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序言 “终于写完了!” 陈端抬起趴了一下午的头,眼睛里的血丝终于消退了些。一伸懒腰,身上的软骨“咔咔”作响。 也算是身体对主人强制要求在电脑前为毕业论文而奋笔疾书的抗议吧。但那个蓬头垢面,面目清瘦的男子毫不在意。 其实只要结果好,什么都好。这貌似是很多工作狂的信条。 陈端就是这样的人。 “喵!” 橘子从书桌上跳了下来,在陈端的怀里扭来扭去。这只年过中岁的中年老猫,一举一动都让主人感觉他还在发情期。因此,烦恼也与日俱增。但其实,这正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 让我们再看看这个“流浪汉”的居所吧。在成都二环内的一间高层公寓,天气好的时候可以从阳台俯瞰大成都的气概。80平米的空间在这位看似不拘小节的男大学生的打理下,竟然仍有富余的空间放置一个落满灰的跑步机。两个卧室,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不到两平米的书房。而其实一进门,你就可以看到他那不设门的书房。这是很奇怪的设计,或者说,压根就没有设计。其实本来这里是要安排成储物间的,但由于这位流浪汉不明原因的附庸风雅,储物间的职责转交给了跑步机,而这里,便成为了充满油墨味的雅间。 “待会儿再带你出去,人家还没回消息呢!”硕士捧起中年猫的脸,轻轻地揉搓起来。它养成了一个不同于狗的习惯,那就是喜好外出散步遛弯。 “叮” 陈端将猫放下,随即面对电脑屏幕泄了气。 “您的论文查重率过高,不予以发表!”可能是出于对学术不端的痛恨,拒绝短信竟然加了个感叹号,这让陈端大为恼火。 “妈哟,老子偷自己的论文也他妈的不行?”在申诉选项中,这句“心平气和”的辩解被发了出去。 但其实,在这位布满血丝的同志的屏幕对面,可能也同样坐着一位黑眼圈堪比熊猫的审核员。 那件事情之后,人文领域的所有审核都交给了人工处理,特别是人文人才的培养上,必须由高校的老师或者刚入校的博士生来审查。 陈端是一位历史学硕士,现在正在准备读博。由于人文领域的重大变故,毕业论文也格外的严格。但在这一领域,陈端实际上的学术能力已经超出同一学历的人。在大一时,他便发表了对古代成都城市格局的研究,在考古研究的论证下,这篇论文引起了全国学术界的轰动。其观点与后来的成都罗城发掘的研究结果不谋而合,让包括林雪三教授在内的学术权威大为震惊。而后的三年里,陈端不断有新的论文发表。2026年的《人物》杂志将其列为中国十大最具影响力人物,与当时刚刚突破哥赫巴赫猜想的数学家朱安并立。 “其实哪有那么牛逼啊!”陈端举起发呆的橘子,往事随记忆如晚风般拂来。但说是往事,其实也不正确,因为那大概不是顺其自然便能经历的回忆,但那又是的的确确发生过的事,让人即使想要回避,也找不到方法。 “大概应该也可以叫作历史吧!”陈端将左手撑在下颌下方,右手操纵鼠标打开了word文档。 “把他们记录下来吧!”硕士的念头如露珠般划过,留下了长长的尾迹。论文方面大概可以先放一放,毕竟还有半年的时间,足以借助朋友的专业性来修改了。倒是这件事,趁着自己还记得住,还是尽早地开始为好。 即使是这样,落笔该从哪里着墨呢?一个奇怪的女人,几伙奇怪的组织,一场奇怪的战争,一次奇怪的旅途? 貌似这些东西写出来真是让人感到非常奇怪啊。 但那位奇怪的女人曾经说过:“没有光怪陆离的事件,自然也就没有波澜壮阔的历史。”这句话陈端一直记到了今天。 而那位女子,现在在哪儿呢?也许已经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吧。但对于她来说,这也许是最为幸福的结局了吧。 说到底,那个女人和那个组织能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而战,真是“幸甚至哉”啊!无论如何都要达成的事,做到了,那真是非常伟大的结果。 陈端直起身子,将手边的普洱一饮而尽。“那就让我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吧!” ------------ 正常与异常 “早间新闻,今日播报。”听着那熟悉的女音,即使是悲观主义者也很难觉得今天不是充满朝气的一天。 我叫陈端,是个刚刚结束高考的准大学生。很多人认为高考完后是最好玩的时光,其实,在经历了最初几天的轻松之后,无尽的百无聊赖就渐渐地充满心神。 所以我才在这几天养成了边听早间新闻边做早餐的习惯,听起来真想70年后该干的事情,但这也算是“未雨绸缪”吧。 “我国夏粮收成平稳增长,小麦玉米作物迎来收割期。” 嗯。看来最近没有什么大事嘛。 我边听着新来的记者采访满脸笑容的农民,边把磨好的豆浆倒入陶瓷碗中。奶黄色的浆液在厨房窗外漫下来的阳光的抚摸下,渐渐散发出金色的香气。 “我国武装部队正在开展新一轮次的改革行动。” “叮”鸡蛋煮好了。 “本台消息,我国著名历史学家张广平于昨日凌晨在家中猝死。” “靠!”豆浆撒了出来,把我烫的生疼。 “而在日本,文史学家鸠山健次郎于昨日晚八点在青岛温泉馆溺水身亡。外界人士认为,鸠山先生可能是由于在泡温泉时熟睡而导致行动能力丧失,从而导致溺水身亡。目前,有关部门已经介入。专家推测,这些与学术界的压力过大有关。” 我把调羹放了下来。 张广平是我最崇拜的文史大家,他认为安史之乱不是叛乱而是民族入侵,认为明朝在郑和下海后建有多个海外宣慰司。这些都曾经或多或少地影响了我。虽然我读史只是兴趣爱好,但这也是我的烙印。 怎么就死了呢?还有那个日本人,也死了,相隔不到五个小时。压力大的这种理由实在是牵强,很难不让人多想。 我摇摇头,将碗捧了起来。看着豆浆的汁液,我突然想到: 张广平好像就住在青岛。 我拿起手机确认了我的想法。两人都死在一个城市,死在一个时间段,都是文史大家。那就说明这是一场针对文史学者的有预谋的刺杀,且作案人应该都是一个人。 但这人或者这个团体也够笨的,这样做不是马上就暴露了吗? 新闻已经在播其他内容了,过几天,张广平的灵柩就要抵达成都。 是的,张广平老师是成都人,一直致力于研究成都史,最近几年受朋友的邀请到处飞。而他的家人都在成都。青岛是他的好友的故乡。 张广平也是我的老师,是真的在教我的那种。虽然我们也只是师生关系中的君子之交。 所以我得去拜访他们一家,不仅仅是安慰,也担心那刺客祸及家人。 吃完早餐后,我换好了衣服出了门,在路上买了点梨子。 他女儿爱吃。 “秦老师,节哀顺变!”我将礼品交给开门迎接我的师母。 在我高二的时候,张广平老师曾经到过我们学校来学术交流。我当时什么职位都没有,只是爱在图书室看书的“文艺青年”罢了。 “呵呵,你在看啥子啊?”清澈地如泉水的声音在我身后扬起。回头一看,一个发须皆白,如同古画中走出来的老者笑呵呵地看着我。 “旧唐书。”我边回答,边站起身子为他让座。“您就是张广平老师吧!” “呵呵!不要叫老师嘛,我在你这个年纪都看不懂二十四史的,你能静下心来读书,比我强多了!” “哈哈,其实我也只读了个囫囵吞枣!不过还是挺有收获的。” “小伙子看的哪啊?”老者从大衣口袋中掏出老花眼镜,便往我身边凑。 “高仙芝传”我答到,“其实古书是把封常青和高仙芝两人列入一传的,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就把高仙芝单列出来了。” “其实嘛,”老人慢悠悠地说到,“两个人包括后面的哥舒翰都是被唐明皇给卖了。唐明皇被背叛后怕了。他不知道这些边将还有多少是像北边的胡人一样,平时演的傻乎乎的,关键时候就捅刀子,再加上当时中央和边将由于募兵制而导致的矛盾,三人自然是有苦说不出。把封高哥三人列入一传,就是告诫世人君臣猜忌的严重后果。” 后来,我与张广平聊了很久,他说他是来上厕所的,顺便看到有藏书室,就进来逛一逛。他也邀请我去考川大历史系,以后深造历史。 “张老师对我的影响很深,我的历史观因为她变得更加具体化了。” 此时,面对秦老师,我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虽然路上想了很多,但真的看到已经孤儿寡母的师母时,再多的慰词也都随风消散了。 “小陈啊,”秦老师的声音和张老师的一样,都是那么清澈。但我此时明显能听出哭腔。“老张在的时候经常念叨你,说你是研究历史的好料子,如果好好引导,以后会做出漂亮的衣服。” “老师,我。。” “老师说这话,不是夸奖你,相反,而是劝你不要学历史。” 这话有点意外。 “小陈,你肯定能成为学术界的泰斗,没有人会怀疑初中就读二十四史的人,但是!”秦老师斩钉截铁地说到,“你的性格,研究历史会走上和老张一样的路子。” “秦老师…”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师母,印象中,她是那种倔强而又不失温柔的贤妻良母兼以学术精英的形象,但现在,我却感受到了一丝退却与让步的意味。 望着秦老师的眼睛,我突然意识到:和老张一样的路子?难道说秦老师早就知道张老师会死?还是说,他的死,秦老师也有参与? “秦老师,张老师真的是猝死吗?” 虽然这么问很没有礼貌,但为了事情的真相,这个险必须冒。 果然,秦老师的面色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正当秦老师要开口时。 “陈端!”一阵颤抖的女声传了过来。 “小狮子”走了出来。她身着白色衬衫,下着蓝色运动短裤,姣白的皮肤被衬托的更加青涩。而水汪汪的眼睛,也让我顿感心痛。 “张诗雯,”秦老师在面前,我只好叫她的全名。“节哀顺变!” 实在不忍心让她承受这一切,往后余生,她可能再也感受不到那位慈祥的老者的“呵呵”笑声了吧。 “谢谢!”很小声,但很有力,这也就是她的性格,那争强好胜而又婉人的性格。 “小雯啊,你先回房间去吧,我和小陈先谈一会儿。” “妈,”小狮子摩擦着手掌,“我能先和陈端聊聊吗?爸爸说有东西托陈端带给我。” 什么东西?没有啊?我顿感疑惑。 “什么东西不能给我看吗?”秦老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是秘密!”小狮子也提高了声调。 “不行!”秦老师竟然尖叫了起来。 更让我吃惊的是,张诗雯居然拿起藏在身后的水果刀向秦老师捅去。秦老师躲闪不及,被一刀扎入了喉咙。紧接着,刀被拔了出来。 但拔出刀的竟然是秦老师自己! “咳咳,不…行!啊啊啊啊!”秦老师发出了人绝对不可能发出的声音。 但张诗雯紧接着拿起板凳脚往她的脸上砸去,砸的第一下直接将秦老师的眼珠内的房水砸了出来,第二下把鼻子连带着周边的皮肤给掀了下来。 这时,应激反应已经过去了,但肾上腺素飙升让我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仿佛是读取了我的内心似的,张诗雯停止了攻击,以不可想象的速度回头把我拉出了客厅。但由于房门在秦老师一边,那女孩直接把我拽向了她的房间,随即锁上了门。 这倒是我第一次进女生的房间,不得不说还真是很整洁梦幻。 但此时已经不是贪婪的老色批时间了,因为那个“秦老师”已经在门外了 “哇哇哇哇哈哈哈!不行!不准学历史!”如同手指甲盖在黑板上摩擦的声音,叫的我心里惊悸欲裂。 “快爬出去!”张诗雯指着窗户口。 “咚!”是门外的未知生物的砸门声! “快点!,没时间了!”张诗雯再次把我拽了过来。 我挣扎着两手并用地攀了上去,一看下面,竟然忘了她们住在18楼。 “跳到脚下的空调外机上!”张诗雯将书柜推到房门后,我回头一看,“秦老师”已经将门凿出了个洞了,她那剩下的一只眼球死盯着我,周边的脸皮翻了过来,黄色的油和红墨色的内脸皮让她看起来像朵食蝇草。 我顿时四肢发软,摔了下去。 我死定了!张老师,鸠山先生,我来陪你们了! “咚”的一声,我落到了15楼向外延展的阳台。而楼上的张诗雯,则从窗户一跃而下,从一个又一个的空调外机往下跳。跳到我对面时,由于我是躺着的,自然看不到我了。 看来,我得自己走下去了。 我吃痛地站起身,却看到15楼屋内的一家三口站成一排看向我。 他们的脸也和食蝇草一样。 ------------ 面纱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足以令人在瞬间自暴自弃的事情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它发生的时候。 我亲眼看到一个女儿砸烂了她妈的脸,然后自己从18楼落了三层到一个陌生人家的阳台,现在面对着三个和楼上的怪物一样的“人”。 他们是一家三口,“爸爸”和“妈妈”站在两侧,中间的“女儿”只有他们俩的一半高,但却让我感到一阵痉挛的恶心和害怕。就像是心智未开的孩子用石头凿了个自称最完美的“艺术品”并强迫你把它当作护生符一样,又像是身着西装的绅士在交响乐团表演时排泄一样。 它们没动。 我一步步往后退,但肾上腺素的激增让我全身战栗。 但它们和我的距离在缩短。 早知道我他妈的就该待在家里!鬼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东西! 它们已经到我面前了。 但它们没动。 而我一直在后退。 我已经能看到它们脸上的毛细血管了,和老城区的下水道一样杂乱无章。里面的液体源源不断地输向早已流脓的眼球。 我倒了下去,扑在了“父亲”身上,没有了意识。 我只感到身体被翻来翻去,然后是一阵痒痒的错觉。 哦,被吃了啊。 现在脚已经被扯下来了,“女儿”抬起我的手臂啃食起来,顿时血液从动脉飙了出来,淋了我一脸。 他们吃东西都没有声音。也算是对我最大的慰藉。 但我好像听到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然后嗓子一甜,“母亲”咬向了我的脖子。 这一家都已经死了。 青岛分部的伙伴送来了情报,这母女两的父亲,也是丈夫被乱贼用百草枯杀害了。而死者的家属仍然住在成都,而高层决定放弃她们,以防靖卫军的存在被怪类察觉。关于靖卫军和人文文明的关系,我暂时说不清楚这还是得由专员来阐述。 我叫李思安,是人文文明的一员,现在隶属于快反部队。但这其实是新时代的称谓,在有唐一代,这支部队叫做靖卫军,是专门针对怪类的武力,除此之外,还要保卫人文文明。 我第一时间赶到了他在成都的家,但为时已晚,怪类竟然直接对母女二人发动了攻击。 那是乙级怪类姑获鸟,昼伏夜出,喜好吃人,羽翼宽大,一纵便是五里。拥有九头,善观四方,九只头的鸣叫声可扰人心神,又称九头鸟。竟然遇上了这样危险的怪类,说明怪类对人类世界的渗透行为已经非常成熟。 那九头怪类正在啃食女孩的卵巢,女孩其他的肢体已经生蛆,再拖下去女孩也会变成怪类,看来得马上行动。 我从隔壁的窗户跳出,站在外侧两个装载空调外机的台阶上,外边一片漆黑,无风,它逃不了,可以近战。 我的腰间左侧别着一把鱼肠剑,虽短,触其刃者死。右侧还别一挺子母弩,两个弩机互为犄角,可连发两箭,一箭巨府,一箭神封。 靖卫军本想给我配置洛洛克手枪,但我对新时代兵器并不熟悉,于是特制了剑弩。 现在已经移动到了1805外侧窗户旁,从这里可以通过靖卫军的感应仪在脑海中投影室内的情况,而里面吃人的九头怪类正在专心地啃食女孩的尸体。 吃吧,吃吧!尔将命丧于此! 我在等待。 猎杀的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时机。 在姑获鸟放下女孩躯干的那一刻,我跃升而入,同时将鱼肠剑掷向怪类的左侧第四个头。 时隔千年的战斗打响了。 但它的九个头还真不是白长的,只见它那左侧第三个头将即将中剑的头用喙拽了过去。鱼肠剑扑了个空,钉在了房门之上。 我赶紧掏出子母弩,并假意向右侧移动,在三个头同时袭来之时,向左侧一转,并趁式上弦。 左侧的两个头像水蛇一样向我扑来,我端起弩对准它们俩。 “硨”的一声,两支箭带着高速运动的火花向两头的嘴里奔去。然而子母弩发射时的颤动过大,我的右手被划了一道口子。 没时间管那些了!我一边用左手上弦,一边一个翻滚到了九头鸟的身后。怪类恼羞成怒,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鸣叫声。屋子里的衣柜开始破裂,灯也掉落下来,砸到了我的右肩。 姑获鸟转过身来,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剩下的七个头用十四只眼睛贪婪地注视着我。 怪类还真是喜好吃啊! 我端起弩,两发火花如同流星般在漆黑的房屋内画出漂亮的直线。 “兢!”怪类再次发出痛苦的悲鸣。 只剩五个头了! 但这怪类是越杀越强。五个头中的四个向我撞来,身体被直接贯穿,鲜血洒满一地。 那四个头贯穿之后,回过头来开始啃食着我的背。我顿感身体像被撕裂了一般,手中的子母弩掉了下来。 但怪类的可怕和愚蠢在于不会直接啃食人头,而是先吃躯干。面对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怪类自然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无尽的恐惧。 但面对战士,这就是最大的失误。 因为鱼肠剑就在我头顶。 我将它拔了下来。 那剩下的一个头顿时鸣叫起来,但其他头都吃的忘乎所以,没人关注已经在口下的猎物在干什么。 但即使是到了到最后一刻,猎物也会反抗到底。 剩下的一个头咆哮着向我刺来。 我用尽全身力气向它刺去。 它贯穿了我的胸腔 我划到了它的脖子。 一瞬间,怪类的身体僵直下来,贯穿我的脖子也变成了柱子。剧烈的疼痛感向我涌来,我松了手休克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一直摇摇晃晃的,费劲力气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张清秀而又挂满血迹的脸。 “没事吧…”怯生生的声音。 看来怪类已经丧了命。 “我不是新时代的人,在经历的一些事情之后,我从1300年的有唐一代来到了这个世界。”没等女孩反应过来,我先向她表明了我的身份。 虽然听起来很离奇,但这女孩的死而复生显得更为离奇。 “可是…我不是已经…” “是这样的,刚刚的那只怪鸟是怪类,叫做姑获鸟。像这样的怪类还有很多,具体的我会后面再向你解释。”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怪类杀了人之后,只要我们能在尸体的蛆虫结茧之前猎杀犯事的怪类,那么这个人就可以复活。” “也就是说,你一个人杀了那只怪物?厉害!谢谢姐姐!” 女孩竟然笑了起来。我想她现在应该不知道她父亲的死讯吧。 “对了!”女孩问到,“您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额,你很重要,但其实其他人是不同意的…”我实话实说,“我是擅自行动,所以得快一点!” “那姐姐”女孩拍拍灰“你需要什么跟我说!我也想打怪物!” 这我倒是真的没想到。 “没有那么轻松的…”突然,我想起了些东西,“孩子,你母亲死了多久了?” “啊?”女孩被吓了一跳。 按理说,我来的时候女孩的尸体已经生蛆了,说明姑获鸟已经吃掉了她母亲。 还有可能,她母亲尸体上的蛆已经结茧了! 我顿感紧张:如果尸体结茧,那么怪类将会附着于那人身上成为新的怪类。 那就是人文乱贼。 “孩子,你妈进房间过没有?” “不知道,我也刚醒…姐姐,我妈应该也复活了吧!” 说着,女孩便要开门。 “别开!”我压低了声音。 不顾疑惑的女孩,我用感应仪要到了访问了房间的权限。感应仪是个小小的方块,前几天植入了我的头里。可以全方位无死角观测周边的环境。但最近审核卡的很严,感应仪也需要权限才能使用。 我观测了几个卧室,没有发现异常。从书房和厨房穿行而过,也没有什么状况。但当视野行进到客厅时,我却看到了 一张人脸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虽然我知道她看不到我,但内心仍有些戒备。观测周围,才发现一个弱冠年纪的男子在和这张脸的主人攀谈。而这张脸的主人,无容置疑的就是已经变成人形怪类的“母亲”。 而这个男子,却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就像是人会有感觉梦到过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样,那感觉一瞬即逝。 我得救他。 我望向女孩:“外边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男人,你了解吗?” “是陈端!”斩钉截铁的回答让我有点意外。 “你都没看到他,怎么就…” “肯定是的!”女孩的嘴边泛起一丝笑意。 “我告诉你我的计划…” 我从来到这个世界时,是通过阴来实现的,也可以理解为将我的意识投送了过来,而阴要附着于阳,因此我通过附着于尸体来实现干预现实。 而我这具身体已经负伤累累,即使致命伤现在已经修复,但要作战是不太可能的了。 现在我要试试附着于这个女孩的身体。死而复生的身体是最为健硕的,很适合近距离战斗。 “你可以拒绝,我会另找道路逃脱。”其实我不抱希望,因为谁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体里同时包含两个意识。 而且刚刚我才告诉她,她的父母亲已经都无法复活了,从悲痛中走出来也需要时间。 只是这具身体确实不能继续战斗了。 “我同意。”很小声,但很坚决,同时也是毫不犹豫的。这让我对这位清秀的女孩更加刮目相待。 “我要复仇,我要拿所有怪物的血来祭奠我的父母!” 没有流泪,就和是很平常的聊天一样。面对这样的女孩,我心里涌现出了欣慰的感觉。 这个时代还是有这么坚强的人啊! 于是,在八卦环的作用下,我的意识被传送到了女孩的身上。 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很突然地,我便看到了前身体。 果真是伤痕累累。 “孩子,你叫什么?” “张诗雯。” “行,我们先把脸擦一下,待会儿由我来操纵。”这些对话都是在脑海中进行的,因此在外人看来,这具身体似乎正在冥想。 我将子母弩和鱼肠剑收了起来,放置在书包里。面对人性怪类,鱼肠剑将会视其为人类,从而变成还不如菜刀的钝器。 而女孩的桌子上放置着一把天蓝色的水果刀,旁边放着两个已经氧化的梨。我将它正手隐在鱼际 “走吧!让我们救下那个人!” ------------ 使命 “叮!” 伴随着鸣金的清脆响声,刘志队正敲响了郑军长的办公室大门。 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世界各地的监控录像。他们被投影在一个长宽越二十米的大影布上。而每个录像所占面积不过毫米。看起来活脱脱的像上世纪彩色电视机的满屏彩色雪花。 “感应仪可以随时检测到各地的变化,这些雪花在它眼里就像木屋中的大象不可忽视。”郑军长先入为主,向他介绍被放大了30倍的感应仪。 “首zhang,您找我有什么事?”刘志盯着郑军长手上的万宝路。 “这么多年了,这支烟还是没过时啊!听我早就转业干烟草的老战友说,在这行,电zi烟还很难取代香烟。”脸型方正,没有一丝赘肉的军长捻起香烟头,让烟丝慢慢散在桌上。 “不过,香烟吸多了,是会得肺癌的。我同学他爸就这么死的,肺都黑了。” “首zhang,您是想限制靖卫军发展吗?”刘志皱着眉头问到,对于这种略显晦涩的比喻,这位年仅23岁的队正自然是心知肚明。 “靖卫军!”将手肘撑在桌上的军长像极了古希腊雕塑里棱角分明的英雄。“上一次集结还是在唐朝吧。” 刘志当然清楚靖卫军的历史。 靖卫军是贯穿人文文明发展的武装力量,在人文始祖黄帝的麾下叫云师,在唐朝时叫做靖卫军,现在到了新时代,高层决定再次改名叫应急特殊快速反应部队,简称快反部队。 之所以有两次大规模的改名,原因在于怪类在黄帝战胜蚩尤后,会在1300年左右对人文文明发动一次大规模进攻。而每次隐居在人间的高层在预判人文文明单方面无法抵挡入侵时,就会唤醒这支部队的后代。在三天内集结起来进行封闭式训练。而由于黄帝赋予的人文属性,靖卫军的后代对于猎杀怪类的手法学习很快。而欠缺的多数在武力上,因此,一般靖卫军的后代会参加人文文明的军队以保持较为良好的体魄和精神,而这些军人,基本都是人文军队里的尖子。刘志和郑军长都是不同时期的PLA里的兵王。 而在高层下令集结后,所有靖卫军军人基本都辞去了在人文文明中的职务,即使有人不解,但他们都毫不在意。 这是一支拥有绝对信仰的铁血军队。 关于人文文明,所有记载都没有给出较为全面的定义。只有宋代的某位无名氏称人文文明是包括拥有传承历史能力,继承前人精神,同时根据时代发展不断进步的。没有这些能力的不能称作人文,而只是人类文明,终有一天会被怪类入侵而亡。这样的文明历史上还有很多。 而靖卫军的荣耀和使命就在于守护人文文明,保卫自黄帝传承下来的人文硕果,防止人文文明受到怪类的入侵。为此,黄帝将靖卫军与人文历史绑定,只要历史还在,靖卫军就不会消亡。 而现在的靖卫军,通过与人文文明的秘密合作,基本换上了与世界主流特殊作战部队相同的装备,主要武器为现代的Qbz191式步枪和Scar突击步枪。手枪,防弹衣,定位装置则选择广泛,基本都做到了根据士兵自身需求进行采购。但靖卫军也有更加符合自身作战需求的装备。感应仪和八卦环就是其中两者。这些由靖卫军内部的技术师制造而成。 对于怪类,早期的记载都已经散失了,推测可能是受到了来自人文文明的异己力量的背叛。只知道它们的目标是消灭人文文明,但它们想实现什么,靖卫军全部都不了解,因此在作战后,靖卫军会将相关的事件影响推演出来,对其目标进行猜测。初步对其行动方式,内部构成进行了掌握。 怪类,来自异人世界的产物,对它们最早的记录来自于《山海经》。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妖怪,它们中有的种族拥有人形,可以说人话,比如羽人族,随身配剑的君子族。一般来说,天生人形的怪类的立场较为中立,其中在黄帝时期,人形的夸父族曾帮助云师攻入叛乱的丹苗军。而凶狠的多以形态怪状,叫声骇人,性情乖张为其特点。其中,猿状的朱厌,鸟身牛角的蛊雕都是最为常见的怪类,也是靖卫军的劲敌。 此外,人形怪类也是靖卫军的敌人。它们多以被怪类击杀的人类异化为主。但也有天生的人形异类。他们在被攻击前都和人类无异,但一旦遭受了创击,便可成为人形怪类。能力一般的人形怪类的异变不受自己控制,但修为较强的人形怪类便可以根据需要选择是否异化。这也是非常危险的种族,因为人形怪类并不依附于人文文明或者是怪类,他们的目标是摧毁所有的文明,让宇宙重回混沌。 “靖卫军在唐朝时进行了最后一次任务,但并没有双方交战的结果的记载流传下来,靖卫军内部也没有记录。”刘志仍然盯着军长手上的万宝路。外边靖卫军剑南团战士的训练声不时传了进来,“现在1300年的时间界限快到了,如果不早做准备,靖卫军将会陷入被动,我们的同志将不得不面对强大的多的敌人!” “你是想说,”郑军长掏出火柴盒,点燃了香烟,刘志的眼球映出两团浮动的烈火。“靖卫军在唐朝时没有做好准备,在随后的战争中失利?” “战争中任何事件的可能性都不为零,您参与过自卫反击战,应该比我有更加深刻的感受。” “没错,我比你更加了解战争是怎么回事,所以,高层决定让我来带领年轻的剑南团。”军长将烟递到刘志的右手边。“但我们现在都没有直接参与过对那些奇形怪状的行动当中,所以是否限制靖卫军的发展将依据第一次行动来决定。抽。” “有任务了?” “青岛分部的同志发来了密电,说两个文史学家死在了那儿,死相都很奇怪,公安没法检测死因,就交给了青岛团的仵作团,都是用的邪术下的百草枯。” “是巫彭吗?”巫彭是掌管药物的怪类。它的级别很高。如果是它,就说明怪类已经正式向人类宣战。 “不知道,看手法倒是很像。所以高层希望你去一趟青岛。但在那之前,你们还有个任务。”郑军长看着将烟圈徐徐吐出的刘志,“从唐朝来的那个女人,你了解吗?” “您不会信了她的话吧!”刘志将烟掐灭,“您知道靖卫军是与历史绑定的,如果有靖卫军成员想要来到未来,那是突破不了最高权限许可的!” “更可怕的事情你不敢说,我来帮你说了吧!”军长仍然将头用手背撑着,“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了,那就意味着靖卫军已经放弃了在历史中的绑定地位,人文历史很有可能直接被终结,人类将会再次回到上古的诸神时代。” “所以高层不可能允许有人那么做!” “但你说过,战争中所有的可能性都不为零。”军长摆手止住了要说些什么的刘志,“无论是真是假,现在她都介入了进来。” “昨天夜里,她通过假的身份牌骗过了武器守军,没人知道她怎么做的,但她的的确确拿走了两件老式的武器和八卦环,感应仪。” “她也得到了青岛方面的情报,现在肯定也在准备行动。” “其中一位死者的家属就在成都,她应该是要去营救他们。但那肯定会是怪类设下的诱饵,无论去不去,他们都会遭到怪类的攻击。” “我们的目的不是保护人类,而是保护人文文明。但因为针对文史学家的刺杀,靖卫军已经重新集结,所以,我们不能老是被动,而是要让局势乾坤反转。因此,我们也要以那两人为饵,引出在成都叫嚣的地头蛇。” “所以,在去青岛之前,你和你的小队在那个女人出动后就开始行动。什么封锁大楼,要点攻坚什么的,都可以。不要怕把事情闹大,就要闹一闹,让成都的那些东西感受感受人文的铁拳!” “但那一切,都要在那女人行动之后开始,明白吗?” “明白!” “最后,其实高层没有想限制自身的发展,我这么说,只是看看你的态度。” “明白!我会确保打赢!” “小子,”郑军长深蓝色的空军军帽下的脸上泛起一丝抛物线般的笑容,“战争将从你们开始!” ------------ 闪电 “一号,接近目标公寓。”“收到!” 在湛蓝的天空中,两架直8L缓缓升空,从成都军区训练场向武侯区飞去。机上满载着全副武装的特殊快速反应部队。虽然可以满载20人,但为了行动的讯捷性,每架只载了不到10人。 刘志带领的第一小队在头机紧张地检查着装备情况。他们有的戴着PASGT头盔,有的戴着ECH,而防弹衣则五花八门。多数战士偏好防刺衣,但也有只穿胸挂的。 狙击手肖自行就是嫌麻烦的头牌。他退役前是一东南军区的王牌狙击手,而和他搭档的副射手阿西木是西北军区的信息联络员,但在一次军演中误判形势,竟然将己方坐标提供给了对方的信息员,导致演习失败。事后军队予他记大过处分。适逢靖卫军集结,在处分落实前,他便主动辞职。 “同志,咱们这是第一次去打怪吧!”阿西木兴奋地喊道,直升机的轰鸣声在他的嗓门之下也黯然失色,全然不顾肖自行侧目的鄙夷 “小的时候,我阿爸常告诉我说,我来自一支伟大的军队,要珍惜前辈的荣誉。当时不懂,长大了才知道这支伟大的部队居然是打怪物的军队!”阿西木将手套别在了腰间的魔术贴处。 “把手套带好!”肖自行低头调试着狙击镜,“幸亏这次那些怪物的坐标是有实时监控的,不然咱们也得被判演习失败了!” “哈哈哈!”扛着霰弹枪的赵雪山的胡子颤动着。脱离军队后,快反部队对仪表的要求没有制度约束,有的雄性激素旺盛的猛男就续起了胡子,就像是古代穿越过来的。“阿西木说的没错,咱们是去打怪的!嘿嘿!” “哼!”王牌狙击手将脸别了过去,看向窗外。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哪里像是战争的迹象呢? “那个…”尖兵安黄怯怯的声音在机舱内显得格格不入,“你们都杀过人吗?” “在巴基斯坦杀了三个恐怖分子。”赵雪山摸了摸干燥的胡子,“用匕首。” “去台湾打治安战的时候近距离杀过两个。”医疗兵林环希昂起头。她是八人当中唯一一个女兵,所以自然受到了所有人的喝彩。 “猎狐行动的时候在洛杉矶近距离用手枪打死了三个‘保镖’。”年纪最大的王磊笑眯眯地看着安黄。 “斯!您是武警?”安黄惊喜地说到,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两人亲密地跨过肖自行握了手。 肖自行再次感叹直升机飞的之慢。 “我在边境缉毒时打死过两个!”这略显正经的语气让所有人都忍俊不禁。赵雪山连忙一个锁绞将杨光揽入怀中。 “他妈的退伍了还这么绷着?” 肖自行更加郁闷了。 安黄低下头:“我在内地当兵,虽然是特战支队的,但没有参加过实战,更别说杀人了…” “马上你就会体会到亲手终结一个生命的感觉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志队长说到。舱内顿时安静下来。 “Z1到达指定空域,请求下一步指令!” 往下看,已经可以看到林立的小区公寓房如同森林一般茂密,又像一根根紧贴的火柴一样,让人产生莫名的压抑感。 “悬停。Z2重复Z1操作。” 直升机在空中打了个转,将队长,肖自行,阿西木一侧对向了藏青色的建筑。 此时太阳的观测角逐渐升高,建筑的玻璃窗开始反光,让人眼很难适应这样的强光。 队长强忍着不适,用QBZ191突击步枪上的瞄准镜观测着形势。 “嘣”的一声,有个男子从18楼坠落到了15楼,楼内一家三口整齐地排列在面前。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穿着青春的女子轻盈地落在17楼的空调外机上,并顺着Z字往下跳。后面跟着一个四肢扭曲的人形怪类,直接扒着外墙向下爬行。 “准备战斗!”队长拉开保险。 “等一下!”肖自行喊道。“15楼有情况!” 话音刚落,坠落的男子便倒在一家三口的脚下。然而那三人却将脸分成两半,将男人啃食起来。 “囊死给!这三个的脸跟朵花一样!好恶心!”阿西木也通过瞄准镜看到了情况。 “射杀他们!Z2解决爬墙的人形怪类!” 另一架直升机缓缓移位,同时,加特林机枪的炸裂声和SV98清脆的响声交相辉映。一瞬间,三个啃食者的脑浆和着鲜血喷溅了出去。 “射手1确认击杀两个!”肖自行喊道。 “射手2确认击杀一个!”阿西木也喊道。 “Z2击杀人性怪类!请求指示!” “下放索,将女子接上来!” “已经做了!但出现更多的目标,均为人形怪类!” “射杀!Z1靠近男性死者!坦克1,坦克2,医疗索降至死者处!” “Z2清理完毕!目标区域内已无有生力量!是否撤离!” “Z2撤至安全空域!” 坦克1赵雪三,坦克2王磊,医疗林环希索降至男子阳台位置。同时坦克1与坦克2端起霰弹枪在两侧警戒,医疗观测尸体情况。 “尸体状况良好,未生虫,预计两分钟后苏醒!” “放上来!” 医疗将尸体的四肢和躯干固定好,扯了扯绳,索便开始缓缓上升。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五花大绑的尸体和悬停的直升机构成了怪核的组图。 “嘣!”霰弹枪响,枪指方向一个行动敏捷的怪类应声倒地。顺带着将这一家的书房敲的粉碎。 “索下来了,快上来!” 赵雪三又是一枪,一个藏在鞋柜后边的人形怪类被撕裂开来。然而这就像音乐会的序幕,后边的人形怪类如潮水般涌来,甚至有的卡在了房门口。 “嘣!”“咔!” 王磊和赵雪三形成了交叉活力,但潮水仍在一点点逼近! 医疗已经上去了。 “你先走!”王磊喊道。说完又放倒一个。 赵雪三点点头,抓住了索,便开始上升。 王磊的子弹用完了,但怪类已经冲到了面前。“啘!”怪类的声音跟卡了痰一样难听。他掏出了手枪,但没等开枪,面前的怪类便脑袋开了花。 “掩护你,快上来。”肖自行冷静地声音在单兵电台里响起。同时,面前的怪类又重新聚集了起来。 索降了下来,王磊用右手抓住。 但有怪类抓了上来。 “Z2请求下降高度支援Z1!” “怪类太多,即使击杀也无法将索与大楼分开”队长喊道。 直升机向上浮动,将紧抓不放的怪类潮也拉扯了起来。远看就像北方人扯面条一样。后面的怪类也用手拖着前面的身体,直升机的飞行升力平衡被打破。再过一会就该被拉下去坠毁了。 “会成功的!”毫不犹豫地,王磊松了手,顿时空中像撒豆子一样落下无数具尸体。在阳光明媚的早晨画出令人作呕的图卷。 “撤!”队长冷静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