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部 八星八贱 感谢人物原型： 曲二黑 邢根正 吴兴琼 周月鹏 赵革 杨鹏 齐琪 段慧洋 赵雨杰 段瑾希 刘啸 路静 感谢集体灵感： 京东方 廊坊富士康 美沃传媒 感谢封面图制作者：赵雨杰 ------------ 卷首寄语 因为热爱，所以痛快——曲二黑 ------------ 第1章 找个灯泡妞不干 2010年初秋九月，L城九恒科技。天气还很热，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曲二黑和劲舞团的兄弟们在等待二黑嫂。马上就要到了晚上舞队的排练时间了，二黑嫂艺妃还是没有到。黄毛有点着急了。 黄毛：“曲哥！梦想和女人只能选一个的话，你选什么？” 曲二黑：“我选择原地爆炸，逃离太空！” 正说着话，艺妃远远的跑了过来。 艺妃：“二黑，给我带礼物啦！” 曲二黑拿着从裤腰里藏了很久的炫彩玫瑰，送给艺妃。 艺妃：“怎么没有炫彩呢？是红色的啊！” 曲二黑：“你看这上面，有小彩灯的，不过藏了太久，可能是电路坏了！唉！” 艺妃：“那怎么办？” 艺妃撅起了小嘴，不开心。 曲二黑：“你这样，你回去找宿管要个灯泡代替。灯泡安在这里，蓝线连上面，红线连下面，就亮了，好吧，就这样，小宝贝？” 两个人在这里腻乎，舞队的兄弟们在体育场等二黑，等到花儿都谢了！艺妃站累了，却找不到可以坐下来的地方。曲二黑心痛的把 BOY T恤铺在地面上，让她坐上去。看来面对梦想和女人，他选择了女人。艺妃没有发现他心痛的表情，兀自玩着玫瑰花。 不久后，艺妃要去上班了，于是告别了自己的小爱人。她应该不会去连灯泡，这个炫彩的小期待一出场就被浇灭了。 艺妃走远后，曲二黑给自己的T恤衫清理了雨水，正准备离开，发现了站在超市门口的我。他过来跟我打招呼：“哥们，又遇见你了，有一个月没见了吧？” 我走过去，拍拍兄弟肩膀： 我：“还能赶上看你现场，还好我没断气” 曲二黑：“进组了没有？” 我：“明天吧，白班，可能不回B12了，九恒这地方，真是，没想到又回来了。” 曲二黑：“二进宫的感觉咋样啊？” 我：“槽，没想法，一切为了老大的指令。你还在预组五线吗？” 曲二黑：“在，啸哥今天发飙了，明天你要是回来，小心点！晚上一起喝酒吧，看看你这一个月怎么回事？再不回来，五线一哥的位置可就没了！回聊，我走了” 曲二黑光着膀子，扛着不插电木吉他，一摇一摆的走远了，路灯照耀，背上的疤痕好几年了，进了九恒，纹了个喇叭花上去，黄毛笑他不洋气，曲二黑怒怼:“你瞎啊，这是咱们小六，西北农村卡哇伊，专门练喇叭” 曲二黑回头喊我：“邢根正，九点川王府，不见不散” 晚上九点，劲舞团几个哥们下了排练，来到我兴荣餐厅，川王府人声鼎沸，幸好我八点多就来占位子了，远远的看见曲二黑晃进来，游龙一样的双眼两下就抓到了目的地，他挥手招呼着：“一哥在那边呢！”。 鸳鸯锅端上来了，服务生跟风似的在跑堂，卸下乐器，曲二黑坐下来，一只膀子横跨在椅背:“邢根正，你他妈的--整这么妖娆干嘛？” 黄毛们放声大笑，我站起来看看刚换的黑白间花蟒套装:“有吗？阿玛尼啊！” 黄毛不放弃奚落我：“阿爸尼吧？” 兄弟们齐声问:“什么阿爸？” 黄毛笑说：“阿里巴巴淘宝爆款吧！” “哈哈哈哈！” “槽---” 服务生过来点菜。曲二黑问：“哥们，今天有什么特色？” 小哥嘿嘿一笑：“老板上了一套坏小猪套餐” “什么什么？坏小猪？还蒙奇奇呢！”曲二黑有点懵逼。 “老板喜欢看极限挑战，就出了阮经天在四川吃的那一套火锅，猪脑，猪肚儿，猪大肠。什么的……各位，喜欢吗？” 听名字报出来，我头脑的画面出现了一堆欧美丧尸片，突然间有点怵。 众人却不想放过这个新鲜，曲二黑看看我：“林妹妹，别怂！哈哈” “我怂？来啊，互相伤害吧！”我不服输。 席间玩起来真心话大冒险，测试游戏是我游戏狂，谁玩过的谁举手，看哪个游戏热门。 “反恐精英！”四票。 “梦游三国！”四票！ “传奇！”六票。 众人不情愿撸起六票。 “黄毛，这么老掉牙干嘛？吃老本！”众人微怒！ 三轮下来，真是难为我了，难道要说出绝版小清新开心消消乐来搬回落后的一局？ 其实我还挺倔强的，玩个赖编了一个：“那个...那个龟太郎与飞天小猪”。 卧槽，真是被眼前这盘猪脑子刺激到了，智商有点掉线，好好的干嘛加一个“小”字！！！！ 众人爆笑，曲二黑冷笑：“你是准备吃小猪脑呢？还是真心话大冒险？” “唉，服了，我选后者” 大冒险还没开始，麦咭麦咭哄！出现！卧槽，我们一帮爷们正在聊天呢，突然出现个迷离小兔一样的女孩，念了这句咒语，跑掉了。随后看见啸哥风风火火闯进来：“都别说话！”全体人懵逼，小兔跑出去之后，被啸哥一眼捉住，大喊：“郑里澜，给我死回来！”俩人像小火车追尾一样，跑远了！ 两个飚货窜了之后，黄毛发现被自己舔过的小猪脑，不见了！！！！ 刘啸今年26岁，有女朋友，出来工作三年了，是个标准的富二代。因为厌倦了爸爸安排好的富豪人生，大学毕业后就出来体验生活，向下体验一把人生。带领女工工作的好处是可以让下面的狼们有个性别互补，但是解决车间青年男女婚恋和性需求，就像烈焰红唇吃炒饭，真他妈的费劲。安慰的好过界，安慰不好抗工。这下郑里澜又矿工了！刘啸把里澜绑在车间，脱了她的工服揉成一团，仍在一角！真解气！体罚一下！ 过了许久，里澜突然听见背后响起了浑厚的男声，自己又被刘啸绑住动不了身，羞愧难当扯起蓝布胡乱的往头上盖:“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求求你了～” 赵炳如听出是里澜的声音，一时反应不过来，温柔的说道:“你是小澜吧？您别慌啊，我是五线的，哎呀！大叔~”赵炳如离小澜也就一米远，看见这姑娘光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所措，自己也不好再向前，只好低声劝到:“小澜，你，先出来。” “不出去！我不出去！”里澜继续往蓝色幕布里面钻，想要盖住大腿。 “小澜姑娘！”赵炳茹低声斥了一下:“上夜班的要来了你知道吗？” 里澜这下清醒了，猛的掀开盖头，在乱发之间遇上了大叔温柔一瞥。那目光居上而来，刚如黑夜一炬，转瞬温如麋鹿。赵炳茹转过头去:“你先把裤子穿上……” 里澜艰难的去拿衣服，然后开始给自己解绑。突然晚班的广播响了，澜兔子要疯了！解！不！开！ 赵炳如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冲过来一顿乱拆。。。 “哎呀我的妈呀，今天这是什么事儿啊！”赵炳如心想，半世风霜什么没经历过，桃红李灿当年艳，风华过后再沾身。小澜明晃晃的大腿真是让自己这个枯井莫名喷泉。 两人整理好现场，尴尬的站在那里互相无声，赵炳如瞄了她一眼，心想还是我开口吧您内！ “小澜，今天我可什么都没看见，你～先出去吧，我把布挂上去” 郑里澜抱头跑掉了！ ------------ 第2章 曲二黑，你艺妃困在电梯里了！ 川王府的兄弟们也快散场了，曲二黑醉意朦胧，对邢根正说:“兄弟，夜也深了，咱们先散场吧，明天白班，等你归队！” 劲舞团的兄弟们也各自回宿舍了，曲二黑想起艺妃可能快下夜班中场了，就给她打了个电话:“一起吃饭吗？”说出这句话，暗自打了个饱嗝:“我这是来这给自己催肥的嘛？” 艺妃刚脱下工装，出现在富康大道上等曲二黑。初秋的午夜有点寒意，曲二黑扛着吉他，穿一件黑色印花紧身T恤，深蓝色牛仔裤潜行在法国梧桐之间，倔强的下巴写满27岁的浅色沧桑。 看见艺妃站在不远处，曲二黑停下了脚步。艺妃似乎感应到了曲二黑，正要转头去找，曲二黑一步躲进了体育场的后门。沿着内径绕到了艺妃身后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酒精烧脑还是少女灼心，此刻就是想抱住艺妃。 艺妃还在绕着梧桐树转悠，曲二黑却在绕着她，抓住一个契机，从背后抱了她满怀。 艺妃下了一跳，刚要挣扎开，曲二黑低声喊到:“别动！！是我~” 艺妃怔住了一秒，楞是抱树挣开。。 回头花容微怒。 曲二黑慢甩着被树干擦伤的右手，藏在身后，低头消化委屈。 “还去不去食堂了？！”艺妃嗔怒。 “去去去！去去去！” 曲二黑左手扛起吉他，受伤的右手悬离身体。 艺妃走在曲二黑身边，发现今天的曲二黑有点沉默，心想是不是自己伤害到他了，突然想要拉拉曲二黑的手，安慰一下。就悄悄的靠近了些，手指触碰之际，曲二黑因为疼痛缩了一下。 艺妃似乎感应到了，以为曲二黑在拒绝她，放弃了一时脑热的想法。 曲二黑疑惑的看了艺妃一眼，艺妃突然露出小白牙笑了:“哈哈哈，好想吃番茄火锅柠檬火锅米醋火锅全要变态辣！” “你？有~这些个吗？”曲二黑丈二和尚中…… “哼！” 艺妃气恼着向前快走了，曲二黑一路跟在后面，俩人到了兴荣食堂，准备去三楼吃点小吃。 电梯门打开，有点超员了，曲二黑没挤上去，隔着即将关闭的电梯喊:“艺妃，上面等我！！” 转身去爬楼梯，刚到楼梯口，听见背后一阵骚动，有人说电梯爆停了！！ 曲二黑三步并两部折回来，扒开人群上前查看， 电梯里面有求救声传来:“外面有没有人啊！！！电梯停了！！” 曲二黑心急如焚，艺妃的电话响了。 “曲二黑！” “别怕！按警铃了吗？” “按了……” “外面也有人打电话给安全科了，没事儿，啊！” “曲二黑，我是你的什么啊？” “你是——还用说吗！这节骨眼你问这个！” 曲二黑在电梯外不停的移动脚步。 “噢！我以后会嫁给你吗？” “诶~那不然咧~傻瓜，你都十七大老八了！” “你别学我说话！你是个大傻子！” 曲二黑边讲话边回头，安全科的人一路跑来了，边走边打电话:“小裴，你到哪了？快点！我到现场了！” 曲二黑捂住电话，安全科来了值班的，却没有带维修工具。值班的一头雨水，曲二黑打开手机，值班的开始冲里面喊:“里面的别着急，我是安全科的，维修工人马上就要到了，大家尽量往电梯墙壁散开，不要挤在中间！靠近按钮的人，把各楼层的指示灯都开了！听见没有？” “艺妃，听见指示了吗？” “听见了……” 听见外面有人问是不是维修工下班了？值班的默认了，曲二黑心里仿佛被射了冷箭！ 里面，人群马上向四周散开，墙壁安全区马上被填满了，艺妃发现自己突然就被孤立在了中间 。 “还要多久啊曲二黑？” “当然是，分分钟，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遍了” “我害怕” “艺妃，刚才的话，你再问我一遍？” “我会不会嫁给你！！！” “会，会，会，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什么？” “你走到电梯门，别太近，我也在门缝那里，伸出手，我要给你带戒指了” 艺妃走过去，伸出手指在门上划，安静下来之后，竟然想要哭了 。 “傻瓜，我现在可骗婚了啊，反正你已经过来了，慢慢听我的吧” “我，新郎曲二黑宣誓！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都会为，艺妃，勇往直前！” 周围的人看到这现场直播灾难小婚礼的 ，都不觉鼓掌助喊开来。 “里面的人听着！！！嫁给他吧！” “现在新娘说，愿不愿意嫁给曲二黑！” 艺妃一阵小鹿乱撞，不知道怎么回答。 “愿意就打120，一旦伤亡治得好，不愿意就打119，扑灭我的小火苗，不知道愿不愿意就打曲二黑，我告诉你！” 哎！！！人群开始倒喝彩！ 曲二黑就这么带着艺妃，引导她在安全区呆着，一步步的等待时间，建设内心，他甚至来不及好好感受，这同样属于自己的第一场婚礼。 40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来人…… 艺妃忍住恐惧:“曲二黑，电梯停在不知道哪里了！” 曲二黑扒开电梯外围观的人群问:“报警了没有？！”有人回答：“打119了” 曲二黑安慰着艺妃:“别怕，已经报警了，冷静点艺妃。我一直在外面。” “曲二黑~里面好闷啊～” 被困的孩子们有害怕的，也有打电话求安慰的，还有个男生在拍照留念。。。过了五分钟，大家最初的灾难兴奋期过了，开始沉默起来。有个大叔喊到:“我看大伙都少说点吧，不然空气不好。” 听到这里，艺妃突然感到了一种诀别的难过，悄悄问了一句曲二黑:“曲二黑，我想知道你最伤心的事情是什么？” 曲二黑说:“是爸爸的额头，我的背，还有你的心。你呢？” 艺妃说:“是困境，找不到解脱。” 曲二黑刚要说着什么去安慰她，艺妃说:“曲二黑，手机没电了，一会见……”就挂了电话。 曲二黑等在电梯外心急如焚，艺妃在里面望眼凝固。电梯里有个小孩说:“待会出去，我打算裸奔！！！”大家都笑了，正好消防员此刻赶来了，撬开了电梯门，卡在1.5层了。 一伙人被陆续抱下来，曲二黑冲过来接住艺妃，抱住不松开:“傻瓜，你不在困境，我正在狂奔来啊” “艺妃，我现在可以抱你了吗？” 历经小诀别，艺妃泪光莹莹…… ------------ 第3章 五线一哥！皮相刺心的回归！ 清晨七点半的L城九恒科技，阳光灿烂，空气中带着清爽和甜鲜，拥有六万员工的隔世小镇一样的工厂，不断涌出万千青年男女。 大黄播报:邢根正180的身材，始终微笑如月牙泉。淡茶色射击眼镜挡得住一米阳光，却挡不住一汪清水般的璀璨双眸。后面跟着昂扬的。。。他执着喂养的狗一只！ 突然看见人群中不断有人回头看我，突然有点感觉奇怪，是不是装饰过头了呢？管它呢！。。。我这回脱缰了我！ 进了工作区，机械帝国的操作声渐渐入耳，声音的力量叫醒了一切朦胧的睡意。员工的白色静电服一片汪洋般，来来往往。路过女工换衣区，听见后面有窃窃私语:“邢根正回来了？” “哪个邢根正？” “五线的一哥啊，还以为暑期过后就见不到了！天！” “估计五线后宫团要炸庙了” 安检口遇到了啸哥。 刘啸对我一阵大笑:“邢根正！实力回归了？” “头儿，给不给半失业抚恤金？” “你这哪叫失业，你等于休假，不怕你回来，就怕留不住你哈” 无法回应这戴高帽的话语，我迅速过了安检口。 八点整，五线的人全部到齐，除了曲二黑。 啸哥整理队伍:“都给我安静！我再说一遍！别在qq群里请假！私聊！点名不到的！一律旷工记！一个月两次旷工以上，自动离职！现在点名了啊！” “曲二黑！” “曲～二～黑～” “曲二黑！！！！！” 人群里有人应答:“曲二黑例假！” 全体爆笑！ ------------ 第4章 多看你一眼，终身病！ “转告下曲二黑，最好带着医生证明复工！”刘啸继续点名:“邢根正！胡冰！刘玲伟！张学新！刘秘静！邢改芳！赵炳如！赵松！师雪杰！师鹏杰！辛雅倩！丁磊！花小胖！宋倩倩！朱宝宁！张嘉佳！郑里澜！！！……上线！” “邢根正留下。” 我想这是要安排活儿给我了。 “邢根正，你协助我场控，带新人。九点左右有新员工入厂，大概200多人，跟办公室的人去挑一批上来，最好是多几个能干的女生！” 北京，宋家庄开往L城的富士康人才输送专线上，吴再琼掀了一下过膝的长裙，跨上了面包车，红色的行李箱不多，被同行的石头一手拎上了车。再琼抿嘴对他微笑，表示感谢。 九月的帝都过了燥热，车内却有些拥挤。司主管秘密的跟大家说:“大家把窗户都关上。交警会查超员。这趟车会有点紧张，大家忍一忍！” 过了十分钟，再琼不得已脱了小风衣外套，车内一片直视或折射的目光飘过来，玫粉色的吊带裙露出上半身雪白冰肌，锁骨横陈，漩涡之处，玉颈之间淡香如菊。 一帮小伙子们开始在座位上位移，有的正向靠近再琼，有的反向逃避她的芳华。。。 再琼却不自知，自视窗外，清汤挂面，长发批肩。 什么样的终点才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脚下的凉鞋已经被浮肿的双脚撑紧，不自觉深了一下右脚，凉鞋开了…… ------------ 第5章 雨夜集结号，吴再琼入廊 石头忍不住去瞄了一眼再琼的脚，那脚背筋骨分明，嫩如白玉兰，隐见青丝。 再琼一点点活动着双脚，但是空间比较小，并不能缓解多少疲惫。一路的颠簸，下了高速，绕过小镇，去过水域，终于到了下榻的旅馆。 入夜后，雨越来越大。同行的一伙人进了一个小吃林立的窄巷，领头主管进行了入睡前的最后一次紧急集结。 “大伙听着，明天就见光了！我们已经在L城工业区了，L城是北京来年规划的重点区域，是通州区向外强力辐射的第一站。今天为了躲交警，带大家绕路了。正常情况下，公交直达北京，高铁20分钟车程！九恒科技是这片区域最大的龙头，员工六万多，相当于一个小镇的全体居民数！内部环境跟现在相比就是桃园！西部是住宅区，容纳所有员工休息住宿。中部是休闲商业区，十七个天南海北不同风味的餐厅。体育场，健身房，图书馆，网吧，合作银行，KTV全部免费开放！厂区活动，党团社团多种多样，凭本事拿荣誉，拿奖金。东部是工作办公区，根据群面结果按需要分配，早上起来，吃的开心，走路上班，晚上回来尽情娱乐休息！只要大家努力工作学习，这里就是你安身立命的最好选择！”大家听的一愣一愣，就像打了鸡血！ 司主管继而说到: “大家不用怀疑什么，互相兜个底儿。为什么你们从帝都下来想必大家也清楚，刚从老家来的也不用再多想怎么回北京核心区！过了暑期，北京的工厂开始大量唰人，闲置的人才大都流向周边，北方的电子产线就是这样的淡旺季，46岁以下坐庄，打日训，25岁以下流动，打特训，你们还年轻，敢不敢奋斗起来，想回北京的我也不拦你，寒暑假你们还有机会，不过你们想清楚，这里有很多规定，在九恒科技一旦进了黑名单，就永远不被录用了，无路回头！别说回北京，回任何九恒科技分部都会被除名，大家小心谨慎点！好了，大家都休息吧，明天拉你们进厂区。” ------------ 第6章 曼陀罗凭栏，一万里阳光 大伙一阵唏嘘，有信的，自然有叛逆不信的，再琼看着这些同龄的男男女女，大都22-23岁，没想到高中毕业后在全国的工厂兜兜转转，最后居然打到祖国的心脏来了。 一夜没怎么睡够，后半夜的雨水滴滴答答，就像闹钟提前响了半晚上。 早上八点钟，雨停了，大伙儿出来透了一口千秋大长气，跟老司机驶向厂区小南门。 整理好队伍，司主管进行了人力交接，领班的带着小队伍，从小南门进了九恒科技。 一进门，各方面渠道带来的队伍全都挤在服务中心面试楼的前庭上，一瞬间，九恒科技的大景象撕开帷幕。 排队放行李，拍照，体检，填表登记，轮流一分钟面试…… 再琼被折腾的有点小崩溃，在58同城投了简历之后，已经在北京中介公司面试了一轮了 ，还来？！连续两天没睡好了，此刻就想洗澡碎觉！！ 曲二黑等艺妃休息了，被办公室临时抽调到这里迎新。 “往后站站！往前站站，抬一下头，跟大家说一下，这个照片是做厂牌的，厂牌是九恒科技的唯一通行证，也是每月360元饭卡补贴的储存卡，非常重要！大家好好照相！” 再琼听到照相就心如止水，每次入厂都要交钱照相，一拍一大堆， 你说你要一寸十张不带帽子，我说我要二寸十张穿上工服，他说眼镜摘了！头发往后撩一撩，对！看着镜头笑一笑！ 老大！摘了眼镜镜头到底在哪里！！！ 对，最后这个他就是曲二黑。再琼一脸不情愿瞪着曲二黑，噘着嘴不想配合。 曲二黑心想你瞪我干嘛啊，一脸微萌的小怨气，不禁一瞬间想笑！ “喂！你高兴点儿！” 再琼不理他！ “好……嗯~下！一！个！” 旁边的同事也不禁笑了:“曲二黑，你说好好的姑娘怎么不爱笑，他是不是什么不爱笑的西施？” 九点钟了，200多人的大队伍排成四方，等待分配。 邢根正出现在队伍右侧，静静的观察，领队的在一个个点名，上前领厂牌。 再琼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看见了邢根正，怎么？怎么突然间，看见了曼陀罗凭栏，一万米里阳光下？ 终于想要开心的笑了，又不太敢看！！ 他那腿怎么那么妖孽，脸有点，看不清！！什么人啊！！马上掏出眼镜来看看。。。 “吴再琼！吴再琼！” “到！”吴再琼来不及带上，拎着眼镜就上台了。 怎么办啊，脚步有点打架。手里拎个小眼镜觉得好安全又好多余。。 领队的伸手递给她厂牌，再琼举起拎小眼镜的右手。。 领队的内心:“怎么？这是跟我换东西似的” 再琼惊觉不妥，就把眼镜倒换到左手。领队的正好又把长牌往她左手塞！ 俩人就这么塞啊塞不进，倒啊倒不明白。。。 领队的笑了:“美女，你别紧张，我到底塞不塞的进啊？！！” 再琼一阵脸红。 我在旁边一直看着，发现这女生有点意思，手倒是挺麻利的。眼镜调过来调过去愣是抓住了。 吴再琼接了长牌，一步跨下两步阶梯回队，终于过去了，呼！ 这一跨越，肩上的长发窸窸窣窣撒向胸，长裙摇曳。 领队的莫名其妙加了一句话:“明天上班时间是不允许穿裙子的啊，提醒下。。。” 发完厂牌，全体去吃午饭，我跟着办公室的人来到培训室，跟其他组别的同仁，凭借海选记忆，开始，抢人！！ ------------ 第7章 我输了…… 我看6线，7线的副手也来了，目检5线，组装6线，贴膜7线……组包三科的强力组全都来了……拥有丰富经验并惊鸿一瞥的吴再琼成了女生热门选手，石头比较好安排，组装6线的直接顺理成章的收了大力石。 5线和7线都是手工细活儿 ，我就和那个小子抢再琼。 “我看让吴再琼进7线贴膜吧？比较不累眼睛，她手上功夫又不错。” 这小子直击要害。 “目检是有点累眼睛，但能有多累？也练眼神啊，五线是头道工序，需要快手，再者真的比较缺女生，7线女生挺多的了。” 哎呀，天天跟贴膜组争人。这个世界，谁先气死谁啊！？？？快速的搜索脑瓜子，哎？刚想到些什么，对方又上了！ “对了，那个石头不是再琼老乡嘛？组装6线离我们比较近，方便大家照顾！”贴膜的又给了我一击。 时间有限，我输了……领了几个不咸不淡的兵去找刘啸。 头不是很满意，但是依旧嘿嘿嘿哈哈哈的。 上午开工了， 漫不经心的带着几个新人，真是郁闷死。整个车间都知道了今天有个大手子林妹妹去了贴膜组！！ 过了午休，曲二黑晃回来了！刘啸一把抓住他:“曲二黑！交证明！！” “干嘛啊？我真有事儿，临时助攻去了，今天不迎新吗？你看看，这是现场工作照！”刘啸看了看，放了他一马:“以后提前说！赶紧的上线，死抱料！” “请叫我物流专员！真是的……” 看到我在那里带新人，曲二黑过来跟我打招呼:“邢根正，你以后别穿这么长的制服，太长了，你反正也能穿上小一号的，换个短点的。” “怎么了？又挑我皮？” “不是，你跟我的短款靠靠拢，你能露腿，我又能凸显翘臀，这不双赢吗？别在那一个人演白衣天使大长褂子” “哎~” 我叹了口气 曲二黑一愣:“怎么了？” “没啥，受了点打击？” “谁打击你了？” “7线林妹妹。” “什么东西？” “赶紧上线吧，一会你就知道了。喂！曲二黑～” “干啥？” “那女孩对你说，抱的腰好疼～” “滚！”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灾难小婚礼被大家传开了，这飚子都快被笑死了。 ------------ 第8章 临走向天叫个床，不负一场天浪贱 下班了，里澜又开始春心荡漾。刘啸也不怎么理她，她就自己到处游荡，找找帅哥放放电，未果。。。就做做违规的小禁忌，比如在非吸烟区放毒。商业街上灯火辉煌，躺在榆树丛边的长椅子上，开始吸烟。吸过的烟头插在榆树丛里，冒着小青烟！ 突然听到了摩托声，一束手电筒照过来，刺眼！！ “喂！干什么！” 保卫科巡逻的一声喊！从车上下来两个警卫。 里澜惊坐起来，衣衫不整的去扑灭小树林，啊呀，扎手！啊呀！扎手…… 警卫一一脚上来，把烟头踢下来。 “哪儿来的？工牌交出来！不知道这是非吸烟区吗！”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们放过我吧！” “先把衣服穿好！什么啊这是？！” 里澜把被自己郁闷扯掉的衣服包上了肩，一遍不断的央求警卫哥哥。 “赶紧把工牌拿出来，别在这耍赖！” 看来是逃不掉了，乖乖把脖子上的工牌拿下来…… 俩人看了半天，琢磨着，这怎么处理！要不要上报，哎！ 看了一眼郑里澜，跟个炸毛的兔子一样，如同吃不到笼子外的萝卜，正在扒着椅子扣啊扣！抓啊抓……腿还在抖！ “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 “找不到朋友……无聊！” “你也不能瞎混啊，多跟工友沟通！无聊了去员工活动中心玩玩，别这样啊！” “嗯~～能不能把工牌还给我！” “我们还是打算认真处理一下。”员工心理建设一直是九恒挠头的事情。 郑里澜一看，这不行啊，站起来，忽闪着眼睛走向警卫哥哥。 她这是要干嘛？！！两人愣了。里澜走近，抓起工牌就跑！ 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 俩警卫蒙了，一个马上上车去追，另一个拉住她，笑了:“算了，下回再说，郑里澜，组包三科。” 郑里澜就这么跑啊跑，都不知道这到了哪里了？！白天的九恒和晚上的九恒怎么长得不一样呢？ 去超市买了黑啤，又去食堂刷了一瓶奶。。。往前走，噢！原来到了二号吸烟厅了！蹲在路边呵呵奶酒，继续钓鱼吧！这里一定有寂寞难耐的小哥哥！好会找人呀哈哈哈 然后澜兔子就坐在马路崖子上，酒一口，奶一口的。过来个顺眼的，就露给他看！ 可是。。。这帮男的你一群我一群，抽完了就跑，顶多玩一会游戏，没人上钩啊啊啊啊！ 她也是真的能忍，快到午夜12点了，人都渐渐走光了。哎呀，好困。。。 好吧，临走向天叫个床，不负一场天意贱！！！ “啊嗯？～嗯～” “哼～嗯哼～” “嗯！嗯——嗯～～” “啊！啊——啊——” “啊……” “呵呵~~嗯～嗯～嗯～嗯————” 叫了一阵，泄了气，准备回宿舍睡觉了，突然，吸烟厅里走出一个涨红了脸的男生！快速的逃开了。 这——真的有条小鱼上钩了啊！里澜狂笑，一路跑回了窝儿 ------------ 第9章 艺妃！为你近景航行！ 曲二黑和艺妃两个人就像月黑风高加小太阳，跟着这个外联活动小王子曲二黑，总有玩不完的新花样，可惜就是，两个人白晚班不在一起，约会的时间太少了。 曲二黑忙着运货，篮球，摄影，搞舞队，艺妃忙着员工培训，旅行，看花边新闻。。。 两人最近感情小升温，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商业街三叉路口，曲二黑大清早的等待下夜班的艺妃。 艺妃穿一身过膝宽松藤黄大卫衣，穿黑条纹短袜白球鞋。彩虹边小太阳帽，齐肩的卷发编两随意辫子，星星明眸，浓眉巧鼻。 “喂！曲二黑！我来啦！”艺妃一路跑过来。 “好困啊~”去揉眼睛，掉了一颗睫毛。 “啊！怎么办！小卷卷掉了一颗！”艺妃惊呼！ 曲二黑心里一阵笑，小卷卷。。。小卷卷。。。 “来，去给小卷卷找新家”拉着艺妃往篮球场走。 篮球场空无一人，阳光撒在篮球架下面的筑台上，一片美好。 “你知道这个地方多好吗？” “哪里好？” “给你包场！哈哈！躺上去，闭上眼睛，我给你唱歌，我说睁眼你就睁眼。” 艺妃照做。曲二黑坐在塑胶场地下，屈膝清唱: 爱是因为你，美丽被还原 我知道有一千种可能是与你相恋 卷睫盼，明眸璀璨我捉不住 你若即若离的，手指间 听到曲二黑唱歌，真的感觉神秘磁场包围自己，好像在学校的时候听夜色温柔小电台。 听了一会，艺妃问:“什么时候睁开眼？” 曲二黑抬头看看天，不知道大飞机什么时候经过？心里嘀咕着:“机长大哥们，快点啊！我要扛不住了！” 曲二黑只好把篮球抱过来，开始耍动作，转篮球，一边碎碎念:“艺妃，天亮了！艺妃！天黑了！艺妃，天又亮了！” 艺妃睁眼看曲二黑，眨啊眨眼:“啥？” “地球表演自传捏！” 艺妃笑了，去抢曲二黑的球，两个人在篮球场上追逐起来！ “艺妃，你懂篮球吗？” “不懂~” “女生看篮球都在看啥？” “看谁进球啊！还看谁长得帅！动作帅！嘿嘿！” “一帮小白痴！你们应该去看谁传了最后一球给上篮的，还应该还看谁在分界线上打退了进攻，又是谁，在出界的边缘救球。看了一辈子球就看进球，无聊不啊！我说的你懂吗？” “有点感觉，不是太懂……” “那你懂啥！” “嗯……姚明叶莉女儿一定大长腿，科比见过最多凌晨四点的洛杉矶，对了，黑曼巴和你神似啊……” 曲二黑头一次听艺妃夸奖自己，一时竟然说不出话。 艺妃也有点小心跳，完了，公主的傲娇今天没了。 “来！艺妃，来个背靠背！”俩人坐在地上玩儿挎背，缓解一下老脸红和小心跳。 这小丫头劲儿还真大，得好好弄才能hold住她！哈哈哈哈 上班的时刻很快就要到了，艺妃一轱辘站起来:“曲二黑，你快去上班吧！晚上见。” 曲二黑走了以后，艺妃并不想离开，躺在筑台上感受余温。一阵微风吹过，听到了天空的小轰鸣，突然挣开眼睛，看见了万里晴空下，硕大的飞机滑行。。。 “曲二黑！！飞机要掉下来了！！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好近啊！像外星人降临一样啊！不是！！这是李逍遥在氐人国的坐骑！大鲸鱼浮出水面了！我在海底吗？太！美！了！” 曲二黑已经走远，飞机消失后，少女艺妃坐起来，终于明白曲哥为自己准备了什么美好，艺妃开始问自己:“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开始想他……” ------------ 第10章 黄毛的幽默门 上线开工。 曲二黑运过来一车比亚迪的手机壳，5线的小机灵黄毛第一个跑过来卸货，陆续缺料的都过来了，一瞬间被抢空，黑色的壳子大家都不太想要，很难挑出瑕疵。 又去运了一车回来，曲二黑坐过来黄毛身边，跟5线后宫团开始闲扯。 曲二黑:“大七，你手上画的什么？” 大七:“松子儿帮我画的，他家祖传的老鼠。” 曲二黑一脸崇拜的望着黄毛:“看不出来啊赵松，你还是个画家！你给我也画一个，来！” 黄毛鄙视了老大一眼:“我这不轻易画的！祖传！” 大七:“赵松，你祖上干嘛的？” 大姐头刘玲伟:“赵松说他家有矿！” 大七:“矿？松子老家山西的？真有矿吗？” 大姐:“你问他，他说过他家有煤矿。” 大七:“松子，你真是富二代吗？” 一帮小花们竖起耳朵，心想这个黄毛真是个富二代吗？ 曲二黑揪住黄毛的耳朵:“你家有煤矿你不告诉我！！！好歹让我沾沾光！” 黄毛:“哎呀你放开我！！我什么时候说我家有煤矿了？！没有！！” 大姐:“你跟我说的！说你爸让你弟弟管管煤矿！你弟弟不愿意干，让你干，你也不干就跑到厂里来了！！” 黄毛一愣:“大姐！什么呀！哎呀——门框！！门框！！” 大伙儿楞:“还是煤矿啊！！” 黄毛站起来走到背后的幕门，钻过去又钻回来:“门！门！mei！门框的门！！” 大伙儿哄堂大笑！！我的天啊！都在传你是个富二代啊！！你这什么方言啊！你家门框怎么了啊，门框！门框！！ 曲二黑已经乐的趴在桌子上起不来:“我的天哪！松子！你别担心！门框坏了，哥哥，给你再造一个，哎呀，我天！” 擦干彼此的小泪，黄毛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我哪是富二代，我听说大叔才是啊，说他亲戚是厂里的领导，所以他天天可自由，说旷工就旷工！人家才有个矿啊！” 赵炳如刚从外面抽烟回来听到大家在议论自己:“干嘛呢你们！我可听见了啊～” “大叔你这个月旷工几次了？快没有全勤了了吧！” “你们哪！家里来了亲戚，不用接待啊？女儿冒个毛病，班主任找个茬子，不用管啊？厂里每天都来新人，不用给他们练岗机会啊？一帮小屁孩！” 您就遮吧大叔！ “大叔，没想过给女儿找个妈妈？” “没想过！不过姑娘们你们要是愿意，来吧！” “切～” 大叔过去拆了一会宝压（装手机成品的磁力盒） ，来到大姐这边。 “姐姐，上午干了多少了？” “5000多。” “咱们一个月工资3000，一天目检10万！五箱手机一毛钱！哈哈！同志们，你们知不知道五人黑一毛啊！我来给你们弄个团算了，曲二黑，邢根正，大七，里澜，松子一伙儿，谁要加我和大姐老年组？？！” “我们不要打扰您的晚年生活！” “这孩子！赶紧干活！稽查的过来了，静电环都套好了！！！” 大叔没入了成山的宝压阵，啪啪啪！！五线的成员也紧张起来！目光锁到之处，比亚迪们正在接受一个个火眼金睛。双手倒换之间，正品被一个个放过，残次品被无情的打入牢笼，等待供应商复检，以求再生机会。 ------------ 第11章 曲二黑给“一脚踏两船”正解 稽查的过来监视了一趟，飘走了。我一直对这些穿黄色静电服的稽查，很是拉仇恨。经常是右眼要看着徒弟有没有把次品滥竽充数，左眼要看着有没有小黄人飘过来管标准作业。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王二小一边要放牛，一边要跟鬼子争斗，幸好赵炳如经常帮忙放哨。 经常是后宫团一发热，刘啸很快就要过来管纪律，小黄人就要过来查标准，我就要通风报信。。。一地鸡毛啊啊啊啊！ 果不然，快放午饭的时候，圣驾来了。大七和黄毛还在那叽叽喳喳，刘啸一声吼:“都别说话！” “张学新，你能不能别天天叽叽喳喳的！！” “你就知道说我！！” 大七不止一次抱怨，刘啸就喜欢找她茬 ，我只好安慰她:“大七，他都可怜死了，用炮轰的方式跟咱们聊天呢！他总是一个人抬头看天，你看他多寂寞！” 大七还是没消气:“就算他摆这个姿势，也在跟老天说:别吵吵！死老天！” 大伙顺着大七的气头，暗自嘲笑了领导一番。里澜听到这里，心里黯然……啸啸好孤独啊。。。一定是和女朋友感情不和！需不需要我呢？ 大黄播报:大家不要靠近里澜这个自作多情的人。她又在找机会勾搭男人了！注意！伪装！注意！伪装！ 放饭的时刻到了 ，大家拿了手机，在qq群里开刘啸的玩笑。 河南工友:“弄啥咧？” 河北工友:“介嘛啊？” 东北工友:“憋说话！吻我！～～” 兴荣餐厅一片片吃货出没的身影噢， 新五人战队开始寻找各自的心头好，曲二黑买了三菜一汤，我买了麻辣烫，黄毛买了油饼鸡汤豆腐串，大七买的最贵，一大份的奥尔良番茄鸡腿饭，看来是要报复饥饿来了！里澜。。。买了五元标准餐，一荤N青菜。。。 刘啸和大叔端着盘子过来扫了一眼，打了个招呼:“打卤面，茄丁面了解一下啊大家！！” 曲二黑:“给大七吧，她现在能吃下一头牛！哈哈” 大七狠狠吃了一大口鸡腿饭，大家也都动筷子了。 “邢根正，你怎么麻辣烫都是清汤的，麻在哪里？辣在哪里？”大七问我 “我喜欢吃素的。” “邢根正有女朋友吗？你们三个男的都有主没有？” 大七开始缓过阳来了，八卦走起。 “谁要那玩意！女生都爱哭，她们一哭我就想笑。” “松子儿你个没良心的！” 大七一番嫌弃。 “你别八卦了大七姨妈，邢根正这样的，禁欲系帅哥，可能找个林妹妹那样的或许能适合他！我们仨除了我老大有主了，都光棍呢！” 黄毛说道。 里澜也没说话，招呼也不打就去捞黄毛碗里的豆腐串。。。 “咦？抢劫啊你，还我！那么多青菜不够你吃啊，兔子开什么荤！！” 大七笑了:“小澜，你去抢曲二黑的，他天天的荤天荤地。” 曲二黑不乐意:“别把我说的恶中色鬼一样啊，你们不懂我。我吃东西讲究排场。” “哎呦喂！排场！！” 大家都鄙视他的用词。 “安静！！懂什么啊！唉！来来来！我解释一下，排场，就是排场次。就是一口饭只能一口菜。” 大七不信:“你那里三个菜呢！” “我的意思是，吃鱼丸香肠，不吃腐竹腊肉，吃腐竹腊肉不吃包肉茄盒，吃包肉茄盒不吃鱼丸香肠。一个个排一下场次” “等你翻牌子呗！！！还是奢侈！！” “真跟你说不明白，你得知道，我吃小鱼丸的时候，我在忍受小腊肉的勾引你知不知道！你们就知道表扬邢根正，他那一口看似清淡，五味俱全啊” “你滚开！谁不让你吃了！你把菜全塞嘴里谁管你啊？” “哥们，你还是不懂，要是有一天你喜欢上两个女人，你就后悔没学我这一招了。” 搞了半天！！这小子在这里修炼专一性呢！！还给了我一枪！臭小子！ 上课带枪！！ 正说着，吴再琼端了一碗米粉从我们身边路过，我和曲二黑同时停住了筷子:“哇，说林妹妹，林妹妹就到！” ------------ 第12章 邢根正初识“林妹妹” “吴再琼是邢根正的梦中情人吗？”大七不怀好意的望着我。 “还好。” 我努力稳定着局面。 “与其说梦中情人，不如说是邢根正的天津狗不理。。” 黄毛补充到。 “包子刚出锅，被～人～端～走～了！” “我给你整回来！不信了我！！” 曲二黑踩了电门一样吃完最后一口饭，站起来朝再琼走去。 再琼把头发绑起来，放在一侧，正准备吃饭。看见一个男生站在餐桌附近好像在看着自己。就停了筷子。 “你是……？” 再琼疑惑。 “吴再琼是吗？你好，我是邢根正，五线目检的” 再琼:“找我有事吗？” 曲二黑:“是这样，我今天饭卡刷过头了，我给你十元现金，你帮我刷个麻辣烫怎么样？拜托了，快上班了，我还没吃饭。” 再琼本不想多事，但是又很善良，就帮曲二黑刷了一份麻辣烫。小五团看着曲二黑又端了一份回来，都憋着笑。 “嘘！别吵！” 曲二黑低头看着麻辣烫有点愁。 黄毛坐不住了，也站起来，朝吴再琼走去，我伸手去拦截，失手！这帮幺蛾子要翻天了！ “请问是吴再琼吗？” “你好！你是……” “我是五线目检的，我叫邢根正——” “邢什么？！” “耳刀邢，根正苗红的根正。” “啊？” 吴再琼心想邢根正一号？邢根正二号？什么鬼？ “找我有事吗？” “电话找不到了，拜托用你电话找一下呗！” 黄毛深得曲二黑真传。。 再琼把电话递给他，一脸的问号？？？ 黄毛拨打了自己的手机，电话铃声响起来了，几乎整个食堂都听见了好吗？黄毛还在那里扮演找不到电话听不见铃声的聋子。。 再琼向小五团看过来，所有成员都低头猛吃。。 吴再琼有点小愤怒，心里想:“你们干啥！！！” 皱着眉头站起来向我们走过来。 一瞬间我感觉如芒在背。。 赵炳如吃完了茄丁面，过来跟我打招呼:“邢根正！还没吃完啊！” 我只好抬起头:“快了。。。快了。。” 再琼一头懵逼:“三个邢根正！！！！中邪了我！！” 有点混乱！小五团看见林妹妹终于算是飘过来了，一起扔下筷子扔下我，一起你推我让的逃跑了。 “邢——根正？” 再琼疑惑的看着我。 我抱歉的对她笑笑 :“不好意思啊，他们开玩笑呢！你要不要——我赔你一碗麻辣烫吧，曲二黑这碗没动……” 再琼没动。 “我去给你拿筷子！” 真崩溃啊，我终于体会到左腿绊右腿的感受了。 再琼拿起筷子，静静的坐在我对面，轻挑着这碗碧叶清汤 。 “你吃麻辣烫加辣吗？” “偶尔加。” “你——你买国产手机吗？” “啊——啊？国产手机也越来越好了，不过我还在用诺基亚！” 我也不知道我在干吗？其实我想加个qq而已。但我感觉自己有点拙劣。 再琼突然笑了一下。 “你想说什么啊邢根正？” “额，我就是想说，有些时候，人会陷入重复和多余的尴尬。。刚才我兄弟们捣乱啊，要电话啊，其实都是想要认识你，我能，直接加你qq吗？” 再琼低头微笑了一下，说：“好的。” 终于绕回来了，曲二黑这个王八蛋，这个给我出难题的孙子！这个让我失而复得的，兄弟啊！ ------------ 第13章 5线一姐的传说 回到线上，小五团一股脑拥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林妹妹拿住了没有？” “看你的样子好像有点意思哈！” 我假装生气:“林妹妹嫌我们捉弄她，她都没吃多少东西呢！” “气性这么大？你有没有像贾宝玉一样，拿起自己的手机，猛的一摔:连天仙似的妹妹都没有国产手机！我还要它干什么！！” 我蹬了曲二黑一脚:“死抱料，我谢谢你啊！！” 贴膜组这边，吴再琼怀着异样的心情，心不在焉的贴着膜。 石头抽空过来跟她聊天:“姐，我看见你和邢根正吃午饭呢，你们俩怎么认识的啊？” “我也搞不清楚，哎呀，乱七八糟的。” “五线这帮人搞什么搞？你别乱，我替你问问。” “哎？！石头，你等一会！” “干嘛？害怕？” “不是～我自己先想一想。” “好吧……有事叫我。” 大黄:再琼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回想，刚才和邢根正走在富康大道上，仿佛周围变成了曼陀罗花海，邢根正的步伐好轻摇，他身上有一种金纺的香气，一直不断的散发，萦绕在鼻尖不肯离去。人有眼睛真的很好，能够看见美好，人有鼻子真的很好，当美好靠近，知道它是如此销魂。可是人有手脚，却常常容易隔断自己和美好的距离，因为古人都说:可远观不可亵玩。今人也劝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正在这里自我拉锯中，突然人群一阵骚动，有人低声报着信:“喂！喂！科长来车间了！科长来了！” 很多人寻声去看，组包三科的科长带着一大批实习生过来七线这边，567线的线长都围绕在身后。 “今天产能怎么样？” 科长询问身后的人。 刘啸立刻回答道:“每天差不多组十万吧！五线目检预备组现在每天差不多预检一万五，但是人手不够，因为这两天，迪美的货要上来了，我们光是处理比亚迪的壳子，就很费人工了。” “预备组给你们多上点成手，最近政策严，要求预检的供应商越来越多！这些实习生，先放到六七线，把六七线的人往五线目检调一点。” 还没理清楚花月事，再琼就被线长叫住了:“再琼，去五线吧，还有那谁！你，你，你，一块过去。来来来！赵县职高的同学们，女生，先过来找座位，别堆在过道里。男生，来几个补充七线。” 六线的头心想:“我也赶紧上供吧我！刘啸这家伙怎么把科长弄过来的额？！” 于是冲石头喊:“石头，去物流组！你们几个男生，跟我过来！” 交接之际，石头过来跟再琼说了一句:“姐，我们又要飘了。” 刘啸领着战利品回来了，过来找我:“一哥，带一下” 并向我散发着神秘的笑。 再琼带着小眼镜，一汪湖水的望了我一眼，一瞬间，我的眼皮开始狂跳不听使唤。 “邢根正，多多指教。” ------------ 第14章 师徒情点燃，邢根正英雄救美 大姐看到再琼调过来了，过来领她坐在自己和大七之间。 “让林妹妹做我身边，行不行啊，邢组长？” 我表示艳羡:“哇！三个女人一台好戏啊！” 大七先哗啦哗啦开口了:“林妹妹，听说你两年跑了全国20个电子厂？你是不是啥样子的厂子都看过？” 再琼有些囧:“是啊，还没定性，呵呵” 大七哈哈的笑:“你应该是在寻找你的宝玉吧！放心，我们这里，宝玉，宝石，宝矿，宝压，啥都有！哈哈哈” 大黄:此刻，邢根正，杨石头，赵松，赵炳如应该出来喊个到了。。。 “宝压？宝压是什么？” 再琼问到。 大姐呵呵一笑:“你仔细听西北角，有个大叔天天在那里pia~pia~pia～” 大伙都笑了。赵炳如从物流车后面钻出来:“哎呦喂！编排我干嘛啊！你们这帮姑娘啊！” 黄毛在对面跟再琼打了个招呼:“林妹妹，呵呵，我就是那宝矿。大家都叫我松子儿，你以后叫我松子儿就好。” 一通友好的寒暄过后，大姐喊我过去:“邢根正，先让林妹妹干嘛？” 里澜突然冒出来一句:“姐姐你眼镜多少度啊？” 众人都向再琼望过来。因为眼镜这个东西，对五线太敏感了。这种敏感，也可以扩散到整个蓝领阶层。 这个东西让不同的人对再琼有不同的好奇。 “带眼镜的？不是应该读书去嘛？” “眼睛不好为啥到目检来了啊！” 我走过去轻轻打了里澜的头一下:“静电环报警了，好好插插！”顺便抱了一箱料给再琼:“你先给大七撕膜吧！” 再琼推了推鼻梁上的小眼镜，马上开始着手撕膜。 我去！这速度！ 一箱子下下来之后，看热闹的都闭嘴了。 再琼可是一直绷着神经，这么多年，一直是经受这类考验的，其实也没啥，300度而已。但是为了弥补视力缺点，不受人诟病，她一直在练习四肢灵动性，入职的那天，当5000平的体育场映入眼中的时候，她特别的开心。 看见林妹妹似乎向我投来感谢之光，我走过去，开始正式目检项目指导。 曲二黑和石头组团推车过来了，曲二黑老远就扯着脖子喊:“过来接我们，仿佛身体被掏空！” 一帮人过去搬料。拉着石头坐在后宫团对面，曲二黑看了再琼一眼:“你好，正式认识下，我不叫邢根正，我叫曲二黑！松子儿，用山西方言给我翻译一下，松子～我是不是叫巧二黑？” 赵松懒得理他！ 我笑着对林妹妹说:“他人不错，姓曲，歌曲的曲，曲二黑。” 再琼仿佛很快融入了五线的气氛，笑着对曲二黑说:“身体被掏空，多吃麻辣烫” 小五团众人笑笑。这闹剧算是过去了。 快下班的时候了，大家迎来了一天中最疲惫，最安静，也最有盼望的时刻。黄毛拍打着桌子，在打着一种节拍。 “大家仔细听，大叔那边和姑娘们合上拍了！！”黄毛惊诧到！ 众人叫醒快要睡着的耳朵。请开始你的表演吧黄毛！ “你们仔细听大叔，啪啪啪！撕膜的姐姐们，嘶，砰！” “啪啪～嘶～砰！” “砰！啪啪！嘶～砰！” “啪啪啪啪。。。。” “诶？大叔！别停啊！！！” “我他妈手指快断了，晚年生活嘁嘁嘁嘁嘁嘁好他妈惨！！”大叔惨叫！ 大伙全都笑了。 终于下线了！！ 曲二黑正想着去见美人的好事情，突然旁边黄毛喊了一句:“卧槽！糖掉了一颗！唉！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就准备了一块糖，这块糖，如今它不见了，却没人给我再来一颗” 刘啸在点名:“大家注意一下啊，今天14号了啊！明天就发工资了，别浪到不回来上班！曲二黑！！” “卧槽！！”曲二黑猛的喊出来一句脏话。 “咋了你！！踩电门了你！！！”刘啸不高兴，继续点名。 黄毛悄悄问:“啥啊！老大？？” 曲二黑狂拍大腿:“今天艺妃生日，我给忘了！！” 咦——你摊事儿了！老大！ 解散了，小五团看见曲二黑在那里抓头发往天长啸，仿佛沉浸在无实物表演，都围上来。 “哎呀！曲哥您别慌！我们救场吧！” “林妹妹！石头！大叔！一起啊，二黑嫂过生日，去看看啊，曲二黑请客！” 大叔谢绝了，一个人飘走了。七个人急冲冲的往换衣间奔去，这一推搡之间，里澜踩了大七拖鞋，大七踩了林妹妹拖鞋，林妹妹踩了石头，石头踩了松子儿……我走在最前面，只感受到一股格外清奇的力量袭来，就和这帮傻子摔到一起了！！ ------------ 第15章 艺妃成年礼，曲二黑一唱成名 七个人一阵哀嚎的扑倒在一起，周围一堆看热闹的。 曲二黑气的直嚷嚷:“劫数啊劫数！！谁压我腿了！滚开！” “有没有人摔到啊？” 大七善意的询问。 “哎！这一天好累，都别起来了！在这里直接睡一觉！” 黄毛耍赖。 曲二黑站起来踢了他屁股:“站起来！” 黄毛笑嘻嘻的一边站起来，一边说:“老大！不是应该让妇女和儿童先走嘛？” “少来泰坦尼克这一套！” “对了曲二黑，待会去哪里聚会啊？不用你请我们，我们均摊。也是为了见见二黑嫂啊” 大七说到。 “老大，发工资前一天可是最难熬，不如省一点吧。大伙儿买点零食去体育场草坪，旁边还有露天 KTV，天时地利呢！我去帮你买个蛋糕！你去把舞队兄弟带来吧。咱们来个小型唱跳会给二黑嫂，她一定喜欢。” “不错啊松子儿，那就这么办！大伙儿各自去采购吧，八点操场见！” 大七说到。 晚上八点，七个人大包小包的都到齐了。黄毛把蛋糕藏在了看台上，最近厂区内要举办乐活音乐节， 舞台都搭好了。劲舞团的兄弟们带着乐器过来了！大伙儿一阵小兴奋。 “老大！我们有一阵没演出了吧！对了，咱们怎么不去参加乐活音乐节呢？” “干嘛白白跳给傻子看？下个月有才艺大赛，那个有奖金，我打算参加那个，怎么样？给兄弟们赚一票。” “好啊！全力以赴！！” 安排好大伙儿坐下，曲二黑站起来说:“谢谢大家来捧场，还酒水自备。今天晚上，劲舞团保证陪好你们——但是我们今天就不跳舞了，太累了，晚上灯光也不好，改唱歌吧！” “点到哪里就唱哪里？” “对！so呀嘛so easy！！对了，你们二黑嫂估计还不知道，大家就说五线的聚会吧，大家吃完，唱完，松子儿拿蛋糕出来！就这样，也没准备，希望大伙儿都能开心！！！” 话音刚落，黄毛看见艺妃从远处走过来了:“喂！二黑嫂来了！” 人群朝远方望去，看见一个如此自带夜光明媚的，橄榄绿裙小漂亮走过来，不禁窃窃私语:“我天！难怪曲二黑神魂颠倒天天跟上了发条似的。。。哈哈哈” “哇！你们——你们好！曲二黑，这么多人啊！”艺妃有点小迷糊 “是啊！还不赶快叫人！”曲二黑像是在养女儿。 大伙儿都在笑这对“老少配”，男生们一片对曲二黑的拉仇恨中。 “你好，二黑嫂，我是大七，喜欢栀子花开呀开” 大家看这就开始表演了嘛，也纷纷自带唱词。 “邢根正，五线一哥别信，只是个传说” “哎呀！我赵松！我们认识好久了，二黑嫂还是我起的呢！” 轮到再琼了。再琼想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是新来的，你好艺妃，我喜欢跑步。” “林妹妹配什么词儿啊？？” “应该是速度七十迈吧！！” “或许是，西湖的水全是是她的泪？” 一帮人全在起哄这个新来的仙女姐姐。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然就把歌单给定了！！ 艺妃有点小开心，立刻喜欢上了这群可爱的朋友。大家坐下来随意的聊着。 大七直奔主题:“艺妃，给我们说说曲二黑怎么追到你的？一定要讲哦，我们很好奇的！” “嗯——呵呵，去年迎新的时候认识的。他领我们去分宿舍，路上遇见了小黑，我就停下来跟小黑玩儿，结果。。。唉，小黑真是太美了，我就掉队了，还好曲二黑回来找我，我们就认识了。” “小黑？什么小黑啊？听不懂！” 曲二黑有点着急:“艺妃！你能加个猫字嘛！小黑猫！小黑猫！！就是咱们厂区那个，天天跟大黄一起混吃混喝混睡的那个！” 大伙儿可算是明白了。说来也巧，大黄和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闻着味道来了，人群一阵惊喜。这俩动物也怪，一个去找艺妃，一个过来纠缠我。。。这下子更热闹了。 女生们一瞬间扔了男人帮，开始喂大黄和小黑。。 “赶紧的造起来吧大家！待会小败家们都喂了猫猫狗狗了！！” 黄毛面对即将失去的食物，充满求生欲！ 天空中划过一包包零食，朝着艺妃和曲二黑砸去，艺妃笑着小虎牙去接，大家一顿开胃。劲舞团的歌声一首接一首响了起来，曲二黑瞬间满身焦点。 “不要疯狂的迷恋我，呃呃呃，我只是个传安安说！！！” 卡碟了你！砸鸡蛋！！ “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希望终点，是爱琴海！全力奔跑，梦在彼岸。” 合唱:“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哪怕遇到再大的疯狂，再大的浪，也全家奔跑到终点！！” 唱错了吧大伙儿！！全家奔跑你们想干啥啊！！——大黄的鄙视。 唱累了，大家开始灌酒了。林妹妹喝了酒，瞬间脸上发红，石头急忙把酒往男生那边传了传，这姐一高兴再喝多了咋办，可能抗人的就是我了！！ 再琼递给艺妃一瓶可乐，艺妃开心的跑到她身边， 俩人瞬间好上了，一起用开心果喂小黑。简直是女生的友谊不用太费劲，宠物干货一点甜！ 场面快有点东倒西歪，里澜一整晚都没怎么说话，这会第一个喝多了。。开始躺在草坪上打滚。 “兔子你想干啥！！喝多了吧！！” “我想给艺妃，表！演！节！目！” “你想演什么？” “演大明湖畔的紫薇啊！！我扑街了！我现在来到了马蹄下了，咦？这是谁的脚？！！！” 黄毛的脚被里澜抓的狠狠，大家都在笑，黄毛挣脱不开，只好冷傲蔑视:“紫薇你好像有冤啊！” 里澜又爬起来学犯人申冤。一声雄喝猛摇头发:“大人！！你听我说——” 结果黄毛开始学女人捂耳朵尖叫:“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所有人都快被笑死了。大家一起倒在草坪上，天高地阔，打起滚来竟然这么舒服！滚着滚着，我和林妹妹撞到了一起，四目相对之下，心脏在失控。我愣在原地，林妹妹一轱辘爬了起来。 被感染了，再琼突然想到说:“艺妃，我也送你一个见面礼吧。”没等大家过来明白，七十迈林妹妹开始在操场上狂奔，一会跑向前，一会跑向后，左左右右，来来回回。 回来红潮满面，原来跑出了一座山字！！ 艺妃收到这座山，瞬间融化了！所有的人都在惊诧！林妹妹，林妹妹……我发现这一刻，我的目光开始被她粘住了，她像一个神秘的发光体，虽然在艺妃面前显得微弱，但是突然爆发，确是光芒万丈。 “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大家听再琼的呼喊，都被触动了，群体陷入了彼此记忆中的大山。艺妃的九华山，里澜的黄山，大七的大凉山，曲二黑的长白山，松子儿的矿山，再琼的峨眉。我想起了家里的白洋淀，那里不知道何时结冰，有没有泥鳅在沉睡。 快要熄灯了，黄毛捧出了大大的生日蛋糕，大家一起唱生日快乐歌。艺妃当时就愣住了，曲二黑过来拉住艺妃的手:“许个愿望吧，小傻瓜，都是为你准备的。” 艺妃感动的不知所以，被如此捧在手心的公主，应该许什么样的愿望，才能配的上这一场如梦的繁华？？ “我希望，我希望，我希望大家平安喜乐，平安喜乐常相聚” 看着这个十八岁刚成年的小公主，许下了对大家的愿望，不禁感慨连连。或许我们这些人，都是比同龄人，更快速的长大，因为远离故土，因为告别象牙塔，因为富有的诱惑。 “老规矩！”曲二黑喊着:“我们上山，我们下海，我们有故乡。现在是最后一首歌，水木年华，一生有你” 因为梦见你离开 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 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等到老去那一天 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些誓言谎言 随往事慢慢飘散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不知道明年的明年，我们还会不会相聚，四男四女小黑大黄，永远爱你们。 ------------ 第16章 赤裸相见可好？ 终于到了周天休息了！！一大清早，被屋里的声音吵醒。 “九天重新开业了你们知道吗！！” “什么地方？” “L城的热带雨林啊，免费门票的！前一阵子要歇业，改饭店，我估计是政府不同意吧！要不要去浪？” “可以啊，反正发工资打钱了！此时不浪何时浪！！” 打电话给四个女生，女生们有点小犹豫。 “还不如撸电视剧！！” “上班已经好累了。。。” 曲二黑:“宝宝们！我只说一次啊！这次租车自驾，serena八人坐一人就20块钱，石头开车我副驾，九天温泉泡一次爽半年，我免费拍大片，邢根正免费露胸给你们看。我是曲二黑我不是托儿，还要不要去！！” “说走就走的旅行啊！！！我们要去！” “我们是不是要穿泳装啊！！！” “我还是建议大家赤裸相见！都是黄种人，天下你我都一样！” “起开！臭流氓！姐妹们，待会西门去买泳装吧！我知道有个便宜的地方！” 大七一着火，四小花马上出洞了，九点钟的时候，八星八贱团的成员都来了。。。 是的，曲二黑起的混蛋名字。女生们不是很满意这个破名字，但是曲二黑说，这是钻石的最高品格。艺妃问那为什么是贱？曲二黑狡辩说打错字了就这样吧，，名字有那么重要吗真的是！！ 四小花一出现，男生们眼睛有点不太听话了！我去！这是斗艳来了！妖艳的大七，明媚的艺妃，仙气的再琼。。。那个，什么啊，鬼妆一样的澜。算了，整体真是眼前亮亮亮！！ “来来来，姑娘们，往车门靠一靠，拍个香车美人！大七！好！你叫春梅！头牌！艺妃！好！你叫夏荷！再琼！好！秋菊！里澜！好！冬——冬眠？？你个死鬼” “真俗气！我们可都是都市人！！” 小花们假装生气！ “来来来！男神来一波！我老大，我先自拍个！这就是魅力熟男曲二黑！来，邢根正！帅气美男！该说不说，你这小英伦风完败了！来！石头，忧郁肌肉男，咦？运动装啊！要不要给你套校服啊你！来！松子，非主流小娘炮——” “老大！！给你最后一次纠正机会！！” “来！松子！！日韩花样少年！唉！” 上了车，石头和曲二黑驾驶，我，松子，大七在中排坐。大七和松子挨在一起，简直是地瓜遇上土豆，一路上不停的打闹。后坐是三个小女生，一路的，自拍。。。 阳光真的很好啊，再琼和我前后座，一起去开了车窗，小风从车外飘进来，能闻到秋天的金香！就像麦子熟了，或者马路荡漾着煤香！出了隔世小镇，大L城指出了新的征程。 曲二黑突然开了车载音响:“美女们，后来～刘若英！” “艺妃最爱吧！？一听就是啊！” 好开心！艺妃啊，栀子花瓣落在你白色超短裙啦！ 松子和大七开始使坏:“后来的我们没能走到一起！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哈哈哈！” 曲二黑不干了:“你妹啊！能不能不破坏气氛！你们两个傻狍子！” “给林妹妹和邢根正点个高档的！来个英文的！哈喽！达克溺死那个！！” “那叫毕业生，hello,darkness!” “dark？不是鸭子那个吗？鸭子怎么会溺死。。。。哈哈哈” 曲二黑真是没辙了，放着毕业生。石头，林妹妹和我听得很爽，大七和松子在那里捣乱:“哈喽！鸭子嘎嘎嘎！鸭子就要溺死”一片笑声。 路上加了一次油，下半程曲二黑开的车，最终两个小时的欢乐路程后，我们到了九天休闲谷。 这是一个封闭式的热带王国。就像另一个文明突然降临了L城。外面停着很多京字牌的车。很多家庭带着孩子来玩！所以很多娱乐设施，女生们去观赏椰林树影逗锦鲤，男生们去游戏机感受一番童年，我们逛着逛着就累了，十万平米，太大了！艺妃狂喊着:“曲二黑，我要迷失了！！”就坐了游览车。这车本来是给小朋友坐的，大力石差点塞不进去，被我们嘲笑了好一番。最后就去泡泉了！！ 大伙儿啊，也，都脱了。四小花你推我攘，闹着谁先光秃秃的出去见男生，最后里澜被排头了。曲二黑看见这四个三点式跟小害羞选港姐似的，低头走出来，不禁觉得心头稍动。但是除了曲二黑，也没有更合适的男生出来打破局面啊。 “小漂亮们，过来吧，别在那藏着了，早看见了！！谁先拍照？” 大七最先恢复正常:“曲二黑！过来先拍大姐我！” 曲二黑拖拉拖拉脚步的走过去，暗自修炼着，镇静。。。镇静。 举起相机，同时为了暖好场子，曲二黑开始耍嘴皮子:“先一起拍吧！不错啊！自动站成了一座小山。” “什么小山！！你是不是在说我和里澜矮？！”大七不高兴。 “没有！你最妖道儿！来来，评委给佳丽们点评了。大妹二妹三妹老妹！A罩B罩C罩D罩都挺一挺！” 里澜听到这里竟然老脸一红，这是不是在夸我罩杯大？谁想曲二黑话音一转:“蜂腰，小蛮腰，杨柳腰，水桶腰！都收一收！” 澜兔子真想踢死他！！谁叫自己天天吃不够！看不到腰了！！ “转过去回头一下，喂！艺妃！屁股注意一下！翘太高了！” 艺妃一阵脸红:“屁股怎么控制屁股！！大傻子！！” 我是不太敢个个都看，但是林妹妹自带莹光的肤色，真是如霜如白昼。 艺妃过来和曲二黑打闹，大家一起进了温泉水。 “额～~哇！天～呢~”一下水，一片爽歪的叫。 这几番水斗下来，大七的红唇跟狗抢了红方豆腐一样，里澜的熊猫眼睫毛膏全都花了鬼一样，俩人一阵痛苦的哀嚎。所以呢，艺妃和林妹妹的淡妆和素颜，简直就成了清水芙蓉，本来就是如此美了。 曲二黑游到了艺妃身边，把她湿漉漉的头发往后面撩一撩，跟曲二黑这么近的水遇，艺妃心跳不停。 “艺妃，现在想不想深水浮游？” “游泳吗？不会换气。。会不会沉下去啊？” “很简单，过来，有我呢！” 俩人去了深水区。 “脚抬起来，别怕，我扶着呢！趴在水面上，憋住气，会自然下沉一会，但是马上就会飘起来，试试！” 艺妃小兴奋的抬起了腿，整个身体开始没入，一会就浮在了水面！哇！好舒服啊啊啊 不一会气不够了，想要站起来，没想到没有着力点，失去了平衡。 曲二黑一把抱起来艺妃，艺妃惊慌之际抱住了曲二黑的脖子:“好恐怖，曲二黑！” 曲二黑温玉在怀，看着艺妃湿漉漉花容失色，胸前起伏，一瞬间失语。 艺妃发现曲二黑抱着自己松不了手，自己此刻真是太囧了，就说:“曲二黑，拉我回去吧！” “好~上来吧，扶着我背，游回去！” 转身之际，艺妃看到了那如一朵孤花放绝岩一样的背影。肩胛骨和上臂的肌肉线条如坚实的岩石，在水中映着麦色的光，牵牛花绽放在骨缝中，让人倾心热肺。 “你的背？？！！” 曲二黑转过头:“怎么了？噢！绣的纹身” “我想摸一摸。。。” ------------ 第17章 八星八贱逃班被记名 艺妃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曲二黑一瞬间暖流穿膛，突然湿掉了一双游龙剑眼。突然间，仿佛天山的雪融化了，不再寒冷，深山绝岩上开出了黑色牵牛，金黄的日光照耀，楚昭南负命下天山，为爱痴狂。 艺妃轻轻的抚摸着曲二黑的背，看见了牵牛花下的伤痕。 “曲二黑，你受伤了……”艺妃有些难过。 曲二黑转过身来，捏捏她的脸蛋儿。 “是受过伤，都好了已经。” 看她还是不开心，曲二黑拉起她的手。 “走吧，小傻瓜，岸上待一会去！” 大伙儿上岸休息，经过一番温泉润滑，彼此间不再犹豫生涩了。看曲二黑好像沉寂了许多，我走过去跟他聊天。 “曲二黑，你喇叭下面的伤疤怎么回事啊！” “这个啊！嗨呀！自作孽。来工厂之前，我其实一直想结婚的，但是那时候我爸店里钱周转不开，房子一直买不上。其实我那时从没想过，结婚是不是一定要有个房子，才能有女朋友，然后才能结婚。但是这个所谓的道理，很多外人却认为是。后来有一次跟我爸去看店，不知道是谁说了句，老曲，你儿子买婚房没有啊？现在没有房子，女方都不愿意跟你的！我爸因为这句话，一气之下卖了店，给我买了房子。我当时糊涂，分不清是非曲直，我为什么不一句话把对方噎死！但是当时我真的很怂，怂透了！我也没有注意，爸爸把几十年的心血卖了，心里一定不舒服，这些我都不懂，也许是似懂非懂，也许是像爸爸说的那样，很多家庭都是这样的，你给我好好找媳妇就行了。本来事情到了这里，也就这样了，我和爸爸就每天往新房跑，为了节省费用，自己半装修的，但是后来工人楼梯没弄好，二楼的架子倒了，我被压伤了，我爸要接着我，头磕破了，到现在，他额头都没有好，缺了一块骨头——” 说到这里，曲二黑说不下去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从那以后，我特别恨。总想逃。我恨木头，恨砖，恨瓦。恨钱。第二年我就出远门了，再也没有回过家……” 为了让曲二黑走出阴云，我尝试着逗他开心一点，因为艺妃此刻已经要疼哭了。 “汉子，你女人要决堤了，去堵一堵吧……” 曲二黑这才醒过来，站起来猛拍艺妃屁股:“好了！！立正！！向前～看！” 大伙儿长舒一口气。 黄毛站起来自揭伤疤:“老大～我这一身火烧云胎记找谁说啊～”黄毛伸手露出他的一片红色胎记。 “还有啊，难怪你成了我老大，都是逃犯啊，我家门框到现在怎么样了，我还不知道呢！！” 大家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大七也站起来，走到爷们面前，露出剖腹产的伤疤:“啊呀汉子们，你有我有大家都有！现在可好，以后我不能伪装少女了！” “啊～大七！！你都带崽子了？！！！” “是是是，刚离婚，孩子跟我了。我这天天也断不了念想，还在和那个臭男人视频，一回家就他哭我也哭的……算了吧！咱们溜达溜达，不如就这么裸奔释放一下算了。” 八个人一拍即合，开始穿着泳装漫游。世界无牵无挂多好啊！九天就像另一个世界，也不知为什么到处都是温温热热的，真像是一脚踏入了南半球，烦恼丢掉！外套脱掉！八个暴露分子也不管别人异样的眼光，就这样放肆的释放。释放自由！释放过往伤疤，释放肉体和灵魂，以及用集体出逃一起建立的情感和信任。 玩了一天，大家开始打道回府，一帮小女生都睡着了，石头和曲二黑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回到工厂已经晚上六点多了，大家各自散了。 睡到晚上十点多，群里又开始哔哩哔哩咚咚咚，那种感觉就像，睡的好好的，突然脑袋瓜过电流，仿佛头发要竖起来，然后刘海烧着了，整个头好像烤毛蛋。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来了，刘啸打给我。 “一哥，你们几个今天是不是造反了你们！！” “什么？怎么了头儿！” “今天怎么集体旷工？！！今天通知没看到吗？迪美的壳子提前到了，全体都在加班，除了你们八个！！明天 串休！！” 完蛋了！只感觉心里一黑。只好硬着头皮解释。 “真没看到……真没看到……我们去外地了，那明天——” “明天什么啊明天，明天大家都休息了，你们几个自己开线怎么着？算了，这事儿你自己处理，以后别太过！” 挂了电话，跟八星团发布了这个类似于丧讯的消息。 “什么啊？！！又要扣工资了！！我的全勤啊！！” “刘啸这个死人！请假不让在群里请，又不让在群里聊天，他自己又在那狂发通知！！这种僵尸群最烦！！” “他不会早点打电话嘛！！” “他可能看天看傻了吧！！” 一片片抱怨此起彼伏。曲二黑悠悠的来了句:“行了，连放两天假，不好吗？赶紧再睡一觉吧！女人！明天别忘了给我洗衣服！” “去死！自己去楼下免费送洗！” “不要，不要大锅洗～” “你还天天大锅饭呢，一样死吃，挑剔鬼！” 稀里糊涂睡了一觉，做了个梦，梦见回到了白洋淀，坐在船边游湖，周围雾气弥漫，芦苇荡中有野鸭游过，脚放在秋水中，好凉！！林妹妹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她说:“邢根正，我帮你暖脚吧！” 我惊慌失措:“为什么啊？” “因为你辛苦。” “不是，是你辛苦。” 林妹妹突然笑了，像白莲花，蓝天突然散去了迷雾。 醒来后怅然若失，已经早上六点了。感觉到脚边有一股暖流经过。想着梦中的她体谅我每日站着工作的辛苦，心中也是暖暖的。真想此刻就见到她，梦中的她消失的那么快！还没有来的及多说几句话，就这样消失了。于是我做了各个决定！打算去操场偶遇林妹妹！上天啊！一定要给我幸运！ ------------ 第18章 邢根正约会林妹妹 一出门，整个厂区被雾给淹了。。偶尔几个鬼影飘过，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一片荒凉，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富康大道上稀稀落落几个人影，在远处渐渐淹没在迷雾里。 百无聊赖的走到体育场，有几个人在晨跑。早上换了衣服，今天穿的有点莫名的仙气，感觉有点穿越，这个改良唐风白T，加上宽松小阔腿，感觉自己像个什么缥缈峰的道士。。。真的应该配个剑算了。 听见背后想起了跑步声，正要躲开，林妹妹的声音飘进了耳朵。 “邢根正！” 我回头，我看见我的仙女，果然如梦中一样跑过来了，她穿着天蓝色的运动衫，恍惚间如同我梦境中撕开的那片蓝天。 “林妹妹，好巧啊！” “是啊，你起的好早……”她在我身边停下来。 “要不要跟我跑一圈？”她见我沉默，主动邀请我。 “啊？？哈……免了，不觉得辛苦吗？” “不会，你试试，跑一步，吃一口雾的感觉。”林妹妹突然跟我开玩笑，终于放松了。 我俩来到长椅子上坐下来，林妹妹突然开口跟我道谢:“邢根正，我想谢谢你。” “谢我什么啊？” “去了五线之后，都是你在教我。虽然咱俩差不了几岁，但是感觉你成熟，真的是个好老师啊。” “我就是正常带人，我感觉这没什么难度，时间长了就都会了，工作上有什么收获吗？” “有，现在终于能分清三种漆面破损了。。” “说说看！” “磨白就像流云，划伤就像飞机拉线儿，磕伤就像镶边儿的，云。”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你这种形容……简直就是，境界啊，哈哈”我忍不住去夸奖她。 “林妹妹，你都去过什么地方？” “我从重庆一个小山城出来的，先到了长沙，后来去了深圳，又去了西安，最后从北京转到了L城。” “你这个路线，在中国地图上是个天鹅形状啊……” “你呢？” “我就在河北待着，上学，工作，工作，上学……” “你们河北那叫坐拥天下，等着别人来就好，还用出去吗，哈哈” “坐拥吗？哎，这位美女，我可是天天站着呢哈”突然想跟她诉诉苦。 林妹妹没说话，半晌，拿出手机来了。 “大师傅，我想给你拍个照，你今天真的是哈，仙风道骨一样”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很开心，就随她走出体育场，去了富康大道。 站在晨雾中，我看见林妹妹举起了镜头，我对她发射了一个会心的笑容。还没等我去看拍的怎么样，林妹妹惊呼:“大黄过来了！” 我回头去看，这货真的屁颠屁颠的冲我走来了。 “林妹妹，吃过早餐了没？” “吃过了。” “陪我去食堂给大黄买点东西吧！” 买了俩鸡蛋出来，和林妹妹剥给大黄吃。 “你倒是很了解它的口味啊！” “这都是经验！唉！刚来的时候喂它玉米，它理都不理，我心想老子好心喂你吃人饭，你倒挑食？我还想过，也许是不舍得吃？是不是为了留给孩子的啊！我还自作多情的给它编造了苦情的心理活动，后来我就去喂小黄，结果小黄闻了闻，一脚踢开了。后来才找到这一家子的口味，就跟曲二黑一样，喜欢开荤的。肉我是买不起了，从那以后就喂鸡蛋。其实天气好的时候，大黄一家过得不错，厂里经常有人喂他们，它怀孕的时候，胖的跟个猪似的。” “不是还有一个猫嘛？它吃什么？” “小黑正好相反，清心寡欲的样子，玉米鸡蛋它都吃，但是就是不吃蛋黄，但是蛋黄是大黄家最喜欢吃的，所以——他俩可是交情过硬啊！” 喂完了大黄，这货叼着蛋黄跑远了。我和林妹妹去洗手。出来后，雾散了。 “遭了，我忘了约了石头了。大师傅，明天班儿上见吧。” “约石头？你们——”我突然感觉到一针嫉妒刺进来。 “噢！我给他洗俩衣服，他那裤子再不洗，都能自己打站儿了，神啊！！我走了啊！！” 我——我的再琼！我的！手，再琼的手！初见那天我看见的！！这个杨石头！！ 心中怅然若失，又回到了体育场，招呼曲二黑出来玩。 “曲二黑，出来啊，打会篮球。” 曲二黑很惊讶:“大白天就这么找气撒？好吧，反正我也很闹心。” 不一会曲二黑就出来了，我俩就开战。 曲二黑看我一身正气，哈哈笑了。 “邢根正，我感觉你不是来打篮球的，你不如脚踩青石，去挑水煮茶！！” 我抢过他的篮球，开始三步上篮。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厂区图书馆内，里澜偷偷来到这里，准备活捉一只小鲜肉，却看到刘啸和小静坐在那里甜腻生花。有点气啊！！刘啸看到这只疯兔子过来了，心里有点打鼓！！ “刘啸！我要上线！！” “上什么线啊，疯子，这里是图书馆。” “我要看书！！” “看书你就看呗！喊什么啊，这里不许喊！” 小静见俩人在这里莫名其妙吵了起来，就开口问话:“第一次来图书馆吗？先看一下规定需知吧。” 里澜生气，一把扯过海报，心烦也看不进去，大概看了一下，就说行了看完了！ 小静看里澜和刘啸好像有点什么，心里也一阵气，但是她忍住内心的波澜，想整治一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来宣告自己的主权。 “喂，先别走，你还没看仔细。括号中的小字看了吗，那个需要看的！” 里澜心想:“干嘛啊你，一看就不正经，上个班化妆像是要去夜场，这会儿要求我这样那样的” 又没有勇气跟她抬杠，就在那里看小字。 “我看完了啊！！” “那看完书把书放在哪里？” “不就是柜子里吗？” “哪里的柜子？” “不就是原处吗！！” “不是原处，是书架前面的小柜子。” “好，你赢。”里澜交了工牌，大步流星的走进去了！ ------------ 第19章 四人约会笑篮球 小静质问刘啸:“她是谁？” 刘啸讪讪的笑:“一个干活的女工呗。值得你这个图书管理员动气？层次不一样别管那么多。” 里澜的长耳朵飘进来:层次不一样！层次不一样！层次不一样！此刻突然想拉屎给他俩看！！ 穿行在书架之间，找不到想看的。她哪里是看书的，汉字都认不明白。逛了一圈又折回柜台。 “姐姐，我想看黄书，有没有黄书！” 小静和刘啸都愣了，刘啸真是快被她烦死了，就跟小静说:“给她找！” “咱们这里哪有黄书啊！” “有，找刘皇叔给她！” 小静忍不住想笑:“有，第三排上面有一本刘皇叔，你去拿吧！” 里澜一愣:“刘黄书？什么东西？”既然说了有，也不好再闹下去，就呆呆的跑去拿刘皇书。。。到了找到一看，是本三！国！演！义！突然更气了！再回头一看，刘啸和小静下班了，根本就把自己当笑话！！ 看了几页就看不下去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为啥他俩不分手？什么刘家又斩白蛇了，大汉朝来了，什么过了几百年黄巾起义了，大汉要完蛋了，一帮老爷们出来抢天下，连个女生都没有，连个莺莺燕燕都不见，不是黄书嘛？ 刘啸肯定也是汉朝余孽，出来整事儿了。谁推翻了大汉来着？一统秦两汉，三分魏蜀吴，二晋前后延……澜兔子在那背诵历史。。。然后给出了答案:原来是曹操啊！！一定要找个姓曹的，打败刘啸！！咦？我还挺有学问的啊！不错啊，再看两页，再看两页。。 大黄:我的天！怎么拯救这个疯子，把国宝文萃形容成这样。。。 看着看着，澜兔子扛不住了，昏昏欲睡……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梦见自己去张飞的庄子里看桃园三结义，看见三兄弟在割腕子，血流了一碗啊！里澜拿着纸巾跑过去大喊:“不要伤害自己～不要伤害自己～”一瞬间刘备变成了刘啸，端起血碗，对里澜说:“喝吧！喝下去就不用上线了！” 里澜就开始喝血，张飞在旁边喊:“加油！加油！感情深啊一口闷！” 一下子惊醒了，发现自己口水流了满桌子。。什么鬼啊！马上拿纸巾擦干桌子，旁边一个男生终于看不下去了，扔过来一包纸，嫌弃的走远了！里澜拿着纸巾，一看，还是心相印呢！再仔细一看，还有字:擦干你的口水，再给刘备唱个捣米谣吧你！ 哇！情书！情书！里澜背起包去追，人影不见了……好失落，好失落，兔子好饿！ 出了图书馆，去一号厅吸烟，一进门，我去！差点被地上的烟头晃瞎眼！整个吸烟厅乌烟瘴气，地上的烟头如同蝗虫过麦浪，不是啊，这形容太仁慈了！简直是丧尸为谁而来？墙上还刷着各种小广告:低价黄鹤楼10元一包！两元开局三缺一！qq群约炮诚信交友……一瞬间，里澜发现自己站在了糜烂世界的尽头，然而她发现，自己并不感到太恶心！ 是的，有时候，繁华的背后都隐藏黑腐，如同17世纪伦敦的某个阴暗红灯区，女人涂抹成夜的迷迭之香，下水道的味道冲出地面，搅动十二点的雾霾。小偷在伪装下伸手，流浪汉倒在垃圾箱的旁边，赌徒在疯狂中下了最后的all in，还可能有个变态谋杀犯开膛手杰克，准备下一个谁入地狱…… 所以一号厅的这些，简直不算什么了！！伦敦的雾散了几百年了！今晨大富的雾霾也被十点的阳光渐渐冲散！只有里澜，还在肮脏中吞云吐雾不能自拔，寻找着找不到的寄托。 打完篮球，曲二黑要去找艺妃吃午饭。我就跟他来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大黄好像一夜宿醉般，随便的睡在马路中间，曲二黑踢了它一脚，它翻眼皮瞪了曲二黑一眼，继续睡。 林妹妹正好出来晒被子，洗衣盆里正放着石头的裤子！曲二黑过去跟林妹妹说话。 “林妹妹，很勤劳啊！给谁洗的衣服啊？这看上去，好像不是邢根正的啊！！” 我站在一边，幽怨的看了林妹妹，没有说话。 林妹妹看我俩过来，也端着空盆走过来:“给石头洗的。” 曲二黑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跟林妹妹开玩笑:“给石头洗衣服，那得用十勺碧浪，还得给你配个棒槌！该说不说，邢根正亏大了！天仙似的妹妹怎么能给别人当小媳妇呢！哈哈” 林妹妹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看我:“哎呦！你别瞎说了！不是的～” “一起吃饭吧，待会艺妃也来了。” 林妹妹送了盆回来，艺妃也正好出来了，四人约会的架势感觉还挺好的。 曲二黑看着这四人的队列，男男女女，有点阴阳失和，硬是过来把林妹妹推在我身边。 “邢根正！你站错地方了！” 艺妃跟着一顿笑，勾勾手指:“曲二黑，你过来啊！” 曲二黑赶紧跑过去跪舔。 天气真的太好了，突然看见大黄又转换了阵地，又来商业街上睡着了，我过去摸摸它头:“你好像睡太多了姐妹！” 曲二黑和艺妃看见大黄到处神出鬼没的睡，笑的都不行了。 “大黄！醒醒！蛋黄来了！！” “大黄！快醒醒！小黄偷吃蛋黄了！” 大黄内心:人类！自重一些有那么难吗？曲二黑！！放开我的腿！！ 食堂在播放科比退役前的精彩比赛，曲二黑看了特别兴奋，马上找了一个靠前排的座位。曲二黑不时的发出惊叹，筷子都要扔出去了。 “邢根正，你说，要是乔丹，科比，姚明，易建联都上场来一场比赛，你猜中国赢还是美国赢？” “我看很难打……就拿科比和姚明打先锋吧，科比带着老乔丹，姚明带着小易，这就看这一老一少俩队友谁能助攻的好，你想，万一乔丹脚崴了，易建联抢了球，那就中国赢。万一乔易建联正要助攻，乔丹一声吼:easy boy！！易建联怂了，乔丹传科比，美国赢！” “有你这么解说的吗？” “改天你带松子，我带石头，来一场试试，你就是姚明，我就是科比，看看结果怎么样！？” “我去！这是哪场比赛来着？科比出场十分钟，砍下13分！！简直闻风丧胆，洛杉矶的日出真不是白看的！！哎？谁换的台啊啊啊啊！” 艺妃笑的开心极了，又在播宫锁心玉。 “你们天天看体育有意思吗？既然那么多人抢一个球，一人发一个回家玩算了。” 曲二黑不干:“电视剧抢女人不也一样吗？你怎么不一人发一个晴川，皇子们！拿回家玩去吧！” 艺妃不理他。曲二黑夹起自己的肉丸给她吃:“一个小皇子，两个小皇子，三个小皇子，都给你！” 我和林妹妹看他俩在那边耍宝，都在笑。 林妹妹突发兴致:“还不如让湘北去打湖人，让二次元去打三次元，流川枫抢了篮板球，科比盖帽，眼看湘北要输，樱木花道冲着科比大喊——” 全体都愣了。。。干什么啊！喊啥？ 林妹妹突然被自己的冷笑话笑到不能自已:“喊一次啊！让我们一次！一次就好！” 天哪，三次元让二次元一次，好吧，林妹妹，你真是可爱至极。 我微笑的看着林妹妹，小脸儿都笑红了。突然间腿有点伸不开，就伸了一下腿，结果碰到了林妹妹的腿。林妹妹像触电了一样缩了回去，突然不说话了。 我盯着她笑笑:“对不起一次……” 林妹妹不说话，我只好再说:“对不起，两次！” 林妹妹笑了，艺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觉上感觉应该助攻下:“邢根正，给我们介绍一下你和林妹妹的进展啊！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啊！哈哈” 曲二黑牵起艺妃的手:“赶紧的邢根正，现在马上跟着做，牵手，我们好当证人。” 场面真的尴尬至极，我去看林妹妹，她也正好在看我，从来没看过那种眼神，就是感觉还没开始，就仿佛在预演离别。感觉她在对我说话，但是说了什么，会永远不知道的那种遗憾。 午饭吃过后，四人各自回寝室了，突然间放在面前两个难题:想喝酒的曲二黑和更想见面的再琼，到底晚上约谁好呢？ ------------ 第20章 曲二黑酒醉乡愁 睡了一大觉，醒来晚上六点了。叫曲二黑出来喝酒，我俩去了小西门，准备啤酒加烤串。 曲二黑上来给我倒了一杯酒:“你赶紧自罚一杯！” “我怎么了我？” “你白天说错话了。怎么能说易建联怂呢？他是艺妃刚给我增加的偶像。你说他怂，搞得我想起了自己的怂。” 好吧，既然说到了兄弟伤心处，那赶紧喝吧！！ 这是一家东北人开的串店，店不大，有一个炕上的小包间，地上大概也就五六桌的样子。为了让曲二黑一解忧愁，我就包了小间。小屋都坐满了，大都是男的，大家喝着啤酒，吹着牛皮，他家的羊肉都是小串精纯，味道特别正，就是小了点。曲二黑大喊着，我要俩腰子，还要俩胸口！一看就是在东北吃惯了烤串，点菜点的地地道道。 “邢根正，你是个好兄弟。你今天领我回家了。真的，我以前在家乡，经常是年二十八的夜里，还在冰天雪地里和朋友撸串。我们那里经常是烤串一条街，有一句话说的是，没有什么是一顿烤串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是两顿。后来长春的烤串上了电视了，就是舌尖上的中国，这帮串店老板就更凶猛了。” “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边撸串儿，穿着貂儿，扒蒜的老妹儿大浓妆嘛？” “哈哈。行啊你！我服你！” 喝了几杯，曲二黑的脸色开始红了，他问我:“邢根正，你和爸爸喝酒吗？” “我很怕我爸爸，在外面喝酒行，回家一般都是戒酒的，扮演一个好少年。” “你是没到岁数。过了25，你会和父亲突然再次有了交集。就是小时候跟着他玩，上学了就改成跟兄弟玩，兄弟成家立业散了，你突然发现你还能和父亲有交集，但是这个时候，父亲既熟悉又陌生，所以最好的东西就是酒。但是机会不多，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和老头子喝上一回。从那以后，每一次你都能知道一些爸爸的过往，突然发现，原来他们的青春不比我们差。” “你都和爸爸说什么啊？” “你别看跟你们喝酒，都是我在说啊说。但是跟我爸喝酒，我一般都不说。因为我知道，那是他唯一倾诉的机会。过了那顿酒，他就要陷在沉默里，干活，干活，干活。就跟很多爸爸一样。” “叔叔都跟你说什么？” “说他年轻时候的梦想，应该不叫说。叫吹。吹自己当年的优秀，而且每次喝完酒都吹，他是同辈中赚钱最多的，头一个实现了万元梦。吹他勇敢，救火救人，吹他人际关系好，某某在机关，某某是老板。但是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赚的钱总是不够，那些所谓的人际关系，常常被提起，从来不见来人。可是所谓的蛮勇，却从来不改，从来不想自己，遇到危险，就是个上。然后最后终于是把儿子给救了，自己的头骨也碎了。” “曲二黑，别把恩情当仇恨。你不应该埋怨叔叔。” “邢根正，你真的没法理解。如果你记住恩情，那种压力大的就跟五指山似的。但是你说的没错，人不能忘恩负义。但是必须要像个平衡的东西来对抗，就是恨。找不痛快，找不自在，找麻烦，这样你心里能舒服。” “你这样，你和叔叔都会不舒服的。小时候他们帮我们实现梦想。等他们老了，我们就去实现他们的梦想。我也知道，我们的上一辈，是用梦想和下一代做了交易的一代，他们埋葬了自己的梦，早早地结婚，培养了我们。” “我爸的梦想是当一个军人。” “难怪叔叔总是救人。” “其实那是一个英雄梦。就跟现在的人喜欢好莱坞超级英雄似的。但是现在他老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他。我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也应该像他一样，埋掉自己的梦。往下传啊。我真是不知道了。” “你想结婚了？” “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一代代的梦想跟多米诺骨牌似的，倒了一个，又倒了一个。可我真的爱唱歌，但是我知道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一个歌手。那我是该结婚吧，和谁啊？？” “难道不是艺妃嘛？” “兄弟，是你醉了，不是我。不是我。艺妃，你教我怎么处理？她还是个小孩子，说不定发现外面的世界不好玩之后，就回家上学去了。她家又在福建，我能把她跨越大半个中国来嫁我吗？再过几年，她长大了，向你我一样漂泊久了想回家，我能跟着她去厦门的石桥走一走吗？” “你不是真的喜欢艺妃吗？” “喜欢，喜欢到忘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总想和她私奔。但是怎么办呢？我俩差了十岁，我害怕失去啊！” 曲二黑已经喝多了，从来叫他都是笑哈哈没正经。人没想到，他面临着这样多的困境。 “邢根正，你说人为什么总是被困？艺妃才十八，那天被困电梯的时候，我问她怕什么？她说是困境，得不到解脱。开始我以为她在说电梯是她的困境，后来想想，她好像在说更困惑她的东西，可能在这里呆了一年了，她已经有改变的打算了。但是我不敢问她，我怕答案是分别什么的？真的，无法承受。” “哎呀！都一样。我们都算年轻，谁不向往更高逼格的生活。乡下的望城市，小城的望帝都。帝都的可能还 向往欧美。” “所以——对了，你为啥花2000多块买那么贵的套装？你向往什么样的日子？” “我是被我们营销科的老师给洗脑了。他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说有俩年轻人，结伴去欧洲闯荡。很快钱要花光了，但是还是没找到工作。其中一个年轻人扛不住了，买了机票回国了。另一个选择孤注一掷，用最后的钱买了一套顶级的西装，去了白金写字楼区，在电梯上用三分钟的时间认识了阿玛尼的老总，获得了绝地求生的机会。” “后来呢？” ------------ 第21章 曲二黑意乱五线一嫂 凌晨三点的诊疗室里，意志小薄弱的曲二黑面对着前来照顾自己的一嫂，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再琼看着这个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小少爷，此刻像个孩子一样躺在病床上，心里一阵阵怜悯升腾起来。 这种怜悯是漂泊许久之后，隐藏在自己得不到的关心之后，如果自己得不到幸福，就让别人幸福。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如果不能留住小溪，就让它入河，如果不能留住江河，就让他们拥有海的怀抱。 所以这些年，越来越想要看到别人的幸福。 “曲二黑，口渴吗？” “嗯。” “想喝什么？” “想喝乐虎。” “咱去问医生要点热水喝吧，怎么样？” “就是……就是想喝乐虎。” 小刘护士看不下去了，拿个热水壶进来了。 “这位病人，我有一壶水，足以慰风寒！真是的，感冒了不知道吗？” 曲二黑抿嘴，看样子还是要闹。生病的人智商马上低到三岁原来真是这样。 “那我要开水兑乐虎。” 反正就是要乐虎就是了。 再琼被他磨的有点想笑，就去超市买了一瓶乐虎回来，兑了开水。 曲二黑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开心的跟一嫂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见曲二黑这一笑，再琼的心里也平缓起来。 “曲二黑，你这一笑，简直太阳提前三个小时起床了。” “是吗？林妹妹是在安慰病人吗？” “没有，就是想起一个人，你和他很像。” “艺妃说我长的像黑曼巴。” “你的眼神像，有点霸王气质。你的眼睛形状像楚昭南游龙剑上的游龙，你眼睛的感觉像厂区的小黑猫” “我这是横跨了娱乐圈和体坛呗！哈，开心到起飞了。还像什么？猫咪.....？额” “要不说能迷倒艺妃这个小美女，你也是厉害了。” 说到艺妃，曲二黑眼神暗淡下来。 “曲二黑，爱情是水，冷暖随人。亲情是血，至死尤温。听大师傅说了，你说了一晚上的爸爸。” “嗯，想爸爸了。” “我也想。我爸去年从高处摔下来了，周围没有人。他没有人接着，就那么摔在地上。曲二黑，你要坚强起来，我们要庆幸，我们的父亲受了伤，还能修补，很多人连修补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要活着，太阳每天都来。” “我想听歌。” “谁的？” “郝云。” “活着？” “就是这个。” 小米手机播放出励志昂扬的歌曲，仿佛带着人和可怜的吉普车，爬了山过了河。清晨六点来了，曲二黑和再琼离开了诊所，吃了最好吃的扬州炒饭。 距离上线的时间还早，两个人来到篮球场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经过这一夜，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人与人之间只要经历一个脆弱的时间，关系就会变得比别人亲密。平时都是曲二黑照顾艺妃，自己在她面前一直扮演成熟和担当。从来没有人关心过自己的脆弱和委屈。而这一夜，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再琼看曲二黑不说话，推推他的胳膊。 再琼：“曲二黑！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曲二黑：“一嫂，我再想一个可能很快就不属于我的女人。” 再琼：“你说艺妃啊！说实话，你们这对老少配真的挺让人羡慕的。你们之间足足差了十岁，真赶上言情小说的桥段了。就是那种大叔和萝莉吧！其实真的挺浪漫的，一般人没有你这种勇气！” 曲二黑：“可是她真的还是个孩子！有时候会任性、会生气！每次都要哄她，而且她跟我说过，有回去继续读书的打算，你说到时候我们是分是合？” 再琼：“未来的事谁知道呢？珍惜当下最重要！” 曲二黑向再琼望去，她的脸平静如水，看不到一丝波澜。仿佛张三丰的那种气场，他强由他强，他横由他横！清风拂明月，明月照大江！ 这时候不知道谁把篮球打过界了，一只球向再琼飞过来。曲二黑说时迟那时快，快速的伸手把再琼的头埋在自己的前胸。篮球完美的飞过去了，再琼一瞬间花容失色。平复之后有点尴尬，自己被曲二黑抱住了！！ 曲二黑方才觉得不妥，缓缓的放开手！又闻到了那种淡淡的菊花香，再琼的脖颈和发梢，全是这种迷人的味道。前一夜的梦中，正是这种淡淡的迷香，让自己沉沉的安稳睡去，仿佛梦中遍布金菊。 曲二黑鼓起勇气问了再琼一句话。 曲二黑：“再琼，如果我们四个人重新认识，重新开始。我和邢根正之间，你会选谁？” 再琼惊讶极了！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但是出于礼貌，还是硬着头皮回答。 再琼：“这怎么可能呢？时光不会倒流的！” 话一出口，就觉得回答的不妥，仿佛很遗憾时光不能倒流似的！！ 曲二黑倒是抓住了机会！！ 曲二黑：“时光倒流的话！你会选择我吗？我猜艺妃也许会选择邢根正，他俩还都是上学的年纪。而你我，都是烙印满满的成年人。你说呢？” 再琼：“曲二黑！我看你是发烧发糊涂了！” 曲二黑：“我没糊涂。我只想问你一句，邢根正对你来说是不是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的！他家世好，学历好，人长得也帅！而艺妃对于我，也是高高在上的月亮！年轻，漂亮，未来无限可能。但是你和我，就像这大地上的草芥一样，一岁一枯荣，一年一漂泊，等待日月光华维系生命，却永远够不到他们。” 曲二黑的一席话，让再琼无限悲伤！ 再琼：“曲二黑，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厂区的传说。一个女工的价值就是一碗面，为了6块钱的一碗面，她可以跟男孩子去睡觉。这种命就是草芥的命。我早就看透了自己的命运。但是，我不想认命，我从高中部出来，从来没放弃对高等阶层的向往，我读《荆棘鸟》、我读《百年孤独》，我在枯燥文学里寻找精神寄托，让自己的灵魂摆脱女工的命运。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用6块钱把自己卖了的！” 曲二黑看到再琼微怒的表情，突然有点想笑。谁要6块钱买你了啊！这种微萌的小怨气脸，招新的时候见到一次，这回终于又见到了！ 曲二黑只好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曲二黑：“好！好！咱不卖！6块钱不卖！好了吧！嫂嫂？” 再琼更加生气了！！！ ------------ 第22章 澜兔子闯祸 天气渐渐转冷，组包三科新的一天来临了，长得好看的形成一片片制服诱惑，有些爱美的小女生光腿还穿着短裤，白色长衫像是清晨醒来后男朋友的衬衫，穿越过从窗帘到厨房的距离。线长们路过的一声训斥，呼啦啦的逃跑的小拖鞋们，笑着并没有在意很多。普通青年们并不在意制服的诱惑，他们扮演者形成机械帝国的螺丝，三五成行十成列，创造着日包十万的工程，对于偶尔客串工厂校花们的群演，不知道扔下了什么样的小心情，不得为知。 刘啸在日常点名，依旧的大嗓门，里澜这几天一直在生气，点到自己了，闷声不回答，刘啸早就从人群中看到她了，见她不回答，走过去踢了她一下:“郑里澜！哑巴啦！！” “线长！我有个问题！” “赶紧说！什么事？” “夜班倒白班怎么倒？睡不明白觉！！！” “回头再商量！其他人有没有类似问题？？” “我也是！不会睡觉！怎么办？” “笨死你们得了！！睡觉都不会！！三岁小孩啊！下班后你们几个留下，一起解决！！行了！！赶紧开工上线去！！” 大姐刘玲伟今天依旧的淡定，不管来了多少新人，不管新人有万千的新名字，反正一律代号:你，我，他。 里澜经常委委屈屈的去大姐那里撒娇:“姐？我来仨月了，那么请问，我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你不是那谁嘛？” “谁谁谁？” 突然之间得来了万千求生欲。 “我知道，辛雅倩。” “姐，一个字都不对呢。哼！” “哎呀，名字有那么重要嘛？” “姐，不重要，不重要，你以后就喊我9527，谢谢！” “好的，3927。” “……” 刘啸过来凑热闹了，他只和大姐欢欢乐乐的玩，其他人一律用咆哮体 。 “姐，你这么健忘，今天的小红花没有了。” “哎呦，刘啸，别在这跟我磨磨唧唧的，让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待会。” 正在闹着，供应商派的厂区代表过来了，走到再琼身边停下了。我一看情况不太妙，赶紧跑过来介绍。 “再琼，把检完的壳子搬过来，给厂商代表看一下。” 比亚迪代表是个胖胖的2b青年，长着大块头，说话却跟杨柳扶风似的，阴气特别的重。 “这个，这个，这个，划伤问题不大，可以通过。美女，手下留情点啊！” 代表把再琼检完的，又筛查了一遍，半数都挑拣了回来，仿佛在说:“你下手太狠了吧？” 再琼被这个小胖子逼得有点无所适从，组包三科要的是残次品率，厂商代表要的是尽量高的合格率，不如你教我，应该怎么办？ 看见林妹妹有些蒙圈，我放下手中的工作，过来英雄救美。 “王代，这个划伤很明显了。” 我拿起一个被走后门放过的壳子:“这样的壳子万一被消费者挑出来，中间的组装可就白费了，到时候损失的是双方。咱们严格一点，总好过后期麻烦，你说呢？” 也不管他对我横眉竖眼，我又把壳子挑回去一半，小胖子嘟囔了一句:“行行行！壳子在你们手上，我就纳闷了，哪来那么多挑刺的顾客。” 王代磨叽了一个小时，终于走人了，再琼小心的问我:“以后要一直和这个家伙斗智斗勇？” “别管他，比亚迪一直没付钱呢！拖了好几个月了，他们理亏，不会过多为难你，你就继续下狠手就行，这也是我们追款的筹码，付完钱在说付完钱的。” “黑幕啊黑幕！” 有人听见了，在小小的咆哮着。 曲二黑推了一车料飘过来了，大病过后，有点小消沉，小花们叫曲二黑，他也听不见，就只是静悄悄的坐在松子身边，大家都觉得挺反常的。 大七不明所以，拿着壳子打了曲二黑脑袋一下:“曲二黑！干嘛呢？今天怎么跟霜打的一样？” “别打我，我想睡觉。” 里澜听到大家讲到睡觉了，马上跑过来。 “曲二黑，请问白班倒晚班怎么倒？” “啥意思？” “比如今天白班，后天上夜班，那今天晚上要是睡了，明天白天就不能睡，然后明天晚上又要睡了……这样下去，后天白天又不能睡了，后天晚上怎么上班？就这个意思。我都睡懵逼了！！” 大姐悠悠的来了句:“有那么复杂吗？困了就睡，一直睡到后天晚上。两天还不够你睡的？” “不对啊大姐，连睡两天，睡不着的，那个啥，反而睡多了晚班会不适应，总觉得觉不够！！” “那就今晚别睡觉！撑到白天再睡！你想怎么样啊里澜？” 其实大家说到的这个问题，我也有，根据自己的经验，最好是碎片化睡觉。于是跟这些青年睡眠综合征患者们分享:“其实，我有一招。就是切割睡眠——” 正在说着，刘啸走过来了，拿了一贴红色标签走到大姐身边:“大姐，看！这是啥？” “你离我远点，别再往我帽子上贴标签了！放过它！它还是个孩子！” 刘啸却不管，薅住大姐的头，开始贴小红花，大姐被折磨的满目绝望，因为私交向来不错，也不好拒绝这领导的抽搐性礼遇。 里澜瞥见了这一幕，原来大姐帽子上如太阳花一样的装饰，是刘啸做出来的，他不管是平日咆哮也好笑面虎也好，对别人的情绪总是密度很高的，但是对于自己，仿佛总是不愿意浪费更多的时间和情绪。除了自己闹出来的那些单独相处的时间，刘啸就像是天上的银河，摇挂着诱人的美好，却隔绝着几个光年的距离。 今天除了曲二黑兴致不高，澜兔子也消沉了很多，她每天都在盼望刘啸的脚步停驻在自己身边，但是每日每日，刘啸只是踏着走向他人的路径。 静电环掉了，澜兔子失神没有听见。稽查的好死不死正在巡查，叫里澜站起来:“你怎么不插静电环！要记录下来扣钱的知道吗？” 刘啸发现澜兔子又闯祸了，马上过来灭火:“兄弟，过来说话，过来说话，新人，多多担待。” 拉着稽查的走远了，秘密解决了这件事情。回过头来大骂里澜:“你是不是傻？天天除了吃你还知道啥？能不能用用脑子？！我他妈的天天给你灭火！” 里澜这次没有反抗，也不看刘啸，也不回答。一遍遍的目检，仿佛什么话也没听见，奇怪的是，刘啸看不见的右脸，竟然滑下了泪滴。而左边的脸，还在镇静如霜。刘啸看见里澜竟然不顶嘴，愣住了，停下了滔滔不绝的嘴巴。有一瞬间想要走上前去，真想看看到底抽什么风？ 午间的广播响起来了，下班了，刘啸退回了走向里澜的脚步。一步三回头的走掉了。 大伙开始下线了，乌泱泱的一片遮住了里澜狂涌的泪水，松子临走前，招呼里澜吃饭，没叫动她。却无意间看见豆大的泪珠在噼里啪啦，松子也愣住了，一时想要安慰，被大七拉走了。 ------------ 第23章 曲二黑交情郑里澜 大伙都去造饭了，澜兔子深陷在苦情中不能自拔。独自换了工服，行尸走肉一样的逛在富康大道上。 怎么仿佛两边的法国梧桐在哗啦啦的落叶？怎么仿佛小秋霜糊上了吸烟区糜烂的墙？ 希望能撞上刘啸的胸膛，然后在左臂上狠狠地咬下去，只想问一句:咱俩距离到底有多远？ 正走着，突然踩到别人后脚跟了，抬头一看，是曲二黑。 曲二黑被重重的踩了一脚，正要去骂战，发现是澜兔子？ “兔子？干嘛呢这是？差点把我踩死！” “曲二黑，我失恋了。” “失恋？你恋谁了？没听说啊！” “刘啸！刘啸！刘啸！” 曲二黑思量了半晌:“我说兔子，人家有女朋友了，还是个厂花。你的赢面太小了啊。”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他。虽然他是领导，但我们都一起上过生理卫生课了！” “生生生生生什么？生理卫生课？” 曲二黑笑的有点磕巴。 “就是讨论男女关系啊，这还不算有关系？” “你过来坐着” 曲二黑身体有点虚，走到道边儿的椅子上坐下:“坐着说，还得一会才上班，好好聊聊。” “讨论男女关系呢，分两种。一种是咱俩这样的，各自对对方都没什么想法。属于共同学习。还有一种就是有点暧昧，讨论男女关系为了感情升级。你觉得你和刘啸属于哪种？” 澜兔子想了一下:“我觉得都有啊，我分不清楚，他对我时好时坏。” “那——这就难说了。估计他也跟你一样为难呢？这我就不知道了。唉，不是我说你，你先把自己弄得闪闪亮，兢兢业业的，如果人也漂亮干活也好，刘啸自然对你另眼相看。” “你说我~” “没有，我是改造你！你说说，你都胖成啥样了？化妆又一惊一乍的！再说说工作，一会溜号两会溜号的。手上功夫比得上林妹妹吗？眼神比得上大姐吗？聊天比得上大七吗？要找好自己的位置，争取多一些存在感。具体怎么做我也一时想不出来，反正你要自然的参与，别闹！” “曲二黑，我真的，很差？” “一般一般，也就世界第三差。” “曲二黑，你不明白我，向你们有颜值的有颜值，有智慧的有智慧。我生下来就比别人差一截，我要是不闹，更没人关注我了，我是挺讨人厌的，但是，就好比老鼠吧，每个人都去打它，但是，总会有喜欢它的人啊，不然为什么有人发明了米老鼠。” “不叫发明，叫创造。” “是啊，创造了米老鼠。我也一直在找创造我的人，把我弄的人人喜欢，我就不愁嫁了。” “得了——” 曲二黑迟疑了一下:“我勉为其难的试试吧。” “真的！你愿意和我说话聊天交朋友？你可是我们的大少爷！” “啥少爷不少爷的，我是不确定能不能帮你，我自己都快乱死了。” “曲二黑，你有睡眠问题吗？早上说的白班倒夜班，你明白吗？” “这个问题你去折磨一下邢根正。他肯定给你好办法。” “一哥啊，够不着！” “也是，你能到他腰。” “曲二黑！你过分！” “不是吗？你说你能够着谁吧！这个够不着那个够不着的！你倒是找个能够着啊！” “我现在够着你了！！” “你起开！我说明白啊，别折磨我！我肾虚小心你！” “哈哈哈哈！哎呀妈！回去上班去吧！听听一哥的答案。你帮我问吧，晚上我就不用见刘啸了。我现在烦死他了！” 上线开工。 曲二黑找到我讨论睡觉的问题:“邢根正，上午还没说完呢。到底怎么个碎片睡觉？？” “就是今晚熬到半夜，睡五个小时，然后再熬五个小时，白天下午再睡五个小时，半宿半宿的睡。反正我是这么倒的，你可以试试。” “怎么感觉有点痛苦？就是睡不饱是吧？兔子！！听到没有！” “有！听到了！” 刘啸听到大家在讨论里澜的事情。过来说话了:“再睡不饱。就把8小时睡眠往后推半宿，明白吗？半夜睡，上午睡，下午和前半夜醒着，这有那么难吗？这个月底倒班都试试，别一个个跟冤鬼似的，开线的时候给我乱喊乱叫。听见了吗都？” “收到！” “赶紧干活！那谁！坐下！别现在那里挺尸！” 好不容易等着这一天过去了，澜兔子下了线，又开始百无聊赖的夜晚。真的，和曲二黑聊完天，就跟刚觐见完皇帝一样，浑身都是精气神。那种比来自爸爸的鼓励还要有用的话语，不时的回荡在耳旁。这就是来自身边偶像的力量。难怪现在的小朋友都去追星哦，偶像的一举一动，那都是天下大事。谁承想曲二黑竟然这么瞧得起自己啊！ 今天蹲点谁也不蹲，就蹲曲二黑！看着人潮如海般进出工厂的大门，就是不见曲二黑出来。是不是错过了呢？要不要发条消息给他呢？可是没有理由啊！说我找他一起...一起....抽根烟？咦？想起帅气的曲哥出现在糜烂的吸烟区，画面不太好啊！从来没有嫌弃自己脏乱差的里澜，突然开始认真的审视自己不堪的生活。 突然间觉得很丧气，曲哥是明媚的太阳，而自己只是一颗杂草而已，难道被太阳照耀过，就表示和太阳很熟了吗？自己差劲的很，恐怕是攀不上别人高高的枝头吧！ 唉！没来由的一股自怨自艾，让里澜打了退堂鼓。还是走吧，做回那个暗世界的自己。不情愿的离开工厂大门，漫无目的的走着，抬头一看，又来到了吸烟区。里澜看着里面进进出出的烟民，再看看满地的腌臜，不由得叹了口气。十分钟过后，还是迈着正步走了进去。蹲在角落里，点燃了一只烟，感觉自己的动作好像在拉屎一样。她不由得笑了一下。 突然听见门口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曲二黑：“里澜，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里澜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曲哥，我在拉屎，你别过来！！” 曲二黑疑惑：“我去！你不会真的在拉屎吧！！” 里澜急忙澄清：“没有！！没有！！曲哥，我在抽烟！” 真他妈的倒霉，这比拉屎还让人尴尬。这下子和曲哥的距离感更强了，好想哭啊！ 曲二黑就在门口看着，看着里澜在那里抓耳挠腮，觉得挺好笑的，这姑娘应该是自尊开始崛起，然后感到尴尬了。真不容易，她终于开始审视自己的坏习惯了。 曲二黑大喊：“你别动！！” 里澜吓了一跳，刚要站起来的双腿又乖乖蹲下了。怎么了？发现什么敌情了？有危险？要不要抱个头？ 曲二黑仔细的迈着脚步，躲过各种烟头和垃圾，里澜被这场景迷住了。这仿佛是一个英雄，正踩在敌人的尸体上，穿越火线，来拯救被困的自己。 曲二黑终于找到了角落里的里澜。站在她身边，俯视着地上的里澜，曲二黑眉头微皱。 里澜有点明白曲二黑为什么进来了，他在拯救自己的自尊，用拉低自己的方式。 里澜有点感激，有点慌乱。想办法美化这糟糕的一切。里澜用脚趾驱赶着周围的烟头，让它们远离曲二黑的脚边。一边嘴里念念叨叨的。 里澜：“想我，想我常山赵子龙，就这么单枪匹马，冲散敌人的重重包围，找到了刘皇叔的嫡子...” 曲二黑在她身边蹲下来，也点燃了一支烟。这个动作逼停了里澜画圈圈的手。 曲二黑：“别找了，刘禅在我手里。来吧将军，一起抽根烟再走。” 澜兔子终于笑了。 ------------ 第24章 大七婚变之痛 次日，刚开线，大七就开始呱啦呱啦的聊天了。 “松子！下了班你都干啥？” “去超市买吃的啊？然后招呼我老大，往网吧呆呆，一天就过去了。” “网吧有那么好吗？一个个烟民跟逃难的似的，呆一宿容易把自己臭死！” “但是精神的体验好啊，刺激！爽！” “神经病吧！” “要病也是精神病啊！怎么能叫神经病呢？” “有啥区别？” “比如说，老王下了班，看见媳妇光着屁股，于是上前拍了一下。媳妇对他说，你神经病啊？？如果老王看见媳妇光着屁股，顿时哭了，说，媳妇，你是不是给我带绿帽子了？你是不是有别人了？你告诉我，我能接受！看看！幻想过度，这就是精神病！” “你这是跟我讨论病情，干嘛啊！神经病！我是担心你被网吧的空气熏死！” “噢噢噢！原来你在跟我说苞米楼子！我以为你在跟我说胯骨肘子！！” 全体爆笑！ 赵炳如从宝压阵里钻了出来:“姑娘们，要不要看松子表演胯骨肘子？” “要要要！” “松子，去走个秀，我帮你放哨！” “我不去！大叔你怎么越老越坏” “我们要看，快去！快去！” 抵不住群情汹涌，松子硬着头皮上了。 把流川枫一样的刘海放下来，犀利的眼神摆起来，松子晃着小细腿从远处走来。 松子的胯骨像是大呲花没点好火，欲上青天而不能，离地燃却半米高。上下窜动，整个人跟个上多了发条的青蛙一样，逗得大家笑的不行！ 但是本人整张脸却在耍酷，极力塑造美感，最后自己也撑不住破功笑了出来！ 大七笑的花枝乱颤，长舒一口气:“老娘的千秋老怨气都被你冲散了！” “大七，你在埋怨什么？” “一个失婚妇女还能冤什么？可怜我才36，现在成了没人要的老母亲了！” “你到底为啥离婚啊？大七？” 某小花不禁问到。 “因为婆婆反对我们在一起，说我把他儿子逼成了精神病，俗称抑郁症。” “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感情特别好，他总给我买好吃的，他那时候挣的多，一个月能赚5000，我们日子过得很逍遥。还经常逛商场。商场的东西多贵你们知道吧。有一次他想都没想就给我买了一块手表，花了他一个月工资。到现在离婚了，手表还在我这里，他都没要回去。” “感情这么好怎么会离婚呢？难道是第三者？” “没有那些个三角恋。要说第三者，就是我婆婆。结婚后，她就一直把我当外人，吃东西都要避开我，和他儿子一起吃。我倒不是在意那点吃的。就是吧，结了婚以后，在娘家成了客人，在婆家又成了外人。我就很不开心，天天和老公吵架！那时候他工作又换了，开的钱不够家用，我们又生了孩子，我又要赚钱养家，又要带孩子，又要看他们娘家在家里开私厨。婚前的浪漫全都没了！老公又很懦弱，就听他妈的，加上每天和我吵架，加上工作不开心，他就生了情绪病。婆婆把罪责全都推给我，让我出钱给他治病，明面上说是借我家的钱。我一个人从家里出来，结了个这样的婚，什么也没给我爸妈带回去，现在反而又要问他俩借钱。但是想起婚前的浪漫，我就一直在借钱给他治病，那种感觉就像，泰坦尼克号撞了冰山，旁边正好我一个打鱼的小船路过，然后就说我撞的，然后让我救人，我他妈自己都快翻船了！” 大伙儿听着苦情戏，突然被大七的乐观逗笑了。 “大七，你内心挺强大的。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也翻船落水了，我真救不了任何人了，他抑郁症，还能通过眼泪来发泄一下，我他妈一个女的，哭都哭哭不出来，你们知道没有眼泪是什么感觉吗？” “是很憋屈？” “不是，不是很憋屈，就是最爱的剧情看不懂了，看不下去了。我最爱看电影，电视剧。以前我能因为女主角被冤枉哭上三天三夜，还一边照着镜子看自己流泪美不美？那种哭泣是幸福你知道吗？后来婚变后，我就基本看不懂电视剧了。我不会感动了，我失去了一个女人最大的标志，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是个啥？” “过去这阵儿就好了，你肯定能回到原来的自己，现在就是迷茫，过了迷茫就好了大七。” “但愿吧，反正我告诉自己，得赶紧从坑里跳出来！不然我容易把自己弄疯了” “所以你就离婚了？” “是啊，离了。” “还想他吗？” “想，还跟他联系着，回去一打电话，就他哭我也哭的！你说这，怎么断啊？” “你宝宝呢？” 问到这个伤心处，大七突然不说话了。 我看大七突然关上了话匣子，急忙过来。 “今天下班都有时间吗？ 我要死了！！！！！！！！”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出这样的哀嚎，此刻觉得自己有点像澜兔子。有时候无理由的叫喊，的确能够吸引一秒钟的注意。总觉得最近五线的气场有点不对，都是从曲二黑生病那天开始的。一切好像走到了一个拐点一样。短暂的欢乐仿佛就要过去，隐藏在每个人心底的那些东西，在慢慢的散发。 ------------ 第25章 没想到这是最后一次聚会 曲二黑正推着车从库房走出来，听见我在这里哀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自从生病之后就一直蔫儿蔫儿的，车轮子的滚动声都不热情了。以前听见他车轮子声，都是配合着他的DJ嗓音的。这回可倒好，不知不觉的就站在你背后了。我感觉身后站着一块不明物体，回头猛看。 我：“曲二黑你要干嘛！我把你叫醒没有？你看看这群后宫佳丽，都不怎么有生气了。大七连苦情戏都不看了，再看你，一个在路上狂飙的老司机，变成游走的不明物体，唉！” 曲二黑：“我只关心你死了没有？没事儿吗？没事儿我走了？” 我：“曲二黑，你回到从前吧，好吗？我暂时死不了，我就是喊喊，发个号子出来，敲响一下战地钟声。不然，就没有然后了，刚才一刻突然感觉荆棘密布。” 再琼：“大师傅，晚上去大七家聚聚吧，大七，我们晚上去你家看看，行吗？” 大七：“那多好啊，就是我儿子不太方便，你们得轮流看一下孩子，有任务的啊！” 大姐：“你儿子叫什么啊？几岁了？” 大七：“他叫赵雨杰，13岁了。” 曲二黑：“把小黑带去吧！看看他俩能不能交个朋友。” 曲二黑：“邢根正，你晚上场控一下，累了，我往后稍一梢。” 下了白班，刘啸来图书馆找小静。小静看见刘啸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却一路低着头，差点撞上了图书馆的柱子，抬头看了一下，跟柱子有了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然后向自己走来。 小静：“你怎么了？有点着急。” 刘啸：“刚在车间睡了一觉，还有点不清醒。” 小静：“吃饭了吗？一起去吃饭吧。” 刘啸：“还不饿，待会再去吧，让我安静的待会儿。我好烦啊，小静。” 小静：“怎么了？” 刘啸：“这两天曲二黑和邢根正那伙人，集体矿工撒野，我被科长给训了一顿，天天在这帮工人面前耀武扬威，背后去给科长当孙子，别说吃饭了，我期望能睡个好觉，我就谢天谢地了！” 小静：“啸哥，你要是烦了，就回家去吧，把我也带走，哈哈。为什么大学毕业后在工厂混呢？你的家庭，背景，身份，学历，可以找到更好一点的工作啊？” 刘啸：“小静，那可能是因为厂花你吧，来了就被你征服，走不了了。” 小静：“别开玩笑，你这样的人才，还缺一个小小厂花？” 刘啸：“回京干啥呢？每天火锅泡澡ktv，姑娘PARTY诗酒花，花钱如流水，睡到中午12点，然后游戏人生到午夜？腻了知道吗？不知道这种日子有什么好过的！然后被我爸安排到公司里去，当个呼风唤雨的少爷，然后身边又是一堆白领丽人？我感觉每天都被莺莺燕燕包围，无法呼吸了。” 小静：“你现在也是带领女工工作啊，不都是花吗？” 刘啸：“那不一样，厂花比较接地气，而且穿上工服后，让你顿时克制你的雄性激素。可以安心的投入工作。” 小静：“那我明天也穿工服？” 刘啸：“不要，偶尔有一朵花点缀生活，不多不少，才正好，别呼啦一堆全上来，我还是个男人好吗？又不是和尚。不过在这里呆了快一年了，很久没看见自己帅气打扮了，我这么喜欢时尚打扮的人，算是压抑了本性。” 小静：“嗯嗯嗯嗯，我是你的点缀！！！” 刘啸：“生气啦？你是我的天后，行了吧？” 晚上八点钟，我和曲二黑、再琼来大七家聚会，空气中弥漫着熏衣草的香气，大七在房间陪儿子写作业，曲二黑轻轻走进大七，看着书桌前旁的小杰。 曲二黑：“你是雨杰？第一次见面啊。这脸俊俏的，大七你家儿子是不是偷了月亮下来？” 听见周围有声音，雨杰抬头，露出了右边的小虎牙。 曲二黑：“哟！还挺厉害！有虎牙啊！” 大七：“他长得像爸爸，小黑怎么没来，不是说带它过来吗？怎么把大黄带过来了？” 我：“小黑怕冷，被保安抱屋里去了，带大黄过来的，金毛脾气比较好，雨杰应该不会害怕。让它练习一下看孩子，金毛狗训练的好的话，能够帮忙照顾家。” 小七真的很像样，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关上了书房的门，小七带我们来到客厅，她情绪有点低落，还是没有从离婚的阴影中跳出来。 曲二黑看我一副茫然的样子，踢了我一脚。 曲二黑：“邢根正！干嘛呢？” 我：“别理我，烦着呢！” 曲二黑：“和小七好好唠唠。” 大七：“小邢，你太瘦了，这么高的个子，多吃点，敦实。” 我：“大七，你别太苦情了，咱们不是电视剧中那样悲催的，不就是个男人嘛，你现在孩子都有了，还长大了，很快就自立了，你现在半自由了。应该好好享受美好的日子，要不，每天回家你是不是还是得给他做饭、洗衣服、还要忍受婆婆额唠叨？别不开心了，雨杰比你都要淡定啊，这孩子才13岁，我看他比你要撑的住。” 曲二黑在狂灌酒，再琼安静的坐在他身边，用手去挡酒。 再琼：“大师傅，你兄弟酒喝得有点多哦！” 我：“别管他，让他灌一会儿。上次撸串喝酒生病了，勾起了他的乡愁，好几天了还没缓过来。” 这顿酒一直喝到后半夜，雨杰写完作业后睡着了，大七在收拾残局，我和再琼架着醉意朦胧的曲二黑，往厂区赶路。 曲二黑抬头看了一眼夜空，稀里糊涂的说着一些话。 曲二黑：“其实我没醉，这点酒干不倒我的头！老子竖起中指向天笑，从来不知道低调！” 再琼：“好好，你最厉害。你们看，今天的夜空中有一颗星星好像是红色的！是我眼睛花了吗？” 我也抬头去看，果然在天边有一个红星在闪啊闪。 我：“应该是卫星之类的吧？不过看上去又很遥远，不像是卫星离我们的距离，是不是天象有变啊！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再琼：“大事？天要塌了？外星人入侵了？” 我：“外星人我不知道，不过有人的一颗红色的心，好像早就占据我的心了。” 再琼没有说话，曲二黑听见我在挑逗再琼，嘿嘿的笑了。 曲二黑：“邢根正，你当我透明啊！我黑着呢！来来来，别扶着我了，你俩趁着月黑风高，赶紧火星撞地球吧！保证火花一大片！！” ------------ 第26章 两次矿工后除名 黑色 情绪就像一种蝴蝶效应，一个人不开心，周围的人都不开心，一个人欢乐，周围就会形成欢乐的海洋。曲二黑生病，小七离婚的坏情绪，勾起了八星八贱小团体的集体内伤。无巧不成书的是，第二天，我们八个人不约而同集体旷工了。 连着休了两天，这个月开始轮夜班了。刚复工，远远的看见刘啸抱着膀子站在车间门口，五线全体都在等待刘啸点名。刘啸黑着一张脸，不停的在走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我默默的归队，等待一场暴风雨来临，这场暴风雨可能会引起一场强烈的自然灾害，这灾难的味道我仿佛感觉到了。所谓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刘啸：“曲二黑！邢根正！杨石头！赵松！吴再琼！郑里澜！张学新！你们七个出列！站在前面！赶紧给我出来！！” 我们七个慢腾腾的走到队伍前面，全都无精打采，低着头。该来的总会来的。 刘啸：“我说没说过，一个月旷工，两次以上除名！脑子都被狗吃了你们？！！” 刘啸：“曲二黑！这次又是你带头？你怎么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你知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除名！！再也进不了九恒了！你们都瞧不上这个铁饭碗吗？每天200人进厂，等着代替你们的位置，就这么不珍惜吗？” 曲二黑：“头儿！这次是凑巧了，我没带头！他们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是自己有事情。” 刘啸：“别狡辩了！你们几个不是第一次了！这次事情很严重知道吗？你们的旷工记录我已经如实上报了，我不能对大家不公平。你们几个等待处分吧！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到时候别来烦我！” 石头显得比较激动，再琼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石头冲到刘啸的面前，去和他理论。 石头：“头儿！都说两次以上，那就是三次啊，我们才旷工两次，再给一次机会吧！” 刘啸：“石头，别在这里计较文字。两次也算。” 石头：“那我们怎么办？都开除吗？” 刘啸：“接下来就等着吧！爱上线就上线，不爱上线就走，现在可真是凉凉了。我忙着，你们几个自己商量吧，我无话可说。” 黄毛：“老大！我们还上不上线了！” 曲二黑：“还上个屁！早该走了！我去找个人！你们随便吧！” 终于被除名了，心里竟然如释重负。我看了一眼再琼，她也正看向我，又是那种熟悉的眼神，就是还没开始就要告别的眼神。这样的眼神，我不喜欢，本来轻松的心情，因为这一眼，重新乌云密布。 曲二黑去找艺妃了，我们六个出了车间，来到体育场旁边的看台下，曾经在这里，给艺妃举办过18岁生日会，欢歌犹在，人将离别。 澜兔子腿一直在抖啊抖的，也不知道是慌乱的，还是兴奋的。 黄毛：“里澜，你抖什么啊？是不是天冷了受不了了？” 里澜：“松子，我饿了。你们干嘛啊都？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不就是除名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吃饭最重要，再过一会，食堂该关门了！有没有去吃饭的？” 黄毛和大七站起来，准备和里澜一起去吃饭，石头看着再琼，一副不放心的样子，被黄毛一手拉走了。 黄毛：“走吧，石头，你的再琼姐丢不了！全中国都走遍了也没丢啊！” 石头是不愿意离开的，但是他看到我坐在她旁边，似乎也不得不离开。我感觉到像是抢了别人的女朋友一样。 我：“石头，我就陪她聊聊天，没别的。” 再琼微笑了一下，不知道在笑什么。 我：“咦？你笑了啊？看来也不是很心烦。” 再琼：“大师傅，不打算吃一碗告别的麻辣烫吗？” 我：“不吃了，现在什么也拯救不了我，顶配的麻辣烫也不行了。” 再琼：“不需要小女子给你一个告别之吻什么的吗？” 我听到这话，心里突然开始发烫，比一碗麻辣烫还要烫的那种烫。 我：“施主我劝你珍重啊！你这是在赤裸裸的勾引纯情少年！” 我假装开着玩笑。 再琼却很认真。 再琼：“大师傅，我很认真。这些年走过这么多地方，我知道女工的价值在哪里。你看，她们在工厂这样依靠体力活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实用价值。她们真实的价值，其实是调整男女比例，做好后勤之类的工作。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和男工谈个恋爱，慰藉一下他们劳累的心灵。九恒有一句话你没听过吗？一个女孩子的价值是一碗面，只要你给她一碗面，她就跟你走。” 听到这里，我沉默了，她的心情还是不好的。她现在的价值感特别的低，她在怀疑自己了。 我：“再琼，你不是一碗面。你在我心里不是一碗面。” 再琼笑了一笑。 再琼：“哎呦喂！大师傅，现在该轮到你认真了。做一碗面有什么不好吗？我又不是失足妇女，我只是看得清自己的位置。我和你们这些来工厂几日游的大学生，心情是不一样的。” 我：“工厂几日游？我没有，再琼。虽然我在这里有自己的不开心，但是我很喜欢大家，我珍惜一切。真的。” 再琼没有再说话。 我：“我珍惜和曲二黑的兄弟情，珍惜和你的师徒情，我珍惜一切。但是在这里我感觉束手束脚，我还是放不下清高，我有很多理想，可惜来工厂做一辈子，这不是我的理想。” 再琼：“大师傅，你知道吗？此之砒 霜，彼之蜜糖。你看不上的工厂，是我大半生的梦想。现在要走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你是五线一哥，是所有人的向往，包括我也是。在我心里，你就像阳光凭栏九万米，真的，就像曼陀罗花开。但是对我而言，都是书上说的那种，可远观而不可近玩。我知道你永远不属我，就好像你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里任何人。但是我就是想要和你有关系，我想进入你的世界，如果人能变身，我宁愿做你身边的一只宠物，再不行，鞋底的一粒尘埃也好，也能陪你一段路。” ------------ 第27章 告别 听到她说这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心中的小仙女，为什么这么卑微的向往着我的世界？ 突然间身后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曲二黑这二货又喝多了，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头靠在我肩膀上。 我嫌弃的推开他。 我：“曲二黑！你这两天怎么天天醉生梦死的？不是去找艺妃了吗？又谈崩了？” 曲二黑在嘿嘿的笑。 曲二黑：“我跟她说我要走了。” 我：“她怎么说？” 曲二黑：“她说，滚远点也好，不然就要在她心里滚来滚去！” 唉，看来两个人谈的不是很好，真像是毕业时候的散伙饭啊，一顿散伙饭，拆散一对是一对！ 晚上九点钟左右，刘啸的电话响了起来，我不情愿的接起来。 我：“头儿，找我吗？” 刘啸：“上面的批文下来了，过来领你们几个的离职报告吧。邢根正，我知道你不是很在乎这份工作，但是我告诉你，你永远不知道我为了你们几个，在背后做了多少工作，你知不知道，你永远欠我的！” 我没有说话，心情很沉重，该来的这一天，还是来了。拍拍身上的尘土，我站起身来。 曲二黑支撑不住，顺势躺在了草坪上，像是一滩烂泥一样，溃不成形了。 再琼：“什么事？” 我：“去拿咱们几个的离职报告。” 再琼低下头，整个脸埋在了黑暗中，再也看不清她一脸的芙蓉惊华。 大黄沿着体育场遛着弯儿，来到小南门门口安静的坐下来。小南门里面的一处草坪拐角处，曲二黑和失意的女子在进行一场天地之合，他不知道对方是谁，对方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谁，他们俩是两个失意中的人，他们俩个在翻云覆雨中告慰着彼此的心灵，一个因为失去心上人，一个因为即将失去心上人。 跟刘啸谈完，我拿着厚厚的离职报告，去找他们几个签名。其实这签名已经不是很重要了，结局已定。意兴阑珊的来到体育场小南门，大黄看见我过来，缓缓的走向我。我摸了摸它的脑袋。 我：“大黄，吃饱没有？饿不饿？” 打开小南门，依稀看见曲二黑正在兴趣盎然中。 我：“卧槽！这哥们正在干柴烈火啊！是不是和艺妃和好了？” 赶紧关上门，悄悄的退出来，带着大黄离开了。 沿着富康大道走到图书馆的门口，远远的看到艺妃走过来了，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艺妃：“邢根正，看见曲二黑没有？” 我：“曲二黑？不是——不是在体育场吗？” 艺妃：“你见过他了？” 卧槽！一瞬间感觉五雷轰顶！刚才和曲二黑在一起的是谁？！！ 心脏快要炸裂开了！再琼！！为什么这样对我？你刚才还跟我表白！！没错吧！！刚才要表白的人，是你吧！ 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狂奔向体育场，撞上了前面的杨石头。 石头：“邢根正，你风风火火的干什么？看见再琼姐没有？” 这一撞，给我撞清醒了。艺妃却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迈开步子往体育场小南门走去。 我：“石头！拦住她！！” 杨石头：“怎么了？我问你怎么了？” 石头也不听使唤，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艺妃。 艺妃回头：“你拉住我干什么！！放开我。” 我：“艺妃，你听我一回，别过去，就听我这一次。” 艺妃：“邢根正，他是不是跟别的女生在一起？” 我：“艺妃，你别问了，行吗？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先别闹好吗，拜托你，听我这一次。” 我们三个坐在篮球场外的椅子上，谁也没说话。石头愤怒的像是一头狮子，但是他始终也没有动地方。 他俩好像知道了什么，但是这个真相只要我不说出来，这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石头的电话响起来了。 再琼：“石头，我去车站了，感谢你一路关照，我回老家去了。” 石头：“姐，你等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石头望向我。 我：“再琼走了？” 石头：“嗯。” 我：“一路顺风。这种告别，我记她一辈子。” 石头走后，就剩下我和艺妃了。 我：“艺妃，你有什么打算？” 艺妃：“家里人要我回家继续上学。” 我：“挺好的。” 艺妃：“邢根正，你说这算什么？曲二黑最近总是喝大酒，喝多了就来找我闹，他这是要分手吗？” 我：“艺妃，不是他要分手，是你的心，从来贴的不够近。想要分开的心，藏在你的心里，我说对了吗？” 艺妃：“邢根正，你帮我给曲二黑带句话，他如果有勇气陪我长大，我就有勇气陪他变老。” 这一夜真的好长，曲二黑做了好多的梦，地点不停的在L城市、沈阳、北京切换，好多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在他梦中穿梭，说着一些陈年往事，述说着从未提起的那些故事。突然间觉得周围好冷，从梦中醒来后，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周围是陌生的面孔来来往往，曲二黑向天竖起了中指！ 小杰打开小南门，安静的坐在曲二黑旁边。 曲二黑：“你妈呢？” 小杰：“不知道。” 曲二黑：“你写完作业没？” 小杰：“你别管。” 曲二黑：“小杰，哥哥可能要离开这里了，你以后好好跟着妈妈，努力学习，将来哥哥会再次找到你的。” 小杰：“曲哥，你找我干嘛？” 曲二黑：“找你做干将。” 小杰：“干将是啥意思？” 曲二黑：“你们语文书里怎么教的？干将都不知道是啥意思！” 小杰：“语文老师讲过一个楚国的铸剑师干将啊，她老婆叫莫邪。” 曲二黑：“你——！不是让你去泡妞！干将！得力助手！” 小杰：“好的！曲哥！” 小杰蹦蹦哒哒的跑远了，曲二黑酒醒了。想起刚才和女子干柴烈火，心里在狂骂自己！谁啊？艺妃还是再琼啊！是不是上错人了啊！算了！算了！人现在都跑了！一拍两散！再也不见！！ 曲二黑回到宿舍，也是一个人没有，当然看不见人了！我和黄毛、石头、艺妃，还被晾在篮球场，望着望着天，突然有一种冰冷降临下来，L城下雪了！！ 2010年的第一场雪！ 那场雪过后，曲二黑就消失了。也没和我当面告别，只是发了个短信：万事震惊，心余平静。风暴交错似无情，雨后盼得彩云归。一晌通明。 ------------ 第二部 帝京之镜 不如万劫不复，了了性命，不如日照大地，无天下四季。不如别相逢，不如别相遇。 ------------ 第28章 川行向北 吴再琼二进京 2015年秋天，吴再琼坐在乐山市开往帝京的列车上。旁边的小女孩吴莫邪已经6岁了，她梳着西瓜头，细细的刘海零散的散在脑门上，发质超好。小星星一样的眼睛，闪闪发亮，黑瞳晶亮如葡萄。小巧的鼻子鼻尖向上翘，嘴巴嘟嘟的，可爱至极。 莫邪很顽皮，不停的在座位上动来动去。 莫邪：“姑姑，成都！” 再琼：“是啊宝贝，你认识站牌了，咱们到成都站了！” 莫邪：“哇！好大的站台啊！爸爸，北京有成都这么大吗？” 石头摸摸莫邪摇晃不停的小头，爱宠的说：“北京更大，人更多。但是莫邪要注意不要乱跑哦，否则姑姑和爸爸找不到你。” 成都站停了8分钟，上来一波旅客。开车还剩一分钟的时候，赵雨杰在车外狂奔。 “妈！要开车了！啊啊！跑起来吧！” 大七拎着一个小行李包，雨杰手中是个灰色的大行李箱，轮子不停的加快滚动。 好险！终于在最后一分钟火车开动的时候，挤上了火车！过道里全是人，雨杰安顿好行李，被后面的人绊了一脚，整个人扑向幼小的莫邪！ 莫邪吓得大叫：“姑姑！我被埋起来了！” 赵雨杰惊慌失措，用一只手撑起来自己的身体。 雨杰：“小妹妹！哥哥会把你挖出来的！不怕不怕！” 再琼望向雨杰，五年没见，已经不认识了！18岁的赵雨杰出落的一表人才，明媚俊朗！ 但是雨杰身后的大七，再琼可是认出来了！ 再琼：“大七！！好久不见啊！怎么是你们！这是雨杰吧？我都不认识了！！” 石头听闻转头去看，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天哪！太巧了吧！我们有五年没见面了！” 大七当时也愣在原地，一瞬间反应过来，隔着莫邪去拥抱再琼。 大七：“林妹妹啊！太开心了！没想到会遇到你们啊！五年了啊！” 小莫邪又被埋住了！！努力从大人们的胳膊肘子中间把脑袋逃脱出来。这次被埋镇定多了！ 雨杰用左手把莫邪掏出来，往自己的座位挪了挪。 莫邪：“哥哥，你是谁？” 雨杰：“我啊！我是夜礼服假面！美少女战士的守护者！” 莫邪：“你是假的吗？” 雨杰：“我是真的！真是....就是平时要戴面具！所以叫假面。” 大七这才看见中间的这个小不点，摸摸她的小脸蛋。 大七：“这是谁啊？对不起啊！阿姨才看见你。这是——” 大七回头看看石头，石头却并没有回应大七询问的眼神。 大七：“是你俩的孩子？” 再琼：“她是石头的女儿，莫邪，今年6岁。” 大七：“好嘛！！你和石头结婚了？” 再琼眼中突然一丝愧疚：“没有，莫邪是个野小孩。” 大七一边坐下来，一边消化着这个炸弹消息！What?私生女？干姑妈？这几年林妹妹和石头究竟经历了什么啊？！！也不好再问下去，只是眼巴巴的瞅着再琼。 再琼不禁笑了。 再琼：“这只小猴子，可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赵雨杰望着身边这个可爱的小不点，心里真是十分喜爱！可是她叫什么，怎么叫莫邪呢？突然想起五年前在九恒科技的操场上，曲二黑和自己的对话！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成为干将，一个小莫邪横空出世了！！这难道是自己未来的小老婆吗？ 想到这里更觉得好笑了！ 赵雨杰：“石头叔叔，你的女儿为什么叫莫邪啊？这个名字很少见啊！” 石头笑笑，说：“你问问她姑妈，为什么起这么个名字？” 再琼：“我就是希望她能遇到自己的干将，即使牺牲性命，也要保护她！” 小莫邪也是莫名其妙的很喜欢赵雨杰，可是这代沟感也是足足的，她并不知道月野兔和夜礼服假面的故事。她只知道赵雨杰是“假的”。 于是开口就叫假哥哥。 莫邪：“假哥哥，你为什么要去北京？” 赵雨杰皱眉：“小不点，是不是拼音没学好？不是假哥哥，是杰哥哥！” 莫邪不开心了，扭过头不理他。自己却还在看着窗外自言自语。 莫邪：“假哥哥！假的！” 好吧！赵雨杰也是认了！这么可爱的小不点，就算把自己叫成猪一头，也是应该去跪认的！ 赵雨杰：“小不点，哥哥去北京是为了上学啊！你以后也要考大学的！不过你做为小学生，现在还可以玩几年。” 小莫邪闹了一会儿，渐渐地困意上来了，流着哈喇子倒在了赵雨杰的胳膊上。再琼顺势抬起了她的小脚丫，放在自己的腿上，就这样，小不点顺势倒在了赵雨杰的怀中！！ 再琼：“小杰，让她以后给你当妹妹吧！你俩挺合得来的！她好像一秒钟就黏上你了！” 赵雨杰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目光所到之处，看到了莫邪卷卷的睫毛，还有嘟嘟的小脸庞上，肆意横流的口水！！不自主的抬手给她擦去了口水！他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有多宠爱，他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轻柔，用尽了手指肚的力量，不带一点指甲的硬度。 列车开了一天一夜，终于开到了北京站，一行人累到虚脱，都不太想说话，但是在到站铃响的那一刻，全都站了起来！到了！终于到达了各自心中的梦想之地！ 站前广场人来人往，不停的有人从身边挤过来挤过去。大七和小杰拿着行李，找到了前来迎新的C大新闻系的学长们，大家来不及好好告别，匆匆拥抱告别。大七一路三回头。 大七：“林妹妹，石头，打电话！或者微信联系！别失联了！我们先走了！” 林妹妹一行三人也转身进了地铁站，小莫邪趴在爸爸肩头上，看见杰哥哥和大七越走越远，心中有点不高兴的样子，雨杰似乎感应到了这种背后的呼唤，回头望向莫邪，看见她乖乖的趴在石头叔叔的肩头，于是跟她比划了一个孙悟空的望云眼，小莫邪开心的笑起来。 C大新闻系的助教办公室，研究生一年级的艺妃下了课走进来。 艺妃：“迎新呐？师兄？” 我抬头看看她，递给她一瓶优乐美奶茶。 我：“天冷了，泡热喝。” ------------ 第29章 无处安放的优乐美 这届新闻系人巨多！分了六个班级，每个班级大概有30人，一共近200人。三班的第一名是赵雨杰，一个来自四川乐山市的18岁少年，看他的资料，一路的飘优，长得也不错，军训期还表现了不同凡响的身手，纵身一跃，下五个台阶！这不是传说中的文武双全？ 艺妃见我凝神很久，过来凑近了看。 艺妃：“呦！赵雨杰？这个名字感觉有点熟悉呢？那个人好像对我提过这个名字。” 我：“那个人？那个人我估计成黑户了！” 艺妃：“好心烦！忘也忘不了，联系也联系不上！每年下第一场雪，你都心情狂躁。哈哈，在校门口拍一张怒比食指的照片。发给我看。” 我：“这是我的聚焦方式。他这个大傻子玩失踪玩的太厉害了。我真不知道这世界发生什么样的大事，他才能从冒出来。” 艺妃：“算了，我都放下了，咱俩别在这里絮絮叨叨了。” 我：“你放下了你单身五年？” 艺妃：“哈！你管我呢？对了，今天晚上是不是有迎新晚会啊？好开心啊！这瓶奶茶我带到现场去喝！先走啦？师兄！” 然而艺妃转身后笑容却一点点消失了，手中的奶茶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不是太多余，只是无处安放。 回到宿舍，打开电脑，习惯性的打开QQ空间。现在很少有人用QQ了，手机里面的“八星八贱”群还在，五年来一个冒泡的都没有。曲二黑好像在故意避开自己，每年九月份到他生日，艺妃都会写一封电子邮件过去，可惜都是石沉大海。渐渐地也没那么有耐性了！ 再次点开邮箱，看到这五封类似于年终报告的长文，都不知道曲二黑为什么一个字都不回复。这个人真是把自己忘了吗？他还平安吗？自己当初是不是有些不够回应他的热情呢？ 打开今年刚写的这封信，看着自己有些控诉的小情绪，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曲二黑，最近反法西斯胜利70周年，北京大阅兵。天上飞的全是飞机。怎么看都是你呦你呦你呦你呦你呦你呦你！！” “我今年升入研究升一年级了，算起来在北京已经有4年了，邢根正和我一个导师的，他现在成了我的师兄。你再不回来，我就和邢根正一起过！” “我骗你的... ...我俩被你弄成佛系新闻人了。你当年到底有没有拐跑林妹妹？他应该比较恨你，但是他在我面前，一直踢正步。看来他不打算拐跑我报复你了。” 关上信箱的一刹那，艺妃真是心里难过，生活被曲二黑逼成了水平线，陪自己长大的人却不可逾越的师兄邢根正。这几年不知道为什么体质越来越冷，买个奶茶都要用热水泡热，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公主病呢？ 晚上七点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大批的新生拿着宿舍的椅子，蚂蚁搬家一样川流不息。大家都在奔向操场，参加露天迎新演唱会。艺妃搬着宿舍的椅子，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这椅子太重了，四只脚跟长了磁铁似的！不得已停下来休息。 赵雨杰看见艺妃停在马路中央，愁容不展的样子，过来帮忙。 赵雨杰：“师姐，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艺妃回头一看！这不是上午看到的那个小子吗？ 艺妃：“你是新闻系三班的赵雨杰？” 赵雨杰一脸惊诧。 赵雨杰：“你认识我？” 艺妃：“我认识你们助教邢根正邢老师。所以就认识你喽！” 赵雨杰：“师姐也是新闻系的？” 艺妃：“是，读研一了。” 赵雨杰：“我来帮你搬。师姐！你要坐在什么位置？” 艺妃：“我坐你们班旁边吧！” 赵雨杰：“那就是我旁边，我在边上。” 八点的时候，黑压压的一片人，手中拿着荧光棒全部入场完毕，现场犹如一片灿烂星空。演唱会正式开始，主持人是传媒大学的老师张绍刚，他是所有在校学生的标榜。 张绍刚：“同学们！一个月的军训过去了，累吗？” 全体都在喊：“累！” 张绍刚：“累就对了，不累的话怎么能看到这场演唱会？今天全体老师给你们加餐，准备这场盛会给你们。大家手中的荧光棒举起来！让我们欢迎开场嘉宾，X玖少年团！” 底下一片欢呼！看来这一个月来，都没少在军训的间隙里，看活动中心的电视选秀节目，大家心目中的偶像都请来了，简直不要太开心。 赵雨杰：“天啊！这回是终于看见活的明星了！师姐！你看，那个团长跳的真不错啊！” 艺妃：“他也是四川人！可以跟一下这条娱乐线哦！说不定以后会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赵雨杰：“多谢师姐指教，嘿嘿。师姐，你在跟娱乐圈的新闻吗？” 艺妃：“在，一直没断过。娱乐新闻是一个引擎，特别是年轻人，比较有市场。” 赵雨杰：“师姐遇见过什么危险性的新闻吗？” 艺妃：“最难忘的就是3年前那次北京大雨了。当时收到一个被雨水困住的比亚迪车主的新闻线。可惜最后，车主没能救过来。好啦！这些都过去了，好好看你偶像表演吧！” 艺妃看着台上的少年团，想起了曲二黑的劲舞团。那时候整个舞团有6个人，曲二黑是主唱，唱跳一条龙，乱搭一气也能在九恒科技掀起阵阵旋风。可是这些都好遥远了，只有小六黄毛的一声唢呐，最后划破天的ending声响，仿佛还回荡在耳边一样。 接近午夜零点了，演唱会结束了。现场的同学们热情饱满，情绪难褪，赵雨杰提早站起来疏散通道，艺妃看他扛起了椅子，动作特别的麻利。手中的奶茶却是到现在也没有打开，于是急忙放在了赵雨杰的上衣口袋中。 艺妃：“小杰，送你的。以后再见！” 回到宿舍，赵雨杰接到了大七发来的微信。 大七：“小杰，今天晚上怎么样？军训是不是结束了？明天星期天，回家吗？” 赵雨杰：“妈，周末有什么好吃的？” 大七：“有鸡肉哦！” 赵雨杰：“还有呢？” 大七：“还有鱼腥草。” 赵雨杰：“鱼腥草！！！妈，你在哪里弄来的啊？” 大七：“你杨叔叔一家送来的，他们家搬到我们隔壁了，开心吧？” 赵雨杰：“太好了！我早上六点就坐地铁回去！” 而艺妃这边，却开始彻夜难眠，因为手机突然收到了曲二黑的邮件，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好久不见。” ------------ 第30章 时间抹去了一些拥挤的回忆 5年的时间，曲二黑从27岁长到了32岁，此刻的他，已经在北京拥有了自己的事业。收到艺妃信件的那一刻，曲二黑愣了很久。如果不是去邮箱里找一份以前存放的文件，他永远不会收到艺妃的这些信了。 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看望爸爸了，刚回到集安，休息了三天的时间。最近事业刚刚起色，小赚一笔，就火速回家了。这些年总在想着如何把爸爸的头盖骨补上，但是爸爸总说不用了，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要那么些好看干什么呢？开始那几年，曲二黑也是相信爸爸这句话的，在他赚不到钱的时候。那时候爸爸的这句话就像一个安慰一样，让他找到逃避的借口。但是突然赚到钱之后，却有了感悟，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会任由自己颓废呢？不过老爷子还是不肯修补头盖骨，父子两人也是僵持了三天了。 对于艺妃这个丫头，曲二黑本以为她早就把自己忘了。像当初那个骄傲的小公主，应该是有更加适合自己的未来，所以曲二黑选择了放手。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会收到这么一大堆信件，接到手的一刹那，觉得脑门发热，一股力量从脚底直升天灵盖，让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曲二黑：“这个丫头搞什么？！竟然还记得我？我应该回复啥？！咋回复？！” 曲爸爸看儿子跟个弹簧式的在那边坐立不安，从椅子上慢慢走过来。 曲爸爸：“你怎么回事？回复谁？” 曲二黑：“一个小丫头片子，在工厂时候认识的。分手五年了，突然给我来信了... ...” 曲爸爸：“给人家回信。” 说完话曲老爷子又回到了椅子上，平静的抽着一只燃烧了半只的烟。 思索良久，曲二黑却只是回复了简单的四个字，好久不见。时间抹去了一些拥挤的回忆，成年人的回复方式变成了寒暄，爱情的蜜语成为奢侈。而感觉这东西，被埋在了心里的最深处，用周围的毛细血管打了个结。 第四天，曲二黑实在耗不下去了，公司的事情要回去整理一下了，爸爸摆明了不想“和谈”。于是开车离开集安，返回了京城。车子到了宋家庄的肯德基门口，肚子有点饿了，停车下来进去吃个快餐。一进门，撞上了正在端盘子的石头，把可乐撞洒了。两人互相一抬头看对方，都愣住了，随即认出了对方。 曲二黑：“杨石头？你怎么在这！我曲二黑啊！” 杨石头：“你啊？这些年，变得沧桑了点哈？” 石头从脚到头慢慢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优秀的情敌，给了他一个软软的讽刺。 曲二黑也不甘示弱：“我赔你可乐行了吧？小气样儿！” 石头回头对曲二黑说：“我们座位在那边！” 曲二黑瞥了一眼，是个女的背对着自己，好家伙，带女伴了啊！给自己点完了餐，过来找石头坐下。餐盘放到桌子上的那一刻，曲二黑是彻底傻眼了！这不是林妹妹是谁？！ 曲二黑：“再琼？吴再琼？你这——你们俩从哪里来啊？” 林妹妹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心里突然跳慢了一拍，动作有点跟不上脑袋的思考。 再琼：“我们今天去办理暂住证了，刚来北京不久，不过看你的装扮，曲二黑，这些年过的貌似不错哦！” 曲二黑：“哪里哪里，都是为了钱的营生。” 曲二黑还是不太能面对再琼的，低头去插了插饮料的吸管。九恒南操场上的一幕冲进脑海，这些年偶尔想起，觉得那人很可能是再琼的。 再琼：“现在做什么工作？这些年一直在北京吗？” 曲二黑：“是，离开你们后去了民生银行做了几年金融，赚了一笔钱。去年刚出来创业，在三里屯附近弄了个地方。” 杨石头：“哟！老板了？曲老板，当初从九恒出走，这步棋走的好啊！” 曲二黑：“石头，我还能有你能搞？林妹妹现在和你在一起，这不比我舒服多了？” 杨石头：“那你需要问她舒不舒服。” 林妹妹：“搞什么啊？两只猪一样。吃完没有石头，莫邪那份该凉了，咱们该走了。” 两个人站起来匆匆离别，曲二黑塞了一口汉堡在口中，差点没咽下去。 曲二黑：“莫邪是谁？” 杨石头：“我女儿。先走了，回聊。” 曲二黑：“那你们告诉我你们住哪里啊？” 再琼：“就在附近，中山花园。你呢？”曲二黑：“我也是啊！有机会聚聚啊！” 曲二黑看两人走远，不禁叹了口气，再琼还是当年的模样，一点都没有改变，而自己这些年，是少许沧桑了。石头好像成熟了很多，从当初那个跟在再琼身后的小跟班，从那个暴躁脾气的大力石，变得沉稳了。没想到这五年过去了，还能看见过往的老熟人，顿时感觉帝京好小。 石头这边，一路上都闷闷不乐。这么多年来，努力扮演着一个后备男友，没想到感觉自己快要有希望在她心里转正的时候，曲二黑又出现了。而且这个人似乎过的还不错，自己眼下一切未定，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再琼靠过去挽住石头的手臂。 再琼:“石头！你怎么了？见到曲二黑好像就不太开心了……” 石头:“我没有不开心。见到他想起咱们在九恒的日子，还是挺温暖的。就是见到他吧……还是堵的厉害！” 再琼:“你还是在介意小莫邪的事情。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莫邪是借精生子的存在，这和他父亲是谁没有关系。” 石头:“我介意的是，为什么父亲是曲二黑，而不是别人。” 再琼:“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造成的嘛！我怎么知道！” 石头:“你不要狡辩了，借精生子基本上没有什么感情因素，但是你和曲二黑，却不一定。” 再琼我:“非要吵架是不是，这不都是经济原因造成的吗？如果每个女人都是徐静蕾，跑去美国冷冻卵子，到时候想要孩子了，再去买个精 子，这孩子就出来了。但是这笔费用，都够平常百姓养个孩子了。我这么做，是最划算的！” 石头看着再琼在这里起高调，找借口，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石头:“再琼，别再为你的爱而不得找借口。也别再为我的爱而不得起高调。” 和石头的第101次吵架结束了，每一次都是石头赢。每一次再琼沉默的妥协，都是对石头多年来的陪伴感到亏欠。 这些年来，两个人以姐弟相称，搭伙过日子。虽然再琼一再表示，自己还不想结婚。可是对于石头来说，早就把再琼当成了家人和伴侣。这样失衡的爱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曲二黑这边，告别了再琼和杨石头后，返回公司了。刚一下车门，黄毛一路奔过来，只听见黄毛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黄毛:“老大，你猜谁来了？！！真是个祖宗啊！” ------------ 第31章 把垃圾平了，带猫回家！ 黄毛带着曲二黑来到会议室，曲二黑一路风尘未尽，开门见到了一个让他颇为闹心的人——刘啸。 刘啸站起身来，笑意盈盈的走到曲二黑的身边，拍了拍曲二黑的肩膀。 刘啸:“曲二黑，别来无恙啊？”​ 曲二黑心想，别来无恙？当初出走九恒，还不是拜你所赐？但是摸不清这货的来头，曲二黑也只好顺话接话。 曲二黑:“啸哥，很意外啊！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咱们可都五年没有联系了！”​ 刘啸:​“因为我在火车站救下了一个你的故友。来这里跟你说一声。” 曲二黑:“故友？谁？”​ 刘啸:“郑，里，澜！”​ 听到这个名字，曲二黑心里一急。里澜也是失踪好久了，上次一别，五年已经过去。这五年的时间，偶尔会想起她来。这个特立独行，邋遢放纵的妹子，谁成想五年后再次收到了她的消息。 曲二黑:“里澜现在在哪？她怎么样了？”​ 刘啸收敛了笑容。 刘啸:“她过的很不好，一直在北京流浪。我遇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被一个意图强奸的老头子跟踪。车站的安保人员没有实际的证据，所以也只能把她收容在哨岗附近。在这之前，她被一个老年流浪集团偷走了所有的证件和财物，我路过哨岗的时候，里澜抓住了我的腿，喊救命，我这才认出了她，把她带走了。”​ 听着这过程，曲二黑的心纠成一团。​当初承诺把你带的更好，没想到这些年，你一直在炼火人间挣扎着。我这个大哥，是不是做的不够好呢？ 曲二黑:“让里澜来见我。”​ 夜色已经黑了，里澜坐在刘啸的车子里，沉静不知归路。收到了刘啸叫她上四楼的消息，里澜艰难的从车里出来了​，这富二代开的车子，总是比别人的更矮一些，仿佛他们生活在空中的，更想要接近地面。而我们这些活在地面的，才向往高处的天空。 ​站在曲二黑的小红楼面前，感受着这条街的灯火辉煌。抬眼去望四楼，那里灯火阑珊。这个地区靠近朝阳公园，里澜想，如果曲二黑不再是当年的曲二黑，如同自己不再是当年的郑里澜，那么今天晚上就在朝阳公园露宿。多年的流浪生活，让她习惯了到处勘察地貌，随时随刻做好风餐露宿的准备。 踏着楼梯一路而上，轻轻推开四楼的总裁办公室。曲二黑看到了久违的里澜。她剪了短发，像个男生一样，穿着一身牛仔服，都磨旧了。整个人面黄肌瘦，眼神中不见了当年调皮的光彩！ 里澜有些胆怯。 ​里澜:“曲哥？我今天穿了最好的衣服来的。” 曲二黑一阵心酸，因为他看见里澜衣服上最后一个扣子不见了。 曲二黑:“里澜，这些年怎么不找我？”​ ​里澜:“哥，我穷困习惯了。要是找到了你，我怕我就不习惯了。” 曲二黑:“这话怎么说的？人得往好处奔啊，澜澜。”​ 里澜:“哥，我这是从流浪猫身上学的。小猫在垃圾堆里刨食儿，也能活下去。要是有人给它喂了一次猫罐头，她就有妄想了。人走了，就把它忘了，但是罐头吃没了，它怎么继续开心啊？”​ 曲二黑走过来​，轻轻的抱了抱瘦小的里澜，拍拍她的后背。 曲二黑:“那就再来个人，把猫窝给端了，把垃圾平了，带猫回家！”​ 里澜终究还是被曲二黑感动了。家？这个词语很久没听过了，如今自己也能和这个词语有关系了。心里一股暖流经过，就好像去年夏天建国门附近触到的一股带着夏天太阳热气的喷泉。 曲二黑:“里澜，以后跟着我，管库房，你把行李放在三楼宿舍，去洗一下风尘，待会儿一起吃晚饭。”​ 里澜走了以后，黄毛进来了。在门口处遇到了里澜，黄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黄毛:“这不是澜兔子吗？你从哪里来！里澜！是我啊！赵松！”​ 里澜看着松子，有些不好意思。 里澜:“松子！好久没看着你了。你也在曲哥这里呢？”​ 黄毛:“你现在瘦的跟葡萄干似的，过来，让我抱抱！”​ 澜兔子一溜烟的逃跑了。 曲二黑:“松子儿，去照顾照顾里澜，她刚过来，还很认生。”​ 黄毛:“她还认生？她当年能反转地球！”​ 曲二黑:“快去吧！啸哥好像还有事情找我。”​ 关上了门，刘啸从椅子上端坐起来，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合作协议。 刘啸:“曲二黑，这次不是里澜的媒介，我也找不到你，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谈。”​ 曲二黑挪开会议室桌子的椅子，坐在了刘啸身边​。 刘啸:“这是我们刚和熊猫直播签的协议，王思聪刚开始投资这个平台，因此分润特别好。我手下现在有几个主播，包括我女朋友在内。曲二黑，我看中了你的场子。不如我们一起合作吧？你这边有服装，可以提供给我的主播。我这边利用直播给你的服装打广告。房租我们对半摊，怎么样？”​ 曲二黑思考良久，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特别是分摊房租这部分，比较吸引自己。因为三里屯这地方，靠近东三环，房租真的比较棘手。 曲二黑:“啸哥，主意不错，不如就这么定下来吧！找时间再细细拟订咱俩的合作细节。”​ 刘啸:“你这边手里的代理品牌都有什么？”​ 曲二黑:“有BOY、娇兰、酷盖、得一江南。”​ 刘啸:“不错嘛！BOY听说你运作的特别成功啊，我也是听圈里人提起你，才找过来的！加油吧兄弟，希望我们忘掉五年前的不愉快！重新开始！”​ 刘啸走后，曲二黑去三楼找里澜和黄毛一起吃饭。男生宿舍还在灯火通明，女生宿舍好像已经关灯了。曲二黑敲门去找黄毛。 曲二黑:“松子，出来！” 黄毛应声从床上坐起来，跟老大来到走廊的楼梯口。 黄毛:“老大，找我俩吃饭吗？里澜好像睡着了，她看上去很累。我们就没等你，我自己先吃完了。” 曲二黑怅然若失的望着里澜黑灯的方向。 曲二黑:“那就明天再吃，我们有太多明天了。” 时间到了晚上九点钟，曲二黑安顿好公司的事情，开车回到了中山花园小区。到了家门口，想起近日来的事情，感觉老友们都回来了的感觉。 先是找回了黄毛，后来艺妃有了消息，重逢了再琼和石头，最后见到了里澜。 “除了小邢和大七没有消息，八星八箭就要齐了。” 曲二黑打开邮箱，看到艺妃回复了自己的邮件，心中一动，回忆更加的汹涌澎湃起来。 ------------ 第32章 病毒营销给优衣库带来了... 曲二黑打开邮箱，看到的也是四个字，艺妃给他回复:“我长大了”。 曲二黑有些哭笑不得，他应该是想起了临别前我带给他的那句话，艺妃曾给过他的那句承诺。曲二黑在想，这些年陪你长大的人，是谁呢？我还有机会再参与你的人生？ 艺妃这次呢可是开心了，把曲二黑的回复给我看。 艺妃:“师兄你看谁来信了？” 我:“你姐，你哥，你家老太太，还有个失踪的大傻子？” 艺妃：“真是大傻子来信了！我联系上曲二黑了！你看，这是他给我的回信。不过只有草草四个字。” 我接过艺妃的手机，看到了曲二黑的回复，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算是落地了。 我仔细翻看着来往信件，有点不服气。 我：“艺妃，他没提到我嘛？” 艺妃：“他就回复了四个字，不行分你两个。” 我：“谁稀罕！问他要联系方式，周末放假了咱俩去找他去，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 艺妃：“好吧....我就说是你问他要地址。他这么冷淡，我可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 虽然嘴上这么说，艺妃心里也是找到了一个好的台阶。再这样四个字四个字的聊下去，恐怕一辈子也见不到面了。 新闻系例行排课，近几天准备了很多关于新闻时效性的资料给讲师，张老师修改了课件之后，让我去课堂上放映PPT。今天课堂的上座率比较高，因为张老师的课大家都比较喜欢听。 张老师：“同学们，今天讲的是新闻的时效性。新闻不只是每天追热点，其实还可以炒冷饭。很多媒体同行，虽然没有及时报道第一手新闻，但是后续报道却能不断的挖掘出新的题材。还有很多年的旧闻总结，也能做成一系列的纪录片形式，似乎更有人喜欢看这些翻老底儿的报道。” 张老师：“最近的优衣库事件大家都知道吧？” 底下同学们都在偷偷的笑。 张老师：“赵雨杰，别偷着笑了！你说说吧？给你这个素材，你现在可以挖掘出什么新闻？” 赵雨杰在同学们的哄笑中站起来回答问题。 赵雨杰：“老师，我想去挖掘一下新闻女主的——心路历程。” 同学们又开始笑。 张老师：“你以为是做《新闻当事人》呢？这件事情还是交给鲁豫这样的级别去做吧。这个女主角，到现在还在被人肉呢。你这小子，如果真能找到她，算你有本事。” 一节课就这么热热闹闹的过去了。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张老师让我把课后练习分享了出来。 张老师：“占用大家两分钟时间。这是优衣库事件可以后续挖掘的题材方向，有娱乐新闻方向、有经济新闻方向、有社会新闻方向。大家可以利用周末的事件，去三里屯做实地调研。这个作业不要求上交，全凭个人兴趣选择。好了，下课吧，选题到小邢那里去报名。” 赵雨杰倒是很积极，第一个跑过来报名。他选择了经济方向，想要考察下这次病毒营销给优衣库带来了多少收益。这小子，眼光还是很独到的嘛？ 赵雨杰：“邢老师，你和艺妃师姐周末不出去嘛？我打算去三里屯优衣库去，你们要是一起去的话，就不用借你记者证了，到时候跟你俩混进去。” 我微笑着说：“我回去找艺妃商量一下，再回复你。” 下了课，去宿舍找艺妃，看看曲二黑来信没有。也巧，艺妃刚从外面回来，在宿舍门口遇到了。 我：“艺妃，有没有曲二黑的消息？” 艺妃把她的手机给我看。 艺妃：“他终于回复消息了。在三里屯。” 我：“三里屯？好啊！也巧了，周末有个课题，也要到三里屯去。一起去吧艺妃，周六上午去采访，下午去见曲二黑！” 艺妃：“师兄，你心里怎么想的？” 我：“我心里？我心里像过山车。我想把自己坐到昏天暗地，不吐不快！但是我最终还是希望，车开到终点，大家都能平静一点，平安一点。好啦，周六见！” 周六上午九点，开车带着艺妃和小杰往三里屯奔赴。先到了优衣库旗舰店，联系了他们店长，工作人员带我们三个进入了仓库后面的办公室里面。这是个不太难的小课题，我和艺妃的心思却好像都不在此，只有小杰一个人叽里咕噜的在和店长聊天，年轻人的热情真是不可比拟。 对于我和艺妃来说，心里期待的都是下午的约会吧？优衣库的店长很热情，要我们留下来拍照片。我和艺妃看时间快到了，就留下小杰一个人去耍了。 转身离开优衣库，往曲二黑的小红楼那里开，这一路，艺妃也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这五年之约，但愿是一场双向奔赴的团聚。 车子很快到了朝阳公园附近，曲二黑发来了定位，约在了公园里面见面。我和艺妃停好了车子，向凉亭的方向走去。远远的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是曲二黑没错，这个大傻子，终于现身了！ 曲二黑抬头看见我和艺妃，有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曲二黑：“怎么？你俩也成双成对了？” 我过去给了他肩膀一拳。 我：“曲二黑，你再不回来，我就抢走艺妃给你看！” 曲二黑让出身边的位置。 曲二黑：“来来来，都坐下说吧。我不差你们这一对了。” 艺妃坐在曲二黑的左边，我坐在曲二黑的右边。 艺妃转过头静静的看这曲二黑，仿佛这个人昨天还在自己身边围绕一样。 艺妃：“曲二黑，什么不差我俩这一对了？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呢？” 曲二黑过来搂住我和艺妃的肩膀。 曲二黑：“我说的是吴再琼和杨石头。两个人娃都有了，和我就住在同一个小区，两人刚从四川来北京，准备在这里安家落户了。你们说巧不巧？哈哈哈哈。” 我一听这消息，不次于五雷轰顶。 我：“你说什么？林妹妹也来了？她和杨石头结婚了？” 曲二黑拍怕我的肩膀。 曲二黑：“怎么样？都是双双对对吧？我没说错啊？兄弟，你来晚了，知道吗？” 曲二黑放下手臂，过来挽住艺妃的胳膊。 曲二黑：“艺妃，想我了没有？” 我：“她不想你，她能每年都给你写信？不过你也太无情了，回复短短四个字，好久不见？真是个吝啬鬼！” 曲二黑哈哈大笑。 曲二黑：“你俩知不知道，这四个字，我憋了仨小时。” 朝阳公园人来人往，九月的金菊盛开在四周，秋风带来了收获的香气，带来了久别重逢的人们。都说一笑泯恩仇，但是这心底的话语，却不是笑笑就能忘却的。 曲二黑：“走，带你俩回我家去。” 我：“我回去拉上学生。” 曲二黑：“谁啊？” 我：“赵雨杰。” ------------ 第33章 久别重逢 八星八贱五年之约 曲二黑搜索者记忆，九恒科技操场南门的景象再一次冲了进来。 曲二黑：“赵雨杰？不会是大七的儿子赵雨杰吧？我见过啊！邢根正，那次在大七家聚会，你也见过的。” 曲二黑这么一提醒，我突然间想起来了。不会这小子就是当年乖乖在屋里写作业那小孩吧？！！ 曲二黑看我不说话，也不深究。 曲二黑：“接了人再说吧？我回去接里澜和赵松。” 我开着车子和艺妃回到优衣库，小杰刚刚结束采访准备回学校，看到我和艺妃回来了，他跑了过来。 赵雨杰：“邢老师，艺妃师姐，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小杰，问你一件事情。你的妈妈是不是叫张学新？以前在九恒科技工作过。” 赵雨杰：“是啊？老师怎么知道？” 我的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小孩子竟然就是当年那个13岁的乖宝宝？！转眼间成了大人了。 艺妃：“小杰，我们都认识你妈妈。五年前邢老师应该去过你家，你们有过一面之缘，后来你和妈妈就回四川了。我当年没有见过你。只是听曲二黑一直提起你。” 赵雨杰：“曲二黑？就是那个曲哥吗？我记得他呢！” 我：“小杰，待会咱们一起回曲哥家聚会。当年在工厂的一帮叔叔阿姨都回来了。你跟我们上车，回家给你妈报个信，一起过来。” 曲二黑这边带了赵松和里澜，车子一路往宋家庄开回去。赵松一路上雀跃不易。 赵松：“老大，真没想到啊，咱们八星八贱还能再聚上，跟做梦似的！我在咱们群里发消息了！看看这帮幺蛾子都在线没有？” 沉寂了五年的八星八贱qq群，终于因为赵松的一个消息，重新活跃了起来。 赵松：“兄弟姐妹们？都在吧？我和老大在回家的路上，待会儿见面啊？” 邢根正邢老师在！ 刘艺妃刘师姐在！ 曲二黑曲老板在！ 杨石头杨巡检在！ 吴再琼吴会计在！ 赵松赵助理在！ 张学新全职宝妈在！ 郑里澜郑库管在！ 车还没开到地方，群里就跟炸庙了似的，大七高兴的跑到隔壁去找林妹妹一家。 大七：“我的天！看到了吗？八星八贱要聚会了！！五年没有一点声音，突然全都冒出来了！原来咱们都到北京来了！太难得了。曲二黑和咱们也是邻居了，不知道他家住在哪一栋？” 看到要聚会的消息，林妹妹有些激动。杨石头却有些沉默。 正在说着，群里赵松发来了地址。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所有的人都到了曲二黑的家里聚齐了。 赵松在路上订的餐也陆续到了，大家坐在一起，互相望着彼此的脸，一瞬间都笑了起来。 曲二黑：“真齐刷啊！这一个个的，都三四十岁了吧？啊？哈哈哈” 杨莫邪：“爸爸，我几岁了啊？” 杨石头：“都告诉你多少遍了，六岁了你！” 曲二黑头一次看见这个小丫头，莫名其妙的好感。不过也真是奇了怪了，长得怎么这么像自己呢？ 曲二黑：“石头，这孩子是你的？” 杨石头：“当然是我的，难不成还是你的？” 曲二黑：“怎么她妈妈没过来了呢？我还以为再琼是莫邪的妈妈。不过这一口姑姑，一口姑姑的叫着，我有点凌乱。” 杨石头：“这孩子的妈妈跟野男人跑了，再琼看这孩子没有妈妈，就充当她姑妈了。这下清晰了没有？” 听到林妹妹是莫邪的干姑妈，我这心里突然敞亮了很多。原来是这种关系，那么林妹妹应该是没有结婚。 我：“石头，这小不点上学了没有？” 杨石头：“还没有。” 我：“为什么呢？” 杨石头看着这全场焦点都跑到自己这边了，又好气又好笑。杨石头心想，这林妹妹过去的两个男人，共同发力了这是。你俩这么关心这孩子，说白了就是重新想要争夺林妹妹吧？！ 杨石头在餐桌下面踢了吴再琼一脚，心里在说，你的男人你搞定吧！！再问一会儿，莫邪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了。 再琼看这形式，有点纸包不住火。 再琼：“大师傅，莫邪刚到北京，还不太熟悉这里的环境，上学的事情过一段时间在说吧。” 我：“那这个孩子现在托管了吗？” 大七：“这不托管到我们家了嘛？白天杨石头和林妹妹去上班，我照看莫邪，晚上回来他俩就把孩子接走了。” 曲二黑：“你们俩现在做什么工作呢，石头？再琼？” 大七接过话棒。 大七：“石头去了地铁当巡检员，不过这就奇怪了，你以前在老家不是在影楼工作吗？林妹妹比较对口，找了个公司当财务管理吧？对吧？” 再琼：“是啊，这几年在老家考了会计师职业资格证书，这回用上了。” 曲二黑：“再琼，你不如去我那里管账吧？行不行？你看里澜和赵松都在我那里呢！你好好考虑一下。” 林妹妹没有回答，转身望着石头，等待他的答案。石头这下子可是真要毛了！！怎么？曲二黑这货，又在挖林妹妹，想当年五线目检组抢人的时候，也是去抢再琼，这都五年了，又来？！！ 石头：“曲二黑，你把我们全都挖走吧？好吗？看你养不养得起？” 本来是一句气话，但是曲二黑却兴高采烈借势上坡。 曲二黑：“我正有此意啊！石头，你也来，我缺摄影师！大七，我还缺客服，你来给我当客服吧，你这张嘴保证管用。赶紧让莫邪上学吧，大家都过来，啊？” 大七搂过身边的小不点，十分宠溺。 大七：“莫邪上学的事情，还是再缓一缓吧。” 这是一个比较骑虎难下的问题。大七知道这个小不点一直没有落户。她知道这里面有些难以在桌面上解释的问题。石头和林妹妹秘而不宣，自己也只好帮着遮掩。 曲二黑：“还等啥呢？艺妃，你们开学都一个月了吧？莫邪快赶不上这一波新生入学了。” 我看着莫邪被一帮大人说来说去，她仿佛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又不明所以的样子，于是问她一个问题。 我：“莫邪，你想上学吗？” 莫邪看着我，又看看身边的杰哥哥。 莫邪：“杰哥哥说，我是小孩子，还能玩儿几年呢！” 赵雨杰顿时被她逼停了筷子！！ ------------ 第34章 往事重提是折磨 赵雨杰停了筷子，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这个小不点记性真是好，在火车上无意间跟她说的话，她记到现在还没忘。 曲二黑：“咦？小杰，还记得当年曲哥跟你说过的话吗？长大了以后做我的干将，现在你的——这个小妹妹，莫邪也出生了，男子汉可要信守承诺。” 赵雨杰到现在算是听明白了，曲哥这是到处在招兵买马呢！现在招募令已经开始往六岁以下发展了。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好笑。 赵雨杰：“曲哥，再等等，我还有再长大的空间。” 曲二黑：“好！我等你长大。” 说完这几句话，曲二黑突然沉默了，一直低头在吃吃吃。我心领神会，这是碰到他的死穴艺妃了。 杨石头此刻把话锋转到了我这边，他继续着莫邪上学的话题，但是似乎想要寻求的，是其他的答案。 杨石头：“邢根正，莫邪上学的话，我想让他去C大附小。这样未来兴许能够直升C大呢！” 我：“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附小过了开学季了。估计要等明年了。莫邪明年七岁，刚刚好。如果半路做插班生的话，也行。时间还很充裕，你们俩也不用太着急。” 杨石头：“这个打算我是刚刚才想到的，到时候莫邪上小学，小杰在大学,到时候能够相互照应。就像你和艺妃一样，真没想到一别五年，你俩成了同门师兄妹，缘分还真是不浅呢。” 看着曲二黑突然停住了筷子，我急忙撇清一下。 我：“我可比不上你和林妹妹的缘分，你俩这都过上日子了。艺妃这些年，虽然人在c大，但是她可是没忘了曲二黑，这次还是她联系上的曲二黑。” 艺妃：“确定还要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吗？过去的事情，我忘得差不多了。” 曲二黑：“你厉害！反正总有个人，在你身边陪你长大。是不？邢根正？” 我真是被曲二黑气死，刚为他撇清自己，又把球提到我这里来了。 我：“曲二黑，别在这里踢球了，你这五年是不是去当运动员去了？现在给你一个自我辩护的时间，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这件事情我记恨了很久知道吗？” 曲二黑：“我当年不是喝酒喝蒙圈了嘛？” 我：“别拿酒当挡箭牌了，兄弟。当年咱们被集体开除，一帮人心散散的，就等着你这个大哥出来说句话。哪怕是一句离别的告慰也好，起码咱们还能跟彼此说再见。结果你一句话都没有，人就消失了。我们这帮人就跟没了妈的孩子一样，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你知道吗？” 曲二黑：“邢根正，我啥时候成你妈了？怎么大家对我的依赖这么深吗？我是真没想到。我也不知道我当年是怎么了。一觉醒来到天亮，你们也全都不见了。我还以为是你们先抛弃了我，所以我也气呼呼的走了。我在操场上睡了一夜你们知道吗？也没说有个人过来管管我。” 我：“我们几个也没睡觉啊，老大！我和艺妃、石头就在小篮球场上呆着，等你醒来。这事儿你不知道吧？当时大七和小杰先回的家，松子儿和澜兔子自己游逛去了。我们三个等了一夜，等来了再琼离别的电话。再后来石头和林妹妹一起走了，我和艺妃也是没见到他们俩。天亮了我俩去找你，结果你也不见了，就给了留下了个莫名其妙的短信，人就彻底的消失了。你们知不知道，最后走的人是我啊，这感觉真是挺不好的。” 曲二黑：“行了，邢根正，五线一哥！停止控诉吧。这五年，大家过的都不算太好。我离开九恒后，去民生银行拉贷款去了，当了两年孙子。终于让我挣到一笔大的，所以才出来创业的。创业这三年，简直是如履薄冰，今天有幸见到你们，那都是烧了高香。实话告诉你，半年前我还在赔钱呢！这半年刚刚开始进钱。” 赵松这时候开口说话了。 赵松：“听了大伙这五年，几乎都还算正常。你们没发现澜兔子变化最大吗？这妞最生猛，活活在北京流浪了五年，要不是刘啸在北京站捡到她，估计现在还在睡大街呢！我也真是服了，澜兔子，你到底为什么在北京流浪啊？怎么不回家呢？找个正经工作也好啊。” 听到赵松曝出这样一个料，大家都惊呆了。一直在角落里吃饭默默不语的里澜，显得比较尴尬。赵松这家伙，非要揭自己老底儿，这场面大家都活的光鲜亮丽的样子，自己这一堆疯狂的过往，怎么好意思拿到场面上去说？ 里澜瞪了黄毛一眼。 里澜：“为什么流浪？喜欢！高兴！爱！行了吧？” 看来澜兔子也不想多说什么，她从前奋尽全力争当主角，现在只想能往后退就往后退，当一个无名小卒，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就是自己活着的理由了。 曲二黑：“对了，咱们当年的头儿，刘啸，现在是我的合作伙伴。他租下了我的场子搞直播呢！我给他们提供服装。他好像从九恒带了一批人出来，包括他女朋友小静，大姐刘玲伟和大叔赵炳如也跟着出来了，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主播，都是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现在小红楼的三楼全都变成员工宿舍了。再琼，你再考虑考虑，你和石头到我那里去吧？等莫邪上学了，大七也过去。多好，咱们还能一条线。” 再琼望向曲二黑，他的态度那么真诚，一直没有忘了给自己一个位置，心中万分感激，不过看着石头一脸的不情愿，心里还是不能给曲二黑一个确定的答案。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七点钟，陆陆续续大伙儿一帮帮散去。我带着艺妃回学校了。再琼和石头带着打瞌睡的小莫邪回家了，大七带着小杰也回到了住处。里澜和黄毛帮曲二黑收拾了家务后，也回公司宿舍去了。顿时热热闹闹的场景又剩下曲二黑一个人。回想着今天的盛宴，曲二黑感觉到了一丝落寞，虽然这个饭局是自己张罗的，但是在自己的主场内，看到的却是别人的成双成对。仿佛每个人都和自己有关，但是饭局过后，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艺妃如今和我形影不离，吴再琼有了杨石头和小莫邪，大七安心的坐着家庭主妇，小杰已经长大成材，就连最近碰上的松子儿和里澜，都开始出双入对了。 不过，如果真的能把大家再聚到一起，那曲二黑就是当家老大了。曲二黑想着，还是要拼了命的挣钱，给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一个温馨的港湾，这样才能够在这飘摇的帝京，拥有一个根基，拥有一个属于大家的安乐窝。 ------------ 第35章 神秘大哥狂砸10万 八星八贱的这次聚餐，让曲二黑的内心澎湃不已。关于在帝 京的奋斗欲望，达到了空前的旺盛。其实已经有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在帝京的工作时间，往往是996工作制打底儿，而作为老板，九点之后下班回家后，还要工作到凌晨才肯睡去。 此刻的小红楼，电商部门的同事们已经下班回家了，直播中心的刘啸还在熬夜奋战。他看着电脑中和熊猫直播工会签订的合同，若有所思。作为一个直播经纪人，工作室的规模还是有点小的，以至于被工会抽掉了10%的利润，如果能够早点入行，说不定现在有话语权的就是自己了，说不定也能和富二代王思聪见个面、吃个饭呢，不至于在行业底层这样挣扎、熬夜。 刘啸去直播间察看了一下直播进程，发现一切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于是在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给曲二黑。 刘啸：“曲哥，你在家忙什么呢？” 曲二黑：“你还在公司啊？比我还拼命！我们今天聚会了，和九恒工厂原来的一帮同事。说明白点，就是当初被你一锅端的那帮人！哈哈哈！” 刘啸听到这句话有点不开心。他心想，我在这里熬的像个熊猫眼，你们在聚会？不过细想之下，自己现在属于寄人篱下，工作室还是要挂靠到美沃公司旗下的，于是也就忍了自己的这番嫉妒。 刘啸：“不来公司看看这帮奋斗在前线的女战士？我请你吃个夜宵。” 曲二黑：“好啊！我这就过去！” 到了小红楼，正看到刘啸买了夜宵回来。两人一起去了老总办公室，吃着驴肉火烧和豆汁。时间正好是凌晨两点钟，刘啸跟曲二黑说，北京的夜宵就是廊坊的早餐，吃夜宵的时候，北京的一天就开始了。 曲二黑：“啸哥，你熬夜还熬出鸡汤文学出来了呢？以前在廊坊的时候，不也是白晚班相互倒吗？怎么？到北京反而不习惯了？” 刘啸：“累啊！是真的累啊！我今天有点不高兴，直播工会每笔利润抽调10%，这笔开支也挺大的。” 曲二黑：“别想这些了，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儿别往心里搁。库房里有的是馒头，你也学学这些员工，没事儿就打个尖儿，还能省不少钱呢？” 刘啸：“你一个年业绩1000万的人，就给我吃馒头？真是抠门儿！” 曲二黑：“这是企业文化，你懂个啥？” 两个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突然直播间传来一声尖叫。平日里文文静静的小静，突然爆发了一句狂欢。 刘啸和曲二黑赶紧到直播间去查看动静，原来是有大哥给小静刷了10万块钱！直播间都很兴奋，邻近的几个主播闻讯，也都被激励了！ 刘啸：“我的天！这是谁啊！运营了一个月，大哥级别的人物终于出现了，好风头啊！” 曲二黑：“这下子高兴了吧？啸哥，我是你的招财猫啊！我一来，财马上起来！” 刘啸：“少来这一套吧你！不过，看来是真的要起势了。” 随后的日子里，这位神秘大哥一直泡在小静的直播间，每天晚上都刷一笔巨额的礼物。渐渐地，小静有点慌了。这是什么情况啊？有点感觉被富商盯上的感觉？对方是什么人？什么来头？为什么愿意刷这么大头的礼物？有一天下了直播，小静忍不住跟刘啸提起了近期的这位神秘大哥。 刘啸：“现在有钱人太多了？他们的消费动机也太多了。对方可能是一位股票经纪人，每天要24小时盯盘，所以你的陪伴就给了他价值呗？没事的，别多想。” 小静：“他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要是对方想把我抢走，你就不心疼？” 这么一提醒，刘啸突然意识到了危机。 刘啸：“不能吧？千万别是这种情况，我可承担不起。”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坏事的事情总是在预想中发生，在现实中兑现。墨菲定律突然在小静身上发生了，因为不久之后，这位神秘大哥突然提出要约小静吃饭。” 刘啸拿不定主意，一边是自己的女朋友，感性上自己不允许她去见别的男人。可是另一边又是公司利益，要留住既得利益。曲二黑面对这件事情，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曲二黑：“啸哥，这不是让小静出卖什么东西，她也不是背叛自己、背叛你。直播行业就是这个属性，我们向客户提供的产品是无形的，是属于精神层面的。其实就跟爱阅读的人买一本书的属性是一样的。对方愿意出价购买我们主播提供的精神娱乐产品，这是买卖双方自由交易，又不犯法。你有什么纠结的呢？吃个饭，维护一下客户关系，这不是每个老板日常都要做的事情吗？” 最终，小静还是去和神秘大哥吃饭了。虽然刘啸觉得曲二黑说的有道理，不过他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面那道坎。他实在是太爱自己的女朋友了。小静出去见客户，就像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约会一样，自己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夜已经很深了，刘啸看见里澜还在库房理货，就走进来跟她聊天诉苦。里澜见到这个人，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痴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总是觉得心里面有点什么东西存在着，就像压在库房最底层的那些货品，虽然不怎么应用，但是你知道那里有东西存在。而这些东西因为被尘封，所以在你心里的位置，他们忽来忽去的。 里澜：“啸哥，你怎么了？” 刘啸站在门口的位置，并没有走进库房。 刘啸：“里澜，我女朋友去跟别的男人约会了。我这心里真是不舒服。” 里澜：“她出轨了？” 刘啸：“没有，他去见直播间里的大哥了。” 里澜：“这有什么？这是跑业务去了啊，放宽心吧你。” 看到里澜态度淡淡的，刘啸觉得自讨没趣，只好悻悻的说了句题外话。 刘啸：“里澜，给我拿几袋馒头片儿。” 取完了货，刘啸准备离开，听见了里澜背后的声音。 里澜：“啸哥，谢谢你在火车站救我。” 刘啸没有再回头，摇了摇头，嘴角却笑了。 ------------ 第36章 天择男孩，男孩择天 2015年国庆节，帝京告别了酷热多雨，碧空如洗，秋风习习。本地人在胡同里晒太阳，外地人在5A写字楼自愿加班。刘啸的直播团队已经带出了100万的业绩，刘啸看到数据这么好，渐渐的大哥约会小静的事情，也就放下了。然而重头戏在曲二黑这边，美沃旗下的几个潮牌，第三季度的收益已经达到了1000万，美沃传媒一跃成为BOY的全国最大代理商。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美沃都燃爆了啊！曲二黑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对于他来说，业绩超过1000万，就属于帝京的创业典范了，通过相关人才引进政策，就有可能在帝京落户了！这个根儿终于还是在这片土地扎下来了！他心中的欣喜，不仅仅是收到了BOY总部的秋品发布会请帖，更重要的是，在北京漂泊了5年，终于看到了落地的希望。 发布会的时间定在了10月3号中午12点开幕，早上到了公司之后，曲二黑来到库房挑选服装。放假的时间，里澜却早早的就起床了，帮助曲二黑试装。 曲二黑：“澜澜，你说我是穿夏季T恤，还是秋季新品卫衣？” 里澜：“哥，你穿新品吧！这个新品卫衣，我看着挺好看的!” 曲二黑：“可是走完秀有采访环节啊，穿卫衣再搭配西装，有点奇怪，太臃肿了。” 里澜：“哥，你穿T恤套西服呢?” 曲二黑：“是二掺啊，不上镜啊！” 里澜：“为啥不配呢？年轻人都这么穿啊！” 曲二黑：“放心吧，我没老。只是boy的胸前设计是走高光路线的，套上西服，就跟怀里抱条龙似的，五米之外闪闪发光，你哥我会在全场变成一个移动的光源，你说奇不奇怪？西装这玩意罩不住它！” 里澜：“哥！我觉得你还是带两套衣服吧，一套西装，配领带的，另一套是新品卫衣，显得咱们多重视这个场合！” 曲二黑：“好咧！就这么办！” 作为外派记者，我和艺妃也早早就到了现场。曲二黑见到艺妃的一瞬间，脑瓜子突然不停使唤了！也难怪，一个传媒大学的“青椒”突然变成一个漂亮的模特，一瞬间转换不过来，最惊讶的是，艺妃带了当年生日会的那顶彩虹帽子，不过裙装换了，是一套红装。要不是胸前带着记者证，她就是T台上的模特无疑了！ 曲二黑：“艺妃，你陪我走红毯吧！” 艺妃：“不要！我和师兄在外场呢！” 曲二黑：“征用你和我走红毯！” 曲二黑过来就要拉住艺妃，被艺妃挣脱开。 艺妃：“曲二黑！你个大傻子！你公司那么多主播，不带她们，你找我干嘛？放开我！” 曲二黑有些失望，他看着艺妃和我，目光停留在我俩胸前的记者证上。那目光仿佛是看到两张结婚证一样，眼睛里带着孩子气的愤恨。 我：“兄弟！你能不能稳重点？走你的红毯去吧，赶紧入场，我俩在边上给你加油打气。” 曲二黑：“哼！看客的瓜子皮儿！！” 找到一个比较好的位置，还好，媒体不是很多。艺妃脸上带着笑，看着她心中的黑魅影入场。我在艺妃后面的位置，找好角度给曲二黑拍了一张照片。顺便的，带了一张艺妃精致的脸庞。 秀场马上开始了，我们三个并排坐在前排位置，曲二黑坐在我和艺妃的中间，我们三个好像向来都是这么坐在一起，左边是他的心肝，右边是他的顶肺。同呼吸共命运这件事情，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儿。这场大秀开场就让人惊调下巴，一架无人机飞了进来，当在场的人们准备好静静的遵守看秀礼仪的时候，突然无人机带着一股烟盘旋在上空，横向T台突然雾气弥漫，宛如云端。人群都在抬头观看，艺妃突然间爱恨交错人静默。曲二黑转头看向艺妃，她的帽沿儿像是银河系，眼睛犹如星辰大海。 幕后的主持人发声了：展翅翱翔，天择男孩，男孩择天。欢迎大家参加BOY秋季新品发布会！模特们开始出场了，还没有尽然散去的烟雾，在模特的脚底形成一层薄雾，而灿然夺目的秋装却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大家突然发现，这对胸前的翅膀，是一种多么理所当然的骄傲，是一种多么水到渠成的绽放。我和曲二黑瞬间被感染了，不约而同的单手护胸，就像小时候一起和伙伴们带着红领巾对着国旗敬礼一样。不过转头看到彼此一样动作的时候，觉得彼此十分的幼稚。 接下来的群体采访环节，没想到艺妃跟曲二黑提出了一个超出曲二黑意料之外的问题。 艺妃：“曲总，你觉得BOY可以走多远？” 曲二黑心想，小样的！品牌的可持续发展是吧？于是准备好的演讲台词开始噼里啪啦的说，刚说到一半，艺妃补了一句。 艺妃：“曲总，BOY走不了多远的。” 曲二黑心里一惊！小丫头！搞什么啊！重要场合啊！ 艺妃笑了：“曲总，BOY走不了多远的，带着翅膀走着走着就飞起来啦。”艺妃舞动了自己的小嫩手，是啊！会飞！周围的记者看到这个天真的记者，都笑了，笑的最无奈的，就是曲二黑这个大傻子。 群访过后的酒会，曲二黑去后台换衣服，松子儿在旁边跟着，拿着准备好的新品卫衣。 松子儿：“老大！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艺妃故意给你捅娄子呢！” 曲二黑停住脚步，转头跟松子说：“去叫艺妃过来。” 艺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颠颠儿的跑过来。 艺妃：“什么事？” 曲二黑：“惩罚你！干什么？过来帮我换衣服！” 松子看见这架势，像是抛绣球一样把衣服抛给艺妃，一溜烟儿的跑了。 这下子真是架不住曲二黑的男友力了，艺妃乖乖的跟他进了换衣室。 ------------ 第37章 女人，石头我不消费 艺妃被曲二黑拽了一个踉跄。 艺妃：“放手啊，你弄疼我了！” 曲二黑：“惩罚你，刚才捣乱干什么？吓我一跳”曲二黑回头跟她负气。 艺妃被他呛了一顿，也不说说话了。但是曲二黑心理是感觉到了突破性的进步，借工作之机牵她手，还要保持一副不是故意的姿态。到了更衣室的门口，曲二黑一头钻进门帘的后面，手却没有放开。艺妃心想这是干嘛？ 曲二黑：“小羊羔，注意别脱缰。” 曲二黑：“接着，这是外套。” 曲二黑：“用另一只手！休想逃！” 曲二黑：“领带。” 曲二黑：“衬衫。” 艺妃：“你还是别挡着了，阿牛哥，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裸背...藏着干什么？” 话音还没落，曲二黑一掀门帘冲了出来。 曲二黑：“前面还没看过呢吧！” 艺妃一听这话，被他气的慌忙转过头去，曲二黑一只手把他扳回来。 曲二黑：“看看我正面。” 鼻尖差点装在曲二黑的胸膛上，艺妃瞪大眼睛看着曲二黑胸膛上的巨龙，眼睛盯了三秒钟，觉得不妥，躲闪之际看去了肩膀上铠甲般的龙鳞，顿时不说话了。 被完全吸引，被妥妥征服，被施住了定身术，阴沟里翻了船。 曲二黑看着艺妃红红的脸，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他黑，他看不出来，简直老天爷给的大盾牌，曲二黑忍不住笑出声。 曲二黑：“还给不给外套了？” 艺妃一股脑把所有的外套都堆在了他头上。 曲二黑留在原地幸福的微笑，衣服一堆堆的散落在地面上，曲二黑好想抱抱逃走的艺妃，这些年失散的幸福感一点点开始凝聚了，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晚上收工回到家，曲二黑跑了个圈，正在中山花园的长廊上休息。突然间想起了林妹妹，于是给再琼发了个微信。 曲二黑：“再琼，你下班没有？我在长廊附近，你出来咱俩聊聊。” 再琼：“聊什么聊？莫邪要睡觉了，我得给她讲故事。” 曲二黑：“叫大七来看孩子，你和石头都下来，聊聊咱们一起工作的事情。速度！” 再琼最近有点意兴阑珊，也没换衣服，穿着睡衣就出来了。石头稳稳的跟在她后面，倒是穿戴整齐。 再琼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木椅子上，懒洋洋背靠着门柱子，长舒一口气。 再琼：“做五休二，月薪4000，通勤，不住宿，福利保险不要，曲老板看这要求行不行？” 曲二黑看着再琼意兴阑珊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抬头看看石头，只要石头也愿意加入，女人的任性就随她去吧！ 曲二黑：“杨石头，你别跟个门柱子似的立在那里行不行？真当我是个人物啊？这不是面试！这是朋友之间约谈！” 石头也不说话，静静的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晚风有些凉意，石头脱下来外套，披在了林妹妹的身上。纵使相逢应不惧，狗粮先撒上一波。 曲二黑看到这场面，暗自一笑。这两个气质独特、倔强不屈服的老友，想要让他们来美沃工作，简直堪比刘备三顾茅庐。再琼心理的变化，其实石头是最清楚的。当初八星八贱聚会，那时候大家身份背景差不了多少，想要聚在一起重现当年流水线的工作场景，那是一种情怀。可如今美沃一飞冲天，根本不能站在一个起跑线上说话了。并不是不想攀曲二黑的高枝，只是心中保留着一丝尊严，不想要在别人金贵的屋檐下低头，所以索性倔强。 曲二黑仔细揣摩着两人的心理，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么。他脱下了boy的外套，往椅子上一扔！ 曲二黑：“破衣服！管什么用？关键时刻连给美女挡风都不配了。” 再琼从门柱上起身离开，把外套还给了石头。 男人们该死的外套... ...再琼终于笑了。 这下子大家都放开了客套和戒备，认真的讨论起来工作的事情。曲二黑非常开心两个人放下了对自己的陌生感。 曲二黑对石头说：“石头，我现在主攻林妹妹，她要是拿下了，你肯定不用再犹豫了。” 看着曲二黑和林妹妹依旧是隔山、隔水、隔不断默契，石头心里面五味杂陈。 回到家里，石头洗漱完毕，准备去房间睡觉了。看林妹妹在洗头发，石头走过来跟她问了一句话。 石头：“你怎么不要福利和保险？” 林妹妹：“现在养老金亏空的这么严重，要它干嘛？不如兑换成现金。” 石头：“你总是知道的很多，要求的很少。” 林妹妹：“你又给我喂鸡汤！” 石头：“不是吗？什么借 精 生子，什么养老金亏空。这些都是你的借口吧！用高级的理念来掩盖内心的欲望，然后自己得到的只是那么一点点。真的开心吗？” 林妹妹没有再说话。 石头：“还是我会错意了。因为对方是曲二黑，所以你根本不想要求他什么？” 林妹妹走出洗手间，头发还在滴水。她看着眼前的石头。这个总是这么了解她心意的男人，为什么自己不能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就不能放下梦中的白马王子，选择现实中的黑骑士呢？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一路走来，习惯了遵从内心的自己，也习惯了伤害石头的自尊。可是到底要怎么回报石头呢？ 石头看着再琼抱歉的眼神，又是那种对不起我不能爱你的眼神。石头叹了一一口气，去化妆台拿了吹风机过来。 石头：“坐在沙发上，我给你吹头发。” 再琼也是任由他的宠溺。她也不明白自己对石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这种依赖更像是把对方当成亲人一样的存在。石头永远都不会计较的样子，可是这样的日子到底会不会突然就结束了呢？ 再琼：“石头，不如我跟你睡一觉吧？” 石头拿着吹风机的手突然被再琼的话逼停了。不过也仅仅是一秒钟而已，他恢复了理智。 石头：“我感恩戴德，消费不起！” ------------ 第38章 乖宝宝的丛林遇险记 星期天早上，小杰睡了个大懒觉。大七在厨房乒乒乓乓的洗锅做菜，早早的唱响了锅碗瓢盆交响曲。小杰蒙上了头！妈妈肯定又要过来让自己起床了！他还不知道，这种幸福是天下最难得的幸福，他只想睡个天昏地暗。 大七：“小杰！赶紧起床！今天去朝阳公园游乐场，小莫邪跟咱们一起去，还不赶紧起来！” 什么？乖宝宝也要去？又能见到这个干妹妹了！每次见到这个乖宝宝就和兔子一起玩一样高兴。 大七收拾了一大包零食，准备出游的各种设备和食物。忙的团团转的大七不忘了一边唠唠叨叨。 大七：“老祖宗说过，家里有粮心不慌。” 隔壁的林妹妹和石头把小莫邪送了过来，两个人昨天感情有点升温，杨石头是很开心有这样一个二人约会的时间，只不过林妹妹还在心里犹豫不定。大七最爱成人之美，她心里觉得林妹妹和石头一直很相配，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一直这样没有名分的过日子。 大七带着俩孩子走到了小区门口，正要从宋家庄上地铁口，听见背后有人按喇叭，一辆车子停靠了下来。曲二黑打开车窗，伸出脑袋和大七说话。 曲二黑：“大七！你们一家人要去哪儿？” 大七：“我们去朝阳公园，你今天不是放假吗？要出去啊？” 曲二黑：“我也去朝阳公园，来，全部上车！” 车子缓缓开动了，正在地铁口徘徊的赵一看见了曲二黑的车子绝尘远去，急忙招呼了钱二、孙三和李四过来。 赵一：“看见没有，前面那辆车子就是小红楼老板的车，听说姓曲，郑里澜现在在他那里工作。” 钱二：“大哥，里澜这虎妞，现在傍上大款了？当初卑微的像条狗一样，要不是我们几个，她连吃饭都没地方吃！现在可倒好，麻雀变凤凰了！” 赵一：“老三，带上你捡来的烧鸡，咱们去朝阳公园摆一道。老四，带上行李，走人！” 秋日的阳光特别的灿烂，朝阳公园充满了游客，有放风筝的，有在林间野餐的。门口是小吃一条街，到了夜晚，这里会更热闹。过了小吃一条街，中央有个大广场，周围全是卖玩具的摊贩，小莫邪看中了一个氢气娃娃，大七买下来给她牵着走。 小杰：“乖宝宝，我要来抓你的kitty猫了！” 莫邪看见小杰朝自己心爱的玩具扑过来，吓得四处逃跑。一边跑一边回头。 莫邪：“大七阿姨！大七阿姨！杰哥哥抓我猫！” 不管怎么样，遇到坏人先告状就是了！两个孩子在广场上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玩的不亦乐乎！ 曲二黑和大七跟在孩子的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家常。 曲二黑：“大七，小杰的爸爸现在还有消息吗？” 大七：“我早当他死了。这五年来他从来不联系我们，也不管小杰。我一个人带孩子，供他上大学，现在终于见光儿了，我们也不需要这个人了，他爱死不死。” 曲二黑：“当年你俩感情也挺深的，那时候你跟我们提起过。就算是离婚了，你们还在视频通话，好像也挺难舍难分的。他是个抑郁症患者，可能也是身不由己。毕竟是小杰的爸爸，要不要找找这个人，再联系看看？” 大七：“别找他了，不想提这个人。他是发了财了，还是死在路边了，都跟我没关系了。” 四个人沿着公园的大路随意地向前走，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条小路上。这里人烟比较稀少，丛林却比较茂盛。林间开满了野花，吸引了小莫邪的注意。曲二黑把小杰叫过来，跟他谈boy校园代理的事情，大七陪着乖宝宝去林间采花去了。 这林子越走越深，大七被杂草和树枝阻挡了前进的脚步。她有点着急，但是莫邪像是脱了缰的小野马一样，一路采花一路奔跑向前。小莫邪采着采着，突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儿。抬头一看，四个爷爷在不远处升起了火堆。篝火不是很旺盛，冒着一缕缕小青烟。火堆上放着一只烧鸡，香味儿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赵一看到小鱼儿上钩了，佯装出慈眉善目的样子，跟莫邪打招呼。 赵一：“小朋友，过来看爷爷们烤鸡呀？可好玩了。” 小莫邪从小哪里见过林间起火，瞬间被吸引了。虽然感到了一丝陌生感，但是她不知道，赵一准备的迷迭香是一种能够扰乱孩子心智的东西，小莫邪身不由己的向着火堆走去。 钱二：“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莫邪：“我叫杨莫邪。” 钱二：“你姓杨啊？不姓曲吗？我们认识你爸爸。小红楼你去没去过？” 莫邪：“曲叔叔是爸爸的老板——” 小莫邪突然警觉了起来，为什么他们会问到曲叔叔，从来没见过这四个怪爷爷！莫邪感到一丝害怕，想要转身离开。李三撕掉了一条鸡腿，想要给莫邪吃下去。 李三：“小莫邪！过来，爷爷给你鸡腿吃！你尝尝！” 大七远远的看见莫邪似乎和一群不明人员在一起，心里更加担心了了。 大七大喊：“莫邪，赶紧回来！” 赵一示意李四：“跟上去！” 小莫邪看到这个怪老头起身追赶自己，这下子吓坏了。拔起腿就开始狂奔。 李四也是坏到了骨头里，一边追一边喊：“小兔崽了！把鸡腿还给我们！别跑！” 大七看到这场景，真是吓坏了！捡起一块石头朝李四砸去！也是上天眷顾，正好打中了李四脚踝！大七拼命的大喊：“莫邪，快跑！往曲叔叔那边跑！快跑！” 曲二黑突然听到了大七的呼救，急忙和小杰往林中的方向去查看究竟。李四一看人多了，放弃了追赶，从原路退回到了深深的树林间。 跑了好一阵子，莫邪终于看到杰哥哥来迎接自己了。委屈的扑倒小杰的怀里，开始大哭，怎么哄都哄不好。大七和曲二黑也随后赶来了。 曲二黑：“怎么了？怎么了？遇到什么了？吓成这样？遇到坏人了？” 大七：“我远远看见四个老头在追莫邪，莫邪往前跑，其中一个老头在追赶！吓死我了！” 莫邪吓得哭喊不停，一边委委屈屈的告状。 莫邪：“就是呢——呜呜，我采花看见的，爷爷们让我吃鸡肉——呜呜，爷爷的鸡肉我不想吃，有怪味儿！那个小爷爷就来追我！呜呜——说我偷他鸡肉！我没偷他鸡肉！呜呜——他就来追我！” 曲二黑突然感到了一丝凉意。 曲二黑：“爷爷们还跟你说什么了？” 莫邪抹干眼泪：“有个壮爷爷问我，爸爸是谁？我告诉他们了，他们不相信。说爸爸是曲叔叔。” 小杰：“曲哥，看来是冲着你来的！要不要过去看看！这帮没人性的东西！小孩子都欺负！” 大七：“别往里头去了！里面路太难走了，再着了恶人的道儿！” 曲二黑看着远处还在冒青烟，忍住了想要过去打人的冲动！ 曲二黑：“先去跟公园管理处报告，有人在非法放火！大七，你带着孩子们先坐地铁回家去，这边的事情我来查。” 等到管理处的人员到了，四个人早跑了，留下了林间一股奇怪的味道。曲二黑深思良久，深感不安。 ------------ 第39章 曲二黑小红楼英雄救美 调查的事情不了了之了，曲二黑心存疑虑，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这被人盯上的寒意，有些挥之不去。无奈自己是八星的当家人物，所以怎么也要保持坚强。周末一大清早醒来，就开始想念艺妃，想倾诉一下朝阳公园发生的事情，想念一个没有完成的拥抱。 曲二黑：“艺妃，周末打算做什么？” 艺妃也躺在床上刚睡醒，正百无聊赖，想找曲二黑，又不想先开口。没想到曲二黑先给自己发来了消息。好开心啊！还没来得及回复，曲二黑的电话过来了！心情有些激动，抱着手机藏到了被子里面。 艺妃：“喂？曲二黑？找我呀？” 曲二黑：“小羊羔，想你了。” 思念就像小桥和流水，哗啦啦的就这样碰撞出美好的画面。两个人的彼此相思，都是因缘际会，即使分开五年，也能再次重温旧梦。曲二黑和艺妃相约见面，曲二黑驱车到了传媒大学的宿舍楼下面，艺妃也打扮的美美哒出来了，两个人正式约会一整天。 晚上的时候，曲二黑把车子停在了小红楼附近的停车场，带艺妃来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 曲二黑：“艺妃，今天带你小红楼好好看看。这是我这五年停靠的港湾。” 天气有些寒冷，艺妃穿的有点少，曲二黑从后备箱拿出一条自己的围巾，给艺妃围在了脖子上。交颈之际，艺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曲二黑近身之际，有一种淡淡的香气，让人一瞬间陶醉其中。 曲二黑：“艺妃，把手给我。” 艺妃望着曲二黑，此刻的她十分安静。她知道这时代表正式成为男女朋友的信号。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是更多的是期待。 曲二黑看到艺妃游弋不定的眼神，不禁微笑了起来。把艺妃的手顺势牵入怀中，感受着十指相扣的温暖。两个人静静的坐在车子里，谁也没有说话。一股暖流顺着指尖游走到内心，脸上的温度在升高，心跳都加快了几拍。艺妃的温度安慰着曲二黑一天的不安，曲二黑的温度完成了艺妃多年前九恒南坪操场的遗憾。 此时，小红楼的附近，马路上出现了赵一团伙儿，四个人游走在小红楼附近，寻找着夜晚可以入口的肥羊。小静刚下了直播，正在小国抻面附近吃夜宵，吃过了夜宵之后，准备回宿舍睡觉，谁知道刚出饭店门口不远，就发现身后有人跟踪自己。回头一看，四个黑夜中的身影一直在尾随自己。心里害怕，加快了脚步，走到十字路口右拐，就要进入公司的胡同了。李三却在身后喊了起来。 李四：“小美女，跑什么啊？过来让大叔们香一香！” 话音还没落，四个人已经围了上来。为首的赵一看见小静穿着漂亮的演出服，不禁心头一动。最得意的就是钱二了，他最喜欢美女，抢上前来站在大哥面前。 钱二：“小美妞儿，今晚跟我们走啊？带你去个舒服的地方。” 小静害怕极了，心中怒火中烧，想喊又不敢喊，只好求饶。 小静：“你们放过我吧！”虽然是求饶，语气还是带着不甘。 钱二这下子火了，上来霸王硬上弓，从背后拦腰抱住小静，就要拖走。 曲二黑和艺妃牵着手正在压马路，听见对面的路口传来小静的呼救声，两人急忙分开双手，急速向前奔跑。 曲二黑大喊：“你们谁？干什么的？放开她！” 钱二一看曲二黑的个头，感觉自己不一定能胜过他，于是马上放开了双手。李三上前来满脸堆笑。 李三：“调戏调戏美女而已。” 曲二黑示意艺妃：“艺妃，带着小静回宿舍！” 艺妃拉起小静就跑，结果这时候李四突然上来拦截抢人，小静的衣服被撕掉了一大块。艺妃真的怒了，上前来抢衣服，突然手上就被划伤了。艺妃发出痛苦的叫声，赵一一看情况不好，呵斥李四。 赵一：“你给我滚回来！” 李四当下撤回了。曲二黑关心艺妃的伤势，急忙过来救人。赵一团伙迅速的撤离了。 还好，艺妃的手背虽然在流血，但是没有伤及血管。只是这皮肉之痛，深深的刺痛了曲二黑的心。曲二黑更加担心了，上次是迷药，现在又是暗器，究竟是不是自己惹到了什么坏人，才导致周围的人不断的受伤？ 三个人结伴回到小红楼，正装上刘啸和里澜在一楼的大厅里坐着聊天。曲二黑着急的问刘啸要创可贴，刘啸一看这阵仗，有点呆住了。 刘啸：“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艺妃坐下来，曲二黑借着灯光仔细查看伤口。 曲二黑：“门口来了四个流氓，调戏你主播！艺妃受伤了，赶紧拿药箱过来！” 包扎完毕之后，曲二黑跟刘啸详细的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刘啸心里不想承担这样的后果，不想亏欠曲二黑的人情，自己的女朋友又在这里衣衫不整，一肚子火儿感觉无处发泄。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 刘啸看着里澜就来气，这里谁会招惹社会底层的不明势力？除了流浪生活中挣扎的她，还会有别人吗？这些流氓肯定是郑里澜招来的！ 刘啸：“澜澜！你以前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小红楼这边一直是比较太平的，怎么现在这么多流浪汉搞事情？你如实的跟大家说一下！” 里澜一听这话，眼泪含眼圈。难道自己以前生活不堪，现在所有错事都找自己背锅吗？她自己也不明白这街口的流浪汉是谁？怎么现在就被问罪了呢？ 里澜也不解释，直接转身离开，进库房工作去了。 曲二黑制止住刘啸，劝说他对里澜发火。 曲二黑：“啸哥，这件事情不一定是澜澜的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澜澜她有什么呢？即使是她招惹过来的，也是冲着咱俩来的，以后一定要多加防范。” 曲二黑站起身来，拉着艺妃的另一只手。 曲二黑：“艺妃，跟我去员工宿舍，今天晚上别回去了，在这里睡觉。” 曲二黑给艺妃安排了一个安静角落的床位，艺妃乖乖的躺在床上，曲二黑坐在床边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曲二黑：“今晚害怕了没有？” 艺妃微微笑：“没有，当时不害怕，现在想想害怕。” 曲二黑：“那我哄你睡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艺妃尝试闭上双眼休息，但是想着身边这个如此关心爱护自己的男人，心里又是不舍又是忐忑。这些年来，枕边的陪 睡品，是玩偶，是闹钟，是书本，是电话。可是从来没有一个真实存在的男朋友在身边陪 睡。 内心努力挣扎了一些时候，艺妃还是决定自己入睡。 艺妃：“曲二黑，我累了。你回去吧，你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曲二黑默默她的头发，无奈的转身离开了。 ------------ 第40章 曲二黑，艺妃一直是你的 清晨六点的阳光照到了艺妃精致的脸庞，一夜的小酣睡，让艺妃脸上绽放着光芒，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在曲二黑这里度过了一整晚，不禁微笑了起来。幸好自己及时醒来了，不然两个小时后美沃的员工陆续的到来，恐怕自己解释不清楚了。摸摸自己的手背，还是有些生痛，不过经过昨晚的事情，她知道了自己在曲二黑心里的位置，那是不曾丢失的位置，多年前为自己紧张，为自己担心的曲二黑，终于回来了。 昨晚上同样担心的，也不缺我一个。艺妃在校外露宿之前，给我发了一个微信，再也没有消息了。早上吃过了早饭，看到艺妃还是没有回消息，有点担心她。没想到刚出来餐厅门口，就看到艺妃笑嘻嘻的过来跟我打招呼。 艺妃：“师兄！早啊！” 我看见艺妃的右手包扎了一大片，知道昨晚一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心里很紧张，急忙问她情况。 我：“艺妃，你怎么整夜都没回来？把手给我看看？怎么受伤了呢？是不是跟着曲二黑闯祸去了你？” 艺妃：“遇到一帮流氓，打了一架。” 我：“你逞强了？曲二黑怎么样？” 艺妃：“他一出现，流氓都吓跑了。” 我心里是责怪曲二黑的，艺妃过了五年平静的日子，刚遇到回归的八星八贱们，都开始步入了江湖，这以后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可怎么办才好？” 艺妃仿佛看出了我的不开心，她从包包里拿出餐卡，说要请我吃早饭。 我：“可是我刚才吃了一顿了。” 艺妃拉住我的衣袖，不肯放过。 艺妃：“多吃一顿又不会死人。” 我俩再次回到餐厅，点了一堆早餐。艺妃受伤的右手非常不方便，没有办法，我只好自告奋勇。 我：“来吧，这半个月师兄免费当你护佣，张开嘴吧，我来喂你吧。” 一边慢慢的吃饭，一边聊起了曲二黑。 我：“艺妃，你和曲二黑的关系——更进一步了吧？” 艺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感觉的，和他感觉到的，是不是一样？” 我：“你又感觉到什么了？” 艺妃：“我感觉到五年前刚认识他的时候，我又变成当年18岁时候的小太阳了，身边曲二黑围绕的感觉。过了五年的月亮生活，现在终于天亮了。呵呵。” 听到这些话，其实我很开心。只有一点点吃醋的感觉。终究这五年的陪伴，没能给她带来一点阳光。不过这个师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幸福。我就像载她一程的那个不太重要的人，送她到了有花有草有阳光的彼岸。 我：“我估计你们很快就会见家长了。我有这种预感，曲二黑最珍重的就是他爸爸，所以你以后要和曲爸爸处好关系，我想看到你们俩这段关系开花结果。” 艺妃停下了咀嚼的小嘴巴。 艺妃：“曲爸爸？” 我：“是啊，我和曲二黑喝过一顿大酒，他那时候觉得你要考学飞走了，非常不开心。后来就谈到了家庭，他的爸爸因为救他脑颅受伤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艺妃突然沉默了，原来曲二黑的过往有着这样沉重的故事。 艺妃：“后来伤好了没？” 我：“后来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前段时间，曲二黑跟我说起他回老家，让他爸爸二次手术的事情，问我有没有认识的好医生。” 我看见艺妃突然又不开心了，急忙拿起勺子，给她补一口饭。 喂饭的这一幕，被门口的曲二黑看个正着。经过昨晚的事情，曲二黑再次认定了艺妃，想要给她一个女朋友的身份，于是一大早就去买了一块保平安的玉石项链，打算来送给艺妃。这块玉石虽然价值不菲，但是曲二黑觉得，除了艺妃，没有人会配得上它。 本来心情很好，可是一进传媒大学的餐厅，就看到了这一幕，曲二黑感觉到被人从背后闷了一棍的感觉，当时就站在门口了，不知道是进是退。 艺妃仿佛感应到了曲二黑的到来，抬头向门口望去，正好看见曲二黑像个门柱一样呆在那里。艺妃立即停住了吃饭的动作。我也回头看见了曲二黑，于是招呼他过来。 曲二黑头上一片阴云，坐下来也不说话。 我：“曲二傻，你来找我还是找艺妃？” 曲二黑：“我来找我女朋友，刘艺妃！我怎么就这么不舒服，你俩在这里你侬我侬的干什么呢？”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了，急忙道歉。 我：“你女朋友受伤了，我当了临时陪护，她饭都吃不会了，你看她手肿的。拜托别再这里吃飞醋了。” 艺妃：“曲二黑，我没事的，别担心了。我用左手吃。” 曲二黑：“你们俩——！又在这里统一战线，同进同退的，我是老虎吗？” 我：“曲二黑，你到底来有什么事情啊？” 曲二黑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生肖羊玉石，放在艺妃的面前。 曲二黑：“给你的，保平安。” 艺妃打开来看，发现这玉石晶莹剔透，蓝黑色的生肖羊非常的漂亮，羊角的纹理都雕刻出来了。心里真的很喜欢，突然又意识到这么名贵的玉石肯定价值不菲。 于是找到了盒子底的价格标签，一看，两万多！！再一想，曲爸爸的手术还没有着落呢？自己就在这里消费他儿子了吗？ 艺妃急忙退了回去。 艺妃：“曲二黑，你先保管着吧。那个，我现在不能要。” 曲二黑当时就挡不住心情了，他带着一种非常受伤和不甘的眼神，朝我望了过来。沉默中带着火光，可是这火光瞬间就黯淡下来了。我没看过这种卑弱的曲二黑，当下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一心当着一个红娘的角色，却没想到突然间弄巧成拙。 我：“我先走了，兄弟。艺妃一直是你的。” ------------ 第41章 卑微的我，喜欢遥远的你 时间快速飞驰，进入2015年11月份，帝京的天气开始寒冷了起来。这对于北方的人们来说，猫冬的季节要到了。如果你这一年收获满满，那么对于接近新年这个时间点，你是快乐的。如果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那么这个冬天可就显得有些难过。 吴再琼：“宝贝，快九点钟了。过来穿上外套，姑姑领你去上学。” 莫邪：“上学啦姑姑？又能见到很多小朋友了！太好了！” 吴再琼：“所以莫邪你要乖乖的哦！幼儿园也可调皮，成为小学生就要变成大孩子了，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好不好？” 对于小不点来说，此刻就像当初入园一样，可以玩好玩的，吃好吃的，她紧紧的握住姑姑的手，对传媒大学附小的周遭一切充满着好奇，充满着期待。 很久没见林妹妹了，约好了在校办的教学楼前面见面，我早早地到了，终于见到了让人终日放不下心的一对人。 吴再琼：“大师傅，好久不见。这次莫邪上学的事情要麻烦你了。” 我：“我乐意效劳。” 我看向林妹妹身边这个小不点，她真是太可爱，让人新生欢喜。 吴再琼：“莫邪，叫人。” 莫邪：“我该叫什么呀姑姑？” 吴再琼：“嗯——” 我：“叫根正叔叔就好。走吧，带你去见老师。不过——” 再琼见我突然停住了脚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停住了脚步。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句谎话。 我：“林妹妹，因为我和校办的老师打过招呼了，说是——说是我的女儿要来传媒小学借读，所以校办的老师才答应给了个面试机会。所以——一会儿就假装是一家人就好。” 再琼：“这样啊！可是我带了莫邪的出生证明来了，她姓杨啊！” 我：“没关系，说咱们是重组家庭就好。” 话说着就来到了校办的办公室，负责招聘的马老师看我进来了，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示意我过去。 我：“马老师，这就是之前跟您提到的我养女。今天带过来了，拜托老师给个借读机会。” 马老师展开笑脸，笑呵呵的问莫邪一个问题。 马老师：“你是根正老师的女儿啊？来跟老师说说，都学过什么知识？” 莫邪：“嗯——算数、绘画、背诗、舞蹈。” 马老师：“那先给老师背首诗吧！” 莫邪：“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籽。四海无闲田，农夫“又”饿死。” 听她背完，办公室的人都笑了。 马老师笑的眼镜都快掉下来了。 马老师：“小朋友，怎么农民伯伯又饿死了呢？” 林妹妹有些不好意思，莫邪却不明所以。 马老师：“好啦，她挺可爱的。她学籍是哪里的？” 吴再琼：“老师，我女儿在我老家四川读的幼儿园，还没上小学，所以暂时没有学籍。” 马老师：“这样啊！那——你们家在帝京落户没有？” 我：“还没有。老师也知道，在帝京落户比较困难。不过一旦落户成功，我就带着她俩补办户口。” 马老师：“好吧。出生证明我看下。” 林妹妹拿出证明，走了一下过场。 马老师：“2011年出生啊，年纪还小，今年刚五岁嘛！好，既然是根正老师介绍来的，就现在这里借读一年吧。年轻人，要努力啊，争取给孩子一个好的未来。” 马老师摇摇头，唉，一个小黑户跑进来了。事情顺利办成功了，我心里真是太开心了。林妹妹心情也不错，莫邪上学的问题拖了大半年了，今天终于解决了。 莫邪一路上蹦蹦跳跳，问着一些奇怪的问题。 莫邪：“姑姑，我到底几岁呀？为什么老师说我只有5岁呢？我不是六岁吗？” 林妹妹：“夸你年轻还不好吗？小家伙，满脑子都是疑问” 姑侄俩人的对话虽然漫不经心，但是却挑起了我的敏感神经。2011年出生的莫邪，她的母亲应该是2010年怀孕的，杨石头那时候还在九恒科技，这个孩子的母亲究竟是——？ 莫邪：“姑姑，操场怎么像地球那么大，脚走累了姑姑。” 我看着小不点好像走累了，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于是自告奋勇去抱起来了莫邪。 我：“来，根正叔叔抱你。” 无名的感到一种幸福感，林妹妹的世界，我终于参与进来了。 此刻的附小停车场里，松子开车带着石头刚停稳了。 松子：“石头，为了帮你送资料，我这创了个红灯。六分没了，还要交罚款。你给我记着这笔账。” 话说着，两人下了车。 石远处头：“行了你，下次请你吃饭。” 两人出了停车场，就和我们撞到一起了。石头当时就愣住了，我想他看到了一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想必是伤害了他。不过，我并不想示弱，我也不想认错。 可是莫邪看到爸爸过来了，马上从我身下跑下来了。 莫邪边跑边喊：“爸爸！爸爸！” 石头手里拿着乐山幼儿园的入学资料，手里的恨意快要把纸张捏碎掉了。 林妹妹一看这场面不太对劲，过来拉住石头的手。 林妹妹：“石头，大师傅帮我们搞定了莫邪上学的事情了。找个机会要谢谢他。” 石头把资料扔在地上！杨石头：“这是早就约好了啊？我来晚了是不是？邢老师，你可真是神通广大！” 松子急忙捡起来资料：“大哥！我的300块钱啊！” 石头也不管这些背后的呼喊，背后的不解，背后的斥责，带着莫邪负气而去！ 松子看着情况不对，带着资料去追石头去了。我有些痛快！真的，这些年来，林妹妹陪伴另一个男人过生活，却只在我的梦中打卡。这种虚无的日子真是受够了，不管遭受多少道德的审判，这次我要赴全力追寻自己的幸福。只是，石头兄弟，我要对不住你了。既然狭路相逢，那就兵戎相见吧！ 可能是正在气头上，我突然转身问林妹妹。 我：“你喜欢我还是喜欢石头？！” 林妹妹没有马上回答。 只是大家都知道，卑微的我，喜欢遥远的你。 ------------ 第42章 不要因为我，横生枝节好嘛？ 松子儿此刻正在小红楼里，跟曲二黑解释为什么突然在工作时间消失一个小时。石头在一楼大厅里拍摄，把感情上的不如意发泄到工作当中。 曲二黑：“我找车找了半天，找你人也找不到，上哪去了？” 松子儿此刻有些两难，为了帮助石头，以公徇私了一次。不过还是应该实话实说啊！ 松子儿：“老大，别着急。我去了传媒附小一趟，小不点要在那里上学了。” 曲二黑一听，原来是给孩子办理上学手续去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啊！谁办下来的？怎么办下来的？ 松子儿：“老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咱们都没帮上忙，是邢根正通过内部关系办成的，不知道他私底下有什么交易，这就不知道了。我和石头都晚了一步，你看这些入园材料，都没用上。对了老大，你的车因为闯行红灯扣了六分，因为当时赶着去送资料。所以...” 曲二黑翻看着手里的一堆复印件，最上面一张是莫邪的出生证明，曲二黑瞄了一眼出生日期：2011年9月3日。曲二黑心头一愣，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曲二黑：“上次聚会的时候，说这小孩多大岁数？” 松子儿：“好像是6岁吧？因为正是上小学的年龄，当时讨论的就是她上小学的事情。” 曲二黑：“不对吧！！松子儿，你看着出生证明，她今年才5岁啊！这不是2011年才出生吗？正好是咱们散伙后的一年后。” 松子儿：“那有什么奇怪的？石头回家后找人了呗？” 曲二黑：“你是不是傻？莫邪她妈妈应该是2010年年尾怀孕的，那她认识石头的时候，应该是在九恒啊！那时候咱们还没走呢？” 松子儿：“老大你这么说——难道是莫邪妈妈是咱们内部人？不过，石头当时喜欢的是林妹妹啊？难道说两个人——？擦枪走火？我去！” 曲二黑一听这话，突然脑袋像被人闷了一棒子！如果说擦枪走火，那么当晚在南坪操场上的人，是我和林妹妹啊！老天，石头不会背锅背了这些年吧！！ 松子儿看老大不说话，以为自己话说错了，急忙打圆场。 松子儿：“不过老大，我也只是猜测，说不定石头回家就闪婚闪恋了呢？谁能保证什么时候喜欢上一个人呢？” 曲二黑此刻脑袋飞快的转着！真相在一步步逼近！他从假装的漫不经心，开始无比认真起来！再次拿起出生证明，一项一项的查看，却在生母签字那里，看到了一个明晃晃的签名：吴再琼！曲二黑是彻底傻在那里了！生母是林妹妹！林妹妹在伪装莫邪的干姑姑！！这个孩子——是林妹妹的！ 曲二黑：“松子儿....松子儿....” 松子儿：“怎么了？老大？又发现什么了？” 曲二黑递过去出生证明：“你看看生母签字...” 松子看到林妹妹签名的那一瞬间，也是彻底傻掉了。 松子儿：“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老大？林妹妹在欺骗我们啊！小不点是她的孩子啊！你等会，我查查网络，看看这种缺失父亲一栏的是为什么？找到了！找到了！老大，这应该是单亲妈妈生孩子时候签字的，因为无法证明父亲是谁，所以只有母亲签名。这孩子难道不是石头的？两个人要是结婚生子了，何必上演兄妹带娃这一套啊！！！我真是要疯了啊了，本以为是杨石头搞婚前生育，没想到是林妹妹啊！！这样看来，杨石头是为了保护林妹妹才这么做的，老大，石头可真是忍辱负重啊。” 松子突然开发了侦探头脑一样，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曲二黑内心已经接近扭曲。南坪！南坪！南坪！ 整理好手中的入园材料，曲二黑下楼去找杨石头求证。石头正在给美沃直播的主播们拍照，看到曲二黑走下楼来，手里紧握着一堆材料，石头这才意识到，刚才冲动之下忘了问松子要回材料了，怕是曲二黑已经发现了什么。 杨石头停下手中的工作，示意主播们解散。 杨石头：“今天就先拍到这里吧！” 主播们散了之后，曲二黑和杨石头找到个角落坐下来，准备好好谈一谈。 杨石头：“又找我谈话？” 曲二黑：“石头，莫邪真是你的孩子？” 杨石头：“怎么？不是我的还能是你的？” 曲二黑：“我跟你正经聊这个问题呢！你们别对我隐瞒什么？” 杨石头：“曲二黑，你恐怕是看到林妹妹的签名了吧？她一个人未婚先孕，当然我要负起这个责任。没错，我们是欺骗了你们，但是我作为一个男的，领个孩子不算什么！她一个女的，就不好说了，因此对外就说是兄妹。” 曲二黑：“既然孩子是你们两个的，为什么不直接结婚呢？” 杨石头听到这里，十分的感情伤怀。 杨石头：“曲二黑，你别在这里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了。但凡林妹妹能够接受我一点点，我俩也不至于拖拉这么多年。不过，总是在我看到一点希望的时候，你就出现了，邢根正就出现了。我注定就是个备胎。” 曲二黑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 曲二黑：“可是，莫邪今年才5岁。你们却告诉我她6岁了。当年在九恒，难道林妹妹就和你在一起了？” 杨石头：“是啊？怎么了？难道当时连谈恋爱都要向你报告吗？” 曲二黑听到这里，有些着急了。 曲二黑：“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她当时喜欢的是邢根正，你也在追她，她还同时和我——然后最后和你有了孩子。这不是我认识的林妹妹。” 杨石头：“曲二黑，恐怕是你误会了什么。你要是真放不下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你就去找林妹妹问问，看看她怎么说吧！在我这里，我说的话，你好像一直在怀疑。即然这样，别谈了！不过我还是想说，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吧！放了我们吧！” 傍晚很快来临了，这一天的挣扎，让曲二黑显得有些憔悴。心里有着解不开的结，五年前的一夜明明已经尘封起来了，此刻自己和艺妃的感情又在突飞猛进，可是偏偏一个上天可以藏好的真相，就这样突然被揭露了。 下了班回到中山花园，坐在小区的凉亭中央，任凭晚风凉凉的吹透。曲二黑给林妹妹发了个微信，叫她下来，说有事情谈。林妹妹接到曲二黑微信的时候，莫邪已经睡着了。石头还没有下班，经过白天的事情，他并不想回来和林妹妹针尖碰麦芒。 林妹妹找不到外套可以穿，看见石头的大衣挂在中厅里，也来不及多想，披上衣服就出来了。远远的看见惆怅的曲二黑在等着自己，林妹妹不禁加快了脚步。 林妹妹：“曲老板又有什么指示？” 曲二黑静静的看着林妹妹，思索着为什么长久以来，林妹妹一直对自己很冷淡的样子。今天看来，她心里也有个解不开的结吧？ 曲二黑：“再琼，我把资料给你带回来了。”话说着，曲二黑把松子儿捡到的资料递给了林妹妹。 林妹妹接过来资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从曲二黑的眼眸中，看到了万千的不解。 曲二黑：“再琼，资料我都看过了。里面有莫邪的出生证明，她——明明只有5岁。你告诉我实话，莫邪到底是谁的孩子？” 林妹妹突然心里一惊！不会是被他猜到了吧？要不要承认？算了吧！都过了这么多年了，现在承认，给大家都填麻烦。 林妹妹：“你瞎猜什么呢？曲二黑，摆脱清醒一点。莫邪是石头的私生女，是我的干侄女。” 曲二黑：“你没骗我吗？从她出生日期推算，正好就是咱俩那晚在一起——” 曲二黑话还没说完，林妹妹马上打断了他的话。 林妹妹：“我拜托你！别再提那天晚上了！以后也别再提！现在大家都好好的，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你要和艺妃好好的交往下去，不要因为我，横生枝节好嘛？” 曲二黑看着林妹妹不想承认，自己心里越发的堵车。曲二黑只好暂时后退一步。 曲二黑：“再琼，到任何时候，我不希望你一个人承担。” 林妹妹：“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曲二黑：“我也希望是我误会了。回去吧，天很冷，别冻坏了。” 林妹妹走远了，石头的外套她穿起来特别的大，特别的保暖。天空突然开始下雪了，就像当年曲二黑失踪前的那一夜。 ------------ 第43章 小不点又被绑架了！ 林妹妹回到住处，发现小莫邪睡醒了。幸好回来的早，不然这孩子该害怕了。莫邪揉揉惺忪的睡眼，发现今晚爸爸还是没有回来。 莫邪：“姑姑，爸爸为什么最近总是不回来？” 林妹妹过来陪 睡，给了她一个理由。 林妹妹：“莫邪，你爸爸在曲叔叔的公司睡觉呢，工作很辛苦，要加班赚钱，所以不回来睡觉了。” 莫邪：“我有点想爸爸了，姑姑。” 林妹妹没有说话，天气渐渐的寒冷了，帝京的第一场雪持续的时间有点长，窗外的雪花不停的在飘。 林妹妹：“莫邪，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 莫邪：“妈妈？不想。爸爸说妈妈生下我就走了。这样的坏妈妈我才不要。” 林妹妹心里一阵难过，明明自己的女儿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没想到的是，莫邪这么痛恨妈妈。 林妹妹盖好莫邪的被子，努力想要挽回自己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 林妹妹：“莫邪，你现在年纪还小，等你长大了，就能原谅你妈妈了。她也不是故意要抛弃你的，说不定，妈妈一直在我们不远的地方，一直关注你呢！快睡觉吧宝贝，你看外面，下雪了，明天正好放假了，带你去公园打雪仗好不好？” 莫邪：“那杰哥哥去不去？” 林妹妹无奈的笑了：“去，杰哥哥也放假，我们都去。”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整个帝京变成了白色的海洋。处处银装素裹，宛如一片童话的世界。小不点非常的兴奋，趴在窗户上看室外的风景，林妹妹在准备一些吃的、喝的，整理了五六个人的吃食。 莫邪：“姑姑，爸爸跟我们一起去吗？” 林妹妹整理包裹的手突然停住了。不知道石头内心的伤痕有没有愈合？她痛恨自己是个刽子手。 林妹妹：“爸爸今天也要加班哦！我们和大七阿姨一起去。” 大七、小杰、林妹妹一行刚出小区门口，再次遇见了曲二黑。这次曲二黑并不是偶然要去公园看风景的，他心中的疑惑还没有完全揭开，所以自告奋勇充当司机。 到了朝阳公园，来欣赏第一场雪的人已经陆续来了不少。银装素裹的朝阳公园，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童话世界一样，这对于习惯了车水马龙和凡间烟火的帝京人们来说，这片天地是梦中才会出现的地方。 小莫邪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拿着树枝在不停的戳雪，身为一个南方孩子，这是她第一次见雪，兴奋的不得了。大七和小杰根本看不住她，只好跟在她后面，不停的追赶。曲二黑和林妹妹落在最后，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心里都不是很痛快。 曲二黑：“林妹妹，时间过的真快，帝京的冬天说来就来了。” 再琼：“是啊，来的时候天气还很热。” 曲二黑：“石头昨晚又没回家？” 再琼：“没有。” 两个人停了片刻没说话，大家都感觉到了彼此的寒意。昨晚的谈话不欢而散，此刻两个人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突然听见大七在远处惊呼。曲二黑从心不在焉中清醒过来，林妹妹也加快了脚步跑了过去。 大七吓得花容失色：“怎么回事啊，小不点有不见了，刚才还在这里堆雪人啊！” 曲二黑的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儿，回头去看林妹妹，她脸色惨白，眼看着掉下泪来。 林妹妹在公园里大声含着莫邪的名字，一行人四处呼喊着，可是没有回应。雪人附近留下了一个树枝，看来是莫邪留下的，很明显这次是劫人了！曲二黑心想，不能像上次一样耽误时间了。他把众人聚集过来，商量紧急对策。 曲二黑：“我感觉非常不妙。我现在就去找管理员，全园搜索。小杰，你去上次的事发地点附近，看看是不是同一伙人在作怪！大七、林妹妹，你俩在附近找，从正反两个方向找，快点！迅速分别行动！” 小莫邪此刻正躺在假山附近的石头上，昏迷不醒。赵一等人看曲二黑一行人走远了，过来查看莫邪的动静。 李三：“大哥，你这迷药管用了，看来这次试验成功了！” 钱二：“大哥，把迷药拿开吧！曲二黑这次动作很快，我们要赶紧离开现场！” 赵一：“四儿，去小孩帽子里把药包收起来！” 四个人消灭了犯罪证据，迅速离开了现场。雪还在不停的下，管理处的人员很快就来到了假山附近，不到20分钟，曲二黑就找到莫邪了。小莫邪也渐渐清醒过来了，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妹妹飞奔过来抱住小不点，哭成了泪人。 林妹妹：“妈妈又把你弄丢了！对不起，莫邪！是妈妈不好！是妈妈错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情急之下说出的话，终于证明了这一切都是真的。曲二黑听着林妹妹的话，心里掉进了万米冰窖！林妹妹真是小不点的妈妈！心里有一种预感越来越强烈，感觉到这个孩子和自己的血缘之亲，就像这纷纷的白雪，越来越厚，想要盖住的真相，总会有一天，随着一次晴天或者一次大清扫，昭然若揭。 曲二黑此刻要比林妹妹清醒，他走过来坐在石头上，小心翼翼的询问莫邪。 曲二黑：“莫邪，告诉曲叔叔，你怎么睡着了呢？” 莫邪：“我没睡着，我晕倒了。” 曲二黑：“是哪里不舒服吗？” 莫邪：“没有，又闻到上次的怪味了叔叔，这次忽然喘不过气，就晕倒了。” 曲二黑：“现在还能闻到吗？” 莫邪：“现在没有了。” 曲二黑跟管理处的人说：“这个公园混进来非法分子了，你们也看到了，孩子是躺在石头上醒来的。她晕倒后被人搬运了，可能是在观察什么，计划什么！太危险了！我打算报警了！” 林妹妹拉住了气氛中的曲二黑：“等石头回来再说，曲二黑，你先别冲动！” 这公园怕是再也不能来了！曲二黑心想，我到底是惹到了什么人？为什么这帮人阴魂不散，处处为难？可是林妹妹并没有把事情闹大，自己也只好强压住火儿。 2015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到底石头会怎么反应呢？曲二黑不知道，他只是觉得，黑暗的势力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 第44章 小不点的三个爸爸要约酒 小不点最近上学，每天接送的都是林妹妹。我也就借机能够多看见她几次。虽然每次见面时间都不长，但是每天都能见到。那种感觉就像以前在九恒的时候，每天都保持着期待一样。那时候林妹妹就是厂花，静静的坐在那里贴膜，每次我都会找机会佯装给员工培训技能，悄悄的路过林妹妹的工位，哪怕是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也能远远的看上她一眼。每一次都有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仿佛离她很近，又仿佛离她很远。 每天晚上回家前，林妹妹都会和我在传媒附小的餐厅吃一顿晚餐。这阵子小不点和我也开始熟络起来，总是要求骑大马。林妹妹嗔怪小不点，都上小学的孩子了，还这么调皮。但是莫邪可不管，这样的免费马鞍子，我也当的其乐融融。 邢根正：“再琼，上次问你的问题，你都没有正面回答我。” 吴再琼：“什么问题？” 邢根正：“石头和我，只能选一个的话，你会选择谁？” 吴再琼：“其实我很为难。对于我来说，石头就是流年，虽然平淡无奇，但是日日相见，日日相依。而你是节庆，虽然不是每天都过，但是聚合了人所有的悲欢。” 邢根正：“你说的意思我懂了。看来我和石头打平手了。” 吴再琼：“你为什么会对我刮目相看呢？要说五年前，我可能还是个有姿色的女孩儿。但是如今我带着莫邪，都已经是家庭主妇了。你一个国牌大硕士，条件这么好，应该有很多追求你的人啊？远了不说，艺妃那种条件的，就很适合你。不过她有曲二黑了，这个不算。” 邢根正：“你不一样。这跟身份地位没关系。就跟你说的似的吧？跟流年有关系，谁让九恒有咱们那么多流年。” 送林妹妹回家的路上，我在车里又放了一遍王菲的《流年》，听到这首歌，林妹妹终于忍不住笑了。 林妹妹：“以后都别提流年这两个字了，拜托，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 中山花园这边，凉亭里的长廊上铺盖了一层厚厚的雪，杨石头终于回家来了。看着雪景还不错，就在外面采采风。不过杨石头近日来，心里一直是冰点的温度。一边是曲二黑拽着莫邪的身世不放，一边是林妹妹总是不回家吃完饭，他应该能想到，林妹妹是在和我约会吧。一辆车在两厅附近的车位停下来，曲二黑走出车门，远远的看见了亭子里的石头。又一辆车在曲二黑的车旁停下来，对了，就是我带着林妹妹和莫邪放学回家了。 曲二黑刚看见杨石头，就发现了停车熄火的我们仨个。莫邪一溜小跑，跑到杨石头面前。 莫邪：“爸爸，爸爸，你好久没回家了！我好想你呀！” 杨石头看着这些人人车车，心想，得！这下子全都聚齐了，今晚上怕是要银河系聚会，所有的行星统一围着林妹妹转。 曲二黑：“小邢！过来啊，看看石头拍的片子，挺飒啊！” 我有点不想过去，看见石头黑着的脸，仿佛连阴了15天一样。林妹妹此刻也是有点不知所措，只觉得很想逃跑，却有想要一竿子捅破天，真是忍耐够了。 林妹妹：“莫邪！过来叫人。这是爸爸，这是后爸爸，这是前爸爸。” 莫邪和曲二黑同时愣住了。 “前爸爸？” “对，有钱的爸爸。你曲叔叔，是你有钱的爸爸。” 林妹妹看着这三个男人，彼此面面相觑，彼此有有点怒火中烧的样子，心里很是烦恼。 林妹妹：“要吃饭还是要干架？你们三个选一下！” 曲二黑：“干啥架啊？既然都遇上了，那就一起吃顿饭、喝顿酒吧！我就不信还整不明白了！！” 看来是时候坐下来好好聊聊天了。林妹妹带着这帮大男孩和小莫邪，回到摆了个简单的酒局，就把莫邪送到隔壁大七家了，自己回来倒头就睡，任凭外面昏天暗地九曲十八弯。 杨石头喝到酩酊大醉，连日以来的不痛快终于疏散了个差不多。 杨石头：“你们俩！行！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是你俩不一样，我不一样。我用吊脚楼把月亮围了五年，她还是跑到你俩那里去了。所以说古人的话，真不能信。” 曲二黑也是一肚子话想要吐槽，但是却不能明说，也只能借酒隐喻。 曲二黑：“林妹妹这人真是很奇怪，你俩说是不是？把心给了第一个男人，把身体给了第二个男人，然后把躯壳给了第三个男人。一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你别说咱们仨不能理解，跟哪个男人说，哪个男人都要想上半天，到底是为什么？她这样活着，难道不累？” 被他俩说的，我也有些郁闷。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好不停的灌酒给自己，至于曲二黑说的什么把身体给了第二个男人，又让我心里一惊！这又是什么情况！不过我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埋头在沙发上睡着了。 石头喝到午夜12点的时候，离席了，去了小红楼，曲二黑不知什么时候也回家了。不过最伤心的应该是石头，石头半夜回到小红楼，把值班的赵炳如吓了一跳，以为是进来小偷了。 看到杨石头半夜归来，意兴阑珊的样子。赵炳如心想，这是遇上事儿了啊。于是从值班室拿出来两瓶酒，一碟花生米。两个人开始了下半夜的大酒。 杨石头：“兄弟？你有没有特别难的时候？就是特别想闹情绪，但是你发现闹情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赵炳如：“咱们人到中年，肯定离不开鸡飞狗跳的事情啊！石头，你有我惨吗？本来在九恒的时候，我过的好好的，上班还能摸个鱼抽个烟。厂子里有亲戚领导撑腰，我还能放假给我女儿开家长会。可是后来我这领导亲戚犯了事儿被停职了，我的所有优待都取消了。这取消优待和福利，还是一件特别小的事情，最让人崩溃的是，我女儿又出事了。我不得已才跟刘啸到了帝京来了，谁愿意撇家舍业呢，我在这里每晚都睡不好。” 杨石头本来想跟赵炳如聊聊自己，没想到却意外听到了赵炳如的难处，石头不禁感慨：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 ------------ 第45章 美沃的终身监禁者，喝死在这里吧 进入冬天以后，美沃传媒的直播收益日趋稳定，终于度过了最艰难的初创时期。直播部门有固定的大哥捧场，有固定的流量分成和广告收益，已经出了几个十八线小明星了。当然，也包括小静在内。刘啸想着，既然现在事业比较稳定了，小静也跟着自己五六年的时间了，不如找机会带她见家长，把婚姻大事给定下来！ 星期天的上午，银天实业的老总刘背石听说刘啸要带未来儿媳妇回家来，心里很是开心，专门放下了手头繁忙的工作，从冀南新银矿开发项目现场回到家中，准备见见未来这个银天实业的女掌门人，是何方神圣？ 见到小静的那一瞬间，刘背石瞬间清醒了。一问家世身份背景，没有一样出彩的，而且还是个十八线网红，这种争议性这么强的行业，对于老一辈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哪怕是个教师、医生或者公务员也好啊！刘背石吃饭期间一直不说话，冷着一张脸表示自己内心对这桩婚事的反对。刘啸也看出父亲的意思了，心里更是不痛快。吃完饭送小静回到小红楼，刘啸又驱车回到了家里，打算找父亲“算账”。 刘啸：“爸，我和小静谈了五六年了，她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你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们的职业行不行！” 刘父：“你这是什么狗屁职业！早点关停，回来帮我忙，已经给了你六年的时间，跑出去瞎混了，你要是再在婚姻上放肆，我马上找人把你绑回来！” 真是没天理，这么强势的老头子，怎么说都说不通，他认为网络是狗屁科技是狗屁只有挖银矿最实在！老顽固一个！ 跟家里的老头子犟了半天，刘啸说不过他，再一次离家出走了。悻悻地回到小红楼，发现夜色已经很深了，刘啸来到值班室的门口来找赵炳如饮酒，赵炳如心想，最近这小红楼是怎么了？一个一个的，都好像很有心事的样子，都来找自己饮酒。先是石头因为女朋友的事情，现在连上级大boss都产生了感情问题，看来红颜祸水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到女人这个问题，赵炳如其实是很有发言权的。他的妻子早年就因为追求自己独立自主的生活，而抛弃了年仅五岁的女儿，离家出走了。都说这个世界上是女人围着男人在转，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开始男人围着女人转了，赵炳如有时候会感慨这种身份对调的不公平，这真是变天呀。 此时的里澜也没有睡，还在仓库里忙着收拾美沃的衣服，自从上次BOY新品发布会之后，经销商发来了很多衣服，秋冬款的收拾起来很费劲，占满了整整一个库房。里澜收拾完衣服之后，出来发现刘啸和赵炳如正在喝酒聊天。刘啸招呼里澜过来坐下。 刘啸此时喝的有点儿多，里澜向来是他的出气筒，是他的垃圾站，是他伤害别人理直气壮的借口。刘啸对着里澜乱说胡话。 “澜澜，你知道吗？我和小静的婚事被我父亲拒绝了，听到这个消息，你是不是特别开心呀？你是不是也从心底上感觉？你能够有机会向我再进一步了。说实在的，从九恒的时候你就开始不断的纠缠我了，那时候我是百般看不上你，但是经过这几年的流浪生活，帝京把你磨砺成一个听话的小猫咪了。实话实说吧，你现在如果对我还有感觉的话，咱俩可能还有机会，反正我和小静怎么也是得不到家人的祝福，你觉得怎么样啊，你这个野性的小猫咪。” 这句话正好被刚刚下班的曲二黑听到了，曲二黑听到刘啸在这里大放厥词，不禁的怒火中烧。曲二黑过来一把拉住里澜说： “澜澜，我们出去，不要跟这种人在一起乱喝酒，你就当当他的话是放屁得了，不要跟他计较。跟我出来，这两个老爷们儿在这里乱说胡话，酒后胡言乱语，现在我们把他俩判为美沃的终身监禁者，喝死在这里吧你俩！” 里澜伤心的和曲二黑来到小红楼的外面。天气有些冷，澜澜不禁留下了痛苦的泪水。 里澜：“曲哥，我在刘啸那里，连个基本的人性的话都听不到，被他随意践踏的感觉。就凭他当初救我，我从来不过跟他计较。当初再九恒把他像钻石一样捧着，就像把他当日月当星辰，一点烟火气都不想让他沾的感觉。怎么现在他会变成这样，我是个流浪者不错，但是我也是个人，就连小猫你踢他一脚，它也会疼的叫唤。换成我，我连哭都要忍着，连个发泄的机会都没有。” 曲二黑听着这话感觉到很心疼，于是伸手抱了抱眼前这个可怜的澜澜，轻轻拍着她的背。 曲二黑：“澜澜，别想太多，以后少惹他就完了。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就行。你没有亲人在身边，我就是你哥哥。” 俗话说，无巧无巧不成书。曲二黑抱着里澜的这一幕刚好被前来找曲二黑的艺妃看看在了眼里。艺妃本来是来找曲二黑一起去吃夜宵的，两个人的感情因为上次小红楼的流氓事件一路升级。本来是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因为我一次喂饭的举动，两个人的感情又有点小别扭了。艺妃想着前来和好的，可是好巧不巧，又遇见了曲二黑拥抱别的女人，艺妃感到心里很不舒服，转身离开了。曲二黑远远的看见类似于艺妃的背影在悄悄走远，曲二黑心下一惊，不会是艺妃来找我吧？于是扔下了怀抱中的澜澜，直奔着艺妃奔跑而去。 曲二黑在后面一直喊着艺妃的名字。 “艺妃！艺妃你等等我。” 艺妃假装听不见。 “刘艺妃！前面那个长的挺美的刘艺妃！” 艺妃停下来脚步，冲着身后的曲二黑大喊。 “曲二黑！天这么冷！你不多抱一会儿吗？” 曲二黑急忙跑过去。 曲二黑：“你原谅我吧！里澜是我妹妹啊！她被刘啸欺负了，我安慰一下，没别的。” 艺妃：“曲二黑，你知道一个拥抱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那是爱的开始。” 曲二黑：“又那么严重吗？” 艺妃：“总之，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莫文蔚的阴天，刘德华的冰雨，都不如我此刻的心情！哼！” 曲二黑这下子可慌了，真的不能随便拥抱弱者吗？艺妃真的生气了吗？不过她应该不会那么小气，还在跟我说土味情话呢？想到这里，曲二黑决定了，跑上前去给艺妃来了个终极拥抱。艺妃怎么也挣扎不开。 曲二黑：“犹如当年操场南坪，此时无醉胜有醉。” ------------ 第46章两情若久长，岂在八星八箭一两银钱 艺妃也没有躲开曲二黑的怀抱，而是任由他拥抱着自己。回想到九恒当年南操场上的一幕，艺妃想着，此刻应该是可以偿还当年的遗憾，当年的小遗憾吧。感觉到这五年以来，曲二黑长得更加的壮硕了些。而自己也由18岁的一个小少女变成了一个个子高高的成熟女教师。成年人之间的拥抱不再是像小时候的玩笑一样，也没有小时候的任性和冲动，而是一种感情深升华，一种负责任的表现。就像艺妃所说的那样，一个拥抱的开始，就是爱的开始。 曲二黑慢慢的放下了艺妃，拉住她的手跟他说：“艺妃，我发现你怎么长高了，又长壮了？” 一飞有点儿生气，她都起嘴巴跟曲二黑抱怨说：“我这是长大了好不好，已经六年了，难道我，我还不能长身体吗？” 曲二黑暖心的笑着说道，我也长壮了不少，现在咱俩还是像当年一样相配，你说是不是？ 艺妃：“那现在咱俩就是两个大龄的，大大的男女青年呗。” 曲二黑：“我还有个大大，大大的礼物，一直戴在身边，你要不要啊！上次被你拒绝，我可真是伤透了。” 曲二黑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那快定情的玉佩，还带着温热的体温。曲二黑戴在了艺妃的脖子上，跟她说：“这次一定要接受我这件礼物，这是我的心意，也应该是我们全家的心意。对了，你上次为什么要拒绝呢？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才得到这块玉佩的，这可是限量版的，世界上只有两块，另一块咱就不知道在谁那里了，但是今天我手上这一块是专门属于你的，你一定要接受它呀，艺妃。” 艺妃感动地摸着手上的玉佩，低下头喃喃的说：“曲二黑，我也要跟你说实话，上次也不是因为师兄的问题，所以才拒绝你的玉佩，而是因为师兄说起了你的爸爸，他说曲爸爸现在手术需要一笔钱，而且曲爸爸一直在拒绝接受手术。你的家人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怎么能一个人独享风月呢？当时觉得自己是不适合戴这块玉佩的，它还不能属于我，因为我还没有为你做任何事情，至少要等曲爸爸伤好了之后吧？” 曲二黑听着艺妃这段话，心里暖暖的，也不顾寒风的凛冽，两个人在在初冬的寒风中互相倾诉心事。曲二黑整理好艺妃的衣服，跟艺妃说，玉是能够驱寒的东西，我希望你带着这块玉，能够一生温暖，无灾无病。 历经了千辛万苦和时间的考验，两个人终于走到了一起。不是因为一块玉石，两个人才感情升温，而是一块因为一块玉石，两个人才找到了理由情定终生，六年的时光一晃而过，这两个人彼此失去了彼此一段时间，但是时光也是个神奇的东西，只要心中充满着想念，就能够再次走到一起。 俗话说，趁热要打铁，曲二黑心想，艺妃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怀抱，那么不如趁这个机会把终身大事一起搞定。曲二黑心中在盘算着一个甜蜜的计划。回到小红楼之后，曲二黑给赵雨杰打了个电话：“小杰，你在干嘛咯？有事儿求你帮忙啊！” 赵宇杰正在宿舍里和兄弟们畅谈。一帮人吹着牛逼，背景的声音很嘈杂，有点听不清楚曲二黑说话。赵雨杰只好走到走廊里一个僻静的地方：“曲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宿舍里有点吵。” “我说，你曲哥要去迎娶你的嫂子了，你的艺妃嫂嫂。我在计划一个求婚，需要你帮忙。” ”哥的终身大事也是我们全体人的终身大事啊。听到这个消息，我真是高兴死了，我要怎么帮忙，我一定全力配合，在我这儿，你就是大佬级别的人物。” “我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就是用你们系里的学生为求婚后备力量，你给我整一套快闪出来，以便我求婚的时候能够为我助威呐喊。服装方面也就用BOY吧，统一穿上BOY的服装，这批服装是我赞助的，就全部免费送给这些参加活动的同学了。你觉得这样怎么样？” “那感情好啊，大哥，我这就着手去办。” 星期天的上午十点，艺妃和曲二黑正在校园中散步，不知不觉来到了操场的边缘小径上。突然，操场上有人大喊：“那边有人跳舞，好壮观啊” 艺妃按不住看热闹的心，也拉着曲二黑去看。整个新闻系180人，全部出动了。整个操场像是国庆大阅兵一样壮观，黑压压的一片，全是BOY的魅惑视觉感。人群中的同学们在时而随意、时而整齐的跳着青春的舞步，突然有人朝着艺妃和曲二黑走了过来。 几个领舞的围着两个人就开始跳舞，艺妃有些不知所措，想要逃离开，却被曲二黑一把拉住。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把曲二黑和艺妃两个人团团围在了中间。艺妃终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同，抬头去看曲二黑，曲二黑正笑意盈盈。 人群突然在大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嫁给他！” 曲二黑单膝跪地，拿出了藏了好久的钻石戒指。原来，这是为自己准备好的求婚仪式！艺妃恍然大悟，忍不住眼泛泪花。 曲二黑：“嫁给我吧！求婚的词儿都让同学们说了。这是集体意愿，所以，艺妃老师，余生多指教，余生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呢？任凭往事是是非非，只想过好这一回。光阴就像流水，虽然我们大多数时间都碌碌无为，甚至大多数时间，我们都是隔岸相思。但是只要当初足够美好，任凭流年冲刷，只会越来越绽放光芒。 艺妃：“这个钻戒怎么这么大？你肯定又乱花钱了” 曲二黑：“不贵，也就八星八箭的。” 人群：“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八星八箭，一两银钱！” 好欢乐的海洋，艺妃和曲二黑就这样走入到了彼此的生命线，从此以后，两人一心三餐四季你我不分。 ------------ 第47章 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的纠结 谁也不知道，在曲儿黑向艺妃求婚的这个盛大场面之后，在青春洋溢的快闪舞群之后，站着一个笑意盈盈的我。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心里大概是安慰的。五年了，艺妃师妹终于有了归属，这归属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大哥大曲二黑。至于对小师妹的不舍之情，都掩盖在这幸福的爱情之后了。此刻万分的想念林妹妹，如果说别人能够珠联璧合终成眷属，那么我们和林妹妹为什么不能藕断丝连再续前缘？不过眼前再次浮现出石头忧郁的脸庞。我到底赢不赢的过杨石头呢？他用五年的时间陪伴，我用五年的时间想念，到底谁用情更深呢？到底林妹妹面对这样的抉择，会做出什么选择？我凭借着林妹妹对我的偏爱，做出这样的行为，到底算什么英雄好汉呢？ 星期天早上，很早就起床来了，今天想找石头好好谈一谈，这样我们彼此心里的石头才能够放下。和石头约好了在中山花园凉亭见面，提前半个小时我就到地方了。天气冷的厉害，呼出的气体都是白色的，帝京已经进入了寒冬，路上的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只有我犹如身处立锥之地，彷徨无奈，独自等待。 石头不一会儿的时间，也到了。 石头：“刑老师，来的挺早！” 我：“不早，你来的正好，一分钟也没迟到。” 石头整理了一下木椅上的雪，坐下来，点燃了一支烟。 石头：“刑跟正，咱们长话短说，对于林妹妹，你是怎么想的。其实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有话跟你说，也有些事要给你交代一下 。” 我：“石头，我知道，你们这五年不容易——” 石头没有听完我的话，打断了我的矫情的前奏。 石头：“根子，到底是爱别人艰难？还是承受别人的爱艰难？这都很难说。对于我来说，是爱林妹妹比较艰难。对于你来说，是承受她的爱比较艰难。说起来，都不容易，你就不要跟我腻腻歪歪的了。” 我：“你说的对，说的对... ...” 石头：“根子，我决定搬离中山花园了，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的纠结。” 我：“不是还有句谚语，叫做深情不及久伴吗石头？我，比不上你俩相濡以沫这五年，你把林妹妹让给我的话——我觉得——” 石头：“那就且以深情共白头。” 天空开始飘起了雪，我突然被他这句话，羁绊了一下。石头看我不发一言，继续说。 石头：“你知道我想交代你什么事情吗？就是关于小不点的事情。其实，曲二黑猜对了。她并不是我女儿，当然，她也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林妹妹生的，今年刚刚五周岁，生日是2011年9月2日，也就是离开久恒的一年后出生的。” 我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心里犹如被闷了一棍子。 我：“你确定吗？莫邪是林妹妹的亲生女儿？那她亲生父亲是谁？” 石头：“曲，二，黑” 终于想起来上次在林妹妹家吃饭，曲二黑说起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我当时没听懂，什么叫心给了第一个人，身体给了第二个人，然后躯壳给了第三个人。如今终于明白，这第二个人是曲二黑。 石头：“你现在都懂了吧？我没什么事情了，根子，我去收拾行李搬家了，真心祝你们白头偕老。我的爱已经寿终正寝。” 看着石头远去的背影，突然间觉得，他的伟岸是一座大山，基石沉重其外，悠然宽慰其中。我打心底感谢他，然而却一句感谢的话也说不出来。 石头回来后，就开始打包收拾行李了，尽管静悄悄的，还是吵醒了莫邪。莫邪光着脚丫跑出来，以为爸爸又要去小红楼睡觉了。对于她来说，以为爸爸只是去别处睡觉，可是她不知道，这次是永恒的离别。 莫邪：“爸爸，爸爸，爸爸？你又去前爸爸那里睡觉吗？” 石头此刻心如刀割。 他假装匆忙的双手，终于停了下来。 石头：“莫邪，爸爸可能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去很远的地方睡觉。莫邪在家里不要想念爸爸，有时间爸爸回来看你好不好？在家里要听妈妈的话，待会儿后爸爸会过来看你。你最喜欢后爸爸了是不是？” 莫邪 ：“嗯——我还是最喜欢爸爸，别人的爸爸都是不是我的，我最喜欢的是爸爸。” 听到这里，石头更加的难过。这五年的时间，早就把小不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虽然他季度曲二黑，痛恨我，但是对于莫邪的付出，他是实打实的付出，真的是不把上一代人的恩怨附加到下一代人的身上。虽说平日里大多数时间是林妹妹在看孩子，可是这个小不点早就已经深入人心，此刻的离别，犹如拔根之痛。 此刻的林妹妹，背对着石头躺在卧室里。她听着石头类似于告别的话语，她知道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可是为什么心里的石头搬离了，脑海中的石头却在成型？哭也哭不出来，痛也喊不出来，石头的离开，还没有形成即时的疼痛感，她不知道会不会在以后一个难眠的夜晚，突然想起石头而崩溃。她知道这一天一定会有，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 石头已经整理好行李，她望向林妹妹的房间，那里开着昏黄的灯，就像手心里握不住的流沙。 一个等了你五年的人，和一个陪了你五年的人？你会选怎谁呢？都说深情不及久伴，这句话说的很好，可是那些等待你的人，何尝不是用等待的方式，陪伴了你五年？林妹妹，这些你都知道吗？我当然是比不上石头的深情厚意，但是在这平白无奇的五年里，当初久恒的二三分甜，成为我平凡日子力唯一的安慰，可抵岁月艰难，可抵岁月漫长。此刻看着你房间的灯光，我知道我是来晚了。不过，希望以后我们每个夏天，都有迟暮的晚归。每个冬天，都有早起的晨曦。或冬或夏，有你同在。 ------------ 第45章 小不点亲子鉴定真相 在楼下看着林妹妹的房间灯彻夜未关，很想上去和她一续前缘，不过我制止了自己，虽然外面冰天雪地，能远远的看着她也是一件。老怀安慰的事也是一件倍感安慰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小莫爷的事事告诉曲：“二黑，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办，你刚刚和艺妃求婚成功，即将走向婚姻的殿堂，这个时节，这个节骨眼给你这样一个真相，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清晨时分，曲二黑带着满身的疑惑，驱车去了了中山花园儿，来到中心亭。 曲二黑：“你确定了吗？莫邪真是我女儿？” 我：“刚才我知道的，石头搬家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可能在小红楼吧，我可能把他逼得无处可去了。” 曲二黑：“我最近才感觉不对劲，这次从你口中验证，真它喵的闹心。林妹妹在家吗？” 我：“在。” 曲二黑：“跟我上去，拿小莫邪一根头发去验证下，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送子观音这是广撒甘露吗？” 两个人来到莫邪房间，小莫邪正在熟睡中，曲二黑在她枕边取了一根掉落的头发，我们两个匆匆下楼赶往亲子鉴定中心。 天刚开始亮了，也来不及吃点东西，在鉴定中心等了三个小时才开门。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报告需要三天以后取，曲二黑显得很焦急，于是做了加急鉴定，一个小时后，报告终于出来了，看到99.998%的鉴定结果，当时就沉默不语了。 ------------ 第46章 《在镜头前吃馒头的日子》后续 第45章 曲二黑刚求婚艺妃成功，就从邢根正这里知道了莫邪的身世。他百感交集，半信半疑。做了亲子鉴定，知道了真相。 在楼下看着林妹妹的房间灯彻夜未关，很想上去和她一续前缘，不过我制止了自己，虽然外面冰天雪地，能远远的看着她也是一件。老怀安慰的事也是一件倍感安慰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小莫爷的事事告诉曲，二黑，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办，曲二黑刚刚和一飞求婚成功，两个人即将走向。即将走向真爱的正轨，这个时节，这个节骨眼儿给他这样一个真相，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清晨时分，带着满身的疑惑，我离开了中山花园儿，开车来到去二黑的小红楼。 第46章 四个人坐在一起谈判。曲二黑想要退婚，和再琼成家，给小不点落户。曲二黑想把艺妃让给邢根正。两个女人听到这里，觉得这两个男人简直是在天方夜谭。四个人不欢而散。各自分手冷静。 第47章 曲二黑回到公司，发现杨石头在和赵炳如喝酒。坐下来和杨石头诉衷肠。半夜了，门外四个流氓又来了，打女主播的主意。曲二黑怒了，和四个流氓干了一架，负伤了。 第48章 曲二黑最终还是报案了，民警抓住了四个流氓。里澜和赵松去警局协助，里澜认出来了四个流氓。 第49章 事情闹得有点大，流氓们被神秘人保释了。八星八贱来看望曲二黑，小杰认出来这四个人就是当初诱拐莫邪的那四个。众人感到一股凉意。 第50章 曲二黑休假结束后看望了父亲，把老曲接到了帝京。随后参加了boy年终表彰大会，2015这一年就这样过去了，春节过后，大地复苏，曲二黑迎来了身在帝京的第六年。 第三部 命运交响（51-75章10-15万） 第51章 后海酒吧，曲二黑包场。林妹妹现身，曲二黑决定给莫邪落户，婚姻外共同抚养。莫邪成功入学。 第51章 邢根正得知曲二黑给莫邪落户，却不知婚外抚养协议，非常不开心。艺妃也不开心，两个人到朝阳公园散步，被曲二黑看到。曲二黑质问邢根正，反被艺妃嘲讽 第52章 邢根正去质问林妹妹，得知婚外抚养协议，喜忧参半。 第53章 大七加入美沃当客服，赵雨杰领莫邪入学，又看到了赵一。 第54章 艺妃、小杰调查老年流浪集团，线索到了赵炳如的身上。 第55章 小静直播王思聪点赞，幕后大哥对小静表明爱意，愿意出钱买她的后半生，只要她离开刘啸。小静不同意，直播间被赵一砸了，里澜保护赵松受伤。 第56章 曲二黑感觉到有一股势力在包围着自己。Boy高层会议，曲二黑受邀参加。在新代言人的选择上，刘父选择x玖，曲二黑推荐网红小静，最终小静胜出。 第57章 邢根正做了一个课题，记录曲二黑的创业历程，曲二黑谈起了在民生银行的过往。查看目前的创业环境，发现美沃的所有员工都在吃馒头打尖儿。 第58章 邢根正不同意艺妃跟boy的资金线，让艺妃去采访boy的娱乐线，小杰自告奋勇跟boy的社会线。邢根正与林妹妹合作，查看美沃的资金来源，以图摸清刘啸背后的金融集团 第59章 情人节，曲二黑约艺妃去旅行，两人关系升级。 第60章 邢根正夜宿林妹妹家。 第61章 大七的前夫联系她，想要复婚。小杰在家看孩子。大七征求小杰的意见，被小杰拒绝。 第62章 杨石头发现赵炳如和赵一秘密谈话，找来小杰。一起去民警小周那里提供赵一的线索。回到小红楼发现刘啸四处找小静。不久后小静哭着回来，说自己被拍了裸照。刘啸带着资金去KTV见到了钱二，赎回了照片 第63章 刘啸责备赵炳如值班失职，连同里澜一起责备了。里澜伤心，和赵松话流浪当年。 第64章 曲二黑和刘啸对账，发现账面上少了50万。追问之下知道有人勒索过小静。两个人决定找出幕后大哥。小静约见大哥，曲二黑和刘啸跟踪，成功抓住大哥。但是大哥却不承认自己指使老年四人团。 第65章 曲二黑带着艺妃、小静、刘啸参加熊猫晚宴。送艺妃回校途中曲二黑再次求婚，艺妃没有马上答应，她要求得到曲爸爸的认可。曲二黑带艺妃回家，见到了曲爸爸，成功说服曲爸爸手术。 第66章 小杰带孩子，关于莫邪的三个爸爸三个妈妈。大七和前夫见面，原来前夫就是幕后大哥。 第67章 大姐又进了十箱子烤馒头片。主播们一抢而空，剩下的全被里澜和松子包圆了。曲二黑感叹，美沃吃馒头创业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第68章 四人约会。朝阳公园花开季。曲二黑和邢根正终于确定了各自的媳妇是谁。曲二黑打算十月一正式迎娶艺妃，并希望邢根正和林妹妹也一起办婚礼。 第69章 创业纪录片录制中。曲二黑给邢根正看当年最大的一笔贷款，贷款方是银天实业，当年这笔贷款利息额做到了10%，整个贷款组赚了1000万。邢根正拿着资料去找林妹妹，发现其中的问题。 第70章 艺妃采访小静，关于赢得boy代言的事情。在众多的花边新闻跟踪中，艺妃注意到了晚宴上的一张照片，喜欢捧网红的幕后大哥并不是只钟情于小静，他似乎在游走于花丛。 第71章 杨石头和小杰来到火车站调查老年四人团，再次发现了赵炳如的踪影。一路跟踪下去，发现赵炳如在和幕后大哥接头。曲二黑火冒三丈，找刘啸对峙，问他是不是在用美沃的钱搞内循环。刘啸责问赵炳如，赵炳如辞职。 第72章 刘父与刘啸再次吵翻。刘父威胁刘啸，如果不和曲二黑解约，回来政治联姻，就亲自把小静毁掉。 第73章 刘啸回到公司，看见里澜和赵松在库房欢声笑语。心里很不是滋味。刘父果然撤掉了小静boy代言人的身份。小静来找刘啸分手。 第74章 四人约会。清理关于boy的新闻线。决定找出一直为难美沃的幕后黑手。 第75章 对方先出手，绑架了莫邪。出于安全考虑。曲二黑决定用钱解决。 第四部 乌啼月落（76-100章16-20万） 第76章 林妹妹跪求曲二黑，曲二黑心一横，决定用所有家当赎回莫邪，莫邪认出绑架自己的是四个坏人之一的赵一，赵一拿到赎金后觉得不保险，想要追回莫邪，小杰舍命相救，赵一逃亡。 第77章 朝阳区警方正式立案调查，赵一落网。入狱发现赵一的账户多了50万元，是赎金之外的资金，审问之下，赵一对前后两次绑架案、一次入室破坏案供认不讳。原来最开始是跟踪里澜，发现肥缺莫邪，实施绑架。 第78章 莫邪回家后经常做噩梦，林妹妹也哄不好，只好送到隔壁去。小杰成功解除了莫邪的害怕，莫邪重返学校 第79章 邢根正过来陪伴林妹妹，两个人感情进一步发展。邢根正打算和曲二黑一起办婚礼。两人决定把贷款金额的问题说给曲二黑听 第80章 曲二黑听艺妃说起幕后大哥的事情，觉得此人很可疑，当初小静一拒绝他，赵一就入室打砸了。曲二黑把照片发入群里，让八星八箭注意，大七惊呆了，这不是小杰爸爸吗？ 第81章 小杰一直跟踪的社会线终于有了眉目，曲二黑让小杰去警局跟周警官对接资料。大七对小杰哭诉，让他不要告发自己的爸爸。小杰面临人生的抉择，还是选择做客观新闻人。 第82章 幕后大哥落网，对买通赵炳如，指使老年四人团供认不讳。曲二黑和刘啸冰释前嫌。法庭依据幕后大哥赵买办精神失常问题，判处有期徒刑5年。 第83章 邢根正和林妹妹跟曲二黑说起三年前贷款的问题。林妹妹说这笔贷款利息有问题，应该是利用利息遮盖了回扣的问题。曲二黑心里一惊，终于回忆起当年这个项目的一些细节。 第84章 刘父浮出水面。强行把刘啸关在家里。并向儿子承认自己是幕后boss。绑架案为教训曲二黑，入室打砸为教训刘啸。至于为什么这么恨曲二黑，因为三年前一笔贷款，自己支付了1000万的利息，差点倾家荡产 第85章 小红楼的主播全部搬走了，大姐刘玲伟回到了廊坊。小静找不到刘啸。来求曲二黑。曲二黑问她刘啸的父亲是不是刘背石，小静说是。 第86章 曲二黑回家找出当年的审批资料备案。一定要查清楚当年的案子，怎么会觉得银行永远不会犯法呢？看着自己的代行长签名，自己恐怕也脱不了干系了。艺妃不认同，她要曲二黑到此为止。曲爸爸的头盖骨开始疼，曲二黑急忙带老爷子去医院，临行前告诉艺妃一定要保管好这份资料。 第87章 失踪很久的赵炳如出现，愤恨被开除的他，跟踪艺妃，想要越级套好处（向刘背是邀功）。艺妃打电话给里澜，转移了资料。赵炳如逼问艺妃资料在哪里，艺妃拒死不从，赵炳如把艺妃推入后海。 第88章 曲二黑悲痛难忍，哭了一天一夜，立誓报仇。 第89章 里澜把资料锁在保险箱里。里澜不知道是什么资料，只知道是艺妃用生命换来的。里澜每天陪着曲二黑，陪他度过伤心的日子。 第90章 七星七箭全力配合警方缉捕赵炳如。各自分工，莫邪修学，石头、大七24小时保护。邢根正、赵雨杰奋战在新闻一线。林妹妹、曲二黑24小时呆在警局，接应前线的资料，里澜配合民警在小红楼值班 第91章 赵炳如和刘父幕后交易，赵炳如承担所有罪名，刘父给他安置家庭。条件是烧掉库房的资料。 第92章 赵炳如突破警力，潜入库房，和里澜生死对决。里澜知道了真相，放走了赵炳如，反锁库房，点火自焚。 第93章 赵炳如落网，曲二黑接近崩溃。他还想要继续查下去，被所有人劝回。小红楼被焚毁，曲二黑清理财产，关停美沃。 第94章 小静利用媒体发话，寻找刘啸。刘父扛不住媒体的压力，释放了儿子。刘啸从小静那里知道了曲二黑发生的事情，回家从保险箱里偷走了审核资料，将父亲高上了法庭。刘父含泪落网。 第95章 小红楼装修成小白楼，重新营业，刘啸和小静结婚。曲二黑退出boy。 第96章 十月一日，林妹妹和邢根正举行婚礼。莫邪跟了林妹妹，曲二黑再次消失。 第97章 杨石头看着林妹妹结婚了，返回了四川老家，和一个自己不太喜欢的人闪婚了。 第98章 松子因为里澜的去世，告别老大，把里澜的骨灰送回了故乡。 第99章 大七对曲二黑心有愧疚，没有接受曲二黑发放的遣散费。她在家里直播赚钱，做着一顿顿的饭，等待归家人。小杰选修了社会新闻方向，升入大二，并且去监狱探望了父亲。 第100章 2015年，廊坊市里澜县，出了一个著名的农民创业家，叫曲二黑。他专门做乡村美食的。 9月份粉丝破万这一天，八星八箭全都来了里澜县，还会有新的故事吗？ ------------ 第47章 小不点亲子鉴定真相 在楼下看着林妹妹的房间灯彻夜未关，很想上去和她一续前缘，不过我制止了自己，虽然外面冰天雪地，能远远地看着她也是一件老怀安慰的事。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小莫邪的事实告诉曲：“二黑，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办，你刚刚和艺妃求婚成功，即将走向婚姻的殿堂，这个节骨眼给你这样一个真相，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曲二黑看我吞吞吐吐，不知道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好像这件事他必须要知道。 一整个晚上都在想五年前的事情。 清晨时分，曲二黑带着满身的疑惑，驱车去了中山花园儿，来到中心亭。 曲二黑：“你确定了吗？莫邪真是我女儿？” 我：“刚才我知道的，石头搬家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可能在小红楼吧，我可能把他逼得无处可去了。” 曲二黑：“我最近才感觉不对劲，这次从你口中验证，真它喵的闹心。林妹妹在家吗？” 我：“在。” 曲二黑：“跟我上去，拿小莫邪一根头发去验证下，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送子观音这是广撒甘露吗？” 两个人来到莫邪房间，小莫邪正在熟睡中，曲二黑在她枕边取了一根掉落的头发，我们两个匆匆下楼赶往亲子鉴定中心。 天刚开始亮了，也来不及吃点东西，在鉴定中心足等了三个小时才开门。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报告需要三天以后取，曲二黑显得很焦急，于是做了加急鉴定，一个小时后，报告终于出来了，看到99.998%的鉴定结果，当时就沉默不语了。 “我娶林妹妹，你和艺妃好吧？”曲二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瓦塔？你脑子坏掉啦？听到这句话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脑子有毛病吧？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艺妃就是我师妹而已，你这还是月老硬牵红绳。我志在林妹妹，你别打坏主意！” 曲二黑突然间笑出了一种沧桑。 曲二黑：“月老这个老东西应该是喝大酒了。不然我们四个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小不点来？这难道是连连看？对碰？换妻风云录？” “我拜托你正经点吧？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不行小不点归我，别告诉她身世，我当她爸爸也一样。” “基因这玩意能改吗？我就问你一个最现实的问题，她现在还在借读，你能有什么办法？她身份证又随了石头，亲爸又是我......放我这边吧，我能保证给她一个北京户口。上学问题就基本解决了。” 这个问题倒是卡得我死死的，突然间我发现有点沮丧，我现在混得真是不如眼前这个二狗子。 不过突然间我又觉得很温暖，兄弟们抢着当接盘侠的节奏，还真是感天动地。 “这件事情还是等下看看女人们的意见。我俩别在这里乱搞。” “好的，我拉个四人微信群。” “拉群？你确定要拉群？我现在听你的建议，简直想找个地缝卡死自己。” “对呀！天都捅破了，还怕拉群？” 于是曲二黑就这么建立了一个四人群，还他妈的起了个群名——“抖个激灵换个气” 真是太不要脸了！换个气！换个妻！谁看不出来似的！！ “你的群名太不要脸了！换一个！！” “不行吗？冬泳冻着了不行吗？” “曲二黑，你越来越像当年的二狗了。我记得八星八贱也是你造的孽。” “我这是绝望的呼唤，你根本体察不到我内心的波涛汹涌。” “你赶紧给我滚远。” 这个清晨来得比往常晚一些。 冬日暖阳高照的时候，林妹妹姗姗醒来。这个屋少了一种很重要的东西，那是石头固若磐石的情感结界，如今现实的一击，多年的保护壳轰然轰塌。 然而这个屋子似乎又多了一种东西，那是许久的梦想照进现实的味道。 我步入了她的生活，就像我也感觉到她解除了以往的依赖，步入了我的生活。 不过，当林妹妹看到“抖个激灵换个气”的时候，还是怒了起来。 曲二黑跟个文案编辑似的，一大早做了大篇幅的陈词： 各位好！ 小不点是我的孩子，这个天降之子我打算回收了。 我为我过去犯下的错误跟林妹妹道歉，更要向艺妃道歉。 闪闪的钻石刚刚戴到你的手上，现在却是突然生拆尘缘。 如今每个人都在胸口压大石吧！ 哈哈哈，难道我真的罪该万死吗？ 不如我们四个互换一下吧！拜托各位了！ 阿正和艺妃本来就是才子佳人，传媒大学让你们走在了人生巅峰，我就不相信，象牙塔催化了这许多年，不能让你们升华在一起？ 林妹妹，如若你从我，也不失一段陈醋加老干妈，拉肚子。 拉犊子，拉犊子，我们一起把她养大，你当妈来我当爹！ 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完，各位有什么看法，都在群里说说。 林妹妹刚想发飙，没想到艺妃先回复了： 曲二黑！！ 曲二黑：到！ 艺妃：你有毒！赶紧出去让太阳晒死！ 曲二黑：我能一直晒到残阳如雪。看尽残阳我还想晒忧伤！ 林妹妹：你认真的吗？你认真的样子很狗！ 曲二黑：我不粗鄙，我怎么拦住悲伤逆流成河？ 林妹妹：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挖大家伤口干啥？维持原状！别在这里搞破坏！ 曲二黑：阿正！你表个态。 我：你等我变态了再说。 曲二黑：明天约小红楼会议室！都给我出来！我认真的时候，就是现在。 真尴尬啊，女人们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当年厂里流行一个故事 有个渣男带着四个女的去旅行，这四个女的全部和他有关系。 这个渣男以为这四个女的彼此不知道对方 因为这个旅行小团是在旅行社报名的 其中不乏渣男的牵头。 后来的事实是，这四个女的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那次旅行简直是丧心病狂，自我欺骗。 当年讲这故事，很多人都惊掉了下巴。 不过第二天，大家还真的都到齐了。 大家围坐在一起，谁也不和谁说话，场面一度很凉凉。 突然，对面的艺妃射来一双眼睛......目光直逼曲二黑。 曲二黑的确是有过两秒的镇静的，不过马上就冒烟了。 这股火他憋了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