------------ 正文卷 ------------ 第一章.灵石城 天色灰朦朦的,整个大地像个蒸汽房,看不见远处的山,连近处的河都看不太清。 又下雨了。 他忘带雨伞急着往家跑,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从脸上滑到嘴角的雨水,有一股叫人呕吐的酸咸感,雨水中还带着刺鼻的腥味。讨厌的雨,一次比一次不像话,都不敢在雨里潇洒跑一回了。 前些日子有消息说沙漠城温度达到60度,听说有人直接在地上煎起鸡蛋,不少人在烈日下烤着串喝着美酒拉风的很! 什么鬼天气,还叫人活不? 管它呢,还是赶紧回家,母亲正守着擀好的一根长面条等着下锅呢。 对了,还有发小叶灵石说给过生日呢。 说好了给个意外惊喜呢。 莫非在炒菜上做些文章? “又能炒出什么新花样?” 还是找个地方躲一下,主角不到能开始? “千万别回家,有危险。”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他突然觉得天昏地暗摔倒在雨里,四肢软的,整个人缩成一团。 一个时辰后他醒来,浑身湿个精透,冷得要命,他哆嗦着,心里却认为是走得急才不小心跌倒撞晕了。 他觉得还有一种可能是得了妄想症,可能是走在有风有雨的孤独中才有了幻觉。 他瑟瑟发抖,牙直打哆嗦。 一个月前父亲把他的槽牙粗爆地敲下来,母亲给他种上了一块牙一般大的石头。 自从种了石头后,喉咙里老是有要说话的感觉。 当时父亲只说了句,千万记住,石在人在。 他没多问,只是觉得应该是块宝石,可以换好多钱,怕贼偷了。 “父亲太幽默了吧,今天我的生日?”他以为是父亲开玩笑,父亲可爱开玩笑了,前几天还逗他说要投胎,说什么喝瓶如意药酒补补之类的话。 他并没在意。 他母亲在一旁笑着说他父亲,那药酒你喝的起?一瓶窖藏十年的药酒顶我一年的工资。 他母亲在教堂里做些零活,正跟神父贾斯可学西医。 父亲笑了笑没作声。 他父亲经营着一家中药铺,自从西医西药传过来后,生意是一年不如一年,可他父亲却始终坚持着,坚守着一份希望。 “儿子危险,别回家,记住只有进如意药酒坊才有活路,记住灵石草,黄蚁袍,三星图中乐逍遥。”这次声音特别大,震得他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迷糊间。 一辆的马车飞过他面前,雨水溅他一脸。 “赶死呢?” 他暗骂了句,然后用袖子擦了把脸,隐约觉得不对劲。 谁家黑灯瞎火的下着个雨赶着车出来,而且还那么快? “刚才喉咙里父亲的话是真的。” “父亲,母亲,我救你们。” 他这时已经感觉不到冷。 雨中废墟里还冒着烟,他的家和中药铺成了一片砖头瓦砾。 他的第一反应是快跑,却不知什么时候泪如涌泉。 说不定还有人在黑暗中猎杀。 他发着疯在雨中边哭边奔跑,可又不敢哭出声,这时他真信了喉咙里的话。 他恨自己,如果早些信了喉咙里的话也许能救下父母。 叶灵石呢? 他躲到叶灵石的家门洞下,警觉地四下望了望,然后打开大门,关上大门后背靠住门哭起来。 “父亲,母亲你在哪里?能听到我说话吗?” 他张开嘴等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昨晚那个声音。 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样? 他哭又不敢哭出声,怕有人知道他在叶灵石家。 “怎么办?凶手走没走,回去有没有危险?” 马车,凶手?他边哭边想。 哭了一个时辰后他插上外门, “父亲,母亲。” “叶灵石。” 我一定给你们报仇。 此仇不报非君子。 此仇不报天打雷劈。 随后打开房门进了正屋。 他和叶灵石是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前年叶灵石的父母双双离世,于是空荡荡的大院子只留下叶灵石一个人。 叶灵石从小到大对学习不感兴趣,上了几年私墅后便开始找工作,自从父母去世后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干些零活,只要手上够买饭的他绝不出门。 他学院还没毕业,有空便来叶灵石家,喝点小酒聊个小天,反正比在自己家里安逸。 叶灵石有一天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他说,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欢迎。 也不打扫打扫,喝完酒的酒瓶还没扔,吃完菜的盘子还没刷,脱下的衣服,裤子,臭袜子,裤头……他想吐。 准是换了套行头去参加他的生日,谁还不知道谁,臭美个啥? 他拿起叶灵石的上衣闻了闻只觉得汗臭味呛鼻子。 多久没洗了? 邋遢鬼。 稍微有点条件的都不穿你这样的脏衣,裤子皱了又皱都没个裤子样。裤子下面竟然还有如意药酒坊的报名单和面具。 “天助我也!” 如意药酒坊遴选秀者时都是提前发放报名单和面具。 垃圾篓旁有把伞,打开竟是把破伞,伞架子坏了两根,打起来半边塌着有些不爽,他心里说:“准是拿把好伞走了,驴粪蛋子外面光。” 假如遴选上了,把面具一摘可就露了馅,跟叶灵石的个头是差不多,只是这脸? 他把心一恒,牙一咬,一跺脚,双拳向自己的脸一阵狠捶。 只捶得是火冒金星,只捶得是鼻斜眼肿。 做大事的人要对自己狠一点。 对自己狠才能更好的保护好自己。 若稍微有点时间可以到黑市上想想办法,猪皮面具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可现在也只能这样。 他从盆里照了照,觉得挺满意,就说昨天晚上喝多了掉进猪圈里,身上的味跟刚从猪圈里爬出来差不多,可不是他的味,是叶灵石衣服的味。 他可是自带体香的。 他自夸了下。 他把帽子拉得低低的,生怕有人认出来,小心驶得万年船。 也亏自己躲了下雨,也亏自己晕过去两次,要是早赶过去肯定跟他们一样。 雨还在下,只不过小了许多。 他打着破伞出了门。 雨越来越小,屋檐下成了断线的珍珠。 他一摸兜,坏了,暗自叫苦,本打算买两个烧饼凑合一下,结果兜比脸还干净,早饭也就省了吧。 昨晚就没吃饭,不想也罢可一想更饿。 “叔,拿两个烧饼。”他接过烧饼,把头上的面具歪了歪,猛得咬了两口,两个烧饼各下去少半拉。 随后一摸兜说:“叔,出门忘带,明天给你。” 他这手可是跟叶灵石学的,就凭这种小聪明可是屡试不爽,人家总不会把咬过的东西要回去吧。 “昨天这样,前天这样,大前天也是这样,我看到了年底把房契拿来算了。”烧饼谭笑着说,并没有深究,若是不想让吃,早就做了防备。 他急着往前走,走到没人的地方四下瞧了瞧才一口气把烧饼吃完,他咽了口唾液,不喝水的话单吃烧饼很不舒服。 …… 昨夜一处神秘的住处,黑衣巡夜者百十来人,大厅里的烛光泛起柔和的光,这种蜡烛里加了特制的物质,幽香伴着烛焰跳起温柔的舞。 一个带面具的人从精致的紫檀盒拿出瓶窖藏十年的如意药酒。 他慢慢倒入琥珀杯并放在桌子上,随后走到大厅的另一端微微张嘴,调气轻吸,琥珀杯的药酒如一条弧行的细线缓缓从面具的缝隙里入口。 烛光这时忽间炫丽,大厅的酒香融进原有的幽香里成就出一种仙人境的美妙。 他慢慢悬空盘坐,仙风道骨的福境洒脱。 “老板,应家的事解决了,怎么处理?”昊再来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 “留着以后也许有用。” “老二说也想凑凑热闹,你看?” “让他参与。” “老三到了,他也想参与进来。” “参与吧。” “灵石城里的各个小角色们都确定下来,沟通的很好!唬人的银子也装了箱,老板,明天灵石城绝对精彩!” “不能出半点差错。” “我们看下了两座海岛和灵石岛差不多,花点钱买下不?” “以后这样的小事别给我提。” “是的,老板。” 明天按计划进行。” 带面具的说完不再说话。 昊再来说后恭恭敬敬出了房间。 …… 雨过天晴,太阳露出笑脸来。 太阳露出是笑脸?可他? “他可不能用他这个称呼了,以后无论谁,无论什么时候,他就叫叶灵石,死也不能改口。” “父亲你要能听到我的声音,就回一声,如果有事就提醒一下儿子。”他又做了一次尝试。 他收起破伞向前走。 灵石城九成九的人向如意药酒坊走来。 就跟一个彩票站注定不花一毛钱给注彩票就能中一千万一样的热烈。 上万的人头攒动,但非常有秩序,几十个黑衣人维持秩序,是按方位按十家牌拿户贴来占位的。 西门大郎三兄弟紧挨着聋爷爷瞎奶奶,另外二十多个乞丐坐在最前排,没人跟这些苦命人计较。 说起西门家这三个儿郎可真是命苦,苦的比黄莲还苦,有首儿歌正映了他们哥仨,小白菜呀,叶儿黄呀,一出生呀,死了娘呀。 西门三郎出生的那年,西门吹牛和妻子去灵石山采石厂干活,矿上说是用火药炸山时被埋在地下,双双奔了黄泉。 西门吹牛其实真名叫西门炊,只不过他平时里爱吹个小牛侃个大山,时间长了人们便淡忘了他的真名。 那年西门大郎九岁,二郎六岁,三郎才出满月。 二郎还好点,三郎不喝点奶可不行,急得大郎如热锅上的蚂蚁。 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狠心的潘多拉瞧准了时机,十两银子买了西门家宅子。 当聋爷爷拉着瞎奶奶来的时候,西门家的宅契早被潘多拉揣尽怀中。 虽然瞎奶奶求爷爷告奶奶的一车好话,可狠心的潘多拉能发善心? 后来西门家的三个孩子也就成了瞎奶奶的拐杖。 可想而知,无儿无女的聋爷爷瞎奶奶的日子能好到哪里去? 雨天屋子外边不下了里面还滴水,破碗烂盆用上还不管事。 睡在屋里跟在外面睡也没什两样,吃更成问题,前几年要不是乞讨还真没别的办法。 饥一顿饱一顿的情形让三郎对如意酒楼的剩汤剩水情有独钟。 现在聋爷爷瞎奶奶老的有些走不动,西门三郎可是忙里忙外,端水倒盆好不忙活。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一个拼凑的家痛并快乐着。 西门大郎去了采石厂,挣回来的钱除了买些草药给二老,剩下的也就够买点油盐酱醋必需品。 临来时瞎婆婆还说要猜都猜丰调雨顺一家人都好。 往年如意药坊是提个醒让猜题,猜对给纹银百两。 上官花是陪男人乐的那种职业,今日也和姐妹们早早而来,人怎么也是这么回事,要不是给父母治病心疼年幼的小弟,打死她都不会干这种勾当。 穷酸秀才宁采君站在中央,暗叹老天对他不公,都说天生之材必有用,可他却是屡考屡败,屡败屡考,春来暑往他已经三十有三,三十有三却是夜寒被窝没人暖,秋收冬藏少可怜。 他旁边空着三个位置,他心里看到这三个空位不禁扑扑的落泪,面具贴在刚被自残的脸上,又疼又痒。 如若进不了如意药酒坊,干脆一头撞死好了。 “静一静,如意药酒坊的总老板马上就到,大家不要乱动,少交头接耳。”本地如意药坊的老板昊再来本来就声大如钟,今天还加特制的扩音铁喇叭,一看就是内行。 这时天空出现了七彩斑斓的彩虹,也在这时从东方飞来了个类似直升机的东西。 “看!总老板来了。”昊再来仰起大喇叭大声叫! 人们仰头望去,惊掉下巴。 “太神奇了。” “哪路神仙?!” “没听人家说吗?总老板。” “那么说几乎每个城都有他的产业。” “天天坐这家伙多方便,可比坐马车一颠的慌强。” …… “瞎说,那是个人们常说的天上飞的,叫什么鹏了呢?” “鲲鹏,没文化真可怜。可我看却不是鲲鹏,像个高级风筝。”酸秀才宁采君还有点高傲。 “切,胡咧咧,眼瞎呀,跟别人没见过风筝似的。你有文化倒好,三十三了还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考倒是考了,考了个寂寞。”烧饼谭可不吃酸秀才这一套。 …… 这边瞎奶奶听聋爷爷描述着:“从七彩虹间游出条大家伙,跟咱住的屋子那么大!漂亮的很!” “还有,大家伙上面还闪着光!” ------------ 第二章.柳学周 “别处都暗选过了,给大家透露点天机,这里是今年的主会场!” “这次是一个神仙级的人物把他全部身价捐给这次活动,打发完其余一千多处活动,现在还剩一千万两白银。” “大家要记住人家,神仙人物马老板。我马上要陪人家聊聊天,剩下的事由昊再来全权处理。” 随着七彩虹退后,庞然大物也不见了。 “一千万两?” “我的个天?!” “能买下整个城。” “知道一千万两什么概念吗?” “什么概念?” “把整条街铺满,银晃晃的晃瞎双眼。” “我家能放得下?” …… “怎么还不开始?能不能进去?”他急得很。 “静一静,静一静。大家把面具摘下来。” 昊再来声势很大,声音很亮。 人群静了很多。 “今年的游戏规则有变,大家把自己的心愿写在发的报名单上,不会写的有代笔桃和值班的人代写,一会抓奖,一千万两白银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过来肯定是个神仙,你看总老板连一千万两的事都要交待给昊再来做。” “神仙肯定是背着比灵石山还大的银山飞过来。” “一千多处就是一千万两,多少呢?头有点疼。” “我的个天呀,半路上掉下来能把咱们灵石城砸扁了。” “傻乎乎的,人家马神仙,肯定跟孙悟空一样把银山变小放在耳朵里然后腾云驾雾而来。” “平分吗?” “回家套牛车去。” “你拉过了,借我拉,拉过之后去找上官花!” …… “静一静,静一静,谁再说话就取消谁的资格。”昊再来大吼一声,人群立马静了下来。 谁会跟八辈子也挣不到的银子过不去? 所有人在听昊再来的分配方案。 “听好了,从现在起谁再言声取消谁的分配资格,谁有问题举手,所有值班的弟兄们听到了没有?” 几十个黑衣人齐声道:“昊老板听到了。” 声如山崩。 随后便是出奇的静,这大仗势连掉根针都能听见,静的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也不知谁走了分银子的消息,四周又冒出些人来。 那些是以往年的百两银子不当回事的主,也有家里有事来不了的主。 “分银子了!”两个黑衣人把那个说话赶来的男人架到一边。 “别,别,别。”那个男人耍着赖就是不肯走。 抱着孩子刚跑过来的公孙田氏,孩子“哇”了一小声,黑衣人也毫犹豫的把她和孩子一起架到一边。 她把孩子放在地上扑通跪下,一手捂着孩子的嘴后举起手。 “你说。”昊再来很是礼貌。 “我没出声呀昊老板。”公孙田氏不敢多说。 “不碍你的事,孩子的一万两银子只能进行二次再分配了,每人能分多少大家自己算。来,先把公孙家的银子抬出来。” 几十个黑衣人从如意药酒坊里抬出十多口大箱子,打开箱盖银晃晃地叫人眼晕。 公孙田氏差点晕过去,这么多银子哪有地放? 公孙田氏可是城里的女子模范,先前孙家丈夫采石厂砸死后,她带着病婆婆和孩子改嫁公家,还没半年公家丈夫又去采石厂不见踪影。 这么一大家子孤儿寡母的听着叫人心疼。 他惊得冒汗,不,是吓得冒汗。 昊再来正在看他。 都说做贼心虚,做贼不心虚才是怪呢。 公孙田氏听后一劲地磕头,扑通扑通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我再说一遍,我说什么大家就怎么做,再犯错的话直接赶出去。” 人们只是点头,谁敢言声?谁和银子过不去? “先办正事,先办选秀者不就妥了。”他急得发疯。 可再疯却不敢言声。 “听好了,不会写字的去临近找代笔人,然后跟代笔人用一句话交待个人愿望,代笔人可以随便问。兄弟们都检查仔细了,看谁多说。最后把报名单揉成团儿扔在大箱子里,随后排队看马神仙的礼物。最后我念谁的名字谁就大声说出自己的愿望,差一个字愿望取消。为了活跃气氛,大家可以鼓掌,想怎么鼓就怎么鼓,想发言的举手,咱们是见机问答,但有一样,答错了是要扣银子的,就跟刚才扣公孙田氏家的银子一样,一万两说没就没了,对了,只要说过话的人以后就可以开始说了。” 他从黑衣人手里拿过笔写下:当如意药坊的总老板。这点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该抓到你的怎么也抓得到,抓不到你就是写两个烧饼的钱也没用。 西门三郎抢先到了代笔桃面前,可到了跟前却犹豫了下,九岁的孩子能有多成熟?代笔桃笑着说:“莫非还把如意酒楼要了不成?” “如意酒楼!”西门三郎一听如意酒楼眼冒金光,他看到那么多银子却没感觉。对酒楼的汤汤水水都羡慕的他,一个酒楼对他诱惑有多大是可想而知的。 西门二郎一想小弟都要了酒楼了有吃的还应有住的。 代笔桃这时看着西门二郎说:“莫非还想要个大宅不成,举人家宅子大着呢,准能住下你一家?” “举人大宅!”西门二郎大声说。 “西门大郎想好事了,有了吃有了住还想娶个媳妇不成?不会看上潘多拉的千金了吧!” 西门大郎一听这样的话把持不住了:“潘银莲。” 代笔桃大笔一挥却写成潘银莲她姐! 西门大郎不认得字,哪里晓得代笔桃这样开玩笑? 潘银莲是潘多拉的独女,在学院可是风流人物,首富之女占有绝对优势。 “我们俩都写西门三兄弟所想。”瞎婆婆听得可仔细呢,一听西门大郎说完便抢着说。 代笔桃一写又是两张。 上官花刚过来还没说,代笔桃直接写了个从良。 仼何人都会这么想。 上官花点头道谢后眼里充满希望。 酸秀才宁采君多了个心眼,拿笔写下官“孕”亨通知府就行。 他把“运”改成“孕”可有说道。 潘多拉写下分银翻倍。 “推过来。” 几个黑衣人推过跟一间屋子那么大,披着八瓣红太阳花伪装的大箱子。 一个黑衣人从箱子的圆孔处拿起个苹果,开心的咬了一口,然后指着圆孔让排队的人们瞧。 看完的人有的伸大拇指,有的张大嘴夸张的很,有的久久不愿离去非得让黑衣人拽着才肯离开,各种各样的肢体语言叫人哭笑不得。 他从孔里瞧过去,惊呆了,里面可谓是一个流动的画面,如仙境一样,一会儿有飞的大怪物,一会儿又有美丽的宫殿,一会儿有都无法形容的东西,又有各种各样的怪物…… 黑衣人一拍,他也只能恋恋不舍着走。 一万多人把纸团投进大箱子里,大箱子满满的。 乞丐柳学周这时举起了手。 “说。”昊再来应得痛快。 “这样不喜庆不热闹,我们一伙唱唱莲花落助助兴。” “行,好主意,喜庆!”昊再来觉得柳学周是个能干之人,等完事后给他安排个差事。 “哎,哎,哎,如意药酒酒真好!喝了长生容不老,老板更是菩萨像,救苦救难好心肠。”柳学周随口就唱,手里的竹板打得那叫个响。 二十几个乞丐又唱:“当哩个当,当哩个当,冬不暖来夏不凉,不是少爹就少娘,儿女生了他不管,死了就葬乱坟岗。当哩个当,当哩个当!” “停,叶灵石指挥着,别瞎唱。”昊再来扫了眼扭着头的他。 “谢,昊老板!”他巴不得这样,莲花落他在行。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昊再来抓起几个,在面前一扔,眼前的纸团迅速展开。 “西门三郎!” “如意酒楼!”西门三郎这次没有怯场,一个九岁的乞丐还是见过些世面的。 “把如意酒楼的房契拿过来,西门三郎过来,拿!”昊再来带着祝福的语气。 西门三郎拿着如意酒楼的房契,心里满足脸上高兴,别看它轻,里面却有无限的美好和向往。 叶灵石起了个头。 “好好好,妙妙妙,好人自有好人报。” 柳学周唱起。 “妙妙妙,好好好,世间好人真不少。” 二十多个乞丐齐着接。 “不少不少真不少,如意药酒信誉好。” 他又起了个头。 三郎三郎好三郎,三郎一岁没了娘,到了九岁本事长,一口吞下大楼房。 柳学周唱。 “大酒房真宽敞,楼上楼下亮堂堂,山珍海味全都有,煎炒烹炸真是香。” 众乞丐笑着唱:“真是香真是香,馋得口水哗哗响,过去友情可别忘,当哩个当,当哩个当。” “西门二郎。” “举人大宅。”二郎是跳出来的。 说是大宅,其实也不太大,是举人早先的住宅,不过对于西门二郎这样的人来说,这便是豪宅,如若赶上潘多拉,他还能看得上? 叶灵石又起了个头。 “二郎真是不简单,一口能咬半边天,有了豪宅心里美,天仙何时到家安。” 柳学周接。 “二郎做梦已成真,就是千岁程咬金,三斧子砍出王爷坐,口吐莲花又生金。” 众乞丐唱:“当哩个当,当哩个当,当哩个当,当哩个当,二郎的命呀真是强,有了房子还要孩他娘!当哩个当,当哩个当。” “西门大郎。” “潘银莲。”大郎的心砰、砰、砰、砰地跳。 “代笔桃?怎么回事?”昊再来说。 “加了个她姐。”代笔桃很轻松地说。 “这个我应了。”昊再来说得轻松。 “潘多拉?你看这门亲事怎么样?”昊再来很自信,没把当地首富放在眼里。 他这时暗想。 “代笔桃怎么回事?有没有问题?” “按说强龙压不过首富地头蛇?” “怎么昊再来对当地首富这样?” “这里面有猫腻?还是人家没把当地首富放在眼里?” “要是有关系其实跟自己也没关系,只是跟潘银莲是同学关系,普通的那种。” 再普通的也是同学,这也是资源。 ------------ 第三章.应灵石 他起了个头。 “大郎大郎真荒唐,敢叫银莲穿嫁妆。当哩个当,当哩个当。” 柳学周接。 “当哩个当,当哩个当,大郎大郎口真香,一口咬住个红娇娘。” 众乞丐接。 “大郎二郎小三郎,今后生活有保障,有保障呀有保障,当哩个当,当哩个当。” 他觉得这种形势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有计划的推动,可是以他的能力却发现不了其中的一点线索,还有他的身份有没有暴露? “上官花!”念着名字昊再来有点小激动。 “谢谢!”她看了昊再来一眼却有风情万种。 他又开了头。 “凡尘红尘都是尘,遇上却是无缘人,求了千千百百愿,只求一丝落凡尘。” 柳学周接。 “你好我好大家好,为何只求人前好,人后只哭无缘泪,一帆泪雨知多少?” 众人合。 “你剩我剩大家剩,碗里只是剩的命,你我本是一路人,不必斜眼对眸屏。” 甭看他唱得欢,其实内心一点也没闲着。“怎么怪怪的?也许是多疑了。” “酸秀才宁采君。”昊再来表情轻松。 “官“孕”享通知府就行。”酸秀才宁采君说。 “那就给你个知府做。”昊再来这时一摆手,一个黑衣人拿来官印及官服。 酸秀才这时像得了神经病一样,又是哭又是笑,又是打自己的脸,又是咬自己的手,爽快的把自己的外衣扒了,穿上官服,带上官帽,走了几步,笑了几步,哭了几步,拿起官印疯着说:“就为了你,我起早贪黑,为了你寒窗苦读。” 他拿着官印又说,“这肯定假的,假的。” 他想扔却用他的上衣把官印包起来,斜挎在背后喃喃自语:“假的我也要,这身假官服卖给晿戏的也要几十两银子,这印不换上几个烧饼?” 人们都没言声,都在看酸秀才宁采君表演。 突然他又指着昊再来说,“我可是“孕”妇的“孕”这个字可大有讲究,要么给我一个女人,要么给我一个比知府小一级的官。” 所有人都被酸秀才这话震了。 “你这叫贪得无厌,你这叫得寸进尺,你这叫丧心病狂,你这叫恩讲仇报,你这叫,我都懒得说你了。”他慷慨激昂的一阵数落还不解气,举起拳来想打。 哪知道酸秀才宁采君凑到他跟前小声说:“告诉你应灵石,我早就看出你来了,还说不说我?” 他一听立马了蔫儿了。 “总不能跟这样的小人斗气把报仇的大事坏了。” 他凑到酸秀才宁采君跟前小声说:“我不阻挡你了,你要保守我的秘密,如若不保守你得到的将会失去。” “行,交易成功,你一会该唱的时候就唱,别叫别人生疑。” “我要潘银莲!”酸秀才说后得意洋洋的大声说:“既然穿上了官服了,拿上了官印,差役呢?师爷呢?都上吧,别愣着。” 昊再来这时爽快的说:“知府宁老爷的随从,师爷上吧,可以说话了!” 这时有十几个黑衣人脱下黑衣,露出差服。 “宁老爷,我是你的师爷。”也不知什么时候代笔桃换上了师爷装。 “贤婿,通判向你报道。”潘多拉已经穿上了通判官服。 西门大郎也换了个衙役装,他穿新服着实精神的很。 “衙役西门二郎向你报道!”西门二郎把腰间的配刀晃了晃,威风的很,别看小小年纪,却有道不尽的精神头。 “三郎,还不把酒楼还给昊老板,哥都当了衙役了,还要人家酒楼可不像话。” “昊老板举人的房契也给你。” 这种情况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要饭的这时都换上了各种杂役的服装,连九岁的三郎都成为一名杂役。 西门大郎这时瞧瞧二郎,又瞧瞧三郎,嘴巴翘到天上了。 “事先代笔桃都跟他们哥仨通了气,穿个衙役服或杂役服都是走个过场,真像刚才一样?半点真他也会疯。” 唯独柳学周例外,他是刚过来的,也许就是没他的份。 这时昊再来大声:“潘多拉。” “分银翻倍。” “给他兑了。”昊再来说。 “二两纹银。”黑衣人送过来。 “还是还给昊老板吧。”潘多拉把银子送给黑衣人。 “收回纹银二两。”黑衣人记开了账。 “叶灵石你写的是当总老板,这一点要等总老板来了才能兑现,我这职位做不了主。” “不过知府的位置可以给你,就这么说吧,你什么时候要知府的位置就给你,这话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拿如意药酒的信誉保证的,在场的所有人都见证呀,叶灵石这个人,看好了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知府,听清楚了所有人,大喊一声听清楚了。”昊再来说完一抬手。 “喊!” “听清楚了!” 正在这时冲进来千百官兵。 宋展鹏笑容满面走过来说:“这里所有人的银子都归兵部了,兵部常年用兵,将士们在边疆吃不好,穿不好,而你们在这里一天天的吃喝玩乐,时不时的搞搞活动,药酒喝着,小曲听着,这事我就告你们非法聚集。” “知府呢,还不把这些奸商抓起来?” 宁采君这时走过来说:“兵部宋大人,我是这里的最高行政长官,这里是法制社会,你可不能胡来。” “你是那根葱?”宋展鹏哪能把一个知府放在眼里?可突然又说,“是假的吧,今天早上还是穷酸秀才,怎么一下子就成了知府?” “师爷,把官印拿过来让他瞧瞧?”宁采君高喊了声。 “尚书大人,官印。”代笔桃将官印拿过来说。 宋展鹏接过来瞧了瞧确认无疑。 “哦,宁知府,宁知府,没想到你还是真的,哪个人有这种手段?” “不过这样也好,当着知府的面我抬走银子理所当然,这些都是脏银,非抢即盗。” 兵部尚书说话谁还敢阻挡,这是很明显的道理,光棍不跟势力斗,知府飞上天也斗不过一个正红的兵部尚书。 可宁采君却很执着的说:“执法要有法可依,你无凭无据抬人家的银子可就没什么道理了,我们可以依法调查,大人不能越级办案。” “对,宁知府说的在理!”他走过来大声助威。 “哪来的莽子?有没有规矩。来人呀,把他绑起来!”宋展鹏大声断喝后心里却想:“凭空冒出个知府吧,也许有些背景,凡夫俗子还敢在我面前撒野?” 他这时高声唱。 “大人大人理要讲,动刀动枪不要忙,刀枪讲不出大道理,棍棒只会打散双鸳鸯!大人大人要讲理,给口饭吃睡就香,千间房子死不住,一口吃不下万担粮!” 柳学周这时嗓音更高。 “大人人大人人大,大人小人都是人,大人也许是小人,小人也许是大人,人大不能欺小人,人小也讲理三分。” 众差役们唱: “当哩个当,当哩个当,大人大人亮堂堂,高头大马走街上,阳关大道你走的好,乡间小路别争吵,都是男儿大丈夫,能让一步让一步。” 他这时唱。 “大人别把好人欺,杀鸡取卵害自己,乌纱官衣只是皮,脱下谁会认识你?” 柳学周情绪激昂地唱:“好官不撒民前威,良民自然讲不出歪道理,若是枪打出头鸟,我愿承全我自己。” 宋展鹏哪里听得到这种话手起刀落,柳学周当场送命,血溅当场。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给我抬,我看谁还敢拦。”宋展鹏有的是底气,杀个小民能怎么样? “大人,不讲理可不行,我们这里才有新章程,把东西推出来。”昊再来吩咐一声。 几个差役推过一排木板,上面刻了新规。 第一。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第二。私有财产不可侵犯。 …… 他看得热血沸腾,勇气猛升。 “大人大人别威风,人生本是一阵风,风过之后能有痕?别学秦桧落骂名。大人可愿做小人,落得地狱十八层,大人愿做恶人鬼?扒皮抽筋无魂灵。” “生来张手无一物,大人打人却威武,战场不见大人影,今生今世变畜牲。” 宋展鹏见杀一人还镇不住,不愿把事闹得太大,如意药酒坊可有背景。 宋展鹏轮起大手用了全力就是一巴掌。 “大人大人莫动武,钱财本是身外之物,若是死后能带走,为何人死握拳头?” “大人大人气不解,打死灵石可否解?” “灵石应叫应灵石,灵石应叫应灵石。灵石应叫应灵石,当哩个当,当哩个当。” “一人做事一人当,家只一人慎的荒。今生无求再无恋,提心吊胆生无光,” “刁民,气死我了。”宋展鹏双手开弓把应灵时的头打胖一圈。 应灵石终于鼓起勇气证明自己的身份,这也需要浩浩荡荡的魄力。 应灵石的喉咙里突然唱: “鹰飞长空一声鸣,应是时代造英雄,英同应呀英是应,应是当归一前程,应是灵芝千年气,应是灵石万年精,应是灵石石中气,石中还有石中境,一鸣鹰飞百年空。” 应灵石恢复唱。 “大人如果气不消,不如拔出腰中刀,灵石怎怕凡间物?一粒微尘空中飘!” 宋展鹏突然拔起刀向应灵石砍去。 这时一无形的手拖住宋展鹏,应灵石的喉咙里突然又唱:“大人刀砍柳学周,他的冤气已入口,石中能存一丝愿,有心智者一步走。玄学武功了不起,能驱生前高科技,先斩现世不平冤,再寻未世大冤屈,境中战力千千万,乞丐不是待宰羊。” “乞丐之命也是命,当哩个当,当哩个当。” 乞丐之命也是命。 ------------ 第四章.灵石验 应灵石撑住宋展鹏的刀说:“大人听我说几句再杀也不晚。” 应灵石刚想说喉咙里却唱出来。 “一甲之后零零年,天灾人祸兵不断。二甲之后六零年,馒头当人人当饭。三甲之后二零年,一场雪后春意暖。四甲之八零年,一片祥和红满天,五甲之后零零年,繁花似锦景无限。零碰零后祥瑞降,天下太平满吉祥。 “来吧。”应灵石这时却能大声吆喝。 “来吧。”潘银莲横在宋展鹏面前。 “早不来,晚不来,怎么今天来了?来的真不是时候。”宁采君有些慌,慌归慌,泰山崩前不能慌。 “来的正好,自从那年送小女去学院,见到小姐可是一心所向,十八房的位置不给你占,来个偏房怎么样?”宋展鹏很是谦卑。 “跟你家那个一个德行,弱弱的问一句,他一个衙内你怕还是不怕?” “你若有胆把他杀,披着血衣把你嫁!” “这个?” “这个以后再说,来呀把人请走。” 宋展鹏又看了看应灵石说:“今天就看在小姐的面上饶你一命,要不你早就归了西。” “莲,别莽撞,刀剑不长眼,看得我慎的慌。”宁采君说话办事可谓老道多了,官步走得那个稳,比混迹官场的老江湖还强。 “采君,知道你没遇到过什么大场面,看你都不敢走路了,别怕,谁动了你我让他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给我抬!”这边吃了闭门羹,不再别处找补找补也太难为情,小小地方水挺深,看看哪个也不像能碰的主。 “别,我是如意药酒坊的一把手,这事可不能任你胡来?”应灵石心里有了底。 “抬!阻挡按盗贼论处!”宋展鹏还是下了决心,一千万两要挺一回险。 “应灵石守住这箱子,总老板传话来位置由你做,一切事物由你做主!”昊再来站在应灵石一旁,“里面是银票,你看?”听指挥的那种。 “架火。”应灵石自信又稳重。 谁几分几两他看得明白,要讲究策略,你进他就退,你弱他就强。 一个堆柴木架在大箱子跟前,火苗可了劲的窜。 “全是一千一张的,一张一千,我的那个天!”应灵石拿起一张扔进火堆里,像是不心疼,不心疼才怪呢,换成银子的话能天天锻炼爬山。 “杀!”宋展鹏见真正的东西终下了狠心。 “宋展鹏,你若再靠前的话这一千万的票子我全扔进火里,到时候有外交纠纷,我可以全身而退,而你能退得了?” 宋展鹏又犹豫了一下。 也正在这时,奇迹发生了。 原先一直不动的黑衣人亮出了火枪,都是西方最先进的,同时刚才放幻景的大木箱退了外皮,突然间伸出了许多个黑洞洞的枪口,架势太过吓人。 我的个天! 宋展鹏大叫说:“不好。” 可短暂的失态后又作镇定。 我有一千多人,你们一百多人也沾不了什么光。 “拼个鱼死网破!”宋展鹏想挺而走险。 恰在此时来了几个洋人,而且有个派头实足的人。 “呦!史密斯先生。”你怎么有空到这个地方?宋展鹏还是认出了这位大名鼎鼎的英国贵族。 “我是来授权东区如意药酒总经理的。你这是干嘛?会有外交纠纷的!”史密斯面不改色,语却惊人。 “如果不想闹疆的话,赶紧走人,我们海上的军舰可不是吃素的。” “这个?”宋展鹏的心里防线破了。 “撤!”宋展鹏还是选择了后者。 枪炮的射程代表了你的话语权。 这里不是千百条大刀长矛能够应付的。 宋展鹏灰溜溜地骑上他那匹大白马,临走马还尿了一泡。 大箱子里这时开了个门,41名全副武装的人员走了出来。 按实战推演,宋展鹏再有一万士兵也不见得占了上风。 “宁采君,你是如意药坊招入的第42名学员,我为你有这个机会感到骄傲,天下习武之人对这种好事可梦寐以求,你是文科最佳人选。”史密斯很是高兴。 玄武可是有意思,要的是文武双全的那种,没文化的还是没资格的。 “应灵石,你最适合做一个知府,就凭你刚刚的果断劲,舍你其谁?”史密斯看着应灵石,觉得他会高兴。 “我想以文科预备生直接入秀者,史密斯先生你看?” “大材小用了。” “你有什么条件?” “再说。”应灵石说后看了看宁采君和潘银莲。 应灵石这时仿佛已经明白这场游戏的目的了。 “各守其职,散了吧。”宁采君打着官腔满心欢喜。 “人们没动,都看着应灵石。” “我家能恢复原貌不宁采君?” “能。”宁采君好是尴尬。 “其余按条例做,各尽其责,早过了饭点,散了吧。” 人们踏着月光高高兴兴地向家走。 这一天闹得跟神话故事中的一样。 宁采君有些懊恼,明明戴了官帽穿了官服却没人听。 “贤婿!回家吧!”潘多拉恭迎着。 “莲,走了!”宁采君可谓名利双收还抱得美人归。 一个上门女婿的美满生活正式开始了? 卿卿我我的俩人还牵起手来,动作叫人们无不羡慕。 应灵石这时觉得有些不对劲,“莫非还有什么问题?” 应灵石这时走进如意药酒坊,昊再来这时迎过来说:“头,里面请!” 昊再来语气很亲切,特有人情味。 “呦,就喜欢这么听你称呼!以后就这么称呼!”应灵石在学院里跟学长就是这么称呼的。“ 这时应灵石被带到一个房间,昊再来关上了门。 这时应灵石突然间口里冒岀个年轻的小伙声音来。 “我叫流雪洲,我从未来世界里刚到这里,时间紧,只有你为我报仇,我现在附在柳学周身上,你就放心,我们会驱动那个时代的高科技武器。 你修的这榜是跟我们那世的高考特像,只不过我不了解你们习武的章程。 我简单给你介绍一下未来世界我们那边的高考程序,高二分班,正好是你玄武的文武科,而这时是决定命运的关键时刻,绝对公平,严进松出,这一次你可能是一飞冲天,可以考上清华,北大,南开等最高学府,也可以考个985或211,再往后便是省级重点学校,再来后便…… 我希望和飞流…… 来到这个世上我隐隐约约感觉,还有一个人也是我们那个世界过来的,而且刚刚出现,如若不能控制的话,世界将危险了。 1840年,两年后会发生什么事? 我冤,可能又是遗憾了。 未世冤往事冤,什么时候能翻身? 这时应灵石口中说出:“他之死是冤,可人家个个占尽资源,即占未世资源,又占今世资源,两头占,两头通吃,告诉你,你死后有人会给你伸冤。” “现世即今世,对号入座才心宽。” 那就这样吧,我回柳学周身上了。 这时清虚子慢慢走过来,他拿心经给应灵石说:“这是玄武的秘诀,也可以说是玄武的捷径,也是260字,只有自己悟才能明白。天下人人人会心经,就看谁人悟得懂,只有用心才能悟出来。” 清虚子可是大有来头,听起来他像道教人物,其实他是个儒释道的全能型人才,只不过他淡泊名利,只是个寡欲之人罢了。 不过他的名气很是大,大到从庙堂至江湖无不对他的行为感到敬仰,从上至下对他好评如潮,他虽住寒舍却是从不抱怨,应灵石早对他的为人倍感敬仰,只不过少有接触。在当下,谁还会把高风亮节当回事? 高风亮节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很多人眼里:都不如铜臭味好闻。 “老学究,你家寒舍漏雨没有?”应灵石上前扶了下清虚子。 “只是稍微有点,不过我一人总有容身之地,都古稀之年了,还要那么多干什么?” “我定给你把寒舍修得。”应灵石说后看着他心疼的落泪。 一个古稀之人,到底图个啥? 清虚子对应灵时说:“西洋人伪善,做事要多留个心眼,不防多方位考虑事情,只要修好心经才能达到你之所愿,可以走走看看人间疾苦,不能因为个人积怨忘了民族大义,男人要有为大义舍小义的魄力,有时候家人说的也不是完全对的,我这年纪的也活不了几天,这大好河山还是靠你们这些年轻人。” 清虚子喘了下拿手巾去捂嘴又说:“西洋人伪善,小心,小心。” 一口鲜血顺着他的手流下来。 清虚子这时用尽全力说:“西洋人伪善,小心。 “大义。“ “心经只能用心领会。” “老学究。”应灵石已是泪流满面。 “老学究,老学究,” 应灵石喃喃自语,这么一个叫他敬重的人就这么死在他眼前,能不叫他心疼? 从此应灵石每次做事前都要过一遍清虚子的话,清虚子的这些话成了他的人生信条。 做人要有一定的尺度,没有底线之人再有才能也是无德之人。 应灵石仿佛间觉得这一天来得太巧太巧了。 清虚子才是冒死讲了真话之人,也许讲了真话就要? 就要死。 应灵石的泪落下来。 一个高风亮节的老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年轻人,舍了老命。 应灵石走出屋子,对着昊再来说:“现在药酒坊有多少钱?” 昊再来楞了愣说:“也就二千两。” 应灵石问:“那一千多万两呢?” 昊再来苦笑着说:“你问我,我问谁?我们都是给西洋人打工的人,问那么多干啥?” “嗯。拿一千两给清虚子修好寒舍,一千两给清虚子办一个体面,不,最体面的葬礼。”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要问史密斯先生。”昊再来说想走。 “我是总经理,你办还是不办?”应灵石有些生气。 “头,我们都是给人家史密斯打工的,真还别拿自己当根葱,说你是总经理是因为你的作为让那些愚人信服,要是凭别的,你说不定还是那个冒名顶替的俊冒呢,别人又不是不知道,别拿自己是个人物。”昊再来气乎乎的。 “哦,原来真是一场骗局,我说呢。”应灵玉这时突然间明白清虚子临走时话的意思了。 清虚子冒死给他的忠告,可不能辜负了这位和蔼可亲的老学究。 ------------ 第五章.清虚子 应灵石含泪出了屋门。 史密斯这时高兴的问:“清虚子交待给你了,他回去了?” 史密斯胸有成竹。 这一切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他去了。”应灵石明知道史密斯在利用他,利用他的善良。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走得这么突然?”史密斯还是挺惊讶。 好死不如如赖活着,在他眼里所有人都这样。 善良本无罪,罪是邪恶人。 “想把他老人家好好安葬了,想拿两千两银子。”应灵石很小心,生怕这只老狐狸瞧出端倪。 “他生前朴素,死后应灵石可不能违备他的心愿,我看拿五十两银子办了。”史密斯说到这里大声喊:“昊再来,支五十两银子把老头的丧事办了。” 史密斯办事小气的很,别看他在别人面前有着绅士风度,只是他对自己舍得花钱,对待别人抠门的很。 应灵石心里暗想:“不如假装不知道。” “史密斯先生,我们不是有一千万两银子吗?拿两千两不是九牛一毛?” “这个,你错了孩子,我告诉你我的处事逻辑,若是有用之人,花他一百万两也不嫌多,若是无用之人,用一文也是浪费,给五十两是看他有些威望。”史密斯说起话来条条是道,其实不无道理,只是对于他这种人是正确的,而对于应灵石却不能苟同。 “史密斯先生,这个可以先放一下,我已经加入了玄武学习,我现在能干什么?” “哦,太好了,太聪明了年轻人!”史密斯拍了一下手喊着:“孩子们都过来吧,这是你们的第41位成员,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有句古话怎么说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应灵石总觉得史密斯这么叫太虚伪太恶心。 把他当傻子他就一傻到底。 “孩子们,为了证明你们的能力,现在我对你们进行考验,这里面的规则是队员无条件执行,哪怕队长让你去死,也义不容辞。队长就是队员的一切。” “是!史密斯先生。”41个队员异口同声。 “这就对了孩子们。”史密斯诡异地笑了笑。 “我现在有十万两银子,如果你们其中一人做队长,在两个月最高能拿回多少?”史密斯审视在场的所有人。 “十二万两。”一个队员说。 “孩子!说说你的方案!” “这个嘛,直接放高利贷不就完事了,我们大伙可以玩可以打可以闹。”一听这个队员就是不走脑子的武夫。 “十五万两!”又一个队员有点高傲。 “孩子说说你的理由!” “我可以把咱家的药酒拉去别处卖,二个月挣五万两不是问题。”这个队员还以为计谋有多高。 “二十万两应该有把握,对了史密斯先生,我就用十万拿去赌场,说不定一下子就能拿回来。” “傻孩子,赌场还能让你赢钱?如果你把钱都赢了,赌场早就关门大吉了。” “招些武夫就是麻烦。” “这么说二十万就是顶头了?我如意药酒坊几个月也能挣这个数。” “二十五万两应该没问题。”又一个队员还是往大里说。 “孩子们,太叫我失望了。”史密斯的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宁采君,你能拿回多少?” “史密斯先生,也就二十五万两这个数,撑死也不过二十七八万两。”宁采君从外面走过来。 应灵石怎么也没想到,酸秀才宁采君才是真正的主谋。 有文化真可怕,叫人一想就发麻。 “孩子们,宁秀才是你们的榜样!”史密斯高兴的想笑。 看来他的宝是压对了。 “一百万两!”应灵石可谓一语惊人。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孩子!说说你的理由?!”史密斯难掩高兴。 “这个我要和你单独聊!”应灵石的期望值更高,假如不说一百万的话,清虚子的两千两是拿不出来的,假如十万两能拿回一百万两的话,清虚子的葬礼可以风光无限。 “好孩子!过来!”史密斯觉得有所期待。 药酒坊后面有个院中院,院子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好孩子进来!” “喝杯酒再好好聊!”史密斯亲自启开红酒亲自倒,端到应灵石跟前笑着说:“孩子说说你的好想法,能挣到这么多,使官也会帮助你的。” “面包,这些都是从大不列颠专门运过来,它可是飘洋过海万里过来的,孩子,这事成了就送你到美丽的英格兰去,那里风景神仙般的好,各种好吃的好玩的你想都不敢想,对了,我这里有照片!” 史密斯说着从抽屉里拿出影集来凑到应灵石跟前依在他身上,活像一个父亲依靠在儿子身上。 不过应灵石却找不到什么值得骄傲的感觉,他倒是觉得恶心,从早晨,不,是从昨天晚上,他只是吃了两个烧饼。 “孩子,愿意吃的话去了英格兰天天有不同口味的面包,想想孩子,喝着鲜美的牛奶,吃着柔软可口的面包,有夹牛排,有夹海鲜,这个我也无法形容,反正这里可没有那种仙景,再有成群成群的牛羊,牧羊犬跟着你像个跟屁虫一样讨厌,再有……” “史密斯先生,我的计划要从清虚子的葬礼说起,最好让全天下的人全知道,到时候找几首舰船去长江口装了去。” 只不过应灵石还是留了后手。 史密斯惊喜的想跳,假如十万两能两个多月挣一百万两的话……他忽然笑了笑说:“正有好消息告诉你,你父母和叶灵石可能没死,这几天我便亲自出马交涉,他宋展鹏能不给我面子?” “好孩子,我敢保证,你临走时让你见一面。” 应灵石这才知道史密斯有多狠毒! 今天的这场戏可谓环环相扣,一般人还真摸不着头脑。 “真的拿到钱了一家人都要死,拿不到父母有可能还能凑合着苟活,也许是他会害了他们,那么?” 他觉得父母跟史密斯他们是不是也有纠葛,看样子今天从西门大郎开始再到宁采君都是他们一伙的。 这么多演员,难道只为银子? 这么说就通了。 皆为利来,那么他父母能得到什么呢? 该死的药酒,如若给他用药酒的话他应该怎么办呢? 那么? 他不敢再想,突然又有了底气。 他的底牌当然是柳学周。 “好孩子,给你安排好了,洗得干干净净的,明天你就给清虚子风风光光的办。” 史密斯说后喊着:“昊再来,把澡盆加上热水,应灵石要洗个澡!” “史密斯先生该改口了,从现在开始!”应灵石很严肃地说,按计划他应该是应公子,灵公子,石公子,应神仙,灵神仙,石神仙多个称谓。 “哦!应公子,不,灵公子,不,石公子,应神仙?灵神仙?石神仙?弄得我这老家伙都迷迷糊糊的。” 应灵石洗完澡后,史密斯亲自盖上毯子,那可是特别待遇,这块带着特殊法兰西香水味的毯子柔软而舒适,叫人一接触它就有入眠的感觉,这种感觉应灵石从来没有过。 神仙?狗屁神仙,就是一棋子,一个垃圾,一个臭不要脸的。 当一个人用卑鄙的眼光看待一个有智慧的人时,他会觉得自豪。 而智慧的人却会装作成没智慧的人。 应灵石和史密斯在客厅里欢喜的交谈着。 “好孩子,让白西丁教你几手,也做防身之用。” 白西丁的级别是玄武学中的贡境,对付四五号人不成问题。 “好孩子,跟白西丁学几手!”史密斯热情的打开了一瓶窖藏十年的药酒,递到灵应石跟前,“先喝了好孩子。”面带笑容。 “史密斯先生,我对这种东西过敏。”应灵石想挡。 “没事,我给你加点好物你一点也不过敏。”史密斯说完拿起一些药粉撒过去。 “谢谢史密斯先生。”应灵石说完喝了下去,也许是过猛,也许是真过敏他吐了一地。 “好孩子,咱不用这种东西,来喝点水漱漱口!”史密斯端来早倒好的水。 “嗯。”应灵石喝了下去。 “教应灵石几招!”史密斯面带微笑。 “不用了,我不用。”应灵石笑了笑,很礼貌地拒绝了。 史密斯奇怪地说,沙漠城白西丁可是有名望的高手,你为什不学。 应灵石说:“我跟白西丁学几招,打得过一个人吗?” 史密斯说:“该差不多。” “打得过五个人吗?史密斯先生。” “打不过,我可以给你一把枪!” “史密斯先生,如果是十个人,如果百人,如果千人万人呢?而且人家也带着枪呢?” “那?”史密斯先生沉默了。 应灵石这时面带笑容地说:“史密斯先生,你们西方人用的是枪炮,而我们东方人用的……” 应灵石这时指了指它的头说。 “智慧。” 心即意,意则智慧,智慧无敌。 “好孩子,你这样我不放心,还是让潘银莲陪你去,也好有个照应。” “谢谢史密斯先生。” “走,去清虚子的墓地。” “好嘞。”应灵石心情复杂。 ------------ 第六章.葬礼劫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昊再来操办葬礼,还是立竿见影的。 灵石城各种葬礼的物品都有,没半天功夫,葬礼所需的东西一应俱全。 就在葬礼准备的同时,清虚子的寒舍也在紧锣密鼓的修缮之中,关键是银子到了位。 银子一到位,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 “应公子!应神仙!”神父贾斯可笑得灿烂并热情捅抱过来。 “别见笑了神父,称呼而矣。” “就凭你给清虚子办这么隆重的葬礼,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敬佩!” “谢谢贾斯可神父夸讲!”应灵石显得很高兴。 “头,可是要一飞冲天!”昊再来很亲切。 “这样我爱听!”应灵石笑得勉强。 昊再来分明是条变色龙,暗地里还不定怎么败坏他呢。 这种人不能交朋友。 应灵石大有神仙风范,衣着飘逸。 两千银子风风光光的葬礼之下各怀鬼胎。宁采君抱了下了应灵石,亲切地称呼:“应公子呀!应神仙!怎么这么精神!” “精神抖擞才是!”应灵石回了句很虚伪的话,他看不起宁采君这种小人得志的鬼胎。 “应公子!应神仙!”首富现在是有官位的人,潘多拉很明显的讨好,微笑里暗含不屑。 应灵石看着潘多拉的嘴脸想:“真把我当成有身份的人?虚伪!” “首富兼通判大人,有权有势有财,叫谁不眼红?还用奉承我,说实在的,有个地缝都想钻进去。”应灵石很会打秋风,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是他的强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应,灵,石,神仙!不,还有应,灵,石,公子,这么多名号,我会称呼错的。”潘银莲还有点惺惺作态,这种虚伪很明显。 她对应灵石稍微有点好感,随着他的地位上升,她的好感也在上升。 毕竟是一个学院的同学,不说两句奉承话显得生疏。 “都拿同学开涮了,不过我的脸皮厚,说什么也无所谓。”应灵石看着潘银莲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羞涩的红。 “呦,应公子,应神仙!”上官花也过来凑热闹。 “上官姑娘,多称赞些!我这个人爱慕虚荣,最好一个劲的称呼才好!” “呀,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不过我不会揭人短的,别到时候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上官花也没给应灵石好话,她经历的多了,什么人没见过? “呦,跟以前不一样。”代笔桃很是羡慕,沾光是挺自然的,至于别的他内心还是暗说:“没想到这几天我忙前忙后,却没有一个年轻人风光。” “站得高摔得重,年轻人悠着点。” “沾沾光!应公子!”烧饼谭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狠狠握了下应灵石的手。 “谭叔,烧饼味挺好闻的,就喜欢你身上这种味道。” “以后你这种身份的人说话要注意,不能跟我们这些小商贩这么说话,要端着点架子,有个公子哥的样!”烧饼谭认起真来,毕竟应灵石在这里是主角,自带光环的。 公孙田氏这时说:“让孩子沾点仙气。” 西门大郎和西门二郎不能缺席,他们俩热情的握着应灵石的手,左摇右晃显得那么亲。 “应公子,以后还要多多提携。”西门大郎还是来了句奉承话。 “都是街坊邻居的,有好事一定想着你们兄弟仨人的。” “呀,二郎,昨天你们不是还穿了精神的衣服吗?今个?” “按时领点救济金就行了,穿不穿杂役那套衣服我们也并不在意,反正灵石城的人已经认定了我们的身份。”大郎冷冷笑了笑。 昨天分明就是戏,代笔桃早就给他们哥仨编排好了,以后好处有的是,灵石城谁还注意他们哥仨当不当一个无足轻重的杂役? “好了!我要拜清虚子!”应灵石最烦这种虚情假意的应酬。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一个老枯枝落了下来,西门三郎正玩一个风车,应灵石跳起来,一根树刺不知不觉的刺进他的后背。 “好险呀。” “谢谢哥!我要照顾爷爷奶奶了!”西门三郎这时飞快跑过去。 “虚惊一场!” 应灵石这时站在清虚子墓前说。 清虚子先生,您是儒子之师,道者之师,释者之师! 师傅,您将毕生智慧给了我,您甘愿折寿也要…… 上官花这时心里念:“爷爷,我想……” “聋爷爷!瞎奶奶!我舍不得你。” “应灵石舍不得爷爷,舍不得奶奶,舍不得你们。你们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三郎呀,要好好照顾爷爷奶奶,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们。”他跪在二老面前就是不走。 恰在这时应灵石喉咙里却用很小很小的声说:“三郎呀,回头是岸。” “爷爷,奶奶,这是上火了。”三郎说后拿起二人的粪便尝起来。 众人无不为之感动。 夜晚,三郎把门关好,用袜子堵上聋爷爷和瞎奶奶的嘴说:“你俩就好好品尝生活的滋味吧。”说后拿起皮鞭抽打起来…… 晚上史密斯把应灵石带到灵石山下,他看到父亲应当归和母亲应灵芝,以及发小叶灵石正在加工药酒。 “父亲,母亲,灵石带你们走。”应灵石跪地恳求着。 “我们在这里快乐着呢,你走,别阻挡我们品药酒。”三人异口同声。 应灵石含着泪走出灵石山。 “好孩子,你父母交给我了,等你成功后我定会想办法让你们一家团圆。”史密斯看似坦诚。 “谢谢史密斯先生,我父母和叶灵石由你多费心了。”应灵石也只能这样说。 等事成之后再做计较,现在说什么也是白说,事没成之前所有的话都不能当真。 …… 一大早,应灵石骑着马,西门大郎赶着马车,潘银莲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四处张望,觉得什么也新鲜。 “去旧庙暂住一宿。”眼见的天黑,应灵石交待下来。 “应公子,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也要住个旅店。”潘银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 “赶不上趟了,还是在这里借宿吧。”应灵石压根就没有惯着潘银莲的意思。 以后的路还很长,还是照清虚子说的去做。 “嗯。”潘银莲把嘴撅得挺高,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庙里香火不旺,无欲禅师在这里清修,有几个小和尚也是衣着破旧。 “应施主,庙小屋少请多包涵,有两间厢房供你们住。” “谢谢大师!”应灵时说后跟着小和尚进了厢房。 潘银莲捏着鼻子在房间转了一圈。 心里甭提多嫌弃。 等小和尚把素饭素菜端来,潘银莲脸色难看。 当晚她是饭菜没吃两口,躺在床上更是一夜未眠。 这种环境不是潘银莲想要的,依她所想,应该是游山玩水的快乐,吃些各地特色菜,游玩些名胜古迹,起码也要住干净旅店的上等间。 应灵石可不像潘银莲,他和无欲禅师很谈得来。 应灵石毕恭毕敬地问无欲禅师:“若亲人有难,但目前无能为力怎么办?” “送他们心经。” 应灵石又问:“心经我这样理解行吗?” “观自在菩萨是观自在,又是任何人。” 无欲禅师微笑着说:“可以这样理解。” 也在这时应灵石明白了。 应灵石骑着马继续赶路。 潘银莲嘟嘟囔囔埋怨说:“就不应该来。” “今天住不住旅店?”她试探着问。 “走到哪里住哪里,本来就不是出来享福的。”应灵石有意这么说,其实他不希望潘银莲跟着。 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 潘银莲可是史密斯安插在身边的耳目? “西门大郎,回灵石城。”潘银莲任性地改变主意。 …… 第三天上官花来到应灵石跟前。 …… “大哥哥。”应灵石看着飞流。 飞流之人是何人,柳学周之身,有未世来历,因怨气太重分成善恶两身,善附于他身。 “飞流,去灵石山给我父母和叶灵石送心经。”飞流坐上直升飞机刚启动。 这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上官花急着说:“还有我爸妈小弟。 她手里拿着三卷心经。 可话落时直升机已经飞走。 “该死。”上官花恶狠狠说。 飞流在灵石山前转了一圈,见山上山下戒备森严,也便垂头丧气地坐着直升机赶回来。 “大哥哥,送不出去,灵石山加强了戒备,连个鸟也飞不过去。” “小哥,不打紧,以后再说。”应灵石心里着急可不能埋怨飞流,这事只能怨自己。 如若他有这样神通还用求人? 求人不如求己。 “返回灵石城,再拜一下清虚子老人家的墓。” “好嘞,大哥哥。” 应灵石还记得两天前潘银花跟他一起出来的情景。 “对不起宁采君。” “我选择了应灵石!” “过两个月我会回来的!” 潘银花的一阵骚操作让在场的人感觉到她是水性杨花。 不过水性也好,杨花也罢,这是人家的选择,起码她还有选择的权力,有权选择的女孩子实在太少了。 选择走或对或错的路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史密斯却在旁边捏了把冷汗。 但还是硬生生地说:“好孩子!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不仅仅是学堂和你所接触过的风景,外面的世界大的很!丰富的的很!你要好好把握呦!” 史密斯安慰着一颗烦躁不安的心,但他内心早知道,他只不过是失去潘银花一个备胎,都说是三岁看到老,潘银花的这阵操作也便断定了她的未来。 其实原先是派上官花来执行这项任务的,只不过碍于潘多拉的面子,这倒好,受苦受累的任务只有上官花才能适应。 史密斯对潘银莲有意见,可又不能硬碰硬,潘家可是他买卖灵石城的经手人,一切细腻的关系还要靠潘多拉这个老狐狸来打圆场,人家可是地地道道的地头蛇,人家可是灵石城的一把好算盘,谁家有多少油水可捞人家可是门清。 即便灵石城没有他史密斯,也不能没有潘多拉。 就拿怎么挣快钱来说吧,潘多拉的操作叫史密斯佩服得五体投地。 先是宁采君出了告示,一切来灵石城教书认字的匠人必须入驻如意药酒坊所开的旅馆,吃住用都应以如意药酒坊控股的生意为主,而且最终解释权归如意药酒坊所有。 有宁采君把持着这些事,还能差到哪里去? 再有,想在灵石城落稳脚跟不破费是不可能的。就这几日,涌入灵石城的人产生的花费早就超出了他们的意料。 这种事叫谁谁不高兴?! ------------ 第七章.镜中花 灵石城是个好地方,来灵石城就等于一脚迈进了天堂。 潘银花是奔着走马观花样的玩才要去的,哪承想是吃苦咽菜般的实打实的差事,她哪能受得了这个? 甭说两个月,两天她都没熬过去,便嚷嚷着回家,多亏西门大郎腿脚麻利,这才安安全全把潘银莲送回灵石城,没有耽误行程。 于是江湖上又有传言。 说是西门大郎和潘银莲偷偷摸摸回家,说是有了私情。 而且私情挺深的那种。 潘银莲可是风流成性,据说是被应公子给踢出随行队伍,只听说她在随行队伍里连提携的资格也没有。 还有人传言是应公子见不得潘银莲那种德性。 只是便宜了西门大郎,他潘银莲有那么一小腿。 莫非西门大郎真能沾上这光? 嗯?西门大郎可别得了便宜卖乖呦! 应公子举办的葬礼好风光,内部人员说是用了好多银子! 真解气,活时清贫死后风光,也算是给清虚子一个完美的解释,他的人生也算是完美了。 听说是三位公子,一说是应公子,再说是灵公子,后说是石公子。也有的说是三位神仙,一说是应神仙,再说是灵神仙,后说是石神仙。这次可出尽了风光,也不知是谁出的钱多? 多操那份闲心干嘛?还是操操自家心好了。 天上能掉下馅饼来? 全是些不顶用的。 听说是潘家小姐被污辱还不服气。 这个消息挺解气。 解气,解渴,解恨呢。 就那么水性杨花的女人,怎能进得了三位神仙的法眼? 也说有上官花随行。 上官花是灵石城的上官花吗? 是的。 不是。 是还是不是? 应该不是灵石城的上官花。 多情必有多情的烦恼,上官花也许只是一个与灵石城同名同姓的女子罢了。 自古多情女子薄情郎,至于沾到三位神仙的光,可就是另一回事了,想一想,有哪家神仙会和一位红尘女子同行有染?! 人家是三位公子。 人们有时候在追求自由时,往往是眼睁睁的看着宝贵的时光从你手的缝隙间偷偷溜走。 潘银莲是这样,世上好多人是这样。 也正这时,金陵城有了个解气的消息。 金陵首富的大宅子起了火,而且火势很大,没有扑灭的可能,也多亏他家仆人众多才勉强留下些残檩烂瓦,只不过也不知是应、灵、石哪位神仙或应、灵、石哪位公子花千两购下废宅地皮,还说,只收十两纹银,抓阄赠给有缘人。 只不过金陵人关心的不是谁购下的地皮,而是能买下还未盖成的漂亮大宅的事。 金陵首富也是有了钱便有些烧包,竟然不把宋衙内放在眼里,据说当面和宋衙内炫富,银子筑山,金子铺路,还和金陵的公子哥们比着谁在女人身上舍得花钱。 十几个金陵公子哥据说在闻莺身上花费了座银山。 这次走了水后,首富公子见了凄凄惨惨的大宅惨惨凄凄的模样有些心疼,也便几千两把它卖了,跟闻莺小姐一夜春宵后这些银子也便有了它最好的去处。 一座豪宅化为空,只为打发女闻莺。上天若为云开路,纤纤素手落石中。 …… 应灵石可算见识到未来科技的神奇,有学周在……不是,应该叫飞流。 “飞流可是有万千宠爱了。”应灵石想到时不禁冷吸了口气,想:“但愿飞流只有一个附身就好了!” “聋爷爷、瞎奶奶可要苦了,清虚子可是轻松,而他呢?能做怎样的人?” …… 应灵石在前骑着马,见前面有个十几岁的孩子正背着一大捆柴吃力地爬着山路,急着下马说:“小哥,这么小便干这么重的活?身体这么单薄真叫人心疼,来,哥帮你。” 应灵石说着把柴放到马车上,问:“小哥!十几了!” “我?!”小男孩说起话来有些害羞,偷偷扫了眼应灵石觉得没有取笑他的意思,这才大胆说起来:“我叫小栓子,今年十三岁,前两年父母双亡,留下我一个人守着这坐山,今早刚打柴遇见大哥哥!” 应灵石一听这话心里高兴便说:“去你家里看看,看看你说得是真是假?” “走了!”应灵石说着一指飞流,笑说:“给你找个伴,省得你老说孤单寂寞的?” 飞流一听这话心里高兴,别人高兴还有些掩饰而飞流却无一点点的掩饰也没有,他可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真正的喜形于色。 应灵石正是喜欢他这一面,管他未世前生,他都一一笑纳。 “走!去我家!”小栓子高兴地拉着飞流。 应灵石看到这里不免心生喜悦。 小栓子可是个不服输的孩子,甭看爸妈不知生死,但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仍有极强的上劲心,三间茅草房打理的停停落落的,没有丝毫的堕落感。 应灵石推开院门,倍感亲切,也许是来自下层人家的孩子,他感觉到小栓子应该和自己一样。 同样的人才有共同的心愿,同样的人才有共同出发点。 “小栓子,吃饱饭跟哥哥闯江湖,去吗?!”应灵石还拿捏不准小栓子的真心想法,毕竟他们刚认识。 “我可愿意着呢!”小栓子一脸子笑走进厨房,随后便是炊烟和炒肉的香味直击应灵石。 这种山野的香味,给人留下的印象是很深的,会在心里烙下印来。 “成了!”应灵石一拍大腿跟拣了多大宝贝似的。 “大哥哥!”小栓子端着一盘山鸡肉喊的那叫个亲! “小哥!俩小哥!”应灵石指了指不远处的树下,道:“出来吧,你们以后是个伴!” 飞流像做了亏心事似的羞答答地走出来,脸上却挂足了微笑。 一串串的微笑掉在地上肯定会脆生生的响。 ------------ 第八章.九连环 你有万千伎俩,我有妙计一条。 小栓子和飞流抱在一起,兴奋的跳呀笑呀,仿佛世界只有他们这俩个孩子存在。 “哥哥!我们想学武!”小栓子和飞流几乎是异口同声说话又同时盯着应灵石。 “说说你们学武的目的?”应灵石看着面前比自己小几岁的两个小哥,从心底有股说不出的心疼。 他们现在应该是玩,应该是快快乐乐的消费好时光的时候。 可俩个人竟然是想学武。 “一刀要平天下事。”小栓子话里话外活生生的大侠风采,颇有壮士气度。 “一剑斩断万事愁。”飞流不用剑却有剑客之心胸,字字珠玑。 “好,好!”应灵石说后拍着手,俨然他是哪门那派的掌门或者是主持什么的。 可惜应灵石也是个入世未深的年轻人,他只不过阴差阳错得到了世上名士清虚子的真传罢了。 “不过你们的想法我明白了,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休息,是睡觉。”应灵石看着两个小哥。 若说别人是孩子他又何尝不是呢? 一个人无论走到那里,在长辈们的眼里永远是孩子。 “飞流,你林哥哥,教你怎样学武?”应灵石面带笑容地看着飞流。 “我,我,我不知道什么林哥哥的怎么想的,只知道我是飞流。”飞流这样说。 应灵石笑了笑不再问也不用答。 “飞流,小栓子交给你了。”应灵石笑了笑不再多说。 …… 玄武的最高境界不外乎于驱使灵魂,可现在他们习武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 应灵石觉得从喉咙里幻化出若有若无的招式,心燥时却有,心静时却无。 这些招式以不同程度展现在三个人眼前。 应灵石的喉咙里一直在念。“狡兔三窟,兔子蹬鹰。” 他们三个人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看到了几招看似简单的武功招式。 只不过应灵石认为,他所学的应在练狡兔三窟时,要配合兔子蹬鹰这个主要动作。 作为食物链底端应该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给对方致命一击,应灵石这么想,毕竟保命才是王道,练什么武才是目的?练不被打败的武才是目的。 人不能有惰性,一有惰性便会沉沦于无为之中。 应灵石想起父母在灵石山药酒坊的谈话,心里又有了少有的安慰,因果报应也好,善恶有报也罢,他想信父母的作为应该是大环境中的一丝丝悲哀,只不过悲哀不只仅对他家,而是千千万万个国人。 初习武,应灵石不自觉地骄傲起来,原来练几招武这么简单,不就是勤快点吗? 我做了,几年或许有些成就。 初习武的应灵石,只觉得血液有股暖流在动。 他伸了伸胳膊抬了抬腿,觉得心情大悦,也在这时他从树下的月影间看见飞流,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飞流真是好样的,以后的武学造诣肯定在他之上。 不过应灵石还是暗喜,一身习武的好身骨不习武功可是天地间一大损失。 飞流早有武功底子,无欲禅师稍作点拨他就有很大进步,这点是别人无法比拟的。 “勤加练习,看你能有多大潜力,哥看好你呀!” 应灵石说后四下打量。“大哥哥,我在这里!” 小栓子从树上敏捷的下来,像只可爱的小猴子。 “对了,应该因人而异,狡兔三窟也好,兔子蹬鹰也罢,不能墨守陈规。”想到此应灵石不觉心头又多了几分喜悦。 “咱们仨一齐练一下保命的招式!”应灵石说后凑近小栓子和飞流。 才开始应灵石只觉习武应该是件若有若无的事,都有了手枪和更高级的火器,用拳脚功夫岂不是令人嘲笑? 可当他练上这么三招两式后,才觉得习武之人的优点和长处。 习武的人有好多幸福外行人不懂。 兔子蹬鹰这招可谓一招制敌,一招制胜。 以静制动的最好的表现是以弱胜强。 “飞流,能领悟多少?” 应灵石说的很直白,他觉得跟飞流和小栓子说话应该简简单单。 “一半!”飞流这还是多说了些。 “不错!” “你呢,小栓子?!” “跟飞流哥差那么一点点!”小栓子可谓做人低调办事也低调,好事总会让给别人。 应灵石看着小栓子暗自高兴:“有这些左膀右臂是这生的幸福,一定好好对待两人。” “睡吧!” “睡了!!”小栓子和飞流几乎是异口同声。 别看应灵石把他们俩当孩子,其实俩人在别人眼里早不是孩子。 “没睡?!”应灵石看着要出门的上官花关心地问了句。 “闲来无事,外面走走!”上官花还是掩饰着说,不免有些小小的慌张,不过趁着月色,一般人还是挺难发现她的反应的。 “小栓子,保护上官姐姐!”应灵石可是小心翼翼呵护着身边的所有人。 “走吧!上官姐!”小栓子恨不得直接把应灵石交待的任务完成。 “嗯!”上官花很愉快的应允,她不能扫了小栓子的幸。 况且小栓子还要照顾上官花一个白天,这点是应灵石交给他的首个任务,他和飞流各自完成各自的任务。 小栓子高高兴兴地盘算着怎么过明天这一关。 应灵石回到茅草屋里,吹灭了蜡烛,按照自己的想法练了一下刚练的几个招式,觉得越习武越感觉简简单单的几招越是不凡。 他在学堂里接触过传统武术也接触过西洋武术,不过从他内心还是有点推崇传统武术。 他吸气后慢慢吐气,反反复复直到半夜,只觉得处于缓缓入睡的阶段,如若有床在跟前肯定一头扑在上面昏昏入睡。 他沉浸在这种状态半个时辰,恍惚间血脉连接的更顺畅。 习武之人血液顺通了才会扎好习武的根基。 习武的根基好了,习武便会有成就。 不过他的本觉还没出现过异常表现,现在只能耐心等待异能表现了。 “武者,应有什么样的胸怀和果敢?武者,应有什么……” …… 夜半小栓子保护着上官花归来,俩人是两大筐的药材,应灵石满是欢喜,说:“明天你们继续,我和飞流办点小事。” 说完后便进入房间去休息。 “去哪里?”飞流揉着眼睛在应灵石窗下等候着指令。 “走,去一趟金陵!”应灵石说话说得很自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走!”飞流说后默念咒语,一架现代化的直升飞机停在面前。 “走吧,大哥哥!”飞流用着溺爱的言语,不过他知道他无论怎样都会得到应灵石的赞扬。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接受表扬是件幸福的事。 “走,小哥。”应灵石没让飞流失望,一句话点重要害。 金陵城外,那座无人问津的大宅此时此刻却有点叫人琢磨不透,围墙内内外外可谓人山人海。 只因应神仙或是应公子等等好多名号。大兴土木时发现了一座古墓,只是年代还未考究出来,再有许多多的人对这里起了歹意,大宅外面俨然成了一个集市。 卖刀的、卖马的、卖糖的、卖烧饼、卖粗布、卖绸缎、卖狗皮膏药的、卖洋火的…… ------------ 第九章.局中局 听说应公子授于人们生财之道,方法很简单,听课受益。 听一节课便给些报酬,在课上售卖的东西搁上一天两天便会准时加价回购,而且这种回购却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 乞丐成了这种游戏传播解说的主力军,不过乞丐上面还有黑衣人,应灵石安排了史密斯招的人抓这件事。 他和他们都是奔着成功来的。 只要有人的地方,处处都在玩这种把戏,而且都进行的顺顺利利,无一差错。 都说这种方式是应公子或应神仙之爱,也就是说应神仙不爱财。 其实爱财也不是缺点,爱财有错吗? 关键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应灵石走在街上,真有仙风道骨别有风彩,与宋衙内宋财相遇却是很明显的偶遇,但有的人却不这样认为,起码宋财本人不这样以为。 宋财以为是应灵石对他的挑衅,这种事也只有不看黄历出门的前金陵首富才干的事。 “呦!这不是传说中的应公子吗?想在我金陵地面上摆摆阔?” 宋财是一大早出来祸害街坊四邻来的,只不过他以为是游玩而矣。 宋财走起路来真是横着走,身后跟着另外十几个富家浪荡公子,他们和李财一样,属螃蟹的。 “让开点,应公子到了!”飞流这样明白的解释,谁说听不清绝对是有意找茬。 “呦!小毛孩子都教训起人来了,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宋财正了正帽子,紧了紧绸缎衣,真有一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劲。 “宋公子这话有些不对劲,若想潇洒的话,我不妨和你们这些公子做些只赚不赔的生意,有兴趣吗?宋公子?” 应灵石抛出了饵,只等宋财一行人自动上钩。 “还有这等好事,我做了!”宋财连走脑子都没走,一口应了这桩生意。 对他来说,只要能挣到钱,管他三七二十一。 “宋公子可是大名远扬,知道你不差钱,但还是下些赌注比较好,只要你能押得起,我翻倍应战。”应灵石好似鬼上身一样,看似没有一句结合实际的话。 “嘿,走着瞧!”宋财说后直奔他姐家。 宋财他姐宋淑嫁给了两江总督,本来是偏室,谁知当偏房没两年,正室驾鹤西游,她便被扶了正。 宋淑可是把捞钱的耙子,只要有人送,她全部收下。 这姐弟连起来可真好笑,一个猛收,一个猛花,像个过路财神一样。 “姐,想挣点钱,没有本钱,向你借些充充门面,能不能可怜可怜你这个不争气的小老弟?!” “钱倒是小事,无论干什么千万别伤害到自己,需要多少有钱庄给你坐镇呢,实在不行的话,两江总督地面上可调来兵马助你一臂之力,你就看自己的心情玩行了。” 宋淑也太惯着面前这个弟弟了,不过她这惯法还是逊色了点,她母亲贾正经才是真正的惯儿子。 贾正经可是当朝宰相贾清廉的独女,贾清廉对这个宝贝女儿可是捧在手心怕化了,含在嘴里怕咽了。 贾正经可不是一般人,她皮肤有点黑,黑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黑不溜秋就是自己以为美。 她若是在沙漠之国里还算有点白,在自己国家里却是不上镜的那种。 但这不能妨碍贾正经对爱的追求,宋展鹏在她面前一出现便叫她茶不思饭不想。 于是用眉目传情的方式巧取豪夺宋展鹏,这点宋展鹏也是心知肚明,只有靠上贾清廉这棵大树他才能有希望。 不就是正室给贾正经吗?那好了,正室非她莫属。 剩下的可就由他了,可这一发就不可收拾,在世途上顺风顺水时他或明或暗地收了大小十八房。 宋展鹏可是武举,双手立举千斤的主,谁跟他叫劲的话他会跟谁叫板。 不过自从把贾正经娶进门后宋展鹏可谓官升的没刹住车。 他和儿子都是好色之徒,有一次他正想把潘银莲拥入怀中,偏赶上宋财寻过来,偏赶着宋财也对潘银莲垂涎三尺,于是父子的嫌隙至此更大。 “还想给我再找一门小娘?!我的个父亲大人呀,甭因为小事毁了前程。” “儿呀,当儿的不知为父的苦,你当我愿意这样吗?到我这个官阶没个十几房的话别人会笑话的,当官的苦,为人父的苦呀。” “我都快当父亲了,怎么没人提醒我的苦?”宋财更会表演。 “真苦呀,儿子。” “真苦吗?父亲?” “当儿的应当支持父亲的行为,比如今天,不搅局为父会处理得好好的。” “呦,呦,呦,我看应该向母亲报告一下你的行踪,我不点破这层窗户纸母亲将会永远蒙在鼓里呢。” “随便。” “随便?” “随便。”宋展鹏和儿子争论到这里却发觉潘银莲偷偷溜了。 “一对活宝俩畜牲,不走人道的东西。”潘银莲说后逃脱了父子俩的纠缠。 “就赖你,要不然我和银莲可就洞房花烛了。为人父的就不会为儿子做出点牺牲吗?”宋财说后向宋展鹏吐了口水。 “就由着你吧。”宋展鹏哪里听进去这些,可又不能和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闹得太僵,若是跟儿子抢女人这种事传到外面,会叫人笑掉大牙的。 宋展鹏还有担心,那就是儿子把他的事告诉贾正经,她一知道这事肯定是跟他急,到时候一家老小制裁他,他还怎么过? 宋财跟身边的牛公子以及十几个公子打了招呼,说是有能力狠赚一笔。 于是金陵之地的大小公子开始骚动起来,他们拼了命的寻钱。 …… 当然宋财也便成了贾家的希望,宋财何尝不知道这些? 正因为知道这些,他才敢胡作非为。 宋财现在是捐了个肥差,正好是两江首富的那套差事,这个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过若是要动大钱他还是要听他姐的意见的,在宋家他最怕他姐。 “宋算盘,宋财的事交待给你了,出了差错你给我兜着。” 宋淑说起话来跟圣旨没有什么区别,宋算盘硬是高高的个子弯得老低。 “照你的话办,一切照你的话办。”宋算盘也没别的只有这些套话。 “还是姐对我好!还是姐对我好!”宋财笑着往外走。 街上早有牛公子等一大批公子结伴而来,他们觉得人多力量大,他们觉得只有拧成一股绳才会有好的收成。 应灵石在大街上细心观察,虽然有飞流驱使高科技作底,可他还是有些担心。 飞流应该搅一下金陵的水,水清则无鱼。 现在金陵四周,上上下下正有一个人操控着一个大棋局,棋手很年轻。 棋局的背后有一只老狐狸史密斯,有黑洞洞的枪口紧盯着年轻的棋手。 ------------ 第十章.放长线 应灵石当然没有主动见宋财。 紧赶着做不成好买卖。 放长线钓大鱼才是好手段。 也不知是从谁嘴里传出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说是应灵石置购的废宅下挖出座古墓。 好消息! 好消息! 废宅地下古墓里,财宝堆如山,鸽子蛋大的夜明珠多的跟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清。 这个消息犹如一个响雷响彻在金陵城,所有人都往废宅这边聚集。 先是许多乞丐换上整洁统一的服装,后来秃秃的大宅外乞丐们手拉手地拉出若干条人链,将废宅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 随后便有大批泥瓦匠垒了围墙,整个废宅只留了一个大门口。 “那些手头宽裕的人是要押金才能入废宅参观的,若是穷人,可以不用任何手续。”应灵石嘱咐飞流。 “嗯!”飞流说后看着正在发爆脾气的太阳,咽了口唾沫。 应灵石看着飞流这副模样急切地问:“吃点什么?” “听说XJ的哈密瓜好吃。”飞流也不客气,想吃啥直接就点。 “我们在这里逍遥快活,小栓子和上官花还在那边吃苦呢,干脆?”应灵石想了想硬生生没说出来。 “这船一天多少银子,我包下来!”应灵石可谓大手笔,一下子包下一条花船,而且还是秦淮河最贵的船。 “闻莺!给应公子,不,应称呼应神仙,唱个曲助个兴?!”老鸨子喜得快要上天。 能有这么慷慨大方的公子哥,她能不高兴? 她们这行最乐意的就是被包,到时候钱往怀里一揣便万事大吉。 “叫我应公子便好!”应灵石说完指着花船说:“只为寻个快乐!这个你明白?” “这个我明白,应公子!”老鸨子笑出泪来。 应灵石看着老鸨子还追了句:“伺候好了有赏银。” “好嘞!应公子!” 老鸨子笑得下巴要掉。 “解解馋!”应灵石说后递给飞流一块哈密瓜。 “麻烦一下小哥,通知白西丁!让他把上官花和小十栓子尽快接来。” 飞流拿着哈密瓜急着向外跑,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应灵石身上,谁还把飞流的一举一动看得那么紧? 花船晃晃悠悠进了渔港,伸出条板子来迎应灵石上船。 “要装就要有十足的派头,真不真假不假的就会前功尽弃。”应灵石想着,摇着扇子上了花船。 上了船的应灵石对老鸨说:“给我安排一个房间,我有用!” 老鸨还以为面前的这个美公子是个火脾气,耐不住寂寞的人,上了船猴急猴急得想风流事。 “公子!早就给你备好了,瓜果点心,还有咱们秦淮河一支花闻莺小姐,早拾掇的利利索索就等公子品赏!” 老鸨还以为应灵石是那种人。 应灵石笑着说:“让闻莺小姐在自己房间里弹一曲十面埋伏,我在一旁听听也是兴事。” “好嘞!”老鸨笑得都找不到北,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应灵石独坐于花船的一个房间,静下心来寻思狡兔三窟和兔子蹬鹰的最佳时机。 他寻思着是等、等、蹬。 他又寻思蹬、蹬、蹬。 他最后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以静制动,等、等、蹬。 一气呵成。 应灵石在房间里轻松练习起来。 别看小小的脱身伎俩,可是人到绝望时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应灵石觉得可以轻松应对两三个人。 习武之人应该有他习武的目的,如若目的偏离,也应该及时更改,他应灵石已经踏进了这个圈,就看看飞流以及小栓子能不能把握的住。 应灵石在房间里调气运功,手脚灵活运动,虽只是咿呀学语般的几招,却认真的很! “公子,还要听什么曲子!我愿倾力弹奏!”闻莺弹奏一曲后又来索曲。 “广陵!平沙!随意,弹奏你所熟之曲。”应灵石怕练这基本功法时有人打搅,这才选了几道让闻莺弹奏。 风荡起花船晃了又晃,应灵石练了个把时辰后觉得很满意。 常言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应灵石在时间的夹缝里也不忘加强一下自身能力,毕竟求人不如求己,关键时刻还得看自己。 “有人吗?宽下衣!”应灵石是要换一下衣服,刚刚练武时衣服都湿透了,他这样招呼一声是告诉船上的人他要换衣服了,外人别打搅。 应灵石这么想,可老鸨不这么想。 “闻莺,公子有请!别放不下面!” 闻莺羞答答走向应灵石的房间。 “哎,我的意思是我要换衣服你们别打搅,怎么找个清静就这么难呢?”应灵石也不那么文绉绉的,开始说些俗话。 “我回,我回。”闻莺说后扭头向回赶。 她心里高兴。 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公子? 老鸨心里更高兴,真是无本的生意,一本万利的事。 应灵石闹这么一出,惹恼了岸上的宋财和他身后的公子哥们。 “停,停,停,这船没我的令谁动谁没命。”宋财气愤愤地亮起嗓门。 金陵城谁能比他豪横他就要和谁过两招。 当然宋财不是和人比试拳脚,而是和人比财富比排场。 “没听见吗?宋大公子说了,停,停,停。”牛公子等人比宋财喊得还凶。 花船靠了岸。 虽然老鸨知道应灵石包了整条船,可岸上的宋财谁惹得起? “呦,我当是谁呢,宋公子,久违了,失礼了,本想着拜会你呢,这不你来了,也便趁机拜会了,上船吧,不过我说了,不跟穷酸气的人玩,希望宋大公子不要叫我失望呦!” 应灵石可是事先做了工作,他的戏远没有这么简单。 主角马上就要上场了,好戏马上开演了! 花船又抛了锚,又用两条板与岸边相连。 宋财一摇三晃地上了船,嘴里嘟囔着:“谁敢跟我在两江地面上过不去?谁就是不要命了。” 宋财身后的公子哥们这时开始起哄。 “宋公子说得对。” “说得对宋公子。” “宋公子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宋公子的钱通着钱庄呢,谁敢和他争高低?” “还是宋公子有派头、有能力!” “宋公子,我可不像别人一样恭维你,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坐!今天我请客!闻莺小姐弹奏宋公子爱听的。”应灵石觉得鱼该上钩了,可以大干一场。 “这还差不多。”宋财摇头晃脑,很是气派! “卑人刚到金陵,本指望带着厚礼去拜访宋公子,偏偏购置的地皮出了状况,今天和宋公子相见,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应灵石用些肉麻的话拉近与宋财的关系。 谁不愿听顺耳的话? “先把做功课赚钱的法子传授给公子,不知公子愿意否?” “我看行!”宋财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宋财身后的公子哥们又是一阵拍马屁。 “宋公子说行就行,不行也行。宋公子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行!” “行!” “一切依宋公子!” “宋公子是我们的指路明灯!” …… “备上好酒好菜,我们要和应公子开怀畅饮!”宋财真是反客为主,嚣张到极点。 老鸨子笑着喊:“快!快!快!沏好茶,上好酒,上好菜,别让公子们等急了!” ------------ 第十一章.钓大鱼 “闻莺小姐,陪好宋公子,只要宋公子高兴了,可有小费呦!” 应灵石很自然的佯装了一回阔。 “都依应公子!”闻莺用香扇挡了半面脸,眼睛死死盯着应灵石。 能够对她不动心的人还没有出现呢,区区一个应灵石能翻起几层浪来? 一个应灵石能逃过她闻莺手掌心? “把金陵最好的水果拿过来,船上要用法兰西的香水走一遍,曲要弹些快乐的调子!”老鸨的嗓门又亮又高。 “宋公子请!”应灵石很礼貌。 “这还差不多!”宋财很傲气,也难怪他是两江地面上的老大。 “各位公子们请坐!今天大家都来给我捧场,如果我不出点血倒是不讲人情了,一会儿大伙跟着我拿些把玩的东西。”应灵石试探着来人,觉得没有一点就透的干将,也便大大咧咧松了口气。 “坊间他们都挣到钱了是不是?坊间人们一天天的庆祝是不是?告诉你我这生意为什么会挣钱,为什么会挣那么多。” 应灵石也不卖关子直奔主题。 那些买几文挣几文的案例已经把人们搅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们在临国买了两座山,本指望当个度假好去处,可没想到买到手的是却是一座有金矿的山和一座有银矿的山。”应灵石暗笑了声,暗出了口气又说:“这不招了不少苦力,用些钱也只是才开始挖矿投入大,见利还小,等走入正常回报绝对是更大。” 宋财的眼眨了眨对他的投资充满信心。 “宋公子,各位公子们,大家想想,只有投入多回报才能更高。坊间最多也是散碎银两的交易,有的才是几两的碎银投资,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挣到钱?我那边的两座山可不是指望那点小钱的。”应灵石的话不快不慢的进了宋公子等人的心坎。 应灵石这时拿起锭金子和一锭银子郑重介绍说,假如你投入是一绽金子,那么以后你的收益是用金子算的,用一锭银子投入,收获绝对用银子算。 “快,给各位公子送瓜果!”老鸨子这时活跃的很! “我投千两黄金,有多少收入!”宋财真是显了回慷慨。 “宋公子大手笔,千两黄金,两天后是一百两的利。” 应灵石这句话说后其余的公子哥们跃跃欲试。 “二百两黄金。” “一万两纹银。” …… 应灵石忙得不亦乐乎。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去大宅那边看看?”应灵石怀揣银票有些紧张,毕竟不是小数目。 应灵石领着宋财一伙直奔他买下的废宅。 大宅俨然是不夜城。 大宅中心一个大坑里有上百人在忙活,各种市面上紧俏的瓷器,各种传说中的名画,各种叫人不解的东西说它个三天两夜也说不完。 宋财见到这种情况心里突突了好大一阵子,他毕竟没经历过这种大阵仗。 “给,宋兄,见面礼!”应灵石从挖起来的东西中随手拿了块玉蝉递给宋财。 “应公子真大方!”宋财后面的公子哥队伍大声赞起应灵石来。 应灵石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智商也就太低了吧。 “都别空着手。”应灵石随手拿起些物件分发给那些人。 “晚上花船上见,我请客!”应灵石也算是下了血本。 宋财拿着玉蝉直奔当铺,他要看看这位应公子送给他多少钱的见面礼。 “我的宋公子呀,这件玉蝉可是讲究,蝉羽薄如纱,蝉韵有力道,最少也值八百两。”当铺老板可是当地有名的大拿,捡漏是平常事,打眼的事这些年还未曾有过。 “八百两?”宋财有些吃惊,人家应灵石随意拿出件物件就是八百两,人家有多少钱呀,我的个天! 宋财刚转身,他那些狐朋狗友们都跑过来,你说当了五百两,他说当了六百两,又有人说当了四百两,还有人说当了七百两,一群公子哥们赞个不停。 “走,交了这个朋友!”宋财再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 这么一大块肥肉,他不吃谁吃? 飞流这时赶回来,正向应灵石说:“小栓子和上官姐到黑差不多就到了,安排到大宅有些寒碜吧,要不让她们住进金陵的如意药酒坊?” “飞流,暂时不要暴露你的本领,这点你要明白,要被史密斯怀疑上了,我和你命也保不住。”应灵石办什么事都留有余地。 夜间的秦淮河可谓是一道天街般的盛景。 应灵石在花船上摆了一大桌酒席,只要能在金陵城见到的食材,山珍海味洒席上可谓一网打尽。 宋财似醉非醉,在半醉半醒间想到的全是金山银山。 “如若我们连手,到时候我们想要什么不就有什么?到时候不光是金陵,京城都是我们想要的菜。”应灵石在宋财一旁煽风点火的说着。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要不咱俩连手好啦。”宋财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觉得这次可是耍了小聪明。 宋财心想:“这么一大笔财富就跟你分?凭什么?凭你是个狗屁虚荣的神仙?凭你有点不起眼的智商?” “你太拿宋财不当回事了,还有闻莺,还想出人头地?想的美?” “宋公子,我是这样计划的……”应灵石把他的计划介绍给宋财。 宋财一听应灵石这话,一拍大腿说:“应公子大智慧,让我半辈子也想不出这等妙计来。” “不过,我觉得还是调些兵来比较妥当,以防万一。”宋财这时才露出獠牙来,他可是占尽天时地利,他成功的机率比应灵石还要大。 在两江他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调营兵也只是小事一桩。 至于怎么处理这些银子他暂时还没想好,只不过他的胃口很大。 宋财以两江总督的幌子通知给巡抚以下的官员,让他们备足银两来买些古玩字画。又以捐官的名义号召众富商们给官场输点血,让他们为两江官场服务。 “我俩以后可是无所不谈的好朋友了,有什么大事小情的要无所不谈呦?”应灵石听到宋财这些话想吐。 “咱们把古墓里的东面先卖出去,再做金矿银矿的生意。”应灵石对宋财关心的很! 俨然把宋财当做自家人。 “该怎么办,咱们商量着来!”宋财高兴的合不拢嘴。 ------------ 第十二章.夸海口 宋财稍微吃了点饭,便催着手下这些浪荡公子们。 “把所有的能力都展现出来,别怕麻烦,别怕辛苦,心思不是白费的!有大回报!” “你可是大伙的主心骨,你放心吧,我们肯定会卖力的,我们唯你马首是瞻。”众公子哥们开始大拍宋财的马屁。 “这也是我希望的,大家先把古墓的东西拿下来,等应公子有什么把柄落到我手里,定叫他输的比前些日子的金陵首富还惨。”宋财也不再掩饰些什么,就他那种人,就是把真相告知别人能怎么样? 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在两江地面上能翻起什么浪? 公子们听了宋财的话后无不一阵子忙活,本来以前是吃喝玩乐,现在改邪归正了,当父母的无不欢喜。 当各位公子拿着听课挣来的钱时无比兴奋,以前本来就是花钱的主,这花钱的主能挣那么多钱是何等的兴奋? 宋财简直要疯,直到刚把金子拿到手的时刻,他才感觉到他本人还是个做生意的料。 挣钱这么容易,早知道挣钱这么容易,何苦跟着金陵首富那位不懂四六的公子你来我住的交手争斗。 原来,宋财仗着各种关系拿到了两江盐道这个肥缺,而前盐巡道衙门马大人的公子马后炮却咽不下这口气,跟宋财有过几次的交锋。 说起马后炮这位公子倒有些手段,在江陵这些公子堆里可谓最出采的一位,不过官场漆黑一片,他也无能为力。 马后炮仗着他爸在盐巡道深耕多年的基础上,近些日子狠招了些江湖人士,说起这伙人士,确有白西丁,此人出现并非偶然,而是这几天一直在马后炮身边煽风点火,说马后炮一定能把宋财打得落花流水,说马后炮可是青年才俊,更说马后炮以后肯定展翅高飞。 也在出事的前一晚,马后炮把他以为能卖力的人叫到一起,说是要和宋财交交手,明里不行暗里要个结果。 白西丁举双手欢迎马后炮的决策,并大声说出“非马后炮不保”的江湖莽话。 这一晚马后炮在富丽堂皇的大宅里走来走去,说是不紧张其实很紧张。 不过他早把大部分贵重物品偷偷转移到了保险之地,他知道越是在关键时刻越是要清醒,一点也不能马虎,也许马虎一点便会前功尽弃,再则他用的全是江湖人士,死了伤了也牵扯不到他。 到时候他可是来去自如,留下点珍贵东西他也不怕,猫不可能一点腥也不要,他要稳坐钓鱼台。 这晚大宅里灯火通明,马后炮看着大大小小的桌上聚来的各路悍将心里乐开了花。 在他高兴时应灵石跟飞流突然出现在他跟前,马后炮觉得有这么年轻的公子助阵,他不想赢都难。 关键是应灵石不求什么回报,只想用他的宅院把李财打败,而且让李财输得心服口服。 一座宅院有什么可留恋的?他马后炮早想再置一座豪宅了。 马后炮真想借力打力,他觉得自己已经稳占胜利之巅,他完全撑控着事态的全局。 头一天决战之夜,马后炮精神抖擞,跟已经拿了胜利的奖牌一样。 “马公子,我是你坚强的后盾,甭管以后怎么样,我会一心一意支持你!”应灵石话不多,他也不想多说,马后炮在他的棋局里也是可有可无。 “应公子,有你这句话我心是那么敞亮,还有什么吩咐的,我会尽快满足。”马后炮心里暗笑却装作很愚蠢的样子。 “嗯,看结果,现在说什么都是纸上谈兵,还是用结果来评论输赢。”应灵石装作信心满满。 …… “飞流,我记得你说宋财和宋淑与你在未来世界中有仇?”应灵石想起飞流曾经说过宋财和宋淑与网暴他的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不过飞流只是说说,并没有把这个事挂在嘴边。 应灵石对身旁的飞流说:“哥要给你报仇了,不过绝对不是你想要的刀枪棍棒的那种。” 飞流打了个愣,憨憨地笑了笑说:“我只提过一次呀?!” “这就好!希望你能真正的放下。”应灵石说到这里点了下头又说:“飞流是好样的。” 飞流笑了笑躲开了应灵石锐利的目光,和应灵石交往的这些日子里,他感觉对他最好的莫过于应灵石。 而灵应石的许多做法叫他琢磨不透,但他知道灵应石做得是对的,他一直都会这样认为。 至于习武,他也有不小的收获,他只觉得狡兔三窟是给他量身定制的,而兔子蹬鹰的招式更是让他喜欢。 毕竟他还小,毕竟他考虑的比较单面,毕竟他还有许许多多的小毛病。 “坐在高空习一下兔子蹬鹰,也许会有更好的收获!”应灵石觉得不应该对飞流有任何隐瞒,他每次有了新想法总会和飞流分享。 应灵石早把飞流当成自己的一部分。 …… “马少爷,我们走了,记住,舍财勿伤身,有了命什么才会有,没了命什么也就没了。”这是应灵石给马后炮留下的真心话,“希望马后炮能明白。”说后他跟飞流消失在夜空。 应灵石无时无刻不在盘算着,他可真的输不起,假如输了会万劫不复。 马后炮穿插在席间,显然有些飘。 说实在的,他在金陵也不是什么好鸟,只不过有宋财才显得他还有救的地步。 正因为这样,应灵石才给了马后炮一条生路,只不过马后炮这条生路不好走。 应灵石初入江湖,还认为江湖里还是讲武德,讲道义呢。 马后炮冲着参与行动的人一抱拳说:“谢谢各位大哥们帮忙,你们来到这里吃酒感动得我泪水哗哗的流,我现在自作主张,等完成任务,赏金翻倍!” 马后炮也是虚晃一枪,到时候给与不给可是由他说了算,这种事在坐的江湖人士谁不明白? 谁不明白谁傻,谁不明白谁就会被淘汰。 “马公子,不是我说你,就是你不给我这些路费药费,马公子有难我也会站直了支持。朋友嘛,就是两肋插刀,朋友嘛,就是你好我好,相辅相成,同生共死!”霍害的嘴还是挺厉害的,什么好听他便说什么。 “多谢霍兄,明晚只要杀杀宋财的锐气,让他知道咱马家不好惹就算了,给宋家的帮凶挂点采更好。但有一样,咱们这边的兄长们要安安全全的,不能有半点闪失。” “马公子这点我爱听!爱听!” 也在这时公孙聚站起来端起酒杯说:“马公子叫我打到东我不打到西,马公子叫我打狗我不能骂鸡,马公子说怎样就怎样,我这辈子就是马公子的人了!” 公孙聚这通话可谓叫人兴奋,马后炮听到这里自然高兴。 不管到时候用不用真心,战前动员的这话也够起劲的。 “公孙聚说这话就况外了,明晚不需要兄弟们拼了命的干。明晚给咱站台的人多呢,我敢说一人一口吐沫,也就把宋衙内吓个半死。” “马公子这话我爱听!我司马离算跟对了人!” “跟着马公子吃香的喝辣的!为了马公子,我司马离甘愿落头颅洒热血。” “马公子才是我们要依靠的人!”霍害又给自己加戏。 ------------ 第十三章.冤大头 司马离觉得刚才的话还不解气。 晃晃悠悠站起来。 嘴里嚼着肉眼往桌上瞟了一眼说:“马公子可是好人,看我们吃的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真是无不谓好,我们算是跟对了人!” “常言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我们这一战肯定胜。”司马离以为他的言语不能表达出他的意志,又随便加了句。 “就看我住得房子是冬暖夏凉,穿得更不用细说,都是上好的凌罗绸缎。就连我们的生理需求也是能满足的一概满足。”司马离说到此处觉得表演得还不够真实,又挤出几滴泪来。 “马公子可是天下难寻的名主,我们一定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 “司马兄框外了,我们本来是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 司马离这时也不知说什么好,笑了笑又开始了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疯狂。 “这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马公子,不用多想,你想的就是我想的,我想的也是你想的,我们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欧阳化满嘴流油地说。 “欧阳兄不愧是实在人,想说的话都在酒里,喝!欧阳兄!”马后炮也不掩饰什么,况且都这时候了,还能掩饰得住什么? “一切都听马公子的!”东方珠吃得正欢,在嘴不闲的情况下跟马后炮打了个招呼。 说实在的,东方珠可是个聪明人,无论干什么事他总会全身而退。 他对当前的形式判断早就定了性,只不过他不愿捅破那层薄了不能再薄的窗户纸罢了。 “为了马公子,我打个包票,就算粉身碎骨也再所不辞。”欧阳化觉得不说句话就显得自个不存在一样。 “一切听马后炮的就行了,我是这样想的,也一定这样做!”白西丁说的不多但语气格外坚定。 白西丁知道马后炮快完了,只不过马后炮没有真正感觉到危险罢了。 “马公子,你放心去睡,准备好酒和肉就行了。”白西丁还是说了句实在话。 说实在的,白西丁从骨子里还是看不起应灵石的,不过史密斯把队伍交了应灵石,他白西丁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 至于马后炮,白西丁从心里都没拿他当盘菜。 白西丁自己冲着自己牢骚时总是想说:没有功劳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呢。 他并不以为他的能力比应灵石弱,相反他却认为他的能力倒比应灵石高出一大截。 “马公子,一定会马到成功的。”白西丁又给马公子鼓了鼓劲,他的边鼓敲得却有几分催促。 第二天晚上,还是这些人坐在大厅里谈论这些事,只不过这次气氛紧张,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时间了。 “兄弟们,小弟指望你们了。”马后炮说完端起酒碗来又说:“等着家人们凯旋。” “走!”白西丁可谓一马当先。 浩浩荡荡一行人直奔出大门,可当他们看到宋财时心凉了半截。 宋财那边江湖人倒没几个,却是密密麻麻的兵,足有三营多。 马后炮见这架势,心想,人再多能比官兵多?再讲理讲得过衙门? 他知道他这边没戏了,脚底下抹油跑了。 “马公子?!”白西丁是什么人,他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他可不是冒失鬼。 “主帅都走了,我们还干嘛?”白西丁说后向后退,一扭脸直奔大宅。 他早踮记好了大宅正厅的一幅画,他更关心过马公子才收的一房小妾。 人都跑了,大宅里的东西岂不是任他们拿? 当白西丁跑到大宅的大厅时,司马离早就下了手,那幅画早就斜背在司马离背上,左掖下更有马后炮最得意的小妾。 司马离跟变了个人似的,去马后炮的内宅狠狠收拾了一把。 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可是连车带人,真假物件满满装了一车。 正当他又一次去内宅收掠东西时,白西丁拣了个便宜,他把司马离装得满满的一车东西连同马后炮的小妾一同劫走。 当他用鞭子猛抽马时,却忘了马还栓在马桩上,他再心急也是吃不了热豆腐。 也正应了那句话,树倒猢狲散,马后炮损失惨重。 东方珠这时也没闲着,“什么东西也没给老子留,莫非真把老子当瞎子不成?多亏老子留了心眼,要不!” 东方珠这时直奔马后炮的银库,在他的后面还有欧阳化。 “真诲气。”东方珠用力拍脑袋,在他面前是已经空空的地下银库。 “咱们被骗了。”欧阳化气得哇哇大叫。 “走,去上面找找,就不信他马后炮做得天衣无无缝。”欧阳化急着转身向上走。 公孙聚这时抱了对瓷枕,急匆匆寻,他边寻边骂道:“愿不得你打败仗,还没打呢早就跑了,还指望我们这些人卖命?甭想。” “正好一对,咱们何不联手?”霍害这时拎着一对花瓶跟公孙聚打了下招呼。 也不知道是谁放了一把火,大宅也彻底热闹起来。 也不知谁传出的消息说大宅里面的东西谁拿了是谁的。 这句话很有煽动性,所有的人十有八九是冲着这句话来的。 什么锄头、镰刀、斧子、桶…… 在穷人眼里哪一样没用? 门、门框、门板哪一样没用? 砖、扫把……哪一样没用? 于是火光中四邻八乡的人开始从大宅拉东西,于是大宅在没多久便被搬得光光。 就连鸡窝也难逃恶运。 乞丐们也是成群结队的过来,鸡是没得跑,一个小乞丐把手伸进鸡窝里,惊喜地叫着。 “还有一枚,热乎着呢!” 随后把这枚鸡蛋往地上磕了下,送进嘴里说:“热乎乎的可谓极品。” 小乞丐最后一仰脖的姿势可谓经典。 也不知什么时候大宅里有宁采君以及西门大郎和西门二郎四下奔忙,除了这些意外之外再没有意外。 漂亮的大宅跟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当然这里面有些人挺伤心,但伤心总是难免的,马后炮又何必这一次的伤心呢? 一夜分输赢,这回马后炮彻底失败,他败绝非偶然。 他败在用人不慎上。 哪有天时地利人和都不沾边便和人家决战的,再则决战不要紧,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手下的人几斤几两。 就这霍害、公孙聚、司马离、东方珠、欧阳化和白西丁等人,马后炮不败才怪呢。 马后炮到这时候还心存侥幸,他以为应灵石会成功,他以为还会有更大的回报。 马后炮以为,不能单纯看待眼前的得失,在大棋局中要用大眼光看待任何事情。 有一群无为的江湖朋友,不如有一名死心塌地的人,这点马后炮似乎还有点明白。 不过等他明白后也就晚了,到时候他可就是真正的马后炮,不是他个人的名字,而是象棋专用词马后炮而矣。 也许这就是马后炮的命,可以大张旗鼓卖惨,不过为他打抱不平的人实在太少,都是些吃了东家吃西家的墙头草。 马后炮只是象征性的挤出滴眼泪来,随后便看了眼一片火海的大宅,狠着说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当我马后炮回来时定叫你们刮目相看。” 也不知道马后炮有什么底气说这样的话,只知道他挺逗的,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哪有不败的道理。 应灵石望着火海里的大宅,内心释放出久违的紧张来。 一切按计划开始了! ------------ 第十四章.巧应酬 应灵石小心地走着。 “宋公子,这么多奇珍异宝,要找些有钱的主,最好不要摊上麻烦。” 其实应灵石所说的古墓是马后炮放银两的地下银库稍加改动而成的,至于有多大改动,只有应灵石心里明白。 他这里事多着呢,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应公子果然是大人物,这么多贵重的东西,都没几个人守护,要不我请些绿营兵来,以保这些宝贝万无一失。”宋财还是觉得由自己派出的兵守护他才能真正的睡好觉。 “你的兵把控外面就行了,这么多人还怕我跑了不成?告诉你宋公子,银子在我眼里只是石头,反正信不信由你。”应灵石越发自信宋财就越发自卑,两人的博弈从心里战开始了。 “这也是为了咱们财富的安全,咱们,记住是咱们,不是他们。”宋财还是准了又准。 宋财虽然是娇生惯养,可他的智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人家见过大世面,通过手段中过进士。 可谓风光无限! “宋公子说得没毛病,咱们是一家人,一条绳上的蚂蚱。”应灵石说完紧盯着宋财。 “两边都进行呀应公子,缺人手言声,做生意那边和卖墓藏的这边需要那么多人手,我这里有的是人。”宋财还是极力推荐。 “嗯。有事我言声。”应灵石说后心里暗想:“有事?还有什么事?” “宋公子,这是上官姑娘。”应灵石隆重把上官花介绍给宋财。 宋财可是个风流公子,连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宋财岂能例外? “上官姑娘!上官姑娘好漂亮呀!在金陵有什么事只管找我,我宋财一定想法设法满足姑娘的要求。” 上官花这时心里暗骂:“宋衙内,死皮赖脸的东西,没事谁会找你呢?” “只要上官姑娘有求于我,李财万死不辞。” “记住了,宋公子!”上官花还是要给宋财些脸面的,虽然心里对宋财不感冒,可现实中还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她这种身份的人更希望有权有势的公子们呵护。 “还有我宋大公子,我更需要你的照顾!”小栓子可是透亮的很! “小栓子吧,以后有事提我宋财的名号,我看谁不给我面子。”宋财拍着胸脯,口气就是大! “宋公子,这里应是宋朝巨富之墓,百万两银子可打不住,要不要让更多人参与进来?” 应灵石只是把宋财往前推,宋财可是天然的挡箭牌。 “这个应公子不用推辞,我这里什么也有,若有不肖之徒,定叫他上西天。”宋财仍旧点了一下应灵石。 应灵石懂宋财的意思,心想:“愚蠢的宋衙内,在我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别拿大话来吓唬我,我又不是吓大的。” 嘴上却说:“不用宋公子操心,我们会双赢,双赢的!” “还是请闻莺小姐与上官小姐到身边来弹奏,或让两人陪一下酒也可,这么好的风景,咱们不醉不归。”应灵石的话直捅宋财的心窝窝,宋财心里痒痒的早就把持不住了。 在宋财眼里,谁也过不了这个关,应公子或灵公子或石公子都一样。 “上官花真不错!能和闻莺有一拼,要不今晚咱们在船上过夜?其实船上有上等的酒,上等的肉,更有如花似玉的姑娘陪着,这生活能不美?” “宋衙内,你小心点,迟早我会寻你。”飞流在应灵石身后发着誓,不过他现在稳妥多了,他和应灵石接触过的大多是贫若的农民,他深知农民的苦。 像小栓子样的人真是比比皆是,他飞流还是能理解应灵石的苦心的。 都从未世来,谁也犯过错,谁还怕笑话谁不成? “飞流,跟宋公子打个招呼,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用着宋公子的。”应灵石该说的一点也不少,不该说的一点也不多。 “宋公子,以后在金陵地面上还要依靠你的。”飞流的嘴这几天可谓开了光,说出的话总叫人欢喜。 “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提我的名,这个你拿着。”宋财说完递过一个腰牌。 飞流本不想拿宋财的腰牌,正在犹豫之际,见应灵石冲他挥手示意,心想:“叫我收下,这个以后肯定有用,应该收下。” “谢谢宋大哥!”飞流抱起拳头向宋财施礼。 “不用谢,一说谢字仿佛远了似的。”宋财还是会用一些客套话的。 “宋衙内,看你有几天蹦哒头。”飞流接过腰牌冲宋财笑了笑。 “还不用最高的礼节对宋公子表示感谢?怎么教你却教不会呢?”应灵石有些急,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只是个假象。 也就是宋财太轻视罢了。 “宋公子!你先忙着,我喝茶听曲!”应灵石说后进了花船。 “想使什么花招,尽管使,没有三把神沙怎敢倒反西岐?”应灵石说后在花船里四平八稳地坐下。 正是傍晚好时光,谁不逍遥谁才傻。 “小栓子,向往这样的生活吗?我看你不如留在这里好嘞。” “死活我都跟着你,好赖我都认准你了。”小栓子说后直盯着应灵石。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别当真,你和飞流是我的左膀右臂。”应灵石说后笑着看着左右两边的飞流和小栓子。 “应公子,别把我们当摆设,点曲!我和上官妹子都得冒火了。”闻莺解开绿袍露出透明的蚕丝裙来。 “应公子有上好的龙井伺候着呢!飞流,小栓子别客气,先吃块瓜,别碍着应公子办事。”上官花很礼貌的拿起两块瓜递给飞流和小栓子,又把茶碗指给应灵石。 “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我随意,你也随意,高兴就好!”应灵石说笑着又觉得不妥,“闻莺可是主场,不能冷落了她。 “和闻莺商量着来,曲,调,词牌随意,本事再大,谁能出得了花船?”应灵石这话有意让宋财听清,要不宋财不会轻易上钩的。 船头的宋财挺忙,作为两江后起之秀的他,怎能败给一个花天酒地的公子哥? 再一个,他又不是一个人作战,他父母、他姐、他的未婚妻,以及各自身后的势力,哪个人是一般人?谁会虎口拔牙,谁会太岁头上动土? 就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他宋财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大家听好了,明日有好东西现场拍卖。”等售卖完毕后我们便人赃俱获,李财这么想的。 “待等把这些盗墓贼拿下收了脏款后还由得他说话?” “到时候人赃俱获,说不定朝庭还会以资鼓励我们呢。” “一切都由宋公子作主!”公子哥们传出句振奋人心的话。 “回吧,我放松放松。”宋财交待完任务后往花船里走。 “呦,宋公子,打算来也不事先通知?我给宋公子准备准备!”老鸨子嘴甜的很! “随意!随意就好!”宋财笑着扫了一圈,很是得意! “一切都听宋公子所言!”应灵石说后觉得心里紧张了些。 ------------ 第十五章.打眼货 “听咱江南曲!品咱江南茶!喝咱江南酒!跳咱江南舞!”宋财得意洋洋地往上座一坐,没把应灵石放在眼里。 逍遥的时候时间溜得最快,只不过有些人不愿直面时间。 宋财和应灵石嬉笑间过了半个时辰。 “宋公子可是贵人,人若遇到贵人才能有好生意做,我粗略地算了一下,明天现场拍卖少说也有几十万两入账,再有开发金矿银矿的投入,全国上下又是几十万的收入,到时候宋公子想花这么多或许花不出去呢?”应灵石说后瞧了瞧宋财心底全是蔑视,不过漂亮话还是要说的。 “来!上官花,听说你琵琶弹得不错,还是让我仔细听听,如若满意的话,有着一天我把你纳了,给你个好归宿。”宋财仍是惯用的甜言蜜语,至于他的话,只能听听。 “宋衙内?也就听听你的鬼话了事,能拿你的话当真。”上官花勉强笑了笑,忽闻得了一股酸菜味道。 宋财爱吃酸菜,对酸菜情有独钟。 “宋公子,好酸呀!”上官花笑着调戏宋财。 “吃酸菜吃的,如果上官姑娘不愿闻,我便戒了这酸菜!” “我说的是你说得话酸!哈哈!宋公子!” “酸吗?” “酸!” 席间一阵哈哈大笑。 “应公子,打个赌,看谁能笑到最后?”宋财有点狂妄自大,自认为万无一失。 也难怪他会这么说,他还有后手,他和史密斯早有交易。 “这个我爱听,我就爱干些刺激的事,放马过来吧!”应灵石说起草莽的话来一点也不含糊,他知道明天把一大批假物件出手之后,各个学习售卖点也会将成千上万人的财富进行第二次分配,到那时会狠狠圈一笔。 应灵石笑着迎,心里却想:“这么多金银大转移,肯定能给你个教训,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先吃,先喝!”应灵石以扇子遮面,很文艺很得体,都是有身份的人,可以说是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手段有限,滴酒不沾也不太好。 明知是羊入虎口,明知道鸡蛋跟石头碰。 可这时花船上的应灵石却谈笑风生。 “宋公子,日后假如兄弟有过不去的关,求你来着,还请兄弟伸出援手。”应灵石还是一股劲说好话,跟好话不要钱似的。 “放心,需要我帮忙,一定帮,我李财把话撂在这里,决不失言。”李财有点春风得意的样子。 “有你李公子这话,我就放心了,干一个。”应灵石也不知有多少好话要说,不过他大面上还是过得去,该喝杯酒时还要做个样子。 宋财在花船上又吃又喝又玩又乐,简直就是无事逍遥来了。 一大早,马后炮的废宅里热闹起来,刚垒好的墙还散着泥土味,有像霍害一样原先在马后炮宅里的江湖人士,也有两江官场的大小官员,还有富商乡绅。 应灵石粗粗估计了一下,觉得这单下来几十万的银子真没问题。 铜锣一响,四下目光朝应灵石聚过来。 “各位长辈,各位师长,各位公子们,今天古墓挖出的这些物件,绝对叫大家高兴。我先说一句,看看家人们支持不支持,先收的十万两是救济遭水灾之人的,希望大家伸出无私的手,为千千万万个受苦的家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应灵石说到这时不禁心朝澎湃。 “我大力支持!”宋财洋洋得意地举着肥胖的手。 他这说话不要紧,身后的公子哥们喊破喉咙跟着起哄。 “支持!” “支持!” “大力支持!” …… 应灵石见时机成熟便大声介绍起物件来。 “各位识货的大小财神爷们,看看这件,是不是有点眼熟?我也不卖关子了,这件青铜大件可是春秋时期的无二精密之器,青铜无价金银有价的道理大家应该懂,今天这件青铜宫灯可谓头采,本着多者先得的理,我给它标个价,一万两白银,也是最低价了。” 应灵石指着一件宫灯青铜器卖力吆喝,生动劲叫人不得不信。 “真是件好东西,一万两的确不多,我加三千两落个头筹,希望大家给个面。”霍害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这么大底气,而且不狂不燥处事不惊。 “我加两千两,其一这件东西值,其二这件东西怕别人照顾不好。”公子堆里有人起哄。 “我再加一千两,遇到这东西就是缘分,即然遇到了,就要用心把它保护好!”也不知公孙聚从哪里冒出个头,人家的嗓门尖的很。 “我再加一千两,凑个整给大家个惊喜。”东方珠声音好听,外人绝对不会想到他昨晚的样。 “我独自购进,二万五,没意见,我收了。”宋财还来了个黄雀在后的现实版,有好物谁不喜欢? 二万五?!溢价一万五,看来这次应公子大发了,仅一件青铜物件就是二万五千两,地下这么多物件值多少? “记了!宋公子青铜器一件!价!二万五千两!”应灵石这时抬高嗓门,这种场合越是这种嗓门越有气势,越有气势人们越会对拍卖之物疯抢。 宋财这时冲他身后的公子哥们点了点头,他身后的公子哥们跃跃欲试。 “三星图大家应该听过,不过这张三星图非大家认知的福禄寿之三星,而是日月星之三星,此图夜半挂在房间里,会有日月星之光,是件难得的东西,标价一万两,看哪位财神爷相中。”应灵石这时却觉得心平气和起来,第一件那么容易出手,常言道万事开头难,有了好开头,剩下的物件也就容易多了。 “一万五,直接封顶算了,也只是夜间醉后把玩一下,欣赏一番,反正这货咱认同。”白西丁在一边敲着边鼓,他这个托也要出把力。若真让他拿出白哗哗的银子买些雅品,他才没这份闲情逸致呢。 “一万七,我加两千两,就这画也封顶了,再多也许会陷进去。”宋财的后面宋算盘把了又把,觉得这画有点意思。 “一万九!我收了,现成的银票。”白西丁有点不服输的劲。 “二万整,我就不信有我拿不到的东西。”宋算盘下了血本,有宋家的关系摆着,他知道输不了还能赢。 “宋公子二万两!”应灵石觉得走入正轨,宋财这回算是栽了。 “这是本次出土的一件宝贝,为什么说是宝贝呢,我也说一下这幅画的题跋,是宋徽宗,大家知道宋徽宗一手好字,自成一派的瘦金体无一能超越,再一个百美图可是他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就凭这么多新意,没有二万两恐怕对不起所有人。”应灵石一阵胡诌。 宋财昨晚也没注意到这件宝贝,只不过他并不在意,几万两银子对他来说能怎么样? 还能跑了不成? 他宋财有后手呢。 应灵石指着画说:“瘦金体加上不一样的画风,二万两绝对值,且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百美图中的女角吧,昭君西施,貂蝉玉环,李师师白娘子,穆桂英嫦娥仙……” 应灵石这时觉得脸上都出了好多汗。 “二万五,我拿下。”宋财真是财大气粗,直接封顶。 “二万五一次!” “二万五两次!” “二万五三次!” “百美图归宋公子所有,宋公子真是大手笔!”应灵石紧绷着嘴,稍不留意会笑出声来。 宋财你这个冤大头,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碗可是宫里流出来的,还有谁热心收藏?”应灵石看了眼宋财身后的一大堆公子哥们。 不能只薅一只羊的毛。 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们,可不能便宜他们。 ------------ 第十六章.套路深 宋财后面的公子哥们疯狂地购买了一把。两江官员们也不甘寂寞,各种各样的好物件他们还是要卯足了劲往家里拾掇拾掇的。 说不定他们购的这些好物中就有两江总督的最爱。 这可比银子,黄金实惠的多。 地球人都知道送金送银太俗套。 史密斯躲在远处的小楼里,从望远镜里观察着废宅的动静,并开始盘算着收益,越是到了收割的时候他的胃口越大。 “应灵石出局只是早晚的事,新招的41个新人,哪一个比应灵石也强,暂时利用应灵石的代价小的可以忽略不计。”史密斯一撇嘴,又想:“倒不如不和宋财商量,这一商量不要紧,少多少银两入账?” “要不用宋财之手除掉应灵石?!这样无论谁死谁伤都是好事,而他却没半点损耗。 “就这样,先把大批的银两收了以后,最后留下小数目让他们相互攻击,最好是鱼死网破。” 史密斯又拿了望远镜心里得意。 这边几十万的银子很快入手,那边的骗局只等收了金银销声匿迹,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金银弄到手。 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几辆马车急匆匆向外走。 从大老远就能闻到马车臭味,这个参与者都明白,欲盖弥彰。 其实车上装了死鱼,这样放了几天的死鱼当然会引人注目。 “就这么明目张胆?!凭什么?”宋财还有些不服劲。 其实无论从哪个地方来说应灵石都是输的一方。 这几辆车出了大宅门口,向四个方向的城门口走去。 “还跟我玩?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宋财这时一挥手,大宅外围的官兵跟着满是臭味的车朝四个方向追赶。 应灵石这时看到宋财这条鱼上了钩,微笑着冲上官花点了点头,“等会儿她肯定是目标,不如早早让她脱身。”又冲小栓子使了个眼色。 小栓子何等聪明?他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和自己撇清关系。 “上官姐姐,咱们走吧。”小栓子说后跟上官花向外走。 没走多远,便有两个黑衣人跟了上来。 “上官姑娘,史密斯让我来保护你的,跟我来。”两个黑衣人说后把上官花接走。 “原来上官花有这么一手,她可安全了,我们呢?”小栓子不禁胡思乱想起来,他不知道应灵石派他来的真正意思,而她呢?更不明白。 没有了上官花和小栓子应灵石的心情一片大好。 “终于能够痛痛快快的大干一场了!史密斯应该有动作,他会用什么法子对付他和飞流?”想到这里,应灵石凑近飞流小声说:“能查一下史密斯吗?他不可能只是等,他应该有自己的狠毒计划?” “史密斯在不远处的小楼上,他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这里的一切,他可是胸有成竹呀,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这种自信?”飞流凑近应灵石小声说,在这种场合他还是有保密意识的。 “哦,他这个老狐狸终于要露出尾巴来了,只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假如没有了父母的胁迫,他会狗急跳墙的,他会……” “你不仁不义我便不留情面,你应该和宋财唱双簧,到时候一切罪过都推到我身上,到时候我岂不是成了替罪羊?” “多亏我多想了半步棋,这半步可是有把握的,有飞流在,谁能对我们怎么样。”应灵石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大声说:“这里有春秋时期的金飞雁,是能工巧匠花费几年才造好的。和真的一模一样,不但能像真雁一样飞,还能和真雁一样叫,大家欣赏欣赏!” 人群中起了哄,一大波热闹开始沸腾。 “只是听说过,天下真有这么多的奇珍异宝?”霍害瞅了一眼身边的所谓江湖人士,也可以说是江湖势力。 “硬让我们碰到了!”公孙聚接话的速度极快,他算认清了当前形式,就是争到死也买不到一件像样的东西。 “不如几人合起伙来买件称心的物件,等它升了值再卖掉,那样绝对不会少赚,总比打打杀杀的来钱来的心安。”想到这里公孙聚大声向他这边的江湖人士说:“不如我们凑份子买,等行情好了一定出手!” “金雁多少银两,我们兄弟几人正考虑置办!是不是兄弟们!”公孙聚说后朝身后的所谓兄弟们看了看。 “嗯。” “哦。” “是。” “哈哈!” …… “我算一个!”白西丁算是压轴的,他是个推动剧情的活跃人物,各个环节基本上都有他的身影。 “既然是习武之人,咱就用习武的风格来拍卖这个金雁,有几位江湖豪杰搭伙?”应灵石见到江湖人士很愿意参这样的活动,从内心想笑。 白西丁这时晃着脑袋数了数随后大声说:“有六位江湖豪杰对金雁有意,不如给个友情价?” 应灵石知道江湖人士不能招惹,也便有意给他们时间。 “各位英雄们,这件金雁我给各位留着,先看看别的物件,有相中的一并购买会更省钱。”应灵石从白西丁话语里似乎听出了端倪。 “也是。”霍害似乎清醒了些。 “要不先看看别的?一会用马车拉回去岂不是更叫人佩服?更叫人羡慕?”欧阳化早就憋不住了,这次属于抢先发言。 “欧阳兄说得在理,我东方珠可是随大流呀。”东方珠本来就是随大流的人,赶上这时候他不会错过他的优势。 “大家都同意,我也不挡着,我这几年还可以吧,够用的。”司马离拍了拍胸脯很自信,其实人若有银子到什么时候也会趾高气昂。 “即然大伙这么看得起我,来这里给我捧场,这些小物件免费给英雄们把玩,英雄们可以放心地去盘它们。”应灵石要把宋财和江湖之间的恩仇彻底拉深。 矛盾点转移了,他也能更好的脱身。 墓里的东西还真全,穿得,用得,玩得,真是应有尽有。 “有玉帆船把件被牛公子相中并且喜得!”应灵石理所应当的把牛公子的银票收入怀中。 “这边银子和金子恐难带走,倒不如让史密斯和宋财以及霍害等人三方之间生些矛盾,这样才会更好脱身,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里把银票收了也算是全胜。”应灵石想到这里却心平气和起来。 应灵石知道现在人们都跟斗鸡一样,稍有些风吹草动会引起大乱,而大乱岂不是他想要的? 明面上奔向四个城门的车很快将会传回消息来,一个城门口几车臭鱼肉是打发不了任何人的。 ------------ 第十七章.勇担当 如果有人欺负你,肯定有原因,除非你足够强大,要不到死都会有人惦记你。 “声东击西确实分散了宋财的不少兵力,暗度陈仓获胜的把握更大。”应灵石想到这里只想进入房间,房间里有通往大舰的秘密通道。 “史密斯会不会卸磨杀驴呢?”应灵石的脑子飞快地在转。 相对于这边来说,那边金山银山的把戏动静会更大,还是打时间差。 宋财这时见满院的东西也卖得差不多了,这才注意起应灵石来,说实在的,应灵石调动出马车时他都没正眼看。 一切尽在掌握中! 至于通往大舰的通道,他不用担心。 其实宋财和史密斯早就接触过,史密斯答应他拿回的只会比投入多而不是少,到时候无论是赔还是赚,他宋财都是稳赢。 宋财想,这条通道只有他和史密斯晓得,至于其他人包括应灵石在内他们还蒙在鼓里。 宁采君在大宅里转了两圈,买不买东西其实也没人在意,倒是增加了些人气。 不过这种场合,越有人气买的人越多。 潘银花的戏不多,不过她勾引起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来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这么多叫人兴奋的事,还有前来捧场的人,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应灵石四下扫了一眼,轻轻松松把银票揣入怀里。 “也不知是昨夜在花船上着了凉,还是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喝口姜水也许就好了。”应灵石说完向屋里走,他也只能找个这样的借口。 屋内确实有地道与河相通,有两条西洋大舰停在码头一旁,看似与他们无关,其实参与的人早知道怎么回事。 “飞流,第二套方案。”应灵石拍了拍胸,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飞流这时放了个烟花,瞬间大宅内外乱起来。 乞丐们齐刷刷的换下原来的破衣服,每人把起了毛发了霉的大窝窝头匆匆带上,向四周分散。 “快,快,快!”白西丁挺卖力吆喝着。 事情的成败关系到他的升迁,这个想踩着别人肩膀往上爬的人,不积极才怪呢。 “快点,快点,快点!”应灵石在房间实实在在地喊了几句。 “飞流,你是抬不动的,往一边躲一躲?”应灵石看似挺自然的提醒,其实是通知飞流做该做的事。 宋财看似没脑子,可搁不住人家背后的能人,西洋大舰怎么啦? “堵住西洋大舰。”宋财比他老子宋展鹏处理事麻利多了,人家也不拖泥带水。 拿着望远镜的史密斯说了声:“该死的应灵石,撂挑子想跑,别坏了我的大事。” 按原计划,白西丁应该在房间里通过地道把金银运往大舰,应灵石应该在金银上舰间成功逃脱,而且应灵石负主要责任。 可想而知在西洋舰上会上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精彩场面。 应灵石暗笑了笑,“这点还能难住我?”可说后却笑不出声来。 “环环相扣呀,史密斯手段真高。” 应灵石只觉得头脑没有跟刚才一样透彻,心里不免担心起来,他和飞流毕竟还没脱险。 “飞流,咱们走。” “走,大哥哥!”飞流念了咒语:驱来一个水下的密封仓样的东西。 应灵石跟着飞流消失在尔虞我诈的现场。 半个时辰之后,应灵石问飞流。 “这是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我们成功了。”飞流指着他面前的一大堆银票说。 “废宅里肯定乱成一锅粥。”应灵石真是操心的命,脱险之后不关心自己却关心起要办的事来。 “都妥妥的,李财和史密应该动真格的,应了大哥哥那句话,狗咬狗一嘴毛!”飞流笑着对应灵石说。 “金山银山的套,李财他们再有能力也会落入圈套的,解了你的气没有?”应灵石问的还挺仔细这点让飞流很不理解。 “大哥哥,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中,哪么多金银都分发给贫穷之人,各地都有银子分发给乞丐,只不过我们剩下的倒不很多。”飞流这时却倒出些酸楚来。 “没了还可以再取,天下之财只要有用处是取之不尽的。”应灵石说后笑了笑却觉得脑子有点不清晰。 …… “现在宋衙内应该正和史密斯打嘴仗呢,我的气也已经消了,真解气!”飞流很直白,他觉得跟着应灵石特别高兴。 “这就好,这就好。”应灵石说后又说:“把小栓子和上官花接来,记住,没他们参与的事不要提,他们现在还不能称作自己人。” “哦!我明白。”飞流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信心敢在应灵石跟前夸下海口。 “你明白个啥?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以后有你的事让你明白。”应灵石说到这里看着银票笑着说:“这回宋财还不把金陵城搅得天翻地覆?那些乞丐们都脱险了吗?” “都脱险了,只不过可瞎了每人一身的好衣装,不是把原先一批的银子都放进大窝窝头了吗?虽然大窝窝头长了毛发了霉,可金陵城的乞丐每人分发的任何一个大窝窝头准能急他们之所需。”飞流觉得这时说话还不解气又说:“有时候有钱人的钱来的也快走的也快,这叫什么了?” “流水财。”应灵石说完后开心的笑。 其实应灵石还有一套对乞丐们都有利的一套方案,对每个乞丐来说都是福利。 “你笑似笑非笑,心若有不解,我们可以推心置腹交流。”这时无欲禅师不慌不忙地走到应灵石跟前。 “明知习武苦,却又不得不习,想尽孝却不能尽,智慧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解不开。” 无欲禅师笑了笑说:“一个行字可解。” “行?!”应灵石觉得无欲禅师的话少之又少。 “大师,只一个行字吗?” “嗯。” 无欲禅师说到此面带微笑。 “我懂了。”应灵石说到这里下了决心,“用自身的践行弘扬武之伟大。” “灵石中药铺应该有它的独特之处的,我要更加努力。”应灵石说后不愿再想,这些日子他可谓用脑过度。 灵石城现在应该怎么样了?史密斯怎么样了?那场戏的各个角色怎么样了? 应灵石一想这些就觉得有点脑仁疼。 不过他觉得史密斯拿自己还是没什么办法。 他和宁采君谁才是真正的知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应灵石看着复原的家和中药铺,看着西门二郎还有模有样的在中药铺里给人抓药。 现在的灵石城可谓人间的天堂,想来灵石城玩一圈也会有时间的限制,灵石城太叫人羡慕了。 史密斯回到了灵石城后,觉得闹腾这么长时间,他得到利益并不是最高,可应灵石却完成了任务,半路冒出的李财却成了最大赢家,史密斯觉得这口气难咽,也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气急攻心,落下个口吐鲜血的病根。 史密斯觉得去故乡调养比较好,而且像他这种病不应该操劳应该越轻闲越好。 史密斯知道应灵石在上大舰前失踪,并且知道乞丐们带走了大批银子,这点事情史密斯有意装作不知道? “脑子这么好使,都胜过他,如果把这种人培养成帝国的代理人该多好!看看情况再说。”史密斯想到这,把白西丁叫到跟前。 “作为41名战力极高的战斗人员的领班。你要努力锻炼他们,应灵石这边我会单独调教的,等我的伤势恢复之后,他可能另有用处,你现在是监视他,别让他做有害帝国的事。” 至于应当归夫妇和叶灵石,史密斯也有了说法。 史密斯是这样表演的。 “好孩子,告诉你个坏消息,你见过父母和叶灵石的第二天,灵石山这边下了一整天暴雨,他们工作时间正遇山体滑坡,可怜的三个人被埋没在山石下。” 史密斯说着挤出两行泪来。 “莫非父母与叶灵石和背上有鞭抽的事有关,史密斯所说的见过他们第二天便发生事故,恰好别过他们的第二天,背上便有鞭子抽的感觉,是巧合还是真有联系?” 应灵石的眼泪不知不觉地落下来。 史密斯这时又说:“好孩子,别难过,失去亲人这种事叫谁谁也伤心,我前几天才得到消息,为了能让他们死后风光些,我和宋尚书多次交涉,花费不少银两,才把他们的尸体安葬在灵石山,立了碑。” 应灵石这时强作镇静说:“谢谢史密斯先生。” “不用谢孩子,有空去灵石山祭拜一下你的父母,给他们烧些纸张。”史密斯真是个百事通,灵石城这边的习俗他无所不知。 史密斯用各种花言巧语掩饰着事实。 不过应灵时也应认真的听,哪有见过父母和叶灵石一天后便出了事故? 也太巧了吧? 史密斯狡猾的很,绝对是他害死父母和叶灵石,虽然他花言巧语地推卸责任,可明眼人一听便会知道他的话没有一句是真。 “我去拜祭他们。”应灵石压制住悲痛告别史密斯直奔灵石山。 灵石山的墓地葬了许多人,应灵石在两座新坟前停住脚步。 一座大坟前立着石碑,碑上刻着应灵石父母的名字。 应灵石扑通一声跪在坟前,暗下决心:“父亲,母亲,你们死得不明不白,我一定要弄清真相,为你们报仇……” “叶灵石,委屈你了,我一定为你报仇。”应灵石在叶灵石的坟前看着石碑发着誓。 此仇不报非君子。 …… 他想起清虚子告诉他的话,为父母亲朋报仇不是他的全部工作,他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灵石城需要他,他也需要尽最大努力改变灵石城。 在灵石城他还有前些日子那种地位吗?宁采君照搬的那一套不是为灵石城服务的,而是为史密斯谋利益的。 他们编排了一场骗人的把戏,灵石城有多少人看透这个瞒天过海的骗局? 史密斯对灵石城还有什么阴谋? 倒不如从灵石城开始,做自己想做的事,药酒坊还有多少秘密?灵石城应该在他们这些年轻人手里发扬光大! 灵石城外的灵石山还有更多的秘密,能不能把灵石山的事搞定? ------------ 第十八章.父之过 应灵石看着雨中的中药铺,心里有许多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中药铺有他的梦想和希望。 相信他的行动绝对不是昙花一现,他的未来不是梦。 有志者事竟成。 史密斯上了大舰,挥手向送行的人群致意,他可是满载而归,有如意药酒坊挣得银两,也有灵石城这些日子贡献得银子,还有应灵石这次赚得银子。 “回吧,孩子们,我休养个一年半载就会回来的。”史密斯看着前来送行的应灵石等人。 铁皮大舰在水中威武霸气的很,这点应灵石可是深有感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懂。 其实早在史密斯上大舰之前,宁采君便毕恭毕敬的前去报到。 宁采君对这次任务没有发挥主导作用感到耿耿于怀,他有点小小的失落感。 “史密斯先生,如若这次任务由我主导,准比应灵石多运些银子来,我说得是实话。” “好孩子,我一向看重你,只不过你和应灵石各有各的任务。 你们各有各的优点,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的道理你懂吧。” “我懂。史密斯先生!”宁采君弯腰低声,奴才像到位。 “好孩子!等我们有了更多地盘,你们这些帝国培养的人才将会发挥更大作用,这个你应该懂吧。” “我懂,我懂!史密斯先生,看你面色不太好,要保重身体,有什么事指使我。”宁采君的腰弯了又弯声音低了又低,他跟自己的父母说话都没有这样小心翼翼过。 “记住好孩子,过不了五年,你将掌握是现在十倍的土地,到时候可是你大展鸿图的机会,现在只是积累经验。” 宁采君笑着说:“史密斯先生,你放心,我会出色的完成你交给的任务的。” “我在万里之外的仙境里祝福你。”史密斯笑着说。 “来,好孩子,十年窖藏药酒任你品尝。”史密斯说到这里打开一瓶十年窖藏的药酒来。 “谢谢,谢谢!谢谢!史密斯先生。”宁采君说到这里凑到史密斯跟前,就差给史密斯跪了,毕恭毕敬地接过一杯酒,顾不上欣赏一口便进了肚。 “好好干孩子,以后药酒管够!”史密斯说后满面笑容,得意的看着跟前的宁采君。 潘多拉是第二个见史密斯的人,他和史密斯的谈话轻松多了。 当史密斯送给潘多拉药酒时,潘多拉有些失态,话语间早没了灵石城首富的高姿态。 “谢!谢谢!史密斯先生!” “哦,老朋友!不用谢!”史密斯说完又给潘多拉倒了一杯药酒。 “灵石城的事多着呢,以后你还要多操心老朋友。” “不用你嘱咐,我早就把灵石城当成家了。”潘多拉说后一仰脖一杯药酒一饮而尽。 就像一个饿汉见到美餐后狼吞虎咽的样子一样。 “回吧,老朋友,有些事我还要交待一下 ”史密斯把潘多拉打发出去,他的确有好多事要交代。 西门大郎好似得了软骨病,在史密斯跟前都直不起腰来。 “好孩子,有空时去灵石山转一圈,干不干活不要紧,多了解里面的情况,灵石城这边你要上心,放开手脚干,大事小情多思考……” “你放心!史密斯先生!” “这药酒你尽管饮!”史密斯一指桌上的药酒。 …… 史密斯在大舰上咳了几声,随后大舰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灵石城好不热闹,每个走动的人仿佛拣了个金元宝样的高兴的不得了! “灵石城的税收怎样?”应灵石看着宁采君,他把自己当成了地方长官。 宁采君哪里把应灵石放在眼里,只不过碍于形势才听听应灵石的话。 “灵石城的税收比前任多的多,就拿这两月来说,差不多是前任半年的收入,因为这个史密斯还夸了我,说我是干练之才。”应灵石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灵石城的未来。 都是给西洋人赚银子的,也不分贵贱。 灵石城来这么多人,吃喝拉撒多少银子?到头来却是为洋人赚钱,天理难容啊。 应灵石想到这里却轻松起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这些隔阂,就能个个攻破。” “走了!”应灵石进了自家院子,心里不是滋味。 这可是他的家。 可这家却让他有压迫感。 “飞流,自由了!”应灵石高兴的练起狡兔三窟和兔子蹬鹰来,很有创新。 “我与你的有些不同。”飞流说完后练起了飞流版的狡兔三窟和兔子蹬鹰。 “大哥哥,指导指导我呗!”小栓子毫不含糊也练起来。 应灵石看着两个大孩子练起来还有模有样,心里自然高兴。 “我们习武是防身!记住,是防身!”应灵石说后慢慢练起来。 没过几天,应灵石只觉得他练的狡兔三窟和兔子蹬鹰有了很大进步。 他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心底发出逐渐通络全身。 这难道是所说的经脉通? 应灵石的三招狡兔三窟守住了他的命门,这三招很不起眼,普通的叫别人都不会去练,接下来的兔子蹬鹰更是如此。 能否把兔子蹬鹰分拆成三招?把兔子蹬鹰的招式再延伸,拆分成三招守防兼备的招式? 应灵石试着练,三招狡兔三窟过后他随意把兔子蹬鹰拆成想象中的三招轻松施展。 应灵石暗自赞,“守若能成攻的招式威力还真不小,假如将狡兔三窟改成九招再加上兔子蹬鹰的三招,十二招看似守式的招式前途无量!”直接把狡兔三窟拆解九招。 应灵石在房间反反复复练了几次,只觉得后背上有了汗。 “不孝子,是你害得我们。”应灵石喉咙里传出他父亲的声音。 “父亲不是我不救你,而是史密斯太狡猾,我们来不及。”应灵石没想多说。 跟亲人解释不用太多的话。 “如果用皮鞭抽儿子能解你的气的话,你就放心大胆的抽,儿子没有一句怨言。”应灵石早就做了最坏的准备。 当父亲的对儿子有怨言也是很平常的。 应灵石这时口中出来一缕雾气,气到应灵石口外分化成三人。 应当归和应灵芝满是怨气,叶灵石一脸埋怨。 “父亲,母亲,儿子对不起你们。” “叶灵石,对不起你。” 应灵石跪在房间里。 应当归这时手拿皮鞭说:“我的死是你造成的,希望你今生能还。” “父亲,我还。” “你母亲这边你也要还。”应灵芝言语间怨气更重。 “母亲,我的命你随时拿走,都是你和父亲给于我的一切。” 应灵石说得直白。 “我们可是命三条,你拿什么还?”叶灵石在一边旁敲侧击,他的怨气最重。 “这个?”应灵石说后无言以对。 屋内空气凝固了十几秒钟,应灵石把牙一咬说:“随你们的便。” “这一鞭子打你可有理由,你想一下为了你能去学堂上学,我付出多少?我守着灵石城唯一的药铺一分一厘的给你挣学费,如果没有你,咱家的药铺能成这样?”应当归说着一皮鞭往儿子背上上抽。 这一鞭斜打在应灵石的后背,也许用力过猛也许是怨气冲天,应灵石的背上重重的起了一道带血的鞭痕。 疼得应灵石眼泪都快流出来,可他硬咬着牙,硬没出声。 当父亲的打儿子理所当然。 “休想伤害大哥哥,滚出房间。”飞流走进房间厉声训斥。 “飞流别这样,他们出了怨气也就好了,你不用多言。”应灵石一句话压制住飞流。 “小心点。”飞流说后躲在一旁。 “还叫来帮手?告诉你,有了帮手打你会更重。”应当归说后高高地举起皮鞭说:“还有没有帮手,一起过来,我倒要看看你能把父亲怎么样?” “应大叔,省省心吧,大哥哥可是你的儿子,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小栓子这时进了房间。 “还真的有帮手,这下我算明白了,为了这俩人而忘却了父母?忘却了发小?就凭这些,再抽你一鞭理所应当。”应当归说完皮鞭重重抽在应灵石身上。 应灵石咬紧牙关,仍然忍着不出声。 “不求饶?不求饶内心就有鬼,今天就把你心里的鬼抽出来,看你怎么面对?”应当归又高高举起皮鞭。 “大哥哥,我替你领一鞭,我经历过父母的狠心,这方面我最懂。”飞流说着横在应当归的皮鞭下。 “飞流,离开,接受长辈的惩罚是应该的。”应灵石一指飞流,示意让他离开。 飞流不情愿的走到一边,两只眼狠狠地盯着应当归。 当父母的应该对自己孩子下这样毒手吗? “啪。”应当归的皮鞭重重地抽在应灵石身上。 “今天就抽你三鞭子,明天继续。”应当归觉得稍微缓解情绪。 不过他觉得抽儿子三鞭子只是解了一时之气。 “给我,我也要抽这个不孝的儿子。”应灵芝伸手去夺应当归手里的皮鞭。 可见应灵芝的怨气有多重。 “你知道为了你能在学堂安心读书,我付出多少?我去跟贾斯可学西医,也就在学西医的过程中,贾斯可让我品尝了窖藏药酒,也正是品尝过药酒之后才把这种美妙的东西介绍给叶灵石和你父亲,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这样,这些原因够不上抽你一鞭子?” 应灵芝话说得是干净利索条理清晰。 “啪。”狠狠地一鞭子。 应灵石点了点头,算是接受母亲的理由。 “叫你不孝。” 应灵芝高高举起皮鞭再一次朝应灵石背上抽去。 “啪。”又是狠狠一鞭子。 ------------ 第十九章.鬼难缠 “打吧,我欠你们的。”应灵石心里想说又咬紧牙关。 “我不孝,可怎么才能补回失去的孝?”应灵石这时挺矛盾。 “连家人都照顾不好你能照顾别人?”应灵芝说后高高的举起鞭子狠狠地抽到应灵石身上。 “如果用鞭子能解你们的怨气,只管用力抽,我会无条件接受的。”应灵石牙关紧闭,没一点反抗的意思。 “我和你父亲为了你才做牛做马的去药酒坊工作,我和你父亲为了给你谋个好前程才诱骗灵石城的人进灵石山药酒坊基地,我和你父亲为了你能出人头地才搭上叶灵石的前程,这点有多么自私?多么自利?”应灵芝说后又高高举起鞭子狠狠地抽应灵石的背部。 “啪。”应灵石这时闭了眼睛,他强忍着痛,心安理得接下重重的一鞭子。 皮鞭啪啪的声响叫旁边的飞流和小栓子心疼的无法形容。 “给我。”叶灵石这时从应灵芝手里夺过鞭子,“啪,啪。”空甩了两下。 “作为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应灵石你欠我一条命,这点你认同不?” “我应灵石站着撒尿,好歹是个男人,欠你的我会还,你什么时候需要你随时拿走。” 房间里安静下来,飞流和小栓子死死地盯着叶应石。 “别着急,告诉你们俩,论武力你们压跟就不是我的对手,我的武力已经超出你们的认知。”叶灵石这时又甩了下鞭子,“啪,啪,啪。”声音有种凶巴巴的感觉。 叶灵石的武值属于玄武中较高的形意境。 形意境是玄武中超高层次的武功,形随意念爆出武力,或喜,或悲,或爱,或恨,或怨。 练成此功者或生或死,或善或恶。 应灵石没说话,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武者已逝,功夫为谁效力? 叶灵石举起皮鞭咬牙切齿的用了全力往应灵石身上抽。 就这霸道的一鞭,应灵石的背上硬生生地又出了一条血淋淋鞭痕。 应灵石依旧咬紧牙关,没有吱声。 叶灵石见应灵石这般状况怨气更重,他拿起皮鞭空甩了三鞭,随后又往应灵石背上连抽两鞭。 应灵石背上的鞭痕火辣辣地疼,但他依旧坚持。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亲情面前先把对错放一放,友情面前也是如此,自己受点苦算什么?” “吃亏是福。” “也许因祸得福。” “我们回去。”应当归对着应灵芝和叶灵石招呼一下。 随后应当归三人又化作雾气进了应灵石的口中。 “拿这些药材,碾碎后敷在鞭痕处。”应灵石拿起笔,了了草草开了方子。 “小栓子准备。”飞流急去药铺拿药。 “大哥哥,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拒绝他们无理的要求?”飞流拿回草药来憋着气问。 “对父母的恨?和对父母的爱?不能用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释怀的,只要用孝心感化他们,终于一天他们会感悟,会回头是岸,或者是用智慧到达彼岸。” “对朋友的爱及恨也是这样。”应灵石镇定着回答。 “大哥哥,你说得我迷迷糊糊,不过我相信你做得是正确的。”飞流一字一句的冲着应灵石说。 “我也是同感。”小栓子撅着嘴想要多说些却又表达不出来。 “飞流呀,对待父母的行为不能用你所有的怨恨,而是用心促使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不是空谈,而是要践行的,用心践行的。” “明白。”飞流嘴上说明白,其实内心却是抗拒的。 应灵石微微一笑,没再多说。 小栓子和飞流在灯下给应灵石的伤口敷药。 “疼不?如果疼的话出声,我和小栓子不会笑话你的,你就大声喊出来。”飞流一边给应灵石敷药一边心疼的说。 “这点算什么?如果用鞭子能解了父母和叶灵石的怨气,任他们抽,直到他们无任何怨气我都不会喊疼。”应灵石真是硬汉作风,飞流和小栓子给他敷药时,他没有喊过一声疼,没有抱过一次怨。 西门二郎一大早便打开中药铺营业,别看他又积极又卖力,可他总觉得是大材小用,只不过他很会掩饰个人的野心,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想依他的实力,当个衙役之类的小人物肯定是屈才的。 西门二郎还记得他去史密斯密室的情景。 史密斯用热情的目光迎接着他,并亲切地说:“好孩子,在灵石城我最看好的是你,给你要职是迟早的事,现在只是锻炼你。” 西门二郎听得热血沸腾,差点跪在史密斯面前。 “好孩子,喝杯药酒,这个可是特殊待遇。”史密斯笑得灿烂。 西门二郎巴不得有药酒喝,现在灵石城见了面问候语是喝了没有。 喝了没有这句话显然是身份的象征,再往深处便是药酒的等级,也是标榜各级人物。 窖藏十年的药酒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别看西门二郎享受的是五年窖藏药酒,可他对史密斯已经感恩戴德了。 最令人不解的是史密斯在夜间接待了一个戴面具的孩子声音的人。 史密斯像跟自己的孩子一样热情亲切,亲自端着奶酪和蛋糕,连眼都不眨的打开十年窖藏的药酒。 “你是我最看重的好孩子,你的未来一片光明,你要再接再厉,美好永远属于你。” “你的夸奖胜过我亲生父母的教悔,以后你就是我最亲近的长辈。” “我的好孩子!你的话说到了我的心坎里,以后你便是我的真正的孩子,别拘束,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只管说,我这里便是你的家。” 史密斯歇了口气又接着说:“等你再大些,我们一同去远方的仙境生活,那里有你想都不敢想的美好。” “听你这翻话我都想哭,史密斯父亲,我能这样称呼你吗?” “当然!我的好孩子!” 史密斯激动出两行泪来。 ------------ 第二十章.过难关 贪婪没有界限,它属于任何人又不属于任何人,人们看不到摸不着它,只能通过某些事情感受它的存在。 史密斯在大舰上看着平静的江面,露出阴险狡诈的表情。 贾斯可牢固的掌握了灵石山与灵石城的重要信息。 贾斯可是否会争夺属于他的利益? 史密斯用手在胸前做着十字,这个典型的表达有许许多多个人私愿在里面,若有个人的贪婪在里面,做再多的标志性动作也是自私,永远得不到好结局。 在送人的现场,贾斯可在人群最后,离史密斯最远,可他却是和史密斯行为最像的人。 都是为了利益,都有本国强有力的支持。 “但愿贾斯可会知足,知足常乐最好。”史密斯走了进去,他内心还有一丝担心。 大舰刚出海口又调转船头向南驶去,压跟就没走的意思。 史密斯冷笑了声,他正在做他想做的。 假如他不在灵石城的话,有些人会露出真面目。 “若让你们知道我的行程!我还能叫史密斯吗?” 昊再来急匆匆地向如意药酒坊走去,相比以前的生意,现在更火爆,可谓人满为患,从各地慕名而来的各色各样的人,有胖有瘦,有高有矮,有白有黑。 如意药酒坊? 应灵石脑子里挂记着一开始喉咙里的话。 是爸的提醒,可为什么父亲晚上会那样对他? 莫非植入的那块石头会说话? 莫非…… 人迷茫时会胡思乱想,可若不对事物进行深刻的了解,迷茫的事还会继续。 应灵石穿上衣服,觉得好多了,昨晚九鞭子的罪跟没有发生过一样。 能在中药铺里待一会儿,应灵石便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西门二郎还是挺勤快,招呼客人嘴挺甜。 应灵石想:“自己在学堂这两年,也没听父母提起西门二郎接触过中药,他抓药、拿药、看药方至少能挡半个大夫。” “西门二郎,天资聪颖,自学成才啊。”应灵石想从与西门二郎的谈话中看出点倪端。 “这两年你不在家,应叔叔见我是可造之材,有意让我学些本领,我也不负他的提携,一些头疼类的小病还可以瞧瞧,只是没能等到应叔叔的夸奖。我现在很有信心看管好中药铺!” 西方二郎可谓声情并茂,眼里竟然落下两行泪来。 “嗯,我才遗憾呢,也没得到父母的真传便阴阳两隔,幸亏有你,要不,灵石中药铺早成摆设。”应灵石看着西门二郎回了几句,不过他内心却琢磨着:“西门二郎是否与爸妈一样受史密斯的安排,他的具体任务应不是守药铺那么简单。” “有你这样的兄弟守候着中药铺我欣慰的很,有什么困难和问题直管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应灵实说着拉开药材抽屉,抓起些药材闻了闻。 “上等货,好药材,价格还是以前的价格?” “应大哥,这里的药材绝对是超低价,货真价实,只是这样干下去挣不了钱,只能是维持现状,得不到更大的发展。” 西门二郎一边说一边用一杆小杆秤称了一些桂圆。 “这边?”应灵石觉得底层的药材抽屉加了锁。 “这边是一些能止泄,麻醉等等有些功效的药酒。”西门二郎不慌不忙镇定自若。 应灵石点了点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出了中药铺。 “要麻痹西门二郎,上锁的地方占了药材铺的三分之一,这样算来,中药铺岂不成了如意药酒坊的帮凶?” 史密斯的主意?还是昊再来的主意? 手段不一般。 应灵石边走边想来到如意药酒坊跟前。 昊再来笑脸相迎,一个漂亮的手势比划着说:“稀客,稀客,欢迎光临!” “我又不是顾客只是过客,小小的看客罢了。”应灵石甭看明面上又说又笑,其实内心里恨不得三拳两脚把昊再来打个半死。 披着羊皮的狼,剥皮抽筋才解气。 “史密斯先生临走时说了,你若需要喝药酒随便享用,甭管几年的窖藏管够,连我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你在史密斯心里可是红人。”昊再来的嘴比抹了蜜还甜。 “中药铺成了如意药酒坊第二了?这也是史密斯的意思?”应灵石也不绕弯子,单刀直入地问昊再来。 “我昊再来可没这么大的本事,中药铺的事……”昊再来说到这里凑近应灵石小声说:“中药铺可是神父贾斯可一手操办的。他与史密斯先生可是有君子协议的,互不干涉。” “一个明修栈道一个暗度陈仓,都是为了利益。”昊再来说这些话时还面带神秘。 “嗯,这个我懂,今天请你吃顿饭!”应灵石知道昊再来肚子里还有货,仅凭三言两语的问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 “刚才他说了明修栈道和暗度陈仓,何不用在昊再来身上?” “应公子请我吃饭?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昊再来打着趣心里却是高兴。 “应灵石请客应该不会太抠门,应该?”昊再来仿佛看到了如意酒楼的鸡鸭鱼肉。 “现在有空不?”应灵石下定了决心,不管钱的事,只是寻找线索。 “从昊再来身上找突破口。” “别人请没空,应公子请客什么时候也有空。”昊再来的脸上都笑出花来。 “走,如意酒楼。”应灵石嘴里一套心里却想:“看我怎么从你嘴里套些有价值的东西。” “飞流,小栓子!去如意酒楼!”应灵石高兴地招着手。 如意酒楼是灵石城最好的酒楼,应灵石从小到大才来过一次,还是上学时一家人的奢侈庆祝。 应灵石清晰记得一家人欢欢乐乐地坐在酒楼的二楼,倚窗观景无所不谈。 酒楼面对的是灵石城的高端客户,黑白两道的人物,富户巨商以及官员豪绅。 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舍不得去这种高端地方消费的。 “昊老板请上座。”应灵石热情地招呼着昊再来。 “应公子!稀客呀!喜欢什么样的茶,我给你上!”店小二的嘴好使,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不笑不说。 “以昊老板为主,今天是请昊老板。”应灵石笑着看着店小二。 “老样子。”昊再来是酒楼的常客,吃什么喝什么店小二心里跟明镜似的。 “铁观音!”店小二把汗巾往背上一搭,急匆匆地端来一壶上好的铁观音来。 “上什么菜?”店小二把菜单递给应灵石。 谁请客把菜单递给谁,这是饭店的潜规则。 小二面带笑,嘴抹蜜,脚生风,叫人一看就有食欲。 “昊老板,点菜吧。”应灵石其实也不知道如意酒楼主打菜是哪种。 “昊再来可是酒楼的常客,什么好吃什么实惠什么有味道,他门儿清。” “跟平常吃饭时一个样,再加个油炸大虾和鲍鱼!”昊再来毫不客气。 请昊再来的人和他要请的人非富即贵,一桌子八九个硬菜也属平常。 就是昊再来平常一家人来消费,也要五六个菜。 “好嘞!” “二楼一号座,豪华餐再加油炸大虾和鲍鱼!”店小二的声音直传到后面大厨的耳朵里。 “真舍得点菜,仗着不花自己的钱。”应灵石心里想却不能直说。 不大功夫,九个硬菜便上了桌子。 “应公子,别看你是灵石城的英雄人物,也不见得吃过如意酒楼的拿手菜,以后这种场合还是多来,只有这种场合才适合交流感情,沟通问题,处理各种事物。” “以后应和昊老板多走动,酒场上的事我的确不懂,有什么失态的地方可别笑。”应灵石说着给旁边的飞流和小栓子使了个眼色。 “昊老板,以后我也许去你那里打工,希望你赏口饭吃。”飞流的这句话挺诚恳,跟真事一样。 “欢迎!欢迎!”昊再来应得痛快。 “我呢?也能赏给我口饭吃吗?”小栓子也是就坡下驴。 “能!欢迎!欢迎!”昊再来笑着应。 应灵石端起酒杯。 “敬你一杯,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要多多指教。” “咱们都为史密斯卖命,以后要相互照顾。”昊再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第二十一章.耍心机 应灵石给飞流和小栓子使了个眼色。 他知道就凭飞流和小栓子的聪明劲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昊老板,我以茶代酒,也是先在你这边挂个号,等真有机会时请多多关照。”飞流的话语间透着真诚,端起一碗茶来对昊再来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这个我喜欢,历练个三年五载的准能成为有作为的好苗子。”昊再来说完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昊再来对酒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其实一坛女儿红下肚也未必能让他失态,至于醉倒更甭提。 “昊老板,酒杯喝不出感情来,不如换上碗,感情深一口闷,咱们都用碗!”飞流的脑瓜子转得快,他想办法让昊再来多喝点酒。 “也是,飞流说得有理,你端着一碗茶来敬,我用酒杯的话还以为我以大欺小,换碗。”昊再来说着拿起桌子上的茶碗一口把茶水喝完。 小栓子也是眼疾手快,抱起女儿红的酒坛子往昊再来的碗里倒。 “小栓子!莫非想把我灌醉,实话告诉你,你们以茶代酒,我喝这女儿红,到时候谁败下阵来还不一定呢?” 昊再来这时笑得有点猖狂,他根本就没把面前的三个人放在眼里。 飞流这时和小栓子互相点了点头。 “昊老板,火车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垒的,我先干为敬,你看着办。”小栓子端起一碗茶水。 “干!”昊再来端起一碗酒来。 当茶碗和酒碗相碰时,应灵石似乎感觉到昊再来的蔑视。 “昊老板,干一碗。”小栓子刚喝完茶水飞流便上了阵。 “干!”昊再来二话没说又喝了一碗。 应灵石看着面前的酒杯有点尴尬,他端个小酒杯人家昊再来端着酒碗,这样喝酒叫谁也会有想法。 飞流和小栓子从一开始便没喝酒,俩人以茶代酒可谓名正言顺。 而他呢? 又能喝点酒又跟人家又不在一个级别,不叫人笑话才怪呢。 应灵石把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抱起坛子倒起酒来。 “大哥哥,平常你没有大碗喝过酒,今天却用起碗来?不会是碍于面子才这样吧。”飞流说着把自己的碗倒上茶水。 “我?”应灵石的眼睛冲小栓子使了一下眼色。 小栓子何等聪明,“大哥哥,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你别死要面子活受罪,昊老板又不是外人,本意是请昊老板,昊老板喝好才是关键。”冲着昊再来一阵傻笑。 “大哥哥,不如这样,你也以茶代酒,昊老板不会在意的,喝多喝少全凭昊老板拿主意,这样岂不是更好?”飞流也不甘示弱,一通话说到应灵石的心坎里。 应灵石先用赞许的目光看了下飞流,随后用欣赏的目光又赞了下小栓子。 真是左膀右臂! 以后他俩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了! “吴老板,我这俩小弟说的可是实话,请你吃饭就是为了融洽感情,酒嘛喝好就行,也不是把你灌醉,只是想跟你再近一步,这个你懂?”应灵石又是一通好言好语。 “应公子,请我吃饭别考虑那么多,况且喝酒对我来说跟喝茶水也没什么区别,你放心,我昊再来不会醉的。” “我好羡慕你呀。”应灵石说后假装羡慕的样子。 “不用羡慕我应公子,喝再多的酒也抵不住你有智慧,你不知道我多么羡慕你能力和担当,你刚入行便得到史密斯的重用。” 别看昊再来明面上这么吹捧应灵石,其实内心他早由嫉妒变成了恨。 “昊老板不愧是江湖长青树,说起话来叫人爱听。以后还应该跟你学,这方面我可是个白丁。”应灵石满是奉承。 “彼此彼此。”昊再来说后端起满满的一碗酒对着应灵石说:“我端酒你随便,都是图个高兴。” “高兴!”应灵石端起一碗茶水跟昊再来碰了下碗。 “砰!” 昊再来一饮而尽刚把碗放下,飞流便抱起女儿红给他倒满。 “这小哥,机灵鬼,只想着给我倒酒。”昊再来夹了个大虾三下五除二的进了口,然后指了下飞流面前的茶碗说:“端吧,你喝茶我喝酒,让你们看看我昊某的酒量。” 昊再来这个阵仗让应灵石感觉到脸红。 三对一而且是以茶代酒的的应付。 “昊老板,能做到灵石城如意药酒坊经理,智力不用提,你的身手肯定是一流,什么时候显示一下,也让我们这些年轻人见识见识!” 应灵石也夹了个虾,看样学样的往嘴里送。 昊再来这时笑了笑说:“身手吗,我这三流的武功也上不了台面,只不过防个身保个命,如若你们几个小老弟想看我的笑话,我也就丢丑了。” 昊再来说后站起来倒退了两步离开酒桌,突然间用掌对着桌子双掌齐拍。 一桌子酒菜平平稳稳的换了个位置,酒没撒半滴,菜没掉半片。 “没想到昊再来的武功这么了得,看来不能小瞧任何人。”想到这里应灵石大声赞叹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昊老板真叫人琢磨不透,智力高武功更高。” “没两下子能在这乱世混?长点心吧应公子。”昊再来说到这里又回到座位。 “都动筷子,干。”昊再来忙活着充满了自信,并主动端起了酒碗。 “干!”应灵石端起一碗茶水。 …… 一坛女儿红下肚后,昊再来微微有点醉意。 “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应公子要把握好机会,跟着史密斯就有好前程。” “我这不选择了吗?以后昊老板还要照顾我这个新人。” “新人?比我们这些干了多少年的人都强,以后相互提携。” “这不远了吗?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称你大哥怎么样?”应灵石看着满脸通红的昊再来。 “这个好!你这么谦虚,称我为大哥,我便应了,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大哥时,我定两肋插刀,走刀山过火海死不足惜。”昊再来的话漂亮的叫人不得不赞。 “大哥!”应灵石爽快地喊着。 “这就对了!”昊再来面带笑容。 “需要药酒的话只管说。”昊再来又一次提起。 “不需要。”应灵石痛快地拒绝。 “我们都需要。”应灵石喉咙里传出父亲的声音,这个声音很小,只有应灵石能听得到。 “药酒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需要。”应灵石也用微小的声音拒绝。 “等着瞧,不见药酒的话晚上见皮鞭。”喉咙里的声音有威胁的意思。 “打死我也不沾药酒。”应灵石仍旧拒绝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喉咙里没有了声音,应灵石猛喝了一碗茶水。 昊再来的筷子没闲着,硬菜他一个也没放过,甭看他隔三差五就来消费,可对荤腥还是情有独钟。 “你们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肉!”应灵石用筷子指着飞流和小栓子。 “没闲着,大哥哥。”飞流可是满嘴流油,正对一个鸡腿下口。 “嗯,吃着呢。”小栓子对鱼头感兴趣,鱼眼鱼脑他一点也没放过。 “这就对了!”应灵石笑着夹起块鲍鱼。 “营养要跟的上,晚上才能过得那到坎。”应灵石的心好乱。 应灵石在回家的路上和宁采君打了个招呼,他心里明白宁采君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只不过还不能和宁采君闹掰,有时候有些事还需要宁采君帮衬。 ------------ 第二十二章.躲灾祸 “应公子,有什么事只管言声,你也知道,我这个知府是怎么回事,只是个傀儡,真正拿主意的是史密斯。”宁采君阴阳怪气地说,不过他的官腔却足。 宁采君说完这番话后轻蔑地扫了应灵石一眼。 小人得志真可怕。 “叶灵石的宅子没什么用途吧,我可以暂用时日吗?”应灵石觉得有必要跟宁采君打个招呼。 “这个?”宁采君迟疑了下接着又说:“他家宅子已经充公,里面早有安排,应公子不好意思,你说得晚了一步。” “哦,宁知府真是办事雷厉风行。”应灵石心里似乎明白,宁采君准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用夸,不用夸,干点力所能及的事,都是为了灵石城的未来。”宁采君说后心里却想:“要不是你,我的知府做得有声有色,哪能跟现在一样?提心吊胆!你没穿官服没戴官帽,却比我还强。” 应灵石微微一笑,心里有了主意:“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有下功夫才能知道真相。” “我本打算给飞流和小栓子找个住处,既然宅院有用就算了。”应灵石还是自己打了个圆场。 “举人家大宅还有间空房,要不?”宁采君试探着说,以他对应灵石的了解绝不会占举人家的任何一间房子。 “不用了,在我家挤挤吧。”应灵石给飞流和小栓子找房间的真实用意,是怕他们两人晚上看自己受罪而伤心。 把俩人支开其实对自己来说也是好事,毕竟是家丑。 “应公子,在灵石城我和你相互照应才会变得更好,以后我们要多走动。”宁采君说了句不愿说的话,一个靠史密斯花钱买的知府,他也有许多难言之隐。 “这不有事跟你商量了吗?”应灵石一边点头一边回复宁采君。 “是!应公子顾全大局,等史密斯来了我会一五一十地向他汇报。”宁采君嘴上这么说其实内心暗自盘算着:“有你应灵石一点把柄我也不会放过,敢跟我宁采君斗,有你好看的。” …… “上官姑娘你好,这是买药还是有别的事?”西门二郎见上官花进了中药铺热情地招呼着。 “二郎,没见应公子?” “没见。” “一会聊!”上官花做事有轻重,正事完后她才不会闲着呢,西门二郎这边她也想探听探听。 “小栓子,干什么,一个人在?”别看上官花这么说,眼却四处搜寻。 “是不是找大哥哥?”小栓子说到这里细心观察上官花的表情。 “应公子干嘛去了?怎么没见他的身影?”上官花急着问,她可没把小栓子放在眼里。 “应该和宁采君交涉叶灵石家的宅院去了,要不你去看一眼?”小栓子说后盯着上官花。 “不用了,我去中药铺等他,你忙你的。” 上官花知道中药铺是应灵石的必经之路。 上官花说完又回到中药铺跟正在忙活的西门二郎搭上了话。 “士别三日应刮目相看,西门二郎真牛!”上官花嘴里冒出些夸奖来。 “上官姐,能得到你的夸奖真是三生有幸,莫非你对我这里有点意思?”西门二郎故意这么说。 不说不笑不热闹,只有说说笑笑才能叫人高兴,这种气氛在任何场合都需要。 “这边还上了锁?也有那个?”上官花试探着问西门二郎。 “这个嘛?你问一下神父就明白了!”西门二郎没把事说明白,似乎有难言之隐。 “二郎为难?我也不便多问,不过我要给你提个醒,史密斯这边你要想好怎么应对。”上官花盯着西门二郎的脸,看他有什么破绽。 看来西门二郎是双重身份,给史密斯办事也给神父工作,双方都讨好。 “这个我明白。”西门二郎说后忙着给别人抓药。 “需要药酒不?第一次免费领?”西门二郎小声对每个抓药的顾客兜售,这点他可是卖力,不怕多费口舌。 有哪个人会错过这种便宜? 可是不花分文! 可谁又会考虑到沾小便宜吃大亏? 小栓子还是隐约听到西门二郎在干坏事,只是他又不能当场痛斥。 “你一个小毛孩子,敢对另一个小毛孩子做什么的事?”小栓子只能暗自用劲,这方面他也只是做个监控者。 真正拿主意的还应该是应灵石。 西门二郎并没有把小栓子放在眼里,他知道自己办的事有人撑腰,背靠大树有风才能不惊,有了后盾才会不怕刀兵。 小栓子没在多问而是陪着上官花随意着走。 “昨晚大哥哥可受了罪,要是有个细心点的人给大哥哥清理清理伤口敷敷药,该多好。” “受得什么罪?”她很矛盾,却不能把握对应灵石的关切。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大哥哥的爸妈和叶灵石不知从那里冒出来,三个人跟见到仇人一样用皮鞭抽大哥哥的后背。” “还有这样的事?应灵石的父母和叶灵石不是死了吗?”上官花说到这里觉得背后发凉。 “死过的人怎么能……” …… “大哥哥,我怎么觉得宁采君是在推脱,要不晚上我们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呦,飞流长本事了,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应灵石笑看着小跟班飞流。 “大哥哥怎么这么说话,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而是你肚子里的孙悟空!” “孙悟空就是孙悟空,飞流可不是蛔虫。” 应灵石说到这里已经笑出泪来。 “大哥哥好坏!” “大哥哥不坏。”应灵石说到这里见小栓子陪着上官花走过来,便又笑着打着招呼说:“哪阵香风把上官姑娘送过来了?” “我这阵香风把上官姐姐送过来的,也不知你们有什么个人的私事,要不我和飞流躲一躲,没羞没臊的事我们小孩子多听不好。” 小栓子的嘴好厉害,一番话把应灵石说得脸有些红。 “走,我们这俩人可不当你们的电灯泡。”小栓子一拉飞流向一边走。 “切磋切磋武功?”飞流先提出还没再多说,小栓子便接茬道:“就这么十几招,今天让你甘败下风!” “人不大口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你的牛吹得多大?”飞流的口气也大了起来。 “走!” “走!” 两人手挽着手向一边走去。 应灵石见俩人走后看了眼上官花脸真的红起来。 “上官姑娘!现在忙什么?” “这么客气呀,什么姑娘不姑娘的,称呼我上官花岂不更好?” “上官花?!”应灵石迟顿了下觉得挺有意思。 “小栓子把昨晚的事告诉我了,今晚我要和你共进退。” “多什么嘴?父母和叶灵石的怨气在作恶,不用你趟这混水。” 其实应灵石这时心里也很矛盾,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小栓子也是好意这才求助上官花。 上官花跟她父母学过针灸,银针神乎其神,在灵石城有响当当名头! “若拿我当朋友你就别推辞,若是拿我当外人你就随便。”上官花的话不多却很坚决。 “这个?”应灵石迟疑了一下,想:“若当面拒绝以后还怎么和她相处?如若……” 应灵石反复考虑后点了点头说:“如若你有时间就来吧,他们俩小哥遇到那个的确有些不知所措。” “嗯,朋友嘛,患难与共。”上官花说后欣慰的抿了抿嘴,内心却想:“我父母和小弟却因为飞流而亡,这些恨能说没就没吗?还有……” “今晚我们去听戏?”上官花眼巴巴看着应灵石。 急着想:“能应最好。” “好呦,我们去听戏!”应灵石爽快的答应。他心里却想:“晚上听戏热闹时,父母和叶灵石会不会出现?” “但愿他们夜深人静时再出现,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 ------------ 第二十三章.梁祝戏 应灵石指着手里的烧饼说:“还是这个顺口。” 随后将一锭银子搁在桌上。 烧饼谭这时指着应灵石搁在面前的一锭银子说:“应公子,以后烧饼随意吃!大骨汤随便喝!” “我们人可多!”应灵石指了下飞流、小栓子和上官花。 “人再多些也无妨!”烧饼谭说后每人面前搁下碗祖传的大骨汤。 “谭叔叔,这汤真好喝,不愧为祖传,饶一碗!”小栓子三下五除二便喝了一大碗大骨汤。 有了管够的话,还不放开肚子可劲吃? “小哥,别急,这大骨汤虽然管够,但我家的大骨汤要慢慢喝,细细的品才香!”烧饼谭边说着又盛了一碗大骨汤放在小栓子跟前。 “以后这里便是我们的定点,你们俩听清了,其它的别多想,烧饼配上大骨汤对练武有好处!”应灵石指着小栓子和飞流开起玩笑。 “我呢?!”上官花小声问。 “这个嘛?”说实在的,应灵石还没想跟上官花开玩笑。 “哥姐吃烧饼喝骨汤好,连吃带喝娃儿满街跑!”小栓子一句话叫人笑。 “还没成家就能满街跑了?大哥哥要早做准备呀!”飞流说着笑着却叫应灵石和上官花脸红。 “再胡说,一顿饭一个烧饼一碗汤。”应灵时冲着小栓子和飞流带着威胁的语气。 “你们俩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不如我当个月老给你们俩牵线?”烧饼谭更是煽风点火来了一通。 “谭叔?!再开玩笑我可不来了!”应灵石说着拿回银子看着烧饼谭。 “刚才走嘴了!走嘴了!银子还有拿回的理?”烧饼谭说着从应灵石手里夺回银子。 “谭叔还缺银子,不是说宁知府在如意药酒坊有存银吗?”应灵石其实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如意药坊说是有,可就是拿不出来,人家说当用才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当用,什么时候不当用?”烧饼谭压低了声说。 “有领银子的人不?”应灵石接着问。 “有,还真有,公孙田氏家修房盖屋可热闹了,全城人都知道!”烧饼谭不由地巴达巴达嘴。 “谭叔家里的房子按说也该修修了。”应灵石盯着烧饼谭。 “是,只是还没轮到,只说西门大郎家的房屋修缮过后才能轮到我。”烧饼谭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西门大郎家的房子是该修了,西门三郎还是跟以前一样孝顺聋爷爷瞎奶奶吗?”应灵石很自然的问了句。 “那还用说?西门三郎可是咱灵石城的模范,这不你来之前租了辆马车带着二老去游玩去了。”烧饼谭实话实说。 应灵石这时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矛盾,不过他还是话锋一转,说:“西门三郎真是孝顺,跟他比倒觉得差距不小。” “灵石城没有人能跟九岁的娃娃比肩,西门三郎的作为不是一般人能干的。”烧饼谭语气里夸奖意味挺重。 “都吃快些,一会儿听曲看戏去。”应灵石说后端起碗喝了个精光。 “戏园子现在可气派了,整场大戏都不用换幕,要是有空,连我都会去看场戏去。” “吃饱了!”飞流抹了一把嘴角站起身来向应灵石靠近。 “走哇!”小栓子完全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咱们走?!”应灵石向上官花问了句。 “走!”上官花欣喜若狂地站起身上。 灵石城的戏园可谓焕然一新,过去的两个月一直在修缮,有好戏的事情早就闹得沸沸扬扬。 戏台不但加长而且加宽,戏台的拉幕也是由原来的二层增加到七层。 原先只是红黄两层,现在有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有了七层幕布,唱戏的角和乐器班需要的辅助东西也就好安排了,角们表演更加自如更加鲜活。 台下有普通座位,跟戏台平行的是贵宾看台,按视线和听觉的好坏分割成若干个小包间。 原先戏台小,那时人们一窝蜂似的挤在戏台下,最多也是戏台下留几个最好的位置,给那些有头有脸的人。 应灵石在戏园门口对着卖票的工作人员说:“来四张票!” “应公子免费!随行人员免费!”工作人员说后又急着招呼别人。 “走吧!应公子!”又一个工作员领着到了看台上一间差不多的小单间。 “请用!”工作人员还没等应灵石几个人坐稳便端上来茶水、瓜子和水果。 “苹果!”小栓子高兴地拿起果盘里唯一个苹果,在身上擦了擦一口下去便少了半拉。 “不能吃独食!”飞流也不客气从小栓子手里夺到半拉苹果又补了一口。 “孩子就是孩子,不分青红皂白,不讲礼仪。”应灵石笑着跟上官花开玩笑。 “我们比他俩也大不了几岁,都别太在意那些称谓,心里明白就好。”上官花回着应灵石。 “尝尝瓜!”应灵石把一块西瓜递了过去。 “不尝也知道好吃,你也别客气,一人一块。”上官花催着应灵石吃盘里的西瓜。 此时戏幕拉开,人们聚精会神地看起戏来。 这晚是京戏梁山伯与祝英台,戏台上男女主角细腻地表演着。 “爱情是多么伟大!”上官花不禁有感而发。 “早就听过这个故事,没想到看戏的入了戏,觉得挺可笑的。”上官花觉得一句话表达不出内心的激动,随后又补充了一通。 若搁在以前,作为风尘女子,上官花谈爱情会叫人笑,可她从良后谈谈爱情也就理所当然,真的比起来,她比有些大家闺秀还纯洁,比如叫她姐的潘银莲。 看一个人要看她的以后,甭管以前她是什么出身。 “爱情戏本来就会引起人们的共鸣,就是看过一遍再看心里还会感动,我倒觉得百看不厌。”应灵石说着扫了一圈,“觉得在飞流和小栓子跟前大谈爱情是不是有些不妥?毕竟俩人还小,他俩还是孩子,在上官花面前大谈爱情也不合适吧,还是少发些感慨,多看多听少说才好。”双眼直盯着戏台。 “哦,你们俩该谈就谈,就当我和飞流不存在,就当我们俩是空气。”小栓子说到这里冲飞流做了个鬼脸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小栓子说到我的心坎里,大哥哥你们别在意我们就是了。”飞流说后拿起瓜子嗑得欢。 应灵石的脸又红了一通,冲着飞流和小栓子说:“瞎说。” 上官花没吱声,不过她的心里却是矛盾。 应灵石可是灵石城的帅哥,叫谁谁不喜欢? 能够比普通朋友再近一步的关系,会叫任何一个女孩向往。 一个女孩子能过这一关? …… 当戏中祝英台跳入粱山伯坟墓后,两人幻化成一对蝴蝶成双成对飞时,谁不为这样的结局泪落如雨? “大哥哥?落泪了!”小栓子机灵的很,嘴巴也快。 “我还忍不住落泪呢。”飞流的话却很平和。 “你们的大哥哥是触景生情,长大了你们俩会懂的。”尽管上官花感触万千,但她还是给应灵石打圆场。 “瓜子水果堵不住你俩的嘴是不是?以后再看戏不带你们俩了。”应灵石言语间带着威胁的语气。 “我俩错了!”小栓子和飞流异口同声地说。 “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应灵石心满意足的笑了。 甭看应灵石说话间尽是幽默,其实刚才心里复杂的很。 他想起小时候爸妈说说笑笑的场景,也想起一家人同甘共苦相亲相爱的日子,美满且充实。 戏唱完后,杨班主领着角们和琴师站在戏台上向看客们鞠躬致谢。 看客们持续的掌声以及往戏台掷些碎银子和铜钱的大方举动,叫戏班里所有人感动。 杨班主和整个戏班人员再三鞠躬致谢,这种互动的气氛显得热情。 …… “这些银票是我的一点心意,给角们置办些需要的行头,琴师需要什么乐器放心购买,不够的话言声,别不好意思。” 应灵石从怀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杨班主。 “谢谢应公子!”杨班主笑着接过银票扫了一眼又说:“应公子,这么多,可有什么要求?” “希望你们能编排些教育人的好戏!”应灵石说后觉得有些不妥又补充了句:“资金上有缺口的话只管吱声。” “我们正好编排了一出弘扬正能量的戏,说得是九岁娃儿孝顺聋爷爷瞎奶奶的事,这个事灵石城的人都知晓的。应公子赠的这些银两正好派上用场。” “杨班主一提这样正能量的戏我就感觉好,我看好这部新戏,大概什么时间上演,到时候我定会给你们捧场。”应灵石说归说可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总觉得西门三郎行为有点可疑,就是抓不到把柄,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如果犯点错及时改正也许是件好事,每个人成长的过程中不可能不犯任何错误,但愿他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应公子,再有一个月便能上演,只不过已经有人看好这部戏,且签了合约,首场在金陵。”杨班主笑容满面,任何人凭空得五百两银子都会兴奋,更何况应灵石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能透露下签约人的名字吗?”应灵石小声地问了声。 “应公子,按理来说应该透露下,可与签约人有言在先,不可透露人家的任何消息,若违约的话可是要出人命的。” 应灵石一听这话觉得这事有蹊跷,可又不能强人所难,只能淡淡的说了句:“杨班主,我的不对,不该多问。” 随后应灵石笑着说:“说好了,需要银两的话言声。” “谢谢应公子。”杨班说后笑着把五百两的银票揣进怀里。 对于戏班来说,五百两可顶大用。 ------------ 第二十四章.苦难言 戏园门口飞流、小栓子和上官花在窃窃私语。 “上官姐姐,听闻你的银针可治好多病,今晚到我们那去,大哥哥有难,我们俩束手无策,全靠你了,说不定扎几针解了大哥哥的疼痛。”飞流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上官花。 “放眼灵石城只有上官姐姐能帮上手,今晚就看上官姐姐的了。”小栓子紧拍上官花的马屁,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可是小栓子的本事,他这招可谓屡屡得逞。 上官花吃惊地看着面前飞流和小栓子,心想:“应灵石有多大难?叫他俩小哥这么无助?不会病急乱投医吧。” “你们俩是道德绑架,叫我没有退路。”上官花嘴上这般说可并没有推辞。 “看来是默许了。”飞流满脸带笑,心里早就激动的不得了。 “走吧,上官姐姐!”小栓子躬着身子摆着手,一副谦卑的样子。 “大哥哥,今晚上官姐要借住我们家,我和小栓子巴不得她在你跟前,这个你懂的。”飞流心里盛不下事,见到应灵石便一股脑儿地交了实底。 “上官姑娘,家里挺乱没人收拾,还是回你家吧。”应灵石不愿让上官花见到他受苦,但不愿把事说得明明白白。 “应了俩小哥,不能反悔,”上官花有自己的主意,不是应灵石一句话就能打发的。 “这?!”应灵石略有停顿后改口说:“这可是我们仨巴不得的事,以后冼洗涮涮,缝缝补补,家务做饭都倚仗上官姑娘了。上官姑娘可寻思好了,这怎么说呢,这叫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应灵石希望上官花回心转意,他紧盯着她的表情。 “这点事不叫事,你说的这些我可是手到擒来,还有别的活,你先说个清楚?”上官花来了个回马枪,将了应灵石一军。 应灵石苦笑了下没再多说,心里却埋怨起来:“你们俩小毛孩子,干的事叫我真是进退两难。” 应灵石进了家门心里紧张起来,心想:“上官花住在他家便又多了一个知情者,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纸里包不住火,该来的就来吧。” 飞流和小栓子这时严阵以待,他俩的眼睛紧盯着应灵石。 也就在应灵石张嘴时,一缕雾气从他口中慢慢出来,随着雾气慢慢扩大,应当归、应灵芝和叶灵石出现在大伙面前。 飞流和小栓子咬着牙,气势汹汹地看着三个人,恨不得把三个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叔叔!”上官花热情地打起招呼。 哪知应当归不领情,愤怒地说:“好哇,又请了救兵,上官花你听仔细了,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你没资格参与,最好待在一边别说话,如果你想多言多语的话,受苦的可是应灵石,你多一言我们便多抽他一鞭子。” 应当归说完扬起鞭子在空中打了几个响鞭。 “啪,啪,啪,啪。” 上官花的心随着啪啪的响鞭声都提到嗓子眼了,她同情的看着应灵石却不敢多言。 事与愿违的事她可不能干。 屋内的气氛又紧张起来,孤灯下的目光虎视眈眈,真有些剑拔弩张劲儿。 应灵石慢慢地脱下上衣,心平气和地等待着皮鞭。 应当归这时把鞭子举得高高的对应灵石说:“不孝子,人家西门二郎都说了让你享用药酒,你却不应?你不需要并不能代表我们仨人都不需要,这第一鞭子就是给你提个醒,以后药酒你要收,要喝。” 应当归说后一鞭子狠狠地抽在应灵石的后背上。 应灵石咬紧牙关,任由皮鞭抽打。 “不孝子,你就说句软话!说句软话怎么啦?”应灵芝在一旁做着思想工作,她这时的态度其实挺矛盾,样子其实也挺可怜的。 “叫你不服软,叫你不认错。”应当归气急败坏地连抽两鞭子。 应灵石依旧牙关紧咬,表情依旧。 “不孝子,真的心硬?连爸妈的话都不听?”应灵芝一边说一边高高举起鞭子。 应灵石把眼睛一闭,脑海里浮现出一家人幸福的画面。 就在他回忆起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瞬间时,应灵芝的三皮鞭抽在应灵石的身上。 “回忆一下过去的美好,也就感觉不到疼痛了,该叶灵石了,他跟我可是不分你我的好朋友,小时候……” 就在应灵石回忆和叶灵石的欢乐过去时,叶灵石的三鞭子已经收了尾。 应灵石这时冲着应当归和应灵芝说:“如果天天晚上抽我几鞭子能放下你们的怨恨,我天天等着你们教训,绝无怨言,但愿你们能释怀。” “别用放下怨恨的高帽子来得到我们的同情,这些甜言蜜语都没用,只有你喝下上等的药酒,我们才会有慈悲心,才能放过你。”应当归有些躁动,手舞足蹈着仿佛信心十足。 “甭想我们妥协,你要认清形势,只有你为我们着想,我们才会放过你。”应灵芝发着狠咬着牙,跟应灵石是别人的儿子一样。 “给你醒悟的时间不长了,别再执迷不悟了,再不妥协的话可不是每人三鞭子那么简单了。”叶灵石也是过来补刀。 “灵石是你们的亲骨肉,你们为什么不能饶过他?”上官花憋了老长时间,见三人已经抽打过才敢多言,她有点主持公道的口气对着应当归夫妇。 “你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我们的家事不能由你一个外人搅和。”应当归愤怒地看着上官花。 “我们之间的事你真管不了,该睡就睡,别耽误功夫了。”叶灵石对上官花一阵抨击。 “不可理喻。”上官花暗说了句。 也在这时,三人化作一缕雾气进了应灵石的口中。 “按昨天的方子去药铺拿药。”应灵石说了句便闭目养神起来。 上官花这时挽了挽袖子,打开布包,里面露出一排长短不同的银针来。 “你们碾碎药材,我给你们的大哥哥施针。”上官花说完把一根银针慢慢的扎进应灵石的背部。 飞流和小栓子也是一阵子忙活,俩人不大功夫就把碾好的草药端到上官花跟前。 “上官姐姐这里交给你了,我俩在门口守护你们。”飞流说完扯了下小栓子的衣襟。 “嗯。”小栓子也没多言,跟着飞流走到门外。 皓月当空,两个矫健的身影在切磋着武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你甭说,一招一式还真像那么回事! ------------ 第二十五章.稀罕货 上官花施针之后,应灵石觉得浑身的血液流动加快。 他轻闭上眼睛,默默地忍受着敷药时的肌肤之痛,不过他感觉上官花可比昨晚飞流和小栓子强多了。 女孩子的手就是比男孩子的手轻,像敷药这种细活,非上官花莫属。 “如果每天挨上几鞭子,过些日子父母和叶灵石也许就会变好,要想得到想要的结果,不受些苦不隐忍是不行的。”想到这里应灵石微微睁了下眼。 “应公子,我看不透你想要什么,我觉得要使他们改变不能一贯的隐忍,要做到软硬兼施。” “这个我懂,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亲人间很难厘清对错的,一家人糊涂最好。”应灵石说完又闭了双眼。 “如若疼的话,你就喊出来,有些事不能一个人扛,我们三个人都能分担你的忧愁。”上官花边说边给应灵石敷药。 “谢谢你的好意,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应灵石说完心里暗想:“为什么不用狡兔三窟和兔子蹬鹰来回应鞭子呢?也许这样会有岀奇的效果。” 这时从远处传来更夫的打更声。 “已经是丑时,应该去叶灵石的宅子里一探究竟。”应灵石想到这里忍着疼痛穿上衣服。 “这是干嘛?应当安心休息。”上官花心疼地看着应灵石。 “我和飞流办些事,有小栓子保护你,早些休息吧。”应灵石说后打了个响指。 “小栓子保护上官姐姐,飞流跟我来。”应灵石说后往外走。 小栓子撅着小嘴走进房间,“咣当。”一声关上门。 “成了后勤人员了,一到大事总是把我支开。”小栓子端起碗水咕咚咕咚灌了进去。 “你应哥哥是对你好,你想想,若遇到紧急情况,是你保护应哥哥还是应哥哥保护你,别弄得忙帮不上却拖了后腿。”上官花一边收拾好银针一边劝着小栓子。 “我知道了!”小栓子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却暗暗发誓:“一定要练好武功,有了好功夫应哥哥出门才会带上我。” 上官花没有睡意,她在灯下看着医书,“无论什么时候还是有个吃饭的手艺才好。”时间一分一秒地在寂寞里出走。 小栓子偷偷出了屋门,在院子里用心练起武功来。 一来一回他觉得应该把所学的一招一式稍作改动,他觉得习武也该因人而异,只有将自己融入这些招式,才能有能力保护自己,至于战胜对手,那可是以后的事,现阶段能够不受伤害才是最高目标。 …… 应灵石跟飞流来到叶灵石家的门外,见两扇门紧闭着,应灵石又转到墙边。 “这墙加高了好多,就凭他的三脚猫的功夫,绝对翻不过这么高的墙:。”应灵石看了下飞流小声说:“用你的手段过这墙呗。” 飞流这时暗念起驱驶科技工具的咒语,一遍,两遍,三遍…… “大哥哥,驱驶不了,莫非这些日子使用的太过频繁?或许是每个月都有些日子不能用?”飞流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 “飞流,咱们叠罗汉。”应灵石说着扶着墙把腰一弯紧着催:“上吧!” “不行大哥哥,还差不少呢。”飞流站在应灵石肩膀上,踮起脚尖举起双手还是够不着墙头。 应灵石努了努劲,踮起脚尖挺直了腰低声问了声:“飞流,抓住墙头了没?” “没。”飞流急得冒汗。 “蹬上我头顶看看行不行?”应灵石催着飞流。 “够不着。”飞流蹬上应灵石的头顶还差一尺多。 “下来吧,只能走水路。”应灵石其实还是不情愿。 应灵石清楚叶家有条从院子里往外排水的地沟,赶上叶灵石吃些荤腥,也便有流浪狗趁机扫荡一番。 “什么水路?分明是钻狗洞!”飞流站在应灵石身后半开玩笑半讽刺着说。 “钻吧,飞流,你个头小应当打前阵。”应灵石低声催促着。 “瞎了这身好衣裳。”飞流嘴里念叨着,双手着地爬进院子。 “大哥哥,钻吧,甭管他什么洞,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在这里等着我呢?”应灵石说后也爬了进去。 “我和叶灵石小时候可是时常爬这洞,可以说这个洞成全了我们许多快乐,他父母不让他出门时,他会偷偷摸摸钻出来,我和他做些摸瓜偷菜的勾当后,往往也会利用这洞。”应灵石本来还想多解释一下,可转念一想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有了时间给你仔细讲讲!”想到这里应灵石扫了下四周,觉得比较安全,便扯了下飞流衣服,“小心点,跟着我。” 应灵石警觉起来,弯下腰,“两个月没来了,院子里变化真大,也不知宁采君搞什么鬼?”蹑手蹑脚的来到正屋窗下。 应灵石捅破窗纸,一只眼往屋里瞅。 正房里灯火通明,宁采君正劝昊再来喝酒,只听得宁采君说:“昊老板可是真正的老板,如意药酒坊的事能拍得了板,连灵石城的事也能做得了主。反观我这个提线知府,有多少实权?能拿多少主意?” “宁知府!”昊老板刚说到这里被宁采君打断,道:“昊老板,你这一声宁知府叫我汗颜,以后私下里称呼我宁老弟即可。” “宁老弟!” “昊大哥!” 宁采君和昊再来四目相对奸笑起来。 “你们俩都称兄道弟了,我在一旁多么尴尬?”神父贾斯可满嘴流油一通酸溜溜的话。 “你怎么能和我们比较呢?你是我们的指路明灯,你是我们的引路人,没有你的引荐,我们能有今天这么风光?”宁采君着实吹嘘了一通,他知道任何人都喜欢奉承。 神父贾斯可也不例外? 贾斯可听了这话一抹嘴得意洋洋的回了句:“我来此地传教多亏得你们这些热情之人帮衬,大家都是一家人,有利大家求,大伙一同发财!”直勾勾地看着旁边的宁采君和昊再来。 “灵石城又能押运走一批稀罕货,这回赚大发了。”昊再来压低声调说。 神父贾斯可机警地四下瞅了瞅压低声说:“昊老板这个比喻好,以后就叫稀罕货!” 这时潘多拉从内间捧着一坛酒过来,斟满一酒杯端起来说:“还是稀罕货有钱赚,我的几艘货船时刻准备着将货物运送出去。” “岳父请放心,你这边的事小婿已经安排妥妥的,只管安逸地坐等收银子好了。”宁采君在潘多拉面前可是好话连连,全是讨好的语气。 “嗯,放心!”潘多拉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 “我这个通判比你知府都有实力,论资排辈我和你不在一个层次,也就仗着女儿喜欢你罢了,要不然,捐得知府能有你的事?” “还不是我提携你?” “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共进共退,美好的生活在向我们招手,大家齐心协力共创辉煌。”神父贾斯可撇了撇嘴,一阵诡异的笑容。 他是个稳、准、狠的角色,为了利益可是不择手段。 “干杯!”神父贾斯可举起了酒杯。 “干!” “干!” “干!”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举起酒杯。 随着,“砰!”的一声,四个酒杯欢喜的碰在一起。 “愿主给我们好运!”神父贾斯可喝完酒后在胸前比划着十字。 ------------ 第二十六章.学猫叫 应灵石心想:“他们几个人所说的稀罕货是什么?” “是不是药酒?” “是什么罕见的物件叫灵石城几个大人物坐在一起商量?” “是什么?” 这时宁采君又忙着敬酒说:“今天应灵石还冲我要这宅院,被我三言两语驳了回去,这么大的宅院又修了地牢,怎么能便宜了他?” “对待看守地牢的人要舍得用银子,别在乎吃喝那点钱。”神父贾斯可嘱咐了句。 “早安排好了,酒肉管够!”昊再来紧着回了句。 “安全问题大家都放心,我加了双岗,轮流值班,都是信的过的自己人。”宁采君边说边吃,穷酸劲在酒桌上很是显眼。 “明晚先走一船稀罕货,大家都打出十二分的精神,不能有一点闪失。”神父贾斯可发号施令。 “你就放一百个心,保证万无一失!在灵石城还没有我潘多拉办不好的事。”潘多拉抢先发言,似乎有意显摆自身的重要,更是有意彰显自身的能力。 “我们可是分工明确,环环相扣,一个萝卜一个坑,到时候各司其职,准能出色完成任务,大家举起杯来,庆祝可期的成功!”昊再来也不能甘落下风,该说漂亮话时他绝不放过任何机会。 宁采君笑容满面地拿起酒壶把所有的酒杯斟满。 随后来了句,“一起干杯!”端起酒杯。 “干!” 四人异口同声,随后便有清脆的“砰!”的碰杯声。 “回吧!明天都有事要做!”神父贾斯可酒足饭饱后拍着胸脯站起身来。 “回家!”昊再来也站起身子。 “不好,屋里人出来后万一发现他俩,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应灵石这时弯下腰扯了飞流一把急着向墙跟走。 应灵石和飞流从洞中爬出来躲在拐角注视着宅院的大门。 一辆马车从院里走出来,赶车的竟然是代笔桃。 应灵石躲在墙角心里不是滋味。 连代笔桃都参与了密秘的交易,灵石城还有多少人为虎作伥? “回,我们要探究一下地牢的具体位置,摸一摸他们几个人在搞什么鬼。”应灵石又从原路返回。 “大哥哥太小心了吧,刚才就不应该出来。”飞流觉得应灵石多此一举。 “可不能大意失荆州,小心驶得万年船。”应灵石低声对飞流说。 “知道了。”飞流说后不再争辩。 “飞流在院里放哨,有人来你学几声猫叫,我脱险也用猫叫通知你。”应灵石说后把飞流安排在离洞不远处的墙跟处。 对于叶灵石的院子他再熟悉不过了,至于地牢位置他觉得应当有三处位置可疑。 “刚才进院时院内并没有马车,看来马车应该隐藏在地牢里,这样看来地牢可是不小,那么地牢的入口在那里?” 正屋?西屋?厕所? 应灵石这时走到西屋跟前,借着月光他搜寻着改动的痕迹。 西屋门紧闭却没上锁,他轻推门,“吱扭”一声门慢慢地开了。 借着月光应灵石进了西屋。 西屋应灵石再熟悉不过了。 应灵石在屋里摸索了一阵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厕所?” 说实在的,应灵石还是不希望是厕所,可不希望归不希望,能找到地牢才是硬道理。 应灵石捂着鼻子在厕所转了一圈,仍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正屋?刚才潘多拉从内间里搬出的酒?怎么刚才没寻思到?这脑子!”应灵石忽然想起刚才的情景,这才觉得走了弯路,有点自嘲的拍了下脑袋。 正屋门并没锁,而是从里面上了门插官。 看来地牢就在正屋,里面没人的话怎么能上了门插官? 应灵石从腰间拨出把刀来,轻拨着门插官。 眼看着就要打开正门,恰在这时正屋的灯亮了。 应灵石慌慌张张退到墙跟暗自庆幸道:“多亏行动迅速,要不非得让人发现,撞到人可就麻烦了,就凭自己现在的身手,同时出现有些功底的两个人,自己逃命也成问题。” 正屋门开,“刚才你关的门?跟没关有什么区别?门插官就插了这么点,一推门不就开了吗?”一个胖子埋怨着。 “可能没插好门,以后这种不讨好的事你做,干事的不对,动嘴的倒有功了,还让不让人活?”一个瘦子扯着嗓子反驳。 “一会儿我干。”胖子说后晃出门来。 两个醉醺醺的身影向厕所晃。 胖子抱怨着说:“这么神秘的地,还派双岗?姓宁的真是没当过官,天底下有哪个当知府办这么小的事还这么小心?” “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值班就值班,比起别人有风险的事我们可沾了大便宜。”瘦子不耐烦地说。 “抓住时机,趁着两人如厕时,进门看个究竟。”应灵石想到这里小声对飞流说:“拖住他们,我去一下。” “好嘞!”飞流应得痛快。 “完成些任务才能证明自身的能力。”飞流高兴的抓起洞边两块瓦片。 应灵石快步奔向正屋,一进屋便觉得一阵阵冷气迎面扑来。 “呀?”应灵石惊掉了下巴。 正屋门口有一条暗道通往地下。 说时迟那时快,应灵石快速往下走。 “整个院子都是空的,这么大的地牢。”应灵石边走边看,“院子里应是这个大出口,马车应从院子中央的出口出来,那边通往何处?” 应灵石看有上了大铁锁的牢门,透过缝隙看到里面排着许多大箱子,“这就是神父所说的稀罕货?到底是什么?”也顾不上多想,继续搜索。 牢门边的桌子上一片狼藉,酒碗里的烈酒正冒着呛鼻的酒味。 “好酒可没这种味道,只有劣质的酒才有这种味道。” “生活还不错,有酒有肉!”可他顾不上多想又顺着地道向前走。 走了五六百步,应灵石又闻到酒气。 有两个人正在推杯换盏。 “值这班不错,有酒有肉有补助,只是一天见不到能侃大山的伙计们,稍有些寂寞。” “喝吧,又没人监督。”一个醉言醉语略有结巴的人高谈阔论着。 “还是这份差事好,药酒坊三天才送一次货,我们轻闲的要命,明天跟上面的昊老板央求一下,说不定还能给我们配发点药酒!”另一个扯着嗓子说。 应灵石这时猜个八九不离十。 地牢占整个院子且有两个出口,一个大出口在院子中央可以赶马车,另一个出口在正屋里,正好走人。有地道通往如意药酒坊,地道两头都有人把守。 这么大动干戈,地牢里到底是什么? 金银财宝? 还是? “不能耽误太多时间,门外还有俩醉鬼。”想到这里应灵石转过身往回走。 院子里这时正上演着好戏。 两个醉鬼刚出了厕所,一块瓦片便飞了过去。 “喵!喵!喵!喵!”飞流学着猫叫的同时又扔过去一片瓦。 “邪门了,这一个月来院子里清静的很,今个怎么闹起猫灾?”胖子揉揉眼晃了下身子差点摔倒。 “管它猫呀狗的,我们只管守好地牢。”瘦子晃了晃,“哇!”吐了一地。 酒味一股脑儿向飞流袭来。 飞流捂着鼻子,他有些招架不住酒精的气味。 “喵!喵!喵!喵!喵!” “让你少喝你就是不听,跟八辈子没见过酒似的,这倒好,便宜了流浪猫。”胖子埋怨起吐酒的瘦子来。 飞流这时脑洞大开,“汪汪!汪汪!汪汪!”一阵狗叫成功的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今晚真是热闹,又是狗又是猫,就当听个乐!”胖子捶了几下瘦子的背,想让他好受些。 “外面的空气就是好,在地下总觉得憋闷。”胖子说后张开大嘴,“哇,哇,哇。”吐了一地,酒气瞬间弥漫了半个院子。 应灵石这时走出正屋门口,闻得满院的酒气,捂着鼻开始了学猫叫。 “喵!喵!喵!喵!喵!喵!” “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猫?现在又不是母猫发姣的时候,惹人烦。”胖子吐过之后脑子凊醒多了,半醉半醒间说的话幽默起来。 “院子里应该有耗子,要不然有这么多猫来?”瘦子跟胖子的状态差不多,说起话来没有半点毛病。 “狗呢?”胖子似乎没动脑子,直接问了句瘦子。 应灵石听到这里,“汪、汪、汪、汪、汪。”学了几声狗叫。 “狗抓耗子可是多管闲事,狗若跟猫斗可是有戏!”瘦子也不知说的对不对,只是胡乱的讲。 瘦子对胖子可谓里外都是理。 说得在理便是他酒劲己过,脑子明白。说得若不在理,也有理由。 谁能跟一个醉人计较? “回吧!”胖子说后拉着瘦子往正屋走。 应灵石趁着两人醉言醉语争辩时躲在墙跟下。 “走!”应灵石和飞流从洞里钻出去。 “这里面的事多呢,明晚他们行动我们也不能闲着,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应灵石对飞流说。 “地牢大吗?地牢里有啥东西?”飞流急切地问。 “地牢挺大,通往地牢的有三条通道,一条在这个宅院中央,另一条在正屋里,还有个出口在如意药酒坊,这里面的事复杂的很。”应灵石可是有一说一,没有一丁点隐瞒。 “好大的工程呀,他们搞这么大动静,是怎么不被人怀疑的呢?”飞流觉得不可思议。 “当人有了权力,有了财力的时候,想干什么事都会轻而易举。况且依神父他们四个人的能力,想在灵石城干些事岂不是易如反掌?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甭说挖一个地牢,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应灵石嘴上说得轻松,内心却盘算怎么弄清地牢的秘密。 “应该从教堂入手……” ------------ 第二十七章.甜蜜蜜 当小栓子把应灵石和飞流迎进屋里,上官花却急着从厨房里走出来。 “饿了吧,我做了汤面卧了鸡蛋,犒劳你们俩功臣!”上官花边说边把两碗面摆在桌子上。 每个大海碗里都卧着俩鸡蛋,加上菜叶衬托,确实好看,足足的吊起每个人的食欲。 “上官姐想得真周到,我们俩摊上好事了!以后你跟大哥哥走到一起,天天都有夜宵吃!”飞流一高兴嘴就没把门的了。 “飞流不想吃了是不是?小栓子在一边等着呢。”上官花的嘴可不饶人,一句话堵住飞流的嘴。 跟进屋的小栓子这时接着话茬说:“我正饿着呢。” 随后便是一大通话,“上官姐真偏心,我在院子里保护着你,连碗汤面都舍不得给做,不就是多搁碗水的事?我没功劳还有苦劳,没苦劳还有疲劳呢?”小栓子一边擦脸上的汗一边调皮着。 酸溜溜的话叫人发笑! “自己去盛,不但多添了一碗水,而且多卧了俩鸡蛋,知道你是个饭桶,有句话怎么说了,草包驴大汉,能吃不能干,挑着两尿泡,累了一身汗!”上官花调戏着小栓子。 “真的?”小栓子有点不相信的准了下。 “不想吃我盛了吃。”上官花也没客气,转身就往厨房走。 “我自己动手!就不劳烦上官姐姐了。”小栓子说后一个健步挡在上官花前面。 “饿死鬼,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上官花讽刺着小栓子。 小栓子哪里还在乎这些,扭头对上官花笑了笑直奔厨房。 “我们仨吃,你一个人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虐待你呢,以后做夜宵的话一人一份。”应灵石看着上官花有些过意不去。 “我有甜饼。”上官花说着拿过一盒甜饼来。 “上官姐吃不了有我呢。”飞流的确饿了,一大碗卧俩鸡蛋的汤面三下五除二进了肚,却还不觉得饱。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应灵石调侃起飞流来。 “我就知道你们俩小哥吃不饱,这盒甜饼只管吃。”上官花打开甜饼盒子,摆了下手示意飞流和小栓子随意吃。 小栓子也不客气,一只手往嘴里送,另一只手迫不及待又拿了个甜饼。 飞流也不客气,左右手不闲着。 应灵石吃完汤面后看着飞流和小栓子吃得正欢,不禁咽了唾沫。 说实在的,一大碗卧了俩鸡蛋的汤面他吃了个七分饱。 “你也尝一个甜饼?”上官花递过一个甜饼给应灵石。 “吃得挺饱,看他们俩狼吞虎咽的,我也尝尝?!”应灵石扭扭捏捏接过甜饼慢慢的品尝起来。 “真好吃!”他心里赞叹却不动声色的细嚼慢咽起来。 不能和飞流、小栓子一样狼吞虎咽,大几岁要有大几岁的样。 …… 应灵石一觉睡到自然醒,他往窗外瞧了一眼觉得临近午时。 昨晚的体力消耗再加上背部的鞭伤,他这时醒来也算合理。 “等着你去吃烧饼呢。”上官花正在看医书,见应灵石睁开眼便说。 “走。”应灵石从床上下来直奔院子。 飞流和小栓子正在院子里切搓武功。 应灵石看着俩人你一招我一式的反复演练,不知不觉得入了神。 “三个人招式各不相同,这样是否把三个人的招式再融合?” 应灵石想到这里双手用力,却招来背部阵阵疼痛。 “这?功夫一日不练一日不进步,要有恒心,就昨晚而言,若是功夫再好些还用的上跟飞流丢人现眼的钻洞?如果别人知道他们这个举动还不笑掉大牙?他可是顶着应神仙、应公子等等的一大串高大上的名号。” 应灵石牙关紧闭,伸手提气练起狡兔三窟和兔子蹬鹰的改进招式。 他边练边改,边改边练,把十二个招式发挥到极致。 太阳正烈,三个身影在院中越练越快。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叫一旁的上官花眼花缭乱。 都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上官花正应了这句话。 …… 烧饼谭见应灵石一伙四人过来,笑着迎过来说:“应公子,今天的烧饼有了改进,你们来的正好,给提提意见!” “这么多年他家的烧饼都一个味,今天却有了改进?莫非有别的事?” 应灵石坐在凳子上看着烧饼谭端来的烧饼随手拿起一个咬了一囗。 “谭叔,怎么这么甜?” “这不宁采君派人交待要增加蜂蜜的甜烧饼,并说除他们每天订购一百个以外还要售卖一百个。” “一百个甜烧饼?”应灵石边吃加了蜂蜜的烧饼边想,一个烧饼吃完他又拿起一个,觉得越吃越香。 “价格还是以前的价格?” “应公子,稍微涨了点,不过若是熟人街坊来吃还是以前的价格,这叫加料不加价。” “每天一百个甜烧饼有什么用途?”应灵石暗自寻思。 “应公子你别说,一早就卖出八十多个甜烧饼,这样算来不但没少挣,还多挣了不少。” 应灵石笑了笑对小栓子和飞流说:“觉得比昨晚吃的甜饼怎么样?” “差不多!”飞流不加思索边吃边说。 “嗯,”小栓子说到一半便改口说:“这个怎么比?上官姐姐的甜饼更胜一筹!” “还是小栓子的嘴好使,见风使舵的叫人喜欢!”应灵石忍不住夸了句。 “按你的意思,我的甜饼不好吃?”上官花直勾勾地看着应灵石。 “甜饼好吃这是事实,谭叔的烧饼也好吃也是事实,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只不过我爱萝卜也爱白菜!”应灵石来了通两全其美的话。 这句话真是两不得罪,且又两方讨好! “嗯!”烧饼谭点头就笑。 应灵石为了近一步讨烧饼谭的欢喜,便说:“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谭叔又年轻了!” “应公子真会说话!不过有个事我觉得不对劲,我做烧饼的蜂蜜可是宁采君派人专门送来的,而且价格奇高,也不知里面有什么猫腻。”烧饼谭凑近应灵石小声说。 “知道了谭叔,以后有什么蹊跷事只管对我说。”应灵石冲烧饼谭笑了笑表示谢意。 莫非蜂蜜里面真有门道? ------------ 第二十八章.探教堂 “买甜饼时老板也说是宁采君派人送的蜂蜜。”上官花看似随口说说,其实暗中观察着应灵石的一举一动。 “蜂蜜?”应灵石心里仍在琢磨。 “你在外围盯着如意药酒坊。”应灵石凑进飞流的耳朵小声嘱咐。 “好嘞!”飞流欣然接受,满脸喜悦。 “你去打听一下蜂蜜,这个拿着。”应灵石从怀里摸出些碎银子交给小栓子。 要想从宁采君的手下人得到些消息,不破费些银两是不可能的。 “上官姑娘,俩小哥交待给你了,有什么好计策多给他们出,俩小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尽管教训。”应灵石说后对着上官花抱拳。 “还是去教堂找些蛛丝马迹。”想到这里应灵石向教堂走去。 神父贾斯可见应灵石进了教堂,笑容满面的说:“应公子,今天怎么有空来教堂?” “神父!我闲来无事随意转转。”应灵石笑着回。其实他的内心对面前的神父贾斯可恨之入骨,从他父母的言语之间,以及昨夜在叶灵石家看到的一切,他深知神父贾斯可不是善类。 “欢迎!来这里就知你跟主有缘,你若信主,主会佑你一生平安。”神父贾斯可礼貌的劝着应灵石。 “我母亲跟你学西医,信了主,应该有主保佑,可她却命运多舛,年轻轻送了命。”应灵石的语气僵硬的很,心底的愤怒一触即发。 “应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母亲的命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离开苦难的世间,去的可是天堂。” “天堂可不是平常人能去的地方。” “只有得到主的保佑才能去天堂。” “天堂?这个我就不明白了,只觉得我妈一身怨气,跟天堂的人没有啥关系。”应灵石对神父贾斯可有点不客气。 “应公子,连我这种级别的都看不透天堂的情景,你一个初出茅庐没入教的人能懂。” “人死去天堂,活人能看见天堂,这些我这个白丁看不懂,也听不懂,不入教成了门外汉,更是迷茫。”应灵石的话语间仍充满了火药味。 应灵石见到神父他不知不觉地想起他母亲拿着皮鞭控诉的情景。 一想到这情景,他能不怒火中烧? “应公子,话不能说的太满,事不能说得太绝,我也是大人不把小人怪,你还是在主前忏悔吧。” “神父,话到这里说过的也就说了,鲁莽的也便不再鲁莽,也许是想到爸妈才气愤,你大人不把小人怪,别往心里去。”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神父贾斯可说到这里心情愉悦。 “我看一眼母亲学医的地方可以吗?”应灵石为了掩盖此行的目的找了个理所当然的借口。 “跟我来!”神父贾斯可很高兴的领着应灵石向后走。 教堂后面是诊所,一男一女穿着白褂的人正在忙活。 “你母亲就在这里学习,我是有空便教给这里的人习些药理,诊断些病人!”神父说着又对穿白大褂的男人介绍说:“吴勇,这是灵芝医生才华横溢的儿子应公子。” “应公子!好!太给力了!”吴勇激动着说。 “陆捷,接手了你妈的工作,你母亲 的徒弟。” “灵芝师傅的儿子?!那个人尽皆知的才子!”陆捷惊喜地投去羡慕的目光。 应灵石这时不禁起了疑惑,“母亲在神父这里学医时他也时常来,除了他母亲外这里隔不了三五个月就要换些学西医的新人,刚才这两个人他不认识,应该来这里没多长时间,也就这两个月的事。”眼睛却四处搜寻着。 想归想,该说些漂亮话时还要说的。 “吴勇哥,陆捷姐,你们好!” “应公子,甭这么客气,以后直呼我吴勇就行,你这么大的名气,称呼我哥叫我汗颜。” 陆捷的脸羞红,转过脸说:“还叫我姐,我都比你小一岁,直接称呼陆捷岂不更好?” 应灵石笑了笑没有作答,其实他对怎么称呼别人也没往心里去,又不是多么熟,一个称呼,还用得了那么认真? “你们岁数相仿,随便称呼。”神父说后机警地看了眼应灵石。 总觉得应灵石来这里的目的没那么简单。诸事还要小心为上,教堂的秘密可不能让应灵石知道。 神父想到这里跟应灵石说了句,“你们在这里好好交流,教堂还有事,我先处理去。”便急匆匆走了。 “神父你忙你的,我在这里待会儿!”应灵石也是顺水推舟。 “神父有意躲着自己,看来他身上的秘密可真不少,诊所的味道……”应灵石想到这里突然想起昨晚去地牢闻到的味道。 “地牢里应该喷洒了西药,究竟地牢里用了什么药?稀罕货是什么?”应灵石想到这里愣了一下神,转过身来假装笑了笑,随后对着吴勇问了句:“西医治疗鞭伤有什么高明之处?” “鞭伤好冶,有外用药,要不你拿些管用的。”吴勇可愿拉近与应灵石的距离,如果应灵石没有什么名气,他才没有这般积极呢。 “最好见到伤情在用药。”陆捷没有那么势利眼,她是按照事实来判断的,只用嘴巴一说的事,她怎能放心? “陆捷说得在理,把受鞭伤的人叫来吧,应公子!”吴勇可谓见风使舵,刚觉得陆捷说的在理他便转口。 吴勇这样的男孩子在任何女孩子面前都吃香,更何况陆捷还涉世未深。 “要不给瞧一瞧鞭伤。”应灵石说着冲吴勇指了指。 “好嘞,谢谢应公子这么信任我。”吴勇心里高兴面带笑容。 “瞧吧。”在这里应灵石熟悉的很,他妈在这里学医时他经常帮着干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拉两片帘子隔个空间的事他也经常做。 应灵石慢慢的脱下上衣,说:“敷了些草药,看看还有抹些西药的必要吗?” “应公子,伤的这么重,即然敷了草药也就用不上再抹些外用药水。不过我这里可以给你拿些口服的止痛药,喝两片就能减轻些疼痛。” 吴勇只是见病论病,并没有往别处想。 应灵石拿了止痛药感激的说:“以后会麻烦到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应公子,说这话远了,以后有什么大病小情的只管来。” “谢谢!”应灵石说后话头一转说:“你们也不去看戏,杨家班可是这一带数一数二的好班底,角多,琴师也卖力。” “我和陆捷忙的很,没功夫去看戏。”吴勇说到这里再没多说,只是笑着目送应灵石。 应灵石把小药瓶在神父面前晃了晃说:“拿了些止痛药,来的急也没带银两,下次一并奉上。” “应公子不用客气,需要什么只管开口,我们这里会倾力相助的。”神父说话间盯着应灵石,很想从他的言语间看出些破绽。 “谢谢!神父,以后肯定会麻烦你的,到时候你别厌烦就好?”应灵石说完冲神父笑了笑转过身来说了声:“再见!” “再见!应公子!”神父贾斯可挥手跟应灵石告别。 应灵石走后神父急急忙忙走到吴勇跟前说:“应灵石随意要了些止痛药?没有从你口里探听别的消息吧。” “应公子背上满是鞭伤,横七竖八还挺严重,我随意给他拿了些止痛药,我们只谈了病情,别的也没多谈。” “这就对了,你们俩以后干什么都要小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要有数。”神父贾斯可叮嘱吴勇和陆捷。 “知道了!神父!” 吴勇和陆捷异口同声地回。 “陆捷,你过来一下。”神父贾斯可把陆捷叫到一边小声说:“今天晚上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我能行吗?”陆捷觉得神父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她,她怕做不好。 “只要有信心,所有的事都能完成,没了信心,绝对办不成任何事。”神父贾斯可给陆捷鼓了一通劲后又说:“你准行!” “我准行!”陆捷点头接受了任务。 ------------ 第二十九章.鸿鹄志 应灵石出了教堂直奔如意药酒坊。 如意药酒坊真是生意兴隆,进进出出的人都显得留恋不舍,像药酒坊勾了他们的魂一样。 “应公子?稀客!有上好的药酒!有专门的包厢!免费呦!”昊再来亲自迎过来,人还没到热情的话早就暖了人心。 若是别人听到免费二字的话,准高兴的找不到北。 “昊老板,你误会了,我来这里没别的事,只是闲来无事,看看你的生意有何奥妙之处,天天这么门庭若市,叫人能不眼红?”应灵石说话间四下打量,他来这里可不是听漂亮话的。 “你的中药铺也不错呀,只是应公子看不起小生意,如意药酒坊的生意也不是最好的生意,天底下好生意多的是。”昊再来皮笑肉不笑地递过一杯药酒。 “我对这个过敏。”应灵石很礼貌的拒绝。 “应公子,没见你用过怎么就过敏了?”昊再来盯着应灵石问,看他是不是个撒谎。 “史密斯先生两个月前给我用过,而且还是最好的,结果我可出了洋相,吐了一大片,白白糟蹋了这 好东西!”应灵石猜想昊再来应该知晓这事,所以旧事重提了一下。 “药酒这东西沾上会上瘾的,上了瘾就会倾家荡产。”应灵石对药酒可是恨之入骨,父母和叶灵石若不沾药酒的话也许就不会死。 美满幸福的家是被药酒闹腾散的,牢靠的友情也是被药酒闹掰的。 什么时候才有能力铲除吃人不吐骨头的药酒坊这样的毒瘤,才对得起应公子等等许多高大上的称谓。 “应公子,这里有甜烧饼和甜饼!尝尝!”昊再来说后端出个盘子里面有甜饼和甜烧饼。 “这不是吃过的吗?”应灵石想到这里冲昊再来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肚子说:“早在烧饼谭那里吃得饱饱的,甜饼和甜烧饼早就品尝过,确实好吃,谢谢昊老板招待。” 昊再来见应灵石不中招,放下盘子对应灵石说:“应公子莫非想做挣快钱的生意?我略知一二,等有了空给你讲讲?” 应灵石巴不得昊再来露出马脚,便应承着说:“要不去如意酒楼边吃边聊!” “就我们俩?也太浪费了,况且现在不是吃饭的点,要不明天,再约上宁采君和潘多拉,大伙热热闹闹的也有气氛。”昊再来还是婉言拒绝了应灵石。 今晚可是有重要的事要做,如若跟应灵石吃饭误了事,岂不是因小失大? 干什么事都要有轻重缓急,有的是时间吃饭喝酒。 “今天没功夫也便不耽误昊老板的宝贵时间,明天我们再聚!”应灵石说话间透过窗户扫了眼如意药酒坊的后院。 如意药酒坊的后院干干净净的,一排排盆栽的花草瞧一眼就会叫人舒服。 “看来如意药酒坊地下不只是地道,也许还有更大地牢,如意药酒坊的秘密大的很。”应灵石想到这里客套的跟昊再来说了句:“说准了,明天中午请你们,取取经!” 昊再来高兴的回了一句:“明天中午如意酒楼,不见不散!” 应灵石在中药铺里跟西门二郎打了个招呼,说:“二郎可以呀,真是药铺里一把好手。” 正说着上官花走了进来冲应灵石点了点头,随后一口气说了一通几位草药的药量。 西门二郎边抓药边称,十六星的小称都不怎么回手。 “呀!二郎出徒了,无师自通!”上官花夸奖起来。 “没事时练习着抓药,熟能生巧嘛!”西门二郎高兴地受了夸奖。 应灵石知道上官花是预先准备的鞭伤药,这样用时才会应手。 “回吧,应公子!”上官花客气起来,现在灵石城尊称应灵石为应公子。另外应灵石到过别的地方人们有的称他为应公子,有的称他为灵公子,有的称他为石公子。 金陵城怎么样?金陵城照样有这么尊称。 至于什么应神仙,灵神仙或石神仙的这些高大上的称谓其实已经是深入人心,只不过平常不这么称谓罢了。 应灵石对上官花说了句:“上官姑娘你先回,我跟二郎学两手,父母在时没抓住机会,现在后悔晚了,还得让二郎费心。” 应灵石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盘算着:“大郎现在干什么?这几天没见他的踪影?” “应公子想抓药不成?岂不是大材小用?像你这样的人不该为抓药这种小事分神,你有大事要做,别为小事耽误大事。”西门二郎先夸了一阵应灵石。 应灵石被西门二郎夸得有些飘飘然,心里美滋滋的想:“二郎的口才真好,抓药有些屈才了,不能跟着他的节奏。” “这几天没见大郎的身影,莫非干别的工作了?”应灵石试探着问了句。 “我也十几天没见他了,也许灵石山的工作忙,他脱不开身。”西门二郎机警地看了眼应灵石,似乎有些事情不愿让外人知道。 “哦,大郎工作忙!这是好事,只是这些日子没见他有些想他。”应灵石见西门二郎早有防备也便不再多问。 只有自己发现才能破解他人的秘密,别人告诉你的绝对不会是人家的秘密。 应灵石说完出了中药铺。 西门家都是灵石城的受益者,他们不会白受益的,至于哥仨各为谁效力?还要剥丝抽茧才能知晓。 …… 应灵石拿起一个甜烧饼仔细打量起来。 “给烧饼相面呢?”上官花笑容满面挑逗起应灵石来。 “嗯。”应灵石没有别的答复,只是随意应了声。 恰在这时飞流急匆匆的过来。 “大哥哥,如意药酒坊没什么大动静,只是有几辆车进了如意药酒坊的后院后再也没出来!” “就这些?” “就这些!” 飞流说完拿起桌子上的壶,一阵猛灌。 “飞流小哥,水管够!”烧饼谭笑着又提来一壶水。 “够了!”飞流放下壶拿起一个烧饼一口就是半拉。 “饿死鬼?!”应灵石笑着看飞流。 “可不能给卖力的小哥起外号,你不怕寒了小哥的心?”飞流边嚼烧饼边回击。 “甜烧饼少吃。”应灵石说着从盘子里把甜烧饼拣出来。 “甜烧饼不能吃。”小栓子真是话到人到,他气喘嘘嘘地赶过来,狠狠的就是一句。 “小声点。”应灵石紧着捂住小栓子的嘴急着又说:“隔墙有耳。” “水!”小栓子何等聪明,随时便转了口。 “管够!”飞流这时把壶递给小栓子。 “咕咚、咕咚、咕咚!”小栓子一口气喝了半壶。 “吃吧。”应灵石指着烧饼。 “上官姐,你也吃!”小栓子改口道。 “吃!”上官花拿起烧饼。 “喝那么多水,还要不要大骨汤?”烧饼谭也是没话找话活跃气氛,他知道两个小哥胃口好的很,每人一碗都不够。 “大骨汤是我的最爱,哪有不喝的道理?”小栓子嘴快,还没等烧饼谭的话落地便补了一句。 “水是水,大骨汤是大骨汤,喝水吃烧饼叫凑合,吃烧饼喝大骨汤叫正宗!”飞流可不愿被小栓子盖过风头,对烧饼谭也是积极发言。 “好家伙,俩小哥真是不好惹,我说一句人家有一通话等着呢,好嘞,立刻上大骨汤!”烧饼谭笑着端上飘着香味的大骨汤。 ------------ 第三十章.显原形 四人围着桌子其乐融融地吃饭,跟一家人一样! 小栓子和飞流也不在乎吃相不吃相的,狼吞虎咽地吃个快活! …… “介绍介绍蜂蜜的事吧。”应灵石关好门这才放下心问小栓子。 “大哥哥,多亏上官姐有熟人在衙门里当差,就凭我的本事,肯定探究不出任何原因。这蜂蜜可有说道,差役说蜂蜜里掺了药酒。”小栓子一五一十的说了他那边的情况。 “这可是缺德的事,害人不轻。”应灵石说后紧握拳头,恨不得扇宁采君一巴掌。 “今晚咱们分一下工,如意药酒坊由小栓子和上官姑娘盯着,我和飞流盯叶灵石的宅院,若有什么紧急情况,一处驻守一个,另一个给对方通风报信。” “大哥哥,你分配的工作有问题,总是把不紧要的交待给我们,你和飞流却抓主要的。 拿我们当累赘不成?” “小栓子别这么想,今晚两边的任务谁也闹不清哪边重要,也许稀罕货从如意药酒坊走,事情都没个眉目,咱们两边都要上心!”应灵石说后心里却嘀咕起来。 “莫非今晚的鞭打又要推迟?或者今晚没有鞭打?最好把事情办完后再挨鞭子!听天由命吧。” “每人一身!”上官花这时换上了一身黑衣,又把一叠黑衣摆在桌上。 “还是女孩心细,夜行的行头早准备好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应灵石夸起上官花来。 三人穿上黑衣戴上黑帽相互打量起来。 “大哥哥,真是侠客风度!”小栓子总是快飞流半拍,拍马屁的话也是如此。 “大哥哥是大侠,我们俩是小侠,上官姐姐是女侠!”飞流真是面面俱到,把所有的人夸个遍。 “四大侠客?也不闲害臊,自吹自擂!”上官花笑起来,不过她对女侠这个称谓还是挺满意的。 “别贫嘴了,办正事!” “都带上的家伙事。出发!”应灵石说后往腰间别了一把短刀。 “小栓子给些专用石子?”飞流这时拿起小栓子弹弓来。 “这么说来你什么也没有,多亏我有两个弹弓,说好了人在弹弓在。”小栓子说后送给飞流一袋圆滑的石子。 “你的弹弓是金的还是银的?还人在弹弓在呢?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飞流这时调戏起小栓子来。 “看样子你不想用弹弓了?给我。”小栓子伸过手来,有些理直气壮的劲。 “走了,干完正事再说。”飞流红着脸向外走。 “飞流,拿好鞭伤草药。”上官花紧走两步递过碾碎的草药。 “上官姐姐真有心!”飞流说后把草药掖进怀里。 上官花听到飞流的话脸一红,扭过脸去。 “出发!”应灵石说后扯了下飞流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哦!”飞流吐了下舌头扮了个鬼脸跟着应灵石往外走。 俩人可谓轻车熟路,先是钻洞进了院子,隐藏在墙跟的花草处。 俩人蹲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正在这时,陆捷挎着药箱跟着昊再来进了院子。 应灵石这时心里琢磨。 神父出不出面? 莫非只派陆捷来? 她来干什么? 看样子她还是今晚的主角? 昊再来打开正屋的门刚点上蜡烛,又听得院门吱扭一声,宁采君和潘多拉进了院子。 应灵石这时低声对飞流说:“你把风,我凑近观察一下情况。” “大哥哥,你小心,这里有我。”飞流轻拉了下弹弓拍了拍腰间的石子又补了句:“这个可不是吃素的。” “别粗心大意,这里可是我们的逃生通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目标。”应灵石嘱咐了句弯下腰向正屋窗下凑。 正屋里宁采君对陆捷说:“神父都交待给你了是吗,药量不能太大,免得醒不过来,药量也不能太小,半路上醒过来会落人口实。” “大人,不用叮嘱,我心中有数。”陆捷说后拍了拍药箱。 也在这时,昊再来按了地牢的开关。 …… 约莫半个时辰,院中间有吱吱响动。 一辆车从地牢的通道上冒出来,随后又是一辆。 八辆车排成一字长蛇阵,在大街上招摇的很。 除第一辆马有严实的车棚和车帘外,其余七辆马车上装满了大箱子。 “飞流,一会儿让马受惊,能办到不?” “大哥哥,你就瞧好吧。”飞流可是憋足了劲想立个功。 “跟上马车。”应灵石说后钻出院子。 白西丁? 应灵石看到白西丁指挥着车队,身后有十来个黑衣人,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这阵仗可不小,看来稀罕货全从这边出货。” “莫非是史密斯的买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还要夜里运作?连药酒都是明目张胆的进出货,箱子里应该比药酒更贵。” 应灵石扯着飞流躲在远处察看马车的动静。 “兄弟们,打十二分的精神,等货物装船后我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醉不归。”白西丁真是做大事的人,大嘴一张便用酒肉笼络人心。 应灵石和飞流尾随着马车,快到了城门口却犯了难。 在城里动不了手,连出城都成问题。 “这可怎么办?”应灵石忽然灵机一动,说:“飞流,咱们两跟在黑衣人后面,大伙都穿着黑衣,只露着眼睛,你惦起脚来个头也说得过去,但愿咱们俩能蒙混过关。” “一切听大哥哥的。”飞流说后真的踮起脚挺直腰杆,跟前面的黑衣人的个头也相差无几。 应灵石和飞流小心地跟在黑衣人队伍后面。 到了城门,第一辆车的车帘撩开,宁采君下了车喊着:“有公事,开门放行。” 诺大的城门吱扭一声开得痛快。 守门的差役闪列两旁。 潘多拉这时也从车上下来,抱着拳说:“昊老板我们就此别过。” “不劳两位,回头见。”昊再来说后抱拳回礼。 应灵石这时真是提心吊胆,“若是被任何一个人发现,他和飞流也是插翅难飞,菩萨保佑。”紧跟着黑衣人的队伍出了城门。 “真险!”出了城门应灵石松了口气,他拽了下飞流,有意放慢脚步。 “只有制造混乱,让拉箱子的马车出点差错,才能摸清稀罕货到底是什么,弹弓上吧。”应灵石说着摸了下腰中的短刀。 飞流这时拿走弹弓按上石子拉了个满弓。 “啪!”一粒石子重重的击在前面的马屁股上。 马被这突然间重重的一击惊吓到了,向道路一侧树上猛撞过去。 车夫还没醒过味来,还没来的及拽僵绳。 “砰!”车子撞在树上,车上的大箱子在地上滚了个滚,箱子里摔出三个人来。 也难怪车夫反应慢,车一辆跟着一辆,每辆车差不多十几步的距离,领头的车夫操心也就够了,后面的车夫都不用操心。 中间的车夫正打着盹,想着半睡半醒间也就完成任务了。 白西丁这时冲了过去,火把下十几个黑衣人快速把三个人压在地上,几秒钟又装进大箱子。 应灵石和飞流趁着乱劲躲进树林藏在树后。 “小心!护好所有车辆。”白西丁说后绕车队转了一圈,在确认没有特殊情况下向昊再来禀报。 “昊老板,没事,一匹马受到惊吓,摔坏了一个箱子。” “多加小心,路再好走也不如城里,走吧,别耽误行程。”昊再来说后四下打量一下,不觉心生恐惧。 晚上办事终归不如白天心里踏实,再者他们办的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心虚是自然的。 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干了这么大的亏心事,心里安静才怪呢? “伙计们都打起精神,事成之后药酒可劲儿造!” 昊再来又抛出一个大馅饼,不过这种好事一般情况下普通的人是很难遇到的。 药酒对于用过的人诱惑力大的很。 有些人为了能喝上药酒卖田卖宅,卖儿卖女。 “好险呀,好险。”应灵石躲在树后暗自庆幸。 ------------ 第三十一章.好兄弟 “伤天害理,贩卖人口。”应灵石算是明白稀罕货所指的是什么了。 “飞流,要做好心里准备,咱们现在的任务是盯住目标,见机行事。”应灵石说后又摸了下腰间的短刀。 “也没见陆捷出来,莫非她留在地牢?” 昊再来坐在车上,虽然有刚才出现了点小状况,可眼看就要完成任务,他心里那叫一个爽! 车队缓缓的走到山脚下。 穿过了山再有几里路就要到码头,不出意外的话,把箱子抬上轮船就大功告成,到时候一定会受到史密斯的夸讲。 正在这时,道路从树林里冒出四十多号人。 为首的霍害身穿黑衣拿把明晃晃的刀气焰嚣张地说:“听好了,人可以走,其余全留下,我数到3,人马上走,要不然,你们只有去乱坟岗报到。” 原来霍害、公孙聚、司马离、东方珠、欧阳化几个人,那日在马后炮的破落宅院受了骗后,他们可是憋着气憋着怒火。 于是几个人发了疯地四处追寻。 常常猎雁的人被雁啄了眼的事叫谁谁不急,几个人都是江湖有名气的人,吃这么大亏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几个人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地寻找幕后黑手,常言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几个人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有了眉目。 几个人把目光瞄准了宁采君以及昊再来。 为了能够报仇这些日子他们可是下了血本,通过黑市,购置了火枪,招集了四十名打家劫舍的坏人,几人更是雄心勃勃,不但要复仇,还要大展宏图创出一片事业。 几个人得知了今晚有重要的货要去码头。 在灵石城他们还没有动手的勇气,于是多方探究还是决定城外动手。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几个一合计,队伍里怎么也要有个头,当时霍害自告奋勇自愿当队伍的领头羊,当时公孙聚和司马离大力支持,东方珠和欧阳化也便顺水推舟。 于是霍害理所当然的成为这支队伍的一把手。 …… “听清了,我数到3,人马上走,我不再重复。1、2、3。”霍害以为昊再来等二十来人乖乖地从他眼前消失。 霍害喊完后似乎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真是拿豆包不当干粮。 “兄弟们,给他们点眼色看看!”霍害这时挥了挥手。 公孙聚、司马离、东方珠、欧阳化齐刷刷地站成一排,气势汹汹的叫人心生恐惧。 白西丁这时走过来,他快言快语地说:“霍害兄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这点喝点茶水。” 一包碎银子向霍害丢去。 “打发要饭的呢,刚才的话没所清,我再重新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听清了,人可以走,其余全留下,我数到3。” 白西丁心里骂,都在一起共过事,一点情面都不讲。 可是在金陵城白西丁他更是没讲情面,把霍害等人骗得一愣一愣的。 霍害略作停顿,便大声喊叫:“1、2、3。” 霍害本以为人群会四散逃之,哪曾想面前的人一动不动。 “莫非白西丁还有准备?你再准备能跟我这边一样人强马壮。”霍害还是一马当先,可谓信心满满! 白西丁这时一摆手,身后的黑衣人犹如凶神恶煞般拉开了阵仗,腰间有他们的主心骨火枪,每人手里握着把明晃晃的刀。 “擒贼擒王,兄弟们把白西丁的拿下。”霍害真是咬牙切齿恨透了白西丁以及他的后台。 “咱们有二比一优势!”霍害可是着了急,当个首领可真难,第一次发号施令却碰得个灰头土脸。 白西丁也不多言,提刀就上,没给对手一点机会。 霍害也不势弱,刀刀生风。 公孙聚和司马离左右出手,白西丁一人跟三人过招,有些招架不住。 昊再来这时不慌不忙从腰间拿出火枪。 “砰!”火舌过后霍害这边一人倒地。 就这一个响动,却提醒了霍害这边的四十多人。 “兄弟们,火枪伺候!”霍害大声发号施令。 这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糟秧。 “叭叭!” “砰砰砰。” “啪啪!” 霍害这边打了一气的火枪。 密密麻麻的枪声惊了马,马车四下乱撞,白西丁想从腰间拔枪却没有机会。 “遇到硬茬了,不好,快跑。”昊再来这时也顾不上反击,兔子似的跑进树林。 白西丁见身后十多人四处躲闪,便猛砍几刀退到树后。 “兄弟们,碰到硬茬,保存实力,拖住他们,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白西丁说后开枪反击。 十几个黑衣人也开枪壮胆。 也就几分钟的射击,白西丁领着十几人败下阵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力量悬殊还硬着头皮上那就是缺心眼。 白西丁边退边埋怨起自己来。 “都怪自己粗心才大意失荆州,如若多带些人手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如若多带些子弹也许会反败为胜。” 可白西丁转念一想,却自打圆场想:“胜败乃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没有长胜将军。” 马车撞树的撞树,相互撞在一起的撞在一起。车夫早跑得没了踪影,马惊恐地叫着。 霍害这时笑盈盈地走到一辆马车跟前打开箱子。 火把下他惊了下巴,心里讥讽着:“我当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原来是人。”又吩咐身后的人说:“把箱子统统打开,能带走的带走。” 公孙聚急着撬开一个箱子,牢骚着:“本指望是些金银财宝类的宝贝,药酒也行呀,哪曾想却是嘴里堵着布双手反绑的人。真晦气!” “司马离,你那边可有好货!”东方珠打开箱子确认是人便左右询问。 欧阳化这时咧开大嘴一劲的说:“真是白费劲,这边又是人。” 霍害这时打了个招呼说:“我的个天,原来他们干的是一本万利的人口生意,这些人心有多黑?” “这么多人咱们怎么办?倒不如留个人跟他们交涉一下,他们需要的人,咱们需要的是金银,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何乐而不为?刚才不小心崴了脚,不然我会自告奋勇去。” 公孙聚提了这个建议四下扫了一眼,心里暗想:“千万别留下,虎口拔牙的事千万不能干。” “公孙聚提议很好,我举双手表示赞成,要不是这几日我得了风寒,我定会自告奋勇的把这件事揽过来。”司马离投机取巧惯了,这种高风险的事他可不干。 “好计谋,我东方珠对这个没异议,要不是近些日子腿脚偶感不适,我定会冲锋在前,我现在恨透了手脚,怎么就不听使唤?” 欧阳化这时很执着说:“这事其时我干挺合适,只不过刚才用力过猛,闪了腰,这不稍微动一动腰疼的要命。” 欧阳化这时有意弯了下腰,那种痛苦的表情叫人看一下就有被传染的风险。 霍害这时左瞧右看心里明镜似的。 “兄弟们,我现在精神正旺,要不我留下跟他们谈判,你们隐藏在山上,若有成果我便会通知大家,若没成果也算为了大伙尽了力。”霍害当着队伍的一把手,他若自己都想往后退,岂不落个无能的口实? 一旁的几人别看满口的兄弟相称,可到了真事上,如若遇到好事准是打破头也会争一争,如若遇到坏事,比兔子跑得都快。 “霍害兄弟可是高风亮节,他留下来谈判足显胸怀宽广,无论谈判成功与否,我从心底里佩服,现在就是他走后谁来指挥我们这支不大不小的队伍!”公孙聚一通好话下来却有个人的私心。 “公孙老兄可是一语中的,公孙老兄才是有智有谋的好领导,要不公孙老兄在霍害谈判期间领导我们?”司马离有意强推公孙聚,在这几个人里,他和公孙聚走的最近。 公孙聚掌权跟他掌权差不多。 “司马兄,你的建议我认同!”东方珠见司马离支持公孙聚他便认同。 现在这种情况,支持谁都一样,到时候有个人的好处也就万事大吉了! 走在一起都是为了个人利益。 “我也支持公孙老兄!”欧阳化更是个见风使舵的主。 别人都支持公孙聚,单单他一人唱反调可是不合时宜。 “即然大家这样认同我,我就欣然接受,不过等霍害兄谈判回来,一切事物还是由他做主!”公孙聚可是好口才,一通话让霍害心里高兴。 “你们只管去,等我的好消息!”霍害说完不再多言。 “兄弟们,赶上车,咱们走!”公孙聚大声喊叫起来,可甭说,还真有领导的派头。 “走!”司马离可是积极配合。 “啪!”东方珠甩了下响鞭,赶着马车向前走。 “跟上!”欧阳化主动断后。 就这一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可有个人的目的。 欧阳化见车队已没有踪影,这才抱拳跟霍害说:“霍兄多加小心,我在山上给你准备好庆功宴,只等你带着胜利的消息归来。” “欧阳老弟不用担心我的安危,等我的好消息吧。”霍害说完挥手让欧阳化赶路。 “保重!”欧阳化转过身不忘嘱咐霍害。 “彼此!彼此!”霍害有些感动。 ------------ 第三十二章.动心思 “只有得到霍害的认同,再争取摇摆不定东方珠的支持,才能在这个队伍里吃得开。”欧阳化一想到这里心情一片大好! 干什么事都要动心思。 道上混的哪个人靠的不是算计? 只有精于算计的人才能抓住机会发展自己。 树后的应灵石和飞流目睹了两方火拼的全部过程。 “火器跟冷兵器相比占尽了优势,以后要准备火枪这类的武器,在火器面前刀剑是那么不堪一击,火器辗压冷兵器,这可是亲眼所见,没有半点虚假。”应灵石心里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几车无辜的人成了交易的筹码,这可怎么解救? 霍害他们要的是钱,而他要救的是人,这叫各有所需。 交易? 一个不情愿的交易。 “大哥哥,也给我配置上火枪!”飞流这时对火枪有了强烈的喜爱。 在能用特异功能时他不觉得怎么着,可这时也不知怎么回事不能用特异功能时,他想到的不是手里的弹弓,火枪是他的首选。 东方已泛起肚白,树木下的花草上露珠微碰即落,应灵石觉得裤角湿漉漉的。 应灵石跟身后的飞流说:“你呆在这里,我去跟霍害谈谈,也许动动脑子破些财就能救出那些可怜巴巴的人来。如果小栓子和上官花找过来,你们都不要冲动。” “大哥哥,小心。”飞流说完紧握着弹弓。 应灵石从树后走出来,“霍害大侠!”亲切地打着招呼。 “呀,应公子?”霍害惊奇的看着应灵石。 “霍害大侠,我们找个地方谈,也许官兵马上到达,跟那些穿上兵服是兵,脱下兵服是匪的人好打交道,绝对沾不了光。”应灵石何等聪明? 一席话说得有条有理。 甭看霍害守着自己人夸夸其谈,真留下他却有些心虚,若到了真事绝对想尽办法保护自己。 “我想跟白西丁的老板谈交易的,以人易银两,你能拿出?”霍害没往下说,他知道应灵石一听就会明白。 “不就是银子吗?我这里有,若你只想跟白西丁的老板谈,我便不用出头,你们好好谈,不过我提醒一下,他们可是吃肉不吐骨头的主,说不定把你拿下也装了箱子贩卖出去,到时候你可是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应灵石还是着重自己的优势,这点他相信不用再多说,点给霍害两次足矣。 霍害会考虑利害的。 也在这时霍害的背上不禁冒起汗来。 关系到自己的性命,谁会开这样的玩笑? 命可是个单程票,是个有去无回的旅行。 “走!应公子,咱们好好谈谈。”霍害还是胆怯了,以牺牲个人来换取对所谓兄弟的美好,他可是心不甘情不愿。 应灵石笑了笑领着霍害去了山下的一个酒馆。 “霍害大侠,随便点。”应灵石也知道小酒馆也就几样菜,让霍害自己点菜也是待客之道。 个人点的菜才能放心享用,如若是别人点了菜会不放心。 霍害忙活了一晚上早已经前心贴后背,遇到这种情况能放过? “小二,牛肉三斤,菜三鲜一大盘,猪杂碎三斤,猪脚一对。好酒一坛。”霍害毫不客气,一口气要个够。 人就是这样,不用自己掏钱的事,肯定会不管不顾地多点菜,要是平常俩人可用不了这么多。 应灵石心里暗笑道:“这人,只要别人花钱真是舍得下手,看你能吃多少,喝多少?” “霍害大侠咱们没在一起吃过饭,吃饭也只是为你们救去的那些人找个好出路。”应灵石没说霍害一伙是抢劫去的,一字之差可是叫人听着顺心! 人家本来动刀动枪的去抢劫货物,当货物是人时也是抢劫,只不过另一方比强盗更可恨。 “吃,咱们边吃边谈!”霍害确实饿了,见到店小二刚上的菜,觉得口水往外流。 “喜欢啥用啥。”应灵石抱起坛子倒了两碗酒。 “咱俩也干一碗,初次在一个桌上也算互敬!”霍害不愧为江湖人,经过的酒场多,说起话来就是漂亮。 “砰!” 两碗酒碰过之后俩人一饮而尽。 “霍害大侠,说实在的,我就一碗的酒量,今天遇到你高兴,我便拿出最大的诚意来,先醉为敬!” 应灵石一喝酒便有脸红的毛病,今天喝这一碗,不大一会儿便满脸通红。 “应公子遇见你就是缘分,以后我们便是朋友,你能喝多少便便倒多少,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拼了命也要一坛酒见底。”其实霍害酒量大的很,根本就没拿一坛酒当回事。 “我倒半碗酒,说实在的这是我的极限,你也随便喝,都是图个高兴。”应灵石说后倒了半碗酒,见霍害也没拦着便往他面前的酒碗里倒,一边倒一边说:“你说倒多少我就倒多少,你看清了。” “倒得满满的,今天高兴!”霍害见应灵石这么实在也便放松了警惕。 “砰!”碗碰碗后霍害一饮而尽。 应灵石端着半碗酒只喝了一小口。 “霍害大侠,我不给你倒了,怕说我灌你,你自己倒。”应灵石说后看着霍害。 “酒嘛,我直接用坛子,省得一碗一碗的倒。”霍害说完搬起酒坛一气就是几口。 “动筷子!”霍害反客为主,喝完酒便拿起筷夹起一大块牛肉。 应灵石心里暗叹:“江湖人士莫非都这样?就不怕喝酒误事?” “吃呀应公子!”霍害又是一通酒下去,催着应灵石吃菜。 “吃!”应灵石向桌上的硬菜发起了狠。 “霍害大侠,我粗略算了下,几辆马车装的人也就五十人左右。我给二千两的银票,你看?” “这也太少了吧,一个人怎么也要一百两,手下那么多人,到时候连吃顿饱饭的钱都拿不到,谁还会说我好?”甭看霍害喝了不少酒,可是说出话来头头是道。 “这也太多了吧,不过霍大侠说出口来我再难也要给你面子,一百两就一百两!”应灵石身上有的是银票,区区几千两对于他来说可是小意思。 “猪脚可有嚼劲,应公子下手吧,没人笑话你。”霍害拿起一个猪脚吃得那个香。 “霍大侠就是不一样,连吃都能吃出爽快劲了,真叫我佩服!”应灵石说后也拿出一个猪脚来。 俩人吃得正高兴,飞流、小栓子和上官花进了酒馆。 原来小栓子和上官花在如意药酒坊等到天快亮也没见动静,俩人便寻到城门口。 城门口正热闹,昊再来和白西丁正在打嘴炮。 “我说多带些人马,你就是不听,这倒好,人财两空。”昊再来推脱责任的一阵狂吠。 “我倒想问你,跑的时候比兔子还快,丢了货却这般说辞,你还要脸不?”白西丁早就对昊再来有意见,今天有这事正好发泄一通。 “你也知道,人家那边火力全开,咱们无论是人数还是装备都不占优势,总不能做无畏的牺牲。”昊再来不愧为辩解高手,没理的事也能编出个理。 “援兵呢?”白西丁四下寻着。 “我们去援助你们,听到激烈的枪战,见你们回来,我们也便回来,我们还是大刀长矛。”宁采君这时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继续辩解:“人要有自知之明,鸡蛋不能和石头碰。” “要从长计议。” 潘多拉在一旁没多言,在听到激烈的枪声后他是第一个往回跑的。 有吃有喝的首富生活怎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只有活着才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了那么一丁点的利益丢了性命可不值。 在命和一点利益面前聪明的人是会选择宝贵的命的。 潘多拉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聪明人。 上官花和小栓子也是趁着宁采君几个人相互推诿时出了城。 “霍害大侠,我的朋友,这是飞流,这是小栓子,这是上官花。”应灵石挨个给霍害介绍。 随后又说:“我们刚谈好赎人的事,你们仨也过来吃些?” “我们早吃过了,既然事情已经谈妥,我们这就领人。”上官花说着便往外走。 “还是个急脾气,走,去山上领人。”霍害已经酒足饭饱拍着胸脯站起身来。 应灵石这时拉了下飞流,撒谎说:“我去小解,觉得醉了,飞流扶着我。” 霍害这时讥笑道:“应公子,就这酒量,说出去定被外人笑。” 应灵石把飞流拽到无人处,拿起一叠银票留下五千两严肃地说:“咱们的家底全在你身上,你放仔细。” 飞流这时自嘲道:“大哥哥,你就说银票在人在不就行了,还拐弯抹角的有什么意思?” “飞流就依你。”应灵石用赞扬的口吻说。 “你要小心。”飞流似乎已经猜到应灵石的意图。 “哦,多谢小哥提醒,我自有分寸。”应灵石交待这桩大事后回到霍害跟前。“酒量小就是酒量小,喝了一碗半就吐得胃疼,见笑了。” “应公子,多跟我走动走动绝对有个好酒量,我敢保证,不出半年,你喝半坛不成问题。”霍害边走边晃,边晃边说,已经有八分醉意。 “等处理好家事,定会找你。”应灵石真是好应酬,甭管是不是真心活,过了这关再说。 “说准了,应公子。”霍害看似认真起来。 不过凭他醉成这样,应灵石是当醉话听的。 谁会拿一个醉鬼的话当真? ------------ 第三十三章.真担当 应灵石脱下黑衣,大白天穿着黑衣的话肯定会叫人讥笑。 “还是由你保存着,说不定什么时候用的着。”应灵石把黑衣递给上官花。 飞流、小栓子也把脱下来的黑衣递给上官花。 “我成了你们的后勤人员了,你们真拿自己不当外人,我干这些杂事是有条件的。”上官花说后把所有的黑衣包起斜背在身后。 “条件?就怕你不提条件。”应灵石说后又凑到飞流身边小声说:“一会儿一手交钱一手放人,事成后你们要迅速撤离,防止他们后悔,防备他们不讲武德。” “知道了,你留下?” “只有你们安全了我才能安全离开。”应灵石把事交待给飞流后急着追霍害。 霍害晃晃悠悠地在山路上摆着各种拍。 作为一个四十多人的首领,他的气势还是有些霸气的。 醉了怎么啦? 醉了也能谈成一笔大买卖。 五千两银子对于队伍来说,虽不是雪中送炭可是有锦上添花,该多置办火器的还是要多置办的,四十多人手里有这些硬家伙绝对能顶四百人使。 “不愧为霍害大侠,酒量堪比武松,若是来只老虎,就凭霍害大侠的功夫,定叫它有来无回。”应灵石边走边夸。 霍害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个美! 应灵石拍了下胸脯,说实在的,里面的五千两银票可是叫他有些不舍。 换下黑衣的应灵石这时只觉得后背隐隐作痛,连续两天的鞭打伤口还没愈合。 “霍害兄,怎把应公子带来?”公孙聚装模作样地迎过来。 “让公孙弟挂念了,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不但好好回来,还带个财神爷。”霍害说到这里一指应灵石。 “应公子有意把人货用银两置换,我们也落个利索。” “应公子可是与人货有关系?”公孙聚死盯着应灵石。 “我与人货没一点关系,赎回来只是还这些人自由,还有一点,就是让做事伤天害理的人付出代价。”应灵石不慌不忙的把自己的目的摆在明面上。 说这话的时候一股正气从应灵石的心胸呼出,他觉得浑身的血液循环加快,心里暗一想:“心善才是修功的根本,心慈心悲心怜悯才能修得玄武的高境界。” “应公子可是贵人多忘事,前些日子用了手段,我们可是受害者。”司马离含沙射影的把金陵的事点了一下。 “司马离大侠,金陵的事不是我的事,我只是个小小的棋子,我若不出头,还会有张三李四王五赵六一堆人做我的角色,这样的事谁心里也明白,过了就不用再提,向前看!” 应灵石侃侃而谈没有一点恐惧。 “应公子好口才,三下五除二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今天你自投罗网,我们几个人在金陵的损失你应当赔偿,我们落到现在地步也是拜你所赐,掏吧!”东方珠怎能不发表个人的意见? 现在是他们的地盘。 我的地盘我做主,谁不做主谁是二百五。 “东方珠这话没毛病,应公子不能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没你的事就没你的事,你是又占里子又占外,哪有里里外外都你占的理?”欧阳化好歹也算领导阶层,动动嘴皮子的事还是要做的。 “各位大侠,我一张嘴说不过你们五张嘴,各位好好想想,如果我是你们想的幕后主使的话,我还会傻乎乎的上山,谁都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难,我这是何苦呢。”应灵石这时提高嗓门。 “霍害大侠,我是看重你的人品才上的山,如果你不守信用,传到江湖上会损你的声誉。”应灵石这时只能捧霍害,毕竟他是这些人的头。 “这?” 霍害本想赖帐,“手下这么多人,把应灵石四个人一围,到时候都是他们做主,什么银子,什么人,他全要。”却又想立威。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他懂。 “兄弟们,我应了应公子,人归他,他给我们五千两的辛苦费,也不枉我们白忙活一场。” 公孙聚瞅了眼霍害,觉得第一次行动不给面子有些说不过去。 毕竟他们这支队伍刚刚出道,还没建功立业便各自为政,这种事传出去定会叫人嗤笑。 “霍害兄说得对,我们都以你马首是瞻,你看看这些人货,五千两亏是不亏?”公孙聚一指旁边捆绑的人。 霍害在人群面前仔细打量,“全是些叫人眼馋的壮劳力,这个?”目光落在陆捷身上。 “还有心动的女孩!这个留下来能给洗洗补补,一些男人干不了的活她能兜着。”霍害说到这里眉飞色舞,借着酒劲从头到脚整个身躯兴奋起来。 “陆捷?!”应灵石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昨晚是个角色,哪想到也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主。 “霍害看上了陆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赶紧堵住霍害的嘴。”应灵石想到这里突然夸起霍害来:“霍害大侠,一言九鼎,好汉!人员我照收,银票给你!” 应灵石递给霍害银票的时候冲着后面飞流说:“既然霍害大侠守口如瓶,你把人领走。” “你们仨人要相互照应。”应灵石的目光从飞流、小栓子和上官花身上掠过。 “只有我一人留下,仨人和被救的人才能脱险。”想到这里应灵石下定了决心。 “留下这个人,其余的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是你的事了。”霍害一指陆捷心里早就美滋滋了。 “霍害大侠,这是和你的首次合作,也许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的是,还是为以后的合作多考虑,要向前看!”应灵石又一通捧杀。 “我不是向前看,我是向钱看,金钱的钱,金子,银子!这个女孩可不能按你说的那个价,刚才咱俩谈的也没有女孩这样的条款,我狠狠心,放过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就算一千两,加一千两,一手交钱一手放人,这样绝对公平。”霍害也是仗着身后有四十多人,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依着霍害大侠。”应灵石一口答应后冲着飞流说:“你们把所有人带走,一个人取一千两的银票来,我在霍害大侠这里当人质。” 飞流这时明白应灵石想做什么,银票在他身上不假,可他绝对不能暴露,跟霍害这些人打交道,不留心眼可不成。 “依应公子所言。”霍害三言两语凭空多出一千两银子,这事叫谁谁不高兴? 这个年头,一千两能买上几个上等姿色的,算一算竟然赚了不少。 “让应公子留下来没别的意思,切磋切磋武功,你们仨引领着这些人走,怎么处置随你们的意。”霍害虽然是心里一套嘴里一套。 可他的话叫人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处心积虑也罢,冠冕堂皇也罢,发言权在他这边。 应灵石走上前对着飞流低声说:“快走,到不危险的地把人解散了,免得山上这些人后悔,再来时最多带一千两的银票。” “知道大哥哥,我马上便来。”飞流说后大喊一声:“下山的人跟我来。” 应灵石见下山的人没了踪影这才放下心来。 “应公子,咱们好好切磋,你可是大名在外,能领教几招算我的荣幸。”霍害说完脱下外衣,只留下了护心的小衫。 应灵石犹豫了一下,把心一恒,脱下上衣说:“跟霍害大侠切磋也是我的荣幸。 这时应灵石背上血淋淋的鞭痕叫人生畏。 有骨气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壮举。 有担当的人才会这么无畏。 ------------ 第三十四章.入虎口 “霍害大侠,既然是切磋,咱们有言在先,点到为止。”应灵石还是觉得有些心虚。 毕竟还没跟别人过过招。 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 霍害先下手为强,执刀便砍。 应灵石没拔腰间的短刀,而是准备着躲闪,他想好了,刀出鞘便是胜。 霍害把刀舞得密不透风,这种气场把贡境的武功演练的别有声色。 一刀快过一刀,一刀强过一刀,一刀连着一刀,一刀狠过一刀。 也就十来个招式,霍害心里高兴,“能在十来招内打败大名鼎鼎的应公子,他可算功成名就。”刀刀不离应灵石的要害。 应灵石沉着应战,你来一刀我躲一刀,你快刀我快躲,你刀式幻化成风,我沉稳着以静制动。 不比火器,单比冷兵器,霍害的武功也算是不错。 应灵石一躲再躲还是躲,躲躲藏藏间十一式尽显完美。 只剩下最后一招,假如不能取胜只能重新再用老招式,这样不败也败。 霍害不禁暗自佩服着,“应灵石还真有两下子,躲躲闪闪间没吃半点亏,自己还用的是长刀,也没伤空手空拳的应灵石分毫。”使出绝命的一刀。 应灵石丝毫不敢马糊,兔子蹬鹰最后一式早就备好。 说时迟那时快应灵石专等霍害的刀离自己一尺远,突然间转到霍害的身后,他的短刀出鞘,一瞬间短刀顶住霍害的后心。 霍害惊呆了,输赢已分。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应灵石用一把短刀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应公子好招式,这武功称作?”霍害有些尴尬地询问起来。 应灵石还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过招,这十二招可是叫山上四十多号人开了眼界。 以霍害的武功才十二招便输,这个跟头栽得有点大。 人有脸树有皮,像霍害这样的身份丢这么大的丑可不是小事,他的脸红一阵黑一阵,心里不舒服。 “这武功没名字,若让他们都知道这些招式还没名字不被人讥笑?”应灵石想到这里随意说了句:“狡兔三窟。” 霍害眨了眨眼睛想:“这招式从来没听过,莫非自己孤陋寡闻?” “狡兔三窟?好招式!”霍害说完看了下公孙聚。 公孙聚手中有剑腰中有条钢鞭,钢鞭出手时往往出人意料,单单就凭这手他在江湖里有了名气。 “应公子,咱俩切磋切磋!”公孙聚亮出剑来。 “用车轮战?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能赢?”应灵石想到这里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切磋切磋!” 公孙聚挺剑便刺,剑花里有独特的霸气在在里面。 应灵石心里暗念着:“稳、准、狠。” 整个身躯躲躲藏藏、闪闪躲躲、躲躲停停跟霍害过招式有些不一样。 应灵石想,我的招式应该因人而异,招式变幻看似不同实则大同小异。 公孙聚也是求胜心切,右手剑交于左手略微露出些破绽,右手从腰间拽出钢鞭。 这叫双管齐下,左右开弓。 应灵石不慌不忙,有意摆了个败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拔出短刀。 在公孙聚的剑和钢鞭离应灵石一尺时,应灵石从瞬间靠近公孙聚,短刀却瞬间顶在公孙聚的咽喉。 胜败立见分晓。 司马离这时有些想不通,他觉得应灵石反反复复也就十二式逃命笨招,换汤不换药。 怎么就用这普通的十二招连胜两人? 用十二把飞刀给应灵石个下马威,也算给他们这边找回些脸面。 “应公子,咱俩过几招相互学习学习,取长补短共同进步!”司马离说后双掌摆足了架势。 应灵石暗想:“司马离双掌近搏,对自己的逃命招式可谓有天然的优势。” 司马离看似双掌搏击,其实是找机会打十二把飞刀。 应灵石听闻司马离的飞刀厉害,于是灵机一动想:“改变招式,守式改成进攻的招式,先置兔子蹬鹰的险招,也未常不可。” 司马离瞧准机会跳出丈余刚要从腰间拔出飞刀准备甩出。 在寻找应灵石这个目标时,应灵石却已转到他身后,还没等他转过身来。 应灵石已转到他跟前。 飞刀的最佳使用时机是丈外距离。 应灵石瞅准时机,腰间的短刀瞬间按在司马离的胸膛。 胜败又分。 司马离尴尬的笑了笑说:“应公子不按套路出牌,招式一变再变,我跟你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切磋中进步,彼此学习!”应灵石笑了回答,身上早出了汗。 “也多亏他动如脱兔,要不然十二把飞刀准给他留个纪念。” 汗淹后的鞭伤钻心的疼。 应灵石咬紧牙关,他知道不能有半点疏忽,稍不留神就会败下阵来。 单枪匹马的他不能有半点闪失,人家一人输不算输,后面还有四十多人,说不定那个人便赢了他,他这边输了就输了,没有翻盘的机会。 “大哥哥,我来啦,银票。”飞流早把身上的多余的银票和草药放置在大树上的一个鸟巢后才赶过来。 小栓子和上官花正在打发被救的人回家…… 三个人分工明确,忙得不亦乐乎。 “霍害大侠,一千两,你过目。”应灵石从飞流手中接过银票转手递给霍害。 这种敌众我寡的态势,还是早些远离这事非之地为好。 光棍不吃眼前亏。 “应公子真守信用,去留随你的便,改日遇见再切磋切磋!”霍害拿起银票揣进怀里,心里美的很。 一通火器过后便是几千两的收入,这个买卖值! “告辞霍害大侠!”应灵石说后穿上衣服冲飞流一使眼色。 “飞流!咱们回!” “回!大哥哥!” 应灵石恨不得脚上蹬着三太子的风火轮和飞流一阵狂奔。 “大哥哥,银票全在上面,我去拿,你放风。”飞流说后机敏的爬上大树把一叠银票和草药从鸟巢里拿出来。 在树上飞流狂野的亲了下银票随后揣进怀里。 这可是以后生活的保障,有它能使鬼推磨,没它难倒英雄汉。 “陆捷姑娘还没走?不能回教堂,还是回家吧。”应灵石回到上官花这边见人被遣返,只有陆捷留在这边。 陆捷语气坚决。 “你救我一条命,以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随你怎样决定,我是你的人了。” “陆捷姑娘!你可别这么说,救的又不是你自己,你别给自己加码,还是回家比较好,我们几个人飘忽不定,跟我们只是受苦。”应灵石慢吞吞的说。 “应公子,我从你身上看到了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壮举,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定你了,我做的决定到死也无悔。”陆捷死心塌地跟随应灵石。 “这?”应灵石犹豫了一下心里也不知所措。 收下陆捷的话,无非就是多一个拖后腿的,不收陆捷的话,看她的架势还真有不见黄河心不死的劲。 “还是收下陆捷吧,以后我们俩还有个照应。”上官花表明了态度,有个女孩子的伴方便多呢。 “那陆捷就交给你了。”应灵石来了个顺水推舟。 “陆捷,这包你背好,里面有换洗的衣服。”上官花也不客气,直接把行动费力的活交给陆捷。 “上官姑娘真实在,指使陆捷姑娘一点也不含糊,一看就是当官的料。”应灵石上来就是一通笑料。 队伍越来越大,时不时调节一下气氛,成员间多些欢笑岂不更好? ------------ 第三十五章.乔打扮 “陆捷姑娘,你怎么到这里来的?”应灵石仔细的盘问起来。 昨晚陆捷分明跟昊再来一起进的地牢,分明是一伙的,等到白天却成了被贩卖之人。 这可是戏剧性的角色转换,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陆捷叹了口气委屈地说:“神父告诉我替他跟昊再来办些事,可来到地牢就觉得不对劲。” “哪有把人绳捆索绑的理?当时我便向昊再来证实,昊再来只说这些人是去漂亮国的西部去掏金的,说是那边遍地是黄金。” 应灵石看着陆捷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是母亲的徒弟,同是被神父贾斯可骗上贼船的,妈也许跟陆捷的情况一样,不知不觉上了贼船,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应灵石咬紧牙关恨得牙痒痒。 “当时我给他们挨个打了针,喂了药,昊再来只说打针吃药后那些人就不会感觉到晕船的痛苦。可到最后昊再来却把我绑了,喂了我带去的药。当时我后悔的肠青,可后悔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案板上的鱼肉?” “我反抗着说,放我一条生路,我会保守秘密,可昊再来在一边笑着说,按神父贾斯可的意思是直接把我解决了,说是免得事情露馅,昊再来说他菩萨心肠,饶了我的命,还说,去漂亮国后能改变命运,生活的更美好。” 陆捷说着说着眼圈红了,两行伤心泪落下来。 “陆捷姑娘,我们都同情你的遭遇,这世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没到,你要坚强,把那些坏人记在心里,等有了机会定叫他们血债血偿。”应灵石听陆捷一通话后真是义愤填膺。 新仇旧恨一定要报。 “陆捷姑娘!你回城的话这身打扮可不行,不如乔装打扮一下,省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应灵石还是看得远,事情考虑的周全。 “陆捷姑娘,我给倒饬倒饬!”上官花有易容的手艺,只不过手艺不太出众,不过她的手段瞒过一般人还是没问题的。 这边上官花开始忙活起来。 应灵石趁这间隙也没闲着。 “飞流!小栓子,刚才跟霍害几人动了手,我把咱们练的武功起了个名字。”应灵石稍作停歇提高了嗓门说:“咱们以后所练的武功就叫狡兔三窟。” “狡兔三窟?!不怎么霸气,不如兔子蹬鹰响亮。”飞流也没多寻思,直接说了个人的想法。 “我和飞流的想法一样,以后咱们自成一派,没个响亮霸气的名字会叫人小看的。”小栓子拿着弹弓不遮不掩地说。 “俩小哥挺有主见,我觉得狡兔三窟这个名字,让人一听便会想到是个绝对没多大杀伤力的武功,这样便让对手从主观上放松了对手的警惕,得胜往往是在对手松懈时放手一击。” 飞流和小栓子跟小学生一样看着应灵石。 “通过刚才的切磋,我都是最后一击得胜,与我交手的有三人,我用了三套看似不同其实大同小异的招式,结果呢,完胜!”应灵石说到这里有点兴奋。 就凭十二招的简单招式,竟然能跟三位有些名气的江湖人士周旋,还侥幸得胜。 “就依大哥哥,狡兔三窟!”飞流可是没有太多想法,只要能取胜对手,他才不管叫什么名字。 “赞同!少数服从多数!”小栓子来了个随大流,名字不名字的不再深究,练身好武功才是王道。 应灵石这时笑了笑说:“俩小哥,看看我刚才使用的招式,三人说是用了三十六招,其实还是在十二招的基础上演化而来,你们看仔细了!” 应灵石说后一阵美妙的三十六式开始展示! 左躲右闪,前扑后拥,上蹿下跳,反戈一击。 应灵石的招式行云流水,招式越来越有美感。 “大哥哥进步神速,都看得眼花缭乱了,这些招式还会变吗?”飞流也会说几句奉承话。 “招式变化太快,我练的十二招式才刚消化,又添这么多?只有把十二招练出门道才是正道,贪多嚼不烂。”小栓子不是不求上进,而是抱着熟能生巧的理由,他有个人的想法。 “小栓子的话挺有道理,把你的十二招练得炉火纯青才好,招式不在多而在精。” “大哥哥真会说话,我是脑子笨才说出一大堆理由,只是大哥哥不点破,这种做人做事的风格我一定学到手。” 飞流见小栓子和应灵石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就跟他不存在一样。 内心充满了醋意。 “我边学边练,你们给点意见!”飞流说完练起招式来,他没有照搬应灵石的招式,也没有练他以前的招式,而是把两个人的招式融合了练,既不是应灵石的三十六招,也不是自己琢磨的十二招。 飞流脚下生风,掌心生力,配合自身练起来还真是叫人佩服。 “飞流算是学到家了!继续保持个人特色才能自成一派。”应灵石夸奖之余,也是把飞流的一招一式留在心里。 取长补短不断完善才能更上一层楼。 “大哥哥指点指点我呗!”小栓子可不是落后的主,飞流刚练完他便迫不及待的想展示开他的功夫。 “大哥哥,常言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觉得习武也应该是这样,我要把我练习的十二招练成绝世武功。至于江湖各门派一是一二是二的样板式武功传承,我觉得不适合我。” 小栓子人不大口气却不小。 初生牛犊不怕虎,小栓子这样应灵石甚是喜欢。 “你们俩小哥都有自己的想法,常言道条条大路通罗马,你们俩的方式我都支持,我们一起加油!” 应灵石说后看着小栓子练习起来。 …… 应灵石的身上又浸出汗来,鞭痕又是一阵的疼。 “飞流,敷上药。”应灵石有些坚持不住,急着招呼飞流。 “好嘞!”飞流拿起草药往应灵石伤口上敷。 “飞流,有件事我觉得有些巧合。” “什么事?” “昨晚上我没有挨鞭打,而你这两天也没了特异功能,这里面应该有联系。” “这个?” 飞流眨了眨眼接着说:“我真闹不清。” ------------ 第三十六章.梦亦梦 “我觉得这里面有阴阳灵术,而且和你有密切关系。”应灵石觉得心里有种特殊的东西促使他往这方面想。 “这个我不知道,只是能驱使高科技的东西时,心里有使命感,办成一件事有成就感。”飞流也是一脸懵,有好多事情看不透彻也想不透。 “这个?我仔细想想。”应灵石有意把这个疑问搁在一边。 当务之急是安安全全回城! 上官花给陆捷细细打扮之后,所有人再瞧跟以前可是大不一样,她俨然是一位青年才俊。 “陆捷公子!”上官花有种妩媚动人的喜感,跟一个女孩向一个男孩倾诉一样欢喜。 “哦!有你这位貌美如花的女孩称呼我,我不知不觉的傲娇起来,若我是男儿身定把你追到手!”陆捷抿嘴一笑,一对酒窝勾人魂。 “药箱可不能丢,这里面有好多管用的药。”陆捷用布包了药箱斜挎在背后。 临过城门时,陆捷不由自主的躲在上官花后面。 也难怪,没有什么经验的陆捷心里扑通扑通地可劲儿跳,她的眼可不敢往别处瞧。 万一让熟人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 城门口贴了通缉令,应灵石凑近观看,见上面写的是:教堂学徒陆捷偷拿神父的行善款,特发告示,举报和抓住此人赏银千两。 陆捷的画像在告示上楚楚动人,叫人看一眼便觉得可惜的那种。 神父和宁采君这是商量好了,真是恶人先告状,颠倒黑白。 “没什么好看的,通缉人的告示,跟咱们没有半毛钱关系,咱们还是回家。”应灵石看过告示急着躲开。 假如在告示面前被人抓住把柄,这不是自投罗网? 是非之地不能久留。 “咱们拿些烧饼再回。”应灵石早已饥肠辘辘,他知道大家都该吃饭了,从昨晚到现在大家滴水没进。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有陆捷在就不能大大方方在烧饼摊前吃饭。 “拿些烧饼谭叔,记住不要甜烧饼,以后甜烧饼要少搁蜂蜜。”应灵石凑进烧饼谭小声说。 怎样才能把甜烧饼的事公诸于众?还是让大家知道甜烧饼的事越早越好。 甜烧饼以及甜饼绝不是阴谋的全部,看样子还得细细打听。 吃过饭后应该尽早办,时间不等人,宁采君他们还要干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越早暴光这里的阴谋越好。 灵石山的秘密,地牢的秘密,教堂的秘密,如意药酒坊的秘密…… 这么多事也要有个先后,办事跟吃饭一个道理,饭要一口口的吃,一口吃个胖子的话会被噎着。 中药铺里西门二郎正在忙活,应灵石打个招呼:“二郎辛苦,白天忙晚上还要值班!” “灵石城治安这么好,晚上过不过来也没多大事。”西门二郎无意间说了句不当心的话。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应灵石暗自高兴着进了院子。 昊再来他们吃了那么大的亏,却没有过激反应,这事有点说不过去,莫非他们还有更大的阴谋? 有多少无辜的人会被他们算计? 应灵石觉得头都大了。 “白天有些不方便,会暴露目标。”应灵石想到这里对着其余人说:“咱们白天休息好,晚上搅它个翻天覆地。” “我们真成了夜猫子啦!”飞流说这话没走大脑,想说什么一股脑儿地说个痛快。 “我们几人是那些恶人的克星,多希望是真正的夜猫子,到时候把他们通通叫走。”小栓子说话带着八面玲珑的劲,谁叫他的脑子转得快呢? “你们几个人好好休息,我最适合白天行动,况且我认识的人多,越是白天越好说话,到了晚上我跟睁眼瞎没什么区别,不但帮不上你们什么忙,还会拖你们的后腿。”上官花一般情况下不说话,只要是说话便有章程,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拿个烧饼垫垫底!”应灵石讨好地递过烧饼。 “上官姑娘说得有理,要不麻烦你一下,寻来消息为我们晚上行动做好准备!”应灵石不是那种独断专行的人,谁说的有理他佩服谁。 “我也跟着上官姑娘去探听探听消息,我呆在家里也没事干。”陆捷自告奋勇表达了个人的意图。 “陆捷姑娘可不能大意失荆州,城里有通缉你的告示,谁不想着千两白银的好!你大白天在街上很容易暴露,到时候可别偷鸡不成丢把米,落个得不偿失,还是小心为上,只有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每次行动应灵石都是深思熟虑,冒险的事他绝对不做,身边的这几个人他都当亲人,哪有拿亲人的安危开玩笑的理? “大哥哥,对陆捷这么关心,对待我们可没这么好,偏心眼!”小栓子的眼里不揉沙子,几个人当中他觉得受关注程度不是他想要的那种。 “别制造不和谐因素,我对每个人都是真心相待,我心中可是有杆秤,你们可是一样重。”应灵石说后看了看旁边的陆捷和上官花笑着说:“我们三个男孩去切磋切磋,你们自行安排!” “陆捷,你在家洗洗衣服准备一下晚饭,我出门探听消息,我们俩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就闲着仨人拿切磋武功作幌子逃避劳动。” “上官姑娘,你这话我有点不爱听,你主外陆捷主内的观点我认同,只是把我们三个男孩儿说得一无是处我可不爱听,就说我吧,我是总揽全局的灵魂人物,是主帅,是一把手!” 应灵石瞧了眼想切磋武功的飞流和小栓子又说:“就拿飞流和小栓子来说,提高俩人的武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们俩女孩。你们俩可不能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俩小哥的作用说没就没了。” “我忙正事,你们聊!”上官花开了句玩笑正想出门。 “上官姑娘,能拿回些如意药酒坊工作人员身上的东西更好,最好是扣子,我有大用。”应灵石小声嘱咐上官花。 “你们养精蓄锐吧,我去去就来。”上官花说后匆匆出了门。 “跟我们都是无足轻重的人似的,狂妄自大,不可理喻。”应灵石小声嘟囔着开起玩笑来。 陆捷也没多说,拿起盆抱了几身脏衣服在正屋门口仔细地洗。 “过来吧,俩小哥,咱们切磋切磋。”应灵石说到这里拉开了架势。 …… 仨人一练习就是一个多时辰。 应灵石的汗又开始作乱,淹得背后的鞭伤一个劲的疼。 虽然应灵石强作微笑,可飞流和小栓子俩人都知道他在坚持。 “还是敷上草药休息会儿吧!”飞流拿出草药用命令的口吻说。 “我这里有药水。”别看陆捷在一边洗衣服,应灵石这边的事她可没少操心。 “不用,练完再敷。”应灵石一口拒绝。 “我看你们刚才练的招式各有千秋,既然对个人的摸索那么自信,就坚持练下去,只要对自己有信心,终有一天会成功。”应灵石算是对俩小哥的鼓励和肯定。 “还是敷药后再说。”飞流心疼地看着应灵石。 “不用敷,伤口都结了痂,没有化脓,上药还要清理,过了今晚再说。”应灵石猜测令人发指的事不会出现。 “都睡会儿,晚上还有硬骨头要啃。”应灵石觉得有些疲惫,虽然说都去睡了,不过他知道俩小哥大白天是不睡觉的。 也许是真的困乏了,应灵石倒在床上迷糊糊便进入了梦乡。 应灵石走在荒茫的世界里,只听得喉咙里有声音在说。 尘埃实为自由身,千变万化落凡尘,大千世界莫留恋,功名利禄报亲恩。 应灵石停下脚步,想问,可等他张开嘴时却说不出一个字。 眼前突然出现爸、妈和叶灵石。 仨人围着他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小。 应灵石还是想喊却喊不出声,那种感觉是多么无助和焦急。 喉咙里又传出声音。 亲骨肉阴阳离分,怨气化人鞭抽身,一朝遇得狗吞月,冤魂才入灵石心。 灵石本是万劫物,托于世间见本心,一石一人一世界,一花一草一幻寻。 应灵石弯腰捧起沙子,忽然手中有千百个声音在喊,在叫,只是他听不全千百个声音。 应灵石喉咙里这时传出。 灵石石灵应归心,浪里淘尽沙根本,三甲之后加六载,灵石归时见真人。 亲人为何仇亲人,未世之冤善恶分。恶人施有害人术,圣人葬礼针上身。 眼有千百慈悲泪,忽见得,缥缈之外尘归尘,修得无上无无境…… ------------ 第三十七章.迷魂阵 “大哥哥,晚饭做好了。”飞流一边摇晃着应灵石一边喊。 “吃饭,该早些叫我,差点耽误事。”应灵石一骨碌下了床。 “醒了!我已经打听好了,后天有十来人要去灵石山,这些人可是自愿的,白纸黑字签了合同,付了定钱。”上官花一进门连口水都没喝便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应灵石。 “这个信息挺重要,交待给上官姑娘办的小事可有眉目?”应灵石伸出手。 “给!伙计身上的扣子。”上官花递过两个衣服上的扣子来。 如意药酒坊的伙计个个是西装革履,他们身上的扣子可是独一无二的。 “你真有两下子,这个很重要。”应灵石笑着接过扣子。 “灵石山,是宋展鹏的采石场。又是药酒的制作基地,去的人十有八九就废了,也许终身离不开药酒,甘愿做药酒的奴隶,这个事他早就知晓,可就是这里面的事复杂的很,是史密斯的基地?还是另有主谋?跟神父贾斯可有没有关系?他也在卖药酒,放眼灵石城也只有史密斯和神父贾斯可有这样的实力。”应灵石的头又大了。 “宋展鹏到底跟谁是一伙的?灵石山名义上是采石场,可内里制造药酒,真是挂狗头卖羊肉,这些事也没人能管。” “史密斯上次领着自己见父母,应该是通过宋展鹏,如果史密斯跟宋展鹏是一伙的,那么上次宋展鹏带兵要抬走银子的事就不应该出现,看来灵石山的事真是太复杂,灵石山里面还有很多人,就凭现在的身手干不了这么大的事,除非飞流能使用特异功能。” “中药铺现在有药酒,如意药酒坊的药酒堆积如山。” 应灵石想到这里把心一恒。 “飞流,你的特异功能还能派上用场!”应灵石矛盾着,他隐约感觉飞流如果能使用特异功能的话他就要遭罪。 如若个人受些苦的话能帮助别人,他宁愿受苦。 飞流默念咒语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就凭他们几个人的能力,怎样才能把这么多事一件一件地办好,应灵石脑子飞转。 “飞流,你和小栓子咱们三个人去办点事,到时候听我指令。”应灵石觉得还是应拿药酒开刀。 “陆捷、上官花,你们好好休息。飞流,小栓子,换上夜行衣跟我走!”应灵石说后穿上黑衣,拿了床单和布。 应灵石来到药铺窗前小声说:“你们俩在外面接应。” “大哥哥,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自家的药铺呀?”飞流有些不解。 “把药酒弄出去,找个地方销毁。”应灵石没有多解释,时间不等人,他早摸清了西门二郎来药铺的规律。 “销毁?”小栓子瞪大眼睛。“大哥哥,药酒值老了钱了,销毁多可惜?” “药酒是害人的东西,如果我们拿去卖或者不销毁的话岂不是助纣为虐?”应灵石说后爬上窗户进了中药铺。 中药铺跟以前一样,不过他走到药柜子跟前还是有意拉开了几味药材的抽屉。 底层的药酒还真不少,他把药酒包好,敲了几下墙,随后把一包包药酒从窗户递过去。 从窗户下来时,应灵石把事先准备好的扣子放在窗台上。 三个人背着包来到一个枯井旁,“留个样。”随后一股脑儿的把药酒倒了进去。 飞流看着应灵石往怀里揣了些药酒不解地问:“大哥哥这是?” “丢到叶灵石家的院中一部分,另一部分丢到如意药酒坊后门外不起眼的地方,要让失主认为是如意药酒坊干的。”应灵石沉着冷静俨然是个老手。 “大哥哥,你真行!”飞流满是羡慕的目光。 “你们俩小哥去叶灵石院中放一些药酒,这个你拿着。我去如意药酒坊,咱们家里集合,千万小心。”应灵石递给飞流和小栓子些药酒,随后直奔如意药酒坊。 如意药酒坊门庭若市,门两边挂着大红的灯笼。 应灵石走到如意药酒坊的后门,见四下无人,把少许药酒和另一枚扣子放置在门前不明显处。 等应灵石回到住处,飞流和小栓子早就办完事回到院子里切搓起来。 “俩小哥,睡吧,明天有好戏看。”应灵石说后走进屋里想上床睡觉。 正在这时他的嘴不由自主的张开,一股雾气扩展开来。 应当归在前,应灵芝和叶灵石一左一右死死地盯着应灵石。 “你这不孝子,有那么多药酒你不用,害得我们难受。”应当归拿着鞭子高高举起又嚷道:“还不把上衣脱下来?做了错事就应当自觉领罚。” 应灵石二话不说脱下上衣,“打吧。”闭上眼睛。 陆捷这时站出来对着应灵芝说:“师傅,应灵石是你们的儿子,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 应灵芝这时露出六亲不认的表情冷冷地说:“为人子就应该尽孝,不能对父母尽孝者就应该受到惩罚,就这鞭子,还算惩罚的轻,以后也许是刀,也许是烙铁,也许是更多的刑具。这些都不算什么,作为儿子要真心悔改,如不悔改,也许是扒皮抽筋。” “师傅,你这样也太夸张了,不对的。” “对与不对不关你的事,你若再说,我们三个人可不是每人三鞭子的事,而是每人四鞭子,五鞭子,直到他低头认错。”应灵芝真是咬牙切齿,拿应灵石当十恶不赦的坏人。 陆捷这时停下来,她不能因为她的鲁莽使应灵石多遭罪。 屋内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应灵石遭罪。 “告诉你,假如你能回心转意,有足够的药酒供应我们,我们不但不会针对你,还会帮助你,我们三个人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看你的行动了。”应当归举起鞭子还是说了一些解决当前冲突的话。 父与子的冲突在这时候是很难调节的,当面前有这种情况时所有人都会惋惜。 应当归的皮鞭狠狠地在空中打了个响,他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咬牙切齿地用足了力。 当鞭子落下的同时应灵石瞬间用了狡兔三窟的招式。 二鞭,三鞭,应灵石都是轻松躲了过去。 “你既然躲,应该是答应我们的要求了吧。”应当归看着应灵石等待着回答。 “我没改变主意,对于你们的无理要求,我也有权躲闪。”应灵石终于有些开窍了。 不能坐以待毙。 “不想受皮肉之苦又不想妥协,我看你怎么能躲得过我们三个人的手段。”应当归又举起鞭子高喊了句:“你们俩别看热闹了,摁住这个不孝子别让他动,我就不信,他不就范。” 应灵芝和叶灵石这时每人拽往应灵石的一只胳膊。 “啪。” “啪。” “啪。” …… 十二鞭子打得应灵石的背上又一次皮肉绽开,新伤加旧伤,血淋淋的叫人无不心疼。 应当归这时喘着粗气说:“说句软话,照我们的意思多喝些药酒,我们就不为难你,如果再执迷不悟,我们会层层加码,以后不但用鞭子抽,还会用刀子割。” 应当归说完一招手,三个人化成雾气进了应灵石的口中。 应灵石看着急红了眼的飞流等人说:“不能跟他们计较,他们早就没了心志,是被人施了阴阳灵术,只有找到真凶才能制止他们的行为。” “大哥哥真凶在哪里?”飞流急不可耐,恨不得马上把真凶抓来。 “此人在清虚子的葬礼上,等把这里的事处理完了再寻。”应灵石强作镇定,其实背上的痛心底的苦叫他无不伤心,他真想大哭一场。 可他只能若无其事的一语带过。 清虚子葬礼上那么多人,他心里早已有点数,只不过有好多大事要办,个人的小事只能往后推一推。 “大哥哥,你这样会受很多苦的,要不先查幕后的坏人?”飞流还是插了句嘴。 “谁也别劝,我自有分寸。”应灵石的决心大的很。 执迷不悟? “西药水效果好,和草药配合双管齐下岂不更好?”陆捷用西药水擦着应灵石的鞭伤。 “我举双手同意。”上官花在他身上敷草药。 俩人都希望应灵石的伤早些愈合。 应灵石咬着牙催着,“就这点小伤,擦一擦再敷些药行了,男孩子哪有那么娇气?”快些结束,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应公子,你可不能犯傻,身体是最大的本钱,如果身体垮了,所有的东西都是零。”陆捷带着情绪化的语言劝告。 “陆姑娘说的太对了,对自己要好一点,不能对自己太狠。”上官花说着拿起银针。 “我行针了,你坚持一下马上就好。” “用不着那么麻烦,敷上药就可以了。”应灵石说后闭上眼睛。 上官花的银针慢慢地扎进应灵石的穴道。 “明天陆捷姑娘还是出去躲躲,以防万一,明天这里肯定热闹。” “嗯,听从安排。”陆捷听话知趣地点了点头。 “疼,扎心的疼。”应灵石痛苦着却口不吐言面不改色。 应灵石额头上的汗珠如黄豆大小滑落。 “大哥哥,他们之后再来的话你就发句话,我和小栓子对付他们。”飞流愤怒地说。 “不用,等他们把怨气撒完了我就不会受这样的苦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你和小栓子只管练好武功,我受罚时还需要俩小哥守护呢。”应灵石说到这里强颜欢笑。 “嗯。” “知道了。” 飞流和小栓子小懂事地点头回应,虽然俩人回答的只有四个字,可这四个字却是那么沉重。 …… ------------ 第三十八章.狗咬狗 “飞流,现在你的特异功能可以派上用场了吧。”应灵石穿上衣服把飞流叫到一边低声问。 飞流暗念咒语,一遍,两遍,三遍。叹了口气说:“败兴,真败兴。” “别着急,凭我们的能力办事好了,就等着看狗咬狗的好把戏吧。”应灵石说后又补了句:“睡会儿吧,天快亮了。” 西门二郎一大早打开中药铺的门,里面的情景叫他大吃一惊。 “有贼人昨夜盗了中药铺。”他吓得出了身冷汗。 西门二郎锁上门刚想走,又转过头打开锁把床上的被子抖开,活像刚起床来不及叠被子的样。 “账本?”他把记录药酒的账本一把火烧个干净。 “先跟大郎通个气。”西门二郎昨晚跟大郎在家一起睡,遇上这事他可不是闹着玩的。 “哥,中药铺出事了,昨晚我理应在中药铺值守。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吧。”西门二郎只简单地说了一句便急着往教堂跑。 “中药铺出事了,药酒丢个精光。”西门二郎擦着汗慌慌张张通知神父贾斯可。 “西门二郎不用着急,慢慢说。”神父贾斯可看似沉稳其实内心急的很。 药酒可是和银子一样,在这里可是硬通货。 “昨晚我在中药铺值守,也不知怎么的,睡得死沉死沉的,早上醒来才发现药酒不翼而飞。”西门二郎哪敢说他昨晚回家睡的觉! 如若让神父贾斯可知道他偷懒回家睡觉还不打断他的腿? “谁有这么的胆子?敢太岁头上动土?”神父贾斯可想到这里说:“二郎不用着急,你先回去看守现场,我去报案。” 神父说后骑上自行车直奔宁采君的府衙。 新上任的马捕头迎过来说:“神父有什么急事,有我能帮上忙的吗?” “我找宁知府。”神父贾斯可说完把自行车扔到一边,直奔后衙。 甭看自行车不那么起眼,可在灵石城也就这么一辆,可谓千顷地里一棵苗,一辆自行车比一辆好马车也不会逊色。 “宁知府,你可要为我做主,在你的治内我的药酒被人盗了。”神父贾斯可怒气冲冲的说。 在灵石城竟有打他主意的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神父,不要生气,咱们先看看情况再说,灵石城都夜不闭户了,有这样的事定有歹人作祟,抓住这些歹人不但要定罪,还要游街示众。”宁采君低头弯腰好一副奴才像。 “宁知府,这话我爱听,我先走一步。”神父说完骑着自行车直奔中药铺。 “马捕头,先跟神父走,查一下现场,我马上到。”宁采君说完忙着穿官袍戴官帽,知府要有知府的样,该装时还要装。 听说中药铺的药酒失窃,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冒了出来。 烧饼谭套着围裙往前挤。 西门大郎在人群里,作为曾经干过几天狱卒的他,凑热闹也算平常,灵石城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样子货,到头来他觉得还是去灵石山干些活实惠。 西门二郎挺忙。 其实灵石城的治安根本都不用他们这批衙役,也就月月领点饷就当领救济金算了。 马捕头昨天贴了抓捕陆捷的告示,今天发现又跟贾斯可有关,他不由的判断:“是不是神父贾斯可贼喊捉贼的把戏?” 中药铺外逐渐热闹起来。 代笔桃也过来看热闹。 街坊四邻以及如意药酒坊的工作人员也过来评头论足。 马捕头安排衙役们维持秩序。 西门二郎蔫头耷拉脑袋,他本来认为在药铺当值是他升迁的好梯子,能抓住神父这条门路,以后的路越走越宽。 一个曾经当过几天衙役的人晚上睡觉时失了窃,这不是个天大的笑话吗? 西门二郎在药铺里跺着脚,目光很快落到窗户上。 一枚扣子很快落入西门二郎的眼帘。 他拿起扣子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这扣子可是少见,灵石城只有特殊人家才用的上光滑如玉的西洋机制扣,这?” “我的个天呀,莫非与如意药酒坊有关?” 西门二郎轻轻的把扣子放回原处,物证还是由马捕头或宁采君发现才好。 如若他揭穿的话后果肯定严重,小的来说一顿打骂,往大里说不是伤残就是丢命。 如意药酒坊的势力谁能惹得起,他怎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神父顾不上支好自行车便喊着,“让一让。”进了中药铺。 “昨晚上我睡觉睡得死沉,现在仔细想来觉得蹊跷。”西门二郎把瞎话说得有声有色。 “都是该死的歹人。”神父贾斯可咬牙切齿。 “马捕头,贼人应是从窗户做的案。”西门二郎有意引导马捕头。 “窗户。”马捕头机灵地走到窗前,“一枚扣子?那么明显?这么大的目标都没人发现?里面有事吧。”有心拿扣子又缩回头去。 “还是等到宁知府过来,这么明显的罪证一定让上司发现才好,这样才能显得上司聪明。” 有关洋人的案子参与越少越好,越陷越深自己会受伤的。 “宁知府到!”衙役们一声喝,宁采君慌慌张张走过来。 “这是我上任以来灵石城的要案,有知情者速速报案。”宁采君声尖的叫人听了想吐。 宁采君心里不舒服,昨天刚出了个赏银千两的所谓告示,今天莫非又要出个赏银千两的告示不成? 两个告示都和神父有关,一遇到西洋人他的腿不由自主地颤,闹不好他会受牵连。 “大人,昨晚上我在里面睡,肯定是歹人使了迷香之类的下贱手段。”西门二郎不想多说,话多了会烧身的。 “有没有线索?” “大人,正在搜索。”马捕头又装模作样地蹲下身子。 宁采君在中药铺里仔细看着。 应灵石这时打着哈欠揉着睡眼过来。“谁这么大胆?捉住了一定重罚。” 应灵石随后有意说了句:“西门二郎,你有问题。” 西门二郎心里一惊,想:“莫非他没在药铺里睡的事应灵石知道?” 一大早来时也没碰到应灵石呀,看他刚睡醒的样应该是胡说八道,有意调侃。 “西门二郎准是做了个春秋大梦,在梦里娶媳妇,准是抱得美人归!”应灵石有意调节气氛。 “西门二郎做梦娶媳妇,只顾好事却坏了大事。”飞流也加了句笑话。 “西门二郎不会抱着药酒当媳妇睡吧。”代笔桃过来掀开西门二郎的被子。 “西门二郎开了洋荦,把梦能做到这个份上可不是凡人,啥时候发发喜糖!”烧饼谭也要逗两句。 “发发喜糖?!还是发发牢骚吧。”代笔桃甩了句笑料。 众人一阵哄笑。 西门大郎心里也急,昨晚他和二弟在一起睡,俩人临睡前都舍不得灭灯,一个劲的畅想美好的未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谁心里踏实? 说不定神父一恼怒他们的饭碗就都丢了。 谁愿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 “歹人应该是从窗户下的手,这是歹人的罪证。”宁采君一眼就看到窗台上的扣子。 “这扣子怎么这么眼熟?”宁采君拿起扣子仔仔细细地端详。 如意药酒坊的工作人员结巴这时往后退了几步。 结巴昨天下午去风月场所散心,酒足饭饱后迷迷糊糊回到如意药酒坊,晚上在地牢值班时又是一顿大酒。 结巴刚从地牢出来,说实在的他还是半醉半醒之间。 “身上怎么少了两枚扣子?”结巴摸了一下衣服,却怎么也想不出是什么时候丢得扣子。 好端端的扣子怎么就不翼而飞了? ------------ 第三十九章.糊涂账 “马捕头,这个你查个仔细。”宁采君觉得还是让马捕头查下去比较好。 有什么纰漏的话还有个回旋的余地。 马捕头不情愿地接过扣子。 神父贾斯可凑过来伸出手说:“马捕头,我看一下罪证。” “神父,给!”马捕头觉得神父捅破这层窗户纸比较好。 “这?”神父一见扣子心里冷静下来。 “这明明是如意坊工作人员西装上的扣子,莫非昊再来对他下手?常言道,同行是怨家,同行难免相互拆台。” “我们可是合作伙伴,既有合作又有竞争,昊再来应该没这个胆,莫非是史密斯的意思?” “是不是把前天夜里的事算在我头上?我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钱没挣到还搭上了陆捷,这也太怨了。” “这事还是找昊再来把事情弄个明白。” 神父贾斯可想到这里说了句,“这枚扣子你去查吧,我坐等破案。”灰头土脸地出了中药铺。 神父的自行车飞般的向如意药酒坊奔去。 “神父,听说你的中药铺失了窃,可有眉目?”昊再来一脸惋惜地迎着神父。 “我丢的药酒实在蹊跷,一般人也没这么大胆,你这里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吧。” “我这里?”昊再来觉得神父贾斯可话里有话。 “我这里一切正常。”昊再来盯着神父贾斯可。 “真的?” “真的!” 说话间潘多拉急急忙忙赶来。 原来潘多拉一听说中药铺失窃也是想摸摸情况,催着车夫快马加鞭往药铺赶。 哪曾想车到十字路口,昊再来如意药酒坊的结巴,慌慌张张如一只无头苍蝇般撞在车上。 马车停后,结巴却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寸劲?还是有意? 这下子可把潘多拉吓坏了。 结巴的死可是牵扯到昊再来,这事可不好办。 “神父也在?”潘多拉跟神父贾斯可打了个招呼。 “潘大人有事?不方便的话我回避就是。”神父贾斯可说了句客套话。 “不妨事。”潘多拉说后对昊再来说:“对不起昊老板,刚才马车跑得急,跟结巴相撞,出了人命,这事你看怎么办才好?” “结巴?!刚才还好好的,是个好人,一家老小全指望着他呢,你就出个丧葬费和抚恤金吧。”昊再来觉得不能便宜潘多拉。 怎么也得让灵石城的首富出点血。 “结巴有家室?还一家老小?”潘多拉有些疑惑,跟结巴也有过接触,也没听他说过这些。 不过撞死人了不赔偿是不对的。 “结巴家在何地,我亲自把这事处理了。”潘多拉可是老油条,家有万贯怎么啦,遇到这种出血的事还是个人掌握比较好。 “这事我觉得不妥,结巴本是我们如意药坊的工作人员,意外身故按合同赔偿,潘大人如若直接处理这种小事,有以大欺小的嫌疑,万万不能开这样的口子。” 昊再来真是有条有理有据,噎得潘多拉无言以对。 “应该赔偿多少?” “五百两纹银也就了却此事。” “就依昊老板。” “尸体已在门口,后面的事吴老板多操心。” 潘多拉虽然感觉吃了亏,可遇到有关洋人的事吃亏就吃亏,一条人命五百两虽然有点多,可有句话怎么说了,破财免灾。 昊再来跟着潘多拉来到如意药酒坊门口,正好马捕头也赶过来。 马捕头瞧了眼躺在地上的结巴,身上缺少扣子的事实还是叫他觉得不是滋味。 结巴,人证物证俱在,可惜是个死人。 “结巴有做案嫌疑,扣子是他身上的。”马捕头凑进神父贾斯可低声说。 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神父贾斯可,怎么处理由当事人定夺。 “守着昊老板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神父贾斯可觉得到了紧要关头,再往后拖的话,黄花菜都凉了。 “昊老板,结巴有做案嫌疑,这是物证。”马捕头说完把扣子递到昊再来跟前。 “结巴?” 昊再来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应该不会吧。” 昊再来拿过扣子仔仔细细地端详,又蹲着看了看结巴的上衣。 “这是怎么回事?” “胖子,昨晚上结巴值班了没?” 胖子听闻结巴出了事,刚刚跑过来便被昊再来叫住。 “昨晚我们都在岗,我可以对天发誓。”胖子举起手发起誓来。 神父贾斯可这时冷笑了下。 莫非潘多拉和昊再来共同参与了盗窃行动? 结巴死得有些不明不白。 是杀人灭口,还是? “马捕头,仅凭一枚扣子可不能认定结巴参与,还要有更多的证据才有说服力。”昊再来有些蒙,结巴的意外叫他不禁背后发凉。 莫非结巴的死有蹊跷?莫非是潘多拉参与盗窃? 马捕头这时顺着如意药酒坊的墙往后门转。 “药酒,扣子。”马捕头有点头大。 “种种迹象直击如意药酒坊。” 还是让失主贾斯可知道比较好,该怎么办他这个捕头也做不了主。 洋人的事他一个捕头哪有那个本事指证? “后门有些物证,你看?” “走,查看一下。”神父贾斯可气呼呼地往后门走。 昊再来也听到马捕头的话急匆匆跟着过来。 “昊老板,这扣子是你们药酒坊的不应该错吧,这零散的药酒是我的,这个也不应该错吧,这事明显的很,昊老板给个说法?” “神父,天地良心,我们是一家人,准是有人诬陷我们如意药酒坊。”昊再来更是生气。 这分明是诬陷。 潘多拉又是怎么回事? 潘多拉撞死结巴,莫非他们有勾连? 这件事不由得不往深处想。 宁采君这时由差衙们领过来,有了罪证他当然要来。 “宁大人,人证物证俱全,你给我们做主呀。”神父贾斯可委屈的样子叫人一看绝对心疼。 “宁大人?你可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如意药酒坊可是清清白白,不信你马上搜查。” “宁大人。” “宁大人。” 神父贾斯可和昊再来异口同声地较起了劲。 宁采君看看神父贾斯可又看看昊再来,脑袋瓜子嗡嗡的。 我的个天。 都不是善茬。 这可如何是好? ------------ 第四十章.变色龙 潘多拉在一旁一愣一愣的。 是故意还是偶然?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宁大人,案发现场一枚扣子,如意药酒坊后门也有扣子一枚,同出自药酒坊人员的上衣。另外还有少许丢失的药酒。”马捕头将这个定时炸弹交给宁采君。 “这个?”宁采君瞅了眼气势汹汹的神父,又瞅了眼一脸无辜的昊再来,真是左右为难。 两边都是洋人两边却得罪不起。 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才能两面讨好,两边都不得罪,最好的结果,两面通吃! 宁采君偷眼看了看神父贾斯可和昊再来,刚才的欢喜想法瞬间无影无踪。 两边却是剑拔弩张,这? 当官难,难当官,官难当,难难难。 “中药铺丢了多少药酒?我也有个数,是不是神父?” “丢失药酒有多少?”神父贾斯可冲着西门二郎大声说话。 西门二郎何等聪明?药酒明明还剩四五十瓶,而且是两年窖藏占多数,他这个月还没向神父报账,赶上这事是要捞一把的? 天知地知,他西门二郎知,岂不是天意? “店里有一百瓶左右,具体数目我回去查查账。” “天上掉下来的银子!岂有不捡的理。”西门二郎沾沾自喜起来。 “到时候就说暗格里的银子和账本无一幸免。” “宁知府,事实证明结巴就是案犯,人一死虽然是无头案,可这损失我不能自己承担,你看着办好了。”神父气得嘴唇发紫。 “神父先消消气,药酒丢失是现实,只不过……”宁采君有些犹豫。 如意药酒坊他可惹不起,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下,他可不能下结论。 人证死了,物证也就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仅凭两枚扣子就定如意药酒坊的罪? 他还没这个勇气和魄力。 可事情就在这里摆着呢。 总不能和昊再来面对面的吵骂,这样不但伤了和气,以后的合作也就泡了汤。 昊再来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真是有口难辩。 黄泥巴塞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昊老板,这个应该怎么办?所有证据都指向结巴和如意药酒坊,你还是拿个主意。” “我拿什么主意,分明是有人栽赃,宁知府可要好好查一查,看看如意药酒坊是不是被人冤枉?” “这个?”宁采君无言以对。 他这个所谓知府本来就是如意药酒坊花钱捐得提线木偶。 他的行为一切是为如意药酒坊服务的。 只能知恩图报,还能恩将仇报过河拆桥吗? 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查如意药酒坊。 莫非有人把屎盆子往如意药酒坊头上扣? 宁采君觉得自己在铁板上烤,坐也不是立也不是,待也不是走也不是。 “我们回去再查这案,昊老板不要往心里去。”潘多拉见多识广,打圆场的事她干的多了。 遇到这种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昊老板我回去便将五百两银子送过来。结巴怎么处置?” “马捕头正好在,找个地方葬了。”昊再来分明认为是结巴拖累如意药酒坊。 “我就不送了,我要亮明态度,这个案跟如意药酒坊一点关系也没有。”昊再来脸色有些难看,语气很霸气。 “我回去细细查,不信就找不到诬陷如意药酒坊的真凶。”宁采君说后灰溜溜地走了。 马捕头从旁边的凉席铺里拿过一张席,对身后的差役说:“听好了,把结巴安葬了。” 俩差役气喘吁吁抬着结巴的尸体向乱坟岗走去。 乱坟岗在灵石城外,俩差役一到乱坟岗便把尸体往下扔,至于挖坑安葬这事他俩才懒得动手。 一个没用的尸体谁还费力? 不过扔完尸体不能马上回去,挖坑埋人是需要时间的,扔完尸体也要浪费些时间,约莫跟干了活一样才可回。 结巴的尸体从上往下滚的时候,怀里跑出块碎银子。 眼尖的差役跟着尸体向下跑,也顾不上跑掉的鞋,一把将银子抓在手里。 我的个天爷呀,竟然成了肥差。 “摸摸结巴怀里还有没有?”眼尖的差役也顾不上文明不文明,一手扎进结巴的怀里。 “还不如不摸,晦气。”差役忙着穿鞋。 俩差役坐在乱坟岗上欢喜地聊着天。 银子可是语气的调节器,谁遇到天上掉馅饼的事谁也会兴奋。 “钱可是好东西,没啥别没钱,有啥别有病。” “一文钱可以难倒英雄汉。” 马捕头在街上等了半个时辰,见俩差役没回来,便到乱坟岗里寻找。 “俩人坐在乱坟岗上有些不可思议,又说又笑的,这俩人做得事不对劲!” “你们俩躲在这里偷懒,结巴的事这么简单,你们俩却耽误这么大功夫?”马捕头对着俩差役一阵训斥。 “捕头,我们俩人抬着结巴那么重,扔下去刚刚歇口气,你就来了,回吧。”没拿银子的差役急着说话。 “让你们安葬,好歹也要挖个坑,你们倒好,太省事了吧。”马捕头看着向他抱怨的差役。 没拿银子的差役其实在给拿着银子的差役打掩护,分散马捕头的注意力。 “往怀里揣什么东西?不会是拿了证据吧,我来了可以直接上交了,这个案件物证不足。”马捕头还是发现了往怀里揣银子的差役有点不对劲。 往怀里揣银子的差役撒谎道:“捕头,身上有些痒,刚抓了两下,正好让你看见。” “走,马上回,咱们的事还多的很!”马捕头说后催着俩差役走。 “走!”怀里揣着银子的差役心里高兴,慌里慌张的一脚蹬在块石头上摔了一跤。 银子从他怀里蹦出来打了几个滚。 “怎么回事?”马捕头眼一亮,弯腰拿起银子,他看银子比看亲爹还亲。 “捕头,这可是我省吃俭用攒了好几年才有的银子,想置办家具用,家里连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刚才我俩正探讨哪家的家具又好又便宜呢。”掉银子的差役一本正经跟真事一样讲着。 “是的捕头,我俩刚才就谈论买家具的事。”另一个差役慌忙打圆场。 “银子上有血迹!”马捕头仔细端祥着手里的银子,舍不得松手。 “这银子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还不如实招来?”马捕头严肃正经眼睛死死盯着俩差役。 “捕头,刚才抬结巴时我摔了一跤,银子也掉出来,正好沾上结巴的血。” “就是这么回事。” 俩差役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银子先在我这里,等我调查后再说,干咱们这行手要干净,别瞎说。”马捕头说后把银子揣进怀里。 路过差役的家门,询问下他的家人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关公面前耍大刀! 马捕头可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差役们的小心思他瞧一眼便猜个八九不离十。 说话间来到揣银子的差役家门口,马捕头叫俩个差役在门口听信,自个匆匆忙忙进了院。 “你男人说是拿银子置办家具?” “没有的事,当这个穷差,哪有余头,莫非他攒了私房钱?”差役的老婆一脸懵。 “私房钱?”马捕头想后奔出院子。 “捕头,我俩错了。” “我俩被金钱蒙住了眼。” 俩差役只能承认错误。 “下不为例。”马捕头得意地把银子揣进自己怀里,嘴里哼起小曲来。 府衙内宁采君一脸愁容,潘银莲走过来劝着说:“你要看开些,结不了案就拖着,早晚会过去的。” “是这个理,拖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两边都得罪不起。”潘多拉当然同意女儿的意见,况且老谋深算的她一时间也没有好主意。 “大人,这个案子太蹊跷,不能急着定案,也许过不了多久会水落石出,大人还是放宽心。”代笔桃在一旁给宁采君减压。 “嗯。”宁采君勉强松了口气。 …… 应灵石在中药铺瞧了会儿热闹便回到家里,他觉得应该趁热打铁把神父和昊再来的矛盾彻底激化。 只有两边有了嫌隙,他才能趁虚而入。 如意药酒坊害了多少人? 灵石山埋了多少骨? 一定把如意药酒坊和灵石山的药酒基地拔掉才解恨。 应灵石想到这里不禁信心满满。 今晚就对如意药酒坊下手,铲除这颗毒瘤。 应灵石拿起笔画着如意药酒坊的结构图。 有飞流和小栓子打个外援的话,他可以冒一下险。 …… 又是晚上,如意药酒坊比以前更热闹,偌大的灵石城,如意药酒坊成了唯一做药酒的买卖地,有需求的人无不早早的排队入内。 各个单间早就人满为患,烟雾中一个个在幻觉亢奋地享受着各种快感。 昊再来忙前忙后,有些高端客人他要打个照面。 正在这时三个黑衣人在如意药酒坊后门外分开。 应灵石看着如意药酒坊墙外的树,双手用力像猴子一样爬了上去。 四下瞧了瞧,轻落在墙头后又仔细打量,觉得没有护院的人才从墙头上跳进院子里。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身体轻了许多。 前几天还为进进出出叶灵石的院子大动脑筋的应灵石,有这样的进步心里甭提多么激动。 莫非功夫有了进步? ------------ 第四十一章.打秋风 应灵石在如意药酒坊后院里蹑手蹑脚地,连气都不敢大声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早就寻思好了,史密斯接见过他的地方应该是药酒储存的密室。 应灵石小心翼翼地摸索,偌大的后院有多少值班的人员他也不太清楚。 正想着,一队巡逻的人走了过来,应灵石蹲下身子躲在大花盆后面。 连大气却不敢出。 等巡逻队走了以后,应灵石又弯着腰向前摸索。 说不害怕才是假呢,应灵石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飞快。 这可是如意药酒坊,说龙潭虎穴一点也不为过。 不比叶灵石的宅子,他对如意药酒坊的后院还不是轻车熟路。 史密斯接待他的房间有一把铁锁把门,应灵石拿出个铁丝在锁里翻来覆去试着。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铁锁开了! 应灵石推门进了房间。 借着火扇子的光他仔细地摸索,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就是找不到密室的开关。 看来这次会无功而返? 应灵石急出了汗。 能想到能看到的地方他一点也不放过,一个时辰过去了,他正打算打道回府。 房门? 他把门逐步摸了一下,最后碰了下门框不起眼的一个按扭。 一扇门紧挨着房门轻轻打开。 史密斯的心计可真不一般,密室的机关竟然在门框上,叫谁谁也会忽略这儿,按人的正常思维,密室的机关一般情况在屋子靠里面的位置。 谁会一进门便找密室的机关? 去密室的台阶足有二丈宽,应灵石急着往下走,整个密室满满当当全是药酒。 坑人的东西,留你多一分就多一分时间的危害。 应灵石拿起火扇子,点燃药酒。药酒劈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看着药酒燃烧起来,应灵石把火扇子放进油纸包里,油纸包专门有绳串在包口,一拉就能把油纸包拉紧,火扇子在油纸包里不怕雨淋水淹。 此地不可久留。 说时迟那时快,应灵石转身向外跑,他可不能给可恶的药酒陪葬。 “喵,喵,喵!”应灵石发出了行动暗号。 树上的飞流和小栓子把粗绳子沿着墙扔下来,绳头拴在树枝上。 应灵石抓住绳子一阵紧攀爬。 巡逻的人正好走来发现了攀爬的应灵石。药酒坊里锣敲得山响。 “有贼人。” 院门大开,巡逻的人员追出了院子。 应灵石急着说:“咱们往教堂方向跑。” “呯,啪。呯,啪!”小栓子和飞流在暗处拉开弹弓左右开弓。 “我的个娘呀。”巡逻队里有人喊叫。 “你们俩先走,我引着他们往教堂方向。”应灵石到了十字街口指挥着飞流和小栓子。 一人涉险好脱身,三个人目标大。 “大哥哥,小心。”飞流说着连续向追来的人群弹出数颗石子。 小栓子更是能耐,拉满了弹弓,一连就是几粒霸气的石子。 “砰,砰,砰!” “哎呦,哎呦。” “疼死我了。” “你俩,快走。”应灵石急着催促。 “大哥哥,小心,我们等你归来!”俩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你们俩也小心,我这里不用担心,轻车熟路。”应灵石说后在路口有意停了一下。 这叫有意暴露个人目标。 也在这时,又有一队人加入追赶的队伍。 应灵石见俩小哥消失在夜幕里,心里踏实多了。 说实在的,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更容易发挥。 十多人向应灵石身后紧追猛赶。 不远处便是教堂,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应灵石早跑出了一身的汗,汗水浸得他背后的鞭伤疼得扎心。 教堂近在咫尺,而身后的追兵也就四五十步远,应灵石已经没了退路。 灵石河! 应灵石把心一恒,纵身跳入河中。 虽然是秋季,可深夜时河水彻骨的冷,刚才还一身热汗,瞬间便在水里泡。 每往前游一下,背上会如刀割一样的疼,这种滋味不是亲临绝对没有这种体验。 “贼人,跳河了。”一个巡逻人大声叫嚷,十几个巡逻人停在岸边相互推诿起来。 “咱们兵分两路,水里一路追,岸上一路堵。”稍停了些时间,为首的一人分排任务。“一队下水赶,二队在岸上堵,准叫他插翅难飞。” “扑通,扑通,扑通。”几人跳进河里分开水路猛劲的赶。 “岸上的兄弟,瞧仔细了,抓住贼人有赏。”为首的没下水而是在岸上大发施令。 应灵石拼了命地游,也顾不上背上的情况,还是顾命要紧,要命就得拼命,拼命就不能顾虑太多,有了命什么也会有,没了命什么也是零。 应灵石如一条穿梭在水里的鱼,恨不得多出两双手,恨不得生得四只脚。 渐渐地应灵石把身后的追兵甩出几百步的距离。 其实也不是应灵石游得有多快,主要是身后的人没有使出全力。 水里的人对他构不成威胁,岸上的却沿着岸边堵在前面,“兄弟们下水!”为首的催促岸上的几个人。 “扑通,扑通,扑通……”又有几人下了水向应灵石游过去。 不好,前后夹击。 应灵石这时猛得向对岸游去。 上了岸的应灵石顾不上拧一巴衣服,拼了命的向树林跑去。 进了树林也就成功,深夜里甭说十几人,就是来个百八十人找一个人也不是件容易事。 应灵石仍旧没有放松,敌众我寡,跟人家面对面会吃亏的,万一暴露身份也就前功尽弃了。 树林里杂草正盛,每个草上挂了水珠,反正也感受不到湿的感觉,应灵石的衣服都沾在身上,每走一步背部都会有一次扎心的疼痛。 两队追赶着在树林边停了脚步,为首的叹了口气道:“也该这个贼人活命,撤。” 应灵石真是精疲力尽,靠在树上喘着粗气,这次行动太过冒险,不过冒险也值,如意药酒坊恐怕要伤筋动骨了。 应灵石靠在树上不知不觉地打起盹来,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经过这么一通消耗,应灵石的体力已耗了十之八九。 阳光下的树林里。有各种无名的鸟在歌颂着早晨的美丽。 应灵石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背上火辣辣地疼,什么东西?光溜溜的。 蛇?! 他惊出一身汗来。 他用手拼了命的拽,终于把蛇从衣服里拽下来,也顾不来蛇咬,拼了力气把蛇摔到树上,这是人的本能反应。 一条一米多长的菜蛇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吐着舌信具挑战意味。 应灵石暗自庆幸,多亏没有毒性,要不可就危险了。他正想着,又有一条蛇向他冲过来,挑衅意味实足。 还没容得应灵石多想,一条又一条的蛇向他逼来。 莫非进了蛇窝?莫非惹了蛇王? 应灵石左右打量后急着向后退,突然间脚底下松动,整个身体掉进一个坑里。 我的个天呀,刚出虎穴又入险地,点儿真背。 洞口间有微弱的光线射进来,越往里越黑。天无绝人之路,多亏有火扇子,应灵从油纸包里拿出火扇子轻轻一抖,洞内一切便看得清清楚楚。 有一条大蟒蛇盘在洞中央,吐着信子着实吓人。 “哎,凶多吉少。” 蟒蛇虽然吐着信子却没有敌意,对应灵石的到来并没有在意。 还是赶紧出洞,此地不能久留。 应灵石试着向上爬,可洞口光滑没有手脚可以用力的地,三番几次的攀爬,他始终没爬上半尺。 火扇子再燃终究会灭,他把火扇子熄灭,蟒蛇的两只闪闪发光的眼,尤如两颗夜明珠。 既来之则安之。 他按了下腰间的短刀。 只有养精蓄锐才能应付面前的大蟒蛇。 ------------ 第四十二章.不寻常 大蟒蛇盘在地上一动不动,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应灵石。 应该休息一下,看来蟒蛇并非恶意,他手按着腰间的短刀,想着想着,上眼皮跟下眼皮打起架来,人一放松自然变困。 他半睡半醒间突然觉得头上发凉,蟒蛇的信子离他的头很近,他的刀瞬间出鞘。 也许是用力过猛还是刀的寸劲,蛇血溅了他一身,短刀却割开了大半蛇头。 蟒蛇的口中掉出颗鸽子蛋大的内丹来,晶莹剔透泛着蓝光。 蟒蛇痛苦地张开了大口向他咬来,他猛得发出蛮力一连数刀。 蟒蛇头落下,半截身子在洞底挣扎了几下,很是吓人。 应灵石的短刀不敢再离右手,左手从洞底拿起内丹送进口中。 一股凉凉的感觉从喉咙滑下去直奔心田,随后凉意逐渐成一股股暖流从心脏的血管奔向身体的各个部位。 血脉在他的身体里澎湃着,他感觉到身体在膨胀,血脉要冲出身体。 他脱下上衣,湿衣服贴着鞭伤总是一阵一阵地疼。 他在洞底练起狡兔三窟来,总觉得招式太慢,于是随着自己的意向手脚越练越快。 他兴奋着,激动着,两个时辰不知不觉中渡过。 中午阳光正烈,一缕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落在洞里,久违的阳光叫他向往。 孤独寂寞随之而来,腹中也咕咕叫个不停,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他顺着洞壁仔细地摸,如若有个凸起的地方,他甘愿一试。 洞壁出奇的光滑,他在猜想这个洞的来历,鬼斧神工般的洞是怎么成形的呢? 看来也只能生吞蟒蛇肉了,为了生存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当短刀割蟒蛇肉时他倒觉得有一丝不忍。 蟒蛇真是无辜,而他也只能享用它的肉,其余的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活着才是硬道理。 有着几分腥味的蟒蛇肉虽然不对他的口味,可到这个时候也只能将就着,他一口一口地生吞着,直到肚子撑得鼓鼓的。 他又摸索了一阵洞壁后蔫头耷拉脑袋地坐在洞底,又一次无果而终。 还是练习狡兔三窟吧,若是能把功夫练出些成绩,也是好的结果。 应灵石下了狠劲,练起功来也不再计较时间,当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落在洞壁时,他又开始了大口大口的蟒蛇肉晚餐,虽然简单粗暴,可也没有别的办法。 ……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 整条蟒蛇已经成了腹中餐,他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练起狡免三窟来跟闹着玩似的,每个招式的节奏也不知快了多少。 更令他欣喜的是这些日子的夜晚他过得很平静,没有父母和叶灵石的怨魂来折磨他。 莫非,他们不忍? 还是有别的原因? 洞中只有应灵石一个人,一个人待在山洞何等的苦闷,何等孤独寂寞,只能听到洞外的虫鸣,他计算着日子,已有半月,半月时光里他的武功可谓平地生风,他开始琢磨怎样逃脱困局。 一次,二次,三次…… 他越跳越高,越高越跳。 手终于抓住洞口的边沿,他双手用力成功的翻到洞外。 他用力拍打着树木来表达自己的心情,长吸了口新鲜的空气,觉得洞外是那么叫人向往,他脚下生风地走出树林往家赶。 也不知飞流他们怎么样了,更不知如意药酒坊到底成了灰垢没有。 “飞流!”应灵石在河边大老远瞧见飞流激动地高声喊着。 “大哥哥,你叫我们找得好苦啊。” “小栓子他们呢?” “在河对岸。”飞流紧抓往应灵石再也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应灵石会跑了似的。 “找回他们几个。”应灵石说后拉着飞流向前走。 应灵石看着眼前的河水不禁想起半月前的夜晚,真是叫他终身难忘。 飞流奔跑着,要把找到应灵石的消息分享给大伙听。 这可是个揪心的消息,原来那天飞流和小栓子跑回家后,上官花和陆捷还没睡,她俩如热锅上的蚂蚁等着他们仨回来,盼呀盼呀,结果回来却独少了应灵石一个人。 那一夜四个人可是盼星星盼月亮,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四个人统一口径,说是应灵石采购药材,随后便分四路,探听应灵石的消息。 上官花可谓人脉广,她先去如意药酒坊打探消息,还未到药酒坊却被差役们挡住去路,差役们指着如意药酒坊,昨夜的一场大火,药酒坊损失惨重,除了前面营业的部分尚能看得过去,后院连同密室早已经成了废墟。 马捕头对上官花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关于案件的蛛丝马迹可是和盘托出。 上官花听得马捕头说是放火贼人昨晚从教堂附近跳了河,随后便聚齐四人分两队顺着河岸寻找。 一天,二天,三天…… 四个人顺着河边拉网式地寻找,其实四个人本想在树林里细心的搜索,可当他们真在树林一点一点的搜索时犯了难,如若他们一点一点搜索的话,就算一个月也过不了一遍。 况且,打听到的消息说是人跳进河里,于是四人还是把重点放在河边,尤其是下游查看得更仔细。 “应公子,命大福大,说说这半个月的经历?”陆捷对应灵石可谓关心得有些暧昧。 “我……”应灵石详详细细地把半个月内发生的情况介绍给面前所有人。 “哦,原来是这样?奇遇!奇遇!”上官花连连称奇,内心有说不出的高兴。 “大哥哥,让我们瞧一瞧你的武功!”飞流露出了羡慕的目光,催着应灵石演练。 “这个?”应灵石说后看着脏乱带血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 “大哥哥,我的上衣先借你。”小栓子麻溜地脱下上衣递给应灵石。 “你,冷不?”应灵石嘴上虽然很不情愿,可接过小栓子的上衣还是痛快的穿上。他穿的可是夜行衣,若叫别人发现会露馅的,犯了这么大的事,捂都捂不过来,哪里还有自己暴露的理? 应灵石练起狡兔三窟来可谓神来之笔,速度快的叫人眼花缭乱。 “大哥哥,我们俩给你切磋切磋!”飞流冲小栓子一使眼色,俩人相互点了点头向应灵石逼近。 应灵石还有所保留,只用了半成功力跟俩小哥切磋起来。其实俩小哥这半月来也没闲着,不能说进步神速吧也可以说大有长进。 三个人在河边你躲我闪的一顿切磋后,应灵石停下来说:“俩小哥,可以呀,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们俩进步这么快,叫我佩服的很!只有下了辛苦才有这样的成绩,有个三五人也难不倒你们了。” “大哥哥,真会说话,就你这身手,早把我们俩甩了一大截,现在我们俩真有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小栓子可是会说话,他的话总会叫人爱听。 “拍马屁!?”应灵石笑了一句,随后对着大伙说:“咱们要统一口径,别人问起来要有准备,就说我去拜师学艺去了。” “嗯,自学成才也叫拜师?”陆捷说了句实在话。 “就是说说而矣,别人问也好有个答复。”应灵石说后向树林方向作了个辑,内心深处有许多话想说。 “回家!”应灵石的语气里充满欢喜,他真想回到家里美美地吃顿饭,然后美美地泡个澡,最后美美地睡个好觉,做个好梦! ------------ 第四十三章.灯下黑 回家后应灵石美美地一顿饱饭后又美美地泡了个澡,最后美美地躺在床上美美地进入梦乡! 人最美的时候是睡到自然醒,应灵石醒后美美地享受着烧饼谭的烧饼和大骨汤。 说话间已经到了晚上,应灵石笑着自嘲说:“看来我成了夜猫子,一到晚上就有了精神。”说完后他又高兴地说:“飞流!小栓子,咱们走一趟!” “去哪里?”飞流兴高采烈的脚都跳起来。 “灵石山!” “灵石山?!”小栓子跟吃了蜜似的,青春期的孩子可喜欢冒个险来个挑战什么的,如若让他无所事事他可不太愿意。 “我们呢?”上官花也想干些事。 “你们俩女孩在家里老老实实待着,用到你们时自然会叫你们,不要担心无用武之地,你们俩练好本事,以后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应灵石所说的便是陆捷的西医和上官花的针灸。俩人各有各的优势,到时也可补一时之需。 三人换上夜行衣带上必要的装备,马不停蹄地向灵石山走去,应灵石按了下腰间的短刀轻笑了下想:“半月的勤学苦练,也不知进步了多少,不比较永远不知道个人的功力,看来要在灵石山练练手了!” 灵石山的山路很窄,弯弯曲曲的叫人自然胆怯,虽然有月光照顾,可每走一步还是要加倍小心。 应灵石脚下生风,离岗哨百步时躲在路旁的树后,指使小栓子和飞流说:“来几弹弓看看岗哨到底警惕性怎样?” 飞流和小栓子听了应灵石的话行动积极,啪,啪,啪,几粒石子下去岗哨却没有回应。 “摸上去。” “走。” 三个人弯腰前进。 离十几步时,岗哨似乎发觉了他们两只火把忽然间点亮。 “谁?” “哪有人?睡蒙了吧,搅了我的好梦。”岗哨里有人埋怨。 “给谁个胆子也不敢来?”岗哨里还有人发牢骚。 也难怪哨兵们会这样说,还没有人敢打灵石山的主意,有宋展鹏坐镇谁敢太岁头上动土? 况且灵石山岗哨密密麻麻,机关重重,稍不留神就会落得个粉身碎骨。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应灵石缩回去,躲在树后心扑通扑通地跳,上一次史密斯领着他去见父母时,他把每段路每个岗哨都记在心里,以备不时之需。 可前山好几处岗哨可不是闹着玩的,稍不留神会暴露目标,到时候会前功尽弃的。 条条大路通罗马,前面不行走后面,后山的人总会以为天险,一定会粗心大意的。 “还是另辟蹊径比较好。”应灵石转过身直奔后山。 后山没路,山崖陡峭,赶上风急,三人倍加小心。 应灵石知道后山岗哨的人容易麻痹大意,这便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只要能达到目的,路难走崖难攀也要勇往直前。 应灵石侧过身去压低声音对着俩小哥:“小心。”随后投掷着铁抓手。 铁抓手抓在崖顶上,应灵石拽了拽觉得牢靠,拽着绳索跟猴子一样攀爬上去。 “你放心,只要你能过,我俩就能过。”飞流回应得爽快,只是他的话还是慢了些,应灵石早攀爬了一段距离。 “看我们俩的。”飞流暗自鼓劲,对于干些正能量的事,他很积极也很快乐,可以说是快乐并积极着。 “一会儿你们俩想办法把岗哨引开,剩下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记住,安全第一。”应灵石猜测后山岗哨也就一两处,看来只能声东击西。 爬过山崖通往药酒基地的必经之路,果然有一道哨岗,岗哨里几个人正在大声下着注,你赢我输好不热闹。 设立这个哨岗这么多年,就没有出现过差错,里面值守的人也便粗心大意了,没事时喝个小酒玩个小赌刺激刺激也是平常事。 “你们俩把他们引开,之后便回家,记住安全第一。”应灵石又嘱咐了一次,说实在的,带着俩小哥去里面,还不如一个人自由,人少目标小,到时候也好脱身。 飞流和小栓子听后点了点头,俩人可是听话的主,一切行动听指挥。 “啪,啪,啪……”俩人也不吝啬石子,一阵猛烈的石子雨落后,转身便往山下跑。 “有情况,追!”几个人岗哨出了岗亭拿着火把追了过去。 小栓子和飞流边跑边轮流用弹弓回应追来的人,有点调戏的味道。 几个值班的不时有哎呦哎呦的痛叫声,却一个劲的追下去。 “抓住私闯者有功!”追赶人里有人发出振奋人心的消息。 小栓子一连几发后小心地顺着山崖往下退,抓绳子的手稍微松了些,身体便快速滑下,两只手似冒了火样的疼。 “真疼,手上的皮岂不是少了一层。” 飞流见小栓子往下退了有一丈多的距离,又是连着一通石子,随后便有样学样的顺着绳往下滑。 “呀,疼死个人。” 山崖边上几个人停了脚步,为首的手起刀落砍断绳子。 随后又大声说:“搬些石头,让俩贼人尝些苦头。” 小栓子和飞流离崖底还有丈许便摔了下去。 随后便有大大小小的石头滚落下来。 “不好,快跑。”飞流和小栓子也顾不上疼痛一阵拼命地狂奔。 俩人一口气跑出一里的路程,这才停下脚步喘着粗气。 “好险呀。”飞流扫了一眼身后的小栓子。 “也不知大哥哥进了山没有?”小栓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再说应灵石这边,趁哨岗里没人穿了过去。 灵石山内如集市般的热闹,深夜灯火照样阑珊,有人员值守在山口,两行火把很是威风,也许早习惯了没有陌生人进山的惯例,把守山口的人早就躲在里面边喝酒边划拳,好不热闹! 应灵石躲在一旁脱下夜行衣,把夜行帽揣进怀里,大摇大摆地进了山。 说也奇怪,采石场灯火通明,人们仿佛干得挺起劲儿,应灵石也顾不上细看急匆匆向里走。 可等他过了采石场后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几个人直挺挺地站在入口,跟山口真是天壤之别。 一块牌子上用楷书写着采石场人员不得入内。 这? 应灵石退了回去,哨岗上那么多双眼睛,他不可能蒙混过关的。 应灵石又转到哨岗一旁,却发现防备等级出了奇的严,比如意药酒坊把关严多了。 延着山势而建的墙有一丈多高,应灵石往后退了些距离来了个助跑,直接上了墙,双手向墙头抓去,却是瓦片铁刺之类的利害物件,他不禁暗吸了口冷气,若是在半月前他都不敢想。 也顾不上手疼,他从墙头飘落在里面,小心翼翼向里走。 他戴上夜行帽,到了前些日子和父母以及叶灵石相见的地方。 几个值班的打手将应灵石围了起来,一人恶狠狠地说:“歹人,甭想闹出啥动静,你插翅难逃。” 应灵石也不回话,直接拔出短刀下了狠手。 “喂,小子,拿个玩具逗趣呢?快快放下短刀,免你受死,如若不然,让你成为刀下之鬼。” 几个人也并没胡说,几个人手里可是货真价实的大砍刀,比应灵石的短刀大的多。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 应灵石也不答言,短刀握得紧紧的。 嗖嗖嗖,几把大砍刀带着风声和寒气逼来。 应灵石急使狡兔三窟,他想的是速战速决,他这边终究孤身一人,对方可说不准。 几人以不同姿势倒地,应灵石的短刀带了血。 令应灵石欣喜的是,狡兔三窟对待武功弱者俨然成了进攻的招式。 狡兔三窟还有如此之妙用! ------------ 第四十四章.伊人愁 几个打手倒下后又有几个打手过来,这回手持的兵器可谓五花八门。 刀枪剑戟乱人眼。 应灵石依旧快刀斩乱麻,瞬间爆发狡兔三窟,几个人又倒了一地。 哎呦,哎呦,哎呦,哎呦…… 倒在地下的人不敢再冒头,这种情况下谁傻谁冒头,越是聪明的人越会装傻充愣,只有保全自己才会有好日子过,以后的路还很长,大智若愚才对。 应灵石暗自高兴,半月的时间武功竟然有这样的提升,不打不知道,一打吓一跳! 十几人倒在地上哀嚎着,有雷声大雨点小的样,其实应灵石对待他们还是手下留情,短刀只是划破他们的肉皮,并没有切中要害,只是给他们些教训。 他们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上演,十几人如假摔般倒在地上,谁也不愿起来当出头鸟,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们懂,最主要的是他们惜命,谁会为了灵石山的事搭上性命? 命可是单程票,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应灵石喊着:“识相的把钥匙投过来,省得我手中的短刀费事。” 倒在地下的人也挺知趣,哗啦一声把钥匙扔在地上。 应灵石打开门后高喊:“各位长辈,兄弟姐妹们,你们获得自由了,可以下山了!” 里面的人稍微停顿后,依旧紧锣密鼓地工作。 应灵石心寒了,直接走到药酒跟前,火扇子点了火扔进药酒。 来一个釜底抽薪。 里面的人不情愿地跨出门,跟跨鬼门关似的不舍。 “各位长辈、兄弟姐妹们,走呀!一会儿可就脱不了身了。”应灵石再次强调,可所有的人置若罔闻,看着火势渐大就是不走。 “西门叔,回吧,大郎他们等着你呢。”应灵石在人群里瞅见西门炊,苦口婆心劝起来。 西门炊跟丢了魂似的,呆若木鸡形同木偶。 “西门叔,你想想三郎,现在已经懂事,你想想二郎,现在都能在药铺里抓药谋生,再想想大郎,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 “儿孙自有儿孙福。”西门炊冷冷的一句后扭过脸去。 应灵石真叫个急,可急又有办法,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应灵石在人群里寻找,目光落在上官喜身上。“上官叔,上官花在外面等你呢,你跟我回,现在外面已经不是原来的世道了。” “上官文小哥,你应当和你姐一样有好的生活,你姐姐早就从良了,早就过上了平常人的生活,你为什么没有上进心?一切美好都会有的,能不能向前迈一步?” 应灵石越说越激动,恨不得一巴掌把在场的所有人打醒。 “抓住贼人。”从远处过来一队人,为首的白西丁可劲地喊着。 也难怪他这样声嘶力竭,这些日子他可谓不顺,先是押送人丢了脸,随后如意药酒坊走了水,灵石山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能不急? 这一桩桩的事叫他能抬起头来吗? 应灵石暗叫一声,“不好。”直向采石场跑,一个白西丁就够他忙活一阵了,再加上身后几十人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应付的。 关键是怕在白西丁面前暴露了自己。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时可不是逞能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来日方长比较好。 应灵石脚下生风,不大功夫就来到后山的哨岗边,山里这么一闹,哨岗里几个人早就严阵以待。 应灵石在哨岗外停了下来,他知道要速战速决,后面的追兵马上就到。 这正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应灵石拔出短刀,大有拼命的架势。 “兄弟们,抄家伙!抓住此人立大功!” 几个人一字排开,明晃晃的刀带着寒气。 “冲出去才有活路。”说时迟那时快,狡兔三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几人被打得七零八落摔了一片。 应灵石来到崖边犯了难,没了绳子也便没了退路,眼看着白西丁要到跟前,应灵石纵身一跃跳下山崖。 “放箭。”白西丁停在崖上发号施令,弓箭手一点也不吝啬箭支。 “嗖,嗖,嗖,嗖……” 白西丁找了绳子下了山崖,崖底只有零散的箭支,他指着下来的手下说:“兄弟们好好搜寻,看看贼人留没留下物证!” …… 应灵石飞般地跑进树林,背后中了一箭,虽然不太深,可他感觉到血一直向外浸。 应灵石趁着夜色到了屋里。 “大哥哥,中箭了,疼不疼?”飞流的话挺幼稚。 “没事。” “我来。”陆捷手脚麻利地拔下应灵石背后的箭,随后一阵忙活。 上官花看着应灵石像是有话说,可等她要张口时又退了回去。 有些事叫她左右为难? 应灵石忽然觉得在灵石山留下了破绽,也不知西门炊猜出他的身份没有,如果西门炊没猜出他的身份,那么上官喜和上官文应该能猜出他是谁。 也许太心急,疏忽大意了,身份一旦暴露可就前攻尽弃了。 回到屋里的应灵石越想越怕,他倒无所谓,还有身边的这些人。 “上官姑娘,今晚我遇到上官叔和小弟上官文,他们已经越陷越深,三言两语打动不了他们,但你放心,他们生活的好好的。” “他们在山里?制作药酒的?怎么会这样?”上官花又急又怕,可心底却泛起希望。 她想起史密斯那天带她去灵石山,这是她最难忘的时刻。 史密斯让她和父亲、弟弟见了面。 “花,我和你弟在这里生活的挺好,你的表现直接影响到我们的生活,希望你能按史密斯先生说的去做。” “我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你们?莫非我只是上官家的牺牲品?我想,我母亲应该为你们以生命做赌注干些更苦更累的活。”上官花虽然嘴上发着狠,其实内心还是可怜她的弟弟上官文。 有些事情上官文还不懂,一个孩子还有美好的未来,她应该为弟弟做些什么,牺牲再所难免。 “这是最后一回,我说到做到。”上官花看着父亲和弟弟把心一恒,算是做了最后一次决定。 有时候亲人之间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亲人之间的事往往很难说得清,爱和恨也许就在一念之间。 “姐,你不要为难自己,苦了自己成全别人是不对的,你有自己的生活,放下不舍,放下我们。” 上官花看着上官文惊呆了,没想到上官文小小年纪却这么通事理。 难得可贵。 上官文越是这样上官花越觉得于心不忍,不为得寸进尺的父亲,只为了眼前的弟弟,也应该挺而走险,谁叫她心太软? “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知道怎么做了。”上官花说话间眼含热泪。 “孩子,咱们走了,只要你听话,你们一家人终究会幸福的。”史密斯语气里充满着虚伪,不过他这种虚伪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魔鬼再怎么变化终究会露出贪婪的面孔,至于对恶人的惩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善恶终究会报。 “记住,不能暴露身份,如若有违我们的约定,后果你明白,一人和一家人哪边重那边轻,你要掂量好。” 史密斯口气里威胁味十足。 “知道了史密斯先生。”上官花心乱的很,真是左右为难。 每次想起这些事上官花的心里就会流血,做人难。 做一个好人更难。 再难也要向前走。 ------------ 第四十五章.应酬话 “上官姑娘,很抱歉,没把你的家人救出苦海。”应灵石对没救出上官喜和上官文心存内疚。 虽然他们把苦海看做乐园。 “嗯。”上官花只是简单地回了下,她也没有救家人的能力,如果不按史密斯的要求去做,她还有别的什么好出路? 也只能昧着良心待在应灵石身旁。 “飞流!小栓子!这次表现不错,再接再厉呦!”应灵石随意转移了话题,屋里人都要照顾到,这叫雨露均沾,年轻的小哥多么需要鼓励呀! “都是大哥哥的功劳,我和小栓子只是配角,打打边鼓的事。”飞流的话越来越甜了,说漂亮话都不用打草稿。 “你们真是功不可没,赶紧休息,明天有好多事要做。”应灵石现在的心思都在刚过去的事,如若露了破绽,他们只能远走他乡,与其束手就擒不如离开这是非之地。 “应公子,你的箭伤需要休养些时日,最好待在家里。”陆捷倒是快言快语,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应灵石本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如果不好好休养,新伤旧伤齐发作,会出人命的。 “我的命不值钱,一想到有那么多人跟父母和叶灵石一样被控制,心有不甘。” “还有件事必要告诉大家,我在灵石山好像露了破绽,大家要做好准备。” 应灵石强忍着痛,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可以这样想,可别人能这样想吗? 史密斯他们会放过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吗? “大哥哥,这一辈子算跟定你了,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飞流语气坚决,快言快语间没有一点藏着掖着的意思。 小栓子看着飞流的表态,心想,好听的话都让你说了,我还用什么样的言语表态? “大哥哥,你让我往东我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不能骂鸡,我和飞流一样跟定你了。” “俩小哥嘴里一套一套的,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以后我们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应灵石说后瞧了眼陆捷和上官花。 陆捷的底细还不很清楚,上官花这边也难说。 史密斯会不会跟对付他一样,拿上官花亲人作人质? 他这种人绝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我的命都是你的了,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此生不改。”陆捷语气里带着干脆,除了应灵石她还能相信谁? 上官花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心里虚,说话便没底气,况且事实都摆在面前,就凭应灵石的聪明劲,准会想到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些日子她想尽办法不做蠢事,她只是在走钢丝,只等柳岸花明又一村。 “我们是一家人,家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上官花的话比较含蓄,意思却是表达的清清楚楚。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陆捷,主要是你。” 应灵石说后把血衣递给飞流说:“放好,外头也不知是什么人。” 屋里一阵手忙脚乱。 应灵石假装刚醒,揉着睡眼披着长衫走到门口问了声:“谁?” “我,马捕头!” 应灵石磨磨蹭蹭打开院门,“马捕头?!这么晚还执行公务?莫非有我的事?”显得慵懒,就跟刚从床上起来一样。 “应公子?打搅你了,要不是上面催的紧,我才不会放着觉不睡出来办案呢。” “马捕头这是公事,公事公办,有什么埋怨的,像你这样敬业的人的确不多了,也不知你为何来到我这里?” “应公子,今晚灵石山出了乱子,我们可是有事做了,你是刚醒?”马捕头仔细打量着应灵石,凭多年的经验,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刚刚醒!”应灵石笑了笑穿好长衫补了句:“起的慌,有些衣观不整。” “应公子,我们要逐户检查,多有得罪,不过这也是例行公事,不要往心里去!” 应灵石还是爽快的应允,“马捕头,公事公办,请便!”如若拒绝的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况且就这功夫,陆捷应该躲藏好了。 “弟兄们,仔细点,丑话说在前面,应公子家的一草一木也不能损坏,听清了?”马捕头不由自主地握了下腰刀,他知道应灵石绝不好应付,干什么事都要事先留有后路。 “听清了!”马捕头身后的差役齐声造势,一方面这种声调给自己人壮胆,另一方面给马捕头撑撑脸面。 “请!”应灵石很潇洒,一只手来了个请的动作,待人接物很有分寸。 “应公子多担待,弟兄们小心搜查。”马捕头又客套了一下,身后的差役举着火把进了院子四散搜查。 应灵石的心提到嗓子眼了,跟马捕头应酬这么大功夫,里面是否安排好? 陆捷藏得是否稳妥? “头,西屋搜查后没有意外。” “头,正屋里一切正常。” “头,东屋有些不方便,请你定夺。” 马捕头稍停顿下自我安慰着,“有什么不方便的,按流程办。” “呦,马捕头,我这里方便的很,让兄弟们瞧个仔细!”上官花点了蜡烛,穿着一件性感的裙子飘出来,在火把面前叫人浮想联翩。 马捕头打了个愣。“我说谁呢,原来是上官姑娘!多有得罪,弟兄们,小心再小心,损坏了上官姑娘的物件,用你们的月饷赔。” “头,放心,我们知道轻重。”差役们进了上官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搜了起来。 “这上官花还真是臭美,用这么大的澡盆!费了这么多玫瑰花瓣,造孽呀。”一个差役发着牢骚。 “头,上官姑娘这里正常!” 马捕头冷笑了下,凭他多年的经验,总觉得宅院里有问题。 可觉得有问题是一回事,真有问题又是一回事,在没查出问题来之前不能武断。 应灵石又不是普普通通的人。 院子里这么热闹,飞流和小栓子不出场会落人把柄。 “俩小哥,还睡呢?出来见见马捕头。” 飞流和小栓子这时蹒跚着来到马捕头跟前。 飞流打着哈欠,目光呆滞,晃悠悠走出来。小栓子更会装,只揉眼不解气还有些牢骚地说着:“还没明,叫人睡不睡?” 马捕头围着飞流和小栓子转了一圈,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和俩小哥早些时候打过交道,这种公务也只是充充样子。 “应公子,打搅你们了,我和弟兄们还要去下一户搜查,请你多多包涵。”马捕头说完一溜烟似的出了院门。 应灵石的情况马捕头了解,如若没点嫌疑他不会冒然搜查的。 其实马捕头这些日子可没闲着,上面把中药铺和如意药酒坊的案子交给他,虽然心里不爽可还要痛快的应下来,破获案件是职责所在。 应灵石半月没露面的事叫马捕头心生疑惑,如意药酒坊走水他失踪,是碰巧?还是另有原因? …… 原来,就在一个时辰前,灵石山飞鸽传书,说是灵石山遭人毒手,损失惨重,凶手进了灵石城。 代笔桃本来酒足饭饱睡得正香,接到书信大惊失色,一下子醒了酒。他顾不上穿戴整齐,急匆匆的告知宁采君,又令值班差役通知潘多拉。 马捕头是被差役从被窝叫出来的,他是一边走一边发牢骚。 好事一点也轮不到,受苦受累的活一点也少不了。 马捕头发牢骚,手下的差役更是牢骚满腹,论辛苦还是差役们辛苦,夜间加班谁心里高兴? ------------ 第四十六章.凤求凰 这些日子宁采君的日子真不好过,神父贾斯可和昊再来三天两头来找。 你一言他一语,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的手段。 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宁采君却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神父贾斯可威胁说,如若宁采君处理不好,他就会通过大使交涉,到时候他宁采君定会无言以对,神父还说,大使是他的亲戚。 宁采君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甭说神父贾斯可说的大使,就单单神父,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宁采君好话说了一火车,好不容易把神父贾斯可劝走,昊再来气势汹汹赶来兴师问罪。 昊再来说是史密斯知晓了如意药酒坊的事,勃然大怒,拍来电报说是令宁采君尽快破案。昊再来威胁说,破不了案,给不了说法,宁采君的知府也就当到了头。 宁采君这些日子没一天不烦没一天顺心,好歹有代笔桃天天给他宽心,就这近几天他才觉得心情好些。 代笔桃对宁采君说,大人应该沉坐冷静,要不早些把潘小姐娶进门,冲冲喜。 宁采君觉得代笔桃说的在理,于是找潘多拉商议。 潘多拉在人前总是贤婿贤婿地称呼宁采君,可当宁采君说要把潘银莲娶进家门时他便有些犹豫。 这可是他手中的最大筹码,他要把利益最大化,也不知宁采君能不能过去当下这道坎。 还不是洋人说让他当这个官他就当,若是人家不让他当,他还不被打回原形? 能让自己的掌上明珠嫁个仕途不稳的人吗?可不能让自己的这个宝贝冒险。 能拖就拖,等事情明朗了再让女儿出嫁才是王道。 潘多拉揣着这种心态能轻易同意宁采君的请求? “岳父大人,我和银莲情投意合,天生一对地造的一双,希望岳父大人早日应允我们成婚。” “我早希望你们成婚,只是合了你们的八字,今年的好日子已过,只能等到明年,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吉吉利利才能婚后顺顺利利幸幸福福,你说呢?” 潘多拉可是个高手,花言巧语的一通话把利害关系说地通透,不知不觉的把球踢到宁采君一边。 宁采君暗发牢骚,你这老狐狸,一席话真是滴水不漏,就这样把我打发了? 碰了钉子的宁采君转过头来又去做潘银莲的思想工作,却没想到潘银莲早被她父亲洗了脑,像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对艰苦的生活还是持保留意见的。 人家年龄正值芳华,宁采君可是过了而立之年,光宗耀祖的生活离不开潘多拉的暗箱操作,当然祸事也是应当扛下来的,总不能只担好事不担坏事,那样也不合潘多拉的心意,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灵石城这些日子的坏事理应宁采君承担。 宁采君应当是个不折不扣的替罪羊。 假如一个人一无所有甚至会有灾祸,女孩子还会死心踏地的跟着他? 潘银莲绝对会动摇。 能跟宁采君卿卿我我是因为宁采君有了知府的名头,假如宁采君回到一无所有的穷秀才而且还会做牢,她一个首富千金会怎样,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采君,父亲给合了八字,的确明年婚嫁最好,你我都奔着白头偕老的,一年半载为何不能等?” 潘银莲跟她父亲统一了口径,说辞一样一样的。 宁采君心里不是滋味,嘴里只能好说好商量:“心有些急,娶过来才觉得上了保险,谁叫你是窈窕淑女?” “采君!我永远属于你,若想永长久,何必在乎朝朝暮暮?” “银莲你的心我理解,明年就明年,只是离的这么近又不能随意,心里好苦。” “采君,早早晚晚,我都属于你,不要有负面情绪,我为你守身如玉。” “嗯。” 宁采君真是失望透顶,看来冲喜的事算是泡汤了。 代笔桃见宁采君没精打采的样子宽慰着,大人不用着急,不用慌,不如先纳个妾,正室怎么也是给潘小姐留着,到你这个位置,没个三妻四妾会叫人笑话的。 “这样能行?”宁采君有些拿不定主意。 “行,绝对行。”代笔桃语气坚决,胸有成竹的样子。 “小女桃艳艳,年方十八,大人可中意!”代笔桃寻思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假如小女桃艳艳能嫁给宁采君,他有十足的把握捞到养老钱。 妾怎么啦,当妾也比嫁个穷人受苦强,况且桃艳艳天姿聪明,哄得宁采君高兴不费吹灰之力。 “这事我要和潘家商议商议。”宁采君还是底气不足,不能因为纳妾冲撞了潘家。 “大人,这事还是由我沟通吧,免得扫了大人的兴。”代笔桃之所以这样积极,无利不起早的意图很明显。 宁采君会意地笑了笑,其中的道理他懂。 “麻烦你了。”宁采君的语气客气起来,仿佛代笔桃就是他的岳父一样。 代笔桃意气风发的赶到潘多拉家,低声下气的对潘多拉说,宁大人身边需要个伺候的人,如若找个外人怕她不听使唤,自家的小女桃艳艳一方面为了细心照顾宁采君,另一方面以后可以辅助潘银莲操持家务,都是自己人,以后有什么问题也好解决。 潘多拉闻听此言心花怒放,这个火坑竟然还有人争着去跳,桃艳艳正好可以探探风险。 潘银莲一听这话有点不高兴,不过潘多拉讲明利害关系后,他还是点头应允。 一个知府纳个妾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代笔桃从潘多拉府上往回走的路上可谓兴高采烈,美好的生活似乎向他招手。 宁采君在院子里如热锅上的蚂蚁,三十有三的人怎么不想纳妾娶妻的好事? 桃艳艳可是叫他垂涎三尺,如果真成了他的妾室,他还不高兴的要蹦? 代笔桃回家后跟桃艳艳挑明了此事,桃艳艳直愣愣地看着代笔桃。 “是不是年龄上差的太多,我还小呢。” “我的个乖女儿,你怎么能这样说,临家的小女早就有了娃娃,人家才十七。” “鬼迷心窍了吧,不拿女儿的幸福当回事。” “这么想你就错了,从你三岁起我是当爹又当娘,这些年为了你我都没有续弦,你是我的宝,拿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我错了还是你错了,宁采君比我大十几岁,嫁给个中年人你脸上有光,还是我脸上有光?” “咱父女脸上都有光!” “你真的为了女儿好?” “真的,为你好,也为我好,为咱们一家人好!” “艳艳呀,为了你能幸福,为父可是动了不少心思,你要知道我的一片苦心。” “只能为人妾吗?” “只要女儿下足功夫,抓牢他的心,妻妾并没那么重要。” ------------ 第四十七章.浣溪沙 “怎么也论不过代笔桃,只是别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代笔桃笑了笑知道女儿算是应允了,女儿的声调可是出了奇的温柔。代笔桃一蹦三跳地找宁采君。 “宁大人,小女一听你要娶她进门,高兴的都找不到北,小女十分佩服你的文采,这不正嚷着多买些书,拉近你和她的距离。” “岳父大人,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宁采君再也按奈不往内心的激动,直接改了口。 代笔桃何尝不是需要这样的气氛? 父女俩都为宁采君服务,以后的好日子还不蒸蒸日上? “宁大人不用客气,能纳小女是她的福,话又说回来了,这是大人发财的机会!” “师爷又客气了,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依小人看来,这次小女嫁给你,你可是三喜临门!” “怎么个三喜?” “这第一喜是冲了晦气,给大人冲了喜,第二喜便是大人有了身边人,有个烦恼,郁闷时有人分担,有个小病小灾时有人疼。第三喜是大人还能趁机发些财。” 代笔桃可是见多识广,道理在他口中一套一套的。宁采君一听这话心里美,急切着问:“怎么又跟发财联系上了?” 代笔桃笑着说:“大人一天到晚忙于公务,连发财的道道都不晓得,大人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和小女的这次婚事,至少也有万两银子入账,只等好消息吧,我的大人。” 有那么多?我都不敢想,有个三千五千的就行。宁采君说到这里笑出泪,试问这世间有谁不爱财? 是个正常人就会懂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的理。 宁采君受了半辈子穷,对白哗哗的银子可谓情有独钟,赶上发财的机会他能罢手才怪呢。 俩人可谓一拍即合,双方心里都明白。 “宁大人,你就放心吧,一切由我安排。”代笔桃说后急急忙忙张罗。 马捕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当代笔桃交待给他任务时,他不禁暗出了口冷气。 “马捕头,这是宁大人的请柬,别嫌麻烦。”代笔桃写得一手好字,半人高的请柬他抱起来还有些吃力。 “师爷请放心,放宽心,今天一定把请柬送出去。”马捕头说后暗骂了句:“连烧饼谭这些小商贩都通知,真是想银子想疯了。” 马捕头办事可谓风风火火,身后有差役们抱着请柬,他在前面来到街上挨门挨户的送请柬。 “烧饼谭,宁知府纳妾了,这是请柬,希望你准时参加!” 烧饼谭打了个愣,知府给的请柬他多有面子,他的心澎湃了一下,私底下又想,这下又赔大发了,礼钱怎么也要十两八两的,这风光的背后是这一两个月的收入。 打肿脸充胖子的事他不想干,可是不干又怎么能行? 这可是知府的请柬,不去也行,人不到礼也要到,礼不到万万不行。 烧饼谭拿着请柬是左右为难,思量再三,一咬牙一跺脚心一恒还是下了决心要去。 谁也怕给穿小鞋,不就是十两银子吗?就当进货时遇到了强盗。 西门大郎接到马捕头递过的请柬,先是一笑随后醒过味来,这? 他迟疑了一下,心里盘算着,看来要出血了,哥仨再少也要凑上五两银子,这种场合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五两银子怎么啦,也是不小的数目。 要不去如意药酒坊取些银子,不是说遇到困难需要开销时可以去如意药酒坊申请吗? 这件事应该能通过。 自己兜里留些碎银子比较好,那日所说的是应该能够兑现些小数目。 单单五两呀,最次的药酒也高过这个数。 马捕头走到应灵石院门口,见铁将军把门,心生疑惑,“应灵石干嘛去了?有些日子没见他了,他,干什么去了?他……” 马捕头把应灵石的请柬揣进怀里,脑子一转,突然间有了主意。 “还是晚上单独来,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马捕头真是费了力气,卖葱的卖菜的,剃头的卖鸡蛋的,最后只剩下他和差役们的留了下来。 “弟兄们,看来咱们要出血了,都是养家糊口的,一文都有一文的用处,哪有随礼这份闲钱?” “头,说得对。” “头,你说该怎么办,听你的。” 马捕头看了看身后的差役委屈着说,咱们不能个人单个出,这样显得少又寒酸,不如我们整个系统凑在一起,这样最风光。 “头,一切听你的。” 马捕头这时停顿片刻说,每人一两还担的起吧,这样下来我们也能凑个吉祥数。 差役们听得心情舒畅。 …… 晚上马捕头敲开了应灵石的院门,出门迎接他的是上官花,马捕头眼里有些放光,他把请柬递给上官花说:“宁知府要纳妾,这是应公子的,有几天没见他了,他这是有什么大事去办?” “马捕头,应公子去采集药材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宁知府这边他若回不来,到时候马捕头代劳一下。”上官说着对着屋里喊:“飞流有一百两银子没,马捕头正好代劳。” 飞流可是家里的内务总管,银票都由他保管。 “上官姐,这是一百两银票,另外还有十两碎银子的小费,给马捕头买包茶叶用!”其实小费的事还是小栓子提的醒。 应灵石失踪十来天了,能不能找到谁也说不准,马捕头可是身担着两大药酒案,如若查到头上再使银子可就晚了,未雨绸缪才会有躲闪腾挪的余地。 马捕头笑盈盈地接过银票和十两碎银子,道了声:“谢谢飞流小哥,代劳其实也是举手之劳,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找我。” 马捕头把银票和碎银子揣到怀里,唱着小曲手舞足蹈地向家走。 …… “飞流,跟大人般的圆滑,可不敢小看你了!”上官花一阵猛夸,飞流的脸一红,唯唯诺诺地说:“小栓子的主意!” 甭管俩小哥谁的主意,这件事做的叫上官花刮目相看。 俩小哥真的世故了! 上官花闹归闹,只是活跃气氛,这些日子他们这些人可是郁闷,应灵石是死是活她们心里可没底。 ------------ 第四十八章.一剪梅 宁采君纳妾的热闹程度不亚于明媒正娶。 灵石城大小人物这一天齐聚在一起,宁采君面色红润,代笔桃知道是他喝了酒的缘故。 代笔桃觉得可是一举多得,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他得了个知府半个儿! 他觉得有了条通往幸福的大道,把女儿打发了,可以考虑下自已,十几年没人给暖被窝了,有了知府这层关系,他续个弦也是应当! 他觉得打开了发财的大门,以后金银财宝还不可劲往他家里跑? 马捕头忙里忙外一脸喜庆,他把一百两的银票交给代笔桃说:“这是我和手下的差役们一同凑的,师爷你就随意写。” 代笔桃喜笑颜开,把银票往抽屉里一放,大笔一挥落了账。 “还有应公子的一百两,应公子采集药材没赶回来,由我代劳。”马捕头心里美的很,宁采君的事不但没动自家一文钱,还落下十两银子的辛苦费,这事叫谁谁不欢喜? 代笔桃心里更美,宁采君这回事他算开了眼,银子一个劲的往他这里跑。 潘多拉有点挂不住脸,风光的应是他的女儿,却偏偏便宜了桃艳艳。 纳一个妾就能闹出这么大动静,主要是收的礼叫他眼红,这可是外财,以后可是女儿的家底,不能有一点闪失。 都说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吃夜草不肥,宁采君这次可谓一下子有了家底,等小女潘银莲进门可是躺赢,都不用他这个灵石城首富接济。 等女儿进了门有这些银两,日子岂不是越过越红火? 潘多拉越想心里越舒服。 热热闹闹的一天将过,宁采君心动的时刻即将到来,正对了他的心中想,洞房花烛夜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今夜他有一个新称呼,新郎官,他太在乎这个名称了,他等这个名称辛苦了好多年。 代笔桃凑近宁采君兴奋地说,贤婿,今天我算开了眼界,只银两便有一万多,更甭说别的贺礼。 宁采君一听这话欢喜地想蹦,这么多年他哪里见过这么多银两,只是纳个妾便这么多,以后正室,偏房,还有添儿育女! 有大把的理由搜刮财物。 宁采君也不知他在晃还是蜡烛在晃,只觉得红盖头下有种渴望。 仅凭一个盖头掩盖不往桃艳艳的艳,艳艳的美好也是宁采君的美好。 桃艳艳等待……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宁采君一下子年轻了十来岁,俨然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走起路来官步中夹杂着兴奋。 潘银莲有些吃醋,但没有做出格的事,正室给她空出来她还能说啥? 自从女儿成了家后,代笔桃的腰也直了,说话的嗓也高了,以前跟宁采君交代事总是小心翼翼,现在好了,自然的很! 可这样的好日子没过几天,这天晚上代笔桃接到了灵石山的飞鸽传书。 …… 马捕头这次搜查见到了应灵石,他觉得应灵石脸色有些惨白,按理说应灵石应该是满面红光,这还是晚上,若是白天应灵石的脸色应更难看。 “留俩弟兄远远的盯着。”马捕头还是多了个心眼,这种做法其实正确的很! 既然怀疑就要认真些。 应灵石关上院门这才长长出了口气,陆捷这时从浴盆里冒出来,如出水芙蓉一样。 “真有你们的,看来脑子这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玩的转的。”应灵石夸了句,也没问是陆捷还是上官花的主意。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鸡鸣,飞流和小栓子这时没了困意。 “大哥哥,瞧瞧我俩进步了多少!”飞流可是个武痴,一有机会便会找小栓子切磋。 应灵石这时揉着眼说,你们俩练吧,我倒是困了,需要休息。 应灵石说着说着上眼皮跟下眼皮打起架来,直接向床走去。 应灵石这一觉睡得可谓美,醒来后他去找烧饼谭吆喝着烧饼和大骨汤。 “好些日子没见你们了,看你们气色不错,玩的开心吧。”应灵石在烧饼谭那里看到聋爷爷瞎奶奶。 “我们都很开心,孩子这段时间过得挺好吧?”瞎奶奶略微停顿一下,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瞎奶奶这时急着说,应灵石呀,一路上都是赞扬你的新闻,你人小名气大,绝对一的好人,但愿天底下像你这样的人越多越好! 应灵石觉得瞎奶奶的话里有话,似乎有难言之隐。 聋爷爷难掩的兴奋,见到你非常高兴,没把我们忘了就行,他的眼从西门三郎的身上机警地闪过,欲言又止。 西门三郎显得有些憔悴,眼里无神,没有了前些日子的精神头。 应灵石逗趣着说:“看把三郎累的,二老有你照顾可是前世修了德,二老真是有大福报!” 西门三郎皮笑肉不笑地扔了句,谢应大哥夸,照顾二老是应该的,从记事起就是二老照顾我,二老比我的父母还要亲! 应灵石突然间想到灵石山内的西门炊,暗自琢磨着,是不是把真相告诉西门三郎。 如若告诉他,也便是不打自招。 还是谨言慎行比较好。 有机会还是把灵石山内的人救出来,应灵石无意间把解救误入歧途的人看作一种责任,他觉得要有勇气也要有担当,不知不觉中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 西门三郎这时站起身来,似乎有意掩盖什么似的,有礼貌的说了句,有空去我家玩,拉着聋爷爷瞎奶奶要走。 瞎奶奶这时凑到应灵石身边…… 原来二十多天前西门三郎为躲应灵石,便操切着租车把二老带出灵石城,干坏事的人心里虚,他觉得能躲一时便躲一时。 他本想着趁出去的这段时间多使些手段,对二老的手段越狠,应灵石受的罪越大,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刚出城还没到晚上,便觉得浑身无力,一头栽到马车上。 马也会偷懒,一头扎进道边草丛里,慢悠悠地吃起草来。 聋爷爷撩开车帘,把西门三郎抱进车内。 这风寒来的快,给西门三郎个措手不及,他暗想,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西门三郎强打精神,可事与愿违,他越是想打起精神却打不起精神,没有一柱香的动夫,他便昏迷不醒了。 聋爷爷这时恨也恨不起来,才九岁的孩子,犯错也是难免,也许是中了邪,身不由己。 “孩子是急病,你扶着他,我赶车。” 聋爷爷拿起马鞭,抖了抖缰绳,“啪。”的一记空鞭,马车上了大道直奔前面的小镇。 “孩子,坚持住,前面有位好郎中。”瞎奶奶的眼里满是泪。 你说她恨不恨西门三郎?她也恨,可当西门三郎有了病她跟聋爷爷一样,恨不起来。 这也许是善良人的通病。 聋爷爷一边赶着马车一边问,三郎,三郎?坚持住,一袋烟的功夫就有了盼头。 马车来到郎中门口,聋爷爷急着栓马卯足了劲敲门。 “这位老伯,他下午行医去了,说是晚饭后回来,要不你们下车在家里等?” 郎中的妻子有股子天然的热情,她哪里知道聋爷爷压跟听不到她说啥? 还是瞎奶奶回了句:“谢你了,我家里那个聋,听你的,我们下车等。” ------------ 第四十九章.抓药方 “呦,这孩子,烧得这么厉害,屋里有床。”郎中妻子抱起西门三郎有些心疼地说。 行医的人心善,家人心也善。 聋爷爷拉着瞎奶奶突然小声说:“孩子好了就要折磨咱们了,真想不管他,连郎中也不该给他请。” “他还是个孩子,九岁的孩子,以后不能有这种想法,他的一声奶奶,我所有的痛都没了。”瞎奶奶说后心里自责着,说那么一大通有什么用? 你又听不到。 聋爷爷把湿毛巾搭在西门三郎的额头上,眼含泪水,心说:“减我这个不中用的聋子几年寿也要他好。” 瞎奶奶抚摸着西门三郎的手,心急如焚,天呀,不是出来还好好的,怎一天就成了这样,快快好起来吧。 郎中妻子看着屋里的老少,张罗起晚饭来。“俩老人家,喜欢喝粥还是下碗热面条?” “麻烦你了,随便填饱肚子就行。”瞎奶奶觉得挺不落忍。 “孩子能喝点粥不?”聋爷爷有些急糊涂,说些不切实际的话。 “这么大人,糊涂透顶了,孩子这种情况能喝粥才怪呢。”瞎奶奶虽然看不见,可她从闲言碎语中知道西门三郎的情况。 一切都是为了西门三郎好。 聋爷爷这时握住瞎奶奶的手,不再言语。 饭后郎中急匆匆的回来,他就是这种性格,路上总是急匆匆的,只要到了病人面前才静下心来。 “这孩子一天时间就这样,赶紧瞧瞧是怎么回事?”聋爷爷心急火燎地看着。 “赶紧着。”瞎奶奶躲到一边。 郎中连口气都没喘,直接号了西门三郎的脉。 “呀?” 郎中又翻了翻西门三郎的眼皮。 急切地说:“孩子他爷爷,奶奶,屋外说话。” 瞎奶奶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西门三郎的病还有别的说道? 聋爷爷看着瞎奶奶的表情,知道三郎的病应该有蹊跷,他和瞎奶奶几十年的默契,有些事情从表情里可以分辩一二。 “你们的孙子,这病难治,你们知道他这么小小的年纪不能过量用药酒不?” 瞎奶奶听到这里呜咽起来,谁那么狠心?没人性。 聋爷爷见瞎奶奶的脸色这么难看已猜个八九不离十,跟着落泪。 “如若再晚些,这个孩子就废了,你们俩行动不便,在我这里先治疗半月二十天的,先下猛药,其后便是慢慢调养,孩子也有优点,正长身体的时候,吸收药物快。” 瞎奶奶连声道谢,从怀里摸出碎银,“我们出来就带这么多,如果不够的话,我们定给你送来,灵石城可有我们这一号,这孩子是西门三郎,西门家的三个孩子都是实诚人,你放心亏不了你的诊费。”心诚不说,话语句句在理。 “这是我的职业,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所在,无论你贫穷还是富有,作为一个郎中都会一视同仁。”郎中的话字字中肯,没有一丝妄言。 “谢谢夸讲,本分之事,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愿世间的人都没病没灾。”郎中的佛系语言,每时每刻无不打动着身边的人。 聋爷爷看着瞎奶奶,瞎奶奶握住聋爷爷的手,俩人心往一处想。 人到了一定的岁数,对生死看得很淡,功名利禄看得很轻。 郎中开了药方,交到聋爷爷的手中,说:“这个你可搁好,这方子是我摸索过几年才有的,能救人于水火,灭药酒于无形。” “谢谢郎中。”瞎奶奶听得真切的很,摸索着拽了下聋爷爷的衣服后伸手接药方,“还是由我保存着。”行动缓慢,揣到怀里还不放心,又仔细的摸了一下,确定完好无误后才放下心来。 聋爷爷这时微笑着点点头。 “你们放心,这孩子交给我了。”郎中说后急着出门去抓药,这个活本来不是他应该干的,可是遇到聋爷爷瞎奶奶他也只能跑些路。 郎中抓好药交给妻子说:“多煎些时间,这药才顶用。” 郎中妻子很耐心,熬药时一直守在一旁,郎中在药熬好后一勺勺给西门三郎喂药。 夫妻俩人拿西门三郎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细心呵护。 西门三郎在大家的照料中逐渐好转,只要郎中不出诊,四个大人总是围着西门三郎转。 日月如梭,一晃就是二十天,就这短短的二十天,聋爷爷和瞎奶奶瘦了一圈,瞎奶奶总是暗自说自己是劳累的命,聋爷爷跟能听见似的,微微笑了笑,轻点了点头,酷似赞同。 是郎中给聋爷爷套好了车,郎中的妻子扶瞎奶奶上了车,西门三郎已经能照顾自己,跟聋爷爷争了半天也没争下赶车的活,便撅着嘴坐在瞎奶奶旁边。 “孩子,好好调养,再也不能碰不该碰的东西了,如若再碰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郎中苦口婆心的嘱咐西门三郎,他天真的以为西门三郎会听。 浪子回头金不换,他看好西门三郎。 瞎奶奶摸了下怀中的药方,这东西可是无价之宝,交给谁才放心呢?交给谁才能够发挥最大的作用。 西门大郎?西门二郎?宁采君?不行,还是交给应灵石比较稳妥。 她是看着应灵石长大的,是不是那块料她心里明白,别看她看不见,可这些日子所闻,人们无一不夸奖应灵石。 …… “过来,让奶奶摸摸你这些日子胖了还是瘦了。” 应灵石凑到瞎奶奶跟前乖巧着说:“奶奶,这些日子我没胖也没瘦。” 瞎奶奶这时凑近应灵石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孩子,我这里有治疗药酒过度者的药方,务必保管好,让它发挥作用。”随后从怀里摸出药方掖进应灵石的怀里。 别看瞎奶奶行动有些不便,刚才的动作却一气呵成,谁也不会想有事情发生。 应灵石眼睛有些湿润,他知道瞎奶奶选择他是对他的信任。 “三郎,要好好照顾好爷爷和奶奶,这里有张银票你收着,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应灵石递过一张百两的银票给西门三郎。 “孩子,我们用不着那么多,在你身上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我们这把年纪,能吃饱就行了,啥年月才能用这么多?你留着。”聋爷爷说后冲着西门三郎说:“三郎,不能收,我们用不着,大哥哥才有更大用处。” 西门三郎不舍地把银票递给应灵石。“如果需要的话找你拿,现在还用不着。” 应灵石看着三个人消失在街道上再也没有心情吃饭,直往家里赶。 拿起皱巴巴的药方心里不是滋味。 这个药方在瞎奶奶怀里揣了多长时间?都那么老了,还想着别人。 人老心不老。 人老心善! ------------ 第五十章.郎郎中 应灵石瞧着药方,落款是,灵石城东郎。 郎郎中。 能开出这样的方子,肯定也是对药酒恨之入骨,应当和他攀谈攀谈,看看还有什么辅助方法。 应灵石想到这里指着飞流和小栓子说,小哥们咱们走一趟,随后便去车行租了辆马车快马加鞭上了大道。 飞流和小栓子在车里玩着游戏。 “棒!” “鸡!” “棒打鸡,不合适。” “虫!” “鸡!” “鸡吃虫!” “棒!” “虎!” “棒打虎!” “鸡!” “虎!” “虎吃鸡!” “虫!” “棒!” “虫吃棒!” 听到俩小哥在里面热热闹闹的,应灵石也来了兴趣,甩着鞭子唱起来。 小板凳,四条腿,我给奶奶嗑瓜子! 奶奶嫌我嗑的慢,我给奶奶做米饭! 奶奶嫌我做的稠,我给奶奶搁香油! 奶奶嫌我搁的多,我给奶奶踢了锅! 应灵石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他还年轻,有自己的快乐! 生活不就是快乐的活着吗? 郎郎中的院门口前围满了人,人群里议论着。 多好的一对夫妻,没儿没女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病人。 是谁那么狠心,对行善之人下手可是遭天谴的。 夫妻俩安安静静过日子,能得罪什么人?也没有听说他们跟别人吵过架。 哎,好人不长命。 都说好人有好报,可这世上总是开这种玩笑。 好人不长寿,恶人过百年。 人这一辈子,真是祸福不由人。 抓住凶手定把他千刀万剐。 …… 应灵石紧着下车进了院子,郎郎中跟他妻子躺在血泊之中,俩人手拉着手,感人泪下。 院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一看就是武力悬殊,容不得夫妻俩一丝反抗。 应灵石忽然感觉到是不是跟身上的药方有关,或许是因为药方,才对这对与世无争的夫妻俩下手。 应灵石上了马车急着往灵石城赶,跟郎郎中问不出的事,应跟聋爷爷瞎奶奶问些实情。 应灵石买了糕点,把马车交待给俩小哥,一个人往聋爷爷家赶。 “奶奶好!” 应灵石一进院便清脆的一嗓子,亲切的跟叫亲奶奶一样。 聋爷爷见应灵石拿着糕点,可着嗓门说,孩子破费了,来看看我们就可以了,还带什么东西? “三郎呢?”应灵石见没西门三郎的影,感觉是天助他也,握住瞎奶奶的手问:“今个我去找郎中,可赶到时他们夫妻俩已经遇害,你们跟他们有什么交集?” 瞎奶奶一听这话,拍着大腿呜咽着,多好的人,多好的一对恩爱夫妻,怎么就遇害了呢? 聋爷爷见瞎奶奶痛愤的样,猜个差不多,瞧了瞧屋外小声说,莫非是郎中的药方?可药方的事只有我们知道,是不是跟药酒有关? 西门三郎也服用药酒,是郎中给他冶愈的,应该不是他透露的消息,一个小孩子应该懂得感恩。 聋爷爷说后紧握住瞎奶奶的手,他怕瞎奶奶说漏了嘴。 他相信。 西门三郎会痛改前非的。 “三郎也用药酒?”应灵石心里不舒服,九岁大的孩子,怎么能抗得过药酒的威力? 三郎的药酒从哪里来? 郎郎中夫妻的死与西门三郎有没有联系? “爷爷,奶奶,我回了,我来的事千万不能让三郎知道。” “知道了,孩子。”瞎奶奶很爽快地应允,她知道应灵石是个好孩子。 聋爷爷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点头笑了笑。 “回吧,孩子。” 应灵石又看了眼聋爷爷和瞎奶奶,心里有些不落忍。 老俩口有意保护西门三郎,怎愿向西门三郎下手。 他还是个孩子,他要照顾一下这个苦命人。 应灵石大步流星地走在街上,郎郎中夫妻俩不能白死,一定要为他两囗子讨回公道。 “应公子,真巧,去喝点?!”马捕头迎面走过来,盛情邀请着。 “这么晚了,改日再说。”应灵石为郎郎中的事还焦头烂额,哪有功夫跟马捕头闲情雅致的潇洒? “应公子?不给面子?别人还没这么大福分,实话告诉你,你有嫌疑,请你喝酒只是明面上好听,询问下撇清嫌疑才是真。”马捕头一句不成又来一句,最后这句才戳中应灵石的肺管子。 实也罢,虚也罢,应灵石倒有些后怕。 干那么多事,有一处露破绽也不得了,必竟是洋人的案子。 马捕头能知道些什么? “马捕头,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没有真凭实据往我头上扣帽子,我可不答应。”应灵石装作理直气壮,偷眼瞧着马捕头,要从马捕头的神态里瞧出一二。 这个老滑头,是不是摆个迷魂阵,随意说句看他的反应。 “走,谁怕谁,我行得正做得端,走到天涯也不怕,喝酒也罢,喝茶也罢,正巧我饥肠辘辘,咱们饭桌上掰扯掰扯,脏水不能溅到好人身上。” 马捕头见应灵石这样坚决,有些胆怯,内里没有真凭实据,只是试探一下。 他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诓人的事又不是做了一两件。 可应灵石也不是省油的灯,连宁采君也给他面子。 马捕头想到这里陪着笑说,应公子,别误会,我们这些当差办案的,见人就要询问,有蛛丝马迹就要探个明白,希望应公子不要着急。 在酒桌上询问是最好的方式,不尴尬,而且还能增加感情,能和应公子这样的人培养出感情是我的福分。 应灵石觉得马捕头语气上服了软后,嗓门降了下来,微笑起来,说,知道马捕头是公务,身不由己,刚才有些失理,马捕头见谅呦! “彼此彼此!”马捕头顺水推舟,服了个软。 “马捕头,如意酒楼,咱们也没在一起坐过,以后有什么事多通气!”应灵石径直向如意酒楼走去。 从马捕头口里也许能得有用的情报。 马捕头心里自然高兴,只凭月饷还是没有条件经常出没于这么高档的酒楼的,应灵石提的,自然是他请客,而马捕头刚才其实也是虚张声势,只有应灵石这样的主才能请他去如意酒楼,如若别人,一顿饭花个几两银子能掏得起掏不起还是问题。 见人下菜碟的本事他马捕头还是有的。 应灵石只想从马捕头的口里得到信息,有时候该破财时还要破财,破财免灾! 应灵石挑了个小单间,马捕头只说:“单间浪费,在大堂吃就行。” 其实马捕头何尝不想私密些。 况且透露下消息就能捞些外快,得些实惠! ------------ 第五十一章.花满天 应灵石真是狠了心,足足要了十个硬菜,他还打趣着说,十全十美! 马捕头真是见了世面,平常有人请他多是小酒馆里三五个菜了事,两人这么一桌子菜怎不叫他兴奋? 五十年的女儿红更能调起马捕头的胃口,论酒量他可是个奇才,一坛酒也不是他的对手。 能有几人请的起这样的酒席? 应灵石也是拼了,端起满满一碗酒便敬着说:“马捕头,今晚可是咱们第一次坐,你我开心就好,有什么对小弟不利的事只管说,虽然我是问心无愧,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马捕头端起酒笑眯眯地说:“今天应公子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城东郎郎中的案子跟应公子有关?” “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去郎郎中那里去看背伤,要不你看一下?”应灵石把上衣撩了起来,露出以前的鞭伤,他可没露箭伤。 “原来如此!”马捕头见应灵石身上的鞭伤,松了口气。 莫非城东郎郎中夫妻的死与应灵石无关?他到现场只是偶然? 却是平常案件,无关紧要。 马捕头何等势利?如果如意药酒坊、药铺药酒案和灵石山的案件和他有关,他还能这么轻松? “城东郎郎中是两人的命案,马捕头用心才是,看来马捕头还是有责人心,分轻重的。”应灵石不禁把马捕头往好里想。 人命关天,人命案应当优先。 马捕头喝了一碗酒巴嗒巴嗒嘴喊着:“好酒!好酒!” 这酒可柔,柔中带刚,五十年不是白窖藏的,马捕头有意转移话题,对于人命案一带便过。 “这人命案,也不用太操心,郎郎中夫妻没儿没女,人亡家亡,也没人催着办案,立个案了事,现在灵石城这么多大案要案,谁还会拿城东这个小案件上心?”马捕头说归说,嘴可没闲着,牛肉狠咬了一口,鸡腿随着伺候。 应灵石心里不舒服,人命案倒成了小案,刚刚对马捕头的赞扬之心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 势利眼! 应灵石又端起酒碗,说,马捕头别客气,可劲儿造,以后麻烦到马捕头还请伸出援手。 马捕头端起酒碗实实在在地一饮而尽,与他做人办事可谓天壤之别。 马捕头可是地地道道的老猾头。 这些日子灵石城挺乱的,也不知现在案情查得怎么样?马捕头方便不方便透露? 马捕头自己倒满了一碗酒,说,应公子,灵石城这些案件是有些乱,应公子这些日子没在灵石城,这些案件无论如何也关联不到你,不过我倒是想问一下应公子,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里了?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应灵石一听马捕头这话,背后发凉,心想,莫非这才是马捕头的真实用意? 我去采集药材了,这点有猎户和药农可以做证,只不过我也没问及人家姓名,咱做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没有那么多心思问东问西? 应公子,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叫我这个捕头都无言以对,好口才,好心计! 马捕头真是过奖了,我这个人办事就是办事,从不掺杂别的事,不过我是个爱交朋友的人,一看马捕头人就实在,从心底愿交你这种朋友! 不知马捕头意下如何? 马捕头转了眼珠,心里高兴! 既然应公子拿我当朋友,我这个捕头可就高攀了。 今天晚上咱们一醉方休! 应灵石这时心里暗想,等马捕头醉了便可询问自已干过的案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马捕头跟八辈子没吃过肉似的,放下鸡腿就是猪脸,吃了猪脸又拿起个猪脚,一口咬下那叫个香。 酒更不用劝,自斟自饮,一碗一碗又一碗。 “哎,既然我们做了朋友,也就不瞒应公子了,贱内生孩子落下病根,常年服着药,我这日子过得真是紧紧巴巴的,说吃了上顿没下顿有些夸张,反正日子过得紧,这不还拉了五十两的饥荒,应公子手头有的话,借五十两,我先把这个饥荒还了。” 马捕头说到这里又是一碗酒,拿起鱼头赞起来,“吃脑补脑,什么时候能跟应公子一样凭脑子挣银子!都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我难呀,难。” 应灵石这时从怀里摸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马捕头说:“这一百两你先收着,再有什么困难,可言声,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我可以称呼你马大哥?” 马捕头接过银票笑出泪来,痛快的喊了声:“应老弟!” “哎!”应灵石应得干脆,应得痛快。 马捕头放下鱼头,又掰开个螃蟹,吮吸着蟹黄。 “应老弟,咱们以后暗地里就这样称呼,我觉得怎么那么贴心,应老弟这一百两银子可是及时雨,也就给贱内瞧瞧病还还饥荒,我敢保险这张银票都捂不热,便有归宿。”马捕头真是醉了,满嘴的唾沫星子,叫人一看绝对反胃。 “不瞒应老弟,内弟可是混账,前些日子在赌场发了疯,一下子输得个精光,几亩田产抵了押,两间草房的房契押在赌场,这不说着这两天凑不够银子,就得少身上的零件,贱内是哭肿了眼,孩子们更是跪着求我想办法,你说咱也是个有点身份的人,哪能看着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发生?” 马捕头偷瞧了眼应灵石见他听得仔细,没有提出质疑,便接着表演。 你说不管他吧,确又是实实在在的亲戚,你说管他吧,却又没那么大能力,凭我这捕头的饷银,紧紧巴巴节俭着过日子还凑合,碰上这事左右为难,这不正打算把住得房抵了,哎,谁叫咱摊上这样的亲戚? 应灵石这时又从怀里摸出一张百两的银票说:“马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一百两先拿着,小弟这时手头还宽裕。” 马捕头激动地落泪,连声说:“好老弟,我的好老弟!” 马捕头又端起一碗酒敬着应灵石说:“应小弟,实话告诉你,我的手下今天发现了你家有嫌疑人,既然咱们是一家人了,我想法堵住他们的嘴。” 应灵石觉得马捕头有威胁的意思,心想,看来这两百两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马捕头端起酒又是一饮而尽。 潇洒的很! 人逢喜事精神爽! ------------ 第五十二章.撞天昏 应灵石装起醉来,拉着马捕头的手说:“常言道酒后吐真言,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有老弟花的就有你花的,这一百两你拿着,堵手下人的嘴。” 其实应灵石每拿出一张银票便会心疼,这三百两银票本是跟郎郎中打交道用的。 结果这些银两却入了虎口,谁叫他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呢? 马捕头的手段可不一般。 “小二,打包!浪费可耻!”要说逢场作戏的本事,马捕头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马捕头心想,俩个人要这么多菜肯定是浪费,如果不往家里打包,也不符合他在应灵石面前哭得一顿穷。 家里的狗可要高兴了! “小二,记我的账!”应灵石说的理直气壮,在这种场合就闹出个动静,越是纨绔越会叫人相信应灵石不会办别的事。 吃吃喝喝的应灵石符合一些人对他的认知。 酒足饭饱以后,马捕头打着饱嗝,拎着剩菜蹒跚着向外走,应灵石紧追上去想扶着马捕头,他还以为马捕头醉的不成样子,一个人走会出差错。 “应老弟,不用扶,我清醒的很,倒是你,脸红的不成样子,走路更不成样子,好好照顾自己,我走啦。” 应灵石很惊讶,马捕头喝了多半坛子的女儿红,竟然没醉。 跟人家相比他的酒量可是小巫见大巫,就凭他的酒量岂不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 马捕头走的比应灵石还快,出了酒楼扭头对应灵石说:“应老弟,不用送我,你喝的也不少,小心点!” 应灵石有点头重脚轻,蹒跚着在大街上跟个醉鬼似的。 马捕头在街头拐弯处偷偷扭过头,见应灵石这副模样,心里高兴的很! “小子,还想跟我斗?不掂量掂量自个几斤几两?嘴上没毛办事能牢?” 应灵石瞧见马捕头偷窥,于是行动更为夸张,醉了怎么啦?以后再跟他坐在一起,喝碗意思意思就行,酒喝得越少头脑越清醒。 就不信灌不醉你。 应灵石在家门口四下瞧了瞧,不瞧不要紧一瞧吓一跳,不远处两个便衣差役鬼鬼祟祟,正向家门口张望。 看来马捕头说的没错,既然是真事,三百两就没白送。 能把马捕头说借的银子当真才是傻子呢。 不能太认真了。 应灵石关好院门,把陆捷叫到正屋说,我们院早被人盯梢了,你早就暴露了,只是人家没有点透。 陆捷挺委屈,应公子,对不起,连累你了,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如果真的给你添麻烦了,我现在就走。 还没到你走的时候,这件事我已经压了下去,马捕头收了好处,应该会把盯梢的撤了,不过以后我们再干什么事要机智,门外有人盯梢都发现不了,可见我们多么粗心大意。 上官花凑过来自责着,白天我俩太大意了,这事怪我,都是老冮湖了还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原来白天上官花和陆捷出门采购,那一晚上成功脱险,俩人只顾高兴,哪里还注意有人盯梢? 飞流凑近应灵石,说,大哥哥,一身酒味,喝得不少,可不要在别人面前逞能,今天晚上跟谁套消息了? “跟马捕头吃了顿饭,三百两银子套了个消息,不过也值,以后可要小心了。” 马捕头可不是省油的灯,通过这件事也是给我们提了个醒。 小心驶得万年船,以后该怎么做我们心里可要有数。 “大哥哥,我们俩在等你的时候切磋了切磋,要不给你瞅瞅?” 飞流和小栓子对武功可谓上心,有时间俩人就会切磋。 男孩子好动,俩男孩子凑到一起练武实属正常。 “开始吧。”应灵石也不客气,话音未落出了屋门。 飞流和小栓子跳出屋子,二话不说对打起来。 俩小哥的手脚越来越快,应灵石借着酒劲冲俩小哥伸了伸手,来,陪你俩走几招。 三个人在院子里转成一个圆,应灵石逐渐地加码,他有心让俩小哥逐渐进步。 以后俩小哥可是他有力的助手,有些事俩小哥便能应付得了。 三个人在院子里练了一个时辰,应灵石觉得汗水浸了背后的伤囗,泛起一阵一阵的疼。 “大哥哥,就觉得我俩跟你练习进步可快呢,问一下,你是不是还没尽全力?”飞流可是实话实说,在练武的事情上他认真的很。 不但你们觉得进步,我也觉得进步挺快,我们共同进步,岂不是件好事?以后有什么事交待给俩小哥我也就放心了。 飞流笑了笑,拿毛巾擦着额头的汗。 小栓子这时略有所悟,用手又比划起来。 应灵石拿起药方来,在灯下看着郎郎中的字,这狂草,酷似一套放浪不羁拳脚。 这,这不是天赐的招式? 应灵石看的入神,不知不觉的在屋里练起来。 也不知什么时候应灵石从屋里练到院子里,而且越练越快,他双手生风双脚生力,一股霸道的气从丹田迸发。 应灵石眼前出现了郎郎中夫妻惨死的情景,不禁牙关紧咬。 愤怒,怜悯,报复,仇恨一起涌向心田,随后便从心田涌向四肢。 所有人却盯着应灵石,不敢言声。 莫非是天作之合? 一晃一个时辰过了,应灵石浑身是汗,说也奇怪,他并没有感觉到背上被汗浸的痛,只有责任和担当激励着他。 “来碗夜宵吧。”上官花和陆捷也没闲着,热乎乎的汤面摆在桌上,几许青菜叶卧上鸡蛋叫人一看便有食欲。每人都有份,一人一碗! “真香!”应灵石赞了句,又仔细研究起药方来。 这时每个潦草的字仿佛又动起来,应灵石看着看着又动起来。 从屋子里到院子里,应灵石又练了一个时辰。 当应灵石再回到屋子里从怀里摸出药方时,潦草的字再也没了变化,字迹被汗水浸得变粗。字迹也不太清楚,没了刚才的灵性。 应灵石觉得挺惋惜,承载着郎郎中心血的药方成了一张皱巴巴的普通纸张,灵动的字消失了。 这? 应灵石把药方撕得粉碎,只有把药方记在心里,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方便。 ------------ 第五十三章.难亦难 应灵石的夜宵跟早餐同步。 药方的药材一般药铺可以抓齐,怎样把药方推广却成了难题。 自家的药铺却当不了家,药铺里还推销药酒呢,怎么能砸自己的饭碗,卖治疗药酒上瘾的药呢? 如果在灵石城大张旗鼓的叫卖,后果很严重,说不定有人会把几桩案件联系起来,到头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那么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把药给需要戒药酒的人呢? 应灵石有些上头,连吃饭的功夫也要思考,做点公益事业太难了。 如若免费送,那些瘾君子也许会收,花银两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任何人都会占小便宜。 可家底总归有限,照这样下去一个劲的消耗,家底总会见底的。 还是要增加收入,可增加收入绝非易事,要有门路的。 能不能把药酒跟戒药酒的药打包销售,这样可以少不少麻烦,可这种做法很难成功,一边吃锅里的饭,一边砸锅的事,傻子才这样办。 飞流和小栓子撅着嘴,灰头土脸地看着应灵石走出院落。 大街上人不很多,深秋的街景色变成了高贵的金黄色,应灵石边走边欣赏,走了百十来步还是觉得应该跟官面的人合作比较稳妥,宁采君有了家室的人总会想方设法搜刮民脂民膏用来顾家。 桃艳艳他认识,长像俊俏,能说会道,是个讨人喜欢的角。 通过桃艳艳吹吹帎边风,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人家是有夫之妇,找人家岂不是不合时宜? 代笔桃? 应灵石打定主意去约代笔桃,师爷兼老丈人还是顶用的。 代笔桃见到应灵石挺高兴,“应公子,是哪阵香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他代笔练就了一口好言语,当上师爷更是对了路。 “桃师爷,有个发财的事跟你商量一下,看看你有没有意向。” 代笔桃笑盈盈地说,应公子看准的事一准成,什么商量不商量的,不用问什么项目直接应了。 看到代笔桃这么爽快应灵石心里甭提多高兴。 “我有些药丸,跟药酒功效差不多,可以替代药酒,服过药酒以及药酒过瘾的,吃我的药丸能改口,只吃药丸。我是这么考虑的,一开始先免费让服用药酒的人服用,等他们离不开药丸后,我们是不是想要多少就多少,到时候还不挣它个盆满钵满!” 代笔桃不错眼珠地看着应灵石,直呼,应公子大手笔,这么做生意准能成功,也不知走入正轨后怎样分成? 应灵石见代笔桃要上套,直接说了个三七分! 代笔桃有些不高兴,心里想,三成,也太少了吧,你拿个大头,我这头也太小了吧,做买卖也太不仗义了吧。 看着代笔桃有些犹豫的样子,应灵石补了一句:“师爷这边七成还少吗?要不师爷这边拿八成?” 代笔桃一听这话笑容满面,紧着说,七成,就七成,什么开始通知我。 应灵石见代笔桃应的这么痛快,心里不禁放了松。 利这东西最能驱使人。 也就这一两天,但愿我们合作共赢! 应灵石笑着对代笔桃说:“中午咱们交流交流感情,这么多年,虽然都在灵石城,可咱们都没正经吃过饭,为了以后的合作,我们还是好好谋划谋划。” 应灵石吃饭只是借口,代笔桃是什么人,眼睫毛都能当哨吹,这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没有深度的交流,没有真金白银好处,只凭一两句街边话,可办不成这么大的事。 代笔桃一听应灵石请他吃饭来了精神,摆着手说,应公子,事说清了就行了,事还说不明白?非要吃顿饭才能说明白? 应灵石心底却赞起代笔桃说话有一套来,说归说,做归做,有些事在饭桌上才能谈出氛围。 “师爷,有些细节还需细细敲定,正好我也饿了,走,如意酒楼!” 代笔桃一听如意酒楼来了精神,说话间仿佛如意酒楼的山珍海味,鸡鸭鱼肉在向他招手。 代笔桃对如意酒楼的硬菜很上心,这么多年,如意酒楼他去过才三次。 如意酒楼月月添新菜,也不知近些日子添的新菜味道如何? 应公子既然这样说了,恭敬不如从命,就依应公子! 应灵石笑了笑,直奔如意酒楼! 是昨晚待过的单间,是昨晚点的硬菜,还是昨晚点的女儿红,店小二欢喜地吆喝着,应公子,师爷请! 应灵石打开女儿红,倒了满满的两大碗,端起碗说,师爷,我就两碗的酒量,超过这个量,不但走不了路,还会打狗骂鸡的不成样子,酒,我就不劝师爷了,随意! 这开门见山的一通,听得代笔桃频频点头。 应公子,实在,可交! 应灵石跟代笔桃碰了碰碗说,师爷,先干一个,以后随意了。 代笔桃笑了笑一饮而尽,把碗倒过来,喝得那个干净,“应公子,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的作为,我自愧不如,能和应公子合作,是我的荣幸,以后我做得不对的,请应公子包涵。” “师爷客气了,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别藏着掖着。” “嗯,一家人!”代笔桃再也管不住自个的嘴了,甩开腮帮子,大块大块地吃起肉来。 “应公子,也应该有个身边人了,有个身边人知冷知热,给你宽心,好处多的很!” 功不成,名不就,还没有心思想这个,宁采君宁大人不是才有了家室? 代笔桃一碗一碗地喝,觉得还不解气,于是一气喝了两碗,再看他,却是面不改色嘴不瓢。 应灵石觉得到时候了便说:“咱们做的这生意,一开始是见不到什么利的,一个月后才会见利,等人们用惯了咱们的药丸,以后可就大把大把的挣了,到时候咱们逐渐的提价,到时候……我一想到这里就兴奋!” 代笔桃高兴地伸出手,说:“应公子,这事包在我身上,你只管把药丸拿过来就万事大吉了!”已显醉意。 应灵石想搀扶着代笔桃,哪知他笑了笑说,应公子太小看我代笔桃了,这点酒还不能把我怎么着,我回了。 代笔桃嘴里说没事可走起路来却摇摇晃晃,已是八分醉。 代笔桃回到府衙越想越高兴,找到小女桃艳艳说,女儿,有件事要吹吹风…… ------------ 第五十四章.益身丸 宁采君这几天精神的很! 桃艳艳可是个全能型的表演人才,宁采君一回家她便忙活起来,本是下人干的活,她却争着去做。 茶沏好端到宁采君跟前,新鲜水果也亲自下手洗,洗好后摆在宁采君跟前,吃饭时更是拣着宁采君对口的菜夹到跟前,就差喂了。 到了晚上,桃艳艳亲自用手试宁采君的冼脚是热还是凉,边试边说,可希望伺候你一辈子! 宁采君乐得合不拢嘴,哪里纳的妾,分明是买了个丫鬟! 有些人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可桃艳艳分明是小姐的命干丫鬟的事,这一通的逆向操作,桃艳艳笼络了宁采君的心。 男人嘛,搁不住身边人对你好,身边人对他好,他便不知所措。 熄灯后,桃艳艳开始了枕边风。 “采君呀,我父亲岁数大了,也该攒些养老钱了,我说,有我和采君你还怕没人养老不成,他说,其实挣养老钱也是把挣到的钱搁在咱们这里。” 桃艳艳见宁采君边听边用动作挑逗她,便又说,我父亲和应灵石合作,卖些益身丸挣钱,这种益身丸对人有益! “益身丸!对人有益!”宁采君听了这话心里踏实! 桃艳艳又说,我父亲说了,他和应灵石谈得融洽,咱七他三,这可是天上掉馅饼事。 我父亲又说了,益身丸可是会上瘾的,到时候可有挣不完的银子。 我父亲还说了,挣的每一文都搁在咱们这里,他说,这里才是他的家,养老钱就应该放在家里! 宁采君听到这里说:“一切依着你父亲!” 桃艳艳听到这里一下子窜进应采君的怀里。 …… 应灵石按照郎郎中的药方采集了大批药材,采购了大批好蜂蜜,在院子里架起大锅煎熬。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飞流和小栓子扛起了烧火劈柴的活,两人可是够闹,劈柴烧火间还切磋切磋武功,飞流也顾不上一脸的灰,认准了切磋的目的是胜。 陆捷和上官花成了不折不扣的技术工人,该把哪些药材磨成面,该在锅里熬多长时间,该在锅里搁少蜂蜜,该团多大的药丸。 应灵石也没闲着,他买了些糖果给街上玩耍的孩子们,并教给他们自编的童谣。 益身丸,丸益身,一粒下肚腰坚挺;益身丸,丸益身,两粒下肚脚生风;益身丸,丸益身,三粒下肚闹天宫;益身丸,丸益身,四粒下肚显年轻;益身丸,丸益身,五粒下肚心玲珑…… 马捕头接到任务,是给那些用药酒的人分发益身丸,可马捕头却消极怠工,拿着药丸打量着却舍不得发。 没有奖励就没有动力,谁会白忙活? 应灵石在暗中观察,发现马捕头的问题也不便声张,干这种事不破费是万万行不通的。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可不能小看马捕头。 应灵石走到马捕头跟前说,马大哥,益身丸是自家的买卖,前一个月是只送不卖,一个月后和代笔桃是七三分成,我觉着兄弟们都不容易,干脆拿出一成来由马大哥分配,这样算下来,我只收两成。 马捕头一听应灵石这话心花怒放,连声说:“应老弟你放心,益身丸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凡是用药酒的我定会送益身丸到他们手中。” 应灵石暗想,这马捕头,跟马一个尿性,给点好草料才会死心塌地干活。 不过想归想,话还得好好说。 “马大哥多费心,这个你拿着!”应灵石递给马捕头五十两银子的银票,用银子才能叫马捕头这个老滑头快速行动起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理他懂。 收了银子的马捕头干起活来卖起力来,“弟兄们,抓点紧,咱先说好了,不能粗心大意。” 手下的差役听得仔细干事也仔细,益身丸于是成了用药酒者的必备。 马捕头着了疯似的分发益身丸,手下的差役们还能落后? “弟兄们,听清了,派发完后烧饼谭那边可劲儿造。” “头!真爽快!” “头!这里有我们,你休息休息,这点活也不算重。” …… 代笔桃慌慌张张拿文书过来,“不好了,咱们因为药酒和洋人动了刀枪,这是上边发来的文书,不能跟洋人有任何瓜葛。”脸色已经苍白。 “这?这可怎么办?”宁采君心里发毛。 代笔桃笑了笑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可怕的,咱们这里药酒可谓损失殆尽,可不可以上个折子,说是咱们这里的百姓群情激愤,怒烧了药酒坊和灵石山,对洋人恨不共戴天。 宁采君有些胆怯地说,是不是对如意药酒坊下手? “这可不能,不但不能对如意药酒坊下手,还要出个万全之策,要给自己留后路,最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 代笔挑劝慰着宁采君说:“你只管升你的堂,我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宁采君寻思好了,代笔桃又不是外人,有什么风险会预先提醒的,他好代笔桃便好,他混不下去了,代笔桃也便好不了那里去,都是一家人了,一荣俱荣! 如若有什么重大失误,代笔桃是可以当个替罪羔羊的,丢车保帅的道理他懂,代笔桃也应该懂,懂不懂也要保存他。 代笔桃见宁采君不言不语,劝慰着说,先要让马捕头停止对洋人案件的侦查,其次加强益身丸的派送力度,再则劝返神父贾斯可,最后如意药酒坊最好先躲躲风头,关一阵门再说。 宁采君不禁偷瞧了眼代笔桃,真是不可多得的助手,死心塌地的为他谋划。 代笔桃说后便紧锣密鼓的安排工作。 马捕头正在派送益身丸,见代笔桃向他招手一溜烟的跑过去。 “有什么事让差役通知我不就行了?还让您亲力亲为?” “上面有了文书,沾洋人边的一律严惩不贷,这个你懂?”代笔桃没把事情说透,有时候马马虎虎交待事情更好,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决策万无一失。 “如意药酒坊这边?”马捕头小声提了下,看着代笔桃会心一笑,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这时候不捞白不捞,能捞多少捞多少。 昊再来早接到消息,史密斯只是在书信上吩咐小心谨慎,并说把银两运送出去,如意药酒坊的生意还是看情况,尽量减少损失。 昊再来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接到书信便马不停蹄的按书信上办,虽然马捕头和差役发放益身丸抢他这边的生意,可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敢招惹事非。 今非昔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马捕头挺直了腰杆走向如意药酒坊,人没到,几声装模作样的咳嗽声早传进昊再来的耳朵里。 ------------ 第五十五章.善方拳 昊再来陪着笑脸迎着马捕头,若搁在以前,他哪把一个小小的捕头放在眼里? “马捕头,好久不见,有何公干?”昊再来皮笑肉不笑,一看就是强作笑脸。 昊再来跋扈嚣张惯了,能有这样的接待也是不错,平常宁采君和潘多拉也不过如此。 马捕头一本正经地说:“从今往后药酒成了禁品,望你好自为之。” 昊再来很礼貌地说:“我们这里可是诚信守法的模范单位,不信,马捕头可以查。 这就好!” 马捕头说后四下里瞅,搁在以前借他八个胆也不敢在如意药酒坊撒野。 小鬼难缠。 昊再来这时从怀里摸出五十两的银票说,马捕头,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多多指教,我这里绝对改正,这点钱马捕头买包茶叶! 马捕头瞅了眼银票心里甭提多舒服,拿着银票说,昊老板,你这里可是灵石城数一数二的大买卖,单单五十两银子可谓九牛一毛,我手下这么多弟兄,甭说茶水,就是白开水也轮不着。 昊再来心想,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马捕头有点不识抬举,敢向如意药酒坊狮子大开口? 不过昊再来转念一想,觉得还是不要因小失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先过了小鬼这一关才行。 昊再来又从怀里摸出五十两的银票说,知道弟兄们不容易,如意药酒坊现在日子不好混,等生意好些再多给弟兄们辛苦钱。 马捕头瞅了一眼又是五十两的银票,也便不再计较。 第二次把银票揣进怀里的马捕头有些飘,从嘴里迸出句,昊老板,真的识时务! 昊再来的肺都要气炸了,可他还是没有发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口窝囊气早晚要出。 不过昊再来还是强作笑颜说:“马捕头,等手头宽裕了一定会多给弟兄们点,我说到做到。” 马捕头见昊再来不再出血,也便雄赳赳气昂昂出了如意药酒坊。 马捕头急匆匆进了教堂,贾斯可笑容满面迎过来,说,马捕头,稀客,有何贵干? “这些日子有江洋大盗出入灵石城,神父你可要上心,为了教堂的安全,我派弟兄们在外面蹲点,弟兄们为了教堂的安全都很积极,神父也该给外面的弟兄们点辛苦费,弟兄们养家糊口的都不容易。” 神父贾斯可听到这里算是知道马捕头的来意了,气不打一处来,颤抖着想反驳,可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世道不明朗,破财免灾又何妨? “这点你拿着,教堂外的弟兄们辛苦了。”神父贾斯可甩手就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马捕头笑着接过银票说:“神父你放心,就是府衙进了大盗你这里也会安全。” 神父贾斯可冷笑着,说:“但愿如此。” 马捕头拍了拍胸脯,心里甭提多舒服,银子来的这么容易,这是他这些年最开心的时候。 马捕头又找到应灵石说,应小弟,好消息,大好的消息,洋人要完戏,益身丸要大卖,我们发财的时候到了。 应灵石听到马捕头这样说,暗自庆幸,洋人完戏后药酒自然完戏,有多少人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还是要加紧益身丸的大量投放! 夜色阑珊,应灵石在院里练起跟药方的笔迹一样的武功招式。 一字一招一式凭真心! 字如蛟龙势如破竹,一招一式却幻化无常…… 飞流和小栓子呆呆地站在一旁。 “大哥哥,这是?”飞流诧异地问,应灵石的这些招式叫他这个有些武功底子的人看得眼花缭乱。 应灵石心想,这是郎郎中行善的药方,就叫做善方拳。 这可是对郎郎中最大的报答,虽然郎郎中已经不在人世,可他的药方能有这么大作为,九泉之下可以瞑目。 “俩小哥听好了,这是善方拳。”应灵石没有多加思考,随口一说。 “善方拳?!”飞流眨眨眼随后又吆喝着说:“善方拳,好名字!” “什么时候交给我俩,我们俩都急不可耐了!”小栓子羡慕着说。 “等我觉得能拿出手来再说,俩小哥不用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应灵石自我感觉他所创的这套善方拳还不够火候。 只有自己觉得拿得出手才能教俩小哥,自己拿捏不好便教给别人岂不是误人子弟? “应公子,善方拳可是上天赐给你的,你的命怎么这么好?”陆捷有点羡慕嫉妒。 “要不有时间让俩小哥教教你狡兔三窟,可作防身之用。”应灵石看着陆捷,等着她的回答。 以后的路还很长,打铁还需自身硬! “还是放下姿态,叫我俩一声师傅,我俩绝对把平生所学教给你!”飞流有些膨胀。 “飞流是大师傅,我是二师傅,以后走江湖一提我们俩,保准管事!”小栓子也是过过嘴瘾。 令人们措手不及的是陆捷毫不犹豫喊出声来。 “大师傅!二师傅!” 飞流的小脸通红,小栓子也好不了哪里去,不好意思的扭过头。 应灵石笑了,得意的说,陆姑娘,以后可叫我师爷了! 哪知道应灵石这可捅了马蜂窝,陆捷有些急的喊道,师爷?叫你声师爷你敢应吗? 也就想过过瘾吧。 应灵石也忙着给自己找台阶说,跟陆姑娘开个玩笑,哪知陆姑娘当真了。 上官花这时一身漂亮的外衣闪在人们跟前,打趣到,我也要拜师! 应灵石慌了,急着说,都成了练家子还有搞后勤的人吗? 就仗着两位姑娘后勤保障呢。 应灵石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巴不由自主张开,一团雾气伸展开。 父母和叶灵石有段时间没来,这一来他又要受苦了。 应当归一脸怒火,抡起鞭子说,还用我催吗?还不脱下上衣,等着惩罚。 院子里瞬间沉寂起来。 欢声笑语随风而去。 “我们忍你忍了好久啦,你给个明确的答复,能不能让我们有药酒用?”应当归一上来便是老一套。 “有比药酒更好的东西,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尝试?”应灵石说着拿起益身丸递了过去。 “想害我们是不是,如若这益身丸不起用,你就等着多受罪吧。”应当归拿起益身丸咽了下去,由于吃得过猛堵在嗓子眼就是下不去。 “水!”应灵石手急眼快端起碗凉白开递了过去,心里默念,但愿益身丸能救可怜的亲人和朋友。 其实这药丸里也有制作药酒的少许成分,只是药量特小,这是药方里最后一味药材。 应当归好不容易咽下药丸,脸上却露出久违的笑容。 早应该这样,早这样不就不受那么多罪了吗? 让父母心疼。 让朋友心疼。 ------------ 第五十六章.勿忘我 应当归咽下益身丸有些不知所措。 有许多舒服的草药味道,跟在药铺闻到的味道一样一样的,甚至还弥漫着一丝药酒的味道,他不免有些触景生情。 应当归的鞭子慢吞吞地落在地上,没了以前那种凶巴巴的嚣张劲。 “你们俩也尝尝益身丸,绝对的好东西。”应当归做起了免费的推销来,这么多日子,他们没接触到药酒,有一点药酒的味道便心满意足。 应灵芝把益身丸掰开,一边欣赏一边品尝,跟品尝瑶池的琼浆玉液一样兴奋。 “真好!” 应灵芝低声赞了句。 应灵石觉得欣慰,父母有好久没有这样过了,这样和和气气才是一家人的样子。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叶灵石幸福地咀嚼着药丸,有意的慢动作,这样情景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 时光仿佛停止了,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舒服的状态中,静默中带着美美的甜蜜。 “儿子,以后是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应当归吧嗒吧嗒嘴,俨然一个合格父亲的教诲。 “我开窍了,以后每晚都有益身丸供你们享用,以后我们又是欢欢喜喜的一家人!”应灵石可受够了亲人似仇人的苦,能有这样的结局是多么完美且幸福!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以后的路还很长。 事情往往是这样,当你幸福的时候,时间过的特别快,然而当你受苦受难时,时间过的那叫个慢,叫人心急的要死。 应灵石跟渡劫似的,轻轻松松的松了口气,生活变得美好起来。 应当归他们三人又化成雾气慢慢进入应灵石的口中,三个人似乎唱着小曲,很有欢喜感。 人不都这个样子吗,遇到顺心的事总会不由自主地唱两句? 鬼魂也一样。 一切顺利皆大欢喜。 应灵石给俩小哥使了个眼色说,以后不用担心我了,洗洗睡吧。 益身丸果然是非同一般,还要抓紧时间制作,天底下那么多需要益身丸的人,是不是该往别处推广? 应灵石有些犹豫,现在可谓花钱如流水,只出不进的生意还能撑多久? 硬撑着不是事,去哪里搞钱呢? 服用益身丸的人起码也要一个疗程,如若连一个疗程都坚持不不来,岂不是前功尽弃? …… 应灵石一大早在灵石城转悠,没想到一卖菜的商贩推着一车菜在他面前翻了车,出于好心,应灵石帮卖菜的商贩装车,嘴里不禁感慨,卖个菜真不容易,一大早赶来,半夜三更在地里收菜? 菜贩憨憨地笑了笑说:“不下幸苦,哪来的开销?” 应灵石弄得满手泥,玩笑着说:“卖菜就是卖水呢,菜里使了不少水吧,愿不得这么水灵。” “不使水一会儿便蔫头耷拉脑袋了,品相不好难出手,水里求财!” “就凭你这八面灵珑的嘴,不发财才怪呢。” 卖菜的这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发财,发财才好,一点一点攒呗,一家子指望着呢。” 应灵石点了点头,觉得卖菜的老实本分。 卖菜的这时忽然间冒出句:“还是有公职的人钱好挣,就说我姐夫吧,当个捕头,钱来的哗哗的,我卖个菜也能沾些光,摊位费什么的都不用交。” “你姐夫是捕头?” “还能有假,如假包换。” “马捕头?” “嗯。” “你还有弟兄?” “我家就我一个男丁,姐夫是说让我当个差,可我这个人有个穷脾气,就是不想干那些拍马奉承的活。” “你姐夫是不是救济你?他来钱那么容易?” “我姐当家,她倒时不时的救济些零碎银两,有父母在,她能不尽孝?” 应灵石算是明白了,马捕头可是敛财的高手。 看着用蛮力推着车的菜贩,应灵石笑着想:“就这勤快劲,还有功夫去赌场,天方夜谭吧。” 马捕头真是睁眼说瞎话,随时随地的说,都不用打草稿。 应灵石想:“再见到马捕头要加小心,对待没有一句实话的人,可要处处提防。 益身丸在马捕头的监督下有条不紊派发着。 这可是大水漫灌的笨法子,成效多少也不得而知,但愿最大限度的发挥作用。 还有金陵杨班主的新戏,日子说过也快,过着过着也就到了,要提前上路,金陵这地界也许好搞些银子。 回到家,应灵石先练了狡兔三窟,然后便练起善方拳。 郎郎中的药方有药材十种,四十八字,也便有四十八式。 这四十八式可谓一字一世界,一字一灵性。 潦草的药方怎么了,照样能成为经典。 应灵石只觉得练得血脉沸腾,骨节有响动的声音,招式越来越快,收放更加自如。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应灵石的招式在院子里聚起一团雾气,招式越快雾气越重,整个身体仿佛被包裹在一个透明的圆球状的气体中。 这时院墙上爬着一个怪物,它在偷窥院中的一切。 应灵石觉得有股力量注入丹田,随后又有更多的力量在血脉里来回碰撞。 应灵石不经意间一回头,见院墙上有一道黄色的光,他收起身手,再瞧时黄色的光依旧一动不动。 应灵石拿过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低声对身边的飞流说:“院墙上有东西,你瞧瞧是啥东西!” 飞流顺着应灵石手指的方向,瞅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现,便低声嘲笑说:“大哥哥,练起功有了错觉,好好擦擦眼睛。” 应灵石走到小栓子跟前仍然指着院墙上的黄色光说:“小哥,院墙上有东西你瞧瞧?” 小栓子左看右看几番,依旧和飞流一样没有发现异常,低声说了句。:“大哥哥,你走火入魔了。” 应灵石笑了笑,收起毛巾进了正屋。 是什么东西,别人看不到他却看得到,莫非是植入口中的石头起了作用? 是不是有了特异功能? 黄色的光到底是什么? 应灵石再往院墙上看时,黄色的光消失了,院墙还是那个院墙,哪来的什么黄色的光? 应灵石健步发力上了院墙,他在刚才发黄色光的位置闻了闻,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看来,我的直觉没错,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而且只有自己能看到。” ------------ 第五十七章.黄蚁袍 应灵石也没有跟俩小哥再坚持黄色发光的物体是有是无。 练了这么一阵善方拳确实有些累了,应灵石想躺在床上美美地睡。 正在这时,他不由自主地张开口,雾气又重新出现,父母和叶灵石三人从雾气里飘出来。 “不孝子,是不是骗我们,美其名曰益身丸,纯粹是害身丸,我们三个人深受其害,浑身不自在不舒服。”应当归愤怒地举起鞭子又说,赶紧的脱下上衣,我们仨要出出怒火。 应灵石此时此刻却安静起来,辩解道:“你们是我的亲朋,我怎能够害你们,鞭子你们随便抽,可益身丸你们还要用,吃什么也有个过程,如果还拿我当亲人的话,你们就吃下去?” “鞭子你们随意抽,我不会喊疼也不会阻止的,如若你们断了益身丸,也就前功尽弃,永远好不起来。” 相信我吧,父亲。 相信我吧,母亲。 相信我吧,叶灵石。 应当归高高举起的鞭子定格在应灵石身上足足有十几秒钟,最后还是狠狠地抽在应灵石背上。 应灵石偷眼瞧了下父亲的神色,心里虽有委屈却十分高兴,事情一步一步向好,本就不会吃一次益身丸便有明显的好转。 再困难也要坚持住,能劝他们吃一个疗程的益身丸就完成任务了,坚持就是胜利,千千万万不能半途而废。 再苦再疼也要坚持住。 坚持就是胜利。 应当归的鞭子又高高地举起,有点意外的是用的劲小了,抽在应灵石身上没有那么疼。 应灵石内心有了一丝欢喜。 亲人嘛,受委屈不算什么,哪怕送了性命又如何,是父母给予的生命和血肉。 还是每人三鞭子,只不过应灵石明显的感觉到仨人下手都轻了。 甭看鞭子举得高高,甭看每个人依旧那么凶巴巴的,甭看每个人依然面目狰狞,每个人都有个叫人偷偷兴奋的理由。 “父亲,你相信儿子,服过益身丸一段时间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应灵石算是尽了最大努力,下了最大决心。 应当归伸出手,“相信你,别让我失望。”从上官花手里接过益身丸,含在嘴里。 “水!”飞流虽然有一千个不愿但还是硬着头皮端过去白开水。 伤害应灵石就等于伤害他,每抽应灵石一鞭子他却会心疼一次。 应灵石这时打起感情牌:“父亲母亲,你们还记得小时候一到春天,我们便一头扎进油菜地里,满山遍野的油菜花散发着令人心醉的气息,那时候我们似喝醉了酒一样耍着酒疯。” “油菜花开,我们一家人恩恩爱爱沉浸在幸福里。” 应灵石对着叶灵石说:“还记得夏天,我们偷偷的跑出来,月下摸知了猴?那家伙笨笨的,不经意间碰到后软软的还有些害怕,第二天早上我们还是要观看一下它们褪壳的表演,我们齐声还为它们鼓劲加油呢。” 应灵石说到这里瞧了眼父母和叶灵石心里想:“有门儿!” 仨人服了益身丸后化作雾气进了应灵石口中。 飞流这时急着说:“大哥哥,真为你捏着一把汗。” 应灵石强作镇静说:“大家放心,我没事,都睡吧。” 上官花给应灵石敷上药后退出房间,这种局面别人控制不住,只有应灵石才能控场。 陆捷跟上官花小声说,应公子何苦这样呢,任由亲朋的鬼魂刁难摧残。 上官花心有所感的说:“一个孝顺的人,对得父母能怎么样?一个仗义的人对待朋友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应灵石趴在床上,背上虽然疼却很欣慰,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亲人总归是亲人,何必计较那么多!朋友总归是朋友,患失患得是不行的。 鬼魂怎么啦,他从来就没把三个人看作鬼魂。 应灵石趴在床上进入了梦乡,先有云端一个黄色怪物对他傻笑,那怪物长了双翅,面目狰狞,身上似乎披了个黄袍子。 这时口中有声音说:“应灵石呀,你口中的石头可是块灵石,它是开天辟地之时,终南山之巅的一块小石头,它吸取日月精华,后陪黄蚁王修炼渡劫,黄蚁王飞升时灵石自愿坠落于世。” “也亏你父母巧遇它,觉得它是可遇不可求,才把它放在你口里,它懂得感恩,于是收留了你父母和叶灵石。” 也在这时,黄色的怪物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 应灵石挺害怕,可是强装镇静。 黄蚁王这时脱下黄袍说,我的朋友在你口中,它是你的朋友又是我的朋友,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朋友相见也该有件见面礼,这件袍子跟随我渡了千万劫,有灵性,关键时刻能救你的命。 这件黄袍你要小心呵护,世上有成千上万个灵物窥探它。 黄蚁王说到这里对着应灵石大声喊,老朋友,出来吧,见个面,别躲躲藏藏了。 应灵石的嘴不由自主地张开,口中的灵石激动着说:“老朋友,好久不见了,甚是想念!” 黄蚁王这时高兴地冲应灵石口中招手,说:“出来透口气,你越来越小了,都成了他人口中之物了,可惜、可悲、可叹呀。” 灵石从应灵石口中出来,晶莹剔透得叫人爱不释手。 黄蚁王这时激动着抚摸着灵石,说:“我留下黄蚁袍,这样我们就有了联系,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找你找得好苦呀。” “你坠落世间,你可知道这世间多大?” “这世间可不是我们在终南山之巅谈论的那么美好,这世间复杂的很。” “你要小心。” 灵石这时很轻松的说:“老黄,太小看我了吧,我是经历过万万劫的,世间能奈我何?” “老黄?” 黄蚁王这时吃惊地看着灵石。 “在终南山你可是称呼我小黄,小黄小黄地叫了我万千劫,才来世上几日,我便老了?” 灵石这时说:“你不在世间你怎能知道世间的精彩?终南山一别虽然没多长时间,可这些日子我觉着年轻了,我再也不是万万劫后的我了,我是世间的一分子。” 黄蚁王这时慌慌张张说:“我的时间到了,是当值时溜了个号,你要小心,我能找到你,世间的精灵鬼怪也会找到你,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世间多贪婪。” ------------ 第五十八章.世间劫 灵石说:“来到世间便会始终如一坚持。” 黄蚁王笑了笑化作一缕黄色的烟雾走了。 …… 应灵石醒来时见床头摆放着一件黄色的袍子,心里打起了鼓,如若梦里黄蚁王和灵石说的是真的,要有危险了。 昨晚院墙上发着黄色光的东西是哪路精灵鬼怪? 昨晚上院墙还觉得有些吃力,这时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是房顶,他也轻松站上去。 应灵石大喜,功力增长如比之快,简直出乎意料。 莫非身上的黄蚁袍起了作用? 应灵石沾沾自喜着,又从狡兔三窟到善方拳练了一遍。 应灵石仿佛似一道光一样,见首不见尾,招式有种说不出的唯美感,收放更加自由。 “我的个天呀,大哥哥,怎么会这样?一觉醒来你的功夫练成这样?我感觉我们相差十万八千里了。”飞流好不羡慕。 “别眼红,我这招式早晚要教给你们,你和小栓子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准备好了吗,我一招一式的教你们善方拳。” “好嘞。”飞流和小栓子可谓异口同声,俩人憋足了劲要求上进。 崇武之人,对武功的喜好程度没有上限,飞流和小栓子的年纪还小,没有那么多私心杂念,只为练功而练功,练功的目的就是提高能力。 如果练功夹杂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修练应灵石的武功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任何一门武功都有它的侧重面,有的侧重攻击,有的侧重防守,有的侧重养身,有的侧重汲取。 应灵石小小年纪,跟那些开宗立派的人有着不同的目的,试问有那一个开宗立派的人只考虑加入的人的利益,为他们好? 应灵石也不着急,郎郎中的药方里十位药材有多少字,他便分作多少招。 他不能把药才的名字叫作招式的名字,于是便把药材的名字以及斤秤简省为第一招,第二招由此类推。便足足四十八字演变作四十八招。 善方拳四十八招再搭上狡兔三窟的招式,遇到什么高手他便不只守着狡兔三窟十多招充面子了。 由于是独创的武功,在功不成名不就时他觉得没必要那么大张旗鼓地起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名字。 善方拳也不是什么攻击性的招式,倒跟潇洒的草书一样的唯美感。 招式滴水不漏,隐隐约约有种仙风道骨的洒脱不凡。 他认为,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机缘,只是上天安排,命中有时应是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应灵石觉得一天教飞流和小栓子四五招即可,十种药材十天教完。 飞流和小栓子像极了小学生,一招一式的生怕有半点出入。 应灵石全心全意地教,俩小哥全心全意的学。 四五个招式对于俩小哥来说,学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应灵石教完俩小哥便出门打听消息,昨晚院墙上发黄色光的物体,到底是什么,他要弄个明白,要不不定什么时候有个不明物体在院墙上是何等的不舒服。 大街上马捕头声嘶力竭吆喝:“益身丸可是好东西,以后不用服药酒了,一粒益身丸了事。” 马捕头见应灵石走过来说,这边的事你不用分心,益身丸派送火爆,我敢保证,一个月后十有八九的人会继续服用。 应灵石笑了笑说,马大哥,这两天灵石城有什么生人或者新鲜事? 马捕头眨了眨眼说,生人嘛,近些天可是不少,你也知道,外来人把灵石城当做实现梦想的宝地,有这种想法的人太多了。 还有… 马捕头朝四周瞧了瞧低声说,昨天晚上有奇异的事发生,听人说有江湖神秘组织派来的侦查灵物。 应灵石惊奇地问,马大哥,神秘组织是何方神圣! 马捕头冷笑了句,我也闹不太清,只是道听途说是四大组织来灵石城寻找什么灵宝。 应灵石心里一紧张,他也有耳闻,四大组织可是各领风骚,在学堂里时他和同学们课下交流时也会时不时提起闻名的四大组织。 也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嘴,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 只说是四大组织各有兵马,各有专注。 四大组织分别是摘星令,聚龙潭,讨人喜,落第门。学生吗,只是捕风捉影地吹捧,都是看个热闹,门外汉嘛,瞧不出门道。 应灵石紧着又问,马大哥,年轻人好奇,有什么离奇的事可要多讲给我听,我喜欢这口。 马捕头点点头说,应老弟放心,一有风吹草动我一定通知你。 应灵石只觉得马捕头有点怪,不过他也没办法求证马捕头到底怪在那里,有些人他还看不透切。 求人不如求己。 应灵石在街上走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他,可当他警觉地四下观望时,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莫非是得了疑心病? 应灵石快步回到家中,插上院门,练起武来,这一练不要紧,自我感觉提高的神速。 练完一通后应灵石擦着汗慢慢梳理这几个月的事情来。 先是在如意药酒坊的伪善中脱颖而出,遇到清虚子,得到心经,自己琢磨了狡兔三窟,然后是他用手段,和宋财的交手。 父母和朋友蹊跷的死,遇到上官花,遇到飞流,遇到小栓子,遇到陆捷。 千年蛇洞中的奇遇,郎郎中的药方里的巨大收获善方拳,以及梦中偶得黄蚁袍。 一桩桩一件件,真是离奇中充满风险。 人在世间有许多事是当时解释不清的,赶等能解释清的话也许在若干年以后。 应灵石觉得在他身上有好多事情根本不用解释。 应灵石又在院中练起来,从狡兔三窟到善方拳,从十二招式到四十八招式,他可是一招也不敢马虎,平常多下功,战时才轻松,平常不努力,战时烂如泥。 他一招接一招,一招快过一招,一招一招又一招,一招一收获,一招一进步! 习武之人,如果真心实意地去练,武功不好才怪呢,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思想不能有,它会毁掉你的大好时光的。 练武嘛,就是练的一个态度。 坦坦荡荡才是真! ------------ 第五十九章.摘星令 晚饭后应灵石打起精神,他想好了,如果有什么不可描述的生物,他定会一探究竟。 应当归三个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柱香的功夫,欢欢喜喜地来,欢欢喜喜地走。 这可是所有人想见的结果,亲人有亲人的样,朋友有朋友的范,甭管以前经历过什么,不变的是剪不断的亲情,不舍的是朋友之间的信任。 这也是应灵石头一次没挨鞭子,这是多么叫人兴奋的事? 简简单单高高兴兴再无挂碍了吗? 应灵石吹灭蜡烛,推开半扇门,在屋里观察着院墙上的动静,连大气都不敢喘。 院墙上没有一点动静,应灵石这时有点急,莫非昨天晚上花了眼?还是那生物没来? 正在他全神贯注的盯着院墙不敢有丝毫大意时,院墙上空出现了一道黄色的光,随后有一个闪着黄色光的生物停在院墙上。 应灵石轻迈步出了门,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了院墙,闪着黄色光的生物警惕性极强,应灵石还是扑了个空。 不过庆幸的是应灵石似乎看到了生物的面貌,像一只鹰一样的生物,只不过身躯有鹰的三倍大,似铁勾一样锋利爪子,波斯猫样的蓝宝石的眼,嘴跟鸭子嘴一样的扁。 鹰鸭兽! 应灵石大惊失色,他也是在课间听同学夸夸其谈描述的,说是天下神秘组织之一摘星令训化的原始怪兽,嗅觉灵敏,飞行速度极快,看似身体不灵活,其实十个秀者也不是它的对手。 按它的攻击力也是个举境者角色,只不过摘里令里它是打探消息和寻找特殊物体的探寻者。 在摘星令组织里所有成员各有各的用途,有专门攻击的角色,也有像鹰鸭兽用灵敏的感观寻找特异功能者。 鹰鸭兽很有灵性,比狗对主人还忠。 莫非摘星令已经注意到他了?摘星令可是在江湖上久负盛名的组织,里面武学奇才多如牛毛,跟霍害这些分散的江湖人士不同,摘星令的武功层次分明。 霍害等这些分散的江湖人士,虽为贡境,也是勉强为之,不如摘星令的贡者武力值强,它们是层层比拼才能晋级的。 秀境者斩十人,举境者斩五十人,贡境者斩百人,进境者斩五百人,福禄寿境者斩千人。 至于再上等的玄武境界,世间能驾驭者只是凤毛麟角。 应灵石停在院墙上片刻,随后飘了下来,心里不禁嘀咕起来。 摘星令的鹰鸭兽能光顾这里,莫非是冲着灵石而来?还是冲着黄蚁袍呢? 还是要提高自身修为,连一个鹰鸭兽都赶不上,更甭提摘星令的别的人员。 应灵石刚进了正屋,不经意间回头,院墙上又有了情况。 泛起淡淡的红色光的人在院墙上四下张望。 应灵石冲出屋子直奔院墙,哪知院墙上的人反应迅速,飞般的逃到房顶,像只灵活的猴子,不过逃跑的速度一般的猴子可是甘拜下风,人家比猴子可是快的多的多,应灵石还是慢了半拍。 这又是哪门那派,看来他这里已经不太保险。 打铁还需自身硬,没两下子到头来只会吃苦头,加紧提高武功修为才是当前最迫切的事。 应灵石又回到屋里,从狡兔三窟到善方拳,一练便忘记了自己。 夜深人静,应灵石静下心来一招一招的开始练。 他所练的招式都以守为主,防患于未然,守势至胜其实是最不容易的,这就是功夫必须比对手高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如果功夫旗鼓相当守势一方是有劣势的,天然的劣势是被动。 应灵石练过一通后盘腿而坐,心里默念起心经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他感觉有一股绵延不断的神秘力量注入丹田,内心深处泛起欢喜,血脉加快运转,他盘坐着身体离开床约半尺距离。 他在半空中默念心经很随意地练起武功,令他惊喜的是,悬在半空时武功没弱反而强了不少。 这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 应灵石练到鸡叫头遍时才倒在床上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梦中口中的灵石跳出来,正儿八经的和应灵石谈起了心。 灵石说,你觉得人世间好不好? “好,人世间才是好哩,只是有些事会让我感觉到不好,比如我与父母和朋友阴阳两隔,这是多么凄惨的事,会让我遇到,一开始我还是觉得不公,可是时间一长我明白了,天上叫你成材,肯定会磨炼你的意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灵石这时语气里带着羡慕说,怎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就有这么顽强的毅力,我是机缘巧合的跟对了人,你值得敬佩。 “既然你说到这里,我补充一下,其实我何尝不盼着人世间那种幸福的生活?父母健全,朋友交往,享受天伦之乐!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回不到从前了,至于亲朋们鬼魂的虐待,也只能忍耐,谁叫他们是至亲,是亲朋!” 灵石这时用称赞的语气说,你比我想的还伟大,不过世间太复杂了,几个月的世间游历比我万万劫经历过的事还多,世间少有清净心。 “其实我何尝不愿有清净之心,只不过经历过这么多事,心清净也不容易,你若有清净之心,为何不化羽飞升?” 灵石说,当要过万劫时,早些幻化飞升的朋友告诉我天界的美好,他们口中的美好跟我在终南山巅寂寞是一样一样的,于是我觉得在山巅享受时光更好,于是我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飞升,一个个去天界享受他们的向往,只是他们言语间有许多无奈,这点我是清楚的。 “终南山?好地方,世间万物皆向往,你在那里万万劫,何等的毅力何等的修为,在我口中委屈你了,如果你哪一天不想待了,你尽管走,我绝不阻拦你,跟着我只有受苦受罪。” 灵石有些吃惊语气,缓缓的说,说实在,这几个月叫我这个世外之物心有余悸,世间对生命太不尊重,打打杀杀的能叫人心慈?能叫人心悲? 在你口中洞悉一切,倒觉得很好,只不过我要好好睡一觉,这一觉也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我临睡前告诉你,终南山巅,有一棵狗尾草,它和我陪伴了百千劫,有机会见到它,要让它飞升,它等着我一心想和我一起飞升,只不过它劝过一劫又一劫,我始终不想飞升。 只觉得欠它太多。 “我清楚,就是帮助狗尾草呀,这事我记在心里!狗尾草应当感谢你这个朋友,还时刻惦记着它,这才是真正的朋友,这点应向你学习,问一下,你睡时,我的父母和叶灵石是不是就不出来了?” 灵石似乎打着哈欠说,是的,他们和我一样睡觉,除非有紧急情况,要不我们会睡到自然醒的。 ------------ 第六十章.狗尾草 终南山,万物皆有飞升,巅峰之处,一棵狗尾草叹息着,又是冬时,好好的身姿又要断章了。 它怕秋后更怕冬天,可怕归怕日子照样过,有对春的盼头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一年一年又一年,它心里暗自庆幸,是沾了灵石的灵气,才能让它过了这么多年。 还记得,它是由个落魄书生带到此处的,它跟风探索生活的美好,和雨交谈过往,吸取阳光之阳刚之气,纳星月之精髓。 它听到远处的灵石劝它珍惜当下,而不是迷恋未来,它有些急,天底下还有这么个爱管闲事的? 沾你点灵气怎么啦? 你口中的小黄不是天天讨好你,想早一步飞升吗? 灵石也不争论,只是笑了笑,对身边的小黄说,过去好好给狗尾草明明理。 小黄叹气说,正在专心修炼,哪有这么多闲功夫给一棵狗尾草论道理。 还是自己悟出来最好。 正在这时,一个落第的秀才走到狗尾草跟前,伸手拽下来狗尾草的穗来。 哎呦,疼死我了,该死的秀才,活该你落第,就凭你这样对待一颗善良的草,你有好结果才怪呢。 落第秀才这时在手里玩弄着狗尾草的穗子,若无其事地叹息着,都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可我? 狗尾草这时强忍着疼痛说,就是不让你成才,你能怎么着? 落第秀才这时自言自语说,凭才华他中个举实属平常,在他这边所有参加考试的秀才当中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八股中庸,他可是随手拈来,论品性论才学相貌,他可是无人能比。 都是害人的关系坑了他,都是暗箱操作坑了他,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没有一点办法。 落第秀才这时把狗尾草的穗子含在嘴里跳下崖去,他的行为很是悲壮。 狗尾草这时喊着,别,我又不追究你的责任,干嘛这么鲁莽? 生命对于任何物来说只有一次,它狗尾草难看点不要紧,只要保全生命,破点相也是无所谓了。 灵石这时使出了所有内力,把落第秀才拖回来。 落第秀才惊奇的不知所措,嘴里含的狗尾草的穂有种幻觉,他咀嚼起来,真香! 一股求生的欲望从心底泛起,一种强大的力量击败了破落的凄凉。都有要死的心了对生活也就不抱太大的希望。他突然间开悟了,我要活,我要活得有声有色! 其实黄蚁王也有能力把落第秀才拖住,只不过它没有动,保存实力对它来说才是王道。 落第秀才这时长叹一声说,天无绝人之路,看来我不该死,我还有活着的价值。 落第秀才这时对天大笑道,我是落第之人,以后江湖便有落第门,它的宗旨是选有用之人,团结落第之人,让落第之人活得有尊严。 落第秀才那年二十有六。 那年灵石为救落第秀才用了内力,这时间也快,一晃一个甲子。 落第秀才就是现今落第门的掌门。 由于他食了狗尾草有灵性的穗,便有了强大的内力,于是弃文从武,开始了武功的修炼,当然他只知道灵石的灵性,他只认为是灵石给了他内力并救了他的命。 救命之恩必报,不报可是非君子。 等他再到终南山时,他却找不到灵石,不是他找不到,而是终南山顶有石无数,他那能知道是那块石头救了他。 于是他年复一年的去终南山拜祭,也就在今年,凭他的功力才能看出普通石头和灵石的区别,可当拜取灵石时,天空电闪雷鸣,黄蚁王正好飞升,灵石却还是随着它上了半空,随后便消失在星辰之中。 他有点失落有点彷徨,心里有千万个后悔迸发。 你曾经救我一条命,我会用以后的生命兑换成你的幸福。 也在这晚,狗尾草虽然没有飞升,却有了自由行走的功能,它再也不用怕白天有人对它暴力,阳光暴烈时可以躲到树荫下小憩片刻,有暴雨时可以找个安全的地方以防不测,风急时可以暂住山坳,人多时更是小心翼翼,躲躲藏藏。 谁叫它没有飞升,谁叫它的命有些不好? 狗尾草的思想比较开放,无论在哪里它总是比较随意。它认命了,何时飞升也不再重要,它不能浪费时光。 灵石没有飞升,这个信息对它太重要了,按理来说灵石早该成正果了,可灵石就是赖在世间不肯走。 不想飞升还不好说,就拿终南山来说,等着飞升的排着队,少一个飞升者就少一个竞争对手,少一个竞争对手何乐不为? 人世间有那么美? 狗尾草陷入沉思,其实经过劫难的它有自己的看法。 谁说狗尾草不如牡丹? 狗尾草自有风格,自有天意,上天不会忘记它的。 它却不了解灵石,万万劫,是多么久远,不想天界只沉浸于人间,这是哪门子修炼? 是不是被驴踢了脑袋,还是脑子里灌了水? 一切皆有可能。 狗尾草自有风挌,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自有胸怀,不斤斤计较,飞升自有天命。 狗尾草躲在一旁想心事,它认准了条条大路通罗马,它不能放弃自身的追求,成为天界的一员,哪怕是最低等的也没事。 一个有向往的狗尾草是多么叫人羡慕! 可事与愿违,它这次不能飞升,只好再默默等待若干年,这个日子挺长,它的心里早做了准备。 他的向往不是梦,虽然经历跟梦一样。 落第门掌门为了感谢灵石救他的命,在终南山修建了感恩亭,那亭了可是气派,可就是有一点,占用了狗尾草的地盘,狗尾草真是恨,可又狠不起来。 落第掌门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狗尾草也只能隐忍,它不意气用事,它要保存实力。 落第门在江湖上可谓门人众多,每年都有新的信徒加入,正所谓年年落第者不计其数,年年入门者也是成千上万。 落第门的寒衣使可是深得掌门的亲手亲传,自从掌门食了狗尾草的穗后周身泛起红色之光,寒衣使得了真传,身上也会泛起淡淡的红光。 每次寒衣使出门,总会带着寒衣人。在落第门,寒衣使下面管辖着寒衣人,寒衣人下面是寒衣,寒衣下面还有落第门众, 寒衣使上面是白衣,白衣上面是红衣,红衣上面是黄衣掌门。 落第门掌门云锦,一个不折不扣的秀才,二十六岁那年弃文从武后创立落第门,一甲子后,落第门成为天下第一门派。 当然,云锦在终南山的事成了他个人坚守的秘密,这事,他认为,天知,地知,他知,灵石知。 云锦虽然对科举的制度十分不满,可随着年纪变大,他慢慢释怀了,只不过他有个天真的想法,那就是换个生活方式,比如通过修炼飞升,到天界幸福生活。 云锦没跟人交过手,只是手下的红衣便有斩五百人之勇。白衣也可力斩三百人左右。 落第门的四位寒衣使也有超强的战力,随意拉出一位便能斩杀百人以上。四位寒衣使分管天下四个方向,东,南,西,北。 寒衣使不准使用姓名,只能用东,南,西,北称谓。 寒衣人的武力值随意也能斩五十人以上。就连寒衣也是名不虚传,斩杀十以上也是不成问题。 落第门的门众,战力也非平常人能比,斩个五人以上也不是吹牛,最弱者也能斩个两三人。 朝廷对落第门多有招安之意,只是云锦的心不在于世而在于天,只说不与朝廷为敌,只说落第门安分守己。 云锦脑有灵性,梦中遇见灵石落于西南,于是才派南寒衣使暗访查寻。 南方这几个月的大事小情云锦无不掌握,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对大小事情抽丝剥茧地分析,应灵石走进他的视野。 应灵石这几个月一举一动一直在云锦的掌握中。 只是应灵石还蒙在鼓里。 ------------ 第六十一章.不归人 应灵石又找到马捕头,常言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马捕头在自己手里有点短处,也便能抓住马捕头的小辫子。 马捕头凑到应灵石耳边说,落第门的南寒衣使到了灵石城,跟你没关系吧,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可外传。 心中有数便可。 有个摘星令还不够烦,偏偏又有落第门加入,世间两大神秘组织都把矛头对准他。 应灵石能不压力山大? “谢谢马大哥,这个你拿着,有什么事通知一下。”应灵石从怀里摸出张百两的银票来,这个年月,叫个好听的不如银票顶用。 破财消灾。 应灵石回到家,关好院门,独自练起武功来,说一千道一万,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会有出路。 怕又有什么用?怕能解决问题?只有迎头而上才是硬道理。 练到善方拳时应灵石觉得又有了进步,真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劲。 旁边的飞流和小栓子看得目瞪口呆。 进步也太快了,简直不敢相信。 一个时辰过去了,应灵石擦汗时说,俩小哥,也别闲着,善方拳往下练,看准了。 飞流和小栓子一听这话,拉开了架势,一招一式跟着应灵石练。 整个白天,三个人除了吃饭喝水,便卯足了劲的练习武功。 晚上,应灵石把所有人招集在正屋说,我们这里已经被摘星令和落第门盯上了,为了尽快脱身,我们还是分开走,你们四人先乔装打扮到金陵,我在这里吸引摘星令和落第门的注意力,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会择日脱身,你们四人要小心。 “大哥哥,要不我跟你断后。”飞流总想跟应灵石在一起,其实他也没别的想法,只是觉得应灵石身边有个人照顾比较好。 万一夜里三个鬼魂来了,他擦个伤口敷个药什么的。 其实别人也知道飞流的意思。 “你们俩留下,我们仨人你们大可放宽心。”上官花算是应允,她知道人越多应灵石越放不开手脚,说不定还会拖累他。 应灵石不好意思拒绝飞流,他知道这样小栓子会不高兴。 “小栓子,两位大姐姐交给你了,你要护她们周全,记得是周全,这一路可不是游山玩水啊。”应灵石有意调节气氛。 小栓子心里虽然不高兴可明面上还是点了点头,明摆着的事,不是飞流留下就是他。 争什么争,哪边也不轻松。 应灵石交待后又开始了练习武功,飞流和小栓子也没闲着,俩人可谓双双进入状态,斗劲正酣! …… 一大早,小栓子在前,陆捷和上官花在后,仨人按照规划踏上了去金陵的路途。 应灵石长出了一口气,说,飞流,去谭叔那边拿烧饼端大骨汤,咱们俩可劲儿造。 他没说有危险的事,这样岂不是太不吉利? 昨夜很平静,少了鹰鸭兽和寒衣使盯梢,应灵石心里踏实多了。 只留下他和飞流,说什么时候走也便神不知鬼不觉得走了,俩人都有身手,一般人物还挡不住。 虽然是在明处,可是应灵石却是成竹在胸,没日没夜地练习武功,也不知道现在到了什么程度。 要找块磨刀石来试试。 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的。 若是按马捕头说的,寒衣使来的话,他的武功相当于贡境,他早跟霍害他们这些贡境的人交过手,也就那么回事。 鹰鸭兽可就拿捏不准了,不过,保命还是应该没问题的。 摘星令是江湖上能与落第门比肩的组织,此组织特别之处是有鹰鸭兽的加持,单以人来算,与落第门相差甚远,可加上鹰鸭兽也就另说了。 鹰鸭兽是令主亲身训化的,功力提升比人要快,好处是不像人一样瞻前顾后,动起手来只要一声令下便勇往直前。 狭路相逢勇者胜! 摘星令阶层也是比较严格的。 普通摘星令众持木星,能斩五人。 持铁令者能斩十人。 持铜令者能斩五十人。 持银令者能斩百人。 持金令者能斩五百人。 持玉令者唯有摘星令主。 …… 应灵石打算着过了今晚便和飞流去金陵,俩人吃过晚饭后便开始切磋起来,从他和飞流的一招一式间觉得飞流的武功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真是一天一个样,时时刻刻都在进步。 照这样的速度,过个半月飞流跟二十来人相搏应该不成问题。 夜半三更,飞流睡得正香,应灵石哪有睡意,他时刻观察着屋外的一切。 一道黄光从半空缓缓落在院墙上,随后有黑衣人飘落于院墙。 应灵石系好丝带,按了按腰中的短刀,时刻准备战斗。 行家伸伸手才知有没有! 黑衣人从院墙轻飘飘落入院中,一把明晃晃的剑带着杀气出了鞘。 应灵石窜出房间,双拳紧握,直接用狡兔三窟相迎。 黑夜中剑气袭人,应灵石功作灵活,不畏不惧,俨然没把来人放在眼里。 “我是落第门南寒衣使,奉掌门之命,请应公子走一趟。” 应灵石一惊,想,南寒衣使,斩百人以上,可要小心。 “南寒衣使,掌门之意我领了,等有了时间我一定拜访,请南寒衣使先行一步。” “呵呵。”南寒衣使冷笑了句。“应公子,马上跟我走,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就用拳头商量吧。”应灵石挥了挥双拳。 南寒衣使挥剑便刺。 应灵石哪有半点马虎,可狡兔三窟的招式用完也没占个上风。 南寒衣使比霍害他们几人的武力值高不少,前些日子跟霍害他们交过手,虽是险胜也是胜,南衣寒使可就不是险胜的事了,勉强也算是个平手。 看来不使善方拳很难取胜,可善方拳才练几日,没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应灵石这时变了招式,善方拳横空出击。 黑夜间剑光闪闪,应灵石四周出现一个闪光的球状罩,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 甭说南寒衣使的剑,就是根头发也休想进入。 南寒衣使大吃一惊,应灵石的武功已在他之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南寒衣使飘上院墙喘起粗气。 应灵石刚想收手,鹰鸭兽俯冲下来,利爪直击应灵石。 应灵石借着善方拳的余威,展开了进攻模式。 正打的难解难分之际,南寒衣使直奔正屋,一手抓住刚从床上起来的飞流,飘上了院墙。 “大哥哥,救我。”飞流发起了求救信号。 在南寒衣使跟前,飞流真是不堪一击。 应灵石心里着急,急出了善方拳,黑夜间应灵石的四周又聚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白色气罩。 鹰鸭兽急得惊叫了几声,却无从下爪,后退了几步。 应灵石凑这机会飘上院墙。 南寒衣使这时发了个烟火求救信号,抓着飞流向灵石城外跑。 当应灵石赶上南寒衣使时,四周一下子冒出几十号黑衣人。 “一组把人带走给掌门,其余人跟我缴杀追敌。” 南寒衣使转过身来,剑指应灵石,“应公子,你不要枉费心机了,我一人打不过你,我们有这么多人你也沾不了光。”几十个黑衣人把应灵石团团围住。 应灵石心急如焚,从狡兔三窟到善方拳使了全力。 一个巨大的白色气罩逐渐变大。 “砰!”一声巨大的声响,十几人被震倒在地。 南寒衣使的身子歪了歪,心口发热,一口鲜血喷出来。 这么大的内力。 自己这点内力跟应灵石差远了。 ------------ 第六十二章.归影单 应灵石顾不上地下的人是死是活,飞步向前追去。 灵石城的城门刚开,一群黑衣人便冲了出去。 城门官连问也没问,跟没这回事似的,手底下的差役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闲聊着。 鹰鸭兽在空中紧跟着黑衣人,它目露凶光,十来个黑衣人它还没放在眼里。 一个差役揉了揉眼说,刚才有个东西,黑乎乎的。 一个差役逗着他说,还没醒吧,肯定是一夜没闲着,脑瓜嗡嗡的吧。 也在这时,应灵石从他头上飞过去。 “哎呦?” 刚才受了调戏的差役笑着回击,说,也不知谁脑瓜嗡嗡的。 众差役笑起来,哪里还管进进出出的人? 鹰鸭兽从空中一个漂亮的俯冲,还没等黑衣人反应过来,一双利爪紧紧地抓住飞流,向西北方向飞去。 应灵石追到黑衣人时,他们正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鹰鸭兽来了个截和,令他们十分沮丧。 到嘴肥肉就这么飞了,可埋怨有什么用? 在鹰鸭兽面前他们这组寒衣人真是不堪一击。 应灵石指着黑衣人高声问:“人呢?” “被鹰鸭兽带走了,那边。”一个黑衣头目指着西北方向。 应灵石加快脚步向西北方向追去。 甭看抓着飞流,鹰鸭兽的飞速却没减丝毫。 应灵石边追边向空中张望,可脚下不是河流便是树林,好不容易趟过河却弄得一身湿,哪里有功夫找桥? 等他穿过树林时,鹰鸭兽早消失在空中。 应灵石恨不得身生双翅,可再着急也没用,他瘫倒在地上,四肢无力。 就这一通追,已经追出几十里地,他又渴又饿。 已经到了饭点,不是早饭而是午餐,他四处张望着,想寻找个客栈打打尖。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遥望道边,挂着一帘酒旗,上写米酒香。 应灵石大步进了客栈,人到声到,来二斤牛肉,二斤油饼。 店小二停顿了下说,客官,咱这里有上等的米酒,纯粮食,不上头。 应灵石略停顿了下说,要不,来一斤! 店小二笑盈盈地说了句,一斤,还不够润喉的,也太小气了吧。 应灵石也不搭话,他可是有重要的事,喝酒会误事。 也不知飞流到低怎么啦? 也在这时,店小二拿来一张纸递给应灵石说,刚才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应灵石急忙拿过来看。 恭请应公子金陵一聚,你朋友大可放心。 摘星令主。 春寒。 应灵石飞出了客栈,没有了人影。 又是金陵。 落第门也是让他去金陵。 金陵? 春寒何许人也? 那年,春寒满心欢喜的当上了大头兵,他想,只要努力一定能成为一名将军。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 可以说他是一个满怀希望的上进青年,第一年,他努力着,仍是一个大头兵,第二年,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个成绩,可还是个大头兵,只不过他的性格沉稳了许多,做什么事都有个人的风格,到了第三年,他想,怎么着也要向前迈一步,当个小队长也行,草草几个人还能难住他? 可到了年底,他还是他,一个有梦想的大头兵。 第四年,他想,论什么也应该当个队长,退其次当个副队长。可到了年底,他失望了,他仍然是个大头兵,而且还被调进了火头班。 我的个天,就这样对我,多么上进的有志青年,也许这是上天对他的考验,第五年也许有个改变。 可第五年年底他失望了,他依旧是个火头兵,而且不受任何人待见。 他失望了,于是和当将军的梦想彻底决裂,他失业了,成了一个一事无成的待业青年。 这五年里他个头没长,脾气没长,只是年龄长了,于是他想到了捷径,地下成不了事,也许天上能成事,他来到终南山。 当他在终南山修炼第十个年头后,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慌慌张张的心神不宁。 也在这时,一个闪闪发光的珠子滚到他面前,他以为这是上天对他的眷顾,一口吞下这颗来历不明的天珠,随后他的开挂人生拉开了序幕。 人生在世为何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不就是天真的认为努力就能当个将军吗?我就自己封个比将军还牛的头衔,当个令主。 十年过去了,摘星令发展势头可叫势不可挡,别说一个将军了,给个兵部尚书他 他都不换。 春寒终于扬眉吐气,最让他得意的还是训练的鹰鸭兽,它虽然不会讲话,但颇有灵性,而且悟性很高,是个不可多得的帮手。 他认为,鹰鸭兽比手下值得信赖,所以他对鹰鸭兽可谓百般呵护,吃的都是鲜肉,喝的都是泉水。 春寒为何多此一举? 应灵石回到桌前放下心来,这样看来飞流问题不大,春寒见到他之前不会对飞流动手的。 那么春寒的目的是什么? 云锦的目的又是什么?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降。 应灵石酒足饭饱之后,急着赶回家,怎么也要把家里安置好,顺便带些换洗的衣服,租匹马比双脚快,磨刀不误砍柴工。 应灵石走到家门口,愣住了,院门大敞四开的,“不好。”他直奔正屋。 屋里全是翻过的痕迹,枕头被子扔了一地,衣服乱拽在床上。 应灵石边拾掇边嘟囔,看来以后要处处小心,又没有分身术,以后贵重物品要随身携带。 应灵石一拍胸脯,坏了,身无分文,这? 还好,房契在地上。 应灵石包起换洗的衣服斜挎在身后,拿着房契直奔车马行。 房契往车马行一押,多好的马也任他挑,这还不算,他还从车马行抵了五十两银子,反正他那房也值。 车马行的老板心里盘算,巴不得应灵石回不来。 应灵石刚骑着上马,马捕头迎面过来笑着说,应公子,出远门? 在公众场合马捕头还是这样称呼应灵石,私下是私下。 “去金陵,益身丸可要抓紧,我回来再作计较!”应灵石怕马捕头偷懒,这个比泥鳅还滑的家伙,绝非善茬。 “应公子,莫非又有银两入账?” “马捕头,你就坐等好消息吧!” ------------ 第六十三章.斩灵剑——第六十四章.春寒关 第六十三章.斩灵剑 应灵石快马加鞭恨不得飞出灵石城,可事就是这样,你如果越急,就越容易出差错。 “应公子,有何事,这么急?”宁采君在城门口拦住应灵石仔细打量着。 “哦,宁知府,有事去趟金陵。”应灵石本想三言两语打发宁采君。 时间不等人,耽误多少时间,飞流便多受一些罪,自己便多些担心。 “应公子,远门,我是不是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不过应公子别忘了,咱们的益身丸不能断呀!” 宁采君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益身丸的事可是关系到他的灰色收入的,这点不用别人提醒,他自然上心。 “这事我自有安排,宁知府静听佳音!”应灵石也是搪塞几句,他还要紧着赶路。 现在药酒都断了档,如意药酒坊几乎是停业状态,服用个把月的益身丸,药酒瘾不戒都不成。 况且,宁采君这么紧迫,可见他对益身丸的未来充满期待,当然他的期待和应灵石的期待可谓天壤之别。 虽然是南辕北辙,可挡不住一个人的欲望。 一个有官职的欲望更加恐怖,这样的人不只是他宁采君,一些人到了宁采君这地步,比他还贪婪。 贪婪这东西,到了一定程度会入魔的,一时不贪都会觉得不自在,看到了想贪,想到了想贪,听到了想贪。 面对面时更是想贪。 宁采君心中的贪婪已经无法控制,如洪水猛兽一样。 宁采君觉得应灵石似乎是堆白哗哗的银子,特招人喜欢。 “应公子,静听佳音!”宁采君又准了准应灵石。 现在太需要应灵石了,应灵石代表着他的收入。 坐等堂前混天,暗中有人送财,这是多么好的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 宁采君冲应灵石笑了又笑。 代笔桃冲宁采君摆了摆手,有些太俗的话他说比较好。 如果有什么不妥他可以担当一下。 “应公子,灵石城这边可需要你,快去快回,咱们还有大把的银子需要去挣,前期投入这么多,后期正是关键,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应灵石心里暗笑,真把益身丸当成挣钱的工具了,说明真相,你们都会后悔的。 “不用担心,我办点事马上就回。” 代笔桃正是要的这句话。 “注意安全!” 宁采君见应灵石要走又欢喜地嘱咐了下:“应公子,静听佳音!” 应灵石摆脱俩人的纠缠后快马加鞭出了灵石城。 说也奇怪,每当应灵石住店打尖时,总有人事先把账给结了。 应灵石也不多问,既然有人付账,他何乐而不为呢。 身上就这么点盘缠,金陵城什么地方,没银子寸步难行。 应灵石赶到客栈,他和上官花三人说好的是在这个客栈见面,可当他问客栈老板时,客栈老板很客气的说,你是应公子吧,前天确实有三个客人,两女一男,可她们还没站稳脚跟,便被人请走了,这不,还留了一封信。 应灵石打开信封,抽出信,应公子,落第门有请。 落第掌门。 云锦。 应灵石暗叹了口气,一边摘星令,一边落第门,真叫他左右为难。 两边都是江湖上的大门派,谁也惹不起。 任天由命?! “应公子,我带路,请吧。”有个年轻人恭恭敬敬的站在应灵石跟前。 “这?”应灵石有些犹豫,看来飞流那边应先搁一搁。 一个人又没有分身术,只能是一边一边的交涉。 哪一边不是自己的亲朋?哪一边不是自己的好友? 希望两边都如他的意,飞流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不能连累任何人。 应灵石跟着年轻人到了落第门金陵分舵。 “应公子到!”年轻人在金陵分舵门口一声吆喝。 分舵的大门敞开,先是落第门的门众列队相迎,随后便是寒衣,寒衣人,寒衣使,白衣,红衣。 从门口至大厅,可谓经纬有序,大厅内只有白衣和红衣。 云锦面如桃花,跟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相仿。坐在上面,不言自威。 叫人都不敢相信,他已经有八十多岁。 “应公子,你远路赶来,肯定饥肠辘辘,正好和你的朋友一起用餐!”云锦说到这里站起身来说了声,应公子,请。 应灵石跟着云锦到了旁边的房间。 “小栓子,你们可好?!”应灵石见到小栓子,上官花和陆捷坐在桌旁,桌子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大哥哥,你怎么也来到这里?此地不可久留。”小栓子的话音还没落云锦有点不高兴。 “这位小哥你这话我有些不爱听,把你们仨请来也没难为你们吧,可谓好吃好喝好招待,有单独的房间供你们睡,我落第门有哪一点亏待你们了?” 上官花听云锦一席话说,云掌门对待我们不错,小哥说话没有轻重,我代表他向你赔礼,你这么大的人物可不能跟小孩子计较。 大人不记小人过。 云锦这时笑着点了点头,对上官花的话表示肯定。 还是上官姑娘通情达理! 应灵石听到这里对云锦说,云掌门可是有身份的人,还能和我们这些粗人计较? 云锦这时点了点头,应公子,咱们边吃边聊! 应灵石见事已至此,想,既来之则安之。 云锦这时尽显地主之谊,应公子,把你们请来,并无恶意,只是有些事当面请教。 应灵石见云锦这么客气,也便恭敬起来,一路上顺顺利利没有受一点委屈,更甭说提么吊胆的事。 这样看来,云锦应该没有恶意。 那么他有什么事相求呢? 这么大阵仗,绝对不是小事。 事大事小,跟前就了! 云锦这时很客气地说,应公子,今天能够坐在一起就是缘分,有件小事想问一下,你的师傅是? 应灵石心想,云锦这一问要慎言慎行。 “云掌门,我练的是哪门子武功,只是没事时,琢磨了几招防身用的护身拳脚,登不上大雅之堂,我没有师傅。” 云锦听到这里很是兴奋,“没想到应公子是个天才,无师自通,这样的人百年不得一遇,试问,咱们作个忘年交如何?”打量着面前的小伙子。 应灵石见好就收,高兴的说,多谢云掌门抬举我,能和云掌门交朋友是我高攀了。 云锦这时举起杯来说,既然是朋友,大伙干一个,以后就是朋友了! 于是酒杯碰撞之间,一个交朋友的仪式感悄然而至。 酒席随后便进入拉进关系和奉承节段,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欢欢喜喜饮酒吃菜,不亦乐乎! 云锦领着应灵石到了院里,很谦卑地说,应公子,看看你的身手,让我开开眼界。 应灵石想,看来躲也无用,是福不是是祸是祸躲不过。 应灵石练了一遍五成功力的狡兔三窟。 云锦连声称赞道:“应公子这些招式看似平常无奇,仔细琢磨却别有洞天,看似守势其实是守中有攻。” 应灵石这时想收手,云锦却推波助澜道:“应公子,只练个开头,走马观花,想糊弄朋友?这可不是应公子的处事之道。” 应灵石听到这是心中暗想,善方拳不能全部示人,小栓子和飞流也学了没几招,干脆给云锦展示个仿版的善方拳。 想到这里应灵石说了声,“云掌门看仔细了。”用五成功力练起来。 就这样,应灵石的善方拳也叫云锦大吃一惊。 自古英雄出少年,应灵石并非池中之物。 应灵石虽然用的是五成功力,可当他练起武功有一股超能金光泛起。 只见,应灵石拳似剑,身似龙,四周又聚集成球状的金光护住他的身体。 就这超能力的金光,也只有云锦这样的人才能看得清。 “呀,前途不可小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云锦心里赞叹起来。 云锦见应灵石有这般身手,有爱惜之意,说,应公子,你内心深不可测,莫非有非常之物相助? 不妨分享一下? 应灵石脑子飞转起来说,前些日子在灵石城外的树林里,偶遇千年之蛇,这才尽其肉! 城外树林? 云锦大吃一惊,三十年前他游历时,也是在灵石城外的树林见过一条蟒蛇,当他从腰间拔出斩灵剑时,蟒蛇却腾空飞去,当时雷雨交加,他和蟒蛇失之交臂,蟒蛇还需等待时日才能为其所用。 可这时间,一晃,就是三十载。 看来,应灵石所言非虚。 云锦看到应灵石挎着把短刀,问,应公子,这是你防身的兵器? 应灵石不好意思地回了句,是把普通的短刀,吓唬些贼人罢了。 云锦双手用力,应灵石腰间的短刀竟然飞到云锦手里。 真是把普通的短刀。 云锦这时说,应公子,你这样有身份的人怎么能没件像样的家伙? 我这里有把双刃短剑,名曰,斩灵。 赠送与你! 应灵石一听云锦赠送他斩灵剑有些不解,问,云掌门,斩灵剑可是天下短剑中的王者,你这么大的礼我何德何能纳入囊中? 云锦这时笑着说,应公子,常言道,好马配好鞍,宝剑赠英雄,你配带斩灵剑当之无愧。 应灵石从镶嵌宝石的剑鞘中拔出斩灵剑。 剑气瞬间幻化起万道光。 斩灵剑可是有些来历。 ——————————— 第六十四章.春寒关 斩灵剑是云锦修炼五十年的随身之物,早有了灵性。 应灵石接过斩灵剑想,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云锦不会无缘无故地送人这种重的礼。 云锦见应灵石有些瞻前顾后,便说,应公子,老叟别无所求,只想更深学习你所修炼的善方拳。 善方拳? 应灵石心里这才明白,原来云锦是为了善方拳。 它能跟斩灵剑相比? 云锦这时暗笑,斩灵剑乃是身外之物,善方拳才是能跟人一辈子。 无形资产比有形资产更好! “应公子,问一句,郎郎中的药方是否保存?” 应灵石大惊失色,云锦对他了解的这么仔细,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云锦见应灵石这样反常笑着说,我落第门想知道的事谁能瞒的住? 郎郎中可是能飞升之人却留在人间行善。 他的药方除了你那张我这里收集了不少,这个你瞧瞧! 云绵说后拿出一叠药方来。 其实郎郎中的药方可是江湖上的奇缺之物,不但落第门想方设法收集,摘星令也没闲着,派专门人盯着郎郎中。 应灵石把药方拿到眼前,却没有一点反应。 “云掌门,郎郎中开的药方跟面前的一样,只不过我是异想天开的瞎练一气,也许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云锦这时笑了笑说,应公子,那副药方还记得,可否复写一遍。 应灵石接过云锦手中笔,犹豫起来。 还是一不坐二不休,复写出药方来,人质都在他手里。 死马当活马医,别无选择。 应灵石大笔一挥,郎郎中的药方跃然于纸。 应灵石可是好手笔,跟郎郎中的字迹也有五成相似。 云绵接过来,心里大喜。 每个字跟应灵石所练的招式相似。 “应公子,斩灵剑你收好,以后有什么难事,可以找落第门任何分舵,任何人。” “谢谢云掌门,还是要麻烦云掌门,我们四人还要在这里暂住时日。” 金陵城哪里也不如落第门安全,而且还没有什么费用,其乐而不为呢?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 飞流现在怎么样? 摘星令令主为什么还不联系他? 应灵石独自一人在大街上逛,心中有事也便少了闲情雅致。 “应公子,摘星令主有请!”一个摘星令众躬身笑迎。 应灵石二话没说,也是救人心切,跟着来人便走。 也不用考虑太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摘星令金陵分舵坐落于繁华的大街,也许是,大隐隐于市的道理,分舵的门外分列了摘星令众,个个气宇轩昂,精神抖擞。 “应公子到!”人群中有人吆喝。 应灵石阔步向前走。 院内是持铁星,铜星,银星者,大厅里有持金星令者和鹰鸭兽分列春寒左右。 摘星令的金星令者只有两个戴面具的人。 应灵石冲着令主春寒施礼,春令主,见到你留的书信,直接赶过来,我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春寒不慌不忙的说,应公子,你的朋友正在休息,你放心,我没伤他一根汗毛。 今天之所以把你请来,只是为了和你交个朋友。 应灵石心灵说,就为得交个朋友还用的这样兴师动众?恐怕是另有企图吧。 会不会和云锦一样? “春令主说的是,既然是交朋友,我便高攀了,不用跟桃园结义那样隆重,只是心里认同便结交怎么样?” 春寒欢喜的笑了笑,交个朋友只是愰子,他对应灵石的善方拳垂涎已久,有郎郎中这杆大旗招摇着,不由得他轻易放弃。 春寒也知道郎郎中不为飞升只为行善,至于善方拳的事,也是令人细查的结果。 云锦的一举一动也在他的掌握之中,甭看他年纪不大,可他的经历却异常非富。 对比云锦的大度和慈悲他却多了些狡猾和心计。 为了利益他会心狠手辣,光明磊落的事似乎跟他很少沾边。 春寒这时站起来,殷勤着,“应公子,后面一叙!”热情的拉着应灵石的手向后走。 鹰鸭兽这时也随着春寒向后走,俨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保镖。 摘星令分舵是座二进门的院落,出大厅后门后面还有一处院落。 鹰鸭兽这时在院子靠近正屋的地方停下来,春寒指着它说了声,听清了,在这里值守。 鹰鸭兽冲春寒点了点头,张开翅膀扇动了一下,表示明白春寒的指令。 春寒这时从院子里的大缸里拿出一只刚宰杀的鸡投到鹰鸭兽跟前,说,这是奖励给你的。 春寒对鹰鸭兽的喜爱程度超过摘星令里任何人。 正屋其实比大厅小不了那里去,只是除了春寒外摘星令众人不能随意进出,如若有人想窥探,轻则挨顿毒打,重则丢掉性命。 一进门,应灵石便见到飞流呆呆地坐在里面。 “大哥哥,你怎么来了?”飞流说着移动着脚步。 “应公子,你朋友安然无恙,交给你了。” 春寒似乎满是诚意。 应灵石抱着拳说,谢谢,春令主。 “飞流,没事吧。”应灵石握了下飞流的手,从他的眼神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大哥哥,我们走吧?”飞流很急切,似乎发生过什。 摘星令分舵,哪能说走就走的? 应灵石看着春寒,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客随主便,春寒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凭他和飞流的武功,对付鹰鸭兽还差不多,和银星令者应该不相上下,就这武功说走就走可不是现实。 “应公子,你随意,只不过你得让我瞧瞧善方拳,跟在落第门一样!” 春寒语气中带有威胁。 应灵石一听大吃一惊,春寒怎么知道落第门的事? 而且那么详细,莫非落第门有内鬼? 看来春寒这关不好过。 应灵石很谦虚的说,春令主也知善方拳,这可是不入流的招式,说实在的是我瞎练的拙招,能入春令主的法眼? 春寒这时笑了笑说,应公子,太谦虚了,善方拳可不是什么瞎练的招式,它是郎郎中的毕生心血而成,我对他也只恭敬万分,他所开的方子,所写的字迹,能收集到的,我这里都有,应公子就不用客气了。 春寒说着递给应灵石一支笔说,应公子,请! 应灵石也只能按葫芦画瓢,跟郎郎中留下的药方有四成相似。 春寒看着应灵石龙飞凤舞的一通狂草,心里欢喜。 有这副药方,他便可以天下无敌了。 当今江湖,除了云锦便是他春寒,云锦再厉害,岁数在那里,他还是壮年,占据着优势。 甚于别们教派,他春寒压跟就没放在眼里。 “应公子,不如在院子里走一遍善方拳,让我开开眼界!” 春寒只见药方还是不放心,应灵时不把招式演练出来,他是不放人的。 应灵石心里想,若是能出摘星令分舵,不露两手是过不了关的。 应灵石在院中依刚才的药方练起,只见整个院被他的气势压抑,填满,最后幻化成以往的状态。 别看应灵石练就四成形似的善方拳,却把春寒羡慕的不得了。 一个年轻人竟然有这样的身手,世间少见。 应灵石练完后吸气静神,瞅了眼春寒,心想,能不能蒙混过关? 春寒这时笑着说,应公子内力深厚无比,只不过经脉还不太通畅,也没什么给应公子的,借我的内力,打通应公子的经脉,也便互不相欠。 应灵石心里欢喜。 春令主费力了! 应灵石巴不得自己经脉通畅,动手时他总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内力深厚也不能尽其所能。 春寒很是得意,和应灵石对面而坐,双手用力。 一股暖流在应灵石体内澎湃着…… ------------ 第六十五章.郎九岁 春寒把应灵石的各个招式记在心里,又有药方在手,真可谓心想事成! 帮应灵石打开经脉之后,春寒更觉得春风得意,他也趁机摄入了应灵石不少的功力。 这么多的功力,不能浪费。 非亲非故的,哪有白费力的道理? 应灵石哪能感觉到春寒摄走自己的部分功力,就他的修为,根本感觉不到。 就这功力,应灵石觉得刚刚好! 一切顺利之后便是春寒的宴请,春寒本来就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得了这么大利,他是要感谢应灵石的。 应灵石能怎么样?飞流在人家手里,便是捏住他的软肋,他还能怎么办? 这年月只要人在,一切都可以舍。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宴席豪华,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只三个人便上了十几个菜,应灵石倒觉得有些奢侈。 既然春寒请,就随了人家意,推脱却是不好。 散席后春寒令人把动了没几筷子的菜端给鹰鸭兽。 春寒打着饱嗝说,应公子,租住人家的客房不自由,如不嫌弃,这里便是你们的住所。 应灵石还没拒绝,飞流便嚷着说,春令主,不麻烦你了,我们随意住便可以了,麻烦你多不好意思? 飞流是被鹰鸭兽抓回来的,他对搞星令没有好印象,虽然并没有受苦,可打心里烦这里。 况且他怀里还有一叠可观的银票,谁敢保险有人不见财起意? 春寒这时脸色一沉,说,小哥还是有意见的,我这里也没对小哥无礼呀,就这么烦我摘星令? 如果说出去的话,还以为我摘星令多么不好相处呢。 春寒又看了看应灵石说,你说呢,应公子? 应灵石见推脱不掉也便回了句,就依春令主,不过我们有朋友往进了落第门分舵,我们见见面,晚上便回来住。 春寒转笑说,应公子当真呀! 当真! 哈哈! 应灵石也便见好就收。 在摘星令他只能听从安排。 应灵石带着飞流直奔落第门分舵,这可是轻车熟路,没有了刚进门的唯唯诺诺。 “小栓子!上官,陆捷姐姐。”别看才分开几天,飞流的言语里充满了想念。 “飞流,可见到你了!”小栓子凑过来抱住飞流,来了个欢乐的起跳。 都是年轻的小哥,不说不笑不打不热闹。 应灵石笑着说,以后你们四个人在落第门,我去摘星令应付春寒。 虽然应灵石跟云锦没有深交,可打心底认准了云锦。 第一印象何其重要? 跟春寒比,云锦修为可是高出不少。 几人有说有笑到了戏院。 杨班主迎过来说,应公子,新戏编排好了,请你欣赏! 应灵石满心欢喜,说,我期待了这么久,新戏是什么名字。 杨班主这时高兴地说,郎九岁! 一提到郎九岁,应灵石便想起西门三郎来,也不知西门三郎到底怎么样了? 杨班主见应灵石有些走神,便严肃起来说,就是说的咱灵石城的西门三郎,有这么懂事的孩子,不宣扬对不起吃的这口饭。 “嗯。”应灵石总感觉西门三郎顶着的光环有问题,不过连新戏都塑造好了,他还能说什么? 宣扬好事总比沉浸于透支坏事不吱声要好,况且戏班可是天南地北的唱戏,有这么好的素材,可以教化多少人? 也不枉费他掏出的银两。 应灵石还没顾上多想,戏幕拉开,戏就开场了。 杨见利演得是西门大郎, 杨忘义演得是西门二郎, 杨银妆饰演西门三郎。一个十几岁的女孩饰演九岁的孩童具有很强的挑战性,不过她努力地还原。 灵石城,人人都有抱恩心…… 应灵石心里一阵喜,这戏分明是赞扬灵石城的,甭管人和事,都是积极向上。 有这样的宣传者叫谁谁不喜欢? 连一向毛手毛脚的飞流和小栓子都聚精会神起来。 灵石城里有三郎,大郎能养婴儿弟三郎,二郎也能帮帮忙,九年如梭人间快,三郎九岁把家当,左手拉着聋爷爷,右手瞎奶奶走不慌,宁知府上任改面貌,穷人翻身有余粮…… 上官花听得眼湿润,陆捷听后泪眼张,都是身边的大小事,听后没有感动才是冷血人。 西门三郎整九岁,伺候老人有一套,大病小情手到除,九岁儿郎真坚强…… 灵石城里变化大,银子好挣好去处,世间唯有灵石城好,富贵窝里不慌张。 应灵石听到感动处潸然泪下。 戏散后应灵石把飞流叫到一边说,拿一百两,给杨班主鼓鼓劲。 飞流从怀里摸出张银票不情愿的递给应灵石说,只出不进,还能挺多久? 应灵石胸有成竹的说,小哥,别那么小气好不,钱是越用越有。 飞流尴尬地张了张嘴,想,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银子说来就来? 应灵石走到杨红妆跟前说,你演得活灵活现的,都说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看来你真下了功夫,这点银子你拿着。 杨红妆接过银子有点受宠若惊,说,谢谢应公子,我代表杨家班向你表示感谢。 应灵石还觉得有事情不明白,便压低了声音问,你们是不是每到一地便上演郎九岁这戏? 杨红妆点了点头,这戏可是花费了我们不少心血,弘扬正能量是我们的宗旨,这点公子不用怀疑。 应灵石高兴的点头称赞说,如若你们演的一无是处,我绝对不会资助你们。 希望你们再接再厉,编演更好的戏给人们听。 杨红妆这时有些言语却不想说出口,淡淡的一笑,说,应公子,你忙着,我要下去排练去了。 杨红妆边走边嘟囔,也不知这戏是对是错,演过戏的地方都知道灵石城怎么样, 灵石城还是那座城,再好能好到哪里去?不就是披着件鲜亮的外衣吗? 外表华丽内里败絮。 应灵石转过头来看看身后的人说,你们去落第门,我一个人去摘星令,大家小心,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多言,免得有什么把柄落到别人手里。 “大哥哥,你也要小心,你到摘星令连个照应也没有,闷了,连个知心话也没人说,唯独苦了你,大哥哥。” 应灵石打量着飞流,觉得他的话有些大人气,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懂事。 人都是一步步成熟的,他何尝不是这样? “你们要照顾好自己,云锦掌门还不错,对你们不会耍手段。”应灵石嘴里说着心里却想:“春寒可不是省油的灯。” 对待春寒这种人,只能时刻提防。 应灵石大踏步地走进搞星令分舵,没有一丝畏惧。 如若自己可以一跑了之,一行五个人,怎么跑也跑不掉的。 也只能。 宁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 第六十六章.戏中戏 应灵石一进摘星门分舵,便有人迎过来。 “应公子,里面请!” 应灵石也没客气,直奔后院,既来之则安之。 春寒正忙,一遍善方拳后又是一遍,其实他没完全按照应灵石复写的字迹练,字迹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肯定有差别。 他把收集的郎郎中的药方拿过来,把郎郎中以前的字迹按应灵石复写的顺序排列。 这也不愧为一步好棋。 春寒觉得善方拳像是给他量身定做的一样,他练起来不但得心应手,而且越练越起劲,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鹰鸭兽也有样学样的在院子里比划起来,你别说,一遍下来也有不小的进步。 春寒越看鹰鸭兽越是喜欢,越喜欢越是宠爱。 “应公子,切磋切磋!”春寒还是不相信应灵石。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事可是他的拿手戏。 应灵石强作笑颜,春令主才半天功夫就在我之上,让我再练也赶不上春令主。 岂不是班门弄斧? 岂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春寒冷笑了声,应公子,谦虚了,越是谦虚越不会使人进步,有时候要骄傲些,骄傲些也不会使人落后! 应灵石听着春寒的歪理邪说心里暗叹,这么一个有身份的人,说起话来这么浅薄,太难对付了。 “春令主,让你见笑了。”应灵石说后练起阉割版的善方拳。 自从春寒把应灵石的经脉打通后,他总感觉有使不完的劲,内力源源不断从心田向四肢循环。 应灵石有意隐藏自己的实力,不过四成功力的善方拳练起来也是有声有色。 春寒也不给应灵石思考的时间,招手就和应灵石练的火热。 应灵石在没人伸手时还收放自如,可当一个高手套他的招时,却有些力不从心,春寒的身手比他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春寒用类似的善方拳来套路应灵石的善方拳,可谓别有风采。 练到最后,院中出现两个圆球状的物体,应灵石和春寒各自为战,两个圆球在院中来来回回,很是精彩。 鹰鸭兽这时呆在一旁,动物和人总会有区别。 灵性再高也是慢慢吃进武功的。 春寒觉得自己的熟练度和应灵石不相上下,心里自然满意。 他才练善方拳几个时辰。 他暗自盘算着,应灵石的功底跟持银星令的手下差不多,也难对他造成威胁。 既然造不成威胁先保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万一能从应灵石身上再捞些好处,何乐不为呢? “应公子,真了不起,我的内力这么深厚才和你斗个平手,前途无量!”春寒皮笑肉不笑地夸赞起来。 “春令主,夸得我不知东西南北了,就凭我的身手,百八十个也不是你的对手,还请多多指教!” 应灵石也不是吃素的,讨好别人的手段还是有的。 春寒颇是得意。 人都愿听好听的,这种话虽不中用却是养耳。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的话,只能讲给心投意合的人,对待春寒这种小肚鸡肠的人也只能先搁在一边。 春寒这时注意到应灵石腰中的短剑,有些羡慕有些嫉妒。 应公子,有这把举世无双的斩灵剑,可是如虎添翼呀,我这里有套剑谱,虽然先有宝剑赠英雄,可这剑谱也要锦上添花! 春寒觉得不能比云锦相差甚远,也就忍痛割爱,把收集到的一套剑谱送给应灵石。 春寒这套名曰斩云断雨,威力巨大。 春寒从应灵石腰间抽出斩灵剑来,指点斩云断雨的招式给应灵石。 应灵石惊呆了,春寒练起来是见剑不见人,虽然是短剑,却是一分短一分险。 应灵石可谓全神贯注,一招一式牢记在心。 春寒练完后把秘籍和斩灵剑递过来说,应公子,我只能把斩云断雨的招式悟到这个程度,我觉得还没到斩云断雨的顶峰,但愿应公子能悟到。 春寒其实并没有尽全力,对斩云断雨有所保留。 凭春寒的功力,早就把斩云断雨吃得透透的。 就算有所保留也是相当的恐怖招式,应灵石没有怀疑,凭他的功力,还不知道斩云断雨如何厉害。 春寒的功夫是他一个相当于持银令功夫的人可以看透的? 也太小看春寒了! 应灵石也是来者不拒,不入江湖不知道,一到江湖他才明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的功力太弱了,连他都保护不了,更何况身边还有那么多人? 打铁还需自身硬,没有好身手在江湖上还是寸步难行。 应灵石可谓守愚藏拙,按葫芦画瓢,算是蒙混过关。 应灵石把秘籍揣进怀里,高兴地拍了拍胸脯,得斩灵剑又得斩云断雨的剑谱,这真是双喜临门。 入夜,应灵石在床上久不能眠,他坐起来,盘腿运气。 默念心经后,他觉得心明气顺,眼前忽显出狡兔三窟和善方拳以及斩云断雨剑来。 一招一式的拳脚,一式一招的剑势,随心所欲。 习武还可以这样? 应灵石满心欢喜。 看来摸着石头过河也是可以的。 应灵石盘腿在床上一直到鸡叫。 这样习武也不少耗费功力,营养还要跟得上。 早餐时,应灵石甩开腮帮子一阵猛造,包子一屉又一屉,鸡蛋汤喝了一碗又一碗,直把身边的摘星门众看得目瞪口呆。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饭桶! 应灵石视若无睹,吃饱才是硬道理,营养好了才能积功力。 春寒从一旁偷看着应灵石,连吃个早餐都能吃出个狠狈相,还能有多大出息,应公子的名号看来白瞎了。 早先应公子的名号可谓如雷贯耳,莫非是人们谣传的,有一能说成十的夸张? 应灵石前段时间在金陵风光的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春寒的耳目可谓天南地北,各分舵有单独的人探听消息,应灵石前些日子的事他门清,不过今早的事却叫他大跌眼镜,一个文质彬彬的应公子竟然这样? 太不可思议了。 刚来时不太熟悉,吃饭不好意思这么招摇,才一天便露出马脚!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是年轻人的通病,兔子尾巴长不了! 应灵石有意制造这种效果,一个饭桶绝不会引人注目,谁还会有人对一个饭桶下杀手? 应该一直这样下去。 等自己能够一飞冲天时再改变也来得及。 应灵石打定主意,心里暗自欢喜。 ------------ 第六十七章.渔翁斗 云锦坐在屋里,意识到有人在外偷窥。 身边有奸细? 云锦心里暗笑,有些事情你中有我我中你更好! 要不? 来个大胆的演练? 云锦想到这里心里早有了方案,一个阅历丰富的人耍个手段的心机还是有的。 云锦的早餐十分简单,一屉包子一碗蛋花汤。 他刚吃下一个包子时,嘴歪眼斜起来,状况着实吓人。 很快云锦被抬到床上,处于半昏迷状态。 金陵落第门分舵一下子热闹起来,寒衣使以上的门人都接到消息,说是云锦掌门得了中风,成了植物人。 谁是落第门的下一任掌门? 几万人的大帮派群龙无首顿时便一石激起千层浪。 好在落第门的两大红衣护法就在金陵。 落第门两大红衣可是各有千秋,乐羽在落第门武功修为仅次于云锦,不过他是个脾气暴躁,有火就着的武夫,动心思想计谋的事他可不擅长。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说的就是他,不过乐羽也有优点,待人真诚,落第门大部分人对他有好感。 无论是上司还是朋友,谁不愿意坦诚相待? 乞容的武功修为比乐羽差一截,不过他心思缜密,对任何人都留个心眼,对落第门掌门位置早有取而代之意。 乞容见云锦成了植物人心里大喜,急急忙忙召集自己的心腹,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夜色漆黑,可谓伸手不见五指,乞容戴着面具身着黑衣和春寒见了面。 “春令主,借你的势让我上位,会给你足够的好处的。” “乞护法,这个我爱听,等我助你坐上掌门,我们珠联璧合,整个江湖都属于我们!” 乞容听到春寒这些话心里踏实,有摘星令令主相助,他就是板上钉钉约的落第掌门,这一点不容置疑。 放眼当下江湖,摘星令和落第门可谓旗鼓相当。 能掌握两大门派是春寒毕生之愿,眼前有这样的机会他可是盼望已久。 在这个名义上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江湖,谁会坐失大好良机。 春寒很激动,本指望慢慢熬死云锦,可一等就是十年,从他掌握摘星令开始,他无时无刻不关注云锦的状况。 容颜再年轻岁数在一边摆着呢,八十多岁的人,还有几天蹦头? “春令主,明天……”乞容把他的计划和盘托出,落第门支持他的人他心中有数,只要有强大的外援,他的事才能成。 谋事在人! 春寒回到分舵,当夜便积极行动起来,有金星令者跟班,再有银星令者若干,把周围的摘星令骨干连夜召集过来,落第门金陵分舵这些人应该不在话下。 云锦现在是废物一个,试问落第门谁还是他的对手? 一大早,落第门金陵分舵好不热闹,大厅里两股势力势如水火。 乐羽看着乞容。 乞容看着乐羽。 乐羽先开了火,说,掌门病重,应以掌门诊治为先,大家守其职,一切以掌门的号令实施。 乞容很严肃地说,掌门这把年纪,不应当让他再费心费力了,掌门病重,应该先有人主持大局,以我看来,暂且由我代管落第门,我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乐羽哼了声,大声说,掌门只是偶尔中风,天下名医多如牛毛,只等各路名医到来医治,掌门终会好起来。 这时候你跳出来接管落第门的事务,岂不是太急? 乞容呵呵冷笑,要不把掌门抬出来,看看他老人家是不是同意我的提意。 来人呀,把云掌门抬出来! 乞容话音未落,几个门众把云锦抬过来。 只一日功夫,云锦就变了模样,以前的精气神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目光呆滞,鼻涕都流到嘴边,出气抽搐间,鼻涕抽进鼻孔又出来,还成了个鼻涕泡。 云锦的左手不能活动,只有右手颤颤巍巍的抖动着,嘴里说不清楚一句话,上面的牙齿和下面的牙齿磕磕碰碰,叫人心疼。 一日之间,一位江湖上的扛把子,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 乞容这时对着云锦说,掌门,我想在你老人家身体抱恙时统领全局,你是否同意? 众人的目光齐聚在云锦身上。 云锦这时手抖的更厉害,嘴里也不知说的是什么。 “噫,呀,哎,嗯……” 乞容这时却睁着眼说瞎话,说:“云掌门说了,由我来主持落第门的事务。” 随后一阵骚动。 乐羽指着乞容大叫,胡说八道,想篡位?我第一个不答应。 想学赵高指鹿为马? 没门。 乞容这时想,胜利是给有准备的人,援军还不来? “摘星令主探望云掌门!” 春寒真是大阵仗,金星令者,银星令者约莫五六十人,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身边的鹰鸭兽。 乞容见这阵仗眉开眼笑。 大功告成! 春寒也会装模作样,握住云锦的手硬挤出两滴泪来。 云掌门,前些日还好好的,今天却是物是人非,命好苦呀。 春寒用尽全力,一心想把云锦的手捏碎。 可无论怎么用力,竟然不伤云锦半根汗毛。 呀,这老家伙,都这样了,内功丝毫不减? 想在他身上捞点便宜也不容易,还是办正事,等生米煮成熟饭,云锦又能如何? 春寒想到这里戏精上身了,只见他冲着云锦点着头说,云掌门刚才说了,乞容代管落第门一切事务,由我作证。 厅里一阵骚动。 “春令主,落第门的事你还是少插手,门派内的事务我们能自行解决。”乐羽大声断喝,这事很明显,春寒是来拉偏架的。 落第门什么时候允许摘星令指手画脚了? “落第门不需要我,可云掌门明明刚才托付给我这事,我要当这个公证人,你能奈我何?”春寒说到此扬手就是一掌。 春寒用的可是隔山打牛的功夫,一股强劲的掌风震得乐羽倒退数步。 春寒并非虚名。 云锦和春寒还有可比性,两人都有斩千人的能力,云锦的修为比春寒要高。 乐羽虽有斩五百的力道,跟春寒过手便会吃亏。 乐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连击春寒数掌。 只是没击退春寒半步。 正在这时,有落第门众大喊。 应公子到。 应灵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 第六十八章.方寸山 应灵石听摘星令众人窃窃私语。 落第门云锦掌门身患重病。 落第门乱了。 应灵石听到这里想,前天云锦掌门还好好的,一下子就病重了,飞流他们怎么样? 不会受到牵连吧。 应灵石来到云锦跟前,心里不是滋味,一个好好的人才一天不见便是这般模样,叫人能不心疼? 虽然是没有深交,可在他看来,云锦可交,应交。 “云掌门,要不让上官花给你针灸针灸?”应灵石眼巴巴看着云锦,多希望他能应允。 乞容这时冷笑到,应公子,落第门没有你说话的权力,云掌门是落第门的家务事,你这个外人少掺和。 乞容是典型的双标,春寒能参与落第门的家务事而应灵石却不能。 应灵石稍微停顿一下,说,云锦掌门有赠剑之恩,我早把他当作自己人了,若把我当外人,我却不能苟同。 乞容落了个大红脸,大声厉喝,识趣的话赶紧走,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乞容仗着春寒坐镇有恃无恐。 乐羽这时压不住怒火大喊,吃里扒外的东西,不得好死。 春寒听到这里,全力一掌。 乐羽摔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春寒还要动手,落第门的白衣,寒衣使围过来,气势汹汹。 落第门纵横江湖几十年,人心还是有的。 乞容见大多数门人站在乐羽一边,在他身边的寥寥无几,倍感冷清。 公道自在人心,人心向背一看便知。 春寒见状大呼一声,摘星令人听好了,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几十号搞星令人亮出家伙,大战一触即发。 乞容仿佛见到了光,一剑直取乐羽。 跟春寒交手早受了伤,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无毒不丈夫。 乐羽虽然有伤在身可他的内力尚存,抽出刀来便是夺命三刀。 乞容也是勉强应付,他的武功和乐羽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两人一伸手,各自的拥护者拉开了仗势准备你死我活的争斗。 这时候有人大喊,同门人不能自相残杀。 乞容恼羞成怒,手起剑落一颗人头在地上转了个圈。 正在这时,云锦突然间大吼起来,落第门不和自己人动手,所有落第门的人不准有杀戮。 就这一声吼,差点把人的耳膜震破。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云锦身上。 莫非是回光返照? 应灵石赶紧走到云锦跟前,云锦的一声吼,他听得真真切切。 乞容如五雷轰顶。 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最后一哆嗦了,竟然出现这种状况,谁能接受? 乞容这时有些断路,剑花似浪,重重的剑气直逼云锦。 这可是欺师灭祖的混账做法,落第门人无不动容。 是被权利冲昏的头脑,还被驴踢了脑袋,竟然是无所顾忌? 应灵石见云锦有危险,直接拨出斩灵剑,事情到了紧要关头,只有致命一击才能有一片生机。 斩灵剑碰到乞容的剑后发出刺耳的声音,应灵石所有的功力从短剑迸发。 若比内力,应灵石略胜乞容一筹,他有千年蛇丹护身,千年蛇肉入口,这些是一些人无法超越的。 如若单纯的剑道比试,还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尤其是斩云断雨,只是刚刚会练罢了。 春寒对应灵石的参与倍感不满,可恨的应灵石,坏了大事。 春寒这时挥动双掌,两股强大的掌风直奔云锦,他可是用了全力,一心将云锦置于死地。 应灵石为云锦捏把汗。 也在这时,乐羽纵身挡在云锦身前,甘愿用身体护云锦周全。 强劲的掌力直击在乐羽身上,他飞出十来步,躺在地上大口吐血。 春寒对他可谓是降维打击,俩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大厅里乱作一团,院子里也动起手来。 春寒这时又举起掌直奔云锦。 也在这时云绵盘坐起来,双掌用力,震得春寒倒退几步。 众人目瞪口呆。 这可是意想不到的结果。 “住手!”云锦又一声吼,震得在场的人捂住耳朵,这种力道会伤人性命的。 乞容见云锦恢复正常觉得大势已去,夺门而逃。 稍晚点恐难脱身,等云锦秋后算账他可是在劫难逃。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春寒见这种状况,灰头土脸的招乎一声,“摘星令的人,走。”一步出了院子。 在落第门他沾不了什么光。 落第门这时恢复了平静,云锦坐在椅子上审视着手下。 乐羽这时从地上爬起来,高兴的欢呼着,云掌门好了!云掌门好了! 云锦这时笑了笑说,乐羽好样的,以后落第门众要像乐羽一样大公无私。 乐羽这时激动着说,还是云掌门的栽培! 云锦的目光又落到惊魂未定的应灵石身上,微笑着点着头。 应公子,年纪轻轻定力不小,善恶分明,你这个忘年交有点意思! 应灵石长舒了口气,虚惊一场,云锦在关键时刻扭转乾坤,要不落第门还不血流成河? 云锦恢复功力也是时候,功力说恢复就恢复也太巧了,莫非云锦有先鉴之明? 还是云锦压跟就没病? 手段真高。 高,实在是高! 云锦洗漱完毕后,又见他精神抖擞。 落第门这时候又恢复到往常,力挺乞容的力量也是提心吊胆。 云锦是否会大开杀戒? 云锦坐在椅子上说,这次事件过就过去了,既往不咎,大伙各司其职,落第门永远太平。 就这一番话,落第门上上下下无不伸出大拇指。 宽宏大量的人才不记仇。 云锦交代完事情后把应灵石叫到后院说,应公子,刚才使的是斩云断雨吧,斩灵剑有斩云断雨加持可是天下无敌,再过些时日,应公子一定会有进步,习武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日日精进才是正道。 应灵石听得高兴,觉得云锦才是真正的朋友,相比春寒的作为,云锦在天春寒在地。 人嘛,一生能有多少知心朋友? 云锦看着应灵石又说,应公子,斩灵剑的最高境界是剑非剑,剑是剑,剑从心出。 现阶段你的功力还达不到这种程度,只要循序渐进,一定能成功。 我赠你这剑,是因为剑在心中,剑由心生,劈天斩虹。 应灵石看着云锦,犹如一个积极上进的小学生听的那叫个仔细。 ------------ 第六十九章.灵方台 应灵石豁然开朗,原来都是云锦的手段,可谓神机妙算力挽狂澜。 摘星令的目的并没有达到,乞容落荒而逃,落第门也没有大伤元气,一切都在云锦掌握之中。 云锦的这出戏可谓恰到好处,如果时机掌握不好可就要大动干戈,如果错失良机会是不一样的后果。 时机何等重要? 云卷云舒逃不过云锦的善良,大智慧的人才会有这等大操作。 “应公子,以后落第门便是你的家,给你个寒衣特使你可愿意?”云锦审视着应灵石的表情。 应灵石真是左右为难,不加入吧,岂不是寒了云锦的心,人家可是好意。 背靠大树好乘凉,有机会还是要抓住。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加入吧,岂不是凭空多了许多条条框框,本来懒散惯了,肯定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一个人还好些,凭个人身手也能脱身,可飞流他们几个该怎么办?为了身边的这些人应该委屈一下自己。 云锦是不是有意保护他,今天彻底得罪了摘星令,如果加入落第门,摘星令想动他也要考虑考虑。 权衡再三,应灵石还是觉得不能辜负云锦的好意。 “谢谢云掌门,我诚心加入落第门,有没有名分不要紧。”应灵石毕恭毕敬的看着云锦,一副迫切需要的样子。 落第门有四大寒衣使,是按方位分的,分别是东,南,西,北四使。四使都有斩杀百人以上的功力。 “以后你就是中寒衣使,随我走动,伴我左右。”云锦笑着说。 落第门寒衣使以上武功者才四位,两位红衣护法,两位白衣护法。 落第门金陵分舵这时热起来,有新人加入必会放鞭放炮,杀鸡宰羊欢喜一天。 应灵石满心欢喜,以后行走江湖也便有个名号,也便有个方便。 飞流也喜欢这热热闹闹的气氛,落第门以年轻人为主,飞流这般的年纪正是爱动的时候,有这么多习武的落第门人,他不高兴才怪呢。 小栓子跟飞流可谓形影不离,两人一有时间便忙着切磋切磋,俩男孩子好动重武,都有各自的侠客梦。 什么替天行道,什么除暴安良,什么武功盖世,都是年轻人的梦。 有梦之人总年轻,年轻之人爱梦境。 应灵石端起酒敬云锦,成了中寒衣使便有了座次,酒宴也便按落第门的规矩摆,以前是落第门客人,现在是落第门人,由客变主,心情大不一样。 上官花和陆捷另有座席,青一色的男人夹杂着俩女孩也不方便。 云锦面带笑容,他觉得接纳应灵石是这辈子最出彩的一件事。 云锦这么多年也没找到称心的继承衣钵之人,看好应灵石之后,入门以后便有了教导的机会。 人生在世相见便是一种缘分,彼此好感是缘分中的缘分。 “应公子,有些事情想听听你的意见?”云锦的态度温和,没有一点强迫的意思。 应灵石应得痛快,说,云掌门,只管说。 云锦仔细看着应灵石,真是越看越喜欢,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 甭管应灵石同意不同意,自己的一片心意得让应灵石懂。 “我想收你为徒,你看?”云锦简单一句话,给足了应灵石面子。 凭云锦的名气要想收徒,响应者上百上千人,这些年想拜在他门下的人,真是不计其数。 云锦对收徒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入了落第门的人才可收为徒。 有些人打破头也拜云锦为师,都没有下文。 云锦到现在没收一个徒弟,他收徒弟可是落第门的大事。 也许百年之后,他的徒弟有可能成为落第门掌门。 这么一个世人羡慕的位置,谁不想坐? “云掌门,我不是做梦吧?”应灵石心里甭提多高兴。 只是闭门造车的习武,没有人指点,能有多大进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是认真的。”云锦很高兴,应灵石应的这么痛快。 你情我愿何等的美? “师傅!”应灵石生怕云锦反悔,双膝往云锦面前一跪,扑通一声,地皮发抖。 “好嘞!”云锦面带笑容。 云锦心想事成。 “我收徒并非小事,没这么简单,择个吉日,举办收徒仪式!”云锦志得意满,能收徒也便完成了他的心愿。 “起来吧!” 云锦领着应灵石来到栖霞山下,栖霞寺香火很旺,香客络绎不绝。 云锦停在山脚下,问应灵石:“你走在山下有何感想?” 应灵石很爽快的说:“人在山下,眼往上看,有时会忽略脚下的风景,人在山下,只能看到眼前的风景,有上山之心,总是有期待。” 云锦点头微笑,说,上山难,下山易,只是时光飞逝,时时刻刻都要珍惜,无论你在山下还是山上,都要有一颗清净心,年轻,不是你的专属。 俩人一边探讨一边往山爬。 栖霞山望江亭,一揽江水,帆船点点,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云锦又说,在望江亭内有何感想? 应灵石笑答:“俯视江水,船小如豆,心情豁然开朗,不在亭内,看不尽山川之美,一个人身处何方也要有担当,男子汉大丈夫,有男子汉的样。” 云锦笑了笑。 若论抱负,他可是心怀天下,只是觉得还有不足,衣钵还没传承可是人生的最大败笔。 乐羽是他考验多年的人选,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乐羽的脾气依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呦。 这么大的落第门交给一个一点火就着的火爆脾气,他还是觉得不妥。 沉住气才能多打粮食,火脾气的人当落第门的家不是他的预期。 乞容是早淘汰的,只是偌大的落第门,称他心的还真挑不出来。 云锦可是完美主义者,不称他的心他宁愿等。 应灵石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他不禁激动了一下,于是便出现了落第门内讧。 云锦看着应灵时说,人生跟爬山一样,想爬上山顶看风景就要下辛苦。一步一步爬上山顶的人会珍惜登高望远的不易。 习武尤如登山,一步一个脚印,才能有踏实的功底,如若异想天开,不是习武之道。 应灵石心想,云锦可是一番好意,以后可要知恩图报。 出了望江亭,风有些烈,云锦宽大的衣襟随风而舞,更显仙风道骨。 应灵石心里热乎乎的,云锦跟自己的长辈相差无几,那份和蔼可亲的劲,一直浸入心底。 “灵石,你的善方拳有所保留吧,我是按自己的方式加以补充。” ------------ 第七十章.云中手 云锦收徒可是冮湖上的盛事,接到请帖各个帮派都会派人捧场。 春寒接到请帖矛盾的很,云锦真的不记仇? 还是借收徒的事来个瓮中捉鳖? 不去参加云锦的收徒仪式岂不是加深了矛盾? 大庭广众之下云锦这么要面子的人绝不会对他下手。 春寒打听到,聚龙潭的潭主于飞,讨人喜的掌门诸葛秋白等等大小帮派都接到请帖。 以及江湖闲散人霍害,公孙聚,司马离,东方珠,欧阳化等等。 连白西丁也接到请帖。 接到请帖的也是江湖身份的一种象征。 如若云锦不给请帖的话,他们在江湖上多么没面子。 云锦可是江湖上要人脉有人脉,要武功有武功,要权有权,要财有财的主。 江湖上的这些可有说道,就拿人脉来说,各帮派谁跟他没有交际,一般情况都是别的帮派求助于落第门,在江湖上落第门的名号可是最响亮。 江湖上谁会不给云锦面子? 只江湖上还不算,金陵地界的官商乡绅也接到请帖,李财首先收到,余下各家公子也收到了请帖。 据说,连百里外的宁采君和潘多拉也在约请之列。 一时间,云锦收徒成了天下大事。 离收徒仪式还有时日,云锦也要事先给应灵石开个小灶。 云锦把应灵石领进栖霞山里的一座小院,这院说小其实也不太小,三间北屋一间偏房当做厨房的小院绝对精致。 青石铺路也不用提,只是一年四季的花期错落而开也是实属用心。 闲时有门众细心看管,云锦来时也便吃用一应俱全。 静时院落心更静,云锦就是要的这种效果,能耐得住寂寞的人才是他想收的徒弟。 云锦推门进院,轻轻松松出了口气,低头闻了下院子里的梅花。 这院子他可是一年来一次,说是闭关其实是找个清净处,闲下心来过个舒服日子。 落第门的大事小情也就可以放一放,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事,有他在落第门还能有什么事? 三间正屋一明两暗,中间的客厅可谓古朴雅致,家具是红檀木为主,雕工可是上乘,八仙桌上有紫砂壶具,只是有时间没人来,少了些热闹。 若是有人,紫砂壶里早冒了热气。 应灵石刚要拾掇屋子,云锦叫住他说:“就半月的时间,等收徒仪式上你可要大显身手,我云锦的徒弟可不是普通人,要树立为师傅争光的信念,有朝一日统率江湖也算有威望。” “师傅,还有这么多讲究,不就是学有所成,武功上进吗?” “落第门以后可是由你掌握,掌握了落第门也就掌握了江湖,这些话不矛盾不冲突,只有先给你打个底,若有担当也是应当,若无担当可就没有收徒这事,甭看请帖早早送了过去,可到底收的是哪家徒弟还是没明说。” “师傅说的极是。” “不要拍我的马屁,现在叫师傅也别是嘴甜心苦,看你这半月的表现。” “师傅说的是。” “你的内力虽是深不可测,用的内力却十之有三,若能用得六七成内力,放眼天下无一人能敌。你的招式我也看了个详细,只需指点,便能更上一层楼,甭看这更上一层楼的武功,放眼天下,也能排个名次。” 应灵石心里欢喜,有云锦这些话,他可以放心啦,说什么替父母报仇,谈什么帮朋友申冤,没有真正的武功一切都是空谈。 也在江湖上行走有段时间,只是跟一些武功平平的人交过手,哪能试出自己的武功到底有多强? 看来云锦师傅不是教他的武功,而是指点他的武功,有了名师的指点,他还怕谁? 身边的朋友也不用再操心了。 只有自身强大,身边的朋友才能安全,自身不强大,说什么都是白说。 “把你的实底交出来,为师要给你指点一二。”云锦很想看看应灵石到底几斤几两。 “看好了!”应灵石脱下外衣,在院子里拾掇的利利索索,猛吸一口气,拿出十二分精神。 只见应灵石如狡兔样灵活,快如闪电,一招一式使了全力。 当善方拳练习到高潮时,应灵石周围的气场更足,身子包裹在一个球形气体里,密不透风。 他这次没有一点保留。 云锦边看边点头。 “如若练到最后,没有那个可有可无的球形气体,那就更有杀伤力,其实更好。我是这么练的,有不同,有所同。” 云锦说后练起了云氏版的狡兔三窟幻想善方拳,尤其是练到最后,也没有跟应灵石一样出现圆球状包裹人的气体,不过院子里的梅花却向外不停颤抖,沙沙的声音叫人生惧。 应灵石看呆了,没想到云锦改编了他的招式,练起来却是养眼。 武功也有唯美的一面,在云锦的动作里表现的淋漓尽致,这才是大家风范! “师傅,还是你行!”应灵石说后照云锦的套路练起来。 应灵石也是边学边卖,一招一式很是成功。 云锦看着心里欢喜,真是可造之材,领悟的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尤其是云锦的最后一招,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手势如此空灵。 是云绵加上去的,不是拳,而是手的抓式。 应灵石觉得云锦的手势面熟,激动着问:“师傅,我怎么觉得你这手势好熟悉?” 云锦笑了笑说:“这个手势你当然熟悉,这是抓药个动作,只是每个人抓的手势不同,郎郎中抓药就是这个手势。” 应灵石暗自称赞,云锦真是高手。 不是狗尾续貂,而是实实在在连惯下来,而且还那么自然。 “师傅,最后一招有些霸气,该起个响亮的名字!” 云锦这时笑着说:“我看就叫云中手!” “云中手?!真是好名字,大家风范!”应灵石觉得最后一招可谓画龙点睛,且有意义。 “不会就这一招便是师傅了吧。”应灵石猜测起来。 “对!就这一招便成了师傅,如果把我的武功全盘托出,你胜别人会很吃力,我的武功可是江湖上的标杆,谁不找破解之法?而你的武功另当别论,全是守势的招式,只有最后一招才是厉害,定会叫人防不胜防。” 云锦这时稍微停顿了下又说:“以郎郎中的药方演变的善方拳,江湖上可是没有几人见过,在拜师仪式横空出世,会一鸣惊人。本想着让你传承我的武功,看到你这个年轻人自创一门武功后,心里高兴,狡兔三窟是守势,善方拳也是守势,我教你最后一招,也是融合了我的毕生所学,招不在多而在精。” 应灵石听到这里不禁心生敬畏。 这么好的一个人! 云绵这时接着说,“练起你的斩云断雨剑来!” 应灵石也没隐瞒,盘坐在院里,默念心经,用心练起来。 只见斩云断雨的招式若有若无的显现在云锦面前。 旁边的云锦大惊失色,想,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真是不可小觑。 应灵石站起来对云锦说:“师傅,刚悟到 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云锦笑着说:“说说过程,不要看结果。” 应灵石把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 云锦笑着说:“很好!” “这斩云断雨剑,其实也是春寒想战胜我专门研究的招式,只不过心机不纯,剑式爆发不了威力。” “凭你这修炼,这剑势一定会纵横江湖。虽然只是初悟,来日方长终成大器。” “谢师傅夸讲!”应灵石欢喜起来。 俩人你来我往正是投机,天色已晚。 “肚子叫呢,你去做饭。”云锦说后忙着煮茶。 应灵石来到厨房,见柴米油盐酱醋齐全,也便忙活起来。 云锦会享受,学做苏东坡样的食客,这种闲情逸致绝对潇洒! 大凡有担当之人,不会成天打打杀杀,他是用智慧解决一切难题的。 如若天天无所顾忌的斗武杀戮,他绝对不会成功。 ------------ 第七十一章.手中云 饭后,云锦把弄起茶艺来。 茶艺这东西,急脾气还是上不了道。 一壶紫砂,一闻浓香,两人面对面,交心常谈。 云锦面色红润,侃侃而谈道,不论武功多高,也要谦卑,善事多做,恶事要躲。 应灵石对茶艺不太通,尤其他这样整天快节奏的男孩子,吃喝往往是风卷残云般快,煮茶喝的功夫还不如打闹快活。 云锦见应灵石看他煮茶,仔仔细细的仿佛一举一动都记在心里,自然高兴。 师承这事不是单纯克隆一下自己,而是要继承他的智慧。 有师徒这层关系,俩人的距离自然拉近,到了无所不谈的地步。 云锦看着应灵石,总觉得他的内力不可思议,只食了千年之蛇也没有这么深厚的内力,有蛇丹加持内力应该跟他相差无几,可他的内力却源源不断。 这可就纳闷了,莫非他非凡人? 这就有趣了,收个徒弟非凡人这可是天大的新闻,看来几个月前的应神仙类的吹捧也许是真。 正是一棵小树,只有修剪好才能长成参天大树,只有修剪好才能成为栋梁之材。 也许自己一辈子没实现的抱负会在徒弟身上实现,也许这辈子能看到徒弟达成自己的心愿。 应灵石见云锦不错眼珠地看着他有些害羞,心想,也不知云锦有什么不明白的,盯着自己有什么事? 按说应该把所有的事讲给云锦,如若还有所隐瞒不就有了隔阂? 人再亲近也应有个人的秘密,如若没有一点保留岂不是裸在人前? 矛盾其实并非是件坏事,不矛盾才是件坏事。 云锦这时指着茶说,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可世上千千万万喝茶人,也是以茶交友的,任何比喻都有它的道理。 应灵石点了点头,说,师傅,我想再练习一下,半月说过去就过去了,要抓紧时间。 云锦觉得应灵石说得有理,也便回了句,“也是。”随后便观看应灵石习武。 已是冬天,山里比城里冷多了,应灵石在院子里练习起来,可谓雄心壮志,冷打心坚。 云锦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不禁赞叹,现在能专一的人太少了,好多人习武的目的不纯,就连他早些年习武也是偏激。 应灵石专心致志,最后一招云中手可是难用语言形容。 只见院中的梅花向外点头,虽然只有一次习练,功力已非寻常人敢想。 云锦见应灵石云中手收手,说:“看我的。”随后又是一次经典的习练。 应灵石看到云锦版的善方拳更有征服力,尤其是最后一招云中手,梅枝向外点头,沙沙声叫人生畏。 云锦的力道恰到好处,应灵石虽然是内力深厚,却达不到云锦的效果。 不过,应灵石自我感觉良好,经过改进的狡兔三窟和善方拳更加完美,虽然云锦只是小小改动,但这改动却是神来之笔。 应灵石觉得习练的武功是给他量身定做的,一招一式尽显和谐。 云锦练完又说:“再练一次便睡,劳逸结合。” 应灵石点点头,又是一遍习练。 只一天,应灵石便觉得进步神速,狡兔三窟和善方拳在他身上威力激发,有更上一层楼的喜感。 临睡前,应灵石盘腿坐在床上,默念心经后自修斩云断雨。 时间一天天过去,应灵石觉得自身功力每时每刻都在增长,所练狡兔三窟和善方拳已有超越云锦之势。 徒弟倒比师傅强大,这事可是稀罕事。 云锦却不在意,在他看来,无论师徒,谁强谁弱不必在意。 已经是半月头上,应灵石自我感觉良好,不过云锦何尝不是? 俩人可是下了苦功。 云锦把毕生所学加入狡兔三窟和善方拳之中,这是别人做不到的。 应灵石虽然是自己的徒弟,却没规规矩矩地学云锦称霸江湖的武功招式,就这一点,平常人是做不到的。 云绵看着应灵石倍感亲切,俩人推心置腹,一老一少何等融洽? “后天就要举行收徒仪式了,我倒觉得不安起来,总觉得这个仪式是多余,你若能开宗立派岂不是更好?”云锦试探着。 就凭应灵石当下的武功,手下的白衣早不是对手,乐羽也许能跟应灵石打个平手,不过,应灵石的内心远远超过乐羽,就连他也甘拜下风。 如果应灵石再有半年的精练,他这个称雄江湖的霸主也挡不住。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他甘愿为年轻人让路。 他这把年纪,不能总占着江湖霸主位置,还是让给有担当有抱负的年轻人。 应灵石深知云锦人好。 云锦何尝不是这样认为应灵石? 英雄都是相惜相爱的。 云锦总觉得应灵石有超越他的潜质,这可是百年不遇的人才。 烛光中云锦看着应灵石说:“后天就是拜师仪式,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交给你个实底,一年后你的武功远超我,明天我便下山接待参加拜师仪式的英雄豪杰们,你还有一天的时间,你自己在这里拿主意。” 应灵石感动着说:“师傅,你别这样说,我成什么人了,这辈子你是我唯一的师傅。” 云锦笑了笑说:“你是我唯一的徒弟!” “师傅!” “徒弟!” “你要做好准备,后天你有一场硬仗要打。” 应灵石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还有硬仗? 云锦这时笑着说:“我收徒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你总得跟来宾们过几招,这么多英雄,谁不想招摇一下?如若你没有底子,可是会落人于柄。” “我收徒弟可不是小事,我这把年纪,定不住那一天卧床不起,落第门还不跟前段时间一样乱成一团?落第门乱江湖就乱,有个武功一流的徒弟,落第门便乱不了,江湖也就乱不了。” 应灵石边听边点头,云锦的话他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 …… 云锦的收徒仪式真是热闹! 金陵落第门分舵可是下了大力气,偌大的院子都拾掇的停停当当,虽是冬天,却显不出一丝冷意,院落上布了一层厚厚的布,俨然成了待客厅。 为了显示喜庆,分舵外面也是张灯结彩,鞭炮齐鸣。 春寒的脸有些发烫,前些日子的事叫他心有余悸,不过他赌云锦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他斤斤计较。 云锦可是笑脸相迎,来的都是是客! ------------ 第七十二章.石惊天 “春令主!里面请!”云锦一笑而过,都是捧场人,和气才重要。 “谢谢云掌门,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春寒羞红着脸奉承了云锦一通。 自己有错在先,要有勇于承认错误的勇气。 春寒点头,他身后的鹰鸭兽也是学的有模有样。 鹰鸭兽是春寒的标配。 应灵石在云锦后面也是笑脸相迎,见春寒走过来更是欢喜着说:“欢迎春令主参加我的拜师仪式!” 春寒尴尬地笑了笑,说:“应公子好福气,能拜云锦为师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事,哪曾想这个喜事落在你头上,真叫人羡慕嫉妒!” 应灵石笑了笑说:“春令主好不幽默,里面请!” 别看春寒随行没几人,可在分舵外面早有摘星令高手若干。春寒可有主意,害人之心有,防人之心也有,安全最重要。 聚龙潭于飞可是满面笑容,江湖上他聚龙潭可是八面玲珑,谁也不得罪,谁也不亲近。 于飞可是个有心计之人,聚龙潭在江湖上虽然比不上落第门和摘星令,可就是第三的位置也是叫人羡慕的。 于飞的聚龙潭分为金木水火土五阶门众。 金令者于飞独有,能斩千人,不过能斩千人只是幌子,这点他清楚,有些夸大,在江湖上有这么大帮派,不斩千怎能服众?木令者能斩五百。水令者能斩百人以上。 火令者能斩五十人。土令者能斩十人。 聚龙潭可是典型的实业帮派,有商船几百艘门众几千人,大多门众是养家糊口之人。 于飞可是个通人情之人,对手下人可是照顾,船运的收入只留五成维持聚龙潭运行,其余五成全数分发给门众。 做为聚龙潭的门众养家糊口不成问题,赶上好年头还有些盈余。 于飞步履轻盈,看走相,绝对不像六十多岁的老年人。 “于掌门,快里面请,外面风寒!”云锦笑面相迎。 于飞可是拿云锦当偶像一样崇拜,俩人在江湖上走得最近。 “云掌门,恭喜你!”于飞也没多寒暄,今天云锦正忙,他们有的是时间聊。 云锦这时笑着迎讨人喜掌门诸葛秋白。 讨人喜在江湖上也有地位,诸葛秋白可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讨人喜别看名字听着叫人似乎是好的帮派,可讨人喜实际上做的可是无本生意。 挖坟盗墓是讨人喜的主要营生,另外赌场和妓院以及拐卖人口也是讨人喜的副业。 由于涉及多种违法犯罪且有暴利的行业,诸葛秋白和产业地的官府有着利益关系,讨人喜专招些杀人不眨眼的大盗以及恶名远扬的江湖败类,所以讨人喜在江湖上不受人待见。 讨人喜分为喜,怒,哀,乐阶层。 最高为喜令者可斩杀千人,诸葛秋白为喜令者。 怒令者可斩五百人,哀令者可斩百人,乐令者可斩十人。最次的是讨人喜的门众,泼皮无赖游手好闲的混混,各色讨人闲的恶人角色。 诸葛秋白虽然是恶名远扬,可各种场合还是不可缺的角色,云锦本打算不给诸葛秋白请帖,可后来转念一想,越是这种小人越是不能得罪,小人难养的道理云锦能不懂? “诸葛门主,请!里面请!”云锦虽然不待见诸葛秋白,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诸葛秋白张着大嘴笑开了花,云锦这么客气也是抬举他。 “请!诸葛门主!”应灵石也是假情假意,心里厌恶又能怎样,来的都是客。 应灵石远远瞧见霍害,公孙聚,司马离,东方珠,欧阳化几人浩浩荡荡走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喜。 能够接到云锦的请帖是何等的荣兴? “请!各位大侠里面请!” 云锦可谓一视同仁,欢喜的话叫任何人听了高兴。 “请,大侠们请!”应灵石语气里带着亲切,毕竟是老相识,有过交际。 “应公子,恭喜你!”霍害代表几人发了言。 江湖人呀,就这么回事,该捧场还是要捧场的。 马捕头在前面开着路,宁采君和潘多拉紧随其后。 云锦笑着向前迈了半步说:“宁知府请!潘通判请!” “云掌门客气了,你招呼别人就可以了,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客气?”宁采君紧走两步,却是有些反常。 “云掌门,忙你的,自家人不用操这么多心!”潘多拉跟宁采君一个口气。 应灵石有些不解,宁采君和潘多拉何出此言? 莫非他们俩人还有另外身分。 “请!里面有茶,你们远道而来,先润润口!”应灵石招呼着宁采君和潘多拉。 至于马捕头,应灵石还是很热情的招呼着:“马捕头,请吧!俩人可是你一路照顾的,辛苦了!” 马捕头也是回了句客套话:“应公子!天下的好事都轮到你了,好福气!” 应灵石笑了笑说:“等抽了身,咱们好好聊。” “白大侠,请!”云锦一视同仁,无论你武功高低他都是笑脸相迎。 “请!白大侠!”应灵石跟白西丁打过多次交道,虽然没直接动过手,不过对他的功力还是有些了解。 白西丁跟霍害他们旗鼓相当,斩百人以上的能力,也是有些名气的。 宋财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几个公子哥们可是狐假虎威。 云锦紧走两步,笑迎着:“宋公子!可是贵客!里面请!里面清!” 宋财跳下马,缰绳扔给跟班,笑着跟云锦回礼道:“云掌门,别客气,招呼别人便可以了,咱们都是自己人!” 应灵石觉得宋财的话有些怪,怎么和云锦成了自己人了,莫非他们还有交集? …… 落第门分舵一下子拥挤起来! 云锦坐在太师椅上,接受应灵石的跪拜大礼。 就这么个仪式,却搅动整个江湖。 云锦高兴地说:“今日收徒,多谢大家捧场,我这个徒弟自带功夫的,哪位想试试手只管伸手,丑话说在前头,点到为止。” 应灵石心里打起了小鼓,这里可是聚齐了江湖上各路高手,哪一个也不是吃素的,动手时小心再小心,跟头不能摔得太大。 “应公子!我们俩过几招,看看我有没有长进?”害害自从输给应灵石后,一心想找回脸面,这段时间他可是下了苦功,已有斩杀百人之上的动力。 斩杀百人和斩杀百人之上的功力还是有区别的。 这些进步可不简单,他是花了重金才得了手。 另外他早打听到应灵石有斩灵剑,更有名满江湖的斩云断雨加持。 还是拳脚功夫有得胜的可能。 大庭广众之下,能胜应灵石绝对是件风光的事,况且他是有准备的。 他可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最坏也能打个平手,能跟云锦的徒弟打个平手也不是坏事。 “请!”应灵石见是霍害心里踏实起来,手下败将,还能掀起多大的浪! 霍害当然不是客气,“请!”字落地拉开架势。 霍害用重金买的是飞花夺命手,这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功夫。 云锦可是见多识广,霍害一拉开架势他心里紧张了一下,飞花夺命手? 应灵石回了个,“请!”字,直接用狡兔三窟招呼。 霍害也是江湖上的侠客,武功底子深厚,再有飞花夺命手加持,对这次交手势在必得。 应灵石的狡兔三窟叫在场的江湖侠客们眼前一亮。 好身手! ------------ 第七十三章.好身手 应灵石闪转腾挪间狡兔三窟霸气而出。 霍害也是拼了,使了全力,飞花夺命手尽显洪荒。 应灵石的守势叫所有观看者心惊,只是听说应灵石的狡兔三窟和善方拳有些看头。 真真正正摆在跟前便各有评比。 有些人跟应灵石交过手,比如霍害,欧阳化几人,有些人只是听闻,比如诸葛秋白和于飞等人,有人接触过应灵石的身手更有过深研究,比如春寒。 比如心有不甘的乐羽。 有些人是看个热闹寻个刺激,比如宋财。有些人参加仪式还有别的事,比如宁采君等人。 应灵石的善方拳叫在座的人眼前一亮,霍害可就力不从心了,最后一招的云中手,霍害已无招架之力。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霍害后退几步,抱着拳大方地说:“师傅英雄徒好汉,应公子武功了得,我霍害甘拜下风。” 应灵石客气地说,“霍大侠有意收手,这才和你打个平手,承让承让!” 云锦不禁暗笑,虽然功力没有退让,口头上说些好话也算谦虚,这样才有大家风范,看来我没看走眼。 春寒不禁暗自称奇,才半月光景,应灵石进步如此神速。 士别三日应刮目相看。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应灵石前途无量! 善方拳原来可以这样精进,此武功可是变化莫测,尤其最后一招叫人防不胜防,犹如神来之笔,无人能及。 公孙聚和司马离见霍害败下阵来,心有不服,一人不行两人又何妨? 两人互使眼色,一起走了过来。 “我们兄弟俩人想讨教讨教应公子的狡兔三窟和善方拳,请应公子先出手,也请应公子手下留情!”公孙聚和司马离一左一右直奔应灵石。 其实公孙聚早打听应灵石有斩灵剑,有斩云断雨的加持,凭他和司马离的兵器可有些差距,倒是拳脚功夫,以二抵一可是占了上风。 好汉难抵四手,恶虎斗不过群狼,他俩有胜的把握,毕竟俩人有过实战的经验,他们只想找回颜面便可。 “公孙大侠,司马大侠,请!”应灵石可谓来者不惧。 刚才和霍害动手才用了五成功力,他们几人武功相差无几,一斗二又何妨? 说话间应灵石用了七成力,只见他脚快如闪,手快如电,身如神龙驾雾,力道霸中带柔,柔中带刚! 公孙聚和司马离也不含糊,都使了全力,俩人的前后夹击,虚张声势,招招都是取胜之道。 应灵石用八成功力的云中手,众人只觉得有风从应灵石一侧发出。 众人心惊。 于飞看得有些发呆,凭他多年和云锦的交往,应灵石的狡兔三窟和善方拳可谓独出心裁,让他这个有着江湖根基的人都有些自愧不如。 人家可没用云锦的成名招式,只是最后一招云中手有些眼熟。 真是一棵好苗子! 诸葛秋白倒吸了口气,这个年轻人,非同一般,是个可造之材,他所用的招式叫他耳目一新,伸个手也能探个虚实。 乐羽可是大吃一惊,才是落第门的中寒衣使,真有些屈才了,就拿刚才的功底,跟他动手也没胜的把握。 应灵石使出云中手后,公孙聚和司马离各退几步,公孙聚的脸一下子红了,败局已定,他和司马离算是丢人现眼。 司马离也算知趣,抱起拳说,应公子好身手,我俩认输。 白西丁这时离席走到应灵石跟前,应灵石连打两阵,气力用的不少,他这时出手可占先机。 “白大侠!请!”应灵石觉得功力源源不断向外迸发,有使不完的劲。 白西丁也没客气,上手便是硬实力的拳脚功夫,白西丁的武功夹杂着西方拳击的技艺,一招一式格外凶猛。 白氏硬拳铁脚在江湖上也有地位,再有这几个月白西丁下了苦功,武功大有长进,虽然是贡境之列,却比一般贡境人的武功要强,但与进境也有些距离,介于贡境和进境之间。 白西丁这时的武力能斩二三百人。 就这身手在江湖也是不可小觑。 应灵石笑脸相迎,都是老熟人,怎么回事心里也明白。 应灵石可谓越战越勇,越勇越战,内力源源不断。 高手过手也就几招便分胜负,应灵石盘算好了,应当速战速决,这里想找他比试的人多了去了,虽然没感觉到累,可总会有消耗。 应灵石用了七成功力的云中手,白西丁自退几步,胜负自然分晓。 白西丁脸一红,说,应公子进步神速,白西丁算是领教了应公子的手段,跟应公子比,还差一大截。 还没等白西丁的话落定,乐羽离席走向应灵石。 他这个红衣护法可不是吃素的,应灵石可是抢了他的饭碗,如若应灵石不出现的话,今天的收徒仪式上他可是主角。 都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应灵石。 “来吧,中寒衣使!”乐羽这样称呼应灵石也有暗示之意,虽然云锦收你为徒,不过在落第门你只是中寒衣使,跟他这个红衣还是有差距的。 乐羽还有暗指,都是应灵石的出现,他这个红衣下不了台,大好前途断送在应灵石手里。 乐羽的潜台词就是,应灵石是他的绊脚石,应灵石是他的克星,应灵石的出现是个错误。 乐羽一伸手便是气势汹汹,有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劲。 乐羽能成为落第门的红衣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于云锦收徒这事敢怒不敢言。 在落第门这些年,没功劳还有苦劳,可当希望落空时难免有牢骚。 在落第门乐羽还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摔桌子扔板凳的,有云锦在,他还是有所收敛的。 乐羽能够成为红衣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百乐拳也在江湖上有些名望,要不怎能和春寒动手? 乐羽一伸手便使了全力,百乐拳威胁的意味深长。 应灵石哪敢有半点马虎,一招一式格外上心,乐羽的功力他亲眼见过,虽没动过手却心里有底。 连春寒都不惧的人没两下子能行? 应灵石哪敢大意,一出手便是八成功力,狡兔三窟使的是出神入化,善方拳用的是神出鬼没。 也在最后一招云中手,乐羽被逼退数步,虽有不甘却抱拳认输。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男子汉应有这样的态度。 在江湖里,对待输赢态度很关键。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胸怀。 ------------ 第七十四章.笑江湖 又是一个毫无悬念的落败。 乐羽这一失手,席间所有人都心惊胆战。 在落第门乐羽之上只有云锦,应灵石能够战胜乐羽这说明一个问题。 应灵石的武功仅次于云锦。 这么算来应灵石应是玄武进境之武,一般江湖人士可是望尘莫及。 诸葛秋白按耐不住浮躁的心,应灵石这么一通比试下来内心也将耗尽,此时此刻交手的话可是占了上风。 天时地利人和全占。 “我与你比试一二!”诸葛秋白一不做二不休,早拉开了架势。 用拳脚功夫把握才大些,人家的斩灵剑可是世间至宝,他手中的剑可不是人家的对手,兵器一比立见胜负,更甭说,斩云断雨的绝世招式。 正当诸葛秋白想先下手为强时,应灵石嘴里的灵石小声说:“有我在,你尽管用尽全力,不要犹豫,正是你扬名立万的好时机。” 应灵石心里一惊,口里的灵石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了,不过他又担忧起来,父母和叶灵石晚上是不是又要出来了,该受的罪又要开始了,真是又喜又忧,心里矛盾。 诸葛秋白见应灵石愣了片刻,心想,莫非应灵石知道他的名号,心里不踏实? 诸葛秋白的无形手名扬江湖,内功也是上乘,今日他可是使了全力。 应灵石下定决心,以全力接招。 应灵石使起全力的狡兔三窟和善方拳可谓得心应手,最后一招的云中手仿佛得到无形的万千外力,有千万劲风四下散去,诸葛秋白被逼的直退数步。 “呀,应灵石这小子哪来的这等内力,越战内力越强,莫非云锦把内力一股脑儿给了他?”诸葛秋白身上浸出了汗。 虽然无形手已用了全力,最终却没逃失败的命运。 应灵石内心欢喜,嘴里却客气说:“诸葛前辈有意让着,我这江湖小辈自知有愧,承让承让。” 诸葛秋白冷笑了笑,说:“应公子客气了,老夫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 诸葛秋白说到这里脸色羞红,一个鼎鼎有名的江湖人物,竟然败给一个年轻人,叫谁谁脸上挂得住。 讨人喜以后还怎立足于江湖? 可众目睽睽也只能承认现实。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远处的于飞也想试一下身手,他的大悲手可是江湖闻名,输赢对他来说也是无所谓。 于飞飘落在应灵石跟前,就这出场足叫在场人佩服。 “应公子,咱们点到为止,出手吧。”于飞说起话来慢言慢语,动起手来也是不慌不忙。 只见于飞的掌开为二,左右掌形各异,大悲手有四十二式,防护出击各不相同。 应灵石感觉于飞的掌风一直压制着,也便拼了全力,只至最后一招云中手。 于飞退了两步,应灵石倒退十来步,胜负明显。 于飞赞道:“应公子!后生可畏啊!” 飘回座席。 院里一阵骚动,人们窃窃私语。 这等武功,能和于飞这等江湖大佬战成这个程度,可是少见。 江湖也是后浪推前浪,能人辈出。 以后的江湖可是年轻人的了。 老了就该退让,这样年轻人才有出头之日。 …… 春寒这时脸上有些挂不住,江湖上靠前的人物相继和应灵石过招,他若是不下场,别人还以为自己怕了不成。 何不用斩云断雨的招式胜应灵石。 他的斩云断雨已经到了巅峰,应灵石才学多长时间? 春寒想到这飘到应灵石跟前道:“应公子,今天特来讨教斩云断雨,动手吧。” 应灵石一听春寒这通话,心里明白,论斩云断雨的招式,他才修得满意,只不过还没比试,有春寒挑战,也只能拼全力。 也在这时,口中又传出安慰的声音:“不要担心,有我在暗中支持,只管动手。” 应灵石一听心里欢喜,冲着春寒说:“春令主,稍等。” 应灵石盘膝而坐,默念心经。 春寒不知所措,呆呆站在原处,他的宝剑在鞘里动了又动。 春寒的品虹剑也是有些灵性。 “春令主!请!”应灵石默念心经后用功力驭剑。 就是这手段,在江湖上绝对霸道。 春寒用功力驭起品虹剑,只见品虹剑出鞘,寒气逼人。 斩灵剑更是后来者居上,斩云断雨的招式已至炉火纯青。 一剑长,一剑短,在空中却是一样的招式交战。 春寒这时冲鹰鸭兽一使眼色,鹰鸭兽冲向应灵石,利爪直如电,直抓应灵石。 应灵石此时已经默念完心经,直迎鹰鸭兽。 “只管应战,我是你的后盾!”应灵石听到口中灵石的支持,心里大喜。 应灵石以狡兔三窟和善方拳的快进招式迎战鹰鸭兽,招如闪电,争取速战速决。 也到最后,一短一长剑各回剑鞘。 鹰鸭兽飞到春寒身边。 众人大惊。 应灵石小小年纪却有这么大手笔,可赞可叹。 应灵石这时施礼道:“春令主,我这剑式是你所赠,输赢全是你的功劳,谢谢你!” 众人皆点头。 这个年轻人落落大方,令人不禁赞叹。 江湖有待新人出! 云锦这时站起来笑着说:“今日是我收徒的大好日子,特请了杨家班来唱个堂会,闻莺小姐也给大家助兴,大家吃好喝好!” 于是杨家班的新戏郎九岁再一次上演。 众人一边喝酒一边赏戏,心情自然高兴。 春寒装作心不在焉,边喝酒边给身边的鹰鸭兽鸡肉。 可是他的内心却万分恼怒,此仇不报非君子。 诸葛秋白也是强装笑颜,这个过结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有机会一定会报今日之仇。 于飞却是坦然,比试本来有输有赢,都这把年纪了,输赢已经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开开心心每一天! 云锦觉得他是今天最大的赢家,应灵石可给他,不,是落第门长了脸。 云锦拿着酒杯挨桌敬酒,应灵石端着酒壶,边斟酒边说着客气话。 这也是尽地主之谊。 都是江湖人物,有酒也便多了些快乐,有酒也便多了些热闹。 呡酒解恩仇,这话也有道理。 台上有戏,有曲。 台下有酒,有肉。 一片祥和! 应灵石的目光落到宋财身上,益身丸的希望只能寄托于他,放眼金陵,也只能从他才能办成此事。 派发益身丸可需要大把人手。 “宋公子,别来无恙!”应灵石奉承话说的起劲。 宋财也是欣喜,这种场合能和应灵石搭好关系,只赚不赔。 “有个生意想与宋公子商议,不知宋公子有没有意愿挣点小钱?” 宋财内心欢喜,有西洋人撑腰我还没损失半分,如今没了西洋人的势你还不是菜板上的肉,任我割? “只管说来,我愿意和应公子合作!”宋财都不用走脑子,直接应允。 也难怪,跟宋财合作,谁能沾光? “宋公子,明晚花船见!”应灵石还是讲排面的,租个花船也是装腔作势。 至于谁掏银子,还真说不定。 应灵石看到马捕头向他走来,心里说,不好,灵石城的戏要演不下去了。 这可怎么办? 后面还有宁采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应灵石转念一想,明晚何不让马捕头和宁采君演一出好戏? 言传身教才有说服力! ------------ 第七十五章.真英雄 想到这里应灵石对马捕头打招呼说:“明晚还请马捕头……” 马捕头听到这里心里喜悦,到时候好吃好喝好招待,何乐而不为? 应灵石套路好马捕头,又转过身向宁采君走去。 “宁知府一路辛苦了,明晚我在花船上……” 宁采君听后心里美滋滋的,人呀无非就是这么回事,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才叫潇洒。 人生无非就是潇潇洒洒! 云锦的收徒仪式一下子成了江湖的美谈。 应灵石也便成了神乎其神的人物,人散之后,落第门欢喜依旧。 飞流跑到应灵石跟前说:“大哥哥精彩,什么时候才能像大哥哥一样?” 应灵石笑说:“等我有了云掌门的气派和能力,收你这个机灵鬼为徒,一定会叫江湖人士大开眼界!” “嗯,就搪塞我吧。”飞流说后暗下决心,一定要勤练武功,有一天能跟应灵石一样大放异彩。 小栓子紧跟着飞流向应灵石道贺,说:“大哥哥威武,你的招式可不要保留呀,总有一天能跟你一样,威震江湖!” 应灵石笑着说:“人小口气不小,可别是只说不做。” “哪能?”小栓子说后吐了下舌头,以后走路可以直着腰,说话可以大些声。 上官花和陆捷一同赶来。 一人一句。 “可喜!” “可贺!” 云锦把应灵石叫到跟前说:“徒弟,你有什么事可以放心大胆干,落第门是你坚强的后盾。” 有了这句话应灵石心里踏实。 以后有什么事有落第门这棵大树是可以依靠的。 金陵如意药酒坊也少了以前的热闹,现在因为药酒发生的外交纠纷已发展成了战争,各地的如意药酒坊已成了打击的对象,没了药酒的肆虐,益身丸派发可是有了绝好的时机。 应灵石带着飞流,直奔花船,原本来过,也就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马捕头和宁采君早在花船前焦急地等待,金陵的花船可比灵石城的威风,能在这里轻松相当不错。 也不知代笔桃从哪里冒出来,一下子凑到应灵石跟前。 “应公子,别来无恙。” “桃师爷,久违!”要论漂亮话,应灵石可是无师自通。 “咱们早些日子商议的事已经到了日子,我们早就期待应公子送益身丸过去,现在应公子忙,也许把灵石城的事忘了,我现在提一下这事,希望回灵石城时有个交待。” 代书桃是跟宁采君一同前往的,他知道有些事宁采君不必亲自下场,他也知道现在的应灵石不同以往,金银往来他最拿手。 “明晚,花船上说明白灵石城的事后……”应灵石想借别人的口给自己铺路。 秦淮河里招摇的花船绝对是一道叫人飘飘然的风景。 宋财似领头羊一样,后面跟着一群浪荡公子哥们蹒跚着,好不威风。 宁采君和代笔桃起身相迎,马捕头跨出两步,尽显巴结的嘴脸。 宋财一抬头,没把面前的人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所有人都是求他办事,都是巴结他。 应灵石笑了笑一边让坐一边对宋财说:“宋公子,知道你忙,这才把经营过我方生意的人介绍给你,我们以后也是这个模式。” 宋财看了看宁采君说:“宁知府,前些日子似乎见过面,说说你做的生意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宁采君欢喜着说:“宋公子,我和应公子做的是益身丸的生意,这生意挺简单,开始一个月只是把益身丸派送给服用药酒过瘾的人,应公子开始是免费提供益身丸,等一个月后那些人对益身丸产生依赖后,我们再收取相应的费用,对我们这一方可是无本买卖。” 宋财一听宁采君这通话心里自然高兴,只是派些人对每个有药酒瘾的人按时发放,这还不简单? 无本的买卖,一个月后大把大把的收入! 马捕头这时站起来介绍情况说:“宋公子,我是负责派送的,已经派送月余,再拉回益身丸就会见利了,应公子也是大手笔,连我这环节也能赚取一成之利!何乐而不为呢?” “宋公子,我们拿的是大头,应公子只拿一成,这种生意天底下难找。”代笔桃也乘胜追击。 宋财这时盘算着,看来和应灵石做的买卖有意思! “宁知府,可有进账?”宋财看着宁采君。 宁采君欢喜着说:“等把益身丸拉回去,想不发财都难。” 宋财心里算是踏实。 有这等好事心里自然高兴。 人逢喜事精神爽! 应灵石也是大方,要的是头等的酒席,酒是五十年的女儿红,闻莺在一旁弹奏琵琶,眉目传情间燕语莺声,酒不醉人人已醉。 宋财指着身旁的公子哥们说,这回跟应公子合作,大家有人出人,我们共同经营! 拍宋财马屁的一众公子哥们也是记吃不记打,欢呼雀跃,无不高兴。 偌大的花船浸在激动之中。 …… 应灵石指着身旁的飞流说,花船的账你还是结一下。 飞流撅着嘴小声嘟囔:“一桌好东西都喂了狗,身上哪有那么多闲钱?” 应灵石安慰飞流说:“我们舍了银子做的是善事,这是积功德的,会有福报的,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斤斤计较?” 飞流一听应灵石的大道理,嗯了一声,不情愿的去结账。 飞流岁数还小,有些道理还理解不了。 回到落第门金陵分舵,应灵石询问飞流,说:“飞流呀,咱们还有多少家底,能备多少药材?” 飞流也挺干脆,把怀里的银票掏个精光说:“就这么多了,都购了药材,以后喝西北风吧。” “看你说的,跟着我山珍海味吃不上,鸡鸭鱼肉还是不用愁的,不要悲观,这银子是流动的,不会死侍在一个地方,假如死待在一个地方,它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应灵石还是给飞流宽心。 飞流把银票掏完后不再牢骚,身无分文其实更好,不用操那么多心。 睌上,应灵石盘腿默念心经,试着用意念练狡兔三窟和善方拳。 既然能用意念驭斩灵剑练斩云断雨,那么练狡兔三窟和善方拳也是当然。 于是应灵石脑海里出现的狡兔三窟和善方拳尽数而出,直至控制各个招式为至。 于是意念驭使的狡兔三窟和善方拳慢慢成形再现。 也许是还不精进的原因,招式还不是很快,跟他初练时相仿。 …… 当一车中药材拉进来时,落第门分舵的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掌门的得意弟子,不抓紧练功,却鼓捣起药材来? 这不是不务正业是啥?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应灵石几个人支锅熬药。 ------------ 第七十六章.好儿郎 云锦倒背着手走过来,看着应灵石忙活的很,也没多言,拿起车上的药材闻了闻,很是得意。 徒弟有自己的事,看着心里头舒服。 “师傅,落第门这么多事务,你还有空出来关心我这边的小事?” 云锦笑了笑说:“谁说你这边是小事?你分明干的是件令人佩服的大事,不要谦虚,江湖上有哪个人能跟你一样,做这样的好事,连师傅都自叹不如。” “师傅,夸徒儿都不用打草稿,徒儿只是做件问心无愧的事,徒儿的父母和朋友要是有这益身丸,也不会落下个怨声载道的下场,我这是将功补过。” 云锦听到这里笑盈盈地说:“真不愧是我的徒弟,做事都有这般理由,令师傅心服口服。” “师傅夸奖了!”应灵说后开始摆弄药材。 “以后缺人手咱落第门都由你调遣,缺银两咱落第门也会大力支持,徒儿你就放开手脚!”云锦可是说话算数的主,他这话说出后落第门所有人便会知晓。 “谢谢师傅!”应灵石从心底里敬佩云锦。 说是师傅却没有师傅的架子,倒有老人样的慈善安祥。 云锦一个劲点头,对应灵石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要是连这点事都不成竹在胸的话,他怎能当落第门的掌门。 可以说落第门的人员一切行动尽在掌握中。 飞流和小栓子管着砍材烧火的体力活,俩人还是边切磋边干活,没有一时一刻闲着。 上官花和陆捷可是精细活,该搁多少药材,该用多少蜜,该什么时候大火,什么时候小火可是仔仔细细。 应灵石盘算着,宋财能像宁采君那样积极就烧高香了。 人干着活,忙着忙着也就是一天,到了夜晚,应灵石正准备盘坐练功,也在这时,他的口不知不觉的张开,一阵雾气分散开来,父母和叶灵石落在面前。 “是不是你用手段让我们睡了好长时间,为什么断了我们的益身丸?是有意为之吧。”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应当归说着举起鞭子严厉着说:“还不把上衣脱下来,领鞭子。” 应灵石却不反驳,直接脱了黄蚁袍。 “啪!”实实在在的一鞭子落下来,应灵石身子一颤,跟往常一样咬紧牙关,并不作声。 应当归这时火冒三丈,紧接着啪啪又是两鞭子。 应灵石背部的伤早好了,鞭子下去又添新伤。 应灵芝举着鞭子有些抖,虽然是下手轻了些,可就是一鞭子也不少,轮到叶灵石时,他却发了狠,三鞭子抽到应灵石身上可是鞭鞭见血。 飞流和小栓子呆站在一旁,却又不敢吱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应灵石受苦。 不能帮倒忙,越劝他们越上劲。 应灵石见仨人出了气,这才说:“飞流,给他们拿益身丸。” 三人吃了益身丸后又化作雾气进入应灵石口中。 飞流这时拿来药,擦拭应灵石后背,边擦边说:“大哥哥,何不用武功,这样鞭子打在身上能安然无恙?” “就是嘛,大哥哥功力那么强,为何甘愿挨打?”小栓子也打抱不平。 不过他们俩都知道,说也是白说,应灵石不会听他们的。 应灵石穿上黄蚁袍,继续盘坐练功。 飞流和小栓子也跑到院子里切磋起武功来,俩人立志做应灵石样的英雄。 榜样的力量是很伟大的。 应灵石盘坐在床上,默念心经后用意念练起狡兔三窟和善方拳以及斩云断雨。 这一通下来可是耗费不少精力。 只是他知道,平时多吃苦,战时少流血。 等到应灵石脱下黄蚁袍睡觉时,他感觉背后没了疼痛。 “飞流,看看我背上的伤怎么样了?”应灵石见飞流和小栓子练完武后擦着汗。 飞流和小栓子两双眼齐刷刷往他背上瞧。 “大哥哥,奇迹,你背上的伤没了,连个伤疤也没留!”飞流惊喜着,一蹦就是半尺高。 “还疼不疼大哥哥,背上可是完好如初呀!”小栓子惊叫着,却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上官花和陆捷被俩小哥的尖叫声惊醒。 “应公子?这可是神乎其神,简直不敢想象。”上官花看了下应灵石的背赞叹着。 一个女孩子也不用作过多的掩饰。 “神灵保佑,应公子是神灵保佑。”陆捷欣慰着。 其实俩人是应灵石挨完鞭子后才睡,俩人还羞羞的相互说,为什么不睡。 上官花只说,白天干活晚上就是难入眠。 陆捷更是笑着说,我跟你一样,只是不想说,听到应公子挨鞭子,不忍心看。 上官花羞的脸通红,只是心里说,看来你对应公子也上了心。 “以后不用担心大哥哥了!”飞流看着身边的人,激动出泪来。 “神佛保佑!神佛保佑!……”小栓子有些词穷,来回反复着。 应灵石穿上黄蚁袍,难掩内心的欢喜,这黄蚁袍真是不简单,如果有了伤是不是也有这种修复能力。 “大家听好了,我这事不能外传,免得横生枝节。”应灵石嘱咐屋里的人。 在江湖上有些名望,做什么事要多加小心,江湖上可是人多嘴杂,有这种宝贝,肯定会有人惦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多一言不如少一言。 “听清楚了,俩小哥!”上官花还是不放心。 俩小哥可是心计少,一不小心走了嘴也是可能的。 “大家都小心才是!”陆捷算是给了俩小哥台阶。 “天不早了,大家洗洗睡吧。”应灵石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以后再也不用怕这世上最难解决的事了! 人散去,应灵石吹灭蜡烛,独自上了床,他长长的出了口气,随后趴在床上泪流满面。 这么长时间,他每夜总有说不完的恐惧,能用粗鲁的语言跟父母和朋友争辩? 是父亲身上的骨,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 亲情没有对与错,家事没有对与错。 是从小光着身子玩到大的朋友。 深了不是,浅了不是,说不是,不说也不是,对也是错。 这是一个是对是错都说不清的过往。 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没有一点预兆。 一切苦难成过往。 ------------ 第七十七章.性相近 应灵石盘坐在床上一如既往地用意念练起武来。 狡兔三窟和善方拳与昨晚比有了不小的长进,只是应灵石觉得与自己的预期相差甚远,只有下功夫才能有突破。 斩云断雨更是如此! 飞流和小栓子似两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又在院子里切搓起来。 仿佛不练武就没意思似的。 俩人真有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劲。 看院里的俩小哥,把狡兔三窟练成了一招一式的对打,善方拳虽然只学到一半,俩人却是边学边卖,好不热闹! 却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味道。 云锦起得更早,上了年纪的人,觉是少了,睡得早起得也早。 练不练功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态度。 在落第门,云锦的态度就是命令,命令便是态度。 早餐后云锦把应灵石叫到跟前,说,你的善举在外人看来是不可理喻,可在为师看来,你的行动盖过了世间成千上万的年轻人,试问世间能像你这样有担当的人有几人? 我为我的徒弟有担当有胸怀而感到骄傲! 不是为师自吹自擂,我收你这样的徒弟算是中了头彩。 这里有五千两银票,你拿着,不够的话为师再想办法。 应灵石很是感动。 云锦接着又说,我已老了,该经历过的都经历过了,银子对我来说其实已经不重要,倒是你有主见有胆识。 如果有什么需要为师奔走出力的话,只管说,为师定会尽力而为。 应灵石拿着银票觉得不好意思。 都是徒弟孝敬师傅,云锦倒好,反着过来。 云锦接着又说,落第门的门众无处不在,益身丸这种善事,落第门责无旁贷。 应灵石吱吱唔唔地说,师傅只管放心,身为落第门人,早就把落第门当成家,跟家人是不会客气的,这点请师傅放心。 云锦听到这里眉开眼笑,想,这徒弟真会说话,叫人是那么爱听,收这个徒弟真值! …… 马捕头这时恭恭敬敬地走到应灵石跟前说,应公子,宁知府有请! 应灵石知道宁采君的心思,冲飞流喊:“你们俩小哥,抬两箱子益身丸,跟我走。” 飞流和小才栓子不情愿地往马车上抬了两大箱子益身丸,这可是他们辛辛苦苦的卖了力气才有的成果,费时费力还见不到什么利。 应灵石却一股脑的开出两大箱子,眼连眨都不眨,叫人能不憋屈? 俩小哥对应灵石的做法有些看法,也难怪,俩个人看着白哗哗的银子买来药材,然后大家忙忙活活地制成益身丸,最后却不收分文地把益身丸白送给人家,还得撒一大通谎,这是为何? 对他们没有一点好处。 应灵石见到俩小哥撅着嘴,心里暗想,俩小哥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走了这条路,就要坚持下去。 “俩小哥,不要有怨气,以后你们终会明白我这样做的道理。”应灵石安慰好俩小哥后又跟马捕头透话。 “这两大箱子益身丸可稍微收些银两,不过收入全由你们支配,我这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马捕头一听这话一阵感慨,说,世间只有应公子有这么大手笔,这份情意我领了,以后应公子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吩咐。 应灵石很客气地说,定价权给了宁知府,我便放心,马捕头多得些辛苦钱,我便安心。 我现在落第门,做个小生意不用担心赔赚。 以后有了大生意再提分成也便有了基础。 马捕头想笑,佯装着冷静。 老天让你发财你便发,运气来了想挡也挡不住。 应公子拔根汗毛比他的腰粗! 宁采君笑眯眯地看着向他走来的马车,在他的眼里,不管应灵石还是马捕头,能够给他带来收入的还是马车上的两大箱子益身丸。 两大箱子益身丸似乎是白哗哗的银子向他招手。 “应公子,你这么忙就让俩小哥操办这等事,还得让你亲自跑一趟!” 宁采君旁边的代笔桃这时也帮腔说:“应公子,该怎么分配,跟我说即可。” 应灵石大方地说:“益身丸定价权给你们,只是马捕头领着手下挺辛苦,除了你们的,其余给马捕头及其手下。” 代笔桃满心欢喜,又准了句:“应公子还是分文不取?” “嗯,等有了大生意再算。”应灵石还是用刚才的那一套。 宁采君一听这事笑开了花,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他可是只赚不赔。 “应公子,可交!”宁采君不但心里赞,嘴里也是夸奖。 “俩小哥,把益身丸抬下来。”应灵石说后也不急于动手。 他现在也要有些派头,该装装样子的时候还是要装装样子。 马捕头何等聪明,“俩小哥歇歇脚,这事由我等来做!”一挥手和差役们忙活起来。 应灵石看着两大箱子益身丸卸了车,心里自然心疼。 可他转念一想,心疼归心疼,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只有大把大把扔银子才会让这些猴精猴精的势利眼干事。 正和西洋人动刀枪时,趁他们顾不上这头,才有这大好时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往回赶时,应灵石甩着响鞭,心情一片大好。 俩小哥在马车上近距离切磋起来,男孩子嘛,打打闹闹才算正常。 “你们俩以后要大度些,有大胸怀的人才会有大成就!” 飞流和小栓子一边切磋一边回应着。 “嗯。” “嗯。” 这日,应灵石把益身丸装上马车直奔金陵如意药酒坊。 跟宋财早说好了,在如意药酒交货。 宋财真是威风,不但有时常跟随的公子哥们,身边还带了不少奴仆,只是轻描淡写的把事交待下去,以后便是有源源不断的银两,何乐不为呢? 应灵石笑着说,宋公子真是守信之人,这益身丸发放可要登记造册,派发给每个药酒成瘾之人可是不能间断,这事还需宋公子操心。 应灵石说到这里偷扫了宋财一眼,暗想,希望你不要走过场。 应灵石把事交待完觉得还少了些什么,于是把宋财叫到一边,压低声调说:“宋公子可以把金陵以外的市场做下去,我这里只管提供益身丸,你可以收取他们的加盟费。” 宋财眨了眨眼,扑哧的笑出声来,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天上掉馅饼的事可是痛快。 “应公子,这么照顾我,以后有什么用的着的地方只管言声,我会尽力而为。”宋财一阵寒暄。 “有宋公子这些话,今生足矣。”应灵石说后想:“还是走一步看一步,不管宋财挣不挣银子,只要让有药酒瘾的人服用一个月的益身丸也便完成任务。” ------------ 第七十八章.习相远 宋财听了应灵石的话,暗自盘算着。 收取别人的加盟费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即不担风险又能稳赚外快,何乐不为? 宋家有过硬的人脉,在两江地界派送益身丸都不成问题。 好一个赚钱的方法,不用操心只管挣钱,还有宁采君给趟过道。 宋财越想越高兴,不禁唱起曲来。 宋财找到他姐宋淑,说,姐,跟应灵石应公子做个生意,不下本,全是利。 宋淑一听有这种好事,急着召来宋算盘说,宋财做的这生意,要把好关,要考虑周全。 关于在金陵城之外开设加盟之事,要仔细研究,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宋算盘点头哈腰,一个劲的说,这个你们放宽心,我眼里揉不进沙子。 宋算盘可是精打细算的好手,要不怎能有算盘这个绰号? 由他来传达宋淑的指令再合适不过了。 其实在两江地界宋算盘吃得最开,别看他没官阶,可办得却是两江总督的私事,这一来,谁不给宋算盘面子。 别看宋算盘在宋淑和宋财面前毕恭毕敬,到了别处人们可是把他当大爷一样供着。 应灵石吃准了宋财这头,也便加紧制作益身丸,宋算盘也是时不时的来,一个劲的说,需求巨大。 应灵石又叫些落第门人帮工,他们这几个人确实忙不过来。 应灵石只觉得花钱似流水,几天光景云锦给的五千两银票便用个精光。 身上无钱,心里发慌,总不能伸手向云锦要吧,这可是个无底洞,有多少银子也不愁花。 要不去黑市寻些机会?也许能搞些银两。 应灵石打定主意,晚上带着飞流和小栓子去黑市逛。 金陵的黑市可有来头,三教九流各色人物都在这里寻些机会。 飞流觉得黑市肯定热热闹闹,很是高兴,哪有一个小哥不喜欢这种场合? 离黑市还有一段距离,不远处一座宅院亮着灯笼,小栓子拿起弹弓啪啪就是两颗石子,不偏不倚正中门前的灯笼。 白油纸的灯笼晃了晃,掉在地上。 应灵石用责备的语气说,小哥真淘气,看来要赔人家钱了。 小栓子把弹弓往怀里一藏,说,这不就没事了吗? 应灵石说,自欺欺人罢了。 也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到门口,车夫在空中甩了两下响鞭,大门吱扭一声打开,车上下来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抬下一个大箱子,左右看了看进了大门。 应灵石只觉得不可思议,可今天的任务是带着俩小哥去黑市,也便不多想。 仨人边说边笑来到黑市,别的街可是冷冷清清,可黑市却异常热闹。 掌声,叫声,锣声从一个大房子传出来,应灵石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门口有两排身着黑衣的人高喊着:“公子,每位十文,请,里面请!” 飞流停了脚步,仨人三十文,不小的开销。 “小哥,掏吧,也许到了里面有商机。” 应灵石快步走进门。 飞流从怀里摸出碎银子,他是多么不情愿。 里面人挨人人挤人,正在给中间擂台上打斗的人打气加油。 打黑拳呀! 这可是生死场,没有什么比身体的搏斗更叫人兴奋,更刺激人的感观。 打,打,打! 打,打,打! 直至有人认输,另一个人才高兴的向主办方拿十两银子,胜的人拿着银子在播台转一圈。 败者鼻青脸肿,蔫头耷拉脑袋,很是凄凉。 这时应灵石听旁边俩人谈论着。 赢一场十两银子,赢两场二十两,赢三场三十两,赢得场数越多到手的银子越多。 赶上有些功力之人一晚上赢个三场五场的就是几十两银子,可比做苦力强。 而且人家老板是当场兑现,这不是天大的好事。 这么容易拿钱,你还不上台比试一下? 你若不付出代价,银子不会平白无故的跑进你兜里的。 你若连胜几场试试,不掉层皮断几根肋骨,是不可能拿到银子的。 …… 飞流这时跃跃欲试,说:“大哥哥,我想上去挣些银两,你们给我助威。” “这个不好吧,台上可是五大三粗,你一个小哥岂不是送死吗?”应灵石阻拦飞流。 哪知飞流却是较起真来,“大哥哥,我想试试,有你在边上,我还能吃亏?”流露出恳求的目光。 应灵石略想了下,觉得让飞流锻炼锻炼也不错,等遇到真正的对手时,也会有经验。 “上吧,小心,打不过人家别硬撑着。”应灵石说后想,飞流和小栓子总要面对的,越不放开手脚,他们越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只有经历过才能在遇到真正的强敌后放手一搏。 经验是靠实战积累的。 “小心。”应灵石又一次叮嘱。 飞流高兴的上了擂台,报了名后等候安排。 其实飞流心里也是打起小鼓,只是和小栓子切磋,他那两下子怎么样,心里的确没底。 裁判这时高声喊着飞流的名字,对手却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给人的第一感觉输赢一定。 飞流一开始还有些胆怯,当伸开手时心里却踏实起来,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充分发挥自己的优点。 随着台下的呼喊,他精神抖擞,凭借身体灵活的优势连连岀击。 甭看对手人高马大可遇到飞流却是束手无策,急得哇哇大叫。 飞流心里高兴,有越战越勇之势。 实战是检验武功的最好方法,虽然实战有风险,可风险越大受益越多,不是每个人都有像样的实战。 飞流闪转之间,主动出击,先是拳随后是脚,对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飞流更是瞅准时机,拳脚并发,对手咆哮着却一击不中再击依然。 飞流到这时彻底放开,狡兔三窟用得恰到好处! “砰!” 对手摔倒在台上。 台下掌声如雷。 飞流拿着十两银子绕擂台转了一圈,越发自信。 飞流的第二个对手,可比第一个对手强,不过飞流却沉着冷静,一招一式更显功力。 对手也许是研究了飞流刚才的套路,步步紧逼,一点也不敢松懈。 飞流见对手如此小心翼翼,便大胆使用起狡兔三窟和学了一半的善方拳。 飞流一招快过一招,一式强过一式,对手虽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 飞流这时功力暴发,善方拳急如雨点,对手处于挨打的地步。 飞流瞅准时机,飞起一脚将对手踢倒。 铜锣响起,胜负已定。 台下掌声排山倒海! 飞流又拿着银子绕着擂台转了一圈。 胜的感觉真好! 台下的小栓子有些跃跃欲试。 飞流能有这样的成绩,他也能。 天天在一起切磋,俩人的武功不分伯仲。 “大哥哥,我也想去擂台上试试身手!”小栓子用恳求的语气低调地说。 应灵石见飞流在擂台上大放异彩,心里自然高兴,不锻炼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不足。 “小心呀!”应灵石算是应允。 小栓子高高兴兴上了擂台去报名。 大展身手的时刻到了! 人走向成功必须有磨刀石。 这种擂台岂不是最好的磨刀石? ------------ 第七十九章.苍天笑 飞流两战两捷,见小栓子也来凑热闹,心里自然高兴。 都说打仗亲兄弟,他和小栓子比亲兄弟还亲! 一人胜两场就有二十两银子入账,多么好的事情呀! 胜了两个大块头,也算是出师大吉,败下阵的两个人其实实力也不错,没两下子能上擂台? 只不过他们碰到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哥。 狭路相逢勇者胜! 飞流拿着二十两银子仰头挺胸地下了擂台,胜利者的姿态一揽无余。 小栓子的对手竟然是个小个子,甭看对手个子小,却有把力气。 小栓子求胜心强,一交手便是火力爆发,狡兔三窟到最后一式兔子蹬鹰时,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中对方。 对方被这一招逼到擂台边,小栓子没给对方还手机会,善方拳势如破竹。 对手重重摔倒在擂台上,小栓子这才长长出了口气。 初战告捷,十两银子到手。 小栓子在擂台上举着银子转了一圈,他那种胜利姿势很招摇。 大有他不胜谁胜的态度。 小栓子的第二阵是个大胖子,别看人胖,可动起手来却特别灵活。 小栓子越战越勇,善方拳使的是得心应手。 大胖子也不是白给的,依照本人的优劣闪转腾挪,该出手的绝不手软,该躲时灵活如猿。 小栓子加了小心,善方拳迸发,一记拳直击大胖子的胸脯,大胖子晃了晃摔倒在擂台上。 小栓子兴高采烈的举着银子绕着擂台庆祝。 两战皆赢。 俩小哥的身手,位列举境可不成问题。 应灵石眉开眼笑,俩小哥有这样的成绩叫他能不高兴? 以后俩小哥完全可以独挡一面,这对应灵石来说岂不是好事一桩? 三人出了打斗场,一直向前走。 街上的人热闹着,隆冬季节怎么啦? 照样人挤人人挨人。 三人挤进一间古玩店,伙计忙着迎接说,客官,请! 应灵石看着一屋子的古玩,总觉得好奇。 能有这么多人对古玩感兴趣,这也太奢侈了,古玩可是高雅行为,这么说,这里的古玩要么有问题,要么便是特便宜。 应灵石扫了一眼满屋的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应灵石拿过一件杯子把玩起来,令他大惊失色的是,手中的杯子看不出有啥问题。 按市价这种工艺的杯子少说也要五十两银子,这可是官窑制品,却是民窑价格。 “这杯子多少钱?”应灵石很想知道手中的杯子身价几何。 “公子,这杯子,二十两一只!”伙计的语气里透着亲切。 应灵石一听杯子的价格有些爱不释手起来,物有所值的事会叫人心动的。 心动不如行动! “小哥,想买对杯子,把刚才挣的银子奉献出来吧。”应灵石看着飞流。 “还没捂热呢,岂不是过路的财神?”飞流有些不高兴,但又不能拒绝应灵石。 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做。 “这对杯子我要了!”应灵石拿着一对杯子就没有松手的意思。 伙计看着应灵石说,客官真有眼光,这对杯子可是超值,买到就是挣到,四十两银子买一百多两的货。 应灵石听到这里也不掩饰激动,值就是值,不值就是不值,物有所值才是关键。 伙计把杯子打好包递给应灵石后,低声说:“客官,只有杯子还不算全,实话告诉客官,这对杯子只是一套茶具的一部分,还有一壶两杯,这才叫完整,如果客官有意,明晚过来,到时候准叫客官满意。” 应灵石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生意也可这么做。 满屋的客人莫非都是这样? 叫谁谁也会再来,谁不追求完美? “明晚你可给我留着,我一定会来!”应灵石说后出了古玩店。 飞流提着杯子倒觉得四十两银子花得有些不值。 小哥嘛,对那些古玩不感冒,只是觉得银子在自己怀里踏实。 三人随着人流向前走。 这时有人走到应灵石跟前说:“公子,有唯美的人物册,要不要?” 应灵石脸一红说,你看我是有那种需求的人吗? “公子,别急着拒绝,瞧瞧再下决定。”那人还不死心,在应灵石跟前晃动着一本册子,还打开里面。 月光下,册里的人物艳的很。 应灵石一摆手,迈开大步直冲过去。 现在怎么能有这种想法?现在没有,以后也绝对没有。 父母之仇,朋友之仇还没有个结果。 飞流赶过来说:“这里什么人也有,可人们似乎都守规矩,没有争吵。” 应灵石这时候很认真的说,黑市看起来是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应灵石在面具店里停了下来,“老板,猪皮面具几两银子一张?”询问着。 “三两银子一张!”店老板挺自然,对这种上门的生意不那么兴奋。 “给我来三张!每人一张。”应灵石说后转过身对飞流说,“财神爷,掏吧,这东西以后用的着。” 一提掏钱,飞流的笑模样没了。 刮风下雨不知道,身上有多少钱他可有数。 进项几乎是没有,一个劲的花,照这样,早晚会身无分文。 可应灵石说出来又不能反驳,他又不是胡花之人。 老板见是个实茬,面带微笑,“稍等,这里有上好的茶水。”绕着三个人仔细打量一下,接着去做猪皮面具。 应灵石纳闷的很,老板都不用模刻,仔细瞅一眼便能做面具,好手艺! 应灵石仨人在面具店里静候了半个时辰,大晚上的,谁还有心思品茶。 “客官,是否满意。”老板说话间拿出三张面具来。 仨人齐刷刷戴上面具,异口同声地赞叹着:“满意。” 飞流交了银票,拿着找回的一两碎银子说:“甭看穿的挺阔,三个总共才一两银子,我看以后怎么过?” 应灵石紧问了句:“就剩下一两银子了?” “嗯。”飞流不想多说,说一千一万句也改变不了捉襟见肘的现实。 一两银子? 应灵石苦笑了笑,想,看来需要弄些银子。 一两银子的家底太寒酸。 仨人戴着猪皮面具往前走。 赌坊里热闹的很,门口的伙计大老远的便招呼:“客官,里面请!” 应灵石眼珠一转,心想,何不去赌坊碰碰运气? 看看一两银子的本钱能赢多少? 应灵石看着飞流带着猪皮面具,活妥妥的一个干瘦小老头。 面具老板的手艺还真不错,戴上面具挺舒服。 小栓子戴的面具酷似小姑娘,不了解实情的人还真分不清。 应灵石可就邪乎了,戴上面具怎么看怎么是个有模有样的中年大叔。 面具就这么逼真,大叔的造型有些酷,成熟中带着些自信,自信中还有豪气。 赌徒们都红了眼,虽然是深夜时分,可赌场里的人一声高过一声。 押大! 押小! 无不带着刺激和欲望。 ------------ 第八十章.叠罗汉 应灵石围着赌桌转,仅有一两银子,一失手便无翻盘的机会。 他可听过不少赌场的传闻,什么弄虚作假的手段,什么色子捣鬼的事,什么赌场里有拖什么的。 其实他知道有关赌场内幕的话题多的不得了,道听途说的事不可全信。 信则有不信则无。 假如赌场不捣鬼的话,赌场还能一天天的红火? 赌场的红火背后可是赌徒们的血泪史。 令应灵石高兴的是,竟然能看到罐子里面色子,这可是意外收获。 他试着用掌风驱动色子,令他兴奋的是色子被掌风驱使着能动,这可是心中所想。 能影响最后的结果的是赌徒而不是赌场人员,这样可就随心所欲了。 “大伯,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刻了!”应灵石自信地看着飞流。 飞流先是一愣,随后便心领神会。 他不再是飞流,而是应灵石口中的大伯。 飞流戴着猪皮面具何尝不是一个精明的小老头。 他身边的小栓子戴上面具何尝不是一个羞羞的小姑娘。 应灵石戴上面具的中年大叔也是有吸引力的,三个人的组合可谓恰到好处。 飞流凑到应灵石身边小声说,押大押小你提个醒?我照做便是。 应灵石笑着说,那个冷门你往哪里押,随你的意,实话告诉你,押哪里哪里赢。 飞流算是吃了定心丸,手里的碎银一两仿佛成了一个银元宝。 “我压小!”飞流押的确实是冷门,押小的仅他一人。 赌徒们喊着,大,大,大! 掷色子伙计可是个老手,晃了几下色子定了数。 可等伙计掀开后却是小。 大出伙计的所料,他明明动了手脚的。 飞流这边赢得痛快。 …… 赌徒们都看着飞流下注。 小栓子这边的银子早就背也背不动。 应灵石觉得差不多了,叫了飞流和小栓子。 足有一千多两银子,这可是不小的收获。 这时赌坊的管事黄南风过来冲着飞流说,大伯拿着银子多费劲,不如换成银票方便。 黄南风在讨人喜中武功仅次于诸葛秋白,持怒令,有斩五百人之功力,他的鹰爪功可是江湖闻名。 应灵石觉得管事说得在理,粗着嗓子说:“老板真好,为客人们着想。” 既然戴着中年男人的面具,声音也应该跟得上。 小栓子于是细声细语,谁叫他戴了个小姑娘的面具呢? 飞流把银票掖进怀里,欢喜的很。 黄南风见应灵石三人走出堵坊,一摆手,聚来十几个黑衣人。 一千多两还能这么痛痛快快的拿走,也太嚣张了吧。 赌坊人不说话还当赌坊里的人全是病猫呢。 应灵石三人刚出黑市,这时追过来十几个黑衣人。 为首是黑衣打扮的黄南风,其余十几人都是持哀令者的黑衣人。 这可是一众心狠手辣之辈,个个手上都有人命。 黄南风拦住应灵石,三人中只有应灵石是中年打扮,只要把应灵石拿下,余下的一老一小可就束手就擒。 几个黑衣人围住飞流,一下手便狠。 飞流跟黑衣人可不是一个档次,一出手便落下风。 小栓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被黑衣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况且小栓子手是还掂着对杯子。 磕了不行,碰了不行,这可是四十多两银子的东西,而且还有增值的空间,小栓子有点舍命不舍财的劲。 其实黑衣人主要打的还是飞流的主意,飞流怀里可是有从赌场赢来的一千多两的银票。 当黑衣人从飞流怀里掏出银票后,一个黑衣人说了句,到手了。 黑衣人便急着跑路。 黄南风和应灵石这时已分出胜负,只是黄南风并不恋战,而是同黑衣一样脚底抹油想溜。 应灵石哪里肯放过黄南风等人,紧追过去。 黄南风深知面前的应灵石内力深厚,武功在他之上,心里暗自叫苦,早知道仨人里有人有这等功力,叫他来,他都不来。 都是钱惹得祸。 “好汉,误会,这个给你。”黑衣人乖乖的把从飞流身上抢过的银票递过来。 应灵石拿过银票交给飞流,对着黑衣人嚷了一嗓子,下次再让我碰到,可别说我没提醒过。 黄南风领着黑衣人风般的逃。 应灵石哪有嘴上说的真的放过这些人?他要明白这些人的来历。 和赌坊是一伙的,要不怎么直奔飞流去抢银票? 应灵石飞檐走壁在远处紧盯着黑衣人,直到他们消失在一个门院。 应灵石看到掉在地上的灯笼,算是心里有了底。 先不要打草惊蛇。 等明天探个究竟。 三个人高高兴兴地回到落第门。 一声鸡叫,东方已是肚白,天亮了! 飞流身上有了一千多两银票,腰也直了,说话也有了底气。 应灵石把一对杯子放好,交待好上官花,又去采购药材。 身上有点银子他就想多购些药材,有种使命感迫使他这样做。 他觉得有这种担当倒是值。 当药材商把药材运过来时,飞流的脸绿了,怀里的银票还没过夜,又要交出来,昨晚一两银子的尴尬劲又浮在眼前。 “老板,我们这里只有一千两银子,现在手头紧,下一次送货时一并结清。”飞流还是留了个心眼。 出门在外身上有银子才是正道。 药材商可是会说话,“小哥,真不宽裕的话,这些银票你先用着,跟落第门打交道,我放心。”却瞧了眼应灵石。 应灵石脸一红,飞流的做法又不能当面揭穿,这时候应当照顾飞流的情绪。 毕竟银票来之不易。 “老板,这一千两你先拿着,我家小哥说了,以后该怎么结怎么结,银子方面他做主。” 应灵石稍微停顿对着药材商说,就按今天的量,这几天再送这等货色的药材,来后一定给你结了。 药材商一听这话欢喜又激动,药材的生意利润大,有这等大单能不开心? “好嘞!应公子!” 上官花这时走到应灵石身边小声问:“仨男子汉真有本事!一夜弄了这么多银子,可否透露下精彩经历?” 应灵石低声说:“去了黑市,打了黑拳,去了古玩店,做了面具又进了赌场,最后……” “哦,精彩中的精彩,我怎么觉得像说书一样,开个玩笑呢!”上官花开着玩笑。 “玩笑就玩笑,反正搞得钱来才是你们口中的男子汉。”应灵石又开起玩笑来,不说不笑不热闹! ------------ 第八十一章.蝶恋花 陆捷听到这里,很是激动。 她很忙,这么多人制作益身丸,她是一时一刻也不敢松懈。 女人心细,但就是操心的命。 “这么刺激,我们要不要分享一下!”陆捷挺天真,觉得去黑市绝对浪漫。 有哪位姑娘不喜欢有浪漫气息的体验? “这黑市说是好玩却不像你想的那么美好,我们三个人还出差错,你们俩再去的话,有诸多不便。”应灵石并没有往坏里说,说丢掉性命怕吓着陆捷。 陆捷相比上官花来说,比较幼稚。 应灵石对陆捷特别呵护,一是她阅历浅,二是她年龄比上官花小。 若是她有上官花那两下子,就不用担心陆捷了,他们这个团队,现在少了谁都觉得不够完美。 完美的团队能够心心相印,完美的团队才能办大事,缺谁少谁都不是完美的。 陆捷撅着嘴,有些不高兴。 飞流这时过来说:“让俩大姐姐去吧,她们在这里闷的慌。” “大伙一齐快快乐乐,该多好呀。”小栓子也过来起哄。 应灵石心里拒绝可嘴上却说:“既然你们都同意就我反对话,也便说我不通人情,咱可说好了,一切行动听指挥!” “好嘞!”陆捷应得干脆。 “是不是乔装打扮一下?”上官花乐开了花,甭管谁提的要求,应灵石应了就是好事。 只听应灵石说黑市的事不如亲身经历过瘾! 白天无话,五人吃过晚饭直奔黑市。 有了昨晚的教训,应灵石事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谁也不能擅自行动。 谁也不能自作主张。 应灵石先领着几人到了面具店。 “老板,给两位小姐姐做最好的猪皮面具,最好是男生。”应灵石说话声调有了气势,飞流身上有几百两银票,他还能跟昨晚一样低声下气? 上官花和陆捷戴上了面具,活妥妥的两个美少男。 几人看了一个时辰的打黑拳后,便直奔古玩店,还是一套茶具有吸引力,昨晚的两只杯子只是引子罢了。 “客官,来讨喜欢的茶具?昨晚的杯子物有所值吧。”伙计见应灵石走进来,便热情地招呼。 “拿过来,把把眼!”应灵石直奔主题,一套物有所值的茶具更有吸引力。 伙计把茶壶和一对杯子放在桌上笑着说:“客官,请!” 应灵石拿起茶壶又拿起杯子,真有些爱不释手。 多好的茶具! “再拿多少银子!”应灵石很激动,语速有些快。 “二百二十两!一套正好二百六十两,好吉利!”伙计有些自卖自夸的劲。 “这,可否能少一点!”买东西不还价的话应灵石还觉得不舒服。 可是他对购买药材从来不还价,跟他打交待的药材商也给他实实在在一等一的好药材。 良心买卖最好! “区区二百二十两!捡个大便宜,我加十两拿下!”旁边一个胖子伸出一根手指头,情绪很激动! 应灵石刚要张口,旁边一个瘦子大声说:“区区二百三十两就能拿走这等好货?我加三十两,二百六十两拿下。” 仅两个人张口,便多了四十两。 四十两可不少,制做益身丸需要的蜂蜜,可以买好多。 应灵石开口说:“我拿二百六十两!” 哪知后面有人阴阳怪气地说:“我最喜欢残缺不全的,若是齐全的一套我还相不中呢,一句话,三百两,我要了!” 应灵石一时气愤,“我再拿三百两,总有个先后,有个先来后到。”盯着后面阴阳怪气之人。 只觉得有点不对劲,昨晚上? 应灵石脑子里闪过昨晚上满屋子人,只是面孔不一样,衣衫也没什么变化。 莫非都是戴了面具,莫非就他几个人是顾客,别的全是拖? “三百两,真够便宜的,我加五十两,三百五十两,到顶了!”又一个中年模样的人,语气很高,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主。 应灵石稍作犹豫,倒觉得一壶两杯三百五十两也不贵。 应灵石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说:“我也出三百五十两,昨晚上早有约定,东西归我应无异议吧。” 一来两去,平白无故多花一百多两,不过这些物件肯定是值。 这可是送给师傅的茶具,势在必得! 伙计声音响亮对着应灵石说:“这位客官,大手笔,买东西买出了英雄气概,不愧为男子汉!” 应灵石明知道多花了银子,却假装不知。 古玩店这手高,实在是高。 飞流不情愿地掏了银票,拎也不拎打包好的茶具。 小哥也有小哥的想法,小哥也有小哥的情绪,不藏着掖着算是光明磊落的好苗子。 陆捷拎着茶具,小心的很。 赌坊里喊声震天,应灵石觉得戴上面具会多些麻烦,还不如不戴。 应灵石一进赌坊,便引起轰动。 这几日金陵城能够排上名的大事可是应灵石拜师的事,能来赌坊也便给赌坊增辉不少。 “应公子!也来潇洒两把!你来就是赌坊的最大荣幸,随意玩!”黄南风见应灵石到来,漂亮话也要说一通。 不过黄南风还是隐约的觉得应灵石有些不对劲。 赌坊昨夜的失手还是在讨人喜内部掀起不小的浪。诸葛秋白对黄南风的表现有些不满,不过黄南风还是打了包票。 昨晚的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黄南风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从应灵石一进门,黄南风的心便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应灵石莫非是个赌徒?没听人说过,云锦竟然收个赌徒当徒弟,这是一个特大新闻。 如若这个新闻在江湖上得到认证,云锦脸上无光,他黄南风也能为诸葛秋白出个气。 损失点银子怕什么,搞臭云锦师徒才是硬道理。 黄南风想到这里,凑到手下耳边交待说:“通知在黑市上的江湖人士,让他们在赌坊里见证奇迹。” 应灵石感觉到黄南风皮笑肉不笑的不怀好意,不过他没往心里去。 男子汉进赌场潇洒两把算什么错? “飞流,还有多少,押五十两够不?”应灵石也想速战速决。 赢个千把两就走,还是见好就收吧! 飞流从怀里摸了又摸,别说,还真有五十两的银票。 黄南风看到飞流押的是银票,感觉到应灵石来势汹汹。 可不能丢把米反被鸡啄。 赌徒们见应灵石上阵,齐刷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赌桌也能显英雄本色! ------------ 第八十二章.凭栏处 应灵石暗用掌风,直到罐子里的色子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才肯罢手。 飞流抱得满堂彩,小,押得兴奋,黄南风气得眼冒金星,想晕。 本来他们在盛色子的罐子里以及色子上都做了手脚,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还是不随人意。 应灵石用了手段,而且所有的人都没能发现。 这是练的那门子功? 赌坊里开始拥挤,一些在黑市上游走的江湖人士陆续进了赌坊,都说瞧热闹的不嫌事大,霍害一进门不但打了个起哄的响指,还来了一个勾魂的口哨。 赌坊的气氛一下了劲爆起来。 就在飞流赢的一瞬间,公孙聚大声吆喝起来,再下,下大注才能赢大钱! 一起的司马离用十二分力气拍着掌,说,我跟上小哥,我要赢个欢喜! 东方珠在这种场合不愿寂寞,落人以后不是他的风格。“敞亮些,押这么少有什么意思,把身价都押上才解气。” 欧阳化也是活跃分子,他摘下帽子很煽情的大呼小叫说,小哥,别着急,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是钱,沉住气呦! 聚龙潭武功排第二的于敬亭也闻风赶来,于敬亭可是掌门于飞的得意培养对象,于敬亭是聚龙潭持木令者,有斩五百人之功,他是于飞的堂弟,武功没得说,人品也不错,只是有一个毛病,就是嗜赌如命,这可是他的唯一缺点,不过于飞并没有过多干涉。 人无完人,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人? 于敬亭也是赌坊的常客,别人对输赢挺计较,他却不然,输赢随意,不过他若认起真来,赌场便会出点血。 于敬亭也有想赢就赢的手段,不过他不经常用。 就这样于敬亭在任何一处赌坊都有较高的口碑。 应灵石见赌场里江湖人士陆续赶来心想,这样不好吧,自己赌个钱弄得天下皆知,江湖人士以后会对他怎样看? 师傅怎样看他? 不如速战速决,捞个千把两银子就走,见好就收! 这个念头其实应灵石不是想过一次。 黄南风见在黑市上游走的江湖人士陆续到场,心里高兴,能够让于敬亭跟应灵石斗一斗也是不错的选择。 于敬亭赌技可是一流。 谁输谁赢不再重要,关键是搞臭应灵石,武功比不上你,就来旁门左道,只要能达到目的,管他用啥法子? 黄南风大声拱火道:“于敬亭可是赌坊高手,应灵石也是赌坊新秀,不如让他们给大家带来个精彩对决?” 赌坊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应灵石知道这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于敬亭张开嘴大笑起来,对于他来说,他叫色子是几便是几,这点他是有把握的。 黄南风也便暗自使劲,他把伙计替下来,想拉个偏架,他们手段可不一般。 应灵石见这种情况也只能暗自使劲,只能赢不能输,药材款全指望着呢。 于敬亭开口便说:“大,我押大!” 飞流仍旧喊:“小!” 小哥也有倔强的一面,黑市怎么啦,照样不怕。 应灵石用了功力,罐子里的色子随他的意排列。 于敬亭坚起耳朵,已经知道色子啥数。 “开!”三个色子在双方掌力的作用下就是停不下来。 于是奇迹的一幕出现了,三个色子不停的转,就是停不下来。 于敬亭使了全力,应灵石何尝不是。 三个色子越转越快,越快越转,“砰,啪!”色子粉碎。 众人目瞪口呆,巅峰对决却成了平局。 黄南风苦笑了下,分明暗地里也帮助于敬亭的,只不过也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只能是平手。 没有输也没有赢。 这边斗得不可开交,霍害又横插一杠子说:“应公子,咱们玩两把!” 应灵石知道霍害不是一人在战,可赌场上没有不应的道理,如果不应便是认输,这么多江湖人士,还没交手便认输是何等的窝囊。 “随霍大侠的便,你说怎么玩,咱就怎么玩。”应灵石也是豪爽的应下。 黄南风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发生,换了铁色子,这样色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差错。 输赢自见分晓。 于是更精彩的事情发生了,三个色子不停的转,不停的转。 应灵石用尽了功力,只为求小,飞流押的可是小。 而霍害自然押大,他的确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黄南风,于敬亭,公孙聚等人无不暗自为霍害助力。 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应灵石可是敢尝天下鲜。 色子转不停,三个色子磨差出一道道火星。 黄南风见赌出这种阵仗,自然高兴,不输不赢正中下怀。 “停!”黄南风一声断喝。 色子停止,色子上却没有点数,三个色子成了三个正方体的小铁块。 众人惊喜。 这可是赌坊的奇迹。 如果这种精彩还不传播,什么样的怪事才能传播呢。 黄南风心满意足,说:“应公子真是全才,不但武功了得,赌技也是相当不错。” 赌坊里于是有人议论。 云锦的徒弟,真不简单,全活! 莫非云锦失察,千挑万选却选中一个赌技高超的赌徒? 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十赌九输的道理谁不懂? 云锦是不是走了眼? 生米做成熟饭,云锦后悔晚矣。 该操心的你不操心,不该操心你瞎操心,还是早点回家洗洗睡吧。 这下应灵石跟于敬亭算是结下了梁子,冤家易结不宜解,这下子应灵石算是因小失大。 你应灵石武功上占了上风,赌场上又占上风,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你占了。 听说应公子做着大买卖,灵石城有,金陵城也有,据说正在向外面发展,真是春风得意! 人的命,天注定,该你行你就行! …… 今晚上的话,也便是江湖上的话,绝对是越说越悬,添油加醋越传越凶。 应灵石其实把底下的议论听得真真的,他想。 希望云锦师傅能懂他的心,能理解他的行动。 要不是为了多做些益身丸,他能被逼的这样? 别人怎么议论他不用上心,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不冒点风险是拿不到银子的。 赌坊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最好不来。 ------------ 第八十三章.过年关 应灵石淡淡的一笑,今晚上赌坊可是没有收获。 不过所有人却见证了奇迹,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事,谁心里不是兴高采烈? 等应灵石走出赌坊时,总觉得所有人的目光紧盯着他,盯就盯吧,也是凭技凭能力赢。 五人回到落第门,应灵石把茶具归整好,准备明天献给师傅。 连拜师都没有像样的礼物送,这套茶具虽说来的曲折,不过是上等。 应灵石刚想休息,恰在这时喉咙里发痒,仨人驾着雾气来到几人面前,应灵石知道父母和叶灵石是来领益身丸的,还没等他说,飞流眼疾手快拿过益身丸,小栓子也端过来白开水。 人们都希望仨人喝了益身丸早些回去。 应当归这时说,从我心里不愿鞭打你,毕竟是亲生骨肉,只不过有种东西催着我们三人对你动手,现在梳理起来,有人应该是在清虚子的葬礼时在你身上动了手脚,解铃还需系铃人。 你如果不揪出那个人,破了那个人的诅咒和法术,你永远逃脱不了鞭打的命运。 我们动手全是被驱动,身不由己。 应当归说到这里含泪举起皮鞭,说,儿子,自己脱衣服吧。 应灵石听到这里心里难过,这几个月他可是倍受煎熬,一个孝字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人生在世,不孝便会矮人一截。 应灵石脱下黄蚁袍,趴在床上认领着鞭打。 满屋里的人都在为应当归的话高兴,不明不白的挨鞭打这么多日子,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是谁? 是谁这么恶毒,用这种方式对付应灵石? …… 飞流对应灵石说,大哥哥,清虚子葬礼上你都见过谁,我一个个把他们揪过来,定叫施法者付出代价。 应灵石这时很平静地说:“葬礼上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明白,如果一个个的挨个查问,得到什么时候?” 飞流这时争辩说,我和小栓子闲来无事,揪真凶的事就交给我俩了,准叫恶人有恶报。 应灵石还想说句推脱的话,上官花搭上了腔,说,应公子,你干的都是大好事,好人有好报,我和陆捷愿意协助俩小哥纠查真凶,你干你的大事,我们几个干我们的小事。 我们几个跟着你会拖你的后腿,倒不如我们分开各干各的。 应灵石这时却没有争辩,都是为了他好,他还能说别的,益身丸要做下去,没银子万万不能,他要想法设法去寻银子,赌坊算是去不了了,也只能另寻出路。 能把益身丸做好,也是大功一件。 人生在世几十年,做些好事才是正道。 如若能把灵石山的事解决了,也是积德行善之举。 动灵石山就是动了洋人的奶酪,洋人虽然这段时间有些收敛,可人家还是高人一等。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灵石山这仗一定要打,一定要有所收获。 只一人便可,人多了反而是累赘。 人不在多,在精。 应灵石暗暗打定主义,这才拿出笔来写下了葬礼当天接触过的人。 史密斯,白西丁,贾斯可,宁采君…… 飞流看着应灵石写下的名字,牢记在心,谁可能是凶手? 应该一人一人的查个仔细。 早饭后,应灵石便提着茶具想讨云锦的好,云锦笑眯眯地看着应灵石,似乎是知道来意。 应灵石把茶具摆在桌子上说,师傅,给你置办的,你是否喜欢? 云锦拿起壶把玩了一阵子,嘴里不禁叫好,好壶,好壶,上等的紫砂壶,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只不过来路不正。 应灵石脸一红,他认为云锦知道为得到这套茶具所做的一切,说是正常其实也不正常,说不正常其实也正常。 就看云锦怎么看。 只不过黑市的确有些不光彩,是不是给云锦脸上抹了黑? 云锦又拿起杯子,赞了句说,不错,不错真不错,吃起茶来感觉肯定不一样。 应灵石听到这里提着的心才落下,师傅并没有怪罪的意思,蒙混过关! 云锦这时紧盯着应灵石说,黑市的作为可是不小,以后在那种场合要学会收敛,你现在不是以前的江湖浪子,你可是有门有派有师的正门弟子。 缺钱吗,给师傅说,师傅这里有,为师知道你做的是大事好事,为师愿为你拿出养老钱。 应灵石听到这里,说,师傅,我错了,以后注意,不过冲你要钱的事我不想做,我要靠自己的手段拿到钱。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云锦听后笑了笑说,你既然有主意,我不便强求。 不过这套茶具应是墓内之物,以后买这些东西不要从黑市上买,想送为师东西,可以从有名望的古玩店买,虽然多花些,却会让人心安。 应灵石听到这里连连点头,自己知道的师傅知道,自己不知道的师傅也知道,师傅就是师傅,高人一等。 云锦把杯子放在一边又问,这几天进步没,练练让师傅瞧瞧。 应灵石也没隐瞒,盘坐在地上,默念心经,用意念练起狡兔三窟和善方拳来。 只见应灵石虽然肉体没动,可屋里却闪出叫人兴奋的狡兔三窟和善方拳,虽然还达不到与人搏斗的程度,却是一般人修炼不成的,不是修炼不成而是想都没从此处想。 云锦心里高兴,其实他也在修炼,也是用意念驱使,只不过他没成功,眼前的徒弟也算是悟性太高,超过他只是时间问题。 他是夕阳,走的是下坡路,徒弟是朝阳,蒸蒸日上,走的是上坡路。 一上一下,自然会有结果。 他何尝不是摸索着?徒弟也是摸索着,说不定搁个一年半载,徒弟成了师傅,而他这个师傅成了徒弟也是可能。 甭管是师傅还是徒弟,还是要求上进的,玄武之妙,催他奋进。 玄武的高等阶段,分别是形意境,可斩万人之功,非人能及。 形无境。可斩鬼魂,非仙即神。 心境。斩神灵。修得菩萨身。 无无境。斩三界空。修得佛心。 应灵石现在摸索着修得是形意境,是通过意念驱使所练的武功,修这种武功在世上也只有云锦,应灵石,于飞,春寒等可数的几个人。 这是个陌生而新奇的玄武世界,是一切武者的向往。 只是这些超出人力的武功,不是人力而为,而是人心,心即是意。 心无形,心无意,心无心。 ------------ 第八十四章.纠真凶 云锦暗想,决不能落在徒弟的后面,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他那张老脸往哪里搁。 只想不做可不是云绵的风格,边想边做的事他也不待见,只要想好了便一直走下去才是真正的云锦。 有了这种想法,云锦能不上劲? 应灵石走后,云锦也盘坐下来。 默念心经后,他以意念云中手,他想好了,招不在多,在精。 最好是出手便结束,出手便是赢。 招再多有什么用? 一招制敌才是真本事! 云锦气出丹田,云中手幻作千百手,攻击力如暴雷击空。 云中手本来就是威力巨大的霸道招式,如果把所有的功力都集中于此,何尝不是一种捷径。 意念的驱动绝对考验人的智慧。 云锦虽然想的很多,可面不改色心跳不加速,跟没有这回事似的。 沉稳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 云锦跟徒弟暗地里较劲。 其实他想,也许徒弟会变成师傅,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他对徒弟充满期待。 年的脚步急而欢乐,无论你是否有所期盼,年都会如约而至。 室外的温度促使人们多加了衣服,天阴沉着预示着雪的脚步越来越近,各大名派都忙着布置过年,云锦觉得在金陵时间不短了,帝都的总舵他是要回的。 云锦看着送行的应灵石说:“干什么事要有始有终,只要认准了就要去做,我希望我的徒弟有担当有抱负。” 应灵石频频点头,目送云锦远去,直到云锦消失在去帝都的大道上。 雪花飘起来,起初还挺害羞,躲躲藏藏的放不开身段,等个头大的雪花迫不及待的拥入大地怀抱时,风便过来凑个热闹。 大雪纷飞,整个世界被它征服了。 过好过赖,回家过年,无论你有多么不堪,回家过年成了大事,不过应灵石还有件小事要做。 这夜,应灵石戴上面具穿上黑衣直奔那座被小栓子弄下灯笼子的宅院。 也许是艺高胆大的缘故,应灵石飞墙走壁到了院里。 大厅里灯火通明,应灵石凑到窗户跟前捅破窗纸,单眼往里瞧。 黄南风正在把玩一屋子的奇珍异宝,他笑的眼眯成一条缝,嘴里不停地说:“你们干的不错,天天都能搜罗这么多好东西,真是讨人喜的骨干!” 黄南风旁边的人点头说,都是黄怒令主的功劳,我只是动动手脚罢了,黄怒令主可是动脑子,提供的消息一顶一的准。 黄南风一听这话心里更美,说,以后大家的伙食要提高档次,一顿最少也要四菜一汤,荤素搭配要好,每月的生活费要提高一倍,今年每人的年终奖金也要提高一倍。 屋里众人弯腰道谢,讨人喜就是黄怒令主一人通人情,我们以黄怒令主马首是瞻! 黄南风笑着说,大家心里有数就行,外面雪正急,正是干活的好时候,今晚把东西搜罗过来,一场雪正好帮忙消声灭迹。 记住,这是今年的最后一次行动,大家齐心协力。 我还是在外围抵挡不速之客。 应灵石听到这里,不禁想,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黄南风,不,是讨人喜的把柄要落到自己手里。 讨人喜到底是干什么勾当? 黄南风这时一挥手,手下的人转身向外走,应灵石轻转身飞落到屋顶。 雪纷纷扬扬,人走过不一会儿便没了足迹。 正是恶人干坏事的好时候。 金陵西南方向,茅山,讨人喜的人已经聚集完毕,上百人拿着各式工具,备了几辆马车准备拉东西。 应灵石躲在远处,看讨人喜的勾当。 讨人喜分工明确,先是铁铲开路,随后便是挖洞进人。 应灵石也是好奇,摸索着靠近。 只听的有人说,这座古墓黄怒令主寻了半月有余,依我看来,里面的货应该多,按宋代的发展程度,里面该有大批的金银饰品,这下子我们可以过个快活年了。 又一人说,跟着黄怒令主,我们有吃不尽的山珍海味,喝不尽的琼浆玉液! 黄南风这时大声说,大家卖把力气,今天能拿出来的东西,把三分之一给大家分了。 众人一听欢喜着,干劲十足。 黄南风鼓完劲后四下张望。茅山多竹,虽是雪夜,他一双眼贼溜溜的看个仔细。 应灵石趴在雪地上,听着热热闹闹的挖土声。 白天穿得是人衣,晚上却干这种盗墓勾当,怎能叫讨人喜应叫讨人嫌,讨人骂,讨人怒。 能阻止这些人吗? 人家上百人,而且都不是泛泛之辈,闹一次也是制标不治本,要从根本上,何不釜底抽薪? 应灵石想到此飞身向回走。 刚才的房间里可是有好多值钱的东西,你们来路不正,我便顺手牵羊。 去赌坊何不更好? 银票是最好携带的。 应灵石打定主意直奔赌坊。 甭看大雪纷飞路人少,可赌坊里却是另一番情景,一帮赌徒大呼小叫,分明是赌红了眼。 应灵石也不专注赌徒的情况,而是瞅准机会进了赌坊的账房。 应灵石按了按猪皮面具,扫了眼账房有几个彪形大汉,应灵石没给他们机会,一伸手便是云中手把几人震晕,账房先生刚要喊,应灵石一下堵住他的嘴说,要命还是要银票,命是自己的,银票可是讨人喜的。 账房先生点了点头,随后主动拿出银票来。 应灵石也不客气,一把把银票装进怀里。 这种感觉真好! 等应灵石出了赌坊,账房先生才大声呼喊,来人呀,有暴徒抢劫。 这时几个彪形大汉一边往外追一边大喊,贼人,哪里跑,贼人,哪里跑。 应灵石飞般的消失在雪夜之中。 回到房间,应灵石掏出银票,高兴数起来,一百,五百,一千,三千…… 有了这些银票才能过个好年! 一大早,金陵城便有了特大新闻,说是黑市的赌坊惨遭一个神秘人的袭击,丢了上万两的银票。 都说神秘人挺有脑子,银票多好放。 应灵石也便从药材商那里进了足够的药材,金陵这边的益身丸有了保障,还能过一个欢喜的年! ------------ 第八十五章.叶飘零 “咱们在金陵采购年货,这事交给你们俩,别舍不得花钱。” 应灵石难得大方一次,把一张百两的银票交给飞流。 “莫非大哥哥会戏法,变出张银票来?”一般情况是飞流保管,应灵石可是甩手掌柜的,他拿出银票,飞流大吃一惊。 “这个吗?你们只管用,不要问出处,不够的话言声!”应灵石也不愿透露,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飞流和小栓子也没多问,高高兴兴去街上采购年货。 一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采购年货的话绰绰有余。 有了一百两银票,俩小哥可谓欢天喜地,这些可是由他俩自由支配,想买啥就买啥。 不过飞流还是先去落第门的账房把银票换成银子,总不能拿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去买对红灯笼,打死小贩也找不开。 更甭提用一百两的银票去买些糖果,人家都是小本买卖,这样买下去人家还以为你们有意这样做呢。 飞流想得比较周到,他掌管钱惯了,知道一百两银子怎么用。 一百两碎银子也是沉甸甸的一小包。 “小栓子,受点累。”飞流说着把银子递过去。 耍小聪明也不是飞流的专利,俩小哥其实早有了默契。 默认的和谐也是生活中的艺术。 金陵年货街是个临时的市场,腊月二十三商贩们开始聚集起来,年后正月十五自动消失,年货街可是琳琅满目,各种商品应有尽有。 飞流和小栓子见什么东西就想买,门神对联不用提,那些各种糕点引得两人口水直流,这还不算最煽情,各种鞭炮逼得两人“大开杀戒”,窜天猴和二踢脚以及各种小鞭炮,俩人还是忍了再忍,这还买了一大包。 小栓子抱了一大抱,飞流左手拎右手提也是自顾不暇。 飞流觉得这样不是事,租了辆马车,边买边往车上搁,半天功夫采购了一车年货。给应灵石的衣服,给上官花和陆捷的胭脂和水粉,给他俩的面具等等,俩人都商量好了,几个人要雨露均沾。 最后银子还有剩余,俩人狠了狠心又购了鞭炮,男孩子爱这口,谁也阻挡不了。 还没到中午饭点,俩人便采购了一车。 一车的年货能不叫人眼馋? 应灵石可顾不上年货的事,茅山那边的情况他要心里有数,你干些偷鸡摸狗之事,我便拿些不义之财,老鸹落在猪身上谁也别嫌谁黑。 应灵石戴上面具,飞身来到茅山附近。 黄南风正在巡逻,试问天下能有几人闯过他这一关? 黄南风一手拎着酒坛子,一手拿着鸡腿,一口酒一口肉好不快活。 正在这时盗墓处传来声音,“呀!好多宝贝!”随后便是一阵惊叹。 黄南风紧喝两口酒把坛子丢在一边,又啃了两口鸡腿毫不犹豫丢在一边。 “什么宝贝?”黄南风似风般飘了过去。 “黄怒令主,里面是个大宝藏,全是金银饰品,这回我们发了!”人群中有人禀报。 黄南风大呼一声:“利索着,装车。” 马车赶到人们跟前,人们手忙脚乱的往车上装。 墓主万万没想到,几百年后他的陪葬品当了别人的嫁衣,而且他的尸骨被扔得七零八落。 也许是老干家的缘故,马车上早准备好了大箱子。 不大功夫三辆马车很快装得满满的。 黄南风满面笑容,一车的财宝归他支配,这是惯例,跟他干活的人都这样默认的,关键是黄南风很大方,多多少少都会分配给干活的人些好处。 这是收获最多的一次,三大箱子的财宝乐得他合不拢嘴。 交到上面还没这么多好处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很有说服力。 两辆马车向金陵城直奔,一辆马车由七八个人护送着往前走。 应灵石打定主意,一辆马车七八个人也好对付,不过他跟着跟着改变了主意。 一车珍宝才多少?倒不如连窝端。 七八个人赶着车来到栖霞山,左转又转来到半山腰,几人四下瞧了瞧,在石头上摸索了几下,石头闪开了两扇石门,几个人把箱子抬进去。 应灵石躲在一边,几个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等几个人赶着空车走远后,应灵石按照刚才的程序在石头上摸索,两扇石门开后他闪了进去。 石洞很深,光线不好,应灵石从怀里摸出火扇子,随风一抖,火光满了山洞。 洞里横七坚八全是箱子,应灵石随手打开一个箱子,立马惊掉了下巴。 要盗多少墓才能有这么多珍宝?而且这些箱子只是其中一部分,整个讨人喜应该有多少? 讨人喜真是坏事干尽。 应灵石看完情况后出了山洞关闭洞门。 这么多东西,需要多辆马车才能运走,这么多马车难免会引人注目,要想个万全之策。 应灵石想,这么多箱子,黄南风肯定隔三差五会来看看,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应灵石盘算着,忽然间有了主意。 应灵石来到药材商面前大张旗鼓对药材商说,要采购大量药材,说是要运往灵石城。 所有的药材商听到这个消息兴奋起来,临近年关,谁不想赚个过年钱? 况且应灵石可是大客户,从来不欠款。 应灵石专门请来几个木匠,打了十几个大箱子,说是装贵重的药材。 这天晚上,应灵石叫着飞流和小栓子赶着三辆马车直奔栖霞山。 “今天晚上要费力了,大家齐心协力。” 当洞门打开,应灵石点起火把,打开箱子后应灵石让飞流和小栓子把金银财宝转移到带来的箱子里,等把所有的财宝装得干干净净后,应灵石关闭了石门。 最后应灵石拔出斩灵剑把石头上的开关剥掉,这下子算是不好打开洞门了。 随后三辆装满珍宝的车消失在雪夜中。 转过天来,药材商大张旗鼓的把药材送往灵石城。 应灵石却说给师傅云锦置办了三车年货,三辆车上冒着尖,小栓子和飞流采购的年货盖在箱子上。 这种事也没人会多想,给师傅准备年货怎么啦,孝敬师傅可是天经地义的事。 有落第门这层关系,一路上可谓顺利的很。 放眼江湖谁敢打落第门的主意,犹其是应灵石亲自押运,更是上了双保险。 只可惜每个晚上,应灵石都会挨父母和叶灵石的鞭子,虽然有黄蚁袍能很快治愈,可鞭子抽在身上的疼还是叫他心寒的。 心寒有啥用,又不是出自父母和叶灵石的本心? …… 虽然备的是年货,可应灵石赶到帝都时已经是大年初十,这还是马不停蹄地赶路。 云锦见应灵石备了三大车年货有些吃惊,把他叫到一边问:“你是搞什么名堂?买这么多年货?” 应灵石低声说:“师傅,发了点小财,送给师傅!” 云锦笑着点了点头,说:“小财?还这么张扬,我看是大财吧。” “乐羽,把车上的东西入了库。”云锦说着把事情交待给了乐羽。 乐羽见到应灵石有些不高兴,说一千道一万是应灵石坏了他的好事。 落第门的主舵可是气派,几十间的房屋住满了门众,主舵的地库也是有些规模,十辆八辆的车在地库都不显眼。 乐羽把三辆车赶进地库,一个劲的嘟囔着,年都过了,年货有什么用? ------------ 第八十六章.雪纷纷 乐羽吩咐手下卸车,旁边有专门的库管人员把东西登记造册。 只听得卸车人员喊着,灯笼两对,对联五对…… 乐羽一听全是不值钱的东西,猜想剩下的九个箱子也没什么可看的,转身想走。 卸车人这时打开一个箱子,都结巴了,上嘴唇和下嘴唇打颤,激动着说,金银财宝一箱。 乐羽一听这话转过身来,问,金银财宝? 卸车的结巴说,“是的,金银财宝!” 乐羽双手抓起箱子里的金银财宝,简直要疯。 “都打开。” 当九大箱子金很财宝齐刷刷的展现在乐羽面前时,他也开始结巴了。 “好好登记,我去禀告门主。”乐羽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走到云锦跟前说:“掌门,应灵石的年货可不一般,要不你亲自把下眼?” 云锦还是沉得住气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乐羽,有什么可激动的,莫非年货里有奇珍异宝不成?” 乐羽紧着回道:“掌门,年货不但有奇珍异宝,而且数量巨大,有九大箱之多。” 云锦听到这里大吃一惊,想:“应灵石只说是发点小财,怎么就成了巨财了。” 却又不慌不忙的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状况。” 当云锦看着并排的九大箱金银财宝时也是心惊不已,应灵石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东西? 落第门两年也收入不了这么多。 一定弄个水落石出。 云锦在大厅里给应灵石摆了接风宴,徒弟给送了这么重的年货,也只能满汉全席才上得了台面。 一百零八道菜可气势足,将相王侯也不见得有这分豪横。 云锦笑盈盈看着应灵石,只等他一五一十地交待,不过他相信九大箱子东西来路一定正。 他相信应灵石不是鸡鸣狗盗之徒。 应灵石不慌不忙的对云锦说:“这是讨人喜黄南风的小金库,他……” 云锦听后似笑非笑,想,我这徒弟算收对了,这财劫的有意思。 “这桌菜是为你们准备的,以后在吃喝方面也便有了谈资。”云锦看看飞流又看看小栓子,觉得这俩小哥蛮可爱的。 人有个毛病,没吃过的东西总想一下子能多吃点,等真把东西摆到你面前,你看看也就饱了三分。 一百零八道菜,你一个菜尝一口也便饱了,更甭提有桂花陈酒的捧场。 应灵石跟云锦说:“这么一大桌子菜是不是浪费了?” 云锦淡淡一笑说,一点也浪费不了,咱们的门众可就有口福了。 应灵石心里踏实,从这些日子交往中,他知道云锦是个好人。 飞流吃的肚子鼓鼓的,不过他觉得还不过瘾,有这么多连听都没听过的好吃的,他只挨个尝了尝。 不但飞流这样,小栓子也好不了哪里去,他把腰带松了又松。 云锦逗着飞流和小栓子说,俩小哥,跟着我吧,以后天天叫你们吃满汉全席,直到你们厌烦了为止。 飞流先是一愣,随后说,我跟着大哥哥挺好的,吃糠咽菜也幸福。 小栓子算是醒过味来说,我跟飞流一样一样的,大哥哥说了,我俩是他的左膀右臂。 云锦一听这话笑出声来,说,灵石呀,有这样的左膀右臂何尝不成大事! 云锦这时端起桂花陈酿说,俩小哥,这酒一般人可摸不着,你们尝尝? 飞流也不推辞,一仰脖就是一杯,别看这一杯酒下肚,他的脸红起来,红朴朴的叫人稀罕。 云锦好生欢喜,又说,男子汉要学着饮酒,交往的话,不会喝酒是一大硬伤。 应灵石脸一红,云锦分明是说他的。 不过,应灵石还是豪爽地举起酒杯,“师傅,请!”敬起云锦来。 云锦笑盈盈的说,这才有徒弟的样,连小哥都能饮酒,你若不能饮怎能领导他们,这酒嘛,该饮就饮,大有好处。 小栓子似乎领悟到什么,举起酒杯一仰脖灌了下去。 猎户出身的小栓子有股子野气,只是没有场合饮酒,若真放开,他确有豪气。 云锦笑容依旧。 面前的菜他也是动动筷子,若说他吃的饱不饱,他有自己的主意。 八分饱是不可逾越的,甭管人怎么劝,他总是八分饱,至于酒嘛,他可是五分醉意。 云锦可是精通养生之道,不急不燥,心态出奇的好。 掌管落第门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发过脾气,生过气。 云锦试探着问应灵石说:“修炼的有进步不?恐怕要超过师傅了吧。” 应灵石看着云锦说:“师傅,我一天到晚忙忙碌碌的,这些日子哪有功夫修炼?等师傅有了心德,我直接取不就了事,师傅不会有所保留吧。” 云锦心里盘算着,想:“徒弟可没有隐瞒,押运那么多金银财宝,还不时时刻刻操心,哪有功夫……” 窗外雪纷纷,云锦饭后饮了杯茶,进入密室练起功来。 应灵石打着饱嗝,把飞流和小栓子叫到跟前,说,俩小哥瞅准了,善方拳后半部分我教给们。 以后你们俩有狡兔三窟和善方拳加持,办什么事我就放心了。 应灵石说后一招一式地把善方拳教给俩小哥。 尤其是最后一招云中手,应灵石把要领和体会和盘托出。 俩小哥听得仔细,看得仔细,等俩人对练时却一点也不怕吃苦。 于是飘雪的院里,俩小哥不怕冷地对练了一夜。 雪停时,院子里被俩小哥踏出唯美的画来。 云锦也被这美妙的画折服,夸着,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俩小哥可是可造之材! 应灵石其实也没闲着,他在屋里盘坐练功,用意念练功。 不过他只能肤浅地驱动所有招式,这也许是功夫不到家的缘故,也许是心力不到的缘故,只是没人能够指点一二。 他知道云锦也在修炼意念驱动招式,只是他不知道云锦到了什么程度。 等师傅领悟到了一定会指点他的,他无时无刻相信师傅。 师徒之间能够信任是多么美好的事! 云锦按着雪中的画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应灵石看着师傅,眼前一亮。 这何尝不是进步? 师傅是以俩小哥的套路引以己用。 ------------ 第八十七章.师徒亲 云锦似乎感受到什么,停下来仔细揣摩。 同门的对打岂不是更妙。 我为何不这么练,在意念未能功成之前,把自身修炼的武功用合适的方式显示出来,准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云锦想到这里会心一笑,猛回头见应灵石呆呆地看着他,心想,在没有眉目之前,不要教给徒弟,假如还没到有十足把握,教个半截便没了下文,岂不是让徒弟笑话? 虽说应灵石不会明面上说,可心里会怎么想?跟拿着个生瓜给徒弟吃有什么区别? 云锦跺了跺脚,长出一口气摆了摆手说,俩小哥真是刻苦,是俩好苗子。 飞流看了看小栓子,小栓子瞧了瞧飞流,俩小哥不禁露出自信的笑,能得到云锦的夸奖是何等荣幸? 应灵石也为俩小哥高兴,能得到云锦夸讲,飞流和小栓子的武功也得有了可圈可点之处,俩小哥可以独挡一面了! 早饭后,云锦把应灵石叫到跟前说,江湖终归是江湖,有志者应为国效力,你是否愿意? 应灵石说,师傅说的极是,只是我还有事要做,等做完事再作打算。 云锦听后不语,暗想,我这徒弟向来便有自己的想法,还是让他自由自在,他是一棵长的正气的树苗,早晚会长成参天大树。 只是,自己年岁已高,怕看不到徒弟有大作为,不过就现在而言,徒弟已经是他最好的预期了。 不能拔苗助长。 云锦接着又说,我用意念驱使的云中手已经小有成就,谈到心德,坦坦荡荡,忘我为人。 应灵石点了点头,说,师傅,也许我还没摸准意念驱使武功的内在,只是浮躁,觉得默念心经后心平气和,只觉得还参不透心经,也许若干年后才能悟透,不寻快解,只求自悟,这点,师傅给点意见? 云锦心惊,我这徒弟怎么会有这等悟性,比自己悟的还透,这师傅当的,有些汗颜,徒弟既然问了,也便有个交待。 云锦看着应灵石毫不掩饰的说,徒弟你这么年轻,前途无量,至于意念驱使的武功,为师倒觉得不如你透彻,意念这东西,摸不着看不到,只有以心为本,智慧为本,才有大智慧,大作为,大担当。 我现在也没参透意念驱使的奥妙,不过,我们师徒共同努力,也许会成功。 让我们共同努力。 应灵石听到这里心里暗想,我的师傅好谦虚,这么大的本事,对他这个徒弟抬得蛮高,抬得高摔得重呀师傅。 想到这里,应灵石喉咙里突然间发出声音。 “云锦呀,云锦,你不要太谦虚,当今江湖你是最有天分的,这种效果是你在终南山含吞狗尾草的穗时便开始的,不是山巅那粒石头的功劳,而是你含吞的那狗尾草之穗,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我这块灵石跟应灵石有缘,你跟狗尾草有缘,而我和狗尾草是千万劫的缘分,这个你明白。” “都是有缘人,才能相互珍惜,你要照顾应灵石,修炼玄武这门武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事。”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但愿你们共同进步,天下苍生需要你们出力,你们要有担当。” 云锦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可是意外中的意外,原来跟应灵石有这么深的渊源,原来…… 应灵石这时脸一红,他原本想找个机会把事情告诉云锦,没想到还是口中的灵石把话挑明,是不是自己不厚道?是不是对师傅有所保留的事不对? 应灵石羞着说:“师傅,这事对你有所隐瞒,确实不妥,不过也有难言之隐,在口中灵石不同意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愿坦白。” 云锦这时醒过神来,想,这是天意。原来只认为是灵石助力,几十年的感激却错了方向,是得了狗尾草的相助,狗尾草呀,我要为你立祠,我要让你天天有香供奉。 云锦这话可不是空话,凭落第门的财力,这些都是毛毛雨。 应灵石这时还想说什么却被云锦打断说:“事情已经明了,以后我们师徒可要同心同德……” 应灵石又说:“有一个事情一直困扰着,我的父母和叶灵石……” 云锦一听又是大吃一惊,天底下的奇事都让他碰到了,阴阳灵术他也有所耳闻,对于纠出幕后真凶他可是责无旁贷。 谁叫他有这么个宝贝徒弟。 云锦认为他和应灵石从此以后便是一个不可分的整体。 师傅和徒弟最好的就是这样了! 话不说不开,理不讲不明,这时的应灵石是云锦最近最近的人了。 灵石城的事我想想?还是给你些手下自已办这些事好了,这种事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做,只能暗地里下功夫。 应灵石说:“师傅,让俩小哥去办这事,落第门给个方便就足够。” 云锦高兴起来,“还是徒弟体谅师傅,让师傅少操心。”他知道这是徒弟给俩小哥的机会。 只有放开手脚才能有利于俩小哥成长。 云锦这时说,徒弟,为师有个不成熟的练功方法,也不知可行与否,只是从俩小哥对练时有的想法,我们是不是对练一下云中手? 应灵石正有此意,师傅提出来也便愉快的应允,师傅也不再高高在上,徒弟也非门派的徒弟那样刻板。 师傅二人先是在大厅里对练云中手,虽是徒弱师强,可云锦却有几分收敛。 俩人越练越快,越快越想快,最后只是一团身影在搏击。 一个时辰后,师傅两人面对面盘坐,却用意念练云中手,这次师徒都没有保留,都是用了最大意念驱使云中手。 只见意念驱使的云中手,在师徒驱使时各有千秋。 你快我也快,你慢我也慢,你动我也动,你静我也静。 彼此之间默契的很。 又是一个时辰。 云锦满面笑容的说:“徒弟收手吧,就这么练才有进步。” 应灵石这时似有所悟说:“师傅,一个人练也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可以假设有一个人跟你对练不就是了?” 云锦高兴的点点头说:“我这聪明的徒弟,都快成我的师傅了!” ------------ 第八十八章.小麻烦 帝都是帝国的文化、政治、经济中心,比应灵石想象的还要繁华。 应灵石走在街上久久不能平静。 许多人以居住在帝都为荣,可帝都再大也容不下帝国的四万万人,帝都只能容可容之人,像他这种漂泊之人,只是想想可以。 人生在世不过是区区几十年,做有意义的事,做愿意做的事也是这几十年,做不愿做的事,做些害人的事也是几十年。 只不过做过的事要对得起自己。 应灵石走在繁华的街上,轻扫了眼飞流和小栓子,说,俩小哥,如果让你们以后生活在这里,你们愿不愿意? 飞流和小栓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说:“大哥哥在哪里,我俩就在哪里,这辈子只跟大哥哥在一起。” 应灵石点头说,别看你俩这时这样说,等成家立业可就不这么说了。 飞流紧着说,大哥哥还没成家立业,我们更甭提,莫非大哥哥成家立业后就不要我们了? 应灵石心虚的一笑,本想调戏一下俩小哥,没成想却被小哥反驳,多没面子? 小栓子这时看到一家衣帽坊,心里好奇走了进去。 衣帽坊挺大,各种型号的衣服和帽子挂得整齐。 “俩小哥随便挑,咱这里充足。”应灵石拍了拍胸脯,怀里有的是银票。 飞流也不客气,看到中意的帽子就往头上戴。 应灵石看着飞流这样心里自然高兴,这才是小哥的天性。 小栓子也是爽快,头上戴上一顶还不算,手里拿着还不肯松手。 应灵石见俩小哥这么喜欢,也不再多说,仨帽子还能超过一两银子? “老板,这三顶帽子我要了,多少钱?” 老板这时瞅了一眼面前的三人,狮子大开口说,每顶十两,共计三十两。 应灵石一听这话觉得老板有问题,冲着飞流和小栓子说,俩小哥把帽子放回原位,咱们买不起。 飞流和小栓子刚要把帽子放回去,老板伸手栏住俩小哥说,哪有这种便宜?你们都戴了已经成了旧的,卖给别人谁会要? 谁会买一顶别人戴过的帽子? 应灵石有些生气提高嗓门说,俩小哥只是试戴了一下,怎么便成了旧的,讹人吧,我可不吃这一套。 老板笑着说,外乡人,你也不打听打听,没个根基的人能在天子脚下做买卖?告诉你,这帽子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要不你走走试试? 老板说后招呼一下伙计说,报案去,有歹徒。 伙计应了声,“好嘞,有歹徒。”一溜小跑出了衣帽坊。 应灵石气不打一处来,堂堂帝都,竟然有这种事。 老板这时又说,外乡人,听人劝吃饱饭,乖乖的把银子掏了这还不晚,等官差来了三十两可打不住。 应灵石有这个毛病,越是威胁,他越是不从。 天子脚下竟然有这等怪事,他就是要看看官差来了怎么说。 总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这里是讲法的地。 应灵石这时叮嘱飞流和小栓子说:“俩小哥不要轻举妄动。” 老板见应灵石一脸不屑,有了怒气,竟然扯自己的衣裳拽自己的头发,于是扣子也掉了,头发也散了。 巡街官差气势汹汹地走进来,三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过来,为首的一进门便嚷着,哪来的歹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胡作非为? 应灵石愣了一下说,官差大人,小民从外地来,俩小哥看了下这家的帽子,谁曾想这老板不厚道,非让我们买了不成,一顶帽子十两银子,你说黑不黑? 为首的官差这时看着老板说,此人说的是否属实? 老板哭丧着脸说,官差大人,这个歹徒没有一句实话,我给你们详细介绍一下情况,希望官差大人给小民做主。 老板说着还挤出滴泪来。 官差大人,你说这外乡人多么可恨,说好了买三顶帽子,戴上了却不肯掏钱,不掏钱还不算,还动起手来,你看看我,他们可是下了狠手,三人打我一人。 为首的官差这时冲着身后的差役把手一挥说,把这仨刁民,莽汉,歹徒锁了。 俩差役二话不说,直接把铁链子套在飞流和小栓子脖子上。 俩小哥是按应灵石的叮嘱做的,如若反抗的话,铁链子可套不到他俩。 俩差役也是拣着软柿子捏,飞流和小栓子没那么魁梧,而且还有孩子气。 为首的官差这时也投出铁链子,应灵石觉得脖子一凉,大冬天的,有条铁链子挂在脖子上是何等感觉? 应灵石也没躲,若是躲的话,甭说一条铁链子,有个十条八条的铁链子能套得住他? 老板见仨人都被锁住说,你们三个人有没有悔意?若有悔意我们可以私了。 应灵石笑了笑说,老板私了怎么讲。 老板说,这私了嘛,便是你们买了帽子,赔了打我的损失,给差官大人点辛苦钱。 应灵石略作盘算问,老板,你做得了官差大人的主? 老板眉开眼笑着说,当然做得,实话告诉你,来再大的官差我也做得了主,咱这店根基深,谁不给面子? 应灵石又问,老板能否透露下,这根基是? 老板这时低声说,兵部尚书知道不,这可是兵部尚书三姨太的表弟的连襟的生意。 应灵石听到这里想笑,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还这么嚣张? 老板这时又说,底也给你交了,识趣的话乖乖的交了银子,免得你们吃官司。 应灵石这时装作有些胆怯地问,我说老板,多少银子可以摆平此事,我们初来乍到的也没带多少盘缠。 老板这时摸了把脸说,官差大人不能白来,每人十两不算多吧,三顶帽子还是三十两,这可是童叟无欺的价,我这衣裳的损坏费以及挨打的营养费一共四十两,加起来一百两。 应灵石暗笑了笑想,这老板真是敢要,我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呢。 “老板,这百两银子我可以给,你跟官差大人商量商量,先把这俩小哥放了,让他们取银子,我在这里当人质。” 老板一听应灵石答应了所有条件,心里一喜,随后心想,还不如多要些银子,看着外乡人应的这么痛快。 老板这时走到官差跟前说,大人,麻烦你们了,先把俩小哥放了,让他们去取银子,你们先在这里喝口茶。 官差这时大喜,直说,别客气都是自家人。 应灵石趁着老板不在时凑到飞流和小栓子跟前低声说,你们俩走了就别回来,这里由我安排。 飞流一听应灵石这种口吻,面带笑容。 小栓子也明白应灵石的意思,说,大哥哥,让他们少受些罪。 差役们把飞流和小栓子脖子上的铁链子取下来,老板安慰着说,俩小哥,快去快来,你们大哥哥在这里等着你们呢。 ------------ 第八十九章.帝都闻 应灵石见俩小哥走后这才放下心来。 “老板,咱们是不打不相识,要不今天我请客,大家也算交个朋友!”应灵石开始了神操作。 老板一听高兴,还以为应灵石愿意攀个高枝,在帝都找个靠山。 官差一听这话也上了劲,这可是双喜临门,外快银子有了眉目,还要吃席。 应灵石这时对伙计说,等我那俩小哥拿银子来,一并把他俩指去酒楼。 伙计只是爽快的应,老板走了,他也可以见机行事,能捞个小钱自然不能放过。这是他们的传统,有一学一,有二学二。 应灵石对老板说,去哪家酒楼上档次,不要怕花钱,我都嘱咐俩小哥了,多拿银子,就往开里花,怎么舒服怎么点菜。 老板一听真是高兴,急着说,状元楼最为出名,只要用银子,差官大人绝对吃得好又吃得饱。 官差这时从应灵石脖子上拿下铁链子,都到了这种程度,都在一个桌上交流感情了,脖子上套个铁链子算哪出? 老板在前,应灵石随后,官差和差役们紧跟,几个急匆匆去了状元楼。 帝都的状元楼可是名声在外,有些有头有脸的人请吃饭都会选择这里,状元楼南北大菜应有尽有,别说伙计,厨师便有十八位,配菜的更是三十六人之多,这样算来,搭上跑堂的,打杂的,迎来送往的,正好一百零八人。 就这么多人,一到饭点还嫌人少。 好多位置和单间是要提前预订的。 一行人刚到状元楼门口,有伙计便笑着迎说:“贵客有无预订,如无预订是需要堂桌,单间?” 老板严肃说,没预定,但要好单间,实话告诉你,我是兵部尚书的三姨太家表哥连襟家的亲戚,看着办。 伙计一听这么有来头,便笑着说,二楼临街正好有个好单间,贵客里面请! 老板这时得意的笑了笑,跟着伙计往里走。 人刚落坐,上好的铁观音便上了桌,有精美的菜单递了过来。 应灵石这时插话说,我是远道来的,也不知道哪道菜符合大家的口味,大家点自己爱吃的,不要为我省钱。 官差一听这话拿起菜单一下子便点了八个菜,而且都是硬菜。 老板也不客气也点了八个菜,随行的差役许是好久没动过荤腥,点了个烤乳猪。 应灵石也不手软,直接点了参汤。 酒嘛当然是桂花陈酿,应灵石才喝过,知道这酒不上头。 人到酒桌上便开始正儿八经的交流。 老板这时冲着应灵石说,以后我们便是朋友了,也不知公子贵姓。 应灵石很亲切地说,在下姓吴,单字仁。 老板这时欢喜着说,在下也姓吴,单字能。 应灵石这时高兴地说,咱们五百年前可是一家人,一个笔可写不出两个吴来,咱们以后要多走动。 应灵石也高兴着说,应该多走动。 “官差大人,以后还要多多照顾!”应灵石说后,瞅瞅官差。 都是一丘之貉知不知姓名有何用? 官差大人这时自我介绍道,本人姓米。 还没等官差大人说完应灵石便说,米大人幸会幸会! 应灵石这时盘算,这么多菜这么多的酒,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 桂花陈酿就是香,俩差役眼都直了,可是又不能太张扬,只管吃喝就行,别的不必多想。 应灵石这时说,米大人,吴能大哥,以后兄弟有什么事可要帮忙,我敬你们! 应灵石端起酒杯恭维着,态度是那么谦卑。 吴能高兴,米官差也高兴,这种白吃白喝的事叫谁谁不高兴? 酒桌上也没俩差役们的话,俩人倒好甩开腮帮子一个劲的猛造。 一大桌子菜,再能吃也吃不完。 吴能这时说,吴仁兄弟,来这里做什么? 应灵石胡扯说,我山西老家开了几处煤矿,总想到帝都来发展发展,结果一来帝都傻眼了,无亲无故的也不知干甚营生。 吴能面带微笑地说,吴仁老弟,碰到我你算有了运气,要说在帝都发展,我可以打包票说,有我给你引荐,好生意有的是。 应灵石一听有门,便问,吴能老兄,帝都有什么好生意给老弟说说? 吴能这时已有醉意,说,在帝都,要想挣钱,不能挣穷人的钱,穷人的钱难挣,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穷人是过日子的,过日子局限在米酒油盐酱醋茶,哪里还有别的开销? 富人就不同了,富人的钱来的容易,来的容易便会大手大脚。 帝都的生意只要沾富人的边,绝对挣钱,就拿我看管的衣帽来说,十有八九卖给富人。 不过在帝都做生意还是要有根基的,若没根基,你开个店也未必开成。 帝都大小买卖千万家,哪一家没个靠山? 在帝都官多,下个冰雹能砸上个官,所以呀,一定要有靠山,如若吴仁老弟想在帝都混出名堂,我可以把你引荐给兵部尚书宋大人他三姨太,人家说句话就是一声雷。 应灵石觉得吴能说得在理,只是他用不着这样的靠山。 吴能这时又说,米大人也不是外人,跟三姨太是当家子,做买卖遇到些捣乱之徒,米大人会挺身而出的。 应灵石听到这里又说,也不知帝都有哪门生意好做,我想做投资大见效快的好买卖。 吴能这时说,帝都这生意,好做的已经有人做了,不好做的没人愿做,听哥的,只需入股好做的生意就可,比如入股状元楼,一千两一年可拿一百两的分红,而且你想抽身的话,随时可拿回钱来。 应灵石听着吴能的话心说,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就当你没说。 吴能这时压低声说,吴老弟想挣大钱,我这里正好有个日进斗金的好买卖,如果吴老弟有意,我给你谋划谋划,一定能发大财。 应灵石听到这里说,吴能大哥,有什么好买卖,我听听。 吴能这时说,现在正跟洋人动武,可药酒的生意还是要有人做的,我给你透露这个消息,你好好掂量掂量,这可是发大财的机会。 应灵石大吃一惊,帝都这地,竟然还有人知法犯法? 别的地方可想而知,天下乌鸦一般黑。 ------------ 第九十章.苦寒来 应灵石一听药酒便心生恨意,这害人的东西,害父母,害朋友,害了千千万万人。 “吴能老兄,这生意值得做,不知需要什么手续?”应灵石有点如饥似渴的劲,还是想早些知道药酒的藏身之所。 吴能见应灵石上了套说,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暗地里做,有什么巡查会有人通知,不过想做这生意,最少也要万把两。 应灵石一听这种情况,心想,既然是暗地里做,真的查住了他岂不是替罪羔羊? 吴能这是把他往火坑里推,不过要想知道药酒藏在何处就得用手段。 吴能这时真的醉了,凑近应灵石说,我的衣帽坊可是别有洞天,是帝都用药酒的人向往之地,吴仁老弟可要抓住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应灵石心里一喜,吴能可是无意间泄露。 一坛桂花陈酒说完就完,“再来一坛!”吴能借着酒劲喊着,反正又不花他的钱。 应灵石打着饱嗝,拍了拍肚子说,大家要喝好,我去小解一下。 伙计把应灵石领到小解之处,应灵石晃悠悠进去,直接打开窗户飘下楼去。 吴能喝了一杯又一杯,醉的不成样子。 伙计这时跑来说,刚才小解的客官没了踪影。 吴能一听这话,说,肯定喝多了,看看摔倒在地上没有? 伙计暗笑了下说,我里里外外瞧了个仔细,人确实没了。 吴能这时晃悠悠向外走,边走边说,奇了怪了,人说没就没。 吴能在小解处左看右看,看了看打开的窗户大声说,人,跑了。 米差馆跟着吴能往下冲,这个事可不好办,这么一桌酒菜,没人结账哪能行? 伙计这时紧跟着说,你们谁结账?可不能一走了之。 吴能在大街上四下张望,猛的一拍大腿说,完了,上当受骗了。 回到楼上,吴能跟米差官说,这顿酒席你也该分摊些,又不是我自己享用的。 哪知米差官翻了脸说,吴能,可是你操切着请我来的,这顿酒席应该你请。 吴能见米差官态度如此强硬便冲着俩差役说,你们听好了,可不是白吃白喝的,咱们仨人分摊。 俩差役愣在那里,一个差役说,吴老板,你想想,你若早些这样说,我一个穷差役敢上这样台面? 我们可没能力掏这份钱。 吴能这时瘫坐在地上,哭丧着脸说,我也没能力掏这份钱。 状元楼老板这时来到吴能跟前说,吴老板,吃饭给钱天经地义,现在没有,可以打个欠条慢慢还,拿东西抵押也是可以的。 吴能一看这等硬茬子也不敢不从,打了欠条按了手印,哽咽着往回走。 一进衣帽坊便大声冲着伙计说,俩小哥送银子来没有。 伙计委屈的说,没有,真没有,我等得急得生火也没见人影。 吴能一头扎进柜台里,想哭却又不能出声,在伙计面前要坚强些,这钱嘛,还要慢慢还。 帝都的夜晚其实也挺热闹,对于那些富贵之人来说,晚上出来消遣消遣是个不错的选择。 吴能这时强打精神,晚上,是他这里挣钱的好时候,前面依旧是衣帽坊,只是后面几间房子可是满满的全是用药酒的人,他晚上可不是老板,而是一名伙计,真正的老板是三姨太她哥。 至于油水,也只是药酒客人打赏的一点小费,也许是瞧他可怜巴巴的在外面盯梢。 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事也不是他一家。 应灵石戴上面具,换了衣裳,大摇大摆地从吴能面前走过。 吴能眼一亮,知道戴着面具的应灵石是个生人,热情些也许会给些打赏。 “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应灵石也是大方,从怀里摸出特意准备的一两银子的小费。 吴能惊喜若狂,毕恭毕敬地给应灵石撩开门帘,其实门帘前是有伙计的。 吴能还想,等这位客回来说不定还会给些赏赐,状元楼的债是要还的。 应灵石走进后院,由伙计领着,伙计边走边说,一看你就是新客,咱们这里可是价廉物美,物有所值。 应灵石说,拿你们这里最好的药酒来,不要怕花银子。 伙计一听欢喜,十年窖藏药酒可是跟黄金等价。 应灵石这时对伙计说,叫你们老板来,我有事要商量。 三姨太她哥笑着走过来说,哪位客官找我? 应灵石说,你是这里的老板? 三姨太她哥点了点头,我,我是这里的老板,客官有何见教? 应灵石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说,我是山西人,家里有十几处矿,想在帝都发展,听说你这里可以入股,我想看看你的实力如何,到底值不值得我入股。 三姨太她哥一听这话心里高兴,这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以后不用出面,以后有了替死鬼,以后…… 三姨太她哥领着应灵石看了药酒的库房,地库里药酒堆积如山,应灵石看到这里恨得牙痒痒。 只是他要小心翼翼不能伤及无辜。 应灵石装模作样的跟三姨太她哥说,我入股的话一万两银子一年能给多少分红。 “我敢说,我给的分红是帝都最高的,一万两一年四千两分红。” “是不是立个合同什么的,空口无凭,不能一说了事吧,老板。” “立什么合同,以后你便是这里的老板了,一切由你说了算,年底有你的四千两分红,你在这里药酒随意用,一年算下来比分红少不了,这么好的机会你要早做决定。” “老板,我今晚回去再想想,也许不是入一万两而是十万两。” “我这红火的生意,入的越多分红越多,如若你真的入股十万两,分红五万两你可满意?” “老板这么大方,我把亲朋好友拉过来,也许是百万两入股,你看分红?” “分六成的红,赚得银子你们拿大头,我拿小头。” …… 这夜,应灵石飘进药酒库,一把无情的火越烧越旺。 三姨太她哥大声喊着,给我救火,给我救火,这可是我的命根子。 火是扑灭了,只是药酒全部被烧毁,三姨太她哥喊着,中了贼人的计,他不是入股的而是放火的,抓住他定把他千刀万剐。 ------------ 第九十一章.路漫漫 帝都这几日接连失火,都是跟药酒有关。 这日云锦把应灵石叫到跟前说,你的手笔真大,一出手便是连环出招,帝都不比别处,不能大意。 大意会失荆州的。 云锦没有点明,应灵石也便揣着明白装糊涂。 有些事心知肚明最好,何必非要说透? 云锦这时又说,我埋头修炼,你却干别的事,小心为师进步你却止步不前,我倒好说,只是这天底下修功者都在努力,不努力就是退步。 还要抓紧时间大步赶上,你这年纪按说有这等成就也算不错,只不过为师看你天赋异禀,以后唯你才有大成就。 为师不会要求你非得怎么做,意念这东西为师也在探索阶段,现在把我这几日的成就说清楚,让你参考。 云锦说完,盘坐好,默念心经,意念驱使云中手。 应灵石看到云中手若有若无间虚虚实实, 仿佛一人在练,又仿佛两人对练,仿佛一人生得四手…… 应灵石说,师傅,我可是望尘莫及,只是意念的问题就好了,这里面含着你多年的修为多年的积累。 云锦这时笑着说,徒弟真会说话,你说的是一方面,而重要的是心无杂念。 应灵石点了点头,觉得云锦说得在理。 云锦看着应灵石又说,其实福禄寿境不见得就会输给形意境,人每走一步要踏实,你只是有灵石护体才悟得快,这非好事,假如没有灵石护体的话,你能胜过进境之人也非易事。 人就要踏踏实实习武,其目的要单纯。 应灵石觉得云锦说到自己的心坎上,不住点头。 云锦实际上还有事没跟应灵石讲,就是他练功时,应灵石如果离他百丈之日,他便觉得练功时有助手一样,功力强劲,应灵石这几天晚上出去后,他修炼起来便觉得吃力。 不过云锦还是不想把这种事讲给应灵石听,最起码现在他不想讲。 云锦想入仙门,福禄寿境虽是陆地神仙境,可哪一位愿守此境止步不前。 这是他的动力也是大多数修炼者的的动力,没有动力哪来的上进心? 云锦也想好了,跟着应灵石,这可比别的更重要,不如借给应灵石找陷害他真凶的借口,跟徒弟在一起。 云锦想到这里对应灵石说,徒弟,受亲朋鬼魂的罪应早下决心,为师愿意与你一同面对,你看什么时候动身去灵石城? 应灵石一听云锦愿为他出力,也便欣喜地应允。 说实在的,他对这种事情还是心里没底,不是他没这种能力,而是下不了决心,在那么多人当中纠真凶,绝非易事。 应灵石感激地说,师傅真是为徒弟着想,我在清虚子葬礼上遇到的是,史密斯…… 应灵石给云锦细细描述葬礼间的情形,最后说,当天一阵风下救下九岁的西门三郎。 云锦眉头一皱,看来到灵石城有太多的事要做,怀疑的人就那么多,这不正和他意? 只要天天能有徒弟的助力,他何愁不成功? 帝都的元宵节格外热闹,各式各样的灯笼挂满了街道,飞流和小栓子早就憋不住了,戴上面具欢喜的很。 应灵石更换了面具,这几天他做了几起大事,不小心会惹祸上身。 寒气逼人,可人流中谁也感觉不到,只觉得一股股暖意。 帝都之人有许多外乡人不知的优越感,吴能落魄了,紧裹着宽大的长衫,别看他早把自己看作帝都的人,只是三姨太她哥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他头上。 于是吴能失业了,风光无限的以前已成过去,他只能寻找机会,哪怕当个伙计也可以。 可是他想错了,吴能找了好几家却没人用他,也许他的名声不好,人们说他是丧门星。 吴能恼怒着,忽然觉得前面的人走起路来有些面熟。 应灵石一边走一边欣赏,他步履蹒跚,似喝过酒样的潇洒。这几日他太高兴了,几处暗地里做药酒生意的火可是他的杰作,虽然是有人哭,但也有人笑。 药酒终归不是好东西。 只是应灵石戴着面具有些大意,不过他不经意间回头,见吴能落魄到这样,也便急走两步。 吴能像只无头苍蝇,他还纳闷呢,怎么好端端的就跟丢了,莫非不是? 吴能这时心生退意,早希望在帝都买个小院,把儿子吴勇和孩子他娘接过来,这么一闹,连吃饭的碗都没了,还谈什么更大的理想? 于是吴能把银票安排到鞋底,这地方比其它地方保险,虽然有些味道,可保险才是最重要,留点碎银子作盘缠,回到老家也算富足。 鞋底的家当在帝都置不了多少东西,安排到老家绝对宽裕,到时候把旧宅翻新,再添上几亩地,生活绝对幸福。 吴能打定主意,孤零零的一个人向家赶。 应灵石跟云锦商讨回灵石城的事,说,师傅,灵石城还有牵挂,父母朋友的仇要有个交待,许多无辜的人需要救助,等把这些事处理干净了,我便和师傅一心一意地修炼。 云锦这时说,徒弟,你办你的事,为师也要给你把困扰你的大事处置好,想信师傅不?师傅一定叫你无后顾之忧。 应灵石懂师傅的心,既然师傅开了口,也不能不给师傅面子。 这样也好,有师傅在,困扰他的事准会完美解决,到时候,他可以放开手脚。 海阔任鱼游,天高任鸟飞。 应灵石说,让师傅操心了。 云锦笑了笑说,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们师徒同心,大有作为。 一说云锦跟应灵石回灵石城,落第门忙活起来,掌门出门要有派头,一路上吃喝拉撒要安排好。 出发这天,八辆马车一字排开,赶车的全是一顶一的精神小伙,随行也有二十来个功力好的寒衣人。 别人出门叫风餐露宿,跟云锦出门可是享福了,说游山玩水一点也不过。 什么时候休息,什么时候住宿,连什么时候泡个热水澡都被寒衣使安排的妥妥的。 这可是这些寒衣使表现的好时候。 吴能看到一队车马走过去,紧追几步,恳求说,行行好吧,你们去哪里?能不能捎我一程? 应灵石从门帘里往外瞧,见吴能这样落魄,也便有了恻隐之心。 心善之人见不得别人这样,虽然吴能曾有过错。 “让这人坐个顺风车吧,告诉他我们去的是灵石城。”应灵石还是出了善心。 “真巧,我也去灵石城!”吴能心喜若狂。 ------------ 第九十二章.逍遥游 云锦看着吴能心想,这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善茬。 不过应灵石应了,他当师傅的也不便多说。 善良面对任何东西都会选择即往不咎,应灵石所具有的善良不是一般人能具有的,即便有人以为这是傻或愚,可他依旧坚持。 能以平常心独守一份内心的善良其实很不易,不愿杀戮,不愿暴力,不愿拖累他人的性格在应灵石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也许这是他的本性,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应灵石跟云锦说,在帝都,可是把嚣张的吴能折腾个够呛,他这样落魄,心却不忍,不过跟他同路很容易被他认出。 这事有些不好办,即想帮人家又怕别人追查。 云锦听到这里说,这个好办,他不是也去灵石城,可以租个车让他独行,不在一起的话事便少了。 应灵石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云锦把南寒衣叫到跟前,把吴能的事交待下去。 掌门亲自下令,这种小事还能出差错。吴能倒是享了福,一人一车好逍遥,一路上吃喝全报销。 应灵石在车上跟云锦对练着,师徒两人抓紧任何时间,进步中交流,交流中进步。 这日,车正前行,应灵从车帘处瞧见无欲禅师。 应灵石紧着叫停马车,来到无欲禅师跟前说,禅师,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无欲禅师见到应灵石很高兴,欢喜着说,应公子,可是名声在外,见到你正是缘分。 云锦也赶过来,跟无欲禅师打招呼说,禅师别来无恙? “云施主,一别几十载,你可安好?”无欲禅师跟云锦很熟的样子。 云锦又说,托禅师的福,这些年我过得挺好,不过你却没老。 无欲禅师笑着回,你没老是事实,我没老是实事,心老便老,心不老永远年轻。 云锦笑着说,禅师,恰当。 无欲禅师转过身又跟应灵石说,你年轻是事实,心年轻便永远年轻,习武有是有,无是无,无是有,有又是无,如你的招式,无是有,有是无,无是无,乃是心中之念。 应灵石牢牢地记往,他对无欲禅师可是敬重。 禅师又说,你们师徒,渊源之深,一目了然,若有成绩,不分师徒,皆大欢喜。 云锦这时插了句嘴,说,无欲禅师,修炼玄武之形意境,你有何见解。 无欲禅师这时说,形意境修炼嘛,只有心无挂碍,才是修炼的根基,如若有挂碍,修炼只是沙地上高楼,地基虚又是虚相,表相有大成就其实是虚相。 应灵石觉得正是饭点,便说,无欲禅师,请你吃素餐,席间有什么嘱咐岂不更随意。 无欲禅师笑了笑说,应公子也世故了,也懂得饭桌文化了,不过也好,我肚子咕咕叫呢。 车队进了一家客栈,应灵石嘱咐伙计说,备一桌素菜,要上好的茶水。 南寒衣使急着准备,云锦其实也是多吃素菜,有了无欲禅师也只是量多些罢了。 无欲禅师看到一桌子素菜说,多了可能是浪费。 云锦笑着说,无欲禅师,见笑了,这些菜这些米一点也浪费不了,都会入口。 无欲禅师点点头,能填饱肚子即可。 饭后云锦以铁观音招待无欲禅师,应灵石还没有静心品茶的耐心,只觉得品茶属于师傅和禅师这等年长之人。 无欲禅师这时对云锦说,也不知你这些年冷落了棋艺还是大有进步。 云锦心想,无欲禅师好心境,于是脑海里起了那年的情形。 那年,云锦落榜后可谓心灰意冷,当遇到无欲禅师时觉得出家也是很好的选择。于是云锦对无欲禅师说,我想出家。 无欲禅师说,云施主,你若出家,能断了尘世的一切。 云锦说,断不了。 无欲禅师笑着说,云施主,什么时候能看破红尘什么时候再来找我,这个话什么时候也有效。 于是云锦去了终南山。 以后的事情确如无欲禅师所言,云锦断不了红尘,更断不了他心中的大抱负。 云锦执黑子,无欲禅师执白子,两人一边吃茶一边对弈。 炉火很旺,两人似忘却了时间…… 无欲禅师临走时对应灵石说,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见,你这样有慧根之人,若能放下一切,作为更大。 应灵石点点头,只不过他知道,他现在放不下一切。 他这么年轻,能放下一切需要多大的勇气? 能放下父母和朋友的仇恨吗? 云锦这时笑着对应灵石说,我这么大岁数还放不下,你放不下才是正常。 云锦心里暗想,如若你放得下,为师的脸往哪搁? 离灵石城五十里有一庄园,车队停下,云锦对应灵说,为师在这里给你纠凶手,你去办该办的事,有什么困难只管找为师。 应灵石告别云锦,领着俩小哥直奔灵石城。 年味犹在,灵石城依旧沉浸在欢乐之中。 应灵石回到家,满院的药材散发着阵阵药香。 只是不见上官花和陆捷的身影,俩人莫非出去了? 这时西门二郎跟应灵石打招呼说,应公子,这里有封信,留信人说是你一来便交给你。 应灵石打开信。 应公子。 上官花和陆捷在我手上,敬请到灵石山一见。 小史密斯。 小史密斯?应灵石有些不解,史密斯刚走才几个月,就派小史密斯来了,他来的目的? 莫非他做的事情败露,可要作最坏的打算。 应灵石对飞流和小栓子说:“俩小哥看好家,我去灵石山。” 飞流有些不理解说,大哥哥,我俩去也许能帮些忙,我俩护家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小栓子也有同感,不住点头。 应灵石说,我去灵石山只是看看俩姑娘的状况,摸准情况再作打算,用你们时当然要用,你们俩小哥要养精蓄锐。 飞流和小栓子不住点头,应灵石说的在理,条条是道。 应灵石交待好家里直奔灵石山。 西门大郎在山口笑容满面地迎接着说,应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应灵石觉得西门大郎说出这些话有些恶心,不过恶心归恶心,事情还是要做的,不能因小失大。 “走吧西门大郎,去见你的主子。”应灵石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嘴上却说:“请带路!西门大郎!” 西门大郎挥了下手,领着应灵石去见小史密斯。 小史密史正在想去年夏天的杰作,由他父亲史密斯给他助威,他才导演了灵石城的精彩一幕。 只不过后来因为药酒发生了和帝国的战争,小史密斯去了部队,因作战英勇,屡立战功。 他来这里要为如意药酒坊的重新辉煌早作准备。 这次他把上官花和陆捷抓来,只为应灵石销售益身丸的事。 这不是砸他们药酒的锅? 有朝一日如意药酒坊重新开业,谁还会用药酒? 益身丸可是药酒的大敌。 不消灭益身丸药酒怎么有好日子? 当前的重中之重,是把应灵石掌握在手里。 史密斯曾告诉他,应灵石是可造之材。 虽然是可造之材却有可恨之处,断人财路可是要人之命。 狡猾的小史密斯可是未雨绸缪。 ------------ 第九十三章.梅花香 灵石山的雪也许迷恋世间待的久些。 灵石山冷,也有他的特别之处,虽然是冷到极致,山里面却有些热火朝天的劲。 小史密斯坐在椅子上有些趾高气扬,也难怪人家这个模样,论武功人家已经到了福禄寿境,论才能人家领导千军万马不在话下,论家世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贵族。 贵族可是世袭的,传承到小史密斯这里已经有五代。 贵族是有贵族荣耀的,为了这份荣耀,小史密斯可谓费尽心机,不按套路出牌怎么啦?能达到目的还考虑要脸不要脸的事? 脸皮厚吃个够,心机深才能梦想成真。 小史密斯见西门大郎把应灵石领过来,手一挥,西门大郎默不作声的退出门外。 应灵石见西门大郎那种卑躬屈膝的样子简直叫人想吐,心想,纯粹是一具行尸走肉。 应灵石有些不屑,才几个月?人就成了这个样子,以前的那个勤勤恳恳的西门大郎真的见不到了。 现在不是计较西门大郎的时候,等有时间,一定要好言相劝。 小史密斯这时站起来面带微笑想,今天把你请来,只为证明一件事,益身丸是对我们有利还是我们的死对头。 小史密斯冷笑说,应公子可是名声在外,请问应公子,益身丸可是你的杰作? 应灵石很平静的说,益身丸是填补药酒空缺而生,等药酒充足后,益身丸可就退出历史舞台。 这可是典型的睁着眼说瞎话,而且应灵石沉着冷静,跟帮了药酒多大忙似的。 潜台词就是,你药酒断档了,益身丸应运而生,是帮药酒的大忙。 小史密斯说,应公子,益身丸可是赔本赚吆喝,需要很多银子,你用了什么法子? 应灵石说,益身丸走的是药酒的老路,食久了会上瘾的,等人们不能离时,还不是待宰羔羊?银子可是我拉的投资人,大头还是落第门出的。 小史密斯微微点头,看似认可应灵石的说法。 小史密斯可是见过世面的,况且又有白西丁把这几个月的事详详细细说给他听。 通过这几日的推理,小史密斯心中有数。 不过他还是不敢对应灵石下手,人家可是落第门的人,落第门的实力他清楚的很。 现在局势还不太明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日方长才是硬道理。 “俩姑娘在我这里做客,应公子吃了饭再走。”小史密斯心里想的归心里想,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这叫笑里藏刀更难缠。 应灵石暗自思量,小史密斯甭看年纪不大,办起事来却是老道。 至于武功,应灵石更摸不清。 小史密斯可是有作为的人,每一个对手他总会对症下药,熟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 上官花和陆捷见到应灵石十分激动,她俩可是盼星星盼月亮。 那天,俩人在屋里说笑时,突然间进来几个黑衣人,俩人还没来得及反抗,便成了俘虏,俩人可是没有武功,只是平常人。 小史密斯也没难为她俩,把她俩请来也只是好吃好喝好招待,事情没明了之前,不会对她俩动手。 小史密斯留应灵石吃饭,有冰释前嫌的意思,你把人家的人当做人质带来,说是请,其实要挟,谁心里不明白? 饭后小史密斯亲自把仨人送到马车上,还嘱咐赶车人说,山路崎岖要小心。 应灵石冷笑了下,却笑容满面地回了句,回吧,小史密斯先生。 小史密斯笑得干脆,甭管内心盘算什么就是深藏不露。 回到家后,应灵石关好院门,几人在灯下交流这些日子的经历,当上官花和陆捷说小史密斯对她俩没做仼何事时,应灵石陷入沉思,小史密斯打得什么鬼主意? 灯火如豆,却很应景。 几条黑影散落在四周,把应灵石的家监视起来。 应灵石也没多问,直说,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应灵石隐约感觉到小史密斯不是泛泛之辈,以后行事要倍加小心。 夜色阑珊,应灵石盘坐后默念心经,随后用意念练起武功。 夜半,练功毕,应灵石吹灭灯,推门而出。 寂静的街上空无一人,应灵石飘上房顶,觉得有黑影在动,他环顾四周,几个黑衣人朝不同方向逃窜。 应灵石急着返回院内,有人盯梢,做事更要小心,万一露出马脚后果不堪设想。 应灵石回屋,猜测黑衣人是不是小史密斯所派,又感觉口中一痒,父母和叶灵石又出来。 应灵石乖乖的脱下黄蚁袍,任由皮鞭抽打,只是父母的神情恍惚,叶灵石也是如此。 应灵石想,莫非不知名的恶人又用了手段? 应当归临走时说了句,孩子,驱使我们的凶手或许又加了码,我们仨人越来越受控制,有种说不清楚的痛苦困扰着我们,你要抓紧时间纠出幕后黑手。 应灵石的泪不由自主流出来,说,你们放心,别为难自己,我这里受些鞭伤也没事,打就打了。 应灵石越是顺从应当归越是叹气。 亲情维系的是爱有时很脆弱。 …… 云锦离开应灵石练起功来没那么顺利,他暗想,怎样才能进步的快,总不能摆明让应灵石陪在身边。 这样也不免太过自私,作为师傅,能这样做? 云锦还未多想,应灵石却赶过来说,师傅,我想解决灵石山的事,看来并不容易,这事还需师傅帮忙。 云锦笑了笑说,这事包在师傅身上,准叫你满意。 傍晚,应灵石戴上面具直奔灵石山,另外一个与应灵石相仿的人却大张旗鼓地进了应灵石的家。 应灵石还是从后山开始,只是关卡多了一道,值班的人瞪大眼睛,一点也没松懈的样子。 应灵石暗自叫苦,就看这哨安排的,小史密斯这家伙真不一般。 只是应灵石已经下了决心,不管他千难万险也要拼死一搏。 他从崖底一步步摸到哨前,一动不动地等待时机,不能打草惊蛇。 也许是苍天不负有心人,凌晨时分,俩岗哨开始埋怨起来。 一人说,小史密斯真是脱了裤子放屁臭仔细,在这里安排,纯粹是多余。 另一人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小史密斯是想立威,就是苦了咱们这些底层人。 一人又说,谁说不是? 另一人说,咱俩也不能傻乎乎,要不,你盯着,我休息会儿? 一人再说,我正有此意。 另一个人再说,我先打个盹,你先盯着。 一人点点头。 另一个人靠着石头打起了呼噜。 没多久,俩人都打起了呼噜。 应灵石瞅准时机,飞过俩人的头顶。 第二道哨岗松多了,前面多了一道岗,后面的人谁还那么认真? 应灵石好不费劲地进了后山。 这回应灵石下了狠心,把干活的人撵出后,一把火烧得旺。 白西丁大喊大叫的命令手下人救火后,又命令赶来的人围住应灵石。 应灵石放开手脚双手用力,围住他的人倒得麻利。 一片鬼哭狼嚎。 小史密斯疯似的赶过来。 ------------ 第九十四章.情怕伤 小史密斯在灵石山可是下了功夫,各个通道重新安排岗哨,为此他提拔了一批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要培养有自己的人。 就这样还是有人以身试险,而且放火烧山。 小史密斯怒不可遏,一出手便是狠手毒手,招招要应灵石的命,应灵石也不敢松懈,虽然汗水浸湿了面具有些不适,不过他还是使出浑身解数迎战。 小史密斯的拳脚那叫个凶,一身的肌肉凹凸地叫人生畏,拳脚虎虎生威。 应灵石急着迎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硬碰硬的一场凶战,还要顺势逃脱,他只身一人。 应灵石的狡兔三窟用尽,紧接着便是善方拳,直至最后一招云中手。 两人交手间,可是幻相万千,直至最后两人各自后退数步。 应灵石暗道,小史密斯不简单,跟他打斗也占不了便宜,况且还在人家的地盘,人家有援手。 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应灵石想到这里一转身飘了出去,灵石山的火势越烧越旺,小史密斯一拍大腿,恨应灵石恨得牙痒痒,急着冲白西丁说了声,“率人救火。”紧着追下来。 岗哨里的人排成一排堵住应灵石的去路,应灵石也不多言,伸手便是云中手,一排人被打得哭爹喊娘,滚的滚爬的爬。 到了悬崖边,应灵石纵身一跃飘下去。 身后小史密斯喊着,放枪。 随后,便是一阵怒吼的枪声。 只是应灵石已落到崖底,成功逃脱。 …… 应灵石见到云锦说,师傅,今夜好凶险,灵石山化为灰烬,有多少人为之拍手叫好! 这可是药酒的基地,这把火西洋人可是元气大伤,总算是出了口气。 云锦笑着说,徒弟好样的,这事做得没毛病,再接再厉! 应灵石脸一红说,怕给落第门带来麻烦。 云锦摇了摇头说,为师给你安排好了,谁也找不出你的毛病。 云锦说后指了下院子里的一辆车说,徒弟,委屈你了,随后打开箱盖。 应灵石二话没说跳进箱子。 一早,一辆拉着中药材的车停在应灵石家门口,车后几个人一边抬箱子一边说,这么多中药材,需要多少银子? 人家财大气粗,不拿银子当回事。 银子本来就是身外之物,要名的人,是不会专注于银子的。 应公子大手笔…… 小史密斯安排的暗哨,亲眼目睹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直到应灵石亲送几个人出门,暗哨们才出了一口气。 于是暗哨们得出这样的结论,看来应灵石一夜没出门,灵石山的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应灵石扫了一眼远处的暗哨,心里踏实了,总算蒙混过关了。 不过应灵石还是想为父母和叶灵石报仇,这点不容质疑,灵石山该烧,只是迫害父母和叶灵石的幕后黑手还没落网,这点还要从长计议。 神父贾斯可和史密斯都脱不了干系。 陆捷这时走过来说,应公子,我该回家了,在这里只会给你添麻烦。 应灵石打了个愣,说,陆姑娘这话况外了,我们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你若这么想,就拿自己当外人。 陆捷脸一红,心想,只想试探一下,结果应灵石态度很明确,明明白白我的心,渴望一份真感情! “应公子,我去去就回。” 应灵石见陆捷拿定主意,也不便强求,虽然心里舍不得人家,却说不出口。 陆捷一身青年打扮出了灵石城,她离家有些日子,过年也没能回趟家,凑这机会回家也算解了思乡之痛。 一个姑娘,恋家实属正常。 应灵石只觉得陆捷走后少了些东西,不过他也说不清楚,这种牵挂有多深,只是他现在还没时间考虑这些。 上官花走过来问,应公子,我家人是否安好? 应灵石略微停顿了下说,所有人都安全,只是救人难度太大,也只能瞅准时机,救出所有受苦人,药酒应全数烧毁,小史密斯不会让他们白白吃饭的。 也许让他们干些采石的苦活累活,这样也许是一种不错的结果。 现在小史密斯正在气头上,如若执意救人的话,小史密斯会狗急跳墙的。 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办,不能太急,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应灵石看着上官花,总觉得她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有所保留。 女孩的心,海底的针,他算是雾里看花,有些不懂。 云锦来了个偷梁换柱,把应灵石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他可不能闲着,说好了来纠真凶的,看着应灵石提供的名单,他做了简单的梳理,从谁下手? 夜黑风高时,几个黑衣人从教堂墙上飘下来,神父贾斯可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反抗,几个黑衣人便把他的嘴堵上,一条绳捆得结结实实。 云绵看着神父贾斯可说,今天把你请来只为一件事,你对应灵石做过什么?要实话,有一点隐瞒性命可就不保了。 贾斯可喘着粗气说,你们这叫绑架,老老实实放我回教堂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失踪会引起外交纠纷的。 云锦笑着说,神父,到了这里别高高在上了,我早就安排好了,只说你回了西洋老家,而且有许多人见证,到时候你是死是活跟谁也没关系,只当半路遇到暴风雨葬身大海。 贾斯可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人最怕死,在死亡面前没有人能够从容淡定。 云锦这时说,你回去好好想想,到底对应灵石做过什么,我是有耐心的呦! 云锦说完之后几个黑衣人把贾斯可关进一间屋子里。 贾斯可有些不服,心想,吴勇一早发现他不在一定会做些什么,报官是肯定的,只要报了官,有官府出面,他应该能脱离险境,到时候这里的人一个也休想逃脱。 贾斯可看着摆在面前的粗茶淡饭,有些不屑,就是不动筷子,他堂堂一个神父,哪能吃这些东西? 这时一个黑衣人大声呼喊着,甭说神父,就是天王老子也得按这里的规矩,你寻思好了,不吃就饿着,没人惯着你。 贾斯可哼了一声,把眼一闭,恒下心来,能挺一时就挺一时,看他们能把一个神父怎么样。 到了晚上,贾斯可依旧滴水未沾,他想,吴勇应该报了案,也许差役们正在搜寻他,到时候定叫这些人付出代价。 云锦从屋门前迈着四方步走了过去,想,这神父还是心存侥幸,在我这里还存有幻想?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贾斯可三顿不进食,前心便贴着后背,饥肠辘辘,心里有些慌。 晚饭后有个黑衣人从铁门冲着贾斯可说,看你也不饿,看样子明天不用准备饭了,我们也就省事了,你好好睡吧。 贾斯可刚想说自己饿了,可是他只迟疑了一下,黑衣人便走了过去。 贾斯可又是拍腿又是捶胸,有点追悔莫及。 蔫头耷拉脑袋的贾斯可想撞墙,可还是忍了下来,自己毕竟是个洋人,有种天生的优越感。 这一夜贾斯可是度日如年,一开始他还在房间来回跺步,可到了后半夜他再也没有一点斗志,蜷缩在墙角胡思乱想起来。 人家问对应灵石做了什么? 他对应灵石做了什么? 于是贾斯可回想起几个月前,他给应当归夫妇和叶灵石用药酒的情形…… ------------ 第九十五章.夜无眠 贾斯可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拍着铁门撕心裂肺喊着:“有人吗?我要吃饭。” 可他的声再大,拍的铁门再响就是没人搭理。 贾斯可蜷缩成一团,躲在墙角有些乞求样的呻吟着:“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直到晚上,这才有黑衣人端过碗水来说,里面听好了,你对应灵石做了什么?想仔细了再说,有一点谎多饿一天。 两整天只有一碗水,这可是要人命的事,不必用什么酷刑,贾斯可已经崩溃了。 “来人呀,我说。” 云锦在门外坐在太师椅上不慌不忙地问,可不要耍手段,说吧,我听着呢,说完了有饭吃。 贾斯可很委屈的说:“要说我对应灵石做了什么?我拿性命担保,我没直接对应灵石做过什么事,只是让应当归夫妇和叶灵石用了药酒,而且使三人上了瘾,并把三人交待给史密斯,剩下的事跟我没关系。” 云锦听着点了点头,又准了句,说,真的没了? 贾斯可紧着回答,真的,就这些。 云锦冷笑了下,如果别人说出事情来牵扯到你的话,你可考虑好了,到时候可不是两天不吃饭的事了。 贾斯可眨了下眼又说,还有一点,西门二郎是我安排的,他一边经营药铺一边监视应灵石。 云锦有些严肃地说,忘记一点,就晚一天吃饭。 云锦说后冲手下人摆了摆手,明天晚上再给他饭,看在他主动坦白的份上,就给他一碗水。 贾斯可哭丧着脸,心里却骂起自己来,还想投机?活命要紧,命没了什么也就没了。 云锦这时又说,神父,我给你提个醒,在清虚子的葬礼上做过什么对应灵石不利的事没有,要老实交代。 贾斯可斩钉截铁地说:“天地良心,我对主发誓,在清虚子葬礼绝对没做对应灵石有害的事。” 云锦干笑了声说,这就好,你可以喝水了。 贾斯可咕咚咕咚的喝完一碗水,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生怕浪费掉一滴。 对于饿了两整天的人来说,一碗水何等珍贵。 喝完碗水的贾斯可,定了定神,暗骂到,应灵石的帮真有手段,不打不骂,一个饿就让他败得一蹋糊涂。 其实要是用别的刑具,贾斯可投降的更快,他拿别人的身体不当回事,当自己的身体受到一点威胁时绝对就范。 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父,不会对不起自己的。 这天夜里西门二郎被几个黑衣人带了过来。 等他看到屋内的贾斯可时不禁大吃一惊,谁吃熊心豹子胆,敢对神父下手? “神父,你怎么到了这里?” 贾斯可轻描淡写地说,“不用多问。”随后转过身去,在这里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隔墙有耳的事贾斯可懂,万一哪句话不对再饿他一天,他可真受不了。 这时有个黑衣人端过一大碗稀饭来说,神父,这是你的。 贾斯可颤颤巍巍的接过大碗,一口气吃个痛快,三整天了,这碗饭可是命根子。 西门二郎暗笑想,贾斯可这狼狈相,八辈子没见过稀饭似的,丢人。 想归想,西门二郎还是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人家毕竟是神父,他毕竟是人家手下的人,身份悬殊。 这时一个黑衣人对西门二郎说,给你两天时间,你仔细想想在清虚子的葬礼上对应灵石做过什么? 还没等西门二郎回答,黑衣人便匆匆离开。 贾斯可心里乐开花,有人要用折磨他的手段对付西门二郎。 他受折磨时西门二郎可是没在场,多亏他被绑来的早,如果西门二郎早他一步,人家要看他笑话。 贾斯可暗自庆幸,把碗边舔了又舔,三天了,就这一大碗稀饭。 西门二郎有些吃惊,面前的贾斯可吃没个吃相坐没个坐相,变了个人似的。 “来人呀,我交待葬礼上的事。”西门二郎声大似吼。 这时一个黑衣人冲着屋子说:“老规矩,两天后再问,寻思好了,别有遗漏。” 西门二郎急着说,我说,清虚子葬礼上我没做任何事。 虽然西门二郎大声说了好几次,可就像石沉大海一样。 西门大郎有些委屈的自我安慰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身正不怕影子歪。 贾斯可哼了一声,心想,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两天后,自见分晓。 贾斯可在屋子里自信地迈着步,在西门二郎面前他那高高在上的劲又上来了。 第一天,西门二郎觉得没啥感觉,小时候打个一两天不吃饭也是常事,这才过了几个月吃饱饭的日子?只是重复过去的苦罢了。 两天过去了,西门二郎跟刚进来时一个样,贾斯可心里有些不平衡,要让西门二即知道他两天不吃饭的情形,还不笑掉大牙? 云锦这时在门口透过铁条的门问,西门二郎,你可想仔细了,在清虚子的葬礼上可否对应灵石动过手脚? 西门二郎急匆匆地说,我一个平民百姓对应灵石使手段有什么用?我只和应灵石热情了一下,想沾沾喜气。 云锦又问,葬礼以外可曾做过危害应灵石的事? 西门二郎淡淡一笑说,只是听从神父的指示监视应灵石,别的没有做对不起应灵石的事。 云锦又问,有没有听从史密斯的命令? 云锦也是蒙人,这几天他可没闲着,派人多方打听清虚子葬礼的细节,于是他有了结论,史密斯是清虚子葬礼的主角,所有人有可能是棋子,西门二郎岂能独善其身? 西门二郎一愣,随后说,只是听从命令,却没做任何事。 云锦见饿了两天的西门二郎依旧精神抖擞,心想,看来饿两天不成,要加码。 “西门二郎,你还没交待清楚,依规矩,再饿两天,如若有人施舍你一粒米,跟你受同等罪。” 云锦说后也不听西门二郎反驳,直接布置任务,寻下一个目标。 西门二郎想骂,张了张嘴却没出声,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能怎么样?人饿不过三,饿四天会出人命的,他没做对不起应灵石的事。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 第九十六章.独高歌 代笔桃晚上喝了酒,似睡非睡间正盘算着娶个妻,像他这种有地位的人也该有个女人照顾了。 有个年方十八的大姑娘伺候着生活才有滋味,盼了那么多年,现在他的条件终于成熟,宅子早翻盖一新,还置办了新家具,大床睡两个人绝对没问题。 再有高兴的是灰色收入源源不断进了他的腰包。 也在代笔桃迷糊间,被两个黑衣人从被窝里拎起来。 代笔桃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声断喝,我是知府的师爷,我是知府的岳父,劫财的话我成全你们,只是不要伤及无辜。 黑衣人也不回应,用他的臭祙子堵住他的嘴。 代笔桃太纳闷,想,不劫财莫非劫他这个老头子的色不成,滑天下之大稽。 代笔桃想说又说不出话,鼻子里哼哼唧唧却表达不出任何意思。 当代笔桃被关进一个单独房间后,嘴里的臭祙子才被黑衣人拽出来,他连吐了几下,说,你们劫我过来会摊上大事的,不如把我放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黑衣人这时笑了两声很严肃地说,你听仔细了,给你两天时间,把你在清虚子葬礼上的所作所为交待清楚,尤其是对应灵石所作的事。 代笔桃倔强地说,你们可听好了,我是知府的岳父,我是知府的师爷,把你们的头叫来,我有话要说。 黑衣人把门子咣当一声关上。 代笔桃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没有人听。 一上午,代笔桃对门发泄着不满,在灵石城,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太岁头上动土土? 他急的冲铁门踢了下去,却被钻心的疼打乱了方寸,他在屋里转了几圈,越寻思越害怕。 只提葬礼上对应灵石做过什么?他可没做什么,只是礼节性的没目的的凑个热闹,要说对应灵石做点什么,只是替史密斯做点工作,让应灵石快快启程。 如果这也算,就这一点事也值得把他绑来。 代笔桃想着想着到了中午饭点,从记事时他就没少吃过一顿饭,靠代笔收入虽然吃不上山珍海味,可一日三餐还是有保证的。 好不容易到了天黑,代笔桃实在忍不往,委屈地喊,来人呀,我交待。 可不管他怎样喊怎样发脾气就是没人搭理。 代笔桃没了底气,对着铁门瞅了又瞅,只一天,他便想,人家问什么就答什么,饿的滋味可真难熬。 夜是最能考验人的,有床被子成了奢望,又饿又孤独寂寞的滋味对于他来说可是第一回,甚至还有药酒,一天不用的话恨不得用头撞墙。 “有没有人,能不能给点药酒?能……”代笔桃喊破喉咙,就是没人搭理。 …… 西门二郎也是常服药酒的,不过穷人出身的他,也能将就,三天五天的不服也能挺过去,虽然全身上下无处不难受,不过他还是强忍过来,一个饿还解决不了,还提药酒岂不是痴人说梦吗? 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 云锦倚坐在太师椅上,下面站着贾斯可,西门二郎和代笔桃,云锦四平八稳地说,西门二郎,有什么需要交待的只管说,如果没想好的话,就请代笔桃先回答。 西门二郎说,我先交待,清虚子葬礼上我只是礼节性的跟应灵石接近,只是想沾沾喜气,最后也只是迫于史密斯的威胁,劝他早早启程。 云锦看着西门二郎点点头,说,但愿你说的是真的,没有一点假,赏你两碗稀饭! 西门二郎乐晕了头,捧起稀饭狠劲喝。 代笔桃叭嗒叭嗒咽下口水,稀饭的香味刺激了他。 云锦又指了下代笔桃说,你有什么交待的? 代笔桃说,我说的每个字绝对真实,清虚子葬礼上我跟西门二郎如出一辙,并没有做对不起应灵石的事。 云锦点了点头说,赏你一碗稀饭,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有人举报你的话,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代笔桃点了点头,胸有成竹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三人被关进同一间房里,吃了稀饭的代笔桃腰杆子也直了,声音也高了。 “神父,你也被绑架来了,也不知这伙人哪来的底气,谁也敢下手。” 贾斯可苦笑了笑说,这事应该由应灵石主导。 代笔桃压低声说,这事可不能信口开河,随后他指了指门,意思很明显,怕外面有人偷听。 代笔桃可是小心谨慎之人,祸从口出的事他可不干。 西门二郎却是坦然,本来就是穷人,本来就一无所有,在这里比几个月前也坏不了哪里去,最主要的是他是个小人物,天塌下来由大人物顶着。 直到烧饼谭的到来,这里才有了不同寻常的欢乐,原来,烧饼谭刚收完摊,正欢喜地数着碎银子和铜钱,连几个黑衣人站在面前他都没有发觉,。 “各位英雄好汉,这些你们拿走,还有这烧饼,只管拿。”烧饼谭认为遇到了匪盗,光棍不吃眼前亏,有些损失也属情理之中。 “别废话,跟我们走一趟。”黑衣人说后一拳打晕烧饼谭。 烧饼谭醒来便待在一间有铁门的屋子,委屈着想:“我也没得罪过人,要是劫财,我这小本生意,值得劫吗?如果绑架,是不是有点太不长眼,一个卖烧饼的能凑多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有个黑衣人说,里面的听仔细了,想想在清虚子的葬礼上做没做对应灵石有害的事。 烧饼谭紧着回答说,我跟应公子关系铁的很,要说对他好的人,我敢说,除了他父母剩下就是我了。 黑衣人嘿嘿冷笑了下,这会儿说不管用,两天后有你说的。 烧饼谭还想多句嘴,却没有人回应他,便自言自语:“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就把人绑来,无法无天,还有老实人过的日子不?” 也在这天夜里,西门大郎也被推进来。 黑衣人还是惯用的口吻,说,西门大郎听好了,仔细想想在清虚子葬礼做没做对应灵石有害的事。 西门大郎一脸雾水,说,哪跟哪的事,我在清虚子葬礼上做对应灵石有害的事干嘛?是不是弄错了? 烧饼潭看着西门大郎这种态度,抱怨着说,谁说不是,连我这糟老头子都绑来了,肯定是脑袋被驴踢了。 西门大郎这才注意起墙角的烧饼谭来,说,也不知谁这么鲁莽,说绑就绑来了。 烧饼谭紧着说,谁说不是呀。 烧饼谭舔了舔痛角说,整整一天连口水都没让喝,还有一天的苦日子,你要做好准备。 西门大郎说,这是什么事?出去了要讨个说法,讲不讲律法了? 烧饼谭冷笑了笑,说,谁说不是,出去了不能饶了他们,太不讲武德了。 ------------ 第九十七章.天亦老 公孙田氏抱着孩子被两个黑衣人请过来的,她的待遇可就好多了。 黑衣人把她关进一个房间里,很温柔地说,把在清虚子葬礼上的事交待清楚,想想是否做过对应灵石有害的事,记住了,不要心存侥幸。 公孙田氏哀求说,大哥,还是放我回去,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需要我的照顾,我是个老实本分之人,不害任何人。 黑衣人摆了摆手说,不能因为你而坏了规矩,入乡随俗,到了这里就按这里来。 上面有交待,保证你和孩子不挨饿,家里也请放心,我们花银子雇了人。 公孙田氏还能说啥,人家这样对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不识时务? 潘银莲是被黑衣人从闺房里请过来的,黑衣人是听了云锦嘱咐才这样做的,对待女人可不能和男人一样粗鲁。 只是让丫鬟编一通瞎话,Y环一开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只是听黑衣人说,你是说几句谎还是见你的家人抛尸荒野? 丫鬟紧着说,一切听你们安排,你们让我往东我不往西,你们叫我打狗我不骂鸡。 …… 虽然首富兼通判的院子戒备森严,可是这些挡个毛贼小盗可以,挡落第门可是枉费心机。 黑衣人用平和的口吻说,潘姑娘,仔细想想,在清虚子的葬礼上有没有做对应灵石有害的事,不要慌着回答,给你两天时间。 潘银莲急着吼道,哪来的贼人,敢夜入民宅,敢绑架官员家属,快快把我放了,我便不再追究,不要拿鸡蛋跟石头碰,到时候碰个头破血流可别说我没有提醒过。 潘银莲见说硬的不行又开始说软的,她压低声调说,如果你们需要银子的话,拿过笔墨纸砚,我写书一封,开个数,一准送来。 黑衣人干巴巴的说,只是让你回答问题,别的不在你的考虑范围。 潘银莲发火道,听清了,我在清虚子的葬礼上没做任何对不起应灵石的事,快快把我放了。 黑衣人笑了笑,嘟囔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这里是落第门,甭说你才是个通判家的小姐,就是格格能怎么样?还不是乖乖的待在这里,如若不是掌门千叮咛万嘱咐还能对你这么客气。 拿着鸡毛当令箭。 公孙田氏凑过来说,潘小姐,省点力气吧,人都走了。 潘银莲这时才转过头来,说,你怎么也被绑来,这些人真是不通人情。 公孙田氏安慰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潘小姐还是低调点。 潘银莲哼了声,火气压了压却压不下去。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等出去了定把这些人碎尸万段,让他们用一万倍的痛苦来还。 一大早,黑衣人端来一大碗稀饭,喊着,公孙田氏,接碗。 公孙田氏接过稀饭后狼吞虎咽,黑衣人见她吃完饭后说,外面请。 公孙田氏在云锦面前挺拘谨,云锦一摆手黑衣人从她怀里夺过孩子。 云锦威胁公孙田氏说,你要实话实说,如果有半句假话,你跟孩子可就不能相见了。 公孙田氏脑子嗡嗡的,早失了分寸,颤巍巍地说,清虚子葬礼上我没有做对不起应灵石的事,我发誓,如有谎言,天打雷劈。 云锦看着公孙田氏一脸无辜的表情心里暗想,从各个方面她也没理由害应灵石。 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谁就有理由是凶手。 这样看来史密斯嫌疑最大,他受益最多,其次应是宁采君,潘多拉,白西丁和昊再来值得怀疑。 至于聋爷爷,瞎奶奶和西门三郎,应该没有询问的必要。 云锦想到这里缓和了些语气说,潘小姐有话要说吗? 潘银莲急着说,清虚子葬礼上,我和应灵石是有接触,你想想,我们可是在一个学堂念过书,有这种关系能不亲近些? 至于加害应灵石?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我又出自什么动机。 云锦暗自点头想,有文化真可怕,人家反驳的可是头头是道,不愧是喝过墨水的大家小姐。 还是要改变思路,不能漫无目的的寻找凶手。 云锦想到这里说,把两人安排好,不能委屈了人家。 潘银莲急着喊,这样可就说不过理了,我都实话实说了,你还不放了我? 云锦微微一笑,在没纠出凶手之前,谁也休想离开这里,这是规矩。 潘银莲想,什么规矩,不讲理的规矩,欺人太甚。 云锦这时问了下南寒衣使说,京城的消息该来了,准备好,对宁采君和潘多拉动手。 这天晚上,昊再来喝得酩酊大醉,这些日子可是闲的慌,不过这些年积攒了不少银子,凑这个空闲,喝喝花酒也在情理之中。 一摇三晃的昊再来正往家赶,这时几个黑衣人把他拦住,二话不说,堵嘴装麻袋一套娴熟的流程。 昊再来还没来得及反抗,心里却想,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大街上绑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当黑衣人把他扔进一间屋子并从嘴里拽出破布后,他大喊道,好汉,你们弄错了,我是如意药酒坊的昊再来,我可跟你们平日无怨近日无仇。 黑衣人见昊再来如此市井,提高嗓门说,听好了,想好了,清虚子葬礼上对应灵石动过什么手脚,两天后如实回答。 昊再来急着说,误会,误会,清虚子葬礼上我什么也没做。 黑衣人不言不语锁上铁门径直走了。 昊再来心里大骂,一群四六不懂的东西,都不听人家解释,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昊再来冲着铁门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送过饭来? 这时过来黑衣人很严肃的说,听好了,饿两天才会有饭,还是省点力气吧。 昊再来一听差点背过气去,这么说来要饿两天,这是什么问法,一点道理也不讲。 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该忍还是要忍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昊再来可是度日如年,两天可是熬出他的性格来,只两天,他的话没那么多,只盼着有人提问。 饿的滋味真难受。 云锦坐在太师椅上,看了眼昊再来说,说吧,清虚子葬礼上对应灵石做了什么? 要一五一十的,有一点虚假饿一天。 云锦还是老手段,都懒得用酷刑,一个饿足够把问题解决了。 果然,昊再来道出实话,我只是奉命办事,史密斯让我做啥就做啥,只是应灵石没有上套,我也没做别的,就这些。 云锦又准了句,就这些? 昊再来又回了句,就这些。 云锦见从昊再来口里问不出更有价值的东西,冷笑说,可以有饭吃了,不过我提个醒,如果有人举报你的话,可不是饿两天那么简单了。 昊再来点了点头,心里说,一点也没保留,还能怎么样? 不过昊再来嘴上很诚恳的说,我知道,若是撒谎的话,饿我七七四十九天。 云锦冲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端过一大碗稀饭来。 昊再来也顾不上讲究不讲究,狼吞虎咽的喝了下去。 一大早,宁采君听得府衙的树枝上有喜鹊叫,他心里高兴地想,莫非有喜事。 当太监进了府衙宣旨时,他和潘多拉脸上洋溢着幸福。 只是当圣旨上说免去宁采君知府免去潘多拉通判时,俩人如晴天霹雳。 太监看着趴在地上的宁采君和潘多拉留了一句,跟洋人走得太近,赶在风头上谁也救不了。 宁采君猛的从地上站起来,就是不肯脱下官服。 脱下官服摘下官帽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宁采君吗? 上天为何对他不公? 潘多拉却是平静,本来就是捐的官,就跟做生意一样,这次无非是赔了。 世上哪有只挣不赔的生意? 人们费了好一阵子劲,宁采君才脱下官服摘下官帽。 无官一身轻。 可宁采君能释怀? 宁采君不这么想,脱下官服摘下官帽就不是他了,他总感觉是为这个知府而生的。 虽然置办了大宅购买了家具纳了妾,可这满足不了他对更美好生活的向望。 更上一层楼总比原地不动好。 只纳一个妾能彰显地位?只一座大宅能彰显富有?只万贯家财能满足了他? 这些只是欲望的毛毛雨,原本等再升了官再纳几个妾,补上潘银莲这个正室,结果却落得个丢官的下场,随之而来的是一切希望化为尘。 潘多拉却暗自庆幸,多亏女儿没嫁给宁采君,如果嫁了可就亏大发了。 现在看来,宁采君这枝不攀才是英明正确。 这两天女儿潘银莲哪里去了?只听丫鬟回禀说出去跟同窗姐妹游玩了,他心里明白,游玩还好听些,其实是跟那些风流公子们交流感情,他时常教导女儿,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个通判的千金小姐嫁个知府也不算高攀,况且宁采君可是注了水的知府。 若女儿嫁个货真价实的知府他还真没话说,嫁宁采君的话他还真是有些不舍。 拖了这么长时间,潘多拉可是前怕狼后怕虎,生怕女儿吃了亏。 宁采君看了眼旁边的潘多拉,不是滋味。 潘多拉放下行头很利索,穿戴整齐能怎么样,照样行使不了权利,上面无缘无故的免了他俩的官职,肯定有人落井下石。 是礼没到吗?年前早孝敬过了,绝对是拿得出手。 是有人想叫他们这个样? 潘多拉理了半天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隐约觉得有个黑手,却找不出是哪个仇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西洋人正在用兵,胜败还不确定,只能隐忍些日子。 ------------ 第九十八章.天苍苍 这夜,潘多拉和宁采君在如意酒楼喝闷酒,看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宁采君却没有食欲,没食欲也是要喝酒的,除了醉能解愁,其余都是浮云。 宁采君喝了酒一碗说,岳丈大人,没了官职正好有精力经营家庭,要不把银莲小姐嫁过来? 潘多拉冷冷笑了笑,心想,你这穷酸,当知府时都看不上你,都这时候了还想入非非? 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 “还是等等吧,现在时局不太明朗,你我都不知何去何从,这婚事嘛,还是不能结。”潘多拉心不在焉地说。 他的潜台词就是,你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宁采君想了想暗叹了口冷气,这个该死的糟老头子,就是我和潘银莲中间的一堵墙。宁拆十堵墙也不毁一门亲,这点你潘多拉不懂吗? 不过宁采君还是很恭维说,岳丈大人考虑的周全,这事听从你的安排。我和银莲小姐的幸福全包在你的身上。 潘多拉心想,宁采君这个穷酸还真会说话,听你三两句好话就把女儿嫁给你?你也太低估我的智商。 潘银莲是我的最大的筹码,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放手的。 潘多拉笑了笑,说,现在我们不能耽误在婚姻这种小事里,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恢复以前的辉煌。 宁采君也只能勉强笑了笑,人家没有嫁女儿的意思你却嚷嚷着要娶,又提一次人家不答应就算了。 还是应该从潘银莲身上下手,最好是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看你应不应? 俩人暗地里较量,明面上你劝我我劝你,酒桌上的传统,总是愿让对方多喝些。 你来我往,俩人喝得不分胜负,等出了如意酒楼,宁采君还说,岳丈,今日没喝好,改日再喝。 潘多拉蹒跚着说,你也没喝好吧,改天陪你喝好。 也在这时,几个黑衣人围过来,宁采君和潘多拉还没反应过来,俩人便被扔进一辆马车。 宁采君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说,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有功名之人,你们可知这样做的后果?简直是胆大包天。 黑衣人这时也不答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破布堵住宁采君的嘴。 潘多拉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并被堵了嘴。 当俩人被扔进一间铁门的屋子时,俩人这才有了说话的自由。 黑衣人冷冷的扔了句,你们俩寻思好了,清虚子葬礼上做了什么对不起应灵石的事,要仔细想呦! 宁采君急着说,我问你们,是什么人?我要见你们的首领。 黑衣人把铁门一锁,谁也不搭理。 潘多拉这才缓过劲来,咆哮着,你们绑错了人,我是灵石城的潘多拉,告诉你们的首领,赶紧放我出去。 只是没有人应答,房间里只有冒着酒气的俩酒鬼。 宁采君这时冷静起来,看来不是想的哪么简单,绑人者目的明确,绝不是无的放矢。 “看来不是误绑,而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绑架,这回咱们麻烦了,也不知家人会不会报案。”宁采君越寻思越害怕,越害怕越是哆嗦。 潘多拉听了宁采君的话没了主意,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涉及到生命,也就没那么讲究。 宁采君这时冲着铁门喊,给这位上年纪的来碗水,你们问什么只管问,只是别连累好人,他还生着病呢。 潘多拉听了这番话心里暖暖的,这人最好莫过于雪中送炭,虽然宁采君只是说说,但,在这种情况下,特别有杀伤力。 只是宁采君喊了半天没人应,等到嗓子沙哑时也只好灰溜溜缩在一边。 潘多拉安慰说,贤婿,歇歇吧!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呀。 宁采君脸一红,没了底气。 明知不能为而为之也会叫人刮目相看的。 到了半夜,潘多拉的酒劲上来了,吐了一地。 宁采君紧着冲着门喊,有人没,打扫一下卫生。 只是他空喊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应。 俩人你安慰我,我安慰你,好不容易到了天亮。 宁采君还想着会有人送来早餐,喝碗米粥,吃个烧饼也就打发了,最好是烧饼谭的大骨汤和烧饼。 只是俩人大眼瞪小眼,直到中午还没个人影。 宁采君暗想,人都死哪里去了,这里有俩大活人呢。 “有人吗,这里有人病了。”宁采君边喊边给潘多拉使眼色。 “我看你病了,想跳是不是?这个屋里任你跳,可别闪了腰。”黑衣人有些埋怨地走过来,别说还真的端来个碗。 宁采君猜想,莫非先上米粥,随后便是烧饼或者是包子?早餐晚就晚了,充其量就是个饱,早吃晚吃都一样。 就在这时黑衣人喊着,谁病了,喝碗热水,这可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听好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潘多拉接过碗一听这话,一气喝个精光,丝毫没在乎水烫。 完全没有考虑宁采君的感受,其实这时的宁采君喉咙里跟冒火差不多,来几口水也是能舒服一下的。 只可惜做了半天的事,却没得到一点好处。 “自私自利的潘多拉,早早晚晚有你后悔的时候。” 潘多拉心情一片大好,虽然知道饱不了多长时间,可总比饿着强。 当潘多拉把碗递出去时,弱弱地问了句,什么时候送饭来? 黑衣人也客气的回了句,明天晚上。 潘多拉听到这里大吃一惊,还是不死心的问,像我这样有病的人能不能照顾照顾? 黑衣人这时严肃地说,我还想叫人照顾呢,就是没人愿意,你还是想想明天晚上怎么回答问题吧,脑子嘛,不要用错地方。 潘多拉的舌头伸得老长,心里自我安慰说,多亏喝了碗水,要不饿到明晚,还不饿个半死? ------------ 第九十九章.野茫茫 俩人在饥饿上中熬到最后。 宁采君小声嘀咕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可别再有第二回。 也许多喝一碗水的缘故,潘多拉倒比宁采君精神,不过让他选择的话,他和宁采君的想法绝对一致。 只是他美其名曰,英雄所见略同。 当看到太师椅上的云锦时,宁采君和潘多拉不约而同地吸了口冷气。 “你们俩人在清虚子葬礼上做了些什么对不起应灵石的事?宁采君,你先说说。” 宁采君吱吱唔唔的说,我在清虚子葬礼上没做对应灵石有害的事,只是请求应灵石早些出发,这还是受史密斯的指使…… 潘多拉也是复制了宁采君的说法,至于葬礼之外的事,他可没提,问啥答啥才是算聪明。 云锦似乎挺通人情,见俩人交待后一摆手,黑衣人端过两大碗稀饭来。 宁采君端着稀饭竟然落下泪来,边喝边激动的嘟囔着,人这一生真是难,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我是一棵苦命草,风雨飘摇何时好。 云锦看着有些悲观的宁采君,心想,也是苦命人,靠功名吃饭的可怜之人定会有可恨之处。 一个西洋人的傀儡,只是人家谋利的工具。 潘多拉有些小尴尬,遇到这种事,有宁采君在前面有好多好处,只要不损害他的利益,宁采君的得失并不重要。 “你们俩回去好好休息,等事情真相大白以后,自然送你们回家。”云锦还是挺客气的解释,在事情没眉目之前,谁也甭想走。 宁采君有些狂躁,说,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不能连累无辜,是否重新考虑一下? 云锦没正面回答宁采君,只是摆了摆手,若讲起道理来,宁采君可不好对付。 酸秀才的理讲出来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宁采君可是有一套的,这些年来也是有些名气的。 黑衣人把宁采君和潘多拉送到一个大房间,里面早有西门大郎等一屋子人,另外对门还有潘银莲和公孙田氏,只是公孙田氏抱着的孩子也不知因为什么事发了犟,一个劲的哭。 孩子这一哭搅得所有人烦躁不安。 潘多拉眼眼见得女儿也受同样的约束,心里不是滋味,云锦真是胆大,绑来这么多人,都没人管? 潘多拉忽然间想,云锦应该知道这么干犯法,莫非他最后对这么多人下狠手? 这么一想,潘多拉觉得背后直冒冷汗。 还是要讨云锦欢心,人家一不高兴动了杀心可不得了。 “贤婿,潘通判,你们怎么也来到这里?”代笔桃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谁能对应灵石下手,谁便会万劫不复,反正不是他代笔桃。 宁采君和潘多拉可是官员,这事可就大了,绑架官员可是罪上加罪。 宁采君听了代笔桃这话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岳丈大人,小婿和潘通判刚被免了职,现在就是平常人。” 代笔桃一愣,心想,怎么赶的这么巧?免了职就被绑来,莫非是云锦的手段? 代笔桃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往坏处想。 可不能被团灭了,要想办法出去。 宁采君和潘多拉的加入,整个房间便有了尊卑之分。 人家不是知府怎样啦,人家不当通判怎么啦,照样比平常人高一等,这不是一个平民百姓能比的。 不过人们表面还是和和气气。 …… 乐羽一袭黑衣,身后十来个黑衣个个精神,白西丁可不是好对付的主,去抓白西丁可谓虎口拔牙。 抓白西丁之前事先早打听好他的活动规律,每搁半月他总是要去醉个潇洒,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去酒楼是感受一下气氛,也属正常。 白西丁不近女色,武功也是逐渐进步的,只是跟应灵石比差得不少,就这样,他的功力已超贡境,只是还远远没有达到进境。 乐羽的功力进境绰绰有余,要不云锦不会安排他来擒拿白西丁的。 白西丁醉醺醺的抬腿要走,伙计走过来说,白大侠,这酒钱是不是应结一下? 白西丁摸遍周身上下,却没有一个铜钱,生气地说,活人还能欠死人的钱?今天是没带,改天一并奉上。 要搁去年,一个伙计敢说这种话?不就是现在如意酒楼代由别人打理吗?况且现在时局还不太明朗。 伙计一听这话心想,改天这个话听多了,改天你能来不来还是另一回事,但他也知道白西丁不会欠别人钱的。 白西丁也算有头有脸,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要面子,人家绝不会因小失大的。 伙计这时说,白大侠,改天就改天,服务不周还请原谅。 白西丁一听这话心里高兴,这事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关名声的事,可也不是小事。 吃饭给钱乃是天经地义,霸王餐可不是他的所作所为,改天一定要把账结了。 白西丁可不是一个人来,身边还是有几个手下,这也是乐羽为什带十几个黑衣人的原因。 白西丁刚解开马缰绳,乐羽便走过来说,白大侠跟我走一趟。 白西丁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摇了摇头说,乐大侠,我还有事,改日再走。 其实这也是白西丁委婉的拒绝,说话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都是有武功的人,这点心里还是有的,别看白西丁醉劲正足可亮起白氏硬拳铁脚的招式一点也不含糊。 只是乐羽更胜一筹,有备而来的他一出手便是百乐拳的绝招。 白氏硬拳铁脚硬杠百乐拳,于是黑夜两条黑影斗成一团,没有雷声却有比雷声更大的身体碰撞声。 也就十几招,白西丁败下阵来,不过也好,酒醒了。 不过酒醒不醒已经跟打斗没了关系,白西丁扑通一声被击中摔在地上。 乐羽没给白西丁机会,直接捆绑起来。 白西丁的几个手下,也是树倒猢狲散,各自逃命。 云锦见到白西丁,运用掌力,一招十层功力的云中手断其经脉,白西丁成了一个十足的废人。 看押一个贡境武功的人可是费人费力的。 白西丁咬牙切齿地看着云锦暗自诅咒着,都说你是仁慈之人,今天却做这龌龊之事?看来也是明一套暗一套的伪君子。等有机会一定报这血海深仇。 云锦知道练武之人对这种残酷的做法不会善罢甘休,只是轻轻松松的一笑说,把清虚子葬礼上的对应灵石所做的一切交待清楚,我便恢复你的功力,如若不然,你就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好了。 白西丁皱了皱眉,他坦然的说,我只是听从史密斯的指派,教应灵石些招式,只可惜应灵石不学,这只是一厢情愿,别的我可一点事也没做。 云锦笑了笑说,你也休息吧,等把所有人凑齐了,定会水落石出。 到时候自见分晓。 白西丁一听就这样成了冤大头,虽然不服,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定叫云锦加倍奉还。 现在保住命才是关键,没了性命一切都是空想。 ------------ 第一百章.回头草 云锦盘算着,史密斯是最大嫌疑人,据手下探知,史密斯应该回来了。 史密斯是偷偷摸摸回来的,下了船后便有十几个功夫了得的人不离其左右。 夜色正浓,史密斯长长出了口气,很快便会和儿子团聚了。 这些日子可把他忙坏了,这边的药酒损失殆尽,他组织的货源已经就位,只等一声令下,便有大舰运过来,以后可是要大发特发。 史密斯坐上马车,心里那叫个美,他也不是胡恩乱想,在这世界上枪炮的射程决定了一切。 马车趁着夜色向灵石山赶,一群身穿黑衣挡住了去路。 史密斯只觉得马车瞬间停下来,刚撩开车帘,乐羽便直飞过来抓住了他的手,“何方劫匪?”史密斯挣扎着怒吼。 史密斯的功夫也是拿的出手的,他可是小史密斯的启蒙老师,论实力,他也算贡境之人。 史密斯躲开乐羽的手,双手破力连击。 乐羽使了全力,俩人相搏十几招史密斯才落了下风,乐羽乘胜追击,百乐拳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扑通一声,史密斯从半空重重摔在地上。 “史密斯吧,跟我走一趟。”乐羽说了句,拿出绳子把史密斯绑得结结实实。 这时史密斯的十几个手下早跟乐羽带的黑衣人打斗在一团。 黑夜里刀光剑影的叫人心惊,只是面对落第门高手的围歼,史密斯那十几个手下鸟飞兽散。 乐羽的目的只是史密斯,至于别人,只要不坏自己的好事,管他们怎么样呢。 史密斯被关进一间有铁门的屋子,乐羽很严肃地说,史密斯,好好想想在清虚子葬礼上对应灵石做了什么? 史密斯一听乐羽这番话心里咯噔了一下,清虚子葬礼上所做的事可是天衣无缝,他不说,谁会往那个人身上想?不如胡乱编排一下,能过去这关便可。 史密斯这时提高了嗓门说,清虚子葬礼的事是谁想听,我详细给他讲,应灵石吗?还不现身,我怎样对你的你可是一清二楚。 乐羽见史密斯不那么诚恳,便说,史密斯,你先冷静冷静,我去给你报道一下。 乐羽也只是面子话,先稳住史密斯,等走开后就是喊破嗓子也不关他的事。只有云锦才有资格处置史密斯。 史密斯的武功也不弱,照这种情形要派多少人手看管才能万无一失。 云锦更是深谙此道,微笑着对史密斯说,实在对不起,你的武功需要保留一下。说后一招云中手下去,史密斯只觉得雷劈一样,再运气挥拳却没半点气力,几十年的功力说没就没。 “你太不讲武德,不分青红皂白便废了人家的武功,我不服。” 云锦微微一笑说,史密斯先生,你不服不要紧,只要把事情交待清楚,我保证给你的内功比现在强。 史密斯很干脆地说,清虚子葬礼上我是想算计一下应灵石,只是给他药酒他没用,其实药酒也不是一无是处,少用些提神止痛妙的很。 云锦又是一笑,说,史密斯先生,别耍花招,还是老实交代,我有的是时间等。 史密斯还想狡辩,只是云锦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冲乐羽摆了摆手。 乐羽搀扶着史密斯进了屋子。 “史密斯先生,这是?”潘多拉有些惊讶,落第门胆子真大,竟然敢绑架史密斯? “史密斯先生,先歇歇!”昊再来殷勤地让出一块干净地,还不停用袖子甩了甩。 史密斯见这么多人关在这里,心一下子凉到底,能抓这么多人,他们可不简单。 一屋子的人围着史密斯,真有众星捧月的感觉,只是史密斯暗自叫苦,如果小史密斯去接他该多好。 凭小史密斯的武功,这些人也不见得是对手,只是现在用什么办法脱险呢? 史密斯的脑仁疼,药酒的好生意还等着他呢,他可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 云锦这时把乐羽叫到耳边吩咐说,可以这么办,这么…… 黑衣人这时喊了声,宁采君出来回答问题。 宁采君跟着黑衣人到了一间屋子,只是没有人问,约莫一柱香功夫,黑衣人对宁采君说,可以回去了。 宁采君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一回事。 宁采君回到屋子,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宁采君。 黑衣人又叫了声,代笔桃跟我走。 代笔桃略作迟疑,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黑衣人到了一个空屋子,约莫一柱香的功夫,黑衣人又领着代笔桃回来。 当代笔桃回到屋子时,所有人同样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盯得代笔桃有些发毛。 这到底是个啥操作?叫他一头雾水? 西门大郎…… 西门二郎…… 白西丁…… 昊再来…… 潘多拉…… 烧饼谭…… 潘银莲…… 公孙田氏 …… 最后便是史密斯。 史密斯被带到云锦面前,云锦很客气的说:“史密斯先生,别人都指证是你了,你就不用百般抵赖了,你看着办?” 史密斯转了下眼珠,想,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人真不能信。 不就是一个应灵石吗?能翻起多大的浪,如果能够逃脱,一定不能放过他。 不过史密斯还是推脱责任,他对云锦说,其实清虚子葬礼上还有上官花,聋爷爷和瞎奶奶以及西门三郎。 这些人你连问都没问,凭什么认定我是凶手,是不是冤枉好人。 云锦眼前一亮,说,史密斯先生,你可以回去了。 这时从旁边屋里出来应灵石,他虽然没出面,却在暗处洞悉了一切。 叫他意外的是史密斯说出上官花,聋爷爷,瞎奶奶和西门三郎。 于是应灵石又回忆起清虚子葬礼的点点滴滴,直到西门三郎拿着风车…… 应灵石对云锦说,师傅,我看再往下查也是无果而终,还是顺其自然吧。 云锦满意的点点头,他知道应灵石断不会对上官花,聋爷爷,瞎奶奶以及西门三郎下手。 上官花可是跟着应灵石出生入死过,如果连她都怀疑,以后还怎么见面? 西门三郎可是灵石城的模范人物,如果他是凶手的话,灵石城所有人的脸上都无光,况且,才十岁的西门三郎,肯定不会是自作主张。 云锦想到这里突然问应灵石,是不是你早就预感到什么? 应灵石转过身来,点了点头说,但愿凶手能回头。 云锦点了点头说笑了笑说,回头是岸。 ------------ 第一百零一章.撂挑子 大地冒了绿,生机勃勃的世界开始了走秀,春天被热烈的簇拥着,一不小心落在地上满身的绿。 今年的春来的迟些,也许是冬天一场接着一场雪的缘故。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大早应灵石便急着修炼,远处有山摸鱼近处有河欢喜,时间不等人,大了一岁便多一些积淀,大了一岁便多一分成熟。 回想起过去的坎坎坷坷,不禁的一个叹息,生活真的不易。 云锦凑过来,师徒俩人可谓无所不谈,至于武功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同进步着。 云锦是静心修炼,操心的事有手下,虽然是三十几岁的面容,可他知道,岁月不饶人,要格外珍惜眼前的时光。 应灵石虽然盘坐,虽然默念心经,心却静不下来,世上有太多牵挂,不是你想舍就舍的。 云锦却有突飞猛进之势,人到了这个岁数,该经历过的已经经历过,心自然能静的下来。 就这程度,应灵石和云锦还是碰撞出奇迹。 两人各动意念,却只见得动和静之间同样的招式云中手大放异彩。 似一团雾气间妙不可言的对打,似一人在战,又似俩人在战,更是许多人在战。 也在师徒修炼之时,不远处树枝上一双眼四处张望。 春寒只听说云锦修炼形意境,他何尝不在尝试,只是稍有些眉目,偷窃到云锦师徒已经达到这种程度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又是恨。 凭心而论,谁不愿意自己修炼比别人好? 怎样才能得到捷径?这个太难了,没过命的交情谁会相传? 春寒一招手,远处的鹰鸭兽飞过来,春寒乘鹰鸭兽而去。 鹰鸭兽落在不远处的一座大院里,春寒拍了拍它后身躯,从屋里拿出上好的整鸡,投到它跟前说,你辛苦了,犒劳你一下。 随后进了屋子。 小史密斯正在屋子里等,这几天他的人先后失踪,尤其是史密斯也失踪让他心急火燎,别人生死也没多大利害关系,只是史密斯可是不可替代的。 儿子对父亲是有太多太多的依赖的。 小史密斯这几天为了寻父也是下了血本的,他明白一般人是绑不走白西丁这样的习武之人的,谁会有这么大胆绑架西洋人? 于是小史密斯先找了讨人喜的黄南风,可现在黄南风忙得焦头烂额,自己积攒的宝贝都被人一锅端了,这件事还没弄明白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 小史密斯见讨人喜不愿出面帮,于是找到于敬亭,只是于敬亭不敢接这样的活,他闲暇时间还过两把瘾呢。 最后小史密斯见到春寒,这次小史密斯可是用了重金,春寒也是见钱眼开的主,甭管办成办不成他还是应了下来。 到嘴的肉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到时候就是没办成,能拿他有什么办,到时候死活不认账。 春寒有这种心理才接得这活,不过也别说不中用的话,春寒很快就探听到云锦在灵石城有个大宅子,近来落第门鬼鬼祟祟的叫他生疑。 由于有过节,春寒还是挺知趣,不和云锦正面冲突,既然小史密斯送了礼,他何不借刀杀人? 整坐大宅可谓密不透风,要想打听些事可不容易,春寒的目光落到应灵石身上,从应灵石身上下不了手,那么也只能从应灵石身边人下手。 飞流和小栓子形影不离,很难突破,只剩下上官花为突破口。 春寒知道小恩小惠很难打动上官花,也只能投其所好,打蛇打七寸才能命中要害。 想来想去春寒又去找了小史密斯,把上官喜和上官文从灵石山接出来,安排在灵石城外的一处小院。 春寒打算好了,以上官喜和上官文为筹码,就不信上官花不就犯。 春寒是以迎接客人般的热情把上官花迎进小院,临进门对上官说,上官姑娘,给你个惊喜。 上官花一头雾水,淡淡的说:“春令主,劳你费心费心,不要太神秘行不,开门见山岂不是更好?” 春寒推开门说:“你父亲和你弟在里面,这个算不算惊喜?” 上官花一听这话心里扑通扑通的跳,都一年了,父母和兄弟怎么样了,她能不激动能不高兴。 不过高兴激动之余她不禁想,春寒让她们亲人相聚不会是出好心,肯定是另有所图。 “女儿!”上官喜落下泪来。 “姐!”上官文抱住上官花两行泪流。 “父亲,小弟。”上官花难掩表情,摸着上官文的头发。 “母亲呢?”上官花只想证实一下,应灵石早说过没见过母亲,“莫非母亲……” “姐,母亲干活时发生事故,她走了,留下我和父亲相依为命。”上官文抽搐着,泪流满面。 上官花此时强忍悲痛,转过头上问:“春令主,叫我们亲人相聚可是好事一件,不知你有什么条件?” 上官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春寒可是无利不起早。 春寒这时笑了笑说:“上官姑娘果然是见过世面,这条件吗,咱俩谈谈!” ------------ 第一百零二章.穷大方 上官花跟着春寒来到院里。 春寒凑近上官花说:“我让你们亲人相聚也没什么苛刻的条件,只请上官姑娘如实回答几个简单的问题就行,不会伤害任何人。” 上官花心想,要跟你嘴上说的就好了,你能有这么好心? 春寒这时说:“第一件事是史密斯先生在哪里?你给提个醒就行,落第门抓史密斯的目的。第二件事是应灵石练功练到什么程度,听说他们师徒正在修炼形意境,你是他的身边人,应该知道他练功的一些细节。” 春寒可不是省油的灯,给小史密斯把事办成办不成不重要,寻找修炼形意境的捷径才重要。 不过他提的这两个条件也不算过。 上官花一听春寒这席话心想,如果暴露史密斯的行踪,可是大麻烦,不如着重把应灵石修炼的事编排一下,反正春寒也闹不清怎样回事。 上官花只是不经意间听飞流和小栓子嘟囔着说应灵石正在修炼形意境,并且还说什么心经辅助什么的,连她都不知是真是假,说给春寒又何妨? 上官花打定主意对春寒说:“春令主,史密斯的事我不知道,只是应灵石练功的细节我可以告诉你。” 春寒一听上官花这话不由的心里狂喜,这不正是想要的? 找不找到史密斯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上官姑娘,真实在,有啥只管说。” 上官花这时凑近春寒压低声音说:“春令主,应灵石现在主修的是形意境,这种功法可是以意念驱之,先以心经静其心,再以意念驱其功,最后以心经静其心,多念心经,多……” 上官花可谓高谈阔论,说的有鼻子有眼。 听得春寒频频点头 春寒想,真是听她一席话,胜练十年功,原来形意境修炼似一层窗户纸,一点就透。 春寒笑盈盈地对上官花说,你父亲和你弟你可以领走,不过这宅院送与姑娘,以后应灵石有什么进展不妨说与我听,这是房契,另外这是点小意思。 春寒说完把房契和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上官花。 对于痴迷于修炼者来说,在这种情况下用再多的金银也舍得。 上官花有些惊讶,没想到就这么蒙混过关。 看来春寒注重的还是修炼的事,不过既然由他查史密斯失踪的事,她也要给应灵石提个醒。 春寒把钥匙交给上官花后坐上了鹰鸭兽激动着消失在白云之间。 春寒把乞容叫到跟前说,想办法打听一下云锦有什么秘密行动,这个钱吗?好说,这一千两银子打通关节。 乞容听到这里心里笑开了花,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找个地方,这一千两银子怎么也能过个不错的生活,至于春寒这边,给他个小偷不见面。 抓不到人能奈我何? 乞容打定主意,揣好银票消失在大道上。 春寒打发乞容后又吩咐手下,“多加人手把上官喜和上官文看好了,有大用。”随后走进暗室修炼起来。 春寒按上官花所讲的,先盘腿而坐,随后默念心经,再后用意念驱使招式,只是他心里有些想法,不能落人以后,捷径已知,修炼应该一蹴而就,不出时日便能修炼到巅峰。 谁叫他内功深厚,谁叫他有此等雄心。 春寒修炼起来,甭说,还真有些进步,只不过他觉得进步神速,自我感觉良好。 也到最后,春寒惊喜地驱使他的招式,真是得心应手。 最令他激动的是品虹剑运用自如,有了品虹剑坐镇,他觉得有了称霸江湖的资本。 放眼整个江湖云锦老矣,于飞弱他不少,诸葛秋白与他相差更远,小史密斯还在福禄寿境称雄,这真是大好时机。 再有鹰鸭兽相助,江湖第一非他莫属。 春寒边修炼边想,只是他不知道,他这样却犯了修炼的大忌,虽有些成就,却不能修的最好。 春寒收了招式,收了品虹剑,却见身边的鹰鸭兽依然修炼的样子。 “给你加点餐。”春寒说完投出一只白条鸡。 鹰鸭兽拍拍翅膀,惊叫了两声,冲春寒感激地点点头,随后一口吞下白条鸡。 春寒难掩兴奋,他和鹰鸭兽可是双双进步,就凭这点他也要饮些酒庆祝一下。 “备菜!备酒!”春寒出了暗室,大声吩咐。 摘星令里谁不知道春寒有这个爱好,一遇好事就要饮酒。 一柱香的功夫,酒菜备齐,春寒喝退手下,自斟自饮起来。 也不知怎么回事,春寒竟然饮得有些多,这可便宜了身边的鹰鸭兽,春寒把整盘整盘的荤菜往它跟前端,就差同桌进食了。 春寒端着一碗酒晃到鹰鸭兽跟前,突然间有了让鹰鸭兽喝酒的想法,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春寒把一碗酒端到鹰鸭兽跟前说:“今天高兴,赏你酒喝,好好跟我修炼!” 鹰鸭兽眨眨眼睛,嘴伸进碗里,一口便是一碗,只是它喝完酒后高兴的拍着翅膀,朝酒坛看了看。 春寒有些奇怪,想,我这宝贝怎么回事,用了一碗还不解气?干脆让它喝个痛快。 春寒借着酒劲又给鹰鸭兽倒了一碗,他也倒了一碗,两只碗碰了碰,跟两人喝酒碰碗的架势一样。 只是令春寒意外的是,鹰鸭兽喝了一碗似乎还不解气,眼睛又盯着酒坛,依旧拍了拍翅膀,春寒有些不解,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连着给鹰鸭兽倒了两碗。 也许是鹰鸭兽喝得有点高,它蹒跚着走到院子里,竟然练起品虹剑的招式,而且到最后却一动不动用意念驱使起来,虽然只驱使了几招,就这几招胜过许多江湖高手。 春寒惊喜万分,鹰鸭兽不愧是他培养出来的,灵性十足,高过一些人。 这可是他的左膀右臂,以后遇到什么强敌,它可以抵挡一阵,春寒是越看越喜欢,越喜欢越看它。 鹰鸭兽也不用念心经,只是喝了些酒便能成功逆袭,这可是一个不敢想的事,若醉后再修炼是否也能有奇迹? 春寒想到过里又打开一坛子酒,一气就是几碗,直喝的酩酊大醉,也在这时他盘腿而坐,断断续续默念起心经来,随后便用意念驱使品虹剑,只见品虹剑所到之处威力翻倍,暗室已被品虹剑砍的遍体鳞伤。 春寒也没心思收手,卯足了劲驱使,只到最后失去知觉。 等春寒醒来再看一屋子狼藉,仔细回想起过去的情形,于是得了精髓。 酒后修炼才是形意境修炼的最高境界。 只是春寒没有仔细想,酒后只寻思着修炼没有什么杂念,这才是修炼形意境的根本。 春寒大喜,又扔给鹰鸭兽一只鸭。 鹰鸭兽三下五除二便将一只整鸭吞了进去,酒后它的食欲大增。 春寒乐见其成。 于是春寒命手下准备最好的酒,他只想知道喝过什么酒修炼起来最好。 习武到了这种痴迷的地步,想转变是很难的。 于是这几日,春寒总是醉醺醺的在暗室中修炼,除鹰鸭兽外暗室里的东西天天都要更换,而且更换的物品可是层层加码,每当春寒酒醒时,他总会欢欣鼓舞。 也就这几日,春寒似乎感觉到形意境其实也不难,酒越浓劲越大驱使的力道越大。 不过这些事也只有春寒和鹰鸭兽知道,他不会相信任何人的。 这天小史密斯捎信过来,询问春寒是否打听到史密斯的信息,春寒一听这话跟从梦中惊醒一样。 乞容怎么连个信也没有? “来人呀,把乞容叫来。”春寒醉醒之间冒出一句。 这时手下人低声回了句,令主,乞容走后便没了踪影,我们正在找。 春寒一听这话心里骂道,二姓家奴,抓到你抽你的筋挖你的眼,叫你知道背叛我摘星令的后果。 不过春寒可是见过大世面的,给小史密斯的回信是这样说的,我们整个摘星令都活动起来了,上万人在各个角落细细搜索,只不过收效甚微,不过小史密斯请放心。 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寻找的,只不过这么多人没日没夜的行动,开销可不小,能不能再给些经费。 小史密斯接到信,二话没说又把五千两的银票捎过来,并附信说,春寒令主,此五千两银票当作活动经费,你为家父的事费心了,等找到家父必有重谢。 春寒把银票往怀里一揣,拿起笔回了信。 信中说,小史密斯先生只管放心,我们摘心令会找到史密斯先生的,不要着急。 春寒回完信后对手下人说,听好了,天下的好酒给我来这里运,我有大用。 手下的人莫明其妙,于是手下人偷偷议论。 小史密斯真是大方。 穷大方,令主可是乐享其成。 骗人也没有这样骗的,拿人家小史密斯当傻子? 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 春寒哪里还顾上别的,又吩咐手下说,派些人大张旗鼓的搜寻史密斯,记住,动静越大越好,我就不信做这事的人会天衣无缝。 只是春寒说后又忙他的大事,一碗碗的酒喝得他不知天南地北。 鹰鸭兽也沾了光,有酒有肉比人过得逍遥。 ------------ 第一百零三章.挑大梁 上官花便把应灵石叫到一边说:“今天春寒把我请了去,一则打听史密斯的消息,二则打听你修炼的武功到了什么程度。” 应灵石吃惊地看着上官花,他知道上官花应该知道云锦在给他纠拿凶手,把史密斯的事透露给春寒可是会坏大事的。 “你怎样回的。”应灵石语气间犹豫的很,怕上官花走漏消息,又怕上官花上了春寒的当。 犹豫归犹豫上官花的话还是要听完的,谁叫他没把她没当外人? 上官花这时和盘托出,“史密斯的事我对春寒说不知道,只是你修炼的事,我可给他讲了不少……”看着应灵石。 这时应灵石竖起大拇指夸起来。“上官姑娘真是好手段,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飞流这时走过来,嚷着:“大哥哥,看看我俩进步没有,指点指点呗。” 应灵石正高兴说,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 飞流和小栓子跳到院子里,俩人摩拳擦掌拉开架势。 只见飞流一袭白衣,干干净净的叫人喜欢,小栓子一袭黑衣,利利索索叫人高看。 二人同练狡兔三窟后又同练善方拳,俩人越练越快越快越练,只是黑白分明。 练到最后便是一个黑白相间的圆球,一招一式可谓密不透风。 圆球在院中不停的滚动。 应灵石看着看着叫了个好,俩小哥真是进步神速,舍得下功夫才有好成绩。 “俩小哥,喝口水,咱们仨人练练!”应灵石来了兴致,这时身上的黄蚁袍泛出高贵的淡黄色。 “大哥哥,你不是修炼更上一层的武功,还看得起我俩?”飞流的话挺自然,说的却是心里话。 “大哥哥是不是逗我们玩?”小栓子还是看不透应灵石的目的。 应灵石想,应当尝试着融入俩小哥的招式里,自己用意念驱使,俩小哥实打实的用招,也许能碰撞出火花来,这样都会有进步,何乐而不为呢? “丑话说在前头,别把我扔在一边,我说开始就开始。”应灵石说后盘坐在地,默念心经后用意念驱使狡兔三窟时便说了声:“俩小哥,开始!” 只见得黑白黄三色聚在一起,仨人各显神通。 白气急,黑气急,黄气也急。 白气升,黑气升,黄气也升。 白气缓,黑气缓,黄气也缓。 只是整个院子里白黑黄确实好看。 也在云朵间,鹰鸭兽上的春寒正在偷窥,院中的三色气惊掉了他的下巴,这是哪门子练法,整个院子被三色气笼罩着。 春寒拍了拍鹰鸭兽说,飞近些。 鹰鸭兽这时扇动双翅飞到应灵石百丈远,春寒定神往院里瞅,仍是白黑黄三色的雾气来回交替。 也在这时,应灵石收了意念。 黄气逐渐稀薄,黑白气也逐渐消失。 应灵石这时拉着飞流和小栓子的手说,俩小哥有这等武功以后出去办事我就放心了,以后你们俩可是有大用! 飞流拭着脸上的汗,嘴角飘出一串笑,能得到应灵石的夸讲,他脸上有光。 小栓子猛抬头,却见上空鹰鸭兽拍着翅膀,“大哥哥,鹰鸭兽。”拉了一下应灵石。 飞流开着玩笑,说,小栓子,眼不大还是挺灵。 小栓子说,哪像你,眼大无神。 应灵石看了看空中的鹰鸭兽想,就当没发现,春寒正找史密斯,不能这时添乱。 何不试试自己的武功如何?各种目标都应当尝试,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山上跑的,土里爬的。鹰鸭兽在空中可是天赐良机。 应灵石打定主义盘腿坐下又开始了修炼,只不过他演练的对象是悬在半空中的鹰鸭兽。 云端的鹰鸭兽慢悠悠扇动翅膀,春寒这时也看清了院中练武人,原来这院中还里卧虎藏龙,应灵石身边的俩小哥武功出奇的好,只认为他俩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没想到看走了眼。 春寒思量间,忽觉得有一股杀气而来,且伴着淡淡的黄色光晕,与他身下的鹰鸭兽泛起的黄色光晕有一比。 春寒这时想,也不知他修炼的形意境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要不借此机会也试试看? 春寒想到这是从腰间解下一个大葫芦,拧开盖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个精光,随后他闭目默念心经,腰间的品虹剑自动出鞘。 品虹剑犹如一条龙,威风凛凛从天而降。 应灵石这时的斩灵剑出鞘上飞,斩云断雨的招式变的凶猛,犹如出水蛟龙。 半空中品虹剑和斩灵剑相遇,气势汹汹的阵势比人亲自上阵也不次,只是一短一长之间各有优点。 就在半空中,两把剑各显神通。 应灵石感觉到了压力,只觉得力不从心,春寒怎么提升那么快,肯定走了什么捷径,不过功力也罢,捷径也罢,品虹剑显然占了上风。 应灵石收回斩灵剑,也有认输的意思。 鹰鸭兽背上的春寒暗自高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自我感觉良好。 春寒拍了拍鹰鸭兽,“走!”带着胜利的感觉消失在云朵间。 应灵石觉得不可思议,春寒这是什么骚操作?先是喝了东西垫底之后才是出手,且功夫不在他和云锦之下,这可有意思了。 应灵石紧着出门,春寒的到来可是来者不善,先有上官花透露的消息再有春寒大胆的试探,落第门可要加小心。 “师傅,春寒可是有备而来……”应灵石把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云锦。 云锦听后不禁暗叹,这春寒抽的那门子风,先喝点东西算啥意思。 云锦可是有主意之人,指着乐羽说:“摘星令那边要多加人手,内线也要多给一些好处,要真消息。” 乐羽听后转过身去办事,这些天他看到了希望,原以为应灵石是为落第门掌门而来,可这些日子仔细观察才发现,原来跟他想的大有出入,应灵石的心思没放在落第门这一亩三分地,人家还有更多事要做,这样算来,落第门掌门可就有他的戏了,放眼望去,落第门只有他才有资格。 人若有了某种动力便会有积极性,这种积极性放在乐羽身上可谓出彩,能力强武功又高的他有这种动力加码,没作为才怪呢。 乐羽把南寒衣使叫到跟前低声吩咐,春寒早到了灵石城,这点也没听你们报告,云锦掌门听到这事震惊的很,劈头盖脸把我臭骂了一顿,我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只说是大意,这些我可以承担,只是后面的事全看你的成绩了,我总不能把所有的事都扛下来。 南寒衣使听乐羽说这些话有些吃惊,以前的乐羽可不这样,大大咧咧的,绝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今天看这情况,乐羽真是脱胎换骨,与以前判若两人。 乐羽见南寒衣使愣在那里似乎有什么心思,追了句,事情都交待完了,上点心,期待佳音。 南寒衣使急着招集手下,这种人可是层层加码的。 “都听好了,这阵子要盯紧摘星令,看看他们有什么猫腻。” 寒衣人答应的干脆,也便向下传达,随后便是寒衣和落第门众。 任务一级一级的交待完后,成百的人活动起来。 常言道,猫有猫路,狗有狗路,在探听消息上,每个落第门人都不甘落后。 落第门可是有奖励制度的,探听到好消息和大消息是有至少五十两的银元宝的奖励的。 这个奖励对于一个普通的门众可是有很大的吸引力,假如五十两给了家人的话,一个普通的小家庭,一下子就脱贫了。 于是春寒住处便有了几个做小买卖的可疑人,虽然可疑,可春寒却没太在意。 摘星令可是大帮派,谁敢对他们动心思? 只是每天送进大宅的各地名酒引起了人们注意。 这个消息也是层层上报到了云锦耳朵里,于是他想,莫非春寒用酒浸泡身体,这样可是有好处的,但对于修炼形意境可就没那么多用处了。 莫非春寒烂醉如泥后再炼功,这种做法可没尝试过,只知一醉解千愁,还没有人醉了修炼上层武功的先例。 莫非这酒还有它用? 刚过一天又有消息传来,说是春寒和鹰鸭兽用酒后修炼。 云锦一听这话大叫一惊,饮酒练功本来有的,只是平常武功,玄武岂能这样尝识,莫非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对了点了,这也有可能。 鹰鸭兽也能酒后修炼,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动物再有灵性也不能惯它这毛病,早有鹰鸭兽吃肉吃的厉害,再加上酒,岂不是很有趣? 有趣归有趣,他这种方法不得不试,都在向上修炼的路上,先机不可失。 云锦夸了句乐羽,说,这个消息很好,多奖励手下人,以后落第门交在你手上后要学会奖赏下人。 乐羽一听这话高兴,这可是云锦第一次明确说落第门交给他这件事,说着有意听者才会在意。 “掌门,你放心!一有消息马上禀报!”乐羽说后。 一句话就是个开心锁,千万次梦里想的事马上要成真。 “纠凶这边也要抓紧,还有几个可疑人,只是应灵石下不了手,你把聋爷爷和瞎奶奶那里监视起来,记住,要亲力亲为。” 乐羽一听这话心里欢喜。 “掌门,这事你放心,我马上去办。”乐羽说后出了门。 亲力亲为就亲力亲为,等纠出凶手后,应灵石应该有别的打算,落第门这个浅滩,是留不住你这龙的。 这天晚上乐羽飘落在聋爷爷的院里,一袭黑衣的乐羽,趁着漆黑的夜,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聋爷爷和瞎奶奶吃过饭便坐在床上,他们哪有睡的心思,又长了一岁的西门三郎叫他俩有怒不敢言。 聋爷爷轻叹了口气,低声说:“真是生不如死。” 瞎奶奶摸索着用巴掌扇了下聋爷爷的脸说:“再这么说,我就把你的脸打肿,常言道,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好日子会来的。” 聋爷爷这时说:“也不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瞎奶奶这时摸着聋爷爷的脸劝慰到:“听说过回头是岸不?听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西门三郎这孩子也是身不由己,也许是中了什么毒,我们还是乐观些。” 聋爷爷只是点头,瞎奶奶用手在他脸上用各种动作表达着刚才说的话。 都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手能表达的不比嘴差。 ------------ 第一百零四章.鸳鸯梦 西门三郎这时走了进来,厉害着说:“你俩听好了,不准出声,如果岀声会多受罪。” 瞎奶奶点点头,“你尽管用你的手段,我们俩绝不会吭声。” 西门三郎这时从盆里抽出鞭子,冲着聋爷爷的背就是一顿掹抽。 聋爷爷咬紧牙关,就是没吭半声,只是他乞求说:“把所有的鞭子都给我好了,奶奶身体弱。” 西门三郎目无表情,抽了聋爷爷又抽瞎奶奶,一边抽一边说:“这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你们就甭想别的了,只有应灵石受罪,我便完成任务。” 这事也就那么巧,西门三郎大意了,他可没料到隔墙有耳。 乐羽一听西门三郎这话也便明白了,原来真正的凶手是他。 一个十岁的孩子竟能做这般人神共愤的事。 可恨又可怜。 乐羽听到这里飘出院落,想,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何不跟应灵石做个交易? 乐羽飘进应灵石的院子,屋里也正上演着悲情剧。 应当归,应灵芝和叶灵石的魂魄正在用鞭子抽打应灵石的后背,只是今天抽打的有些猛烈。 乐羽用手捅破窗户纸,目睹了里面发生的一切。 不过乐羽还是缩回头,飘出院子扣打起了院门。 要搁以前,乐羽准会破门而入,直接把事挑明,今晚他可平静多了,城府深了许多,跟以前大不一样。 飞流打开院门,见是乐羽,急着往里让,边让边说:“乐羽红衣使,有急事?” 乐羽大晚上来肯定有急事,若没有急事的话,这么着急着慌的来这里干啥,没什么大事等天亮了来不一样? “小哥,我找应公子有大事,应公子在不?”乐羽开始了编排起来。 “乐羽!里面请!”应灵石已经穿上黄蚁袍,乐羽的声很好辩认。 “应公子真凶查到了,咱们单独谈?!”乐羽进了屋开门见山,只是交易不能传六耳。 应灵石冲屋里的人摆了摆手,飞流,小栓子和上官花知趣的走开,既然乐羽说单独谈,自然有单独谈的道理。 只是乐羽说查到了真凶,就这一句话叫他们高兴一阵子。 应灵石受了这么多日的苦,今日说找到真凶,真是可喜可贺。 应灵石关上屋门,摆了摆手说:“请坐,真凶既然找到了,你还要谈什么?” 乐羽这时说:“你答应我,找到真凶后,不跟我争掌门之位,这点你可答应。” 应灵石笑笑说:“我向来对落第门掌门之位不感冒,你这么一提我便同你击掌为誓,如若我跟你争掌门之位,定叫我万劫不复,天打雷劈。” 乐羽跟应灵石击了一掌,这便是了了他的心愿,放眼落第门,等云锦百年之后,掌门之位非他莫属。 乐羽这才严肃地说:“你猜都不敢猜的凶手,竟然是十岁的西门三郎。” 应灵石点了点头,并不惊讶的说:“西门三郎,早想到了,只是时机未到。” 乐羽大吃一惊,天下竟然还有这种事,甘愿受苦,这是为啥呢? “回吧,你也可以跟掌门交差了,不过我应你的事绝对不后悔。” 乐羽听到这里觉得脸红,火辣辣的不舒服。 应灵石这胸襟好开阔。 …… 一大早,乐羽便把凶手是西门三郎的消息告诉云锦。 云锦笑着问:“晚了吧,我早就知道了。” 乐羽大惊,心想:“莫非云锦有干里眼,还是有顺风耳,这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 正在乐羽犹豫之际云锦笑着说:“乐羽呀,这些年你是为落第门做了不少事,只是未来掌门之位交给你稍微有点不尽人意,既然你和应灵石击掌为誓,我百年之后落第门非你莫属,只是你不能放纵。” 乐羽一听这话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得到云锦的首肯,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就是落第门的准掌门。 云锦这时又说:“西门三郎这时还不能动,等我回来再作计划。” 乐羽正值高兴之际,只是一个劲点头,脑子里全是掌门掌门的呼唤之声。 云锦又说:“乐羽呀,这里交给你了,千万不能出差错,我和应灵石要出去几日。” 乐羽高兴的说:“掌门放心,这里定会万无一失。” 云锦说后冲着内屋说:“徒弟出来吧,我们走。” 乐羽还闹不清怎么一回事,愣愣地站在一边。 应灵石这时拍了拍乐羽说:“也没跟你商量,便把昨夜的事禀告给掌门,希望你不要介意。” 乐羽干笑了笑没言声,原来自己就像个猴一样,被云锦和应灵石耍来耍去。 可丢死个人了。 不过在这种情形下,也只能这样,能跳着脚的骂一顿? 绝不可能,好歹也没什么隐瞒,打开天窗说亮话,岂不是好事一桩? …… 云锦和应灵石和应灵石到了一个小院,只是这小院后面还有个院,如果把门一关,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会发现这院后院。 屋里两个大木桶里盛满了酒,满屋酒香。 云锦对应灵石说,我猜想春寒用酒修炼取得成功,我们师徒不妨试试? 应灵石睁大眼睛说,师傅,我认为各有各的修炼法,条条大路通罗马,为何非跟人家一样? 云锦笑了笑说,你也太小看师傅了,我们可不能照搬人家的修炼之法,我们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摸清人家的路数再想法超越,这个你懂? 应灵石点点头认为云锦说的在理,又不是照搬,而是想法设法超越。 只有不断的超越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这话没毛病。 应灵石跳进酒桶,觉得舒服的很。 都是上好的酒,一般人喝都喝不起,这里却奢侈的用来泡澡。 师傅俩人在酒桶里还谈论心德,只听的云锦说,好酒,好酒,全身的血脉更加顺畅,不知春寒是否这样? 应灵石泡在酒里,背后的伤疤隐隐约约脱落,只是觉得有根针样的东西在动。 应灵石这时害羞的说:“师傅,帮帮忙,看看我后背上有啥东西在作怪?” 应灵石说完露出后背。 云锦站起身来,仔细地看着应灵石的后背,只见一道道鞭痕俨然成了密密麻麻的网。 云锦的眼圈一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声嘟囔着:“多懂事的孩子,受了常人不能受的苦,叫人能不心疼。” “徒弟,咬紧牙关,师傅用功了。” 云锦说完使出毕生的功力,双掌用力,强大的功力吸起应灵石,犹如一块吸石一样。 应灵石只觉得五脏六腑挪位,又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吸着背。 一柱香功夫。 一根半尺长的木刺被吸出来。 云锦这时拿着木刺仔细端详,愤愤地说:“好歹毒的东西。” 应灵石转过身来,觉得背上好光滑,感激的落下泪来。 “师傅,好舒服。”应灵石违心地说。 云锦穿上衣服,指着木刺说:“这东西可大有来头,看似普通的刺,其实大有文章,上面可有密咒。” 应灵石接过木刺,定神细看,果然在细如发丝的木刺上有些微红,这些微红应该是咒,只不过他的修为尚浅,达不到看清这些咒语的功力。 云锦把木刺拿在手中,在应灵石背后比划比划,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过木刺所在的位置应是心脏处,再深那么一点,就会直刺心脏,别说练武就是平常干些力气活也会吃力,这木刺却恰到好处,不及人命。 谢天谢地,这也是应灵石的命大,命大福大造化大,必有后福! “咱们师徒好好庆祝庆祝!”云锦说后去了另一个房间。 一张大桌子上早摆好了二十道菜,两大坛五十年的女儿红。 云锦拿起筷子说:“徒弟,今天咱们喝好后便俢炼,看看有没有收获。” 应灵石这时觉得有些饿,拿起筷子说:“师傅,你的恩我一辈子也还不清,至于俢炼,你说咋修咱就咋俢。” 云锦乐哈哈地说:“但愿如此。咱先说好了酒是一人一坛。” 应灵石本想,反正听师傅的,就这样一个如慈父样的人,还能说别的。 俩人各自抱起酒坛,碰了碰说:“干!” 随后便各使神通仰脖猛饮。 应灵石丝毫没有保留,喝个痛快,真有点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只是半坛酒下肚便不是他了。 “师傅,喝!”应灵石拿起个鸡腿猛咬了一口,随后捧着酒坛跟云锦砰的碰了下酒坛。 又是一气喝。 云锦更不含糊,一仰脖跟喝水一样潇洒。 “师傅,真是侠客风格,这一点天下人无人能及。”应灵石何尝不潇洒呢。 应灵石抱着酒坛晃晃悠悠出了屋门,又是一气喝,晃晃酒坛已经没有响动,把酒坛扔到一边,随后盘腿而坐。 云锦也不甘示弱,喝完后和应灵石面对面修炼。 应灵石默念起心经,比往常慢了许多,这也许是醉的缘故。 只是他用意念开始狡兔三窟时,却觉得无比的舒服,就跟玩耍似的,等修炼到善方拳时,他觉得无比的洒脱。 直到云中手时,已经无法形容。 轰! 地动山摇的一声。 应灵石醉了过去。 云锦被这一幕惊呆了。 半拉院墙轰然倒塌,屋子也被震塌。 好厉害! 天下无人能及! ------------ 第一百零五章.断肠人 应灵石微睁开眼,见云锦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 “我可看到你喝醉后用功的威力了,简直不敢想象。我敢说,你天下无敌了。”云锦可是实事求是的说。 放眼整个江湖,就这云中手谁能接得了招? 应灵石似乎还有些难受,皱着眉头,活脱脱的一个不在状态的样子,眼无神,四肢依旧没劲。 应灵石扶了下床,忽觉得有东西从胃里往上撞,有种酸溜溜的感觉直奔喉咙。 “哇!” 没有消化的鸡鸭鱼肉扑了一地,酒气一下子满了房间,云锦捂了下鼻子,有些嫌弃地喊:“快收拾。” 才一坛女儿红就成这样子,也太不豪横吧,不就是女儿红吗?多喝才能练出好酒量,以后还是多喝为好。 应灵石这时下了床,端起一大海碗凉白开喝个痛快,此时有落第门人把地打扫干净,屋里的酒气也小了不少。 应灵石这时发表自己的感受,说:“师傅,一个人喝醉了是不是只有一个心思干想干的事,不喝酒也就没那么容易集中精力,说是喝酒有益于修炼,其实喝酒只是说辞,真正能修炼的还是心静,心纯,心无挂碍。” 云锦一听这话真是恍然大悟,原来应灵石理解的这么透切,透切也就罢了,还有道理。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这可不是空话,着实有道理。 师傅都没想的这么透切,岂不是叫人汗颜? 云锦倒也谦虚,点头表示认同,心里不禁暗自鼓劲,要加紧修炼,玄武不比别的,只有心到哪才能修到哪,总不能没个师傅样,要努力,被徒弟超过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应灵石这时对云锦说,师傅,既然知道西门三郎是凶手,想自己处理。 云锦点点头,这种事他又不好执意这么做,徒弟也有自由,何乐而不为呢? 应灵石趁着夜色飘到聋爷爷瞎奶奶的院子,凑近窗户,捅破窗纸往里瞧。 如豆般的老灯本应该温柔,可屋里的情形却没有让灯有温柔的理由,聋爷爷和瞎奶奶依旧把背让给西门三郎,只是西门三郎从水盆里抽出皮鞭面露凶光,“啪,啪,啪。”一连就是三鞭子。 应灵石刚想破窗而入,只觉得嘴不由自主地张开。 一团雾气落在屋里,应当归,应灵芝和叶灵石站到西门三郎跟前。 应当归夺过西门三郎的鞭子,应灵芝和叶灵石按住西门三郎的胳膊。 聋爷爷这时看到这种情况穿上衣服,说:“应当归呀,你不能这样,西门三郎还小,就不能原谅他?” 应当归看了眼聋爷爷和正在摸索穿衣服的瞎奶奶说:“二老请放心,我自有分寸,今天的事你们俩就不要为难我了,这么多的怨气我们总不能憋在心里,总得让我们出出气,要不我们仨人会怨气冲天的。” 聋爷爷点点头,瞎奶奶张了张嘴又忍了下去,他们俩都忍了这么长时间,忍这一次又何妨? 应当归举起皮鞭狠狠地抽在西门三郎身上,边抽边说,这第一鞭子,是报你残害二老之仇,二老把你这个襁褓之中的婴儿养大成人,你一点感激也没有,用皮鞭夜夜折磨二老,你这叫恩将仇报,你这叫忘恩负义,你这叫狼子野心,你这叫枉为人。 当你举起皮鞭时可曾记得二老是怎么对你的?当你举起皮鞭时可否想到,我们仨人是怎样对待应灵石的? 你打二老一鞭是便是我们仨人抽应灵石一鞭子。 父母用鞭子抽儿子是何等的痛苦? 这一鞭子抽你是应该还是不应该? 聋爷爷的泪落在衣襟上,想停却停不住,这么多日子,受的罪太多了,只为保全西门三郎的名声,只希望西门三郎早些回头。 瞎奶奶的手握住聋爷爷的手,她听到泪滴到衣襟的声音,不只她的泪,还有聋爷爷的泪。 她没见过泪的形状,只是脑子里勾画着,泪,是一张张有表情的脸,有的哭,有的笑,有的有怨气,有的…… 窗外的应灵石早就泪流满面,父亲说的每一句都刺痛着他的心。 他也有委屈,也有怨气。 应当归又举起鞭子说,西门三郎呀,你听着,这一鞭子该不该抽? 父母用鞭抽打自己的亲骨肉是何等的痛苦。 儿子没有任何怨言忍受着父母鞭打是如何的痛苦? 连朋友鞭打都没任何怨言是何等胸襟,只是这胸襟是建立在一晚晚毫无怨言的鞭打之后。 这个你可懂? 应灵石的鞭子稍微停了停又抽了下去,不抽这鞭子他心难平。 应当归把鞭子交到应灵芝手中,一双手紧按住西门三郎,双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应灵芝举起鞭子说,我十月怀胎生出的儿,却每夜拿着皮鞭要儿命,你不心疼俺心疼,心疼却是无用功。 一鞭抽在儿身上,跟抽娘身有何不同? 儿是娘身上的肉,都说儿是向父母讨债的,可我觉得是父母向儿子讨债的。 应灵芝哭成了泪人,一鞭子抽在西门三郎身上。 只是她只抽了一鞭子,便换下叶灵石。 叶灵石早就泪连连,举起皮鞭怨气难咽。 我把应灵石当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那种,你想想每当我的皮鞭落下是何等感受…… 应灵石飘出院子,只觉得迎面而来的风好冷,心已冰凉,泪还流淌。 不是一天积累的仇怨,也不可能一天放下,只是灵石里的魂魄他也控制不住,一切都由不得他做主。 等他进了自己的屋子,这时心才有些平静,怎样管控父母和叶灵石的魂魄已是刻不容缓。 西门三郎毕竟还小,只是怎样才能不让这个十岁的孩子再受折磨,他也是没什么办法。 没办法也要想办法,他能受得了的苦,西门三郎能受得? 不好,西门三郎会不会把怨气撒在二老身上? 应灵石坐不住了,聋爷爷瞎奶奶堪比他的亲人,绝对不能再让他们受苦。 应灵石又原路返回,从窗户的小洞里往里瞧。 西门三郎这时凶相毕露,把聋爷爷瞎奶奶绑在凳子上,正用鞭子抽。 让你们搬来救兵,让你们看我的笑话,让你们享受更狠的鞭子。 应灵石怒火中烧,破窗而入,“西门三郎,你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狼,狼心,狼肝,狼肺……” 应灵石解开凳子上的聋爷爷和瞎奶奶,搀扶着俩人向外走。 等到了家有飞流和小栓子照顾,二老可就安全了。 西门三郎跟飞似的消失在夜中,他要去灵石山,小史密斯会收留他的。 应灵石其实是有机会抓住西门三郎的,只是他想到,抓住西门三郎能怎么样? 又没有好办法处理这事。 还是等等再说,只要聋爷爷瞎奶奶不在受罪,别的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一来一回间夜偷偷溜走,东方见亮,鸡叫一遍。 “爷爷,奶奶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绝对不会再让你们受伤害。” 应灵石可是真心安慰,他和俩老人可谓同病相怜,都是受了常人不能受的苦。 “小栓子,飞流,上官花,俩老人交给你们了,可不能再叫他们受苦了。” 应灵石安排好这里又去找云锦。 绑了灵石城这么多人也该处理一下,毕竟跟有些人也没什么关系。 “师傅,凶手已经找到,这里可是无辜之人,不如把他们放了。” “我敢说,有些人放了便是麻烦事,不如师傅做个主,该放的放,不该放的以后再说。” “能吗?师傅!” “能。” “师傅,事由我起,还是听我的,全放了。” “放也可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我给他们用些手段,万一有人反悔,也好收拾。师傅这样做全为你好。” “听师傅的。” 应灵石知道,他的心太软,这是硬伤,对付一般人还可以,对付宁采君,潘多拉,史密斯,贾斯可等人可就束手无策了。 他们可不是好人。 云锦笑着说:“徒弟,师傅都给你安排好了,他们用过的稀饭里早做了手脚,这瓶药丸便是解药,每个月头,这些人便会跪着求你赏解药,记住,一粒药丸放在一锅稀饭里,到时候他们会争着抢着来喝你专门准备的稀饭……” 应灵石愣住了,云锦可是为他着想,多好的师傅呀! 史密斯走出大院,心里不是滋味,刚才乐羽的一番话叫他心有余悸。 乐羽把抓来的所有人聚在一起说,所有人都记好了,每月初一到应灵石那里喝稀饭,不去的话后果自负。 史密斯一听这话心里明白,不但他明白,所有的人都明白。 可就是防不胜防呀?! 应灵石告别云锦,他觉得还有许多事要做,修炼不是最主要的事。 云锦看着应灵石的背影想,以后江湖上只有你这种人才能有作为,那些自私自利的人绝对没有你的成就大。 我这徒弟算是收对了,也许若干年以后,有人会说,云锦的徒弟怎么样,怎么样,到时候他这张老脸上何等荣光? “乐羽呀,回帝都!” 车队浩浩荡荡向帝都驶去。 ------------ 第一百零六章.蝴蝶飞 春天还没正经过,夏天就到了,这便是人们念叨的春脖子短。 上官花从街上采购了许多日用品,去看父亲和小弟,虽然对父亲不满, 可亲情是割不断的,该照顾的还是要照顾的。 上官花刚进院门便觉得不对劲,春寒这时从屋里走出来说,上官姑娘,真巧,正好刚送过些日用之物。 上官花知道春寒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只不过话可不能这样说,要给人家面子,明知道人家不怀好意却能怎么办? 遇到这种事她可是束手无策,只凭嘴是办不到任何事的。 “上官姑娘,这些日子应灵石修炼的情况如何,希望姑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春寒口头上虽然客气的很,可动作和表情却是显得虚伪。 上官花愣了一下,隐约觉得春寒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也便握了一下拳头装作热情,感激地说:“谢谢春令主照顾,我会报恩的。应灵石这些日子依旧还是老法子修炼,只不过每日用了好多好多的酒,这里面的事我可不知。” 春寒看到这种情况非常高兴,不就要的这种效果? 上官花走进屋里,果然如春寒所说,桌子和地上摆了好多东西,鸡鸭鱼肉,绫罗绸缎暂且不提,衣装鞋帽堆了一堆。 上官喜和上官文欢喜着摆弄一堆的东西,跟八辈子没见过似的。 上官花暗自叫苦,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没有无缘无故的礼。 “姐,看我穿上好看不?”上官文穿上新衣乐得不知东西南北,往常可是只有过年才有的,他不光穿衣,头上还戴上了新帽,脚上还穿上新鞋,心里自然是美。 “姐,人家对咱们太好了,可不能辜负了人家。”上官文这句话有些老道。 上官花知道这是父亲和春寒教的结果,一个小哥哪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跟春寒拿来的东西相比,上官花的物品有些寒酸,只是她买的都是实用的东西。 又不是送礼,自家人讲究个实惠。 上官喜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没说出口,在女儿面前他可是有些怵头。 亲人怎么啦,也有不拿亲人当亲人的主,要不他为了几口药酒,硬生生的把女儿卖到那种肮脏的地方。 这样的亲情也就成了打了折的,不过上官喜还是硬着头皮表演,只因刚才春寒把他叫到一边,偷偷给了他一些药酒,这可是他眼里的好东西。 当然春寒提出的各种条件他可没有理由拒绝,这种事还需要儿子上官文帮忙才好。 于是上官喜给上官文说了一通洗脑的话,他说,儿呀,你要听父亲的话,父亲好你便好,你姐再好也要嫁人,嫁了人就是别家的人,人家春寒令主对咱多好,这么一大堆东西,花多少银子? 见到你姐可要这么说…… 不过他还是把药酒偷偷摸摸地藏起来,若让上官花知道他收了这东西,说不定会不认他的。 上官喜听儿子跟女儿说的话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 儿子的话女儿可是会听的,以后想让女儿怎么样还是需要儿子出面比较好。 父亲的话女儿可以不听,儿子的话女儿非听不可。 “姐,春寒令主还说了,以后还会给我们置办些新家具,这么多东西总要有东西放,况且人家春寒令主还说了,以后还会给我们更多东西……” 上官文跟个传话筒似的,把上官喜和春寒的话说的完完整整。 上官花看着小弟跟小大人似的一顿说,心里也知道怎么回事。 当父亲的对她也太绝情了,要不是她可怜小弟,早就和父亲断绝关系了。 上官喜这时小心翼翼递过一碗水说,喝吧,带那么多东西过来,流了不少汗。 上官花冷笑了声,端起碗喝个痛快。 …… 上官花突然间有了个想法,能不能把小弟接到自己身边,让他跟飞流和小栓子习些武功,不但能强身健体还能保护自己。 上官花走到应灵石跟前说:“应公子,我小弟跟父亲也学不了好,能不能把他安排到我身边?” 应灵石也知道上官花的情况,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让飞流和小栓子带他玩,孩子们都爱热闹,他们也差不了几岁,正是相互打闹的好日子。” “谢谢应公子!”上官花的心终于落了地。 上官花带着飞流和小栓子去接上官文,一进院,上官喜便觉得不对劲,他可是刚刚服过药,这时全身没有一处不舒服。 “小弟,跟俩小哥玩好不?我们那里好吃的好玩的多的是。”上官花的语气里带着恳求。 上官喜这时打断上官花的话说:“你把小弟接走我怎么办,岂不是骨肉分离?我们在一起好好的,你却要拆散我们,你安的是什么心?” 上官花不慌不忙着说:“小弟跟着你会步入歧途的,你无可救药了,不能让小弟走你的老路,小弟走了你可就自由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谁也管不着你,自生自灭好了。” 上官喜心里急,急的不是骨肉分离而是那妙如神仙的药酒没了来路。 不是每个人都有享用药酒的,没有雄厚的资金,用药酒只能是想想。如果没有春寒送来药酒,他可怎么办? “这个给你,这个也给你。”上官花把房契和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上官喜,她拿着这些东西也没啥用。 上官喜颤巍巍的接过房契和银票,竟然落下两行泪来,他知道,有些手中的这些东西,可以好好的快活了,至于亲人这头,有了药酒还能多想别的。 快活似神仙,快活一天是一天。 上官花领着上官文刚想走,这时有个摘星令的人拦住说:“没有令主的令,你们休想走。” 说话间又有几个持铁星令的人凑过来,个个面露凶光,腰间的刀摆了又摆,根本没把几人放在眼里。 也难怪,仨个小哥和一位姑娘能有多大的战力,吓唬几句也便退了。 飞流这时走上前说:“这里跟摘星令没关系,你们若想强行阻挡,我便不客气了。” 几人一看飞流这小哥咯咯笑了起来,一个小毛孩子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小栓子这时也冲上来,打仗亲兄弟这话不是说说的,况且他和飞流比亲兄弟还亲。 其实这几个摘星令人可是持铁星令者,每人都有斩十人的动力,不远处还有他们的头,持铜星令者,那可是斩五十人不在话下的主。 就这种情况,谁能把两个小哥放在眼里。 上官花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见俩小哥一个劲的习武,还真没见俩人跟人比试过,对付几人应该没问题,况且打不过人家不接走小弟不就行了。 “俩小哥,不是没有提醒,硬闯是会有事的,看你俩尚小,不知道我们的厉害,说清了,你俩乖乖退下还算懂事,如若硬来,后果自负。”这时持铜星的头飞过来,话语间满满的轻视。 飞流终究年轻气盛,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别唬人,风大别闪了腰。” 小栓子也不甘示弱说:“吹牛不上税,有本事过来试试?” “弟兄们上!”持铜星令者一声大喊,他可没有寻思着上手。 几个持铁星令者亮出明晃晃的腰刀,大有吓退俩小哥的架势。 飞流和小栓子的眼神默契的碰撞后,俩小哥齐头并进。 飞流一身白衣,小栓子一身黑衣,动作间一白一黑闪人双眼。 狡兔三窟还没用完,几个持铁星令者七扭八歪地散落在地。 这不算完,俩小哥越战越勇,直逼持铜星令者。 就这气势,持铜星令者有些犹豫,刚才几个手下也没在俩小哥面前走几招,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上官文哪见过这种阵势,一头扎进上官花怀里,刀枪无眼,他可怕伤到自己。 只是上官花沉稳的很,这种打斗她又不是没见过。 上官喜透着门缝打量,他可希望俩小哥打个败仗,这样上官文也不用走,怀里还多了房契和银票,真是一举两得! 再看飞流和小栓子齐用兔子蹬鹰,只见持铜星令者的剑也飞了,人也来了个狗吃屎,刚想爬起,却又被飞流和小栓子一人一脚。 持铜星令者被踢出了院门,院子里一片哀嚎,院子外持铜星令者叫得地动山摇。 俩小哥的这两脚可是狡兔三窟的看家之作,兔子蹬鹰。 上官花笑着把上官文拽出来,说:“想不想跟俩小哥一样风光?!” 上官文眨眨眼睛说:“愿意!” 上官花高兴的说:“愿意就快走!” 姐弟俩在俩小哥的护送下向外走。 鹰鸭兽这时从空中俯冲下来,两个利爪抓住上官文想飞。 飞流这时一招善方拳,直击鹰鸭兽的腿,就他这力道击中的话,鹰鸭兽的腿不断准裂。 鹰鸭兽见飞流的拳击来,猛得拍了下左翅膀。 飞流的拳头被丈八的翅膀一挡,失去了威力。 小栓子这时也急着用力,一招铁拳直击鹰鸭兽的右腿,只是鹰鸭兽也非善茬,用力扇动右翅。 “啪!”小栓子的拳头被弹了出去。 ------------ 第一百零七章.鱼得水 鹰鸭兽紧着拍动双翅夺路而逃。 动物怎么啦,有灵性的它也知道避重就轻。 真是虚惊一场。 上官文可是惊魂未定,这样的大场面他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他一个十五岁的小哥能见过多少世面? 上官花虽然表面上冷静,其实心里给飞流和小栓子捏着一把汗。俩小哥毕竟没有独立跟别人交手的经验。 现实是面照妖镜,什么人也休想逃出实力的范围,你说的再好,一动手便现了原形,泰山不是垒的,火车不是推的,真功夫才是硬道理。 飞流和小栓子可是凯旋而归,有了这种战绩,俩人可以在应灵石面前表表功,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放心指派,俩人以后可不是吃闲饭的了。 应灵石在门口等着,正犹豫地想,如果几人再不露头的话,他就要亲自出马。 谁知俩小哥欢天喜地的赶回来,一看俩小哥的动作和表情,他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打个败仗可不能这样! “俩小哥,可圈可点呦!”应灵石心里高兴,本想着历练他们,就是没机会,这回可让他开了眼。 以后可以放心大胆的交待任务给俩小哥了,上官文的加入也算是喜事,多人多福,也是个无辜的小哥,以后也许能跟飞流和小栓子一样,派上用场。 应灵石想着想着脸上露出笑来,有飞流和小栓子这左膀右臂不算,以后还有上官文,这是多么美好的事? “叫大哥哥!”上官花给上官文介绍应灵石,其实上官文对应灵石也是有耳闻的,上官喜提过不少次,春寒提过多少次。 “大哥哥!”上官文是听上官花的话,也难怪,他跟着上官喜时也是如此。 没见过大世面的他,依靠谁便会听谁的话,这点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应灵石笑了笑,说:“以后就跟着俩小哥,也许三个臭皮匠能顶个诸葛亮。” 上官文见过俩小哥的武功,有应灵石的话也算有了底气。 “俩小哥,以后多多关照!” 就这句略显老道的话,逗得飞流笑的流泪。“这小哥,好使的嘴,开光了吧。” 小栓子挺了挺腰,说:“这小哥市井,肚里有货。” 说话间到了饭点,应灵石说,为了庆祝我们的队伍有了新血液,今天去如意酒楼,大伙敞开肚皮吃。 其实应灵石大张旗鼓地去如意酒楼吃饭还有另一个用意,他是在告诉想打上官文主意的人,上官文就在他这里,有他的保护,趁早打消上官文的念头。 无论是摘星令令主春寒,还是史密斯,不要冒进。 上官文一听这话,两眼放光,心里暗自盘算着,敞开肚皮好,我喜欢! 上官文其实有个毛病,就是吃饭时爱挑着喜欢的吃,这点上官花其实也知道,每次拿回些好吃的东西,上官文总是抢着吃,不过这一年来,上官花没有和上官文在一起。 “应该好些了吧。”上官花这么想。 如意酒楼的伙计把应灵石等人迎了进去,应灵石也狠了心,一口气点了十二个菜,鸡鸭鱼肉一样也不少,螃蟹,大虾,乌龟可是标配,再有牛羊肉,猪脚肘子实打实的硬菜。 最后配上地三鲜和小葱拌豆腐,足足摆了满满一桌子。 上官文一听点了这么多菜,眼都绿了,可要大开杀戒了,一顿饱餐三顿可免。 上官文没心思听应灵石夸奖飞流和小栓子如何进步,也没心思听他姐说他有挑食的坏毛病。 上官文有他的逻辑,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 …… 上官文扫了一眼桌上的菜,也顾不上听应灵石举起酒杯庆祝的事,拿起筷子,直奔鸡腿而去,却又觉得筷子碍事,于是直接下了手,一口啃下半拉鸡腿后,眼光又扫了另一支鸡腿,生怕别人占了先机。 上官花见小弟这样没修养,冲着一个劲的瞪眼。 上官文选择视而不见,叧外一只鸡腿又下去半拉,他真有点吃着锅里占着碗里的劲,鸡腿还没啃完,满手油的手直奔猪肘子,其实一个盘里就一个猪肘子,他一下手,便空了一个盘子。 应灵石尴尬的笑了笑,在酒席上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不过碍于情面,还是保持沉默较好。 上官花用脚踢了下小弟,脸红的发烫,这小弟毛病越来越大,吃个东西跟八辈子没吃过一样,而且还吧唧嘴。 “姐,踢我干啥?”上官文正嚼着肘子上的肥肉,一说话,油水溅得一桌。 小栓子捂了嘴想笑,手里的筷子却无从下手,生怕跟上官文撞了车,似跟上官文抢似的,岂不叫满桌的人讥笑? 上官文似个演员一样,一个猪肘子几口下肚,双手又是左右开弓,一手拿了大虾一手拿来螃蟹,飞流拿着筷子打了个愣,想笑却又憋了回去。 不过上官文对吃虾和吃螃蟹似乎有心得,手和嘴配合的十分完美,简直是一道生产线。 一盘也就十来只虾,上官文三下五除二就享受了一半,虾如此螃蟹也好不了那里去。 不大功夫便享受了半盘螃蟹。 人们也顾不上品各种美味,所有的目光集中在上官文嘴上。 只能说,上官文的嘴上功夫了得。 不给上官文面子也得给上官花面子,上官文比在坐的人都小,谁能跟小孩子计较?连吃个菜都计较的话会被别人说小气。 一大桌子菜,都能吃饱。 上官文打着饱嗝,连手都没擦拿起筷子直奔牛羊肉两个盘子,于是两个盘子又遭了殃。 上官文的筷子也有功底,一筷子下去牛肉盘上少了不老少,又一筷子下去羊肉盘上又少了不老少,人们觉得奇怪,上官文不咀嚼便咽下去,能消化的了吗? 上官花又狠狠狠地踹了她这个不争气的小弟一脚,只不过上官文不在意,厚着脸皮说:“姐,菜就是吃的,难道不叫吃饱?” 气的上官花真想给她弟几个大嘴巴子。 怎么成了这个样?要知道这样就不应接你来。 上官文还是不管不顾,筷子又直奔乌龟,只是他夹的却是整只。 应灵石看着上官文想笑却没敢笑,有上官花在,笑话她弟是很不厚道的。 应灵石拿着筷子想,上官文十五岁了,西门三郎才十岁,他现在怎么样?如果他有个这样的结局该多好? …… 西门三郎来到灵石山,见到了史密斯,他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任务也算完成,史密斯应该给他安排个好事,以后可以享受生活了! 史密斯这几日正烦,出来却不敢报复,每个月头还要去应灵石那里寻解药,只是稀饭那么简单就好了,明知道解药就在稀饭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那么说,一辈子就要被牵制不成? 这些日子他算看透了,没有几个能信得过的人。 白西丁和昊再来还能说的过去,宁采君和潘多拉稍差些,西门三郎倒是不错,不如再加利用? 小史密斯跟史密斯说:“此仇不报非君子,我有办法,西门三郎正好用上。等训练好了,一切都能解决。” 史密斯点了点头说:“孩子,你该做主了,以后的事由你掌握。” 小史密斯点了点头,去找西门三郎。 “三郎呀,你想成为我这样的人吗?一身武功,能打能战,好不快活。” 西门三郎微微一笑高兴着想:“莫非小史密斯要教给武功,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假如习了武,一定自由自在的生活,习几年武的话,以后可以过上想要的幸福的生活。” 小史密斯看着西门三郎满心欢喜的样子,心里暗自高兴,看来西门三郎要上套。 “三郎呀,这习武有快慢之分,你是想一点一滴的学起,学他个三年五载,还是用快法,三五个月功成名就呢?” “小史密斯先生,我想快学,这样也好更快的为你效力。”西门三郎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想:“等我功成名就以后,我应当和应灵石一样,游天下美景,潇潇洒洒的叫人羡慕。” 西门三郎只看到应灵石的快乐和潇洒的一面,人家受苦受难的一面他都没想。 应灵石所做的有担当有作为的事他只字不提。 小史密斯笑了笑说:“我教你的这套上乘武功可是天下无敌,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小史密斯先生,我做好准备了!” “三郎,听仔细了。” 小史密斯这时拿出一条半尺长头发细的木刺来,说:“闭上眼,忍一下就好!” 西门三郎闭上双眼,只觉得后背一阵疼。 小史密斯用功力把一条刻有密咒的木刺扎进西门三郎的后背。 随后又拿出七张跟西门三郎一样的纸人来。 “三郎,咬破手指,把血滴在七张纸人上。” 西门三郎也是听话,咬破手指把血滴在面前的七个纸人上。 虽然西门三郎疼痛难忍,可他还是咬牙坚持,一想到美好的生活他便忘记了疼痛。 小史密斯这时念动咒语。 七个纸人和西门三郎一样一样的,西门三郎动七个纸人便动,西门三郎笑七个纸人便笑。 “排兵布阵!”小史密斯念完咒语后大喊一声。 ------------ 第一百零八章.数伏天 小史密斯念动咒语后又喊:“四面八方!” 于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两个西门三郎,谁也不知道那个方向的西门三郎是真,那一个方向的西门三郎是假。 可谓真假难辨。 当小史密斯用功力驱使时,西门三郎连同七个纸人也便有了相同的功力和招式,这样算来也就有了九个小史密斯的威力。 小史密斯知道七个纸人是无所顾忌的,只有西门三郎才有些感应,不过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从八个一模一样的西门三郎里找出唯一的真身。 不懂门道的人累死你也斗不过这种阵法。 四面八方可是小史密斯的杀手锏。 一阵习练之后,小史密斯收了阵法,西门三郎只觉得迷迷糊糊的,刚才的事还真记不太清,只是小史密斯叫来饭菜时,他才觉得饿。 看着一桌子荤菜,西门三郎来了精神,这么多菜只两人,还不可劲的造? 西门三郎张开嘴卯足了劲,鸡鸭鱼肉,猪肘子伴着口水一并咽下。 小史密斯看着西门三郎这般吃相,心里高兴,以后办什么事带上西门三郎即可。 这可是个绝佳的手段,有些事需要多名武士却又怕暴露目标,只带西门三郎还有七个纸人是何等的方便? 其实小史密斯还有大事要做,他正筹备银行,金融可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这里面的水深的很。 其实史密斯也正在四处联络,银行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战争已分胜负,这边的人还沉浸在封建的余荫之中,有钱的主会把大把大把的金银存进来,灵石城也应该开设个有排面的银行,这样可以吸引更多的存款。 战败者的赔款应该通过银行周转,可以预见,过不了多久银行会有意想不到的大发展。 小史密斯正在考虑银行的位置,叶灵石的家便成了首选。 现在叶灵石家的房契已经揣在他的怀里,只等选个黄道吉日动工。 银行的图纸是西洋有名的设计师设计…… 应灵石又去采购制作益身丸的药材,只是药材商说药都的价格涨的厉害,只说价格要涨三成。 并说,如果应灵石有时间可以去药都查探情况,并说,应公子这么大的用量,不妨去药都碰碰运气。 也许会省不少银两。 应灵石觉得药材商说的有道理,于是租了三辆马车安排起来,聋爷爷瞎奶奶不跟着是不放心的,万一不在时俩老人出现点状况,会后悔一辈子的。 上官花和陆捷也是要跟着的,俩人一路上可以照顾俩老人家,把俩女孩丢在家里也不放心的。 上官文也是要去的,剩下的便是车队的保护着他,飞流和小栓子。 临走时应灵石去见了下烧饼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谭叔,前些日子的事有些鲁莽,只是他也做不了主,一切由师傅云锦安排,这十粒药丸你收下,每个月头被绑押过的人都需要,你只将药丸搁进稀饭里,便会大功告成。 烧饼谭点了点头,虽然跟应灵石有些隔阂,可也知道这并非出自应灵石本心。 看着应灵石这孩子长大的,是好是坏他心里清楚。 应灵石不找别人只找他,这说明应灵石对他多么信任。 “放心吧,叔会把事办好的。” 应灵石高兴的点了点头想,灵石城这边算安排好了,此次去药都可以放心了。 于是三辆马车于是急急匆匆向药都赶。 原想着北方比南方要好些,可离药都越近却感觉药都比灵石城还要热。 正是数伏天,连一丝可怜的风都没有,马都没得精神,打着响鼻似乎给赶车人提个醒,热,马也渴。 应灵石骑着马还不觉得太热,车里的人可就受了罪,撩开车帘也迎不来几许风,大蒲扇扇来扇去却没有意想到的凉快。 路也不平,车里颠簸的很,不远处有一处大院。 应灵石想,这么热的天,也该打打尖了,不是客栈不要紧,不少人家钱也就是了。 大院门口有栓马桩,应灵石下了马栓好缰绳急着敲门。 “老伯,我们是路过的,赶上这热天,想讨口水喝。” 看门的老头有些耳背,不过也听个差不多,“讨口水呀,里面有。”说着打开大门。 真是个好客的人。 “飞流,小栓子,给马些水。”应灵石正搀着聋爷爷下车,杂七杂八的事也要交代一下。 等飞流和小栓子提了两桶水搁在马前,开门的老人走过来抓了两把土,搁进桶里。 瞎奶奶下了车闻了闻大门,便顺着墙一直闻到正屋。 人们觉得奇怪,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瞎奶奶这时推开屋门,摸索到椅子坐下。 应灵石只是好奇,瞎奶奶可没这么反常过,这是怎么回事? 瞎奶奶的眼泪落下来。 这时看门的老头走到瞎奶奶跟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突然间惊叫着:“大小姐!” “丁伏!” “大小姐,你还活着!”丁伏泪如涌泉。 那年,丁荷四岁,刚刚记事,正是县城庙会,丁荷父母领着她去赶会。 庙会热闹,有乡绅请的戏班,有外乡耍猴的吆喝,有胸口碎大石的艺人,更有押宝斗鸡的小赌。 最热闹的还是求雨的队伍,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跪了一地,也许是旱久了物极必反,也许是求雨人的心诚打动了上天。 一阵狂风暴雨来的痛快。 丁菏被躲雨的人冲散,只是一个中年女人捂住她的嘴把她抱进一辆马车。 马车在狂风暴雨中一直跑。 也不知马车跑了多远,丁菏只知道哭了许久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被关在一个荒废的屋子里,中年妇女拿着鞭子给她讲,你是我们拣来的,我们可不养白吃饭的,我现在教给你一些技能,你听好了,以后在集市或庙会上,你要听我指挥,让你哭你知哭,让你说你就说,什么父亲生病,什么父亲病亡,连个棺材板也没有,要大声哭,直到有人掏钱。 中年妇女突举起鞭子说,给就哭。 丁荷眨了眨眼轻哭了几声,只是很假,跟表演一样。 中年妇女这时猛得抽了丁荷一鞭子,疼得丁荷哭得昏天黑地。 中年妇女这才点了点头说,以后哭的时候就这样哭,哭不到这样就要挨鞭子。 丁荷真的吓坏了,才四岁的小孩子,能怎样? 不过丁荷心里暗记着,离自己的家应该十天的路程,过了三座山渡过两条河。 只是她不知道离家到底有多远。 回家成了她每时每刻念叨的事。 这天夜里,丁荷假装入睡,还装得断断续续打个呼噜。 在断定中年妇女睡熟后她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外面一片漆黑,虽然有些害怕,可逃生的欲望战胜恐惧,于是她便在漆黑的夜里狂奔。 也不知跑了多久,丁荷只觉得又困又乏,也许是太小的缘故,倒在路面睡着了,如果她大些,不在路边睡的话,也许有可能躲过一劫。 中年妇女追来找到丁荷后,先是一顿暴打,随后咬牙切齿的说,再跑的话有你的好果子吃。 丁荷当时不知中年妇女所说的好果子是什么,只是心里隐约觉得不好。 这天,一个男人又领来一个小男孩,丁荷一看这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后来丁荷从男孩口里知道,男孩叫冯伯驹。 男孩告诉丁菏只要有机会就要逃出魔掌,如果不抗争的话以后会很惨。 于是俩个孩子开始了谋划起来。 中年男人和女人顿顿有酒有肉,可丁荷和冯伯驹只能喝些稀粥,每当吃饭时便会分开吃,中年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对中年妇女说,等攒够了钱回老家把宅子翻新,添些家具,再买上几十亩地。 俩人还商量好,带着她俩去金陵赚大钱。 这天晚上,中年男人喝得有点多,打着呼噜睡磨着牙说着梦话好不热闹,中年妇女却很警惕,前半夜基本上没有合眼,俩人分了工,上半夜中年妇女值班下半夜中年男人值班,当中年妇女把中年男子叫醒后便打着呼噜睡着了。 中年男人看了眼草垫子上的俩孩子,嘟囔着,都睡了,还是睡吧。 其实丁荷和冯伯驹只是装睡,俩小孩商量好了,就在中年男人熟睡以后,俩人蹑手蹑脚来到门口。 俩人在漆黑的夜里卯足了劲跑,俩人商量好了,不走大路,走小路。 于是俩人在小路上一劲的跑,黎明时丁荷站在土坡上往下看,竟然落下泪来。 丁荷哭着说,不好,我们又转回来了。 冯伯驹这时拉了一下丁荷说,快跑。 这时正好中年男人和中年妇女追出门,竟然发现了掉头就跑的俩孩子。 俩孩子已经是精疲力尽,最后连抬脚的力气都没了。 丁菏对冯伯驹说,你先走吧,能逃一个算一个。 冯伯驹说,我们一起走,死也要死在一起。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中年妇女追上,冯伯驹一口咬住中年妇女的胳膊,就是不松口,随后赶来的中年男人抡起手给了冯伯驹一阵大巴掌。 直打得冯伯驹两耳冒血。 丁荷也没跑多远,也被追过来的中年男人揪了回来。 中年女端来冒着烟的盆,把丁荷的头按在门盆上熏,一边熏一边咬牙切齿骂着,让你跑,让你跑,看不见路你就不跑了。 ------------ 第一百零九章.绿南岸 江南很美,只是丁荷再也看不到红肥绿的美丽世界。 行走在山路,只是冯伯驹再听不到鸟语的美妙清唱。 可怜巴巴的俩孩子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中年男子吸取了经验,晚上睡觉把俩孩子绑起来,这样便不用盯着。 一般情况,他们在一个地方也就待个十天半月,待的时间再长的话,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了,捐赠也就不那么踊跃。 丁荷和冯伯驹并没放弃逃跑的机会,只不过俩个孩子绞尽脑汁也没用,中年妇女和中年男子稍不顺心就会拿俩孩子出气,可怜的俩孩子,白天在大街上卖力讨好,为了一枚铜钱也要哭天喊地地表演。 这一年,丁荷十一岁,由于营养不良,外人看来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冯伯驹更惨,由于耳聋会犯许多小错,只是每当他办了错事之后总会被两个人面兽心的一顿暴打,久而久之,已经习惯了这种虐待,虽然表面上顺从可心里早骂个狗血喷头。 那夜,中年男子依旧喝个酩酊大醉,雷声很大,雨越下越大,破庙里不时有墙皮落下来。 丁荷凑进冯伯驹说,趁着大雨,我们应当再试一回。 说话间丁荷手上的绳子已经落在地上,原来她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墙角把绳子磨断的。 俩孩子小心翼翼的出了庙门,也在这时,破庙轰的一声塌的干脆,俩孩子在雨中高兴的跳起来。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雨过天睛之后,俩孩子从瓦砾之中找到中年妇女随身背的包袱,里面全是俩孩子的血汗钱。 俩孩子急着往南赶路,他们早听俩人贩子说,南方经济发达,只是俩孩子走过了头,到了灵石城。 …… 对于受过苦的聋爷爷瞎奶奶来说,受西门三郎虐待的那些苦也不觉得苦,受过苦的人根本不会害怕受苦,这也是为什么俩老人能够一直忍让西门三郎的原因。 只是人老了就有回家的想法,虽然丁荷的眼瞎了,可是四岁时的记忆还是深深烙在心里,家里药材的味道一直留在她心里,这种味道到死也不会忘。 他家是种药材的。 丁伏高兴地看着丁荷,说,老爷夫人为了找小姐已经用光了积蓄,他们已经去了二十多年了,临走时交待说,宅院的一切都要保留,只等小姐回来。 丁伏双眼落泪反复说着,终于等到小姐回来了!老爷夫人应该能看到的。 应灵石也是眼含热泪,黄莲苦,但不如聋爷爷瞎奶奶命苦。 瞎奶奶这时念叨着,回家了,回家了,以后再也不出门了。 应灵石想,如果俩老人在这里安度晚年,岂不是件好事? 不如随二老的意。 应灵石这时对丁伏说,二老也算落叶归根,需要有人伺候,这里你熟,找些老实本分之人,不要怕花钱。 丁伏愣了下说,我孙女乖巧伶俐伺候小姐姑爷没问题。 应灵石说,一个人能行? 丁伏略停片刻说,我那儿媳妇也可以过来帮衬。 应灵石快言快语地说,不如叫你儿子也过来,有个照应。 丁伏这时脸一沉说,儿子一年前去了。 应灵石真想扇自己几巴掌,一句话勾起了老人家的伤心事。 应灵石这时说,就这样,我每月给你们五十两的生活费。 丁伏这时摇了摇头说,应公子,用不了这么多,我们几人一个月五两银子足够,打上过年过节置办衣帽,一年一百两足够用。 每月五十两太多。 应灵石一听丁伏这话心里暗赞到,多么实诚的老人,不用看他儿媳妇和孙女,绝对差不了。 “奶奶,以后你们就在这里享福吧,我有空会来看你们的。” 其实应灵石还是有些不舍,聋爷爷瞎奶奶太不容易了,从此以后开开心心生活才是最好的归宿。 晚上,丁伏领着孙女和儿媳过来,俩人穿着朴素,虽然不是新衣服却是干干净净。 丁伏介绍说,这是应公子,是他赏给我们饭吃,给应公子见个礼。 丁伏虽老,却不倚老卖老,这么多年诚信为本,不照顾这样的人说不过理去。 应灵石这时拿出二百银子说:“奶奶,你们在这里安享晚年吧,不要舍不得花银子。” 聋爷爷看着银子告诉瞎奶奶说,应灵石留了二百两,太多了。 瞎奶奶摸应灵石说,我们用不了那么多,银子在你手里有大用,听奶奶的,留下一百两银子足够。 应灵石觉得再推辞的话显得啰嗦,留下一百两银子说:“爷爷奶奶,我走了,说不定三两个月我会来看你们的。” 应灵石偷着把丁伏叫到一边说,给你们留下辆马车,爷爷奶奶想出门时也就方便,这事先不用让二老知道。 丁伏频频点头,小声说,亲孙子也不过如此。 聋爷爷拉着瞎奶奶在门口为应灵石送行。 只听得聋爷爷说:“应灵石他们走了,希望他们路上顺顺利利,多好的孩子。” 瞎奶奶竖起耳朵听着…… 药都是帝国中药材的集散中心,各地的药材源源不断的运来药都。 应灵石找了家客栈,安排好后领着所有人去打探行情。 正是伏天,午后连道旁的树都没了精神,戴着大草帽的车把式甩着响鞭把一车车的药材拉进各个门店。 上官花和陆捷早有准备,临出来便带了遮阳伞。 飞流和小栓子还嘀咕说:“俩女孩还带了伞,怕晒化了。” “人家哪里是怕晒化了,分明是怕晒黑了,这年月晒黑了不好嫁。”小栓子说了句逗人的实话。 上官花的脸一红,俩小哥正说在她心里。 陆捷却是听得仔细,对着俩小哥说:“要是你们是女孩子,不带伞才怪呢。” 应灵石这时笑着说,六月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带把伞保险。 上官花这时对陆捷说,应公子说的对,我俩带伞是防雨的,俩小哥听好了,我们带伞是防雨的,这叫未雨绸缪。 应灵石笑了笑,也没说上官花说的有点牵强。 应灵石看着满街运送药材的车心里想,就这劲头,一天要有多少交易? 就在这时过来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说,一听口音便知是外面来了,遇见我便对了,买药材的话找我就行。 应灵石见此人油嘴滑舌的有些反感,便说,我们只是看看,没有打算买,你多费心了。 那人见应灵石有些不通人情嚣张地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实话告诉你,在药都地面上,买卖药材少了我,绝对不行。 应灵石一听这话似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有些知趣样的说,得罪了,你贵姓! 那人得意的说,本人姓胡,单字闹。 应灵石听到这里想,这名字叫的,有点尴尬。 应灵石这时自我介绍,本人应灵石,路过药都,只想玩耍几天,如果购买药材,会麻烦胡闹公子的。 其实这也是客气,强龙不压地头蛇,遇到胡闹这种人不必太计较,三两句好言好语打发好了。 胡闹听到这里得意的一笑,又高傲地说了句,外乡人实话告诉你,我是有根基的,江湖上鼎鼎大名讨人喜知道不,我是讨人喜的合作伙伴,药都的生意不经我手可不成。 应灵石一听胡闹这话心里算是有了底,连讨人喜的门主诸葛秋白都不怕,还怕一个胡闹不成。 应灵想到这里却坦然起来,何不动动脑子,戏弄胡闹一番,既让他知道厉害又让他知难而退。 胡闹看应灵石有些犹豫还以为是被他的话吓着了,于是又宽慰说,不要怕外乡人,拿药材时说我的名号,自然便宜,你们少掏了银子我也得点抽成,这叫一举两得。 应灵石暗想,这人真是无聊,你的名字那么值钱? 胡闹说着扫了路过的客商,丢下一句,有事找我,又去跟前面的客商搭讪。 应灵石指着胡闹小声说,市井小人,还想唬人,拿你当人你便当人,当你不当人你便不是人。 应灵石抓起药材仔细打量,觉得成色不错,质量也属一等,便询问价格。 老板走过来四下瞧了瞧便说,这位公子是头一次来药都吧,实话告诉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在这里交易的一成的抽成是你出的,如果想省银子的话,我们暗地交易,到时候药材从别处走,不进药都才好。 应灵石一听这话觉得不可思议,正大光明的交易不成,却要偷偷摸摸的暗箱操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应灵石这时对药材老板说,你说的一成是税吗? 老板又四下瞧瞧说,税是税,我说的一成是保护费,是胡闹这个泼皮代替别人收的。 应灵石说,这下我明白了,不过我购买药材的话,也许就省了一成的保护费。 老板这时摆了下手对应灵石低声说,说曹操曹操就到,收保护费来了。 胡闹这时走过来,身后却跟了一群人,个个歪戴帽子斜瞪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老板这时迎过去笑着说,胡公子来了,今天还没交易,有交易的话一定通知你。 胡闹这时凑到应灵石跟前指着鼻子说,听好了,一有交易通知我,不要自作聪明,在药都,这就是规矩。 ------------ 第一百一十章.难上难 药材老板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笑着说,胡公子,胡闹公子,我正给客人介绍这里的规矩。 胡闹这时嚣张跋扈的拍了拍应灵石的肩膀说,听清了,规矩就是规矩,天王老子也得遵守。 应灵石这时凑近胡闹说,我听懂了。 胡闹这时得意洋洋的说,这还差不多。 胡闹临走又放了句话说,药都的天是我胡闹的天。 应灵石想,就当刮了一阵风,就让胡闹猖狂几日吧。 应灵石跟上官花说,药都的药材就是便宜,若是在这里做益身丸绝对合算,我们留下一部分人在这里制作,另一部分想办法弄些银两。 应灵石不用说谁留下,人们心知肚明。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药都的人无不沾药材的光,客栈,酒楼,车夫,搬运工,租车,伙计等等,生在药都的人总能得到个差事。 应灵石看好了一个临街的一处院落,房主很直接,月银十两没得商量,应灵石觉得这么大的院落,正适合熬制益身丸,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百两的银票,房主接过银票高兴的把一串钥匙交给应灵石。 应灵石这时对上官花说,咱们分头行动,你领着他们购置所需物品,我去订购药材。 以后这种小事还是交给上官花她们的去做,这叫齐头并进不耽误事,购买药材的大事才是他要办的。 应灵石来到会长鱼入海的商行,里面正热闹,伙计忙来忙去的给商贩们介绍各种药材,应灵石直奔主题,对伙计说,我购买的药材量大,请鱼会长面谈。 其实应灵石一进门鱼入海便觉得此人不是泛泛之辈,其实大生意还是他亲自拍板的,百八十两的生意才有伙计们做,这样伙计们也有积极性。 一听来人点名叫他面谈,鱼入海觉得有意思,有大买卖,他能不高兴? “客官,请。” 鱼入海欢喜的把应灵石迎进后屋。 量大从优的事不能让那些小商贩们听进耳朵里。 鱼入海的后屋很别致。各种药材摆满在特制的货架上,这也是别有用心的,大客户想要什么档次的药材,一览无余。 应灵石一进屋觉得无比清凉,却见屋角几盆冰冒着冷气。 就这一样,也是大多药材商供应不起的,可见鱼入海跟大客户谈生意是多么体贴。 大热的天,在这种环境中谈生意是何等的舒服。 心情一好,生意自然谈的好,到时候挣的就不是这几盆冰的银子了。 可以说,鱼入海真是会做生意,要不他怎能当上这药都的药行的会长? 应灵石开门见山地说,鱼会长,我要的是十多位药材,万斤计,你看能有多大优惠? 鱼入海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心想,别看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能够这么多药材,可从来就没见过面。 看样子也不是吹牛的主,莫非真是个财神爷? 应灵石一见鱼入海有些犹豫便说,我是落第门的应灵石,我师傅是云锦! 鱼入海一听这话心里踏实,落第门可是冮湖大门派,云锦去年收徒的事早闹的沸沸扬扬,人家自报名号,真人就在面前,他还有什么怀疑的,简直多此一举。 “应公子,今天可见到真人了,你可是名人,能跟你做生意可是我鱼某的荣幸,你需要的药材,我给你最低价。” 人的名树的影,应灵石的名气非一般人能比。 “鱼会长,我在药都租了房子,所需的药材直接送过去,省了许多麻烦,只是听闻有胡闹之类的无赖,应当怎样处理?” “应公子,胡闹背后是讨人喜,他是从客户身上抽一成的钱,只是他有他的道我有我的法,应公子就不用操心,这里由我运作,假如掏钱的话,也不能亏了公子。” 应灵石一听这话心里高兴,事大事小说说也就过了,不愧是会长。 应灵石从怀里掏出银票,点了点对鱼入海说,先给你五千两的货款,只是药材要供应上,我们制作益身丸可是大工程,其余货款,我会不定期的给你结,你放心,我不会差你钱的。 鱼入海这时把银票推到应灵石跟前说,如果应公子手头不宽裕的话,货款以后结也行,就应公子的名望可值万金。 鱼入海说的没错,应灵石身后的落第门可不差钱。 应灵石把银票推到鱼入海面前说,这个你拿着,现在身上有,你就收下好了,如果真有困难,到时候会麻烦鱼会长的。 鱼入海心里高兴,能和应灵石做生意真是爽快。 应灵石很是高兴,做生意也讲究心投意合。 应灵石谈完生意回到租住地,院子里正热闹,熬药的用品一应俱全。 上官花指挥着,支锅的支锅,备木材的备木材。 正在这时,一个公子哥跟着上官文有说有笑的走进来,身后马车上有几桶蜂蜜。 上官花的脸一红对着公子哥说,鱼英公子,不用麻烦你了,请回吧。 鱼英是鱼入海的独苗,虽是富贵人家,却是老实本分之人,上官花领着人正好采购蜂蜜,鱼英看到上官花的第一眼便有了感觉,说一见钟情也不过,只是上官花忙着大采购,鱼英自告奋勇对上官花说,姑娘,你们人生地不熟的,采购什么有我这个本地人最好,即少花了钱又能买到好东西。 上官花本想着不搭理鱼英,可鱼英跟膏药一样,贴住上官花几人就是不走。 不过上官文却跟鱼英交谈起来,“这位公子,你是本地人,这里有什么特别好吃的,我们刚到这里,”上官文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鱼英截住。 “这小哥,你算问到人了,这里的好吃的多哩,熏鸡,熏肠,烤鸭,火腿……”鱼英跟报菜名一样,一口气便报出几十个菜来,这可不是瞎说,鱼英这个人对美食也是很有心德,对于会长的公子来说,没有别的喜好,喜欢在酒桌上消磨时光也不算况外,会长的万贯家财还供不起一个贪吃的公子? 上官文听的直流口水,一路上他们紧紧张张的,吃饱就不错了,哪还有时间吃好,吃的称心? 上官花这时脸红着一笑,说,上官文,给姐过来,不听话便没有饭吃。 上官文一听这话,心里害怕,他姐可是说的到,上官文后退了几步,小哥也有难处,不让吃饭这还了得,要立即改变态度。 鱼英一听上官花这话心里想,这当姐的还挺厉害,对待小弟挺严厉,可越是这样越是喜欢。 有个人管着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缘分呀,你无处不在。 上官文刚迈一步,鱼英抓住他的手说,小哥,今天我领你品尝一下药都的名吃,让你一次吃个够。 上官文犹豫地看了看上官花又瞅一眼鱼英,突然乖巧着说,姐,我跟鱼英公子去看上等的蜂蜜,姐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上官文说后小声对鱼英说,鱼英公子,咱们走,不过你要佯装热情,让我无法拒绝,最好是生拉硬拽。 鱼英这时心领神会,拽着上官文便说,跟我走,给你找最好的蜂蜜。 鱼英拉着上官文直奔酒楼,作为酒楼的常客,鱼英可是大受欢迎,人家从来没有公子的架子,人家从不欠账,从来不找酒楼的麻烦,就这几点酒楼里上至老板下至伙计,无不喜欢。 伙计大老远就笑脸相迎,欢喜着说,鱼公子,里面请,还是老样子不? 鱼英点了点头说,加俩硬菜,不要怕花钱,备一坛烈酒。 伙计一听这话把汗巾往肩上一搭喊着,鱼英公子的雅间,多加俩硬菜,加一坛好烈酒。 鱼英这时满意的点了点头,领着上官文进了雅间。 酒楼的上菜速度也是快,没一刻钟,满桌的菜叫人喜欢。 “别拿自己当外人,想吃啥就吃啥。”鱼英说后看着上官文。 上官文就是实在,真没自己当外人,筷子都省了,直接下手,熏鸡这时可遭殃。 上官文一手一只熏鸡腿,真是高兴。 鱼英这时心里想,看来上官文这边也好对付。 这也是一条不错的线。 上官文没有喝过酒,只不过挨不住鱼英的一顿劝,碍于情面,他喝了一口,只是酒的味道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好,又辣又有股冲劲。 上官文伸伸舌头,眼里冒出几滴泪来。 鱼英这时催着说,小哥,这酒是越喝越有意思,越喝越美,什么事也是一开始难,头三脚难踢,等用惯了才知它的妙处。吃菜,把酒劲压下去。 鱼英招呼着,心里有了主意,上官文跟他可是臭味相投,有这样的共同语言之人可是好事。 这不是手里的一个筹码吗? 上官文对别的不感兴趣,对满桌子的菜可是大动干戈,一劲的风卷残云,桌上的菜被他消灭的也差不多了,再看鱼英,不慌不忙的吃。 站有站相,吃有吃相,这是鱼英的底线,再饿也下会跟上官文一样。 上官文酒足饭饱以后跟鱼英说,如果天天有这样的美食该多好? 鱼英这时稳了稳说,假如你能成了我的小舅子,以后顿顿这样,就看你想不想有这样的生活。 上官文一听这话想跳起来,顿顿吃这样的席是多么美好的事,姐呀,要嫁就嫁这样的有钱人。 ------------ 第一百一十一章.真性情 鱼英见上官文上了圈套,心里甭提多高兴。 有上官文在手,就不信上官花不就范。 爱情是有魅力的,有了爱情后生活会更好! 鱼英可是卖力,蜂蜜可是超低价位,在药都,谁不给鱼英面子,不但是超低价,质量还是上等,也就是说鱼英用最少的钱买了最好的蜂蜜,而且这蜂蜜还可以欠账。 上官花正想对上官文发火,应灵石这时对鱼英说,公子,我瞧瞧这蜂蜜,说好了,不好不付款呦。 应灵石还以为热情的鱼英是个送货上门的老板,商人吗,为利而来,莫非是价高物次。 应灵石打开大桶,看着满桶的蜂蜜心里暗叹,好东西,就这上等的蜂蜜怎么也要五十两一桶,在别处也采购过,这还是往低里想。 鱼英这时得意着说,我鱼英把丑话说到头里,公子若有本事依我的价格拿到这等好货的话,这车蜂蜜我白送。 听得鱼英这般话,应灵石这才仔细打量鱼英,问,公子说的当真。 鱼英信誓旦旦说,当真! 应灵石说,你这蜂蜜多少钱? 鱼英以为问的是三桶蜜的总价,也没思考爽快地说:“九十两。” 而应灵石说的确是一桶的价格,“这还不贵,一桶九十两,价格不高?”看着鱼英。 鱼英听了应灵石这话微微笑了笑说:“公子误会,我说的是三桶的总价。” 应灵石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么好的蜂蜜,才三十两一桶,简直低到家了,这鱼英公子不错。” “公子,我父亲是鱼入海会长,以后有什么困难找我便是。” 应灵石一听鱼英这话敬佩起鱼家父子来,这才是大商人,物美价廉不说,做生意这实诚劲没得说,跟鱼家做生意算是走对了路。 应灵石拉着鱼英的手,参观制药的物品,边指边说,刚才跟鱼会长谈好了药材的事,你们父子可交。 鱼英笑了笑,可交咱们就交个朋友。 应灵石也不好推辞,说,以后我们便是朋友,他哪里知道鱼英别有用心? 上官花想说话又没说话,应灵石都拿鱼英当朋友啦,她还能撵人家不成? 上官文这时把应灵石叫到一边说,大哥哥,有个天大的好事,你想听还是不听? 应灵石也没多想点了点头。 “鱼英公子对我姐有意思,这是不是大好事?” 应灵石惊呆在一边,这也太突然了吧,一见钟情吗?可他又不敢去问上官花,女孩子脸皮薄,说不好会翻脸的。 鱼英这时吩咐车夫卸车,临走时对应灵石说,有事找我,别不好意思。 应灵石送走鱼英,屋里炸开了锅。 陆捷先是小声跟上官花说,鱼公子不错,一看就是老实人,找个老实人嫁了生活岂不是美满? 上官花红着脸,其实心里对鱼英是有好感的,身边的应灵石其实是好,可她这样出身的人,能攀这样的高枝,到时候人家嫌弃怎么办,到时候连做朋友也会牵强。 有这样的身世鱼英会不会嫌弃? 上官花这时拍了陆捷一下,说,叫你嘴欠,不如把你介绍给鱼英公子。 上官文这时瞪着眼说,鱼英公子喜欢的可是你,你怎么能介绍给陆姐呢? 上官文哪听得出她姐是闹话,他想,假如陆捷嫁给鱼英公子,他可没有口福了,鱼英可是答应过他,顿顿让他吃得高兴。 哈哈! 哈哈! …… 一屋子笑。 飞流逗着上官文说,不如你先把陆姐抢了,到时候就没人跟你姐争抢鱼英公子了,何乐而不为呢? 陆捷可不是好逗的主,打趣说,就怕飞流小哥做不了上官文小哥的主,若让我嫁了上官小哥,我一天打不了八百回?天天让他吃糠咽菜。 屋里又是一阵笑。 小栓子这时也来了精神说,别等我们回来了有叫叔叔的小娃。那时我们回来时可要带些小孩子的玩意。 屋里又是一阵笑。 应灵石觉得这样也好,他和俩小哥走后有鱼英公子照应,会有想不到的好处。 …… 第二天,一车车的药材运过来,堆在院里如小山般,就在这时胡闹冲进院子里,“外乡人,真不知道规矩,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赶紧拿银子消灾,要不然的话,我可用药材抵。”嚣张跋扈地指指点点。 应灵石走到胡闹跟前说,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可是一家人。 应灵石有意胡搅蛮缠,跟胡闹讲道理能行的通? 胡闹这时愣了一下说,谁跟谁是一家人,跟银子是一家人吧,我也跟银子是一家人,今天也不多要,先交五百两,给你一个时辰,要不可就动武了。 胡闹往身后一指,十来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亮了亮腰刀。 壮汉跟商量好似的,整齐的很。 应灵石走到胡闹跟前又说,我跟诸葛秋白有交情,这还不叫自己人? 胡闹怎能被这些唬住,又说,我说还跟皇帝有交情呢,谁信呢? 胡闹身后的壮汉一阵狂笑。 应灵石又说,你信也是这么回事,你不信也是这么回事,这银子交不到你手里,让诸葛秋白亲自来要好了,你的品级太低。 胡闹见应灵石这般调戏,对身后的十几个壮汉说,给他们点眼色瞧瞧,记住,下手要重。 应灵石这时很沉稳的说,俩小哥,别惯着这些东西。 杀鸡何用宰牛刀,应该给俩小哥机会。 飞流和小栓子互通眼色,俩人空手空拳地站在胡闹面前。 胡闹见应灵石派的是俩孩子,大笑说,真不知天高地厚,拿俩孩子唬人是不是?来人呀,给我打,别留情面。 胡闹身后又传来一阵轻蔑的笑,这种笑刺激了俩小哥。 你看不起我们,我们也没拿你们当回事,不就十几个壮汉嘛,拿着刀能怎么样? 十几个壮汉把飞流和小栓子围在中间,胡闹在一旁吼着说,给我上。 飞流和小栓子击了下掌,一身白衣的飞流飞起来,一开场便是侮辱性极强的一圈巴掌,十几个人的脸上火辣辣后的疼,这还得了,十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拔刀进逼。 小栓子也要来的开门红,一通脚下来,十几个壮汉不约而同地挨了一脚,而小栓子却没伤分毫。 十几人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齐举刀向俩小哥砍去。 飞流和小栓子同时出手,只是两人想调戏调戏十几个壮汉,狡兔三窟到最后一招兔子蹬鹰,俩人却是隐忍不发。 十几个人里传来笑声,他们天真的以为俩小哥败局已定。 胡闹更是高兴说,别留活口,完事后每人赏银十两。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十几把刀带着风声直劈俩小哥。 也在十几把刀离俩小哥半尺远的光景,俩小哥用了全力,兔子蹬鹰全力爆发。 瞬间,十几个人哭爹喊娘的一阵叫,摔倒一片。 胡闹见这阵势想,快走,去报官。 胡闹火急火燎地跑出门,只是跑的急,一头扎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只是顾不上疼痛,边走边骂,“你们等着瞧,有人收拾你们这些刁民。”直奔府衙。 这边十几个大汉灰头土脸地出了院子,跟一串驴粪蛋一样跑在街上。 应灵石这时拍起手叫起好来。 “俩小哥,有你们这左膀右臂在,我以后可不轻易动手了。” 飞流这时擦着脸上的汗说,以后遇到些阿猫阿狗的,大哥哥不用动手,我俩全包了。 大街上一下子冒出许多人,胡闹被收拾的事风似的传遍药都。 鱼英急匆匆跑进院子说,没事吧,应公子,胡闹报案了,要不你们躲一躲? 这里有我,找不到你们也就过去了。 应灵石笑了笑,说,官差来了也要讲理,有理走遍天下。 鱼英这时说,衙门可是冲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应公子还是躲躲为好,等风头过后再回来。 “谢谢鱼英公子,你放心,我没事。” 就在这时鱼入海也赶过来,药都的大事小情瞒不过他的眼,应灵石这里出这么大的事,他能不知? “应公子,差官来了你可不能动手,一动手事就大了,胡闹不是要银子吗,给他就是了,在我地面上,跟我做生意,这银子我出。” 鱼入海的一番话出口,听得应灵石心里暖暖的,跟这样的人做生意值。 也在这时,胡闹领着十几名差役气势汹汹走来,排头的捕头人高马大,大远就喊:“哪里来的刁民,竟然欺负良民,还怎么着,聚众斗殴。” 应灵石走到捕头跟前说,捕头大人,我们是外地来的生意人,怎么就聚众斗殴了,没影的事。 胡闹走到捕头跟前指着飞流和小栓子说,这俩就是凶手。 捕头愣了下,问了声胡闹说,就这俩孩子,能叫聚众斗殴吗? 胡闹指着赶来的十几个壮汉给捕头说,就是他们打了我们十几人。 捕头这时高声说,俩歹徒,竟然为非作歹,跟我走一趟。 鱼入海这时把胡闹叫到一边拿出五百两银子说,胡闹公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这院里是我亲戚,这五百两我出了。 鱼入海拿出五百两银票,心里不舒服能怎么着,又不能不帮。 昨夜鱼英特别乖巧,竟然亲自给鱼入海端洗脚水。 鱼入海受宠若惊。 鱼英这孩子有什么事? ------------ 第一百一十二章.尘归尘 鱼入海泡着脚,只等鱼英开口。 鱼英这时鼓了鼓劲,说,父亲,今天看上了外乡人上官花,一见她便有了感觉,这应该是件喜事吧。 鱼入海一听这话心里高兴,鱼英可是他鱼家的独苗,有这种想法可就有了开枝散叶的希望,这可是巴不得的事。 鱼英二十有一,说亲的媒婆踩烂了门槛,可鱼英却说不慌着订亲,鱼入海急得想撞墙,鱼英母亲走了十几年,他没有续弦,只怕有了帎边人对儿子不好,儿子到了订亲的年龄,他想着完成任务后也可以考虑考虑他的事。 今天儿子遇见喜欢的人他能不高兴? 鱼入海跟鱼英说,外乡人?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的过去吗?你是不是头脑发热便有了想法,还是静一静考虑周全才好。 鱼入海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处事稳重。 他不敢说自己火眼金睛,说自己阅历丰富也不为过。 鱼英又说,这外乡人是跟应公子一起来的,应该不是水性杨花之人。 鱼入海双脚在水盆里相互磨蹭着,不慌不忙的说,儿子,婚姻大事,要仔细。 鱼英撅着嘴,甩了个脸子说,父亲,我就认准上官花了,非她不娶。 鱼入海这时急着说,儿子,你说风就是雨,女人嘛,咱这条件,排着队让你挑,你就不能问仔细了再定。 鱼英本打算给父亲擦脚,一听这话把毛巾往鱼入海肩上一扔,出了门。 鱼入海急着擦脚,一边擦脚一边说,这孩子,就是仼性。 可说归说可任性归任性,鱼入海擦好脚还是紧追了出去。 任性也是自己的孩子,有事好商量,他又不是那种不讲情理的人。 鱼英蹬蹬上了房顶,有股子赌气的劲,夜风很爽,只是他的心情却不爽,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就想得到,他从来没过这么强烈的欲望,这也许就是爱情的力量。 爱情这东西摸不着看不到却是厉害,搅得人心神不宁。 鱼入海慢慢蹬着梯子,也许是岁数大的缘故,他动作挺慢。 他坐到儿子身旁说,这件事也不依你,也不依我,等我见了上官花再说。 鱼英只说,见不见就是上官花了。 “你,你……”鱼入海讲了一堆道理。 可鱼英却捂着耳朵。 父子俩不欢而散。 鱼入海知道儿子是动了情,动了情的男人智商超低,很容易受伤也容易受骗。 于是第父子俩第二天便赶过来。 …… 胡闹拿着鱼入海递过的银票很高兴,甭管是谁,拿出银子给他才能消灾,要不然他不会收手的。 鱼英恶狠狠的瞪了胡闹一眼,可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胡闹该得到的还是会得到的,谁也不会因为区区几百两银子跟这种小人纠缠。 胡闹背后有讨人喜,谁敢跟讨人喜作对,要是作对的话轻则伤重则丢命,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有钱人是不会因为一点钱财而找麻烦的。 胡闹这边打发了,可捕头和差役那边却没走的,这点谁也明白,人家大老远的过来,水没喝一口,招呼没打一个,能无功而返吗? 捕头依旧喊着:“参与打架斗殴,要依法严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自觉认罪认罚才是王道。” 鱼入海这时走到捕头跟前,从怀里摸出张百两的银票说,捕头辛苦了,这点银两给兄弟们买些茶喝。 捕头一听这话把手一摆指着看热闹的人说,人都散了,散了,不要防碍执法。 捕头这话也有震慑力,于是无论是进了院子里瞧热闹的人还是爬在墙头之人,纷纷消失。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心里也明白。 捕头临走时还跟鱼入海说了句,鱼会长,我回了,误会。 胡闹见捕头领着差役出了院门,自知缺了主心骨,他给壮汉们一摆手。 胡闹领着手下急忙忙出了院门。 鱼入海笑了笑说,一群奴才,给点好处跟狗一样跑的快。 院子里这时平静下来,应灵石走到鱼入海跟前说,鱼会长真是通情理,让你破费了,这些银子记在我帐上,从下次购药材款里出。 应灵石现在可是囊中羞涩,没有任进项只是一个劲的花,照这样,有再多的银子也白搭。 鱼入海只说,应公子说这话可就况外了,这里的一切花销记在我头上正好,这是我的地界,谁叫咱这里乱七八糟没有秩序,我当这个会长有愧。 应灵石一听鱼入海这话有些不好意思,有胡闹这等人也不是他的错,胡闹这些人跟官差勾搭也不是他能制止的,只要自身硬别的都是小事。 鱼入海这时走到上官花和陆捷身旁问:“哪一位是上官姑娘?有几句话想问。” 上官花走到鱼入海跟前说:“我是上官花,鱼会长请问。” 应灵石觉得鱼入海肯定是问上官花和鱼英的事,于是便说了句:“鱼会长里面请。” 鱼英这时走过来看着鱼入海面前有些不高兴的说:“父亲,我跟上官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鱼入海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婚姻大事长辈做主,你做主不合章法。 鱼英还想反驳只是鱼入海已经进了正屋。 上官花有些忐忑,一个女孩子能把自己的污点主动坦白,是要有勇气的,况且勇气这东西是和以后的幸福直接关连的,叫谁谁也会犹豫。 这叫揭开伤疤给别人看。 鱼入海进了正屋,看着随后进门的上官花说,上官姑娘,我儿鱼英对姑娘心生爱慕,我觉得这事有些荒唐,也不知姑娘有什么可说的。 上官花这时说,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是觉得配不上鱼英公子。 鱼入海心里一喜,想,上官花真会说话,谦虚的很,就凭这相貌,跟鱼英可是天生一对地造的一双。 上官花这时鼓了鼓劲,不情愿地说,鱼伯伯,我是青楼女子,从良也就一年,就凭这点,我也是跟鱼英公子有差距的。 鱼入诲大吃一惊,天下竟有这等女子,勇气可嘉,只是若让儿子娶这种女子他可不死心。 堂堂会长家的公子娶个风尘女子,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鱼入海刚想说话,鱼英这时进来,他是站在门外偷听里面的谈话的,里面发生的一切他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个姑娘有这等的勇气真叫人佩服,风尘女子怎样啦,也是有灵魂之人,跟爱不爱没关系。 只要爱的轰轰烈烈,也就不白活一场。 “上官姑娘,无论你有什么过往,我都会真心接受,说实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美好属于明天。” 鱼英有些慷慨激昂。 鱼入海这时呆呆地坐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儿子是这种态度,他反对有用吗? 可是上官花所说的他实在接受不了。 上官花瞅一眼鱼入海,又瞅了一眼鱼英可谓心头小鹿乱撞,爱情来袭,美滋滋的。 鱼入海这时站出身来,说了句,鱼英,咱们回家,有事要和你单独商量。其实说商量是好听,真正的目的是拒绝上官花。 有关家族的荣誉,鱼入海不敢越雷池一步。 鱼英这时往椅子上一坐,没有一点走的意思,铁了心要跟上官花在一起。 鱼入海这时大喊,鱼英你走是不走? 鱼英也很果断直言,不走。 鱼入海愤愤的出了屋门,扔下一句,孺子不可教矣。 鱼英嘿嘿笑了笑,只能是默默的听着,总不能急着反驳吧,外面有那么多人,谁敢保险没人在窗下偷听? 鱼入海走后鱼英在屋里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出了这种意想不到的结果,他也没了主意。 娶上官花这事不会变,只是和父亲勾通的事却是麻烦。 应灵石这时来到鱼英跟前说,鱼英公子,还是回家劝劝鱼会长,这边你就放心。 鱼英跟上官花打招呼说,上官姑娘,你放心,聘礼很快就到,你还是准备嫁妆吧。 上官花哼了一声,看着这个专一的男子出了门。 她这样一个人心里有多高兴?! 应灵石这时对陆捷说,上官姑娘嫁妆的事交给你了,你想想办法。 陆捷愣了愣说,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没银子哪能有做嫁妆的事,干脆用嘴说好了,到时候拉几个空箱子,里面搁些不值钱的东西,岂不是挺好的? 应灵石尴尬的笑了笑说,大家凑凑也就行了,谁还没点私房钱? 飞流一听应灵石这话笑起来,认真的说,大哥哥,你的私房钱先拿出来。 应灵石脸一红却笑,我没有私房钱,你们有还是没有? “没有。”飞流很直接地说。 “没有。”小栓子可是干脆利索的回答。 俩小哥那有攒些私房钱的经验,这么长时间做益身丸,俩人把能用的全部用上了,没有这动这种心思。 “有,但不多。”陆捷在袖口里摸了又摸,摸出五两的碎银子。 飞流有些讥讽的说,这也叫私房钱钱,不如没有。 上官花这时说:“我攒了些,不多。”说后拿出五十两银票来,这可是真正的私房钱,她攒了许久,原打算赎身用的。 应灵石笑了笑却说,等我想办法。 众人看着应灵石,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月上枝头,应灵石穿上夜行衣戴上面具,飘进胡闹的院子,白天都打听好了,只想着让胡闹出点血。 胡闹屋里灯火通明,酒肉早就进了肚子,醉意正浓。 “识相的把金银财宝拿出来,我可没耐心。” 胡闹大吃一惊,想喊却被应灵石锁了喉,只能乖乖的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来。 应灵石粗着嗓门说,我是讨人喜的人,这些就算孝敬我了。 等应灵石飞出屋门胡闹才喊出声来。 “有强盗。” ------------ 第一百一十三章.土归土 几个壮汉晃悠悠过来,胡乱喊了一阵,“强盗,哪里跑。哪里跑。”虚张声势起来。 胡闹骂着:“你们这些粗人,死那里去了,这么多人把守,人怎么混进来的?” 几个醉了的壮汉支支吾吾地说。 来人可是武功奇高,飞进院子又飞走,我们这些人哪是人家的对手? 来人可是穿了隐身衣。 只是一团黑气飘走。 …… 胡闹听得却哑口无言,如果说是个平常人从他手里抢了银票,他那张脸往哪里搁。 本来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说别的还有什么意思。 胡闹想起刚才那人说是讨人喜的人,这个事他是有看法的,也许就是讨人喜的人。 讨人喜可是恶名远扬,里面什么人没有? 胡闹越想越闹心越想越窝火,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讨人喜却专挑自己人开刀,明一套,暗一套,叫人恨。 …… 这晚,鱼入海在妻子的灵位上了香低声说,他娘,孩子喜欢上一个姑娘,可这姑娘出身不好,我这个当父亲的却作了难,如果你在就好了,也好有个商量,现在我也不知所措。 鱼英这时走过来说,娘呀,你在该有多好,你在,肯定是支持儿子的,儿子心有所属,你肯定会高兴,我成了亲,转过年来抱着孙子看你,你会为我高兴的是不是? 鱼入海这时看着儿子心软了下来,说,儿子呀,这回父亲依了你,你要在你娘的灵位前发誓,不能一棵树上吊死,要娶偏房,要纳妾,为咱们鱼家开枝散叶。 鱼英在他娘灵位前发誓到,我听从父亲的,一定会让鱼家儿孙满堂。 鱼入海这时脸上有了笑容,拍了拍鱼英的肩说,儿子,明天我便送聘礼。 “父亲,你真好!”鱼英抱着父亲,心里太高兴了。 第二天,鱼英带着聘礼进了院,上官花脸一红躲到一边,上官文高兴地看着一箱箱的聘礼,好不高兴。 以后有吃不尽的好东西了,吃啥有啥,可不是现在有啥吃啥。 应灵石也是高兴,上官花这一年来是可圈可点的,有这样的好归宿也是大喜事,一个风尘女子能有这么好的结局,是何等的不容易。 最主要的是以后出门也不用担心她们了,他说的她们包括,上官文,陆捷。 以后有俩小哥可就自由多了。 “鱼英公子,祝福你们。选好日子了不?”应灵石开着玩笑。 鱼英这时很高兴地说,就等拿上官姑娘的生辰八字昵,先有先生合了八字,就把日子定下来。 上官花也是早有准备,把事先写好的生辰八字递给鱼英,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她对这门婚事中意的很。 鱼英乐得合不拢嘴,接过上官花的生辰八字往家赶。 鱼入海这时也想通了,早请了合八字之人,也吩咐手下布置起新房了。 既然已经同意儿子的事,就要看清形势,高高兴兴的把婚事办了。 …… 这天晚上,有道光划破夜空很是美丽,应灵石等人正准备着明天上官花的婚事,猛回头,见天空中的奇景很是兴奋。 流星吗? 应灵石也顾不上寻思别的,明天上官花的婚事才是重中之中。 应灵石这回可是下了狠心,从胡闹拿着的银票全有了用场,花了银子的嫁妆自然风光,只是应灵石忽然间有点不舍。 一年来他们可是不容易,以后身边可少了一个知心朋友。 鱼英骑着高头大马,精神的很。 …… 这晚,有落第门人送信给应灵石,应灵石打开信,有些小激动。 信中说是昨晚有天上神秘物质落在药都偏北约一百里处,现在冮湖上已乱了套,各路人马都赶过来。 这种事当然少不了落第门,云锦自然不会缺席。 飞流和小栓子一听要出门,俩人高兴的抱在一起,又蹦又跳好不欢喜。 不过应灵石还是要交代一下,益身丸的事不能停,这事以前由上官花负责的,以后也该由陆捷操心,人家上官花已经有了家,有些事不得不考虑鱼英的感受。 应灵石对陆捷说,我们走后,益生丸的事由你负责,有钱的话我会通过各种渠道捎过来,这次出门比较急,也就不带你了,你这边可是任务重人员少。 陆捷点点头,她知道她出去可是累赘,能对这里负责也是件高兴的事,有上官花时显不到她,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应灵石又跟上官花告别,看到鱼英和上官花相敬如宾的样子好羡慕,“你们夫妻恩爱便是好,我有事要出门,陆捷那边需要照顾时就要照顾,聋爷爷瞎奶奶那边抽时间看看,省得二老说我们把他忘了,上官文这孩子要好好管教……”一席话说了半个时辰。 飞流等的有些急,应灵石话声刚落他便说,上官姐,我们不在时你要保护好自己,有什么委屈我们这些娘家人会为你出气的。 小栓子紧着说了句,鱼英公子,要对我家上官姐好,上官姐受了气我们会替她出的。 鱼英这时逗着说,我比你们对上官花更好,我们可是夫妻呀。 逗得在场的所有人笑。 …… 三匹马,急着向前奔。 有落第门人迎过来说,应公子,云掌门等候多时了。 应灵石下了马直奔临时搭的帐篷,“师傅,徒弟来看你了,来的慌也没备礼物,只带来热情的话!”人没到话先到了。 云锦这时笑容满面说:“我的好徒弟,接到信马不停蹄吧,见到你太高兴了。” 应灵石欢喜地看着云锦,总觉得和蔼亲切。 飞流和小栓子这时过来,齐声说,师爷好! 弄得云锦一愣一愣的,什么时候改口叫师爷了? 应灵石这时笑了笑说,这么说俩小哥真把我当师傅了,我倒拣了个便宜。 飞流高兴的说,早就把你当师傅了,只是你没有收徒的意思。 小栓子也插嘴说,就是这么回事,这叫霸王硬上弓,不认也要认。 云锦这时笑起来,三个人不在他身边也没有这么多快乐的因素。 “徒孙,这个我叫着顺口。你俩先练练武功,师爷看看进步没有?” 飞流和小栓子高兴起来,俩人可是有功夫就在一起切磋,自然觉得各有进步,得到云锦的夸讲可是件激动的事。 飞流和小栓马来到帐篷外,飞流一身白衣小栓子黑衣一身,俩人气运丹田,开始对练。 只见黑白两团气,又见白黑气两团。 云锦不禁暗叹,才多长时间没见,俩小哥进步这么快,照这样发展,俩小可前途无量。 就在俩小哥对练时,云锦跟应灵石小声说:“前几天从天上落下的东西,现在有了大致方向,也就在这方圆十几里地方,现在江湖上所有门派都赶了过来,连朝廷都派人过来,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你来了我便有了主心骨,是不是把江湖上的各门各派招集起来,大家共同搜索,有利大家分享……” 云锦用商量的语气跟应灵石说话,可见应灵石在他心里的位置。 应灵石恭敬地说,师傅,考虑的真周到,这样挺好。 云锦这时说,徒弟,你就当这个传令者,把江湖上各各门派都通知一下。 应灵石高兴的接了这个任务,这是对他的信任,他可要出色完成任务。 这何尝不是一次锻炼的机会。 乐羽这时赶过来,凑近云锦说:“掌门,所有门派包括朝庭的人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不知掌门有何吩咐。” 云锦这时点点头说,继续监视,切莫大意。 乐羽这时才跟应灵石打招呼道,应公子,来的挺快! 应灵石回了句,接到信我便急着赶来,落第门的事就是自己的事,都是为了落第门。 乐羽说后便出去办云锦交待的事,只是他有些不太愿意。 应灵石带上飞流和小栓子在落第门众的指引下挨个拜访各门派。 讨人喜的帐篷很大,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 最可笑的是,胡闹竟然站在大帐门前跟黄南风谈得正欢。 其实黄南风跟胡闹也有猫腻,药都上交讨人喜的款项,黄南风和胡闹贪墨不少,黄南风在讨人喜的各个方面都会下手,因为讨人喜来的都是外财,也没个数,即使贪墨也不会被发现。 胡闹见到应灵石先是一惊,心想,这不是在药都的应公子吗?他怎么到这里来了,莫非他非虚言? 黄南风这时把胡闹扔在一边迎过来说,应公子,欢迎!欢迎!有什么事,通知一声,还亲自跑来? 应灵石笑了笑说,奉师傅之命传信给诸葛门主。 黄南风知道应灵石是不会把重要的事交待给他的,他上面还有诸葛秋白。 黄南风吆喝着,落第门应公子求见。 帐篷里的诸葛秋白在太师椅上稍微动了动,心想,应灵石来他这里有什么事? 应灵石进了帐篷开门见山的说,奉师傅之命请诸葛门主一叙。 诸葛秋白愣了愣说,应公子,方便透露下是什么事? 应灵石凑进诸葛秋白低声说,师傅的意思是大家联合起来共同寻找天上落的东西,有利共享。 诸葛秋白一听这话心里高兴,江湖势力都集中在这里,假如没个章程啥的,讨人喜沾不到任何光。 假如是讨人喜寻到宝贝,凭他们的实力,能保全的了? 论实力,落第门,摘星令,聚龙潭都在讨人喜之上。 诸葛秋白这时站起身来,招呼着,应公子,喝杯茶,天这么热! 应灵石笑了笑说,诸葛门主,还有聚龙潭,摘星令要走一遭,改日定要跟门主喝个痛快。 诸葛秋白亲自把应灵石送出帐篷。 胡闹在远处毕恭毕敬的站着,看到诸葛秋白亲自送应灵石心想,多亏没跟应灵石弄僵,连门主都对应灵石这么客气,以后可要小心。 ------------ 第一百一十四章.聚英会 于飞一听说应灵石前来拜访,高兴的从帐篷里迎出来。 一方面他看好应灵石,另一方面他刚得了消息,说是应灵石是来传达云锦的指令,已经去过讨人喜。 聚龙潭向来跟落第门走的近,于飞又跟云锦交情深,就凭这两层关系迎一下也不为过。 “于掌门,师傅让我告诉你,我们能不能共同寻找天上掉下来的东西,订个攻守同盟,这样对大家都好。” 于飞一听应灵石这话心里高兴,这样对聚尤潭绝对有利。 聚龙潭上面有摘星令和落第门,如果找到东西的话论实力的话,准落不到聚龙潭。 “我马上去见云锦掌门,你办你的事吧。” 应灵石在飞流和小栓子的簇拥下,来到摘星令的帐篷前。 摘星令主春寒早得到消息,说是应灵石先去了讨人喜,后去了聚龙潭下一个目标便是摘星令。 春寒最近比较烦,上官花把没用的上官喜留给他,而且有用的上官文消失的无影无踪,应灵石修炼的消息也便石沉大海。 谁会白养一个废物,可上官喜拍着胸脯说,有朝一日会给春寒一个惊喜,于是春寒做了个决定,让上官喜自生自灭,从此不再投入。 上官喜有房契和银票在手,哪里还寻思别的,快活一天是一天,一年半载也饿不着。 春寒手下的探子送来消息,说是应灵石正在通知云锦的决定,说是共同分享之类的话,凭心而论春寒挺支持这样的决定。 大伙齐发力,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再说,现在所有的人还蒙在鼓里,从天上掉下来什么东西也不得而知,还有一个最大的变数,朝廷来了人,甭看朝廷来人的功夫不一定强,可哪个门派不听朝廷的? 有个出头的,比如说云锦,有了好事大伙共享,有了什么难事,云锦还是要上的。 江湖上论威望云锦说第二没人说第一。 “春令主,掌门有请,共同商议寻宝之事。” 春寒高兴地说,应公子受累了,我这里随叫随到,这里有上好的茶水,应公子喝口再走。 应灵石见春寒如此热情,心想,春寒虚伪的很,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他答应这么快,绝对想到好处才这样。 “春令主,我还要通知别人,有空一定陪春令主。” 应灵石懒得跟春寒多说,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的确还有要通知的人。 应灵石说后领着飞流和小栓子直奔另一个帐篷。 这个帐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里面乱哄哄,正在激烈地谈论。 霍害依旧有领导风范,嗓门挺大,满怀希望地说,听说是天上落下的灵丹,有说是大如头,有说是大如西瓜,也有人说是落下个宫殿般的大物件,这个我有看法,什么也没看到便吹起来,谁也没见,都是没影的事。 帐篷里一阵骚动。 公孙聚这时开始发言道,有人说是落下来条龙,这事也许有点准,龙在天上,掉下来肯定有原因,也有人说是掉下来的巨人,还说是个神仙,我却认为这些有些滑稽,这世上谁见过神仙?都是你传我我传你的一滴水能传成一塘水,确实可笑。 司马离这时夸夸其谈说,我们这些散兵游勇还能寻得到宝贝,就是运气好寻到了有什么用,到时候还不被大的门派团灭,要不然落个空欢喜,到时候给别人做嫁衣,还是在后面,人家吃面咱们喝汤比较好,寻到宝贝了也是麻烦,寻不到更是枉费心机,咱们这些人可谓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东方珠沉思片刻说,我早就说了不能单打独斗了,要寻个靠山,哪怕是讨人喜这样垫底的门派也行,有了大树好乘凉,咱们几个虽有些势力,四十几人的枪队也不是吃素的,只是就这点人在江湖上算是无名之辈,好铁能捻几颗钉? 欧阳化这时也要发言,热热闹闹的事不能没有他,别人都说了一大道理,他若只听不说绝对不好,都是差不多的人物,别人夸夸其谈他哑口无言是不好的。 我们几人总是赶不对步,不如投靠洋人算了,史密斯家族可是人才辈出,小史密斯现在风头正旺,听说又要开什么银行,到时候国人的钱还不源源不断往人家银行里放? 我们几个人也有些积蓄,何不等小史密斯银行开业时把金银都存进去,这样我们的财富不贬值还会有利息,放在人家的银行又保险而且还不贬值,何乐不为呢? 霍害这时喝了口茶说,欧阳化说的有道理,家底还是放在洋人的银行较好,我们出门在外不能总带着金银细软吧,存在钱庄有风险,存在西洋人的银行才保险,人家又不问出处,只是真金白银就行,没那么多乱七八糟事。 欧阳化这时候很懂事的说,霍害老兄就是听的进去话,我们选你当头算对了。 这叫相互拍马屁。 就在几个人说话间,应灵石进了帐篷,“奉云掌门之命,邀各位英雄商讨寻宝之事,希望各位大侠早做打算。”先传达指令。 对于帐篷里这几位,应灵石可真没当回事,别看话说得漂亮,内心是看不起这几个人,虽然也有交往,可终归不是一路人。 霍害站起身来说,应公子受累了,喝杯茶水! “霍大侠,我还有任务,等有空再和大伙喝茶聊天。”应灵石也学会了打个官腔,不过他从内心反感帐篷里这几位。 飞流和小栓子跟俩护法一样,一左一右一黑一白显得应灵石好有排面。 应灵石在落第门众的引导下又来到小史密史的帐篷里,小史密斯哪能放过这等上好的机会。 一进帐篷,应灵石就看到目光呆滞的西门三郎站在小史密斯身旁,心想,西门三郎怎么没有早些日子精神?跟着小史密斯能学好,西洋人能养活无用之人? “小史密斯先生,奉掌门之命,邀请你参加寻宝之事,望你参加。”应灵石对西洋人恨之入骨,只是在当时大环境下,不得不放了史密斯,只是恨意越来越深。 史密斯可是杀死父母及好友的仇人,这个仇是要报的,不过时机未到。 其实父债子还也是应该。 只是现在仍不是时候。 小史密斯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过来的,能寻些宝物算是幸运,只不过他也有担心,来寻宝的可不是他一人,江湖各大门派以及朝廷都派了人,看来这事不简单。 这宝物是何物,能不能得到手? “我马上到!”小史密斯的眼珠转了转,心里乐滋滋的。 只等最后各个击破,寻来的宝物才有可能成为己有。 应灵石又往另一个大帐篷,这个帐篷可都是些名门正派,少林,武当,峨眉,华山等等足有上百人。 一般情况这些门派不会出现,也是这次从天而降的事太大,人们也是众说纷纭,各种奇葩的说法都有,有说是宝贝的,有说是远古神器的,也有说是上天的神兽的等等。 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可是谁找到是谁的,有哪家门派能扛过这样的诱惑。 应灵石恭恭敬敬走进帐篷说:“正好各大门派掌门都在,奉落第门掌门之命,邀各大门派主事参加,寻找之事,望各门主事参加。” 应灵石其实并不认识这些正派之人,其实这当中有少林方丈悟尘,武当掌门林成,峨眉掌门洪荒,华山掌门田玉等。 应灵石出了帐篷犹豫起来,听说朝廷派了重兵,有兵部尚书宋展鹏亲自上阵。 司天监说是天降祥瑞之物,必成国之重器。 宋展鹏想,和西洋人连战连败,得了祥瑞之物可以添些喜气,冲冲晦气。 应灵石来到宋展鹏的大帐外,等着人家招见,他是要说明厉害,搬得宋展鹏坐镇的。 宋展鹏也在犹豫,自己才带了两营之兵,可江湖各大门派却有上千人,更令他头疼的还是小史密斯,人家摇身一变成了银行家,正张罗着开家银行,和小史密史在战场上交过手,他可是一败涂地。 这可如何是好? “大人,应灵石求见。” 宋展鹏想,应灵是来干什么?他可是落第门掌门云锦之徒,也不可不见,想到这里他发了话。“让他进来。” 应灵石走进大帐,见了宋展鹏跪拜之礼后说,大人,小人受落第门掌门之命,请大人参加寻宝协调会,由大人坐镇才有公正。 宋展鹏一听这话心花怒放,只是还严肃地说,既然云掌门盛情邀请,我定亲身前往。 应灵石笑了笑说,小人任务完成,先行告退。 宋展鹏点了点头看着应灵石规规矩矩地退出大帐。 帐外的小栓子和飞流紧着跟上应灵石。 飞流说,大哥哥,这算完了吧,走了这么一大圈都累了。 小栓子答腔,谁说不是? 应灵石严肃地说,不是称师傅吗,怎么又叫大哥哥了? 飞流做了个鬼脸说,叫大哥哥不是顺口了吗?一下子还改不过来。 小栓子打圆场说,叫大哥哥觉得近,称呼师傅是不是有些远? 应灵石点点头说,里外都是你们的理,随便你们怎么称呼。 ------------ 第一百一十五章.寻真相 云锦的帐篷扩了又扩,有这么多人来,怎能在外面商量事? 这也是展示落第门实力的最佳时机,别的门派哪有这种魄力? 有连夜运来的几车冰块,虽然是炎热的夏天,可大帐里却是凉爽的叫人舒服。 正座是给宋展鹏准备的,偏座便是云锦,依次是小史密斯,春寒,于飞,诸葛秋白,悟尘,林成,洪荒,田玉,霍害…… 大帐里热热闹闹一团和气。 云锦站起身来说,今天把大家招集起来,是为了寻宝之事,现在目标锁定在方圆十几里之内,大家齐心协力找到目标指日可待,话说回来了,寻到宝后是什么情况? 我想猜测一下,一种情况是动刀动枪拼个你死我活,最后落得个血溅当场,这样没有一个赢家,另一种情况是大家分工合作,找到宝贝,如果对朝庭有用的话,大家便是为国效力了,如果只是些普通的财宝之类的东西,大家放心,我落第门不留分毫。 大帐内一阵热烈的掌声。 云锦说得话很得人心,这叫高姿态,云锦这话可是掷地有声,谁还会有异议? 宋展鹏这时站起来说,云掌门说法正确,我拭目以待,有句丑话说在头里,假如谁要坏了规矩,我第一个不答应。 宋展鹏虎目圆睁严肃起来也叫人生畏。 于飞站起来说,有宋大人坐镇,有云掌门谋划,大家听从指挥便是。 云锦这时说,我派徒弟协调各方,希望大家齐心协力。 应灵石这时站起来,拱手说,各门主事人,这里有每个门派需要搜寻的方位,大家依图搜寻,静待佳音! 应灵石说完把一张张各派搜寻位置的图纸分发给各派主事人。 乐羽在一旁有些不高兴,不过大面上也要过得去。 散会后应灵石把最后一张搜索的图纸交给乐羽,只到这时乐羽才露出笑容来。 “乐羽,别着急,要仔细搜索。”云锦把乐羽叫到跟前嘱咐着。 乐羽张开大嘴乐着说,掌门,你放心! 一千多人跟张网似的张开,不分昼夜细细的搜寻起来。 天空乌云密布,雨马上要来。 有村民说那天晚上有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天上掉下来,挺近,能听到爆炸声。 有村民说天空只是打了个雷,是个旱雷,也没有别的事,只是虚惊一场。 有村民说是流星,从远处划过这里,只是晚上精彩而矣,其实离这边十万八千里。 更有村民说是制作烟花的土作坊出了事故。 应灵石忙前忙后,一刻也不敢马虎,只是那么多人搜索,只好派飞流和小栓子骑着马四下打探。 一声巨雷,随后有狂风起,且越刮越大,道旁的大树摇头晃脑的很是自在,在迎接雨的仪式上很是显眼,乌云滚滚向西而来。 俗语有言,云彩往北一阵黑,云彩往南水连连,云彩往西淹死鸡,云彩往东一阵风。 还是落第们有准备,每人都备有棕衣,也不管下不下雨,每当有任务都会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连摘星令都没有这种准备,这还不算,落第门还有更多周全的准备,搜寻专用的竹杆,铁钩,还有捕捉猛兽的巨网等等。 就在摘星令和落第门的搜寻交界处,是一个水塘,摘星令的令众,只是象征性的走了个过场,十几亩大的水塘,只是用长竿子随意划了划水面。 落第门这边却没这么草率,带着长绳的铁钩子下水不算,还有水性好的人直接拿着竹竿子下手。 豆大般的雨点打在水面上,落第门人个个穿上棕衣,戴上草帽,也就省了雨打之苦。 各个门派被这大雨突然来袭弄的焦头烂额,躲的躲藏的藏哪还有心思搜索。 正在这时水塘里传出一声巨响,随后一个怪物伸从头来。 “有怪物!”水性好的人急着喊,一股脑儿上了岸。 应灵石听到消息骑马过来,指挥着说,撒天网,铁钩准备。 于是大雨中落第门的各种装备派上用场。 云锦听到消息急着赶来,随后乐羽分派人手通知各个门派和宋展鹏。 雨越下越大,各个门派的主事人听到这个消息拼命了命的赶过来,人越聚越多。 下雨怕什么,下刀子也要一探究竟。 云锦在雨中大声喊:“各大门派把水塘围起来,高处也要有准备,不能叫怪物跑了。” 可话音未落,水塘中的怪物又大叫起来,似乎是痛苦般的悲鸣,声音却来越大,怪物的头又一次露出水面,却被天网罩住,整个水塘已被围得铜墙铁壁一样。 各个门派的人围在云锦周围,以云锦马首是瞻是真,担心分不到一杯羹也是真的。 春寒这时跟云锦商量说,云掌门,摘星令的弓弩队已准备就绪,只听掌门命令。 云锦笑着说,春令主等待命令。 于飞这时讨好说,聚龙潭的人弓箭手齐聚待命。 云锦只说,于掌门,等候命令。 诸葛秋白也要露个脸,走了云锦跟前说,云掌门,讨人喜的土木工程组待命! 讨人喜的土木工程组可是厉害,挖坟盗墓可是有很大的实力的,再一个就是人家的看家本领炸药。 云锦其实早有打算,落第门的手段其实也不逊色,只是早订了盟约说是利益共享,各派也要动起来,以防不测。 雨越下越大,水塘的怪物又一次探出头来,只是雨中看不清其面目。 云锦这时叮嘱乐羽说,加派人手,着手准备第二张天网,以防万一。 乐羽大声回道,掌门放心,一切按掌门的安排。 乐羽说完指挥落第门人备好第二张天网。 …… 雨过天晴,云锦这才松了口气,水塘里的怪物再次伸出头来,云锦大喝一声,松网,铁钩准备。 两道天网随时侍命,几道铁钩已抓牢怪物的身躯。 怪物上岸,随后便有两道天网把其庞大的身躯罩住。 再有摘星令的弓弩队严阵以待,聚龙潭的弓箭队以及讨人喜的土木工程队也准备就绪。 人群中有人议论。 “这不是条龙吗?” “龙降世吉祥临,好兆头。” “降的是不是晚些,我们的军队跟洋人可是节节败退。” “这么个庞然大物,怎样处置?” “还是由朝廷做主。” 宋展鹏这时走到龙的跟前,兴奋的很,终于有个喜讯可以上报朝廷了。 “五百里加急,有祥瑞之物龙降临。” 云锦这时走到龙跟前细细打量,却见龙身上有许多小洞口,正流着血。 龙的伤口从哪里来,是跟什么争斗? 也不知谁传出了消息,老百姓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烧香磕头好不热闹,而且人越聚越多,有乡绅提议,放开天网,任由其升天,更有百姓拿来盆,桶,把水塘里的水泼在龙身上。 云锦见这种情况也只能听之任之,跟老百姓争不是落第门的风格。 宋展鹏乐见其成,也没费什么力气,有这样的结果也算圆满。 也许是百姓的跪拜感动了上天,乌云黑了天,风先打个一招呼,雨却发威,更猛更烈。 瓢泼大雨之中,龙先站起来,随后便腾空而起,消失在雨中。 宋展鹏骑上马指挥军队去找就近的府衙,这么大雨,住在府衙安全放心,就是下刀子也不怕。 有了祥龙降世,足叫朝廷上上下下高兴一阵子,他也有功劳,就算没功劳还有苦劳,没苦劳还有疲劳。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费神费力劳神劳力不容易。 这些事还需他的老泰山贾清廉从中斡旋,他不能因为战事失利就低人一等吧。 他有马有雨具,士兵们步行可就受了苦,深一脚浅一脚,每一步都是辛酸。 云锦回了帐篷,心却难平,这么一趟下来,落第门开销可观,就是看了看龙,说起了跟开了个玩笑一般。 云锦还算大度,小肚鸡肠的诸葛秋白悔个肠青,要是这么多人力物力,盗几座大墓绝对没问题,这倒好,看了个高价的龙,代价也太高了吧。 春寒打算着雨一停便走,这事闹的,白瞎折腾。 于飞何尝不是后悔? 只是空跑一趟就空跑一趟,又不是他聚龙潭一派。 应灵石带着飞流和小栓子经过水塘,这时喉咙里的灵石突然间说了句。 “水塘里有宝。” 应灵石听得清清楚楚,心想,这事需要马上告诉云锦。 应灵石急着走进帐篷,“师傅,水塘里有宝。”凑近了才说。 云锦一听也没细问,急着说:“乐羽,迅速通知各派,到水塘。” 云锦这号人物,吐个吐沫钉个钉的主,做事光明磊落。 不大功夫,水塘边聚满了人,各派主事之人悉数到场。 雨依旧大,可各派戒备依旧,落弟门的两张天网,几十个铁钩随时待命。 应灵石也是好水性,一头扎进塘里,在塘泥里搜索。 只觉得摸到一个光滑的金属物体,于是大概摸了下,比一间房子不小,于是紧着上了岸。 “师傅,不是活物是金属东西,个头不小,约一间房子大小,光滑不好打捞。” 应灵石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水塘。 于是雨中的人纷纷议论。 “金属?” “金?” “银?” “房子大小?” “发财了!” ------------ 第一百一十六章.太意外 如此庞然大物,怎样从水塘里弄出来可是个大问题。 春寒有些按耐不住,也吩咐摘星令里水性好的人下了水。 当然情况大同小异,只说,非金非银,金属材料也闹不太清,主要的问题还是没有足够的时间探测那东西,水下可是看不太清楚。 诸葛秋白这时候有些自信,有时盗墓的工程可比这个工程大,打捞个东西还能难住讨人喜? “云掌门,让讨人喜的土木工程队试试?” 云锦点点头,想,甭管黑猫白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讨人喜虽然名声不好,可能把水塘里的东西捞出来就好。 诸葛秋白一声令下,讨人喜上来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工程人员,其实江湖人都知道讨人喜干的是什么勾当,只是别的帮派在这方面还不具备这种能力。 有几人拿着铁锹潜入塘底,在金属物体下面挖开一条十字槽口,随后便有粗绳把金属物体十字捆绑住,最后便有四组人员喊着囗号,一,二,三,起! 上百人的力量在这几秒钟内集中爆发,水塘下的金属物体被拖上来。 所有的目光集中在金属物体上。 应灵石摸了下金属物体,却也叫不出是何物。 雨停后,人们把金属物体清洗干净。 人群里开始了议论。 “什么高级的车,没有轮子?” “这东西好奇怪,看来不少值钱,还是估个价,谁留这东西便给别的门派些辛苦费。” “有玻璃,还是玉质的东西,里面有个人!” “没听说过世界上有这种东西。” …… 应灵石往里面瞧,却见一个人躺在里面,一动不动。 怎样才能进去? 也没个门。 整个物体没有下手的位置,这可怎么办? 飞流这时走过来,四下打量着这东西,却是脑洞大开,不由自主说了声:“宇宙飞船。” “你可知道怎么打开,看样子里面的人出现了问题,需要救治。”应灵石知道飞流的底细,这种场合也就顾不上考虑。 飞流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宇宙飞船能到这里应是在平行空间穿梭,别的我也不知道。” 应灵石第一次听到这种解释,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应灵石坚信,飞流所说的宇宙飞船有大用,可比金银财宝珍贵。 小史密斯似乎听到飞流的话,于是围着宇宙飞船转了几圈说,这东西需要研究才能下结论,其实也没有什么用途,大家在这里耽误时间,不如把这东西交给我,也不会亏待大家的,合成银子,分给大家。 小史密斯心想,宇宙飞船可比飞艇复杂多了,凭现在的发展水平根本造不出这种东西,是用什么方法飞行的呢?莫非是主给他的礼物,这东西可是代表先进生产力的,这些人哪有这么高的觉悟? 诸葛秋白这时大声说,小史密斯先生说的对,试问,这物体能估多少?我们讨人喜能得到多少? 云锦这时哼了一声打断诸葛秋白的话说,在没弄清楚宇宙飞船之前,谁也不准打它的主意。 小史密斯愣了下,心里又想,这么高科技的东西,怎样才能得到手呢。 是不是应该通过外交手段?这些江湖帮派不好打交道。 太阳此时正大,人们的目光丝毫不愿离开宇宙飞船,也在这时宇宙飞船的门自动打开,只是里面的人却没了任何生命体征。 应灵石拍了拍座位上的人,确认宇宙飞船的驾驶员已经去世,只是那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圆形的东西,上面有好多按扭。 应灵石拿过这个圆形的东西,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宇宙飞船的门自动关闭。 更令人奇怪的是,宇宙飞船垂直升起。 云锦喊着,放天网! 尽管有两道天网罩住宇宙飞船,可却无济于事,铁钩更甭提,宇宙飞船光滑的外表却是无从下手。 连弓弩都没伤宇宙飞船分毫。 云锦腾空去追却是白费气力,春寒骑上鹰鸭兽却是慢了半拍。 就这么一个光滑坚硬的东西,可是无从下手,众人各使神通,宇宙飞船却安然无恙。 人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宇宙飞船消失在天空。 四下一阵骚动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是天上的东西,我们这些地上的人能拿它怎样? 还不如不来。 龙留不住,宇宙飞船也留不住。 就不应该来。 还有应灵石手中的东西,准是个无价之宝。 ……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应灵石手上的圆形物品上。 云锦见这种情况便说,各位主事帐篷里请。 飞流凑近应灵石,仔仔细细看了看,小声对应灵石说,大哥哥,这东西应该是个电脑,不过也太高级了,我都蒙了。 应灵石想,飞流好久没这么灵光了,从今天的表现来看,偶尔还是有特异功能的,只是能提供的信息不多。 也许是念书少的缘故,没文化真可怕,遇到什么需要文化时便会不知所措,可惜,可悲呀。 飞流这时看着一排排的按扭,似乎明白了许多,“大哥哥,这电脑电量不足,你看这指示灯一个劲的闪,需要充电。”飞流说着按了下标着充的按扭。 电脑这时伸出一个接收屏,阳光照在上面闪得厉害,开启了充电模式。 应灵石哪里见过这种东西,拿着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手一个劲的抖。 江湖人士彻底的哑口无言。 小史密斯凑进应灵石说,应公子,我瞧瞧这东西? 小史密斯寻思好了,应灵石手中的东西这么神奇,据为己有才好。 假如从应灵石手里接过这东西,也便有了谈判的资本,出点银子安慰一下这也江湖人士,何乐不为呢? 应灵石见小史密斯凑过来,心里说,可不能粗心大意,没有弄清这叫电脑的东西有何用途时,除了师傅要,否则谁要也不能给。 “小史密斯,这东西是整个江湖的,由召集人落第掌门先行收留,在没弄清楚功能之前,任何人不能接触。” 云锦这时又说了句,各门派主事去帐篷议事。 众人跟着云锦进了帐篷,雨后气温下降,帐篷里不用冰块也是凉爽,云锦坐在当中,谈些家长里短。 各大门派的人也便攀谈起来,谁也不肯退场,分果子的时刻到了,谁不想分一杯羹? 太阳下应灵石看着太阳能板吸收阳光,一点也不敢马虎,飞流和小栓子不离其左右,太阳再烈俩人也没有放松警惕。 正午太阳最烈的时候,应灵石冒出汗来,说不热才怪呢。 直到有指示绿灯亮起,太阳能板却自动收起。 应灵拿拿着电脑走进帐篷,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他身上。 云锦接过电脑细细的看,生怕有个闪失。 一不小心碰到一个按扭,电脑又伸出一个屏幕来。 屏幕放映出录好的东西。 一个年轻人做着自我介绍说,我叫张华,现在是公元2097年,我在的地点是灵石城,这是灵石城回归祖国一百周年的画面,早些年我的名字可是经常出现在高考英语里面,我是一名平行空间的爱好者,亲朋好友都支持我探索,我所乘坐的飞船名字是灵石城号探索者,我是地地道道的灵石城人,我的探索目的是平行世界,早有人有过探索,我也只是想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平行世界的存在。 应灵石凑近电脑,生怕有半点闪失,这时电闪有生动的画面,还有张华生动的解说。 画面上出现了一排车,各种造型各种豪华版的车一辆接一辆的驶过去,其中大部分是无人驾驶汽车,也有很多机器人在工厂里忙碌着。 张华介绍说,现在的人学会了享受生活,工厂里大部分工作被机器人代替,人们有大把的时间旅游,也有大把时间实现自己的理想,比如从小就爱探险的我。 无人驾驶汽车更方便更保险,事故比有人驾驶汽车少很多。而且汽车所用的燃料以干净的太阳能和氢能为主。 随着画面伸展,一座座高楼大厦叫人羡慕,而且每座大楼都有自己的风格。 张华继续介绍说,灵石城现在人均住房达到三十平米,所有人都有满足感,这也是祖国一百年如一日照顾的结果,灵石城跟一个丢失了一百多年的孩子回到祖国大家庭一样,我在这里也是非常自豪的,看我这年龄,肯定会说我二十来岁,其实我要告诉你们,我快五十了。 现在人类攻克了衰老问题,人类的寿命普遍提升二十多岁。 随后又是一个画面,是介绍宇宙飞船的,只听张华介绍说,我驾驶的宇宙飞船其实也可以无人驾驶,他是集一切高科技于一身的产物。 宇宙飞船重十吨,整个外表设置是能接收阳光转化为电能的太阳能接收板,飞船内部有强大的激光武器库,宇宙飞船在遇到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可以休眠,它有两套动力系统,太阳能这套系统运作出现意外时,宇宙飞船的核动力系统会运作。 张华指着飞船内部跟云锦一模一样的电脑又说,宇宙飞船有一套自动生成的影像系统,宇宙飞船的每一项行动都会保留下来珍贵的影像。 宇宙飞船有自动制氧功能,如果飞行员遭遇不测,宇宙飞船还有自动回航模式。 ------------ 第一百一十七章.背黑锅 帐篷里掉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看不到电脑画面的人便聚精会神地听,听不到电脑声音的也不敢吱声。 这样的宝贝不是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 电脑依旧有画面展示,一派繁华的灵石城脱胎换骨成现在的模样。 张华说,我现在着重介绍灵石城的现实状况,灵石城现在是有千万人口的大都市,人们的福利非常好,这里有成熟的金融机构,是连接祖国和西方的桥头堡,这里有在世界上排名靠前的公立大学,每年培养成千上万的人才…… 这时电脑里又展现了张华出发的画面,并循环唱着一首歌。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张华说,这是公元2097年中午,我驾驶飞船离开灵石的日子,现在是宇宙飞船的直接供电模式,宇宙飞船以每秒30公里的速度飞行。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电脑的红灯亮起,电脑提醒说,电脑电量不足,请在阳光下充电方可使用。 云锦把电脑交给应灵石说,这宝贝电脑先去充电,注意,不能有一点闪失。 其实不用云锦嘱咐应灵石自会上心,试问天下人,谁有这么好的眼福,能见到如此宝贝? 应灵石依旧有飞流和小栓子保护,去帐篷外打开太阳能板充电。 只是太阳不久便落山,电脑的太阳能板便自动收回,这也是电脑的自动模式,都没了太阳,也就不能浪费有限的能量。 帐篷里热闹起来。 春寒凑进云锦说,云掌门,这么小个东西,能装下这么多东西,这可是无价之宝,我就纳闷了,那些东西是怎么进到这烧饼大小的东西里面去的,而且里面什么也能盛,也不知咱们进去是什么感受。 云锦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笑了笑,等大家好好研究,也许会弄清是怎么回事的,你我都不用急,水到渠成。 于飞也凑过来说,我以为这东西应是天上之物,也许是某位大罗金仙的法宝,你看里面什么也有,这不是人能办的事,可里面那些人却是奇装异服,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 云锦也是随意说了句,在事情没闹清之前,我也不能下结论,这种东西太奇妙,大家要保护好这宝物! 于飞点了点头又说,云掌门,这个重任落在落第门身上,如果落第门有什么需要,聚龙潭愿意出钱出力。 云锦点了点头,冲于飞摆了摆手。 人这么多,都要在云锦面前刷存在感,云锦也只能一一回应。 越在这种时候越要脑子清醒,不能有偏有向。 诸葛秋白也过来凑热闹,说,云锦掌门,有什么指令传达给讨人喜便可,讨人喜以云掌门马首是瞻。 云锦笑了笑,心想,诸葛秋白是山西人的尿鳖子,好嘴。 云锦笑了笑,说,诸葛门主这样说话就况外了,我们都是一家人,齐心协力才能办好事。 少林方丈悟尘,武当掌门林成,峨眉掌门洪荒,华山掌门田玉组团凑过来,名门正派虽然势力不大,可是名望还是有的,你落第门不能忽视他们的存在。 云锦岂能不知这些人的用意,没出力也要讨利益,只是露个头,提个醒,到时候不能忘了他们。 霍害,公孙聚,司马离,东方珠,欧阳化合起伙来往前挤,虽然在江湖上可有可无,可这几个人认定云锦会一碗水端平,强行露脸也算善意的提醒,他们的潜台词就是不能忘记他们,他们也是有利益诉求的。 云锦是什么人,什么人没见过,只是他不戳破。 这也算做人做的明白。 明明白白做事,低调做人。 小史密斯没有说话,心里可是七上八下不是滋味。 他也简单,直奔主题打电脑的主意。 …… 应灵石小心翼翼把电脑交给云锦说,师傅,这个交给你! 云锦摆了摆手说,这个金贵的东西暂时由你保管,记住,它在你在。 应灵石瞬间感觉到肩上的担子重了,这种神乎其神的电脑,不用嘱咐也会万分小心的。 “飞流,小栓子,你们听仔细了,它在我们便在,它不在我们也就没有活的必要了。” 飞流瞪着眼严肃的问:“真的?” “真的,不能心存侥幸。”应灵石抬高嗓门,这是给飞流听,也是给周围打电脑主意的人听。 潜台词就是,我们三人看管电脑,想打电脑主意的人要小心。 云锦这时高调着说,各位主事,明天再做商议,大家要有耐心,对这种娇气的东西不能慌,不能乱了阵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云锦的话糙理不糙。 人们各揣心事出了帐篷。 应灵石凑进云锦说,电脑这东西可不得了,里面可是包罗万象,师傅还是早打算。 云锦点点头说,徒弟你注意没有,各门派主事都发表了意见,这叫会叫的狗不咬人,这些人只是在为师这里挂个号,给些银两也就打发了。 倒是小史密斯一言不发,这可是不叫的狗会咬人,对这人要格外小心。 为师早注意他了,只觉得他的眼光不正,心里绝对打电脑的主意。 应灵石这时凑近云锦说,师傅,要不咱们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东西由你收着,我做个样子? 还有…… 云锦笑了笑,觉得应灵石考虑周到,值得骄傲。 应灵石把电脑交给云锦后,包了个形状跟电脑相仿的木板,心里踏实些,不过还是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走出帐篷。 飞流和小栓子更会来事,不离应灵石左右,这演员可是够格。 夜明星稀,应灵石盘腿而坐,和飞流,小栓子背靠背。 小史密斯可是做了周密的布置,早有白西丁牵着三匹快马在一里外的树林做好了准备。 小史密斯想,把东西抢到手最合适,跟别人商量也是白费劲。 小史密斯血液里有根深蒂固的强盗逻辑,这和他的民族一样,只要得不到的东西就会付之武力,他们相信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也不知谁透露了应灵石的位置,也可能是小史密斯误打误撞。 小史密斯已经把七个纸人放好,念动秘咒,西门三郎便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七个纸人上。 连小史密斯共九个黑影逼近应灵石。 “飞流,小栓子,做好准备,有人来袭。” 其实三人早准备的妥妥的,只等鱼儿上钩。 小史密斯驱使着西门三郎以及七个纸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三个人围住。 小史密斯单刀直入地说,识相的快把电脑拿过来,免得我们大费周章。 只是小史密斯话到手到,指如铁钩,西门三郎等人也是铁人一般面无表情。 应灵石大喊一声,和飞流以及小栓子跳到帐外,狡兔三窟疯狂出击。 这是三人头一次并肩作战,于是月光下一白一黑一黄恰是亮眼。 小史密斯这边也是凶猛,三比九的对决可谓精彩无限。 在不远处聚集了江湖的各位主事,这些人都想看一下今晚的决斗,也有拣个便宜的投机心理。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话谁不懂? 应灵石吆喝一声,三人同使兔子蹬鹰,只是纸人跌倒了又站起,没疼没痛斗志昂扬。 应灵石暗自高兴,肩上的包袱滑落在地上,应灵石使用善方拳就是不让小史密斯脱身。 西门三郎拣起包袱,说了声,得手了。 小史密斯心里高兴,打出一套近身拳后转头就跑。 应灵石又是喊又是叫,跟真丢了宝贝电脑似的,追小史密斯时却是力不从心。 小史密斯来到树林从白西丁手里接过缰绳,又从西门三郎肩上拿过包袱背在身上,喊了声:“走。” 三匹马飞般的消失在大路上。 应灵石恰到好处的追到小树林,顿足捶胸的一阵表演。 “真是明一套暗一套,真是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真是不能信人……” 飞流跑过来劝着说:“东西丢了再着急有什么用,还是禀报掌门。” 小栓子也过来表演起来,“大哥哥,来的是什么人,也不顾江湖道义?” 应灵石环顾四周认定有大批江湖人士后才说:“除了小史密斯还有谁。” “西洋人就是这个德性,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没一个好东西。” 小栓子又说:“大哥哥,还是去小史密斯那里瞧瞧,万一是有人冒充呢?” 应灵石一听小栓子这番话一拍大腿说:“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飞流,小栓子去小史密斯的住处。” 应灵石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把小史密斯的案子做实。 只是口头说说是达不到目的的,只有把这案做成铁案,小史密斯才能背着黑锅。 其实不光小史密斯,任何人动手都会抓住把柄。 应灵石在前,小栓子和飞流紧随其后,三人飞般的到了小史密斯的帐篷。 连个人影也没有。 应灵石大声喊着,小史密斯先生?小史密斯先生? 飞流大声说,人早走了,电脑早被该死的小史密斯抢走了。 小栓子也大喊起来,小史密斯抢走了电脑。 应灵石这时带着飞流和小栓子紧往落第门的帐篷赶。 云锦早就知道了消息,急着招集各门派的主事。 “各位,算是落第门丢人,小史密斯抢走了电脑,我不追回宝贝绝不罢休,乐羽,传下令去,所有落第门人,能够找回电脑者必有重赏。” 乐羽有些得意的瞧了瞧身边的应灵石,心里舒服,嘴里却劝着:“不要伤心,这世上的事不可能一帆风顺,磕磕绊绊才是真,鼓起勇气,有我帮衬,一定能把宝贝追回来。” 应灵石回了句:“谢谢乐羽给予宽慰,我会振作起来的。” 云锦这时气呼呼地说:“江湖上各位主事,让大家见笑了,落第门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待。” ------------ 第一百一十八章.禅心浓 春寒出了云锦的帐篷,急着吩咐手下探听小史密斯的消息。 从西洋人手是夺回宝贝也算顺理成章。 电脑太有诱惑力了,把它看作无所不能的宝贝也不为过,这可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在它面前,他显的那么无知。 甭管用什么方法,能把电脑拿到手中才算有本事。 云锦把应灵石叫到跟前小声说,我们单独研究电脑,安排好了。 应灵石说,可好?! “可好!”云锦觉得还是悄悄研究才好。 于是云锦带着应灵石来到一个神秘的小院,这个小院建在坡顶,空气清鲜,阳光充足,四周早有多个落第门众警戒,说是连只鸟都飞不过来。 应灵石拿着电脑在坡顶上接收阳光,直到太阳落山时分电脑才充好。 屋里的云锦对电脑可是万分期待,一个二百多年后的高科技产品能征服任何人,无论你知识多少渊博,无论你头脑多么聪明。 飞流也把小脑瓜往里挤,电脑是吸引任何人的,年轻人更会浮想联翩,脑瓜灵光的小栓子不会错过这种大开眼界的机会。 飞流这时脑洞大开,似有相识的感觉,只是似曾相识却不识,在模糊的意识中有一一丁点的明白。 小栓子忽然间觉得电脑这东西挺实在,把树木装进这小东西里,却没变样,该绿时绿,该开花时开花,该结果时都结了果,只是四季的东西都能装进去。 有人,有物,有知道的,更多的是不知道,比如画面上介绍车的一些图片,他见过马车,后面的汽车,火车,电动车等等他却没有见过。 至于那些会动的机器人可是连听都没听过,当还为传得神乎其神的木牛流马陶醉时,那些连神仙都甘败下风的各种各样的机器人叫人看的眼花缭乱。 小栓子见过楼,在灵石城见过最高的楼也不过三层,从屏幕上可就能看到上百层的楼,按他的想象,快比上那棵上天的树了,也许在楼顶上能和月亮来个神秘的结触。 再有,里面介绍的有关探月工程,灵石城也是出了力的,这叫分工合作,月球上也能住上人,只是小栓子却不明白了,这样嫦娥能同意吗?小白兔会不会受到惊吓? 还有,二百多年后灵石城的,衣服可谓五花八门,叫人都不忍心看,穿得少得不能再少了,大冬天的,也不怕冷? 飞流仅存在脑海里的感觉已经消失,那几天脑际间突然蹦出来的电脑等的一些词语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现在脑际全是不解,而且越来越多。 莫非这是最后的记忆了吗?是便是,不是便不是,顺其自然就好! 电脑里依旧放出来神奇的画面,演唱会…… 应灵石眼也不眨的试着接受一下新事物,可是电脑里几乎全是新事物而且刷新了他的三观。 原来生活可以这样。 美好的生活也可以这样过,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看不到。 云锦一个看电脑的姿势已经很久了,经历再丰富也有些蒙圈,震撼心灵的是屏幕上出现的一幕幕景象,简直不敢想象,这就是二百多年后的灵石城? 灵石中药铺? 应灵石惊奇的发现,灵石中药铺依旧是老样子,能过二百多年,实在难得。 四个人看到指示灯亮起,才离开电脑,又要在太阳下充电后才能正常开启电脑。 应灵石压抑一下激动的心情,把电脑收好,背好,这么金贵的东西时时刻刻要保持警惕,不能有一点闪失。 云锦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虽然已经收了电脑,可电脑屏幕上的各种场景无不打动着他,激励着他。 如果能有上面的那种奇遇,此生无憾。 可想而知,连云锦都有这种想法,别人能逃过电脑的迷惑? 云锦可谓茶不思饭不想,一心想着电脑里的情景,直到第二天电脑又开始播放。 张华这时又说,这是我在平行空间里的情景,但愿能给看到电脑的人分享一些。 随后电脑屏幕上便岀现了更加离奇的景象…… 张华这时有些紧张的说,现在有条龙向我这里凑过来,很不友好,连续几次扑打宇宙飞船,我也被迫用激光武器还击,只是力量悬殊太大,我,随后便是一片黑暗。 只听见张华在黑暗中说,电脑将所有的纪录播放完后,会改变模式,启动内在的核动力,将会踏上回归之路,其实这电脑也是一个小型的飞行器,它是在宇宙飞船出现故障后能把它的旅行记录下来并成功返回2097年的灵石城。 就在这时,电脑收回屏幕,底部冒起火来,从窗户飞了过去,消失在天空中。 几人还跟做梦样没有反应过来。 云锦伸了伸懒腰说,就跟一场梦一样,不过这东西飞走也好,在我们这里只是麻烦,徒弟呀,留给灵石城的时间不多了,万幸的是,灵石中药铺却是奇迹,能够存活到2097,也不知这事是真是假,你现在的任务是制定有利于灵石中药铺发展的制度,中药的魅力是无限的,不要因为短暂的困难便放弃,要像电脑里说的一样,灵石中药铺直到二百多年后还是活力四射。 应灵石点了点头,又问,师傅,跟小史密交手的那夜,他可不好打发。 人家也不知怎么搞的,一下子变出来八个西门三郎,这事邪乎,只是西门三郎只有一个,剩下的七个是怎么回事? 云锦一听应灵这话,表情凝重,想说却又没言,寻思了一段时间才说,徒弟呀,你觉得凭实力,谁胜谁负? 应灵石很严肃的说,小史密斯个人武力很强,八个西门三郎却又难缠,人家有些视死如归的劲,跟死士相仿,好汉难抵四手,八个人威胁确实不小。 云锦边听边点头,天下武功多如牛毛,西洋人也有自成一派的道理,没两下子不会出手的。 只是西洋武功也有诡异,不知者甚多。 云锦在徒弟面前从不自吹自擂,懂便懂,不懂便不懂,不会不懂装懂。 云锦对应灵石说,为师只想说,一击而中,击其要害,三人样聚其全力,可保成功。 八个西门三郎是不是?但只有一个真身对不对?找也需要时间,那就直击真身,其实这真身只有小史密斯一人,他才是真身。 只有你们三人直击小史密斯才有胜算,西门三郎八个又怎么样,傀儡。 应灵石觉得云锦不愧为大师,虽没见过小史密斯的手段,却抽丝剥茧直击要害。 云锦这么一分析,应灵石觉得豁然开朗,都是以小史密斯为中心的,小史密斯败,他所操纵的西门三郎及其伪身岂能不败? 话说回来,灵石城还要去的,小史密斯敢明目张胆的抢夺,肯定有其道理,再有交手一定用全力。 “师傅,手头有些紧,给点呗。” 应灵石其实是不好意思要,但又没办法,云锦先给点也就是解了燃眉之急,药都那边没银子可玩不转。 益身丸可不能停。 云锦笑起来说,别人都是徒弟变着法的给师傅好处,你可好,伸手的时候真多,当师傅是开钱庄的,这里有点,你先用着,不过讨人喜从药都搜刮的金银不日要走,你何不打它的主意,这可是不义之财。 应灵石接过三千两的银票,心里不是滋味,师傅说的不错,都是当徒弟的孝敬师傅,他可好伸手就跟师傅要银子,话说回来了,师傅手头肯定也紧,要不出手才给三千两? 讨人喜,只能冲它下手。 不义之财转做公义之事,算是将功补过,由他做善人。 “师傅,三千两算是借你的,等把讨人喜的不义之财拿到手之后必定双倍奉还。” “真是好徒弟,真是有孝心,这份情师傅领了,还不还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银子的用途,这个师傅放一百个心!” 云锦这时摆了摆手,示意应灵石靠近些,应灵石凑到云锦跟前。 “也不知徒弟这些日子有没有进步,若被电脑里的幻景迷了心智可不是好事。” 应灵石小声跟云锦说:“师傅,咱们比划比划?” “比划比划!” “飞流,小栓子,咱们跟你们师爷比划比划!”应灵石说后并没有盘腿而坐,而是心里默念心经。 于是一黄一白一黑三团气直逼云锦,云锦也不含糊,以同样的招式出手,他练狡兔三窟和善方拳直逼三人。 只是三团气浩浩荡荡,威力巨大,云绵有些招架不住,只是知道三团气的路数,这才勉强没露败迹。 等收招后,云锦赞道:“放眼整个江湖你们三人算是无敌了。” 飞流有些惊慌失措地说:“师爷夸讲了,我心里高兴,不会丢师爷脸的!” 小栓子喘了口粗气说:“师爷有意承让,我们知道师爷的苦心。” 云锦很满意的点着头说:“你们快些去吧,要不煮熟的鸭子飞了。” …… 三匹快马,一黄一白一黑。 三人催马急行,三人三身标志性衣裳,一黄一白一黑。 药都就在眼前,三人一阵小兴奋! ------------ 第一百一十九章.照九州 陆捷正忙,院子里雇了不少人,哪一项也需要操心,稍一松懈的话,出了问题可是会浪费不少药材。 药材可是用白哗哗的银子采购的,从小节约惯了的她,浪费便觉得心疼,尽管用的不是自家的银子。 上官文刚吃的饱饱的,有些懒散。每到饭点他就会去鱼英给安排好的酒楼去用餐,四菜一汤也好,三菜一汤也好,随心要,准能吃的好,这是他想要的,吃的好又吃得饱。 应灵石把银票交给陆捷说,陆姑娘,银票交给你,需要什么药材去鱼会长那里采购,这里以后全交给你了,哪里需要益身丸我便用落第门的途径给你捎信,到时候由落第门从你这里押运。 陆捷正忙的热火朝天,还没来得及招待应灵石,只听的应灵石又说,我有急事要做,不露面最好。 陆捷知道应灵石的话自有道理,也便不再多问。 飞流走到陆捷跟前说,大姐姐,不必亲手去做,当好监工就好了,若一个人干活,累死能干多少? 陆捷笑了笑说,也只能干些力所能及的活,不能跟你们一样拿到好多银子。 小栓子又过来拍马屁说,其实大家无论干什么,大家干得都是有意义的事,只是分工不同罢了。 陆捷笑了笑,算是满意小栓子这番话。 按理说一个大姑娘干这些枯燥的事应该不情愿,可陆捷绝对没有一点怨言,这也是她的优点,一个女孩子有这种优点可是件好事。 应灵石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便跟陆捷告别说,陆姑娘,我们马上要走,有重要事要做。 其实应灵石早盘算好了,要对讨人喜下手。 胡闹这两天很忙,黄南风到了药都,每年这个时候是讨人喜来药都收保护费,每个药材商奔着息事宁人,破财免灾的态度,把一年的保护费交给胡闹和黄南风。 上百家药材商交保护费可不是小数目,数以万计。讨人喜此时所收的保护费是保护药材运输过程中不出差错,比镖局押镖少了不少银两,药材商们这样算下来也算合适。 只要把讨人喜的旗帜插在来往的药材车上,一路上保准平安。 要不讨人喜日常在药材交易中的抽成那么厉害,药材商们能忍气吞声,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黄南风一到药都,胡闹便高兴的安排各种消费,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 黄南风也是高兴,人生在世不就这么回事,吃了喝了是赚头。 黄南风临走,把银票紧揣在怀里,其实也在盘算着截留的那部分,人就是这样,贪墨成性,见了财便想据为己有,这个是上瘾的,如果不贪墨心里还不舒服。 自从去年底他的财宝被冼劫一空后,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于是更变本加厉的贪墨,讨人喜的任何一点的财务经过他的手,总会被他扒层皮,哪怕是讨人喜购些茶叶类的小宗物品他也会动些心思。 胡闹知道黄南风这些,不过他也会捞些油水,就这一点他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快活。养了十几个手下不用说,娶个妻纳个妾也属正常。 胡闹送走黄南风后便回家,十几个手下有了上次的教训便更加小心。 应灵石戴上面具又飘进胡闹的家,甭说十几个手下,就是再多的手下也是摆设。 应灵石没费什么气力便进了胡闹的屋子,胡闹依旧醉醺醺的不成样子,不过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他还是后悔的想扇自己的脸,薅羊毛都搁一处,叫谁谁不急? 应灵石也不客气,掐着胡闹的脖子说,黄南风拿了多少银票?走的是那条路线?你又该出点血了。 胡闹一看这种情况,酒是醒了,乖乖的像个听话的小孩子,一五一十地回答。 “大侠,我身上也没多少银票,就两千多两,这个都给你,黄南风刚走半天时间,应在讨人喜的客栈住宿,不过大侠,讨人喜的客栈可是戒备森严,黄南风可是武功高强,你千万小心。” 胡闹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他巴不得黄南风给面前这个戴面具的人一个下马威,最好是把这个人抓住才解他的恨,这个人不讲武德,一而再再而三地敲他的竹杠,不见个头。 也不知面前这个中年人是什么来路? 应灵石把银票往怀里一揣,飞出屋门。 胡闹停了一柱香的功夫这才喊了声,来人呀。 十几个手下晃悠悠进了屋门。 胡闹破口大骂,白养你们,你看看你们吃得肥头大耳,只是摆设不成,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竟然养了这么一群酒囊饭袋? 十几个手下莫明其妙地看着胡闹,他们也喝得醉醺醺的,哪知道发生了大事。 其实这十几个人就是滴酒不沾,也不顶事,在应灵石面前这些人也算人?跟十几个稻草人有什么区别? 应灵石探准黄南风的准确位置后,带着飞流和小栓子快马加鞭,直奔讨人喜的客栈。 应灵石把俩小哥叫到跟前低声分派任务。 对付黄南风不能跟胡闹一样轻松,俩小哥还是派上用场比较好。 于是三人把马匹藏于树林,三人都穿上夜行衣戴上面具真奔讨人喜的客栈。 讨人喜的客栈里黄南风喝得有点高,不过人家武功在身,觉得这样也不碍事,谁敢在讨人喜的黄南风面前生事,报个名也能吓倒一片。 飞流和小栓子进了客栈,俩人有意弄出动静,讨人喜的人不免霸道起来,一半的人想围往俩小哥。 可他们想错了,俩小哥跟两条泥鳅一样滑溜,回头就跑。 十几个讨人喜的人追了过去。 应灵石这时正式登场,门和窗户在他面前形同虚设。 黄南风大吃一惊心想,哪来的不开眼的棒槌,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 应灵石粗声粗气的说,黄南风,快些把药都收的保护费拿出来。 黄南风也是傲气十足的拍了拍胸脯说,收的保护费都在这里,就怕你没这个命拿。 黄南风说话间鹰爪功全力爆发,一招紧过一招,招招不离应灵石的要害。 应灵石步步紧逼,俩人从屋里跳到院子里,应灵石见时机成熟,一招云中手尽显雷霆手段。 黄南风摔倒在地上后悔晚矣,还不如不那么张狂的暴露保护费的位置,可没有卖后悔药的,连命都顾不上还有能力保护一叠银票? 应灵石把一叠带黄南风体温的银票揣进怀里,粗声粗气地说,得罪了。 随后飞出客栈消失在夜幕中。 黄南风心急火燎的呼喊着,可事已至此也便不了了事。 …… 应灵石和俩小哥乔装打扮进了灵石城,只是叫他们震惊的是江湖各个门派都聚集在灵石城。 江湖人士对小史密斯抢走电脑而耿耿于怀,所有的人只想着等待时机,夺取电脑而后快。 应灵石路过中药铺,心想,若按电脑上说,中药铺可是经久不衰,二百多年后还是不失风彩,这时候该把房契等重要的东西安置个好地方,这是最重要的,西门二郎照管归照管,奉谁的命也不要紧,只要中药铺能长久发展才会立于不败之地。 应灵石进了家门,换好衣服进了中药铺。 西门二郎正麻利的抓着药,一言一行很是老道。 “西门二郎,药铺经营情况如何?”这是应灵石首次这样关心地问,差不多一年了,他不是这事就是那事,药铺只是自负盈亏。 西门二郎眨了眨眼,有些惊奇,也难怪他是这种态度,以前有贾斯可插手过一段时间,药酒断货后贾斯可也就不闻不问,西门二郎也就卖些药,进些药,缺些补些。 “应公子,你也没时间照顾中药铺,我是神父贾斯可雇来的,只是他好长时间不闻不问这里了,我又没别的工作,抓药也算是一门手艺,也就经营着,有个活干,混口饭吃!” 应灵石听到这里心想,这不是好事,正好把药铺名正言顺拿回来,多备些中药,价格便宜些,走个量,这样才能经久不衰。 “西门二郎,现在我打算好好经营这药铺,我的意思是,这个药铺能挣够你的工资,能维持经营即可,明天我便去药材商那里定个长久供货合同,还有,我会增加益身丸。” 西门二郎抿嘴一笑,“应公子,就按你说的。”这样叫他心满意足。 有份稳定的工作是西门二郎的梦想。 这也是这些日子他才有的,西门大郎现在去了采石场,说实在的,现在西门二郎觉得卖力气不如在药铺里有盼头。 自从聋爷爷瞎奶奶走了以后,他觉得他们三兄弟现在逐渐分化了,西门二郎宁愿住在药铺也不想回家。 缺了聋爷爷瞎奶奶的家便不是家。 缺少了感情的家也不再是家,其实聋爷爷瞎奶奶才是家的支柱,这种不是亲人胜过亲人的组合,也是维持家的长久的妙药,只是这也是过去。 过去的只能用记忆回味,因为过去已经不存在。 “西门二郎,药铺的收益由你把握,遇到贫苦人家能免就免,药铺本着维持,甭指望挣钱,每月有你十两的工资由我出,你就放心大胆的经营药铺。”其实应灵石可是赔本赚吆喝,这里的一切由西门二郎掌握,其实说白了就是本着药铺不挣钱,而且西门二郎的工资还是由他出。 这样经营药铺绝对有好口碑,需要抓药的贫穷人会蜂拥而至。 应灵石觉得这样的药铺才是他想要的。 一个年轻人有这样的觉悟却是少数。 有些人觉得吃喝玩乐是他们想要的,有些人功名利禄是他们想要的,有些人觉得做些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是他们想要的,不过这种人很少,应灵石就是其中之一。 可灵石城却找不到第二个跟应灵石一样的主。 ------------ 第一百二十章.骨肉离 江湖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在灵石城探听小史密斯的消息。 叶灵石的家现在已经变成三层楼房,高端大气上档次,旁边的宅院以及门店显得有些破旧。 小史密斯这几天有些窝火,当他从包袱里拿出抢来的电脑时,瞬间感觉到上当受骗的滋味,这叫黄泥巴塞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可事以至此,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哑巴亏吃的,伤害性极强,侮辱性极强,只是他现在有口难辩,说白了抢了别人的东西你说抢的是假的,谁会相信? 不过这事也只能先搁在一边,银行的事是当前的重中之重,用什么办法才能利益最大化? 史密斯是乘巨舰而来的,是给史密斯家族的银行剪彩,不过巨舰下来的银行工作人员不多,却有几百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说是保护银行安全。 小史密斯看到几百兵士兵欢喜的不得了,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占领灵石城才是他们父子的目的。 经历过的绑架的史密斯虽然对云锦恨之入骨,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云锦是江湖人,跟帝国交涉也无果而归,至于应灵石,史密斯还有打算。 有了军队入驻灵石城,马捕头可是抓了瞎,人家是洋枪洋炮,他的手下还是腰刀长矛,不在一个档次,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帝国都吃了败帐,他一个灵石城的捕头还能怎么样?还能以卵击石不成? 还不叫人家笑掉大牙,识时务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 其实马捕头这些日子其实过得挺滋润,他成了灵石城官方的代表,虽然不管什么事,可走在街上还是觉得高人一等。 有点小烦心的是益身丸跟不上,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说是派发,其实近一段时间他是收费的,宁采君和潘多拉已经没了职位,他,马捕头正是发财的时候,这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 小史密斯把几百士兵安排到如意药酒坊住宿,并安排士兵把守灵石城的城门,士兵荷枪实弹在灵石城街上巡逻。 史密斯银行开业这天,整个灵石城的人都过来瞧热闹。 锣鼓喧天之后史密斯站在银行面前,心里舒坦。 以后的灵石城就是日不落的土地,他是这片土地主宰者,他是日不落帝国的首任总督。 当一片土地被列强以武力的方式占领时,其实帝国也在滴血,不过虚弱的帝国已经没有能力保全自己的仼何一块土地,尽管任何一块土地都是帝国的亲骨肉。 灵石城在哽咽声中被强行割了出去,于是灵石城犹如一个被强行抱走的孩子。 史密斯把马捕头叫到如意药酒坊,很严肃地说,以后你还是捕头职位,不过要改变职称,叫警长。 马捕头眨眨眼心想,灵石城咋就换了天,也不知西洋人能蹦哒几天,假如只是个三天两早晨的官,等以后帝国军队回去后,帝国秋后算账怎么办? 跟去年如意药酒坊闹的那一出一样,这可如何是好? 史密斯早看出马捕头的顾虑,给马捕头说:“马捕头,如果你不爽快的话,还有宁采君和潘多拉。” 马捕头结巴起来。 “这个?我,好好想想?” 史密斯见马捕头瞻前顾后说:“你就回家待着去吧,警长这个职位没你的事了。” 马捕头还想说,史密斯不耐烦的说:“白西丁去请宁采君。” 马捕头被白西丁请出如意药酒坊。 马捕头边走边嘟囔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有知府上仼,我还是当我的捕头。 白西丁见了代笔桃和宁采君,说:“史密斯先生有请!” 代笔桃多会来事,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白西丁。 白西丁把银票揣进怀里,“史密斯是想选个警长,马捕头有些迟疑,这才叫我来请你。”说了实话。 钱这东西用在人身上跟不用就是不一样,假如代笔桃没送白西丁银票,他才懒得说这通话。 代笔桃把宁采君叫到一边说:“贤婿,这可是你的又一次机会,你想想看,捐的知府给免了,在帝国这边仕途没了机会,史密斯这边既然开了口,证明他对你还有信任,史密斯这边又是开银行,又是驻军,我看一时半会儿他们走不了,既然走不了,这个警长咱就应下,再捞个一年半载的,手里有了银子在哪里也是好日子,假如,史密斯他们退兵,咱们攒够了银子,到时候在什么地方过的不潇洒?” 宁采君一个劲的点头,他觉得有这样的岳父感很骄傲,代笔桃处处为他着想,等自己再飞黄腾达后,一定不能亏待岳父。 宁采君一溜小跑的来见史密斯,说实在的他对免去知府的事还耿耿于怀,不就是没成绩吗?不就是讨了门亲收了点礼?不就是听洋的话吗?不就是肥己瘦公?帝国的官员哪一个比他不贪? 三年清知府还十万雪花银呢? 他贪的也不算太多呀? 宁采君毕恭毕敬的站在史密斯跟前,心中有数,也就不再慌张。 “宁采君,想让你在灵石城当个警长,这事你是什么意见?” 史密斯知道宁采君是干事的人,只是不满他贪婪无厌。 “史密斯先生,你知道我是你捐款才当得知府,这知府没了,以后再难出头,只要史密斯先生看得上我,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听你的命令。” “宁采君好样的,明天你就是警长了,灵石城的冶安就交给你了,原来的差役也要换装。” 宁采君心里高兴的很,灵石城的冶安也是肥差,史密斯能知道灵石城犄角旮旯小事? 宁采君身后是一辆装满警员装的车,代笔桃笑盈盈在门口迎接着,他何尝不希望再有发财的机会? 代笔桃还是有些手段的,他知道马捕头现在肯定后悔的撞墙,不过,现阶段还得用马捕头。 马捕头还有用,他手下的差役还是听他话的。 代笔桃在如意酒请马捕头喝酒,马捕头有心不去,却又不甘心,一次机会失去了,第二次机会可不能再失去。 刚才史密斯把宁采君叫去的事他可打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宁采君的脑子转的那么快?和史密斯交流没几句便应下警长的事。 人家宁采君见风使舵的本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代笔桃洋洋得意地看着马捕头,心想,能把他拿下他手底下的差役也便好指使,都是拉家带口的,都半年没开资了,谁能受得了,多亏马捕头善于搜刮,跟那些做生意的收取定量的治安费,这才保住差役们天天有事干,或多或少的有些收入。 代笔桃对马捕头说,马捕头,今把你请来想请你当个警队的队长,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机会可是稍纵即逝,你要好好把握。 话又说回来了,你不干可是有人干,张三李四王麻子人多了去了。 马捕头蔫头搭拉脑袋,脸一红说,代师爷不用再说了,我应了便是。 代笔桃见马捕头答应的如此爽快,会心一笑。万事俱备只等明日换装。 马捕头喝得醉醺醺的招集手下,说:“现在灵石城洋人的天下,只有应了洋人的差事才能有保障,有句话怎么说了,有奶便是娘,咱们也顾不上别的,谁给开资咱就给谁当差,我应了个警队长的差,大伙明天去衙门换装。” 众差役也没有勇气反驳,只是低头认命。 这个年代,还有别的什么办法?除了巡个街办个案他们还能干什么? 没手艺的人不好过活。 第二天马捕头穿上了警装,你别说,他穿上往镜子前一站,还觉得挺精神。 再看宁采君,一身警长的着装也是威武,身边的代笔桃精神抖擞,似乎年轻了十来岁。 在灵石城的江湖人士被这突然的变化弄的晕头转向,就这几天,灵石城变了,灵石城的人也变了。 虽然多是老面孔,多了层奇服异装形势可就大不相同。 潘多拉是主动找史密斯的,他感觉跟史密斯走的比较近,只是现在闹不懂史密斯为什么把他抛到脑后,他可没做对史密斯不利的事。 史密斯对潘多拉还是比较客气的,不只是俩人合作默契,最主要的是潘多拉管理财物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眼下士兵在灵石城刚站稳脚跟,有了潘多拉,几百号士兵的开支便没了问题,再一个银行还需要潘多拉这样的人带个头,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 潘多拉热情的跟史密斯来了个拥抱,跟多年未见的故人一样。 史密斯说:“潘多拉,你来的及时,我正想去找你,你来了正好有事情跟你商量。” “史密斯先生,有什么事直管说,只要能办到的一定去办。”潘多拉很恭敬他向来就这样。 “潘多拉,银行需要你们这种有钱人的支持,要以点带面,人们去存款银行才能红火。” 潘多拉一听这话点头应允,说:“史密斯先生这个请放心,我回去就整理整理财物,有时间存进银行,我的有实力的朋友也不少,一定拉着他们一同前往。” 史密斯高兴的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 第一百二十一章.骨与肉 霍害赶着辆马车来到银行跟前,身后的公孙聚,司马离,东方珠,欧阳化个个趾高气扬,有点大侠的风彩,只是不是全部。 人家这几位江湖人士有家底,而且找了个安全之处,而且还有可观的利息。 这叫一举两得。 白西丁高兴地迎过来。 “几大侠,里面请!” 霍害笑了笑,指着车上的大箱子说:“这里面全是金银,搁在这里放心。” 白西丁一摆手,“赶紧抬进去,清点数目。”银行的人争着把大箱子往里面抬。 工作人员清点完金银数目后开了存单。 霍害拿着存单仔细瞧了瞧说:“哥几个这存单暂且由我管,以后需要钱的时候拿着这存单来取,方便的很。” 公孙聚伸手接过存单亲了又亲说:“这么方便,还能生利,还不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司马离伸手拿过存单说:“还是这存单好存放,往怀里一揣,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人打它的主意!” 东方珠把存单抖了一抖,觉得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并使劲用手搓了搓,觉得比钱庄的银票高端,看完之后便把存单传给欧阳化瞧。 这可是几人的共同积蓄,几人的命根子。 几人还没走出银行,潘多拉便领着一伙好友过来,后面是一串的银车,叫人好不羡慕。 白西丁紧跑两步迎接着潘多拉,这可是有蝴蝶效应的,银行才开始就需要有这样的大客户撑门面,无论是谁,来了就欢喜。 “请!里面请!” 银行的人一箱箱的往银行里抬金银,一个个笑开了花。 金银可是货真价实的硬通货,而换走的一张张存单,说白了是一张张的纸,这种纸擦屁股还不舒服。 史密斯在大厅里跟潘多拉热情地打着招呼:“谢谢你对银行的信任!” 潘多拉也给身后的朋友介绍着:“史密斯先生,银行的主人!” 史密斯开心的跟客人们握手,拥抱一系列动作下来让人觉得好欢喜。 代笔桃也要支持一下银行的,一方面他代表的是宁采君警长,另一方面他也是给银行锦上添花的,正是烘托气氛的好时候,老奸巨猾的代笔桃是要出些力的。 史密斯能不高兴代笔桃的骚操作? 史密斯亲切的和代笔桃握手拥抱,礼貌的说:“代笔桃把银子存入银行,是对银行的无比信任。” 史密斯也没过多跟代笔桃套近乎,在他眼里代笔桃是个小角色。 史密斯现在是灵石城的实际统治者,他也是要树立威望的,能跟阿猫阿狗的一样对待吗?哪不太低估史密斯了吗? 史密斯刚到如意药酒坊门口,昊再来便小跑着接过来,“史密斯先生,里面冲好了你最爱喝的咖啡,正好用!”面带微笑,弯腰摆手好不忙活。 史密斯笑了笑,走了一步又说:“招些工匠把衙门该拆的拆,该装修的装修一下,要有西洋风格。” 昊再来迟疑了下,心想,这动衙门可不是小事,动了衙门不是和朝廷对着干嘛,莫非史密斯把灵石城当成自家的地? 万一哪一天朝廷发了兵,他还有好果子吃? 吃牢饭是小,发配到什么宁古塔之类的活地狱之地也是小,来个秋后问斩可就完戏了。 史密斯见昊再来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很严肃地说:“昊再来呀,昊再来,亏你跟我这么多年,当前的形势还看不明白,枉费我对你的期待,实话告诉你,灵石城划归给我们了,这是朝廷默许的,还会有许多城市和港口任由我们通商,连这点都看不透,我真有些高看你了。” 昊再来一听史密斯这话犹如吃了颗定心丸,既然史密斯这样说,他就要拿出他的魄力来,要让史密斯看得起,重用他。 “史密斯先生,我这就找工匠。” 昊再来一不做二不休去找灵石城的工匠。 拆灵石城衙门门匾的当天,聚集了好多人,宁采君不得亲自出马维持秩序,烧饼谭看着飞起的尘土禁不住落下几滴伤心的泪来,“就这样完了?灵石城真的变了天?看来一切都完了。” 应灵石站在衙门外,也不觉流下泪来,民不富,国不强,灵石城怎么就成了这模样。 飞流却没有那么感受,只以为拆衙门牌匾时飞起的沙土迷了应灵石的眼,“大哥哥,给你手帕!”递过手帕四下里瞧。 “大哥哥你瞧,人模狗样的。”飞流用手指着宁采君。 “变色龙。”应灵石气愤愤的来了句。 小栓子接了句:“换身皮就不是奴才了,洋奴才。” 应灵石苦笑了笑,“世上有这种人的生存空间,不过这种人还真的会投机,这种人会遗臭万年。”又觉得这种想法可笑。 宁采君可是眼尖,早就注意到应灵石在一边指指点点,心想:“准是说他一顿坏话,要给他个下马威,在别处你应灵石可以呼风唤雨,在灵石城你就是一条虫,任由我摆弄。” 宁采君走到应灵石跟前,“应公子,靠后站,这里正在装修,砸着你了可不赔药钱。”有些张扬。 应灵石看着穿着警长服装的宁采君忽然间想起电脑里的一个情节,“宁采君这身皮,也出现过,这也不可逆转,成了事实,唉,国之不国。” 宁采君这时凑到应灵石跟前,“应公子灵石城的冶安归我管,以后有什么用的着我的地方言声。”有意压低声音又说:“益身丸断货了,应公子要供货呦。” 应灵石严肃地说:“宁警长,以后益身丸由中药铺销售,你警长日理万机的,哪有功夫做益身丸?” 宁君心里骂道,应灵石,在灵石城还敢跟我唱对台戏,等有了时间不给你穿小鞋不是我宁采君的为人。 应灵石却陷入了迷茫中,灵石城就这样了,可他一个白丁有什么能力改变现状? 还是以自己的能力来办事,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 公孙田氏抱着孩子在人群里叹息了一声,嘟囔着,劳民伤财,好好的拆什么拆,住进去不就了事吗? 西门大郎正捶着小蛮腰,灵石城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可不能缺席,万一有什么红利的话,他也要有个态度。 采石场里干活是累,可累却有饭吃,听说灵石山的药酒基地正在紧锣密鼓地修缮中,看这势头不可逆转,等药酒基本缺人手后还是去那边舒服。 西门二郎瞧了眼哥哥,“怎么没去干活,不想去的话可以来药铺里帮忙,应灵石说了,给工钱,一年一百多两,你来之后也能学些抓药的技术,咱们哥俩也有个照应?” 西门大郎严肃地问:“真的?” “真的!”西门二郎看着西门大郎有点心疼,家里只有他俩,西门三郎跟着小史密斯,也不回家,就跟这家没有西门三郎这个人似的。 西门二郎不禁想起聋爷爷瞎奶奶在的日子,苦并快乐着,也是挺美的。 西门大郎稍微迟疑了下微微一笑说:“以后跟着二弟讨生活了!” 西门二郎抓住西门大郎的手,嘴角泛起幸福的笑。 亲兄弟在一起干着轻闲又体面的工作,是多么美好的事! 许久没露面的潘银莲躲在人群里,看到宁采君有些酸溜溜的感受,本应是自己的男人这样精神,却在父亲的算计中失去了属于自己的美好,这美好说错过就错过了。 人群里传出了各种议论。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咱一个平头百姓也没什么脾气,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不干活就没饭吃。 明显的很,史密斯领着军队来的,谁的拳头硬听谁的,这句话没毛病吧。 你看人家史密斯的手段,海上有大舰虎视眈眈,城里有军队荷枪实弹,银行搜尽了灵石城的财富,灵石城还有啥? 有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什么说话的份,可笑可笑。 人家史密斯是有备而来,各方面都安排的妥妥的,咱们国家的官员呢?军队呢?是不是一听枪炮响跑得比兔子还快? 可悲,可气,可叹,可怜。 从上到下没有拿我们灵石城当回事,悲哀呀。 这不是一个人的悲哀,这是整个灵石城人的悲哀。 宁采君都投靠洋人了,他可是以前的知府,看来这灵石城没救了。 …… 灵石城的老百姓见证了这段不堪回首的一幕,心有不愤怎么样?也只顺其自然。 潘多拉看着宁采君精神抖擞的样子不免有些眼红,再等一等看看时局到底怎么样,女儿可是他最大的筹码,而且只有一次机会,没有第二次用的可能。 夜幕降临,灵石城困了,在没有人打搅的情况下睡得挺香。 应灵石关上院门,不由自主叹息了一声,心不顺,心不顺,心不顺呀。 关屋门时他有些恍惚,飞流见应灵石这般开个玩笑说:“大哥哥梦游呢,心不在焉呀。” 应灵石哼了一声,懒得说话。 小栓子解气地说:“大哥哥被宁采君威胁了,心里不高兴,叫我说,咱大人不计小人过,怎跟宁采君这般小人计较。” 应灵石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俩小哥怎么能想到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子汉,看着祖国的土地被割走,心痛呀。 ------------ 第一百二十二章.亲骨肉 屋内灯如豆,应灵石觉得这世上似乎是牵挂的东西越来越少。 早些时候有段时间不回灵石城心里会想,家里怎么样,灵石城的街坊邻居怎么样,现在这种情况还有想的理由?也就是中铺铺值得惦念。 正想着,只觉得喉咙一痒,父母和叶灵石从雾气里出来。 气氛很温馨,也不需要益身丸来维持,更没有一条皮鞭无情的抽打,一切不愉快和怨气随着时间推移而消失了。 这何尝不是应灵石的心中想? 一种久违的和睦在房间里乱窜,挑逗着夜的寂寞,如果爱是时候表演的话,这时绝对是它热烈奔放的时候。 其实在这世界上,如果爱和恩联手破局的话,家会更有幸福感,冷落只有逃离,怨恨只能背叛。 当被亲情折磨的不知所措时,爱就会见证真与假的对决,能笑到最后的才叫真,真情,真心,真性情。 飞流凑过来,没有早时的怨恨,多了几分欢喜,连带着感受深刻的小栓子,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以后会更美好。 应当归环顾四周,很愉快的说:“灵石呀,父母从今以后想当你的帮手,修炼时父母跟你修炼,到时候一家人同心同德,患难与共,用以后的努力一弥补失去的幸福。” 应灵石有些受宠若惊,渴望这种画面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爱姗姗来迟,这何尝不是希望的结果? 应灵芝只是感动的满眼热泪,尽管没多太多的表达,只是感觉到心中的爱压抑久了,有了机会便野蛮生长,而一个家正好需要这种形势,不止今日还有明天。 应灵石握住母亲的手,虽然知道是阴阳两隔,可泪却这么任性,急匆匆的不成样子。 叶灵石很知趣,知道人家一家人才是重头戏,他这层朋友关系不能耽误人家一家人的相互倾诉。 等人家一家人交流之后叶灵石才说:“应灵石,我也想做你那样的英雄,以后有什么事就带着我,我会成为你的好帮手。” 应灵石感动着,泪这东西还能豪横着流着,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朋友,能够合好是何等的幸福?叶灵石以后绝对跟飞流和小栓子一样,和自己进进退。 飞流瞧着叶灵石,很兴奋,“以后我们在一起修炼,多一人多一份力,肯定有意思。”又瞧了眼小栓子。 小栓子高兴地说:“行,四个方位都有看守可就放心了。” 应当归这时握了应灵芝的手又看了看应灵石说:“我们心心相印,一同修炼可以更上一层楼,再则我们心有灵犀,会事半功倍的。” 应灵石一听这话心里欢喜,“就按我们的练法,飞流,小栓子我们露两手。”走出房门。 月如银盘,风也凊凉正是习武的好时候。 应灵石和俩小哥从狡兔三窟练起,一直到善方拳。 应当归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默记了招式,他和叶灵石一样,只觉得应灵石三个人习练的招式其实并不难,应灵芝消化的稍微慢些,只是她用心记,用了心的,心诚则灵。 当应灵石和小哥收手之后,应当归说:“我们仨也试试?” 于是应灵石有意慢下节拍,父母和叶灵石没有参与过,要让他们有信心。 只要有了信心 于是从狡兔三窟到善方拳,应灵石耐心的教导,一招一式用尽心机,有意照顾父母和叶灵石。 令应灵石高兴的是,父母和叶灵石进步超出他的想象,几遍下来,便能配合默契。 飞流原先还有点优越感,只是天快亮时,人家各式招式都是练得有模有样。 当鸡叫一遍时,应当归收了手跟应灵石说:“儿子,我们回了,明晚上继续练。” 应灵石恋恋不舍地送走父母和叶灵石,心里却高兴的想,习练一段时间,对付小史密斯应该不在话下。 第二天晚上,应当归带领应灵芝和叶灵石准时来习练武功,只是他们仨进步神速,两晚的功夫便能融为一体,到了能战的程度。 半月后,云遮弦月的夜晚,他们依旧修炼,只是一招一式活似一体,更令人称奇的是,叶灵石跟小栓子一样着上黑衣,应灵芝一袭白衣跟飞流一样,应当归和儿子一样,黄衣披身。 于是白黑黄三色气体成一个球状,在院子里时大时小。 …… 灵石城里比以前热闹多了,小史密斯正在灵石山督促工匠们修复药酒基地,按照条约,帝国要开放五个重要的城市通商,药酒的需求急剧上升,有些供不应求的劲。 放着白哗哗的银子不挣,能是小史密斯的性格? 小史密斯可是要发扬史密斯家族的传统,把药酒的生意做大做强的。 应灵石已经打算再一次破坏尚在动工的灵石山的药酒基地,要延迟基地的修复时间,最好拖个一年半载的。 面具是要备的,可不能露出破绽,如果有破绽的话,灵石城可就不好混了。 应灵石带领飞流和小栓子可谓轻车熟路,也没费什么周折便来到正在修建的药酒基地跟前。 “听好了,各位工匠,离这里远点,我们要放火烧山。”应灵石戴上面具,粗声粗气的一阵驱赶。 工匠们逃得飞快,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应灵石见药酒基地没了人影,冲飞流和小栓子一摆手,三人点燃火把扔进药酒基地。 火烧的很旺,应灵石脸上露出笑容。 “哪里来的歹徒,留下命来。”白西丁领着一群打手过来,气势汹汹,各拿兵器。 应灵石见药酒基地的火越烧越旺,再修建的话也需要些时日,一招云中手把白西丁和一群打手打得落花流水。 白西丁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觉得被打了两拳,而且掌力霸道,只觉得眼冒金星,突然间有失明的感受。 等白西丁站出来时应灵石他们早没了踪影。 白西丁恼怒着,“兄弟们给我追。”一马当先的追了过去。 小史密斯听到消息从灵石城带着西门三郎赶来。 小史密斯这几天对七个纸人可下了功夫,七个纸人浸泡在人血里整整七天,这也是他花了重金才得到的妙法,人血全是童男之血,而且也是七人,而且七个童男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小史密斯念动咒语,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挡位应灵石的去路。 正在这时应灵石觉得喉咙一痒,父母和叶灵石也出来参战。 只是三人也戴上了面具,奇怪的是三人的面具跟应灵石三人的面具一对一的相同,应当归的面具跟应灵石的一个模样,应灵芝的面具跟飞流的相同,叶灵石和小栓子的面具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小史密斯气急败坏的驱使着西门三郎跟七个纸人,其实外人看到的是小史密斯驱使着八个西门三郎。 在灵石山脚下,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撕杀迅速展开。 小史密斯痛下杀手,八个西门三郎从四面八方把应灵石六人包围起来。 应灵石不慌不慌喊了声:“准备,反击!” 再看黑白黄三道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可谓密不透风。 小史密斯又念咒语,西门三郎手中多了把刀。 “杀!” 八道寒光直劈球形的气体。 只是刀却在离球体半尺左右人停止不前。 一道闪电。 一阵狂风。 球形气体由小到大,逼得八个西门三郎连连后退。 小史密斯感觉到了强大的气力逼近,他挥剑腾空,剑从上而下直刺下来。 只是球形气体密不透风,就是根针也休想插进去。 小史密斯又念咒语,八刀一剑聚成一道气,直刺过去。 应灵石挥手便是云中手,把小史密斯几人震出一丈远。 白西丁这时也赶过来,只是没有能力上前一步,更是被逐渐扩大的气体逼得连连后退。 “走!”应灵石一声令下,飞了出去。 再过些日子,小史密斯等人会败的更狼狈。 小史密史叹了口气,想,看来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是以为进步不少,可还是跟面前的六个人有些差距,莫非是才提升的缘故,等熟练了一定能打败面前的六个人。 这六个人是哪门哪派,江湖上也没听说过有六个人的组织,还是要细细打听。 应灵石跑出一段路后,刚想跟父母说些话,应当归说了句,“我们先回去了!”仨人随着雾气进了应灵石的嘴。 也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鸡叫。 “也难为他们了,还需要避讳。”应灵石说后领着飞流和小栓子走进树林。 露珠在落,尤其是一阵风后,露珠无比痛苦的离开叶子。 脚面湿了,裤腿湿了半截,走了两步,惊了窝里的鸟,于是不只一支鸟叫着,它们烦躁不安议论着搅醒它们美梦的人。 应灵石脱下衣服,摘下面具,喊着身边飞流和小栓子说:“以后我们就这样了,谁会想到是我们仨人干的事?” 飞流摆弄着面具说:“大哥哥,如果不戴面具才过瘾,该出手时出手,也留个名号。” 小栓子点了点头说:“飞流的观点我同意,干什么事还要偷偷摸摸的,跟咱们干些偷鸡摸狗的坏事一样,我们办的都是光明磊落好事呀。” 应灵石笑笑说:“俩小哥说的有道理,只是现在我们的修炼还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你当大哥哥不愿青史留名呀,时机未到,等时机成熟时自然不费这些周折。” “嗯。”飞流不情愿的回了下,还是不理解。 应灵石这时劝着俩小哥说:“我负责任的说,离你们的愿望没多长时间了,这节骨眼上不要强出头。” “是,大哥哥。”小栓子也算知趣。 应灵石这时看着飞流和小栓子说:“俩小哥,要低调,祸从口出。” ------------ 第一百二十三章.无忧路 应灵石回到家觉得夜里的行动比较冒险,有些低估小斯密斯的实力。 没想到小史密斯可真不简单,。 前些日子与飞流,小栓子就胜过小史密斯,个把月过去了人家进步神速,差点被人家超越。 飞流这时走过来说:“大哥哥,我们进步不如小史密斯进步快,人家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 小栓子说:“邪术呗,小史密斯驱使真真假假八个西门三郎,试问天底下有谁能有这样能力,而且西门三郎的功力今非昔比,可以用飞速相比,可好似那里不对劲。” 应灵思陷入沉思,白天只有飞流和小栓子,以后打斗还分什么时候,不可能总是晚上吧,少了一半的战力,白天的战力可就要大打折扣,还是让飞流和小栓子精进才好。 只是飞流和小栓子的内力没那么深厚,直接教他们用意念驱使武功的话,无异于拔苗助长。 正在这时,应灵石听到敲门声。 飞流跑出屋门去开院门,“师爷!里面请!”笑着把云锦迎进来。 应灵石见云锦走过来,撒娇样地说:“师傅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我好出门迎接你。” 云锦笑了笑说:“徒弟呀,师傅本想不来找你帮忙,可你不帮忙的话事还解决不了,陪师傅去趟终南山,这些日子师傅每夜都会梦见在终南山之巅的情景,本想不信,却每夜做的梦都一个样。” 应灵石奇怪地想,这也有点意思,能够把梦做成一样的事,的确不同寻常。 飞流一听要出门心里欢喜,用手拍了拍小栓子的肩头说:“又可以见世面了!” 小栓子笑着说:“说能野不就是了,还美其名曰见世面,虚伪。” 飞流瞪了小栓子一眼说:“你留下好了,正好有人看家!” 应灵石见俩小哥只是逗嘴,便严肃着说:“师爷来了也不说商量一下怎么招待,没礼貌。还不寻思着怎么给师爷接风。” 云锦笑着说:“接风就不毕了,还是赶路要紧,带上换洗的衣服走吧,这里有落第门人看管。” 云锦说完便向外走,应灵石一边拾掇东西一边对俩小哥说:“这回可是远门,要低调,祸从口出。” 飞流笑了笑说:“大哥哥,一个劲的嘱咐不烦吗?” “烦不烦却是小事,惹起事端再提醒不是晚了吗。”应灵石边说边把衣服背在身后。 只是这次他们出门不用锁门,早有几个落第门门众进了院子,看样子要长住的样子,每人都背着行囊。 应灵石出了院门回头望了望想:“这次出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不过也没什么牵挂了,却安排的妥妥的。” 灵石城外,云锦的车队很威武,落第门这么大的门派,掌门出个门没个派头也说不过去。 只是云锦这次出门动静不小,闹得整个江湖人人皆知,在灵石城的江湖人士没有对史密斯下手的,当得知小史密斯也去终南山后,也便一窝蜂的往终南山赶。 其实小史密斯去终南山也是有原因的,能让七个纸人战力更强,终南山巅是有可能提升的最佳地点,若能碰到渡劫飞升前的好事,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取其精华,七个纸人将会更有能力,超过世间的大部分修炼之人也非难事。 有七个能力相当的工具凭他驱使,胜过千军万马。 也苦了在灵石城想动小史密斯的江湖人物,稍微有脑子的江湖人物也不会在灵石城对小史密斯下手。 终南山本来人就多,修炼的寻找机遇的比比皆是,有人也有物,连一草一木也有飞升的机会。 落第门建造的狗尾草的功德碑亭十分显眼,那气派那豪华所有人无不驻足欣赏。 当然真正的狗尾草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等待着渡劫。 没了可以谈谈心的灵石它很孤单很寂寞,这种日子它实在是不想过了,去找回灵石也是件好事,能得到黄蚁王的帮助也是件好事,只是它眼睁睁地等呀等等呀等却是一眼的迷茫。 它不知怎么回事,早些年多少劫都没这样过,灵石才走了一年多,黄蚁王也走了没多久。 它有点渡日如年的感觉,这种感觉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它有多么的难受。 正是成长的好时候,有雨,有风,有日,有月,它日日夜夜吸取日月之精华,虽是孤独无一物交流,也只能把千言万语藏在心里。 这天,它突然间感觉到灵石的气息,多么熟悉的味道,叫它欢喜的不得了。 它看到了应灵石,它知道灵石就在应灵石的身上,它想用自己的方式和灵石打招呼,晃动一下身躯,可晃了许久却没等到灵石的回应,它没气馁,它相信功夫不负有心草的。 应灵石感觉喉咙一痒,张开嘴却是灵石飘下去。 他没有阻止灵石,换位思考,灵石也有它的事要做,尤其是到了灵石修炼的地,它也有好多事要处理,也有朋友要打招呼。 他在梦境里听过灵石的介绍,他不能破坏它的好事。 云锦还在给狗尾草的功德碑施跪拜大礼,只是他不知道真的狗尾草就在不远处的山崖边,在一个人们不注意的小角落。 日落月升,一声旱雷响得突然。 云锦早下了决心,要在狗尾草的功德碑前守个七天七夜。 他是不用担心吃喝拉撒这些小事,落第门的西寒衣使早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一个大门派的掌门,怎能受半点委屈? 又是一声旱雷,只是觉得就在头顶,叫人头皮发麻。 狗尾草和灵石紧抱在一起,大有生死与共的感觉,只是旱雷越来越急,雷声越来越大。 在不远处,小史密斯驱使着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正在接受了旱雷的洗礼,他想,今夜雷这么多,肯定有事情发生,也许他驱使的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会有大收获。 小史密斯摸了摸腰间的火枪,这东西可是壮胆的好法宝,遇到紧急情况火枪这东西可比刀剑管用。 再远处,春寒正在偷窥,也许鹰鸭兽害怕雷声的缘故,它依靠在春寒身上,像个小孩子。 连人都害怕雷声何况动物? 又是一阵旱雷这次由闪电直引。 于飞打了个冷颤,心想,看样子今晚要有大事发生,他要抓住这次机会。 于敬亭凑到于飞跟前说:“掌门,聚龙潭的人都准备就绪,只等有事发生。” 于飞点了点头,心想,但愿不会白费心机。 更远处诸葛秋白很忙,江湖的主事人来了这么多,他若缺席会觉得缺了些什么的。 黄南风这些日可是夹着尾巴做人,丢了那么多的一笔钱,挨了诸葛秋白一顿训斥,这还不算完,还给他下了命令,让他想法设法将功补过,弄回些银两,要和丢失的相当。 黄南风可是压力山大,不过就是弄不到相当的银两又怎么着?难到把他开除讨人喜不成? 黄南风正好想另起炉灶,就是没这么个机会。 再远处少林方丈悟尘,武当掌门朴成,峨眉掌门洪荒,华山掌门田玉,几人早商量好了,要抱团取暖,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的。 最远处可就是霍害,公孙聚,司马离,东方珠,欧阳化这几位干嘛事不行,吃嘛东西倍香的主。 几人也商量好了,能拣些洋落就拣些洋落,拣不到也不埋怨,他们是要势力没势力,要武功还跟别人差一大截,有收获也不傲娇没收获也不怨恼。 只能用平常心看待。 闪电在空中划出一出一道精美的弧线,落到终南山巅却是一个火球。 旱雷随后嚣张地在终南山巅,跋扈的留下巨响,震得应灵石的脑袋要裂,他是跟师傅云锦守着狗尾草的功德碑的,师傅都说七天七夜了,他一个当徒弟的也只能陪着师傅七天七夜。 飞流和小栓子也是要共进退的,俩小哥很不安分,在一旁探讨着如何进步。 云锦显得很平和,什么闪电什么雷声在他的眼里都是平常事。 他慢悠悠看着大理石的狗尾草功德碑,有种难以言表的困惑,前几天那梦是否可信。 他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着梦境,一株狗尾草,是会说话的狗尾草,它说,它要做出决断,它是飞升还是留在人世间,它说,它要和灵石共进退,它说云锦食用它的头后它便想做一棵有理想的,对人类有意义的草,哪怕粉身碎骨…… 云锦为之动容,他早食用了狗尾草的穗,要不狗尾草早就飞升了,怀着对狗尾草的愧疚他才想着守候功德碑七天七夜,以示心诚。 紧着三道闪电随后三声旱雷,在亮光里灵石和狗尾草化作两颗元丹,没有向上升而是进了应灵石的口。 云锦也微睁开张开口,一颗元丹也进了应灵石的嘴,这还不算,从天际也有一颗晶莹的元丹入了应灵石的口。 只听得应灵石口中热闹起来。 “灵石,我们终于在一起来。” “狗尾草,你不后悔吧。” “灵石呀,能跟你在一起我狗尾草无言无悔。” “黄蚁王,你不后悔吗?你可是成了仙的,这样牺牲有多大?” “只要我们三个在一起,我黄蚁王便不会后悔,你们在人世间品尝世间的酸甜苦辣,叫我多羡慕呀!” “以后我们不分离,永远不分离!” …… ------------ 第一百二十四章.寻常人 小史密斯注视着雷电的交汇处,突然间看见不远处一只蝙蝠被追的四处乱撞。 蝙蝠张翅俯冲的样子有些恐怖,在闪电的边际发出痛苦的嘶叫。 这是一只嫉妒心极重的蝙蝠,倒挂在崖下一个深不可测的洞里,这是它的初次渡劫。 它看到灵石,狗尾草和黄蚁王的归属时心里很震撼的,它以为它不应是这样,它选择在其它渡劫者飞升或失败后才飞出洞寻找机会。 这叫枪打出头鸟雷打先行者,它这叫避其锋芒,一飞冲天。 可它的理想很丰满,而现实却很骨感,它千算万算还是逃不过电闪雷劈的劫难,它宽慰自己,初次渡劫嘛,失败了也有情可原。 就在蝙蝠自我安慰时,它发现小史密斯拿着火枪对准它,而且还有八个一模一样的人拿着刀气势汹汹的向它冲来。 正是渡劫的关键时刻,它有些不知所措,赶的就这么寸? “砰!”一声枪响,它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八把刀直接何它砍来,没给它一点考虑的机会。 这还不算,鹰鸭兽俯冲下来,春寒的品虹剑向它刺来,人家也来分一杯羹。 随后于飞丝毫没有客气,大悲手也抓向蝙蝠。 诸葛秋白也是不请自来,无形手直取蝙蝠。 更有于敬亭,黄南风直扑过来。 要是这些人也就算了,少林方丈悟尘,武当掌门林成,峨眉掌门洪荒,华山掌门田玉无不各使神通。 最外围的霍害,公孙聚,司马离,东方珠,欧阳化也要有所收获的。 云锦那边动作太快,等他们反应过来所有的内丹早进了应灵石的口,他们这些人哪有勇气挑战云锦师徒,况且落第门已经布置周密,就乐羽出手也够叫人胆怯。 蝙蝠这边可就不同了,它是在人们都醒过味之后才渡劫的,它虽然躲过了不少电击雷劈,却躲不过太多贪婪的江湖高手。 于是在蝙蝠即将渡劫时,遭受到人们的抢夺。 小史密斯的火枪响了,蝙蝠在空中痛苦的叫了一声,伸出爪子向小史密斯报仇,虽有八把刀冲它身上一阵乱砍,可它还是用双翅给小史密斯有力的回击。 当春寒的品虹剑刺进它的胸膛时,它更愤怒地回击。 五百年的修炼,它是有实力的,没有两下子别说人,就是同类它也斗不过。 就把向它下手的人当作最大的一劫。 于飞也是下了狠手的,大悲手可不是说说而矣,摆摆架子的花拳绣腿。 诸葛秋白也是强出头,奋力向前,疯狂抢夺。 又是一道闪电随后是一声雷响。 蝙蝠瞬间变大,双翅向袭击它的人群拼命还击。 轰隆一声。 蝙蝠撞向狗尾草的功德碑亭。 它的内丹这时飞出体内离云锦一丈左右,云锦腾空而起张开嘴,独得内丹。 这也是一眨眼间的事,又给追杀蝙蝠的人来了个措手不及。 蝙蝠的血溅在地上瞬间凝成一颗颗圆圆的晶莹剔透的血珠。 珠子四下乱窜,赶来的人疯狂的拣着地下的血珠。 蝙蝠的身躯也在一眨眼间被众人分解占有。 闪电不在,雷声渐小。 终南山逐渐恢复了平静。 应灵石只觉得浑身发热,内力源源不断的向外涌,似一眼不干的泉水。 应灵石小声叫着:“飞流,小栓子,快过来,坐好。” 飞流和小栓子坐在应灵石面前,应灵石左手对准飞流的后背,右手对准小栓子的后背,运功输出功力。 于是应灵石的内力源源不断输入飞流和小栓子体内。应灵石集灵石,狗尾草和黄蚁王的内力于一身,放眼天下,已无人能比。 太阳露出笑脸来,应灵石收手后对飞流和小栓子说:“你们的内力已经提升不少,只需勤加练习,功夫会日新月异的。” 飞流站起身来说:“还是大哥哥对我们好,多的内力无私的输给我们,这份恩情一辈子也报答不完。” 应灵石开玩笑说:“一辈子报答不完就两辈子,两辈子报答不完就三辈子。” 飞流笑了笑说:“那么我和小栓子可就惨了。” 小栓子这时站起来伸了伸腰说:“叫我说呀,我们俩发个誓,永永远远跟着大哥哥!” 云锦运功调气,当狗尾草的内丹离他而去的时候他还有些不舍,可当他吞下蝙蝠的内丹吋,他突然间明白,原来狗尾草的那颗内丹出走是有原因的,它又没去了别处,而是去了徒弟那里,现在徒弟可不得了,三个完整的内丹护体,独步天下指日可待。 云锦觉得,吞下蝙蝠的内丹使内力更深厚,只是他这么多年的修炼,还是能压抑不稳的内力的,稍加调整,便无大碍。 乐羽带领百十号人手把四个人围的严严实实的,这个节骨眼上,不能有半点闪失。 小史密斯和西门三郎以及七个纸人背对背围成一个圈,这下既使有人想打他们的主意也要谨慎考虑。 真真假假九个人头一致朝外,而且手中各有武器,小史密斯的火枪可不是吃素的,西门三郎的手中刀也是有底气的,而且是八把刀。 小史密斯运功调气,拣的血珠已经融入身体,已经明显感觉到功力上升,这也算是不白来终南山一趟,可谓收获满满。 小史密斯拣的血珠最多,除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一人一颗外,余下的还有两颗血珠占为己有。 只是蝙蝠的头也是他的收获,他一口一口的咽下蝙蝠的头,感觉这些也是提高功力的好东西。 春寒也算幸运,拣到三颗血珠,鹰鸭兽跟他那么多年也是要奖励一颗的,余下的两颗血珠,他一口吞下,立立索索,干干脆脆。 春寒坐着修炼,鹰鸭兽也是有样学样,摘星令百十号人把他和鹰鸭兽围得密不透风。 春寒把蝙蝠的多半翅膀送入口中,津津有味的嚼着,另外小半片填进鹰鸭兽嘴里,他和它吃得那叫个开心。 于飞也挺幸运,抢到两颗血珠,一口便吞下,抢得蝙蝠的翅膀,也一口吞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能得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于敬亭算是没费功夫,总算得到蝙蝠的一点肉,他在嘴里嚼了又嚼,舍不得一口咽下去,总算没白来,有点收获总比没有强。 聚龙潭百十号人把于飞和于敬亭守护的妥妥的,不给外人一点机会。 诸葛秋白也算幸运抢得两颗血珠后又抢得一点蝙蝠的肉,连黄南风都得到了一点点的蝙蝠的肉,虽然少的可怜,可在这么多江湖高手面前有总比没有强。 讨人喜百十号人把俩从围在当中,这种强有力的宣示一般人也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少林方丈悟尘,武当掌门林成,峨眉掌门洪荒,华山掌门田玉算是抱团出击,每人一粒血珠,喜得几人想抱在一起一齐庆幸,只是碍于名门正派才没有那样得意忘形,人呀,来世上一遭总会为些什么,名门正派怎样,照样有所求。 四位掌门在里面调气修炼,各派人员在外围护,这也算圆满。 霍海几个人算是倒霉透顶,又挤又抢的得到一块蝙蝠肉,霍害在手里看着舌头大的蝙蝠肉有些不舍,可又不得不舍。 “拿刀来,咱们兄弟几个分分这块肉。” 司马离拿出飞刀,把肉分割成五份,这叫见者有份。 霍害把分到的肉往嘴里一填,闭目咀嚼着,心里那么美。 吃完蝙蝠肉的霍害弯下腰四下搜索,万一有漏网之鱼呢? 公孙聚见霍害这般动作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跟霍害一样弯着腰拣漏。 司马离,东方珠,欧阳化朝不同方向搜索。 云锦站起身来,见霍害几人这种行动笑了笑想,莫非人们拣的不仔细?不可能呀,这种比珍宝还稀有的血珠,谁不寻个两三遍? 霍害几人搜寻了半个时辰,正想收工的时候,霍害的眼一亮,一片树叶下发出晶莹之光,在阳光下另有洞天。 “我的个天,血珠!”霍害从树叶下拿起血珠,紧紧攥在手里。 这东西可是命根子。 公孙聚迅速跑过来,羡慕的看着霍害,却又拿捏不准霍害的意图。 蝙蝠肉分是分了,可血珠就那么小,怎样分? 司马离凑近霍害欲言又止,人家霍害个人找到的,独自享用也不过,分享是情意,不分享也不况外。 东方珠和欧阳化闻声聚过来。 霍害看了看身边的难兄难弟说:“这血珠还是分享给所有人,咱们可是患难与共的亲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走,找个怀子把血珠融化了,兄弟们见者有份。” 公孙聚感动的落泪,说:“霍害大哥就是有大哥的样子,做起事来叫人钦佩,以后大哥说什么是什么,大哥叫我往东,我不往西,大哥叫我打狗我不能骂鸡。” 司马离见公孙聚把好话都说了,捶胸顿足着说:“以后霍害大哥说啥是啥,唯霍害大哥马首是瞻!” 东方珠竟然掉下泪两行,此地无声胜有声,是时候是他表演的时候了。 欧阳化抹着眼泪说:“我感动,我骄傲!” 几个下了终南山找了家客栈包了个单间,先要了碗水。 霍害哆嗦着把血珠放进碗里,五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碗里的血珠渐渐变小,渐渐融化。 霍害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后又把碗传给公孙聚…… 霍害只觉得丹田气涌,浑身发热,心里暗自高兴:“看来又要提升了,人进境应该没问题,这么多年勤学苦练,哪知却是这种捷径。” 进境是玄武中仅次于福禄寿境的境界,能斩五百人。 公孙聚觉得气血翻滚,有些把握不住,见别人都在用心调整也只能把心一恒,不能落人于后,“总于过了贡境,万事如意。” 司马离却是欢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过了贡境,天助我也!”却是一动不动。 ------------ 第一百二十五章.曲驼背 东方珠打量了一圈人,气出丹田,吸吐之间别有妙处。 “共同进步也算好事一件,劲以后要往一处使。” 欧阳化比较现实,想:“假如我得到血珠,会想法设法占为己有,一个人服下一颗血珠能提高多少功力呀,也许一下子越过进境直接入福禄寿境,这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 五人在单间里一待就是半天,中午时分他们感觉到饿了。 霍害还是当大哥的范,对伙计喊着:“上最好的菜最好的酒,咱不差钱。” 伙计们最爱听得是这些话,要的菜越贵越多越好越是挣钱,酒越贵挣的银子最多,照顾好了这些贵客给个小费可不是十文八文的。 赏个碎银子可是顶大事。 如果五个人吃个平常饭,要几大碗油泼面撑死能挣几文钱? 霍害算是开心,树立当家人的威望比任何事都重要,关键是他们还有四十多人的火枪队,这可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虽然不能跟江湖各大门派相比,可一些小的门派他还没放在眼里。 五个人也是大方,凡是客栈里能做的好菜,一个也不能少,这叫海吃海喝,没拿银子当回事。 客栈里热闹起来,小史密斯带着西门三郎高高兴兴而来,他可不是缺钱的主,一过来便说:“伙计,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我不差钱。” 虽然小史密斯的口音不是很清楚,可仔细听还是听的懂的,伙计们对今天来的人都是笑脸相迎,一年也没几天这么痛快的生意,进客栈的个个都是大款,这点不用怀疑,从他们的穿戴上可见一斑。 这还不算,云锦带着应灵石,飞流和小栓子也凑热闹,方圆几十里就这一个要客栈,就近才吃饭才算正确,虽然有些人不想见。 春寒领着鹰鸭兽大摇大摆地进了客栈,伙计的一声,“客官里面请!”甜甜的干脆利落。 摘星令一下子过来百十人,有人对伙计说:“要最好的单间,令主要用餐。” 伙计把汗巾来肩上一搭,欢喜着说:“客官跟我来。”一句话轻松搞定。 春寒带着鹰鸭兽进了个单间,春寒吩咐说:“新鲜的整鸡整鸭来几只,我这宝贝食用。” 伙计笑着向后厨喊:“春令主所在的单间,一对白条鸡一对白条鸭,麻利点儿!” 春寒听着伙计这般聪明笑着说:“我来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就行。” 伙计一听春寒这般好说话,欢喜喊着:“好荤好素各两,一汤要鲜!” 伙计这边刚打发春寒,于飞便在于敬亭的护围下进了客栈,伙计欢喜的迎过去,“客官里面请。” 于敬亭插言道:“上好酒好菜,不要怕花钱。” 伙计高兴的冲后厨喊:“贵客,拣好的上。” 于飞刚进包间。 诸葛秋白是被黄南风恭敬伺候着走进客栈,伙计还是热情,只是话还是老一套。 诸葛秋白对吃还是比较讲究的。 黄南风早吩咐手下把带的食材送进后厨,大厨们还是按着人家要求去做。 少林方丈悟尘,武当掌门林成,峨眉掌门洪荒,华山掌门田玉这四个抱团取暖的名门正派四巨头也进了一个包间,四门派手下也只有在外面吃些简单的食物。 五六百人挤满了客栈,可把后厨的十几号人忙坏了,可忙归忙,大厨们对每个菜还是挺认真的。 老板是个背驼眼花的老者,人们都称呼他曲驼背,外号称呼多了真名也被人们渐渐淡忘。 其实压跟就没人知道他的真名。 曲驼背一大把年纪,穿着也很朴素,只是时常去终南山巅修炼,至于修炼的如何,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有任何变化,只是背一年比一年弯,按说他经营的这个客栈一年也进不少银子,买几套像样的衣服也不会伤筋动骨,可他就是一套衣服穿个三年五载,而且有个喜好,就是喜欢同样的衣服。 曲驼背背着手在后厨转了一圈,又在包间外走了一趟。 脸色深沉,有这么多食客却没一点高兴的劲,伙计们也不敢多事,问老板有烦心事是有风险的,问不对会被老板罚的。 账房面带笑容的拨着算盘,黄南风这时走过来,说:“多少银两?” 账房笑着说:“连包间在外面一干人等一共六十两银子!” 黄南风这时打起了饭钱的主意拿出五十两的银票说:“打个折,就五十两吧。” 账房愣了一下说:“这个可不行,我们这里可是货真价实,六十两也没多要,你看客栈这么忙有打折的必要吗?” 黄南风把眼一瞪,怒气冲冲对账房说:“给你五十两是看得起你,若惹得大爷不高兴了,一文你也摸不着。” 账房这时不说话,看着不远处的曲驼背。 “黄南风,六十两你少一文也不行,快快结账,马上走人,本客栈不喜欢你们讨人喜的人,麻利点。” 黄南风这么一吵,各包间里的人可坐不住了,纷出来瞧热闹。 黄南风满脸通红,拽住曲驼背的脖领子,连拖再拽把他弄到客栈的大院里。 黄南风使了全力把曲驼背往墙上一扔,想,就你这个糟老头子,打你都觉得丢人,撞你个鼻青脸肿。 可曲驼背跟一团棉花一样又弹回来。 黄南风大吃一惊,想,按理说曲驼背应当摔个狗吃屎,可曲驼背却安安稳稳地站在一旁,莫非这个曲驼背有武功不成? 黄南风这时只觉得一股掌风向他袭来,他躲闪不及重重摔了个大跟头。 曲驼背站在原处,左手微动。 “讨人喜就是这等货色?”曲驼背说完又一挥手,讨人喜的百十号人七扭八歪,狠狈的很。 就这一招,人群里炸了锅。 曲驼背怎么这么历害?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深不可测! 曲驼背是谁? …… 诸葛秋白脸色难看的很,心想,曲驼背这样嚣张,敢对讨人喜下手,此人有何来历?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讨人喜可不是泥捏的。 诸葛秋白用尽浑身的功力,无形手直击曲驼背的驼背。 只是曲驼背的驼背不驼了,直了腰的曲驼背一下子高了一尺,有点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劲,曲驼背精神了不少,年轻了足足十岁,七十岁的模样。 再看曲驼背用手拍了拍胸脯,高兴地一挥手,诸葛秋白被掌风震得摔倒在一边。 这可是丢人丢到家了,讨人喜可谓颜面扫地。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只是大笑之后,人们纳起闷来,曲驼背这么多年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出手便是江湖界的天花板。 按他出手的功力,可不止福禄寿境,一个客栈老头子,竟然有这等武功,令人匪夷所思。 曲驼背这时对着一院子的人说:“各位江湖侠客,今天我有些气恼,你们练功就练好了,不能把你们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们不能为了提高功力而杀戮生命,蝙蝠是不受人待见,可它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一个动物修炼是何等的不易,我把蝙蝠当孩子一样时待,这事说不清楚谁也甭想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曲驼背是凭一人之力挑战整个江湖。 只是整个江湖上的人都对曲驼背了解甚少,只知道曲驼背经营这家客栈已有年头,确切多少年还真说不清楚,还有曲驼背时常上终南山修炼,至于修炼到什么程度还真没人知道。 枪打出头鸟,这么多江湖人士谁也不敢再轻易出头,有了倒霉的讨人喜,有了诸葛秋白和黄南风的惨痛教训,谁还会拿自己的名誉赌? 曲驼背这时指着于飞说:“聚龙潭掌门,别来无恙,请教一二。” 在这么多江湖人士面前,人家指名道姓的约你比试,你总不能做缩头乌龟吧。 于飞心里没底却只能硬着头皮上,这叫赶鸭子上架,不上也得上。 于飞向前一步很谦虚地说:“承让,承让。” 话刚说完曲驼背双拳微动,于飞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掌风把他悬在空中吊打。 于飞被甩出一丈远,碰在高大厚实的院墙上。 于飞只觉得虎口发热,一口鲜血含在口里,死活没吐出来,若吐出血来可就在整个江湖上丢了丑,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这还不完,曲驼背一指春寒,“春令主,该你了,也别不好意思,上手吧。” 春寒心里嘀咕,这曲驼背是何许人也,武功咋就这么强,江湖上也没听说这号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来要动真格的,拼死也要争个面子。 春寒默念心经,想用意识驱使品虹剑,可品虹剑刚向前半尺远却悬在空中不动,也不知曲驼背口中念着什么咒语,一只蝙蝠扑向春寒。 鹰鸭兽却大显身手,直接迎了过去,这样倒有了看头,一只蝙蝠跟比它大十几倍的鹰鸭兽相遇,胜负应该没有悬念。 只是蝙蝠跟鹰鸭兽接触的一瞬间,鹰鸭兽痛苦地叫了几声,躲在春寒身后,这还没完,蝙蝠用嘴叼住停在空间的品虹剑,轻轻一甩,品虹剑碰在厚实的墙上,墙皮脱落品虹剑嵌在墙上半尺深。 所有人为之动容。 这曲驼背是何方神圣? 春寒正想动手,曲驼背一挥手,一股巨大的掌风扑面而来,春寒翻了几个滚,倚在墙跟喘着粗气,蔫头耷拉脑袋。 似乎整个江湖上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曲驼背这时指着小史密斯说:“有本事放马过来,没本事的话跪在我面前磕几个头,我便饶了你。” 这可是侮辱性极强的,任何人也不能这么做的,如果做了,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小史密斯念动咒语,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气势汹汹向曲驼背围过来。 曲驼背不慌不忙,念动咒语,也不知从哪里飞过一群蝙蝠,恶狠狠冲向小史密斯,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 小史密斯驱使的阵势可是攻击力的天花板。 可令小史密斯意想不到的是,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没一分钟便败下阵来。 曲驼背双掌微动,小史密斯便被强劲的掌风震飞。 小史密斯在空中翻滚在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下。 曲驼背似乎越战越勇,指着少林方丈悟尘,武当掌门林成,峨眉掌门洪荒,华山掌门田玉,霍害,公孙聚,司马离,东方珠,欧阳化说:“你们一齐上,一个个的太费功夫。” ------------ 第一百二十六章.行仗义 被点名的几个人虽然有些抵触却只能硬着头皮上,江湖上那么多人都败了,多他们几个不多,少他们几个不少。 丢人的又不是他们几个。 九个人把曲驼背围成一圈,各显神通。 曲驼背双肩一抖,几个人应声倒地,人家曲驼背连手都没用,这是多大的羞辱。 应灵石站在云锦后面想,曲驼背是人是神,咋就这么武功高强,放眼江湖上的顶极高手也就这么多,谁知人家砍瓜切菜般,不大功夫搞定。 云锦心里可是忐忑不安,就剩下落第门了,论功力他这个掌门悬之又悬,恐怕云中手也无济于事,不过,整个江湖高手都败在曲驼背手下,他败了也不丢人。 只是曲驼背的武功是什么套路,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只是稍微的动一下就没了下文,就是平平常常的举动,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落第门云锦,躲是躲不过的,上手吧,今天我要把江湖人物一网打尽。”曲驼背这时极其嚣张。 不过人家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接招!”云锦话到招式也到,用尽凭生功力放手一搏。 曲驼背不慌也不忙,哈哈大笑,向云锦吐了口气。 云锦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功力击他而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可谓颜面扫地。 曲驼背这时两眼盯着云锦说:“还不吐出内丹,不是你的东西你不要为好。” 云锦知道若不吐出刚得的内丹,曲驼背是不会放过他的,别说人家要内丹,就是要他的命也是小事一桩。 云锦吐出蝙蝠的内丹,虽然是不情愿却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整个江湖高手在人家面前不堪一击。 应灵石这时质问曲驼背道:“老人家,也不能赶尽杀绝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应灵石身上。 议论声不绝于耳。 初生牛犊不怕虎。 可要吃亏了。 别强出头,保命要紧。 为他师傅叫不平,可世间多是不平事,你能管几何? 曲驼背是你想说就说的,不开眼。 闯祸了,可别连累别人。 莫非还想跟人家曲驼背动手不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 曲驼背瞧了眼应灵石似笑非笑地说:“年轻人,有胆实,这个我喜欢,世界之大不能以人为本位,一草一木,鱼兽禽灵都有权利,人多贪婪,可不能牺牲别物种的性命,这是我看不惯的,不能站在人的立场上看待问题,终南山的灵物之多,超出你们的想象,可你们这些江湖人却贪,不过只要我在这里一天,便要拨乱反正。” 应灵石看着曲驼背倒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有些偏急。 “老人家,你说的这些话我觉得有理,只是你出了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事过了也就过了。” “年轻人,这点我就不爱听,我性格不好,蝙蝠不能白死,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的,就这么抓痒痒的过了,门都没有。” 应灵石暗想,曲驼背到底想干什么? 跟整个江湖为敌对他有什么好处? “老人家,杀人不过头点地,能饶人处且饶人,人们知道错了,你就此罢手。” “年轻人,无毒不丈夫的理你不懂,暂且饶了这些人,你敢保险他们会悔改,到时候所有人联合起来,我是不是被动?” 应灵石想:“江湖人傻呀,实力至上的江湖,谁会以卵击石。” “老人家,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江湖人是讲武德的。” “年轻人,话说的太多,露两手。” 一院子的江湖人看着曲驼背和应灵石对话,大部分人是心怀不轨。 希望应灵石能被教训的占大多数,唯你躲过一劫,这也太不公平,最好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最好败得惨惨的。 应灵石心想,还是用意念为好,动手必败。他默念心经,用意念驱使狡兔三窟和善方拳以及终极一招云中手。 令应灵石惊奇的,意念驱使的得心应手,比以前的功力高了不知多少倍,多了狗尾草和黄蚁王的内丹,形意境已大功告成。 形意境可是玄武境的高级境界,是福禄寿上一境界,再来上修炼便是形无境,心境,无无境。 无无境是玄武的最高境界。 曲驼背也没动手,口中默念咒语,一股强劲的掌风神龙见首不见尾地袭应灵石而来,应灵石只是连连后退。 当今世上能修得好福禄寿境之人就没几人,能修炼形意境之人超不过五人,这只是说能修炼,并不是修炼成。 应灵石在灵石、狗尾草和黄蚁王三颗完整内丹的加持下,其实已圆满修得形意境。 只见应灵石意念驱使下的狡兔三窟若有若无的对阵曲驼背,再加上善方拳和云中手,看得周围的江湖人心里有说不尽的羡慕嫉妒恨。 曲驼背和应灵石可谓半斤八两,各有千秋。 应灵石这时突然冲飞流和小栓子打了个招呼道:“俩小哥,露一手!” 飞流和小栓子早就按耐不住了,俩人同时入场,俩人被应灵石注入了功力,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俩小哥了,功力可谓大增,不约而同地入了进境。 这可不是胡说,俩人正想表现一下,只有实战才能验证实力。 飞流一身白衣,小栓子一身黑衣,俩人从狡兔三窟开始与应灵石的意念驱使的招式合练,只是应灵石同时驱动了斩灵剑。 于是黑白黄之间又有一把斩灵剑配合,可是天衣无缝的漂亮,一团三色气直扑曲驼背。 曲驼背正眼不看,只是胡须微动,一股无形的力量跟应灵石这边的三色力相搏,只是分秒之间,斩灵剑被逼回剑鞘。 飞流和小栓子也被逼退到应灵石身后,胜败立见。 应灵石和曲驼背面面相觑,曲驼背叹了口气说:“年轻人,竟然练成形意境,可喜可贺,放眼江湖,只有你能跟我能在形意境里交手,不过我若用形无境跟你过招,你会落得万劫不复,更甭说我用心境。” 所有人都对曲驼背的话感兴趣,被他收拾的人这才明白,原来跟曲驼背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听他的话早就修炼到心境,离玄武最高境界只差一步,一步之遥便能斗天斗地。 曲驼背又倒背起双手,只是他的背不再驼,你别说还真是一个标准的大高个,虽然没让应灵石出丑,可从他的言语间,应灵石跟人家相差十万八千里。 曲驼背有爱惜之意,给应灵石留有余地。 曲驼背又扫了一眼院中所有人说:“你们食血珠和蝙蝠肉所得的功力,我要收回,这点你们没有理由拒绝,我还是这句话,在终南山修炼可以,想走捷径也可以,可就不能伤害任何生命,明夜还机会,大家可以寻得机会,也算是给各位的补偿,希望各位抓住机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 说完后曲驼背静立不动,猛吸了口气。 众人只觉得有个东西在吸他们的功力,而且用各种方法阻止都是枉费心机。 曲驼背又精神了许多,指着众人说:“明天晚上会有奇迹发生,说不定你们会因祸得福的,希望各位悉数到场。” 众人皆点头,连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 跟曲驼背就不在一个档次,怎么跟他讲道理。 道理是跟实力相对应的,在这里有道理没太高的功力也是白费力气,没道理有实力,没道理也就有了道理。 “年轻人,跟我到终南山走走。”曲驼背说完倒背着手向外走。 应灵石跟个听话的小孩子一样,心想,曲驼背真是深不可测,不过人家对自己没有恶意,况且,人家做了决定的事,你有能力不从吗?放眼江湖还没人有这种能力。 院里的议论瞬间鼎沸。 小史密斯看完曲驼背跟应灵石斗法后有所悟,“应灵石可以驱使招式也可驱使斩灵剑,也可以跟飞流,小栓子做到完美结合,我驱使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可以用应灵石的套路,只等修炼形意境后,决不会输给应灵石。” “那晚灵石山遭劫跟应灵石是否有关系?那晚可是六个人,而应灵石只是三个人,要是他有六个人的话,刚才比试时应该用上,看来世上还有高人。” 小史密斯想到这里脸上露出奸笑又想:“若是用火枪跟应灵石比试,准赢。” 云锦边点头边说:“老矣,老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不过他点头的同时露出一脸的兴奋,应灵石武功再高,也得叫他一声师傅,这点他早有预感,在江湖上他云锦有这样的徒弟何等自豪! 春寒倒吸了口凉气,本来以为在江湖上只有云锦比他武功稍微高一点,今天这么一闹,应灵石便高他一大截,如果跟应灵石动手的话会输的很惨。 以后跟应灵石打交道还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假如能修炼到应灵石这种程度,可就天下无敌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曲驼背所说的年轻人的境界。 鹰鸭兽这时凑近春寒,似乎是有话要说,它拍了拍翅膀,向天上仰了仰头。 春寒向天上张望,只见远处一团云向这里飘过来。 “也没什么特别,鹰鸭兽为什么这么不安?”春寒也是不解。 于飞暗赞,“落第门掌门云锦真是有眼光,收个徒弟吧,比他还强,多亏跟云锦走的近,这以后少了好多麻烦。”又说:“英雄出少年,我老矣,以后江湖是年轻人的天下。” 诸葛秋白觉得他的武功又靠后了,原先他以为在江湖上,除了云锦,春寒,于飞就是他诸葛秋白的实力强,今天算下来,曲驼背,应灵石硬生生的排在最前,他跌出了前五,这是何等的悲哀呀。 他一个堂堂的讨人喜门主,竟然排名第六,是多么丢人的事。 乐羽有些尴尬,这么大场合竟然没有他出头的机会,以后在落第门怎么混? ------------ 第一百二十七章.万物生 曲驼背这时倒背着手出了客栈。 应灵石冲飞流和小栓子使了个眼色,三人紧着出门。 能跟曲驼背这种天下无敌的高手出门也是一种荣幸。 终南山的夜很美,没了电闪雷鸣的热闹,山上山下的莹火虫扎堆调戏上山的不速之客。 风温柔,月光妩媚,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里唱着情歌,草木为之感动,路人也会略慢下脚步陶醉着欣赏。 越近山顶越冷,虽是秋初季节,可路边各种野生的果实却没有兴奋的样子,夜晚行山路的人是不会采摘,曲驼背走得挺慢,后面的应灵石也没快的理由。 走在曲驼背面前便是没礼貌缺少教养。 月光无节制地显摆起迷人的诱感来,整个山巅如一位冷美人,叫人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虽然山巅很冷。 在没有人打搅的终南山山巅是最美的五线谱,风细得呢喃着窃窃私语般地勾人听觉,月光甩了脸子却又隐忍着沉稳,一股草木纯洁的气息传递着人来的消息。 人来了,是一个叫曲驼背的神秘人,身后有应灵石和飞流,小栓子。 人影在山石上掠过,似一个个提线木偶样的滑稽可笑。 越到山顶人走得越慢,越到山顶人越会感受到心跳的厉害,不是缺氧而是忐忑。 没有叫人脸红的情话,所以今晚的故事会很平实。 在山巅,曲驼背停下来,“跟我到蝙蝠洞,也许我们能体会点什么。”看着应灵石和俩小哥。 曲驼背抬腿从山巅腾云驾雾般飘下来,进入蝙蝠洞。 应灵石左手飞流右手小栓子进了蝙蝠洞。 洞内潮湿,到了夜晚黑洞洞地叫人发怵,曲驼背吐出夺回的蝙蝠内丹放在一块石头上,洞内算是有了亮光。 千百只蝙蝠惊恐地看着发着亮光的内丹,发出婴儿般的哭泣声,似失去亲人样的悲伤。 曲驼背对着蝙蝠们自言自语地说:“知道你们伤心,其实我何偿不伤心,陪伴了这么多年,一时疏忽便阴阳两隔,真有点不知所措,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应灵石看着曲驼背,觉得他是动了真情,只是蝙蝠们能懂得人心吗? 曲驼背说后手轻轻一挥,蝙蝠的内丹成了一团闪亮的小颗粒,飞向成千上百的蝙蝠。 闪闪亮的小颗粒奔向每一只蝙蝠,这还不算,曲驼背的功力也分成千百份缓缓进了蝙蝠们的身体。 这可是蝙蝠修炼千百年的功力由曲驼背注入千百只蝙蝠的体内。 千百支蝙蝠飞进来围着曲驼背转着,吱吱地叫着,有兴奋,有感激。 曲驼背这时口里吐出千百个血珠,血珠又进了盘旋着蝙蝠的口中。 应灵石跟俩小哥算是开了眼界,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曲驼背真是奇葩。 曲驼背这时出了洞,双手向四面八方挥动,四面八方的各花草树木向他点头,有一种恐怖的气息被他吸入口中。 应灵石想,曲驼背用的是何种吸纳之法,莫非他和花草树木共同修炼不成? 曲驼背这时收了手,猛吐一口气说:“应灵石,是不是很奇怪,我告诉你,修炼的磁场越大成就越高,无论你周围是动物,植物或者石,水,风。修炼时都是互补的,不要以为你把功力输给它们,其实它们也把功力输给你,这叫互补,只是最大进步的是你,这叫先舍后得。” 应灵石认真听着。“曲驼背跟别人就是不一样,他讲的太透彻,完全不怕别人同他一样或者超过他,这种大度一般人没有,世上也难寻。” “老人家,莫非这是你修炼的心法,你就不怕我学会了超过你?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理你不懂。” 曲驼背笑了笑,“我把自己看作与万物平等,这点有些人一辈子也放不下,再则,修炼玄武只是修炼心境,什么时候到达真正的心境时才会入无无境。实话告诉你,这玄武境界也是我酒后随心排列的,只是后来修着修着成了真。”盯着应灵石。 应灵石大吃一惊。 “原来玄武是这么回事。” 曲驼背这时指着俩小哥说:“你们俩,正是修炼的好时候,要不要拜在我门下,给我端茶倒水,说不定我一高兴便教你们真正的修炼心德。” 飞流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老人家谢谢你的好意,我有师傅,决不会再有师傅了。” 小栓子也紧着补充,“老人家,你就不用枉费心机了,我俩认定的事绝不后悔。”不过语气比较委婉。 曲驼背笑了笑,猛吸了口气,然后慢慢的吐出来,就在他一吸一吐之间,周边的万物无一处不动。 应灵石也觉得内力在体内翻滚,有些想伸手修炼的劲,这是多么神奇的功力,竟然可以这样调动别人的内力,连云锦都没有这样的能力。 飞流和小栓子却压制不住,两小哥却对练起来,而且是使出全力。 这种使万物随自己意志修炼的武功可是天下武功独一份,没有之二。 应灵石被彻底征服了,他现在只能凭意志驱使个人的武功和斩灵剑,这样跟曲驼背一比,差得十万八千里。 曲驼背这时向上倾身,身躯飘着向上直奔月亮,有些嫦娥奔月的潇洒劲,只是曲驼背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只是一个小亮点。 应灵石注视着小亮点,只见小亮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到眼前有鸡蛋大小,而且越来越大,忽然间成了人形,还没等他醒过味来,曲驼背却飘落在眼前。 应灵石都傻眼了,曲驼背那不是人而是神,他的武功还叫武功,跟变戏法似的,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一会儿远一会儿近,没有点功力的看都看他不到。 应灵石佩服的五体投地,“曲驼背的武功已非常人能及,把江湖所有人的功力集在一起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什么时候也能跟曲驼背一样收放自如,潇洒如仙?” 曲驼背这时对应灵石说:“你若想跟我一样。我就给你一些心德,世间万物皆亲朋,心系万物,” 曲驼背正要多说,突然间一个闪电,随后便是一个响雷。 曲驼背这时紧说了句:“天机不可泄,自己悟才好。” 应灵石点点头,心想,不能指望着曲驼背违背天意传授,只能自己悟。 飞流这时和小栓子习练的通身是汗,这通对练,感觉到明显的进步。 曲驼背笑盈盈看着应灵石和俩小哥说:“也许你们以后比我成就要高,只要你们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曲驼背说后指着山路说:“你们回吧,我要在山上修炼。给众人捎个话,明晚这里见。” 应灵石和俩小哥不情愿的走回客栈。 客栈里可是灯火通明,在应灵石和俩小哥没回来之前,谁有心思睡觉? 大院里挺静,一个时辰前的一个闪电和一个响雷让所有人充满期待。 云锦在院子里可谓坐立不安,曲驼背单单把应灵石和俩小哥叫到终南山,这可是个好机会,说不定曲驼背会传授些武功给徒弟,这徒弟可就不是以前的徒弟了,师徒的位置在别人眼里是不是该倒置了,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师傅!还没睡?”应灵石还跟以前一样尊重的口吻。 就这简短的一句话,云锦的心放进肚子里。这徒弟没白教。 “师爷!” “师爷!” 俩小哥嘴甜的抹了蜜。 云锦笑盈盈的点了点头,心情一片大好。 其实大院里所有人无不想问应灵石一通,曲驼背的方方面面太诱人了,有吃一口曲驼背长生不老的感觉。 应灵石冲大伙一抱拳说:“各位主事,明晚终南山见,一定会有收获的,这是曲驼背他老人家的原话,我只是再传达一下,至于大家该怎么做,我不置评。” 众人各怀心事的点头,眼睁睁看着应灵石跟着云锦,这种心情很矛盾,可又有什么办法,又不是他们的徒弟。 云锦关上门,迫不及待地问:“徒弟,有没有收获,看来师傅要当徒弟了!” 应灵石十分理解云锦的想法,若是自己也会这样。 应灵石对云锦说:“曲驼背他老人家只说世间万物皆亲朋,心系万物,” 应灵石说完看着云锦,云锦不错眼珠地看着徒弟说:“就这些?” 应灵石严肃地说:“就这些。” 云锦有些失望。 “我们先到了蝙蝠洞……”应灵石这时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云锦听。 云锦听后豁然开朗笑了笑说:“原来如此!” 飞流这时小声嘟囔说:“肚子都饿了,想搞些夜宵!” 小栓子和飞流想得一拍即合,也嘟囔着说:“师爷,还真饿了。” 云锦这时打开屋门对着值班的乐羽说:“搞些夜宵,他们都饿了,别怕花钱。” 乐羽正愁没事干,曲驼背又没叫他,他只能干些后勤工作。 “好嘞!”乐羽听后去找伙计,只要肯出银子,想吃什么还不是一句话? 伙计早就竖着耳朵听事,夜宵可是白天五倍的价钱,而且伙计也有提成。 有这种好事谁不高兴! ------------ 第一百二十八章.五行中 伙计跑着通知后厨做饭,厨子们也十分高兴,他们也有的提成,这点他们是有期待的。 其实熬到这时候叫谁谁也饿。 夜宵很简单,大碗油泼面,不过几碗油泼面需要一两银子,只是几文钱的成本怎么啦? 夜宵人工是占大头的,区区油泼面的成本少得可怜,不过暴利还是要看针对谁。 要不你别吃,要不你就乖乖的掏钱,谁还愿跟曲驼背因为一两银子的事发生不愉快。 再则,一两银子对落第门来说简直就不值得一提。 落第门还会在乎一两银子? 开玩笑。 只是这大碗油泼面却叫飞流喜欢的不得了,对练是消耗体力很大的,不作补充是是很饿的。 小栓子也不客气,用筷子挑起油泼面吹了吹,烫着往下咽,这烫劲可不是闹着玩的,烫得他出了不少洋相,坐立不安好尴尬。 应灵石把大碗油泼面先端到云锦跟前说:“师傅先用!” 这是尊重的表现,云锦笑了笑说:“徒弟,你用吧,为师不饿。” 不过云锦还是喑咽了口口水,直愣愣的看着别人吃东西是会勾起食欲的,只是云锦还是抗得住诱惑的。 …… 终南山的夜依旧叫这些江湖人向往,人们各怀心事,期待,欲望,得失等等。 山巅之处挤满了人,曲驼背站在人群中央,跟一个名星一样被围在一块足球场大的地方,众人的眼光齐聚在他身上。 “各位江湖朋友,今夜会有事发生,大家要冷静,出了差错由个人承担。”曲驼背很严肃着说,在这里他说话就是圣旨。 众人没有不信的理由,曲驼背的功力太高了,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人们纷纷点头期待奇迹发生,奇迹这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遇到这种场合,所以大家对来之不易的东西也会格外珍惜。 月光如水,清冷却又不失温柔,人们各使神通,怕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遇。 没有闪电,也没有雷声,曲驼背却镇定自如,眼望夜空,看似数星星。 不过众人却不这样认为,他们一致以为曲驼背再默默修炼着奇特的功夫,超出每个人的认知。 多么闲情雅致,有文艺范,这只是表像,其实曲驼背真正想干什么也没人知晓,一众人只能干瞪着眼,盘算着个人的一亩三分地,盘算着个人的得失。 各扫门前雪行是不行,其实所有人或多或少有些主意。 应灵石只觉得喉咙一痒,灵石对他小声说:“记住,曲驼背可是个有意思的人,你要从他身上学的东西很多,要珍惜和他的友谊。” 应灵石小声说:“一切听你的灵石。” 曲驼背这时迎着月亮吸吐着,仿若无人之境,众人的目光齐聚在他身上。 应灵石只听见曲驼背小声告诉他,“年轻人,可以试着驱使灵石内的三个鬼魂,这样有锦上添花的效果,切记不能急于求成,功到自然成。” 应灵石心里一惊,“也没给曲驼背透露过这些情况,莫非他有先知先觉?不过人家促使自己修炼也是一片好意,不能辜负人家。” 应灵石想后用意念驱使着父母和应灵石的鬼魂,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的,比如要摆事实讲道理,叫他们心明眼亮的,不带任何杂念,驱使亲朋本来就是件很难下决心的事,主要是有顾虑,怕伤及亲朋。 哪知应灵石喉咙一痒,应当归,应灵芝和叶灵石却飘出来。 应灵石默念心经后用意念驱使,却有一丝顾虑,不能伤及他们,都平平安安才叫幸福,不能跟以前一样有隔阂,跟仇人似的。 曲驼背这时突然间离开地面悬浮在空中,四周所有人似乎同一时间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只是这种吸力无法抗拒也无法躲避,全凭曲驼背任性驱使。 应灵石看着父母和叶灵石紧跟曲驼背悬在空中担心的很。 跟曲驼背交往没多久,脾气秉性还不是特别清楚,万一人家有什么目的,到时候受伤的可是至亲亲朋,没有回旋的余地。 不过应灵石又想,既然相信人家,就要信任人家。 应灵石正想着,不知不觉也悬浮起来,离父母和叶灵石很近。 飞流有些激动地想:“我和小栓子会怎样,能不能和应灵石一样悬浮在空中?” 小栓子冲应灵石伸了伸手,希望应灵石拉他一下。 俩小哥都认为和应灵石是不可分割的整体,死活都要和应灵石在一起。 “大哥哥,我们俩该怎么办?”飞流紧着呼喊着,真有点可怜劲。 应灵石悬浮在空中,用意念驱使双手,心里大喊,“来!”随后便有两只手,一手一人,把飞流和小栓子拉到身边。 应灵石离曲驼背最近,有点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欢喜。 应灵石用意念驱使了身旁的父母,叶灵石和俩小哥,只见在月光下三道光很是显眼,白,黑,黄三色叫人拍岸叫绝。 三色之气随后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球体,而且越转越快,越转越大。 曲驼背在圆形气体的外围,突然间进入球体。 球体越转越快,仿佛用了二十倍速的快进一样,叫人眼花缭乱。 应灵石正在使用全力用意念驱使,只是在这时曲驼背在他耳边窃窃私语道:“年轻人,心要静,以静制动,不要考虑那么多,一心修炼。” 应灵石点点头,修炼更加努力。 所有人都在观看,至于羡慕可就不用多提,酸掉别人大牙也属正常。 众人有些吃惊,怎么曲驼背周围又多了三个人,紧接着又有应灵石和俩小哥凑了过去,这点有些人心里明白,有些人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云锦大惊失色,应灵石的事他清楚,应灵石轻信曲驼背他却有一丝担心,不过他也知道,天底下还有难得住曲驼背的事,人家的功夫在那里,不是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 不过刚刚曲驼背低声告诉他,要他用饱满的热情参加共同的修炼,不能有任何保留。 云锦欢喜的回应,“放心,我会照你说的做的。”于是按曲驼背之言,用心用力修炼,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 云锦用了全力也是有效果的,他也悬浮在空中,只是离曲驼背很远,在应灵石的外围。 乐羽在没有得到任何提示下竟悬浮在地面二尺高处,他高兴,在这么多江湖人面前,今晚能够悬浮便是胜利。 小史密斯正抓紧时间修炼,刚才曲驼背低声对他说,要他彰显最高功力,而且要驱动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 小史密斯担心起来,他心里的事被曲驼背摸的一清二楚,既然人家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现在他还没有拒绝曲驼背的能力,论武功人家在天他却在地,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前丢丑。 小史密史念动咒语驱使起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 小史密斯的这般操作叫江湖上有名望的人无不动容,小史密斯这等身手,放眼江湖上下,也是数一数二。 令小史密斯奇怪的是,单单七个纸人悬在空中,他和西门三郎勉强的算是悬着,只是离七个纸人还有距离,比云锦低了不少。 不过江湖人并不笑话他,说不准还不如他。 刚刚春寒听得曲驼背对他说:“令主,可不要保留,大胆的使用功力,今夜可是你鱼跃龙门的时候,抓住机遇呦!” 春寒激动的想落泪,“上天叫谁好谁就好,老天保佑我呀!”拍了下身旁的鹰鸭兽,一同修炼起来。 令他惊讶的是鹰鸭兽在没展翅的情况下,悬在半空中,这叫他有些不适应。 春寒也是念了心经,用意念驱使着,令他欢喜的是,他也悬在半空,比云锦的高度略低那么一点点。 春寒高兴,“也许悬浮的高度跟功力成正比的,他比云锦的武功是有些距离,从悬浮的高度来看,也是对应。” “莫非鹰鸭兽比主人的功力还高不成?” 于飞是在曲驼背提醒后才使出所有功力的,他悬在半空,位置在春寒的下方,这点于飞还是满足的,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明白,比春寒低实属正常,只不过叫他高兴的是,于敬亭也悬浮起来,只不过才一尺多高。 于敬亭没得到任何信息,只觉得一用功力便悬浮起来。 诸葛秋白是听了曲驼背的指示,不过曲驼背的这些话他会记一辈子的。 “诸葛门主,该出手时就出手,别藏着掖着,今晚是个绝佳的展示时机,你不要错过,路过错过便会遗憾终生。” 诸葛秋白是下了狠心的,使出了全部功力才悬浮在于飞的下面。 这种结果诸葛秋白相当满意。 本来就比于飞差,悬浮在人家底下也算是应当。 令诸葛秋白欢心鼓舞的是黄南风也悬浮起来,虽然离地面才一尺多高,不过这也算不错。 少林方丈悟尘,武当掌门林成,峨眉掌门洪荒,华山掌门田玉四人不约而同的悬浮起来,虽然只有一尺多高,却也十分难得,四人的式功其实跟黄南风还有差距,人家都这样,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霍害,公孙聚几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眼前发生的情况,心有不甘却没脸抱怨,谁心里不清楚个人的实力,又不能用别的手段避免尴尬。 应灵石所在的球体越来越大,他尤如一颗恒星,周围悬浮的人围着他们不约而同地转。 各门派的众徒这时也在四周默默使劲,总有自己门派的主事人悬在空中,给自家使劲的同时顺便也给别人使点劲。 一道闪电从远处而来,随后便是轰隆隆的雷声。 要有事情发生了! 众人狂喜地等待着奇迹发生! ------------ 第一百二十九章.强收徒 应灵石只觉得喉咙痒,三颗闪着光的内丹直接出了球形体,奇怪的是它们也围着圆形气体转起来。 三颗内丹正是灵石,狗尾草和黄蚁王所幻化的内丹。 曲驼背这时悬浮在圆形体一旁,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应灵石的功力叫他刮目相看。 曲驼背这时迎着电闪雷鸣的方向猛吸了几口气。 奇迹出现了! 悬浮在空中的曲驼背这时的身体渐渐变小,周身之外却有了光晕,身体越小光晕越亮,光晕越亮身体越小,最后曲驼背竟然缩小成一个鸡蛋大小,而周围的光晕却亮的叫人羡慕。 最后,曲驼背随着一声雷响,消失在夜空之中。 只听得空间传出曲驼背的声音,无无境,境无无,人身说有是有说无是无,本来就是尘埃一粒,何苦肉身拖累! 曲驼背声音刚落,上千只蝙蝠从洞里飞出来,在曲驼背悬浮过的地方盘旋着,先是百丈大的圆体,随后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渐渐的有圆桌大小,而且还在缩小。 这时空中又传来曲驼背的声音,万物万灵都有修为,你为寻它,它却无。 说也奇怪,这时的蝙蝠越来越小眨眼功夫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们无不暗自称奇,谁见过这般境界? 应灵石只收起意念,先是三颗内丹入口,随后又是父母和叶灵石的鬼魂入口,最后他和俩小哥落地。 闪电已远。 雷声已去。 月光无言。 众人无语。 悬浮在空中的人纷纷落地,每人心里都有欢喜。 应灵石很兴奋,能够驱使魂灵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在刚才,他能成功驱使,这样变被动成为主动,再有,灵石,狗尾草,黄蚁王的内丹也可为他所用,以前这些他想都不敢想,再就是俩小哥也能融合成一体,这是何等的不易。 云锦凑到应灵石跟前大声说:“我的乖徒弟,累了是不是,回客栈好好休息。” 云锦有意这么大声,是让所有人明白一个事,应灵石还是他的徒弟,尽管他的修炼比他这个师傅强。 乐羽这时昂首挺胸走到云锦跟前说:“师傅,是否多准备些夜宵,我快些催促?” 云锦看着乐羽笑了笑说:“马上去,为师也饿了。” 一众人向山下走。 云锦边走边暗自高兴,自从吐出狗尾草的穗子炼成内丹,他还担心自己的内力会下降,哪曾想,这内力不降反升。 看来这内丹也不是没有就不行,虽然内丹跟他多年,有太多感情,可既成事实,也只能顺其自然,只是内丹的归属叫他高兴。 在徒弟那里跟在他这里也没什么区别。 客栈一下子热闹起来,众人热情地谈论起发生的事来。 云锦用江湖一把手的口气说:“今天算是开了眼,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武功还能这样修炼,而且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世间少有,世间少有呀。” 小史密斯有些傲慢,“天下除了曲驼背再也没人能压制他,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可是称霸江湖的资本,这点他还是有底气的,放眼天下,谁敢与他争锋?”想后又说:“曲驼背神人也,也不知以后还能见到他不,只想武功修为能达到他的程度!” 云锦笑了笑,也没搭小史密斯的话,这种狂妄之徒,他都懒得搭理。 春寒冷笑了声,想:“小史密斯也没规矩,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云锦发言后怎么轮也轮不到你,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春寒这时搭话,“今夜可没白来,功夫有所提高,不过曲大侠可非一般,人家可大可小,世上有几人能够这么自如?” 春寒其实内心矛盾的很,如果有曲驼背的能力,他巴不得要展示一二,摘星令可是有统一江湖的雄心壮志。 于飞却是坦然,“都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曲驼背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令我深感震惊,该来的总归要来,该走的总归要走。” 其实有时候几句话也能点醒梦中人,在修炼的境界里,成功与失败有时就几句话的事。 诸葛秋白还是会抢话的,在这种江湖人聚集地,显示自己的存在就是胜利。 “曲驼背真是高人,他的功夫我这辈子是赶不上了!” 忽听得曲驼背在空中说:“甭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你也赶不上,讨人喜若改邪归正,也许这辈子还有点机会。” 众人惊讶。 看来刚才的话人家听得真真的。 话刚落地,曲驼背出现在院子中央,跟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 这等快给所有人来了个措手不及,曲驼背这时走到应灵石跟前,“年轻人,看你年轻有为,我特意回来。”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对应灵石说:“想收你为徒。” 应灵石觉得不可思议,按说曲驼背收他为徒的话可是天大的好事,可应灵石觉得这样做有些冒失,会给人口实。 江湖人可说他不仗义,也可说他不地道,更可戳他的脊梁骨说,攀高枝。 云锦站在一旁,觉得曲驼背低声告诉他说:“云锦,云掌门,我想收应灵石为徒,你表个态!” 云锦一听曲驼背这话虽然脸色难看可心里却高兴,这叫要里子不要面,里子才是实惠。 假如曲驼背收应灵石为徒,那么他以后也能和应灵石交流,这样他可以间接得到曲驼背的修炼心得,曲驼背现在的境界应是冲击无无境的时刻,玄武的最高境界是无无境。 他只是形意境的初级阶段,还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修炼越往上越难。 假如应灵石传承了曲驼背的心德后,一定跃升到新的境界,到时候他跟应灵石交流交流,也就走了捷径。 云锦对着应灵石说:“人家是一番好意,你就拜人家为师好了,我不会有半点怨言,你不用犹豫。” 应灵石见云锦都这样支持了,不答应曲驼背就是不通人情,于是跪在曲驼背面前喊了声:“师傅!” 众人大吃一惊。 刚才三人的对话别人可没有听见,应灵石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称呼却叫人都以为应灵石有背信弃义之嫌,再则拜曲驼背为师所有人眼红。 甭说拜师,就是称曲驼背亲爹也有人干。 曲驼背这时对应灵石说:“这就对了,以后你就是我徒弟,唯一的徒弟。” 飞流和小栓子这时不约而同地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曲驼背跟前,齐声说:“拜见师爷!” 曲驼背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笑着说:“这也好,收徒弟带徒孙,好事!” “起来吧,还用师爷拉吗?”曲驼背心里不禁一喜,说实在的,俩小哥叫谁谁也会喜欢,这叫好事成双,双喜临门。 曲驼背这时对伙计说:“从今晚开始,我们四人去终南山修炼,饭菜要准时。” 伙计笑脸说着:“老板放心,我跟后厨打好招呼,夜宵马上送到山上。” 还没等伙计说完,曲驼背一摆手,四人便没了踪影。 云锦高兴的想跳,心想,等应灵石修炼到更高境界后,他也会紧跟其后,他算是收对了徒! 伙计也没心思照顾院里的江湖人,跑到后厨交待夜宵的事。 事要有轻重,自家先用之后才有买卖的理,这点没毛病,曲驼背又不是爱财如命之辈,这么多年挣的钱基本上分发给客栈的人。 伙计提着两个大食盒往终南山上走,这也是轻车熟路,曲驼背修炼时可没少过夜宵。 四人盘坐在山顶处一块大石上,美美享用着夜宵,其实这时候已是五更,吃完夜宵后美美睡上一觉才是好事。 曲驼背抹了抹嘴说:“正是吐旧纳新的好时候,闭上眼睛,准备开始,吸,吐,吸,吐。” 曲驼背说完大口吸气大口吐气,跟个孩子玩耍一样可爱。 应灵石闭上眼睛,想,“也没有这个时辰修炼过,这里还有说道,师傅让怎么修炼就怎么修炼,他肯定有他的道理。”按照曲驼背的方法吸吐气。 飞流闭上眼睛,却安不下心来,脑海里胡七乱八的出现很多奇怪的画面,“这难道是他在未世经历过的?”任性地步入。 小栓子闭上眼睛,脑子先是一乱,想,这时可是起早寻找猎物的时候。 山顶上风很气人,带着寒气不说,还带来一群不速之客,雨点稀稀拉拉开始作妖。 曲驼背无动于衷,闭着眼却能洞悉另外三人的一切。 衣服被淋的湿漉漉的,跟身体沾在一起,更增加几分冷意。 应灵石脑海里出现了去年夏天的雨夜…… 太阳升起时,四个人跟水里捞出来一掉,曲驼背伸了个懒腰说:“都起来吧,一点效果也没有。” 应灵石一手拉起飞流一手拉小栓子,一听曲驼背这话有些不解。 三人直勾勾地盯着曲驼背,怎么会没效果?罪也受了,却没效果,谁能接受的了? 曲驼背似乎明白三人的心思,笑了笑指着应灵石说:“修炼需要心无杂念,你寻思去年雨夜的事,三心二意还能修炼好?” 曲驼背说完指着飞流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现在是修炼,跟你的过去没半点关系。” 曲驼背说完飞流又指着小栓子说:“杂念这东西人人都有,能够放下才能修炼。” 应灵石脸一红,想,“犯的是低级的错误,如若有心经把持也许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曲驼背这个师傅好厉害,能够进入你的心里,真了不起!” 曲驼背这时对应灵石说:“徒弟呀,心里夸我几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为师是实事求是,心经嘛,也是修炼的必备,按你想的去修,为师只是指导,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呀!” “师傅说的极好!” “师爷说到我的心坎上了!”飞流心服口服地说。 “师爷跟神一样存在!”小栓子溜须拍马的功夫可不一般。 ------------ 第一百三十章.难离兮 小栓子解开衣服想脱,曲驼背这时紧着阻止说:“雨水也有灵气,还是顺其自然好。” 曲驼背的言外之意就是用体温把衣服暖干。 这是何等的不舒服,冷一时容易挺过去就难了,湿衣服都沾在身上湿乎乎心里烦的很。 曲驼背这时指着树叶上的雨滴说,风一吹就没了原来的真实,看到这晶莹剔透的东西好羡慕,待在里面是多么幸福。 曲驼背说完身体渐渐的缩小,最后意然进入的水滴里,就这一手应灵石和俩小哥都傻了眼。 这是人能干的事?开玩笑,人能变这么小? 曲驼背这时又从水滴里走出来,伸了伸懒腰委屈的说:“水滴里不舒服,看着晶莹剔透的想着该多好多好的,可当你进入里面之后却会失望。你们若想学的话要做好思想准备,不要怕苦。” 应灵石很严肃地说:“徒弟修炼是不会怕苦的,师傅能做到的徒弟绝对也能做到,师傅就放心大胆地教吧。” 曲驼背看了看应灵石,“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修炼也是一个道理,当你在天下人面前风风光光时,谁会关心你受了多苦,流了多少汗,淌了多少泪?”又欣慰的看了看俩小哥说:“俩小哥的功底还没达到收缩自如的程度,修炼这个是需要天赋的,你们俩只能等待时机。” 飞流歪歪脑袋,“嗯。”了一声,不情愿的很。“咋就没天赋了,别人可夸我天赋异禀呢。” 小栓子稍微点了点头,心里明白,可遇不可求,时机成熟后会修炼成的。 曲驼背低声对应灵石说:“心无杂念时,心只想着融入某种东西,比如水滴,比如树叶,这种意念恰到好处时才能融入,凭天赋,凭运气。” 曲驼背略停了下,看了看狼狈不堪的三个人随后又瞅了瞅自己很严肃地说:“在某种特定的境界心是最合适解释,心有多大境界有多大,心有多小境界有多小,而心却是平常心。” 应灵石看着曲驼背一本正经地讲话,“这话似乎很矛盾却又在情理之中,也许是觉悟低的缘故。“觉得曲驼背越来越神秘了。 曲驼背早瞧透了应灵石的心思,于是把他的过去输入到应灵石脑海。 应灵石脑际里出现了以曲驼背为主角的画面。 瘦小的曲驼背其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修炼者,虽然他不受别人待见,可他还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修炼。 他所在的星球修炼者基本上都是弱者,强者是自带武功的,只是他们星球对强者的照顾程度超出了想象,一切好处都给了强者。 他们的食物很简单,就是自然生长的果实,当然,强者是有优先权的,只是他们进食是跟果实成熟步调一致的,也就是说,下一顿饭就是下次果实成熟的季节。 跟现在的情况有些相似的环境,果实累累,一片丰收的景象,人们在欢声笑语中收获着,曲驼背的个子最小,只是脸庞跟现在相似,四肢却跟现在有着不小的差距,身体瘦得似一根干瘪的树干,没有一丝红润和活力。 这一次他没有食用到足够的果实,只是食到人家残留的一部分,在他那里,食用不够果实就会变得越来越瘦。 跟这里收获不同的是,那里收获也是为了炫耀,强者把收获而来的果实摆成各种图形,然后才慢慢享用。 奇怪的是他们食用也是很特别,只是看着各种各样的果实念叨着。 奇怪的是果实竟然越来越小,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曲驼背有些失落,呜呜呜的哭起来,只是他这种行为遭到强者的嘲笑,这些嘲笑似一把把的刀把曲驼背的自尊一刀刀的剥离。 曲驼背捂着嘴,想抑制情绪却被一个大高个看了一眼,随后,曲驼背在地上痛苦的翻滚。 受了伤害的曲驼背偷偷摸摸进了一个飞碟,驾驶起直接驶出他所在的星球,只是叫他失望的是,飞碟在一光年后出现了故障,于是曲驼背走出飞碟在空间一起流浪。 也不知是阴差阳错还是命该如此,任天由命曲驼背进了地球的大气层,更可喜的是他掉在了终南山。 曲驼背惊讶的是他并没有受伤,而是挂在一棵树上,而且他幸运的脱险。 一开始曲驼背还是不适应地球人的生活,不到半年他后悔了,觉得还是出生的星球好,只是想回到那个星球何等不易。 要有飞行工具。 曲驼背的智慧可是超出地球人,只是他不张扬,只想着有朝一日逃离地球,他给自己定下目标,要用自己的智慧一步步实现。 他是一个修炼者,过去是现在也是,在外星球是在地球也是。 于是他把所修炼的境界传到江湖上,其实只是用了某种手段便轻而易举的得到天下人的认可。 于是他在终南山按照他所在的星球上的方法修炼,你别说,还是有不一样的收获的。 腾云驾雾般的飞行也不是难事,隐身也属平常,至于能大能小不足为怪,至于武力,更是超出地球想象。 他觉得照这样修炼下去一定能凭自身的能力回归他出生的星球。 只是他修炼到心境便再也修炼不下去,真得遇到瓶颈,在心境一修就是一甲子,只是他是没有时间观念的。 在他所逃离的星球,都是长寿的,一般都能活千年左右,他来时已经一百五十岁了,在地球上又过了一甲子,满打满算才二百一十岁。 曲驼背在这六十年中,可是平平淡淡,终南山脚下的客栈是他的小成就,虽然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可他却吃得少之又少,伙计送上终南山的饭菜他都分享给动物们,他喜欢做一个有爱心的人,动物们对他的施舍也很感动,在修炼时总会凑过来陪他。 于是终南山总会出现温馨的一幕,一群动物围着一个人有模有样地修炼,无论是黑夜还是白天,无论刮风还是下雨,无论春夏还是秋冬,曲驼背和这些动物都是无所畏惧。 这还包括崖下洞里的蝙蝠。 以他的设想,无无境便是他所在星球的最强者才有的武力。 曲驼背有许多超能力,这点别人是不可逾越的,只是他在设想的无无境止步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曲驼背扫了应灵石一眼,应灵石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有关曲驼背的画面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曲驼背这时严肃地告诉应灵石说:“人比任何动物都贪婪,如果修炼带着各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终归是修炼不到真境界,这些日子我修炼时时常收到我们星球的信号,我担心他们会把我带走,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六十年前的我了,回去也不会是当年任人宰割的弱者,只是怕他们会把怨气发到你们这些地球人身上,到时候可就要生灵涂炭,你要抓紧修炼,当你们这里有难时也好站出来拯救……” 曲驼背说完后又把他修炼的画面留在应灵石脑海里,不是慢放,而是二十倍速的播放。 应灵石闭上眼睛,仔仔细细地记下每一个细节。 就在这时,空中一个亮点向他们这里逼近,不大功夫,一个飞碟悬浮在半空中,曲驼背被吸了进去,飞碟便迅速的消失。 应灵石仍旧闭着眼,脑海里的画面却成了一片空白。 应灵石耳边突然间有曲驼背的声音:“我们师徒这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相见,我有一种预感,你们地球人会大难临头,你要加紧修炼,这样才可有所担当,我走后,别人若问起我,你只说我,” 曲驼背的话成了半截话,应灵石等了很久却没有一点回应,他知道曲驼背走远了,采用任何方法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 客栈再次热闹起来,曲驼背没跟着应灵石过来,可人们笃定他在不远处的某地听着,看着。 应灵石的心情有些沉重,虽然跟曲驼背没有相处多长时间,可曲驼背对他却没一点保留,把身世完完全全交待给他,武功也用另一种方式一点一滴的教给他,作为徒弟他多么幸福。 曲驼背没有喝他端的一口水,没有吃他送的一口饭,连师傅也没多听他喊一声,就这么走了。 人们在客栈的大院里看着应灵石,一双双的眼恨不得从他身上盯出些武功秘籍来,曲驼背的唯一弟子,能教给应灵石怎样的武功和心德? 一字一两金也值。 云锦看着应灵石有些不高兴,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便多问,扭头回了客房。 应灵石领着俩小哥进了客房这才长出了口气,曲驼背的突然离开给了他个措手不及。 云锦看着应灵石问:“徒弟,怎么不高兴?遇到什么烦心事?” 应灵石张了张嘴也不知如何回答,如实回答,却又违背曲驼背的意愿,撒谎吧,云锦这边也是师傅,挑着担着一样重。 这可如何是好? 飞流这时扭扭捏捏对云锦说:“师爷,我们还没学,曲驼背师爷便走了。” “走了?”这可出乎云锦的意料,怎能说走就走了呢?不是说收应灵石为徒,教没教几招就走了,合起来这师傅白叫了,都没得到真传。 小栓子带着埋怨的语气补了句说:“这个曲师爷,衣服湿了都不让换,硬生生的暖干的,一切都听他的,刚暖干衣服只等教些功夫,来了个大飞碟,连招呼都不打,人就走了。” “呀!”云锦听了小栓子的话,于是宽心说:“你们泡个澡,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应灵石点了点头,想:“这时守着师傅会问这问那,不小心说漏了嘴该怎么办?飞流和小栓子已经说的不少了,泡个澡一切都过了!” ------------ 第一百三十一章.吸血鬼 终南山又热闹起来,大伙都在围着修炼的应灵石和俩小哥。 江湖的各大高手对仨人的一举一动格外上心,现在主要是想得到些信息,比如说是曲驼背为什么不显身,比如应灵石修炼到什么程度,比如能不能在应灵石修炼时悟出点什么,拣个漏什么的。 夜很静,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应灵石和俩小哥身上,应灵石并不在意有多少人关注,知道专心修炼才是硬道理。 应灵石脑海里先是过了一遍曲驼背有意让他知道的一些修炼招式和心德,再结合他的一些探索,默念心经后,便开始按顺序用意念驱使起俩小哥,斩灵剑,父母和叶灵石,以及三个内丹。 先是俩小哥和应灵石组成的白黑黄三色,以慢到快的演练着狡兔三窟,兔子蹬鹰,善方拳以及云中手,只见三色很快滚成一个球状,并悬在半空。 这还不完,在应灵石意念的驱使下,父母和叶灵石也很快融入,球体悬在空中更大,直至应灵石吐出三颗内丹后,夜空中的球体仍然转个不停,只是球体外的三颗内丹围着球体加速转动,犹如球体外套了个闪光的圈。 也在这时球体越来越小,跟空中的月亮相差无几。 人们不免惊讶,应灵石和俩小哥就多大体积,一个球状的气体是怎么能盛下他们三人的,再则,不止他们三人还有斩灵剑。 应灵石收了意念,俩小哥跟变戏法似的回到他身边,随后三颗内丹以及父母和叶灵石也入了应灵石的嘴。 应灵石扶了下腰间的斩灵剑,很是得意。 云锦看着应灵石修炼到这等高度,脸一红心想:“我的徒弟呀,高出师傅这么多,你叫师傅怎么办?” 不过云锦还是老江湖,很镇静的祝福着应灵石说:“徒弟呀,可喜可贺,没想到你进步如此神速,为师自愧不如。” 应灵石激动着说:“没有师傅的栽培,就没有徒弟的今天!” 落第门的门众无不自豪感十足。 江湖上可是弱肉强食,你强别人就敬着你,你弱别人还踩践你,虽然敬你的人有羡慕嫉妒恨,可总比踩践你的人的种种落井下石要好。 小史密斯见表现的时候到了,默念咒语驱动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摆开阵,就这点还是叫江湖人佩服的。 小史密斯的阵法叫人恐惧,人们都知道他心狠手辣,也便躲得老远。 只是小史密斯似乎是有些嚣张,放了句:“试问天下除了应公子谁能与我争锋?”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人有心比试一下却又怕技不如人,不比吧,却又咽不下这口气。有些人干脆认清形势,不强出头,枪打出头鸟的事他们不能干。 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看谁敢于冒头。 小史密斯收了阵势也没人吱声。 其实敢于在强者面前亮剑也是需要勇气的。 小史密斯心里高兴,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没有人挑战也就是他比别人强,在这么多江湖高手面前,有实力谁还隐瞒。 春寒有些不适,这种场合本来就是个名利场,只是他觉得功夫有些拿不出手,跟应灵石比不是差一点而是差很多,跟小史密斯相比也没胜利的把握,在这么多江湖高手面前丢了脸可不是小事。 隐而不为也是不错的选择,也可以这样解释,不是不想跟小史密斯比试,而是怕刀剑不长眼,有个闪失可是会有矛盾的,都是看应灵石修炼的,不能节外生枝,闹个不愉快是咋回事? 春寒都往后躲了,别人更不敢轻举妄动,江湖高手还是有杆称的,在他们看来,小史密斯跟春寒可谓半斤八两,旗鼓相当。 应灵石嘛,那就另当别论了。 没了比试只有展试,也就没了看头,人们怀着失望回了客栈。 客房里云锦用商量的语气跟应灵石说:“恭喜徒弟,修炼有所大成。” 应灵石倒也谦虚,开着玩笑的对云锦说:“师傅呀,姿态这么低,是不是有求于我呀。” 师徒已经到了随意的程度,心里无比亲近,倒跟亲爷孙俩差不多。 云锦一听这话却放不开了,有所保留起来,忐忑不安地想:“也不知徒弟是否把所有的秘密和盘托出,师徒间应该这样吧,不能跟有的师徒比,尔虞我诈的时时刻刻算计。” 应灵石好似懂得云锦的心思,凑近耳边,“师傅,我修炼是这样的……”把从曲驼背那里学到的以及个人体会的一股脑儿交待出去。 应灵石交待完后长出了口气,心想:“江湖上这么多高手盯着我,稍不留神就会出错,一失足成千古恨,有了云锦的守护,也便多了些筹码,江湖势力也会考虑得失的,落第门可不是说说话就完事的,有落第门这棵大树,还有乘不上凉的道理?胡扯。” 云锦把应灵石所说的每个字都牢牢的记在心里,“徒弟可是金口玉言,一字一金也不为过,以后称霸天下还仗着这些呢。”微笑着看着爱徒,自豪感满满的。 于是云锦每天跟徒弟去终南山修炼,这时间一晃秋天过了,再一晃冬天也快过了,这其间,他们师徒可是各有长进,跟吸了养分的禾苗一样,一天天的渐长。 修炼其实很枯燥,尤其是外界条件恶劣的情况下,更是不易,单凭一个冷会耗掉多少人的耐心。 可是江湖的高手却甘愿做绿叶,陪着他们修炼。 说实在的,他们可是各怀鬼胎,能从云锦师徒那里瞧出些门道最好,不能得到点啥时也不亏,他们也没闲着,终南山这块风水宝地也会充分利用。 小史密斯依旧用他的方式摆阵修炼,其实武功到他这种地步,也算是大功告成,虽不是天下第一也有天下第二的光环,武功嘛,还是凭实力说话的。 雪,不约而至。 纷纷扬扬却是洒脱。 应灵石身上没有一片雪,甚至飞流和小栓子身上也是没有一丁点的雪。 云锦身上的雪是他用功力融化的,徒弟徒孙身上没有雪,他作为长辈身上满是雪也不好看,这种场合还是要些脸面的。 这可是叫一边的江湖高手惊讶,他们身上的雪已经抖落了不知多少次,可雪还是往他们身上落,一点也不客气。 通过这些日子的修炼,小史密斯的脾气也没有以前那么暴躁,看上去有静下心来一修到底的劲。 江湖上还是有力争上游的劲,你不进步别人进步,你就会被别人超过,你进步别人也在进步,你就会保持上进。 小史密斯也是风雨无阻,下雪怎么啦? 春寒身边的鹰鸭兽抖了抖身上的羽毛,雪从它稠密的羽毛上滑落,它是进入状态,它也是有进步的,进步程度比人还快。 春寒看着鹰鸭兽,有点自豪,鹰鸭兽进步跟他进步一样,他和它已经是密不可分,武功齐头并进也是件值得夸奖的事。 终南山上这么多江湖高手,都在寻求突破,他这个人兽组合岂能落后。 雪似乎在跟春寒开玩笑,身上的雪刚抖下去不久又飘了他一身,冷劲不用提,单单抖落这一身的雪也是件头疼的事,摘星令其头早准备了大伞,只是他没用,正是吸取精华的好时候,怎能错过? 于飞和于敬亭俩人默契着对练,他们把一场雪看作上天对他们的考验,再则,俩人通过这些日子的对练,的确感受到武功的进步,对于练武之人,武功进步可是比拣些金银财宝更有诱惑力,聚龙潭又不是没银子的主。 诸葛秋白和黄南风也是不敢有半点放松,本来讨人喜在江湖上排名不高,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止步不前的话,说不定排名还会落后,本来讨人喜的名声就不太好,排名再靠后些,会有糟糕的打击,说不定江湖上会很多门派挑战讨人喜,到时候讨人喜可是输不起的,一输的话满盘皆输,到时候江湖上谁还看得起讨人喜。 少林方丈悟尘,武当掌门林成,峨眉掌门洪荒,华山掌门田玉可都是虎视眈眈,如果被这些门派超过的话,后果很严重。 其实江湖各个门派却在暗地里使劲,谁甘愿落后,能保持现状也是可以接受的。就连霍害几个散兵游勇也是有想法的,偌大江湖谁不想进步? 小史密斯修炼着修炼着突然感觉不对劲,西门三郎听从指挥可七个纸人却有些反常,只是下着雪又不是倾盆大雨,七个纸人怎么回事。 小史密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纸人怕雪却不怕雨,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小史密斯这时突然有了想法,“何不借七个人的血?”心里说是借其实还是剥夺别人的生命。 小史密斯收起七个纸人,领着西门三郎消失在雪夜之中。 这夜,讨人喜有七个乐令门众失踪,传言是终南山上下来了修炼成精的狼,专门吸人血增长功力。 七个活生生的生命倒在雪中,惨状叫人生畏,虽然讨人喜不被江湖人喜欢,可普通的门众也不是罪大恶极。 小史密斯挑头,“绝不能让狼精逍遥法外,我们要寻之歼之。”声音挺大,很有正意感。 江湖人被小史密斯这通话说得群情激愤, 于是江湖人一至表态,为给无辜的报仇,上终南山去寻狼精。 小史密斯暗自盘算:“寻找机会再让七个纸人吸人血,自从七个纸人用了人血后,更加听话。只要对他有利,死再多的人跟他有什么关系,都是乌合之众。” 应灵石从小史密斯跟前走过,闻到人血的腥味。 “莫非与小史密斯有关,他可是个狠人,又不讲武德。” ------------ 第一百三十二章.唱双簧 小史密斯心有点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应灵石转过身走到云锦跟前压低声音:“师傅呀,小史密斯可疑,要不要派人盯着?” 云锦这时冲乐羽一摆手小声吩咐说:“盯紧小史密斯。” 乐羽这些日子闲得慌,这么多日子也没干什么大事,只是些陪着云锦在终南山修炼,可他却没多大进步。 盯着小史密斯也算是有了个正经事做。 雪还在飘,江湖高手们四下散开地毯式搜索。 小史密斯的目光依然索定在讨人喜这边,他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论实力讨人喜比较弱,论名声讨人喜可是坏到底了。 杀几个坏人也算是为民除害。 小史密斯瞅准时机,一眨眼的功夫,七条鲜活的生命又倒在跟前,就在他把七个纸人附在吸人血时,一双惊恐的眼睛记录下这场惨剧。 乐羽飞般的来到云锦跟前,“掌门真是料事如神,小史密斯真是凶手,他好残忍,一出手便是七条人命,就为了手中的七个纸人。”把刚才的事复述了一遍,如果是比他武功低的人,他定下手来个人脏俱获。 云锦有些吃惊,想:“小史密斯其罪当诛,应当通知江湖人士共同讨伐,这也是聚人心的好时候,更是显示领导力的最佳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定要把这件事来做实,做漂亮。” “乐羽,通知各门派,这事要让江湖人士心里有数。” “掌门,我马上办。”乐羽说后急着往外走,他是代表落第门的,在各门派面前露脸越多对他越有利。 乐羽也是高效率,半个时辰便把所有门派招集在客栈。 只是小斯密斯似乎得到了消息,带着西门三郎消失在雪夜中。 云锦在大院里高声说:“各位江湖同行,杀害讨人喜的凶手是小史密斯,他为一己之私,残杀讨人喜十四人,他是天打雷劈的坏人,虽然跑了,可我丑话说在前头,人人见小史密斯而诛之。” 江湖人使劲鼓掌,这种大快人心的决断,叫谁谁不高兴。 春寒心情一片大好,少了小史密斯,摘星令稳坐江湖第二把交椅,跟小史密斯动手还没有取胜的把握,有这件事倒好,小史密斯成了江湖公敌,说不定什么时候栽在落第门手里。 春寒是这样想的,如果摘星令遇到小史密斯才不会刀兵相见呢,收拾小斯密斯还是落第门较好,最好是两败俱伤,只有这样,摘星令才会渔翁得利。 春寒的如意算盘打得那叫个响,他笃定这可是上天给摘星令的机会。 诸葛秋白很尴尬,小斯密斯真是欺人太甚,杀了七名手下还不知足,又对七名手下下狠手,薅羊毛专从他讨人喜一处薅。 诸葛秋白虽然心里对十四名手下的生死不太在意,可当着江湖各大门派,各大高手,他也要猫哭耗子假慈悲。 诸葛秋白痛心疾首的说:“黄南风,通知讨人喜所有人,探听到小史密斯消息立即通知我,我定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黄南风打了个愣,大声回了声:“门主放心,我马上通知讨人喜的人。” 云锦这时也要做一些表率,“乐羽,通知落第门所有人,必须严密追踪小史密斯,这种江湖败类杀而后快。”又瞅了眼院中的江湖高手。 这是名名副其实的带节奏,不过正义是不能缺席的。 于飞也不甘示弱,对着于敬亭说:“通知聚龙潭所有人,一有小史密斯的消息马上报告,看看他有多大本事能跑出聚龙潭的眼线。” 于飞也知道小史密斯的手段,假如手下真探得小史密斯的行踪,他才不会硬着头皮上呢,他几斤几两有几把刷子他知道,他可不是小史密斯的对手? 也就虚张声势罢了。 少林方丈悟尘也似快言快语说:“我代表少林,武当,峨眉,华山这四大门派,对小史密斯的行径深恶痛绝,一定将小史密斯绳之以法。” 不过江湖人都明白,这四大正派也只是花瓶而矣,真跟小史密斯相遇,说不定会有什么奇葩的事发生。 也许会不战而败,也许会佯装攻击,等小史密斯走后再大张旗鼓的喊一阵子,也许虚张声势一番等小史密斯知道消息走后,假装扑了个空。 名门正派怎么啦,更会保存实力。 霍害也是要发言的,这种场合也要表明态度,“我们几个虽然是武功平平,虽然不是小史密斯的对手,可我们坚持正义决心不变,大家看我们几个人的行动。” 霍害的发言愤怒激昂,有煽情的效果。 霍害以一个江湖底层的群体代表发言,内里的辛酸在某种程度上博得了人们的同情,别看人家武功不怎么样,讲起漂亮话还是有一套的。 云锦这时摆了摆手,“大伙分头行动,发现小史密斯如果没有把握的话可以向落第门求救。”随后又吩咐乐羽说:“给各门派分发特制的烟花。” 落第门的特制的烟花说白了就是求援的信息,烟花一放,白天百里之内可以发现,晚上更远,少说也能传一百五里,有这个法宝,大伙的底气自然足。 于是大伙连夜出发,把追小史密斯当作江湖上的头等大事。 单说霍害几人,虽然是口气挺大,可在追查小史密斯的路上却是磨磨蹭蹭,这天来到三叉路口,忽见小史密斯和西门三郎正在前面,俩人也没有偷偷摸摸的赶路。 霍害拽了拽马缰对身边的公孙聚说:“你看,前面,小史密斯,咱们动手也白搭,不如顺着另一条路走,就当没发现人家,人嘛,要给自己留后路,再有,咱们的银子都在人家银行里存着,真闹个翻脸也会得不偿失。” 公孙聚手搭凉棚向前看,回了霍害句:“离小史密斯也没多远,何不弄出点动静,给他提个醒,冤家宜解不宜结,能过得去就好!” 司马离竖起拇指说:“你们说到我心底了,就这么干,能捉到小史密斯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况且凭我们的能力还是捉不到,可不要捉不到狐狸惹身骚。” 东方珠也凑了句:“你们的话说的透彻,不这么办,怎么办,飞蛾投火不成?” 欧阳化算是最后一个发言,不是他愿意最后发言,而是哥几个抢的劲头足,简直是无缝衔接。“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霍害这时抖了抖马缰,调转马头,想:“这叫浑水摸鱼,这叫暂避锋芒,这叫你好我好大家好。”向另一条路上追去。 只是令他们五人不解的是,刚走了几里路,前面又出现两匹马,一匹马上是小史密斯一匹马上是西门三郎。 霍害勒住马,叹了口气说:“这是咋回事,你改路线人家也改,改来改去人家又挡在前头。” 公孙聚这时提醒说:“我们追了这么长时间,人困马乏,不如休息会儿。” 公孙聚这番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就这么办。”司马离举双手赞同。 “下马吧,别犹豫了。”东方珠也没等别人起头,从马上蹦下来。 欧阳化也是神速,下了马一屁股坐在地上。 霍害思虑再三还是拿出落第门特制的烟花。 烟花在空中绽放出奇特的形状和颜色,专门查看信息落第门人眨眼间便收到信息,于是消息很快传到乐羽那里。 乐羽跑到云锦跟前说:“掌门,有人发现小史密斯在我们西南方向八十里处,你看怎么办?” 云锦略微停了下说:“通知各门派立即前往,落第门也要严密监视小史密斯的动静,我们马上追赶。” 应灵石紧着插了句说:“师傅,我当开路先锋。” 云锦点点头说:“有徒弟这句话为师心里高兴,你先行!” 云锦也想看看徒弟的手段,小史密斯正好是个试金石。 应灵石招呼俩小哥,三人三匹快马,飞奔过去。 小史密斯早就发现身后的霍害五人,本想改个路调整一下路线,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又走在一条路,只是他没把霍害几人放在眼里,下了马等着五个人过来练练手,可令他啼笑皆非的是霍害五人也下了马,安安稳稳地坐在地上休息。 小史密斯一下子明白霍害五人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想:“原来只是装模作样,不如踏踏实实的休息。” 小史密斯突然间发现霍害那边放了个奇特的烟花,心里一惊,“不好,他们要搬救兵。”站起身上,招呼西门三郎说:“走,强敌马上就到。” 小史密斯上了马又改了路线,没跑几里便遇到诸葛秋白。 诸葛秋白见是小史密斯,心里发慌想:“怎么遇到小史密斯了,他手上可有讨人喜的十四条人命,打吧,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不打吧,手下这么多人看着呢,真是进退两难。” “黄南风,放烟花通知落第门。”诸葛秋白首先想到的是找帮手。 小史密斯见诸葛秋白磨磨叽叽的样子侧马向前。 “贼人,哪里走,还我讨人喜十四条人命。”诸葛秋白雷声大雨点小,看着义愤填膺的样子,却没动手。 黄南风放了烟花后来到诸葛秋白跟前也是一阵骚操作,“杀我兄弟的贼人,不要跑,我和你大战三百回合。”却只是动动嘴皮子,任由小史密斯远去。 黄南风得意地想:“这种情况你诸葛秋白不上,还要我上不成,讨人喜的门主是你不是我,再一个,他跟小史密斯的武功不在一个档次,以卵击石的事他能干?” 就在诸葛秋白和黄南风唱双簧的时候,小史密斯早没了踪影。 不是小史密斯怕他们,而是小史密斯怕追兵越来越多,到时候不好脱身。 ------------ 第一百三十三章.菩萨心 诸葛秋白见小史密斯跑远了这才大喊:“贼人,哪里走。” 黄南风在后面也是大声疾呼:“贼人,留下命来。” 俩人一前一后追了下去,只是速度慢得叫人一看就是有意放水。 他们早错过了最佳时机,嗓门再高,口号再响也无济于事。 小史密斯算是又拣了个便宜。 也该小史密斯尴尬,没跑多远便被少林方丈悟尘,武当掌门林成,峨眉掌门洪荒,华山掌门田玉碰上,四个门派人也不少,二百多人。 悟尘扫了其它三位掌门一眼,说:“大伙齐心协力才能战胜强敌,我们共进退。” 悟尘这样招呼,其余三派掌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不过,因为讨人喜的事没伤及自身还是需要斟酌。 江湖有各扫门前雪的潜规则,不是自己门派的事,伤了死了岂不是很不合算? 四人拉开架势,却没有人主动出手。 小史密斯放开七个纸人念动咒语,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凶神恶煞般地出手。 也许是被小史密斯的阵势吓破了胆,也许是四个名门正派人还没准备好,眨眼功夫,四个正派高手败下阵来。 有些讽刺的是,四个名门正派的高手似乎成了纸人,只几招,败得有些蹊跷,不过各门派的手下却配合默契,只是一阵有气无力的呼喊:“杀呀!杀!” 四个门派和小史密斯决战可是零伤亡,不过这样也可以在江湖上炒作一番。 其实四位高手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也叫合作共赢! 小史密斯也没乘胜追击,收起七个纸人快马加鞭直奔灵石城方向。 进了灵石城才算保险,他是有权力调动全副武装的军队的,连帝国的成千上万的军队都怕这支军队,江湖上这些追兵能不怕? 都是血肉之躯,怎能抵过几百人的火器之师? 小史密斯有些得意,可有句话说得好,乐极生悲。 春寒本不想和小史密斯较量,可越是不想较量却又偏偏遇到小史密斯,躲是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上。 小史密斯有些忐忑,跟春寒也没正儿八经交过手,不过凭心而论,春寒在江湖上还是名声在外的。 春寒不由自主握了下品虹剑,又拍了下身边的鹰鸭兽,既然要打也要有个打的样,江湖高手越聚越多,高手们都盼着他出丑呢。 有几人是盼他好,盼他胜呢? 小史密斯见遇到硬茬,也不敢掉以轻心,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以最快的速度投入战斗。 春寒也是迅速出手,品虹剑出手便是王者,再有鹰鸭兽在一旁助攻。 鹰鸭兽死死叼住一个纸人,任凭另外六个纸人使尽办法,就是不松口。 小史密斯有些恼怒,以雷霆般的拳脚直击鹰鸭兽,本指望它知难而退,受些苦逃之夭夭,可不曾想鹰鸭兽有个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劲,不但没松口而且超叼越紧,甚至把纸人往肚子里吞。 小史密斯真急了,使出洪荒之力想击打鹰鸭兽的头部,可惜都被双翅化解。 小史密斯这时从怀里掏出火枪,一道火光直奔鹰鸭兽,也该小史密斯点背,春寒的品虹剑正好挡住子弹,就是这种巧合,却被周围的江湖高手看作春寒的武功高超。 鹰鸭兽听到枪声大吃一惊,松口后退了几步。 春寒担心地靠近鹰鸭兽,在他看来胜负并不重要,鹰鸭兽对于他才重要。 小史密斯趁着功夫收起纸人,带着西门三郎夺路而逃。 四周的江湖高手只是象征性地喊了几声,动了几下各自的兵器。 谁愿做不开眼的冤大头? 小史密斯快马加鞭,想:“终于逃出重围,离灵石城越来越近了!” 就在这时,三匹马横挡在路中央。 小史密斯紧勒了下马缰,定睛观看,“呀,真正的硬茬,应灵石,大事不好。” 小史密斯把心一恒,默念咒语,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气势汹汹拼杀过去。 应灵石已有觉察,用意念驱使俩小哥直接发起对抗。 应灵石这边虽然人头少,可出招却是凶猛。 小史密斯倒吸口冷气,也只能孤注一掷。 七个纸人吸了那么多血,真正使用时还真历害。 这边白,黑,黄三色气很快组成球状物体,可谓密不透风,向小史密斯滚动,步步紧逼。 小史密斯使尽全力,不但有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他也迅速投入战斗。 这边江湖人围拢过来,人们在线观看这次决斗。 正在这时,从灵石城方向来了一队人马,三百人左右,为首的是史密斯。 史密斯早接到小史密斯传来的消息,等了好大功夫也没见儿子的身影,又见天空有传信烟花燃放。 史密斯心里不踏实,儿子可是他的命根子,若儿子出了差错,史密斯家族的希望何在? 于是史密斯领了灵石城一半的兵力,浩浩荡荡出了城门迎接儿子。 当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江湖高手时,他们不由自主往后退,生命比脸面重要。在火枪面前心虚得很,枪炮不张眼,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云锦站在外围,大声喊:“徒弟,收手吧,来日方长。” 应灵石稍微停顿一下,小史密斯趁这机会收起七个纸人狂奔。 西门三郎愣了愣撒开脚Y子猛追,边跑边想:“怎么把我丢下呢,打头阵打硬仗一回也没落下,有生命危险不顾我了,有些不地道吧,以后还怎么给你卖命?” 应灵石本想把西门三郎擒获,可转念一想,若抓到西门三郎,江湖人士绝对会对其下手,这样才会觉得能挽回些颜面。 还是放他一马,等有时机一定帮他脱离苦海。 小史密斯走到史密斯跟前,热情的拥抱起来。 “我亲爱的孩子!没事吧。” “没事,只是这次收获不多。”小史密斯有些心不甘。 “孩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史密斯用了本地的俗语,不愧在帝国经营多年。 “西门三郎!好孩子!”史密斯见西门三郎跑过来热情的迎过去,又是拥抱又是安慰。 西门三郎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刚才的不平早就烟消云散。 小史密斯这时冲着军队一挥手,密集的子弹向江湖人士这边倾泻过来。 其实江湖人士已在撤退的路上,有几人行动慢的也只受了些轻伤。 小史密斯觉得还不解气,命令军队边追边放枪,只是史密斯很开朗地劝着:“儿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们都是些江湖人,追肯定追不上,不如我去找帝国的外交官,让他们自己处理这些人,什么叫借力打力,以后要好好学。” “停,回灵石城!”小史密斯似乎是打了安心针,一下子回到味来,能不用武力的还是不兴师动众为好。 又没有别的损失。 云锦冲乐羽一招手说:“通知下去,落第门要做好准备,免得官府找麻烦。” 云锦可是通透之人,跟小史密交手后便知道,西洋人会用外交手段,帝国的官员现在是碰到洋人的事头大,恨不得洋人说啥是啥。 乐羽听后立即行动,云锦的一层一层的传达下去。 “徒弟呀,灵石城是回不去了,要不陪为师去金陵修炼?!”云锦说的是好听,其实还是想从应灵石的修炼中得到启发,说心里话,云锦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跟应灵石在一起修炼是有好处的。 说他无利不起早也好,说他厚着脸皮也好,就是想修炼更高的境界怎么啦?又不是不可告人。 应灵石正好也没去处,灵石城是去不成了,跟小史密斯接下梁子,又在人家地盘上自由自在,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一切听师傅的。”应灵石应得很痛快,年关将至,去处还没着落,去金陵分舵也好,去栖霞山小院也罢,吃喝肯定讲究。 在终南山修炼跟别处修炼还是有差别的,莫非是终南山有灵气的原因?还有,在白天都不敢用意念驱使父母和叶灵石,生怕他们受到伤害,有师傅在身边,也可以尝试白天修炼。 有师傅在身边也就有了主心骨。 云锦笑盈盈地看着应灵石,对武功的上进心促使他一次又一次的从应灵石身上榨取,虽然有些不那么正大光明,可他是有分寸的。 江湖上还是用实力说话的,没有实力,谁拿你落第门当回事? …… 栖霞山的小院张灯结彩充满年的气氛。 “徒弟,徒孙呀,跟师傅,师爷过个安静祥和的年。”云锦很高兴,这次来这里他可是上了心,是把乐羽叫到跟前仔细交待过的。 应灵石很高兴,飞流和小栓子更屋里屋外看个究竟。 桌上的瓜果和糖叫俩小哥欢欣雀跃。 飞流嘴里含着糖,手里也没闲着,抱起个西瓜指了指,含糊不清对小栓子说:“打开,稀罕物。” 小栓子早把香蕉送进口中,边嚼边回说:“糖还甜不往你的嘴,吃完一样说一样,又没人跟咱俩抢。” 飞流有些不好意思,一口把糖咽下去,清着嗓子说:“糖早就化完了,看来这西瓜你不想吃?” “谁说的,我想吃。”小栓子说着把香蕉咽下去,寻了刀切开西瓜。 西瓜红瓤黑籽叫人看了就喜欢。 云锦眯着眼说:“俩小哥,要有礼数,孔融让梨的故事读过不?” “给师爷!”飞流端起块西瓜送了过去。 “好徒孙,一点就通,一点就通呀!”云锦阴阳怪气夸奖,却又把递过来的西瓜挡回去说:“师爷不能吃这东西,吃了闹肚子!” 小栓子拍马屁说:“师爷就是好,有好东西都舍不得享用,把它留给我们。” 云锦听了这话一劲的笑。 应灵石这时绷着脸说:“师爷不吃,师傅就不吃了?也不问一下师傅,白疼你们了。” “师傅,给!”飞流又把手里的西瓜递了过去。 ------------ 第一百三十四章.算你狠 应灵石逗着俩小哥,心里却盘算着修炼的事,守岁之后便是新的一年,也不知新的一年会怎样? 有没有时间安心修炼,境界还能不能提升? 云锦早看出应灵石的心思,笑而不语,内心盘算着:“徒弟算是形意境还是形无境,只是以他的能力不能判断,世间也没有标准。” 烟花在期盼中窜上天空,扭动腰姿的同时绽放着动人的色彩,欢喜的呼叫着。 烟花勾起了俩小哥的兴趣,俩人比着谁放的烟花美,比着谁的烟花窜的高。 应灵石倚在窗前脑海里泛起以前的幸福时光,也跟俩小哥这般年龄,守岁是最有向往最有想法的时候,父母只为看他的表演,准备了许许多多烟花和鞭炮,虽然价格不菲,可为了让他高兴还是省吃俭用精打细算多日。 为了一身新衣服,他会欢喜到手舞足蹈。 守岁许愿也是很温馨的,等一家三人亮底牌时,一家人的愿望却出奇的一致,家庭美满,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窗外烟花一个个消失,鞭炮一声声欢迎着新的一年。 别了,旧岁。 云锦闭目养神,对他来说,新年新气象,落第门在新的一年也要有成绩,乐羽也应该尝试着掌握落第门了,原来打算是应灵石守着这个大摊子,可徒弟不愿接手,他这个当师傅的不能强人所难。 乐羽虽有欠缺,可落第门也没更好的人选,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应灵石给云锦行跪拜大礼,就像给父母拜年一样,只是在这新旧交替之际,他不敢让父母和叶灵石冒险,怕他们受伤。 云锦拿出个红包给应灵石,“乖徒弟,好徒弟,这个给你!”满面笑容。 飞流和小栓子对了下眼色,俩小哥扑通一下跪在云锦面前齐声喊:“师爷,给你拜年了!” 云锦笑着说,“徒孙乖,徒孙乖,给!”递给每人一个红包。 飞流和小栓子接过红包欣喜若狂着走出屋子,迫不及待打开红包。 “呀!”飞流从红包里抽出张百两的银票,高兴的想跳。 小栓子也抽出银票显摆着,“跟你自己是一百两似的,我也一样!”拿着银票在飞流面前晃了晃。 飞流这时凑到小栓子跟前说:“大哥哥那里也该走个仪式。” 小栓子笑了笑,俩小哥可谓一拍即合。 “师傅!我俩给你拜年了!”飞流说完拉起小栓子,俩个人扑通一声,实实在在的跪。 应灵石确实没准备,直接把云锦给的红包递了过去,说:“你们俩的!” “也太小气了!”飞流嘟囔了一声,不过当他打开红包时却大吃一惊。 “一千两!真不少。” 飞流把银票揣到怀里对小栓子说:“由我保管好了!” 小栓子做了个鬼脸说:“都揣进怀里了就不用假惺惺蛮真诚的样子!” “哪么说不真诚就归我了呗?”飞流说着拍了拍胸脯说。 小栓子赌气着说:“要脸不?脸皮都城墙厚了。” 飞流也不客气说:“管你怎样损我,得到实惠才是硬道理。” 小栓子见沾不了光佯装伸手去飞流怀里摸,“看来还是动手好,动口不如动手。”虽然是假动作却吓得飞流不清。 “郑重说一下,由我先收着红包,是咱俩的共同财产。”飞流知道小栓子也不会真得下手抢。 大年初一上午,应灵石在院子里烧香后对着灵石城方向跪下,“父母亲大人,也回不去上坟前烧纸问拜,这些钱你们收着,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随后又烧起纸来。 通常人们都以为烧的纸到了阴间便成了钱,这是对逝去亲人的思念也好有个交待,钱这东西阴间阳间都是紧俏货。 下午应灵石觉得手痒,便走过云锦跟前说:“师傅,我想试着白天用意念驱使魂灵,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主要是怕伤及亲朋,你在一边守候着,万一有地方不对劲,要马上制止。” 云锦听完点点头,说:“徒弟你就放心吧。” 应灵说完冲俩小哥招手,“别贪完了,去院子里修炼去!”随后盘坐在院子中央。 应灵石默念心经后用意念驱使身边的俩小哥后,随即又驱使父母和叶灵石的鬼魂,连同体内的三颗内丹以及腰间的斩灵剑一并用意念驱使。 就在安静的院中,白黑黄三色气幻成球体,三颗内丹化成球体外一个晶莹剔透的护圈,光圈随着三色球体或大或小。 云锦在屋门口好羡慕。 应灵石修炼完毕收起三颗内丹,忽听得应当归对着他说:“儿呀,我们仨随时任你用意念驱使,虽然白天会有痛苦,可这些我们不会在乎,以后你可以随时随地让我们参加战斗。” 应灵石正想开口,却见应灵芝已经泪流满面,“儿呀,你为我们受了那么多苦,我们受些苦也值得,只要儿子好,我们便好。” 叶灵石这时也开口说:“我们已经成为你的一部分,我们和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和对手交手时千万不要顾忌我们,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不能错失良机。” 应灵石听得泪湿衣襟,鬼魂怎么啦,亲人自亲,友人自近。 正当应灵石想安慰时,父母和应灵石却急着化作雾气进入口中。 应灵石很后悔,暗下决心,以后白天对战的话最好不用意念驱使父母和叶灵石,从他们的话里话外可以猜到白天对他们的伤害。 越是亲人越是担心,越是朋友越有顾虑,虽然他们是鬼魂。 云锦见应灵石阴沉着脸知道徒弟心里难受也便安慰说:“徒弟,你就是和俩小哥也是天下无敌,何必再驱使亲朋,要求完美,要求上进是可以理解的,师傅再劝你一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驱使亲朋。” 应灵石知道云锦是一片好心,师傅对徒弟说的也是心里话。 云锦为了调整气氛对应灵石说:“徒弟,给师傅把把关。” 云锦说完修炼起形意境来,虽然是一个修炼,可无论是气势还是招式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虽然比应灵石稍微差些,可放眼江湖,他若出手,也是无人能比。 说他一人抵万人也不过。 在院子里,云锦被一团气包裹的严严实实,尤其是云中手的一击,威力无人能躲。 当云锦收招吐气时,应灵石夸奖说:“师傅,可喜可贺,形意境界你可拿捏的妥妥的,再往上的形无境其实也不难,窗户纸一捅就破。” 应灵石说完这番话,觉得有些不妥,俨然是当师傅的口气,可他是徒弟呀。 真的有些冒失。 飞流这时用有些羡慕的语气拍着马屁说:“师爷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师爷的武功可是天下第一!” 小栓子也过来吹捧着:“师爷说天下第二,还没人敢说天下第一。” 云锦笑了笑说:“你们这两个马屁精,在外人面前可别这么说,叫人家笑话,说咱夜郎自大。” 飞流的脸一红,冲小栓子使了个眼色,想:“事实就在面前,说真话便成了拍马屁了,以后还怎么说?” 小栓子却会打圆场,欢喜着说:“师爷就装糊涂,其实是个明白人,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 云锦笑着说:“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应灵石却一本正经的说:“师傅好胸怀,师傅好胸怀呀。” …… 春天在油菜花的显摆中蹒跚而来,云锦觉得他进步不少,虽然比不上应灵石,可他自我掂量后觉得天下第二的位置非天莫属。 可在别人眼里,他云锦仍是天下第一的不二人选。 内里的事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云锦不说应灵石比他武功高,应灵石当然不会提及,这叫师徒的默契。 飞流站在油菜花地里招呼小栓子说:“好美呀,真想画一张画,里面有你有我,有师傅有师爷!” 小栓子一本正经地问:“你说的挺好,弱弱的问一句,你会画画吗?” 飞流一脸不屑的说:“不会,不会就不能说了吗?” 小栓子幸灾乐祸地说:“能,就看你脸皮薄还是厚了。” 飞流这时摸着油菜花说:“你的脸皮是厚还是薄?” 应灵石这时走过来对俩小哥说:“拾掇拾掇快走,金陵出事了。” 俩小哥欢喜的出了油菜花地,跑进小院去屋里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就是带些换喜的衣服和一些用得着的物品,什么面具,火扇等等。 …… 金陵城外东五十里一个钱庄老板的家,全家被灭门,银库被抢劫一空,屋内的墙上留有血字,杀人者落第门应灵石。 有官差在收集证据,院门外有人议论。 “听说应灵石是为了人家的万贯家财而来。” “还是把金银存放在外国银行里保险。” “这不是第应灵石第一次,听说城西昨夜也发生命案,据说也跟落第门的应灵石有关。” “听说是一个钱庄老板被害,看来这银子放在钱庄里也不保险,人都没了,谁还会给你兑银子。” “听说钱庄在出事前就空了。” “赶紧从别的钱庄把银子取出来好了,一个个钱庄老板出事,银子放在钱庄还能放心?” …… ------------ 第一百三十五章.盼春归 应灵石有些诧异,这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 是谁的手段? 飞流有些沉不住气,“什么人这么歹毒,害人也没这么害人的。”随口便说。 “嘘。”小栓子拉了飞流一下,这种场合不能太暴露。 可小栓子还是慢了半拍,一个差役听了飞流的话走了过来。 “这是案发现场,莫非你们有意破坏现场不成?”差役说到这里冲同伙打了个招呼说:“来呀,兄弟们,有嫌疑人!” 差役一嚷不要紧,几个差役急匆匆赶过来,“别动,别动,不能防碍官差办公。” 应灵石轻轻挥手,几个差役如纸人木偶般东倒西歪,甭说战斗,连架势都没拉的开,也难怪,谁会为公事而丢命受害,遇到胆小还能吓唬一番,真遇到应灵石这样的高手,谁会不惜一切向前冲呢? 应灵石快步走出院门,这里发生的事情出乎意料,这幕后肯定有大玩家,这样可是置他于死地,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恨呢? 飞流和小栓子气呼呼的跟着应灵石,飞流咬牙切齿地说:“都明目张胆的栽赃,抓住凶手定将他碎尸万段。” “千刀万剐才解气。”小栓子补了句。 应灵石这时停下脚步说:“抓住凶手再说,我们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飞流急着问:“大哥哥,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小哥也学会动脑子了,我们要顺藤摸瓜,人家不是要针对钱庄老板吗?我们就在没受伤害的钱庄老板的外围蹲守,我们要兵分三路,飞流,小栓子和我各守一处,你们俩小哥只管盯梢,不许动手,我猜凶徒绝不是一人作案,你们俩可是单独行动。” 小栓子哼了声说:“大哥哥,休长别人的势气灭自己的威风,我俩的武功不是说输就输的,要看对手有多强大。” 飞流这时笑着说:“小哥的活我算听明白了,不服是不是,不服也得服,我说让你们怎么着就怎么着,要不就不派你们任务了。” 飞流这时做了个鬼脸委屈的点了点头说:“听从指挥,听从指挥。” 小栓子欲言又止,点了点头算是认同飞流的决定,其实俩人默契的很。 …… 月似钩,夜色漆黑,应灵石独守在东郭德家外的树上。 东郭德经营的东西顺钱庄,在金陵城信誉口碑名列前茅,而且还在全国大中城市开着分号,实力相当雄厚。 自从金陵城别的钱庄出了事后,各个钱庄老板可谓人心惶惶。 也多亏他家向来防护严格,再则看家护院的人手也多,不过东郭德这还不放心,又请了八个看家护院的人。 你想想,谁作案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肯定会摸准情况后才会动手。 就这样东郭德还是不放心,熄灭灯后打开密道走进一处不起眼的院落,放在正房不住,走进一间不起眼的偏房,随后插好门,这才才松了口气。 费了半天劲,就为了睡个安心觉。 东郭德的大院里轮流巡夜,三更时分,俩黑衣人一前一后飘进院子,应灵石眼前一亮,想:“终于等到了,功夫不负有心人。” 应灵石从树上飘进院子。 黑衣人似乎发现了身后的应灵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手一掌。 应灵石也没客气,一招云中手直击黑衣人,夜中两道电闪交汇,发出雷般的声响。 黑衣人大叫一声,“不好。”随后拉了一把身边的黑衣人飘出院子。 这么大动静也惊了看家护院之人。 “有刺客,有刺客。” 院子里不约而同的亮起了十几把火把。 应灵石紧追着两个黑衣人,正当他快要赶上时,黑衣人却停下来,随后便有八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把应灵石团团围住。 应灵石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小史密斯,真是冤家路窄。”凭全力应战。 黑衣人确实是小史密斯,他亲自下场也是有原因的。 为了能让武功再上一层楼,小史密斯用重金请来了西方有名的大巫师,在金银财宝面前大巫师眉开眼笑,对着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施法用功。 说也奇怪,经过大巫师的一番操作,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的战力空前提高。 这是小史密斯愿意看到的,也是他敢于团灭钱庄老板的主要原因。 功夫在身,才敢肆意妄为。 应灵石驱使起父母,叶灵石以及斩灵剑,于是黑夜中有了精彩绝伦的一幕,一团发光的紫气对另一个三色的发光球体,一瞬间一声巨响震得四下的房屋抖了又抖。 小史密斯觉得跟应灵石还有差距,于是仍了火雷后逃之夭夭。 应灵石还担心飞流和小栓子,见小史密斯落荒而逃也便没急着追,穷寇莫追的道理他懂。 飞流这边也没出现状况,应灵石赶到时天已渐亮,于是俩人一起往小栓子这边赶。 奇怪的是,小栓子没了踪影。 应灵石心里泛嘀咕,“小栓子去哪里了,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只让他跟踪,莫非有人发现了他,莫非他追踪凶手去了,要是遇到强敌千万别动手。”焦急的四下张望。 飞流这时拣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这里弹弓用的,肯定是小栓子有意留下的,平常这石子他放的仔细。”递给应灵石。 应灵石高兴的想:“小栓子可是有头脑,看来他不会有危险,顺着路找他留下的石子,便可找到他,也许他怕跟丟了,才会这样做。” 应灵石和飞流一边牧集小栓子留在路上的石子,一边寻找小栓子的下落。 走到一片树林跟前,飞流发现地上有血迹,于是急着喊:“小栓子,小栓子。” “哎。”从一棵大树下传来微弱回答。 “小栓子,小栓子。”应灵石赶过来,见小栓子依在树下,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痛角有血浸出,地上有一片血。 小栓子见应灵石过来,“哇。”的吐了一口血闭上了眼睛。 应灵石双掌用力,真气源源不断注入小栓子的丹田。 还是救命要紧。 应灵石回到金陵落第门分舵,把小栓子放到床上。 云锦走过来,心疼的看着小栓子,“这孩子受苦了。”掀开他的上衣愤怒的说:“无形手,诸葛秋白。” 应灵石听到云锦这番话想:“诸葛秋白什么时候和小史密斯穿一条裤子了?小栓子跟诸葛秋白动手能拣条命就不错了,他们俩武功相差甚远。” 云锦急匆匆拿出个琉璃瓶,倒出粒丹药,掰开小栓子的嘴送了进去。 飞流端来水想把丹药送下去,云锦却摆摆手轻声说:“用少许蜜水。” 飞流又寻了蜜,这才用勺子把水滴入小栓子口中。 云锦倒背着手出了房间,对一脸急躁的应灵石说:“小栓子这孩子命大,搁上别人,被诸葛秋白打成这么重的伤,早就咽气了。” 应灵石听了云锦这话心就落了地,“以后可不能让俩小哥单独行动。”激动的说:“是师傅灵丹起了作用。” 云锦笑了笑说:“还是你输的真气救了他的命,灵丹嘛,只是巩固一下先有的成果。” 应灵石知道云锦有意夸奖,于是勉强笑了笑不再言语。 云锦这时严肃的说:“讨人喜为小史密斯卖力,这问题可就大了,别的门派也不知有什么动静,你抛头露面要小心,官府的通缉令已经发布。” 应灵石其实早预料到这回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城门的通缉令前围满了人,议论声不绝于耳。 “应灵石,可是大有来头,云锦的爱徒,怎么就干起了杀人的勾当?” “应灵石也太猖狂了吧,杀人抢银子还留名道姓,这种人就应该是脑子有毛病,肯定脑袋被驴踢了。” “原先的应公子可不这样,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凶手?” “莫非是有人栽赃?” “这可不能瞎说。” …… 应灵石把帽子往下拉了拉,心里虽然有委屈却没有发泄,就是他不戴帽子不乔装打扮,谁还能把他怎么样。 只是他现在没有人证物证,只是口头上说自己冤枉谁会听? 飞流看了通缉令难咽这口气,走到应灵石跟前嘟囔说:“大哥哥,要不我们去衙门,把小史密斯和讨人喜的事捅出去,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应灵石淡淡一笑说:“还是抓住凶手再说,反驳是靠证据不能靠嘴。” 这夜应灵石带着飞流直奔讨人喜的金陵分舵,只见讨人喜分舵灯火通明,巡逻的人一队接一队。 应灵石戴上面具粗着嗓门喊:“诸葛秋白,快些出来。” 黄南风正在值班,一听有人叫嚣,窜出院子怒吼:“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讨人喜的地界,拿命来。” 应灵石没跟黄南风啰嗦,一出手便是云中手。 一招差点让黄南风去见阎王,这还是应灵石手下留情,恨讨人喜归恨,可取人性命的事还是有些不忍。 黄南风还没醒过味来就糊里糊涂的被震的口吐鲜血。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后退。 来人的武功奇高,招手间黄南风便败的一塌糊涂。 有前车之鉴,谁还会送命? ------------ 第一百三十六章.寻善缘 诸葛秋白从梦中惊醒。 不过人家可是老江湖,出屋后显得很稳重,不过当他看到黄南风的狼狈样,心里咯噔一下子,想:“何方神圣,竟然有这么大本事?” 应灵石见诸葛秋白过来后,也不搭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云中手直击过去。 用的是全力。 黑夜中传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诸葛秋白重重的击在墙上,墙皮脱落,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应灵石还觉得不解气又抓起诸葛秋白重重的往地上摔。 你是怎么对待小栓子的,我便以十倍的还你。 讨人喜的门众这时冲过来,刀剑齐刷刷向应灵石刺来。 应灵石只是轻挥手,又是终极之笔云中手,黑夜间刀剑乱飞,几十号人东倒西歪摔满了整个院子。 应灵石抓住诸葛秋白飘出院子。 黄南风在院子里的角落里嘶哑的喊着:“救诸葛门主,来人呀,追。” 只不过是干打雷不下雨,装腔作势一番。 应灵石把诸葛秋白带到落第门金陵分舵,把他往云锦面前一扔道:“嫌疑人抓来了,后继的事由师傅处理。” 云锦并没有吃惊,应灵石来这么办正合他意,没有血性的徒弟会丟他的脸。 云锦冲乐羽招了招手说:“好好看管,想法设法弄出钱庄杀人案的口供来。” 云锦的潜台词就是,乐羽呀,你不管用什么方法,把口供弄出来为应灵石洗白。 乐羽听了云锦的话想当舒服,应灵石有了罪名得利的也有他。 不过有些事还是要以云锦马首是瞻的,在没接管落第门之前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诸葛秋白算是有了苦受,各种刑具在他身上轮番上阵,虽然他有些风骨,不过在各种刑具面前还是低下了头。 诸葛秋白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的把事情的经过详细交待。 原来,小史密斯在灵石城的银行可圈可点,设在别处的银行却少人问津,人们来各个钱庄存放银两早就习以为常,突然间冒出个银行还是不太适应。 小史密斯看到眼里急在心里,于是乎便有了恶毒的打算,找到诸葛秋白,说明来意后等着他的态度。 诸葛秋白再三考虑觉得小史密斯的建议值得冒险。 有洋人作后盾的诸葛秋白干起事来狠劲十足,杀人绝不手软,对待金很财宝更贪,有讨人喜众多门人作后盾,作案后取得财宝后运输也便轻松。 哪曾想,再作案时遇到有人盯梢,诸葛秋白恼羞成怒,使出无形手要小栓子的性命,也多亏小栓子平时抓的紧,练就一身好功夫,要不三两招便会丢掉性命。 他和诸葛秋白虽然不是一个量级的,虽然也逃不了输的命运,也许是小栓子命不该绝,狡兔三窟和善方拳运用自如,才勉强脱身。 小栓子知道大事不好,脚底抹油急着溜,虽然是中了诸葛秋白几拳,却逃脱后进了树林。 赶上弦月当值,四下一片漆黑,诸葛秋白这才没兴趣亲手送了小栓子的性命。 小栓子这才逃过一劫。 其实小史密斯并不是只跟讨人喜交易,摘星令跟他也有默契。 春寒也是见钱眼开的主,有了洋人这棵大树,他有些肆意妄为,当然江湖上的霍害,公孙聚,司马离,东方珠,欧阳化也听从小史密斯的调遣。 于是江湖上各方势力从新站队,这点落第门显得有些不识时务,小史密斯压跟就没把落底门当朋友,而是当作一块又臭又硬的绊脚石。 跟应灵石结有过冲突,落第门不会站队他的。 正在小史密斯把江湖绞动的乌烟瘴气之时,应灵石却被云锦叫到跟前。 云锦叹着气说:“徒弟呀,灵石城出事了,你的家乡损失惨重,也不知是什么病,等处理这里的事后,你马上赶往。” 应灵石有些吃惊,“师傅云锦可是处事不惊的主,今天却一反常态,肯定是大事。” 云锦这时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说:“徒弟呀,这是落第门的全部家当,我现在跟你商量一下,是不是应该把你开除,官府因为你的事现在正在找落第门的麻烦,我也会隐退状态,由乐羽接任掌门之位。” 应灵石又是一惊,这事来的太突然,师傅可谓用心良苦。 “一切听师傅的。”应灵石可以个孝顺徒弟,云锦说啥他都会言听计从。 云锦点了点头很满意。 落第门金陵分舵可谓盛世空前,乐羽笑合不拢嘴,这可是梦寐以求的事。 落第门掌门云锦神采奕奕的坐在太师椅上,他向下看了一眼,各门派都派了代表参加。 讨人喜的黄南风可谓精神抖擞,自从诸葛秋白失踪以后,他可是如鱼得水,把忠于自己手下一个个从新安排了要职。 其实黄南风也知道是应灵石把诸葛秋白抓走,只是他没能力来落第门要人,再则,诸葛秋白犯的可是死罪,是生是死还不能确定。 黄南风可希望诸葛被官府定罪,最好是秋后问斩。 春寒还是要来看看热闹的,他早就得了消息,一说是云锦隐退,又说是落第门开除应灵石,再说是乐羽上位,这里的每一件事对他可以说都是大好事。 摘星令的好日子到了。 鹰鸭兽今天格外精神,跟春寒附了体一样。 于飞心情十分复杂,跟云锦走的挺近,人家归隐后他也想照搬,人生满打满算就这百十年,争,争得有太多,得,得得有太多,要学会舍得。 于敬亭满面春风,于飞的小九九能瞒得到他的眼睛? 霍害,公孙聚等五人不请自来。 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可少不了他们。 宋财也是被邀请过来,他是代表官方的,云锦何等聪明,若真的和应灵石撇清关系,没有官方的认可不如不做。 …… 云锦提高嗓门说:“诸位江湖侠客,诸位亲朋好友,诸位父母的官员,今天把大家请来,我宣布两件事。” 云锦环顾四周接着又说:“今天我宣布应灵石不再是我的徒弟,他的所作所为跟落第门没半毛钱的关系。” 下面有人议论。 “云锦可是讲仪式感,收徒时热热闹闹,开除徒弟时也是热热闹闹,天下这样的人,唯有落第门的掌门云锦。” “嗐说啥,今天以后云锦再也不是落第门的掌门了。” “真的?” “真的。” “应灵石也够倒霉的,摊上官司不要紧,还被落第门落井下石。” “这世道不都这样吗?” …… 云锦略微镇静了下,说实在的,跟应灵石脱离关系可是断尾求生,早有官府的内线告诉他消息,说是史密斯正在通过外交关系整垮落第门,应灵石便是其中的原由。 下面的议论云锦听的一清二楚,心里难受怎么样,该做的还是应当做。 云锦这时高声说:“从今以后,乐羽是落第门的第二任掌门,我退下后终于可以享受美好的生活了,乐羽,上面坐,落第门交给你了。” 云锦恋恋不舍的离开坐了几十年的座位,落第门可是耗尽了他的心血。 乐羽恭恭敬敬的目送云锦离坐。 乐羽声泪俱下着说:“云锦掌们我们舍不得你。” 云锦摆了摆手说:“希望落第门在你手里更有活力,更壮,更强。” 乐羽颤巍巍坐上了羡慕了许久宝坐,这一天他等了很久很久。 …… 宋财走到应灵石跟前嚣张地说:“应公子,可要小心了,你可是在逃人员,大江南北都有你的通缉令。” 应灵石苦笑了声回道:“实话告诉你,咱身正不不怕影子斜,通缉令在我面前只是废纸。” 宋财结巴下,硬生生的没说出话来,应灵石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那些官差在应灵石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应灵石走进后院,小栓子这时从屋里走出来,哀求道:“大哥哥,可不能扔下我,你到哪里我到哪里。” 应灵石点点头说:“小哥,放心,我可舍不得把你扔在这里。” 应灵石早打算好了,以后他和俩小哥生死都要在一起。 …… 应灵石戴上帽子,把帽沿压得很低,面具也派上用场的。 飞流和小栓子也是精心打扮一番,戴上面具后谁还敢冒昧地问他们。 …… 灵石城死气沉沉的,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 马捕头倦缩在墙角,闭目养神,白瞎了那身巡街的西装。 一向火爆的烧饼摊也没了往日的气氛,烧饼谭坐在摊前,无精打采的,垂头丧气的似睡非睡。 哪像以前生龙活虎幽默风趣的样子? 灵石城外的乱葬岗飘起白幡,没有劳力掩埋尸体,引来一群野狗撕咬,夜猫子烦人的叫着,尤其是夜深人静时,更会增加恐惧。 应灵石走进药铺,西门大郎和二郎守着空荡荡的药铺发呆。 “应公子,你来的正好,药材已经售罄,我们兄弟正愁没得办法,这是药铺的家底。”西门二郎说后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包裹,里面的银子有整有零,并和铜钱掺杂在一起。 应灵石把包裹推过去说:“这个我用不着,由你们兄弟保管着,我还是把药材进过来。” 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没了药材是不能救人性命的。 应灵石又看了眼身后的小栓子和飞流说:“俩小哥,跟我了解一下情况。” 应灵石说后向外走,其实街上可是黑灯瞎火的,找谁问一下还真成问题。 ------------ 第一百三十七章.良心账 恰在这时应灵石喉咙里有话警示说:“儿呀,灵石城这病是可恶的鼠疫,传染性极强,而且现在不只是灵石城有,已经向城外蔓延。” 应灵石听得清楚,是父亲的声音。 “父亲,你看怎么办?”应灵石知道父亲在紧要关头说话一定有道理。 “儿呀,当务之急是备足药材,没有药材说一千道一万也没用。” 应灵石迟疑了下说:“父亲,需要多少种药材,你给开了方子。” 应灵石这时喉咙痒了一下,应当归从喉咙里乘雾出来,递给应灵石副药方。 应灵石仔细瞧了一眼,药方的各种药材跃入眼帘。 只见药方的药材有连翘,甘草,葛根,红花,枳壳,赤芍,桃仁,生地黄,柴胡,当归。 应当归递过药方说:“儿呀,这些药材可是金贵,想方设法也要凑齐,指望官府也不实际,他们拖拖拉拉还不知到什么时候。” 应灵石点点头,又问:“父亲,我凑齐药材后是直接熬药还是?” 应当归微停了下说:“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你凑齐药材后我自然会帮衬,当务之急是药材。” 应灵石点了点头,看着父亲乘雾入口。 “俩小哥,咱们走。”应灵石说完带上俩小哥直奔药都。 人命关天的大事,容不得他们有半点耽误,仨人风餐露宿,这天来到药都。 春季是药都的旺季,天气一冷一热会让人得上病,需求大,药材自然会涨价。 应灵石急匆匆地去找鱼入海,正好鱼鹰和上官花也在场。 “应公子可是大忙人,没有大事不会来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敢问有何要紧之事。”鱼入海有些拿捏不准,想:“应灵石急匆匆地来,肯定是大动作。” 应灵石笑了笑说:“鱼会长猜的不错,我来的急可是有原因,灵石城那里有了鼠疫,我是为药材而来的,我来时鼠疫已经开始肆虐,可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只能赶来采购,这是清单,希望鱼会长伸出缓手。” 应灵石把药材清单递给鱼入海。 鱼入海接过清单愣了一下,问了句:“这么说应公子要发大财了,不知要采购多少?” 应灵石低声说:“要是想发财的话还用亲自来,我采购的药材是免费的,鱼会长想想看,鼠疫来时,有银子的是会想法设法克服的,不就是中药吗?人家手里有的是银子,还怕买不到不成?西药也会尝试,谁让富人有银子?穷人可就不一样了,吃饭还成问题,哪还有银子买药的理?狠狠心卖田卖房,一夜便会倾家荡产。” 应灵石略微停顿了下,瞧了眼一旁的上官花和鱼鹰又言:“我救济的是穷人。” 鱼入海听到这里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应公子,佩服!佩服!” 鱼鹰被应灵石的话征服,连连点头说:“应公子,果然不是凡人,做起事来叫人刮目相看,光明磊落大丈夫!” 应灵石满意的笑了笑说:“你们都夸我吧,别让我骄傲起来,说不定会站得高摔得重。” 上官花的脸一红,她没有言声,可目光里有千言万语,可是又不能打搅应灵石。 人家可是办的大事,关系到成千上万的性命,她一个知书达礼的人,怎会做那种蠢事? 应灵石这时从怀里掏出银票放在鱼入海跟前又说:“鱼会长,这是第一期采购药材的银子,随后采购药材银子会陆续到账,希望鱼会长把药材源源不断地发到灵石城,我采购药材的这几日,也不知鼠疫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不过会长请放心,我不会欠会长一两银子的。” 鱼入海点了点头,对身边的鱼鹰说:“按应公子的说,你听仔细了?连夜备货,明天一早启程。” 鱼鹰点了点头说了句:“应公子,明天一早启程,今晚你好好休息。” 应灵石抱了抱拳说:“麻烦鱼会长和鱼公子了,我还有事需要处理一下。” 应灵石想抽个空去看一眼聋爷爷瞎奶奶,分别这段时间,不见他们的面,心里越是想的厉害。 聋爷爷瞎奶奶,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应灵石叮嘱好这边,带着俩小哥骑马扬鞭趁着夜色直奔聋爷爷瞎奶奶的住处。 丁伏披着大衣打着哈欠慢吞吞地打开大门的,见是应灵石,飞流和小栓子,心里高兴起来,你别说,这一高兴,困劲没了。 丁伏冲着屋里喊着:“大小姐,应公子来看你们了,应公子来看你们了!” 瞎奶奶虽然睡得沉,可丁伏的三言两语却能把她叫醒。 她推了推聋爷爷,用特有的默契手势在他脊背上比划着。 聋爷爷摸到火石,点了油灯,屋里瞬间亮了。 “奶奶,我们来看你们了!”应灵石高兴的握住瞎奶奶的手,心里有千言万语。 聋爷爷笑了笑对着瞎奶奶说:“还有俩小哥呢,飞流,小栓子,让爷爷看看!” 瞎奶奶补了句:“让奶奶摸摸!” 飞流和小栓子乖巧的凑到瞎奶奶跟前,任由瞎奶奶那双并不饱满的手在脸上游动。 “俩小哥又长胖了!” 瞎奶奶说到这里不禁落下泪来,哽咽着说:“也不知西门三郎怎么样了,是胖了还是瘦了,长高了多少?” 飞流一愣,紧着说起瞎话,“奶奶,西门三郎现在挺好,也高了也胖了,只是现在有事没空,等他有了空闲一定会来看你们的。” “是吗?”瞎奶奶有些拿捏不准,其实她心里可是矛盾。西门三郎跟他九岁前一样该多好? “是的奶奶,西门三郎时常跟我们在一起,我们玩的好不快活!”小栓子跟飞流合起伙来诓骗,只是他俩都是善意的谎言。 有时候就是不能说实话,比如是面对一双善良和蔼的老人。 应灵石从心里赞了下俩小哥,如果让他也会这样说的。 聋爷爷这时看着一屋子的人,不禁频频点头,瞎奶奶想问的何尝不是他之所言,虽然没能听到俩小哥的回答,不过从他们表情里他读懂了许多。 “孩子,吃饭了没?”瞎奶奶突然间问了句。 “没。”飞流也没动脑子急着回了句,不过话出口后他却后悔。 他们可是饿的发慌,仨人风雨兼程赶过来,哪里有时间吃饭? “奶奶,我们不饿。”应灵石怕二老深更半夜做饭。若是二老好眼好耳的做就做了。 “不饿我也得给你们做顿饭,你们大老远的过来,饿着肚皮是哪回事?老头子,扶我起来。” 瞎奶奶说着摸住聋爷爷的胳膊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 这股劲一般人还真的会吓一跳。 “别麻烦你们了,我们去药都吃。”应灵石想着回药都办事,饭嘛,挤个时间还不好对付。 “孩子,我们老俩做饭快,半个时辰,半个时辰。”瞎奶奶有点急。 “我们也搭把手。”应灵石当急着改口,他可不愿伤二老的心。 事情再急,也能挤出半个时辰的功夫。 于是二更天的厨房里,几个人同时忙活起来。 别看瞎奶奶看不见东西,可是和面,擀起面来却是熟练的很,连切面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今天给你们做我们最拿手的汤面,老头子,听着,每人卧俩鸡蛋!” 聋爷爷更是麻利,切白菜,炒白菜真是一气呵成。 应灵石只烧个火,虽然是可有可无的角色,可他却津津乐道。 俩小哥也没闲着,飞流把羊角葱洗的干干净净,小栓子拿起刀,切得痛痛快快。 还没半个时辰,三大碗汤面便上了桌,香油能把人香个跟头,绿的小葱勾引起人的食欲,再有那八分熟卧鸡蛋,叫人看了便会欢喜。 聋爷爷和瞎奶奶坐在床上,用不同的方式探索着三人。 应灵石叹了句:“爷爷奶奶真是好手艺!” 听得瞎奶奶脸上堆起了笑容,聋爷爷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他听不到,可从所有人的表情里读懂了喜悦。 俩小哥真是饿了,虽然汤面还有些烫嘴,可俩人边吹边吃,那叫个欢实。 …… 聋爷爷瞎奶奶把仨个人送到大门口,应灵石再三说二老不用送,可二老却置之不理,硬生生的把三人送到大门口。 三更时分,应灵石他们依依不舍跟聋爷爷瞎奶奶告别。 瞎奶奶竖起耳朵,听应灵石上了马后紧着嘱咐:“一定把西门三郎照顾好。” 聋爷爷冲应灵石摆了摆手,没有言声,可从他的表情里却流露出千言万语。 看着应灵石光着屁股长大,是什么样的孩子他心里有数。 …… 应灵石押着一队拉着药材的马车,急匆匆的往灵石城赶。 飞流和小栓子也有断后的任务,俩小哥丝毫不敢马虎,虽然这种任务枯燥无味,可俩小哥却自娱自乐着,你说我笑,你打我闹,一路上不亦乐乎。 这么一大队运药材的队伍,可叫沿路的人眼红,在他们看来,赶上这疫情,应灵石还不知赚多少呢。 也许能赚个金山银山。 紧赶慢赶,灵石城的城门还是关了,应灵石很急,喊着守城门的人。 “喂,各位老哥,我有药材要进城,可是救命的,这事可耽误不得,早一点到城门便能早一些给病人服药。” 城门上马捕头露了个脸,不,现在不能用旧的名称称呼,人家可是名正言顺的马队长。 虽然是刚关城门,其实出出进进的人也没几个。 谁会往鼠疫横行的灵石城赶。 不要小命了? ------------ 第一百三十八章.倒春寒 “应公子呀,别来无恙,这大黑天急着进城?也太急了吧。”马捕头没挪半步。 人家现在早服了西药,你别说,跟未服时就是不一样,劲也有了,精神头也足了,关键是心眼还多了。 史密斯可是下了本钱,灵石城内能为他们效力的人都用了西药,至于那些买不起药的穷人,多你们不多,少你们不少。 少了谁地球也得转。 在利益面前其实有些人挺实际。 应灵石见马捕头只说话不行动不由得心里冒火,可怒归怒,怎能对马捕头发火? 应灵石运气提升,飘上城头落在马捕头跟前说:“快快打开城门,城内的百姓急需的药材到了,也不白白麻烦你,给你这个数,有时间奉上。” 应灵石伸出右手,在马捕头面前晃了晃。 马捕头不由得心里一喜,准了句:“应公子可要一言为定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心里又想:“这一巴掌到底是五十两还是五百两,要有个准数。” “应公子,这应该不是五两吧。”马捕头还是动了动心眼,首先把五两银子的好处堵住,这就好了,最少也要五十两,五百两更好。 应灵石心里骂,“这狡猾的马捕头,不愧是个泥鳅。”随后又说:“你也太小看我了,五两,五十两怎能拿得出手,我说的是五百两。” 马捕头一听这话满心欢喜,喝了一声:“兄弟们打开城门,应公子这个大善人给大家运药材来了。” 一句敞亮的话后,守城门的所有的人行动起来,城门吱吱的打开。 应灵石一摆手,药材车队浩浩荡荡进了城。 应灵石打开院门,一车车的药材卸进院子。 应灵石家的院子里冒出来几座小山,一种药材一座,正在这时应灵石喉咙里一痒,应当归,应灵芝和叶灵石落在他面前。 应当归吩嘱:“赶快支好了几口大锅,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飞流和小栓子心领神会,一阵忙活。当然还有身强体壮的西门大郎和西门二郎,灵石中药铺在他俩的经营下也有起色,在公益路上俩人也是不可缺的。 “儿呀,按这个比例把中草药分派到所有水源。”应灵石更是听指挥,用秤称了药材分包了许多份,然后装车行动。 灵石城有多少井有多少塘心里明镜似的,再赶上他做事利利索索,中午时分便把活干得漂漂亮亮。 花开数枝只能细表一枝,小栓子和飞流这边支起大锅熬起药后便拿起铜锣在街上喊:“各位乡邻街坊,灵石中药铺现在免费发放治疗鼠疫的汤药,大家拿着家伙去领!不能到场的也可以往家里拿!” 就这么一声喊,闭门躲疫的人惊喜的奔向大街,奔向灵石中药铺,又是免费送的,如果掏一文钱有的人也会思量一番,不管药效如何,只是免费太诱人。 人们拿着盆碗锅瓢向灵石中药铺聚过来,这可是叫贫穷百姓兴奋的事! 烧饼谭拿了盆子,一家老小早就躺平了,再没药的话也只能坐吃等死,一家人也就他还有些力气。 人们制作了各式各样的的口罩,各种布料各种颜色,不过口罩的样式还是五花八门的,有褪了色的破衣服做的,有衣领,有衣袖,有肩部,这些口罩多以艳丽的色彩为主,虽然是各色布条绑在耳朵上,但人多后还会用眼睛交流交流各人的成果。 马捕头躲得远远的,他可不愿沾这种危害生命的光,有好处也可以一试,可丁点好处没有,他能够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一些公益性的事,也太拿他当回事了。 代笔桃把应灵叫到一边,瞅了瞅四下无人对应灵石敞开心扉。 “应公子,你闹得这是哪一出?出人出力出银子,到头来毛好处没有,这样不好吧。” 应灵石傻笑了笑说:“不这样,还能怎样呢,让穷人们掏钱比割他们的肉还痛,况且穷人手里没钱,你们又不管他们。” 代笔桃这时有些不痛快,正了正用丝绸做的口罩说:“应公子呀,你为什么这么倔犟,也不考虑考虑我贤婿的感受,他可是有公职的人,你把他做的给做了,这样合理吗,依我看这事值得商榷。” 应灵石冷笑一声,猜到代笔桃的用意,略微停顿说:“我做这事的确没有恶意,不过我把话说在头里,绝对有你贤婿的好处。” 代笔桃满意的笑了笑说:“应公子快人快语,这话我爱听,也不知能给多少好处?” 应灵石心里愤怒口气却好说好商量说,“给你这个数。”伸出右手在代笔桃面前晃了晃。 代笔桃是何等聪明之人,心想:“昨晚上还应了马捕头五百两,他们这边起码也要五百两起,五千两才算满意。” 原来,代笔桃一大早便约见了马捕头,当然马捕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昨晚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代笔桃。 其实马捕头也明白身边有代笔桃的心腹,他不能拿自己的铁饭碗开玩笑。 “应公子,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你可要守信呦。”代笔桃厚颜无耻地做了引诱式发言,他一张口便把五百两否决了,他与马捕头不是一个档次,假如和马捕头拿同样的银子,这也太憋屈了。 应灵石心里难受,遇到的全是这种人,怎么就遇不到好人呢? “等过去这事,我会亲自奉上。”应灵石只管许诺,过过嘴瘾,反正现在兜比脸干净。 代笔桃得意的笑,虽然只是一句空话。 “应公子,有空一起吃个饭!”代笔桃还是说了一句客套话。 人嘛,假情假意也要做的有模有样,要不一句漂亮话也不说该多么尴尬。 目送走代笔桃后,应灵石长出了口气,心想:“药材一天比一天少,再次购药材的银子还没着落,哪里还有喂这些蛀虫的理?” 这一天,几口大锅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院子里的药材小山下去了不少,人们忙忙碌碌的都忘了吃饭。 其实每个人都忙,真的没功夫吃。 倒是烧饼谭有心,拿回药后紧着张罗,摁了满满一箩筐烧饼盛了一大盆骨多汤少的大骨汤,按说他跑两趟正好,可却非要一趟了事。 不远的路累得他出了一身汗,可他还是端着盆,盆上还有箩筐。 “停下手来,谭叔把饭弄过来,大家可劲儿造。”应灵石放下手里的活计招呼起来。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应灵石也饿,算起来他们好些日子没有正儿八经的吃饭了。 飞流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汗,咽了口口水,三步并作两步走过箩筐前,看着烧饼泛起大干一场的冲动。 飞流用吃馒头样的速度吃烧饼,这可是犯了忌,可想而知,一个烧饼没下肚便出了状况。 烧饼本来就硬,吃得急不堵在嗓子眼才怪呢,飞流的小脸憋得通红,跟喝了白酒一样的招摇,这时再想起盛大骨汤往下顺可就有些晚。 飞流又是流泪又是咽口水,惹得小栓子大笑,可笑归笑忙还是要帮,他照着飞流的背一阵有仇报仇的骚操作后,又从盆里盛了一勺大骨汤。 大骨汤正热,盛得多反会误事。 小栓子打趣说:“汤不在多而在精,让你这饿死鬼得瑟,吃亏了吧,还是打仗亲兄弟,来,喝。” 飞流这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嗓子眼的烧饼咽下去,只是喝汤时是就着眼泪用的。 应灵石看着俩小哥可笑,不过可笑归可笑他还是烧饼和汤齐头并进,免得走飞流犯的老路。 “别抢,真有你的。” 一刻钟功夫,飞流拍着肚皮喊了声:“好了,也多亏命大,要不阎王殿会多个撑死鬼。” “撑死鬼还是饿死鬼,这个我就不较真只是我救了你一命。”小栓子有点小题大做,这玩笑开的有点过。 不过飞流不会在乎。 院子里的药材几天功夫便见少了一半,只是灵石城的疫情却没有人们想象的药到病除。 应当归迎着夜色倒背着手嘴里嘟囔着:“莫非当归还有说头,舍得一身剐才能把鼠疫拉下马。” 应当归说到做到,拿起刀割破手指,一滴血融入药汤里。 “这可使不得。”应灵芝话是说了,可就是没阻止,夫妻这么多年谁什么脾气还不知道?别看应当归平时幽默风趣,到了真事上还真是个有主意的人。 “叔叔?!”叶灵石喊了句,却又不知所措。 应灵石被这一幕震撼,双手拦住说:“父亲,这样不好吧,这么多药汤,要多少血?会危及生命的。” “儿呀,我心里有数,你不用劝,我心里真有数。”应当归说后依旧把一滴滴血滴进锅里。 应灵石含着眼泪,心想:“儿子不会拉你的后腿的,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儿子绝不会给你丢脸。” 应当归脸色苍白,虽然他的血实际意义上不是血,而是真气。 又是鸡鸣时,应当归在应灵芝和叶灵石搀扶下消失在夜幕中。 应灵石含着泪水挺直腰杆,对着身后的飞流和小栓子说:“干活吧,这事过了请你们吃大餐。” 飞流和小栓子何尝不是泪眼婆娑,在这世上,有谁还会拿生命这样去赌? 鬼魂有时比人更有魄力和担当。 ------------ 第一百三十九章.闹花船 当一丝残阳落幕时,应当归便义无反顾的滴血入药。 药材逐渐减少,院里的药材小山已经见了底,应当归的脸色已经没有一丁点血色,只是他依旧坚持着,亲朋们只是在一旁真心的祝福。 该死的瘟疫什么时候才能过?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应灵石不只一次冒出这种念头,还有更棘手的事,再购药材的银子从哪里出,要想让药材款有着落不动心思还真不行。 借无借处,只能筹,就这一个筹字把他折磨得六神无主。 总不能坐吃山空。 要不? 应灵石豁然开朗。 卖艺不成,何不卖武功? 应灵石打定主意把小栓子和飞流叫到跟前说:“这个任务挺重,你们俩分头通知各门派,说我要卖武功卖心德卖秘籍,包教包会,就看有没有需求,带足银两,一招百两,第二招二百两,第三招三百两,逐次类推,童叟无欺。” 飞流瞪着眼睛说:“大哥哥,就这么把绝活卖了,会不会太草率?” 小栓子也凑过来竖起耳朵认真听着,练武之人都有本小九九,甭说一招百两,一招千两也有人出,一招万两也不会吓到人。 他和飞流还有说不出口的担忧,把招式一招招教给别人,岂不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应灵石早看透了俩小哥的心思,于是宽慰说:“俩小哥不用担心,我这招式虽是名码标价,可你们想想,就拿狡兔三窟来说,共多少招,况且,我也可以把一招分一成两招,这样算起来可就能酬不少银子,也可以把狡兔三窟和善方拳打包***如狡兔三窟五千两,兔子蹬鹰五千两,善方拳一万两,云中手一万两。这样也合算,到时候还不是想挣多少就挣多少?况且药都的药材已经在路上,总不能让鱼会长为难吧。” “大哥哥,好样的,长大后我也成了你这样就心满意足了。”小栓子抢先发言,应灵石的做法他可是五体投地,佩服的不行不行的。 飞流点了点头算是明白应灵石的盘算,心里不禁暗自称赞,没想到大哥哥还是把做生意的好手。 就这种算法,大有(钱途)前途。 “俩小哥出发吧,确定地点,金陵秦淮河边的花船。”关于地点,应灵石也是多方考虑的,其实落第门金陵分舵才真是独一无二的宝地,只不过明面上他和云锦解除了师徒关系,缺了这层关系再与落第门有瓜葛也便没了道理。 那么金陵城也只有花船可以担当此任,再有闻莺给撑个牌面,也是不错的选择。 “大哥哥,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飞流说后急匆匆的走出院子。 一白一黑两匹马飞了出去。 “路上小心。”应灵石不见俩小哥的身影后还大声的嘱咐。 一大早,鱼英陪同上官花以及陆捷押送着药材车队停在院门口。 “鱼公子,上官姑娘!陆捷姑娘,辛苦了!”应灵石用欢喜语气迎着,其实在他心中,他们都是值得信赖的人,堪比亲人。“你们还是先去谭叔那边吃个早餐,等我安排好了去如意酒楼给你们接风洗尘。” 鱼英可是美食家,如果不热情招待会失地主之谊,只是囊中空涩,能吃霸王餐?这样多没面子,还是手头宽裕后再说,到时候想多隆重就多隆重。 不过这也是后话,前题是有了银子以后。 鱼英笑了笑说:“应公子,接风宴就不必了,你可是大忙人,有什么帮上忙的直管言声,我们送药材来的目的可是帮你干事的。” 鱼英挺积极,话语间透着真诚。 应灵石一听鱼英这番话心里有了主意,高兴着说:“既然鱼公子这样说了,我也不客气,不再不带兜圈子,吃完早餐后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去金陵城给你们取银子去。” 应灵石暗自赞自己聪明,一个“取”字多么的舒服。 应灵石招呼西门两兄弟安排车夫卸车,院子里的药材山又冒出来,熬药的大锅下又多了劈材,火苗乱窜。 应灵石知道这里交待给鱼英他们再放心不过了,心无牵挂在金陵就可以放手一搏,只要放下一些东西还愁拿不到银子? 鱼英边走边夸着:“天底下竟有这么好吃的烧饼,只烧饼好吃也就算了,诱人口水的大骨汤有更上一层楼之美,叫人喝了一碗还想下一碗,太过瘾了!太过瘾了!” 上官花冲着鱼英显摆说:“平日里说你还犟嘴,这回信了吧。” “信,信,信!”鱼英打着原嘴,对于吃他可比上官文学得讲究。 其实上官文也闹着要来,上官花吓唬他说,一路上风餐露宿不说,吃更是没有准,馒头咸菜更是常事,跟在药都没法比。 上官文一听这话一言不发的退了下来,又不是没吃过苦,吃不好可是他死也不愿意的恶梦,享惯福了还想受苦,傻子才这样呢。 上官花可是乐见其成,上官文去不要紧,就怕她那个不争气的父亲来搅和,她是有定力,弟弟可就另说了。 到时候来了就是麻烦,是麻烦就应该消灭在无形之中。 陆捷偷偷瞧了应灵石一眼,有话要说却又不想开口,正经话有几句?应灵石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功夫谈些儿女情长的小事,总不能因为一点自私的小事耽误人家的正事。 还是有时间再谈那些羞于启齿的小事私事。 应灵石给上官花和陆捷交待着各种药材的用量,身边的西门二郎插了句:“应公子,好多城外的都过来领,要不要收些费用,一味地坐吃山空可不行。” 应灵石绷着脸说:“敢等我从金陵取银子回来,就是百里之外的人来领也不怕。” 西门二郎没趣的去一旁忙活,他只是个活计,又不是老板,只有建议权没有拍板权。 不过也是出于好心,好心好报没得说。 这何尝不是一个活计的生存法则? 这夜,还是以前应灵石不愿看到的情景,只是多了几个观众,不过应当归还算熟悉。 当应当归的泪一滴接一滴的人了熬药的大锅,一旁的人无不落泪。 不是感人的事根本不会叫人落泪,这是常识也是铁律。 那种没事就装腔作势挤出几滴的人不是有仗义感和有担当的人。 所有人都在为应当归的作为感叹,只是没有一个人阻拦。 …… 金陵城就是热闹,尤其是晚上的秦淮河畔,虽然不是夏天,可就是春季也不少游人。 应灵石可谓熟车熟路,早早的便订了花船,都是熟人,定钱也就省了,主要是应灵石名声在外,况且人家包了半月,这何尝不是笔大买卖? 应灵石独自上了花船,听闻莺一曲美妙的评弹,闻莺呢喃着,嗓音时高时低时粗时细,拿捏得恰到好处。 也许表演的太费劲,香腮泛红有汗的轻轻划痕,一汪眸子含情脉脉,却没有越过妖娆的红线,细品别有滋味。 作为一个看客的应灵石也颇有风度,说玉树临风也好,说翩翩公子也罢,就是叫人耐看。 早有酒菜伺候着,有鸡有鱼,说是龙凤席,是把鸡说成凤把鱼说成龙,虽然有些牵强却没人计较,上这船的人非官即贵,不是为菜而来,而是酒和美人。 酒这东西,可以壮胆,酒壮熊人胆应景却贴切。 应灵石不是为酒,也不是为情,更不是为色而来,他的目的很单纯也很实际。 三杯酒后白哗哗哗的银子在向他招手,不由得瞅了眼闻莺,脸红的厉害。 心跟小鹿样咚咚乱撞,我的个天呀,邪门了,莫非还动了情不成? 应灵石稳了稳心性错过眼神想:“酒这东西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可不能酗酒坏事,如果稍有闪失,一世英名可就没了。” 闻莺东瞅瞅西望望寻那心中的郎。 可面前的公子就那么不上道,这可如何是好,不是滋味啊。已经很熟了,铁打的熟客,可熟归熟就是跟别人不一样,也就白白一阵激动白白一阵欢喜。 傍晚时分岸上突然间热闹起来,飞流在岸边喊着:“大哥哥,人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应灵石催促船夫靠岸,他这个主角要开始表演。 小栓子在船板还未稳的情况下急匆匆的上了船,他和飞流干的都是累活,一天一夜可谓滴水未进,俩小哥可不是偷懒耍滑的主。 随着俩小哥上了花船大口喝水大块撕肉,一桌的酒席不大功夫一片狼藉,应灵石看着俩小哥狼吞虎咽的劲,笑着调戏:“跟俩饿狼一样,坐没坐相,吃没吃相。” 飞流边吃边喝边回了句:“你这姜太公,哪知钓鱼线的苦?” 应灵石一喜想:“飞流也会灵学活用了,只不过姜太公的帽子有点大,有压力,钓鱼线却是生动,真是一日不见应刮目相看。” 小栓子笑了笑讥讽:“飞流都学会引经据典了,这家伙绝非凡物,可不能尾巴翘上天。” 飞流按了下喉咙,吃的急,嗓子眼有些细,可不能再犯吃烧饼的错。 仨人有说有笑,闻莺却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只不过人家心里素质强,这点委屈只是小意思。 “应公子!应公子!我们几人寻你来了!”霍害大声喊着,自从飞流通知了令他激动的消息后,他那里可就炸了锅。 霍害说:“兄弟们大好时机,大好时机,应灵石用绝学换银子,这可是好事,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只买一份好了,等学其精髓后再传授给其它人,这样既经济又实惠,只需一份银子便有五份的收获!” 公孙聚点点头吹捧着说:“霍害大哥就是有远见,别人不见得有这种心思,这叫利益最大化!” “就是嘛,利益最大化这话我爱听,古话怎么说了,将熊熊一窝,将能万功成!”司马离也是拍马屁的高手。 “有这样的共识真好,我们兄弟几人真是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呀。”东方珠也会打气加油,更是墙头草随风倒,见风使舵的本事渐长。 欧阳化也是打哈哈的随和,大着噪门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呀!我支持,我服从!” 霍害得意地笑了笑说:“团结就是力量,我相信通过这次交易,我们都会受益!” “受益!” “受益!” “共同进步!” …… 几人轻松的达成共识! ------------ 第一百四十章.尽人意 霍害上了花船后便开门见山说:“应公子,敢问你的狡兔三窟和善方拳一共多少银两?” 应灵石暗自盘算想:“霍害的功底也算扎实,就他的功力,刚入进境,如果有他的功力加持,福禄寿境应该不成问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霍害肯定会出血的。” “霍害大侠,狡兔三窟有十二招,按第一招一百两,第二招二百两,第三招三百两,依次类推共计七千八百两。”应灵石采用的是第一种算法,如果霍害打个折什么的,也会应允。 反正这些招式又不教给他一个人。 物以稀为贵,人人都能用金钱得到的东西也就不足为奇了。 “都熟人了,十二招就七千八百两,抹个零头可以不?”霍害也是不想多掏,虽然他手里可以支配的银子不少。 为了这件事,他可是下了狠心,银行的存单就备了五六张,其实存单和银票的作用是一样的,只是存单多了利息。 “这?!”应灵石稍作迟疑,这也是有意为之的,如果爽快的应允,人家还会觉得不值。 “还犹豫什么应公子,就这样了,七千两!”霍害擅作主张,真拿自己当老板直接拍板。 “你这一说就少了八百两,岂不是坏了规矩?”应灵石有意装糊涂,虽然内心早有了小激动。 有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更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嗯。”应灵石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霍害满意的笑了笑,又问:“善方拳需要多少?” 应灵石狮子大开口说:“是狡兔三窟的四倍多。” 其实应灵石还是多说些,防备着霍害再讨价还价。 “一共三万两如何?”霍害更加肆无忌惮的还价,而且力度之大叫人张口结舌。 “霍害大侠,也太会开玩笑吧,照你这么个还法,以后的买卖还怎么做?”应灵石佯装成不情不愿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看起来自己的这身武功还真不少值钱。 “应公子,这是一万两的存单,等功成之后一并结清。”霍害可是老江湖,这种情况他多了个心眼,万一应灵石糊弄人怎么办。 到时候银子花了,却没多大进步,还不后悔个死。 “嗯,就依霍害大侠。”应灵石接过存单辩别了下真伪,这可不是小数目,小心为上。 “俩小哥,霍害大侠就交给你们了,争取在五天之内把狡兔三窟及兔子蹬鹰十二招传授完毕。” 飞流和小栓子对了对眼,俩小哥想笑,这是多么兴奋的事! 霍害一听这话急着问应灵石说:“应公子,俩小哥可行?!” “可行,说实话,进境以下的人,所有招式都由俩小哥传授,不要看不起他俩,动起手来霍大侠不见得能赢。” 霍害想反驳却又勉强点了点头,想:“等习起武来肯定跟俩小哥动真格的,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就不信那个邪,一个堂堂的大侠,不如俩个小哥。” “就听应公子的,咱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不能昧着良心挣钱。”霍害用了银子,俨然把自己当作个大爷。 “用银子学武,就应当硬气一点。”霍害说后跟着俩小哥去了另一个空花船。 应灵石早就计划好了,有些招式不能一个人教,俩小哥也能派上用场。 霍害刚走,黄南风便风似风火似火的赶过来,黄南风很忙,现在讨人喜的大小事务都由他做主。 诸葛秋白现在还在大狱里关着,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黄南风虽然口口声声说等诸葛秋白主持大局,可心里盼着诸葛秋白把牢底坐穿,秋后问斩更好。 掌控讨人喜就要有真本事,没真本事甭说门内的人不服你,就是与别的帮派发生的冲突也会丢人现眼。 黄南风急需提高武功,正有这种强烈的想法时小栓子送去一个叫他兴奋的消息,不就是银子吗?他有的是,其实银子也不全属于他,而是讨人喜整个门派的银子,只不过由他做主而矣。 黄南风见到应灵石开门见山的说:“应公子,我想得到最好的武功,达到你的境界,看看需要多少银子。” 在这方面黄南风舍得用银子,说实在的银子没了还可以弄,武功学了可是自己的,这点他心里有数。 应灵石洞悉黄南风的用意,诸葛秋白就犯在他的手里,讨人喜无主的状况他也清楚,况且讨人喜的银子可是不光彩,有点是挖坟掘墓的不义之财,有的是敲诈勒索的恶行之财,有的是杀人越货之财,只是光明正大的钱财少之又少。 不义之财不坑白不坑,坑了也白坑。 “黄令主,五万两银子包你达到福禄寿境,如若再高的话银子加倍。”应灵石恨不得把讨人喜的银子都拿过来,你来路不正我便强取豪夺,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黄南风一点也没犹豫,“十万两银子,就十万两,应公子可要说话算数呀。江湖上的人都看着这事呢。”他知道应灵石在乎名誉。 正人君子把名誉看得比金钱重。 只是黄南风并不看重名誉,他看重的是利益,是金钱,是权利,是名,是利。 “这是十万两,应公子收好!”黄南风爽快,对于武功提升可是下了大本。 应灵石接过银行存单,强压抑住内心的欢喜说:“黄怒令主,先去船上跟俩小哥学学入门的武功,等提升阶段再来找我。” “走吧,黄怒令主!”应灵石说后飘上另一艘花船。 几百步脚都没沾水,这是何等轻功,放眼江湖,能有这番修为之人少之又少。 黄南风鼓了鼓气却没有试着过去,几百步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他的功夫不支持他有这种高光行为。 看着应灵石这通操作他可是好羡慕好嫉妒,心想:“假如十万银子能达到应灵石这种程度,银子也不白花,其实差一些也无所谓。” 应灵石就是为了赶这个时间差,有些话先给俩小哥通个气较好。 这只花船以后可是赚银子的附属,俩小哥以后可是功不可没。 “飞流,黄南风要来,人家可掏了十万两银子,你要上点心,可以不作任何保留的教,要让人家觉得值。”应灵石把飞流拉到一边嘱咐。 飞流惊讶地看着应灵石说:“大哥哥,还有这等蠢货?” 应灵石捂住飞流的嘴说:“小点声,人家给咱送银子还这样说人家,传到人家耳朵里人家怎么想。” 霍害这时凑过来满脸带笑的说:“应公子,有空多来指导。” 应灵石又把小栓子叫到跟前说:“霍害大侠这边交给你了,你要细心要毫无保留,要对得起人家的银子,人家的银子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小栓子点点头倒背着手对霍害说:“狡兔三窟是守中有攻,攻中有守,尤其是兔子蹬鹰,是以弱胜强的典范,弱者其实也有获胜的希望……” 应灵石高兴的点点头,这小栓子真是可造之材。 黄南风也是从花船上飘过来的,不过两船之间的距离仅二十步有余时他才飘过来,不过他是沾沾自喜,总比船挨船要好。 应灵石这时对飞流说:“黄怒令主是要学会学懂的,你要认真仔细,不能有丝毫保留,保证五天倾其所能,能不能办到?!” 飞流信心满满地说:“能!” “只说能是不行的,要见成果。”应灵石说后跟霍害和黄南风道别说:“二位先入门,五天后看成果。” 霍害和黄南风像俩听话的小学生跟应灵石道别。 五天时间,到底能有多少收获,其实俩人心里都没底。 应灵石又回到花船,闻莺这时早等得着急,她可是目睹应灵石收存单,好家伙,经历这么多事这么大笔交易她还是第一次见。 能有这个依靠该多好! 应灵石刚坐稳,于飞带着于敬亭上了花船,只是原以为主角的于飞却成了配角,于敬亭俨然一副聚龙潭掌门的派头,其实于飞已经暗生了退意,扶植敬亭上位是刻不容缓的大事。 “于掌门,是过来探个虚实还是真想进步,不过依聚龙潭于掌门的实力确实没那种必要。” 应灵石是冲着于飞说的,他以为于飞才是主角。 “应公子,以后聚龙潭所有事务由于敬亭掌管,想进步的也是于敬亭,你们好好谈谈,我在一船头透透气。”于飞说后走向船尾目落于河面之上。 应灵石有些不知所措,原计划于飞来的话适当的收个费用也就草草了事,谁叫于飞和师傅有过命的交情。 他正打算是收是黄南风的十分之一或是更少。 “看在于飞掌门和我师傅似海深的关系上,收你一万两,不过你不要声张,别人问就说掏十万两。” 于敬亭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从中拿出一张万两的银票交给应灵石,很感激地说:“谢应公子!” 于敬亭备的银票多也不可厚非,聚龙潭这么大门派,到时候拿不出学费还不叫人笑话,关键是叫人知道聚龙潭的财力。 春寒便乘鹰鸭兽而来,他的目的很明确,冲着云中手这招来的。 “春令主,你还过来凑热闹?!不会是过来消遣一下吧。”应灵石知道春寒的实力,开个玩笑也不过。 只是要小心春寒的活动。 春寒对上进的渴望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福禄寿境其实也是江湖上的武功天花板,春寒其实己经摸索形意境好多日子,就是不得要领,如果让他掏些银两能有进步,他绝对会掏,一万两愿意,十万两也愿意,再多也不是不可以,摘星令这么大门派银子充足的很。 “应公子,你卖我买,开个价,武功程度要达到你的境界。”春寒挺爽快,志在必得的样子。 ------------ 第一百四十一章.滚刀肉 应灵石暗想:“春寒的口气很大,不如宰他一把,摘星令的银子来路又不是很正,不坑白不坑,坑了也白坑。” “春令主,一口价,十五万两。”应灵石狠下心来,一副六亲不认的表情,对待他这种人,该出手时就出手。 春寒吸了口冷气想:“要是真的传授这些也不算多,莫非应灵石真的倾其所有?” “应公子,可要诚实守信呦!”春寒可是有钱的主,对于摘星令来说,十五万两可以说是毛毛雨,就是再多些也难不住春寒。 “这个给你。”春寒说着拿出一叠银票,十五万两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其实每个门派都有获得消息的渠道,每个交易信息都会传达出去? 花船上一只又一只的信鸽频频飞出。 要不来花船的人都备了那么多款项。 “春令主,先去另一艘花船上熟悉熟悉,五天后咱俩作深入的交流。”应灵石有主意,他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来人给送银子,只要收了银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第二天,少林方丈悟尘,武当掌门林成,峨眉掌门洪荒,华山掌门田玉组团上了花船,几人早有了默契,掏银子的事少提,用道德绑架的方式来学到对自身有益的东西,也可以这样说,要银子没有,要脸皮城墙厚。 应灵石看着四位名门正派的领军人物不禁暗自发怵,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他们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少林方丈悟尘首先发言:“应公子,武功是用来传承,用来救人,用来做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情的,你这等买卖可就偏离了武学真谛,可不可以让少林把你的武学发扬光大?” 应灵石细细打量着少林方丈悟尘想:“满嘴的仁义道德,就用这些虚名来蒙混过关巧立名目?我岂能吃这一套?” 不过应灵石嘴里却没那么说,却恭恭敬敬对少林方丈悟尘说:“您老说得在理,我也想让我之我学源远流长,只等我把这边的事安排妥当,一定把平生所学与你交流,只是现在收了人家的银子,收人钱财就要屡行承诺,几位大师只能略等时日。” 少林方丈悟尘一听应灵石这话又说:“应公子是忙人,不如把要决秘籍交于我们,也就不用应公子费心了。” 应灵石冷笑了下想:“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上嘴唇一挨下嘴唇就把要决秘籍交了,是不是想得太美?” “方丈,你可知我收银子售卖绝学是何目的?”应灵石想好了,枪打出头鸟,把少林方丈悟尘解决了其它三人也便不战而败。 “有何目的?”少林方丈悟尘盯着应灵石挺好奇。 “我把所有的收入都投入到抗鼠疫所需的购药材之中,你看我这样可行。”应灵石死死盯着少林方丈悟尘,心想:“管你用什么样的理由,就这一句,你还有什么话说?” 少林方丈悟尘愣了下说:“应公子可真有担当,树有根水有源,应公子心中全是善。” 应灵石很赞同少林方丈说法,不过他想:“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有什么说的。” 少林方丈悟尘这时显得挺无奈,说:“我们也有难处,每年有大量的穷人投奔而,吃喝拉撒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鼠疫来势汹汹,我们也没闲着,正准备以自己的方式展开救助,虽然没有应公子大手笔,但我们也在做善事,我们是春雨般,润物细无声。” 应灵石听到少林方丈这么狡辩算是明白了,原来还可以这样冠冕堂皇,真是胡搅蛮缠,本来还想通融通融,照这样看来,也不用通融了,直接拒绝了事。 一万个理由也是无所谓呀,只要不拿你当回事,你就是空气。 “我明白了,既然这样也只能好言好语的拒绝。”应灵石想到这里说:“四位可以德高望重之人,等把这里安排妥当,我一定拜访你们,到时候我们倾心交流。” 应灵石心想:“若无偿把绝学交给你们,也不会甘心,能拖就来后拖。只是拖归拖不能撕破脸皮,江湖上行走,也许什么时候就用着人家。” 少林方丈悟尘尴尬地笑了笑,聪明的改口说:“我们几位盼着应公子交流!” 送走了四位正派人物,应灵石松了口气,正在这时,一个黑影落在船上,应灵石定睛一看高兴地喊:“师傅,你怎么有空过来?” 云锦原先不想来,可转念一想徒弟做的是善事,能帮上忙的也要帮忙,虽然明面上不能有大动作,可暗地里能做好多事。 “我的好徒弟呀,好聪明呀一笔笔巨款到手,又能救活多少人呀,师傅能搭把手吗,只管吩咐。”云锦笑着问。 “师傅,你来的正好,这个你拿着,麻烦你交给药都鱼入海鱼会长,这下药材可以源源不断地运过来。”应灵石把收的存单和银票交给云锦,这可是一笔巨款,必须要万无一失,别人送他还不放心。 云锦在手里摆弄着存单和银票心里一惊,暗算着数目心想:“徒弟真有本事,随随便便一个办法就有这么大收获,这还不是全部。” 云锦怎么知道不是全部呢?原来早有信鸽把这里的情况一一道明。 云绵把存单和银票揣到怀里又说:“徒弟呀,云中手也可以兑换成银子,为师算想明白了,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浮云。” 应灵石欣慰地说:“师傅真是明白人,徒弟会有分寸的,你就放心吧。” “就你会拍师傅的马屁,实话告诉你,师傅这些日子也没闲着,独在栖霞山间的小院里偶得一招千军万马,胜过云中手,为师给你露两手。”云锦说后盘坐在船板上,嘴微微一笑,整个空间里似有千军万马在嘶杀。 应灵石愣住了,心想:“师傅就是师傅,威武的招式说来就来,跟事先准备好了似的。” 云锦见应灵石发呆,笑盈盈地说:“徒弟呀,这招可是默念心经后偶得,我是……”云锦凑到应灵石耳边小声传授。 云锦是何能聪明之人,隔墙有耳他知,你中有我他知。 应灵石听云锦传授之后心里满是感激,天底下再也难寻找这样师傅了。 云锦说后飞身上了岸消失在夜幕中。 闻莺以为晚上应灵石会让她弹弹琴唱个曲,没想到应灵石走过来说:“闻莺小姐,你回吧,我想安静安静。” 要是别人这样说,闻莺绝对会暗自庆幸,应灵石这样说,他还有些不舍。 有这么好的独处机会,如果抓紧些会有意外收获! 可她又不能自做主张留在这里,这样会自降身份,作为金陵一支花,别人巴不得与她同处呢。 闻莺还是不情愿的上了岸,应灵石看着她的背影,暗暗地说:“苦命的人。” 应灵石独站船头,心想静却静不下来,行善这事也是件苦差事,只是差事再苦也要坚持也要义无反顾的去做,父亲的作为值得他骄傲也值得他效仿。 也不知鼠疫害了多少人,它看不见摸不着,只有发作了才知道染上这该死的病。 有病就需要药,药到病才能除,可谁能保证所有中药铺都能和他一个步调,退而求其次,少些利润也可。 只是,谁会在利益面前有高姿态,谁不会在五斗米前折腰? 夜好静,河面上泛起醉人的粼粼波光,月光好柔,差一点就把岸边的人哄睡入眠。 春困秋乏夏打盹,春天就是这种情况。 当小栓子和飞流回到应灵石这边后,他迫不及待地问:“俩小哥当师傅的滋味怎么样?” 飞流轻松作答,“挺好,挺好!”说后又从怀里摸出一张千两的银票又说:“还有辛苦费。” 应灵石笑笑说:“现在的人就是现实,为了目的不怕花钱。” “谁说不是呢?我这里还有孝敬的玉,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小栓子也是要显摆显摆的,都当师傅了,而且还是在江湖上有地位人的师傅,收点小费也属正常,关键是人家这帮徒弟不差钱,送只是小意思,毛毛雨,九牛一毛。 应灵石这时笑了笑说:“俩小哥可真是好运气,我当师傅就没有这种情况。” 飞流冲小栓子使了个色,应灵石的话里有话,他俩当徒弟时可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给。师傅!”飞流递很知趣的递过银票。 小栓子把刚玉递给应灵石说:“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师傅,迟到的礼物。” 应灵石笑的前仰后合,挡住俩小哥的手说“有这片心意我就满足了,东西你们各自收好,君子不夺人所爱。” 飞流又冲小栓子使了个眼色,此处无声胜有声,俩小哥不约而同地收回手。 俩人知道应灵石现在是不缺钱的主,他才收了那么多学费,只是他们不知道现在应灵石早就身无分文。 “不实在,只表了个态度就顺坡下驴,也太虚了,玉没用,飞流的银子大有用途!”应灵石太需要银子了,一千两银子说多不多,这时也只能打飞流的主意。 飞流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把银票递给应灵石,嘴里嘟囔:“有那么多了,还在乎一千两,见银子就眼开。” 应灵石凑到飞流耳旁低声说:“存单银票你师爷送往药都了,现在就指望你这一千两银子呢。” “哦,我说呢。”飞流露出笑容。 小栓子可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凑近飞流问:“怎么回事?” 飞流复述着:“存单和银票早被师爷送去药都购药材,大哥哥就指望我的一千两银票过呢。” “嗯。”小栓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多亏收的不是银票。 ------------ 第一百四十二章.得与舍 花船在水里招摇着,岸边的宋财正在焦急的张望。 可是闻莺的常客,有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劲,都陪别人了,怎能叫他不着急。 宋财冲着船上狂躁着喊:“过来,过来,快过来。” 闻莺停了下,冲应灵石微笑了笑说:“应公子,宋财大呼小叫的,是靠岸不靠岸,你说了算。” 应灵石知道宋财绝非是好人,却不能与他有所瓜葛,这等小人不能拒绝,如若拒绝的话会平添许多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依宋财又如何?难道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应灵石想到这里强作笑颜高兴的欢迎着:“宋公子,请!船上请!” 宋财迈着官步向船上走去,脚下的踏板吱吱作响,踏上船板的那一刻,他撇了撇嘴,趾高气扬地说:“应公子大手笔,包花船都是十天半月的包,真是财大气粗呀,听说应公子无偿捐赠了许多药材,这点我却有话说,你的药材有没有问题,你有没有行医资格?” 应灵石一愣,想:“宋财咄咄逼人,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宋公子,我从药都所进的药材个顶个的好,至于你说的行医资格的问题,我可以实打实的告诉你,这药方乃是家传的密方,是经过岁月见证的,有没有行医资格问题,历史早有定论,不是你我说的清的。”应灵石话里话外充斥着不屑,宋财再能说会道也是强词夺理。 不过宋财在兴头上也不能扫人家的兴。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需要变通。 “应公子,百姓们赶几十里的路去你们施药的地取药,存在风险,是不是多设个点,方便百姓?”宋财装作一本正经。 不过他这种表现却叫应灵石大吃一惊,“宋财有哪么好心?不会是另有所图?”看着宋财,心情复杂。 宋财坐下,然后冲着闻莺笑了笑,“闻莺小姐,别偷闲,助兴呦。”温柔地看着闻莺。 闻莺愣了愣神,虽然心里讨厌宋财,可不能带出来,谁叫人家有权有势呢? 花船在宋财踏上那一刻,才恢复了花船的本质,花船本来就是叫人消遣的,一本正经却不是花船所关连之人想要的,比如船主,比如船上的姑娘。 船上很快便有了酒肉之香,宋财仿佛变了模样,有酒有肉有曲有姑娘,这才能叫花船。 宋财眼里有的,应灵石眼里却没有,换句话,应灵石眼里有的,宋财绝对是望尘莫及。 只不过当今社会,宋财之辈多,应灵石道中人少。 宋财看了看江水,吸了口带有烟脂味的空气,骨头软软的。 借着酒劲,宋财对应灵石说:“应公子,你一天天的还是挺忙活,只是大好机会都浪费了,身上没金没银,万一有不测风云,到时候会不会后悔,还是给自己留后路比较好,我只是以一个朋友的心里话建议,望你好好斟酌。” 应灵石笑了笑很直接的拒绝宋财说:“谢谢宋公子的一片好意,路怎么走我心里有有数。” 宋财看了眼只吃菜少饮酒的应灵石,又瞧了眼闻莺叹了口气说:“当朋友的心里话,你心中有数最好。” 应灵石干脆不搭理宋财,只是点头敷衍,道不同不相为谋。 宋财在酒精的拿捏下,晃晃悠悠下了花船,连应灵石的一口唾沫也没看见,人到了这个程度,只能让岸边的奴仆搀扶着回家。 应灵石没拿宋财当回事,在他看来,你宋财再能,与我何干? 闻莺起身离座,收起琵琶知趣的下了花船,与其让人家撵不如自觉些。 船上只剩下应灵石,他盘坐在船板上,运气调节,心经仿若在意念中快活游走,意念之下所有的招式似有似无,如一条龙游走于云雾之间。 夜色撩拨起诱人的欲望,只是应灵石早把一切身外的一切,看得淡如水,轻如风。 境界到了这种程度,一切的一切都是浮云,心归本,一切是无。 应灵石只觉得气运通畅,有种随心所欲的感觉,意念也是随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莫非是无无境,天底下苦苦追求的武功界的天花板!”应灵石想后脸上露出完美的微笑,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无中生有,有中却无。 敢等霍害,黄南风,春寒等人和应灵石齐聚一堂,几人巴不得多学点东西,毕竟是下了本钱。 下本钱才有求利的底气,尤其是花了大价钱,不多学些东西太不合算! 应灵石审视了一下众人,说:“大伙已经熟悉我所使用的招式,向上只是武功发挥程度的高低,不如大伙一起练,也许这样会有更大的收获!大伙在心中默念心经,大伙齐使招式。” 霍害有样学样的一阵接猫画虎的一阵操作,内心狂喜不说,兴奋的是自我感觉良好,有明显的进步是真。 黄南风也有收获,反正钱是花了,自我进步还是有所感受的,几人一同练,不偏不倚,才叫公平。 于敬亭心里有底,凭于飞跟云锦这层关系,料定应灵石不会胡来,再则都是几人一起组团练习,成不成是自身问题,他一定要努力。 春寒冷眼旁观,在认定应灵石没有旁门左道的唬弄后,他长长出了口气,交一份的钱,他和鹰鸭兽共同进步,人家又没规定鹰鸭兽不能学。 乐羽是没交任何费用,可人家却是理直气壮,谁叫有个好掌门云锦,没交学费是不要紧,该学的还是要学,该教的也不能马虎,自己不说是免费谁会知道? 应灵石毫不含糊,从头到尾一招一式都讲解的透彻,尤其是云中手,更是重复了又重复,生怕有人听不懂。 事情就摆在各个学员跟前,所有的教程都一样一样的,至于各人领悟到什么程度,就看个人的造化。 就这么一通人人平等的操作,掏了银子的各位,没有一点异议。 五天也就是一晃间,也在这五天间,所有人无不明显感觉到进步。 只是自身的起点不同,达到的顶点也就不同,不过每个人都欢喜的感觉到进步,感觉到提高。 五天头上,大伙共同练就招式,只是应灵石盘坐在一旁用意念驱练,春寒也勉勉强强用意念驱使,别人也只能亲自下场,就这阵势,整条花船俨然成了各个人的成就展。 应灵石收放自如,他是降维陪这些人练的,虽然是降维,却是高岀身边这些人不少,不过他有言在先,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他是尽了力。 况且,花船上这些人可不是他所认为的徒弟,是这些人的银子在说让他教,并不是真心实意。 虽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这也是形式,面子工程。 应灵石看着身边的这些人,心里说:“他现在正缺人手,如果他们能下场帮助分派汤药,岂不是很划算,省了工钱也省了许多麻烦,只要提出,应该不成问题。” “如果大家没别的重要的事情,可否陪我一同去派发治疗鼠疫的汤药,到时候我们也有时间多多切磋!”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点头,这可是天赐良机,只有多多交流才能更好进步。 “听应公子的!”霍害率先响应,大嘴一张神情真诚。 黄南风紧着追随,很认真地说:“做些善事是我们的本分,我愿追随应公子!” 于敬亭当仁不让,紧着插嘴:“唯应公子马首是瞻,唯应公子马首是瞻!” 春寒左看右看紧着说:“我和它也要积极行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热闹起来。 “既然大伙都同意,我就做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一起做些善举。”应灵石觉得目的已经达到心里自然高兴。 江湖人还是讲效率的,说出的话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于是便听从指挥忙活起来。 应灵石也是信守承诺,白天各忙各约,晚上便和几人交流,大家可是各取所需,心里自然高兴。 干事若遇上心甘情愿的人,那事还有干不好的道理。 应灵石也不客气,把他们分成几摊,有言在先,谁做的好多交流,谁卖的力气多多加交流。 几个施汤药的摊子分散开来,从灵石城一直到金陵城,所涉及的面积横跨整个疫区。 霍害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和真诚,叫了手下的几位弟兄,把施汤药的工作做得有声有色。 黄南风也纠集了讨人喜的人马,大张旗鼓的做起来,不过他目的性极强,虽然是精己主义者却也有可圈可点之处,人嘛,有时候也会做些好事的。 于敬亭终于放开了手脚,俨然掌门作风,其实他非掌门却胜掌门,安排起人员头头是道。 更甭提春寒,积极中更显积极,大有势在必得的架势。 应灵石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晚上也便认认真真跟他们交流。 细雨绵绵,夜被皮鞭赶着喘息起风来。 一切都很平常,平常中洋溢着幸福。 应灵石正跟春寒等人共同修炼,却在这时从远处传来阵阵雷声,而且雷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轰隆! 轰隆! 一个大火球从天而降。 应灵石收起招式走出屋门。 ------------ 第一百四十三章.无无境 众人陆续出了屋子。 一道闪电,雨夜里整个世界通明,曲驼背在前,身后乌泱乌泱的一群人,只是都戴着面具。 应灵石刚要问候一下,只听得曲驼背身后有人吆喝:“识趣的就听话,把施药点全撒了,如若不然,定叫你粉身碎骨。” “施药是不能停的,关系到生命,没有商量的余地。”应灵石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停顿。 “应公子吧,早听曲驼背讲过你,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拒绝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掂量掂量再作决定。”戴面具的头人旁若无人,发号施令般果断。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与别人无关,冲我来好了。”应灵石嘴上说,心里早做好了战斗准备,一个曲驼背都对付不了,何况身后那么多人?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要自己认定的事,就要坚持到底。 “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不用客气了,动手吧。”戴面具的人看着曲驼背。 曲驼背有点被赶鸭子上架的劲,不过虚张声势的走向应灵石,然后有声音传到应灵石耳朵。“一会儿过招的话,我将功力传输你,以后的事全凭你,无无境的主要点是忘我,忘我一切皆成。” 曲驼背这时用意念跟应灵石过招,只见细雨间一道闪电划破苍穹,曲驼背已经没了踪影,应灵石也是全力以赴,心无杂念不动却动,动却不动。 应灵石只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内力涌入躯体,源源不断很是受用。 一刻钟功夫,应灵石只觉得神情气爽,内力如欲爆的火山一样,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向外挤,而且后劲十足。 应灵石内心欢喜,隐约感觉曲驼背注入体内的动力不需要转换,直接能爽快的使出,省了许多环节。 原本只是刚刚入了无无境,平添这么多功力,也便大功告成。 无无境原本是靠无止境的内力为后盾的。 曲驼背这时通身通明,似一团火燃烧,片刻间魂飞魄散,只留下众人的一阵赞叹。 应灵石泪如雨下,却如落下一串冰,心有千般言语却无人能诉。 面具们一阵骚动,后退几步,为首的面具头人一声令下,阵阵风向应灵石袭来。 细雨已停,月与星星抓住最后的露脸机会,欢迎着日头渐渐巡过来,东方渐亮间,应灵石用尽浑身解数,身后不止有小栓子和飞流,父母和叶灵石也是各显神通,更有云锦何时加入战斗,再有三颗内丹聚力。 意念驱使与人为自动相结合,一瞬间便有了强大的磁场。 戴面具的头人也是大展身手,于是在黎明时一束紫色的强光对黑,白,黄三束光, 轰隆,轰隆,只听得声声撞击的巨响。 戴面具的头人这时冲后面的人发出嘤嘤的暗语,于是众面具人排成一个圆阵,戴面具的头人站在中央,所有的光束都集中在戴面具的领头身上,然后一道强大的光束直击应灵石。 应灵石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只是功力已达极限,虽然伤不到这边可要想取胜可是难上青天。 “我们仨可以破釜沉舟,肯定会使对方受到伤害。”应灵石只听得父亲严肃的说。 “不能冒险。”应灵石刚想阻止,却见父母和叶灵石直奔面具人的圆阵,此时应灵石用意念也无法阻止。 三束光直奔面具人的圆阵,于是三束光在圆阵里横冲直撞,把一个好端端的圆阵搅得乱七八糟。 “我也给他们助助威!”云锦说完犹如一道闪电般冲进圆阵,人家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的,就这点叫周边的江湖人汗颜。 “我们也去!”飞流和小栓子异口同声,态度坚决果断。 “等会儿。”应灵石想稳住俩小哥,可等话说出口时俩小哥已经冲进面具人的圆阵,瞬间圆阵又一阵骚乱,几道光把圆阵冲得散乱不堪。 应灵石用了全力,只有一个意念,就是把面具人击败,击退,直至击毙。 面具头人这时大声呼叫:“不要乱,不要乱,我们能赢。” 可周围的面具人却没有他所想的淡定,乱作一团。 “砰!” 一团火焰在面具人群里燃烧,应当归,应灵芝和叶灵石却没了踪影,是被巨大的力量撕的碎如沙粒,云锦的身躯也在燃烧,这时恐惧也不能阻拦他的行动,他抱住圆阵中间的面具头人,是宁得一身剐的英雄壮举。 “砰!” “砰!” 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面具人群又一次炸锅。 小栓子和飞流燃烧起来。 应灵石顾不上再想,也不由得多想,纵身进了面具人的圆阵中。 随着一声巨响以及一道闪电,一团火把面具人往死里烤。 面具人在火中燃烧,随后便是一个个面具后面的人消失。 从空中驶来一座碟形的飞船,舱门自动打开,却见不到有任何东西进舱。 春寒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眼前的火预示着他的江湖地位坐稳了第一的位置,少了云锦和应灵石,他春寒是何等的痛快,到这时他不禁有些后悔,若是不跟应灵石交流多好,这江湖第一来的这么快这么无悬念,只是这后悔药没卖的。 小史密斯这时走过来,大有天下无敌架势,只是当他驱使西门三郎和七个纸人之际,脑海里却有应灵石的身影压制,邪恶的心思少了不少。 莫非应灵石已炼成出神入化的地步,无无境可是无孔不入? 还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西门三郎眼里闪着灵光,与他九岁前的心思一样,他感觉有一股正义的暖流注入心田,以前的西门三郎还是会回来的,最好能和大哥二哥一样,有着一份满意的工作。 上官花和陆捷正在金陵城外施舍汤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从灵石城一路施舍,虽然累却很自豪。 虽然没有应灵石的消息,可她们无时无刻不觉得他就在她们身边。 宋财带着一群奴仆走到她们跟前,大声吆喝:“你们这些无行医资格之人,快些收手,反抗是要坐牢的。” 上官花瞧了眼宋财,虽有不屑却委婉说:“宋公子,此言差矣,我们施舍的汤药真的有效,这可是应公子交待的方子,用过的人可谓药到病除!” 宋财瞪了瞪眼睛说:“你说的应公子在哪里呢?再拿鸡毛当令箭也不管用。” 宋财早打听到应灵石对抗面具人后魂飞魄散,心里有底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就在宋财刚说完的一刹那间,应灵石出现在眼前,飞流和小才栓子一左一右,虎目圆睁,活似一对保镖,气势压人一等。 宋财一见这架势,吸了口冷气,打圆场说:“诸位,刚才说话有误,我有急事,回头见。” 宋财也没等陆捷和上官花回应转过身来灰溜溜走了,身后的一群奴仆焉头耷拉脑袋,活像一串驴粪蛋散落在路上。 上官花和陆捷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难怪她俩这样,她们压跟就没看见应灵石,宋财的狼狈逃窜却像得了什么魔怔。 “狗仗人势的东西。”上官花来了句。 “仗了宋展鹏的势,可宋财也够不上人。”陆捷咬牙切齿,亲身所经历过的事,有资格说这些话,不是凭空而言。 “哪就狗仗狗势!”上官花笑着说,也算是对宋家的一种侮辱。 陆捷,“嗯!”了一声却笑了。 …… 吴能在教堂跟吴勇正筹划着事业,吴能有足够的本钱开间中西医药店,他寻思好了,这样可以取长补短。 吴能坚信,还是自己做老板好,只有自己做老板才是人生的正确选择,要把这个心德传授给儿子,还要把它传给孙子,还要一代代的传下去。 蚊子烦人地在烧饼谭跟前飞来飞去,代笔桃趁着凉快时走过来,苦笑着说:“都是老邻居了,明天是贤婿迎娶潘银莲的好日子,到时候我们不醉不休。” 对于宁采君迎娶潘银莲,代笔桃是一百个不愿意,可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就这样他还要做女儿桃艳艳的思想工作。 有些事是由不得他们父女的,只有顺势才能有为。 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宁采君迎娶潘银莲操办的是西式婚礼,虽然潘银莲一袭白婚纱有些嗝应人,可架不住史密斯父子喜欢,在人家手底下做事不能扫他们的兴。 灵石城还是史密斯父子说了算。 白西丁送上了贺礼,代笔桃脸上堆笑容,对每个送礼人都会笑脸相迎。 西门三兄弟凑上五十两银子,席间多吃多喝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指望宁采君回礼是件不可能的事,能吃回多少就吃回多少是他们仨兄弟的共识。 损失能挽回就挽回,这礼送了绝对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只是三兄弟高兴的是,三人逐渐走到一起,也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亲密如初。 公孙田氏也逃不掉送礼的悲剧,人家早就通知了,她若不去可叫不识抬举,万一遇到什么事再去求宁采君,说不定到时候还需要人家帮一把。 谁叫人家有权有势呢? 潘多拉有点不是滋味,贴心小棉袄就这样嫁了,不过这个结局也是相当不错。 在灵石城,宁采君的权力还是响当当的,就女婿这权力,能给他带来丰厚的回报,这个他可是深信不疑。 …… 聋爷爷对瞎奶奶说:“昨夜的梦很是奇怪,应灵石呆呆站在身旁,嘴唇动也不动,飞流和小栓子可是爱热闹的主,可俩小哥跟应灵石一样,呆呆地没有任何动作。” 瞎奶奶点着头一边用手势一边说:“老头子,也怪了,我跟你的梦一样一样的,莫非这不是梦?” “不是梦是啥?”聋爷爷默契的问。 “是?”瞎奶奶愣了下,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也许是应灵石这孩子有了常人不能及的能力,他白天忙,只有夜里有空,走进我们的梦乡默默地探望。”聋爷爷对这种说法很自信。 …… ------------ 完本! 完本。谢谢书友们的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我的动力!我会努力写好下一部作品!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