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缘起 ------------ 2父母 ------------ 3家中日常 ------------ 4初遇 ------------ 5再遇 ------------ 6过招 ------------ 7打打闹闹 ------------ 8初步 ------------ 9父子 ------------ 10花钱如流水 ------------ 11刺杀 ------------ 12吃亏与挖坑 ------------ 13小心眼 ------------ 14女儿奴 ------------ 15理想 ------------ 16报复 ------------ 17父母的焦虑 ------------ 18做衣服 轿车停在了吴公馆门口，佣人开了门，楚月独自进去。特意挑的大家休息时间，没看到吴家众人，心头松了口气，默默上楼洗漱后睡觉。 “流玥，怎么这次比上次还过分，两天不回家，看看安市，有哪家的大家闺秀像你这样的。”楚怜晴像看什么脏东西似的盯着楚月道。 “避开了昨晚，今早还是比不过啊！”楚月内心默默的叹了口气。但是还是不打算理睬脑残的楚母，楚月继续低头吃饭，心里默念“忍字头上一把刀，忍字头上一把刀......” 看着无视自己的楚月，楚怜晴刚想发作，接收到吴君善的眼神，又收起狰狞的神色，静静的吃饭。 “流玥啊！这次又是怎么回事？父亲花这么多钱让你进最好的教会学校，是为了你嫁个好人家，不是让你去玩的”吴君善一脸老父亲遇到纨绔子女的心痛语气道。 楚月咽下口中的食物，才淡淡的回道：“父亲，我也不想的，但是若浅想让我陪着她，我也不好推脱。对了她是市舶司司长家最受宠的女儿，她大伯是上元市的军/队高/官。再说，为表耽搁我学业的歉意，若浅还送了我不少的礼物”说着抬手展示了腕间的镯子和头上的发饰。 吴君善听到这儿，马上转换语气：“流玥做得对，同学之情最是纯粹难得，要好好相处。以后司马小姐如果需要你陪同玩耍，只管去，来不及给家里打电话也不要紧。说不定司马小姐还能带你参加上流社会的宴会，到时候需要置办衣服首饰，回礼什么的，直接跟爹说。” “嗯，谢谢父亲。”楚月只是淡淡的点头应道，“父亲，我要上学去了，就先走了。” “好，注意安全” 乘坐电车，楚月一路顺畅的到了学校。看到校园里充满朝气的学生，心情总算不那么糟糕了。 “月月，你今天也来上学了，真好。”沈云激动的道。 司马若浅猛的上前抱住楚月，哽咽道：“你没事就好！” 楚月一脸笑嘻嘻的道：“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本小姐可是镇宅神兽，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 “噗呲” “噗呲” “你们什么时候来上学的”楚月问道。 “月月，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和云云也是今天刚来上学”司马若浅一脸惊喜的道。 “啧啧，那你们还不赶快预习课本，待会儿跟不上老师的进度本小姐可不帮忙补课哟！”楚月调侃道。 “哼，坏人，不理你了”司马若浅气哼哼的回到自己的座位，拿出课本来看。 “你呀！”沈云笑笑也拿出课本看了起来。 放学铃响起，司马若浅立马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抱着楚月的脖子不放，“月月，你得救救我们，缺了几天的课，今天的功课对我们来说好难。” “咳咳，再不松开，你家亲亲的月月就要被你勒死了”楚月一脸无语的看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司马若浅道。 司马若浅一脸讪讪，双手捏着耳朵讨好的道：“我错了，小月月，几天没上学了，一时有点激动过头了，月月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吧！” “好了，哪些不会的，你们一个一个说，今天周五可以晚点回去，如果今天没教完，明天下午约个咖啡馆，到时候再教你们。” “月月，我有时候真的对你的成长经历很好奇，你什么都会，连课本都比老师教得好，有什么是你不会的。”沈云疑惑的道。 “本小姐会的东西远超你们的想象，等着你们慢慢发现。来，小妞们，楚老师给你们开课了，认真点，仔细听。”说完，楚月收起嬉笑的表情，认真讲解了起来。 收好课本，楚月领着蔫哒哒的两人离开了学校。 “姑娘们，回神了，不要一副被社会蹂躏的模样。下周的手工课，想好做什么了吗” 沈云打起精神，一脸兴奋的道：“我想绣块帕子送给月月，我的手艺可是得我阿娘真传，正宗的的苏绣。” 楚月来了兴趣挑眉道：“传说中的双面绣，会吗？” “呃，月月，这个难度有点高，下次吧，下次再说，这次给你绣个单面的行吗”沈云难得的尴尬道。 “噗呲”一旁的司马若浅乐了，“云云，让你抢本小姐在月月心中第一宝贝的位置，这下糗了吧！” 沈云一听这话，面子有点下不来，立马和司马若浅打闹了起来，直到走到小吃店门前才停下了玩闹。 “老板，来三碗阳春面，记得加个蛋”楚月对着老板道。 沈云趁着老板煮面的空隙道：“月月，手帕你要什么图案的，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花草或者动物呀” 想了想，楚月才恍惚的道：“我周末花几个小动物的花样，你挑一个花样绣。” 司马若浅担心的道：“月月，我什么都不会，怎么办？” 沈云和楚月两人同时伸出手在她头上揉了揉道：“那你就做个乖宝宝就好”，说完，两人又同时收手。气得司马若浅一个人在原地哇哇乱叫。 “月月，下周你准备做什么？”沈云道。 “做小玩偶，很可爱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楚月神秘的道。 “吃完面就早点回家吧！不然家里该担心了”沈云道。 “嗯”司马若浅想着昨天与阿娘和爹的斗智斗勇，也觉得最近还是得表现乖一点。 “那明天下午红杉咖啡馆见，你们注意安全。”楚月挥手告辞道。 第二天上午，张记裁缝铺的老师傅带着徒弟来到了吴公馆，给吴家的太太少爷小姐们量体裁衣。 “太太，少爷，小姐们，这些是铺子里的布料，可以先选选衣料，量好尺寸回店后立即给各位赶工做衣服。” 董诗柔一边挑选料子，一边与裁缝师傅闲聊：“张师傅，最近生意还不错吧！” “托各位太太，少爷，小姐的福，生意还过得去”张师傅一脸讨好的道。 楚怜晴为了宣誓主权，开口道：“最近城里的太太小姐都时新做哪个款式的衣服？” “最近大家都喜欢做新式的旗袍，有喜欢苏派的，也有喜欢海派的。时髦年轻的女郎更偏爱海派的。” “我还是偏爱苏派的，更显我的气质。小姐们都是大姑娘了，给她们的旗袍都做成海派的，还请张师傅多费心”楚怜晴一脸温婉的道。 “好的，太太”张师傅回道。 “张师傅，我喜欢这个绛色缠枝石榴花样的印花绸缎料子，做成海派的，显得我年轻，老爷喜欢。”董诗柔满脸含笑的道。 这句话简直一击必杀，让楚怜晴的脸色变了又变,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 害怕两人打起来的张师傅，立马大声回话，“好的，太太”，暗示两人现在还有外人在场。接着张师傅又对旁边的小徒弟道：“小王，太太们的吩咐登记好了吗？” 旁边小徒弟也是个机灵的，立马应声道：“各位太太，少爷，小姐的尺寸都登记好了，只剩挑选料子和款式了。” “那还不把布样给各位少爷，小姐挑选。还有把时新的的绣样，印花样式等给太太小姐介绍一下。” “是的，师傅” 看到两位太太没有打起来，张师傅暗暗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内心正不断的咆哮：这年头，做生意难，做女人的生意更难，随随便便就能遇到各家的八卦狗血。我只想安安分分的做我的裁缝，看八卦是小，没挣到钱事大呀！ 冷静下来的楚怜晴，扫了一眼董诗柔，不再搭理她，不想再让外人看笑话，让老爷知道后生气，便自顾自的上楼去了。 董诗柔看着离开的楚怜晴，心中冷哼：蠢女人，什么时候斗赢过本夫人。如果不是表哥说留着你还有用，早弄死你了。 转过头，董诗柔一脸严肃的道：“张师傅，相信你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吗？” 张师傅立马讨好的笑笑，回道：“小老儿今天只是上门给吴公馆的太太，少爷，小姐们上门裁衣，有发生什么事吗？” 听到满意的回答，董诗柔立马又和煦的道：“嗯，放心，小姐们渐渐大了，出门做客的机会多了，肯定会经常光顾张记的。” “谢谢太太的照顾，小老儿一定优先把吴公馆的衣服做好。”张师傅一脸感恩的道。 直到离开吴公馆很远，徒弟小王才一脸好奇的向张师傅问道：“师傅，刚刚那家怎么的太太怎么......” 前后左右的看了看，张师傅才小声的对徒弟道：“那家人啊！真是一言难尽！以前的楚家老家主多好的一个人，可惜生了个不争气的女儿。不但家产全被上门女婿给霸占了，女儿过的日子也妻不像妻，妾不像妾的日子。唉......” “师傅，你是说吴公馆......”徒弟小王惊呼道。 “你找死呐，这么大声”张师傅气得在徒弟后脑勺拍了两巴掌，才又继续的道：“也是可怜了楚家的小小姐，本来应该金尊玉贵的长大。听说最近刚被找回来，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师傅，这是真的吗？” “小兔崽子，师傅骗你有什么好处？所以有了女儿千万要好好教，千万别教成楚家大小姐那样。就算要招赘，眼睛也一定要睁大了找，多番考验，万一招了个白眼狼，会害了全家。”张师傅一脸唏嘘的道。 “师傅放心，徒儿一定会给你生个大胖徒孙，就算最后只生了闺女，也一定让她嫁出去，不会让她有祸害全家的机会。” 张师傅笑骂徒弟：“啊呸，毛都还没长齐，哪来的媳妇闺女，还是想想回去的活儿怎么做，钱早日挣到手才是正经事。做我们这行的最是需要嘴紧，所以回去就把嘴巴给我闭紧了，不然老子可绕不了你。” 徒弟小王摸摸后脑勺，一脸憨笑的点点头，跟着师傅渐渐远去。 ------------ 19悠闲午后 司马若浅和沈云早早的到了咖啡馆，选了靠窗的位置，点了杯咖啡，东张西望的打量着店里。 “云云，快看，这家店里竟然有钢琴，不知道允不允许顾客去弹奏。”司马若浅跃跃欲试的道。 “可以招手问问服务生。这是一家新开的咖啡馆吧!之前都没听说过这家店，装修得很时髦，还配备这么高档的钢琴。”沈云感叹道。 楚月一进咖啡馆，就看见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两人，一边放下手中东西一边用手扇风，随口问道：“你们在嘀咕什么？今天的天气可真热”。 “月月，你看那边有钢琴，若浅想去上去弹奏，不知道店家允不允许。” 楚月：......管家刘叔为了自己不手生还真是煞费苦心。 “放心吧！他们既然摆在外面，客人应该是可以弹奏的。若浅，招手问下服务生。正好公众场合弹奏可以锻炼你的胆量。” 两人不停的鼓励司马若浅上去弹奏个人公共场合的首秀。 舒缓的音乐在咖啡店里荡开，悠扬欢快的琴声仿佛让人到了春风拂过的田野，小草发芽，花朵展开，涓涓溪水流过，鱼儿跃出水面，又欢快的回到水里...... “啪啪啪......” 店里的顾客响起的掌声，是对弹奏者最好的赞美。 两人对司马若浅竖起大拇指，以示赞美。 回到座位后，司马若浅猛的灌了一口咖啡，平复好激动的心情才道：“刚刚真的好紧张，差一点就弹错了。要是真的弹错了，真是没脸见人了。” “若浅，你今天弹得很好，下次继续努力。”沈云一脸鼓励的道。 “是呀，若浅，相信你自己，把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拿出来，就算弹错了又怎么样？那肯定是别人的耳朵听错了。”楚月一脸促狭的道。 “坏人，就知道取笑我这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宝宝”司马若浅对着楚月一脸愤愤的道。 沈云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立马惹来司马若浅杀人般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再笑，本小姐绕不了你。” “小若浅，看看，你的演技太浮夸，连最老实的云云都看不过去了。”楚月满脸揶揄的道。 “哼，不理你们两个坏蛋了，本小姐要做作业了，谁都不要打扰本小姐。” 楚月与沈云两人含笑对视，就各自低头忙了起来。 低头装模作样了半晌，发觉没人搭理自己。司马若浅又悄悄抬起头，瞄了两人一眼，看到二人都在认真做事的样子，撇撇嘴，只好也低头认真的做作业。 太阳从当空照逐渐西移，阳光洒在干净清透的玻璃窗上，给三个年轻的女孩身上披上了一层迷离的光纱，宁静而梦幻。 司马若浅甩甩有点累的手，一手摸着自己有些瘪了的胃。 “好累，有点饿了” 停下手中的画笔，楚月抬手召唤了服务生，点了三杯奶茶和店里的好几款蛋糕，招呼两个好友一起享用。 “你们还有想点的甜品吗？”说着，把手中的菜单放在桌子中央，让二人挑选。 “不用了，够多了”司马若浅道。 “吃不了这么多，要不退掉一些，不然也是浪费。”沈云低声道。 “放心，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开的店，本小姐可是能打最低的折扣，很划算的，可以敞开了肚皮吃。” 楚月对于两位好友的善解人意，了然的笑了笑。 “这家店的甜品，可是安市独一份。今天本小姐可是带你们吃大户，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哟！” 司马若浅立马道：“那本小姐可不客气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看着样子就觉得很好吃。” 抬眼看了看沈云，楚月示意她快点点餐。 明白好友不是打肿脸充胖子，沈云也放开了手脚打算大吃一顿，翻开菜单，点了两个自己看中的甜品。 “小月月，你这是发大财了，今天心情这么好！” “大财哪是那么容易发的，只是可以很久不用见到某些碍眼的家伙，心情好”楚月笑靥妍妍的道。 看着服务生端上桌的甜品，司马若浅夸张的惊呼出声。 “哇，这么多，好漂亮啊！都舍不得动了” “美人，美食，美景，就差音乐了”沈云眼含期待的望着楚月。 今天心情大好的楚月，面对好友的期盼的眼神，同时也是有点手痒，毕竟自回国后好几个月没弹过钢琴了，遂起身坐到了钢琴前。 双手轻抚上光可照人的琴键，试了试手感。 十指翻飞犹如蝶入花丛，鱼入大海。随着黑白键的高低起伏，欢快轻柔的琴声缓缓溢出。 陷入昔日求学的美好回忆中，楚月眼角眉梢染上了笑意，唇角也不自觉的勾了起来，周身渐渐散发出从未有过的神采。 此刻的楚月整个人就像一颗闪闪发亮的钻石，耀眼又迷人。 合上琴盖，楚月正打算起身回道座位。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咔嚓”的声音。 抬眼望去，只见钢琴的后面站着一个眼熟的颀长身影，男子脖子上挂着相机，步态从容的走上前来。 “楚同学，能把刚刚弹得曲子曲谱给我一份吗？” 听到这句话，楚月忍不住在内心哀嚎：小施老师，还能不能让本小姐，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被这犹如遇到知音的眼睛盯着，饶是楚月这种厚脸皮也有点顶不住。对纯粹的人，总会多一些包容。 “这个我得回去好好想想，默写好了再给施老师送去。”顿了顿，楚月又道：“小施老师，没经过她人的同意，私自给女孩子拍照，很不绅士哦！” 听到楚月的话，没有丝毫的尴尬与局促。此刻的施莫云，冷静而又自信，又带有丝丝上位者的气势，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对不起，刚刚的气氛环境实在太好，没忍住。” 没感觉到丝毫道歉的诚意，仿佛道歉这种行为只是他的教养让他必须这这样做而已。 “看来又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把伪装撕了”楚月心里默默的腹诽。 小手伸到他面前，淡淡的道：“为了弥补小施老师你的错误，请把交卷底片交给我，女孩子的照片可不能随意外流。” 看了眼伸到眼前的小手，施莫云淡淡一笑，“现在交卷还没用完，下周一，我把底片交给你，需要我洗几张出来给你吗？” “谢谢，不用了。希望下周上学后，把曲谱交给老师的时候，能拿到交卷底片，这个没问题吧！” 施莫云微微颔首表示没有问题，就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楚月也回到座位叉了块儿甜品，仔细的品尝了起来。 半晌后，才回过神来的沈云喃喃低语。 “月月，刚刚你那首曲子真好听，让我想到了无忧无虑的儿时光阴，又恍如学子怀揣梦想，孜孜不疲的求学之路。逝去的时光，恍惚若梦。又仿佛给人注入了无穷的力量，能到达远方。” 旁边的司马若浅也感叹道：“月月，没想到你连钢琴也弹得这么好。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日晷之......” 差点脱口而出，反应过来的楚月，把后面的字吞了回去，“我也不知道，以前好像在哪儿听人弹过，忘了，忘了......” 说完，还略显心虚的闷头吃蛋糕。 “这么好听的曲子，听一遍怎么可能弹得这么好”司马若浅疑惑的道。 看了看不太自在的楚月，沈云叉起一块儿蛋糕，塞到司马若浅的嘴里。 “好了，这么好吃的蛋糕都堵不住你的小嘴” 沈云顿了顿才继续道，“刚刚那首曲子的曲谱我也要一份，真的很好听，我想学。” 司马若浅也符合道：“嗯，我也要，我哥哥们快回来了，难得齐聚一堂，我觉得这首曲子很适合到时候庆祝用。对了，月月，你什么时候练习的弹钢琴，以前邀请你到我家陪我一块儿弹，你一直拒绝，好伤心！宝宝需要安慰。” “来，张口” 楚月如法炮制的给她嘴里塞了块蛋糕，气得司马若浅眼睛都瞪圆了。 “流玥，不理那个小傻蛋，你今天下午在做什么，好像没看到做作业”沈云转移话题道。 “哦，下周手工课的设计图”楚月一边说着，一边把图纸翻出来递给她，“这里有好几款不同的图画，你选一个绣给我就好。” 沈云从沉稳闺秀秒变求糖吃的孩子模样，低呼道：“哇，胖乎乎的，好可爱，抱着一定很软很舒服。” “是啊！滚滚可是世上第一小可爱，独一无二，无可取代。胖嘟嘟的身体，黑白相间的皮肤，毛茸茸的脸上永远挂着一对黑乎乎的大眼睛，就像调皮的孩子偷带了大人的墨镜......”楚月随着回忆，又慢慢回想起前世的日子...... 解决完口中的蛋糕，司马若浅把脑袋也伸了过来，盯着纸上的图画，大叫道：“不行，这么可爱，我也要。云云，你不能厚此薄彼，给我也绣一个。” 摸摸她的头，沈云失笑道：“少了谁的，也不敢少了咱们若浅大小姐的，不然你还不闹翻天了。” “哼！看在礼物的份上，就大方的原谅你说本小姐坏话。” 被耳边的娇憨的声音打断了回忆，回归现实。 楚月看了两位好友一眼，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异世他乡，能找到性情相投的朋友，难能可贵。今天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大小姐们，时光易逝！好好欣赏这落日余晖的美景，吃完甜品。然后，努力完成功课。” “嗯，这儿的甜品确实不错，很有法式糕点的特色。蛋糕造型漂亮优雅，味道甜而不腻，层次感分明，好想全都尝一遍。这奶茶味道也很特别，苦中带点微甜，吃完甜品后喝它，解腻又回味无穷。下次还来这儿聚会。”司马若浅一脸享受的道。 沈云掩唇低笑，“小若浅，看看你今天都吃第几块蛋糕了。不知道谁前几天还抱怨身上长肉了。” “云云，你也被月月带坏了。哼！你们都是坏人，我要把蛋糕都吃光，一块儿都不给你们留。” 哈哈哈...... 女孩子们欢乐的笑声飘荡在这落日照耀的咖啡店里，很久，很久...... 施莫云看着窗边嬉闹的几个学生，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仿佛又是错觉。 “原来每次看到她的那种怪异感不是错觉，看来这位楚同学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端起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大步离开了这家咖啡馆。 当晚霞给天空染上最后的色彩，三人收拾好随身物品，也准备离开咖啡店。 楚月率先走到柜台，把准备好的钱和纸条递给了此刻身份是咖啡店经理的管家刘叔。 “刘经理，替我谢谢你家老板，上次向她打听的东西，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得到消息” 刘叔立刻接过钱，顺时藏好纸条，应道：“如果东西有消息了，是我派人给楚小姐送过去还是楚小姐到咖啡馆来取？” “我亲自来取，顺便还可以在店里弹弹钢琴，那改天见。” “楚小姐慢走。”刘叔恭敬的道。 看着在店里装不熟客套的两人，沈云两人静立在一旁，不发一语。 看着渐渐走远的楚月，刘叔心中总忍不住隐隐担忧，希望小姐能尽快做好想做的事，能尽早回到老爷夫人身边。 ------------ 20母女 回到吴公馆，楚月切换自如的转变成了那个懦弱没主见的楚流玥。 饭桌上，一如既往的热闹，不是妻妾争宠，就是儿女争相向父亲表现自己的戏码。 “现在那边应该已经瓜熟蒂落了吧！好戏终于可以开场了，好期待啊！”楚月内心默默的盘算着。 看着在家没什么存在感的大女儿，吴君善对她可是抱有很大期望的。毕竟只要两年左右的时间，付出的就能收回本，说不定还有意外惊喜。 “这个女儿现在已经在圣玛丽教会学校学习，待顺利毕业，这层金就镀上了。加上这不俗的外貌嫁个稍高点的门第不是问题。就算不行，还能送去做个高/官的姨太太，这样还更能拉拔娘家。”吴君善内心默默的盘算着。 想到即将得到的好处，吴君善脸上的表情更加和善了。 “流玥，吃完饭到账房领取五十块大洋，明天出去逛街，记得买些礼物给司马同学和她的家人回礼，一定要与司马小姐好好相处。” “谢谢父亲，我会和若浅好好相处的。”楚月低眉敛目的道。 “父亲，明天我想多买两件首饰，可以吗”吴玥溪撒娇道。 吴君善一脸不悦的道：“你还小，要那么多首饰做什么？你姐姐大了，正是出门见客的时候都没要求多买些衣服首饰。玥溪，你太不懂事了。” 顿了顿又道，“诗柔，女儿的教育你该多上上心。” “知道了，老爷”董诗柔一脸惭愧的模样道。 楚怜晴可不会放过任何落井下石，踩董诗柔的机会。 “老爷，流玥还是像你多一些，聪明又上进。一回家，就考上了圣玛丽的教会学校，听说考试一直第一，说不定将来还能公费出国，给吴家长脸。” 听到这些话，吴君善更高兴了，“嗯，不错，流玥啊，到这学期结束一直保持这个成绩，为父到时候给你奖励。” 楚月努力表现出一个懦弱女孩子得到家长的肯定，激动又紧张的样子。 “父亲，我会努力保持的。” 二姨娘看到眼前的情景，也变得沉默，偷偷的摸了下肚子，低头掩下眼中的嫉恨。 用完晚饭，吴家众人各自散去。 “流玥，到我的房间来一下。” 楚怜晴颐指气使的说完，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摸了摸瞬间有点钝痛的心脏，“难道这个身体还残留有小流玥的意识”，楚月很快又收敛好心神，默默的跟上了眼前这个名义上的母亲。 关好房门，楚怜晴第一次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 “楚流玥确实继承了自己的好样貌，聪明，就是太懦弱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不争不抢。幸好当年的那些事，她也都忘了......” 强忍恶心，楚月尽量放缓呼吸，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微垂下睫毛，遮住眼中的冰寒。 “流玥啊，回家这几个月，一切都还习惯吗？” 看着眼前的女儿，半天也不回应自己，楚怜晴也只当楚月是近乡情怯。 “阿娘这些年也不容易！自从生下你后，就再也没开怀。阿娘愧对吴家的列祖列宗，至今也没为吴家生下一儿半女的。” 楚月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闭了闭眼，开口打断楚怜晴的话，“母亲，我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 听到这话，楚怜晴愣住了，看了又看，总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那个懦弱胆小的女儿，尽然敢打断自己的话，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流玥，这是你一个女儿对母亲的态度，你的教养去哪儿了？” “本小姐的教养轮得到你们这对人渣父母来说教......”楚月心中不停的腹诽。 看着再次沉默不语的女儿，楚怜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情绪彻底的爆发。 “难道连你也怪我！知道我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吗？董诗柔那个贱人一个接一个的生，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能做，因为我没生儿子。看着君善越来越偏爱她们，我不能闹腾，越闹君善越不爱到我的房里。” 拿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楚怜晴又继续道：“我有什么办法，只能给老爷纳一房更年轻的姨娘来分宠，反正我都这样了，难道还能更糟。只要能让董诗柔那个贱人不好过，做什么我都愿意。” 听到这些话，楚月悄悄的勾了勾嘴角。对她的遭遇无丝毫同情，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报应，只是这些还不够。 楚月再次出声打断了楚怜晴的话，“母亲，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房学习了。毕竟学校有那么多优秀的同学，要保持第一，我只能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才行。” 倾述被打断，楚怜晴心中很是不悦，但是想到今天的目的，只能强行压下打一顿女儿的冲动。 “流玥，你是个大姑娘了，好好表现，阿娘能否重新夺回你爹的心可要靠你了。到时候阿娘给你挑一个好人家。” “哼！你这个恋爱脑的话比男人的嘴还不可信。”楚月心中冷哼，嘴上却道：“谢谢母亲，我会尽力的。” 没了应付这个女儿的心情，楚怜晴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呼呼呼......”楚月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感受到额头和身上的冷汗。只觉浑身不舒服，拿上干净衣物到浴室洗漱。 点上特制的熏香，依然无法入睡。楚月只好起床把脑中的东西默写出来。 这些年无法入睡的每个夜晚，楚月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的。默默的忍受，独自承担，直到某一天再也不用忍受，或者彻底的爆发才能解脱。 吃过早饭，经过一番唇枪舌剑，董诗柔以碾压的姿态完胜楚怜晴，确定好最终轿车的座位，一路无言，到达百货公司。 两母女各拿一百块，就各自分开，免得在外面争吵起来，回去没法与吴君善交代。 走进一家珠宝柜台，店员立马上前迎接，热情的向楚家母女俩介绍道：“吴夫人，吴小姐，这一排的首饰是现在时髦派女郎间最流行的。请问是想买哪种？” “把最近时新的项链拿来看看” 店员手脚麻利的从展示柜下面取出好几条项链给两人挑选。 楚怜晴指着其中的一条项链道：“流玥，戴上这条项链试试”，待楚月戴好项链后，又从各个方向打量着项链的效果。“嗯，还不错，就这条了。” 一旁的店员立马机灵的开口道：“吴夫人，吴小姐，项链是否需要装起来？”说着，又从柜台下拿出一托盘的手镯和耳饰“这里还有与项链配套的手镯和耳环，这些都很适合戴上去参加宴，既时髦又更存托小姐的尊贵。” 对于店员的夸赞，楚怜晴很是受用，“流玥，这家店我常来光顾，师傅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这些你戴上试试，多选几套，换着戴。” 低低的应了一声，楚月又挑选了两三套银质鎏金手艺的手镯和耳环。 提上包装袋，店员热情的把楚氏母女送至店外。 “母亲，余下的钱不多了，是去买些发饰还是添一点钱去买一个好点的吊坠”楚月对着楚怜晴道。 听到这话，楚怜晴刚刚被店员捧得飘飘然的大脑瞬间清醒，扫了一眼懦弱的女儿，才淡淡的道：“你父亲上班也很辛苦的，挣的钱要养活一大家子，你要体谅。余下的钱，你拿去多买些发夹，免得说我这个做母亲的亏待了你。” “知道了母亲”楚月诺诺的道。 “那个母亲，昨天父亲吩咐要给若浅买礼物，她比较喜欢新奇的小玩意儿，一般的东西不太拿得出手，英国人开的店里的东西可能比较符合她的喜好。” “嗯，还不跟上”楚怜晴低呵一声，率先往旁边英国人的店铺走去。 “母亲，这款蜻蜓造型的胸针很别致新颖，若浅应该会喜欢的，可以吗？” “好，就这款了，挑了半天，我眼都挑花了”楚怜晴点头同意，示意店员包起来。 结完账，两人离开店铺，向吴家轿车停车的地方走去。 “母亲，我还想去书店买点书，下周上课需要用到，就先不回家了。这些东西你能帮我先带回去吗？” “买完东西，早点回家，女孩子不要一天到晚都在外面乱跑。”楚怜晴说完，挥挥手让楚月离开。 另一边的董氏母女俩，正高兴的挑选着各色首饰，决定一定要好好挑选，争取在宴会上一鸣惊人。 “阿娘，这个金项链好漂亮”吴玥溪一脸兴奋的道，说完还拿起项链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夫人，小姐真有眼光，这正是国外传过来的时新首饰，受很多时髦派太太小姐的喜爱。”店员满脸堆笑的恭维道。 “嗯，本夫人可是对衣服饰品很有研究的，对时新的东西了如指掌。”董诗柔一脸矜持高傲的道。 店员试探的开口道：“那小的就把这条项链包起来。” “嗯，再拿些时新的胸针手镯看看” “好的，夫人”店员说着，又把她要求的首饰拿出来让她们挑选，一边不停的介绍这些首饰。 “夫人，这几款全是进口货，样式全是最新款的，只是价格稍微有点贵” “价格不是问题，关键是戴上参加宴会不丢面子”董诗柔一脸我不差钱的语气的对着店员道。 “阿娘，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喜欢。”吴玥溪抱着董诗柔的胳膊撒娇道。 拍拍女儿的手，董诗柔道：“好，都买下来，记得宴会上给阿娘挣脸面。” 吴玥溪得到母亲的应允，激动得小脸通红。一边试戴着这些首饰，一边不住的道：“阿娘最好，阿娘最疼女儿，女儿也最爱阿娘。” 董诗柔看着眼前兴奋的女儿，也是满心的高兴。 对于自己年轻时的遗憾，她只想补偿在女儿身上。看着女儿过上优越的生活，享受众人艳羡的目光，就仿佛能抚平自己年轻饱受贫穷非议受伤的心。 ------------ 21好戏即将开锣 激荡的情绪渐渐平复，楚月也到了咖啡店门口。 刘叔看到门口的楚月，立马迎了上来。 “楚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还没吃饭吧！” 刘叔把楚月引到僻静的角落坐下，一边吩咐店员到酒楼买些菜品回来，又把其他店员打发离开，一边又亲自端上一份楚月喜欢的甜品奶茶，让她先垫垫肚子。 喝了口奶茶，楚月不停的用叉子叉着蛋糕，就是不吃。 看到这个情况，刘叔就知道小姐这是心情又不好了。忍不住在心中叹气：自从回国后，小姐就没几天心情好的时候。作为一个下人，也只能在生活上多用点心，让小姐舒心一点。 “小姐，你昨天要的东西准备好了。需要我现在拿给你吗？” “嗯，通知天冬今天跟我走”楚月闷闷的道。 刘叔满脸笑容的看着手里刚收到的消息，“希望小姐看到后心情能好点”，脚步匆匆的从楼上下来。 “小姐，这儿是刚刚收到的老爷夫人的电报”说着，把电报递了过去，又把药瓶放在了电报旁边。 突然听到阿娘和爹的消息，楚月冰冷的小脸终于绽开一抹笑颜，连说话的语气都欢快了起来。 “哥哥果然是属二哈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麻烦刘叔把纸笔拿过来。” 把药品放进手包里，写好回电，又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了其他安排。 “谢谢刘叔，我现在心情好多了，这些尽快让人用电台发出去。” “好的，小姐”刘叔刚打算转身上楼，就看到店员提来了食盒回来，吩咐店员把菜品在楚月桌上摆好后，就又匆匆上楼了。 “刘叔做事，还是这么风风火火，又老这么操心自己，总担心他老得太快，耽误了他找老伴，自己的良心会有一丢丢不安的。”楚月一边吃一边吐槽着。 “要不等会儿吃完饭试试”内心默默盘算起来。 待店员把桌子收拾好了后，楚月就眨也不眨的盯着刘叔看，直把刘叔盯得发毛。 实在承受不住自家小姐的盯视，刘叔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那个，小姐，这么看着老奴，是老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眨了眨眼，楚月慢悠悠道：“刘叔，你今年多大了？” “小姐，老奴今年四十有五” “那还年轻，男人四十一枝花，刘叔就没想着再找一个人陪你度过后半生。” 一声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从头顶传来。 楚月连忙站了起来，打算给刘叔拍后背，“刘叔，你没事吧！” 刘叔却连连后退，仿佛楚月是什么洪水猛兽。 直到止住了咳意，才艰难的开口道：“小姐，我一个人挺好的，也不想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我薪水丰厚，干什么不好，非要找个另一半来管自己，还花自己的钱。” 这下，换楚月被惊住了。 “那个刘叔，没想到你的想法这么前卫，这么的与众不同。不找年轻的，找个同龄的老伴也行啊。” 刘叔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自家大小姐，才幽幽的道。 “找个和我同龄的，对方肯定有孩子，我到时候不但要帮她养孩子，还要管孩子的娶妻生子安家。我这是娶了个老婆还是娶了个祖宗回家啊！不然对方嫁我图撒，难道还能图我年龄大。再说找个没有孩子，也不行。老奴只想做个潇洒的单身贵族。” “......刘叔，你老了怎么办？” “老奴老了不中用了，小姐这儿难道连个给老奴容身的地方都没有。”刘叔幽怨的道。 楚月只能内心默默的留着宽面条，怎么没发现刘叔也染上了逗比属性。干咳两声，打算再开口劝一劝。 然而未等楚月开口，刘叔直接放出了必杀技。 “小姐，老爷夫人如果听到你选定了丈夫人选应该会很高兴。” “刘叔，这样互相伤害真的好吗？”楚月捧心状，忧伤的道。 “老奴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知道小姐......” 楚月打断了刘叔未说完的话，这下还她幽怨了。 “好了，我投降。突然好想哥哥啊！现在我都没有可以欺负的人，实在太忧伤了。” 刘叔忍住笑意道：“少爷如果听到这句话，会哭的。如果小姐想少爷了，老奴也可以发电报通知少爷回国。” 这下，楚月是彻底的坐不住了，一蹦三尺高，急忙往外跑。边跑边道：“刘叔，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活泼了不少的小姐，刘叔心头的阴云散了一些。同时也决定，最近这段时间躲着点，就怕小姐又想起给自己找老伴的事。 “那个小陈啊，我最近就不到店里了。平时有什么事你看着处理，有找我的，到时候给我家里打电话。” “好的，经理。” 把不该出现在店里的纸张都烧掉后，刘叔带好随身物品，就回到了无忧庄园。 一拍脑门，刘叔才想起自己忘了告诉小姐白芷今天下午就在吴公馆帮佣了。又想起小姐吩咐的事情，立马通知天冬在到吴公馆附近的路上等小姐。 在柜台敲了敲，楚月取出手包里的药瓶放在柜面上道：“掌柜的，把这个拿给林副官。顺便帮我带句给他，就说楚小姐看吴老头最近不太顺眼，让他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了。” “好的，楚小姐，还有其他什么事要办吗？”掌柜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 “没了” 转身，楚月就悠哉的在店里挑起书来，拿了几本书到柜台结账。 “掌柜，算算这些书多少钱” 听到楚月的声音，掌柜额头的汗又冒了出来，连忙道：“楚小姐，店里的书不要钱”。 看到掌柜的这个样子，楚月心中忍不住乐了，“掌柜的，你头上冒的不会是冷汗吧！啧啧，没想到死变态手下还有这么怂的。” 掌柜：......楚小姐，团长手下听过你传说的，有几个不怕的。军/狱内的同僚受你的启发，把里面的囚犯折腾得......囚犯现在要多老实有多老实，都是你的功劳啊！ 干笑两声，掌柜才道：“楚小姐，真的不能收你的钱，不然我会被团长处罚的。” “哦，我还是想知道多少钱啊”楚月逗弄道。 “楚小姐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奇怪”掌柜内心默默的想着，嘴却报出了价格。 “本小姐走了，小掌柜不要太想念我哟！本小姐还会再来的。”楚月抱起书，背对着店内挥了挥手。 听到楚月这样的话，掌柜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这话要是让团长知道，非毙了我不可。不知道现在申请调动工作，还来不来得及。”掌柜内心想着。 成功欺负了人的楚月心情大好，走到了吴公馆附近，就看到等在路上的天冬。示意跟上，天冬就默默的跟在楚月身后。 “待会儿与吴公馆的众人说你是司马小姐推荐给我的人，其它的我会解释。”楚月低声的吩咐道。 “知道了，小姐。刘管家让我告诉小姐，白芷应聘上吴公馆的帮佣了。” 楚月点头示意知道了。 到了吴公馆门前，天冬主动上前按响了门铃后，又回到了楚月身后。 “大小姐回来了，夫人今天下午一直在客厅等着你”开门的佣人道。 楚月示意天冬给佣人打赏后就直接往客厅走去。 楚怜晴一看到楚月的声音，就大声呵斥道：“流玥你怎么才回来，不是说让你早点回家吗？” “母亲，挑选了几本书，花了点时间，是有什么事吗？”楚月平静的道。 看了看一楼走动的佣人，楚怜晴才道：“跟我上楼，有事要说。” 关上房门，楚怜晴的神情一下子就扭曲了下来，声音也变得阴冷冷的。 “今天董贱人母女一脸兴奋的回家，不是老爷私下补贴了钱，就是又想压我一头。流玥，记住，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董贱人的女儿。” 抬头看了一眼陷入疯狂的楚怜晴，楚月心中不住的冷哼：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 “不会让母亲失望。” 说完这句话后，楚月就闭口不言，静待楚怜晴冷静下来。 半晌后，幽冷的声音再次在屋内响起。 “流玥，你要理解母亲，我一定不会再输。我要夺回我失去的一切，老爷的宠爱，女主人的权力......” 听到这些话，楚月内心依旧犹如死水毫无波澜。 “母亲，我明白的。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回房了。” 下楼，楚月发现白芷与天冬在一块儿，心想正好，示意两人跟着自己上楼。 “天冬明天通知刘叔，游子应该归家了，平时你跟着我出入。白芷，大戏即将开锣，家里各房的消息注意收集。你们先下去。” 吴家晚饭的桌上，总是一天中吴公馆最热闹的地方。 看着在一旁伺候的佣人中多了两张陌生的面孔，大家都投来了打量的目光。 “管家，怎么多了两个人。”吴君善略带不悦的开口。 “老爷，厨房刚有个佣人辞工回老家了，这个是今天新来上工的帮佣。另外一个人，老奴也不知道。”管家恭谦的答道。 “父亲，这个是天冬，上次去若浅家，她说给我推荐一个人，今天刚到。若浅说我平时太......” 楚月一脸大庭广众耻于开口的模样看着吴君善，意思是下来再细说。 吴君善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嗯，晚饭后，流玥你到书房来。” 楚月点头表示知道了，安静的吃着饭，无视众人对自己的探测目光。 “好了，现在这儿没有其他人，说吧，怎么回事？”吴君善一副大家长的口气道。 “那个......父亲，我的情况，只要有人打听，很容易知道。若浅愿意带着我玩，一是我成绩好，二是我跟着她，她会有面子。” 楚月喏喏的开口道，顿了顿，又接着道。 “我的性子，父亲你也知道。看在我平时巴结讨好的份上，若浅就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平时带个强势点佣人在身边，有些情况下就让她出面。若浅连佣人的费用都给我出了，你知道现在的女郎都比较在乎面子的，我就没敢拒绝。” “哦，原来是这样。那好，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父亲，她叫天冬”楚月立马接口道。 “嗯，既然是司马小姐的好意，就让她跟着你。你等会儿通知管家给她安排住处。” ------------ 22礼物 课间休息时间，楚月拿着周末默写好的曲谱到了到了施莫云的办公室。 “小施老师，交卷底片带了吗？” 听到头上传来的女生，施莫云抬头看到楚月，忍不住扶了扶金丝框边眼镜。 “原来是楚同学啊！这是底片，你看看”说着把包好的底片递了过去。 接过底片，取出来迎着阳光看了看，发觉底片没有问题。楚月把准备好的曲谱递给了施莫云。 “这是你要的东西。马上要上课了，再见了小施老师” 说完，楚月也不等他的反应就转身离开。 中午午休的钟声响起，楚月与沈云，司马两人来到了刘厨子在学校附近开的小店。 “流玥，怎么大中午就到校外吃饭，有什么事吗？”沈云问道。 “没什么，学校的饭菜吃腻了，想换换口味。你们两个先看看店里的菜牌，看看点什么菜。” “就是就是，有好吃的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就是现在太阳太毒辣了。”司马若浅一边打量小店的环境一边扇风解热。 楚月刚想开口说什么，还未开口就听到天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小姐” 天冬走到楚月面前把手上拿着的东西递了过去。 看着手上拿着的东西，楚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把玩了两下，就对着两位好友挥了挥手上的东西。 “来来来，小妞们，看看你们喜欢哪一个，手快有手慢无哦” 说完，就把东西放在桌上让她们挑选。 “哇，好新颖别致的草帽，还配有丝绢搭配，做工又这么精细，比进口的帽子都要漂亮高级，带出去一定很有面子。”司马若浅率先动手拿了一顶帽子不停的翻看。 沈云摩挲着手中的帽子，感受到手上异常光滑细密的触感，没忍住也戴在头上试了试，不住的点头表示满意。 “轻薄透气，大大的帽檐能把阳光都遮住。”说着，又拿起桌上巴掌大小的折扇。 一展开扇子，香风迎面而来，入目是一副精致的仕女游园图。阳光透过扇面，在桌上透出星星点点斑驳的光影。 这下，沈云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嘶，这扇面，这手工，这材质，简直可以媲美艺术品了。而且这种镂空的檀香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听到沈云的话，司马若浅放下新得的草帽，随手打开一个折扇，双眼发出惊人的亮光，小嘴微张。 “嗯，这幅山水风景图也很雅致”一边说着，一边挨个打开其他的折扇，“哇，四美图，花开富贵图，四君子图，仕女抚琴图......流玥，我可以多拿一个扇子吗？我想送给我阿娘” 轻笑一声，楚月开口道：“给我留一个，其它的你们两个自己分。” “那多不好意思，收你这么多东西。”司马若浅难得羞涩的道。 沈云也附和道：“这太贵重了” “啧啧，难得咱家小若浅还会害羞。”楚月语带调侃的道，“不用不好意思，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司马若浅一拍胸脯，大包大揽的道：“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本小姐帮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流玥，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扫了两位好友一眼，楚月喝了口茶水才慢悠悠的道：“这些新奇玩意儿都是若浅送我们的，明白吗？万一吴公馆的人打电话问我的情况，记得替我遮掩一下。” 沈云与司马若浅对视一眼，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好了，两位，快点决定今天中午吃什么？不然回学校后午睡的时间可能就不太够了。” 楚月开口提醒陷入沉思的两位，又从包里拿出了昨天买的胸针，放到了司马若浅面前。 “这又是什么？”司马若浅好奇的道，顺手打开了包装盒。 轻咳一声，楚月开口道：“吴公馆对我上次在司马家小住的回礼，你们不要说漏嘴了。” 敲了敲桌面，又继续道：“这是天冬，是若浅你送给我的女佣......”说着，还朝两位好友眨了眨眼，意思不言而喻。 思考片刻后，司马若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沈云心中的好奇却越发大了，“流玥表现出的习惯，行为和平时随手送出的东西，完全不是一个次长家的女儿所能拥有的。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回吴公馆。” “嗯，这道肉末四季豆好好吃，明天我们再来试试其它菜品吧”司马若浅摸了摸鼓鼓的腹部道。 咽下口中饭菜，沈云也点头表示赞同，“我这道松仁玉米盖饭也好好吃，我都快吃撑了。这盖浇饭真是方便又快捷，菜式又多，每一口饭都带有浓浓的汤汁，不知不觉就吃饱了。” “能不好吃吗，刘大厨的厨艺可是经过本小姐多年锤炼指导的。有机会让你们尝尝他的拿手菜，那才叫好吃。”楚月心内腹诽着。 刘大厨：本大厨可是从众多的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今天终于完成管家交代的养胖小姐的任务，为自己鼓掌，多少年没在这么捡漏的地方做过饭了。 吃撑了的三人，有志一同的放缓了步伐，慢悠悠的往前学校走去。 随着放学钟声，强悍如楚月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上班族的周一，学生族的周一，为什么总感觉是最累的一天。” “走了，走了，流玥，不要磨蹭了。今天这么累，不去逛街犒劳自己就太亏了。再说有了新帽子，新扇子，不出门显摆显摆，也太对不起它们了。”司马若浅道。 “正好这次去逛街，把手工课需要的东西都买齐了。”沈云也道。 深吸一口气，楚月才夸张的道：“好了，两位小妞，总要让本小姐穿戴好嘛！不然本小姐这娇嫩的容颜怎么经受得住这日光的荼毒。” 两声夸张作呕的声音同时响起。 “云云，看看，流玥这么自恋爱美的人果然世间独一份，别无分号了。” 沈云拉着司马若浅的手，夸张的道：“若浅，难道你至今还没习惯流玥时不时发作的自恋毛病吗”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摇头。 楚月双手叉腰，“哼！你们这是羡慕嫉妒恨！也是，漂亮的女孩子总是容易遭人妒。” 那夸张的肢体动作，搞怪语气，活灵活现的神情。 三声“噗呲”声在教室内响起，三人笑作一团。 沈云和司马若浅一人拉住楚月一只胳膊，就往教室外走去。 “唉，逛街的女人真可怕，我娇弱无辜的小脚脚今天受苦了”楚月捶着腿对着两人抱怨道。 “流玥，有哪个女人不爱逛街的，如果不是得早点回家做功课，本小姐还想再逛一逛。”司马若浅一脸遗憾的道。 “逛街是女人的最爱，那么多的漂亮衣服，珠宝，鞋子，小玩意儿等着女人带它们回家。”沈云也附和道。 “大小姐们，也不用每家店都来回逛三次吧！感觉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楚月双眼有点呆滞的道。 “看你的样子就是平时不逛街，也不爱逛街。趁现在应该多练练，不然以后未来婆婆小姑子要你陪着逛街怎么办？”司马若浅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 楚月：小妞们，想多了，本小姐可是打算做一辈子的单身贵族。家里有一个爱逛街的阿娘已经很恐怖了。连老公这种会影响本姑娘赚钱速度的都不要，婆婆小姑子这种升级版的恐怖生物敬谢不敏。 “流玥，大家闺秀的社交技能等好像你不怎么会，倒是对吃喝玩乐很在行，远超众人。”沈云上下打量一番楚月后道。 “谁能知道以后怎么样？我只想痛快的过每一天，打扰本小姐快乐生活的一切人和事，都要远远的踢开。”楚月若有所指的道。 “奇奇怪怪”司马若浅总结道。 “姑娘们，本小姐有事先走一步，回头再见” 话音未落，楚月已经猛的向远处跑去了。 两人看着瞬间跑远的楚月，俱是无语，两人都没见过这么怕逛街的人。 “若浅，你说流玥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学识教养既不像贫民出身，行事作为又与大家闺秀格格不入。”沈云声音飘忽的道。 司马若浅收起了玩闹心思，脸上也没了平时的娇憨天真。 “是挺奇怪的，穿着粗布荆钗不会自惭形秽，对各种上流事物又如数家珍，出入各种高档场所如自家花园一样自在，又能随随便便送出各种稀奇玩意儿。按流玥的脾气应该忍不了吴家的作为，偏偏她还就未发作。” 摇了摇头，接着道：“从小的第六感告诉我，就算不与流玥交好，也一定不能得罪。本以为她很难相处，却没想到她与我们的脾性这么相投。” “不管她对吴公馆有什么目的，只要流玥不吃亏就行。”沈云含笑道。 “吴公馆算什么，随便一根手指头都能灭了。要是敢欺负流玥，我大哥出面就能收拾了。”司马若浅瞪圆了眼睛，一脸奶凶奶凶，挥舞着小拳头道。 看着司马若浅的样子，沈云忍笑忍得双肩微微颤抖。 “哼，你个坏人，又在腹诽本小姐什么” “哈哈哈......若浅你真是个开心果” 自知口才没有对方好，司马若浅跺跺脚，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同时也不忘找回场子，大声道：“现在时间太晚了，本小姐要回家赶功课，明天，明天，一定要你好看。” 回应她的是空中经久不息的一长串笑声。 ------------ 23说教 转眼，就就到了蒋次长家宴会的日子。 吴君善另外再租了一辆轿车才把一一大家子人提前带到了蒋公馆。 只见蒋公馆门前车辆川流不息，仆从佣人井然有序的做着各自的工作，往来穿梭于大门到宴会厅的路上。 “蒋公馆真是富丽堂皇，恐怕也只有督帅府才能胜之一筹。”董诗柔喃喃的道。 听到董诗柔的话，楚怜晴难得的点头赞同道：“确实，蒋夫人不愧出身江南巨富之家，从大厅的的布置可见一斑。” “好了，这是在蒋家做客。这么多人，注意点。”吴君善低声道，“这么多太太小姐，家里的孩子也渐渐的大了。” 未说之言，董楚二人自然明白。于是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去结交人脉。 好不容易找了借口脱身离开楚怜晴，楚月找了个安静的花园角落打算消磨时间，在宴会未正式开始前不打算离开这儿。 “唉，流玥，终于找到你了。为了找你，我和云云都快把蒋公馆各个角落都走遍了”司马若浅与沈云相携而来。 楚月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两人安静点。待两人走进，才低声开口道。 “不习惯宴会的气氛，也不习惯当货物，一直表现得体的微笑也很累的，正在这儿躲清静” “今天有很多年轻英俊的男孩子，多去见见也养眼啊！”司马若浅嬉笑道。 独自一人在花园里无聊了很久的楚月被司马若浅勾起了说话的兴致。 “本小姐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要颜好，音好，活儿好，身材棒，上进又家世好的才会多看一眼，少一样都入不了本小姐的眼。” “什么事活儿好”沈云疑惑的开口问道。 “咳咳”楚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一个没注意说秃噜嘴，开车了。 司马若浅也上前拉住楚月，等待着答案。 脸颊微红，楚月眼帘微垂，睫毛轻颤，“小孩子家家的，好奇心那么重干什么？没听过好奇害死猫吗？” “哼，小流玥，看你脸红，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你比我们两个都还小，你都能知道，为什么我们不能知道。”司马若浅不服气的道。 楚月眼角微挑，一脸戏谑的看着求知欲旺盛的两人，逗弄道：“两个小乖乖，确定要知道。” 两人定定的盯着楚月不眨眼。 双手一摊，楚月摇着头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本小姐先申明，这是你们求着本小姐说的哦。” 沈云和司马两人虽然感觉有点毛毛的，但是想着楚月又不会真的对她们做什么不好的事，依旧定定的看着楚月。 “身高腿长公狗腰”楚月一字一顿的道。 两人还是一脸茫然的望着楚月。 无奈挑挑眉，楚月坏笑道：“单纯的孩子呀！等你们的新婚夜就明白了”。 这下子，沈云和司马两人瞬间红霞爬满双颊，愤恨的直跺脚。 “噗嗤” 从黑暗中传来的男声让三人立马紧绷了起来。 见躲不过去，男子只好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娘的，这是什么鬼运气，姐姐的人设啊全毁了。怎么感觉最近遇到他的频率有点高啊！”楚月心中吐槽着。 “施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施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沈云和司马若浅同时开口道。 “咳咳，三位同学，晚上好。”施莫云也俊脸微红道。 楚月决定倒打一耙，扬起笑脸道：“小施老师，最近你的行为怎么这么的......一言难尽，尽做些不君子的行为。” 听楚月说话的语调，知道她这是要放大招，未免误伤，沈云二人悄悄的往她身后躲去，试图当个透明人。 施莫云听到楚月的讽刺，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楚同学，我发现你挺有趣的。平时的懦弱是你的面具，今天晚上才是你的真性情，对吗” “施老师，如果你觉得日子太无聊了。需要学生帮忙通知，告知某人你躲在这儿吗？”楚月听了这话，也没恼，依旧笑意盈盈的回道。 这话一出，施莫云云淡风轻的表情瞬间消失。 “楚同学确实挺聪明的，难怪自你入学，平时上课不听课，功课不做，也没老师为难你。我原来还认为是你成绩一直保持第一的原因，如今看来，确实小看了你。” 伪装被彻底撕去，楚月还是言笑晏晏的样子。 “哪里哪里，比不上施老师你。明明可以纸醉金迷，却选择到小小的学校来教书育人。学校发的薪水，还不够老师你买一套西装。啧啧，不知道安市的名媛们知道老师你的情况，会怎么......” “楚同学，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老师今晚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老师。”说完，也不等楚月回话就离开了这儿。 “哇，吓死宝宝了！流玥，你太猛了，难怪我们的所有任课老师，全都把你当透明人，不管，不看，不听，也不说。”司马若浅激动的道。 沈云也心有余悸的道：“真怕你与施老师打起来！不过，你怎么知道施老师的身份的。” 楚月一脸平静的道：“放心，大家都是文明人，打不起来。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啊！不过既然你们俩都不认识，那就证明他不是安市本地人。” 耸耸肩，楚月继续道：“没看见他平时的穿戴吗？西装可是英国最新最顶级的设计师手工制作的。一颗袖口够普通人滋润的过一辈子，手表也是瑞士限量定制款。他不是出自顶级权贵之家就是巨富之家，或者两者兼是。” “嘶，没听说安市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大人物”沈云双眸凝视着施莫云离开的方向道。 “哇，没想到施老师不但人英俊，背景这么厉害！”司马若浅激动的道。 不能让两个小姑娘因为好奇而发生让人后悔的事。楚月决定敲醒这两位，“回神了，姑娘们。没听过一句话吗？骑着白马来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那穿着西装的不一定是贵公子，也有可能是披着西装的狼。” “坏人，就不能让本小姐多幻想一会儿吗？”司马若浅一脸郁郁的道。 “流玥一定是为了我们好，走吧！宴会也快开始了。”沈云了然的笑笑道。 “这世上好人难做，还是做个坏人好啊！”楚月步伐轻快的率先往宴会大厅走去。 “流玥，等等我们。你还能猜测出施老师的其它情况吗？说说嘛，求求你了” 司马若浅快步追上楚月，拉着她的袖子不撒手，追问猜测结果。 停住脚步，楚月收了笑容，凤眼凝视着司马若浅的眼眸，凌厉的气势一下显露了出来。 “若浅，女人想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首先就不能丢了自己的心。而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好奇心，就是女人陷落的开始。男人不用真心换真心之前，千万别丢了自己的心，这很可怕，一定要谨记。” 两人被楚月从未有过的认真神情和语气吓到了。 缓了缓，笑容才又重新爬上的楚月双颊。 “施老师一口正宗流利的英伦腔，衣服永远合适得体，而他平时西装胸前的衣袋里永远放着一块麻制的手帕，平时的生活待人态度等。无一不在证明他在米国接受了正统的绅士教育，并且生活了不短的时间，才能在平时的生活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这些习惯”。 “流玥，你好厉害，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沈云佩服的道。 楚月俏皮的眨了眨双眼，“世界那么大，未知的事物那么多，本姑娘不会的当然有很多。” “快走了，不然家长们找来就麻烦了。改天有空了，咱们再继续讨论。” 司马若浅拉着两人快步走向大厅。 待三人走进宴会大厅，距离刚刚她们所站之处不远的洋房二楼某个窗口，出现了一个男子。低低的笑了起来：“真是个有趣又有见识的女人，难得的极品。以这女人的本事，相信叶睿回来后脸色一定很好看。两人到底谁是猎手，谁是猎物，可不一定了。” 到达大厅的时间刚刚好，三人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没几分钟。蒋次长就上台致辞，然后他们夫妻跳了首支舞蹈，之后舞会就开始了。 三人在角落里偷偷的喝着香槟，吃着点心，眼角余光偶尔扫过舞池。 “流玥，你穿着这身鹅黄色格纹印花双襟旗袍，显得温婉大气，有种大家闺秀的感觉，与你平时的气质截然相反，怎么做到的。”沈云小声道。 “发型加妆容，配上衣服的修饰，很容易就改变人的气质。你们俩的新洋装也很漂亮。”楚月低声回道。 “能教教我们吗”司马若浅拉着楚月的手撒娇道。 “放暑假的时候再说，那时候时间更自由。”楚月点头应道。 两人正小声讨论着。突然沈云抬了抬下巴，示意楚月看，循着方向望过去。 “施老师果然如流玥你所说，不简单，他周围围了一圈的安市权贵，各个点头哈腰的。” “哇，简直就是小说话本里的经典故事--权贵之子微服私访。”司马若浅以手捧心道。 “姑娘们，醒醒，小说就是骗你们这些单纯无知的女孩子的。时刻保持清醒的大脑才能让我们过得更好。”楚月适时的开口给两人头上泼冷水。 明白楚月打算的沈云也配合着开口道：“高门大户的女眷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对媳妇的出身要求很高。上到主持中馈，奉养长辈，下到教养子女，妻妾争宠，媳妇的手腕稍微差一点，就是夫妻离心，郁郁而终的下场。” “你们两个今天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吓唬我。虽然施老师斯文英俊，待人有礼，但美人谁不多看两眼，何况他的条件，每一条都符合流玥你的要求哦！”司马若浅不服气的道。 两声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响起。 看着四周投过来打量的目光，沈楚俩人立马打开手中折扇遮住半边脸颊，试图阻挡旁人打量的目光，但还是脸颊微烫。 在众人收回好奇的目光后，两人不打算放过造成这个后果的罪魁祸首。同时伸出了手，掐向了司马若浅粉嫩的小脸。 “疼......”司马若浅挣扎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两女无语的看着她，觉得自己的苦心喂了狗。 ------------ 24蒋公子的庆祝宴 扫了一眼发出动静的某处，施莫云发现是某个扮猪吃老虎的学生，就又收回了目光。现在身边还有一大堆人需要他应付，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一个没有什么关系的人身上。 刚刚的响动，让四处找人的阮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阮母快步走到女儿身旁，“若浅，阿娘找你快一个晚上了，别贪玩了，快陪母亲去见见众位夫人。” 听到母亲的声音，司马若浅立马挂上了一脸讨好的笑容：“阿娘，一会儿没见，你又漂亮了，女儿好想你呀。” 沈楚二人听到好友这么直白狗腿的话，肩膀都微微有些颤抖。 看到两位好友的反应，司马若浅给了两位好友敢看本小姐笑话，立马让你们好看的眼神。起身上前抱住了母亲胳膊撒娇。 “阿娘，我和同学聊得正开心啦！抛下她们太不义气了，可以带上她们俩一块儿去认识各位夫人吗？” 司马若浅说完，松开抱着母亲的手，转身一手一个拉起好友的手，那架势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此刻楚月脸上挂着标准得体的大家闺秀微笑，内心疯狂的咆哮：这小妞最近皮有点紧啊！过了今天一定要给她松松。难道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惹不得吗？ “若浅这个小妮子太不厚道了，明知道我们都不喜欢应酬，还拖我们下水，看来某人最近确实过得太惬意了。” 沈云内心腹诽着，动作上却丝毫不慢。起身颔首向阮母问好：“伯母好” 楚月也同时起身颔首道：“伯母好” “阿娘，这就是我新交的好朋友楚流玥”司马若浅向阮母介绍道。 阮母微微点头道：“流玥你好！早就在若浅嘴里听过你的大名，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谢谢你平时对我家丫头的照顾。” 面对阮母打量的目光，楚月镇定自若的寒暄道：“哪里，若浅很直率也很可爱。” “以她的出身竟然也能坦然自若的与自己答话，毫不拘泥，就像平辈之间的谈话。要知道安市很多中等家世的当家夫人面对自己都会拘谨。这个女孩子，果然如女儿所说，很有趣。”阮母内心思量着。 “若浅有点害羞，有你们陪着，她去见众位长辈时就不会那么紧张。不知道云云与流玥是否愿意陪伯母走一趟” 沈云与楚月明白阮母的好意，她是在帮她们，给她们拓宽交际圈，让她们未来的路好走一些。 两人欣然应允，与司马若浅一块儿跟在阮母身后。 四人一路不停的走走停停，不断的寒暄打招呼再离开。遇到交好的人家，阮母才会停下来交谈，把沈楚两人介绍给对面的夫人。 “司马夫人，好久不见，你今天的气色真好，今天带的这两位眼生的漂亮小姑娘是您家亲戚。” “李夫人，好久不见，你今天也很漂亮。”阮母寒暄道，挨个给她介绍道：“这两位是若浅的好友，这位是沈云，这位是楚流玥，都是小朋友。李夫人以后宴会上遇见了可要多照顾着点。”阮母熟稔的介绍道。 沈楚两人挨个礼貌行礼问好后，就默默站在阮母身后当背景板，听两位夫人热络的聊了起来。 李夫人掩嘴轻笑，“秀瑶，你还是这么直接，不过我喜欢。对了，你认识那位施公子吗？看蒋家的反应，来头应该不小。” 阮母轻轻摇头：“不认识，他姓施，极大可能是北方的那一家。应该是蒋夫人娘家那边的关系认识的。” “看来安市的天又要热闹起来了。”李夫人打趣道。 “最近还是要少出门做客，免得误伤。我带几个小姑娘离开了，改天我们再小聚”阮母赞同的点点头道。 楚月心内不厚道的笑了笑：施某人如果腿脚不快点，那接下来能有不少好戏可看。 在宴会厅走了一圈后，阮母让三人自己去玩。听到这话，三人焉哒哒的神情立即消失，连离开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三人再次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位置重新坐下休息。 沈云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小脸，有气无力的道：“好累啊！总感觉从今天开始这种宴会会经常举办” 听到沈云的话，司马若浅一脸惊恐的道：“不是吧！转一圈已经很累了，如果隔三差五的举办这种宴会，会累死人的。” 两人嘀咕了半天后，司马若浅没听到楚月的声音，觉得有点奇怪，抬头看着楚月。 “流玥，你怎么不说话” “这个蠢孩子，现在非要这么找死去撩拨流玥吗？不知道流玥的性子吗？眦睚必报。不过若浅今天确实有点欠教训。”沈云决定安静看着若浅被虐。 楚月整个后背都靠在座椅上，斜斜的瞟了司马若浅一眼，才不紧不慢的道：“哦！司马大小姐想让我说什么？是想说恭喜你，今后可以天天享受今天这样的生活。还是咱俩来算算今天的账。” 这个眼神，这个语气，司马若浅的小心肝就是一颤。 吓得她立马扑到楚月身上求饶道：“流玥，我错了” 楚月拍拍司马若浅，“你是打算压死本小姐吗？快起来，你还要不要你大家闺秀的形象了，宴会上这么多人看着。” 听到这话，司马若浅赶忙坐直了身体，话都说不利索了“对不起，流玥。你一定要原谅我呀？” “原谅你什么？”楚月不咸不淡的道。 “哇，流玥，你不原谅我，我就一直哭，一直哭......” 对于司马若浅这么赖皮做法，楚月也只能暗自叹气。 “快把眼泪擦干净，没看到旁人都看过来了吗？本小姐可不想在这儿出名，麻烦。”楚月没好气的道。 一边擦眼泪，一边偷瞄着楚月的神情，司马若浅犹豫着开口道：“流玥，你这是原谅我了。” 楚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小若浅啊！有过当罚，这个道理你懂的吧！” 司马若浅的小心肝又是一抖，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 看戏的沈云看着好友这么可怜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开口道：“流玥，不要逗若浅了，给她一个痛快点的死法。” 司马若浅感激的看了沈云一眼，“还是小云云最心软，最心疼我。” “文的还是武的死法，若浅，你自己挑一个”楚月轻摇折扇道。 左右看了看，最终司马若浅还是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沈云，仿佛再说“小云云，快告诉我，选哪一个死得没那么惨。” 沈云避开了她求助的眼神，“帮不帮都是个坑，都会落埋怨。而且我也不知道流玥给的两个选择哪个会更惨。” 纠结犹豫了半天，司马若浅才开口道：“选文的” 楚月凤眸含笑，双手鼓掌，“不错，小若浅，接下来一周，以后每天提早两个小时到学校，放学后推迟两个小时回去，做什么事，明天你就知道了。下次再犯，可就没这么容易放过。” 听到这个消息，司马若浅抱着手臂弱弱的开口道：“如果不照做，会怎么样？” 沈云用看勇士的眼神看着司马若浅，佩服着她的勇气。 “我只是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小女子，能拿司马大小姐怎么样？”楚月一脸戏谑的道。 打了个抖，司马若浅对着楚月讨好的笑笑，“放心，本小姐一诺千金，一定会做到”。 这时，宴会大厅入口传来了骚乱嘈杂的声音。 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约莫二十二三岁的年轻男子走在前方，身后跟了一群军装副官。此刻宴会的主人落后年轻男子一步，在他身旁引路并说着什么。 “叶二少帅也来了，看样子是为了施老师特意赶来的。”司马若浅对着两人道。 沈云担忧的道：“施老师果然不简单，才在宴会上露面，就造成这样的效果。学校要不太平了。”说完又以眼神询问楚月的看法。 “施某人如果聪明，就应该立马辞职早日离开。不然他今后的日子会很精彩。讨厌一切打扰本小姐平静生活的人。”楚月冷着脸道。 “流玥，你怎么能这么说施老师，他也不想的”司马若浅替某人抱不平的道。 楚月淡淡的道：“希望当那连绵不绝的花蝴蝶不停的出现在你附近，你到时候还能这么富有同情心。” 整理好随身物品，楚月起身打算先一步离开宴会。 “两位，风紧，本姑娘先行一步。你们也注意安全，不要被台风尾巴给刮到了。” 感受到胳膊上传来两道的阻力，楚月望了两位好友一眼，无奈道：“你们想怎么样？不要耽误本姑娘跑路。” 沈云和司马若浅同时开口。“带上我们” “趁现在门口没人关注，赶紧跑。” 等到偷溜出蒋公馆，三人同时笑了起来。 “现在去哪儿？感觉有点饿。”沈云对着两人道。 摸着同样有点扁的肚子，楚月提议道：“先让人给你们父母各自留张纸条，然后我们再去酒店大吃一顿” 这时，天冬从不远处的小路上现身走了出来。 “天冬，去准备车，我饿了” 半小时后，四人已经坐在红房子西餐厅准备大吃一顿，把一切烦心的事情暂时抛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