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卷 ------------ 第一章：求求你不要死 “别死，求求你不要死啊！” “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很快就有人发现我们了，求求你不要死啊！” 好吵啊！自己，这是在哪里？ 异世界？异空间？红色丝带状的半透明生物四处漂浮。 它们像火山口喷涌的铅灰，飘荡着令人迟钝的、昏沉的熔岩味道。 这些有毒的空气，让嘴巴里充斥一股火辣辣的，好似饮下了一口劣质酒精。 但这处空间却不是火山内，而是一处学校。 他穿越修仙世界前的那种学校。 另外，陌生的身体，让他极度不适应。 难道自己穿越回来了？ 不对。 总感觉好像有人偷走了自己的一切。 用身体互换的神秘功法。 偷走了自己的修为和境界。 因为相对于穿越前的几十年，他在修仙世界修炼了几千年，那几千年的修仙时光，早已彻底占据了意识主体。 飞升之际，他又穿越回来了。 所有灵气十不存一，开什么玩笑？ 他用尽力气，终于聚集起了周围一丝灵气。 令脑子清醒了过来。 只见旁边有个穿jk校服的陌生少女。 白衬衫，黑领带，粉红色格子短裙与白色过膝袜。 这些逐渐唤醒他尘封多年的记忆。 目前她正以鸭子坐的方式，坐在自己面前，双手交叠，给自己做着心肺复苏。 精致的小脸蛋已泪流满面。 但更多的，是被吓到的。 被周围那诡异的不真实环境。 “这里，是哪里？” “啊——” 见李默睁开眼睛，女生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呼。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她随即想要扶李默坐起，结果似乎因为腿麻了，她忽然失去重心，倒在了李默怀里。 头发都散落在了李默脸上。 双手支撑在了李默双耳边。 精致的小脸微张的嘴唇与李默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夹杂着少女独有的芳香。 目光下移... 感受到李默目光的少女，立即面颊瞬息红到了耳根处。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似是宁愿沉浸在这羞耻里，也不愿起身去面对周围诡异的环境。 “学校吗？” “嗯呢。” 面对李默仅仅是多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仿若无事的询问。 少女一时对李默好感大增。 “起来吧，如果不离开这里，恐怕会被这处空间给同化了。” 她闻言连忙慌慌张张的爬起身。 “同化？李默君是说这片空间会把我们吃掉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怎么办？” 她下意识想要朝李默身边靠。 评估一下周围环境的话，相比于四周诡异的氛围，显然男女之别间的羞耻，要轻得多。 何况现在这种时刻，哪里还有心情去管那些啊。 李默也确实没有那份心情，他只觉得浑身好痛。 这种痛就像他第一次筑基，全身毛孔为了迎接无处不在的灵气，大口的呼吸。 但现在，他的毛孔依旧张开，空气里却没有多少所谓的灵气，吸了个寂寞。 感觉就像全身上下都在因为李默对第一丝灵气的吸收，而发出饥渴的呐喊。 不，肉体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是他的灵魂。 除了灵魂，全身上下再没有一件东西是他原有的了。 迅速认清现状的李默站起身。 他们身处在一间教室里，桌子全部散乱翻到在地，将尖锐的四肢朝向天空。 推开门，外面扑面而来的视觉冲击感则让身后女孩紧紧闭上了嘴巴。 却没有吓晕过去。 显然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了。 那无数破碎的肉块，残缺的青春肢体，被浸泡在粘稠的黑色水泊中，白色青色的混合着，散乱的堆满了整个走道。 他们显然是遭遇了巨变，全部害怕的跑了出去，然后在外面被未知的生物一一残忍的杀害。 自己难道又穿越了？ 他原来的世界可没有这些。 而且他还注意到远处操场上悬挂的国旗，也并非他熟悉的任何一个国家。 另外身后少女见到这一幕，尽管身子酸软，却倔强的没有让自己害怕得瘫软倒地。 “你刚才说，很快就有人发现我们了，意思是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吗？” 面对李默的忽然询问。 她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怯怯的摇了摇头。 然后她似乎忽然有些害怕对走廊外惨状面不改色的李默，远远的躲到了一边，不敢靠近。 李默理解她的反应，大概是觉得和原来的自己性格上不一样了吧。 “飞升失败，所以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吗？” 李默从兜里摸出手机，通过破碎的屏幕看清了自己的脸。 和原本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然而身体的构造却不再是原本的半仙之体。 而只是脆弱的血肉之躯。 拿着手机，李默顺手拨出了报警电话的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果然是这样。 “没用的。” 女孩小心翼翼地说。 “这里是魔女的秘境，只有魔法少女才能拯救我们。” “你刚才不是说这种事情不是经常发生的吗？” “我确实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但魔法少女的都市传说很多，像这个，就在都市传说里面。” “原来如此。” 也就在这时，李默才发现自己使用的语言不是汉语。 而是类似于倭国的两声调语言。 “不是说，要离开这里吗？” 李默目光穿过走廊，顺着肉块堆积成的走道一路看向浓郁的血气源源不断的传来走廊尽头。 他摇了摇头，“或许教室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这样啊！那我们就在这里安静等待救援吧，肯定会有魔法少女来就我们的。” “你确定吗？” “都市传说里是这样说的。” 她弱弱的回道，然而没用力度的语气，更像是安慰自己。 李默却偏偏要撕破这种假象。 “如果没有人来救我们呢？” “我、我不知道。” 女孩崩溃了，抓着脑袋，沮丧的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作为一个普通少女，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她又怎么可能不清楚眼前的现状呢？ 可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就算现在暂时安全，没有水的处境也会让她最终跑出去。 生生渴死是一种想想都可怕的事情。 但变成外面那种惨状，则是更可怕的事情。 因为在一个有怪物的世界里，彻底的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 第二章：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没事的，我来想办法。” 李默叹了口气，像这种状况他是遇到无数次了，比这更糟糕的状况他都遇到过，所以他反而平静下来，不似女孩那么失措。 他缓缓闭上眼睛，尝试呼唤。 【杳杳冥冥，天地同生】 【散则成气，聚则成形】 【五行之祖，六甲之精】 【兵随日战，时随令行】 说到这里，李默已经坐在了门口。 “别放弃啊！” “万一，万一会有奇迹出现呢！” “动漫里面都是这么说的。” “也许下一刻奇迹就出现了。” 女孩误以为李默也和她一样崩溃了。 明明她先崩溃的，结果看到另一个人也闭上眼睛，没来由的压力大减，反倒是先忍不住给对方加油打气。 李默睁开眼，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刻他忽然让女孩有些害怕。 好似他忽然变得陌生了一般。 然后在女孩惊恐的目光中，他一反常态的从门外抓了一块血肉放在自己面前，用手指头熟练的揉成了一个人偶的形状。 很快就揉出了七个出来。 他又咬破自己的血点在上面。 随着他咒语念诵声渐渐变大。 【天地合我，我合天地】 【神人赴我，我赴神人】 【今授仙鬼，统率阴兵】 【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疾，疾，疾！】 三声后，七个血肉捏成的小人儿忽然就生出了五官。 纽扣似的眼珠儿邪恶却又带着丝肃然。 它们扭动着身子互相蚕食，在女孩惊恐的目光中，最终变成了一个。 剩下最大的那个血肉泥人已有李默小腿般高。 李默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捏继续喂给它。 它欢欣雀跃的就像是嗷嗷待哺的雏鸟蹲在他旁边，静静等待投食。 随着投食越来越多，它体型越来越大，浑身上下也变得越来越恐怖。 一个一个诡异而又阴狠的眼球破开血肉，出现在了它全身各处。 直到李默停下了动作，对已经吓得抱头缩在双膝之间，根本不敢看向这里的女孩说道。 “不要怕，这是我召来的幽冥之鬼，按照这具身体的阳寿，我估计再过一个小时我就要死了。” “没办法，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最弱的幽冥之鬼都让我付出了50年的阳寿，还是它看得起我的份上。” “看天色已经是傍晚，晚上是怪物最活跃的时候，这个时候无论什么部门都下班了。” “也就是说，如果我死了，你不仅要和一具尸体过夜，还得被我召来的这个秽物缠着。” “它虽然被我赐予了成仙的契机，但终究是秽物，被它吃掉的话，就得永远成为它的一部分了。” “啊——” 原本就一脸惊恐的女孩，现在更是双手捂住耳朵，发出了尖叫。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成为它的一部分！” 可李默依旧我行我素，他不是恶趣味，只是修道两千年的他，深知人性的潜力就是被逼出来的。 “既然你不想成为它的一部分，那么就过来把我扶起来。” “求求您不要让它吃掉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害怕，我想上厕所......” 女孩声音带着哭腔，双腿发颤打摆子。 李默心想作为一个普通人她没被这秽物的样子吓晕已经不错了。 于是他和善一笑。 “那你还不过来。” 然而李默的这一笑，在女孩眼中却好似恶魔的浅笑。 尤其是他旁边的血肉和密密麻麻拼凑而出的人形怪物。 它摇摇晃晃，晃晃摇摇，看似呆板，却实则给人一种充满了某种可怕的恶趣味。 那些眼睛也全是赤裸裸的恶意凝视。 她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就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血肉都生出了自己的想法，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自己的身体，裹挟着自己欲和它合二为一。 这也是她差点被吓尿了的根源。 但好歹他还在。 尽管醒来之后就变得十分古怪。 就好像被这片空间的恶灵附身一般。 但好歹还是人的样子。 她吓得哆哆嗦嗦的连连点头。 “不要害怕。” “有我在，它就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似乎随着他的话。 它也眼睛里面的恶意也降低到了最低点，浑身血肉离体的感觉也消散一空，内心虽然依旧很害怕，女生却有了挪动身体的力气。 感受到了这种显而易见的变化，她变得更加老实，听话的挪步到他旁边，将他扶了起来。 “它，它是您花费50年寿命召来的？” 虽然很害怕，女孩还是忍不住问道。 在这种匪夷所思的怪异空间里，沉默或许反而是更可怕的事情。 “嗯，所以我只剩下一个小时了，现在扶我出去吧。” “出去，确定不会有事吗？” 看见走廊上那彷佛地狱般的惨状，她惊恐的望着李默。 “正好试试我这小友的力量。” 【去！】 一声令下。 血肉怪物一脚迈了出去。 它落足的地方，瞬间融化，化作一滩有生命的血肉钻进了地上的肉块之中。 不过一会儿。 李默就感觉到整个空间多了许多双眼睛。 在各个角落，钢筋水泥的墙壁间疯狂生长。 不远处发出了一声凄惨的惨叫。 无疑两者在李默如今肉眼凡胎看不见的角落里厮打在了一起。 目光所及之处，但凡生了眼睛的地方都成为了李默可以移动的区域。 他直觉还在，能够感觉到。 如果说原本整片空间都对他们充满了恶意。 那么现在这份恶意已顾不上他们。 或者说它们反而有些害怕。 感受到这份害怕的李默知道，那家伙早晚会被自己召来的秽物解决。 “那个，您现在，是人还是鬼？” 女孩扶着李默，离开教室，在走廊上朝楼梯间小心翼翼的迈步。 等走了不远的地方，女孩才惊愕的发现，血肉都早已失去水分了一般，变成了虚有其表的灰。 “你希望我是人还是鬼？” “我当然希望您是人了。” 李默笑。 “既然希望我是人，那就走快点，不要怕前面有什么东西，有我在，伤害不了你。” “嗯嗯！” 随着走至走廊，朝下一步一步走去。 整个教学楼也出现了异常。 所见之处的墙壁都好似表皮和筋膜被一层层剥开。 鲜血汩汩狂喷。 整个世界忽然陷入一片血肉的海洋之中。 李默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堵上耳朵，不要听，不要怕。” 她瞳孔猛缩，吓得连忙抱头照做。 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无数惨叫自两人为圆心，从四面八分那些被剥开的血肉里如破开血河汹涌绝堤。 其中还夹杂着拼命祈求李默放过的求饶声。 ------------ 第三章：没有男朋友怎么了？ 见李默根本不受影响。 一些像墙壁内血管一般的触手恼羞成怒，不顾一切朝两人扭动袭来。 李默不得已再次压榨自身潜能。 青筋暴起，皮肤开裂瞬息间化作一个血人。 还不忘命令道。 “闭上眼堵上耳朵继续走，五步后会有一个台阶，十八步台阶之后左转。” “太慢了，不要怕，给我放轻松，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听。” “胆子这么小难怪没有男朋友，你这样是个男的都会觉得你是个拖累吧。” “没男朋友怎么了！” 似乎因为这最后一句受到了刺激，她咬着嘴唇，渐渐不再受那些惨叫的影响。 她的过膝白袜已被漫天的血肉粉末不可避免的染红。 李默“呵呵”一笑，继续半调侃便指着前进的路。 不知不觉，她听见了旁边气喘吁吁的声音。 要不是他的声音一直在自己旁边，她根本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他没有再让自己去搀扶他。 直到他的声音没有再传来，好久没再出现他的声音。 她汗水一下子打湿了衬衫，轻轻的睁开眼睛。 然后就看到他以一根钢筋为剑，竟然闲庭信步在满是血肉怪物的操场上，将一个又一个恐怖的臃肿横生斩首。 血线噗嗤噗嗤噗嗤四射喷溅。 那些怪物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根本无法做出丝毫的反抗。 血洒在他俊朗的面容上，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冷酷。 然而剑眉紧皱，随着每一剑的落下，豆大的汗水，从他满布血色的脸上化作血珠掉落。 但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排锋利而细密的牙齿。 这一刻的他，才好似被真正的鬼物上身了。 女孩见状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双腿发颤，她知道一路上会有无数可怕的画面，但没想到他本人就已经变成了其中的一幕。 “不是让你闭上眼睛别看吗？” 李默没有看她，却好似脑门后长了眼睛般，冷冷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 她再次瞬间闭上眼睛。 “既然不害怕了，就睁开吧，反正已经没事了。” 此刻夜深。 远处灯火通明。 只有她们所处的教学楼，好似吸光的黑洞一般。 除了眼前的男孩和自己。 她睁开眼睛，发现男孩已经闭上了嘴巴。 侧脸略显阴柔，平时他在班上就显得孤僻，甚至被人戏称阴暗。 现在的他则充满了神秘感。 尽管之前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害怕。 可相比于那些围着自己转悠，为了表现与众不同以欺负他人来彰显自己的家伙相比....... 他就和都市传说里面的魔法少女们一样令人向往。 李默自然不知道少女此时的心理变化。 就算他修炼了两千多年。 对于修仙者而言可没有所谓的男女之别，只有乾道与坤道之分，大家都是修行人，都恪守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与道合真的相关准则。 舍弃作为人最基本的色欲，皮相乃是踏上仙途的第一关。 所以他也从来不会去在意。 弱者听从强者，强者给弱者制定规则，以此换取筹码获得强者的庇佑。 顺带救她，只是李默奉行这慈悲之道罢了。 “嘶——” 李默累瘫坐下，借插入地面的钢筋靠着。 “过来。” 女孩见他忽然叫自己，如聆天籁般小跑过去，也不管刚刚李默露出的恐怖一面。 “接下来你就得自己回去了。” “已经安全了，天亮学校就会恢复正常。” “那，那你呢？” 女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李默摇头，“别乱想，我只是有点累了。” “不，让我陪着你吧。” “你陪着我能干什么？我现在看到你就烦。” “我，我会跳舞，不要让我走，我害怕。” 忽然，女孩站起身，就跳了起来。 那是一首相当火辣劲爆得宅舞，平时她根本不敢在外人面前跳，她在网上本来就有数十万粉丝，连学校都希望她做校园偶像，以此来推广他们学校。 但她也只是在家里学一学，她不希望被别人用那种很涩的目光看待。 可是她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在一个男人面前跳了出来。 还是她自愿的。 李默也看得有些呆，这舞蹈慢慢的令他目光迷离，回忆起越来越多穿越前的点滴记忆。 曾几何时，他也是个二次元死肥宅啊。 于是就这么任由她跳着，他也不说话。 渐渐的，一个小时过去。 她终于跳不动了，双腿发颤的坐倒在李默旁边。 身后的学校如李默所言，不再诡异，恢复了正常。 突然间。 女孩疑惑的看着他。 “你不是说，你只剩下一个小时的寿命了吗？” “额，那是我为了让你听话，随口说的。” “啊？” 李默本来以为她会生气。 没下过到她却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 说话间，她竟然掉下了泪水。 “英里，二木，秋绘都死了，幸好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泪水越来越大，啪嗒啪嗒的掉落，她的眼眶也越来越红。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一头倒在了李默怀里，竟是身心都脱力，疲惫的睡着了。 “喂！” “你这样别人看到会误会的啊。” 同样力竭导致无法动弹的李默苦笑一声。 这个时候他也才开始收拾残局。 其实他没有骗她，他目前这具身体阳寿确实尽了。 但不代表他会死。 所谓分神境就是他的精神之强，早已不入轮回，就算魂飞魄散，但凡有一缕残魂他都能借尸还魂。 他随手一招。 一条已似巨型蠕虫般的生物，从背后的地面生生裂开钻出，爬至两人头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其内密密麻麻一层叠着一层的细密牙齿，缓慢俯身，轻柔的将李默含入腹中。 旁边的女孩则被李默放至一旁。 随之重新如鱼归海，地面随着它的出现而出现大面积的鬼蜮化，又随着它钻入地底消失不见而恢复正常。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个穿着灰白相间哥特式服装，女孩口中的魔法少女走近了学校。 “梦魇已经被驱散了吗？” 随后她就低头看见了昏倒在地上的少女。 接着她就注意到少女旁边李默曾经所坐的地方。 深邃晦暗的眸子也随之凌厉。 “不，是逃掉了。” “只是...它为什么不吃掉旁边的这个少女？” ------------ 第四章：梅令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东京，初昭台厅舍。 “编号7-469号，将整个学校以极其隐秘的方式一点点吞进了自己的领域。” “加上榊野学园是国际私立学校，很多大人物的子女在学校就读，附近也有代号为罂粟的魔女巡视。 这个梦魇才把活动规则定在了晚上10点，大部分社团成员离开，只剩下习惯性最晚回去的舞蹈社。” “社团四人全部属于拥有丰富情感的对象，符合梦魇进食优先项。” “目标的针对性显而易见。” 当站在白色报板前的西装男子念完手中的笔记本报告。 坐在会议桌左侧满头白发的男子不敢不接到发言，毕竟前者是他上级中的上级。 “我这边的调查是，这个罕见的A级梦魇是米国特工有意定点投放导致，虽然米国大使否认了这一点。 但我们从附近的商业大楼抓获了米国间谍，发现已经死亡，从他的房间里找到了相关资料。” 站着的男人立刻发出严肃的询问。 “死因是什么？” 与白发男人对坐的黄毛年轻人随后回应，“不明。” “尸体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致其死亡的痕迹，附近也没有凶手脚印和指纹。” 站着的男人放下手中的笔记本，评判掷地有声。 “是魔女干的吧。” 轮到会议桌第三位穿着同样西装的女职员发表意见时，她翻开早已准备好的笔记本逐字逐句念道。 “根据罂粟提供的资料，驱散掉那个梦魇的并不是她，而是另一种拥有可疑力量的未知存在。” 坐在她旁边的眼镜博士发出惊异。 “未知存在？” “是，暂时没有威胁，如果有威胁的话，梅令子就无法活着被罂粟发现了。罂粟报告里这样提到。” 黄毛陷入沉吟，显然这个新出现的梦魇行为逻辑，一反常态。 “有没有可能是另一位魔女？梦魇虽然有一定思维，可到底只是野兽，放任间隔二十分钟不进食，不符合它的逻辑。” 坐在最后一位，也是穿着唯一警员服饰的女人冷冷驳斥。 “可能仅仅是可能，那会有既是梦魇又是魔女的混合体？你们难道不知道只有心向光明的少女才能成为魔女吗？” “是。” 被驳斥者低下头，显然这位女警官在这里地位不低。 “那个女孩呢？” 站在最前方的男人直视她移来的目光作出回应。 “在国会研究院里，研究院希望让这个事件幸存者加入新人类计划，转入专门培养魔女的门内。” “涉及到新人类计划，关于具体内容我们也无权得知。” “说说那个幸存者。” “梅令子，16岁。” “从小成绩名列前茅，父亲就是榊野学园校长。” “两个小时前她从医院出来，拒绝了官员的建议，前往新学校就读，原因未明。” “与魔女有关的情报将直接威胁到国家安全，不能让她活着成为其他梦魇的祭品，说服她的工作被上级交给了我们，清原你作为执行组的组长，你知道轻重。” “是。” 初昭台厅舍位于市区中心。 下楼就是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不远处也便是李默和梅令子就读的榊野学园。 与所有动漫里所表述的那样。 和梦魇与魔女有关的记忆都会被消除记忆，即便是有潜质成为魔女的少女梅。 关于梦魇与魔女的一切情报皆被各国视为绝密情报。 直到彻底进入门内，相关者才会接触到相关的知识。 但即便做到这个地步，也无法阻止流言蜚语。 比如车内自动广播里现在就播放的一条新闻。 “下一个消息。” “传闻，城市各个城市之中均发生了超自然事件。” “最近在Facebook，Youtube均成为持续热议的话题。” “一些网友也上传了关于获得了神奇能力的照片。” “而根据一些专业人士评估，发现这些照片并不是合成的。” “但专家们全盘否决这款游戏和能力者的存在，认为这仅仅就是都市传说。” “确实，目前还未有任何真正的超凡者公开承认，仅在网络间流传。” “不过越来越多目击者的出现，让网上的热度越来越高。” “但网上的舆论也越来越两极分化。” “诸如怪物，吃人恶魔等关键词成为热搜。” 是的，无论魔女再是多么可爱美丽的少女，正如经都市传说改编的魔法少女动漫所播放的那般，对于她们，人类的感情中充满了恐惧和猜疑。 对此人性早见怪不怪的李默，也是因此有意避开了罂粟，不想出现在任何人的视野。 对于她们的后续处理，诸如给那个叫梅令子的女孩做记忆消除，对学校进行大排查等表示非常满意。 只是李默绝对没有想到的是。 她拒绝的借口竟是。 “我，除非我喜欢的人也和我一起，不然我不去。” 这句话被拒绝的官员告知了她的父母。 这句话把她身为校长的爸爸气得半死。 她爸爸还没有资格接触没内的机密，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被门内选中。 只当是连自己不认识的官员都听说了，自己却蒙在鼓里，恼羞成怒的他，在她回学校，当着其他老师的面就给了她一巴掌。 “梅令子，我对你太失望了！” “你难道不知道学校的校风校纪吗？亏你还身为校长的女儿。” “那个叫李默的还是一个东煌留学生，不是东京本地人就算了，还是东煌的。” 刚完成记忆消除的梅令子也是充满了委屈，她对李默有印象，但仅仅限于他是班上的阴暗男，只知道读死书的可怕学霸而已。 而且他成绩比自己差远了，常年名列中游，亏还是东煌来的留学生，凭什么让自己喜欢啊！ 然而周围面色苍白的教职人员都为之咂舌。 “梅家的千金，榊野学园的高岭之花居然有喜欢的人了？” 被人们这样看着，她莫名有种被捉奸的既视感。 巨大的羞恼，令她羞愤欲死。 何况她还被自己的爸爸当众扇了一巴掌，然而被扇处的火辣辣灼炽感，远不如人们厌恶的目光。 “爸爸，为什么你会这么说？我虽然和他是同班同学，但整个高中我根本就没和他说过话啊。” ------------ 第五章：听说你和校长的女儿谈恋爱了？ “那这个视频是怎么回事？” “自己竟然给他跳了一个小时？！” 梅令子接过手机，便是一呆。 视频内赫然是凌晨1点，两人在学校操场上席地而坐靠在一起。 她还给对方跳那种极度色情的舞蹈。 虽然视频一直闪烁，似乎坏掉了。 但那些舞蹈和暧昧的姿势让她整个人都傻掉了。 “可是我完全不记得有这种事情啊！”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视频在这里还要狡辩。” “我脸都被你丢光了。” “还不回去安安分分上课。” “你是她的担任教師吧？把那个李默立刻叫到你办公室，立刻给我劝离。” “是。” “没想到啊，你平时乖巧懂事，现在却这么...” 校长越说越生气，最后气得拂袖而去。 就在他推门离开的半路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到号码，他立刻收起了那张满脸怒火的脸，转而露出极其可亲的笑容。 “原来是内府的大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语气冷得似冰雕，隔着耳机校长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然后就挂断了。 “李默和令爱，必须在一个班上，我要观察她们。” 挂断电话后，他瞬间联想到了刚刚转校，并且转入李默与他女儿所在班级的新生。 “大家好，让我们欢迎从基普来的转校生戈斯-南希，欢迎南希同学。” 随着担任教师木村的介绍。 下面的男生立刻议论纷纷。 “我的天，好漂亮啊！” “像精灵一样，看来校花梅令子的地位危险了。” “说什么呢，她和明显和梅是两个类型好吧。” “哟哟哟，还说梅呢，你和梅令子关系有那么好吗？小心被告骚扰啊。” “要你管，你个贵様。” 然而讲台上的南希望着靠窗那空无一人的位置，扭头向木村皱眉问道。 “李默怎么没来上课？” 刚得到校长再三督促，得知改变他决定的大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位小姐。 然而即便没有校长的话，面对她的直视，感觉到那前所未有，彷佛被巨人盯上般的压迫性的目光。 也不由得他不好好回答。 “他家来电话请了病假，要休息两天。” 下面的学生也在这一刻目瞪口呆。 要知道班上可不乏大臣的子女，班花兼校花的梅令子便是霓虹赫赫有名的华族梅式的直系血裔。 即便如此担任教室木村也不曾给过面子，因为作为这家学府的教师，之所以能镇得住场子，是他们本身同样是华族。 比如木村老师，虽然不如历代和身为天皇的源氏与权臣子女联姻的橘氏。 但身为教育局主管退休大臣的他，谁被他厌恶，那基本未来仕途就无了。 其他教师也差不多，这也是为什么许多贵族家庭会放心把子女放进这所学院的原因。 得到想要回复的南希没再理会，径直走向李默旁边已有人的位置上。 对着有点微胖的男同学居高临下，冷冷询问。 “可以和你换个位置吗？” “可...可以。” 男生结结巴巴的点头。 “作为报酬你能把你兜里的红包给我看一下吗？” 众目睽睽之下，男生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摸出了一封装饰堪称艺术品的信封，里面竟是厚厚的一沓钱，每一张竟都是万円大钞。 然而对于班上的同学而言，这些钱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目不转睛，皆惊艳的是信封的美轮美奂。 南希从钱里抽出一张同样精致的小纸条，看着其上的字迹，神情严肃。 “你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吗？” 或许是接连被眼前这个霸道女生命令，这么多人看着，他不免也有些恼火。 “知道啊，不就是借阳寿1月吗？” 似被男生的态度激怒，她当着男生的面，“咔擦”一声，将厚厚的信封与纸钞撕成粉碎。 “啊啊啊啊啊！” 原本还焉怂的男生，顿时哭腔出了声。 “那个，同学。” 木村老师有些看不下去了。 教室里有些同学看出了她的力道，大拇指厚度的信封，起码也有几十万吧，这得有多大力量才能那么轻描淡写得撕成，还是渣？！ 没看出来的也在—— “3。” “2。” 南希冷冷的倒计间闭上了嘴。 濒临歇斯底里的男生先是怔住，继而在整个教师都感受到的更大的压迫下，根本无法再顾及自己的委屈，相比于所谓的委屈，愤怒，似乎远离她更是一件节约成本，便捷的途径。 何况从其他人噤若寒蝉的表现来看，这亦算不上丢脸。 于是他失声捂嘴，逃也似的远离她身边，依令坐到前排，老师专门给她腾出的专属坐位。 坐在她抢来的位置上，瞥了一眼旁边空着的，那属于李默的靠窗位置。 她掏出书本，目光聚焦到了坐在前排的梅令子身上。 和其他人不一样。 整个班级，只有梅令子的面色正常。 其他人皆若大病初愈般苍白。 显然昨天他们在梦靥的潜意识河床中被分食了不少心力，就算梦靥被驱散，他们失去的也永远补不回来了。 中午吃饭之际。 李默被“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急切的闹铃声惊得垂死病中惊坐起—— 从目前他那双极度违和，充满了错乱蠕动的黑色线条瞳孔中看，他确实像是要死了。 这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房间，墙上贴满了系色望，小森雾，木津千里，风浦-可符香等海报。 枕头边则放着他最喜欢的德道经。 看着那本德道经，李默怔了一下。 恍惚间侧过脸拉开窗帘，耀眼的阳光顿时倾泻般照了进来，顺带着照亮了他晦暗的眼球。 于温暖阳光的笼罩下，远处充满和式风格的新宿居民街映入眼帘。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但自己又不是霓虹人。” 懒洋洋的伸手关掉闹钟，李默缓缓的叹了口气，物随心转，一部分躁动的违和物好似泪水般离开他的眼球，掉落在地上化作一团挤满恶心眼珠的墨色。 李默走到床边，一边惬意的迎着天光，让初夏舒适的阳光和温和的风注入房间，注入身体。 一边淡淡命令。 “去观察这个世界，把所有能够威胁我的情报带回来，顺便去告诉1号，不用再去借阳寿。” “已经够了，再多的话，我就得被束缚在这座城市了。” 墨色里无法计数地眼珠呆板的眨了眨，接着好似听懂了他的话般，以如同掉帧般缓慢地，却又忽然从视野中凭空不见。 包括他的眼睛，也就此恢复正常。 原宿主的东煌父亲正好给他做了东方式午餐。 看到他系着围裙站在摆放着木须肉，酸菜竹笋烫以及米饭和一叠鲜鱼片的桌旁。 “早安，爸爸。” 他感觉莫名的安心。 一半是因为原宿主潜意识的影响，一半是因为他只是个普通人，对自己毫无威胁。 “妈妈呢？” “这都中午了，你妈妈肯定在初昭台厅舍上班了，听说昨晚又出了命案，你那学校死了三个女学生，这些天怕是够她忙的了。” 听到李默的询问，名叫李嘉珍的爸爸耸耸肩用最温和的语气平静的说。 “也因为那个案子，恰好昨晚你也回来的晚，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你妈妈就让我帮你请了两天病假，等学校稳定下来再回去。” 李默点了点头，坐在餐桌上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口菜，他的评价是，还行。 习惯了风餐饮露的他，并没有什么食欲，但了断未知的因果，他需要扮演好原宿主的人设。 “听说你把校长的女儿拐跑了？” 忽然，爸爸冷不丁笑着询问。 ------------ 第六章：真相 同样的问题发生在另一处装修豪华的别墅区里。 年过半百的老人在反射头顶菱形吊灯的格子地砖上来回渡步。 他时不时抬头看向楼上，这样的反复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此人正是打算开除李默，却发现李默竟然被内府盯上后，不敢再提及闷头回家找身居内阁高位的老婆梅丽商量的梅中鶴博。 但终于，从楼上推开门，快步通过旋转楼梯走下来的中年妇女。 脸色却十分的不好看。 “你个混蛋，你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扇我心肝女儿的耳光。” “你是不是以为你校长了不起了？” “现在知道得罪内府的人了？知道我们女儿和李默一起被内府关注了？” “扇我女儿的风光去哪里了？” 梅丽一连串大骂如连环弹珠般打在梅中鶴博脸上，丝毫不给他校长的面子。 “何况谈个恋爱怎么了？” “就谈个恋爱你就那么心狠？脸都肿了！” “是不是想说年纪小？你追我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我年纪小？” “现在不认人了？老娘就一个女儿，我跟你拼了！” 梅中鶴博双手抱头，任由她扑在自己身上发泄怒火。 等宣泄够了，又或者是给楼上的女儿演习。 “那小子，是被内府某位专员盯上的，极有可能就是今天转进你们学校的南希。” “有关南希的一切都属于绝密，我们能看到的只有她的表面信息，所以其他细节我也没法帮你打听。” “只能说，没什么事，甚至有可能是好事，毕竟近些年被内阁关注的少年少女，可都去了新都那所世界级最前沿的秘密学园深造了。” “毕业出来的人，无不是一品大臣级的大人物。” 听她提及正事，梅中鶴博才放下手，面容惆怅。 “但你可别高兴的太早。” “那肯定是学校出过什么大事了，但我们不知道。” “通常遇到这种事情，连初昭台厅的警员都会失踪上百人吧，关键他们凌晨1点，还不回家，在操场抱在一起。” “神情也不对，而且，视频前一段，我没敢保存下来的那一段，她一直在原地跳舞，就像是，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在身后操控着一般...” “要是因为这个被内府盯上，那可有大麻烦了。” 梅丽眉头一皱。 “这倒是，那视频呢？” “视频肯定删了，难道还要更多的人知道？最令人生气的是她居然还说谎，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梅中鶴博一想到这里，就满脸怒容。 站得越高的人，接触到的东西就越多。 所以他的怒容里，其实夹杂着更多的害怕。 另外她的女儿身为校长的女儿。 本身就是一个极强的吸睛点。 普通人说谎没事，谈恋爱也没事。 可她是自己梅中鶴博的女儿，还是什么校花，论坛里天天讨论“要是梅令子做校园偶像就太好了”之类的帖子，点击量居高不下。 没发现仅仅是过了一天，他的同事就都知道了吗？ 这就是他生气的主要原因。 更深层的原因，他的老婆梅丽，却脸色跟着不好看的，戳破了。 “有没有可能，是她的记忆被内府的人，给消除了。” 要知道这种药剂对于他们这种层级的人并不算什么稀有品。 一想到那些都市传言里，当事所遭遇的各种非人折磨。 种种恐怖的场景，她就有些不寒而栗。 “这，这这。” 一直本能逃避，不让自己去深思的梅中鶴博，也一下子面色苍白。 不过，梅丽忽然发现了什么，喃喃自语。 “等等，相关视频和传言都被消除了吧，你在网上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 梅中鶴博打开手机，一搜，发现上午校园论坛还隐隐有讨论，现在却消失不见。 他手机里保存的，哪怕是他不敢保存的监控视频，也跟着消失。 居然这么快？！ 霓虹这什么事情都要吵翻天的职权部门，能做到如此迅捷的部门只有一个，反应这么快的，只有可能是内府及所属特别警事部门里的那些神秘职员了。 可如果两人仅是在谈恋爱的话，引起内府如此种种举措，不合理啊？ 不合理到，乃至于令人有些细思惊惧。 “难道是那小子救了我们女儿，被内府关注那代表咱们学园绝对是出了什么禁忌，不然专员怎么会亲自到咱们学校去？” 梅丽忽然激动道。 都说到这里了，梅中鶴博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就是本能在逃避真正的原因，纯粹是单纯牵怒给了自己女儿，他甚至不敢亲自去找那个东煌留学生的麻烦。 就在梅丽接着要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女儿忽然站在了二楼，咬紧嘴唇，死死的盯着两人。 “是记忆消除吗？” “我想要看那段视频，爸爸，请告诉我真相。” 李默对自己爸爸的回应就很简单了。 “是吗。” “我怎么不知道？” “爸爸从哪里知道的？” 面对李默的一键三连，他爸爸则要通情达理的多，呵呵笑道。 “你爸妈可都是她老爸的学生，出了那事，她老爸还不得敲打敲打我们。” 李默秒懂。 “放心，下次见面我会跟她解释清楚，免得再出现这种误会。” “你要真能拐到也是你本事，不过她爸爸可是个老顽固，认定你不行就是不行。” “嗯，我知道了。” 见李默答应，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招呼吃饭。 这大概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默契吧。 病假两天。 散步街头的李默接收到由【幽冥咒】召来的契约物信息。 虽然能够猜测到她会把自己供出来，但没有想到这个世界所谓的魔女，竟全都是女孩子。 更没有想到的是，霓虹新都培养着众多远比他目前强的魔女，却无法第一时间感应到他与所授契约物的联系，更连追踪它都没有做到。 也因此，李默顺其自然，权当无事发生。 眼下，距离新都不远的繁华街道上，望着那边被各种名种树木遮蔽的新都区域。 望着上方那堪称冲天的七情八苦之气。 这，便是导致他吸收不到灵气，只能借【幽冥咒】换来愿意帮忙地秽物协助的真正原因。 上古时代，人类不多。 因此草木得以肆意生长，灵气得以盈盛，从而诞生练气士。 但他老家，与这个世界，灵气都因为过多的人类稀薄无几。 有人的地方就有七情八苦，有七情八苦，就有所谓冥土。 冥土日多，世间万物生机日减。 而他所在的这个世界，奉为超凡力量，终极兵器竟然恰恰就是靠最富有七情八苦的少女。 联想到他记忆里残存的关于一部霓虹经典的动漫【魔法少女小圆】。 他莫名觉得—— “真是大开眼界呢。” “这就是所谓现实比动漫更魔幻吗？” 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合情合理。 或许他原本的世界也是如此，只不过当时的他毫无修为，就如同三色目的正常人永远无法想象基因突变者，四色目所能看到的世界。 是有多么斑斓瑰丽。 但这就是真相吗？ 不，或许是我还了解得不够多。 ------------ 第七章：狂妄的监视 下午，李默提前来到了学校。 发现学校依旧笼罩在浓郁的，恍若末日一般色块里。 墙壁里血肉翻卷过的缺口依旧狰狞，虽然大片大片似肿瘤增生般枯萎掉的盘结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饵。 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依旧蔓延着。 来来往往的学生，却好似根本看不到这些一般。 可当李默伸手触摸，又发现是正常的，只有浅浅地渐变成正常颜色的黑色地灰彰显着曾经的痕迹。 令他好不觉得自己是患上了精神病。 就在他默默观察间。 路上一对情侣吸引了众人的驻足。 “不要离开我，求你了，就算你和其他人有了孩子，我也愿意负起责任的。” 另一个女孩就像触电的猫一样差点原地跳了起来。 “滚啊！你说什么啊跟踪狂，我只是不想你缠着我而已。” “现在的男的还有这么恶心的吗？” “不会吧，那个男的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面对周围人的议论纷纷，女孩甩开他快步离去。 戴上痛苦面具的男的跪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这番话。 却被这么无情踢开。 李默是理解的，却也没心情去同情。 因为相同的事情也正发生在他身上。 【（榊野学园高三讨论组）列卜已让 jede 退出群组。】 【（新宿打工群）...】 喵木，“你引发众怒了，榊野学园的校花居然被你用ps视频玷污，你完了！...（点击查看更多）”（未读） 一个不认识的网友，在同班同学列表。 还有其他诸如“等待来自校长的怒火吧，你马上就要被开除了...（点击查看更多）”(未读)的好友留言。 居然不是清一色类似的义愤填膺。 更多的内容大概是。 “你做了什么，居然被像女王一样的女孩盯上...（点击查看更多）”（未读） “诚哥现实版？（点击查看更多）”（未读） 这些消息，李默自然没心情去看，随手划掉。 不过通过这些三言两语，加上李默所看到得到了以下几点信息。 这个世界没有多少灵气，主要以七情八苦作为驱动。 七情八苦是比灵气更底层的逻辑代码。 它是违和的。 因为灵气好比是一枚旋转着的硬币，包含了世间一切的生机。 七情八苦对应着硬币的反面，寂灭无想对应着硬币的另一面。 两者结合，不断旋转，才有了人世间，才有了上升通道的炼气修仙体系。 而这个世界，则使硬币朝着一个极端正崩塌瓦解着。 非凡力量毁灭了现实，却又违和的没有真正造成毁坏。 看不见的人不受影响，看见的人才会受到伤害。 但这就是真相吗？ 不，或许是我还了解得不够多。 总而言之，值得庆幸得是，通过召唤物的信息采集，他也早早知道自己已经被内府关注，并派来了一位专门调查此次事件的专员以同学的身份接近他。 他也早早提前得知监控视频定然是没有拍摄到什么。 不然就不是关注那么简单的了，高层直接上门才合情合理。 结合以上的恍然大悟，他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怪异到居然没有一个男性生物拥有非凡力量。 就像是来到了女性支配的世界，所有非凡力量皆来自于少女。 虽然因此他不用担心自己上升到嫌疑人的程度，使李默有些放松， 但产生的误会，令他不由自主联想到了自己曾避过的种种桃花劫。 如果在这个阴阳失衡且病变般偏向于阴性的世界遭遇桃花劫，肯定很可怕吧。 叮~ 清脆的手机提示音响起。 是点了特殊关注，备注为死党的千代正人。 一张截图，っちゃ（茶）的好友申请添加。 头像是一个端庄严肃的黑长直动漫少女头像。 看到这个头像，李默就大致猜出这人是谁。 因为简直就是梅令子的二次元版本。 “没想到吧，她居然加我好友了诶嘿嘿嘿。”（已读） “是找你要我的联系方式吗？”（已读） 李默简言意骇，一言直入。 对方已读后窒息了五秒钟，才慢慢敲字回复道。 “你这家伙真是让人不爽唉，说你自信吧你又没我帅，也没我家有钱，可你为什么能那么自信？ 偏偏你的自信还是对的，TM对方就是找了一圈，发现你没在群里，又找了好几个人，才找到我要你联系方式。” 李默随手拉了一下原宿主和他有关的聊天记录。 还挺长的。 看得出来两人感情很铁，且从小认识。 看样子对方人品也不坏，虽然女友众多，但都没有做出越界的事情，类似于中央空调的暖男，阉割版的诚哥。 在李默沉吟间。 【茶申请添加您为好友】的系统消息已弹出。 “您好，您就是李默吗？” 【添加成功】 李默想了想，已经走进教学楼的他，回了条消息。 “我已经提前回学校了。” “那我们现实聊吧，我有很多疑惑，放学后可以来舞蹈部吗？” “可以。” 顺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进入教室。 离上课还有十来分钟，大家已经基本上聚集在了教室内。 “下午好！” 见李默进来，他的死党正人首先向李默挥手打招呼。 奇妙的是，网上大家对李默议论不止。 现实里他们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过他们低声交流，生怕将动静弄得很大，像是吵到谁的画面，仍然显得怪异。 “嗯，下午好。” 旋即李默就注意到了自己坐位旁，一个像冰雕似的娇小女孩。 肌肤白得发冷，一头近乎纯白的金发，一看就是外国人。 然而修长的脖子和腿又不像网上所看到那些臃肿身材的外国人。 如果去演芭蕾舞，她真是极好的天鹅担当。 似乎察觉到李默打量的目光，女孩回过头，两人目光相击。 嗯，眼睛也干净得令人舒适。 只是身体先有些受不了得给浑身僵住。 他也随之心下了然，她就是那天晚上引起李默警觉的所谓兵器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具体等级划分，但以他目前这具脆弱的凡体而言，这女孩无疑可以轻易碾压自己的了。 哪怕他的精神强度连九天雷劫都不怕。 可肉体，到底孱弱得很难第一时间跟上心神的指令。 这种压力转瞬即逝。 因她背过身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整个教室的严肃气氛无疑就是她造成的了。 “兄弟，忘了说，你被她盯上了，自求多福吧。” 所谓的自求多福并没有来。 老师进入教师。 伴随着兼任班长梅令子带头问好。 一下午上课时间，或许得益于旁边少女独特的气场，居然意外的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 不过如果内府的专员都是这种高调的家伙，未免也过于狂妄自信了吧。 李默忍不住暗自吐槽。 “喂！不要想不开啊！不就是被带女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忽然，教室外传来一声尖叫。 正在上课的老师都被这声尖叫惊得断掉粉笔，快步走出教室去看。 ------------ 第八章：忘记梅令子的李默 是下午那个说出“不要离开我，求你了，就算你和其他人有了孩子，我也愿意负起责任的。”的男同学。 然后死般寂静毫无征兆的在重重的“砰”的一声。 血花四溅，惨不忍睹的画面令所有直视者都捂住了口鼻。 几秒之后，停滞不前的空气才在一声接着一声的“快下去救人！” “摩西摩西，我们这里有人自杀了，请快点来一下。” “有人报警了吗？” “已经报了，初昭台厅的警员马上到。” 如同顷刻间炸裂的喧嚣般重新伴随下课铃声而开始流动起来。 感觉到南希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那双目光，冰冷，而不带一丝一毫属于人的剥析味道。 他没办法，也只能伸出手捂住口鼻，以示他自己也被吓到了。 出了这种事情。 社团活动自然全部停止，大家提前回家，并被通告明天会安排心理医生到学校，每个人都需要前去做心理辅导。 除了。 “李默同学，可以聊聊吗？” 旁边的正人递了个眼神，快步离开。 来来往往的其他同学学长，则无不露出恨不是自己的嫉妒目光。 半路上。 两人并肩而行。 “为什么不用手机聊？” “手机上无法直视对方的目光，当面询问不是更符合我们霓虹的礼仪吗？” 似想起了什么，她忙露出歉意的表情。 “啊抱歉，忘记李默同学是东煌来的了。” 李默理解的摇了摇头。 “受教了，那我们去哪里聊？” “去...咖啡厅吧？” 李默是没什么意见。 校园论坛却炸了。 【悲报！校花居然主动邀约，有看到去女仆咖啡厅了，有图为证】 “都有同学跳楼了居然还想着约会，校花堕落了啊！” “果然，我的心碎了。” 半路上被LINE同学好友疯狂@的梅令子点开链接，脸一下子通红。 气得。 “澄清一件事，我和李默同学没有任何关系，都是谣言，我约...” 可当这些字敲出来的时候，她又默默逐一删掉。 因为她不由自主联想到了来找李默询问的初衷。 源自于她拒绝官员突兀地对其要求她转入新都所在的实验学校后。 她出现，并告知了她进入那所学校，她将得到她那夜失去的记忆，并看到真正的世界。 “真的，进入内府我就可以找回记忆吗？” “当然。 你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难道你喜欢他？” “不不是的。” “难以置信，你和他层次差距巨大。” “你不懂...” 是的，她又怎么懂呢？ 初中的时候，还未长开的梅令子以及同学还不知道对彼此家境敬畏的时期，因为她胸大和内向的缘故，总会被班级上的男孩子用下流的目光盯着和欺负。 然后啊～她就只剩下哭了，很丢脸很沮丧也很无奈。 但是高年纪里面有一个很温柔很帅气的大哥哥，后来见到她蹲在无人角落一直哭泣后，就过来问她出了什么事情。 拿出随身携带的干毛巾。 见梅令子不知所措会因为他太温柔太有一种不属于同龄的气场以至于呆在原地任由他单方面擦了自己的眼泪。 “哎～遇见了什么烦恼的事情？” “不会是游戏一直通不了关吧。” 梅令子无语道：“…………怎么可能是游戏。” “最近我就因为玩魔法少女小圆一直通不了关，特别烦躁啊～好几次被打的想暴走开放商一顿。” “那个梅令子对吗？” “我教你一个摆脱烦恼的方法怎么样？” “听好了，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就玩游戏吧，用游戏将他们统统打倒就好啦！” 梅令子呆呆的看着他，难以置信她当时会被满脸中二气质的李默给吸引住。 当时就觉得他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大英雄，浑身都沐浴着光芒。 虽然梅令子听不太懂，还是乖巧的同意了。 后来李默教梅令子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一顿。 “是男人的话就来一场游戏间的决斗吧，游戏王还是魔法少女亦或者拳皇，随便你们选！” “输了的人就请不要再骚扰我这位朋友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坦坦荡荡，背后是日出时分，火红的云霞疯狂的燃烧在天际线上，太阳好似煮熟的蛋黄似，毛茸茸地浮着。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校门口车流特别密集，放学回家的初中生都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和梅令子。 以及他对面的人。 她当时羞得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谁怕谁！” “你以为你年纪大我们就怕你啊！” “好啊！” 然后在还没有推行全民禁烟的拥挤游戏厅里，日光灯管笼罩在呛人的烟雾中，不时有人欢呼或者咒骂。 梅令子就看他们在游戏机前投币开始一款名为拳皇的游戏。 他们一个一个上，嘴里叼烟，左手握游戏摇柄，右手敲打游戏按键，红着眼睛，一副要教李默做人的气势。 最终李默连败十八人，包括手痒的旁观者，前十七个都被虐得哭爹喊娘，有的气得大骂，梅令子生怕他们恼羞成怒打起来。 但最终却没有，反而整个游戏厅的人都震惊了。 有人递饮料有人递烟，反而把她这个当事人抛之脑后。 欺负她的不良莫名其妙成为了他的徒弟。 不知不觉他背后就挤满了人，还有个长开了的小女孩，学会将jk裙剪短到大腿露出里面的安全裤，坐在他旁边，瞪大眼睛满脸都是崇拜。 也是那一幕，让她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成为他这样闪亮的，可以帮助别人的英雄。 也是那一幕，让她不知不觉将对方树立成为了自己的目标。 于是为了能够追上他，期末考试的时候她以令老师目瞪口呆的成绩跳级成为了与李默同一期的高中生。 并考入了东京重点高中榊野学园。 也是那之后，她再也没被任何人欺负。 然而，自那以后，他就像做了一件小事一般，再也没和她有关联系。 直到现在，直到越来越孤僻的今天。 其实，再次出现和他有关的事件，她心中既意外，又惊喜的。 莫名其妙，没有原因，期待，又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所以她也一直没有发帖否认澄清什么。 “所以...自己怎么能够轻易离开有他在的学校？” 罂粟怔了怔，“我的意思可能你理解错了。” “什么？” “你直接去当面问他，就知道了。” 这也是此时此刻梅令子邀约他在咖啡厅聊的主要原因。 进入之后，点了咖啡后，两人面对面而坐，梅令子看着他一如记忆中的温柔面庞轮廓，但却是将自己忘得干干净净的目光。 她收拾心绪，开门见山。 “能告诉我，前天晚上，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李默沉吟了片刻，却是摇头。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为什么？” 梅令子一脸绝望， “为什么属于我的记忆，就可以任由别人摆布 为什么...你这种随便把善意丢给别人，又肆意忘记的家伙，却被那些我不知道言论强行和我绑定在一起？ 太过分了啊——” 就在她忽然哭腔出声，李默也不解怔住之际。 一声更加刺耳的哭腔，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女儿，不要跳啊！” “来人啊！救救我女儿，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 “别跳啊，妈求你了！” 外面似乎又发生了跳楼事件。 ------------ 第九章：同意成为魔女 “出事了！” “警察呢！” “有女孩儿要跳楼了！” 外面挤满了人，脸色全是震撼莫名， 纷纷望向高楼顶端。 一个粉雕女啄般的小女孩，站在高楼边缘，随时都有坠落下来的趋势。 或许是因为女孩的颜值，都没有人说风凉话，全是担忧和帮忙呐喊。 “唉，李默，李默同学呢？” 见从咖啡厅出来一失神功夫就消失不见的李默，她抬头看了一眼仍然站在天台边，随时都有可能跳下来的小女孩。 她似乎知道李默要去哪里，转身朝安全电梯走去。 然而奇怪的是。 走入大楼的电梯内。 这里明明这里可以通向楼顶去救那个小女孩，却奇怪的没有人乘坐。 也就在这一刻，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变得五彩斑斓，既熟悉又陌生的血腥味漂浮鼻端。 梅令子被着诡异的变化吓得脸色有些发白。 电梯自动通往楼顶。 伴随电梯光似无数恶魔开合的眼眸，终于抵达楼顶后，她几乎逃命般从里面跑了出来。 然后就看见李默先一步出现在了天台，已经走到了小女孩身边。 “喂，小朋友你怎么在这里，晚上不回家很危险的哦。” 叫梅令子惊讶的是。 那个小女孩看了他一眼，竟然回应了。 “大叔你还不是一样？” “...叫哥哥。” “老爷爷。” “......” 怎么回事？ 这莫名轻松得有些好笑得对话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要跳楼吗？ 如果不是空气都变得诡异起来，她都要长舒一口气了。 然而，不出意外的。 她说出了不出意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 “可是...我回去不了。” 说着她就忽然踏前一步跳了下去。 李默眼疾手快，紧紧攥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拉了回来，最后一起跌到在地上。 女孩吓得脸色发白。 然而整个世界就像忽然被惊醒一般，沸腾的真菌孢子似感染一般疯狂蔓延，转瞬间就扩散了大半个穹幕。 楼下看客的脸色跟着变了。 “为什么要抓住啊？” “这多管闲事的家伙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觉得她妈妈会给他一大笔钱感谢？” “可恶啊！就不能老老实实按照剧本来吗？” “但凡家庭环境正常，也不至于让这么小的小女孩跳楼啊。” “劳资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就为等着看跳楼，结果不跳了是怎么回事？” “对啊对啊！子非鱼，焉知鱼之苦，难道不知道解脱才是最大的幸福吗？” 苹果会坠落。 可大地会接住苹果。 牛顿会拾起苹果。 所有人都认为这一事实是真实的，无可置疑的。 可假如苹果坠落后。 大地不会接住苹果。 牛顿也不会拾起苹果呢？ 天忽然下雨了。 远处的少女，穿着灰白相间哥特式华丽裙琚的少女，正撑伞站在不远处，默默的望着远方那如悬崖边的两人。 在她的视野中。 所有人的颜色都在被迅速抽离。 整个世界变得五彩斑斓般鲜艳。 唯一有正常色彩的只有李默，他怀里的女孩，和他身后的梅令子。 原本如果没有人干涉眼前这一幕。 女孩会像坠落的苹果般跳下楼。 造成的动静已连旁边医院里面患病的病者都吸引了出来。 整个走廊早水泄不通，人潮拥挤。 一个个身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看着。 如果李默不干涉，女孩会挣扎着落下，化作一滩如眼前一般绚丽的色彩。 还有背后伺机而动的梦魇，会按照牛顿定律将她拾起。 因为此时在梦魇的世界中，一切都按照梦魇的规律在进展着。 女孩逃过一劫，梦魇看见了罂粟，从现场跑掉。 然而早已中毒已深的所有人，却随之脸色大变。 “他要干什么？” “不能让他带走那个女孩！” “把他拦住！” 一时无论是百姓，还是挤在人潮中的警员，纷纷冲了上去。 “快把她放开！” “放开那个女孩，我们已经报警了！” “你个该死的萝莉控，你对那个女孩做了什么？” 一旁的梅令子吓得瑟瑟发抖。 无法理解的看着所有人，好似魔怔了一般扑了上去。 整个世界也好似身患重病一般，云彩在扭曲，除非李默按照他们所说的，放开那个女孩。 接着，在除了梅令子外，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 李默一脸冷色，毫不犹豫夺过一刀刺来的匕首，反手“噗嗤”一声没入他的心脏。 然后，迅速拔了出来。 血花溅出。 他转身又连续三刀桶出。 如随手出剑一般。 匕首不过手掌大小。 然而被桶中者。 被抽干颜色的泡沫状身体，背后却呈喷洒状，喷洒出七八米远。 鲜血的颜色虽失去了原本的色彩，但依旧滚烫，洒在地板上，若烟烫了怀里的绸缎，斑驳点点的黑色下，灼烧出一团团晦暗的漆黑。 “疯了！他疯了啊！” “杀人了啊！” “啊————” 人们惊慌失措的逃窜，四处奔逃。 楼下的看客见状却大声拍手，发出兴奋的尖叫。 欢呼和咆哮交缠在一起，与急促的脚步形成奇妙的伴奏。 大雨更大了。 所有人的颜色都被冲刷干净。 随后，雨收云散。 现场只剩下了李默与梅令子还有小女孩。 对于李默来说，这是微不足道的小场面。 就是这样稀松寻常的小事。 可是，世界却因此而改变。 现实世界里，小女孩被李默抱在了怀里，陷入昏迷。 看客被忽然来的大雨浇打得四散而逃。 南希出现在了梅令子旁边，问道。 “现在你理解我的意思了吗？” “原来...是我和他层次差距巨大...” “现在，愿意成为魔女了吗？” “我也，可以吗？” “只要加入新人类计划就可以，然后你就可以拿回你失去的记忆，不再和他差距巨大。 并且，你还可以代替他驱散这些如噩梦般的梦魇。” “可不可以，不让我转学。” “好，那我亲自教你。” “谢谢，师傅。” 李默疑惑的看着身后并没有其他人的走廊通道。 “是自己修为降低得太过厉害了吗？没有秽物的帮助，自己竟然察觉不到那个帮了自己一把的家伙。” 不过既然对方没有恶意，他也顺水推舟。 眼前死掉的人并非人，而几个类似于低劣版五鬼搬运术的假人。 空洞的衣服下，贴着一张简单画着圆形眼睛和长大了嘴巴以表示愤怒的脸。 它们被梦靥借用正常人的潜意识间接赋予了生命。 如果不是那场大雨，自己恐怕又得燃烧不少寿命招来秽物相助了。 毕竟失去修为的自己，和那无名之鬼的关系就如同大蛇丸与万蛇的关系一样。 但杀掉他们，那些被抽中一部分潜意识能量的普通人，免不了晚上会做恶梦啥的。 ------------ 第十章：再次遇到小女孩 时光荏苒，似乎因为少女被李默忽然离开，愤怒至极的她没再理会后者。 李默也没在意。 倒是每天晚上会回到李默身体里反馈信息的秽物，有了自己的名字。 百八十个名字，来源于它吃掉的众多恶灵。 考虑到方便好记，未来随着自己修为复苏，类似的召唤物肯定也会越来越多。 所以李默选取了其中一个，零。 得到名字的零极其开心，没有要报酬的免费分享了一条消息。 【每个城市都有一个魔女镇守，魔女很强，是这个世界战力的顶端，是一切隐晦之物的克星，它暂时还不敢靠近。】 【但等一段时间，等它再觅食一段时间，成为真正的鬼王就不怕了。】 嗯？都学会老美式故意夸大假想敌向希望自己放开它的束缚尽情向东京人类借寿元了吗？ 李默暗自失笑，也不戳破，只是点了点头。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默也在一周后，彻底融入了原宿主所在的校园生活节奏。 这是一个有梦魇和魔女的世界，天空好似假的，同学如动漫里所演那般中二。 整个世界好似舞台一般。 背景不坏，百分之64的绿化覆盖面积令无处不是高大的水衫和霓虹式风格的小阁楼交相辉映。 即便是近乎石头森林一般的高楼与高楼之间，也是树影婆娑。 学校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淤血堆积一般的四处，结疤脱壳，朝着正常世界渐变上浮。 放学的时候走在被天空余火染红的林荫上，风拂过树林，沙沙的声音让人既心旷神怡，又感觉异样新奇。 而这个时候也是梦魇开始活动的时刻。 不过这个城市既然有所谓的魔女专职守护，只要它不妨碍到自己，重新开始修行的李默，自然不会去多管闲事。 网上关于李默和梅令子的传言渐渐消饵了。 也不知道是看到两个没有再交流，还是校方管控的因素。 李默想大概是他们有心无力，一个个顶着熬夜一个月似的脸，还能天天八卦其他人也是让人钦佩的。 “假如我说，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搞得我都不敢和你轻易说话了，你信吗？” “是吗？” 倒是千代正人，脸色同样不好看，却恢复得最快。 早上第一节上课前就坐到李默旁边的桌子，因为害怕南希发现，他小心翼翼注视着教室大门，做好随时跳起来的准备。 “我可是最了解你的兄弟。” 当正人一边战战兢兢望着教室门，一边露出夸张的表情。 “以前我们可是无话不谈的，放学必定一起结伴去游戏厅，现在你放学就回家了，是不是受到打击了？肯定是梅令子她爸爸对你和你家施压了吧。” “你想多了，高三了，我只是想考个好成绩。” “是不是哦，不过我最近也感觉好虚，心累，不知道为什么。” “马上南希要进教室了，你最好回到你的位置上。” “我说你呀，不要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会憋坏的，要是因为女孩子的事情受到打击我可以帮忙啊！在恋爱这方面，我绝对是高手哦。” 然而话音刚落，正人眼神就从窗外瞟到了南希进教室的身影，他立即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来到座位上的南希从书包里拿出草莓牛奶和面包，插上吸管撕开透明胶纸吃早餐。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原本周围还纷纷攘攘，但南希自有一股奇妙的气场，能成功降低周围一倍的分贝。 梅令子早就在教室了。 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身为班长的梅令子开始代替老师收作业。 李默将作业交给她后，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时光飞逝，窗外有黄色的小鸟停在了树梢，平淡的一天好似又要这般过去。 直到中午放学，李默在一个路口再次看到了那个被自己救了的小女孩。 无人的转角，她正和一个不可名状，像被完全是被气鼓起来的巨大彩绘人头有说有笑。 那人头看见李默，一下子飞远了。 女孩怔在原地，伸手想去挽留，但它头也不回的跑掉。 李默沉吟了片刻，走上前。 女孩看到了李默，似乎也理解了怪物为什么逃开。 “原来是多管闲事的大哥哥。” “……” “你这小鬼，那个大头怪是怎么回事？” “原来大哥哥看到了...它是我的好朋友，唯一的好朋友。” “额...好朋友，会吃人的好朋友？” “大哥哥不要乱说，它才不会吃人呢。” 李默越发疑惑了，他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地认为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和动漫里一样了，联想到这个世界的所有魔女都是女的。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难道这个女孩和自己一样，也可以和冥土生物签订契约？ “你和它，是朋友？” “嗯呢。”她重重的点头，似乎很害怕李默觉得她们不是朋友。 “那上次？” “上次都是我的错，不关它的事，是我想要没有痛苦的离开的。” 她低下头，满脸歉意。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伤害到其他人。” “没事。” 问到这里表面上不动声色他，内心已有了答案。 只是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现在两人才见两面，关系止于此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因此他不再多说。 在一个路口分开时。 为了验证一个猜测。 李默在她后颈贴上了一张半透明的，纯粹用一年份寿命制作出来的无纸之符。 【87↓86】 符转瞬间化作一枚眼睛消失不见。 “呀？” 她惊讶的回头，疑惑的望着李默。 “有虫子，帮你拍开了。” “哦哦，大哥哥再见，我家就在那里了。” “嗯呢。” 驻足路口。 留意到拿出钥匙推门而入的两层式房屋，他思虑了片刻，疑惑更深。 “好像没看见她说我回来了。” 下午，带了便当的同学没有回家。 李默走进学校有不少躺在草地上睡觉的同学，有男有女。 下午上课的时候。 担任教师木村走上讲台。 满脸遗憾。 “我们学园马术社团谷智居然落马受伤了，没法再参加全国的赛马比赛，实在是太遗憾了。” 听见这个消息的学生也是一惊。 “谷智居然落马受伤了！天呐，那不是我们学园一个能参加全国大赛的社团都没有了？” 特别是班上的女生情绪难得激动不已。 “我还以为我们学校能以一个超跑级优雅项目进军全国大赛呢，没想到以喷气机级别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什么喷气机级别，你想笑死我吗？” ------------ 第十一章：那就让他进我女儿的舞蹈社 半个小时前。 院领导神色复杂的看着桌面上递来的退社申请书。 最近这一周不知道学校的学生怎么了，大量的学生请假，导致大部分社团活动都无法顺利展开。 要知道社团活动是霓虹高中至大学的重要传统，不加入社团的学生会被老师各种威逼利诱，毕竟社团奖项会给学园本身极大的曝光率，哪怕只是最末尾的排名，参加的人多，学园的社团竞争力自然越大。 何况榊野学园还是东京的名校，学生基本上都是富家子弟，各个社团的顾问老师本来就着急。 现在倒好，特别是体育项目相关的社团，几乎全军覆没。 原本被视为榊野学园马术之星的谷智，更是在训练过程中失足受伤。 后方，教导主任对校长磕磕巴巴的报告道。 “这...抱歉...是我...工，工作没做好。” 他满头大汗，手足无措，一个四五十岁的人了，竟连连躬身道歉。 知道一些内幕的校长挥了挥手。 “算了，先不问责了，主要把眼前的问题处理好。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能用的学生，把比赛项目顶上。 你们哪个班级有可以用的学生？” 他的话声音不大，然而却如雷鸣般使众人潜默。 面面相觑，皆看出了对方的无奈。 其中一个面色萎靡的老师说道。 “这周不知道怎么了，大家精神都不太好，后天就是全国大赛报名终止期，现存的社团名额里，已经找不到能用的社团和学生了。” 面对一众彻底失却了信心的老师。 校长同样心力憔悴。 他们学园主要以马术社立校，这是独属于贵族的比赛项目之一，和围棋，剑道、茶道、箭术并列。 虽然人气不如校园偶像部，和有他女儿所在的舞蹈部，但却是唯一能杀进世界赛的。 其他几个项目，且不说竞争远比马术社大，更不如马术社上得了台面。 如果今年他们连参选环节都落马，那么面对一众上层阶级的家长，他自己恐怕都顶不住。 转身望向窗外，望向头顶分明明艳的天空。 他却觉得今年这个夏天，格外阴霾。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躺在草坪上，一颗大树旁睡觉的李默。 回想起这周，貌似就他和自己女儿面色比较好。 又沉吟片刻，他淡淡道。 “李默，不是在追我女儿吗？” “那就让他进我女儿的舞蹈部，如果参选不了，正好让那个没什么人的社团废社。” 气氛凝固了三秒钟。 教导主任最先搓手，激动道。 “校长高啊！” “为了爱情，他肯定全力以赴。” “既能锻炼他，还能让他丢尽颜面，最后还能让令爱通过网上的舆论看透他。” 可是说着说着，他似乎想到了网上舆论好像被校长给管控了。 吃不准的他就此打住，揣摩校长真实用意。 校长点头。 “嗯，就是这个意思，你去安排吧。” “他要是不听，你就叫他家长。” 教导主任笑意更深了。 “我懂，这么有前途的事情，他父母又怎么可能不同意，不过我觉得不用叫他父母，他自己肯定就会同意的。” 然而就有了半个小时后，接下来的一幕。 辛默习惯性发呆养神，思考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不再依靠驭鬼术，能大大方方凭借东方道术游走在这个世界。 考虑到每天天地交合时分那点稀薄的灵气供应。 他就忍不住频频摇头。 似也就是这般举动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给我认真点啊！特别是李默！” 被点名的李默回过神来，就看到眼前正怒火中烧的木村老师，癞子头的他形象极为醒目。 “马术社团是我们学园最顶尖的社团，特别是你这种不加入任何社团的归宅部成员，瞧不起赛马运动可是会被特殊对待的哦。” 木村咔嗒咔嗒的拨弄着手中的教学尺。 “呃，不好意思，原来我是归宅部成员吗？” 见李默连这个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但无论如何，总得在自己学生里找个背锅的。 木村这般想着，于是卡嗒咔嗒的声音更响了。 其他同学也知道这个时候的木村最为可怕，都噤若寒蝉。 “李默同学现在还没有加入任何社团吧。” “嗯，确实没有。” “那就加入舞蹈社吧，如果能展现出才艺，我就以顾问老师的名义把下一任部长的位置指定给你。” “呃，部长的位置貌似是要选举的吧？” “只要你能参选并夺得冠军，我相信文体部没有人会有异议。” “比起参加社团活动，我更重视最终的学习成绩。” “社团活动会对最终毕业成绩加分。” “我有信心不靠社团活动取得好的成绩。” “这是老师的安排，你还有意见吗？” “...没有了。” 见终于处理了自己班级里唯一一个没有加入任何社团的刺头，但牵涉到社团事情依旧十分麻烦，所以他脸色只是稍微好看了一些。 教导主任不是说他会很积极的同意吗？ 我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会努力做点什么的样子，除了面色比其他人红润些外，大概率怕是会让教导主任失望了。 何况就算想拿冠军，又哪里那么容易，从小锻炼的梅令子都做不到，更别说他了。 他叹息的摇头，对今年学园的社团项目，已做好了被班上家长打爆电话的最坏准备。 下课后正人满脸同情的凑上前来。 “别放在心上，大家都知道社团活动很累，你是正好撞在木村老师生气的端口上了。” “嗯，我理解。” “不过有好处哦，舞蹈社目前可就梅令子一个成员哦，原本的社员不知道怎么了，都休学没来，如果过段时间无法补充成员，恐怕这个社团就要解散了。” “哦，是吗？” 提及梅令子。 便正好看见她扭过头来，正好目光相击，怔了片刻，她随即慌张的转过头去。 正人笑了。 “不愧是我兄弟啊！我会给你助攻的，就像动漫里那样。” 李默无语。 除了男生喜欢聊女人。 女孩子之间对恋爱话题更是兴致高昂，尤其是在这个少女心事最是诗的年纪里。 但就算是霓虹，高中生对于恋爱各个学校亦是抓得极严的。 名为风纪纠察队的学生会附属组织，就是专门抓谈恋爱的学员。 一旦发现不好的苗头，轻则批评，重则安排去打扫游泳池。 屡教不改者，导致严重舆论的，就会像上周那样，被校长批评。 但被批评了按理来说都会被登上校园公式报，被全校通报叫家长的。 却仅仅是在校园论坛上热议了几天，相关言论更是被和谐掉了。 这不仅让私下里的男生认为，怕不是真的有什么，涉及到校长自己的女儿名声，才开始避而不谈，开始管控的。 这时，阳光穿过或倾或斜的樱花树下，将恍若夏日细碎樱花般的斑驳光柱落在如水波摇曳的地面。 躲在树下遮阳的几名女生正喝奶茶，吃甜点。 “梅梅，听说那个叫李默的东煌留学生，被老师强行拽进你社团了，你的真的给他跳过舞呀？” ------------ 第十二章：要搞事情的闺蜜 一名女生无聊翻看着校园论坛，有人恢复了那段被和谐掉的梅令子给李默跳宅舞的一分钟短视频。 评论下炸了，全是诸如“舞蹈社参选了吗？梅令子跳这个舞蹈绝对拿冠军啊。” “不会是李默那家伙强迫了梅令子的吧？” “为什么我们霓虹人要给他跳舞啊！凭什么啊混蛋。” “早恋，必须联系风纪处，风纪处人呢？” “好涩啊，幕了幕了。” “这就是爱情吗？为了喜欢的人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确定不是被强迫的？” “下载下载，网管估计又要来了。” 其余三个女生却是两眼一亮，疲惫的精神也似注入进了兴奋剂一般。 纷纷探头去看，果然看见了那个视频。 越是禁忌的东西，人们越为之向往，动漫，小说，无不如此显现着。 网上的评论越是气急败坏，唯恐天下不乱。 她们越是感觉自己参与进了一桩了不起的事情里。 青春动漫不就是这样演的吗？ 然而当事人只是冷着脸，霍然起身道。 “我有事先离开了。” “诶，我错了梅梅，别走啊！” 然而她们虽然这样拦着，彼此却斜眼坏笑。 她们以前还没看到过一向性格称得上对男生不假辞色，礼貌性温和的大校花会对一个男人，竟然流露出这种反常的小女人姿态。 有猫腻！ “这一周都看你和那个罂粟待在一起，也不再和我们联系了，好不容易聚一下，就不能满足一下姐妹们的好奇心嘛。” “是啊大家也没恶意呀，我们这个年龄要是不谈恋爱，以后才会后悔呢。” “就是就是，我听朋友都在说，毕业后连认识异性的渠道都没有了，大家都变得好现实。” “我觉得梅梅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既然能为了他跳那种我们姐妹都无缘得见的舞，肯定是真爱了。” “不过如果真的在谈恋爱，他作为一个男人这一周一点表示都没有，有些过分了。” “他哪里敢表示啊！表示不就等着被处分吗？难道他不怕被开除？” 几人嘴巴像机关枪一样七嘴八舌，一边坏笑一边拉着梅令子。 梅令子有些生气了。 “那个舞我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我喜欢过他吧，但我忘了。” “忘了？” “这还能忘记啊！” 见梅令子不似说谎，几个女孩面色渐渐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 倒是她们也听说过相关的都市传闻。 没想到竟然会在现实中，自己的好友身上遇见。 “是真的。” “南希说她能帮我找回那段记忆，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和她一起学一些心理学相关的东西。” 梅令子咬着嘴唇，她并没有说谎，这一周梅令子主要教她的东西就是给自己科普潜意识方面的知识。 她也才知道原来之前自己遇到的，是名为梦魇的东西。 梦魇沉浮于所有人的集体潜意识中，每个人的灵魂在这片海洋里就像一座一座孤岛，但它却可以将成百上千座孤岛链接起来，用它如山如海般的恶意所形成的血盆大口。 上次她本该死掉，永远消失在如噩梦般的潜意识深处的。 因为这视频里的那个叫李默的男人，她才被南希发现，从学校里救了出来，为了防止她被那段恐怖的过去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在没有拥有足够的力量前，遗忘那段记忆是对她的保护。 “真的啊！但我感觉那个南希好可怕，不像是好人呢。” “南希师傅很厉害的，才十六岁就已经拿到专业的心理医生执照了，之所以让你们觉得害怕，大概是刻意不希望自己被打扰吧。” “既然拿到心理医生执照了，那确实很厉害呀！” “这就是强者吗？那以后梅梅要抛弃我们了吗？” “别乱说啦，梅梅是为了找回她的记忆，我们应该支持和理解啊！” “是哈是哈，对不起梅梅。” 梅令子笑着摇了摇头。 几女见气氛不太好，连忙转移话题，露出好奇之色。 “以你的颜值，他不可能对你不动心，不会他也因为遇到什么类似于都市传说那种事失忆了吧？” 提及这个，她就心生挫败感，摇了摇头。 “不知道，其实我和他是初中同学，除了开学时聊过一些，之后就再也没聊过了。” “不会吧？” “你可是满分颜值呢！” “对啊，不可能吧？” 几女不敢相信。 然而梅令子沮丧的面容又不似作伪。 加上同样是初中生时代就和她成为朋友了，印象里她乖巧懂事，颜值又高，所以从小到大就被如众星捧月般对待。 大家也因为成为她的朋友与有荣焉着。 见到此情此景，她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然后几人对视一眼，无不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梅梅，我明白了。” “我也是。” 梅令子一脸懵，不知道她们明白了什么。 “他不是进舞蹈社了吗？我们可也是舞蹈社的拉拉队成员，这就去让他好看。” “没错，教训他，搞事情！” “男人都是笨蛋的，肯定是被舆论吓到了，别怕，有我们集美在！” “没错，恋爱就该轰轰烈烈的。” “风纪委员算什么啊！为了姐妹的友谊，看我们的吧。” 姐妹们彼此对视，眼中都是热血澎湃，连苍白的脸色都重新有了勃勃生机。 “诶？” “诶？？” 梅令子眼睛渐渐瞪大。 “等等...” 她脸色通红，连忙抬手阻止。 “我懂！” “放心吧，不会让你老爸知道的！” “姐妹们做事，你放心。” “不会说出去哒！” 几人雷厉风行，说干就干，起身便斗志昂扬的快步远去，带着下定决心要为梅令子做点什么的满满豪情。 “我们不会输给南希的，看着吧！” 说着已然三步并两步，远去了。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 联想到李默看向自己的目光，根本就没有一点点那种感情。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起身想要去阻止，却又收回了步伐。 回到舞蹈社，正好撞见站在舞蹈社窗口发呆的李默。 她心里莫名开心雀跃。 尽管表面上，她一如既往挂着礼貌性的温和微笑。 “来加入社团吗？” “嗯，这是我的社团申请书。” ------------ 第十三章：新的怪物 李默递交完社团申请书就走了。 由于霓虹高中下午15：20就放学了，其余全是社团时间，所以如果不参加社团活动，就纯粹当个幽灵社员，那自然有大量自己的时间。 梅令子似乎没有自知之明。 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幽怨表情。 还接连给自己的LINE发弹窗。 “你好，我现在有事不再，一会儿再和你联系！” “？” “你好，我现在有事不再，一会儿再和你联系！” “社长有事吗？” “你好，我现在有事不再，一会儿再和你联系！” 李默无语。 可契约物传递回来的信息，让他没有时间去顾及一个小女孩莫名其妙的情绪。 校园论坛上关于她和自己毫无缘由的争论他看到了。 一部分零的眼睛代替他看到了。 但有更值得李默关注的画面，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 一具尸体被发现在一个落后的小县城里。 尸体的头不见了，被吊在树林间，散发着浓烈的臭味，整个看上去就像被剥去了皮的山羊。 而且两只手还没了。 急需要提升实力的李默，当务之急是给零更多的食物。 毕竟第一个阶段筑基期，换做那个修仙世界他都需要花一年功夫，何况这个毫无灵气，且完全相悖的七情八苦世界。 另外李默到底活了2000年，自己有没有被窥伺还是能感应到的。 契约物也有着自己的心思，无非是希望李默允许它去借更多的寿命。 寿命越多，李默能给予它的自然越多。 而它得益于那些因果完全被李默承担了的寿命，可以毫无负担的变强。 虽然它吃其他秽物也可以变强，但质量却是不同的。 前者没有自主意识，是纯粹的能量，后者有自己的意识，无序而疯狂，完全靠李默的【幽冥咒】强制性维持着一线神智，以至于无法反抗李默的命令，自然是天壤之别。 因此还没有筑基的李默。 要做的事情非常的多，一晃就是一周过去，那一周时间他大部分都在将自己的精神通过【幽冥咒】种在零的眼睛上，防止它吃太多恶灵自己精神分裂暴走了。 比如他给拿疑是可能成为魔女的小女孩贴了跟踪的符，并非心血来潮，而是留下善缘，没准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 救她也是同样的道理。 除了已经被这个世界隐秘的守护势力关注到外。 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欠了不少债需要还。 【原宿主皮囊一副，以及所携带的父母期望】 【东京87年寿命】 不还的话做不到问心无愧，境界低感受不到什么，可境界越高，哪怕一点点心灵缝隙，都会滋生大量的心魔。 就像很多乱打坐打成精神病就是这样的。 欲修仙道，先尽人道。 人的五脏，四肢，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欲望。 连自己的欲望都无法率先做到问心无愧，剑心通明，就敢胡乱迈入修行的，基本在筑基前就疯了。 旁观这些梦魇，他估计大概率就是这个世界修仙文明衰落，忽然得到强大力量的魔女不知道怎么修心意导致的，何况还是与温和灵气截然相反的七情八苦。 给那个女孩留下一枚眼睛。 便是为了证实这份猜测。 十分钟后，李默驾轻就熟，秽物亦百依百顺为他开辟出一条鬼蜮之路。 鬼蜮如深海，亦如折叠之时空。 每粒未知生物吞吐之气泡，皆映射出一方人间区域，一片悲欢离合。 秽物与主人相通，下一刻即抵达千里之外的神隐岛。 由于现场某种诡异气氛影响着，没有人敢靠近尸体。 发现者无不被吓得脸色发白。 有秽物当作自己的四肢和眼睛，很远的地方，李默不需靠近便听见了他们的话。 被雇佣的专家正被村民紧紧攥着衣领。 “你儿子身上全是未知的细菌，这种事情只有怪物专家才能处理，我只是个侦探啊！” “我呸！” “你们拿了我们村子那么多钱，现在到了现场却说处理不了，马上新闻就要公布出去了，你让我们村子怎么办？以后谁敢来我们村子旅游啊！” “那是我儿子，我儿子呀！” “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你不是要钱吗？多少我都给你，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侦探满头大汗，“兄弟冷静点，如果你们不快点找专业的人士，没准今天晚上，大家都要玩完，这可是怪物啊！要是变成怪异，梦魇之类的，一切就完了。” 这话一出，吓得人们惊呼不断。 可忽然，人群中发出了一声惊呼，吓得人们脸色大变。 “那尸体动了，动了！” “我儿子还没死啊？” “什么没死啊！一个没有头的尸体，动了那不是要变成怪异了吗！” 村民吓得瑟瑟发抖，有人想跑，可发现自己根本跑不了。 因为树林不知不觉早已是水泄不通，人潮拥挤，越来越多的人伸着脑袋过来看热闹，饶有兴趣的看着，根本没有前排的村民那般惊恐。 这时几个当过自卫队的男人冲了上去。 “先把尸体烧了！烧了就没事了。” 一直命令零远程关注的李默听见他们提及怪物专家，引发了他的好奇。 点开手机，输入问题李默才知道。 相比于集美貌强大与诡异恐怖于一身，即便出现也会获得国家方面大规模支援出手清除影响。 介乎于魔女之间，处理梦魇与怪异更接近人类方式的怪物专家。 原来才是网上大多数诡异事件的主角。 既然不是梦魇那种常人无法解决的怪异，看上去也远远没有李默第一次睁眼所遇到的那个梦魇那般恐怖诡异。 李默就没有多少出手的欲望了。 可就在他们靠近之后。 尸体的父亲忽然神色大变，扭曲的愤怒如同自燃从他双眼喷涌而出。 “别碰我儿子！” “如果我儿子可以成为怪物，那就成为怪物好了。” “我只要我儿子，如果他没了，老子也不想活了！”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匕首，噗的一声，刺入冲过去要将他儿子烧掉的年轻人胸口。 然后拔了出来。 溅起血花。 又插入另一个胸口。 滚烫的血花立刻溅满了他的全身，他顿时变成了真正的恶魔。 旁观者看呆了！ 旋即—— “杀人啦！” “救命啊！” “啊——” 原本还拥挤的树林，转瞬成了灾难现场。 前排拼命向后奔逃，尖叫声，咆哮声，将后面的人推倒，踩在脚下。 人们一哄而散，后面不知情的人们也恶鬼来袭一般四处逃窜。 当现场只剩下凶手和三具尸体。 他才清醒过来。 如同刚从噩梦中惊醒。 我刚才做了什么？ 儿子，是你吗？ 他转身看过去，那具无头的尸体。 他踉跄退后几步。 “不，你不是我儿子！” “你是魔鬼！是怪物！” 无数纷乱的念头如有生命的蛛网般从眼底深处滋生浮现，将他整个眼球占据。 他浑身一颤，再也拿不稳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 双手抱头，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哭号。 不一会儿地面多了三具无头和失去两臂的尸体，被悬挂在树林间。 ------------ 第十四章：诡异的神隐岛 “呐呐，最近好多外地人来我们村子唉，还有不少东京人。” “介凉家生意肯定爆炸了吧。” “好像大多数都是记者，难道村子里有什么大新闻？” “凉介你不是最想去东京嘛？这次有机会了哦。” “怎么说？”被几个孩子围绕的小孩，穿着也显得比他们时尚一些，一脸示意他不会说话就不要再说话的笑。 “这些人里没准有星探啊！凉介你学习成绩好，长得帅家里又有钱，有星探的话肯定选你啊。” 但凉介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然肯定会有星探不假，但近年来带走的小孩，基本上都是女孩子。 因此他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除了记者，更多的就是直播的了。 人高马大的摄影师抬着摄影器材，脸色难看的看着那鸦雀无声，死寂得可怕的小树林。 对身旁两个女主播问道：“确定要进去？就算直播到了，房间也会被封的吧。” “你不会怕了吧？” 高挑的女郎故意嘲笑道。 “我怕？我那是担心咱们的安全，毕竟近些年那些都市传说，可实在吓人。” 旁边的女孩也点了点头。 “田慧，要不我们在旅馆多约几个人，就我们三个万一出了什么事。” “怕什么，就是人少我们才好独占流量，你们怕，我自己去了，摄影机给我。” “去去去。” 男人无奈，只能跟在了她身后。 女孩见状也不得不小跑着跟上。 然而走进树林。 三人就再也没有出来。 入夜，村子里最大的喜桃助酒屋内，年过半百的女店长将这个当作鬼故事讲给了来往的游客听。 然而还没等她讲完。 就有人没好气的大叫道。 “喂你这鬼故事也太忽悠人了吧。” “就是啊一点都不吓人。” 接着就一群人开始起哄，店长见此却只是神秘的笑了笑。 “这个故事还没完结，大家其实都是这故事里面的一员。 总之警卫队不希望大家前往树林也是有原因的，那个树林很大，还有许多野生动物，真出了什么事情，恐怕大家也只能永远留在我们村子的故事里了，用来招揽像你们这样的游客。” 她话这般一说。 顿时所有人吵闹声戛止。 呼吸声屏住。 脚步声渐停 落针可闻。 无人再说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在村子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李默也漫步在树林外面，观察了将近一整天。 就在这时。 其中一个留着干净利落的民国短发，然而却好像正是因此有些苦恼羞怯的女孩走了回来，细声细语的问道。 “你，你好...” 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本就引人注目的衣领剧烈起伏，额头也有微微细汗，似乎是跑回来的，然后又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接近自己。 “你该不会是没住的地方吧？” 仔细打量，颜值还不错，松松软软的，和不住摇晃惹人浮想联翩到想要摁倒在地，仔细把玩。 然而她却不该出现在这里。 因为普通人是看不见自己目前被秽物裹挟的状态。 对于普通人来说，自己相当于隐身了。 李默眉头皱起，顺势道：“你猜对了，我钱包丢了，只能等明天看看能不能找个包吃包住的工作...” “...这里没有那种工作的。”她肯定的回道。 “额...莫有？” “...是的，因为我们这里很穷，经济完全就是靠旅游吸引来的游客支撑的，当地的餐厅店铺里面的员工，都是自己家里人，所以也不会对外招人。” 李默故意急道：“那怎么办？” “那个，我家里...是开民宿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来、来我这边住怎样？平时偶尔客串一下服务员，也可以当房费了。” “可以吗？” “很、很简陋的喔？” “能有住的地方就已经很好了。” “是、是吗？太好了。那、那么......我们走吧......？” 趁她不注意，李默召回一部分零的力量上了自己身体通过鬼蜮视角查看。 一切正常。 “你们霓虹人真是热情好客呢。” 半路上，李默单手挎着自己的旅行包，随口说道。 “难道大叔不是霓虹人吗？” “不是，我叫李默，来自东煌。” “哇！外国人嘛？好厉害。” “额，没什么厉害的，要不是你，恐怕我今晚上估计就会进入森林里去啃树皮了。” 当然这是一种基于夸张的说法，也是李默故意的。 “那个...我觉得还是别那样做会...比较好。” “都快饿死了，也只能这样了啊。”李默为了顺着她的话题获取情报，有意卖惨道。 “因为，因为听说最近有很吓人的东西，在晚间出没......” 看吧，情报就是这么出来的。 “吓人的东西？”李默追问。 “嗯呢，听说，听说是浑身长满白色蠕虫触手一样的怪物，很恐怖。” “唔，不是无头尸体吗？”李默试探性的问道。 “那只是最近出来的哦大叔，那种怪物以前就有了，和它相比，无头尸体根本不算什么的。” 女孩忽然面容严肃得苍白，而隐隐透露出恐惧。 他想起来了，下午的时候他在这边转，放学回家的她和几个同学一起多看了自己一眼。 看来具备魔女潜质的人不少，难怪这个世界怪异这么多。 “嗯，我知道了。” 似乎是害怕李默多虑，女孩又连忙解释道。 “不过镇子里最近会举行祭祀仪式，听说只要取悦神明开心了，那种怪物就会自己消失了，所以大叔也不用过于担心啦。” “哦，魔女难道不会来处理吗？” “那是我们村的神明大人，魔女怎么可能和神斗呢？而且只要遵从神明大人的规则，神明大人也不会伤害大家的。” “什么规则？” “规则就是，不能进那片名为神隐的树林。” “进入之后就会变成那种无头尸体吗？” “嗯呢，所以，所以很担心大叔，要是走进去再也出不来，就太可怕了。” “放心吧，遇到之前我可能就饿死了。” 见小女孩心底这么善良，李默也难得开起了玩笑。 “啊、那我们走快点吧，很快就到了。” 不过到了之后李默才发现，和村子里那处最热闹的喜桃助酒屋相比，这家民宿竟然看不到一个人，竟确实如她字面上，毫不夸张地，堪称家徒四壁式的穷。 通过契约物零的多人称菱形视角，房子很大，然而却是木头和泥巴混合砌成的。 除了周遭竹林风景好，和房屋内干净以及农家乐式的古色古香外，就没有其他优点了。 而且民俗内就只有她那年迈得走不动路得老婆婆。 服务员就她一人，是真的好心吗？拥有魔女潜质的人内心到底会是怎样的呢？ 怀揣着这样的好奇心，李默装作普通游客，满怀感激的住下。 ------------ 第十四章：诡异的神隐村 “呐呐，最近好多外地人来我们村子唉，还有不少东京人。” “介凉家生意肯定爆炸了吧。” “好像大多数都是记者，难道村子里有什么大新闻？” “凉介你不是最想去东京嘛？这次有机会了哦。” “怎么说？”被几个孩子围绕的小孩，穿着也显得比他们时尚一些，一脸示意他不会说话就不要再说话的笑。 “这些人里没准有星探啊！凉介你学习成绩好，长得帅家里又有钱，有星探的话肯定选你啊。” 但凉介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然肯定会有星探不假，但近年来带走的小孩，基本上都是女孩子。 因此他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除了记者，更多的就是直播的了。 人高马大的摄影师抬着摄影器材，脸色难看的看着那鸦雀无声，死寂得可怕的小树林。 对身旁两个女主播问道：“确定要进去？就算直播到了，房间也会被封的吧。” “你不会怕了吧？” 高挑的女郎故意嘲笑道。 “我怕？我那是担心咱们的安全，毕竟近些年那些都市传说，可实在吓人。” 旁边的女孩也点了点头。 “田慧，要不我们在旅馆多约几个人，就我们三个万一出了什么事。” “怕什么，就是人少我们才好独占流量，你们怕，我自己去了，摄影机给我。” “去去去。” 男人无奈，只能跟在了她身后。 女孩见状也不得不小跑着跟上。 然而走进树林。 三人就再也没有出来。 入夜，村子里最大的喜桃助酒屋内，年过半百的女店长将这个当作鬼故事讲给了来往的游客听。 然而还没等她讲完。 就有人没好气的大叫道。 “喂你这鬼故事也太忽悠人了吧。” “就是啊一点都不吓人。” 接着就一群人开始起哄，店长见此却只是神秘的笑了笑。 “这个故事还没完结，大家其实都是这故事里面的一员。 总之警卫队不希望大家前往树林也是有原因的，那个树林很大，还有许多野生动物，真出了什么事情，恐怕大家也只能永远留在我们村子的故事里了，用来招揽像你们这样的游客。” 她话这般一说。 顿时所有人吵闹声戛止。 呼吸声屏住。 脚步声渐停 落针可闻。 无人再说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在村子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李默也漫步在树林外面，观察了将近一整天。 就在这时。 其中一个留着干净利落的民国短发，胸部发育的过于夸张，然而却好像正是因此有些苦恼羞怯的女孩走了回来，细声细语的问道。 “你，你好...” 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本就引人注目的胸部剧烈起伏，额头也有微微细汗，似乎是跑回来的，然后又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接近自己。 “你该不会是没住的地方吧？” 仔细打量，颜值还不错，松松软软的小身子，和不住摇晃惹人想要触摸的胸部，真是让人想要摁倒在地好好蹂躏一番。 然而她却不该出现在这里。 因为普通人是看不见自己目前被秽物裹挟的状态。 对于普通人来说，自己相当于隐身了。 李默眉头皱起，顺势道：“你猜对了，我钱包丢了，只能等明天看看能不能找个包吃包住的工作...” “...这里没有那种工作的。”她肯定的回道。 “额...莫有？” “...是的，因为我们这里很穷，经济完全就是靠旅游吸引来的游客支撑的，当地的餐厅店铺里面的员工，都是自己家里人，所以也不会对外招人。” 李默故意急道：“那怎么办？” “那个，我家里...是开民宿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来、来我这边住怎样？平时偶尔客串一下服务员，也可以当房费了。” “可以吗？” “很、很简陋的喔？” “能有住的地方就已经很好了。” “是、是吗？太好了。那、那么......我们走吧......？” 趁她不注意，李默召回一部分零的力量上了自己身体通过鬼蜮视角查看。 一切正常。 “你们霓虹人真是热情好客呢。” 半路上，李默单手挎着自己的旅行包，随口说道。 “难道大叔不是霓虹人吗？” “不是，我叫李默，来自东煌。” “哇！外国人嘛？好厉害。” “额，没什么厉害的，要不是你，恐怕我今晚上估计就会进入森林里去啃树皮了。” 当然这是一种基于夸张的说法，也是李默故意的。 “那个...我觉得还是别那样做会...比较好。” “都快饿死了，也只能这样了啊。”李默为了顺着她的话题获取情报，有意卖惨道。 “因为，因为听说最近有很吓人的东西，在晚间出没......” 看吧，情报就是这么出来的。 “吓人的东西？”李默追问。 “嗯呢，听说，听说是浑身长满白色蠕虫触手一样的怪物，很恐怖。” “唔，不是无头尸体吗？”李默试探性的问道。 “那只是最近出来的哦大叔，那种怪物以前就有了，和它相比，无头尸体根本不算什么的。” 女孩忽然面容严肃得苍白，而隐隐透露出恐惧。 他想起来了，下午的时候他在这边转，放学回家的她和几个同学一起多看了自己一眼。 看来具备魔女潜质的人不少，难怪这个世界怪异这么多。 “嗯，我知道了。” 似乎是害怕李默多虑，女孩又连忙解释道。 “不过镇子里最近会举行祭祀仪式，听说只要取悦神明开心了，那种怪物就会自己消失了，所以大叔也不用过于担心啦。” “哦，魔女难道不会来处理吗？” “那是我们村的神明大人，魔女怎么可能和神斗呢？而且只要遵从神明大人的规则，神明大人也不会伤害大家的。” “什么规则？” “规则就是，不能进那片名为神隐的树林。” “进入之后就会变成那种无头尸体吗？” “嗯呢，所以，所以很担心大叔，要是走进去再也出不来，就太可怕了。” “放心吧，遇到之前我可能就饿死了。” 见小女孩心底这么善良，李默也难得开起了玩笑。 “啊、那我们走快点吧，很快就到了。” 不过到了之后李默才发现，和村子里那处最热闹的喜桃助酒屋相比，这家民宿竟然看不到一个人，竟确实如她字面上，毫不夸张地，堪称家徒四壁式的穷。 通过契约物零的多人称菱形视角，房子很大，然而却是木头和泥巴混合砌成的。 除了周遭竹林风景好，和房屋内干净以及农家乐式的古色古香外，就没有其他优点了。 而且民俗内就只有她那年迈得走不动路得老婆婆。 服务员就她一人，是真的好心吗？拥有魔女潜质的人内心到底会是怎样的呢？ 怀揣着这样的好奇心，李默装作普通游客，满怀感激的住下。 ------------ 第十五章：起舞 走近她的房子，李默违心夸奖道：“很不错的房子呢。” “真，真的吗？其实里面很小很破的。” 李默看着她全程低着头，说话也很卑微的样子，直视自己的时候，笑容也很僵硬，像是强撑着一口气，令人莫名心生怜惜。 “真的，挺好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叫花前松子。” “很好听的名字呵，我叫李默，你也可以叫我李默大叔。” 李默笑了笑，虽然他也才十几岁岁，但眼前的松子相比，别说大叔，实际年龄做他祖宗都可以了。 “那个，那我先进去说一声，请你在这里稍等一下。” “嗯。” “没问题了，婆婆已经同意了。” 和她的婆婆见了一面，领进属于他的空房间后。 累了一天，李默洗漱完就打算和衣睡了的时候，房间门再次敲响。 推开门，是一张后退两步怯怯的脸，抱着一床铺盖。 “开门的动作有点大吗？抱歉。” “没，没有，我来给你送被子。”松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翌日周末。 霓虹因为少山的关系，太阳起得极早。 作为魔女的罂粟，同样收到了霓虹境内神隐村的异常报告。 不过作为霓虹最高战略武器，基本上都是先安排当地的怪物专家前去处理。 无法处理才会出动所属城市的魔女前往支援。 作为后备魔女，也就是南希徒弟的梅令子，同样听说了这一情报。 【千万不能前往神隐岛的任何树林】 【不要参加神隐岛的祭奠】 【不要干涉神隐岛任何本地人的命运】 【不要带走任何一个神隐岛本地人】 看到这份报告。 梅令子惊愕的，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个是？” 南希一如既往的声音清冽，冷淡。 “像这种规则，你以后要切记，每个异常的地方，都会有相应的规则。” “物语系列的动漫应该看过吧，这些动漫基本上就是取材于现实的。” 梅令子却面露忧愁。 “那李默去那里了，会不会有危险？” “拿回你失去的记忆后，你再考虑要不要担心他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了新都区域。 川流不息的车灯，在夜晚的十字路口来来往往。 第一个转角，她们还能看见几个大学生一边在快餐店点餐一边喧闹。 第二个转角，还有准备欣赏夜景的外国人高举照相机四处拍照。 位于第三个转角的连锁超市，窗户内还是挤满了抢购半价的便当。 但这第四个转角。 走入新都区域后。 却彷佛一头扎入了阴森、沉重而死寂的钢铁森林。 林立的大楼好似墓碑。 尽管一排的警察间隔的巡逻在不远处。 四处都悬挂着能够侦察出任何靠近十米之内的所有人或者物。 数量警车停在路旁禁止停车带。 分明明亮的灯光将一切色彩照得分明没有黑暗。 可梅令子却感受到了浓重的阴暗气氛。 整个新都都被警察团团包围。 他们武装真枪实弹，远非寻常街边所看到的那些不配枪的警察。 戒备程度竟然比迎接国宾的大使馆还要森严。 “新都是培养新人类的地方。” 显然看出了梅令子心思的南希解释道。 “实际上，在这里重武装部只不过是最普通的角色，当你成为了魔女后，你才知道真正的世界，有多大。” 盛装打扮的初中生在踏入这里后，服装便顷刻间为之一变。 如同情侣般抓住梅令子的手，使她跟紧自己。 梅令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魔女服装，顿时看呆了。 两人沿着重重戒备的新都町道前进，一路上扫描的红外线就多达十多次，却没有任何人前来阻拦两人。 “你觉得魔女是什么样子的？” 南希忽然问道。 “是和，动漫里面一样暗中守护着世界的人英雄？” 没想到，南希却摇了摇头。 “咦？” 路过一道长长的走廊，走进内部区域和表面上和寻常的大学城差不多。 但无处不在的高科技。 如自动清理垃圾的机器人，自动售货亭，自动警察和自动调节气温的装置，都显示着这里是怎样一个高科技的未来型都市。 天空也被半透明的未知物质覆盖，走廊的雕花宛若艺术一般，立体的数学模型式线条，强迫症式的整齐切面在给人惊叹的同时，亦给予人一种严肃的冷漠。 随着一条一条立体的影像门通过超声波感应到南希的权限，然后在一声尖锐声后又沉默。 上方悬挂的液晶屏幕也随之出现一张一张人脸，向南希表达欢迎之词。 “欢迎归来，东京的守护者，魔女罂粟殿下。” 直到走进大楼。 她感觉到有密集的电流，却不使她难受的从她身上扫了一遍。 这个时候南希也忽然回应梅令子刚刚没有得到的回答。 “新人类计划，就是希望更多的人类，能够在逐渐混乱的世界，保持清醒。” “清醒？” “是的，魔女虽然掌握着强大的力量，可是这些力量，都全部来自于世界法则崩溃导致的。 未来这个世界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我们就是人类最后的底牌。” 南希回答的泰然自若。 从步入这里开始，她就不再是平凡无奇的高中生。 包括梅令子自己也一样。 她本来就家境不凡，作为贵族的一员，她并非什么见识都没有的乡野之民。 脚底踏在格子花纹的如镜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无法掩盖的回音。 除了大门外，整个新都好似空无一人。 楼与楼之间被高耸的密林分割着，因此明亮的地方极为明亮，阴暗的地方极为阴暗。 步行走至九楼。 梅令子其实很好奇为什么不走楼梯的。 但她终究没有问。 或许是希望梅令子记住路。 忽然，她本能的停下了脚步。 两侧的房间似回应梅令子的直觉一般，出现了只剩下半截身子露出里面白色肠子的诡异生物。 是机器人吗？ 然而发自本能的恐惧感却在这一刻攥紧了她的心脏。 不！ 灯也在顷刻之间熄灭，眼睛被猝不及防的黑暗笼罩，巨大的恐惧随之如倾盆暴雨兜头打下。 遗忘的记忆开始如狂草如触手般春生夏长。 南希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再次响起。 “还记得我告诉过你的规则吗？” “新都的规则就是，晚上，绝对不要在新都随意出门。” “除非你掌握绝对的力量。” 她华丽的哥特式连衣裙，成为这黑暗中唯一的光。 “来跳舞吧。” 梅令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愣愣地站着不动。 她的右手已经被南希抓在了手里，原地旋转了起来。 时间瞬时凝住了。 然后她不由自主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并以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 悠扬的旋律以极度违反常理的场面之下自四处八分流出。 她跟着跳了。 从容的舞步，在她的牵引下。 同样学过舞蹈的梅令子轻易跟着她的指引起舞。 慢节奏的步伐踩在光滑的格子地板上。 所谓的旋律原来是南希略高的高跟鞋踏在回音极强的地面。 时间恢复的刹那。 她们已经谱出了曼妙的舞步。 梅令子看得目瞪口呆。 头顶屏幕内的旁观的女生也跟着鼓掌。 众多的半截身子怪物从其他房间扑出。 它们速度远超常人，简直就是浮空飞行。 然而匪夷所思脱离现实的是。 却没有一个怪物能碰到她们。 她们完美而又优雅的避开。 从它们的缝隙间穿梭而过。 那些怪物相继扑空，然后互相撞到一块儿。 南希在混乱的场面重不停的使梅令子和她一起转着圈。 越往上走，怪物越多。 不同的，有上半身身子下身却是独角的生物开始参杂其中。 每过一层，怪物的种类也随之增多。 到了最后一层的时候。 已彷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之为敌，她们陷入了怪物的海洋。 狭小的走廊根本无法再起舞，一眼望去全是怪物满满恶意的邪笑。 密集的吐泄物开始向她们射来。 成百上千的肢体像七彩斑斓的血雨翻腾飞舞。 那好像是它们的血。 南希也开始受伤了。 她的哥特式连衣裙在它们疯狂的前仆后继的撕咬下裙子越来越短。 但梅令子身上没有受到一丝伤痕。 整个世界变得七彩而绚烂，却也笼罩在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怖之中。 南希置身在这样的环境里，却依然享受着跳舞的乐趣。 红色的，蓝色的，如同子弹般的恶心喷泻物，皮肤甚至可以感受到贴过的锋利牙齿所形成的惊悚风压。 ”新都本身就是一个活着的梦魇，这些怪物也是它肚子里的生物，这也是魔女的毕业课，了解它们的攻击习惯，计算它们的行为模式，不使用任何拿手魔术躲过它们的攻击，活着离开，只有这样才能获得高分... 这便是你未来唯一成为真正魔女的最终考验。” 脚步没有停下，没有丝毫因为她的华语而紊乱。 渐渐的，梅令子内心的恐惧也开始消散。 因为她那翩若惊鸿，宛若真空世界滑翔一般的舞蹈。 且是带着她舞蹈。 她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着。 她第一次，真正接触到了非凡的世界。 脓肿般的爆炸声越发密集不绝于耳。 如同水泡破裂般的轰鸣好似置身疯狂的怪物海洋。 南希却偏偏将这疯狂之意，转化成为了精心设计的舞台，极尽优雅。 头顶显示屏旁观的女孩越来越多。 纷纷都是瞪大了眼睛。 嘴型发出。 “这就是毕业的前辈吗？！” “东京魔女太厉害了吧！” “无伤啊！看上去狼狈却是真正的无伤啊！” “还是在带着一个拖油瓶的情况下。” “那就是新来的晚辈吗？” “不愧是罂粟前辈，吾认可了。” 似乎感应到她们的钦佩，南希也罕见的露出娇艳的笑容。 “今晚你就先在空的房间里住下来吧，明天一大早，我会带你去教授那里，然后拿到恢复你记忆的药剂。” 也就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 似乎所有怪物都耗尽了体内的力量。 它们缓缓如潮水般退去了。 舞蹈结束，然而两人依然在不断的摆动身体，旋转、踏步。 如行云流水般的步伐来到最上层的紧闭的门扉。 梅令子看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才恍然惊觉，漫长的舞蹈，竟然才过区区三分钟而已。 然而也就是这三分钟。 南希的裙摆已然千疮百孔，每一次旋转都会扬起片片雪花，渐渐露出她内里光滑的肌肤。 她的舞姿越发曼妙，梅令子尽管是个女孩，也在这一刻看呆了，看得面色通红。 便是屏幕那头的女孩子门，也已然一个个像是南希狂热的崇拜者。 这时，楼顶尽头的门开了。 一切怪物终于如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 她逐渐放慢速度，最后优雅的停在门口，朝梅令子提裙行礼。 梅令子连忙以男士之礼深深鞠躬。 “晚安，明天见。” “是，师傅，明天见师傅！” 这一刻，她忘记了一切，眼中只有恢复冷淡面容的南希，狂跳的心脏，使她难以平息。 然而给她带来这一切的南希。 闭着眼静静等待通讯终端的关闭，弹出她今夜所住的房间区域。 迈步而入，如蝉蜕般落下不堪直视的破碎衣裙。 白净的肌肤伤痕累累，好几处深可见骨，脓疮似的蠕动物好似吸血虫般藏在肌肤之下。 她却没有去管分毫，冷淡的扫了一眼窗外不知何时爬满了的黑影。 被她紫色若宝石般的视野洞察。 紫色的夜幕映照下，黑影形若蝙蝠，却有着婴儿大小的脑袋，它们鸦群般黏在窗框上，歪斜的人类五官如同画师胡乱的涂鸦。 它们就这样安静的看着。 嘴角两边的弧线上翘，像是在笑。 似是察觉到南希看见了它们，它们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我心中的恶意，又变多了吗？” 南希这般自言自语道。 说着，她将窗帘拉下，遮挡了它们的目光，然后从衣柜里拿出崭新的睡衣，放在床上，然后赤果着走进浴室。 伴随着晶莹清冽的水珠横流她的娇躯，污秽和赃物慢慢被冲刷干净。 重新出来时，她已穿上了浴衣，遮去了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 第十五章：冷眼旁观 走近她的房子，李默违心夸奖道：“很不错的房子呢。” “真，真的吗？其实里面很小很破的。” 李默看着她全程低着头，说话也很卑微的样子，直视自己的时候，笑容也很僵硬，像是强撑着一口气，令人莫名心生怜惜。 “真的，挺好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叫花前松子。” “很好听的名字呵，我叫李默，你也可以叫我李默大叔。” 李默笑了笑，虽然他也才十几岁岁，但眼前的松子相比，别说大叔，实际年龄做他祖宗都可以了。 “那个，那我先进去说一声，请你在这里稍等一下。” “嗯。” “没问题了，婆婆已经同意了。” 和她的婆婆见了一面，领进属于他的空房间，李默便算暂时在这里住下。 夜晚的神隐村如沉浸在湖水般深沉而凛冽。 树林内相比于白天，更加寂静。 碎石铺就的乡间小道没有如同都市里放任的男男女女走出来闲逛。 也没有梦魇肆无忌惮的出来捕食。 这里寂静得诡异。 诡异得让李默都情不自禁，联想到了曾经他涉足过的几座死城。 考虑到目前自身实力不足，连一件本命法宝都没有的他，犹豫了半响，终究不敢轻易冒险。 他就这样望着窗外，一直望到第二天。 直到早上，他召唤秽物带自己回到了家里。 吃过父亲做的早餐。 得知妈妈仍然在加班没有回家后，出了门。 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他召来秽物带自己一点点如同橡皮擦过一般消失在原地。 出门后，发现这里的早餐也给自己准备好了。 早上的村子相比于昨夜喧嚣不少，开门走了不远，就发现一个皮卡被卡在泥泞道路内的外来客。 他衣着时尚，戴着遮阳眼睛。 “真是倒霉啊！这村子的路该修了啊。” 李默走过去和他一起好不容易推了起来，他连连感谢。 然后他问李默这附近有什么可以打探当地消息的地方吗？ “附近有家名叫喜桃助的酒屋。” 得益于零的视野，李默对这方区域的熟悉日益增加。 “你知道路吗？” “一起吧，我正好也去那里。” 佐藤悟欣然接受了邀请，拉他上了自己的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到了喜桃助酒屋，便发现那确实和昨晚自己住的民俗有天壤之别。 标准的三星酒店建筑物，高床式现代公寓风格，约有四五层楼高。 进了里面，几乎全是外地人。 四五个服务员在大厅服务着，大约是周末，其中竟也有初中生。 其中一个少爷似的初中生，还一个劲指责另一个穿着服务员的少女。 “你怎么那么慢，两个手就不能一次性把所有袋子扔出去，非要一个手一个手的拿？” “快点快点，一会儿又有客人要来了。” “过来把这个锅底端走，太重了，你就不可能让我来提吧。” “去把库房打扫一下。” 那个被使唤来使唤去的女孩赫然就是松子。 “好的凉介少爷。” 看着小小个子的她周末居然还到这里干活，显然家境已是极为困难了，可这般困难，还免费收留自己。 李默没吭声，和同行的点了个位置。 见到新客人，被称呼为凉介的小男孩连忙跑了过来进行服务。 松子也在这一刻看见了李默，“...大叔，是被包养了吗？” 耳聪目明的李默当即眼角抽搐了一下。 大厅吵吵嚷嚷，但李默很快就发现了许多志同道合的耗材。 “啊！什么鬼啊神啊的，都21世纪了唉。” “不觉得很有意思吗？我可是专门为了这个从东京坐飞机跑来的。” “谁不是啊。” “我是记者，我觉得这是一份很好的素材，要一起吗？” “我是悲报新闻社的，你呢？” “我是探秘节目的。” “噢噢，那可以一起啊。” 熙熙攘攘间，点完菜挥手让凉介离开的同桌时尚眼镜男开口招呼道。 “哎我叫佐藤悟，是个侦探，被雇佣到这里来调查的，你呢？” “我叫李默，是一名学生，好奇过来看看。” “是吗？那你可真是胆大啊。” 佐藤悟笑，他看上去有三四十岁的样子了，粗狂的脸上很有昭和武士的豪爽味道。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去事发地看看？” 李默摇了摇头，“我打算等几天，如果那树林真的有恐怖的生物，还是先观察一下比较好。” “唔，你居然相信？”佐藤悟满脸意外。 “难道你不相信吗？” 见李默神色既认真又淡然，他不得不收起开玩笑的心思，“听你的名字是东煌人？” “嗯。” “那可真是少见呐，不过听说那边的怪物专家对于污秽这块儿很有心得，你该不会也会几手吧？” 迎着他探究的目光，李默反问道。 “被雇佣来这里，是因为这里真的存在怪物吗？” “你这个少年，还真是有意思呢。” 佐藤悟笑了笑，忽然转移话题，答非所问道：“我可就不行了啊，工作要求效率，不然吃不了这碗饭。” 李默品了口茶，没再回应。 这时凉介凑了近来，“你们的菜到了。” “谢谢。” 送完菜的凉介却没有走开，十分自来熟的向两人问道。 ”你们也是从东京来的吗？好厉害，我好早就想去东京了。” 佐藤悟笑。 “少年，东京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混啊。” 渐渐的，两人越谈越投机。 看得出来少年迫切想要离开这里的心思，佐藤悟因为工作的压力，也不介意和一个小朋友一见如故。 这时，松子凑到了面前。 “叔叔，我可以收掉你面前的空盘子吗？” 凑到面前，松子一手抽出桌面的抽纸，一副就要为李默服务的模样。 打扫卫生吗？李默非常明白她这份工作的重要性。 更何况两千年，李默出生同样贫困，这方面工作他也是做过的。 但实际上李默桌面前并没有什么垃圾，他仅吃了几份鲜鱼片，相比其他，佐藤悟的面前确确实实堆满了食物残渣。 “可以。” 干脆利落的端走李默身前的空碟子后，又将佐藤悟面前的收拾得干干净净。 引得佐藤悟赞不绝口。 “你店里的服务员服务质量很高啊！简直就像后备役媳妇一样。” “嘿嘿，是吗？乡下的小丫头罢了，服饰贵客是她的荣幸。” 松子也微笑着，像低垂在尘埃里的花，似如他所说般显得更卖力了。 李默不动声色的饮酒。 吃完后，佐藤悟主动结了帐向李默告辞。 “回来后再和你一起喝，到时候可别不答应啊。” 实际上李默并没有说几句话。 令李默惊讶的是，看上去善良纯真的松子并没有劝解其他游客别去那片树林。 这让李默觉得这个村子更加诡异了。 ------------ 第十六章：一起入睡？ 不出李默所料。 下午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 然而喜桃助酒屋的旅客却并没有减少，反而增加着。 消失的游客成为了村面茶前饭后的恐怖故事。 这让李默无法理解，本着好奇心，他也得继续旁观。 至于亲自出手，哪怕是让零前去试探，李默思虑再三，决定再观察几天。 晚上，李默留下了一张替身符放在民俗的房间里。 成百上千伸展出蜘蛛腿的小眼球将替身符逐渐填充成了另一个李默的模样，坐在房间里，代替自己继续收集情报。 不料这个过程还没完成，门外就传来响动。 李默蹙眉走至门前，打开门结果看见是松子有些受到惊吓的脸。 “呃，是你啊，不好意思，开门的动作有点大。”李默连忙道歉道。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来道个谦，你本来可以住在很好的地方的。”松子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把你拉到我这里来了。” “没有，我确实是没钱了，白天也只是蹭吃蹭喝罢了。”李默笑。 “这、这样啊...总之我还是觉得，觉得很抱歉。” “谢谢你，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生气，你们给我住的地方我已经很满足了。” “嗯...那个...我把我的被子给你分一套吧，这里，这里晚上没有空调，一定会很冷的。” “噢噢，谢谢。” 之后不久她就抱着她的粉红色被子跑了过来，塞给自己。 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沐浴露的味道，还真就是分给自己属于她的一套呗。 “你分给我了？你够吗？” 松子浅浅地笑道：“嗯，我那里有空调，就算不盖被子也不会冷的。” “唔，有空调真好啊！” “真的，很冷吗？” 换做普通人的话肯定很热了。 为了扮演好普通人这一人设，李默不得不点头苦笑。 “有点，明明才7月初，不知道这里气候晚上会这么冷。” “神隐岛就是这个样子，晚上要比外面，是要冷许多，但冬天的时候，反而会很温暖呢。” “是因为神明的关系吗？”李默旁敲侧击道。 “嗯呢！” 提及神明，小女孩眼睛都亮了。 有种某鸡的狂热信徒。 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对面是否也存在某鸡。 “这对于外地人来说，确实是不太习惯。” “那...要实在太冷的话...到我房间好了，我房间有空调的。” 看着她似乎丝毫没有男女之防的大胆建议。 好家伙，是欺负自己修为太低，无法亲眼看清你是不是妖怪了是吧？ 联想到穿越到修仙世界最初修仙时所遇到的种种劫难，李默下意识吐槽，套路未免太拙劣了。 “呃，可以吗？” “可以的，只要不被婆婆发现就好了。” “......” 李默沉默的跟在她身后，她显得轻手轻脚的，小心翼翼推开她的房门，换鞋走了进去，然后跪在地上给自己拿双套鞋出来。 “谢谢。” 走进去之后，李默惊讶的发现她所在的房间仅比自己多一些衣物箱子。 中央区域只有一张榻榻米和床被。 “这里就是我的床了。” 她钻了进去，给自己留下一半。 李默看着她天真，不懂世事的小脸。 一时不知道她是真的在演自己，还是在演自己。 ”大叔不困吗？明天我还要去做兼职，必须得早起了。” 说着似乎真的困了。 她闭上眼睛，将她那身姿毫无防备的露在李默眼中。 尽管她年龄相比自己小得多。 但从她那根存在感独特的肩带背后，女性特有的玲珑有致仍然肆意凸显。 李默漆黑瞳孔明灭闪烁，犹豫了片刻，还是躺了进去。 两个小时后。 李默无声起身，俯视着她的睡颜。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 看到她这幅毫无防备的模样，一般人大概心中会想，这果然是个孩子。 还是个可爱得不得了小孩子。 ——另一个房间。 辛默原本的房间里。 替身符化作的分身顺利的分享来了视野。 只不过初期发出了一些吱吱的低吟。 那是体内秽物躁动的声音。 为了抑制这份躁动，加上李默需要做一些事情，他另一个分身在家里如浮出水面般，从同样早有准备，刻好了替身符的地面浮现。 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罐鸡尾酒，拉开拉环，感受着清凉酒液滑过喉间。 伴随着这股凉意，家中的分身原地崩解成。 黑潮似的秽物裹挟着他一部分神识，分别注入民俗的本尊与另一边的替身中。 本尊重新闭上眼睛。 民俗里他原本房间的分身则推门走了出来。 民俗看上去破烂，实则房间很多，十几间。 大多数都荒废了。 不过在这犹如沉浸在深海里的黑夜中，每扇紧闭的门后都放佛有着可怕的未知生物存在。 一边警惕着，一边很快作为替身的他便在其中一处空房间里找到了一份旅游杂志。 通过旅游杂志得知这个村子名叫神隐村。 因为是座小岛加上绿化面积在百分之94以上，只有靠海边的一处平地坐落着城市，还有满月那天，流传着一定会见到神明的节日。 每年这个季节，都会来很多很多人。 看完杂志李默又在另一处放在走廊书架上的报纸上发现。 报纸日期显示时间为1877年6月27日。 “政府在神隐岛修建在了灾难纪念馆，因此每月7月7号神隐岛都会举办一次大型的祭祀活动。” “具体灾难是发生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森林大火。” “当时居住在神隐岛上的所有人无一幸免，整个大火持续了整整3天，当时神隐岛如同炼狱。” 看完这份报纸，李默又从另一份本地邮报阅读到这样一份消息。 “1870年调查人员在神山挖掘出近千具少女尸体，在神山重建祭祀教堂时，又从地基发现了巨大断层，断层内再次出现上百具少女尸体。” “并且在里面，调查人员还发现了霓虹著名的侦探空西瞬先生。” “此发现引起了巨大的抗议活动，导致神山教堂被关闭。” 综合前面那份报纸的信息，李默发现那个灾难纪念馆就是那个被关闭的教堂重建出来的。 “看样子，那里就是任务调查的核心区域了，恐怕会有不少危险啊。” ——等等。 照片上是层层叠叠的尸体，死状无不面目全非，其中侥幸几具能看清五官的受害者…… 有几位，李默正好有印象。 正是今天他见过的。 凉介，喜桃助酒屋的数名服务员，以及店家。 ------------ 第十七章：丢失的马，鱼，少女和酒 第二天，开学了。 两边的李默皆不约而同对着坐上的早餐双手合十。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 菜主要是以鱼为主，味增汤做主要调料，然后是具有本地特色菜肴的马铃薯，凉拌以及腌制的咸菜，和包着各种各样刺身的饭团。 其中烤鲑鱼饭团是李默的最爱。 不得不说，神隐岛的饭团确实是一大特色。 一口咬下，就能感觉到里面混合了多种蟹黄和酸菜之类的调料。 简而言之，鲜美至极。 竟比东京的食材还要鲜美。 大概是原宿主的躯体吃惯了，他没觉得自己父母做的有什么特别。 但这间小小民宿做出来的早餐，居然就美味令李默觉得不虚此行。 就算光吃饭团李默都觉得这一趟不算白来了。 松子见自己吃饭团吃的很开心，吃完后趁李默午觉的时候凑过来，一边帮忙一边说道：“那个饭团很好吃吗？” “嗯，还行吧，怎么了？”李默随口赞道。 “只是还行吗？我看你好像一直在吃饭团。” “咳咳，确实很好吃，还行吧这种描述，其实对我来说就是最高夸奖了。” “诶？是吗？” “是哦，我这个人很懒散的，不喜欢用那种很夸张的词语。” “嘿嘿，那是我做的哦。”她开心的说道。 “唔...很意外。” “意外？” “是啊，看你这么小，居然能做出那么可口的饭团，都可以单独开店了。” “诶嘿嘿，谢谢夸奖，松子很开心，不过那要花很多钱得。” “钱是小事，有技术的话能很容易找到人投资的。” “真的吗？” “嗯呢。” “谢谢你。” “你那么开心能帮我套一下垃圾袋吗？我把这些拿出去丢了。” “嗯嗯！” 李默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拜托道，然后在后者开心的接下任务后，就提着两大包整理出来的垃圾走了出去。 又是忙碌的一天。 指李默一边操作分身代替自己上学一边亲眼观察这个神隐岛的异常之处。 倒不是李默不想干脆利落的武力碾压，而是修为不允许。 别看秽物好像很厉害，可他又不是秽物，修为降低后他至今没摸准自己的秽物能应付多厉害的敌人。 这个世界战力高度又有多高，自己处于什么水平，他还没有明确的认知。 很快李默就被学校那边枯燥的日常心累得完全没有说话的欲望。 学生会忽然广播大家帮忙找马术社跑丢的马。 值得一提的是榊野学园很大。 面积不下于东煌的大学城，仅仅是一个马术社就占据了诺大五个足球场面积的驯马场，就可见榊野学园背后的资本有多雄厚。 即便榊野学园到处都是监控，定位到丢失马的所在地，想要寻找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原因很简单。 因为丢失的那皮马赫然就是把马术社的马术之星谷智摔成无法参加比赛的烈马。 恰好李默所在班级下午又是体育课，然后这节体育课就自然而然演变成了帮马术社寻找丢失的马。 后面马找到后几乎所有人都累瘫倒。 李默也不例外。 本色出演，因为李默当下这具身体比本尊还不如，毕竟替身符出自炼气修为，灵气只有那么一丝。 契约零极其现实，不给寿命不会出一点力气。 比如神隐岛这处情报。 如果有了好处，事成之后还得按照契约的平等约定，给予它一半价值的酬劳。 不愿意多借寿命的李默只好被迫让替身和神隐岛那边换了一下，反正貌似不进树林就不会有事，在松子上学后，李默一下午也就待在屋里，准备为去神山那边调查做准备。 晚上的时候。 就在他准备睡觉的时候，意外发现松子带了酒来。 用清酒的白色小瓶子装着。 双手抱着整整三瓶，这种霓虹酒根本就不醉人，但对于李默这种不善喝酒的人来说，却是睡前极好的饮品。 李默顿时眼前一亮，“不会是给我的吧？” “嗯嗯！因为觉得很抱歉，所以带了酒来，不知道大叔会不会喜欢。” “酒配饭团，非常奈斯，其实我在家都有吃夜宵配果酒的习惯。” “太好了。” “我...我也可以喝吗？”她小声问道。 “额，这个本来就是你的，你想喝当然可以啦，不过未成年不建议喝酒。” “可是大叔一个人喝酒，也会无聊的吧。” “额，那倒也是。”想着这酒有没有十度都是个问题，也就没有再阻止。 实际上他也没有资格阻止什么。 一壶酒下肚，李默感觉浑身热起来了，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对面那个少女也脸色红透了。 李默没有想到就这么一壶酒，她居然有醉了的迹象。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她母亲的呼唤，“松子，松子！” 李默正想代她回应，结果被她慌张的用小手堵住自己的嘴巴。 嗯？这个展开这个姿势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对？ 直到那声音远去。 花前松子才收回手，脸颊更红了，小声解释道：“要是婆婆知道我在你这里喝酒，肯定会对你不好吧。” 李默无语，“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莫名其妙的心虚了。” 松子“诶嘿嘿。”的一笑。 似乎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然后她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房门敲响。 经过松子两次的敲门，李默对她的敲门声乃至于脚步声，都有了熟悉。 一听就知道不是她。 将酒瓶都藏在桌子下面。 然后慢悠悠装着才睡醒的样子去开门。 不出所料的见到了她婆婆的脸。 “你有看见松子吗？” 她的语气显得很虚弱，李默认真的看着她那张满布皱褶，一点也不似死人的脸。 “没有。” 她婆婆脸色一白，莫名的一白，连忙说道：“抱歉，打扰你了。” 李默皱起眉头，又摇了摇脑袋。 心想果然还是修为不够，这种处事方式，貌似已经有一千多年没有过了。 自从他登上分神境后，在所在修仙世界参加天机阁的大比，环顾四周，未有敌手就没再这么小心翼翼过。 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呢。 ------------ 第十八章：祭品？ 松子再次敲门，探进脑袋，“今天不来我那里睡了吗？” “呃，你不怕你婆婆发现。” 李默哭笑不得。 “她睡着了。” 今天，又是诡异而平静的一天。 没有怪物专家前来调查，政府好像听之任之。 任由胆大不遵守规则的游客成为恐怖故事的素材。 但李默清楚。 他们或许都在等，神隐岛即将到来的祭祀活动。 也只有在那一天，神山才会开启。 遵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李默没有贸然试探。 享受着如穿比基尼泳装般眼前少女姣好身段的眼福。 李默安然入睡。 一段时间后，松子和李默聊天已经不再如初次见面那般胆怯和卑微了。 只有周末喜桃助酒屋的凉介一如既往的凶神恶煞。 每次见到松子闲下来的，都会给她找一大堆事干。 学校那边马又丢了。 因为李默加入舞蹈社完全成为了幽灵部员。 又从未去理会谁的评价。 加上在学校的李默已然是个假身，渐渐关于李默阴暗的评价倒是甚嚣尘上。 见到李默看上去越发配不上梅令子后，期间舆论却反而没有熄灭的迹象。 这让李默有些无法理解。 考虑到自己到底活了2000年，可能确实是老了。 又一个解压的半夜，烤鲑鱼饭团，樱花酒，和留着民国秀发的清纯少女。 两人的话题也越来越随意，自然。 “诶？大叔你还没有女朋友啊！” “...可以换个话题吗？” “哇呜，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呐？” “随便啦看眼缘。” “噢。”她若有所思的低下头，下意识捋了捋耳边旁的垂发。 不知不觉天成功聊死。 李默扮演的人设就是这样的。 平凡，而又人畜无害。 值得一提，这是本色出演。 没有修仙前他的人设便就是如此。 就是这样的，喜欢孤僻，对和人聊天不感冒，互动停止便自顾自品酒。 忽然，似乎觉得这个话题太过于敏感。 加上气氛有些僵。 李默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对了，你的手机呢？怎么没看见你用过？” “我妈妈很久没有回来看我了，婆婆很古板，学校里的朋友们都有手机了，可是她不准我用。” 到底是小孩子，很轻易就被他将话题带偏。 “额，现代社会，还不会电子设备，那你在学校，有人缘吗？” 一看她黯淡下来的沮丧神情，李默就知道，“看样子你在学校，没有几个朋友啊。” “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是，是我的同桌秋美，在学校全靠她，我才没有被欺负。” “但你也不能靠她一辈子吧，她以后也会找男朋友，也会嫁人，而且你们不一定能考上同一所大学吧。” “我们从小学到高中，都在一个学校读书哦。”松子似乎有些不信。 李默笑道：“大学可不是高中和初中哦，到时候完全是看成绩的，除非你们都想在一所很差的大学读书，但那样一旦毕业，一辈子都完了。” “我也，我也知道的，只是...” 她没说完的一半，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李默摇了摇头，“这样吧，等我过两个月开学回城里，我送你一个手机，这样你慢慢就会有很多朋友了。” “手机很贵的吧。”松子眼睛顿时亮了下，但显然知道手机的价格，对她来说是很昂贵的。 “便宜的手机有很多的，对我来说在城里只是一天的工资。” 不知不觉聊到忘乎所以了。 “噢噢，是这样吗？” “嗯呢。” “可那也，那也不行的啦...” “为什么？” “因、因为你是外人...而且你帮我们店忙，就已经很麻烦你了。” “额，好像确实是哈。”李默颇有自知之明的点了点头，看不出有一点被打击到的样子。 反而这话说出来，小女孩随后浑身难受的扭了扭身子，“...对不起......” 大概是觉得她很像以前的自己。 尽管每次抬头，脑海中最为直率的想法就是—— 真的大。 松子的胸部抵在了她那因为下蹲而弯曲着的膝盖上，十分柔软的变了形。 意识到这一点的李默开始怀疑。 难道自己喜欢这种的？ “不过你每天晚上给我送清酒和饭团，到了那时候，这些价格其实已经可以买很多款手机了。” “诶？是吗？” “是哦，情谊是无价的，何况这些食材，你的手艺，本身就有价格不是吗？” “不用了，只要你能喜欢.......” “是吗？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李默开玩笑道。 “嗯......你能喜欢我就很高兴了！”她再次重复，且认真的说道。 此刻的她小脸红红的。 似乎醉了一般。 然而她就这么看着自己，任由面颊绯红着。 李默再次失笑，暗自吐槽什么轻小说狗血番，却还是忍不住，伸出手重重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结果下手忽然有着揉猫的感觉，令他爱不释手。 “哇呜——”她也发出如猫般的抗拒声。 没有躲闪。 没有躲闪。 一副毫无抗拒不知不觉就朝着本子剧情狂飙了啊！ 李默按耐住疯狂的吐槽欲。 如果看不出来她对自己似乎有种奇怪的依赖，他就枉活了2000年了。 不过他没有多想，毕竟年龄差距摆在那里的，只当自己天生就能给孩子一种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并不是因为他帅。 任何一个小女孩面对温柔善解人意长得又不差的大哥哥，都会下意识依赖。 以前他游历的时候第一次出来做宗门任务的小女孩，和他认识后也曾如此。 何况他还并没有完全适应过来。 看着多个视网膜传输过来的调查画面。 一个是学校，一个是村子外，以及这里。 这些天的相处，判断松子对自己确实没什么危害，所以他再度分出了一部分神识在零的裹挟下，收集着情报。 “嘶——” 鬼使神差的，他掐了一下自己大腿上的软肉。 所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瞬间呲牙咧嘴。 好危险。差一点就让自己沉沦其中难以自拔了。 几天后，七夕节的那天，为了找个风景好的地方表白的情侣更多了。 神隐村祭祀神明的节日也恰在这一天如期到来。 这天街上的游客，尤其是结对的男男女女，尤其的多。 到了夜晚，所有女孩子都穿上了唯美的和服。 在明亮的满月下，琳琅满目的彩灯早就装饰遍了街头巷尾。 沿途两旁充斥各种各样美食，节日祭装饰品和如射箭投壶之类的古老玩乐的小贩，其热闹程度竟不亚于东煌新年。 作为主持神明祭祀的秋美，则穿着一身最华美的盛装。 她就是祭品吗？ ------------ 第十九章：惊见梅令子 看着眼前的少女，赫然就是最初松子遇见自己，和她同行的女生。 她笑得十分温柔，就像松子的大姐姐。 “你就是松子常挂在嘴边的李默大叔吗？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了。” “没有，实际上相当于她照顾我，照顾我这个丢掉钱包只能借宿在她家里的人。” “对了。”她忽然凑近松子耳边，悄悄说道：“你要是喜欢他的话，今天就要好好加油哦，你爸妈那里我会帮你瞒着的。” 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望着李默方向。 装作不知情的李默故意露出被看得莫名其妙的神色。 松子小脸却绯红欲滴，“...万一，万一被拒绝怎么办？” “被拒绝的话等我回来一定会让他好看的。” “啊呜...” “嗯呢，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进入神的领域后，我也会请求神帮助你的愿望实现的，加油。” “秋美姐姐你也是，去神明那边也一定要想我哦。” “肯定会啦，听说神明的领域手机会没用的，你能帮我保管一下手机吗？” “...会，会没用吗？” “长老说的，完全没有信号，我也很无语唉。” “噢噢。” “嗯呢，久了不用手机也会坏掉的吧，就拜托你了。” “嗯嗯。” 祭祀的活动到后。 璀璨的烟花升上了天空，在这烟花的背景下，秋美跟着如长龙般的，类似于龙王娶妻般的队伍，踏上了神明所在的山顶。 所有人都在狂欢，包括今天尤其累的李默，都因为大家全部到街上来了，被店长特别放了假，参与大家的狂欢。 由于李默不认识路，所以全程跟在店里一行人之中。 这大半个月来，李默渐渐习惯了打工的劳累。 特别是在得知自己会有一笔十万日円的薪水后，就觉得没什么了。 虽然这笔钱大概率带不回现实世界。 这时忽然前方有股压倒性的气场令周围人不由自主四散开去，好像有什么大人物驾到，令周围人都纷纷下意识给他们让开一条道路。 包括店里的一行。 当李默仔细看过去发现那三个确实气质非凡，非凡得一如动漫里的角色。 然而其中一个穿着蓝色和服，长相俏丽，看清她的长相李默忽然怔了一下。 竟是梅令子！ 而她旁边赫然就是南希，哪怕罩在大红色华丽的和服下，纤细得犹如模特体型的身材，依旧如边裙处暗红花朵怒放般无法令人忽视。 沉默不带任何表情犹如公主一般。 此时也在看见李默后，停住了步伐，朝自己望了过来。 唯一的帅哥同样穿着犀利，同款云纹羽织袴和服，白色内衬搭配着外面黑色的羽织长袍，其优雅风采说是霓虹皇子也不过。 看到他们三人，李默心中了然。 关于梅令子前往新都取回自己记忆的情报李默早已接收到。 而他们的出现，无疑就代表国家层面，也开始关注这里，同样是盯上了这里的祭祀活动了。 “他是谁？” 男子见南希和梅令子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消失在人群中的李默。 不由自主皱眉询问。 南希淡淡道：“一个值得关注的家伙。” “是吗？” 闻言男子流露出某种难以置信，紧接着是恶趣味的笑。 “能被罂粟魔女称赞的不会也是魔女吧，那还真是啧啧啧。” 特别是在发现梅令子目光久久注视着远去的李默后。 他脸色就更难看了。 有时候李默难免痛苦于自己听力太好。 尤其是修为跌至低谷后。 心态难免受到影响。 换做以往，他自是有一剑斩去的底气，可以毫不在意。 但现在。 “大叔？” 在松子的呼喊下。 李默把视线放回她的身上。 走在人群中的她尽管穿着远不如南希一行人那般光彩夺目。 天然的可爱也依旧散发着诱惑人心的魅力。 “大叔你没事吧？” 见李默在发呆，她露出担心之色。 “没，只是觉得有些无聊想睡觉了。” “唔，那可不行呢，今天可是祭祀神明大人的盛典，村子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攒钱买的和服也派上用场了呢。” 松子很是高兴的在自己面前转了个圈。 然后，她在自己面前摆了个小pose。 虽然松子从来没有从事过模特方面的相关工作，可就在此刻，不得不说令李默眼前一亮。 “大叔，怎么样？” 不知不觉间，她也敢在自己面前主动展现自己的可爱了。 还是众目睽睽之下。 “怎么样是指？” “感谢呀。有没有觉得超可爱？” “呵呵，松子原来对自己可爱有自知之明啊。” 松子面颊微红，似转移话题般地又摆了一个姿势。 而这一次就有些类似于写真了。 即便是在和服的包裹下。 依旧能够感受到她的腰肢有多挺直。 没有多余赘肉的优美身体曲线。 不输给成年人的秀丽面容。 该突出的地方恰到好处，同时又很收敛。 “嗯，和服很配你。” “那下次攒够了钱，给大叔看泳装吧？！” 她开心的笑道。 似乎因为这个话题，周围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夹杂了一些变态的因素。 “好啊。” 李默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加上为了扮演普通学生这一人设，他这份不好意思显得格外的迷茫不已。 因为这份情绪区别于以往的扮演。 令他忽然莫名的心累。 祭祀队伍很长。 人很多。 或许是怕人走散。 她一边身子不由自主轻轻贴着他的手。 一边走一边靠近，近到李默感觉自己的胳膊好像触及到了她不该触碰到的柔软之处。 李默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不好意思。 就在这时她忽然抓住了李默的手。 “人好多。” “嗯呢。” 留有干净利落秀发下的她，羞答答的小表情犹如稚嫩的花骨朵。 祭祀的山道很长。 一直从村子里蜿蜒到山顶。 一路灯光明亮。 而道路的两旁，则彷佛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树海。 黑暗中，有随夜风翻滚而来的波浪。 树叶与树叶的细密撞击声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香气。 如果不是这淡淡的血腥香气，李默还真觉得自己是穿越过来享福度假的。 说穿了，李默早没有了十几岁二十几岁年轻人应该有的那种嬉闹心情。 很早的时候，他就持剑蹒跚在尸体组成的血泊中，筋疲力尽。 望着主持的人龙走了进去。 村民停在最后一道鸟居前，李默通过零的视角看到南希一行潜入了进去。 他依旧没有去冒险的冲动。 ------------ 第二十章：告白。是备胎也无所谓 松子特别喜欢喝樱花酒。 樱花酒度数很低，和喝果汁差不多，但到底是酒，不消片刻浑身便会升起暖洋洋的温度，和微醺的快意。 李默原本没那么喜欢喝的，但受她熏染，尤其看着她双手举杯，小嘴浅浅咀吸，像极了毛茸茸的小动物，有股二次元的可爱。 回到房间，可能是因为周边的村民都出去了，连婆婆都不在家里，因此民宿显得更加空旷。 李默一打开房间门，就看见松子正坐在自己房间里，满脸幸福的小口品着酒。 “李默大叔，要是每天都像这样就好了。” 现在是晚上10点左右，整个民宿万籁俱寂。 她席地而坐的姿态，充满了一种本子的涩气。 不得不说，这不是像极了本子剧情，不能说完全一样，只能说一模一样。 李默在她对面盘腿坐下。 “谢谢你今天又带了酒来，其实你没有必要天天都过来。” “李默大叔讨厌我了吗？”松子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熟悉的卑微感再次扑面而来。 “没有，只是怕你被什么固定的东西给绑架了。”李默笑道。 “我只是想和大叔一起喝酒，和大叔在一起而已...” 不这么做的话，大叔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吧。她心里想。 “...归根结底，还是我占了便宜呵。” “白天的事情，我还要感谢李默大叔呢。” 是因为早上有个客人在喜桃助酒屋拿松子的身体开不堪的玩笑。 虽然她身材确实有些涩，超越同龄人的胸脯，一般人看见都难免不升起想要玩玩的想法。 但当时在喜桃助酒屋一如既往和其他旅客饮酒聊天的李默听见，随手就把一整桌酒菜掀在他身上。 然后就和那个客人产生了争执，势单力孤的李默却毫不畏惧他们有好几个人。 幸好店长及时赶到，出乎李默意料的是，一向对松子刻薄的凉介，竟然也站在了松子这边。 报警之后那个客人见状才狼狈丢下一句狠话逃掉。 “白天的事好可怕，他们说那些话的时候还一直让我帮他们倒酒，不让我离开。” “谁让你长得太可爱了，导致最近店里都有些关于我们的流言蜚语了。” 是的，她的身体本来就很是涩气。 虽说长了一副娃娃脸，身材却过分成熟。 特别是在店里来回奔跑为家里赚钱忙得气喘吁吁红着脸的样子，便尤为诱人。 李默苦笑，“今天你趁没事的时候跑到我面前聊天，其他客人和服务员，特别是那个叫凉介的看我目光都有些奇怪。” “对不起...” “我一个男的，就算有流言蜚语吃亏的也不是我吧，而且我向来也不怎么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李默重新给自己开了一瓶，今天喝得有些快，不一会儿一瓶居然见底了。 “而且我也是要走的人，在这里待不了多久，长期在这里居住的你，影响才最大不是吗？” “我……不介意的。”她声若蚊呐的小声道。 顿了顿，似乎担心李默没有听见，深呼吸了一口，再次重复道：“我不介意的哦。” 李默笑道：“谢谢，你这么温柔，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宠你的男朋友的。” “......” “是...是大叔的话，不可以吗？” 李默怔住，这一刻才发现她一边低头看着杯中内自己的倒映一边说道。 她的表情紧绷着，就好像等待自己审判的犯人。 其实就李默停留在神隐岛调查的这段时间里。 松子就被游客多次告白了。 他们有的炫耀着自己有游艇和私人飞机，有的直接表示自己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 然而每一次松子都躲到李默身后。 这个时候被松子抱着胳膊的李默也不好推开了。 久而久之就像习惯了似的。 搭讪的人便从最初的“...真的假的啊。”的疑惑。 毕竟李默原宿主算不上有多帅，穿着也普普通通。 可在松子几乎整个身子躲在李默怀里，用眼睛也能够感受到她那松松软软的身子触感。 也引来喜桃助居酒屋不少旅客羡慕嫉妒恨的笑。 “什么啊，在这里秀恩爱，真的羡慕死我了。” “真的是，你要有男朋友就背出来抛头露面嘛，你知不知道你很可爱啊。” 所以松子其实并不缺少喜欢她的人的。 所以这让李默感到很疑惑。 人畜无害，普普通通的伪装向来是他制胜法宝。 强大的邪道以为他不过是个小角色，以此被他找到机会反杀。 展露出天灵根天赋后，以此令很多宗门的小姐姐不再骚扰他。 毕竟女孩子都是幕强的，此乃万物之定律，李默看得很透。 但此时此即。 “松子你不会在和大叔开玩笑吧。” “大叔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松子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会儿，“不是哦...我小时候有自闭症，所以久而久之，就不太会会结交朋友，这是我的秘密，大叔听后会嫌弃松子吗？” “...不会的。” “所以说，我说的不介意，想成为李默大叔的恋人都不是开玩笑的哦，如果白天是开自己身体玩笑是大叔的话，我...我会很开心......” 李默被她的目光盯着有些受不了。 于是他只好说道：“谢谢你的喜欢，我也很开心，但我没什么东西能给你的。” “真的...真的吗？” 她终于抬起了头，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李默能看见她眼睛里，雀跃几乎快要成群结队的从眼眶里飞出来。 “我不要什么东西，李默大叔能抱抱我就好啦。” “这个...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街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吗？” 李默一惊。 “你怎么会觉得是她？” “果然呢。” 她幽幽地看着李默，“因为你们对视了呀，从你的眼神明显看出你认识她，而她又一直看着你。” 所以那个时候她才抱住自己的胳膊不放手吗？ 比之前更加贴紧。 “从各个方面来看，她都确实值得李默大叔喜欢。” “......” 李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那我就做大叔的备胎好了，就算是备胎也无所谓，哪天大叔和她结婚了，我也不会介意的。” ------------ 第二十一章：是要接吻的吧？ 她久久地看着李默，令李默有片刻恍惚，仿佛两者身份互换，自己是美少女的一边。 难道自己其实穿越的是霓虹日常后宫轻小说剧本？ 李默受不了她的目光，答应吗？答应了那自己岂不是和诱拐未成年的变态一样了，可不答应似乎又显得太绝情。 “我让大叔为难了吗？......真对不起，我这就回到应该属于自己的地方去。”松子不安地起身鞠躬。 弯腰的刹那，李默看见她眼眶里弥漫开了大雾。 “恋爱这种话题，等你长大之后再说吧，你才读高中不是吗？”李默无奈地说。 这并不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女孩子主动向他表白。 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什么不对。 漫长的修道之旅中，他绝对称不上一个好人。 好人也活不了2000多年，也活不到最终的飞升，尽管失败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都会仔细想想。 仔细想想，他便觉得自己人生中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剧本。 就算这具身体并不难看，可这样的剧本，他还是觉得，很荒诞。 “嗯嗯，那我就当大叔同意了哦。” 她害羞的低下头。 “那我算大叔的童养媳了吧。” “你这节奏有些太快了吧。”一向冷淡的李默竟被她发自内心地给逗笑了。 “嗯呢，以后松子只是你的了。” 这对话的风格使李默不由自主联想到20世纪80年代的日剧，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哪里荒诞了。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穿越到了某部霓虹80年代的偶像剧里，而身为穿越者的他，自然是这部片的主角。 可是他了解的日剧都是悲剧，要么女孩子因为意外死掉，要么就是各种困难，导致他们最终无法在一起。 “那，那恋爱了，是不是要接吻？” “哈？” “是要接吻的吧？” 此刻的她，双眼格外熠熠生辉，就好像先前的泪水，变成了类似于水晶般的东西。 “额，按照程序应该是先牵手吧。” “噢噢，是这样吗？” 说着，她就把双手轻轻贴在自己手上。 “唔，就是这样吧。”李默干巴巴的回答。 “好开心。” “唔...” 虽然还是有些不对。 “话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李默问，他只想用这个话题来不使自己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因为...因为...” “？” “这个只能靠更进一步的接触才能感受到吧？” 说着，她就将自己的双手放在她那包裹在白衬衫之下软绵绵的春山缝隙里。 接触到的刹那，她的心跳就如同复苏一般剧烈的跳动开来。 在此期间，她的脸也迅速绯红到把李默给干沉默了的程度。 “感...感受到了吗？” 由于霓虹的桌子都是榻榻米配着矮小的四方桌，坐在李默旁边的女孩身子一软，便将自己整个身子顺势依偎在了李默怀里。 贴着他的身体娇软温热，还带着些湿汗。 汗从她因为害羞而升温的体内沸腾滚烫。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强撑着羞涩，认真的看着自己。 “感受到了，不过，不过就这样吧，进度太快不太好。” 李默猛地将她扶正，目光游离不敢再看她。 不敢再看她撑破了衣服的柔软，不敢再看她硬着自己抿成一条线的水嫩唇瓣。 在她倒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他的理智竟真的险些失守。 他终究还是站了起来，“这对我们来说还太早，传出去的话，我们可能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 “好...好吧。” 看着她因为自己几乎瞬间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李默不得不承认，这种像小动物一般可爱的生物，对于任何男人都有一种致命诱惑。 可惜。 “快12点了，你婆婆估计又要来找你了，快回去睡觉吧。” “时间，过得好快。” “...等等。” “嗯？！”她几乎跳着转身，期待的望着自己。 “马上00点了，既然我们是情侣了，就待满最后一刻吧。” 这话是脱口而出的。 说出来李默就眼角抽搐的想给自己一巴掌了。 但没办法了。 望着重新坐会座位的她，身子绷得笔直。 如同正在乖乖上课听讲，老师怎么样都可以，且发出重重的“嗯嗯。”声。 因为这姿势因为这声线，她衣服下青涩却凹凸有致的酮体越发散发着。 和只要李默开口，她就愿意和自己去任何地方，哪怕是公然到她妈妈不隔音的房间隔壁，或者店里的盥洗室去... 一幅幅滋生的欲念，令他口干舌燥之际，不得不随口找了个话题，打破这暧昧疯狂拔节的寂静。 “你小时候为什么会自闭啊？先天的吗？” 松子点了点头，“我从记事起就能够看见很多奇怪的东西，很可怕，可本能告诉我，如果说出去的话，它们就会吃掉自己，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说话。” 李默眼角一跳，“那后来呢？” “后来有个小女孩告诉我，如果我愿意和她契约，在以后自己死掉，把身体借给她的话，她就帮我把那些吓人的东西都赶跑，然后，我答应了，然后我就恢复正常了。” “......” 这一刻，李默终于明白。 原来，原来荒诞感在这里。 最开始这个女孩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李默就注意到了。 旁边的女孩开朗得如同向日葵，可即便头顶沐浴着夏日艳丽的阳光，却依旧无法照亮她呆呆的目光。 她就那样默默的走着。 对旁边女孩兀自滔滔不绝的聊天，只会不时“嗯”“啊”的点头。 她那么卑微，卑微到，散发着雪一般的味道。 因为小时候曾孤独置身于最可怕的世界中。 所以即便在最炽热的夏日阳光中，都带着近乎透明的寒意。 之后因为在街边陷入狼狈境地的自己，似乎也成为了她眼中的风景。 作为一个一直生活在孤独世界里努力看着人世间的她，忽然之间，遇到了一个和她似曾相识的人。 李默开始理解她对自己的依恋了。 她离开很久后，指尖上残留的，那紧绷布料以及布料之下的柔软触感，仍然萦绕心间，氤氲不散。 内心久久无法平息。 与此同时，体内的秽物也突然在耳边发出了一声警告的血肉蠕动声。 吸盘细密的尖刺所带来的些许密集疼痛。 这是窗外有未知存在窥视的警告。 李默紧跟着望向了所警告的方向。 在松子告白的那一刹那，从被她双手放在自己内衣内感受到她急促跳动的心脏。 窗外，怪物丛生。 潮湿且柔软的触感在体内不安扭动。 ------------ 第二十一章：怎么样都可以吗 她久久地看着李默，令李默有片刻恍惚，仿佛两者身份互换，自己是美少女的一边。 难道自己其实穿越的是霓虹日常后宫轻小说剧本？ 李默受不了她的目光，答应吗？答应了那自己岂不是和诱拐未成年的变态一样了，可不答应似乎又显得太绝情。 “我让大叔为难了吗？......真对不起，我这就回到应该属于自己的地方去。”松子不安地起身鞠躬。 弯腰的刹那，李默看见她眼眶里弥漫开了大雾。 “恋爱这种话题，等你长大之后再说吧，你才读高中不是吗？”李默无奈地说。 这并不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女孩子主动向他表白。 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什么不对。 漫长的修道之旅中，他绝对称不上一个好人。 好人也活不了2000多年，也活不到最终的飞升，尽管失败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都会仔细想想。 仔细想想，他便觉得自己人生中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剧本。 就算这具身体并不难看，可这样的剧本，他还是觉得，很荒诞。 “嗯嗯，那我就当大叔同意了哦。” 她害羞的低下头。 “那我算大叔的童养媳了吧。” “你这节奏有些太快了吧。”一向冷淡的李默竟被她发自内心地给逗笑了。 “嗯呢，以后松子只是你的了。” 这对话的风格使李默不由自主联想到20世纪80年代的日剧，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哪里荒诞了。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穿越到了某部霓虹80年代的偶像剧里，而身为穿越者的他，自然是这部片的主角。 可是他了解的日剧都是悲剧，要么女孩子因为意外死掉，要么就是各种困难，导致他们最终无法在一起。 “那，那恋爱了，是不是要接吻？” “哈？” “是要接吻的吧？” 此刻的她，双眼格外熠熠生辉，就好像先前的泪水，变成了类似于水晶般的东西。 “额，按照程序应该是先牵手吧。” “噢噢，是这样吗？” 说着，她就把双手轻轻贴在自己手上。 “唔，就是这样吧。”李默干巴巴的回答。 “好开心。” “唔...” 虽然还是有些不对。 “话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李默问，他只想用这个话题来不使自己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因为...因为...” “？” “这个只能靠更进一步的接触才能感受到吧？” 说着，她就将自己的双手放在她那不可描述的。 几乎撑破白衬衫的温暖缝隙里。 接触到的刹那，她的心跳就如同沸腾一般剧烈的跳动开来。 在此期间，她的脸也迅速绯红到把李默给干沉默了的程度。 “感...感受到了吗？” 由于霓虹的桌子都是榻榻米配着矮小的四方桌，坐在李默旁边的女孩身子一软，便将自己整个身子顺势依偎在了李默怀里。 贴着他的身体娇软温热，还带着些湿汗。 汗从她因为害羞而升温的体内沸腾滚烫。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强撑着羞涩，认真的看着自己。 “感受到了，不过，不过就这样吧，进度太快不太好。” 李默猛地将她扶正，目光游离不敢再看她。 不敢再看她含苞待放的柔软，不敢再看她硬着自己抿成一条线的水嫩唇瓣。 在她倒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他的理智竟真的险些失守。 他终究还是站了起来，“这对我们来说还太早，传出去的话，我们可能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 “好...好吧。” 看着她因为自己几乎瞬间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李默不得不承认，这种像小动物一般可爱的生物，对于任何男人都有一种致命诱惑。 可惜。 “快12点了，你婆婆估计又要来找你了，快回去睡觉吧。” “时间，过得好快。” “...等等。” “嗯？！”她几乎跳着转身，期待的望着自己。 “马上00点了，既然我们是情侣了，就待满最后一刻吧。” 这话是脱口而出的。 说出来李默就眼角抽搐的想给自己一巴掌了。 但没办法了。 望着重新坐会座位的她，身子绷得笔直。 如同正在乖乖上课听讲，而他怎么样都可以，且发出重重的“嗯嗯。”声。 因为这姿势因为这声线，她衣服下青涩却凹凸有致的酮体越发散发着。 和只要李默开口，她就愿意和自己去任何地方，哪怕是公然到她妈妈不隔音的房间隔壁，或者店里的盥洗室去... 一幅幅滋生的欲念，令他口干舌燥之际，不得不随口找了个话题，打破这暧昧疯狂拔节的寂静。 “你小时候为什么会自闭啊？先天的吗？” 松子点了点头，“我从记事起就能够看见很多奇怪的东西，很可怕，可本能告诉我，如果说出去的话，它们就会吃掉自己，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说话。” 李默眼角一跳，“那后来呢？” “后来有个小女孩告诉我，如果我愿意和她契约，在以后自己死掉，把身体借给她的话，她就帮我把那些吓人的东西都赶跑，然后，我答应了，然后我就恢复正常了。” “......” 这一刻，李默终于明白。 原来，原来荒诞感在这里。 最开始这个女孩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李默就注意到了。 旁边的女孩开朗得如同向日葵，可即便头顶沐浴着夏日艳丽的阳光，却依旧无法照亮她呆呆的目光。 她就那样默默的走着。 对旁边女孩兀自滔滔不绝的聊天，只会不时“嗯”“啊”的点头。 她那么卑微，卑微到，散发着雪一般的味道。 因为小时候曾孤独置身于最可怕的世界中。 所以即便在最炽热的夏日阳光中，都带着近乎透明的寒意。 之后因为在街边陷入狼狈境地的自己，似乎也成为了她眼中的风景。 作为一个一直生活在孤独世界里努力看着人世间的她，忽然之间，遇到了一个和她似曾相识的人。 李默开始理解她对自己的依恋了。 她离开很久后，指尖上残留的，那紧绷布料以及布料之下的柔软触感，仍然萦绕心间，氤氲不散。 内心久久无法平息。 与此同时，体内的秽物也突然在耳边发出了一声警告的血肉蠕动声。 吸盘细密的尖刺所带来的些许密集疼痛。 这是窗外有未知存在窥视的警告。 李默紧跟着望向了所警告的方向。 在松子告白的那一刹那，从被她双手放在自己内衣内感受到她急促跳动的心脏。 窗外，怪物丛生。 潮湿且柔软的触感在体内不安扭动。 ------------ 第二十一章：能别屏蔽我行不 她久久地看着李默，令李默有片刻恍惚，仿佛两者身份互换，自己是美少女的一边。 难道自己其实穿越的是霓虹日常后宫轻小说剧本？ 李默受不了她的目光，答应吗？答应了那自己岂不是和诱拐未成年的变态一样了，可不答应似乎又显得太绝情。 “我让大叔为难了吗？......真对不起，我这就回到应该属于自己的地方去。”松子不安地起身鞠躬。 弯腰的刹那，李默看见她眼眶里弥漫开了大雾。 “恋爱这种话题，等你长大之后再说吧。”李默无奈地说。 这并不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女孩子主动向他表白。 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什么不对。 漫长的修道之旅中，他绝对称不上一个好人。 好人也活不了2000多年，也活不到最终的飞升，尽管失败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都会仔细想想。 仔细想想，他便觉得自己人生中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剧本。 就算这具身体并不难看，可这样的剧本，他还是觉得，很荒诞。 “嗯嗯，那我就当大叔同意了哦。” 她害羞的低下头。 “那我算大叔的待年媳了吧。” “你这节奏有些太快了吧。”一向冷淡的李默竟被她发自内心地给逗笑了。 “嗯呢，以后松子只是你的了。” 这对话的风格使李默不由自主联想到20世纪80年代的日剧，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哪里荒诞了。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穿越到了某部霓虹80年代的偶像剧里，而身为穿越者的他，自然是这部片的主角。 可是他了解的日剧都是悲剧，要么女孩子因为意外死掉，要么就是各种困难，导致他们最终无法在一起。 “那，那恋爱了，是不是要接吻？” “哈？” “是要接吻的吧？” 此刻的她，双眼格外熠熠生辉，就好像先前的泪水，变成了类似于水晶般的东西。 “额，按照程序应该是先牵手吧。” “噢噢，是这样吗？” 说着，她就把双手轻轻贴在自己手上。 “唔，就是这样吧。”李默干巴巴的回答。 “好开心。” “唔...” 虽然还是有些不对。 “话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李默问，他只想用这个话题来不使自己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因为...因为...” “？” “这个只能靠更进一步的接触才能感受到吧？” 说着，她就将自己的双手放在她那不可描述的。 几乎撑破白衬衫的温暖缝隙里。 接触到的刹那，她的心跳就如同沸腾一般剧烈的跳动开来。 在此期间，她的脸也迅速绯红到把李默给干沉默了的程度。 “感...感受到了吗？” 由于霓虹的桌子都是榻榻米配着矮小的四方桌，坐在李默旁边的女孩身子一软，便将自己整个身子顺势依偎进了李默怀里。 贴着他的身体娇软温热，还带着些湿汗。 汗从她因为害羞而升温的体内沸腾滚烫。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强撑着羞涩，认真的看着自己。 “感受到了，不过，不过就这样吧，进度太快不太好。” 李默猛地将她扶正，目光游离不敢再看她。 不敢再看她含苞待放的柔软，不敢再看她硬着自己抿成一条线的水嫩唇瓣。 在她倒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他的理智竟真的险些失守。 他终究还是站了起来，“这对我们来说还太早，传出去的话，我们可能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 “好...好吧。” 看着她因为自己几乎瞬间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李默不得不承认，这种像小动物一般可爱的生物，对于任何男人都有一种致命诱惑。 可惜。 “快12点了，你婆婆估计又要来找你了，快回去睡觉吧。” “时间，过得好快。” “...等等。” “嗯？！”她几乎跳着转身，期待的望着自己。 “马上00点了，既然我们是情侣了，就待满最后一刻吧。” 这话是脱口而出的。 说出来李默就眼角抽搐的想给自己一巴掌了。 但没办法了。 望着重新坐会座位的她，身子绷得笔直。 如同正在乖乖上课听讲，而他怎么样都可以，且发出重重的“嗯嗯。”声。 因为这姿势因为这声线，她衣服下青涩却凹凸有致的酮体越发散发着。 和只要李默开口，她就愿意和自己去任何地方，哪怕是公然到她婆婆不隔音的房间隔壁，或者店里的盥洗室去... 一幅幅滋生的欲念，令他口干舌燥之际，不得不随口找了个话题，打破这暧昧疯狂拔节的寂静。 “你小时候为什么会自闭啊？先天的吗？” 松子点了点头，“我从记事起就能够看见很多奇怪的东西，很可怕，可本能告诉我，如果说出去的话，它们就会吃掉自己，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说话。” 李默眼角一跳，“那后来呢？” “后来有个小女孩告诉我，如果我愿意和她契约，在以后自己死掉，把身体借给她的话，她就帮我把那些吓人的东西都赶跑，然后，我答应了，然后我就恢复正常了。” “......” 这一刻，李默终于明白。 原来，原来荒诞感在这里。 最开始这个女孩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李默就注意到了。 旁边的女孩开朗得如同向日葵，可即便头顶沐浴着夏日艳丽的阳光，却依旧无法照亮她呆呆的目光。 她就那样默默的走着。 对旁边女孩兀自滔滔不绝的聊天，只会不时“嗯”“啊”的点头。 她那么卑微，卑微到，散发着雪一般的味道。 因为小时候曾孤独置身于最可怕的世界中。 所以即便在最炽热的夏日阳光中，都带着近乎透明的寒意。 之后因为在街边陷入狼狈境地的自己，似乎也成为了她眼中的风景。 作为一个一直生活在孤独世界里努力看着人世间的她，忽然之间，遇到了一个和她似曾相识的人。 李默开始理解她对自己的依恋了。 她离开很久后，指尖上残留的，那紧绷布料以及布料之下的柔软触感，仍然萦绕心间，氤氲不散。 内心久久无法平息。 与此同时，体内的秽物也突然在耳边发出了一声警告的血肉蠕动声。 吸盘细密的尖刺所带来的些许密集疼痛。 这是窗外有未知存在窥视的警告。 李默紧跟着望向了所警告的方向。 在松子告白的那一刹那，从被她双手放在自己内衣内感受到她急促跳动的心脏。 窗外，怪物丛生。 潮湿且柔软的触感在体内不安扭动。 ------------ 第二十一章：我让大叔难为情了吗 她久久地看着李默，令李默有片刻恍惚，仿佛两者身份互换，自己是美少女的一边。 难道自己其实穿越的是霓虹日常后宫轻小说剧本？ 李默受不了她的目光，答应吗？答应了那自己岂不是和变态一样了，可不答应似乎又显得太绝情。 “我让大叔为难了吗？......真对不起，我这就回到应该属于自己的地方去。”松子不安地起身鞠躬。 弯腰的刹那，李默看见她眼眶里弥漫开了大雾。 “恋爱这种话题，等你长大之后再说吧。”李默无奈地说。 这并不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女孩子主动向他表白。 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什么不对。 漫长的修道之旅中，他绝对称不上一个好人。 好人也活不了2000多年，也活不到最终的飞升，尽管失败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都会仔细想想。 仔细想想，他便觉得自己人生中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剧本。 就算这具身体并不难看，可这样的剧本，他还是觉得，很荒诞。 “嗯嗯，那我就当大叔同意了哦。” 她害羞的低下头。 “那我算大叔的待年媳了吧。” “你这节奏有些太快了吧。”一向冷淡的李默竟被她发自内心地给逗笑了。 “嗯呢，以后松子只是你的了。” 这对话的风格使李默不由自主联想到20世纪80年代的日剧，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哪里荒诞了。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穿越到了某部霓虹80年代的偶像剧里，而身为穿越者的他，自然是这部片的主角。 可是他了解的日剧都是悲剧，要么女孩子因为意外死掉，要么就是各种困难，导致他们最终无法在一起。 “那，那恋爱了，是不是要接吻？” “哈？” “是要接吻的吧？” 此刻的她，双眼格外熠熠生辉，就好像先前的泪水，变成了类似于水晶般的东西。 “额，按照程序应该是先牵手吧。” “噢噢，是这样吗？” 说着，她就把双手轻轻贴在自己手上。 “唔，就是这样吧。”李默干巴巴的回答。 “好开心。” “唔...” 虽然还是有些不对。 “话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李默问，他只想用这个话题来不使自己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因为...因为...” “？” “.......” 由于霓虹的桌子都是榻榻米配着矮小的四方桌。 李默躲无可躲。 无法躲避她抓住自己的手，无法躲避她身子的靠近。 将自己整个身子的重量顺势的依偎。 她绯红的脸是那么的鲜嫩可口。 她用实际行动的。 现在的女孩胆子都这么大了吗？ 不，并没有。 李默能够感受到，她强撑着的羞涩。 宛若小心翼翼靠近的猫，小心翼翼观察着自己的情绪，但凡自己流露出一丁点抗拒和厌恶，她就会立马跳起来逃掉。 可意识到这一点却更觉得可爱死了啊！ “好吧，不过，不过就这样吧，进度太快不太好。” 然而，李默不得不将她扶正，不得不硬着头皮移开了目光。 理智失守的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呢。 他终究修炼多年，神清目明。 到底还是站了起来，“这对我们来说还太早，传出去的话，我们可能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 “抱...抱歉。” 看着她因为自己几乎瞬间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 李默不得不承认，这种像小动物一般可爱的生物，对于任何男人都有一种致命诱惑。 但是—— “12点快到了，你婆婆估计又要来找你了，快回去睡觉吧。” “时间，过得好快。” “...等等。” “嗯？！”她几乎跳着转身，期待的望着自己。 “马上00点了，既然我们是情侣了，就待满最后一刻吧。” 这话是脱口而出的。 说出来李默就眼角抽搐的想给自己一巴掌了。 但没办法了。 望着重新坐会座位的她，身子绷得笔直。 如同正在乖乖上课听讲，而他怎么样都可以，且发出重重的“嗯嗯。”声。 和只要李默开口，她就愿意和自己去任何地方，哪怕是公然到她婆婆不隔音的房间隔壁，或者店里的盥洗室去... 一幅幅滋生的欲念，令他口干舌燥之际，不得不随口找了个话题，打破这暧昧疯狂拔节的寂静。 “你小时候为什么会自闭啊？先天的吗？” 松子点了点头，“我从记事起就能够看见很多奇怪的东西，很可怕。 “可本能告诉我，如果说出去的话，它们就会吃掉自己，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说话。” 李默眼角一跳，“那后来呢？” “后来有个小女孩告诉我，如果我愿意和她契约，在以后自己死掉，把身体借给她的话，她就帮我把那些吓人的东西都赶跑。 “…然后，我答应了，然后我就恢复正常了。” “......” 这一刻，李默终于明白。 原来，原来荒诞感在这里。 最开始这个女孩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李默就注意到了。 旁边的女孩开朗得如同向日葵，可即便头顶沐浴着夏日艳丽的阳光，却依旧无法照亮她呆呆的目光。 她就那样默默的走着。 对旁边女孩兀自滔滔不绝的聊天，只会不时“嗯”“啊”的点头。 她那么卑微，卑微到，散发着雪一般的味道。 因为小时候曾孤独置身于最可怕的世界中。 所以即便在最炽热的夏日阳光中，都带着近乎透明的寒意。 之后因为在街边陷入狼狈境地的自己，似乎也成为了她眼中的风景。 作为一个一直生活在孤独世界里努力看着人世间的她，忽然之间，遇到了一个和她似曾相识的人。 李默迅速理解了这份依恋的逻辑根源。 正如霓虹社会的现实例子。 有钱嗨皮的时候，御姐大行其道，神秘莫测且充满魅力。 经济垮台，什么三无，傲娇就出来了，虽然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满口骂人的话，但你但凡亚撒西一些，就会轻松得到对方的喜欢。 经济持续低迷，什么白给天降和青梅竹马就来了，好感度直接拉满，甚至可以炒股。 经济烂到爆炸，捡到共享单车然后给车上锁。 如果换做其他人，估计没有人能按捺得住。 可在松子告白的那一刹那。 零居然传来了害怕的情绪。 也是这份害怕。 使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任由自己的情绪持续的被动的被牵引着发酵下去。 ------------ 第二十二章：噩梦进入现实 祭祀节日早已过去数日，或许是暑假的原因，前往这座小岛的游客有增不减，热闹程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密集着。 也就在祭祀节日后，树林处反而恢复了平静。 “真热啊。” 七月的白天特别热，晚上特别冷。 街上的游客都开始抱怨。 破旧的民宿依旧无法吸引来其他客人。 倒是今天发生了一幕插曲。 街上李默撞到了一个急匆匆赶路的游客。 注意到他兜里的纸条快掉了。 好心提醒后，他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幸好没弄丢，不然就麻烦了。” 然而他却并没有答谢，反而骂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教训你。” 李默笑了，当场就给了他一顿教训。 一拉一个膝击，简单的招式，纵然是普通没有经过怎么训练的身体，依旧在李默娴熟的关节技下，爆发出了常人根本无法承受的寸劲。 见他痛晕当场。 李默只能顺道拿走他的纸条，意外发现里面的内容是村子里的注意事项。 【不要前往神隐岛的任何树林】 【不要参加神隐岛的祭奠】 【不要干涉神隐岛任何本地人的命运】 【不要带走任何一个神隐岛本地人】 【最后，绝对不要接近神山】 后面还有多条他的工作内容，主要任务是前来探查神隐岛的异常，如果无法单独解决，可以联系以上联系人进行求援。 李默扫了一眼上面的联系人手机号码，记下后又看了几遍注意事项，若有所思。 能携带这种纸条来这里的游客，显然不是普通人。 大概这就是传闻中的怪物专家了。 纸条上的内容也佐证着李默此刻苟道行为的正确。 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也将继续奉行下去。 前往喜桃助酒屋的时候发现她一反常态没有出现。 经一个服务员提醒，“你去陪松子聊天吧，她今天心情不太好。” 李默才发现她正一个人坐在后门的凳子上发呆。 身上散发的寒意，居然前所未有的明显了。 难怪今天依旧很忙，反而没有人去责怪她，还有人示意自己去陪她。 “怎么了？” “......” 她看了自己一眼，没吭声。 “额，不愿意和我讲讲吗？” “我...我昨晚上做了一个噩梦。” “嗯？什么噩梦？” “很...很，很可怕的噩梦。” 她欲言又止，似乎说出来，那个噩梦就会成为现实。 “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 李默边说边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效果立竿见影，但似乎还不够。 掌心能够感受到她身体表面的颤抖。 没办法，李默只能伸开双手，将她抱在怀里。 这一刻，她的颤抖才慢慢松缓下来。 “秋美她...好可怕，那个神明居住的地方好可怕...” 她说完这句话后，忽然泪水就将自己的胸口打湿。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良久，松子在李默怀里睡着，才慢慢平静下来。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死死抓着李默的手。 期间不断发出梦呓。 “你也离开我的话，这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横抱着将她送回民宿。 入夜，其中一个分身来到她梦境中所描述的地方，也就是神明居住的山顶。 原本以为会有人值守，结果去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没有一个人。 只有一座巨大的石门，在鸟居背后耸立。 石头风化的很严重，看上去有一段历史了。 李默注意到最上方有严重的烟熏痕迹。 即便夜色遮蔽，也无法逃过李默360度无死角的神识感知。 ———————— “......哈” 这是第几次辗转反侧了？ 李默当然睡不着了，零彻底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化作十几道魅影以及五道李默花费数年寿命种出来的替身符，在远方的黑夜中，犹如一只只暗淡的萤火虫，漂浮在夜空中。 其实李默也很想睡着的。 但不知为何，从零流露出害怕的情绪开始，李默的思考就一直徒劳无功的空转。 他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自己没有安全感了。 哪怕身体确实很弱小，修为也还未筑基，但最终站在了那个修真世界最顶端的人，至少无论落入怎样的困境，哪怕是被卷入空间乱流中，他都有办法窃得一线生机，依仗穿越者强大的真灵，大不了再次重头开始。 按照原定计划，他打算大脑放空，静待零完成初步的侦查工作。 然后一如既往，以最鼎盛的状态将所有问题干脆利落的解决。 然而。 其中一个站在神山石门前的替身所传来的画面，令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每当睡意袭来，他都感到些许的心痛与违和感。 这是修道以来，首次感受到所谓的心乱。 他又叹了口气。 修为跌回起点的感觉可真是令人难受呢。 能选择的行为方式着实有限。 望了望旁边，似乎忘记了那个噩梦，又或者因为自己在她旁边的缘故。 她睡得非常香甜。 小小的身姿卷成一团，属于名副其实的小猫了。 或许是十几个替身步入了散发着丝丝恐怖，恶心与无处不在恶意凝视的环境里。 李默此刻的精神清醒得不得了。 只是喉咙也是一阵阵干渴。 没办法，鼻端全是松子幼小身躯所散发的布满整间客房的处子体香。 他轻手轻脚的站起身，准备去喝点什么。 民宿里没有现成的饮料，开水壶里没有水了，李默只能提着开水壶走向厨房去烧水。 不一会儿。 身后忽然传来了些许微弱的动静。 李默没有回头，哪怕身后门廊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着了。 温柔的夜风吹了进来。 风铃一边发出悦耳的声音一边轻轻地摇晃。 熟悉的体香味道微微地闯入鼻腔里。 有人形单影只的挪动靠近。 昏暗的走廊，淡淡月光勾勒出了她瘦小的轮廓。 她穿着宽松的睡衣，小心翼翼的靠近李默。 “大叔？” 听见声音的李默立即装作被吓了一跳。 “吓死我了...怎么了？” 见成功被自己吓到，她眼角旋即露出了可爱的笑意。 “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松子摇了摇头。 “...我可以一直抓着你的手吗？” 李默轻轻颔首，于是松子欢快地再次将他抱住。 喝完水，重新回到房间里。 松子一副可以任由李默涩涩的姿态，实在是考验道心。 时间匆匆流逝，很快，她就在李默温柔的拥抱下，再次安稳地入睡了。 而另一边，通过分身不断传来的画面。 他也终于明白松子和体内的零，都表现出害怕的反应。 —————— 周围的精神磁场极剧飙升，连依靠秽物和替身符同时塑造出的新身体皮肤表面，都能听见到电流窜过的跳动。 噼里啪啦的跳动。 石门开了。 借着南希一行的开路。 李默的替身们大大方方跟了进去，把纸条里的警告完全抛之脑后。 大门在他们面前。 于一股无可抗拒的支配之力下。 似乎积蓄了千年般的浓郁大雾顿时从门内喷薄决堤。 带着神秘本身的狂潮似乎要将他们这些外来者统统吞没。 在石门大开之后，南希不退反进。 随着她干脆利落的手势，有风乍起。 随之风声呼啸，大雾驱散。 前方视野为之一清后。 他们随之看见了。 前所未有的恶心一幕。 也令一行所有人前所未有的，窒息着后退好几步。 只为了避开前方之恶心带来的视觉冲击。 里面有一个女孩。 浑身乳白的女孩。 赫然就是松子的好朋友，白天被村民送往神山的所谓圣女。 原本的祭服已不知道去了哪里。 身上正趴着一个大虫子，将下身链接，不断蠕动，而周围还有密密麻麻，不知其数的大虫子，似乎等着排队一般。 而后者的脸上只剩下了麻木的抽息和呆滞。 就像被抽空了所有生机，灵魂，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偶尔发出“啊、啊...”痛苦呻y的人偶。 和残留在空气中的，不知道喊了多少声，“好...痛苦...” “救我...我...” “救我...” “...啊...呜啊...” 伴随着她声声无助地，绝望的呻y。 不可名状的污秽诡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繁衍弥漫。 同为女生的几人无疑受到的冲击最大。 不仅仅是视野方面的冲击，还有听见，嗅觉、味觉，以及人类道德价值观。 梅令子面色苍白，显然生理心理都受到了重创。 咬紧牙关话不多说，大量的石块在男子结冰的瞳孔注视下逐渐剥落，龟裂。 紧随而至的是倾盆骤雨般的刀刃，自南希同样身同感受的巨大愤怒中四射绽放。 李默现在知道她为什么身材那么棒了。 当看着她如同忍者一般跃至半空，那些贴满神秘符文闪烁着锋利质感的刀刃。 从她群琚下，从她缠在大腿表面的匕首袖套间。 从她轻盈的跃起，以每秒23米，即时速80公里的速度撞向地面—— 然后轻轻的划过那些虫子的身子，只发出“沙”地风声。 这一切皆在电光火石间。 赏心悦目。 李默情不自禁心中一动。 轰轰轰！ 锵锵锵！ 同行的男子也帅气地接过一直盘旋在半空的无人机准确丢下的箱子，拿出里面改造得犹如小型航炮般的狙击枪。 虫子们便在来自人类毫无畏惧的攻击下。 在南希漫天匕首干脆利落的倏忽切过，尸骸遍地。 入手发现这些虫子皆不堪一击后。 大家便再无所顾忌。 当愤怒压过虫子们恶心恐怖的外表。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面倒的杀意宣泄。 十几个李默的眼前忽然有些断电式的恍惚。 群石落下，整个石门背后立刻掀起了一阵阵冲天的烟雾。 无数虫子在被打懵之后，惊恐逃离。 这时远方传来大喊。 “住手啊！不许对我们的神灵无礼！” “快住手！” “你们打扰神明清静，要遭报应的！” 内心的愤怒也在这一瞬间，激化到了临界点。 李默也在这一刻意识到自己的内心不对劲。 似乎受到了某个未知存在的拨弄，不受控制的浮想联翩，思绪如同浪潮翻涌。 他分明只是在旁观而已，根本没有出手的打算。 可还是被余波影响到了吗？ 这么远的余波？！ 然而晚了。 就像某个怪物终于睁开了眼睛，某位旧日降临一般的魔焰滔天。 一时间整个世界变得不一样，变得不再需要救赎。 最终的审判降临。 汹涌的恐惧仿佛使整个世界都在他们耳边发出疯狂的尖叫。 随着这股陌生寒意伴随内心往上升腾蠕动的泡沫出现开始。 所有人都渐渐被强制冷静下来。 从放在匕首刀柄的指间，从握着狙击地枪械表面，从紧紧抓着女孩柔弱无骨小手，乃至于握出细汗的掌心一点一点冷却。 直到心里，直到头盖骨深处。 当赶来干扰的几个祭祀村民，被近乎决堤般的恐惧，他们的大喊大叫瞬间被这几乎要冷到他们头盖骨深处的未知情绪淹没。 连他们这些超凡者，都感觉在那这刹那的情绪沸腾间，感觉自己快要沸腾得要将自己整个人一起燃烧殆尽。 何况他们这些普通人。 直接就瘫软在地，口吐白沫，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南希等人不约而同的抱团警戒。 他们都知道。 所谓的真正的boss，要登场了。 强烈的气场令大家本能犹如受惊的飞蝗般在山间的人工建筑物和墙壁间来回跳跃，四散撤退。 而撤退之际，他们才看到了同样狼狈奔逃的，十几个李默。 怔愣之际，那男子却破口大骂。 “原来一直偷窥我们的是你这个家伙，全程看戏看爽了没？！” 李默也没吭声，还没来得及庆幸果然不出自己预料。 果然是自己对付不了的未知存在。 就感觉自己被锁定了。 这就不礼貌了啊喂！ 李默可是全程没有招惹它。 但这一刻他也终于明白。 在体内零剧烈的扭动下。 他也终于明白松子和体内的零，为什么会表现出害怕的反应了。 秽物与秽物之间会依靠相互吞噬而得以进化。 而对方之所以双目相对便锁定自己，无疑是体内的零被它视作了必须吃掉的大补之物。 “快撤，精神值过万，这已经不是一般的A级梦魇了，是足矣毁灭一座城市大灾害！必须请求支援。” 被恐怖的浪潮原地掀了几个趔趄的南希，紧绷的脸色依旧全无表情，冷静喝令。 包括远方赶来想要阻止自己等人的村民，都被不知不觉的被抽空血肉，成了干扁的标本。 他们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扭曲一切的里世界正迅速朝他们逼近。 而另一边。 依偎在辛默本尊怀里的松子也似做了和他们处境相同的噩梦。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面颊滑落。 等等———— 李默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因为他的本尊竟然被抢先拖入了一切都在迅速枯萎病变的里世界。 刚才那股从四面八方犹如乱流激荡的海潮竟就是从怀中的松子身体内爆发出来的？！ 艹！ 一向冷静的李默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 这意味着他最初的直觉是对的。 但也同样意味着。 他从最开始，就迈进了最危险的目标身边。 亏他最开始还计划着让别人开路的。 这尼玛。 敢情他一直在雷区跳舞，雷区舞王了属于是。 李默唯一能做的，只能靠赌命的方式将她抱得更紧了。 南希望着整个村镇都以无法抗拒的被拖入霉菌遍布的异常世界。 转身看着同周遭一样彷徨失去心神的同伴，率先从理智巨额↓的心有余悸中恢复。 思索了片刻，尔后冷冷地说道：“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吧？虽然看上去是帮了我们，但大家不会觉得对方是站在我们这边，亦或者，怎么说呢。” 她用近乎半透明的纤细指间，戳着自己下颌，“还是说我们已经强到可以抵御那神一般的威严了？”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可越是身临险境，越是需要开这种玩笑放松心态。 只不过那十几个李默当先原地崩溃了。 体内的秽物失去理智了一般四散而逃。 南希顿时心沉进了谷底。 她可是一直有暗中观察李默的，一个能轻易解决掉a级梦魇，便是她都无法那般干脆利落的做到。 可却先他们一步被污染，被吞噬了吗？ ------------ 第二十三章：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南希看上去冷淡，毒舌，但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只会对自己认为真正的朋友毒舌。 众人这才依次惊醒。 事有轻重缓急，不管刚刚那波恐怖的情绪浪潮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家没事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除了看上去死掉的李默。 他真的死了吗？ 南希对此表示怀疑。 走上前一具一具检查，南希才惊异的发现，他们根本就没有一具拥有身为人的特征，最后在魔法的感应下，化作一张张东方道符。 “竟然是符？！” 名叫九条武野的男子双腿仍然还没有从的哆哆嗦嗦发抖的状态恢复。 南希却没有心情去笑这个新都派来和自己组队的大少爷。 即便瑟瑟发抖，可他还是咬牙率先蹲下身，丝毫不顾肮脏的将秋美横抱，对其他人点了点头，快步朝山下疾掠。 如果说最初来的有多快，那么现在他们逃跑的速度就有多迅捷。 只是虽然逃跑，但作为贵族大少爷的九条武野，依旧没有丢掉家族的贵族荣耀。 就是神色微微有些慌，提前做出表现害怕其他人看见他也险些完全挪不开步伐的丢人一面。 害怕，怎么可能是九条家后裔的行为？ 得到负责殿后的奈美接应。 留有一头单马尾，一看就是运动型少女的她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会连东京魔女都处理不了吧！” “逃命期间科普，很要命的，可以先上车吗。”已经打开后车门的南希打断道。 这辆豪车早停在路边，专门为了这种突发事件好接应他们。 好几辆充当眼睛的无人机环绕四周，必要时刻改造的微型导弹还能担任敢死队。 车上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一副文静模样，面容同样精致唯美。 只见她认真看着电脑屏幕，屏幕上的精神波动，高得令所有人不安。 车子被九条武野启动，她疑惑的问道：“那里的怪物都被消失了，为什么精神值数还那么高？” 如果以正常环境下的精神值是50，一个普通人的精神值最多100，那么上万，就是一个很骇人的数字。 九条武野摇了摇头，“离开这里再说，可能路上会有变故。” 上车离开了神明所居住的，随着距离拉远，大家心情才慢慢回落。 全程没有一个人开口。 所有人都因为先前的恐怖浪潮，面上蒙着一层阴影。 突然，从旁边传来可爱的声音。 是率先打破沉寂的是奈美。 “怎么回事？怪物不是都被解决了吗？精神值为什么还这么乱？” 没人跟她解释，因为没人能说清其中的原因，但祭祀的钥匙秋美被她们抢了出来，南希简单和她解释了过程后，奈美听得目瞪口呆，最终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必须请求支援。 回到山下九条武野堆满枪械子弹的安全屋。 距离神山已足够远。 明明那些虫子和打扰他们的村民都死掉了。 所有人还是心有余悸。 因为精神数字显示依旧过万，丝毫没有因为秋美的钥匙丢失而降低，反而正在持续上升。 就好像她们不该夺回秋美一样。 这份怀疑笼罩着他们每一个人。 就像乌云悬挂在所有人头顶。 令大家脸色难看，心情无论如何也好不起来。 南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捋了捋落在胸前的一缕秀发。 而这时候村子里的监控视频显示，那边一切正常，并没有因为拖入里世界而出现什么不正常的现象，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仿佛之前那一刹那的世界颠倒只不过是一场幻觉一般。 越是普通人，越是感应不到水下的波涛。 所以视频里的村民一如既往，倒是不少游客横死当场，引起了村民的惊慌，他们显然是民间闻风前来的怪物专家们，如今损失惨重。 这时候，文静少女敲打完键盘，说道：“任务详情上传给调查者联盟总部了，他们建议我们去总部避一下风头，按照以往经验，我们已经被未知存在盯上了。” “从精神探测装置的数值看，梦魇并没有散去。” 九条武野起身为少女倒了一杯干邑，站在她身后和她一起看着电脑屏幕，“外人靠不住，联系我们家族的人来支援。” “我离开一下。”南希忽然道。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她竟然离开了安全屋，孤身一人来到了李默的住处。 对于普通人来说，安全屋离村子有着二十里的遥远路程。 可对于东京魔女来说，不考虑队友单独行动反而比最大马力的跑车还要快上几分。 南希来到李默居住的民宿，淡然的眺望李默的背影。 很快屋内的李默便感应到了窥视，伫立在了她面前。 “李默君，你果然变了很多。” “嗯？” 面对出现在自己面前南希，李默有些不解。 难道是熟人？ 飞升穿越至当下的身体，他继承了原宿主的记忆，但继承了其实和没继承也差不多。 因为他本尊两千年的记忆，就像汪洋大海一般，轻易将这具区区十几年的平凡日常冲刷殆尽。 何况平凡的日常又有什么好继承的。 所以他也根本没有在乎原宿主的记忆。 初次见到南希时，他其实有一种熟悉感，直到现在，听见她这句话，一些这具身体幼时的记忆才浮上心头。 原来她叫樱木凛，南希不过是她成为东京魔女后出来做任务随意捏造的假名。 似这种假名她还有几十个。 只有真正认识她的人，和新都的同事才知道她叫樱木凛。 樱木家也是魔术世家，女孩往往是魔女，男孩则是同样拥有高超魔法资质的怪物专家，虽然在这个世界，魔女才是站在战力天花板顶端的佼佼者，但普通人同样可以以掌握庞大的政治资源成为魔女的上司。 比如新都，便是由一群科学家和各个古老的家族族长联合成立的，为了对抗濒临疯狂的世界，而专门培养和招募霓虹的魔女。 关于她零碎的记忆也逐渐清晰。 记忆中的她过于优秀，从小到大各科第一。 记忆最深处的便是。 她完全觉醒魔女力量的当天，拉着李默和他一起走进了新都。 那一天是周末。 霓虹因为少山的关系，太阳起得极早。 记忆像胶卷，在李默堪称不灭的真灵照耀下，一点点上了颜色。 川流不息的车灯，在夜晚的十字路口来来往往。 第一个转角，她们还能看见几个大学生一边在快餐店点餐一边喧闹。 第二个转角，还有准备欣赏夜景的外国人高举照相机四处拍照。 位于第三个转角的连锁超市，窗户内还是挤满了抢购半价的便当。 但这第四个转角。 走入新都区域后。 却彷佛一头扎入了阴森、沉重而死寂的钢铁森林。 林立的大楼好似墓碑。 尽管一排的警察间隔的巡逻在不远处。 四处都悬挂着能够侦察出任何靠近十米之内的所有人或者物。 数量警车停在路旁禁止停车带。 分明明亮的灯光将一切色彩照得分明没有黑暗。 可那浓重的阴暗气氛令当时的李默是如此的害怕。 尤其是看见整个新都都被警察团团包围。 他们武装真枪实弹，远非寻常街边所看到的那些不配枪的警察。 戒备程度竟然比迎接国宾的大使馆还要森严。 “新都是培养新人类的地方，这也是以后我工作的地方了。” 樱木凛笑嘻嘻的为李默介绍。 “不用怕啦，我现在可是东京魔女，这些重武装部在我眼里只不过是最普通的角色，当你成为了魔女后，你就知道真正的世界，有多大了。” “可我要是魔女的话，那画面......” 当时的李默满脸无语。 当时的樱木凛也远没有之后的一脸冷色，而是充满了笑意。 “唉唉唉，让我也进去真的没事吗？” 然而无论李默怎么拒绝。 樱木凛还是抓着他的手强行走了进去。 穿着还是初中生衣服的她在踏入这里后，服装便顷刻间为之一变。 如同情侣般抓着李默的手，使他跟紧自己。 当时李默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魔女服装，顿时看呆了。 两人沿着重重戒备的新都町道前进，一路上扫描的红外线就多达十多次，却没有任何人前来阻拦两人。 “你觉得魔女是什么样子的？” 樱木凛询问这句话的时候，目不转睛的看着李默的目光。 “是和，动漫里面一样暗中守护着世界的人英雄？” 没想到，樱木凛却摇了摇头。 “咦？” 路过一道长长的走廊，走进内部区域和表面上和寻常的大学城差不多。 但无处不在的高科技。 如自动清理垃圾的机器人，自动售货亭，自动警察和自动调节气温的装置，都显示着这里是怎样一个高科技的未来型都市。 天空也被半透明的未知物质覆盖，走廊的雕花宛若艺术一般，立体的数学模型式线条，强迫症式的整齐切面在给人惊叹的同时，亦给予人一种严肃的冷漠。 随着一条一条立体的影像门通过超声波感应到樱木凛的权限，然后在一声尖锐声后又沉默。 上方悬挂的液晶屏幕也随之出现一张一张人脸，向樱木凛表达欢迎之词。 “欢迎您，新的东京守护者，魔女罂粟殿下。” 罂粟，也是在这一刻，成为了她众多名字中，最响亮的一个。 直到走进大楼。 她感觉到有密集的电流，却不使她难受的从她身上扫了一遍。 这个时候樱木凛也忽然回应李默刚刚没有得到的回答。 “新人类计划，就是希望更多的人类，能够在逐渐混乱的世界，保持清醒。” “清醒？” “是的，魔女虽然掌握着强大的力量，可是这些力量，都全部来自于世界法则崩溃导致的。 未来这个世界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我们就是人类最后的底牌。” 樱木凛一字一句的回答，一股神圣与庄重感，悄无声息氤氲而生。 从步入这里开始，她就不再是平凡无奇的初中生。 包括被她强行带来这里的李默也一样。 作为东煌留学生，他本来就家境不凡，这一世的他远比初次穿越到修真世界，起点就是一个什么见识都没有的乡野之民。 脚底踏在格子花纹的如镜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无法掩盖的回音。 除了大门外，整个新都好似空无一人。 楼与楼之间被高耸的密林分割着，因此明亮的地方极为明亮，阴暗的地方极为阴暗。 步行走至九楼。 当时的李默其实很好奇为什么不走楼梯的。 但他终究没有问。 忽然，她本能的停下了脚步。 两侧的房间似回应李默的直觉一般，出现了只剩下半截身子露出里面白色肠子的诡异生物。 是机器人吗？ 然而发自本能的恐惧感却在这一刻攥紧了他的心脏。 不！ 灯也在顷刻之间熄灭，眼睛被猝不及防的黑暗笼罩，巨大的恐惧随之如倾盆暴雨兜头打下。 遗忘的记忆开始如狂草如触手般春生夏长。 樱木凛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再次响起。 “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 第二十四章：你还是他吗？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 如同她华丽的哥特式连衣裙，成为这黑暗中唯一的光。 “来跳舞吧。” 李默还没来得及反应，愣愣地站着不动。 他的右手已经被樱木凛抓在了手里，原地旋转了起来。 时间瞬时凝住了。 然后他不由自主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并以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 悠扬的旋律以极度违反常理的场面之下自四处八分流出。 他跟着跳了。 从容的舞步，在她的牵引下。 明明没有学过任何舞蹈的李默，却轻易跟着她的指引起舞。 慢节奏的步伐踩在光滑的格子地板上。 所谓的旋律竟是樱木凛略高的高跟鞋踏在回音极强的地面。 时间恢复的刹那。 他们已经谱出了曼妙的舞步。 李默看得目瞪口呆。 头顶屏幕内的旁观的女生也跟着鼓掌。 众多的半截身子怪物从其他房间扑出。 它们速度远超常人，简直就是浮空飞行。 然而匪夷所思脱离现实的是。 却没有一个怪物能碰到他们。 他们完美而又优雅的避开。 从它们的缝隙间穿梭而过。 那些怪物相继扑空，然后互相撞到一块儿。 樱木凛在混乱的场面重不停的使李默和她一起转着圈。 越往上走，怪物越多。 不同的，有上半身身子下身却是独角的生物开始参杂其中。 每过一层，怪物的种类也随之增多。 到了最后一层的时候。 已彷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之为敌，他们陷入了怪物的海洋。 狭小的走廊根本无法再起舞，一眼望去全是怪物满满恶意的邪笑。 密集的吐泄物开始向她们射来。 成百上千的肢体像七彩斑斓的血雨翻腾飞舞。 那好像是它们的血。 樱木凛也开始受伤了。 她的哥特式连衣裙在它们疯狂的前仆后继的撕咬下裙子越来越短。 但李默身上没有受到一丝伤痕。 整个世界变得七彩而绚烂，却也笼罩在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怖之中。 樱木凛置身在这样的环境里，却依然享受着跳舞的乐趣。 红色的，蓝色的，如同子弹般的恶心喷泻物，皮肤甚至可以感受到贴过的锋利牙齿所形成的惊悚风压。 ”新都本身就是一个活着的梦魇，这些怪物也是它肚子里的生物，这也是魔女的毕业课，了解它们的攻击习惯，计算它们的行为模式，不使用任何拿手魔术躲过它们的攻击，活着离开，只有这样才能获得高分... 但只要能通过，这里便是我的领域，再没有任何怪物和规则可以束缚我想要给你看这一切的心意。” 脚步没有停下，没有丝毫因为她的华语而紊乱。 渐渐的，李默内心的恐惧也开始消散。 因为她那翩若惊鸿，宛若真空世界滑翔一般的舞蹈。 且是带着她舞蹈。 他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着。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触到了非凡的世界。 脓肿般的爆炸声越发密集不绝于耳。 如同水泡破裂般的轰鸣好似置身疯狂的怪物海洋。 樱木凛却偏偏将这疯狂之意，转化成为了精心设计的舞台，极尽优雅。 头顶显示屏旁观的女孩越来越多。 纷纷都是瞪大了眼睛。 嘴型发出。 “这就是毕业的前辈吗？！” “东京魔女太厉害了吧！” “无伤啊！看上去狼狈却是真正的无伤啊！” “还是在带着一个拖油瓶的情况下。” “那就是新来的晚辈吗？诶？不对，魔女可没有男的啊！” “是男朋友是男朋友吗？” “哇！酸死了，凡尔赛到这种程度真是过分了啊！” “不愧是罂粟前辈，吾认可了。” 似乎感应到她们的关注，樱木凛娇艳的笑容里带上了一抹羞涩。 记忆缓缓如潮水般退去了。 记忆的最后，他们两人依然在不断的摆动身体，旋转、踏步。 李默还记得，那场漫长的舞蹈，竟然才过区区三分钟而已。 事后他久久无法忘却。 还有樱木凛千疮百孔的裙摆，随着每一次旋转扬起片片雪花而渐渐露出她内里光滑的肌肤。 她的舞姿是那般曼妙，哪怕是女孩子，也看得面色通红。 屏幕那头的女孩子门，也早就一个个像是樱木凛狂热的崇拜者了。 可就这么刻骨铭心的记忆，却被在他降临后清晰的被冲刷。 勾起往事记忆的李默，眼睛似下雪一般飘起大片大片的茫然。 心灵有时候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 一旦受伤就需要大量的时间，特别是拥有浅薄岁月经历的灵魂。 可对于李默而言，这样的记忆对他就如同面前飘落的不真实雪花一般。 他只要用手掌轻轻接触，一切便会消失。 无论是怎样的记忆，是名为爱情，亲情，仇恨，乃至于和她有关的美好记忆，也能像这样轻而易举的被驱散。 但李默这时候却并没有那么做。 他将这份突破他2000年修真岁月封锁的记忆重新用坚固的封印封存起来，放到了一边。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迄今为止，他斩杀过了不知道多少心魔，每一次他都在心魔的诱惑里，扮演了种种不同的角色。 或贼子，或良善，或大奸大恶，或万众瞩目。 也是在一次次恪守本心之下，修为得以抵达分神之境。 得以无论经历怎样的浩劫，他一念便可塑造一具与他同心同念的分身，哪怕身死道消，他真灵亦无法被泯灭。 就像现在，飞升失败，成为他如今的，一个名为李默的平凡学生。 “樱木同学，之前我生了一场病，忘记了很多事情，不好意思。” 种种记忆，于脑海而言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片刻的迷茫后，李默便恢复了清醒，反而修为更进一步，一点剑心通明霍然洞彻，重新浇灌入他的身体，使他对剑道的领悟更进一步。 “原来是这样吗？” “嗯，没有骗你的意思，换个正常人，有你这样优秀的青梅竹马，都不可能随随便便不搭理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的。但前提是李默君是正常人，你觉得你是正常人吗？” 的确，他们都不是正常人，从社会的角度来说，能成为榊野学园学生的他们，本身就是极少数人，本身就和普通人脱轨了。 在加上他们又不约而同涉足了神秘领域。 李默不禁再次端详起她的侧脸。 黑长直的秀发，修长的睫毛，剔透的瞳仁，近乎透明的立体五官，除了有些似刻意被紧绷的黑丝内衣压平的胸脯外，细腰之下还有一双能夹死人的铅笔腿。 他不禁内心闪过一丝惭愧。 现在的他，已经不可能在留恋那份温存。 无论是松子无可替代的可爱，还是她，对于修仙的他来说，都终究不过是漫漫长夜里的一个过客。 身为修仙者的他，追求的是长生，永恒。 而眼前的少女，纵使再如何美好，终究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 在李默凝望樱木凛时，她忽然走近，靠在了后者身上。 李默怔道：“樱木同学？！” “有些累了吗？” 多少人希望触碰的脑袋，此刻却搭在自己左侧肩膀上。 还有着她精巧身板的全身重量。 李默怔住，下意识想推开，却终究没有动弹。 樱木凛停顿了一下后说道。 “我仍然喜欢着你的。” 她突然这么说道。 玻璃珠似的瞳孔望着李默，近在咫尺的，如花瓣般的嘴唇轻抿。 可下一刻，她眼中寒意大盛。 极盛的寒意乃至于化作了一双近乎惨白的瞳孔。 无形的力量顷刻间张开。 周围的一切物体都发出支离破碎的嗡鸣声。 她一如记忆中那般抓住了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腰肢上。 然而也近在咫尺的唇瓣，却淡淡的说出了充满杀机的话。 “你还是他吗？” 言讫，鲜血狂涌。 李默顿如破开的血袋般飞了出去。 “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望着胸口被利刃重重斩过，鲜虹的血液从几可见骨的伤口喷涌而出。 头部砸穿进民宿木质的墙角，他手捂着伤口，瞬间，血液漫过指缝，染红了衣裳，染红了走廊，桌下，地下，及穿墙而过的墙壁四周，都被大片的改变了颜色。 ------------ 第二十五章：他是入侵者 如果说死亡的结果仅仅是消失，失去对一切存在的感知，那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然而在这个拥有梦魇，拥有魔法，拥有神秘莫测不可名状之，弥漫这个穹顶的是绝对不能对此抱有任何幻想的末路呢？ 那末路，亦是绝对的，越是脱离普通人，樱木凛便越是绝望。 她是东京魔女，兼防剿局辅佐官，多所神秘教会的大法师，日常是迷惘。 小时候会迷惘什么是朋友？ 在和邻居从东煌来的同龄人李默常常在购物中心见到，在天台一起准备考试，无聊的时候一起谈论同学的八卦，后来后来，将彼此悄悄喜欢谁的秘密都分享给对方后。 她便短暂的结束了这一迷惘。 毕竟经常见面，有着同样的目标奋斗，无聊的青春在同样无聊的八卦间度过，各自同样喜欢的人都不搭理自己，拥有这么多这么多相同点，如果还无法称之为朋友的话，实在是没道理。 即便是成为魔女后。 即便是暮色四合时整个世界所见之处已然惨不忍睹。 到处都孕育着即将给这个世界带来噩梦的梦魇，如果有赤霞，那一定是鲜血染红的。 直到，她唯一的朋友李默出现了异常。 手轻轻一推，打开地下黑市的隐秘门，坐在里面喝酒吃肉的家伙。 因为她的到来，他们不约而同看向她，先是目光呆滞了一下，特别是在她标志性的哥特式连衣裙，然后喧闹的声音一下子寂静下来，虽然继续进食，却再没有一丝声音。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作为压迫感的源头。 魔女，作为战斗在最前线的终极兵器，却在互联网上，在普通人的眼里，却是一群臭名昭著的恶魔。 或者说是来自于普通人的嫉妒，但更多的，是羸弱普通人的恐惧。 樱木凛不屑于理会他们，穿过他们，走至调酒的前台。 调酒师是一个大人物，表面上是一个调酒师，实际上却是整个东京地下情报的分享者，一个拥有先知能力的怪物专家。 而他，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精悍瞳孔里，同样流露出惊惧之色。 仿佛自己的存在，已经扎痛了他的视线。 “我听说，是你散布出去李默是来自天外的入侵者？” 其他人已经快要承受不住樱木凛散发出来的同梦魇一模一样的污染辐射，疯狂地颤抖。 当听见她的开口，他们便立马跪在地上，抱住脑袋。 根本无法同他们交流。 除了眼前被称之为先知的怪物专家，精神力能抵抗她变身模式的压迫感。 “那个，大...大人。”他尝试着整理语言。 注意到樱木凛越发不善的视线后，他说，“并不止我一个先知得出了这个结论，他，他确实是来自于天外。” 这个男人努力克制恐惧的情绪，全力不让声音颤抖。 樱木凛没有回答，与秽物同质的魔力在他延伸在皮肤外的灵魂光团线路摸索。 良久之后，她确定对方没有撒谎。 “我想，你们不会把我来这里的情报泄露出去吧。”这是她的回应。 “啊......”他一个大男人，却发出了奇怪的哽咽声，里面有虚脱似的彷徨，无力，萎靡。 众所周知，只有死人才能够绝对保守秘密。 “请放过我的女儿，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你来过，她才六岁！” 他已然认定自己必死，爬过来用浑厚的声音恳求。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吗？” “呃。” 反应只是诧异。 “天外的降临者有很多种，其中有许多就是我们世界的转生者，也有是来自异世界的记忆回归。”樱木凛压抑着情绪，循循诱导。 “不，大人，没有人愿意欺骗一位魔女，可我们预知到的结果就是，他来自天外，是一位入侵者，与任何转生，记忆回归都没有任何关系，不信的话，您可以再去问其他拥有先知能力的同类，你们新都自己不就有一位相同能力的大人吗？” 硴啦硴啦—— 破碎声从内心深处传来。 怎么办，要全部杀掉吗？ 杀戮的欲望在他的这句回答后，令她再次感受到了痛苦。 “是吗？谢谢。” 樱木凛丢下三人，沿楼梯折回，刚才进来时注视她的客人们双膝跪地，朝她叩拜。 以闪跃之速度回到自己房间。 迈步而入，如蝉蜕般落下不堪直视的破碎衣裙。 白净的肌肤伤痕累累，好几处深可见骨，脓疮似的蠕动物好似吸血虫般藏在肌肤之下。 她却没有去管分毫，冷淡的扫了一眼窗外不知何时爬满了的黑影。 被她紫色若宝石般的视野洞察。 紫色的夜幕映照下，黑影形若蝙蝠，却有着婴儿大小的脑袋，它们鸦群般黏在窗框上，歪斜的人类五官如同画师胡乱的涂鸦。 它们就这样安静的看着。 嘴角两边的弧线上翘，像是在笑。 似是察觉到南希看见了它们，它们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我心中的恶意，又变多了吗？” 樱木凛这般自言自语道。 说着，她将窗帘拉下，遮挡了它们的目光，然后从衣柜里拿出崭新的睡衣，放在床上，然后赤果着走进浴室。 伴随着晶莹清冽的水珠横流她的娇躯，污秽和赃物慢慢被冲刷干净。 重新出来时，她已穿上了浴衣，遮去了身上因沸腾魔力没有得以宣泄而反灼伤自己的触目惊心伤痕。 重新出来时，她又看到了夕阳，像这半年多的时间一样，凄凉，迷茫。 身边的那位朋友依旧在，可是却无法再肯定他是自己朋友。 于是她不得不。 望着眼前民宿所燃烧起的熊熊大火。 躺在里面的李默在明明灭灭的色块妆染又剥落下。 最深处。 松子在李默的怀里醒来。 “啊，大叔怎么抱的这么紧啊。” 她脸色红通通的说到，却没有推开和反抗的意思。 “外面大家都怎么了，是讨厌松子了吗？” 大火照红了她和李默的面庞。 现在的他却没有时间去想。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和樱木凛的“确实是这样的。但前提是李默君是正常人，你觉得你是正常人吗？”这句话。 就算完全和李默理解的不一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民宿外面的本尊已受到重创。 但分身的李默嘴角却已经挂上了笑意。 因为以樱木凛的实力，击杀本尊那点微不足道，和凡人没什么区别的修为纯粹就是举手之劳。 虽然他穿越来没有怎么翻阅原宿主的记忆。 可记忆这种东西对于他这种层次的生物，又怎么可能轻易消散。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起了所有。 只不过，人类是一个人情社会。 而修仙者，往往都性格孤僻怪异，厌恶这种世俗往来。 哪怕大多数时间都在打坐聚气。 更何况面对的只是十几岁的小鬼。 此时正抱着松子的分身，依托着秽物聚集躲藏在深层里世界，他不像樱木凛会对这些秽物产生排异反应，反而如鱼得水。 毕竟修道者的状态就是变得和水一般。 可以变成任何形态，和其光同其尘，否则又怎敢妄言长生。 看着松子现在的模样，李默忍不住想起了一种名为鼹鼠的小动物。 鼹鼠是一种无法见光的动物，离开了阴暗地带几个小时就会死。 一旦鼹鼠有了主人，依恋上一个人，不能从黑暗里走出来的它，只能偷偷的看着对方。 李默忘记有关于这段的形容是从哪本书看见的了。 推测松子体内有着另一个不为人知存在的她，李默冷不丁想到这个描述。 然后李默望向把自己本尊身体拖走的樱木凛。 联想到刚刚她忽然跟自己表达的情愫。 和转眼间的杀伐果决。 他明白，那只是一种试探，所以他并没有反抗。 而且就算本尊坏掉，他也不会真的死亡。 更何况那仅仅只是重伤而已，看上去凶狠的攻击，其实留有余地。 他莫名其妙觉得房间里弥散着微凉的寂静。 原来是她出现在了濒临死亡的本尊面前，居高临下。 四目相交，目光凝然。 ------------ 第二十六章：他终究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李默。 李默显得很平静。 尽管相比于其他分身，本尊带来的肉体与精神伤痕自然更加敏感。 在其他怪物专家支援小队陆续抵达村子的时候。 本尊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陌生的天花板就在眼前。 尽管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因为秽物全部离体了，所以此刻是纯粹的普通人，连电器发出的点点微光都看不清楚。 此刻的他极为狼狈，仰躺着，本能伸出手想要寻求光源。 好在本尊这边尽管过于狼狈，作为他的契约物零还是尽职尽责的为他提供外界的信息。 虽说分神境以来真灵不死不灭，但身体与人类无二，饥饿感，渴觉，嗅觉，味觉等等都是相通的。 唯独流淌在全身的灵气可以减少痛觉。 可惜这是个病变的世界，七情八苦这些秽物尽管可以驱使，但却无法成为他自己提升的口粮。 从本质上来讲他比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类更符合人类的标准。 只不过作为东方文化道家思想优秀的继承着，他牢牢奉行着一曰慈，二曰俭与三曰不敢为天下先的道家三宝理念。 如果有人告诉他，有神说过凡有力量的人就应该有责任引导愚昧的大众，他不介意用自己的经历告诉他多管闲事的后果。 很快他也从外面化整为零的秽物之眼折射来的画面里，得知他被关押的地方仍然在村子的一处所租下的民宅里。 村子的房屋简陋，不像东京的住所，有各种各样的电器设备灯。 这里关掉灯就是真的一片黑暗了，wifi的微光可以忽略。 外面村子里除了民宿被火烧掉。 其他一切正常，在九条家支援的人到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最关键的是，精神检测器显示精神值降到了最低点。 似乎一切都随着虫子和祭祀者的全部死亡而告终。 但只有李默知道，是因为樱木凛带走了他的本尊，发现了民宿屋内的一具秽物于火焰中消散的分身。 正是因为这具分身，以近乎自尽的方式保护住了作为关键人证的松子。 见分明是秽物，却一如最初那般没有吃掉身为普通人的松子，也是她带走本尊给他治伤，没有让他重新投胎的关键原因。 在本尊昏睡期间。 来到村子住下的九条武野酒喝得有点多，以至于和本尊同样昏昏沉沉的。 “秋美，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 再昏沉沉，众人都因为秋美的爸爸，喜桃助酒屋的他们这句话给吓到。 “她昨天晚上不是被长老他们送到神山去的吗？” 九条武野说这句话的时候颇有质问迁怒的口气。 结果领班眉头一皱，反问道：“你们是谁啊？我们没事把她送到神山去干什么？” “额？” “难道昨天不是祭祀神明的节日？” “是啊！这和秋美两天不回来上班有关系吗？” 秋美因为打了遗忘针剂，忘记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也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们。 九条武野没问了。 因为他已知晓，支援部队用行动阐释了他们的高效，受梦魇影响的村民和游客都被他们用遗忘药剂驱散了影响。 夜晚古色古香的提灯烛火照亮了大街小巷。 村子里一如昨夜般因为大量游客的光顾繁华热闹。 吃过饭的他们，店里也过了最忙的时段。 似乎因为松子的关系，领班还给秋美放了一天假。 两人见面都相拥在一起，特别是松子喜极而泣。 理由是“你们这个月都没休息，明天就休息吧。” 秋美却固执地摇头，哪怕她脸色苍白，依旧咬牙道：“两个人都休息的话，明天大家一定会忙不过来的，所以我不能休息。”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 房间的灯被点亮。 炫目的光线让他反射性的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眼睛，是解除了魔法少女穿着的樱木凛。 此刻的她正穿着和梅令子一般无二的高中生校服。 和梅令子相比，她要大一岁，比李默小一岁。 作为魔女而言，从她的身材发育程度来看，她无疑是合格的。 和动漫里面常见的黑长直人设一样平。 李默抬起头，从下到上平静的观察她。 没穿丝袜近乎裸足的脚。 上身是西装和衬衫。 锁骨在敞开的第二颗纽扣清晰可见。 精致的面容有着同样精巧的眼睛。 黑色的头发长及腰部。 这幅妆容和她化作魔女时是截然不同的，但两者皆是不同气质的美少女，这点无可质疑。 不愧是魔女呢。 来自于现实题材拍摄动漫受人追捧，现实里却是格格不入，令人恐惧的存在。 是的，哪怕是面对好几年没有联系的老友。 自从她忙碌于魔女这份工作后，就起码有三年没再在哪怕是ELIN上联系过。 从她手中的三德刀可以看得出来她正负责给自己做料理。 当然，如果那把菜刀不是用来指着自己的鼻尖，那就更好了。 樱木凛什么都没有问。 李默自然保持沉默，不作任何回答。 而这带来的后果是，她大步地走了过来。 举起了菜刀就砍了下来。 李默没有一点畏惧，坦然的面对额头寒意炸裂的压近。 最终刀面压在了他的额头。 经过彷佛永远的几分钟后，樱木凛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接着，她以仪式般缓慢的动作，用刀面抵住自己的额头。 接着她流露出极度的哀伤之色。 转身离开。 李默挣扎着起身，走出了打开的房门，才发现松子一直站在外面，好似还像从前一般，习惯性抱着四五瓶清酒和饭团。 好似那确实只是一场噩梦。 除了民宿毁灭于火灾之中。 伸手将她牵了进来，然后把门关上，见她又把酒瓶打开给彼此倒满。 半响，她才轻声说道：“李默大叔，很受欢迎呢。” “额，有吗？” “李默大叔除了饭团还什么喜欢吃的吗？” “鱼香茄子。” “我会努力学的！” 她双手绷直，一下子将她爆满的胸口撑得更立体，认真的说道。 李默见她神情转变，不吝啬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而李默知道，门外樱木凛直到此刻才无声远去。 可他能做些什么呢？ 声音发不出来。 嘴唇象是被胶水粘住一样样张不开。 他终究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李默。 这已是极好的结局。 ------------ 第二十七章：离别与杀戮。傲娇的樱木凛。 于是第二天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失去记忆的秋美照常和松子在学校腻在一起。 彷佛秋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秋美的身体事实上还是沾染了污秽，寿命不会太长了。 她婆婆也死于民宿那场大火，尽管那不是樱木凛故意的。 月中的时候店里的人似乎都知道李默和她不一样的关系了。 毕竟天天晚上往自己房间里跑，带酒和饭团，时间久了总会被有心人察觉。 于是注定地，代替她婆婆照顾她的店长，同样是松子的亲戚，是一位严肃的中年妇女，趁松子在学校上学一脸严肃地出现在门口。 那一刻的气氛简直冷到了零下几十度。 自以为脸皮厚，没做什么亏心事的李默，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特别是她的一句话。 “她还小，希望你能够理解。” 于是李默也觉得该到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实际上他的分身一直在榊野学园，在所有认识同学老师的目光下，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学业，连赛马社后面那皮最桀骜不驯的马，都在他分身的帮助下找回。 樱木凛一行在上次宣战般的告别后便匆匆离开。 新的怪物专家以游客的身份入驻，继续调查恐怖浪潮的源头，以及探索神隐岛，特别是空出来的神山里大量的无法理解的符文。 每个村民都对这些外来的专家抱有神憎鬼厌的态度。 他们当然只能一如既往瞒着村民秘密调查。 好在神山就算是村民也不愿意踏足。 对于她亲戚，也就是喜桃助酒局店长的话李默不知可否。 没错。松子特别可爱，国中生就有着大学生引以为傲的身材，娇小也很难让人不想抱在怀里细细把玩。 所以难免给人一种她好哄骗。嗯，在李默看来确实有些好哄骗。 总之那位店长就是用近乎赶人的态度让李默离开了那处民宅，连房屋的主人听说后，也一脸目瞪口呆。 “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李默听傻了。 “那个叫南希的姑娘不是女朋友？不是的话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为什么要和你同居？” 得。 李默算是哑口无言了。 只能留下一封离别信，令契约物零留下一部分眼睛，交给放学回来的她。 信中李默讲述了自己也是在校学生的身份，逃课太久也挺为难的呵，得回去报道一下了，等有空再回来看她。 因为零曾在神山遭受过重创，李默只能以普通人的姿势，买火车票离开。 离名士列车一个小时。 李默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一个女生忽然从身后跑了出来，站在自己面前前面，气喘吁吁的看着自己。 一如最初见面的样子。 依旧是店里寻常的工作服，却和平常安静跟在自己忙前忙后的氛围截然不同。 店里吹着空调，再忙也不会怎么出汗水。 现在街上烈阳高照，哪怕站在树荫下，又是普通人的她这么一跑。 晶莹的汗水便从颈项滑落进沟壑深处。 和来来往往的游客都稍显稚嫩。 可却散发着一种成年少女无法比例的诱惑。 尤其是眼前少女，出奇清澈，卑微胆怯的瞳孔，只有自己，平时也只为自己绽放她的笑颜。 第一次，李默第一次莫名地心跳加速。 “...是我惹大叔不高兴了吗？” 她低着头，抽泣的语气里充满了委屈的样子。 李默不是无法理解她对自己的依恋，可是他现在的处境确实不适合在和她待在一起。 无论是樱木凛离别时的那句警告。 还是他现在几乎等于一朝回到解放前的窘境。 寿命是不能轻易献祭的，短时间看不出来坏处，一旦牵连多了，冥冥中的因果却是任何修行者最畏惧的东西。 “对不起...” 见李默沉默。 松子忽然转身跑掉，转身的刹那，李默顿时感觉胸口剧烈疼痛起来，因为他看见一滴眼泪划过，落在地板上，溅开迅速泯灭的微光。 那是一直忍在眼眶里的泪水，然而这次夺框而出，却不想让李默看见。 看了半天并没有追上去的李默。 “一如既往的冷漠呢。” 面对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樱木凛的吐槽，李默怔了一下，而后淡淡的回道：“看过水果硬糖、洛丽塔了吗，幼女想装成熟，成年人却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完事后说她太懂了是她诱惑我的...那样就太屑了不是吗？” “李默君每次搬出歪理的时候，基本上都和自己逃避的行为，处于矛盾状态呢。” “是吗？我好像记得某人不是认为我杀死了李默吗？” “你认为你杀死了他吗？” 李默沉默，实际上他也无法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杀死了他。 “我只能说，我拥有他的全部记忆，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良久，李默选择实话实说。 樱木凛却避开了这个话题，一阵见血，直刺入要害，“你来到这个世界上，主动和两个人确定关系，前者已经是新都新一代资质最好的魔女，我不相信这一个名叫松子的女孩，会是普通人。” “只是巧合罢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换做是以前的李默君，我确实相信，毕竟有我这么优秀的青梅竹马。” “......” “所以我想了想，果然还是不能放任你单独行事呢，和我一起回学校吧。” “......” 李默知道她这是故意借题发挥，从她笑吟吟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一二，因此没有回应，也不能回应。 “嗯...我还是希望你是他的，在我完全没有确定之前，请你好好的在我身边活下去吧。” 上了火车，她理所当然的坐在李默旁边。 本来买的卧铺，李默是打算睡一觉的，但现在，他自然只能坐着了，因为樱木凛没买到卧铺票，列车服务员看见她没票，却根本不敢说什么，任由她和自己一同走进了名士包厢。 李默正本能觉得她这句话有什么弦外之音，正打算追问时。 她已经靠在一边，抱着卧铺上的床单沉沉睡下去了。 李默失笑。 能把东京魔女累成这个样子，不会是这半个月来一直24小时不间断监视着自己吧。 倒不是他自恋，而是原宿主的记忆，他们两人确实感情深厚。 做出一些傲娇的，自身矛盾的行为并不意外。 少了零带给自己的多重视角情报，他也只能胡思乱想的猜测了。 李默本只是这么一个念头闪过，但没想到的是。 似乎应验了。 就在樱木凛睡去后，一柄被抹去了存在，连李默神识都无法感知到的骨指，凭空出现，正正抓向他的胸膛，心脏。 全程没有出现一丁点的声音。 没有任何魔力的摇曳。 也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樱木凛惊醒了。 为什么樱木凛能够总是毫不在意的倒头就睡，有时候还干脆倒在李默怀里，毫不在意皮囊内到底是否有没有换一个陌生男人的灵魂，安然地不寻常。 答案是他们正在被追杀。 或者说是李默被追杀。 前来支援神隐岛的怪物专家，目标根本一早就是他。 李默从几个熟面孔看出赫然就是先前神隐岛的游客，他们一直没出手，一直都是顾及樱木凛在旁边。 然后樱木凛便一有空就沉入无意识状态。 显然之前没出现，一直都是在....... 我还以为自己有拿法杖，手张开着，习惯性地沉入无意识状态。 上一次没日没夜地这样睡，是在.................. ‘罂粟，你要背叛新都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名怪物专家被樱木凛砍中脑袋倒地死去。 沾满全身的鲜血竟然让哥特式连衣裙的颜色更鲜艳，到底是激战了多长时间。 环顾四周，陷入宛若梦魇当中的四周，普通人已看不见。 清一色穿着黑色披风，带着白手套的防剿局执行者，到这种地步，李默又怎么可能意识不到，自己被通缉了。 他什么都没做，反而帮霓虹政府处理了好几起怪异事件，善意表达得彻底，自己也没有做任何违法犯纪得事情，就算樱木凛怀疑自己，她自己都选择暂时不动手。 然而他们不死不休源源不断的出现。 ------------ 第二十八章：上一章已大改 【作家说：上一章原本4000字，因为觉得后面2000字节奏过快，已删掉，这一章为补充章。】 火车至中途，悠悠醒来的樱木凛立即脸色难看的李默侧脸。 为什么难看呢？ 因为李默一旦开始留意，就真的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被人跟踪窥视并不可怕。 他刚来到这个世界不就是被人跟踪窥视到现在吗？不然他也不会利用替身符化作的分身代替自己。 替身终究是替身，被洞察也并不意外。 全世界相似的人有很多，可他这种人注定会被留意。 但刚刚，就在她睡着之际。 却有一柄被抹去了存在，连李默神识都无法感知到的骨指，凭空出现，直指他的胸口，心脏。 全程没有出现一丁点的声音。 没有任何魔力摇曳。 偏偏这个时候樱木凛睁开眼。 还是睡意朦胧的眼睛。 一看就仍在无意识状态。 可是那骨指却好似遇见天敌一般缩了回去。 心中一旦有了疑虑。 被忽视的蛛丝马迹立即就在刻意的目光扫视下浮现出了水面。 为什么樱木凛反复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副要杀自己的模样却又放过了自己。 为什么这辆火车上有那么多神隐村的熟面孔。 为什么她能够总是毫不在意的倒头就睡，还干脆倒在李默怀里，毫不在意皮囊内到底是否有没有换一个陌生男人的灵魂，安然地不寻常。 答案是他们正在被追杀。 或者说是李默被追杀。 原来前来支援神隐岛的怪物专家，目标根本一早就是他。 火车休息期间。 樱木凛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的起身去厨房吃饭。 放下她点的手工拿铁。 不经意间把杯子边缘的手指触碰他的手指。 但李默没有再如往常一般敏锐地注意到。 “不喜欢这种咖啡吗？”樱木凛问道。 吃过饭，望着她给自己单方面点的在这杯咖啡。 “没有。” 李默哪里敢说自己不喜欢，因为这是原宿主喜欢的咖啡。 “我记得高中时候找你补习的课本，还在你那里。” “额，是吗？” “是哟，还记得高中的某位大神吗？” 她轻飘飘的端起身前的拿铁，跟着喝了一口。 通往乡下火车，车厢内由于没多少人见过大世面。 很多人连女孩子，注意力都在对面穿着私服的樱木凛身上。 因为换上了普通校服的她。 依旧给人一种明艳的感觉。 面对对面那个心不在焉男生的摇头。 她右手抵住小巧的下巴，也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令其中一个人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录，结束后标题赫然是。 【可恶的现充，这么完美的女友都一脸面瘫的表情，你不要给我啊！】 “那个大神每次模拟考都拿满分，导致后面所有人都去问他问题。” “结果他被问烦了，开始倒着做。” “最开始我们都信了，后来发现他故意倒着写后……” “有一天，我问他第一题填了多少啊？” “结果他说我还没做到。” 说到这里她把被风吹到胸前起伏处的头发潦到身后，嫣然一笑。 当即李默就听见了有几声偷拍的手机照响声。 两人皆没在意。 一个是皱眉，“李默君，你怎么，在颤抖？” 一个是心思根本没有在这里了。 “是吗？没有吧，可能是这咖啡厅的空调开得太足了。” 李默笑，习惯性转移话题道：“对了，那之后呢？” “之后我就一脚踹在了他脸上，结果他还给我写了一首诗。” “额？” 不待李默追问，她便再度轻笑一声，幽幽念诵。 “东煌有女，内秀美足。 着黑丝抚之细腻柔滑，裸肌肤观之白暂诱人。 轻颠则如幼雀灵动，猛踹则似玉龙舞爪。 虽衣衫之距鞋袜之隔，不减其意，仿若有味，有感，有觉—— 得其踩踏者，连呼辛甚。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言于他人，惶惶忽如饮佳酿。 非为酒意乃是心醉，有BT高士欲书其美，彻夜反转难眠难休，终得一字。 sao。” 听完后，所有听见这首国文诗的人，无不目瞪口呆。 众所周知，男的都好涩。 不好涩那是假的。 关键就看谁涩都有水平！ 以上种种毫无疑问，这就是传说中那种涩得十分有水平的人。 “这，这诗，厉害。”李默由衷赞道：“不过由此可见，这样的男的肯定对你心怀不轨吧。” “你说的没错。” 李默忽然觉得她的笑变得奇怪起来。 “你不会说的是我吧？” 李默后知后觉，发现这首诗居然确确实实自己...... 也难怪，眼前这分明就是动漫女主角模板的女孩，会对他恋恋不忘。 但李默回顾那段记忆的时候，他竟也有些悚然了。 因为这首诗分明就是他2000年前最初穿越时，摘抄过同学的。 是的，这首分明就是他抄的。 两个世界的记忆同时苏醒，重叠。 ....... 他本来以为以自己真灵不灭的神识能够详细记起来，但过于久远的记忆依旧犹如堆积在仓库最深处的物品一般，早就被挤压得变了形状。 此刻外面夕阳染红了整个天穹，蝉鸣个不停。 “看样子你果然失忆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樱木凛不再说话。 沉默间，火车再次开动。 另一边。 回到家里的松子，她呆呆的望着远方的森林，望着森林远方似乎有无数鬼影窃窃私语。 她神色一变。 加上她店长和服务员都说她。 只有失去记忆后的秋美一如既往的安慰她，“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喜欢，你有我就好啦。” 可松子控制不住。 他曾说过的话在胸口来回起伏，就像是落群的浮尸。 “很好听的名字呵，我叫李默，你也可以叫我李默大叔。” “是啊，看你这么小，居然能做出那么可口的饭团，都可以单独开店了。” “这样吧，等我过两个月开学回城里，我送你一个手机，这样你慢慢就会有很多朋友了。” “谢谢你的喜欢，我也很开心，但我没什么东西能给你的。” “不，不不，你不是想和我谈恋爱吗？那就暂时别让其他人知道吧。” “额，按照程序应该是先牵手吧。” “没有，我只是怕你被什么固定的东西给绑架了。” ......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沮丧的抹去眼泪，想起秋美今天说自己肚子不舒服。 她本能走向松子的房间，想去看看她。 刚推开门。 就发现她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鼓起如怀孕十月一般。 跌倒在地板上痛苦扭曲的她，不断压抑着想要惨叫出来的痛苦。 见到推门进来发现自己异常的松子。 惨叫声扑面而来。 “松子，我好痛，好痛，已经受不了了。” “啊啊啊啊啊！！！” 在这惨叫声中。 一个有两个拳头大小的虫子，从她下体爬了出来。 她惊恐的看着从她身体蠕动出来的虫子。 “这是...这是什么？？？！！！” 见到此幕，同样惊恐，理智值同样巨额↓的松子。 眼睛迅速灰暗，直到彻底失去光芒。 她的身子忽然停顿在一个极别扭的姿势上。 好像一个动力用尽的人偶娃娃。 半响，重新睁开眼睛时，她惊恐地四顾，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忽然满地都是融化的水渍，她露出即惊恐又茫然的神色。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水...” “客人退房了吗？没办法了，先打扫干净吧。” 而这一幕，留在她身边的一部分零却全部收纳于眼中。 原来，果然她才是神隐岛最大的秘密。 与樱木凛聊天之即，寒颤便始这里而起。 ------------ 第二十九章：误会发酵 越是拥有魔女资质的女孩，情绪越是容易激动。 这是李默通过零带来的众多情报中，特别是松子和樱木凛身上，得到的现实例子。 被这样的女孩盯上，莫不是要落得一个诚哥的结局吧。 可李默只想安安稳稳的修仙。 如果不是暗里的窥伺，让他不得不以同样隐秘的方式应对，他根本什么都不会做。 有人说修仙的路上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荒诞与意外。 意外多了确实是惊喜，可和荒诞加在一起就不那么让人开心。 尽管他并不害怕死去，可就跟玩游戏一样。 没人喜欢死了重开，特别是在根本找不到外挂的情况下。 待学校那边的分身把记忆传回来。 他不由自主再次打了个寒颤，再次感受到了大大的惊喜。 不知道是谁把他和梅令子的结婚照P的到处都是。 公示栏，校园墙，甚至校长办公室旁边的走廊上。 别说，还真挺有趣。 李默能够想象校长，梅令子她爹气疯了的表情。 这是半个月前分身的记忆画面。 如果没有特别紧急的情报，由于画面多半无聊乏味，各地分身李默是半个月回馈一次，然后草草扫过一遍。 半个月前也是梅令子和樱木凛出现在神隐岛的时候。 在这半个月里，分身按照自己的指示，沉浸在图书馆中，每天就泡在楼顶看书。 然后两周后，也就是现在，关于结婚照的事情发酵了。 发酵到整个学校都沸沸扬扬。 梅令子没有像李默那样的分身，她爸爸不知道为什么也没跟她说，更罕见的沉默，以她的经验告诉她，这无疑是在憋大招。 回来后她就直奔肇事者。 深吸一口气。 忍无可忍的她在群人聊人数过百的私人群发言。 “我和他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请不要再给李默前辈添麻烦了，是谁做的请立即出来澄清，并撤回p图。” 夏目：“放心吧，这个群都是自己人，我们绝对不会背叛同胞的，话说回来，你老爹正为学校社团活动参选不了全国高中生大赛发愁呢。”配图【⌓‿⌓】 雨：“没错啊，学校那边这都没管，不像他们的风格，肯定忙得把这种事都当作小事忽略了。”配图【⌓‿⌓】 守夜人：“真羡慕他啊，连篮球社的校草都没追到你，你却为他跳了那么久的舞，还那么的，而且还是东煌人，呜哇，我至今保持震惊。”配图【⌓‿⌓】 冠位大法师：“为什么选择东煌男人啊！我表示不理解，就算喜欢外国人选白人不好吗？” 冠位大法师被管理员夏目禁言365天。 夏目：“不准破坏阵型。”配图【⌓‿⌓】 梅令子彻底绝望，成为魔女后她感觉自己的情绪更敏感了。 想到樱木凛的告诉她的一些基础常识。 深呼吸。 深呼吸。 然而还是敲出了，“呜呜呜，那天晚上真的是误会，知道怪谈吗？那天晚上我们遇到怪谈了，所以按照规则，我才跳的。”配图【⌓‿⌓】。 虽然配上这个表情包不太好，可她还是下意识的跟上了阵型，可能是前车之鉴太过触目惊心。 夏目：“怪谈吗？噢噢，原来是怪谈啊。”配图【⌓‿⌓】。 万幸，终于有人理解了吗？ 可下一秒她就差点得了脑溢血。 因为群名称不知道什么时候修改成了【为了全国社团活动大赛，献上校花的怪谈恋爱】 夏目：“姐妹们，我忽然有了一个好主意，为了全国高中生社团活动大赛，我们如果把现实里饱受争议的事件直接拍成电影，是不是极有可能参选成功呢？”配图【⌓‿⌓】。 喵星人：“那少儿不宜的画面怎么拍？既然是取材现实的话，我不信那天晚上没有，要找替身吗？我这里有。”配图【⌓‿⌓】。 一时响应者众，群瞬间消息刷屏。 梅令子当场崩溃。 本来她是来质问她们的，结果她们反而顶风作案，大有进一步升级，愈演愈烈的趋势。 可群内大多数人都是从幼儿园一路升上来的同学。 霓虹社会就是这样的，本地人和本地人交友，牢固的关系很难被外界打破。 之所以很难被打破答案就在这里。 哪怕是人流量极大的东京，同样建立在这隐秘的社交壁垒中。 毕竟在她们这个圈子，背景家庭都是非富即贵的。 现在掉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她，忍无可忍，却也只能发出绝望的哀鸣。 学校里面的议论也出现了极大的怨念。 梅令子的校花之名可非虚名。 连旁观者的李默都感受到了压力。 “可恶，学校都不管管吗？” “刚才校花还和他打招呼了是吧？看来传闻不是假的吗？” “肯定不是啊！她后援团都在给她拍摄纪实片了。” “我好酸啊！听说校草还去询问，结果她连对方都没理会，我本来也想趁机去和她说话的，看样子还算了。” “凭什么啊！不就是外国留学生吗？我家也不比他家穷啊！而且我还比他长得帅！” “就是，梅令子真是瞎了眼，我支持你去揍他一顿。” 李默对此表示理解。 所以命令分身干脆请了病假不去上课了，免得见面尴尬。 而头发半白的老师冷冷的扫了李默一眼，干脆利落的同意了，直接批到暑假，虽然被他瞪了一眼，但其好意让李默心照不宣。 分身性格极好，因此李默对自己的分身都很放心。 他也不在意分身是否会被人盯上。 实际上连本尊死掉他都不会有多心痛，奈何自己不想去牵连因果，因果却主动缠上身。 但凡他稍微举动，便蜂拥而至。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打招呼的事情就是梅令子下了飞机后分不清分身和本尊，在学校看到李默的分身便凑了上来。 “那个绝对不是我弄的，你知道的，这段时间我都在神隐岛和樱木凛前辈学习怎么做魔女。” 她眼神飘忽，速度极快，由于世界历史研究特别讲课的教室是阶梯式环形会议桌椅布局，和大学讲堂类似。 也属于选修课，算出勤，但也可以不出勤。 因此有许多其他班级的学生。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多待，语速极快，生怕有人注意到他们。 但教室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不被人注视呢。 李默当即就看到有几个女生对自己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笑意中充满了鼓励的眼神。 “具体的我在LINE给你解释清楚了，十分抱歉，我一定会尽力解决的。” 而这时的李默本尊还慢悠悠的刚下火车。 为了防止樱木凛加入这个闹剧，上演所谓的修罗场，他便在半路上说了出来。 “真羡慕你啊，居然能这么受欢迎。” 樱木凛说道。 “都身为魔女了，不会也无法看破这所谓的虚荣吧？” 李默看到她冷淡的表情，揣摩着她答非所问的反应，不放心的反问道。 没办法，他实在不想再献祭寿命了。 这一路上来的保镖工作，虽然她没有戳破，李默却也不想改变现状。 他承认自己的行为很自私，但修仙者本就是窃天之贼，何况他能选择的实在有限。 零也不是省油得灯，看上去遭受重创了，可实际上还活得好好的。 整天都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明明自己可以去吞噬恶灵壮大自己，作为冥土的秽物，哪怕再虚弱，也是人间恶灵得天敌。 想来就是希望自己给它投喂纯净的能量了，也不管自己的主人是否会因此付出背负因果的代价。 “你要怎么做？” “这样做如何？” 她想了片刻，挽起李默的胳膊。 李默表示困惑。 “这样貌似也不行，反而会让人觉得她是第三者。” “是吗？” “确实是呢。” 然而樱木凛嘴上应和，挽着的胳膊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李默开始后悔告诉她学校正在发生的事情了。 ------------ 第三十章：樱木凛小恶魔的另一面 樱木凛嘴角上翘，玩笑越发开的过分。 “唉，我好希望天天能这样和李默君腻歪在一起哦，既然李默君害怕上学了，不如陪我一起做任务吧。” “之前不是还差点把我杀了吗？” “反正对李默君来说，我就算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吧，谁让我是你的青梅竹马呢，至于其他两个我不在意啦，反正也只是两个小鬼头呢。” 李默能够想想松子看到这一幕，听见她这么说会流露出怎样的表情。 “李默大叔，你、不要我了吗？” 诸如这样的80年代的霓虹偶像剧台词，一联想到这样的展开，即便修道多年，李默仍然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李默并不知道樱木凛出于何种的原因。 从最初的观察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但出于多年的直觉，和分身这段时间在外提供的情报，他或多或少了解到新都的一些行为模式。 这让他意识到，光靠释放善意是不够的。 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此他不得不给予零更多的权限。 在这增加的权限中，加入了包括吸纳能沟通的，愿意成为他属下的邪物。 考虑到零的性格，在它寄居的分身内，也只能让它去沟通它看得上眼的秽物了。 如果是人类，大概率会阳奉阴违。 与其如此，还不如使自己的命令能百分百下达。 就算有【幽冥咒】作为引绳。 理解自己麾下的行为模式，正如樱木凛理解计算秽物的攻击方式，行为逻辑一般，是任何一位手握权与力者必修的课程。 出于同样的考虑。 李默对樱木凛半似调戏半似玩笑半似建议的话思考了片刻。 “陪你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我在神隐岛损失比较大，能用的分身都死掉了。”、 “没关系，这个任务很简单。” 简单？ 听见她这么说，李默心里反而有些没把握了。 下了火车，已是晚上。 一辆低调的迈巴赫跑车停在了两人面前。 樱木凛当下坐了上去。 门留着。 至于为什么会留着。 不言而喻。 李默坐了上去。 然后看见开车的人身穿黑色斗篷，整个脸都被斗篷遮住，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是戴着及肘的白色手套。 车子一路行驶到一处名为界的地方。 前方就是浅草寺。 入夜，店里本来准备关门的，好几个举着手机支架的up主，都被拦在了外面。 本来店员也准备阻拦两人的，但看到了停在门口的迈巴赫，以及樱木凛。 顿时没有再阻止，碎步向前，低声恭敬的行礼道。 “恭迎樱木小姐，和这位尊贵的客人。” 樱木凛一改在李默面前的笑，此时的她冷漠得令人望而生畏。 哪怕美得惊心动魄，却不敢让人生起丝毫靠近的想法。 樱木凛微微点头，“我来看看最新出的真打。” 旁边的人都呆呆的看着走进去的樱木凛和李默。 界是东京最出名的刀具店，没有之一。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的霓虹，任何一名喜爱霓虹刀的人，对这家店都不会陌生。 但这家店出品的刀亦不是普通人买得起的。 因为每一把都在百万级。 跟随樱木凛走入店内，便看到了于明亮灯光下，刀刃开口处，对焦出蓝色光晕的绚丽寒芒。 樱木凛就带着李默随意浏览。 很快就欣赏了上百把各种不一的刀具。 每一把都安放在剑案上，透着一股庄严肃杀之感。 对于霓虹武士来说，剑是凶器，也是性命的寄托。 逛了一圈，樱木凛见李默没有对任何一柄刀给予置评，也没有在任何一柄刀前停留半分。 “我们去看看虎彻系列的作品吧，我很喜欢这一系列的剑，薄而锋利的剑身就像朦胧透明的清冷美人。” 虎彻是锻刀师的名字，如同神农的称号一般，后世的大家继承了他的称号，又如武士的皆许免传，拿到这个称号的武士，才能进行公开的授课。 李默对霓虹刀具并不太熟悉。 但随着樱木凛如数家珍，他便渐渐清楚，虎彻在霓虹有着多么崇高的地位。 可以说在近代，除了传说中的十大神剑外，虎彻系列便是当下这人间最锋利的冷兵器。 无他，仅因每一把虎彻，都有着自己的器灵。 它们分别对应七种情绪，七种欲望，七种罪恶，七种品德。 可看了一路，发现李默还是没有停留的意思。 她忍不住询问，“你没有喜欢的？” 李默直接摆手，“太贵了，我可买不起呵。” “原来和我想的截然相反，我还以为你根本看不上呢。” “有吗？”李默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是的，能从a级梦魇手中救出梅令子，能配得上你的即便是在剑里，当然也必须是如虎彻这般的跑车级规格的了。” 眼前的刀确实是难得的利刃，柔顺的剑身，纤细得犹如一片薄膜，寒光好似面无表情剑客，通体弥散着一股渴望见血的锋芒。 由于只有七把剑，每把剑都有单独的案桌，尾处更是标出了亿位数日円的价格。 想来这就是霓虹最顶级的冷兵器工艺了。 “可是对于怪物专家们来说，也仅仅是质量不错的国产车了。” “为什么这么说？” 然而就在这么说的时候，忽然有两个客人不顾店员的劝阻，硬闯了进来。 其中一个李默眼睛有些熟悉。 这不是霓虹现在最当红偶像明星佐佐希吗？还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陪同。 当店员连忙向樱木凛道歉时，中年人却满不在乎趾高气昂的嘲讽道。 “难道他们比我有钱？我可是米国人，要来买最好的剑，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来，你们老板在哪里？” 李默清晰的感觉到身旁的樱木凛周围温度一下子冷了下来。 那男人穿过店员，看清樱木凛后，立马变了脸色，反而看见比旁边明星还要惊艳少女后的浑身一震。 他主动走上前，故作优雅的自我介绍道：“鄙人金奤，两位也来赏剑？” “棒子？” 李默听她说完就看见金奤脸色一下子就涨红了。 他尽管心有不快，却还是和气的纠正道：“我是米国人，米国新罗裔，出生剑道世家，听说霓虹浅草寺这里有一家名店，特意过来陪我的女朋友看看，顺便收藏一把。” 店员见他已经和小姐对上了话，便不再吭声，只静待樱木凛的指示。 樱木凛笑了。 “确实听哈的。” 金奤脸色成功由红转青。 然而看到樱木凛嘴角上翘，紧接着询问，“金先生准备买什么？” 看呆了的金奤顿时忘记前一刻她还对自己人身攻击的事了，“查卫郎系列，至于是什么类型的，则要看小希喜欢的风格了。” “这个系列的刀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它们多少钱？” 听见樱木凛明知故问，李默似乎猜到了结局。 店员立即回应，“最便宜的色欲在4百万円，如果没有特殊要求的话，可以直接按照公价成交。” 差不多20万软妹币的价格。 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很贵，但在霓虹刀的圈子内，却是入门级的。 樱木凛嗤笑道：“原来这么便宜。” 金奤脸色一僵，他本来是装逼的，结果被眼前这个穿着学生服的高中生，反过来装比吗？ 差不多四百万円的刀，真的便宜吗？ 怎么可能！ 何况她还只是一个高中生。 金奤轻哼一声，“那两位准备买些什么？” “我这个人不太懂剑，以前也没买过，只知道虎彻系列最出名，打算买给我男朋友，但我男朋友也不太懂，所以随手在网上致电他们哪一款有货就买哪一款。” 樱木凛笑意吟吟，态度显得十分随意。 “对了，好像傲慢还在，对吧？” 金奤脸色有一些难看，作为霓虹刀圈子里的，谁不知道虎彻系列的鼎鼎大名，樱木凛刚才报的那款，因为他带小女友来之前特意来看过一次。 还是隔着玻璃保护箱查看的，销售表示那已经被预订了，以至于他连价格都无法询问。 所以他要被一个区区女高中打脸？ 店员配合着樱木凛回答。 “嗯，还在的，自从您预订傲慢后，界的首席师傅服部先生便全力打造，由于出品之后，它的假打也受到圈内许多贵人预订，所以真打并没有对外展出。” “先把那柄真打拿出来看看。”樱木凛回应。 金奤脸色更加难堪，开口就是拿出来看看，难道不知道那柄刀已经被... 等等，难道就是她预订的？！ 他旁边的佐佐希也是暗自惊讶。 她偷偷用手机查了一下傲慢的价格，才发现居然高达两千万日円。 而且还仅仅是假打的价格，真打被预订了根本就没有价格流出，但各个论坛的帖子都估测，起码过亿。 虽然一亿日円对于她来说都不算买不起的价格，可在这个年代，买它当然只能是收藏和欣赏了。 舍得花这么多钱买来欣赏的，年净收入起码也得有五千万日円以上吧？ 况且就算是标价两千万日円的霓虹假打，他也绝对不会买。 这不是买不买得起的问题，他在霓虹开的娱乐公司虽然号称资产过百亿，总流水资金也才一亿日円，且不是他一个人的公司。 如果让他拿出两千万日円，乃至于可能过亿日円购买真打，他又怎么可能买？！ 这时一名身穿古服的店员从里面恭恭敬敬的，以双手捧剑的姿势拿到四人眼前，向着樱木凛屈膝跪地，以近乎侍奉的虔诚态度，双手高举，将剑举于樱木凛挥手可握之处。 金奤沉默不语。 作为外行人，他自然看不出这个店员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尺子里临摹出来的，看上去平凡的身体内，分明暗藏着惊人的力量。 而这时樱木凛随手接过，将剑抽出，瞬间整个屋子温度都明显降了下来。 若说贵宾室二楼的假打让人一眼望去，就知道那便是法拉第或兰博基尼级别的顶级名剑了，那么眼前的真打。 则流露出了截然相反的，好似沾染了上一丝人味。 男人看见它时，便会情不自禁联想到一个留有柔顺长发，身材纤细得犹如模特体型，沉默还不带表情。 由于一人独处的时间居多，以致于她周围总伴随着一股低温氛围。 它竟然给了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不愧是傲慢。 剑如其名。 金奤就算再不懂剑，这一刻也心生恨不得想要占有的欲望，红了眼。 何况他还是懂剑的。 就算是虎彻在世，所打造出来的虎彻也不过如此了。 因此哪怕樱木凛再好看，他都忍不住阴阳怪气的开口。 “这位小姐，这剑你买得起嘛？就算你买得起，你守得住吗？” 这个时候他已经相信对方买得起了。 因为这种品级既然它能被店员拿出，且态度如此恭敬谦卑，就已经无声的告知了它真正的主人，赫然就在眼前。 铮！ 樱木凛用大拇指随手送出，右手握住剑柄，一个刀花旋即乍亮室内。 剑花所荡开的摄人寒意令金奤没来由的产生了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 而下一刻，旁边的香炉意外跌落。 落地后他和自己的小女友才看清，跌落的香炉已分成切面光滑的两断。 ？？？ 金奤表示自己有很多问号。 你不是女高中生吗？ 为什么一把看上去就极为危险，一不小心就能带走自己身体一部分的顶级小太刀，你能直接舞出一个刀花？ 最初看见两个普通高中生的年轻人进来，他们被拦在外面，忍一时越想越亏，退一步越想越气，他就忍不住带着自己小女友走了进来。 结果现在她直接上演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士？ 而且她还刷卡了。 金奤这一刻脸已经不是青了，而是紫了，被打脸打紫的。 佐佐希也是满脸震惊的看着樱木凛，忍不住猜测李默和她的关系。 两个霓虹低调的富二代？贵族？亦或者是她包养的情人，但都这么年轻，那么想的话未免有些傻。 和金奤类似思维的傻。 “呀，米国来的金总，还没走呢？” 樱木凛调侃的笑着，“对了金总，你刚刚要的那柄质量也不错的，就是送人显得心意不太够，撩妹的话就要大气一点。 作为男人，不大气怎么行呀，妹妹也不好意思接受的吧？” ------------ 第三十一章：李默君的话，我完全不介意 数万卡后随着boss机的响起，看见单子交易价格已经破了亿，换算成软妹币大约500多万。 听见单子的价格出来，金奤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佐佐希看见金奤毫无风度的离开，她愣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樱木凛也看见了金奤直接丢下了佐佐希的举止，她看向佐佐希道。 “抱歉，希小姐，我可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不惯那种老男人花小钱阔自己门面的恶心样子。” 佐佐希摇了摇头，她再次道歉，准备转身离开，但被樱木凛阻止。 “都这么晚了，而且那老男人能带你来这里，想必你也是喜欢武士剑的，而且想必我应该给你造成麻烦了吧，刚刚他为挑选的查卫郎就当赔偿吧。” “香惠，带希小姐去贵宾一区挑选吧。” 佐佐希身为偶像艺人，察言观色自是最基本的，她看得出店员对樱木凛的态度恭敬得超出了她的本分，而换做他们，没把他们赶出去已经是极忍耐的了。 她连忙阻拦道：“樱木小姐，您没有把我直接赶走就已经很客气了，非营业时间冒然闯入，本来就是我们不对，哪里还敢再接受您的赠予。 而且还是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无法接受。” 樱木凛笑了，嘴角再次小恶魔本质的调侃之色，“既然你看出来了，想必也看出来我为什么赠送那柄剑了。 如果不赠送你那柄剑，我这傲慢又怎能轻易脱手呢。” 佐佐希恍然大悟，看向李默，脸色微红，鬼使神差的说道：“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祝愿你们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说完便对身旁店员点了致意，名叫香惠向樱木凛和李默再次微躬行礼，侧身将佐佐希带了出去。 由此贵宾二楼就只剩下李默和樱木凛两人了。 李默见樱木凛对那句话并没有什么反应，若无其事将手中的傲慢递给自己。 “这把剑太长了，和我身高不匹配，送给你了。” 她这个理由找得如此振振有词，且面色坦然，令李默不接的话反而显得心虚了。 李默哑然失笑，接了过来。 在霓虹，剑是对刀的敬称。 东煌很多人分不清这个概念，以为霓虹刀剑不分。 实际上剑是极为高贵的，正因为剑的高贵，所以霓虹人才将武士刀称之为武士剑，将刀道，称之为剑道。 之所以霓虹人不直接锻造剑，而完全将模仿而来的唐刀直的一面舍弃，实际上真实原因是。 霓虹古代的锻造工艺根本无法复刻东煌中原的名剑水准。 剑，可弯可直，可斩可刺，之所以能为百兵之尊，可绝不是挂在腰上显得好看。 但霓虹所锻造的任何兵器，都无法具备这般弯曲的韧性，为了使兵器在斩的时候不会因为惯力而折断，才不得已使刀身弯曲。 可唐直刀同样是直的，却能斩能刺，便体现出了显而易见工艺水准上的差距。 李默一边抚摸剑身，一边忍不住有些怀念自己的法剑斩断。 应该，已毁在天劫之中了吧。 毕竟它不是自己，可以真灵不灭。 “怎么？你好像不喜欢这把剑？” 似看出了李默的不为所动，她若无其事的探过头来，令身上的体香扑面而来。 “没有，挺喜欢的，恨不得现在就试一下手。” “正好，我也想试试你的剑道，要和我切磋一下吗？” “呃，坐了一整天的车，还没好好吃一顿，不先休息一下吗？” “也是，我对台东不熟悉，你决定？” “？？？” 李默忍不住冒出了三个问号。 “......身为东京魔女，对自己负责的区域不熟悉？” “我都是跟着秽物的气味走的，从不认路。”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理直气壮得一丝不苟。” “谢谢夸奖。” 我没有夸你。 界之刀具舍门口。 见李默和樱木凛一起走出来，迈巴赫的司机已经拉开了后排车门，樱木凛先一步上车，李默从另一侧钻入。 “樱木小姐，去哪里？” 李默代替樱木凛回应，“知道Chateau Joel Robuchon吗？” 司机肯定的回答，“知道。” 樱木凛点头，“那就去Chateau Joel Robuchon。” “是，小姐。” 低调肃穆的迈巴赫无声驶动，宽阔的后排座里，樱木凛眺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不是陪你做任务吗？看样子你好像并不着急。” “先切磋。” “那看样子是不急的。” “米其林很大，雅间和练功房差不多大，餐厅老板认识我，毁坏一些东西也没什么事。” 嗯，毕竟是是樱木家的大小姐。 就算抛开罂粟魔女的身份，凭借着她的气场，也没有人敢做不利于她的事情。 李默再次端详起她的侧脸。 或许是因为就坐在自己身边。 加上车内灯光柔和，她的身形边缘也被灯光照柔和了一圈儿。 细滑的秀发，好似有古老的油画颜料流淌而下，流淌下她剔透的眼睑，修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白嫩的脸蛋。 这脱离现实的长相，一直盯着看就会变得蠢蠢欲动。 松子能令人舒心。 而她百变的一面，则能让人轻易沉沦。 类似这种感觉。 在李默望向她侧颜的时候，她突然靠在了李默身上。 “？？？” “别动，这里没有床单。” 命令式的口吻。 令李默无语，另外床单是指火车上她累极后抱着他卧铺床单睡觉的床单吗？ 李默才想起她在火车上就没睡好。 小小的脑袋搭在李默的左肩，他的左半边承受着樱木凛那精巧的身板。 很难想象在这个世界，作为战斗主力的会是这样的少女。 联想到松子，梅令子，分明一个个都是浅薄的少女，却担负上了守护这个世界的重任。 “稍微开始回血了，李默君。” “......” 前方司机目不斜视，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李默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一直避着他们。 并且他伸出手，直接将车内的灯光关掉，只留下照亮车道的前后疝气灯。 这一刻，李默现在被她依靠，让他本能的升起一股想要顺势抱住她，亲吻她的冲动。 并非没有缘由的冲动，无论是她曾明确表示喜欢自己，还是报复她重创自己，又或者之后直至现在托词要求自己陪同一起做任务。 实际上她大概是知道什么的。 或许就是她背后的人，不放心自己。 而她却无可救药自欺欺人的想要把自己当做那个人来填充。 于是欲念随之如同花前松子那时般，尽是歪念。 李默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 这张脸和他的本来面目一模一样。 “嗯？怎么了？” 没有睁开眼的樱木凛，依旧注意到了李默奇怪的举动。 毕竟他本身修为低，这个软肋实在过于致命。 以至于他不得不默认了正在吃软饭这个事实。 “没有，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件值得深思熟虑的事情。” “什么事？” “说出来的话会感觉难以启齿。因为是关于你的事。” “是吗？” 樱木凛停顿了一下后坐直了身。 “我不介意的。” 她玻璃珠般的眼镜注视着李默。 仿佛完全看穿了他的内心。 完全想的就是利用她这件事。 可即便如此，她也告诉自己，我不介意。 “即便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吗？” 迈巴赫停在了十字路口前，绿灯切换成红灯，行人如海潮般弥漫。 樱木凛又幽幽地说了一次。 “李默君的话，我完全不介意。” 可是为了飞升的自己，却十分介意。 李默强行按捺下内心的悸动，侧头眺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 第三十二章：管束不力，一不小心零使李默成了大魔王 之所以眺望窗外，绝对不是因为逃避樱木凛的目光。 而是他发现了一群熟悉的人，从他身旁擦肩而过，速度极快。 应该来说，是两个人形生物。 一男一女。 男的四十来说，头戴斗笠，穿着深色的儒杉，在霓虹这个东京夜市，显得格格不入。 女的一身少数民族的左衽服饰，红色的传统风格绚丽得令人难以忽视，红布鞋所包裹的小脚更是小得盈盈可握一般。 一见之下，令人难以不生出细细把玩的邪念。 可偏偏周围行人都没有一个注意到他们。 感觉到目光，男子停下了脚步，望向李默迈巴赫驶远的方向，皱眉道。 “咦？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灵气，难道东京也有我辈中人？” 女子也跟着顿足，“灵气太弱了，应该是神道教的吧。” “我知道，全天下除了东煌，也就神道教留有我们一脉的香火了。” 说着他有些惆怅，“不知道为什么师门那些高人，非要往米国那边发展，那群白人悟性那么低，十年来南宗才成功筑基一名弟子。” “宗门打破门户之见，无私教化，主要还不是怕那边的人疯的太快。” 怕他不懂，女子又解释了一句，“霓虹现在疯子也多，照这么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我们连出都不敢出来了。” 男子抬头看向她目光所指之处。 十里外，一处古色古香的街道上，挂满了800万野神面具。 车子轮胎破了，有个人骂骂咧咧的站了门口。 下车的赫然就是金奤，他看着车下扎满了铁钉的轮胎，气得破口大骂。 “靠！是谁这么缺德？放这么多铁钉在这里！” 忽然一个像乞丐一样的人跑了出来，吓了他一跳。 “救救我，救救我！” 金奤不明所以，可他到底只是个普通人。 “别过来，你身上也太臭了，你干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什么东西，你是复读机吗？” 然而当他靠近之后，脸上忽然切换成了邪恶的笑容，眼睛完成月牙般的斜长弧度，嘴角笑得裂到耳根子。 “妈呀！” 金奤吓得发出浑身一颤，转身就想往车里跑。 可下一刻他就被扑到了，被一口要下，看着就很痛。 远处。 女子脸色沉了下来。 男子看不到，疑惑的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看过人体蜈蚣吗？” “呃，看过，挺恶心的。” “不少秽物都比它恶心，比如那边那只，它竟把一千多只恶灵链接在了一起，其中一只正在吃人。” 男子沉默了，这是东京，是名为魔女的镇守之地。 作为外来者他们可没有资格动武。 何况现在末法时代，他们都没落到依靠役使鬼丁鬼将来除妖，展露真身恐怕先被魔女给当成了敌人。 虽然魔女依靠的力量也好不到哪里去，反而更加的邪恶。 “通知霓虹分部的防剿局吧，问问是否需要我们的协助。” 金奤死了，又好像没死。 他做了一个梦，无法抗拒的梦，他知道这是梦，可五感六识又充满了真实感，他恐惧的想大叫，却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普通人的农村小孩。 他有一个朴实的梦想，梦想成为一个画家，听村子里的大人说给城里的画廊打义工的话就可以学到相关技术。 很多孩子都去了。 于是他不顾年迈母亲的思念和劝阻踏上了旅程。 但去了后他就后悔了。 因为那个所谓的画家竟然用人的手，各种各样人的手，尤其是少女的手做画。 墙上全是他的画。 然后他就连滚带爬逃回家来。 他到处举报，可根本没有人相信，只把他当做疯子。 他只能回家，逃回家里，年迈的母亲还很开心。 结果晚上，他就看到自己的姐姐也被拖走，被自己大叫着拖走，连村子里的孩子也变得不正常，尖叫着要他把自己的姐姐带回去。 他本来以为这样就有人会来救他了，会相信他的话，会意识到这个时候世界真的有怪物，有怪异，那些都市传说都是真的。 可村子里很多人反而都拿仅剩的粮食去送礼。 种菜的母亲拿着家里仅剩的蛋，只希望那位画廊师傅能多加照顾自己的儿子和女儿。 晚上，他看着自己被窝里十几年没有碰过的书，一个月没有吃的美食，电话里他没再说这里不好，也法说这里不好，歇斯底里提及，也自动变成了动物般的怪异变音。 在画廊里面的人都免费给老板打工，打扫卫生，给画师做下手。 什么都不会的则晚上出门干脏话，女的去夜店卖身。 聪明点的什么都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在扭曲，一切都在趋于疯狂。 自从来到这里后，他整个世界都漆黑了。 最后梦醒了，金奤惊恐的发现自己也变成了他，或者说他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头从屁股后面塞入，正在自己身体内发出每日每夜磨牙般的尖笑。 李默也看见了，通过樱木凛接到防剿局的紧急电话。 当他切换至零的视角，瞬间傻眼。 因为他发现，准确来说这玩意就是他零搞出来的。 零数千双眼睛弱弱的盯着自己，一脸不是你给我更大的权限的吗？ 特么的...我给你更大的权限所以你就理解成放大狩猎范围了？！！！ 扩大到包括人类？ 李默深吸了一口气，蚌埠住了。 它还得意洋洋的表示，它没有碰任何一个借过寿命的人，为了让它的主人能够有闲暇的时候还清，它还暗中保护着。 并且有好些遇到了怪异，它还救了下来，算是了解了一段段因果。 这尼玛本来就是你的本职工作好吗？ 太尬了。 本来就欠了一百三十多年份的因果，好不容易消了三分之一，结果不知不觉，它直接帮自己朝着东京最大boss疯狂前进。 难怪樱木凛的行为一副努力保护自己的举措。 强忍着道心失衡，给零下去了饱含杀意的通牒。 三令五申，不准染指任何人类，哪怕是恶人。 见它开始关闭了那家画廊，断掉一部分尾巴给防剿局跑掉。 李默才切换回视线。 此时的两人已经到了米其林餐厅。 普通人来这里是要预约的。 但樱木家的大小姐显然拥有特权。 贵宾专属包厢在穿黑色西装戴白手套的侍者经理带领下被引入。 红几案和袈裟色的榻榻米，墙上悬挂着好似拥有生命般的枯藤毛笔画，推开门便是成片的假山。 当几处亭台楼阁组成的玄关处的大门被侍者关上。 一时包厢便落下了暧昧的暖色光晕。 这时接到电话的她只是“嗯。”了一下，然后表示：“交给白手套吧，强将手下无弱兵，他们也该练练手了。 对了，叫上梅令子，作为新的魔女，不在新都上学，那么实践课就得跟上。” 说完她就进去洗澡了。 出来的时候夜宵刚好送到，丰盛的铁板烧加上配菜蔬菜沙拉和清酒。 洗完澡出来的樱木凛一边用毛巾擦拭颈部头发落下的水珠一边同时呵呵轻笑了一声。 “我口渴了。” “你不担心梅令子的安全吗？” 李默将酒推到一边，给她倒了杯大麦茶。 把杯子递给樱木凛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下她的手指。 但她似乎并没有明显的厌恶就这么接过去了。 倒是李默有些内心嘀咕，难道重开自己的身体迟钝到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她可不是一个人，作为榊野学园的校花，你觉得她众多爱慕者中，没有一个防剿局的临时工吗？” 樱木凛接过茶小口的喝了一口，拿起筷子开始就餐。 然后两人沉默的各自拿起自己的筷子，开始享用一日没有好好吃过的晚餐。 “现在，应该和爱慕她的人一起在执行任务吧。” 樱木凛放下筷子，主动给李默倒了一杯清酒。 “嗯，希望她能一帆风顺。” “是啊。” 见李默神色淡然。 她继续说道：“新人的话，恐怕难免要被多次相助，在这期间身体不可避免会有碰撞吧。” “嗯。” “梅令子同学，应该会心动吧。” “是吧。” “她好像和你在学校有不小的绯闻呢，难道李默君一点都不在意？” “你的笑话有点冷，未成年人谈恋爱是不符合当代道德价值观的。” “......” ------------ 第三十三章：使李默裂开的魔术提升术（上） 樱木凛点开手机，从手机里点出一卷书籍，是武士剑附魔笔记。 武士剑附魔笔记共有三十三册，其中一大半都是各种怪异和秽物的图像。 书中收录了作者斩杀的各种怪异秽物详细记载与收获。 而斩杀秽物的关键，便在于激发自身体内的情绪，而如何激发，便在于调动自身的情绪。 “呃，你确定是认真的吗？” 李默收到樱木凛传给自己的文件，才发现她在自己LINE躺了好久。 越是熟悉的朋友，越是不会在社交软件上聊天，而和她的聊天窗口，最早的一条记录早就被缓存清理消失不见。 尽管已对樱木凛小恶魔的一面有所领略，但书中作者以此调动魔女情绪提升战斗力为借口来实行lsp之举却暴露无遗。 “这难道不是p学攻略手册吗？” “咦，你还知道？” 好歹我也是穿越者，就算在异世界修仙两千年，也改变不了自己是地球人啊！ “那要是梅令子同学为了战胜那条邪物，和她同行的学长也会很高兴的吧？” “要知道这个手册每个魔女身上都有哦，是面临危险时，为了调动自己的情绪，不得不选择的众多方法。” “就像三年前，我和你一舞而过新都的那场考试一样。” 原来那场舞蹈，是她为了自己的考试？！ 不过对于眼下梅令子这场任务。 李默倒不担心，因为那是零弄出来的。 就算零已经把尾巴丢给防剿局了，可实际战力李默还是心中有数，零也不可能舍弃辛辛苦苦积攒这么久恢复过来的战力，分出太多出去。 他们不至于弱到连十分之一的零都解决不了。 “那就来试一下？” “试一下？” “我和李默君，来做这个实验。 知道这个笔记对于魔女来说有多实用，你就就清楚其他魔女的行为方式，也清楚它的价值了。” 可是笔记打开的那一页，看着写着名为【成语接龙】的四个字。 然而翻开里面的内容，这个成语接龙却和传统的成语接龙天差地别。 这分明是托词调动魔女情绪，无风险提升魔女一时战力水准，顺便复习国语知识的禁忌两x游戏。 作为一个修仙者，这是他能看的他能接受的吗？ “身为东京魔女，你不需要靠这种游戏调动自己的情绪吧？” “其实我从未放纵过自己的情绪。” 外头万里无云，穹顶星空明灭个不停，好似零千百双眼睛。 见李默沉默，樱木凛熄灭手机屏幕。 “算了，天色确实有些晚了，现在的我也给你造成困扰了。” 眉头稍蹙的樱木凛站起身。 “倒也不是说困扰。” “李默君你，一脸为难。” “我只是想让你开拓一下视野，顺便让我也体验一下。” “自从成为魔女后，我就不能再轻易动情了。” 她如是说道。 “我不会再拜托你了。” 她略显寂寥的打算离开包厢。 就好像李默伤害了她似的，这让李默冷不丁联想到了一个词，道德绑架。 不过这种话难道不是心怀不轨邀约女孩吃饭的男的才会说出的台词吗？ 可仔细想来，她说得也并全非虚谈。 在这七情八苦失衡的世界，情绪是力量，也是危险的恐怖。 她并非无法调动，而是不敢轻易调动。 比如轻易生气，轻易哀伤，轻易…… 李默眉头耸然。 “你给我回来。” 李默站起身走到樱木凛身边。然后在她耳边低语道。 “七步成诗。” 听到这个国语古词，这次换樱木凛在他耳边私语。 “诗情画意。” 听到耳根边她的细语声，李默背后瞬间窜过一股电流的快感。 他不住默念清心咒，才把她悦耳的声音从头颅中扫掉。 “李默君，输了的话我可是会让你再为我写一首诗的哦。” 离开李默脸边，樱木凛莞尔一笑地说。 “呵，一会儿你可别害羞。” “嗯，好啊。” —————— 笔记里讲解道。 魔女战斗力十分唯心，继承了魔法少女年龄在14岁到18岁的少女情绪最为饱满，因此魔法支配力也是最为强大的。 魔法，源于魔物。 而在阴阳失衡，人心逐渐崩坏的今天。 魔法便逐渐由绚丽斑斓的一面，变成了如今的晦暗恐怖。 但力量无疑更强了。 而唯一能够轻易支配这股力量的人，便是本身就具备魔法少女资质的少女，如今因为力量的表现形式不同，更因为魔女远比魔法少女强大。 故此被称之为魔女。 笔记里面的原理便是，借助种种技巧，调动魔女内心的七情八苦，然后在面临危险之时，爆发出最强大的一面。 而第一个成语接龙，便是与普通的成语接龙不同，出题和接题都要在对方的耳根边轻声细语才行。 于是就有了如下展开。 ------------ 第三十三章：逐渐裂开的尝试 樱木凛点开手机，从手机里点出一卷书籍，是武士剑附魔笔记。 武士剑附魔笔记共有三十三册，其中一大半都是各种怪异和秽物的图像。 书中收录了作者斩杀的各种怪异秽物详细记载与收获。 而斩杀秽物的关键，便在于激发自身体内的情绪，而如何激发，便在于调动自身的情绪。 “呃，你确定是认真的吗？” 李默收到樱木凛传给自己的文件，才发现她在自己LINE躺了好久。 越是熟悉的朋友，越是不会在社交软件上聊天，而和她的聊天窗口，最早的一条记录早就被缓存清理消失不见。 尽管已对樱木凛小恶魔的一面有所领略，但书中作者以此调动魔女情绪提升战斗力为借口来实行lsp之举却暴露无遗。 “这难道不是p学攻略手册吗？” “咦，你还知道？” 好歹我也是穿越者，就算在异世界修仙两千年，也改变不了自己是地球人啊！ “那要是梅令子同学为了战胜那条邪物，和她同行的学长也会很高兴的吧？” “要知道这个手册每个魔女身上都有哦，是面临危险时，为了调动自己的情绪，不得不选择的众多方法。” “就像三年前，我和你一舞而过新都的那场考试一样。” 原来那场舞蹈，是她为了自己的考试？！ 不过对于眼下梅令子这场任务。 李默倒不担心，因为那是零弄出来的。 就算零已经把尾巴丢给防剿局了，可实际战力李默还是心中有数，零也不可能舍弃辛辛苦苦积攒这么久恢复过来的战力，分出太多出去。 他们不至于弱到连十分之一的零都解决不了。 “那就来试一下？” “试一下？” “我和李默君，来做这个实验。 知道这个笔记对于魔女来说有多实用，你就就清楚其他魔女的行为方式，也清楚它的价值了。” 可是笔记打开的那一页，看着写着名为【成语接龙】的四个字。 然而翻开里面的内容，这个成语接龙却和传统的成语接龙天差地别。 这分明是托词调动魔女情绪，无风险提升魔女一时战力水准，顺便复习国语知识的禁忌两x游戏。 作为一个修仙者，这是他能看的他能接受的吗？ “身为东京魔女，你不需要靠这种游戏调动自己的情绪吧？” “其实我从未放纵过自己的情绪。” 外头万里无云，穹顶星空明灭个不停，好似零千百双眼睛。 见李默沉默，樱木凛熄灭手机屏幕。 “算了，天色确实有些晚了，现在的我也给你造成困扰了。” 眉头稍蹙的樱木凛站起身。 “倒也不是说困扰。” “李默君你，一脸为难。” “我只是想让你开拓一下视野，顺便让我也体验一下。” “自从成为魔女后，我就不能再轻易动情了。” 她如是说道。 “我不会再拜托你了。” 她略显寂寥的打算离开包厢。 就好像李默伤害了她似的，这让李默冷不丁联想到了一个词，道德绑架。 不过这种话难道不是心怀不轨邀约女孩吃饭的男的才会说出的台词吗？ 可仔细想来，她说得也并全非虚谈。 在这七情八苦失衡的世界，情绪是力量，也是危险的恐怖。 她并非无法调动，而是不敢轻易调动。 比如轻易生气，轻易哀伤，轻易…… 李默眉头耸然。 “你给我回来。” 李默站起身走到樱木凛身边。然后在她耳边低语道。 “七步成诗。” 听到这个国语古词，这次换樱木凛在他耳边私语。 “诗情画意。” 听到耳根边她的细语声，李默背后瞬间窜过一股电流的快感。 他不住默念清心咒，才把她悦耳的声音从头颅中扫掉。 “李默君，输了的话我可是会让你再为我写一首诗的哦。” 离开李默脸边，樱木凛莞尔一笑地说。 “呵，一会儿你可别害羞。” “嗯，好啊。” —————— 笔记里讲解道。 魔女战斗力十分唯心，继承了魔法少女年龄在14岁到18岁的少女情绪最为饱满，因此魔法支配力也是最为强大的。 魔法，源于魔物。 而在阴阳失衡，人心逐渐崩坏的今天。 魔法便逐渐由绚丽斑斓的一面，变成了如今的晦暗恐怖。 但力量无疑更强了。 而唯一能够轻易支配这股力量的人，便是本身就具备魔法少女资质的少女，如今因为力量的表现形式不同，更因为魔女远比魔法少女强大。 故此被称之为魔女。 笔记里面的原理便是，借助种种技巧，调动魔女内心的七情八苦，然后在面临危险之时，爆发出最强大的一面。 而第一个成语接龙，便是与普通的成语接龙不同，出题和接题都要在对方的耳根边轻声细语才行。 于是就有了如下展开。 “坐着可以吗？” 说到这里，樱木凛已经鸭子坐了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李默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参与。 她提出游戏的用意并不难猜。 不过李默相信自己的道心，没那么容易动摇。 既然是试试，便也无所谓了。 “可以的吧。” 两人并靠坐在一起，扭转身子面对面，然后双方然后双方的脸交叉靠近。 樱木凛撩起长发露出她的耳朵。在靠近李默的时候清淡的体香扑面而来。 “那我们继续吧。” “轮到李默君了。” 游戏继续开始了。李默接到上一个成语。 “意味深长。” “长qz入。” 樱木凛回答后，李默想也不想，便紧随而至。 “入木三分。” “分毫不取。” 两人皆信手拈来，一来一去。 在无人打扰近乎密室的房间里，两人一来一回好似乐器般互相接触而又分离。 李默不得不承认，樱木凛的声音美妙悦耳，竟然使他心旷神怡。 “取之于民。” “民脂民膏。” “膏腴之地。” “地狭人稠。” 但慢慢的，她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突然改变说话方式，压低声线，带着吐气入兰的声线，故意将热气送入李默耳根。 不可避免的，旋即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不可避免从李默后背升起。 李默似也被激起了好胜欲，他还不想再如原宿主那般为她写一封情书。 那不是累不累的问题。 真人言出法随。 他能用【幽冥咒】契约来秽物。 自然也能给自己种下难以磨灭的种子。 因此他也朝她耳边压低声线，故意吐气。 “稠人广众。” “众所周知。” “知人论世。” “世疏事异。” ------------ 第三十四章：果然自己还是太和善了 慢慢的，这已经不是成语接龙了。 而是互相在往对面耳根吹气的游戏。 樱木凛不知不觉变得极为温柔。 温柔得和她平时面对其他人时截然不同。 极低的声线，带着温热的吐息。 如同耳畔呢喃这四个字字面意思上的形容一般。 李默都忍不住感觉身子有些打颤了。 对方同样不好受。 她整个人都已在随之颤抖。 令她本就干净美丽的肌肤，好似连皮肤下的螨虫都在为之起舞。 所喷薄出的涩气，配合上她呼吸渐深的模样。 一股涩气由此飞升。 对于笔记本的内容。 此刻他算是信了。 这点对于本就情绪敏感的魔女，更是百试百灵的绝世秘籍。 其能量指数不亚于煽情剑法。 以至于连他这个修道了两千年的修仙者。 都脑袋一片空白。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避免自己因为这种行为模式去想要…。 因为这个节奏，就慢慢开始滑向危险的边缘了。 只要愿意，一切便会失控到无法控制。 “异口同声。” “声色俱厉。” “厉兵秣马。” “马壮人坚。” 两人不知不觉越靠越近。 已经到几乎相贴的程度。 本来双方并排而坐还有一些距离。 现在她却整个身子主动压在了肩膀上，双手落在了内腿之间。 可以说几乎是抱在了一起。 但樱木凛似乎即将输掉了。 她羞红的脸已经不敢直视自己，稍微对上自己的目光，便会下意识发出惊吓声。 和她平时与他人面前的高冷形象相比。 实在是反差太大。 李默自己竟然也感到了久违的兴奋。 如果有系统面板的话。 他或许能够清晰看见自己的理智值正在分秒下滑，即将划入断线的边缘。 “坚毅果敢。” “敢怒敢言。” “言而有信。” “信口开河。” 她不断向自己贴近，近到自己的胳膊搭上了她乌黑的秀发。 近到低头就能看见春山般雪景，春山上的香气萦绕鼻端，和呼吸在自己面颊濡湿生雾。 李默在这时忍不住想起了古龙里面的一段描写。 一男一女。 在没有其他人的密室里。 恍若干柴和烈火。 怎能不燃烧？ 啊！ 回想起便感觉有些尬。 因为古龙原文他早就忘光了。 然而正是因为这份尬。 他几乎断弦的理智顺势收了回来。 这亦是他修道多年的心得之一。 樱木凛自然没有李默这般的心得了。 只见她随着游戏的推进。 每接一次。 身子便会为之颤抖。 她想挣扎，想逃掉。 却发现自己身子仿佛已经融化。 她渐渐露出了迷离的眼神。 那眼神分明写着渴望。 她似乎渴望被自己wh。 是的。 哪怕是被wh。 “河鱼腹疾。” “疾风暴雨。” 就在这时。 “不好意思，不小心滑到了。” 被打断的肇事者却一脸平淡。 李默心中默默承认自己输了。 输在从未体验过类似的桥段。 “继续吧。” 李默心中一叹。 为了使自己保持理智，看来不得不用盘外招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到底是男的，后果代价非自己能够承担。 一旦失去了修仙的信仰，那后果想想就知道有多可怕。 从此一辈子开始吃软饭？ ...... 李默心中沉默了半秒。 游戏再次开始了。 但是这一次。 李默却利用零的视角成功让自己彻底移开了注意力。 哪怕她时不时顶过来。 将濡湿感探索入自己耳内。 修炼两千年李默都没亲身经历过这种场面。 每次轮到她回答，李默都会因湿滑的接触而缩起脖子。 好在零的视角极为魔性，通过类似于观骨禅的方式渐渐习惯这种刺激。 可就在这时候。 李默险些没绷住。 “李默君，你干嘛大叫打乱节奏？” “过分了，咬人就过分了吧？” “有吗？可能是靠的太近，不小心被我碰到了。” 眼瞅她说得如此漫不经心，李默叹了口气。 再次开始。 她越发肆意妄为。 自己的耳朵开始被又t又y。 哪怕是在零的多重视角分心下。 李默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难看。 “李默君，你现在脸色看上去好多了呢，之前被秽物缠身的时候，脸色都是苍白得令人感觉阴暗。” “所以那个时候我都忍不住差点对你动了杀心。” 不知何时，李默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而樱木凛则完全依偎在自己身上。 “尝试够了吧？试出效果了吗？” “这才刚刚开始，效果哪里那么快？难道李默君要说话不算数吗？” “.......” “那就继续吧。” 再次开始。 这次她越发过分了。 为了不使自己躲闪。 竟然直接用双手稳住自己的头。 这让李默脑袋深处都在头皮发麻。 尤其是她不再局限于y了。 变本加厉。 沿着内侧复杂线条游走是怎么回事？ 都湿到头盖骨内。 李默不害怕怪物。 不害怕受伤和死亡。 现在居然反而有些害怕眼前的少女。 “呆若木鸡。” “鸡飞蛋打。” “打抱不平。” “平起平坐。” 樱木凛和自己不同。 自己的神识早已抵达过目不忘之境。 然而她却能够在逐渐粗乱的呼吸间。 像这样一直持续着冷静的回答。 “坐井观天。” “天真烂漫。” “漫不经心。” “心旷神怡。” 或许现在要感谢放开对零的权限。 导致后者因为过度膨胀到面目全非，扭曲无序的姿态。 视角里成百上千的它。 浑身都是流淌着浓稠和多色的体液。 似多亏了它这恶心的视角。 还有那些由残值断臂不完整人类连成一片肉山中嵌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类脸皮。 那些笑着的、哭着的、惆怅的、恐惧的、喜悦的…… 李默成功中和了樱木凛带给自己的影响。 反而融于其中。 反而升起一股奇妙的感悟。 樱木凛同样兴奋。 喘气声和零视角所带来的啃噬感交织。 合成奇妙的音符。 李默有了回击的底气。 抬起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之身的方式给予回应。 只一击。 就轮到她发出泣不成声的尖叫。 早知道这么容易。 李默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果然太苟也不行啊。 看着她几乎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瘫倒在自己身上。 攻击的时候超强，但防御力也就这么回事了。 李默趁胜追击。 她顿时大吃一惊，捂住面颊，本能的哭出了声。 与稳重外表相反的，轻易就陷入混乱了，分明是个稚嫩雏鸟，竟然装作敢这般咄咄逼人。 “呜呜呜...” 随着哭腔声越发大。 这一刻的她似乎才回归了真实的模样。 不过她恢复的很快。 见李默站起身去盥洗室洗漱。 出来后樱木凛已经恢复了常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对樱木凛前后差别的巨大，李默也无法判定她有几分演戏的成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 “现在我算是理解为什么那个笔记能作为魔女教科书了。” “是呢，事实证明这不是能够轻易尝试的技巧。” 她有些疲惫的回复。 “这种事，跟谁都可以做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呃。” “啊？因为梅令子吗？” 樱木凛嘴角露出笑意，小恶魔的本质再次死灰复燃。 “如果是在危险的时刻，其实我很理解。” “没有必要担心，如果不是真正会令其动心的人，根本无法调动情绪的。” “何况情绪又不止喜欢这一种不是吗？” 她不假思索地说。 这是李默最期待的回答。 可以肯定的是李默不会再受这种游戏的煎熬了。 “不过真的很挫败唉，李默君全程理智都没有失去，哪怕是后面看上去那么吓人。 但和你练习的话显然是最安全的，以后李默君还会配合我的吧？” 看着樱木凛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李默一窒，他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果然还是太和善了吧。 ------------ 第三十四章：自己果然还是太和善了 慢慢的，这已经不是成语接龙了。 而是互相在往对面耳根吹气的游戏。 樱木凛不知不觉变得极为温柔。 温柔得和她平时面对其他人时截然不同。 极低的声线，带着温热的吐息。 如同耳畔呢喃这四个字字面意思上的形容一般。 李默都忍不住感觉身子有些打颤了。 对方同样不好受。 她整个人都已在随之颤抖。 令她本就干净美丽的肌肤，好似连皮肤下的螨虫都在为之起舞。 所喷薄出的涩气，配合上她呼吸渐深的模样。 一股涩气由此飞升。 对于笔记本的内容。 此刻他算是信了。 这点对于本就情绪敏感的魔女，更是百试百灵的绝世秘籍。 其能量指数不亚于煽情剑法。 以至于连他这个修道了两千年的修仙者。 都脑袋一片空白。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避免自己因为这种行为模式去想要…。 因为这个节奏，就慢慢开始滑向危险的边缘了。 只要愿意，一切便会失控到无法控制。 “异口同声。” “声色俱厉。” “厉兵秣马。” “马壮人坚。” 两人不知不觉越靠越近。 已经到几乎相贴的程度。 本来双方并排而坐还有一些距离。 现在她却整个身子主动压在了肩膀上，双手落在了内腿之间。 可以说几乎是抱在了一起。 但樱木凛似乎即将输掉了。 她羞红的脸已经不敢直视自己，稍微对上自己的目光，便会下意识发出惊吓声。 和她平时与他人面前的高冷形象相比。 实在是反差太大。 李默自己竟然也感到了久违的兴奋。 如果有系统面板的话。 他或许能够清晰看见自己的理智值正在分秒下滑，即将划入断线的边缘。 “坚毅果敢。” “敢怒敢言。” “言而有信。” “信口开河。” 她不断向自己贴近，近到自己的胳膊搭上了她乌黑的秀发。 近到低头就能看见春山般雪景，春山上的香气萦绕鼻端，和呼吸在自己面颊濡湿生雾。 李默在这时忍不住想起了古龙里面的一段描写。 一男一女。 在没有其他人的密室里。 恍若干柴和烈火。 怎能不燃烧？ 啊！ 回想起便感觉有些尬。 因为古龙原文他早就忘光了。 然而正是因为这份尬。 他几乎断弦的理智顺势收了回来。 这亦是他修道多年的心得之一。 樱木凛自然没有李默这般的心得了。 只见她随着游戏的推进。 每接一次。 身子便会为之颤抖。 她想挣扎，想逃掉。 却发现自己身子仿佛已经融化。 她渐渐露出了迷离的眼神。 那眼神分明写着渴望。 她似乎渴望被自己wh。 是的。 哪怕是被wh。 “河鱼腹疾。” “疾风暴雨。” 就在这时。 “不好意思，不小心滑到了。” 被打断的肇事者却一脸平淡。 李默心中默默承认自己输了。 输在从未体验过类似的桥段。 “继续吧。” 李默心中一叹。 为了使自己保持理智，看来不得不用盘外招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到底是男的，后果代价非自己能够承担。 一旦失去了修仙的信仰，那后果想想就知道有多可怕。 从此一辈子开始吃软饭？ ...... 李默心中沉默了半秒。 游戏再次开始了。 但是这一次。 李默却利用零的视角成功让自己彻底移开了注意力。 哪怕她时不时顶过来。 将濡湿感探索入自己耳内。 修炼两千年李默都没亲身经历过这种场面。 每次轮到她回答，李默都会因湿滑的接触而缩起脖子。 好在零的视角极为魔性，通过类似于观骨禅的方式渐渐习惯这种刺激。 可就在这时候。 李默险些没绷住。 “李默君，你干嘛大叫打乱节奏？” “过分了，咬人就过分了吧？” “有吗？可能是靠的太近，不小心被我碰到了。” 眼瞅她说得如此漫不经心，李默叹了口气。 再次开始。 她越发肆意妄为。 自己的耳朵开始被又t又y。 哪怕是在零的多重视角分心下。 李默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难看。 “李默君，你现在脸色看上去好多了呢，之前被秽物缠身的时候，脸色都是苍白得令人感觉阴暗。” “所以那个时候我都忍不住揍了你一顿。” 原来那差点杀掉自己的事是仅仅忍不住想揍自己一顿。 傲娇真是可爱呢。 不知何时，李默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而樱木凛则完全依偎在自己身上。 “尝试够了吧？试出效果了吗？” “这才刚刚开始，效果哪里那么快？难道李默君要说话不算数吗？” “.......” “那就继续吧。” 再次开始。 这次她越发过分了。 为了不使自己躲闪。 竟然直接用双手稳住自己的头。 这让李默脑袋深处都在头皮发麻。 尤其是她不再局限于y了。 变本加厉。 沿着内侧复杂线条游走是怎么回事？ 都湿到头盖骨内。 李默不害怕怪物。 不害怕受伤和死亡。 现在居然反而有些害怕眼前的少女。 “呆若木鸡。” “鸡飞蛋打。” “打抱不平。” “平起平坐。” 樱木凛和自己不同。 自己的神识早已抵达过目不忘之境。 然而她却能够在逐渐粗乱的呼吸间。 像这样一直持续着冷静的回答。 “坐井观天。” “天真烂漫。” “漫不经心。” “心旷神怡。” 或许现在要感谢放开对零的权限。 导致后者因为过度膨胀到面目全非，扭曲无序的姿态。 视角里成百上千的它。 浑身都是流淌着浓稠和多色的体液。 似多亏了它这恶心的视角。 还有那些由残值断臂不完整人类连成一片肉山中嵌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类脸皮。 那些笑着的、哭着的、惆怅的、恐惧的、喜悦的…… 李默成功中和了樱木凛带给自己的影响。 反而融于其中。 反而升起一股奇妙的感悟。 樱木凛同样兴奋。 喘气声和零视角所带来的啃噬感交织。 合成奇妙的音符。 李默有了回击的底气。 抬起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之身的方式给予回应。 只一个刹那。 就换成她发出泣不成声的尖叫。 早明白这么容易。 李默又怎会等到现在。 果然还是自己太和善了啊。 看着她几乎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瘫倒在自己身上。 攻击的时候超强。 但防御力也就这么回事了。 李默顺势趁胜追击。 她顿时大吃一惊。 捂住面颊，本能的哭出了声。 与稳重外表相反的，轻易就陷入混乱了。 分明是个稚嫩雏鸟，竟然装作敢这般咄咄逼人。 “啊呜呜呜...” 随着哭腔声越发的大了。 人设转变得令李默难以置信。 不过她恢复的很快。 见李默站起身去盥洗室洗漱。 出来后樱木凛已经恢复了常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对樱木凛前后差别的巨大，李默也无法判定她有几分演戏的成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 “现在我算是理解为什么那个笔记能作为魔女教科书了。” “是呢，事实证明这不是能够轻易尝试的技巧。” 她有些疲惫的回复。 “这种事，跟谁都可以做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呃。” “啊？因为梅令子吗？” 樱木凛嘴角露出笑意，小恶魔的本质再次死灰复燃。 “如果是在危险的时刻，其实我很理解。” “没有必要担心，如果不是真正会令其动心的人，根本无法调动情绪的。” “何况情绪又不止喜欢这一种不是吗？” 她不假思索地说。 这是李默最期待的回答。 可以肯定的是李默不会再受这种游戏的煎熬了。 “不过真的很挫败唉，李默君全程理智都没有失去，哪怕是后面看上去那么吓人。 但和你练习的话显然是最安全的，以后李默君还会配合我的吧？” 看着樱木凛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李默一窒，他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果然还是太和善了吧。 ------------ 第三十四章：来自防剿局的邀请函 慢慢的，这已经不是成语接龙了。 而是互相在往对面耳朵吹气的游戏。 “异口同声。” “声色俱厉。” “厉兵秣马。” “马壮人坚。” 两人不知不觉越靠越近。 已经到几乎相贴的程度。 “坚毅果敢。” “敢怒敢言。” “言而有信。” “信口开河。” 李默心中一叹。 不管怎么说，自己到底是男的，后果代价非自己能够承担。 一旦失去了修仙的信仰，那后果想想就知道有多可怕。 从此一辈子开始吃软饭？ ...... 李默心中沉默了半秒。 险些没绷住。 “李默君，你干嘛大叫打乱节奏？” “过分了，咬人就过分了吧？” “有吗？可能是靠的太近，不小心被我碰到了。” 眼瞅她说得如此漫不经心，李默叹了口气。 她越发肆意妄为。 哪怕是在零的多重视角分心下。 李默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难看。 “李默君，你现在脸色看上去好多了呢，之前被秽物缠身的时候，脸色都是苍白得令人感觉阴暗。” “所以那个时候我都忍不住揍了你一顿。” 原来那差点杀掉自己的事是仅仅忍不住想揍自己一顿。 傲娇真是可爱呢。 不知何时，李默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而樱木凛则完全依偎在自己身上。 “尝试够了吧？试出效果了吗？” 尤其是她不再局限于y了。 变本加厉沿着内侧复杂线条游走。 “呆若木鸡。” “鸡飞蛋打。” “打抱不平。” “平起平坐。” 樱木凛和自己不同。 自己的神识早已抵达过目不忘之境。 然而她却能够在逐渐粗乱的呼吸间。 像这样一直持续着冷静的回答。 “坐井观天。” “天真烂漫。” “漫不经心。” “心旷神怡。” 或许现在要感谢放开对零的权限。 导致后者因为过度膨胀到面目全非，扭曲无序的姿态。 视角里成百上千的它。 那些由残值断臂不完整人类连成一片肉山中嵌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类脸皮。 那些笑着的、哭着的、惆怅的、恐惧的、喜悦的…… 多亏了零恶心的视角。 李默成功中和了樱木凛带给自己的影响。 反而融于其中。 当李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之身时。 她顿时大吃一惊。 捂住面颊，本能的哭出了声。 与稳重外表相反的，轻易就陷入混乱了。 分明是个稚嫩雏鸟，竟然装作敢这般咄咄逼人。 “啊呜呜呜...” 随着哭腔声越发的大了。 人设转变得令李默难以置信。 不过她恢复的很快。 见李默站起身去盥洗室洗漱。 出来后樱木凛已经恢复了常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对樱木凛前后差别的巨大，李默也无法判定她有几分演戏的成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 “现在我算是理解为什么那个笔记能作为魔女教科书了。” “是呢，事实证明这不是能够轻易尝试的技巧。” 她有些疲惫的回复。 “这种事，跟谁都可以的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呃。” “啊？因为梅令子吗？” 樱木凛嘴角露出笑意，小恶魔的本质再次死灰复燃。 “如果是在危险的时刻，其实我很理解。” “没有必要担心，如果不是真正会令其动心的人，根本无法调动情绪的。” “何况情绪又不止喜欢这一种不是吗？” 她不假思索地说。 这是李默最期待的回答。 可以肯定的是李默不会再受这种游戏的煎熬了。 “不过真的很挫败唉，李默君全程理智都没有失去，哪怕是后面看上去那么吓人。 但和你练习的话显然是最安全的，以后李默君还会配合我的吧？” 看着樱木凛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李默一窒，他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果然还是太和善了吧。 关于这场游戏的输赢再没人提。 因为冷静下来恢复常态的她，已经一言不发收拾回家。 樱木凛回到家后。 正在拖下鞋子走近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玩平板电脑。 她母亲敲门走了进来。 “又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这么晚回来吗？” “嗯。” 樱木凛浏览的是一家赏金猎人网站。 其中一页赫然是李默的悬赏金额。 李默。 在校学生。 入侵者。 危险性未知。 能力未知。 悬赏金十万美金。 已接。 接单人：罂粟魔女。 除了李默外。 如这样的单子。 电脑页面上还有一百多个。 皆标注已完成。 完成率百分之百。 其中不乏入侵者。 李默并不是唯一的入侵者。 已有两位数的入侵者被她亲手画上了句号。 “这个月的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吗？就算是a级梦魇，交给家族的白手套去完成也是完全可以的吧，反正也会算在你名下不是吗？” “想多做一件。” “真稀奇啊。你平常都是按例完成的，以往你不是很抗拒那份力量吗？难道因为快成年了，心思转变了？” “差不多吧。” “那就努努力吧，毕竟成年后魔女的力量就会逐渐褪去了。” “这就是新都完全放任我的原因了吧。” 樱木凛烦躁的把笔记本电脑拿给母亲看。 上面是正是李默的悬赏信息。 “你恋爱了？” 母亲敏锐的意识到。 “或许。” “已经比同期的孩子要慢一圈了。” 她母亲无奈地笑道。 “但是你身为樱木家的继承人，你应该知道，你的婚姻很难自己做主，如果你要保他的话也不用担心，你未婚夫家的人脉可以轻易做到。” “妈妈，至少我现在还是东京魔女，我还没有退役。” 樱木凛说道。 “我已经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心意，能够控制的情绪，比如说名为喜欢的感情。” “这是一件危险的事唉。” 她的母亲说。 “你和九条武野相处的怎么样？” “还可以，一起组队做过一次任务，发消息过来我也会回，已经约好每月一起吃一次饭。” “说起这个。”樱木凛皱起眉头。 “但我不喜欢他，虽然他还不错，做事也很有担当，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冲在最前面。” “因为你还是忘不掉你小时候那个邻居？” “就算不是因为李默同学，我也不想和他在一起，特别是他还说会转校到我现在的学校来。” “那是为了不让其他蜜蜂围着你哦，也是为你好呢。” “敬谢不敏。” “但是没有办法，你父亲能维持在霓虹防剿局局长的位置，全靠九条家在政府大力支持啊。” “我知道了啦，我不是不懂权衡利弊。” “这才是我们的东京魔女，另外夏日祭快到了，九条的父母也会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你也要来。” “防剿局的工作很忙的。” “必须要来。” 樱木凛的母亲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同时樱木凛的手机震了起来。 说好的要回他消息，没办法，只好统一每天回复他一次。 回完之后樱木凛看也没看就把手机丢一边了。 然后倒在床上。 本来想睡的，忽然想起梅令子那边，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出现什么意外。 “要是真出事的话，李默君肯定会伤心的吧。” 似回想起了什么。 她双手捂住脸。 脸迅速再次绯红，而周遭的色块旋即出现了不规则的紊乱。 然而尽管紊乱，却有一股诡异的赏心悦目的美。 紊乱中慢慢因为她的情绪强度攀升。 而出现似啼哭又似尖笑般的。 如同疯狂无序的交响乐般。 分明在此期间，连同她自己都能够感受到恐惧摇曳拔节，疯狂膨胀，放大。 周围所有的东西，都渐次扭曲成恐怖的地狱。 天空被浮世绘般的色彩浸染，城市所见之处皆无法直视。 众多的怪物也在这其中出现。 它们好似受到恐惧浇灌，从更多裂缝般的角落，爬出来，诧异的看着她。 “嘻嘻，看见了看见了耶。” “是啊是啊！看见她了看见她了。” “啊！既然看见了，是不是就可以大快朵颐了？” “吃掉，吃掉，可以吃掉她了...” 于这般的诡异笑声里，它们朝樱木凛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它们好似来到了餐馆，一边笑着讨论她的哪些器官好吃，如皮肤这么嫩，肯定很不错吧之类的话。 一边伸出剪刀般尖利的手，就要开膛破肚掏出她的内脏。 可和她目光相击的瞬间。 所有怪物心脏都咯噔为之一跳。 就在整个世界都慢慢在跟着染上它们的色彩。 就在樱木凛身上都一点一点沾染上绝望色调的时候。 “成为我的使魔，否则，就去死。”樱木凛女王般下令。 最近的怪物不假思索跪下。 远处的大个头都静止下来。 樱木凛却没有，再没有给剩下的怪物丝毫机会。 “李默君。” 她碎碎念，轻踏双脚，随着悠扬的步伐与碎碎念，时间也不知不觉跟着悠扬变慢。 “李默君、李默君、李默君、李默君、李默君、李默君、李默君。” 过了一会儿，樱木凛才停下了旋转的步伐。 是的。 她起舞了。 单独起舞，好似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幕。 不知何时变身成为魔女姿态的她裙摆飞扬，鞋上旋起银光。 这一瞬间所有的光似乎都集中在她身上了。 然而也只剩下了她。 梦魇的世界里。 最后一个大卫雕像形态的怪物，石膏的身体抖得快要散架。 樱木凛没有再理会它。 转身从窗口一跃而出。 大卫雕像连忙化作一团黑球跟了上去，拼命冲到她前方主动承担起开路的职责，生怕自己的主人觉得它没有用赴了前辈的下场。 与此同时。 已经打坐入定的李默房间。 他的手机无声亮起。 随之亮起的是一枚眼睛。 从天花板落下，手机紧跟着自动被划开屏幕，落于它视野之中。 “尊敬的李默先生：” “不知道您是否察觉到这个世界的诡异，和奇怪的游戏规则。” “我们是由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伴组成的联盟。” “其制度和众议会相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投票权，和绝对的自由。” “当然，由于我们和各国合作，所以我们就没有办法像反派那样为所欲为了。” “我们相聚的目的，也是我们邀请您的目的。” “我们注意到您的能力似乎不擅长于战斗，而我们成员的大多数，都是一群不那么幸运的非酋，没有获得足够有价值的能力。” “因为我们并不是以能力作为筛选，而是通过会长的专属能力，认为您的价值观适合成为我们的一员。” “当然如果您不愿意加入我们，我们也不会再来打扰您。” “首先自我介绍。” “防剿局是一所国家秘密开办的警察机构，对外除了防剿局，我们还有着信息厅，私人调查公司等低调称呼，以及和全国警察系统，有着紧密的合作关系。” 而我们的理念，则是在这个逐渐趋于疯狂的世界，寻找抵御疯狂的真理。” “有些事情我们不需要说的太明白，相信您也能够知道我们是怎样的一群人。” “有些成员初期知道我们后，为了害怕这是个圈套，经过一段时间的评估才会再次联系我们，对此我们相当理解。” “因此，我们会耐心等待您的来信，我们在全国各个地区都有分公司。” “或者只要您回复此邮件，我们就会立即与您取得联系。” “此邀请函长期有效，非常高兴认识您。” “祝您在接下来的人生里，旅途愉快，远离疯狂。” “来信人：樱木重次郎。” 手机照亮了房间，也惊醒了那只眼睛。 眼睛似乎注意到了窗外的异常。 它转动眼球。 视野里立即出现了一个有着黑色长发，有点洛丽塔风格的墨蓝色背带裙，领口系着同色丝带的少女遥遥俯瞅着整座城市。 虽然它只是一个眼球，实际上里面却密密麻麻装满了零的复眼。 它们拥挤在一起，可以看见数千米外的一切。 比如她白色手套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半透明的无柄弯刃。 然后也注意到，那是一个和樱木凛气质仿佛，似乎出自同一个家族的女孩，只是穿衣打扮和气质截然相反。 长发和裙摆随着高楼之上狂风猎猎捕风的样子，和有着恋爱绝缘体状态下的樱木凛极为相似。 眼球眨了眨眼睛。 不对，那就是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魔女姿态出现了改变。 但看上去魔力显而易见比原来更强了。 除她之外，周围还有很多和她一般无二造型奇特的人。 仔细看去，会发现无论他们穿着多奇特，他们的手套却都是白色的。 活动在四周，一旦阴暗处窜出丑陋恐怖的怪物，他们便会一拥而上。 然而少女只是停留了片刻，便消失在原地，朝更远的方向飘忽而去。 ------------ 第三十四章：果然自己还是太和善了 慢慢的，这已经不是成语接龙了。 而是互相在往对面耳根吹气的游戏。 樱木凛不知不觉变得极为温柔。 温柔得和她平时面对其他人时截然不同。 极低的声线，带着温热的吐息。 如同耳畔呢喃这四个字字面意思上的形容一般。 李默都忍不住感觉身子有些打颤了。 对方同样不好受。 她整个人都已在随之颤抖。 令她本就干净美丽的肌肤，好似连皮肤下的螨虫都在为之起舞。 所喷薄出的涩气，配合上她呼吸渐深的模样。 一股涩气由此飞升。 对于笔记本的内容。 此刻他算是信了。 这点对于本就情绪敏感的魔女，更是百试百灵的绝世秘籍。 其能量指数不亚于煽情剑法。 以至于连他这个修道了两千年的修仙者。 都脑袋一片空白。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避免自己因为这种行为模式去想要…。 因为这个节奏，就慢慢开始滑向危险的边缘了。 只要愿意，一切便会失控到无法控制。 “异口同声。” “声色俱厉。” “厉兵秣马。” “马壮人坚。” 两人不知不觉越靠越近。 已经到几乎相贴的程度。 本来双方并排而坐还有一些距离。 现在她却整个身子主动压在了肩膀上，双手落在了内腿之间。 可以说几乎是抱在了一起。 但樱木凛似乎即将输掉了。 她羞红的脸已经不敢直视自己，稍微对上自己的目光，便会下意识发出惊吓声。 和她平时与他人面前的高冷形象相比。 实在是反差太大。 李默自己竟然也感到了久违的兴奋。 如果有系统面板的话。 他或许能够清晰看见自己的理智值正在分秒下滑，即将划入断线的边缘。 “坚毅果敢。” “敢怒敢言。” “言而有信。” “信口开河。” 李默心中一叹。 为了使自己保持理智，看来不得不用盘外招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到底是男的，后果代价非自己能够承担。 一旦失去了修仙的信仰，那后果想想就知道有多可怕。 从此一辈子开始吃软饭？ ...... 李默心中沉默了半秒。 险些没绷住。 “李默君，你干嘛大叫打乱节奏？” “过分了，咬人就过分了吧？” “有吗？可能是靠的太近，不小心被我碰到了。” 眼瞅她说得如此漫不经心，李默叹了口气。 她越发肆意妄为。 自己的耳朵开始被又t又y。 哪怕是在零的多重视角分心下。 李默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难看。 “李默君，你现在脸色看上去好多了呢，之前被秽物缠身的时候，脸色都是苍白得令人感觉阴暗。” “所以那个时候我都忍不住揍了你一顿。” 原来那差点杀掉自己的事是仅仅忍不住想揍自己一顿。 傲娇真是可爱呢。 不知何时，李默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而樱木凛则完全依偎在自己身上。 “尝试够了吧？试出效果了吗？” 尤其是她不再局限于y了。 变本加厉。 沿着内侧复杂线条游走是怎么回事？ 都湿到头盖骨内。 李默不害怕怪物。 不害怕受伤和死亡。 现在居然反而有些害怕眼前的少女。 “呆若木鸡。” “鸡飞蛋打。” “打抱不平。” “平起平坐。” 樱木凛和自己不同。 自己的神识早已抵达过目不忘之境。 然而她却能够在逐渐粗乱的呼吸间。 像这样一直持续着冷静的回答。 “坐井观天。” “天真烂漫。” “漫不经心。” “心旷神怡。” 或许现在要感谢放开对零的权限。 导致后者因为过度膨胀到面目全非，扭曲无序的姿态。 视角里成百上千的它。 浑身都是流淌着浓稠和多色的体液。 似多亏了它这恶心的视角。 还有那些由残值断臂不完整人类连成一片肉山中嵌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类脸皮。 那些笑着的、哭着的、惆怅的、恐惧的、喜悦的…… 李默成功中和了樱木凛带给自己的影响。 反而融于其中。 当李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之身时。 她顿时大吃一惊。 捂住面颊，本能的哭出了声。 与稳重外表相反的，轻易就陷入混乱了。 分明是个稚嫩雏鸟，竟然装作敢这般咄咄逼人。 “啊呜呜呜...” 随着哭腔声越发的大了。 人设转变得令李默难以置信。 不过她恢复的很快。 见李默站起身去盥洗室洗漱。 出来后樱木凛已经恢复了常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对樱木凛前后差别的巨大，李默也无法判定她有几分演戏的成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 “现在我算是理解为什么那个笔记能作为魔女教科书了。” “是呢，事实证明这不是能够轻易尝试的技巧。” 她有些疲惫的回复。 “这种事，跟谁都可以做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呃。” “啊？因为梅令子吗？” 樱木凛嘴角露出笑意，小恶魔的本质再次死灰复燃。 “如果是在危险的时刻，其实我很理解。” “没有必要担心，如果不是真正会令其动心的人，根本无法调动情绪的。” “何况情绪又不止喜欢这一种不是吗？” 她不假思索地说。 这是李默最期待的回答。 可以肯定的是李默不会再受这种游戏的煎熬了。 “不过真的很挫败唉，李默君全程理智都没有失去，哪怕是后面看上去那么吓人。 但和你练习的话显然是最安全的，以后李默君还会配合我的吧？” 看着樱木凛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李默一窒，他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果然还是太和善了吧。 ------------ 第三十五章：新的分身与传回的记忆 离天亮时下了好大一场雨。 导致天亮的比往常晚，当雨歇后，光才拼命从厚厚的云层间隙里落下，来到人间。 睁开眼睛的李默舌抵上颌，咽下最后一口灵气化作的**吞入腹中。 时隔两月，临近夏日祭。 他才终于抵达了练气镜下层。 虚空画符，看着一团火焰凭空生出。 火光照亮了他略显苍白的面庞。 随手挥散。 他看向旁边手机，试图隔空御物。 然而手机只是颤动了片刻，便再无动静。 李默轻轻一叹。 果然还是要步入筑基境，自己的神识才能虚空抓物啊。 换做那个修仙世界，能虚空抓物的至少也要达到金丹境界，成就阳神法身。 但身为穿越者的李默，神识经过破壁之淬炼，神识远超当地土著。 如今飞升之后，虽然法力散尽。 但神识却越发达到不死不灭之境。 然而即便如此，仍然要筑基之后，开启眼目耳三窍才能使神识自由出入这既是保护灵魂不失的身体，也同样是困住灵魂的蛋壳。 所谓修仙，便是无视破壳而出，无视蛋壳带给自己虚假的安全感和虚假的欲望。 沉凝片刻，他再次虚空画符。 一道新的分身符相比于昨日更快的显现于李默手中。 丢给在旁等候多时的血肉眼球，它立即含住，紧接着发出一道属于它特有的欣喜声。 密密麻麻的带有肢体的眼球如蜘蛛般从最初那颗分裂繁衍，很快一个全新的李默，就由它们以分身符为核心出现在了李默身前。 分身符自带李默一丝不灭神识。 配合上秽物的特质，加上此方世界本来就偏向于阴属性的法则，方有了这独特的分身。 可惜不是法身。 就如同阴神和阳神的区别。 阴神，便是普通人，未入练气镜的凡人都可以通过低劣的功法出窍，依附于稻草人，纸人身上。 这便是民间多神婆，术士的关系。 他们没有丝毫高人的气质，反而神神叨叨，多精神错乱。 因为没有修行的支撑，没有灵气源源不断的补给，任何神通都会本能以寿命，或者神识本身为食物转换。 而阳神，则是修仙者的灵魂已如程序一般，建构了独属于自己的坚不可摧的逻辑体，并破壳而出，自在逍遥。 皮囊已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暂时居所，无限的分身从此成为新的进化方式。 这也是所有修仙者上升方式，如同小学到博士一般，无论是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还是下到司法土地。 除了不入仙籍修炼阴神证道的鬼仙外，便是妖物想要窥得最终的无极大道，也是以这种方式飞升。 所以在李默看来，这个世界所谓的魔女，就好比修持阴神的普通人一般，如果没有惊天的资质，恐怕难有善终。 想到梅令子和樱木凛，李默暗想她们背后的新都和家族，是有自己的解决方式的，如果真若都市传说里所描述的那般，过了18岁魔女便会退役，那便没什么大的妨害。 否则—— 李默拿起手机，划开屏幕便看清了里面的邀请函。 还是黑客通过弹窗图像式的强制性打开的界面，无形秀了一遍他们的技术。 李默侧头看向站在旁边，一脸学习着自己表情的李默，似忽然想起来了，这些秽物，不严加管束，就算附有自己的一缕不灭神识，恐怕也会再次像上次那般，给自己带来大麻烦。 于是他通过与分身的神识网心声传递道：“从今以后，所有涉及到与人相关的事情，都必须和我汇报。” “如果嫌麻烦，就尽量远离普通人。” 想起学校，还有眼下这封邀请函。 他本想下意识拒绝的，但看到樱木的姓氏，犹豫了片刻，可一直作为散修，不喜约束的他，还是没再理会。 就在下令不久。 零那边如海潮般积累的情报，顿时淹没了李默的视线。 呛得李默脸色一白。 “呐呐，梅令子。” “下次一起去兜风吗？” “ktv也可以的哦。” “大家一起出去玩吧。” 学校下课后，一群男的围在梅令子旁边。 梅令子一脸冷淡的摇头，“唉，抱歉，没兴趣。” 丢下这句便转身离开。 “什么啊，谁说，她很轻浮的？” “能跳出那种舞的还不是轻浮？” “哇，好羡慕那家伙，那段跳舞的视频我看了几十遍。” “是唉，不仅家境好，人还漂亮，更是偶像。 光是想想跳舞练出来的身段手感就忍不住...” 出了教室，来到图书馆。 见到李默在，她立即浮现出欣喜之色，却又假装找书的样子，故意站在他旁边翻阅。 “呃，下午好。” “嗯呢。” 沉默片刻。 梅令子主动说道：“下次一起休息的时候，去兜风试试？” “！！” 李默怔了片刻。 “忽然想起来，你对这种没兴趣对吧。” “嗯...？” “一块儿灵石。” 李默一如本尊那般的慵懒之色，顿时改口。 “可以试试。” “我也是最近，稍微有了点兴趣。” 然后在下午不参与社团活动的两人，通过电车走在了繁华的新宿街头。 散步，去看电影，逛晚间场的游乐场，直到很晚才分开—— 马赛克般的场景转换。 “梅令子你啊。” “现在还是单身的吧。” “我还挺中意你的。” “能把我列入男友的候选里吗？” “下次来约会吧。” 学校广场，吉他社于校园偶像活动的中场休息间，于众目睽睽下，一个吉他社成员中有着男团般颜值的学长走下临时搭建的舞台，走到她面前，顶着不怕校长愤怒的危险对她笑道。 “抱歉，我...没有打算交男朋友的兴趣。” 旁边的两个闺蜜皆笑，“真浪漫啊，他在我们学校的人气可是第一呢。” “男朋友什么的，会束缚自己的啊，不是超麻烦的吗？” “啊哈哈哈，你认真的？” “好，拍了哦。” “梅令子又大大大了纪念。” 被闺蜜袭击，梅令子气得挥手去打。 就在这一刻，被趁机抓拍。 “耶！” 分身的记忆也若一页页单反相机的画帧。 接收到学校那边分身的记忆。 李默才知道学校那边舆论渐渐恢复正常了，主要原因在于一个名为【可恶的现充，这么完美的女友都一脸面瘫的表情，你不要给我啊！】的帖子登上热搜。 是火车上樱木凛与自己对话的那一幕。 在李默的眼中很正常，为什么在这视频里，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对？ 下方评论不知情的全是酸言酸语。 知情的，特别是校园网这边。 全是幸灾乐祸。 “这下不仅渣了梅令子，还得罪了九条家族，离死不远了啊！” “天呐，这家伙到底是谁！连女王樱木凛都搞定了！” 因为记忆太多，除了学校的还有其他分身，全是碎片式的。 按捺住最初的懵逼与不解，当李默理清后才知道。 原来这个世界是有和他一样的修仙者的。 也就有了修仙者与修仙者之间的硬通货灵石。 霓虹的贵族几乎都和东煌那边的修仙者有交易往来，只不过限于修仙群体势弱，他们自顾不暇，也就很少出现在国外。 但防剿局内，修仙者的身影却较多，只不过这处人间没有直接抽取灵石的方法。 简而言之就是神识强度不够，在这末法时代，抵达金丹境，练就阳神就顶天了。 而且一旦抵达阳神，就会迫不及待逃离这逐渐崩坏的世界。 所以修仙者少，灵石没什么人用，相比起来，虽然也受到世界逐渐受到污秽的影响，对于李默来说却是极多了。 梅令子通过拿得记忆，加上进入成为新都防剿局的一员，很快就知道了李默当初使用的功法源自于修仙体系。 于是凭借着灵石，她竟然和自己的分身产生了友好往来。 自己的分身竟然还隐隐有和她谈恋爱的迹象。 李默越看后面越是目瞪口呆。 可联想到自己如果是当事人，为了灵石估计也不介意陪着演戏。 这就是分身的妙用了。 桃花劫来了，借分身去抵消。 就算上演如何旷世畸恋，生生死死纠缠不休，也不会动摇本尊的内心。 想到动心。 他便不自禁联想到与樱木凛的那场游戏。 那场越贴越近。 近到低头就能看见春山般雪景，春山上的香气萦绕鼻端，和呼吸在自己面颊濡湿生雾。 修仙两千年，他曾见过如先秦诸子百家争鸣般的热泪盈眶。 也曾见过耶路撒冷般丧钟长鸣。 不知道多少栖身过的宗门毁于种种魔道纷争。 也曾经见过若佛罗伦萨明月的孤影。 无人能及的天才，若君士坦丁这般天命之人追逐残阳，率群仙力挽狂澜，拯救苍生于魔道酿成的倾世大劫。 他曾在必死的险境逆转生死，也为那场浩劫出过至关重要的谋策。 他曾抵达至高境界，于天机阁比武傲视群仙，夺得第一，赢得整个大陆的威名。 渡劫飞升之后，他本来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什么让他能够心乱了。 让他那颗不死不灭的神识动摇。 直到那一抹雪白。 手放在自己双腿之间，几乎拥抱在一起的雪白。 他脸色也跟着白了下去。 这是修仙者的禁忌，越是神识高深，越是害怕理念的丧失。 他本来不想看下去的了。 对他而言这无非是分身与她的交易。 不过为了防止零乱来，他还是仔细看了下去。 看着看着。 联想到樱木凛最近的那场突如其来的热情。 “不会是因为吃自己分身与梅令子的醋吧？” 樱木凛显然是知道自己分身的事情。 在那神山之上，他便就彻底暴露。 考虑到她与这具皮囊的曾经，他闭上双眼。 旁边的分身得到指令，漫步推门离开。 加入到和其他分身寻找修炼和刺探情报的大队之中。 如此分身的队伍，减去神山战损的，又再次来到了4具。 松子那边一具，学校一具，零本身一具，和刚刚赐符而生的。 记忆的胶卷继续纷纭而至———— 当松子终于认识到婆婆死去的事实，她那边的村子已提前放暑假了。 各地得到学校都开始为此准备起了夏日祭的活动，以迎接漫长的暑假。 全国高中生大赛就在此时拉开轰轰烈烈的序幕。 无数青春学子参与其中，是无数动漫里从现实取材，和拍摄而出的真实画景。 大家无不露出开心的笑容，欢快的做着准备，准备这肆意挥洒青春的见证。 只有松子是如此的心不在焉。 李默大叔留的信告诉她，当她毕业后，不再上学了有空的时候可以去东京找他。 为此还给她留下了一部她渴望已久的新手机。 因为害怕手机过于复杂，还留下了专门的视频讲解，就放在手机最初的页面。 以及手机内唯一的联系方式和早已帮她注册好的LINE。 上面有着李默唯一的好友信息。 也有着唯一的留言，在那之后两人就会再度重逢。 如果有事的话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 但望着那个电话，松子却压抑着自己的内心，一直没有拨出去。 她不想让自己去思考那么多。 越感觉到李默大叔带给自己的温暖，她却不想去思考那么多。 持续性的幻觉，让她自己都开始怀疑世间的一切是否真实。 她开始觉得是自己导致了这一切。 学校也开始流传关于她的流言蜚语。 说是她和那个大叔发生了难堪的事情，才间接导致婆婆死去，才间接导致秋美的离开自己。 她也知道大叔的离开，或许就是因为害怕这些诽谤中伤伤害到自己。 但松子不愿意去面对。 可它们却已经毫不留情的在自己身上蔓延开来。 如同反复发作的感冒般，由于自己的天真无邪，越发肆无忌惮。 “我突然搞不懂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也许正因为如此。 在松子回过神来时，她留下大颗大颗的眼泪，结结巴巴的对电话那头的李默说道。 “我好害怕。婆婆，秋美，你，都离开了。” “...嗯。” “生命中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意义.......我好像是提线木偶般活在这个世界上，其他人也是这样，好可怕...我好怕......好怕啊。” 李默那模糊的面容，在对面温柔的倾听下，细致的被捡起来。 “嗯。” “大叔。” “我在。” “...我真的还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吗？” 此刻的大叔一定迷惑到了极致吧。 他肯定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 然而—— “你不是我的人了吗？” 他肯定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困惑。 每次都这样。 伴随着这般温柔的回复，原本躁动的，想要脑子坏掉了的。 想要将整个村子，乃至周边小镇都拖入地狱的。 这样的宛若不经意间打翻装满深渊墨水瓶的负面情绪。 却一下烟消云散开来。 最关键的是，她能感觉到大叔其实就在自己身边。 一直在看着她。 因此那渴望发出尖笑，使有序的日常变成疯狂无序的交响乐。 如此刻挂断的电话一般。 她于满血复活的笑容里 嘟嘟嘟——掐断。 ———— 然而接通松子电话的并不是本尊李默。 而是他留在她屋子里面的分身。 接收到这段记忆的李默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分身已在零的恢复下有了足够的营养，已经初具人形。 并且有着远超常人的实力。 但不敢给予更多了。 因为有前车之鉴，十几份的分身被瞬间秒杀。 这让李默心有余悸。 他自己死倒没什么，大不了重新找个皮囊。 可一言不合，连反抗都不给，最坑的还是自己人。 这个时候，一直关注着零尾巴那边的视角也陆陆续续传了回来。 发现那个界之刀具店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奤竟然被殃及受害。 他轻轻一叹，一丝紧迫感由此而生。 回顾完所有分身的情报，让他肯定了，自己因为灵气稀薄，不得不依靠零重新开始修仙必然会导致守护这个世界的防剿局的关注。 那这封邀请函。 他拿起手机。 作为散修，不系约束惯了的他，本想下意识拒绝的。 特别是看到樱木的姓氏，他没再犹豫，打通了那边的电话。 ------------ 第三十六章：积累的记忆如同泡沫般咕噜咕噜上浮。 挂断电话，李默得到了面试的地址。 积累的记忆还在如同泡沫般咕噜噜上浮。 特别是那段火车上与樱木凛对话的视频被曝光后，因为有专业的唇语解析，后面配上了文字，对梅令子和自己的社死度极大。 “九条武野转校到我们学校，热戏即将上演。” “校花好可怜啊！为了他非常努力的跳了舞，还被这样的人渣了。”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周末一起出去也没什么吧？” “男女之间会有纯洁的友情？” “校花太可怜了，看新闻报道好像是榊野学园校长的女儿，这下对整个榊野学园的声望打击有点大啊！哪怕这所学园教学一直很不错。” 倒是樱木凛没人提及，仔细回忆，才发现她在镜头里面的容貌似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想到这里。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 点击出那段视频，发现果然有魔法的痕迹。 这个魔法可以让普通人不会对这张脸产生记忆。 魔法是后期加上的，且作用于摄像技术。 如果不是那个摄像机本身出现了异变。 那么就是拍摄者知道樱木凛和自己的身份。 为的是什么呢？ 联想到自己当初在火车上，确实听见有人偷拍的声音，但没有在意，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和自己有关联的无形之锁，变得越来越麻烦了吗？ 更多的记忆上浮了———— 作为拥有李默记忆的分身。 他完美扮演着李默想要的人设。 由于不是零亲自操控的，没有零自己的需求和欲望。 李默也对他比较放心。 和原宿主以前的朋友关系都非常好。 完美解决了原宿主留下的因果。 只是李默没有想到的是。 梅令子居然在自己父亲反对的情况下，整个校园论坛因为闺蜜的结婚证恶搞起哄。 她明明矢口否认的情况下。 就这样的情况下。 她却在放学后残阳若血般照红的教室，向他告白了。 “抱歉，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没有办法谈恋爱。” 分身坦然了自己的观点。 尔后她跑了出去。 “你为什么要拒绝她的告白？她哪里配不上你了？” “她哭了啊！” 梅令子的闺蜜随即堵住了放学回家的分身。 分身对此只能道歉。 “抱歉。” “这算什么？” “太过分了啊，这就是你们东煌人的作风吗？” 以至于后面情况愈演愈烈，上演到李默身边的朋友正人都被霸凌。 “老师，为了让体验的成员对我们剑道社有一个更直观的了解，我建议进行一场练习赛。” 然后老师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然后她便剑指李默，“我想向李默同学挑战，作为男生你不会怕了吧？” 按道理作为新人的李默理所当然的应该给予拒绝。 社团内任何人都不会觉得他不对。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她为什么要开这个头。 但李默这次没有拒绝。 正人埋怨李默为什么就答应了，我知道你这是帮我出头。 可要知道她可是这个社团女子组最厉害的剑道成员，已经作为校队报名了高中生社团大赛项目，身为一个新人，太冒失了。 当他上场后，正人不忍心再看。 然而在大家都以为他要丢脸的时候。 要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用正大光明物理性教训渣了梅令子的这个渣男，然后丢进颜面，拍照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手机，下午就会是榊野学园乃至全网标题为《榊野学园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介小女孩打得跪地求饶如同死狗》！ 何况宫雨还明目张胆的表明了姿态。 “我要教训你，让你知道梅令子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欺负的。” 结果手持木刀的李默就随手挥了一剑。 “面！” 就将致完礼后以突刺姿势扑过来的宫雨，拍跪在了自己面前如同死狗，任她再怎么不敢相信，咬牙切齿想要站起来，都无法再动弹一下。 场面一时寂静，观众都不知道做出何等反应。 那一击太快了，快得他们眼睛都看不清。 拍摄视频放慢至最大，才看清是怎么回事。 “违规！” 因为李默出招前没有喊附和他招式的“打落。” 实际上只是李默随手的拍击。 就像拿着棍子以最干脆利落的拍下。 且没有按照剑道礼仪抱守残心。 虽然理解他第一次参加剑道社活动，不知道礼仪，裁判依旧按照规矩算李默违规做负。 不过看到宫雨再也起不来，一副重创的模样。 “原来他不像看上去那么废材啊！” 被鉴定宫雨没受到什么重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麻得起不来后，剑道教师才松了口气。 由于太快了，快得即便是木剑，剑道教师都害怕拍打出脑震荡。 但这并不是李默被偷拍恶意上传的原因。 因为霓虹是一个敬畏强者的国度，哪怕是女孩，被击败的宫雨没有恨李默，反而成为了他的拥趸。 只是话里话外比梅令子还傲娇，满口希望再和李默决斗。 一副抖*，希望被*教的直视感。 记忆持续上浮—————— 众所周知，舞蹈社因为特殊的原因，整个社团只有两名成员，李默和樱木凛。 其中李默作为幽灵成员，没有一次出现在舞蹈社。 久而久之，舞蹈社的那条走廊就成了个告白圣地。 专属于向梅令子的告白圣地。 奈何恰巧之后的李默分身为了试图解决越来越麻烦的校园舆论，前往舞蹈社道歉，于是在很远的走廊转角，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声。 “不好意思，忽然叫你出来。估计给你添麻烦了吧？” 男方是很招摇，十分惹眼的篮球部三年级学长。 “有点。” 梅令子犹豫了片刻，弱弱的给予了最残酷的回答。 她在这条走廊里被告白的次数，光是分身撞见的零碎的记忆次数，大概就有五次了。 “那个你别紧张。换而言之，就算紧张也该我才对吧。那什么来着，你大概明白我想说什么吧。” “能够、猜到。” “难道你经常、经常碰到这种事？” “还好吧。” “原来、原来如此，不过说的也是。” 听磕磕巴巴的语气，男方的自信就从最初的高峰直线下降。 他无疑已预感到这场告白不会成功。 但覆水难收，都这个关头了，岂有退回来的道理。 他告白了。 而结果却仿佛是李默分身的梅开二度。 梅令子同学过了些许才说了一句“对不起”。 只不过因为对方是男的，他要坚强得多。 “难道，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沉默片刻后，她小声喃喃道。 “…………嗯呢。” “我已经，已经心有所属了，所以……对不起。” “那个结婚证的传言是真的？” 她再次点头。 随后，能听到一人离去的脚步声。 在那之后分身权衡利弊，得出桃花劫在劫难逃的结果后。 当梅令子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恍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邀请他周末去逛新宿。 他便没再拒绝。 之后校长诡异的当做没看见，大有默认的态势。 随着在一起的频繁程度，常常出现在图书馆，大家开始默认他们在交往的事实。 这个时候帖子舆论爆发。 也就是现在此刻本尊要面临的当下了。 但这都不是李默发自内心，从神识层面得出警惕异常的记忆。 记忆来自于心，心给出了警惕，那么肯定有自己没发现的地方。 难道是那些死在神山，没来得及回收的记忆？ 不得已。 【84↓83】。 以交易的方式，他令零把相关部分的记忆神识以幻境的方式再现给自己。 得到好处的零立刻回应。 其热情程度就好比风俗店笑扭曲了妈妈桑。 恰如盛夏午后三四点，腾腾热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零提供的李默一具死亡没有来得及回收的分身记忆所形成的幻觉中。 时间为李默本尊前往神隐岛一周后。 李默走在大街上，前方半空中漂浮着一块奇形怪状的阴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好像是个虫子” 远处的路人不确定的低声嘀咕。 他旁边的朋友顺着视线望去，笑道：“那么大的家伙，要是虫子的话，世界恐怕直接进入末日了。” 然而那个路人愣了愣，心想的确如此，却还是下意识随口问道：“那你看着那是什么东西？” “那不就是个风筝吗？”他朋友翻了个白眼，“你是酒喝多了，还是没睡醒？” 李默陷入沉思。 因为那个路人没有说谎，那片天空确实漂浮着诡异的阴影。 诡异到周遭守护东京民众免受疯狂的白手套都没一个人发现。 可那个路人却与他一起看见了。 秉承着本尊留下的调查这个世界世界观的任务。 他挤入人群，朝着那个地方慢慢走了过去。 越靠近那个地方，李默分身心底的不安因子越发躁动，周围的感觉越发的诡异。空气中仿佛有看不见的颗粒物不断增多膨胀，一种难以言喻的拥挤。 这种感觉很难说清。 李默分身扯松领带，借此抚平心中愈发强烈的躁郁。 慢慢的，他来到一个公园，公园的滑板台上，一个小女孩转动着一把暗红的花边小伞，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面，两条小腿悬空耷拉着，双眼空洞得平视远方。 而这一路追寻的那个像极了虫子的漂浮物，到这里就忽然消失不见了。 这个女孩李默很熟悉。 正是之前有过一次自杀经历的，叫他老爷爷没来得及问姓名的小女孩。 他还在她身上留过一枚眼睛。 眼下的这具，便正是她身上那枚眼睛所成长起来的。 然后一直带着李默本尊的命令，主要的调查方向便是围绕这个小女展开的。 不出所料的，她有问题。 只是大概李默本尊也没想到，问题会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突然，且一点记忆都没有传回来。 如果不是零。 如果不是他的神识带有不灭特质。 换做其他人大概率线索就这样丢了。 此时分身李默走到女孩旁边，此时夕阳西下，天光渐暗，明明天色还没有很晚，周围的人却如潮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 偌大的公园里，似乎只有他和女孩两个人，四周静得出奇，就连鸟飞蝉鸣的声音也像被突然掐断了似的。 “你怎么还不回家？” 分身李默率先打破了这死一样的沉寂。 小女孩毫无反应，仍然自顾转动着手中的伞把手，红到发黑的伞面匀速旋转着。 分身李默也就这样站着，时间于两人身边流失，随着天边最后一缕霞光消散，周围的诡异、不详的氛围越来越浓郁。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见势不妙的他转身回去了。 翌日中午。 分身李默在啤酒罐、易拉罐、外卖盒堆满桌子的出租屋房间里醒来。 利刃般的阳光穿透百叶窗，炽热的白光将空气里的浮沉照得熠熠生辉。 回想起昨晚初见那个女孩的场景，他有一种置身于幻境当中的恍惚感，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不过是掠影浮光，如梦亦如幻，如露亦如电。 这种感觉……让他犹如无根的浮萍，游荡在水上，不知从何而来，将往何处去。 裹满身心的虚无感，将他紧紧缠绕，包裹。 于是他推开门，走了出去，映入眼眶的又是昨天那个漂浮着的虫子，昨晚残留的诡异感觉又萦绕过来，牵引他走上街道。 这里是东京新宿。 整个东京最繁华最热闹的地区之一。 尤其是到了夜晚，整个城市，大街小巷灯火通明。一块连着一块的商务区的高楼，就像是一个个光影织就的方形笼子。 高架桥上，豪车如流恍若涌动的丝带。 一条街，两条街，三条街，追逐着头顶天空中的奇怪漂浮物，分身李默独自奔波在这座繁华都市，逆行人流之中，仿佛与全人类背离。 他冷眼穿过一片又一片钢筋水泥堆砌而成的石头森林，林立的高楼大厦将他层层叠叠包围起来，明明是白天，却如同置身于碑林之中。 无形的绳索牵引他寻寻觅觅，却不知道所求为何。从烈日当空，到暮色四合，他只觉得今日的碑林格外锋利。 直到昨晚那个熟悉的身影蓦然闯进他的视线，他的眼睛里才终于聚了光。 这一次的她，正悬空坐在外滩天桥上，脚离地面很远，还是旋转着手中的红色小伞，似乎这样玩儿很有意思。 身后车来车往，人流如织，却好像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两次见面，她都悬空坐在高处，孤伶伶一个人，安静又落拓，神秘又疯狂。 李默抬头望天空，如同昨晚一般，虫子漂浮物已经消失不见。他望了良久，慢慢走到她旁边坐下。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他重复昨晚的话。 仍然没有得到回应。 他继续没话找话：“额……坐在这里，我感觉还挺热的。” 这一次，她回话了，“多管闲事的老爷爷，你不该还能看见我的。” “我已经死了。” 嗯？ 这是没头没脑的话。 听到这没头没脑的回应，他反而放松了，微微点了下头。 “为什么你要说自己已经死了？” “因为，我真的讨厌这个世界。”她回答道。 旋转小伞的手随之停下，她偏过头瞪他，看来是真的很讨厌这个世界了。 “额……” 话题就这样，聊死了。 分身李默放弃聊天，也学她双目放空望向远方。 忽然，她站了起来，向前迈出一步。 “你做什么？” 分身李默也连忙起身，还未站直，只见眼前的女孩笔直坠落下去：她的裙琚在身下如花蕾绽放，淡漠的面颊朝上，她看着自己，露出戏谑般的微笑。 “老爷爷，再救我，我就吃了你...” 这个画面好像定格了漫长的一瞬。 下一刻，浪花四溅，惊飞一群大雁。 大家似乎这一刻才发现有人跳了江，响起一片惊慌尖叫。 分身李默怔怔的看着下面那宛若直通地狱的江面。 江水的深处，隐隐折射出一张像被完全是被气鼓起来的巨大彩绘的人头。 正张开巨嘴，和着江水吞没。 但在外人看来，她就是被江水吞没的，除了一圈圈荡开的涟漪，了无痕迹。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身体状况开始产生了强烈的不对劲。 他震颤着后退两步，跌倒在地，胸口剧烈的起伏，一向冷静的她，此刻也情不自禁的大口大口喘气。 明明没有做什么运动，此时心脏却剧烈地收缩，又猛地扩张，控制不住地夸张跳动，耳蜗里也传来嗡鸣。 汗水在心脏的高负荷运转下，从后背、额头、四肢密集地渗透出来，浸透衣衫。 一股无法抑制的莫名情绪铺天盖地袭来，似有无数跟细密针尖刺破心脏。达到一个临界点后，他的胸膛狠狠地一跳。 画面在此戛然而止—————— —————— 李默知道，那个彩绘的巨大人头吃了小女孩的时候，也跟着吃掉了分身李默。 只是法力低微既没有零作为加持，也没有本尊完整的不灭神识作为依凭的分身，完全察觉不到自己被它吃掉的这一过程。 李默清晰两个月前她与自己相遇的第一个画面—————— —————— 中午放学，李默在一个路口再次看到了那个跳楼被自己救了的小女孩。 无人的转角，她正和一个不可名状，像被完全是被气鼓起来的巨大彩绘人头有说有笑。 那人头看见李默，一下子飞远了。 女孩怔在原地，伸手想去挽留，但它头也不回的跑掉。 李默沉吟了片刻，走上前。 女孩看到了李默，似乎也理解了怪物为什么逃开。 “原来是多管闲事的大哥哥。” “……” “你这小鬼，那个大头怪是怎么回事？” “原来大哥哥看到了...它是我的好朋友，唯一的好朋友。” “额...好朋友，会吃人的好朋友？” “大哥哥不要乱说，它才不会吃人呢。” 当时的李默还很疑惑。 难道这个女孩和自己一样，也可以和冥土生物签订契约？ “你和它，是朋友？” “嗯呢。”她重重的点头，似乎很害怕李默觉得她们不是朋友。 “那上次？” “上次都是我的错，不关它的事，是我想要没有痛苦的离开的。” 她低下头，满脸歉意。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伤害到其他人。” “没事。” 问到这里表面上不动声色他，内心已有了答案。 当时的猜测就是，她其实就是那个恶灵本体。 霓虹传说中有一种鬼。 来自于死后不愿成佛的小女孩。 她们在人间待到七天之后如果还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 就会被身边的恶灵吃掉，然后成为这个恶灵的一部分。 如同凡人向魔鬼许愿。 作为代价收割信徒的灵魂。 结局无疑是悲剧的。 只不过当时的猜测没有证实，另外李默当时抱着试试的心态，试试自己的不灭神识化作分身符，符遇到危险能不能给如同本尊一样不灭。 后面答案在神山证实了，不可能。 所以后面这个小女孩身上留下的眼作为本尊的李默一直没有管。 没有进一步去确认都市传说的存在。 时间久了，加之分身渐多，累积的记忆渐多，烦心事渐多，他便不由自主的忽视了。 不料此刻，她以一种能够威胁到自己的警惕感使李默从找回的分身记忆里证实了那个都市传说。 能够让白手套都看不见的恶灵。 看样子比都市传说中的要厉害得多啊。 而且，因为自己的举止。 她似乎盯上自己了。 事实再次证明，多管闲事不仅没有好处，还有害。 “倒也不算完全没好处，至少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更多了一分。” ------------ 第三十七章：鸿门宴（上） 一个半月前—————— —————— 分身与分身之间为了完成本尊给予的调查任务，早早在当天便通过分身神识网共享情报。 但因为本尊最初懒，希望一个月汇报一次，于是很多情报就拖延了。 比如这一条，负责调查跳楼小女孩背后大头怪的分身死亡前，及时向附近的分身发出了求助。 另一个分身得到求助，根据得到的提示出现在了一所大阪的西雅图电玩城。 很快就听到了分身李默值得在意的信息。 “那个亚希今天没来这里跳舞啊？” “我也是恰好看见直播才发现的，没想到那个勾引继父的妹子居然还好意思直播。” “现在搞的父母在闹离婚呢！” “发生这种事情她为什么还那么快乐的直播玩游戏啊？难不成是她主动地？” “嘘！这附近可能有她的粉丝，小心被暴打。” “听到了又怎么样？那些看她直播的都是精虫上脑。” “啧啧，先是在学校勾引学长，然后在家勾引父母，亚希可真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大瓜啊。” ... 分身李默眯起眼，如果有人看见，定会勾起人本能的密集恐惧症。 在他眯起眼的刹那间，无数只小眼便好似幼卵浮出水面般出现在晶体表面，它们一起眨动，一起看向一个方向。 然后，他看见了，其中的一部分。 不全，还需要更多的情报。 于是他走了过去，搭讪道：“你们好，你们在谈论的是亚希吗？” “嗯？你是谁？” “单纯好奇，有好处哦。” 她看着李默分身那帅气的容颜亮了一下，有些羞涩低头，“有好处？” “必须有，带你们一起玩游戏怎么样？” “嘿嘿，谢谢小哥哥，不过这些我们学校都知道，随便一打听就有了。” “哦？具体是什么，我很好奇。” “就是那次元网新晋的百万主播洛河止槿啊！在学校先是被高三的学长做了，然后又在家里勾引她爸，还被她妈抓了个当场，直接赶出了家门。” “后来我们才知道，她是他们从福利院养出来的。” 分身李默记下了百万主播洛河止槿的关键词，然后拿出手机搜索，出现的视频封面，赫然就是他正在调查的跳楼小女孩。 成为恶灵的关键证据水落石出了。 也就在这时。 大雨忽致，分身李默抬头看向电玩城外面的天空，大白天跟夜晚一样。 就在分身李默还在进一步调查，试图在汇报工作前争取解决任务时。 一群骑着大马力摩托车，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故意露出上半身用东煌汉字纹身的暴走族忽然拦住了李默的去路。 “老大，听说就是他在调查亚希。” 其中一个邋遢的敞开着衣领，染黄的前额头发，拼命挺起的胸膛试图做出成年男人的魁梧英姿的混混，看上去就是老大了。 他下车后拿起棒球棍，旁边的人看见这一幕便惊叫着退出三米开外。 已经有人开始掏出了手机报警。 更多的看客却偷偷拿出手机直播。 分身李默虽然实力远不如本尊，得益于零的特质增幅，却也拥有着目窍通的能力。 尤其是目，零的秽物本体便是目。 双眼再次绽出雪亮白光。 他垂下头，看着白光缝隙间涌入的幻象。 伴随那些走马观花的记忆片段。 最后一块情报拼图，终于凑齐了。 “哎亚希。” X年X月的某一天放学后。 亚希正准备回家时，有三个嘴角挂着戏谑笑意，因为她曾那不堪传闻而围拢过来的男生，向她打招呼道。 “和我们一起去玩吧？” “新开的恋歌KTV很不错呢，怎么样？我们请客。” 他们不怀好意的笑，邋遢的敞开着衣领，染黄的前额头发，拼命挺起的胸膛试图做出成年男人的魁梧英姿。 一如遇到其中一个分身李默时，表现出来的形象。 在这记忆海洋所编织出的幻境中。 他又似在思维形为的汪洋，观影自怜，不自觉，身同感受。 感受到内心深处的锈迹斑斑。 亚希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看也没看他们，继续向教室外离开。 “唉唉！亚希亚希，你别走啊！” 这时候，远处旁观的女孩讽刺的声音便更大了。 其中一个女孩，俨然就是电玩城刚刚分身李默打探情报的一个。 她此刻的笑结合亚希自身的情感。 就像此起彼伏的浪涛，由城市排泄物堆砌的泡沫，一阵阵打来令人鼻翼难受的腥臭。 “亚希那家伙都烂裤裆了，还这么得意忘形？” “切，果然可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明明都已经烂掉了。” “就是啊！是个男生目光都放她身上，真是可气。” 或许女孩子之间就是这样的。 大多数女孩子相貌都平平一般，可如果其中有个女孩子的美貌像鹤立鸡群般。 且气质怯懦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 那么女孩子们就会不约而同联合起来发脾气。 说出一些针对性的话。 亚希加快了脚步，低着头。 她脚下的阴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着，在分身李默借助零的视角注视下。 积蓄着。 好似阴云汇聚，随时会下出瓢泼的大雨。 不过在这之前，李默分身已经能身同感受到她五脏六腑就早早潮湿地生出了大片大片的霉菌。 那些根植于她原本五彩斑斓的梦想，对未来的梦想。 因为被迫腐烂掉而结出了，那扭曲的，不再在乎其他人的花。 但是，其中一道站在光里的男子身影。 一个名为夏挽舟的男子。 穿衣风格和偷渡时期的东煌人极像，牛仔裤和夹克。 但走到他身边后，他周围散发出的阳光却将她面颊的阴暗一层一层的驱散。 “你来了？” 夏挽舟坐在窗口盯着手机，这一刻阳光穿过窗户，将他和亚希的面庞，都照得近乎透明。 就像没有杂质的胶状物。 “嗯嗯。”亚希眯起的眼睛和抿紧的嘴巴上扬得像月牙般地鼻音点头。 而身后的亚希的同学则向看怪物般看着这一幕。 记忆的镜面消失，深渊的浪潮回退，灵性的世界隐没，濒临废墟般的梦靥世界重新回归一切如常的现实。 李默关闭了零的视角，蠢蠢欲动欲要破壳而出的幼卵下潜回了肉体深处。 涣散的浮光过后，是重新出现的那张混混头目的脸。 他带着满脸坏笑的逼近。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张东煌人的脸了。” “我之前打烂了一个，一想到我又要打烂一个，我就浑身激动。” 分身李默清秀的面容静若冰湖，淡淡道：“我现在心情不好，你们最好给我滚远点。” 但他们显然不识趣， “呵，战狼是吧，你很有种啊！” “你现在要是给我跪下来扣个响头，喊我一声爷爷，我就放了你。” “不然，嘿嘿嘿嘿嘿....” 旁边的鸡公头和寸头皆嬉皮笑脸提着棒球棒一左一右又朝着自己不怀好意的靠近几步。 “哇，好吓人哦。” 眼看他们挥舞棒球就要狠狠砸中李默的脑袋。 李默抬手对准他胸口就是一肘。 紧接着快步上前，夺过棒球顺势砸在另一个懵住了的杂鱼上。 后发先至，他们根本看不清李默动手的速度。 一棒球一个的同时，打着打着，情不自禁哼起了韵来。 “我特么虎落平阳。” “阳春三月。” “月月秃顶。” “顶你个肺。” “废寝忘食。” “时代变啦！” “还不死？” “还不死？？？” “再来一刀！” 转眼之际，血流成河。 “救救我！救救我！”其中一个混混惨叫着，跌跌撞撞地奔跑。 更多的肉块从天而降，血红色的视角下积满了残肢内脏的小鱼儿。 每一块内脏，竟然都在疯狂地跳动。 “白手套！白手套在哪里！”有初昭台厅人员在人群里声嘶力竭。 等分身李默清醒过来，感觉自己闹大后，为了防止自己牵连到本尊，他不惜闪身至公务人员面前。 公务人员大惊，“你这么做可是在袭j！” 下一刻，李默夺走了他的格洛克手枪，一枪命中了这名大喊白手套人员的额头。 当他跌跌撞撞地蹿前两步，才旋转着倒下时，分身李默已经消失在了现场。 以上便是名为亚希的跳楼小女孩最后的情报。 来源于一个在神山中被松子爆发的精神冲击波震死的分身。 吸收完这部分的情报。 李默望着手机内那封邀请函。 “我似乎明白防剿局为什么会给自己发出这封邀请函了。” ------------ 第三十八章：鸿门宴（中） 事后暴走族事件后影响极为恶劣。 从后续的历史报道。 7月15号：【难以置信！黑道街头斗殴，警官竟然都受到牵连，死伤近百！】 图片内现场触目惊心，被棒球棒巨大惯力带飞的血肉组织即便在马赛克的遮蔽下，依旧使观众不寒而栗。 弹幕如潮，全是斥责与恐慌，和不敢相信这仅仅是黑道街头斗殴所为。 最新评论251条： “又是黑道？为什么不直接说他们全部都是自杀死的呢？”点赞数22。 “笑死，每次都是黑道，里网公开的各种超凡者视频都传疯了！”点赞数3。 “专家又要出来辟谣说相信科学了是吧。”点赞数0 “求求你们说点真话吧，马赛克都挡不住了，那么惨烈的现场能是普通人人可以造成的？”点赞数642。 “我在现场，我发誓，那根本不是什么黑道斗殴，或许最初是，黑道试图挑衅那个超凡者，结果被他一个人，杀了他们所有人！包括jc。”点赞数2431。 ... 7月16号：【揭秘真相，不是黑道街头斗殴，而是超凡者的暴力行为！百名旁观者口证，且有视频为证！】 最新评论251条： “太凶残了！”点赞数6。 “那些黑道为什么会想要去惹超凡者？”点赞数72。 “很显然他们不知道，换做你你也不可能知道，就像你不知道你的朋友，你的父母会不会就是超凡者。”点赞数173。 “强烈要求政府对超凡者实名制！”点赞数678。 “把他们赶出去，我们不需要超凡者！”点赞数912。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无法想象有一天，我们所有人都将被他们奴役！”1546。 ... 7月17日：【安倍议员表示，他成为总统后，将会让所有超凡者集中在一个区域活动。】 最新评论251条： “支持安倍议员！”点赞数64。 “支持安倍总统！”点赞数144。 “支持安倍总统！”点赞数173。 “支持安倍总统！”点赞数267。 ... 7月17日：【多位议员证实都市传说的存在！】 7月20日：【民众爆发抗议示威游行，要求政府彻查越来越多的失踪者，是否为超凡者所为。】 7月22日：【全球各地都在爆发超凡者事件，东煌失踪人口更多。】 脸书John Smith用户上传。 视频资料——地点东煌： “你们看见陈芯蕾了吗？你们谁看见了？” “没有看见，话说确实，好几天没看见她来上课了，还以为她忙于艺人活动没来。” “那，那她会去哪里？她不可能也失踪了的，我一定会找到她，对，她一定只是在和我玩捉迷藏的游戏而已。” “卧槽，又失踪一个，还是校花陈芯蕾。” “完了，以后看不到校花的照片更新了，毁灭吧这个世界。” “郭楠真下头，周兴文那么嚣张你功不可没。” “管我屁事，谁让她那么好看，红颜祸水活该懂不，我觉得周兴文算是善良的了，换做是我......” “对啊，我也觉得，周兴文只是每天拍几张照片而已，而且上一次他还救过她。” “你怎么知道不是周兴文设计的。” “我去，你要有那么漂亮，早就无了，还设计，不设计她就能活到现在，李波同学说得没错，她长得有些过了。” “这个社会是怎么了？” 满脸苍白，脸色惊恐，激烈的讨论，静静的，寂寂的背景杂音。 可惜以上新闻全部只能在脸书和油管刷到。 且霓虹也是有墙的。 普通老百姓根本无法访问到这些新闻，李默借助了零吞噬的一些黑客记忆，利用黑客技术轻松越过了这道墙。 他并不是食古不化之人，对于零吃都吃过的人了，他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零很开心，不断在李默房间各个角落睁开眼睛，尽管它被严格限制了伤害人的权利，除非对方暴露出伤害自己的意图。 不过以梅令子的家族能量，还有樱木凛，他们不可能看不到这些新闻。 特别是那个分身还暴露了自己的脸。 但梅令子也是在那之后，反而主动和他的分身拉进了关系。 在修仙世界，除非是拥有特殊修行功法的魔道合欢宗，以及火居道人外，大多数主流修行者，皆重视自己的元阳。 无论男女，所以李默修行2000年，倒不是没有女修对他抱有好感过，但这般白给，不愧是霓虹本地特色。 就在他唤回零回到自己的身体内，拿上了樱木凛赠送的虎彻，准备周全出发前往防剿局之际。 LINE上网名为茶的好友忽然发来了一张照片。 只有半截身子。 李默不是足控，但现在对方好像就认为他是足控。 薄薄的过膝长袜，套着严丝合缝的双腿。 ？？？ 李默直接通过分身神识网对那边的分身李默发去了三个问号？ 结果分身那边也冒来三个？？？ 李默无语，令他立刻传回和梅令子的相关记忆。 结果发现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也没做什么。 有空的时候要求帮忙去舞蹈社凑个数，看她组织舞蹈社的社团活动项目，准备高中生社团大赛项目。 期间还会被带着去剧本社与她的闺蜜们演戏。 朴实无华的日常，正常得再正常不过的校园生活，除了几次周末的街头散步会令人皱眉，但都比樱木凛那次的托词尝试魔女笔记要正常得多。 其中剧本社的活动。 总导演夏目的剧本台词指导令李默印象深刻。 “这个剧本是纪实题材的，主要爽点是为了保护女一，堂而皇之的在女一面前攻略女二。” “现在是月黑风高的夜晚，梦魇侵蚀了整个学校，社团活动结束后，你发现只剩下你和梅令子两个人了，然后发现不对的你，开始拉着女一在一个充满诡异的世界乱窜，保护她。” “然后遇到女儿裂口女了，女二问你她漂不漂亮。” “女一在颤抖瑟瑟发抖，你安慰女一，不用担心什么的。” “然后女二过来急了，“我美不美？” ”你直接亲上去“你当然漂亮了，我亲爱的公主殿下。” “女二这时候肯定也懵了，你不按常理出牌啊，然后你就说漂亮话，忽悠女二跟着你们一起冒险。” “最后解决一个一个难怪，凭借着惊人的智慧，跑了出去。” “女二肯定出不去啊，这里留个伏笔，至于什么伏笔我要想一想。” “下次进来，女二见到你就可以开始哭开始撒娇了。” “而且这时候你重要的就是想出一些细腻的骚话来让主角和女主说。” “例如说“请让我握住你的左手”” “为什么？”旁边的宫雨傻傻的问。 “因为左手距离心脏更近，这样子我就有种包裹住你心脏的温暖感啊，小笨蛋。” 没有想到的是，梅令子首先爆发抗议，“这根本不是纪实的，而且，而且这太花心了。” “只是个噱头啊！”夏目据理力争，“为了拍出好作品，必须这么演。” “那女儿谁演？” “嗯，由于实在找不到人，我这个总指导就勉勉强强来做吧。” “休想！” “我来我来！”宫雨随即吵闹着加入，好不计较李默之前对她的教训。 似这般的日常便是分身李默这大半个月代替他在学校刷存在感众多记忆中的一段。 其余皆大同小类。 然而今天，她却忽然给自己发这傻瓜都看得出背后含义的照片。 就在这时，防剿局给出地点的地方到了。 一处远离市区，荒废若鬼城的建筑群出现了。 在一束束显然泛着诡异色彩的光芒照耀下，整个鬼城或沉或浮在现实与虚幻之间。 出现在视野的不止他一人。 六七人和他一般的年轻人伫立鬼城门口。 其中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年正在插口打断了他们的闲谈。 “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别进入这里，现在离开最好。”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他穿着颇有贵族风格的和服，极为清秀的脸，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颓废气色。 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立刻就有一位英姿飒爽的职业穿着女性问道。 “这位帅哥，为什么说别让我们进入这里，这里不是防剿局的面试地点吗？” 听到询问，白发少年皱眉看向前方宛若鬼蜮般的废弃楼城。 “防剿局内有一位名为通心真人的怪物专家，是霓虹当局专门从东煌请来的，这位专家没什么其他本事，却精通看相算命，尤其能够通心。” “据说通心是东煌修行者的神通，人体共有眼耳口鼻身舌意七窍，人道筑基通三，此为三花聚顶，通五，此为五气朝元，皆通，此为天道筑基。” “而这位专家，便是东煌道门眼耳意三通道人，能看人之所恶，能听人之所善，能通人所欲。” “大家成为超凡者后，或多或少都身怀人命吧，大家真有把握，能过他这一关吗？” “何况，里面乃梦魇世界，内部早布满了防剿局精心准备多时的种种阵法，一旦进入此地，性命可就交付他人之手了。” ------------ 第三十九章：鸿门宴（下） “人道筑基的，很厉害吗？” 七人里，一个姿态柔弱，七人里显得最普通的少女，轻声问旁边的人。 “以前很厉害，但现在没落了，棘手的是这些家伙乱开口的话，可能真的会死人。” “是啊，毕竟他们年老者才厉害，但在这个世界，灵性高却辣鸡的，有几个活得到年长，何况他们又不像我们是天生的。” “一群旧时代的蠕虫，平时还看不起我们，他们也只能活在东煌那种禁止超凡，实行所谓复周礼的精神管制的国家里。” 听见他们的议论，李默皱起眉头。 兔死狐悲，这个世界的修行者没落，他修行起来同样进境艰难，采补灵气就是一个大麻烦。 另外精神管制？ 因为魔女的力量来源于精神的剧烈波动，所以东煌那边直接从这里掐断了吗？ 若是这样，那么东煌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治安最好的国家了。 只不过这种做法。 李默心中暗笑，不愧是东煌。 白发少年见众人没有理会他，反倒是有些警惕，也无以为意。 大家都不是蠢货，能成为超凡者的精神力或多或少都比普通人强上许多。 另外要知道这可是防剿局公布的面试地点门口，他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站在这里。 只有一个可能。 他就是这场面试无形的考官之一。 没看过火影吗？ 动漫可也是取材于现实中的。 只要看过火影的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有问题。 忽然，里面楼与楼之间来回掠动起了一股剧烈的大风，呼呼作响的声音宛若鬼泣。 大量的云从里面涌了出来，好似深渊裂开了一道口子，而外面了无风雨，仿佛隔着两个世界。 确实是两个世界。 里面的梦魇世界，正若一个活着的噩梦。 走进去就等于主动走入它的肚子里。 超凡者的考验，从来就是直面恐怖。 “可以进去了！” 就在这时，突然七人里传了一人的喊声。 听到这话，几人顿时眼前一亮。 当梦靥世界的门打开，加上李默一共八人的面试者，尽管有人紧张，露出不安之色，却没有一个人选择就此离开，纷纷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便看见了一群乌鸦成群结队的飞起。 发出难听的。 “哇！” “哇！” “哇！” 若婴孩般的诡异鸟叫声。 “跟上它们，它们是给我们带路的！” 队伍里面唯一的职业女性招呼道。 大家立刻跟上。 其中一个人顺手撬了一辆路边的车。 “坐车快些！” 看得出来是老手了。 可车内最多只能挤六个人。 但还没等坐进去。 马上就有另一个人撬了另一辆皮卡。 在这疯狂的世界，作为一名超凡者，显然属于基操了，除了感觉有些热血的小女孩外。 李默却没坐进去。 看着他们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鸟类生物越来越多了。 从四面八方飞散而来。 黑压压的布满整个天空。 好似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又若倒计时般催促着所有人。 特别是慢悠悠走在后面的李默。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零不断在体内告诉李默。 如果能放它出去吃掉这个梦魇的话，它就可以为自己顺势接管这个地方。 听上去有些不道德。 李默险些就同意了，毕竟对面的修行者境界比自己高很多，但也仅仅是高一段。 即便是天道筑基，也仅仅是开始第一步可以使自身阴神自由出入体内，从此开始借助灵气以及阳属性的药材丹丸以及功法培养阳神。 抵达筑基境唯一的作用正如那位修行者一般无二，最大的作用就是识人心，和利用祝由给人看病。 除此之外会些远比常人厉害武术，拥有远比常人的体魄。 可在李默面前却不够看。 神识早已渡劫不灭，他怎么会畏惧自己被一个区区筑基境看穿。 所以李默没有同意。 跟着坐进了皮卡后座位。 与大家一同驶入城市深处。 因为天上那些恐怖的画卷。 大家都变得很安静。 在车内和大家离得近了。 才发现那个小女孩居然偷偷在直播。 手机上的弹幕一片一片翻涌。 “这特效好比真！” “不会是真的超凡者面试吧，我看大家不像是演员啊。” “我去，演员能这么像？” “大家都来墙外了，不会还觉得这个世界没有超凡者吧？” 很快到了车子在鸦群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处教堂。 然而一排珠光照亮的神像最上首，站着的不是牧师，却是一位穿着漆黑道服的修行者。 大家也算见多识广。 梦魇世界，本就一切都病变了。 就算他们脚下的地板，都有着柔软的触感，未必没有自己的生命。 众多都市传说里，梦魇世界，都跟梦境一般。 颠倒，错乱。 道士一身漆黑，白惨惨的脸被浊光照亮。 一改李默记忆中修行者的印象。 当然，联想到自己体内的零，露出真面目只会比他渗人不知多少，便也自嘲一笑。 在这方阴盛阳衰的世界，不依靠阴属性的力量，才是抱残守缺的迂腐之辈了。 如此迂腐之辈，恐怕早已死绝。 见到他们到来。 道士点了点头，轻声念出了规矩。 “诸位善士请一位一位到我身前，若心中有罪，还请及时回头。” 下方人群中，染着一头红色杀马特发型的典型霓虹中二少年，一声不发，踩着炫酷的脚步，当先走了出去。 李默心想，放霓虹动漫里，他就是常见的主角模板。 然而那道人只是看了他一眼。 熟悉的目光。 好似有极致的雪白绽放。 “你心里有罪。” 道人语气冷漠，随着他的开口，教堂内猛地敲响了钟声。 随着这钟声。 杀马特中二少年瞳孔骤然紧缩如豆。 “什么鬼？！你特么才有罪，劳资可是为了能够给母亲报仇，为了给死于怪物之手的母亲报仇才来这里的！” 然而那钟声却如同丧钟一般。 他尽管吼叫着辩解，抬起头的脸色，却已是煞白。 李默感应到了那钟声极度的不详。 果然。 道人冷漠的看着他。 中二少年好似被不知名的怪物忽然吸干了鲜血，飞速的失去自己本身的色彩，化作一团纯粹的黑白线条。 他恐惧的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的变化。 喉咙里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后。 “砰”然一声，木头般在地上，被随之蠕动的大地挤压了下去。 或者说，用吞字更贴切一点。 教堂内，高高在上的女神同样如道人一般冷漠。 剩余的面试者难掩惊色。 小女孩更是吓得长大了嘴巴。 ....... 梦靥世界的外面。 白发少年望着天空好似开启了盛宴般的鸟群，不禁摇头苦笑。 “没想到这批邀请的面试者，居然没一个没有合格的。” “在这个世界上，作为人，尤其是超凡者，又有谁心里没有罪呢，自认为没有罪的，反而根本无法承受这份来自世界的诅咒。” “这大概就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吧，既然非要闯进去，成为这处梦靥的养分，倒也不是没有价值的。” ------------ 第四十章：无人生还的邀请 又一个人死去。 随着短促的惨叫，除了李默，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随着零分离自身一部分带给了李默外面的视角。 李默才发现不知何时。 教堂外爬满了形形色色，难以想象到连语言最丰富的作家都会为之词穷的魍魉魑魅。 黑魆魆的世界。 反倒是被它们身上鲜艳得好似毒蘑菇般的斑斓流动照亮。 它们是使魔，是这方梦魇世界的一部分。 身上的绚丽光芒，犹如深渊中主动为猎物点亮灯的灯颊鲷。 咧开嘴笑的它们，黏在门窗上，一切能看见里面景象的地方，拼命挤压的五官，让它们的笑充满了极致的恶意。 教堂内神像前的众人都全神贯注在道人身上。 他们也隐隐感觉到了不对，但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直到接二连三，死了一半的时候，包括那位看上去正义凛然的职业女性，满脸有恃无恐的上前，都在不敢相信中死去。 终于有人开始察觉到了不对。 “道人，你故意想害我们的吧？” 此刻，神殿前的四人，只剩下了李默和另外两人和说什么都不敢上前，紧紧抱着手机的小女孩。 手机里弹幕疯狂刷屏。 “难道你们还没发现吗？这道人是故意为难你们，想要你们所有人的命啊！” “我寻思这罪就是罪恶感的意思吧，如果是这样算，谁心里没有罪恶感，除了婴儿。” “要照基督徒的说法，婴儿都有啊！亚当夏娃偷吃禁果，智慧不算是罪？” “可这丫的不是道士吗？” “什么都别说了，跑就对了，不然都要死在这里。” “你们发现没，门口那白毛没准是好心的啊！” “难怪他没进去，这波属于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 妖魔般的道人站在神殿前的浊火之间，因接连死去几人，脚下的大地显露出了它本来的狰狞一面，以至于沉淀着散不尽的腥气。 光头询问后，见他一声不吭。 他不再说话，走到他面前。 然而不等丧钟般的钟鸣再次敲响。 不再等死的后者霍然左手从不知名的地方稳稳当当地握着了一把机械臂。 好似动漫般模糊了线条般极致速度。 化作一道模糊的人影。 轰然将那道人一起搅拌在一起。 巨大的力道连空间都弯曲。 猛烈的拳影直没入道人的身体后。 杀意才一时间爆发开来。 激荡的血色好似雪，整个教堂下起了漫天的雪。 穿过道人的身体后，他肌肉紧绷，身体仍然一动不动。 血雾虽然遮蔽了一部分视线，却难不住李默的感知。 由于他一拳打出去的时候。 先一步如弓箭般早早射出的无形之拳，就形成了致命的杀机，如刀光剑影一般，锋利的削走了道人的头颅。 道人确实很弱，连反抗一下都没有。 “结，结束了吗？ 旁边的人正想庆幸。 李默冷声笑道：“不，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什么？” 随着李默话音落下。 大家就听见门外有奇怪的东西。 嗒嗒嗒！ 密集的，就像你在厂里上班，宽大的空间里有十几个一起磨牙的声音。 没有收回铁臂的光头顿时警惕的抬头，望向四面八方传来的，炸得他头皮发麻的寒意。 几乎是凭借本能，他双腿一蹬，以一个极度怪异的姿势，躲过了破开的玫瑰花窗射进来的一道暗蓝色虹光。 他用铁壁和它对撞了一下，“啪嗒”一声。 便感觉半截身子都麻了。 对方的致命一击虽然弹开。 本身所携带的侵蚀力极强的魔力，却沾染在了他身上。 几乎眨眼之间，如同蠕动般的黑色，便沿着他的身体，扩散向他全身，心脏和大脑。 光头借着腾跃的间隙，饮下一瓶如同沼泽般粘稠液体。 重重摔回地面，生的本能使他强行忍住了药剂的恶臭。 他抬起头，惊惧的看向窗外。 入目之处。 已是整个世界坏掉的绝望。 小女孩和她旁边的胖子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还是光头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喊道：“拿出各自的绝活，跑出去啊！” 说完，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同时，围绕在教堂周围的怪物如同油井喷般，冲开各个玫瑰窗和大门，直接无死角的喷向了他们。 好在光头的铁臂爆发出了较之刚才还要强大的魔力波动，生生冲杀出了一条血路。 小女孩这个时候才终于不再专心直播，收起了手机。 “大哥哥，不要丢下我！” 他旁边的男人不忍心，只好抓着她的手一起跑。 “大哥哥，我跑不动啦！” 三人一溜烟，就像是在亡命一样。 三人中最弱的小女孩，刚跑几步就受不了了。 抓着他的男人回身一看，就见漫天的怪物像黑得五彩斑斓般的海潮一样席卷而来，这要是被追上，恐怕想死都难。 “你特么不也是超凡者吗？拿出你的能力来，不然你就去死吧！” “我、我只是想蹭个热度，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啊！” “你特么给我放手！” 当下，男人把心一狠，挣脱小女孩的手一脚揣在她胸口，将小女孩踹翻在地。 “你干什么？” “要救你去救！我还不想跟着一起死！” 光头看着这个瘦个子男人如此狠辣一面也是一愣。 而瘦个子男人根本不给他解释。 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然而光头却看不下去，以极快的速度抓起了小女孩的手，将她抱在怀里。 可是却瞬间被怪物形成的海潮淹没。 “啊啊啊！” 夹杂着和小女孩一起的惨叫声。 握草！ 看到这凄惨一幕，瘦个子男人再也顾不得什么，从脖子上掏出一个散发着柔和红光的宝石，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喊，“姐姐！救我！！” 可是直到他喊了许久，都没有人回应他。 喊到光头竟然重新杀了出来。 带着小女孩，顺手将他一把抓住后衣领，拖着狂奔。 大概疾驰了五分钟。 才不得不力竭停了下来，但那些怪物也已经被甩远了。 光头靠着墙壁大口揣着粗气。 而瘦个子男人则好似崩溃了一般，抓着自己悬挂脖项的宝石哭道：“姐姐，姐姐为什么不回答我了啊！” 啪！ “闭嘴，你再大声点把怪物都招来！” 光头狠狠地一巴掌将瘦个子男人抽懵逼了。 “你特么从哪里偷来的灵魂宝石！那是灵魂宝石，只有极度善良的魔女才会拥有的，就你刚才那行为你还想魔女会救你？！” 被救出来的小女孩瑟瑟发抖，眼泪涂满了整张脸，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凭你一个人能杀得出去？” “我一个人出得去，带两个人有点麻烦。” 顿了顿，他继续道：“你要是舍得把那灵魂宝石给那小女孩用，没准还有点希望。” 瘦个子到底还是怕死。 话音一落，他们就再次听见了轻微的声响。 磨牙的声音，和极度密集流口水的滴答声。 再次听到这些声音。 三人心都凉了。 他们本来想往来时的地点跑的，可是那里的怪物最多，连光头都不敢往那边冲。 于是方向越跑越往梦魇的腹地跑。 “前面也有！” 这时他们发现前面也有，顿时进退两难。 “这下怎么办？” “死定了死定了，该死的防剿局，该死的国家，为什么你们这些人也要骗我！” 瘦个子男人整个人都崩溃了，跌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叫你特么把你姐的灵魂宝石给小女孩用！” 一边说着，光头不再顾及他的意见，一把扯断他脖子上的灵魂宝石，塞到小女孩手里。 嗒嗒嗒！ 也就在这时，密集的磨牙声再次响起，这次仿佛就在耳边。 两人抬头望去，就看见黑暗的天空中，一张巨大的脸，漂浮了过来，直直看向他们。 看到这一幕，光头只觉得有股寒气从脚下直窜天灵盖，冷到头盖骨深处。 “姐姐！姐姐！帮帮我！” 这时小女孩连忙模仿着瘦个子男人的话朝双手紧握的灵魂宝石祈祷道。 随后灵活宝石亮了。 区别于瘦个子，她成功得到了回应。 一双手从她身后出现，将小女孩抱在怀里，顿时汹涌的火焰形成一道道火墙，将他们三人保护在内。 天空的巨脸也在同一时刻扑近。 那张脸极其可怕，五官好似写意派的画家随手画上去的，故看着尤为渗人。 可面对火墙的阻隔，还是停下了前进。 “呼~” 看到这一幕，光头暗自松了口气。 可恶的防剿局，等爷出去后定要讨个公道！ “光头哥，灵魂宝石的颜色在变黑！” 可旋即，瘦个子男人惊恐的大叫，光头定睛看去，就知道大事不好。 这灵魂宝石的魔力竟然在迅速蒸发，显然宿主并非真正的魔女，导致灵魂宝石的魔力流逝得远超寻常得快。 只见数十道触手撕破了火焰，直接扑向了三人。 ...... 几分钟后。 那些布满整个世界的怪物，忽然若潮水般分开出一条通道，李默从梦靥的深处走了出来。 来到已只剩下灵魂宝石，和化作凄惨和绝望的扭曲面庞，融入其中几个大型怪物的身体内。 李默捡起灵魂宝石。 沉默无语。 倒不是他不想救他们。 而是零吞噬此处梦魇的真身，需要时间。 一经吞噬。 它便自动成为了这方天地的主人。 梦靥自动成为了它的领域。 “慢了点，不过不怪你。” “这个梦魇远超以前的猎物，恐怕对你的精神会有很大的冲击吧。” “你先退下休息吧。” 零化作几十道带有密集眼睛的触手轻飘飘的环绕在李默周围。 每枚眼睛都拼命的旋转着，向李默传递它没有事的心情。 开心和满足的心情。 “哦我忘了，和我的契约绑定了我的神识，以我不灭的神识，确实是强行让你不至于失控的。” 李默笑了笑，把玩着手里的灵魂宝石。 若有所思。 ------------ 第四十一章：这算不算自己牛自己？ “你在这里干什么？” 有穿着防剿局黑色斗篷，戴白手套的专员走了过来，疑惑的看着白毛。 “不忍心见他们送死，结果没人听。”白毛淡淡道。 两人显然认识。 “李默进去了吗？” 防剿局的专员专门指名问李默的。 实际上白毛根本没记住谁是李默，他也懒得记，这方面性格和李默有点相像。 专员心知肚明，没有多问。 实力强大的家伙总有些怪癖。 “不是有监控吗，你自己不知道看？”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打开手机，点出某个普通人无法下载的镜子图标。 一排排摄像头随即出现。 他随手划了一下，就出现了当场的场景。 “嗯，确实进去了。” 白毛不解问道：“我有些好奇，组织不是缺少新鲜血液吗，为什么要让把他们往这里送？就算是为了考验人才，未免也太高级了吧。” “进去之后基本就是死路一条，不进去又会因为不信任防剿局而被淘汰，怎么看都是故意整人啊。” 专员斗篷下的脸看不清楚，但声音如同声优般带有磁性，给人印象会是个好看的男人。 “因为有个入侵者，组织要他死。” “原来如此。” 就在两人这么闲谈的时候。 忽然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人。 看清后两个人面面相觑，惊呆了。 直到他缓步，看上去一点伤痕都没有的走近。 知道真相的专员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 惊疑，或者说惊惧的看向他。 李默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在专门等我吗？” “呃...” 专员急中生智，也顾不得上头的安排，“对对对，恭喜你，成功过了考核，成为了防剿局的一员。” 说着他兴奋的上前，伸出手想握，却又本能似害怕般停顿了片刻。 李默没有想那么多，伸出一只手和他握了握，片刻后松开。 “谢谢，要去哪里报道吗？” “这个可能要您回家等通知了，我们没有固定的办公地点，每位成员都很自由，类似于赏金协会，只是越厉害的人说话权重越高。” “这样啊。”李默点头表示理解。 “对了，这是为你准备的奖励，请你收下。” 说着他凭空拿出一套防剿局的黑袍与白手套，交给李默。 “空间戒指？”李默问。 “是灵魂宝石，组织人手一枚。” 科普讲解的他从悬挂在斗篷内的宝石给他看。 宝石改造成了类似勋章一样的东西。 上面干净明亮。 “组织复刻了魔女的灵魂宝石，虽然没有魔女那么厉害，但因为其空间的属性，和东煌失传的纳米戒指有着一样的效果。” 他手微微颤抖的递给李默。 李默接过，神识轻而易举攻破。 后者的脸瞬间白了。 白的彷佛被抽干了血液。 “不好意思，习惯性，还给你。” 他忙不迭接过，却发现宝石重新认主了。 “...您，看过了？” 指的灵魂宝石里面的公文。 李默摇头，”没有，我只是看看有多大，原来才一米左右，看来和我这个一样。” 将从里面捡到灵魂宝石给他看。 专员看着上面氤氲的黑雾，心有余悸，长舒一口气的解释。 “您这是真正的灵魂宝石，宿主不知道为什么陷入了昏迷，所以显现不了人身，但看上去要死了，应该是年过18，没有及时去新都净化的缘故。” “会死吗？” “是的。” 李默若有所思，这和他理解的一样。 利用极端的情绪趋势里世界的污秽力量，连他都付出了快一百多年的寿命，没有他所怀揣另一个文明知识的当代魔女。 这个世界解决的办法又只是限制在几年内，让后果延迟，延迟到要爆发的时候直接切断。 不过，李默习惯性眼见为实。 或许这枚灵魂宝石可以证明这一点。 他点了点头，原地换上了他给的白手套制服。 “您真帅。” “谢谢。” “还有事吗？”李默问。 “没有了，后续会有其他专员单独联系您。” “好的。” 待李默走远后，白毛才走近来。 “恭喜防剿局增添一位强大的超凡者。” “你根本不懂。” 专员恼火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远去的李默，又害怕他听见，不敢明说。 想了片刻，他低声道。 ”你只要知道防剿局根本没有给他准备什么新制服，那是我还没有穿过，刚发下来的新版制服，那是我的。” 他反复强调这一点。 白毛听懂了，脸色也有些难看。 “如果入侵者真如传说中那样会成为异世界的类似于虫洞般的坐标，那这位入侵者，恐怕不好惹啊。” “走，去里面的梦靥世界看看。” 白毛转而道。 专员闻言脸色更白了，像是沉下去的惧意又被生生拉了上来，“你疯了，那可是超A级梦魇，不知道吃了多少恶灵和怪诞，本身就是个怪异世界。 在那里，你杀都杀不完。” 白毛没有理会他，“既然他能够从里面走出来，那么只有一个结局，里面的梦靥已经死了，那里现在只剩个空壳。” 可是当他走进去后，看到漫天红眼的乌鸦，停在各个建筑物上盯着他看。 他忙不迭后退，走了出来。 “竟然，竟然还活着？” —————— 李默通过零的视角，现在会及时报告的零，让他一下子就知道那处成为他类似于领地的地方，被他探入。 见他能走出来，不由高看了一眼。 走回住处，因为走的水下，也就是类似于里世界，沿途的人都看不见他。 李默不喜欢称之为里世界。 因为生者的世界好似浮在无尽死亡之海上的孤岛，每座孤岛都是独立的一方世界。 规则不一样，却有着相同的，那就是无数生者从天而降，被不可名状的元素之力拘束于肉体之中化作生灵。 没有通过欲望考验，没有抵抗住肉体的诱惑，然后经历生老病死，百年之后，最初纯洁的灵魂被填充满了污秽。 变得再也无法飞升，然后沉入无尽的死亡大海，沉入更下层的世界。 那里，便是如同梦靥世界一般。 越往下，世界的规则便越诡异，李默甚至怀疑他现在穿越的这个世界，便是飞升失败，导致自己来到了更下位的世界。 这个世界只有稀薄的灵气，自己想活着只能借助秽物。 或许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秽物，然后自己沉迷于这种力量，陷入恶性循环便连想飞升的念头也不会了，彻底与他们同流合污。 念及之处。 看了一眼不出所料，被梅令子抓着手臂逛街的李默分身。 他眉头紧皱，“这是迟来的桃花劫吗？” 仙人有十魔九难，化为种种劫数，其中桃花劫，因为修仙世界的人便是魔道，大多数也只是拿异性做炉鼎，十分理智能明利弊。 所以其他劫他都过了，只有这桃花劫，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可能再遇到，没想到在这下界，应验了。 仔细看着分身那边的视角。 ———————— “真热啊。” 学校附近的约会圣地，小树林旁的自动售卖机旁。 梅令子已变得不再顾及学校的舆论。 走到他身边说道。 此刻的她身着清爽的夏日校服，剪着干净利落的秀发，羞答答的小表情显得有些稚嫩。 “喉咙都干了。” 梅令子喝了一口刚刚在自动售货机买的汽水后，说。 “李默君你喝吗？” “你不介意吗？” “嗯。” 接着爽快地递给分身李默水瓶。 虽然分身李默用不着喝水，他本身只是一道符和一部分零的秽物组成的。 不过在这般青空下，在少女的眼前，他竟有了想喝透心凉碳酸饮料的欲望。 可是这真的没问题吗？ 分身李默也有这方面的疑虑。 毕竟刚喝过饮料的梅令子，她抿紧的唇瓣还刚刚喝过。 以至于如沾上露珠的花瓣，显得水嫩诱人。 这样喝下去的化，无疑是犯规的。 然而她则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还带着看似清纯少女的微笑。 分身李默到底继承了本尊的记忆。 可为什么会踌躇呢？ 这让他陷入疑惑。 李默不敢接收他那一部分疑惑，只能让分身替自己承担。 因为他觉得自己承担的话，估计也会很难受。 这就是所谓分身代替自己应劫了。 就在他喝下去后。 梅令子便故意笑道：“间接接吻了呢。” 她不仅笑着，还做了个V字手势。 因为有些刻意。 刻意的有些努力。 所以笑得很矜持，脸也红透了。 可就是因为如此，竟然连旁观者的李默本尊，都忍不住唤他回来，自己亲自面对，以至于旁观者的他，都看呆了。 ------------ 第四十二章：现在仍是武士时代，只不过你看不到 “既然你有本事喊出来，为什么要害羞呢？” “我、我哪里害羞了，明明是你看错了。” 显然羞得厉害的梅令子话锋一转。 “我听说有很多个你？” “樱木凛告诉你的吗？” “嗯...外网的新闻上也看到了，你没发现现在学校里以前会找你打闹的学生，都有些不敢和你接近了吗？” “嗯。” “真的吗？” “是的。” “都是你吗？” 梅令子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不，我被本尊抛弃了，因为我动了情，换言之，是我，也不再是我。” “很复杂。”他苦笑。 “为什么？” “修仙者，动情则心乱，心乱便再无法寸进，反而修为倒退。” “情是桃花劫，而我已成为桃花客，这辈子估计就这样了，本尊那边肯定不会再管我了吧。” “对不起。”梅令子没听懂，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 “那你愿意放过我吗？” “对不起……” 远处摄像头无声聚焦。 摄像头的后面。 “完了。” “我说女儿最近为什么早出晚归。” “她居然真的在学校早恋了！” “可是，女儿你选谁不好，选个成绩一般的东煌留学生？” “其他东煌留学生可都是学霸啊！” “还还还！” 借助家族黑客高手破译的交通摄像头。 梅令子的妈妈看到这实施一幕。 特别是看见她们的聊天记录上。 “她居然还拍这种伤风化的照片给他看！” 梅令子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虽然霓虹社会看上去远比东煌开放。 可保留着和服礼仪制度的贵族，却是远比东煌老一代人还要看重规矩。 她觉得梅氏家的小公主就要被污染了。 特别是在他们间接接吻后。 她自己一向乖巧懂事，堪称大家闺秀般文静的女儿，居然流露出那一面。 “冷静，冷静啊夫人。” “动手解决不了问题。” 见自己夫人梅丽就要亲自出门，叫上保镖去学校，展现出背后的能量时。 身为校长的梅中鶴连忙拉住。 作为梅氏的大家长，又是榊野学园的校长，他接触到的资源远比普通人要多得多。 他已经知道他们的女儿成为了新都计划中的新人类。 既然成为新人类了，那小子岂不更配不上自己女儿？ “有话好好说。” 这时有电话打了过来。 “杀手准备好了。” 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 梅丽顿时安静下来，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的老公实际上比她还暴躁。 “哦，那就开始吧，我给了你们最高的悬赏金，作为赏金猎人最顶级的杀手，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梅丽深吸了一口气，弱弱的问道：“不用这样吧，中鶴，现在不是武士时代了。” “不，现在仍然是武士时代，只不过你看不到。” ———————— 就在梅令子把手背轻轻地贴着分身李默的手。 在近距离下，分身李默都不禁紧张起来。 他想拒绝，可是听着近在咫尺小鹿乱撞般的心跳。 一股无法抑制的魔力。 在接触的刹那特别的涌现。 他不禁想，要是自己和她牵手会怎样呢？ 本尊会继续坐视不理继续冷眼旁观，还是到了最后，造成无法挽回的结局后，他甚至会隔断与自己的联系？ “李默君？” 她还在用手背轻轻碰着自己。 后者慌张的向后退。 然后她嘴角的笑意更多了。 就像恶作剧的小孩子发现了好玩的玩具。 然后两人一个逃，一个气势汹汹的追。 渐渐的两人在小树林互相追逐。 高冷校花已经从表情到行为完全就像个孩子了。 但由于她运动神经不太好，还摔倒了。 分身李默回身扶起她的时候。 “哈哈，终于抓到你了。” 她露出得逞的笑，展开双手，然而分身李默到底有着2000年战斗的心得，若无其事的从她腋下穿过。 “哇！李默君是不是玩不起啊！” 什么时候变成游戏了？ 摄像头那边的父母已看得完全气急败坏。 但他们的杀手似乎找错了人。 离开水下的某一刻，气流瞬间暴躁起来。 “中！” 一颗无形子弹旋转着从李默脸前划过。 它本会贯穿李默的太阳穴。 但她及时止住脚步。 左右的路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这无声的杀伐。 防剿局的专员制服的好处李默已经发现了。 它可以让李默更随心所欲的游走在水下，就算是个普通人穿上，哪怕神识没有李默这般强，也无惧水下死物的袭击。 即便走在这大街上，衣服自带的特质，也让他们下意识忽视自己。 穿上这身衣服，无疑成为了普通人眼中最致命的杀手。 但落在某些同类人眼中，却成为了最亮眼的火炬。 紧跟着，右方的垃圾桶表面传来崩裂声，那是铭刻破魔小型符文的7.62MM口径狙击子弹。 下一秒整个垃圾桶都炸了。 被巨大的气浪爆成了碎片。 突然出现的爆炸，惊得路人瞪大了眼睛，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损坏所带来的。 面前的一块地皮飞扬而出，显露出一个半透明的人手持锋利的无光太刀，直刺冲来。 李默将斗篷内的太刀虎彻随手丢掉。 轻盈扭转身体，抬腿撞压他的腹部，抓住了他不至于使其飞出去，夺去脱落的太刀，沿脖子一抹便松开了手。 入手发现果然如樱木凛所说。 就算是再好的虎彻，于专业的怪物专家手中，也显得如国产车般廉价。 因为刀如人，再锋利，也需要养。 尤其是面对超凡生物。 附魔需要另外的仪式，然后开始通过不断收割或是人，或是怪异妖魔，来温养杀意，直至成为传说中的十把名刀。 如最出名的村雨。 就在李默还有心情胡思乱想间。 完事了又发现被夹击，两人一左一右。 看到大刀弯刀齐砍，李默不禁笑。 霓虹真的酷爱刀剑呢。 迅疾逼近。 这一刹那还没有一刹那。 因为普通人的表情还凝固着。 这代表在他们看来可能也是慢动作。 这就是超凡者之间的战斗了。 可是，相比于修真之士的战斗来说。 他们所谓的慢动作，还是太慢了。 李默都还没有动用任何法术，符术。 仅以炼气境的修为。 普通人的身子，轻易就用脚踢到了左边赤着上身，绘满鬼怪的大汉脑袋。 避开后方弯刀，手中太刀轻转，那人的肚子便被横刀顺势而过。 他来不及反应，也没法反应。 意识到时，已惊恐万分的捂住肚子。 试图捂住从里面跑出来的白色肠子和涌动不止的血。 痛苦的倒地，一时半会儿还没死去。 李默再走过去，顺手掐住了大汉的脖子。 他有求饶之意。 李默却没有心情想听他说什么。 因为他早就通过分身提供的情报得知了很多。 防剿局以为他们行事很周密，但实际上李默根本没有当真。 在没有遇到真正能称之为敌人的时候，他的计划是冷眼旁观，小心翼翼的观察，暗自积蓄力量，稳扎稳打。 可这所谓的小心翼翼的观察，不代表他心中的剑不利。 他是修真者，用的是剑。 剑即是他的道。 现在他手中无剑，故为藏剑。 可对于眼前这些蝼蚁般的袭击者。 他不介意试试自己心中的剑。 还利不利。 正所谓一剑起自心海中，既斩他人也斩我。 收紧大汉的脖子，看着他口吐白沫着，无法抵抗，最终面目赤红，咳血死去。 躲在后面的狙击手再次开枪了。 漂亮的准确度。 令附近接连炸开尘埃飞扬的花。 然而李默看也不看他。 因为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李默不急不忙的重新拾起樱木凛送给他的虎彻。 远处那人的脸胳膊，躯干慢慢扭曲，断裂，最终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被零一口嚼烂，吞入体内。 只剩下一张惊恐至极的脸，化作漩涡成为了零身体的一部分。 ------------ 第四十三章：6000字大章，补昨天的断更 “新身体的堵塞感，真是僵硬的厉害。” 结束后的李默活动了下胳膊，然后缓步离开。 走了很远。 时间才恢复正常。 发生在水下一米的战斗，除了忽然爆炸开的垃圾桶惊得路人连连退后，两具尸体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李默对这一套得心应手了。 也是他能够对自己保持低调的关键原因。 大不了躲进水下。 无论哪个世界都有这所谓的水下。 当然。 离现实1到100米为人类强者可以游走的区域。 超过100米就会遇到死物了。 越神遇到的死物越强大。 500米以下就可能会遇到传说中的生物。 如神灵之类的。 越往下，神灵便越强大。 但修仙者天然对神灵有着克制性。 天上的神灵需要香火，地上的神灵需要信仰。 仙却什么都不需要。 自己成就法身。 通过修炼完成自我内循环，神识不断内压缩，形成最终如黑洞般炼神返虚，与道和真的最终形态。 且没有止尽。 向外拓展的神灵则必须一个接着一个借助信仰之力，吞并一个又一个世界了。 然而生者的世界相比于无限的死者世界，架不住狼多肉少。 往往还没修炼到能抗衡修仙者的地步，就自我净化自我淘汰自我撑不住自我内斗中毁灭了。 而修仙者却能猫在一个地方修炼到天荒地老，此世界完蛋了只要神识够硬，大不了重生重来。 就如同此刻的李默。 坏处就是法力没了，相当于成了人棍，如邪神没有了触手，只剩下本体在有限的地方探查。 信仰传播就是邪神与神灵的触手。 修仙者的触手，通常都是靠不断扩大的分身，来感知这个世界。 “回去收拾吧。” 既然那边霓虹防剿局终于对自己下狠手了，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入侵者的预言。 他只觉得这次的因果来源于零上一次肆无忌惮以人类为目标的缘故。 零对自己来说很弱，但作为这个世界的本土生灵，来自死者世界的它似乎如鱼得水。 加上这片生者世界大多数普通人的性光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污秽。 神识的强度还不如修仙世界的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夫。 秽物是什么呢？ 欲望的集合体。 受本地所信仰的神灵所影响。 通过李默在这个世界两个月的观察可以得出。 此世界的人类多是信仰金钱，物质，欲望等等。 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 可各种各样的。 疯狂，反复、无序，莫名其妙，没有缘由，不合逻辑，不可名状却人群中疯狂滋生。 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什么。 毕竟这方世界还很年轻。 相比于动肘修炼个几千年的修仙世界。 这里整个现代人类文明也不过才几千年。 所以看上去大多数人都很正常。 实际上已如魔女一般，危在旦夕。 花前松子，樱木凛与梅令子的结局他很好奇。 既涉及到桃花劫，也涉及到她们可能对这个世界的影响。 回到自己的住处，李默开始打理物品。 要带些什么呢？ 他没有频繁换衣物的习惯。 没有纳戒，从怀里拿出灵魂宝石，试探性侵入扫了一眼。 和水下没什么区别，空无的好似随时要彻底化作水下的一部分。 再扫了一眼房间，已经摆设和他最初在这个房间醒来的时候，大不一样了。 画布手办之类的还在，可文具以及许多生活用品，都显得有了很多的人味。 作为符和零结合体的分身，他自然是不可能修行的。 就算有着李默的记忆，力量完全来自于零的供应。 但似乎正是因为如此，相比于自己之前除了按照原宿主生活节奏上下学，看书吃饭写作业，似机器般上床就打坐入定。 还没适应多久，便前往了神隐岛增长见闻。 两个月过后的现在。 这一刻，李默才意识到自己的分身相比于自己，似乎更加像原宿主。 这是零本身的影响吧。 符上面尽管有着自己的一缕神识，行事作风却仍然受到了零的影响。 完全依靠秽物的力量，真可谓是一种双刃剑。 表面上服从你，实际上不受控制，会本能的影响驱使它的人。 既然这样，李默就更不敢再接收他有关于梅令子，与樱木凛相关的记忆了。 也好， 要上路了。 那么，第一步，看看要去哪吧，李默走在水下500米这个此世界人类绝对不敢涉足的深度，出城后坐在无人能看见自己的电车上。 铺开地图。 500米的深度下。 整个世界的色彩可谓比梦魇世界还要精彩。 抬头就能看见翻滚的触手。 巨大的月亮好似活着一般在呼吸，吞吐光泽。 四处隐秘角落，如床底下随时可能会有一只血手弹出，摸索了两下又缩回去。 人流拥挤的画展，画框内全是鲜活的灵魂。 “他看见我了？他好像确实看见我了！” “不会吧？不可能看见的，哪有能看见我们的人类啊。” “啊，看见的话就可以吃掉了吧？” “傻瓜，要是能看见我们的话，没准就是干掉我们了。” 然而就在这时，它们发现李默好像真的在看他们。 纷纷惊得目瞪口呆。 目瞪口呆的犹如接到杀手任务失败的电话。 看着视频内的梅中鶴心情很不好，因为这帮杀手居然敢骗他。 “你这个单子的对方不是普通高中生啊！分明就是超凡者，你提供了假情报，按照合同你得支付我们损失的三名精英的代价。” “多少钱？” 梅中鶴强忍着挂断电话的冲动。 “每名精英一千万美刀的培训费，但看在我们是老客户的份上，您又是我们的股东，只需要您给个友情价，200万。” “呵呵，你们还好意思找我要钱？” 本来就怒火沸腾的梅中鶴，想也不想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把还在和自己女儿约会的视频传输了过去。 很快，电话再次锲而不舍的打了过来。 “我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你女儿身边的那个，确定才是你要杀的人？” “劳资告诉你们，就算没有你们，我梅家也不是没有人，我会联系你的上司，让你知道你正在多么愚蠢的事。” “我们这边会进一步调查的。” 笃—— 梅中鶴又挂断了电话。 很快，又有电话打来了。 梅中鶴想也不想就破口大骂。 “你们特么烦不烦，地点都发给你们了，还要我亲自给你们完成任务是不是?” “梅中鶴，你吃错药了？” 电话里却是另外一道40岁左右中年女人的声音。 梅中鶴一怔，看了来电显示，东京防剿局初昭台厅第一社长目黑静流。 她怎么打电话来了？ 因为自己女儿的事情？ “哦，对不起，目黑社长，我刚才这里遇到了一点事。” 梅中鶴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冷静道。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梅氏家族族长，接管榊野学园的，一大把年级了，基本的心态都控制不好。” 目黑静流讽刺了一句，又淡淡道。 “从今年开始，你们榊野学园将划分到新都，其中优秀的学生，可以参与新人类培训计划。” “啊？” 梅中鶴蒙了。 按理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自从得知新都的存在后，他就一直渴望参与其中，曾经花费了不少力气。 结果新都涉及国家顶级机密。 就算他女儿参与其中，他也没资格了解太多。 原因无他，任何试图靠自己了解新都的人，都失踪了。 可现在，怎么直接让自己的整个榊野学园都参与其中了？ 正在梅中鶴受宠若惊，一头雾水的时候。 目黑静流又缓缓说道。 “千代正人，李默，梅令子都在其名单内，你明天就告知他们两人，至于你女儿已经参与新都计划了，就不用再说。” “啊？李默？李默怎么参与新都计划了？” “你可别装傻充愣了，如果你不知道他是超凡者，你会让你女儿接近他？” 对方似乎有些不高兴，语气好有些酸溜溜的挂断了电话。 他懵住，原来他是超凡者？ 他要是知道他是超凡者，他会一气之下安排赏金猎人直接弄死对方？ 弄错了吧？ 调查超凡者不是你们防剿局的事情？也没人告诉自己啊！ 自己真要早知道，自己还会请杀手？ 莫名其妙！ 这段时间梅中鶴一大堆麻烦事缠身，随着社会上超凡者的犯罪事件日益遮掩不住的情况下，各个霓虹贵族家都在扩充自己的军备， 似投资赏金猎人组织就是其中之一的行为，超凡者他也不是没见到过，只不过所有家族都碍于防剿局定制的规则。 不敢大规模招募，实际上也招募不了多少，超凡者新闻上报道的多，实际上还是很罕见，不然整个社会早瞒都瞒不住了。 他家的榊野学园被作为一国护盾，相当于漫威动漫神盾局的防剿局化为自己区域内，这毫无疑问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不过，梅中鶴却高兴不起来。 自己养的女儿要被猪给拱了。 偏偏那头猪确实东煌人。 东煌人，一群咸鸭蛋都吃不起的家伙，凭什么娶身为名门的梅氏继承人？ 关键他还被防剿局看好。 他竟然会是超凡者？！ 可恶！ “好事情啊！” 他的夫人梅丽听说后。 “这下我们榊野学园，包括我们整个梅氏家族，都要在霓虹华族圈扬眉吐气了，一旦榊野学园成为了超凡者的培育学园，前途可想而知。” “榊野学园本来就是霓虹社会名流的孩子，前途本来就一片光明，如果新都要选，也只有选榊野学园。” 对于这一点，梅中鹤自信满满的说道。 “新都选择李默，会不会因为李默的超凡能力已经威胁到防剿局了？要知道防剿局还没有招募任何一名东煌人。” 梅丽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 “就他？不可能！” 梅中鹤嗤笑道：“学校的心理医生专门就是监察学生心理动向的，而李默在学校就属于那种什么都处得了，什么都合格，但是什么都不突出的普通学员。” “就算成为了超凡者，又怎么可能是多么厉害的超凡者？” 顿了顿，他又摇头晃脑道：“要他真的是能够威胁到防剿局的超凡者，我反而不用多在意了，众所周知，能力越强，代价越大，反而越好控制，也就我们女儿，身为梅氏家族的继承人。 即便成为了魔女也有家族在后面支付账单，他家一个普通的华裔暴发富，凭什么和我们传承上千年的诸花族相比？” “哎。” 梅丽听着是这么回事，但心里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他是超凡者，那这边赏金猎人不正在行动吗？我们正好看看他有什么能力。” “要是能力太差，那他也配不上我们女儿。” 梅丽欲言又止。 叮—— 梅中鹤手机响了，赏金猎人那边发来了之前的任务报告。 看完任务报告。 他只觉得他们是在撒谎。 可又有实事传回的监控视频做证据。 视频中。 李默还没有动手，他们的杀手就死在了他的面前。 直到视频显示放慢了128倍。 他们才看清了全过程。 “这...” “他们没说谎，确实行动了，且全军覆没。” 梅丽深吸了一口气。 梅中鹤没说话。 第二个视频随之而来。 在他接电话的这段时间。 委托的杀手那边找到了另一个，梅中鹤所提供地点的那个李默。 这是直播。 可以保证两人看完全过程。 视频内。 他们女儿已经被杀手安排的人故意分开。 “跟了我一路了，出来吧。” 出来的是一个普通人，一个面带稚气的少女。 走近了，她把李默打量了一番，立刻意识到了他的身份。 “看样子你就是任务目标了。” “你是魔女？” “哦，不，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杀手。” “杀手？那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这......” “不愿说吗，幸好你碰见的是我，或者说，此刻的我，要是另一个我，你已经死了。” “果然...有很多你吗？” “这应该不是秘密了，对于一直跟踪我的人。” 分身李默穿过了她身旁，将要走开。 “那个，等等！”分身李默被叫住了。 “什么？”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世界吗？” “嗯？你似乎知道些什么？”分身李默转头看向她。 她也看过来，少女的样貌中稚气满满，以人类的角度来看，她应该还在读小学。 可在这个魔女的世界中，这样的年龄，却是最可怕的存在。 “如果有冒犯到您的话，敬请见谅，我，我是第一次接到杀死超凡者的任务。” “以往只是训练场和同期成员切磋。但身为入侵者的您，说话意外的平近，与传言中的狰狞形象完全不同。” “我觉得，您或许和其他入侵者不同呢。” “入侵者？”李默镇住了，这是他第一次他听到这个关键词。 “入侵者是什么？”分身李默用很正经地用眼光巡视她，可以说带着一丝残酷的打量。 “嗯。虽然您在学校竭力保持和常人一样，但在我看来，你却是竭力与他人制造距离感，尽管您已经和梅令子以及樱木凛关系非凡。” “我却依旧能看出您内心的脆弱，与本该目空一切，傲慢的同类相比，实在算得上稀有动物。” “呵，真是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修道2000年，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说内心脆弱。” “原来您是修仙者，来自所谓的修仙世界吗？我相信无论哪个世界的入侵者，都拥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感情。” “但身为其他世界的你们，天然和本地世界格格不入，因为始终无法和本地世界建立联系，你们总是不小心就毁掉了整个世界。” “所以久而久之，人们口中流传的入侵者就大都残忍无情，凶狠残暴。” “另外你们还有另一个名词，第四天灾，在新都了解完你们的历史后，我深深感受到，你们确实是需要被抹除的存在，即便你们拥有着和正常人一样的喜怒哀乐，即便你看上去那么脆弱值得爱怜。” “只不过对我们来说，你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毁灭我们而降临的。” “嘿嘿。”分身李默斜着嘴，微微露笑，“既然你知道所谓的入侵者这么可怕，那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我，面对第四天灾还嚼着泡泡糖？” 她低下头，“害怕的应该是你，杀人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可我们的处境...” 重新抬起头的她，双目已呈现出极致的绚丽。 强大到不可思议得到魔力，以至于将整个视野中的一切与她关联，仿佛她一个动作，就可以带着整座东京城的物质重量。 “总之，说完这些话，我心理好受多了，接下来你这种就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威胁我...” 分身李默笑了，“我第一次被凡人威胁。” “力量啊，凌驾于凡人之上的力量。获得这种力量是有代价的，或许从踏上修仙之路开始，我们就注定要割舍掉名为情感的东西。 但强大的力量也不允许我们将自己归属于凡人，无论是修仙者，还是你们魔女。 只不过你们魔女所支付的代价，似乎完全就是为了牺牲而牺牲，你所谓产生会导致世界毁灭的后果，似乎看上去，概率要比我们这种要大得多呢。 至少来自修仙世界的我，其实是希望和你们友好相处的...” 似乎因为她的长篇大论，分身李默也罕见多说了一些，随着述说，他也趁机将这份情报传输给了本尊。 “是吗？可惜你看不见了。” 她从裙下拿出了法杖，“还有，给你一个提示，要是以后遇到像我这种纯法系的魔女，千万别给她吟唱准备的时间哦。” 不等分身李默回过神。 极致的绚丽绽放开来了。 本尊李默顷刻间失去了那具分身的联系。 他怔住。 视频外的梅中鹤同样眉头紧皱。 因为他这里杀手给的视频前方李默正在被一个身穿魔法少女服装的小女孩聊天。 具体说了什么他们也听不见。 十分钟过去。 忽然。 小女孩拿出了魔杖。 杀手失声喊了句，“握草！尼玛那个魔女居然无差别攻击！” “快走，别管我了！” “大哥！！！” 接连着一段短促的，急促的忙音。 视频黑屏。 梅中鹤看得一脸茫然。 梅丽划上前，重新看了一遍，看着分身李默的侧脸，一脸疑惑。 “这孩子看着也不帅啊？为什么桃花运这么好？” 梅中鹤似乎看出了什么。 沉默不语。 直到他点击出翻译唇语的软件，得到了全部对话的内容。 两夫妻对视一眼，眼中才浮现出满满的惊骇之色。 可为什么，既然防剿局要李默的命，为什么新都那边又把他列为新人类计划中的一员？ 他忽然想起，除了政坛外，就算是防剿局内部，也是有两派争执不休的。 哪怕是入侵者这样的议题。 定然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诸如他们的女儿一样，即便是知道他是入侵者，也愿意冒险在他身上押上赌注。 正如分身李默所言。 相比于他，魔女的存在本身也是一颗不稳定的核武器。 梅中鹤深吸了一口气。 “入侵者这方面的信息，绝对不要泄露出去。” 作为华族中的一员，见惯了政坛尔虞我诈，内部人捅刀子的梅丽点了点头。 “既然他都已经被新都那边派的强大魔女亲自解决了，连直播的杀手都死了，那这一切，就算是揭过去了。” “嗯。” ------------ 第四十四章：麻烦开始了 本尊看完了全过程。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准备离开霓虹的原因了，在他预料之中，由零前段时间自作主张，和一些分身瞒着他做出的一些令人误会的行径。 自以为能瞒住这些土著，实际上还是暴露了。 只是理由有些，过于令他意外。 不过这份意外，他懒得去在意，任何世界都不乏穿越者，在他们那个世界，穿越者被称之域外天魔。 他本来就是其中的一员，只要不干坏事，域外天魔也可以成为大宗的优秀弟子。 似他就平安无恙的活到了最终，唯一不幸的是，所谓的飞升竟是来到了下层世界。 在没有搞清楚原因之前，就算再次达到了飞升境，这次的他恐怕都不敢再渡劫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讨厌麻烦。 尤其是在自己处于最弱时期的情况下。 在修仙世界，最初的时候他也是担任过种种要职。 修炼有成后，更是经常被大宗们委托去凡间的国度安排成为国师。 由于凡间的国度太多。 大大小小上万个，他们这些散修甚至自己组织成了一个协会。 大家最初都是兴致高昂，尤其是经过漫长修炼，终于能被大宗们认可，愿意给予一份差事，代表他们到凡间担任一些职位后。 李默记得自己第一个差事就是在金丹期担任的，作为一个国家的刑部衙门最高负责人。 主要检查全国的犯罪事项。 嗯，实际上大多数修仙者到凡间，第一份差事都差不多。 似乎掌握了绝对的力量后，于是大家就习惯性借此力量来行事了，很少再讲什么人情世故，除非是面对同类。 李默第一次见到修行高深前辈，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修行者，都会提携。 但面对那些普通人类，就对他抱怨过。 “要不是希望同类越来越多，这样大家一起维护起这个修仙世界的秩序要轻松一些，我真想把这些卑鄙，肮脏，龌龊，好斗的东西全部净化掉。 大宗门那些老东西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有可以直接修改记忆的大规模法术，却偏偏不用，非要折磨我们这些散修，直接一劳永逸不好吗？” 可惜后来李默也只能承认，想要更轻松更省心的做法，就是培养出越来越多的同类。 而干涉记忆的法术虽然好，却会如同拔苗助长一般，如同看着怎么也啄不破壳的小鸡，你去主动帮它一把。 结果后者在余生都变得懦弱无能，失去了抗争的勇气。 人来自于丛林法则的动物界，就是因为厌倦了如动物般的野蛮，才诞生了文明。 修仙者厌倦了人类人情世故的麻烦，以及生老病死的折磨，所以才逆天而行，不再求外，不再求上天的怜悯，而自己创造法则，一切向内。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是每一个修仙者的口头禅，无论是邪道还是正道。 好吧，既然如此。 那么，先解决掉眼前这个冒犯自己的愚蠢凡人吧。 随着暗红的光色扑面而来。 好似整个城市逐渐沉入了死亡的黄昏。 这时李默还在深思，自己要用什么符咒时。 已感觉到了久违的痛苦。 记得上次受到重创，还是被一位境界比他高的修士重击进水下2000米的炼狱中挣扎时所感受到无孔不入的痛苦。 阳光开始变得憎恶，所有的生命都凝固了片刻，变得似乎有了属于自己的生命。 李默感觉自己一下子化身成了孤独的小船，在没有边际的灵性海洋上游荡。 好在由于自己神识今非昔比，就算法力散尽，起码周围的迷雾根本不敢靠近自己。 这就是借助外物所取得力量导致的弊端。 她的魔法并非自己的力量。 通过了某种信仰这个中间媒介而所驱使。 结果导致的原因就是，她的魔力只能围住自己，却不敢像轻易磨灭分身那样碾碎。 身为分身的本尊，完整的分神境神识。 他的神识强悍到，哪怕是分出一部分，也不会损伤到丝毫本源。 接着，终于有一个巨人般的怪物出场了。 “新的敌人吗？就是你？弱小的人类。” 他庞大的身影完全覆盖了李默的身影，块状的肌肉如乌云般遍布全身。 浑身充斥的魔力彰显了他的身份，使魔，且魔力不低。 因为卑微的使魔，是不会说话的。 会说话，无疑意味着智慧的启蒙，如妖精修炼百年，还需要因缘巧合，才拥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纯粹由魔力造就的精灵，远不如妖精，想要获得启蒙，更是需要千万的基础单位。 可一旦获得了智慧，魔力却是远非妖精所能比拟的，如五大元素使，便是堪称造物神般强大的神灵。 便是渡劫期的仙人，都得主动讨好，只有这样，兵解投胎后，才能避免五大元素使从中作梗。 不求新身体天赋有多好，只要不是故意使坏就行了。 毕竟谁都知道，精灵是最记仇的，也是最淘气的。 但眼前这个，却还远远不够看。 在他准备抬手的前一刻，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你是谁？明明是脆弱的身体，为什么会让我动不了了！？” 满负的精神压力疼地他面目苍白。 然后，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下半身扭成了怪离的形状。 “呜~哇——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悲鸣变成了哀嚎，作为使魔。 身体是它们进境的象征，也是实力的象征。 可是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一堆元素罢了。 仙人以神识强度为本，以画符掐咒为媒介，驱使元素展现种种搬山移海的强大术法。 元素天生就是仙神的奴仆。 作为食物链顶端施令者，李默早已言出法随。 若单纯以冷兵器来对决，或许他还会忌惮几分，可纯粹拼魔力的话。 在神识强度过于低于自己的前提下。 若没有领悟分神境的化神境，神识强度就可以忽略，双方仍然会以法宝所储存的法力，丹田所储存的法力，以及各自的功法咒术和杀手锏作为主要比拼方式。 就算低于两个境界，元婴境界，由于对方已经初步完成了生命的升华，神识强度已经达到了近乎永生的层次，拥有完整的自我信仰逻辑模因。 双方仍然是以法力对决。 再低一境，就算是金丹境，由于也已脱离了人类的低级趣味，实现了阳神出窍，可白日出游三千里，出幽入冥，遁光飞行。 自己仍然无法单纯依靠神识碾压。 可如果再低一级，是只能辟谷，神识倍增于凡人，仅能短时间御剑杀伐，还无法御剑飞行的筑基期。 那对不起。 一个眼神就能秒你。 而对面的魔女。 哪怕天赋异禀，可以靠人类少女时期最为鼎盛的情感作为根基，驱使元素，哦不对，这个世界将其称之为魔力。 来达到作战的目的。 两者的差距就好似幼儿园和博士后的差距。 对面的魔女空有筑基期的神识强度，却连练气镜静以养气，无为以养神的基础规则都没有领悟。 而他的神识却已经离最顶端，最终的飞升只差一步之遥。 中间差距之大，不亚于猴子与人。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魔力。 轻易就接管了它的权限。 然后命令它原地死亡。 结果就看见了他可怜地生生的看着自己不成样子的下半身倒在地上龟缩。 他口中的主人。 也就是远远盯着自己的魔女，俏脸上写满了阴影。 大张开嘴巴，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局势就这样僵住了。 ------------ 第四十五章：道心动摇 正想着会有这样的麻烦出现。 那么。 还是老规矩。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 斩草除根。 她快速反应过来，因为感受到了自己眼中的冷漠。 可晚了。 李默踏前一步，周遭的水下世界便起了剧烈的，若沸腾般的反应。 两股，四股，八股——越来越多宛若咆哮的火龙般的触手。 扑面而来的扭曲撕扯感逼得少女步步后退。 不等李默动手，零单纯为了自己的食欲，杀戮与种种疯狂的欲望，也早已迫不及待。 千钧一发之际。 预料中的麻烦居然就抢先一步出现在自己眼前。 “艾薇尔！住手，怎么能对自己的学弟无礼？” 那是一个低沉的中年妇女的声音，却透着凛凛威仪。 名叫艾薇儿的少女听见她的声音，就立刻收起了法杖，退回了普通少女的装作，灵性的世界迅速消散，如黑色的烟雾般迅速散去。 接着瞬间出现在她的身侧。 现实的世界终于重新回来，一架电车轮椅无声的出现在电车内。 周围坐着的人群目瞪口呆看着几乎凭空消失又出现的两人。 眼前诡异的一幕，令他们纷纷交头接耳。 而下一刻，他们就面带恐慌，不受控制的一个一个站起身，直到全部依次走进了另一个车厢，只留下了李默三人。 她声音听上去才中年，可佝偻得像虾米，低垂着脑袋，露出的稀疏白发，似乎随时要入土，随时要被不堪重负的脊椎压垮死去的样子。 实在是... 矛盾的是她又那么雍容而威严。 黑色的礼服完美符合她的身材，一看就是手工缝制。 胸口垂挂的怀表，散发着类似于法宝般的规则威压。 尤其是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所蕴含的精神力，竟然超过了金丹境，其质量等同于一个小元婴。 活着的法宝几乎使她不朽。 因为这两件法宝的缘故，李默居然看不透她的深浅。 而她目光低垂，神色肃穆，声音亦肃穆得，好似前来训责学生的古老学院的庄严校长。 她慢慢行驶到李默面前停下。 “我的名字是目黑静流，防剿局的局长，东京防剿局初昭台厅的社长，你的母亲雅仕是我麾下的职员之一，目前担任信息组组长一职。” “她称呼我为入侵者，那么你就应该知道，这个世界的母亲，和我没有多大关系，虽然你们很弱小，但如果主动冒犯我的话，我不介意磨炼一下。” “其实这里面有些误会，年轻人总是太冲动了，导致这其中误会加深，我代她向李先生表达歉意。” 目黑静流又说。 “霓虹，其实不止是霓虹，整个世界对入侵者的分歧都很大，我们国家也不例外，有人把入侵者看做是第四天灾，但也有人认为，我们是可以合作的。” 这种谎话骗骗小孩子还是可以的。 既然能出现的这么巧妙。 那么显然早已在旁边观望着了。 如果她有实力解决掉自己，恐怕她根本不会出现。 李默讨厌麻烦，可一味追求杀戮，徒增因果，又不符合他心中的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来自修仙世界的你，只是想安静的还完原宿主的因果对吧？对于东煌修真者的一些规矩，我们了解的，因此只有修真者那样洒脱的组织，我们才敢于相信你。” 李默愣住了，试探性问道：“这个世界对于我这种修真者并不友好，灵气过于稀薄，东煌那边的修真者恐怕处境不会太好吧？” 目黑静流点了点头，“确实不太好，不过看起来你并没有打算和他们联系的意思。” “我只是一介散修，但我有我自己的道，不需要师承，自然无所谓和哪方修真界有什么联系了。” “原来如此，如果你需要还清因果的话，不如还是继续保持原有的身份如何？因为我看你要走的样子，所以多问了一句。” “因为零的关系，前段时间它确实做了一些错事，还有一些分身确实让我有些困扰，这倒是我要道歉的地方。 不过如果贵组织能够不再找我麻烦的话，我可以保证不会让先前的事情再发生。” “果然是误会，世间最可怕的矛盾就在于无法互相沟通，过于急躁的做出行动。” 黑目静流似乎大出了一口气。 看她的表情，麻烦似乎解除了，李默失去了动手的理念， “不过我损失的代价很大。” 黑目静流点了点头，“嗯...分身吗？据我们所知，那些分身对你的影响其实很大吧，如果不是那些分身，或许防剿局里面的一些正义感过高的年轻人，也不会冒然行动了。” 见李默沉默。 她带来了早已准备多时的手稿。 李默本来不以为意的。 但接过手稿，翻阅了一下，里面的文字不得不让他改变了注意。 在阅读期间，黑目静流还重点强调了一下。 “这是防剿局内一名精通入梦的怪物专家，所取得的罪证。” 信中内容如下： 这是一个奇怪的梦，说来大家可能不信。 梦里我以俯视角看着一个人从地上活了过来。 我原本应该死去的。 最开始我以为这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至少我还活着。 可当我发现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全程就像灵魂出窍般旁观着另一个自己在做我根本不会去做的事情。 是的，虽然从外表上看与自己极其相似。 可实际上。 他不再做我以前的工作，不再学习，不再在乎晋升不再在乎社交，也不再饮过量的酒精导致自己还去厕所里呕吐。 可从另一个方面。 他又很聪明，他在需要钱的时候轻易打开电脑，利用黑客技术轻易弄到了钱。 如果自己真的能够这么厉害，其实屈居第二，旁观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自己的人生确实极度无聊。 而且他似乎还为了调查什么，会拿轻易获得的钱去资助私家侦探，然后调查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而越调查自己也越跟着心惊。 原来这个世界，居然真的存在怪物！ 宛若光怪陆离，难以形状的怪物。 他专门喜欢往有怪物事件的地方走。 而且那些怪物看见他，就像遇到天敌一般，轻易就被驱逐，净化。 到了这里，如果说我最初还有些抗拒这家伙。 但现在我竟然有些希望他彻底取代自己。 因为我觉得他是在拯救这个世界，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调查，就像一些小说里那样。 何况，这还是自己。 这正是自己所渴望做出的事业啊！ 无聊的，日复一日重复的社畜工作，我就活腻了。 尽管我也意识到。 他或许并不是自己的本能。 而是某个无名者，悄悄爬入自己的身体。 从内侧蚕食殆尽，然后彻底将我吞噬。 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幻想，借此幻想获得自己的信仰认可。 我看过一些关于邪神的书。 就像很多鬼的吃人逻辑。 你看见了它，它就可以吃你了。 当然你也可以干掉它。 这个逻辑链是相互的。 都市传说里面的怪物专家就是这么在干。 但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却无亚于噩梦。 难怪东煌那边推行无信者政策。 禁止信奉任何神明。 最开始我不理解，这种极端的做法，连对他们本土的神明都一视同仁，但现在我理解了。 因为我正在见证。 而我的心灵，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见到真实，而开始变得......真实。 是的，这或许才是真实。 这就是真实。 取得我的崇拜，取得我的承认，然后让我心甘情愿的走向虚无与宁静。 但我并不后悔。 我期待能看到更多，更多现实里，我没有勇气去做，也没有足够能力去做的一些事。 我正在见证真理！哪怕是虚假的。 看完后，李默淡淡道：“看上去像是追番？还是身临其境的现场直播。” 旁边的艾薇尔听见李默这句话，脸顿时涨红充血。 那绝对不是羞涩，而是气得。 但出乎意料的是，相比于羞涩，这种反应李默反而有些觉得耐看，令他舒适。 “然而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种入侵，难道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李默微微蹙眉，“听您说话的意思，这事情还有反转的余地？如果我是贵方的话，或许已经动手了。” “您是强大的入侵者，但也是罕见的修仙者阵营，据我们两个月的观察，您的行事作风并非魔道中人。” “是的，我是一名散修。” 黑目静流的神情越发欣慰，“那我们完全可以合作，我们知道您需要灵石，而这些我们可以大量且合法的提供，不会有任何人再干涉到你的修炼，只要能得到你的承诺。” “什么承诺？” “不再任由您的分身扩散。” “...武士是不能失去剑刃的，我的分身是我最重要的武器。” 黑目静流迟疑了片刻，“那我也希望您的分身不要再做出危害这个世界的行为，可以吗？” “作为这个国家，乃至这个世界的守护者，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我承诺，他们只会以梦魇和怪物以及恶灵等等为食。” 这时候电车停站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外面等候的民众和离开这个车厢的民众，正在向这节电车走来。 “感谢您的承诺，魔法的时间要到了，我们不适合出现在普通人面前。 而我的身体也无法让我能够待在水下和您长谈。 其他的事情等我主持完将您原来所在学校顺利化为我的治下，那个时候您便能随时与我交谈了。” 黑目静流微微躬身告辞。 无声离开车厢，沿途的民众皆不由自主陷入呆滞迷茫的状态。 推车的艾薇尔在下电车后，俯身靠近黑目静流。 “他的那头可恶的使魔，我其实有解决的方法.......” 黑目静流摇了摇头，“不要小看东煌的修仙者，他和东煌那些修仙者，可不在同一个层次啊，我们中唯一能够与他对抗的，只有神隐岛的那位魔女中的魔女，还得等她自己冲破牢笼，彻底觉醒。” 艾薇尔一怔，旋即难以置信的看向仍然还停留在电车内的李默方向。 而坐在电车内看着有序回到自己座位的民众，又如机器人一般走下车站。 虽然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却丝毫不觉得先前诡异的行为有多么的不正常。 没有一个觉得不正常。 李默若有所思。 忽然，他想到自己安排在梅令子身边的分身没了。 他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那部分的记忆他根本没有接收到。 本来想借此突发事件理所当然的退场。 结果.... 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因果犹如锁链般缠绕他五脏六腑，他的思维以及他的道心。 他的道心让他不得不接受，这既是顺心意，又是矛盾。 本想斩草除根，又被善意示好驯服。 明知道她漏洞百出，不过是委曲求全，自己却无法做到一往无前。 就像明知道桃花劫不能去碰，连接近都最好不要，拿分身去应劫，却还忍不住在意和关注。 或许这就是他飞升失败的真相。 他并没有真正奉行他的剑道。 所以他才没有成功，斩开那片通往上层世界的无形壁垒。 念及此处，眩晕随之一阵阵袭来。 眼前的一切皆因为他神识波动，而带上了鲜艳的红色晕边。 世界在耳边轰鸣。 连血管里涌动的细微声响，都化作了隆隆的雷声。 大地似渐渐裂开，众多看不见的眼睛带着压抑的搀色看向了他。 他正在有继续向更下层世界坠落的趋势。 连呼吸都带上了浓烈的血腥味。 包括零都出现在了自己背后，悄悄的看着自己，九分担心，却带着一分难言的垂涎与期待。 这种事对于李默不是第一次了。 事实上对于任何修仙者，都是常客。 无论境界高低，都可能会面临这种情况，只要没有彻底飞升，那么自我内部循环就一定是有漏洞得到。 而渡劫与其说是一道天劫，对于修仙者来说，却更如同一场合格的考试。 考试失败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心灵是不完善的。 原本的缺陷因为掉落到这下层世界，受到秽物和桃花劫的影响。 而心魔悄悄滋生，侵蚀着他的道心。 更下层的世界正在向着他招手，或许到了更下层的世界，他会变得更加强大且无敌。 但他却会在某种层面一点一点死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 电车重新启动了。 他沉默的看向窗外，一只双目猩红的乌鸦正张开双翼，仿佛一朵不详的色块，悬浮在风中。 李默记得这只乌鸦，是零最新代替他管理的一处梦魇领域。 现在可以说是他的地盘了。 任何进入那处地界的都会成为它的食物。 除了他这位主人。 李默闭上眼，反复默念清静经，勉强按下了脑海里涌动的浮躁。 拿出手机，他输入一串文字。 “是舍弃外物的力量，还是彻底的依靠自己的剑道重新开始？” 沉默了几秒钟后，他又默默的删掉。 ------------ 第四十六章：百分百女友。 “你心中的道是什么？” “█■▅▁▊▌▉——” “呵，吃吗？真是纯粹的欲望。” “也令我羡慕的欲望。” “对你来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对我而言，通往大道的路，却只有一条。” “死物生来便合乎道德，可人心，却会随着欲望滋生，日益散乱。” “█▉▉▌■▅——” “我最初修道的时候，就常常无缘无故的迷茫，但最后之所以能够修成。” “不是因为我是穿越者，而是那个世界，物质太贫瘠了，相比于我穿越前的世界，独爱猫娘的我，连仙女都完全没有兴趣。” “修道，真的很危险呢。” “可我想长生，想去更多更大的世界看看。” 情感主导行动，这样真的好吗？ 李默诧异的看了一眼身旁，忽然听得懂它话语的零。 “■▅▊？” “难以置信，我以为你听不懂呢。” “██！！！” “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李默居然渐渐能够理解它的话语了。 是不忿吗? 最初的零，不过是一团不可名状，充盈各种杀戮，残暴，扭曲欲望的混合物罢了。 在幽冥咒的日益禁锢下，才不得不保持机械般的理智，成为李默手中的武器。 “没错，纯粹的情感确实不好，人生来便五蕴具足，智慧通彻，七情六欲皆是我神识之一，缺一而不完满。 失去愤怒则不进取，失去善良则不自爱，失去恐惧则无法深思熟虑，失去宁静，则无法随心所欲。” 渐渐地，李默密布血丝的瞳孔重新漆黑。 又于漆黑中映照出了头顶太阳的光亮。 “现在...我们，重新开始吧。” “▏▃▓！” “没错，你也是我的一部分，如同手臂，如同我意志的延伸。” “▼▏▃▓▼▏▃▓▼！！！” 哪怕过于嘈杂，难以名状，李默仍然能够感觉到零在自己心中，不断传达的喜悦。 李默此刻心中也前所未有的明净。 “心中无剑，是谓藏剑，我已明白无物不可为剑，从今以后，你便是我手中之剑。” “▂▊▉。” “哦？你觉得是凶器，违背了我心中的慈悲吗？” “▃▓▉！” “人呼吸，饮食，还有，思想，每一刹那皆有无数生死明灭，如果我连手中剑都握不住，又如何证道，如何去劈开那片天地。” 李默看向那灼目太阳，却是眨也不眨，任由那眼中光芒大盛。 “如果我连这片天地都劈不开，又如何回到原本的世界，继续向上飞升？！” “▼▓▒▓▃▓▼▏▓▓▒▓▼！！！” 这一刻，零更是兴奋到了极点。 “不过还是不要刻意给我找麻烦，去吧，之前的分身又被怪物专家和魔女驱散的差不多，导致所有麻烦，都开始往我这里汇聚了。” “▉▆▁” “你应该不太懂，无需在意。” “▓.......” “理解错了吗？那就一起去喝一瓶可乐吧。” 此时电车停了，周围的人又开始上下进出。 李默与零的交谈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中二病发作，尴尬极了。 哪怕是霓虹盛行中二病，在他们看来也难以直视。 换做之前，李默或许也会觉得尴尬。 但现在，走下电车后，走到一处自动贩卖机，丢下硬币拿出两瓶可乐，一瓶递给漂浮在自己身边的零。 它看上去似乎不太妙，只用触手扭开，拿着小小的喝了一口。 果然相比起灵魂，人间的食物确实是难以合它胃口。 很正常地，李默一口喝干，感受着口腔久违的，前前世的舒畅。 “嗯...虽然和记忆中的味道有所差别，但还不错。” 听李默若无其事的说完，它只好把可乐喂给身体里的其他恶灵。 “██——” 那个恶灵喝了一口，就情绪激动地要挣脱。 零没有去管它。 满脸不高兴，连本来就扭曲的面庞，李默都看出来了。 “▉▆▁？” 忽然，零东看西看，又看向自己。 这时李默也察觉到它为什么东张西望了。 一位女生从长椅上站起身凝视过来。 是梅令子同学。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被零缠绕在一起，歪头说道。 “李默君，你、不要我了吗？” ◇ 李默才想起今天是她和自己那个死去的分身正在游乐场约会。 结果—— “你等我等多久了？” “没怎么等啊。也就三小时左右吧，看你没在，就随意逛了一下，然后在这里看见你了。” 梅令子说出这句话时。 表情是那么自然随意。 像是确实一点都不在乎，即便李默开始冒出一个又一个问号。 她也只是不以为然地歪着头。 李默和她并排坐在车站前的长椅上。 至于身旁的零，则在两人说话的间隙，就沉入水下跑掉了。 在离开之际，李默还不忘嘱托它一句。 “尽量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了哈。” 它只以嗷呜形式的回看了自己一眼。 不可名状的写意五官满脸难过，就好像中世纪吃不饱饭还要给领主卖命的农奴一样。 “李默君，我渴了。” 梅令子说完就把自己手里的半瓶可口抢了过去，一饮而尽。 “自动售卖机就在旁边，你为什么非要抢我没喝完的？” 没等喝完，她双颊就已然泛红。这副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 她回答的也更是有股难以令人拒绝的卡哇伊“有吗，是因为天气太热了，我懒得动。” 李默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这么可爱的女孩。 但他总还是得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作为一个情绪容易激动的魔女，且能依靠情绪掀起滔天巨浪，害人害己。 尤其是，这还是自己自作自受造成的。 “那去吃饭吧，中午了。” “诶嘿嘿，李默君真好。” 莫名其妙的夸奖。 不过好处也是有的，无论是他还是他分身，和梅令子或者樱木凛在一起的时候，那些各种各样的麻烦又彻底消失了。 作为大家族的继承人，哪怕她没有成为魔女，她周围也会有各种各样，在他眼里的路人甲乙丙丁...... 他很快就在人群中捕捉到了熟悉的面孔。 尽管他们衣服不再一样，可消瘦如刀削的身段，与机械般精确的走路姿势，无法掩饰的精英气势，就算扮做路人，也无法逃脱李默过目不忘的神识记忆。 哪怕其中一个还和一个jk约会，说着简直是少女动漫中的台词。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有你在我身边，世界万物都开始欣欣向荣，而这万物的美好，你在中央。” 简直就是侮辱李默的耳朵，刻意在给他上演教科书。 但李默知道她爸爸是十分厌恶自己的。 “那我们去哪家店吃？” “不用，作为分身的你，不是不用吃东西吗？” “......” 李默没想到自己的分身这都向她坦白了。 他不由得感慨，结合了零纯粹的欲望后，他居然能够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李默君，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呢。” “有吗？” “是我问的太多了吗。抱歉，其实我并不在意哦。就算你是不是本尊也好，哪天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体里忘掉我、我也根本、一点都不在意。” “因为我已经决意要做一个大度的女朋友了。” 李默眼角在抽搐了。 该死，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以至于刚刚决定要冷漠面对这个世界，给世界痛苦的李默，张口结舌，“是、是吗……” “是呀，而且我和李默君以外的男性也处得很好啊。” “？” “九条学长，防剿局的前辈，樱木凛不在的时候，他有教我很多战斗方面的知识。” 李默知道九条武野是樱木家族希望给樱木凛牵线的男人。 加上两家都是魔术世家，还因为这个目前转校到了榊野学园。 “那不错嘛。” “嗯。他甚至会跟我说一些私人的事情，比如自己的爱好，将来的展望，看上去是个理想主义者，虽然对其他同学第一次接触会显露明显的敌意。” “但觉得是一个本质上很好的人。” “嗯，说起来，学长他说过觉得你很可爱。”李默故意这么说道。 “是吗？” 梅令子一脸激动。可下一秒，她又惶恐地看着李默。 “对、对不起。我……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李默君、请别讨厌我……」 她看向自己又垂下目光，一下子双眼氤氲上雾气。果然情绪很不稳定。 “你们都是贵族。”李默安慰道。 “说起来你们才是门当户对。” “嗯...话虽如此，不过...不过李默君是因为我故意这么说的吗？” 她说着忽然搂住自己胳膊。 行人来来往往，连风也忽然变得温香玉软。 李默已经无所谓自己的犯错了，他不明白梅令子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分身到底和她有过怎样的发展。 他并不想深入思考这个问题，于是把目光移向别处。 梅令子却话匣子打开，叽叽喳喳个不停。 如不知疲倦的音乐盒，随着不知疲倦的木偶舞蹈，不知疲倦的像唱歌一样与李默述说。 “前不久因为夏日祭，他还大晚上突然打电话给我呢。” “好像是和我商量，夏日祭社团的活动，里面有个篝火舞会，大家都很期待，但必须要有伴侣才能参加。” 就在这时，一阵凛冽寒风拂过。 李默又看到了熟悉的人。 是樱木凛，她出现在站头的人群里，然后又消失掉。 此刻的自己到底是不是分身，目光远比梅令子锐利的樱木凛，肯定是能够看出。 不过李默没有在意。 时间就在这样的恍惚之间或沉或浮的过去。 “我说我还没有舞伴呢，然后他就说想邀请我。” 她在说这句话时，下垂的刘海遮住了脸，很难看清她是何种表情。 “可因为我有李默君了，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嘛。” “怎么可能在努力向李默君前进的时候，答应那么过分的事呢。” “我怎么可能背叛李默君呢，李默君、李默君、李默君。” 越说情绪越激动了。 令李默不由自主看向她。 “但樱木凛学姐也喜欢李默君的，李默也不讨厌她对吗？” “如果樱木学姐那天晚上邀约你的话，你肯定会答应吧。” “所以我得赶紧努力在李默君心中加重分量才行，只有这样做，我才能得到李默君，我才不会疯掉。” 梅令子牢牢抓着自己的胳膊，指尖几乎力透肌肤，力气之大到让李默都隐隐作痛。 “李默君一定不会答应她的邀请对吧？不会想以这种方式欺负我对吧？嗯，李默君绝对不会欺负我的，因为是李默君，我相信。” 其实她已经心中有底了。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这种算什么呢？ 其实她根本喜欢的不是自己。 喜欢的只是幻想中，编制出来的那个，喜欢她的自己吧。 就算是自己的分身，但终究是自己。 哪怕受到零的影响，定然也不会偏离自己的行为太多。 所以，李默看到临近崩溃的状态。 他已知道这一切全都是魔女这个职业本身的问题。 而他不巧的，成为了这漩涡最近又最符合她们口味的人。 如花前松子，樱木凛和她。 她们都是同一类人，都是魔女，那所谓的爱，在李默看来不过是梦幻泡影。 但李默也无法坐视不管，于是对她说， “要是我……本来，就是坏人怎么办呢？” 或者干脆随心所欲而来，与其长痛不如短痛。 让她对自己彻底失望反而比较好。 但—— 梅令子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李默的意料。 “坏，坏人吗？嗯、如果李默君想要欺负我的话，那我会乖乖被你欺负的。” “肯定是嫌弃我太弱了吧，又要被你一次一次拯救。” “水下世界好危险，梦魇好可怕，这段时间的任务，也都是樱木学姐和防剿局的白手套大叔们帮我，我没有一次能独自完成任务。” “所以李默君没法欣赏我的吧，都是我的错，都怪我这么没用......” “但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强大的魔女的，那样李默君就会喜欢我了吧，不再成为李默君拖累，甚至可以成为李默君手中的武器的时候。” “这样就可以满足李默君了吧？” “只要这样——我就可以真正成为李默君的女朋友了吧！” 她抬起头，脸上前所未有地明朗。 “我会努力的哦！只要你看着我。”她精神奕奕地说。 “我会成为一个你满意的女友，你最乖巧的女朋友，出色的女朋友，会成为对李默君可以依靠，成为解决你一切麻烦的百分百女朋友！” ------------ 第四十七章：无法拒绝的告白 不知不觉便夜色渐晚。 李默和梅令子走在去往车站的路上。 他的手仍由梅令子抓着，另一只手提着一大袋的土特产。 于是他们手牵手，宛如一对真正的恋人。 “对不起，好像自己的告白会让你感到困扰，很过意不去。” 她看着脚下不断后移的地板，尽管周围各种广告牌各种帅哥美女的组合各种时代前沿进步，以至于各种商家的广告都像是一场又一场眼花缭乱的节目演出。 不乏校园偶像随便找个地段站街献唱，和直播主瘪着一口关东腔的英语毫不尴尬的为国外的观众介绍东京。 也不知道那些老外能不能听懂。 但这都和梅令子没有关系，她眼中只有李默。 “居然还有大姐姐送给我们一大袋土特产。” “安心收下吧。本身那个大姐姐也是我家附近的邻居。” “是邻居吗？啊、要不是我家有门禁，就给你把这些土特产做成晚饭了。” “你拿回去吧...我很少吃饭的。” “是辟谷吗？” “嗯，炼气境就开始辟谷了，配合着吃水果喝茶养胃排毒，好给后面逐渐增多的聚气打基础，胃不好的话高强度的炼气也容易炼出胃穿孔来。” 似乎察觉到了李默一聊到自己擅长的科目话就多出来的原因。 然后后面话题全是修仙之类的知识。 那之后，说是有门禁结果还是跟着李默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他家里。 偶尔不加班回来的李默原宿主的老妈看到李默把女生带回家，尽管她知道李默真正的身份，但看见李默能带女生回家，仍然异常激动。 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拉着梅令子走进了屋。 然后梅令子彻底没了脱身的借口，也其实完全就忘了门禁这回事。 老妈看着梅令子惊叹道：“李默竟然交到霓虹女朋友了。”就读女子高校周末难得回家一趟的妹妹也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还以为将来得由我照顾哥哥呢。” 后面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老妈给的解释是“入侵者其实和转生差不多啊，但由于二十年前的一位转生者差点毁掉了整个世界，引爆了古巴核危机，所以防剿局很多人对入侵者都抱着激进的态度。” 当得知现代社会有不少人和他一样来自异世界后，李默有些怔仲。 老妈还说“之前就是因为组织对你考察，不知道从异世界回来的那部分记忆对你会造成什么人性上的影响，所以没让我这种得知能够接触世界真相的人让你提前知道。” “就是想考验你的本性，幸好你不愧是嘉珍的儿子，天生善良，就算在比魔法世界残酷无数倍的修仙世界里待了2000年，也没改善良本性。” 李默这时候很想吐槽，修仙本来就必须唯我的好吧。 唯我可没有所谓善良与邪恶的定义，但在很多情况下，其实修仙者做出的恶，比那魔法世界的魔王做出的恶，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大罗金仙级大佬为了体悟某种道，和公开给自己的学生上课，不惜生生将众多世界的无数生灵当做试验田，人为制造出种种规则怪异的世界。 比如不许说慌的世界，比如完全是恶的世界，比如完全是善的世界。 不许说谎的世界则如灰之魔女的现象一般，因为不许说谎，所以空气间充盈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社会极度停滞，整个社会几万年仍然停留在以物易物的经济秩序下，深度还原道经里面的一句“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至于有没有“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则未可知了。 毕竟他们都不说话，面无表情沉默的可怕，就算引用庄子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的道理，也难以说通。 另外完全是恶的世界则过不了几百年，就会出现一个极度善良的圣母，经历种种非人磨难，却偏偏在百分之99的恶人比例里，硬生生以极为迅速的驱使，使整个社会都开始推崇善的美德。 完全是善也一样。 那位真人见状心甚喜，以此教育修仙大众，用此实验告知所有修仙之辈，何谓玄门，此便是玄门。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但也正是受到那位真人最初的无私教导，同样得到这份教导的李默，在之后的仙路也同样奉行此之行为准则。 看上去弱小的人，随意欺辱，未必没有代价。 这便是因果。 就像李默才降临此方世界，看上去这个世界的等级低的可怕，所谓的令站立在这个世界顶端魔女都敬畏的a级梦魇不过是所谓的新手村boss。 两个月后的今天，这个世界终于开始向自己展露它可怕的另一面。 然后老妈对梅令子鞠了一躬说“犬子就承蒙您照顾了”，梅令子则用十分标准的贵族礼节回以“小女子才是”。 梅令子在自己面前和其他人面前，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种反差萌深度符合道的规律。 大概也是为什么李默这次陷入桃花劫，难以自拔的缘故。 他确实无法拒绝，拒绝的后果几乎可以想象。 依靠极端情绪作为兵器的魔女，似乎注定了结局悲剧，但李默不想这个悲剧炸在自己手里。 目前身为练气镜的他，一旦那种悲剧爆发，那绝对不是什么梦魇可以比拟的。 甚至于他自己可能因此再度跌入更下位的世界。 这种矛盾与纠结的心态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在梅令子被老妈牵着鼻子走，导致自己被晾在一边时。 他完全不觉得有丝毫不快。 但由于天色完全黑了，李默不可能忘记她门禁的事情，所以提议负责把她送到车站。 “你妹妹是，霓虹人？” “嗯，爸妈是二婚，结合之前，爸妈就各自有了一个孩子。” “哇，但看你妈妈好像和你完全没有后妈的隔阂呢。” “嗯，确实没有，因为她人很好。” “你妹妹人也很好呢，她约我下次一起去逛街买衣服」 妹妹很快就跟她熟络了起来。 “伯母和妹妹都很高兴司李默君有了女朋友。” 说到这里，梅令子垂下眼帘，神色中略过一丝寂寥。 “可是我在李默君眼里，算是女朋友吗？” 这句话说得很轻，可李默还是听见了。 两人步行在霓虹特有的直线带拱廊的商业街长廊中。 每当看到街边的汉堡店和游戏厅，李默都会不免想象。 如果自己不是修仙者的话，这个时候肯定无法拒绝梅令子的告白，无法拒绝和樱木凛在一起，乃至于早早和松子有了不良的关系。 如果自己不是修仙者的话，那么现在他们每天放学，应该会在这种地方玩耍吧。 可是—— 如果自己不是修仙者，自己又怎么可能遇见她们，吸引她们呢。 从对方眼眸中看见自己那张即便平凡，却神光内敛，自有一股宛若黑洞般深邃神秘之气质。 他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世俗所谓之恋爱，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因果，一场磨砺心境之考验。 “骗她们说是你的女朋友，对不起。” “这不该由你来道歉。” “其实李默君还没有接受我，对不起。” “这也，不该由你来道歉。” “如果我们是真正的恋人就好了。好想和妹妹一起出去玩，和伯母一起在厨房做菜。” “梅令子同学……” “我不该这么想的，对不起。” 说完这句，她又从极致高昂的情绪，变得极致的低沉，低沉到像张委屈的扑克牌Q。 李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而在那之后。 尽管明知道自己没有做出任何回复，在学校她还是完全变了样。 “李默君，数学课的笔记要上交了，你写完了吗？” 以前的宿主，在学校是个学霸，但在李默回归之后，学霸就变成了学渣，能够保持中规中矩已经是很对得起他的人设了。 但也因为成绩不上不下的缘故，梅令子在此找到了突破口，以辅导学习的名义，正大光明在每天早课时就面带微笑向自己走过来询问。 “...昨晚上事情太多忘记写了。” 实际上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分身再被干掉。 新做的分身他都让零亲自带到仁德天皇陵寝所处附近的梦靥领域内。 考虑到那片梦魇打着防剿局的名义，零本身实力又不弱，只要不是主动找事，隐藏于这个世界的种种黑幕们。 比如同为穿越者组成的地下组织，本着有着相同经历的共情史，大概率也不会主动来找他麻烦。 “我全都记下了哦。要抄吗？” “额，谢谢。” “那，李默君你的笔记借我？” 李默一脸茫然，没有反应过来。 等给她后。 “我来帮你写吧。” 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然后不到半天的时间，在上午最后一节课，就还给自己了。 笔记本上全是梅令子隽秀的字迹，傻子都看得出，这不是自己的。 而中午李默习惯性躺在学园的小树林。 不经意间听见了外班。 还是外班同学的对话。 “我听说梅令子已经和李默在一块了啊。” “确实有这个迹象啊，虽然没有官宣，但有一次我都看见梅令子悄悄把自己午饭便当送给李默了。” “他们班的正人都告诉我，因为梅令子的缘故，他都没办法和他一起玩棒球了。” “嘛，毕竟李默随口说了一句，学校里面的jk和动漫不一样，然后第二天她就把自己的裙子剪短穿给她看了嘛。” “这不已经是恋人关系了吗？就算李默进一步要求，估计她也不会拒绝了啊。” 从零那里找回的记忆，在没有和樱木凛火车上一起吃饭的视频曝光之前，梅令子和他分身的关系都还很正常。 属于至少在学校是不相往来的。 但那之后，她就想方设法主动频频约会自己了。 而今在那场告白后，分身努力营造出的距离感，彻底前功尽弃。 这属于本尊给分身找了麻烦。 分身努力打工，结果他不在后，换做本尊上场，反而导致情势瞬间血崩。 就在李默琢磨着该怎么斩断这些桃花劫的时候。 至少关系不能再进一步时。 突然有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遮蔽阳光的阴影极为显眼。 李默睁开眼睛，抬头一看。 就看见了更显眼的风景。 蓝白碗。 她意识到后俏脸顿时一红，立即蹲下，可是话题却绕到另一边。 “李默君，上午的烹饪课我有做了巧克力，你吃了吗？” 是的，烹饪课上她做出的巧克力，给老师确定成绩后就立刻送给了李默。 至于李默自己的烹饪，不说也罢。 总之那时开始，班上的男生就在交头接耳，和远处外班的交谈相差无几。 “甜味过高，吃了一点，放在课桌内了。” 李默想以此隐喻她有些过度了。 然而她却很雀跃，还对自己做出了一个霓虹少女特有的剪刀手。 “那我下次给你做甜味低的吧。” 于远处发现了他们两人的男生们已是对李默仇恨值拉满。 “我说梅令子同学，最近你是不是有些太明目张胆了点？榊野学园的校规你不怕吗？” “怎么说？” “我听说你那位校长爸爸，最近在考虑把你送到国外去了。” “放心，我可是魔女哦，我会办妥一切的。” “闲话你也不怕吗？” “但我得先满足你啊？不然的话，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那个、梅令子同学——” “嗯嗯，我一定能成功！哪怕李默君欺负我也可以的。 她握紧拳头，信誓旦旦地说。 “所以你就期待明天吧！” 综上所述，李默过上了现代社会大多数男性梦寐以求的，没有女朋友却又有女孩单方面对他予取予求的生活。 哪怕李默根本没有任何要求。 可在午休时连自己舞蹈社的活动都不做了，特地跑到小树林和他一起用餐。 虽然李默吃不了多少。 而且周遭的眼光和评价以及学校日益严打的恋爱风气也全被她无视。 就像有一次李默便听见她校长的父亲沉着脸说，“我会想办法找个借口，把她骗上飞机再说。” 结果确实骗上去了，可她身为魔女，下午又准时出现在了李默身边。 还评价李默的发型不够时尚，然后笑呵呵的拿出自己的梳妆镜和梳子给他打理。 连校园论坛上关于两人的八卦帖子已经漫天飞，她都能够统统忽略。 和可爱女生谈恋爱的动漫剧情生活，莫过于此了吧。 换做两千年前在和当下同一社会发展线上。 当被人问。 “同学，你有女朋友了吗？” 他的回答肯定是，“你这话说的，你没有的我能有吗？” 但现在他连回答这个问题的心情都不会有了。 李默心想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可是—— ------------ 第四十八章：拒绝了，也完全没用 “李默君，怎么了吗？” 梅令子问道。 “如果你想看的话，那我再站起来？不要顾虑我，尽管说就是了。” “...不是，别在意，我只是听见他们的议论，听说学院被新都合并了，新来的老师突然发帖宣布，加强对学院的男女恋爱管理打压。” “一旦发现苗头，立即全校通报批评，还要请家长。” “没事的哦，樱木凛前辈都没有说话，就算是我爸爸，也害怕樱木凛前辈的。” “难怪，我说这么久了，你这么明目张胆，居然都没老师说什么。” “嘿嘿，我们是例外啊！而且虽然说是会全校通报，实际上被处罚的都是成绩优异的平民，有华族背景的，都只是请了家长。” “...无论哪个世界，都离不开阶级呢。” “没有大多数人的辛苦工作，又怎么会有少数人去仰望星空呢，其实我们的特权，都是来自于大多数人的辛勤劳动呢。” “呃，没想到你会有这番见解，你确实很适合成为一个好太太。” “真的吗!? 好开心！我居然被李默君称赞可以成为好太太了！” 抱腿坐在李默脑袋旁边的梅令子欣喜得忍不住直接压到了李默怀里。 “这里可是学校啊。”李默无奈叹道。 “就一会儿嘛。” 她像只亲昵的小动物，竟然开始用头蹭自己。 面对越发骄纵，乃至于开始学会撒娇的她。 不得不说已经是一个很棒的女友了。 “我加了一个群，可有意思了！你要加吗？” 她提起昨晚她自己圈子里给她分享的一个论坛，标题是一个中二的名字【守秘人论坛】。 然后李默接过她手机，翻了翻里面的聊天记录，结果一下子移不开眼睛。 只有一个帖子，按照论坛守秘原则，时间相隔两天的帖子就会被删掉。 看时间线正是昨晚上才开始讨论的。 1.是魔女也是男魔法师（IP:银庭） 有人在吗？有大问题，需要在线的活人一起商讨。 现实里想合适的人实在找不到，只能来这里了。 有人在么？ 2.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大半夜不睡觉，又是世界末日了吗？ 3.是勇者也是普通学生（IP:东京） 来了来了，我这里时间为晚上9点。 马上夏日祭了，好烦，身为宅男却不得不被老师点名上台表演魔术。 4.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又到保家卫国的时间了吗？ 我必须来啊！ 5.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又是什么大危机吗？ 如果不难的话可以描述一下具体危机，难的话请允许我最近胃不好，需要吃软饭。 6.是魔女也是男魔法师（银庭） 又有新人被当做通缉者追杀了。 混乱 7.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什么意思…… 8.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他的意思是我们要不要采取行动。 9.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我记得银庭也在地球世界吧，难道你们那边又开始了？ 艹 10.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还好，已经打的头破血流了，幸好我够苟，装作普通人至今无事。 11.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我们这边最惨，完全不敢冒头。 12.是勇者也是普通学生（IP:东京） 原来银庭也在地球啊！我现在才知道，多谢王子解释，每次都为王子的智慧为之折服，请允许我成为你的挂件。 13.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你作业做了吗魔法少男。 14.是魔女也是男魔法师（银庭） 为什么要提及这个，我可是抱着拯救世界的心态分享这条悲报的！” 15.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喂，我觉得不影响国家的话，这个政策其实挺不错的吧。 16.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喂，有没有人性？ 17.是勇者也是普通学生（IP:东京） 喂，有没有人性？ 18.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转生者回来的太多对于这个世界确实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数量少还不会被发现，现在被发现了，鬼知道会被要求干什么？ 还要我们拯救世界？我已经干够了！ 19.是勇者也是普通学生（IP:东京） 话说我们是被通缉者的吧。 20.是魔女也是男魔法师（银庭） 名义上是被通缉，实际上是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还是希望我们给他们做事。 21.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魔法师…… 22.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魔法师你…… 23.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你不小心揭露了这个世界的真理，看来没有我存在的必要了。 24.是魔女也是男魔法师（银庭） 对不起，我只是看到新人被追杀。 不由自主联想到了自己最开始，明明是个魔法师，拿起魔杖却变了.... 让我至今仍然有些混乱…… 以至于我专心研究解决这个问题的魔术。 结果最近不经意间发现了解决魔女问题的办法，然后被防剿局那边称作【魔女导师】了。 还给我拨了好几个固定的研究所，目前我的身份算是半公开了。 25.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魔女导师（歪嘴一笑） 26.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魔女导师（歪嘴一笑） 27.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变身系动漫的开创者非你莫属。 以及变身魔术的开创者。 被称之为导师你名至实归。 28.是勇者也是普通学生（IP:东京） 话说回来了，为什么又开始了？ 前段时间也来了几个新人，一经发现直接就被残忍的抓走了。 能引起这么大动静的，还持续这么久... 新来的有这么强吗？ 我们之中唯一被这么对待的，也只有你这位魔女导师吧（歪嘴一笑） 29.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入侵者...... 各国好像都争夺转生者准备发动战争了 所以所谓的通缉，其实是网罗可以利用的转生者。 不听话的就会被干掉，懒散的就会被研究。 这大概就是目前的现状。 30.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但是国家知道你的存在吧？ 但你不是好好的吗？ 还给了你魔女导师的称号（歪嘴一笑） 31.是勇者也是普通学生（IP:东京） 完蛋了，不知不觉离天亮就只剩下6个小时了。 而我还没有做作业。 32.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还不快去写作业！ 不然就去睡觉！ 33.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这一切都是20年前那场差点引爆核危机导致的转生者吧？ 34.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嗯 其实他们没有人觉得我是转生者，反而只是把我当做魔女，甚至连我是男的都还没人知道。 35.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厉害—— 大佬我好想见到你。 然后透你。 36.是勇者也是普通学生（IP:东京） 口味过重。 但我为什么会觉得激动？ 哈哈哈... 37.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我的芭蕾女仆后宫团催我去和她们睡觉了。 38.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艹！ 能不能不要在这大晚上凡尔赛？啊！ 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这个群里唯一的单身狗。 39.是勇者也是普通学生（IP:东京） 王子貌似被他所在的国家当做种马养吧。 而且被剥夺了继承权 原本那个国家应该是他的，但因为转生者的关系，他反而被集火了。 40.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你还不去睡觉？ 明天交作业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残酷了。 那个时候别又来这里抱怨。 41.是勇者也是普通学生（IP:东京） 哼哼哼！ 就算不写作业，我也是成绩第一的优等生好吧。 42.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啊，这学生无药可解了吧。 要不喝一瓶魔女导师亲自酿酒的变身药水？ 嫁了算了吧。 话说王子，下线了？ 43.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啊啊，抱歉 爱妃太急切了，我刚刚脱掉衣服。 44.是勇者也是普通学生（IP:东京） 言归正传—— 那个新人有发觉这个世界作为转生者中转站的警觉吗？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问题闹大了。 再次闹出个世界危机，我们这些偷懒的也很难办啊。 45.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确实是啊！ 虽然我想保家卫国，但也不想能力暴露然后被人关在研究所里切片。 就算被人当猴看也觉得好难办。 46.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这个问题嘛 他感觉他就是太警觉了。 或者准确地说 他好像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对劲。 虽然最开始就被监察了。 但貌似他来自于一个强大世界的缘故。 那个世界名叫修仙世界。 因为他作为修仙者，随便拘来的使魔就简直比魔王还可怕。 另外报告一下现状 他第一天召唤的使魔就相当于S级梦魇。 现在他那梦魇已经让整个防剿局都陷入恐慌中了。 基本就这样 47.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竟然是这样啊！ 但是说实话，这其实和我们都没啥关系吧。 就算世界危机爆发，总有高个子顶着，我就不信没有比我们更强的转生者活跃在政坛。 48.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这种思考方式毫无爱国心可言 亏你曾经还是勇者。 之前打倒魔王的尊严都上哪去了 真是令人感叹。 49.是勇者也是普通学生（IP:东京） ... 50.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不过他说的很有道理的。 而且如果不是大家都苟，估计能活着出现在这个论坛都没有机会的吧？ 而且我们国家和米国确实是这样的。 用完就丢，虽然好莱坞吹得英雄就是为了守卫国家，看上去很光鲜，实际上愿意做政坛的狗的不在少数。 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不惜对同类出手的问题确实存在。 考虑到普通人虽然弱小，但我们衣食住行也完全需要他们。 也因为普通人弱小，所以像我们这种人最害怕的不就是同类在背后递刀子吗？ 而且政府那边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拥有者核威慑力量的转生者，一旦反叛怎么办？ 毕竟我徒弟在见识到我的力量后。 尽管她也是魔女，可也完全把我当做怪物在看待。 51.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这真是……很尴尬，我收回我之前的言论。 确实如你所说，人类本就是丑恶的存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因为过于优秀被集火了。 52.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可我目前终究是在为国家服务嘛。 霓虹防剿局哦。 昨天还来向我询问怎么解决了。 我该怎么办？ 53.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这确实头疼，暴露了身份这种麻烦就是必然的，那位新来的估计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一开始就是直接不合作的态度。 54.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世界顶端战力的约谈吗？ 有些令人热血沸腾啊！ 55.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守秘社那边有什么看法？ 作为转生者联盟最大的庇护所，连诸天万界都可以干涉的他们，没道理会坐视不理吧？ 56.是勇者也是普通学生（IP:东京） 对啊！不过听说那边最强的转生者基本上都是修仙者，唉，每次想到这一点，都觉我们魔法世界回来的好憋屈。 57.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就是这个原因啊！ 58.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没错，这才是原因！ 59.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确实是这个原因。 但是！ ……基本上都是由修仙者组成的影子内阁。 完全就不理会这种小时。 我已经向上面抱怨过了。 但他们说大佬们基本上都在闭关，没闭关的也在想方设法忙着去更高维度的世界。 实在没辙让我自己去想办法。 所以帮忙想办法啊 60.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果然和现实中的道教一个风格...... 修仙者的法术真是令人充满了好奇 但是，既然新人也是修仙者的话，那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性格吧？ 干脆不管再观察一段时间怎么样？ 实在推脱不了，就想办法反制吧。 61.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你的意思是？ 62.是勇者也是普通学生（IP:东京） 王子的意思是直接加入到修仙大佬的阵营，抱大佬大腿！ 63.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你这家伙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耶，就算是我东煌人我也不觉得修仙者就有多么的面善。 要知道这边的网络小说，修仙者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 且全是孤儿院出生的。 可不是我们勇者，基本上对于人情世故都很难拒绝。 64.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啊，混蛋，为什么强者往往都是这种没人性的家伙啊！ 65.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学生，明天忙完了后给我发个私信。 我们在银庭见。 66.是勇者也是普通学生（IP:东京） 哦哦，我去写作业去了。 67.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实际上是打算睡觉吧？ 算了。 和我无关。 话说回来，你们谁把守秘人论坛转发给那个新人了吗？ 如果他在这里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就好办多了。 68.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应该有人去办了吧。 想瞒着防剿局转发给他，还是挺不容易的。 毕竟当代科技还是很强的。 守秘人的网络防火墙，都是雇佣的外人帮着维护。 我们转生者里居然没有一个白客。 好歹不少转身者也兼习魔法，用冥想提高智商。 就没有一个学一下当代科技吗？ 69.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我们的能力基本上都是白来的。 特意学的话很辛苦的不是吗？ 不过守秘人论坛肯定有会空间魔法的大佬吧？ 强制送过去不就行了吗？ 70.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这个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要知道世界都不一样啊。 顺便说一下，世界不一样所有转生者的能力都被修正了。 你能掐个火球术就已经是转生者中的佼佼者了。 而且大家在地球混，难道靠的不是有经验从头开始掌握这个世界的暗属性规则吗？ 以及阅历和人脉吗？ 71.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束手无策了呢 后面省略一万字....... 后面的聊天记录基本上就是反复抱怨没有解决的办法了。 信息和前面大同小异。 看到这里乖巧等待着的梅令子忽然说道。 “那我，差不多该走了。” 说完这些，她把饭盒装进可爱的袋子里，准备离开，连自己手机都没打算拿回来，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趁机偷看她的隐私。 午休快结束了。 来来往往的学生都在增多，朝着教学楼走去。 看完梅令子递过来的这个下方网站用黑色模糊线条覆盖，显示【加密】二字的网址信息。 李默知道，这个论坛既是守秘人渴望让自己知道的。 也是她努力的结果。 如果在这个世界，有份势力帮助自己或许也不错。 而且对方是真心在帮助自己。 并且可以让自己体验到表面上的快乐。 可这些终究只是表象。安于现状不会让任何人幸福。 所以李默最终说出口了。 “梅令子同学，我们没有结果的。” “嗯。我知道的。” “所以，别再勉强自己了。” 她躇足于门前，然后回过头茫然地说。 “我没有勉强自己啊？”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限的，就算是我，光是修炼方面的事情，就会占据我一大半的时间。 如果再看看有关这个世界的资料，和一些其他我需要关注的梦魇方面的，时间就完全没了。” “我的心也很小的，可为了不让李默君丢掉自己，我会努力的。” “梅令子同学......” “我知道的，虽然我这个人一无是处，和樱木前辈不一样，她强大而可靠，哪怕不常常出现在前辈身边，也能一下子抓住李默君的眼神。 所以我得加倍努力了，我知道李默君修仙的我，不可能会喜欢我的。 但没关系，我不需要李默君喜欢的，只要我能成为李默君的依靠，哪怕是为李默君提供一下小小的帮助就好了。 我也知道我这个人笨手笨脚的，虽然大家因为我父亲的缘故，说我是校花，可是我知道的，就算是和樱木前辈比，校花之名我也完全承担不起。 但我会努力的。” 她用乐观的语气说。 “只要能够追上李默君的步伐，哪怕是成为李默君手里有用的工具，我就很满足了，哪怕李默君会欺负我也没问题的。” “这样的话和奴隶没什么区别了吧...而且传出去的话，对你来说完全没有好处，流言会把你撕碎的。” “确实是呢，可是我是魔女不是嘛？魔女大概率未来会是悲剧呢，我全都明白哦。 防剿局很多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还没有到退役的时间，就发生了不好的后果，即便有那位魔女导师大人提供的药剂。 可是做这些事情，这些都是我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 因为。 谁叫我这么蠢呢，莫名其妙就离不开李默君了，我又能怎么办呢。” ------------ 第四十九章：暗流涌动的终焉 上课铃一响，所有人都回到了教室。 男生们恋恋不舍地看着梅令子同学，女生们则为了保护她对男生们虚张声势。 梅令子和樱木凛截然相反，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很喜欢她。 哪怕是成为魔女后。 樱木凛则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学校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经意间，李默和梅令子对上眼神。 紧接着她就用课本遮住自己的脸。 虽然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但刚刚在别人的关注下大着胆子对自己告白，事后还是躲进自己的怀里，随后又偷偷抬头看自己的眼睛。 这般观察的姿态实在可爱。 就像此刻，摆出的姿态分明就是。 “别再看啦，没人的时候随便给你看。” 倒不是李默多想，而是她的身体行为就是如此的。 这时候，走进来的担任教师木村在大家行完礼后，忽然宣布。 “宣布三件事，1，榊野学园将纳入新都的范围内，下周星期一所有人进行体检，你们准备一下。” “2，夏日祭的活动共有三个社团获得竞选资格，分别为舞蹈社，马术社和剧本社，将一起在夏日祭进行表演，并有专家前来进行点评。” “3，咱们班的樱木凛同学，因个人原因，前往米国深造。” “另外，大家谈恋爱的注意点，虽然我也不是很赞成校长的规定，但谁都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话一出，全班哗然！ 人们脸上一片震惊。 “好好的樱木同学怎么就离开了？” 李默也是诧异。 但现在他已没有在外活动的分身，不过也能够猜测到她去做什么了。 “难道是因为新都？” “不可能吧，新都现在可成为新的权力机构中心了，能被新都合并，校长厉害了啊。” 说着说着大家无不把目光扫向李默和梅令子。 现在李默和梅令子的关系已不再是秘密。 尽管两人没有官宣，也没有任何人当众承认这一点，可是已经有相当多的照片作为佐证。 实际上校长气急败坏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据。 不少目光中充斥着幸灾乐祸和同情。 之前班上的人们是嫉妒，可看到校长的态度，他们就知道两人是不可能有未来的。 而且李默的直男性格大家已经习惯。 只是很多人对女生那边的态度极为不解。 因为女生几乎全部都站在了梅令子的一边。 假结婚证事件就是她们弄出来的。 一副看戏磕糖的样子，暗中为两人加油。 因为虽然学校明令禁止谈恋爱，但实际上针对的对象大家都知道。 原本大家不以为然，认为学校里有着不少重量级的学生，一大半都是贵族后裔，真禁止恋爱怎么可能？ 但听说榊野学园会被纳入新都的范围内，就再也没人敢忽视校长的命令了。 因为作为榊野学园首个并入新都范围内的学员，未来能够抵达的高度可想而知，毕业后必然能够企及权利高峰。 更有甚至，还能触摸到传说中的世界的真相。 超凡者？都市传说？种种诡秘却被禁止问询，各个家族内的族长也对此讳莫如深的秘闻。 因此学校明令禁止后，大家都不再敢谈。 可这两人非但不怕，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尤其是... 然而当事人李默，却仔细体悟着时间的流逝，认真扮演着当下身为练气镜穿越者，应该扮演的普通角色。 尤其是看到守秘人里面的那些讨论。 他就不禁为以前苟的自己点赞。 果然任何世界都不缺明智之人，果然这个世界的穿越者并不止他一个。 就像之前的修仙世界，穿越者同样不止他一人。 很多天生天灵根还加各种外挂。 明明吊炸天却开局自废修为的一个。 那人也是李默的好友。 走的是李默同样的苟道路线，但因为他气运远比自己深厚，区区百年便天下无敌，但也尽量避免着牵涉进各种各样的因果之中被各种道德绑架。 这般胡思乱想着。 不知不觉就又快到了放学时间。 下午3点，最后一节是自习课，这节课后就是社团活动了。 大家开始进行社团活动。 老师不在。 李默则低头刷着梅令子递给自己的手机。 那个论坛的网页因为没法复制，每次登录也需要密码。 梅令子把密码发给自己后，便被邻座的男生搭话。 内容是樱木凛怎么会去国外，你们平时不是关系很好的样子吗？ 以及夏日祭的活动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个……” “舞蹈社的活动，不会是你给李默同学跳的那个吧，很好看诶，要是能在夏日祭跳出来，绝对爆火！” 聊着聊着其他同班同学也加入了对话。 “那个舞蹈确实不错啊！不过夏日祭之后就快毕业了吧，大学专业有想过吗？” 话题就是这样，聊着聊着就扯到另一个角落。 “如果是梅令子的话，外语又不错，不对外输出文化太可惜了，舞跳的那么好，一不小心就成为世界偶像也未可知。” “应该是家政专业吧，然后对未来老公说，欢迎回家，是先吃饭还是先吃...” 说着说着大家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梅令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刷的红如血。 这时候担任木村教师通过LINE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 “加油。” 李默若有所思。 不过看见樱木凛空空的座位，他眉头紧皱起来。 身为麻美学姐级别的老资格魔女，所谓前往国外留学肯定是国外那边发生了什么当地无法处理的事件吧。 地点又是米国，考虑到霓虹和米国的关系密切，防剿局总部更是设立在米国，作为霓虹支援部队派去米国也说得通。 这时，他的LINE亮了。 是樱木凛发来的一条消息。 “爸妈给我安排了政治婚姻，为了躲避他我只好去米国了。” “现在我在机场，要来送我一程吗？” 不知为何。 李默松了一口气。 他摸着自己的内心。 意识到自己到底无法问心无愧的做到冷漠无情。 他也只能顺心意去做不让自己内心紊乱的事情。 禁止女色是基本教条，是修仙之道。 可是太上忘情不失情，亦是李默不得同时，也无法剥离的人性。 心不可乱，如果乱了，哪怕境界抵达了极高境界，也依旧难以飞升前往更高维度的世界。 这个时候，在大家激烈的讨论下。 李默听见梅令子同学客气地说。 “.......是武器学。” 刹那间，所有人呆若木鸡。 因为这个专业和她的形象相差的，也太大了。 “嗦嘎、前线少女吗？” 很会看空气的人开口了。 “少女前线啊！我最喜欢的手游，和梅令子同学也超级般配，好像被你射杀！” 然后话题得以继续。 而她则朝自己无奈地笑了笑。 李默通过LINE发了一句。 “理解。” 李默确实是理解的。 就像修仙者一样，在他们那个世界，修仙者就会被当做神仙来崇拜。 明明几乎所有宗门，都并没有回馈信徒愿望的能力。 他们是仙，拆开来讲。 一个人住在山上，就是所谓仙矣。 然而还是有人不少信徒。 比如李默自己躲在山上单独修行，就不时有不顾沿途妖兽迫害的普通人，跑到自己洞府门口跪拜，放下金钱给自己门口的大树上挂下各种各样留有愿望的红绸缎。 而每一次李默闭关出来，都会发现自己门口的那颗大树又多了好多愿望红绸。 明明李默什么都没做。 可他们既然觉得很灵验。 好在李默的洞府没人能闯进来。 门口布置下了幻阵，普通人进去就会自动被传送到山下。 或许也是因为这一点，上山来许愿的人，顺道就从李默门口的幻阵传送回了山下。 这算是不知不觉给附近山民做了件大好事吗？ 李默每次想到那段往事，便不禁莞尔。 这就是所谓的标签了。 但确实，梅令子给人的印象也是这样的女孩。 虽然是高冷校花，但标签却有着正经、清纯和可爱。 就算不是偶像，也被学园当成了校园偶像级的人物。 不怪乎她早恋会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学园论坛就没有一天停歇过。 而且上课时会认真的记笔记。 其他同学忘记听讲了，也会善良的借出去。 因此在女生里人缘极好，哪怕极有男生缘。 体育课上，最初即便不擅长运动，也会努力跑完。 哪怕练习跨栏被多次撞到脚，同样会坚持到底。 默默的坚持一面，李默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也看在眼里。 成为魔女后，体力方面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但升学方向也开始选择了武器学。 是认真在从事魔女这个职业。 所有人，都喜欢着这样的梅令子同学。 哪怕可能会误会她的选择，只要是她选择的，就会自主脑补。 李默同样难以避免不去喜欢这样的梅令子。 只不过他知道。 这样的喜欢却和她本人是没有关系的。 就像喜欢动漫角色的观众。 和她到底是不是真人完全没有关系。 对创造这个动漫角色的作者，到底有着怎样的道德品质也没关系。 与其说是喜欢这个角色，倒不如说是喜欢自己。 希望自己也成为那样的人。 可作为人来说。 她的行为确实是近道的。 虽然无视了她本人，却未尝不是她本人优秀的一部分。 只是可能在某些时候，难免会累。 最后一节课下课，李默带着担忧之色，站起来走到梅令子旁边的座位上。 “咦、咦？” 因为李默至今还没有在教室公然主动向她搭过话。 所以她的声音下意识有些惊慌。 “梅令子同学，你现在在发烧吧。” 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她脸红得滴血。 不一会儿梅令子就申请了早退，离开了教室。 到了校门口，梅令子惊讶的看到伫立在校门口的李默。 “李默君，你怎么在这儿？” “有事。正好顺路，包给我吧。” “...对不起，其实，其实没关系的。” 她低下头，极力掩饰着自己眼中的开心。 “努力是一件好事，但努力过头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嗯。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自古以来不一定就是正确的，当然纯粹是一件好事，哪怕这样的纯粹会如玉般易碎。” 眼看她就要晕倒了。 李默不假思索握住了她的手。 “李默君？” 握住后，李默才发现她的发热，并不是真正的发烧。 分明是魔力亏空的厉害。 而看了下自己被握住的双手，梅令子双目睁圆。 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什么先满足自己，哪怕是被自己欺负。 可是霓虹语的语境就是这样的。 霓虹语里没有呢，啊、诶之类的声音助词，会被人视作冷漠。 因此夸张到近乎于中二的语气表达，便是日常。 李默之所以没有当做。 而现在她之所以身体表现与她所说的不符，李默也是理解的。 “...好开心。没想到李默君会关心自己呢。” “嗯。难道我看上去像是冷血的人吗？” “我也不知道。我看不透李默君的心，总感觉自己会被丢下....... 可我又好像很喜欢这样的李默君。” 说着梅令子就这样握住李默的身上，靠在他身上。 “现在感觉好多了，好舒服，是被充电的幸福感。” 与普通女孩靠在自己身上传递来的热度是一样的，可是又不再一样。 因为这样的热度，李默却再也感受不到心乱。 没有所谓的色相，也没有所谓的欲望波澜。 “要是学校里的其他同学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吓一大跳吧...” “我觉得他们已经能够想象了。” 她现在摆出了比以往在教室里向李默主动分享笔记和便当要猛烈一百倍的撒娇表情。 “谢谢你，李默君，我、我好开心。” 这般说着的她，脸更红了。 几乎快要红透的脸，高兴的向他蹭来蹭去。 和粘人的猫完全一样了。 然而李默问她为什么魔力会亏空这么剧烈的原因。 她却转移了话题，“原来这样，原来这样就可以被李默君温柔对待吗？” 这样说的她理所当然的不断向李默怀里挤。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要做更多危险的事了。” “.......” “因为李默君不是好人，那我也不要做好人了。” 她像是忽然顿悟了什么真理一般的宣誓道。 于是一路上，两人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一直送她到家。 虽然她依依不舍，整个人也越发疲惫和不舒服。 可望着自己单手向她告别的时候，却还是露出了极为幸福的笑容。 就像是下雨天在车窗上画出笑脸的笑容。 笑容里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外人看来，这不过就是一对不般配的恋人。 男生长相平平无奇，而且一双眼睛还始终低垂着，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少女却像是向日葵一般，像小太阳般散发着青春无敌的气息。 如同走进现实里面的动漫少女。 可实际上少女是一位危险的魔女。 李默也不可能真的和她谈恋爱。 也就是说———— 这颗雷早晚会爆，李默皱眉的思考着各种各样的结局，可是每一样结局，都指向了他难以亲手解决的终焉。 ------------ 第五十章：樱木凛的情意 梅令子太惹眼了。 特别是坐在机场这种人多的地方。 来来往往的男的女的都会死盯着她看。 而且不仅仅是因为她漂亮那种普通的反应。 大概成为魔女后都会有这种独特的气质。 简单来说就是勾人心魄。 能够牵连人最原始的审美。 像是修仙世界，修仙的坤道同样会令普通人大惊小怪。 但他们却是惊为天人的。 犹如李默。 随着修为递增，自带仙风道骨的属性。 被视作神仙令无知村民跪拜也不是无法理解。 但她这种魅力。 李默并不看好。 这恰恰是此病变世界给予她的buff。 可是在李默坐到她旁边。 一股实质性的舒适，却仍然让他难以拒绝。 头顶的飞机从天空带着轰鸣声飞过。 四周开始因为两人目光的对视，变得有些模糊。 从两人的角度看来，时间相对普通人确实要慢一些。 比如阳光落地的光影会似波光粼粼的海面般浮动。 缓慢的浮动。 在此慢镜头般的时光里。 “樱木同学，前往米国是另有打算吧？” “但看你毫不着急的样子，似乎又不是因为什么特殊任务。” 见樱木凛不理自己，李默才发现她长发内别着蓝牙。 “樱木同学，你在听Webnovel频道？” “反正李默君也只会看地理和历史以及社科之类的频道吧，比如尤瓦尔·诺亚·赫拉利，就别假惺惺的了。” 其实原宿主的李默更为喜欢二次元一些。 但奈何樱木凛是后面认识的，所以李默在她面前没有怎么装，在学校无事的时候，确实是戴着蓝牙听相关之类的书。 为了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 “最近还关注了噤声书局电台，才了解到他们最擅长的是在梦中进行审判，因此又被称之为夜勤局，好像是防剿局的外宣部门，不过被观众当做灵异节目了。” “哦。没兴趣。” 如此毫无营业的对话。 虽然对李默这种拥有近乎永生生命的人来说毫无影响。 可聊着聊着，她居然就睡了过去。 这次她的肩膀没有靠过来。 也没有碰到自己。 “附近又出现怪异了。陪我去看看。” 樱木凛忽然起身，像是完全忘记了她是打算坐飞机离开此地的。 在处理怪异方面李默自然没有樱木凛有经验。 可她既没有前往李默感应到的方位。 也没张开结界拿出武器去干脆利落的解决。 而是直接一个箭步往前冲。 似乎有些过于轻视了。 “连变身都不需要的怪异，还需要你亲自解决？” “反正举手之劳。” “...负责这么多不会觉得累吗？” “不会。” 李默想象了一下她劳模的模样，再和她平时在自己面前印象重叠。 “倒挺符合你人设的。” “这个怪异看上去普通，实际上也需要关注。” 正如她所说，一步入电车。 李默的神识就感觉到这个电车是活的。 它想吃掉这个列车上的所有人。 但强忍着这股欲望。 可在樱木凛进入列车后。 它便瞬间忍不住了。 顿时一股惊悚的黑暗兜头打下。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骇人的咔擦咔擦，好似列车蠕动的声音开始出现。 樱木凛一脸坦然，始终面无表情。 “樱木凛同学，很难想象你们这种少女会习惯这些恐怖。” “这是魔女的基本素质。” 即便梦靥再可怕，她也目不斜视，反而如她所说般，仔细端详。 “我要是梦靥的话，一定很困扰，困扰你为什么不叫两声，你这样显得它很尴尬。” “啊——” “...有你这么叫的吗？” “话说李默君，你能走快点吗？” “是你走得太快了。” “那些人不需要躲着，水下和现实不一样，出现在这里的只是他们的影子。” “我知道，我只是没见过这么丑的怪物，忍不住多看几眼。” “你的使魔不够丑？” “我让它帮我培养分身去了，没在我身边。” “原来如此，要我牵着你吗？” “我好歹也是修仙者，我的剑术也是很高明的。” 如上所述，虽然怪异和梦魇以及怪物都是不同的。 在它的肚子内，有着属于自己的规则。 但就算是所谓执掌着各种规则的神灵，面对修为比它们高的话，同样可以碾压和无视。 尽管李默修为低，但经历过两次破壁洗礼过的神识，由性光覆盖的虎彻，可也是能够轻而易举斩杀的。 就是樱木凛二话不说就牵着了自己的手走。 李默也很无奈。 轻易的走到了尾巴。 最后一节车厢断掉了，就像壁虎失却了尾巴。 像冰淇淋一样的血向无尽的黑暗深处延伸，如同延伸出了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 视线尽头的前方。 是一处完全由冰淇淋般色块组成的扭曲世界。 “这副画面画下来肯定不错，我似乎有些明白噤声书局的观众为什么那么多了，你貌似也关注了吧。” “你想画下来吗？我可以等你。” “呃，水墨画的话和这个不匹配。” “这样啊，那我就解决掉了。” 于是李默就开始欣赏她的驱魔过程。 李默还是第一次见识魔女处理此类事件的全过程。 但她和李默所想的不一样。 似乎是因为这是怪异的缘故。 无法暴力解决。 设定类似于密室逃脱。 列车想吃掉他们，他们正在列车的肚子里，空气中有一股类似于定时炸弹般的东西正在伴随“咔擦咔擦”和眼前这，不断吞噬列车的虚空一起倒计时。 只要摸清逃出生天的规则，就可以顺利解决这个怪异。 “我们似乎走错了方向，应该直接前往列车车头，然后干掉司机，把列车开出去。” “现在回去似乎有些晚了。” “确实是这样，规则与其说是列车想要吃掉我们，不如说列车正在为了对抗病变强忍着吃掉我们的欲望，它希望我们能够拯救它。” “但我们不是一般的驱魔者，你可是东京魔女，魔女中的魔女。” “确实。小菜一碟。” 两人关上最后一节车厢的门。 重新向回走。 沿途出现的怪物皆仿佛看不见他们。 两人旁若无物的从它们身边穿过。 这些怪物都是病变了的乘客。 无可名字的恐怖，犹如随意拼凑的纸人肢体。 樱木凛随手扯开一个挡住了路的乘客。 鲜血顿若马赛克般喷涌。 然而血如浇水般彻底将门锁住了。 “我对怪异...其实有些无可奈何，有道德层面的压力，不忍心暴力破坏。” “...我理解。” 结果演变成了李默亲自出手。 门被李默一剑劈开。 连带着门上病变得犹如恶鬼般的尸体。 第二道门的窗口出现了李默看不懂的词。 用变质的血流淌突就。 窗外在疾驰的列车中，不断后退的广告灯犹如五花八门的图案。 因为这疾驰的广告灯。 两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被牵连着变得急促。 然而这五花八门的图案中。 盯得久了，就会发现出现了一系列数字。 数字消失得很快。 犹如你翻一遍大拇指厚的小学语文书。 然后捕捉到第58页和第72页以及39页里其中的一系列数字。 李默正要开口。 樱木凛竟然先一步走到门口，向电子锁输入了那些字。 李默有些佩服她的洞察力。 毕竟她可没有自己那经过两次破壁洗礼过的不灭神识。 “但时间不够用了。” “没想到是十位数的密码，我只看到了三个数字。” “三个数字已经很厉害了。” 随后李默走上前，输入了剩下的数字。 然后成功来到列车头部。 感觉到时间上所剩无几。 李默也不再征询樱木凛的意见，直接上前将充气娃娃般的司机推开，然后按下RM按钮再旋转“ATC切除”旋钮，进入NRM模式。 接着将速度拉升到最高。 随后两人从地铁走到外面，抬头仰望回复正常的天空李默说道。 “这次天真的黑了。” “看来那处怪异的时空是紊乱的，我们进去的时候还是下午。” “那还要回去机场去等飞机吗？” “不了，我家有门禁的。” “...你不是要前往米国吗？” 在一片火树银花的歌舞伎町一条街。 占地10万平方米的狭窄地界，几千家俱乐部和夜总会拥挤于此，大大小小的酒馆和小吃店也混杂其中。 这里被外界称为“亚洲最大的红灯区”。 时尚与古代建筑以及老式的挂牌相互交缠。 多是情侣牵手漫步于此。 与其说是情侣，倒更像是出租女友动漫里，花钱买来的关系。 女生中最多的便是jk和各种动漫cosplay。 其中也不乏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男公关，他们像男团偶像一般一如少女偶像供人拍摄，接受女生的点单。 另外更加令人瞩目的便是画着浓重夸张妆容，系着黑色系服饰的黑道了。 他们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喝酒自拍，夸张的笑声吸引路人侧目。 这里也是霓虹欲望洪流最深的地方。 三教九流汇聚之地。 外国人最多，同样是治安最不好的地方，完全被黑道接管。 从一个被西装革履拉出来丢到地上的金发男人，从他鼻青脸肿的模样看就能够看出来，连高高在上的欧洲人也难以避免。 处在这副情境中的两人，也显得有些暧昧。 引得众多的人偷看，尤其是黑道。 但两人却毫不在意。 所有路过他们的人，都下意识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因为梅令子同学想要我帮忙策划一下舞蹈社的活动，暂时无法离开了。” “这样啊。” “理由是一个人跳她拿不出好的项目，目标是希望通过全国赛的选拔。” “如果是你们两个人的话，那确实手到擒来。” “可那样我家族钦定的未婚夫就会缠着我了，他肯定会来看。” “......” “算了，你帮忙做宣传海报吧，没问题吧？” 聊着聊着，两人就已经步行走出了一丁目街和二丁目街。 漫步在步行小道上，沿着海平面朝车站走去。 一路上灯火通明，哪怕走出了吹来的海风也有些微凉。 “我家有门禁。” 正如她所说，樱木凛同学一直在用快健的脚步走在李默前面。 李默正想松一口气。 因为看样子梅令子的直球攻势是成功了。 樱木凛家族又给了自己助攻。 这次相见，更多的像是一场针对原宿主的告别仪式。 李默觉得这样很好。 哪怕现在他面对眼前的美色，已经不会再如最初那般，被轻易乱了心绪。 然而—— “好无聊，好无聊啊！” 樱木凛忽然停下脚步，转回头对李默说。 “你应该有很多疑问吧？为什么不直接问？为什么总是要等待对方主动开口？” 如今的她和刚才那种带有疏离感的态度忽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再次回到了那个变幻莫测、百变魔女般的女巫模样。 “李默君，你已经决定了吗？” 她用足以射穿李默的视线直直将其看着。 沉默，持续的沉默。 半响后。 “或者，我们这算是约会吧？” 然而持续的沉默。 她的双眼泛起了泪光。 只见她情绪激动地说。 “我呢，可是每次都把你来见我这件事，当做是最后一次约会的。” 又是近乎直球的攻击。 相比于梅令子那边受到分身影响。 樱木凛李默却要理解得多。 可无论哪一边，李默都必须装聋作哑，必须视若无睹。 但无论是梅令子还是樱木凛。 她们都似乎看出了李默的性格，然后趁机挑明，不给他退路，也不给自己退路。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要是再厉害一些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强迫你和我一起去逛新宿，不用躲避家族的威胁，强迫你给我送情侣头饰。 然后我戴着与你一起起去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去和把这个世界视作地狱的异世界转生者消灭干净，最后再将防剿局那些反对我的人嘴巴全部用报告单堵住。” “樱木凛同学......” “李默君，你应该知道我的情意，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她的眼瞳深处透露出万般寂寥，就好像少女在诉说自身的不安，可李默却无法开口，无法做出任何承诺，哪怕是欺骗。 “最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不然以你的性格，不应该这么急躁才对。” “让你看出来呢，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身置怎样的环境对吧？” “...嗯。” 她低下头，低着低着低着仿佛要跌进自己的影子里。 怪物和噩梦都没有击倒她。 偏偏因为这李默完全无法理解的感情。 今天的她打扮得也和樱木凛以前见自己时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漂亮好看。 但今天却更加不一样。 牛仔外套内穿着带有褶边的立领衬衫。 大腿上有蝴蝶结和打底裤裙。 每个环节都很时尚前沿，每片面料都光滑得如她肌肤一般惹人难以移开目光，想要触摸。 手腕蓝色星空版本的百达翡丽腕表奢侈而又低调。 宛若郑重外出的千金小姐。 另外发型还染了淡淡的酒红。 眼角也画了眼影，微微的腮红与湿润的唇膏。 令她十分女孩子。 竟连变身后的她，在普通人的层面，都无法比例。 如果说变身后的她，是梦幻而瑰丽的，有着高不可攀的中二浓度。 那么此刻的她。 就像伸手可及的宝石。 虽然依旧令路人失色，却似动漫少女来到了人间。 令人意识到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哪怕身为魔女。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在解决那个怪异的时候，她连变身都没有变，而是选择智取。 实际上那是很危险的。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以赴。 以李默的观点。 任何时刻都不应该这样大意轻敌。 何况对方还是规则类的怪物。 掌握有类似一部分神明的权柄。 她不是自己，没有自己不灭的神识。 可她却完全忽视了这些。 因为她完全选择了信任自己。 就在泪水荡在她的眼眸里，似乎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时候。 旁边的高级银座忽然一片血海。 如铁锈般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 第五十一章：你现在，真的很搞笑哦 现场已经聚集了很多专门处理类似案件的白手套。 外面的警察在第一时间赶到，将外面给封锁了，还令里面的专员安心处理。 现场有数十名戴着白手套的专员。 盯着场中央一位戴红手套的男人。 他叫山田堂本，是防剿局空降到东京的红手套。 其专业程度堪比魔女，又因为他不是魔女，所以不会最终疯狂的关系，防剿局对他这种专家的看中，从某种层面还要高过魔女。 虽然他现在的权威依然还是光溜溜的，根本没有东京的白手套承认他能比得过樱木凛。 墙壁上诸多妖娆，难以形容的怪异画框，似乎也在同情的看着站在尸体前苦苦考察凶手的专家。 尸体没有一丝血色，像是吸血鬼的行为，然而要真是吸血鬼就好了。 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吸血鬼可远没有怪异与怪物还有秽物可怕，连恶灵都比不了。 “专家大人，你还没看出来是什么东西做的啊。” 站在最前排的，也是离他最近的少女扬起特别出色显眼的秀丽双眉，不满地说道。 她细白的脖项在银座灯光照射下泛着五彩斑斓的光。 配上一头金色的双马尾。 在霓虹这个清一色黑发黑眸的亚洲国家里，无论走到哪里都显得格外独特。 或许是这个原因，即便是在山田堂本眼中，她都仿佛是诗人笔下的幻梦一样虚幻。 但是这个五官尚带稚气的小女孩，却是让山田堂本威严扫地的元凶。 “我已经确认过了，是疑是和名为亚希的恶灵案相关。” “就像往例一样，因为她身旁的恶灵能够吞噬灵魂的关系，死者体内的血液都腐败了，便显得被吸血鬼杀死差不多。” “可是犯人又拿走了他身上的全部现金，手机与金项链这些贵重物全都一样不少，又显然不是纯粹的恶才会做的事。” “这种只有来自异世界的转生者才会干的行为，霓虹的价值观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管用，除了少部分来自正常的世界，比如你们重点关注的那位来自修仙世界的李默。” “所以？”金发少女毫不留情的拆台道：“所以专家大人，结论就是根本没有锁定目标对吧？” “转生者犯下的案件和恶灵犯下的案件必须梳理清楚，然后决定采取何种等级的行动，而我正是因为监管这种制度空降过来的不是吗？” 周围白手套压低了声音窃笑。 好像在说你一个半吊子专家，哪有资格和我们堂堂身在前线冒着生命危险常年摸爬滚打的执行者继续找借口一般。 “我认为犯案人是否是谁根本不重要，无论是来自异世界的转生者还是恶灵，他们的行为都是在危害社会，我们应该直接将活跃在周围的转生者集中起来，而恶灵则直接予以消灭。” 身为红手套的山田堂本据理力争，耐心回应下属无礼的语气。 “正是因为你们偷懒式的行为风格，才导致近些年来的异世界转生者不愿意融入我们社会，最后才有了20年前威胁到整个世界的恐怖行为，我认为以后处理相关案件，分清肇事者是谁才是最重要的事。” “恶灵和异世界的转生者根本不重要，非我同类其心必异，如果专家还不能给出答案，那么我们就要自己行动了。” 名为艾薇尔的金发少女有一个习惯，只要她一生气就会嚼泡泡糖。 随着她这般开口。 整个案发房间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她明明没有做什么，身上没有散发任何魔力，可是却令身为红手套的山田堂本感觉置身险境。 周围所有白手套的目光，都没有把他视作自己上级的意思。 哪怕他是防剿局高层空降过来的。 “那我们再重新下水检查一遍。” 灰色的涟漪再次划过所有人的视野。 空气也在瞬间转变为粘稠的液体。 六名白手套用各自不同的方式再次拿出各自的笔记，或念咒或放出使魔捕捉残留在水下气泡表面残留的折射信息。 白手套们各自的魔力像是水下的游鱼一般来去穿梭。 山田堂本惭愧自己的理论知识不够，他来到东京一周，记下了所有在案异世界转生者与怪物的特性。 却依旧无法第一时间锁定这到底是谁做出来的，甚至连是秽物还是转生者做的都无法分辨。 在以前他们也习惯了采取一刀切的方式。 山田堂本亲临现场，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确实仔细推理到底是谁的，这种事情本该交给专业的侦探或者警察。 但是超凡者里面却没有几个警察，从事警察职位的超凡者，往往又是犯罪者，最近新都才开始对防剿局的白手套进行培训。 可又因为白手套类似于临时工的制度，根本就执行不下来这套规矩。 所以山田堂本渐渐额头和脖子满是汗珠。 随着时间流逝，身边金发少女的目光便越发如有实质，嘴角上扬的嘲笑令周围一张张面具一般紧绷的笑脸，令他终于开始失去理智。 就在这时候。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从这水下打破了如几乎凝固的尴尬气氛。 然而电话铃声来自于金发少女的裙下。 她从裙下的口袋拿出手机。 山田堂本知道那是防剿局内部，她的直属上司樱木凛联络她时的使用的专属铃声。 “...是异世界的转生者干的吧，我感应到了纯正的魔法味道。” 手机那头传来的樱木凛的声线非常冷静，冷静得好似一把锋利无比的快刀，一刀见血，干脆利落的指出了肇事者。 “最近东京出现了一批名为转生者互助联盟的协会，短短半个月时间，势力便遍及上百个国家，连政府许多高层都被收买，问题的答案可以直接去问他们。” “好的，我这边早就有关注了，已经在那边安排了线人接触到了他们另一股势力，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方面我可以迅速得到答案。” 艾薇尔立刻改变了态度，如同恶犬见到了她的主人。 “既然已经有了线索，那结束后就早点回去吃饭，以你的实力不用亲自动手，安排下属前往就行。” 樱木凛的语气稍微柔和了些。 “明白了，樱木姐姐不需要关注这件事了，薇尔会办好的，帮我向樱木族长问好。” 挂断电话之前。 樱木凛本来打算跟李默抱怨。 她是真打算坐飞机离开霓虹的。 然后借机向李默发了消息。 来这里之前她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大堆衣服。 在镜子面前为此烦恼。 以往的她对于自己的穿着信手拈来。 漂亮的女孩穿什么其实都不影响自己的颜值。 可是她却在纠结该怎样才能让李默觉得自己可爱。 她正在持续的沉默与暧昧发酵间。 想要表达自己的这些事情。 结果突如其来，对于她们这种人来说，又是意料之中的意外，把这一切破坏得干干净净。 持续的沉默继续。 最终她还是说，“我这边有事需要去处理一下，下次再聊吧。” “...嗯。” 得到这样的回复，转过身没走几步的樱木凛脸庞终于有一丝泪水滑落。 但他仍然没有上前。 没有如一般网络小说里面所描述的那般。 男主会在这时快步走上来牵她的手。 然后女主笑颜逐开。 从此过上了开开心心的发糖生活。 各种修罗场名场面从此纠缠转合。 可最终，什么都没有。 她垂着睫毛，不断刷落涌出来的泪珠。 后者却只是站在原地，凝视着她远去的身影。 樱木凛有种预感。 继续下去，她们就会彻底成为陌路人，从此分道扬镳。 可是她无法停下脚步。 也不能停下脚步。 但就在她走进地铁，顺着人山人海的列车，列车门关上的那一刻。 李默忽然挡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前方拥挤的人潮，似乎以免她被其他人接触到，被其他男人压到一样。 “你这样，我好像被壁咚了一样。” “好像是。” 樱木凛精致而妩媚的容颜近在咫尺。 这节列车还是刚刚那想要吃人的列车，但现在已恢复了正常。 空气中再也没有血腥的味道。 只有近在咫尺的阵阵幽香。 今天的她，甚至还喷了香水。 这是只有成年人才会做的事情。 身为学生的她，身为大家族继承人的她，以往不能，家族也不许，她自己也没想过这么做。 为了不压到她身上，李默身形宛若洪水中的磐石，纹丝不动。 可是—— “李默君，你现在的样子有些搞笑哦。” “好像是这样的。” “现在你的身体可不是以前的那个你，我建议你不要逞强，直接压下来会比较舒服。” “小看我的人，往往都付出了代价。” 下一刻，她抱住了自己。 然后一下子空间就缩小，整个人都好受了很多。 “......” 她抬起头，用食指堵住了李默的嘴巴。 “不要说话，就这样就好。” 她说着，然后把头靠在了李默胸前。 将细长的秀发触及到了李默的下颌，小巧的额头，还有她的脸庞。 时光仿佛再次不由自主的变得缓慢。 缓慢得周围人不存在了也毫无关系。 而列车似乎也满怀恶意的给了助攻。 突然摇晃起来。 身后一阵巨力的挤压传来，李默整个人顿时全部压在了樱木凛身上。 ------------ 第五十二章：彻底沦丧 被人抱擁する的滋味很好。 但膝盖因为后面的挤压而夹在对方両足之间，气氛仍然不可避免的尴尬起来。 李默只能选择不说话。 偏偏她却故意发出轻笑。 “你心跳的好快。” 令李默抬头望着窗外，不断明灭的广告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喜欢李默君。”她再次开口说。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不过当她意识到両足之间。 脸却红得厉害了，呼吸都开始碰撞。 “我以为你不会脸红。” 通过神识飞升出窍，一部分第三视角的注意下，李默重新呼吸正常，甚至还有余力回以讽笑。 成熟的一面被戳穿，她脸色转而不快。 “只是太热了而已。” 说着她表情就重新恢复过来，平静得犹如扑克牌的黑色方块A，还用实际行动回应。 虽然她的二足犹如铅笔般纤细，可太もも部分非常柔软。 逐渐增加的力度。 以至于令李默为了转移注意力，不得不分出更多心神环顾四周。 “这个列车是故意报复我们吗？” “.......无所谓，我倒不介意这种方式的报复。” “你家不是有门禁吗？” “我可是魔女诶，而且家里知道我从事什么工作，回晚了就说被工作上的事耽搁了。” “更何况。”她接着说。 “你知道我现在要是回家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吗？” “呃，听上去不是好事。” “我会和母亲一起出门，和九条君以及他的父母聚餐。” 现在正是晚上饭点。 而马上就要到站了，离飞机场已经完全南辕北辙了。 “现在，就做决定吧。” 她忽然说道。 听见她这么说，李默不得不低头看向她的目光。 她玻璃球般的眼瞳也抬头迎向自己。 有那么一刹那，李默差点沦陷在这目光中。 然而也是这么一刹那。 李默彻底做了一件令他心里坚固的逻辑链，一个接着一个崩坏断裂。 “李默君？” 樱木凛发出了惊讶声。 因为李默也忽然增加了力道。 “...呀。” 黑色方块扑克牌变成了红色。 严肃的一面在李默稍稍反击的情况下，就变得惊慌失措。 然后扑克脸彻底坍塌。 实际上是个雏鸟却假装自己从容不迫一面的样子彻底暴露。 然而他们俩的这一幕。 却完全落在了远处宛若鹰眼全程注视着的白手套们监视的目光下。 他们把这份资料转发给艾薇尔后。 银座顿时就像台风过境一般，满目疮痍而又鸦雀无声。 山田堂本看看手表，调查全部用时五分钟。 水下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不一样。 这也是灵性案件不得不交由他们这些专人负责的原因，等普通警官调查出来，犯人都不知道接连犯下了多少事件。 与艾薇尔相好的浅见薫对视一眼。 对精疲力竭的山田堂本又是一击。 “最近我忽然发现防剿局的调查任务特别有意思，难怪这么多白手套愿意过来配合执行任务，明明佣金也不多。” 山田堂本别无选择，面对下属的问题，他不得不正面回答。 “为什么？” “危险的任务过程中，有你这么一位专家和艾薇尔你来我往，实在很有意思。” 浅见薫露出灿烂的笑容，直接断言道。 山田堂本深吸了一口气，“我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击败的哦。” 离开的艾薇尔出现在了车站。 电车缓缓停下。 出来的樱木凛长发下，光滑白嫩的脖项已经出现了明显几块淤痕。 正浑身发抖的躲在李默怀里。 连声音也在发抖。 “李默君，到站啦...” 然而李默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李默君...你这是，选择了我的意思了吗？” “是啊。” 短短数十秒的停车时间。 李默听见了内心破碎的声音，他被身体以一种无可抵挡之势拘回了身体内，再也无法通过第三视角观察周遭的一切。 他永久失去了这一能力。 然而于此静止的时光中，他却只知道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列车门关闭。 继续了它的行驶。 夜色向普新桥方向彻底污染，从一栋一栋公寓楼点亮的灯光里。 有些灯光里染上了一丝赤红。 艾薇尔看见那赤红，也看见了赶过去查看情况的白手套。 却还是被那抹赤红挑起了一股难过。 直到载有李默和樱木凛的列车完全消失在她的视野。 两个月前。 樱木凛接到了一份不得不接受的调令。 也就是【修仙者修正计划】。 对艾薇尔这些和来自魔法世界的转生者差不多实力的魔女来说，修仙世界与魔法世界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们的神不需要在乎什么平民的信仰。 因此他们不需要传播什么恐惧和仁义。 他们把号称多达百亿的世界一个个征服，收归自己的势力范围。 却又完全弃之不管，只在乎更高维度的飞升。 所以修仙者原本对他们来说实际上并不是什么敌人。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才显得更为可怕。 魔法世界的神明，无论是恶魔还是邪神，至少都是需要有人存在的。 可修仙者来到这个世界，因为末法时代完全就是因为人类过多导致的原因，他们如果想要飞升，唯一的做法就是清除人类。 意识到这一点的防剿局高层，要么帮助修仙者突破这个世界，从哪里来送回哪里去，要么就用他们忌讳的事物，破掉他们的心境。 从这个角度来看。 艾薇尔看着鹰眼小组传递来的监控资料，叹了口气。 “樱木姐的魅力可真是强大啊，可惜了，直接杀又杀不死，只能这样了。” 视频内。 列车发出着有规律的声响。 视频内锁定的樱木凛和李默用周围人很难发现的姿势肌肤相亲着。 樱木凛主动把手伸进后者的衣服内。 电车满载着人群。 樱木凛的腰因为过度用力的拥抱而向后弓起。 甚至在微微颤抖和抽搐 可她任由摆布的脸。 又看不出一点难受。 艾薇尔看得靠在了一边广告牌上。 大气中的魔力都因为她表面看不出的情绪而激荡起白色闪电的光丝。 上次秒掉李默的分身。 便是这些光丝迸射到极点。 闪耀的电浆在她的肌肤间一道接着一道慢慢增加。 灰色的液体覆盖了她的全身。 为了防止殃及到普通人，她及时沉入了水下一米。 以电花形成的翻花绳在五秒后，便将周围几十米的空间全部覆盖了进去。 海水沸腾燃烧，直到魔力蒸发殆尽。 ------------ 第五十三章：守秘人论坛对于世界背景的一次揭露 【守秘人论坛。】 1.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对了，从魔女导师你的角度看来 修仙者那边的实力调查的怎么样？ 有没有希望招募到我们阵营？ 2.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发现很普通。 从目前的世界的等级来看。 或许是末法时代太过克制的关系， 用银庭世界的等级来算，也就50级左右。 虽然50级是满级。 但没有任何装备加成的50级。 只能勉勉强强算是超平均水准，比大多数土著要厉害一些。 3.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不会吧？这么弱？ 4.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加1。 5.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我可是有着守夜人之镜使用权限的。 没必要撒谎啊。 应该是防剿局那边的行动成功了吧。 防剿局针对修仙者一般都会有三套方案。 一是帮忙突破世界，送走，就像对那位王重仙人一样。 二是上报，不过得必须是邪修上面才会关注。 三就是苦肉计了，修真者最怕这个。 6.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第三个好像只对太上忘情道有用吧？ 7.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嗯，不过貌似大多数修仙者都是太上忘情道，毕竟道经就是他们的太上祖师写的。 8.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再说这两百年来我完全窝在天空之城踏踏实实的研究魔法，要不是地球人在水下找到了我的坐标，说实话我压根就不想关注这些。 这么多年了，地球的魔法科技肯定很强了吧，我看人口都多了几十亿了。 9.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这个...我等晚辈完全就插不上话题了。 10.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魔女导师那边的200年，放地球也就20年（笑）。 你晚辈个毛线啊（笑）。 11.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不过我觉得这位新人还不错，发现自己被苦肉计了的话，会不会恼羞成怒啊。 12.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我倒觉得防剿局那边成功了，反而让人松了一口气呢。 13.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要是那新人加入邪神阵营那就好玩了。 14.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呢。 15.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不可能啦，修仙者好歹也是正义侧，其实我一直觉得是防剿局那边想多了。 以我对修仙世界的了解，那边转生过来的基本上寿命都近乎无限。 其实末法时代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影响。 16.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或许也并非不可能 17.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咦，恭迎王子驾到。 18.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为什么不可能，王子可以详细说一下状况吗？ 19.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邪神阵营的思想都是扭曲的，就算是邪修都不会加入，怎么可能会有修仙世界的转生者加入？ 20.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等一下，你先别急嘛！ 先让王子把话说完。 21.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以前有过这样的例子的，只不过是在我们这边的世界。 22.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什么？ 23.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所以说例子到底是什么？ 24.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所谓修仙者，其实和邪神本质上类似。 只不过一个是我们能够理解的有序逻辑体。 另一个是我们无法理解的。 25.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唉。 你这么说，都把我搞糊涂了。 26.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我只能这么跟你们说。 修仙者，尤其是太上忘情道，和我们普通人的想法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为了修仙，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哪个修炼了几千年的，会那么容易中苦肉计呢。 魔女导师你冥想了200年，你还会轻易被女色影响吗？ 27.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如果是兽耳萝莉的话，我会。 28.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王子……你这个比喻不恰当，我也会。 29.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王子想说的意思是人家没准借着这段感情，想渡劫呢。 30.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没错，太上忘情道虽然不是网络小说里面的主流，大家可能不太清楚。 但在修仙世界，太上忘情道却并不是什么小门小派。 他们的功法从下到上，完全就是公开了的。 也是散修最容易接触到的门径。 这也是为什么修仙世界这么强大的原因。 地球文明修仙者之所以没有发展起来，完全是因为人口太多了。 而且人口的放纵，也是因为诸神需要的关系。 每位神灵都需要信徒，虽然看上去人类不信仰神明。 但实际上信仰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他们不承认自己有信仰而已。 31.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确实是这样。 32.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我那个世界的太上忘情道，就是因为被一国的公主倒追，陷入爱河失去了所有力量。 然后在一场浩劫中，那位公主为了抵抗叛军死在了叛军手里。 那个太上忘情道直接堕入魔道，让整个国家的人都跟着那位公主陪葬。 另外补充一下，那个国家名为洛佩斯角，是我们这个世界最大的海岸国家。 曾经是一位转生者建立的，被称之为最包容的国度，兽人和精灵族都在这里安居。 在那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精灵和兽人的落脚之地了。 就是因为洛佩斯角一夕之间成为了历史。 33.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而那位太上忘情道，也在那之后消失。 大概率是突破自身桎梏，飞升到更高维度的世界了。 当然也可能和这位一样，回到被称之为地狱的地球。 34.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握草... 35.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难以置信…… 36.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所以你们防剿局没准做的是一件蠢事。 37.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啊，那个啦 魔女导师不会去跟防剿局打小报告吧？ 38.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军人，你好歹也是军人。 说这种话没关系吗？ 39.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唔…… 你们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研究的事件吗？ 地球世界还没有几个中苦肉计的修仙者呢。 我反正没有观测到。 40.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我要是有那么大的责任心，我会在这个论坛吗？ 41.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唔，好像也是，说来能够聚集在这个论坛的，都是对当下世界不满的一群人来着。 42.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无所谓吧 就算他暴走估计也是东京沉没而已。 43.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原来如此。 感谢大家解答我的疑惑。 我觉得马上就有好戏看了，莫名有些激动。 44.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身为堂堂王子和魔女导师。 你们真是毫无道德呢。 45.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我内心其实还是有些不安的。 但是，还是算了。 46.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我已经跟我这边的人都谈好了。 如果你们需要卷轴的话随时和我联系。 宝具也积累的足够多。 如果地球世界真的爆发大战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毕竟才转生回来的转生者，等级几乎都被削了。 肯定急需要我们的武器吧。 47.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你这个该死的武器贩子。 48.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我怎么感觉你们打算让守秘人成为地球世界最大的黑幕？ 49.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那一天还是不要来比较好。 我是指转生者之间的战争。 我可不想站在第四天灾的对立面，虽然我自己也是第四天灾。 50.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转生者不会在地狱爆发大规模内斗战争的，虽然被称之为地狱，但地球世界也是选拔人才的中转站，上面的大佬不会坐视不理。 51.是勇者也是普通学生（IP:东京） 什么情况？我才上线就看到我们东京要沉没了？ ------------ 第五十三章：事后（精修重制版） “要停下吗？” “被人看到了。” “那就被人看到好了。” “住手，停下来。” “你不是很喜欢吗？” 李默变傻了，但樱木凛也变傻了。 之后乘客逐渐变少，两人仍旧抱在一起，直至终点站。 下车后发现是荒凉的乡下车站。 都不知道开到什么地方了。 黑暗的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四野连民房都看不到一个。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野外 直到透过眼睑的晨曦宣告新一天的到来。 李默揉揉眼睛，坐起了上半身。 这里已不是野外。 而是一张陌生的床。 虽然陌生，却格外柔软，散发着淡雅芬芳。 让李默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 虽然和静坐相比，那种快乐要安心得多。 樱木凛不着片缕的睡在他旁边。 李默不禁伸手。 沿着清晨阳光勾勒出的美丽曲线。 然后李默下了床，未经主人许可，走进了她的浴室。 冲澡期间。 他已经感受到自己的心境破开了一个大洞。 不灭神识的效果已然丧失。 以及种种威能。 比如第三视角和练气镜的全部修为。 以及对零的掌握，下降到了空前的程度。 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个凡人了。 好在零没有背叛自己的打算。 它似乎已经享受被自己束缚的清醒感。 丝毫没有反抗【幽冥咒】的意思。 哪怕现在的【幽冥咒】对它的效果已经犹如成年大象面对仍然捆绑着自己的麻绳一般。 冲完澡，李默回到房间重新穿好自己衣服。 然后走近她的厨房。 今天的早餐是蛋炒饭。 因为他只会做这个。 他平静地洗锅然后倒进米饭，洗米煮饭。 等米饭好的期间，他拿出鸡蛋，打破，然后倒进碗里，接着放盐，最后搅拌。 之后又准备葱花。 打开冰箱发现有红腿蒜以及红萝卜。 李默毫不客气的拿出，切好分进小碗。 结束后就是等待了。 等待的间隙发现油好像没有，需要出门买。 还好李默拉开下层柜子，找到了备用油。 然后重新开始等待。 这个时候李默才想起梅令子留在自己身边的手机。 幸尔没有因为昨晚的疯狂弄掉。 解开锁，不由得想起了梅令子让自己看的网站。 守秘人论坛的对话，还是令他有些好奇的。 接着发现论坛就放在桌面上。 其他图标可能涉及隐私，李默没看。 直奔主题，输入密码，登入。 刷着刷着。 李默幽暗的眼神很快就覆盖上一层阴霾。 【守秘人论坛。】 1.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悲报! 防剿局针对新人那边的行动成功了。 2.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不会吧？这么快？ 3.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加1。 4.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我可是有着守夜人之镜使用权限的。 没必要撒谎啊。 用了苦肉计，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了，已经没有威胁了。 5.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修仙者确实挺怕这个的。 6.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不过我觉得这位新人还不错，发现自己被苦肉计了的话，会不会恼羞成怒啊。 7.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我倒觉得防剿局那边成功了，反而让人松了一口气呢。 8.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要是那新人加入邪神阵营那就好玩了。 9.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呢。 10.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不可能啦，修仙者好歹也是正义侧，其实我一直觉得是防剿局那边想多了。 以我对修仙世界的了解，那边转生过来的基本上寿命都近乎无限。 其实末法时代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影响。 11.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或许也并非不可能 12.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咦，恭迎王子驾到。 13.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为什么不可能，王子可以详细说一下状况吗？ 14.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邪神阵营的思想都是扭曲的，就算是邪修都不会加入，怎么可能会有修仙世界的转生者加入？ 15.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等一下，你先别急嘛！ 先让王子把话说完。 16.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以前有过这样的例子的，只不过是在我们这边的世界。 17.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什么？ 18.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所以说例子到底是什么？ 19.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所谓修仙者，其实和邪神本质上类似。 只不过一个是我们能够理解的有序逻辑体。 另一个是我们无法理解的。 20.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唉。 你这么说，都把我搞糊涂了。 21.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我只能这么跟你们说。 修仙者，有那么一部分人，和我们普通人的想法是完全不一样的。 魔女导师你冥想了200年，你还会轻易被女色影响吗？ 22.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如果是兽耳萝莉的话，我会。 23.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王子……你这个比喻不恰当，我也会。 24.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王子想说的意思是，你正好证明了你和他不同。 换做是他就根本不可能会被女色所诱惑。 这就是普通人能理解，但绝对做不到的地方，甚至很多普通人都无法理解。 25.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修仙者里面有这么一群人。 名为太上忘情道。 太上忘情道不是网络小说里面的主流，大家可能不太清楚。 因为普通人也不会喜欢太上忘情道的风格。 很多作者也根本无法理解他们的思绪。 真正的太上忘情道，转生到下层世界的也极少。 但在修仙世界，太上忘情道却并不是什么小门小派。 他们的功法从下到上，完全就是公开了的。 也是散修最容易接触到的门径。 这也是为什么修仙世界这么强大的原因。 地球文明修仙者之所以没有发展起来，完全是因为人口太多了。 而且人口的放纵，也是因为诸神需要的关系。 每位神灵都需要信徒，虽然看上去人类不信仰神明。 但实际上信仰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他们不承认自己有信仰而已。 26.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确实是这样，不过，什么是太上忘情道？第一次听说。 27.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我给大家举个我这边的例子吧。 很近，就在40年前，有位修仙世界的转生者，因为被一国的公主倒追，陷入爱河失去了所有力量。 然后在一场浩劫中，那位公主为了抵抗叛军死在了叛军手里。 那个太上忘情道直接堕入魔道，让整个国家的人都跟着那位公主陪葬。 另外补充一下，那个国家名为洛佩斯角，是我们这个世界最大的海岸国家。 曾经是一位转生者建立的，被称之为最包容的国度，兽人和精灵族都在这里安居。 在那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精灵和兽人的落脚之地了。 就是因为洛佩斯角一夕之间成为了历史。 28.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而那位修仙者，也在那之后消失。 29.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握草... 30.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难以置信…… 31.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所以你们防剿局没准做的是一件蠢事。 32.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啊，那个啦 魔女导师不会去跟防剿局打小报告吧？ 33.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军人，你好歹也是军人。 说这种话没关系吗？ 34.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唔…… 你们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研究的事件吗？ 地球世界还没有几个中苦肉计的修仙者呢。 我反正没有观测到。 另外需要强调一下，我不是防剿局的人。 我很厌恶魔女这个头衔。 我不是魔女。 我是魔法师。 只不过是一个需要变身的魔法师。 35.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我要是有那么大的责任心，我会在这个论坛吗？ 36.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唔，好像也是，说来能够聚集在这个论坛的，都是对当下世界不满的一群人来着。 37.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无所谓吧 就算他暴走估计也只是东京沉没而已。 38.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原来如此。 感谢大家解答我的疑惑。 我觉得马上就有好戏看了，莫名有些激动。 39.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身为堂堂王子和魔女导师。 你们真是毫无道德呢。 40.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我内心其实还是有些不安的。 但是，还是算了。 41.是王子也是史莱姆（IP:伯根） 我已经跟我这边的人都谈好了。 如果你们需要卷轴的话随时和我联系。 宝具也积累的足够多。 如果地球世界真的爆发大战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毕竟才转生回来的转生者，等级几乎都被削了。 肯定急需要我们的武器吧。 42.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IP:银庭） 你这个该死的武器贩子。 43.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我怎么感觉你们打算让守秘人成为地球世界最大的黑幕？ 44.是勇者也是军人（IP：BJ） 那一天还是不要来比较好。 我是指转生者之间的战争。 我可不想站在第四天灾的对立面，虽然我自己也是第四天灾。 45.是社畜也是勇者（IP:银庭的平行世界） 转生者不会在地狱爆发大规模内斗战争的，虽然被称之为地狱，但地球世界也是选拔人才的中转站，上面的大佬不会坐视不理。 46.是勇者也是普通学生（IP:东京） 什么情况？我才上线就看到我们东京要沉没了？ ———— 一目十行，看完后李默幽暗的眼瞳阴霾更浓郁了。 幸运的是，他们并不站在防剿局的一侧。 而这个论坛来自于梅令子。 她又是怎么得到这个论坛的呢？ 他自己尝试搜了一下，完全没有这方面的任何信息。 而守秘人论坛的网址是被锁了的。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知道这个论坛的大概仅限于转生者。 且还是其中极少数，他们认为值得信赖的极少数人。 这个时候饭好了。 李默将饭倒进锅里，然后加入用葱花和盐搅拌好的鸡蛋，最后再倒入准备好的其他配料。 红萝卜末蒜末和火腿末。 当李默将蛋炒饭摆上桌的时候，樱木凛从寝室走了出来。 刚刚她还是一丝不挂，现在已穿上了睡衣。 四目相交的瞬间，她神情闪过那么一丝恍惚。 似乎对眼下的生活还有些不敢相信。 接着面无表情的别过头，脸却已经开始红了。 “抱歉，我只会做这个。” “...以后换我给你做好了。”她低声的说了一句，然后走到桌边坐下。 在李默的注视下，她畏畏缩缩的拿起勺子含了一口。 不一会儿，她恼羞成怒的轻声叫了下。 “我们，是在交往对吧？” 李默本以为她会恼怒让自己别盯着她看。 没想到却是这么一句询问。 “是啊。” 李默点头回应。 ------------ 第五十四章：偶遇亚希事件的始作俑者 “就让我们背着九条君，瞒着梅令子同学，成为恋人吧。” 面对她忽然的补充。 李默再次轻轻点头。 不一会儿，她又突然放下小勺，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我不是不想公开，我家里不能和九条君那边...结怨。” “我知道，你也不是那种女孩不是吗？昨晚你不也是第一次吗？” 然而就这样腻在一起后，樱木凛才发现了一个糟糕的事实。 那就是她不得不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在让李默牵着自己手逛街的时候，看起来不会像是父女或者兄妹。 她皱着眉头苦思，怎么也想不出来一个合适的办法。 今天夏日祭在即。 李默作为舞蹈社的成员，帮梅令子去准备活动了。 她并不想去，和心虚没有任何关系。 和樱木凛一同出门的，是名为恋爱攻略的出版书。 上面有大量关于pua学的禁忌知识。 ——一张熟悉的面孔从樱木凛面前经过。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醒目金色头发，身高远高于霓虹人平均水平，如同姚明般的2米壮汉。 他叫塔邦·伊修达尔。 在防剿局的犯罪名册赫然榜上有名。 身份是米国特工。 李默杀掉的一头梦魇，就是他放出来的。 “给我站住！” 樱木凛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出现在他背后。 他穿着后背心写着“还我血汗钱”的五个高调汉字。 好像在夸耀他精通东煌文化一般的米国人，转过头来俯视她。 “你就是最近在东京制造多起恶灵事件的元凶吧，包括亚希那个可怜的女孩，居然敢这么堂堂正正的出现在街头，真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呢。” 樱木凛脚下踩出了浓郁的黑色大海。 水下的领域随时将全方位的兜头打去，将他们两人一同卷入深不可测，又危险的水下世界。 魔女那带有梦魇性质的毁灭性魔法，也将在同一时刻展开。 届时樱木凛可以任意支配水下50米左右的恶鬼，化作自己的使魔让他知道这到底是属于谁的东京。 “霓虹的战争兵器竟是你这样的小鬼？” 男子咂舌，可转身就想逃掉。 樱木凛已挥手令周围的一切瞬间变色。 此刻已是水下世界。 数个小型魔法阵化作凌厉的杀机对准了他，犹如旋转的加特林对他释放出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在此期间。 魔法阵越来越多。 她穿过一面如同镜子一般的魔法镜。 镜子破开。 破碎的每一片镜面，折射出了樱木凛不同的一面。 冷静的、狰狞的、喜悦的、疯狂的、美丽的、扭曲的—— 而每一个她的对面。 都折射出了对手凄惨死亡的场景。 她握住其中一枚，如同抓住了他的宿命，宣判对方的死刑。 男子也不得不做出回应。 “黑曜石之森，序列号737。” 魔法经由【索引】发动，索引便是将一个一个成品从保存完美公式形态的魔法卷轴或魔法卡牌的空间内牵引出来。 就像翻阅书籍一样，图鉴构成实体。 只要提前准备好了足够多的魔法卡牌或者卷轴。 那么他仅仅只需要付出远比其他类型的魔法直接构造，要少百分之80的精神消耗，外加手指滑动的力气。 此刻，他手中便滑动出了一张魔法卡牌。 卡牌上的图鉴是一枚枚散发着磷光的符号。 紧接着，水下的世界黑曜石水晶丛生。 周围的所有建筑，街道，车子广告牌，全部长出了水晶病般的突刺。 它们在灰暗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樱木凛几乎在沉入水下的那一刻，玻璃破碎般的光亮就在周围绽放。 迎战的男子势单力薄。 可他所放出的索引魔法却是专门针对樱木凛的魔法，黑曜石是传统魔法中极为阳属性的水晶。 就算是普通人拿着，也有着辟邪驱魔的效果。 何况是这么大规模的黑曜石世界，魔女特有的，带有腐蚀性的魔法领域，被黑曜石尽数吸收。 但是相反，一旦带强辐射的阴属性魔法让黑曜石吸收到无可吸收之地步，那么反而会给施术人带去反噬的精神污染。 看上去年幼的魔女却在这一刻如同女王。 哥特式的裙摆与镜面破碎的那一刻，替换上了她原本的千金大小姐出门的服饰。 离她最近30公分处，所突刺出想要将她污染的黑水晶，被破裂的镜面炸得粉碎。 对方也在接二连三宛若空间爆炸般的镜面破碎下，半截身子炸得鲜血模糊，一条手臂直接炸飞，断掉的手指被光滑的切断，手心的皮肤剥落，露出里面猩红的血肉。 他闷哼一声，重重摔倒出几十米开外，身上的伤口闪闪发亮，出现了镜子的折射。 受了如此重的伤，他却立即爬了起来，哪怕半截身子遭受重创，他依旧面不改色。 只是淡淡的发了一言。 “重置，序列号051。” 黑曜石森林生长速度停滞，甚至逐渐回退，就像是时间逆转一般，他破碎的身体一点点又回到了最初状态，连同樱木凛的领域。 他对樱木凛发出赞叹。 “早就听闻东京魔女的魔法有着近乎因果律的神罚效果，如果我不是手握一张0系列的保命魔法，就载在这里了。” “那么你准备好束手就擒了吗？我不保证接下来的魔法会不会不小心把你打哭，靠别人赠予的卡牌魔法，你又有多少张重置呢？” 樱木凛虚空站立，傲慢地俯视着他。 她能成为东京魔女多年，靠的便是傲视群雄的魔法实力，就算实力不如对手也没关系，美色同样是她强大的武器。 只不过这个武器她只对李默用过，也不打算再对第二个人用。 “可我没办法让你抓住我唉，还有着我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要去执行，实在抱歉了。” 二米的大汉，用出了最温柔的语气。 然而说完之后便滑动出了第三张魔法卡牌。 “闪烁，序列号142。” 紧接着距离就被凭空拉开了一大段。 似乎已经决定好逃跑，乃至于闪烁过后，他便转过身去背对着樱木凛，连反击都没打算再做。 樱木凛冷冷一笑。 抬手便拿起附近的一面破碎的镜片。 破碎的镜面中，对方的倒影始终在这镜子内原地踏步。 “结束了。” 樱木凛捏碎了这块镜片。 六十公尺外正在疾驰奔跑的大汉顿若电力耗尽的玩具一般僵硬了片刻，然后狼狈的向旁边滚倒。 这是因为镜片破碎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所处的空间都在那一刹那破碎了。 看不见的撕裂令他全身的肌肉都破裂。 但是男子还是咬牙爬了起来，继续钻入一旁的地下车库逃跑。 在输入电子密码打开一处铁门，钻进去的那一刻，他分明满头大汗，面无血色，牙齿都咬出了惨不忍睹的血线。 可他却咧嘴露出了同样的冷笑。 就仿佛是在引诱少女跟着进去一样，他连门都没关。 昏暗的停车场内昏暗的可怕。 然而樱木凛同样身经百战，她当然看得出对方是故意引诱，可她相信自己的实力，毫不犹豫的追了进去。 铁门在她背后降下的刹那。 众多的防盗摄像机就对准了她。 与之同时，摄像机里也发出声。 “还要继续追吗？身为东京魔女，却不在白手套的协助下追捕我这种老牌的魔法师，真的妥当吗？” 伴随着恐吓。 一股带有实质性的恶意却像毒蛇一般锁定了她。 静静的锁上了背后的铁门，她发现铁门已经成为了不可能打开的门扉，被魔法的毒蛇爬满了。 但少女的魔法力量又何尝不是顶端的猎食生物。 无数的镜面折射出无数恐怖的画卷。 一条条仿佛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手臂，从镜面伸出，静静地沿着樱木凛犹如人偶一样纤细修长的双脚附近，以一种诡异的舞姿摇曳。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恶鬼？ 少女沉重嗓子，冷冷的说道：“小看我的人，都付出了代价。” 这句话是李默曾经说过的。 说完这句话，摄像机后面的男子便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与之前的杀意相比，这时的她的视线便是真正的，来自恶鬼的凝视。 仿佛是为了抵抗来自人偶般可爱少女的压力。 他发出歇斯底里低吼，“王座守护，序列号344。” 恶意化作了真正的无形群蛇。 出现的刹那就被手臂抓住拖入了未知的空间。 “大地突刺，序列号665。” “这招也没用哦。” 虽然男子的魔法连樱木凛的领域都无法突破，且随着领域扩大，他已经根本无法逃脱樱木凛视野的锁定。 但他却始终嘴角以狰狞嘲笑回应着樱木凛傲慢的轻视，恍若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期待已久的一般。 ------------ 第五十五章：险些阴沟里翻船的樱木凛 “咦？樱木凛同学没跟你回来吗？” 梅令子出声问道。 两人位于操场的仓库里。 夏日祭在即，所有社团的成员都在操场忙来忙去，连课都暂停了。 “被教师都通知出国了，再突然回来的话，说不过去吧。” “确实是。” 这个时候还穿着体操服的梅令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像是为了掩人耳目，忽然把仓库门给关上。 李默冒出了三个问号。 “谁叫我们最近都没怎么见面嘛。” 她闹着别扭说。 “毕竟我们都在忙夏日祭的事啊。” “对哦，这段时间我都在准备舞蹈来着。” “嗯，我也在负责舞台和宣传。” 舞台是纯粹的体力活，李默的身体经过服气淬炼的要比普通人好一些，因此搭建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宣传则是四处发放舞蹈部的传单了，而设计与策划的工作，则被梅令子的后援团以及姐妹们自发的全包了。 今天下午开始，夏日祭就将正式开始。 虽然校长三令五申，不允许早恋。 但学园还是没有划掉往年的例行项目双人锦标赛。 把所有报名的男女分组，然后进行两人两脚运动，通过教科书上的问题答问，回答对了的小组前进一步。 这个节目既有足够的娱乐性和观赏性，又能考验学生知识库存。 学园为了学生的分数，也没法禁止这种项目。 也有传言说夺得优胜的组合日后必定会结婚。 活动的弦外之意俨然不需要多加解释了。 同学们私下底都是把双人锦标赛喊成情侣锦标赛的。 “那个活动人气爆满呢，连很多家电视台的都来实况直播了。” “嗯。” 李默心不在焉的回应。 “那今天下午李默君有空吗？” “不知道。” “有空的话。”她扭扭捏捏继续说。 “要不要跟我一起...参加那个双人锦标赛？” “那样你爸爸会气得脑淤血吧。” “也、也是哦！出场就等于直接打爸爸的脸了......” “对不起。”莫名其妙的，梅令子再次对李默道歉。 “另外，晚上舞蹈社不是被安排成压轴的节目了吗？你爸爸也会亲自观看吧。” “对哦。” 李默和她同班，还是同一个社团的成员。 虽然他完全可以当个幽灵成员潜水的，但现在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真的要跳吗？感觉有点害羞。” “大家都在期待你的登场。” “嗯。只不过我第一次一个人上台。” 说到这里她有些黯然。 似乎想到了不好的往事。 冷不丁的，李默打破了这持续发酵的沉默。 将她从不好的回忆里拉了出来。 “我听说也有不少人向梅令子同学告白了。 跳完舞后，今天晚上，估计会更多吧。” “…还好吧。” “我看你最近为了准备舞蹈节目每天都留的很晚，身体内的魔力还亏空的厉害，不要紧吗？” “没事的啦。我可是魔女呢，附近也有配合我的白手套小组帮我。” “嗯，有组织的配合确实安全很多。” 确定完她没什么事后，李默准备去打开仓库的门。 就在这时，她忽然再次从身后抱住了自己。 她面带歉意说道。 “再陪我一下好吗？给我一些晚上上台的勇气。” “......” 最后再她再三要求下。 李默不得不转过身来摸了摸她脑袋。 这个行为使她越加撒娇卖俏。 她正打算离开仓库，又转回头对李默说。 “我们是名副其实的情侣关系对吧？” 已经和樱木凛发生了关系的李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说这话时候的她。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默。 “...嗯。” 联想到那个论坛，李默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 说这话的神情里带有一丝娇媚。 “那夏日祭结束后，我们就去做情侣都会做的事好嘛？我想把自己第一次给你。约好了哦。” 丢下这句后，她离开了体育仓库。 然而出去之后，她回过头，看着仍然在里面的李默。 新换的手机界面。 一封信封静静的出现在她的短信箱里。 是魔法师也是魔女导师：“交易完成。不过我不保证他能完成委托。” “够了，我也暂时只拿得出20枚灵活宝石了。” —————— 前面的魔法都成功让樱木凛轻视之心升到了极致。 曾经令许多知名魔导师都阴沟里翻船的封印型魔法终于将她一步一步引至了启动位置。 魔女终究只是依靠情绪撬动原核之环的半路子魔法师，封印魔法则涉及到深奥的奥术至理，尽管魔女在新都也接受过系统性的教育。 但人类凭借魔女撬动开魔法的大门，利用魔女和与转生者之间的合作窥探到魔法的世界也不过近一百来年。 诸天万界不知道多少未知莫测的魔法以及法术，岂是短暂的当代文明可以理解的。 当崭新的魔法光环一个一个出现。 樱木凛从未见识过的魔法符文铺天盖地，宛若电脑中病毒般弹窗出现，包围。 随即她心跳剧烈的加速，如果不是因为她强大的魔力包裹着她，那些来自于地狱的手臂疯狂的抵抗充斥空间的魔法阵。 她早已心脏休克死去。 密密麻麻的魔法阵中央，镶嵌着大量的【直死之眼】【禁锢】【封印】【恐惧】等综合类型魔法。 她现在才发现，这座大楼分明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和名为银庭的异世界链接。 而她追捕的那名犯人，所赐予给他力量的幕后之人，竟然便是号称与防剿局最亲近的银庭，那位魔女导师。 “......我早该想到了。” 樱木凛为了不让自己屈服，就像祈祷一般把双手放在胸口，轻轻闭上双眼。 男子带着必胜的魔法阵一个又一个破裂。 代价是她身旁围绕的手臂和镜面一个又一个惨烈的化为血肉。 樱木凛战战兢兢地睁开眼。 眼前的男子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充满恐惧的大喊。 “怎么，怎么可能！” “伟大的银庭之主的封印术，居然被你破解了，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 樱木凛再次抓住了仅剩的数枚镜片。 这一次她再无保留，全力捏碎。 瞬间，男子全身由魔力灌输，连同加持的符文都被凭空的巨大撕裂狠狠吸在一块儿。 就像玻璃破碎的裂缝，出现了宛若实质的血盆大口。 来自地狱的恶鬼水吸，硬生生将他脑袋和四肢吸得如同拉面般伸得老长。 “我还是喜欢你最初桀骜不驯的样子。” 虽然她也因此差点掉进坑里。 但也成功激发出了她骨子里暴戾的另一面。 樱木凛不急着杀掉他。 反而眼神里流露出了满满的残忍，以及施虐的欲望。 ------------ 第五十六章：本以为自己是主角的正人 正在和李默一起在学校大门口欢迎前来观看的外校师生，正人满脸都是悻悻。 “凭什么他们在里面观看，我们却要被学生会派到这大门口来啊！” “正人君，不可以发呆偷懒哦！” 然而回答他的不是李默，而是身后另一个同班的女孩子。 一直坐在正人对面的，名叫峰奈科山的女孩子。 “科山同学？” “嗯？” “能让我揉揉么？” “啊哈哈、不行。” 对正人这种性格，李默和他周围的同学都早已见怪不怪了。 “到底怎么样才可以呢？”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有这种要求，大概是青春期来了吧，但是我觉得这种事情难道不是确定关系后才能做的吗？” “那我们能够确定关系吗？” “很遗憾呢，我还是比较喜欢李默君这种类型。” “可恶！他也不帅啊！还没我帅。” “嗯、至少他不会提出这种求女孩子被他揉的要求。” 说完她笑着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李默。 “好了好了，在这里干也有好处哦，那就是大人物肯定会第一时间看到你们的。” 在科山的规劝下，正人也离开了靠着的铁门，端正姿态老老实实与身旁的同学们一起欢迎其他学校的师生。 李默知道他心中肯定在吐槽。 谁特么在乎什么大人物啊。 正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像正人这样的人总是容易引起别人吐槽的。 “就算因为这个活动吹来了发情期的风，你这种要求未免也太大开眼界了吧。” 和李默站在一起的体格高大也很帅气的男生一脸受不了的说道。 “可那么大，难道你不想吗？” “就算是这样，直接说出来未免也太有失榊野学园的颜面了吧。” “所以说老实人就是悲剧啊，都什么年代了，还会被所谓集体荣誉道德绑架...” “不，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李默君也会想的吧？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你能闭嘴吗，和你站在一起我久违的感到了丢人的情绪。” “我也是，好像在这里把你暴打一顿。” 旁边的女生都偷笑了起来。 “哇、你们这么过分的吗？” 站在一起的时候聊天便成为了打发时间最有效的方式。 虽然他们的话题实在是对女生不友好。 但即便是女生们，也忍不住发笑。 “喂男生们，一起欢迎其他学校的师生们啊！” 不过太明目张胆的话，也会被骂。 然后正人就老老实实的摆正了姿态，见到远处一大群排着整齐队伍穿着整齐jk与小西装校服前来的其他学校的师生们。 “欢迎来到榊野学园。” 带头的老师眯着眼睛微笑地点头。 “榊野学园果然帅哥美女的比例高的厉害啊，不愧是贵族的摇篮。” 被这么称赞的大家都颓废之气一扫而空。 正人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被安排在大门口的，颜值都超过。 他不禁与有荣焉。 就此欢迎的词也喊得更加热切，丝毫不见之前抱怨的模样。 而学生会也不是打算叫他们真的不去参加下午的夏日祭。 在上午陆陆续续其他学校的师生全部进来后，就交由远比其他非私立贵族学校森严数倍的保安负责了。 没有证件的话，保安不会放进任何一个陌生人进学校。 接着之后又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对于李默而言，就算修为从破开的内心漏掉大一半，控制呼吸入静的经验却还保留着，时间对他来说就像可以随意加快的动漫时间条。 很快就来到了中午，学生会通知他们休息，然后下午到体育馆。 榊野学园很大，明明是高中却不亚于任何一座大学城。 因此学校内部还有商店街，虽然因为学校不允许外人进入的缘故，很多店铺卷上了铁门。 但在今天，商店街迎来了久违的热闹场面，从一周前就全部开张了。 “嗯、正人，我就先找个角落午睡了。” “是去和梅令子一起睡吧。” “...可恶，我看见你交女朋友，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快去吧快去吧。” 见到忽然发癫的正人，李默哭笑不得。 然而就在这时。 有些事情就像是呼吸一样在脑海中浮现出来，连正人自己都觉得不对劲了。 虽然正人很想去那个导致他脑海乱糟糟地方望去。 可正人好歹还是有那么点良心的。 于是正人挥别了李默，自己跑了过去看。 顺着商店街一路跑出去，看着学校外那和平而又一层不变的景色。 ——本应该是这样的。 “唉？” 正人小声嘀咕道。 在刚才还是正常的学校，突然变成灰色了的。 不是比喻而是完完全全的灰色。 不是比喻，虽然平时就算恭维也算不上色彩丰富。 但和平时相比，实在是。 整个榊野学园就像是忽然变成了死者的坟墓。 抬头连天空都变成了灰色。 简直就像来到了黑白照片里面一样。 奇怪的事情还不止这样。 连人都不见了。 本应该站在学校门口的保安。 对面商铺挑选着学习用品的学姐。 来来往往的同学，全部都消失了。 何至于此。 简直就像动漫里面的486眼一睁一眨，就发现眼前的一切变成了别的世界。 正人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的性格真的很像主角。 他不止没有惊慌失措，深呼吸几次后还开始寻找发生问题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 他竟然还有些兴奋。 “没人的话我可就自己拿走了啊！” 正人站在一家卖饮料的门口，趁着周围没人如此大声喊道。 结果、无人应答。 当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发现可乐完好无损，没有因为世界的异变而变成奇怪的东西。 果然是掉进异次元了吗？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 忽然。 强烈的响声和地面震动同时传来。 剧烈的晃动令正人立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但他又连忙站了起来循着震荡的地点看去。 然后他看见了。 伴随着轰鸣般的声响。 声响的源头，距离几百米远，远离学校位置的街区，升起了冉冉白烟。 他记得那里好像是附近最高的百货大楼，也有着附近停车场的美誉，不过最近因为事故的原因关闭了，还因此上了本地热搜，导致许多司机要重新找地方停车。 正人不由得联想到了动漫的开场。 主人公的故事不就是这样展开的吗？ 虽然自己并不能做什么，但他还是全速跑了过去。 无人的街道没有人再阻拦他。 所以给他的行动没有带来任何阻碍。 如果他没有道德的话甚至可以撬开一辆车开过去。 但距离不远，很快跑也跑到了。 然后他来到了那处百货大楼。 准确的来说，是百货大楼的残骸。 这座有着地标性的高楼，居然就在刚刚的地震中倒塌了。 滚滚灰尘像是核弹般形成了近乎蘑菇云的形状。 不、这绝对不是地震的问题。 如果是地震的话。 那么旁边的建筑物，都应该龟裂啊！ 对于土生土长的霓虹人来说。 正人早就习惯了地震，所以对地震所造成的能量再清晰不过。 很快堆积如山的瓦砾堆中所传来的阵阵声响，那种金石交击与之后而来的画面。 就颠覆了他将这仍然归于地震原因的判断。 百货大楼的瓦砾被吹飞，从瓦砾堆中出现的是—— 一个简直令人头皮发麻，连看到的人看一眼都会身同感受，感到心脏被攥紧般的恐怖生物。 一轮钟，钟的指针却是一名黑发少女。 随着指针随时间的移动，而黑发少女的大腿被扭向了不自然的方向。 而随着指针的持续滴答。 黑发少女发出了足以颤动空间的惨叫。 而且。 那还是一个好看的女孩子。 正人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 “握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太过分了啊！” 这时，正人发现那黑发少女好像在对他喊着什么。 “嗯？……什么……？” 可是，那叫喊声正人完全听不到。 就算如此，少女还是继续在朝他这边喊着什么。 那样认真的表情——光是看着就能感到揪心一般的迫切感。 大概是在喊。 快点离开这里之类的吧！ 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面对这样的局面，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何况他窝囊废的腿还是抖个不停，迈不开步子…… “妈的，为什么这种时候我会连动都动不了啊！” 看着黑发少女越来越痛苦。 逐渐扭曲的大腿已经肌肉断裂迸射出了鲜血。 越发对这样懦弱的自己愤恨不甘的正人。 眼泪不由自主扑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居然会有人类进来？” 然而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废墟里，还有另外一位少女。 她穿着看起来是一套类似于晓美焰的哥特式战斗服。 同样的黑发好似猎猎作响的旗帜。 体型看起来像是小孩子一样，虽说离她稍微还有些距离，但是可以想定的是，她有着和平均以下的体型。 然而为什么说是熟悉。 因为她环绕在她周围的东西，是一条条宛若触手般简直跟反派没什么两样的手臂，和她手中提着的，一把缺口密布的剑。 樱木凛。 被告知前往米国的转校生。 提着那把剑的樱木凛，竟然满含警惕的看着天空那恍若正在被处以极刑的少女。 正人接着就知道她为什么一脸警惕了。 只见周围的灰色正在那名少女惨叫声中，迅速被她四肢扭曲破开的鲜血染红。 就仿佛整个世界都和那名少女一起受难一般，城市所见之处都惨不忍睹的跟着扭曲起来。 接着，从受刑少女背后出现的，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 那个怪物的身体大到遮住了整个天空，发出着尖锐的笑声。 似乎十分喜悦于那少女的惨叫和惨不忍睹的样子。 周围的建筑物在那怪物出现的刹那，时钟加快了，也随着它加快，而迅速像纸般弯折，坍塌。 如果说那黑发少女有多可爱，受刑的时候有多么令人揪心，那么她背后的那个怪物就有多么恐怖。 它简直代替她惩罚这个世界一般。 憎恨着它看到的一切，要代替上帝给予这个人间最终的末日死告。 然后樱木凛上了。 和那怪物厮杀在一起。 樱木凛和那怪物相比就像豆芽菜般大小。 她飞舞的舞姿，简直就像在以世界为背景，跳着令整个世界都为之惊叹，沉默的芭蕾舞。 若黑天鹅般的哥特式裙摆，在空中翻滚跳跃。 无数手臂所炸开的鲜血，和她手中锋锐的太刀，于时而迂折时而急转间，给这片灰色的空间，划开一抹又一抹鲜艳的亮色。 难以置信，她简直是孑然一身挽救着这即将堕入地狱般的世界。 与那巨大到遮天蔽日，令人胆颤的怪物。 这就是都市传说中的魔女吧。 那么她面对的，赫然便是每个传说中，以人类为食，要毁灭和报复这个世界的怪物了。 “加，加油啊樱木同学！” 正人终于鼓起勇气为她喊出了声。 但很快，正人敏锐的发现，樱木凛是在声东击西。 表面上挑衅那个怪物，实际上是想要把那时钟里的少女救出来。 因为下一刻她就出现在了时钟旁边，将一条腿已经折断，即将其他手脚都快扭曲在一起的少女从时钟内扯了出来。 太刀落下，时钟化作一团爆炸开的污秽。 然而也就在这一刻，樱木凛被怪物犹如狂风卷落叶般重重击飞。 贯穿几栋大楼，重重的镶嵌进了远处建筑物的墙壁上。 正人看呆了。 但是，本以为要死掉的樱木凛。 虽然身体深深陷在建筑物的墙壁里，却仍然活着。 她死死抱着怀里昏过去的黑发少女。 美丽的脸庞因为痛苦而扭曲。 身上已经遍体鳞伤了，却仍然咬紧牙关，竭尽全力想要伸手召唤掉落在几十米开外的剑。 就在这时—— 虽然只有一瞬，她好像往这边看了。 正人被樱木凛那如剑般刺过来的目光，简直刺穿了心脏。 目光相击的瞬间，他不由自主的“咯噔”一跳 那坚定高贵又似乎有些哀伤的眼神，笔直的将正人的心刺穿—— 突然，背后传来了李默那一如既往低沉的声音。 “我就知道，就算我失去了修为，这样的麻烦事也不会少。” ------------ 第五十七章：美人是英雄冢 樱木凛原本看着伊修达尔的惨状打算狠狠折磨他的。 她最喜欢看这种自信满满，胸有成竹，体重接近一百公斤，浑身肌肉结实的犯罪超凡者被自己踩在脚下。 四肢着地被迫与冰凉的地板热吻。 结果忘了整座建筑楼都被提前改造成了战争兵器，而那建筑物最顶端的时钟内，竟然正是防剿局一直追狩的变作了恶灵的亚希。 结果，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看着一直在远处看着这一切，最终不得不走过来的李默。 此刻她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是恼羞成怒的。 因为这份恼羞成怒，她再次纵跃到了半空，顺势将亚希向李默远远的抛飞过来。 丢的恰到好处，亚希如同塑料袋一般飞落到李默这边。 主动去接住的是正人，不过正人没想到惯力会那么大，也跟着摔倒在了地上。 而那怪物看见李默后，就忽然飞走了。 像是惧怕李默一般。 不，是惧怕零才对。 樱木凛想追，然而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沉入更深的水下。 正人一脸茫然的看着樱木凛。 总之已经脱离眼前的危机了似乎，话说为什么会迎来这种危机，正人完全搞不懂。 周边一带变成迷之空间，忽然出现的怪物。 “那个。” 正人正要对小心翼翼地向走近来的樱木凛搭话时，突然就停下口了。 因为樱木凛的那种表情十分可怕。 最起码看来没有丝毫友好感。 “呀，被人类发现了，要杀掉吗？” “啥？” 她根本没看正人，而是对着李默说。 “能进水下的都有着超凡的潜质吧？” “难怪榊野学园会被纳入新都的范围，看样子这个学园的适格者不少。” 李默联想到了最初那头出现在榊野学园的梦魇。 以及自己。 这榊野学园没准真有什么秘密存在。 “什么？难道我也可以成为像你那样的人吗？” “可能吧。”樱木凛说。 “啊，那为什么李默也在这里？” 然而下一刻樱木凛似乎烦躁了。 她还停顿了片刻，似乎冷静的想了想。 最终，她还是握着剑柄，用剑柄的方向桶进正人的小腹，接着拍在他痛弯了腰的脑袋上。 最后樱木凛从他怀里接过无法动弹，仿佛已经痛到麻木了的亚希。 看着亚希重新睁开的双眼。 “那怪物就是亚希身边的恶灵，而恶灵是名为塔邦伊修达尔的米国特工故意人为制造出来的。” “呃，你们霓虹不是和米国关系很好吗？” “很复杂，涉及到其他世界与其他世界的势力，你不就是从其他世界来的吗？这个世界也有名为修仙者的组织，你的存在也定然受到他们的关注。 乃至于其他势力，关注你的不会仅仅是防剿局。” “这个我早已预感到。” “所以，抱歉。” 正还想说些什么的樱木凛忽然就倒下了。 李默本能张开双手，将亚希和樱木凛的身体都接住。 然后看着少女惨白的嘴唇。 他皱眉。 早知道你要晕，你干嘛要把正人打晕，多一个人帮忙抬不好吗？ 看着她此刻的样子。 恐怕自己刚刚不出现。 樱木凛就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那个怪物离开的时候，分明状态还是满满的。 没有丝毫如她这般消耗过度的样子。 加上她那怪物出现之前，就有过激烈的战斗。 随着他漫无边际的思考了一会儿。 天空逐渐恢复蔚蓝。 地面上的花砖恢复了它原有的红褐色。 花店的门面也变得光彩夺目。 甚至连如光柱般落下的中午日光，也带上了若动漫般色彩的错觉。 一切恢复原状。 不管是崩坏得惨不忍睹的百货大楼也好，还是被压塌的地下铁车站也好，亦或是龟裂纹如同蜘蛛的巢穴一般的路面。 最重要的是人们在来来往往。上车下车都非常活跃。当然，驾驶座上好好坐着有驾驶员。 虽然场所不同，但所有一切，都跟进入那个奇异的空间前一瞬间的情况是相同的。 不，不同的只有一点。 估计要晚上才能醒来的正人，大概要错过下午他期待已久的夏日祭活动了。 当然，他也差不多。 望着周围出现的白手套们。 还好，白手套们似乎承认了自己与樱木凛之间的关系。 “李默先生，我送你们去附近的医院。” 行驶到面前的迈巴赫，打开车窗的司机如此说道。 医院。 “咦？我以为你离开了。” 两个小时后，从病床上苏醒过来的樱木凛，看着还坐在身边的李默，若无其事的说道。 “今天不是夏日祭吗？不去参加没问题吗？梅令子很喜欢你的吧？” 她歪头疑惑道，字字如刀，如同某些up主的****逼问。 “...是吗？” 李默埋头装傻。 这就是恋爱忧伤的地方，但奈何既然都这样了，也只能顺其自然的走下去。 心境破了不要紧，只要人还活着，该准备的武器都在安全的地方慢慢发育着。 虽然有着可能会不听话乃至于噬主的风险。 但李默体验过，任何生灵本性都是渴望清净的。 无序并非零所甘愿的，它是被迫变成了那副鬼样子，就像樱木凛和亚希，都是被迫站在了各自不同的阵营上。 樱木凛理解她，所以她出手将她救了下来。 李默理解零，【幽冥咒】既是束缚也是一种对于秽物的点拨。 失去了【幽冥咒】它就无法保持自己的神智，会被自己吞噬掉的其他秽物给从内部抢先卷入地狱。 尽管那样它会毫无保留的展现它恐怖的一面。 可它也再也无法自己做主了。 尽管这民主很有限，需要听从李默的指令。 万一，如果有个万一的话。 届时再说吧。 至少这么多年来，一直独来独往的他，在这个世界战力都远低于修仙世界的地球。 若是还不敢尝试一下拨弄人心的法术。 尽管演变到目前完全就是时局所迫。 拥有着比自己分身还要无孔不入的监视，且不仅仅是防剿局，还有未知的，如最近才了解的守秘人。 以及看上去普通的校长女儿梅令子。 还有渐渐了解到，这个世界竟然是作为诸天万界中转站的地方，被诸天大佬作为选拔人才的基地。 看上去普普通通，随便一个金丹级修士就可以碾压的世界。 却极有可能不知不觉就死掉。 他也只能因势利导，将计就计，让自己变得人畜无害，先不再被防剿局密切关注再说。 另外樱木凛也只是个从少女漫画学了点恋爱知识的雏鸟。 所以连这样的少女都应付不了的话。 “算了，无所谓。” 她说。 “比起这个，梅令子同学要是没有李默君，看来真的会坏掉。” “这样好吗?”她向李默寻问道。 “坏掉的梅令子，大概会恨不得把我杀了吧。” “不用解释。我也不在意。” 她看上去真的毫不在意。不但没有再逼问李默和梅令子之间的情况，还摆出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 “不过嘛、对了。” 她单手扯住李默胸口处的运动衫，把脸凑了过来。 接着靠近。 等离开过后，她转而邪魅一笑，说， “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 她一脸得意的表情，就好像先前被李默欺负时直呼求饶。 不要。 被人看到了。 说之类话的不是她一样。 而每次只要松懈下来。 她就会露出现在这样的表情。 最令李默难以忘怀的便是。 “已经完全变成李默君的形状了，好开心。” 事后，她一改之前的惨叫和抗拒。 满脸幸福的依偎在他怀里。 这样的温柔顷刻间填满了他那因为破开的心境，而导致空洞的内心。 那一瞬间，李默理解了为什么美人是英雄冢的至理。 ------------ 公告 追读不够，上架都上不了，没办法，只能暂停更新，下本书存够稿子再见。 ------------ 新书发布《龙族，从巫师世界归来重写》 新书发布《龙族，从巫师世界归来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