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婢子命微,生死由天 自小母亲便教导我,一国之主不是那么好做的,望我不要争权,致使寂苦一生。 我只觉得这是妇人之言,男儿本当心怀四方,而自己贵为皇嗣,志虽不在天下,亦当敢为人臣使天下安定,不争权何以立足? 心中虽颇有微词却仍声声应和。 很久以后才恍然明白,她确实说对了那么半句“一国之主……致使寂苦一生”。 也许是因生母为幸得皇恩的婢子,所以我这皇子名不正言不顺。 哪怕在一众天之骄子中,是那颗蒙尘的明珠,我却不敢叫别人将灰掸落了,代价太疼了,曾有那么一次,仅一次,就叫我失去了母亲。 那个世上唯一爱我的人,因我赢了一场射猎被赐了白绫,而身份高贵的父亲,从跪了一日的我身旁离开,只叫随侍的太监留了句“婢子命微,生死由天”。 好一个命微由天,我母亲只是他眼中一个死生由天的婢子,其他什么都不算! “呵~” 那一年我十岁,从太和殿回竹兰院的路不过千米,心里的猛兽却关不住了,破笼而出,吞了我最后的理智和意识,心中一想到这是谁家的天下,我便不想要这天下安宁了,只想将其毁灭了才好,为母亲陪葬。 我哭了,眼泪鼻涕喷涌而出,喉咙里都滚着恨,“母亲!”我恨我是这天家人,我恨!这天家人皆是无心人! 母亲挂在房梁上,眼睛死死地瞪着门口,像是等着谁,兴许是我,兴许是那个她等了一辈子没等到的“万人之上”。 她嘴角有血,不像焦仲卿的故事那般美丽,死的很丑。那样的她,这辈子我也只看到那么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将尸体放下,抚平了她的不甘,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笑了。 “我要这天下。” 从此皇宫里多了个茶余饭后的谈资,七皇子中了痰气痴傻了,竟抱着他娘的尸身笑了一夜,不准离身,日日拥其入眠,阴冷至极。 五年后,皇宫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乱棍打死的,赐鸩酒,挂白绫的多不胜数。而我,却当了皇帝。 只因那些背后的人需要一个乖巧听话,供其驱使的傀儡,我这“傻子”自然首当其冲。 先王薨逝,我成了皇帝。 初心早不是报志,我只想报仇。但心力不足,多的是复仇未果的愁。 十五岁的皇帝像个魔鬼,杀了很多人,性格暴虐,脾气乖张,百姓苦不堪言。 我举刀过头顶,刺进别人身体里,鲜血直流。后来......习惯了,麻木了。明白做人得狠,做皇帝更得狠且得狠绝。 又过三年,我小心翼翼蛰伏,暗自笼络人心 将皇权收回,众人这才醒悟七皇子,不,皇帝,从未傻过。 当真正登上皇位之时我似乎变得和父皇一样,阴毒,可怕。 “母亲您瞧,在这样的天下,不争抢是万万不可的。”刹时,云雷翻滚,心中果真寂苦无助,“您说的对。” 黑沉沉的夜里忽地响起一声惊雷,玉冠下的人呵呵一笑,“可悲,可悲,父皇您一生都在阻我,却还是让我得了天下......”一滴泪滑落,喃喃道:“我不要这天下......” 惊雷后的紫电姗姗来迟,射到皇帝身上,一时光芒大盛,皇帝闭上了眼,约莫过了一刻钟,光芒隐退,令人称奇的是光里的人安然无恙,只是再睁开,眼里少了狠厉和不满,只有惊奇和更多的天真。 而在遥远的异世,低头垂发的男人睁开眼,里面射出让人胆颤的光,仔细看狠厉的光下还有一丝疑惑。 这是,哪儿? ------------ 第二章:外邦?异世,我是? 我靠着斑驳的墙,后背传来阵阵隐痛,本想抬手支撑着站起,右腕骨却传来一阵闷响,错位了,疼,冷汗从额头冒出,左手就着右手一推,将腕骨复位。 缓了十几秒,才有心环顾四周。 旁边横七竖八的躺着人,暗暗的,看不清脸和神色。手压到地上摸了一把沙石,被硌的生疼,这地方定不是皇宫。 我缓缓起身小心地躲着人,向不远的光亮处踱,直至走出才看清我原先所处地方的全貌,那是座桥,一座形状怪异的桥,而刚刚满地堆人的地方就是这桥的桥底。 我拨开额前遮住眼的头发,入目便是高耸入云的四方阁楼,四轮飞驰的无马马驾在路上横穿竖流。 这儿…… 各种奇装异服的人,男女似是都不知我朝礼数,露腰露腿。 在我呆愣那片刻,一个人猛地压在了后背,我反射性的抓住那人肩上的衣服弯腰将其摔了出去,又一阵令人窒息的疼痛,这身体,伤重。 “啊!” 那人一声惨叫,扶着腰站起,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哟嗬,几日不见,白也兄弟脾气见长啊。” 我听着他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白也是何人?这男子可是白也的兄长或胞弟? 那人又开了口,“我看您老人家这身手,有所长进呐……” 一下又岔开了话题。 “怎么还在这儿,感情这天桥底下成了您白大爷的归宿了?”又是一瞬,他已收回那种讨打的笑容,伸出一只手按在我肩上,正经地说到:“要是上回是这样的速度,也不会被打的这么惨了。” 一席话后,脑中的思绪逐渐串联起来。 我……是白也。 被打,奴仆或是侠客?不对,我快速扫看四周,这儿不是东垣。 是外邦或……异世? 那人见我沉思,伸手在我眼前摇了摇。“不会是傻了吧?”他半开玩笑地说,“嘿,还记得我是谁不?” 我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 他倒也不生气,仍旧嘻嘻哈哈的:“这才对嘛。” 我眼睛一亮,猜对了这人如此轻浮,但我先前如是做法并无反应,想必这白也亦是如此,若我扮他只需少说多学。 他搂过我的肩:“去我家吧,这儿怎么养伤。” 心中盘算,这儿的确不是养伤之地,更别说去了解此地了,两三秒便有了结果,但面上不显。 “放开!”这顽劣小儿居然抱着本帝不放了,成何体统。 看到某人阴沉的脸,他悻悻地收回手,干笑两声:“呵呵,那您是不去喽。”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带路。”本就是为了显得自己不那么急迫,自然答应。 来到这莫名之地,害,心中响起叹息,若我不去,怕是更难。 只是不知朝中形势如何,突然想起什么,眼里闪过一丝诡谲。 “遵旨,山大王回宫喽!”一下子被其叫的回了神。当然,还是眼下之事,更为重要。 我看着他那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实在……像只上蹦下跳的猴子。 我跟在他身后半步,学其礼数,额,似乎并无礼数,走姿,站姿都极为放肆,泼皮无赖的做派。 这地方,还有许多东西,竟是从未见过,若这是外邦,那待我回了朝,定要小心防范,若这是……异世…… 还是得先弄清楚,我,同这个白也,究竟是怎么回事。 ------------ 第三章:危机四伏 走离那座桥,便是不同于我东垣的马路。 不知看到什么,那小子伸出手在空中招了招,一乘马驾便停在了我二人面前,内里是极为舒适的软座,朕为皇帝也从未享受过,我心下讶异却没敢显露出来,后来我才知道,这不是马驾而是“车”,且是随处可见的一种工具。 我们在车上坐了约莫一刻钟,路边风景飞快,我看着窗外,有些楼上贴着闪光的标签,上面的字我依稀认得几颗。 “微......店”那些字形比起我所熟识的,实在过于单薄。 下了车,他带着我转过一扇透明的门,接着几个拐角进了个约莫两市丈高一市丈宽的黑匣子中。 他按下一个字符后,一阵超重感传来,我左手小心撑住后面的墙壁,不动声色地将身体微微放低,不过十几秒,黑匣子竟自动打开了。 我装着泰然自若地挺直身体,随其一同走出。 这里的一切于我都是稀罕。 到这儿,我似乎又成了个咿呀学话的孩童,堂堂国主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着实可笑。 于是乎,我住进了他家。那人日夜外出,鲜少在家,我二人并不常见。 一日,发现他家竟有一个小书屋,行行列列,我闲来阅读,发现其中一本,将这儿与东垣国甚至更早的字体一 一对应,几日下来,那儿其它的书便也能读的个七七八八。 大抵是半月之后,我对这的字体已有了些许认识,这儿的字讲究简,抓到窍门便很易得学。 初来时,他给一部手机,我在读书的间隙也会研究,学习。 如今的我正听着音乐,打着游戏,好像和这个世界融为了一体,皇位离我越来越远,心里甚至产生了就在这个世界过完这一辈子的想法。 这种变化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当然,这个世界的谜团也越来越多,当下就有一件,还是相近的,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猴子,即徐谑,我在他房间发现的照片背后写了这个名字。 从我与他见面开始,他就宣称我和他是兄弟,关系非常好的那种。 但现在我却对这个说法有了疑惑,谑的房间放了很多照片,他的单人照居多,但旁人与他的也不少,反倒是白也同他仅仅一张还是在压于柜底的书中夹着。 说不定,我的身份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且照片中的白也笑的极灿烂,和我的猜想完全不同......莫不是我猜错了? 如今到了这一步,也只能错下去了。 我看着手机里不同于王朝的时间,十八点刚过五分,徐谑回来了。 手里提了个果盘,随手丢在我面前:“七哥,吃水果。” 我点了点头,却没有下一步。 他去了浴室,滴滴答答的水声过后,再出来看到一切还是原样未动,也有片刻的停滞。 随即又扬起笑,嗤嗤地打着哈哈说:“忘了,忘了,里面桃子吃不得。” 我这才知道这身体对桃子是过敏的,若我真无防备地吃下去...... ------------ 第四章:赌场?小心? 我小心地打量着,想从他的行为中发现些蛛丝马迹 ,他适时地转过了身,没有看到我在他身后探究的目光。 心中警惕翻涌。 这个黄昏小插曲似乎很快就过去了,一切如旧。 另一日,徐谑还是起了个大早,出门了,不过和往常不同,这一次,我也被某生物提拉着出了门。 是去哪儿呢?关于此,心中并没有出现相关的有想法的地方,可能是本来人生地不熟。 碰巧,又路过了上次的那处闪光标签下,终于,认清了所有字“微观尽头.VR体验店”我想这大概就是手机里面讲的店名或是广告一类的东西吧,嘴角止不住地向上翘了翘。 身旁的人似乎心里有事,满脸的紧张和忧愁,丝毫注意不到我的小动作。 我倒是心情不错,昨天的事已经足够让他相信,我白也这个身份,况且,对于学习,我乐此不疲。 汽车足足开了几个小时,随后我们进入了一座巨大的鸟里,随后从旁边的人口中,我得知这东西叫“鸡”,为何这般庞大如鹏的鸟要和鸡并为一谈? 不过登“鸡”时我好像看到有牌子写着“飞机”二字,想必是此“机”非彼“鸡”。心里有些好笑。 又过了很久,我从睡梦中醒来,下了机。 这一段行程实在长了些,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让他非得带着我。 等到了那儿,我发现店面上的字都格外熟悉,但街道屋舍,都不是我东垣国。难道…… 没等我想完,一阵呕吐的“略略……”声传来。 徐谑那货,刚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就开始守着垃圾桶吐了,飞机场,新学的名词。 据他所言,这叫恐高加晕机。 想必不是什么好病,我成功的读懂了路人眼底的嫌弃,况且……这也真真……实在恶心。 ——————— 香港某机场门口,一个穿着休闲服,但气质矜贵的男人,以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另一个为垃圾桶而折腰的男人,这样的奇景大约持续了五六分钟。 等徐谑缓过神来,已经是五六分钟之后了,他扶着腰堪堪直起身,意料之外的一脸正色:“白也,这次不能输了。” 我盯着他的脸,原来这个白也一直在输啊,是什么让他一直输呢? 又是一个问题,还是一个即将有答案的问题,我低头啧啧几声,哈,真是好玩。 之后,我被他带到了一个地下赌场,“赌”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一场比赛,追迹高低。 身前的他似乎越走越沉重,我跟在他身后走过了一个又一个隔间,再下几楼,那才是目的地。 他拍着我的肩,跟我讲要小心为上,不要硬抗。 起初我不懂是什么意思,直到进了那儿,那个赌场的真正灵魂。 ------------ 第五章:饕餮馆 我看到有人在台下压票。 “我赌某某会赢。” “我押他!” 也看到,有人在台上生死相搏。 这有欢呼,有荣耀,排行榜就赤裸裸地摆在大众面前,人们只会记得第一个。我淡淡往那上面一瞟现在是“阎罗”,也许是个肌肉猛男? 这里更多的是血腥,刚刚抬下去的那个,就快没有呼吸了,观众却还在叫喊着“胜者为王”。 我懂,皇权之争亦是如此。 眼底慢慢掠起一丝猩红,不可否认,我喜欢这个地方,也许是同类相吸? 这地方叫 “饕餮盛宴”,饕餮?那只古时的凶兽?吃人不吐骨头的那个?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台上的龙争虎斗,面露痴迷。徐谑推了推我:“七哥,再有两个就到你了......”他欲言又止,“咱打不过就认输哈,别硬撑。” 我回过神,点点头算是同意。 那两场结束的很快,守擂的是第五百二十一名的“虎”。 从进来开始他就已经靠蛮力震飞了几个千名开外的小喽啰,刚刚又是几个排名相近的散打,其中一个技巧不错、速度也不错,我遥遥望了眼她后背的名谱,一个大大的“九”字。 可惜了,力量差点。 我向身旁徐谑问了一句,他回答说:“那人代号九尾,是个独行侠,原来也是排行榜上前两百的高手,现在......” “怎么会这样?” “哎......她休了一年了,改名为九,重新打榜,结果......” 不尽人意。 我忽略了他语气里的惋惜,那人,想必有什么原因吧。 九输了,战局几乎是压倒性的,力量压制得太厉害了。她抽出脚封上的绷带绕在流血的手上,利落下台,乌黑的长卷发散在肩上,隐去了大半的表情,只有那只藏在绷带下的手微微发抖。 “下一个上场的是两千一百二十名的白也。”主持人捏着话筒,大声地喊出我的名字,底下顿时一阵唏嘘。 “两千多名的......还是下去吧!” “让他跟虎比,送死呢。” . . . 多的是咒骂,连身旁的人也有些坐不住了,要不是在包间,可能他就已经和人家大打出手了。 也有人是抱有希望的,就像是,入座观众席的九,当我走上台时,扫过她和她对视几秒,她微微点头致意。当然,还有一道来自高位的目光,自我进入会场便一直跟随,不明敌友。 我站上擂台,和虎相对而立。在包厢时徐谑说,这儿一天不间歇只打六场,从创建最初到现在从未变过,今天,我恰巧是这第六场,最后一场。 尽管体型、力量上我不占优势,身上甚至负伤尚未痊愈,但我必定会赢,虎在我之前已经打了五场,其中一场还是群战,体力消耗,速度更慢了。 且,对他们而言我学的是古武,难很摸清走势。 随着裁判一声哨响,虎大喊一声向我猛冲,靠近我时,拳头高高抡起,朝我砸来,我抬起手肘受住了他这一击。 观众席的骂声愈来愈大。 “这小子傻啊!力量型的还硬刚。” “这是认输啊!下去吧!” “躲呀!” 我分心听着他们的谩骂,心底有些发笑。 ------------ 第六章:相生相克 ”呵~“ 及时的手肘一弯,转向抓住虎的手臂,顺势骑上他的脖颈,身体后仰,成功将其放倒,不过十几秒之间战局成功扭转。 刚刚还在骂骂咧咧的人群瞬间响起一阵赞叹。 我继续发力,丝毫不给虎喘息的机会,肘臂死死地抵住他地咽喉处,直至其拍台认输。 又是一声哨响。 ”两千一百二十名,白也胜。”裁判的声音随后响起。 我撑着台子,侧身翻起。 这一场,很漂亮。 下了台,徐谑极其兴奋地抱住了我:“七哥,赢了!赢了!” 我没理会他的癫狂,直直地看着显示排名的大屏,第五百二十一名被空了出来,虎的排名向下推移了一个。 过了一会儿,一个侍从向我走来:“尊敬的第两千一百名,您现在荣升排行前一千,可取代号。”他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您的代号是?“ 我看着他,代号? 徐谑见我不做声,咋咋呼呼地开口:”白也,咱就用......七哥,“他绕着我身边蹦,”也哥也成。“ 侍从没有接话,仍然是微笑着盯着我:”您的代号是?“ 我脑子里面突然出现了一副,经久未见的场景,文武百官跪在天子脚下,高呼吾皇万岁。 ”陛下。“我告诉他。曾经他们都这么叫我。慢慢地嘴角挂起一丝凉薄的笑,有些不好的回忆涌上了心头。 我叫季衍,是东垣国皇帝的第七子,母亲说我出生是伴着祥云的,说我此生都将平乐安康,我一直相信着这些话,我是吉人,是天子的后代,是必定不凡。 可是那些太监、宫女怎么随意凌辱我? 我,可是皇子啊! 后来我终于得知母亲所说只是谎言。 再一次被泼了泔水后,我怒了,心中的不甘倾涌而出。 “ 我可是天子的后代,是皇室!为什么!为什么!” 他们看着我笑,满是嘲讽。我这才终于知道了,从他们的耻笑和辱骂中。 那个吉人,是皇后嫡子,皇宫的六皇子。 不是我。 垂拱元年,天朝皇后诞下一子,为真龙第六子,祥云纷至,大吉,一时刻后,第七子降生,贤妃之婢所诞,祥云消散,为厄。 两个相克的人是不能共存的,他们这么说,所以我…… 正因如此,往后许久,我都心有怨恨。直到初见,真是令人艳羡啊,众星捧月也不过如此。 这才是皇家的派头啊,不过,这样一个人费尽心思地逃开尊他敬他的侍从、宫人,只为见我一面,倒是令我惊讶。 他有意示好?不明敌友。我假意靠近,心机深沉。 表面上,我们竟还成了最好的玩伴。 我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这么亮,在他的光里面迷失了本心,只想做一心一意的朋友。 可我忘了 这场游戏的开端是两个人在演,中途我退出了,他却未必会啊! 十岁,他给了我一场刻骨铭心,那场丧母的涉猎从头到尾都是个局,我心甘情愿愿将自己的母亲推向了绝路。 她死的那天我先求的他,终是无疾而终。 ------------ 第七章:月牙白的光风霁月 那天,他穿着月牙白的绣金袍,手捧药文,光风霁月,却字字珠玑。 ———————— 脑海中的回忆让我有些不快,再抬头,虎已经被陛下二字替换。 主播声响起:“恭祝陛下,隆登排行……” 我有些发愣,恰恰这时,一个少女猛地向我冲了过来,我来不及反应被其扑倒在地。 “嘭”的一生闷响,我,没受伤,倒是小姑娘嘤呀的声音传来。 摔倒那刻,她将脑袋埋进我的胸膛,双手死死地护住了我的头部。 倒是有点聪明。 起身后,她连声道歉,声音软萌,样貌更是精致小巧。 我低头检查她的手肘,果然是实打实的女孩子,不过小磕小碰,手臂就大块擦伤,有血珠往外沁。 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向旁边,徐谑似乎有点紧张,身体发僵,这小子,一见到漂亮的就是这副这德行。 我从旁桌抽出几张纸巾,沾了水,帮她擦拭。 不过这个女孩真的有些奇怪,似乎……不善武。 却在饕餮会馆来去自如,先前摔倒时,又能下意识护我头部,不单纯。 也许看出了我眼里的疑虑,她轻声开口:“我叫骆妍。”她摊开我的手,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是来找你的,陛下。” 我心下一惊,她说的陛下……什么意思? 她接着开口:“五百二十一名,我是影,文馆第四,前来追随。”她微微低着头,一副顺从的样子。 顿时解开疑云,这饕餮馆真是吞天包地,有文有武。 我看着她,脸上很认真,不假,便勉强相信了这套说辞。 不过,她却逃走了。 在我帮她收拾好手上的伤后,人就趁乱离开了。 难道是我不懂规矩?这,就是所谓追随?而且徐谑那小子也不见了,本来我以为他是见到美女心花怒放,但现在想来,似乎不是…… 她,和他? 唉,实在头疼! 过去了片刻,原来那个问我代号的侍从又恭谨地挂着笑容,朝我而来。 他是来领我去拿晋升的奖励的,我看了看他,开口问到:“你叫什么名字?只是我的侍从?” 他仍然笑着:“我是代号五百二十一,只为您服务,陛下。” 我点了点头,想来是这里……只有代号……没有人权,呵~ 他带着我离开了会场,在一条长廊前停下,他完了弯腰:“这是您一个人的路了,请挑选您的奖励。” 他缓缓地退到我身后,直起腰,但没有抬头。 我走进那条长廊,里面是很多扇门。 有的刻了名字、代号,有不同的图案,相想必是迎合主人的喜好。 我越往深出走,门上开始出现了熟悉的名字,“小一仔”二字龙飞凤舞,“大侠”旁一道深深的剑痕,也有正经的写着名字挂着牌的“M ” …… 我慢慢地辨别着房间的主人,有一道门面是通体的翠玉石,唯门把上有一块墨玉很是特别。 当真如其名“墨玉”……忽然,一阵熟悉的气味传来。 草药的涩混杂着清香,散在空气里,是一道普普通通的门后传来的。 ------------ 第八章:阎罗 我伸出的手,微微颤抖。 最后,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门后是一道熟悉的月牙白,而那股涩味没了门的阻挡更加肆意。 “阿殃。”心中的名字脱口而出,男人的背影出尘绝世和记忆中重叠。 嘴边不自觉地扯起一丝苦笑,明明……季久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东西,倒是生了一张这么具有欺骗性美好皮囊啊,呵! 他听见声响转过身,狭长的桃花眼上挑着看我。 怎么,分明不是那人,眼下的一颗恰当的黑痣,有些说不出的韵味,和那套雅致的长袍倒也相得适,凭空显出些邪肆来。 “陛下?”他勾起唇笑了,格外好看,声音也像羽毛,带着钩子挠人心扉。 收了笑以后语调又十分正经,颇有些得道高人的风骨,“是来选取奖励的。” 陈述句。 他怎么知道? “ 我看了你今天的比赛。”他像是读懂了我的疑惑,又对自己的身份作出解释,“我是———书生。” 书生,那个武馆的第二名,竟如此瘦弱? 我有些讶异,不过我却不敢小觑,能站上高位的,都应该是能人。 而且,想必先前那道一直跟随的目光,便是出自于他了,只是原因是什么? 它既不是季久,又何须对一个五百开外的“陛下”留意至此? 我心有疑云,轻易问了出口:“你是什么目的?” 要是以前,我一定会靠自己来小心探索,可这一次,也许,是这样的环境,总能使我放下心防吧! 他将手中的草药放下,将手放进装有酒精的容器里,好像是在消毒,又抽出手中放的丝帕将手指小心擦拭干净,这才回答了缘故。 “因为……墨玉。”他犹豫几秒。 我仍旧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那个前十的墨玉和我,不,和白也又有什么关系? 他停顿了几分钟,好像是在确定,我并不知情后才又开口:“墨玉的另一个名字,叫————白因。”话语声里隐约有叹息。 白因?白因,白也,这两个人……难道是…… 他没有再继续讲下去,只是招手示意 带我走进了一个暗房。 “拿你的奖励吧,白也,等你足够强大,就什么都会知道的。” 在白也身后一声:“齐州……”散在风里。 要是听见,肯定心里又会多了很多疑惑。 ——————— 房间里点起了蜡烛,明明灭灭的橘火里是各式各样的东西。 我选了一个檀木雕漆的黑匣子,不过手掌大小却隐隐有些气势。 取下箱子内扣心头发热,同时有什么东西从架子上掉了下来上面似乎是一张照片,上面是……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一只手捡走了。 他用手拂去尘灰,这次没用酒精消毒,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我这么想着被他送回了长廊。 我又沿着原路走,有一道鬼面阎罗的门占了单独的一个小拐道,不对,不止一扇门。 正对着阎罗的还有一道门,隐于墙中,还刻着字“WAY”不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