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这里是监狱还是后花园 垂拱四年，神都洛阳，大理寺监狱。 两名狱卒押着一名浑身脏乱的男子往监牢走去。 “不良人，一滩烂泥吧！”一名狱卒嘟囔道。 “他好像是不良人的头头吧，别人都尊称，不良帅呢！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都能做帅啦…走快点！”另一名狱卒戏谑的喊了一嗓子。 “知足吧，你这鞋底泥的小官能关押在大理寺，这将是你一辈子最风光的时候。” 不良帅吴正极带着镣铐低着头，双手紧握着，眼神麻木。 他做了一辈子的狗，没想到最后沦为阶下囚，他心有不甘，他被奸人所害！ 吴正极作为不良帅得罪的人太多，一时间也想不起到底是谁的告密，能让酷吏来俊臣盯上他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这时，迎面走来一身穿奇怪衣服的男子。 吴正极满脸错愕的看着这名男子身材魁梧，样貌俊朗，留着一头短发，穿着奇怪的衣服上面印着一个黄色笑脸，脚上穿着一双奇怪的鞋子，可是没有后跟。 “呦，秦仙人，吃完早饭了吗？”一名狱卒立马转变态度笑着问道。 秦沐挠了挠头瞅了一眼吴正极，“新来的啊？” “是的，不良帅，吴正极，罪名，意图谋反。” “又是意图谋反啊，啧啧。” 秦沐像回自己家一样，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记得给我准备洗澡水。” 狱卒点头哈腰，“得嘞！马上就给您准备着！” 吴正极看着狱卒满眼震惊，“他是谁！？” 试问他抓过无数犯人，第一次见这么自由，还让狱卒服侍的犯人，难道是哪个皇室贵族？ “滚进去吧，进去好好待着，要不然有你好受的！”狱卒一脚将他踹了进去。 来到牢房，吴正极揉了揉眼睛，不大的牢房里六个人盘坐在地，嘴里念叨着什么。 刚刚的秦沐则侧躺在一个奇怪的床板上，叼着一根冒烟的东西，眼神迷离挥着手。 “排好队，排好队，做操了。” 六人起身，排成两队，一阵奇怪的音乐想起。 “第九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原地踏步，走！1＊2＊3＊4……伸展运动，预备起！” 听着带感的音乐吴正极手脚不自觉的跟着动了起来，他急忙抓住自己的手同时内心充满疑惑。 这六人可都是当朝的官员啊，虽然被判入狱，可是为官者的傲气怎可能任人指挥。 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他从业这么多年也从未听说过这样一位人物入狱啊！ 他猜测这个所谓的秦仙人一定是皇室成员，一定是。 过了一会，音乐结束，所有人停了下来闲聊起来。 “哎呀，秦郎这个广播体操啊，每次做完都是神清气爽啊！我这多年的腰疾都好多了。”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五禽戏吧。” “哎，这可比五禽戏雅多了，我出去后一定让全府上下一起跟着做。” 说着这些人看到秦沐没有搭话，便慢慢靠了过去，一个个弓着腰等待发话。 秦沐看向吴正极，“新来的，你是不良帅是吧？” 吴正极点了点头。 秦沐推开人群走到他面前邪魅一笑，“体力很好吧？给我趴下，双掌撑地，上下起伏。” 吴正极挪动身子背对着懒得搭理他。 其他人看不过去数落道。 “你个不良人，还不快照做。” “屁大点官还敢在这儿摆谱，我看你是不想出…” 说道一半被其他人打断。 “看他那样，像是有出去的资本吗？” “我不管你是哪个皇亲国戚，我吴正极根本不在乎，你的那套对我没用！”吴正极反驳道。 阿谀奉承他早就厌倦了，他知道自己的罪名必死，都快死的人了，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搭理。 “哼哼。”秦沐冷哼一声，“不听话，好呀，等着吧。”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平日里秦沐谈笑风生待人和睦，怎么看到这个不良人就突然针对起来呢？ 他们也不再细想，毕竟不良人本就遭万人唾弃，死不死和他们毫无关系。 秦沐回到床上，一名白发老者走到他面前谄笑行礼道：“秦郎，昨日，我已经让家里人写好告密文书，投放到西朝堂。” 秦沐点着头，“嗯，等着吧，下午你就能出去，跟我来。” 秦沐起身走出牢房，老者跟在后头。 其他几人投出羡慕的眼光，他们知道，只要秦沐私自和一个人谈话，这个人就能走出这所监狱。 不仅如此，即使其他的狱卒每次单独会面后都是喜笑颜开的走出来，比中了状元还开心。 吴正极蹲在牢房边转动着眼眸，不理解他们的为什么这么大动静，他趴在木栏边扭头看向秦沐。 只见他们进了隔壁的牢房。 “啪”一阵白光闪过。 接连闪了五六次才停下来。 接着老者嘻嘻哈哈的要跳起来的样子回到牢房。 其他几人面带笑容恭喜着他。 “哎呀，恭喜张大人沉冤得雪啊。” “张大人出去后，可不要忘了咱们这群共患难的狱友啊！” 张大人整理着衣服，笑容不断，“哎，你们很快也能出去，这官不做也罢，出去后我就回长安告老还乡，你们有想拖书信的，出去后记得找我啊。” “那就多谢张大人啦。” 吴正极在角落里挠着头，心中满是疑惑。 这群人是关疯了吧！ 进了大理寺监狱的官员，他就没见过能完好无损活着出去的。 武后重用酷吏，这些人都是被打压入狱的官员，而且都是杀头的罪名。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在监狱的犯人，怎么拯救其他人？ 越狱？吴正极环顾四周，大理寺监狱的墙有五尺厚，底层还打有碎石地基，窗户小的只能伸出去一个头。 而且这大理寺监狱可是在紫薇城里面啊，外面的金吾卫、千牛卫、羽林军，可是全天坚守，想越狱根本不可能。 这时，秦沐走到对面牢房，疯狂的跳动着，直到大汗淋淋，脱去外衣。 吴正极看着他白皙有些病态的皮肤上全是伤痕，手腕处的圆形痕迹他再熟悉不过，那是长期戴着镣铐压出来的痕迹。 “啪！” “看够了没有？” 吴正极被打了一巴掌起身怒吼一声。 “你找死啊！” 几个人背着手嘲笑的看着他，“小子别怪我们没提醒你，在这里不服谁都行，可是要是不服秦沐，你就等着遭罪吧！” 说完，两名狱卒，拿着鞭子慢慢走过来。 吴正极心里清楚，这时每日的“询问”流程。 接下来他要被绑在木桩上，迎接大理寺监狱的无情鞭打。 而目的就是为了能找出他的同伙以及是受谁指使。 “你只要服个软，按照秦沐说的做，就能免除这些皮肉之苦。” 另一人叉着腰，“这狱卒可是好久没打人了，今天怕是下狠劲喽。” 吴正极默不作声，心里有些害怕，他可是见过这些狱卒的手段。 他站起身，走出监牢，义无反顾的朝着审问区走起。 其他人纷纷摇头。 “真是死脑筋。” “定为不良，注定如此。”男子突然转口道：“老张，你的告密书该送到太后殿下手上了吧？” 张大人估算了一下，“昨日午时投放进入西朝堂铜匭之中，按照现在时辰，早朝刚结束不久，差不多了吧。” “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这书信为何要投放到审冤的西朝堂铜匭之中呢？” 他们都清楚，自己虽然都是被冤枉入狱，可是申冤要是能无罪释放，他们不知道喊了多少冤枉。 而且是武后下的罪名，申的什么冤呢？ 几人摇了摇头齐刷刷的看向隔壁监牢正在锻炼的秦沐。 ------------ 第二章 我大唐女子大才 正午时分，紫薇城通往上阳宫的大道上，十几名侍卫抬着一方形铜箱慢慢移动着，赶往武后午休时的丽春殿。 上阳宫，坐落于落水西北岸高坡之上，建筑规模比长安大明宫还要宏大余倍，因地处太初宫西侧故又称西宫，南面便依傍着皇家林园神都苑。 观凤殿是武后临朝，集会百官的正殿。 丽春殿，位于观凤殿南侧，河风清爽，趋避暑意，风景绝佳秀丽。 武后侧躺在床榻之上小憩一会，随后慢慢起身便问。 “四方铜匭可送来了？” 身边的宫女会道：“殿下，铜匭已经送到门口。” “启。” “诺。” 武后面前的金丝布帘缓缓大开，四个铜盒放在地上。 铜匭是密封状态，只留有四口用作投放文书，开启时则需要特殊的卡尺才能打开。 这时，殿外走来一名粉衣女子。 “婉儿，开吧。” “诺”，上官婉儿行礼应了一声。 上官婉儿，芳华正丽，发结百合髻，上衫下裙，清丽独秀。 她从大殿后面拿着一把铜尺，走到铜匭面前，用芊纤玉指拿着铜尺插入小孔轻轻一压。 铜匭瞬间分成四块，里面的用布条绑着卷状纸张堆了一地。 “延恩匭，两份，招谏匭，三份，申冤匭八份，通玄匭一份。” 上官婉儿眼眸扫过，发现申冤匭中有一黑色布条绑着的纸张，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这四匭分别来自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颜色划分也为青红白黑，洛阳百姓人尽皆知。 “婉儿，拿一份呈上来。” 上官婉儿没有多说拿起绑着黑色布条的纸卷，她知道武后每次都先看申冤匭里的文书，然后再看其他的。 她记得没错的话，上次发生这种情况，武后赦免一位吏部官员。 上官婉儿拆开布条攥在手中，将纸张摊开递到武后手中。 武后揉着太阳穴，眯着眼慢慢看了起来，她的眼睛越来越大，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双手拿着纸张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这是…” 上官婉儿发现武后神态和上次一样，也好奇起来纸张上的内容。 看了许久，武后慢慢放下纸张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微笑，甚至有一丝激动，可是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思索片刻，立马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负责北朝堂铜匭的有几人？”武后突然问道。 门口的侍卫行礼回道，“回太后殿下，那些都是羽林军的人，共有四人在堂内看守。” “全都斩了。” 侍卫顿了一下还是回了声，“遵旨！” “把这投这份文书的女子请入宫。”武后接着说道。 上官婉儿这才明白，那申冤匭中的文书并不是申冤而是献策，之所以杀通玄匭的守卫，那是怀疑其中有人阻挠甚至更改其中的文书，这是在杀鸡儆猴。 半个时辰后，一名身穿棕色裙衫的中年女子来到殿内，她极力克制着紧张情绪，淡定从容，眼神低敛不敢四处张望。 “民女余娇娥参见太后殿下。” 武后手拿文书便问，“此谏是你所书？” “是。” “文笔一般，内容倒是出奇的新颖，你身出何门？” “民女乃是长安普通人家女子，跟随夫君来到洛阳生活。” 武后点了点头接着问：“你写的关于大唐钱币系统改良的论述中提到由于铜矿的开采难度大，铜钱制造成本过高，导致市面流通钱币少，需求大，流通钱币却很少。 不远将来会出现通货紧缩现象，何为通货紧缩？” 余娇娥努力回想着，慢慢解释道：“就拿洛阳没有田地的商贩来说，他们做买卖时收的是我大唐的各年元宝、金银、谷物、绢布。 由于钱币稀少，很多人都会拿着数旦谷物作为钱币来交易也不会轻易拿钱币作为交易，那是因为钱币难获取，很多商户收到钱币会留在家中或换取金银作为储备，这样一来世面流通的钱币将会越来越少，市场的交易也会变得十分麻烦，各地之间的商品交易也会受限制。” 武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士农工商，商本末位，通货紧缩我大唐岂不是更加安稳。” “并不是，我大唐赋税主要来自农税，想必太后殿下也感觉的到每年都在递减，从而转向征收更多关市税和其他税收才能补全，如若交易的人少了，那又如何征收更多的税收呢？” 余娇娥简短的叙述引出了历朝历代的最大问题——土地兼并。 武后自然知道这些从她做皇后至今，每年的农税都在肉眼可见的减少，关市商税确实每年递增，但是增长幅度每年也在下降，以此往后推几十年后那将入不敷出必将引起天下大乱。 最重要的是每年的军费早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那你觉得该如何解决通货紧缩？”武后有些迟疑的问道。 “增加税收种类，洛阳各集市都只征收关市税一种，太过于笼统，有些没有店铺的商人以及外来商人根本无需交税，只有将他具体化某一种税收，例如更名为商税外商税，而这些的前提就是控制物价和钱币充足才能达成。”余娇娥解释道。 “贸然更改税收定会引起民愤，这需要细水长流才行，归根结底还是钱币铸造不足导致。”武后一针见血的说。 在古代，铸造钱币成本太高，甚至出现过铸币的成本高于钱币本身的现象发生。 铜矿开采难度大以及铸造太繁琐才导致货币紧缺从而造成通货紧缩，市场货币流通不足等一系列问题。 武后端详了台下的女子越看越是喜欢，“我大唐的女子果然不一般。” “谢太后殿下赞赏。” “可有进宫的打算？”武后温柔的问道。 “家中还有孩童，长辈，所以…” “好吧，那我就赏你…” “太后殿下，民女只有一个请求。” 武后看到余娇娥神态惊恐，安慰道：“但说无妨，只要本宫能办到的，尽量满足你。” “我的夫君乃是户部度支主事张泽，还望太后殿下赦免其罪！” 余娇娥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眼角含泪大声的说。 武后的脸立马冷了下来。 他记得户部度支主事是被人举报账数不对有挪用库银的嫌疑，私自挪用库银那可是死罪，这余氏竟然如此大胆在这殿内替其夫君求情。 武后看着手中的纸张，望向吓得浑身发抖的余娇娥心中顿时起了杀意。 ------------ 第三章 给你一点现代科技的震撼 一旁的上官婉儿发觉到了武后的心思，便上前解围道：“太后殿下，余氏之谏定会为我大唐带来好的变动，为国其费尽心思，为家不畏圣威，此后我大唐女子定会争相效仿，以此为榜样。” 武后听完神态渐渐平静下来，用余氏来作为大唐女子的榜样确实是好方法，也可以树立自己的圣母神皇的威严。 思量再三武后开口道：“户部度支主事张泽一案本就证据不足，命大理寺即刻释放。” 余娇娥急忙跪下疯狂磕头，“谢太后殿下恩典！谢太后殿下恩典！” “但是。”武后话锋一转，“其失职之罪不可免，收回洛阳房屋财产，革去官职以儆效尤。” “谢太后殿下恩典…” 余氏喜极而泣感谢之言响彻整个大殿。 武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看向上官婉儿心中舒缓不少。 不久，大理寺的狱卒来到牢房门口。 “张大人，出来吧。” 张泽有些慌张的问了句，“这是要去哪儿啊？” 狱卒回道：“太后旨意，即刻释放你出狱，就这么多，走吧。” 其他几人笑了起来。 “哎呀！张大人啊，走吧，你无罪释放啦！” “秦郎果然是神算子啊！” 张泽喜极而泣，用衣襟擦了擦眼泪，来到对面牢房门口，对着正在睡午觉的秦沐行大礼。 “张谋谢过恩公！” 秦沐睁开眼含糊回了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一定不会忘，一定！” 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吴正极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为什么？秦沐明明一直在牢里，却能解救身在大理寺监狱的官员。 他想不明白，这可比幻术表演还要神奇。 他托着身躯，强忍着疼痛，用手奋力的往监牢木桩边爬去。 恨不得脑袋伸出木桩之间的缝隙里，用着颤抖的声音朝着秦沐喊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秦沐没有回应，侧身戴上耳机。 “秦沐！不对，秦仙人！秦郎！请你告诉我如何才能出去！” “闭嘴吧你！你这条臭狗，值得咱们秦郎出手？”其中一人骂道。 另一名狱卒来到牢房边，不耐烦的敲着木头，“别瞎喊叫，没看到秦仙人睡觉呢嘛！” “狱卒小哥，你能告诉我吗？求你了！”吴正极撕心裂肺的吼着。 狱卒看他浑身是伤也不能再打他，又怕扰了秦沐的午睡时间便解释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咱们秦仙人可以帮助任何人，唯独你不可以。” “为什么？我不是人吗？我也是被冤枉的！” “为什么？因为你是不良人，而且还是不良人的头子。” 其他几名官员立马来了兴趣。 趴在监牢门口问道：“小郎君，就和我们说说呗，我们也想知道原因。” “狱卒小哥，我家人今日会送来好酒好菜，您看。”另一人含笑道。 狱卒小哥顿时来了兴趣，“这个嘛，确实是有原因的。”他警惕的转身看向秦沐，发现他耳朵上戴着黑乎乎的东西，就知道他听不见。 于是放松了不少接着说道：“其实秦沐在来之前，是在京兆府衙门监狱里待过几个月。” 吴正极仔细回想着，自己也去过京兆府衙门，怎么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 “看到秦沐身上的疤痕没有，那就是在那里留下的，我听亲戚说，那时候他被关押在重刑犯的牢房里，那里的人都是些什么杀人犯、采花贼，还有土匪啥的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为什么呀？秦郎是因为什么被抓进监狱的？” 狱卒接着说道：“这你得问这个不良狗啊，据我所知，秦沐没有户籍，而且服装怪异，还骑着一匹铁马。” “铁马？那是何物？” 狱卒回想着，“就是能跑的…额…有两个轮子，个头比马小，我只记得屁股非常大，至于怎么骑，我就不知道了。” 牢中的六人苦思冥想也想象不到这所谓的铁马到底是什么样。 反而吴正极的表情渐渐凝固起来。 “然后呢？” “然后秦沐就被不良人抓起来打了一顿，发现身上没有值钱东西，就送到了监狱。”狱卒摊了摊手然后走远了。 吴正极想起来几个月前听其他不良人说过这件事，那时候他以为就是个玩笑，毕竟那些个不良人一个个谎话连篇，加上洛阳人员复杂，他也就没在意。 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又一次给自己带来了厄运。 几人鄙夷的看着地上的吴正极。 “有恶迹者，名曰“不良人”，又俗称不良脊烂，现在好了，你的脊背是真的烂喽。” “人在做，天在看，一日为不良，终身是不良，那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让你做个手撑都不干，一条不听话的狗可不就得被宰了吃了，活该！” “呸！” “哎，和这种人说话都脏自己的嘴，咱们也歇一会吧。” 吴正极表情麻木，没有反驳一句，沦为不良，又何尝不是被逼无奈呢。 一个时辰后，秦沐醒来伸个懒腰，看着对面牢房里的几个官员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角落里还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秦沐伸了个懒腰，抽出一根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自己就只有这么一包，可不能随意吞云吐雾了。 秦沐习惯性的看了眼手机，上面的信号的两道叉让他知道自己活在现实。 他本是一名失业小青年，准备做穷游自媒体，买了八手的山地越野自行车，和一大堆装备准备走南闯北好好活着。 谁知道，走到一处山林时，一阵妖风吹过，一眨眼就来到了大唐洛阳西市随他一起来的还有自己的自行车和行李。 他从自己的登山包里拿出一红色包走到对面牢房。 蹲在吴正极面前，“伤的不轻啊。” 随即拿出拿出一药盒，扣出一粒。 “吃了它。” 吴正极看着奇怪的蓝白药丸摇了摇头。 秦沐又扣出两粒红色药丸，“这是布洛芬和阿莫西林，一个止痛，一个防止感染。” “我吃了他们，你会帮我吗？” “爱吃不吃。”秦沐撂下一句话，塞到他手中。 他看着几颗药丸，内心挣扎许久。 毒药吗？还是真如他所说是治疗伤口的药，转念一想，反正都是个死，吃毒药死总比掉脑袋强。 随即把药丸丢进嘴里，生吞了下去。 他静静地等待着，要是毒药应该一会儿就会有反应。 可是过了半个时辰，他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反应，反而身上的伤口没那么痛了。 他感觉除了有些困以外，整个人好了许多，至少能够行走。 他颤颤巍巍来到秦沐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多谢秦仙人！” “嘭！”一声磕头在地。 连续的磕头声把其他几人惊醒。 他们疑惑的看着吴正极，只见他的脸上满是鲜血，额头的鲜血染红了他整张脸。 ------------ 第四章 下一位受益者 秦沐面无表情的看着疯狂磕头的吴正极，思绪止不住的回到自己在京兆府监狱里的惨痛经历。 刚到监狱时，他是完全懵的状态，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穿越到了古代社会。 最可怕的是监狱里的囚徒一个个凶神恶煞嘴冒粗鄙之言，看到他服装怪异以为他是异族人便合起伙来欺负他。 每天的食物只有一碗稀粥外加一个馒头，虽然他身高一米八可是在这群狠人囚徒中间根本没能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被抢去食物。 一个不小心就要遭一群人毒打。 京兆府的狱卒有事没事的时候也会把他拖出去鞭打一顿寻开心。 每当夜晚降临秦沐独自一人缩在角落里紧抱着双膝，任由冰冷的地面抽走自己的体温，双目失神的盯着熟睡的囚犯，他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他要让所有人都恭敬他，畏惧他！ 生活在现代的那种躺平颓废荡然无存，到这一刻他才幡然醒悟，只有成为人上人才有资格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沐的身体以及意志力一天天被消磨极近崩溃，只到有一天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秦沐终于迎来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运用自己的智慧帮助一名遭诬陷入狱的官员洗脱罪名。 从那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来向他请教问题，还有不少商人来到里面请教新产品的事。 秦沐通过现代知识帮他们一一解答，而报酬那就是在监狱里得到庇护，以及吃喝方面得到提升。 没多久秦沐就成了监狱里的头头。 之后被转移到大理寺监狱，他故技重施在监狱里风生水起，过起了皇帝般的生活。 在大理寺狱上至大理寺少卿下至狱卒哪个没受过他的恩惠，把他当摇钱树、智囊来、心灵导师好生伺候着。 秦沐想要出去那是分分钟的事，只是现在时机未到。 秦沐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冷不丁来了句，“起来吧，我帮你。” “多谢！多谢！”吴正极露出欣喜的笑容，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子不要尊严的求人。 活了三十多年，他只认准一件事，只要能活着，做什么都可以。 也不亏待自己忍辱偷生做了十几年的不良人换来的成果。 听到秦沐这么简单就答应了救吴正极，其他几人瞬间不乐意了吵闹起来。 “秦郎，你救他干嘛？他就是一混蛋不良人，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啊！” “是啊，这厮做过多少亏心事怕是他自己都记不清楚，死了活该！” “你个不良人啊，真是不要脸，救你这条狗命能获得什么好处？你有钱银吗？” “对啊，你有什么能买你一条命的东西吗？” “据我所知，不良人月俸不过几百文而已，就算你是不良帅，也不过一贯钱，怕是比那酒肆伙计的工钱还要少。” 秦沐知道他们为什么极力反对，一是不良人和他们的原官职相比那就是最底层的烂泥这是上层对下层的优越感，二则是怕吴正极耽误了他们出去的时间。 至于为什么要救吴正极，秦沐觉得自己能变成这样也是拜不良人所赐，让他这个涉世未深的愣头青来了一次彻彻底底的蜕变。 吴正极抹掉脸上的血冲着他们五人喊道：“闭嘴吧你们！秦朗答应救我，干你们何事！不服气的话我随时奉陪！” 吴正极摩拳擦掌站起身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几人连忙往秦沐身边靠过去，斗嘴他们在行，可是要打架他们几个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打得过曾经是不良帅的吴正极。 不良帅的选拔标准不仅仅是忠诚，而是够狠、够凶猛，同时能够服众。 能从一众地痞流氓里走出来绝非等闲之辈。 “别吵了，我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你们几个也不要担心，只要付出代价，我秦沐保证你们完好无损的走出大理寺狱。”秦沐缓缓说道。 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立马开始介绍起自己来。 “我是吏部员外郎王晓，被人告密私自更改官员调动条令，我本就是跑腿的活，那些个调令任命的文书我可是一一照办啊！”其中的中年男子说道。 其他人见到这势头立马表明自己的身份。 一名头鬓角发白的官员介绍道：“我是礼部的姚文，负责膳食布置的小吏，被诬陷没有摆好供品入了狱，老朽做了十几年的礼仪，从未出错…唉！” 另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接着介绍道：“我是工部郎中邓舟，掌经营兴造之众务，因为紫薇城修建明堂被面首薛怀义告密入狱。” 紫薇城的明堂现在还在修建，按照时间推断，在今年年底竣工。 面首薛怀义是明堂的监事，更是武后最宠爱的面首。 剩下的两人对视一眼，也开始介绍起自己。 “我是兵部库房主事吕佳，因库房被人恶意灌水导致兵器腐朽入狱。” 秦沐看了一眼男子的身材，倒不像军人，看样子就是个库房总管的文官。 最后一人比其他人都年轻，说道：“我是刑部员外郎李庆生，被人告密说我花钱升官。” 吏部员外郎看向李庆生讥讽道：“你是哪个世家大族后裔吧，你这个年纪能做到员外郎？凤毛麟角啊！” “我李庆生可是垂拱二年的进士科二甲，是凭真才实学晋升的！ 说我靠关系升官，那你收了多少其他官员多少好处费，给那些官员评定等级啊！”李庆生愤恨怼道。 “哎呦喂，你个后生，咱俩虽然官阶一样，你家族没教导过你要尊重长辈嘛！”吏部王晓撸起袖子大喊道。 … … … 秦沐静静地看着他们互相撕逼，文人相轻他以前只是听说过，没想到现实中确实如此。 为了尽早出去开始拉踩对方。 秦沐发现这些官员有很多共通点。 第一，说话时直来直往，性格耿直，秦沐猜测他们平日里做事也是按照规矩办事的那种类型，并且官职也不是不可代替的。 第二，他们分别来自六部，按理说武后早就改了六部称谓，由原来的户部、刑部、工部、改成春、秋、冬官，可是他们还是按照原来的称谓来说自己的官职。 六部每个部都被告密匆忙入狱，这不是武后用来敲打六部的手段嘛！ 再者他们对自己所犯之罪避重就轻有所隐瞒，不过秦沐根本不在乎他们是否有罪。 秦沐看着他们越说越急互相挑刺，几个官员像泼妇一样叉着腰骂起来，要是秦沐不在这里他们还真能打起来。 六部相辅相成总会有些联系，足以表明，朝堂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武后重用酷吏，大兴告密的政治手段现阶段看来确实有些成效。 可是利用官员的恐怖来管理，就像高压锅一样早晚会泄气，猛然开启必然发生空爆。 “都别吵了…”秦沐底气十足的制止，“吵来吵去就能先出去吗？” 几人立马收了声，像个被班主任训斥的学生一样故作镇静。 “嘿嘿，秦郎，那下一个轮到谁呢？” 秦沐指向皮肤黝黑的男子，“工部的，邓舟。” 邓舟愣了一下，然后欢呼雀跃起来，“多谢秦郎！” 几人听到后有些失落心中有些怨气，明明这个邓舟比他们晚进来，现在为什么比他们名次还靠前。 ------------ 第五章 润物细无声 郑舟仔细想了下问道：“秦郎，我什么时候通知家人呢？” “你家里几口人？” “三口，家中还有一儿一女，由长兄照顾着。” 秦沐点了点头，“长兄？做什么工作的？” “我的长兄主要是在洛阳帮人家修缮房屋，比如补漏、修楼梯、以铺路等等，做的都是些杂活。” 秦沐手指盘弄着手机，沉思良久。 古代建筑本就是登峰造极工艺，用现在的钢筋混泥土来代替有些本末倒置。 “那他可会倒模铸造工艺？” 郑舟挠了挠头不解问道，“这倒模多数用于金铜，用于建筑那倒是很少，倒不是说不能，而是人力雕刻的更加美观。” 人力雕刻虽然精美，可是太费时长，想要大大规模复制太费人力物力。 就拿历朝历代古墓来看，每个大墓之前都有石像生屹立在神道两侧，他们的制造工艺多为石刻，其精美程度可以说是栩栩如生。 一直到清朝中后期才有水泥浇灌出来的石像生。 “嗯，我知道该如何做了，这样，你最近先联系你的长兄，让他回去找石灰，之后我写一个方子让他出去试一试。” 郑舟满脸疑惑，“这是要做什么？” 其他几人说道。 “你就别问了，秦郎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偷着乐吧你，咱们有的人马上可是要快行刑喽。”吏部王晓斜眼看向刑部的李庆生说道。 李庆生故作镇静，“我可不像你们，我是完全相信秦郎，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他作为世家大族出身，祖上可是被太宗皇帝赐姓，现在武后当权，太宗皇帝的孙子都不能幸免于难，更不要说他这个被家族撇清关系的阶下囚，他的希望只能寄托在秦沐身上。 秦沐的脑子里知识很多，他平日里上班摸鱼就喜欢这些科普和制造视频，自从经历过折磨后，这些记忆越来越清晰。 再加上他手机里也有不少电子书之类的东西，那是为了野外露营时能够有消遣的东西看。 看着手机秦沐想起来自己充电宝需要充电。 从包里拿出小型太阳能板子放在监牢的小窗户上来充电。 穷游野营这些东西可都是必备的，主要还是他不想花钱去宾馆给自己充电宝和其他设备充电。 一块十万毫安的充电宝，用太阳板冲，最起码要冲半个多月才能充满。 只要板子不坏，他的手机就能一直有电。 郑舟突然想到自己刑期还有八天便急切的问秦沐，“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秦沐瞪了他一眼，回道：“那就看你的长兄上不上心了，要是他一天造不出我要求的东西，那你就一天别想出去。” 他作为工部的人，那必须要做出能打动武后的水泥才行，粗略估计最起码需要一周时间。 秦沐拿出纸币递给郑舟，“我说你写。” 郑舟不怠慢拿起笔瞪着大眼看着秦沐。 “石灰、黏土、铁矿石、按照一定比列调好，撵磨呈粉状，然后放入窑洞中，烘干祛除水分，随后再次撵磨呈面粉状，撵磨工序重复三次以上，每次混入水凝固后测试硬度，要和石头相差无几才算大功告成。”秦沐缓缓说道。 郑舟拿着笔惊讶的看着秦沐，“这是何物？” “这东西叫水泥。” “水泥？” 其他人听着这个配料和方法怎么听都像是在做瓷器之类的东西，名字像是小孩子活泥巴过家家感觉。 这也东西能救人？ “这所谓的水泥能救我的命？”郑舟有些难以相信，更多的是不理解。 秦沐微微一笑，“那当然不够。” 随即从包里摸出笔，用手机做尺子画出一张图案。 “有了这个，你出去完全不成问题。”将纸张递给郑舟，“先拿给你的长兄，让他不惜财力也要做出这东西，要不然，我也没办法救你。” 其他几人勾着脑袋看着纸上的图像，一时间根本认不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郑舟拿着两张纸，着急往牢门门口跑，脑袋挤在门缝里喊道：“狱卒小哥！狱卒小哥！” 这是秦沐的最大限度，他只是知道制作手法，至于精细比例他也无能为力，隔行如隔山一切就交给专业人士去摸索。 郑舟和狱卒小哥商定了价格，狱卒看到纸上的内容没有违禁便答应了下来。 郑舟松了一口气瘫坐在牢门前，脸上露出一丝得救的笑容。 丽春殿内。 武后坐在书桌前仔细端详着今日余氏的上谏。 这时，上官婉儿端着托盘来到书桌前真来了一杯茶水。 武后放下纸张突然问道：“婉儿，你觉得这通货紧缩会发生在我大唐吗？” 上官婉儿将茶水放在武后面前，端正身姿回道：“婉儿自幼在宫内长大，对平民百姓接触很少，很少用钱币金银买东西。” 武后微微点了点头，宫内的大部分人都是出身名门世家，早就脱离了百姓，很多事物也不能判断准确，这些个官员一个个避重就轻粉饰太平，这也是她设立铜匭的原因。 能够直接获取百姓的诉求，直接招揽天下人才为己所用。 “不过，婉儿知道，钱币一旦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必定会出现极致的剥削，总不能退化到以物易物的几千年前吧。” 武后眉头紧皱带着些许无奈，“铸造钱币太少是个麻烦，以后制钱币多了，那不就不值钱了，更是个大麻烦。” 她心里清楚，制造出来的钱币大多数流到了官员世家大族，以及乡绅地主手里，大唐的钱币是给大唐子民使用的，可不是存起来烂在库房里的。 “我大唐虽然繁荣，可是，这繁荣背后的危机比想象的要多的多啊。 现在少府监每年都会让各地制造货币，可是捉襟见肘效果甚微，一拖再拖，归根结底还是缺少赤金石，以及节省人力的制造工艺。 还有那群疯狂敛财的贪官污吏！” 武后越说越气，语气越来越重。 “不如用纸造钱币如何？”婉儿突然说道。 武后不以为意的笑了，“婉儿啊，这纸张用来书写作画还行，做钱币不仅容易损坏，要是别有用心之人造假，普通百姓该如何辨别呢？印的过多，最后价值可能连张纸都不够。” 她再次看向桌子上的纸张疑问道：“婉儿，你读一读这纸上内容。” 上官婉儿仔细阅读了一遍，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 “这行文方式很古怪，而且很多都是口头语言，太后是怀疑内容是他人告知余氏？” “咱们就慢慢等着吧。” ------------ 第六章 诡画 深夜，监狱里的呼噜声吵的吴正极难以入睡，药效褪去后的疼痛比刺骨的寒风还要折磨人。 他看向秦沐的牢房，发现他也没在睡觉，手里捧着一团亮光手指不停的动着。 他轻轻推开牢门发现并没有锁，转而来到秦沐的牢房里。 “秦郎，可以再给我一片药吗？”吴正极表情痛苦的说。 “想得美，这药可是凝聚了上千人制造而成，自己忍着吧。” 听到药这么珍贵吴正极内心有些愧疚。 他往后面看了一眼小声嘀咕道：“秦郎，你放心，我这些年攒了大概几百两白银，在西市买了一处宅院，等我出去后全部送给你。” 秦沐冷哼了一声，没想到这个不入流的不良人的家产比那些五品六品官员还要肥。 秦沐心里清楚这些人给的报酬大多数都只是自己资产的一半都不到，这个吴正极开口就一栋房子，几百两白银，据他所知洛阳的一栋房子就值百两白银。 秦沐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他，“想插队啊？信不信我先让你去阎王那插队。” “嘿嘿，不敢，不敢，您要是嫌少，我再加，我全部家产都给你。” “急着出去干嘛？你刚进来，最起码需要半个月才能行刑。”秦沐板着脸冷冷的说。 “我家里还有个女儿呢，我不在他可怎么吃饭啊！” “人饿了就知道吃饭，大活人还能饿死啊，你老大不小了，女儿怎么说也有十几岁了，少给我在这装可怜。” 吴正极见把戏被拆穿只能失落的坐在地上。 “秦仙人，你从哪儿来，为什么懂得这么多。” “我从哪儿来不重要，术业有专攻，对洛阳城的方方面面，你比我懂得多吧？”秦沐带着笑意反问道。 “懂得再多又有何用，我的身份注定了爬不上去，一辈子就是任人使唤的狗。 所以我要活着！就算失去一切也要活着！” 吴正极眼含泪关的说着，好似在向秦沐诉说委屈。 “人生而平等，谁不随爹妈生的孩子呢，你的苦难是命运，也是自己的选择，希望你出去后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是如何落的现在这个地步。” 秦沐说着说着就沉默了下来，这些话也是对他自己的说的，人生的平等只有死亡，命运和选择才会造成现状，他要是不选择做自媒体是不是现在还躺在出租屋里喝着快乐水，吃着垃圾食品，看着电影独自乐呵着呢。 来到大唐的几个月来，秦沐才真正的有时间审视自己，规划未来，去激发自己潜力。 吴正极擦了擦眼泪，他沦落成这样，还不是因为自己十几岁时的一次冲动，蹲了几年监狱，出来后被逼无奈做了不良人。 “我会好好想想的…” 三天后，狱卒火急火燎的拿来一块石头递给秦沐。 秦沐看着灰色的石头，用力掰了一下，然后揉搓着里面的粉末。 “嗯，郑大人，你的长兄真是个天才啊！” 郑舟喜出望外，“您是说，我可以上谏啦！” “待我写一张说明书。” 秦沐提笔写了几百字，然后交给郑舟。 郑舟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和奇怪的用语不解道：“这是干嘛？” “让你长兄背下来，见到武后之后就能不露出破绽，要知道，一旦露出马脚，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你，就连你的长兄也要死。” 郑舟越听越紧张，汗水不止的从额头冒出，“可是…我长兄不识字啊！” 秦沐瞪着大眼，“你个在朝官员怎么也是书香门第，你哥怎么是个文盲？” “小时候家里穷，长兄很早就出去干活养家供我读书…”郑舟突然老泪纵横，“既然这样那还是算了吧，我一个人死总比连累长兄跟着我一起死好。” 他在朝为官多年，自然知道武后的识人能力，像他长兄这样目不识丁的，就算记得秦沐写的所有内容，也不能完美的交流，一旦犯错必将死路一条。 其他几人听到后瞬间来了劲。 “秦郎！他既然放弃了，那咱们就重新选吧。” “唉，寒门无贵子，无奈呀，我觉得我可以做下一个，我家里的仆人都识字呢。” … … 秦沐没有理会他们。 “行了，我秦沐说到做到，凡事都有解决方法，你们这么落井下石，配说自己是读书人吗？” 几人瞬间沉默，尴尬的四处看着。 他拿出笔，把笔记本瘫在地上，摆弄起来。 几人蹲在地上，看着秦沐用奇怪的笔在纸上画着一副画，画技拙劣潦草，但是能看出来画的是什么。 “这是？” 过了半晌，秦沐撕掉纸张，交给郑舟安排道：“让你长兄用水泥造出这个图凳子大小的模型，而且要做两份。” 郑舟看着图纸心里发慌，手开始哆嗦来，“这…能行吗？…万一太后殿下看出来了…” “照我说的办，我保证能行。” 看着秦沐自信且真挚的眼神，郑舟将信将疑的将图纸送了出去。 送完图纸，郑舟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失神落魄，他怕因为自己的原因不仅丢了姓名还丢断了家里的香火，那样的话他死了也不安心。 就这样郑舟惶恐的过了两天，这两天他吃的少，做体操都没什么精神。 吴正极经过一周的恢复身体的伤口结痂，没有出现恶化的现象。 他在想那几板子药可真是神药啊！这两天吃了两粒，没有出现脓血的现象，他心中不禁怀疑，秦沐难道真的是神仙下凡？ 观风殿内，又到了武后开启铜匭的日子，与之前不同，他留下来几名六部的官员一同见证。 “延恩匭，一份，招谏匭，三份，申冤匭四份，通玄匭一份。”上官婉儿熟练的说道。 听到这里武后思考片刻说，“先把通玄匭的谏书呈上来。” “诺。” 台下几名官员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倍感疑惑，武后叫他们来所谓何事？ 武后接过文书，慢慢打开，里面只有一副奇怪的画，她仔细观看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 “你们看看。”武后将文书递给身边的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看了眼图片也面漏难色，随后移交给几名官员传看。 ------------ 第七章刁民 三名官员围在一起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图纸的意图。 “这是河流图纸吧？”其中一名官员看向另一人问道。 “范侍郎，这是河流堤坝图纸，不过奇怪的事这堤坝的形状和这些星辰图案是何意在下也不清楚。” “冬官侍郎王进你也不清楚画的什么？”武后质问道。 白发老者点着头行礼道，“太后殿下，老朽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此等奇怪堤坝。” 武后点了点头，“传上谏人进殿。” 三名官员面面相觑，只能站在原地等着，并且装作研究图的模样。 他们心里大概知道，这是有人乱画的图纸在忽悠武后，想从这里获得官职赏赐，有一场好戏要看喽。 过了一会儿，一名灰头土脸的男子抱这个木箱子来到大殿内。 他放下箱子朝着大殿四周看了看，满眼欣喜，被金碧辉煌的大殿迷了眼。 “见了太后殿下还不快行礼！” “草民，郑道参见太后殿下。” 武后倒也不生气，便直接问道：“这上谏书信中的图纸是你画的？” “是的，嗯，也不是。” 范侍郎直接质问道：“是，还是不是？” “我也是看了其他人画的然后改了一下…” 武后脸色瞬间严肃起来，“我最痛恨抄袭之事，郑道，你名字起的挺好，怎么走的是歪道？” 郑道立马慌了神，“太后殿下我没有抄袭…我…哎！”随后慌张打开木箱，“这是我最近做的沙盘…” 郑道从里面拿出两个陶瓷盆，里面雕刻着惟妙惟肖的河流堤坝。 三名官员围了过来，脸上带着欣赏的态度。 范履冰眨了眨眼睛，“哎呀呀，真是精美啊！” 工部侍郎王进认可的点了点头，询问道：“这河堤这是你做的？” 郑道嘿嘿一笑频频点头，有些不知所措。 “让几位大人见笑了，这确实是草民做的。” 武后遥望过去，“说说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郑道用衣襟擦了擦双手，走到盆前指着其中一个介绍道：“这个是咱们洛河上游的一处堤坝，前几年涝灾过后重新修建的样子，旁边这个是用我的方法修建的河堤。” 王进弯着腰用手指摸着沙盘上的堤坝，“石头？而且这形状的石头如何固定啊？水一冲不就散了吗？日积月累后石头冲入河道不是更加堵塞吗？” 郑道被接二连三的问题问蒙了，一时间语塞楞在原地。 “哎，我也不知道咋说，各位大人看就是了。” 几人被郑道驱散开来，特意让台上的武后能够看清楚，郑道又把两个沙盘搬近了一些。 这时候两旁的侍卫进入战备状态。 武后挥了挥手他们才往后退了几步。 郑道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从腰间拿下水袋。 “这个就比做那洪水，我先冲刷咱们现在的河堤。” 郑道对准沙盘里的河道，用力挤出水，水袋里的水喷射而出。 可是一袋子水冲完了沙盘还是完好无损，只有少部分细小裂痕。 郑道慢慢抬起头看向武后顿时慌了神，自己赶工太急没检查一遍就端了上来。 “太后殿下，水不够。” 武后板着脸，“来人，取水来，要是你搞不出名堂来，今天用的水，你全喝了。” 过了一会，两名侍卫抬上来一大缸水。 郑道把水袋灌满又开始刺水起来。 站在一旁的官员像看死人的一样看着郑道。 在皇宫大殿玩水的古往今来也就这一人，搞不好他们还能因为此事载入史册呢。 “裂了！裂了！太后殿下您看！”郑道突然喊叫一声，端着沙盘往武后面前凑。 武后定睛一看，河堤被冲夸，河堤两岸都被水淹没。 “然后呢？” 郑道组织了语言缓缓说道：“这个修的河堤顶多经历几次洪水就会垮掉，据我所知，大概每三年就要修缮一次。” “王进，他说的对吗？”武后问道。 王进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太后殿下。”转脸看向郑道便问，“你也是干过这个？” 郑道挠了挠头，“小的见过大人几次面，只是每次都灰头土脸的，您不认识也是正常。” 王进指着另一个沙盘，“你这个东西小了做确实能行，可是要是洛河的堤坝那可就不行喽，耗费工时不说，石头堆在一起，根本没法固定，河水侵袭后，涝灾会更严重。” “哎！大人，您真说对了，我一开始也觉得这法子不行，可是我最近发现了一件新东西。” “新东西？” 郑道拿起沙盘，直接往水缸里丢去，如此反复数十会，然后捞出来。 “诸位请看，完好无损！”他举起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只听见砰的一声，沙盘竟然完好无损。 “一块石头，你再怎么摔，当然不会烂了。”范履冰吐槽道。 郑道从怀里拿出一个布袋，展示给众人看。 所有人看向他布袋里的灰色泥土极为不解。 “这个叫水泥，他可以融合沙石，大石块，让他们连接成一个整体，就算浪再大，也不会被冲烂。 而且有了这些咱们在雨季来临前挖一个大坑，用水泥混合做一个人造蓄水池，不仅可以防止涝灾，等到干旱时节还可以用作灌溉！”郑道慷慨激昂的介绍着。 武后和三位官员脸上阴晴不定。 “此物当真如此神奇？”武后问道。 “太后殿下，此物可以让石头混为一个整体，就算拿来修路，那也是平整无比，并且寸草也别想长在上面啊！” 武后虽然不理解，可是刚刚的实验确实能够证明他没有说谎，但是也不排除其夸大其词。 “荒谬！郑道，我问你这水泥是从何而来？”王进质问道。 郑道一股脑将制造方法说了出来。 “如此多的工序，那要多少成本啊！把石头磨碎，然后再拿去建造石头，为什么不直接用石头呢？” 范履冰也跟着说道：“王侍郎说的没错，本末倒置的事根本就是儿戏！” 一直沉默的户部侍郎突然说道：“太后殿下，要是按照这个工序来修建堤坝，那修建成本将涨数倍还多啊！” 谈到花钱的事，武后又犯了愁，每年治理洛水的钱都高达几十万两白银，要是修建水泥的，那就是直接变成了一百多万两白银，这是一场豪赌啊。 归根结底还是国库钱银不够，这两年修建明堂已经超出了预算。 郑道听到这话瞬间着急起来，“不是这样的，只要修建水泥堤坝，以后十年都不用再治理，按照洛水往年的水量来看，二十年也有可能啊！” 郑道内心慌张无比，对自己说的话立马就后悔了，真如他弟所说，这些个官员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一劳永逸这个词就是在割他们的肉啊！ 他思绪飞快的转动着。 武后听完态度漠然，“本末倒置之事本就劳民伤财，郑道，念你无知，就不惩罚你，退下吧。” “太后殿下！我不退！” 身边的人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郑道，心中想着，这刁民是活腻了是吧！ ------------ 第八章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来人。” 几名侍卫直接架着郑道往外面走。 郑道突然挣脱跪在地上喊道：“太后殿下，您听完我下面的话再赶我走也不迟，求您了！” “你要知道，这次可是最后一次了。”武后平静的来了句眼神里全是杀气。 郑道再傻也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要是武后不满意，那就必死无疑。 他仔细回想着书信中的备用方案。 “太后殿下，明堂即将竣工，要是用这水泥修建一道长数千尺的通天大道直通明堂，可以容纳全洛阳百姓随意进出，那将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啊！” 武后听言心头一惊，她早在确定修建明堂之前就有此意，这普通百姓郑道如何得知？是巧合吗？ 这件事也只是她心中的一个想法，万象神宫想要流芳百世，自然要平民能够进去参观膜拜，没有人气的佛堂和地狱又有什么分别呢。 三名官员看向郑道，心中已经把他看成了一具死尸，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异想天开。 “赏！” 三名官员瞳孔地震，他们不敢相信太后竟然答应了这个离谱请求，紫薇城何等威严，怎么能让平头百姓进来呢！ 郑道喜极而泣磕头谢恩，“多谢太后殿下！草民只要一个赏赐放了我狱中的弟弟。” “你弟弟是何人？”武后问道。 “我弟弟叫郑舟，现在关押在大理寺。” “又是大理寺？” 范履冰连忙解释道：“太后殿下，郑舟本是冬官下的郎中。” 王进补充道：“郑舟因为偷工减料被罚入狱，是薛监事举报的。” “那我问你，此事当真？” 武后犀利的眼神看向王进。 王进毫不犹豫的说，“此事有些蹊跷，郑舟在工部兢兢业业，从未出现此种情况，当初奉天宫建造之时他就是监事。” “哦，是吗？”听到奉天宫武后语气缓和不少。 武后的思绪回忆起在奉天宫内的过往，那是先帝尚在，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武后回过神说：“好，赦免郑舟，复原职，通天大道之事交由他来修建，就当做戴罪立功。” 郑道趴在地上五体投地，嘴里不停念叨着谢恩之词。 而另外两名官员则是意味深长的看着王进。 薛怀义作为武后最宠爱的面首，郑舟得罪了他被无罪释放，还委以重任，按照薛怀义那性子，下次郑舟再入狱那是必然的事。 毕竟薛怀义可是敢掌掴当朝鸳台宰相的存在，朝堂上下那个敢和他做对。 王进这工部侍郎算是当到头喽。 大理寺监狱内。 秦沐锻炼身体后在刑房里洗着澡。 他每天作息规律，一日三餐准点吃饭，加上每天健身练肌肉，整个人精气神和之前相比算是脱胎换骨的效果。 身体越发健硕，脑袋越发清明，这时候他才体会到，那些个不用工作的健身帅哥是这么来的啊。 这时，一名狱卒突然跑了过来手里拿着敕令。 “秦仙人，这是郑舟的释放敕令，你真是神仙啊！” 秦沐也有些惊讶，会心一笑，“嗯，拿给郑舟看看吧。” “哎，仙人，上次你说的那个小吃，我三弟都在洛阳城里卖疯了，一天能赚个几百文钱，生意好的话，一贯都有可能呢。”狱卒显摆道，“我啥都不用干，每个月都有八贯钱入账，嘿嘿。” “嗯，加油干，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狱卒屁颠的拿着敕令往里面走去，没一会儿里面传来欢呼声和哭泣声。 秦沐搓着后背回想起之前的事，“没想到摆摊卖烧饼这么赚钱啊。” 唐朝的胡饼就是烧饼的原型，只不过种类单调，大多数为甜口。 他设计了一些调味料，改造成肉夹馍、煎饼、卷馍，可以加入一些小炒菜，加上外形好看，自然具有很大的市场竞争力。 这胡饼家家户户都吃那些个文人墨客更是爱不释手，高端烧饼就是面向这些有钱又闲的读书人打造的产品。 没一会儿，郑舟颤颤巍巍的跟着狱卒往监牢外面走去，路过刑房时看到秦沐在洗澡，直接双手合十行了大礼久久不肯离去。 秦沐招了招手，他才继续跟着出去。 被诬陷的官员，大多数都是朝堂斗争下的炮灰，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在这里的日子怕是长不了。 每个人释放的时间只会越来越短，武后这么精明的人自然能发现一些猫腻。 毕竟每隔几天多给她一次现代人的震撼，就像每天告诉你中彩票一样而且金额越来越大，能不让人心生怀疑吗？ 秦沐起身擦干净，换上新衣服来到监牢里。 剩下的五人一个个站的笔挺等待训话。 就连最难搞的郑舟都能出去，还是他那个文盲兄长去上谏，这让他们对秦沐更加信服，郑舟出去了，那下面就轮到他们其中一个。 户部、工部两人均已出狱，剩下的四个部中哪一个会是秦沐的选择呢，其他几人心中猜测着。 “礼部姚文，刑部李庆生，兵部吕佳，吏部王晓，你们几人距离行刑期还剩多少？” 姚文：“五天。” 李庆生：“四天。” 吕佳：“七天。” 王晓：“十天。” 李庆生低着头，自己刑期最短，前面一人要是慢了几天，那自己可就等不到出狱的那天就被推上刑场砍了脑袋，所以他既兴奋又害怕。 一旁的吴正极缩在角落里唉声叹气，自己明明说了筹码，这秦沐竟然直接忽略他，按照这个进度来，一人花费三天时间等轮到自己早死了。 他攥紧拳头愤然起身心虚的说：“秦郎，一口价，我全部家产，换出去的机会。” 其他几人瞬间乐开了花。 “你个不良人真是会说笑啊？全部家产，有五十两白银吗？” “想插队啊？你够格吗你！” “再说了，你出去能帮到秦郎什么吗？帮着秦郎打下手？无知！” “先来后到，咱们要讲规矩。” 秦沐白了吴正极一眼，“按我的推断，你家产加起来大概有将近一千两白银吧？” “多少！？”其他几人异口同声道。 当朝的二品官员每个月的禄米、俸银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两银子，当然这些只不过是固定的月俸，其他隐形收入肯定要多的多。 他们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从五品、六品的官员，月俸更是少的可怜，要是没有其他收入，养活一大家子都难。 好在封的地什么都是世代相传，以至于他们的财富是慢慢积累的，逐年变多。 可是一个小小的不良人，十几年能有上千两的家产，这怎么不让他们惊叹。 虽然他们也能拿出来这么多可是那是在变卖地才能凑齐。 吴正极点了点头，“秦郎说的没错，但也没那么多，所以你愿意…” “滚！”秦沐怒吼道，“有钱了不起啊？你这再多的钱有什么用？我建议你用这些钱买通他们几个，你看他们愿不愿意给你插队。” 其他几人果断摇着头。 “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可就啥都没了，我是不愿意，再说了我们也不缺钱啊！” “钱不拿去花费那就是一堆破烂铜铁，我能想到你个不良人能有这么钱是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才攒够的，依照大唐律法，你小子死不足惜！”李庆生训斥道。 吏部王晓招着手劝阻道：“别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他就算出去也会被人弄死，秦郎，咱们还是救我们这些能活的人比较好些。” 秦沐冷眼看着这些人，一个个哪个不是肥的流油，在这里装清高，读书人和没读过书的人区别就在于，后者会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算了，你们自己选吧。” 言外之意，让他们竞争得出结果。 几个人沉默了一小会，随后开始剑拔弩张的争论起来，都说着自己出去的理由，以及自己的筹码多少。 夜晚降临，秦沐在床上看着手机，编写着他们每个人的对应策略。 突然一双大手直接捂住他的嘴，脖子也被死死用手臂掐住传来熟悉的声音。 “秦沐，别给你脸不要脸，不选我，信不信我直接杀了你！” ------------ 第九章 双管齐下 秦沐奋力的拍打着袭击他的人，脖子被孔武有力的手臂锁死。 “答应我！答应我！” “啊！” 一阵耀眼的电光闪过，袭击者应声倒地。 秦沐摸了摸脖子，打开手电筒，照向地面上的人正是吴正极。 “你个臭狗，想杀了我！” 随后拿起电棍又在他身上来了一下，直到他失禁才松手。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对面牢房的人，同时也惊醒了狱卒。 吴正极缓过气来手掌撑地惊恐的看着秦沐。 “要杀要剐随便你…” 秦沐走到他面前朝着他肚子来了几脚，一直打到他口吐鲜血用尽力气才停手。 好在他留了个心眼，只要睡觉就会揣着电棍在身边以防止不测。 秦沐摸了摸脖子满眼愤怒的看向吴正极。 对面牢房的人一个个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就算秦沐在这里杀了吴正极他们也当做没看到，少了一个人，对他们出去很有利。 狱卒拿着鞭子走进牢里狠狠地抽打着吴正极。 “臭狗！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锋利的鞭子像一把软刀抽打着吴正极，原本的旧伤瞬间破开肉绽，吴正极强忍着疼痛，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响动。 “停。”秦沐说了一声，狱卒停了下来，他走到吴正极面前看着他狼狈模样，随后蹲在他面前，“知道谁是老大了吗？” 吴正极点了点头，他以为秦沐只是脑子好使，没想到武力也厉害，他手里的黑色棍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沐起身看向对面，“现在我宣布，下一次出狱人选，礼部的姚文和刑部的李庆生，你们俩。” 两人开心笑了起来，相互抱着，随即向秦沐行礼。 “多谢秦郎！哈哈…” 吴正极表情缓和了许多，要是两个人一起出去，那距离自己出去的时间将大大提前，难道秦沐一开始就已经这样打算了吗？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愧疚感，谴责真是个混蛋，秦沐不计前嫌这样帮自己，他竟然想要靠着威胁来达到尽早出去的目的。 想着想着他哭了，这是他第一次被关心，被当做一个人来看待。 淅淅沥沥的哭声在牢房里回荡，其他人根本不在乎吴正极为什么哭，都在为自己能够提前出去，激动的睡不着觉。 与此同时，奉天殿内，武后一个人看着殿内的陈设眼角含泪，思绪回到先帝还在之时的场景。 那时候的李治已然难以下床，可是还是叮嘱着武后要守住大唐的江山，诉说着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夜深人静时武后总是不自觉的想起这些事… “太后殿下。” 武后缓缓转过身，发现薛怀义站在身后。 薛怀义穿着金色袈裟，手里拿着念珠，皮肤白皙而不失男子该有的硬气，他看着武后眼角含泪，关心问道：“殿下，是又怀念起先帝了吗？” 武后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让你查的事查清楚没有？” 薛怀义顿了一下说，“这几日大理寺接连放了两名官员，分别来自户部和工部，他们因告密入狱，也因告密释放，我怀疑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 “是朝堂里的官员吗？”武后眼神突然严厉起来。 “这个我不清楚，大理寺外人不能轻易进入，我花了很多钱银打点，得到的也只有这些消息，不过奇怪的是他们的口径出奇的一致。” 武后疑惑起来，结党营私是她最痛恨的事，大理寺作为大唐律法的最终机构竟然能够被收买，而且还统一在隐藏着什么。 “你打点花了多少钱银？” “按照职位高低，最低十贯，最高百贯。” 武后更加疑惑，这些钱已经算是很多了，竟然还打听不到消息，难道是哪位世外高人指点他们？ 薛怀义接着说道：“我特意查了一下接触这些官员亲属的人，可是还是一无所获，不良人蹲守在家门口也不见任何踪迹，他们好像凭空获得这些知识一样。” 武后点了点头，“既然查不出来就算了吧，他早晚会露出马脚，这样的人才既然选择不露面，看样子也是个淡泊名利之人，随缘吧。 明堂进度如何？” “最近天气炎热，热死了不少工匠，不过已经及时补上，殿下放心，今年年底定会完工。” “嗯，那我问你，郑舟入狱，是不是你做的？” “是的，殿下，此人墨守成规，耽误明堂修建进度，那是对殿下的大不敬。” 说起郑舟，薛怀义没有隐藏，郑舟太过心软，太在乎那些贱民的命，天气炎热竟然给他们放假实在是太不负责任，薛怀义心理清楚，明堂的进度是武后最关心的事，只要能达到目的，死再多人又何妨。 武后露出神秘的微笑，当初他之所以看中薛怀义就是因为他够狠够忠心，只要自己下令的事，他总是不择手段完美完成。 现阶段她需要薛怀义这样的人来办事。 武后看着薛怀义逐渐变得温柔起来，朝着他招了招手。 薛怀义嘴角含笑慢慢靠了过去。 大理寺监狱内，几人趴在牢房前看着秦沐在隔壁牢房里捣鼓了半天，时而书写时而来回踱步。 “哎呀呀，一下子出去两人，真是难为秦郎了。”礼部的姚文说了句。 “秦郎既然答应了自有对策，咱们就慢慢等着吧。” 李庆生面露难色，“总感觉这一次凶多吉少呀，我身处刑部时间不久，想要在刑部上搞新动作那基本不可能。” 他深知刑部的黑暗，他们只负责处理七品一下的官员有行刑权，但没有处罚权，这次大理寺给他定罪，还是贿赂之罪，虽是冤枉，可是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来洗脱罪名。 “哼，你要是怕了，那就我先。”吏部王晓冷哼一声。 李庆生白了他一眼，“我就是死，也不让你讨得便宜。” ------------ 第十章 想死就直说 秦沐在牢房里略带急躁地来回踱步，礼部和刑部可是整个国家的根基。 礼部是负责国家礼仪和教化等方面的机构，他可以说影响整个国家的文化和意识形态。 前有礼乐制度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后有清的文字狱限制人的言行思想。 在礼部上动刀子对于封建王朝绝对不是什么理智的事，稍有不慎可就会让武后觉得自己也是个企图谋逆之徒。 刑部掌管司法主管刑罚，在唐朝时期权利并不是很大，很多时候都是为了防止一家独大的制衡部门，其权利不如大理寺卿，更不如监察御史这种直接可以举报弹劾官员来的猛烈。 而且武后实行的告密制度，本就是对大唐司法体系的巨大冲击，为了排除异己稳固朝堂，莫须有的罪名比比皆是，想要改动刑部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秦沐回想着自己学到的知识，又考虑着武后的脾气一时间陷入了困局。 武后作为历史上第一位想要做皇帝的女人，自然而然想要与之前的那些帝王有所不同，这是机会同时也是一道送命题。 再怎么说武后也是个女人，很多时候会更加相信自己的感觉，这也是男女之间差异性导致如此。 秦沐脑海中灵光乍现，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里迸发出来。 他拿出手机，打开记事本，里面数百个笔记，他建立新的笔记，开始打起字来。 另一边的牢房里，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冷静下来后，他们意识到，秦沐这样双管齐下，搞不好玩脱了，他们也很难出去。 这段时间连续放走多人，武后定会心生疑惑，秦沐就算有大理寺罩着，可是用金钱维系的关系他们再清楚不过，他们就算再怎么不懂得为官之道也清楚，一旦风向变幻，这些人定会毫不犹豫的舍弃秦沐这颗闪闪发光的烫手金棋子。 吴正极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的表情，也猜出了一二，他心中也在怀疑秦沐的能力。 他虽然不懂秦沐具体如何操作，可是他明白一个道理，打人时候不能打的太重，也不能三番五次的打，一旦逼急了被打者，狗急跳墙的事他见的太多了。 他手底下的不良人什么德行他很清楚，一个个都是地痞流氓，大字不识几个，以为只要自己够狠就能让所有百姓怕他们，因此很多人就是太过嚣张跋扈死的不明不白。 他冷眼看向对面，秦沐现在做的事又何尝不是一样呢，而且他要面对的可是大唐的最高掌权者，稍有不慎，这大理寺的落马官员和他自己都必死无疑。 同时他心中也期望秦沐能够成功，他想出去，自己早就赚够了钱，到时候带上女儿回到长安老家，开个酒肆好好享受生活，或者回到村里买几亩地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李庆生，你们刑部平日里忙不忙？”吏部的姚文突然问道。 “忙不忙你看看官员调度不就清楚了，明知故问！”李庆生没好气的回了句。 “哼，官员调度？你在京为官，不知这刑部这些年都在削减官吏，反倒是不良人越来越多，让这些地痞流氓来办事虽然成效快，可是啊，不良人又成了新的隐患。” 吴正极看向姚文他心中知道，这些人打心底里就没把他当人看，这些年不良人确实越来越多，每天要做的事也是越来越多。 他们只接收上面指令去抓人，甚至去打人，他们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只是照做。 “你是说，刑部的权利在慢慢变大？”李庆生问道。 姚文点了点头，“刑部掌管司法，虽没有处罚权，但是管理的却是最广泛的基层小吏，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李庆生看着姚文脸上的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第一时间他就想到就是秦朝的严格律法制度，动乱往往出自最基层的人，刘邦一个不起眼的亭长却成为了大汉王朝的缔造者。 “难道？武后要称帝！？”李庆生压抑着心中的震惊喊了一句。 其他几人齐刷刷看向他，面容全都带着震惊可是无一人反驳李庆生。 他们回想着自从先帝驾崩后的时局变动，确实证明武后的野心很重，接二连三的废除太子，皇帝，甚至屠杀整个李唐皇室，这不摆明了想改朝换代吗？ 他们一开始以为，武后就像汉朝的吕后一样被权利迷惑了眼睛，现在看来武后的野心远远不止如此，她的强势就注定了其子嗣的软弱甚至昏庸，她也不想自己的和先帝维持经验的大唐王朝走下坡路。 第一步先斩功臣，第二步再斩皇室宗亲，第三步扶持武后的亲信，这无不表明武后处心积虑想要窃取李唐皇室。 几人沉思良久，不禁背颈发凉，他们难以想象，要是武后登基为皇，还会做出多少荒唐的事。 在这个以男人为主的封建社会，他一个女人对未来恐惧和对权力掌控会让一个人发疯。 他们现在才明白自己为何会入狱，他们只不过是武后登基的垫脚石而已，最可怕的是这一切还在愈演愈烈。 “唉，我要是能出去，这官场我是不会再待下去喽。”姚文感叹了一句。 李庆生闻言，眼睛里露出异样的神情，带着一丝激动。 吴正极看着李庆生，他太熟悉这种眼神，那是贪婪的目光，他猜测李庆生就算出狱也会再次回到官场，追逐权力。 伴君如伴虎，他深有体会，自己只不过是个不良帅，就连衙门的库房小吏也看不起他，他心里清楚，这些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管他谁做皇帝，他只要能够活着舒服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这些个大人物，他们想死自己也无心顾及。 “李庆生！”隔壁牢房传来一声喊叫。 李庆生猛然起身走到牢房前毕恭毕敬的朝着秦沐激动地行礼道：“秦朗，有何吩咐？” 秦沐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缓慢的朝着他挥手示意他将耳朵凑过来。 李庆生急忙走了进去附耳恭听。 其他人齐刷刷的双手扶着木栏好奇的看向他们，只见李庆生脸上的表情从欣喜到震惊然后面目镇宁喊了句。 “秦朗，你想我死就直说呀！” ------------ 第十一章 奇怪的申冤 几日后，武后早早下朝就等着今天的铜匭里还有没有那位神秘人的谏言，这些年他杀的人太多，落马的官员更是一批接这一批，以至于他也不清楚下一个会是谁来“自救”。 上官婉儿如同往常一样开启铜匭，果不其然，异样的丝带还是那么刺眼，她捡起后递到武后手中。 “太后殿下，这是申冤匭中的表疏。” 武后带着一丝疑惑缓缓打开，随着慢慢阅读武后面如死灰拍案而起。 随后缓缓坐下，“来人，传河阳县知县！” 远处的太监点了点头，“诺。” “还有上此申冤卷之人也一并带来。” 上官婉儿有些恍惚，武后平时很是镇定就算杀人也不会动容一下，她心中开始好奇那申冤卷中到底写了什么让武后勃然大怒。 时过一个时辰，上书申冤的男子一身破旧灰色袍衫走进殿内安静的站着。 没一会儿吓得脸色发白气喘吁吁的河阳县知县姗姗来迟。 “微臣河阳县知县沈青参见太后殿下！”沈青直接跪在地上行礼，他心中慌得不行，自己芝麻绿豆的小官现在被招进宫内，直觉告诉他绝对没好事，他心里把这几年做的亏心事想了个遍，以至于浑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他身边那衣衫褴褛的男子则很镇静的行礼道：“草民李鱼参见太后殿下。” 武后瞅了他一眼便问：“你家族是被赐姓过？” “是的，太后殿下。” 看样子是没落贵族，武后也懒得再追问。 “李鱼，你写的申冤疏可是真事？”武后缓缓问道。 一旁的沈青直接心凉了半截，心里慌得不行，李鱼？是谁呀，申冤？完了！全完了！ 李鱼回道：“还请太后殿下听我娓娓道来。” “但说无妨。” 李鱼点了点头娓娓道来：“我出生在一户靠着售卖柴火的普通人家，父亲李铁，家中还有两个妹妹，母亲因病去世，父亲再娶河阳县做布匹生意的王氏之女，家中又新添了一个弟弟，本来日子过的很是平淡，家中衣食无忧，可是父亲死后一切都变了。” 武后脸上露出奇怪的怜悯之心温柔的说：“后来呢？” “后来，继母做主，我和两个妹妹的处境一落千丈，家中所有的东西都倾向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每日只能吃的半分饱，逢年过节也没有新衣服穿，就连我的学业也耽搁了下来。 本想着等以后我自己能够考取功名，离开那个家，可是，有一天我做完伴读回来后发现妹妹们都不见了。” 武后冷眼看向沈青，“沈大人，想起来什么事了没有？” 沈青眼眸晃动着，额头全是汗磕巴着说：“太..太后殿下啊！微臣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李鱼微臣也不认识呀！” “嗯！李鱼你接着说。” 李鱼脸上带着一丝伤感接着说道：“我再三询问下继母说，妹妹们被送去选秀女，那时候我很生气，选秀女怎么说也是一件不太好的事，在这深宫内再好也比不过在外自由不受人制约，可是想到我自己不能给妹妹们好的生活，也就没再和继母纠缠，转身赶往长安希望在半路能够与妹妹们相遇。 “长安？”武后脸上带着一丝狐疑，“此事发生了这么久为何现在才来申冤？” 李鱼解释道：“太后殿下，我等贫民，这几年徭役、兵役脱不开身，就在前段时间草民才回到河阳老家。” 说到徭役，兵役，武后点了点头，他这个年纪应该先是徭役过后，被临时征调兵役。 “接着说，后来呢？” 李鱼不禁怔住叹息一声，“在长安路上，我并没有遇见妹妹们，在长安寻找了半月也不见他们的身影。” “这不对吧，选秀女，选上者会公布榜单，落选者遣返原籍。”她看向沈青，“沈大人，你说说吧。” 沈青一头雾水，选秀女，那都是先帝在位时候的事了，他低着头脑子里奋力想着年号，猛然抬起头说：“微臣记得，是…是开耀元年，那是最后一年选秀女，对，次年长安就闹了饥荒…” “距今已有七年，沈大人好记性呀。”武后语气异常平淡的说。 李鱼接着说，“苦寻未果，我就回到了河阳县，去衙门打听一下消息，可是身微被赶了出去。” “哦？”武后怒视沈青，“沈大人好大的官威呀！” 沈大人连忙磕头认错，“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接着说。” 李鱼瞅了一眼沈青思索片刻接着说：“一番打听我才知道，选秀女是每一个县筛选过后，才会送到长安，而我两个妹妹根本就没有选上，没被选上的大部分都是回到了家中，可是妹妹们根本没有回来。” “难道是在回家途中发生了意外？”武后着急问道。 “不是的，太后殿下，我在一富商家中做伴读，无意间听到，落选秀女在这些官员富商中很受欢迎，他们利用钱权将一些家境不好的女子买回加中为妓，长大后供他们作乐！ 而这一切除了我的继母推波助澜以外，就是这个沈青从中牟利！”李鱼指着沈青愤恨的说着。 武后听完手指不自觉的弯曲，紧握在床榻边缘的托板，眼皮跳动着。 人口买卖本就是明令禁止，她没想到民间还是有这种事发生，她身为女人自然感同身受，她曾经又何尝不是父权社会的牺牲者之一呢，她心中压抑着怒火，仅凭一面之词还不够，她要彻底查清此事。 “来人，传大理寺卿和天官尚书，秋官尚书！” 沈青趴在地上直哆嗦，大理寺，刑部和吏部，他这次想不死都难啊！他为官多年，官场哪个人能够清清白白的，单单一条贪污受贿都够他满门抄斩啦！ 一旁的李鱼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地板不敢抬头，僵在原地。 过了一会，三位官员来到大殿，他们在来之前就听到风声，心中已经有了底数。 率先说话的是大理寺卿王斯，他摸了摸胡须思考片刻说道：“太后殿下，臣建议先查一查沈青的家产几何，再盘查整个事件中涉及的人员。” 一旁双鬓白发的刑部侍郎吕文说道：“太后殿下，臣认为应先将沈青打入牢房，防止其销毁证据，即刻派人前往河阳县搜集罪证！” 吏部侍郎张泽则是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悄眯着看了沈青一眼。 沈青立即喊道：“太后殿下，微臣认罪！” ------------ 第十二章 装疯卖傻 “认罪？还没查你就认罪，你说说你认得哪门子罪！”武后转怒为喜看向沈青。 沈青颤颤巍巍的说：“太后殿下，李鱼所说之事确有发生，可是微臣也是被逼无奈呀，他的继母将他妹妹们卖了去，微臣虽为一县知县可是也不全是微臣说了算呀，只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呀！ 我可是一分钱也没拿呀，太后殿下！” “怕是拿的更多，王斯，我命你彻查此事，凡事和此事有牵连者管他是谁依照大唐律法处置！” 王斯闻言行礼道，：“诺！” 吏部和刑部侍郎默不作声。 静默许久的李鱼突然发声：“太后殿下，草民刚刚说的所有事都是假的！” 大殿内，包括在坐的武后都瞬间蒙了神。 气氛都到这份上了，伸冤人突然说自己全是编的，这不是找死嘛！ 沈青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虽然松了一口气，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刚刚的认罪算什么事呢？ “李鱼！你好大的胆子！”大理寺卿怒斥道。 武后倒是出奇的冷静直接问道：“李鱼，你可知欺君是死罪…” 李鱼咽了咽口水淡定从容，“草民李鱼自然知道是死罪，今日，草民不是来申冤，而是来献策的！” “献策？”几人异口同声道。 三名官员眼神交汇，都齐刷刷的用余光扫向武后，发觉武后情绪稳定，谁也不敢做那个献媚的出头鸟。 “说。” 李鱼手臂有些发抖，怔了好一会便说道：“这河阳县知县有罪不假，草民所说的事也不假，只是借助此事来提醒太后殿下，法纪严明的重要性。” 武后不屑的一笑，设置铜匦这么久以来，李鱼是第一个说出反对意见的平民，这让他对这个不起眼的男人感兴趣起来。 “难道我大唐律法纪不严明吗？” 三位代表着大唐律法的最高官职此事脸上都漏出异样的神情，他们不能理解，一个贱民怎敢在这里叫嚣法纪！ “不严明！太后殿下，我大唐自先帝归天之后，法纪早就变得混乱不堪，其一是底层官员徇私枉法，其二皇宫内斗成性，无心管理下属官员，反倒靠着不良人以暴制暴，谈何法纪严明！ 还有太后殿下实行的告密制度，不就是对法纪的不信任，要不然今天哪里的申冤之说法！” 李鱼越说越激动，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久久难以散去。 三名官员脸上清一色的挂着怒气，这里面不就是在暗示他们管理不严，更离谱的是，他连当今的掌权者武后都敢反对。 “你这么说，是有更好的律法替代吗？”武后心平气和的问。 她的铜匦之策只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体恤民生，能够更好的了解最底层，至于法纪，她还真不清楚哪里需要更改。 “就像今天一样，我只是借他人故事，这贪官污吏就不打自招，并且刚刚太后殿下应该是想直接砍了他的脑袋对吧？ 按照律法，处理此事必须查明之后移交大理寺，刑部，进行复审，而不是什么都没查清楚，仅凭他自己认罪就直接斩立决，试问这是法纪严明吗？我大唐律法未免也太儿戏了点吧！” 武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刚刚是没听见我说什么吗？看来你很喜欢猜测和臆想我的想法，那你猜一猜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李鱼怔了一下便问道：“我要是猜错了呢？” “猜错了，你就和这位沈大人一个下场，猜对了，我自然治不了你的罪，毕竟我大唐律法没有哪项规定不能说谎，不能说真话，再者说这里也不是公堂。”武后自信的说。 武后很自信，和这些平民针芒相对最后受损失还是自己，给他个机会也不会被人诟病才是一举两得之法。 “说谎？！胡扯？！” 大理寺监牢里李庆生难以置信的冲着秦沐喊了一声。 这李鱼按照辈分算是他的堂弟，自己功成名就，就不在和他们联系，要不是李鱼妻子病重无钱医治，家中还有孩子老人，根本不可能答应他这种送死的要求。 秦沐淡定自若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中靠在墙边，一阵火光后，牢房里弥漫着缕缕青烟，眯着眼懒散道：“武后这个人生性多疑，你和她正常说话根本行不通，你这个堂弟还真不错呀，这杀头的事一点也不含糊。” 李庆生苦笑一声，随后淡然道：“不过是场交易罢了，不过，李鱼，你可千万别出岔子呀。”随后脸又阴沉下来。 观凤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李鱼身上，三名官员做官十几载也不见得能够摸清楚武后具体的想法，李鱼他一个种地匹夫能猜出来那要他们干嘛？ 另一头的李鱼最终下定了决心说道：“太后殿下一定是在想如何杀了我吧？” 武后眉头一皱，打量着台下的李鱼，想不到一个小小平民竟然如此聪明，无论她自己回答是或者不是，李鱼都能留住小命。 “很好，李鱼，你很聪明，可是为何前面又在胡言乱语？”武后不解的问道。 “草民并不是胡言乱语，太后殿下，草民只是为了活命而已，既然太后殿下宽容大量，那我也不在顾忌什么。”李鱼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律法是为了我们大唐的安定而建立，要是律法严明，会出现沈青这样的贪官污吏吗？ 整个大唐数百郡县，又有多少和沈大人一样的，就连每日早朝的官员，谁又能说自己问心无愧，动不动就大赦天下，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出狱之后不还是一样再犯，敢问太后殿下，这算是律法严明吗？” 武后听完眯着眼看向三位官员，腐败是不可避免的事，如今的大唐繁荣昌盛，就是贪污腐败的温床，平日里这些大臣虽然粉饰太平，倒也是办实事，大唐依旧强盛。 “那你所说的献策又是什么呢？我只听见你的抱怨。”武后摊开手臂，一副展示权威的样子问道。 李鱼低下头喃喃自语，支支吾吾。 其他几人勾着脑袋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太后殿下此人就是个疯子，不必理会。” 武后看向李鱼耐心的说：“李鱼，我命你说出来。” ------------ 第十三章 献宝 “人治不如法治…人治不如法制！”李鱼哆嗦着喊了出来，“大唐所谓的律法从根本上来说还是人治，无论最底层的不良人还是太后殿下您，皆是如此！” “李鱼，你胆大包天！”王斯冲着李鱼训斥了一句。 “王斯，让他继续说。”武后感兴趣道。 “先秦之所以合纵连横，皆因商鞅之变法，其他六国还在以人治人之时，秦国就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觉悟，法制虽然冷酷，可是对所有人都公平，而人治，法律就成了惩戒那些无权无势人的手段！ 就拿沈青来说，他敢这么目无王法，吏部难辞其咎，监察御史难辞其咎，太后殿下更难辞其咎！ 死了他一个或者他背后的一群，那只是补漏，整个国家将像一栋屋子，律法就是它的支柱，砖瓦代表着文武百官，而屋子里面住着的可是全天下的百姓！”李鱼声嘶力竭的说着，说完后整个人瞬间松了下来。 他心里也不知道说这些有什么用，他的行为就是在挑战武后的忍耐度。 三名官员露出不屑的神情看着李鱼，他的行为无疑是蜉蝣撼树，言一时之快罢了。 “啪…啦啪啦！”武后拍起巴掌，“好！说的好！” 李鱼心中一喜乘胜追击道：“让律法最终是百姓心中的一杆秤，一种安全的保证，最要紧的是对皇室的信任，也是民心所向。” 武后听的津津有味，李鱼说的很有道理，律法由皇室制定，自然代表着皇室的威严，所有人都不可违抗，可是转念一想这样会不会弱化皇权，要是后来的皇帝昏庸无道…想到这里武后不禁暗自神伤，最终还是会回归人治吗？ “哈哈…哈哈哈！”武后突然笑了起来，“有意思，李鱼你说的真是有意思。” “太后殿下，律法严明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点。” 武后眨了眨眼睛，“说！” “那就是意识！” “意识？” “对，一种按照规矩办事的意识，法规大于人情，律法不讲人情！这就像秦统一天下才能称为千古一帝！ 数千年来，纷乱分裂，咱们中华都有一个意识，那就是统一九州，才能称得上为皇帝！这就是大一统意识，而我说的律法严明，所有人都会按照规矩流程办事，这也是一种意识，是整个天下都该有的意识！” 李鱼极为厌倦所谓的人情世故，这次他帮李庆生也是为了钱，他甘愿冒险，他出钱，我卖命，这就叫规矩！ 武后恍然大悟，所谓的意识学说她也有所耳闻，无论是佛教的无我性或者道教的道法自然，它们也是在传达一种意识，律法又何尝不能这样呢。 武后容颜大喜，“赏！” 上官婉儿密切关注着所有人的表情，李鱼的不自然，三名大官的无可奈何，武后的和颜悦色，她总觉得这一切都是被精心策划好的，而且是为武后量身定制的计谋。 李鱼来不及高兴急忙跪在地上行礼道：“谢太后殿下赏赐！” “太后殿下，李鱼一介白丁懂得如此之多，我怀疑他是受人指使。” 武后点了点头，便问，“李鱼，你读过书？” 李鱼刚刚平复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不急不慢的说：“做过童生，我之所以懂得这些是因为我的堂兄曾是刑部的一名官员。” “哦，曾是，此人姓甚名谁？” “李庆生，目前在大理寺监牢。” 王斯急忙解释道：“李庆生就关押在大理寺监牢内。” 武后微微点头，挥了挥手，“官复…不对，查清楚后，再做定论。” “诺！”王斯行礼道。 李鱼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无意间发现跪在地上的沈青已经昏厥在地，脸杵着地板口吐白沫。 大理寺监牢内，李庆生着急的来回踱步，看着对面牢房的秦沐悠闲的剪指甲，他直接冲了过去。 “秦兄，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意外？”秦沐不屑冷哼一声，“李郎中，这可是我为武后定制的一套方法。” 他给李鱼的那套故事本就是武后童年经历的翻版，人啊，都是感性动物，武后自然也不例外，胡言乱语是为了保李鱼的命，后面的献策是为了实现所有掌权者的梦想——名留青史甚至称为“千古一帝”。 秦始皇的丰功伟绩可是后世所有皇帝的第一标杆，因为他的变革可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无论多久之后，生活在华夏的人都会记住他的名字。 “对了，秦兄，你所说的双管齐下，怎么个双管法？”李庆生不解问道。 秦沐微微一笑，“等着吧。” 宫殿内，李鱼慢悠悠的往殿外走去，他的行走速度越来越快生怕武后突然反悔。 出了殿门，他看着娇艳的阳光终于露出的笑脸，急匆匆的往外赶去。 “哎呦！看着点呀！” 李鱼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撞到了人。 他愣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老者，身穿道袍，白色胡须和他手中的拂尘一样又白又长，一副仙风道骨模样，不过这位仙人，脸上带着一丝阴云，有些魂不守舍。 “抱歉，抱歉。”李鱼急忙道歉道。 老者甩了甩拂尘，瞅了他一眼往他刚离开的宫殿走去。 宫殿内的武后右手托着太阳穴陷入了沉思，李鱼倒是提醒了他，自从先帝仙去后，自己为了稳固政权疏忽了太多其他事，身在其位，就该多想想能让国家昌盛的事才对。 她的内心萌生了一个想法，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名垂青史。 “太后殿下，其他的谏书，还要看吗？”上官婉儿问道。 “哦？”武后看了一眼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随即递了过去。 武后刚看完，便突然起身，瞪着大眼很是兴奋，“来人，速把此人带入宫内！” 门口响起一声洪亮的声音：“太后殿下，贫道已恭候多时！” 武后先是疑惑，随后看向殿下的侍卫，没有她的允许，此人怎么能进来？ “宣！” 老道士缓缓走进来，三名官员齐刷刷的看向他，心中同样充满疑惑。 “贫道知冰子参见太后殿下。”老道行礼道。 “履霜知冰，道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武后问道。 老道微微一笑，“恕贫道冒然来访，今日前来是为献宝而来。” 皇城戒备森严，这老道竟然来去自如，武后心中泛起一个念头，此人难道是仙人？ ------------ 第十四章 天机不可泄露 武后打量着台下的老道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便问道：“礼物？可是文书中所提到的？” 其他几名大臣疑惑的看向老道。 老道轻捋胡须，随后从袖口拿出一个白红相间的奇怪瓶子端在手中介绍道：“此物明曰麝香还颜膏！乃是取天地之精华炼制一千年才得出这一瓶，天下独一份也！” 武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长，你是在说我年老色衰吗？” 老道眉头一抬挤出笑容，“太后殿下，乃是受命于天，可是食五谷杂粮，必然要经受人之苦楚，此物只有太后殿下有资格使用。” 老道的话说的武后心花怒放，自问她最注重的就是容颜，每日的养颜补品一天不落，为此她还专门宠幸了一名医师。 虽然她年过花甲，可是和同龄人相比那是年轻许多。 武后给了上官婉儿一个眼神，上官婉儿心领神会走到老道身边拿走瓶子递到她面前。 武后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大宝二字。 “何为大宝？” 老道解释道：“大指的是它用料复杂，难以形成，而宝，此物是人间至宝。” 上官婉儿随机打开盖子，试探了几下，发现瓶身可以挤压，随后挤出一点擦在手中嗅了嗅露出舒服的表情。 武后闻到了气味点了点头，“确实是宝物！” 老道随后又拿出一个绿色瓶子：“此物名曰：六神，喷上它，蚊虫不敢接近！” “哦！”武后惊叹一声，“呈上来！” 三名官员看到两样宝物无不惊叹，王斯则露出神秘的微笑，他猜想这些都是出自他的摇钱树秦仙师那里，让他最疑惑的是这老道如何悄无声息的进宫，难道说秦沐真的会仙法？ “好！六神！这气味我很是喜欢。”武后拿着六神花露水爱不释手，那种清凉的感觉和温和的气味，是她从未感受到的。 “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武后问道。 老道舒了一口气轻摇拂尘，“我本入道，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他停顿了一下有些不舍，只好半低着头隐藏自己。 “他娘的，这两样东西竟然这么神奇，不要钱真是对不起自己啊！可是难道道士贪财真的会死吗？”老道内心想到。 他不敢拿自己的命来赌。 随后慢慢抬起头，“太后殿下，贫道此次前来另有原因，贫道昨晚夜观天象，一颗陨星坠落在东海。” “东海那里都是小渔村，坠落在那又如何？”刑部尚书反问道。 武后心里清楚，陨星坠落那是代表着有大事发生，她立马传旨，“把李彦找来。” 身旁的太监急忙宣告，“宣太史局李彦！” 太史局！知冰子愣了一下，他这个江湖骗子和太史局的官方博士可比不上呀！ 论天文知识他只知道日月，论算命那也是胡诌，按照姚文信中说的能行得通吗？ 知冰子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可是到了这份上他只能期望来的人也是大混子。 没一会儿，一名身穿银色袍衫，身形高大，面容清秀的男子走进殿内。 “太史局李彦参见太后殿下。” “李彦你作为太史令，昨日的可曾观得陨星坠落？” 李彦看了老道一眼摇了摇头，“昨日观星台并无异象。” 老道突然放声大笑，“这东海距离洛阳一千多里，难免会有疏忽。” 李彦反问道：“太史局观星台每日都有人负责记录星象，就算有疏忽，那道长你是从何处观得陨星坠落？” 老道尴尬的掸了掸拂尘脸上带着笑意脑子里全是信的内容。 “信中也没写这种情况呀！昨晚在天香楼喝的烂醉，就连昨晚有没有月亮都不知道。”知冰子内心极其恐慌。 沉默半晌老道脱口道：“天机不可泄露。” 李彦冷哼一声冲着武后说：“太后殿下，此人就是个江湖术士，我看他昨晚根本就没出过门。” 老道依然带着笑意看向武后。 武后稍加思索便问：“知冰子，那你说说即将要发生什么？” 老道两眼放光中气十足道：“木生南兮接连子，八中横风西无影。” 李彦猛然看向知冰子，这是一首藏头诗，可是却是残诗，便急切问道：“后半句呢？” 老道微微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武后听完也摸不着头脑，“李彦你父亲李淳风可是写过一本《藏头诗》，你可知知冰子所说的意思？” 武后内心回忆起李世民当初和李淳风的秘密谈话，这本藏头诗她找了许久也没找到，杀了几名史官也不见成效。 “照你所说这大事是在何时发生？”李彦质问道。 知冰子伸出右手胡乱掐算随后停在原地深吸一口气，“三日后，就会验证贫道所说。” 武后将信将疑的看着老道，她想着所有因素，难道有人刺杀他？还是说又会出现个李敬业？正当她沉思时，大殿突然冒起白烟。 “走水啦！护驾！护驾！” 大殿李迷雾四起，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待雾气散去，刚刚的老道已经不见踪影。 上百名士兵冲进殿内，外面也站满了前来救火的杂役。 武后看了一眼，满眼震惊之色，其他三名官员也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而李彦则看向地面那块被烧焦的黑点，他蹲下身子，拿起来，灰烬里有少许银色亮片，一时间他也认不出这是何物。 大理寺监牢里，秦沐刚刚醒来，礼部的姚文，刑部的李庆生满脸焦急看着他。 他打了个哈欠，“着什么急呀？最坏也就是个死。” 没一会儿，外面走来两名太监。 “传太后口谕，李庆生赦免死罪，待案件查明后依大唐律法处置！” 李庆生终于松了口气。 姚文张急忙慌的啪在牢房门口问道：“公公，我呢？有没有提到姚文？” 太监瞅了他一眼，声音尖细的说：“没有！”随后扬长而去。 姚文整个人瞬间瘫坐在地上，腌面痛哭，“哎呀，死定了，死定了！秦朗啊，这是咋回事呀！” 秦沐不耐烦吼了一声，“哭个屁呀哭，你不还没死呢！” 目前还剩下兵部吕佳，吏部王晓，还有不良人吴正极，三人没得救。 秦沐看了眼时间，还剩下三天，看来要加快进度了。 观风殿内，只剩下武后和上官婉儿。 武后沉思着，他还在想到底要发生生什么大事。 上官婉儿突然说道：“天后，那老道应该是混在杂役里偷溜了出去。” “哦？”武后回过神并没有太多吃惊，“就让他去吧，不为财，不为名，又没冒犯到谁。” “天后可是在想三日后会发生什么大事？” “嗯，知冰子所说并不是胡编乱造，当年李彦的父亲李淳风可是精准预测了现如今的大唐，那本《藏头诗》…” “木生南兮接连子，八中横风西无影，要是藏头诗，那就是木八，按照整体来看…”上官婉儿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武后突然正坐起来眼神坚定道：“李！” ------------ 第十五章 黑疙瘩 大理寺监牢内，秦沐还在牢房内捣鼓着什么，连晚饭都没吃。 礼部姚文的的失败案例对剩余的人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吏部王晓看着呼呼大睡的李庆生尤其不爽，在牢房里大声念着诗词。 兵部的吕佳满脸哀愁拿着碳灰在纸上写着些什么。 而吴正极此事偷偷溜进秦沐的牢房。 “秦朗，既然他们不行，那下一个是我吗？” 秦沐停顿了一下，“你？你还是最后，谁说我失败了呀？” 吴正极松了一口气，“秦朗，我要是出去，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什么都听你的！” “话别说太满，你以为缺你这个人呀？哼！” 吴正极突然跪下，右手半举，“我吴正极发誓，此生只效忠秦郎，如若违反，天…” “行了！行了！能别说这么老套的话吗？你要真想跟我，就老老实实的去做，懂吗？！”秦沐不耐烦的说。 吴正极欣喜若狂，听到秦沐这么说，他确信秦沐一定可以把他带出去。 秦沐写好后将一张纸条递给吴正极，“去，送给狱卒，不可以偷看哦。” “诺！” 兵部的吕佳突然叫住了吴正极，“还有这个。” 吴正极接过后，只走了几步，就将两封信递给了值班到底狱卒。 狱卒看了一眼，随后踹进了袖子里。 吴正极留了个心眼子，走的很慢，用余光看到，收信的狱卒，将信交给了另外一人。 他急忙回到牢房向秦沐告知了此事。 “换人了？”秦沐问了一句。 “嗯，是的。” “没事，反正他们看了也没啥用。” 没啥用，吴正极内心充满了好奇，同时又后悔自己怎么不偷看一下，明明只要打开纸就行。 两日后，又到了开启铜匭的日子，武后这几天想了很多，觉得既然有大事发生那就让它去吧，反正只要洛阳在自己手中，军权在自己手中，就算是再来个李敬业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上官婉儿直接拿出众多谏书中有特殊扎绳的一份递到武后手中。 武后随意看了一眼，随后认真阅读起来。 上官婉儿瞅了一眼，上面图文并茂看着很是深奥。 “来人！把这人给我请进宫内！” 上官婉儿早已习以为常，只是这次武后的表情比前几次更加激动，眼神里全是贪婪和害怕。 没一会儿，一名面容憔悴，揣着手的老汉走了进来，他惊奇的看着四周，一时间楞在原地。 武后看了一眼便问：“此物当真威力巨大？” 老汉指了指自己，“额，是的呢，太后娘娘！” “你以什么谋生？” 老汉笑了笑，“俺是做焰火的，你看俺的手。”随后伸出一双污黑的双手，“俺四岁跟俺爹学做焰火，做了十几年啦，太后。” “焰火？”武后满脸疑问，随后转脸看向上官婉儿，“婉儿，你可知此为何物？” 上官婉儿回道：“焰火在前朝就出现过，是一种燃烧之后冒着花火的观赏玩意。” 武后点了点头，“这封信是谁帮你写的？” 老汉挠了挠头，“是俺们村里的教书先生帮写的，俺不认识字，但是俺做的焰火很好看，特别好看，放了之后和花一样。” “那你带来了没有？” 老汉指着外面，“这都被门口的侍卫收走了，额，我这就去拿！” “来人，把焰火拿进来。” 没一会儿，几名侍卫拿来了一筐子竹筒。 武后瞅了一眼，竹筒黑漆麻乌，下面用泥堵住，看着污秽不堪。 老汉拿起一个笑着介绍道：“这个好看，是新做出来的。” “点燃让我看看。” 老汉蹲下身子摸了摸地板抬起头问到：“这地的图案太好看了，要是烧黑了可就不好了。” “我准你在这里放。” “遵命！” 随后宫女拿来烛台嫌弃的递给老汉，他揪出中间的引信，发出一丝淡淡的烟雾。 武后看着烟雾想起之前的老道，难道那老道也是用的这个东西制造烟雾趁乱逃跑的？ 引信慢慢燃烧，只到一点不剩，竹筒冒着烟迟迟不见所谓的焰火。 老汉尴尬一笑，“嘿嘿，回潮啦，别急，这都很正常…” “呲……” 刹那间，焰火喷射而出，行程一道一人高的呲花柱。 里面闪蓝色粉色的光像是一束火花在绽放。 武后露笑容，“嗯，果然和花一样，那不如就叫烟花算了。” “太后娘娘若是喜欢，俺可以做那种能比这宫殿还高的焰火呢！”老汉得意的笑着说。 “哦！”武后惊叹一声。 “确实是好东西，该赏！” 老汉突然蹦跶起来，“没完呢，太后娘娘，俺还有个大个的呢！” 说着就拿出一盒黑色圆球，捧在手中。 武后看着奇怪的黑球便问：“这是？” “这个啊，俺叫他雷球！别看它长的丑乌漆吗黑的，那声音和打雷一样大！” “那有何用？” 老汉摸着黑球，“哎，这个东西能把石头炸的粉碎呢！而且要是在里面放点其他的，那可是能把人炸死！” 武后想了想，能开山炸石，那开采矿石岂不是可以事半功倍，而且还能炸人，要是用在战场上，那不是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好！来人，到殿外试一试！”武后起身。 老汉还是一脸憨厚的笑容。 没一会儿，一大批人来到观风殿一处假山外。 工部，刑部，以及礼部的官员都来参观。 老汉看着这些达官贵人内心慌得不行，死死的抱着黑球不知所措。 “开始吧。”武后吩咐了一声。 老汉拿着黑球往百米来外的假山走去，他自然知道这个黑球的威力，为了制造这个，他死了一个朋友，可是想到让弟弟能够出狱他瞬间充满干劲。 来到假山，他找到一处夹缝，将黑球放进去，随后点燃引信，跑会武后身边，捂着耳朵。 “太后娘娘，这声音大，还是捂着耳朵吧。” 武后不为所动，就连电闪雷鸣她都不怕，还会怕这个小小石头。 其他几名官员也毫不在意，反而觉得武后竟然无聊到和一个老汉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老汉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道：“太后娘娘，您还是回避一下吧，嘣着你，可就不好了。” “放…” “嘣！” 突然一声惊雷从远处传来，整个宫殿都充斥着这些声音。 武后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不远处的假山断裂，石头飞溅的到处都是。 “啊！哎呦！” 听力恢复后，周边传来一阵阵的哀嚎声。 ------------ 第十六章 石破天惊 “哎呦喂，太后殿下，这玩意也太响了吧！” “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揉着耳朵，由于整个场所四周都有墙所以声音被放大了数倍，才导致他们短暂性耳鸣。 老汉弓着腰有些退缩，他也没想到威力这么大，当初他们试火药时可都是死死捂着耳朵的。 武后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她颤巍着站起身看向老汉，“此物甚好！这东西要是用在作战上，威力足以抵百人！” 其他官员转动着眼睛，心中有些担忧，要是这东西掌握在敌人手中那不是同样的威力吗？ “你叫什么名字？” 老汉眨了眨眼睛，“奥，俺叫吕铁。” 武后点了点头，“我命你为烟花部总管，由兵部和工部共同管理，食五品俸禄！” 老汉瞬间楞在原地，想不到自己书都没读过还能做官。 “愣着干嘛？还不谢恩！”一名官员提醒了他，，吕铁急忙下跪。 “谢太后娘娘恩典！谢太后娘娘恩典！”他内心激动无比，但想到弟弟又说，“太后娘娘，俺的弟弟现在在牢里，能不能放了他？” 武后瞪了他一样，“你弟弟所犯何罪？” “俺弟弟是兵部的一名库房管事，因为兵器生锈而入狱呀！” “直接赦免！” 看管库房由于监管疏忽导致武器生锈这个罪名可大可小，看到午后正在兴头上，无一人站出来反对。 喜悦过后，吕铁笑容逐渐消失，他清楚的知道，这件事要是做不好，自己随时都可能会死，从他弟弟身上他可是见识到了武后的阴晴不定。 次日，大理寺内，一名狱卒着急忙慌的来到监牢门口。 “吕佳，你可以走了！” 吕佳憔悴的容颜立马来了光彩，“我…我能出去了吗？” “吕大人，出去吧，太后赦免了你的罪名，命你去辅佐你的长兄。” “啊！哈哈哈！秦朗，你听到没有！”吕佳兴奋的喊着。 秦沐躺在床上，拜了拜手，“知道了，走吧。” 吕佳朝着秦沐行礼后手背后一身轻松的走了出去。 牢房内的王晓和吴正极满眼羡慕。 李庆生这时候站出来说道：“哎呦，又走一个，哎，我也快走喽，按照流程来说，明天我就能出去喽。” 王晓奋力的砸了一下墙，看向秦沐，满脸憋屈，为什么最后就剩他自己一个人呢！ 他想不明白，难道因为吏部是六部之首所以比较棘手？ 王晓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此时的吴正极更加崇拜秦沐，一个两个是巧合，可是这几天见识到了太多奇迹，这是他一生都不曾见过的景象，他到底是来自哪里？ 午饭时，王晓终于爱耐不住，尝试性问了秦沐。 “秦朗，下个就是我了吧？” 牢房角落里的姚文突然冲上来，“秦朗，我呢，我就出不去了吗？这样，我把家产全是你，只求出这个监牢啊！” 秦沐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姚文，你后天就可以出去，至于王晓你，我问你个问题。” “秦郎但说无妨！” “你觉得大唐的官员制度合理吗？” “这…”王晓呆住了，“明面上是三省六部，多相制度，并且衍生了执行、监察、侍从等等，官僚体系太过杂乱，不过现在啊，真正掌权的是太后的侄子和那些面首，他们啊不受监督只对太后负责，按照历史来说这很不好，我大唐建国不过七十年，却在走一些老路子…” 王晓顿了顿有些失望，“一些国破家亡的老路子。” 秦沐点了点头，“你分析的很对，那你想去改变这种现状吗？” 王晓摊了摊手，“改变？实话和你说吧，我只想着能有安稳度日，没有那么多精力和能力去改变现状，其实我感觉到很孤独，身边的的人虚假的笑意，暗示…以及威胁，我只能装傻或者搪塞过去 本想着太后杀了一批陇西贵族，会改变一些东西，现在看来只是换了一批人而已。” “你能有这个心也是难得可贵，其实这世间没有完美的制度，最后还是要归结到人身上，要是人人都是为了获取更多，那衰败是早晚的事，做官难，做个清官那是更难 王晓你若是出去还会选择做官吗？” 王晓迟疑了一下，“要是能做那就做，毕竟…哎，面子，里子，以及家中的后辈，谈何容易，难不成去种地？” 李庆生调侃道：“种啥地呀，你去养牛，特别适合你。” “嗯，我懂了。”秦沐起身回到床上靠在墙上拿着手机打着字。 吴正极好奇小声问了句，“那块会发光倒是是什么？” 王晓瞪了他一眼，“你别想打那个主意，只要知道它很重要就行。” 吴正极尴尬笑了笑接着吃饭。 世间没有完美的制度，只有建立一种大家都遵守的意识，也可以说是职业底线去维护秩序。 在人治的封建社会，皇帝的权利或者手底下某个大臣的权利过大，那就是为所欲为扰乱规矩，他们不在乎国家能走多远，只在乎自己掌握多少权利，兜里有多少银子。 归根结底整个社会能平稳运行，皇权制衡官权，官与官制衡，百姓被律法制约，只要百姓安居乐业，皇室宗亲醉生梦死，国家就能安稳。 李庆生听了他们的谈话脑子里想着的只有一件事，他出去后定要奋力的往上爬，自己无依无靠最终还是落得个锒铛入狱，自己的清高只会害了自己。 待到晚上，秦沐和王晓在另一间牢房谈论了许久，只见王晓心事重重，神情紧张纠结，不时的提问着。 “这方法能行吗？”王晓问道。 “肯定能行，等到后天，你亲自与武后对质。” 王晓内心澎湃着，想他做官数十载，从来没想过要去做什么，只想着安分守己听天由命，可是如今这种状况也由不得自己了。 丽殿内，武后难以入眠，依靠在床榻上若有所思。 内心总有一种不安，后天就是老道预言有大事发生的一天，可是今晚的夜却出奇的安静祥和。 “太后殿下，上官才人到了。”侍女突然说道。 “让她进来吧。” 上官婉儿慢慢走了进来，“婉儿参见天后。” “来，坐。”武后带着慈祥的笑容说。 上官婉儿扶起裙摆坐在旁边。 “对于这段时间的铜匭上疏你有什么看法？”武后问道。 “婉儿看到了他们的不自然，就拿白天的吕铁来说，他做了很久的烟花，可是突然有一天就想来要做那惊天雷球，这很不合常理，此人和之前的一样都是为了救人而上疏，所以他也是被人点化甚至指使。” “哼，这人就在大理寺监牢里呢，有此能力却不愿露面，十分奇怪。”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在这追名逐利的世界，像这位神秘人这样的行为，她也十分不解。 “需要婉儿去大理寺监牢一趟吗？”上官婉儿问道。 ------------ 第十七章 叛乱起 翌日，大理寺来了一群官员提审李庆生。 李庆生春风得意的走出监牢，其他几人沉默不语心中还想着他失败了那该多好。 秦沐则在一旁整理着背包，整日躺着的小床也折叠在角落里。 “电池充满了，运动相机、补光灯、换洗衣物、照片打印器、医疗包，以及一些户外用品，和一些日常做饭的锅碗瓢盆…”秦沐一边收拾着行礼小声念念碎着。 他离职后，用了打工几年的大半积蓄买了这些东西，本想着干出点名堂，来到了大唐，自然也要继续做出一番大事。 他可不管什么蝴蝶效应和历史，他只想做自己感兴趣的事。 半晌后，李庆生红光满面的回到牢房，这是这次他并没有进去，隔着栅栏来到秦沐牢房前。 “多谢秦郎救我于水火，李某定会报答这份恩情！” 秦沐咧嘴一笑，走出牢房，搂着他的肩膀拍了拍，“来，出去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两人越走越远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牢房内的三人听不见声音。 吴正极贴在栅栏前不解问道：“他们这是要干嘛？” 王晓盘着坐闭眼回道：“这世间的一切都不是免费的，你说他们要干嘛？” 吴正极秒懂，顶着被杀头的风险救这些官员出狱，不求回报那是傻子都不会做的事，他很好奇秦沐每次都会要一些什么报酬。 自己只有钱，万一秦郎不喜欢钱呢？那时候自己要怎么办？想到这里吴正极有些恐慌，自己的筹码够不够救自己出去。 没一会儿，秦沐独自一人又回到了牢房内。 他冲着吴正极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吴正极带着笑意走了进来，俯身问道：“秦郎有何吩咐？” 秦沐抽出一张字条问道：“认识字吗？” 吴正极点了点头，他结果纸条仔细阅读起来，虽然有些字很简化，可是他还是能够大致明白里面的内容，他越看越着急，时不时地看向秦沐。 看完后瘫坐在地上沉思许久才发声询问，“这…能行吗？” “哼，你自己心知肚明，这就是唯一的方法。” 吴正极虽然心里还是不太能接受，可是目前好像真的只有这一个方法。 他盯着墙角的床，手不自觉的把纸揉成一团，随后甩入口中，眼神坚定的把纸吃进了肚子里。 “好，秦郎，我信任你。” 秦沐露出欣慰的笑容，吴正极这条狗还是能明辨是非看清局势的，以后出去带他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洛阳城内，炊烟袅袅，夕阳的的余晖下，洛阳城的喧嚣渐渐平淡下来，一切井井有序。 紫薇城外一对对巡逻士兵循环走动。 高耸入云的明堂下，一条红粉慢慢靠近。 为首的正是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如同往常一样来到明堂检查进度，天气炎热，她的额头冒出一片汗渍。 刚走到明堂北入口，迎面走来一身穿袈裟的和尚。 “贫僧参见上官才人！” 上官婉儿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径直往里面走去，四处检查着进度。 “薛监寺，这边的后续工程做的很好，天后让我今天来，就是来看看。” 薛怀义满脸笑意，“承蒙太后厚爱，太后交给下官的任务，下官定当尽心竭力。” 来到明堂里面甚至有些阴凉，上官婉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明堂只剩下收尾工作，里面的工匠大多数负责雕刻和补色。 上官婉儿抬头望去，金色的颜料在顶层的光照下透过四边形的层檐犹如肃穆庄重富丽堂皇。 “才人，你看，整个第一层楼阁这几日就可完功，上面十二时辰正在做最后的雕饰，顶层的九龙抬凤，万象神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薛怀义两眼放光满是自豪的说。 上官婉儿只是冷冷回了句，“最近这里会有一场宴会，还请薛监寺尽早做准备。” 薛怀义笑容逐渐消失，内心有些失落，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样兢兢业业忠心耿耿，可是在武后的心中地位还是远不如上官婉儿这个罪臣之子！ 薛怀义回过神来上官婉儿已经离开了明堂，他看向正在忙碌的工匠带着怒意说了句，“所有人听着！两日内，这第一层必须竣工，要是有一丝纰漏，所有人仗二十！” 工匠们听完眼神麻木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埋头苦干起来，他们现在唯一求的就是活着走出紫薇城。 午时，百官下朝，上阳宫城门官员们悉数骑马往家中赶去。 此时，武后刚刚回到丽春殿，侍女拿来简单吃食，她看了一眼招了招手毫无食欲。 这两天她满脑子都是老道预言的大事。 “天后。” 武后睁开眼发现上官婉儿站在不远处。 “都安排好了？” “明堂那边全都安排好了。” “嗯，这场宴会一定会举办。” 藏头诗中的“李”就代表着李唐皇室，这说明各地封王有人要起兵造反。 至于后半句的八是排行第八的是李泰之子李欣，他已经被贬昭州别驾掌有兵权，他的嫌疑最大。 可是他身处昭州（今广西桂林平乐县），想要起兵造反从位置上又对不上，就算一路畅通无阻日夜兼备也需要半月才能到达洛阳。 “到底是谁呢？”武后自己嘀咕了一句。 “天后，与其猜测是谁，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洛阳长安稳定，天下自然太平。”上官婉儿提醒道。 “婉儿说的很对，一切尽在掌握中。”武后思索片刻接着说道，“婉儿，明天过后你去大理寺监牢一趟去看看是谁在幕后指示这些人来申冤。” 上官婉儿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激动，武后爱才她再清楚不过，要是能够将此人招揽进宫，定能完成武后的大业。 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沂州的一处王府内灯火通明。 大厅内坐着一中年男子神情严肃的和其他武将谈论着什么。 “大王，目前征集到一千骑兵，两千步兵。” 他手里揉搓着玉符，眼神坚定而充满着斗志。 “很好，命令所有人今晚好好休息，三更时一千骑兵打头阵直冲洛阳！” “大王，现如今还没收到其他大王的回信，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冒失了？” “先下手为强，只要我们首站大捷，定会一呼百应，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加入讨武队伍。” 他心中很确信，只要三天内拿下汴州城（今开封）其他诸王定会接连赶来，那时候自己守城不开，将兵力尽数吸引，皇城空虚，妖后定会被其他王斩杀。 ------------ 第十八章 忽悠 次日，武后照常早朝。 下朝后一众官员们两两结伴走在大道上讨论着，今天的上阳宫好像多了很多卫兵。 “这是要干嘛？”一名官员指着不远处一小队人马问道。 “今天宫内增加了几倍兵力，而且洛阳城门的排查不允许带刀具进城。”另一人解释道。 “谁知道要干嘛，搞不好宫里进了贼人呢！” “抓小毛贼可用不上十六卫的侍卫吧？” 突然一人随口说了句，“是不是有人要造反？” 其他几人听完后纷纷闭嘴，甩了甩衣袖四散而开。 他们可不敢妄下结论，而那位说出造反一词的保不定就因为这些言论被某个告密者告发革了官职。 还没等官员门出城门，几匹快马冲进门内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 年长的官员全部停了下来他们在熟悉不过这代表着什么。 “那是太后的专用斥候兵！” 自从李敬业造反后，武后在各郡县的驻扎兵内设立专门直达送到她的斥候兵，这些斥候兵可以无视任何阻碍将信件直达武后面前。 一时间这些官员楞在原地不知道是该回家吃饭，还是该返回观凤殿。 “报！” 斥候来到殿外，将腰刀卸下随意落在地上，急忙往殿内跑去。 “魏州刺史来报！” “呈上来！”武后神情紧张急忙说道。 她打开信封，看了一眼随后甩在地上满脸愤恨站起身，“李冲！” 原来八中横风西无影，说的是东边！这老道摆了自己一道！ “来人，召集百官！”武后怒吼了一声。 一刻钟后，官员们齐聚观凤殿内，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殿中所有大将军齐聚一堂。 武后目光扫过缓缓说道：“今日博州来报，叛贼琅琊王李冲，募兵五千余人，意图谋反……”武后突然停顿看着众人的表情，最后目光落在右金吾卫将军身上，“丘神勣，你率兵即刻赶往武水支援。” 丘神勣走上前行礼道：“末将领旨！” 看到武后下决定这么快，去他凤鸢台平章事和中书门下侍中无一人站出来反对。 武后最担心事这些人临时反水，所以只用自己一手提拔出来的丘神勣带兵先去开路。 要是赢了自然天下太平，要是输了，再派遣其他人也不迟。 看似一场造反，满朝文武只有武后最担心，其他人则是不发表任何意见。 皇家的事就让他们内部解决。 还没等武后休息，大理寺的探子突然来信。 武后看了一眼便问，“吏部的王晓？来人…” 没一会儿，王晓有些发蒙的走了进去，因为这比之前和秦沐商量好的早了一天，他立马意识到有人出卖了他们。 “臣参见太后殿下！” 武后意味深身长的看着他，心中怀疑前面那些官员被无罪释放是不是因为他，毕竟最后的底牌要留给自己。 “说吧，找我何事？”武后直截了当的问。 “臣是来献策的。” “献策？”武后点了点头心中更加确信。 “说。” “太后殿下可知我大唐皇室有多少封地的王？” 武后思索了一番，她杀了不少，现如今留存的他也只能记个大概，“大概有几十人。” “其中还有掌握兵权的王，臣斗胆问一句，太后殿下能保证他们全都对您忠心吗？” “明知故问！”武后愤怒回了句。 除了李唐皇室的子嗣被封王封地以外，还有那些个有功劳的大臣也会被封王，这次出问题的书李家后代，下一次指不定就是去他大臣王侯起兵造反。 王晓不急不慢的接着说道：“据臣所知，我大唐每年的税收很大一部分分给了军队其次是分给了这些王，他们手持大批土地而且无需缴税纳粮，并且在背地里还在扩张自己的封地。 不紧手握大量土地，而且还可以自由募兵，虽我大唐实行府兵制度，可是现在呢？几十年前那种闲时种地，战时当兵的美好愿景逐渐分崩离析，太后殿下觉得这是为何？” 武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之前的李鱼就是很好的例子，作为府兵一去边疆就是三年，回来后早就物是人非，若是家中没有男丁耕地自然没办法缴税，自己还收到不公的待遇，这就是官逼民反。 全天下像李鱼一样的府兵甚多，甚至为了躲避征兵不惜放弃土地做个流民，而这些地最终还是流到地主封王手中。 “土地兼并，太后殿下，这是历朝历代都无法阻止的事。”王晓犹豫了一下接着说：“这也是历朝历代灭亡的根本原因。” “照你这么说你有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臣这里有一办法可以改变这个局势，我大唐建国七十年，臣做官也有十几载，臣觉得太后殿下是改变我大唐走向昌盛的圣母神皇！” 王晓表情极其激动，内心却十分厌恶，没想到他也有一天为了活命说出这些谄媚之语。 武后听完心情好了不少，反倒是王斯这些话让她觉得自己可以控制这位卧龙为自己所用。 “王斯，你尽管畅所欲言，就算有冒犯之处我也不追究。”武后给王斯吃了颗定心丸，现如今她最需要的是有用的策略。 要不然造反层出不穷，如何完成自己的宏伟大业。 王斯攥紧拳头清晰的说：“我大唐的第一步那就是富！所为富就是国库充裕，各地封王能养的起，就算官员们再贪，也能够撑死他们！” “哦？”武后不由的吃了一惊，这种观点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可是天才耕地就这么多，如何富裕？” “第一步，限制皇室人数和封王的数量，皇室除了太子以外，其他人不能参政，不可从商，亦不能无限制纳妾生子，封王亦是如此。” 武后点了点头，她之前也有这个想法，现在发生李冲造反一事他觉得很有必要加强对李唐皇室的控制。 “这个计划就叫做皇室可持续生育计划，一方面可以防止皇室成员无限制的繁衍导致的食俸禄的人越多，供养皇室的钱也会逐年减少，又可以控制他们以防造反之事发生。” “第二步，改革兵制，加强太后殿下对军权的控制，现如今的府兵早就不如太宗皇帝在位时的辉煌，各地的兵力不够募兵主流，一旦这些驻扎在边境，距离帝都较远的地方变得难以掌控。” 武后细细琢磨反问道：“就算换了一种兵制，可是那些个将军大王还是会招募士兵，结果自然一样。” 王斯微微一笑，“那就要看太后殿下您的威严了。” “我的威严？此话怎讲？”武后一脸疑问。 “那就是所有士兵心中全都一致认为太后殿下您才是他们的头。让他们信服，甚至让他们膜拜。” 武后自然知道这些可以加强对军队的掌控可是强如太宗皇帝也没法做到让所有人信服，让所有军人膜拜。 “王郎中，你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王晓笑了笑，“臣并不是异想天开，试问士兵们来自哪里？” “当然是来自我大唐各地郡县。” “那就是我大唐的子民，他们都有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家中顶梁柱，只要他们活的滋润，自然就会感激太后殿下您，甚至崇拜，就算那些个王侯想要造反，可是无人应声，这造哪门子反呢？谁会去造一个一心为民的太后的反，臣说对吗？太后殿下。” 武后点了点头，“归根结底还是要富。” “太后透彻，百姓才是国家的根基，他们生活无忧，天下自然太平。” “这个道理历朝历代的君王都懂得，可是懂归懂想要做到，那可是非常的难，王晓你就直说吧？如何才能快速的富有起来。” ------------ 第十九章 浑水摸鱼 “要想富，多种树，少生孩子，多修路。”王晓脱口而出。 武后听闻嘴中念叨着这些顺口溜，“多种树？少生孩子？这两项我不认同。” “多种树，那是在河堤和风沙的地方多栽树，可以有效防止旱涝灾害，其次就是农业的改革创新，保证粮食的产量才是国之根本。 少生孩子，这点很简单，我大唐四百多万户，人口将近三千多万，以后还会逐年上升。” “这些我都清楚，可是富强难道不是人口越多越好吗？”武后问道。 “不是，太后殿下，人口多了，吃饭的人也就多了，而我们的田地根本养不了这么多人，比如一开始一户有十亩田，一家三口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可是要是一家五口人，两个儿子，孩子再娶妻生子，分为两户，平摊一下只剩下五亩，这还是在家中长辈去世很早来算的。 这和皇室宗亲一样，地越分越少，越往后个人持有的地也会减少，如此下去到最后无地可种，那可不就会天下大乱吗？” 武后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再加上天灾和你所说的土地兼并，流民会更多，这些流民要么做匪要么沦为奴隶，到最后我大唐就无自由民，都成了地主的家仆。 可是单单做这些应该富不了吧？” “那是自然，这些只是基本的稳定，想要富还是要多修路，让天南海北交流更加快捷迅速，那就是促进商品交易发展，让经济繁荣起来，国家可以征收更多的税。” “可是这些远远不够吧？我大唐虽然地广物丰，可是毕竟能够购买这些商品的平民很少，他们能吃饱饭都算是一种奢求了。” 王晓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武后竟然知道百姓现状，那就好解决了。 “既然国内没有，那为什么不去做其他国家呢，向他们售卖商品，换来粮食、钱银。 譬如游牧民族需要内陆的盐和蔬菜以及衣物等等，我们可以进行交易让他们用我们缺的马和牛羊。” “哼，说的轻巧，那些蛮夷之人只喜欢抢来的，和他们谈生意无异于对牛弹琴。” “那要是去海外呢，极西之地，那里多为城邦，比三国时期还要混乱，同时非常的落后，他们还过着茹毛饮血生活，教皇统治的时代。” 王晓对于秦沐所说的欧洲还是不太明白，只是按照他的指示用武后能懂的方式说出来。 “就是一句话，收割其他国家来富强我大唐！” 武后听完沉思许久，豁然开朗。 皇室之所以能够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那是全国的百姓赋予的，同理大唐要是想所有平民能够过上好日子，那就需要其他国家的平民为他们服务为他们种地。 “王晓，你说的很对，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你做官这么多年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才华？” 王晓有些愧疚无奈苦笑了一声，“多亏了太后殿下判我入狱，臣才幡然醒悟，狱中悟道。” 武后笑着说，“好，我就为你破一次例，你可以官复原职，至于你所说的收割其他国家，那我就调你去鸿胪寺专门负责对外经贸。” “谢太后殿下！” 王晓松了一口气，这次不仅保住了性命还担任了一个闲职，鸿胪寺隶属于礼部，可是有太后的口谕在此，自然独立出礼部只对太后负责，有秦沐在他相信以后会有很大的发展。 王晓走后，武后独自一人思考者刚刚的谈话，这一刻她才彻底明白，这世间总要有人来受苦，那为什么不是其他人其他国家呢？ 他又想起老道的预言，喃喃自语道：“西无影，看样子李冲翻不起什么风浪。” 她仔细一想，这次被解救的人竟然分别出自六部，除了礼部… “来人！” 武后这才明白，王晓并不是那个幕后推手。 “传秋官侍郎。” 没一会儿秋官侍郎来到后说明了目前只有姚文被关押在大理寺内，这也坐实了武后的猜想。 “宣姚文进殿。” 过了半炷香世间，精神涣散的姚文来到惯凤殿。 武后一眼看去就觉得不对劲，姚文的精气神根本不应该这样才对。 “姚文，和你同在狱中的其他人到底有多少人？” 姚文叹息一声，“大概八人。” “八人？那你可认识知冰子？” “认识，认识，他是我请来的！”姚文立马来了精神。 “你请来的？目的呢？其他人都是为了出去，你呢？” “太后殿下，臣是冤枉的啊！我也想出去，所以借用他人之口来预测福祸呀！” “那你说，这场叛乱什么时候会结束，要是错了，你这辈子就别想走出大理寺监。” 姚文极力的回想着，“回太后殿下，叛贼李冲二十日兵败身死。” “哼，露馅了吧，你在狱中如何知道是琅琊王李冲造反？” 姚文吓得一哆嗦口齿打结，“这…臣…唉…” “姚文，老实交代，只要让我满意，你自然相安无事。” 姚文内心纠结起来，自己可是向亲密保证不能把狱中的事说出来，可是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可由不得这些了。 姚文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这些天来的经过，以及如何合作，如何把控太后的心理等等。 武后听完脸上阴晴不定，先是对秦郎这个人变态的操控和对自己的了解感觉到愤怒，同时又开心找到了这样的人才。 武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姚文啊，做人要讲信用，你这样出卖他，就没想过后果吗？” “这本就是一场交易，臣不想死啊！” “好，你无罪释放。” 姚文听到后立马精神抖擞还没等他谢恩武后接着说：“发配安西都护府负责祭祀等事宜，永生不得回。” “啊！太后殿下，您这是为何呀！我只不过摆错了贡品，和您说了实话，臣冤枉啊！” 安西都护府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到了那里还不如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呢，此时的姚文万念俱灰，一下子晕了过去。 “拖下去！”午后一脸嫌弃。 两名守卫把姚文拖走后，武后立马召见了上官婉儿。 “婉儿，你带几个人去大理寺把秦沐给我抓到殿上来。” 上官婉儿微微点头，“诺。” ------------ 第二十章 逃出生天 上官婉儿带着北衙禁军来到大理寺，有着太后的令牌一路上畅通无阻来到大理寺监狱内。 监狱内干净整洁除了没有阳光之外。 她内心期待着这位在狱中指点江山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脑海里浮现出一副大致的清高轮廓。 狱卒带着上官婉儿来到牢房末尾，一间牢房里靠墙坐着两个人在闲聊。 上官婉儿目光扫过，里面空无一物，甚至连睡觉的麦草都没有。 “秦仙…”狱卒突然转口，“秦沐，这位是上官才人。” 上官婉儿目光落在年纪稍长得人身上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秦沐站起身慢慢走过去，“上官婉儿啊？” 秦沐两只眼睛在她身上来回扫了一下，面前的上官婉儿说不上惊艳却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魅力，眼神中透露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沧桑感。 “秦沐，不得无礼，这可是太后身边的人。”狱卒提醒道。 “你是秦沐？”上官婉儿带着些许震惊看着他，这远比她想象中的年轻太多。 现在的秦沐由于长时间不见阳光，皮肤有些惨白，精神气倒是很足，轻浮的笑容让上官婉儿有些不适。 “才人，不可以貌取人，今日太后让你来八成是来看看我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吧？你是想把我抓走呢？还是把我杀了呢？” 上官婉儿笑了一声，“你竟然知道结果是这样，为何还要去帮那些落马官员？” 秦沐凑到栏杆前小声的说，“那是因为我能够知晓所有人的命运。” 上官婉儿眼眸跳动，轻蔑一笑，“那你知道自己的命运吗？” 在她眼里现在的秦沐就是一只笼中鸟，太后想要怎样，他也反抗不了。 秦沐没有理他反而背过身自言自语道：“罪臣之女，上官婉儿，你的祖父由于发表反武言论，家中男丁被杀，女的沦为宫中奴仆，你在掖廷为奴，为了保全性命不惜讨好武后…” “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事，你知道又如何？” “好啊，那就说些别人不知道的事，你和太平公主交好，给皇太子李贤做过伴读，而且互生情愫…” 上官婉儿瞬间花容失色瞪着秦沐，“你从哪里听说的？！”随后向身后侍卫吩咐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诺！” 狱卒走之前比划着手，让他小心点。 “我知道你的命运，上官婉儿。”秦沐自信的说。 “知道又何妨，我只相信人定胜天，你固然说对了一些，怕是从那些个官员那里打听的消息吧。” “那我就说点你不知道的，太后将在两年后登基改国号为周，而你就是全天下第一个女宰相。” 上官婉儿被说的有些发蒙，她觉得秦沐就是在胡言乱语。 “嗯，你说的对。”她敷衍着说。 “呦吼，不信呀，那我就说一件即将发生的事。”秦沐托着下巴回忆起来。 “李冲造反将在二十天后结束，张光辅杀良冒功，狄仁杰还上书怼了他一番呢。” 上官婉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次平反根本就没有张中书。” “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上官婉儿，等到那时候，你若是想找我，就到西市的铁匠铺找我…” 突然，监牢里冒出缕缕白烟，没一会儿整个牢房都被白烟遮住，和当初知冰子在殿中一模一样。 “来人！”上官婉儿喊了一声。 禁军随即赶来，狱卒急忙打开房门，几人在雾中来回走着，也听不到一丝声响。 待烟雾散去，监牢内的秦沐和吴正极已经没了踪影。 狱卒四处瞅了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有人越狱！有人越狱！” 狱卒大喊着网牢房外面跑去。 外面值班的侍卫和其他狱卒纷纷开始在大理寺监狱周围搜寻起来。 “即刻将此事上报给太后殿下，还有吩咐城门的侍卫，今天所有人都不得出城门！”上官婉儿吩咐道。 现如今的紫薇城只有一小半有人住，还在修建当中，可以躲藏的地方太多。 城内的金吾卫和羽林军把整个紫薇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秦沐和吴正极的身影。 他们转身看向正在修建的明堂，那里是唯一没被搜过的地方。 明堂工匠数千人，一直排查到深夜还是没有找到。 上官婉儿第一时间就觉得秦沐应该是故技重施混在宫中。 “难道是狱卒！返回大理寺监！” 一行人又来到大理寺，把大理寺的所有狱卒侍卫全部都叫了出来。 上官婉儿一一辨认了半天，并没有看到秦沐。 夜深了，一轮明月高挂在天边，紫薇城的边的洛河散发着阵阵波纹。 在一处树林深处的大坑里很七竖八躺着一具具尸体。 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 秦沐直接呕吐起来。 “哎呦，可是憋死我了！” 吴正极倒是没有反应，“秦郎，你真是神机妙算呀！” 秦沐看着大坑里的尸体不寒而栗，想不到修个明堂死这么多人，这个薛怀义还真是要进度不要人命呀。 “走吧，走吧，晦气…” “咱们这身官服怎么办呀？”吴正极问道。 “哎，丢了吧，去买新的，再去吃个饭。” 吴正极跟在后头，“秦郎，洛阳城宵禁，咱们只有明天才能回去。” “天呐！这荒郊…啪…喂蚊子喽！” 刚刚逃出生天的喜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反倒是想回监狱里睡一觉。 “秦郎，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秦沐没得选择只好跟了上去，两人在夜色下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处茅草屋里。 秦沐拿出打火机看了一眼，茅草屋里只有一张木板床。 “这里是我每次出城抓人的时候临时住所，每次安顿好同僚后，为了省一点钱就在这里将就一下。” 秦沐坐在床板上，拿出一根烟，点然后吞云吐雾起来，“你小子这么多钱留着干嘛？钱就是用来花的，我要是不带你出来，你这钱就便宜了后世有缘人哦。” “秦郎说笑了，我存钱只是习惯，以后啊，我的钱就是您的钱。” “这可是你说的哦，吴正极，以后跟着我混，包你活的精彩，你那点钱，以后也别存着了，该花花，我呢，也不缺你那一星半点。”秦沐阔气的说。 吴正极咽了咽口水，“几千两白银还算少？” “哼，那群老狐狸别看他们一个个哭穷，一个个都富得流油，你也不想一下，你个不良帅轻轻松松赚这么多钱，他们可都是最低五品的官员，你觉得他们会穷？” 吴正极点了点头，“明天要不我回城内一趟，现如今我们越狱出去定会被通缉，洛阳城我熟悉，我回家拿点钱咱们去长安避避风头。” 秦沐深吸一口烟，吐出一阵烟雾，“避风头？咱们哪儿都不去，就在这洛阳城，生根发芽！” ------------ 第二十一章讨债 次日，清晨。 两人换上破旧的衣服身上背着一堆柴火来到洛阳城门。 守卫看到他们灰头土脸的检查都没检查就放他们进去。 吴正极凑到秦沐身边，“这洛阳西市我以前在这边做过一段时间不良人，这边算得上是洛阳第二繁华的集市。” 放眼望去，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洛阳人的日常尽收眼底，抱着孩子的一大早来赶集的，也有坐着人力轿子穿梭在集市中的富人。 秦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和现如今的商场和精品街相比较，这里更加具有烟火气。 “别说了，买身衣服，找个客栈洗个澡先。” 吴正极点了点头，他独自一人在巷子里走了半天，没一会儿，就拿出一袋铜钱。 “想不到你还挺细心呢？” 吴正极嘿嘿一笑，“都是为了留后手，这钱不能放在一个地方不是。” 两人买了两身黑色袍衫，秦沐特意嘱咐要买旧的衣服，这样才能掩人耳目，融入其中。 毕竟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突然穿的很新很容易被巡逻侍卫盘问。 “这西市的承義坊在哪里？”秦沐问道。 “承義坊？那边挨着芙蓉苑，可是个好地方呀。” “还不带路。” 两人穿过一个个坊市，没一会儿来到承義坊西边的最大宅子前停了下来。 “这是？李府？” 秦沐走到门口，在石狮子口中拿出钥匙。 “管他什么府，这宅子以后就是我的了。” 吴正极满脸震惊，“秦郎，真的假的呀，这宅子没个一千两根本拿不下来吧！” “这就是最开始张大人给我的报酬。” “可是，这房契，和户籍…” 秦沐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事一片灰尘。 “放心吧，我以后还叫秦沐，我现在的身份是长安富商的儿子，来这边做生意，而你吴正极以后就是这李府的管家。” 吴正极急忙说：“不行呀，这边的不良人全都认识我，要是抛头露面早晚会露馅的！” “你功夫如何？” “额，我一个人打三四个没问题。” “很好，以后也不需要你抛头露面，懂吧？” 吴正极秒懂，他知道秦沐这是要他去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秦沐看着偌大的庭院，内心开心的不行，在未来安得广夏千万间，自己只能挤在十几平的出租房里，往后的日子他要好好享受住大别墅的感觉。 他来到宅子的地窖，拿出自己的装备，还有他那辆落了一层厚灰八手越野自行车也放在那里。 “有钱能使鬼推磨呀，在任何时代都受用。”秦沐自己感叹了一句。 吴正极跟在后面更多的是疑惑，那些个官员完全可以假意答应然后反悔，反正秦沐在牢里，这些东西不给又能那他怎样呢？ “秦郎，要是那些个官答应的条件反悔了你会怎么样？” “怎么样？我会让他不得好死。”秦沐眼睛里瞬间杀气腾腾随后笑了笑，“逗你玩呢，这东西就是一种相互信任，你可知那张大人为了第一个出去，一栋宅子对他来说算个屁呀？” 吴正极点了点头，“原来是我钱不够呀…” “你想多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救你，不对，应该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用和他们一样的方式救你。 你们之间差距太大，单靠那些个献策去打动武后，根本行不通，你可是不良人，最底层的执法者，你觉得你为什么入狱呀？”秦沐反问道。 “无非就是换自己的人，我只不过是被踢掉那个人而已。” “看来在牢里想通了不少，孺子可教也。” “那咱们接下来做什么呢？”吴正极问道。 秦沐拿出自己的小锅，“那当然做饭吃啦！” 吴正极看着他手里的锅如此怪异，可是想到秦沐本身就很怪异也就没在多问。 “那我去买个菜。” 吴正极走出门，为了不被人认出来，用衣领围住了半张脸。 一路上他半低着头，穿梭在人群之中，辗转多个小巷子来到一处民宅敲响了门。 “来啦！”门内应了一声。 “哎，哥！你回来啦！” 吴正极四处看了一眼进了房间。 “青儿，时间紧迫，你收拾行礼，咱们今天就出城。” “哥，你是越狱出来的啊！前两天你那些兄弟来了这边一趟。” 吴正极立马停住了脚步，“都有谁？” “就是平时和你一起出去吃饭的那些。” “嘭嘭嘭…小青！”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吴正极慢慢后退进了房间。 小青应了一声，“来啦！” 门外站着四个人，他们穿着不良人的捕快服装，腰间别着剑。 “小青，你哥他逃了出来你知道吗？” 小青捂着嘴一脸震惊，“真的吗？太好了！” “你放心，他只要出来找你，你就告诉我们，咱们做兄弟的一定帮他。” “对啊，小青，咱们兄弟一场，一定护他周全。” 小青激动地点头，“谢谢各位大哥，我哥要是回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几人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随后散开。 小青关上门，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慢慢回到屋内。 “哥，他们走了。” “嗯，这些人根本不可信。” 吴正极心里清楚，他们虽然平时称兄道弟，其实就是酒肉朋友，他们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地痞流氓。 “你带点换洗衣服，我们马上就离开。” “嗯！好的。” 小青急忙收拾起来。 半刻钟后，两人带着包袱走出了门。 忽然身后传来吴正极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老大，就这么走了，不聚一聚。” 吴正极转过身，“各位兄弟，能否放一条生路。” “放一条生路，你这些年捞了这么多钱，不如全送给我们，那倒是可以谈。” 吴正极陪笑道：“可以，不过钱不在这里，我带你们去。” 几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他们只为求财，抓了吴正极交到上头也不过奖赏数贯钱，傻子才去做。 吴正极被四人围在一起，小青拉着他两人眼神交流着。 小青用手摸向包袱，吴正极立马制止了她。 在这里杀了他们，最终自己还是逃不出去，如今只能另想办法出去。 吴正极领着他们来到了秦沐的宅子门口。 “呦吼，吴大哥，这宅子挺气派呀，从哪里搞的？” “进去吧，里面还有人，里面就是我藏钱的地方。” 两个人推开门，在前面探路。 一开门屋内传来一阵饭菜香味。 穿过院子，大堂里，一个身影正在炒着菜。 秦沐放下锅铲看向来人。 “臭小子，又不听话！” ------------ 第二十二章 收下当狗 秦沐慢慢走了过去含笑道：“家主，您回来了，还带了几位客人呀？” 吴正极蒙了一下点了点头，“嗯，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你去把地窖里的包裹拿出来。” 四个人对视一眼。 “你俩和他一起去。” 秦沐半低着头，往地窖走去。 心里咒骂着，得，吴正极这个小子被人绑架了勒索，还敢带他们回来。 秦沐可不会武功，和这些人打斗无异于找死。 来到地窖，秦沐看着自己的自行车，才想起来，自己的包刚刚就放回了屋内，包里的电棍还没拿出来呢！ 秦沐硬着头皮把自行车推了出来。 迎接他的事两把破伤风的长剑。 “哎，两位好汉，这钱都藏在这里呢！嘿嘿…” 两人看着面前怪异的两轮车。 “臭小子，你唬老子！” 说着就要刺过来。 秦沐两脚一蹬骑着车就往院子里跑去。 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这玩意还能跑！？ “吴正极你个狗日的！出卖老子！” 秦沐叫嚷着来到了院子里，只看见吴正极浑身是血，他身边躺着两具尸体。 跟在秦沐后屁股的两人看到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逃跑。 “吴正极，算你狠！” 吴正极拿着剑就追了过去，只见他双腿飞速的跑上去，一人一剑将他们刺死在大门口，随后淡定的关上了大门。 秦沐看着这些人的尸体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真实感，并不害怕。 “吴正极，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我救你出来，你倒好，准备带着老婆跑路是吧！还TM带着仇家来我这里！” 吴正极默不作声，他自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有违道义，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着秦沐干事业。 洛阳这个地方他早就待够了。 小青急忙走上来拿出手帕帮吴正极擦了擦脸上的血。 秦沐这才看清楚小青模样，吐槽了句，“想不到还是老牛吃嫩草呢。” “哥，这人谁呀？”小青一嫌弃的问道。 “这是你妹呀，抱歉。”秦沐立马反应过来。 吴正极行礼道：“秦郎，多谢你的帮助，我待会就带着小青出城，保证不会影响到您。” “你能出的去才有鬼呢，交给我处理吧，这些个尸体就你来处理。” 果不其然，在吴正极将尸体埋在后花园时候，一队不良人上了门。 秦沐淡定自若的在家门口打扫着血迹，他把自己最后一块肥皂泡成肥皂水，很容易就将血迹清洗感觉。 肥皂的香气能盖住这些血腥味。 “哎，看到几个不良人来这里了吗？” 来的几个不良人冲着秦沐问道。 “不良人？没见过呀！” 为首的不良人抬了抬眉头走了上去拎着秦沐的衣领，“你家主呢？叫他出来！” 秦沐拍了拍他的手，“我就是家主，秦沐。” 大汉咧嘴一笑，“你叫秦沐，嘿嘿，这不赶巧了嘛，我们就是来抓秦沐的！” “松开，你抓的是哪个秦沐呀？” 大汉从怀里拿出一张画像，“还说不是你！” 秦沐瞅了一眼画像，发现画像上的自己一脸凶像，只有个三分像。 他知道是狱卒在描绘自己的时候故意这样误导这群人。 “你抓的是来自哪里的秦沐呀？” “别管是哪里的，你叫秦沐就对了，等到了牢里，你就知道为什么抓你了！” “给我带走！” 秦沐一脸淡然，跟着他们离开了李府。 吴正极听到门口没了动静，出来查看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就剩下一个木桶。 “哥，这个秦沐被抓走了，咱们也走吧。” 吴正极有些纠结，自己一次次冒犯背叛秦沐，他还一次次帮自己，思考了半天他回道。 “不走了，我相信秦沐不会有事。” “你看他那个样子，是像有背景的样子吗？哥，你教我的不要相信其他人，难道忘了吗？” 吴正极随后向小青解释了自己在牢里的所见所闻。 小青一脸震惊，她想不明白，那个和她年纪相仿吊儿郎当的秦沐竟然有这么大本事。 “他真的这么厉害？”小青再次询问。 “我现在没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既然敢出去，那就证明绝对有把握脱身，咱们先把宅子打扫一下吧，就算他回不来，也算有个交代。” “好吧。” 等到晚上，秦沐一人买了一大堆菜回到了宅子。 吴正极猛然从屋顶跳了下来，“秦郎，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那你以为，当初我第一个进的牢房就是西市这边的，都是老熟人，能花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饿了吧，小青做好了饭菜。” 秦沐提着菜走了进去。 来到餐桌前秦沐看到桌子上只有，一盘烫菜和几块烤肉，和已经凉透了的胡饼。 “这…这比我在牢中吃的还差！我不能接受。” 小青立马甩个脸色，“爱吃不吃！” 秦沐撸起袖子，小青立马拿起筷子一副应敌的姿态。 “你今天有口福啦，等着！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家常菜！” 秦沐拿起自己的锅。 “吴正极给我拿些柴火来！不用了！”秦沐拿出珍藏的瓦斯罐。 没一会儿，四盘菜出锅。 一盘韭菜炒鸡蛋，一盘羊肉炒水芹，一锅菠菜鸡蛋汤，外加一份凉拌洋葱。 吴正极和小青看着餐桌上奇怪大悟菜一时间不知从何下口，可是香喷的味道让他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秦郎，你这是用了香料吗？怎么这么香！” “不过是一些简单的调味料，吃吧，要不是大唐缺了很多菜，就连番茄都没有，还有我最爱吃的辣椒也没有！ 还好，我有十三香外加一些调味料可以弥补一点。” 两人听的一头雾水，小青尝试的夹了一块芹菜细嚼慢咽起来。 立马拿起胡饼吃了起来。 “太好吃啦！这简直是人间美味呀！” 吴正极听完也尝试了一下。 “这…秦郎，你这放这么多盐啊！还有…怎么会有这么多滋味呀？” 在唐朝，盐这种调味料虽然不稀有，可是普通人家做饭，能够放一丢丢已经算是很奢的一件事。 做菜好不好吃一方面是食材的新鲜度，另一方面就是调味料的运用。 只要调味料够多，拖鞋都能变成美食。 “吃吧，你们，早晚有一天，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人间美食。” “这要是在洛阳开一家酒楼，想不赚钱都难。” 秦沐一脸不屑，“开什么酒楼，庸俗，咱又不差钱。” 吴正极点了点头，“我刚刚看到你放的白色粉末，那个是盐吗？” “是呀，盐这种东西我记得在大唐不算是稀罕物吧？” 盐价暴涨那也是在安史之乱之后的事了，现在的盐价一斗也不过十文钱左右，要是能买到私盐价格会更便宜。 “盐虽然不稀罕，可是这细盐我大唐可是没有的…” 秦沐不耐烦道：“别乱想，这东西老子这辈子都不会碰，等哪天我研究出来如何制作细盐，到时候方法我会传达给全天下！” 秦沐最烦的就是那些个穿越者动不动就制造细盐就到处有人抢着要巴结他。 其实呢，盐就是盐，天花乱坠也是咸味，别把古人当傻子忽悠。 至少他来大唐这么长时间来，并没有觉得大唐的食物有多难吃，只是花样没那么多而已。 这一刻小青不知为何对秦沐有了那么一丝好感，几个人一起吃饭有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 吴正极吃着这些菜，今天的坏心情全部消失不见，留在秦沐身边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倒想看看秦沐如何大展拳脚，如何改变这世道。 吃着菜的秦沐，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是一种他最爱的味道，那是要付出巨大努力才能到达的目标。 “你们啊，就在这里住下，我现在需要帮手，这样吧，我给你们开工资，一个月不多，也就十贯钱。” 吴正极和小青差点喷了出来。 齐声道：“多少？！” ------------ 第二十三章 规划 “十贯呀，换算成银子大概十两白银吧，嫌少呀？”秦沐问道。 “很多了，我们不需要你的钱，秦郎。” “以后不要叫我秦郎，就叫我秦沐或者…反正不要这么叫就行了。 以后呢你俩就是府内二把手，吴正极负责训练人，小青呢就负责算账，我能就负责大局。” 两人眨了眨眼睛，“我们成了你的家仆？” “不不不，是合作伙伴，你们要是想走，随时都可以。 但是跟着我混呢，我保证你们能见识到这人间不一样的风采，实话和你们说吧，我是来自未来的人，大概一千多年后。” 秦沐直接摊牌，他觉得这东西没什么好隐藏的。 “未来？一千年后，是不是像我回到三国时期那样子的？”小青问道。 “聪明！”秦沐欣慰的笑了笑，“就是这么回事。” “那这么说，你知晓大唐的所有历史？”吴正极问道。 “差不多吧，去他妈的历史，我不管，我也不怕干扰历史，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 秦沐早就想透了，什么历史，什么蝴蝶效应，他根本不在乎，既然来都来了，那不好好活一次，要不然对得起自己苦逼了二十多年的生活吗？ 秦沐掏出手机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随后给他们看了一眼。 “这就是未来的科技。” 两人看着手机中的自己，小青一把夺了过去，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其他人眼中的自己。 “真神奇，这个石头竟然能够画画。” 秦沐夺回手机打开摄像头，“看吧，照镜子没啥问题。” 小青满脸惊喜，好像孩子拿到了心爱的玩具。 吴正极就在一旁看着，他觉得秦沐从哪里来不重要，最关键的是秦沐绝对不是坏人。 秦沐抽走手机，“怎么样？留下来，这部手机就给你使用。” 小青疯狂点头，“哥，咱们留下吧，反正也没地方去，咱们就跟着秦沐吧。” “好好好，留下，秦沐，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 “好！”秦沐一拍桌子站起身。 “明天你出去挂个招牌，招收家丁，要年轻力壮的，没有不良嗜好，有老婆孩子的，最关键的一点是要识数，力气还要大。” “那每人开多少钱工钱呢？”吴正极问道。 “每个人一贯钱一个月。” “嗯，虽然高了点，不过要求这么多，应该也算合适。” “你见的人多，这些人就由你来选，可不要让坏种进了府内。” “这个你放心，保证找到那些个听话又实在的人。” 条件虽然多，其实每一点都很重要，年轻力壮那就是代表着能干更多的活，效率更高，有老婆孩子，那就是比较稳定不会轻易跑路，识数说明智商没啥问题，秦沐这些随口的条件其实很细腻。 “对了，你俩年龄多少呀？” 吴正极：“我二十五岁。” 小青：“我十八。” “啊！”秦沐错愕的喊了句，他一直以为吴正极是三十多岁呢，没想到才二十五岁，至于小青也看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 “额，我比你们都大，我二十六岁。” “你都二十六岁啦！”小青感叹道，“你还没成家？” 吴正极有也吃了一惊，他一直以为秦沐也不过十八九岁，没想到比自己年纪还大，难道未来人都比较年轻？ 秦沐撇了一眼小青，“成家，在未来我这样都是丧失结婚权的人，就这么和你说吧，我一辈子都买不起属于自己的屋子。” “原来未来这么糟糕呀，屋子还需要买，自己不可以建吗？”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烦恼，在你们这个时代能够衣食无忧是最大的追求，在我们那个时代，我只是活着的尸体罢了。”秦沐说到这里黯然神伤。 现在的秦沐剥去了神秘的面纱，也是一个普通人，相比较他们而已只是多了一些跨时代的知识而已。 “那这么说未来和我们这儿也没什么区别。”小青感慨道。 “一直就没变过，一直都没变过哦…这可是我们的传统啊…” 两人看着秦沐不知道他们在念叨着什么，只是他们感受到了秦沐内心的感慨和憋屈。 上阳宫内，上官婉儿一无所获的回到了丽春殿述职。 “天后，秦沐逃走了。” 武后并没有太多震惊，“怎么逃走的？” “是婉儿疏忽了，婉儿被他耍了…”上官婉儿说明了她从见秦沐到秦沐越狱的全过程。 武后的侧重点则是，秦沐竟然知道自己的内心想法，这不是空穴来风。 她更加确信自己就是天命之子。 “然后呢？他是怎么逃出紫薇城的？” 上官婉儿解释道：“秦沐根本就没离开过牢房，大理寺的监牢墙壁足足有半丈厚度，全都是石块加泥土堆积而成，所以他选择了从地下挖。 当初建造监牢时地下只是铺了层碎石块加上一些矿灰，然而这些都只是幌子，他们二人就藏在原本的监牢里没出去过。”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藏在监牢的隔墙里，隔墙都是土砖堆积而成，他们挖出一个门框大小，随后释放烟雾，藏在里面，让我误以为他们从地洞逃了出去。 等到搜寻一遍过后，我立马返回监牢里召集所有的狱卒出来，他们应该是穿着御林军的常服大摇大摆的就在我身后。 本来明堂那边已经搜查过了，可是第二天薛监寺却说羽林军来了两次，婉儿立马意识到秦沐逃出去的方法。” 武后听完还是很不解，“他到底是怎么出去的？” “先前婉儿说他们藏在隔墙里，这根本不可能，可是天后您看这个。”婉儿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照片，“这是贴在墙壁上的图画，和墙壁颜色一模一样，而且严丝合缝的一大张，要不是伸手去触摸根本无法辨别真假。” 太监走到上官婉儿身边拿走照片递到武后手中。 武后看了又看，翻转过来发现后面雪白一片，质感山像是皮子却又像纸张一样。 “这到底是何物？” “婉儿也不曾见过此物，他们最终还是通过明堂的运尸车出了紫薇城。” “运尸车？”武后点了点头，她知道明堂那边每天死的人多，只是没想到薛怀义为了赶工期竟然闹出这么多人命。 “此人的胆识和计谋可谓是细腻的可怕呀，罢了，他既然想走那也留不住，只要在我大唐自然会发挥他的才能。” 上官婉儿并没有全盘托出，唯一一点没说的就是秦沐让他二十天后去西市铁匠铺找他的事。 她也想见证一下是不是一切真如他所说那样不差分毫。 ------------ 第二十四章 招募家丁 次日，秦沐刚刚起床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 他来到院子里发现乌压压的一群人在哪里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这宅子还真不错呀，大户人家呀！” “没看到门口的牌匾写着李府吗？” “什么意思？” “姓李的大部分都是长安过来的皇亲国戚。” 秦沐扫了一圈也没看到吴正极的人影。 “哎，全体目光向我看齐！”秦沐吼了一声。 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看向秦沐。 “我是李府的家主秦沐！你们总共来了多少人？” 秦沐走到一个人身边说：“每个人都数一数，这里到底有多少人。” 经过了几分钟后这些人相序爆出数。 “来了十五个人！” “十六个才对！” 秦沐数了一下，是十六人。 “好，数十五的站到左边来。” 有五个人走了出来。 秦沐看了他们一眼，“好了，你们都回家去吧。” 那五个人一脸不服气。 “为什么！” 另一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不算人呀！哈哈哈哈！” 五人羞愧难当灰溜溜的跑出门外。 数数都数不明白的，不把自己当人的，这样的人脑子执拗，秦沐可不想有这样的手下。 “剩下的各位都是家里有老婆孩子的吧？” 这些人点了点头。 “好，以后你们老婆孩子都来我家住，不愿意的站到右边。” 剩下的十一人其中有五个人留在了原地。 “什么玩意，你招人还是招老婆呀！” “咱们走，一看这个人就是个淫贼！” 六人一脸愤怒的嘴嗨了几句。 “哎，走什么走呀，刚刚只是一场测试，左边的五个人，你们可以走了。”秦沐挥了挥手。 “为什么呀！我们把老婆孩子都交给，那是咱们相信你呀！” 秦沐冷笑一声，“赶紧滚蛋，要不然…吴正极！” 秦沐喊了一声，眼睛四处瞟了一眼，半天也没有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嗖…” 吴正极手持棍棒从大堂走进来。 那五人看到后立马老实的离开了。 自己老婆孩子都不在乎的，要么是光棍，要么是不把老婆孩子当人的主，这样没责任心的人秦沐看不起。 秦沐看向剩下的六人，“你们明天来上班，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中午可以回家吃饭，下午两点必须在府里。” 几人听的一脸懵逼。 “额，辰时要来到府中，酉时就可以回家，中午一个时辰回家吃饭睡午觉，一天工作四个时辰，有异议吗？”秦沐问道。 几人讨论了一会儿一致问出一个重要问题。 这些人欣喜若狂一个劲的点头答应，在别人家作家仆那可是随叫随到根本没有什么固定上班时间一说法，这里只需要上四个时辰，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活呀！ 有人弱弱问了句，“家主，您这不管饭呀？” “不管饭。” 这些人瞬间傻眼。 “那咱们不干，走了，走了。” 秦沐丝毫不慌说了句，“一个月一贯工钱。” 几个人立马回头笑脸相迎。 “家主！” 秦沐冷哼一声，“府内不管饭，那是因为没人做饭，后面会慢慢补上，你们要是不嫌弃，中午不回家的，可以煮粥喝。” “愿意！愿意！” “好，下面我宣读府上的规矩。 第一，你们的亲戚朋友不能进入府内工作。 第二，府内看到的听到的，谁要是敢传出去，我必定让他家破人亡。 第三，不定时加班，每个时辰加班给十文钱加班费。 第三，工作期间出现差错一定要上报，有人不上报的，被其他人检举做实后立马开除。 第四，在这里你们地位平等，除了听我的话以外，还有他的，还有小青，以后叫我董事长，叫这位吴总，叫…” “小青呢！？”秦沐转脸看向吴正极。 “她在玩你那个手机…” “咳咳，现在给你们编号，一到六是你们在这里的工号，记住自己号码牌。” 秦沐拿出一沓子布条分给他们，“在府内必须带着这块布条。” 六人看着手中的布条，和这些规矩，只感觉很奇怪，可是一想到每个月一贯钱，这些条件就变得特别轻松。 秦沐拿出手机给他们没个人拍了照片打上上名字和编号，以后制作工作牌用。 只可惜自己的打印照片的纸所剩不多，上次为了逃跑整整用了一沓子照片打印纸，他几百块买的便携照片打印机都差点烧了。 “都听明白了嘛！” “明白了…” “大声点，声音响亮点！” “明白了！” “很好，今天你们的任务是，把府内全部清扫干净，除了住人的地方，其他房间后院全部清理干净，打扫完一人发十文钱。” “好耶！” 六个人喜笑颜开的拿起扫帚抹布干起活来。 吴正极凑了过来，“秦沐，你从哪里学的管理人的招呀？” “电视剧。”秦沐轻描淡写了一句。 想要效率高，那就要将他们符号化，用规矩限制他们，同时给予适量的尊重和回报，他们自然对你心服口服。 “这里就交给他们，你和我出去一趟。” 吴正极跟了过去。 “咱们这是去哪儿？” “取钱。” 大唐虽然没有银行之店类似于银行类的东西，可是却有一种叫做邸店柜坊可以存货币贵重物品的地方。 “别低着头，越心虚越容易被盘查。”秦沐看着吴正极躲躲闪闪的模样便提醒道。 吴正极四处观察着发现今日的不良人和金吾卫少了很多。 “如果我猜的没错，通缉令应该是撤销了。”吴正极肯定的说。 “那不是更好，东边的仗还没打完呢，为了抓我们两个投入太多兵力太浪费时间了。” “嗯，秦沐，在那边我记得有一个柜坊，可是我记得来路不明的钱收的保存费用非常多，你确定能拿到钱？” “去看看。” 两人穿过人群来到一家当铺类的店里。 店门口两个一米九的大汉站在门口很是唬人。 秦沐跨步走进去，里面装潢和监牢差不多，一个老头拿着笔，在账本上书写着什么。 秦沐凑过去。 老头看了他一眼，露出嫌弃的眼神。 “要当什么呀？” 秦沐掏出一枚玉牌推到他面前，“取钱。” 老头看到玉牌立马笑了起来，“嘿嘿，多有得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原谅。” “门口的！赶紧搬个座位！傻大个…”老头冲着门口的人喊叫着。 “这位郎君要取多少钱啊？” 秦沐微笑着，这画面和未来去银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有钱的是大爷，没钱的还遭人白眼。 “取个一千两花花。” “一千两啊！好说，好说！” 想不到这个李庆生这么有钱，看店主从容的模样，这里起码存有上万两白银。 李庆生啊李庆生，像他这样的人无论在任何时代都是人中龙凤，不仅家里有钱，而且学习还好，简直就是高富帅呀！ 一旁的吴正极满脸震惊，秦沐说的没错，他那点钱他确实看不上。 “郎君，现在还没散市呢，等到宵禁钱，我们亲自派人送到您府上，您看成吗？”店主笑说。 “我现在就要，那麻袋给我装好。” “行！” 过了一会两人走出店铺，吴正极背后多了一个麻绳口袋，他们俩走在人群中像是两个买菜的农夫一样。 “重不重？” 吴正极浑身冒汗的说：“还行。”随后换了个肩膀扛着。 一千两白银大概有八十斤左右，相当于扛着一尿素口袋米一样，说不重那是骗人的。 “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去铁匠铺。” ------------ 第二十五章 愁人的前置技术 “去哪里干嘛？” “招人，带路吧。” 以现在大唐的科技水平想要直接发展技术几乎不可能，而是带去发展科技的种子。 大唐有很多能工巧匠创造出鬼斧神工的雕像和艺术品，这里不缺人才，他们都是金矿淤泥里的金子需要人去筛选寻找授予他们技术才能够创造出科技产物。 秦沐掌握的是基本的科学方法论，以秦沐现在的财力人力，想要发展科技到达十九世纪末期的工业水准都几乎不可能。 秦沐相信，以自己的知识加上财力，接下来就是需要时间去一步步试错建造一条符合现如今科技体系出来。 而目前，秦沐所需要的事科技发展的最基础材料——钢铁。 制造高效率的动力——蒸汽机。 点亮火枪火炮拥有逐鹿世界的资格。 现如今的铁都是含碳量过高，容易腐蚀和变形，要么太脆，不适合用来制造机械类。 他来到铁匠铺，一阵热气扑面而来。 不大的铁匠铺两人一老一少光着膀子在里面敲打着铁块。 老头看到两人来了，急忙擦了擦手上前招呼。 “看看吧，剪刀、菜刀、砍柴刀，什么都有。” 秦沐拿起一把砍柴刀摸了摸，“这个砍石头会不会崩口啊？” “小郎君说笑了，哪有人用砍刀去碰石头呀，我可保证你砍竹子和普通柴火，一定不会崩口，要是坏了，我直接给你换一把。” 以现在的冶炼方法，铁不仅含碳量高而且杂质很多，这也是受限于技术的一种选择。 只能降低熔点来锻造出铁块类似于年糕状态的铁块。 而他想要的是液态铁，和现如今锻造温度1200度左右相比温度高达1600度就可以得到液态铁，就这四百度是难以跨越的沟壑，后面解决含碳量问题，就可以浇筑出自己所需要的工业钢铁材料。 “你会浇筑铁器吗？” 这句话把老头问蒙了，“浇筑？我确实听说过，那需要地火才能做的呀。” “地火？火山吧？” “浇筑根本不实用，你想要什么样子的，我直接给你锻造出来。” “大爷，我这个可是要十分精准才行哦。” 秦沐掏出手机，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才找到蒸汽机的模型图。 老头凑近看了看，“这是啥呀这是，这个小盒子怎么会发光呀！” “你看看里面的图纸。” 老头点了点头，用心看了看，“你确定这不是首饰？这种精妙的结构，我打了一辈子铁也没见到过。” 老头思考了半天，“确实需要浇筑才行，可是我这个炉子呀，根本做不到，不仅仅是这个炉子，整个大唐没一个能做的！” “要是我有一种方法可以把铁矿变成铁水，你会制造浇筑模具吗？” 老头挠了挠头，这可把他难住了，“有一种法子叫土浇筑发，那还是我的爷爷无意间把铁烧成铁水，撒在土地上的小坑里，等放凉后就成了泥土的形状。” 秦沐想起来这种土模浇铸法，虽然能够浇筑出形状可是太粗糙，而且很容易不成型，毕竟土还是密度太小。 “那要是用陶瓷来浇筑呢？”秦沐问道。 “哎！这个确实可以，这陶瓷必须要厚实，而且不能有缺口的细釉子才行。” “嗯，不错，唐朝的唐三彩很出名，模具应该不是大问题。” 老头一脸问号，“小郎君，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喜欢这些脏活累活呀，我劝你不要入这行，你也是读过书的人…” 秦沐根本无心听他的劝导，直接了当的说：“你这个铺子我买下了，你出个价格。” “哎呦喂，不卖！” “五十两…”老头不为所动。 “一百两！雇佣你们三个月，行吗？” 老头拿着刀走到秦沐面前。 瞪着眼喊道：“行！” “先给钱。” 秦沐招了招手，吴正极从口袋里摸出一锭锭银子。 老头看着银子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急忙把毛巾摘下来盖住。 小声的说：“小郎君，你这样太招摇了，财不外漏呀！ 反正现在全城禁刀也不知道禁到什么时候，你想雇佣我们父子，那行呀，我们很愿意干的。” “再给你五十两，给我找个手艺好的烧瓷器的能手，和制作瓷器的工人，可以吗？” 老头傻傻的看着秦沐，心里想，这人是不是人傻钱多呀，随手一百五十两就放在这里。 “行，我远房亲戚的表妹家侄子的姑姑那可是开模的好手呀，西域的驼道拉的就是他们做的瓷器呀！那龟兹国王最爱的王八瓷器都能烧出来！” “哇，这么厉害吗？” 老头一脸认真，“那当然，小郎君，这事就交在我身上，保证给你办妥。” “好！这是五十两定金，你找好人去承義坊李府找我就行。” 老头身子遮挡着银子点着头，“好嘞，您慢走哈！” 这时，老头的儿子走了出来。 “爹，啥事这么开心呀？” “儿子，今天去买点羊肉开开荤！” 儿子拿起桌子上的布看到一堆银子立马整个人扑了上去，“爹！你这哪里来的！” “行了，今天打烊了，咱们接了个大活！”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百两相当于他们五年才能赚到的钱，况且这可是白银呀，很少见的。 回到府中，吴正极累了一身汗。 “你就这么相信那个老头呀？”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信任，我觉得那老头不是个坏人，五十两看清一个人我觉得很划算。” 吴正极点了点头，“你看对人了，那老头从我来到洛阳就看到他在打铁，本地人说过，他家祖祖辈辈都是铁匠，由于质量太好，生意一直不怎么样。” “这玩意在未来也是一样，质量太好很容易把自己搞死，这也说明他是个实在人，不赚亏心钱。” “秦沐，你招揽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吴正极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秦沐手叉着腰，指着东方，嘴角上扬，“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呀！” 吴正极看向东边的云朵，“星辰大海？” “哦…”吴正极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我们下面要做什么？” “招人，不停的招人。” “下面招什么人？” “上过学认识字，落榜考生，条件就说，李府招收门生。” “门生？秦沐这可不行啊，你又不是做官的，也没有爵位。” “哦，那就说招收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给谁上课呀？” “我给他们上课。” ------------ 第二十六章 门生 仅凭秦沐一人来各方面指导技术根本不够，等到后续所有事情同步进行，难免分身乏术。 所以，需要培养一批能够胜任技术指导的人，他们不要求多高，必须要能够接受新知识。 落榜的考生不能说他们差劲，毕竟这些死记硬背的东西对于现实意义并不是很大。 次日，李府要招收教书先生的事很快在那些赶考的人群传播开来。 让秦沐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来了一百多号人。 秦沐看着乌压压的人群站满了院子。 “老吴，这些人都是落榜的？” 吴正极摇了摇头，“不是呀，这些都是其他地方来洛阳参加秋闱的考生。” “一个两个都不考试了？全来应聘工作？” “唉，你有所不知，这科举看似公平公正，其实啊现在的考生都知道，在武后手底下做官太危险了，而且呀这些人又有几个能中进士的呢。 据我所知，就算中了其他的，很有可能几年都做不了官，朝廷给的那点钱，他们根本看不上。”吴正极极解释道。 “奥，看来在这古代应届生毕业也难找工作呀，教书先生怎么说也是个正经职业，先找好后路也是个明智的选择。” 秦沐说完走上前去看着这些个书生一个个意气风发，其中不乏有富家子弟过来应聘。 毕竟在这古代能读上书的都有点小钱，算是大唐的小康家庭。 “诸位考生，我李府今天招收教书先生，大家放心，只要符合条件都可以留下。” “敢问，您这李府是哪个李？”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秦沐知道这是在问家门呢，他们这些读书人哪个不想做当官家的教书先生，这样可以增加自己入仕的概率。 “木子李，有意见吗？来的各位也有姓李的，姓张的，还有其他姓氏的，咱们往前数十代哪个祖上没富过呀，李府只是个名称，我叫秦沐，我照样不是李府的主人。 你们来这儿是为了求职还是来攀关系呀？” “说说钱的事吧！” 秦沐看着众人来回走动了一番，市场上招一个教书先生，从两贯钱到几十贯不等，可是这些人初出茅庐给个基本工资应该足够。 “两千五百文一个月。” 此话一出人群瞬间炸了锅。 “两千五！啊！” … … 秦沐凑到吴正极身边问了句，“给高了还是低了？” 吴正极面露难色，“太高了，你可知道，那些四五品官员家里招收教书先生也不过两贯钱一个月。” “家丁一贯钱，读书人两贯，很合理，无大碍。”秦沐念念碎到。 “静一静，静一静。”秦沐挥着手示意他们安静点。 “接下来第一关，我要考验一下你们的解题能力。” 接着，秦沐拿出个木板，随后在上面画了一个直角三角形。 “接下来很重要，你们要认真听。” 秦沐指着三角形的直角，“这个是直角，90度，其他两个角都收四十五度，三个角加起来一百八十度。” 随后秦沐又画了一个三角形，“这个是九十度，这个是27度，那么剩下的角是多少度？” 所有人都开始算起来，更有甚者拿出纸笔现场演算。 “什么叫度呀？什么意思？” “这是算术吗？” … 秦沐对于这些疑问全部当做听不见。 “把你们的答案写出来，我一一查看。” “吴总，你过来。” 秦沐告诉了他答案让他一起帮忙检查。 两人一前一后，看他们手中的答案。 “不知道答案的，你们被淘汰了。” 瞬间，几十人开始闹腾起来。 “你这出的什么题呀！你就是让孔圣人来也未必能够第一时间给出答案！” “我寒窗苦读十年，从来没听过这些词，还有这个什么三角形，是个啥呀！” “对啊，我们都不知道这些是用来干嘛的，怎么给出答案呀！难道不知道也不能说嘛，不应该用答案对错来决定谁留谁走嘛！这不公平！” “不公平！” “不公平！” 秦沐拿来一个木桶，敲了敲。 “都给我安静！不公平，哪里不公平，我要的是敢于试错的人，我要的事能够看清楚问题本质的人！而不是你们这些读死书，看到问题杂念比解决方法多的榆木脑袋！ 老子说你们淘汰就是淘汰！谁不服气！” 吴正极带着六个家丁，一人拿着一米多长的大棒站在秦沐后面，一副要冲上去的架势。 看到这些人收了声，秦沐冷哼一声，“淘汰的赶紧滚蛋！”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少了一半的人。 秦沐看着他们放话道：“恭喜你们通过了第一关，这一关淘汰的人，可以领十文遣散费。 接下来就是考验你们的教学能力。” “教学能力？四书五经早已熟读于心，你尽管提！”其中一人叫嚣道。 “四书五经是教人懂得世间得道理，丰富你们的思想。” 从本质上来说四书五经就是效忠统治者的工具，最重要的事思想上的启蒙。 “可是呢在我这里需要的是你们的指导能力。”秦沐看向家丁。 “四号，王铁柱出列！” 王铁柱走上前：“李懂事长请吩咐！” 秦沐欣慰的笑着，他交给吴正极调教这些家丁，成效不错嘛。 “下面我说一个成语，你们一个个排队过来，教会王铁柱。” “第一个，弄巧成拙。” 第一人走了上来，仔细思考了一下，“弄巧成拙，就是本来以为自己做的很聪明，却没想到办砸了事情。” 王铁柱满脸问号，“啥意思，做个事还会显得很聪明吗？” 那人想了一下，“不是，比如你去吃饭，想…想…哎！” “下一个！” 第二人走了上来。 那人理直气壮的说了句，“这个成语我从来没听说过，但是意思呢和上一位说的差不多，就是你去买东西想要走小路更快，没想到中途下了大雨，小路看不清，就迷路了，走了更远的路程。” 秦沐撇了一眼，“下一个！” 第三位走上来，往那一站，盯着秦沐。 “呦呵，下一个！”秦沐不留情的说。 一直到第十个人上来，这人脱下鞋子夹在腋下。 “下雨了！不能弄脏鞋子，哎呀！我滑倒了。” 那个人顺势倒下，“我的鞋子脏了啊！衣服还脏了！” 王铁柱眨了眨眼睛，“你穿着鞋子不就不会滑倒了吗？顶多鞋子脏了，也不会弄脏衣服，奥，我明白了！这就是弄巧成拙呀！” “通过！下一个！” “多此一举！” “啊！还换词呀！”那人埋头想了半天，从怀里拿出火折子。 “有灯吗？我点个。” 王铁柱哈哈笑了起来，“现在白天，哪里需要点灯呀！奥！这就叫多此一举呀！” 接连后面秦沐用了六个成语成功筛选出六人。 其他人要么直接放弃，要么根本不会教。 这一项主要是考验人的表达能力和如何浅显易懂的教其他人的能力和耐心。 其实和文盲们交流，这些读书人心底里还是看不起他们，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殊不知能够让文盲都信服那才是真正的高人一等。 后续他们要面对的问题远比这些个成语难上百倍，能够把知识口语相传，具象化，是秦沐需要的人才。 “你们明天来上班。” “我们要做什么？”突然有人问道。 秦沐看着这些人犹豫了一下，“明天来听我讲课。”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不屑的表情。 “听你讲课？秦沐，你这是在侮辱我们吗？” “看你年纪还不如我们大，我们凭什么要听你讲课呀！” “今天这场测试本就是奇怪，出的问题也是毫无根据，你能教我们什么？” 秦沐冷哼一声。 要想让他们信服必须要在才学上胜过他们。 “不如我们比一比？”秦沐挑衅道。 其他几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好呀，别说我们人多欺负人少，你来选，题目你出，你先答。” ------------ 第二十七章 搞钱，如何搞钱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比写诗。” “写诗？” 秦沐一句话让这他们信心倍增，诗这种东西讲究就是个精雕细琢，想要在短时间内出口成诗古往今来能够做到的屈指可数。 众人看向秦沐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仿佛他这样的纨绔子弟写出来只能做出打油诗。 秦沐脑海里思索着，唐朝诗歌可是我国古代的集大成者，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中国诗歌的巅峰。 “到底是李白的好呢，还是杜甫的呢？”秦沐小声自言自语道。 “行不行呀，秦沐，实在做不出来，就认输吧，咱们也没时间在你这再耗下去。”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秦沐慢悠悠的脱口而出。 众人听完细细品味其中的韵味，纷纷想起远在异乡的夜晚那是何等想念家中亲人。 “妙啊…” 没一会儿，几人都开始喵喵喵起来。 “哼，我做完了，轮到你们了！” 六人相互看了一眼，羞愧难当，刚刚的气焰瞬间哑火。 几人不约而同的行礼道：“家主！” “嗯，很好，以后不用叫我家主，叫我李董事长就行！至于在府内的规矩，他们会告诉你们。” 秦沐手指向府内家丁交代道。 “了解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乏了。” 秦沐背着手往大堂走去。 吴正极跟了过去不解问道：“这诗当真这么好？” “废话，诗仙的诗能不好吗？” 吴正极哈哈笑了起来，“秦沐，诗仙这个词可不能乱用哦。” 吴正极虽然不懂诗可是也知道这些读书人喜欢做诗，现如今的科举就有考验作诗能力的一项。 大唐到现如今能叫的上名号的只有那位加入李敬业造反的诗人骆宾王了。 “奥，秦沐你说的诗仙可是后来人呀！”吴正极恍然大悟。 “别提这个了，作诗我不会，背诗倒是一把好手，咱们想一想后面该怎么赚钱吧。”秦沐找到位子坐了下来。 唐朝的凳子多为矮凳，让秦沐很不适应。 “咱们的钱还不够用吗？我有三千两，你有最起码上万两，你可知道这些钱放在普通人身上，十辈子都赚不到呀！” “坐吃山空，况且后面花钱的地方多的多，现在不过招了十几人用不了多少钱，等到后面招收数百人，数万人，这都需要钱的。”秦沐分析道。 “数万人？！秦沐。”吴正极放低了声音，“你这是要造反呀？这可不行。” “造哪门子反呀，吴正极我告诉你，你是不知道你现在身处是多么好的时代，以后的大唐会越来越繁荣，没听过一句话吗？ 宁做盛世狗，不做乱世人，你对洛阳熟悉，这洛阳那些生意来钱快给我说说。” 吴正极对秦沐的话懵懵懂懂，不过这几年确实没听说哪里饿了很多人，大唐现在确实是盛世。 “奥，洛阳做生意最赚钱那就是盐、布、米、铁器、瓷器、当铺、香料，还有…” “停，你说的这些早就被垄断了，我要是染指这些行当不可避免会被这些人共同围剿，那时候… 香料？你细说一下香料。”秦沐突然想起什么。 “香料呢分为食用的和用来烧的，沉香、檀香，龙涎香，等等备受皇室文人墨客喜爱。 而且我听说这宫内还有斗香这一说法呢。” 秦沐露出邪魅一笑，古代生产力落后，人民消费水平太低，面对大众的产品都是生活必需品才有竞争力。 而他要做的是卖给这群地主富商以及皇室的产品，与其说产品倒不如说是奢侈品。 将这些个产品进行二次创作变卖出高价，还有就是在目前能够做出来的现代日用产品上来做新品。 “这样，你去把铁匠叫过来，待会我画一张图纸让他按照这个来就行。” 秦沐在大堂用了一个小时画出整个制造工坊需要的器械图纸。 秦沐拿着图纸内心思绪万千。 “接下来是建造厂房，洛阳城内肯定是不行…” 深夜，丽春殿内，武后难以入睡，上官婉儿在旁边一直侯着，武后脸上的表情时而困惑时而焦虑。 “天后，是时候入寝休息了。” 武后坐正身子叹息一声，“丘神勣那边也不知道战况如何，我睡不着呀。” “天后不必太过担心，李冲不过五千人，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他一个当然翻不起什么风浪，若是其他诸王一起造反，难免会分身乏术，所以这一仗要快速解决，要杀的够多才行。” 上官婉儿轻微点头，“天后，要不然这样，派人给其他诸王送一封邀请函，让他们这几日来洛阳参加晚宴。” “李冲不除，时间是不是太早了些，他们贸然造反，准备应该不充足，我觉得还是派更多的兵力速战速决然后秋后算账。” “天后英明！” “他们反我无非就是看我临朝怕李唐江山易主，这样，让李旦亲笔写一封慰问文书，连夜派送给诸王。” “诺，婉儿遵旨。” 上官婉儿心里早就想到了这个方法，只是假借宴会直说引导武后说出自己的最终想法，她清楚过早的展露政治上的才华很容易胎死腹中。 若秦沐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自己要尽早为自己谋生路。 深夜的紫薇城，只剩下明堂附近灯火通明，薛怀义亲临此地为的就是尽早完成明堂第一层的收尾工作。 还有明堂四周路的铺建。 他走着走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郑舟？”薛怀义问身边的手下。 “是的，监寺，那小子被他弟郑道通过铜匭上疏免除了罪名，目前负责通天大道的建造工程。” “通天大道？” 薛怀义满脸疑惑，他感觉到自己的有被模范到，他整入狱的人突然无罪释放还委以重任，这让他感觉到一种憋屈感。 薛怀义气冲冲的走了过去。 “郑舟！” 郑舟转过身看向薛怀义，“见过薛寺监。” “呦，还能从大理寺出来，这下子开窍了呀，知道要加班加点的完成工程了呢！那你之前给老子装什么清高呀！” 郑舟满脸笑意，“按章程办事我问心无愧，况且我这也不是在加班加点，这水泥路只能晚上铺垫好，等到明日正午经过太阳暴晒后就可以凝固。” “水泥是什么东西？谁让你这么做的！” 他看向不远处的地面才发现不远处的工匠将一车车泥水一样的东西往地上倒，而路的两边分别固定好木头。 郑舟指着水泥介绍道：“这是新的建造手法，薛寺监不懂很正常。” “哼，我不懂，郑舟，你就拿这个像泥水一样的东西来糊弄太后，来人，都给我停下来！” 薛怀义身后的狗腿子立马上前驱赶着忙活的工匠，谁知道一脚踩进未干的水泥地陷了进去。 “老大！这水泥有些古怪呀！” 郑舟哈哈笑了起来，“晚点出来，你的脚就别想要了。” 水泥没过鞋子进入脚掌里，一股子瘙痒袭上心头。 “哎呦！这东西咬人啊！老大！” “郑舟，你这是在使用妖术！我明天就参你一本，看你这个狗贼有几条命！” 郑舟一脸不屑，“你参呀，这是太后口谕让我负责此事，参我，我明天参你一本，就说薛寺监公报私仇扰乱进程，恐完成不了通天大道！ 你可知这通天大道是通向哪里？” “通向你娘的被窝里！你他娘的在我这里拽什么！”薛怀义怒吼着。 郑舟接着说：“哦，还要参一条，薛寺监辱骂官员亲娘，有违礼义廉耻！” 薛怀义撸起袖子就要打上去。 ------------ 第二十八章开厂房 “薛寺监大晚上的气这么大呀！” 忽然他们背后走来一人。 薛怀义回头看去，“李太史，还没睡呢？” “刚刚我可是看到你要打人所以过来看个热闹。” 薛怀义嘿嘿一笑，“哎，我是太热，所以撸起袖子，我怎么可能打人呢？” 李彦不屑的一笑，之前薛怀义掌掴宰相的事也就发生不久，他之所以不敢是因为怕太后的怪罪。 恃宠而骄的薛怀义也不敢惹太史局的李彦。 薛怀义的狗腿子弄了浑身的水泥才爬出来。 “老大呀！您要为我们做主呀！” 薛怀义突然吼了一嗓子，“赶紧滚蛋！自己往里面跳，还不快去找水清洗去！” 几人立马收了声。 “诺…” 李彦看向那所谓的水泥便走过去蹲下来准备用手摸一下。 “李太史，这可摸不得呀！”郑舟急忙制止道。 “这东西叫水泥？从哪里来的？” “郑道！”郑舟朝着远处喊了一声。 没一会儿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走了过来。 “啥事呀，弟…”看到来了很多生人他转口道：“郑大人。” “给李太史介绍一下水泥怎么做出来的。” 郑道随后解释了一番，李彦时而提问，时而沉思静静听着。 薛怀义看到这场景悄悄的离开了。 这李彦就是个直脑子，和他纠缠不清吃亏是他自己，今天的事让他憋屈的不行。 他拿起鞭子往明堂内走去。 李彦听完整个制造水泥流程内心大受震撼。 “此物现如今能大量产出？” “能呀，李太史，这洛阳附近的烧窑的厂子都停了，来制造这个水泥呢！” “这东西真是你想出来的？”李彦质问道。 郑道支支吾吾，“这个是也不…” 郑舟立马插口道：“李太史，我这个哥哥不善言辞，忙活一天了，有些混乱，这水泥呀就是他一手监制的，你看那边，堆满了一个个面粉袋子，那里面就是刚送来的水泥。” 李彦点了点头，心中知道了怎么回事。 “这东西是个好东西呀，用来修路着实浪费了点，要是能够用来修建高楼…” “哈哈，李太史，您要是想建楼，那得先上报才行。” “好了，你们忙吧，要是那薛怀义再来捣乱，你派人通知我就行。” 郑舟怔了一下，露出笑容，“那就多谢李太史了。” 李彦看着高耸入云的明堂，内心却是失望的情绪，武后宁愿建造这样华而不实的高楼，也不愿意给他建造一个高一点的观星台。 他看向观星台的方向，被其他宫殿遮住，和明堂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李府内，秦沐还在写着规划书，和以前上学时不同的是，他不知道为何做起这些事精神头好的很。 小青突然冲了进来，拿着手机往桌子上一拍，“秦沐，这个不亮了。” 秦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电了，你这一整天都在玩手机，眼睛不想要了是吧！” “那你把你的手机给我，我要玩。” 秦沐刚想发脾气可是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还是掏出了手机，“玩吧，你这个年级就该多玩才行。” “嘿嘿，我发现这个手机好神奇啊，这里面每个小方块都能点开，就是里面的字我认识，可是有的又不认识。” 秦沐拿过手机，“你看，这一个方块就代表一个工具，我这里有将近两百个工具呢，这是这边没有网除了基础的工具其他都不能用。” “那这个呢？这个一直在变的数字是什么？”小青一脸好奇的问。 “这个是时间，就是你们说的时辰，这是阿拉伯数字，比如现在是23点，那就是子时，这个时间是把一天分为二十四个小时。” “也就是说，这里面走到两个数字那就是一个时辰对吗？”小青满脸好奇的问。 “想不到你这么聪明呀，小青，说的很对，以此推算，就能知道每个数字对应的时辰啦。” 小青指着手机的背面，“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呀？” “O＊PO，一个牌子，类似于那种店铺名字一样的东西。” 秦沐回想起自己当初为什么买了这两个手机来着。 “奥！对了！这个手机没有网也能打电话！” 他记得OP＊O有这个技术，当初可是花了大价钱搞来的展示机，这可惜这个技术现如今也没有投入使用目前只能够三千米内无网络通话。 秦沐拿来充电宝，随后打开手机，点开软件。 “嘟…” “通了！哈哈哈！行呀！” 小青看着秦沐样子不解问道：“怎么了？这是什么意思？” 秦沐把手机给他，随后让他走远一些，打开免提。 “在远点！” 小青一路走到了门口喊了一声，“够远了吗？” 秦沐对着手机，“够了！” 小青听着手机发出声音着实吓了一跳，“你是谁！” “我是你爹！” 小青立马意识到不对劲，“我爹！你是秦沐！你给我等着！” 小青气冲冲跑回大堂，“秦沐，你敢耍我！” “哈哈哈，我们以后可以用手机打电话啦，最远六里地呢！” 小青看着手机，“这不是隔空对话吗？真的假的！六里地呀！” 秦沐信息若狂，在古代最难的就是信息的传递，有了这个手机无网络通话，后面能省太多事了。 “好神奇啊，未来的人，真幸福。” 秦沐听到这话立马失去了笑容，“幸福，生活甜的要死呢。” “哎，小青，我准备开几个工坊，让你来管理，你愿意吗？” “工坊？做什么东西呀？编竹筐吗？” “当然是赚钱的东西，这样你明天带着六号四号三号去郊外…” 秦沐将选工坊地址的任务交给了小青，并让她在当地招揽员工。 小青听完后梳理了一遍，“这需要很多钱吧，光盖厂房最起码也需要半个月才行，而且我们连马车都没有，怎么运送东西呢？” “买，花再多钱都要买，至于关系嘛，我这边解决，买个三四匹马车就足够了。” “太少了吧？” “这些只是临时用的，后面咱们根本不用马车。” 小青凑过来问道：“那用什么？” ------------ 第二十九章 地头蛇 次日，小青带着三个家丁赶往洛阳城外选工厂地址。 吴正极被秦沐打发去洛阳的西市，南市北市，租几家店铺。 而他自己则要给新招来的教书先生上课。 秦沐按照惯例给所有人拍了照片以及基本信息。 “李宽，王想，张雨，武安，刘齐，吴一凡。” “谁是吴一凡呀？” 有一个人站起身，秦沐看过去，这人长得像个胖虎。 “嗯，都到齐了，你们也相互认识了，今天我们就学习第一课。 阿拉伯数字的使用。” 秦沐在黑板上写上一到十的数字，随后介绍了使用方法，以及它所应用的范围。 “数字和我们之前学的不同，它更加简洁明了，你们当中有人学习音律的，这些个数字也能用来代表每个音，这些后面我会慢慢的交给你们。”秦沐解释道。 李宽：“这些个数字确实神奇，笔画简单，可比咱们以前学的那些简单易懂多了呀！” “是的，接下来我写几组数字，你们告诉我他们是多少。” 一轮轮下去，六人完全掌握了数字的用法，以及写法。 毕竟都是读过书的人学习新知识起来要快很多。 “大家都掌握了，谁还有疑问呀？” 吴一凡突然问道：“这些为什么叫阿拉伯数字，阿拉伯是什么地方？” “对哦，最开始阿拉伯数字是随着佛教传入我们中土，由阿拉伯人传递过来，所以叫这个。” “奥…” 学会了数字，以后步骤上就更加清晰明了，生产出配件，工人完全可以按照图纸步骤图纸来安装，长度单位用数字来标明更加直观。 “接下来你们六人呢…”秦沐话到嘴边咽了回去，他现在还不确定这些人会不会学到一半就逃跑，现在委以重任时间太早。 但是呢！饼还是要画的！ “这样和你们说吧，我秦沐钱有的是，在朝中六部都有关系，以后你们跟着我，我保证你们比做官有意思多了，好了，话说到了这里，你们相互检测练习一下，我还有事。” 秦沐撂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屋子。 六个人脸上表情不一，更多的是对新知识的好奇，没一会儿就一起讨论研究起来。 秦沐转身来到后院。 整个李府总共占地十几亩地，光后院就有两亩地大，除了地理位置偏僻了点，主要是所谓的风水不好，秦沐也不懂，他只想要大的地方就行。 秦沐走到后院看了一眼。 老头急忙走上来，“郎君，你这个所谓的蒸馏图纸呀我借鉴了酿酒的蒸炉，还有什么烘干的，我在烤胡饼的炉子上改造了一下，您看符合您的要求吗？” 秦沐看了零配件，和一堆泥土，“想不到你还会这个呀，嗯，不错。 对了，还没问你的姓名呢？” 老头嘿嘿一笑，“我叫张泉，我儿子叫张小风。” “奥，这样吧，以后你们做好每一个机器呢，就印上你们的名字，我这边还需要大量的铁匠，麻烦您多找一些帮手，钱呢，你来支配，可以吧？” 老头犹豫了一下，心里算了半天觉得很赚便连声答应下来。 “好呀，这都不是事，我待会多叫几个人来，对了，不知道郎君您要做多少个呀？” 秦沐走到图纸面前，“三米多宽的规格，我需要大概三十个左右。” “那最快也需要二十天才能做完呢。”老头说道。 “二十天可以，不过我要求质量上过关，别到时候不耐用。” “这个您放心，咱们常年打铁的品质上绝对没问题，我还认识很多木匠，烧窑的，他们的水准没话说！” 秦沐点了点头，“术业有专攻，你们需要什么就上报给吴总，我们全都满足你。” 这时，四号王铁柱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李董事长，不好啦！” “咋么了？这么着急？” 王铁柱喘了几口气说：“小青她在城外被一群人围住了，不让走。” “谁这么大胆子！” “是那田山村的村正强卖给我们，不买不让走。” “我尼玛，天子脚下胆子这么大！四号，把其他人叫上，带路！” 秦沐回到屋子里拿出电棍揣在怀里。 几人租了一辆马车赶往田山村。 没一个时辰后两人在村头看到了一群人。 秦沐驱使着马车冲了进去，人群四散而逃，秦沐急忙跳下车。 “谁TM这么大胆子敢拦我的人！” 这时，一个拄着拐杖老头走了过来，“你是这小娘子什么人啊？带钱了吗？” 秦沐怒不可遏，“你个老头，我们凭什么要给钱？” “哼！这个小娘子我好心带她去看地，他把庄稼踩死了，你说该不该赔钱呀！” 小青急忙解释道：“是他领着我到处走到处看，我们只踩了地头的一点地。” “你就是村正？” 老头笑了笑，“是呀，这个村我说了算！你给不给吧，不给我就报官！” “给你妈个头给，你报官呀！” “给我打！” 家丁们听到命令立马从车上拿出棍棒。 “好呀，村里的，别怕，给我打！” 一瞬间村里的几十个人拿着锄头扫帚菜刀干了过来。 “董事长，咱们好像打不过呀！” 秦沐自然知道打不过，就算他有电棍也没法一个打五六个呀，可是这摆了明的敲诈勒索，他根本不会给钱。 看来在这边建厂房还是要和当地搞好关系才行。 “人多打人少有什么意思，我一个人就能打你们全部，有本事单挑呀！”秦沐叫嚣着说。 村正哈哈笑了起来，“你要是能够单挑他们所有人，放你们走又何妨？” “来呀！谁先来！”秦沐气势汹汹的瞪着面前的村民。 一个魁梧大汉立马跳了出来，“我先来！” 秦沐看着高他一头，又比他宽一圈的大汉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 大汉看了秦沐一眼，扔掉了锄头，一个猛冲上来。 突然，大汉倒在地上一个劲的抽搐，这可把其他村民吓坏了，反观秦沐毫发无损。 大汉哆嗦一会儿大喊道：“他会妖术！他会妖术！” 其他人听完闻风而逃。 秦沐拿出电棍慢慢靠近孤零零腿脚不方便的村正。 “死老头，有什么想说的吗？” 村正丝毫不慌，“小郎君你别得意，今天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让你在洛阳一块地都拿不下来！”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我来这边建工坊又不是不给你们钱，你这样雁过拔毛，恶心谁呢！ 来吧，我看你今天能叫什么人来！” “实话告诉你吧，老子姓冯！”村正趾高气昂的喊了一嗓子。 “冯你妈的头！给我打！” 一声令下，几名家丁丢掉棍棒，拳交伺候着老头。 ------------ 第三十章 死和尚 “哎呦！杀人啦！光天化之下杀人啦！”老头爬在地上惨叫着。 “别打了！我儿子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你们再打信不信诛你们九族！” 小青急忙阻拦，“秦沐，别打了，他只是要钱又没怎么我…万一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 “停手！”秦沐蹲下身子，“你儿子呢？谁呀，把他叫来，我当着他面打你！” “你！”老头捂着脸颊满脸不可思议，“我儿子是薛怀义！别说你了，当今宰相也得给我儿子一份面子！” “薛怀义，奥，就是那个为了做面首连本家姓氏都不要的薛光头呀！”秦沐阴阳怪气的说。 随后拍了拍他的老脸，“你说你呀，怎么不跟你儿子姓呢，还有脸说出来，呸！” 秦沐起身拍了拍衣服，“青儿我们走。” 小青看了老头一眼，急忙跟在秦沐身后。 “秦大哥，他真是薛怀义的儿子吗？不对，薛怀义…” “他要是薛怀义的爹会在这小村落里当个村正？就算他是，我相信他们父子关系并不是很好。”秦沐解释道。 “还有啊，小青，下次去哪儿千万不要服软，这种人你给他一次钱，他以后见你就要钱，见你就要钱，只有打了他一顿，他才以后见了你才会绕着走。” 看到小青一脸委屈，秦沐安慰道：“女孩子确实不适合打打杀杀的做这些抛头露面的事，以后你就在洛阳城内待着吧，这跑腿的活交给你哥吧。”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再说了我哥和秦大哥你才刚刚起步我不想惹麻烦让你们不好处理…” “傻丫头，这是别人惹咱们麻烦，不用和他们客气，我的人可不能被欺负了！”秦沐看到小青脸带红晕便转口冲着家丁说道：“你们几个大男子汉，看到情况不对不赶紧跑，最起码让青儿先走呀，你们被抓了我也会救你们的。” 几人齐刷刷的低着头。 “是！董事长！” “以后谁惹咱们府上的人，你尽管打，打伤了我负责，进监牢我也能把你们捞出来，怕啥呀！护主有功每人赏两贯钱。” “是，董事长！” 小青露出久违的笑容，“秦大哥，咱们以后在哪里建工坊呀？” 秦沐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田山村靠着驰道，交通方便，这里距离洛阳不远不近，而且这附近有树林作为掩体，简直是偷偷发育的绝佳地点。 “就在这里，这边一定要拿下。”秦沐不容置疑的说了句。 他现在是体会到什么叫天子脚下的罪恶。 一个村正就敢随意的打劫路人，看来后面的路不好走呀。 回到府中，秦沐策划了一份拿地策略。 随后召集吴正极和青儿让他们分工合作。 三人坐在桌子前讨论着。 “首先这第一步就是去送钱。” “送钱？” “对挨家挨户的送，一家一贯钱，一斗米，就说是赔礼道歉，唯独村正家不要送。 这第二步，就是联系洛阳的工部屯田郎中，让他撤了薛怀义他爹的村正。 这第三部自然是地租的事，以市场价两倍的价格拿下，那屯田郎中巴不得我们这样做呢。” “据我所知，这田山村有几百亩良田，我们就租十几亩，他们能愿意吗？” “不愿意，就让他们种不了田，我看他们愿意不愿意，本来想着让村里的村民到工坊里做工，增加他们的收入，现在看来没这必要了，招收工人就在洛阳城内招收。 而这个任务就交给小青你了。” “我？”小青指着自己，“要招什么样的人啊？” “招收大街小巷整天没啥事，又喜欢报团的那群老太婆就行，只要把他们的头头搞定，想要招到人，那可就太简单啦，你就说出去干活包接包送。” “对了，吴正极，你明天去买十辆马车。” “十辆？秦沐啊，你可知道这马匹是要报备的，而且现在李冲那边还没平定呢，根本不可能买到这么多。”吴正极解释道。 “那就退而求其次，先用驴车代替。” 驴子和马比起来不仅档次降低了不少，更多的是驴子走的慢，倔驴倔驴，它不高兴还直接撂挑子不干，太耽误工程进度呀。 “对啦，秦大哥，咱们这么忙乎，到底要做什么产品？”小青不解的问。 秦沐笑眯眯的起身，“等着哈。” 没一会儿，他拿出来一个黄色盒子，随后抽出里面的黄色像糕点一样的东西。 “就是这个，这个在未来叫做肥皂，用来洗手，洗澡都可以，来，你们闻闻。”拿起肥皂在他们鼻子周围晃了一圈。 “哇，这个味道虽然有些刺鼻，可是很特殊呀，这个肥皂到底是什么做的？” “这个嘛，用料不复杂，不过要是我们做的话，最起码需要十几个步骤，明天我给你们演示一下。” 吴正极看着这个小玩意，“原来你在牢里洗澡时候洗的泡沫就是这个呀！” 秦沐瞬间瞪着大眼，“你小子偷看我洗澡啊。”随后嘴角露出淫笑，“嘿嘿，你不会喜欢…” “你们在说什么呢！”小青不解的问。 “没什么，这个肥皂这个名字不太好听，你们快帮我想一下什么比较好。” “它可以洗澡，洗完澡还能让身体变香，而且最厉害的是，这个东西可以把身上的陈年老灰都洗掉。” “洗澡一般都是晚上洗，那第一个字叫夜。”小青笑着说。 “你呢，吴正极，你想一个字。” 吴正极拿起肥皂看了看，闻了闻，“香味和兰花有点像，那就兰吧！” “嗯，不错，夜兰？这第二字不好，不如叫夜澜，波澜壮阔的澜，和水有关，第三个字要富有诗意。” 秦沐掂量着肥皂，“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就叫做夜澜谣，怎么样？” 两人听到秦沐这么一分析同时点着头。 “很好，夜澜谣，夜澜谣，用了夜澜谣浑身没烦恼，哈哈。”小青突然哼了起来。 “好了，时候不早了，想吃什么，今天买了很多菜呀。” “秦大哥，你能教我怎么炒菜吗？” “行呀…来…” 明堂附近，薛怀义照例在监工，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也不见武后召见他。 等到明堂一层彻底完工后再去找武后吧，薛怀义心中想到。 “老大，小的今天听见了一个事。”一个小弟突然凑上前来。 薛怀义手中的念珠停了，“有屁快放！” “额，我听说，老大您的父亲，今天在村口让人打了一顿。” 薛怀义一脸淡然，“哦，打死了没有？” “没，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过啊这个打人的好像是最近从长安过来的富商的孩子，叫秦沐，就住在西市的李府内。” “秦沐？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老大，这秦沐和当初从大理寺逃出去的人名字一样呀。” “姓秦，却住在李府，有点奇怪，还有其他消息吗？” “这个秦沐呀，非常有钱，就在昨天，有上百个书生去他家呢，听说是招收教书先生，最后只招了六个人，也不知道要干嘛。” 薛怀义砸吧着嘴，手里的念珠匀速的拨动着，过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明天，你带几个人去讨要些香油钱，看看他什么态度。” “诺！” ------------ 第三十一章 实验 次日，一大早秦沐就带着一众家丁开始做广播体操锻炼身体。 做完之后每个人分配任务，去集市采集材料。 “一号，去买牲畜的油脂，尽量是一种的，二号去买鲜花整车的买，三号去帮二号多跑几个村子和集市去买花，记住只要一个样子的花，四号你去买皂角，五号去染布坊去买染布的颜料，记住要买那种亮色的，黄色粉色啥的就便买一些白色纱布，六号去买酒，越多越好，还有把今天的菜也买了，家里缺啥都买齐了。 都听明白了吗？” 几人齐声喊了声：“明白了！董事长！” “好，去小青哪儿取钱，每个人跑腿费十文。” 几人瞬间乐开了花，帮买东西还能有跑腿费，这搞得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 交代完任务，秦沐转身去后院看了眼打造设备的进度。 今天早上来了一大批打铁的、烧窑的，还有几个过来凑热闹的。 张老头看见秦沐直接放下手里的活冲着其他人吆喝一嗓子。 “哎，都停下哈，咱们董事长来了！” 所有人放下活齐刷刷看向秦沐，全身打量着他。 秦沐招了招手，“你们继续。” 随后他先来到铁匠铺边上，里面的火炉烧的正红，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很是悦耳。 地上的草席摆着大好的炉子框架。 秦沐看了一眼做工，严实合缝，细节很到位，硬度也够。 随后在往里走，后门运送着一车泥土。 秦沐走到正在做泥砖的人问道：“这个是烧窑的黏土吗？” “是的呀，这里加了一些白灰和水泥。” “水泥？你么怎么知道水泥的？”秦沐问道。 “这不，皇宫那边要修路吗？那个郑大人让所有窑厂都做呢，这些天天天在那烧石块，都堆成山了，这东西太呛人，那还工期太赶，完不成要死人的，所以我跑来您这儿来了。”大汉解释道。 “那真是赶巧了呢。” “小郎君，您放心，这炉子，烧个三四年保证不会坏的。” 不远处的在糊炉子大姐喊了一句。 “嗯，各位接着忙，不急哈，我要求的是质量，由于府上没有厨师，等到饭点，你们就去西市最大的酒楼，那个西风楼去吃饭，我请客。” 此话一出，这些人全都乐开了花。 “从来没听说在人家干活还去酒楼吃饭的呢，小郎君，真是大度呀！” “我长这么大还没去那里吃过呢。”一个丫头说道。 “董事长，我们一定好好干！”老张头喊了一嗓子。 过了一会儿，出去买酒的六号最先回来，他着急跑到秦沐身边。 “董事长，这外面来了一群和尚，说是要化缘，想让咱们结个佛缘。” “呦吼，走，出去看看。”秦沐嗅到了一丝猫腻。 大唐崇佛，按理说这洛阳的和尚一个个富得流油，出来化缘的可能性不大，八成是来找事的。 拍头的小沙弥冲着秦沐行封礼，“我们是白马寺的和尚，今日前来是想施主广结佛缘，生意兴隆。” “啊，白马寺呀！哎呦呦，来人！好酒好菜招呼！”秦沐装作积极的样子。 几个和尚相互看了一眼，这秦沐不按照套路出牌呀。 “不用了施主，过午不食，这是佛门规矩。 我白马寺要修缮佛堂，施主若是慷慨解囊，佛祖会保佑你。”小沙弥和气的说。 “真的假的？”秦沐走下阶梯来到他身边，直接给了他一巴掌问道：“你们佛祖怎么没保护你呀？” 小沙弥瞬间火大，面目狰狞想要动手却被其他人拦住。 “施主！你侮辱我佛弟子，信不信我…” “怎么了？你要干嘛？” 小沙弥也不装了，摊开手恶狠狠的说，“这西市所有人家都交了香油钱，就你不交，你这不仅是污蔑佛祖更是不给太后殿下面子！” 秦沐拿起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他脸上，“我就不交怎么了？我哪里不给佛祖面子了？你这样挨家挨户的收香油钱和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你不是在污蔑佛祖吗？亏你还吃斋念佛，世俗欲望这么重，你念哪门子佛，信哪门子的道！ 啪！挨家挨户收钱视为贪！ 啪！要不到钱就恐吓我，发脾气视为嗔！ 不明事理歪曲佛法视为痴！ 你TM是和尚吗？啊！” 小沙弥被逼的步步紧退，半边脸被扇的通红。 “你！你！…你打我！” 秦沐不屑的一笑，“不服气啊，谁看到我打你了？” 这时候秦沐身后面出来了一群人，正是后院忙活完准备去吃饭的工匠。 几个小沙弥见势头不对灰溜溜的逃离了李府。 老张头问道：“那个几个和尚来干嘛？” “来要钱的。” “那一定是白马寺的和尚，那是前几年新建的寺院，每一年都接着修缮佛堂来要钱，我可是捐了不少钱呢，也没见佛祖保佑我！”老张头吐槽道。 “佛是教你向善，不是保佑你的，能保护你自己的只有你自己。” 秦沐转过身招呼道：“大家伙辛苦了，都去西风楼吃饭去吧。” “好嘞！” 秦沐目送着所有人离开，这白马寺应该就是薛怀义提议建造的寺庙，今天来是来探口风的，果然如他所料，薛怀义和他爹关系不是很好。 “好你个薛怀义呀，咱们走着瞧。” “秦沐！” 这是拐角处一辆辆驴车慢悠悠的往这边走，吴正极坐在前头冲着秦沐招着手。 “这么快呀！” 吴正极小跑上来。 “那当然快啦，这洛阳我熟，这后面还有一辆马车留着在当你的座驾。” 秦沐指着吴正极，“还是男人懂男人呀，小青呢？还在外面招人呢吗？” “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在河边和一群阿娘洗衣服呢。” “不错，咱们小青成了妇女之友，那招人应该没啥太大问题。 这样，你把马车迁到后院，我出去一趟。” 吴正极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 秦沐出门口往北边的方向走去。 洛阳街道依然人潮汹涌，秦沐看着他们，享受着人间烟火气息。 一队骑马的金吾卫护送着斥候从秦沐身边经过。 秦沐看着远去的身影，心想现在的武后怕是收到了前线的消息。 在皇城虽然安全，可是还没到他张扬的时候，在任何时候想脱离管控那几乎不可能。 走了半个小时秦沐来到北市。 跨过洛河就是官员住所的集聚地，和其他市相比这里冷清了不少，马车多了起来。 周边的商铺都为售卖布匹，街上无一个小吃摊贩。 因为在古代官员是不允许在街边吃东西的。 想到这里秦沐就想着在这边开一家饭馆专门做外卖生意，应该不错。 他一路问了半天才找到屯田郎中斐然的宅宇。 刚到门口他就被门口的家丁驱赶。 “看什么看？这是你能看的地方吗？赶紧走！”家丁没好气的说。 秦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掉价了不少，而且还没有马车，身份又折一层。 秦沐站的挺直，“小哥，麻烦您给你家家主传个话，我是工部的郑舟介绍过来的。” 秦沐随即掏出几两银子塞到他们手中。 家丁掂量了一下，态度好了一些，“等着吧。” 秦沐看着头顶的太阳渐渐被乌云遮去，天空好似要下雨。 在外面等了半晌也不见回话。 一滴水滴到秦沐头上，忽然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秦沐来到墙角屋檐下躲雨。 他蹲在角落里尽量不让衣服被淋湿。 “哪里来的臭要饭的，赶走去吧。” 不远处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两道女人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 为首的年长一些，后面的年轻点的看穿着像是她的女儿。 “娘，他只是在避雨，何必驱赶呢。” “嗯，走吧，就让他在那呆着吧。” ------------ 第三十二章 给你个升官的机会 身后的年轻女人对着身边的仆人说了几句后，那女仆便拿着伞朝着秦沐走来。 “这是我家娘子给你的，回家吧。” 秦沐接过伞，“多谢。” “不愧是大家闺秀，善良，懂事。”秦沐心中想到。 这时刚刚收钱的家丁冲着秦沐喊了一声。 “去后门等着。” 秦沐按照指示饶了一大圈来到后门。 刚进门家丁便伸出一只手，什么话也不说静静看着他。 秦沐又掏出一锭银子给了他。 “你今天赶巧，平时想找我们家主的人多的多，今天家主染病，在家中休息，进来吧。” 秦沐走了进去，跟着他来到一处书房门口。 “进来吧。”里面传来沙哑的声音。 秦沐走了进去，书房的陈设简洁，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里面弥漫着一股子中草药味道。 坐在桌子上的男人头发半百，留着长胡须，低头在书写着什么，旁边放着一碗汤药。 “在下秦沐，见过斐大人。”秦沐行礼道。 “嗯，坐。” 秦沐坐下来，“我今日前来是想在田山村买十几亩地，不知大人能否帮个忙。” 斐然放下笔瞅了秦沐一眼，“这事还要经过我吗？你这个人情用的太随意了点吧。” “你有所不知，那田山村的村正是薛怀义的爹。” “薛怀义？你惹着他了。”斐然突然感兴趣起来。 “就是打了他爹一顿，没啥事，咱作为大唐子民那不得遵从律法规矩来买地，总不能强买强卖不是。”秦沐恭维道。 听到秦沐打了薛怀义的爹斐然内心偷乐了一下。 “咱们大唐买卖土地只要合理合法自然可以成交，你想买多少呀？” “大概二十多亩，位置是靠近驰道那里。” “那不行，那里是不允许买卖的，你既然认知郑舟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因。” 秦沐还真不知道，不过猜测一下应该是那边算是一个战略缓冲区，不能够被其他人买太多，要是用来建房子那是有很大的隐患。 “这么和您直说吧，我想在那里修建一个工坊，主要生产生活用品。” “说破天了也没用，你走吧。” 秦沐没有起身反而转口道：“今日宫内发生了大事吧？” 斐然突然瞪向他，“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我呀也知道点消息，李冲造反，他爹也跟着造反，局势瞬间闹大了，朝廷要增派兵力，而且此次领军的是张光辅张侍郎对吧？” 斐然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沐，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他心里开始猜测起这个叫秦沐小郎君的来头。 秦沐这次来找他肯定不是单单来买地的。 “你到底想干嘛？” 秦沐站起身微微一笑，“我是来助大人您升官的。” “年纪不大口气到不小，来人，送客！” 斐然作为官场老油条听到这句话自然是觉得有人故意派人来框他的。 “不如斐大人等我说完可好，叛贼徐敬业，大人认识吧？” “慢着。”斐然挥了挥手打发了家仆。 “他不是早死了吗？” “他是死了，可是他弟徐敬真可没死呀。” 斐然瞳孔放大，思考着其中利弊。 “据我所知徐敬真好像最近在流放途中逃跑了是吧？” “嗯，你猜他躲在哪里？” “躲在哪里？” “躲在洛阳令的府邸中呢。” “哼哼，不可能，秦沐你以为你用这些谎言就能骗到我吗？私藏反贼可是死罪，洛阳令张嗣明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话不要说这么绝，徐敬业好歹也是个英国公，私藏的财宝那是多的多。” “一派胡言，你是刚来洛阳吗？洛阳谁没听过双嗣枷，那就是张嗣明和房嗣业两人制作出来的，震慑整个洛阳滥用暴力者。” 秦沐是听懂了斐然的话，他这是在说张嗣明是个聪明人而且抱负远大怎可能会为了钱冒着灭族的风险。 秦沐也不知道张嗣明为什么这么做，史书上也是一笔带过的，而且整件事的主角并不是他俩而是张光辅。 “金钱是一方面，我倒是觉得应该是徐敬真威胁双嗣，让他帮着逃命。”斐然分析道。 秦沐点着头表示认可，不愧是混官场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秦沐还是想简单了。 徐敬业弟弟应该是知道一些他们的把柄，毕竟这告密制度，一通乱咬后，说出一两个有根有据的事自然很快就会被坐实。 张光辅就是在双嗣被抓后乱咬告密后被整下台的。 毕竟他手握军权又平反有功，归其原因还是功劳太大，再加上狄仁杰的谴责其杀良冒功，搁哪个皇帝都会想着做掉他。 “那这个功劳你要不要吧？”秦沐问道。 斐然背过身去思考良久。 举报双嗣也可以避免被告密的可能，毕竟他在官场上并没有树敌，驳了秦沐和郑舟的面子以后可能还会失去更多…… “咱们还是聊一聊地的事吧。” 秦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屋外，一名身穿粉色裙衫的女子慢慢靠近书房，却被门外的家仆拦了下来。 “大娘子，家主在谈事不让其他人进去。” “谈事，是见的很重要的人吗？” 家仆摇了摇头，“不是，是一个穷酸样的男人。” “那没事，我有事找爹，你就当没看见我。” 女子小跑着往书房赶去在门口停了下来。 站在门口她听到里面传来嬉笑声，于是喊了声，“爹！” “彩文呀，进来吧，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秦沐。”斐然脸上笑意未减介绍道，“这是小女斐彩文。” “幸会。” 斐彩文认出来秦沐的衣服一眼断定他就是刚刚蹲在屋檐下的那个男人，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看着秦沐。 “那斐大人，我就先告退了。”秦沐朝着斐然和斐彩文行礼后径直走了出去。 秦沐走后，斐彩文问道：“他是什么人呀？” “他是长安过来的富家子弟，刚刚爹和他聊租地的事呢。” “租地？难道不是直接买吗？” “谁知道呢，不过他提出一个方法那就是多租地少卖地的方法，这样子可以增加两份税收，又减少了农民土地的流失。” “什么意思？”彩文一脸不解。 “傻丫头，以后以朝廷的名义租给其他人，这中间人可不就是你爹吗？而且等到旱涝灾害时，农民无法缴税，可以将地直接租给那些个地主乡绅，让农民给他们做工，等租期一到地还是属于农民自己，这政策不是两全其美。” 斐彩文豁然开朗，“真是个不错的方法呢！这秦沐还挺聪明呀！” 唐朝实行均田制，百姓的土地由政府授予，部分租赁一年后归农民所有，而秦沐所献之法就是一种反哺，让朝廷能够拥有更多的土地分配权，有更多的地给其他需要种地的人去耕作，最关键的是此法可以减轻灾民的压力，不至于会出现大批量的流民，用来献策再好不过了。 ------------ 第三十三章 现场授课 秦沐打着伞回到了府中，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事。 以前他是不想和这些朝廷官员打交道，官僚意味太浓重，而且那种阶层之间的隔阂和礼仪让他很不舒服，可是想要发展又必须如此，以后还必须要达到某个职位才能放开手脚做自己想做的事。 回到家中不久，太阳就出来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泥土味道，让人感觉闷闷的，好在古代没什么温室效应，几道清风吹过人也没那么难受。 刚回到大堂，就看到小青指挥着家丁们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都给我放整齐啦，同样的东西放在一起，这边有数字牌，一个个贴好。” 秦沐走了进来看着桌子上用阿拉伯数字的号码牌一脸问号。 “你从哪儿学的？” 小青这才转身看到秦沐，“秦大哥，你回来啦！号码牌呀？这不是你交给那群书生的吗？我在旁边偷学的，嘿嘿。” 秦沐围着她走了一圈，“小青啊，小青，你可真是个奇才呀，在未来那也是个学霸级别的。” 从认识小青开始到现在，小青的学习能力一次次刷新秦沐对古人的认知。 “学霸？学什么？” “没有，是夸你聪明呢，不过呀这个用来标记计数还行，账本上可不要用。”秦沐提醒道。 “为什么？” “这阿拉伯数字虽然简单明了，可是容易被篡改，比如这个3很容易就能改成8。” 小青有些失望，账本都是她一个人在记，秦沐这样说是不信任自己吗？ “我不是不信任你，小青，以后府里人多了，无暇顾及，很容易出乱子的，你要是想记账快一点，我后面教你如何用手机记账，再给你录一个指纹，以后除了我就你能用。” 小青听的云里雾里，不过她知道秦沐这是在安慰她。 秦沐看着地上买回来的东西。 “这是羊的油脂吧？”秦沐老远就闻到那股子羊骚味。 “是的。” 秦沐一个个看着，“染料，粉色、红色、蓝色，嗯，不错，白布三匹、皂角三袋、酒十坛，花呢？” 二号回道：“在后院呢，现在这个时节只有野花，都是那种黄色的，白色花瓣的话。” “菊花吧，量够多吗？” “保证够多，陆续拉了四五车呢，而且全部都摘掉了，放在仓库里呢。” “嗯，很好，很细心，你叫陈夯是吧，想不到你个子不小，倒是挺细心的，你多加十文钱。” 陈夯急忙开心的说：“谢董事长！” “秦大哥，我实在是想不懂这些真能做出夜澜谣吗？” “那当然行了，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其实秦沐心里也不太确定，之所以买这么多原材料都是为了一次次失验准备的。 夜深了，秦沐三人吃完饭来到后院，此时的李府只剩下他们。 秦沐撸起袖子，“吴正极，你去生火，把两个炉子点燃。” 今天下午一个烘干炉子和蒸馏炉子已经打造好，现在正好试一试质量。 制造肥皂需要的原材料有植物动物性油脂、碱性物质、水、香精或色素。 油脂用羊脂，首先就是处理羊脂的膻味，先用盐水煮成凝胶状态然后用纱布过滤出细致的羊脂。 碱性物质就用皂角来做，将皂角撵磨成粉，用筛子筛出粉末泡水后沉淀物就是高碱物质。 用菊花提炼出精油来给肥皂添加香味，秦沐采用蒸馏酒用的蒸馏机器，通过竹管凝结后提炼精油，再用油水分离法提炼出花精油。 这期间在蒸馏出高度酒用来用来制作香精，秦沐想看看一个用精油制作的肥皂和一个用精油制作的区别。 秦沐估算着，这些流程做完最起起码需要两三天才行。 要是量少的话一个晚上应该足够。 毕竟他只是做个样品来试一试。 为了控制度量，秦沐只好献祭自己的刻度杯子当做临时的调配工具。 制造肥皂最难的步骤就是碱的比例，太高了会烫伤皮肤，太低了清洁力度又不够。 自己没有PH试纸只能用体感来感受。 秦沐处理油脂，小青负责将花朵到入蒸炉中，吴正极则是在两边跑的添柴火。 看到吴正极这么忙活秦沐问道：“明天去买一车木炭回来，烧柴火效率太低了。” “木炭！秦沐，这木炭可都是非富即贵的才能用得起，别看现在是夏天，那一车也要八十两白银。” “啊？这么贵呀！也对哦，现在的木炭含碳量太低，燃烧效率也很低，唯一的好处是持久。 要是有煤炭就好喽。” 吴正极蹲在炉子前擦着汗，“煤炭？别想了，那东西没人能挖出来，都在山里呢，那玩意烧起来全是黑烟，不雅观。” “哦？”秦沐嘴角上扬，“这可是个大的发财路子呀。” 秦沐万万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也有机会过过山西煤老板的生活呀。 过了一个半时辰，秦沐终于准备好了所有配料。 他拿起碗中的一小口精油闻了闻：“这用了半车花才提炼出这么点，唉，菊花还是太小了，提炼不出来什么油水…” 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秦沐笑出了声。 小青和吴正极看着秦沐笑的合不拢嘴便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呀？” 秦沐拍了拍脸清了一下嗓子，“嗯，开心呀，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秦沐将碱水倒入杯子中，用手指试了一下，一股子剧烈的灼烧感从指尖蹿到全身。 “加水。” 一连加了好几次，才大概达到肥皂的感觉，他十根手指头都快用完了。 “小青记录一下数据，碱水，100升，清水1400毫升，含碱量在百分之七八左右。” 秦沐只能说出个大概，这些数据记录后，后面调配时只用作参考。 随后秦沐将碱水、精油、油脂混合在一起疯狂搅拌，直至变成浆糊一样不软不硬。 秦沐利用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的和面原理来适量添加其他东西。 然后加入染布用的天然染料，他先用黄色染料混在其中，看着颜色有点像是屎黄色。 “来点石灰，给我拿最白的来。” 吴正极急忙去院子里找，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小块。 “来了。” “不用了，我突然想到石灰不能加进去，算了算了，就屎黄色吧。” 搅拌均匀后，秦沐将原浆倒入打好的铁盘里，端上烘干台开始烘干。 “嘿嘿，下面就是等啦，吴总，把炉火收小点，就是这种小火，保持温度就行。” 小青看着黄通通的肥皂满脸欣喜。 “这需要多长时间才行呀？” 秦沐思考了一下，“大概需要个两三天吧，希望明天不下雨吧，接下来我们继续做，继续调试，你记好笔记，这很重要。” “嗯！”小青兴奋的点了点头。 这一切对她来说太过新奇，这是她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三人又忙活了一个时辰，终于做完了六个样品。 看着高高的烘干炉一层层的肥皂秦沐瘫坐在地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小青和吴正极也坐在地上靠了过来。 秦沐视线看上夜空中的星星，深邃的天空散发着淡淡的银蓝色星星触手可得，像一颗颗宝石一般镶嵌在空中，和记忆中小时候在夜下乘凉避暑时一模一样。 “今晚的夜色真美呀！” ------------ 第三十四章 蒸汽机专项课程 次日，秦沐先去后院看了一眼正在烘干的肥皂。 经过一夜的烘干，肥皂已经凝固按压还是软软的，还需要更多的时间蒸发掉水分。 他移步来到大堂，六名书生已经坐好正等着秦沐。 “董事长，我们已经完全学会了阿拉伯数字。” “这数字确实好用啊，简单明了。” 秦沐在黑板上写了几个数字后检测他们一下。 不出所料大部分人都能第一时间准确说出数字多少。 “嗯，大家既然都掌握了，那我们今天就上科普知识。” “四号，上炉子。” 四号王铁柱提着两个炉子，上面放着铁茶壶和石茶壶。 “大家伙认识这个吗？” “这不就是个炉子吗？” 秦沐拿起扇子蹲在地上，其他人也齐刷刷的围着炉子。 “这铁炉是我托铁匠打造，你们说是石茶壶烧的快还是铁茶壶烧水快呢？” “难道不是一样快吗？” 秦沐和四号一起扇动着炉子，炉子里的火越烧越旺。 几分钟后，铁茶壶的水最先沸腾。 “看，事实证明，铁茶壶烧水更快，这就证明，材质的不同他们的导热性就不同。”秦沐站起身简单介绍了一些关于材料的属性，以及每个材料的熔点、导热性，至于导电性他只是一笔带过。 最终他们又回到炉子。 秦沐指着沸腾的铁茶壶问：“为什么水开了后这茶壶的盖子会动？” 在场的人无一人能回答到。 “其实这些白雾也是水，只不过形态不同和冬天水冻成冰块的原理是相反的，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烧水的蒸汽能够转换成动能。” “蒸汽？动能？” 六个人齐刷刷懵逼。 秦沐围绕着炉子，从木材燃烧是一种化学反应，以及燃烧所需要的条件，热量和氧气，燃烧产生二氧化碳和热量开始解释着。 秦沐讲完后，看着一脸懵逼的众人，总算是体会到当初老师的无奈。 “总得就是一句话，我们要用烧水来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而这个物品就叫做蒸汽机！ 举个例子，灌溉用的水车就是利用水流动力带动旋转，从而将水引入农田。” 说到这里，六人豁然开朗。 “奥，这个蒸汽机就是通过烧水，得出这个水蒸气，然后作为所谓的动力来带动机器。” “嗯，这位说的对。”秦沐拿出一张打图纸的整机器刨解图。 按照图上的指示一一解释，水蒸气的流动路径，以及如何将蒸汽通过活塞传动转换带来动力。 众人听完有了大致的了解，可还是一头雾水。 “董事长，我想问咱们制作出来这个蒸汽机到底要干嘛？” 秦沐思考片刻缓缓说道：“只要将这么蒸汽机造出来，我们的衣食住行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纺织上来说，利用器械可以加快纺织的速度，原本一匹布需要一个人半个月也才能纺织出来，人要休息，机器可不需要他能一天产出十几匹布。 在耕作上，效率会更高，原本播种一亩地需要大概半天时间，可是有了他制造出耕地机，半个时辰不到就能耕种完，收割速度也是一样。 在住的方面，有了机器，运送建材，建造房屋的速度也是成倍减少。 在行方面那就更厉害了，原本从洛阳到长安走路需要十天半个月，马车需要七八天，快马那也是在中途换马的前提下也需要三天，要是有了蒸汽火车，往返洛阳只需要两天，并且一次性可以带数百人一起。” 秦沐说完大堂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畅想着秦沐所说的蒸汽机制造出来的生活，虽然不太懂，但是内心全都激动无比。 “那还等什么，赶紧造啊！” 人群中一人喊了一声。 “不过…” “董事长！不好了，府外来了一群和尚！”一号冲进来大喊道。 “这群死秃驴，叫上24356拿着棍跟我走！”秦沐气冲冲的往外走去。 大堂内的书生们一个个脸上全是震惊之色，秦沐给他们的印象是那种知识渊博的人，这提起棍子就要打人的气势产生的剧烈反差让他们很是不解。 秦沐带着六个人来到门口，正巧和十几名和尚打个照面。 领头的和尚留着浓密的黑胡须，满脸凶气，拿这个佛仗一股子花和尚鲁智深的气场。 “李家主人何在！胆敢伤我佛门弟子！还不出来磕头认罪！” 秦沐应了一声，“你爹我在这儿呢！” “哼，一个小毛孩还敢嚣张给我打，打到他认错为止！” 身后十几名和尚抄起棍子就攻了上来。 秦沐从怀中拿出电棍，退至众人身后。 “给我上，打赢了一人赏十两白银，打死了我保你们的家眷一生荣华富贵！” 家丁们听到后里面士气爆棚，一股脑子冲了过去。 秦沐躲在院子的绿植后面伺机而动。 只见那黑面和尚一棍子一个人，在人群中找着秦沐。 “往哪儿藏！” 秦沐绕着绿植溜着他。 等到和尚力气耗的差不多，秦沐拿出电棍桶向他的腰子。 “啊…~” 黑脸和尚应声倒地，秦沐用电棍对准他的脖子冲着其他和尚喊了声：“都给我停手！” 其他小沙弥看到领头的到了，一个个丧失了斗志放下棍棒。 黑脸和尚整个人挺直在地上，嘴角抽搐着。 小青和一众书生这时候赶了过来。 看到面前的场景，就知道秦沐赢了。 “小青！快去报官，这群人私闯民宅伤我的人！” 小青跑到秦沐身边关心的问：“秦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去衙门找陈县丞，就说我秦沐找他。” “奥，我这就去。”小青拔腿就往府外跑去。 “愣着干嘛？去拿绳子把这群秃驴丢给我绑了！”秦沐冲着书生们喊道。 一群书生忙乱四散而开往屋子里跑去找绳子。 秦沐看向自己的家丁都多多少少受了伤头破血流，还有的已经昏迷在地。 “去叫郎中来！薛怀义，老子不整死你咽不下这口气！” 薛怀义那边很快收到了自己的寺庙的和尚被抓的消息，当及骂起娘来。 “秦沐！这个老三真够蠢的带十几个人被人一锅端了，这事要是让太后殿下知道…”薛怀义转身看向收下，“你去找洛阳令，让他赶紧放人，把那些个不良人的嘴堵上，还有那群金吾卫的。” 收下听到此事满脸犯难，“这…” “怎么了！？还不快去！” “寺监，你今天在明堂忙不知道洛阳令今天已经被抓啦！罪名是私藏叛贼徐敬真。” “什么！！” ------------ 第三十五章 狠狠赚一笔 洛阳县衙，陈县丞那是一脸得意，秦沐这个人曾经救过他，而且还给了他生财之道，这次卖他个人情，这洛阳令还被抓了，双喜临门呀！ 洛阳县令没了，这衙门现在可是他最大了。 “陈县丞！外面有人找，说是薛怀义的人。”不远处的不良人喊了一嗓子。 “让他走，就说我不在洛阳。” “诺！” 陈县丞双手背后哼着小曲往后门走去。 到了晚上，这件事很快传到了武后的耳朵里。 武后听完勃然大怒道：“身为佛门弟子竟然和匪贼一样冲进民宅还打人？而且还打输了，薛怀义养的一群饭桶！把他立马给我抓来！” 武后平时对薛怀义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办事很利索很符合她的心意，可是这一次不仅侮辱佛门，更重要的事这件事传开了最终还是会归结到自己头上。 没一会儿，薛怀义被请上殿来。 “贫僧参见太后殿下。”薛怀义半低着头行礼道。 “怀义，今天的事你做的未免太过分了点吧？” “回禀太后，那是因为白马寺的小沙弥去传佛法被那李府秦沐打了，我叫人过去讨个公道，没想到又被打了，太后殿下，这秦沐欺人太甚！”薛怀义反口说道。 武后脸上带着失望，“洛阳令张嗣明今日告发了你，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薛怀义瞬间哑口无言，沉思许久后道：“太后殿下，我会处理好此事，尽量把影响降到最低。” “按章程办事，别让我派其他人帮你。” “诺，贫僧告退。” 薛怀义转身后面目狰狞心底暗藏着怒火。 武后回想起秦沐这个名字觉得很耳熟，也就没在多想，现在困扰他的是李冲和李贞这两个叛贼该怎么处理。 次日，秦沐安顿好家丁门，后院的工人还在叮叮当当的打铁糊炉子当中。 他戳了戳肥皂，发现已经完全固化，只是比例不同，颜色也有些差异。 “下面就是最关键的时候，小青，把前天的记录拿出来比对。” “嗯，就在这儿呢。” “你哥呢？这两天也不见人。” “她去托人帮你买店铺去了，这洛阳他熟悉的很，咱们开始吧。” 秦沐将盘子依次排列在桌子上。 准备了一盆剩油。 他将手在盆里绕了一圈，弄得混手是油。 “第一块。”秦沐在脸盆里洗搓起来，一股子灼烧感让他有些失望，“含碱过多。” 第二块，“香味不够。” 第三块，“清洁力度差。” 第四块，“颜色不太好。” 第五块，“刚刚好，及格水准。” 第六块，“完全没香味。” “秦大哥我都记好了。” 秦沐看着六块肥皂心中思考者最优解。 “第四块作为第一标准，颜料调配上用第二块的比例，第五块作为第二选项标准，目前只能就先这样。” 这六块肥皂只有第四第五达到了秦沐的最低预期，可是还不够，做产品一方面要考虑成本，一方面还要考虑适用人群。 最好的自然是特供给皇室贵族，次一点的那就当做平民产品。 他转身看向身后忙碌的众人分析道：“按照目前的进度，大概一周后可以投入小批量生产，拿到集市上去测品看看洛阳百姓能否接受这种肥皂。” “小青，人手具体招了多少？” “嗯，大概有十几个人。” 秦沐点了点头，“咱们的肥皂工坊分为，加工部，整合部，烘烤部，运送部，以及推销部门，人手还是不太够呀。” “啊！需要这么多人呀？那我再去招。” “不用，先等等，我说的是以后大规模生产，目前你招的那群妇女就负责前三个部门，她们由你管理，而推销就用我招来的那些个书生，运送交给你哥负责。” “董事长！” 不远处传开一号家丁的声音。 秦沐听到这声音就头疼，家丁六个伤了五个在家，就剩下一号身体壮实的陈夯，这再有人找上来，他可应付不来了。 “怎么了？” “门口又来了一群和尚，为首的还是个寺监呢！” “薛怀义呀薛怀义，我没去找你，你倒是来找我来了！跟我走…” “秦大哥！咱们还是从后门先逃走吧，我怕你受伤或者等我哥…” “不用，我有方法治他。”秦沐毅然决然的往门口走。 小青满脸着急，将账本揣进怀里就从后门离开了李府。 秦沐两个人气势汹汹的来到门口，看对方没带武器，瞬间松了口气。 “不傻呀。” 秦沐走了过去嘲讽道：“呦，这是哪家的和尚认错了庙门？小四呀，拿些剩饭剩菜招待一下。” 四号陈夯尴尬笑了笑，“是，董事长。” 秦沐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秦施主，我此程前来是为我寺的小沙弥道歉来了，这些天我都在紫薇城内，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薛怀义带着笑意解释道。 “家里的狗都把人咬了，还说自己忘了栓绳子，一句不知道就把责任推给手下，薛寺监真是有够负责的呀。”秦沐阴阳怪气道。 薛怀义强忍着愤怒，“我今天是来赔施主的损失呢，你看多少才能和解呢？” 秦沐嘴角上扬背着手细看了薛怀义一番，面前的薛怀义文质彬彬，皮肤白皙，个子和秦沐差不多，要是没发生这些事秦沐绝对会被他外表的儒雅所骗。 “十万两白银。”秦沐漫不精心的说。 “十万！”薛怀义攥紧了拳头。 这个秦沐漫天要价，我看你是有钱要没命花！薛怀义心中暗暗想着。 “施主说笑了，就是把整个寺庙都当出去也没有十万两白银。” “好呀，那就把寺庙给我，我现在正好缺地方。” 薛怀义再也忍不住了怒斥道：“那白马寺是太后下令建造，你个贱商出身的人，你配吗你！” “呦呦呦，急了，急了，那就没得谈了！” “秦沐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和解！要不然，你这李府就别想要了！” “薛怀义我也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府上一丝一毫，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秦沐是吃定了薛怀义不敢再搞事，这件事的本质他清清楚楚，薛怀义能来大概率是武后让他来摆平这些伤脸面的事，不坐地起价对不起他那些受伤的手下。 “陈县丞到！” ------------ 第三十六章 工坊建成 陈县丞带着两个人悠闲地走了进来，站在两人中间。 “哎呀，薛寺监什么事这么生气呀，我听说你派人找我，我刚回洛阳，四处打听才知道您在这儿呀。” 陈县丞看向秦沐，“这人谁呀，是来这里做客的吗？” 秦沐内心偷笑着，这陈县丞演戏也是一把好手。 陈县丞的手下连忙解释了原因。 “奥，原来是来和解的呀，那这样吧我就做个中间人和事佬，本来就是一场误会。” 秦沐硬气的说：“他们私闯民宅，而且打伤了我的手下，五个都在家中起不开床，他们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男子汉呀，我要十万两赔偿。” “你放屁，我寺内的武僧也被你打的失禁，这笔帐怎么算！”薛怀义反驳道。 陈县丞挥着手，“哎，都消消气，秦沐是吧，你这十万两太多了，少点，少点，还有薛寺监呀，你不占理，他们受伤更重。 要我看呀，秦沐你给个咱们薛寺监能接受的数。” “五万！” “你！没有！” 陈县丞接续砍价食指冲着秦沐晃动着，“哎呦，秦沐呀，太高了，太高了，咱们得合理点呀。” “好吧，我看在陈县丞的面子上，一万，一分不能少。” 薛怀义还是不愿意，“你…” “哎，薛寺监，一万不多哈我都给你砍了这么多了，咱们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呀。” 薛怀义瞪了一眼陈县丞，“好，我也给陈县丞一个面子，下午我就派人给你送来。” “这不就对了嘛，咱们事说开了不就好解决了嘛，这钱一到位，这不就和解了吗？人自然就放了。”陈县丞暗示道。 薛怀义立马转身，“我们走。” 陈县丞陪笑，瞅了一眼秦沐，“慢走啊，薛寺监。” 薛怀义离开后两人交谈了一会。 “多谢陈县丞帮忙调节。”秦沐谢道。 “客气啦，秦仙人，你的大恩，陈谋没齿难忘，这薛怀义很看重钱的，一万两对于他虽然不多，但也够他难受一段时间了。 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他特别记仇，小心为妙。” “嗯，多谢提醒。” “没事我就走了，哎，对了，有什么好生意需要钱也可以找我。” “那是一定，慢走啊，陈县丞。” 秦沐的笑脸瞬间拉了下来，这陈县丞之所以帮自己那也是为了利益，自己救了他，还给了他发财升官的路子，还想染指秦沐的生意，真是个老奸巨猾的官呀！ 接下来的一周内，秦沐的工坊建造完毕，在田山村建造的厂房只是临时用木头围圈起来的简易厂房。 厂房是正方形布局，边角用砖瓦搭顶只能简单的防雨，后续改成钢片石秦沐所需要的。 里面分为四个区域，原材料加工区、蒸馏区、烘干区、以及包装区。 原材料供应的花朵，秦沐在整个洛阳收花朵，闲时的农民很乐意去山间树林采摘花朵来到这里贩卖。 至于油脂皂角类的则需要花大价钱从其他地方运送过来。 供应链问题基本解决，最重要的推销环节才刚刚开始。 秦沐来到厂房内手把手教学，小青在一旁学习秦沐的管理办法。 工坊里来了十几位上了年纪的阿姨，秦沐一时间觉得这样是不是会影响产量，可是在这古代大家闺秀不允许抛头露面，招收年轻男子他又怕粗心导致工坊出状况。 这十几位阿姨都是相互认识，干起活来得心应手。 “我们在制作这些原材料时每个人必须带上皮革手套，口罩，以及帽子，这三样不带齐不可以投入生产。” “哎呦，小郎君，这大热天的，戴这些不是热死个人呀。”一位阿姨吐槽道。 “热了就在那边喝喝茶，我们有高温补贴，一人每天多加十文钱。” 听到钱阿姨们两眼放光，本来工钱一个月一贯已经够高了，还有高温补贴，能不让他们开心吗。 “小郎君你放心吧，咱们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秦沐指着身边的小青，“以后小青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她指挥你们所有事，她就代表我。” “大娘们，以后多多指教。” 秦沐把她拉到一旁小声嘀咕道：“小青啊，你不用太客气，该严厉的时候就要严厉，这里有明火，而且还有灼烧物，不严格很容易出岔子的。” 小青懵懂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秦大哥，可是我怕我自己做不好…” 秦沐安慰道：“别怕，我相信你能做好，还有啊，你也要戴好口罩，这里的精油啊，皂角啊，会散发出有毒气体。”说着秦沐拿起口罩给他戴了上去。 “这个n95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小青心中流过一阵暖流，“嗯，我会好好做的。” “嘿嘿，好好做，今天咱们先尝试一下，错了没事，最重要是敢于试错。” 随后秦沐简单分配了工作，并且在他的指导下走完了整个流程。 烘干区的长炉子上摆放这一排刚做好的肥皂。 “接下来，就是等成品包装，随后去找销货的路子。” “销货？咱们不是直接在店铺里卖吗？” “是卖呀，可是这种新鲜玩意，没人敢尝试的，你知道我们一块肥皂的成本是多少吗？” 小青拿出手机算了起来，“材料费一个月花费五十两白银，人工费一个月需要三十多两店铺租金一个月五两… 今天一天生产的肥皂切块大概有五十块，一个月就是1500块… 那且不是一块肥皂要卖到五十六文以上才能回本呀！”小青震惊的说。 “按照大唐的平均工资每个月五百文左右，也就说要拿出每个月工资的五分之一还多去买这个肥皂。”秦沐犯起了难，相当于自己在未来没个月五千块钱，要五百块钱买个洗澡的东西，这根本不可能。 “还是要走高端市场，让那些有钱人和文人墨客，甚至官员皇室来消费才行。”秦沐自言自语道。 “小青啊，我和你哥今晚不回去吃饭要出去谈生意，你这边忙完，随便买点吃的吧。” “你们要去哪儿呀？”小青问道。 “那当然是去风花雪月的地方。” 小青呆滞的点了点头，回过神来秦沐已经走远了。 “哎！你们怎么能去那里呀！”小青瞬间气的不行。 “小青啊，你快来看看，这个怎么回事？”蒸馏区的大娘突然喊了声。 ------------ 第三十七章 游玩 在大唐虽然有宵禁，但是每个坊市里面却有着丰富的夜生活，他们饮酒做乐，醉生梦死。 能够晚上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人才是秦沐要找的有钱又闲的顾客。 秦沐和吴正极两人买了身贵气的衣服。 秦沐身穿银袍，手拿一把折扇，吴正极身穿一身黑袍站在他身边像个保镖。 “你说你，带你去玩你不愿意，怎么？你当差时没去过那宣阳坊？”秦沐问道。 宣阳坊是唐朝洛阳城内最繁华的地区之一，以其丰富多样的娱乐场所而闻名。这个坊区里有许多酒楼、茶馆、戏楼、舞台和妓院，各种表演和娱乐活动在那里进行。 吴正极挠了挠头，“秦沐，你也知道我喜欢存钱，那地方一晚上一个人就会花掉十几两白银，我去过，不过没叫过女人。” 秦沐拿着扇子嘿嘿一笑指着他，“你啊你，就会和我俩扯淡，走吧，今天随便玩，我请客。” “我是真没有啊，秦沐，去那里非富即贵，像我这样…” 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两人从马车下来看向那灯红酒绿的宣阳坊。 在这个青楼的环形阁楼中，弥漫着红色和黄色的暖光，给整个建筑物带来一种暧昧而热烈的氛围。三层楼层的设计朴实简单，没有过多的装饰，但是仍然透露出一种独特的韵味。 二楼被薄纱所围住，提供了一些隐私，同时也增添了一丝神秘感。在这个区域，可以隐约看到月光的倾泻，营造出一种幽静的氛围。 三楼的雅间简洁而实用，没有过多的华丽装饰，更像是一间间独立包间。 一楼的大排桌布局简单朴实，桌面上摆放着各种酒杯和小吃，人们围坐在桌旁，畅饮欢歌。舞台中央是一位歌姬，她身穿艳丽的服饰，以动人的舞姿和声线吸引着观众的目光。 两人一眼望去发现一层已经坐满了人。 这是一个店小二走了过来。 “两位郎君可曾预定座位？” 秦沐有些小意外，“没有。” “额，那这里可有朋友？” “没有。” 店小二礼貌性微笑，“那您们只能在这里等候一会儿，有空位，我会来通知您们。”说完就要走。 “站住！” 秦沐丢给他一袋银子，“给我安排个位置，我要二楼的。” 小二掂量一下，“嘿嘿，这边请！” 两人跟着小二往二楼走去。 小二边走边解释道：“这二楼呀多是哪些文人骚客，他们喜欢对着那月亮喝酒，吟诗，但是为了面子又不愿意去便宜的一楼，这些人一壶酒能喝一整晚。 不过啊也有其他比较有钱的文人，他们一般在东南角，那里观看舞台最好，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评鉴歌姬，也喜欢写诗给这些歌姬，好讨得一份便宜，嘿嘿。” “那三楼呢？” 店小二放低了声音淫荡的说：“那当然是闺房之乐呀，两位郎君，这宣阳坊内天仙楼内共有十二名歌姬，其中七名最难…嘿嘿。” 秦沐和吴正极两人相视一笑，男人在这方面都是出奇的统一。 不得不说，秦沐真想把十二个都包圆了供自己玩乐，当然这只是一个念头，今天的主角不是歌姬，而是那群男人。 秦沐两人来到二层，过道边每隔几步就有一个桌子，那些个书生就懒散的坐在地上，交谈文学和梦想议论政事。 “哎，董事长！” 秦沐随着声音看去，发现竟然是自己招的教书先生。 “你是武安对吧？” “是呀是呀，想不到董事长也有闲情雅致来这里玩耍。” “我也是刚到洛阳听说这个地方，所以就带着吴总来这边看看。”秦沐含糊道。 武安直接拽着秦沐，“来来来，给你介绍点新朋友。” 秦沐被拖拽到店小二说的那个东南角最佳观赏位置。 放眼望去那边人影走动，大概有七八人左右。 “诸位，这位就是我说的知识渊博董事长，我就是在他家里做教书先生。” 众人看向秦沐，随后又自顾自的聊着刚刚的话题。 “大家觉得，这琅琊王李冲和越王李贞能够造反成功吗？”其中一人突然问道。 秦沐找到位置坐了下去准备听上一番。 从古至今男人都喜欢聊时政，关心国家大事。 “仅靠他们父子二人想要推翻武后无异于天方夜谭。” “我不认为，这李贞父子是李唐皇室这场反武之战的发起人，后续要是其他诸王联合一起，那结果可就说不定喽！” “武后临朝执政，咱们当今圣上那就是傀儡，我觉得李贞父子做的很对，皇室必须得正统才行。” “我听说，这次张侍中亲率十万大军准备镇压，这次不把他们杀完我看是不罢休。” “武后心狠手辣那是出了名的，我怕的是李唐江山易主，一个女人执政，苦日子要来喽。” 武安听的聚精会神，他戳了戳秦沐，“董事长你怎么看？” 秦沐一口米酒下肚，“这李贞父子兵败是肯定的事，武后这一招兴师动众，其实就是在警告其他诸王要是敢一起反他，都别想好过，按照这个规模的军队，再过个十日，他们必定被诛杀。” 众人看向秦沐眼睛里散发着不服气的光芒。 “这位仁兄说的未免太绝对了，这行军打仗可不是过家家，他们打不过自然会逃跑，十天太短了。” “最起码需要一个月左右，这十万军队还要分为两波。” 秦沐笑而不语转口道：“谁输谁赢很重要吗？只要百姓能够活的下去，你们这群书生能够参加公平的科举，这不就行了。” 武安拉了拉秦沐的衣襟，秦沐这才发现其他人正恶狠狠的看着他。 “你可知道，现在的科举我们当中很多人都参加不了，这算什么公平！” “他武后采用连坐，亲戚犯法入狱，我们就不能参加科举，这又算哪门子公平。” “武安，你也知道，你是从乡试进来的，来到了洛阳准备参加秋闱，因为你的远方亲戚发了律法，从而你现在参见不了秋闱对吧？” 武安尴尬笑了笑，“咱们董事长不知道这些事，再说了我在李府待遇很好呀，一个月两贯钱呢。” “你就这点出息了！”其中一人愤恨的说。 “啪！”秦沐拍案而起，“怎么？武安在我那做工还折了身份不是，你们去找一找其他工作要是能有我开的这么高的，我秦沐立马给他五十两白银。” 秦沐的看的出来，这九个人中最起码有一半对他开的薪资动了心，还有两个看着穿着应该是富家子弟不差这点钱。 这就像没毕业的普通大学生一样，以为自己出社会后随便找工作都能一万起步，实际上大部分人第一份工资可能三千都不到，这就是现实。 “有两个臭钱真以为自己地位就上来了？看你说话水准怕是都没读过书吧？” “敢问阁下是？”秦沐行礼问道。 那人懒得回礼，“我来自长安，王仓。” “我确实读的书很少，也不过读了十几年而已，学的不多，但是也比你强！”秦沐放狠话道。 从幼儿园到大学毕业总共读了十九年时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应试教育，可是学到知识不比他们寒窗十年差到哪里去。 王仓不屑的一笑，“十几年，你还真是敢说呀，这样吧，咱们比一比。” “比什么？” 王仓走到栏杆前看向舞台指着上面的穿着凉快的女子说：“那是天仙楼的头牌歌姬，酷爱诗文，待会就有斗诗的的环节，咱们各写一首，你要是能被选中，我自然服你！” 秦沐大致看了一眼，他有些散光看不太清楚，“一言为定！” ------------ 第三十八章 若琴 武安这时凑过来小声提醒道：“这个王仓可是个诗狂，他每天都在想着写诗，但是呢水平和您相比那是差远了。” 秦沐点了点头，把吴正极拉到一边，“看到那个老鸨没有？” 吴正极望下去，“看到了，怎么？你喜欢这样的呀！” “不是，小心我打你啊，你去给她点钱，就说那个什么头牌我包了，必赢。” 吴正极满脸问号，“你不是写诗很厉害吗，还怕输呀？” 秦沐翻了白眼，“这诗都是我背的，随便拿来用和盗贼有什么区别，在家里那还好，在这种场合，我只能自己上了。” 吴正极点了点头，“想不到你还挺有…那个…那个…” “说不出来就别说，快去做。” 秦沐平日里也喜欢写诗，他心中对写诗有很强烈的渴望，这好不容易来个斗诗，他正好想看看自己的水平。 这大唐诗的种类五种，五言律诗、七言律诗、绝句、长诗、诗经体，还有七言律诗变格的上官体，这和上官婉儿推不开干系。 舞台上，灯火辉煌。白衣歌姬翩然而至，她的歌声如同流泉，清澈而动人。音符跳跃，飘散在空中，将观众们的心扣住。她的歌喉变幻多样，时而如细雨轻拂，时而如瀑布奔腾，时而如春风拂面，时而如夏日烈阳。 随着音乐的旋律，歌姬的舞姿优美而翩然起舞。她纤纤玉手轻拂空气，身姿轻盈如飞，仿佛化作了一只自由翱翔的白鸟。舞步柔美而准确，她的身体舞动中融入了无尽的情感。 台下观众屏息聆听，被歌声和舞姿所征服。他们眼神追随着歌姬，仿佛身临其境，被她的柔美感染。在这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秦沐认可的点了点头，“这位小娘子叫什么呀，这歌舞真是绝了呀！” 武安介绍起来，“她叫若琴，据说曾经是皇宫内的歌舞司出来的，武后不喜欢看这些，就把他们全解散了，几经周转就来了天仙楼，还有啊，若琴小娘子可是卖艺不卖身。” “卖艺不卖身？武安，你不会骗我吧，这洛阳一板砖下去都能拍死一大片官员，她再厉害也不至于那些人拿不下她吧？” 在权力面前这份清高根本就是摆明着让人激发男人的占有欲。 武安回忆起来，“这若琴来这里也不过两年，我可是经常来这里的，还真没有官员找过她，你这么一说确实很奇怪。” “哦？”秦沐感觉这其中必有猫腻。 没一会儿，台下的主持就开始到处收诗。 秦沐掏出手机。 “武安，帮我写一下。” 主要是秦沐根本不会写毛笔字，写出来的那都没眼看。 “好，你说。” 武安拿着毛笔将整首写了下来，“董事长，你这首诗和之前那首相比差的有点多呀，韵律倒是对的，就是这词有些拗口，不过胜在这故事意境还是很好的。” 听武安这么一说秦沐心里有点底，自己写的也没那么不堪入目。 至少符合七言律诗的平仄，其实即兴写诗很看重作者的当时的心情，除了诗仙李白那样出口成诗的，其实大部分人写诗都会有所修改，这类似于填词游戏。 几人在等通知的时间里又喝了几壶米酒。 秦沐脸上微红浑身些轻飘飘的。 稀里糊涂念起诗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其他人连忙放下酒杯来到秦沐身边。 “你再念一次！” 秦沐摇了摇头，“什么？” 王仓听到后心里一揪，这随口说的诗都是他难以到达的高度，他没想到这个秦沐是真的有才学的人，可是他的言行举止又不像是念过多少书的样子。 这时，台下传来结果。 “今晚的斗诗…” 台下所有人以及二楼三楼都站了出来，希望能够听到自己的名字。 “是二楼的秦沐！” 武安欣喜若狂摇晃着秦沐，“董事长，你赢了！” 王仓愤怒的摔碎酒杯往楼下走去。 秦沐走到过道的栏杆前招了招手。 武安急忙拉住他，因为这一刻，秦沐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还这么张扬怕是明早就要被人打。 秦沐推开武安大喊一声，“今晚的消费，由我来买单，大家尽情喝！” 武安直接瞳孔地震，“董事长呀，这里一晚上所有人的花费最起码上千两呀…” 下面的人欢呼雀跃起来，到处都是加酒的声音。 武安看着下面的场景感叹道：“这一千两怕是不够呀！” 秦沐哈哈大笑起来，“这点钱算啥，出来就是买开心的。” 剩下的七个人拥簇过来他们心中只有一个问题。 “秦沐，你那儿还招人吗？” “别说了，秦沐，我以后跟你混了！” “都在酒里了，算我一个！” “都来，都来，我现在最TM缺人了！” 吴正极看到秦沐这个样子把他拽了出来，“你酒量这么差劲呀！还喝，钱多撑得慌，几千两说撒就撒…” 老鸨笑脸相迎从一楼跑上二楼，“郎君，若琴等着你呢，快来吧。” “好！带我去。” 吴正极现在想的是回去拿钱，要不然等到明天秦沐支付不起。 “武安，你看着点秦沐，我回去一趟。” “好嘞！” 武安被其他人围住，其他人都在问怎么进李府工作，毕竟这在身边的财神爷，不蹭一下亏大发了。 秦沐晃晃悠悠得跟在老鸨身边，走着走着心里犯恶心，吐了一地。 没一会儿就清醒过来。 “呼…我去，这米酒…有点上头啊！” “小郎君，哎呀这是喝了多少呀！若琴就在里面等着呢。” 秦沐看向拐角处开着门的房间，一步步走了进去。 进去后是一个类似于化妆室的地方，里面的灯光很亮，一面巨大的铜镜前，一面女子坐在台前看着秦沐。 “坐吧。” 秦沐走到靠近她的位置坐了下来。 面前的若琴算不上惊艳眉骨之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白皙的皮肤娇柔的身躯，让秦沐心脏噗通的跳了几下。 “看够了吗？” 秦沐尴尬的挠了挠头，“小娘子的美貌那自然是要细细观看，说实话，我很喜欢你这样的。” 若琴不以为意，这种话她听的耳朵都生茧了。 她拿起秦沐写的诗念了起来，“ 月下花前慕容姿，清夜暗伤萤火迟。 久闻素娥藏玉镜，蓦然见于洛阳池。 ”他看了眼秦沐，“秦沐是吧？” ------------ 第三十九章 开张 “对，我就是秦沐，这诗你可喜欢？” 若琴缓缓说道：“你还是多练练吧，这诗的上半句还差点火候，写了很久的吧？” “嗯，是写了很久，这首诗也不是写给你的。” “哦？”若琴怔了一下，“其实王仓的诗比你写得好，只不过他这个人一直缠着我，这边阿娘又收了你的钱，我只好退而求其次。” “我今天来呢也不是和你谈情说爱畅享诗文的，你喜欢诗，我这里多的是。” 唐诗三百首还不够你看的？ 若琴没有说话，反而自顾自的卸起首饰来。 秦沐打开手机，随便在笔记里打了一首诗推到她面前。 “这首清平调，你肯定喜欢。” 若琴被发光的小玩意吸引了目光，转而看向上面的字，随后慢慢放下首饰。 捧着手机念叨着：“云想衣裳花想容…” 品味许久若琴满脸欢喜的看向秦沐，“这是你作的诗？” “当然，不是，这可是诗仙所作。” “诗仙？你认识他？”若琴内心激动无比可是还是保持着冷若冰霜的表情。 “认识…” 秦沐想了想，李白现在好像还没出生呢。 “现在信了吧，我还有很多这样的诗呢。” 若琴又看了一遍，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印在脑海里。 秦沐抽走手机，放回怀里。 “现在咱们来谈谈其他的事。” “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一款产品，名字叫夜澜谣，是一种洗澡时候用来除去污秽的物品和皂角使用方法相同，我想让你来帮我推销它。” “夜澜谣？洗澡用的，洗澡不是…流氓！”若琴脸上带着红晕气呼呼的侧身。 “哎！你别误会啊，我不想看你洗澡，不对，这和你洗澡不洗澡没啥关系，我需要的是你的名气。”秦沐连忙解释道。 若琴苦笑了一声，“麻烦你想清楚，我本是风尘女子，你的那个夜澜谣应该是要卖给洛阳城的女人吧？” 秦沐懂她的意思，她是怕其他女人和歌姬用一样的东西，用了这个就等于自己也成了下九流的歌姬。 “非也，非也，若琴小娘子，这东西就和吃饭洗脸一样，都是人，有什么区别呢，我反倒是觉得若琴你舞跳的很好，歌喉如同夜莺一般，比太多女人强多了。”秦沐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肥皂，“不如你今晚试一试，要是觉得好，我下次来你再给我答复也不迟。” 秦沐放下肥皂，转身就离开。 若琴看着那黄彤彤的像糕点的肥皂还是忍不住拿起来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勾起她儿时的回忆。 秦沐走出门后在二楼遇到了等他的吴正极。 “这么快呀？” 秦沐推了他一下，“想什么呢！我和若琴谈生意呢。” “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可不要动真格哦。” “想多了吧，我可不会娶一只鸡当老婆。”秦沐想了想觉得自己说了过分了点，“再说了，这若琴不像是见钱眼开的人。” 若琴给秦沐的感觉是那种理性中带着高冷的女孩子。 “这女人的事咱也不懂，我只知道今晚你花了不少钱。” 秦沐这种乱撒币行为吴正极看着就心痛，这些钱用来做什么不好，非要请这群大唐的蛀虫饮酒做乐。 “钱都是小事，店铺选址怎么样了？” “现如今的洛阳不如同往日了，以前整个洛阳的空店铺多的多，自从武后来了洛阳，好的店铺都被人选光了，咱们租的都是很小的门店。” “小没事，我们打造的单品旗舰店，只要名气出去，就不愁卖不出去货。” 秦沐又想起制作成本，在定价方面还要仔细想一下。 七日后，洛阳西市第一家日用品店诞生。 秦沐租了天仙楼的歌姬现场免费驻唱，并且让她们一对一的推荐肥皂。 街道上的儿童一个手里拿着饼嘴中唱着：“用了夜澜谣，蚊虫不叮咬，用了夜澜谣我是干净乖宝宝。” “洛阳的父老乡亲，我们夜澜谣日用品店今日开张。感谢各位的捧场。”秦沐在一旁吆喝着。 然而这些人的目光就盯着那些歌姬。 “接下来我们来看看夜澜谣如何使用。” 秦沐冲着家丁们使了个眼色，他们端上来一个个盆摆在歌姬面前。 “你还在为吃完饭后手很油腻而烦恼吗？你还在为洗澡洗不干净浑身刺挠烦恼吗？你还在为夏天蚊虫叮咬而烦恼吗？我们夜澜谣都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有请第一位歌姬，大家看他的双手全是泥土，怎么办呢？” “洗呀！” “让我来帮她舔干净！” 秦沐差点被逗笑了急忙控制情绪，“来人，上清水和夜澜谣。” 秦沐一边介绍着产品如何使用，一边让歌姬们示范如何使用。 没一会儿小店门口就挤满了人，将街道堵的水泄不通。 秦沐在人群里找了很多自己人来搭话起哄。 “那么，这么好的东西要卖多少钱呢？”人群中有人问了一声。 “这个问题问的好，夜澜谣限时售价九十九文一枚，九十九文我们还送礼盒一个。” 听到价格很多人摇了摇头纷纷离开了现场。 只剩下几个老色批还在挑逗着歌姬。 “买一个吧，郎君。” 歌姬们齐声说道。 “好好好，你要是能够陪我睡一觉，我就买。” 秦沐听到后怒不可遏冲上来就喊了一嗓子，“爱买不买，不买赶紧滚蛋！” “切，你真当洛阳城的人都是傻子呀？九十九文？鬼才买！” 没一会儿，店门口只剩下秦沐的人，歌姬们也嫌弃太阳太热领了工钱相序离开了店铺。 秦沐坐在电铺门口挠着头，思考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吴正极和小青坐到他身边想要安慰秦沐。 “别灰心，一开始做生意就是这样。” “对呀，秦大哥，后面会好起来的。” 秦沐猛然站起身，“咱们降价！赔本甩卖！” 就这么一个下午，夜澜谣从九十九文，一路降到九文也是无人问津。 这把秦沐整不会了，按照小说剧本来说，不是一卖就赚钱吗？ 都说穿越者抄诗抄词抄兵书，造枪造炮造肥皂，怎么轮到他就不行了呢！这价格已经是赔的裤衩子都没了。 秦沐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 第四十章 爆了 “免费送！”秦沐突然站起身。 “什么！秦沐你疯啦！” “秦大哥，这店里有三百多块肥皂，都送的话…” 秦沐打断了他们解释道：“现在我们需要的真实的客户体验，不送出去，没人用过，产品再好那也卖不出去的。” “123456，你们来喊，新店开业，全店免费送！” 123456号家丁排成一拍站在路边喊起来。 “新店开业，全店免费送啦！” … … 过了一会儿，一辆驴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五六个灰头土脸的男子。 “啥东西免费送呀！” “洗澡，洗脸，洗手用的！夜澜谣。” 众人一脸疑惑，“啥玩意？” “夜澜谣啊，郎君！” 秦沐拿着折扇走到前面，“各位好汉，看你们浑身是泥土，这是在哪里做工啊？” “我们是在洛阳给人家修缮房屋的工匠，从灵宝县来，在洛阳做了半个月的工，正准备回家呢。” “哎，那你们来的太巧了，咱们店刚刚开业，只要记住我们产品的名字，送一块。”秦沐介绍道。 现在最要紧的是让买的人记住肥皂的名字，把名号打出去。 “叫啥？” “跟我读，夜——澜——谣。” 秦沐像个老师一样一个字一个字教他们怎么读。 最后一人给了两块肥皂。 “哎呀，这个东西确定不是吃的吗？太香了吧！” 秦沐拿起一块，“这个东西像皂角一样，浑身打湿之后，放在手里揉搓，出沫涂在身上，然后用清水冲洗就行，记住这东西不能吃，也不要弄进眼睛里。” “奥，这和糊墙差不多嘛！” “哈哈，你说对了，确实差不多。” 几人聊了一会，秦沐挥手送走了他们。 随后心情大好的回到店铺里。 “还好，还有人愿意去使用，虽然没挣到钱，但是呢也是个好兆头，小青，吴正极，咱们回家！”秦沐满脸开心的说。 在古代这种跨时代的产品很难让人接受，秦沐也预想过这种情况，接下来他不得不考虑去投资其他产品。 难道真要去卖烧饼？进入餐饮业？ 餐饮业固然暴利可是太繁琐，最主要是面向的群体只能是洛阳本地人，更没有向全世界倾销的能力，最关键的是古代物资匮乏不稳定因素太多。 深夜，秦沐三人在大堂里谈论着今天的成果。 小青尤其担心秦沐这样做入不敷出很容易把自己拖垮便担心的问：“秦大哥，工坊那边是不是先停一下，店里积压的几百个呢。” “不用停，肥皂这东西生产再多也不会坏了，都积压在仓库里，我再想一下怎么把这个品推销出去。” 吴正极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咱们的东西肯定是没问题，我最近天天都在用，洗澡的时候确实很下灰，就是手洗多了容易干干的。” 秦沐看着吴正极略带发白的手，“这都是正常现象，一般我们还需要配合其他东西使用才行，比如大宝呀，芦荟膏呀，什么的。 下一步我们做出衍生产品，我大唐女子喜爱斗香，那咱们下一款就是香水和花露水这两样产品。” “香水？花露水？” “对，他们原材料单一，成本自然就会低很多，正好我们有一套提取花精油的设备和技术人员。 下一步咱们的销货可以和那些个做衣服的店铺合作，每个客人买衣服或者布匹送香水和花露水，先把咱们的品牌推销出去，以后出了其他品，就会有忠实的粉丝来买。” 吴正极和小青对于秦沐所说的一只半懂，他们不明白的是，真的有人会买这些东西吗？ 碍于不伤害秦沐的积极性他们并没有问出这句话。 秦沐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走新产品这一条路子在商界站稳才能一点点蚕食其他产业份额。 他想要制作出蒸汽机，目前还在学习科学理论层面，冶炼钢铁的高炉冶炼发还在搭建之中。 钱现阶段不缺，后面再建造工坊成本会成倍增加，归根结底积累原始资金才是目前最应该做的事。 一周后，秦沐西市的店铺门可罗雀，街道上的人也比之前少了很多。 秦沐在店里核对了一下最近卖出去多少。 “最近卖出去多少？” 小青直接将账本推到秦沐面前。 账本上除了第一页的十几单外，后面空无一字。 “免费送都不要，大唐人都不洗澡呀！”秦沐吐槽道。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每天洗一遍，还泡澡，还唱歌，还放小鸭子！”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个小丫头不学好，偷看我洗澡啊！”秦沐拍她头一下数落道。 “谁偷看你洗澡，你忘了你的洗澡水是水打的啦！” 不过小青也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大唐子民能够每天在家好好洗澡的人并不太多，大多数都是打上一桶凉水冲一下就完事，而那些富人就算洗也不会来光顾他这个小店。 “今天这街道上怎么人这么少？而且今天六个家丁有四个请假，小青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好像是西边的一个县里闹疫疠，死了很多人，一个村里就剩下几个没死的。” “这不是瘟疫吗？那边闹和这边有什么联系。” “洛阳城人心惶惶，都去寺庙里烧香拜佛企图佛祖保佑呢，待会我也去庙里上柱香图个平安。”小青解释道。 “别去了，这时候去那种人多的地方无异于找死，你就在这儿待着，口罩你戴好，啥事没有。” 秦沐到不怕这些瘟疫，对于他这种从小到大什么疫苗都打过的人来说，就算感染上了也顶多和感冒没什么区别。 况且自己还有些抗生素，感冒灵啥的。 秦沐想着回家继续研究一下冶炼钢铁的事，走到一半就看到一群人冲着他走来。 “在那边！” 秦沐惊恐的后退了几步。 “干嘛！” 可是人群直接忽视了他往他店的方向跑去。 秦沐跟了过去，发现那些人在疯抢自己的肥皂。 “我去！这是干嘛！” 吴正极这时候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个场景也楞在原地。 “秦沐，这咋回事。” “咋回事，零元购呢！抄家伙！” 两人找到一根长棍，从店门上，穿过人群，把一大部分人推到外面。 里面传来小青的呼叫声，“秦大哥！他们一直在抢！” “各位洛阳父老乡亲，你们这是在干嘛！信不信我报官啦！你们这是抢劫！” “你们这不是写着免费呢嘛！” “对啊，免费的，我们拿了这不犯法！” “那你们说一说拿这东西干嘛！” 秦沐看着他们眼神闪躲，不想说出实情，便说道：“谁告诉我，我给他十块夜澜谣！” “我说！” “我说！” 人群齐刷刷的举着手。 秦沐指向一个看起来老实的男人，“你说。” “那灵宝县闹疫疠，一个村都死的差不多，就剩下五六个活着的，而那些活着的就是用了你们的夜澜谣才没死。” 这让秦沐有些意外，肥皂虽然有杀菌能力可是防御疫疠这纯属扯淡呀！ “谁说免费啦，现在开始一枚夜澜谣恢复价格，九十九文！” “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嘛！”人群中有人嚷嚷道。 “爱买不买，不买赶紧滚蛋！” 这大好的机会秦沐可不想错过，想不到自己的夜澜谣以这样的方式打出了名号。 “我买！命要紧，命没了，钱有个屁用！” “我来十块！” “我也要！” ------------ 第四十一章 轰动全城政商界 一眨眼的功夫，秦沐的一千多块存货卖的干干净净，到了深夜还有人打着灯笼冒着被抓的风险来秦沐的店门口。 秦沐三人早就回到了家中，这次还带回了几箩筐的铜钱。 秦沐看着一筐筐的铜钱心里乐开了花，蹲在地上闻了闻，“哎呀，这就是铜臭味呀！舒坦！” “小青，咱们今天卖了多少钱呀？” 小青拿出手机算了一下，“今天卖了一千三百二十块夜澜谣，一块以九十九文价格售卖，总共十三万六百八十文钱！” “那就是一百三十多两白银，咱们的利润有百分之五十，那也是六十多两白银，不行，太少了，明天的夜澜谣得涨价，一两银子一块。” 小青生气的拍了一下秦沐，“你疯了！一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 “是有点多了，那就199文钱一枚，咱们一天才产一百块左右，就算加班几点的干，根本就不够，这是最低限度了。” 整个洛阳有几十万人口，今天只不过卖出去了九牛一毛的数量，以后来买的人更多。 “咱们还是不涨价，把生产出来的肥皂一块一分为二，这样一天就有两百多块，这样我看行。” 本来秦沐生产的肥皂一块的量和现代的肥皂差不对太多，就算分了一半，那也是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烧香拜佛给的钱，哪有花真金白银买的东西来的实在。 无奸不商，无商不奸，现在技术不成熟，制造成本太高，只能这么做，要不然回报率太低那还有什么干头。 抬高价格也是为了把产品定位在高端市场，等到成本降下来的时候，就可以做一款普通人也能够消费的起的肥皂。 次日，上阳宫观凤殿内，武后得知了个好消息，叛贼李贞的军队被全部剿灭。 “这次平乱，张中书功不可没，赏。” 已经回朝的张中书立马行礼谢恩道：“谢太后殿下赏赐，李贞父子已经被臣斩首于豫州，以儆效尤，凡是乱我大唐者，臣就是拼了老命也值得。” 武后欣慰的点了点头，“从今日起，张光辅入凤阁鸢台平章事。左豹韬卫大将军麴崇裕和内史岑长倩赏丝绢百匹，赏银千两。” 三人急忙跪地谢恩。 这时，武后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拿着一本谏书。 “豫州刺史狄仁杰的谏书。” 张光辅心中一紧，眉头皱了起来。 “这次平叛中，有人杀良冒功，殃及上千户，你们说一说是怎么回事？” 岑长倩最先开口，“太后殿下，臣负后方粮草之事，并不知情。” 张光辅瞪了他一眼，老家伙直接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太后殿下，臣杀的都是拥护叛贼李贞的反民，狄仁杰他这是在血口喷人。”张光辅义正言辞的说。 “是的，太后殿下，那群刁民，为了维护李贞肆意攻击我大唐士兵，为了尽快讨伐李贞所以将拦路者杀无赦。”大将军麴崇裕附和道。 “是不是反民还有待商榷，岑长倩，是否出现杀良冒功，由你来调查。” 岑长倩面露难色还是答应了下来。 杀良冒功那是他亲眼所见，本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看来武后还是不打算放过自己。 张光辅现在势头正旺，只能… 这时屯田郎突然走上前，“臣有事起奏。” 武后放眼望去，觉得面前的人有些面熟可是很少听见他说过什么话。 “说。” “臣昨日上疏土地租赁改革之事，不知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武后淡然回道：“你上疏之策确实很好，就如同你所说，现在良田刚播种不久，明年再做也不迟。” “谢太后殿下赏识。” 屯田郎斐然内心激动无比，其实武后早就给了回文只是模糊不清，这次在询问是明着文租赁改革，实际上是在问张嗣明举报张光辅的事，毕竟现在是推翻张光辅最佳时机。 看武后的意向并不着急动张光辅。 “灵宝县发生了疫疠，当地疫官处理的怎么样？”武后突然问道。 洛阳州刺史卢弘景颤颤巍巍的走上前，“目前只有一个村落感染，臣已经派人日夜坚守，直到疫疠结束。” “那到底死了多少人？” 卢弘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去，“一共二十九人，不过，太后殿下，其中幸存的村民说他们用了一种叫夜澜谣的东西洗澡可以预防染上疫疠。” “夜澜谣？这是何物？” “一种带花香，沾水揉搓后会出现白色沫状的清洗物品，类似于泥膏。” “当真能预防疫疠？” 卢弘景只好硬着头皮说，：“那些活下来的村民就是最好的例子，而且这夜澜谣只有洛阳城西市有卖。” “好，派内侍的宦官去采购一些留在宫内备用。” “诺！” 在场的百官都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马上回去让家丁去抢购夜澜谣。 要说在古代最怕死的那就是他们这些身在高位，家财万贯的官员，他们可不想努力大半辈子最后死在疫疠上。 另一边的秦沐带着小青在工坊里查看制造进度。 目前人手太少，昨晚十几位大娘加班两个时辰制作也不过产出了两百块而已。 “再去招收人手，我们现在的机器和原材料都够用，就差人手。” “哎，董事长这边确定要招人呀？”旁边的大妈问道。 “对啊，大娘你能找到人来吗？” “我家亲戚多的是，整个洛阳西市那个不认识我王啊娘啊，只要钱到位，多少人我都能给你找来。” 秦沐把大娘拉到一旁，小声嘀咕道：“大娘，你看，你招过来一个人，我给你五十文钱提成，他们的工资呢你拿走一百文，你看怎么样？” 大娘掰着手指算了一下，立马笑出了声，“行，我大概能给你找到二十位小娘子，董事长您放心，他们针线活都做的很好，造这个小东西那不是手到擒来。” “行，王啊娘，以后我可得靠着您呢，下个月我给你涨工资，一个月两贯钱，大娘啊，你现在可不得了哦，和那些读了十几年书的书生工钱都一样了。” “哈哈哈，那感情好呀，董事长，你放心好啦，这事包在我身上！”大娘拍着胸脯保证。 秦沐开心无比，要是再招收二十人，整个产量能翻一倍，在算上加班满打满算一天四百枚没问题，再切成一半，总共八百块。 “发了，发了！”秦沐转身看向小青，“小青，你今天辛苦了，我先回去看店。” 秦沐一路上想着自己能够赚多少钱，以及后续扩建的事。 走到半路就看到一号家丁向他跑来。 “怎么了？一号。” 一号指着家的方向，“董事长，家里来了客人，非要见你，说有很重要的事。” “谁呀？男的女的？” “男的女的都有，还有，吴总那边都忙疯了，到处都是来买夜澜谣的。” “都有？走，咱们先回家！” ------------ 第四十二章 酷吏和美人 秦沐急匆匆的回到家中，来到门口并没有见到所谓的来客。 “人呢？”秦沐问着身边的一号。 “应该是在里屋。” 秦沐走进院子，就看到几名侍卫守在大堂门口，而侧房的门却是开着的。 正坐在大堂的男子身穿着深绿色常服。 秦沐走了进去行礼道：“不知这位大人来这所谓何事呀？” 那人侧目看向秦沐，嘴角的山羊胡透露着高傲的姿态。 “你就是董事长？” “对对对，我就是董事长。” 那人蔑视的扫了秦沐一眼，“这夜澜谣就是你做的？” “是的，大人。” “我是太后派来的，准备从你这儿采购夜澜谣，你说个价格。” 秦沐心中一惊，宫里来的还带着侍卫，却身穿常服，这是什么来头？ “这个一枚99文钱。” “嗯？”那人瞪着大眼看向秦沐，“你个奸商呀！” “大人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这夜澜谣制作工艺复杂，这都是成本价了，单单这其中用的油脂都三十文一两。” “哼哼哼，少在我这里装蒜，忘了介绍了，我叫周兴。” 周兴！秦沐下意识的盯着他，这周兴可是历史上出了名的酷吏，那可是武后排除异己的强力工具。 请君入瓮一次中的君可就是坐在秦沐面前的周兴啊！ 此人奸诈无比，就是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疯狗。 “奥，周大人，刚刚小的说错了，那99文的是给贱民们使用的，要是太后殿下使用那得用牡丹花香味的夜澜谣。” 周兴瞬间对面前的秦沐来了兴趣，这人竟然能听懂自己的言外之意。 “现在哪里来的牡丹，董事长，你想清楚，要是做不出来，那可是要杀头的！” 秦沐微微一笑，“哎呦，周大人，不是我不想做呀，只是这牡丹花花期早就过了，需要用到牡丹干花才行，据我所知这牡丹花干花那可是皇宫里才有啊。” 听到这话，周兴捋起胡须来，他没想到这秦沐对宫内的事了解这么多，太后殿下确实喜欢牡丹，自从听了那医师沈南缪的话每年都会存好几十车精品干牡丹。 “花我可以给你解决，那价钱？” 秦沐脱口而出，“99两一枚。” “啪！”周兴愤怒站起身，“你个奸商，漫天要价，我看你是不想在洛阳混了！” 秦沐立马安抚道：“周大人，消消气，消消气，咱们有的谈，那个四号，快去再泡壶茶水！” “九十九两确实太多了，要不我不赚钱了，给您一枚十九两您看行吗？” “这还差不多，我看你也挺会来事，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秦沐拿起茶壶给他斟了一杯，“周大人，您这次要采购多少呢？” “这皇宫内共有三千多人，加上咱们太后赏赐这些东西，怎么也得个五百块。” “五百？”感情这宫女太监不算人呀。 “怎么，做不了呀？”周兴吼了一句。 “做的了，只要牡丹花到位，三天我就给您做好。” 周兴起身双手背着腰往外走去。 “三天后我来取货。” 周兴走后秦沐骂骂咧咧起来，“狗东西，真会狗仗人势呀，押金都不给！呸！” 卖给皇室十九两一枚那可太亏了，周兴报给武后的价格绝对不止这些。 可是为了把夜澜谣名号打出去，只能如此。 秦沐刚送走周兴又来到侧房，他一路在想哪个女人会找自己。 难道是天仙楼的若琴？ 一想到这儿秦沐心情大好，毕竟有美人来找他玩耍，那可是走桃花了，最要紧的是自己的夜澜谣代言人总算是有了着落。 秦沐跨步走了进去，瞬间呆在原地。 屋内坐着的是女扮男装的上官婉儿。 她一袭银袍端坐在桌前盯着秦沐。 “呦，上官才人，咱们又见面啦。”秦沐一屁股坐在她对面。 “刚刚走的可是周兴？” “明知故问，说吧，来这里所为何事？” 上官婉儿迟疑了一会张口问道：“你能知晓未来为何窝在这洛阳风水最差的地方干着低贱的买卖？” 秦沐板着脸，“我乐意，我做着低贱买卖可是非常自由，想去哪儿都可以，不像某些人，出个宫都要便装。” “你！”上官婉儿气呼呼的看着他，“我不想和你斗嘴，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才人，别开玩笑了，我一个啥都没有，只有臭钱的人，怎么帮你呀？” “你也知道我效忠于天后，可是天后身边奸臣酷吏当道，他们乱我大唐律法，照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 “你想让我除掉他们？”秦沐有些震惊。 上官婉儿竟然真的对武后忠诚无比。 还是说她有什么其他目的。 “好，我答应你。” “嗯？”上官婉儿吃惊的看着秦沐。 秦沐内心偷笑着，这些个奸臣酷吏早晚会被武后收拾。 反倒是那些个面首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秦沐假意答应，其实根本就不想管这些事，他想要的是上官婉儿的身份。 以后有上官婉儿在太后身边吹风，自己很多事都能行个方便。 “不过咱们要交流信息，我需要的是太后那边的动向和意图。” “你不是所有人的命运都知道吗？还需要我给你提供信息？” 想不到上官婉儿看着一副安静的样子怼起人来有两下子呀。 秦沐知道的历史也只是笼统甚至不切实际。 历史上的上官婉儿无论是影视剧还是说史书上都有其保养小白脸甚至和武后挣面首的戏份。 可是上官婉儿却并无后人，再后来，上官婉儿墓志铭上事迹给这位华夏第一女宰相的增添了几分真实色彩。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上官婉儿突然开口问道。 秦沐回过神来尴尬的四处乱瞟，“你人生经历过变数吗？” 秦沐想起她的经历急忙转口，“我是说整个社会环境的变数。” “你说的是改朝换代吧，我想马上就会经历。” “不是，是整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的变数。” “世界？哪个世界？”这个词汇上官婉儿难以理解。 “你应该知道，除了大唐还有其他国家，他们联系在一起称为世界，而我接下来要做的是将大唐带领到另一个新高度，一个让所有其他国家屈膝跪拜的国度，一个让全世界学我们汉语的国度，一个再也不会饿死人的国度。”秦沐平淡的说着。 上官婉儿只是呆呆的看着他，虽然秦沐说的很虚假，可是他的眼神却很反常的真挚。 “所以，你想造反？” ------------ 第四十三章 高炉冶炼 “额…”秦沐一阵无语。 “造反？别说笑了，我不是那块料，才人啊，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不过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嘿嘿。”秦沐开玩笑的说。 “我不需要你保守秘密，我发现你很喜欢开这种无意义的玩笑，我只知道谁赢我站谁一边。” 秦沐竖起大拇指，“那你看对了，我永远都是赢的那一方。” 上官婉儿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秦沐这种性格他真是毫无对应的放法。 秦沐从怀中掏出一块肥皂推到他面前，“这就是夜澜谣，我对宫内的报价是19两一枚，周兴一定会虚报价格吃回扣，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上官婉儿拿起肥皂难掩好奇心的闻了闻，“他的事天后自有安排，不过你…”她目光镜看着秦沐，“是个彻头彻尾的奸商，利用洛阳百姓对役疠的恐慌大发国难财。” 她将肥皂甩给秦沐，“这东西还是留着你卖钱吧，我可无福享受。” 说完就就夺门而出。 秦沐追了出来直喊冤枉，“这可不关我的事呀！那疫疠又不是我搞出来！再说了，我也从没说过这玩意能治病呀！” 上官婉儿头也不回离开了李府只剩下秦沐一人满腔怒火。 “他们买的愿意相信，关我屁事！” 秦沐挠着头，上官婉儿这种女强人他还真拿捏不了，可是她也是自己实现目标的关键一环。 武后登基后，上官婉儿可以说是武后最信任的宰相，大唐是历史朝代中宰相最多的朝代。 武后的凤阁鸢台其实就是内阁，一轮又一轮的同平章事接连更替，唯有上官婉儿活到了武后倒台。 秦沐移步到后院，后续制造肥皂整齐的摆放在后院。 等这些机器全部投入使用后，大概每天能够生产八百块，供用整个洛阳不成问题。 而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冶炼钢铁。 秦沐召集所有的铁匠和陶瓷工匠，手里拿着一张一人高的图纸。 “大家伙先停一停啊，这边有要事宣布。”秦沐喊了一嗓子。 所有工匠停下手里的活围在了一起看着面奇怪的图纸。 “董事长，这是烟囱吗？”张泉指着图纸问道。 “不是，这是炼制钢的高炉，你们平时冶炼的都是普通的铁，不仅杂质多而且硬度和柔韧度不够根本没办法使用。” 众人面面相觑不太理解秦沐说的词汇。 “你们也不需要知道这些词汇的意思，只要知道我们将铁矿石在这个高炉里炼出铁水是第一目标。” 秦沐紧接着介绍道：“高炉顾名思义就是很高的炼铁炉子，我们需要的是造出一个高达十几米的炉子，中间放铁矿石的空间大概有十五尺宽十五的空间。” “十五尺！董事长呀，这炉子不得三个人抱不住呀！太大了吧！”张泉满脸震惊之色。 “对。” 高炉的尺寸通常由高炉容积（炉容）来衡量，以立方米（m³）为单位。高炉的容积可以从小型高炉几十立方米到大型高炉数万立方米不等。 仅仅五立方米的炉容就需要十到十五米的高度。 “而且整个炉身用耐火砖建造也就是你们烧窑用的最里层的砖头。”秦沐指着炉子上面的几个孔介绍道：“这些孔分别是填料孔、排气孔、炉顶孔、风口和出铁口，由于咱们没有铜铁合金，只能用石头来做出铁口，这个类似于鸭舌的就是出铁口。” 众人仔细认真的听着秦沐介绍，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这是个伟大的工程，他们打了一辈子的铁这样大的炼铁炉子还是第一次见。 高炉炼铁其实早在春秋战国时候就有，唐朝的铁制品其实已经很高质量了，可是用于制作蒸汽机的零件那必须要钢材才能稳定运行。 铁和钢的差距不仅仅是含碳量的问题，还有其他金属材料，比如锰、铬等等来提高钢的韧性的合金。 现代通常把含碳量少于0.02％的叫熟铁，大于2.11％到4.3％的叫生铁，而中间的就是钢。 整个炼钢过程中最难的就是铁水出来后控制含碳量的方法。 而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就在这些诶铁匠身上，他们的炼铁经验比自己多，秦沐要做的就是告诉他们自己需要什么样的钢。 蒸汽机需要的是低碳的钢同时又需要加入铬、镍、钼这样的金属作为钢铁的辅料，这样才能够耐高温和柔韧性，蒸汽机才能够稳定运行。 虽然这些金属都是近代才发现，不过秦沐相信，只要去大唐各大矿场去找就一定能够找得到，只是现在的人不认识这些金属矿物而已。 “谁是窑厂的，我从那里拿耐火砖。”秦沐问道。 “放心吧，这个包在我身上。”一个大妈应了一声。 “等耐火砖拉过来后我们开始建造高炉！” 这一步非常重要，可以说是开启工业化的第一步，想当年建国之初……那是没有技术指导瞎干，现在有技术，还有专门的人才秦沐相信很快就能制作出钢铁。 另一边的上官婉儿回到宫内，这次出宫完全是她私自出去，并没有得到太厚的允许，按理说她作为才人属于后宫的妃嫔，不过这出宫的权力同样是太后允许的，只是之前她没必要出宫，宫外也没有需要见的人。 这次见到秦沐以为可以获得有用的信息，让她没想到的事秦沐这么轻浮，而且还是个奸商，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上官婉儿觉得非常不值。 可是她总感觉后面还是会和秦沐有牵连，这种感觉很强烈，她的感觉一直都很准，难道这次看走了眼？ 来不及细想上官婉儿换好衣服准备前往丽春殿去见武后。 上官婉儿来到丽春殿发现薛怀义正在和武后交谈着，她和以前一样在外面侯着，可是这次薛怀义还没走，她就被武后召见了进去。 “婉儿，你来的正好，明日在明堂的事就交给你来安排，怀义负责处理杂事。” “诺。”上官婉儿轻声应了句。 “上官才人今天出宫了？”薛怀义突然问道。 上官婉儿不急不慢的回道：“是的。” 武后并没有生气反而开心的问道：“婉儿啊，你好久没出宫了，这次玩的开心吗？” “回天后，婉儿出去是见个熟人，想要谈一笔生意。” 薛怀义冷眼看着上官婉儿，“谈生意？才人，你很缺钱吗？” “薛寺监，我只是出去买了些香料。”上官婉儿面无表情的说。 武后看着咄咄逼人薛怀义打发道：“怀义，你退下吧。” “诺…”临走时薛怀义仇视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离开了大殿。 “婉儿，你出去是我允许你的，也想你帮我出去看看，现如今的人生百态，老在宫内待着，搁谁都会厌倦。” “嗯，婉儿知道。” “这宫外可比不上宫内，你要是受欺负了，就告诉我，我定让他付出代价。”武后宠溺的说。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随后聊起明日宴会之事。 她心里清楚武后这是在暗示她不要在外面牵连太多，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够对她说实话。 ------------ 第四十四章 邀约 清晨，李府门口停了数十辆马车，上面放着上好的牡丹干花，吴正极拉来驴车将干花转运到城外。 秦沐在大堂给自己的门生们科普着科学知识，从简单的物理聊到天文再聊到商业经济上的事。 “原来整个国家的运行这么复杂呀。”武安感叹道。 “不是国家运行复杂而是整个国家经济运行复杂，其实很好了解，来，所有人站起来。” 秦沐让他们站成一排用亲身体验来感受经济的运行。 “李宽是一个农民，他种粮食和蔬菜，他的目标是以合理的价格出售自己的农产品，获得收入。”秦沐指着他说道。 “哈哈哈，李宽，你种过地没有啊？” 秦沐敲了敲黑板，“认真听，你们每个人都有角色。” “王想是一名买胡饼的摊贩，他使用农民李宽生产的粮食来制作胡饼。他的目标是生产出高质量的胡饼，以满足顾客的需求。 张雨是一名书生，她喜欢吃胡饼，但没有时间或技能来种植粮食或制作胡饼。她是胡饼的需求方，愿意以合理的价格购买胡饼。 武安是一名在洛阳修缮房屋的工人，他也需要购买胡饼作为自己的食物。 刘齐是一家店铺的老板，他从农民李宽那里购买粮食和胡饼，并将它们销售给外地需要买胡饼的人。他的目标是以合理的价格购买产品，并以利润出售。 吴一凡是一名朝廷官员，负责监管市场，确保农产品和胡饼的质量和安全。他还负责确保市场竞争的公平性，并制定相关政策来促进经济的发展。” 所有人异口同声道：“这又怎么能就是经济呢？” 秦沐解释道：“你们六个人的行为和决策将影响市场供求关系、产品价格和经济的运行。你们代表了供给方、需求方、商人和朝廷监管部门等经济中的不同角色。通过观察和分析你们的互动，就可以更好地理解供求关系和市场的基本运作。” 众人听完一头雾水，武安问道：“这样就能把经济搞好？” “这些是建立在高生产力上，高生产力可以让所有人吃饱并且有结余，能够有钱去购买商品。” “那根本不可能，很多人一辈子都没买过这些商品，他们能吃饱饭都是一种奢侈。”李宽说道。 “不用担心，我们还有另外一种方法，我大唐只要生产力上去后，立马就要去做海外贸易，我们生产的产品卖给国外换来粮食和金钱，以及一切我们需要的东西。 就拿夜澜谣来说，在大唐买一块是99文钱，要是运到国外，卖他个五十两白银。” “那人家要是不买呢？” 秦沐笑了笑，“不买这个那还有其他的呢，比如我们的科技，我们的丝绸瓷器，这是他们做不出来的东西，再比如我们的武器。” “那他要是还不买呢？” “吴一凡，就你是个杠精是吧，再不买，他们国家总有商人吧，总有敌人吧，那我们就和他的敌人合作，搞死他，实在不行直接奴役他们国家。” 秦沐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以他们那种泡在儒风里长大的人来说自己的说法太过激进。 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总要有人受苦，总要有人最后买单。 “你以为你们能够读书，参加科举，是靠自己吗？你们家里大部分要么是做生意的，要么是地主，你们的富裕不也是建立在底层人身上吗？” 几人相互看了看，纷纷点头认可，秦沐说的没错，他们家里要么是做倒货生意赚差价的商人，要么是家中地多靠着佃农来给他们种地，才换来他们的锦衣玉食。 秦沐双手背后，慢慢伸出右手，“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全世界来供养整个大唐！” “全世界？” 众人虽然不太了解这其中的含义，不过他们所能理解的是要是整个大唐供养一个人，那他就是皇帝，全世界供养大唐，那大唐所有人都是皇帝。 下课后，秦沐来到店铺门口，来买夜澜谣的人排起了几十米的长队，秦沐发现有人花钱在买排队位置。 他来到那人身边问道：“你买这么多夜澜谣干嘛？” 那人看了秦沐一眼，“干你屁事，后面排队去。” 秦沐冷笑一声直接走进了店内，那人直接喊了句，“哎，这人怎么插队呀！” “他是店主！你说呢！”有人提醒了句。 秦沐一眼就知道这人是黄牛之类的人，也有可能是帮其他人购买，现在夜澜谣独此一家，只要来购买他可不管是黄牛还是什么其他的。 他还没玩饥饿营销就有黄牛，这也说明一个问题，他们现在的产量无法满足整个市场。 可是他也不想因为这些就漫天要价，这样无异于杀鸡取卵放弃中端市场，整个社会的最有消费能力的就是中产阶级，他们带来的利润比高端更稳定，也更多。 忙活了一会儿，店内的夜澜谣售罄。 小青将账本放到秦沐面前，“这是今天的数额。” “不用看了，你算多少是多少，辛苦了，小青，待会我去买菜，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小青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看是吃不上喽。”随后拿出一封信递给秦沐，“这是今天送来的。” “邀请函？”秦沐打开后看了一眼，“洛阳行会会长刘长青邀请我去天仙楼三楼天字号一聚。” “洛阳行会？干嘛的？”秦沐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呀，洛阳行会就是洛阳这边的商人组建的一个商会，他们八成是想拉你入伙。” “什么入伙无非就是想从我这里拿货，咱们的夜澜谣这么爆利，搁谁谁不红眼啊？” 自从将一块肥皂切成两块卖，现在毛利率高达百分之六十六，想要分一杯羹很正常。 “那你去不去呀？”小青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要不然给咱们穿小鞋可怎么办。” 无论任何时候，每一行都是玩圈子的，他们一起报团取暖，相互照应，不去参加，后面麻烦事更多。 秦沐看到小青有些失落便说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玩玩，上次带你哥去，这次带你去。” “行了吧，那里全是男人，我去能干嘛？” “你可以女扮男装呀，哈哈。” ------------ 第四十五章 两开花 傍晚，秦沐和换上男装的小青来到天仙楼。 秦沐看着身边有些紧张的小青打趣道：“别怕，你要是看上哪个妹妹，我出钱给你开个雅间。” “哼，秦大哥！”小青捶了秦沐一下。 “好了，好了，到时候你就跟紧我，你要是饿了呢就先吃饭，别管他们怎么说。” 店内的老鸨看到秦沐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哎呦，这不是秦郎君嘛，这么久不来，咱们店都黯然失色了。” “嘿嘿，想我没有呀？”秦沐调戏道。 小青一脸不解，秦沐怎么连几十岁的大妈都调戏。 “来来来，上面都等着呢。” 老鸨领着他俩来到了二楼天字号房间。 一进门秦沐就看到五个人坐在桌子上，看到秦沐后，一个双鬓发白面容慈善的老者站起身笑脸走了过来。 “秦掌柜，你可算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洛阳最大布坊的掌柜王掌柜，这位是瓷器大户李掌柜，这位是咱们洛阳最大当铺的吴掌柜，这位是万民米铺的陆掌柜。” “幸会，幸会。”秦沐行礼道。 “那刘会长您呢？” 老头捋了捋胡须，招呼秦沐坐下说，“我是做香料的。”他看向小青，“这位是？” “这是我的秘书。” 老头笑着点头拿起酒杯，“来，咱们欢迎一下秦掌柜。” 秦沐端起酒杯，“各位前辈，我这个后生先敬一杯。” 秦沐一饮而下。 其他人认可的点了点头。 刘长青放下酒杯接着说道：“秦掌柜真是少年才俊，我听闻你是来自长安是吧？” “我来自哪里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能给各位带来什么，对吧？” “哈哈哈，秦掌柜爽快。” “美酒不可辜负，这美食更不可辜负，今天忙了一天饭都没吃，我这小兄弟，连早饭都没吃…” “那咱们开吃。”刘长青招呼道。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觉得秦沐就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连基本的酒桌礼仪都不知道。 秦沐拿起筷子，递给小青，“别客气哈。” 紫薇城明堂内，武后端坐在一层大殿正中间，下面每一个桌子上坐着各地的封王。 明堂里静的可怕，他们毫无食欲，李冲和李贞的下场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场宴会摆明了就是鸿门宴，要是武后不开心，把他们全杀了也不是没可能。 “今日让你们来这里，只是想聚一聚，见见面，自从先帝仙去后咱们很久没在一起吃饭啦。”武后缓缓说道。 “太后殿下，在您的治理现如今我大唐繁荣鼎盛，我们作为各地封王皆受到庇护，感谢太后殿下盛情招待。”韩王李元嘉说道。 这里他最年长，比太后还要大几岁。 其他诸王跟着他一起附和，分别表达着忠心。 “好，咱们齐聚一堂，共同畅饮。”武后眼神看向李元嘉渐起杀意。 这场宴会没有歌舞只有杯子碰撞的声音，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武后盯着李元嘉问道：“我听朝中有人说你和李贞关系很好，经常一聚餐游玩，皇叔，可有此事呀？” 李元嘉脸色微变微笑道：“确有此事，不过我们也只是聚餐聊天饮酒而已，李贞作为晚辈来看望臣，臣也不好驳了面子不是。” “皇叔，我自然是相信你，我这里有一份上疏，想听听你的意见。” 武后身边的上官婉儿拿着一份文书递到李元嘉面前。 李元嘉看着奏表一时间不敢打开，“太后殿下，我闲散惯了，对于这些也没办法给什么意见，不如让其他人看看。” 其他诸王立马婉言拒绝。 “韩王辈分最高，咱们晚辈都听你的。” “对啊，皇爷爷，我们都听你的。” … … 李元嘉咽了咽口水心情忐忑的打开了奏表，看完后面色铁青。 “这!……这是满口胡诌啊！太后殿下，我和那李贞本就空穴来风没有的事！冤枉啊！我对太后殿下您的忠心，天地可鉴！” 武后目光锐利的看着李元嘉，“哦，你想要证据是吧，来人！” 这时候，一名身穿蓝色袍衫的官员拿着一封信来到大殿中间。 “来俊臣，你读给所有人听。”武后吩咐道。 来俊臣大声朗读了书信中的内容，正是李贞写给他请求支援骑兵的文书，在场的所有诸王都收到了这样的信件，他们心知肚明，武后这是在杀鸡儆猴做给他们看呢。 李元嘉愤恨的站起身指着来俊臣臭骂，“你个奸人，整天就知道告密，你知道我是谁嘛！” 来俊臣挑了挑眉头看向他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皇叔，你说和李贞没关系他为什么给你写求救信呢？” 李元嘉自知无法辩解，便撸起袖子，“哈哈哈哈，武媚娘！你个窃取皇位的妖后，当初太宗皇帝驾崩时就该拉你陪葬！勾引老的，又勾引小的，你真他娘不要脸！荡妇！淫妇！ 你这个暴虐的皇后，你一个女人掌控朝廷，违背了天理！你以权谋害人，逼迫无辜，你这种无道之行，终将遭天谴！” 武后只是静静地看着并没有反驳任何事，李元嘉现在是气急败坏，她要是应了那才会落下把柄。 李元嘉见武后没有反应接着骂道：“你凭什么以皇后之名，肆意执掌朝政，决定生死？历史会记住你的罪行，后人会唾弃你的残暴！” 大殿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宴会厅中的宾客们目瞪口呆，面对李元嘉的愤怒言辞和武则天的威势，他们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突然间，李元嘉眼含泪水，声音充满愤满，“想我大唐不过七十余年，我为之骄傲，现如今奸你小人当道，大兴告密搞得人心惶惶，你这个妖后非要把先辈打下来的江山毁了才开心嘛！” 李元嘉深吸一口气，表情逐渐平静随后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武媚娘你今年也有六十多岁了吧？我到要看看你能笑多少年！” 武后无情的挥了挥手，“皇叔，我看你是看不到那天了。” 这时，两名侍卫走到他身边，想要擒拿他。 “让开！”他背着手慷锵有力的往外面走去。 走的途中眼神不时的瞟着其他诸王，仿佛在告诉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李唐江山还是要靠他们才能繁荣昌盛。 另一边天仙楼内，秦沐吃饱喝足半瘫在凳子上。 刘长青叫来老鸨找来几个歌姬陪酒助兴。 “把你们的若琴小娘子找来。” 老鸨面露难色，“若琴染了风寒无法接客，要不我给你找其他的。” “嗯？风寒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若琴小娘子深得秦掌柜宠爱那是她的福分。” “这个真的不行，若琴都下不了床，走不了路啦。” 秦沐立马坐了起来问道：“感染风寒？我有药啊！” 老鸨急忙转移话题，“咱们天仙楼歌姬多的事，我都给你找来，你们随便挑啊。” 秦沐发觉到了不对劲，“我看不必了，你先出去吧。” 刘长青满脸疑问，“这不好吧。” “咱们聊聊正事。” ------------ 第四十六章 不治之症 “你们今天找我来是拿货呢还是其他什么？”秦沐问道。 其他人看秦沐这么说也纷纷袒露自己的目的。 “你的这个夜澜谣现在洛阳谁不认识，就连长安那边都有人想要买，说是有了它以后再也不怕疫疠了。” “你要是愿意卖给我们，那自然是极好的。” 刘长青咳嗽了一声笑道：“哎，大家都是一路人以后在生意上相互照应，咱们都想帮你卖一些，毕竟这好东西当然要卖的多知道的人越多才能卖的越好不是。” 秦沐装作沉思模样点了点头，“好，可以来我这里拿货，一枚499文钱。”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露出不快。 “这未免太高了点吧？” “这个价格不合适呀，我们可是大批量拿货，怎么比你店里还贵呀？” 秦沐解释道：“在洛阳卖那是九十九一枚，其他地方我不管。” 秦沐知道那些黄牛卖这些东西有的甚至高达一两银子，他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他们拿货去哪里卖，卖多少他不关心，最要紧的是要让其他人知道在洛阳才能买到便宜的夜澜谣。 “而且你们售卖时不可以改名字，夜澜谣三个字必须贴上我的标签，我可以给你们399文的价格。”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 “好！成交。” 秦沐站起身，“就这么说，明天你们派人去店里签约告诉我要多少货，先预付三成押金，等生产出来后立马给你们送去，我这边还有事，告辞。” 众人疑惑的起身，然后相互行礼，最后缓缓坐下。 秦沐走后几人商量起来。 “这小子行事怎么如此古怪？” “别管这些，咱们先拿一批货再说，你知道长安那边什么价格吗？1500文钱一枚，我卖一斗米才十文钱，总共才赚几文钱。” “别说你了，我一匹布才赚几十文而已。” “咱们不能自己制造这玩意吗？” “我买了一块试了试，只是这东西像糕点，可是气味和感觉又不像，很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制作。” “我打听到了，他的工坊就在田山村。” “行了。”刘长青严肃的说了句，“这小子心高气傲，自以为赚了点小钱就目无尊长，毫无礼节，那是他运气好，咱们还是先和他合作，至于配方，有的是方法搞到手。” 秦沐完全不知他走后雅间里的谈话，他找到老鸨问了问若琴的情况才知道，若琴被驱赶到地窖里。 “为什么？”秦沐愤怒的质问老鸨。 老鸨拉着秦沐小声的说，“她得了不治之症…” “带我去看看。” “不行，你不能去，咱们谁也不能去，只能等她自生自灭，你都懂的…” 秦沐拿出钱塞给老鸨，“带我去。” 老鸨无动于衷，“不是我不带你去，他那个病会传给你，我是为你着想啊，秦郎。” “快点！要不然我烧了你的鸡窝啊！” 老鸨背对着他思考了许久，“行，你去吧，就在一楼侧边茅房几步远的地窖里。” 秦沐拉着小青就往楼下走去。 “秦大哥，若琴是你什么人啊？你怎么这么关心她？” “萍水相逢而已，其实我是好奇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病了，而且我和她约好要她做我夜澜谣的代言人的。” “代言人？那是什么？” “咱们先去看看情况吧。” 两人按照老鸨说的来到茅房侧面，地窖口站着一个男人。 “这里不允许下去，客官。” 秦沐甩给他银子，“现在呢？” 男人欣喜若狂，“可以，可以，不过我提醒你一句，那若琴小娘子身上长了疮…你可千万要离远点。” “疮？什么病呀？” 男人随口道：“你说呢，在这天仙楼，本以为她卖艺不卖身呢，原来休息的时候出去接客去了…” “别瞎扯淡！” “本来就是，她要是真的卖艺不卖身怎么可能得这个病呀！” 秦沐一巴掌打了过去，“我让你别瞎扯淡！” “你凭什么打我！” 秦沐甩给他一小袋银子，“凭这个！” “嘿嘿，您打，来，随便打。” 秦沐抡动手掌增加惯性，一巴掌打了过去，直接把男人扇晕在地上。 “让你胡扯！” 两人来到地窖里，里面阴暗潮湿，下面放着很多酒，地上凌乱的脚印还没有干，像是很多人进来过一样。 秦沐走到里面看看到若琴靠在墙边，身边还摆着一碗粥。 “若琴小娘子？” 若琴看向来人，“你是？” 秦沐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刺眼的光让若琴下意识的用手挡住。 “我是前段时间来找你代言的秦沐啊！” “啊！”小青急忙挽着秦沐指着若琴的手臂，“秦大哥，你看!” 秦沐方眼望去，若琴肩膀上长了一些红色点点，看着像是梅毒的早期症状。 “出去…”若琴声音细微带着哭腔的说。 “别怕哈，你这不一定是花柳病，这…” “出去！”若琴吼了一声蜷缩在角落。 “你相信我，这个真不是花柳病，我看着像是湿疹。” “湿疹？很难治吗？”小青问道。 “不难治，若琴你是不是用了我给你的肥皂洗澡了呀？” 若琴立马反应过来，“对，我用了。” “那你这大概率是洗的太多了，皮肤屏障受损，加上天天待在屋子里受了湿气，引发的湿疹。” 若琴眨了眨眼睛盯着秦沐，带着些许愤怒，“原来是因为你，那我现在怎么办？” “肥皂是我给你的，我自然会对你负责，没想到你皮肤这么脆弱，还有你一天洗几次澡啊？” 若琴羞愧于回答秦沐的问题，转脸就哭了起来。 秦沐上前安抚着，拍了拍她的背，“不哭哈，咱们出去，我一定把你治好。” 看她这情况，怕是一天洗三次才能让皮肤受损。 秦沐搀扶着她走出了地窖，由于地窖潮湿，若琴的湿疹更加严重了不少。 难怪这些人以为她得了梅毒，因为梅毒初期症状和湿疹太像了，若琴又在天仙楼工作，人们自然而然就会把两件事联想在一起。 秦沐走出来后，搀扶着她往一楼走去。 所有看到若琴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一时间舞台上的音乐停了，目光聚集他们身上。 “我到以为这若琴哪里去了呢？原来是生了花柳病啊！” “老子花了几百两都没和她干过，原来背地里这么淫乱呀！” “你就烧高香吧你，你也想染病啊！” 秦沐脱下衣服，罩在若琴身上，随后搂着他指着那群看客说道：“嘴巴放干净点，若琴不是那个病！” “哎，董事长啊这是，你可得离她远点…” 秦沐踢了一脚桌子，“谁要是再逼逼叨叨，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他打的他娘都不认识！” 众人撇着嘴，不屑的坐了下来，若无其事的继续聊着。 “有两个臭钱真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 秦沐拿起一袋钱直接砸向说话的人，把他头砸的头破血流，“够不够？” 那人急忙捡起钱，“够了，够了，您就是砸死我，我也愿意。” “赶紧滚蛋！” “诺！”那人捂着头拿着钱就往外跑去。 其他人看到秦沐撒币也想效仿被从人群中冲出来的老鸨给打断了。 “哎哟喂，秦郎你怎么把她放出来了呀！”老鸨隔着老远喊了一声。 “我帮她赎身。” 老鸨瞬间喜笑颜开，一时间想靠近说悄悄话可是心里又害怕染上病，索性直接站在原地。 ------------ 第四十七章 扩建 秦沐白了老鸨一眼，“要多少明日到我家谈，小青，我们走！” 三楼的商会掌柜们默默注视着一切。 “这个秦沐有点意思，一个快要死的野姬还赎回家，留着干嘛？” “这若琴可不是野姬，怎么说也是个外番公主。” “外番公主？刘会长，你认识她？” 刘长青指着若琴介绍道：“当年太宗皇帝出征高句丽，俘虏了一批女子带回了宫内做奴仆，而若琴就是高句丽皇族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秦沐将若琴带回家中，安置在偏房里。 等到家后，他掀开衣服，若琴已经哭成了泪人。 “若琴，你就在这儿待着，我待会让小青给你送来换洗的衣服，你洗个澡，换个衣服，早点休息。” 若琴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倒不是秦沐同情心泛滥，而是她生病自己确实有责任，也怪她没告诉她不要过度使用香皂洗澡造成的。 在洗澡使用香皂时还是要冲洗干净，毕竟肥皂含有碱。 秦沐刚刚抱着她感觉到他身上有很浓厚的肥皂香味，看来她是把肥皂当香水来用了。 安顿好他之后，秦沐回到房间捣鼓起手机来。 按照目前的工坊规模根本无法大批量出货，而且宫内的订单十分重要，不仅要重新开模，还要加上精美的外包装才行。 现如今在他手里干活的人大概有五六十人，这些远远不够。 不仅需要培训新人，还要新建工坊才行。 工坊里的老员工知道所有流程，他们分一半出去到新工坊。 上次生产出来的机器分一半到新工坊，这样下来一周后产量就可以翻一番。 次日，秦沐让小青和吴正极暂时放下手里的事，一个出去招人，一个去招人建造新工坊，还是按照之前薪资的百分之八十来算。 除了招收技术人员，门店里招收的一些年轻靠谱的姑娘作为销售员。 而他自己则是来到后院，看看高炉建造进度。 窑厂拉过来的防火泥已经开始倒膜做成砖头。 另一边做好的砖头晒干开始建造。 基层的地基已经打好，剩下的就是一点点建造。 秦沐从郑舟那里找来了一批泥瓦匠，若是天气好的话，大概需要一周左右就可以建造完成。 接下来就是原材料的获取，这铁矿可是朝廷牢牢掌控着，像他们这些铁匠能够拿到的铁矿也是固定的量。 毕竟铁是制造武器的关键材料，朝廷有意控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秦沐出门后驾驶马车来到了紫薇城门口。 那边的水泥通天大道已经修建完毕，只剩下最后的绿植装饰工作。 秦沐一番打听下，找到了郑舟。 郑舟看到秦沐表现得十分意外，像他这样的人才是如何从大理寺完好无损的走出来的，按照武后的性子要么为自己所用，要么就杀了了事。 “郑大人，这几日不见这是不认识我了？” 郑舟急忙行礼，“恩人，您的大恩大德郑谋没齿难忘啊！” “不用，不用，你这路修的不错呀。”秦沐指着脚下的水泥地。 “那不是拜恩人你所赐，这路太后特别满意，接下来还准备把整个洛阳的主要道路全修成这样呢。” “我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一下，像我这样的平民身份，怎么获得采矿权？” 秦沐开门见山的问。 郑舟急忙拉着秦沐往旁边的帐篷走去。 郑舟思考了半天说道：“采矿，恩公你是想采什么矿啊？” “铁矿。” 郑舟脸上一惊，“恩公啊，我大唐虽然可以私人采矿，可是那就是形同虚设，这些个采矿权牢牢掌握在盐铁司那里，你要是想采购矿石我可以给你引荐，你想自己采我劝你还是放弃这种念头。” “据我所知，我就算去采购也不可能给我很多的铁，那行，你给我引荐一下。” 郑舟叫来人写了一封书信，随后交到秦沐手中。 “负责铁监的叫陈思，他这个人喜欢喝酒，你只要把他喝开心了，应该能拿到不铁矿。”郑舟提醒道。 然而秦沐心中还是想拥有自己的铁矿，那样子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聊了一会儿，秦沐拿着书信离开了紫薇城门口。 “盐铁不分家…”秦沐念叨着。 他首先想到的是洛阳行会那批人，他们应该知道怎么能够拿到大批量的铁，他准备先去找这个陈思随后在去洛阳行会问问，做两手准备。 秦沐转身前往北市那边官员住宅区。 听郑舟说陈思喜欢在家中设宴喝酒，他买了几瓶好酒，来到他的宅子门口。 刚来到门口就看到有几辆马车停在墙角处，大门敞开着，几名家丁站在门口像是在招揽客人。 秦沐提着酒来到门口，还没等拿出信封就被邀请进去。 “里面请。” 秦沐也没多说直接走了进去。 大堂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客席和正席的男子交谈着。 秦沐将就交给家丁，正准备走过去，一只手把他拽到一旁。 “你怎么来了？” 秦沐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人竟然是屯田郎的女儿斐彩文。 “我还问你呢，你和你爹来这里干嘛？”秦沐问道。 面前的斐彩文穿着家丁的服饰女扮男装，竟然有几分飒爽。 “我…”斐彩文眼神缥缈，“你别管了，待会你帮我看看这陈大人的儿子怎么样。” “奥！”秦沐秒懂，他爹来是给她相亲呢，“我凭什么帮你？” 斐彩文瞪着大眼看着秦沐随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你要是以后还想拿地就老实帮我，要不然，你一块地也拿不到！” “好好好，斐大娘子，小的这就去探探路。”秦沐打趣道。 秦沐慢慢走到门口，告知了家丁，将书信递了过去。 陈大人看到后立马叫秦沐进来。 秦沐走进去行礼道：“见过陈大人，斐大人。” 斐然一脸惊讶，“秦沐，你怎么来这儿了？” 秦沐只能含糊的说，“我来这里是找陈大人的，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 陈大人见状招了招手，“既然都认识，那正好，今天我备好了酒菜，咱们边喝边聊。” ------------ 第四十八章 电灯泡炸了 饭桌上，陈大人和斐大人两人谈天说地，秦沐在一旁有些插不上嘴。 秦沐端起酒杯站起来，“我敬两位大人一杯，我干了，你们随意。” 一杯酒下肚，秦沐舒了一口气。 两人笑盈盈的看着他。 “秦沐是吧？”陈思脸上带着点不开心。 “是的，陈大人。” “说吧，今天来找我何事？” “我想进一批铁矿，用来炼钢。”秦沐毫无掩盖的说。 “需要多少？” 秦沐伸出手掌比个五。 “五百斤？” “是五千斤。” 陈思被秦沐逗笑了调侃道：“你想造反啊你？” 其实五千斤铁矿石最多也只能练出3000斤铁左右，这些是足够秦沐试错的量。 “还有你说钢又是什么东西？” 秦沐发现还有转机便用了几分钟解释了铁和钢的区别。 两人听了半天一知半解。 陈思说：“那这钢是用来做器械的？哈哈，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还能这样用。” “陈大人说笑了，要是能够成功，后面需要的铁矿会更多，您看这能行吗？” 陈思放下酒杯，“行啊，五千斤铁矿，五万两白银。” 秦沐立马失去了笑容，这个价格纯粹是在难为自己，按照大唐现如今铁的价格也不过三十文一斤，这纯粹是让他知难而退呀。 斐然见气氛有些紧张，便拿起酒杯，“陈大人，你家郎君呢，叫他出来喝一杯呀，咱们以后都是亲家了。” 陈思闷着喝了一杯酒，“好。”随后转身看向家丁，“把陈晓给我叫过来。” “诺。” 过了半晌，一名长普通，眼神涣散的男子走了进来。 “父亲。” 陈思给他使了个眼色。 他慢慢走到秦沐和斐然中间看了他们一眼，斐然正准备起身，陈晓突然朝着秦沐行礼，“见过斐大人。” 秦沐尴尬的起身，笑了笑，“那位是斐大人。” 陈晓挠了挠头哦了一声，“见过斐大人。” “哈哈，坐，快做。” 斐然面色难看的坐了下来，眼神里写满了不快。 秦沐看着傻乎乎的陈晓一时间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 斐彩文会愿意嫁给陈晓这种痴呆男子？ 陈思冲着陈晓说了句，“给你未来岳父敬酒呀。” 陈晓反应过来，端起酒杯朝着秦沐，“岳父。” 秦沐尴尬到了极点，这人不仅仅是智力有问题，在他看来就是又傻又呆的弱智儿童。 陈思不耐烦的招了招手，立马让家丁带陈晓下去。 秦沐发现陈思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杀气心凉了半截，这次谈生意算是吹了。 接下来，陈思一个人喝的大醉，斐然和秦沐见时候不早了，便一起离开了陈府。 两人走在过道上，没有说一句话。 斐彩文跟在秦沐后面拽着他小声问了句，“怎么样啊？” 斐然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斐彩文语气沉重的说，“彩文啊，是爹对不起你。” “斐大人，那陈晓就是个弱智，你怎么能把女儿嫁给他呀，那不是守活寡嘛!” “你不知道我和陈大人一起喝酒定了娃娃亲，我现在的官职没他高，想要悔婚几乎不可能的。”斐然叹了口气。 “弱智？”斐彩文愤怒的走到斐然面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就是傻子！” 斐然想要安抚斐彩文，可是她愤怒的往府外跑去。 “唉…” “斐大人，我去追她哈，待会给你送回家。” 斐然抱拳，“麻烦了，都怪我…” 秦沐追了上去，出了府门，外面突然开始下起小雨，秦沐在巷子里转了半天才在一处马棚底下发现了斐彩文。 “走，跟我回去。” “我不！你别管我！” 秦沐蹲在她身边看着雨水顺着茅草留下来，随后安慰道：“我算是知道你爹为什么对升官这么感兴趣了，原来都是为了你呀。” 斐彩文看着秦沐，“你在说什么？” 秦沐一五一十的解释了之前找他爹办事的条件，他大致猜想出斐然之所以答应他是为了献策升官，只要官职大过陈思，那一切都好说也有谈条件的余地。 陈思是盐铁司司长，那是正三品的官职，并且手握开采铁矿大权，实际权利更大，斐然只不过是个屯田郎从五品。 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封建社会更加严重。 “那是不是我爹只要官职超过陈大人，我就可以不用嫁给那个傻子了吗？”斐彩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满怀期待的问。 “理是这么个理，除非你爹能入阁…” 斐彩文失落的叹了口气，“难道我的命就是这样的吗？” “不过事在人为，我有办法能把你爹搞入阁内。” 斐彩文突然抓住秦沐的手臂，“怎么做，怎么做，你快说呀！” 秦沐嘴角露出微笑，一个想法从脑海里萌生。 “这样吧，你回去找你爹帮我搞到铁矿石，后面我会写一个计策让你爹直接飞黄腾达。” “那这个计策需要多久才能实现？” 秦沐粗略算了一下，“最起码要一年。” “一年！”斐彩文眼神瞬间无光，“我下个月就要嫁给他了！” “额…” 斐彩文蹲在地上拿着木棍捅着地面，嘣的秦沐一身的泥巴。 “大小姐呀，你傻呀你，你不能离家出走呀！” “离家出走？”斐彩文两眼放光看着秦沐。 秦沐急忙捂住嘴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是，你老实在家呆…” “我听我爹说你在洛阳做生意，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卖东西，夜澜谣知道吧？” “夜澜谣！是你做出来的呀！我爹给我买了一块，这个东西太好用了…” 斐彩文一直在秦沐耳边念叨着东扯西扯，秦沐也只是敷衍的应对者两句。 斐彩文给他的感觉就像一个单纯没见过啥世面的小姑娘一样，说的也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 不过她这种女孩也没什么坏心思，反而很善良没什么架子。 “好了，雨停了，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斐彩文有些不开心的问：“你是不是嫌弃我很烦呀？” “没有啊，你说的每一句我都听着呢，不信你问一个。” “我喜欢做什么？” “你喜欢画画，而且每次把手弄的全是墨水，然后用了我的…” “哈哈，秦沐，你真好！” 秦沐自信的笑着看着她。 这都是他以前做舔狗的必备技能，自打那时候开始，他就养成了记住关键词的能力，最后都用这些细节来哄女朋友开心。 现在的秦沐根本不会坠入爱河，他心底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择手段做自己想做的事，感情不再会是他生活的全部。 ------------ 第四十九章 老狐狸 把斐彩文送到家后，秦沐驾驶着马车来到城外的工坊。 一进门秦沐就发现工厂里面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 王阿娘看到秦沐立马笑盈盈的走了过来，“董事长，你怎么来啦？” “我来看看，这都是你新招的人吧？” “对，他们都是在家无事可做的妇人董事长呀，你也知道这妇人想要出来做工那是多难呀，有些人已经不想干了…” 每个人一个月一贯钱还嫌少，这老东西到底吃了多少回扣。 “不少了，王啊娘呀，我顶多给你们月底发奖金，谁做了多少件，等到月底统计一下十个一文钱。” 王啊娘当着秦沐的面掰着手指算起来，“哎呦哎呦，行，董事长您真是太大度啦！咱们就算是在这吃在这睡也给你干好。” “嗯，您忙吧，我这边拿一批货。” 秦沐临时征用了几个驴车，装了几百块回到了洛阳城。 秦沐按照地址来到了一处大宅门前。 出来迎接的是上次在天仙楼的刘长青。 “秦掌柜客气啦，还亲自送来，多谢多谢。” “那是应该的，你要不要验一下。” “不用，不用。”刘长青朝着自己的家丁喊了一声，“卸货，卸货。” “来，里面请。” 两人来到大堂，刘长青吩咐下人给秦沐到了一杯茶水。 “秦掌柜，今天来找我所谓何事呀？” 刘长青摸清楚了秦沐的性格也不再拐弯抹角。 “是这样的，不知刘会长能不能搞到铁矿。” “铁矿？”刘长青笑容凝固在脸上，“秦掌柜，你要多少？” “五千斤。” “五千斤？哎呦，秦掌柜，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如此多的铁矿石可不好搞哦。”刘长青端起茶杯悠闲地喝着茶水。 秦沐再清楚不过他在想什么，看他的表情应该是能够搞到这么多。 “除了钱以外，只要我能做到的，您尽管提。” 刘长青缓缓的放下茶杯伸着身子，“我要你夜澜谣的配方。” “不行，那可不行！”秦沐直接拒绝。 “哈哈，这世间哪有不赚钱的买卖，不行那就算了，我也无能为力。” 秦沐装作纠结的样子低头想了半天。 “好吧，我给你配方，那你要给我便宜一点。” 刘长青得意的笑着，“这五千斤原铁市场价一百两都是有价无市，我给你九十两，很划算了。” “行吧，我想问一下你这铁矿石从盐铁司那里拿的吗？” “这个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配方只要给我，随后铁矿就到你府上，我们生意人最讲究的就是诚信。” “还是让我想一想。”秦沐满脸的难为情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沉思许久，他站起身，“要我配方可以，但是你必须让我去联系卖铁矿的人。” 刘长青听完没有回答他。 “我这个夜澜谣那利润可是高的离谱，那铁矿呢我也不是拿不到，昨天我还去陈司长那里吃了顿饭呢。” 刘长青听完仔细斟酌了一番，“可以。” “那我们一言为定。”秦沐掏出一张纸不舍的递给了刘长青。 “我先说明一下，明天我必须要见到那个人。” 刘长青捏着纸张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定，一定，我还能骗你吗？我可是洛阳行会会长！ 这样吧，明日你直接去洛阳长寿县莽山找一个叫二狗子的人，他会带你去的。” “那咱们一言为定。” 秦沐离开后，在马车上偷笑了起来。 回到家后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小青和吴正极。 两人的第一反应是：“你疯了呀！” “我可没疯，这夜澜谣的制作方法很容易，可是那些个炉子和技术可都在我手上呢，他想建工坊那就得从我这里买炉子，想要技术人员，那得从我这里挖。” 秦沐在清楚不过这些人的尿性，他们要是知道自己给员工开这么高工资那不得气死。 一般像这样的员工一个月顶多五百文撑天了，这多出的五百文和奖金以及加班费那就是在割这些掌柜的肉。 原材料也被秦沐垄断，洛阳周边的花草早就被薅干净做成了干花，就算刘长青集齐所有条件，那也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 “那明天我陪你去。”吴正极说。 “我也想去。” “小青你就留在家里吧，明天店里也不用你看着，你帮我照顾一下若琴。” 小青满脸的不情愿，“给她送饭就行了，其他的我可不问。” 秦沐看出了小青的不愉快，便安慰的说：“我赎她回来以后就让她去店里坐着，当个吉祥物，我每个月呢也给她开工钱。” 这时候若琴走了进来哀怨的看着秦沐，“你赎我的钱我会打工还你的。” “行啊，我给你一个月一贯钱，每卖出去一块夜澜谣给你提成一文钱，等你攒够了你可以自由离去，也可以继续跟着我做事，这都由你来选择。” “除了这些，每次我们吃饭时候你就在旁边跳舞供我们玩乐。”小青补充了一句。 “小青，别太过分啊。” “哼！她本来就是个歌姬，再说了卖身契都在你手中，你还给她开工钱，让她做牛做马都不过分。”小青不留余地的说。 秦沐一整个无语，按理说确实是这样，从法律上来说若琴成了他的私人财产，他想怎样都可以，况且这若琴肤白貌美姿色不错，做老婆也不是不行。 秦沐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现在不是想这个的事的时候。 “行了，若琴，咱们一起吃饭。像你这种湿疹目前最好的方法只能用食疗的方法，最重要的事要保持愉悦的心情才能好得快。” 若琴轻微点头，“我知道了。” 秦沐看出来若琴并不是很开心，从万人瞩目的歌姬沦落到给秦沐打工，这种落差感搁谁谁也不能接受，秦沐也不想在她身上耗费太多时间，只能随缘吧。 ------------ 第五十章 莽山行 次日，秦沐和吴正极两人来到长寿县。 现在正处夏天一路上全是树林到也没觉得多热，和未来相比现在的气温大概只有二十七八度左右。 徐徐吹来的微风甚至有一丝凉爽。 这次他们两人坐着一辆马车，并且吩咐要是他们三天没回家，就让家丁们上报给陈县丞。 不知为何秦沐总感觉会有其他事发生。 两人的马车在一处山边的酒肆停了下来。 两人在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小二来两壶酒和一盘羊肉外加一份烫菜。” “好嘞。” 秦沐叫住小二问道：“这边是不是有一个叫二狗子的人。” 小二下意识看了眼里面，“这个我不清楚，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我哪里认得清啊。” “行吧。” “好嘞，马上给你上菜。” 吴正极看着小二的步伐瞬间察觉不对劲，“这小二是个练家子。” “待会把他抓过来问问。” “嗯。” 酒菜上齐，秦沐和吴正极并没有吃。 等到小二靠近后吴正极立马擒住小二将他按在桌子上，“说！认不是认识二狗子！” 秦沐拿着刀敲了敲桌子，“想活命就快说。” 突然酒肆里面冲出来几名壮汉。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打家劫舍！” 秦沐甩给他一袋银子，“赶紧滚蛋，没看到我在问路。” 大汉接过钱笑呵呵的准备走。 “小心！” 秦沐只感觉自己被抡了一棒子随后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秦沐只感觉浑身酸痛，缓缓爬起身发现自己身处监牢里。 “卧槽，到家了这是…” “你没事吧，秦沐？”吴正极担心问道。 秦沐揉着脑袋发现起了个大包，“没事，我看咱们是被算计了。” 能够敢开私矿的大部分都是亡命之徒，秦沐早就该料想到这一步。 “想不到这个刘长青做的这么绝！” “你是说是他出卖了你？” “大概率是他，只有他知道我们的行踪，我把配方给他，这吊人想直接独占整个夜澜谣生意，真TM黑呀！” 秦沐愤恨的说了句，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刘长青，看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和自己做生意。 这时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那人左手拿着把砍柴刀右手拿着一根棍子敲了敲门。 “吃饭了！” 随即甩进来两根竹笋。 “哎，你别走啊，你们老大是谁，让我见他！” 那人回过头来，“别急，一个月后你们就能出去。” “一个月！我艹！哎，刘长青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那人没有理会秦沐自顾自的离开了牢房。 “这个刘长青做的真是绝啊！这一个月时间自己回去怕是工坊都是他的了，现在只剩下小青一人能应付的了吗？” 吴正极拍了拍秦沐，“那我们只能相信小青了，我们要是能够出去那是更好了。” 吴正极环顾四周，这里的监牢和大理寺相比差多了，想要逃出去应该不是问题。 秦沐拿起竹笋啃了一口瞬间吐了出来，“真TM硬啊！把老子当熊猫养是吧！” “吴正极，脱掉衣服。” “啊？”吴正极呆住。 秦沐扒掉他的外衣，缠绕在牢房的木头上。 随后用竹笋拴住另一头，疯狂的拧巴。 “来！帮我一下。” 他俩一人一头在牢房里来回扭动，衣服发出撕碎的声音。 “噗呲”牢房的木杆断裂。 秦沐第一个钻了出去。 吴正极紧跟其后，他们在牢房门口找到了带着的行李。 秦沐掏出电棍，吴正极拿出长刀，两人一前一后往外面走去。 走出来才发现他们原来深处在一片竹林，不远传来干活吆喝的声音。 两人瞬间放到看守人。 “咱们先回去吧。” “不，找到他们老大，把他们全干死。”秦沐满脸杀气的说。 两个人顺着吆喝声来到一处山坡看到一处山洞口，五六个人拿着鞭子催促着一群满身污垢的人推着车。 而车上就是秦沐心心念念的铁矿石。 “这里就是黑矿场呀这是！” “他们有六个人，咱们不一定打的过呀。”吴正极分析道。 “打得过，就怕他们逃跑，整个矿场肯定不止这些人。” 秦沐思考着应对方法然后拉着吴正极又回到了监牢里。 没一会儿，吴正极押着浑身是泥的秦沐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兄弟们，被我抓到一个逃跑的！” 几人围了过来，一个给了秦沐一脚。 “你是哪个片区的？” 吴正极瞬间蒙了，怎么还分片区呀。 他支支吾吾指着东边，那边的…” “哎，对了，我追他的时候捡到了一袋子银子，你们看看是谁掉的。”吴正极喊了一声。 几个人听到钱立马围了过来。 两人一对眼一个抽出刀砍了两个，秦沐用电棍放到两个。 其他两人见状拔腿就跑，两人追上去解决掉了。 秦沐来到那群旷工身边问了一些情况。 原来他们都是被抓过来或者骗过来的人，在这里没有工钱，一天除了吃饭睡觉全在挖矿，运矿。 他们正在交谈时，旷工中一个人偷摸着往山上跑去。 “完了，那小子是去告密去了！你们快走吧！”一位年长的旷工劝说着他俩。 “妈的，这个崽种，他难道不是被强迫的吗？” “哎，这莽山的老大李子，说是举报后就放他走，这人是被逼疯了。” “李子？老子把他打成李子酱！”秦沐愤怒的喊了句。 “你们快走吧，这山头有三十多人，你杀了他们手下，就别想着回去了。” 吴正极拉着秦沐就往山上跑去。 秦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干嘛呀！赶紧走啊！” “不，今天不把他们全杀了我难解心痛之恨！” “你疯啦呀，秦沐，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和他们斗狠就是自找苦吃！” 秦沐看着那群旷工，“你们一个个来我这儿报道，写出你们的户籍和住址，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杀光这些狗日的！” 众人听完低下了头，他们从内心里还是害怕，留在这里顶多只是干活，最起码还能活着，要是造反不成那可是死路一条，他们的家人也无法幸免。 “我们这里有十几人，他们山头分布很散，现在只接冲进老巢，杀他个出其不意，胜算非常大，你们难道不想回家陪陪亲人吗？ 这样，你们要是死了，我养你们全家，要是活着我秦沐雇佣你们！” 此时，有一人走上前来。 “我无亲无故，和你干了！大家伙，刚刚你们也看到了，这两位郎君有勇有谋，咱们干他娘的！” “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 … 陆续有人报名参加，秦沐用手机将他们的信息记录备忘录里。 “好！认识路的，带路！” ------------ 第五十一章 找茬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山头上冲去，一路上遇到几个巡逻的山贼，全被他们除掉。 等到了山头，秦沐俏咪咪的溜到侧面观察着一切。 没一会儿，莽山头子带着十几人，两波人对峙起来。 一边拿着榔头锤子，另一边拿着长剑。 这时一名彪形大汉手持双刀怒吼一声，“反了！给我杀！” 秦沐瞅准时机溜到大汉后面，等着他放松警惕后拿出电棍飞速靠了过去。 “倒下吧你！” 秦沐将电棍插进他的腰子，可是面前的大汉并没有昏倒反而慢慢转过身来。 “找死！” 两把长刀冲着秦沐砍过来，秦沐紧忙后退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 秦沐看着电棍上的火花。 有电的啊！怎么没反应。 秦沐定睛一看才发现，大汉穿的是皮毛的背心。 “绝缘！” 大汉哈哈大笑起来，“死吧你！” 千钧一发之际，秦沐用电棍挡了一下，可是大汉走了几步吐了一口鲜血到在地上。 吴正极擦了擦刀，“没事吧，秦沐。” “没…没事…” 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老大死了！” 其他山贼人心涣散，很快败下阵来。 “将所有贼人绑在树上！” 秦沐一个个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贼人轻描淡写说了句，“全杀了吧。” 吴正极急忙阻止道：“秦沐你过分了啊，咱们直接报官就行，全杀了这不太好吧？” “杀了他们！在这矿场每天都会死人，这群人整天吃酒喝肉我们只能吃他们的残羹剩饭，他们该死！” “对！杀了他们！” 秦沐小声对吴正极说了句，“这叫众望所归。” “那朝廷那边怎么办？这群贼人能够占山为王，肯定是有关系的。” 秦沐挥了挥手。 旷工们拿起刀子看向俘虏。 “把他们的头割下来送到长寿县县衙。” 吴正极看着满地鲜血和人头在看着毫不在乎的秦沐，他在想秦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 “吴正极你有意见吗？这群人要杀我们，我们自卫反杀，这很合理，走吧，带你去县衙。” 一行人拖着几个麻袋往县衙赶去。 来到县衙，秦沐等人瞬间被一群不良人围住。 县里的吃瓜群众闻风而来将县衙违的水泄不通。 没一会儿，长寿县县令整理好衣服走了过来。 “你们想干嘛！” 几个麻袋甩到他们面前。 县令看了一眼立马干呕起来。 “好啊，你们这群刁民，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人还敢自投罗网。” 秦沐这时候大声说道：“这时莽山的贼寇，我们是被逼无奈才杀了他们！” “你是何人？” “我来自洛阳城，秦沐。” “洛阳城？”县令立马换了表情，能够这么趾高气昂的来头肯定不小，“这个…还得调查，全部关押起来！” “大人！我这一大批人证，他们可都是被这群贼人囚禁起来帮他们挖矿的旷工，你审都不审就把我们关起来，是不是这些人里有你的好友呀？”秦沐指着口袋声音洪亮的质问道。 围观群众开始起哄。 “怪不说没人敢去莽山，原来这县令在背后撑腰啊！” 县令招了招手，“全部关起来，明日再审！” 吴正极凑到秦沐身边问道：“你想干嘛呀，秦沐，这样搞下去又要坐牢啦！” “别急，别急，等着吧。” 随后，一行人被关进了牢房里。 洛阳城，李府。 刘长青带着一堆人马来到门口。 为首的家丁喊道：“秦沐出来！” 小青着急忙慌的走了出来。 “你们要干嘛？” 刘长青甩了甩袖子生气的说：“我在你家定了五百块夜澜谣，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刘长青把夜澜谣捏碎，里面露出黑乎乎的馅料。 “在夜澜谣里搀泥土！这就是你给我们供的货嘛！” 小青捡起摔在地上的肥皂瞬间蒙了反驳道：“不可能！我们的夜澜谣都是手工制作的，怎么可能搀泥土在里面。” “秦沐呢！让他出来说话！” “秦沐不在家，不是你…” 小青立马意识到怎么回事，原来刘长青是趁着秦沐不在家故意来找茬的。 “你们再不走我就要报官啦！” 刘长青不屑的一笑，“好呀，咱们就让陈县丞来看看！” 过了半晌，陈县丞带着一批人马赶了过来。 大致了解过后就来到小青面前，“小青啊，你们现在赶紧把货给补上，我这是最大限度能帮你的了。” “你！”小青这才意识到这是刘长青的第二步。 “那个刘掌柜呀，我和小青谈好了，这边给你补上，这事就算结了。” 刘长青装作消气的样子，“可以，我今天就要货！” 陈县丞对着小青说，“快去拿货，补上了就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可是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存货呀！最晚也要明天才行。” “明天！那不行！咱们白纸黑字写好的，今天交货，这总共五百块夜澜谣，一个399文，总共200两的货，我长安那边等着要呢！” “那我们赔钱给你就是！”小青话说出来立马后悔了。 “哼，你赔的起吗？要我说你们根本不是没货，是不想给我，走!咱们去工坊里自己拿！” 说着刘长青就要带着家丁往城外工坊去。 “陈县丞，你就不管一下吗？” 陈县丞摊了摊手，“这我也没办法呀，你不给货，人家去拿这天经地义呀。” “站住！” 这时，一个柔弱的女人声音叫住了他们。 众人回头望去，来人正是若琴。 刘长青冷笑一声嘲讽道：“呦呵，这秦沐买的歌姬也来凑热闹呀！” “刚刚我在旁边都听到了你们在说什么。”她捡起地上的肥皂，“这根本就不是们做的夜澜谣。” 刘长青双手背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你如何证明呢？” 她走到车里拿出一块夜澜谣说嗅了嗅，“小青你去拿一块真的夜澜谣来。” 没一会儿，一号拿着一块递到若琴手上。 “这两款虽然外表一模一样，可是气味不同，真的夜澜谣是淡淡的花香，而你这块根本就没有味道，这是面粉做的。” 小青走到若琴身边闻了闻，“确实没有味道！” 刘长青和陈县丞对视了一眼。 “本来就是假的能有味道就怪了呢！” 小青接着说：“我们的夜澜谣是将一整块然后切成两块，所有有一边会短一些，你们这个两边一样长，而且下面还有封口，这一看就是你们临时做出来的！” 刘长青呵呵一笑，“这是你们送到我府上的，我有人证！” ------------ 第五十二章 一丘之貉 若琴见刘长青这么无赖便放出杀招，“咱们来看看泥土，这里面的土质发黑，而且里面还有花瓣，一看就是从花园里挖出来的，我们的工坊附近都是田地，按理说这土里该有麦苗才对，我们李府根本就没有花园，里面全是枯萎的杂草！” 陈县丞见证据越来越多，立马派人进去查看。 不良人一会儿就回来，“回禀大人，里面根本没有花园，那后院全泥土和铁器。” “泥土！奥，藏不住了吧！”刘长青借题发挥。 “那些泥土都是烧窑用的土，根本不是黑色的。”不良人接着说。 若琴看向陈县丞，“陈大人，现在谁在说谎一目了然了吧。” “那个刘掌柜，你不会看错了吧，你们赶紧回吧，我还有事。” 陈县丞敷衍的说了一句就带着人离开了李府。 刘长青愤恨的甩了一下衣袖，“走！” 小青开心的跳了起来，拉着若琴，“若琴姐姐，你好聪明啊，还好有你。” “这种套路本就是漏洞百出。” “抱歉，我那天还这样说你，你还愿意帮我。”小青愧疚的说。 “无妨，我现在担心的是秦沐可能遭遇了危险。” “啊！那怎么办！要不我带点人去长寿县找他。” 小青着急忙慌的就要去叫人，若琴叫住了她。 “我觉得你还是待在家里好好看着工坊吧，我相信秦沐和你哥不会有事的。” 长寿县监牢里秦沐悠闲的睡着觉。 吴正极看着熟悉的环境仿佛又回到了大理寺监牢的那段日子，看秦沐这么自信他也跟着睡了起来。 这时，外面一对人影走了过来。 “秦沐！出来！” 秦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来了。” 其他人一脸疑惑，这秦沐真的不怕死呀，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淡定从容。 他们可是杀了人，虽然杀的是山贼，可是要是县令上报上去那他们都得处死啊！ “那个…郎君，我们不会有事吧？” 吴正极躺在地上，“别怕，天塌了，有秦沐顶着呢。” 秦沐被叫到县衙的偏房里，里面罗列着各种刑具，县令就坐在里面悠闲的喝着茶水。 “来了。” 秦沐直接走进去坐在他对面。 “小郎君，你住在洛阳哪里呀？” “西市。” “啪！” “大胆！”县令骤然变脸拍案而起。 “我认识很多北市的人。” 县令立马露出笑容，“哈哈，这北市可是个好地方呀，都认识谁呀？” “盐铁司陈大人、屯田郎斐大人、工部郑大人，…” 秦沐一口气说出了十个官名，县令脸色越发阴沉，端起茶水都在发抖。 “大理寺的我就不说了吧。” “嘿嘿，小郎君今日铲除了我县莽山的贼人，那是大功一件，明日我就上报朝廷，嘉奖小郎君你呢。”县令起身恭敬的供着手夸赞道。 秦沐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懂事，有钱途，不过我不需要嘉奖。” “哎，那你想？” “那块矿山不错，这样，你写个租赁契约，将矿山租给我，我有开采权，我不仅给你租金，而且朝廷的税一分不少，你看怎样？” 县令掂量着得失立马给秦沐斟了一杯水，“好说，好说，大家以和为贵。” 果然如秦沐所料，这山贼和县令有利益来往，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活这么久，而且还是在天子脚下这么大张旗鼓的奴役良民，秦沐只不过是吃定了这一点趁机拿下矿山。 这也算是绕过盐铁司那一手直接和地方政府签约租赁合同合理合法的途径，他盐铁司来查也有凭有据应对。 秦沐出狱后将所有旷工聚集在一起，他发现这些旷工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变成了一种崇拜。 “大家伙以后那莽山铁矿就是我的了，各位要是还想留下在那里挖矿的话，我给你们每个人每个月两贯钱要是想回家呢，你们也可以回去。” “多少！” “我的老天爷呐！两贯钱，秦仙人我们跟你干了！” “我回村叫人去！” “好，想来的来我这里报名！” 一群人蜂拥而上，他们对秦沐说的话没有半分怀疑。 一行人吃饱喝足后又来到莽山，搜刮了一些山贼留下的银子总共一千两白银。 秦沐拿出一百两一人给十两安家费，让他们帮忙装货，剩下的钱直接送到了县衙预付了租赁定金。 莽山还有十几辆专门运送矿石的马车，秦沐将他们装的满满当当的准备明天回家。 李府内，小青端着一托盘菜肴来到若琴房间里。 这时候若琴刚刚洗完澡。 “若琴姐姐，吃饭啦。” 若琴穿着衬衣身材凹凸有致，坐在餐桌前尽显高贵气质。 “咦，这些是什么菜呀？” 小青介绍道：“这是炒菜，我只放了盐和鸡精，秦大哥说你现在不能吃那些刺激性大的调味料。” “好香啊，这是秦沐教你做的吗？”若琴问道。 “是呀是呀，秦大哥做菜特别好吃，你快尝尝。” 若琴夹起一块炒菠菜放进嘴里，“嗯，很好吃啊！” “嘿嘿，我还只学习了皮毛，秦大哥说了只要调味料够多炒鞋底都好吃呢。” “哈哈，好有意思的说法啊。” “你快吃吧，吃完早点休息，秦大哥说你不能熬夜的，要休息好，而且每天要换洗被单衣服这些…” 若琴吃着炒菜，听着小青说这么多注意事项，心底暖暖的，在他印象里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认真负责过。 小青在一旁唠唠叨叨遇见秦沐发生的事，若琴边吃边听着，两人笑声不断。 “原来秦沐是这样的一个人呀。”若琴嘀咕了一句。 “秦大哥难道不好吗？他虽然行事有些古怪，可是他对自己人特别好的。” “原来是这样啊。”若琴释怀一笑。 “若琴姐，你就安心在这里住吧，在这里你不用担心任何事，秦大哥说到做到，你攒够了钱可以恢复自由身的。” 若琴放下筷子，看着窗外的月亮，“自由？哪里还有属于我的自由。” 小青指着月亮问道：“你和秦大哥一样，总是喜欢看月亮，那月亮上有什么好看的吗？ 哎，秦大哥还念过一首诗，叫什么静夜思，床前明月光……” 若琴听完后泪水打湿了眼眶，这首静夜思是写到她心里去了，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她故乡在东边，后来母亲去世后，她的故乡成了西边的长安。 ------------ 第五十三章 高炉试炼 次日一早，小青一大早就来到工坊查验送给宫内夜澜谣制作的进度。 工坊内的工人才刚刚来上班，小青拿起一块成品闻了闻。 “牡丹花的香味确实比雏菊好太多了。” 进贡的牡丹夜澜谣比一般品种更加精细化，肥皂上的雕纹拓印更加细腻，碱的含量更加低，并且外包装采用丝绸更加符合高端市场对外观的需求。 “王啊娘！”小青喊了一声。 王啊娘笑着走了过来，“小青啊，什么事啊？” “这批货很重要，只能让老员工来做，切割的时候要小心点，千万不要有残渣，对了，包装的布料来了没有？” 王啊娘指着不远处，“布料昨天就送来了，你放心，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小青走到堆放布料的棚子下面，掀开白布，摸了摸，布面细腻柔滑。 她看了眼手上面残留着一些殷红，“这是？” 王啊娘一把扯出布料，“完了，这染料不对呀，这是用朱砂染的呀！一般都是用紫草。” “朱砂？这布是从哪里买的？” 王啊娘想了想，“就是洛阳那个最大的云来布坊呀，我经常在那里买布的，好呀！这个姓王的王八羔子敢坑老娘!” 王啊娘气呼呼的转身，“姐妹们！走，去云来布坊！算账去！” 一众大妈放下手里的活牵着马车就往洛阳城走去。 小青急忙跟了过去。 洛阳郊外，秦沐坐在马车上心情愉悦的唱着歌。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你唱的什么呀？这么怪。”吴正极催着马喊了一句。 “老吴啊，你不知道这次莽山行对我们后面要做的事意义有多重大，那可不是铁矿那是座金山啊！” “啊？那是金矿呀，那不是赚大发了！” “跟你说你也不懂，等我们回去，就开始炼钢。” 前几天秦沐招揽了五六十个修建房屋的能手，三天过去了，应该修建完毕，现在天气炎热水泥干的快，最晚明天就可以开炉炼钢。 半刻钟后，车队缓缓驶入洛阳城，秦沐花了些钱打点，说车上拉的是泥土用来修建花园的。 看门的侍卫稍微看了一下就放行了他们。 走在西市的街道上，秦沐看到一堆妇女堵在一家布坊门口撒泼打滚。 “这个奸商啊，卖我用朱砂染的布，都掉色了，我原本要的是紫草的染布，真是丧了良心喽！” “姓王的！赶紧滚出来，给个说法！” … … 接下来就是一些不堪入目的脏话。 秦沐对这一幕尤其眼熟，小时候村里妇女吵架和这个架势差不多。 云来布坊的员工只能碍着骂不敢回口，店的门板子都被大妈们缷在地上。 想要来买布的人看到这阵仗布都不买了开始一起谴责自己被坑的经历。 “想不到这大唐的奸商和我们那时候也差不太多嘛。”秦沐唏嘘了一句。 “秦沐，那好像是小青，带头骂人的是王啊娘啊！”吴正极提醒道。 秦沐一个激灵跳下车，“你先回去，我来看看。” “小青！” 小青回头看到是秦沐在叫她笑着冲他跑来。 小青将这两天发生的情况告诉了秦沐。 “这洛阳行会太欺负人了，我好心将夜澜谣市场份额让给他们，他们到好，背后搞小动作！”秦沐压着怒火说。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要是朱砂布料用作外包装，肥皂放置一段时间就会变成血红色，这不仅不吉利还不健康。 朱砂里含有氧化汞那可是剧毒物质，夜澜谣是洗澡用品遇到热进入身体更快，洛阳行会这是要秦沐的命呀！ 秦沐想要上前去理论可是转念一想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他没有对付这些人的的方法，只能先忍着。 “就让他们骂，嗓子哑了我出钱给他们治。一直骂到他们赔钱赔货为止。” 秦沐拖着小青往家中赶去。 让他没想到的是若琴竟然如此聪慧机智，秦沐现在觉得自己五百两花的不怨。 的亏自己穿越的是大唐而且还是武则天统治时期，这个时期女性的权利发生了剧变，而他身边这些女人很幸运搭上时代潮流的快车。 要是穿越到螨清… 回到家后秦沐来到了后院，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达十几米的烟囱屹立在院子里。 高炉旁搭满了竹竿脚手架，上面的工匠正在进行收尾工作。 这时候张大爷乐呵着来到秦沐面前邀功，“秦郎，怎么样？这符合你的要求吗？” “做的不错，和图纸上一模一样。” “那肯定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他们都是明堂出来的工匠，听说你这里给的钱多就过来了。” 听到是修建过明堂的工匠秦沐更加放心，明堂可是有数百米的高楼，而且全部是木材建造的卯榫结构高楼。 “那还真是大财小用了，他们建造这个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这样吧，今天忙完你们休息一天，去西风楼吃一顿回家好好睡个觉。” “哎呦，秦郎啊，你真是对我们太好了。”张大爷感激涕零抹着眼泪，“难道不先试一试炉子吗？” 秦沐嘴角露出阴笑，“试…当然要试呀。” 傍晚时分，西市西北角冒着一股浓浓的黑烟，在夕阳的余晖下像一条黑龙直冲云霄。 秦沐看着冒着黑烟的高炉仔细的观察着它的反应。 “小青记录一下。” 一旁的小青拿出纸笔。 “进气口稳定。”他走到炉壁前伸出手贴在高炉上，“隔热效果良好大概在四十多左右。”敲了敲炉壁，“炉壁完好无损。” “加炭！”秦沐喊了一声。 以目前的温度顶多只能够达到烧火做饭的程度。 “不好了！董事长！陈县丞带着一堆人冲了进来！” 秦沐转过身，看到陈县丞带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 “全都给我停下！” ------------ 第五十四章 打发要饭的 “呦，陈大人，您这是干嘛？”秦沐笑脸相迎行礼道。 “有人举报你们在这里炼铁，而且是在锻造武器！”陈大人趾高气昂的说。 “炼铁？谁呀？” 陈大人歪嘴一笑指着炉子“那你们在干嘛？烧火做饭呀？!” “哎，陈大人你怎么知道我在烧火做饭呀。” “秦沐，你少在这里打马虎眼。”他挥了挥手，“把炉火熄灭！” “秦大哥。”小青拉着秦沐的肩膀。 “来人！灭了火！” 张大爷爬上楼梯，将进气口堵上，没一会儿炉子的烟熄灭了。 一群不良人在炉壁边找了半天才看到出水口。 倒腾了半天弄出几个泥疙瘩。 “大人，他们好像在烧土。” “烧土？”陈县丞看了一眼地上一个个椭圆形土块，“这哪是土，这是铁矿！都给我抓起来！” “慢着！陈大人好大的官威呀！”秦沐讥讽的说了句。 “秦沐你不要不知好歹！” 秦沐现在才认清这个陈县丞就是个唯利是图的贪官，他以前给了他多少好处，还救过他的命现在为了钱立马将这些置之脑后。 他越贪那就越好解决。 秦沐从身边的工匠手里拿来一把刀。 “好呀，你敢抗捕！” 唰一刀砍在土疙瘩上，一股子浓郁的鸡肉香味弥漫整个后院。 “这…这是…” “鸡呀，陈大人，你家打铁还放鸡肉呀？” 陈县丞瞬间没了话，脸上阴沉。 秦沐走过去推着他，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陈大人呀，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你这样三番五次搞我有意思吗？” 陈大人尴尬笑了笑，“秦郎呀，你也知道，那刘…哎，我也是被逼无奈呀。” “被逼无奈？你说的刘长青吧？他到底什么来头，你给我交个底。” “不行啊。” 秦沐伸出五个手指，“两…” 陈县丞眼中立马冒着光，“刘长青是买卖香料的，那香料可以说比黄金还贵，那极西之地的皇族特别喜欢，你也知道这种生意是寻常商人能做的吗？ 他想侵占你的夜澜谣也是因为这些，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他给了你多少钱？”秦沐转口问道。 陈大人比了一根手指。 “你啊你，说你什么好呢，陈大人知道我认识哪些人吗？六部都有我的人，你好好想想谁更有潜力，这些只是一部分。” 陈大人心中一惊，他以为秦沐去了大理寺能出来已经是奇迹了，难道之前武后释放的六部官员都和他有关系！ “嘿嘿，秦郎，是我的错，不过啊，你这个炉子不能在洛阳城里，你这边碍着洛河呢，太后要是看到了那多不好呀，对不对？” “你放心这边只是一个模型，过两天我就搬走了。” 秦沐早就考虑了这一点，在城里建设这个确实比较污染环境，这个只是简单的试验品，后面还是要搬到郊外去。 “陈大人，以后有的是你发财的路子，夜澜谣要不要，我五十文一枚卖给你，给你一百块。” “一百块！”陈大人在心里算着，“那我拿货都这个价？” 秦沐哈哈笑了起来，“每个月限量一百块怎么样？” 陈大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行！” “成交！”秦沐指着地上的鸡肉，“这些你拿走几个，犒劳兄弟们，都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陈大人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这个可以有…” “那边的，把这些个证物拿走，咱们撤退！” 小青看到陈大人乐呵的带着人走了不解的问：“谈好了吗？” “嗯，谈好了，这种人最好打发走的。” “对啦，这个鸡叫什么名字呀，闻起来也太香了吧！” “这个叫叫花鸡，这不刚刚打发了一群讨饭的叫花子嘛。”秦沐玩笑的说。 “叫花鸡？”小青想了想突然理解了秦沐的意思，“哈哈哈，叫花鸡！好名字！这群人就是来要饭来了。” 走远的秦沐蹲在地上拿起一只叫花鸡，“去给若琴送点。” “嗯，知道啦！” 刘家大院里，刘长青和其它几个掌柜坐在一起愁眉苦脸。 “这个秦沐，叫了一群大娘来我店门口骂了一整天，我这几十年的招牌都快被他给毁了呀！”王掌柜满脸哀愁的说。 “那咱们后面还要继续整他吗？” 陆掌柜捋着胡须眼神空洞，“别说你了，我还丢了一座矿山呢！秦沐这个人气运加身，没想到他把所有山贼都给杀了，不仅没啥事，还落得个为民除害的大英雄称号。 这些个官啊一点都不讲诚信，谁给的钱多就向着谁！唉！” “刘会长，咱们后面怎么办呢？长安那边可是催货催的紧啊！我可不想再去惹秦沐了，我还想捞一笔呢。” 几个人唉声叹气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好方法来对付秦沐纷纷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刘长青。 “都别唉声叹气了，气运会跑掉的，秦沐不容小憩，我总觉得他会是我们最大的敌人，现在丢这一小点东西就想打退堂鼓，等以后让他成长起来怕是为时已晚，哭坟都找不到坟头。 目前来看只能和他合作，等他漏出破绽的那一刻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我现在没办法露面，接下来你们照常合作，后面我来处理。” 其他人听到刘长青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刘会长所言极是。” “行了，都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其他掌柜纷纷行礼告辞。 刘长青愤怒的甩掉了手中的杯子气的后槽牙都要崩掉了。 “既然明着不行，那就来暗的，我到要看看你能嚣张多久！” 上阳宫，丽春殿内。 武后的侍女在帮她擦着上次知冰子送来的大宝。 闻到这个气味武后露出惬意的神情。 “婉儿，参见天后。” 武后睁开双眼，“李氏诸王何时来洛阳？” “目前已经有三位来到了紫薇城住了下来，其余的几天后到达。” “嗯，很好，婉儿啊，武承嗣今天去找你没有？” “他托人告诉了我那件事。” 武后抬起右手，侍女们慢慢退出宫殿。 薛怀义拿着法杖从殿内走到了上官婉儿旁边。 ------------ 第五十五章 迁移 上官婉儿眼神露出异样的神情，这还是第一次见武后同时召见他们二人。 “天授圣图虽然在民间传开，可是效果甚微，我需要们想一想更多的祥瑞。” 五月，武承嗣派人凿了“圣母临人，永昌帝业”八个字，并以“紫石杂药”装饰起来，然后令雍州人唐同泰献给太后。武后高兴地称之为“天授圣图”。 这和秦朝的亡秦者胡有异曲同工之妙。 薛怀义最先发声，“天后，我建议在紫薇城应天门前建造一个比明堂还要高的圣母大佛，那佛像就用天后您的面容来制作，定能上达天意下达民心。” 武后不为所动，修建明堂已经劳民伤财，现在再修建一个大佛怕是要激起民愤。 “不可。” 上官婉儿自然知道武后心思。 “诗经·小雅·采蘩中的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不振其距。乘风而临，集于神州。说的是凤凰飞翔于天空，展翅高飞，不抖动其尾羽。它乘风而来，降临在神州之上，那它也可以落在神都。”上官婉儿缓缓说道。 一旁的薛怀义知道上官之所以解释是在嘲讽自己听不懂这些，他直接怼道：“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能把凤凰招来？” “我不能，不代表其他人不能。” 武后露出笑容，“那这件事就交由婉儿来办。” 薛怀义见武后如此相信上官婉儿心中醋意大起，“我也可以招来凤凰！” “哦？说来听听。” “自古以来凤凰只出现于书本之中，人们知道也是道听途说，根本就没人见过这个，只要我请一批人在洛阳散播凤凰来过的消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自然谎言自然变成真话。” 上官婉儿和武后同时笑了起来。 “怀义啊，你退下吧。”武后打发道。 薛怀义满脸的不服气，想要再说可是看到武后立马阴着脸只好离开了宫殿。 “婉儿，你说的那个人是何方神圣？” “就是上次越狱的秦沐。” 武后回想起来，“那夜澜谣也是他做的吧？”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此人虽然行事古怪可是确实有些本领，那些献策都是出自他手。” “确实是个人才，这次任务就交给他，我到要看看他还有多少能耐。” “诺。” 西市李府后院的高炉烧了一整夜，秦沐一大早就来查看情况。 经过一整夜的预热炉子整体看着并没有出现断裂的情况，现如今用木炭加热燃烧起来的温度还不能确定能不能够将铁矿变成铁水。 后续的铁水出炉如何控制碳含量又是一个重大难题。 现阶段秦沐能获得的燃料只有木炭，焦炭在高炉操作中提供了更高的碳含量和热值，有助于有效还原铁矿石并提供所需的热量。 木炭的使用可能需要进行适应性改变，并考虑到其较低的碳含量和较高的灰分，炼出的钢铁可能会变成骗黑色。 秦沐吩咐所有工匠，以及所有书生跟着迁移到城外新建的工坊里。 加上之前招收的人手，秦沐手底下的工人将近两百人。 秦沐找到张大爷，让他担任总指挥，先建造新的高炉，然后开始炼铁实验。 “董事长你放心，只要能炼出铁水你想要什么形状的铁我都能给你倒出来！”张大爷拍着胸脯保证。 秦沐指着他的那群学生，“你手把手的教他们每一步的计划实施，让他了解整个过程，我每天下午都会去城外去看一眼，麻烦了哈。” 张大爷半皱着眉头微微点头，“行吧，他们能不能学会我可没办法保证哦…” 秦沐转身看向他们六人一时间犯了难，他现在是体会到离校季时老师的感受。 “武安，你过来。” 武安走到秦沐面前，“什么事啊？董事长。” “这些人中我就和你关系最好，等以后你们去新工坊上班，我想你记录一下他们的表现。” “啊？这是为何？”武安有些不情愿的说。 “你也应该知道，一个团体的风气是影响整个工坊的，就像喝酒一样，要是有人不喝酒还劝你喝酒你讨厌不讨厌？” “非常讨厌！” 秦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你记录他们的表现那也是为了防止有人滥竽充数。”见武安还是有些抗拒秦沐接着忽悠道：“这工坊以后将会是我李府最重要的地方，等到你全部摸清楚后我打算让你来担任掌柜。” 武安强忍着兴奋点了点头，“交给我吧！” “好了，去吧，好好学，好好看，所有的知识你们都掌握了就差实践。” 随后秦沐简单介绍了工坊的规矩。 和生产肥皂的工坊一样必须要佩戴厚面罩，外加轻便的衣服，帽子等等。 实验时间改为落日后，每天劳作时间两个时辰左右。 前期讲究的是慢工出细活，每一步都要精益求精，用最好的状态去学习，最重要的是给所有人一个缓冲的时间。 “好了，大家伙，今天先去西风楼吃饭，咱们下午开始干活！”秦沐对所有人喊道。 在场的所有人欢呼雀跃起来。 张大爷对着身后他招来的人炫耀着，“怎么样？没有骗你们吧，咱们董事长可是很随和大度的人。” “哎呀，在这里做工我都不好意思了，还去酒楼吃饭，那地方会欢迎我们吗？” “废话，那地方都被咱们董事长盘下来了！” 没一会儿，人去屋空，秦沐撸起袖子准备炒个菜吃。 “董事长，外面有个玉面书生说要找你。”四号急匆匆跑过来说道。 “玉面书生？你从哪里学来的词儿。”秦沐洗了一下，“让他进来。” “是！” 片刻，熟悉的身影慢慢来到大堂。 秦沐瞅了一眼，“是上官才人啊！你自己找个位置坐。” 上官看到秦沐竟然在大堂里做饭，一个大男人做饭他还真是活久见了。 “你会做饭？” “会呀，在…这都是男人必备的技能。” “必备？”上官婉儿坐在一旁看着秦沐用很奇怪的方式炒着菜，他手里的锅铲和锅一级下面燃烧着的罐子全都是她见都没见过的玩意。 浓郁的香味钻进她的鼻孔让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秦沐倒腾了半天炒了三个菜一个汤。 “四号，去叫小青和若琴来吃饭。”他看向上官婉儿，“你也吃点吧。” 小青挽着若琴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大堂。 小青跑到餐桌前嗅了嗅菜，“好，香啊！哎，这位是？” 若琴冲着上官婉儿行了一礼并没说话只是坐在凳子上看着她。 “这位是宫里来的人。” “我哥呢？” “你哥去长寿县啦，你别管了，咱们先吃。” ------------ 第五十六章 交换条件 秦沐拿起一个馒头，指着菜说，“若琴啊，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口味清淡些的，你多吃点。” “嗯。”若琴抿嘴应了一声。 小青已经开始大口的吃着菜啃着馒头嘴里含糊的说：“太好吃了。” “那个你要不要试一试，换换口味。” 上官婉儿不知怎么的身体不自觉的拿起筷子吃了一份炒菠菜。 这种香味太过浓郁好像由几十道工序做出来的菜肴一样。 “这…怎么这么好吃。” 秦沐微微一笑，他自从上初中起就自己做饭，准确的来说他是留守儿童，家中爷爷奶奶年老，做饭的活他就包了。 做出来不能说人间美味，那也是比较可口的家常菜了。 在这沾点盐就能吃饭的唐朝来说也算是一种别样风味。 吃完饭，秦沐带着上官才人来到了上次的偏房。 “说吧，这次找我什么事？”秦沐开门见山的说。 “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任务？”秦沐轻笑一声，“谁说我是奸商的？” “我为我之前说的话向你道歉，你怎么做，做什么我也没有资格评论，上次的说的分享消息，我同意可以透露一些能透露的东西。”上官婉儿一本正经的说。 “额，那好吧，你先说什么事吧。” “天后需要祥瑞，你要做的就是让凤凰降临洛阳城。” “祥瑞？”秦沐冷哼一声，“是造神吧！不就是为了神话自己，然后给自己登基搞个名头吗？才人呀，你也知道凤凰这种生物是不存在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我来找你。”上官婉儿用真挚的眼神看着他。 “你真把我当神仙了呀，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想要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看到那得在白天，而且身躯庞大，还有飞在天上，要是造小了人家还以为是蚊子呢…” “据我所知你最近招揽了很多铁匠，虽然不知道你在捣鼓些什么，但是你只要有需求，我禀报天后，定当全力满足你。” 此话一出，秦沐露出奸商的笑容，“哎呀，早说嘛，我为了那点铁可是差点丢了性命！” “那你就是有办法做出来了？”上官婉儿试探性的问了句。 “办法那自然是有的，就是太耗费时间和财力，我现在没有人手更没有时间，…”秦沐放眼看向天空一副不想做的样子。 上官婉儿压着怒火再次加码，“那你先把条件说出来。” “才人爽快，第一，我需要山。” “山？哪里的山？是五十里地的龙门山吗？” “那座山是这次祥瑞的实施地点，我要你们送我河东道的山，我要三座山写在我名下并且要我来挑。” 河东道就是现在的山西，在唐朝时那里还不是煤炭的主要采集地还处于没开发状态。 “可以，天后会答应的。” “第二，我需要一百个裁缝，和会扎纸人的工匠画师。” “你是想做一个假的凤凰？嗯，很好的方法。” “什么假的真的，你们要的是效果，只要百姓认为那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这点一定能满足你。” “第三，我要以后我可以从盐铁司那里买矿，当然，金矿和盐我不会碰。”秦沐解释道。 在任何朝代，金矿和盐那是碰都不能碰的东西。 “可以，还有呢？” “剩下的我还需要地，一间上百亩的空地，就在龙门山附近的，并且使用完之后我可以无限期使用。” “那边本来就没有什么地，都是树林和荒草，应该能答应下来。” “至于接下来的运送费用你们来出，我就不要酬劳了。”秦沐装作很亏的样子。 “那我要提一个条件，直到你完成为止我会住在你的府上，时刻监视你，一日三餐和住宿你必须要符合我的要求。” “OK，OK，欢迎才人入住我这个小庙。”秦沐起身展现出迎宾姿势。 “OK？什么意思？” “就是好的意思这是外番语言，这样。”秦沐用右手比划了一个OK。 上官婉儿照着秦沐的样子学了一下，看到秦沐那副贱兮兮的样子瞬间尴尬的放下了手。 “三日后，我们还会再见。”上官婉儿起身离开了房间。 “好的，才人，随时恭候啊。” 上官婉儿走后秦沐在房间里又蹦又跳。 “三座山！三座煤山！发财啦！哈哈哈哈！” 拥有了这三座煤山秦沐后续的炼钢以及后面给蒸汽机输送燃料的事就解决了，在未来能源可是比金子还要珍贵的东西啊。 洛阳，白马寺内，薛怀义在佛堂里打坐，额头不停的冒着汗珠。 这时一个身着黑色袍衫脸上带着疤痕的男人走了进来。 “老大，那上官婉儿出宫后直奔李府，是去找秦沐去了。” 薛怀义满脸杀气的转过身，“又是秦沐！上次被他坑了一笔钱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在倒好。” “咱们要不要…”男人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可，此事牵连到天后，出了任何差池对以后影响深远，这样，你先派几个人打入李府随时观察秦沐的情况。” “这…这不太好进呀，李府的招人标准太高了，而且他们府上就六个家丁。” 薛怀义一巴掌扇了过去，“你个废物，好日子过多了，忘记自己以前是干什么的了嘛！” 男子一哆嗦跪在地上陪笑着，“好，老大，我这就去办！” 秦沐和上官婉儿就像两根刺扎在薛怀义的心里，一个是和天后夺宠，一个是让他吃了大亏。 “真是一对狗男女！” 薛怀义突然想到些什么，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心底萌生了一个念头。 洛阳田山村附近，薛怀义父亲带着几个人来到秦沐刚建建好的工坊墙边往里面看。 “村正，里面好像在建炉子。” 冯刚勾着脑袋趴在缝隙看见里面一群人在来回走动，并且还有一个老头带着五六个书生一边说一边指着炉子。 “这是要烧饭呀？” “那个老头我认识是洛阳城的铁匠。”一个村民说道。 “哼！敢在我的地盘升炉起灶，找死！” “村正，咱们现在怎么办？” “等，等到晚上再说。” ------------ 第五十七章 子债父还 深夜，工坊里的人陆续离开，藏在墙边的田山村村正叫醒了正在酣睡的几名村民。 他们翻过半人高的围墙来到院子里。 走到了建了一半的炉子面前。 “给我砸了！把能烧的都给我烧了！” 几个人有些犹豫，村正打气道：“别怕，有我儿子在，你们啥事没有。” 他们点起火把将院子里的木炭和木匠工具堆放在一起。 一阵微风吹过冲天的火光照透了半边天。 次日一大早秦沐就得知这个消息立马来到现场勘察。 “烧了多少木炭？” 吴正极回道：“大概有四五车，总价值三百多两。咱们需要报官吗？” “报，就说田山村有刁民放火。” “确定是田山村的人做的吗？” “你带着钱去田山村发布悬赏，最先举报的我给他洛阳一栋民宅，外加一百两白银。” “秦沐啊，他们就是一群喂不熟的野狗啊，你这样就是白花钱。” 秦沐冷笑一声，“只是颁布悬赏，我花什么钱啊，后面怎么做你不是很熟悉吗？” 吴正极心领神会点了点头离开了工坊。 上次挨家挨户给这群刁民送钱不但不念他的好反而在背后搞小动作，秦沐还是觉得自己想的太单纯，这次烧了的是炼铁工坊，下次很有可能就是那边的肥皂厂了。 “还是要招几个保安巡逻才行啊。”秦沐自言自语道。 下午，陈县丞来到村里带走了几个有案底的人敷衍了事，被带走的家属来到冯村正门口破口大骂着。 冯村正躲在家里闭门不出，他可不管被抓走的是谁，他只想着讨会一份颜面，秦沐再嚣张也不会杀了他，他的儿子再绝情也不会看着自己死。 傍晚，村正发现门口的人走了，这才出来打水烧饭吃，走到井口时突然有人从背后给了他一棍，冯村正顺势倒在了自家院子中。 次日清晨，冯村正脑袋发蒙的站起身，发现他的手被绑在背后，看着陌生的巷口尽头就是街道。 他站起身大喊着救命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救命啊！救命啊！哎，帮帮我把绳子解开。” 被拦下的人真准备解开，突然间问道：“你是薛怀义的爹？” 冯村正带着些许骄傲，“是是是，我就是薛怀义的爹呀。” “奥，原来是父承子业呀！哈哈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帮你解开的。”那人笑着走开了。 冯村正傻了，这时候一群人围了过来冲着他笑对他指指点点。 “你看这个和尚，为了儿子竟然玩这一出！” “什么意思！你们在说什么！快帮我解开，我是薛怀义的爹！”冯村正气急败坏的说。 可是他到处求了很多人也没有一人给他解开，他只好一路求救，一路从东市逛到西市，半个洛阳都认识了薛怀义的爹是谁了。 傍晚，这件事传到了薛怀义的耳中。 “什么！”薛怀义勃然大怒，“那个老不死的活腻了是吧！竟然到处说自己是我的爹，而且还说要为子赎罪苦行！还把头剃了！” “是的，老大，整个洛阳都传开了，都说您不孝，自己做的孽让自己爹来偿还。” “放屁！”薛怀义逐渐冷静下来，他发现这件事另有蹊跷。 “老大还有件喜事，那秦沐的新工坊昨晚走水烧了个精光啊！” 薛怀义并没有很开心，“这一下子就说通了，那个老不死的去放火烧秦沐的工坊，这一出父承子业，为子赎罪的戏码怕也是秦沐这个混蛋搞出来的。” 薛怀义心里狠的牙痒痒，他的身世一直都是自己避而不提的点，出身寒微走到这个位置他付出了多少才摆脱，现在这一切又回来了，自己的父亲不仅傻，还是个瘸子，真是丢他的脸。 “好啊，秦沐，你可真够阴险的啊！” 冯村正回到村庄后才被村里人救了下来。 “村正，你背后有个纸条。” 冯村正蹲在地上，“写的什么呀？” “我不是认识字，你还是自己看吧。” 冯村正接过来一看，“ 育得一子名小宝，太后收为麾下鸟。 皈依佛门名怀义，根是卖货冯家草。 薛怀义不认我这个爹，是我有罪，不要帮我解开绳子！”冯村正摸着脑袋留下眼泪，“这他娘谁写的！谁呀！” 李府大堂内传来秦沐和吴正极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老吴啊，你做的太好了！让他三番五次的来找麻烦，这招攻心最为致命。” 之前秦沐就觉得薛怀义父子关系不好本就另有隐情，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薛怀义的爹只是一个村正这很不合理，可是后面还是帮他爹出了口气，证明薛怀义心里还有这个爹。 只不过现在位高权重怕自己爹托自己的后退，在古代很重视人的出身，他作为寺监自然更加在乎这些。 “以前我当差的时候顺便帮人要债用的就是这个法子。” “咱们这是帮他们父子相认呢，这可是大大的好事呀，对吧，老吴。” “什么好事呀！”小青蹦跶着来到秦沐身边。 小青听完捂着嘴哈哈笑了起来，“你们俩太缺德了，不过做的好，抓了他那是不痛也不痒，这一招才能让他们长记性。” “下次再敢来搞事，我会让他跪着来求我。”秦沐冷不丁来了一句。 “老吴，你明天和小青在去招人，要那种打手，能熬夜的，让他们驻扎在工坊旁边，要求嘛，和之前招家丁的一样，年纪无所谓。” “还招人啊？秦沐啊，咱们现在车夫十个人，工坊工匠将近一百多人，每个月发月钱将近两百两啦。”吴正极肉疼的说。 “该花的钱一分也不能省，这才多少，我还有一座铁矿山还有几十人呢，怕啥，等到后面让你看看什么叫野蛮生长。” “你明天有事吗？秦大哥。”小青突然问道。 “接下来一段时间上次来的那个客人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可能去工坊的次数会变少，你们俩辛苦一点，我晚上还是会在家的。” “那天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秦沐略带惊讶的看着小青，没想到换个男装还是会被认出来呀，电视剧里的剧情确实不靠谱呀。 “既然你都知道他是女人而且她还来自宫内，那就不必多问了。” “嗯，好吧。” ------------ 第五十八章 灭火器 次日，上官领着秦沐来到龙门山刚刚搭建好的大院子里，里面占满了人，墙的两边堆满了秦沐所需要的货物，布匹、竹竿、木材，用的全是精品。 由于整个祥瑞计划都是秘密进行，秦沐所提的条件中的人全都是宫内的裁缝，其他人员在计划结束后都会被送入宫内，永生不得出宫。 听到上官婉儿这么讲，秦沐有些顾虑，“结束后我不会也要进宫吧？” “这个你放心，到时候你再做点其他成就，天后会赏赐你爵位。” 这所谓的爵位可不就是无情的枷锁更是灭他口的一个好由头。 秦沐深知和朝廷打交道把控不了距离最后难免会引火上身，而他的灭火器就是站在他身边的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察觉到秦沐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怎么？哪里有什么不满？” “满意，满意，十分满意。” “那我们今天开始吧。” 秦沐从身后拿出背包，朝着院子里走去。 上官婉儿紧随其后看着秦沐拿出十几张图纸，在和工匠门解说着要做的事。 凤凰出现的时间在白天，这对整个凤凰模型的表面材料有更高的要求，按理说应该用现代的塑料反光片来制作，可是现阶段根本实现不了。 秦沐只能另辟蹊径，用显眼的颜色红色作为主色调，并且在上面撒上粉饰大佛的涂料金粉来达到高反光的效果。 忙活了大半天，工匠开始加工起来，秦沐看着他们娴熟的手法和配合心里那叫一个羡慕，他要是能有一个这样的私人团队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宫内的人都是在极其苛刻的要求下培养出来的人才，和自己培养人才的快乐上班发自内发力的相比较效率更高。 可是同时，这也抹杀了工匠的创造力和积极性，他们是因为怕受处罚才做的更好，而不是为了做的更好而更好。 安排好任务秦沐来到上官婉儿身边邀功道：“怎么样？我的管理能力还可以吧？” “是不错，接下来你就这里吃，这里住，直到制作完成。”上官婉儿冷漠的来了句。 “上官婉儿，你以为这就结束了？造个大风筝往天上一飞，百姓看见了就认为是凤凰？” “那不然呢？” “有必要给你科普一下常识，一件东西要做的真，那就是全方面都要齐全，说白了，这做出来的就是空架子，后面还要加声音，以及行进轨道规划，而且还要派人在洛阳城的各个屋顶进行补光。” 上官婉儿听着这些陌生的词汇一时间语塞。 “声音？它本是个死物，如何发声？” 秦沐掏出手机将刚刚她说的话直接放了出来。 上官婉儿听到后吓得后退了几步，“你…你会变声？！” “变什么声，我嘴都没动，是这个小玩意。” 上官婉儿接过手机发现确实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声音。 “你会幻术！” 秦沐瞬间无语，“好，随便你怎么认为，接下来呢，我要去树林里录鸟声。” “录鸟声？”上官婉儿好似懂了，“凤凰为百鸟之王，只要将所有的鸟叫声放在你那个盒子里，然后放出来，那这就是凤凰的声音。” 秦沐抽走她手上的手机，“聪明！帮我提包哈，谢谢啦！” 上官婉儿不情愿的拿起地上的包，看着怪异的样式也见怪不怪了。 两人来到树林，秦沐四处看着寻找着最好的录音位置，用着余光看向上官婉儿。 突然他心中想到一个能快速拉进他俩的距离的法子。 它走到一颗树前，从包里拿出录设备，看到上面崭新的包装亲密的思绪又回到了来大唐之前的时候，这套录音设备将近三千块钱，采音效果非常好，就外面刮风下雨也能清晰的把人声展现出来。 秦沐撸起袖子，指着树说，“待会我要爬上去，你托我一把可以吗？” “托？怎么托？” “就是我爬的时候，你推我的一把就行。” 上官婉儿懵懂的眨眨眼，“奥。” 秦沐做出爬树的姿势，“来，推我。” 上官婉儿害羞的推着秦沐的后背。 “不是，才人呀，你推我的后背干嘛？你推我屁股呀！” “屁股！？” “对呀，你用肩膀顶着。” 上官慢慢靠了过去，秦沐瞅准时机对着上官婉儿扑了过去。 “哎呦，我的妈呀！” 秦沐摔了个狗吃屎，趴在草堆里，浑身都是泥土。 “抱歉啊，我一不小心就躲了。”上官婉儿扶起秦沐愧疚的说。 “不怪你，是我没拉住。” 秦沐叹了一口气，又爬起树来，慢腾腾的爬了十几分钟将麦克风和手机固定住后才下来。 他下树后拍了拍手，推着上官婉儿往远处走。 “干嘛呀！” “录音啊，才人，咱们离的太近，鸟都被吓跑了。”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秦沐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树，“等着，半个时辰后再说。” “上官婉儿，你每天在宫里主要是做什么事呀？”秦沐找话题说到。 “嗯，每天除了要帮助天后出了一些批文外，就在房间里写写诗什么的。” “哦，你还会写诗呀？”秦沐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你不是说知道所有人的命运吗？难道我会写诗你都不知道？”上官婉儿反问道。 秦沐一阵语塞自己把这茬给忘了，“你的祖父上官仪也有诗留存于世。”秦沐转口念道：“脉脉广川流，驱马历长洲。鹊飞山月曙，蝉噪野风秋。” “这首诗是你祖父上朝经过洛水河堤时有感而发，我能想象的到那时候的上官仪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上官婉儿听完为之动容，这首诗确实出自祖父之手，祖父一心为国投身于政治，到最后死于政治，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要是被九泉之下的祖父得知会作何感想。 秦沐之所以记住了这个名字是来源于上官这个姓氏，印象中能叫上官都带着一种高冷神秘感觉，然而现实中上官仪却是一个写诗、写奏折，舞文弄墨，精于案牍的文官。 “没想到还有人能够记得这首诗，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认贼作父的苟且之徒…”上官婉儿低着头满脸愧疚。 “我不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上官婉儿听到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她慢慢抬起头眼含泪水的看着秦沐。 ------------ 第五十九章 树林高论 “我们都是一个完整的独立个体，上官仪虽然是你的祖父，他的观念，不能强加在你的身上，我觉得上官仪没有做错任何事，错的从来不是他，你现在选择帮助天后，那也是你的选择。 你没错，这是你的生存之道，我不是说过你能够成为大唐第一女宰相吗？你会做到的，就算你祖父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骄傲，我们努力往上爬不是为了获取更多的财富和权力，而是为了能够有更多的自主权做自己想做的事，完成自己心中渴望的梦想。” 秦沐慷慨激昂的说着，上官婉儿只觉得秦沐的观点很新奇，好像隐隐约约自己就是就这个想法。 沉默许久，上官开口道：“谢谢你，秦沐。” 秦沐抽出一张纸递给了她，“生活还得继续，活在当下才是王道。” 上官婉儿接过纸张一股清新的气味刺激着他的感官，“这是什么纸，为何如此柔软，而且还有花香。” “对哦！”秦沐拍着自己的脑袋，“这个卫生纸也是个新产品呀，发财啦…发财啦！” 上官婉儿看到秦沐财迷心窍的样子不禁怀疑刚刚那些话真的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吗？还是说贪财只是他的表象，上官婉儿难以捉摸秦沐的真是本性。 “对了，才人，这种纸要是天后见了会喜欢吗？” 她揉搓了一下纸张，“质地柔软，花纹高贵典雅，还带着清香，色白如玉，天后定会喜欢。”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这纸叫清风，一般是用来擦鼻涕，擦屁…额，反正擦什么都行。” “此物看着根本不是我大唐有的东西，秦沐你到底来自何方？”上官婉儿质问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那自然是真话。” “嗯，我是来自一千多年后的人，一场风暴把我带到这里，我的真实年龄是二十六岁，未婚。” “啊？”上官婉儿露出惊愕的表情，“什么意思？这是真话？” “你看你又不信。”秦沐掏出手机，翻开相册，对着上官婉儿，“看吧。” 上官婉儿一张张的看着秦沐手机里的照片，上面的人确实是秦沐，但是图片里的他服饰奇怪，行为奇怪，就连建筑物也奇怪，那是她根本想象理解不了的地方。 “嗯，我相信你。”上官婉儿简单回了句。 “就这就相信我了。” “其一，你的那些前瞻策略，我很钦佩你。其二，我们并没有利益往来，你没必要骗我。其三，我相信你大部分是凭借感觉。”上官婉儿分析道。 “额，好新奇的观点，难道我这个手机，就这么没有未来科技感？” “这个小盒子叫手机呀？原来你上次逃跑的画，是从这里来的，我刚刚看到了一张墙壁的图画。” “行吧，你知道就行，我们要长期合作，我也不想和你隐瞒什么，坦诚相待才能合作愉快不是？”秦沐笑着说。 “那你上次逃跑的烟雾是如何做到的，还有知冰子那次。” “知冰子？谁呀？”秦沐回想起来，“奥，是姚文找的那个不靠谱道士吧。” “是的，姚文被发配边疆，此生不得回来，这是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那是他找的人不靠谱，至少我没有骗他不是，他确实出了大理寺。 那个烟雾其实很简单，就是锡纸加乒乓球而已。” “锡纸？乒乓球？这是什么？”上官婉儿不解的问道。 “我无法解释，就像我无法解释我的手机如何制作的一样。” 上官婉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我就问一些我能理解的事，天后会登基吗？” “那当然会，她会是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时间就在两年后。” “嗯。”上官很早就感觉到武后有这个意向，现在她内心确定了这个想法。 “天后仙逝后谁会是我大唐的天子？” “先是李显，后来又成了李旦，然后李旦退位后她那个该早死的儿子李隆基做了皇帝。” 上官婉儿疑惑的眨着眼睛，“这么乱啊？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骗你什么？这所有的变动你都在其中，你是参与者，你早晚会经历，历史就是这么有意思，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日后自己会死在现在还是三岁孩童的李隆基手上吧？” 唐隆政变后上官婉儿被处死，结束了那个历史上浓重一抹的红妆时代。 “你为什么一下子全说完了，你不怕我改变历史吗？” “怕什么？改了就改了，上官婉儿，你怎么做，我不会干涉，我也尊重你的每一个选择，事在人为的道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秦沐说完就往放录音机和手机的那颗树走去。 上官婉儿盯着秦沐，不知为何，秦沐在这种用最直接的语气说的话，她总会不自觉的去认同这种观点。 “这个李隆基啊，到底是不是李唐血脉，他家阻的皇帝一个个寿命很接近，就这小子活的最长，以后别让我碰到他，我非得给他来两瓶san鹿奶粉。”秦沐自顾自的嘀咕道。 李隆基执政期间可以说是大唐由盛转衰的转折点，人们常说物极必反，其实还是当权者沉迷于自我，不懂得居安思危，往往越昌盛的王朝，其昌盛背后的隐患每一项都是最致命的。 大唐的由盛转衰其实是整个华夏封建王朝的转折点，后世的宋元明清都无法匹及大唐最昌盛时的辉煌。 谈起这段历史不仅是对大唐的向往，更多的是惋惜，惋惜一个时代的落幕，一次民族意识的大洗牌，洗掉的是永远也找不回的梦想。 想到这里秦沐突然觉得压力好大，他完全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从根源处让大唐永昌。 “哎呦！”秦沐一个踩空摔在了地上，手举的老高生怕摔着手机，这可是他从小青那里借用过来的，要是摔坏了那可比丢了一座矿山还痛苦。 “你没事吧！”上官婉儿急忙跑过来搀扶秦沐，眼里净是担忧之色。 “无妨，无妨，我身子骨还行…” 不远处，两个砍柴的樵夫慢慢向他俩靠近。 ------------ 第六十章 离谱要求 “小郎君！小郎君！” 秦沐看向不远处的樵夫。 “什么事呀？” 两人笑呵呵的走到秦沐身边，“我们是南边村落的，来这里砍柴迷了路，你能不能带我们出去呀？” 秦沐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发现了一丝端倪他们经常砍柴还能迷路这很不合理，而且看他们五大三粗的也不像是樵夫，他只能应付了一声，“走吧。” 秦沐背过身使劲的朝着上官婉儿使眼色，上官婉儿不但没有走反而走了过来。 “他们是。” 这时候，背后的两人从身后的柴火里抽出长刀准备砍向秦沐。 秦沐拉着上官婉儿就跑。 “走啊！” 两人在树林里穿梭，后面的樵夫紧追不舍，行至一处草堆是秦沐拉着她蹲下来。 事后从包里拿出电棍对着身边的上官婉儿嘱咐道：“待会你往左边跑，别回头，他们交给我处理。” “好…”上官婉儿惊恐的点着头。 “跑！” 上官婉儿跌跌撞撞的跑向左边。 “那边！” 秦沐瞅准时机，绕到樵夫身后，直接放到了一名樵夫。 另一名樵夫回过神转身攻击秦沐，由于地形复杂，刀子砍在树上难以拔下。 秦沐掏出电棍插在他的胸口。 那樵夫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秦沐这是干嘛。 秦抽回电棍看了眼，“没电啦！” 一眨眼的功夫，刀子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糟糕，前段时间打架打的太多，忘了充电了！ “咱们冤有头债有主，兄弟，谁让你来杀我的，我出双倍给你。” 樵夫一脚将秦沐揣在地上，从身后拿出绳子将他绑在树上。 “哎！我出十倍！二十倍！” 不论秦沐如何加价那人丝毫不为所动。 秦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追一百米多远的上官婉儿。 “这人是什么来头，竟然不能够被收买？”秦沐也有些奇怪，按理说这种杀手拿钱办事，只为钱才对。 “难道这是谁家的家养奴仆！？” 有一种情况是钱收买不了的，要么这个人对雇主很忠心，要么就是雇主手上有他难以拒绝的把柄。 没几分钟，上官婉儿就被抓了过来和他绑在一起。 目前樵夫没有杀他们的打算那就还有的商量，秦沐赔笑着说：“两位大哥，你们不要钱，我还有其他的呀，只要你提，我全部都满足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我们。” “你们两人好大的胆子，知道我谁…” “哎！”秦沐打断了上官婉儿，“两位…” “别说了，再说把你舌头割下来，我们今天来不为钱不为色，只想看场好戏。” “好戏？”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说着两人就被解绑，随后嘴也被堵上，被装进麻袋，走了好一段被甩在马车上。 不知道颠簸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再次下车已经是晚上。 樵夫将两人锁进山洞，随后帮他们解除绳子。 “你们俩今天洞房，往后的三天，每天都要洞房，我保你们安然无恙！”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害羞起来。 “你搞笑吧你！你快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薛怀义！还是刘长青！” 两人没有回答秦沐，反而走远后升起篝火靠着野兔子。 “秦沐，你的仇人这么多啊？” “我也不想啊，可是每次都是他们招惹我，我不反击那还是男人嘛。” 上官婉儿思索半天，“秦沐，这一切不会是你设计好的吧？” 秦沐满脸冤屈，“不是，上官婉儿你脑子秀逗啦！我事多着呢，我设计这个图个啥，图你长得漂亮？图你身份高贵？你觉得凭我现在的条件我找什么样的找不到。” 冷静下来后秦沐仔细想了一下，让他和上官婉儿的同房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无非是为了玷污上官婉儿的清白。 “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秦沐问道。 上官婉儿表情平淡，“薛怀义，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个。” “狗日的薛怀义，老子早晚弄死他！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秦沐查看了牢门竟然是石头门，他敲了敲发现竟然是一体雕刻的，想要毁坏必定会惊扰他们二人。 山洞里灯光很暗，一缕月光照射进来，正好照射在上官婉儿半张脸上，雪白的皮肤加上淡淡红唇，秦沐内心有些小悸动。 “这一招，不仅是针对你，我们要是发生关系，你不仅要死，我也会死，你的身份可是先帝遗孀，我啥也没有，这一招太绝了！” 上官婉儿露出一抹微笑，“怎么，你不想吗？” 秦沐只觉得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让人有些不寒而栗，难道史书上说的她淫乱不堪确有其事？ “作为一个男人，说不想那都是骗人的，不过理性来说，我不能这么做。” 外面还有大好山河，这一顿饱和顿顿饱秦沐还是捋的清的，现在他在创业初期没有时间搞这些，等到他做完自己的事，娶个十个八个老婆再好好玩。 秦沐最初想接触上官婉儿的目的就是为了依附权势，出卖色相也不是不行，不过不是现在被两个陌生人，以及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做这些。 “我想到出去的办法了！” “什么方法？” “第一种，我们假意同房，等时间过了自然能够出去。” 上官婉儿脸上飘起红晕，“不行。” 秦沐知道，她这是怕自己假戏真做，毕竟一但精虫上脑，后果很严重。 “第二，我们弄出点动静，让他们听听，然后我马上风，你说我不行，然后勾引他们进来查看。” “马上风？” “就是同房晕过去了。” “不行，我不会这个。” “还有一种方法。” “那是什么！”上官婉儿激动的问。 “等！托字决！等到有人来找我们，不过我在马车上大概推算了一下，我们现在最起码离洛阳有数百里路。” “那就是说等到他们找到我们，可能已经是很多天之后了？” 秦沐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唉…” “对了还有一种方法！” 上官婉儿懒得搭理秦沐，他的那些方法都是馊主意，虽然看似很美好其实很难实行。 秦沐站起身，脱下衣服腰带缓缓走向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拖着身子慢慢往后靠着，“你…你想干嘛！” ------------ 第六十一章 量变 山洞前，两名樵夫一遍吃着烤野兔，一遍闲聊着。 “这两人孤男寡女的想不出事都难呀。” “那肯定的啊，不过我想不明白老大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管他呢，老大自有他的计划。” “啊！”山洞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两人听到后脸上露出同样的猥琐笑容。 “要不，咱们去观摩观摩。” “行！” 两人慢慢靠近，就看到秦沐侧骑着一人。 几秒钟后突然到在地上，表情痛苦用手拉着石柱门。 两人急忙走过去。 “喂！你怎么回事呀？” 秦沐口吐白沫，表情痛苦，“我…我…” “他这是马上风了呀！” “那咱办，他俩要是配种不成功，咱们怎么交代呀！” “不行，得先救活他，三天后老大会亲临现场，他要是死了，那不是白忙活了吗？” 山洞里，只剩下上官婉儿的哭泣声，她的衣服被撕破露出雪白的大腿看的两人心里只痒痒。 其中一人走了进去急忙查看秦沐的状况。 他把手放在秦沐的鼻息，“他好像死了！” “那个，要不然…我们把她…”另一人看着被绑起手脚的上官婉儿顿时起了色心咽了咽口水。 “不行，老大交代了一定要万无一失！” “你怎么死脑筋啊！秦沐死了，谁来配种？那当然是我们呀！到时候只要他们俩在这洞里，事情就坐实啦！” “嘿嘿，想不到你还挺聪明啊！” 两人一拍即合脱起衣服全然不知秦沐已经站起身。 他拿起一块石头，朝着一人头上狠狠地砸去，另一人见状要跑，可是裤子着急的提不上来，一跟斗到在地上。 秦沐擦了擦脸上的血在月光下满脸是血的秦沐犹如索命的厉鬼一般注视着他。 “哎，我放你们走！是薛怀义让我来的，他把我家人都抓了起来，我是被逼…” “噗！” 秦沐一转头砸向他的脸，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没了动静。 随后他看向另一人，又来了三四下补刀，一直到筋疲力尽瘫坐在地上。 上官婉儿的哭声小了很多，还背对着他。 “抱歉，上官婉儿，我必须要这样做。”秦沐异常平淡的说了句。 他解开上官婉儿手脚上的绳索，将自己的衣服丢给他，背对着她。 上官婉儿惊魂未定，着急忙慌的穿好衣服，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再看向秦沐，内心只觉得秦沐实在是太可怕了。 随后起身走到秦沐面前给他了一巴掌。 秦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打我是情有可原，再次为刚刚的冒犯向你道歉，但是呢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我可没时间在这里耗，你怎么看我我毫不在乎，但我想说一句，想要达到目的，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这里的事就当从来没发生过。”上官婉儿撂下一句话走出了山洞。 秦沐也跟着起身，他只感觉浑身疲惫，今天前半段的努力在这一刻灰飞烟灭，败光了好不容易在上官婉儿哪里获得的好感度。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薛怀义这个崽种！ 失魂落魄的秦沐回到家中，小青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看到秦沐满身泥物慢慢走过来。 “秦大哥，你怎么了？怎么衣服也破了！”小青担心的问。 他整理着秦沐的衣服赫然发现泥巴底是粘稠的血液。 “秦大哥，你哪里受伤了，你快说呀！” 秦沐微微笑了笑，“不是我的血，今天遇到两个打劫的，我把他们杀了而已。” 小青点了点头，“谁这么大胆敢打劫你，和你一起的那个女人呢？他不是宫里的人吗？” “这个你不用问了。” 秦沐走进家门，心中想着对付薛怀义的方法。 薛怀义现在是武后的面首，想要动他可不容易，而且他的马仔众多，一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秦沐只认一个道理，谁惹他定要要他不得好死！ 次日，秦沐大清早出门，看到宫内的侍卫站在自己家门口，他去哪儿，那两人就去哪儿。 “你们是上官婉儿派来的？” 两人没有说话。 秦沐虽然感觉到不适，上官婉儿是为了在完成祥瑞计划竟然派人保护自己。 秦沐骑上马车，身后的侍卫就在后面跑着。 不知道还以为秦沐是哪个官员呢。 龙门山的工坊还在制作过程中，毕竟这凤凰模型光翅膀的宽度就接近百米。 数百人，最起码也需要一周才能把骨架做好。 秦沐要去看看钢铁厂的进度。 来到工坊，里面的工匠井井有条的建造着。 张大爷看到秦沐后立马凑了过来，“董事长，您看，我这布局你还满意吗？” 整个大院子，高炉在正中见，目前只有一人高的地基，出铁口出有几个石头做的大池子，用于改变碳含量和降温，两侧是加工部分的工作区。 “武安！”秦沐冲着人群喊了一声。 武安听到后灰头土脸的走了过来。 “董事长呀，嘿嘿。” “你这是在干嘛？” “我在那边帮忙和水泥呢。” 秦沐搂着他边走边说，“昨天怎么样？” “昨天还好，他们几个积极性很高，而且…” 秦沐拍了拍他，“行了，别打掩护了，他们今天都没到，现在都快十点了。” 武安尴尬的笑着，“现在还在建设中，也学不到什么，总不能和他们学盖房子吧？” “他们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今天我独门传授给你一个知识点，一个叫量变，一个叫质变，你看这个高炉一块块的泥砖堆积在一起，数量堆积，最后成了可以炼铁的高炉，这叫做量变。 当我们开始使用它并且产出钢铁的时候，那么它的作用就发生了质变，炼钢铁亦是如此，同时做人学习也是一样，有人穷极一生也考不上进士，他们背的书少吗？一点也不少，可是有的人轻而易举就成了进士，那是因为他无形中把所有量变堆在一起，融会贯通，最后发生质变。” 武安听完懵懵懂懂，思考其中的含义，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懂了吗，武安？” “这个我懂。”武安将两者结合渐渐明白了所谓的量变和质变，“我懂啦！” 这句话秦沐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想要一步登天几乎不切实际，发展重工的道路长久远，还需要继续努力。 秦沐简单布置了接下来的任务后想要去龙门山那边看看，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给上官婉儿一些缓冲空间吧。 回到家，秦沐看到四个女人粘在门口争吵着。 ------------ 第六十二章 四个女人一台戏 “秦大哥回来了！”小青急匆匆的来迎接秦沐。 秦沐下了马车指着门口问道：“怎么回事呀这是？” 站在门口的三人，分别是若琴、上官婉儿、和斐彩文。 “那宫里来的女人，还有那个说离家出走来投奔那个斐什么，他们非要进去找你，我和若琴出来阻拦他们和他们说理，咱们这儿又不是什么收容所…” 秦沐顿时感觉心累，他走到门口。 “秦沐！我来投奔你来了！” “秦沐，今天你没有去龙门山，我以后要住在这里，你要记住我们的约定。”上官婉儿背着手冷冰冰的说。 若琴看着秦沐，“秦沐，你真要收留他们吗？” 此时的秦沐头都要大了，在未来他就是一个单身狗，哪里见过这个场面，也不知为何自己不知不觉中招惹了这么多妹子，现在他才理解那些个富二代官二代为什么不把女人当回事。 “斐彩文，你赶紧回家去，你爹我可惹不起。” “我不，是你让我离家出走的，还有你答应我要帮我爹入阁的，我可不想嫁给傻子！”斐彩文撒着泼喊叫着。 “这才过去几天呀？你急什么呀急，我答应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我这也不缺人，你回家吧！”秦沐态度强烈丝毫不留情面。 斐彩文指着秦沐一个疾步往府内跑去。 上官婉儿径直走进去，“秦沐待会你知道该做什么吧？” 秦沐站在门口愣了神，无奈的笑着。 若琴看到秦沐如此烦恼便说，“秦沐，她们也只是在这儿暂住一段时间而已，东边还有几间偏房我已经让345号收拾出来。” 听到这话秦沐内心舒坦了不少，“若琴，你想的真全面。” 小青又来到秦沐面前嚷嚷着要把她们都赶走。 “行了，小青，何必和匆匆过客计较呢。” “好吧…” 秦沐现在心里想的是，次按在突然多了两张嘴吃饭，自己做饭又要多炒两个菜才行。 餐桌上，四个女人两个男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不知道还以为一人两个老婆呢。 吴正极埋头干着饭一句话也不说。 “斐彩文，你确定不走了，我先声明一下，是你自愿来我这里做事的，我没有引导或者强迫你来这里。” 斐彩文把秦沐的话当耳旁风，“太好吃啦，知道啦，是的，是的。” “你是屯田郎的女儿自然不会让你做些抛头露面的工作，这样吧，你就在府上修剪花草吧，我给你五贯钱一个月。” “修剪花草？我不会呀！你这府上除了院子里那几盆草还有什么呀，那根本不需要修剪！”斐彩文突然意识到秦沐话的含义，“不行，你去哪儿我就要跟着你，什么时候解决我爹的事，我什么时候走！” 就等你这句话呢，秦沐心里想着。 “好呀，今天下午跟着我。” 上官婉儿在一旁听着，斐彩文说的入阁和升官，她脑海里已经大致知晓了是怎么一回事。 “若琴啊，你现在湿疹好多了没有？”秦沐转口问道。 “好多了，最近除了吃就是睡觉，没事在院子里散散步，自然好的快一些。” “小青，你带她去咱们店铺那里熟悉一下流程，以后那家店就给你拿来试手。” “OK！秦大哥！”小青俏皮的回了句。 “老吴啊，你最近帮我多盯着莽山那边，从他们当中选一个能管事的人，还有基本的矿山管理流程，等咱们高炉建造好，铁矿石的供应必须跟上。” “没问题，交在我身上。” “那个上官大人，我这几天全身心投入你那边这样可以了吧？” 上官婉儿瞪了他一眼，这种叫法让她有点不适应。 “走吧。”放下碗筷上官婉儿离开了大堂。 小青弱弱问了句，“上官大人？她的官职很高吗？” 斐彩文听到后有些耳熟，“她不会是上官婉儿吧？” 秦沐点了点头，“你们别管太多，知道的越多对你们没好处。” 现如今这项计划，包括以后，尽量不让吴正极和小青卷进来，有事他一个人担着，他们管好生意就行，毕竟他们明面的关系属于雇佣关系，就算自己出了事也不会牵连他们。 秦沐不知不觉又吃了很多饭菜，也不知道为何自从来了大唐他总觉得吃不饱，可能是因为消耗太多，更多的是这里的菜外形上不怎么样，吃起来那可是原汁原味呀。 秦沐收拾好背包，特意检查了一下电棍电量是满格才来到门口找上官婉儿。 夏天的中午无论任何年代都是那样的燥热，天空的太阳像个火炉一样蒸发着整个大地。 秦沐掏出口香糖递给上官婉儿，“要吃糖吗？” 看着怪异的盒子上官婉儿犹豫了。 秦沐拿出两颗口香糖塞到她手中，“这个是薄荷味的，能稍微解解暑，这个叫口香糖，只能嚼，不能咽。” “咽下去会怎样？”看着雪白的糖块上官婉儿心动了。 “会把你的肠子卷成麻花。” “走吧，咱们去龙门山那边，今天要爬…” “秦沐！你别想甩掉我！”斐彩文一把抓住秦沐看着他嘴动着，“什么好吃的？交出来！” 秦沐翻了个白眼，倒出两颗，“口香糖，吃吧。” 斐彩文看都没看直接在嘴里嚼了起来，“嗯…味道不错嘛，凉凉的，甜甜的，有点黏牙，这是年糕吗？”随后咽了下去。 “还有吗？” “没了！这个不能咽的呀！这次几秒钟你就吃完了，真是浪费！” 上官婉儿看到秦沐的反应就知道，刚刚他说的吞下去的话原来是在逗自己玩呢，她走在后面趁着他们聊天，塞了一块到嘴里。 嚼了几口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哈了一口气，发现确实很好闻，急忙把另一颗口香糖用手帕包好，如获至宝塞进怀里。 龙门山山路崎岖且陡峭，因为酷似龙门又正对着紫薇城所以叫了这个名字。 一路上斐彩文哀声怨道，秦沐置若罔闻自顾自的爬着山。 上官婉儿和秦沐都到了山顶，斐彩文还在半山腰的凉亭里歇着呢。 秦沐打开背包，拿出一个精致的科技感小盒子，找到一块稍微空旷的地面取出里面的无人机。 “这是？”上官婉儿好奇的问。 “未来飞鸟，我可以随意控制它，然后画面会显示在我的手机上，你就当它是自己的眼睛就行。”秦沐轻描淡写的说。 ------------ 第六十三章 科技发展第一步 上官婉儿一头雾水，根本不理解秦沐再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边看着秦沐夹在控制器上手机的画面。 “嗡…嗡…” 无人机的风扇开始运作，秦沐推动上升杆，让无人机飞离整个山体。 秦沐指着手机上的画面，“看到没，这就是们俩，这就是龙门山的鸟瞰图。” 上官婉儿目不转睛的看着，尝试去理解这个小玩意的工作原理。 秦沐一边操控着无人机一边解说，“咱们到时候就在这山头放飞凤凰，然后一路飘向洛阳城，从紫薇城一路西下掠过田山村，来到一处这边的空地，到时候你们派人在这地方不让闲杂人等靠近，只有只有才能完全的保密。” “总共有多远？” 秦沐指着手机上的显示，“3.4公里，大概七八里地左右，而且那天必须是艳阳高照，还必须是洛阳城人最多的早市时候，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在洛阳负责补光的人要特别默契。” “补光？怎么补？” “每个人拿着一块几丈高的铜镜，通过太阳光反射照在凤凰底部，金箔金线再反光，那时候在底下看的效果会非常棒。” 上官婉儿能够想象出大致的场景，这种方法看似简单，可是实施起来非常的难的点就是配合。 “你是怎么想到这种方法的？还有，到时候凤凰如何飞上天？” “这个方法呢就是简单的想象，然后综合现在能够做到的点，再去实施，我也不能百分百确定成功，所以我们等热气球制造好，还要去实验。” “热气球？是不是就是你先让制作的那些层层包裹的巨大圆球布？” 秦沐点了点头，“才人聪慧，确实是这样的，热气球可是这个时代目前唯一一个能够飞天的工具。 目前只能够使用木炭加上鼓风机来作为热气球的动力来源，同时这对天气要求特别苛刻。” “天气问题不用你来操心，等我回去让太史局李彦选出下半旬最好天气那天，到时候咱们在安排。” “太史局的啊，上官婉儿，让他们单纯的来预测天气那可就太屈才了，到时候把他叫出来看看凤凰，可以吗？” “你放心，到时候天后会在紫薇城举行露天宴会，所有官员都会到场的。” “那就行了，好啦，前期工作到这里就结束了，等他们制作好再说吧，我还有事，先回了。”秦沐说完就要走。 “站住！咱们还是聊一聊如何复仇的事吧。” 秦沐停下脚步看着上官婉儿，“咱们联手做掉薛怀义？” “薛怀义这个人非常爱慕天后，天后对他也是十分信任，经常委以重任，而且现在该有佛门庇佑，想要动他可不太容易。”上官婉儿分析道。 “既然他是白马寺的寺监，那就从他生活作风上下手，要知道这世界上最大的惩罚不是杀了他了事。” “那是什么？” “让他身败名裂，让他被天下人谴责臭骂，让他在洛阳城混不下去。”秦沐恶狠狠的说。 “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直说，我会帮你的。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薛怀义、来俊臣、周兴这几个人可是穿一条裤子的，稍有不慎，你很有可能栽在这上面，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谁敢拦我，我必让他知道死字怎么写。” 来俊臣和周兴是武后身边有名的酷吏，要是说薛怀义和他们有联系那也大概率是钱权交易，一旦薛怀义失势，他们会毫不犹豫把薛怀义推上刑场。 “秦沐，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太残暴了，小心点。”上官婉儿提醒一句就往往山下走去。 秦沐毫不在乎这些，他杀的都是威胁到他生命的人，那些人也该死，不杀了他们只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慈悲那是强者的自信，秦沐现在还没到达那个程度。 一周后，洛阳郊区的钢铁工坊建造完毕，开始试炼第一批钢铁。 “所有东西检查完毕！董事长！可以点火了吗？”张大爷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秦沐手臂一挥，“点火！”随后坐在凳子上观察着情况。 他身边坐着吴正极，斐彩文、、小青、以及若琴。 这历史的一刻秦沐想让所有人见证。 “上次在后院没问题，这里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吴正极念叨一句。 “那可不一样，上次那就是把它当做烧饭炉子来用，这一次可是加了五千斤的铁矿石，其实最高可以放十万斤，但是目前只是试炼，求稳最重要。” 秦沐看向一旁的六人组，“武安，你们过来！” 六人刷刷的走了过来。 “趁着这个时间我再给你们科普一下，这第一步炉料装填：将铁矿石、焦炭和石灰石按一定比例混合，称为炉料。这些炉料通过顶部的料斗装填到高炉中。 第二步，预热和还原：高炉内部的燃烧空气通过炉底喷口进入，使焦炭燃烧并提供高炉所需的热量。炉料在高炉内逐渐升温，铁矿石中的氧化铁还原为金属铁。” “这些我们都懂，只是不懂的是铁水出来后怎么会成钢，还有你前面说的含碳量这个问题。”武安问道。 “出铁水之后会到入加工池子，一般我们用木炭作为还原剂的炼制出来的钢铁含碳量过高，就需要通过吹氧法来降低含碳量，咱们这儿没有这个条件只能用人造风箱来代替。” 秦沐唯一担心的是，炼制出来的钢没有其他合金融合他的耐用和延伸性会大大降低，不能用于器械组装。 “那咱们可以用肥皂那种方法呀，把每一次的搅拌和拉风箱的次数控制，等钢铁冷却后，看那个材质是我们需要的不就行了吗？”小青插口说道。 “嗯，小青说的很对。” 其他几人尴尬的挠了挠头，合着他们在这儿待了半个月还不如一个小丫头的推算。 秦沐看着自己培养的第一批人内心有些失落，让他们短时间就能搞懂所有原理还是太难了只能一步步跟着制造流程自己去理解。 炉子的火焰越烧越旺，同时排烟口冒出冲天黑烟，一旁的风箱嗷嗷作响，几十人同时运作。 一直烧到傍晚，也不见动静。 张大爷凑到出水口朝里面看了一眼，惊喜的喊了声，“出水啦！出水啦！” ------------ 第六十四章 制造工艺 秦沐第一个起身凑到跟前哈哈笑了起来。 “温度够了！铁矿石还原成了铁水！” 其他人也凑了过来看着通红的铁水满眼都是好奇。 “愣着干嘛！快接住！” “小青！准备做笔记！” 滚烫的铁水源源不断的流出，秦沐分成六缸铁水，分别按照递增方法来增氧降低碳含量。 忙活了一晚上，六块长条钢板摆放在桌面上。 秦沐手中拿着铁锤，将所有钢板固定。 “第一块。”秦沐奋力砸了上去。 只听见清脆的一声铁条断裂开来。 张大爷捋着胡须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测铁的。 “硬度是够了，要是用来做砍刀是不错。” “含碳量过高，一号作废。” 秦沐来到二号前，奋力砸了上去，第一锤没有反应只是稍稍弯曲了一点，震得他手臂发麻。 “老吴，你来！” 吴正极拿起锤子蓄力一砸，叮咚一声，铁条还是断了。 接连试到了第四条，在承受了七八锤还完好无损，出出现轻微弯曲。 六条试完秦沐分析了一通。 “第四条和第五条之间的风箱吹动时长，和搅拌次数罗列出来，按照这个比例再打造一批。” 小青认真的记录着一切。 “截取中间值的前后两个数，造出三个样本。” 张大爷边看边点头，心中佩服着秦沐的最优筛选方法。 秦沐发现出来的钢铁有很多黑色的点点，那是木炭留下的碳粉，整个钢铁偏黑，成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最终还是需要煤炭炼制出焦煤才能更好的还原高纯度的钢材。 秦沐转身看去所有人已经疲惫不堪，当场让他们在这里先休息一下，明早回去补个觉，等到明天下午再继续干。 秦沐几个人来到马车顶凑成一张床躺在上面。 小青和若琴在一旁数着星星，秦沐心里很乱，一边在想着如何报复薛怀义，一边又在想明天试飞实验的事。 吴正极突然问道：“秦沐，怎么看你今天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打算干掉薛怀义，明天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飞天，你说我能开心起来吗？” 秦沐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 秦沐转身看去，发现小青和若琴盯着他一言不发。 “没事，这些我都能处理好，咱们既然一起做事，我不会向你们隐瞒这些的。” “要不我帮你杀了薛怀义？”吴正极语气认真的说。 “老吴啊，单纯的杀了他只会引火烧身，你不要做傻事，连累我们所有人。” “嗯，你说的对，薛怀义可是武后的面首，他这个人侍宠而骄，欺行霸市多年，说实话，我当初当差时见了他都要绕路走。” “他一个和尚，三根不清，六根不净，是个十足的小白脸啊，吃软饭的最高境界，后面你派人去打探点他的私生活看他怎么样。” “嗯，我去联系以前的不良人，让他们打探点消息，只要钱足够他们什么事都敢做。” “我倒是知道些薛怀义的事。”若琴突然说道。 秦沐猛然起身，“快说。” “薛怀义这个人特别喜欢武后，每当武后宠信他人时他都会想法子给那个人穿小鞋背地里干坏事。” “呦吼还是个醋坛子啊！话说，武后真有那么大魅力？” “这个我也不清楚。” 秦沐露出诡异的笑容看着若琴随后躺了下来。 若琴不经意的一句话暴露了她的身份不简单，他一个歌姬能够知道这些其实很反常，但是秦沐也不打算深究。 “秦大哥，你明天要去飞行？怎么个飞法？”小青问道。 “就是飞在天空上。” “那岂不是可以摘星星啦！”小青两眼放光的说。 “对，只要飞的够高，别说摘星星，摘月亮都行，后天我摘一个送给你。” “好呀好呀！” 次日，秦沐为了掩人耳目将自行车放入马车来到龙门山制造工坊。 偌大的院子里放着凤凰的各个部位，工匠们正在进行收尾工作。 秦沐来到热气球的摆放区。 热气球的球体部分采用三层轻薄丝布，并且上面刷上薄薄一层浆糊用来密封。篮筐部分秦沐做了改良，炉子采用半密多炉式，上面可以承重十几个人的重量，高五米二十平的房子还要大。 秦沐拿出自行车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上官婉儿这时候慢慢走了过来，“这是何物？” “按照大唐来说他是不吃草的铁马。” “难道是木牛流马？” “你不要问了，我现在就要拆了它。 那边的，把缰绳绑好，再检查一遍！” 秦沐拿出工具包，拿出扳手将前轮子卸掉固定在大篮子里，利用踩自行车来带动风箱从而控制火量来控制上升和降落。 上官婉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想要帮手又无从下手。 “这布为什么是蓝色？” 秦沐扭着扳手，“天空是蔚蓝色的，所以啊这个热气球包括这个大木篮子全都是蓝色的，能够与天空融为一体，离远看几乎看不出破绽，毕竟啊，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凤凰身上。” 凤凰那犹如火焰般带着金光的瞬间吸引人的眼球，再加上距离地面几百米，凤凰的身躯也会遮挡着热气球。 准备好一切，秦沐招呼人，把热气球所有部件和材料搬到龙门山顶，然后组装起来。 来到山顶，秦沐差人把整个热气球用绳索拉上树梢之上，支棱起来，这样燃烧的热气二氧化碳才能进入气球。 一切准备就绪，秦沐点燃九个炉灶。 木炭在炉中烧着，秦沐在大篮子里骑着自行车，简易的风箱运作起来，炉火越来越旺，十几分钟后，热气球被撑成水滴形状。 固定的绳子越来越紧，拽的树梢发出一阵阵断裂声。 “所有人，听我号令，继续拽着绳子！” 上官婉儿满眼只有震惊再震惊，她现在才明白这和孔明灯的原理如出一辙。 “我可以上去吗？” 秦沐端坐在自行车上四处看了看，“你还是别去了，这东西搞不好出了问题必定死无全尸的。龙门山怎么说也有几百米高，要是热气球出问题，那我就摔成泥巴喽。” “你难道不害怕？” “当然害怕，不过我必须要做，开创者自然要亲身体验才能够进步不是。”秦沐洒脱的说。 上官婉儿一个越身跳了进去，“你要是死了，任务就完不成，我也必须要亲身体验才能判断其可行性。” 想不到上官婉儿的觉悟这么大呀，秦沐心中想到。 秦沐奋力的踩着自行车，气球越来越膨胀。 “好！所有绳索全部松开！” 周边的十几人送开绳索，绳子瞬间被拽走。 热气球悬空了几十厘米。 秦沐静静的骑着车，注意力集中在树梢上。 “怎么还不飞呀？”上官婉儿问道。 “我在等…” “等什么？”上官婉儿随着秦沐的目光看向远方。 只见树梢齐刷刷的往他们这边倾斜。 秦沐疯狂的踩着自行车，炉火猛然高涨，喷出一米多高的火柱。 热气球被飞往山边推着，没一会儿离开了上体，从远处看像翠绿的山缺了一角一样。 同行休息的工匠纷纷站起身望着渐渐理他们远去的热气球，他们不敢想的是，这一周加班加点做的东西竟然真的能飞。 热气球慢慢飘离龙门山，上官婉儿有些发蒙的看着外面，一步步慢慢移动到篮子边缘，看个几百米的高度下树林像一片碧绿的草地，下面的房子还没有一个巴掌大。 “怎么样？好看吗？”秦沐问道。 “嗯，好看。” “那你还不快来帮我骑一会儿…”秦沐满头大汗的说。 “我啊…我不会呀！” 秦沐起身推着她往自行车上坐，“两只脚放上去，然后瞪就行。” 上官婉儿照着做，车轮转动起来，她笑着看着秦沐，“好简单啊！” “那是自然，你骑着哈，匀速的，维持住就行。” 秦沐拿起铲子从木桶里铲了几铲子木炭添进炉子里，随后拿起手机开始记录数据。 热气球的速度大概和观光缆车速度相似。 由于炉子是固定死的，并且承重的沙袋也只能轻微控制方向，最关键的还是靠风向来控制，所以当天的风向必须是正北风，通过沙袋重量的变化来控制左右方向。 秦沐一步步的实验热气球不知不觉飞到了紫薇城的上空。 “才人，李彦他观星看天气准不准呀？” 上官婉儿回过神，“接我所知非常的准，整个至少在整个洛阳来说足够了。” 秦沐扒着栏杆，“那就行，哎，那里是明堂吧？” “嗯，已经大致修建完毕。” “这明堂可是有万象神宫的美称，只可惜啊烧的渣都不剩。” “你是说会有人烧了明堂？谁这么大胆？”上官婉儿不解的问。 “那当然是薛怀义啦！醋坛子倒了，啥事干不出来。再说了这种劳民伤财的建筑烧了也就烧了，拿着这些钱做什么不好呢？” “皇权就是这样，极力彰显，最后都是灰飞烟灭。”上官婉儿感叹一句。 “想不到上官大人有如此高的见解呀，你说这也是奇怪，历朝历代都能读到前朝的历史，可是呢，永远不会从其中吸取任何教训，反而一个坑一个坑的往里面跳，最后都落得个国破人亡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啊。” 上官婉儿觉得秦沐说的很有道理便发表自己的见解，“总结就是一个字，贪。贪钱，贪权。” “不不不，这是人类的劣根性，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无关乎社会结构和意识形态。”秦沐张开双臂感受着微风拂面，“上官婉儿你相信吗？” “相信什么？” “相信我能给大唐带来无尽的繁荣！”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心中带着激动，她没有回答秦沐，在她心底里觉得秦沐也没表象那么糟糕。 热气球在空中飘了几个时辰后完美落在当初指定选的地点。 热气球旁两队人马已经待命。 上官婉儿恢复了冷静，脸上带着一丝红晕。 “把这个收走，带回龙门山。” “诺！” ------------ 第六十五章 苦情戏 次日，秦沐醒来，发现外面阵阵乌云，可是并没有下雨，空气压抑的让人心情烦躁。 他来到大堂，看见若琴在修剪着花草。 “若琴，这花是哪儿来的？” 若琴放下剪刀，“这是我在家闲来无事亲自去郊外挖的，我总觉得这个院子冷冷清清的，那院子中间的水缸我也换了，养了几条鱼。” “哼哼，不错，持家是个优点呀。” “小青和老吴都出去了吧？” “嗯，他们一早就出去了。” “你今天没什么事吧？” “没有，我这些天都没什么事。”说到这里若琴脸上带着些许哀愁，“以前在天仙楼时总觉得很忙，一天的时间好像只有晚上，那时候特别想闲下来什么事都不做，现在真闲下来了，反倒不适应了。” “我懂你的意思，那店铺的事你学的差不多后就去管理店铺，今天咱们出去逛逛街，买点菜。” “走吧，干个晚集。” 秦沐看着正在打理院子的家丁，随便指了一个，“一号，带个篮子跟我走。” 西市热闹依旧，街道两旁的摊贩叫卖声呼的正响。 若琴不自觉的靠紧着秦沐，同时又好奇的四处张望着。 “看上什么东西就买，咱不缺钱哈。”秦沐霸气的说。 秦沐现在才感受到那些个有钱人带漂亮妹子逛街时的感觉。 秦沐买了一些麦芽糖，又买了一大堆的菜，和一块上好的羊排。 在一个卖石头的摊贩前停了下来，他忽然想起自己要给小青带的星星忘了买。 在一堆各色各样的石头找到了和星星差不多的白色石头。 “这个石头多少钱啊？” 那小贩看了一眼，“五十文。” “五十文！你怎么不去抢啊你！” “爱买不买。” 秦沐算是看出来了，这小贩看自己衣服穿的好，趁机宰他呢。 “离近了一看，这石头也不咋样嘛，这样，十文钱吧。” “不行。” “一口价，十五文，我就拿了。”秦沐捏着石头。 “二十文，你立马拿走行不？” 秦沐把石头丢会石头堆，“算了，不卖就不卖，我去别家看看。” 秦沐转过身发现若琴不见了，“一号！” 不远处人群一号扛着一堆菜招着手，“董事长，这儿呢！” 秦沐慢慢走了过去，“若琴呢！” 那小贩见秦沐要走急忙招揽着，“十五就十五，拿走吧！” 秦沐丢给他一锭银子，抓起一把就往人群走去。 他到不是非要讲价只是享受这种砍价的感觉。 他挤到人群里看到一个女孩跪在地上，几个男人围着他说着些什么。 女孩面前的木板上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秦沐瞬间来了兴趣。 “怎么样呀，两贯钱跟我走，行不行呀？”其中一个男人调戏的说。 “你也太黑了吧，这姿色卖到天仙楼怎能也值个五两银子，这样吧我出三两银子，跟我走吧，小娘子。” 一旁的若琴静静看着一切，随后向秦沐投入求助的眼神。 “你想买她吗？” 若琴点了点头，“她太可怜了，这样吧我们出五两，从我工钱里扣可以吗？” 秦沐没有马上答应反而蹲下来观察着跪在地上的女孩子，“你爹怎么死的？” 女孩低着头眼含泪水小声抽泣着，“我爹是病死的。” “什么病呀？”秦沐追问道。 “感染风寒。” “奥，你母亲怎么死的？” 小姑娘被问的着急了哭声大了起来。 若琴拍了拍秦沐的肩膀，示意他别太过分。 “你在那说什么呢你！你直接说能出多少钱，问这问那的，不买赶紧滚！” “我就想问，你怎么滴，招你惹你了！搞笑！”秦沐回怼了一句。 他站起身，“走吧，咱不买了。” 小女孩突然拉住若琴的裙子，“姐姐，你就买了我吧，我给你做丫鬟，我吃的很少，我什么活都会做，姐姐你就买了我吧。” 若琴听着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瞬间心软，“秦沐，我们买了她可以吗？” 秦沐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是个套，等着他往里钻呢，大唐禁止人口买卖，按理说在这热闹的西市应该有巡逻的不良人过来驱赶，可是这女孩好像在这跪了许久。 看着若琴哭的带雨梨花的秦沐也动摇了。 “买了买了，五两银子可以吗？” 刚刚出价的两人听到这个价和势头立马来了劲。 “我出六两！” “我出七两！” 秦沐招了招手，“十两！” “十一两！” “十五两！” 秦沐也来了劲加价道：“二十五两！” 围观群众被这一幕惊呆了。 “这可是我一年都赚不到的钱啊！疯了吧这是！” “买这么个病殃殃的小娘子，不值呀！” “这两个是故意抬高价格的！” 秦沐看着他们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五十两！” 秦沐一拍手，“好呀，给你了，若琴咱们走！” 出价的那人瞬间蒙了，“哎，我就开个玩笑，我不买，我也买不起！”事后灰溜溜的跑开了。 秦沐瞪着剩下的人，“你呢！” “我也不买，给你了就是。” “哼，当托能不能专业点，赶紧滚蛋！” 秦沐丢给女孩十两，“去安葬你爹吧，换身衣服明日到李府报道。” 一号蹲在地上告诉了女孩李府的具体位置。 “难道这其中有猫腻？”若琴恢复理智后问道。 “聪明，确实有猫腻。” “那你为什么还买呀？” 秦沐楞了一下，“我秦沐说到做到，答应你，你看上什么都给你买，你开心就好，再说了凭我观察来看，这女孩确实挺可怜的，只是不知道被哪个混蛋控制着来给我设套呢。” 若琴擦了擦眼泪露出笑容，“咱们就不收了她吧，那些钱也够她离开洛阳了。” 秦沐叹了口气，“明知山有虎我今天就偏向虎山行，收，为什么不收，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怎么整我。 至于如何策反她，就看若琴小娘子你的本领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孩磕头感谢秦沐伤感的补充了一句，“给她一个机会让她选择，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若琴呆呆的看着秦沐，回想起自己的过往，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这一刻若琴觉得跟着秦沐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秦沐掏出胸口的石头看了看，“遭了！刚刚走的急，那星星石头好像还在摊贩那里。” 秦沐再次来到小贩面前，“这个石头，我刚刚忘拿了。” “哎！你忘了拿关我屁事，这块石头现在十两银子！离了这摊，我可不管你！” “尼玛！你个奸商呀！” 小贩一脸得意，“怎么着？不服气啊？不买赶紧走！” 秦沐呵呵一笑，“行啊你，给你五十两，你这摊上的所有东西我全包了！” 小贩两眼放光恭维道：“哎哟喂，小郎君，要我给您送到府上吗？” 秦沐嘿嘿一笑，“可以呀，你先抱着这堆石头跟着他走。”秦沐指着一号。 随后凑到一号耳边小声的说，“你带着他去北市，然后在洛阳城绕着圈走，他要是弄掉了一块石头就让他赔钱，你下班前把他带回府就行。” 一号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后板着脸，“都带上跟我走。” “好嘞，稍等啊！”小贩用布把所有石头包在一起，扛在身后吃力的跟了过去。 ------------ 第六十六章 科研部成立 回到家中，秦沐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他边切菜边想着钢铁厂那边的事。 一方面钢铁厂虽然制造出了能用的钢铁，可是具体实施到制造蒸汽机部件上又是一个新的问题。 活塞的紧密性目前只能够用纯手工打造出来误差较大，利用模具倒膜出需要的零部件，在经过那些雕刻工匠的手打磨棱角，直至完美契合难度过高。 蒸汽机最重要的轴承和润滑剂从哪里搞呢？ 以目前的能力想要开采石油提炼机油几乎是不切实际。 秦沐拿着油瓶将油倒入锅内，他拿起剩了半瓶的油，“对啊，植物油也可以润滑，只不过其中含有水分容易腐蚀钢铁，最重要的是蒸汽机是高温工作，油很容易变质。” 但是目前也没有什么好的替代物，植物油在古代比较容易获取，榨油对于秦沐来说非常简单。 吃完饭，秦沐出门钢铁厂看看，就遇到斐彩文堵在门口。 “秦沐，你不会忘了答应我的事了吧？” 秦沐叹了口气，“姑奶奶呀，你着什么急呀，我这些天睡觉前都在想你的事呢，你不是还没嫁过去嘛。” “真的吗？”斐彩文不太相信的样子看着秦沐。 秦沐推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几张纸递给她。 “这是初稿，你重新抄一遍给你爹就行。” 斐彩文接过纸张，看着上面歪歪曲曲的字体嘲笑道：“秦沐，你这个字也太难看了吧！” 秦沐白了她一眼抽会纸张，“难看啊？那我还不给了呢！你就等着出嫁吧你！” 斐彩文瞬间急了，“好好好，好看，希望它们有用。” “这可是有大用处呀，斐彩文！一千多年后的土地改革政策，我稍微加了些修改，符合大唐能做到的限度，你叫你爹亲自去面对武后，但是我提醒你一点，这些改革搞不好会让你们家破人亡。” 秦沐并不是危言耸听，在古代土改就相当于革地主的命，涉及侵犯他们的利益，就像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一样，不跟你拼命才怪。 斐彩文拿着纸张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的幸福和全家性命的豪赌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她知道自己要是把这个交给父亲，父亲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难道就没有两全之策吗？” “有啊，你的清白，你随便找个男人入洞房不就解决了…”秦沐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斐彩文直接给了秦沐一巴掌吼叫道，“你说什么呢！” “机会与风险是并存的，斐彩文，我告诉你，想要达到目的，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 虽然斐然在租赁土地时帮了他的忙，可是他如果想要晋升最快的方法就是给武后献上一计良策，一个可以延缓土地兼并的策略。 其实古代的土地兼并之所以严重一方面是因为政策存在明显漏洞，另一方面就是古代应对自然灾害的能力太差，最关键的是上层政策是好的，一旦落实就会被有心之人篡改甚至变成敛财的手段，五年一复查的土地也是一笔算不清查不明白的糊涂账。 封建王朝就是建立在土地之上，地里没粮食一切都白搭。 现在想想，一千多年后的土地财政真的是极妙的招数呀。 斐彩文听完突然哭了起来眼神里全是绝望。 “还有一种方法，既然你爹不好升上去，那就把陈大人给拉下来不就行了。”秦沐补充道。 “怎么拉呀！说的轻巧…” “板到他只需要一条罪名，贩卖私盐就行。” “贩卖私盐？会怎么样？”斐彩文擦干眼泪问道。 “以武后的性子，一个三品官贩卖私盐，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斐彩文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不行，这太狠毒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当初答应斐彩文的事秦沐做到了，后面如何选择的问题就交给他们自己，其实他写的策略武后一定会答应。 虽然短时间不会实施，但是等到武后登基后必定会去做的事，新帝嘛，没有成就怎么能算得上新王朝呢。 秦沐来到钢铁厂，即使已经是晚上，工坊里面的温度依然让人汗如雨下。 秦沐为了让工匠们能够夜晚工作，在工坊周边建了几个茅草屋当做临时住所，他们每天吃饭喝水都有人运送，前期需要全身心的投入才能出成绩。 张大爷看到秦沐一日既往带着笑意走了过来。 “董事长啊，您来啦！” 张大爷脖子上围着毛巾，不停地擦着汗。 “嗯，你们辛苦啦，现在进度到了哪个部分？” “目前我们按照你先前留下的指示，用陶瓷模具来倒膜，这第一批已经做了出来，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成品呀不容乐观。” “去看看。” 两人来到高炉后面的加工地方，上面堆放着一堆成型的蒸汽机零件。 秦沐拿起一块看了看上面有很多的气孔，而且有些出现了明显的弯曲形状不规则的外边。 “看来用陶瓷模具倒膜瑕疵太大了。” “是的呀，董事长，” “你们在这些陶瓷磨具中涂抹东西没有？” 张大爷摇了摇头，“没有，这东西我们也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该涂些什么。” 秦沐努力回想着，看到桌子上划线的黑炭笔，“这个是？石墨？” “这个啊，这个是铅石，都是用来标记的。” “嗯，你明天去多采购一些，把他们撵磨成粉末状，越细越好，然后涂抹在陶瓷模具中，再看看效果如何。” 张大爷看着铅石挠了挠头，“这能行吗？” “试一试吧，涂抹的时候可以把陶瓷表面变得细滑，这样倒膜出来的钢铁至少比现在好很多，这些做出来的就回炉重造。 武安他们呢？” “他们在那边一起喝酒呢。”张大爷指着东方一个茅草屋说道。 “嗯，你让所有人休息吧，明天弄来石墨再接着干。” 钢铁浇筑也不是一日之功，慢功才能出细活，原始的经验积累才是他们钢铁厂最需要的。 秦沐朝着茅草屋走去，临近就听见里面一群人在吟诗喝酒，笑声不断。 他推开房门探出头，“都在呢？” 看到秦沐来，所有人立马站起身。 “董事长呀，来，您坐。”武安招呼着。 秦沐坐了下来，“都坐吧，喝酒又没事。” 其他人笑了笑，坐了下来。 “今天我来呢，是和你们一起商量件事。” “什么事？” “你们都是我亲手培训的人才，后面我会委以重任给你们，这钢铁厂后期你们都会是其中重要的一员，但是我们需要的是创新。” “创新？”众人一头雾水。 “对，等蒸汽机造出来，如何用于实际生活和生产的创新，比如如何用在马车上，制造出用蒸汽机提供动力的车子。 还有纺织业的机器如何与蒸汽机合在一起，创造出高效率的织布速度，同时也要加大产能，一台织布机一个人只能织出几丈宽的布匹，我需要的是十几丈宽，无限长的布匹。” “这能做出来吗？按照蒸汽机的工作原理，用机器代替人力，从而不分昼夜的生产，到时候往哪里销货呢？”李想问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省去人力成本，只要生产力上去，我们的价格将所有布坊踢出局，一家独大，再加上我们高效率的运输谁能比得过不是。” 李想点了点头。 “不仅仅是纺织，其他任何东西都可以，只要你们能想的全都罗列出来，再去实践，后面如何赚钱的事交给我就行。” 秦沐看着他们积极性并不是很高便补充道：“谁改造出一个机器，我奖励他一百两白银。” “一百两！” ------------ 第六十七章 凤舞九天 “我滴天呐，董事长，你没开玩笑吧！” 众人不敢相信的看着秦沐，一百两在洛阳都可以买一栋不错的房子啦。 “当然不是开玩笑，我回去给你们罗列几个方向，以及大概的模型，你们去找人制造出来，我验收后觉得可以，一百两现金直接给你们。” 什么地方都可以省钱，唯独在科技发展这一方面不能省钱。 蒸汽机只是一个提供动力的机器，如何去使用才是占大头的。 蒸汽汽车、蒸汽轮船、蒸汽火车、蒸汽钻井机器、蒸汽飞艇、甚至蒸汽飞机都可以。 接下来他们不仅要学习所需要的专业知识，更需要自己去摸索出适合的改造路子。 “以后你们就是我大唐第一个科研部门，而你们终将会载入史册，被大唐乃至整个世界记住。” 听到这里所有人两眼放光，要说读书人的终极目标没有比名垂青史更让他们前扑后进了。 秦沐走出茅草屋，深吸了一口气，里面的声音从进来之前的玩乐声，变成了讨论声。 他突然觉得，大唐才是创造奇迹的地方，虽然是走前人的走过的路，但是这条路更加稳妥，秦沐也知道不久的将来一切都能实现。 次日，秦沐凌晨三点就起床赶往龙门山。 秦沐拿出上官婉儿给的令牌很容易就出了城门。 龙门山灯火通明，里面的几百人在进行最后的组装搬运工作。 上官婉儿站在众人面前指挥着进度。 “才人，天亮前能把所有东西运到龙门山吗？”秦沐问道。 “你放心吧，保证可以，要是延误了时辰，他们都得死。” “城内布置的怎么样了？” “洛阳城内，包括紫薇城，他们早在昨天就已经在各个点待命，按照你给的方法，保证能够做到只要有人看到的地方都会有人补光。”上官婉儿解释道。 “厉害，我非常佩服才人的执行力，你放心吧，只要一切准备完毕，任务自然会完美完成。” 上官婉儿指着不远处庞大的凤凰模型，“上次的热气球真的能够带动这么大的东西吗？” “才人，这你就想错了，热气球只是辅助作用，其实整个凤凰更像一个滑翔翼。”秦沐找来一张纸叠成一个纸飞机，“我们把这个比做凤凰。” 秦沐把纸飞机射向远方，纸飞机飞了一段距离后落在地上。 “原来如此，这凤凰的翅膀也能腾空。” “也可以这么理解，热气球是给它一个浮在空中的力，凤凰自身又能够滑翔，自然就不会没那么重，就是启动时候需要在加上很多的炉子。” “这个我已经让人重新改造了，按照你所说的，两个翅膀固定的绳子是相反的搭在热气球两边。” “行，好了，咱们也该山顶了，今天夜色这么美，先去看看月亮吧。” 上官婉儿白了秦沐一眼，“我可没有闲心去赏月，你自己看去吧。” 秦沐望向龙门山，只看见山道两旁被火光笼罩，像一条火龙一般直冲山顶，山林间隐约间能看到人影走动。 一阵寒风吹过秦沐哆嗦了一下，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秦沐觉得有些心慌。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搞这么大规模的活动，要是出了岔子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辛辛苦苦拿命赚来的钱还没花完那才是最惨的下场。 秦沐拍了拍胸口给自己打气，随后踏上了登山的道路。 来到上次放飞热气球的空地，秦沐打开手机电筒一个个检查着所有零部件。 确定没问题后上官下达了组装的命令。 秦沐则来到凤凰的头部，脱掉背包，拿出音响将他固定在头颅里面。 上官婉儿看到后凑了过来，看到秦沐手中砖头大小的东西瞬间来了兴趣。 “这个是？” “音响，我做好的凤凰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看上官婉儿一脸不解秦沐掏出手机，播放一首歌曲。 “哎！什么声音！”上官婉儿警惕的看着四周。 “这个叫音乐，这样吧给你放一首你能接受的。” 秦沐随后放了一首高山流水古琴曲。 “嗯，好听，这是谁在弹奏？” “它呀！”秦沐举着手机。 上官婉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讲一切不合理的东西全归结到手机上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是，这声音虽然现在听着很大，要是在空中，下面的人能听到吗？”上官婉儿一眼就发现了关键点。 “过来。”秦沐招着手往凤凰下巴走去。 秦沐指着上面黑乎乎的大洞解释道：“这个是铁制造的，相当于一个扩音器，大喇叭，再说了，咱们只需要让洛阳百姓听到就行，至于紫薇城嘛，那都不是事。” “你说的对，想要让更多的人信服必须要从下而上，口口相传。” 安装好后秦沐发现后面的工匠已经将凤凰其他部件组装完毕。 现如今的的位置是，热气球在凤凰前面大概只有凤凰三分之一大小，并且连接着八道绳索其中四道用于控制翅膀挥动其他的只是固定作用。 一切准备就绪，秦沐走入热气球中点燃了第一把炉火。 “我需要四名侍卫来控制方向。” 上官婉儿随机找了四个人让他们进到篮子里。 秦沐让他们先给炉子扇风，把火烧旺。 他来到上官婉儿身边伸出右手，“愿意和我一起见证伟大的时刻吗？才人。” 上官婉儿犹豫了一下，秦沐胆子也太大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和她套近乎。 上官婉儿直接无视秦沐一个翻越跳进篮子里。 “还等什么呢，别延误了时辰。” 秦沐微微一笑，“等天亮。” 他们两人站在篮子边看着东边，清晨的阳光慢慢从东边穿过树林照在两人身上。 橙黄色的火烧云如同夕阳，但在十几分钟后消失不见只剩下灼热的烈日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火炉烧的通红，侍卫们满头大汗，拿着芭蕉扇左手右手来回切换。 那个骑自行车的人更是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热气球的膨胀比之前整整大了一圈，好像一根针扎在上面就会爆炸一样。 “启航！” ------------ 第六十八章 祥瑞 热气球腾空而起，底下拴住凤凰的绳索瞬间紧绷，秦沐向下望去查看着情况。 “浮力不够？” “什么情况秦沐？”上官婉儿也看向下方。 “加大火力！都给我扇起来！” 上官婉儿随即冲着下方喊道：“所有人，推动凤凰！” 下面的人，来到凤凰的身子下面，推动起来。 渐渐地凤凰开始滑动，热气球缓缓上升了一米多。 一阵风吹过，凤凰腾空而起。 紫薇城名堂与奉天宫中间的广场上，一排排的位置上坐着大唐文武百官。 大殿门口武后正襟危坐，时不时注视着天空。 广场的官员一个个摸不着头脑，武后为什么要在夏天举办露天宴会。 坐在靠前位置的张光辅眼神呆滞，心中想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最近很多官员陆续被武后惩治，罪名都是被洛阳令死咬着意图谋反的罪名，也不知洛阳令什么时候会把祸水泼到自己头上。 一旦上次杀良冒功的事坐实，那么自己最终会以谋反之罪诛灭全族。 外面的吵闹声让他难以静心，四处看了看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狄仁杰？他怎么来了？” 按理说各州刺史除了武后召见之外，只剩下述职时候才会进京，他再看了看发现，各州刺史以及李唐诸王全在现场。 这样的情况更让他慌张，狄仁杰是他最不想见到的对手，此人执拗固执坚持着那心中的道义，殊不知这大唐早就烂透了，他狄仁杰就要做那一股清流，每每想起他都会让他感到恶心。 “哎呦！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一群官员突然炸了锅纷纷离席指着天空。 张光辅跟随着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天空，“那是？凤凰？” 御前太监急匆匆的来到武后身边惊喜的喊道：“太厚殿下，祥瑞呀！祥瑞呀！凤凰来啦！” 武周站起身缓缓走向台阶前张开双臂大声呼喊：“凤凰祥瑞降临洛城，乃是我大唐的福分！” 来俊臣见状立马走到过道跪在地上大喊道：“天佑圣母神皇，天佑大唐！” 其他官员见状齐刷刷的走到过道中间，跪在地上齐声喊道。 “天佑圣母神皇，天佑大唐！” 武后露出绚丽的笑容，此刻她的内心达到了空前绝后的满足，看着凤凰缓缓从她头顶的天空划过，一声啼鸣响彻整个紫薇城。 凤凰之上的秦沐，左右跑动着，一会儿拉动左边翅膀，一会儿拉动右边翅膀。 “我说才人啊，你还没看够嘛！快来帮我呀！” 上官婉儿回过神，满心欢喜的跑到另一边拉着绳索，“秦沐，你看到下面了吗，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臣服于天后！” 秦沐粗喘着气，“这才哪到哪儿呀，前面就是洛阳城啦，重头戏马上就要开始！” 热气球缓缓飘向洛阳城。 从南市开始所有看到人纷纷驻足观看。 屋顶几十束铜镜折射的金黄色光芒撒在凤凰身下，散发着金灿灿的光彩。 南市看到的人全跪在街道上磕头祈福，希望能够给自己带来福气。 来到西市，卖石头的小贩正在和一位身着华贵的客人讲着价钱。 “二十文，一分不能少哈。” “你他娘的，信不信我去告你啊！” “去吧，你知不知道昨天有人花了五十两我都没卖呢！” 突然天空阴了下来，小贩抬头望去瞬间惊掉了下巴。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凤凰啊！都快出来看呀！” … … 秦沐拉着绳子哈哈笑了起来，“效果真不错呀，你的这些手下办事效率牛逼呀！” “牛逼？在生死面前，他们哪敢怠慢。”上官婉儿冷冷的说。 秦沐抿了抿嘴，微笑着说，“上官婉儿，你笑起来好看很多。” 上官婉儿转过身去，嘴角上扬，可是根本找不到刚刚那一瞬间的快乐，她好像真的很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了。 热气球缓缓飞过西市，顺着事先预备好的方向飞去。 秦沐放下绳索，看向正在扇风骑车的几名侍卫，他们还在奋力的煽动着炉子，加着炭火。 “都停下来吧，咱们要降落了。” 所有人瞬间松懈了下来，一个个瘫坐在地上，擦着满头的汗水。 上官婉儿缓缓走到秦沐面前，“天后有令，这件事完成后让我带你去上阳宫单独见她。” “我不去可以吗？” “不去也行，那前面答应的条件我们也不用履行了对吧？” 秦沐无可奈何，煤山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行吧，什么时候呢？” “今…” “走水啦！走水啦！” 几名侍卫突然起身指着热气球。 上面隐隐能看到火光。 “怎么回事？” 秦沐到炉子前看了一眼，“那是木炭火星？不对！按理说要是火星点燃了热气球应该从里面着火才对，可是热气球内部氧气稀薄怎么可能着火呢！” 上官婉儿听到秦沐这么一说，“应该是有人点火！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即使着火了，一时半会也烧不…”秦沐看着热气球已经被烧通了气。 他急忙跑到篮子旁，“大概有一百多米才会落地，怎么办呢…” 上官婉儿抽出匕首，“破釜沉舟，咱们舍弃掉热气球，跳到凤凰身上。” “不行，凤凰的骨架承受不起这么多人呀！” 上官婉儿义无反顾的割着绳索。 秦沐瞬间明白了原因，上官婉儿就没有想过救这些侍卫的想法。 “你们快把其他绳索隔断！” “诺！” 上官婉儿走到秦沐身边小声的说，“还愣着干嘛？咱们先跳。” 秦沐目光看向自己的自行车，毫不犹豫的跑过去，把它拆了下来，扛在肩膀上。 “秦沐你疯了，带着这个怎么下去？” “你别管我，这个我无论如何都要带走！” 上官婉儿翻过篮子，顺着绳索向下面爬去。 秦沐看着只有一中间一根绳子，他慢悠悠的往下爬去。 来到凤凰身子上，秦沐如履薄冰不敢大幅度动弹，一旦用力过猛，他连人带车直接掉下去摔成肉泥。 热气球的绳子被只剩下中间一根，侍卫们割断了其他绳子纷纷聚集到中间想要下来。 上官婉儿走到篮子下面喊道：“下来吧！” 四个人挨个往下爬。 等到他们都在绳上时，上官拿出匕首，一点点的割着绳子。 “你…”秦沐欲言又止，他知道上官婉儿的选择是对的，与其所有人都死，倒不如自己活命。 上官婉儿割了一半将匕首交给秦沐，拍了拍他的肩膀，“嗯，下面是你的选择了。” 秦沐用力一挥割断了绳索篮子顺着他的头皮划过，侍卫们像下饺子一样往地面跌去。 上官婉儿抓着上面的固定把手，“这可是你教我的，秦沐，你要是不带你的自行车，或许可以救一个人。” 秦沐这才领会到了上官婉儿的可怕，以及她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道德绑架自己。 可是秦沐内心欣喜若狂，因为他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而像是找到了同类一样开心笑了起来。 秦沐放下自行车，将他固定在支架上，然后爬到两边，“注意啦！我们要落地了！” ------------ 第六十九章 不要官只要山 巨大的凤凰轰然砸在地面上滑行了数米，凤凰的脖颈被折断倒插在后背之上。 上官死死握住承重杆，颠簸过后，四周烟尘四起。 上官婉儿慢慢走出来。 “上官大人，您没事吧！” 几名侍卫围了过来。 烟雾散去，上官婉儿四处张望着寻找秦沐的身影，只看到秦沐趴在凤凰翅膀底下一动不动。 “快！把翅膀移开！” 几名侍卫急忙将翅膀挪动了一下位置。 上官半蹲着身子拉着秦沐的双手将他拖拽出来。 “秦沐！秦沐…你醒醒！” 秦沐半睁着眼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上官婉儿瞬间慌了急忙喊道：“快把他送到宫内。” 秦沐身体抗拒着，可是脑袋昏昏沉沉浑身没劲话也说不出来就被抬进马车。 几个时辰后，秦沐醒了过来，看着身边陌生的环境，他起身四处走动着。 他深处在一处宫殿内，里面的装修富丽堂皇，高低也是个妃嫔的住宅。 “太后殿下到！” 秦沐瞬间慌了神，这么突然就要见武后！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武后身边带着两个侍女一名太监，跟着后头的是换上粉色裙衫的上官婉儿。 武后仔细打量了秦沐一番，随后走到床榻之上坐了下来。 “参见太后殿下。”秦沐行礼道。 “伤势并无大碍吧？” “嗯，只是皮外伤而已。” 武后招了招手示意其他侍女和太监离开大殿。 上官婉儿面色平静眼神空无一物静静地站在那里。 “此次祥瑞甚得我心，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秦沐内心一惊，难道上官婉儿根本就没把条件告诉武后？ “我只需要河东道的几座山足矣。” 武后吃惊的看着他，“哈哈，不愧是奇才，别人要么是想加官进爵，要么是要金银财宝，你要那山是想做木材生意吗？” “山林自有归处，我需要的是能够改变大唐的燃料。” “哦？那边确实有煤，不过全都是被盐铁司开采着，除了那些你随便选。” “谢太后殿下。” 武后接着说道：“大理寺之事我就不再追究你的责任，就是下次再进去的时候就不必如此大费周折了。” 秦沐知道，武后这是在警告他，他做的事武后一清二楚，要是再敢和她唱反调，她有的是方法整秦沐。 “秦某只不过是求条活路罢了，出狱后我一直在洛阳做生意，宫内的夜澜谣就是出自我的店铺。” “嗯，不错，但是以你的才智用来做生意是不是屈才了点，我大唐需要你这样的人。” “我从小到大懒散惯了，闲不下来，也无心于人情事故，作为大唐的子民，无论是任何身份，任何地位都能为大唐做奉献。”秦沐委婉的拒绝道。 “啪！”武后拍案而起，“秦沐你别不知好歹，这天下读书人挤破了头想要入朝为官，我有意招揽你，你在三拒绝，是对我有很大意见吗？还是说你和那些人一样反对临朝！”武后略带气愤的说。 上官婉儿冲着秦沐使着眼色让他服软。 “不，太后殿下，我反而十分支持您临朝，从古至今父权当道，女性多为附庸品和延续后代的工具，实际上谁说女子不如男呢，譬如和我一起计划祥瑞的上官才人，其智慧和行动力比很多男人好太多。 再谈到我大唐的女性地位，有了您太后殿下临朝治理国家的带头效应，我生产夜澜谣的工坊大多都是已成婚的妇女，她们挣的钱一点不必他们夫君少，由此可见妇女能顶半天天，再往后顶起整片天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沐避其锋芒转而将问题引导上男女平等问题上，对于武后这样女掌权着来说女性权利就是她的脉门。 “婉儿，他说的可是实话。” 上官婉儿回道：“他说的婉儿亲眼见过。” “哈哈哈，好！”武后秒变脸，“先前你通过他人之口字里行间说着着重发展商业，你可知耕地才是国之根本。” “这个我自然知晓，咱们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基于农业，没有粮食的充足，又哪来的繁荣，我说的重商并不代表抑农，而是用商业的繁荣来反哺农业，让国家富起来加大对农业的投入。” 武后听完脸上带着异样的神情，“无奸不商自古如此，你未免太高估自己和那些商人了吧？到那时候官商勾结，逃避税收，大批量的买田屯田，让百姓沦为自己的奴仆供他们从事商业，那不是比现在更加糟糕！” 秦沐淡定自若，这样的情况他也预想过，按照大唐的均田制和府兵制本质上将农民限制死在一处地方，限制了工商业的发展更限制了普通人的出路。 像秦沐在洛阳城内还可以招聘到很多员工，要是是某个小城小镇，别说招人，根本没人会吃它那一套大饼。 “太后殿下如此清醒的认识到现如今均田制的弊端，那何不就此进行改制。”秦沐试探性的说。 “改制？我是有这个意愿，你先前说的限制皇族人群，我也在考虑之中，然而整个大唐的乡绅地主才是最难处理的，他们是税收的关键，同时也是避税的大头。” “太后殿下，这就需要律法严明才能办到的事，您说的都是公有土地一步步变成私人田地，导致可分的地越来越少，一旦人口太多便会出现无地可分的境地，现在的均田制看似美好其实早就已经千疮百孔，改革势在必行。 而我所说的发展商业其实和农业并不冲突，一旦商业发展起来，没有地的人也能够赚到钱，到那时候该急是那些掌握大量土地的地主该着急的时候，一个人几亩地交了税收之后也只够勉强活着，但是到工坊里做工，几个月就可以赚到几年的钱，其实发展商业的本质就是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从而应对天灾人祸后的流民造成社会的不稳定。” 武后听完沉思许久，“要是所有人都去做工，那谁来种地？” “这就需要我们在其中找到一个平衡点，商业发展也不是无限制的扩张，其中最关键的点就是国家能够征收到更多的税收，有更多的钱才能繁荣安定。” 秦沐又绕回了本质问题，地在谁手上不重要，重要的是钱在谁手上，只要有足够的钱去养军队，那些个乡绅地主想造反几乎不可能，到最后他们还要哀求着把地贱卖给朝廷。 “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只要所有人都能吃饱饭才是关键点，商业发展也并不是全是坏处。” 武后所想的是更多的税收去养军队，造天雷，只要军队稳在手中，任何的改革他们只能听着照做。 “秦沐可以说一下你想怎么发展商业吗？”武后问道。 ------------ 第七十章 唐瓦一号 秦沐犹豫了一下解释道：“我要发展的是全新的商业，是一次产业的改革，是一种吸血收割全世界的商业模式。” “全世界？” “突厥、波斯那都算外番之国，整个世界是由几十个这样的国家组成，他们都有人民都需要种地，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商品卖给他们，换取金钱和粮食，创造出由大唐制定的贸易规则。” “丝绸、茶叶、瓷器确实受他们欢迎，可是时间太长，长距离的运输终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武后分析道。 “太后殿下说的对，远水自然解不了近渴，可是要是能够缩短时间呢，比如前往西域都护府需要大概三四个月的时间，要是压缩到一周或者半个月呢？”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武后瞳孔地震，同时带着兴奋。 要是真的能够做到如此迅速的到达大唐最远的地方，府兵制也不会变成现如今这样逃兵泛滥。 “当然可以做的到，太后殿下，我和你打个赌如何？” 武后看着秦沐坚定的目光，便点了点头，“说吧。” “三年后我保证大唐的税收翻一倍，前提是朝廷不干预我的行商。” “三年，哼，秦沐啊，话可不要说的太满，你要是做不到呢？”武后被秦沐的天真逗笑了。 “做不到，我任由你处置。” “好！秦沐你是一个聪明人，我大唐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武后提醒道。 “谢太后殿下信任。” 秦沐走后武后思考着秦沐刚刚说的话，便问起身边的上官婉儿关于秦沐的情况。 “你这段时间和他接触下来，觉得秦沐是个怎样的人？” 上官婉儿平淡的说，“此人执行力很强，想法看似天马行空却是有理有据，办事说到做到，要是做官也是个一个能臣。” “嗯，我大唐不缺聪明人，缺的是忠心的聪明人，那就看他的选择了。以后你负责派人监察他的一举一动，和她做朋友，自然就能够控制住他。” 上官婉儿听出了武后的言外之意，她对武后是绝对的忠心，想要控制秦沐必要时候必须要牺牲自己才行。 “婉儿明白。” 一路上秦沐早就讲之前武后说的话抛之脑后，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煤矿山。 有了蒸汽机的最重要的燃料发展工业革命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现如今最重要的是将蒸汽机制造出来才行。 他马不停蹄的来到城外钢铁厂。 浇筑出来的钢铁配件和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不仅没有明显的缺陷，颜色也更加均匀。 “好！接下来就是将所有配件进行二次加工。” 按照图纸，所有人将活塞和制动杆上开始进一步加工，蒸汽机能够高效率的工作需要四个前提点。 第一，密封性问题：蒸汽机需要保持高压蒸汽在密闭的容器内工作，因此密封性是一个重要的难题。在早期蒸汽机的发展中，密封问题经常导致能量损失、泄漏和安全隐患。 以目前的制造工艺来说密封性一开始应该问题不大，主要是解决磨损后的密封性。 第二，早期的蒸汽机效率相对较低。燃烧燃料产生的热能只能转换为一部分机械能，大部分会散失为热量。提高蒸汽机的效率是一个长期的挑战，需要改进设计和工艺技术。 秦沐给出的图纸已经是改良过后的机械模型，前人一百多年积累的经验他们不需要再走，只要在基础上改动一些就能解决。 第三，材料和工程问题：由于高温和高压的要求，蒸汽机对材料和工程技术提出了要求。现如今的材料可能无法承受高温和压力，容易出现失效和破损。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不断改进材料和制造技术。 改造材料和制造技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现如今的方法就是制造更多的替换零件来弥补材料的缺点。 第四，燃料问题：蒸汽机需要燃料来产生蒸汽，早期主要使用煤作为燃料。然而，煤矿资源的获取、运输和储存也面临一些困难和挑战。此外，煤燃烧会产生大量的污染物，对环境造成负面影响。 现如今的大唐就是一张从未被书写的白纸，煤炭的开发需要蒸汽机，运输也需要，至于污染那都是后话的事了。 秦沐在各个加工桌之前指导着他们，刚生产浇筑出来的配件，表面还是太粗糙，蒸汽机活塞部分根本无法塞进去，虽然可以通过热胀冷缩原来将他们强行组装起来，可是一旦磨损严重出现掉渣的现象，那整个机器都会报废，进一步加工的目的就是降低故障率。 组装完成后还需要调试机器，让机器长时间运行找出故障的同时加以改良。 一直调试至机器稳定运行后再投入使用阶段实验。 秦沐打算用一个月的时间来调试。 接下来他安排了武后等人记录每次的调试状况，以及出现的问题要和张大爷商量着来也要向自己反馈。 着倒不是秦沐想要偷懒，而是给他们实践的机会，毕竟到最后他需要人来管理这一切。 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秦沐一口作气动员所有人组装出了第一台整机器，并且命名为——唐瓦一号。 整个机器大概有半人高，光装水和燃料的部分占据了机器绝大部分，远处看去整个机器像一个没有车厢没有轮毂的整齐火车模型。 忙碌了一晚，所有人都兴奋的看着面前的机器。 “感谢大家一晚上的努力，现在我们开始第一轮实验。”秦沐喊话道。 武安高喊一声，“唐瓦一号蒸汽机实验，正式开始。” 其他五人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蒸汽机炉子底下的火开始慢慢变红，五六分钟后泄气阀开始冒着水蒸气。 秦沐推动供气操纵杆，整齐通过管道带动活塞驱动制动杆，钢铁轮子开始慢慢转动起来。 “成了！”武安大喊一声。 “好啊！” “哎呀呀，董事长啊，这东西可真是神奇啊！”张大爷乐呵着拍了拍秦沐的肩膀。 秦沐盯着机器的一动不动，轮子转动的速度和驴子拉磨差不多，正如他所料，密封性目前不是最大的问题，而是制动杆的轴承摩擦力太大损失太多的力，扭矩是够了，速度肯定是不足。 “嗯，大家都快回去休息吧，今天给你们放一天假。” 秦沐留下了他们六个人外加上张大爷。 “接下来，们要做的是改良连杆和轮子之间的往复运动的摩擦力减小，和换向阀的摩擦力解决办法。” 经过长时间的接触他们都清楚秦沐所说的名词和东西。 秦沐现场花了一张图纸交给张大爷，“这东西能造出来吗？” 张大爷看着圆形的转轮，里面还有珠子一样的东西，“这个是能够造出来，不过需要很多步骤。” “时间不是问题，我相信只要把滚子轴承改良好我们就可以进入下一部分。” 这东西就是所有器械都必须的物件，就拿自行车的轮毂来说，滚子轴承相对于其他类型的轴承（如滑动轴承）具有更低的摩擦和更高的效率，这对于自行车的性能和运行来说非常重要。此外，滚子轴承还具有较高的承载能力和抗磨损特性，使其成为自行车后轮承载负载和旋转的理想选择。 ------------ 第七十一章 绝望的斐然 蒸汽机目前还不能够投入使用，这让秦沐有些担忧自己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改变整个大唐生产格局，他第一次觉得在古代受到阻力，可是他心中大航海的梦想却愈发强烈。 虽然熬了一夜可是秦沐却异常的精神，他回到家就看到小青在大堂里捧着手机算账中。 “怎么样啊？财神爷，最近夜澜谣卖的如何？” 他的店铺开业一个月有余，都是小青一直在打理。 “这一个月我们每天卖出去的夜澜谣总共一万七千多块，按照百分之四十多的利润来算的话净赚将近七百多两，加上宫里一直在进货，咱们一个月一千两不成问题。” “啧啧啧，你学的挺快啊你，百分比都会了呀，真不错呀，这夜澜谣可是咱们现在的顶梁柱产品呀。”秦沐顿感心情大好。 “唉，秦大哥呀，你还乐呵呢，你知道现在洛阳行会已经出了仿品，卖的比我们还便宜，我预测啊，下个月就没这些喽。”小青一脸的惆怅。 “没事哈，咱们面向的人群不一样，你放心，他们必须挂我们的牌子才能够卖的。” “在这洛阳城是挂我们的牌子，出了洛阳那可就变了名字哦，据说叫什么益寿膏，在长安卖的可火了呢。” 秦沐脸色铁青，“益寿膏，真是够俗的啊，用这玩意能延年益寿也只有傻子才信，不过啊，这个名字倒是挺符合现如今的市场的，咱们的名字太过文雅，客户主要是文人墨客。 这个刘长青消停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歪点子！” 这时一名女孩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含蓄有礼的低着头说，“董事长，大娘子，二娘子让我给你们泡了壶花茶。” “你是？奥，上次我买来的丫鬟对吧？” “嗯，你们以后叫我小花就行。” “秦大哥，小花怎么样啊？这可是我和若琴姐一起给她打扮的呢。”小青搂着小花炫耀道。 “嗯！不错，有那么点邻家女孩的味道。”他瞪着小花，“小花啊，可以说说是谁派你来的吗？” 小花可怜巴巴的钻进小青的怀里，“没有，我不是谁派来的。” “秦大哥！你干嘛！” “干嘛，小青，我当初招她进来可就是为了知道谁派她来的，既然不说，那就把她卖到天仙楼。”秦沐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下。 若琴这时候走了过来，“秦沐，你未免太着急了点吧，她既然不愿意说，定是有难言之隐，那天仙楼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想我当初可是从洗茅房开始的，每天只能吃客人的剩饭，睡觉无论冬夏只能睡在地板上，每天都要挨打，客人还会时不时地揩油，秦沐你把她送到那个地方你是在害她呀！” 秦沐强忍着笑意，若琴这招可以呀，唱个红白脸吓一吓她。 “若琴，我当初把你买回来花了五百两银子，你算我的人，怎么站在一个外人身边，你到底想干嘛！” 小青看着他俩剑拔弩张，瞬间楞在原地，“你们怎么吵起来了呀！” “你买了她，那小花也是你的人，当初薛怀义找上门，你二话不说把他打出门，还讹了他一万两银子，这些若琴都铭记于心，难道你连小花都难以容忍吗？” 小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角的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我说，我说，是薛寺监让我来的！” 秦沐嘴角露出微笑，“别怕哈，薛怀义他怎么不了你的。” 若琴走到小花身边，帮她擦着眼泪，“不哭啊，薛怀义为什么能够让你给他卖命呢？” “我娘在他们手上。”小花噗通一声跪在秦沐面前，“董事长，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救救我娘吧，把她赎出来可以吗？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起来哈。”秦沐扶起她，“你说清楚我能帮到的一定帮你。” 小花断断续续的诉说着来由。 原来薛怀义那个白马寺里的和尚前身都是些地痞流氓，和他的一些狐朋狗友，薛怀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将他们收入麾下，帮他们做事。 可是这大唐和尚限制太多，每次出入任何场所都会被人记录在案，这是武后下的命令。 可是那群人花天酒地惯了哪里耐得住寂寞，所以将那些求子的良家妇女囚禁起来供他们玩乐，而那些妇女的丈夫大多数都是被人害死，小花的爹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薛怀义真是该死呀！”小青愤恨的说。 “想不到一个和尚能有这么大的能量，秦沐，你想到方法对付他了吗？” 秦沐倒是异常的冷静，首先他不确定小花说的是否属实，这有可能是一个套等着他钻进来。 秦沐也不是什么侠义之士，自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毕竟肮脏的事他见的太多，和尚偷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整件事其实很难去取证或者申冤，薛怀义是武后的宠臣，其皈依佛门，代表着可是武后的颜面，这等丑闻一旦发酵倒霉的可是他自己。 “人还是要救的，不过只能偷偷的救。”秦沐思绪良久接着说道，“中元节就要倒了我们可以在这里做文章。” 小青和若琴不懂秦沐什么意思，若琴见状支走了小花，秦沐才说出计划。 丽春殿内，斐然站在殿中间神情紧张，时不时的用余光瞟向正在读奏折的武后。 半晌后武后摊开奏折撇了一眼斐然，“这是你写的？” “是的，臣这些年根据现如今的基础上对均田制的改革办法。 现如今的均田制其弊端有三。” “哦，你细说一下。”武后瞬间来了兴趣。 “其一，田地分配不均匀，尽管均田制的初衷是平均分配土地，但在实际分地中，土地的分配并不一定完全公平。地方官员可能会操纵土地的测量和分类，使得土地分配偏向一些特权阶层或有权势的人，而不是真正需要土地的农民。 其二，土地继承问题，按照均田制，土地应该平均分配给子女，导致土地分割严重。更有甚者一亩地分成了三分，每次种粮收粮亲兄弟之间吵得不可开交，大打出手尚有人在。 其三，基础设施不足，均田制下，缺乏对农村基础设施的投资和建设。缺乏灌溉系统、道路和市场等基础设施，限制了农民的农业生产和产品流通能力。上次洛阳周边的水灾就是由于河水决堤造成的，相对应的农业基础建设对粮食生产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武后对斐然的局势分析表示认可，现如今的均田制早就不是当初太宗皇帝那样。 “你说的重新测量，重新分配，采用异地官员测量的方法确实是个不错的。 你上疏中提到的租赁和农业技术，其中租赁我觉得你上次的上疏很好，可是农业技术如何提升呢？” 斐然介绍道：“现如今的小农精耕细作太浪费时间和精力，臣提议派遣特别官员下乡指导如何种地，增加收成，同时考察各个地方的优缺点制定计划，建造属于当地的设施来改善农耕，同时保障收成。” 户部的司农寺里的官员闲的要命，那可是要油水没油水，月俸少的可怜有的连家都养不起。 户部中只有征收和土地分配的官员才有真正的实权，他们都只是空有这个部门而已。 所以，斐然确信只要武后同意他的观点后这些人为了升迁一定能做好。 “嗯，斐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单单的看每年的税收还是太笼统，司农寺是时候该重视起来了。 想法虽好，可是需要秋收之后才能实行。若一切按照你所说的一样，我定会赏你。” 斐然有些失望，他心中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把秦沐改的策略太多了，秦沐那一套斗地主分田地的法子实在是太过刚烈，实行不好那可是要天下大乱的。 斐然的上疏是秦沐给了他灵感，只是让他失望的是等他升官，他女儿早就嫁给那个陈傻子。 武后见斐然有些不高兴便放话道，“你的职位是屯田郎，这样，你先去到司农寺担任寺卿，挂三品衔，保障这次秋收后即可转为正三品。” “谢太后殿下！” 斐然内心还是不高兴，只能强颜欢笑，其实这一切都怪他自己喝酒误事，整天为了求稳不思进取最终落得这个下场。 “女儿啊，爹对不起你呀！”斐然心里万分愧疚的想着。 中元节悄然来临，西市街道上烟雾缭绕，一群带着怪异面具的人边走边念叨着奇怪的口令。 中元节最热闹当属寺庙，洛阳城有头有脸的人将祖先牌位在寺庙供奉食香火。 秦沐给所有员工带薪休假，由于他们几人都是无依无靠之人，也不需要去供奉任何人。 秦沐在家里捣鼓着所有人员工的信息。 现在有两百多名员工，一个月光发工钱就要三百多两，好在夜澜谣带来的利润还算可观，不至于入不敷出。 这时，小青挽着若琴来到大殿。 “秦大哥，我和若琴去寺庙祈上香，你去吗？” 秦沐转过身，“嗯…让我想一想。” 秦沐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 第七十二章 狄仁杰 白马寺里，小沙弥们忙的不可开交，搬运香材，招待每个来寺庙里给牌位上香的人，寺庙存放香油钱的箱子换了一茬又一拆。 秦沐一行人来到寺庙，一路上秦沐四处观察着整个寺庙的布局，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找些什么。 “秦大哥！这边啊！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小青喊了一声。 “我是在想怎么给我的祖辈们上香他们才能收到。” 按理来说，他们还没出生呢，自己现在就是祖先，难不成自己给自己上香？ “秦沐，你难道就没有要祭奠的人吗？”若琴问道。 “有，也算没有。” 秦沐对于亲情只能说很冷淡，因为从小到大他在亲戚家辗转的流宿，受了不少白眼，父母一年回一次家，感情早就淡了。 毕业后，他自给自足，家里忙活着给他张罗相亲对象，秦沐先前还应付着去看一下。 哪知道，相亲原来这么无趣，他虽然不健谈，但是和任何人都能聊上那么几句，可是当对方听见自己没车没房，而且工资3000就没了后续。 以至于他后来根本不会再去，在成长的路上父母没有陪伴，也没有什么嘘寒问暖，完全和陌生人一般。 “若琴，你有吗？” 若琴点了点头，“我想上柱香。” 三人来到小沙弥卖香的桌子前。 “给我来一把。” 小沙弥问道：“一把？是多少根？” 秦沐疑问的看着他，“怎么，你这里香按照一根收钱啊？” “是的，施主。” “好，给我来三十根。”秦沐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 “总共三十两。” “这么贵！抢钱啊你们！” 小沙弥蔑视的看着他，“想要免费也可以，只要这佛堂里有供奉的牌位，我们送十柱香给你。” “没有。” “那就没办法了，这里就是一炷香一两，是太后殿下定的规矩，买不起就赶紧走！” 秦沐看了看身后的人发现他们没有一个人带着香进来。 “外带的香没办法在这里上？” “那肯定不行，万一惹怒了佛祖你担当的起吗？” 秦沐拿起一炷香看了一眼，和外面买的根本毫无区别，甚至做的更加粗糙。 想不到薛怀义连这个钱都赚，今天这里来的人卖香的钱比他卖一个月的夜澜谣赚的还多！ “好，三十两是吧，我买。” 小沙弥得意的笑着，随便抓了一把递给秦沐。 若琴和小青看到这一现象在后面议论纷纷，但是看秦沐服软就没在说什么。 “走吧。” 来到佛堂，秦沐四处看着，巨大佛像金碧辉煌，强烈压迫感扑面而来。 里面出奇的安静，秦沐从不信奉这些，这也是他第一次进寺庙。 秦沐在绕着大佛走来走去，四处打量着。 “哎，你干嘛呢！”一个小沙弥指着秦沐喊了一声。 秦沐转过身指着自己，“没干嘛呀，我就看看。” “佛门重地，别乱看。” “怎么？看都不给看呀，我就看你能怎么我！” 小沙弥一看秦沐是来捣乱的，立马叫来了几名同伴，想要将秦沐拖出去。 “奥，师兄我认识他，他就是上次打我们的那个李府的秦沐！” “别乱说。”其中一个小沙弥看着身边人太多怕影响不好便和颜悦色的走到秦沐身边，“施主，还请您这边来，你想看佛，那边有一座比这还大的。” 秦沐没有搭理他，反而绕到佛像身后。 小沙弥给同伴使了个眼色，几人直接将秦沐擒住往外托。 “打人啦！白马寺和尚打人啦！” 小青和若琴放下香就跟了出去。 “你们干嘛！放开他！” “秦大哥你没事吧！” 这时候寺庙上香的人全部出来看热闹。 秦沐瘫坐在地上像个妇女吵架一样，双手不停地乱扑，“哎呦，没天理啦！这群和尚仗势欺人，欺负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信徒啊！佛度有缘人，我与佛有缘啊！为什么不渡我啊！” 说着秦沐秦沐从怀中掏出几个闪闪发光的圆石头，“看！这是我祖上去世后留下的，今天来这白马寺就是为了献宝啊！” “舍利子！” “哎呀呀，年轻人，你从哪里来的舍利子啊！” 小沙弥瞬间傻眼，这舍利子比他们佛堂的成色还要好。 “快去！快去舍利殿看看！” 秦沐手拖着舍利子，“这可是我祖辈行善积德换来的啊！” 所有人纷纷朝着舍利子朝拜，一时间寺庙的人都聚集到院子里。 秦沐瞟着刚刚出来的佛堂。 几分钟后，只听见哪里传来喊叫声。 “走水啦！走水啦！” 小沙弥们瞬间被吸引过去。 没一会儿一股浓烟直冲云霄。 小沙弥们一桶一桶的打着水救火，可是根本无济于事，佛堂里的东西太多，烧起来火太旺。 刚刚祭拜出来的有钱人一个个全然不顾形象骂着娘，指责着寺庙救火不利。 内院屋子里睡觉的薛怀义得知消息后立马安排人手封禁整个寺庙。 他仔细一想，摆明了就是有人故意纵火，再加上秦沐今天来了，这次必定要整死他才行。 “寺监，那下面那些…” 薛怀义一巴掌打了过去，“你傻呀你！石头能烧起来呀！ 去寺外赶紧把她们转移走，随便找个地方宰了卖了都行。” “诺！” “对了，赶紧报官，就说有人故意纵火！” 薛怀义刚下令，寺庙的大门立即关闭起来，所有人都被驱赶到院子里。 薛怀义衣服慈悲模样来到中人民面前解释道：“今天是有人纵火，贫僧已经上报至县衙，待查明真相后，大家自然可以离去。” 薛怀义目光扫过人群看到秦沐冲着他挥手，他瞪了他一眼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临近中午天上的太阳越来越大，不少人开始抱怨起来，寺庙的树下一群人躲在下面乘凉。 秦沐三人来到一颗小树下乘凉。 小青满头大汗，“热死了，这衙门里的人怎么还不来呀！” “秦沐，你刚刚那一出是为了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秦沐洋溢着得意的微笑。 片刻后，一队人马来到了白马寺内。 为首的陈县丞身后带着一队人马，其身后穿着深绯色官服中年男人很是显眼，他留着长胡须，虽然身居侧位可是气场却压了陈县丞一头。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那人喊道。 “狄大人！那是狄大人呀！” “不得了啊，这狄大人来了，案子那很快就能破了。” “狄大人，你现如今在何处当差呀？” “狄大人，你什么时候回洛阳啊！” 陈县丞挥着手喊道：“肃静！肃静！此次白马寺纵火一案，惊动了太后殿下，今天这个案子就由狄大人亲自来审，各位好生配合啊！” “狄大人，请。” 狄仁杰带着微笑，“纵火一案实属恶劣，狄谋定不会辜负各位的信任。” 小青看着狄仁杰问道：“他是谁呀？” “狄仁杰呀，你不是长安长大的吗？你哥没和你说过他的事迹呀？” 小青摇了摇头，“没有，他不和我说这些事。” 若琴这时候介绍说，“仪凤年间，狄大人担任大理寺丞，他在一年内判决大量积压案件，涉及一万七千人，却无一人冤诉。” “太厉害了吧！”小青惊叹道。 “那是，神探狄仁杰呀，不过这次我到想看看他如何破案。” 狄仁杰一生刚直不阿，知人善任，为唐王朝连连举荐德才兼备的良臣，素有东方福尔摩斯之称。 秦沐倒是想挑战一下狄仁杰到底有多神。 狄仁杰简单了解事情经过，薛怀义在一旁添油加醋，几乎明示的将秦沐闹事划重点。 “秦沐！过来！”陈县丞没好气的喊了声。 秦沐慢慢走过去只对狄仁杰一人行礼，“参见狄大人。” 狄仁杰仔细打量了一下秦沐和气的问，“你今日为何要在失火佛堂门口闹事？” 狄仁杰的第一反应就是秦沐在给另一人打掩护。 “他白马寺的和尚看不起人，我就在佛堂里走了几步就要轰我出去，我可是花了三十两买香呢，你们白马寺就是这样对待顾客的？”秦沐冷嘲热讽的说。 “寺监，明明是他无理取闹干扰秩序，我们只是维护秩序而已！”薛怀义身边的小沙弥解释道。 狄仁杰捋着胡须笑着调侃道：“秦沐，你上香用得着买三十两香这么多吗？这哪是烧香，用来烧火做饭都够用一个月了吧？” “那是，一两一根，这三十两也不过三十根而已。” 狄仁杰大受震惊，没想到他离开洛阳这么短时间，这薛怀义更加猖狂了不少。 薛怀义急忙岔开话题道：“我曾经和秦沐发生过冲突，我怀疑他是复仇来的。” “薛怀义你别血口喷人，我当时被你们人围住，所有人都能作证我根本没时间去放火，而且我为什么要烧你的寺庙呢？我活够了呀？搞笑！” 狄仁杰一时间犯了难，秦沐这一招直接摆脱了嫌疑，按理说佛堂想要着火一时半会可没那么容易。 佛堂多香，相对应的救火流程可一点不比专业灭火的武侯铺差到哪里去。 “你动不了手，不代表你带的人动不了手！”薛怀义提醒道。 “薛寺监真聪明，还知道我带了人呀。” 小青和若琴走了过来。 “介绍一下，这是我府上的账房先生，这位是天仙楼的头牌现在是我的人，你觉得他们会去纵火吗？” 狄仁杰轻声一笑，又看了眼薛怀义，“我们还是去被烧毁的佛堂看看吧。” ------------ 第七十三章 神探也没办法 一行人辗转来到已经烧了一半的佛堂，大佛依然挺立，只是颜色被火烧的黢黑。 狄仁杰在残害里走来走去分析着。 “着火点应该是在顶部。” 秦沐一听不禁佩服起狄仁杰的专业性。 “看吧，这房顶我可没去过啊！”秦沐附和道。 “狄大人，你确定是从顶部着的火，那顶部可是刚刚修缮过。” 狄仁杰蹲下身子捏了一把灰搓了搓，放到鼻子边闻了闻，“是不是用了大量的松香来修补屋顶啊？” “是的，可是，只有明火那松香才能点着啊！” “着火也不一定非要需要明火的。”狄仁杰站起身，“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像是一切安排好一样。” 薛怀义急忙问道：“难道是之前那批工匠，狄大人，你马上把他们抓起来拷打，问出是谁指使他们的！” “薛寺监，你别着急行不行，抓起来有什么用，现在烧的一干二净，证据全无，而且那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也许这可能真的是一场意外。”狄仁杰转身看向小沙弥们问道：“着火之前可有什么异常的现象发生？” 其中一个小沙弥回想着事情的经过，“我记得着火之前，不对，是今天一天整个佛堂亮了很多，而且佛像比之前也亮堂不少呢。” “哦？狄仁杰看向佛像。”他慢慢走过去，饶了一周也不见发现任何东西，随后用手敲了敲佛像，“这个是实心的吗？” “是的，狄大人。” 狄仁杰抬头望去发现佛像耳朵处的地方烟灰形状和其他地方有些不同。 “拿梯子来。” 一个和尚抗来一把梯子。 薛怀义死死盯着佛像耳朵，又看了一旁小沙弥一眼。 狄仁杰爬上梯子来到佛像耳朵旁，用袖子擦了擦发现下面很光滑甚至能够反光。 他正准备擦另外一个，梯子突然倾斜顺着左边倒了下去。 “哎！快去看看狄大人怎么样！你们怎么干事的啊！”薛怀义怒斥道。 梯子卡在烧断的房梁上，狄仁杰头顶落了一层烟灰。 “我没事，没事…” 秦沐刚刚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有人故意推到了梯子。 小沙弥拿来毛巾递给狄仁杰，狄仁杰擦了擦脸，看了秦沐和薛怀义一眼。 “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啦。” 薛怀义大喜，“谁呀！” “就是他！”狄仁杰指着身后的佛像。 “狄仁杰，你别乱说啊，小心我去天后那里参你一本。” 狄仁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来人，把佛头给我敲开！” 陈县丞装作没听见，“狄大人，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佛堂已经烧了，大佛拆了又有什么事啊？”狄仁杰态度强硬的说。 “狄仁杰，你什么都不说就想拆我的佛，门都没有！” “好好好，薛怀义，你听着哈，那佛像的耳朵比其他地方磨损严重很多，由于它是凹形的，所以会反射外面的光，然后点燃屋顶的松香，从而烧了起来。” “你在胡扯什么啊你，松香哪那么容易着火啊！”薛怀义会怼道。 “松香是不容易着火，要是有人在上面擦了磷粉呢？” “磷粉？”薛怀义自然知道这个东西是何物，“那就是那群工匠搞得鬼！陈县丞愣着干嘛，还不去抓人！” “你从哪里找的工匠啊？”陈县丞问道。 身边的小沙弥支支吾吾想要说话又怕被问责。 “当然是从宫里找的啊！这事归郑舟管，你去问问他到底是何居心！” “寺监，不是宫里的，是我从路边随便找的。” 薛怀义一巴掌打在他的脑门上，“你个臭小子，这钱也贪！你是要气死我啊！” 小沙弥一脸无辜，搞得薛怀义不贪一样，天后拨了款，转脸去找工部要免费的维修，他一时图方便就随便找了几个人。 “还记得是哪几个人吗？” 小沙弥摇了摇头，“寺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我记不得了…” “滚吧你，去讲佛堂面壁思过！没用的废物！” 狄仁杰嘲笑道：“薛寺监，这可就是你管理不利啦，不过那佛像耳朵必须要割下来当做证据，要不然咱们没办法交代不是。” 陈县丞点了点头，“是呀，薛寺监，这事必须的呀，要不然我怎么向刑部交代呢。” “你们走吧，刑部我来说。”薛怀义看着得意的秦沐瞬间火大，可是拿他又没什么办法。 狄仁杰背着手往寺庙外走去。 秦沐见状跟了上去。 “狄大人请留步。” 狄仁杰转过身，“小郎君，案件结束了，我还赶着去复州上任呢。” “你这是被贬了？” 狄仁杰轻笑一声，“在哪里不是做官呢，有什么事你直说。” “我呢十分敬佩您，您的大名我可是早就听说了，我想和你留个念。” 说着秦沐冲着小青喊了声，“过来，给我们拍个照。” “拍照？”狄仁杰一头雾水。 秦沐站在狄仁杰身边比了个耶。 小青用手势比了个OK。 “嘿嘿，好了，狄大人您慢走。” 狄仁杰三步一回头看向秦沐，随后指着他笑了笑，“咱们有缘再见啦。” 回到家后秦沐看着手机里和狄仁杰得合照自言自语道：“这要是回到未来，这照片那可是牛逼坏了呀！” 狄仁杰根本不是什么东方福尔摩斯，就是神探狄仁杰，还是带着侠义的神探。 吴正极这时候匆匆赶了回来。 “秦沐，办妥了。” 小青看到他俩在打谜语立马凑上来狐疑的问，“你们俩背着我干了些什么？那佛堂不会是你们烧的吧！” “小青啊小青，你能不能笨一点好不好，哈哈哈。” “啊！真是你俩烧的啊！” 秦沐随后解释了事情经过。 薛怀义找的工匠就是上次卖给那些修缮房屋夜澜谣的长寿县的那批工匠，秦沐用钱买通他们，让他们在修缮房屋时候加了一些料。 吴正极经过这几天的摸索发现了佛堂暗门开关就在大佛的耳朵处，只要用力一推佛面就能推开，其实佛像内部是空的，狄仁杰看出来了，自然知道其中有猫腻。 薛怀义臭名昭著，狄仁杰也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从而和稀泥把这件事逼入死局了。 “那狄大人为什么要帮你呢？” “他不是帮我，他是想整一整薛怀义，一旦暗门被发现，这可不仅仅是纵火案这么简单的了。 薛怀义之所以不再追究，说明他心里也有顾忌，毕竟那可是佛像，在里面掏空建暗间，说没事，鬼信啊？这事一旦传播出去，难免谣言四起。”秦沐解释道。 “那你们是怎么放火的呀？” “就像狄大人说的一样，用镜子照就完事了，你哥根本就没进寺庙里，只是拿着镜子在寺外的树上，等着我把所有人骗出去尽量避免人员伤亡。” 小青一脸疑惑，“不明白，我还是不明白怎么着火的。” “其实啊，这件事我只是试一下，你想啊，那天佛堂这么多人上香，其实屋顶的温度大概在三十多度，再加上折射的光，让磷分自燃确实有可能，只能说我的预测得到了证实。” “哇！秦大哥，你这计谋未免太精细了吧，那你们怎么知道被囚禁的妇人就在佛堂地下的？” 秦沐嘿嘿一笑，“那当然是钞能力加上你哥的暴力逼问出来的啊。” 吴正极哈哈笑了起来，“刑讯逼供那可是我的拿手活，而且一点不留痕迹的逼问，然后再塞给他一大笔封口费，你也知道跟着薛怀义都是些贪得无厌的人。” 小花这时候来到秦沐身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疯狂的磕头，“董事长，您的大恩大德小花没齿难忘，小花愿意服侍您一辈子！” 秦沐急忙扶小花起来，“我这里不兴下跪这一套啊，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好好服侍若琴就行。”秦沐看向吴正极，“被解救的妇人现在都在长寿县了吧？” “嗯，就在你们在寺庙里等衙门的人的时候，我已经在半道上劫走了那几名妇人。” “就几名吗？”秦沐问道。 吴正极不再说话，他的眼神告诉秦沐，有不少人死在了地牢里。 若琴在一旁听了半天后弱弱说了句，“可是纵火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好。” “对付他这种人不给点他血的教训他根本没记性，若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玩火是要尿床的。 再说了那佛堂里住的都是人面兽心的妖僧，烧了也就烧了。” 初中历史就教过宗教是维护国家统治一种手段，抛去神秘的外衣，那些个和尚和其他人没任何区别。 实际上秦沐对于这次的报复并不是太满意，他猜测上次热气球着火就是拜薛怀义所赐，自己差点丢了小命，现如今他的做法倒是仁慈了不少。 朝廷和商业上的敌人都有秦沐发展上的阻力，现在他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让他们甘败涂地。 ------------ 第七十四章 大出血 就这样又过了一周，钢铁厂那边传来好消息，滚子轴承被制造出来目前可以投入使用。 秦沐亲临现场检查了一番，安装在传动杆上，动能的转化率明显提高了不少，现在最高速度可以到达四十多迈左右。 接下来就是检验流程，制造好的蒸汽机要在转轮负重的情况下运行一段时间，看看多久会出问题，以及问题出现的点。 秦沐让张大爷这一个月就在钢铁厂吃住，看着蒸汽机运作。 也不知为何张大爷看着蒸汽机那是越看越喜欢，打了一辈子的铁，他没想到平日里那些个火红铁块还能这样运用。 唐瓦一号虽然是秦沐全程指导制作的，可是张大爷在这钢铁厂-出了很多的利。 秦沐打算以后唐瓦一号量产后，以后生产出来的所有工具都署上张大爷的名字。 之所以叫他唐瓦一号，一方面是致敬改良蒸汽机的瓦特，另一方面这个词是个双关词，唐瓦，唐瓦那就是为大唐添砖加瓦。 安排好工作后，武安带着其他五人找到了他。 秦沐发现着几人脸上洋溢着中彩票才会有的激动。 “董事长，咱们几个都相出了好点子将以蒸汽机为动力制造出来的机器。” “哦？”秦沐瞬间来了兴趣，“走，咱们回李府再说。” 钢铁厂人多眼杂，他们辛苦研究出来的东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回到家中，几人手里一人抱着个用布蒙起来的篮子站成一排。 “哟呵，你们几个今天很有自信啊！” 秦沐看了眼不远处打扫的小花喊了一声，“小青和若琴呢？还有吴总呢？” “董事长，小青姐姐去店铺了，若琴姐姐今天不舒服在房间里，吴总一大早就出去了。” “把若琴叫过来吧。” 没一会儿若琴来到了秦沐身边。 秦沐看他脸色不太好关心的问：“哪里不舒服呀？叫医师没有？” “没有…”若琴尴尬的捂着小腹。 “生理期啊，没事，待会给你熬个热汤，喝一下休息就行。”随后看向其他人，“你们开始吧。” 李宽第一个站了出来表情极其自信的说，“我这个东西只要制造出来能造福整个大唐。 上次你假说我是个农民，我就特地回家观察了家中佃户耕种的过程，我发现土地的贫瘠和水源的远近有很大关联。 我听父亲说，有一年大旱，地里颗粒无收呀，今年也有那么点干旱的苗头，所以你上次给我们的图纸中我研究了很久制造出这个打井机器。” 李宽掀开布，一个由木头雕刻组装的钻井机展现在众人面前。 “哇，李宽，你这个制作的好精细呀，每个齿轮都雕刻的契合，还能转动啊！”吴一凡忍不住赞叹了一番。 秦沐走上前仔细看了一遍，齿轮的设计符合小齿轮带动大齿轮增加扭矩，这和自行车的变速器一个原理。 “李宽啊，前面我教你的，你应用的不错呀，这个机器立马安排制作，然后调式。” 李宽害羞的挠了挠头，“那感情好呀，就是…” “对了，等小青回来你去那里拿赏钱。” “嘿嘿，多谢董事长！” 其他人纷纷恭喜。 “一百两啊，李兄！你家一百亩地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吧！” “哈哈，献丑啦！” 若琴看着古怪的木雕不知道秦沐为什么要给他这么多钱。 “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啊，如果我记得没错古代钻井那可是个大活，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个机器未来定会有大用途。”秦沐向若琴解释道。 若琴立马懂了机器的重要性，她虽然打过水可是没想过打井竟然这么重要。 见到李宽旗开得胜王想也安耐不住。 “我来，我家里是做商号的，简单来说就是帮人运货送货，一般是用马车驴车来运输，董事长你上次说的蒸汽汽车我想了一个好点子。” 他掀开布，里面是一件萎缩的马车，只不过车没有顶棚，也没有马。 “这马车前面用蒸汽机改良做个前轮，这样马车就变成了三轮车，可以省去买马养马的钱，而且我们的蒸汽机不受天气影响，想去哪里都可以。” 秦沐看了一眼，前面的蒸汽机模型虽然粗糙但也能看个大概，整个看上去像一个蒸汽拖拉机一样。 “你这轮子改方向还靠绳子呀，要是速度过快你怎么专向呢？”秦沐问出了关键性问题。 王想挠了挠头，“可以通过连杆，对啦，你上次给的图纸上那个圆圈就可以控制啦。” “那个叫反向盘，这里面可是很复杂的，我也给你提个醒，李宽那套钻井结构可以运用到这里面。” 王想瞬间反应过来，“对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还行，你先预支五十两，下面改良好再来找我，还有你去找一下能够包裹在轮毂上的材料，让他既能够耐磨损，有能够避震。” “这个…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秦沐想了想，“有，好像大唐没有。” 橡胶树这种植物好像只有热带有，最初也只有南美洲那边才有。 “我给你一条思路，用编制的布来做，或者直接用钢丝来编制轮胎。” “布，太奢侈了吧，麻布倒是可以试一试，我知道有一种树流出来的胶水凝固后有弹性，这两样加在一起应该能够制造出你想要的轮胎。” 秦沐点了点头，“很好，那不赶紧去做。” 蒸汽四轮汽车制作成本太高，倒不如直接搞成三轮车，可以节省很多材料，即使翻车，也容易推正。 张雨推开王想，“没弄好就来邀功，太急了点吧，下一个我来！ 我制造的这个东西那可厉害了，大家请看。” 张雨掀开布，里面只有一张叠放起来的纸张。 他不急不急慢的掀开后，让其他人撑起来。 “我在现如今的纺织机上加以改良，这边的圆盘就是蒸汽机的链接部分，为了防止落灰，我还设计了一条长的排烟口，一般的纺织机需要来回运动，上次看到蒸汽机的运作原理给我了灵感，只要加一根长的摆臂就可以做到划圆周运动，来模拟人工纺织的手法，只要将蚕丝麻绳铺好，然后放在上面，启动机器，那就可以高效率的生产布料了。” 秦沐看着图纸认可的点了点头，“嗯，很好，这东西只要能够投入使用，我们以后就是最大的布商。” 现如今的布料实在太贵，随便做一件衣服，布匹加手工费就需要一贯钱左右，有了这个只要蚕丝足够想生产多少都行。 秦沐不打算做蚕丝布，而是准备纺麻布，麻布虽然粗糙那是现如今技术的问题。 “对了，我还改造了一套织线的机器，通过慢齿轮碾压，变柔软，重新编绳，再到织布，我预想，这麻布衣服可比市面上的好几倍之多。” 秦沐突然想到用漂白的方式把麻布漂白然后染色，制造出来的麻布可以和蚕丝布一样色彩鲜艳。 “这个方法可行，咱们有非肥皂加工纺，又有白石灰，这两样可以用来漂白麻布。” “对啊！”张雨激动的喊了一声，“不对，我们可以做棉花的呀！” 秦沐拍了拍脑袋尴尬的笑着，“我怎么把棉花给忘了，不过棉布质量不太行，加入适当的麻布，就可以做到既柔软又耐用的布料。 张雨，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待会你去拿一百两赏金，然后我在给你支出五十两用来实验。” “交给我吧，董事长！” 刘齐这时候走上前介绍自己的产品。 “我家是做漕运生意的，我看到蒸汽机的第一眼，就想起来要是把这东西安装在床上那且不是更好，寻常的货船都是用人力开滑动，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做才能更好的发挥蒸汽机的威力。”刘齐脸上写满了疑惑。 “这样吧，你可以试着做一个螺旋桨，安装在船的尾部底下，螺旋桨只要转动，就会把船往前推动。” “螺旋桨，奥，我想到啦，螺丝我吃过，将那个螺纹变成圆盘就行！” “对，形状大概是这样。”秦沐拿起手机在画了一个简易图案，“这个就是螺旋桨，不过我要你做的是由钢铁打造的铁船，他比现如今最大的船还要大十倍，百倍的吨位。” 刘齐被这个想法惊住了，“这能行吗？这铁进了水不会沉船吗？” “这个我后面给你们上课会主要解释一下，现如今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设计，先造一个出来实验一下。” 刘齐点了点头，脑海中开始想着如何用螺旋桨来推动船只，仔细一想，如果木船用烧火的蒸汽机隐患太大了，稍有不慎船很容易着火。 秦沐看了一眼指着手中拿着最大的东西的吴一凡。 “你的很大，下一个你来说说。” 吴一凡微微一笑，掀开布。 一套沙盘摆在众人面前。 “我以前在窑厂做过工，那里的窑厂需要一个人捏来捏去，生产一个碗都需要亲手去捏出来，太麻烦啦，我这套设备，可以一条线解决所有问题。” 秦沐拍了拍，“想不到啊，吴一凡，你最大的，是最有用的啊！” ------------ 第七十五章 刘长青的预感 生产线可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用来批量生产陶瓷用品，出货效率更高，只要技术过硬，精美的瓷器一个个像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秦沐想了到了一条绝妙的方向。 “吴一凡，这个造成后，我会交给你一个重任。” 吴一凡受宠若惊，“现在不可以说吗？” “没到时候呢，你这条瓷器生产线建造完成后积累了经验才能进行下一步。” 武安这时候等不及了，“该我了，该我了！” “嗯，你说。” 武安掀开自己的布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小方块试的字样。 “董事长这个是印刷用的机器，现如今的拓版印刷一次只能够印一页，而且每个铜版只能印一本书，我就在想，如果把所有字都做成印章，然后组装在一个大机器里，用蒸汽机代替人去抬和搬运，这样一大块活字拓版可以引出一整本书，然后再切割缝在一起。” 秦沐吃惊的看着武安，“哎呀呀，武安不得了啊你，你可知道这是几百年后的人才做出来的啊！” 转念一毕昇也许并不是第一个想到这个点子的，有时候一个想法和念想会出现，由于种种原因无法实现和制造出来。 秦沐给他们带来了不一样的知识系统，从而激发了他们的创造力和想象力。 咱们华夏人并不是不具有创造力，而是古代的思想限制了人的发展。 武安傻笑一声，“是嘛，几百年后？董事长你怎么知道的？” 秦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以后我开的第一家报社和杂志你来做主编！” “报纸？杂志？主编！” “以后我教你一种用小麦秸秆造纸的技术，到时候纸张不再是奢侈品，而是随处可见，随后丢弃的日常用品。” 武安有些发蒙，他只知道，纸张和书本那是尤其珍贵的东西，就连他读的书都是手抄本，还是祖父留下来的东西。 秦沐看着一件件发明，心中已经构想好不远的将来这些东西将改变整个大唐的衣食住行。 他不是造物主，只是将这些想法种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共同创造出一个工业时代。 南市刘府内，几辆马车停在门口，大门紧闭着里面静的只能听到谈话声。 刘长青坐在主位听着他们交谈着最近靠着夜澜谣赚了多少多少钱，虽然明面上刘长青不在乎可是心里那是极其难受的。 看到别人挣钱比自己亏钱还难受。 他辛辛苦按照配方制作出来的益寿膏销量惨淡。 夜澜谣带着清香还能够清洁油污，可是他的益寿膏洗完后更加油腻，好端端的益寿膏变成了烂泥巴！ 他想不明白明明配方都对为什么制造出来的完全是两个东西。 一开始他以为是人员的问题，就想着去秦沐的工坊挖几个人过来当顾问，可是这天杀的秦沐每个人开两贯钱工钱，还有加班费，要是全挖过来自己就得比他价格高才行。 再说了上次自己闹事让很多人对他产生了偏见，认为他是个奸商，没了信度自然挖不过来。 “刘会长，你的益寿膏最近销量怎么样啊？” 刘会长尴尬笑了笑，“我就是尝试的做一做，这小东西又不是什么很难，等我完善后啊，你们从我这里拿货如何？” 听到这里几个人不出声了，夜澜谣的名气已经打了出去，长安那群文人墨客一个个抢着要，要是挂羊头卖狗肉能够被这些文人骂的臭名远扬。 “嗯，要不你的货试着出海？” 刘长青习惯性的点着头，随后岔开话题，“秦沐最近也不知道早搞些什么，我派人去打听了，他那个铁匠工坊每天只进东西不见出东西，也不知道在造些什么。” “哎，刘会长你多虑了，人家捣鼓铁器又不影响我们的生意对吧，这说明啊咱们上次的招让他怕了，何必赶尽杀绝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对啊，咱们以后多和他搞好关系，拉入咱们的阵营，以后出了其他品也可以出点钱一起做，何乐而不为呢？” 刘长青满脸忧愁摇着头，“不，我感觉没那么简单，秦沐这是要一鸣惊人，我总是有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 “要不咱们再请他吃饭？” 刘会长又摇了摇头，“上次咱们不义，已经让他心生厌恶，而且我听说他进过宫，与天后交谈过。” 几人面面相觑更不想再去整秦沐。 能被武后亲自召见的人那都是位高权重的官，他秦沐一个商贾侄子哪来的这个机会。 “这个还是刘会长您亲自去整好吧。” “哎呀，这天可真热呀，好像有半个月没下雨了吧，再不下雨地里的庄稼可就死完喽！”万民米铺的陆掌柜带着笑意感慨一声。 “陆掌柜，今年收成不好那你可就赚大发了，朝廷每次采购赈灾粮都可以涨涨价格，翻个三番没问题吧。” “说的轻巧，三番哪够，这么多个口袋要塞呢，我屯的面粉和米也不多。” “不多？陆掌柜，在这里就别遮遮掩掩了，我可是听说了，最近米价从十文一斗涨到了十五文一斗，再过几个月怕是要一百文一斗都买不到了。” 几个人心知肚明，陆掌柜有几十个粮仓，长安和洛阳都有，一旦今年洛阳下半年颗粒无收，他能一次性清完。 刘长青站起身，“你们聊啊，我去躺一会儿，乏了。” 另一边白马寺的薛怀义同样咒骂着秦沐。 这次吃了个哑巴亏，还被狄仁杰搅了局。 陈县丞这个贪得无厌的小人，在里面打马虎眼装糊涂，不知道收了秦沐多少好处费。 “寺监，我们这佛堂天后会拨款给我们重建吗？” 薛怀义一巴掌打了过去，“你当天后是冤大头啊！明堂那边还没完工呢，后面还要建造天堂，咱们这佛堂只能自己出！” 小沙弥捂着脸，“咱们又不是没有钱。” “你给我闭嘴！那是佛祖的钱能随便拿来用吗？啊！” 小沙弥低着头，他在清楚不过，整个白马寺的香油钱全部由薛怀义一人掌管，每次一要钱跟杀了他一样难受，说是佛祖的钱，其实都变成了他的个人小金库。 “哎对了，最近洛阳半个月没下雨了，咱们可以趁此机会搞一场求雨法会，募捐香油钱，然后用来修佛堂如何。”小沙弥期待的看着秦沐。 “不错，这个你去联合其他寺庙一起办，他们要是不从命就告诉他们随时可以让他们圆寂。” “咱们要不要顺道把秦沐给收拾了，他上次拿出来的舍利子成色可是比我们的好太多啊！” “舍利子？他怎么会有呢？” “说是他祖辈传下来的。” “哼哼，哈哈哈，我想到了一个让他大出血的法子，那舍利子我势在必得！” 薛怀义现在不敢立马杀了秦沐，上次他和天后会面的事让他有些忌惮。 要是天后给秦沐安排了任务，自己悄无声息的杀了他，上官婉儿定会将责任推到他头上。 毕竟上次热气球放火已经很冒险了，好在他们没有明确证据证明和他有关。 秦沐之所以烧他的佛堂也是因为这个。 小沙弥看薛怀义情绪好了起来接着说道：“寺监，有个坏消息。” “什么？” “那群妇人被劫走了。” “什么！你干什么吃的啊！看到是谁干的嘛！” 小沙弥低着头，“是秦沐的人。” “又是他！好你个秦沐啊，净坏我好事！”薛怀义面目狰狞随后狂笑起来，“喜欢做大英雄是吧，这次就让你做个够！” 李府内，秦沐疯狂的打着喷嚏，他来到屋外看着阳光又打了几个。 “呼，爽！谁这么想我啊？” 屋外的太阳让秦沐一瞬间就流了满身的汗。 “这个鬼天气，越来越热，也TM不下雨，信不信我轰死你个…”秦沐发现天空连一朵云彩都没有，“用炮轰也不行啊。” 四号王铁急匆匆的来到秦沐身边，“董事长门外有个女人晕倒在地上。” “啊？你不早点让她进来的！” 四号一脸为难，“是您说不让其他人进来的，我就让她在门口等着。” “你啊你，愣着干嘛，把她抬进屋里！” “是！” 没一会儿，一个女人被抬进屋子里。 “斐彩文！” 秦沐急忙帮她脱掉外衣，让她喘口气。 “快去拿碗绿豆汤来！” 秦沐拿着扇子给她扇风，又灌了半碗绿豆汤。 见斐彩文没什么动静，开始掐她的人中。 突然斐彩文吐了一地，疯狂的咳嗽。 “哎呦，姑奶奶，可把你救回来了，不知道中暑是会死人的啊！” 斐彩文看着自己衣冠不整立马抱着自己，“你对我做了什么！” 突然间斐彩文豁然开朗笑了起来，“讨厌，我以后就是你的人啦！” “哎哎哎，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没对你做过什么，他们可以帮我作证的啊！” 斐彩文转过头才发现深户站着几名家丁。 “你！好吧好吧好吧！你不想认就算了！我反正要死的人了，你爱怎样就怎样！” ------------ 第七十六章 迷信与科技对撞 “嫁个人而已，要死要活的，和傻子一起住你具有很大的主动权呢，他一个几岁小孩的智商不随便…” “不是的，是我爹，上次听信了你的计策，上报给天后，这些天洛阳一滴雨不下，天后询问众臣解决方法，我爹看这是个升官的好机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斐彩文解释道。 “这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龙王，打个喷嚏就能下雨啊？” 斐彩文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无助的看着秦沐，“秦沐，你就帮帮我吧，你这么聪明一定有法子解决的，你只要能够帮我爹，我什么都答应你。” 秦沐背对着她偷偷笑着，然后转过身一脸严肃，“什么都愿意？那好说，我要你以后给我无偿打工三年就行，而且随叫随到。” “就这些？”斐彩文有些不敢相信。 “咋的，你还想嫁给我啊？” “嗯。”斐彩文犹豫了一下，“也不是不行…”含羞的低着头。 秦沐退了她的脑袋一下，“想什么呢，你爹是官，我是商，你觉得官商能结合？ 放心吧，你爹的事我答应了。” “谢谢你，秦沐，真的很感谢你…”斐彩文凑到秦沐身边深深鞠了一躬。 其实秦沐不是被斐彩文打动了，只是他需要斐然这条线，方便自己以后拿地。 再说了这件事最终还是帮武后。 李宽设计的钻井机正好派上用场，钻井机的结构倒是不难，想要造出来两三天就可以解决，难的是现如今的蒸汽机能够承受的住高强度的工作。 目前只有一台，一天往死了钻井也只能钻个十几口，只够两百多亩浇水。 洛阳各个县加起来最起码有七八千亩地，钻井机钻冒烟了也只能浇灌个三千多亩。 除了钻井，还是需要从河里引水进田才行。 秦沐找来整个洛阳的地图，规划着路线排除不需要打井的地方，剩下的打井就用大唐的专业打井团队来定点。 按理说古代地下水的使用率很低，应该很容易出水。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小青和老吴已经赶回家中。 正当秦沐想要做饭吃的时候，屋外又来了客人。 秦沐来到门外看到一辆马车，他慢看靠了过去。 突然被人拉进车内。 “上官婉儿！你这是搞哪一出啊？” 车内的上官婉儿穿着红色裙衫，俨然一副慌张的样子。 “走吧。”上官婉儿对着车夫说。 “去哪儿？” “不是去哪儿，以后我们见面只能在这车里。” “好吧，说吧，什么事？” “今天薛怀义上报天后说要举行一场法事求雨，而他的做法是想从你那里获得舍利子，把全城的舍利子请到法事台上，然后让他们传递求雨的讯息给上天。” 秦沐听完一阵无语，“这书人想出来的点子？怎么不把他爹烧了献祭给龙王呢！” “你先别说这些，你真的有舍利子？” “有啊。”秦沐掏向前胸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拿出一块，“就这个呀。” “你怎么随便带在身上啊！这不是你祖先圆寂后留下的吗？”上官婉儿满脸不解。 “什么祖先，我祖先可不是鸡，这个是我上次烧炉子做叫花鸡留下来的，鸡骨头烧到极致也能烧出舍利子来。” “鸡骨头！？秦沐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是被薛怀义占了去，那可怎么办呢！”上官婉儿有些生气的说。 “真的是鸡骨头啊，舍利子这玩意本身就没有意义懂吗？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给你造出来。” 看着秦沐认真的样子上官婉儿将信将疑拿起秦沐手中的舍利子仔细端详了一番，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那是我多虑了，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薛怀义就等着这次使坏呢。” “谢谢你啊，才人，这大晚上的还让你跑一趟，你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可不怕他。” 秦沐甚至想敲诈他一笔呢。 “靠做法事来求雨，本就是忽悠普通人的手段，要是求神拜佛能够安安稳稳风调雨顺，哪来的朝代更替呢。” 秦沐一直坚信科技改变生活，古代生产力低下那是因为没人去做，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不愿动弹。 秦沐也可以这样，可是他不想和这些人一样靠着压榨同胞来维护自己奢华生活。 反而想一脚踢翻他们的聚宝盆，让他们记住不进步只能等死。 “现如今大旱将至，要是再过一个月不下雨，那下半年洛阳的几千亩良田可就颗粒无收，到时候又有多少人饿死成为流民沦为奴仆。”上官婉儿悲悯的感慨道。 秦沐笑而不语，等完成后让上官婉儿自己去体会科技改变生活的最好例子。 次日，斐然就派人请秦沐去指点，秦沐直接拒绝，让他等着。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钻井机制造出来。 他来到钢铁厂立马吩咐停下手里的活，专门制造钻井机。 提到这件事最开心的当属李宽，他的设计第一个投入量产并且还是救灾用的，心中那份自豪感充斥着他的内心。 现如今的钢铁厂，有一套完整的流水线。 先制造出磨具，然后浇筑后组装调式就可以投入使用。 钻井机最耗费材料的是钻头和钻杆，洛阳作为平原地带地下不会有太硬的岩石层。 秦沐打听了一下洛阳这边的井最浅五六米就能出水，最深也不过十几米。 受制于现代的技术打一口十几米的水井太耗费时间，排除饮用水的标准，其实大概在十米到十五米左右。 钻杆采用榫卯结构，只需要造出两根十米长的钻杆足矣。 “张大爷，按照这个图纸多久能造出来。” 张大爷接图纸脸上的褶子皱成一团看了许久回道：“这里有五个齿轮，最上面最难做，开模需要一天，造的话简单，一炉铁水能造个七八个吧。” “七八个？太少了吧，这样你们辛苦点，我要你们三天时间内造出十座钻井机，每个人加班费十两。” “十两！董事长，这个很着急吗？” 果然城里人还是理解不了甚至不清楚种地农民的辛苦。 张大爷冲着所有人招招手，“董事长发话了，今天其他活都放下，该开模的开模，该画图纸的画图纸，这要把这一件事搞好，一人十两。” 此话一出，众人把握了重点，十两银子。 秦沐粗略算了一下，这次加班费加起来把夜澜谣的月利润送了出去。 钱到无所谓，地可不等人。 一旦过了节气种子缺水不发芽，甚至被晒死，那可是损失更多。 安排好所有，秦沐特别交代了安保工作，他就怕薛怀义刘长青背后使坏，拖延了任务。 果不其然，秦沐前脚刚进家门，薛怀义的人就拿着天后写的敕令来到了秦沐府上。 薛怀义趾高气昂的来到府内。 “秦沐何在！” 秦沐慢腾腾的走了出来。 薛怀义手拿着敕令，“秦沐接令！” 秦沐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好你个秦沐天后的敕令都敢不行礼接待，你这可是忤逆！” “我像谁行礼也不会向你行礼，你爱说不说，说完赶紧滚蛋！” “你！你敢为自己今天的话负责吗？” “有什么不敢的？”秦沐掏出舍利子在手中像盘核桃一般把玩着。 “不就是为这个来的吗？想不想要啊？”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不交出来。” “交也行，五百两租用费用结一下。” “五百两！这可是太后的旨意。” “那敕令上写了无偿奉上吗？你作为执行者，是不是该看清楚点，大唐也是讲法律的！” 薛怀义强忍着怒火，“五百两太高了，一百两如何？” “六百两！” “你！” “这可是我的至亲祖父的舍利子啊，得加钱才行。”秦沐坚定的说。 “五百两给你便是。” “好，先把钱拿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薛怀义情绪渐渐平复，他清楚，用五百两让秦沐栽跟头，白白获得一颗舍利子，算是一笔划算的生意。 等一箱子白银抬入府内，秦沐才将舍利子交给薛怀义。 虽然不知道薛怀义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 “秦沐三天后法事在应天门举办，可别忘了，我听说天后和上官婉儿也会去。” 薛怀义拿到舍利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李府。 一路上他心里盘算着计划该如何实施。 “明日开始在应天门搭建法台，这次我要亲自出马。” 身边的小沙弥点了点头。 秦沐看着我一箱银子心中乐开花，自己刚想着加班费，这薛怀义就送货上门。 不知为何秦沐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在考虑那天法事到底去不去。 武后和上官婉儿都在就算薛怀义在大胆也不敢怎么他，自己不去反而让薛怀义看了笑话。 没等他关门做饭，斐然一脸着急的来到了门口。 “秦沐啊，我今天来是和你商量一下抗旱救灾的事宜，我听彩文说你答应了此事所以…”斐然自知理亏，自己答应的事还要麻烦秦沐来解决。 虽然自己帮过他，不过那也是按照章程办事，甚至多收了租金。 他这张老脸算是彻底丢了。 ------------ 第七十七章 祈雨法会 三日后，紫薇城应天门外搭建了一条长十五米宽五米的讲台。 讲台上摆放着经书、法器、贡品。 法会开始前，和尚们身着法袍，手持念珠，整齐地排列在讲台前。他们沉静地坐在地上，闭目冥思，为此次法会的顺利举行祈福。同时，大批量信徒们也安静地就坐，带着虔诚的心情等待仪式的开始。 秦沐带着若琴、小青两人来到法会现场，吴正极不喜欢抛头露面就在人群里观察着。 他们被小沙弥带到讲台的东侧，那边地上摆着蒲团，蒲团上方还有用四根杆子组建起来简易的遮阳布。 当他们走进去时发现，里面坐着五六个男人，他们一言不发身着华贵，脸上还带着一些凶狠。 秦沐找到靠前的位置做了下来。 没一会儿，钟鸣声响起，法会正式开始，和尚们清晰而庄重地诵经，经文的咏诵声在空气中回荡，这像低声的蝉鸣烘托着整个会场。 这时薛怀义穿着金丝袈裟慢慢走到讲台前。 其身后跟着一队小沙弥手里捧着用黄布遮盖的锦盒一一摆放在讲台之上。 薛怀义环顾四周发现了秦沐的身影，内心偷偷一笑，随后走上前伸出手，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头顶的烈日照的所有人汗如雨下，薛怀义停顿的几分钟对下面的人来说异常煎熬。 忽然所有人膜拜起来。 秦沐这才发现武后出现在应天门城墙之上正默默注视着一切。 “圣母神皇，大唐永昌，祈雨法会，万民安康！”薛怀义底气十足的喊了一声。 随后低头念叨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秦沐在下面听着这经文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部电影里听到过。 薛怀义念叨了几分钟随后一一掀开黄布。 他双手合十冲着所有舍利子一一朝拜，秦沐的那颗在太阳底下最为闪耀。 “佛陀舍利，庇护我大唐风调雨顺。” 薛怀义说完坐在舍利子前开始打坐。 下面的和尚又恢复了念经的声音。 一旁的百姓坐在滚烫的水泥路上手背贴在地上，头死死的贴在手上，口中念念有词，大多数都是在祈求上天下雨。 秦沐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滑稽且可笑，靠着诚心要是能够感动上天，那世间还哪来的疾苦。 他的目光回到身边，小青和若琴只是静静地看着。 其他几人丝毫不关心会场上发生的一切一个个面如死灰，也没有什么敬畏之心，半低着头一副上刑场的样子。 场外的吴正极一直盯着秦沐的方向。 薛怀义突然站起身。 所有人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只有吴正极目不转睛的看着秦沐的方向，当他看到坐在他身边的人脸时顿时大感不妙。 他想要上前去提醒秦沐却被士兵拦了下来。 与此同时应天门上的武后有些倦怠，炎热的气温让她有些不舒服，随即招了招手离开应天门。 薛怀义第一时间接收到武后回宫的消息，他念叨着一会佛经，突然大喊一声，“我收到佛陀旨意，今日在场有罪孽深重之人，故而不愿降雨。” 薛怀义说着眼神看向天空。 秦沐右手边的男子站起身犹豫了一番径直走向薛怀义。 “我有罪！我擅自挖渠引洛水入田，扰乱了水流，这大旱就是对我的惩罚！” 薛怀义点了点头，“阿弥陀佛，施主，回头是岸善莫大焉。”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站在众人面前，迅速放在自己脖子之上，“我以死谢罪，希望我佛宽恕大唐子民！” 男子一咬牙，刀子从他的脖颈划过，鲜血喷洒在舍利子之上，慢慢走了进步后突然倒地抽搐着。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住，一个个露出惊恐的表情。 人群中议论纷纷，一时间他们不知道好好的一场祈雨法事怎么会搞出人命！ 场下的秦沐大感不妙，薛怀义这是在搞献祭啊！ 他急忙起身，拉着小青和若琴就要走。 身后的侍卫立马量出长剑示意他乖乖坐好。 “怎么办？这怎么回事呀！”小青惶恐的问。 “这摆明冲着秦沐你来的。”若琴一语道破。 “再接着看，无缘无故的让人自杀，就能求来雨，我反正是不信。” 佛门本是教人向善，现如今薛怀义这么做无疑是在找死，秦沐丝毫不慌。 薛怀义冲着刚刚倒地的男子深深鞠躬，“阿弥陀佛，愿你早日投胎转世，下一世做个善良的人。” “怎么回事啊！” “这不是祈雨法事嘛！怎么还杀人呀！” “没人报官嘛！” “薛寺监您这是干嘛！” 底下的老百姓还是有点是非观念，毕竟他们亲眼所见薛怀义一句话就让一个人自刎而亡，这一切看起来像是设计好的一样。 薛怀义没有理会接着说道：“罪孽不除，祈雨无门，佛陀舍利，永世长存！” 这时，又一人走了上去满脸泪水，“我有罪！我为了口腹之欲私自杀牛，惹怒上天，所以大旱至今！” 那人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向自己腹部刺去，“愿我来事做累死累活都牛！” 秦沐冷笑一声，“当牛可比当人快活多了，便宜了你。” “这到底是在干嘛…” 小青和若琴越来越看不懂薛怀义的操作。 台下更加热闹起来。 和尚们念经的声音和吵闹声整个会场乱哄哄一片。 “快看！要下雨啦！” 这一句喊叫打破了嘈杂，所有人看向身后，一片乌压压的黑云慢慢飘过来。 就连秦沐也震惊的看着不远处的黑云。 “什么情况！” 秦沐蒙了，自己穿越的是大唐还是西游记里的大唐啊！ 秦沐打死都不相信，薛怀义有呼风唤雨的本事。 “巧合吗？” 可是天边的黑云的的确确的存在和要下雨时候相差无几。 所有人突然恢复了冷静，一个个虔诚的趴在地上祈求着佛祖显灵。 这时候又一人走了上来。 还没等他开口下面人立马催促道。 “你们这些人渣！赶紧去死啊！” “快死！那黑云就要来了！” “死吧死吧！所有不信佛的都去死！” 下面的人已经魔怔了。 此时的他们彻底相信薛怀义说的话。 “薛寺监，你快超度他呀！” 薛怀义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站的挺直看到身边的人自刎，面无改色。 黑云更近了一步，整个洛阳已经阴了半边天，洛阳田地里挑水浇地的农夫全都停下来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看着天上的黑云求着苍天下雨。 讲台上的薛怀义一言不发，享受着所有人的瞩目和崇拜，他现在的行为已经变成了奇迹。 只要能够下雨，死几个罪犯又又何妨。 薛怀义伸出右手，眼睛看着秦沐，随后缓缓调转方向。 所有人的目光冲着秦沐看去。 “吴青青，洛阳城内夜澜谣店大发国难财的掌柜，此女罪大恶极，一块和皂角一样的东西竟然卖九十九一文！ 疫疠就是她带来的！” 众人瞬间被鼓舞点燃了怒火。 “真该死啊，这个贱婆娘！” “杀了她！” 场下的百姓振臂高呼，“杀了她！杀了她！” “你m的！薛怀义！”秦沐怒吼了一声。 薛怀义抬起额头鼻孔冲着秦沐，一脸得意，他就是要看秦沐发怒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已经能想象等会秦沐跪地求饶的样子。 小青瞬间火大直接充上台给了薛怀义一巴掌。 “叫你妖言惑众！” 薛怀义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喂喂鱼一笑，抬起手指指向不远处。 小青看过去，发现吴正极已经被两名侍卫押跪在地上，其中一人抽出剑蓄势待发。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劝你珍惜自己的性命，你要是想走，我可以护送你出去。” “小青！回来！”秦沐想要上去却被拦侍卫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他脑子飞速的运转想着如何破局。 “佛陀舍利，罪孽尚存！” 小青捡起匕首，眼睛就没离开过吴正极，从小他和哥哥相依为命，自己被照顾了十几年，她不能看着哥哥死在她眼前。 秦沐看向小青看的地方，发现了吴正极。 “这一切太巧合了吧！” 秦沐掏出腰间的电棍，直接电晕了前面的侍卫，冲上台去。 夺走小青手中的匕首，“让我来！” 两人眼神交汇，秦沐信息十足的点了点头。 “你先下去，下面交给我。” 薛怀义邪魅一笑，“秦沐，还没到你呢，这么着急寻死啊？” 秦沐对着所有人喊道：“你们这是在杀人！杀了他们就能下雨了吗？醒醒吧洛阳的父老乡亲们！” 台下的百姓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反而开始指着秦沐。 “赶紧死，赶紧死！大家伙快看，就差一点就下雨啦！” ------------ 第七十八章 玄奘助我 薛怀义手一伸，所有人安静下来。 “此人名叫秦沐！杀人无数，可是每次都能逃脱罪名，而且还是个淫魔，未娶妻却家中养着三个女人和他暧昧不清，其中最小的才十六岁！” 秦沐立马回怼，“少在那里满口胡言，你有证据吗？怎么！这大唐的律法你说了算啊！ 我还说你是那茅厕里的蛆虫转世呢！” 薛怀义故技重施指向吴正极的反向，刀子已经悬在半空中。 下面传来齐喊声。 “杀了他！” “杀了他！” 秦沐沉着冷静的问：“薛寺监，你从哪里得知罪孽未清的？” 薛怀义回道：“我刚刚做法佛陀舍利传达给我的。” “哦？”秦沐走到舍利子前，“这其中还有我奉上的舍利。” 他紧闭双眼，双手按压在讲台上，浑身都懂，一副鬼上身的样子。 突然秦沐猛然睁开眼，跳到台上盘坐下来，右手持佛礼，“吾乃金蝉子下凡普度众生！” 薛怀义蒙了一下，“金蝉子？哈哈哈，秦沐你觉得这样有用吗？” 秦沐没有搭理他反而自说自话起来。 突然一阵诡异的低吟声音从秦沐身上发出。 所有人听到后只觉得后颈发凉，这声音像是地狱恶鬼的哭嚎声。 “贫僧玄奘，今日降临在此人身上。” “玄奘法师！” “真的假的呀！” “玄奘法师都死了二十多年了，说不定啊…” “玄奘法师你是来给洛阳施雨的吗？” 秦沐缓缓说道：“天地万物自有其运行规律，雨可求，也不可求。” 秦沐一顿忽悠不少人已经开始相信玄奘法师的降临。 “装神弄鬼！”薛怀义自信一笑走到秦沐身边，“弟子怀义有佛法请教。” “但说无妨，贫僧定当一一解答。” “佛陀所传授者，因果报应皆具妥当，行有因而果，定能体察其中道理。吾谓此言合理有道，因我等从个体行为之处，可窥见其因果关联。 这些自刎之人罪孽深重，如今看破红尘遁入轮回之道，他们的恶是因，洛阳干旱是果。”薛怀义随口说道。 “尔言吾亦能领略，然因果律于佛教中，乃蕴含无常之流转之法则。万法变异无常，有时我等难得见行为之果，果亦或在未来展示。 其罪不至死，不足为因，天地法则，尔等平民如何影响结果。”秦沐反驳道。 薛怀义惊愕的看着秦沐，他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怎么还懂这些。 台下的百姓见状进一步相信，秦沐是玄奘附体。 薛怀义接着问道：“我虽同意因果律之无常性，但我并非认为其虚无或缺乏意义。它俾醒我等需负起行为之责，明白所为所选择必带来相应影响。无论果报是否即刻显现，仍须努力追求善行与正道。 他们昨日作恶，今日为洛阳百姓自刎视为牺牲小我，是善也！” 秦沐接着回答：“然吾以为佛教因果律更强调内心之觉知与智慧。它提醒我等警觉内心之动机与意图，并依智慧之引导而行。因果律不止涉及外在之行为与果报，亦包容内心之清净与苦痛。 你作为一寺寺监，不但不感化他们，反而引导其误入歧途，堕入无间地狱，试问寺监念的什么佛！” “你！”薛怀义有些慌张的指着秦沐，看到下面其他和尚纷纷摇头薛怀义收敛身姿深吸一口气。 “他人改邪归正，贫僧超度他们助他们前往西天极乐世界，前为因，如今甘霖将至，视为果！” “既然甘霖将至为何还不停止杀戮，反而冤枉此人，途增无辜性命，敢问寺监，是否做到了静心？而那边还在要挟此人，是否做到了诚实对待授教者！” 秦沐指着吴正极的方向，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这是干嘛！” “刑场吗？” “听玄奘法师的，赶紧放了他！” 看押吴正极的侍卫急忙松开了他，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他们也难逃一死。 吴正极挣开束缚，直接离开了现场。 薛怀义，指着天空叫喊道，“黑云就在天上。” “轰隆！”一声雷响。 所有人又被薛怀义拉回现实。 “此人罪孽惹得天怒！你们说怎么办！” 秦沐直接站起身淡定的说，“此人当真罪孽深重那贫僧愿意承受天雷与其一同身死道消！” 然而雷声响了半天也不见劈向秦沐这个站的最高的人。 秦沐憋着笑，这薛怀义做戏还知道用锣来制造出雷声，可是谁家的雷光听见响，不见得光啊。 下面的普通百姓早就被这一套一套的戏冲昏了头脑，现在谁能下雨谁说的就对。 底下的和尚和其他寺庙的主持再也安耐不住。 “薛怀义，收手吧！” “你在这祈雨法会上教唆杀人，你就不怕死了堕入地狱永世不得轮回嘛！” “闭嘴吧你们…” 还没等薛怀义说完，秦沐拿起自己那颗舍利子高举在天空。 只见舍利子散发着一团光芒像一盏明灯，在阴云下犹如佛陀降世。 其他人那看到过这等异象，直接跪在地上膜拜秦沐。 “此乃吾之舍利，今日我用此物像各位许下诺言，一个月内，若解决不了灌溉之事，此人必遭天谴！ 吾等也不需要别有用心者散播谣言为了私人目的欺骗天下百姓，今日吾自断舍利！” 秦沐将舍利子放在桌子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舍利子瞬间粉碎化作一坨粉末，随之秦沐犹如失去了意识从桌子上跌落在地。 “玄奘法师！” “哎呀，玄奘法师连自己的舍利都不要了啊，这薛怀义到底安的什么心，这雨还下不下了！” “他就是个妖僧！玄奘法师才是舍己为人的真佛！” “对！差点被他骗了，按理说要下雨早就该下了，还有刚刚光听见打雷，怎么看不到闪电啊！” 百姓们渐渐恢复理智，发现了这场祈雨大会的诸多漏洞。 秦沐慢慢爬起身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 “我怎么在这儿啊？” 薛怀义瞪着秦沐，“你比我还会演啊，秦沐！” 秦沐无辜的笑着，“你在说什么呢！” 忽然天空开始落下黑色的点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烧焦的味道。 有人认出了这些是什么。 “这不是小麦秸秆烧完的样子嘛！” “对啊，这就是！” “我说前几日怎么有人花高价买小麦秸秆呢！原来是薛怀义搞的鬼！” 秦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薛怀义为了造势，在洛阳大肆购买小麦秸秆，然后堆放成一排，点然后人工造出黑云的效果。 秦沐清楚记着，小时候收完麦子后，地里燃烧不需要的秸秆时，那真是遮天蔽日，整个天都是黑压压的。 让秦沐没想到的是薛怀义的计划竟然如此缜密，可以说非常聪明，要不是他狂妄自大，自己真有可能丢了性命在这里。 见薛怀义要走，其他寺庙的主持将薛怀义团团围住。 “薛怀义，骗完们就想走，整个洛阳的佛祖的名声都让你给丢完了！” “太后来了也保不住你！我说的！” “对，咱们联名写疏送到铜匭之中，让太后殿下处置你！” 薛怀义丝毫不慌，“去吧，识相的赶紧让开，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薛怀义身后出现一批侍卫和手持棍棒的和尚。 几人见状只能乖乖让开，眼睁睁看着他从应天门溜走。 这场祈雨法会，被忽悠最厉害当属来参加法会的普通种地的百姓。 他们本应该在地里浇水救″，如今又浪费了几天时间，看了一场自刎盛宴。 皇城的侍卫开始驱赶滞留的百姓。 法会现场还是有些人绝望的站在原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还在祈求着上天能够降下甘霖。 秦沐看到这些场景失望的摇了摇头，一缺一掳的往小青那边走去。 若琴和小青急忙上前扶着他。 “没事吧，秦大哥。” “秦沐，你还好吧？” “没事，小磕碰而已。” 刚刚从讲台上跌落，秦沐只能用大腿和手掌来缓冲一下才能做的够真。 代价就是手擦破了皮，脚扭伤了。 “秦大哥，你刚刚真的被附身了吗？”小青疑惑的问。 “附身，哈哈，这世界哪里来的神佛哦，我就是借助了玄奘法师的名号，毕竟这大唐最有名的僧人可就是玄奘法师了。” 现如今的大唐这一辈的人都多多少少听过玄奘法师的名号，毕竟他可是中国汉传佛教唯识宗创始人。 以至于后世才会以他为原型创造出西游记的名作。 “玄奘法事我也听说过，秦大哥你知道他的故事吗？” “那自然知道，等有空我给你说玄奘法师西行取经的故事，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这时候若琴担忧的问了句，“秦沐，你这样拆薛怀义的台，后面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不用怕，他敢来我就敢整他，后面一段时间他想不安生都不行。” 薛怀义这次公报私仇玩脱了，最受影响的自然是武后，天下人想到武后任用这种妖僧，那不得被天下读书人唾骂。 “嗯，我估计天后那边薛怀义要遭罪喽。” 小青补充一句，“他活该！” ------------ 第七十九章 打井计划 今天发生的事让秦沐深刻认识到 古代社会官商之间差距。 武后一定知道薛怀义做了什么，可是还默许他的行为，这说明薛怀义在法会大搞献祭也是排泄民愤的一种手段。 就算出了状况，那也是薛怀义来背锅，她自己也能落下个赏罚分明的明主形象。 原本他以为薛怀义只是个靠着出卖色相的弄臣，没想到做起事来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这和他倒是有几分相似。 丽春殿内。 薛怀义安安静静的站在武后面前。 武后喝了一口茶水看向他，“怀义啊，今日之事你做的太过分了点。” “怀义知罪，我只是想借助这次法会敲打一下秦沐，他三番五次的戏弄我，就算不看佛面那也要看天后您的面子啊。” 薛怀义借着打压的旗号说。 武后内心自然清楚，秦沐说到底也是个身外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那也是不可掌控的因素，同时也是不稳定因素。 六部之中都有秦沐的眼线和帮手，这让她不得不防呀。 “自今日起，你回白马寺，面壁思过，抄写经书，半个月后解禁。” 薛怀义心有不甘，可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要是没有惩罚必然会引起公愤。 “怀义遵旨。” 薛怀义表面上认错，内心根本毫无悔改，他后悔的是自己太过自信，以为秦沐死定了，没想到这秦沐来了一场跳大神打破僵局。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在信徒心中名声并不是很好。 回到寺庙后，薛怀义向其他几人交代了一些事。 “你们去万民米铺采购三千两米、面，他秦沐不是要做大善人打井引河流灌溉吗？咱们就挨家挨户的送米和面，他打一口井咱们就送一户，我到要看看他能打多少井！” 小沙弥心中顿感诧异，薛怀义这个铁公鸡怎么突然想起来做善事了。 “愣着干嘛，知道该怎么做吗？” “额…他井打到哪儿，我们就送到哪儿…” “还有呢！” 小沙弥疯狂的想着，眼看着巴掌要落在他脸上他急忙说：“一定要说寺监您的名号！” 薛怀义一巴掌扇了过去，“除了我，还有天后呢。” “知道了…”小沙弥捂着脸说。 三日后，洛阳城郊外的钢铁厂传来敲击钢铁的声音。 秦沐带着吴正极来到厂房内。 上次的教训让秦沐意识到自己必须带着保镖才行。 上次吴正极之所以离开法会是想去长寿县把那群妇人接过来当场质问薛怀义，谁成想还没等他回来秦沐已经解决了问题。 秦沐走进厂房，看到院子里摆放着一座座数丈高的钻井机。 钻井机整体呈现黑色，全部由钢铁打造组装，上面的齿轮加上两侧带轨道的滑块，可以上下调整。 下面的钻头有半米宽的，二十厘米宽的，还有最小的十厘米宽的。 张大爷这时候走到秦沐面前骄傲的解释道：“设计图纸上的钻头太小，只能打出拳头大小的钻孔，没有管子引水根本没办法用于灌溉。 我特地改良了一下，先用最小的破土，然后用中等的往下挖再次松土，再用最大的挖出一口能够放桶的井，最后用最小的钻头钻出井眼。” 秦沐大喜，“张大爷啊，你真是个奇才呀！我看这构造有点像洛阳铲啊。” “洛阳铲？什么东西？” “哈哈，就是钻地的同时把土带出来，这样可以省不少功夫。” “奥，哈哈哈哈，那不如这就叫洛阳钻吧。” “都行。”秦沐看着一座座钻井机心中又犯了难。 只有一台蒸汽机，其他的都需要人力来转动，人手方面只能让当地的农夫来帮手了。 “全部检查完毕没有？” “检查好了。” “好！出发！”秦沐喊了一声。 工厂里的人开始将钻井机整个打包放在驴车上。 秦沐找到张大爷寒暄道：“最近辛苦了啊，你这一大把年纪还要熬夜加班。” “辛苦啥呀，董事长您待我们不薄，咱们大家伙做事很有动力啊，这几天咱们累是累点，不过是熬时间，这和打战的时候加班加点的锻造兵器相比差远了。” 国家站时，经常征用民间的铁匠进行加工，愿意的可以免除劳役兵役，张大爷的儿子就是免除兵役的那种。 “既然张大爷您有锻造兵器的经验，那你看看这个。” 秦沐递给他一张图纸。 张大爷放的老远，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这是什么兵器？棍棒啊？刃呢？” “这个叫燧发枪，是热兵器，在管子里放入火药，扣动板机后，装针撞向里面的火石点燃里面的火药，枪管里的铁球就能被射出去。”秦沐指着纸张一步步介绍道。 “哎呀，这是暗器呀！威力如何？” “五米内，打中敌人，直接干碎骨头。” 张大爷疯狂的眨眨眼，他心中清楚秦沐从来不会和他开玩笑，“这东西可是个好东西啊！” “这还是短枪管的，方便携带，以后生产出一米多长的枪管，无论是射程和威力都会更近一步。”看到张大爷激动的样子秦沐接着说，“你先试着造一下，这个是机密，不要告诉其他人如何制作的，你们父子俩慢慢做，我先走了。” 张大爷看着手中的图纸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董事长您慢走哈！” 虽然现在造燧发枪还为时过早，但是这段时间遇到的事不得不让他先做一把防身用。 电棍总有坏的一天，自己又过了习武的年纪，吴正极又不能做自己二十四小时的保镖，还是要增加自己火力才行。 燧发枪虽然填充弹药不方便，但是威力巨大，震慑力也足够。 现如今的制造工艺和钢铁强度还不足以制造出转盘和弹夹式的火枪，更不要说带有火药的子弹了。 燧发枪在冷兵器时代已经是碾压式的武器了，后续再慢慢改良，这些事交给他们的智囊团来解决，毕竟他自己没接触过枪支，只大致了解构造和原理。 秦沐跟随着马车前往最近的田山村与斐然回合。 田山村地头，薛怀义他爹田山村村正正在斐然面前介绍着目前的情况。 “斐大人，咱们村只浇了十几亩的地，那洛水不让我们去打水，不知道朝廷有没有赈灾款啊？” 斐然冷笑一声，“村正，我今天来是给你们村打井来的，这也是天后的意思，再说了现在也没到赈灾的时候呢。” “打井？”村正看向斐然深户的两个人，“就这点人，打什么井啊！” 斐然指向不远处的驴车队，“钻井队这不是来了吗？” 村正看向头部驴车的人，惶恐的退后了几步。 斐然心知肚明的笑着说，“那是秦沐，这次是来帮我打井的。” 秦沐跳下车行礼道：“斐大人。” 随后目光看向村正，放下手，“这是谁啊？奥，薛怀义他爹啊！我可是听说你儿子被罚足禁目前在寺庙内面壁思过呢。” “啊…”村正只知道自己儿子上次吃了亏，没想到竟然还受了罚。 “面壁思过？哈哈哈，秦沐，我儿子差点杀了你也不过小小的惩罚，你可别让我儿子抓住把柄，到时候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哎呦，我好怕哦。” 秦沐懒得理他，他其实早就意识到武后不会给薛怀义什么大的处罚，毕竟这世间最有力的风可就是枕边风啊。 斐然来到驴车车厢后面看着车架上的庞然大物。 “哎呀，这是什么啊？” 又看向后一辆冒着烟的机器，“这又是什么？” “斐大人，我这里就不给你过多解释了，咱们直接看成效可以吗？” 斐乐点着头，“嗯，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他指着自己带的两名手下，“你们去交代一下钻井的位置。” “诺。” “那个村正，把村里的男的都叫出来，让他们来帮个手啊！” 村正无可奈何只能转身去村子里叫人。 斐然再怎么说也是个官，他村正是最底层的小吏，不听话根本说不过去。 几名工匠将蒸汽机和钻井机安装好位置，同时又找来几块大石头压在钻井机底座用于固定位置防止巨大的扭力发生倒塌。 “好！开火！” 蒸汽机冒着阵阵黑烟，水蒸气在太阳底下变成了一道道热浪，连动杆连接着齿轮，钻头开始呈顺时针旋转。 两人一左一右将钻头缓缓向下推去，两边的侧柱子上打了几个控位用来限制钻头的深度。 钻头慢慢钻进土地里，几分钟后整个钻杆只剩下一点点露在外面。 斐然静静看着一切，满脸震惊的说了句，“这也太方便了吧！原本我们打井可是纯靠人力挖的，只是这么小的孔，怎么打水呀。” 秦沐吩咐道：“起杆，换钻头！” 两人握着把手，把杆子一格格的抬起来，换上第二个钻头。 “妙啊，原来第一个是用来破土的呀！” “这第二个钻头可以带土，步骤就是钻一个节点，就要抬上来将土从钻头清理出来然后再钻。” 斐然盯着钻头满眼欢喜，按照这个速度这次抗寒救灾应该能完成。 ------------ 第八十章 芸芸众生 一个时辰后，一个九米的深坑出现在众人面前，坑底打捞上来的土都变成了泥浆。 “接第二根钻头。”秦沐查看了一眼后吩咐道。 第二根十米的钻杆借上机器缓缓转动，只剩下五六米杆子时井内瞬间喷涌出带着泥浆的水。 “成啦！哈哈！”斐然激动地双手扶在秦沐肩膀上，“秦沐！你真是我的大救星，不对，你是整个洛阳的大救星啊！” 秦沐不好意思的笑着，“斐大人，你过奖啦，这还没结束呢。” 接下来工匠门拆除第一根杆子，随后拿出一块正好套在杆子上的大圆盘随着重量慢慢沉入底部。 等到把所有杆子撤掉后，再用一根带着圆柱形空心钢管的木棍插进十几米深的钻井底部严丝合缝正好卡在底部圆盘之上。 “秦沐，这是在干嘛？”斐然不解的问。 “为了稳定地下水源源不断的涌出，这样不会被异物堵住，就算堵住也能够清理干净井底下的泉眼。” 秦沐秉承着一井传三代，人亡井还在的理念来打造这每一口井。 这时，村正靠近朝着井里看了看脸上露出难以遮掩的喜悦，虽然他对秦沐没什么好感，但是他做的事可是帮助所有村民的造福社会的好事啊。 “怎么样？比你儿子那个求雨大会办的漂亮多了吧，这个看得见摸得着，求神拜佛，哼！”秦沐讥讽道。 村正立马板着个脸，“你厉害，你了不起，你绝对不得好死！” “懒得和你计较，你要是想用这口井，就赶紧找人把井边用石头围住，再加个井盖。” 村正听完直接招呼着人手按照秦沐的要求去做。 “斐大人，咱们去往下一站。” 斐然搂着秦沐心中激动万分感慨道：“秦沐，小女说要嫁给你的事我同意了....至于你怎么做就看你们俩了！” 斐然拍了拍秦沐的肩膀背着手坐上了驴车。 秦沐一脸懵逼站在热风之中。 “卧槽，有你这样送女儿的吗？” 斐然的言外之意就是让秦沐先上车后买票，这样他就能以高官职的身份加上自己女儿心有所属完全的回绝陈大人的婚事，反而将所有麻烦抛给自己。 “斐彩文，回去我再找你算账！”秦沐无奈的说了句。 又过了一个时辰后，田山村主要的井点全部打造完毕。 接下来秦沐让所有工匠门各自带上一车设备先驻扎在各个村落，再现场亲自指挥如何钻井，把村里的劳动力叫出来共同打井，这样一来十个村落同时进行，一天一个村打六口井，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打井的路上。 那台蒸汽动力的钻井机就用作流动打井机，同时秦沐也想多看看它的使用寿命，以及使用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回去后再进行改良。 田山村结束后，秦沐和其他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随后跟着上路赶往下一个村落。 秦沐一路上看着每个村落的模样，他们大多数都是住着茅草屋，村子里有很多散养的家禽。 不过这些农夫一个个穿着都很破旧，他们的共同点都是很瘦也很黑。 “斐大人，洛阳这边的百姓多久吃一次肉啊？” 斐然愣了一下叹息一声，“一年能吃上一次就算不错的了，这洛阳城内卖的都是羊肉，牛肉，一般人谁能买的起啊，就连我府上也是一周吃一次而已。” “不是吧！一周一次？我每天都吃的，斐大人你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何必这么节俭呢。” “不是节俭不节俭，是确实没办法，我做官只有俸禄，我又没有其他外快，再说了我胆子再大也不敢打田地的主意，我在这屯田郎职位上做了二十多年，你说我为什么升不了呢？” 斐然苦笑一声黯然离去。 现如今的朝廷政治方向是人人自危，那些没有把柄的官员虽然没事，可是也无晋升的机会。 他们只是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分内工作。 反而像薛怀义、来俊臣、周兴这样的面首酷吏当道。 秦沐一路看上来只发现这些农夫家中只有养了狗和鸡。 鸡用来下蛋可以去城里售卖，中华田园犬用来看家护院也不能杀了吃肉。 “为什么没有猪呢？” 现如今那种肉猪都是后来培育出来的品种，他们的特点是出栏快，不容易生病（生瘟全死），最关键的是大唐人民对猪肉并不是很感兴趣。 在古代牲畜也有排名，牛自然担当第一位，因为耕地需求，羊归属第二位因为羊的养殖成本很低，用处繁多。 反而猪和狗成了鄙视链的最底端。 猪狗不如一词也是从这里演化而来。 秦沐跟着斐然来到新的村落地头，村里人看到这奇怪的机器一个个的都跑来围观。 他们平日里很少进城对于秦沐这些穿着华贵的城里人接触也不多眼睛里更多的是恐惧。 看到官服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征收税收的那群人。 斐然带着村正和带来找地下水的人员在乡间地头寻找最佳位置。 最后定在了一处乱坟岗周边。 听到要在旁边打井村正第一个带头反对。 “这不行，这是我们村的祖坟，要是挖空了底下，我们如何面对先祖啊！” 斐然解释着，“陈村正啊，就是打个井而已，咱们祖先要是知道能够造福后代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生气。”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村正转过身，“大家伙你们同意在这里打井吗？” “不行！” “不同意！” “谁敢动我家祖坟我和他们拼了！” 秦沐整个一个无语，难道祖坟比生死还重要吗？ 这时候一群和尚驾驶着三匹马车来到地头。 为首的和尚冲着众人喊了一声，“天后恩赐，我们奉白马寺寺监之命特地来给村里的各位送来米面帮助大家渡过难关！” 此时现场沉默了几分钟。 “免费领！人人有份！”小和尚大喊了一声。 村民们如同丧尸一般朝着马车方向跑去生怕自己领不到自己那份米面。 秦沐大感不妙，“斐大人，赶紧动工。” 工匠们开始组建机器。 和尚们看到秦沐如此迅速便引导试的对村民说。 “我们白马寺知道洛阳正在抗旱救灾，所以送来米面帮你们度过下半年的难关。” “以后还会送吗？”人群中有人问道。 “那是自然，以后我们每个月都会送，保证各位安稳度过下半年。 老乡，那边是在干嘛呢？” “打井呢！”村民扭过头看了一眼，“哎！他们在打井呢！已经开始打了！” “有了朝廷每个月宋米面，那还打什么井！抗什么旱灾呀！” “走！咱们去把机器砸了！”一个和尚站在人群里鼓舞道。 “砸了！绝对不能让他们把井打起来…” 村民们扛着米面气势冲冲的来到钻井机器前。 村正大喊道：“都给我停了！这里绝对不允许打井！” 斐然想上去解释秦沐拦住了他，“陈村正，收了点米面就觉得天下太平了？地就不种了吗？” “有朝廷赏饭吃，还种个屁的地啊！赶紧停下要不然可别怪我们动粗！” 秦沐怒吼一声，“我看谁敢！一群刁民！” 一点小恩小惠就全然忘了自己的本分。 薛怀义这招送面送米做的是真的绝啊！ 这个薛怀义人不在还在纠缠着自己，秦沐心中杀意四起可是现如今他必须把井打好交上满意的答卷才能进行下一步规划。 斐然直接亮出身份，“我是受天后旨意前来打井的，谁不服可别怪我依法伺候！” “哎呀！大家伙，抄家伙，他们就五个人！” 秦沐掏出电棍，一棍子戳在村正脖子上将他撩到在地。 “哎呀，杀人啦！” 秦沐甩着电棍，“我看谁敢来！” 其他人看到秦沐凶神恶煞的样子瞬间怂了。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喊叫。 “你别以为们怕你们，你们这群官啊，打井收了不少钱吧！一口井最起码需要几十两白银，钻这么小的井根本没办法出水，你们就知道糊弄我们老百姓！ 我要去洛阳告御状让你们这群贪官一个个脑袋落地！” 秦沐看过去发现说话那人大热天带着个帽子。 秦沐抽出电棍走了上去，一把揪出那人扯下他的帽子。 “你个死和尚！说！谁派你来的！” “我是和尚，我是村里的人啊！” “对啊他是小六子啊！” 秦沐一巴掌扇了过去，“说！谁派你来的，谁教你这么说的！” 和尚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秦沐直接直接给他来个电疗大法。 终于，在他拉了一裤裆屎尿后交代了事实。 “是薛怀义让我这么说的！” “那米面是不是每个月都发？”秦沐问道。 “没有，只有这一次，刚刚是骗大家伙的！”和尚惊恐看着电棍一五一十全招了出来。 秦沐一把推到和尚。 “看看吧，听见没！一群刁民！” 村里人一个个看着手中的米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六子，你个白眼狼！你吃百家饭长大的就这么对待我们嘛！” ------------ 第八十一章 田地间的繁荣 其中一名粗狂大汉走到瘫在地上的和尚面前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其他人一窝蜂蜂拥而上你一拳我一脚打着忘恩负义的小六子。 斐然见状想要去阻拦，秦沐直接拦住他。 “斐大人，这不在你的职务之内，这种人活该被打死。”秦沐冷冰冰的说。 “这…闹出人命不太好吧？”斐然有些担忧。 秦沐走上前呵斥一声，村民们急忙后退。 地上的小和尚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早已经不省人事。 秦沐蹲下来查看了一下鼻息发现还有气随后站起身看向众人，“你们一个两个都别跑，他死了，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村民们一窝蜂的转身就往家里跑，没一会儿整个田地清净了不少。 村正醒来后看着秦沐身边的小六子一动不动还以为秦沐杀了他，他想跑可是腿麻了没有劲只能疯狂的蹬着泥土往家里爬去。 “哼。”秦沐只觉得好笑。 他现在终于明白古代愚民政策的危害，这群人就没个是非观念，只会烧香拜佛企图先祖保佑，在其他事上毫无底线，在维护祖先上甚至不惜触犯律法。 你只有比他们狠他们才会怕，才会有所顾忌，这是动物骨子里的原始基因。 斐然跑了过来，“他没事吧？” “没事，晕了过去，杀了他也没什么用，他只是个狗腿子而已。” 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斐然开始动摇将女儿嫁给他的打算，和这样的一个雷厉风行不计后果的人在一起，自己早晚会受到牵连。 “秦沐啊，你刚刚太莽撞啦，我刚刚都快把村正说服了呀！” “斐大人，你做官这么多年是不是第一次下地呀？”秦沐看着斐然的衣服说。 斐然看着自己的衣服除了鞋子身上一尘不染，“有问题吗？” “有大问题，其实啊一个村子里的风气大致都差不多，他们都有共同的脾气，认为他们是同类，所以刚刚村正带头反对打井，所有人齐刷刷的反对，他们真的是为了祖坟吗？” “那是为了什么？” 秦沐轻声一笑，“那是为了获取更多，甚至赔偿，一旦开了口子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你觉得那田山村为什么那么顺利？” 斐然想起之前秦沐说的拿地的事，“你把他们都打了一遍？” “哈哈，我哪有那闲工夫，斐大人呀，还是多下乡，这样你才能在官场更近一步，民以食为天，你作为屯田郎权利可大可小，这些百姓虽然刁蛮可是他们啊是整个大唐的基础。 没人种地的国家哪还算是国家吗？” 斐然点了点头，“上次的献策是不是因为百姓很容易被鼓舞，一旦武后落实政策，百姓们纷纷加入打土豪分田地的阵营，这么说你的计策也不是不能进行。” 斐然有些后悔当初怎么没有用秦沐的对策，可是转念一想这里面有很大的漏洞。 要是士绅地主联合起来反抗那如何镇压呢？ “我还是觉得我做的没错。”斐然补充了一句。 “你的计策更加适合现如今的情况，你要是直接用了我的计策，不瞒您说，那你真是个昏官啦。” “哈哈哈，秦沐啊你这夸人的方法还真是够特别的，对了，秦沐你为什么不去参加科举考取公明，反而在洛阳经商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秦沐，以他的才学入朝后定会有一番作为。 “从古至今都是家天下，入朝为官不就是皇室的奴仆？而且官员限制繁多我不喜欢被拘束的感觉，我觉得我行商也没什么不好的，通过行商赚来的钱来造福国家难道不好吗？” “好是好，可是要是有一天太后杀鸡取卵，你怎么应付的过来。” 斐然认为商就是商，永远排在最后一位，就算有再多的钱，只要朝廷想整你，莫须有的罪名也不会有人替其鸣冤，历史也不会记住一个商人的名字。 “别这么悲观，太后殿下现在要的是忠心，我虽无意做官，也无意效忠与谁，我只信我这样做太后绝不会杀我。”秦沐自信的说。 他太了解武后的计划，现如今武后只所以执着于朝廷斗争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登基做准备。 那些被治罪的官员他们都有明确的罪名，要么意图谋反、要么太过贪腐，其实更多的是他们不接受被掌控甚至想推翻武后，自己尽心竭力的帮武后，她再傻也知道自己是支持武后执政的。 古代封建社会官僚体系既不能生成小团体更不能成为奴仆也不能由一人说了算，反之这个国家距离灭亡也不远了。 宋朝如此，明朝亦是如此，还有咱们最具奴性的螨清。 秦沐有时候想不通这些官员明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加速国家的灭亡，可是丝毫没有悔过，反而破罐子破摔只求一时之快，殊不知捞钱捞的再多，每顿也只能吃那两碗米饭。 现在秦沐明白了，这是人的贪欲更是人的劣根性，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在现代他无权无势更无运气，只能选择躺平度日。 自从来到大唐后他蹲了几个月的监牢才深刻认识到什么叫现实生活，从一开始的只求活着，到后来出狱后获得了巨量财富，就想着改造生活寻找那一丝熟悉的事物去见识耿广阔的天空。 “斐大人，您的理想是什么？”秦沐突然问道。 斐然听到这句话有些意外，他从一开始想要做官做了官之后发现一切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美好反而令人厌恶。 可是不做官又没有任何其他营生，该如何养活一家老小呢。 “我的理想啊，是想成为诸葛孔明般的智慧辅佐自己的结义兄弟，是李斯那样的能臣通过变革缔造天下一统的计策，是周公那样，即使有经天纬地之才，也要礼让谦逊、不骄不吝。”斐然说着说着神态失落的叹了口气。 “那就是为名，成为能臣贤相流芳百世。” “不错，秦沐你总结的很对，我就是这么庸俗。” “不庸俗，一点也不庸俗，只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 斐然摇着头笑了笑，自己的初心早就死在过去，“那你呢？” “我啊，才最庸俗，我只想吃个西红柿炒鸡蛋。”秦沐一脸认真的说。 “什么什么…” 这时一名工匠突然跑过来，“董事长，我们挖到了奇怪的东西。” “走，去看看。” 秦沐来到钻井旁，看了眼挖出来的土块。 土块呈浅黄色，带有淡红色调像被染上了鲜血一般。表面常呈现出细腻的纹理和条纹，有一定的光泽。 “董事长，这不会是挖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斐然拿起一块看了看，“这个我认识，就是一般的矿石。” “矿石？” “嗯，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以前在陈大人家见过，他有收藏矿石的爱好。” 秦沐拿起矿石端详了半天也认不出这是什么，毕竟一般普通人很少接触这些。 “把这些矿石都带回去。” 斐然走到井口看了一眼，“那个谁，你过来看看，这都挖了多深了，一滴水都没有，你是不是测量错了啊？” “这个…斐大人，这种情况也避免不了，毕竟我们只能从前人的经验来推测，下面是什么，我们也说不准。” “行了行了，快去找下个点，别耽误时间了。” “诺！” 秦沐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几张照片，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矿石，只要能发现的自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 后续发展重工业任何矿石缺一不可。 无论什么矿石带回去炼一炼自然就知道。 打井的是一件长久之事，秦沐安排好其他人员后就带着斐然前去洛河商量着如何引水灌溉。 两人来到河边看着洛水，夕阳下水面波光粼粼不时有鱼跳出水面一睹夕阳的美丽。 “太后殿下禁止捕鱼，所以啊这洛河里的鱼多的很呢。”斐然解释道。 “鱼再多不能吃有什么用，你们这里不是有水车吗？怎么河边一什么都没有？” 秦沐看着郁郁葱葱的河岸没有见到水车的影子。 “那玩意虽然有，不过常年失修估计要么烂光了，要么根本没法用。” “难道每年没有维护的钱吗？” “维护？”斐然笑了一声，“国库的钱拿来修明堂都已经够多了，这些小东西不值得修。” “还能再抽调一些人手来维修水车吗？” “没有，我就这么多人。” “记录在册的有多少水车？” 斐然想了一会说，“大概有一百多个，不是说修好水车就能灌溉，相对应的沟渠也要疏通，这样最起码几百人一起才能做的过来。” “那就让各个县县令发放命令让各村村民一起来疏通沟渠，再找些木匠来修缮水车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秦沐，这个谁想不到呢？其实啊这些个官员巴不得颗粒无收呢，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怪老天爷，政绩也不会受影响。”斐然无奈的说出了事实。 “我看不止这些吧，一旦洛阳颗粒无收，那些卖米的商人会为此狂欢，他们可以终于可以合理涨价趁机发国难财。” “这也是不可避免的情况，各地在和商人谈价格，没谈掉一文钱那都是政绩，其实就是变相的贪腐，这种相比较而言隐蔽很多，查证也无从下手。” ------------ 第八十二章 投怀送抱 秦沐大致了解了现如今大唐底层的环境，没有人在乎百姓的死活，甚至这些百姓们自己。 他们在祈求上天降雨而不是去寻找解决的办法。 “这样，斐大人，由你牵头向洛阳各县宣发招收在家务农的百姓来梳理沟渠，每个人一天十文钱，你看这样可行？” 斐然摇头叹息，“秦沐啊，你不了解，你一天十文钱，招收几百人，他们没有人的监管下能够干上一个月你信不信，按天领钱那就是在拖延工程进度。” “无论成败与否咱们都要试一试，不是招收几百人，而是招收一千人，按照概率来说总会有人干活先总会有希望抗旱的农夫。” 斐然差异的看着秦沐，“你这样做实在是有点亏本了吧？” “各个县的村正给他们提要求，只要能够完成任务，一人给个几十两白银，到时候做不好一毛钱也不给他们，我粗略估算最多也只需要十几天左右。” 斐然还是觉得不妥，“不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尽量别做，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打井，能打多少是多少，只要太后能够看到明显的成效就足够了。” 秦沐瞬间不乐意了，“斐大人，你想不想升官了？你是嫌弃麻烦？我告诉你你今天不答应，那打井的设备我直接撤走。” “别别别，我去做不就是了，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 “钱我出行了吧。” 斐然立马笑了起来，“那就行，我明天就把洛河周边的村落的村正找来，你放心，我一定办得好。” 说来说去斐然还是怕去太后要钱办事，一旦开了口那就是自己无能的表现，斐然不愧是官场老油子了。 斐然看着秦沐淡定从容的模样他想不明白秦沐作为一个商人为什么要做这种赔钱生意，他家财万贯就算洛阳颗粒无收他的生活不会受到丝毫影响，反常，太反常了… 斐然这些年见过的商人多如牛毛，他们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人，就算佯装出为国为民那也是有更深层的目的。 至于秦沐有没有，斐然目前还看不出来。 秦沐内心的想法只想这大好良田可不可能不救，他自己也是农村出身，那时候割麦子还用手动收割，他依稀记得在扬场上推着板车轮毂玩乐的样子。 其实更多的是秦沐想去做好这件事，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上一份保障。 后面几天斐然每日奔波在各个村落里，上午组织人员修缮水车，下午又要督促打井的进度。 本来寂寥的村落每天都有运送东西的驴车马车来回跑动。 秦沐发觉自己好日子过多了，无心跟着斐然东跑西跑反而在家中跑着冷水澡玩着手机里的单机游戏。 天气太热，秦沐放了所有人的假，就连店铺也关了门，每日就拿着库存货往外拉。 吴正极看着秦沐光着膀子在大堂泡澡，一时间也来了兴趣。 “舒服吧。” 吴正极闭着眼带着笑意，“舒坦啊。” “穿什么衣服，像我一样脱了吧，这家里就两个女人，一个整个闭门不出，一个还是你妹妹。” 小花端来茶水，“董事长，我不算女人吗？” “你还小，还是个小姑娘，再说了，咱们男人有什么怕被看的。” 小青这时候满头大汗的来到大堂看到秦沐和吴正极泡在水缸里羞的满脸通红。 “你们在干嘛呀！” “避暑呢，小青你要不要试一试。” “我才不要，你们无所谓，我最近不舒服。” “哦？”秦沐猜想应该是来了例假，“那我待会给你熬个绿豆汤解解暑。等蒸汽机钻完井我就把他拿回来做个风扇。” 说起风扇秦沐记得自己带了一个折叠的小风扇。 他起身回到房间拿着风扇递给小青。 小青看着上面奇怪的图案，“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猛兽，可是看着好可爱啊！” “哈哈，你把它插在手机下面充电的地方。” 小青插了上去，风扇旋转起来。 “哎！好凉快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用的手机都是带电的，这个风扇里面有小电机，只要通电就能转动。 小青满脸惬意，“那咱们怎么不造这个呢？反而用制作蒸汽机呢？” “电机太难做了，以现如今的工艺想要发电那是特别难，其中前置技术要求太高，咱们一步步来吧。” 秦沐最想做的是玻璃，因为它的用途太广泛了，不单单是窗户，要是能够造出玻璃，运往海外那不比瓷器还要好卖。 现如今钢铁能够炼出来也就能制造玻璃，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烧沙子，加入一些辅料，到最后就是加工流程。 吴正极听完和没听一样，“秦沐，你们未来人难道都懂得这些技术吗？” “也不是全部人都懂，但是至少都学过，有些人忘了而已，在实际生活中这些知识根本用不到，我也是被逼的才想起来这些隐藏在大脑深处的记忆。” “那你们生活的好呀，不愁吃不愁穿，未来真是个好地方呀。”吴正极感慨道。 “是个好地方，不过啊，人嘛和现如今的人没什么大的区别，我也是个普通人，就和那些种地的百姓没设么区别，只是我关注的点不一样罢了。” 秦沐大部分只是都来源于视频，也不知为何他就喜欢看这些，可能他骨子里那种求知欲在作祟吧。 人一旦在某一方面没成就就想去试试其他的，知识也是一样，仿佛了解很多知识就能在和其他人聊天时能够多一份谈资。 半个月后，洛阳各个村落的井打的差不多，后续的补井依然在继续中。 斐然累的面黄肌瘦，走起路来都发飘，这半个月穿坏了他好几双鞋子，以前一年能穿坏一双就算不错了。 好在成效不错，最开始一批打的井已经投入使用，修缮水车，疏通水渠也基本完工。 洛阳的地有一半已经灌溉了一次。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用水桶挑水一天能浇的田太少，所以接下来需要不间断的挑水浇水直到苗子发芽，直到天上下雨才能够停下来。 陈大人那边这几天一直派人找他商议他儿子的婚事，斐然没次都以很忙为借口，推脱着，还拿出天后来回绝。 可是一拖再拖也不是办法，斐然心里那叫个着急啊，都半个月了秦沐和他女儿怎么还不办正事啊！ 李府中，秦沐在自己房间地上睡着午觉。 斐彩文俏咪咪的溜进秦沐房间，看着秦沐光着膀子，斐彩文立马遮住眼。 随后开始脱衣服慢慢靠近秦沐。 睡着的秦沐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躺在火炉旁边。 他梦里想着自己在河边和朋友一起吃烧烤。 “这个馒头好软啊，王小源你烤熟了没有啊！”秦沐在梦里问道。 王小源看向他手里的馒头，“这尖尖的小馒头你捏一捏…” “啊！” 秦沐吓得一哆嗦，“王小源你变性啦！我捏馒头你叫什么啊！” 秦沐看着手里只有一个馒头，可是双手都能感觉的到馒头的存在。 他看着所有人，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 不知不觉他眼湿润起来，慢慢苏醒了过来。 “啊！卧槽！斐彩文你怎么在这儿啊！”秦沐立马蹦起身看着只有一件衣物遮身脸上带着红晕的斐彩文。 “秦沐，咱们刚刚可是什么都做了，我就是你的人了。”斐彩文娇羞的说。 秦沐手掌收缩了一下，合着刚刚… “斐彩文，你作为一个女人是不是太不知廉耻了！我都说了不需要你，你还倒贴上来，你赶紧给我出去！” 不知为何秦沐有被冒犯到。 他很反感这种倒贴的女人，可能是自己舔狗做多了，很不适应。 斐彩文被秦沐的话伤到了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随后拿起衣服往门外跑去。 秦沐回过神立马就后悔了，这送上门来的女人，自己怎么会这样啊！ “不行！送上门的绝对不要。”秦沐安慰自己。 他可不想整天要去照顾女人，自己轻松活着比什么都好。 再说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斐彩文这样的女人。 若琴从门口经过看到秦沐这个样子立马侧身问道：“你们这是在…” “你想多了，是斐彩文急了，想要做我的女人，我刚刚在睡觉，她突然钻进我的怀里，我也很无奈啊，若琴。” 若琴偷偷一笑，“秦沐，斐彩文也没什么不好的，难道你不喜欢她吗？” “不喜欢，没感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秦沐穿好衣服，走出门敷衍了一句，“愿意为我去死的我就喜欢。” 秦沐无心关注这些，趁着天色还早，他准备去斐然那里看一看自己的蒸汽机。 虽然每天都有人来汇报情况可是这些还是亲自去看比较好。 这些天不间断的工作，蒸汽机换了很多零部件，好在换气那边没有出现问题这证明自己做的蒸汽机质量还是过关的。 秦沐乘着马车赶了一下午的路来到了洛阳最偏远的村落。 一番打听下才找到斐然带着的打井队。 他们一行人灰头土脸的蹲在大树下吃着馒头乘凉。 秦沐慢慢走过去看到斐然蓬头垢面，皮肤黑了一圈，而且身上的官服也变成了粗麻衣服。 ------------ 第八十三章 燧发枪 斐然看到秦沐的身影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嘿嘿，秦沐啊，你怎么想起来来这儿了啊？” “我就来看看而已，还有就是你女儿的事咱们要说清楚一点。” 斐然擦了擦嘴激动的问：“你们…” “没有，实话和你说我和你女儿根本不可能的事，我只是让他来我这里做工，不是要娶她，想必斐彩文也和你说过此事吧？” 斐然点着头眼神里透露着失望，“小女就这么入不了你的法眼？” “不是，你女儿很好，只是强扭的瓜也不甜，倒不如你这一次抗寒救灾后回去述职时直接和太后提一嘴就行。” “这太后不一定会同意啊！” 秦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她一定会同意，同时呢我有个忙需要来你来帮。” 秦沐走后斐然思考着刚刚秦沐说的事，只感觉到很奇怪，什么都不要却想着要一纸空文。 又过了十多天，打井工作顺利完成，先前打井的村落地里浇上水后已经出苗了。 农夫们那是越干越起劲有的人干脆就在地里睡地里吃，醒了就挑水灌溉。 几日后，斐然回到家，一身的衣服已经发馊，刚进门家丁都认出来这是自家老爷。 还是斐彩文每天在门口等着她他爹回来。 “爹，你可算回来了。”斐彩文看着斐然浑身很脏而且黑了很多心里难过极了，“爹，你这些天怎么过的啊！让你好好吃饭，你有没有听话呀。” 斐然哈哈笑了起来，“女儿啊，你先别急着哭，爹洗漱后就要去上阳宫一趟，你就在家等着爹的好消息吧。” 洗漱好的斐然来到上阳宫丽春殿。 武后见到斐然也漏出了久违的震惊之色。 同时心里庆幸大唐官员中有干实事的人。 “太后殿下，臣这次奉旨抗旱，二十多天打了一千三百五十六口井，修缮水渠百余条，灌溉田地六千多亩，接下来只要不停的灌溉，这次旱情定会解决。”斐然自豪的念着数字。 武后听完大喜连声叫好，“你的事迹我也听说了一些，只是我给你播的款项不足以支持打这么多井吧？” “回太后，此次是秦沐出人力和设备，臣负责统筹规划监督。” “秦沐？嗯。”武后点了点头，心中对秦沐的信任度又加了一分。 “那他想要什么赏赐？” “秦沐说，他不需要赏赐，只想太后殿下您颁布一条法令。” “法令？说来听听。” 武后就知道秦沐不是那种无私奉献之人。 “颁布一条保护专利的法令，此次用到的钻井机就是秦沐制作，他希望殿下您能够设立专利局，别人不能抄袭他的制作成果。” “这钻井机长什么样？” 斐然接下来用浅显易懂的解释了钻井机的构造以及工作方式。 武后听闻大致了解了它的奇妙之处，“能够设计出这种不仅耗费人力，同时高效率的机器是应该受到保护。 后面我会单独和大理寺、御史台商议此事制定一项律法。” 不花钱的事武后还是很乐意去做。 “至于你呢，斐然你这次抗旱有功，官至户部朗中，赏银五百两，丝娟一百匹。” “谢太后殿下恩典，不过臣有一个要求…”斐然红着脸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这娃娃亲是自己亲口答应的反悔实在是没有理。 “说来听听。” “臣与盐铁司司长陈大人曾经定下过娃娃亲，现如今二子都已经到了成婚论嫁的年纪，可是小女不喜欢陈大人之子陈晓，所以我想取消婚约。” “你们既然定下约定怎么能够反悔呢，那陈大人的儿子哪里不好，难道是个痴傻？” 斐然点着头，武后思考了一会儿。 “行，此事我派人去告知陈大人。” 斐然喜极而泣，“谢太后恩典！” 武后之所以同意是那是对同为女人的视角去考虑，嫁给一个痴傻那一辈子实在是太苦了。 斐然走出殿门深深舒了口气，他心中感慨这二十多天的苦吃的太值了，不仅升了官还帮女儿解决了大麻烦。 斐然走后武后心情也舒缓了不少，保证了收成是国之根本，秦沐这次可是帮了天大的忙，现如今的国库可经不起这一次旱灾。 随后武后召见了大理寺和御史台的长官商议设定法律之事，上官则被武后安排在身边旁听。 两人听完武后的介绍后仔细思考了其中利弊。 “臣认为不妥，设立专利局那就意味着某个机器被个人所有，要是朝廷想要用还要给那些商人钱，臣认为他们不值得被保护。”秦御史说道。 一旁的大理寺卿立刻反驳道：“臣认为应该设立专利局保护民间的专利，这专利二字，就是给予创新的一种保护，同时也能够促进民间对生产器具的改造，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更好的种地。 此次抗旱秦沐立下汗马功劳，可以说是商人之典范，朝廷应该做出些积极的反馈才对。” “专利？王大人，你是不是和秦沐有过沟通啊！”秦御史职业病下意识的说，“制定保护商人的法律怎么说也不合理吧。” “他秦沐确实是商人，可是商人也是我大唐的子民，再说了这法律又不是只给他一人设置，那钻井机你要是要本事你也可以造一个出来，然后被人抄了去拿去敛财，你觉得是谁在祸国殃民！”王斯再次怼道。 “不行就是不行，太后殿下，此事一旦开了头，后续保护他们的专利太废人力物力，既然这么难制作那其他人也不好模仿，有没有法律保护又有什么区别呢？” 武后静静听着一切，她突然想到之前李鱼的案子，历朝历代对于商业律法只有基本的交易法律，想要促进经济繁荣发展商业是必经之路。 “我觉得要制定专利法律，不过要加上一条，专利虽然可以获利，但是朝廷调用只需进行正常商业交易不需要付另外的专利费用。” 秦御史和万斯同时点头，“太后英明！” 洛阳郊外，秦沐在钢铁厂内盯着锅炉里上次从地里挖出来的矿石。 没一会儿，炉子出水口流出红色的浆液，再用陶瓷盆接住直接放入冷却池中。 没一会儿，工匠将其打捞上来。 “银子？！” 张大爷凑近了一瞧，“还真是呀，不过这色泽怎么有些暗淡。” “这不是银子，这是铝。”秦沐一眼就认出这东西。 “铝？” “对，它比银更加轻一点，刚刚刚进炉子没多久就出水说明熔点很低，这东西可是个好东西啊。” 如此说来，那村庄下面还有一个铝矿，有了铝以后就可以制造出钢铝合金，可以用来做车架子，甚至门窗，它的抗腐蚀性很好，同时导热性也不错，铝容易塑形还可以制作出铝线用于导电等等。 秦沐第一个念想就是想办法把那里的地租下来，可是上次自己给村民们留下了很坏的印象，同时那边碍着村里的祖坟想要租到有些难啊。 “这东西要是做成银子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啊！”张大爷抹着铝块感叹道。 “真金白银，铝注定是铝，咱们可不能做这个事，好了都去忙吧。” 工匠们各司其职开始手头的工作。 “张大爷，现如今能够组装多少台蒸汽机？” “大概六七个左右，上次你记录的那些数据我看了，还要把改过的部分零件重新浇筑组装才行。” “那就辛苦你了。”秦沐搂着张大爷，“我上次让你做的枪做出来吗？” “做好了，我还改良了一下。”张大爷朝着棚子走去，从木箱里拿出一把枪递给秦沐。 秦沐看了一眼，枪长二十厘米左右，钢管的厚度足以应对火药的冲击，握把上镶嵌玉石，裹着一些麻绳，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不错呀，比我画的好太多了。” 秦沐找来一些火药，钢珠，随后来到一处树林里自己试着。 秦沐从小到大也没碰过枪械，至于能不能成他心里也没多少底。 燧发枪虽然构造简单，但是一旦炸膛自己的手可就别想要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火药装填在枪管里随后推入钢球，拉下装针，手伸着老远瞄准一棵树。 “嘭！”一声巨大的枪声回档在树林里，鸟儿受到惊吓四散而飞。 树林里升起一阵烟雾。 “咳咳咳…”秦沐用手扇着烟。 “这火枪也太呛人了，难怪当初螨清的火枪手不适应呢。” 这种感觉就像过年放过鞭炮后空气中全是火药味，闻着就让人犯恶心。 他看向刚刚被打中的树里面卡着一枚钢珠。 “这力度打死人不成问题。” 秦沐接下来又实验了具体射程。 大概十米命中率很高，再远一点二十米就有些偏移，一方面是火药的原因，另一方面是钢珠太大的原因。 不过用来防身倒是很适合，到时候这个威慑力可比电棍好多了。 一手棍一手枪，远攻近战都可以解决，秦沐瞬间安心了不少。 一切恐惧都是因为火力不足现如今他有这两样东西称霸武林不成问题。 ------------ 第八十四章 搞玻璃 南市洛阳行会会长刘长青家里又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秦沐这次干预抗旱，行会里的几个人都多多少少屯了不少米面。 现如今庄稼苗青大好，高价进的米只能按照原价卖，一来一回还亏了不少钱。 “这个秦沐！脑子不好是吧！他自己衣食无忧关心那群刁民做什么！”王掌柜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万民米铺的陆掌柜笑了起来，“王掌柜，谁让你屯了这么多米啊，多谢您为我分担了一部分。 我还有很多米呢，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呢？你要是卖不掉我可以再收回来。” “你能给我多少价格？” 陆掌柜伸出一只手，“一斗五文。” “五文！陆掌柜你太不够意思了吧！好歹咱们认识了十几年，我还请你吃过不少次饭呢！” 陆掌柜翻脸不认人，“你爱卖不卖，我能回收已经给足你面子了，等下半年新面上市，你那些沉面旧米早发霉了！” 刘会长在直接敲了敲桌子，“别吵了行不行，咱们大家伙一起想法子对付秦沐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个秦沐也是怪呀！为了拍太后的马屁不惜亏钱，而且还造了个什么钻井机用来打井，你别说啊，那东西打井速度快的很啊！” “有多快？”王掌柜问道。 “平时打一口井怎么也需要一天时间，有了那个一天能打十口！” “哎呀呀，这可是个好东西啊！要是有这个，专门设立一个打井队，以洛阳上千户来算，怎么也能赚个几万两吧！” 刘长青当时去现场看了打井机的运作过程，那是他根本无法仿制的物品，还有那个一直冒烟的奇怪机器他根本看不明白为什么烧个水就能让机器运作。 “这东西是从秦沐的钢铁厂打造出来的，我相信后面的机器会更多，到时候再出个什么织布机器，还有什么做陶瓷的机器，到那时候你们连哭都没地方哭呀！”刘长青分析道。 “那这个秦沐非除不可了？” 几人你相互看了一眼目光聚集在刘长青身上。 “咱们出手不好，还是让朝廷的人去整他比较好。” “那这件事就麻烦刘会长您了。” 他们都知道，刘长青朝中有人而且关系很硬，要不然怎么会让他做香料生意呢。 秦沐在树林里试了一下午的枪练习着如何快速装弹射击。 燧发枪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一次只能射出去一发，很容易造成输出真空期。 秦沐决定还是制作一个能够加火药的壶比较好，这样每次节省装火药的时间，钢珠倒是没办法进行改良。 这时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了离秦沐不远处的道路上。 上面下来的人是穿着银色男装的上官婉儿。 “才人，许久未见啊。” 上官婉儿环顾四周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刚刚的响声是从你这发出来的？” “对啊，我在练习枪法。” “枪？”她看向秦沐手中的枪，“这么小啊？” “小？”秦沐填装火药和子弹对着身后开了一枪。 “嘭！” 随后调转枪口对着上官婉儿，“威力够大不？” 上官婉儿走到树边看着深深凹进去的黑孔，“想不到这个枪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可是个头为何这么小。 对了你向天后要设立专利局的想法就是为了这个吧？” “不是，这东西我自己坐着防身用的，我之所以提出要保护专利是为了让跟多人多一条选择的路子，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我自己。 后面我会有各种专利要申请，因为是新的法律天后没那么容易出尔反尔，这个对我意义不大可是对整个大唐却是天大的好处。” 当初要是四大发明收专利费，中华早就成了世界第一。 专利不仅是保护发明者更多的是限制其他人的发展才能够一家独揽。 “秦沐啊，你就是个奸商啊。”上官婉儿吐槽道。 “随你怎么说，这次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给我吗？”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这次抗旱救灾虽然立了大功可是啊，洛阳行会那批人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们不放过我？我还不放过他们呢！” 现如今蒸汽机已经大获成功，只需要应用在各个机器上就行。 “虽然大唐明令禁止官商勾结，可是商业注定离不开朝廷，这其中联系千丝万缕，根本数不清，秦沐，我想知道你抗旱救灾的真实目的。” “其实我就是想让天后能够开心只要把她哄好了，百姓们也能够少受点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上官婉儿看着秦沐，“你还真是够特殊的，秦沐，我劝你还是某个一官半职，要不然到最后想保你都很难。” “多谢才人提醒，不过我是不会改变自己想法的。” 上官婉儿见劝说无果便转移话题“你那个东西要是配合天雷，那我大唐的军队将战无不胜。” “才人好眼力，这东西叫热武器，可以百米内取人性命，你说的天雷也是我让他人制造出来的。” “据我所知，那天雷目前已经造了上千颗，下次突厥再犯就让他们尝一尝天雷的滋味。” 秦沐突然后悔将天雷掌握在武后手中，这东西一旦泄露出去制造方法那天下乱的更快。 他看着手里的燧发枪再看向上官婉儿，“才人，这东西还是请你保密，这玩意威力太大，现如今想投入使用难度也不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呢，放心吧我答应你不会让天后知道。” 上官婉儿自然知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天后掌握这两样大杀器那就陷入了无敌的状态，做什么事都不会受到限制，谁想造反也可以很快平乱。 “有时候进步的太快也不是个好事，才人，多谢啦。” “嗯，你说的很对。对了下个月中秋洛阳将会举办一场中秋盛典，同时天后准备举办拜天授圣图的仪式，到时候各方蛮夷首领也会来到洛阳。” “蛮夷首领？你说的各国的来朝使者吧？”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是的，万国来朝，共迎中秋。” 秦沐听到这个消息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他虽然对大唐历史了解一些可是对其他国家了解甚少，以后和他们进行商业往来需要很多的信才行，最要紧的是他们的语言和他们却些什么。 这么说来这些天要多做一些夜澜谣准备出口才行。 “你笑什么？是不是想趁机赚一笔钱是吧？” “哈哈，才人，还是你最了解我，到时候还请才人引荐一下，我给你三成利怎么样？” “你觉得我是缺钱的人吗？” “哎呀，上官婉儿，我帮了你这么多，你就帮我一次好吧，而且这赚的是外国人的钱，不赚白不赚对吧。” “行，到时候我要是有需要你的地方，你一定要随叫随到。” 秦沐兴奋的点着头，转念一想这话有的耳熟自己好像也说过，“才人，你放心，就算你是让我去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去的。” “少贫嘴。”听到这话上官婉儿内心不知为心里暖暖的。 “才人，吃饭了没有啊，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上官婉儿犹豫了一下回绝道：“算了，这顿饭还是等中秋时候再说吧。我先走了。” “行！才人慢走！” 秦沐挥着手送走了上官婉儿。 中秋节就是最大的接触到外商的机会。 这一个月是关键期，不仅仅是夜阑谣需要卖，同时需要卖一些市面上没有的东西才行。 秦沐马不停蹄的回到钢铁厂发动所有人去找石英砂这一样东西。 秦沐也不知道在大唐这东西叫什么名字，只是这东西斌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制作玻璃的步骤并不是很难。 首先，石英砂作为主要原料需要进行准备。石英砂应该经过洗涤和筛分，以去除杂质和确保粒径合适。 配料和混合：将准备好的石英砂与其他辅助原料，如碱、石灰和硼等，按照特定配方混合。这些辅助原料有助于降低熔化温度和改善玻璃的特性。 熔化：将混合好的原料放入玻璃窑炉中进行熔化。玻璃窑炉通常采用高温加热，使原料在炉中熔化成为熔融状态。 理化处理：在熔融状态下，可以进行一些理化处理，如调整玻璃的成分、温度和粘度，以满足所需的玻璃性能和用途。 成型：熔融玻璃可以通过不同的成型方法来制成所需形状。常见的成型方法包括浮法成型、吹制成型、压延成型等。这些方法可以将熔融玻璃变成平板玻璃、容器、光学透镜等不同形状的产品。 冷却和退火：成型后的玻璃需要经过冷却和退火过程，以稳定玻璃的结构和性能。冷却过程可以通过控制冷却速度来影响玻璃的强度和质量。 表面处理：根据需要，可以对玻璃表面进行处理，如磨砂、抛光、涂层等，以改善外观、透光性和功能性。 找了一天，工匠们才发现原来制作陶瓷釉料的沙子就是秦沐所需要的制造玻璃的原材料。 这东西在大唐很容易获取到。 ------------ 第八十五章 酷吏当道 知道原材料后秦沐直接买了几车备用着。 同时现场绘图告知所有铁匠玻璃为何物以及如何进行制造。 “其实玻璃在未冷却前就像吹糖人的小贩一样将他们吹起来做成自己想要大物样子。” 秦沐现场动笔画了一套吹玻璃需要的器具。 “过几天我会找来几名吹糖人的小贩来这里做工，想学的可以跟着他们一起来学。” 安排好之后秦沐赶回家中，将招人的活交给了吴正极。 那些在街边靠着吹糖人勉强糊口的小贩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能够步入中产阶层。 秦沐给出的薪水是一个月三贯钱，由于工作性质特殊，还有很严重的职业病，他们只负责吹。 至于如何吹吹成什么样式那就需要制造陶瓷的工匠来指点。 秦沐回到家中发现府上空无一人。 “人呢？” 他来到大堂四处看了一圈不见半个人影。 “嘭”一声大堂桌子底下钻出来一号。 “人呢？都去哪儿了？”秦沐急忙问道。 四号摸着头，“都被官兵抓走了，说什么咱们涉嫌偷税漏税的事。” “带头的是陈县丞？” “不是，是上次来采购夜澜谣的人。” “周兴！” 秦沐着急跑出门刚进衙门门口就被人抓了进去。 周兴一脸得意的坐在高位之上，下面站着吴正极、小青和若琴。 “大人，主犯带到！” “周大人您什么意思？” 周兴拍了一下惊堂木，“什么意思？你的夜澜谣涉嫌偷税漏税，刚刚我们已经核对了账本，从开业一来一分钱也没有交税，你说我什么意思？” “周大人您莫不是忘了，大唐交税按照季度、半年、一年的交税方式，我夜澜谣开业至今也不过两个多月，根本就没到交税的时间。” 周兴一伸手，身边人递来一本账本，“你这清清楚楚记着第一笔账是四月初一，现如今已经八月你说你交交税呀！” “不可能！大人，这账本是我负责写的，应该是七月份才对呀！”小青辩解道。 一旁的吴正极是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说起来这事他也做过，将账本拿去然后伪造假的时间趁机敲诈一笔。 “秦沐，直接破财免灾吧。”吴正极提醒道。 “好，周大人，您说我需要交多少税我补可以了吧？”秦沐无奈的说。 只要钱那一切都好说。 周兴捋着胡须轻声一笑，“要收补交税收这种事我还用把你们全抓来吗？来人，把尸体抬上来！” “尸体？”秦沐满脸不解。 没一会儿，两句尸体抬到大堂。 一旁的侍卫掀开白布两具尸体上全是红色斑点像是皮肤病一样。 秦沐看到后心里一阵恶心。 “这两位在你店里买了夜澜谣使用过后第三天就全身溃烂而死，你这是蓄意谋杀！” “证据呢！随便抬上来两具尸体就说是用了我的产品。” 周兴挥了挥手，两块用了只剩下一点的夜澜谣摆在纸张之上。 随后就是证人部分，两具尸体的家属鬼哭狼嚎的诉说着自己亲人用了夜澜谣之后的反应。 这摆明着是提前安排好的证据，按理说就算用了夜澜谣洗死了，那也是先去他店里要钱赔偿，现如今直接在公堂对峙这很不合理。 秦沐想着应对方法，周兴应该是受人指示才相出这么一招来陷害自己。 “周大人，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秦沐眼神暗示想和他私谈一番。 周兴没有搭理秦沐，“直接说，让所有人听着。” 谈条件看样子是不行了，目前只能从这两具尸体上做文章。 秦沐走上去仔细看着尸体，很明显是皮肤溃烂造成感染而死，看着尸斑还有臭味怕不是死了很多天。 秦沐一筹莫展叹息一口气，“这两人根本就不是用我的夜澜谣而死的！” 周兴不屑的笑了一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试问大人，要是有人被馒头噎死，是不是要卖面的来抵罪？” “不用。” “那要是从树上摔死要不要找栽树的人来承担责任呢！ 同理，我的夜澜谣卖给他，他用来洗身体，自己死了难道还要怪罪到我身上吗？”秦沐问道。 “你分明是在诡辩，这些根本不一样，们是因为用了你的夜澜谣才皮肤发脓而死，这说明你的夜澜谣带有剧毒！” 秦沐冷笑一声，“这东西的原材料只有皂角油脂和香水以及染料，这本来及时用来洗身子用的，这两人都是成年人了，应该知道洗完澡后要冲洗干净吧！” 周兴冷哼一声，“行了，秦沐，这些诡辩你还是到牢里说去吧，给我押起来！” “慢着！我秦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放了他们！” “男的关起来，女的放回去，退堂！” 秦沐临走时和小青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小青点了点头担心的看着秦沐。 看到熟悉的监牢秦沐总有一种安心感，他一开始在这里受了多少罪他一清二楚，他一步一步的做成监狱里大哥废了一个月的时，不知为何他来到这里总有一种安心感。 吴正极看着秦沐轻松模样，“秦沐这种事我见过太多了，咱们就等着周兴狮子大开口吧。” “我是在想这事谁在背后搞我们，刘长青还是薛怀义？大概率是刘长青，此人消停了好一段时间原来是在谋划个死罪给我呀！” “你放心我出去后就把他给杀了泄愤。”吴正极愤怒的说。 “不还说哦，现如今能尽早出去就尽早出去。” “丁铃铃铃…” 秦沐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那头的小青担心的问：“秦大哥，你在里面还好吗？下面我们该怎么做？” “我没事，这里的狱卒我都认识，这次回家后你想办法联系到上官婉儿，只有她才能让武后知道这件事。” “她在宫里啊，我怎么联系他呢？” “去找斐然、郑舟、或者刑部的李庆生试一试。” “嗯，我明天和若琴一起去。” “好了小青，你不要担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的，快点回家吧，记住帮我看好钢铁厂。” “嗯。”小青擦了擦眼泪挂掉了电话。 现如今只能够求爹告奶的找关系才行。 “要是狄大人在洛阳，这个案子定能证明我的清白。” 吴正极满脸忧愁，“没那么简单，据我所知这周兴乃是刑部侍郎，这就是做的铁案根本没得翻，等狄大人会洛阳咱俩早就上了刑场。” “是在不行就再越狱便是，只可惜我现在创业才刚刚开始就无疾而终，不行！我不能就这样一走而之！” 秦沐趁着小青没走远又拨通了电话。 “小青，你去找那两个死者家属，暗地调查那两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只要有证据就一定能翻案。” “嗯，我记住了。” 小青放下电话，看着一旁心事重重的若琴，“若琴你懂得比我多，调查那两人的死因交给你，我去北市那边找人帮秦大哥。” “嗯，目前只能这么做了。”若琴心事重重的说。 此人两人分头行动，为了行动方便两人都穿着男装行动。 小青驾驶着马车马不停蹄的来到斐然家中。 “斐大人！我是秦沐派来的向您求救的！” 斐然急忙让家丁放小青进来。 “怎么了？这么着急，我这赶着上早朝呢！” “秦大哥，现在在监狱里…” 小青解释了来龙去脉。 斐然听完点了点头，“这样啊，周兴啊？” 他可是听过周兴的名号郝象贤全家都被他整的灭门，现如今他刚刚升官要是处理不好会被嫁祸一个官商勾结的罪名可就不好办啦。 “斐大人，您可以将这件事告诉太后殿下吗？” 斐然点头答应，坐上马车朝着上阳宫远去。 小青一眼就看穿了斐然的犹豫，想不到秦沐这么帮斐然他竟然毫无感谢之恩。 她只身来到秦沐所说的李庆生府上。 李庆生听到秦沐的名号立马接待了小青。 “你一个女人家怎么穿着男装？”李庆生一眼看穿小青。 “李大人，如今秦沐深陷监狱，还请你出面帮秦沐脱身可好？” 李庆生手里的扇子一甩，“小事，小事，他在哪所监狱，谁人办的案？” “京兆府衙门，周兴办的案。” 李庆生立马面露难色，“这可就不好办啦，周兴可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和他唱反调这不合适吧？”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帮忙了？”小青问道。 “实话和你说，我帮不了这个忙，一般由他审的案子那都是铁案，我猜太后殿下应该也知道这件事。” 小青瞬间慌了，“你是说宫里有人用了夜澜谣出了问题？” “不过是死了几个宫女而已，原来这夜澜谣真的是秦沐做的啊，难怪呢。” 小青行礼告别，李庆生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叫住了他。 “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办法，还是让秦沐从周兴那里下手，我会帮你把周兴引过去的。” “那就多谢了。” 小青又找到工部的郑舟，听闻是周兴办的案他也无能为力，现如今他们都是事业蒸蒸日上可不想惹到周兴这个人。 小青看着天空，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是被气哭的，这些人都受过秦沐的恩惠为什么秦沐落魄了他们都只顾着自己的利益。 “秦大哥我该怎么办呢！”小青没脸去找秦沐。 ------------ 第八十六章 玩脱了 若琴来到那两名死者家的附近，发现他们都是洛阳最南部分的居民。 这里大多是人经济条件不好。 她伪装成悼念的友人混进了死者家中。 刚进去就发现一场葬礼竟然放着两个灵位，离近了看才发现原来死的两人是同一姓氏。 一个叫张图一个叫张二奎。 奇怪的是灵堂里并无人守孝，来悼念的人都在自顾自的聊着天。 那个浑身披麻戴孝的女人竟然在开心的笑着。 “哎呀，孩儿他娘你这后半辈子算是享清福喽，这次得了不少赔偿吧？” 说到这里张图的妻子腌面一笑，“哎呦，不多不多，陆啊娘你赶紧给我物色个好郎君呀。” 若琴心里气的不行，“你个贱人，你夫君刚死不久就想着另嫁他人，不知廉耻！” 张夫人笑容消失打量着若琴，“你是谁啊？你管的着吗？张武家穷的叮当响要不是看他住在洛阳老娘才不会嫁给他那个懒蛤蟆呢！” 陆啊娘一眼看出若琴是个女人，“你是谁啊？不会是张武的老相好吧？” “我只是他一位友人而已，你们知道张武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病死…” “张家两兄弟是洗夜澜谣洗死的，姑娘你到底是谁？”陆啊娘连忙打断张夫人的说话。 张夫人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人是来调查死因的。 “上完香，赶紧走！狐狸精…呸！” 若琴见事情败露扭头就要走，一转脸一个小孩撞到他腿上，她急忙扶起小孩看到小孩的样子他吓得后退了几步。 面前的小男孩身上全是白色皮屑，而起脸上全是抓痕还流着血，其他地方全是黑压压的一片。 “你个死孩子！快过来！”张夫人训斥了一声。 若琴急忙走出门，隐约听到里面张夫人谩骂孩子的声音。 她虽然不懂医术，可是刚刚那个小孩就足以证明这病会传给孩子，说明他们第倆不是洗夜澜谣洗死的。 她在四处问了一圈才了解道，张武两兄弟平日里干活都裹着布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两人每天一早去山上砍柴，临近傍晚才回来认识的人也不多。 还有人说，这两兄弟因为穷娶一个媳妇做老婆。 这么严重的皮肤病若琴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们应该经常买药才对。 她来到街道上一家家药馆的问。 终于在一家偏僻的药馆听到了张武兄弟经常来买药的消息。 店铺掌柜说，“确实是有人来这里买过药，裹得严严实实的。” “那他们买的什么药？” “治风邪的，还有擦身体的，他说自己身上起皮，我就给他开了店润肤的白芷当归什么的…” 若琴拿出银子，“可以把账本卖给我吗？” “那当然不行！这个我还要记账呢！” 若琴拿出一小袋银子拍在桌子上，掌柜掂量一下点了点头。 直接将账本递给她。 若琴在里面寻找着张武的名字。 “你这里怎么没有他的名字？” 掌柜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可能忘了记吧。” 若琴翻看里面的日期全都是去年的账本瞬间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掌柜的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吧？我要你今年的账本而且是张武两兄弟的！” 掌柜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奥，这本才是。” 若琴刚想要拿却被掌柜按住，“这个是三十两白银。” “你！你凭什么坐地起价！” “爱买不买，嘿嘿。” 若琴只好又拿出钱递给他。 拿过账本她又仔细翻看了一番，忽然间他发现那掌柜的和伙计在偷偷笑着。 若琴这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拿着账本就往外走了。 “这就叫人傻钱多，上一次当还不够，唉。” 伙计恭维道：“掌柜的英明，这是这张武到底是什么来头，上次那人可是花了一千两让你现场把张武抓药的记录毁掉呢！” “什么来头，就是个病鬼，他那个病根本活不长，这天气凉一点可能还好，最近天气太热，一复发不就死了吗？” 伙计一合计，“合着这是被人拿去做局去了呀。” 掌柜的掂量着钱袋，“又不知道去祸害哪个有钱人家了。” 若琴回家的路上一直感觉有人在跟着她，而且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跟的很近。 她故意在集市里走来走去，没一会儿，甩掉了那群人。 正当她准备回家时却在门口别人掳走。 傍晚时分，小青一个人失落的回到家，今天一天他在宫门口等了一天换来的只有让她再等等的消息。 斐然说他已经给太后反应了这件事，马上就能得到消息。 可是从李庆生那里却得知斐然根本没说，他说自己告诉了周兴秦沐的用处，至于周兴去不去找秦沐他也不确定。 小青一直在家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若琴回来，她逼不得已趁着夜色躲避着巡逻的金吾卫来到了监狱一公里外的破屋里打通了秦沐的电话。 “秦大哥…”小青抽泣着，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小青太笨了，那些官根本就不想帮你…对不起…” “没事哈，小青，你最起码去做了，他们帮于不帮都很正常，若琴那边怎么样？” 说到这里小青哭的更加凶了，“若琴丢了，到现在还没回家！” “啊！怎么丢的！一个大活人。” “我也不知道…” 秦沐顿感不妙，这赔了夫人又折兵，看来只能想办法越狱才行。 那些官员他们都是和他有利益往来，一旦秦沐失势这些人躲还来不及呢，秦沐算是失算了。 他没想到刘长青竟然和周兴有利益往来，这段时间忙着其他事导致没时间去处理刘长青那边。 他以为自己只要讨好武后一切都不成问题，殊不知这其中最难得是武后那些爪牙。 深夜，丽春殿内。 武后照着镜子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红点，心中郁闷至极。 自从用了夜澜谣一开始那种淡淡的香味让她很是喜欢，可是时间一长身上起了红疙瘩，听其他宫女也发生了同样的事她才知道原来这就是个毒物啊！ 这秦沐是有人派来毒害她的。 武后最讨厌别人背叛她，秦沐看着忠心耿耿可是毕竟是外人一个，虽然很聪明，可是正是因为太聪明所以留不得。 “太后殿下，秦沐已经被关押至监狱，还请下一步指示。”周兴问道。 “就关着吧，这样的人就应该一辈子关押在牢中。” “诺！” 此时的秦沐不知道现实已经给他上了无期徒刑，他想着挖地道出去。 发现整个监狱经过改良整个就是一个石头做的鸟笼子。 除非有台挖掘机在外面钻才能出去。 “老吴啊，完蛋了，咱们好像要一辈子蹲大牢了！” “嗯那不挺好的吗？” “我不是和你开完笑，这里根本出不去！” 秦沐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利用完了然后武后就把他困在这里等想用的时候再过来找他要法子解决问题。 难道是因为薛怀义那次祈雨法会？ 秦沐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自己太过张扬，甚至表现得太过聪明，武后感受到了威胁，同时她那与生俱来的控制欲又在作怪。 自己现在成了最不稳定的因素。 他一屁股墩坐在地上心凉了半截。 他没考虑的是自己一直以来做的事无异于神人一般，而且能为人之所不能，并且还是个商人，能让武后信任才有鬼了呢！ 难道是上官婉儿在武后身边窜的火？ 秦沐想不明白，与其想这些他该考虑以后的事，可是若真是要关一辈子那也没有以后了。 他心里那个后悔呀，自己身边那么多美人，自己怎么就没下手呢！ 搞不好自己要孤独终老，在牢里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 完啦！ 吴正极突然起身，“秦沐，你确定们出不去啦？” 秦沐点了点头，“是的，我确定，这么和你说吧，就算有铁锹挖地道，也需要挖个几年，这四周都是花岗岩做的啊！” 就连上面的窗户都只能伸出一只手臂。 绝望的黑暗笼罩着秦沐的内心，他感到自己被命运无情地击垮。每一天，他深陷在失去自由的囚牢中，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 在那个痛苦的夜晚，秦沐躺在狭小的牢房里，思绪纷乱地回忆着过去的一切。以及被无辜关押的绝望感。 懊悔的泪水涌上他的眼眶，秦沐闭上双眼，试图摆脱内心的痛苦。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让他感到绝望无比。 他的内心上演着一幕幕无声的战斗。自责、愤怒和无助在他的内心中交织，把他困在绝望的深渊中。他感到自己被冤枉的命运所困扰，每个思绪都像尖锐的刺针穿刺他的内心。 思绪迷离，秦沐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具有意义。他感到自己被绝望的黑暗吞噬，无法摆脱内心的困扰。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够找到自由的道路。 在寂静的牢房中，秦沐默默祈祷着，希望有人能听到他的呼唤，能给他希望的一线阳光。然而，回音只是冷酷地回荡在他的心灵深处，使他更加陷入无底的绝望。 “玩脱了！”秦沐呐喊一声。 ------------ 八十七章 飞的太高 秦沐虽然在监牢里待了很久，可是以前还有出去的希望，现在看这个架势怕是出去无望喽。 “老吴啊，出不去了，你伤心吗？” 吴正极坐起身喃喃道：“出不去就出不去呗，反正这段时间我过得挺充实的，车到山前必有路，秦沐你怎么忘了初心呢？” 秦沐释怀一笑，“无所谓了，咱们顶多在这待个十年左右，就当提前养老了吧。” 秦沐预想的是神龙政变后自己是被酷吏陷害入狱怎么都会平反昭雪。 只是他心里很不服气，自己辛苦经营的事业在这一刻灰飞烟灭，秦沐最需要的发展关键期错过了，等到了武后死后那又是一番风景啊。 几日后，上官婉儿才得知这个消息，她急匆匆的来到武后面前询问拘禁秦沐的原因。 “天后，秦沐为您的事耗费心血，而且还解决了旱情，您为什么要囚禁他呀？” 武后微微一笑，“就因为他是个商人，你也知道现如今大业未成，我不想出任何纰漏，自从上次抗旱救灾之后我就在想自己前行的道路上谁是最大的隐患，想了许久我才知道秦沐才是那一个最大阻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现在的他不过小小商人可是表现出来的的胆识和气量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并且他不愿意入朝为官，你说我是放任其成长还是直接将他圈养好呢？” 上官婉儿无言以对，秦沐竟然是因为太优秀而成了武后心腹大患，转念一想秦沐的种种表现可以称之为神人，天后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 “可是婉儿还是想问一句，秦沐从始至今可曾背叛过您？” “不曾。” “秦沐可曾未完成您交代的事？” “不曾，婉儿，我知道你心地善良，秦沐没有问题，只是现如今他的表现不合时宜懂吗？”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婉儿明白。” 武后微闭着双眼，她心里想的是秦沐是个可用之才，只是现如今他需要的是百分之百的稳妥，不能出任何一丝偏差，等到登基之后再赦免任用秦沐是他的打算。 现如今他重用酷吏那是为了稳定权利。 稳定权利最好用的不是赢得民心而是散布恐怖，唯有惧怕他们才会乖乖听话。 洛阳北市斐然府上。 斐然端着一托盘菜肴敲着斐彩文的房门。 “女儿啊，你三天没吃饭啦，算爹求你了行不行，多少吃点…” 斐彩文得知秦沐入狱，一开始请求父亲能够上疏为秦沐脱罪可是她爹一拖再拖，根本无心管这件事所以以绝食为要挟闭门不出。 “爹，秦沐当初这么帮我们，现在他被奸人所害你不出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斐彩文在屋内数落道。 “女儿啊，你有所不知，那周兴是出了名的酷吏啊，你爹要是和他唱反调，那咱们一大家子都得和秦沐陪葬。 我也不是一点事没做，我托人打听了一下，这刑部根本没收到秦沐的卷宗，秦沐死是肯定不会死的，顶多长时间在京兆府蹲监狱。 凭借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秦沐是被太后软禁起来啦。” 斐彩文推开门质问道：“你没骗我吧！” “女儿，这秦沐是我们斐家的恩人，我怎么可能骗你呢，这是一桩铁案，按理说可以直接交给刑部受理，太后亲自批注后才会上刑场，可是你看这几天早朝无一人提起此事，这可是洛阳城里死了两个人啊！”斐然解释道。 “太后为什么软禁秦沐啊？” 斐然放下托盘娓娓道来，“女儿啊你涉世未深不懂其中道理很正常，你就把秦沐当做一个宝物，太后想诏安他不在乎他商人的身份，可是秦沐不愿意，那只能软禁起来当做私人智囊来用，太后的控制欲你又不是不知道，连天子都敢软禁别说一个小小的秦沐啦。” 斐彩文气的浑发抖，“秦沐一直以来都站在太后那一边，这太后是想做皇帝啊！” “嘘！别乱说啊…”斐然吓得一激灵急忙关上门窗。 “这可是碰都不能碰的话题啊…女儿，要杀头的！” 斐彩文一屁股坐在桌子前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慢点吃哈，别吃太急…等风声过去，爹给你托关系让你去见秦沐一面你们当面说清楚，行吧。” 斐彩文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心中有了另一个计划。 深夜，秦沐背靠着墙壁感受着一丝冰冷，出狱后的好日子过多了现如今再回到这里让他浑身不自在。 这时，电话想起秦沐立马接通了电话。 “怎么样？小青，找到若琴没有？” “没有，该问的都问了，根本找不到，秦大哥她不会趁机逃跑了吧？”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对了，这几天有没有人上我们那儿抄家？”秦沐问道。 “没有，府上东西都在呢，好像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一样，钢铁厂那边的人听说你进去了，都收拾东西回家去了，就剩下张大爷和他儿子两人。”小青声音微弱的说。 “那就好，这些都是我东山再起的资本，你可得帮我看好了，我在这里和你哥相互照顾，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你放心，我和你哥一定会出去的。” “嗯，我在府上等你们，你放心我藏钱的本事可是和我哥学的，一分都不会少的。” “钱，你该花花，该吃吃，别亏待自己，你要不要和你哥说两句？”秦沐看向吴正极说到。 吴正极连忙挥手拒绝。 “好，行了，就这样，我挂了哈，回去小心点。” 秦沐放下电话看着吴正极，“你妹的电话都不想接了？” “算了吧，她知道我不善言辞，我倒觉得你比较像他亲哥。”吴正极敏这嘴回道。 “又说那话，你们血浓于水，那是摆脱不了的亲情，有这么个聪明的妹妹你就偷着乐吧你。” 吴正极翻了个白眼，自己妹什么样他最清楚，“你是没和她一起长大，这小丫头是真的烦啊…唉，不说了…” 此时，一个黑影慢慢走过来，那人掀开头套看向监狱内。 “秦沐。” 秦沐立马认出了来人的声音，灯笼缓缓上移上官婉儿的精致容颜出现在二人面前。 吴正极懂事的走到角落躺在地上侧着身子。 “秦沐，你受苦了。”上官婉儿满脸愧疚。 “当初要不是我去找你安排祥瑞之事，还有薛怀义算计我牵连到了你…真的很抱歉…” 秦沐微微一笑，“没事，这不怪你，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早就该预料到，在封建社会，任何超脱飞扬的思想都会砰然落地，我所做之事本就超脱伦理，一个商人妄图指点江山，根本不切实际。” “那你后悔吗？” “不后悔，我秦谋行事从不后悔，况且能够遇到你这位好友我觉得挺值得的。” 上官婉儿含羞一笑，“你放心吧，你在这里待不了多久，顶多一年多吧。” “这个我自然知晓，等到我出去时才人莫要忘了我。” “你放心，等待时机成熟自然还你自由之身，以后我每个月都会来看你一次，保重。” 秦沐回礼，“珍重！” 两人眼神对视秦沐给了他个温暖的笑容。 “哎呀，你俩在这你侬我侬的，干什么呢？”吴正极唠叨了一句。 “你懂什么，知己难寻，这还是个红颜知己，上官婉儿可是我们的救命稻草，我不好好和她处你真想在这儿待一辈子呀？” 等到上官婉儿有话语权时自己出去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到时候去做她的小白脸实现自己的目的也不是不行。 秦沐呈大字躺在地上，心中接受了长期坐牢的打算，同时心里开始策划出去后要做的事。 先通过商业手段踢掉洛阳行会自己做主，再把薛怀义阉了，舌头拔了，四肢砍断做人塚。 这是复仇计划，最后接着干钢铁厂将大唐推向第一次工业革命，进入大航海时代开启新篇章。 秦沐沉浸在自己的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的意淫中缓缓睡去。 外面阴云闭月，看守监狱的狱卒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一阵风吹过监狱里的灯灭了。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巡逻的侍卫看到后大喊一声，“是谁！” 还没等两人更上去，背后钻出一个黑影抹了捂住他们的嘴抹了脖子。 “啪嗒”一声牢门被打开。 “谁是秦沐？” “都带走！” 秦沐和吴正极正在睡梦中被人装进了口袋逃出监狱。 吴正极和秦沐都醒了过来从麻袋的缝隙中看到自己上了马车。 “你们是谁！” 无人答应，换来的是一人一棍。 秦沐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已经被捆住手脚嘴巴也被布条死死勒住。 两人对视了一眼，“咋回事啊？” 秦沐含糊的说了一句，这时一名男子拿来两个馒头。 “不要吵，不要闹，要不然棍棒伺候。” 秦沐和吴正极点着头，现如今的情况不是他们应付的了的哪里还敢吵闹。 男子松开了两人的嘴布。 秦沐张吧张吧嘴，“你们是谁，为什么绑我们？” 男子没有回答将馒头塞入他们嘴中。 “等到了地方你自然会知道。” 秦沐吃着馒头看着四周，看不出任何端倪。 ------------ 第八十八章 没落王族 马车一路跌跌撞撞的走了一周，秦沐这些天浑身难受，手脚被绑着动弹不得，最关键的是上大号小号时都要绑着，那个照顾他的男人不厌其烦也不嫌弃只是默默地照顾他们。 秦沐看着身边的树的变化猜测他们是往东边去的，因为这些树变化不大，按理说一星期怎么也能跑个上千公里，要是南北跨度植物是最明显的辨别方式。 又过了两天，这两天里马车白天休息夜间赶路，这很反常秦沐猜测自己搞不好已经出国了！ 第三天秦沐被带到一处古典宅院之中，这里的建筑服装和大唐相似却有一些不同之处。 他们二人被带到大殿内跪了下来。 大殿中间一留着胡须身穿锦服的男子看着二人。 “你就是秦沐？”男子问道。 吴正极不时的观察着周围歧途找到逃跑的路线。 “是的，敢问阁下是？” “我叫朴雨星，这里是新罗。” “新罗？”秦沐一脸不解。 “就是以前高句丽南边的附属国家，其实高句丽的灭亡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吴正极解释道。 “那就是韩国呀！”秦沐挤出笑容，“不知找我何事呀？” “把李若叫来。” 身边的侍从应了一声说出来的话确实是韩语。 在古代韩国世勋贵族都是用汉字甚至说汉语，在古代韩国社会中，能够使用汉字并熟练说汉语被视为一种高级的教育和文化水平。汉字作为知识和权力的象征，被学者、贵族和官员广泛采用，以展示他们的社会地位和学识。 秦沐确信面前的男子在新罗地位肯定不低。 “李若是谁？”秦沐小声嘀咕了一句。 没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若琴！你怎么在这儿啊！”秦沐惊叹道。 若琴微微一笑，“秦沐，一路辛苦了。” “李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才智赛过诸葛，技艺塞过鲁班的秦沐？”朴雨星不敢相信秦沐这个毛头小子有这么厉害。 “是的，大人，这都是我亲眼所见。” 朴雨星将信将疑，“秦沐，你先下去休息吧，让李若给你解释一下。” 随后起身离去。 秦沐和吴正极被松绑，秦沐伸了个懒腰瞬间舒服了不少。 “若琴，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秦沐立马问道。 “秦沐，很抱歉直接讲你绑了回来，我其实是高句丽皇室遗子，高句丽灭国后其他族人逃亡新罗在这里落地生根，刚刚的朴雨星是我的表哥，他是江华城的异姓王。”若琴解释道。 “哦！”秦沐似懂非懂，自己当真是主角啊，随便赎回一个女子就是个没落王族的公主，这和随机抽卡出金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你救了我还要谢谢你呢，这样吧，你就放我们回大唐吧。” “这恐怕不行，我听洛阳那边说你已经上了通缉悬赏一万两呢。” “完了，这下真成逃犯了，回去也是个死啊，若琴啊，你太冲动了，我在那顶多蹲两年牢就出去了，在这里我怕是没机会回去喽。” 一个陌生的地方，秦沐自然清楚像这样的附属小国的政治环境，非常混乱，他们的国王只能称之为山大王，手底下分封几个小弟为异姓王共同管理。 秦沐猜测这朴雨星之所以能做王和高句丽的灭亡离不开关系，卖主求荣的事屡见不鲜。 “你们放心，在之前，你的行李家当以及那些器材全都都会运到江华城。” 秦沐摇了摇头叹息一口气，“若琴啊，你不懂，不是说把整个工厂搬过来就能做一样的事，大唐地广物丰可不是这屁大点的小国能比的。” “这个若琴自然知道，若琴也只是想就你的命，所以向朴雨星引荐了你。” 若琴愧疚难当，她那时候只想着如何救秦沐，她怕自己一走了之秦沐无人搭救所以急中生智将秦沐夸大了一些。 “引荐我？哼。” 秦沐才不想帮这些白眼狼呢，无论朝还是韩，这两个极端国家都让人很不爽。 自己要是真的帮了他们，那他可真的成了叛国贼子，想要在大唐发展几乎不可能了。 “若琴，我不可能帮那个朴雨星的。” 朴雨星提着剑走了进来，“既然不服从与我，那你也没什么用处了。” 剑锋指向秦沐，吴正极伸手拦住。 “要杀要剐随便你，反正我也在这里呆够了。” “有骨气，那我就成全你！” “慢着！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若琴阻止道。 朴雨星收回剑，“刚刚我只是在试探而已，秦沐，你很有胆识。 我不需要你帮我制造什么，我只需要你帮我出谋划策做新罗唯一的王！” “领兵打仗我可不行，朴大人您还是另谋高就吧。” 朴雨星摸着剑不急不慢的说，“回你府上拿东西时我发现了一个小姑娘，哭的那叫个梨花带雨的，所以…” “你把她怎么了！”吴正极怒吼道。 “你太卑鄙了吧！” “我没把他怎么样，只是一并抓来关了起来。” 秦沐攥紧了拳头可是又无能为力只好点头答应，“可以，我答应了，我要见到小青！” 朴雨星轻笑一声，“好，希望你真如李若说的那样神乎其神，要是无用，你们都得死。” 秦沐气的只瞪眼，这进了山贼窝想不帮他都不行了。 “秦沐你不用担心，小青没事的。” 秦沐缓了一口气，“若琴你也不用太愧疚，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我答应的事自然会做到。” “若琴，你带我们去找小青吧。”吴正极急切的说。 若琴点了点头领着他们往偏房走去。 秦沐观察着四周发现，这异姓王的住所还不如他的房子打呢，虽然小了点，但是布局和装修比较精致，到处都是花草。 具体所知新罗的气候偏暖但也不是种植花草的地方，毕竟一入冬花草全都会死完。 三人来到侧房见到了小青。 “小青你没事吧？” 小青懵懵懂懂看到秦沐和吴正极瞬间哭了起来，“我没事，秦大哥，哥，你们可算出来了…都是小青不好…” 秦沐将小青揽入怀中安慰道：“没事哈，这不怪你，咱们小青最棒啦，你已经尽力了。” 看着他们团聚若琴内心十分开心只是现如今她再也融不进他们之中。 “多亏了若琴姐姐，你们才能出来，哈哈我们只要不分开在哪里都行。” 秦沐和吴正极只是笑着。 秦沐突然意识到再大唐甚至古代根本没有爱国主义这个名词，像小青这样的女子就更不要说这些了。 若琴安排好秦沐一行人的住所就来到朴雨星的房间。 “李若，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 朴雨星走到窗户前缓缓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家里玩耍的事吗？” “记得。” “那时候我们无忧无虑，你的父亲是高句丽的王，我的父亲是朝中将军，当初太宗皇帝攻打高句丽，你爹不愿离去说要誓死保卫国土。 我爹自知要保全力量等到时机成熟后东山再起，就带着我来到新罗投靠了智勇王，从而获得一块封底，新罗智勇王的儿子文武王统一新罗，我爹在这期间立下汗马功劳，这江华城才得以时代世袭到我手中。 现如今新罗内部混乱，新王不过十岁孩童，正是我们兴起的好机会，李若，你难道不想恢复公主身吗？” 若琴面无表情，从小到大她都是供人娱乐的歌姬，早就没了什么高贵身份，更没有什么追求，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我不管你想不想，这二十多年的大唐生活怕是早就磨灭了你心中的狠意。 若是秦沐毫无用处，你和他们一同去天上和吾王陪伴吧。” “你放心，秦沐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抵触，但我希望你能够拿出自己的君子气度去和他交往，现如今高句丽国土已经变成了大唐的一部分，你应该清楚及时你做了新罗的王必定会遭到大唐的敲打，你承受的起这份敲打吗？”若琴分析道。 “哼，如今武媚娘执政，她一个女人妄图窃取李唐江山，这可是莫大的好机会，就算身死那也值了。”朴雨星视死如归的说。 男人定当建功立业，如今形势一片大好，查的只是那么一点点运气，成为新罗新王，摆脱大唐的控制，养兵蓄锐之后直接进军大唐夺回领土一步步蚕食大唐，这是朴雨星一生的追求。 他知道自己一个人不可能完成宏伟大业，可是他必须这么做，为子孙后代铺路。 “雨星，咱们好好生活不行吗？” “你个女人我不和你计较这些，我只知道有机会那就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朴雨星眼神坚定，自从他听说了李若介绍到秦沐的事迹，他夜不能寐，觉得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军师，他大唐不仅不重要人才还想着囚禁控制，正好给自己留着。 如此看来大唐内部岌岌可危，酷吏当道，女人做皇帝，只需要一个火星，那大唐将燃起熊熊烈火烧的干净，到那时候自己只需伺机而动，自己祖辈失去的连本带利全部拿回来。 ------------ 第八十九章 谋士 次日，秦沐被朴雨星叫到书房准备考验一下秦沐到底有多神。 秦沐走进去后发现朴雨星在书写着什么。 看到秦沐到来他直接将笔递给秦沐。 “这是干嘛？” “尽情书写，想写什么都可以。” 见字如见人，朴雨星是想通过书写的方式来初步判断秦沐的性格。 秦沐拿起笔犹豫半天才动笔。 没一会儿一张干净的宣纸成了鬼画符，上面的字浑然一体，讲究个杂乱无章。 朴雨星咬牙切齿，“真是浪费纸张！”随后将纸张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秦沐没有写过毛笔字自然把握不了力度，再说了他写的字本来就不好看，和古人相比他的水平连童生都不如。 “朴大人，我们还是聊正事吧，我这个人也不喜欢写字什么的，总不能看着写字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才学吧？” “哼，好呀，我就给你介绍一下现如今新罗的局势，现如今的王是一个十岁孩童，整个国家真正掌权者是上一代圣女。” 看来无论国家在小也避免不了临朝这一个传统，毕竟整个亚文化圈都是围绕着大唐形成的。 “整个新罗主要府州有新罗城、江华府、智异府、光州府、平壤、庆州、金海，各府，势力最大的是光州府的光州王李元宵，第二大封王是金海的全有智，以及江华府的朴雨星。” 秦沐听完后点了点头，“你们江华府为什么势力最弱呢？” “这边耕地最少，大多数百姓以捕鱼为生，每年的税收大多数都是咸鱼，根本换不成真金白银。” “既然靠海，为什么不试着发展海上贸易，你们完全可以和大唐贸易把江华城变成港口城市。”秦沐分析道。 靠海那可是现代社会天然的地理条件，现代社会繁华都市大多数都是离海很近。 “说的轻巧，新罗那得有大唐看的上的东西啊，这里粮食都不一定够吃，别说做生意了，技艺都没有怎能做商品呢。” 说到这里朴雨星暗自神伤，他也尝试过引进技术发展陶瓷产业奈何这里连做瓷器的泥土都很少。 秦沐摸着下巴瞬间犯了难，要啥没啥，想要发展商业那可是难如登天啊。 “我倒觉得你不应该局限于自己的封底，虽然新罗不大，但是想要发展商业也不是不行。” “其他封王也不愿意售卖自己有的东西，就算自己不用也不会让给我分毫，这也是我请你来的原因之一。” 秦沐思考片刻，“你可曾听过挟天子以令诸侯？” “你说的是曹操吧，那是他有军事势力才能这么干，我手底下的兵力不过了了几千人，并且大部分都是府兵能调动的只有几百人而已。” 秦沐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一穷二白想要谋发展只能想着从那个所谓的圣女入手。 “如今这三王可有站在圣女那边的？” “没有，他们虎视眈眈，在朝堂之上嚣张跋扈，圣女其实能做的很少，她可不像武后有那般雷厉风行的手段，新罗圣女就靠着对大唐的忠心和先王之子勉强控制着各地封王。” “既然他们不做，那从今往后你多帮衬着点圣女，做一个拥护者，做一个忠臣，取得他们的信任。” 朴雨星冷笑一声，“我当你有多厉害呢，这条路要是能走的通我找你来干嘛？那圣女对我成见很大，就算我有意投诚她也不会接受。”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他一个女人掌握朝政，手底下又没有可用之人，现在投诚也不算晚，你那些什么面子什么的都放下，先赚到钱扩充军队才是正事。” 没有钱没有粮怎么和别人抢地盘。 朴雨星不以为意，让他去跪舔那个老女人还不如直接造反得了，新罗圣女本事不大可是武后的臭毛病全学了去。 大唐修建明堂她就跟着修小明堂，武后养面首帮她做事，圣女就养面首供自己玩乐。 “秦沐，这个我不可能会去做，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应该有项羽的英雄气魄，有刘邦的狡猾才能成事。” “大丈夫能屈能伸，卧薪尝胆听过没有，再说了项羽最后是失败者你学他干嘛？就因为你们同是贵族出身，你要想学刘邦就老老实实的去巴结圣女，让他给你一些发展商业的东西。” 秦沐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个贵族后代总是放不下面子，做事拘束自己，妄想自己通过正面手段取胜实际上只要能赢什么手段都要用上才是真正的逐利者。 “那你准备发展哪方面的商业？”朴雨星转口问道。 秦沐思考了半天，夜澜谣算是不能做了，至于陶瓷、丝绸、茶叶都是新罗根本没有东西就算有那也是比大唐的贵很多，赔本赚吆喝的事万万不能做。 “香料！我们做香料。” “可是江华城内根本没有这些，而且根本种不了啊！” “你会错意了，我说的不是吃的香料而是用的香料，我有一套提炼香水的技艺，只要你江华城有花草就能制作出香水。” 朴雨星恍然大悟，“整个新罗有木槿花、薄荷、杜鹃、紫藤、日光花。” “日光花，是不是长出来像太阳大物那种。” 朴雨星点了点头。 秦沐咧嘴一笑，这就好办啦，菜籽油都有了，以后炒菜有着落了。 “你马上派人去把这些花能找的都找过来，整个新罗的花要么采了，要么买了全部买过来。” 朴雨星不解的问：“你确定此方法可行？这些东西只是耗费时间，因为根本没人把他们当回事，漫山遍野都是随时可以取。” “你爱信不信，既然没有损失你为什么这么怕白费功夫呢？我知道你对这种新型产品没有信心，夜澜谣你知道吧？那个就是我做的。”亲密说到这里自信满满。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要让我失望。” 秦沐发现朴雨星这个人太缺乏安全感，气量不够就算这辈子也就是个王爷命，做皇帝是没有希望喽。 “你们这里是不是特别喜欢吃咸菜啊？” 昨晚那个伙食把秦沐惊到了，本以为现代韩的泡菜够花里胡哨难吃了，只到昨天那一桌子黑乎乎的野菜泡菜又苦又咸，发涩难以下咽根本就不是人吃的东西。 “你吃不习惯很正常，那些菜是海盐腌制的，咱们这边冬天没有多的食物只能在夏天把多余的菜腌制好等到过冬再吃。” 秦沐翻了个白眼，“这玩意真难吃，你要答应我个条件，这玩意以后别端给我吃，以后我自己做饭吃。 还有，你去把城里的铁匠叫过来，我亲自指导他们做炉子生产香水。” “这没问题。” 有了之前的经验，虽然江华城的铁匠不如洛阳的可是再笨也是能够造出来自己想要的炉子和蒸馏机器。 原材料准备就绪，秦沐吩咐所有人开始提炼木槿花精油。 同时提取高浓度酒精薄荷。 等所有东西提取完毕，秦沐开始配料。 小青在身边打下手，按照之前的流程一点点测试记录。 半个月后史上第一瓶香水诞生于世。 秦沐拿着成果找到朴雨星。 他看了半天又闻了闻，香水刺鼻的味道让他有些晕眩。 “你确定这是香料！这味道更像是烈酒吧？” “口说无凭，若琴进来吧。” 若琴慢慢走了进来，朴雨星瞬间就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这让他回想起小时候在花园里采摘木槿花的嗅到的味道。 “嗯，不错。” 秦沐走到若琴手边用手扇了几下风闻到若琴身上的气味瞬间心旷神怡，让他心中泛起想立马扑倒若琴的冲动。 香水可以激发男性的欲望确实是真的。 “有了这个，你还愁赚不到钱，一瓶怎么也得卖个五十两银子吧。” “多少！”朴雨星两眼放光。 “卖到极西之地，一百两都有可能。” 西方人体味大那可是出了名的，那边的皇室可不如大唐的皇室他们都是一个个城邦，吃的也比较奔放从而体味很重，而这一款香水前调是浓厚的薄荷酒精味道，中期酒精挥发变成淡香薄荷味，后调就是像木槿花一样淡淡的切让人心旷神怡的香味。 秦沐一时间倒是觉得权利真是个好东西啊，自己为了造个肥皂费了多少心思，现在手下人多，想怎么指挥就怎么指挥，而且还不用给工钱，准确来说这一城的人秦沐都可以调用。 朴雨星拿着香水如获至宝激动的问，“它叫什么名字？” 秦沐看向若琴，“不如叫若瑾之恋如何？” “若瑾之恋是为何意？” “我们就借用李若的名字，李若是一朝公主，国王战败后李若逃往异国他乡，遇到了淳朴善良的王瑾，他收留了李若帮她疗伤，同时帮她躲避追捕的士兵这样一来二去两人相恋，最后国王反击击败叛军重回王位接回了公主，可是公主早已芳心暗许，便逃出宫和王瑾私会，国王知道后大怒，将王瑾和公主两人的眼睛戳瞎，同时将公主贬为庶民。这样两人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对方。” 若琴急切的问，“他们最后找到彼此了吗？” “公主喜欢木槿花就找了一份花匠的工作，有一天一个瞎子乞讨到一处花园内，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他试探性的问了句，“是你吗？若儿。”修剪花草的李若听到熟悉的声音早已泣不成声，泪水打在花瓣上就促成了这款若瑾之恋。”秦沐缓缓说道。 ------------ 第九十章 王朝夜宴 若琴听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虽然我没有经历过这些，可是这种爱情实在是太凄惨了。” “其实卖香水这种奢侈品就要会讲故事，才能让产品赋予一层爱情的面纱，那就是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朴雨星看着秦沐手机的小东西点着头，“很不错，我们往哪里售卖呢？” 秦沐将香水放到朴雨星手上，“先送给圣女，用这个故事去打动她这是你的第一步稍后我会再改一改故事性，你将它们背好，声情并茂的说给圣女听。” “这…”朴雨星虽然感到不适可是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秦沐，今晚跟我去新罗首府参加明日的宴会。”说着朴雨星就离开了房间。 秦沐舒了一口气总算摆平了朴雨星这个难缠的家伙。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不想做这些东西，因为帮助敌国赚钱良心有些过不去。 秦沐知道有良心这种东西也是他在大唐失败的原因之一。 他触犯了洛阳行会的利益，这次入狱绝对有们的推波助澜，要不然他想入会不要太简单。 现在想想一个工匠一个月两贯钱那简直就是在撒币呀，虽然自己有的赚可是变相也在破坏大唐本来的市场。 无论现代还是古代这一条定律就从没变过。 秦沐一开始规模可能不算大一人两贯钱还能应付，一旦做成全国的企业，这样的高薪无疑是在将刀子一步步放在自己的头颅上。 没有强权支柱的商业只能任人宰割，在古代社会谈法律规矩简直是天方夜谭。 从根本上，古代社会的繁荣只是上层人的繁荣罢了，其他人只能从其中吃些汤汤水水捡一些碎银子勉强过日。 “若琴啊，走，我们出去逛逛，来到江华城这么多天一直在工作。” 若琴会心一笑，“好啊。” 两人出门后身后跟着朴雨星的两个侍卫。 他俩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 江华城看起来像是县城街道既视感，街上卖的东西大多是是海鲜什么的。 秦沐挑了几条龙虾螃蟹和几头鲍鱼。 “哎呀，靠着海边海鲜就是便宜呀，这些才一百多文钱。” 秦沐将海鲜丢给身后的两名侍卫往海岸线走去。 所谓的港口只有几条破旧渔船，沙滩上几个渔夫在晾晒着渔网。 秦沐脱掉鞋子走在沙滩上感受着海风的清凉。 若琴也跟着脱掉了鞋子，踩在沙子上的感觉让她既好奇又兴奋。 “哈哈，不满你说我也是第一来到海边啊。”秦沐笑着说道。 在未来秦沐从未去过海边，一方面是经济原因另一方面是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吹海风在未来很不容易。 两人坐在沙滩上静静地看向远方。 “其实这里也挺好的。”秦沐感慨一句。 “嗯，你能适应这里的生活我很开心，你放心等到朴雨星做了王我一定让他放你回大唐。” “回去怕是被当成卖国贼处理了，若琴啊，你太单纯了。” 一旦朴雨星做了新罗王，秦沐更回不到大唐，谁会白白放走能帮助自己赚钱的人呢。 “秦沐，对不起，是我不好…” “你也不要太愧疚，你能找到亲人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在这里你可以无拘无束的生活，你本就不属于大唐。” “不是的，我母亲还在长安皇城里，我以后还是会回大唐一趟，朴雨星虽然是我的表哥，可是我们十几年未见，小时候的那点感情早就淡了，自从高句丽灭国后故乡早就消失不见了。” “有朋友亲人的地方在哪里都是故乡，若琴啊，你说对不对？” 若琴点着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其实在她心里秦沐等人在她心中已经是朋友了。 傍晚，几辆马车驶出朴府赶往新罗。 一路上秦沐看着月光心中有些失落，现如今他才明白那种思乡之情。 本以为自己步步为营，计划天衣无缝，殊不知在这古代从天堂到地狱只是一瞬间的事。 感慨良多也无用处现在最要紧的是取得朴雨星的信任，趁机溜回大唐。 马车赶了一天一夜，随后在一处城门处停了下来。 进入城门秦沐看了一眼便毫无兴趣，小国的皇宫实在是没什么看头，整个一个城乡结合部。 朴雨星一行人别安排在偏殿之内等到新罗王召见。 朴雨星找到秦沐告诉他的身份现在是自己的门生，来自大唐就行，并且叮嘱他不要透露自己经商的身份。 秦沐只能点头答应，现如今自己丧失了话语权一切都只能听朴雨星的吩咐去做，这让他心里很不爽。 两人换了身衣服来到宴会殿内。 里面只摆了几十个桌子矮凳。 餐具制式和大唐无异，就连侍女的服饰也是大唐的翻版。 没一会儿，一名衣着华贵的中年妇女牵着个身穿黑袍的少年坐在大殿上座。 所有人起身行礼，“参见吾王，圣女！” “坐。” 圣女刚一落座就缓缓说道：“又到了聚会的时候诸王尽情饮酒作乐，我新罗万世永存！” 其他几位拿起酒杯敷衍的朝着圣女敬了一杯。 这时，两排舞女慢慢走到大殿中央，四周的乐器响起，暖场舞开始。 朴雨星拿起酒杯介绍着其他封王。 “这在排头第一位的是光州王李元宵，坐在他对面的是全有智，两人年纪相仿，是从小到大的死对头。” 秦沐放眼看去，李元宵看着比较粗狂胡子拉碴，皮肤偏黑，对面的全有智怎带着很多书生气，看着儒雅随和。 歌舞结束，李元宵拿起酒杯敬其他大臣，“诸君齐聚一堂，我李某先干为敬！” 全有智也拿起酒杯敬其他大臣，“我新罗繁荣昌盛，全谋在这里感谢各位的殷勤付出。” 秦沐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朴雨星，“赶紧给圣女和你们的王敬酒啊。” 朴雨星犹豫了一番拿起酒杯站起身。 李元宵和全有智两人的目光看向朴雨星。 平日里朴雨星都是默默在后面看着他们俩争斗，怎么今天想来夺一份面子了？ “臣敬吾王圣女一杯酒，感谢圣女吾王长久以来不辞辛苦治理国家，新罗永盛！” 此话一处全场安静，这圣女吾王在新罗本就是傀儡摆设，朴雨星今天是发什么疯竟然敬他们的酒。 可是在这宴会之上其他人不想闹的太僵。 圣女尴尬的笑着拿起酒杯，“这杯敬朴爱卿。” 短短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全有智和李元宵的对手戏。 “今日开心，在大唐寻来一柄宝剑。”说着就拿出宝剑抽开特意给圣女看。 “今日谁敢来切磋一番，给宝剑开开锋。” 场上无一人应答。 全有智不紧不慢道：“在吾王面前舞刀弄枪成何体统。” 朴雨星看了秦沐一眼，“你上，我听若琴说你一个人能打十几个，今天给我长长脸行不行。” 秦沐瞪大了双眼，“胡扯…” 朴雨星一把拉起秦沐，秦沐站起身，众人看向他这个陌生面孔。 李元宵定睛看了一眼，“你是何人？我可不斩无名之辈。” “在下秦沐是朴大人的门生，我不善用剑。” “那可由不得你。”李元宵将剑甩给属下。 那人拿着剑来到大殿中间看着秦沐。 秦沐被逼无奈从腰间掏出电棍走了上去。 李元宵哈哈大笑起来，“还说你不会武功，棍棒也不是不行，就怕你这棍棒顶不住一击。” 黑衣持剑人抽出宝剑就要刺向秦沐。 秦沐躲闪不及直接用电棍挡下一击。 黑衣人转动手中的长剑一脚踢翻秦沐，剑锋直指其咽喉。 秦沐翻身躲过，右手一伸，黑衣人应声倒地。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到。 “此人内力如此深厚一击就打赢了啊！” “要我看那根黑棍暗藏玄机。” 全有智带头拍了拍手掌，“好！李兄，你这宝剑怕不是假货吧？连个烧火棍都不如啊！哈哈哈哈！” 李元宵自觉脸上无光臭骂一声，“没用的废物！” 朴雨星站起身解释道：“我平日里教导自己的门生以和为贵，他只是晕了过去并未伤及性命，还请圣女降罪。” 圣女一脸茫然，心中想这朴雨星是得了失心疯，这样捧自己，“无妨无妨，比武不可避免会受伤。” 全有智看着李元宵脸色不好便火上浇油道：“舞刀弄枪难蹬大雅之堂，李兄，不如我们接着上次的斗诗如何？” “哼，大唐的诗人遍地都是你要是想斗去找他们！” “那就是认输了？我看你身后那几个新人应该肚子里有些墨水，不如这样，只要在场的各位写出一首让我信服的诗就算我输，如何？” 李元宵露出奸诈笑容，“就等你这句话呢，大家伙给我作证哈！” “慢着，别急，我还没提要求呢，这要求就是写家国边塞的诗。”全有智补充道。 李元宵转过身，“你们想好没有！”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是文弱书生哪里领兵打仗过上哪里能够带入边塞的生活。 在这唐朝没有诗词助兴看来是不可能的了，秦沐心中想到。 ------------ 第九十一章 圣女的计划 朴雨星看向秦沐示意他起身吟诗一首。 秦沐小声的说，“得罪一个还不够还想得罪两个啊？” 朴雨星右腿一伸将秦沐踢起身。 众人看向秦沐。 “嘿嘿，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我先来一首。” 秦沐脑子里回忆着写边塞的诗句。 “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秦沐念完，全有智细细品味着诗中的韵味，猛然看向秦沐不自觉的说了一句，“好…” “这首七言绝句，由雪净月明的实景写到梅花纷飞的虚景，虚实相生，搭配和谐，共同营构出一种美妙阔远的意境。诗中的思乡之情含蓄隽永，委婉深沉，令人咀嚼不尽。”全有智眼睛发光解释道。 一旁的李元宵拿起酒杯听着全有智的解说品味起来。 “嗯，确实不错。” 秦沐行礼道：“过奖，过奖…” 李元宵看着秦沐行的是叉手礼便问道：“你是来自大唐？” “是的，李大人。” “听闻大唐的人酷爱写诗，几乎可以说是个读书人都会写那么个一两首，…” 说到这里全有智警惕起来，“能写出这么好的边塞诗，不对，这里面老气横秋，没在边塞待个十年八年根本写不出这样的诗词，看你年纪也不过二十多岁，这诗不会是抄的吧？” 秦沐嘿嘿一笑，“家父曾在边塞当过驻军，这些都是他的所见所闻，我只是按照意境写出来罢了。” 秦沐打着马虎眼，高适的诗雄浑悲壮义气豪迈，这些边塞诗可是他的真实感受，他记得高适可是李白的好友。 “你父亲在大唐当兵，你为何来到新罗，不是子承父业报效国家嘛！”李元宵质问道。 秦沐笑容逐渐消失，“大家应该都知道，武后临朝并且想要称帝，试问哪一个热血男儿能够同意此事，而且大唐在她的治理下苦不堪言，处处受阻，家中的良田被地主抢了去，由于地位不高四处求官无果，想我诗文的造诣连一卷行书都拿不到。” 在大唐五品以上官员可以举荐人去做官。 可以说拿不到行卷科举就算考中进士也要等很久才能做官。 见两人不信秦沐说道：“之所以不参加科举是因为我的祖父是洛阳行会的商人。” 其他几人立马懂了其中原由，在任何朝代经商的想做官都很难，毕竟走卒下等人想要为官比登天还难。 全有智看向朴雨星满脸羡慕之意，“朴大人，你这个门生不简单啊。” 朴雨星顿时感觉脸上有光，“哈哈，千里马常有，有才的人就应该受到重视。” “哈哈哈，好一匹千里马，我认输了，李元宵你该谢谢这个晚辈今天帮你解了围。” 李元宵也不含糊端起酒杯敬秦沐一杯。 宴会结束，朴雨星以献宝的借口要和圣女单独谈话。 秦沐只能孤身一人在殿外等候。 这时，全有智和李元宵两人一起凑了过来。 “秦沐，朴大人这是献的什么宝这么神秘？” “哎，都是些女人用的东西。” 李元宵冷哼一声，“今天朴雨星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竟然向圣女献殷勤，小子实话和你说吧，这新罗圣女算个屁，我才是这新罗最大的王。” 秦沐顿感诧异，这新罗的封王毫不避讳吗？ “哈哈，我初来乍到还不太了解新罗。” “秦沐，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全有智笑盈盈的问，见秦沐有些犹豫他接着说，“在这新罗我创办了最大的疏远，广罗全天下有志之士为新罗效力，你要是来我一定让你做上宾。” 李元宵见全有智这么想招揽秦沐直接将手搭在秦沐肩膀上，“小子，我看你个子高，也很壮士有没有兴趣来我这儿当兵，创建功勋，那也算是子承父业啦！” “这…”秦沐有些尴尬的笑着，现在他哪里还有的选啊。 “两位大人，莫要难为秦沐。”朴雨星走过来推开二人。 “哼，朴雨星，这需要你插嘴吗？”李元宵顿时感觉不爽。 “朴雨星，这样的人在你手里那是屈才了，下个月的大唐元宵，我亲自带人去斗诗，定能为新罗增一份脸面，怎么你还想这么个大诗人整天啃你那些咸鱼啊？”全有智讥讽道。 “那不凑巧啦，秦沐已经答应入赘我朴家。”朴雨星直接回绝道。 入赘？秦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答应了。 “哎…” 对面的两人摸不着头脑。 “入赘？朴雨星你也想个好的理由行不行！你家里不就你一个独苗啊！” “谁说的，我的表妹已经被我从大唐解救回来，长兄如父，秦沐入赘我家有问题吗？” 两人傻眼了。 一起和声道：“到时候举办婚礼可不要忘了我们二人，哈哈哈。” “那是一定，我打算下周就在江华城举行婚礼到时候二位可不要迟到了。” 朴雨星说完就拉着秦沐往外走。 两人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我到要看看他从哪里来的表妹，要是没有那可就丢大人了！”李元宵说。 全有智点了点头，“李大人有所不知，朴雨星确实有个表妹，当初高句丽灭国后不少李家女眷到了大唐皇宫为奴，这事可不是空穴来风。” 秦沐二人回到回程的马车之上满脸愤怒。 “朴雨星，你过分了啊！你让我娶若琴你和若琴商量没有，我来这是帮你的，可不是来做上门女婿的！” 朴雨星淡定自若，“秦沐，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吗？这几日你和若琴的感情我也看在眼里，怎么你娶她还亏待了你不成？” 秦沐确实没有选择的权利，若琴也挺好的，可是这种包办婚姻让他深痛恶绝。 “我与若琴只是普通好友，那日替她赎身也是我亏欠她的，你这样临时起意搁谁谁能接受啊！” “哼，你就偷着乐吧，若琴什么人你也清楚，回去我就去和他说这件事，你答不答应这婚礼办定了！” 秦沐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想借助婚礼趁机杀了他们二人吧？” 朴雨星点了点头，“刚刚我去见了圣女，他很喜欢你的香水，我就和他说明了自己的意图，他有意和我结盟，只是这其中最大的阻碍就是李元宵，此人善于领兵打仗，底下的部将各个勇猛，他不除，根本没办法施展拳脚。” “朴大人，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别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明的来不了，只能暗杀他才行，到时候将他灌醉，然后趁机杀了他。”朴雨星恶狠狠的说。 “要是杀不死，你承受的了后果吗？” 朴雨星不屑一笑，“刺杀任务就交给你了。” 秦沐急忙拒绝，“你开玩笑吧你，我这手无缚鸡之力去杀他那个身经百战的军人？” “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了，秦沐。” 秦沐感觉到朴雨星就是在玩火自焚，才刚起步就要拿自己当枪使，到时候杀了李元宵自己怕不是也要被他那群兄弟处死。 马车颠簸了一夜，次日清晨回到了朴雨星的府上。 朴雨星回到家立马就去找若琴做思想工作。 秦沐毫无困意，回到房间里静静地呆坐着。 吴正极和小青立马来到他的房间关心秦沐。 “怎么样秦大哥，计划成功了吗？” 秦沐点了点头，“成功了，不过我离死也不远了。” 吴正极发现秦沐情绪低落感觉另有隐情，“怎么了？秦沐。” 秦沐向他们二人说了这次夜宴的事。 吴正极听完眉头紧锁，“这个朴雨星还真是狠毒啊，让你去杀李元宵，就算成功那也难逃一死啊！” “朴雨星太狠了吧，竟然让若琴姐姐嫁给你，他到底想干嘛！”小青难以理解的问。 “一方面是想拴住我，另一方面就是借我的刀杀了李元宵，之后就会说我是大唐派来的卧底，将锅全甩在我身上。” “这样做的话，若琴也会受牵连，难道他一点也不顾及亲情吗？” 吴正极摇着头，“小青啊，在权利面前，亲情太渺小了。要不，我们逃走吧？” 秦沐抬起头看向吴正极，“往哪儿逃，除非有船出海才行，那些个破渔船可不行。” 若琴房间里，她刚刚得知要嫁给秦沐的消息，心中甚至有一丝激动。 “秦大哥真的爱慕我许久？” 朴雨星点着头，“昨晚我们喝醉了，他亲口告诉我的。妹妹，你想啊他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替你赎身呢，他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一点都不怪罪你呢，若琴啊，伯父不在了我就帮你做这个主，而且秦沐很靠谱，你会幸福的。”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若琴激动无比，其实在她心里，自从上次帮她赎身她就对秦沐有好感，这段时间每天吃他做的菜，心中更加喜欢，只是他和秦沐在一起总是有一种疏远感，现在想起来原来是秦沐比较羞于表达爱意而已。 结合之前的种种若琴更加确信了朴雨星所说的话。 可是她冷静下来后还是想去找秦沐当面问清楚，毕竟也不能排除朴雨星为了留住秦沐要挟他娶自己。 ------------ 第九十二章 婚礼 若琴带着忐忑的心情来到秦沐房间，秦沐坐在桌子前，身边有几杯茶水，刚刚应该有人在这里。 秦沐抬头看向若琴，若琴立马回避，眼神炽热的看着秦沐。 完了，这朴雨星到底和若琴说了什么啊！秦沐心中无奈道。 “若琴…” “秦大哥，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心意，只是觉得太突然，所以…” “我…”话到嘴边秦沐咽了回去自己要是说明了真相，若琴定然不肯，以朴雨星那个性子，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再说了娶了若琴也不亏待自己，只是在秦沐心中他没那么喜欢若琴。 “嗯，我喜欢你很久了。”秦沐低着头心虚的说。 若琴慢慢做到秦沐身边，“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嗯，你很聪明，人也很美，舞蹈也跳的好，最要紧的是这次还救了我，我不想再隐藏自己对你的爱。” 秦沐心里那叫一个虚呀，把自己以前当舔狗那一套也拿了出来。 其实秦沐在感情上属于慢热型，同时也是冲动型，基本上能让他第一眼就喜欢的，她会不留余地的去舔。 可是看到若琴的第一眼秦沐只感觉到惊艳，看待若琴更像是看到一朵美丽的花，只有欣赏没有去采的冲动。 若琴双颊微红，呼吸急促娇柔的说了一句，“哥哥…” 秦沐听的浑身发软，他能清楚的闻到若琴身上的香水味，心脏噗通噗通只跳。 “我以后这么叫你可以吗？” 秦沐尴尬挠了挠头，“可以…额…” 他慌张起身，“这一夜赶路我有些乏了。” 若琴直接来到秦沐身后，用手指按压着他的太阳穴。 “这样好些了吗？” 秦沐浑身感觉不适，小弟弟不争气的起来。 “额，我要去吃饭了，好饿啊！对啦若琴，我给你烧一个海鲜拌饭怎么样？”秦沐起身问道。 “嗯，哥哥做的饭我都爱吃。” “还有，若琴，你不要叫我哥哥行不行，还是叫我秦沐吧。” 秦沐推开房门逃离了若琴。 不知为何，若琴心里空落落的，他在想秦沐刚刚的反应是害羞还是在躲避她呢。 不知不觉中，朴府的人多了起来，灯笼门板都换上了喜庆的红色。 江华城内的百姓全知道几天后就是他们朴大人妹妹的婚礼，一个个期盼着能够在婚礼当天讨些喜气礼物。 秦沐也慢慢接受了即将要结婚的事实。 让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刺杀任务将会在怎样的情况下去进行。 等他喝醉后，秦沐准备偷偷溜出婚房闯进李元宵的房间一枪结果了他。 还是说在敬酒的时候趁着他抬头一枪结果他。 朴雨星也没有告诉他具体流程只是让他到时候随机应变。 说是娶妻其实是入赘道到朴家，这倒也省了自己出钱置办婚礼了。 如果在未来自己要是入赘到大户人家他会很开心，可是在现在他觉得这是一种屈辱，一般来说入赘后后代要随女方姓氏，在未来他是没有能力去娶妻生子，可是现在他明明有能力还是要屈服于强权。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啊。 想到李白也曾入赘过秦沐心里好受了不少。 婚礼当天，朴家院子里炊烟袅袅，来参加婚礼的官员一个个手拿礼品道着喜入座在院子之中。 秦沐房间内，他穿好新郎官的服饰，小青和吴正极在他身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沐，只能委屈你了。”吴正极无奈的说。 这几日他都在谋划如何逃离江华府，可是他们这几日都被限制了出行根本没有机会出去，朴府周边布满守卫连只苍蝇都别想出去。 “秦大哥，娶了若琴姐姐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如今我们只能这么做才能…”小青说着说着心里难受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秦沐。 秦沐转过身露出自信的笑容，“今天我结婚，都开心点，吃好喝好，哈哈哈。” “秦沐，需要我帮你杀了李云霄吗？” 秦沐笑容凝固，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这次就由我亲自出手。” 没一会儿，侍女领着秦沐来到大堂。 大堂里的人有媒婆和朴雨星临时找的秦沐也不认识的自家亲戚。 大堂里热闹非凡，注意力全集中在秦沐和若琴身上。 若琴带着红盖头，秦沐只能麻木的听着司仪的话该如何做。 李元宵和全有智坐在侧边看着秦沐讨论着。 “哈哈，这秦沐和我当初成婚一样，脑袋懵的很。”李元宵调侃道。 “我倒是觉得今天的秦沐心事重重的，你看他看似懵懂其实清醒的很呢。”全有智分析道。 全有智看向院子里的几十名守卫，“李大人你这阵仗太大了吧，参加个婚礼带这么多人？” “那我不是怕你趁我醉酒，宰了我嘛！哈哈哈。” 全有智尴尬一笑，这个李元宵一个人打十个都没问题，还带着几十个骁勇善战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就算有几百人围打李元宵也能脱身。 这江华城能动的兵力也不过几百，李元宵看似粗犷其实心思细的很。 难怪能够在诸多将领中领兵最多，靠的就是一手谨慎。 李元宵盯着若琴说，“这朴雨星的妹妹这身材…啧啧啧…你见过没有？” 看到若琴前凸后翘的曼妙身姿全有智也觉得秦沐很有福分。 就在这时，若琴的红盖头突然滑落。 秦沐看向若琴被她的妆容惊艳楞在原地。 那泪眼红唇，白皙光滑的小巧脸蛋带着一抹腮红，简直就像婚纱摄像的模特一般。 秦沐咽了咽口水，“若琴，你今天真美。” 秦沐帮她盖上盖头，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 一旁的李元宵右手拖着下巴看到若琴的容颜舔了舔嘴唇眼睛里全是火热。 举办完仪式后，秦沐被朴雨星拉着来陪酒。 秦沐凑到他耳边，“我不胜酒力啊，喝多了怎么办事啊！” 朴雨星小声回道：“你放心，你的酒壶都是水，你只要装醉就行。” 秦沐在宴会里从头到尾敬了一圈，他只觉得肚子涨涨的，水喝多了也让他有些想吐。 最后秦沐跟着朴雨星来到李元宵和全有智那一桌。 李元宵喝的微醺，看到秦沐过来急忙给他倒满了一碗酒。 “今天是秦老弟结婚，来先喝三碗！” 秦沐嘿嘿一笑，端起碗一饮而下，随后三杯入了肚子秦沐感觉水已经到了嗓子眼。 “今日小弟成婚，李大人一路颠簸劳累，小弟敬哥哥一杯！”秦沐拿起碗对着李元宵说道。 李元宵也不含糊和他碰了杯面不改色的一饮而下。 “哎呀，哥哥好酒量啊！” 李元宵擦了擦嘴哈哈笑起来，“咱们当兵的哪个不是海量啊！这点酒再喝十坛那也是一泡尿就醒酒啦。” 桌子上的其他人连声称赞。 “李将军，海量啊！” “李将军为我新罗鞠躬尽瘁，实在是我新罗的福分。” 李元宵被夸的飘飘然。 秦沐噗呲一笑，“李大人要是当真海量，那我这里有一坛子烈酒，不知大人敢不敢尝试一下？” “烈酒？能有多烈？” 秦沐拍了拍手，两名下人抬上来一坛子带泥土的酒，“此酒名曰伏特加，是龟兹的酒，早年间我爹随唐军灭了龟兹缴获的美酒啊！” 李元宵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哦，快来快来，满上!” 秦沐嘴角露出微笑给自己到了一碗，一口闷了下去，一股热流从他的口腔只到胃里，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一旁的全有智听到这酒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破绽，毕竟他们距离龟兹太远，只是听过这个国家，现在是大唐的安西都护府。 李元宵喝了一杯，两眼放光，“乖乖！这酒真他娘的烈呀！” 秦沐酒精上头一屁股坐在李元宵身边，“来，继续，今天不醉不归。” 就这样两人推杯换盏，一坛子酒很快见底。 秦沐蒸馏出来的烈性酒口感高达六七十度，一坛子下去就是头牛能也得喝晕过去。 别说那个嗜酒如命的李元宵了。 见李元宵喝晕过去，朴雨星吩咐李元宵的手下扶他去休息。 秦沐也一同被拖到了后院。 朴雨星招待了一下客人后，也消失在大堂。 全有智拿起酒杯小抿一口脸上带着看穿一切的笑意。 秦沐被带到后院偏房，一盆冷水泼在他身上。 他趴在地上直接吐了一地，接连吐了四五次秦沐才缓过来。 他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喝再多只要吐了就能醒酒。 朴雨星递给秦沐一把刀子，“下面该你表演了。” 秦沐看了眼刀子，“这个太慢了。” 不知为何，后院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啊！” 秦沐看向朴雨星质问道：“朴雨星，你到底做了什么！” 朴雨星冷冷的笑了一声，“做戏就要做全套，你现在呢就是刚刚喝酒回去的新郎官，然后碰见李元宵玷污了李若，你为了维护尊严失手杀了李元宵，秦沐，你说这场戏怎么样啊？” 秦沐顾不得和他争论，晃晃悠悠的往婚房跑去。 婚房外，秦沐看到两个守卫在门口守着。 “让开！”他怒吼一声。 “李将军在里面休息，你待会再来吧！” “哈哈哈，赘婿…”另一人直接绷不住笑了起来。 ------------ 第九十三章 贪婪的朴雨星 “我们将军看上的，就没有逃过的，秦沐，这可是你的福分，懂吗？” “你真以为你那个什么伏特加就能灌醉我们将军啊？哈哈哈！” 秦沐从怀中掏出电棍眼神里充满杀气。 这时旁边冲出来一人，转眼间结果了两名守卫。 “谢谢你，吴正极。” 秦沐一脚踢门就看到李元宵趴在床上，身底下压着衣衫不整的若琴。 若琴撕心裂肺的喊着，“秦沐！救我！” “畜生！你TM的！搞我老婆！” 李元宵站起身赤裸着上半身看到秦沐那副愤怒模样心里更加兴奋。 李元宵不屑的冷哼一声，“秦沐啊，我帮你验验货，你着什么急呢？玩完了就给你便是。” 秦沐攥紧电棍直步冲向李元宵。 李元宵认识秦沐手里的电棍心中有所防备，猛然抓住电棍，秦沐按动开关上面蓝色的电弧吓了李元宵一跳。 “哈哈，上次你出手时我就问了我的手下，你这棍棒只有这尖尖能伤人吧？哈哈哈哈。” 李元宵手臂稍微用力电棍就被夺了去，秦沐看了眼床上的若琴，顿感心痛无比。 他慢慢退步来口骂道：“李元宵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卧槽你亲娘祖奶奶，生出你这个龟儿子！” 李元宵瞬间火大，气冲冲的往外追赶秦沐。 “呀呀呀，今天我就杀了你这个不识相的小贼！” 这时，李元宵的几十名手下也闻声赶来，李元宵呵斥一声，“你们围住，今天老子要手刃他！” 秦沐滑稽的在人群中跑来跑去，李元宵一脚将秦沐蹬倒在地。 秦沐吐出一口鲜血，“妈的！朴雨星你就不管管吗？” 李元宵一把拎起秦沐，“今天我就当你的面上你的老婆！都散了吧！” 侍卫四散二开，脸上尽是嘲讽的笑意。 秦沐被丢进房内，李元宵猛的向秦沐踢了两脚，秦沐疼的浑身发抖，吐出一口鲜血。 “啊！不要过来！”若琴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李元宵！” “嘭！”一声枪响。 李元宵转过身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出现一抹鲜血。 “噗…咳咳…这是…”随后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秦沐踉跄着起身来到若琴身边楼住她，“若琴，没事了哈，我在这儿呢。” 若琴蜷缩在秦沐怀中眼睛盯着倒在血泊中的李元宵。 “别怕，他已经被我杀了，若琴，这世间没有人再会伤害你。”秦沐轻声安慰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其实刚刚他想着把李元宵引出去在外面把他杀了，不给若琴留下阴影，只是没想到他的手下来的如此之快。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将军，你没事吧！” “来人，将他们全杀了！”朴雨星带着百十号人将李元宵余党团团围住。 秦沐手握着枪冷静的装填好钢球对着门口的方向，若琴在他的怀抱中渐渐冷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打开，进来的是吴正极和小青，秦沐这才放松下来晕倒在床上。 朴雨星满身鲜血走进屋内看着地上李元宵的尸体得意的笑了一声。 仔细检查后发现他的背部有一个血窟窿正在往外喷血。 小青一屁股坐在火枪上防止朴雨星发现。 朴雨星狐疑的看了秦沐一眼，慢慢走到小青身边直接将他拽起来。 看到她屁股底下的奇怪东西便问：“这是何物？” “暗器，怎么了？”小青淡定自若道。 朴雨星拿起来闻了闻，“这气味很特殊，什么暗器能把人打出个血窟窿。”他掂量着手里的火枪，“秦沐啊，秦沐你到底藏了多少东西…哼…” 朴雨星看着手里的东西露出贪婪的笑容，要是能够批量生产此物，能让一个小孩都可以撩到李元宵这样的大块头，以少胜多根本不是梦。 “若琴啊，我这就去找郎中，你放心，我一定医好秦沐。” 说罢，朴雨星走出了房门。 小青推开吴正极，“你出去吧，我若琴姐姐换衣服。” 吴正极担心的看了秦沐一眼，把了他的脉搏确认没有生命危险后离开了房间。 小青看着惊魂未定的若琴，眼角红润起来。 “若琴姐姐，你受苦了。” 若琴看着怀中的秦沐，“我没事，我很幸运能够嫁给拼命保护我的男人。” 次日，秦沐缓缓睁开眼，他想起身却发现身体毫无力气，胸口像是断了几根肋骨一样钻心的痛，连着头皮脑袋也疼痛欲裂。 “你醒啦。”若琴满脸欢喜的来到床前，她用手心贴在秦沐的脑门，“退了烧。” 若琴起身端来一碗粥，“这时我亲手给你做的，我第一次做饭，你不要嫌弃啊。” 秦沐艰难爬起身欣慰的笑了笑，“你没事就好。” 若琴拿起粥吹着汤匙，尝了一口，“刚刚好。”递到秦沐嘴边。 秦沐犹豫了一下还是吃了进去。 “嗯，味道不错哦。若琴，昨天的事你没留下心里阴影吧？” 若琴释怀一笑，“你忘了我可是亡国公主，那时候可比这惨烈多了。”她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含羞道，“夫君，他没把怎么样，你放心。” 秦沐听到夫君二字直接咳嗽起来。 “没事吧，夫君？”若琴急忙放下粥帮秦沐顺气。 “哈…咳咳，若琴啊，你知道吗？这其实是你表哥安排的一场戏。” 若琴点了点头，“昨晚表哥说了，李元宵好色是出了名的，昨日我的盖头掉下来，是有人故意拉的。夫君，我真的不知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若琴，我相信你。” 在古代女子哪会有拿自己清白来开玩笑的呢。 再说了朴雨星和若琴也没有什么很强的利益关系。 不知为何，秦沐看着若琴照顾自己的模样一时间觉得有个老婆挺好的。 好归好，这次秦沐算是见识到了朴雨星的狠辣手段，确实是贯穿了自己那句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秦沐喘气胸口都会疼痛起来，以至于吃了两口粥就再也吃不下去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半个月若琴每天都会来送饭，在半夜时候会来他房间在他身边守着，等到秦沐快醒的时候又出去做饭。 秦沐内心感动无比，都说患难见真情，若琴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进了秦沐的内心。 朴雨星见秦沐渐渐康复，趁着若琴出去洗碗的功夫溜进秦沐房间。 “哈哈，秦兄，好些了吗？” 秦沐坐起身敷衍了一句，“还行。” “多谢秦兄帮我杀了李元宵，你是不知道那天是多么凶险啊，我可是折了一百多个个兄弟才把李元宵那群爪牙歼灭啊。”见秦沐不感兴趣朴雨星也不装了。 “秦沐，这次计划圆满完成，我钦佩你的勇气，我知道我的方法太过冒险，这可是秦兄你教我的啊，李元宵已死，他的部下上位，明面上是蓄势待发说要攻打江华城，可是背地里他已经成了圣女的人。 这个李元宵就是十足的淫贼连他部下的夫人都敢玷污。” “壮大圣女的势力你觉得你赢了吗？”秦沐反问道。 “只要有了钱，招兵买马那还不容易，你要知道李元宵掌控的可是整个新罗的矿产啊！盐矿，铁矿…” 说到铁矿朴雨星停住看着秦沐。 “你那日用的暗器就是铁制作的吧？” 秦沐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火枪好像丢了。 “只是暗器而已。” “而已？那你给我造这个，我需要给所有人配一把。” “不行，在新罗根本不可能。”秦沐回绝道，紧接着解释，“那可不仅仅是有了铁就能做出来，相必你也找人看了材质他比铁器要硬很多，哪个叫钢。” “你在大唐能炼出来，在新罗一样可以，只要你需要什么我全部满足你，如何？” 秦沐思考片刻，自己要是再拒绝那就是不知好歹了，以朴雨星那个性子这会害了所有人。 “行，我想再休息一段时间。” “哈哈哈，秦兄，你尽快养好伤，休息多久都可以，我这就差人给你熬些补汤过来。”朴雨星突然靠近秦沐问道，“那个暗器叫什么名字？” “火枪。” “火枪？”朴雨星试着理解这个词的意思，“这么短也能叫枪？” “这个这是便携的火枪，真正的火枪也就比枪短那么一点，百米内可以击杀敌军。” “百米！”朴雨星两眼放光，“此乃神器啊！要是组一支白人火枪队，一百抵千不是问题！秦兄，你不试想会大唐吗？只要你造出这个，我自然放你回去。” “希望你说到做到。”秦沐阴沉的说了句。 “造这个大约需要多少时间？” 秦沐考虑了一会儿，“以新罗的制造工艺最起码需要半年才能量产。” “半年？太长了，我给你三个月时间造出来。”朴雨星拍了拍秦沐的肩膀用着要挟的语气说，“你也想和若琴以及你那两位友人尽快回到大唐吧？” 秦沐攥紧了拳头又无奈的松开，“行，我尽力。” 听到这话朴雨星笑了起来，“好，我就不打搅你休养了。” ------------ 第九十四章 拖字诀 朴雨星走后，秦沐心情低沉，他再想要是朴雨星获得了燧发枪这种改变战争的热武器，想要统一新罗易如反掌，拿下整个大唐都不成问题。 当初琉球入侵华夏，那是隔着海来入侵，现如今新罗与大唐接壤，以小博大不是没有可能。 秦沐在打算着三个月内逃离新罗回到大唐。 “怎么了？”若琴端着一盆水看着发呆的秦沐。 她将水放在地上拿起毛巾给秦沐擦拭着手。 秦沐微微坐起身眼睛里充满心事。 “朴雨星是不是又要你为他做什么吧。哥哥，你一定很想回到大唐吧。” 秦沐拉着她的手，“若琴，你还愿意和我回到大唐吗？” 若琴微微一笑，“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秦沐开心笑了起来，心底里压抑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若琴啊，我会给你幸福的。” 若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她心里能陪伴在秦沐身边已经很幸福了。 两天后，秦沐身体恢复了七八成。 他让朴雨星召集封底所有的铁匠修建房屋的工匠。 看着院子里的几百人，朴雨星疑惑的问：“这些人够了吧？” “不够，还远远不够，你知道单单这火枪的枪管需要的钢就需要十几个步骤，等钢炼成后还要加工，还需要几百人，大规模制造还需要几百人，一条生产火枪的最起码需要上千人才能完成。” 秦沐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不知朴大人的家底能支撑的起吗？” 朴雨星故作镇定，他当然支撑不起，这些工匠每个人的月钱一人两百文，按照两千人来算，一个月需要四百两白银，三个月就是一千二百两，这些倒还好，铁矿石的钱是工匠钱的几倍之多。 再加上材料，工坊，等等，最起码需要四五万两白银。 他虽然是一地封王可是自治权没想象中那么大，除了自己的田地，朝廷给的俸禄又不多，搞不好还要从大唐走私钢铁才能行。 这样下去自己为了造个火枪，连招兵买马的钱都没了。 “那个，秦沐，我觉得三个月太短了，我给你半年时间如何？” 秦沐难为情的点着头，“嗯，可以，咱们可以放缓一些，不过这个工坊怎么都需要一个，我想到一个一本万利的东西。” “什么东西？”朴雨星激动的问。 “玻璃！” “玻璃为何物？” “也就是你们的琉璃，这东西随便做个杯子，碗啊啥的，往大唐一卖，一件几十两白银，它的原材料可比铁矿石便宜多了。” “哦！”朴雨星瞪着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沐催促道，“那咱们先做这个吧！” 看到如此暴利他也不管什么火枪不火枪了，先有钱才能有一切。 “但是呢，这前期还是要建高炉，因为他们俩的炼制过程大差不差。” 制作玻璃和炼钢都需要高炉来还原矿石，这是绕也绕不开的路子。 秦沐走到众人面前喊了一声，“识字的铁匠站出来。” 下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一人站出来。 “额，朴大人，你这地方…” 朴雨星也很无奈，“他们甚至不太能懂你说的话，这样吧要不我去大唐招几个人过来如何？” 朴雨星所说的招其实就是明着绑架过来。 “那你赶紧去做，距离中秋可是不远喽。”秦沐双手一背趾高气昂的说。 “先修高炉再说，会认图就行。” 秦沐回到房间画了一幅高炉构造图纸随后就当了个甩手掌柜。 几日后，秦沐在新建的工坊里躺在摇椅，喝着茶水，旁边还有若琴相伴。 “哥哥，您还要吗？” “若琴啊，记住，你不是我的仆人，乖乖躺好，咱们现在在度假呢。” “度假？” 秦沐谈起未来的事，“在我的家乡啊，新婚夫妇那都是要出去到处游玩的，现如今咱们身困新罗，这屁大点地方也没什么看头，等回到大唐，我定要带你走过三山五岳，蹬七八名楼，感受一下咱们大唐的大好河山。” 若琴听到后内心开心极了。 小青这时候从远处跑过来，“去哪儿，带上我啊！” 吴正极也跟了过来。 “好啊，咱们都去，一起去！对了，你们那边的香水工坊怎么样了？” 小青解释道：“那边已经在投入制作了，不过啊和洛阳的相比差远了，她们都好笨哦…” “无妨，无妨，时间多的是，差不多就行了。”秦沐懒散回了句。 洛阳城内，秦沐的李府已经杂草丛生，偶尔有几名歇脚的工匠在里面午睡一会儿。 上官婉儿走在到门口向里面看了一眼。 自从秦沐走后她总觉得生活乏味了不少。 武后对于秦沐的越狱表现的极其愤怒，并且昭告洛阳金吾卫不良人，一旦看到秦沐出现在洛阳杀无赦。 连续两次的越狱早就让武后把秦沐判定为极其不易掌控之人。 “希望你安好，秦沐。”上官婉儿自言自语说了句。 秦沐的离开最终受益者自然是洛阳行会。 夜澜谣没了主人，还有工坊在，他们直接收购了工坊，继续雇佣工人。 南市刘长青家里，洛阳行会几个掌柜个个红光满面。 大白天在房间里喝酒听曲作乐。 “哎呀呀，今天的酒格外的香甜啊，哈哈哈哈…” “秦沐这个心腹大患解决了，咱们以后的生意啊更加红火！” “这多亏了刘会长的手段啊，没想到那刑部侍郎都能为会长所用啊！在下佩服！” 刘会长笑而不语，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传递给太后秦沐是祸国殃民的奸商的想法，他可是废了大批量的财力物力，可以说一半家产见底了。 好在现如今夜澜谣工坊成了他的，还有钢铁厂，以及那批钻井机。 “哎，刘会长，我听说你给那些工人还是秦沐给的月钱啊，这…太亏了吧。” 刘会长自信一笑，“亏？一点都不亏，我让他们继续在工坊里干，然后招收新的人，学会之后就把他们全辞了。” “高！刘会长这招高呀！” “那个钢铁厂呢？你打算也这么做？” 说起钢铁厂刘长青顿时觉得是一块烫手山芋。 秦沐就是在这里栽了跟头，想要私自组建炼铁工坊，那就是授人以柄的操作。 “就放在那里吧，等中秋后啊，改建成夜澜谣加工坊就行。” “那好呀，就是会长您要是缺人缺钱，小弟可以出一份力。” “俺也一样！” 刘会长自然明白，这些人是想要和他一起新建一个工坊从而拿到更便宜的货。 “好说，好说，咱们喝酒。” 白马寺内，薛怀义刚刚解除足禁就收到了秦沐逃狱的消息心中大喜。 “哼，真以为自己的是谪仙人啊！无法无天！在这大唐你是条龙得盘着，是条虎得趴着。” 薛怀义一直都很自信，毕竟秦沐单单一个商人身份就意味着很好处理。 要不是几次秦沐反应灵敏，秦衣早就死在山窝里的山洞之内。 人逢喜事精神爽，薛怀义换上衣服准备去天仙楼快活一段时间。 观凤楼内的武后愁眉不展的侧躺在床榻之上。 现如今她已经控制朝堂所有，拜落圣图是她宣扬皇权神受的第一步。 可是这些仅仅只是虚名，摸不着也传播不开的东西。 她需要证明自己就需要军工加身，吐蕃觊觎中原沃土许久，大肆干扰边境百姓，要是能够一举歼灭那可是名扬天下的美名啊。 然而，直接派军围剿太耗费财力物力，国库空虚可是不妙啊。 最关键的是蜀地多山林不易行军。 一个想法从武后心中蹦出。 直接驱使百姓伐林开道，先灭羌再直通吐蕃开疆扩土，为自己登基做最大的准备。 这时，上官婉儿走了进来。 “婉儿参见天后。” 武后微微点头，“婉儿，你说我能否成为大唐的皇帝？” 上官婉儿惊了一下，这是武后第一次在她面前直说这个问题。 “大唐在天后的治理下欣欣向荣，百姓们安居乐业，天后您有治理天下的能力。” “哦？”武后感觉上官婉儿话里有话，“你是说我不配吗？” “婉儿并非此意，大唐虽然欣欣向荣可是繁荣背后隐藏的危机每一条都是致命的。” 武后顿时来了兴趣坐起身问，“有哪些危机？你说说看。” “其一，就是军权，我大唐士兵勇猛天下闻名，可是老将离去，空有其势而无领头之人。” 武后无奈一笑，自己可是杀了不少手握军权的将领，现如今确实没有什么神武之将。 张光辅虽能领兵，可是太过贪婪，离死也不远了。 “接着说。” “其二，府兵制以入末路，各地府兵逃往许多，那是因为每次出征时间太长，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待回来后家中早已物是人非，可能耕地都被人占了去。” 武后点着头，“府兵制是太宗皇帝所立，建国之初是很适用，现如今…土地兼并严重…” 说到土地兼并武后又想到了秦沐，他总有一个感觉，秦沐可以解决当前的问题。 ------------ 第九十五章 回大唐 上官婉儿见武后忧愁万分接着说，“天后您是圣母神皇，终将会解决这些难题，塑造一个更加鼎盛的新王朝。” 武后愁眉舒展微微一笑，“新王朝，哈哈哈，婉儿啊，还是你懂我。这次洛阳举办中秋盛典准备的如何？” “这次盛典天后的拜洛圣图和民间庆典活动已经规划完成，那时候与天同庆与民同乐，全天下将见识到我大唐的荣耀。”上官婉儿自信道。 武后欣慰的点了点头，“”外来使者就交由鸿胪寺卿杜永来和你交接事宜。” “婉儿遵命。” 离开丽春殿后上官婉儿悬着的心洛了下来，她记得秦沐曾经说过，天后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称帝的女皇帝，一开始她以为秦沐在说笑，现如今天后直接明说表明自己要称帝的态度。 现在回想天后屠戮皇室和氏族为了登基铺垫了十几年之久。 她心中不禁担忧起来，天后的年纪就算登基又能做几年皇帝呢。 女人登基有违伦理，自己作为天后的信任之人，等到天后仙逝后，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境地呢？ 上官婉儿轻叹一口气，目前最好的办法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新罗朴府内，秦沐在床上玩着手机，身边躺着熟睡的若琴。 他在想如何逃离新罗。 现如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直接逃走太过愚蠢，从内部策反奈何除了朴雨星其他人说啥话他也听不懂根本没法交流。 眼看着中秋将近，秦沐在想自己以新罗使者的身份回到大唐的可能性。 转念一想几乎不太可能，新罗国家在小那也有专门的对接使者。 次日，秦沐照常来到工坊内。 高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近完工。 毕竟几百人一起建速度快的很。 由于新罗缺乏很多材料，在质量上和大唐建的那座差距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按照他的估算，这炉子顶多烧个几个月就会出现断裂。 朴雨星带着两个侍卫向秦沐走来。 他指着几人高的炉子便问，“这玩意确定能炼出你所说的玻璃？” 秦沐不耐烦的回了句，“你若不信，又何必让我建呢？” “我只是问问，毕竟这东西太奇怪了，我也是见过如何炼铁打铁的。” 朴雨星可不怕秦沐在背后捣鬼，秦沐亲近的人都在自己手上。 “我们造好后销往大唐就行，哪里有和全天下做生意的商人。”秦沐。 “就等中秋，我新罗会派使节过去，到时候将此物献于武后，定能力压全场。”朴雨星自信道。 “使节的人选是谁的人？” “是全有智的门生，怎么？不行吗？” “那自然是不行，你想啊，这好东西还能让他借花献佛了？现如今李元宵已死，就剩下你和全有智二人，你说说以你的人理财力比的过吗？” 朴雨星点着头，他觉得秦沐说的很对，全有智旗下不仅有武将更是广罗大唐和新罗的才子为其所用。 “那这个使节我必须要争夺那么个几个位置。”朴雨星看向秦沐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愿不愿意代表新罗去呢？” 秦沐开玩笑的说，“你不怕我跑了啊？” 朴雨星也笑了起来，“你对洛阳熟悉，和那边商会也有过来往，我觉得你很合适。” “你要是让我去那我也不得不去。” 朴雨星点头答应，“你可以去，不过只能你一个人跟着使者团去，其他人我会帮你照顾好。” “那我不去了，我还要在这里给你造钢铁呢。” “钢铁的事急不得，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壮大实力，此次去大唐献宝意义非凡，你不去也得去。”朴雨星用威胁的语气说。 “那我必须要带一个帮手。” “帮手？若琴我可不能让你带走，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没我的照顾我可不放心。” 秦沐冷哼一声，“谁说要带她了，我要带小青和我一起回去。” “为什么？” “小青是生面孔，小青可以帮我的忙，你可知武后是个女人，一旦看到女子前去一方面可以讨好他，另一方面也表现你们的意识形态很相似没有反意。” “意识形态？”朴雨星一脸不解。 秦沐解释道：“就是在新罗女人的地位很低，在大唐女人的地位可比新罗高的太多，总的来说就是表现你们新罗很尊重女子，女子也可以为官。” 朴雨星点了点头觉得秦沐说的很有道理。 “嗯，就这么打算，此次去大唐，一方面是代表新罗献宝，另一方面就是打通大唐的商路，只要能够和洛阳商人做生意后续生产的那个玻璃就不愁卖不出去。”朴雨星分析道。 “那是自然，你就等着大赚特赚吧。” 秦沐嘴上说的好，朴雨星可不知道自己把洛阳行会的人得罪了遍，想要打通商路确实很难，所以这次他要变装一下。 贴个假胡子，换身衣服，或者把皮肤抹黑，声音再变一下，口音就变成思密达口音就完事了。 晚上，秦沐把小青吴正极叫到身边说明了此事。 小青听说能有回去大唐十分开心可是听到秦沐只带她一人瞬间愁眉苦眼。 “秦大哥，你带着我干嘛，不如带我哥呢，他还能保护你。” “吴正极再洛阳太脸熟了，这次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他留下来帮我照顾若琴就行。” 吴正极点了点头，“嗯，放心吧，我定会保护好若琴的。” 秦沐起身来到房门口确定没有人后走到吴正极身边，说了一句悄悄话，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吴正极点了点头，“行，没问题。” “小青，你收拾一下，一周后咱们就出发。” 小青识相的离开了房间。 秦沐对着吴正极叮嘱了一句，“我在这里他们看管太严，我不在了你自己做主。” “秦沐，你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临睡前，若琴知道了秦沐要走的消息。 “是朴雨星让你不带我的吧？”若琴失望的低着头。 秦沐将她搂在怀中，“若琴啊，你放心，咱们很快就能回到大唐，这次必须要如此，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若琴听完心里暖暖的。 秦沐骚动的手伸了过去。 “睡觉喽…” “讨厌…” 两日后，高炉建造完毕。 秦沐开炉试炼，有了之前的经验秦沐对高炉温度的判断更加准确。 其他事不用自己亲力亲为省了不少力气，只要下命令制造出需要的工具等他来看，不行的直接返工。 几个时辰后第一批石英砂到入炉中，到了傍晚出水口像阳光一样耀眼的液体玻璃流出。 经过降温后，成为办凝固如同面团一样贴在长两米的长吹管上。 吹玻璃需要两个人配合，一个人吹，一个人负责塑形，将玻璃吹成陶瓷形状。 朴雨星看着面前的阵仗满眼新奇。 “秦沐啊，你真是个天才！这吹玻璃和吹糖人一样可以做出任何形状的东西，你说说咱们献宝打造个什么比较好啊？” 秦沐微微一笑，“咱们打造个特殊的东西。” “能讨得武后的欢心要有足够蕴意做到一眼看去与众不同。” “那是什么？” 秦沐笑而不语指着天空。 朴雨星一头雾水，不明白秦沐在会意着什么。 不过他相信秦沐定能做好这件事。 几日后，使者团的车队来到朴府门口。 朴府搬出四个红色镶金箱子，稳妥的放入马车。 秦沐来到吴正极和若琴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一路上小心。”吴正极行礼道。 “嗯，你也注意安全。” 秦沐拉起若琴的手拿出一个玻璃镯子给她套了上去。 “和你成婚我们连信物都没有，这个你收好，等我回来。”秦沐紧紧抱着她念叨着。 若琴眼睛湿润抹着手镯哽咽的回了句，“嗯。” “秦沐，时辰到了。”使者团的人催促道。 秦沐跳上马车，掀开帘子依依不舍的和他们二人挥着手。 视线越来越远，秦沐躺在摇晃车里想着后面要做的事。 小青在另一边的座位上问，“秦大哥，你不会丢下我哥吧。” “傻丫头，我要是丢下你哥，还带着你干嘛？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控中。” 马车颠簸了一周终于看到了洛阳的城门。 城门口的侍卫听到是新罗来的使团立马让他们下车一个个接受检查。 前面的人纷纷下车等到秦沐那车却迟迟没下来人。 侍卫们相互看了一眼抽出刀。 “里面的，赶紧出来！” 几人用刀挑开车帘子里面坐着一头发胡子拉碴的男子，和一名皮肤黝黑的女子。 “哎呦呦，这就下来，刚刚睡着了，见谅见谅啊。”秦沐操着外国人的口音慢慢走下了车。 “什么鸟口音！”侍卫吐槽了一句。 检查完毕后两人重新进入车内。 “哈哈哈！秦大哥咱们至于这身打扮嘛！” “防患于未然，武后可是认识我的，我现在这个造型，这口音，你都快认不出我来了吧。” “可是我为什么要摸黑自己啊…我很白的好吧…” 秦沐点了点头，“是啊，等到了城里给几准备个鲜艳点的裙子，肯定好看！” ------------ 第九十六章 改道 上了船之后，秦沐和小青分在了一个房间，船太小，住人有限，好在每个房间空间很大。 “秦大哥，我有点不舒服…”小青脸色发青的说了句。 秦沐急忙查看了一番，“你这是晕船了呀，小青。” 他打开窗户透透气，又让她坐起来靠在床上。 “我没事，就是恶心想吐…” “小青啊，你现在看着那个，就静静地看着就行。”秦沐指着墙壁上的鹿头，“你想象着自己在山林之中，四处鸟语花香…” 晕船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方法只能安静，克服这种眩晕的感觉。 秦沐又打来一盆水，给她擦了擦脸。 “小青啊，没事，适应之后就好了，两天就到了，很快的。”秦沐安慰道。 小青微微点头，“嗯，呕…” 小青直接吐了一身，秦沐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后拿着毛巾给她打理着。 “抱歉啊…秦大哥…” “没事，吐了也是好事，待会换身衣服…” “我浑身没劲，要不…你帮我吧…” “说什么呢，你还是黄花大闺女，我也结婚了，咱们不能这样。” “你给我换嘛…秦大哥…”小青哀求道。 “好好好。” 倒不是秦沐避嫌，只是换个外衣，他总感觉怪怪的。 秦沐拿来新的裙衫，这才发现小青外表看着很清瘦，属于各方面都很匀称不显胖。 唐朝以胖为美，准确来说是丰韵而不失美感 一直到小青睡去，秦沐在他床边打了个地铺睡了过去。 两天后，船靠近海岸港口停了下来。 听闻还要继续坐船，秦沐直接拒绝，这两天小青吃一点就吐，再坐个几天船根本撑不下去。 在秦沐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只能坐马车赶路。 全有才和李志宇两人有些不悦，本来坐船可以早到两天，现在赶马车不仅要绕路还要提防山上的贼寇。 “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贼寇啊？” 全有才回道：“这些都是能够以一敌十的沙场老兵，可是怕是要误了去洛阳的时辰啊，我听闻早去可以选客房居住，到时候要是没房间咱们就睡大街吧。” “你们放心，绝对有住的地方。” 秦沐在洛阳准备了个秘密房产，就等着应急使用，再说了洛阳认识那么多人，找个地方落脚还是很容易的。 “接下来，咱们先去齐州，再往西，就是帝丘，快点的话需要五天，慢点那得一周。”全有才解释道。 秦沐回想起自己被绑的经历，那时候从洛阳到新罗不过用了一周左右，中途换过马，才能这么短的时间。 这说明这次行程根本不紧而且距离中秋还有十天左右，这两个人是故意在抱怨呢。 马车行进了两天，来到了齐州，听闻帝丘那边闹疫疠他们只能南下绕路而走。 秦沐这才想起前段时间李冲造反的路线正好是他们经过的地方，战争过后发生疫疠是不可避免的事。 张光辅杀良冒功屠戮千户，最起码几千人亡命，秦沐这才理解道什么叫做人命如草芥。 又走了几天里，秦沐只觉得视野越来越开阔，在进过一处城镇时，天边突然烧起熊熊烈火，马车大火前停了下来。 秦沐掀开车帘瞅了一眼，不远处一群不良人慢慢靠了过来。 几人看了眼他们的服饰直接问道，“你们从何处而来？” 全有才解释道：“我们来自新罗，去往洛阳参见中秋集会的。” “哦？”不良人手一招，“全部带回衙门。” 使者团的人瞬间傻眼。 “哎，你们这不合法吧？”秦沐质问道。 “最近有一伙冒充外乡人的纵火犯，从徽州府一路烧到这，再说了有狄大人在，你们清不清白自有定论。” “狄仁杰？” 不良人训斥一声，“狄大人的名号是你能叫的？全部带走！” 秦沐笑了笑，“行，咱们走吧。” 一行人被押到当地衙门。 秦沐再次见到了狄仁杰。 狄仁杰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几句便疑惑的看着秦沐。 “你们当真来自新罗？” 全有才拿出通关蝶文递了过去，“这上面有圣女的印章，还有吾王的戳印。” 狄仁杰翻了翻，合上还给了全有才，“那这位为何要伪装呢？” 众人看向秦沐。 秦沐淡定自若，“我这伪装确实难逃狄大人的火眼金睛。我只想在狄大人面前自证清白。” 狄大人笑了笑让其他人离开。 其他人走后秦沐撕掉假胡子，擦拭掉脸上的黑色锅灰。 “狄大人，许久未见，可还安好？”秦沐行礼道。 狄大人指着秦沐回想着，“你是…你是那次白马寺的那个人吧？” “嗯，狄大人好记性。” 狄仁杰绕着秦沐来回走动狐疑的看了看秦沐，“你这身打扮是为何？还有你本是洛阳商人何故成为新罗使者？” 秦沐尴尬一笑，“这其中故事曲折无比，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 秦沐接下来解释自己如何入狱又如何被掳去新罗，以及他现在的处境。 狄仁杰听完满脸震惊，“你小子现在是逃犯啊？” “那敢问狄大人，我犯了什么罪呢？只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我只是一名下九流的商人而已。”秦沐无奈道。 狄仁杰哈哈一笑，“秦沐啊，你可不单单是个商人啊，你是个极致野心的人啊，上次那白马寺是你纵的火吧？” 秦沐像一个犯错得孩子尴尬低着头，“那薛怀义囚禁良家妇女供自己玩乐，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也知道以我的能力可扳不到薛怀义这尊大佛。” “薛怀义，哼！”狄仁杰提到他十分不悦，“此人是国之蛀虫，早晚要出大事。” “狄大人分析的是。”秦沐附和道。 “此次你去洛阳真的只是去进贡？”狄仁杰问道。 “狄大人，我真的只是如此，我的妻子朋友都在朴雨星手中，您说我能如何？” “嗯，此次中秋不简单啊…”狄仁杰长叹一声。 “狄大人不日也要去洛阳参加圣典吧？” 狄仁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只是目前任务未成，可能要迟一些了。” “哦，我听那不良人说有人故意纵火？” “天后命我处理江南一代的淫祠，这其中涉及了一部分人的利益，所以有些棘手。” 江南道巡抚大使、冬官侍郎狄仁杰以吴、楚多婬祠，奏焚其一千七百余所，独留夏禹、吴太伯、季札、伍员四祠。 此举也是减轻了百姓的负担，同时破除很多封建迷信。 “狄大人方便和我说一说情况吗？我可以帮您分析一番。” 狄仁杰思索片刻道：“此事确实有些古怪，这纵火之人和我背道而行，我烧淫祠，他就烧其他保留的祠堂，每次行凶都在破晓之前，听村民们说这些人骑着马身披黑布，最要紧的是他们都说那纵火之人没有头颅。” “没有头颅？” 秦沐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无头骑士。 “会不会是看错了呀，这人没了头颅还能看得见东西？” “这我就不清楚了，抓到此人目前我们只能在各个祠堂门口蹲伏，今天正好碰到了你们。” 秦沐思考着分析道：“此人如此嚣张，竟然让其他人看到他的脸，这说明他在故意散播自己没有头颅引起百姓恐慌，甚至想喝退朝廷不要管闲事。” “嗯，你分析的很对，不过他越这样做我越是要抓他归案。” “整件事最终受益者才是幕后黑手，狄大人可曾从这方面入手？” “受益者就是那些土豪乡绅，可是不抓个现行怎么能服众呢？” “那为什么这次蹲点失败了呢？” 狄仁杰背过手，“那群蹲点的不良人已经和他打了个照面，但是看到那人无头心中胆怯，所以让他逃走了，他们还交手过，说砍了他的头硬的和生铁差不太多，还说那人就是恶鬼，还有说是哪路神仙的。” “要我说这就是在装神弄鬼，狄大人若是不嫌弃秦谋愿意帮您抓住此人如何？” “哦？”狄仁杰意外的看向秦沐，“此话当真？” “当真。”秦沐自信道，“就是狄大人编个理由让我在此地逗留两天即可。” “这个没问题，你要是真能捉到此人，那可是帮了我个大忙了。” “嘿嘿，狄大人言重了，秦谋从不信邪，只相信人定胜天。” “好一个人定胜天。” 两人聊了几句后狄仁杰就下令将他们使者团禁足起来。 当然，秦沐和小青可以自由活动。 傍晚，秦沐跟随着不良人来到一处没被烧的祠堂蹲守。 由于此地就这一座安好，他们断定此人今晚必定会来。 长夜漫漫，秦沐有些发困，爬在草垛子里睡了一会儿。 那群不良人一个个精神抖擞，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抓住此人他们不仅不会被罚，还有有赏银。 破晓将至，一道高大黑影慢慢靠近。 不良人蹲守在地沟里并没有发现此人。 直到火光四起，他们才喊叫起来。 “兄弟们，上啊，抓住它他！” 秦沐猛然惊醒，只看到一群人冲向祠堂。 一匹黑马黑衣的男子手持长枪正在等着。 ------------ 第九十七章 来者不凡 一众不良人像打了鸡血一样抽出刀就冲了过去。 黑马上坐着的人淡定自若，慢慢挪动脑袋看向众人。 “啊！真的没有脑袋啊！”一名不良人喊道。 其他几人警惕起来站在原地不动观察着，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秦沐放眼望去，黑纱斗笠下面是一片火光，空荡荡的确实没有脑袋。 “怕什么！兄弟们，上！” 黑衣人勒马挥舞着长枪，几柄刀向他砍去，他一一躲避。 秦沐发现此人并没有要伤人的打算只是在周旋，甚至说是一种示威。 不良人耗尽体力，黑马猛然冲向秦沐。 秦沐不急不慢手中的火枪蓄势待发。 在火光的照明下，秦沐瞄准着马上的人。 进入射程后秦沐轻轻扣动板机，一阵烟雾后，黑马扬长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下。 “打空了？”秦沐看着火枪。 “看来枪法还是要练一练才行。” 没一会儿，东边太阳升起，云边的火烧云慢慢消失，天空亮了起来。 秦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染上了黑乎乎锅灰样的东西。 惊魂未定的不良人叹着气，明明凶犯在眼前又让他逃脱了。 回到衙门秦沐将事情经过告知了狄仁杰。 “此人善武力，而且不伤人，这摆明就是在示威啊。”狄仁杰分析道。 “我猜测此人应该是当过兵，有可能还是某个小军官，他那个身手绝对是身经百战的。”秦沐分析道。 “你说他骑着黑马？” “嗯，有什么问题吗？” “这黑马可是不常见啊，咱们只要看看各个县的马政一一排查就可以找到这匹黑马。” 秦沐恍然大悟，“对，差点忘了这茬了。” 在古代牛和马都有相对应的机构管理记录入册，牛是重要的生产工具，马是交通和军事不可获取的牲畜。 狄仁杰立马吩咐手下查找整个江南的马匹。 古代家中能养马的人不多，所以不久后就查了出来。 狄仁杰看着黑马的数量犯了愁，“这黑马整个江南有十五匹，其中是三匹是在几个官员手中，可以排除在外，剩下三匹中一个太老一个刚刚出生，剩下一个是在一个农夫手中。” “那赶紧派人去抓呀！”秦沐督促道。 “嗯，距离这里也不远，现在出发，快马三个时臣能到。”狄仁杰看向秦沐，“你和我一起去。” 秦沐眨了眨眼睛尴尬的说，“实不相瞒，我不会骑马。” 秦沐一个现代穷屌丝在第一次看见马还是在小时候外公家里养的枣红马。 至于骑马那根本没那个条件。 一起家中的马都是用来拉货，可不能随便骑。 狄仁杰诧异的看着秦沐，按理说识字的人都会学习骑马，这秦沐竟然不会？ “狄大人，我和小青一起去吧，她带着我会慢那么一小会。” “就这样吧。” 十几分钟后，秦沐骑在马上，小青坐在前面。 “秦大哥，你抱紧啦！驾！” 秦沐紧紧搂着小青的腰，这才发现小青身材真是不错。 只是那飘逸的长发是不是飞进秦沐的嘴中，遮挡着视线。 几个时辰后马匹来到那户农夫家。 来了之后狄仁杰一脸失落的走了出来。 “狄大人，不看了吗？” “刚刚看了，那马确实是一匹黑马，只是这家农夫是个几十岁的老夫，你说他挥的动长枪吗？” 秦沐推开门，“我去认认。” 狄仁杰带着一丝机会跟了过去。 黑马被绑在马棚底下，院子不大甚至屋漏了雨，马棚却十分的新。 一老者弓着腰走了过来。 “我这马呀，是前几年买的，这刚刚那位大人都看过了还有什么要看的吗？” 秦沐走上前摸着正在吃草的黑马。 发现顺滑无比，能感觉到肌肉跳动，可是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拿个油灯来。” 老者拿来油灯递给秦沐，“慢点啊，大人，可别把我这马棚点着了。” 秦沐将油灯拿到马的右侧，看向反的灯光。 “不对，颜色不对！这马的颜色是黑色发亮，昨晚看到的黑马像个影子一样！” 秦沐想起自己身上的污垢。 “狄大人！那匹马是被染了颜色！” “哦！”这个消息对于狄仁杰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刚刚获得的线索又断了。 秦沐仔细回想着昨天的人。 按理说这无头骑士怎么说也不可能啊，他在想着昨天那里有不对的地方。 “我想到了！狄大人！” “快说。” “昨晚我不是说那人头颅是火光吗？” “是呀，没有头颅那可不是火光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没有头颅可是他带着黑纱斗笠啊，按理说灯火会更加暗淡一些。” 秦沐找来纱布遮住油灯。 “昨晚的太亮，感觉像是…” “镜子！”两人异口同声道。 “可是镜子不是很容易能看出来吗？”狄仁杰问道。 “不是，狄大人屋里走，老先生，给我找来镜子。” 老者呆了一下，“我家里没有啊。这样吧，我去给你借去。” 没一会儿老者拿来两面镜子。 秦沐找来箱子，将镜子呈八字形状放在里面。 “大人请看。” 狄仁杰往里面看去，“这有什么吗？” 秦沐敲了敲箱子，“这里面的空间可是大着呢。” 狄仁杰恍然大悟，“这是江湖术士所为！” 在现在那叫魔术，秦沐看到过那种把箱子套在头上表演无头的魔术。 其原理就是利用镜子让人产生错觉。 其实箱子空间还是很足。 “单单这些，想要抓住此人还是不太够啊！”狄仁杰说道。 “确实，人群范围太广，没那么好搜寻的。除非我那枪打中了他。” “你打伤了他？” “我不太确定，当时太过急乱。” 狄仁杰立马下令，“方圆十里的郎中药坊都去一一询问有没有骑马来拿药的。” “诺！” 秦沐倒是觉得希望很渺茫，因为在古代想要匿名买东西不要太简单，这时候又没有监控要是自己没打到他，等过一段时间，根本就没可能抓住。 回去时秦沐一直在回想着自己到底打没有打中那人，他拍了拍小青的肩膀。 “小青咱们别先回去，再去现场看看！” 狄仁杰听到后也跟了过去。 秦沐找到自己开枪的地方，寻找着那钢珠。 要是没打中应该能找到才对，一行人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反而发现了学籍。 狄仁杰用手沾了一些，“不是人血。” “那我应该是打中了马。” “嗯，要是真如你所说，马匹受伤应该走不了多远，而且马太大想要处理也没那么容易。” “走，去这附近的屠夫那里问问。” 一行人来到就近乡镇的找到了屠夫，一般一座小城里只有一名屠夫，主要是屠夫在古代一直不受待见，没人愿意去做这个职位。 “没有。”屠夫剁着肉回道。 “当真没人来这里卖马？”秦沐再次问道。 “我这匹马可是今天刚送来的死马，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沐走进后厨，看了一眼，那马都被扒了皮，只剩菜马肉，上哪里还认得出。 秦沐上下打量着屠夫，觉得其中有些猫腻。 他看着屠夫费力的砍着马肉，“你这刀不快了呀。” “用久了都这样，我一个月换一把呢。” 秦沐发现切肉的部分形状很奇怪，总是一刀切不开。 “你把刀给我看看呗。” 屠夫看了秦沐一眼，慢慢的将刀递给他。 “有什么问题吗？”一旁的狄仁杰问道。 秦沐看着上面的豁痕，“这是剁了什么硬的东西，还有你这刀是什么时候买的？” “上个月。”屠夫回道。 “哦？说吧，那个卖马的人长什么样？” 屠夫慌了神，很快冷静下来，“大人，你在说些什么呢，我根本…” “要我去铁匠铺对一下账吗？” 狄仁杰在一旁缓慢的说，“私自屠宰在册马匹，以及暴毙纵火犯行踪，你这辈子怕是要在边关一辈子喽。” 屠夫立马跪在地上求饶，“大人啊冤枉啊，今天一大早我刚开门，就有人牵着马让我买，不买就杀了我小的也是为了保命啊！” “那人长得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屠夫回想着，“他当时带着面纱，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有些像洛阳那边的口音。” “洛阳？我就是从洛阳来的。” 屠夫立马回道：“这位大人应该不是洛阳人士吧？我都听出来了，我有个妹妹嫁到了洛阳，那里我可是经常去啊。” 狄仁杰秦沐相互看了一眼确认屠夫没有再说谎。 “还有呢？那人有什么特征。” 屠夫挠了挠头，“就是他走路总是左手不动，右手摆动幅度也不大，这算不算？” “左手不动说明经常带着剑，可是他又是耍枪的，此人地位怕是不低啊。” “按理说这养成一个习惯说明一直都在当兵，只要查一查现如今在江南一带的，军官不就行了吗？我觉得他舞枪应该是为了误导我们，他应该不经常舞枪。” “嗯，你分析的有些道理，此人从南到北一路烧过来，在洛阳应该能遇到。” 狄仁杰叹息一声，“明日咱们出发，去洛阳。” ------------ 第九十八章 重回洛阳 狄大人带着一堆人现行离开，秦沐跟在后面还在想着真凶到底是谁，难道狄大人已经大致猜到了？ 这时小青问道：“秦大哥，你怎么知道那屠夫杀的是凶手的马呢？” “我那一枪打进了马的身体，他在剁肉的时候估计是凑巧砍到了，那铁刀碰到钢珠可不就是会发卷吗？” “那他万一死不承认呢？” “承不承认都无所谓了，凶手任务完成怕是回到洛阳复命去了，这场地狄大人怕是要被问责了。” “啊，那狄大人会被安排什么罪名？” “顶多是失职之罪，我们反推一下，谁去参狄仁杰，那谁就是幕后凶手，狄大人此次是来烧淫祠的现在无缘无故少了这么多祠堂，狄大人这次怎么都得伤筋动骨了。” 秦沐此时才感觉到，朝堂里还是不太安定，表面上武后掌控一切，可是狄仁杰这股子逆流怎么说都十分的碍眼。 回到县衙，狄仁杰放了使者团的人，说明已经查清他们的来历。 全有才两人虽然心里很气也只能忍着。 次日，使者团和狄仁杰的马车一起赶往洛阳。 秦沐找了个借口来到了狄仁杰的马车里准备和他聊聊天。 “狄大人，打搅了。” 狄仁杰双眼μ闭，“你这身行头啊，太怪了，何必如此呢，要不要我去和天后说请楚还你自由之身？” “不了不了，狄大人，我自己自由了，那我的兄弟妻子怎么办？” “嗯，重情重义，是条好汉。” “多谢狄大人赞赏，狄大人您是不是已经猜了纵火案的幕后凶手？” 狄仁杰睁开眼，闪过一丝吃惊，“只能见招拆招啦，想不到你年纪不小，对朝堂之事懂得到不少？当初天后召见你邀你入仕你为何不答应？” “狄大人你还知道这个呀！”秦沐惊叹道。 “我朝中还是有好友的。”狄仁杰轻松的笑着说。 “说起入仕，是全天下读书人的梦想，可是朝堂水深，我无心应付这些，就算是个闲散官职那也是不自由。” “那总比经商好多了吧？” “其实我经商的最终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 “哦？”狄仁杰认真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商人说这种话。 “论财力我的钱十辈子也花不完，我完全可以买地种地活的潇洒，可是啊，这大唐盛世我觉得应该更加昌盛才对。” “如何更加昌盛？”狄仁杰不解的问道。 “狄大人才学渊博，应该知道没有哪个王朝能够永远昌盛，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想让大唐子民衣食无忧，我想让大唐子民高人一等，我想让大唐征服世界。”秦沐语气坚定的说。 狄仁杰愣了愣，“这…啊哈哈哈哈，想法很好，可是啊，大唐不是你一个商人就能改变。” “那最起码要有钱对吧？让万国为我大唐服务，我大唐百姓能不幸福？” 狄仁杰笑而不语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理想有抱负是好事，力所能及即可，好好生活。” 秦沐点了点头，他确实有一点理想主义，他想尝试一下，改变整个华夏民族的意识。 马车颠簸了三天终于来到洛阳。 看着熟悉的街道秦沐有些恍惚，自己每天忙个不停，好像也没有好好逛一逛洛阳。 由于中秋将至，洛阳的集市更加热闹，街上多了很多外繁的商人。 秦沐跟随着狄仁杰来到上阳宫入口。 “狄大人，回见。”秦沐行礼道。 狄仁杰回礼，“回见。” 没一会儿，两名身穿官服的人走到使者团面前。 秦沐发现其中一人正是之前的吏部的王晓。 秦沐只能装作不认识跟在他们后面。 全有才一路上和王晓交谈着，大多数都是在问日期和流程。 “两日后即是中秋佳节，到时候洛阳回举行烟火大会，解除宵禁，诸位要是感兴趣可以出宫自行游玩。”王晓介绍道。 “那中秋当日我们去见天后？” 王晓笑了笑，“此事会有人通知你们。” 秦沐凑了上去，“不知这位大人现如今是鸿胪寺负责何事？” 王晓看了秦沐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声音和肤色很陌生。 “我在鸿胪寺负责对外贸易，现如今临时过来负责接待使者。” 秦沐开心一笑，当初自己帮他没要报酬，看来是做对了，有了王晓自己的东西也不愁往外卖。 秦沐心中打算等一切尘埃落定后离开洛阳偷偷发育一番。 “不知大人，在何处港口？” 王斯犹豫了一番，“在东治港。” 秦沐点了点头，防止其他几人起疑心秦沐解释道，“我们新罗准备和大唐进行贸易，所以啊想知道大唐哪个港口距离新罗近一些，咱们也不用绕远路不是。” 王晓笑了笑，“只要太后答应，我们随时欢迎。” 新罗一个个小小附属国能和大唐做什么生意？王晓内心吐槽道。 全有才问道：“此次来朝，我没们新罗准备了礼物，不知何时能够送过去呢？” 王晓看向身后几人抬得箱子，“你们来的正巧，其他国的使者们正在等着太后下朝后进贡呢，咱们这就去。” “本来不想带你们去的，怕你们丢人，现在你们硬要献礼我也没办法喽。”王晓心中想到。 走了十几分钟，秦沐一行人来到丽春殿大殿内。 里面站了几十个奇装异服的外国人，一时间秦沐根本分辨不出来他们来自哪里。 按理说大唐周边的国家有琉球、天竺、和一些小国。 这些人长得一副外国人模样，难道他们来自欧洲？ 往西边，那只有阿拉伯和东罗马拜占庭两个有些名气的。 没一会儿，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秦沐下意识盯着她，脸上露出绚丽的笑容。 然而上官婉儿表情严肃走到一旁。 “天后到！” 其他人分分行叉手礼将腰弓成九十度齐声说。 “参见天后殿下！” 呦呵，都做了功课呀。 无论任何时期，只有国家强大人人家才会尊重你，甚至行你们国家的礼仪。 大唐在现在绝对是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 武后坐在高位之上，挥了挥手缓缓说道：“诸位使者不远万里来我神都，辛苦了。” 此时一名大胡子的男子说着蹩脚的中文，“天后殿下，我们阿拉伯带来了…礼物…” 此时两名带着头纱的男子捧着一个箱子走上前。 男子掀开箱子，里面金光闪耀放着一镶嵌宝石的法杖。 “我们教皇祝天后永远年轻，大唐永远强盛。” 武后满眼欢喜，“嗯，不错。” 接下来是拜占庭的使者他们上供的是蓝宝石加上红宝石的耳坠一对。 武后看完点了点头。 金子宝石武后并不喜欢，而且这异域宝物也只能放在库房吃灰，根本没机会拿出来，她在想着将这些赐给谁比较好呢。 陆陆续续其他使者接连拿出自己国家认为最珍贵的东西。 琉球上供了一条珍珠项链，被其他人嘲笑了一番。 他们只能羞愧的低着头任由其他人嘲笑。 等到新罗时，才抬起头准备跟着其他人一起嘲笑一番 全有才自信满满走上前。 “天后，我新罗的宝物全天下仅有一物。” 所有人打起精神，新罗一个小国能拿出全天下仅有的宝物，那可是笑掉大牙了。 全有才掀开箱子，两个箱子里放着圆乎乎的透明圆球。 其他人纷纷讨论起来这是何物。 “这是冰块？” “不对，冰块早就化了才是，看着像琉璃。” 武后好奇的看着箱子里两个球，“这么圆润大的琉璃确实少见，此次新罗王有心了。” 秦沐走上前，“这只是一部分，天后，让我来给您解释一番如何。” 武后看着秦沐点了点头，“那你说说这其中的蕴意。” 秦沐叫人将圆球搬出箱子放在地上，底部的木质底座下面一个圆球点上烛火，另一个秦沐蹲下来，将手机透过袖口打开手电塞了进去。 此时两个圆球一个散发着火光一个散发着白色的冷光。 “此为日月同辉!”秦沐招手大声喊道。 其他人一个个瞅着圆球无不惊叹。 “妙啊！日月同辉是为大吉啊！” 上官婉儿附和道，“此日月同辉在夜晚一个点上蜡烛，一个充斥月光，天后此物确实祥瑞。” 秦沐不解的看向上官婉儿，她为什么如此激动？ 难道自己被认出来了？ 秦沐不相信，自己现在的样子和非洲酋长差不多，可是上官婉儿为何要帮新罗说好话。 武后容颜大悦，“好蕴意，好蕴意啊！” 阿拉伯和拜占庭的使者十分不解，这两个琉璃球为何会让武后如此开心。 琉璃再珍贵那也是琉璃，永远比不上金子和宝石。 文化间的差异如同天堑一般，让他们难以理解，秦沐的琉璃球只有亚文化的圈的国家才能理解。 琉球的使者看着两个球内心激动无比，嘴里一直念叨着思考一，思考一。 要不是武后在，非要逮着新罗让他们告诉自己如何制作这个琉璃球。 上供结束后琉球使者像个跟屁虫一般一直缠着秦沐问他如何做到的。 秦沐也懒得搭理他们，看到他们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就犯恶心。 秦沐转您念一想，为什么不狠狠地宰他一笔呢。 秦沐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琉球使者。 “想要知道也行，不过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哦。” ------------ 第九十九章 逃脱 琉球使者颔首低眉谄媚的笑着说，“嘿嘿，您直说，你们大唐有句名言叫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懂得还不少嘛。”秦沐打趣道，“这琉璃的制作方法就是烧沙子。” “然后呢？” 秦沐无奈摊着手，“没了。” 琉球使者两眼一抹黑，“这…这…” “给钱，一百两！” 琉球使者商议了一下，最终还是给了秦沐十两金子。 “多谢，多谢。” 秦沐冷哼一声，这群琉球人还真是为了学到东西吃亏也要啊。 秦沐掂量着金子，“小青，带你去出宫玩一玩。” 不远处等的着急的小青兴高采烈的跑到秦沐身边。 “秦大哥，怎么样？太后喜欢你做的东西吗？” “喜不喜欢不重要，走吧，带你吃好吃的。” “好呀，好呀！我要吃胡饼！” “好，吃个够。”秦沐大踏步往外走。 “可是我想吃你做的菜。” 秦沐心情大悦，“那咱们找家馆子，我亲自给你下厨。” 两人来到洛阳集市吃饱喝足，在西市溜达，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离别许久的李府。 “此去一别足足有一个多月，这府邸没人打扫落了不少灰尘啊。”秦沐感慨道。 “是啊，咱们在这里生活多好呀。” “都怪我，太过自负，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其实啊，太多不稳定因素了。” 秦沐想了想自己的最近的行为，一，树敌太多得罪了洛阳行会，可是自己就算和他们做朋友也融入不了他们。 第二，出风头太大，在武后面前表现的太过能干，能力太强却不想入仕，现在想想自己当初答应是不是会好一些。 秦沐回过神，慢慢走进府内。 里面的人去楼空，家居设备也被人盗的一干二净，就像当初第一次来的时候相差无几。 院子里的花，有些干枯，也有的因为缺水而死。 “不知若琴那边怎么样了。”秦沐担忧的自言自语道。 “你们是？”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秦沐转过身惊了一下急忙压低声线，“见过大人。” “奥，你是新罗使者。”上官婉儿说道。 “嗯，是的，敢问小娘子是？”秦沐装傻的问。 “上官婉儿。你们为何来此地？是于这原主人相识吗？” “只是凑巧闲逛到此处而已。” “你说谎，你认识秦沐。”上官婉儿看着二人。 虽然他们都变换了妆容，可是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绝对忘不了。 小青侧着身子生怕上官婉儿认出来她。 “才人，我就是秦沐。” 秦沐恢复正常声线，撕掉胡须。 “秦大哥，你疯了啊！”小青叫喊道。 “不，我相信才人早晚会识破，许久不见啊，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会心一笑，“你既然回来了，为何要以这幅模样，这样的身份？难道说你被要挟了？” “才人说的没错，若琴和吴正极在他们手上呢。” “需要我上报天后吗？要是她施压新罗王，你们定可以安然回到洛阳。” “多谢才人好意，我自有办法。” 秦沐可不傻，现如今可不是上官婉儿一句话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自己要是面见武后，说破了嘴也理不清。 自己去了若琴这个异族公主，再加上商人身份，buff算是叠满了，一个不开心自己那就是谋反之罪。 “天后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不要吗？秦沐。”上官婉儿劝说道。 “才人，我需要的从来不是那一官半职，我需要的是自由。” “加入新罗就能自由，我看不是吧？” “才人说的对，我现在更加不自由，就在门外就藏着新罗的侍卫，今天你我相见，我回去必将凶多吉少。” “那我待会从后门出去。” “不必了，才人，他们看到就看到，有什么需要遮掩的，再说了这些日子不见，咱们叙叙旧又如何呢？”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嗯，晚上咱们宫中宴会再见。” 上官婉儿转过身笑的更加灿烂，秦沐的回归可以帮助她很多忙，自己也能有有一个可靠的队友。 秦沐看着上官婉儿远去的身影心中感慨着上官婉儿也不不如史书上说的那么不堪。 “走吧，小青，回宫里看看接下来的活动。” 据秦沐所知，这次来洛阳新罗还有另外的打算，他们想要借机让武后扶持全有智上位。 毕竟这新罗王不过几岁孩童，背后是她的母后垂帘听政，这和现如今武后的处境有些相似。 要说人最讨厌的就是和自己相似的人，因为你能从他身上看到自己的所有缺点，新罗圣女在统治地位上和武后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这一切和秦沐没什么太大关系，他现在要做的都已经做完，接下来就是等，等待着吴正极的好消息。 新罗江华城朴府内。 乌云遮月，吴正极熄灯了后一个时辰，悄悄起身。 他从窗户翻出房间，蹑手蹑脚的来到若琴的房间。 若琴等候多时。 两人悄悄来到墙边。 吴正极蹲下来，“来，踩着我的背出去。” 若琴犹豫了一下，踩了上去，费力的往墙头上翻，到了墙头，她伸出手让吴正极拉着他的手上来。 吴正极接力一个跳跃蹬墙上了墙顶。 吴正极稳好身形，和若琴一起跳了下去。 “啊！”若琴忍着剧痛喊了一声。 “怎么了？” 若琴故作坚强，“没事，咱们走吧。” 吴正极在前面走，若琴费力得跟着。 不知走了多远，他们来到城墙处。 看着十几米的城墙，吴正极掏之前埋好的钩索。 绳索像风筝一样挂在城墙上。 吴正极三两下爬了上去，到了若琴后吴正极奋力的拉着她。 “什么人！” 城墙上巡逻的士兵发现了吴正极，一团团火光慢慢靠了过来。 “别慌，接着爬。” 城墙守抽出刀跑了过来。 “胆子到不小，兄弟们，抓住他！” 吴正极拉起若琴，将他护到身后，随后拿出匕首，率先解决一个侍卫。 其他人见状犹豫了一下。 吴正极拉着若琴，抽出绳索，甩向另一边，以飞快的速度背着若琴拉着绳索跳了下去。 “砍断绳子！” 吴正极飞快的桦下去，手心磨出鲜血，在绳索断裂钱安稳落地。 吴正极大口喘了几口气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若琴，咱们逃出来了。” 此时若琴脸色发白，在月光下犹如一张白纸。 “捏密室吧，若琴？” 吴正极发现，若琴的浑身在发抖，他看向若琴的脚，白色的鞋子已经变成红色。 “你受伤了！” 若琴一瘸一拐的走着，“快点走，他们要追上了！” 吴正极毫不犹豫的背起她，“走吧，我答应秦沐要讲你带回去的。” 吴正极已经筋疲力尽，再背一个人跑路，顶多只能比走路快那么一点。 大概跑了几里地，吴正极彻底没劲，后面的追兵的火把越来越近，吴正极看向不远处的水沟，带着若琴跳了进去。 侍卫追过来，四处找了一番，指向远方。 “接着追！” 水沟里冒出两个头，大口喘着气。 “蠢蛋。” 若琴冻得浑身发冷，吴正极拉起她慢慢往田地里走去。 一开始他打算坐船回去，现如今只能想办法找匹马赶回去才行。 带着若琴确实会影响逃跑速度，可是答应的事他必须要做到。 若琴紧紧跟在后面，脸上漏出一丝微笑，她距离秦沐越来越近，内心的喜悦冲刷掉了身体的疼痛。 两人一直走到天亮，炎热的太阳很快将衣服晒干。 吴正极看着不远处的村落，对着若琴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匹马来。” 朴府内，朴雨星勃然大怒训斥着府上的侍卫。 “都是废物！叫你们看人都能看丢！” 朴雨星立马意识到不对劲，这秦沐之所以带走小青真正的原因是为了更好的逃跑。 “赶紧通知边境，让他们查出去的每一个人！” 几名侍卫灰溜溜的离开了。 朴雨星背着手，要是若琴逃走那相当于秦沐再也不会回来。 “对了，先去港口那边，要快！用最快的马。” 江华城郊外，吴正极骑着马接上若琴，飞速的往边境跑去。 他知道，要是能够提前到达边境，就可以在信息传达前溜出边境。 由于新罗兵力不足，到时候强行冲关也不失不行。 马儿跑了几个时辰，在傍晚来到了边境。 秦沐发现边境的士兵多了起来。 他看向身后几百米驶来的马车心中有一计。 他拦下马车，“我的马儿跑丢了能否载我们一程去找马？” 马车里下来一对夫妻，仔细打量了吴正极。 “你是大唐人？” 吴正极点了点头。 “不行。” “我可以给报酬，我的马就在那边树林里，找到后给您五十两白银如何？” 老夫妻听到这么多钱，瞬间来了兴趣。 “都说大唐人有钱，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哈哈哈，行，不过得先付一半。” 吴正极从鞋子来拿出一块金片。 “都是你的。” 若琴十分不解，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切，按理说直接让他们藏进车内就行，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