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下了朝我便趁兰姑姑不在殿内，偷偷跑了出来，也不知他走了没，他喜往南门走，我们规矩本就不多，我一路过去到也没有遇到阻碍，只是越发觉得冷，便想着先去其他殿中取暖，因我6岁便有了寒冰之症，在母亲走后更加严重，兰姑姑自那后，不管哪个殿中都放了些炭火，但我却怎么也走不了了，只能缩成一团，冷，真的好冷 “怎么出来不加个衣服，湘儿她们也没有跟来？”是他！他将他的披风披在我身上，我这才记起我没有带披风，他又将暖手炉给我抱着 记得我们初见时是母亲宴请群臣家眷，那日我惹得夫子去母亲那告了状，母亲便罚我不能去宴会，我赌气自己跑了出来，在树下躲着，却越觉得冷，我怕出去被大臣看见，只能呆在哪里，我慢慢坐在雪地上，冷，真的好冷 “还冷吗？”感觉身上一重，我听见他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坐着啊？”他坐在我旁边说“我跟你说坐在树下可冷了，我们出去吧”他拉我起来，不知怎的他轻轻一拉我竟站了起来，一般发病是动弹不得，许是并非是病发，只是冷，他将衣服给我便好上许多，所以动得了 “外面可还有人？”若是被人瞧见，母亲定是要罚我的 “原来是怕被人瞧见啊，放心，没人”他笑得那样好看，他一直看着我，我被盯的不好意思忙说“多谢郎君” 我快步跑出去又跑了回来说“郎君，这衣服？” “明日学堂给我就好” 我是不用去学堂的，想了想还是应下了，他应是不知我的身份，自后便一直去了学堂，同他一起玩耍，想来那时我便心悦于他了吧 “怎么出来也不知道多穿点，明知道这些天开始冷了”他一边抱着我走一边教训我“若不是我回来，陛下要如何是好” 我不喜他叫我陛下，我喜他唤我阿霖，记得从前他都是唤我阿霖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叫我陛下的？是了，自从他是将军后便未曾唤过我阿霖 他将我抱进殿内，兰姑姑听见有动静连忙出来还没有看到人便问“陛下，你又跑那去了？” 兰姑姑见我被他抱着很快反应过来，让了路对里面喊道“湘儿去准备火盆，潇潇去叫石太医来”兰姑姑跟在身后，他将我放在床上，不敢再动我，立马退到一边 “陛下再不听话，下回就连这殿门也不要出了”兰姑姑一边给我盖被子一边数落我，我动一下都痛，兰姑姑却狠心的打了我一下，我轻叫一声 “现在知道痛了”看着兰姑姑那心疼的表情，我才柔声说道“知道了，兰姑姑”在我国姑姑是一品女官，是我祖父为兰姑姑特意弄的，可管宫中大小事务，也可上朝堂，我不在时便是兰姑姑执政 “姑姑，石太医来了”潇潇带着石哥哥，石哥哥还是那身卷云白衣，上来一句话也没说就直接给我把脉 “并无大碍，还好将军发现的早，一会将火盆一直备着，让陛下出了汗就好，将背后的窗户打开通风”湘儿应下，石哥哥又将药拿给兰姑姑说“今日的药换成这个就行，还有晚上不必给陛下准备吃食，我会为陛下准备药膳” “好”兰姑姑将药拿好 “那陛下既然没事，我便先行退下”他向我和兰姑姑都行了礼 “将军慢走”兰姑姑向来不待见他，因为兰姑姑知我的心意，可兰姑姑觉着他于我的心意不同，也是怕他伤了我 “将军，今日多谢了”我见他要走赶紧同他道谢，是从何时起没有再叫他炎哥哥了，好像自他叫我陛下那刻起便没有再叫过了 “陛下不必客气，我先退下了” 何时我们也这般陌生了，明明曾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如今却处处小心 “那我便也先回去给陛下准备药膳了” 兰姑姑送石哥哥出去，记得以前他们不在，便是石哥哥陪着我，如今连石哥哥也不能陪我了，怪只能怪我生在帝王家 我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许是之前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陛下醒了啊，陛下快起来吃东西吧，还是热的”湘儿将我扶起来，许是睡久了，头痛的很，莫名的烦躁 “不想吃了，出去走走”我准备起身 “可是陛下…” “不想吃”我打断她说话，便后悔了 “可是陛下，石太医在这呢，不想吃也要吃啊，我先出去了”湘儿笑着说完便出去了，是我对这丫头太好了吗？让她如此放肆 “怎么，陛下不吃？”他笑得人畜无害，却让我头皮发麻 “吃，肯定吃啊”该怂还是要怂啊，不然还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整我 我每回不吃药，不听话，石哥哥便假意顺着我，再在我各个吃食上动手脚，害我吃不了东西 记得一次他往我午膳里下毒，害我吃了后一直出现幻觉，以为自己要死了，不停说着胡话，当着许多人的面出了丑，自那后，我便不敢不听石哥哥的话了 石哥哥给我盛了碗粥，我尝了一口，难吃，真的好难吃，石哥哥在母亲去后便一直研究药膳，不过药膳虽有效，但石哥哥这厨艺是真的不行，可石哥哥不管如何都要亲自动手 “听闻南枯木要回来了？” “是啊”我将碗放下说“南枯木回来，又要头疼了” “南枯木确实难对付”石哥哥摇了摇头 “南枯木这个人不是难对付是不择手段”就像母亲的死，我的病一样 “不要与他硬碰硬，你可是我好不容易给调理成如今这样的，可别又搞出点其他的让我头疼” 我笑了笑说“知道了，石哥哥” “那我走了，陛下保护好自己，我来就湘儿知道，别说出去，把东西吃完” “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好像自从母亲去后，连石哥哥也极少陪我了，之前再怎么样，石哥哥也总能陪我许久，而如今也只能偷偷来，匆匆看一眼 我好了不少就从暗道溜出宫去，我不喜欢呆在宫里，所以总会跑出来玩 暗道是我母亲造的，母亲将所有的一切都用来保护我，而她自己却早早的走了 我出了暗道，白辛在等我 可能我做的最了不起的事就是创建了百陵阁吧，我从小就被母亲教导如何当好雪国的王，可母亲教我最多的还是如何保护自己 我12岁时将自己的所有的钱给了白辛，我告诉她我要让她做生意，做到最好，最大，我让她暗中培养人，我要让他们只听我一人，这些都是我从母亲和兰姑姑哪里学来的 现在我真的将它打造成了雪国最好的酒楼，当然，它也是最大的消息买卖的地方，我将所有的一切都搭在了这里面，将它做到最好，只是为了除朝堂外我还有其他势力 我跟着白辛上了楼 “陛下，其实不必过来的，有什么需要的让人说一下就行，听闻陛下前几日又发病了？”白辛给我倒了杯茶 “无碍的”我其实也只是想出来走走 “陛下，身体最重要，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不然姑姑也得罚你” “好”我顿了顿说“南枯木近日有动静” “南枯木三日前便到了王都，他狡猾的很，刚进城，人就不见了” “哼，他向来谨慎查不到也不怪你们” 白辛张了张嘴，想了下还是说“陛下，今日来是有事吩咐？” “我就是想出宫逛逛”我喝了口茶 “陛下真是胡闹，要是病发可如何是好？”白辛一脸担心 “不是没事嘛”我就知道，这么说一定要被说 “罢了，陛下就在阁中逛吧，不要出去了” “好”若不是怕下回出不来，还真想出去逛逛，白辛陪了我一会就出去忙了，我往窗外看，街市很热闹，我特意将它建造在这不止是因为这能看到整个街市，还能看见将军府，可惜今日没有看见他，只是我准备回宫时无意看见了南枯木的轿子，我站在窗外，这条路确实是他要回府的路 “陛下，你看，从茶楼出来的是皇甫将军吗？”原本打算送我出门的白辛站在我身旁，我往她说的方向看去，确实是他 “确实是”我回答她 他往将军府走去，我见南枯木的随从给南枯木说了什么，那人快步向他跑去 “将军留步”他停下脚步往后看去，不知他们说了什么 “已让人在附近，陛下放心”懂我 他到南枯木轿子前，南枯木才下来 “听闻南枯月要回来了？” “是啊，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她有事回王都，因是在军营回来便也是在她走后才知晓，应该过几日便能到吧，想来义亲会也快到了，到时义亲会后再决定她的去留吧” 他们聊了几句，他突然转身往我这看，我转身躲在一旁，白辛将身子往我这边靠了靠，将手搭在窗沿上，假意在看风景，南枯木顺着他目光看过来，他转身跟南枯木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我只想知道为何他要往这看 “陛下”白辛叫我，我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人点了点头 “他们身旁人太多，便没有太靠近，也只听见将军说了句，只听命于当今陛下” 当今陛下！他…… “你先下去吧”白辛将人叫走，又同我笑着说“将军这般护着陛下，可是有进展了” “你也要打趣我”我喜欢炎哥哥这件事，她们都是知晓的 “那有啊陛下，你看湘儿这般说就行，我怎的就不行，陛下真是偏心”她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 “怎么，还不让人说了，再说了，那回我没有说那死丫头”我笑着戳了戳她额头 “那便当陛下说的是真的了”白辛揉了揉额头 “不跟你这丫头油嘴滑舌的了，我回宫了，不必送我” “好，陛下小心些” 我刚回宫便看见了南枯木递的折子，说是明日一早便会到达王都，真是会做戏 “潇潇，派人告诉那些大臣，明日接南枯木回王都” 潇潇应了声便出去了 ------------ 第二章 我坐在轿子里将帘子拉开 “怎么了，陛下？”潇潇问我 “还没有到？”我皱了皱眉 “还没呢，外面冷，陛下不要再看了” 我放下帘子，靠着轿子闭眼休息 “南枯大人倒是好大的架子，怎么冷的天让陛下和我们全在这等” “南枯大人是肱骨之臣，等等又何妨？” “我们等是没事，让陛下也等着，是何意啊？” “吵什么吵”我出了轿子，他们才安静下来，潇潇忙给我披衣服 “南枯大人什么时辰到，不是说辰时一刻就能到吗？” “刚差人问了，马上回来”我看了他一眼，他跪下说道“先前说的确是辰时一刻，也不知为何会这么晚” “好了，也没怪罪你，起来吧” “谢陛下”他起身，刚好传来了马蹄声 “报”那人从马上下来快跑到我面前说“禀陛下，南枯大人还有半柱香的时辰就能到” “怎么这么晚？” “南枯大人在途中遇见了山匪，所以耽搁了时辰了” “知道了”我转身回了轿子里，本不需要坐轿子的，只是石哥哥让我少吵风，这才坐了轿子 “陛下”是炎哥哥的声音 我将帘子拉开“何事？” “昨日我便在城中见过南枯木，说是遇到了山匪，怕是没那么简单” “我也是这般想的，你让人去查查”即便昨日没有见过南枯木，我也是不信的 “对了，南枯月，也是这几日到吧？” “应是要过几日的，刚传的消息，说是受伤了” “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怎么就受伤了 “我也不知” “嗯”我放下了帘子 半柱香后到是看见一队人过来 “陛下怎的也在，委屈陛下等这么久了”南枯木一下马，便虚情假意的笑着说“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南枯大人乃是肱骨之臣，等等又何妨啊？”我也笑着说，他们刚刚说的话倒是有用 “陛下，我们还是先回宫吧，想必南枯大人也是累了”步稣出来解围 “嗯，走吧” “陛下，快过午时了”潇潇一边走一边提醒我 我靠轿帘边说“让湘儿在雪舞阁设宴吧” 潇潇点了头 我们到雪舞阁时，湘儿已经安排好了位置 “听闻陛下前几日发病了，如今可还安康？”南枯木刚坐下便问我，我的病早在儿时便被传的人尽皆知 “自然，南枯大人不必担忧”我依旧笑着说“倒是南枯大人没事吧，怎的就遇到了山匪” “他们遇到我才算倒霉”确实倒霉 我见他们上完了菜才道“今日算是接风宴，不必约束”我同他们喝了杯又看向南枯木道“南枯大人这些时日治理河道辛苦了，我敬大人一杯” 南枯木一向是他们巴结的对象，像这种场合正好不必应对他，我便悄悄的走了，我一个人去了旁边听雨轩，前几日听湘儿说听雨轩的许多花都开了，还没有机会去看呢 我一进去第一眼便看见的是那白梅，这些时日还未曾下雪，倒是这白梅远看倒是像雪，我见一颗树上的白梅，有三四朵挨着，像极了珠花，带在头上也定是好看，兰姑姑向来喜爱白梅，便想着摘来送她 我看了看树，也不是很高，我自小就顽皮，爬树什么的自然也不这话下，我小心翼翼的上了树，一只手拉着树干另一只手去够白梅，当我快拿到时，我听见了脚步声，我收了手，抱着树也不敢动，若是被人瞧见也不知会如何说我 那人走进来，往里走去，我方才看清来人的样貌，原是炎哥哥，便也不怕了 里面种的是玉兰，还没有开花 “炎哥哥”我叫他，这是自那次分别后，我第一次叫他炎哥哥，他回头看向我，愣了几秒才一边向我走来一边说“陛下怎么跑上面去了，快下来”他皱着眉，张开双臂看着我说“快下来，我接着你” “可我还没有摘花呢”我笑着指了指那珠白梅 “你先下来，一会我给陛下摘好不好”他哄着我，那模样到是像小时候他哄我一样，我向来经不起他哄 “好”我慢慢的往下爬，他一直看着我，用手护着，他能碰我了便直接将我抱了下来 “陛下可不许再这样了，万一摔了怎么办”他一边说一边给我整理头发，衣裙 “不会的”我笑着“我爬树的技术可是你教的呢” 记得当时我抱着要回他的衣服去国子监，那是第一次去，我母亲一直亲自教导我，有时太慰也会教导我，我便唤他夫子，先前也是他告我的状 是我遇见他后给我母亲说了才让我去的国子监 “小娘子，我这在”我抬头看见他坐在树上，笑的开心 “你怎么在那上面？”我问他，我从不曾爬过树，母亲也是不许 “你也上来吧，这上面可好玩了” “可我知道怎么上去”他笑的那样好看，我又这么拒绝的了 “你不会爬树？” “嗯” “那我教你吧”说着他便爬下来，拿给我手里的衣服往树上扔去 “你这是干嘛？”我不解 “拿着衣服怎么爬树，一会再拿下来就是了”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看我怎么爬的”他一边爬树，一边教我，我听的也是一知半解，只能点头 他下来说“你试试” “我，我不敢”我看了眼那树 “别怕，一会我就在下面护着你，摔下来，我一定接着你” “好”我学着他的样子爬树，他也确实在下面一直护着我，可我还是不争气的摔了下来 我叫了声，当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我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到是不疼，却又觉得好玩 “你没事吧”我爬起来问他 “没事，你摔疼没？”他一脸关心的看我也有没有受伤 “你的手”我才发现他的手擦破了 “没事的，我经常受伤的，我父亲教我练武，那伤可比这个重多了”他笑着问我“你看，我说过会接住你的，所以不要怕的” “嗯” 那天我学会了爬树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和他坐在树上 “我叫阮叶倾霖”我笑着回答他 “你的名字好奇怪啊，不过我的名字也不好听，我叫皇甫林炎”皇甫这个姓我倒是听过 “那我叫你阿霖，你叫我炎哥哥怎么样？” “好，炎哥哥” * “那也不行，一个人多危险？”他语气中有些不满 “知道了”我有些不开心 “陛下要那只花？”他还是叫我陛下 “那个”我指了那花 他爬上树，没一会便将花摘了下来 “给”我接过，戴在了头上问他“好看吗？” “好看” 我笑着问他“你来这里这里干嘛？” “我就来看看花”他说的敷衍，我也没再问 “这会宴席应该结束了，我就不回去，炎哥哥呢？” “你还不了解我？” “也是，炎哥哥也不喜那种场合”不让就不会遇见在树下的我了 “我送陛下回昔颜殿吧” “嗯” 我回宫将那枝白梅叉进瓶子摆在桌子上，我趴在桌子上看那枝白梅 “陛下那摘的白梅，真好看”湘儿端着东西进来 “在听雨轩摘的”我笑着说“是什么好吃的” 她将东西放在我面前打开盖子说“兰姑姑怕陛下在宴席上吃不饱，特意给陛下做的羊肉汤还有梅花香饼” “还是兰姑姑对我好”我拿起勺子正要喝汤，突然想起来，那枝白梅是要给兰姑姑的，可那是炎哥哥摘的 “湘儿”我将勺子放下 “怎么了，陛下” 我笑了笑说“陪我去摘梅花吧”炎哥哥只是说一个人危险，那我拉上湘儿就行了吧 “陛下不是刚摘了回来吗？” “这不一样，陪我去”我拉湘儿就往外走 “那陛下一会可要给我点好东西” “行行行”这丫头 “唉唉唉，陛下，衣服还没有拿”湘儿说着就跑去将我的衣服拿来给我穿上 我熟练的爬上树去摘梅花 “陛下小心些”湘儿在下面看着我 我顺利的将花摘下应了声“好” 我爬下树 “我可不敢再和陛下一起了，要是被姑姑知道定要罚我”她给我整理头发 “走吧”我笑着拉她回去 “我去给陛下热汤”一进门就看见了兰姑姑，湘儿赶紧拿了汤出去 “兰姑姑”我轻声叫她 “陛下又跑去那玩了？” 我笑说“我去了听雨轩” “怎么去那了？” “去那摘了梅花”我将刚摘的梅花拿出来 “好不好看？”我拿着梅花在兰姑姑面前晃 兰姑姑笑了说“好看”她将梅花拿到手里“真好看，陛下怎么想着要摘梅花了” “这不是兰姑姑喜欢吗，我来给你戴上”我拿过梅花给兰姑姑戴上 “陛下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兰姑姑看着我 “有吗？”许是应该炎哥哥吧 “有啊，不过陛下开心也好”兰姑姑拉我坐下说“一会陛下呢就好好的将东西吃了再休息会，玩累吧” “嗯” 我到是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总觉得所有的快乐都留在小时候 可悲伤却从儿时伴随到现在 ------------ 第三章 “小兔崽子给我下来！”我和炎哥哥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这个人我认识，国子监的监丞李岩熙，也是国子监的夫子，我听母亲说过她也是李夫子教导的 “夫子，您别生气啊，我现在就下来”炎哥哥说着就往开始下去，李夫子往我这看了看又道“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还将她也带上去了？” “夫子，我可下来了，您可别再罚我了” “哼，你啊，你先去把她弄下来” “好勒”炎哥哥这才跑回来扶我下来 “夫子”我恭恭敬敬的唤他 “听你母亲说是你自己要来的？”夫子弯腰看着我 “嗯” “那你母亲可和你说过我和你母亲的过往？” “说过” “那你应该知晓我可不会任你胡闹” “我知晓的，夫子”我母亲也常告诉我不要因为我的身份便胡闹 “阿霖不用怕的，夫子其实很好说话的” “哼，你个臭小子，我昨日布置的作业呢？” “夫子，您一天布置怎么多，我实在是写不完” “那便罚你抄《礼记》吧” “啊，又抄啊夫子” “嗯，还有把昨日的作业也补上，现在回去上课” 我在一旁一直偷笑，跟着夫子他们进了学堂，里面都是我没有见过的人，都是些世家子弟和女郎 炎哥哥回了他位置，我站在夫子旁边 夫子假装咳嗽了下，他们便安静下来了 “这是你们新来的同窗，你们这些家伙可不要欺负她”我虽是听母亲的话，但也算的上顽皮的，夫子说欺负到也是不会 “知道了，夫子”他们齐声道 “唉，你们知道她是那家的娘子吗？” “你去那边的位置坐吧”夫子给我指了个位置 我“嗯”了一声走了过去 “我们那里知晓” “皇甫林炎不是和她一起来的吗？” “唉，来了，别说话” 我坐到位置上，虽然男女是分开两道的，可他们说的话我还是听见了 这是我第一次上学堂，才发现原来在学堂的感觉和在母亲那学是不一样的，不过还好的是夫子教的一些东西，母亲也教过，到也不会很难 “唉，皇甫林炎，那女郎是谁家的”炎哥哥身后那人戳了戳他 “我不知道，我知道她的名讳” “叫什么啊” “范晏”夫子叫了那人 “夫子”范晏站起来 “明日抄一份《礼记》给我” “啊，夫子可以不抄吗” “再言语便加抄一遍” “知晓了” 原来上学堂这般有趣 “阿霖，下课了，我们一起去玩吧”炎哥哥过来找我 “嗯”我笑着回答 “还想着玩呢，还有《礼记》要抄呢”范晏靠在炎哥哥身上 “怕什么，我让五四帮我抄”后来我才知道五四是他的书童 “走，我带你去掏鸟蛋” 我之后在学堂的日子便是上课，和炎哥哥一起玩，偶尔会做一些小陷阱，捉弄夫子，被夫子罚，回去被母亲罚，可我却很开心，我认识学堂的所有人，有喜欢的人，比如炎哥哥，有不喜欢的人，比如南枯月 她才是个乖巧女郎，从不会惹夫子生气，总去夫子面前给我们的状，她虽不是样样都好，却总被夫子夸赞 “你看，我就知道阿霖答的出吧” 炎哥哥一脸骄傲的看着范晏 “一会下课了，我们去爬山吧”范晏小声问道 “下雪了” “那才好玩啊” “行吧” 下课后，我也急着回去，想着去听雨轩玩，今日母亲不在宫中，自然要好好玩的 “阿霖，还不回去”炎哥哥问我 “今日我母亲不在家，我想去别处玩玩” “那不如我们一同去爬山吧”范晏也过来了 “好啊”我未曾爬过山 “阿霖，今日下雪了，我们也不会爬很高的，不用担心”炎哥哥安慰我 我们一边上山一边聊天 “阿霖的生辰快到了” “是啊” “那倒时我定要送阿霖一个好东西” “那便提前谢过炎哥哥了，那范晏哥哥打算送我什么啊” “那可能是没你炎哥哥送的好，可别嫌弃啊” “自是不会的” 雪下的不大，我却觉得有些冷 “我听说这山上有冰凌花” “是吗？那我们摘了给阿霖” “好” “我给你们说我今日遇到了个顶有趣的人，叫石皖，是太医院的人，模样看起来就十六七的样子，天天和一群老头一起也不嫌闷”炎哥哥笑着，石皖，我认识，他是给我治病的江太医的徒弟，他很聪明，对我也极好 不知怎的我越发冷了 “明日我带上他一起玩吧” “好啊” “炎哥哥”我唤他 “怎么了”炎哥哥担忧的看着我 “我好冷”我想我是病发了，有些动不了，好久没有病发过了，也不知怎么今日发病了 “怎么会这样”炎哥哥连忙将他的衣服给我披上说“我带回家”他拉着我要走，我却怎么也动不了 “阿霖”他唤我，他着急的将我背起来，范晏在一旁帮忙扶我 “阿霖可以给我说你怎么了吗？”炎哥哥轻声问我，他们走的也不是很快，怕有风吹着 “应该是发病了” “你生病了？” “嗯” “我们还不知道你家在哪呢，怎么送你回去啊”范晏想起关键的点 “我倒是忘了”炎哥哥语气带着自责 “送我回宫就行” “也是，宫里有太医更方便些”炎哥哥问我“还冷吗？” “嗯，冷的生疼”我带些哭腔，我一向怕疼我又道“我好困啊，炎哥哥” “别怕，炎哥哥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阿霖不要睡，知道吗” “嗯” 下了山，他们的步伐也快了些，很快就到了宫中，他们也不知道找谁帮忙，是我说去昔颜殿，他们才跑去昔颜殿 “殿下”兰姑姑刚好出殿门便看见了我，只是此刻的我已经昏睡过去了 “殿下是怎么了？发病了？”兰姑姑有些着急的看着炎哥哥说“我来吧”兰姑姑将我抱在怀里，范晏将衣服盖我身上 他们跟着兰姑姑进昔颜殿 “阿霖是殿下”炎哥哥像是自言自语道“阿霖就是那个6岁便生了病的殿下” 江太医还是带着石皖一起来的 江太医给我把了脉吩咐了宫女几句，又和兰姑姑说道“殿下这次病的突然怕是复发起来不好医治啊” “阿霖的病严重吗？”炎哥哥拉了拉石皖，小声问 “之后要静养”江太医又开始给我把脉 “自然严重”石皖有些严肃 “江太医，那殿下何时醒来？”兰姑姑担忧的问 “不好说，先用人参给殿下含着，回过气血来”江太医皱眉，手依旧搭着，兰姑姑拿人参给我含着 “你师父能将阿霖治好吗？”炎哥哥带着些怀疑 “好好听着”石皖不想回他 “殿下现在要看造化了，若是这次的病没个三五日便好了，那之后这病就好治了，若是不行怕是再也别想好了”江太医将手松开 “您想想办法吧，殿下还怎么小，若以后再每日像如此一样，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吗？”兰姑姑都要哭了 “到也不会，只是时不时病发”江太医叹了口气 “药来了”之前的宫女将药端进来 “先给殿下用药”江太医起身让了位置 兰姑姑拿过药先喝了口，才开始喂我 “一会我再开个方子，一个时辰以后再用药” “好”兰姑姑应下 “石皖”江太医看了眼石皖 “唉”他应了声 “这几日你好好学着，还有熬药，抓药都仔细些” “徒儿明白” “我们就先回去了”江太医给兰姑姑说了便带着石皖走了 “你们两个过来”兰姑姑将炎哥哥叫过去 “你们两个叫什么？” “姑姑，我叫范晏，他叫皇甫林炎”范晏笑着说 “原来是你就是皇甫将军的儿子，我倒是听你父亲说起过你，我与你父亲也是旧相识，怎么连一声姑姑也不叫？” “姑姑”炎哥哥低着头喊了声 “觉得愧疚了”兰姑姑看着炎哥哥说“那若是今日在的是陛下，怕不是还要以死谢罪了”兰姑姑见炎哥哥不说话又道“你若是不知道便不是你的错，不知者无罪” “范晏，范中丞的儿子，我听说中丞这几日身体也不好，看你这样子倒是一点也不担忧啊” “多谢姑姑挂念家父，我外祖父昨日从老家赶了过来，姑姑应是知道我外祖父的吧” “那便祝令尊早日康复”兰姑姑又说“你们回家去吧，明日还要上课呢” “姑姑”炎哥哥叫她 “怎么了” “阿霖醒了，可一定要告诉我” “我会的” 范晏和炎哥哥出了殿 “你没事吧”范晏见炎哥哥不开心 “没事”炎哥哥笑了笑 “明日你就不要过来了，我去看阿霖就好，你不是向来怕生病的人吗？今日肯定不舒服吧？” “那是阿霖，怎么会怕呢” ------------ 第四章 这是炎哥哥来宫里最早的一日，他来了我的殿中，守在我床前 “姑姑，昨天的那个人来了”潇潇在门口见兰姑姑进来就跟她说“要让他出去吗？”潇潇同我一般大，她是被兰姑姑养大 “不用”兰姑姑端药进来 “既然你在，那你替我给殿下喂药可以吗？” “当然”炎哥哥接过药说“我都可以照顾阿霖的” “我要去接陛下，那就辛苦你了，一会去学堂可不要迟到了”这个时候的兰姑姑还是很喜欢炎哥哥的 “嗯，知道了”炎哥哥应下，兰姑姑便走了 炎哥哥给我喂完药，便给我讲故事，他在走前还同我说他的故事还是从外面的说书先生哪里听来的，他说他以前不知道我是住在宫里便觉得我肯定不会稀罕这些故事，可现在他知道我没听过便想讲给我听 我不记得我那时候睡了几日，我只记得炎哥哥每日只要有空便会来陪我，他时常会遇见我母亲，他便乖巧的站在一旁，没人时他便给我讲故事，一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那时的炎哥哥是怕极了生病了的人，只因为一次他见过那个生病的人突然发疯，把年幼的他吓着了，从那后便烙下了病根，见了生病的人便会不舒服 可他却一直陪我，我醒了后，他也陪着我 “炎哥哥”我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你醒了，我去告诉陛下，陛下昨日守了一天，累坏了，她听见你醒了肯定高兴” 我笑着点了头 他开心的跑了出去 没一会，母亲，兰姑姑他们都来了 “阿霖，感觉怎么样？”母亲担忧的看着我 “好多了，母亲，母亲不用担心的” “陛下还是先让江太医搭脉吧”兰姑姑轻声在母亲身旁说道 母亲应了声让了位置 江太医给我把脉，他没有说话，过了会他叫石哥哥过来给我搭脉 “怎么样”江太医见石哥哥搭好了脉便问道“看出了什么？” “气血不足，寒气太重，不像之前的顺畅，到是杂乱无章”石哥哥想了想说道“其他的我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嗯，也是不错了，可知为何杂乱无章啊？”母亲他们知道江太医是在培养石哥哥以后给我看病，但还是担忧道“您就快说吧” “陛下不必着急，不管结果如何，殿下至少现在没什么问题了” “我想是应该是病发时又着了风寒，所以两股寒气撞到了一起便将之前好不容易调理顺畅的寒气打乱了” “不错，这几日没白教你，能看出这些不容易了”江太医摇了摇头道“不过那风寒的寒气与之前的寒气混在一起，便排不出去了，这身体便就更弱了，日后怕是着不得凉了，还有这病想痊愈怕是难了”江太医看着我道“殿下现在可觉得冷？” “有些”我如实回答 “那就对了，日后殿下会比常人更惧冷，一定要多穿衣物” “知道了，谢谢江太医”我点了点头 我看见炎哥哥站在角落里用十分心疼我的眼神看着我，我看着他笑了笑说道“炎哥哥不必担心，我习惯了的”我的嗓音有些沙哑 “阿霖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带你去爬什么山”炎哥哥都快哭了 “傻孩子，不怪你，你当时不也不知道吗？再说了也是阿霖自己想去的”母亲安慰他 “陛下，我以后会保护好阿霖的”炎哥哥看着母亲 “好”母亲笑了 “咳咳”我咳了两声，他们都往我看 “到是忘了说了，殿下这寒气入了肺，这咳嗽也是在所难免，之后好好调理，虽不能根治，但至少可以减少病发，昏觉，咳嗽，日后再注意些不着凉，不接触粉类让咳嗽严重便不容易病发，最重要的一点是千万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然气血不顺，心率不调，到时便是活不长久了” 我倒是对江太医这话没太在意，毕竟当初我刚生病时才6岁，母亲也从未想隐藏我的病情，那时我小小的一个人缩在床上，冷到疼，疼到流汗，咳嗽都会咳出血来，疼的睡不着，咳到声音都有些沙哑，许多太医都说我熬不过几日，那时的我也未曾在意他们说的话 我都觉得自己快死了的时候我看见了江太医，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他那时便带着石哥哥，江太医在给我搭脉时，他就站在一旁一直看着，殿里点了许多火盆，石哥哥都热的出汗，我却是冷的发抖，他倒是一直没离开，江太医开始给我针灸的时候他在一旁安慰我，我想他应是没见过我这种病人吧，他一直手忙脚乱，被江太医骂了好几次 我不记得江太医治我治了多久，但他真的把我从阎王爷那捞了回来，调理到了不容易发病，发病也不会很严重，这次是那之后最严重的一次 “对不起阿霖，让你一直受苦”母亲眼泪都流下来了，人都走了母亲才敢哭 “母亲没事的”我给母亲擦眼泪，我从未见母亲哭过，我同母亲说“没有那时疼，母亲不怪你，我以后会照顾好自己的” 母亲后来便经常陪我，炎哥哥依旧会来，会给我带些好玩的，有时给我讲他和范晏都干了些什么，有时候给我讲话本子 我生辰的时候，他送了我一身淡蓝色的裙子，上面还有玉兰花的图案，还用了金线，范晏说他从来没有收到给炎哥哥给他怎么贵的礼物 范晏送了我一幅画，我那时并不懂画，不过听炎哥哥说是范晏极喜欢的，还淘了许久 他还告诉我说我睡觉的时候，他给我讲故事是怕我太孤单，周围没有一点声音，怕我害怕 他叫我早点好起来，他说他现在的丹青画的可好了，他想给我画，但他想画我摘花样子，说那时的我很开心，很活泼，很好看 “夫子”我在门口看着夫子，这几日炎哥哥他们被夫子罚便没有去看我，便不知道我今日来，我笑着看着他们，炎哥哥也笑了 炎哥哥不再像以前一样带我去做各种坏事，现在他不让我动手，只让我在一旁看着，不让范晏欺负我 他开始管着我，不让我做这样，不让我做那样，可能是我一直跟着他的原因，我也不敢不听 “阿霖”他叫我 我心虚的笑了笑，我在树上，他现在已经不让我爬树了 “下来”他有些生气 我也闹了脾气，不下去 “阿霖，你乖一点好不好，我在下面接你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哄我，我瞬间没了脾气，乖乖下去 “我们去逗蛐蛐吧，这个也好玩的”他笑着给我说“我们还可以去抓鸟” “好吧”我勉强答应 我和炎哥哥躲在树后，等鸟过来 “好看吗？”是个镯子 “好看”确实好看，这个成色极为少见，上面还刻了花 “给”炎哥哥把它塞到我怀里说“这是我祖母送我的，我一个男孩子要来没用，你喜欢就送你了” “谢谢炎哥哥”我笑着将镯子收下 “唉，来了来了”炎哥哥看着那鸟 “皇甫林炎”范晏跑过来，鸟都被吓飞了 “范晏你干嘛啊”炎哥哥有些不开心 “夫子让你过去”范晏又说“好像发现你藏夫子酒了” 我笑出了声说“明明范晏哥哥也有偷”他们偷酒的时候，我就在一旁 “可我没被夫子发现啊”他一脸得意 我和范晏坐在树下 “怎么还没有回来啊”我有些困了 “回来了”范晏指着远处的人，离的太远，什么都看不清 “你看清了？” “没，不过一定是他”他笑着回我 走近了才看清，真的是炎哥哥 “炎哥哥”我大声喊他 他过来了说“这次是《道德经》”他看着范晏说“还被罚站了半时辰” 我和范晏都笑了 “炎哥哥就应该把他供出去” “把范晏供出去，范晏就能把你供出去，傻丫头”炎哥哥看着我说“我倒是想把他供出去” “我帮你抄行了吧”范晏有些无奈 “走，给你画画去” “好啊，我们去听雨轩吧，哪可漂亮了”我带着他们走“我可喜欢里面的玉兰花了” 炎哥哥给我画过许多幅画，我也喜欢他画的我 可现在再也没有画过了，没有他们陪我，没有母亲，没有以前那般快乐，那时虽然病过却不难过，很开心，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 ------------ 第五章 南枯月回来时已是三日后了，她回来时已下早朝，她在朝殿外见过南枯木后便来了我的宫中 “陛下”她同我行礼，我们雪国的礼十分简单，毕竟我们本就不在乎这些 “嗯”我敷衍了事，本就与她不和 “陛下怎么突然养起了鸟来了？” “养只鸟，解解闷，不然在这宫中多无聊啊”我用食勺给它倒吃的，并未看她一眼 “不是说了今日你不必过来，回府好好疗伤休息吗？”我将食勺放下，一边让她坐下，一边说“怎么一回来就过来了，还有这伤是怎么回事？” 我过去坐下，湘儿过来给我们上茶 “我路过息县时，看见了几个启国人的打扮便跟去查看，没想到之前有一人不在，回来便瞧见我了，便打了起来，那几人听见动静便也来了，这才受伤了” “伤势无大碍吧” “无妨，小伤而已，陛下不必担心” “那便好”我笑了笑又接着道“那你可有发现什么？” “我受伤后，也派人去盯过，只是他们之前遇见过我，便没再出现过，怕是去了季城，我也派人去季城查过，没有什么消息，但我总觉得不对，陛下要小心了” “你先将此事告诉将军，你派人查查，王都也查查，怕是来见什么人了”季城在边境，息县在边境里，怎么可能在息县又跑回季城，怕是来王都找人，会是南枯木吗？他真的会通敌卖国吗？ “还有一事，新兵营里一个人叫尚启的，是尚大夫的儿子” “这我知道，怎么了？” “他将同是新兵营的一个人给打死了，那人也没什么背景，不过也算是有才能的人，我特意给陛下说此事呢，也是因为不敢随意处置朝中大臣的儿子，所以请陛下定夺” 她父亲可是南枯木啊，就算杀了，我和尚大人都不敢找她麻烦吧 “南枯姑娘，你的父亲可是南枯大人，再说这事本就是尚启的错，何故要怕？” 我们雪国将女官都称为姑娘，我也不得不说南枯月确实厉害，毕竟她是这百年来唯一的女将军 “陛下，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还请陛下决策” 我起身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说“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你按规矩办事就行，再过半月就是义亲会了，姑娘便留下等义亲会后再回军营吧” 她不同炎哥哥，她是刚上任许多事要她做，便让她一直留在营中，而炎哥哥不止是将军还是学士，自然还是要常在王都的 “是，陛下”南枯月起身行礼后说“那臣先告退” “姑娘慢走” 我钦佩她不靠家族的力量，可我恨她姓南枯，我恨她是非不分，只愿听他父亲的话，我也羡慕她能时常与炎哥哥在一处，一起征战沙场，她曾是他的部下吧 我不信南枯月，我让白辛也去查了，只是希望南枯月不要如她父亲那般 南枯木向来强势，昨日上书参了范中丞一本，今日早朝的时候，就逼着我罢他的官，头疼的很，若不是还有炎哥哥替我周璇一二，怕他今日便不是中丞了 “陛下，今日有皇甫老将军的寿宴，陛下还没说送什么去呢，过了午时就要准备了”湘儿过来问我“是我替陛下准备，还是陛下做决定？”湘儿打小就跟着我，自是知道那些该问那些不该问 “老将军就爱喝茶和酒，备一些好茶好酒，我记得还有一把六合太虚剑，将它也带上” “好”湘儿喝了口水说“那陛下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可以啊，对了兰姑姑准备了什么？”我好奇，兰姑姑与皇甫老将军是故交，关系一直很好，不知道兰姑姑会准备什么 “嗯，那陛下要去问潇潇了”湘儿笑着说“我去给陛下准备午膳了” 我以前在宫中见过皇甫老将军，母亲还唤过他的名字瑾昀，那时便觉得他的名字好听，他对我也极好 我带着湘儿和兰姑姑一起来了将军府，这倒是我第一次来 我下了马车，门口站了许多人，却还是一眼看见了炎哥哥 “怎么将军家宾客都在外面，不在里面？将军别是没请他们吧”我阴阳怪气，我就不喜欢他们这副样子 炎哥哥到是忍不住笑了 “陛下真是会开玩笑，他们是听说陛下要来便来看看”老将军都说话了，我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还以为兰芷你不会来呢”老将军看着兰姑姑说“见你这些年也没出过宫门”兰芷是姑姑的名讳 “你生辰自是要来的”兰姑姑笑着回答 “我年纪轻轻的，这话说的像是我过不了几年生辰了”老将军倒是爱开玩笑，不过他其实年轻，叫他老将军也不过是为了区分他和将军 “那有你这样咒自己的” 老将军笑着说“都进去吧，不然真像陛下说的我不请你们了” “一会我带陛下去我房里看点好玩”炎哥哥小声在我耳边说道“你绝对喜欢” “好”我笑着跟着兰姑姑走了 到了府内才是真的热闹，我跟着兰姑姑他们过了前院，进了前厅 “你信不信一会我们就得被打发走”我小声给炎哥哥说“兰姑姑他们肯定要说话” 出了前厅便没有那么热闹了，要进后院时果然，兰姑姑让炎哥哥把我带去别的地方休息 “你看吧”一走远，我就开始得瑟 炎哥哥只笑了没说话 “对了，范晏哥哥不来吗？”我自从母亲去后便没再见过他了 “前些时日他母亲带着他回老家了，说是他外祖母快不行了，去见一面” “那过几日炎哥哥的生辰也不来吗？”炎哥哥的生辰与老将军的生辰只隔了几日 “怕是赶不回来，不过他走前给我留了生辰礼”炎哥哥笑着说“一会拿给你看” “嗯” 炎哥哥的房间摆设十分简单，但该有的陈设还是有的 “我去里面给你找来”炎哥哥往里屋走去 我就在外面看他的东西，挂的字画有几副，都是范晏喜欢的风格，估计是他送的，我见他书案上的东西没收，我便去看，案上放了几本书，中间放了幅画，被画轴挡了一半，我拿起来看，我愣了下，是我的丹青 是我现在的丹青，是那日我在听雨轩的样子，他在画上提了字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这一句 “陛下，快过来看”我听见他声音，连忙将画放回去，拿了案下的画打开，还是我，不过是儿时的我 “陛下？”他过来，他看见我在他书案前明显愣了下 我笑道“没想到炎哥哥还留着给我画的丹青啊”我假意看向书案上的画问他“这个是什么，炎哥哥新画的吗？” 他快步过来，将画收走说“没什么，就刚得的字画” “是吗？”我故意逗他说“只是字画未何不让我看？”我到是十分开心 “陛下不是一向不喜欢字画吗？我们去看别的”他将画放好，拉我走了 “看看，范晏给我的机关锁”他将东西递给我 “你试试” 我玩过机关锁，它这个样子的是头一次见，我试了试不行 “罢了，没这天赋”我放弃了，范晏总能弄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你看看这些吧”炎哥哥笑着拿了一盒首饰 “炎哥哥从那弄的，好多我都没见过”我将东西打开 “宫外的东西自然不一样，我这还有话本子呢，一会你挑挑，喜欢什么就拿走” “谢谢炎哥哥”我将首饰一个一个拿出来看 我们一直呆到宴会开始才去了前厅 “我府中养了条犬，叫晏晏”炎哥哥说的认真 我笑着问他“范晏哥哥知道吗？” “他当然不知道，不然我还有命在吗？” “它多大了？”我来了兴趣 “才4个月，不过样子挺大了”炎哥哥忍不住笑说“可像范晏了” 我也笑了 “陛下可让我好找，姑姑在找陛下呢”还没有进前厅，湘儿就过来了 我看了眼炎哥哥，跟着湘儿去找兰姑姑了 “兰姑姑”我叫她，我看了眼老将军叫道“将军” 老将军起身给我行礼“陛下” 兰姑姑回头看我“陛下”她起身扶我坐下 “陛下，我想向陛下求一件事”他站在一旁 “您与我母亲也是故交，有何事您直说便是”我让他与兰姑姑坐下，其实我一直不懂皇甫瑾昀也就不惑之年，为何早早就辞官了 “我想让陛下准许我去查范中丞的案子” 范峤是范晏的父亲，今日早朝便为了此事吵的不可开交，范峤是百姓都称的好官，说他贪污了造兵器的银两，我是不信的，何况现在范峤人也不见了 不过我不记得老将军与范峤的关系有多好，莫非是为了炎哥哥？ “可将军如今辞官在家，又让我如何向朝堂解释？”我需要有人查，可我也要对我有利 “陛下不必公之于众，我只要暗中调查即可，不管范峤此人是否贪污，我如今不在朝堂之中，他们也定不会多加防范与我，自然要比你们方便许多”确实如此 “可要是如此，将军其实也可不必告知与我，不是更为方便”若是悄悄的查，我倒是图个清静 老将军笑着“陛下这就想错了，我与陛下事先说明，一是若出了事，不牵连我们家，二是要个什么东西，便是名正言顺的替陛下暗查，到时即使把人发现，只要此人不认识我，我也能全身而退，最重要的是呈上证据时也有理由” “老将军想的果然周全”我笑了笑说“那便多谢将军为我排忧解难了” “我早已不是什么将军，你父亲生前与我是结拜兄弟，陛下叫我一声世伯不过分吧？” “世伯” “好了，宴会也快开始了，我们快些去吧” ------------ 第六章 我到是早早就从宴会上溜了出来，有兰姑姑在，我自是好脱身的 我在园子里找到了一秋千，只是没想到炎哥哥居然会玩这个 我坐在上面一想到我在他房间看到的丹青便止不住的开心，皇甫林炎，没想到竟是这样的 “陛下怎么这般开心？”炎哥哥从我身后出来 “炎哥哥是怎么脱身的？”我避开话题 “我跟他们说我出来拿酒，一出来就让五四去了，我便过来找陛下了” “炎哥哥怎么玩秋千” “这个秋千不是我的，是我母亲生前找人造的”炎哥哥笑了笑说“我母亲一直想要个女儿，所以弄了这个秋千，只是可惜我母亲就看了我一眼，连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便因为难产去了” “对不起，炎哥哥”这是我第一次听说炎哥哥的母亲 “都过了这许久，又何需道歉”炎哥哥看着我说“走吧，带你去找晏晏” “嗯”我应了声跟着他走 我能体会炎哥哥的痛苦，在我母亲怀着我时，我父亲就去了，我听一些宫女说我父亲那时候天天守着我和母亲两个人，一直盼着我出来，只是可惜他未曾见过我一面，不过就算如此，炎哥哥心中定是比我要难受几分的，他心中定是埋怨自己的 “晏晏”炎哥哥喊了一声，便跑出来一只白色的犬 “汪汪汪”它突然朝我冲过来，我被吓着了，害怕的叫出声，躲在炎哥哥后面 “哈哈哈哈”炎哥哥一直笑，他将晏晏拉住说“看来是晏晏太喜欢陛下了” “你还笑” “好好好，不笑了，陛下快看看它像不像范晏” 我蹲下仔细看它，忍不住笑出声了，它还真是越看越像范晏 “炎哥哥从那弄来的，真的越看越像”我转头要看他，却没想离炎哥哥太近，他也刚好看着我，我与他差一点便要亲上了，我慌乱的转过头不看他 他站起身说“我在街市上无意中看见的，觉得它像范晏便带回来了”语气有些不自然 我又想起那副画来，偷偷的在那笑 “我们去把今日挑的东西给陛下装起来吧，不然一会来不及，也该回去了” “好”我起身 炎哥哥随便拿了个盒子将东西装起来，我到是没看见那副画了，许是藏起来了 “炎哥哥送了我怎么多东西，我都没送炎哥哥什么”我确实没送过炎哥哥什么东西 “过几日不就到我生辰了，到时再送便是” 我笑着说“那我定要将送你好多好玩的” “那我便先谢谢陛下了”他将盒子给我 “走吧，兰姑姑估计也在找陛下呢” 我点了下头和炎哥哥一同回了宴席 “陛下去那了？”我刚回位置上，兰姑姑便问我“怎么连湘儿也不带上？”兰姑姑看了眼我手里的东西又问“这又是什么？” “我出去透了透气”我将东西给湘儿接着道“在院里遇见了炎哥哥，炎哥哥送我的” “好像他的生辰也就在这几日了，怎么陛下不给他什么礼物，反而收礼了？” 我笑着说“许是想让我给他什么好处” “又胡说”兰姑姑一听就知我乱说 “世伯”我看见老将军，便叫了他一声 “陛下”他站我身旁 “让人准备纸笔，我写一道密旨给您吧” “也行” “那我们便先回去了”兰姑姑看着老将军说道“多保重” 他们送我们回去 “这段时日可真忙”湘儿看着我收拾东西，冷不零丁的冒出来怎么一句 “怎么了？”我笑着问她 “您看之后呢，还有将军的生辰，再过几日要立冬，说是宫外要办灯会呢，而且义亲会不就在那之后吗？” “又不是宫里办灯会，你忙什么？”我将东西放好，开始看奏折，不过我的心绪全在那灯会上 “我自是要溜出去玩的，那日肯定可热闹了”湘儿笑的开心 “那我偏不让你出去”我拿笔批阅，故意逗她。 “那日是出宫采买的日子，我是要去看着的”湘儿确实是管理这些这些的 “办灯会怎么还要去采买？”我放下手上的东西，我没去过 “那是因为那些店铺要趁着人多，上一些新鲜玩意，自然要去看看的”湘儿给我添了茶 “你怎么说我倒是想去看看了”我来了兴趣，炎哥哥的许多东西便是在宫外买的，何况我是真的想要出去逛逛 “可兰姑姑也不会让陛下出宫的吧”湘儿帮我研磨 “那我即是出不去”我笑了笑说“湘儿也别想出去，我让潇潇去” “陛下”湘儿撒娇说道“陛下也不会做这种坏人的” “谁说我不是的？”我故意逗她 “那陛下想怎样？” “帮我偷偷溜出去” “陛下不想我伺候您直说”她撅着嘴 “那有”我怕她不高兴 “你陛下如此不就是要我命吗？”还好没生气 “湘儿”我笑着叫她“我平日里待你不错吧，所以我怎么会害你呢”我看着她说“我到时就打扮成宫女跟你混出去如何？” “我就不该将此事告诉陛下”听她怎么说我便知道她会帮我 “大不了你看上了什么我给你” “这可是陛下自己说的”湘儿这才高兴起来 “自然，我何时骗过你？” 第二日，兰姑姑同我一起上朝 平日替我分忧的兰姑姑今日也未曾多说什么，而一向嚣张的南枯木今日竟也没怎么说话，也是这几年，两人的关系确是差到了极点，只要有两人同时出现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但却怎么也闹不起来，记得母亲还在世时，他们还并非如此，至少还会斗嘴，是母亲走了，就更加怨恨了吧！ “陛下，范峤的案子，臣认为让步大人去查最好” “为何？”步觞他向来觉得范峤是故作清高，我也不知他会不会保他 “步大人向来不参与朝堂之争，向来也公正”我并不了解步觞此人，不过他确实是一个好人选，毕竟他不站任何人 “步大人觉得如何？”我看了眼他 “臣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我其实也不在乎他能查出什么，毕竟只要他一去，早就将东西藏好了，还是要靠老将军 “那今日便如此吧” 有兰姑姑在就是好，不然南枯木早就出来反对了 “臣等恭送陛下” 我同步觞一起去了书房 “陛下，觉得范中丞可真的有会污？” “那你觉得呢？” “范峤此人虽故作清高，不过他爱戴百姓确实是真” “你对他了解可深？”他好像并不会害他 “并不，只是见他与百姓相处过的样子” “所以你并不觉得他会贪污？” “陛下，我说了他此人向来故作清高，谁知他是不是装出来的”他顿了顿说“所以我才想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是不是我先前误会了他，陛下倒是可以放心，他若是真的贪污，我定不会放过他，但他如果没有我也会为他洗刷冤屈” “那便辛苦你了” “那我便先回去了” 我点了头，我想着等炎哥哥生辰时去找一次老将军，不知道老将军查到了些什么 “陛下，将军在外面”湘儿过来告诉我 “将军？什么时候？”为何没有人说 “将军见陛下与步大人在谈事便没有禀报” “让他进来吧”我按了按头 “陛下”他向我行礼 “是有何事？”炎哥哥一般特意来找我定是有事要说 “是关于南枯月和我提及的息县” “炎哥哥可是查到什么了？”既然炎哥哥都查到了，那白辛哪里应该也有消息了 “南枯月的人一直在查息县那边，我就去查了查王都，他们在一家饭馆与范中丞见过面” “范中丞？”我有些惊讶，原以为会有南枯木参与其中 “是”他回答的肯定 “怎么会这样，这两件事之间还有连系”我看着炎哥哥说道“这件事你还和谁说过？”如果让人知道了，怕是还没有查清楚，范中丞就得死 “没有了”炎哥哥摇头 “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说，不要让南枯月查到王都这里”南枯月此人我不能信 “我明白”他点头 “还有如果找到范中丞，不要让他出现，带来我这”如果发现查清楚了，怕是就要灭口了 “好” “南枯木哪里你也继续查着”他们的消息应该会有些不同 “一有消息我便会告诉陛下”炎哥哥又道“陛下也不用太过操心” “多谢炎哥哥” “何需与我客气”他笑了笑说“我便先走了” “那便在炎哥哥生辰宴上再见了” 炎哥哥笑着点了头，回去了 ------------ 第七章 “兰姑姑”我回我殿中去找兰姑姑 “陛下”兰姑姑回头看我 “姑姑，将军同我说范中丞与那几个启国人见过面” 兰姑姑笑了笑，拉我坐下吃饭 “陛下先吃点东西”兰姑姑给我夹菜 “他们见面可能栽赃陷害也未可知”我吃东西，兰姑姑在一旁讲 “如果说有人故意陷害他贪污，即他贪污了，那钱去那了？无非是在他自己和害他之人身上”这我到也是知道 “不过陛下再想想，这钱该怎么拿走再让人背锅？”这我到没想过 兰姑姑笑着说“如果是我，我会把那笔钱拿到手后藏在范峤那，再在他发现前将他带走，给其他人一些他还活着的消息，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带着钱跑了，我再将钱带走，给他们留下如何贪污的证据” “可都知道他此人爱戴百姓，世人又怎么会相信他贪污？”这也是许多人不愿相信的理由 “是啊，这样的人为什么贪污，因为他要谋朝篡位” 兰姑姑说完这句话，我放下了我正要夹菜的筷子，刚想要开口兰姑姑便说“所以陛下才能发现他与启国人有接触，而我早已同那几人商量好一定要让人看见，这样便一定会起疑，再想想范峤一家竟在几日前回了老家，真的不是为了此事做准备吗？” 他们回家这件事我竟一点也没有往这方面想 “那兰姑姑的意思是老夫人出事可能不是意外” “也不一定，也许是正好赶上”兰姑姑又给我盛了碗汤说“他们无非想让世人觉得他们一家都跑了，不管是谁，只要有人能让他们离开王都就行” “只要有人信了，就可以拿出他通敌卖国的证据，范峤此事便定了” “可就算定了，不也会再找他出来，难道……”我没有说出口 “陛下想的没错，将他杀了死无对证，混在追他的官兵里或者是被启国人杀了，再放出消息说他被启国人骗了，钱没了，人也没了” “兰姑姑又是怎么想到这些的？”我好奇 “一开始我也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你方才是范峤与启国人见面，我才想到的，再加上之前瑾昀与我说过杨老夫人的事，我便想到了” “原来如此，我也听将军提起过，可我并未想过” “陛下没有遇过这种事，没有往那想也情有可原，像将军他这种征战沙场的人估计也不会想太多，瑾昀怕是已经知道了些东西，不过依着他的性子是要查清楚了再同陛下说的”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 我继位时10岁，许多事都是兰姑姑替我处理，我慢慢学着，这两年方才是我独当一面才明白了这朝堂的险恶 我本想让白辛写信给我，却又觉得说不清楚，第二日上完朝便去找她了 我去时并未同她说，她并不在阁中，我等了半柱香的时辰她才来 “陛下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只是突然想到了罢了” “陛下是想知道什么？”她坐下 我点点头 “本来今日是要您送信的，只是没想到陛下会来” “好了，同我说说都是什么吧” “南枯木见了尚启”白辛看着道“南枯木来王都的那两日住在了他家” “我让人去了南枯木比较熟的府邸打听出来的，不过都是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 “尚启和南枯木又什么时候有关连了” “不知”白辛摇头道“南枯木在回来的前一日出了城到了时间才又回来，并没有遇见过土匪”如果，这个南枯木 “那几个启国人在息县时与南枯月交过手不假，不过他们那日是刚到息县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被南枯月给遇上了”她给自己到了水喝 “你慢些”我怕她呛到 “他们与南枯月交过手后，怕人知道就连夜从小道到了王都，还做了一些假消息将南枯月的人给带到季城去了” “看来南枯月给我说的不假”我又给她添了水 “他们到王都后一直住在客栈没出去，一直到他们走的前一天在饭馆见了范中丞” 白辛顿了顿见我没反应笑着道“看来陛下知道这件事了” “嗯”我点头道“继续” “不过听那家店小二说范中丞过去时像不认识他们一样，之后也是范中丞自己一个人走的，他走后便去了工部，查看了银两、账本，回家后人就不见了，钱又不见了，我想是有人想陷害他，不然为何怎么巧，见过他们后钱和人都不见了”白辛看我的反应 “兰姑姑也同我说过范中丞可能是被冤枉的，不过他去查看账本这些东西甚是奇怪”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我过问不了工部的事，可能要陛下自己去问问了”白辛倒是松了口气，我倒是打算放点消息给步觞，让他去查 “就这些了吗？” “是的”白辛想了下说“南枯木近日也没有什么动静，这件事可能还真的和他没有关系” “我知道了”我叹了口气说道“步觞现在在查这个案子，如果可以给他一些消息” “明白了”她点头 我笑着说“我听湘儿说过两日有灯会，我来找去玩” “算了吧，陛下，一办灯会我这还不忙死”白辛一脸幽怨 “那就只能我和湘儿去了，我走了”我起身离开 炎哥哥生辰宴，兰姑姑没有去，我倒是遇见了南枯月，也是她毕竟是炎哥哥下属定是要来的，至于老将军那次便是看南枯木是关系，他们那关系又怎么可能来呢 “炎哥哥生辰快乐”我笑着看着他 “陛下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炎哥哥笑着问我“陛下可不要让我没面子啊” “炎哥哥生辰宴来的人竟不多”我没有继续说，想给他个惊喜 “自然，我即没有跟人说陛下要来，也没有请太多人，只是一些需要应付的” “不过也挺好的” “陛下，将军”南枯月给我行礼 “姑娘何时来的？”我假装没有看见她 “来了许久，刚见陛下在此处便过来了” “是有何事？”我丝毫不客气 “季城时常有启国人出入，虽说平日里也有，不过过于频繁了” “我知道了”我点了头 “我们先进去吧”炎哥哥把我们带进去 “这个玉佩给你”我与他位置近，我将东西给他说“和田玉，用了我好几块玉料才打出来的” 他笑着说“方才还以为陛下要说是自己打的呢” “是啊”我直截了当的回答，我母亲对玉十分喜爱，她就会做，母亲教给我，我便会许多，我好久以前就找了一些废料练手，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用了好几块，如果是母亲应该一次就成，在上面我还刻了一个炎字 “什么？”炎哥哥一点不相信，我不再说话 炎哥哥笑了笑将玉佩带上 许多给炎哥哥送礼，我倒是觉得无趣，毕竟炎哥哥也没法子离开，南枯月倒是与他们交谈甚欢，我是陛下自然也没人敢来找我 “将军的玉佩倒是今日第一次见”我听见南枯月的声音，我抬头看去 “今日刚得的，乃是重要之人所送之物” “重要之人？怕不是心上人吧”有人起哄，我起身出去了，没有再听，但也不是不想听，只是觉得有些无聊便想着去找老将军，不知他在不在府中，我在秋千上玩了会，湘儿才回来同我说老将军不在府中 “来将军宴上的都是些世家子弟倒是没什么陛下认识的人，无趣的很，不如我们回去吧” “看炎哥哥的样子也是抽不开身，那便走吧” 我起身正要走便听见了炎哥哥的声音 “陛下要去那？”炎哥哥过来，已经有了酒气 “我想着回去了”我让湘儿去一旁等着 “陛下可是觉得无聊了？”炎哥哥带着我往亭子里走 “是有些，若是范晏哥哥在，倒还有聊，与他们倒是不怎么相识” “他们大多是军营的，陛下不认识也正常”难怪南枯月与他们如此熟 “炎哥哥是怎么出来的”我坐下 “自然是说想出来透气，他们灌了我许多酒才放我出来的” 如今的我和炎哥哥之间真的少了好多东西 “我倒是有些累了”真的有些累了，看见他与他们相交甚欢时我才发现我已经与炎哥哥不是一路人了 ------------ 第八章 炎哥哥笑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不知为何我觉得他是在强颜欢笑 “什么？” “范中丞找到了，在杨城”炎哥哥看着我 “怎么找到的？现在他让又在何处？”这么快 “是范晏”炎哥哥坐在我旁边 “对啊，他也在杨城，不过他又是怎么找到的？”没想到他居然找到了 “范晏前几日写信给我说他们刚走他父亲就出事了，他觉得不对劲，便查了下老夫人是怎么出事的，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发现他舅父家中有人下毒，只是因为老夫人出事，便没有在家中住，反而逃过一劫” “老夫人没有同他舅父住一起？”怎么分开住 “范晏还有一个舅伯”这我倒是不知 炎哥哥看了眼我继续说道“他还说他们应该是想要让他父亲给他们背锅，所以暂时不会对他父亲动手，他一直在查他父亲的消息，直到昨日我收到他的信说他在杨城找到了，他觉得既然他们想假装他父亲跑了，那自然要去杨城，毕竟他们在杨城，他倒是真的找到了” 之前他们一直说范晏聪明我还不觉得，如今看来是真的，我当时说的是他们只能在关在杨府或是王都的范府，不能出门，我也一直没在意他们，就连他们回不回王都都是让他们决定，人没跑就行，只能没想到如此他都能把范峤找出来 “那范中丞何时回来？”我转过身子看向他 “同范晏一起，范晏说若是他父亲藏在他们里面定不会有人怀疑，只是需要陛下同看守他们的人传个话就行”炎哥哥起身看向一旁的树 “好”我起身站在他身后同他说“我有些累了，便先回去了” “陛下”他转过身看我 “还有何事？”我看着他 “陛下今日是怎么了？刚来时还好好的，是因为觉得和我不似从前一般了吗？”他笑的有些勉强 炎哥哥倒是说出了我心中所想，只是累也是真的，未曾想过和他疏远，只是不知为何想要离开此处 “炎哥哥，我给准备的生辰礼，你回去可要好好看看，里面我还准备了一套铠甲，还有一些字画，我便先走了”我笑着将这些讲完，便快步出了亭子，拉着湘儿落荒而逃 我上马车后，心跳的很快，我拉开帘子看见炎哥哥站在门口看着我的马车远去，我放下帘子湘儿问我怎么了，我只说是有些累了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房中，我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 这两日，步觞将有关范峤的证据一点点的呈上来，老将军从中也查了不少，甚至将至关重要的账本也找到了，不过他将东西都悄悄的给了步觞，还好的是老将军没出事，这个案子大抵是快结束了，范晏他们也快到了，估计他们到了也差不多解决 “陛下，有同兰姑姑说过吗？”湘儿将我房中没人 “什么？”我倒是不记得我要干什么了 “就是灯会的事”我竟忘了，这两日却是有些忙，不过我还是想要出去走走 “我给忘了，不过你觉得兰姑姑会同意吗？”我问她，反正我若是问了，才真是走不了 “行吧”湘儿说着就要走 “去干嘛啊”我怕她要跑，连忙叫住 “去给陛下弄身衣服”湘儿无奈道“不然晚上陛下怎么出去？” 我笑道“那你去吧” 湘儿给我找了身她的新衣裳，一身白色的衣裙 “湘儿何时还喜欢白色的衣裙了？”我素日里穿的都较为素静，倒是她喜欢鲜艳点的颜色 “我有时也会穿的素静些的” 湘儿给我梳头，十分简单的发髻，我看起来都是像是落魄小娘 “现在要过申时了，我们快些走吧”湘儿带我去和他们一起，我站在中间的位置，这样不容易发现 “湘儿”是潇潇，我将头低下来了点 “怎么了，潇潇？”她说着挡在我身前 “回来的时候，可别忘了将我的镯子取回来” “放心，不会忘的”说着湘儿让我们出去她跟着后面，潇潇往我这看了眼便走了 “兰姑姑给的镯子？”我问她 “是啊，上次我去帮她修镯子忘了拿，差点被她弄死” “那你一会可别忘了” “知道了” 出宫后，湘儿便让其他几人去采买让他们在戌时前回来 “现在灯会还没有开始，不如陛下陪我先将东西买了？” “行啊” 我同一起去了店铺，我在一旁看着她与老板商谈 “好了，我们走吧”湘儿过来叫我，在外面自是要叫娘子的 我们出门时，街上依然是热闹了起来 “那是什么”我指了指一旁的小摊 “那是糖人，可有趣了，娘子要不要来一个？” “好啊”我瞬间开心起来 “老板，糖人怎么买？”湘儿拉着我过去 “三文钱一个，小娘子要几个？” “”她看了我一眼说“那来两个，要一个兔子” “娘子要什么？”湘儿看着我 我想了想了说“我想要一只犬” “好勒，两位娘子稍等”我又看了看周围有什么东西 老板笑着问我“这位娘子是第一次来灯会吧” “嗯，我母亲不让出门” “娘子出门是要小心些的，你母亲也是为了娘子着想”老板将糖人给我们说“这现在还不是最热闹的，等过会花灯摆出来才好看呢” 我们接点头说了谢谢才离开 “娘子快看，前面有变戏法的，我们过去瞧瞧吧”湘儿倒是比我要开心 我们挤到前面，这是我第一次看，当那火喷出来时，只觉得好厉害 “娘子可觉得有趣”湘儿笑着跟我说“我之前还见过他们钻火圈的” “好啊你，都不曾同我说这些”我都没有见过这些，只是有时听听戏 “娘子看那个拿着锣的，他们也是靠这个赚钱的，娘子看了觉得好呢，等那个人过来，就将钱给他”湘儿指了指那人 “那要给多少？”我看她 “几文钱都行，有些财大气粗的，还直接给些碎银子”湘儿在耳边小说说道 “那我可是财大气粗的主，一会记得给钱”我笑着同说完，继续看，我跟着他们拍说叫好 “那陛下别忘了，答应给要还我钱的” “回去给你几两银子可行”这个财迷 “那便多谢娘子了”湘儿这才笑着给了钱 我和湘儿看了会便出来了 “那有炒栗子，那好吃了，我去给娘子买一份”湘儿笑着问我，我点了头，她过去买两份回来 她将东西抱在怀里给我剥了一个 “好吃”我接过她递我一袋的栗子 “前面有个茶楼，不如我送娘子过去，那还有人说书，也可好玩了，我去将他们送进宫再来找娘子那好？” 湘儿看着我，我都点了头，她想到“我肯定早些回来” 我们转身要走，我一回头便看见了站在我前面不远的炎哥哥，他笑着看着我，我却看着站在他一旁的南枯月 他们走过来 “陛……”炎哥哥笑了下改口道“霖娘子，怎会在此处？” “我许久未曾出来过，便想出来走走”我看了眼南枯月问道“你们怎么会在一处？” 炎哥哥刚要开口却被南枯月抢先说道“我刚好遇见他，便一起逛灯会了” “有郎君和月娘子在正好，我先将我家娘子托付给两位了，我有事要离开，过会便来寻我家娘子，先多谢两位了”湘儿将我往炎哥哥身旁拉了拉 “我们定会将娘子照看好的”炎哥哥看了眼我 “娘子，那我走了，我把娘子交给他们可也是为了娘子安全着想，娘子可不要怪我”湘儿在旁边轻声说完走了几步又回来将钱袋子给我说“我可没带多少，娘子自己看着花，不然付不出钱来就不好了”看了眼南枯月，她倒是大方了回 “知道了，快去吧”我笑着将她赶走 湘儿刚走没几步我便想起件事对湘儿说道“可别忘了潇潇的镯子的” “知道了”湘儿回头看来我一眼 “走吧，霖娘子”炎哥哥叫我 我应了声走在他身旁，我不知说什么，便抱着那栗子，拿了颗剥，却有些剥不开，我手手突然一空，我抬头，炎哥哥正拿着我刚才那个那颗剥，他将剥好的栗子给我，又把我手上那一袋栗子都拿走了说“我帮娘子剥吧” 我将那剥好的栗子放进嘴里点了点头，我确实是剥不开 “这花灯都摆好了，不如我们去猜灯谜吧”南枯月笑着看向我们 “霖娘子呢？”炎哥哥突然问我，我拿着炎哥哥递给我的栗子，愣了下说“可以啊” 我还是乖乖吃我的栗子比较好，头一次见逛灯会三个人的，虽然这是我第一次来 ------------ 第九章 摆完了花灯，果然像那老板说的那样好看，天已经暗了下来，那灯着天空五彩斑斓的，热闹的集市，形形色色的人，这倒是我未曾看见过的景色 我们站在摊前，那老板摆出迷面来问我们“可是来猜灯谜的？我这的只有郎君娘子猜中了这花灯上的灯谜，花灯便是你们的，如果没猜对那郎君娘子就得交五文钱给我” “自是可以”炎哥哥应下来 “那郎君想要那个花灯？” “那个倒是不错”南枯月指了指第二排的一个花灯，我到是喜欢最上面的一个的，看了好几眼，不过我没说，想着一会自己猜 “娘子好眼光，这花灯可是有许多人没拿的下来，那我便将谜面拿出来了” “那劳烦将那个花灯的迷面也拿出来吧”炎哥哥指了我想要的那个花灯 “郎君才是慧眼识珠啊，这花灯可是我今年为这灯会特意准备的”老板的笑着将谜面挂在了后面的木板上，上面有花灯对应的位置，身旁开始陆陆续续的挤了人过来 “这两个的花灯谜面一共有八个，才摆在这，郎君要是没有全部猜对，我在也可以给个其他的花灯” “那便先多谢了” 第一排的谜面是南枯月的，分别是 ‘有人无人都是你（打一字）’ ‘个个生两角（打一物）’ ‘阿查真古怪，拿鞋当帽戴（打一字）’ ‘春风⼀夜到衡阳，楚⽔燕⼭万⾥长。 莫道春来⼜归去，江南虽好是他乡（打一动物）’ 第二排的是 ‘心如刀刺（打一字）’ ‘探头迎春（打一诗句）’ ‘远看⼭有⾊，近听⽔⽆声。 春去花还在，⼈来鸟不惊（打一字）’ ‘一边是红,一边是绿,一边怕风,一边怕雨’（打一字） “有人无人都是你，自是‘尔’字，我说可对？”南枯月看着老板 “不错” “那我猜一个下面的，‘一枝红杏出墙来’这可不是探头迎春吗” 我站在一旁，旁边全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虽是没说，却是将谜面都猜了个遍，就是不知对不对，反正有他们在也不用开口 “郎君真聪明，下面的灯谜是我寻了许久的，郎君不如再猜猜这最后一个” “一边是红，一边是绿，一边怕风，一边怕雨” 炎哥哥念遍题道“这个有些难了” 老板在一旁笑的开心 “炎哥哥可要提示？”我歪头笑着看他 他笑的的时候眼里有光，点了点头，我看见南枯月听见我叫他炎哥哥时皱了眉 “我也不知对不对，可是禾苗是绿，火是红，火怕风，禾苗怕洪捞” “娘子果真聪慧过人”老板将那题的谜面反过去 “原是秋啊”不知为何炎哥哥这语气让我觉得他是知道谜底的 “月娘子的才猜了，不如先将月娘子的猜完吧”我看南枯月一旁也不说话，也不想将她晾在哪，毕竟是她与炎哥哥有约 “那便听霖娘子的，我先猜完”南枯月看着炎哥哥道“你会帮我的吧” “娘子先猜吧，我也不知我能猜的出来否”炎哥哥没有看她 我轻轻碰了一下炎哥哥说“栗子” 不管怎么说，吃着看比较有趣 炎哥哥看我一眼，低头给我剥，我看见南枯月冷笑一声 “第二个的谜底是毛笔”南枯月像没了兴趣看了眼谜面很快答出来，我吃了个栗子 “第三个”南枯月小声念了遍“拿鞋当帽戴”看着老板答道“是香” “娘子，厉害，这还有最后一个谜面，这花灯便是娘子的了”炎哥哥递给我一个 “春风⼀夜到衡阳，楚⽔燕⼭万⾥长。 莫道春来⼜归去，江南虽好是他乡”南枯月念了遍谜面 我学诗文比他们可是多了许多，自是看的出所指是大雁，只是他们都是武将，不知能否猜出来 南枯月看了眼炎哥哥，炎哥哥没看她只是对我说“霖娘子可知道谜底” 炎哥哥许是为她问的吧，不然为何南枯月只看她一眼便问我了 “江南虽好是他乡，大雁南飞终往北去，谜底是大雁”我往一旁的摊子望去，觉着那荷包不错便多看了眼，回过头了，老板已经将花灯取下 “娘子收好”南枯月接过花灯把玩 “那我便继续猜剩下的了”炎哥哥将手里剥好的栗子给我道“心如刀刺是必，这远看⼭有⾊，近听⽔⽆声。春去花还在，⼈来鸟不惊”炎哥哥没接着往下说，看着我，他是让我给他接？我便开口道“乃是画中山……”我说道这便没有说下去，因为在我时候的同时，炎哥哥也开口了，我看着他 “乃是画中山，画中水，画中花，画鸟，方可远看⼭有⾊，近听⽔⽆声。春去花还在，⼈来鸟不惊” “娘子和郎君倒是心有灵犀，那这花灯便是郎君的了”老板将花灯取下，炎哥哥接过又拿给了我“即说是心有灵犀，便送与娘子吧”我接过 南枯月死死的握住那只花灯 “娘子，郎君我便先行一步了”南枯月说这话时，眼里还有泪，我就知道她是心悦炎哥哥的，她自也是知道我的 “月娘子，方才湘儿还给我说了一处茶楼不错，不如我们一同去吃茶”我到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怕她记仇 “不用了，娘子保重”她朝我行礼，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许是哭了，不知为何有些心疼却又是开心的 “娘子是想去茶楼？”炎哥哥问我，我摇头道“看看那边的荷包吧” 我跑到哪里，选了个荷包 “多少钱？”我问老板 “十文钱” 炎哥哥过来要给钱，我抢过他的钱袋子，从湘儿给我的钱袋子里给了钱，将东西拿上，拉他到一旁，我将荷包给他“这个就当炎哥哥送我花灯的谢礼了” 炎哥哥笑着接过道“我的钱”炎哥哥摊手 我被自己给逗笑了，将钱放在他手上 “我陪娘子去放花灯吧”炎哥哥指了指我手上的花灯 “好啊” 我和炎哥哥漫步在路上，一路他都在给我剥栗子 “炎哥哥一直在给我剥，你还没吃一个呢” 我拿着手里的一个喂他，他看着我笑了笑将栗子吃下 “甜吗？” “甜” 他往台阶上下去，他伸手帮我下去 “娘子别忘了许愿”炎哥哥手里还拿着已经吃完的栗子袋子 “好”我将花灯放人河中，双手握拳 我愿在我有生之年保雪国平安 我怕要求太多，愿望会不灵，所以只要在我活着时安好就行 “娘子，许了什么？”炎哥哥看着我 “那自是不能同炎哥哥说的”我起身往前走，他跟着过来问我“这身衣裳到不像娘子的” “炎哥哥是如此看出来的？”我的衣裳也多为素雅 “你衣裳多是云锦，娘子是溜出来了的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炎哥哥果然聪明” “不如我给娘子重新打扮一番吧”炎哥哥笑着对我说“找一身贵族娘子的衣裳” “怎么说的话，哪有的衣裳我少吗？” “定是有些不同的” 炎哥哥带我到一家店铺，叫满一芳 “可有云锦的成衣？”炎哥哥进门直接问了小二 “有的，在二楼，我现在就带两位去”云锦买的人少，店小二听见要云锦十分殷勤 “云锦的成衣全都在这了，郎君慢慢看，有事叫我” “我倒是要看看炎哥哥的眼光如何”我做在一旁的椅子上，喝着茶，吃着点心 “娘子能穿红色吗？” “红色？我没穿过，但想来是行的”我不喜艳丽的衣裳 “那我便选了” “炎哥哥选吧”我探头看他选了什么 “娘子就莫要再看了”我回头，他拿着衣裳看我，我接过他的衣裳说“我去换了” 他给我的襦裙和上衣是淡粉色，外衫和外衣是红色，大带上有流苏 我换好出去 “怎么样”我在炎哥哥面前转了圈 炎哥哥看来我许久才说“平日里见到的娘子都有几分贵气，总是清冷的很，娘子这身倒是添了几分温柔与人间烟火气” “那看样子倒是不错”我比较满意 “我给娘子选了些珠钗，给娘子换个发髻”炎哥哥拉我坐下 “炎哥哥还会梳头？” “不会，我找了店里的人来给你梳” 给梳了个垂鬓分肖髻，插了几只珠钗 “如何？”我也是第一次梳这种发髻 “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炎哥哥看着说“不如我给娘子画幅丹青吧” 炎哥哥说着就叫了店小二将东西准备上来 “娘子让我好找”湘儿气鼓鼓的上来说“我找了娘子许久，结果娘子在此处打扮” “那湘儿看看，觉得如何啊”我笑着起身问她 “倒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有些认不出娘子来了”湘儿又瞧了瞧我说“之前的娘子就是陛下的模样”湘儿说陛下声音自动减小了些“可现在的娘子像是画中仙，却又有烟火气” 我看着湘儿笑道“好了好了” “郎君，东西给您放桌上了” “多谢”炎哥哥将东西摆好 “娘子这是要干嘛？”湘儿看了看我们两人 “在是我第一次这般打扮自然要画一幅丹青”我坐在椅子上 炎哥哥画了二刻钟，我起身看炎哥哥的画，我是很喜欢的 “这么一看，娘子更像画中仙了”湘儿挤过来看 “娘子可喜欢”炎哥哥看着我 我没有抬头，只是看着那副说道“喜欢” “我送娘子回宫吧，现在怕已到亥时”炎哥哥将画收起给我，将披风给我穿上 “我倒是忘了，我是来带娘子回去的”湘儿拍了拍头 炎哥哥问了店小二价钱，一共花了十四两白银，炎哥哥给了银子送我们到宫门口 “陛下早些歇息，我便先走了”炎哥哥向问行礼 “炎哥哥慢走” 我见炎哥哥走了，我才对湘儿说“走密道” “陛下这是还要去那？”兰姑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笑着转过身说“兰姑姑” “都给回去再说” 完了 ------------ 第十章 我和湘儿看着兰姑姑，兰姑姑不说话，我们也不敢说什么 “姑姑，怎么晚了，不如先陛下休息吧”潇潇在兰姑姑身旁小声说道 “还知道怎么晚？”兰姑姑生气的看着我和湘儿，潇潇不敢再为我们求情往后走了走 “湘儿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兰姑姑看着湘儿说“如今都敢带着陛下偷偷出宫了，是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湘儿跪下说道“兰姑姑，我不敢了”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还将陛下一个人扔给将军去照顾，陛下的名节还要不要了？” 兰姑姑越说越气，湘儿也不敢再说话 “姑姑说的对，湘儿就是不懂事”潇潇蹑手蹑脚靠近兰姑姑，见她没说话才扶着她坐下“兰姑姑莫要生气”潇潇给兰姑姑倒了茶说“姑姑先喝点茶，顺顺气，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兰姑姑喝了茶，潇潇赶紧跑到湘儿那说“我现在就带湘儿去慎刑司领罚去”潇潇刚把湘儿拉起来就被兰姑姑叫住 兰姑姑起身过来说“你们倒是连起伙来对付我” 潇潇立马拉着湘儿跪下说“不敢” “出去”兰姑姑看着潇潇 “唉”潇潇爬起来时对湘儿说“好自为之吧” “别走”湘儿拉了拉潇潇的裙子，潇潇将湘儿的手拉开说“我已经尽力” “还不走？”兰姑姑看着潇潇 潇潇赶快出去 “陛下”兰姑姑叫我 “兰姑姑”我笑着回一声 “玩得可还开心？”兰姑姑站我旁边 “还，还行”我悄悄挪了挪位置 “陛下是玩开心了，可陛下考虑过别人吗？”兰姑姑看着我说“您是陛下，不管如何我都不能把陛下怎样，可湘儿呢？若陛下出了事，湘儿就是第一个死的” 我低头不敢看兰姑姑 “之后就是那采买的宫女”兰姑姑转头不看我说道“陛下以后没我的允许，连白凌阁也不要去了”我不敢反驳 “至于湘儿明日自己去慎刑司领罚，还有将宫规抄一遍” “知道了，兰姑姑” “回去吧”湘儿这才起身离开 “陛下早点休息”兰姑姑说完这句话便走了 我满脑子倒是兰姑姑说的那句“若陛下出了事，湘儿就是第一个死的” 我不想任何人因我而死 第二日下朝后的我便一直没看见湘儿 “潇潇，湘儿呢？”我问潇潇 “湘儿现在还在慎刑司呢”潇潇写着东西 “潇潇，这些桌案要放在殿外吗？” “我来看吧”潇潇起身要出去对我“陛下，我去看着他们呢，湘儿应该快回来了，有事陛下再让人来找我” 我应了声，明日就是义亲会了，他们现在忙的很 义亲会是五年一次，朝中大臣儿女和皇家子嗣只要尚未婚配都要参加，这也是唯一一个自己做主婚事的机会，见过，了解过的人也比未曾见一面的人要好上许多吧，可赐婚只能是宴会之人，也有人利用义亲会达到联姻的效果，但也有人借此机会阻止联姻，毕竟有利有弊才能办下去 我批阅了一会奏折，听见外面说湘儿回来了 我忙去看她 “湘儿”我进她房门笑着过去问她“受了什么罚？” “一年俸禄，每日还要为陛下祈福，本来是要杖责十棍的，兰姑姑说我还要照顾陛下便给我免了，让我每日去给太医院清理药材”湘儿趴在桌上抱怨“我就知道每次帮陛下都要被罚，陛下都不知道太医院的活是真不好干” 湘儿委屈的要哭了，我坐在椅子同她说“我给把俸禄补齐，我帮你去太医院给他们说说，可行？”我看着她，毕竟是我让她受了罚 “真的吗？陛下”湘儿抬头望着我，眼泪都出来了 “真的，好了湘儿没事的”我将湘儿抱在怀里 “主要是他们让我理那么药，我真记不住，错了让我重新弄没事的，可是让我分药，我是真认不出来，要干好几个时辰，我真干不了”湘儿说着说着便哭了，她经常去太医院干活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她这般委屈 “好了好了，我现在就帮你去说好了吧” 我放开她，给她擦眼泪 我也没让谁跟着，自己去了太医院，我去的时候，只有石哥哥在理药材 “石哥哥”我叫他 “陛下怎么来了？”石哥哥转身看向我，将药匣子关上 “湘儿跟我说你们太医院的活难干，我就来看看石哥哥每天受的什么苦”我看他桌上都是什么药 “那她说什么了？”石哥哥继续弄他的 “湘儿说你们让她理药，她能干只是记不住，你们就打发她去分药，你也知道她的向来是记性不好，又耐不住性子，她自然是干不下去”我说着就坐在一旁玩他的称 “别给我弄坏了”石哥哥一把将称拿走，放另一个地方 “小气” 石哥哥笑了笑说“也怪不了湘儿受不了，是江浩，湘儿一问他，他就烦，一分错就说她，湘儿一向是不爱与人绊嘴，自然就不开心了” “原是如此”我有些不开心，湘儿怎么说也是我身边的人，这么欺负她 石哥哥看我眼说“江浩向来如此，陛下要是觉得湘儿受了委屈，我让去晒药好了” 石哥哥倒是明白我的想法 “多谢石哥哥”我又说“那江浩那样你们也不管管？” “虽然他说话不中听，但至少他为了效率，自然不好说什么”石哥哥给我倒了茶 “石皖，我带了好酒，一起去喝？”炎哥哥还没有进门，声音就先传出来了 “陛下怎么也在？”炎哥哥将酒放下 “怎的，这只许炎哥哥来，不许我来？”我过去看炎哥哥的酒说道“炎哥哥请石哥哥喝这么好的酒，都没见炎哥哥请我喝过”我故作生气的模样 “好了，你们两个出去把这酒喝了，我呢，还有好多事要干，不要再来烦我了”石哥哥把酒塞给炎哥哥，又把我和炎哥哥推出去 “那走吧，喝酒去”炎哥哥看眼已经紧闭的门也看看我 我点头应下 我们去了儿时常去院子，那不容易被人发现 炎哥哥将酒放桌上 “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老偷夫子的酒喝”炎哥哥将打开 “记得，我还记得你被夫子发现，抄了《道德经》后来夫子在课上还说是让你有点道德”我笑着接过炎哥哥给我的酒杯 我们从小时候的形影不离聊到现在形同陌路，我们从朝堂聊到了未来 “我定是嫁与心爱之人的”我有些醉了 “他若是不爱你呢？”炎哥哥坐在长廊椅上，靠在柱子上 “他若不愿娶我”我笑了下说“那我便为他寻遍天下人找他所爱” “陛下还真是大爱啊”他歪头看我 “那炎哥哥若是爱上一人要如何？”我趴在桌上看他 炎哥哥拿着酒杯手舞足蹈的说“她若不喜繁花柳钗，我便为她打造金枝步摇，她要是厌倦世俗纷扰，我便带她归隐山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我也不经看呆了 “那她若是不爱你呢？”我已经趴在桌上，我感觉此时的我已经不是我了 炎哥哥从上面下来，在我身旁走来走去的说“那我便终身不娶，只护她一人一生一世平安” 只护她一人一生一世平安，炎哥哥，若你不爱我，我想我也会护你一生一世的吧 “那倘若她身份高贵，那你又将如何？”我一只手撑着脑袋看他 炎哥哥坐我对面双手撑着桌子说“只要她有意，我定会倾尽全力将她娶回家” “炎哥哥，你可愿娶我？”我许是真的醉了，看着他的样子竟不自觉将那话说出了口 他倒酒的动作停了下来，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坐那，酒也醒了大半 他将酒放下，也不说话 我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口说道“明日义亲会，我向你提亲可好？” “真的？”那一刻真的好欢喜， “我可曾骗过你？”他用他那宠溺的眼神看着我，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了幸福 炎哥哥带我醒酒，我一直很开心，我就在他旁边玩闹，他只是笑着看我 “陛下慢些，莫要摔了”我走的晃晃悠悠，他一直在我一旁虚扶着我 “陛下还记得我曾送陛下是镯子吗？”他突然问我 “记得，怎么了”我坐在树下抬头看着天 “那是我祖母给我的”炎哥哥坐在身旁 “我记得你说过”我看他 炎哥哥看向前方过了会说“我祖母说那是我祖父年轻花重金打的，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我祖母将它给我时说让我将它给那个我愿意豁出性命的人，我当时满脑子都是你，第二日我就将它送给你了”我望着他，他眼里有光，我眼里有泪 他转头看着我说“从前，你是让我愿意将镯子送出去的人，现在也是，以后也是，陛下，我一直都愿意用性命护你平安” 他起身拉我起来，笑着对我说“我送陛下回去” 我从未像今日这般开心，我从未像今日这般期待明日，可现在才未时，今日过的真的好慢 ------------ 第十一章 今日不用上朝，真的很开心，今日是义亲会，很开心 “陛下，怎么这么开心”湘儿端了菜过来 我认真的说道“有吗？我平日不都这样？” “陛下竟胡说，明明刚刚都笑开花了，陛下到底瞒着我什么了”湘儿看着我 我忍不住笑说“哪有什么，我要用膳了”我躲过她坐下吃饭 “有问题，陛下绝对有事，不然陛下才不会如此”湘儿在我身旁看着我 “真的没事，义亲会的事，你们忙完了？”我转移话题 “潇潇在管呢，陛下快从实招来，不然我可告诉潇潇”湘儿不上当 “没有就是没有”我继续嘴硬 “陛下”她突然笑道“是不是因为将军？” 她一提起他我便忍不住笑了，湘儿坐下说“看来，我是猜对了，陛下快同我讲讲吧” 我耐不住她磨，只好跟她说了 湘儿笑着同我说“我不管将军怎么同陛下说的，我只要陛下开心便好” 我看着这个傻丫头笑了笑 我时不时的就去盯着他们布置义亲会的事宜，根本没有心思干其他的，一直到他们弄完，湘儿带我去梳妆打扮 “陛下，这些可是刚从私库里拿的东西，快看看怎么样？”潇潇端着首饰进来，我嫌自己这些都戴过，便让潇潇去拿了些 “好看”我笑着接过东西翻看 “陛下可喜欢？”我抬头是兰姑姑过来 “姑姑”我笑着叫她 “这还是姑姑给陛下选的呢”潇潇看着我 潇潇小声问湘儿“陛下这是怎么了？今日这般开心？” “今是义亲会嘛，你好好想想，陛下不让我说，自己想” “我来替陛下梳头吧”兰姑姑这是第一次主动给我梳头 我能感觉到兰姑姑不是很开心，她拿起梳子给我梳头 母亲生前便时常让兰姑姑给她梳头，兰姑姑极少为我梳，常常答应后，就被其他事给耽搁了 “可我刚刚拿首饰，被兰姑姑看见，我说了陛下要的，兰姑姑怎么反而不开心呢？”潇潇继续小声问湘儿 “可能是因为兰姑姑知道陛下为什么开心，可兰姑姑不想陛下这样，所以不开心吧”湘儿看着我对潇潇说话的语气带着点无奈 “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潇潇皱眉，潇潇不常与我呆在一块，自然也明白不了，兰姑姑倒是看出来了 “兰姑姑梳的头真好看”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知道兰姑姑许是答应了 兰姑姑给插了三四支步摇，我换了一身青色和白色的衣裙，我将他送的镯子给戴上 “兰姑姑”我看着兰姑姑问道“今日义亲会，我可以选自己的心悦之人吗？”我还是想要她亲口答应 “只要陛下开心就好”兰姑姑将披风给我穿上，兰姑姑没有看我 “兰姑姑，母亲去后，我便只有你陪在我身边照顾我”我看着兰姑姑说“回答我好吗？” 兰姑姑看着我说“不管陛下选谁，只要陛下开心，我都会同意” 我笑着看兰姑姑，今日真的是我这生最开心的日子 “好了，陛下快些去吧”兰姑姑推我出去说“我就在陛下寝宫等陛下，我给陛下做鱼汤，可好？” “好”我笑着同兰姑姑告别 我到殿里时，他们都已入坐，没有那些老头还真是让人轻松愉悦 “陛下”他们都起身行礼 “坐吧”我倒是极少像在这种场合这般开心过 “谢陛下” 他们坐下后，我才说“今日是义亲会也不必拘礼，今日倒是准备了不少好玩意，就放开了玩”我笑着说完，我与他们许多人也是儿时便相识，不过自我10岁继位后，有些人便再未相见 “那便散了吧”我挥了挥手，他们便也离席 义亲会有许多玩的项目，写诗作画，赏花下棋，一直从申时开始玩到酉时，这些为的只是让他们找到那个可以共度余生的人 “将军”我一眼便看见了人群里的他，他过来找我 “陛下”我一直笑着，却不知为何看见他的那一刻有些心慌，可能是因为知道炎哥哥要娶我吧 “范晏哥哥呢？不是说他今日一早就到了吗？”我见他身旁没有范晏 “他早与白家三娘子在议亲了”炎哥哥笑着回答我 白家三娘子，白辛，居然不告诉我，真是过分 我笑着说“没想到范晏哥哥居然都开始议亲了” 不过想到他们一起也不错，主要是因为我与炎哥哥要一起了，所以也为他们开心 炎哥哥没有说话，看向了一旁，我转头往他看的方向看去是南枯月 “陛下，我们去弹琴吧”炎哥哥突然拉我去谈琴，我愣了下，还是跟着他走了 我坐在一旁听他弹琴，我笑着问他“今日炎哥哥像是有心事” 炎哥哥笑着说“有心事的是你吧” 我今日想的都是他，只是不知道他想的是不是我 “我不想弹琴了，我们去下棋吧” “好”他看着我，不知为何他看我的那眼神让我心慌了一下，我都是没有太在意，只当是我不好意思 “炎哥哥又让我”我假装生气，我不经常下棋，我的棋艺不是很好，炎哥哥倒是常下棋 “我乐意”他喝了口茶说“我就乐意让你赢，不行？” 炎哥哥这话让我不知道怎么接，我心里却开心的很 “不同炎哥哥贫嘴了，席面都要开了” 炎哥哥笑道“好好好，不逗你了，我们走吧” “嗯”我与炎哥哥一同回去，被许多人瞧见 酉时准时开席，许是因为下面坐着的没有那些迂腐的大臣让我有些放松，但却不知为何，今日心中一直有些慌乱 这次宴会本就是让他们都能了解一下，让他们明白自己想娶，想嫁的人是谁，便未曾理会什么规矩，他们自己选的位置，也可以男女同坐 只有我一人坐在上席，炎哥哥的位置离我很近 有许多人求我赐婚，今日是义亲会，当然是要同意的，只要双方愿意，我都会同意 差不多过了二刻钟炎哥哥叫我“陛下” 炎哥哥出来站在中间 “将军何事？”我说话后，便没有再喧闹了 他突然跪下，我心头一震，炎哥哥他就要娶我了 他将手放在身前，缓缓将身子朝下，头重重地磕在手上，而我心中却是止不住期待和不安 他跪了许久开口道“臣跪求陛下，赐臣与丞相之女南枯月结成连理”他说的那般认真，而我的笑容却僵在那里 南枯月 我之前所有的喜悦都烟消云散 我再也听不见周围的声响，耳边只回响着他说的那句话，眼前只看得见他一人，仿佛只有他与我俩人置身于这殿中 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动也不能动一下，就连嗓子也像有人掐住一般难受，我用力既艰难的挤出一抹笑问他“将军你抬头看着我，你方才说的，说的可是南、枯、月” 她的名字我一字一字的念 “臣说的就是南枯月”他没有抬头看我，他却说的坚定，好像昨日说要娶我，和方才逗我开心的那人都不是他 痛，真的好痛，听他说完这句话，我真的好痛，我怎么也对他说不出话来了，眼睛也越来越看不清，我用尽所有力气才小声的唤了声“湘儿” 湘儿看我难受的样子早就过来了，听见我叫她才将我扶起来，她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而他从始至终都未曾抬过头 我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湘儿有些扶不住，险些和我一起摔了出去，我一步一步朝殿外走去，一步比一步要痛，要累 他一直未曾起身，一直未曾抬头看我一眼 我不知他是否有难言之隐，我只知道我好痛 我与湘儿好不容易走到我的寝宫 兰姑姑听见珠帘的声音，便问到“陛下，怎么早就回来了，我的鱼汤都还没有好呢” 我听见兰姑姑唤我，再也忍不住，我用力将湘儿推开，我只想去兰姑姑那，我走了两步便撑不住了，摔跪在地上 湘儿吓得叫了我一声，连忙过来扶我，兰姑姑听到动静，极快的冲了出来，过来一起扶我 我看见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话来，硬是吐了口血才带着哽咽的声音唤了一声“兰姑姑” “陛下！”俩人齐声喊道，两人见我吐了血慌了神 “兰姑姑，我，我好痛，我这好痛”我一边用力的指着胸口，一边用尽力气扯着嗓子讲话，我想哭，眼泪却怎么也下不来 “湘儿去，去叫石太医”兰姑姑慌的不行，语气里带了点哭腔 兰姑姑将我抱着，湘儿应了声便往外跑去，许是她跑的太急在门外重重的摔了一跤，腿被划了个口子，手也擦破了皮都渗出了血，一向怕痛的她，硬是一声不吭的爬起来就跑 我与兰姑姑并未注意到她，兰姑姑就这样抱着我，有些哽咽的说“陛下，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我抽噎了几声过了许久才慢慢哭了出来，我还是好痛 兰姑姑抱不起我便同我一起跪坐在了地上，我抱着她，整个人靠在她身上，一直哭一直哭 兰姑姑只是轻轻地抚摸我，不知怎的越发的冷，兰姑姑好像也感觉到了我的冰凉，一直唤我 不知是我累了还是怎么了，我慢慢的听不清兰姑姑的声音，慢慢的也看不清兰姑姑了… ------------ 第十二章 我见阿霖被扶了出去，见她痛苦难堪，我从地上爬起来，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我有什么资格啊 一直在殿外的潇潇进来稳住我们，此时的殿中慌乱无比，都在讨论陛下怎么了 潇潇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说她累了，将我们赶出宫去，他们半信半疑的离开 我知道定不是如此，我偷偷的往她寝宫的方向走，我看见了湘儿往太医院跑，急的没有注意到我，我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她出事了，那个体弱多病的她出事了我也该如何是好，我的步子越来越重，却越来越快 我心悦于她 好像从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一刻便喜欢上她了 那时的她，小小的，无助的坐在树下冷的发抖，我想她是宫中的侍女，可她又穿的哪样好，我想不出来她的身份，也不知能不能去，害怕惹祸上身 可我不知怎的还是去了，将衣服盖在她身上，她抬头的那一刻我便记住了她 我问她“还冷吗？”她却不理我，我只能自说自话，我将她拉起来，她却突然问我“外面可还有人？”我同她说了后便一直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跑开，又跑过来问我这个衣服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明日学堂给我就好” 我想见她 初识那年我12岁，她8岁 第二日，我果真看见了她，她将衣服还我，我教她爬树 我问她名字，阮叶倾霖，我觉着她的名字奇怪，又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好听 自那后我每每只要下课便会找她玩耍，自那次我带她爬山后，我才知晓她就是殿下 我开始心疼她那么小便日日喝药，谁不知殿下6岁便生病 后来，我便再也不敢欺负她，后来她病重，我便去守着她，那时的我怕生了病的人，总觉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我就是害怕她一个人，我有时间便守着她，她睡着了，我给她讲故事，我想她在梦里也能听见 她醒着，我便给她讲发生的那些趣事，陪她聊天 再后来，她好了许多，她站在出现在学堂的一刻，我便明白我喜欢她，我喜欢她，所以我想见她，我喜欢她，所以我愿意一直守着她 我开始管着她，我不愿她再受伤，不愿她再不开心 我见她爬树，我有些生气，我害怕她摔下来，我让她下来，她不，问有些慌了，开始哄她，她下来了 我这才知道她需要哄着，我拉她抓鸟，我将我祖母给我的镯子给她 我骗她说我是我要来没用，所以送她的 她不会知道，那是我要用命护着她的理由 再再后来她母亲病逝，在她最难过，最伤心的日子我被父亲接了回去便没有再见过她了 我日日想见她，可父亲不许我再进宫，他同我说若我当上了将军，便可以再看见她 我开始拼命的练武，只是为了早点见到她 我每日都会问父亲她今日如何了，父亲不许我再叫她阿霖 我慢慢从今日阿霖如何了？变成了陛下今日如何了 终于，我花了四年的时间当上了最年轻的将军 我终于见到了我心心念念的她 可我再也不能唤她阿霖了，我只能唤她陛下，可谁又知我每唤她一声陛下，便在心中唤她一声阿霖 再见她时我16岁，她12岁 我护着她，一直同南枯木周璇，我每每往南门走，只是为了在她回寝宫的路上多看她一眼，有时会同她说上两句，我便能开心一整日 那日在茶楼上，无语中在白凌阁看见了她，我想我不会认错，可我也没有去找她，想来她出来一趟也是不易 我见她准备走了，我便勿勿下楼，已是申时，怕再不回去，父亲便要来找了，可明明是想看着她离开的 我快步走着，却突然被南枯木的人叫住，我还是去见他了，他同我分析了一下大致情况，他想让我帮他 可我根本就没有听他在说些什么，直到他说“你可想好要忠于谁？” 我下意识往她所在方向看了一眼，可我没有看见她，只看见白辛在哪里，我便知道她还在 我低头笑了一下随即看向南枯木坚定，有力地对他说“我只听命与当今陛下” 我就是说给她听的，当今陛下就是她，只她一人，不是只是当今陛下，而是因为她是当今陛下 自那后再遇见，却未曾想到她竟叫我同她喝酒聊天我见阿霖被扶了出去，见她痛苦难堪，我从地上爬起来，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我有什么资格啊，我只能看着她出了殿，一直在殿外的潇潇进来稳住我们，此时的殿中慌乱无比，潇潇不知该如何，只能说她累了，将我们赶出宫去，他们半信半疑的离开，我知道定不是如此，我便偷偷的往她寝宫的方向走，我看见了湘儿往太医院跑，急的没有注意到我，我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她出事了，那个体弱多病的她出事了该如何是好，我的步子越来越重，却越来越快 我心悦于她 好像从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一刻便喜欢上她了 那时的她，小小的，无助的坐在树下冷的发抖，我想她是宫中的侍女，可她又穿的哪样好，我想不出来她的身份，也不知能不能去，害怕惹祸上身，可我不知怎的还是去了，将衣服盖在她身上，她抬头的那一刻我便记住了她我问她“还冷吗？”她却不理我，我只能自说自话，我将她拉起来，她却突然问我“外面可还有人？”我同她说了后便一直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跑开，又跑过来问我这个衣服怎么办，我想了想说“明日学堂给我就好”我想见她 初识那年我12岁，她8岁 第二日，我果真看见了她，她将衣服还我，自那后我每每只要下课便会找她玩耍，自我知晓她就是殿下后便开始心疼她那么小便日日喝药，谁不知殿下6岁便生病，自那后，我便再也不敢欺负她，后来她病重，我便去守着她，那时的我怕生了病的人，总觉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我就是害怕她一个人，我有时间便守着她，她睡着了，我给她讲故事，我想她在梦里也能听见，她醒着，我便给她讲发生的那些趣事，陪她聊天 再后来，她好了许多，同以前一样一起上学，玩闹，再再后来她母亲病逝，在她最难过，最伤心的日子我被父亲接了回去便没有再见过她了 几年后再见她时已是高高在上的陛下，而我也成了将军，只为见到她，可我再也不能唤她阿霖了，我只能唤她陛下，可谁又知我每唤她一声陛下，便在心中唤她一声阿霖 再见她时我20岁，她16岁 我护着她，一直同南枯木周璇，我每每往南门走，只是为了在她回寝宫的路上多看她一眼，有时会同她说上两句 那日在茶楼上，我在白凌阁看见了她，我想我不会认错，可我也没有去，想来她出来一趟也是不易，我见她准备走了，我便勿勿下楼，已是申时，怕再不回去，父亲便要来找了，可明明是想看着她离开的，我快步走着，却突然被南枯木的人叫住，我还是去见他了，他同分析了一下大致情况，大概意思就是说帮他才是明智之举，可我根本就没有听，直到他说“你可想好要忠于谁？”我下意识往她所在方向看了一眼，可我没有看见她，只看见白辛在哪里，我便知道她还在，我低头笑了一下随即看向南枯木坚定，有力地对他说“我只听命与当今陛下”我就是说给她听的，当今陛下就是她，只她一人，不是只是当今陛下，是因为她是当今陛下 南枯木回来的那一日，我不知她何时出去了，即她不在，我也不想再待，我去了听雨轩，只是我曾经给她画画的地方 我记得她说她喜欢玉兰，我往里走去，本想着摘一枝玉兰拿回去，不曾想并未开花 “炎哥哥” 我听见声音转头看去，只见她站在那树上，格外的美，我将她的样子记在心里，我想我到死也不会忘了她今日的模样 我怕她摔下来，哄着她下来 她叫我炎哥哥，我却只敢叫她陛下 我将她的样子画出来，我喜欢画她 父亲生辰的时候，我听父亲说阿霖要来，我便去帮忙，我未曾这般开心过，这是她第一次来我家啊 我让厨房做的许多都是阿霖爱吃的 她来了，她还是如往日一人前叫我将军，人后唤我炎哥哥 我带她去房里，我每次看见一些新鲜玩意便想买来给她，今日终于有了机会，我不知送她那些，我怕都拿去她会起疑，我选了一盒首饰 我叫她，她没有回我，我便出去找她，我看见她站我书案前，我瞧见了我画的那副丹青，我不知她看见没，我不敢再过去 “这是炎哥哥新画的吗？”她问我，我忙去将它收起来，我只想着她要来却忘了将东西收走 我将东西给她，见她那般开心，我便心满意足 我好不容易溜出来去找她，她坐在我母亲的秋千上，她问我，我便答，我的心真的很痛，只是问的人是她，我只能装作不在意，终究是我害了我的母亲 我带晏晏，我常在它面前提起阿霖，也只敢同它说，只是没想到它竟跑到阿霖那去 我笑的开心 我生辰，她可以不用来的，但她来了，她在我父亲的宴上便说要来的，我特意将我与她位置调的近些 我去接她，故意问她要送我什么，我其实并不在意 只是未曾想她竟送了我，她亲手做的玉佩 我不敢置信的将它戴上，只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他们找我喝酒，我见她一人想要走去脱不开身，南枯月问我玉佩，我只是重要之人所送，他们打趣我，我没理，只想去找阿霖，她出去了，我怕她生气了，我怕她走了 我喝了许多酒才得以脱身 我去找她，却听见她要走 “陛下要去哪？”我真的有些醉了，见她要走，忍不住问，从未对她如此过 我想多与她待会，我想起范中丞的事，我便只能与她说此事 我问她是不是觉得我与她不再像从前那般 她没有回答我，她走了 我跟着她，一直看着她的马车消失在我眼前 ------------ 第十三章 南枯月突然约我出去，我以为她有事要找我，却只是想要找我逛灯会 若是阿霖肯定会喜欢这个灯会的吧，只是可惜阿霖她出不来 “郎君以前还当我是朋友，如今怎么连单独见个面都不敢了”我与她并排走在街上 我知道她喜欢我，在我知道后，我便再没将她当做过朋友 “我与娘子相识怎么久，可一直以来不过都是同撩罢了”我与南枯月一般大，我从前我会叫她的名字，后来便没再叫过，她又没有再叫过 “郎君，还当真是直爽，如此可是因为我与陛下不和？” 我没有说话，她转过头看我，我停下脚步看向前面那个熟悉是身影，忍不住一直笑着看她，她竟溜出宫来了 不知她与湘儿说了些，她看过来了，我看着她，她却看着南枯月，我快步走过去，南枯月跟着我身后 我刚想叫她陛下，却想到是宫外，改了口唤了声霖娘子 我问她怎么出宫了，她向来像个孩子，我到觉得她跑出来很正常 她问我我们为何会一起，我刚想解释，却南枯月抢了先，好在她胡乱说些什么 湘儿不知道要干什么将陛下丢给我们就走 我见她剥不开栗子，我拿过，给她剥开，我将一袋都拿走，说给她剥 南枯月问我要不要去猜灯谜，我不想回她，便问她想不想去，她说可以，我才同意 我一路都在给她剥栗子，南枯月选了一个猜灯谜的摊子，我们便跟着她过去 那个老板问我要猜那个，我见阿霖老是看上面那个，我便知道她喜欢 南枯月指了一个，我便只能叫老板将两个的谜面都拿出来 老板让我猜最后一个，我念了遍题目，想了会便知道了答案是秋 她问要不要提示，那自然是要的 我喜欢看她笑 阿霖让南枯月先猜，她让我帮忙，我不愿，便说我也猜不到 阿霖帮她猜了 我猜剩的最后一个灯谜时，故意看她 没想到她果真接了下半句话，她听见我在说便没说了，我继续说完 老板说我们心有灵犀，我借着他的话将花灯送给她 南枯月说要走，我是挺开心的 我知道南枯月应是被我气着了，可那又如何 她不是阿霖 阿霖送了我一个荷包，这个傻丫头应是不知道送男子荷包的意思，我笑着让她把钱给我，故意不提荷包的事 我带她去放花灯，我问她许的什么愿，我想知道她的愿望里有没有我，她不说 我见她衣裳与平日里的不一样，便找了家店铺给她换一身 我从未见她穿给什么鲜艳的颜色，便为她挑了件红的 她进去换衣服，我给她在店里找了个会梳头等她出来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给阿霖重新梳妆打扮后，到不像是她了 我让店小二去了画丹青的东西，我想将她焕然一新的样子画给她看 湘儿来了，我便知道，她快要走了 我将画送给她，送她到宫门口，我便走了 我总想起她，我便去找石皖去喝酒，石皖大了我三岁，我却与他十分聊的来，我也是想让他陪我聊天，却不曾想阿霖也在 石皖将我们两个赶出来，我便带着阿霖去喝酒 我们聊了许多，从儿时聊到如今，从朝堂聊到未来 她同我说她只愿嫁给她所爱之人，她说“若他不愿娶我，我便为他寻遍天下找他所爱” 我笑她大爱，却又怕她受伤 她问若是爱上一人会如何 我想了想说“她若不喜繁花柳钗，我便为她打造金枝步摇，她要是厌倦世俗烦扰，我便带她归隐山林” 句句说的都是她，她又可听懂了，我眼中尽是与她归隐山林的画面 “那她若是不爱你呢？”她趴在桌上问我 “那我便终身不娶，只护她一人一生一世平安”我知我们之间不可能，我只愿她这一世平安 “那倘若她身份高贵，你又将如何？”她看着我 我想也未想便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答道“只要她有意，我定会倾尽全力将她娶回家” 又有谁比她的身份还要高贵，这个答案早已在我心中良久 “炎哥哥，你可愿娶我？” 我愣在哪了，酒也不倒了，我心里是万分激动，可我却不敢显露半分，我想了许久，可所有顾虑终是比不过对她的万分喜爱 “明日义亲会，我向你提亲可好？”我声音中都带了些颤抖，只是故作镇定 “真的？”她笑着问我 “我可曾骗过你？”我宠溺的看着她，我喜欢了这么久的傻姑娘，她也喜欢我，真好 我带她醒酒，她总不好好走路，晃晃悠悠的，我怕摔了，虚扶着 我们坐下吹风 是她问我要不要娶她，我想让她也明白我对她的心意 我便问她还记不记得我送她的镯子 她说记得 我不敢看她，只能看着前面的花草说“我祖母说那是我祖父年轻时花重金打的，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我祖母将它给我时说让我将它给那个我愿意豁出性命的人，我当时满脑子都是你，第二日我就将它送给你了”我转头看向她说“从前，你是让我愿意将镯子送出去的人，现在也是，以后也是，陛下，我一直都愿意用性命护你平安” 我真的很爱她，我愿意豁出性命去护她 “送陛下回去” 我将阿霖送回去后才出宫 身心愉悦，真的很开心 “将军是何事如此开心”南枯月声音 “姑娘，有何事？”我没有再笑，总觉得她来找我没什么好事 南枯月笑着说“不如我们换一处说话？” “我家中还有事，姑娘如果没什么要事，我便先走了”我走了几步，南枯月道“是有关陛下的，将军真的不想知道吗？” 我停下脚步说“去哪？” 南枯月带我去了一个破旧的亭院 “你去外面守着吧”南枯月看着紫苏，紫苏便出去了 “姑娘要说何事？”我见紫苏出去便问 “我想求将军有件事”南枯月看着我 “何事？”不管如何都先弄清楚她想干嘛？ “我想将军在义亲会让陛下赐婚与你我” 我笑了，我不知她是如何说出这话来的 “姑娘说笑了，若姑娘只是为了这事，我便先行离开了” “我让将军娶我也是为了陛下好”南枯月看着我认真道“请将军听我先说完” “你说”我倒是想知道她如何对陛下好 “我与将军一样刚出生便没了母亲，我父亲很少管我，我没有母亲，也像是没有父亲般活着，他们都同我说只要我听父亲的话，父亲便会多看我几眼”南枯月往前走去，我跟在她身后 “我一直做的很好，我一直在讨父亲的欢心，我什么都听父亲的，我真的很累，可我为了得到父亲的关心，不管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从未抱怨，从未反抗”她停下，我看见了她眼里的泪 “直到我到了军营，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第一次感受到了原来靠自己，听自己的感觉是这样的，我渐渐的开始明白了什么是是非对错，我才知道父亲不是什么都是对的”她转过身看着我说“我想离开了” “离开那？”我故意装不知道 “我想离开父亲身边，我不想再做自己不愿意的事”她走到亭子里 “我很爱我的父亲，可我也想离开他，我不愿再做我不想的事”我跟去 “我一直没听懂你想说什么”我看着她 “我想让将军帮我离开”她看着我，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我不管嫁给谁，都是要继续听我父亲的，可若是嫁给将军就不一样了”南枯月坐在亭椅上，转过半个身子，将手放在椅背上靠着 我没有说话，继续听她说“世人都知你与我父亲不和，到时我就算不听我父亲的也情有可原” “可姑娘又为何会觉得我会帮你？”我也在另一边坐下 “因为陛下”她的头靠在手臂上，看着我 我冷笑一声“这关陛下何事？” 她起身说道“如果将军愿意娶我，我愿意用我的性命守护陛下” 我笑了，只觉得她在浪费我的时间 “姑娘，我自会护着陛下，不劳姑娘费心” “将军，您觉得兰姑姑会同意你与陛下亲事吗？就是她同意，朝臣会同意吗？”我被她问的一愣 她看着我说“我知道将军对陛下情意，可将军为何不愿为陛下多想想”她不再看我，抬头看着天继续说道“若你娶陛下，又有多少朝臣出来反对呢？” 她低头笑了笑说“将军手里的军权是许多人眼红的，若将军再与陛下一起，他们又岂会答应，到时他们定会群起而攻之，让将军和陛下都不会好过，陛下身子本就不好”她转身看着我说“将军觉得那样的情况下陛下能撑多久？” “即使朝臣松了口，将军的军权可就不保了，将军觉得你没了军权，真得很护的了陛下吗？”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将军觉得我父亲会放过手握军权的机会吗？” “就算如此，与南枯姑娘又有何干？我与你一起就等于我支持你父亲，你觉得这就是他们所允许的吗？”我站起身，我有一些激动 “是，他们是会这么觉得，所以我才要将军在义亲会上给我提亲，只要陛下答应，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将军一直护着陛下，我也会帮将军，他们之后也会明白我投靠了陛下，只会觉得是陛下用将军将我拉拢过来的”她眼中有泪 “将军，我住在丞相府，我可以知道我父亲的动向，我可以帮将军，那怕是搭上我的命” ------------ 第十四章 我从未想过她会说出这种话来，我与相识怎么久，我知道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姑娘，这又是何必呢”我无奈的叹口气 “只是在为自己拼一把罢了”南枯月伸出手，抬手像是挡什么东西，可她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 “我也想自己拼一把”我喜欢了那么久娘子，让我如何放手“若我偏要如此，只要不交出军权，与他们抗衡，那怕是起兵逼着他们同意呢？”我觉得我是有些疯了 “将军大可试试”南枯月有些怒了“成了，他们有多少不服，我父亲会不会打击报复，没成，将军觉得你的下场如何？我父亲定不会放过你，你觉得陛下保的你吗？陛下就不会出事吗？” “再者，将军觉得陛下会让你怎么做吗？将军觉得陛下会为了你而放弃她的国家吗？陛下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娘，她是我们雪国的王” 南枯月眼框都红了 “那我呢？我爱了陛下那么久”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我爱她，我能感受到南枯月的震惊与不甘，我继续说道“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向她表明心意，好不容易可以娶你，可你告诉我不能，你能体会我的痛处吗？”我强忍着泪水 南枯月却突然笑了，十分冷静的说“将军是想让陛下安好，还是想让自己得偿所愿？”她看我的眼神里带了些恨意 “若将军想陛下安好，我希望将军答应我的请求，我可以帮你护着陛下，拿命护，若将军选了后者，便当我从未与将军说过这番话” 南枯月转头就走，她快出去了，我才追上前去 “姑娘”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你当真的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护着陛下，真的愿意背叛你的父亲？”我看着她 “我帮将军，我才算了帮自己，我南枯月可用我亡故的母亲起誓，我今日与将军说的话无半点虚言，若违背今日所言，定不得好死”南枯月回头看着我说“我能护陛下周全，可将军呢？将军，好自为之吧” * “姑娘，这是何必呢”紫苏扶着自家姑娘，一脸心疼 “你知道吗？将军他刚刚亲口告诉我她爱陛下，他还说我不能体会他的痛处，若我都不能体会，又要能懂这爱而不得”南枯月忍了许久的眼泪这才落下，她又说“他那样重情义的人，他说出了口，那便真的是一辈子” “姑娘都知将军心中有陛下，为何还要嫁给将军，姑娘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紫苏从未见过南枯月这样 “我就是想为自己赌一把，我赌上了自己的命，就是想看看将军真的那般无情，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南枯月只觉得自己心口疼 “姑娘，真的值得吗？”紫苏不能理解南枯月 “也许吧”南枯月回答的不确定，可自己心里却明白自己 * 我到宫中看见阿霖，她真是好开心 “将军”她叫我，我这才回过神来唤了她声“陛下” 她又问我范晏为什么不再，我心不在焉的回答她，却看见了南枯月，我看着她 到有些释然了，只要能保她平安，我如何又这样呢？ 我拉她去弹琴，我不想在这让她不开心 她问我是不是有心事，我却觉得是她有心事，她可能察觉了些什么 阿霖拉我去下棋，她下得没我好，可我就是不想让她输，我一直让着她，那一刻我没有其他想法，我就是想宠着她 而我做到了，这个晚上她是真的很开心 她会时不时的看我一眼，有时还会对我笑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每看我一眼我便心痛一分 她一笑我便想抛下一切去抱她，可我知道我不能 我和她一同回了席，我一直心不在焉 我在心里不知念了多少遍陛下，我想求娶与你，以我之命护陛下周全，拼我所有换陛下一笑，愿陛下下嫁于我 这是我一直一直以来就是同她说的话 我喝了许多酒，我想我是醉了的，不然我心中就不会一直想着陛下，一直想着要她说的那些话，我一步一步走出来，我真的好激动，我要将这话说给她听 可我抱着这份激动，重重跪地时，脑子里只剩下南枯月的那句我能护陛下周全 我再也没了刚才的喜悦与激动，只有冷静和心痛 我重重的磕头对她说“臣跪求陛下，赐臣与丞相之女南枯月结成连理” 我跪是因为她心中想的是她，我磕头是因为我在给她赔罪，我没有遵守我对她的承诺 不是为了南枯月，只是为了她 可我真的好难受，我不敢看她，我怕我一看她，我就会不顾一切将她带走 她笑着又问我一遍，她笑让我心疼 我只能忍着想带她走的冲动再说一遍，她一定比我还要难受吧 我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却看见她被湘儿扶了出去，我爬起来下意识就想去找她，可我停下来了 说来真是可笑，说是要护她的是我，说是要娶她的人是我，说是要带她归隐山林的人还是我，说是要为了她，终身不娶的人依旧是我，可害她如今这副样子的人也是我 我自嘲的笑了笑，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也不过才一日便将之前说过的话全都抛之脑后，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 我只想看看她，我想看她是否安好 我走到她寝宫门口，可我怎么也没有办法迈出这一步 我害怕，我害怕她愿我 石皖，对！找他就可以了 我往太医院那边去，我避开了湘儿和石皖 到了石皖院里等他 我不知道他什么回来，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但我只能在这里等他 这时我才明白什么叫作度日如年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他时，不小心将他的药打翻了，我就帮他将所有的药捡起来，和他一起将他理好 我那时便在想在我面前的这个人看着也就比我大三四，怎么这般无趣 “郎君，怎么我将东西给你打翻了，你也不生气？”我想知道他是谁 “你也同我道歉了，而且你不也来帮我弄了吗？”他没有看我，只是继续弄他的东西 “郎君，你叫什么名字？” “石皖” “石碗？”我笑得放肆又重复了遍“石碗” “是‘皖灊终负幽人约’的皖，没文化”他白了我一眼 “你才没文化”我不服气的反驳了句 他不搭理我，我又问他“你是这的药童？”药童在这，不仅要干活，还要试药 “我是学徒”他将我手里的东西拿走，能了个称来称，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瞬间觉得他这个人都变得有趣起来 “你这是干嘛？” “记录一下这些药材都有多少”他拿笔认真的记下来，他认真的模样想个小大人，忍不住想笑 “你和太医院的这些老头一起，不会觉得闷吗？” “老头？”他皱眉看我说“虽然我也觉得他们无趣的很，但也不能叫他们老头吧” “你也觉得他们无趣？”我只在乎到了这个 他继续干他的事回道“是无趣，不过他们也是为了病人，我以后我也是要成为太医，然后把小殿下的病治好” 小殿下，我知道，那个6岁就生了病的人，他们都说小殿下可能活不到笄冠 “我听闻你们太医院最厉害的江太医都束手无策”我跑道他身旁看他弄 “我就是江太医的的徒弟”他有些骄傲又道“我师父做不到的事，我以后一定会帮他完成” “那你可以跟跟我说说这个小殿下吗？”我一直有听说过这个小殿下却未曾见过，我对这位传闻中的小殿下十分好奇 “小殿下啊”他放下东西看着我说“她真的好厉害”为什么要说她厉害？ “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我都觉得她要死了，可我都没见她害怕，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病人” 他将药摆好，看着我道“第一次我去她的屋子里时，热的不行，可她还冷，她要喝许多好药，我一直觉得她会撑不下去，可她现在好了许多，她真的很坚强” “你喜欢她？”他说的时候，满脸写着心疼，我觉得他是喜欢她的 他笑了笑说 “如果你见过了小殿下 ，你也会心疼她的” “也许吧”我看着他说“那你加油，以后比这的人都厉害” “你叫什么名字？”他看着我 “皇甫林炎” “我记住了” 我之后经常来这找他，自然知道他的住处，十分轻车熟路 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是他回来了 他终于来了，我迫不及待的去接他 过去才注意到身后的兰姑姑， 兰芷，是我如今最为敬畏的女人，只因她是阿霖现在唯一的依靠 ------------ 第十五章 “将军怎么会在此处？宫门开是关了的”兰姑姑看着我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我之前就同他说好，等义亲会结束来找我的”石皖替我解围 “石太医，你先进去忙，我想同他说几句话”兰姑姑笑着说 石皖看了眼我，点了点头进去了 “我听湘儿说将军和陛下昨日见过一面，湘儿不肯同我，既然遇到了将军，便想问问将军你同陛下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兰姑姑笑了笑说“将军也可以不说，只用回答就行了” “好”我不可能再不答应，而且兰姑姑这般聪明肯定猜到了 “你是不是同陛下说你要娶她？”兰姑姑看我眼里有几分肯定 “是”我没有犹豫，这个时候撒谎，就真的无颜再见她了 “陛下今日还问我，她可不可以选自己心悦之人，陛下的心思单纯，那怕是外人也能看得出陛下喜欢你”兰姑姑看了眼我的反应继续道“我先前一直不让陛下与将军多接触，是因为南枯月” 我看了眼兰姑姑，不懂这事与南枯月有何干 “你和南枯月一起的事都传到王都来了，若不是我一直压着，你觉得陛下知道了会怎样？” 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世人都觉得你同南枯月是一对，你与陛下一起，难道就不会坏了陛下的名声吗？” “我从未听闻我与南枯月”我想让兰姑姑知道我从来不知道这些 兰姑姑冷笑一声说“你连有关自己的事都不清楚，你又怎么能在这王都中护着陛下？想来能传出这种消息，将军也未曾在意过吧？” 我先前是将南枯月当过好友，不过在之后也是便未曾与她又过接触，竟不想就这样传了下去 兰姑姑见我没回答又说道“陛下今日问我时，我还同意了” 兰姑姑她竟然同意了 “不过如今看来，我算是看走眼了”兰姑姑有些生气，却还是同我说“我问了你怎么多，你也可以问我一些问题，便就当我今日没同将军说过这些话” “我想知道，如果我真的与陛下一起了，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兰姑姑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愣了下说“如果是如此，我也会与其周璇，不过依着这些大臣意思，你的军权绝对是保不下来的，会回到陛下那，你大将军的职位虽不会变，但会升一个和你职位相当的人，不过应该会给你再加个职位，稳定我们的情绪” “那就没有办法保住军权吗？”我依旧想知道 兰姑姑笑了笑说“你同陛下在一起了，军权怎么可能还留的下，他们会说你手握军权，为的就是在与陛下大婚后造反” “我知道了”我真的不该同陛下说出那些话 “兰姑姑”石皖将东西给兰姑姑说道“我明日一早会去看过陛下情况再走” “好，我也说完了，我便回去了”兰姑姑转身离开 “你真的同陛下说你要娶她了？”石皖应该是听见了 “是”我回答毫不犹豫 我感觉身子一偏，脸上一疼，脚下没有站稳，退了好几步才没有摔下去 而罪魁祸首站在原位，生气的对我吼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陛下寒气入体，病情严重到要危及生命了，如果她这几日醒不过来，她就要死了” 我开始被他打的有些懵，听了他的话才清醒过来，快步走向他，拉着他说“你刚刚说什么？阿霖她，她会死？” “对，你不是不知道她的病，本就在先皇走时刺激了一次，她怎么受得了你的第二次”他也是抓住了我 怎么会这样啊，我真是该死 “皇甫林炎，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可你真的太过分，不仅骗了阿霖，还害她变成这样，这真的是你想的吗？” “不，不是的，我不想的，我心悦于她，我是真的想娶她啊” 我说着放开了他的手，他也将手放下，我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阿霖她是真的喜欢你，所以你懂她那时的喜悦和后来的难过吗？她回到寝宫后可是生生吐了口血才说的了话，你说兰姑姑怎能不气？她是因为你哭晕过去的，你说兰姑姑能不恨你？你知不知道湘儿不敢告诉兰姑姑，只敢告诉我，这都是为了你” 他平复了心情，没有了之前的暴躁，冷静的说了她的情况，说了为什么兰姑姑要同我说话，原来是湘儿说的，他没有听见 “我想见她，想陪她说话”我看着他 “你可真有脸说这话”石皖白了我一眼 “我就是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明日一早，我要去看陛下，你同我一起，你今日先睡我这，我让人同老将军说，不然老将军怕是要去找南枯木” 我点了点头 第二日，他将湘儿打发出去，才让我进去 阿霖她静静躺在哪，我过去坐在地上看着她 “阿霖，我来你了”这是我再见她后，第一次唤她阿霖，只是可惜她听不见 我将她脸上的头发拨开，手指触碰到她脸颊的那一刻，像触电般收了回去，她的脸真的好冰冷 阿霖她本就白，如今看她白的吓人，没什么唇色，额间还有些冷汗，像极了那日我从山上带回来的她 “阿霖，别睡太久，炎哥哥以后不能再给你讲故事了”我有些心疼她，为何她怎么苦 我还记得她说过她怕苦，却吃了怎么多年的药，自己也过了怎么久的苦日子 “阿霖，今日我就最后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嘛？”我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有一个小郎君看见一个小娘子，他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小郎君觉得娘子很好看” “他过去找那个娘子，他想以后都见到她，他故意不将自己衣服拿回来，就是为了再见她一面，小郎君真是日日能见到她，可小郎君不知道怎么讨她欢心，他只能带着她去玩，自己会什么便教她什么，他越来越喜欢小娘子，可他还是害了她，他不曾知道原来小娘子生了病，是因为自己常带着她出去玩，受了太久的风，带她去玩最后一个游戏时，她病了” “小郎君难过极了，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才能治好她，所以他便在每日回家后抄经书祈福，只是想让她平安醒来，小郎君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还会每日陪在她身边，只是想她醒来第一眼就是自己” “小娘子真的醒了，小郎君很高兴，小娘子第一眼看见的是小郎君，小郎君很高兴，小郎君怕小娘子看到自己哭，跑了出去” “小娘子之后调理多少日的身子，小郎君便在床边守了多少日，小娘子终于好了，小郎君便决定一定要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小郎君还将自己重要的东西送给她” “可后来小郎君还是走了，被他父亲带走了，他日日打听小娘子的消息，他知道她病了，可他不能去见她，小郎君为了见她拼命努力，好几次差点死了，还好他见到了小娘子，可他们彼此之前变的生疏起来” “小郎君还是习惯性的看见什么好玩的就给小娘子留着，不知不觉就留了大半个屋子的东西，小郎君趁着她来自己家将他存了好久的东西送给她，小郎君很喜欢看她笑，小郎君不停的出现在她面前，慢慢的小娘子和他回到了从前” “小娘子向小郎君求亲，小郎君很高兴，他答应了，这是小郎君最高兴的一次，他真的很喜欢小娘子，他真的很想娶她” “小郎君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另一个娘子，那个娘子告诉小郎君，如果小郎君和小娘子在一起，可能会死，小郎君不愿她受苦，放弃娶她，可小郎君没想到小娘子因为他病了，可小郎君还是不想让她收到伤害，小郎君只要小娘子平安” “阿霖，如果你没有生病该有多好”我靠在她床边说“阿霖，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会一直护着你” 我不再说话，只是想看着她，我好久没有想这样陪着他了 “林炎”石皖过来说“该走了” 我点了点头，过了许久才挪动身子跟着石皖离开 “既然你要娶南枯月了，就不要再对陛下好了，免得陛下又要伤心”石皖一出宫便同我说“还有少与陛下见面吧” “好”我回答的艰难，我如今只要她平安，其他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我回了家，父亲在等我 “炎儿”他叫我 我应了声 “你为何在义亲会上说要娶南枯家的娘子？”父亲语气平缓 “就是想娶”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以你之前同我是要娶陛下也是一时想想吗？”父亲生气了 我没有回答 “跪下！”我立马跪下 “我问你，你昨日留在宫里，真的是因为石皖？” “是”我回答的干脆 “那陛下呢？你连过问都不过问一下了吗？”父亲可能也没想到我会回答是吧 “不是父亲说的让我不要再与陛下多接触吗？”我如今也只能用他的话去赌他的嘴 “你！我之前不让你与陛下多接触，是怕你坏了陛下的名声，可现在呢？你居然要娶南枯月？”父亲有些恨铁不成钢 “父亲，我连自己的亲事都做不了主了吗？” “罢了，随你，但你如今选了南枯月，将来你可别后悔”父亲不愿再看我 “多谢父亲”我起身离开 我父亲是同意了，不知道南枯月那边怎么样 ------------ 第十六章 南枯府 “你何时同他如此了？”南枯木坐在桌前，没有看南枯月，只是写着东西 “在军营”南枯月看着南枯木 南枯木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我会等陛下好了后，跟她说取消你们的亲事” “父亲”南枯月跪下说“我是真的喜欢他” 南枯木看都不看说“那他呢？” 南枯月愣了下不回答 南枯木看着南枯月说“你真当我看不出来你们的心思？”南枯木又道“你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你嫁过去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父亲，我就是想嫁”这是南枯月第一次坚决的反驳他的父亲 “胡闹！婚姻大事岂是你能胡乱决定的？”南枯木语气缓和些说“我安排了苏家二郎与你见一面，明日你便去见见” “我不去，父亲当真要随随便便将我嫁出去，给南枯家谋利？”南枯月死死的盯着南枯木 “你便是这样看你父亲的？我当初想拉拢皇甫林炎，可我何时有将你当做筹码？”南枯木走到南枯月面前 “那是因为父亲知道将军喜欢的人是陛下，将军不可能帮父亲，所以父亲如今找了苏家二郎” 南枯木狠狠打南枯月一巴掌，南枯月眼泪都出来了 “你何时便成这样了，月儿？”南枯木看着南枯月 “我一直便是如此，只是我一直为了父亲而退让，可在这件事上，我不想再退让了”南枯月向着南枯木的方向磕头道“父亲，一直以来都是我听父亲的，请父亲今日听我一次吧” 南枯木转过身去，不看她说道“皇甫林炎他的心思不在你这，你是怎么让他向陛下求亲的？” 南枯月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她抬起头来，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说了，我应了这门亲事，你不说，便去与苏家二郎定亲”南枯木说的肯定，让南枯月有些慌了神随口道“我同他说如果他要同一起，陛下定是活不了太久，所以我跟他说只有我们一起才是对皇甫家最好的” “还有呢？” “没了” 南枯木转身看着南枯月说“就你说的这些，只会让他放弃同陛下一起的念头，你还说了什么，让他不惜放弃陛下” 本想蒙混过关，却不想自己父亲如此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不敢说了？还是说你决定与苏家二郎定亲了？”南枯木蹲下看着她 “不，我绝不”南枯月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可南枯月也不敢将真相说出，不然怕是南枯木现在就想弄死将军 “那你便说出来，你跟他说的话便如此不想让我这个父亲知道吗？” 南枯月没了办法只能道“我同他说，我日后帮他护一次陛下，我同他说他不可能一直护着陛下，不管如何我是父亲的女儿，终究是不会将我怎样，如此便算保了陛下一命，日后便听天由命，只是要娶我为妻，他犹豫了许久，才同意的”南枯月低头不敢看他 “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啊”南枯木死盯着南枯月 南枯木起身说道“即使如此，我便做一次局，让你救陛下，你也不用再嫁给他，让他给你点其他的吧” “父亲，你方才明明同意了”南枯月抬头看他，她也未曾想到南枯木竟连她都要骗 “那你呢？你就真的只同他说了这些？”南枯木依旧不信她 “父亲，若我说清楚了，我说了什么，父亲就会同意吗？”南枯月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 “是，只要你能让我信” “绝不反悔？”南枯月看着他 “就不反悔”南枯木以同样的眼神看着她 “好”南枯月点了点头道“我同他说我会护着陛下一次，还有就是之后保持中立，不能帮任何人，就这样” 南枯月知道自己不能说出来 “你可真的不愧是我的好女儿，怎么不直接与我断绝父女关系？” 南枯月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如何面对南枯木 “你是我的女儿，我也不想你受到伤害，我就问你一句，你是真喜欢他吗？” “是，我喜欢他” 南枯月喜欢他，与他朝夕相处之时，在他与自己并肩作战时，在他骑马出现在她面前带着自己突出重围的时候，他救过自己无数次，这样的少年将军怎么可能不喜欢 “不管如何都不会后悔吗？”南枯木看着她 “不后悔”南枯月知道这是她唯一能与他在一起的机会，不管如何自己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罢了，你自己不后悔就行，出去”南枯木不想再看见她 “谢父亲成全”南枯月重重的磕头，出去了 小的时候，南枯月就很父亲的话，她总是被他们说虚伪，可自己并不在意，她觉得只要让父亲开心就好，她是不喜陛下他们的，因为他们总说自己父亲的坏话 她第一次去到军营时，她就是皇甫林炎的下属，她开始是不喜他的，可她抵挡不住他的光芒，她也想他那般年纪轻轻就大有所为，她开始不在以之前的眼光看他，她开始与他成为朋友 在她受危险时，第一个出现的总会是他 可她不明白这个可以为自己挺身而出的人，为什么要针对自己的父亲，难道只是因为陛下和父亲的朝堂之争吗？ 南枯月不信他是这样的人，可当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做过的事后，她不知道也不敢去相信 她找他喝酒，她问他自己的父亲在他们眼里是什么样的人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原来和自己认识的不一样，这是她最难过的日子 他们说别人上战场求生，而南枯月在求死，他们是将军的人自然是不喜南枯木，连着南枯月一起不喜欢，自然没人管她 当她要接受死亡时，是他挡在自己的身前，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了属于自己生命里的光 她开始变了，她不再像从前一般不近人情，她开始在意别人的想法 慢慢的她开始有了朋友，她开始被人在意 南枯月让他们明白了自己与父亲是不一样的，她不再愿意靠自己的父亲，只靠自己拼成了如今的模样 她总能在将军那听到关于陛下的消息，往陛下那上的折子，不管是什么都是将军写的 南枯月不知为何自己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无意中看见了将军写给陛下的信，无非都是问陛下身体可好的信，可他一封都没有寄出去过 南枯月第一次感觉到心痛，她自己不知为何只要将军提及陛下，自己就会难过 她总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表现出对他提及陛下的不满，将军也是从那时起，开始不再拿南枯月当朋友 他要回王都的那一日，范晏陪他喝了好多好多酒，那是他第一次喝得烂醉如泥，没有一点清醒的意识 南枯月去找他，却被他一把抱住，自己没由来的高兴，他嘴里说着什么，南枯月靠在他嘴边才听清，原来他一直在说阿霖 阿霖 南枯月听过这个称呼，儿时的将军就是这样唤陛下的 原来他抱的是陛下 原来自己会难过是因为喜欢上将军了 可将军喜欢的是陛下，难怪他费尽心思与父亲作对，难怪他拼了命的想要回王都，难怪他突然不再理我，他知道我喜欢他了 他明日就能见到他喜欢的女郎了，所以才会这么高兴吧 他心心念念，无时无刻都挂念的人是陛下 南枯月才那时起便决定一定要变强，一定要让将军同自己在一起，不管如何她不想将她喜欢的人让出去，自己不会放手，那怕她知道他喜欢陛下，哪怕只是让他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哪怕知道他可能会恨自己 如今她终于得偿所愿，可听见他还是为了陛下才同意的那一刻，自己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 第十七章 我好像了一个梦，我梦见炎哥哥来了，他像小时候一样，在我身边给我讲故事，唯一不同的是，以前我醒来，他还在，如今却连梦和现实也分不清 我不愿醒来，可我再也没有梦见他 终究醒来了，我想见他，可是他不在，没有一个人 “ping”随着盆掉地的声音还有湘儿喊叫声“陛下，陛下你终于醒了”她跑过来扶我 “湘儿我去出去走走吧”我想如果那不是梦会见到吗？ “好，陛下慢点”湘儿将我扶下床，到殿门口，湘儿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潇潇说“陛下刚醒，一会肯定要饿，你先去弄点吃的，陛下想走走，我陪着陛下就好，你一个人慢点，也不要着急了” “好”潇潇笑着答应，看了看我说“陛下，想吃什么？” “都行”我笑着看着潇潇答应着跑了出去 “我就说让她不要着急，陛下看，我说的对不对”我笑了笑不语 和湘儿去了炎哥哥走过的地方，和她聊天，她笑着哄我开心，可我不知为何却怎么也笑不起 “我睡了多久了？” “有四五日”湘儿扶我坐下 “也和平日发病没什么区别”我笑了笑 “陛下说的什么话，陛下那回发病不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湘儿不高兴的不看我 我笑了笑说“胡说，慢慢有时发病只是冷冷” 湘儿被我话堵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道“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好了，我们回去吧”我起身，她扶着我走 “陛下这些时日都没有吃过东西，肯定饿坏了吧”湘儿看着我，我笑着点头应了声 “这些时日炎哥哥可曾来过？” 湘儿有些不高兴过了会才说“没有” 原来是梦啊 “陛下” 湘儿叫我，我停下看她，她向我跪下，这是她第一次跪我，雪国的礼本就简单，湘儿又自小跟着我，自是没跪过，倒是经常跪兰姑姑 “你这是干嘛，快起来”我去扶她，她没有起来 “陛下，陛下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喜欢将军了” 我僵在那里，没有再扶她，她继续说“陛下，将军要娶南枯月” 不自觉的心跳加快，她那哭腔让我怎么都有些心疼 “湘儿，那是南枯姑娘”我面无表情，语气却是温柔的 “陛下不要这个样子好吗？将军他让陛下变成这样，将军还要娶南枯……姑娘，陛下不要再喜欢将军了好吗？陛下，将军他不爱您啊” 我又是一阵心痛 他不爱我，真的不爱吗？ 其实我知道他是爱我的，我知道儿时我只要发病，他就会来陪我，是因为他爱我，我知道他敢在母亲面前护我，是因为他爱我，我知道他答应娶我，是因为爱我，我知道他说的那哪句只听命于当今陛下是说给我听的 我为何知道这些，是他画的丹青 他真的很傻，说什么想将这份爱意藏起来，可他又将述说他所有爱意的信放进了送我的首饰盒里 可我不知道他为何如今不愿娶我了 是他真的爱上南枯月了吗？我不信 “湘儿，我爱累了”我真的好累，一直以来都是我不停的在向他走去，我也想他向向我走来 “陛下，湘儿对不起您”她重重的给我磕头，我将她扶起来，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可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我们回去吧”我对湘儿说 “好”湘儿擦了擦眼泪 “陛下，回来了，快看看我给你做了什么”兰姑姑笑着说“都是你喜欢的” 说来也奇怪，雪国明明只有冬天，可只要是到了其他季节的时候，所有的东西还是会生长有四季又好像没有四季 “好，今日弄了羊肉啊，是我爱吃的”我强撑着笑吃完饭 兰姑姑叫了石哥哥来，其实我也清楚我自己的状况，也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更容易咳嗽了些 石哥哥嘱咐了我几句便走了 “陛下，范峤的事都弄清楚了，明日上朝便知道如何了”兰姑姑看我没说话又道“明日可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可以的”我笑着回她 “陛下，义亲会的事，打算如何处理？”兰姑姑看着我 “能如何？不也只能赐婚”我不敢看她，我怕自己会哭 “陛下，你要记住不管如何你都是陛下，不要让小瞧了你”兰姑姑拉着我的手 “我知道的”我笑了笑 “陛下，你也该找一个成亲的人选了” 我本应该成了亲再继位的，只是当时母亲突然去世，当时我年纪尚小，便就先继位了，可如今我已然18了，也该成亲了 “我知道了” 第二日上朝，我打扮的比平日里要隆重些，只是不想刚回来，就被人以为自己要病死 “先与大家说一件喜事吧，潇潇”我倒是怕一会忘了 “兹闻丞相之女南枯月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今有护国大将军皇甫林炎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并重，两人当属良配，故今为两人赐婚，望不辜负朕之美意” “谢陛下”俩人一起向我行礼，没有人知道我写这道旨意时，我的心有多痛 “禀陛下，范峤一案已尽数查清，这是所有证词，请陛下过目”步觞将东西给了潇潇，我接过看完说道“好啊，同启国人一起诬陷范峤大人，这是要通敌卖国啊，怎么多银俩，不知道拿着沉不沉，慕少卿觉得呢？”我语气平缓 “陛下，臣认为不能听取步大人一面之词” 我笑了笑道“慕大人怎么紧张干嘛？我不过随便问问”我又道“这20箱白银不过是你藏起来罢了”根据步觞的描述最有可能是他 “陛下”他连忙跪下说“臣怎会做下此事”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同他说“你勾搭启国人将他们带入王都，那上面写的明明白白，你安何心？” “陛下，便这般相信哪些东西，陛下是受了臣的心啊” 我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噢，是吗？你自己看看这些都是些什么？你才是寒了朕的心啊”我极少称自己为朕 “朕最后问你一遍可知罪？”我是不信他有胆子干这事 “陛下，臣觉得即已证据确凿，便不必再审了吧，步觞大人，花了不少精力，也该告一段落了”南枯木这个老狐狸，他是想保谁？ “南枯大人此言差矣了，若是步大人不小心查错了，让人蒙了冤就不好了”是炎哥哥 “将军，这话说得，我父亲不过是想体恤步大人罢了”南枯月倒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说话 “不劳姑娘与南枯关心，我觉得将军说的在理 我也怕自己冤屈了好人”步觞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是看不下去 “即是如此，那便请随意”南枯月学着步觞的样子笑了一下，倒是南枯木看了南枯月一眼道“朝堂之上不要胡乱言语” “好了，都当朕是不在了吗？”我咳嗽了几声 “陛下保重身体”他们齐声道 “保重身体？我看你们是巴不得朕死了，才开心” “臣等不敢”他们跪下，我又咳了几声，潇潇下来扶我 “好了，都起来吧”我开了口，他们才起身 “你们都别说话，让他说”我指了指慕少卿说“大人可以如实说，不要有顾虑，大人的家人朕都安排好了，不必担忧”我府身看他 “陛下”他抬头看着我 “大人放心，你的家人安全的很，只要大人如实说了就行，步大人不也说了可能自己会查错了”兰姑姑向来最会如此，我自然要好好学的，这些东西我早就看过了，不然如何斗的过这些老狐狸 “陛下，臣有罪”他磕头 我笑了笑道“大人想清楚了再回答” “臣是勾结了启国人，可臣这是让他们与范峤见了一面，也只是将范峤放银子的地方告诉了他们，银子是真的没拿，陛下明鉴”不是他拿的？如果不是他又有何人能进的去工部 我假装咳嗽了几声，潇潇过来扶我上去，我趁机小声说道“一会出去叫人将工部给我挖地三尺，好好看看银子还在不在” 潇潇点了头 “好了，没事，我自己可以”我推开她的手 “慕大人还真是寒朕的心啊，朕问你不是你又是何人？” “臣什么都说”慕少卿他看着我，我知道他不过像让我放了他的家人 “若你愿从实招来，我自会宽容”我给了答案，他才道“是李禾，是他威胁我，是他让我将那几个启国人带去见范峤的，还有后面的那个账本也是他给我的，臣还看见过他和京兆尹见过面，而且李禾还将京兆尹带去过工部”李禾倒是提及过，京兆尹倒是真没看出来世民，我看了潇潇一眼她便出去了 “你胡说”李禾朝我跪下说“陛下，他不过临死前攀咬罢了，陛下这人不可信啊” “是啊陛下，臣与李寺卿并无私交，臣又这么会与他做出这等事来”这个京兆尹 “工部就没有看见吗？”我随口一问 “呸，你们真不要脸，想让我一个人背锅，不可能”慕少卿倒是真的有些怒了道“陛下，哪有什么看见，他们二人见面向来偷偷摸摸，有时还会乔装打扮一番，若不是怕他翻脸不认人，派人一直看着他，不然如今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不知道我与京兆尹那里得罪你了”李禾死活不承认，我只是坐着看他们吵 “你不过是想让京兆尹放了你表弟，便日日去他府中，真是后悔将我妹妹嫁给你，要不是看你父亲的面子，我才不同意，还有我妹妹威胁我”要不是我在这，怕是他们要打起来 “我对我夫人极好，你莫要胡说” 我看了潇潇一眼，见她点了头才道“即如此，夫人，你自己进来说说看吧” 我母亲说过先将人弄到手再抄家 ------------ 第十八章 夫夫人从殿内走出，走到下面跪下行礼后说“请陛下为臣妇做主” “你说” “自我嫁过去李禾便对我非打即骂，我哥哥心疼我，便时常会陪臣妇，可没想到李禾知道后，便用我威胁我哥哥，不让臣妇与哥哥见面，如今事发就想让我哥哥背锅，说什么俩人没私交，那不知你为何要送礼，不知是何人同你看戏”夫人死死的看着他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这妇人真是恶毒至极，像这种人就应该处死”李禾十分愤怒，都要上前打人了 “够了，李大人是不将朕放在眼里了吗？” “臣不敢” “你看看这是什么”我将账本这些东西扔给他说“这可何慕大人说的一样还不认罪？” “陛下，即是如此便动刑，对付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这尚启来凑什么热闹 “是想要屈打成招吗？” “什么屈打成招，明明是证据确凿”尚启看向我道“动刑吧，陛下” “这即以证据确凿何必动刑”步觞看了眼李禾说“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要受皮肉之苦吗？” 潇潇过来同我耳语几句 “陛下，我都认罪”李禾也是有些怕了 “京兆尹如何啊”我看一旁默不作声的京兆尹 “陛下这照他们所说，也不过是李禾和慕锌的事与我何干啊” “这么多人都看见你们见面，李禾也承认了，你还要如何”我看着他 “陛下，见了面就是吗？那为什范峤就没事了呢？，” “谁说的”范峤从外面进来给我行礼又说道“还真的是着了他们的道，陛下，京兆尹将我关在了杨城” “怎么就是我将你关起来了”京兆尹笑的人畜无害的样子 “我已经让人搜查了你的府邸，银子就在你府中” “陛下，20箱银子放府中，这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你不过是将银子藏在了工部，我也找到了”我看着他 “证据确凿啊，京兆尹，陛下都从你家中搜出来了”南枯木笑着说“即以查清事实，便将他们通通斩杀了吧，此等不忠之臣留着有何用” “南枯大人，好大的威风，陛下都还在就已经可以替陛下绝择了？”兰姑姑从殿内出来，潇潇笑了笑，我便知道是她 “我身为一国丞相，怎么不能过问了？”南枯木笑着说 倒是很少见他们两人吵架 “我是两代先皇赐于监国，鞭策陛下之职，怎的不能管你？”兰姑姑看着他面无表情 “好，我的错”南枯木居然就怎么算了？兰姑姑则是嫌弃的眼神看他 “陛下，要如何处置？”兰姑姑看我 “交给步大人按国法处置吧”我无所谓的说“今日就先如此吧” 今日下了好大雪，雪落似花落，白芒芒一片，像是画一样 虽说雪国只有冬日，不过只有这几个月会下下雪，其他时候只是冷，就算是下雪也不过像雨一般 “陛下，可让我们好等”少年的清脆声音传来，我转身望着他，不由开心起来 “白书闵”我跑过去抱他 “陛下真是的，身上还有些雪呢，快回来弄干净，然后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快去吧”白书闵温柔的帮我理头发 “兰姑姑是不是早就知道书闵来了”我过去找兰姑姑 湘儿带他去喝茶 “陛下，也真是的，在他面前也不注意一下”兰姑姑帮我理好衣服 “那也怎么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何况我与书闵是多年的好友，我去找他玩了” 我跑去找他 白书闵是白辛的哥哥，我与他们都是在宫外相识，当时我特别喜欢他的诗词和文章，出去游玩时便偷偷去见了一面，相谈甚欢，之后还同行几日，白书闵喜欢游山玩水，我便同白辛回了王都，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太傅的孙儿，白书闵也时常会来王都都看我，而白辛也成百陵阁的阁主，一直以来我都当他作至交好友，炎哥哥也同他见过几次，可不知为何两人并未多说过几句话，却互相看不惯对方 “陛下，慢些”白书闵笑着扶我坐下，桌上还有一锅参汤 “你都不知道我在这宫中有多无聊” “我记得陛下，今年满了18了吧，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白书闵真的很温柔，从我见他起，他便是一个温柔细心的人 “你才像个孩子呢”我假装生气的模样 “好好好，我们陛下才不是孩子”他笑的开心 “你这次要呆多久？”我望着他 “我也不知道，随缘吧，不过要是陛下想让我们留下，我就勉强答应”他给我盛了碗参汤 我摇头道“那就不必了，这是你喜欢的事，可以因为我而放弃，而且白书闵你不是说你要为我画全这大好河山吗？”我喝了一口 他笑了笑却没有开心的样子 “就算你不帮我，你不也想云游四海，体会各土风情，尝遍天下美食，看尽世间苦难吗？” “陛下说的对，我也不会忘了来看你”他说的真诚 “那你可要有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我笑着望他，他看了眼我笑着说“凭什么啊，陛下又没过我什么好处”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这些年来，我总会收到他从各个地方寄过来的东西 “白书闵，白书闵，白书闵”我带着些撒娇的语气 “你都能管将军叫哥哥，怎么就叫我名字？我好歹也大你一岁，怎么也不见陛下叫我哥哥？”他见我不说话又道 “听闻义亲会已经结束了，陛下可选好君后了？” 我不语，胸口闷闷的，过了会才道“没有” “陛下，这是怎么了？你可以同我说的，憋坏了身子就不好”白书闵蹲在我面前 他怎么说，让我的眼泪不自觉的落下，他心疼的看着我 “炎哥哥……炎哥哥他要娶南枯月”我哭的越来越大声，我一边哭一边委屈的说“我今日还给他下旨赐婚了，凭什么啊”我带着哭腔述说我所有的委屈 他眼里含着泪，却还是笑着安慰我 “陛下听话，别为了他难过，大不了我去帮你教训他一顿” “不要，我不信他不喜欢我”我看着他，我就是不想让炎哥哥受伤 “傻姑娘，为他不值得”他摸了摸我的头又道“陛下，你记住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都可以同我说，我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他笑的让我都有些难过 “白书闵，谢谢你”我笑着看他 “好了，我们干嘛要怎么不高兴，走吃饭去”他起身拉我 “陛下，快要过年了，这些时日肯定冷，陛下就少出去”兰姑姑见白书闵在，怕他将我带出去 “知道啦，兰姑姑”我有些不开心，我喜欢外面的厂阔天地，可我终究是出不去的 我望着窗外的雪，快过年了，那听雨轩的玉兰也快开了吧 “兰姑姑，过年的宴会，我们摆在听雨轩吧”我玩弄着瓶子里光秃秃的白梅枝 “陛下又胡闹，先不说其他的，听雨轩也容不下那么多人” “知道了”我想了想道“好像还有邻近的国家要来几个吧” “他们来干什么？”兰姑姑不是很高兴，她不喜欢对付这种场合，我也不喜欢，往年都是送礼，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过我们也应该让人过去吧”我回头看着她 “这是自然”兰姑姑点点头又道“陛下，还要准备几份礼物” “不能按着往年的惯例来吗？”我看着兰姑姑 兰姑姑笑着说“我说的是备几份给来的使者，他们来祝贺，不能什么都不给吧，到时别人还以为我们小气的很” “嗯，那就按着母亲那时的来？”我往兰姑姑那边走去 “陛下如今在位，便不能同先皇那般了”兰姑姑往火盆里加了几块碳 “真麻烦，还是让湘儿弄去吧”我趴在桌上 “陛下还是要自己弄弄，不然那天我们都不在，陛下可怎么办？” “你们怎么会不在呢”我带着些撒娇的语气 “陛下，这是和礼部已经核对好的来员名单，要不要看看？” 若是平时我肯定不会看的，今日到想知道都有些谁了，我摊开手，潇潇便将折子放我手里 我一边看折子一边说“这几日就可以将节目单准备准备了，不然没练好，丢了我的脸，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我看见一个名字，不禁皱了皱眉道“怎么现在启国是没人了，老拿皇子当使节” “要是有皇子就要小心些了，他要是死我们这，解释不清”兰姑姑有些担忧 他死我不知道，反正我要是死了，肯定是因为他 ------------ 第十九章 ------------ 第二十章 ------------ 第二十一章 我只觉重心一偏往马车内倒去 重重摔到车壁上，我吃痛的叫了一声 “陛下”潇潇过来扶我“没事吧” 我咳了两声“没事” 我起身 是穆弦歌推了我一把 他先是推了我一把，再侧身躲，一把抓住了箭，而另一头将军也抓住了，那箭就从他耳边擦过，两人也是同时接住 不过穆弦歌的虎口处还是被箭头划伤，在往下滴血，其实就算他不接箭，将军也能让他不伤分豪 他们二人互相看着，不说话也不动 我拿过两人手里箭，望箭的方向看去，将军立刻明白，带了两个人过去 “这箭能如此精准的避开将军，看来他的目标只有我们” 他摇了摇头“不，他的目标只有我，这箭射中我的几率要大些，何况我方才在城外太过引人注目，所以应该早就注意到我来，要是想杀你，之前就动手了，不会等我出来” “你手怎么了？”我这才发现他受伤了，连忙翻药 “不小心划到了，没事” 我将东西拿出来“都留血了，万一箭上有毒呢？”我用我的帕子给他擦血 “不会，应该想的是让我死或者……斯” 他一脸痛苦，我只是在给他上药 “我轻点”我一脸诚恳的看着他 “或者我受伤”见他没反抗我才开始继续上药 “都可以让你与我国产生误会，到时你的麻烦就大了” 我给他包扎好“此人看似针对你实则是害我” “陛下”将军叫我 我打开帘子 “人没有抓到” “嗯，要是还有其他消息，明日写成折子给我”有穆弦歌在，也不方便 “知道了” 我放下帘子，现在只能打消掉让穆弦歌住将军府的念头 我领着去了永延殿 “你这几日先住这，等使团到了就回驿馆” 若不是怕他一人在驿馆出事是真不想让他来 “我差点死才让我住宫里” 他丝毫不客气的把玩摆件 “二皇子要是不想住，可以不住”我笑的有些假 “当然住喽”他往里屋走去 “一会我会让人给你换床铺，若是缺什么就跟他们说，会给补上的”我跟着他进去 “好，多谢女皇陛下了”他朝我行了启国的礼 “我们雪国的礼简单，有兴趣可以学学”我只是觉得我们雪国的礼简单，也自在些 “我先走了” 我转身离开 “陛下，你们去那了？”湘儿在点香 “出了趟宫，把启国二皇子带上了”我脱下斗篷给潇潇 “陛下出宫都不带我”我坐下，湘儿过来给我倒茶 “陛下又不是出去玩的”潇潇走过来 “明日，姑姑回来先同她讲二皇子的事吧” 潇潇点头 “陛下想吃什么？快午膳了”湘儿看着我 “都行，记得送一份给长延殿去” 湘儿应了声出去了 “晚膳”我想了想说“晚膳的时候，在和欢殿设宴，请二皇子和今日值班的大人，毕竟也不好冷了二皇子” 本来小年是要设家宴的，只是可惜我们阮家如今只有我一人，便未曾想过，但穆弦歌来了，不设宴款待也不好 “嗯，那可要准备些什么？” “不必，小宴而已” 虽是小宴但我看在穆弦歌的身份，才摆在和欢殿 我在后院树下搭了台子，有帷幔，但没有放下来，放了一张书案，软垫，还有火盆 是先一直在屋里，便在这里弄了这个，天气好的时候就可以坐这看看书 我是不爱出去了 今天难道的好天气，就想在这待会 湘儿她们在不远处玩 “女皇陛下，今日小年也不休息吗？”穆弦歌到时闲 我停下笔看向他“只是为我母亲抄经书罢了” 我与他便是在我母亲的葬礼上遇见的 他走进来，我让湘儿给他拿了个软垫 自我生病起，在我身旁伺候的就只有湘儿和潇潇了 “咳咳”我喝了口茶，嗓子才舒服些 我给他倒了茶“今日新摘的梅花泡的” “我倒是没喝过”他搓了搓手，喝了口 “你应该去启国玩玩，夏日的时候，太阳光照在身上可舒服” 我能想象到太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穿着纱裙走在阳光下，我想许多人都这般想过吧 我笑了笑“是吗？” 他愣了下“是啊” “陛下居然没有同湘儿她们一起玩”白书闵提了坛酒 “你今日来的倒是晚”我先前同他约好今日一起喝酒作画 “这位是？”白书闵看了眼穆弦歌 “启国二皇子穆弦歌”我又指了一下白书闵说“白书闵” “女皇陛下不说，我还以为是君后呢” 我微微皱眉“二皇子可不要胡乱言语” “陛下，这外面冷，不如我们进屋吧”白书闵怕我在外面待久会冷 “也好” “女皇陛下的屋子可真暖和”他没有过过怎么冷的冬日，便不会觉得热，倒是白书闵他常在外走动，他觉得有些热的 “二皇子的屋子很冷吗？让人去添点炭火吧” “没有” 我没有说什么 “这是什么酒？”他拿酒坛看了看 “这是我自己酿的千里醉，与二皇子喝过的应该是有些不同的” 我们这冷，打小便是喝茶吃酒，酒都烈，自然与他喝的不同 “是吗？那我今日可要多喝些”他将酒拆开，香味就出来了 “二皇子莫喝醉了，一会还有宴席呢”我提醒他 “不会的，我酒量还是可以的”我与白书闵对视一笑 ，没有说话 “确实是好酒”他给我们倒酒 “要不还是让湘儿弄些吃的？”我怕他喝醉了，我喝过白书闵酿过的酒，它后劲足 “不用，二皇子不也说他酒量好吗？” 也是，让他长的教训 他酒量确实还行，撑了几轮 “宴会可要去？”今日人少，他去也无妨 “不了，我还是不在宫中多留了” 我点头 “女皇陛下，你为何不爱笑呢”他是真的醉了，趴在桌上看我 “你喝醉了”我就知道“带他出去醒酒吧” “我就是极少看你笑”他抬头看着我 “湘儿，同他们说二皇子着了风寒，我与二皇子便不去了，他们要什么就尽量给他们” “明白了，陛下”他这副样子让人看见可还不知如何呢 “女皇陛下”他拉住我 白书闵想过来拉开他，我没让 他靠近我说“有太多人想害你了，去启国吧，我护着你”炎哥哥也说过会护着我 “穆弦歌你醉了” “是有些醉了”他又趴在桌子睡觉 我知道有很多人害我，不只是自己人，他们看不起我这个女帝 母亲突然大病，启国王后与母亲关系好，才带着穆弦歌快马赶来，在这住了月余，一直守完了母亲头七才回去，这份恩情我会记着，只是可惜她回去后便被人杀了 穆弦歌来的时候，我就趴在床头和母亲，他一直看着我，我那时候也病着，便也没太在意， 可没想到他后来一直烦我，我虽一直都同说话，陪他，不过也是不喜他的 只是那日我不小心将他推入水中，那时我是怕极了，我害怕他若是死可怎么办？ 我拼命的让人救他，好在他没事，那是我对他第一次笑，但好在他之后也开始为着想，我们的关系才好了许多 “陛下，没事吧？”白书闵过来看我有没有受伤 “没事” “湘儿还说晚上有烟花，看来是看不了”我看了眼屋外 “去，为什么去不了？”穆弦歌抬头看着我 “陛下，我还有事要回去，你不要信他的话，我现在将他送回去” 我摇了摇头“你有事便去吧，一会我会让人送他回去，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那我便先离开了” 我看着他，他突然看着我，撒娇的语气说“女皇陛下，我想去看” 我心头一震，我听他说过这话，那时他站我母亲床前，他笑着问我母亲“我给女皇陛下煮了粥了，女皇陛下要吃吗？很好吃的” “好啊”我母亲尽力笑着，她真的很累“听雨轩的白梅长的可好了，你还未曾看过，可要去？” “女皇陛下，我想去看” “好”我也分不清是我回答的他，还是我母亲 ------------ 第二十二章 我与他并排坐着，天空中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璀璨夺目的花 烟花会放很久，看完他也应该酒醒了 他突然靠在我身上，我刚要伸手推开他 “我只是想靠一下” 我没有再动 “你和你们将军关系如何？”他为何问我这个？ “别误会，我只是好奇” “我与他一同长大”只是后来没有一起罢了 “认识的比我早，真好”他闭上眼睛“可你今日并没有很高兴” “有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有啊，你今日看那个姓白的都有些笑意，可你看他没有” 我叹了口气“我与他关系很好，不用你担心” “你喜欢他吧” 我有些心慌“没有” 他笑了笑道“胡说，你若不是喜欢他怎么可能那么慌张，还有你会去接我，是因为想看他一眼吧”他依旧没有动 “他和南枯月定亲了”我没有再瞒着 他起来看着我“南枯月，不应该啊” “不应该什么？”我看着他 “没什么”他不说我也没继续问 “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我喜……我猜的”他顿了顿“你母亲生病你就怎么看过她” 原来是这样啊 “我是不是真的比不上南枯月？” 他的笑带着一些嘲讽“对自己怎么没信心？”他看了眼我“皇甫林炎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他顿了顿“阿霖，不要拿自己与别人比较，你永远都是你自己，何必为了他一人放弃你所在意的其他东西” “他既然不要你了，你不要他就是了” “就算你与他之前再美好也是过去了，可今日，明日马上就要来了日历，过好当下不要在过去的旋涡里出不来” 我看着他，是啊，昔去今来，为何我要如此？我就算再喜欢他，可我也要护着我在意的其他人 “若是我们两国开战，你会杀了我吗？”他突然看着我 “为什么这么问？”他知道些什么？ “只是想问问，要是不想回答就算了” “不会”我看着他认真回答，就凭他母亲对我母亲的情义，我也不会杀他 他笑着看着我说“女皇陛下就凭着你说的这句话，不管我们两国日后关系如何，我都会护你平安” “穆弦歌，谢谢你今日救我”我信他说的话 “不用对我如此客气”他看向天空“如果你能去启国看看就好了，可惜你是女皇陛下，而且你身子也不好，打我见你起就病恹恹的样子，如今还这样，你们太医可真会治病” 我笑了笑说“自我6岁起，身子就不好，可能我就是天生体弱吧” 我不记得我与他聊了多久，只是同他聊完我开心了许多 “陛下晚膳都用跑那去了？”湘儿拎着个食盒 “你不是让我去看烟花吗？”我故意逗她 “烟花都放完许久了”湘儿将食盒放下“还好还是热的” “是什么啊”我坐下看她拿出来的菜 “我特意给陛下做的” “对了，长延殿送些吃的”我拿了筷子要吃 “潇潇见二皇子没有在，就准备了，这会应该送过去了” 潇潇还是比湘儿要细心的 “陛下，这是将军给您的，说是给您小年的礼物”湘儿拿出一个盒子 “好”我今日也见到他了为何不亲手给我 我打开，里面是一个我的木雕，雕的很细致，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我将里面的纸条打开： 陛下，可还喜欢？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我看了许久 “炎哥哥，我喜欢的，只是可惜了”我自言自语的说话 我把木雕放在我桌前，看了许久 我醒的时候才发现我手里一直握着那个木雕 我将它放回了盒子里 兰姑姑回来的时候，已是快午时了 穆弦歌和我一起弄了羊肉火锅 “兰姑姑，一直在等你回来吃呢”我过去拉她进来 “兰姑姑”他同兰姑姑也是相识的 “二皇子”兰姑姑看了看他道“同之前到没什么变化” “我给兰姑姑带了一个礼物”他笑着将东西拿出来“这是我母亲亲手做的步摇，我想母亲也是想送与你和先女皇陛下的” 兰姑姑接过“是她手艺”兰姑姑看着他“你当真愿意送我？” “当真” “陛下，将军找您”湘儿进来 “我知道了” 我与他一同去了听雨轩 “陛下，近日身子可好？” 为何不见那日如此问我？ “很好”我想着回他“这几日也未曾咳嗽” “那便好” “将军有何事？”我有些冷了 “昨日，二皇子在，我便没说，我在那看见了南枯木，好像他与几位大人一起，便未曾打扰” 他没有问，也是怕他们知道我出宫了吧 “我也查过，那箭从一个猎户那偷的，应是临时起意” 不过也没怎么懂他这话的意思 “那个猎户，被蛇咬了，我想应该是他们无意看见便想着，偷他的箭，不会查到便偷了，只是没想到这猎户发现少了一支箭，怕摊上什么不好的事便去报了官，不过可惜也不知是什么人” 他叹了口气 “这种事，都不好查”只要一开始没抓住，之后又怎么可能抓的住 “我会尽力查清此事”他看了眼我道“陛下，还是少与二皇子接触，此人品行实在不佳” 我将斗篷裹紧了些 我笑着说“穆弦歌此人品行如何，我自有所耳闻，但我与他也相识多年，也明白他待我如何” 我知道我不该与他多有接触，我只是不想让旁人认为将军在挑拨我与他的关系 我也确实不想让将军对他有误会 “他待我很好，而且她母亲与我母亲是昔日好友” 他有些没想到我会替穆弦歌说话愣了愣“即陛下如此，便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将军”这是我第一次在只有我们两人时叫他将军 他微微皱眉 “这个，还给将军”我将盒子拿出来 他眉头皱的更深“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微微一笑“将军如今与南枯月有婚约在身，实在是不便送我这些” 即他有要娶的人了，我又何必一直念着从前，让自己不开心呢？ “可我与陛下终是一同长大，陛下还叫炎哥哥，我也曾说过陛下的礼物，我一个也不会少了陛下的”他有些激动 我只是淡淡一笑“炎哥哥，不管如何，如今你都是将军，而我是雪国的陛下，我们终究不同”我看着他“我唤你炎哥哥是念着往日的情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过好当下便好” 他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我是我 “炎哥哥也忘了从前说过的话的吧，莫要让你的未婚妻听见，误会些什么便不好了” 越发冷了 “将军，往后我们都忘了过去吧，过去太过于美好，让我们都忘记了现在” 我真诚的看着他 “好” “这东西，我也不喜欢，将军收回去吧” 他缓缓伸手去接，他温热的手触碰到我的指尖，我像是被烫到似的，忙收手回来 一声轻脆传来 我低头向下看去，我无意间瞟到了他的玉佩 里面的木雕摔了出来，好在没有碎 他蹲下将它捡了起来，他又递给我，无奈的笑道“我即送给了陛下，这东西便是陛下的，陛下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只是不必还我了” 我了然一笑“好，这可是将军自己说的，任我处置是吧？” “是”他看着我 我拿过木雕将它重重摔到地上，他伸手想要拿，又收了回去 听那声音，我便知道是碎了 “即我处置，便是扔了他，将军可后悔给我了” 他温柔一笑“即陛下不喜欢，扔了也好” 他看着木雕的方向 “将军好自为之吧”我从他身旁走过，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镯子 我回头看他，没有说话 他放开了手 我转身离开，我将斗篷紧紧的裹住自己，真的好冷，我快步向我宫殿跑去 我怕我再慢点，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 第二十三章 风吹过我的脸颊，像刀子一般划过 可我此可却感受不到疼痛 我拼命的跑着，一刻也不敢停下 我怕眼泪会落下 我怕他会来找我，我也怕他不会来找我 我更怕我会去找他 好不容易快到我的宫殿，我才慢了下来，走了进去 “陛下，怎么跑的这样急，冻坏了吧？快来烤烤” 我笑着点头，鼻头有些酸酸的 兰姑姑拉着我的想给唔热 “女皇陛下这是怕我们等急了，才跑这么快的吧”穆弦歌坐在桌前 “是啊”我强忍着泪水“我都饿了” 我躲开兰姑姑偷偷擦了擦泪，过去坐着 “兰姑姑快来啊” 兰姑姑过来，给我们倒酒 我给兰姑姑夹菜“这个好吃” 我换了筷子给自己夹了菜 穆弦歌拿过我的碗，我想拿回来 “你怎么瘦，应该多吃点肉”他给我夹了半碗的肉才停下 “谢谢”我接过 “你自己也多吃些，不要只顾着陛下”兰姑姑笑着叫他 兰姑姑对谁都温柔，可为何对炎哥哥不好呢？ 吃过饭，穆弦歌便回去休息了 “陛下”兰姑姑突然叫我 “怎么了兰姑姑？”我坐下 “二皇子待陛下再好，陛下同他的关系再好，陛下也要记得他是启国人，不可完全相信他” 我自是明白兰姑姑的意思 “我明白” “陛下明白便好”兰姑姑看着我说“还有几日使团便要到了，介时便让二皇子同一起住驿馆吧” “我也是这般想的”我笑着说“我也知道这些的” “陛下真是长大了，也不需要我操心了，好了，陛下快去歇息吧” 我点了头 使团陆陆续续到齐，也花了十几日的时间，就有五日就要过年了 我们准备了一两个月，他们倒是受不了我们这这么冷的天，想要回去 他们都到了后，才办了接风宴 “女皇陛下，我们二皇子给您添麻烦”启国的常大人，好像还是穆弦歌的老师，难怪要让他跟着 “常大人客气了，二皇子也未曾添什么麻烦” 我喝了口酒 “女皇陛下当真是与传闻中的一般美若天仙啊，只是听闻女皇陛下身子不好，我国陛下特意让我去问问女皇陛下身体可还安康？”他笑的倒是开心 “不过身子弱了些，这些年调养的也差不多了” 这些时日到还行，若是让他们看出什么端倪来，怕是到时就乱了 “如此我也好同我们陛下交差了”他敬我酒，我了喝了 “父皇还会关心这些？”穆弦歌冷不伶仃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其实我是知道他的意思，她母亲有一段时间生病，他父亲从未过问，他一直是不喜他父亲的 常大人尴尬的同我行礼，我只是微微一笑点了头 他们的事，我可不敢过问 不过常大人倒是忙，四处交谈，都也看不出他们想干嘛，难不成之前的真的是巧合 “女皇陛下，我自己还准备了份礼，可要看看？”穆弦歌看着我 “即是二皇子准备的，自然是好东西，当然要看”我倒是好奇了 “拿上来” 他让人搬了上来，用布包着 “这个东西，陛下绝对喜欢” 穆弦歌将布拉开，我愣在那里，在场的无不震惊 湘儿过来扶我起来，我缓缓下去，伸出去的手都有些颤抖，我轻抚它 “女皇陛下可喜欢？”他笑着问我 “喜欢，当真喜欢”我虽是笑着，眼里却泛着眼光 “寻了许久先女皇的画像，找了最好的师傅做了好几个月，有些东西做的不精细，不像的地方，女皇陛下多担待，这是我能想到给你最好的新礼了” “真的很好”我看着他说“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礼了” “湘儿，将它收好”我忙将让湘儿将它收着 “二皇子可想要什么？”我看着他说“二皇子送我如此贵重的礼物，倒是让我不知道给你些什么好” “女皇陛下不用给我什么，只是我想女皇陛下一个承诺” 这个可比东西要难实现 “二皇子不妨先说说？”我往位置走去 “我想如果”我坐下 “如果我想见女皇陛下，女皇陛下就让我见如何？” 他说的认真 “你可确定？”这个不难办到，但如此简单让我去有些不相信 “当然”他笑着说“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也不想让女皇陛下为难，我觉得这个也很好” 这样说来，不管如何都是欠他一个人情 “好只有我与二皇子在同一处，你想见我，我必定会相见” 只是不希望他利用这件事做什么 “但还请二皇子当着所有人面说一下，不要利用此事做与我们两国不利之事”我看着他“我80不是不相信二皇子，只是人心难测，这也关乎两国之间的关系，我也不过防范于未然” “我懂女皇陛下的意思，自然是要的”他顿了顿说“我穆弦歌当着各位面承诺绝不用此事做有损两国关系之事” “多谢二皇子体谅”这确实有些难为他 “即都说清了，二皇子也不必再在哪站了，一会还有表演呢”将军出来解围 “有什么表演将军也会来一个吗？”穆弦歌回到位置上 “二皇子说笑了” 将军今日好像并不开心，一个人在哪喝酒 她们特意准备了霓裳羽衣舞，花了他们不少心血，好在他们也是连连称赞，没有辜负她们自己 “刚才的表演甚是精彩啊”常大人鼓掌叫好，他笑了笑道“雪国的女子都同女皇陛下般美丽动人”他顿了顿看了眼将军说“也知这雪国的儿郎如何？” “你说此话是何意啊” 他这是想让将军来表演吧 “女皇陛下未要误会，只是听闻将军琴艺高超，想让在座的各位，都有幸听见” 这个老狐狸，让我国将军给他们弹琴助兴，岂不是打我们自己的脸？ “常大人说笑了，只是偶尔弹着玩，还是怕扫了诸位的兴，不献这个丑了”将军向他们敬酒 “将军这话说的，您随便玩玩，那我们便随便听听，又何妨呢？” 这是非逼着不可了 “常大人，其实不瞒您说，将军前几日练箭不小心，将手伤着了，将军刚刚也是不想诸位担心” 南枯月出来为将军说话，这场面真是看不下去 “这位想必就是南枯女将军了吧”常大人看着南枯月，南枯月点点头 “不过应该叫姑娘，我们就是这般称呼”我提醒她，南枯月自是不好说的 “南枯姑娘”常大人一次“南枯姑娘果真是风姿卓越，不过南枯姑娘又是如何能时时刻刻的知道将军的想法，将军受这点小伤，怕早就好了吧” 常大人这是不打算放过将军了 “常大人，这久不来我们雪国，消息也不灵通了，在这住了几日了，竟也不知小女与皇甫将军定亲了” 南枯木幽幽开口道“这几日两人也在一处，你说我家小女会不知晓吗？” 南枯木三言两语就让常大人无话可说 只是他们两人真的在一处 “即使如此，那倒是我唐突了”常大人只能向南枯木行礼道歉 “无妨” “不过听南枯大人说将军与南枯姑娘的婚事，不知婚期可订了” 婚期就要定了 “还未曾，不过小女的婚事即是陛下定的，这婚期也让陛下定了吧” 南枯木无疑往我心口再插了一刀 “之前便是陛下订的亲，这婚期还是我们自己来” “无妨，即南枯大人想让我为你们两人定日子，便让我来吧”我想了想道“七月初七，便是极好的日子，只是要你们多等些时日了” 我笑着看他们 “即陛下说了那便就七月初七”南枯木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倒是有些困了，便先回了” 我怕再待下去让他们发现什么就不好了 ------------ 第二十四章 我出了和欢殿的门，就开始咳嗽 湘儿递给我手帕，我接过捂着嘴又咳了两声，我觉得有铁锈的味道 帕子拿开，上面赫然是一抹鲜红 “这两日，陛下身子好不容易才好了些，怎么又……”她皱了皱眉 “陛下” 我听见声音，忙擦了嘴唇上的血迹，包好给湘儿 “莫让人瞧见”我小声告诉湘儿 “陛下，这便走了” 我回头看着南枯木“我头疼的很，想回去歇着了” “只是陛下突然离开，有损我国形象”南枯木说的一本正经 “南枯大人又何必难为女皇陛下”穆弦歌慢慢走过来 “二皇子怎么也出来了”我看了眼穆弦歌 “里面实在是无趣，谁想同这些满口说着大道理的的老头玩”他倒是口无遮拦，不过说的在理 “二皇子若玩的不尽兴，明日可以来戏台看戏，我平日无聊也会来看看” “二皇子这话说的，到像是我们不应该在此处同各位说话了” 南枯木看着穆弦歌 “到也不是，只是我不喜罢了”穆弦歌到也不敢真的说让他们不在此处 “陛下即是身子不好，便不要在此吹风了”南枯木看着我 “南枯大人也快些进去，莫着了风寒了” 我倒是想让快些走了 “我送女皇陛下回去，大人也不必忧心穆弦歌站在我身旁 “那便劳烦二皇子了”南枯木说完进去了 我与他并排走着 “陛下当真是有些不舒服？还是说”他没有再说，我也知道他的下半句，无非是关于将军 “是有些不舒服，头疼的厉害” 这倒是真的，看见他们如此能不头疼吗？ “即是不舒服，又何必应付这些人” 我咳了下 “二皇子也累了，你就先回吧，我有湘儿同我一起呢”我停下脚步看他 “女皇陛下不想让我送，那便这样吧，女皇陛下注意点身体，莫要生病了”穆弦歌眼神中带了些心疼 “二皇子也要多注意身子” 他向我行礼“那我便先走了” 我到到殿中时，兰姑姑正在整理我的书案 “兰姑姑”我唤她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陛下又耍性子？”兰姑姑看着我 “没有，只是有些头疼，便不想在那待了” 我看见桌上有一个锦盒 “兰姑姑，这是什么” “是将军给陛下的，陛下头疼的厉害吗？可要叫太医来？”兰姑姑过来坐我身旁 “没事”我将盒子打开，是一个卷轴 我打开，是母亲和一个小女孩一起的画，可我未曾和我母亲一起画过一幅画，所以画的女孩是谁 “兰姑姑，你看”我笑着给兰姑姑看“像母亲吗？” “这画……这画是先皇画的，只是当时不见了” 兰姑姑又拿给我 “母亲的画”没想到是母亲自己画的 “先皇画的自己和陛下”那个小女孩是我 “只是去息县时弄丢了，将军又是从那找到了” “我也不知，只是为何都没有人同我说过？” 兰姑姑到了茶给我“那时只觉得是一幅画，何况无缘无故向你提及此事干嘛？如今失而复得不也是好事吗？” 我点头 “对了，将军让我同陛下说这个不是礼物，只是物归原主，陛下和将军是发生什么了？”兰姑姑看着我 “没什么” 他是怕我不收，所以才给兰姑姑的吗？ 我拿着画比对着房间陈设 “兰姑姑看见二皇子送的礼没？” “看见了，那孩子有心了” 我选好了位置挂画“兰姑姑觉得二皇子好，那兰姑姑觉得将军如何？” 我未曾听过兰姑姑对将军的评价 “他是个好孩子，什么事到想得周到，做事也让人满意，只是他不在意世人的看法，容易害了身边的人” 我挂好画 “所以兰姑姑并不是讨厌将军，而是不喜他的做法？” 原来兰姑姑对将军这般了解 “也不是，他这样很好，只是会害了陛下” 我喝了口茶 “若是选君后，兰姑姑觉得如果母亲还在她会给我选谁？兰姑姑又会选谁？” 所有人都觉得我与他是不可能的吗？ “先皇和我都会选白书闵” 果然 “白书闵是太傅之孙，他没什么官职，那些大臣也不会为难你们”兰姑姑笑着看我“不过我们最后还是会选将军，因为陛下没有放弃过他，我们也不希望陛下不开心” 我抬头看着兰姑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算有人会同意我和将军 只是可惜已经不能在一起了 我将穆穆弦歌送的玉雕放在了祠堂 在除夕前一天，我们需要祭天，祭祖伺，这几日除了上朝，我都在祠堂里念我抄的经书 祭天大典这日，寅时便被叫了起来 今日真的很忙 “陛下记得，在一个祭坛哪里是要行跪拜礼的，还有我写的祭拜时，陛下要说的话”潇潇在我旁边，告诉我流程和要说的话，这几日在祠堂没怎么记流程，只是但愿不要出事 “潇潇，铺路的毯子你放那了？”湘儿跑过来 “不是在阁楼吗？” “没有” 本来这个昨天就应该铺好的，只是昨日下雪了，若不是昨日下雪，今日便不会这么忙 “我就让他们放那里了，你问他们了吗？” “我问问”湘儿这又跑出去 我平日的头发总有些是散下来的，今日难得都束上去了 “潇潇，外面的祭坛都摆好了吗？” 我问问进度 “还没呢，陛下现在不能出门，别忘了” 我应了声 “对了，太傅到了吗？”一会还需要太傅引路 “到了，在伺堂”湘儿过来给我梳妆的嬷嬷递了一盒首饰“就是这个头面” “昨日不是找的另一副吗？”我看了眼那头面 “昨日那副是他们拿错了”嬷嬷是兰姑姑找来给梳妆的，不过也只有想这种场合才会 “这两副头面像，我没仔细比对上面的花纹便拿错了”湘儿将衣服理好，挂好 “找到就行”嬷嬷给我戴头冠 “陛下莫要动，等我插好步摇就好了” “陛下，不好了，下雪了”潇潇进来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今日不会下雪吗？”我转头，我突然想到什么 “完了”嬷嬷将头冠捡起来“坏了，珠子掉了好几个”嬷嬷顿了顿说“潇潇，不要让人进来，要是叫人看见，这可是不祥之兆” “陛下”兰姑姑进来 “兰姑姑”我指了指头冠 兰姑姑皱了皱眉“陛下现在去祠堂，出来我们可以说这雪代表的雪国，乃是祥瑞之兆，只能希望这雪下小些”兰姑姑拿了头冠说“用这个吧，上面花纹也不太能看出来，现在就将它拿去修，要是能在开始前修好最好，太傅还在祠堂守着” 我点了点头，不愧是兰姑姑 跟着兰姑姑偷偷进了祠堂 在祠堂我先给他们磕头，嬷嬷他们偷偷将东西都带了进来 好在先前就穿好了衣裙，只用穿外衣和一些装饰 这是我打扮最华丽的时候 头上的步摇有些沉重，门打开，我慢慢向外走去 ------------ 第二十五章 钟声响起，卯时已到 我走出伺堂的门，湘儿过来扶我，小声耳语“陛下今日可真是有君王的威严了，我都有些害怕” 她扶我上了步辇 雪依旧下着，太傅在走廊尽头等我 此刻很安静，只能听见飘雪的声音 步辇停在太傅面前，我坐的端正，太傅先是给我行礼，太傅拿着礼部写的卷轴念 我坐的有些累却不敢动，礼部写的祷词实在是长，我都有些困了 “然请陛下祭以天神”太傅缓缓下跪，将玉意奉上 我起身走向他拿起如意，再将他扶起 湘儿将我的裙摆理好，我捧着玉意往前走，路铺的很长，太傅在我左前方为我引路，湘儿和潇潇跟在我身后两侧，各拿着东西 再往前走，便看见大臣们站在道路两侧，太傅与他们站在一起，我继续往前走，站在中间转身 “吾皇万岁”他们跪下行礼，也只有这种场合才会讲究规矩 “平身”他们起身 我拿了湘儿手里的卷轴开始念 礼部写的废话就是多，规矩少也是好处 我念完，他们行礼“谨听陛下教诲” 我转身走向案台，将玉意放下，点了香，跪下，他们跟着跪下，我拿着香拜了拜起身将香插在香炉上，他们方才起身 我往前走，上了楼梯，50个阶梯是有够累 我一步一步往上走 我走到顶，兰姑姑给我香，我插上，跪下念祷词 “望佑我雪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康，国运顺遂”我磕了头，起身 雪突然停了 太傅突然跪下喊道“陛下洪福齐天，定能佑我雪国平安顺遂，国运昌盛” 他们跟着跪下齐声道“陛下洪福齐天，定能佑我雪国平安顺遂，国运昌盛” 这下了两个时辰的雪，终于停了 我换了衣裳，在火盆旁边烤火，祭天的衣服虽然高贵，华丽，但还是有些少 冷的要死 “陛下一会吃点先睡会吧”兰姑姑给我披衣服 “还好今日没出什么事”我搓了搓手 兰姑姑笑着说“陛下应该庆幸南枯木今日不在王都” 我点头 若是他在，便要拆穿我们这些话语，他也能看出来我的王冠是换过的 还好今天雪停了，今日我依旧在祠堂待着，只是想着明日就除夕了，今日实在不想再看见他们 次日一早，我昏昏沉沉的回好了妆 今日休沐，但请安是免不了的 我坐在椅子，一只手撑着头，都是些与我同岁的人，却有没什么可说的 “陛下，我来晚了，给陛下请安”南枯月向我行礼 “无事，坐吧”我摆摆手 她看向屋外，片刻，将军便从外面进来 他们两人相视一笑，南枯月过去坐下 “给陛下请安”他笑着给我行礼，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一起来的，他原是可以不用来的 “将军怎的也来了”我看了他一眼“即来了便坐吧” 他坐定“听闻陛下近日头疼，今日可好些？” 我拿起茶碗要喝，有放下 “许是这两日日子好，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我喝了茶道“今日将军同姑娘一同来的，怎的不一同进来？” “将军他在外面折了枝玉兰”南枯月看着我 不知听雨轩的玉兰开的好不好 “月娘子都同将军定亲了，怎的还叫将军”他们起哄，让南枯月叫了声炎哥哥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陛下，这屋好生热闹”白书闵和白辛进来 我朝白辛笑了笑 “给陛下请安了”他们两人行礼 “就你们来的最晚，快些坐吧”我笑着招呼他们坐下 从前母亲怕我过年一个人无聊，便叫他们来陪我，如今这一个个的不见也不行 “方才，在聊什么，这般热闹？”白书闵坐下 “不过是在打趣南枯姑娘罢了”不知是谁搭了话，我也没注意听 “将军也是也是极有情趣的，还折了梅花给姑娘呢”我这会是听仔细了，原是杨大人家中的娘子 “是吗，那将军怎的不给姑娘？”白书闵看了眼将军 将军看了眼我，将花拿出来“玉兰，你不……你收好”他拿给南枯月 “将军不如给姑娘带上？”我也不知怎的就说这话 将军看着我，过了许久才折了一朵花给她戴上 明明说自己说的话，心里却不好受 “陛下可真能装”白辛小声念叨 “装什么？”我小声问她 “陛下能不知道吗？白辛看我一眼” 我确实能装，装开心，装不喜欢，不都装的厉害吗？ “陛下？”杨娘子叫我，我回过神来“何事？” “方才问陛下姑娘好不好好看，陛下怎么不回？是不舒服吗？” “无事，只是刚刚发了会呆”我笑道“姑娘戴这个可真好看” “那好看了，没有女皇陛下好看”也不知穆弦歌何时进来的 “给女皇陛下请安”他行的是我雪国的礼 “你怎的来了？”我看着他，他没事来这干嘛 “我听师父说今日他们来给女皇陛下请安，想来定是热闹，便来了”他明明同我一般大，却忠像个孩子，可能是因为有穆弦君护着吧 “坐吧”我喝了口茶 “姑娘皮肤有点黑，这花戴着，到让姑娘不好看了”穆弦歌这话瞬间让气氛尴尬了 “呵呵，这就是二皇子不懂了，这是将军送姑娘，不管如何，都是心意”杨娘子解了围，这才缓和不少 “我听闻辛儿在同范家郎君议亲，如何了？”我见穆弦歌还要说话，忙找了个话题 “倒是定了”白辛，低头笑着 “你这先前还不同我说，若不是从炎……将军那听见，还不知你这丫头要什么时候才说” “辛娘子与范郎君到也般配”他们倒是互相聊上了 “哪有，本想着定好了再说的”她笑的开心，想来范晏也是对她极好的 “那可好了日子？”我笑着问她，倒也是真的为她开心 “没呢，看我父亲的意思怕是要明年春天了” 她喝了口茶 “何故要再等一年”我倒是想看她出嫁的样子 “那还不是我父亲舍不得她”白书闵叹了口气道“她可是我父亲和祖父的掌上明珠，不像我，我府上的花花草草都要比重要” 他逗的我们都笑了 白辛看了眼将军，笑了笑，看着我道“当时陛下何时寻一君后” 一瞬间我觉着他们看着我，我冷笑一声道“看兰姑姑安排吧” “陛下就这般随意？”将军皱眉看我 “什么叫随意，陛下听兰姑姑的话，也有何错”白书闵又看向我“不过陛下自己也要好好选选，莫要再看走眼”白书闵这话，懂的自然知道他在说谁 “切，女皇陛下就你朝中看中的人选，还不如去宫外看看，说不定还有喜欢的” 他倒是将这屋子里的人都得罪了，白辛看戏看的倒是欢快 “这也倒是轮不到你们操心吧”我自己都不在意，他们倒是要吵起来了 “陛下这话说的，不也想着给陛下找一君后吗？”白辛倒是不怕我生气，继续说“陛下，当真未曾想过？”她笑的，我想上去给她一巴掌 “未曾，我心中如今只有雪国了” 穆弦歌，白辛，白书闵皆是冷笑一声，我想给他们一人一巴掌 “笑什么？”我明知故问 “没什么”这会三人倒是有些默契了 “不过到时将军的喜酒，可要请我们喝喜酒” 白辛看着将军，她应该怕我不开心，才转了话题 “那是自然”将军点头 “那便等着将军了”白辛看着看他 “好了，这会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有些乏了，便先如此，都回去歇歇” 他们这才一个一个告辞 今日聊的也不吃 我见他们走了，这才咳嗽了下，怕他们发现我身子不好 ------------ 第二十六章 “明日义亲会，我向你提亲可好？”炎哥哥温柔的看着我 我欢喜的问他“当真” “陛下”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 “我何时骗过你？”他一脸宠溺 “不，你骗过我”我好像想到什么 “陛下”还是刚才的那个声音，却比刚才大声些 “什么时候？”他依旧温柔 “陛下”这个声音很熟悉，像是湘儿，可是她不在 “陛下，在找什么？”他看着我 我却觉得眼前的炎哥哥有些看不清了 “我好像听见湘儿叫我”我觉得自己的意思有些混乱了，突然涌入一些画面 “未曾，你听错了吧？”他看了看周围 “炎哥哥，你为何要娶南枯月？”我想起来了，可当我再看向他时，炎哥哥已经不见了 “陛下”我坐那，这声音想是布满了声音地方，我想找一下声音的来源，却动不了了 我闭上眼睛 “陛下”这声音像是在我耳边，我挣开眼，湘儿就在我身旁，一瞬间所有记忆回转 “陛下，怎么才醒？”湘儿看着我 我躺着床上，看她“我睡了多久？”我的声音沙哑，扯着嗓子疼 “陛下，昨日同他们聊完，用过膳就睡到现在，现在辰时了” “竟睡了这么久”湘儿扶我起来，头疼的很，我伸手揉了揉 “陛下，要吃的什么吗？”湘儿将我的床幔拉开 “随便吧”我总觉着不舒服 湘儿点了头出去了 湘儿给我弄了些蔬菜粥，正好吃点清淡的 “昨日守夜了？”我喝了口粥 “守了，本想着叫陛下一起，但见陛下好不容易睡的这般踏实，便没叫了，陛下平日里不是咳嗽，就是睡不好，那怕是病了能睡睡也好”湘儿看着我“今日兰姑姑还去给陛下祈福了” “湘儿，你说我是不是真的病的厉害？”我没有看她“咳咳” “没有，陛下也还好，石太医不也说了，只要陛下好好养着，只不过会一直病着，又不会就这般去了，何必担忧？”湘儿笑着看我 我自己身子我当然知道，好不到哪里去，不死也不好过 “咳咳，今日见他们一起去戏院子听戏吧”我擦了擦嘴“累了，放松放松” “好，那今日可要叫二皇子？”她收拾桌子 “叫他一起，不叫也是要来的，晚上宴会，我就不去了，叫兰姑姑吧”不知怎的近日是越来越不想动了 “都听陛下的”湘儿眼里乏着眼光，可能她也知道我近日身子不好 戏院子是专门给我母亲抬的，她爱看戏，不过那都是我没出生前的事了 “陛下，今日怎么想到要听戏？”白辛磕着瓜子 “你好好看你的百陵阁，咳咳，老跑宫里干嘛”我没看她，我看我的戏单子 “陛下”将军和南枯月一起行礼，我挤出一个微笑“坐吧，看看想听什么戏”他们坐下点头 “陛下，近日身子不好？”白辛身子往我这偏了偏 “我身子不是一直如此？时好时坏罢了，咳咳”我喝了口茶 “那陛下这两日，有点太不好了”将手上的瓜子放下“找石皖好好看看”她拿过戏单子“选半天选不出来” “看了，石哥哥说我这是心病”我低头 “心病？陛下不是说放下了？”她抬头看我 “我也觉得是，但就是胸闷气短”我看着她 她不说话了，继续看 “那你选出来了？”见她不说话，我也换了话题 “就这个吧”她指了一个戏名，拿给我看 “选的什么？”穆弦歌走过来，拿起戏单子看“《西厢记》？没听过”他将戏单子还回来，坐下 “那就这个”我将戏单子给湘儿 “好”她看了眼后面的宫女 “我都未曾听过”他抓了一把瓜子磕 “可能在你那是禁书吧”我笑了笑“这戏快开场，一会看了就知道了” 我雪国虽也不会让他们私定终身，但也主张自由恋爱，义亲会也是因为如此，才有的 “陛下”白书闵给我行礼 “来的正好，《西厢记》崔莺莺就要上了”说着音乐响起人出来了 “那我走的正好，未曾错过什么”他坐下 我，白辛，穆弦歌坐在前面，将军，南枯月，白书闵坐后一排，两排是错开的，两人中间是桌子 “陛下是喜梅花吧”白书闵看着戏台问我 “怎的，她折蝶恋花，你要折梅花？”我看着他 “陛下不是喜玉兰吗？”将军突然开口 “从前是，如今喜白梅”我没有看他，他只是冷笑一声“是我不懂陛下了” “这张君瑞，活该被说，如此唐突”穆弦歌磕着瓜子，他看的倒是认真 “二皇子可还喜欢？”我看着他 “还不错，没看过，觉得新鲜的很”穆弦歌依旧看着台上 “即二皇子喜欢，下次二皇子选一出吧”我拿了个瓜子剥，剥好了放盘子里没有吃 穆弦歌，喜欢也好，免得他一直在我耳边念叨 “一会看完戏，陛下打算如何？”白辛看着我 “能如何？不是回去批阅奏折，便是睡觉，还能如何呢？”我将剥好一盘瓜子给她“你吃吧” “陛下吃不了，还剥”白辛拿了盘子的瓜子 “那你不也吃了？”我继续剥了放进盘子里 “不吃白不吃，我又不傻”白辛继续吃盘子里的瓜子 我吃不了瓜子，可我已经习惯剥它，因为炎哥哥 他常带着我看戏，不是正常戏的，是看人吵架，打架，他就拿着瓜子边看边吃，他叫我光看着，便让帮他剥瓜子，只是没想到现在倒是喜欢剥瓜子了 “这崔莺莺这么想嫁”穆弦歌冒出这么一句话 “二皇子是觉得张生不配？”白辛磕着瓜子 “是啊，他未娶她就……”穆弦歌不好意思开口 “我们雪国规矩不严，但唯有这一条极严，我们可以让他们自由恋爱，但我们自小便教导他们什么是自尊自爱”我喝了口茶 我也曾想过，不顾一切的嫁他，可骨子里的教育告诉我，我不能为了他放弃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挺好的”穆弦歌也未曾反驳，只是点了点头 如果我能像崔莺莺一样得偿所愿就好了 “不如一会去折梅花吧”我虽是不想动，但白辛来了，总想着带她玩玩 “咳”她正要说话，被我打断 “算了，就你这样子，罢了罢了”她笑着摇头 “无妨的” 我像是和自己赌气一样 “陛下要是想，也行”白辛点头“陛下若想将将军带上，我也可以”白辛小声同我说 “胡说些什么？”我皱眉“如今将军与姑娘定了亲，你莫要再说这些话了” “我知道，只是不想让陛下不开心”白辛看着我说“陛下，日后莫要后悔” “不会”我要护着雪国，不管如何我都不能后悔，只因为我是雪国的王 “陛下，只要开心就行”白辛看着我“没什么意思了，走吧”她将手里瓜子放下 “走吧”我起身“咳咳”我带着她出去 “女皇陛下，你要去哪？”穆弦歌看着台上 “二皇子好好看戏吧，我和白辛一起”我转头看他 穆弦歌点点头 “我同陛下一起吧，正好想回去了”白书闵起身过来 我们没有送他出去，他自己到了分开的地方就走了 “陛下喜欢玉兰还是白梅？”她突然想着问我 “如今是当真喜欢白梅”我望着听雨轩的牌匾 “听雨轩的花向来开的好”她跟着我视线看 “走吧” ------------ 第二十七章 推开门，花香迎面扑来，一颗又一颗的树错杂开来，它们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风轻轻吹过，它们便迎风而舞，美丽至极 我见花瓣飞舞，情不自禁的便同它们一起，翩翩起舞，我喜欢跳舞，只是极少在人前跳舞 “咳咳”我停下脚步笑道“真是不行了” “真好看”白辛歪头看着我 “辛儿，想要什么花？”我拉着她看 “谁要你给我摘，我给你摘吧”她看着我 “好啊”我也丝毫不客气 她笑着看我“陛下想要那个？” 我随便指了一个“摘的到吗？” 她趴在我身上，在我耳边说“瞧不起谁呢？” 她从我身上起来，一边往树那边走一边说“看好了” “可别摔下来，到时我定要笑话你”我故意逗她 她不说话慢慢爬到树上“也不知刚才是谁看不起人？” “你厉害，佩服佩服”我笑着看着她 她翻了个白眼“可真假” 我只是笑着看着她慢慢的摘下一朵花 “接着”我将斗篷弄了弄，将那花接着 “我多摘些，一会编花环如何？”她又摘了一朵 “好啊，摘那朵”我指了朵开的极艳的花 “那呢？”她 “那呢，那”我往前走了走指了指 “这个？”她指了一朵 “不是，不是，旁边的那个”我忙摇头挥手，又用手指 “那这个？”她又指了一朵花 “对对对，就是那个”我笑着看她答应，摘下 “接好咯”她将花扔出来 “要摘多少？”我歪头看她 “没多少，一枝有好几朵呢，陛下一会要不要一会选几枝放你房里” “好啊”我低头数花 “我换颗树摘”我没有看她“好” “阿霖”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我看了一眼门口，没有人，辛儿也不知道跑那上面了 “辛儿？”我叫她 “怎么了？”我听见了她声音，却没有看见她人 “在哪呢？”我走了几步 “这呢”她探头出来，我才看见 我抬头笑着问她“你方才叫我？” “没有啊，怎么了”她继续摘 “没什么，可能听错了吧”可我不知为何并不觉得听错了 “摘完了”她手里拿了很多花 “快来接着”她拿着花往下要递给我 “好”我过去接着 “你慢些”我提醒她 “好”她答应着下来，我扶了扶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裙 她拉我进了听雨轩的屋内 “不愧是兰姑姑，还真是在每个殿里都点了火盆，还真是费银子” “是费银子”我说的不是炭火，而是自己 “不过只有陛下能好，花再多银子也值的” 她坐下 “你啊”我笑着坐下 “我说的可是实话”她将花一朵朵分开，我同她一起 “你和范晏究竟怎么回事？”我一边弄，一边问她“何时在一起？我竟一点也不知晓” “我和他啊，也没什么好说的”她慢慢编花环 “你不喜欢他？”我停下看她，听她这语气怕是不喜欢 “陛下胡说些什么，我若不喜欢，何故要嫁他？”她停下笑着看我 “那你方才那般说话，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我继续开始弄 “唉，是怕说了，陛下以为范晏不是什么好人，虽说他本就不是，但陛下还是不知道的好”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 我被她说的云里雾里的，摸不清头脑“听不懂你说些什么” “反正他为了娶我，可谓是用尽了手段，他可是把我祖父都骗的一愣一愣”她笑了笑道“要不是我父亲拦着，怕是我祖父已经把我嫁过去了”我们相视一笑 “那你自己想让你祖父把你嫁过去吗？”我听她讲她婚事，不管她都经历了什么，我都是羡慕的，却很开心，心里觉得暖暖的 “他当初不择手段的想要娶我，现在我定是要让他对等上一等”她笑的很开心，让我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 “不择手段，辛儿，你对他的评价，可真的别具一格啊”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等回头你见了他，自己问问，就知道了”她笑着将花环，打了一个结 “说来是要好些时日没有见过他了”不是好些时日，而是从我们分别后，再也没有见过了 “他现在都在军营，将军和南枯姑娘都走了，他便走不了”她将花插进去 “怎么说来，还是我的不是了，让你们分开了”我笑着插花“可要我让他回来？” “别，这样挺好的，真的”她严肃的看着我 我被她逗笑了“怎么，不是喜欢人家吗？怎么现在都不愿意见？” “什么嘛，喜欢归喜欢，不想见也是真的不想。”她插上最后一朵 “为什么？”实在不理解为何她不想见 “一见他，便于他吵架，我怕我一气之下就解除婚约了”她看了看自己的花环“好了” “等一下”我将我的最后几个花插上“咳咳”我试了没有问题“好了” “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不会分开”我将我手上的花戴在她头上“好看” “什么嘛”她自己理理头上的花环“真的好看吗？” “当然啦”我帮着她理了理头发 “我给你们指婚吧”我看着她 她愣了下，笑了笑将她的花环戴在我头上，给我理头发 “我说真的，这样你们也不能抗旨不是，而且你也退不了婚，只要你不是真的不喜欢他了，你都退不了” “不用了，我不想这样来控制我们两个人” 她笑着给我头上又带了朵花 “好吧，你想如何便如何”我笑着看她 不知为何心口有些疼痛 “好，谢谢陛下”她看着我 “不必”我如今只是想让他们好好在一起 “好久未曾同陛下玩过了”她拿起一根树枝 “陛下，不如我们来玩捉迷藏吧”她拿着树枝晃了晃 “好久未曾玩过了了，那就在这吧”我许久未曾动过了 “咳咳”我用手帕捂了捂嘴 “那我找你？”她瞟了一眼我的帕子，见没有血才放松下来 “行，那你在这，我出去了” “好，那我可开始数喽”她转身不看我 “咳咳，好”我跑出去 “陛下慢些”她大声提醒我 “知道了”我跨出门，一抬头，雪花便落在了我的鼻尖，冰冰凉凉的 雪下的很小，飘落在树上，花上，地上，很好看，很舒服 我想看看是不是已经有了积雪“咳咳”倒是有些咳嗽了 我跑到门口，还未曾出去，往右面一看便看见了南枯月与炎哥哥站在听雨轩南面的墙角，那正好有颗树，我正犹豫要不要同他们打招呼，却看见炎哥哥，炎哥哥他缓缓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原来他真的是喜欢她的，只是我一直不愿相信 而我竟傻傻以为只要我不理他，他便会来找我，我有些想咳嗽，可我怕被他们发现，在哪有手捂着磕，我觉得我手有些湿润，我摊开手一看，手上的血在往地上滴 我抬头看见了穆弦歌在离我不远处，看着我 我赶紧将手藏起来 他慢慢往我这边走来 “二皇子”是炎哥哥的声音，我们忙躲在门口 穆弦歌停下脚步 只是希望他不要将我供出来 “将军有何事？”穆弦歌看着他 “无事，只是我们正好要出宫，不如一起？” 他邀请穆弦歌 “不了，我还要给陛下说一声”穆弦歌看着他“你便回去吧，我现在去昔颜殿” “那便告辞了”炎哥哥和南枯月一同行礼 “出来吧，人走了”我这才出来，走到他旁边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女皇陛下，不是说只是身子不好吗？”他拿出手帕给我擦手“这么还吐血了” 我收回我的手“是身子不好，只是石太医说我郁结于心，气血不调，想来是这样才会如此吧” 我又咳了咳 “女皇陛下，你生病了吧”我看着他，他已经看出来了，怕是瞒不住了 “陛下，你怎么跑出来了”白辛跑到我身旁 “我就出来看看”我使了给眼色给她 她笑了笑道“陛下，差点忘了，兰姑姑上回让你准备的平安符还在殿里，怕是她今日要用的，我们给她拿过去吧” 我点头应了声“好” 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拉上白辛走了 ------------ 第二十八章 我从父亲房中出来，不知阿霖她好了没有，还好的是我还可以问问步觞 第二日上朝是兰姑姑，看来阿霖她病的很重 早在两年前，兰姑姑便不再管理朝堂之事，都是阿霖自己在处理，如今只要是兰姑姑便知道阿霖她病了 “步大人”我叫住他 他回头看我 我快步过去“步大人”我到他身边，二人并肩同行 “何事？”他继续下楼梯 “我想问问你可知陛下是怎的了？” 他笑了笑道“将军为何不自己问，何故要问我？” 我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步大人最近在办范大人的案子吗？总要同陛下见着的，不如问你不是” 他摇头笑了下“从昨日起就没见过了，听兰姑姑说，可能要好几日才好，不过这事就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免得出什么事” “知道了”我点着头，却不知该如何看她一眼 这两日都是兰姑姑上的朝，不过好在听他们说阿霖她已经醒了，我明日便能见她了 “林炎” 我转过头是范晏 “你怎的来的？不是出不来府吗？”我忙拉他到一旁，看了四周没有人 “我自是有自己的法子” “你啊，都这时候了，还这样，这不是给阿霖找麻烦吗？” 明日上朝定要处理此事，要是今日发现他不在了，真是麻烦 “你以为我想？”范晏白了我一眼“是案子的事，我觉得京兆尹有问题” ：“为什么？这和他有何关系？”我虽知道他在查 ，但他才回王都不久，怎么可能就发现京兆尹有问题 “哼，这些事，果然还要我自己来”他拍了拍我的肩 “说明白” “李禾”他看我一眼“你父亲查到的，你应该知道，不过呢，李禾的表弟，你们应该是不知道，他犯事，李禾找京兆尹帮忙”他看着我小声说“你想想为何李禾他们的那个案子一直没办，再想想为何在李禾找京兆尹不久后，就出了这事” “我明白了” 我皱了皱眉，看来，这京兆尹可能真的有问题 “明日你提醒一下陛下吧” 范晏打算要走 如今我与阿霖的关系，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阿霖她这么聪明，会知道的”我可真是懦弱 “你说说不是不是更好吗？”他见我神情不对，又道“怎么了，你和阿霖她吵架了？” 他看着我“你让人家点嘛” 我冷笑一声道“这次不一样，可能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他皱眉打了我一下“你是不是和南枯月有什么事，让阿霖她误会了？” 范晏他一直很聪明，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也能猜出点什么 “我告诉你，阿霖她和南枯月之间，可放着一个南枯木，她们俩你可谁也得罪不起” “不是一回事，有机会再说吧”我拍了下他 “行吧，那我走了” 第二日上朝，她好好坐在那上面，装容华丽 “先与大家说件喜事吧，潇潇” 她语气平缓，像是从未发生过义亲会的事一样 潇潇念了给我和南枯月的婚事，我看着她，可她丝毫没有反应 她真的给我和南枯月赐婚了，可我高兴不起来 我心不在焉的和南枯月一起跪下谢恩 阿霖，我好想你 有时真的想什么都不顾将你带走，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可是我要是如此，你会不高兴，毕竟你是雪国的王，你一直最在乎的是雪国 “你才是寒了朕的心啊”我的思绪被拉回来，这是她第一次称自己为朕，她已经从上面下来 我从她身上第一次感觉到了帝王之气 南枯木突然上来说要直接处死了，我忙上前帮着说话 只是没想到南枯月真的会帮忙 “好了，都当朕不在了吗？”她咳嗽几声 我揪心的看着她 “陛下保重身体”我才反应过来，不再看她 “保重身体？我看你们巴不得朕死了，才开心”我往前走一步，最后还是收回脚，同他们一起跪下道“臣等不敢” 她又咳了几声，我抬头看她，我想扶她，我怕她摔了，可我不能，好在潇潇下来扶住了她，她让我们起来 她不让我们说话，便不再开口，只是看着她 阿霖用他家人威胁，他才认了罪，她突然咳嗽，潇潇过来扶她，她好像同潇潇说了什么，她将潇潇推开，说自己没事，我便知道她是想让潇潇偷偷出去办事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看见了京兆尹与李禾的事，到也省了不少事 李禾倒是没想到他怎么轻易就说了出来，俩人直接吵了起来，不过狗咬狗 李禾倒是没想到他怎么轻易就说了出来 慕少卿见他一直将所有事都推给自己，也是被他逼急了，什么都说了 只是这个李禾，真不要脸，居然用自己夫人威胁他，谁不知道慕少卿他最是在意自己的这个妹妹，李禾也算是抓住了他的命脉 “即如此，夫人，你自己进来说说看吧” 阿霖她竟找了李夫人来，如此李禾定赢不了 想来李夫人都听见他们的对话了 李夫人同自己的哥哥关系也好，自是见不到自己哥哥受欺负，什么都说了 阿霖将账本扔下来来 “陛下，即是如此便动刑，对付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尚启倒是想将此事早早了结，我总觉得不对劲 我没怎么听了，直到范伯父进来，只是混乱的很，也没怎么听明白 “即以查清事实，便将他们通通斩杀了吧，此等不忠之臣留有何用” 我见他要叫人，正想阻止就听见了兰姑姑的声音 两人竟就说了几句话，南枯木就听她的了？ 为何我觉得南枯木如此只是想让兰姑姑出来，他们之间不简单 今日下了好大雪，潇潇给了我把伞 “雪大路滑，将军仔细些” 我接过“是陛下给的？” 潇潇笑着摇头“我只是怕陛下瞧见了”她转身离开 我懂她的意思，她不过不想让陛下难过 不过这样也好 “将军”南枯月过来 “何事？”我看了一眼她 “我只是想提醒将军一句，如果将军不想让陛下一直伤心，便不要再对陛下好了，不然一直让陛下觉得你喜欢她，却又同我一处，才最是伤心难过吧”她看着我，小心翼翼的眼神让我们看着有些不好受 “可我总不能对她不好吧”我无奈的笑笑 原来不在一起也怎么难 “将军只要不表现的太明显就行，还有啊，将军若是狠不下心来，陛下怎么再寻一良人？” 寻一良人？也是，我确实不是什么良人，害了南枯木又害了阿霖 她看了眼南枯木的方向，见他还在同别人聊天又道“将军知道白书闵回来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白书闵我认识他，我能看出来他喜欢阿霖，他也知道我喜欢阿霖，所以我们的关系也不算好 “听我父亲说的，他昨日就到了，让我父亲看见了，听闻兰姑姑好像想让他与陛下一起”我看着她，她话里的意思不过是想说白书闵与陛下才应在一起 “知道了，多谢”我有些不想理她 “月儿，走了”南枯木叫她 “将军，先行一步了”她跑到南枯木身旁 南枯木看了眼我，拉着南枯月离开 “虽说你与他有婚约，也要注意分寸，我都还在这，你与他聊什么？” “知道了，父亲” 我打开伞走在雪地里，不知为何我走了西门 ------------ 第二十九章 “皇甫林炎” 刚从茶楼下来，就看见了白书闵，昨日才听南枯月说他回来了，没想到今日就见着了 “白书闵，你找有事？”我看着他，他无缘无故的叫我干嘛 “哼，有事，当然有事，你先跟着我过来，我同聊聊陛下的事” 他说话的语气让我十分不爽，但他提到了阿霖，也许真的有事，我跟着他进了一个胡同 他停下 “什么事？”我见他停下便问他，看了眼后面，再转身，只是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斯～”我伸手摸了自己的嘴角，疼的很，手上沾了不少血，我抬头看着站在我面前的白书闵“有病吧你” 却被一个文弱书生偷袭，还真是没面子 “我有病？有病的是你吧”他指着我骂 我从地上爬起来“莫名其妙” 我不想同他计较，毕竟阿霖当他是朋友，我又摸了摸我的嘴角，他下手是真的狠 “我问你，你是不是和陛下说你要娶她？” 我愣了下，原来他是为了阿霖 “是”我没底气，毕竟是我的错 “呵呵，你可真是了不起，这般玩弄陛下的感情” 我皱眉，他说这话真有些过了 “什么叫玩弄？”我有些生气 他笑了笑道“你想娶就娶，不想娶就不娶，这不是玩弄感情是什么？” 我看着他，不知如何反驳 “皇甫林炎，你要是不喜欢阿霖，你可以好好说，为什么要伤害她？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她为了你哭的时候，我真想弄死你，你这样对她，阿霖还护着你，你好意思吗你？我告诉你，你要是只能伤害她，你就给我离她远点” 他说完，不等我说话就径直从我身边走过 “对了，今日的这事，是给你一个警告，我是打不过你，但是只要你敢伤了阿霖的心，我定要弄死你” 他走了，我在那待了许久 她为了我哭了，我将她惹哭，她这是第一次因为我哭 我失魂落魄的回家，我想休息一下，我要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让她开心 我突然看见了我放桌上未曾做完的木雕，差点将它忘了，这个送与她，她一定会开心的，我真的好怕她哭，我只喜欢看她笑 这两日阿霖她都没有上朝，刚开始还以为她又病，好在石皖说她只是需要休息 “林炎” 范晏倒是从解禁来，第一次来找我 “在干嘛呢？”他看着我 “木雕，刻了有些时日了，还有一点就好了”我停下要刻的手，看了一眼他 “你脸怎么回事？”范晏看着我的脸，上回被他打了，忘了擦药，这两日倒是擦了也不见好 “被人打了”我撇过头继续刻 “哟，大将军还有被人打的一天，说说，谁打的”范晏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我 “白书闵”一提到就有些不想说 “我看看”他拿过“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打的你？你也是就白书闵也打不过”他仔细看了看木雕“刻的阿霖啊，林炎，我是有些看不懂你了”他将东西还我 “怎么了”我继续刻 “先说说怎么被打的” 他坐在我的桌上 “下去”我没有看他 “小气”他下去拿了椅子坐 “他跟我说，他有关于阿霖事要同我说，就跟着他进了胡同，刚进去就被偷袭了”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堂堂一个将军被一个，哈哈文弱书生偷袭还偷袭成功了，想想就觉得好笑” 我没理他，他自己笑了会道“不过说回来，他无缘无故的，对你干嘛？” “因为陛下”我看了眼他，他之前就知道我与陛下不合，现在他也不敢再提 “还有一事，我听闻你定亲了，和南枯月，怎么回事？” 他靠在椅子上，拿了个机关锁玩 “所以你找我是为了这事？”我停下看他 “不然呢？”他继续玩“何况先前是你自己说了要告诉我的，你和陛下是因为这事吧，八卦嘛，谁不想知道” “那你说说你与白辛？”我也不是不想说，只是他说的，八卦嘛，谁不想听？ “我与她的事，你不都知道嘛，说你的”提到白辛他倒是有些开心了，拿了茶要喝 “我是与南枯月定亲了，义亲会，陛下赐的婚” 他被呛到了，咳了几声“林炎，你认真的？疯了吧”他站起身来“我才走了多久？你和陛下这是干嘛？” “是我的问题”我看着他，心里有些难受，但不说也不行 “说说”他坐下，又端起茶杯吹了吹 “义亲会前一天，阿霖让我娶她” 他差点又被呛到“我都错过了什么？不是陛下都这么说了，你还不答应？”他放下茶杯，不敢再喝了 “我答应了” “你答应了？不是，你答应了，那你怎么和南枯月定亲了？还还还陛下定的？”范晏有些懵了 “你就不能听我说完嘛，怎么多话”我白他一眼，叹了口气“我是答应了，但是南枯月告诉我，我与陛下不可能” “她说什么，你就信了？”他看了眼茶杯，还是没喝 我冷笑“你还猜不出来为什么吗？” 他想了想道“她告诉你，兰姑姑不会同意？”他看着我 “不止”我摇头 他看了眼门口“她是不是说如果你们在一起，你那些大臣会极力反对？” 我无奈一笑“对，还有军权可能也会不保” “就这些？还有吧，以你性子也不在乎吧” “是，我不在乎，可陛下在乎，她在朝中已经寸步难行了，若是我执意如此，那陛下怎么办？” “总不能让阿霖承受这么多吧” “即使如此，也不需要娶她吧？” 我又是一笑“南枯月她愿意帮我护着陛下，有她在，南枯木也不能太过分吧？何况我都同陛下说了要娶她，若是当众拒绝，让她如何是好？还有我又该怎么解释？娶了她便不需要解释，也不会让其他人知道陛下的想法” “可你这样，阿霖她不是更难过吗？你如此开心吗？” 我没想到他会怎么问，心猛的跳了下 “只要阿霖能平安，怎么样都行” “你现在去宫里与阿霖说清楚” 他起身过来拉我 “干什么？”我甩开他的手“说清楚” 他叹了口气“你到底懂不懂？阿霖她病着，你如此让她经历次大喜大悲，到时气血不调，她定是要有心病的，你若不同她说明白，到时你会后悔的” “可我同说清楚了，又能如何？能改变什么？你觉得她会怎么想？万一她不嫁人了，可怎么办？” 我怕，我怕她会不顾一切让我和南枯月分开，我怕她会觉得没用，我怕她难过 “这样吧，你先试探试探她，万一，我是说万一她真的有意找君后了，你就与她断了关系，要是没有，你就同她说明白，阿霖她会懂的” 他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如何同他说 “说话”他皱眉 “行，我去，你陪我”我怕到时没说明白，他还能替我陪她 “我去也不合适，这事你们自己聊比较好” 我看着他，他点头 “好，我自己去”即觉得要说了，便早些说明白 他送我到宫门口 “好好说，莫要有情绪” 哼，我何时同她发过火” “唉，我说的是，如果陛下要找君后，你也要好好同她说，不要太过了” “好，我知道了”我点头 “去吧，我等你” “嗯”我往宫里走去，出示了我的令牌，一路无阻到了昔颜殿 只是不知为何殿中竟无人，阿霖的房门也关着，莫非她不在？ 可也不对，阿霖她也不能去哪 我往她的房间走近，隐隐约约听见一点动静，我怕是他们在谈论什么，但是也不确定，想着听一点点，若是不该听的，便先离开，若是没什么要紧的就进去 ------------ 第三十章 我轻声靠近 好像听见了白书闵的声音 “你看着我干嘛？”是陛下的声音，这里面只有他们两个，我推开门，我看见他们在白屏后的影子，白书闵亲了她？ “陛下”我听见了自己声音，我没有意识的叫了阿霖 她缓缓起身 “阿霖，让我做你的君后吧”极小的声音，可我听的一清二楚，我不知道 阿霖她听见没有，不过我都听见了，她也听见了吧，我不知若是我没来，她会不会答应，不过看他们如此开心，想来她会同意吧，我可能不该来的，我不自觉的皱眉 她走到我面前，我不知该如何开口 难道要我直白的问她，她是不是要让白书闵当君后，我只感觉，心一阵一阵的疼，不知她当初听见我要娶南枯月时，她是不是也是这般心痛，或者更痛，这么疼，阿霖她是怎么忍住的 她突然伸手摸我的嘴角的伤口，我有些被吓着了，我不敢动，想问她怎么了，张了张嘴，没说话，也没有阻止她，这样也好 她像回过神来了，收了手，后退了一步 她退了一步，她能同白书闵那般亲密，却连离我近些都不肯 “将军可是有事？”她不敢看我，是因为她与白书闵如此，被我看见了吗？ “没什么要紧，即陛下有事要忙，我便先走了”确实不是什么要紧事，她的事才重要，我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一顿 即她有意同白书闵一起，我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拦 “炎哥哥” 她叫我，我心中一惊，她还愿意叫我炎哥哥 我转过身看她，我真的好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可我不能，阿霖能放下，找一个比自己好的人不是更重要吗？ “你脸上的伤”我看着她，我想我日后没有机会这样看她了 “无碍，不小心弄的”我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淡只要自己表现的不爱她，她才能真正的下定决心另寻幸福 可我真的好难受 我怕我再呆下去，便装不下去了我向她行礼，转身要离开 “炎哥哥”她轻声唤我，我在心中唤了她一声阿霖 我停下脚步不敢回头看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食言”她带了些哭腔 阿霖，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好，是我护不了你 过了许久我才想好说辞“陛下，就当那日是我喝醉了，胡言乱语的吧，陛下不也下旨赐婚了，等定了婚期，再告知陛下” 我依旧语气平静 什么胡言乱语？呵呵，皇甫林炎，你可只是不要脸 我听见她咳了几声，微微皱眉，我不敢看她，只想快些走，不想让自己心疼她，也不想让她心痛 “你当真是不喜欢我了？”她大声问我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有些粘稠 我缓缓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下来 “是”对不起，我不想骗你的 我快步离开，再不走就要让她发现了 我一步也不敢停留，我怕她出来找我，我怕自己狠不下心来 “林炎” 我没有理他，继续走着，他追上来“怎么了？”我还是没理他，他一把拉住我，不让我走 “怎么了，你说啊？”他努力控制情绪，不想引起侍卫的注意 “回去说吧”我伸手将他放在我肩的手拉下来 他突然拉我的手，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说都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一说，到有些痛了，血已经不流了 “没事，自己不小心将指甲陷进去了”我说的轻描淡写，继续往前走，他跟在我身旁 “我告诉你，一会不和我说清楚，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了” “知道了”我随口答应着 “炎儿”父亲在屋门口叫我，我看他 “晏儿也在啊”父亲笑着看他 “伯父”范晏笑着行礼道“前几天我父亲还在问伯父身子可还好呢？” “都好都好，晏儿常来府中还不清楚？” 父亲不管对谁都和善 “要是伯父没事，那我们先走了？” 范晏说着就要拉完我走 “等等”父亲叫住我们 “怎么了，父亲？”我看着他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他看着我 “父亲可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那我先过去等？” 范晏看了看我们两人 “无碍，只是告诉炎儿，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一人在府中，可要小心照看” “我知道了，父亲”我行礼 “伯父要出远门？” “是啊” “那伯父不如今日去我家中同家父好好聊聊，家父十分挂念伯父” “嗯，晏儿有心了，要是你父亲知道了，定会开心的” 我父亲与范晏父亲自去年过年时见过一面，可谓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那便谢谢伯父了” 范晏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好了，那你们聊你们的事吧” 父亲没有再看我们，转身进了房中 “走吧”范晏拉着一路走回了我房中 “说吧”他倒是丝毫不客气的自己找了位置坐好，给自己倒了茶 “我去她殿中时，白书闵也在” 我坐下 “所以他没谈成？” “是没谈，只是因为我在门口听见了他们两人的声音，本也不是什么值得让我什么生气的理由” 他给我倒了茶，我知道他开始八卦了 “只是我推门进去……” “什么？推门？他们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他有些激动，还没有说完，就插嘴 “他们在玩皮影”我谈定说完，比较他经常如此 “哦，皮影啊，你说清楚啊”我他冷静下来，我倒是有些不高兴了 “什么叫我没说清楚，明明是你不让我说的，如果不是你，早说清楚了” “你继续，我不说话行了吧” 范晏摆摆手，表示不会再说话 “我进去看见他们离得很近”我低头没有看他 “我好像看见了他们两个亲了” “不可能” 范晏吹了吹茶“阿霖她不会” “还有，我听见白书闵向啊阿霖表明心意了”我看着放在我面前的茶碗 “那阿霖怎么回答的？”范晏一副看戏的表情 “阿霖啊”我抬头。看着天花板，仔细回想“我不知道她听没听见” “不是？什么叫不知道阿霖有没有听见？阿霖是耳朵不好？”范晏有些懵了，看着我，等我回他 “什么啊，是当时我进去的时候叫她了，她才没有注意，所以我才不知道她听没听见” “这样啊，然后呢”他松了一口气 “然后”我想了想道“然后我想走，我不知道该怎么同她说，可是她叫我，还问我为何要食言” 我笑了笑“我能这么说呢？我只能说‘陛下，你就当我那日喝醉了胡言乱语的’你不知道，我都不敢在那多待下去，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到时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好像哭了有又好像没有 “阿霖还咳嗽，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范晏，你说阿霖她现在是不是恨死我了” 范晏温柔一笑“不会的” “你如今这般同她说了，日后怕是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那你又想我如何？”这个注意是他出的，如今觉得不好的又是他 “呵，明明你自己说的重，现在来怪我？”饭范晏翻了个白眼“你呢，如今像朋友一样对她，不管如何，都不要受影响，还有就是你要明里暗里的让她觉得你只是当她是朋友，懂了？” “嗯” “你啊，做这种事也不想想后果”范晏起身说道“过几日，我就回军营了，毕竟各国使节要到了，你们都不在，我要是再不在，还不出乱子？” “知道了，你自己一个人可要小心些” “嗯，我也该回去了，走了”范晏挥挥手往外走 ------------ 第三十一章 范晏说的许是对的，我无论无何都是不想对阿霖如此的，我想对她好，只是如今她怕是也不相我了 我还是想着先将木雕做出来，她的礼物我一个也不想少给她 在几日，除了上朝的时候，都未曾同她见过，我也不知以什么理由去见她 父亲也是，这么久会未曾回来 “将军”五四跑过来 “怎么了？”我看着他 “范郎君，今日要回军营，叫你去送呢” “他让人来叫的？” “对啊”五四点头 “他倒是会差使人”我虽这般说，还是去了他府中 “五四怎么没来？”范晏收拾着东西 “看你这样子也不像今日走啊”我拿起他桌上的荷包 “这些东西自然要自己收拾，等我收拾完就走了”他转头看我，就将我手里的荷包抢走 “别给我弄坏了”范晏一脸心疼的模样 “至于吗？你”我不屑一顾 “怎么不至于了，辛儿送的，什么都不懂”范晏将荷包放好 “好，是我不懂，那你家辛儿呢？怎么没来？”我喝了口茶 “辛儿是你叫的吗？” 范晏白了我一眼 “行行行，我不说了，行了吧”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我呢，只是觉得辛儿一天很累，还是不打扰她的好”范晏笑了笑 “我看是白辛不想理你吧” 他们两个总是吵吵闹闹，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方 我与阿霖与他们相反吧，我们关系很好，但是阿霖为了雪国放弃我，我会为了阿霖放弃她 范晏和白辛都明白对方不会放弃自己，所以才会如此，可我们也明白，我们不一样，阿霖眼里有家国，而我眼里只有她，所以我会顾及别人都对她的感受，只要会危害到她利益的事，我都不会做，我这自以为是的爱，可能真的不怎么样吧，但我只能如此 “拿着，走了”他将手里的东西扔给我，走了 我……无语至极，敢情我就是一个来干活的 “范晏，替我守好那边，还有”我看着坐在马上的他 “知道了”他看着我是说“我看不是给你守，是给陛下守吧”范晏一副将我看透的模样 “本就是陛下的江山，不都是为他守吗？”我一本正经的同他说“难道不是吗？” “行，你有理，真不应该替你去军营守着，好心当做驴肝肺，好不如陪我家辛儿” “大可不必”是白辛的声音 我和范晏同时转头看她，范晏笑着从马上下来 “你怎么来了” 这区别待遇 我给他们两人让了位置 范晏站在白辛面前“不是不让你来了吗？怎么还来，想我了？” 我倒是没想到，范晏还有这么恶心人的样子 “什么跟什么嘛”白辛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之前给你做了几件衣服，鞋子什么的，要不是想着给你送过来，我才懒着来呢”白辛一脸嫌弃，说话的语气也不好听 “我就知道我家辛儿对我最好了”范晏拿过白辛手里的东西 如果，我同阿霖也能如此该有多好 “行了，早些去吧” “辛儿，我不在，别总累着自己”范晏温柔的看着白辛 “知道了，你也是，别苦了自己，实在解决不了的事，放着让皇甫林炎自己回去解决，别到时候惹一身麻烦” 我……不是，我招谁惹谁了 “知道了，我肯定会的”范晏瞟了一眼我 这小子还真答应，明明自己要去的 “我还放了一些吃的，带着在路上吃”白辛温柔的语气让范晏有些开心 “好，那我走了”范晏依依不舍的看着 “嗯”白辛笑着点头 这倒是我第一次看见他们如此恩爱，平日里看见的不是他们吵架，就是范晏。死乞白赖的粘着白辛，白辛对他爱答不理 范晏上马，看了一眼我们，骑马离开，一边还同我们挥手告别 “早点回来”白辛对着他的方向大喊 “我会的”范晏没有停下 “将军”白辛看着范晏离开的方向问我 “何事？”我看她一眼，我与她也没有太多接触 “可以同我说说你和陛下的事”她转身看着我 “怎么突然问起此事？” “我与陛下是闺中密友，如今呢？”她淡淡一笑“陛下这副模样，我还不能问问这罪魁祸首了？” 她看着我，从她眼睛里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好，你想听什么？”我看着她 “去那边凉亭吧” 我与她一起到了凉亭 “我听陛下讲过将军在义亲会前说的话，我现在就想问问将军，可曾说过？” “说过”我点头，我心中已然明白她要问什么了 “你为何要说哪些话？” 我抬头看着她，这个问题从未有人问过 “将军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点点头“因为……因为我是真的想娶她，我真的喜欢她” 她笑了笑道“为什么会喜欢？口说无凭，你又做过什么？” “我”我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回她 “将军可以不说，只是希望将军不要骗我，若将军不相信我今日所言，我可以发誓” “不用”她既怎么说，自然是不会的 “我从见她的第一天起，我觉得阿霖不一样，我从开始接近她，就是想要知道我对她的那种感觉，究竟是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她便觉得心中欢喜，想对她好 “阿霖？”她想是在自言自语 “对，阿霖，我从前就是这般唤她的” 她点点头 “后来直到阿霖生病，我那时真的我难受，说不上来的难受，我就是想陪着，不想让她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当她好了，站在我面前，我那一刻的悸动让我明白原来我是爱上她了”我抬头看向宫里的方向 “先皇去了后，我父亲带我出了宫，我再也没有见过阿霖了” “那时阿霖也病了，可我进不了宫里，我只能每日问我父亲，可我父亲和我说，如果我想知道她的消息，如果我想见她，除非我当上将军” 我顿了顿，她没有说话，我接着说“我每一次唤她阿霖，我父亲便要求我唤她殿下，不然就不告诉我关于她的所有事情，慢慢的我在所有人面前都会唤她陛下” “这是你爱陛下的原因？”白辛看了看外面的景色 “算是吧”我又道“我曾送给过陛下一个镯子” 我看着她说“那个镯子就是我要命护着她的理由” 她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问“还有一个问题，你还有同陛下一起的可能吗？” 她问的倒是都没有人问过 “许是没可能了”我很平静，因为我一直清楚 “为什么？你不是还……”她没有再说，但我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因为我和陛下都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是啊，我和阿霖都知道，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 “陛下想要护着雪国，我想要护着她，她既要护着雪国，就必须保证军权在皇甫家的手里” “就必须稳定朝堂，可如果她要同我在一起，你觉得朝堂会发生什么？” 白辛知道也能想到 “所以啊，只是陛下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如果陛下她认认真真的想，你觉得她还会让我娶她吗？” “不会”她轻声回应 “我呢，我只想护着她一个人，只想她平平安安的，可我要她平安，我也要守住军权，不然我拿什么去护一个高高在上的王？” 我有些激动，我也真的想知道我能拿什么护她，我平复了一下说“所以啊，我们或许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真的好想好想看她穿着那鲜红的嫁衣，站在我面前笑着问我“我好看吗？” 我时常会梦见这个场景，可惜不可能亲眼所见了 “我明白了”白辛向我行礼，我回了一个礼，毕竟我受之不起 “将军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范晏”她看我一眼，她又道“我便先行离开了” 我点头，白辛朝着百凌阁的方向离开了 如果我与阿霖能同他们那般该有多好 ------------ 第三十二章 院里的玉兰的都开了，有时微风吹过，花香就会飘到我房中，格外香甜 我在院里练剑，这是我在段时间里唯一能做的事，父亲来信还有三四月才能归来，而自从范晏走后，我便极少出门了 在小半个月里除了在茶楼听书看戏就是练剑和练箭 我听书看戏是阿霖喜欢，可她出不来，每每都是我说与她听，我喜欢说书，可我进不去，有再多的故事又如何呢？不过是习惯的去听，去学，去记罢了 “将军，快歇会儿吧”五四拿着个手帕在一旁等我 我停下过去，拿了他手上的帕子擦汗，坐在桌前 五四给我倒了一杯水 “南枯姑娘来了，见不见？这可是这几日来的第三次了，将军不是说事不过三吗？若将军再不见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五四在我身旁小心翼翼的提醒 五四他与我一同长大，跟着我出生入死，他说的话我还是会听的 我喝了口水道“让她进来吧” “好”五四出去将人带进来 “南枯姑娘，这些时日不是管着巡防营吗？现在不应该忙的很，怎的还有空来我这？” 我拿了杯子给她倒茶 “不用说这种话来赶我走，明明是陛下为了让我过了年再回军营，你这般到是让人以为是我抢了你的官”她火气大的很，我也没这意思，我又惹她 她坐下不看我，紫苏看了一眼南枯月出去了 “就问问而已怎么这么大火气” “不过是因为你这几日都不愿意见我，现在传闻说我和别人好上了，你呢才不愿意见我 ” 我逗笑了，“真怎么说啊？唉，看来你名声也不怎么样嘛” “自是没有你与陛下的好”她翻了个白眼，喝了口茶 “你今日是有何事？”我给自己倒了茶 “皇甫林炎，我们就不能同之前那般做朋友吗？”她看着我“如此也不会让人起疑心不是？” 我冷笑一声“自是可以” “那我还是可以叫你林炎哥哥吗？”她看着我，眼中仿佛有光 “真的？”阿霖当时问我时眼里也有光，可我却没有娶她 “可以”我点头 “林炎哥哥”她笑着叫我 “嗯”我淡淡的应着 “明日一同去吧”她看着我 我有些不愿，但是没办法拒绝 “好”如果我不同她一起出席这些场合，她定要被议论 “那明日你来接我吧”南枯月笑得开心 我只是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她倒是无所谓继续道“日后若是还有这种场合你也要陪我同去的” “嗯，你让五四同我说一声就好”我点头 “好”她看了一眼我道“范晏可有给你来信？” “有，怎么了？”她与范晏关系也很好，但范晏更喜欢阿霖一点 “是之前尚大人儿子的事，我让他帮忙处理了，不知道处理没” “都这么久，才处理？”尚大人先前还因为此事闹了一段时间，不过他到是连陛下面都没有见着，每每都被兰姑姑拦下，他也不好在朝堂弄，只是不知道后来怎么突然没动静了，听范晏说是南枯月告诉尚启，尚词已经死了，这事也不会过问，便也不知道真假 “当时陛下不是让我去义亲会嘛，所以一直耽搁到现在，也没能回去，只是明日不是小年吗？若是之前没处理，可能就依着过年就放了” 阿霖确实是会如此，逢年过节都会减轻一些罪责 “你倒是想的周到，不过范晏倒是没向我提及过此事” “那我回去同他写信问问吧” “不用，一会我也要写信给他，我一同写了就是” 她笑着说“好” “将军”五四过来 “怎么了？”我看他 “宫里来消息说免了明日的请安的”五四看了一眼南枯月 “怎么回事”原想着还可以看看她，可……莫不是发病了“可是病了？”我有些担忧，坐立不安 “没有，将军，只是说陛下觉得自己这几日总没好好休息，又想着明日休沐，倒不如免了，好好休息下”五四连忙解释，时不时看一眼南枯月，他倒是怕我们都误会 “没生病就好”我松了口气，五四见我没有再叫他便退出去了 “明日不去请安也好，正好休息休息”南枯月脸色不是很好 我笑了笑道“其实去也行的，聊聊天也好的” “明明就是想见陛下，可真会装” 我没有听见她说什么，只是看见她嘴巴动了动，还瞟了一眼 “你说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觉得你说得对”南枯月假笑 “明日小年，就你一人在家中，不如我陪你？” “不了，你走了，南枯大人不就一个人了，小年而已，不打紧的” 要是她来这年才是不好过 “好吧，林炎哥哥，那我们明日一同出去看戏吧”南枯月看着我 “不，不了，我明日不出门，想在家里看看书” 我想到没想便拒绝了 她笑了下“好吧”她的模样倒像是早知道我会这般说了 “即是如此，我便先走了”她缓缓起身 “今日路滑，小心”我出言提醒 “多谢关心”南枯月说完便走了 ＊ “姑娘”紫苏跟在南枯月身后 “明日不用请安了”南枯月看了眼紫苏 “那不是挺好，姑娘不也不想去吗？” “哼，将军可是想去的很”南枯月有些无语 “姑娘也不并生气，若是将军这就不爱陛下了，姑娘才应该小心呢，来日方长，我相信姑娘会拿下将军的”紫苏尽力讨南枯月开心 “你说的也对”南枯月点点头“不过还好的是他同意同我出席类似于这样的场合” “如此最好了，让他们都知道，将军现在是姑娘的人”紫苏笑的开心，也是真心为南枯月开心 “是很好”南枯月笑了 “姑娘只要与将军成了亲，那才算高枕无忧了呢”紫苏身后念叨 “好啦，一会回去父亲又要说你”南枯月看了眼紫苏 ＊ 第二日，好在是南枯月没有跟着来家里，我将木雕刻完，放进盒子 “五四”我叫他 “怎么了，将军？”他进来 “我要出门，你莫要让人进我房中”我也是怕他们无意中将木雕给我摔了 “将军最好不要出门”五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怎么了？”我看着他 他阴险一笑“南枯姑娘在门口，要不要我现在叫她进来” “不用，我去走后门，你拦着她”我说着就往后门走 我悄悄溜到街上，跑去下馆子 “郎君来了”店小二将帕子搭在肩上“郎君今日吃什么？” “老样子吧”我往楼上走去 “好嘞”他转身要走 “再加碗羊肉汤”我停下看他 “今日薛师傅可不在，郎君可还要？”店小二也回头看我 “没事，尝尝他们的手艺”我笑了笑 “郎君到时吃不惯，可被生气啊”店小二开玩笑的笑了笑 “怎么会，我何时生过气”我望望了四周 “那就好”店小二将帽子重新戴了戴 “小二”店小二听见声音立马应了声 “郎君先去稍坐坐，一会就给郎君上菜” 我点了头，店小二就快速的向客人走去 我到是觉得今日人少了不少，我上楼进了我平日里常坐的包间，这有一个窗户，位置绝佳，王都大部分地方都看得见 “郎君小心，汤来了喽” 店小二端着汤过来，我侧了个身子让他 “郎君，小心烫”他将汤放在桌上 “唉，今日是怎么回事，这么人怎么少？” 我拿勺子舀了一勺，拿着将它晾凉 “郎君不知道啊？”店小二小声道“是城门口那” 他看了看周围“说是来了个自称是什么，什么二皇子，哦哦，启国二皇子” “启国二皇子？”我看着他 “郎君莫激动，也不知是与不是，现在还在城口那，都在看热闹”店小二指了指城门的方向说“想来没半个时辰是走不了的” 我到是觉得此人应该不是他，毕竟使节最快也要过几日才到，不过我倒是想看看此人，不过我也要吃完了饭再去 我将勺子的汤喝掉“嗯，还不错” “行，您满意就行，那我就下去了，一会再把菜给您上齐” 他拿着托盘下去了 ------------ 第三十三章 我尝了一口，唉，还是没有薛师傅的手艺好，不过勉勉强强吧 也不知何时有机会带阿霖来吃一次，她最爱的便是羊肉汤了 我吃完饭了也不知他们走没有走，只是抱着好奇的态度又问了问店小二 “刚刚听说，他们认不出真假，去找了个高官 认，现在还没有到呢，郎君这回子过去，还能看到点” 他手里拿着茶壶，我也不好再多问，道了声谢便往城门口去，我也是十分好奇那位高官是谁 不过也让我有些害怕，他们都找了人认了，万一他确是启国二皇子，那可就麻烦了 想着如此，脚步加快了不少 我停下不再走，前面的马车不就是阿霖的吗？看来确定的二皇子，穆弦歌可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潇潇看见我了，她叫停了马车，我也不好不过去 潇潇同阿霖说我来了，我上前去，她拉看帘子，她今日气色还不错，听他们说阿霖她许久未曾出昔颜殿了，可能如此将身体养好些吧 “原来是皇甫将军啊”穆弦歌探出个脑袋出来，我有些不悦，穆弦歌对阿霖是什么心思我是知道的，现在他还与阿霖同坐一辆马车，实在是非常不爽 “陛下和二皇子怎么在一处，使团这么快就到了？” 我没有理穆弦歌，只是看着阿霖，她稍稍有些不悦，我不知道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他 “皇甫林炎，你无视我？”穆弦歌有些生气，我只是觉得有些无语，并未生气，他常如此，若次次都计较也不知是不是早就将自己气死了 “你可以让我说话吗？”阿霖有些生气，毕竟是穆弦歌一直在一旁插话，如此好了，她并非是对我生气 “哼”穆弦歌生气的坐回去，他什么时候如此听人话了 穆弦歌向来看心情，生起气来就连对他最好的穆弦君的话不听，如今倒是听起阿霖的话来了 “他突然过来了，杨大人不认识他，我正好路过此处便过来看看”阿霖语气平和，好像我们还是从前那般，我脸色缓和不少 “原来如此，二皇子还是如此任性妄为”不用阿霖说明白，我也听出来了他是一个人来的，他不管在哪里都是任性妄为，许是因为有一个对他好的哥哥吧 “你与二皇子也算是相熟，不若你替我尽了地主之谊？” 阿霖不说，我也会提，让阿霖同他待在一处我是万般不愿的 我虽不知他与阿霖之间的事，可我清清楚楚的明白穆弦歌是个怎样的人 我向她行礼道“臣愿为陛下分忧解难” 穆弦歌猛的凑过来“我才不要” 我止不住在心中朝了个白眼，突然感觉有阵风似的，我很快反应过来，我听见阿霖摔到的声音，我一把抓住从我身边即将要飞过的箭，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了另一股力量也抓住了这箭，我瞟了一眼在马车身旁的守卫，还好他们也算聪明，去了两人到四周查看 阿霖拿箭，我们两人都松了手，她朝箭头的方向望去，我明白了她意思，带了两人朝那酒楼走去 “将军，已经吩咐店家不让人出入，并未打扰到他人” 我点头又问“四周可曾查看过？” “已查看过了，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我已他们进去查看，你们两人在此看守好，通知巡查营的查看四周是否可疑” “是” 我推门进去，里面的客人有些猜忌是否是出了事，商量着要走 店家跑到我跟前道“哎呦，官家，先前两个官爷叫我偷偷关门，不让人出入，是出了何事？” “无事，你好生安抚他们的情绪，莫要让他们误了我查案”我看了他一眼，这店家也算聪明，没有再问，只笑着说“明白了，官家随意，随意” 听他如此，才放心上楼 “各位客官，可不要这此胡言乱语了，那有出什么事啊，是这巡查营的人说啊，这外面突然吹起了风雪，提醒我们关好门窗，让你们先莫要出去” 他到是会做生意 “掌柜的，莫不是跟我们说笑，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起了风雪？” 我看这样子一时间定不会闹着要出去，便没有再听 二楼都是包间，但是没有下面吵闹，也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何事，我往左的包间走去 “我敬南枯大人一杯” 我让他们往前继续查看，自己往那包间走去，在门口看了眼，是尚启和南枯木，他们这个位置倒是没办法将箭射向马车的位置，倒是不排除他们有人出去了 “属下给大人添酒”尚启带了侍卫，而南枯木没有 阿霖出一趟宫不易，若是叨扰了这两位怕是阿霖就有麻烦了 “将军”他小声叫我 我带他来到一旁“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会不会”他看了一眼南枯木所在的包间 “莫要胡乱猜测”我看了他一眼，他不再说话 另一人也回来了“将军”他摇了摇头 我看了眼他们包间的位置“走吧” 我领着他们下楼 “这风雪来的快去的也快，各位客官还不知晓？” “掌柜的”我叫了一声 “哎，官家”他跑过来 “这风雪也停了，等外面暖了些再开门吧” 我想他应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哎，多谢官家了”他朝我行礼 我带着他们出去朝阿霖的马车走去 “陛下”我叫她 她拉开帘子，我瞧见穆弦歌手上的手帕是阿霖的，看来他的伤是阿霖包的 “人没有抓到”我心不在焉的回复她 “嗯，要是还有其他消息，明日写成折子给我” 我看了一眼她道“知道了” 看来穆弦歌被带进宫了 我看着马车离开，有些后悔没能同她说完话 阿霖，我好想你 “林炎哥哥” 我回头是南枯月，她笑着看我 “姑娘”我叫她 “林炎哥哥怎么还叫我姑娘，叫我月儿吧” 她小步朝我跑来 我笑了笑“这称呼怕是不妥吧” “你我已然定了亲，如此有何不妥？” “虽是定了亲，但也未曾成亲，自是不妥” 我看了眼她说“若不然便唤月娘子如何？” “那便如此吧” 南枯月有些勉强 “林炎哥哥，你如何唤陛下的？” 南枯月笑了笑，我愣了愣 “林炎哥哥，我听闻最近在西市新开了家酒楼，不如一同去尝尝？” “我先前吃过了，便不扫月娘子的兴了” 哼，我倒是想看看我今日不去又如何？ 我快步离开 “皇甫林炎” 她叫我，我并未看她 * “姑娘”紫苏看着南枯月 “他唤陛下阿霖时，可未曾如此想过” “将军他不也只是少年时唤过几次吗？姑娘又何必如此，莫伤了自己” “哼，只是少年时唤过几次？” 南枯月突然笑了起来 “紫苏啊，你是不在军营，不知道罢了” “即他不愿意，那便怪不得我，我只是说过会帮他在我父亲那护陛下，其他的，便恕难从命了” * “五四” 我刚进府便叫他 “怎么了，将军？” 五四寻着声音找来 “找几个人，去盯着南枯府的那边，不管是南枯木还是南枯月，有任何动向，都要同我汇报” “南枯姑娘不是同我们是一伙吗？” “她？哼，她最多不让她父亲害陛下，又怎么会真正放过她？五四，你记住了，不管我同谁的关系再好，同我们一伙只有范晏和陛下，你能信的过的也只有他们，可懂了？” “懂了，我现在就去办” 我点头 穆弦歌，还真是麻烦 ------------ 第三十四章 我倒是忘了，给阿霖准备的礼还未曾给她 “五四，你...” “罢了，你忙去吧” 我原想让五四送进宫去，可想了想，还是自己送去吧 回了房，将东西都放好，拿了笔，却也不知该写什么，又将笔放下，想想要不算了，就这般吧 可心中却又想同她说许多话，又拿起笔来，可还是未曾下笔，罢了罢了 缓缓落笔，却是‘陛下，可还喜欢？’ 我将它放进盒子里，我不知该如何同她再开口，只能不痛不痒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将盒子收好，也未曾同五四说，便自己去了宫中 “将军？”是潇潇 “潇潇姑娘” 我笑着回她 “将军来此是找陛下的？” 潇潇看着我 “是” “潇潇，是谁来了？” 湘儿从殿外出来 “将军？” 湘儿看我的眼神变了变 潇潇笑了笑道“陛下在殿中同二皇子与白郎君饮酒” 我微微皱眉低语“怎么同他们二人一起喝酒” 湘儿看了眼我道“将军若找陛下有事相谈，也是不合时宜，不如将军便先回府吧” “是的，陛下向来贪杯，在将军面前失了态便不好了” 潇潇在一旁附和着 我看了眼她们，看来今日是进不去这个门的 “那劳烦你们将这个交与陛下” 湘儿本想开口说什么，被潇潇一个眼神盯了回去 “这是？” 潇潇接过 “给陛下的小年礼物” 潇潇笑了笑道“替陛下多谢将军了” “不必” 我向殿内行了礼，转身离开 看来这昔颜殿从今往后不是我能进的了，想来也只能明日用刺杀之事将她约出来 或许是真的是我太过懦弱了吧，就连来找出来都不敢开口，下了朝我一直待在宫中没有回去，也没有去昔颜殿，只敢躲在听雨轩中，直到午时我才说服自己，强迫自己一步一步向昔颜殿走去，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一条路，此刻却不知为何变得有些陌生了，竟这里这么久 我抬头望着上面的‘昔颜殿’三个字看了许久，缓缓移动脚步向里面走去，里面的欢笑声与我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将军” 湘儿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我这才回过神来 “湘儿，可否帮我叫陛下出来，我与陛下有要事要谈” 湘儿微微点头应下进了门，我依旧在屋外没有动 再开门，出来的便是阿霖了，她还是那样好看，虽脸上有些红晕，却依旧能看出她的气色不好 她走近我，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阿霖她总要喝药，不熏香，身上便是一股药味，她每日都换不同香 我与她一同走着，一路无话，若是从前便不会如此 进了听雨轩我才开口道 “陛下，近日身子可好？” “很好”她想了想又道“这几日也未曾咳嗽” 可我瞧并不好，阿霖莫要伤了自己 “那便好” 我虽这般回着，心中却莫名的心酸 “将军有何事？” 她谈谈开口，一时间我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道“昨日，二皇子在，我便没说，我在那看见了南枯木，好像他与几位大人一起，便未曾打扰” 我见她没有说话，又只能说道“我也查过，那箭从一个猎户那偷的，应是临时起意” 我见她神情不太对，便知我没说清楚 “那个猎户，被蛇咬了，我想应该是他们无意看见便想着，偷他的箭，不会查到便偷了，只是没想到这猎户发现少了一支箭，怕摊上什么不好的事便去报了官，不过可惜也不知是什么人” 我叹了口气，总归说完了 “这种事，都不好查” 是啊，一开始我便没抓住机会，之后又怎么可能抓的住 “我会尽力查清此事” 我看了眼她，想起穆弦歌便道“陛下，还是少与二皇子接触，此人品行实在不佳” 她将斗篷裹紧了些 我皱了皱眉，却无奈今天自己没穿斗篷 她却只是笑着说“穆弦歌此人品行如何，我自有所耳闻，但我与他也相识多年，也明白他待我如何” 她如此说，我都不知如何反驳，我也不知该如何同她说穆弦歌此人在她背后真正的想法 “他待我很好，而且她母亲与我母亲是昔日好友” 她突然开口，却只是想着替他解释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心中莫名的火气，有些不开心的道“即陛下如此，便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她却好像并未察觉我有些不悦 “将军” 这是她第一次在只有我们两人时叫我将军 我微微皱眉，我不喜她如此 “这个，还给将军” 她将盒子拿出来，我便里面是什么 我眉头皱的更深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许是有些生气的吧 她微微一笑 “将军如今与南枯月有婚约在身，实在是不便送我这些” 不知为何我的心口有些吃痛，不自觉的难受，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可我与陛下终是一同长大，陛下还叫炎哥哥，我也曾说过陛下的礼物，我一个也不会少了陛下的” 我有些激动，我也不知我怎么了，我都有些害怕我是伤着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只是淡淡一笑道“炎哥哥，不管如何，如今你都是将军，而我是雪国的陛下，我们终究不同”她看着我“我唤你炎哥哥是念着往日的情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过好当下便好” 我看着她，仿佛眼前的她不是她，她何时想的如此通透了，倒与南枯月说的有些像了 “炎哥哥也忘了从前说过的话的吧，莫要让你的未婚妻听见，误会些什么便不好了” 未婚妻，哼，不过是利用罢了 “将军，往后我们都忘了过去吧，过去太过于美好，让我们都忘记了现在” 她真诚的看着我 即她要忘，我还能如何呢？，只要她平安喜乐便好 我用力吐出一个“好”字，又好像再告诉自己接受现实 “这东西，我也不喜欢，将军收回去吧” 我缓缓伸手去接，我心中不是滋味，只是如木偶一般听她话，她突然收回了手，一声轻脆传来，将我也拉了回来 她低头向下看去，我也看过去，里面的木雕摔了出来，好在没有碎 我蹲下将它捡了起来，我又将东西递给她，无奈的笑道“我即送给了陛下，这东西便是陛下的，陛下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只是不必还我了” 这是我唯一想到配她玉佩的里面，虽不值什么，但与那玉一般，是亲手所做 她了然一笑“好，这可是将军自己说的，任我处置是吧？” 我好像猜到了她想要干什么，却也只是看着她回了“是” 她拿过木雕将它重重摔到地上，我下意识伸手想要拿起来，又收了回去，我怕她会不开心，可我真的好难受，不知为何，难受的紧，喉咙也疼疼，眼睛有些酸痛，我看着碎了一地的木块，更加难受 “即我处置，便是扔了他，将军可后悔给我了？” 她说一个字，我的心便快速的跳动一下 我温柔一笑“即陛下不喜欢，扔了也好” 我看着木雕的方向，没有看她，我怕我会忍不住留下泪来 “将军好自为之吧” 她从我身旁走过，我不想她走，我想拉着她，可事实上我真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镯子 是我送她镯子 她回头看我，我没有说话，只是放开了手 她转身离开 眼泪还没来得及流下来，嘴边却扬起了笑意 还好她还留那个镯子，我缓缓蹲下，一点一点的将木块一个一个的捡进盒子里 我见盒子上便打湿了一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竟都是泪 ------------ 第三十五章 我将东西收好，往门外望去，我终是怕她在路上出事，远远地跟着，她跑的那样快，我不知她是想要躲我，还是想要见他 平乐，我无由的想起她还是公主时的封号‘平乐’她曾说过是先皇想要她平安喜乐所以才有的这个封号，如今我到是也如先皇一样想她能一辈子平安喜乐便好 我见她进了昔颜殿，我才离开 “将军，你去哪了” 五四看着我，见我不说话又道“将军是去宫里了？” 我依旧什么也没有说 “哎，将军，从前呢，老爷不让您去宫中，您不开心，如今呢，您能去宫中还是不开心，将军，您这又是何必呢” “五四，你说阿，陛下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我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的问 “将军，如今不管陛下怎么样，都与将军无关了，不是将军说的嘛，将军只负责保护陛下，剩下的什么事都不会再管了吗？” “即将军都这般想好就不要再生什么变端，免得日后再有麻烦不是，就像军师说的那样对将军和陛下都好” 他说完这些也不敢看我 “你何时从范宴哪里学了这些话来” 我看着他，心中止不住的疼，我不甘心 “那就是向他学了，分明是和将军学的” “好了，你回去休息，我有分寸” 我将他打发走，我看着桌前她的画像，就这般坐着看着画中的她不自觉得落了泪 明明我爱了她那么久，明明我那般的努力的想要见她，每一次的战场厮杀，每一次的生死攸关我脑中浮现都是她的身影，想得都是努力活着回王都见她 拼到现在却只能因为朝堂上的那些大臣而放弃，可真是个笑话啊 我将桌上的画像收起来，拿了新的一张铺在桌上，拿起笔，缓缓将我记忆中的她画出来 我的丹青很好，因为我要为她作画 我不知道我画了多少副画，我记得我画累了才停下，我看着满屋子的画，却没有画中人 我将画一幅一幅的捡起来，有了些释然，心中没有之前那般难受 因着范宴不在，五四也看住我，不让我再去宫中找陛下，这十几日，除了上朝和公事，我便没有出过门 我站在步稣旁边，低声问他“这常大人也不在使节名单，他怎么也来了?” “毕竟是二皇子的老师，听闻他好像是后面偷偷跟着出来的” 步稣喝了口酒 “还没有问过你，你和南枯姑娘的事呢” “我...这事，等结束后再说吧” 我没有再看他 “罢了” 步稣也没有看我，只是往阿霖的地方看了一眼 原来是因为穆弦歌要献礼给阿霖 我有些听不清他们说了些，只是看着阿霖久违的笑了，阿霖她真的好美 步稣拍了拍我，我才回过神来看他 “你怎么了，叫你也不应?” “没事” “不觉得这个穆弦歌很奇怪吗？他送礼给陛下却送了先皇的玉雕” 我才发现原来他送的是这个，我没有回步稣的话，只是因为我听见穆弦歌要的请求是想见阿霖便见到她 “怎么又不说话了？” 步稣看着我，这时候都是觉得他与范晏有点像了，话痨子，可明明他之前不是这样的 “是奇怪的很，不让怎么好的机会怎么就用在了见面上，怕是别有所图” 我恨恨的说道，我自是知道他是对阿霖有些想法的，可我怎么会同步稣说呢 阿霖她还是同意了，我将杯中的酒喝尽，我今日喝的酒着实有些多了 “即都说清了，二皇子也不必再在哪站了，一会还有表演呢” 我见阿霖让穆弦歌发了誓，怕阿霖后面不好说话便站起身来，就当给他们两人缓解气氛了 “有什么表演将军也会来一个吗？” 穆弦歌回到他位置上 “二皇子说笑了” 我淡淡的回了句，便坐下了，我也并不想同他说些什么 不过好在，潇潇十分配合的叫了人 “刚才的表演甚是精彩啊” 常大人鼓掌叫好，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不安好心 他笑了笑道“雪国的女子都同女皇陛下般美丽动人”他顿了顿看了眼将军说“也不知这雪国的儿郎如何？” “你说此话是何意啊” 阿霖看着他，语气中有些不满 “女皇陛下莫要误会，只是听闻将军琴艺高超，想让在座的各位，都有幸听见” 这个常大人，想让身为将军的我给他们弹琴助兴，岂不是相当于雪国是他们的附属国，随意欺辱吗？他真当阿霖不明白吗？ “常大人说笑了，只是偶尔弹着玩，还是怕扫了诸位的兴，不献这个丑了” 我还是向他们敬酒，当着怎么多使节的面便给你们些面子，不然还真是想翻脸 “将军这话说的，您随便玩玩，那我们便随便听听，又何妨呢？” 常大人语气漫不经心，可我知道他不过借势逼我罢了 “常大人，其实不瞒您说，将军前几日练箭不小心，将手伤着了，将军刚刚也是不想诸位担心” 南枯月出来为我说话，周围也开始有了些议论声，不过依着如今我们关系，她出来为我解围倒是合适 “这位想必就是南枯女将军了吧” 常大人看着南枯月，南枯月点点头 “不过应该叫姑娘，我们就是这般称呼” 阿霖提醒听，南枯月自是不好让他换雪国的称呼，阿霖如此也是为她好 “南枯姑娘” 常大人重新叫了一次 “南枯姑娘果真是风姿卓越，不过南枯姑娘又是如何能时时刻刻的知道将军的想法，将军受这点小伤，怕早就好了吧” 他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常大人，这久不来我们雪国，消息也不灵通了，在这住了几日了，竟也不知小女与皇甫将军定亲了” 南枯木幽幽开口道“这几日两人也在一处，你说我家小女会不知晓吗？” 南枯木的口才一直很好，编瞎话的能力也是不错，南枯木会帮忙也是怕会毁了南枯月的名声，毕竟在他们眼中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与我呆一处自是不好的，毕竟他们不是雪国的人，不会像我们一般看重女子 “即使如此，那倒是我唐突了” 南枯木都如此说了 若他还不依不饶，就是他的不是了，他只好行礼道歉 “无妨” 南枯木拦着南枯月开口 “不过听南枯大人说将军与南枯姑娘的婚事，不知婚期可订了” 常大人笑眯眯的看了看阿霖和南枯木 看来这婚期要定了 “还未曾，不过小女的婚事即是陛下定的，这婚期也让陛下定了吧” 我看向南枯木，他明知我与阿霖向来交好，他如此说，不就是想让她不痛快吗？何况，我与她...阿霖，终是我对不住你 “之前便是陛下订的亲，这婚期还是我们自己来” 我忙开口，不想再让她伤心，可她却似无所谓一般，也好 “无妨，即南枯大人想让我为你们两人定日子，便让我来吧”她想了想道“七月初七，便是极好的日子，只是要你们多等些时日了” 她笑着看他们 她笑的那般好看，可为何我却开心不起来 “即陛下说了那便就七月初七” 南枯木赞同的点了点头，七月初七，七夕节，还真是一个好日子啊 “我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倒是有些困了，便先回了” 阿霖笑着说完，他们行礼，只有我愣在哪里没有动，潇潇扶着阿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