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卷 ------------ 第一章 梦中梦 静谧的夜晚,一间卧室内。 伍双一如既往地拉上窗帘,遮住了外边的皎洁月光。 老式的闹钟被他使劲扭着发条,直到发出‘咔’的一声,才算是到位了。 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他看着天花板,想起昨天夜里的梦。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声音在跟他说些什么,但他却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答应了那个声音提出来的一项交易,之后便醒来了。 这份奇怪的感觉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以至于在醒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以为自己那平凡无奇的生活,即将出现转折。 但最终,他还是将此归结成了一个怪梦。 毕竟,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属于是放在故事里都不会出现的路人,更别提说成为故事的主角了。 当然,他偶尔也会觉得,自己的爹妈也许是什么隐藏的富豪或是了不起的人物,现在的平凡生活,都是在刻意磨砺他,教导他生活不易的大道理,然后等到合适的时机,就会告诉他,家里其实有几个亿的家产。 但是他等了十八年,前两天才听说老爹终于还完了房贷。 好歹不算是负二代了。 如此想着,伍双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 “伍双先生?伍双先生?” 一阵轻柔的呼唤,让伍双从忘我的状态中回过了神,看向了正与自己说话的人儿。 这是一个白毛女孩,齐耳短发,配上剔透如宝石的红瞳,宛若从画中走来,一身黑色女仆装,修长的腿上裹着黑丝...还有高筒靴! 伍双看了之后,只想给自己来一下狠的,看看是不是在做梦,要不然他何德何能,被如此美女搭讪? 但他忍住了,努力淡定地问道:“你是?” “这是您的梦,我是您梦里的女仆,负责这里的一切。”女孩微笑着说道。 伍双欣赏着这个女孩的明媚笑容,同时注意到女孩口中的一个重要问题。 “梦里?” “是的,梦里,不知您是否还能想起来,自己是从哪来到的这里。” “我当然是从...”伍双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去看周围,同时回忆自己是怎么来的,但他很快就愣住了,因为周围的这一切,都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 这是一间欧式古典风格的房间,色调以暗红为主,身后的壁炉正晃动着火光,而他则是与眼前的女孩站在一张书桌前,书桌上空空荡荡,只有一本书与钢笔摆在在正中间。 他从没来过这种地方。 “人们从不会记得梦的开头。”女孩微笑着说道。 “所以,这是在梦里,你是我梦里的一个人?”伍双这下恍然大悟了,怪不得会有这么一个好看的女孩主动跟他说话,原来是在做梦呐。 这下他可就轻松多了。 毕竟是在做梦。 “是的。”女孩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恬静的笑容,“您可以在这里体验到各种各样的梦境,每一个梦境,都是一则故事,您可以编造不同的身份,以不同的方式去参与其中,谱写您想要的故事结局。” “听起来有点像是冒险游戏?”伍双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可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古怪的梦境。 难道和昨晚的那场梦有关? 他心里揣着疑惑看着眼前的女孩,等待着回答。 “您的确可以认为这是一场游戏。”女孩如此答道。 做梦都在玩游戏呀...伍双在心里吐槽了一波,倒也是兴致勃勃,因为他也是一个喜欢挑战的资深游戏宅,致力于在各种游戏中达成完美通关结局。 现在,在梦里大闹一场,感觉似乎也不错。 “请开始您的第一场冒险。”女孩伸手向书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像是游戏里的新手指引员。 伍双走过去一看,原来书籍已经被翻开,而在第一页的第一行上,就写着四个大大的字——旧日归来。 下方还有几段小字介绍。 【故事发生在大洋深处的某个地方,一伙游山玩水的年轻人正在享受自己的度假时光,并不知道自己即将卷入一场恐怖的事件,旧日的眷属已然苏醒,拱卫着神明曾经的居所,等待着神明的复苏,并杀死一切来犯之敌,而你是...】 文字到此为止,似乎在等着他将自己的身份填上去。 伍双抬头看了一眼微笑的女孩,确定后边是要自己写的之后,便是拉开椅子坐下,拿起钢笔就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等他写完名字,下边又浮现出了年龄职业人生经历之类的东西,写上不同的职业,所掌握的技能也会随之改变,而技能也能在确定职业后再另外添加上一两个。 这让他的兴趣更浓了几分。 看着那让人眼花缭乱的一堆技能,其中大多是他从未涉及过的领域,格斗枪械导航学医学...等等,甚至还有各种语言。 有些类似于跑团,但还好不用摇骰子。 要不然,梦里还得做非酋可就太憋屈了。 伍双一边吐槽,一边写好了自个的身份。 由于可能是在海上,他特地选择了一个水手的职业,然后为了多填一点人生经历,就干脆写了二十八岁,这样除了能将水手的职业技能都混成熟练之外,还能再写上一段曾在军队服役的人生经历,如此一来,便是自带了几个战斗技能,他可没忘记那一段小字里所写到的旧日眷属,有点战斗力总归是好的。 不过... “我写的这些技能,真的能用吗?”他带着些许怀疑,看向一旁的白毛女仆。 而女仆则是一如方才,温柔地笑着说道:“这是您的梦,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好吧。” 听闻此言,伍双也就不再纠结了,提笔写完所有技能。 然后是进入方式。 他尝试写了几次是船上的一员,但字迹都很快消失了。 最终,干脆自暴自弃地写上是一个失事的水手,侥幸活了下来,这一次的字迹倒是没有消失。 至于背景的详细描述,还有什么人物外貌,特质等等一系列东西,全都略了过去,不重要的东西无需在意。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样就可以了吧?” “您确定以此身份进入故事吗?” “确定。” “好的,这就为您接入梦境。” 伴随着女孩温柔的声音,他的意识又渐渐陷入昏沉。 “您可以一直重复体验,直到满意为止...” 女孩的声音渐渐变远,他的意识也在逐渐模糊。 梦中梦么?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时刻,伍双如此想到。 “即将进入梦境...” ------------ 第二章 再来一次 “先生,你还好吗?” 恍惚间,伍双听到一个声音,但听不懂这是哪国的语言,只能睁开迷迷瞪瞪的双眼,霎那间,刺眼的阳光让他再度闭上了眼睛,不自觉地抬起手来遮掩。 他还以为自己醒了,但这感觉又不像是在床上。 伍双努力适应了光线,再次睁开双眼,这一次他看清了周围,但同时也愣住了。 因为周围是一群年轻的俊男靓女,全都是一身泳装打扮,男的是泳裤,晒着线条分明的肌肉,女的是比基尼,大胆地炫耀着火辣的身材,身后是海天一色...他在一艘船上!看样子还是一艘豪华游艇!正行驶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 这是他这个屌丝从没见过的场面。 所以也就自然而然地憋出了一句俗语。 “卧槽...” “是个华夏人。” 大概是听到了这么一句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原本问话的语言也随之改变了。 “先生,你还好吗?” 伍双循声看去,发现是一个外国帅哥,其他的俊男靓女也多大是外国面孔。 这个梦似乎也太真实了一点。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体被水浸泡后,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觉,同时还有窒息的眩晕感。 让他只能勉强答道:“还好...” “先生,你是怎么落水的?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外国小哥一听到他开口,立马又丢了几个问题过来。 直接给他整懵逼了。 我说我是做梦来的,你信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信的,伍双也不打算解释,直接就捂着脑袋说自个忘了。 毕竟,失忆这招在电视剧里是百试百灵。 但到这貌似混不过去。 听到他的回答之后,周围这些人都面面相觑,直到一名穿着笔挺西装的严肃老人分开人群出现在他面前,锐利的目光好似藏着刀子,从上到下扫了他一遍,才转过头去吩咐了几句不知什么话。 伍双很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奈何英语都是散装,就别说是其他的语言了。 他编写身份的时候,甚至没选语言。 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伍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周围的几个年轻男子将他拽了起来,直接提溜进了船内的一个房间。 咩啊? 伍双一脸懵逼,但还没等他懵逼完,又有一中年男子进来了,像一个好好先生似地坐下来,问了他一堆问题,搞得他一头雾水,最终才确定,这家伙就是想给他一个勺子一个盆,然后让他把浴缸的水排空,于是他就告诉这家伙他要抽出裤衩里的皮筋打玻璃。 结果就是...他被关在了房间里,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像是鞭炮的声音,热闹极了。 过了好一会,鞭炮声才逐渐减弱。 等停歇之后没多久,伍双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自个房间的天花板好像开始扭曲了... 卧槽!塌下来了! 没等他做出反应,天花板便是整个坍塌下来... ... “你被邪神随手拍死了。” 白发女仆的温柔声音传来。 邪神??? 伍双又一次站在了这位温柔的白发女仆面前,但就在刚才,他还在那间几乎等于监狱的游艇客房里。 他一脸茫然地看向女孩。 这位温柔的女孩则是还给了他一个明媚的笑容,和一个不是回答的回答:“您忘了,这个梦境叫做旧日归来吗?” “哦,也就是说,刚刚是邪神降临,然后把我拍死了?”伍双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答案。 但女孩只是微笑:“您要再来一次吗?” “当然!”伍双毫不犹豫,刚刚他啥都没干就死了,这次必须干点啥。 “好的,这就为您接入梦境...” 伴随着白发女仆温柔的声音,他再一次进入梦境,又是熟悉的场面,还有熟悉的声音。 “先生?你还好吗?” 伍双瞥了一眼身旁这个不知道在说哪国语言的外国小哥,虽然他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他已经走过了一遍流程,对此自然是轻车熟路,老老实实地按照编好的身份,说自个是一个失事水手,并且表现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狂飙演技。 成功进入精神鉴定环节。 这一次,他也不皮了,选择用盆儿~ ... 经过几次失败,伍双摸清楚了所有精神鉴定问题的答案,成功通过精神鉴定,得到了有限的自由,还得在别人的监视下才能活动。 “你好,我叫伍双,天下无双的双。” 这是他那个爱读历史的老爹给他取的名字,说是想让他像古代的无双猛将那样,霸气豪迈。 但实际上,名字再怎么霸气侧漏,也比不上别人的爸气侧漏。 骡马跪族与罗马贵族也只是听起来一样罢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清冷系女生。 如果说白发女仆是温柔人妻,那这位便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冷艳女王。 只是现在这位女王,成了他的监视者。 女生穿着浅色的连衣裤,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肆无忌惮地晒着那双大长腿,回答简单且快捷。 “屠怜。” “你们是谁?怎么会来这?” “学生,度假。” “哦...” 伍双无语地点点头,由于没法再套到更多情报,他干脆选择在船上转悠一圈,熟悉环境,为下次做准备。 在这期间,那个名为屠怜的女生,也一直跟在他身后,相当的警惕。 哪怕是他试图搭话,也大多是无功而返,除了问出一个名字以外,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将船上能去的地方都逛了一遍之后,他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等着重开,顺带想看一看那个把他拍死好几次的邪神长什么样。 但还没等邪神出现,他就见到不远处的船尾边上,一个伤痕累累的深潜器就被船上的吊放架拉出了水面,几个年轻人从里边爬出来,紧张地跟着迎上去的西装老头说些什么,可惜听不清。 伍双刚想凑近一点,却听到又一个破水而出的声音。 他还以为是另一个深潜器,结果传来一声惨叫。 当他转头看去时,就见到甲板上多了一个奇怪的生物,正张着血盆大口啃食着一个年轻女孩的血肉,女孩躺在甲板上,血流了一地,但还没咽气,整张姣好的脸都扭曲了,努力张着嘴,似乎想要呼救,又像是要惨叫,可惜怪物撕裂了她的胸口,以至于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伍双看到这一幕,顿时感觉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如此血腥且真实的场面给了他巨大的冲击,油然而生的恐惧让他全身僵硬。 可就在这时,破水声开始接连而来,屠怜的惊呼也传入了他的耳中。 “闪开!” 这好像是对他说的话,但他僵硬的身体做不出反应,只能勉强转头看去,就见到一个怪物破水而出,向着他飞来。 伍双甚至能看清这怪物的满嘴利齿,令人作呕的腥风扑面而来... ------------ 第三章 神的安眠曲 痛! 太痛了! 经过几次惨死在怪物口中的经历后,伍双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这个梦境真实得有些过分了,就连被啃食分尸的痛苦都没法让他醒来,只有死亡才能让他回到白发女仆面前。 那些模样奇怪的生物,可以说是长得有十二分的丑,人鱼是上人下鱼,它是上鱼下人,至少有两米高,而且这些怪物的上半身就好像是长了一个食人鱼的脑袋,一张血盆大嘴里满是尖牙利齿,连钢铁在这张嘴里也像是布片似的。 在船上的那些人嘴里,这些怪物被称作是深海眷族。 比起普通人来说,这些怪物相当的强大,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不是寻常人所能媲美的,它们坚韧的表皮,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抗冲锋枪的扫射,而且生命力极其顽强。 他曾眼睁睁地看到过,在船舱狭窄的走廊里,一只怪物硬扛着两把冲锋枪的扫射,直冲人群而来,哪怕被打得鲜血飞溅都没停下脚步,直到被打断了腿,并且在脑门上补了几枪后,才不再动弹。 看得他是心惊胆战。 好消息是,经过多次尝试,他能单杀一只怪物了。 坏消息是,怪物真特么多... 伍双终于知道,自个在屋里听到的鞭炮声究竟是什么了。 在这么多次的重复体验中,他逐渐了解到了船上这些人的身份,的确是一群大学生,而他见到的那个老头则是一位教授,全都来自一所大学。 简单来说,就是老师带着学生开着游艇出来度假。 但他亲眼见到这帮所谓的学生端着冲锋枪跟怪物血拼,而那个老头更是拿着一把刀,从船头杀到船尾,所谓的鞭炮声,就是这帮学生在跟怪物血拼,当时就给他看傻了,甚至想问一句,你们的学校不会是叫卡塞尔吧? 可惜,这些人的嘴巴严得很,任他怎么套,都套不出来什么情报。 不仅如此,对他的态度也十分戒备,甚至连把枪都不愿意给。 好在,先前他便考虑过这一点,将这个身份的战斗力配置得极高,力量更是达到了九十点,虽然跟怪物没法抗衡,但也能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为身份添加的各种战斗技能,也都起到了效果,让根本没有经历过任何训练的他,在近身面对怪物时,知道该如何闪躲与攻击,并且在捡到枪械时,还能熟练地使用。 再加上sl大法的帮助,从怪物袭击中活下来并不算太难。 因为还有更难的... 第十七次从怪物袭击中活下来后,伍双站在甲板上,平静地看着远处缓缓隆起的海面,下边有一团巨大的黑影正要破水而出,那是正在苏醒的邪神... 怪物袭击完后,邪神便会降临。 或者说,是因为邪神降临怪物才会停止袭击,回去迎接它们的神明。 “船上有救生艇,你还有机会逃。” 一个疲惫却又依旧好听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伍双循声看去,是那个叫屠怜的清冷系女生,不过现在却多了几分威风凛凛,因为刚刚她在怪物群中大杀特杀,简直就是一个女战神。 可代价是一条胳膊和遍体鳞伤,脸也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正顺着脸颊往下滴。 虽然如此,漂亮女孩还是漂亮女孩,伤痕只会让其变得英姿飒爽。 “你们呢?”伍双并不焦急,因为他已经准备好了重开。 “我们会留下来解决这事,这是我们的宿命,你不一样。”屠怜说得决然,神情也异常坚毅,看得他都有些心动。 对一个梦里的女生心动,说出去也太匪夷所思了一点。 他哑然失笑地问道: “靠什么?炸弹吗?” 他无意嘲笑女生的决然。 这只是他每一次对话的惯例罢了,依照先前的经历,每次到了这最后时刻,他都要问几个问题,因为在死亡的这一刻,总是会有很多想说的话,即便是先前不能说的一切,也都无所顾忌了。 他现在要问的,就是这个炸弹是否能够真正解决问题。 早在前几次的时候,他就已经从女生口中听说了船上有一个炸弹,用来在情况失控的时候将整艘船连同敌人一起毁灭。 可...眼前这个宛若山峦名为神明的存在,真的是一枚炸弹能解决的吗? 屠怜点了点头:“是的,一个特殊的炸弹,安装在船上,一旦出现意外,就能将整艘船与敌人一起同归于尽,对于还没彻底苏醒的神明而言,这会是一个还可以的安眠曲,” 说到最后,还开了个玩笑,少见地笑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冷漠坚强的女生,居然也会开玩笑。 “那希望邪神能够喜欢。”伍双也笑了。 “希望吧。”屠怜忽然眼神一凝,随后目光越过了他,看向远处的海面,笑容渐渐消失。 “现在,你没有机会了...” 而伍双依旧笑着,在女生不解的眼神中,淡然说道: “我从来都没打算逃跑。” 如此说着,他也回过头,将目光投向远处的海面,一个漆黑又宛若山峦般的伟岸身躯从水下升起,恍若撑起了整片天空。 这是他第十七次见到这一幕。 说见怪不怪有点过分,因为无论是第几次见到,他都为这难以想象的伟岸身躯感到震撼,但至少也能说是从容不迫了。 甚至还能无不恶意地猜想。 这个所谓的神明已经第十七次苏醒了,如果祂知道的话,那岂不就是被自己这个凡人戏耍了十七次? 带着这样的猜想,伍双对着这位邪神第十七次竖起了中指。 虽然无能为力,但他绝不会惶恐拜服。 船上还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体,有怪物的,也有那些学生的,与前十六次没什么区别。 一切都早已注定。 就像是一个无法通关的游戏,无论怎么努力,都会在无敌的最终boss面前倒下,双方的差距肉眼可见,而且每一次的死亡,都不能说是轻松,甚至在各种死法里,被邪神拍死算是最轻松的一个。 可他偏偏就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家伙。 而且...这可是我的梦啊! “您还要再来一次吗?”白毛女仆熟悉的声音响起。 “当然。” 伍双毫不犹豫地回答。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这一次,他为故事写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正在为您接入梦境...” ------------ 第四章 赶赴宿命 坐在船上,伍双望着远处的海天一色,不禁呼出一口怅惘,轻声呢喃道:“又见面了,大海...” 说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努力抵抗着窒息的眩晕感。 这是每一次开始时都有的状态,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依旧是同样的开局,但他已不是初见时的萌新。 扶着栏杆,眺望着远处的海天一色,他在想,自己是第几次看到了这片海洋。 “先生,你...还好吗?” “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伍双如此说道,他对这个开局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当即就表明自己是一个失事水手,在通过精神鉴定之后,模糊地提出有怪物的存在,这样能提高一点这些人的警惕性。 然后就可以在监视下活动。 之前这个时候,他一般都会去熟悉环境,又或是思考该怎么和怪物战斗。 但现在,他一点也不紧张,甚至想去吃点东西。 这艘船可以说是将一间豪华酒店搬到了海上,设施样样齐全,吃的东西自然也是高级货,这一点他专门确认过好几次。 来到餐厅坐下,伍双抬手就点了一大桌的菜,然后开始狼吞虎咽,顺带再跟女生随意地聊着天。 这是战前准备! 这番饿死鬼的吃相,看得一旁的女生表情复杂。 但很快,她就没有心思在意这个了。 窗外逐渐落下的夕阳,映红了半边天空,餐厅门口冲进来几个慌慌张张的年轻人,引起了餐厅里所有人的注意。 一直坐在他身旁的女生赶忙起身问道:“出了什么事?” “水下...”那几个冲进来的年轻人显然是顾及到他在场,所以将声音压得极低。 但伍双依旧知道了结果,努力地干饭,完全不在意他们特意避开自己,一个接着一个通知其他人。 被通知到的人全都迅速起身出去。 “你呆在这里,别乱跑。”一直看着他的女生仅是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也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伍双早就习惯了这场面,目送着其他人全部离开,慢慢吞吞地解决剩下的那一点残羹剩饭,努力贯彻光盘行动。 将盘中一扫而空之后,他才慢悠悠地起身,随手将果盘里的苹果揣进兜里,又去厨房里顺了一根擀面杖,外加两袋胡椒粉和两罐辣椒酱,接着在餐厅里转了一圈,拿了一把切肉小刀,找了一条干净的餐布慢慢擦干净,才反握在手里悠哉游哉地离开。 等他到了外边,已是一片肃然,那些所谓的学生早已换上了一身干练的作战服,穿着各种各样的装备,手里还端着各式枪械,而他这个穿着沙滩裤腰里还揣着擀面杖的家伙,就像是混入狼群里的哈士奇那样突兀。 这正是他隐约提到有怪物后,才会有的场面。 “你出来干嘛?!”发现他出来的女生有几分气愤。 “赶赴宿命。”伍双笑着答道,像散步似地走到女生身旁。 引得女生一阵错愕,但他并不在意,反倒仔细端详着女生。 说起来,他已经见过这个女生很多次了,这个看来有几分清冷气质的女生,偏偏生了一副狐媚样,有时他都在想,若是这双勾人的眼眸泛起秋水,不知会勾走多少人的魂,可惜女生眼里没藏着秋水,倒是藏着两把锋芒毕露的刀子,刺得他这个色胚浑身一颤,刚上来的体温又下去了不少。 不过,让他印象深刻的不是女生的长相,而是身材。 第一次见到,女生还穿着比基尼,他甚至能看见水珠从女生湿漉的发梢上滑落,一路流进那道引人入胜的深谷。 而现在,女生穿着一套紧身的黑色作战服,更是将那火辣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可惜,这不是一个让他谈恋爱的梦,更不是色色的梦。 “能给我一把枪吗?” 他很礼貌地向女生伸出了手。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作为被索要者的女生更是一头雾水。 伍双只能再重复了一遍。 “能给我一把枪吗?” “为什么?” 屠怜话音未落,伍双便举起了小刀。 不过,他的目标不是女生,而是另一边,靠近海的那一侧。 而就在他手中小刀刺出去的瞬间,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破水而出,向着甲板扑来,张开了满是尖牙利齿的大嘴,结果正好撞在了他刺出去的这把小刀上。 如果他不挡住这一下,作为目标的他,就会当场死亡。 在将小刀刺入怪物嘴里之后,他没有一丝犹豫地放弃小刀抽手而出,然后侧过身子,任由怪物摔在甲板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好似怪物主动找死一般。 看着怪物死不瞑目的双眼,伍双也只好感慨一句。 不好意思,我背板了。 “能给我一把枪吗?” 他再次提出请求。 当然,他也知道这个请求在眼下还没法实现,因为周围所有人,包括女生在内,都被他这么干脆利落的一刀给看愣了。 而他对此也早有准备,掏出兜里的苹果,往另一侧船舷掷去。 那里正好有一只怪物,也张着血盆大口扑上来,而这一枚苹果很好地教育了它不要没事张着嘴,不然容易呛着。 伍双没有管这个摔在甲板上死命挣扎的怪物,反手拿出了擀面杖。 因为有更多的怪物扑上来了。 他早已知道这些怪物扑上来的位置,但还是忙得有些不可开交,甚至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冰河世纪里的那只松鼠,为了保卫坚果而大战食人鱼。 而他的坚果们,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表演。 “我觉得,船里可能更好防御一些。” 将擀面杖丢向最后一个跳上来的怪物后,伍双如此说道,但所有人都已经看傻了。 他不得不再大声地重复一遍。 那个大概是教授的西装老头才终于反应过来,赶忙让自个的学生们赶忙进入船舱内,顺带把从深潜器里出来的伤员也扶进去,这些学生的动作也相当迅速,比起学生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但这只是第一波的怪物而已,接下来还会有更多。 “能给我枪了吗?”伍双笑眯眯地看向了女生。 而回过神来的女生则是皱眉惊疑道:“你究竟是谁?” “赶赴宿命之人。”他嘴上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拿出了装了满满一袋的胡椒粉。 比起周围拿着各种枪械的学生而言,他虽然拿着一袋胡椒粉,却像是拿了免死金牌似的信步闲庭。 “这东西对它们可没用。”女生瞥了一眼嘟囔道。 “我知道,但它们也不喜欢吃。”伍双说着将手中这袋胡椒粉一甩,就丢进了一个刚扑上甲板的怪物嘴里,倒了大霉的怪物开始如它前些个吃了辣椒酱的同伴一样挣扎。 第二波怪物开始进攻了。 这回战场转移到了船舱内。 而伍双则是充分学习了龙叔的传统艺能,家具城战神上线。 这艘游轮不可谓不豪华,简直是将一座五星级酒店搬到了海上,所以船上的各种玩意也少不了,什么扫帚桌椅,都成了他手里的武器,尤其是还有不少作为装饰的刀剑挂在墙上,数量之多,甚至让他想要学习一下奇拉比,但无论什么,都还是没枪好使。 “请把给我一把枪。” 一路从船舱门且战且退,伍双一直挡在最前边。 在从墙上拿下一把剑插进怪物嘴里之后,他将手伸向后边,顺带转过头微笑一下,因为他身后是一个可爱的眼镜娘。 眼镜娘在愣了一下之后,迅速将手里的霰弹枪送上,乖巧得像是被捏住了后颈的猫儿。 经过战斗,他现在已经初步得到了这些人的信任,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因为时间要到了。 怪物正从四面八方袭来,撞破船上的窗口,挤进船舱内部发起围攻,即便他挡在正前方,其他方向的压力也不小。 但很快,这些疯狂的怪物就要回去迎接它们的神明,而他也要送走这些人,然后迎战神明! “你们坐救生艇离开吧。” 他如此跟这些人说道。 一阵面面相觑后,西装老头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如您所见,一个失事的水手。”伍双笑着说道,“现在可没有时间浪费了,你知道下边是什么东西,带着你的学生离开,还有机会,我会留下来解决这一切。” 老头没有过多的犹豫,便干脆利落地说道:“我留下来跟你一起,其他人全部上救生艇!” 伍双没有拒绝。 这些人的动作很快,没一会他便和老人一起站在船边,目送着最后一艘救生艇被放下水。 “你叫伍双?”老人问道,带着浓重的外国口音。 “是的,天下无双的双。”伍双半开玩笑地说道。 老人却也笑了。 “还真是...用华夏的俗语来讲,是人如其名吧?对了,你怎么知道胡椒有用的?” “就试试咯~”伍双满不在乎地说,随手又拿出了一袋,“我这还有呢。” “呵,这可对神明没用。”老人哑然失笑。 “我知道。”伍双一脸认真地说道,“但对你有用。” “额?”老人愣了一下。 但还没有反应过来,伍双就将这一袋胡椒粉糊在了这位可怜老人的脸上,顺带弯腰抓住老人的双脚用力一抬,猝不及防的老人就这样被他丢下了船。 “你在干什么?!”旁边还没有下到救生艇的女生一愣,顿时质问道,并迅速举起了枪。 伍双当然知道这位叫做屠怜的女生究竟有多能打,但是比她更能打的老人都下去了,怎么可能还差得了她? 抬手一顶,再往后一绕。 枪响了。 但没打中~ 伍双从后边控制住了这个女生,然后做了一件他一直都想做的事,贴近女生的脖颈嗅上一口,轻声说道:“像你这样的漂亮女孩,我怎能忍心让你葬身大海?” “你究竟是谁?!”女生大抵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轻薄,气得脸都红了,咬牙切齿地问道。 “呵,我是伍双啊,天下无双的双。” 伍双说完直接就将女生丢下了船,看着女生被其他人接住安安稳稳坐在了船上之后,转身向着舰桥走去。 现在,他是船上的最后一人了。 望着那从水下逐渐升起,巍峨如山峦的伟岸身躯,伍双也不得不感慨,自己做的梦可真是大胆,连这种超乎想象的存在都能梦到,但也到此为止了。 他走上驾驶舱,拉响汽笛,向着死亡,扬帆起航! 接下来,他将要迎战神明! 可还没等他热血起来,一道黑影呼啸而来,那是神明展开的双翼,正好扫过船只,如同扫走一叶浮萍... ------------ 第五章 梦醒 海水在翻涌,狂风在怒号,天空中的云朵好似一块沉重的黑铁,随时都会坠落下来。 邪神降临了... 那在传说中才会有的伟岸身躯从海面下升起,遮天蔽日的双翼在祂背后展开,在这一刻,天空都显得是那么渺小,海水从祂那山峦般的身躯上倾泻而下,激起万丈巨浪。 天地都拜倒在祂脚下,万事万物皆已臣服。 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远处,救生艇上的人们失魂落魄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经过相关的训练与学习,来预防与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可现在,他们却什么也做不了。 在神明面前,人类是如此的渺小... 呜!!! 忽然,一阵汽笛声划破了天地间的寂静,炽白的灯光照亮了沉寂的黑夜。 救生艇上的人们纷纷站起,循声望去,却见到那艘已经沉寂许久的游轮又动了起来,难道...那个人还活着!? 屠怜也跟着众人一块,缓缓站起望向远处海面上的那艘游船,呆呆地望着远处游船上的那个身影。 那个男人一手握着船舵,一手拿着步枪,犹如一头猛虎般怒吼。 他在向神明宣战!他在向神明发起冲锋! 这一刻,他仿佛是一位骄傲的古代战将,即便早已孤身一人,也依旧昂扬着头颅,抓起缰绳,握紧长枪,向着敌人的千军万马发起冲锋,向世人宣告,他还没有认输! 嘹亮的怒吼声响彻天际。 惊雷滚滚似那冲锋的鼓点。 拥有无尽伟力的神明注意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小虫子,宛如山峦般伫立在海面上的身躯缓缓转动,目光如炬地看向这个不自量力的蝼蚁。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举动。 唯有无视,是最高的轻蔑。 在祂随意掀起的波涛中,残破的游艇就像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被打翻在风浪里... ... “卧槽!差点又挂了!他奶奶的!做个梦而已,要不要这么夸张?!” 伍双大吼着,心有余悸地从船舵下露出脑袋。 刚刚那一下,只是神明展开了那对近似蝠翼的巨大翅膀,但当这对翅膀带着尖啸声扫过舰桥的时候,还是轻而易举地给这艘豪华游轮开了个瓢。 神明抚我顶,寸劲开天灵,大抵是如此了。 现在,伍双就站在驾驶台上,紧握着船舵,仰视着神明,已经变成敞篷的游轮无法再遮蔽风雨。 他便沐浴在暴雨中,迎着狂风怒吼。 现在只有嘶吼能给他带来几分胆气。 无论是见到多少次,他都没法忽视那宛如山峦般的巨大身躯,如此伟岸身姿,光是伫立在那儿,就能给万物带来可怖的压迫感。 而首当其冲,作为被神明所俯视的凡人,他自然没有那么轻松。 但他也绝不畏惧! 做梦都不敢,那还什么时候敢? 伍双捡起刚刚随手顺来的步枪,努力抑制着自己想要竖起中指等死的冲动,启动了这艘游轮向着神明发起冲锋。 仰望着面前这尊不可描述的可怖神明,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四肢一阵阵发凉,扣着板机的食指止不住的颤抖,也许,疯狂便是神明给予人们最大的恩赐,让他们不必再清醒地经历恐惧... 但总有可笑的凡人想要挑战这一切。 “啊啊啊!!!” 伍双扣动了板机,向着神明疯狂地倾泻子弹。 他知道这对于神明而言没有半点作用,但这对于他来说,是为数不多的发泄手段。 神明好似被这种挑衅的行为所激怒,抬起了手,带着山呼海啸般的音爆声砸下,像是如来佛的五指山,而他却不是会七十二变的孙猴子。 上一次,邪神攻击没那么快,而这次却快得太多了。 整个梦境里,就只有邪神的举动每次都有不同,前几次,邪神仅是张开翅膀之后就啥也不干了,可惜那时候的他又不知道炸弹该如何启动,而船上的人也都死得七七八八,剩下人也在被翅膀扫过之后死得剩下几个,后来邪神开始有所动作了,完全不给他启动炸弹的机会。 过了几次后,邪神又恢复前几次时张开翅膀就呆住的状态,偶尔还会发出一些不明意义的声音,有时激烈,有时平静。 现在,邪神又开始攻击了。 但这一次他按下了启动炸弹的按钮... 恐怖的风压抚平了汹涌的海面,甚至有几分要将巨轮压下水面的趋势。 作为凡人的伍双更是躺在驾驶台上动都动不了,但他却在放声大笑着,因为炸弹已经启动,无数次的死亡到此为之了! 这便是他期望已久的完美结局。 看着遮蔽整个天空的巨掌,他微笑着竖起了中指... 神明将游轮狠狠砸入水下,掀起万丈的巨浪,但一股炽白的光团从水下膨胀而起,席卷了整个海面... ... “最后,我启动了自毁装置,将神明一起拉下水!” 在女仆面前,伍双如此掷地有声地说道。 “很精彩的故事。”温柔的白发女仆微笑地说。 “您决定结束这次梦境了是吗?我想提醒一下您,如果您选择结束,那么您这次所使用的身份将会被标记为死亡,因为您在梦境里的最后结局是死亡。” “随便啦。” 伍双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完全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毕竟这只是在做梦而已。 虽然有点奇怪...他已经打定主意,醒来之后要去查阅一下与梦境有关的书籍,但还是没将这与金手指联系起来。 毕竟,那可是故事里才有的情节... 伍双也成幻想过天降系统走上人生巅峰,可他很清楚自己是谁。 一个只敢在梦里放肆的普通人罢了... 也许是白天时的幻想,让自己做了那么离奇的梦,但醒来之后,他还是那个普通人,而不是梦里那个敢于直面神明的狂徒。 “那好,梦境结束,您成功阻止了旧日归来,但所使用的身份也已死亡,无法进行结算成长,请问您要埋葬这个身份吗?”白发女仆显得很认真。 伍双也被这股认真劲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但这么一个畅快淋漓的梦境,也该有一个充满诗意的结尾。 “如何埋葬?”他问道。 “屋外便是墓园,您可以选一个墓地。”女仆如此说道。 听到这话,伍双便是走出屋外一看,的确还真的有一片无主的墓园,当他随手选了一个最近的位置之后,一个墓碑便被缓缓立了起来。 “请问,您想要写上什么样的墓志铭,还是默认?”女仆也跟着出来了。 但伍双却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哑然失笑,因为那就是他的照片,只不过比现在成熟了许多,哪怕是他本人,都差点认不出照片上那个坚毅的男人,居然会是自己这个衰仔。 “为什么是我的照片?” “因为您并没有对身份的外表与特征进行描述,所以就采用了默认外表,并经过合理的模拟后形成,且确定之后无法再度修改,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了,就这样吧。” 伍双也不在意,看着墓碑上的空白,思考片刻后兴致勃勃地说道:“挑战神明的狂徒,墓志铭就写这个!” 虽然中二度爆表,但伍双依然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自己的墓碑’。 做梦不中二,那还哪时候中二? 不过,也是时候醒了~ “您要退出梦境了么?” “是的,梦该醒了。” ------------ 第六章 平静的生活 伍双拉开窗帘,沐浴着阳光伸了一个懒腰,随后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发呆。 梦里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他仍记得那个来自深海的恐怖神明,还有那艘豪华游轮上边的人与物,甚至能回忆起开枪时的后坐力,以及硝烟中混杂着血腥的气息。 如果不是醒来之后是从床上坐起,他甚至会怀疑,这是不是自己曾切实经历过的事。 一个真实到让人分不清现实的梦... 伍双看着双手哑然失笑,梦里他是挑战神明的英雄,现实他是一个中二晚期的少年人,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有点惆怅,不过英雄是需要牺牲的,还是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人比较好。 “起床!七点了,吃早餐了!” 更年期妇女的喊声,如惊雷般在门外炸响。 那是他的母亲大人,每天准时七点来敲门,比闹钟还要准时。 伍双压下澎湃的心潮,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便倒回了床上,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没有一点想要动弹的欲望。 比起梦里那跌宕起伏的经历,他在现实里的生活,可谓是平静且无趣。 作为一个放假的大学生,他如今在家里的处境完全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人厌狗也嫌。 母亲温柔的爱,只停留在他回来的前两天,然后就迅速从母慈子孝,演化成了鸡飞狗跳,如今更是怎么看他都觉得不顺眼,路过都得挨两句念叨。 叮铃铃~ 七点钟的闹钟响起。 伍双抬手掐掉,仍旧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纠结着是再眯一会还是现在就起。 但母上大人的怒吼,让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起床。 “快起来吃早餐!再不吃就要凉了!吃完早餐就下楼活动活动!别整天待家里,都待废了!也不带几本课本回来学习,整天就待家里玩电脑,无所事事...” 他穿好裤子打开门,母上大人还在厨房里絮絮叨叨。 对此已经有了丰富应对经验的伍双,全当做是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实在不行也可以反过来。 而且现在的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昨晚的梦。 逐渐从刚醒时的迷糊状态恢复过来后,他越来越觉得这个梦古怪。 按理来说,在醒来之后,应该很快就会忘记梦里的一切,哪怕是知道自己在做梦的清醒梦也一样,最多记得一些感受。 可他却连梦里的任何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哪怕是每次死亡时的痛苦,现在回想起来,他都会感受到浑身一阵幻痛,仿佛是真实经历过。 伍双默默地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看起了新闻。 如果那场梦是真的,那在新闻上肯定会有提及,那不可名状的恐怖神明,是绝佳的新闻头条。 可他翻了换了好几个频道,也没有看到类似的新闻。 世界那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他十多年来所认识的没什么分别。 当然,也有可能他所看到的世界,只是属于普通人的那一面,而实际上,这个世界还有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另一面,在这一面里,有传说中不可名状的邪神,有让人眼花缭乱的超凡力量,还有他那波澜壮阔的梦... 不过,那就不是他这个普通人能够探究的了。 刚放下遥控器,伍双正打算拿起桌上的包子啃一口,就看见母亲大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水煮蛋,见到电视上正播报的新闻后,狐疑地看了过来。 “你居然还会看新闻?” “这话说的...你儿子又不是只知道玩游戏。”伍双无语地吐槽了一下。 然后就见到母亲大人沉思了一会,认真地反问道:“难道你除了玩游戏,还干过别的吗?” 说完,又开始了日常的念叨。 “一天天的,除了玩游戏,其他啥也不干...” 一番话下来,伍双直接举手投降,将作为早餐的一个鸡蛋外加两个包子塞进嘴后,迅速地润出了家门。 楼道里安静异常,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意十足,阳台外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他靠在门上长叹一声,忽然向往起了那个波澜壮阔的梦。 从前,在初中那段中二病高发期的年纪里,他也觉得自己是一个老实拧巴又有一点点蔫坏的衰小孩,在十八岁那年,会等来一扇改变命运的门。 可惜,他大抵是太过普通了一些,没有故事里的那些主角特别。 所以,命运的大门并没有向他打开。 毕竟,父母双全,家境寻常,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就像是日漫里的男主一样,除了亚撒西以外一无是处的他,好像也没什么可不满的。 伍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穿着新买的十块钱人字拖,慢悠悠地向楼下走去。 没走两步,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拿出来一看,是母亲发来的消息。 【在楼下转转就好了,别到处乱跑,去哪先跟家里说一声,最近不安全,有人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找到,你经常看新闻,应该知道吧?】 看到这条消息,他回了一句知道后,默默地打开了手机浏览器,开始搜索起了相关信息。 然后才发现,原来失踪了不止一个人。 在池源市这个三线城市里,可是一个大新闻,只是他这个宅属性点满的家伙,并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消息。 而他顺着这个新闻,往下翻起各种关联文章,还有各大论坛的讨论帖时,感觉自己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已经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 除了失踪以外,自杀的人也有不少,而且全都是毫无征兆。 除此之外,就是各种各样的都市传说了。 有的他曾经听过,有的则像是新编出来的,比如什么...【凌晨十二点的末班车】【巷子里的旗袍少女】【电梯外的另外一个世界】等等,一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有专门的帖子讲解该如何去尝试作死。 不过,在回复里,有装神弄鬼的,也有说尝试后屁事没有的,几方人马在各个帖子里高强度辩论。 伍双看了一会,就兴致缺缺地关掉了。 他对这些事情并不相信,但也不想去作死,对于自个的小命,他还是相当在意的,至于昨晚上的梦,应该也就只是一个梦而已... ... 于此同时,在大洋深处,一艘豪华游艇上的人们,发现远处有一个落水者... ------------ 第七章 旧日归来 “又见面了,大海...” 太平洋某处,一群正在度假的年轻人从海里捞上来了一个男人。 这个大难不死的男人在醒来后,竟没有丝毫惊慌惶恐,更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反倒望着远处的海面,轻声呢喃了这么一句。 即是惆怅又是感慨,站在那儿,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奇怪的家伙。 屠怜与同伴一起看着这个男人,在听到他说自己是一个失事的水手后,只想嗤之以鼻。 一个失事水手,能表现得如此淡定从容? 反正,她是不信的。 最终,这个突发状况引来了带队教授的关注。 弗兰克教授出身于法国,却是一个刻板的人,永远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并且保持得笔挺整洁,花白的头发被梳得板正,绝大部分的学生都不想上他的课,因为他从来都不苟言笑,但可惜他教的是古代语,属于是必修课。 “带他去房间里休息,顺带让卡门爵士来为他检查一下。”弗兰克教授在打量了一下男人之后,便如此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屠怜知道,这位生性谨慎的教授只想把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关起来,以免影响到这次旅途。 对于她们这些即将进入执行部的学生来说,这一趟旅途是一次考核,内容就是探索一座位于海底的古代城市。 这是上个世纪发现的遗迹,至今仍是不可言说的秘密。 因为,这是一座不属于人类的城市。 经过长时间的勘察,这座城市的里里外外都已经被摸得一清二楚,也就成为了学员们毕业前的考核项目之一。 他们只要放下一个深潜器,下去晃一圈上来就可以了。 不过得幸于他们那位享乐主义的副校长,这趟考核已经快要成为度假了。 原本用于探索的船只,已经被改造成了一艘豪华游轮,还美其名曰为学生着想,然而据她所知,这艘船在空闲的时候,被校长以个人名义开出去很多次,被校董会警告也不在乎。 不过,这艘船的确很好。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所有人都继续该玩玩。 屠怜也在舰桥上倚着栏杆看海,比起热闹,她更喜欢独处,但很快就有事情找上了她。 “屠怜,卡门老师找你,他刚给那个人检查完。” 这个男生在她的注视下,有些局促地说道。 她简单地应了一声,便想要离开,却被男生叫住了。 “呃...那个,毕业舞会...你有伴了吗?” “你可以去找麻衣,她会很高兴的。” 毫不犹豫地把自个闺蜜推出去后,屠怜径直离开了舰桥,等她找到卡门爵士时,这位老师正站在一个房间门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不出意外的话,房间里应该是那个被他们捞上来的男人。 “老师,您找我?”她走过去问道。 听到她的声音,卡门爵士如梦方醒,看向她神情严肃地说道:“你来看着那个男人,他可以在船上活动,但不能接触到任何不应该让普通人知道的事物。” “是。”屠怜没有问为什么便答应了。 卡门爵士显然也习惯了女生这种作风,点了点头后不忘叮嘱:“他的精神状况很正常,但问起具体的事情都含糊其辞,如果可以,你就问清楚他的来历,另外,如果他有什么反常举动,可以随时解决。” “好的。” 屠怜领了枪,然后走进了房间。 男人正坐在房间里的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听到声音才抬眼看来。 对上这双眸子,她忽然有了一点不爽的感觉。 太平静了,像是一切都尽在掌握。 “你好,我叫伍双,天下无双的双。” 男人轻轻地合上书本,笑着说道,温和得好像日剧里的阳光大男孩,而非是一个劫后余生的落难水手。 说实话,她宁愿面对堪比太阳的小男孩,也不想面对这种一看就非常棘手的男人。 “屠怜。”她冷冷地报上自己的姓名。 然而,这点冷漠并没有起到警告作用。 这个叫伍双的男人,依旧不减丝毫热情,仿佛见到了多年的好友,看着她的眼神甚至有几分感慨怀念... 有没有搞错? 她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家伙,怎么搞得好像是老友见面一样,这个家伙真的精神状态正常吗? 屠怜十分怀疑。 但为了完成卡门先生的嘱咐,她还是保持着面无表情应付着这个男人的问题。 “你们是谁?怎么会来这?” “学生,度假。” “哦...” ... 屠怜一边随口应付着这个男人,一边跟着其在船舱内穿梭。 她知道卡门老师选自己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她在战斗方面是船上学生里数一数二的,是看管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再好不过的人选。 可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丝毫不妥当的举动。 而且,好像还很熟悉这艘船。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餐厅的?” 看着这个男人很自然地走进餐厅,又很自然地坐下来后,她疑惑了。 “不知道啊,我只是正好走到这,就正好想要饱餐一顿,现在可是晚餐时间了,你准备和我一起共进晚餐吗?”男人坐在那儿,随手拿起了菜单,温文尔雅地邀请她坐下,仿佛他才是这艘船的主人。 屠怜带着几分无语坐下。 可当餐点上来之后,她却忍不住看向了男人,因为这些都是她所喜欢吃的,可这些连她最亲密的闺蜜可能都不清楚,这个男人怎么... 见到这个男人宛若饿死鬼的吃相,她眼角抽搐了一下,全当没看见。 可能只是凑巧吧。 她心里这么想着,尝试着进行了一下套话,然而得到的回答,还是老一套,又是什么要为故事写上一个完美的结尾,哪怕她放弃询问后,男人也依旧在滔滔不绝,满桌的食物也堵不住那张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不过,她也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觉得厌恶,反而还有点感兴趣。 但也到此为止了。 当夕阳映红天空,餐厅门口冲进来几个慌慌张张的年轻人,引起了餐厅里所有人的注意,同样也有她。 屠怜立刻站起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她眉头紧锁,虽然眼下大部分人都是学员,可在临近毕业的关头,无论是谁,都或多或少地执行过一些任务,独自面对过不少危险,想让这些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那事情恐怕相当严重。 果不其然,一个学员立马回答道:“水下那座城市里有动静!下去的同学发现了眷族,数量极多,而且已经发现我们了,还攻击了深潜器。” 短短的一句话,让她的心情瞬间沉入谷底。 因为无论是水下那座城市出现动静的原因,又或是为何会聚集大量的眷族,再到她们该如何面对这些眷族的围攻,无论是哪一个都可能让她们这支队伍全军覆没,而眼下还是三个一起... 匆忙丢下一句话后,她便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餐厅,迅速全副武装后,赶向甲板。 弗兰克教授早已在甲板上等待多时了。 这个古板的老教授依旧穿着那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只不过手上多了一根手杖,那是这个老教授的武器。 此刻,他面色严肃地看着甲板上的所有人。 没有人觉得奇怪,因为他向来都是这个表情,直到他说出筹措许久的话语后,才让众人本就紧张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无比。 “这次行动很不幸出现了意外,海底下的那座城市里,聚集了大量的深海眷族,下去探索的同学汇报说,它们在进行着某种仪式,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按最糟糕的情况,它们是打算复活传说中的深海之主,这也是它们千年来不断进行过的尝试。 我已经呼叫了支援,但在支援到来之前,我们依旧要尽全力阻止它们的行动,哪怕是面对最糟糕的结果。” 一席话说完,甲板上鸦雀无声。 如果这是战场,那他们就是决定胜负的敢死队,所有人都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气氛肃穆且庄严。 直到一个格格不入的家伙出现在甲板上,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 “你出来干嘛?”屠怜震惊地看着这个还没搞明白情况的家伙。 大花衫,沙滩裤,每个兜里都不知装了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腰里还揣着一根擀面杖。 你以为你是来耍杂技的吗?! 她只想揪住这家伙的领子这么喊道,然后再将其塞进救生艇里,有多快就要多快地离开。 可这个名叫伍双的男人,却淡然地回答道: “赶赴宿命。” 这一刻,男人平静的双眼,让她十分错愕,因为那是无数九死一生的经历中生存下来的孤独,与见过太多生死的淡然,这份从容,她只在极少数人的身上见到过,而且无一不是执行部里的精英。 可这家伙怎么可能...应该是错觉... 直到男人向她伸出手,她才回过神来,然后就听到男人相当有礼貌地问道: “能给我一把枪吗?” ------------ 第八章 一场精心准备的表演 “为什么?” 屠怜觉得,这是她迄今为止,遇到的最离谱的情况。 原本,她还以为,被一个来历不明还自来熟的家伙索要枪支已经很离谱了,可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切越发离谱了起来。 这个叫做伍双的家伙,在她反问那一瞬间,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刀来。 她还以为是对方想要夺枪,刚想举枪还击,就见到对方根本没有用刀指向自己,而是向着另一边平刺了出去,可另一边什么都没有,这让她有了一种世界出了bug的怪异感,但马上她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只听一声破水声响起,就见到船舷下方飞上来一只深海眷属,张着血盆大口,直扑向她这边,或者说,是正正好好地撞在了那柄平刺出去的小刀上。 怪物的表皮足以抵挡枪弹,但内部却相当的脆弱,如果能把握住机会的话,哪怕是普通人,仅靠一把小刀,也能结果它的性命。 这是她在格斗课上曾听过的一句话,但她只将其当做是一种天方夜谭。 直到现在... 那绝对是提前刺出去的! 刚才的一切,说时迟那时快,也就短短一瞬间的事,可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这家伙绝对是提前刺出的那一刀,就好像是能提前知道这怪物会上来一样。 可让她惊讶的还不止这一点。 在轻松杀掉突然出现的怪物后,男人又从身上那件大花衫的兜里,掏出了一枚苹果,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就看也不看地丢了出去。 正当她完全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又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破水而出,为她解答了这份疑惑。 看着摔在甲板上,拼命捂着喉咙挣扎的怪物。 屠怜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谬感,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这样也行? 这些来自深海的眷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对付了,仅仅就是一个苹果就解决了?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遭受一场巨变,而且这个巨变还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因为这家伙又掏出了新的东西——一根擀面杖... 这家伙不会是打算用这根擀面杖去对付眷族吧? 刚刚在心里问出这个问题,她就看见这家伙真的就这么用了,而且这根擀面杖,还相当好用... 屠怜感觉自己对此有点麻木了。 如果说,先前她们在拍摄一部严肃的灾难片,讲得是她们如何进行牺牲以达到拯救世界的目的,那自从这个家伙出现之后,这部灾难片,就迅速变成了一部搞笑片,还是得伴随着印度那种欢快曲调作为配乐的合家欢。 甚至,她原本相当沉重的心情,也逐渐变得有点轻松了起来。 毕竟,合家欢就应该有一个合家欢该有的结局。 这是不用刻意强调的潜规则,就像是英雄大片里的英雄们,一定会经历过各种各样的考验与打压,最后依旧能克服万难战胜一样,这是宿命。 屠怜木然地看着男人将擀面杖丢出,解决了又一个跃出水面的怪物后,就开始号召着所有人进入船舱内部防守,等所有人都在弗兰克教授的命令下,开始向船舱内部移动时,他又慢悠悠地走到了她的面前,问出了先前就问过的问题。 “能给我枪了吗?” “你究竟是谁?” 她又一次问出了这个她一直在探究的问题,可得到的回答,还是和先前没什么区别,依旧是让人一头雾水的话语。 “赶赴宿命之人。” 听到这话,屠怜一阵无语。 先前她就曾不止一次听到过这种回答,这个叫伍双的男人,要么说自己是赶赴宿命,要么就是说什么要做那万夫莫开的英雄,总之就是没有一句实在话。 瞥见男人又不知从身上哪个兜里掏出了的一袋胡椒粉,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东西对它们可没用。” “我知道,但它们也不喜欢吃。” 男人说着将手中这袋胡椒粉一甩,就丢进了一个刚扑上甲板的怪物嘴里,倒了大霉的怪物开始如它前些个吃了辣椒酱的同伴一样挣扎。 即便刚才已经见到不止一次这种情况了,屠怜还是忍不住这种荒谬感所带来的无语。 但就在她愣神之际,伍双忽然拉起了她的手,将她带进了船舱里,顺带扯到了身后。 原来,甲板上的所有人都已经退入了船舱,他则是始终微丝未动,主动承担了最后一个殿后的责任,而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一点,因为没有人觉得,这个男人会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弱者。 方才在甲板上的表现,就算是最精锐的队伍前来,也做不到更好了。 更别说,这个男人是仅凭一己之力就做到了这一点... 面对如此之多的怪物突袭,哪怕是她们做好了准备,也难免会有伤亡,而这个叫伍双的男人,却让他们全员无事地退回了船舱里。 深海眷族的第二波攻击到来了。 如果说,先前的那一次,只是先头部队的突袭,那这一次,就是主力部队的猛攻。 数不清的眷族,正从四面八方袭来,哪怕是在船舱里,众人也要面对来自各个方向的袭击,因为这些怪物正试图从船体的每一个缝隙钻进来。 但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那扇通往甲板的舱门,也就是他们所进来的那一扇门。 现在,这扇门已经被撕碎,无数的怪物从门外蜂拥而来,而挡在它们面前的,就是作为殿后之人的伍双。 被拉进来的屠怜也就站在这个男人的身后,也看到了正蜂拥而来的怪物。 那是让人绝望的数量。 而她也不免冒出了一个念头...是不是这时候对自己扣动扳机,会死得轻松一点? 因为她记得书上介绍过,这些怪物会将人生吞活剥... 但当她将目光移动到身前男人的侧脸上时,只看见了处变不惊的从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枪。” 男人头也不回地向她伸出了手,平静地说出了这么一个字。 屠怜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手枪递上,而男人接过手枪之后,便是看也不看地一通射击,直接打光了弹夹,然后便又递了回来,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装弹。” 目睹这一切的她有些错愕,还以为这是男人在随意倾泻火力,可当看到向她们冲来的怪物出现混乱,并且向她们冲来的速度为之一滞后,才发现这是有目的的射击,每一枪都正好命中在了那些怪物的腿脚要害点上,让这些倒下的怪物阻挡后边冲来的怪物。 如此精准的射击,却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瞬,以至于她都以为这是在随意射击。 这是多么恐怖的枪法。 可她所感受的震撼还没有结束,当她迅速接过手枪装弹时,挡在她身前的男人,就已经拿过一旁挂在墙上的装饰长剑,连鞘一起,砸在了怪物头上,与怪物展开了近距离肉搏。 如果说,血肉横飞的厮杀,是让人不忍目睹的残忍。 那眼前这个男人的战斗,就是赏心悦目的艺术,每一次的攻击、躲避、格挡,都是刚刚好,多一分显得用力过猛,少一寸又没法恰到好处,只有这不偏不倚的动作,才充满了名为精准的美感。 他将杀戮,变为了一场盛大的演出... 屠怜木然地看着,手上没有停下装弹的动作,并且也不仅仅只是为一把枪装弹了。 除了她的手枪,还有数把从身后队伍里递来的各色枪械,这些枪械到了男人手里,全都运用自如,打完子弹又会递回来给她装弹,而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无情的装弹机器,一直在不停地换弹。 还好,不仅仅是只有她一个人在替其换弹,她的闺蜜麻衣也在为其换弹,还换的是霰弹。 她们一边为其换弹,一边随着队伍一起不断后退。 看着个头娇小的闺蜜,抱着粗大的霰弹枪,苦兮兮地将一发发特制独头弹塞进去时,她竟觉得有一丝好笑的感觉,这种荒谬的反应,也让她觉得自己可笑,但看向前方的身影时,她就明白了这份让她在危险中也能笑出来的轻松是从何而来的。 那个不怎么宽阔的背影,将一切危险都隔绝在了他身前,没有怪物能越雷池半步。 这若是在古代,便是万夫莫开的猛将。 而这狭小的船舱走廊,便是一夫当关的路口。 屠怜甚至能听到他在哼着一个不知名的曲调,虽然不怎么好听,因为根本不在调上,甚至还有点五音不全,但...她莫名地觉得好听。 也许是这个曲调为眼下这场战斗多添了几分诗意吧,就像是古代军人高唱着不破楼兰誓不还,迎着朝阳踏入战场,又或是古代侠客,在奏完一曲后,拔剑快意恩仇。 突出的就是一个仪式感。 在一路且战且退后,她们终于熬过了眷族的猛攻。 但她们并没有感到劫后余生,而是心情愈发沉重了。 因为这些眷族的退去,不是默认了失败,而是准备回去迎接某个伟大或称恐怖的存在降临,如果让那等存在再度出现在世间,那万事休矣... 可在这时,那个叫伍双的男人,又再度站了出来,表示可以独自一人解决这事。 而且,貌似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一切,并且也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屠怜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档原本合家欢式的搞笑剧,忽然又变回了那严肃沉重的灾难片,并且是由一个不知来历的小角色去做最后的拯救,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会记住他,而他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这份不公,没有一点的犹豫与挣扎。 这逃不开的宿命感,让她回想起了男人说过的那一句话。 赶赴宿命... 想到这,屠怜有点为这个男人暗自神伤,她太好奇对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直到他忽然拿起手中的胡椒粉,糊了弗兰克教授一脸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拔出了手枪,惊怒地质问:“你在干什么?!” 但男人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她因为分心,不小心走了火的一枪,就像是果断的还击。 被控制住的那一刻,她甚至有松口气的感觉。 不过,其刻意轻薄的举动,还是让她瞬间再次怒气满满。 “你究竟是谁?!” “呵~我是伍双啊,天下无双的双。” 男人说完,也将她抛下了船。 在落下时,她失神地看着对方微笑的脸,硬说起来的话,两人认识才不到一天,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对方好像认识了她很久很久... ------------ 第九章 残酷的时代 “小怜!你终于醒了!” 在惊喜的欢呼声中,屠怜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间病房内,身上的伤口也都被包扎好了,只剩下些许不适感在提醒她曾从什么样的灾难中幸存了下来。 她只记得,在最后,一股炽热的白光从被砸入海面下的游艇上迸发而出,瞬间笼罩了一切... 想到这,她赶忙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你是说神明复苏的这件事吗?已经结束了,那位神明继续陷入沉睡,聚集起来的眷族也都纷纷逃匿,执行部的前辈们正在追剿。” 坐在她病床边的眼镜娘如此说道,并将手中削好皮的苹果递上:“呐~吃点水果补补。” 这是她的闺蜜,也是关系最好的朋友。 可屠怜看着眼前的苹果,没一点食欲,轻轻摇了摇头。 “不吃呀?那我吃。”眼镜娘毫不客气地将苹果送进自己嘴里,还有些纳闷地说道:“怎么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他呢?”屠怜犹豫了许久,才问出这个问题。 “谁?那个人?”眼镜娘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死定了呀,他可是在爆炸中心呢,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说完之后,眼镜娘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讶道:“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说什么呢?”屠怜瞪了一眼自己这个想法天马行空的闺蜜。 可这眼镜娘已经开始头头是道地分析了起来。 “也不是不可能呀,那个人虽然长得不算是很帅,但真的很帅啊!”眼镜娘说到这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就差冒爱心了,“尤其是在最后直面神明的时候,简直帅炸了!” 听了这话,屠怜也想起了那道狂妄身影,的确有那么几分不可一世的豪迈。 可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来历而已。”屠怜认真地强调。 “哦...不知道...”眼镜娘如此说着,又认真道:“不过可以确定,他不是一个寻常水手。” 听到这么一句废话,屠怜也只能叹息自个闺蜜的废话文学可真好。 如果那个人是一个寻常水手,怕是在面对眷族的时候就已经吓傻了,更别说直面邪神还能保持理智。 不过,她这位闺蜜还是说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情报部找不到相关的资料,水下也没找到其他船只的残骸,附近也没有船只遇难的消息,那个人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眼镜娘嘟囔了几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忙说道:“对了,情报部还要找你来收集情报呢...呀,说来就来。” 病房的门被推开,几名神情严肃的西装男子在一位老教授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怜,你终于醒了...这几位是情报部的学长,他们是来问询的,麻衣,你也一起吧。”老教授似乎松了口气。 那几名西装男子在谢过老教授之后,神情肃穆地走上前来说道:“你好同学,如教授所说,我们是情报部的,也是你们的学长,所以你们用不着紧张,这只是一次例行询问而已。” “嗯。” 相比于闺蜜暗自嘟囔麻烦的态度,屠怜则是平静地等待着询问。 “请问,你当时是受教授的吩咐看守该男子是么?” “是的。” “那你有观察到什么?”西装男扯过一把椅子坐下,拿起笔记本开始记。 而屠怜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他受过训练,包括近身格斗与使用枪械,意志力方面也有过专门训练。” “嗯,还有么?”西装男一一记下,又再度抬头询问。 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他们早已经注意到了,不用女生再度重复,他们想知道的是,作为船上为数不多与其有过交流的女生,能说一些他们不知道的消息。 屠怜也清楚这点,所以她继续说道:“另外,他好像很熟悉船内环境。” 这一次,西装男子没有第一时间记录,而是认真地看着她再度确认道:“你确定?” “...不确定。”屠怜低下了头。 她的确不确定,可回想起对方在船舱内穿梭时从容自若的神态,甚至还知道该如何启动自毁,她又不得不有些许怀疑。 而且有一件事情她没说,那就是对方好像很熟悉她...从她喜欢吃什么,再到她喜欢看什么书,甚至她的过去对方都知晓一二。 西装男子没有继续问下去,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一笔后,又再度问道:“除此之外,你在与他的聊天中,有得知到什么消息么?” “...” 听到这话,屠怜开始从自己与那人毫无营养的聊天中,剥离掉那些与自己相关的话题,努力搜索着有什么值得一说的事情,最终还真是让她找到了一个。 “他好像...是专门为这事来的,他说...他要在这一夫当关的路口,做那万夫莫开的英雄。” 她轻声说道。 询问的西装男子听了之后,意外地扬了扬眉毛,没有说什么,沉默地将其记下,其他的西装男子也都低下了头。 虽然那个人来历不明,但的确是一个为了人类牺牲自己的英雄,他们无论怎么说,都该为其奉上一分敬意。 眼见着这些西装男子的肃穆神情,屠怜没好意思将那人后边的话说出来,因为那人说完自己要当英雄之后,又怕形容不够,还补了一句...犹如拖把沾屎,吕布再世,一人村口战三狗。 实在是有点一言难尽...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西装男子又问。 “没了。”屠怜摇摇头。 “你呢,同学。”西装男子见状,便是换了一个询问对象,看向了她床边的闺蜜。 “呃...”这个眼镜娘在呆愣片刻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优雅,嗯,他很优雅。” ——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一间幽暗的会议室里,几个人正看着荧幕上投影的视频,那是船上各个摄像头所录下来的战斗画面。 画面里,那个男人正在与来自深海的怪物大战,他的手里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有时候用画框,有时候用墙上的装饰剑,但更多的还是用桌椅,但无论是用什么,每一次都是恰到好处。 躲避、攻击...就像是一位顶级舞者在刀尖上跳舞。 在场观看的人们,甚至能从中看出一丝美感。 那是一种优雅的暴力美学,精准,快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让人很难相信,这不是一次排练了上百次的精彩演出。 “找到他是谁了吗?” “还没有,这个人很是神秘,我们动用了所有渠道,都没有找到这个人存在的痕迹。” “可他却真真实实地在那艘船上,并且还阻止了邪神的降临。” 随着录像片段结束,会议室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情报部询问过船上的学员,他们说过,这个人似乎很熟悉船上的环境,甚至知道自毁装置的启动方式。” “难道是我们失踪的学员?” “查过了,不是。” “无论怎么说,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强大的组织,有着我们所不知的人脉与资源,甚至渗透进了我们内部,能在我们无从察觉的情况下行动。” 经过讨论,会议室里的众人面色凝重地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并且似乎还想要就着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但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比起这个,我更想说的是,因为你们的自大,差点让我失去了几十名优秀的学生与教授。” 听到这个声音,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循声看去,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相比于其他人的庄重,这位老者虽然也穿着笔挺的西装,但其坐姿却很是随意地,靠着椅背,双腿架在了会议桌上,食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眼神平静如水。 但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位老人很愤怒。 “诺夫,我知道你对自己被停职一事很不满,但这不能混为一谈...” 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想要解释,却被老人沉声打断。 “我说过,祂们从没有放弃,如今,祂们又再度归来了,这就是一次信号。在此之前,已经有迹象表明,古神很可能已经要复苏了,你们却当作是谣言充耳不闻,现在还在讨论什么所谓的组织?” “你想要如何?”这位上了年纪的女士深吸一口气问道。 “要回我的学校还有我的学生,新时代已经来了,我们需要新鲜的血液,而不是一帮已经老得迟钝的家伙。” 这个年纪比起会议室里其他人有过而无不及之的老人站了起来,原本平静如水的眼中神采奕奕,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转过头向着会议室外大步走去。 引得会议室内的众人一阵面面相觑,最后不满地大声质问:“诺夫!会议还没有结束!你要去哪?!” “寻找新鲜血液,这将会是一个残酷的时代,比起跟一群老得发臭的家伙呆在一起,我还是更喜欢和年轻人一起冒险,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年轻姑娘的怀抱里。” 老人头也不回地丢下了这句话,然后就推开了大门,大步离去。 会议室里的众人,除了暗骂一句老色鬼以外,也拿这个老头儿没有任何办法。 ------------ 第十章 新的梦境 七月,大暑。 炎热的夏季已近尾声,却也是阳光最猛烈的时节,还伴随着充沛的雨水与时不时的台风。 好在,下雨的时候,太阳也就不再露脸了,只是那股闷热挥之不去。 公交车上,伍双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抖了一下已经湿透了的人字拖。 雨水在街上积蓄成一个一个水洼,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街道上行人寥寥,偶有几个也都打着雨伞行色匆匆,杂货店里的老板娘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老天爷最近的脾气有点高深莫测,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结果转瞬间就是一场倾盆大雨,差点浇了他一个透心凉,弄得跟落水狗似的,一等他躲进公交车里,这雨又小了起来,甚至阴沉沉的天空也有一丝放晴的迹象,感觉就像是老天爷开了个玩笑。 伍双木然地望着车窗外的雨景。 他本来是要去亲戚家吃饭的,可才刚出门没多久,就遇上了这场雨,不仅鞋湿了,身上的白T恤也快成透视装了,紧紧地贴在身上。 作为衰仔,他好像总能碰上这种倒霉事。 吐槽着自己的运气,伍双又不免想起了那个怪梦。 距离那场让他心潮澎湃的怪梦,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也没有再做过类似的梦,就好像是他这个无聊暑假的一个小插曲。 只是梦里的一切,仍旧历历在目,像是亲身经历一样。 为此,他也查了不少资料。 但不是专家也得不出什么专业的回答,只是简单地觉得,那个梦好像有点不太像梦,不过,都过去了好几天,也没再发生过,他就没再继续纠结,只是偶尔还会回想起来。 尤其是跟眼下这种倒霉的情况一对比,总是会忍不住幻想这会是一个金手指。 那样的话,他这个落水狗也能抖起来了。 也许是被老板娘的睡意所传染,他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止不住地打架,最后昏昏沉沉地耷拉下了脑袋,绵绵不绝的雨声也渐渐远去... ... “伍双先生?” 一阵熟悉的轻柔呼唤,让他瞬间回过神来,转过头循声看去。 白发、红瞳、女仆装,还有黑丝!是他上次梦到的白毛女仆。 伍双立马打量了一下周围,是他上次梦醒前所在的墓园,甚至面前就竖着一个有着他照片的墓碑,旁边就是那座巨大的西式古典宅邸,暮色下,仅有一轮圆月高挂空中。 他又回到了那个怪梦里。 而且还就出现在自己上次醒来的位置。 续上了! “又是这个梦...” 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以至于CPU有点过载宕机的趋势。 不过,白发女仆却没在意他的表情,只是温柔地笑了。 “欢迎回来,伍双先生,您要开始新的故事吗?” “新的?” 伍双看向白发女仆,越发觉得这个怪梦离奇了起来,不仅和上次续上了,甚至还能继续往下进行...这要说是潜意识,他都不信。 白发女仆伸出手来,向后边的屋子,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轻声细语道:“新的身份空槽已经准备好,您可以进行新的故事了。” “什么叫新的身份空槽已经准备好?”伍双没有动,而是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个温柔的白发女孩。 若说第一次的时候,他还当做是一场随心所欲的梦,尽情地进行玩耍。 那现在,他就不得不开始怀疑起这个所谓的梦了。 如此的真实,又如此的清晰... “由于您上次也是第一次编写的身份,被标注为死亡,所以,在编写新的身份前,您需要等待一定时间,等待新的身份空槽准备完毕,您目前能够编写的身份上限为三个。” 白发女仆解释道。 伍双听了之后,估摸了一下时间。 大概是七天左右,那个所谓的身份空槽就能准备好,也就是说,每七天,他就能编写一个新的身份,上限是三个。 可他的疑惑不仅于此。 “我为什么会做这个梦?还是说这个梦,是我的金手指?” “您的确可以这么想。” 白发女仆给出了一个让他心率骤然提高的回答。 “您可以选择什么都不做,结束这场梦境,也可以选择参与到故事里,一切,都由您来决定。” 这听起来就像是金手指,无限流的那种,让宿主能够通关各种副本,然后获得各种奖励强化自身,只是他上次好像没见到有什么奖励。 “那...故事结束后呢?”伍双皱眉着问道。 “故事结束后,如果您的身份还存活着,就可以进行结算成长。”白发女仆说到这,就停下了,保持着微笑,一如既往的温柔。 伍双等待了一会,试探道:“然后?” “没有然后。” “...好吧。” 听到回答后,他一阵无语,如果什么奖励都没有的话,那他在梦里折腾半天,就只是为了乐呵一下,好像...也可以。 伍双仔细一想。 如果这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梦,能够无比拟真地体验各种故事和身份,跟打游戏一样,还自由度奇高,可以打出各种结局,那对他这个游戏宅来说,是相当美好的事情。 所以... “最后一个问题。” 他看向已经转身走向大门的女仆问道。 这是一个庄园,建在山坡上,从墓园到宅邸大门,有一条长长的石阶,而白发女仆就站在石阶上,听见他的询问后,就回过身来看向他,一如既往地微笑着,身后的宅邸在暮色下,犹如一尊俯卧在阴影中的巨兽,而天空中的圆月正好悬挂在这巨兽的头顶上。 “这些故事是真实的吗?” 伍双问出了自从第一次醒来后,就一直想问的问题。 然而,女仆又给了他一个不是回答的回答。 “我是您梦里的女仆,负责这里的一切,并不包括现实。” 闻言,他的表情相当复杂,感觉好像说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本来,如果这里无关现实,那他自然就是随心所欲了,可如果跟现实有关,那可不太好玩...想到上次看见的那尊恐怖神明,伍双也只能祈祷,这一切千万不能是真的。 “您要开始新的故事吗?”女仆再次问道。 “当然。”对于这个回答,伍双并没有迟疑。 如果不开始新的故事,那他对于这个梦境的了解,就永远止步于此,只有继续,才能更加深入地了解这个梦境,而且他也能决定故事的结局。 就算是真的,只要打出一个好结局就可以了。 “新故事是什么?” ------------ 第十一章 身份侦探 “午夜公车?” 再次回到那间欧式古典风格的房间里,桌上的那本书翻开了最新一页,并在第一行上,就写着这四个大字。 伍双看向身后的女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做这个梦之前,他就是在一辆公交车上睡着的。 “这个故事,跟我睡着的地点,有关联?” “是的,如果您在一些特殊的地方休息,那便会触发相应的特殊故事,您可以选择介入,也可以袖手旁观。” 女仆微笑着答道。 伍双闻言,无可奈何地吐出一口气,看来以后睡觉的地点,也得精挑细选了。 做到书桌前,他摆正了书籍,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钢笔,随口嘟囔道: “好吧,让我来看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故事从一辆公交车上说起,临近午夜十二点,这辆末班车上却意外地坐满了客人,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都不知道自己即将踏入一个怎么样的地狱,那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已经死亡的世界,午夜的末班车已经启程,终点是死亡,而你是...】 一如既往的开头语。 不过,这次他没再写上自己的大名,而是用了一个简单的代号——A。 然后就是到了编写年龄职业和人生经历环节。 相比于上一次的随便写写,这一次他就认真得多了。 先是职业一栏,有一堆琳琅满目的选项,像是什么医生、警探、服务员等等的正经职业都有,甚至还有一些明显不和谐的职业可以选择,像是小偷、银行劫匪、独行罪犯等等,还有一些职业则是有着年龄限制,比如说是学生。 在浏览了一遍各色职业后,他选择了一个比较万金油的职业。 私家侦探。 如此一来,就有不少实用的职业技能,包括不限于溜门撬锁,乔装跑酷等等,甚至还有侦查聆听之类的技能。 根据前一次的技能加点来看,与格斗技能等级越高,近战能力越强相同,侦查技能的等级越高,应该也就越能看见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聆听同理。 考虑到这一次的故事,他觉得自己最好搞一个全能型的身份。 但加点的事情要等一会,因为选完职业后,便是要选人生经历了,根据所选的各种人生经历,才能推导出身份的基础属性,而为了能多填一点人生经历,在年龄一栏上,他也再次写上了二十八岁,顺带再次将职业技能全都混了个熟练。 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能选择的人生经历有些不同。 这些似乎是随机的,在选完前十八岁的经历后,并没有出现从军的人生经历,只能上大学,或者游历世界,前者加教育,后者则是加少量的技能点和外语,两者的共同点都是要减经济水平,只是后者减得比较多,可都跟增加战斗力无关。 但在没有其他选项的情况下,伍双也只好二选一了。 在选完经历后,身份的基础面板也罗列到了书页上。 【姓名:A 性别:男、年龄:28岁、职业:私家侦探、经济水平:20 基本描述:A,谜一样的男子 属性(可用属性点100)——力量:60、体质:50、敏捷:50、体型:65、外貌:60、智力:70、教育:70 技能(可用技能点240)——侦查:70、聆听:70、格斗:50、潜行:60...】 与上次一样的加点,只是这一次,他忽发奇想,想要将单个属性点到一百,正好有一百点的可用属性,至少能让他点满两项属性。 可就在他付诸于行动的时候,进行修改后的外貌属性,从一百,又再度恢复了原本的六十。 他不信邪,又再写了一次。 还是没用。 “这是什么情况?”他纳闷地看向女仆。 而女仆则是语气轻快地解释道:“这个属性面板,是根据人类而定的,五十是普通人水平,而九十九则是人类极限,突破这个数值后,便是超凡领域,您无法在创建身份之初,就突破极限,只有在经历过故事后,才有可能突破极限,技能也是一样。” “好吧。” 闻言,伍双恋恋不舍地放弃了成为绝世美男子的打算,但转念一想。 “那意思是说,我可以加点到九十九?” “是的。” 听到这个回答,他再次精神抖擞地提起了笔。 不过,他并没有真的那么丧心病狂地将外貌加点到九十九,对于这种不太重要的属性,他还是相当理智的,在加了二十点,将外貌从原本的六十,加到八十后,就停下了,把剩下的八十点,分散到了力量、体质和敏捷上,出于好奇,也在智力上加了十点。 然后就看见自己的可用技能点增加了。 原来这东西是加技能的...伍双并没打算改回去,因为正好可以多点一些技能,让这个身份的能力变得更加全面。 于是,他的属性就变成了,八十点的力量,加七十点的体质与八十点的敏捷,足以面面俱到了。 之后便是技能。 为了打造万金油的身份,他尽可能多点了不少可能用得上的技能,可技能点总是不够用,没几下便点完了。 他也只好悻悻收手,打算正式进入故事。 这一次,他所写的进入方式,是作为公交车上的乘客之一。 “好了,这样就可以进入故事了吧?” 伍双满意地欣赏了一遍编写出来的身份,然后踌躇满志地看向女仆,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 “您所编写的身份太过失真,无法进入故事。” “哈?” 看着一脸微笑的女仆,他挠了挠头,又看了一遍身份后,不解地问道:“哪失真了?” 而女仆则是不紧不慢地回答:“您编写的身份,是一个以历史专业,从大学毕业,之后便一直从事私家侦探的孤儿,请问,他的个人技能里,为何会有五十点的医学,这已经达到了职业水平。” “呃...身为侦探,为了检查尸体,掌握一点医学常识很正常吧?!”伍双企图以真诚打动眼前的女仆。 可女仆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微笑答道:“请您在身份描述里,给出合理的解释,除此之外,还有此身份的人际关系,外貌特征等等的描述,还能添加随身物品,越详细,便能让您的身份更真实。” 听到这,伍双扫了一眼身份表。 对于身份的描述,和外貌特征等的一系列东西,他的确是一点也没写,人际关系上空空如也,怪不得说是孤儿。 等他好不容易绞尽脑汁,为自己的各种技能和属性都给出合理的解释后,对于人际关系,他都懒得再费脑子了,孤儿就孤儿吧,倒是外貌得改一改,写了一堆剑眉星目,玉树临风之类的描述,至少别像上次那样,立个碑还得放自个的黑白照。 至于物品... 猎鹿帽、长风衣、主打的就是一个侦探风,沉浸感十足。 “这回总可以了吧?” “当然,您确定要以此身份进入故事吗?” “确定。” “好的,这就为您接入梦境。” 伴随着女孩温柔的声音,他的意识又一次渐渐陷入昏沉... ------------ 第十二章 车上有鬼 伴随着一阵排气声响起,公交车的前后门打开又合上。 随后车子就迅速启动,驶过了无人的站台。 伍双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又回到了公交车上,只不过,窗外的景色与不同的座位,在提醒着他,这并不是梦醒了。 车窗外已是漆黑一片,不见月色,唯有几盏昏黄路灯点缀在道路上。 车厢内,不断滚动的电子钟上,显示着如今的时间与日期——23:55。 “下一站,城西...” 广播里的女声播报着下一站的地点。 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的伍双,挺起身板看了一眼车厢内的情况。 车厢内,白炽灯的光线略有暗淡,护栏上的把手随着车子的行进而左右摇摆,窗外的夜风带来些许凉意,全部座位都坐满了人,一共二十四个,男女比例相等,没有老年人。 仅是一眼,这些个信息就迅速浮现在他脑海里,除此之外,还发现这二十四人里,有五人表现得很不自然,一直在悄悄观察周围。 这五人,一共三男两女。 分别是...坐在前边竖排桌椅上的长发女生,大约二十岁左右,应该是一个大学生,打扮得很是干练,双手揣在蓝色运动外套兜里,应该是握着手机,从那到处扫视的眼神来看,她应该很紧张。 位置在车厢中间,坐在单人座位上的短发女生,看起来比长发女生年长一些,穿着一件高领的白色毛衣与黑色紧身裤,虽然一直在望着车窗外,表现得神态自若,但交叠在身前的双手,却是握紧成了拳头,腿也在不断地抖动,那是人紧张的表现。 两个女生都不约而同地穿着运动鞋,身上什么首饰也没戴。 不过,这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他瞥了一眼短发女生耳朵上的耳洞,又看向了剩下的三个男性。 这三人都坐在车厢后方。 其中有两人在同一排,应该是熟识,但彼此之间有些戒备,原本公交车的座椅就不大,两个人坐在一起总不免在无意间触碰到对方,可这两人却刻意地在彼此之间留出了空位,也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 他注意到,这两人的坐姿分明就是在准备随时起身,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最后一个,就是坐在他前方座椅上的西装男了。 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时不时会看一下手表,眉头紧锁,应该是结婚了,或者是有女性朋友,因为其身上有着女性的长发,与女士香水味。 同样的,这个西装男也和其他四人一样,在观察周围,并且很是刻意地与身旁的乘客拉开了距离,虽然那是一个已经睡着的大叔,但或许是西装男有洁癖,又或是...提防... 伍双注意到这五人在观察其他人的时候,都是用着充满怀疑的眼神。 坐在他前方座椅上的西装男,更是在发现他也在打量周围的人时,将他从上到下都打量了一番,那种怀疑和不安的眼神,让他记忆犹新,之后这个西装男更是调整了一下坐姿,像是在预防他从后边袭击。 这些信息,在短短几秒内,被他全部捕捉并掌握。 这也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当侦查技能点到九十点,会是一个怎样的体验。 上一次,他用的身份是水手职业,根本就没点过侦查,以至于在船上折腾了许多遍,才注意到许多细节,而现在仅仅只是扫了一眼,便将车厢内的情况掌握得七七八八了。 当然,这跟两者之间的大小差距也有关系。 但超高的侦查技能的确很好用,伍双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点。 至于眼下的情况,明显是不太安全。 本来看过故事开头语,他还以为这辆公交车会把人带到另一个世界,然后车上的人会被迫在哪个危险的世界里生存,但没想到,在车上就已经不安全了。 不过,他也同样想起,故事开头语里说过,车上绝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即将步入一个怎样的地狱。 也就是说,是有一小部分人知道的。 而这一小部分人,估计就是这五人。 看这五人提防身旁乘客的样子,以及不断地观察其他乘客的举动,可能就是乘客之中有某些危险的存在,与上次梦里所看见的鱼头怪差不多,只是现在混在乘客之中,没法分辨。 这就意味着这种怪物有超高的伪装能力。 而且,不像之前的鱼头怪那样狂暴,或者说是缺脑子,而是懂得隐藏自己,等待机会。 这可有点不太好办... 想到这,伍双也下意识观察了一下其他乘客,但他心里同样也在疑惑,为什么这五人能提前得知这辆公交车上会有危险,又为什么在得知有危险的情况,还要来坐这辆车。 当然,他也不能将这五人排除出乐善好施的好人行列。 但无论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五人与上次那场梦境里,与怪物血拼的那帮学生截然不同。 如果说,那些学生是一个个视死如归的战士,哪怕知道前路是死亡,但为了人类,他们也愿意付出生命的话,那这五人就像是路上随便抓的壮丁,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逃跑。 就在他疑惑之际,忽然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了一下。 转头看去,就见到原本坐在他身旁的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女,正死死揪着他的衣角,整个人就像是要贴上来一样,不断试图往他这边靠,就差钻他怀里了。 被女孩子主动投送怀抱,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但伍双立马就注意到,这个少女脸色煞白,身体也止不住地发抖,双眼却没看任何人,而是死死地盯着脚尖,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恐惧。 看起来是碰见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了。 靠近他,只是在寻求保护。 他联想到了车上可能会有的危险存在,便也靠了过去,试图进行一下询问。 然而,在他刚靠过去的时候,女孩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几乎是瞬间就抱住了他的胳膊,仰起头来,带着哭腔小声耳语道: “有鬼...” “哈?” 伍双一下子有点懵。 如果要说是什么能伪装成人的怪物还好说,大不了就物理方式解决,一次不行就两次,可要说是有鬼的话,那这就超纲了呀... 我好不容易编了一个尽可能是万金油的侦探身份,战斗和生存技能都点满了,结果你说车上有鬼? 这让我怎么办?拿拳头打鬼啊?还是用医学给鬼起死回生一下? 一时间,伍双的心情相当复杂。 ------------ 第十三章 尸体在说话 “救命...” 少女近乎哀求地说道,眼神不断向他示意着另一边的乘客。 这意思也相当明显,就是这个坐在旁边的乘客有问题。 伍双瞥了一眼,这个坐在少女另一旁的乘客。 这是车厢的最后一排,一共有五个座位,他原本是坐在靠着车门一侧的最里边,而少女所示意的乘客,则是坐在正中间的那个座位上,穿着一件黑色卫衣,带着兜帽,耷拉着脑袋,看不清面孔,只能初步判断是男性。 而且如果他没眼花的话。 那么,这个古怪的乘客,胸口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起伏,也就是说,这家伙根本没呼吸,但根据其身体会跟着车子的行进而晃动来看,至少是有实体的。 眼见这情况,伍双无奈之余,也没坐视不理,这也正好是他熟悉眼下情况的机会,所以就跟少女换了个位置。 只是在换过位置后,少女依旧紧张地抓着他的胳膊。 这番换座位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大多数乘客的注意,只有那一直在警惕周围的五人,才有所反应。 坐在前边的西装男纳闷地回过头来,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根据他的位置,再次调整了一下坐姿,能看得出来相当谨慎。 其他四人,也都回头看来。 但只有做在前排的长发女生,将注意力集中到这边,剩下的几人,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再关注了。 不过,这些人的反应,伍双并不在意。 他感兴趣的是,在自己换座位的时候,这个坐在中间的古怪乘客,抬头瞟了他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让他注意到,这个家伙的瞳孔似乎有点涣散,较之于常人有些过大了,这种情况常见于颅内压增高,药物中毒等等,要是再对光没有反应,那大概就是一个死人了,可眼前这人的反应,像是个没事人。 不等他思索,这些医学知识便浮现在了脑海里,让他迅速作出了判断。 五十点的医学,加得还是有点作用的。 眼下可以说是,百分百确定这家伙有问题了。 换过座位的少女也在旁边小声地焦急说道:“刚刚我不小心碰到他,发现他身体好冷,跟碰到石头一样...” 伍双安抚了慌张的少女,将胳膊从少女的怀里抽出,理了一下黑色的猎鹿帽。 这个故事并没有给他任何任务目标,也没给什么可解锁成就,故事无论有怎样的结局都能结束,他大可就此冷眼旁观。 可惜,在进来之前,他就已经定下了这次的目标。 一个好结局。 虽然贸然进行接触,很有可能会让故事过早地结束,但他并不打算一轮就通关,第一次,还是要以收集信息与试探为主。 “咳。” 伍双清了一下嗓子,在半夜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的响亮,这回不止那五人注意到他了,就连不少乘客也皱眉看来,而坐在他身旁的那位古怪乘客,更是纳闷地再次抬眼看他。 而他顺势笑呵呵地开口,打算进行一次友好的交流。 “朋友,你这身体的情况不大好啊。” “怎么说?” 这个古怪乘客的声音极其沙哑,像是两张砂纸在摩擦,让人听了极其不舒服,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冷笑,配上已经涣散的瞳孔,说不出的阴沉。 听到他与古怪乘客的交流,不知情的其他乘客,已经纷纷回过头去,自顾自的事情去了。 而知情的少女则是已经缩到了角落,紧张地观察着情况。 倒是那五个人,对此的反应各有不同,长发女生一直在看着这边,现在正皱着眉头,似乎有点担忧,短发女生则是在冷眼旁观,估计是在等着他继续试探,而坐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对他的举动则是相当的不满,大概是因为此举打破了车厢内的平静,很容易引起其他变故。 尤其是在车厢内并不安全的情况下,这种举动就相当的危险。 坐在最近的西装男,更是差点想要站起来,但最后忍住了。 伍双将这些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明了。 果然,这五个人知道一些事情。 他没急着回答这个古怪乘客的问题,而是漫不经心地从风衣里拿出一个小手电筒,打开之后对着其双眼晃了一下,随后也不管其徒然变冷的脸色,慢悠悠地将手电筒收好,才继续扬起灿烂的笑容,反问道: “朋友,你这死了多久啊?” 一听这话,方才就一直在关注这边的五个人,立马站起身来,震惊地看向这边。 这一番变故,也让原本平静的车厢内,瞬间热闹了起来。 不知情的乘客们,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生怕这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事情波及到自己。 气氛愈发紧绷。 只有他还在笑着。 “看来,车上就只有一个威胁。” 伍双看向那五个人,心里默默地作出了推断。 这五个人应该是知道车上有危险,并且知道具有威胁的存在就只有一个,要不然,就因为他这么一句话,而做出这么大的反应,有点不大可能。 那问题又来了,这五个人为什么知道那么多?情报哪来的? 不过,这不是眼下能问的问题。 他抬起手来摆了摆,示意那五人冷静,并缓和气氛道:“放松,别那么紧张,就是一个死人而已。” 听到他的话,不仅其他乘客,就连那五个人都流露出些许错愕。 古怪乘客更是疑惑道:“你不怕吗?我这个死人可是会说话的,还会动。” “呵,我可见过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伍双满不在乎地说道,淡定地看着眼前这个死人,甚至还能笑得出来。 这个笑容大概是刺激到了这位死人,以至于也流露出冷笑,说道:“我会让你见到更恐怖的事情。” 听到这话,那五个人已经准备好开打了。 但伍双仍旧笑着问道:“能说说吗?我有点好奇。” 古怪乘客也欣然做出解答:“我会杀光车上所有人,而且会把你留到最后,一点点地把你的肠子慢慢拽出来,我发誓,我会很欣赏你那时的表情。” “原来如此。”伍双恍然大悟,忍住了差点就脱口而出的两个字。 就这? 鱼头怪都比你会玩。 他扶着手杖,打量了一下这个死人,带着些许好奇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一个尸体居然能动,活尸吗?” “这叫死而复生,蠢货,虽然眼下我还不算真正的复活,但很快我就能...”古怪乘客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是在问你。” 伍双回过头,看向身后躲在角落里的少女,很是认真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让尸体开口说话的?” ------------ 第十四章 人皮鬼 这忽如其来的转变,让车厢里的人都愣住了。 作为被询问的少女更是一脸茫然,带着些许迟疑地指着自己说道:“我?” “对,你。” 伍双一边说着,一边从座位上站起,撑着手杖,堵在了两边座位中间的过道上,淡然地看着愣神的少女。 车厢里的不少人看不下去了。 与那五个人不同,车上的大部分乘客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只知道,自己半夜坐了一辆公交车,结果路上就听见后排有一个人去跟其他乘客搭话,还说出死了多少天这种离谱话题,然后说到一半,就又转头去为难一个小女生。 而一旦有人说了第一句,那剩下的人就立马接踵而至了。 “小伙子,你说什么呢?” “对啊,满嘴胡咧咧,说什么死人活尸的,现在又转头说是别人在操控,还有这五个人是怎么回事...” “这别是在演剧本吧?” “我看像是神经病。” ... 车厢里,众人议论纷纷,谴责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但伍双对此充耳不闻,依旧淡定地与少女对视。 眼下的少女,已经褪去了方才的紧张不安,换上了一副纳闷和好奇的表情,在思索了一阵后,问出了一个让车厢内再次安静的问题。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觉得我伪装得很好了,应该没有破绽才对。” 这已然挑明了一切。 伍双也不吝啬,欣然满足了对方的求知欲:“哦,我就是觉得奇怪,随便试了一下,没想到你就直接承认了。” 一句话说完,少女沉默了。 看样子,应该是破了大防,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冷眼看来问道:“我哪里让你觉得奇怪了?” “因为你把这具尸体做得太像活人了,一个正常的女高中生,坐在车上不小心碰到了其他乘客,仅仅是觉得对方的身体有点冷,就能迅速判断出对方是鬼?或者是死人?没有尸臭,也没有腐烂,一点明显的征兆都没有,能看得出来就太夸张了。” “可这没法确定就是我在操控尸体啊,万一我比较细心,注意到了他没呼吸呢?” 少女不服地反问。 伍双则是吐槽道: “那这就更奇怪了,因为据我观察,你在车里,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这具尸体一眼,而且,一个正常人,半夜做个公交车,不玩手机,反倒是去注意身旁的人有没有呼吸?” “这还是不能作为决定性的证据,只能算是猜想。” “好吧...”伍双见状,也只好说:“虽然我不太懂女人,但应该不会有女孩子拿福尔马林当香水,那股味道很淡,可我还是闻到了,这具尸体上也有。” “原来如此吗?” 少女闻言,恍然大悟,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胳膊,苦恼道:“我都已经很认真地清洗了,结果还是有啊。” 不过,马上就又无所谓地接上一句。 “算了,既然暴露了,我也没必要再维持伪装了,五个刚入门的玩家而已,随便都能杀掉,至于你...” 说到这,少女顿了一下,看向他咧嘴笑了,原本整齐的雪白贝齿,已经变成了焦黄的尖牙利齿,看起来格外的瘆人,她还伸出不似人的猩红长舌舔了一下。 “我会很享受你的惨叫,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很奇怪你为何能如此大胆,不过,你这幅皮囊不错,我会好好保存的,应该能骗到不少人类女性。” 少女的声音愈发变得尖细,最后更像是粉笔划过黑板的吱嘎声,让人头皮发麻。 车上的乘客们看到这一幕,都已经看傻了。 当然,他们更多的是难以相信。 “喂喂喂,你们演得差不多了吧?大晚上的别吓人啊!” “对啊,这是特效吧?” 然而,这些质疑声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少女这回不仅是牙齿变了,整个人都像是个气球般不断被撑大,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出来一样,最后直接撕裂了皮肤,像是褪掉一层外壳似的,从人体内破出一个狰狞可怖的怪物。 滴着黏糊液体的外皮,肿胀的身躯超过两米高,形似人体,四肢俱全但脸上只有一张嘴。 这一刻,车厢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坐在车厢后边的乘客们,无不惊慌失措地向前方逃窜,尽可能想要远离这个只存在于噩梦中的可怖怪物,惊恐的尖叫,慌张的呼喊,瞬间充斥了整个车厢。 恐慌,在无法遏制地蔓延。 而伍双却从容地看着这一切,撑着手杖的右手缓缓握住了手杖中段,顺带扶了一下帽子。 同样是在车厢后排,西装男在看见这个怪物的瞬间,也立马抽身而退,并且失声惊呼出了这个怪物的来头。 “是人皮鬼!跟踏马深海眷属是一个级别的超凡生物!还特么的会法术!这回完蛋了!” 西装男一边喊着,一边往后跑,试图拉开距离的同时,还不忘回头观察情况。 不过,这个被称为人皮鬼的怪物没有理会他,而是发出一声尖啸。 “是惊魂尖啸!” 认出这是一个法术的西装男再次惊呼。 但没等他说完,一旁的伍双就已暴起,抄起手杖便是朝着这怪物的脑袋招呼过去,将还没出口的尖啸声打了回去。 超凡生物是吧?跟深海眷属一个档次是吧?可以物理攻击是吧? 吃我一记手杖暴击! 一下,车厢内响起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两下,鲜血飞溅。 三下... 四下... 整个车厢里的人,都静止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这一幕。 男人宛如暴徒一般提着手杖,疯狂敲击着那个怪物的脑袋。 第一下的时候,怪物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对于这一击相当的意外,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后,倒在了座椅上,男人不依不饶,立刻欺身而上,举起手杖打算敲第二下。 怪物这次有了准备,一手准备抓住手杖的同时,另一只手还打算给男人来上一拳。 那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打在人身上,结果可想而知。 可男子熟练地一脚踩住怪物那要抬起来的拳头,然后再用左手挡开怪物想要阻拦的胳膊,右手继续抄起手杖砸了第二下,崩出的鲜血,溅了男人一脸。 被打得有些蒙的怪物想再次张嘴尖啸,就被男人用手杖怼了回去,接着又是一顿乱棍砸下。 直到其变成一滩模糊不清的烂肉,男人才缓缓起身,漫不经心地捡起怪物破体而出时撕裂的衣服碎片,擦拭了一下手杖,然后看向已经呆滞了的众人,微笑道: “诸位,晚上好,初次见面,在下是一位侦探,你们可以称呼我为A先生。” ------------ 第十五章 玩家 车厢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切都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直到有一人用抖抖索索的声音开口,才打破了这一刻的停滞。 “杀...杀人了!” 在这一声过后,整个车厢里的人们,都像炸了锅似的,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救命啊!” “司机快停车!没看到车里出了啥事吗?!” “报警!报警!”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混乱得堪比节假日的景区。 伍双不得不用手杖顿了顿车厢地面,用沉闷的撞击声,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后,才向慌乱的众人,说明了眼下的情况。 “各位,刚刚你们也看见了,那可是一个怪物,大概是想混入我们之中,悄悄吃掉我们所有人,至于司机估计也有问题,再看一看窗外,你们没发觉起雾了吗?而且越来越冷了,这可是七月份。 综上所述,我们应该卷入到了一起不同寻常的事件里。” 一席话说完,原本混乱的人们,在一阵面面相觑后,就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有的人不信,有的人则是开始祈祷,直到又一声惊呼,才让车厢里安静了片刻。 “我去!这是个鬼司机!” 一个稍微大胆的年轻人,去试着触碰了一下正在开车的司机。 结果大惊失色地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司机的身体,试着抢方向盘,也发现根本转不动,无论怎么尝试,也没法停下这辆车,或者是改变行进方向。 见到这番情形,车厢里又再次炸了锅。 伍双没有多少意外,之前他就已经注意到了。 车上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这个司机不停车开门,让人逃跑就算了,居然都不回头看一眼,就一直自顾自地往前开,明显就是有问题。 再加上故事的开头语里所说,终点是死亡来看。 这倒像是一个出了事故的司机亡魂,在不断重复着这一段死亡经历。 而他们,则是不小心上了这辆死亡客车的倒霉蛋。 唯一让他迟疑的事,是如果这个司机是在不断重复着死亡经历,那当初有没有与其一起死亡的乘客? 如果有,那也是在不断重复着死亡经历吗?会不会混杂在车厢里? 伍双默默观察着车厢里的每一个人。 可惜,他并没有找到什么值得怀疑的目标,所有人的反应都很正常,并不像是司机那样刻板。 也许,当时车上只有司机一人... 他将疑惑默默藏在了心里,因为车厢里众人议论目标,已经指向了他。 对此,伍双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毕竟,先前暴打怪物的举动不可能不引人注目,一旦让人注意,自然也容易让人联想到他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他要做的,是指出那五个真正知道整件事情的人。 所以,在人们向他发出质疑时,他便微笑着答道: “我跟你们一样,也是不小心被卷进来的,同样也什么都不知道,但车上有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是他们五个。” 伍双随手指出了那五个人。 玩家。 他还记得那个怪物说的称呼,听起来像是一个群体。 根据那个怪物的反应来看,这些被称为玩家的人,已经是具有一定规模,并且跟怪物有过冲突。 让他相当的好奇。 因为这跟上个故事里,那些自称为学生的家伙们,可不太一样,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伍双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五个面色难看的玩家。 来吧,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存在。 面对车厢里十几个激动的人,这五个所谓的玩家,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方法应对,只能采用最直接的方法。 “你们踏马给我冷静一点!” 这五人之中的一位穿着夹克的精壮小伙,一把揪住一个正大声对他质问的人的衣领,直接就提溜了起来。 吓得车厢里的其他人连连后退,远离之余也迅速闭上了嘴。 而伍双则是留意到了其手上的奇怪手套。 黑色的,像是一个拳套,有些破旧,而且只带了一只,在右手上,也是这只手提起了一个人。 按理来说,以这个精壮小伙一米八左右的身材来看,力气的确不会小,但绝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将一个足有一米七几的中年人随意提起,更别说这个中年人还略显富态了。 游戏装备么? 他愈发对这些玩家感到好奇。 见到周围人惊慌畏惧的眼神,这个精壮小伙很是不爽,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恼怒地瞪向他这个罪魁祸首,松开了手中提着的人。 其他四人也都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有怀疑,有不满,也有警惕。 但最终,那个一直坐在他前边的西装男开口了。 “你是怎么知道是我们五个人的?” 伍双坦然面对着西装男狐疑的眼神,淡笑着答道:“那个怪物没出现的时候,车上所有人,要么在玩手机,要么在打盹,就你们五个最奇怪,紧张兮兮的就算了,还在不停打量别人,跟在寻找什么似的,所以,答案不是很明显的吗?” 听到回答后,虽然很是不爽,但西装男也没再纠结,点头承认了。 “好吧,我们是知道一些事情,但并不多。” 说罢,开始解释了起来。 “这个世上存在着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刚刚的那个怪物就是其中之一,这辆客车也是,它会定时前往另一个充满危险的世界,像刚刚的那个怪物一样的存在,在那个世界里随处可见。 我们去那个世界是为了完成任务。 我们被称为玩家,但我们更愿意称自己为先行者,或是被选中者,被某个不知名的意志所选中,需要定期完成一些任务,成功就能获得奖励,失败则是死亡。” “那你们为什么不提醒我们下车?!” 一个乘客不满地问道。 西装男无奈地反问:“怎么提醒?说我们是什么先行者,车上有危险,让你们下车?这么说的话,你们会信?那只怪物能干看着?” 一通反问,让乘客们都闭上了嘴。 可绝望与不安,都浮现在了每一个人的脸上,刚才的怪物虽说没有伤到任何人,但光是看到就足以让不少人吓得腿软了,而依照西装男所说,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这种怪物居然到处都是? 哪还能有活路吗? 所有人都忧心忡忡。 这时,伍双开口了。 “你们的任务里,有保护车上乘客的要求吧?” 这话一出,顿时让原本已经陷入不安的人们,再度用冀望的眼神看向这五人。 西装男面露难色地点了点头。 伍双看出来,这些家伙心里在左右为难。 他们应该的确是有保护乘客的任务,要不然,半夜的公交车上,不可能有那么多的人,只可能是出于某些原因,才聚集了这么多的乘客,像是这种惊悚游戏一样的任务,倒是能够解释了。 不过,这些人估计都没有信心活下来,更别说是保护其他人了。 那这个任务似乎就有点超纲了。 正当他思索之际,正在行驶的公交车忽然一停,前后门一起打开,车里的广播也伴随着沙沙声响起。 “城西医院,到了。” ------------ 第十六章 血潮 不知何时,车子已经驶出了浓雾,停在一处无人的站台前。 车门打开,生冷的夜风吹拂进车厢内,让不少人搓了搓赤裸的胳膊。 如今是七月份,正是最热的时候,车上的乘客几乎都是穿着短袖之类的夏装,只有那作为玩家的五个人,提前穿了长衣。 伍双拉了一下身上的黑色长风衣。 原本,他只是因为搞了一个侦探身份,就给自己准备了一套侦探的行头,长风衣配上猎鹿帽,里边是白衬衣与黑色的小马甲,下身还是一条黑色长裤,刚开始热得他有点懊恼,现在却发现是正正好好。 见到车门打开,那五人之中的精壮小伙,看了一下其他四人,深吸了一口气,率先向着车外走去。 西装男也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一般,紧随其后。 可车厢里的其他乘客就迟疑了。 “要不...别下车吧?”有人试探地问道。 已经站在车门前的西装男,听到这话,回过头,还瞥了一眼另一个正试图打电话的人,叹息道:“不用试了,这里打不了电话,而且车上也不安全的,赶快下来就对了。” 闻言,有乘客不服地说:“你们不都说了吗?这辆车是定期前往另一个世界的,那他总得回去吧?我们只要待在上边,不就能回去了吗?”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短发女生,翻了个白眼,吐槽了一句后,就径直走出了车门。 而另一个也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也开口了,这是一个中年大叔,三十左右,胡子拉碴,有着一个不大的啤酒肚,声音洪亮,言语却是苦口婆心。 “任务不可能会给这种钻空子的机会,如果这么简单就能活下来的话,那我们也不用做这个任务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们有坐过吗?就这么说...” 乘客们说什么也不肯下去。 相比于,外边的漆黑一片,连站台旁边的路灯都不亮,怎么看,都觉得亮堂堂的车里比较安全。 不过,伍双打破了这个僵局。 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待在车里,毕竟故事的开头语也说了,这趟车的终点可是死亡。 他提起手杖,主动向着车外走去。 见他也动了,车上的乘客们也开始犹豫了,但仍在尝试最后的挣扎。 “喂,你怎么也下去了?” 伍双回过头,看着不安的乘客们,淡定地说道:“你们觉得,那个司机是怎么死的?这趟车又为什么会一直定期开往这个世界?” “为什么?”车上的人大概已经猜出了答案,但还有人忍不住问个究竟。 于是,他也欣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是一个轮回,司机在不断重复自己死去的过程,也是他永远不会结束的最后一班车。” 说完,伍双便下了车。 车上的人们终于动摇了,而已经在外边等待许久的精壮小伙,更是送上了最后一记助攻。 “你们到底下不下来?我们的任务虽然说是要保护你们,但可没有说一定要确保你们都活着。” 听到这不耐烦的语气,人们总算是不情不愿地纷纷下车。 而已经站在车外的伍双,早已开始打量起周围的情况。 这条路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没有一盏路灯是亮的,也看不见任何一辆车,还安静得诡异,除了他们以外,整条路上就看不见一个会动的东西。 站台里的座椅上,有着一层灰,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坐过了。 样式不是近些年新修过,反而是过去的老旧破站台,后边的医院与对面的店铺也都是十多年前的旧模样,窗户破裂,寥无人烟,透着一股破败与荒凉。 最奇怪的是天空... 伍双抬头看去,应是一片漆黑的夜幕,却变成了浓稠的血色,整个天空都被染红了,层层叠叠的云朵间,更是垂下无数晃动的触须,仿佛有什么可怖的生物,正藏匿在天空中,伺机捕食地面的活物。 走出车厢的人们,见到他正抬头看天,便跟着一起抬头,也看到了这一幕恐怖的景象。 理智,在这一刻是奢侈品。 不少人惊呼出声,哪怕精壮小伙拼命喝止也没用,惊恐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更多的人则是直接呆愣当场,仿佛丢了魂似的。 “你不怕吗?”一个女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伍双转头看去,是那五个人之中的长发女生,看着他的眼神相当惊讶,奇怪他的反应为啥跟别人不太一样。 对此,他笑了笑,说道:“挺有意思的,这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吗?” 在上一个梦境里,见识到了那尊恐怖神明后,再见识到如今这个场景,已经不能让他有多少恐惧了,惊叹倒是有几分。 女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头道:“是的,这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定格在十年前的池源市。” “为什么是十年前?天上那东西,又是什么?”伍双适时地提出了疑问。 “那是被称为神明的存在。” 女生没有迟疑,直接解释道:“老玩家们称祂为外神,说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已经吞噬过不知多少个世界了,现在打算入侵我们,十年前,就是祂们入侵的开始。 虽然入侵被阻止了,但世界也受到了影响,出现了许多如同这样的空间,就像是世界的影子。 所以,这是十年前的池源市。” “可我不记得十年前,有发生过这档子事。”伍双试探着问了一句。 女生笑了。 “这么可能让所有人知道?我也是在成为先行者后才知道这件事的,至于你,在这次任务结束后,你关于这次的记忆就会被清空,而我也只能是在任务里告诉你这些,如果敢随便乱说,可是会被抹杀的。” 说到这,女生顿了一下,打量着他说道: “不过,你在车上的表现,可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呵,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侦探而已。”伍双淡定地保持着微笑,只要女生继续问,那他就背一遍身份描述,反正刚编好没多久,记得还挺熟。 不过,女生倒是没继续追问,而是手来说道:“那好,侦探先生,你可以称呼我为月色。” “月色?”伍双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这听起来可不像真名。 “是的。” 月色笑着点点头:“先行者都有代号,以免暴露自己,我们进行任务时的面孔也是经过改变的,跟原本的不一样。” “原来如此。” 伍双恍然大悟,看来梦醒之后寻找这些人的打算可以放到一边了。 “那你们的任务,除了保护我们以外,还有什么吗?”他又问道。 但这次,月色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周围,皱起了眉头,说道:“先进医院再说吧,血潮要来了。” ------------ 第十七章 亡命时刻 血潮。 如其名字一般,血色的雾气犹如潮水般从街道两侧涌来,迅速笼罩了整条街道,浓稠的血色让人根本看不清楚,雾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街道上,依旧死一般寂静。 伍双站在医院里看着这一幕,在这些血色雾气涌来之前,他们便已经进入了这座医院。 而医院的围墙与大门,就好像有什么力量似的,将这些血色雾气阻挡在了外边。 “这是怎么回事?”他看向了身旁的月色。 “不知道...” 月色摇了摇头,表情复杂地说:“我们只知道,一旦走入这血雾,那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只能千方百计地躲避,好在,一个月里,这血雾只会出现一到两次,而且,有很多地方能够藏身,像是这座医院。” “也就是说,这里是安全区?” 伍双回过头,看向医院主楼上挂着的几个大字。 晨曦医院。 一如外边的商铺一般,这里也是一片破败寂寥,主楼前的花圃里,野草疯长,甚至蔓延到了两旁道路龟裂的缝隙里,无不在说明着这里人迹罕至。 “相对来说,是的。” 月色给出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有不少经验丰富的先行者探索过这里,除了个别地方以外,大部分区域算是比较安全的。” “除了个别地方?” 伍双饶有兴致地看向表情不太自然的月色。 “嗯...有不少先行者,甚至是相当厉害的先行者,也曾在探索这里时失踪,但我们只要不去那些未知的区域和已标注出来的危险区,只在已探明的安全区域活动,还是比较安全的。” 少女一本正经地强调着这一点。 那认真的眼神,似乎是在给他打气,但更多的,应该是在说服自己。 另一边,中年大叔也站到了众人面前,打算发表一番讲话。 看起来,他暂时成了五人之中的临时队长。 “我叫潇洒,这是个代号,如你们所见,你们现在来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世界,而我们的任务,是尽可能确保你们活下去,你们也许会碰到许多骇人听闻的怪物或事情,但请放心,任务结束后,你们就会忘掉这趟糟糕的经历。 如果能活着的话。 所以,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听话,我说跑,那所有人就给我撒丫子跑,我说停,就给我马上停下,明白吗?” 话音落下,回应者寥寥无几。 还有人小声质疑道:“为什么要在这里下车?这里怎么看,都很危险...” “因为这趟车只会停一次,不下来就永远没有机会下来了。”短发女生没好气地说道,显然对人们刚才在车上的磨蹭很是不满。 自称潇洒的中年大叔则当起了和事老。 “行了,都别说了,先进去吧。” 他指了指医院主楼,环视着周围嘟囔道:“这里太空旷了,先进去找个地方藏身,还有一晚上要熬呢,那辆车要第二天才会回来。”说罢,就一马当先走在了前边。 其他人也在迟疑地左右四顾后,三三两两地跟了上去。 伍双走在队伍的最后边,留意着这座医院里的一切。 走进医院主楼,大厅的门不知被什么东西撞破了,连带着墙面,留下一个巨大的缺口,碎玻璃散落了一地,被人们踩得嘎吱作响,从大门外照进的光线,给灰暗的大厅带来了些许光亮,让人们能够看清它如今破旧不堪的模样。 透过光线能看见空气中弥漫着灰尘,脏乱的地面上,堆着许多杂物,不时能看见瓷砖破损处,还有已经风干的血迹。 这里发生过不止一次惨剧。 瞥见这些血迹,伍双脑海里不由自主地作出了判断。 从这些泼洒状的血迹来看,似乎有不少人试图逃离这座医院,但都失败了,追杀这些人的东西相当的残忍,故意让人逃到这里,让人觉得看见了希望,又再度将其击倒,并拖回医院深处... “据说那是一个力大无穷的疯子,体型巨大,以折磨人为乐,但已经被以前探索这里的先行者杀了。” 一旁的月色说道,有些感叹。 “这些血迹,有不少也是先行者留下的,不过现在没事了,至少在主楼这里是安全的。” 伍双点点头,没说什么。 如果真如少女所说,在主楼这里是安全的,那这个故事就轻松太多了,除了一开始车上的那只怪物,有点危险以外,根本就没什么难度,所有人只要躲在主楼这里就没事了。 不对劲。 他是这么觉得的,不过潇洒大叔已经召集着众人,向着主楼的一个废弃诊室走去了,打算就躲在那里,用东西加固一下门窗,熬过一个晚上马上就离开,把苟字贯彻到底。 对于这个选择,伍双并没有异议。 眼下拖着这么一群人,显然不适合到处乱走。 正当所有人向着诊室走去时,一阵踩踏碎玻璃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伍双回头一看,就见到了一个模样相当奇怪的人。 这家伙身形佝偻,但跟常人差不多高,瘦削异常,弯着腿,双手蜷缩在胸前,脑袋像是被前后拉长了一样,脸部也不似常人,双眼的瞳孔犹如变色龙一般,随意转动,在看到他们之后,咧嘴笑了起来,嘴里还嘟囔道: “人到齐了...仪式终于要开始了...” 这番话,听得他一头雾水。 不过,他也没有贸然上前,而是耐心地等待事情发展。 其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看着这个怪人,来来回回嘟囔了好几遍。 忽然,这个怪异疯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在打量了他们一番后,暴怒了起来,大喊道:“不对!不对!应该是十七个!为什么多了一个!?你们破坏了仪式!可恶!可恶!” 疯子的一阵怪叫,让人们一阵畏缩,作为先行者的五人,更是做好了战斗准备。 那个精壮小伙更是走到了队伍前列,摆出了格斗的架势,举起了那只带着手套的拳头。 但这个疯子除了怪叫以外,就没有别的动作了。 就在人们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堂门口,基本看得出是一个人,手里提着一把砍刀,肿胀的身躯,像是一个相扑选手,可要大上许多,站在那里俯视着疯子,就像是在看一个小孩。 这一刻,伍双明白大厅的门,是被什么东西撞破的了。 似乎是嫌疯子太吵,这个巨大的胖子抬起手来,抓住了疯子的脑袋。 然后,伍双就见识到了如何捏碎一个西瓜。 整个大厅瞬间又变得安静了,做完这一切后,胖子随手丢下尸体,转头看了过来。 几乎没有迟疑,潇洒大叔喊了一声。 “跑!!!” ------------ 第十八章 死局 随着一声响彻整个走廊的呐喊。 本就已经惶恐不安的人们,在顷刻间便若鸟兽群散。 而胖子则是不慌不忙地大步走来,一点也不担心猎物逃出掌心,因为它知道他们无处可去。 伍双觉得,自己好像在这个近似人形的怪物脸上,看到了一丝狰狞的笑意。 它在为此刻而愉悦。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陷阱,而他们则是落入其中的猎物,胖子则是那个猎人...不,不对! 联想到那个疯子死前曾喊过的话,伍双忽然觉得,这个故事的真正重点,就在这里。 其他人也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但他清楚。 如果不算自己的话,车上除去那只怪物和怪物控制的尸体,在减去作为先行者的五人,就的确只剩下十七人,那疯子所说的人到齐了,就是这十七个作为祭品的人到齐了。 所谓的仪式,估计就是要杀了这十七个人。 这样的话,那些先行者所谓的任务,也能够解释了,他们要做的就是阻止仪式,所以任务是尽可能保证车上的人活着。 因为只要有一个人活下来,那仪式也就失败了。 伍双越想,越觉得这是极有可能的事。 时间是被算准的,正好掐在血潮要来的时候。 让他们没有机会去别的地方,只能选择这个唯一的避风港。 而一旦进来,这个所谓的避风港,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完美的猎场,没有人能够在血潮结束前逃出去。 还有就是进行这场仪式的人,应该不是这个胖子... 他还有很多猜想。 但已经没有时间再去逐个推论了,因为那个胖子已经提着砍刀,来到了他的面前。 虽说身形巨大,可这个胖子的动作可不慢。 站在他的面前,犹如一座肉山。 伍双不得不仰起头来,才能看到这家伙脸上的表情,那是猫抓耗子时的戏谑。 由此来看,这家伙有着一定的智力,而非是什么只知杀戮的怪物,它很享受追逐时的快感,也很享受猎物的恐惧。 不过,伍双觉得自己的淡定可能激怒了对方。 在低头与他对视片刻后,这个胖子愤怒地举起了砍刀,带着呼啸声挥舞而下。 刀过,风声至。 伍双努力向一旁偏过头,躲过了这一记横削。 当然,还得亏对方这一下的目的是在恐吓,旨在击伤他,让他感到恐惧,而非杀了他。 所以,在躲过这一下后,他迅速作出了反击,举起手杖狠戳对方脚面,顺带再用手杖,猛击对方作为雄性的传统要害部位。 虽然这个身份的格斗属性,他并没有加得太高,只有六十。 但经过上次那场梦境的洗礼,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连怎么打架都不知道的毛头小子了,他杀死的怪物,足以堆满船舱。 六十点的格斗属性,已经能让他应付所有可以应付的情况,除了不能应付的那一部分。 比如眼下... 他的所有攻击,一点效果都没有,完全可以说是不痛不痒。 胖子还能慢悠悠地抽出砍入墙壁的砍刀,继续戏谑地看着他。 这已经不是格斗技巧的事情了,而是力量速度等的方面,被全面碾压的结果。 对此,伍双也迅速作出了判断,扭头就向旁边的诊室里一个飞扑,躲过第二下挥砍后,径直撞破窗户冲了出去。 还好没有防盗网... 他心有余悸地回头,就看见胖子站在窗边狰狞地笑着。 狭小的窗户显然无法让其巨大的体型通过,而这个怪物也没打算追杀他,它要的就是他逃跑。 伍双清楚这一点,而他原本的打算也达成了。 就是吸引这个怪物的注意力,好让其他人有机会跑远点,现在看来这些家伙逃跑的速度着实不慢,还是跟炸了窝似的到处乱窜,全都跑散了,也听不见声音了。 他也只能期望那些家伙能够藏好一点。 从地上爬起,伍双向着远处的高楼跑去,那是医院的更深处。 等他再回头望的时候,那个胖子已经消失在了窗边,一切又都归于寂静,只剩下他的跑步声... ... 在医院里转了好一会,怎么也找不到地图,只能凭借记忆与方向感,勉强从另一边转回了主楼里。 伍双本以为,寂静是最难熬的。 可现在他才发现,等待时不时会打破寂静的惨叫声,才是最难熬的。 谁都不知道,下一声惨叫会何时响起。 在他找路的时候,已经有至少三个人被抓住了,因为他只听到三个人的惨叫声,也许有的人连惨叫都没有。 他回来主楼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寻找剩余还活着的人。 最好是能碰到那五个先行者。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小心翼翼地转悠了一会后,还真让他找到了。 “嘘。” 伍双走进一间办公室,看着一地散乱的文件与垃圾,正打算寻找一点有用的东西时,一旁铁柜的门忽然打开了,就见到月色在里边,紧张兮兮地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间,示意他安静。 “放心吧,那家伙不在这附近。” “呼...” 听到这话,月色长舒了一口气,努力从柜子里挤了出来,额头上满是汗水,运动外套里的短衣也被汗水打湿,看起来有过一场刺激的经历。 不过,伍双没有多问,而是说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月色一边轻喘着,一边茫然地摇头。 “那个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它应该死了才对。” “事实上,它不仅就在这里,还打算把我们一个一个地全杀掉,所以你最好尽快冷静下来,并且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它。”伍双毫不留情地指出了眼下的处境。 看着眼前魂不守舍的少女,他就越发怀念那位名叫屠怜的女孩。 即便是在邪神降临的时候,也能冷静地一枪崩掉陷入疯狂的他。 不过,对于眼前的少女,他不会要求那么高。 因为两者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前者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坚毅战士,而后者,明显还是一个没有接受残酷现实的普通人,没有失常已经挺好了。 “我...我不知道,这才是我的第二个任务,我不知道怎么解决它。”月色靠在铁轨上,很是绝望地说道,通红的眼眶里满是委屈。 伍双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来自个还得当一下心灵导师。 如此想着,他伸出手来,按住少女的肩膀,温和地说道:“放轻松,不需要你去解决它,你只需告诉我,它有什么弱点就好,或者有什么克制它的东西,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这里的事吗?你从哪知道的?” “论...论坛。”月色似乎平静了不少,眼眶虽然还红着,但已经回过神来了。 “先行者们有一个论坛,上边会发布很多信息,跟这里有关的资料也有,在进来的时候,我看过。” “好,现在告诉我。” 伍双认真听着少女复述这儿的资料,尤其是关于那个怪物的。 “它不属于任何一个超凡种族,它更像是从人类畸变而来的怪物,有着超乎常人的强大力量,以及近乎不死的身躯,大多数精神系法术对它也毫无作用。” “你不是说过,有先行者杀过这种怪物吗?怎么杀的?” 他适时地提出了疑问,然后就得到了一个让他无语的回答。 “用比它强大的力量,那是一个资深先行者,很厉害的。” “那你呢?” “我只能算个萌新...”月色讪讪答道。 伍双还抱有些许期望:“那其他人呢?” “应该跟我差不多...” “...” 好消息,怪物能被杀死。 坏消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能反杀怪物。 ------------ 第十九章 八号楼 由于自身实力的限制,伍双也只能转换一下思路了。 既然无法反杀怪物,那就寻找别的方法破局,一直躲猫猫是不大可能的,相对于他们而言,那个怪物肯定更熟悉这里的环境。 而且,他也不可能带着一群人东躲XZ。 那就只剩下疯子口中的仪式了。 关于仪式的一切,都是他的猜想,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论证这个猜想。 可上哪寻找线索论证,也是一个问题。 忽然,他注意到了窗外。 那个身形巨大的胖子怪物,就在楼下,拖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正往医院深处走去,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停下脚步转头望来。 虽然隔了很远,但伍双依旧能感受到那双眼神里的嗜血与残忍。 注意到他的反应,一旁的月色也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然后就被吓得立马捂住了嘴,才没有叫出来。 望了他们一眼后,这个怪物就继续拖着尸体,向医院深处走去了。 等到其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月色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问道:“它应该没发现我们吧?” “不,它发现了。” 伍双淡然地回答。 这将月色吓得一哆嗦:“啊?!那那那...它是不是要过来了?我们现在该跑了吧?” “它动作没那么快。”伍双不慌不忙地说道。 兴许是杀了太多怪物,他也理解了几分这些怪物的想法。 “它就是想让我们感到恐惧,然后拼命躲藏,在惊恐不安中,耗尽最后一丝体力,然后在绝望中被它抓住。” “那...我们该怎么办?” 月色茫然地看着他,已然没了主意,把他当成了主心骨。 这种反应很正常,伍双并不意外,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会拼尽全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他正是要利用这一点。 而且,不止这一次。 注视着楼下那一抹鲜红的血迹,他转头看向月色。 “你说过,论坛的资料里,有医院的地图?” “嗯。” 月色呆呆地点点头,不过马上就又补上了一句:“但那是其他探索过这里的先行者,互相交流后画出的一个大致地图,并不是完全的。” “那它去的方向,是什么地方?”伍双指了指楼下的血迹。 “好像是...” 月色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向外望了一下。 “是住院部。” “那好,我们现在过去。”伍双没有一丝迟疑,说完,便要转头动身,可月色的反应让他停下了脚步。 “啊?”月色呆在原地,磕磕绊绊地说道:“可...可那是危险区域啊,甚至还有未知区域,只有一点点安全区,而且就眼下这情况,可能也不安全。” “正是因为如此,才要过去啊。” 伍双循循善诱道:“它是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会主动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而且留在这里也不安全,它已经看到我们了。” 当然,他的目的自然不是躲起来。 怪物将人抓住后往那边带,一定是有某种目的的,而他要去了解,只有更加深入,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好吧...” 月色最终还是哭丧着脸答应了,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向着住院部走去。 ... 这个医院格外的大。 伍双依稀记得,这个晨曦医院在十年前,就是池源市最大的医院,后来改了新址后,倒没那么大了... 住院部分为八个住院大楼,像个小区似的,而他们从主楼走来,正好就是进入了正中间的一号楼。 因为除了这栋楼以外,旁边的那些,好像都被封死了。 原本的大门都成了墙。 “论坛上说,这里的一二层,还算安全,至少有其他人在这里待过,没出事,就是偶尔会有些反常的动静,在往上的话,就不确定了。” 月色几乎是躲在他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在不断打量周围,两只手也拉住了他的风衣,说话的声音也是细若蚊吟。 大概是怕他还想深入,在说完之后,还特别强调道: “而且,就只有一号楼能待人,剩下的都是危险区,一个甚至是未知区域。” “什么叫未知区域?” 出于好奇,伍双询问了一句。 “就是没有人探索过,或者是有人进去探索过,却没有出来的地方。”月色立即答道。 伍双了然地点了点头,视线飘向了一旁的楼梯。 不知怎地,他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一些动静,而且越来越近... 是从楼上传来的声音,而这声音是...几个人的脚步声,有些慌乱,似乎是正在被追赶,更远一些的是...相当沉重的脚步,不似人能有的重量,根据这些,他唯一能分析出来的结果是... “卧槽...”伍双无奈地叹了口气。 因为他已经知道,头顶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身影从楼梯上狼狈跑下,是其余的四个先行者,还有几个乘客,此刻他们气喘吁吁,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可没有一个人敢停下,哪怕有的倒霉蛋是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也都手脚并用地爬起,拼命地向他们跑来。 确切地说,是向他身后的门跑去。 “快!快跑!”已经跑下来的潇洒大叔,气喘吁吁地喊道,“这里有问题!楼上就是怪物的窝!” 在听到动静时,伍双已经有所猜测了。 现在再听到潇洒大叔的话,他也不免在心里叹息。 这些人大概就跟他说的那样,试图反其道而行,却没想到,搞成了自投罗网,还好有机会能跑。 可就在有人向着大楼外跑去时,潇洒大叔的脸色忽然剧变,厉声喊道:“别!别往外跑!” 但那人已经跑了出去,根本就没在意潇洒大叔的提醒。 伍双也奇怪,为什么不能往外跑。 然后,他马上就知道了答案。 一个巨大的身影,挡在了那个人的面前,在那个人呆呆地抬起头望去之际,这个身影伸出了手,抓住了那个人的脑袋,再次表演了一下徒手捏西瓜。 是那个胖子怪物! 可他听到的声音是在楼上才对... 而潇洒大叔喊出来的话,让他也淡定不了了。 “不止一个怪物!” “艹!” 伍双一把拽住已经呆了的月色,跟上潇洒大叔,向着走廊深处跑去,那儿的尽头处,有一扇门。 人们纷纷跟上,亡命地奔逃。 而怪物则是追在后边,愤怒地咆哮着,挥舞着砍刀,将挡路的东西全都碾碎。 走廊里,人们的尖叫声与怪物的咆哮,混在一起,宛如一首惊悚乐曲 好不容易跑到门前,伍双却发现,这扇门被锁着了,从外边用锁链捆上的,怎么撞都撞不开,这可谓就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了。 回头看向越来越近的胖子,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运气真差。 自己这个衰仔,连做梦都得倒霉。 就在他和几人拼命撞门的时候,五个先行者之一的精壮小伙跑来了,人还没到就大喊了一声。 “让开!” 闻言,伍双跟着其他人一起向两边退开。 然后就见到,这个精壮小伙挥起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拳头,脚步不停地向着门口冲来,一拳打在门上,门锁应声而断,锁链掉了一地。 门开了。 可后边不是活路,而是一条通往其他大楼的狭窄走廊。 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危险不危险区的了。 怪物就在后边追着,不跑就是死。 所有人都拼了命地跑,一连跑过了好几栋楼后,才停下。 因为怪物不追了。 “它们怎么了?” 楼里,潇洒大叔喘着粗气,看着站在远处另一栋大楼门口的怪物,与之隔着长长的走廊相望。 中间没有丝毫阻拦,可怪物就是不追了。 “也许是他们累了...”精壮小伙趴在地上气若游丝地说道,整个人就像是在水里泡过似的。 刚刚一路过来,所有门都是被锁着的,也全靠这位,才能不断破门前进。 “不。” 伍双也在喘着气,但体质足有七十点的他,比起大部分人好太多了,哪怕是那五个先行者,看起来的状态,也没他好。 他看着另一栋楼里的怪物,确信地说道:“它们很愤怒,而且没有丝毫疲倦。” “那它们为什么不追了?”西装男扶着墙,费解地问道。 “它们...在害怕...” 伍双观察着怪物,得出了一个让他心里发毛的结果。 “月色,你先前不是说过,这住院部里有一个未知区域吗?那是属于没探索过的,还是有人探索却没出来的?” “呃...属于...有人探索,却没出来的...” 原本喘着气的月色,在听到这个问题后,也感到了不妙。 听到回答后,伍双心底叹息之余,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个未知区域大概在哪里?如果是某栋楼的话,是哪一栋?” “是八号楼...” 月色小心翼翼地答道。 一旁的潇洒大叔脸色难看地开口:“你是说...” 伍双深吸了一口气,确认了所有人的猜测: “在跑进来的时候,我看到楼上有一个八字。” ------------ 第二十章 白色的彼岸花 听到这个回答,所有明白事情严重性的人,都像是被宣判了死刑似的,瘫坐在地,除了原本就趴在地上的以外,因为那像是一条死鱼。 而尚不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人们,则是惊疑不定地反问道: “这...这是什么意思?这里比刚才那些地方更危险吗?” 说话的是车上的一位乘客。 眼下,这十七人里,在这里的,就只有六个,大都是魂不守舍的,对于刚刚经历的一切,还没能反应过来,能说话的,就一个,算是佼佼者了,但还不够。 “更危险?这特么意味着我们死定了!” 五个先行者里的短发女生,绝望地喊道,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 面对这情况,那个乘客也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不...不对,你们不是玩家吗?如果这是一个游戏的话,哪怕是一个死亡游戏,那也应该会有破局的解法。” “到现在,你以为这是一场游戏吗?!”短发女生愤怒地质问。 而伍双则是尽可能稳定了双方的情绪。 “大家先冷静一下,至少目前我们还活着。” “也活不了多久了...”短发女生翻了个白眼,“八号楼...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也许,你能跟我讲一讲。”伍双也不生气,淡然地问道。 对于这次不小心跑进死地的行为,他感到很懊恼,但很快就平复了情绪,反正已经到了这里,不如尝试一下探索,也许能找到破局的关键。 一旁勉强缓过一口气的潇洒大叔,站直了身板,沮丧地笑了笑。 虽然,比哭还难看,但也算是情绪管理很到位了。 他开口说道:“之前,论坛上的资料,对这里标注的就是一个未知之地,后来,有一个人,开了个帖子,打算探索这里,没有任务,也没有惩罚,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于是,他在午夜十二点,坐上了那班车,来到了这个世界,进入到了这个医院。 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猜,他在先行者里,算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对吧?”伍双问道。 潇洒大叔点点头,无奈地笑着:“那可不能说算是,而是应该说,他是大家公认的,最厉害的几个先行者之一,哪怕是放眼全国,他这个级别的先行者也不多。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进入这里后,就不见了。” 闻言,伍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问道:“你们跟他一样是先行者,虽然他比较厉害,但你们也应该有一点寻常人没有的能力吧?” “呵,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比人和狗大...”潇洒大叔干笑了一下,“与他相比起来,我们就像是一群兜里只有一毛钱硬币的穷鬼,而他则是一个百万富翁,至于能力...” 说到这,潇洒大叔转头看向了其他四人。 在见到其他人那已经摆烂的模样,便也无所谓地说了。 “我们之所以被称为玩家的原因,是拥有一个属性面板,并且可以通过任务获得属性,然后给自己加点,甚至还能学习技能,使用各种在任务中获得的超凡物品。 如果能活过很多任务的话,那会很厉害。 但我们只是一群刚刚通过新手任务不久的菜鸟,属性根本没有多少提高,跟普通人比起来,也厉害不到哪去,像是那家伙的手套,已经算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东西了。” “但这些没法对付那些怪物是吧?”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 伍双瞥了一眼那个黑色手套。 根据这番话,还有刚才的表现来看,这五人的体质不错,但都是在正常人类的范围,属于是勤加锻炼能达到的水平。 而一路上过来的铁门,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打破的。 看来,这些所谓的超凡物品,应该是有着短暂增幅使用者体质的效果。 不过,每次使用应该都有代价。 之前他就注意到,每次挥拳砸门的时候,那个精壮小伙的脸色就会惨白几分,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五人的体质差不多,可在跑完之后就属精壮小伙的状态最差了。 分析过后,伍双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们在楼上看到了什么?” “怪物,许多怪物,都像是畸形的人,它们在把抓到的人,放在刑架上折磨。”潇洒大叔说到这,似乎还觉得有几分心有余悸。 伍双则是很好奇:“论坛上的资料,有说过这个吗?” “没有...” “那就很奇怪,不是吗?” 伍双笑了。 望向来时的走廊,在另一栋楼里,那些怪物还在盯着他们,回头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在一路跑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什么战斗痕迹,只是觉得破败荒凉而已。 这就很奇怪,如果那个人真的进来了,不可能不发生战斗。 而且,这些门,又是被谁锁上的? 这看起来就像是有人从一号楼开始,将门一扇一扇地锁住,把自己关在这里。 那些怪物又为何不敢进入这里? 他感觉事情的答案要在这里揭晓了。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到了眼下这种情况,你还能如此从容不迫?是不理解眼下的情况,还是天生如此?”潇洒大叔费解地感叹道。 伍双笑了笑,没有回答。 在休息了一会后,这五个先行者,最终还是打算挣扎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先找到出口吧。”精壮小伙从地上站起,拍着身上的尘土,“要是错过了那趟车,可就完蛋了。” “为什么?”一个乘客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 “因为那趟车每一次往返,停留的站台是随机的,错过回去的那班车,下次,可就不知道它会停在哪了,没有它,我们可回不去,难道你想迷失在这里吗?”精壮小伙一边吐槽,一边观察着周围。 可楼道里静悄悄的,没有灯,窗户也都被砖石封上了,所有人只能在昏暗中摸索。 还好,那五位先行者,对这种情况有所准备,拿出了手电筒。 只是这样就更像是恐怖游戏了。 灯光照亮无人的病房,烟尘在光线下漂浮,肮脏的被褥胡乱地堆在生锈的病床上,像是有人曾在这里生活过,而且不止一个。 在楼道里摸索了一会后,他们终于找到了大门,而且没有被封死,就这么敞开着。 只是,这扇大门通往所有病楼的中心。 住院部的这些大楼,全呈圆形环绕,以走廊连接,将一座花园包围在中间。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有人在这里种花...”潇洒大叔被眼前这一切所震撼。 不知是谁,在这里种满了白色的鲜花。 放眼望去,这里就是一片白色的海洋。 “看那儿,那还一个小孩,天呐。”月色忽然指着花园中心,低声惊呼。 众人随着看去,那儿的确有一个小男孩。 十岁左右,穿着干净的白色病号服,皮肤苍白得没有血色,就这么盘腿坐在花园的中心,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这怎么看都很有问题啊。”西装男面露难色地说道。 的确,在这么一个跟魔窟似的地方,居然有这么一个孩子,实在是太反常了。 不过,什么都不做的话,就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去看看...” 丢下这句话后,伍双试探着走出大门,并没有发现怪物。 整个花园里,就只有小男孩一个人。 花园被两条石板路交叉贯通,一横一竖,靠近中间的位置,还有个圈,小男孩就坐在这十字交错的中心。 伍双踏上石板路,瞥了一眼脚边的花朵。 是彼岸花。 而且全都是白色的,将这里渲染得有几分圣洁。 他尝试着靠近。 可男孩抬头望了过来,眼神清澈干净。 出于谨慎,伍双停下了脚步,正思考如何开口的时候。 忽然,男孩笑了。 “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 ------------ 第二十一章 仪式结束 质朴纯真的声音在寂静的花园里回荡。 这个干净的男孩,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那儿,看起来相当的无害,也正是这份无害,使之显得相当诡异。 伍双可不觉得,这里会是一个小孩能够随便跑进来的。 而且看那一身病号服,这个孩子似乎是这个医院的病人?可...这里也能算是一个医院吗? 他试探着问道:“你叫什么?” 男孩思索了一会,遗憾地摇了摇头:“抱歉,我忘了,但他们叫我十七号。”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实验品的名称。 伍双这时才注意到,男孩脖颈咽喉处的黑色古怪纹路,原来是罗马数字十七。 看来有人把这个孩子关在了这里。 “他们是谁?” “你是问贾医生吗?” 男孩答道:“有一个大叔,从外边进来,杀了他们。” “那杀人的大叔呢?”听到有人进入过这里,还杀了这里的人,伍双并没有惊慌,因为他大概已经猜到了那个进入这里的人,到底是谁了。 “他被十四号杀了。” 闻言,伍双并不意外。 如果那个人不死的话,那这里就不会被标成未知之地了,但新的编号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十四号是谁?” “她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所以我一直叫她十四姐姐,我经常跟她一起玩,贾医生说,十四姐姐是他最接近成功的作品。” 男孩笑得格外灿烂,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但他的疑问,又让男孩的情绪,瞬间变得低落了许多。 “她现在在哪?” “她也死了...那个人杀了她...” “那其他编号的人呢?”伍双试图确认这里的情况。 虽然,就目前而言,他们很安全,但他还是觉得不对劲。 他注意到,花园周围的其他楼里,那些刚刚一直追着他们的怪物,正死死地盯着他,在楼里走来走去,相当躁动不安,似乎他跟小男孩的交流,让这些怪物很是恼怒,但它们仍不敢冲过来。 “其他人?” 男孩苦恼地回忆道:“我没见过十号之前的人,但贾医生说那些人是失败品,十号则说他们是疯子。 不过,十号跟十三号一起,被十四姐姐杀了,因为那个大叔杀了其他人,没人给十四姐姐打针,才让姐姐失控了。” 失败品,最接近成功的作品,失控... 这些词联系在一起,伍双很容易就想到了各种实验。 “剩下的人呢?” “十一号很早之前就生病死了,其他人...被带走了。”男孩说到这,显得有些孤独和哀伤。 伍双见状,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等人。” 男孩再说这句话时,又迅速收敛了自己的哀伤,认真地看着他,相当礼貌地问道:“你看见我的姐姐了吗?他说那是我的亲姐姐,会带我离开这里。” 说到这,男孩顿了一下,笑了起来。 “不过,我想,应该太迟了。” “什么太迟了?”伍双原本是想问男孩,话里的那个他是谁,可在听到太迟了之后,就立马改变了脱口而出的话。 他皱眉看着男孩,直觉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周围楼里的怪物,也像是打了兴奋剂似的,比起先前更加狂躁,甚至已经开始试探着,向这边靠来。 这一切的表现,仿佛在预示着什么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 坐在花园中心的男孩,忽然抬起头来,望向血色的天空,呢喃道: “仪式结束了...” 这是伍双第二次听到跟仪式有关的话。 第一次是刚进入主楼时,那个疯子喊的,仪式开始了,第二次就是现在,男孩呢喃的仪式结束了,可这十七人明明并没有死完,仪式怎么就结束了? 而且,这仪式结束了,会发生什么吗? 他四下张望,试图寻找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变化。 但什么发现都没有,倒是男孩压抑着痛苦的一声低吟,引起了他的注意,等他转头看去时,男孩早已趴倒在了地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抓着胸口,似乎在强忍着剧烈的痛苦。 与此同时,在男孩痛苦地弯下腰的那一刻。 那些个原本不敢进入八号楼的怪物,在听到男孩痛苦的声音后,瞬间犹如听到短跑比赛的枪响一般,拼命向着八号楼冲来。 同样注意到这一幕的众人,也惊呼着冲入了花园,试图躲避这些怪物。 但是,这些怪物并没有向他们冲来,而是不断在楼里打砸着,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还有怪物在向花园小心翼翼地靠近,不过根本没有注意他们,而是死死地盯着男孩,眼神里充满了疯狂。 伍双怀疑自己看错了。 因为他觉得这些怪物看向男孩的眼神,不是看向他们的残忍与戏谑,而是想要将人吞食殆尽的疯狂,甚至嘴角还流下了口水。 这些怪物想吃了男孩。 不过,这些怪物的动作,并不像是先前追杀他们的那般随意,而像是面对强敌一般,小心翼翼地向男孩靠近,哪怕此刻的男孩已经倒在了地上,看起来毫无还手之力。 伍双也随着这些怪物冲进花园,正缓缓背对着靠向男孩。 以现在这情况来看,问题应该就出在男孩身上,可到底出了什么事,还不清楚。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骨头碎裂摩擦的声音。 等他回头看去,就见到原本倒在地上的男孩,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耷拉着脑袋,整个人像是一个提线木偶。 并且,这个提线木偶还在不断发生变化。 身体时而鼓胀,时而坍缩。 这不像是有怪物要从体内钻出,而像是整个人,都在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扭曲成一个怪物。 血肉在不断增殖,骨骼碎裂后又愈合增大,甚至刺出了体表。 终于,围在周围的怪物忍不住了,其中的一只嚎叫着冲了过来。 而男孩也抬起了头,那双原本清澈的双眼,已然变得浑浊嗜血,似乎那个男孩的灵魂已经被剥离,只留下一具扭曲变形的身躯,被疯狂的恶灵所占据。 在与这双眼睛对上的那一刻,伍双立马向着旁边躲开。 就在他躲开的瞬间,男孩也伸出手来,抓住了冲过来的怪物。 现在的男孩,已经与方才截然不同。 在血肉的不断增殖下,男孩已然变成了一头近似于巨龙般的存在,漆黑的鳞片覆盖了其全身,脖颈处长出了许多类似于鬃毛的触手,三对眼睛扫视着周围,四条与人近似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就能将怪物整个抓起。 伍双终于明白,这个所谓的仪式,到底想干什么了。 已经面目全非的男孩,抬起巨龙般的头颅,挺起近乎于大楼相仿的巨大身躯,展开了背后的森白骨翼,向着天空怒吼,捏爆了手中的怪物。 这是在挑衅天空之上的存在。 只是,那个存在无动于衷... 相对于天空而言,地上的一切都太过渺小了。 而愤怒的巨龙摧毁了周围的一切。 ------------ 第二十二章 升华之血 “欢迎回来,伍双先生。” 女仆温柔的声音传来。 伍双感受着壁炉散发的暖意,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气。 刚刚,他直接被拍成了肉泥。 那感觉可不大好。 不过,他至少搞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某个人,或者是某个不是人的存在,企图在另一个世界里进行一场仪式,因此以某种方式找到了十七个人,打算作为进行仪式的祭品。 这时候,另一个意志插手了。 也就是玩家的系统,它安排了五个玩家前来进行保护。 而那个企图进行仪式的人,也做出了相应的安排,放出了更多的怪物,让玩家根本无力抵抗。 在看到男孩的变化后,他开始怀疑,其他那些怪物,会不会也是由人变化而来的。 至于,到底是谁在进行这场仪式,还是一个未知。 男孩口中的贾医生,已经死了。 但是,男孩还提到过另外一个人,并且也是那个人告知了男孩,有人会去接他。 伍双一番思索,已经大致想好了该如何结束这个故事。 整个医院里,唯一安全的地方,应该就只有八号楼了。 至少哪里不会被袭击,除非等到仪式结束,那些怪物才会冲进来,但这个时候,男孩就会解决这些怪物。 而他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活下去。 又或者,解决已经突变成新怪物的男孩... 不得不说,后者颇有一种黑色幽默的意味。 “伍双先生,您要再来一次吗?”女仆在一旁询问道,“我想提醒一下您,因为您在梦境里的最后结局是死亡,如果您选择结束,那么您将埋葬您的第二个身份。” “放心,这次我可不打算埋了自己。”伍双笑了笑。 “那您要再来一次吗?” “当然。” 伍双点点头,做好了再次进入故事的准备。 但这次,他问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那些神,是什么样的存在?” 之所以问出这个问题,是因为他的上一个梦境,以及刚刚所见到的一切。 在仪式后,男孩所突变形成的巨龙,向着天空咆哮,分明是在挑战天空之上,那个被玩家们称为外神的存在。 只可惜,祂懒得理会。 就像是那位深海之主,无视他一样。 真是高高在上啊... “您觉得呢?”女仆没有回答,而是笑盈盈地反问。 “我啊?”伍双想了想,嘴角稍稍上扬了几分,“我觉得祂们就是一群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因为无法理解,所以被我们尊称为神,屹立在天空之上,俯瞰我们这些蝼蚁。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我也要看看这天空之上的风景,以人类的身份。” “祝您成功,这就为您再次接入梦境。” 伴随着白发女仆温柔的声音,他再一次进入梦境,又是熟悉的位置,以及熟悉的人。 伍双感慨地看着这一切,寻思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忽然就注意到了身旁的少女。 这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他已经知道了这一点。 但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在花园中心的男孩说过在等人,还等的是自己的姐姐。 他不由得将两者联系了起来。 毕竟车上若是藏着一个怪物,那仪式可能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所以不排除这个怪物可能是仪式安排的一环,那男孩所谓的姐姐,很可能就是这个怪物? 伍双抱着试试的心态,转头搭讪道:“你好,这是去哪啊?” 这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大概也没想到他会主动打招呼,颇有些意外地看来,但又马上装出一副闲聊的模样,笑着回答:“去看我的弟弟。” “十七号吗?”伍双也笑了,缓缓握住了手杖中段... ... 在解决了车上的麻烦,又进入医院,经过一番刺激的追逐战后,伍双拿着从精壮小伙那儿抢来的手套,独自一人来到了八号楼。 这一次,他没有急着寻找出路,而是在楼里摸索了起来。 相比于医院里其他地方的残破,这里除了积了不少灰尘以外,就没什么特别破旧的地方了。 行走在其中,不觉得荒凉,倒是有几分沧桑感,像是回到了旧教室里,最后一期的黑板报还没擦,告别时写的再见还留在黑板上,课桌上积满了灰,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回到这里的只有一人而已。 不过,他还是发现了一些踪迹。 不同于上次,一群人在黑暗里摸索,就算是有什么痕迹也都被踩没了。 这一次,他独自一人,效率奇高。 很快就发现,有人在他之前来过这栋楼里,是一个成年男性,可对方就好像只是在这里转了转,没有出去,也没有进来,就这么消失在了楼里,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伍双跟着脚印转了好一会,还是一头雾水。 除了这个脚印,他还发现了不少在这栋楼里积灰之前就有的痕迹,有人闯入了这里,爆发了战斗,并且杀死了很多与人相仿的东西。 顶楼的办公室里,他纳闷地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骸骨,从这具骸骨长出骨刺的关节来看,对方应该不能说是人,至少不太像,而且骨头粗大,力量也很强。 但就这么一个家伙,被人直接砍成了两截,看起来还是一瞬间的事情,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闯入者很强。 伍双没有马上站起身,因为地上还有许多散落的文件。 不是后来者搬走时拉下的,而是闯入者进入后,翻找时掉落的,上边沾染了血迹,而且自从闯入者离开后,就没有人再来收拾过。 他随手捡起一张,吹了吹上边的灰,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是实验记录。 【三月九日:实验体C-17接受‘升华之血’注射,无不良反应,并且在力量和速度方面,有着不错的提高,抗打击能力显著增强...】 【三月十日:实验体C-17出现体型变大的情况,食欲也在增加,开始出现幻觉。】 【三月十七日:实验体C-17已基本脱离人类范畴,智力明显下降,喜好血食,极具攻击性...】 这看起来,似乎是某个组织在进行人体实验,打算用某种叫做‘升华之血’的药剂,制造超凡者,可惜失败了。 伍双连翻了好几张,发现结果都差不多,而且从实验记录附带的照片来看。 这里的所有怪物,都是这个实验的失败产物。 但他没有找到跟男孩有关的东西,只能是跟随着闯入者留下的痕迹,在这顶楼的办公室里,一间一间地翻找,勉强从散落的文件里,拼凑出了这个实验的目的。 这帮进行实验的疯子,居然想要造神... ------------ 第二十三章 暗门 真是一个疯狂的实验。 这帮疯子,居然打算依靠着各种提炼出来的药物,辅助以仪式,制造出神明。 伍双看着这些文件,眉头紧锁。 但他也只能看到这些文件了,因为楼里除了这些文件,以及随着楼层越高,而变得越多的尸骸,就什么都没有了。 像是文件里提到的各种药剂。 ‘升华之血’‘虚境之粹’等等,他一个也没找到。 要不然,他高低得试一试。 因为根据实验记录来看,这些药剂的效果各有不同,像是‘升华之血’能强化肉体,但副作用是很有可能会让人智力下降,形同野兽,疯狂嗜血。 那些一直在医院里追杀他们的怪物,大概就是被这种药剂所注射过,最终承受不住药效,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当然也有成功的,只是概率极低。 现在可能也都成了满地尸骸里的一部分。 杀戮是从楼上开始的,大部分的尸骸都像是被野兽撕碎一般,只有少部分是死于刀剑,这更像是爆发了某种意外,而手持刀剑的闯入者,则是半途卷入这场意外的人。 根据那些被撕碎的尸骸来看,应该是在逃跑的过程中死亡的。 伍双不得不庆幸自己在编写身份时,搞了一个侦探职业,选出来就有六十点的追踪技能,勉强能让他分辨一下地上的痕迹。 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在顶楼的走廊尽头,发现了一扇暗门。 打开后,是一条更黑的走廊,积蓄已久的腐烂气息扑面而来,纵使他已经习惯了血腥味,还是差点吐出来。 但伍双还是掩着口鼻走了进去。 在这里,他看到了很多房间,有娱乐的活动室,也有小食堂,教室等等,还有二十个单人卧室。 前九个房间里空空如也,只留下桌椅。 要不是墙上的涂鸦,他还以为这九个房间没住过人。 到了第十个,里边的景象就变了,应是白色的墙壁上,满是风干后的暗红色血迹,一具无头的尸体靠着墙壁坐在房间角落,身上穿着一件被鲜血染红的病号服,门口同样趴着一具穿着病号服的尸体。 伍双想起了小男孩说过,十号和十三号被杀了的事情。 可能这就是那两人吧... 他往里走了走,终于找到了一个门上标着十七号的房间。 推门而入,里边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墙上的电子钟也早已不再显示时间,他在屋里转了转,从书架上翻出了一本笔记。 打开一看,是一个孩子的日记。 【二月九号,今天又打针了,好痛,不过,贾医生说我很快就能恢复,那样的话,我就能回家了!十四姐姐今天也打针了,可她很不开心的样子,不过我逗她笑了。】 【三月九号,又到了打针的日子,但十四姐姐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不让任何人进去,我也不行,只能在门外跟她说话,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却说自己不想变成不是人的东西,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月一号,仪式要开始了,十四姐姐不愿意,可贾医生没有在意,依旧继续准备着仪式。】 ... 伍双默默合上了日记,虽然写的东西不多,但已经足够让他琢磨出关键所在了。 十四号。 他来到那间标注为十四号的房间门外,这个房间的门,已经被破坏了。 屋里更像是被一个怪物肆虐过一样。 凌乱,残破。 而在这个房间的床上,躺着一具还未有化作骸骨的尸体,事实上,如果不是其胸口插着的那把剑,他甚至以为对方会是一个活人。 但这的确是一个死去多时的女孩。 十二三岁的样子,侧着脸躺在床上,胸口被一把剑刺穿,但脸上的表情却相当的平静,似乎还能看到一丝笑意。 而床边还靠着一具尸骸。 从骨头来看,是成年男性,而各种残留的血迹,也表明,是这个人,杀了女孩,并且最后靠在这里死掉了。 这大概就是那个试图探索这里的玩家了。 可为什么要这么做? 伍双注意到女孩那张被遮住的侧脸,似乎有点奇怪,伸出手去将其摆正后,才发现女孩的另外半张脸,已经变成了一个扭曲的怪物模样。 看到这一幕,他大概猜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像是眼下的仪式,之前已经进行过一次了。 但最终的结果是失败。 这个造神的实验,没有造出神明,反倒造出了一个恐怖的怪物,并将这里的一切都屠戮得血流成河。 而那个玩家恰巧在此时进入了这里,在发现了这些情况后,为了阻止怪物,锁上了所有通往这里的门,以防别人误入,也把自己跟怪物关在了一起。 最终,他们同归于尽了。 伍双默默地将女孩的脸转了回去,盖住了那非人的面孔,只留下的她原本的样子。 瞥了一眼地上的脚印,他注意到,还有一个人,在他之前来过这里,并且跟那个出现在楼里的神秘脚印一模一样。 不过,他也懒得去思考这些了。 原因是,即便找到了那么多东西,他还是没有找到能够让故事有个好结局的办法。 只要仪式结束,无论成与否,那个男孩都会变成怪物。 虽然,那跟他上一次对付的神明相去甚远。 可上一次,他有着一群专业人士辅助,还有着一个特制炸弹作为神明入睡前的安眠曲,而现在,他除了一只从玩家那儿薅来的手套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总不能用拳头砸吧? 那可是足有一座几层楼大小的怪物,一拳过去,有没有感觉都不一定。 而且,这一次他还打算让身份活下来呢。 虽然活下来只能进行一下成长结算,没有任何奖励,但也得先结算一下看看。 正在伍双苦恼时,他注意到了那把剑。 以潇洒大叔对这个玩家的评价来看,这应该是一个也是超凡物品,而且肯定非同寻常,毕竟作为玩家里的强者,总不能拿着一个破烂当武器吧? 他试着将剑拔了出来。 入手有几分沉重,但很快就让他挥舞得轻松自然了。 而在他拔出剑的那一刻,女孩的尸体便化做了飞灰,消散得一干二净,好像是这把剑,在维持着尸体的存在。 伍双惊讶之余,也确信了这是一把超凡武器。 但除了非常锋利以外,就貌似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这样一来,就算是有了剑的他,好像也只能给怪物修脚... ------------ 第二十四章 结束 为了避免被踩成肉饼的悲惨经历。 伍双重来了好几次,尝试了各种不与男孩直接爆发冲突的方法。 像是带着车上的所有人,在医院里玩大逃杀,又或是干脆在仪式之前,就将男孩抱离花园之类,等等的破坏仪式举动。 可都没有丝毫用处。 医院里到处都是嗜血的怪物,躲哪都不安全,想不死人很难,而且就算是那些怪物没有抓到人,仪式结束男孩也还是会变成那头巨龙一样的怪物,将男孩带离花园也是如此。 似乎,变成怪物才是仪式的失败结果。 可哪怕他坐看所有人,都被怪物抓住残杀,也没见仪式成功过。 男孩永远都只能在固定的时间,变成那只完全丧失理智,只知破坏的怪物。 仪式好像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失败的。 也许,是进行这个仪式的人,从没打算让这个仪式成功,又或许是他这个不应该存在的第十八个祭品,导致了这次仪式注定不会成功。 一切的一切,他都不得而知。 只能试图让故事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所以,伍双还是尝试着,拿起那把长剑去修了一下脚,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能破防! 长剑可以轻而易举地刺穿那层厚厚的鳞片,让怪物吃痛流血。 坏消息是,这样最多只能打掉一丝血皮。 而吃了痛的怪物,可不像是小男孩那样温和善良,直接飞起一脚,让他感受了一下肉体穿墙的酥麻感。 在经历了几次失败后,他痛定思痛,决定开辟一个新的思路。 ... “正在为您接入梦境...” 伍双睁开双眼,又是熟悉的座位,熟悉的乘客,以及熟悉的怪。 经历了好几次后,他已经都要打出肌肉记忆了。 “喂,做好准备了吗?” “嗯?” 那只披着人皮的怪物诧异地看了过来,大概是奇怪他为什么会主动搭话。 不过,伍双已经习惯了。 漫不经心地将袖子卷好,又将帽子放在一旁,才双手握着手杖,笑着向它看去,并且很有礼貌地说道:“要来咯。” 说完,不等怪物做出反应,一记手杖,直接将其表面的伪装打碎。 然后得势不饶人地起身,走到已经倒在地上的怪物身后,继续一通暴打,直至其不再挣扎为止。 做完这一切,伍双将袖子叠好,拿起早就放在座位上的帽子戴好,再拄着手杖,看向车厢内目瞪口呆的众人,淡定地发出了友好的问候。 “诸位,晚上好,初次见面,在下是一位侦探,你们可以称呼我为A先生。” 在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并且简洁地说明了眼下的情况后,他就又把皮球踢给了那五个玩家。 毕竟,按理来说,他也是一个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的人。 任务介绍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员来才行。 等着他们好不容易说完后,客车也停了下来,广播里响起熟悉的沙沙声。 “城西医院,到了。” 伍双适时地顿了顿手杖,让车厢内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的同时,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所有人,下车吧。” “嚯,你现在成老大了?”五个玩家里的精壮小伙相当不满地说道。 对于这番挑衅,伍双并没有在意,毕竟都已经习惯了。 而且这个小伙也不坏,只是性子比较急,所以他每次都拿来立威,还薅人家手套,次数多了,他都有点于心不忍。 能少打一次就少打一次吧... 所以,他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温和一点。 “鉴于眼下情况,以及你们的表现,我觉得,我来带领队伍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是很熟悉这里吗?”精壮小伙不屑地说道:“你连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都不明白,凭什么带领我们?” “所以,我需要你们作为顾问,提供必要的信息。” 伍双说完,做好了准备。 而接下来的情况也不出他所料,精壮小伙撸起了袖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嘿呀,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都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居然还敢这么自以为是?” 说着,就要伸出手来揪他的衣领。 早就做好准备的伍双,对此面不改色地抬起了手杖,卡在这家伙的臂弯处,往里一缠,反着关节就轻轻松松地将其按倒在了地上,顺带还薅下了手套。 “诶诶诶!我的手套!” “放心,我会还给你的。” 伍双将手套戴到自己手上后,才放了满脸不服,却又敢怒不敢言的小伙,淡定地说道:“现在,我是老大了吧?所有人,下车。” 经过这一番立威,所有人都不敢反驳他的命令了。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领导手段,但他并不需要指挥这些家伙,只需要这些家伙能活下来就行。 进入到了医院,虽然他早已对此熟门熟路,但还是装模作样地听了一下几个玩家的介绍和意见。 然后将其全部无视,直奔八号楼而去。 因为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能够暂时庇护他们。 当然,在五个玩家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他也随口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忽悠了过去。 等到进入了住院部后,一直没有找到他们的怪物,也积蓄着满满的怒气回来了。 一声怒吼,整栋楼的怪物都炸了锅。 于是,就顺理成章地开始了逃跑。 在经历了一番习以为常的追逐战后,伍双顺利地带着所有人,进入了八号楼。 “呼~真是刺激啊。” 他满意地看着东倒西歪的众人。 全员无伤,比上次的表现还好。 不过,有人相当的不满。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西装男愤怒地质问道。 “当然,我知道,八号楼嘛,你们说过。” “知道你还来?!这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的!” “这不还没死吗?”伍双无所谓地笑着,装作到处查看似地,向着出口走去,再故作有所发现,唤起了众人,“看,这不就是生路吗?” “那有个小孩!”月色一如既往地低呼了一句。 他也一如既往地忽悠道:“你去看看。” “啊?这不很明显有问题吗?” “一个小孩,也许是误入这里的,想回家,却都不知道怎么回。” “真...真的?”月色有点迟疑了,可随后又意识到不对,回过头来费解地问道:“那你呢?” “我?我上楼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伍双这时已经提着手杖,向着楼上走去了。 其他人犯嘀咕之余,也没有跟上来。 相比于他,还有未知的楼上情况,还是小孩和花园看起来要无害一些。 可惜,这种美好的幻想,没多久就结束了。 月色跟男孩交流了一番后,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但还是问道:“你要跟我们一起离开吗?” “不,太迟了。”男孩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仪式结束了。” 话音未落,男孩倒在了地上开始抽搐。 无数的怪物冲进楼里... 一切又都再次上演,不同的是,伍双这次并没有在花园里。 “该死!我就说这里一定有问题!那家伙不听我们的话,现在踏马的出事了,还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精壮小伙气急败坏地喊道,远离怪物的同时,死死地盯着正在不断抽搐的男孩,那具躯体已经不再是凡人之躯了。 血肉不断地膨胀,长出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巨大的骨翼展开,六目的四臂怪龙,再次屹立于白色的花海间,向着血色的天空咆哮。 “天呐...”见到这一幕的月色呆呆地呢喃道。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 这一幕,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能力。 “完了...”短发女生跌坐在地上,绝望地放弃了挣扎。 面对这等存在,挣扎毫无意义,也许只有高高在上的神明,才能抹去这等恐怖巨兽的存在,卑微的凡人,只能跪伏祈祷。 怪龙大快朵颐着楼里的怪物,很快就要轮到花园里的众人了。 忽然,一根手杖从楼上丢下,砸在怪龙的头上后,又掉到了花园里,随后高处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喂!看我!” 听到这一个声音,不仅是怪龙,花园里的所有人,也抬起头来向上望去。 只见,那个自称侦探的男人,正站在楼顶,一手扶着长剑,一手压着帽子,任由衣摆在风中烈烈作响,嘴角挂着一抹淡笑,淡然地说道: “该回家了,少年。” ------------ 第二十五章 加点 伍双站在高楼上,俯视着楼下花园里的巨龙。 这头怪异凶兽的身形,近乎与大楼相仿,但在一圈大楼的包围下,又显得像是笼子里的困兽。 当然,他知道这一整片地方,都不够这头凶兽拆的。 哪怕他站在这楼顶上,也不过是其一巴掌的事情,而且拍起来,绝对要比弯腰拍地板轻松得多,站在这里纯粹就是一个靶子,更别提他刚刚还用手杖开了一记嘲讽。 那一下,正正好好砸在这个凶兽的头上。 跟大喊一声打我啊笨蛋,也差不到哪去。 现在,这头凶兽的六只巨大的猩红竖瞳正死死盯着他。 稍微仔细一点,伍双还能看见自己在眼瞳中的倒影,那夹杂着血丝的森白利齿,比他整个人都大... 他开始有点后悔了。 即便是见过比其更加伟岸的身躯,伍双也依旧忍不住心中的震撼,那是渺小的人类对于伟岸巨兽的无力感。 可惜,这里是唯一一个足够接近巨兽,并且不是会其修脚的地方。 他打算给这头巨兽致命一击。 并且,也只有一击的机会。 因为他瞄准的地方是头颅,是大部分生物,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确认的要害部位,当然,要是没有取得效果,那就成拍蚊子了。 “吼!!!” 巨龙发出愤怒的咆哮。 随之刮起的恐怖劲风,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吹飞,好在他已经按住了帽子,并且摆好了架势,要不然怕是得略显狼狈。 在怒吼过后,巨龙也展开了攻击。 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其攻击的目标,不是身处楼顶的他,而是他脚下的大楼。 在攻击下,这栋大楼像是积木堆成的玩具一样,被顽皮的小孩一手拍掉了大半,整个结构都开始倒塌。 而巨龙也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着他这个胆大妄为的凡人自投罗网。 伍双也顾不得许多了。 从坍塌的楼顶上跳下,在残缺的墙壁上借力几步,再踩着碎石一跃而起,顺带举起了长剑,迎向了那张血盆大口。 一切似乎都只是徒劳。 与恍若神话生物般的凶兽相比起来,只提着一把长剑的凡人,是那么的渺小。 霎那间,鲜红的血液泼洒而出,如同下了一场血雨。 巨龙哀嚎着倒下,巨大的身躯砸在白色的花海中,溅起漫天的花瓣,随着血雨一同飘落。 伍双缓缓站起,沐浴着血雨,捡起了掉在一旁的帽子,稳稳地戴在头上后,再拔出了长剑,张开的手掌,接住了一枚飘落的花瓣,上边沾染了一抹鲜血,好似一滴泪水。 “你居然...” 不远处,灰头土脸的月色,正呆呆地看着他,似乎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 他笑了笑,吹落那枚花瓣后,回头看着已然了无生机的怪物。 居然成功了,这是他颇感意外的。 不过,他也清楚,能杀死这头怪物的主要原因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这把属于超凡物品的剑,虽然他不知道这把剑的效果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使用的代价是什么。 但他成功了。 “您的手杖。”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伍双转头看去,就见到先前还对他相当不满的精壮小伙,此刻正毕恭毕敬地为他递上手杖,这番换若变脸般的转变,让他哑然失笑之余,也扯下手套,递了回去。 “你的手套。” “谢谢!” 那小伙立刻惊喜地接过,估计是没想到他真的会还。 也的确,这只手套增强了他不少力量,更别说关键时刻还能爆发出巨大力量了。 摘下之后,他都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不过,一切都结束了。 从倒塌的大楼处向外望去,血潮已经渐渐消退,他们终于熬过了这一晚... ... “最后,我挥手说了后会无期。” 再次跟女仆诉说起故事结尾时,伍双多了几分感叹。 相比于上一次,只觉得是做了一场畅快淋漓的梦,那么这一次的他,感觉就像是从一场噩梦里醒来,只不过,这个噩梦不是他的而已。 “很精彩的故事。”温柔的白发女仆微笑地说。 “您决定结束这次梦境了是吗?如果结束这次梦境,那我将开始为您结算成长。” “开始吧。” 伍双从惆怅中回过神来,聚精会神地看向女仆。 他这一次费尽周折活下来,就是为了看一看这个结算成长,如果没什么用的话,那以后可就随意放飞自我了。 毕竟也没什么收益,图的就是一个爽字。 “那好,梦境结束,您成功坐上了回家的客车,从那宛如梦魇般的地狱归来,现在开始进行成长结算。”白发女仆很认真地将所有成长的属性和技能,全都罗列了出来。 “您完成了一次惊心动魄的追逐,基于身份技能点,运动技能增加三 您进行了一次仔细的踪迹探查,基于身份技能点,追踪技能增加二 ...” 伍双听得一阵头昏目眩,好不容易等女仆念完了,才看见书页上,属于侦探身份的那一页,多了许多东西,不少技能的点数增加了,总属性也提高了几点。 看起来,收获不小。 可...就这? 他带着几分冀望,看向笑盈盈的女仆,试探道:“没了?” “还有,您的身份,每活过一次梦境,就能获得五点自由属性,以及二十点的自由技能点,这些点数,您可以分配给自己的任意一个身份。” “任意一个?” 伍双一阵无语,这不还是没什么用吗?也就是下一次编写身份时,能多一些属性和技能点而已。 可他忽发奇想:“我能将这些属性点,分配给现实里的身份吗?” 随后,女仆给出了一个让他狂喜的回答:“当然可以。” 金手指!!! 爷发了! “深蓝!加点!”伍双大手一挥,正打算给自己来一波强化,可又马上反应过来,“等一下!我现实里的属性,大概是怎么样的?” 他还不知道自个是一个什么水平呢。 女仆则是淡笑着回答:“我是您梦里的女仆,负责梦里的一切,对于外界,不太清楚,但只要您想,您就可以在书上,找到您所有身份的记录。” “这也行?”伍双惊讶之余,就见到面前的书本开始自动翻页,最后停在了没多少文字的一页上。 看着那个平平无奇的头像,他无语之余,也注意到了自个的属性。 “真的有那么差吗?” 在仔仔细细地看过了一遍后,他不禁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因为他的所有属性,都在普通线上下浮动,甚至大部分都在普通水平以下。 “力量五十一?呃...还行吧,为什么我体质才四十四?亚健康?我觉得还行啊!熬个夜而已嘛,怎么就这样了?而且敏捷怎么也才五十三?我初中的时候可是参加过短跑比赛的!虽然现在大学了,但也是有点底子的吧?” 伍双看着自己的各项属性,只觉得眼皮乱跳。 看多了自己编写出来的身份,再看看这个,简直是惨不忍睹,技能就更是不忍直视,用一个字形容就是...聊胜于无。 “所以,您打算怎么分配属性和技能点?” ------------ 第二十六章 身份的活动日程 “这个...” 伍双的心情相当复杂。 费尽心思从梦境里活下来一次,结果才给五点可分配的属性点,相对于他那普通人水平的属性而言,简直是杯水车薪。 若是想要达到跟编写出来的身份,差不多的水平,那得需要至少活过二十个梦境。 因为编写出来的身份,在总属性上,至少比他高出了一百点。 至于技能就更不用说了。 平平无奇中的平平无奇。 现实里,人与人的差距,让他认清了自己平凡的本质,结果梦里,又被一本书用数据论证了一遍。 可恶! 还好现在总算是有金手指了,只要能加点,那就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五点属性,加在体质上吧。”伍双寻思了一会,觉得自个还是先把亚健康的身体修复一下,确保自己不会有猝死的可能。 “好的,技能呢?” “技能暂时不用。” 伍双看着自己的体质点数,从原本的四十四点,进展到了四十九点,差一点就达到普通人水平了! 至于技能点,他暂时没想到要加在哪。 就目前而言,战斗技能对他来说是没必要的,至于物理学、生物学、数学等的那些学习技能,他也暂时用不上,考试早就考完了,假期都快放了有俩星期。 离下次考试还有一个多学期呢,现在加学习技能,纯粹就是浪费。 还不如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如果您已经分配完了属性和技能点,那现在,您可以看一看物品栏。”女仆温柔地提醒道。 “物品栏?短袖短裤人字拖...还有一部手机,怎么了?”伍双有些不解。 “我是说您的侦探身份物品栏。”女仆面不改色地说道,“您获得了一件特殊物品,可以在书上查询相关信息。” “哦,你是说那把剑啊。” 伍双恍然大悟。 在暗门后找到的那把剑,被他拿走了,到梦境结束时,也一直都在他身上。 翻回前边,侦探身份的物品栏里,此刻多了一把被标注为特殊物品的剑,伍双拿起钢笔在上边点了一下,书页上的字迹便是一阵模糊,最终凝聚出来一段新的文字。 【你得到了一把古怪的剑,你确信它不同寻常,但却不知到底不同寻常在哪,只能如同挥舞寻常宝剑一样,挥舞它。 就算如此,你依旧好奇它的来历与能力,也许有一天,你能探究到其中的神秘。】 看着这毫无用处的一行字,伍双都无语了。 搞半天,你就为了让我看这个? 他抬头看向一旁的女仆。 而女仆则是笑着解释:“仔细研究它,您也许可以找到线索。” “这我怎么研究?我都出来了,还能回去啊?”伍双纳闷地问道。 “当然不行,要等待七天之后,您才能再次使用这个身份,进入新的梦境,但是,在这七天里,您可以安排此身份的活动日程,并且获取到相关的记忆。” “啊?” 听到这番解释,伍双着实有些意外。 七天才能进入一次梦境,这一下,就打碎了他通过在短时间内,完成大量梦境,迅速获得足够多的自由属性点,把自己加强成人类极限的幻想。 而在七天之内能安排身份的活动日程,并且还能获得相关记忆,倒是让他有些好奇。 “您要开始安排这七天的日程吗?” “开始。” 他点了点头,好奇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并没有进入任何新的梦境,而是见到面前的书页自己翻动,并且在新的一页上,出现了新的字迹。 【在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个晚上后,你又坐着车回到了池源市,可你的记忆始终没有消失,你清楚这是为什么,所以你并不在意。 但由于先前编写身份时的不仔细,你在这个城市里并没有住所,也没有认识的人,而你现在手中提着的东西,可不能让你随意走动,所以你决定...】 字迹到这就停止了,没出现什么选项,而是留出了空位。 靠自己写的吗? 而且,一段文字,就好像在写他一样,不仅如此,记忆也没有消失。 伍双抬眼看了一下女仆。 而女仆也给出了解释:“无论您编写出怎样的身份,都是您的身份之一,并不是另一个人。” 得到了回答后,他觉得有些奇怪,但回头看了看侦探身份那一页上,神似自己的头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似乎无论他怎么描写,哪怕是属性点都加成了一个帅哥,身份的模样,依旧会是跟他有几分神似。 不过,应该只有熟人才能看得出来。 他还是拿起了钢笔,埋头写了起来。 【寻找房子租住】 写完这行字后,书上出现了提示。 【这将消耗此身份的经济水平,根据房屋质量,消耗一到五点,按月计。】 【你就近在城西寻找了一处公寓,消耗了三点经济水平,并为自己的生活物资,支付了一点经济水平,目前还剩下十六点经济水平,据此换算,每五天将消耗一点经济水平,用来维持生活。 你开始为自己的经济状况感到担忧,但好歹有一个容身之所了,所以,你打算...】 伍双忽然觉得自己的有点相似在玩养成游戏了,还需要赚钱的那种。 而且,阅读这行字的时候,脑海里也会回想起来相关的经历。 这感觉相当的新奇。 不过,既然有了容身之所,那就可以研究一下那把剑了? 伍双试着写到。 【研究一下那把剑。】 相应的,在写完这段文字后,书页上也出现了新的提示。 【进行任何活动都会消耗相应的时间,一旦让身份沉浸在某件事情里太久,那将会无法使用这个身份进入新的梦境,除非与身份正在进行的事情有关。】 看来自个还得注意一下时间。 伍双挠头之余,书页上已经显示了他的行动结果。 【你花了一天的时间,仔细地研究了一下那把剑,但一无所获,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其相当锋利,也许,应该从这把剑的旧主人开始调查,不过,随意将这把剑摆放在屋里,显然不太恰当,万一有人看见就不大好了。】 是要藏起来吗? 他想了想,忽然冒出一个点子。 【尝试着把手杖做成剑鞘。】 【你花了四天,将这把长剑,伪装成了一个不错的手杖,对此,你感到心情不错,但由于又消耗了一点的经济水平,你的心情又差了许多。 也许,你应该找份工作,又或者,你可以找一下那位房东,你优秀的外貌似乎引起了她的注意。】 看到这段文字,伍双眼角抽搐了一下。 软饭,或者打工。 二选一吗? ------------ 第二十七章 玩家登场 对于这两个选择,伍双几乎不用思考。 作为男子汉大丈夫,铁骨铮铮,怎么可能去吃软饭呢!? 这时,一个提示在书页上浮现。 【经过观察,你推测自己如果接受对方的示好,可以让自己的经济水平上升二十到三十点。】 呃...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 【正当你为生计发愁的时候,房东上门了,这让你颇感意外,甚至还在怀疑对方是不是准备用金钱打动你,不过,与你闲扯了几句后,房东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在初次聊天时,你自称是一位侦探,而这次她便是为此而来,打算请你去调查一件事情,并给出了丰厚的报酬,足以让你的经济水平提高五点。】 “我去,我都差点忘了这还是一个侦探呢...” 伍双正打算接下这个调查请求,就看到下方浮现出了相应的提示。 【注:距离下一次梦境开始只剩两天,若是让身份进行其他事务,很可能会导致该身份无法进行新的梦境。】 【注:让身份去进行不同的活动,或者参与不同的事情,也可能会触发一些特殊梦境】 这看起来似乎有点难以抉择。 去的话,可能会触发特殊的梦境,也能获得经济点数维持身份的生活,但也可能会错过新的梦境。 不去的话,身份的经济点数就只剩下十五点了。 要是再掉五点,就算是降级到了贫困的水平,维持生活的点数得从五天扣一点,变成三天扣一点,若是让身份因为穷困潦倒而死,哪怕是有点丢人。 思索了一下,伍双还是选择了接受这个调查请求。 他记得自己还剩下两个身份槽位,哪怕是这个用不了了,还能再创建一个新的,七天的时间刚刚好。 【你选择了接受这项调查,并仔细询问了内容。】 【房东喜忧参半地告诉你,她想请您去调查一起失踪案,她朋友的女儿失踪了,费尽心思寻找也没找到,只能找你试试看,看能不能瞎猫碰见死耗子,她也不期望你能找到,只是想以此宽慰一下朋友焦急的心。 当然,这位极有人妻风韵的房东太太,并没有说得如此露骨,事实上还很有礼貌,只是你从自己的角度推演出来了而已。】 【你欣然答应了这个请求。 毕竟,才开始,对方就给与了你一笔相当丰厚的报酬,让你的经济点数提高了两点,并且允诺,只要你认真找了,即便没有找到,也会给予你接下来的报酬。 碰见如此好的金主,你干劲倍增,承诺会竭尽所能。】 【等房东太太将失踪者的照片交给了你,并且向你告知了失踪者的名字,桓静。 你便就此展开了调查。】 【调查中...】 书页上,字迹到此为止了。 “此身份对于事件的调查还没有结束,所以无法显示具体情况,请等下一次进入梦境之后,再查看。”女仆在旁边解释道。 伍双倒是无所谓。 他不认识这个叫桓静的少女,虽然长得挺好看的,但跟他没什么关系,只是出于能帮就帮的想法,他也不至于无视。 不过,直至现在,他也无法确认,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的。 如果是真实的话,那少女的失踪,可能就跟玩家有关,联想到这次任务,他甚至觉得,大部分的失踪事件,都跟这些玩家的任务有关系。 眼下,伍双也只能推理出那么多了。 想要论证,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首先就是确认一下加在自个身上的属性点,是不是真的。 “您要退出梦境了么?”女仆轻声询问。 “是的,梦该醒了。” ... 伍双还没说完,就一阵恍惚,随后便是听到一个熟悉的播报声。 “福源小区,到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公交车上的播报声还在继续,望了一眼车上,他又回到了有些陌生的座位上。 窗外的天空稍有些放晴,雨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满地的小水洼,与湿漉漉的衣裳,提醒着他刚刚下过怎样的一场大雨。 看了一眼公交车上的电子钟,只睡了十分钟左右。 可就这十分钟里,他在梦里已经轮回了好几个夜晚,还救了一车的人。 只不过,那还是在未有被证实的梦里。 感受了一下身体,以往这般淋雨,少说也会感有些冷,现在倒好了不少。 鼻子也不怎么塞了。 这五点体质,似乎起效了。 伍双喊了一声到站有下,让差点关上车门的司机大叔悻悻瞥了一眼,随后匆匆忙忙地跑下客车。 站在公交车站台上,他回望身后的公交车。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跟梦境里的那辆公交车,是同一辆,只不过,司机不是同一个人。 而他想要证实梦境的最直接方法。 就是坐上这辆客车,一直等到晚上,就能亲眼见识到,那一切是否是真实的了。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上去。 回想起梦里经历的那一切,跟高楼般巨大的怪龙,残忍嗜血的实验体,他还是觉得,挺着一副落水狗的模样,去亲戚家聚餐要好一些。 至少,那只是有点社死。 在经过多年锻炼后,他这个衰仔的脸皮,还是能扛得住的。 而梦里...不是真的还好,若是真的... 还是去干饭吧! 伍双果断作出了决定。 可就在他打算回身走进小区时,一抹熟悉的黑色衣摆,忽然从眼角的余光划过,等他下意识回头看去时,却发现公交车的门已经关上了。 那个身影也早已上了公交车。 倒映着街道两旁树木的车窗,模糊了其面孔。 而他就站在车外,看着这个身影一直走到车厢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下,似梦中的场景再度重演... ... 房间里,桓静一个人默默地收拾着摆了一床的物品,有手电,有打火机,也有食物等等。 作为一个玩家。 她只是刚入门的萌新,刚经过新手任务不久,那是在学期末的时候,她稀里糊涂地就成了一个玩家,结果新手任务就是群魔乱舞,让她差点死在任务里。 好不容易活着出来,才逐渐接触到属于玩家的世界。 了解到了不少事情。 比如,她原本所在的滨海市,相当的危险,玩家的死亡率超高,哪怕是新人也会接到极其困难的任务。 好在她完成新手任务不久后,学校就放假了。 作为一个大学生的她,就迫不及待地润回了自己的老家,心想着在老家这座小城市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高难度的任务,就算是有,也轮不到她这个萌新。 然后,她就傻眼了。 【保护人员】 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萌新,居然也能接到这种任务,即便是在老玩家里,这也算是非常头疼的任务类型。 对此,她也只能祈祷任务别太难了。 收拾好东西,走到小区门外,一辆公交车缓缓停在不远处的站台上。 ------------ 第二十八章 A先生 走上公交车,桓静瞥了一眼明显不太对劲的司机,默默地投了币,坐在了前排的空位上。 在开始这次任务前,她仔细研究过了论坛上对于任务地点的介绍。 那是一个不同于现世的魔窟。 被玩家们称为城市的阴影,藏匿着不知多少邪祟诡怪。 像是这样能够覆盖整个城市的阴影,绝大部分的城市都没有,桓静也不知该说自己是幸运还是倒霉,就这么巧地碰上了。 原本想回来避风头的,结果跑到了风口浪尖上。 对此,她是打心眼里地害怕。 她才刚上大学,还很年轻,也很漂亮,从小学习成绩就相当优秀,轻轻松松考上了名校,是别人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也有着别人家孩子所羡慕的优渥家境。 如此年轻的她,本可以有着大把的时间,去享受生活。 不想死,是很正常的。 可偏偏,她成为了玩家。 转瞬间,原本安稳的生活,变得朝不保夕,甚至结局都可能会无比凄惨。 她想愤慨命运的不公,可命运却早已给了她寻常人不曾拥有过的一切,并且还让她看到了一个普通人无法见识的世界。 超凡,似乎触手可及... 这更像是命运的又一次垂青,只是凡事皆有代价。 桓静在论坛上看过玩家的来历。 那是在一群名为外神的神明入侵之后,人类为了一线生机所作出的挣扎,开始与外神进行一场生死博弈,而他们这些玩家,就是被选出来作为奋战在第一线的人。 是战士,也是棋子。 说肩负着全人类的命运也不为过。 已经没有回头路的她,只能不断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顺带点开了自己的玩家个人面板,连上论坛后,打开了直播。 绝大部分玩家,并不喜欢给别人共享自己的经历。 谁都有秘密,尤其这还很容易录到自己死亡时的丑态。 而她之所以打开直播的原因,只是想起论坛上有帖子说过,就目前为止,对于池源市的城市阴影探索,依旧不够深入,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人去过。 所以,她开启这个,就是为了让更多的玩家,通过她的视野,探索这座城市的阴影。 也许她会死在里边,让人看尽自己的丑态。 她也的确不想死,但如果真的死了,这也算是尽己所能,为人类作出的一点贡献了。 直播开启,并没有什么弹幕。 但这只是她看不到而已,论坛上的其他空闲玩家,只要正在看,就能发出各种各样的弹幕,而她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用自己的双眼,记录下所看到的一切。 桓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车厢内。 车里已经坐满了人,但都在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她很快就分辨出来其他玩家,因为实力相近的玩家,或多或少都能探知出对方的一些数据。 这也是他们被称为玩家的原因之一。 数据化的个人身体素质,以及随时都可以调出来的个人面板和背包等等,充满了网游的恶趣味。 四个玩家。 桓静在心里叹了口气,愈发地不安了起来。 论坛上,经历过大量任务的老玩家们,已经大致推导出了任务的难度判断标准。 其一就是人数。 一个人的任务,通常是最简单的,而新手的前三个任务,一般不会超过三个人,而且目标也大多都会以生存为主。 而这一次,加上她,足足五个人。 任务虽然也以生存为主,但还得保护一群人,难度可想而知。 更要命的是,任务提示里还说,有一只怪物伪装在人群里,需要玩家自行辨别并揪出。 这不就是狼人杀吗? 桓静心里欲哭无泪。 这种任务,怎么看,都应该由达到超凡水平的老玩家来执行,怎么就找上她这种萌新了?而且还没有老玩家带飞,纯粹就是送死啊... 话虽如此,她还是打算挣扎一下的。 毕竟,其他四人也是萌新,但也在努力挣扎,试图活下去。 五个人的目光就在车厢内不断地扫视,打量着车里的每一个人。 可惜都毫无结果,那个怪物的伪装手段实在是太过高明了,让他们根本分辨不出来,哪些是人类,哪个又是怪物。 桓静越看心里越急。 时间要到了,她们即将进入另外一个世界,正式开始求生,而如果在那种复杂的环境里,需要保护的人群里头还藏着一个怪物的话,那结果她可不敢想。 就在她焦急地观察时,忽然注意到车厢后排角落里的一个男人。 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很好看,是儒雅随和的类型,带着一个猎鹿帽,身上还套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嘴角挂着一抹淡笑,一股英伦绅士的风范,重要的是那股气质。 她感觉好像无论什么事,都不会让其失态。 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不迫,很难不显得优雅,让她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大概是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向她点了一下头,完全没有介意她的注视,转过身,就向着旁边的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搭讪了起来。 有点像是怪蜀黍在引诱小女孩。 这时,桓静才发觉,对方身上的穿着很奇怪,在七月最热的时候,对方居然披着一件长风衣,里边还有着一件马甲与衬衫,保暖程度比她们还好。 车上除了对方以外,也就没有其他人穿得那么厚了。 而她们五个玩家,是在预知任务地点的情况下,才做出的相应准备,而对方却也像是提早知道了一样,也穿得那么厚。 想到这,她福至心灵。 这难道就是那只怪物? 还没等她做些什么,车里的情况忽然骤变。 原本表现得如绅士般谦逊有礼的男子,忽然提起手杖,一下打在了身旁女生的头上,而女生的头部像是被扯掉了一块,从里边挤出一坨扭曲的血肉。 整个车厢里的人,与她一样,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随着暴行的继续,女生的外表犹如衣服一般碎裂,露出其下属于怪物的狰狞面孔。 而男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宛如暴徒一般提着手杖,疯狂敲击着怪物的脑袋,直到其变成一滩模糊不清的烂肉,才停手。 做完这一切后,男子又恢复了先前那般温文尔雅的绅士作态,将手杖夹在臂弯,捡起帽子戴在头上,看向车厢里的众人,温和地说道: “诸位,晚上好,初次见面,在下是一位侦探,诸位可以称呼我为A先生。” ------------ 第二十九章 猎人与猎人 见到这一幕,别说车上的其他人了。 就算是她们五个玩家,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但无需分辨,只看地上的那具尸体,也能清楚任务提示里所指的怪物是什么。 可即便如此,眼前这个自称为A先生的人,也不像是什么善类。 至少,普通人别说发现这种怪物,就算是发现,怕是早就吓得腿软了,怎么可能会像是现在这样,抄起手杖就敢跟怪物玩命?甚至还能反杀怪物。 说反杀有点过分,因为怪物自始至终都没有还过一次手。 简直就是单方面的暴打。 桓静看着地上,碎得不太完整的尸体,眼皮跳了跳。 那是一种名为人皮鬼的超凡怪物,喜欢将猎物杀死后,剥下外皮,套在自己身上,伪装成同类接近下一个猎物,体格比之寻常人要强壮得多,在体质方面更是达到了超凡水平,能够根据需要改变身体的各个部位,还掌握着几种基础法术。 普通人碰上,能跑得了,就已经算是相当好运了。 就算是她们遇上了,也足以成为她们这些萌新玩家任务里的最终boss。 甚至,她一度都以为,这一次任务里的最大危险,就是这个怪物。 可现在,任务还没正式开始,这个怪物就被人随手干掉了... 她看向眼前这位面带微笑,好似英伦绅士般的A先生。 想也不用想,这就是一个代号。 用来掩盖自身真实名字的,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当她疑惑之时,车里的众人已经开始吵闹了起来,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那家伙,居然轻描淡写地将她们五个人全部指了出来,并且将皮球踢给了她们。 要不是看不到任何个人面板,她都要以为对方也是一个玩家。 “他们五个,才是真正知道一切的人。” 说完这话后,这家伙就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被众人追问,这般置身事外的态度,着实让人不爽。 等她们好不容易解释清楚后,车子也停了下来。 这时,她们才好不容易稳住了车上的乘客,那个家伙又站了出来,轻描淡写地让所有人下车,看起来就像是要接过带领队伍的指挥权一样。 作为一个普通人。 这实在是太过自以为是了,虽然她暂时不想起冲突,但不代表其他玩家能忍得住。 一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当即便是不服气地质问道:“嚯,你现在成老大了?” 桓静记得,这个家伙的代号叫狂仁。 跟她差不多,也是一个新手玩家,但比起她而言,要强上很多,因为这家伙在新手任务里,就搞到了一个相当稀少的超凡物品。 这些超凡物品,都有各自不同的效果,但使用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效果越强,代价也就越巨大。 而狂仁所拥有的那个超凡物品,是一个手套,可以持续增强使用者的力量,也可以在短时间里将力量提高到超凡水平,只是需要消耗更多的体力。 在老玩家眼里,这算是一个没什么用的鸡肋。 但在新玩家里,这就是不可多得的神器了。 超凡水平的力量,是随便一拳都能将普通人轰飞的水平,普通人想要抗衡根本不可能。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再次让她大跌眼镜。 这个自称为A先生的家伙,轻而易举地制服了狂仁,仅靠一根手杖,就将其手臂缠住按倒,顺带还扯下了那只手套。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甚至给了她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像是看到了一场精彩的表演,而不是暴力的街头冲突。 经过这一下,车里也没有人敢再反对这位A先生了。 全都按照吩咐,纷纷走下了客车。 可她看着车厢外的那座医院,就心里一阵忐忑,其他四个玩家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在论坛上,有过关于这个医院的资料。 好消息是,至少有点资料,还标注了不少安全区域。 坏消息是,即便是有过探索,也标注了安全区域,但编写资料的老玩家,依旧用红色加粗大字标注,没有任务尽量不要靠近。 桓静也打心眼里不想靠近这里,可车子偏偏就在这里停下了。 望着这座血色下的医院,她只觉得毛骨悚然。 “怎么了?害怕啊?”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她抬眼望去,是那位A先生,语气相当的温和,如果刚刚没有见识过其在车上的所作所为,她一定会将其当成某个无害的邻家哥哥。 但是现在嘛... 她对这个能在暴徒与绅士之间无缝切换的男人,抱有十二分警惕。 “还好。”桓静礼貌地回答,并不想将心里的畏惧,暴露给这个不知深浅的家伙。 “那就下车吧。”说完,这位A先生就先她一步走下了车,将后背毫无戒备地暴露在她面前。 这是在试探?还是无意? 桓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随后她意识到了更奇怪的一点,这家伙对于血色的天空,以及云层间垂下的触须,竟然一点也不惊讶。 反观其他人,从未见过此番情形的乘客,无一不是震撼莫名,要么失魂落魄,要么喃喃自语。 就算是她,在提前知道了这份景象的情况下,很难不感到震撼。 而这位A先生...虽然也在看着天空,但她总觉得对方像是在欣赏景色。 “你不害怕吗?”出于好奇,她问了一句。 但A先生却是转过头来笑着说道:“为什么要害怕?这不是很有趣吗?” 有趣??? 听到这个回答,桓静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才能看着如此诡异恐怖的天空,说出很有趣这三个字的? 变态!一定是变态! 如果不是实在探查不出任何结果,她一定会觉得对方是一个早已知晓这里情况的超凡者。 除了玩家以外,还有着很多其他的超凡者。 与玩家不同的是,这些超凡者其中有的,是凭借血脉,一出生就拥有超凡能力,有的则是凭借过人的天赋,经过修炼,成为超凡者。 而玩家与这些人不同的就是,无论哪一个玩家,都没有能拥有超凡能力的血脉,或者是过人的天赋,全都是普通人。 有老玩家推测过,能成为玩家,并不是被随机挑选中的,而是因为有着极强的灵魂。 跟能成为超凡者的前两类相比,并没有多大差距,只是缺乏了一个契机,而成为玩家则是这个契机,真正的普通人,都不会被选为玩家。 作为玩家的她们,也能分辨其他超凡者。 这也才能让她百分百确定,这个A先生,就是一个普通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普通人,看起来却比她们,更像是一个玩家... “你叫什么?”A先生忽然问道。 “月色。”桓静报上了自己的游戏名,她可不想自己的真实身份,被这么一个古怪的家伙知道。 不过,对方似乎也只是想找个称呼她的方式,根本就没有深究。 等进入了医院,这位A先生的行动就更古怪了。 带着所有人在医院里乱走。 “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那位名叫潇洒,可看起来却是一个油腻中年人的大叔,拦住了这个家伙,相当认真地说道:“你这样乱走,会害死我们的。” 这让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在下一秒会不会变成凶狠的暴徒。 还好,这一次他相当温和地开口了。 “我正带你们寻找安全的地方。” “可主楼就是安全的地方,我们说过了,之前就有老玩家来过,并且已经确定了主楼的安全。”潇洒大叔不得不大声强调道。 但A先生却淡笑道:“是吗?可为什么楼里会有那种怪物呢?”说完,便示意着众人向后看去。 桓静也跟着一起转头,就见到主楼的第三层上,有一个明显不是人类的狰狞面孔,正死死盯着她们,而这个熟悉的样子,让她迅速想起了资料上写过的,一个原本盘踞在主楼里的怪物。 可那不是已经被老玩家解决了吗? 怎么又出现了!? 难道这个地方还会定时刷新怪物的? 震惊之余,她又听到了A先生那漫不经心的声音。 “看起来,它很愤怒喔。” “你知道它在里边?” 桓静看着这家伙脸上那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疑惑地问道。 这是她唯一能想出来的理由。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A先生否决了她的猜想,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它在里边,我只是觉得那里像是一个陷阱而已,就像是要引诱猎物进入一样,让我感到很熟悉。” “熟悉?”桓静嘟囔了一下这个词,更纳闷了,“你为什么会熟悉这个?” 面对她的疑问,A先生似乎有点无可奈何,感叹道: “月色小姐,我是一个侦探,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个猎人,只不过猎的是人而已。” 说完,他又再次向前走去,仅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因为这番话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侦探,再加之其先前的表现,倒像是被侦探调查的那种... ------------ 第三十章 天使 虽然领路的人像是一个变态,至少不太像正常人,但其他人也毫无办法,只能默默跟着。 等到了住院部的时候,桓静终于绷不住了。 不止她,其他四个玩家也绷不住了。 可没等她们提出反对,后边追来的怪物,就迅速帮她们做出了决定。 “进去。” 方才还悠闲从容的A先生,也收敛了笑意,来到了队伍的最后边,他沉着冷静的声音,让所有惊慌失措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纷纷往楼里跑去。 而在众人进入大楼时,他还不忘补上一句。 “别上楼,楼上也有动静,往走廊尽头跑。” 这不紧不慢,又十分清晰的声音,给了人们一记强心剂,让毫无主心骨的人群不由自主地跟着照办。 人群在大楼的走廊里狂奔。 怪物则在人群后头紧追不舍。 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充斥了整个楼道,有人在慌张间,一不小心踏错位置,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他便会赶过去将其扶起,拖着那人赶上队伍,有人跑不过怪物,眼看这就要被追上,他又会出手阻拦怪物。 他灵巧的身影在楼道里腾挪辗转,那些个体型庞大的怪物,根本触及不到他。 看着这一幕,桓静从未觉得有人如此可靠过,她甚至想为自己先前的想法道歉。 这是一个大好人啊! 但在经过一番追逐,连破几扇铁门后,她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她们最终来到的地方,是整个住院部里最危险的地方,也是直至目前为止都是未知的区域。 八号楼。 连怪物都不敢进入... “呼~真是刺激啊。”那家伙还浑然不觉地感叹。 可有人早就绷不住了。 作为玩家之一的西装男愤怒地质问道:“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当然,我知道,八号楼嘛,你们说过。” “知道你还来?!这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的!” “这不还没死吗?”这家伙脸上那无所谓的笑容,让人看了十分火大,让她有种错觉,就是对方本来就不想活下去了,现在是在拉她们来垫背。 不过,这家伙倒也没闲着,才跑进来,就开始在楼道里转悠了,那悠闲的样子,像是来旅游的,转了一会,这家伙忽然指着一个地方说: “看,这不就是生路吗?” 一下子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桓静跟着众人走过去一看,发现那是一扇打开的大门,但这是朝里开的,也就是说,还是在住院部里头,根本就不是什么生路。 门外的景色,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是一片纯白的花海。 纯洁无瑕,甚至有一丝圣洁的意味,让人恍若置身天堂。 而最让她惊讶的是,在这片花海的中心,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孩。 “那有个小孩!”她低呼了一句。 一旁的A先生却来了一句:“你去看看。” “啊?这不很明显有问题吗?”桓静有点没反应过来,而且仔细想一想,在这种地方,居然有一个小孩,显得相当反常。 甚至按照任务来推算的话,这小孩可能就是最终BOSS了。 可那家伙却颇有点怅惘地说:“一个小孩,也许是误入这里的,想回家,却都不知道怎么回。” 这番离愁的语气,让同样被困在这里的人们,都产生了不少共鸣。 “真...真的?”桓静有点迟疑了,才往前走几步,又觉得不对劲,为啥要自己去看? 可等她回过头,那家伙已经提着手杖往楼上走了。 “可恶!” 她嘟囔了一句,但也不想跟上去,鬼知道楼上会有什么东西。 至于面对那个小孩,她又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眼下这情况,明眼人一看,就能觉得有问题,这片白色的花海与孩子,都显得太过刻意,就像是在搭建一个舞台似的。 她与其他四个玩家交换了一下眼神。 都发现了各自眼神中的麻木与无力。 眼下,她们所碰到的怪物,早已超过了她们能够应对的程度,完完全全就是来送死的,如果没有那个家伙的话。 但现在也好不到哪去,被困在一个未知的区域。 系统本不应该发布这种死亡任务的,那怕是作为惩罚,也应该有着一线生机,更别提她们五个萌新根本就没触发什么惩罚了。 这已经超乎了萌新任务该有的难度。 那些追逐她们的怪物,任意一个,都足以作为任务的最终boss存在,甚至是那种永远对付不了,需要她们以躲藏为目标的boss。 而现在,光是追在后边的,就有十几个。 “这个任务不对劲啊。”潇洒大叔拼命挠着头,似乎想要将自个挠秃,“这是一个保护任务,出现的情况不应该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内啊...” 其他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讨论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 听了好一会的桓静,小心翼翼地说道:“目前为止,我们好像一个人也没死,只是好像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这一番话,让其他四人都沉默了。 被自己需要保护的目标,所保护了,这感觉相当的奇怪。 到底谁才是玩家啊... 四人郁闷之余又面面相觑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试着跟那个孩子交流一下?”她试探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就见到其他四人迟疑的眼神。 “你确定,不会是触发什么BOSS战?万一那小男孩就是这里最凶的怪物呢?” “也有可能是我们离开这里的唯一机会啊。” 她无奈地说道。 其他四人也沉默了。 见到这番情形,她便也站起身来向花园走去。 花园里的孩子,见到她也抬眼看来,天真地笑了。 “你是我的姐姐吗?” “呃...不,不是。” 作为家中独女,桓静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停下了脚步,她不确定男孩会有什么反应,但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但男孩只是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还带着几分歉意说道:“抱歉,我认错人了,我待在这里太久,已经忘了家人的模样。” “你一直在这吗?”桓静有点惊讶,因为这里看起来不像是能住人的。 “那倒不是。”男孩笑了笑,“自从有个大叔闯进来,将医生杀掉后,我就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不过也跟这里差不多,后来,他又把我带回来了,说要我在这里等着姐姐,等完成仪式,就能回家。” “仪式?什么仪式?” 听到了重点的桓静立刻追问。 不过,男孩却摇了摇头,拒绝了回答:“他不让我跟别人说这个。” 桓静见状,干脆换了一种方法,试探着问道:“你要跟我们一起离开吗?” 现在看起来,有人试图在这里进行什么仪式,而男孩就是仪式的祭品,获取男孩的信任,可能就是破局的关键。 可正当她在试图争取信任的时候。 男孩却惨笑着说道:“不,太迟了,仪式结束了。” 话音未落便倒在地上抽搐。 桓静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身后楼里的众人一阵惊呼,也跑进了花园。 原来是原本不敢进入八号楼的怪物,全都在这时候冲进来。 那样的话... 她猛然意识到了那些怪物为何不敢进入八号楼的原因,等她在回头看向男孩时,刚才瘦小的男孩,已经变成一团扭曲的血肉,不断增大...增大... 直到变成一头六目的四臂怪龙。 堪比高楼般大小的身躯,所带来的威慑,压迫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两只骨翼一展,卷起的狂风让近在咫尺的她,直接被吹飞,滚到了一旁的墙根下。 桓静只觉得浑身无处不疼,可现在她却一点也顾不上这点疼痛,抬起头来,仰望着这尊可怖存在。 “天呐...” 她不禁呢喃道。 此刻,她想不出丝毫能够活下去的可能。 这等存在...真的是她们这群萌新能够碰得到的? 怪龙仰天咆哮,巨大的声浪震得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抖,甚至感到喉间泛起些许类似铁锈的味道,唯有弯下腰来,才能好受些许。 她从余光看去,其他人...就连怪物也都如此弯下了腰。 万物,都在为这尊刚刚降生的巨龙拜服。 就在这时,一个不恰事宜的声音传来。 “喂!看我!” 桓静不由得联想到,这听起来,就像是损友在门外呼喊,让还没有写完作业的自己出去玩耍。 可这对于正接受万物拜服的巨龙而言,无疑是一种挑衅。 到底是谁,才敢做出如此大胆之举? 她勉强抬起头来,就见到一根手杖,在巨龙的头颅上弹了一下,然后掉落地面。 这已经不能用作死来形容了。 桓静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是在楼顶上的一个身影,傲然挺立在高楼之上,作为唯一没有拜服之人,俯视着巨龙,大胆地炫耀自己的不敬。 是那个自称A先生的家伙... 此刻,这个男人正一手扶着长剑,一手压着帽子,嘴角还挂着一抹淡笑,毫不在意巨龙的怒视,淡然地说道: “该回家了,少年。” 她有种错觉,似乎男人的这一句话,并不是在向巨龙挑衅,而是在向那个孩子做最后的道别。 可...这能有什么用吗? 那个男人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连玩家都不算,在这尊巨龙面前,渺小得就是一只蝼蚁... 巨龙愤怒地发出了咆哮,仅是劲风就差点将男人吹飞,而那四只大手,轻而易举地就撕裂了男人立足的大楼,大地都在战栗。 她无法想象那个男人此刻该多么的无助。 身在空中,毫无立足之地,手中的唯一仰仗,就是一把剑? 也许,他此刻也会感到绝望吧? 桓静有些失神了。 可就在这时,男人忽然一跃而起,举起手中的长剑,做出最后一搏,而巨龙也张开了血盆大口。 狂风卷起无数花瓣,犹如飘散的雪花,又似天使洁白的羽毛。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在她的眼中,一缕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阳光,照耀在那个男人身上,为他披上了一身黄金战甲,手中的长剑也迸发出圣洁的光辉。 他似天使降临人间,为她们这些凡人,除去人间作恶的巨龙... ------------ 第三十一章 直播弹幕 血潮退去,往返的客车,已在站台旁等候。 直到回到车上,桓静依旧在为方才所见到的一切,而沉浸在震撼中,久久不能自拔。 这也并不只是她一人,有这种表现。 所有的乘客,此时也都在用着敬畏的眼神,注视着这个男人,下车时,他从容不迫,上车后,他也依旧面不改色,似乎方才那足以被称为神话的一幕,也只是他人生里轻描淡写的一笔。 桓静这么想着,悄悄注视着他,车上的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在经历了方才那一串刺激的经历后,没有人有心情说话,但都会不自觉地去打量那个男人。 此刻,他正坐在原先的位置上,望着窗外,一如既往的平静。 也许,就连死亡,也无法让这个男人动容吧... 见识过之前那一幕的人们,对于这个神秘的男人充满了好奇,但没有一人敢上前询问,因为人们对其也充满了敬畏,虽然他没有说过一句威胁的话,更没有加重过语气,但光是坐在那儿,就足以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随着车子的行进,她们终于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了。 而车子也会时不时在一些站台旁停下,让车上的乘客下车。 不一会,车上的人也都变得稀稀疏疏了,而那个男人还在。 但桓静清楚,只要他一下车,要不了多久,就会将这一切都忘记,等到那时候,就算两人再见面,他也认不出来了。 这似乎有点不公平了。 明明做了那么多的事,救了那么多的人,可一旦事情结束,却又什么都记不住。 好在,她开了直播。 这样至少能让这一切,都能留下记录,让所有玩家都知晓这番壮举,也是她能为对方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等一下。” 在其下车之后,她也一起跑了下去,并且叫住了对方。 “A先生,您...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您做了这么多,至少...留个名吧?” 桓静看着这位似笑非笑的A先生,期待着能知道一个名字。 可对方却只是挥了挥手,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像是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后会无期。” 那背影,像是起于微末的英雄,在力挽狂澜之后,又挥了挥手,无视了眼前的繁华,以及所有的名和利,转头又归入了平凡的人潮。 桓静一时间有些失神。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如此的神秘,如此的特别。 对此,她有太多太多的好奇,不过也只能止于此了,正如那句后会无期所说的,他们大概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回过神来,桓静打开了自己的个人面板,连上了玩家论坛,观看起了自己的直播。 在任务结束后,这直播就没了限制。 她不仅能看,还能看到其他人发的弹幕。 出乎她意料的是,直播间里的人数格外的多,虽然这根本不会显示具体人数,但从密密麻麻的弹幕来看,人数绝对不会少,而且这还是在她结束任务后的弹幕。 桓静扫了一眼,发现许多弹幕都是在讨论那个人,但还有一些就很不着调了。 【喂喂喂!!!追上去啊!可恶!你们这对CP我刚嗑!】 【楼上,这也能嗑???】 【难道主播不会跟踪吗?】 【上边的别问了,不知道主播是个萌新吗?这好像才是她的第二个任务,而且水平菜得可以,就这还想去追踪别人?怕是还没走两步就被人家发现了,没看人家先前说过什么?猎人呐。】 【对对对,你们别在这里怂恿主播,那个家伙一看就不简单,搞不好主播才跟上去,人家转头就忘了刚才发生的事,再一看主播在跟踪,直接就走没影了,所以,这边建议,等对方全忘了之后再搭讪,我好接着嗑cp。】 桓静无语地看着这些弹幕,将类似的全都无视掉后,看起来关于那个人的讨论。 只是,这也没有讨论出什么。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看样子,他至少接受过一定程度的格斗训练,身体素质极高,但最重要的是他的心理素质,着实有点变态。】 【我觉得他可能就是一个变态...】 【这是重点吗?你看到那头怪龙没有?光是看着就掉san值,在座的有哪一个说能对付得了的?】 【别说了,我原本以为,滨海市已经够恐怖的了,正打算辞了工作溜了呢,结果池源市居然更凶,萌新都能碰到那种级别的怪物,还是滨海市好一点。】 弹幕里的讨论,说着说着,就开始歪到了这个任务上。 【我觉得,这就只是一个特例。】 【对,本地小透明在此澄清,这里还是挺好,反正我的前两个任务都挺简单,第一个是帮女鬼找头,第二个是帮女鬼逃出城市阴影。】 【前边的别走!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你的第三个任务是不是女鬼想娶你?!淦!那个任务老子都差点死外边了!你这丫的还在婚房里快活!】 【你管那个叫快活???生不如死好不好!】 就在这两人要在弹幕里打起来的时候,又飘过一个弹幕,制止了这两人的你来我往。 【行了,你俩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任务有问题。】 【问题?哪有问题?】 【系统从不会发布必死的任务,可这次怎么看,都是十死无生,要不是因为那个人,怕是全都得折里边。】 【对啊,这不就不是十死无生了吗?系统都给他们配了一个大佬!全程带飞!自个啥也不用做就等着过关了,我也想要这种任务啊!】 这个吐槽弹幕,虽然都已经快要将羡慕两字写出来,但也算是解释了前者提出来的问题。 但随后又飘来一个弹幕,立刻又将这个解释给推翻了。 【可那是任务里的保护对象,系统要真那么闲,应该配一个老玩家才对。】 【好像也是...】 【你们没看直播前段吗?】 【没,我刚刚看爆燃剪辑去了,现在已经有人将直播内容剪辑成视频了,那个A先生真TM帅!我已经决定把他当成我的手机壁纸了!进任务前就拜他!】 【壁纸+1】 【你们能不能正经一点?讨论问题呢!这次任务很明显是有人在操控,车上的乘客本来应该是送到城市阴影里,在血潮中,成为外神的祭品,而系统只派出了五个萌新去保护这些人,就很奇怪,更奇怪的是,那个医院怎么可能会变化那么大?】 【对,那个男孩不是说了吗?仪式。】 【很明显,有人试图将车上的人,作为祭品,去完成某种仪式,而医院里的那些怪物,可能也都是被那个人放出来的,为的就是完成仪式。】 【是那些信仰外神的叛徒?】 【不,这个仪式不是在向外神献祭,而是在偷窃本应属于外神的祭品。】 桓静看着弹幕上越发离谱的讨论,逐渐梳理出来了结论。 那就是,有人在偷窃本应属于外神的祭品,用以进行自己的仪式,而且,那个人不属于外神,也不属于他们玩家,而是另一伙超凡者,至于目的就不得知了。 而A先生,所有人讨论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只觉得很突兀,就像是特意前来阻止这场仪式的人。 为此,还有人通知了异调局。 但这不属于她这个小萌新能掺和的事。 回到了家里,此时正是清晨,父母还在熟睡,而她则轻手轻脚地回到了房间,坐在椅子上,卸下了一身的疲惫,感受着片刻宁静,脑海里却不由得浮现出了那个身影。 那家伙...现在会在干嘛? ------------ 第三十二章 失踪 “伍双!起床了!” 在清晨的阳光中,伍双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母上大人一如既往的喊声,如惊雷般在门外炸响,可他早就习以为常。 昨天在亲戚家里吃完饭后,母上大人就愈发看他不顺眼。 原因很简单,在别的亲戚炫耀自家孩子时,他的母上大人就只能在一旁陪笑,时不时还得再敷衍一句亲朋好友关切的询问,像是什么‘你家孩子咋样啊’‘现在多大啊’‘这么大了,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话。 简直就是在攒怒气值。 其实,伍双也理解母上大人的郁闷。 毕竟,花了那么多时间,氪了那么多金,用来培养他这个小号,结果成长完全随机就算了,时不时还点一些负面特质,更要命的是在亲朋好友面前出战时,人家掏出来就是金色传说,而他这个小白板,连拿都拿不出手。 换做是他,也会郁闷。 伍双也不是不想让别人刮目相看,只是作为一条咸鱼,早已习惯了摆烂。 反正卷也卷不动,就这么躺平挺好,累了就换个姿势继续躺。 至于努力... 这两个字对于他而言,有点久远,像是偶然翻出的旧照片,充满了年代感,怀念一会,又会塞回抽屉里雪藏。 现在,他又翻出了这张旧照片。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打算再塞回去了。 昨天发生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尤其是那个梦,以及梦里的金手指,都像是猫儿一样,在抓挠着他的心。 原本,他以为自己这条咸鱼,早就没了澎湃的热血。 只会在岸边吹着咸湿的海风,将自己也变成同样的味道。 可现在,他再次感受到了这股热血。 如果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在世界平静的表象下,还隐藏着一个属于超凡的世界,原本他这个普通人连看到的机会都没有。 但现在,有了金手指。 他不仅看到了那个超凡的世界,还参与到了其中,而且在金手指的帮助下,一窥世界的顶端,也不是什么幻想。 属于少年人的那颗不甘平凡的心,再一次跳动了起来。 俺这条咸鱼,要翻身了! 伍双一个鲤鱼打挺,结结实实在床上摔了一下后,才老老实实地从床上爬起,但心中的激情不减分毫,穿好裤子,元气满满地推门而出,大喊一声: “妈!早餐在哪?!” 如此磅礴的气势,成功震慑住了正在客厅沙发上的二老。 躺在沙发上,一边看手机,一边享受捏脚服务的母上大人,愣愣地伸手指了一下厨房。 正一手捏脚,一手刷视频的老父亲,也不捏了,将脸上的老花镜往下推了推,惊诧地看着他。 伍双也不多说,迅速将作为早餐的包子塞进肚子后,就迅速润出了家门,顺带还丢下了一句话。 “我下去锻炼了!” 屋里,尚未反应过来的二老,看得一愣一愣。 过了许久,老父亲才回过神来说道:“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 “是啊,好久没见过咱儿子那么有干劲了。”母上大人也感慨道,“之前一直驼着个背,垂头丧气的,干啥都没精打采。” “你昨天晚上跟他说了啥?”老父亲相当怀疑地问道。 “没啊,啥也没说。”母上大人一脸茫然。 可老父亲却是一脸不信:“啥也没说?你都不看看你那张脸,都黑成什么样了,孩子在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说什么?”母上大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谁脸黑?” “我脸黑!” 老父亲能屈能伸,果断地做出了回答,继续捏起了脚,家里又恢复了祥和。 另一边。 伍双跑下楼,确实是要锻炼。 七天才能进行一次梦境,并且获得的属性才五点,自然要精打细算,而他眼下的身体素质,也是在普通人水平上下浮动,锻炼一下说不定会有提高。 那样的话,能减少许多不必浪费的属性点。 其次,就是想要确认一遍,梦境的真实性。 虽然属性点是实实在在地加上了,可他还不确定,梦里的那些,是虚构的梦境,还是真实发生的事。 如果梦境的真实的话。 池源市里可不太平,或者说,是相当危险。 直至现在,他也想不出,楼里的那个神秘脚印,到底是谁留下的,又是怎么出现在楼里的,没有离开的踪迹,也没有进入的痕迹,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楼里。 他也只能暂且将之定为打算进行仪式的幕后黑手。 至于怎么出现在楼里的,也只可能是,有不止一种方法,能进入那个世界。 可同样的,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进行那个仪式。 因为不管重复了几次,他都没见仪式成功过,当然,也可能是自个的出现,导致的失败。 但也无法解释,对方为什么能进入那个暗门,却没有拿走那把剑。 尤其是床边那具尸体身上什么都没有。 按照月色她们的说法,老玩家身上肯定少不了好东西。 而十七号说过,十四号更加接近成功,能杀得掉十四号,身上不会什么都没有,唯一的解释是,那个比他先一步进入暗门的人,已经拿走了。 这就没法解释,为啥不拿走那把剑。 种种迹象都表明,如果梦境里的一切是真的,那么池源市里就很可能藏着一个属于超凡者的神秘人,在密谋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众多的失踪事件,似乎也佐证了这一点。 伍双光是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可也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梦境里的一切是真的,大不了就跟对方干上一架。 而想要确认梦境是否真实,其实并不难。 在梦境里,他安排了自己的侦探身份,在梦境结束后,七天内的行程,并且也获得了相关的记忆,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这个侦探身份,到底住在哪里,只要过去见个面,就能确定梦境的真实性。 可这种行为,可能会给他的真实身份,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在使用侦探身份时,所做出的行为实在太过夸张,而且还破坏了仪式,保不齐打算进行仪式的幕后黑手想要报复。 这时候要是再用自己的真实身份过去,纯粹是引火烧身。 所以,他原本就不打算从此入手。 而是从自己在梦里,用侦探身份接下的那个失踪案开始。 根据时间来看,那个名叫桓静的少女就是在今天失踪的,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也就可以印证梦境的真实性。 ------------ 第三十三章 危险临近 一间人来人往的奶茶店里,桓静正与几个朋友一起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虽然刚结束一场任务,但她依旧装作无事人一般,与朋友们有说有笑。 没有人知道她身为玩家的身份。 她也不可能告诉任何人,只能在空闲之余,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奇怪,与朋友一起出门,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经历了两次任务,并且每次都是险象环生,几乎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沉默了,与往常的朋友也越来越找不到话题,连父母也发觉了她有些不对劲。 为了不让人看出奇怪,她只能继续努力维持着之前的生活模式。 只是眼下的她,有些无心与朋友们的谈天说地。 因为她正在翻阅着玩家论坛,由于先前的直播,现在整个论坛上,都燃起了一股讨论的热潮,不仅是关于她刚刚经历的那场任务,也包括那位神秘的A先生。 论坛上的帖子,对于这件事的讨论五花八门。 抛开对任务的讨论不谈,光是对A先生的猜测就有不下十几种,多离谱的都有。 有说这位A先生,其实是一个曾一窥超凡世界,却又被拒之门外,最终痴迷于各种超凡事件,试图追逐,并踏入其中的侦探。 像是这样的人不少,但其中绝大多数,终其一生,也连那道横跨于普通人与超凡者之间的坎,都没有看到。 而剩下的极少部分,也都在这道坎面前撞得头破血流。 可A先生的表现,又不像是这个帖子里所描述的那样。 对于自身所见到的一切,他一点好奇都没有。 桓静清楚地记得,对方连问都没有问她,如何成为一个玩家,也没有留念那只能够带来超凡力量的手套,甚至在最后离开时,也挥一挥手就走了。 完全不在意。 所以这个帖子下,赞同的人寥寥无几。 也有人说,他其实是系统bug的修补者,一旦出现像是这个任务一样的情况,他就会出现,挽回系统的失误。 赞同这个的人,倒是比上一个多。 不过绝大部分的都是新人,也就是刚刚成为玩家不久的。 而在这个帖子下边,就有老玩家科普。 这个玩家系统,跟什么程序都无关,更不可能说是修复什么bug了,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意外的错误,原本挑选玩家的过程,就应该是可控的,只有在经过严密训练后,才会成为玩家。 可现在,每个人在成为玩家之前,都是完全不知道的。 能不能活下来,全看运气。 桓静对此倒是有所耳闻。 听说是一些超凡势力,为了对抗外神,使用了某种超凡物品。 可惜出了岔子,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玩家系统,让她们这些成为玩家的倒霉蛋,被自愿地成为了对抗外神的义士。 感叹之余,她还翻了翻其他的帖子。 才发现,这些剩下的帖子,天马行空的程度,也不亚于前两者。 但她还是发现了一个颇具传奇色彩,也是最多人赞同的帖子。 帖子里说,这位A先生,的确是一个凡人,但他知晓另一个世界,也知晓超凡者们的存在,更知晓那场仪式,因为他就是一直在和试图进行仪式的幕后黑手对抗。 而那个幕后黑手能弄出那头怪龙,本身在超凡者当中,也一定是极其恐怖的存在。 相对于身为一介凡人的A先生而言。 可以说得上是在以凡人之躯,挑战神明。 也许,他一路走来,经历了许多,才会变得如此淡然从容。 但即便如此,他也仍旧孤身一人,守护着这座城市。 桓静看到这个帖子,感到震撼之余,又想起了那个如天使降临的身影,默默给这个帖子点了赞同,心里更是无法遏制地在浮想联翩。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直到一只手在面前晃了晃,桓静才回过神来,并且发觉朋友们正用着诧异与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她略有些紧张地摇摇头,想要敷衍过这个话题,但却让朋友们的脸上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诶,不对劲,你怎么脸红了?该不会是想男人了吧?” 朋友们说完这话,便是笑了起来。 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发出的哄笑,引来了店里不少人的注意。 这让桓静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 因为她真的是在想男人... 桓静努力地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不是喜欢他。” 这句话一出,朋友们笑得更欢了。 “我们也没说你喜欢他啊,你干嘛强调这一点啊?是不是心虚了~” “没有!我只是有点...好奇!” 她想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词,用来形容自己心中的奇怪感觉,可这依旧不能让起哄的朋友们满意,她们依旧在坏笑着调侃。 “好奇?那可是喜欢的开始!快说说!到底是谁,让我们的静宝那么好奇,都想得忘神了~” “我...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桓静有点尴尬地说道。 朋友们就更加惊讶了。 “连名字都不知道吗?你问没有?” “问了,他没告诉我...” “什么?我们静宝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想着法子递情书,现在主动去问人家名字,人家还没告诉?怪不得让我们静宝那么念念不忘。”朋友吐槽完,又话锋一转,“那你怎么遇到他的?” “这个...”桓静面露难色。 周围的朋友们顿时是不乐意了,一起起哄道:“这个什么?难道是一个大帅哥,你想一个人独吞?” 听到这话,她满头大汗。 不仅是因为这话听得,像是盘丝洞里的女妖精要分了唐僧似的,也是因为任务里的一切都不能对外乱说,万一牵扯到系统,搞不好就要被抹杀了。 所以,她也只能开始绞尽脑汁瞎编。 就在她与朋友们瞎编经历时,一个不起眼的人走进了奶茶店。 戴着低矮的鸭舌帽,遮住了自己的面孔,垂着头,似乎在刻意躲避着摄像头。 而正编得兴起的桓静,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奇怪的家伙,更没有注意到,这个家伙一进来,便扫视了一遍店里,然后迅速将目光定格在了她身上。 不过,就算她注意到,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就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的人,她从来都没有疑惑过别人为什么盯着自己看,更何况现在她还打扮了一番,没人看才奇怪了。 至于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也不过又是一个被她吸引的人罢了。 ------------ 第三十四章 出租车 桓静喝了一大口奶茶,润了润干燥的嗓子。 刚刚,她好不容易编了一大段,自己都觉得离谱的故事,才把这个话题略了过去,现在正缓口气呢,一边咬着吸管,一边听着身旁的朋友聊起别的事情。 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奇怪家伙,引起了她的注意。 明明是坐在店里,而且还是大热天,就算店里开着空调也相当闷热,可这家伙居然还带着帽子和墨镜。 不嫌热的吗? 桓静有些纳闷,随后又注意到了这家伙头顶上的摄像头。 看了一圈后,她发现这家伙就坐在摄像头的死角里,好像是在刻意躲藏一样。 察觉到她的目光,对方抬眼,拉下墨镜,瞥了她一下。 那眼神,有些诡异,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但她并没有太在意,对于她而言,普通人并没有多少威胁,作为一个玩家,单凭面板上的数据,她就足以轻松撂倒几个汉子,而那个奇怪的家伙,看起来高高瘦瘦,就算是有什么歪脑筋,她也能来一个见义勇为。 桓静收回了视线,回了几句朋友的闲聊后,随手打开了玩家论坛。 过了这么一小会,又有新的帖子冒出来了。 不过,跟A先生无关,而是和异调局扯上了关系。 她听老玩家说过,这是官方的超凡组织,负责国内一切跟超凡有关的事务,让她想到不到的是,这个任务居然能引起异调局的注意,还派了专员过来调查。 但想到A先生的所作所为,她又不觉得那么奇怪了。 等点进去一看,桓静才知道,这次异调局的动作,是想要调查关于池源市,可能隐藏着某个超凡组织的事情。 而且看起来,他们还觉得,这个A先生,正在与那个隐藏起来的超凡组织对抗,想要寻求合作。 桓静还发现,自个被异调局在帖子里艾特了。 不止她,还有其他四个人。 异调局想从他们这里了解一下情况。 对此,她倒是无所谓,虽然这样会暴露自己,但在任务中隐藏,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与危险,若是帮了异调局的忙,异调局自然会保护她。 而且,她还听说,异调局里也有玩家的编制,待遇老好了! 说不定她也能混一个。 桓静美滋滋地想着,旁边的朋友们也聊得差不多了,纷纷起身相互道别,她也在与同伴道别后,离开了奶茶店。 可才刚走出店门不久,她就注意到,刚才那个让她觉得奇怪的家伙,在她出来时,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现在,似乎在跟着她。 就在她停下脚步,打算回头看一看的时候,那个家伙又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什么情况? 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按常理来说,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才对。 刚接完一次任务,不可能那么快就会来下一个,而在进行任务时,她也是用着修改后的模样,不存在被人认出来的可能。 再说了,她身上也没什么值得同为玩家的人窥觊的东西。 作为一个小萌新,她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被超凡者盯上的理由,如果是普通人的话,那到没必要担心,但还是不要惹上这种麻烦的好。 桓静心里有点犯嘀咕。 好在,这里离家也不远,她正打算走回去的时候,就看见旁边正巧还有一辆出租车。 司机还探出身来,向她招了招手。 这一瞬间,她不知为何立刻改变了主意。 还是坐车吧... 桓静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发现自己已经坐上了出租车,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司机就笑着问了一句:“去哪?” “啊...啊不。”她有点意外地摇了摇头,刚想说自己上错车了,却又不小心看见了后视镜里,司机的那双眼睛。 霎那间,她恍惚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说道:“随便逛逛吧。” 才说完,她便已猛然反应过来。 有问题! 这个司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刚刚那是精神方面的超凡能力! 而且这眼神她相当熟悉,是在奶茶店里的那个奇怪家伙,也就是就是在那时候,对方就已经盯上自己了吗? 她极力抵抗着那精神方面的控制,想要挣扎地去开车门。 然而,司机已然启动了车子,还笑着说道:“放心,我知道到一个好地方,能让你好好逛一逛。” 嗒! 车门上锁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内,格外的刺耳。 桓静明白,自己这是被超凡者盯上了,可到底是为什么盯上自己,她不明白。 “不错的意志,看来身为玩家都有几把刷子啊。”司机戏谑地说道。 “你知道我是玩家?”听到这话,她更是难以置信。 因为,每次出任务的时候,她都隐藏了自己,在加上有系统的善后,不应该出现暴露的可能,而且她才刚回来不久,并且就进行了一次任务,怎么就被人盯上了? 但司机却用相当不屑的语气说道:“别以为你们那个系统能保护你们,那只不过是一个拥有着些许神明伟力的物品罢了,而我们可是有着真正的神明,你们那所谓的伪装,也就只能蒙蔽普通人。” 听到这话,桓静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碰上邪教徒了。 听到这司机说什么真正的神明,她就明白,自己这回遇到大麻烦了。 再一注意到这司机耳后,那些奇怪的靛蓝色细鳞。 她的心都沉入了谷底,这玩意,很明显就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东西。 作为一个玩家,她看过不少属于超凡世界的资料。 其中就有超凡者跟堕落者的区别,超凡者属于人类这一方,凭借着先天的血脉,或者是后天的苦修,成功拥有某些超凡脱俗的能力。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玩家也算是超凡者。 而堕落者,则是一群完全倒向神明那一方的家伙,是所有人类都应该唾弃的可耻叛徒。 由于无法控制对力量的追求,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沾染了神明的力量,开始眷族化,脱离人类的范畴,连同思想也一并会被改变。 玩家里也有一些,被外神所诱惑,成为堕落者的家伙。 特点就是身上出现不属于人的特征,也就是已经开始眷族化了。 对于这些人,所有超凡者的共识都是,只要见到,就可以就地格杀。 老玩家里也有不少,分享过自己遇见堕落者后,经过苦战最终杀死对方的经历。 可现在,身为一个小萌新,她别说什么就地格杀了,不被对方杀了就不错了。 而且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小萌新,怎么就惹到堕落者了呢? 桓静相当不甘地问道:“为什么?” “你是月色吗?”司机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 “是,怎么了?”她还是不明白。 而司机却摘下墨镜,露出满嘴已然变成尖锐的雪白利齿笑道:“那就对了,我们需要你,向A先生问个好。” ------------ 第三十五章 异调局专员 郊外,一辆出租车孤零零地停在土路边的杂草堆里,周围早已拉起了警戒线。 几辆警车停在附近,围住了这里,几十个人正在警戒线里检查遗留下的痕迹。 这时,一辆红色的超跑疾驰而来,停在了土路的尽头,车门打开,一只黑色的长靴踏出,然后是裹着牛仔裤的大长腿,接着是将纯白短衣撑着满满的傲然胸怀,最后是被扎成马尾的乌黑长发。 一个堪称耀眼的女子从车里出来,叉着腰站在路边,看了看周围,细长的柳眉因为烈阳微微皱起,一双狐眼似藏着刀子。 不用多言,一股生人勿进的清冷气质就散发出来了。 她的出现,让所有正在检查痕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呆呆地望来。 除了女子本身的惊艳形象以外,还有这超跑出场的惊讶加成。 足以吸引全场的目光。 屠怜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确定没有什么人在暗处之后,又转过头看向现场。 不少人这时才如梦方醒般,迅速低下头去干活。 而她早已习惯这样的注视,哪怕她从不打扮也是如此,再加之这辆超跑... 可恶!老爹就没有一辆低调点的车吗? 屠怜很是不爽地关上了车门。 明明都说过了,自己现在是异调局的一名实习生,只需要一辆耐用的代步车就好,可老爹偏偏就是将这辆车送来了。 美曰其名,遇到危险时,能跑的快一点。 这是跑得快一点的问题吗?完全就成焦点了。 她很无奈,但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在关上车门后,转头走向现场。 警察们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但周围人迹罕至,并没有什么路人围观,而在警戒线内的,是一辆出租车,以及一具蜷缩在后备箱里的尸体。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但早已收到消息的她,知晓这是一起超凡事件。 作为异调局的专员之一,她刚刚来到这个池源市。 虽然前些日子,她才刚刚经历过一起邪神复苏事件,但由于得到了完美解决,并且全员无一伤亡,她倒也没有怎么休息,还顺利地通过了考核,成功获得进入执行部的资格。 不过,她并没有按部就班地加入执行部,而是转头回到了国内,凭借着优异的成绩,进入了异调局。 因为她要证明自己,并不需要依靠父亲的关系。 在国内,这个有着最为悠久传承的地方,同时也是人口最为繁多的国度之一,无论多么强大的血统,又或着是怎样的天才,在这里,都显得是那么的寻常,她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看到尸体,她并没有动容。 虽说是实习,但对这种事,她早已见怪不怪了。 “这是怎么回事?” 打量了一番尸体后,她向车里的一位同样是异调局的队友询问道。 “还记得来的时候,我发给你的资料吗?看过没有?” 那个在车里检查的人,从车里钻了出来,顺带摘下了头上用以包住头发的塑料帽,一袭波浪卷的栗色长发,立刻垂落下来,被其甩了甩之后,又用头绳扎成了高马尾。 这是她的学姐,叫做卞璇。 是在她刚进入学院时,就有所耳闻的天才。 同时也是学院里公认的校花,以及女神经... 不过,就目前为止,屠怜还是不太明白,其为什么会被众多学长学姐称为女神经,明明看起来,是一副很干练的女强人形象。 现在还是她的顶头上司,也是异调局所派出的专员组组长。 “看了。”她点点头,顺着这话往下说道:“您是说,这跟那个组织有关系?” 这位卞学姐发给她的资料,是关于一个超凡组织的。 也是她们这次要调查的目标,相当的神秘,她们所了解的情况也不多,只清楚这个组织几年前就存在了,内部人员极其复杂,曾以邪教的方式活动过,掌握着某种能让普通人也能成为超凡者的药剂。 她听说,这位卞学姐曾经就在这个城市里待过,对这个组织也有些调查。 只是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调走了。 现在再回来,也算是继续曾经的工作。 “八九不离十了。” 这位卞组长在扎好头发后,抬起手伸了个懒腰,将那件白大褂下掩盖着的曼妙身材展露无疑,嘴上还漫不经心地在说:“那些家伙,不知去哪搞到了神明的血液,制作出了好几种药剂,能够让人掌握不同超凡能力,但这样的方式,只能制作出来一群堕落者。” 说到这,卞璇还示意她看了一下后车厢里的尸体,说道: “看起来像是自杀,但是自己掐死自己,这根本不可能,除非是被人控制了,根据信息比对,这具尸体就是这辆出租车的司机,有人杀了他,然后再开着车,进行了绑架。” “可那个人为什么要将车丢在这里,而不是销毁?这不是给我们留线索吗?” 屠怜想了想,有些纳闷。 按理来说,这种行为应该不想被发现才对吧? “的确,这不像是他们的行事风格,之前,他们都是相当隐秘的,这次就像是在刻意宣告一样。” 卞璇也很纳闷地看着尸体,说道:“他们不仅给我们留下了车,还有车主的尸体,更有被绑架女生的包,正因为这些,我们才能那么快知道被绑架的是谁。” “这是在挑衅吗?” 屠怜忽然想到这点。 毕竟异调局刚来,如果是嚣张一点的超凡组织,挑衅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但也可能是在故意误导我们,让我们向着错误的方向调查。” 卞璇一番嘟囔,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事一样,马上开口说道:“还有可能是在借助我们的途径,向另外一个人宣示自己的行为,毕竟,绑架除了对于绑架者本身有目的以外,还可以用来要挟其他人。” “要挟谁?她父母都是普通人。”屠怜一时间没有想明白。 可卞璇却相当神秘地挑了挑眉,问道:“谁在跟他们作对?” “A先生?” 屠怜这回反应过来了。 不怪她想不到,实在是这两者,联系不到一起去。 “这两者好像完全不相干吧?” “可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要绑架这个女生,并且以这种方式昭告世人,他们就是想让他也知道。” 卞璇越说越兴奋了起来。 “你没注意到吗,这件事就正好发生在他们仪式被阻止的第二天,这不是在挑衅我们,这是在挑衅那位A先生。” ------------ 第三十六章 组长与组员 伍双看着手机上忽然弹出来的新闻。 刚刚他还在自家小区楼下,努力锻炼着身体,这也是他目前能做的最好选择了,让自个的身体素质尽可能加强,以免浪费不必要的属性点。 不过,他一直在等待的失踪案,还是发生了。 并且跟梦里他所了解的情况一模一样。 这足以证明梦境的真实性。 可他在意的,并不是梦里的故事是否是真实的。 就算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只要加的点数是真的,那他也能玩得很开心。 他所在意的,是论证梦境真实后,所意味的一切,复苏的邪神,活跃的玩家,还有另一个世界,再加上十七号所提及的事情,都在说明,这个世界相当的危险。 哪怕是普通人,也很可能在不经意间,卷入其中,就像是那辆车上的大部分乘客。 这就意味着,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很可能在瞬间就会被打破。 在得到金手指后,他是开始不甘于平凡,是开始向往波澜壮阔的生活,但不意味着他不希望有一个安静的港湾,在他疲倦之后,能够回来休息一会。 而眼下所发现的一切,都威胁到了这一点。 伍双清楚地知道,在那个光怪陆离的超凡世界里,稍微一个浪花,都可能让自个的家倾覆在苦海中,除了小心再小心以外,还得将发生一切危险的可能降到最低。 比如像是十七号所提及的事情。 无论幕后之人打算看什么,都不像是在做什么好事的样子。 而这一次的绑架案,可能也跟那幕后之人有关。 所以,他得搞清楚这一切。 坐在了长椅上,他仰头看着头顶茂密的树冠。 老旧的小区里,一切都充满了年代感。 布满裂纹的水泥路两旁,是比他年龄还大的树木,茂盛的树冠遮挡了清晨的朝阳,带来些许凉意,但仍有些许光线穿过密集的树叶,碎成斑斑点点,散落在地。 可偏偏就有这么一缕,正正好好照在他的脸上。 伍双抬起手来,似要遮挡这刺眼的烈日,又像是想要抓住这一缕光... ... 一辆红色的超跑在高速路上疾驰。 车里,屠怜正在开车,而旁边就坐着她的顶头上司,卞学姐。 在调查完地点后,她们自然是得先回异调局的。 按理来说,她现在还没有正式报道,才刚到这里就直奔现场去了,而卞学姐也差不多,现在正搭着她的顺风车,一起前往异调局。 途中,这位干劲满满的卞学姐,还在不断论证方才的猜测。 可惜的是,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发现桓静能被用来要挟A先生的可靠证据,两者根本毫无关系,怎么可能用来威胁? 她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然而,卞学姐却满不在乎地说道:“看过电影吗?在电影里,好人永远都会被人威胁,因为即便跟他毫无关系的人,他也一样会去在乎。” “意思是说,那些家伙,根本不在乎绑的是谁,他们只是想有一个人质去威胁那位A先生?” “差不多,不过现在有关系了。” 卞学姐将手中的平板转了过来,让她看清了上边的内容。 “我刚刚调阅了系统的信息,这个叫桓静的女生,是一个玩家,玩家名是月色,刚跟A先生进行过一次任务,并且那个直播也是她开的,这回找到她被绑的理由了~” 卞学姐说着,满意地将平板转了回去,继续翻找着信息,随带还说了一句。 “不过也是奇了怪了,那个A先生,无论我们怎么找,也都找不到丝毫线索,关于这点,你有没有想到谁?” “啊?” 屠怜诧异地转头看了一下坏笑的卞学姐,不明白学姐为啥是这个表情,但她知道学姐是在暗示谁。 在惊讶过后,她很快就恢复了淡然。 “您是说那个人是吧?” “对,那个直面神明的男人,这些天来,情报部都快把世界翻了个底朝天了,还是没有找到关于那个男人的半点情报,就像他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卞璇有些感慨地说道,随后又话锋一转。 “眼下,这个A先生也是一样,根本就找不到一点信息,就好像是根本没有这个人。” “您觉得他们之间是有关系吗?” 屠怜还以为,这位学姐要以此,将两人联系起来。 可卞璇摆摆手,满不在乎道:“谁在乎他们有没有关系,我问的是,想起那个男人,你有什么感觉?” “尊敬。” 这个问题刚冒出了,屠怜便想也不想地做出了回答。 这让兴致勃勃的卞璇似乎感到有些失望,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就仅仅是这样吗?你对他就没什么看法?” “看法?” 她迟疑了一下,归纳了一番心里的想法,做出了总结:“他是一个看似有些吊儿郎当,却又相当靠谱的人,而且是那种哪怕知道结局注定是死亡,也会一往无前的家伙。” 卞璇在她说完后,还等了一会,见她真的没话后,才很是诧异地开口:“没了?就这?你就没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没有。”屠怜很是无奈的果断回答。 她清楚学姐的意思,但这真不是她冷漠,而是这就根本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她前前后后才接触那个家伙不到一天的时间,别说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要不是最后发生那档子事,她都不一定能记得对方的名字。 见状,卞璇很是可惜地叹了口气。 “唉,你们那次的录像,我看了好多遍了,要换做是我,碰到这么一个男人,怎么说也不可能放他走,大不了就一起走!” “???” 屠怜很是惊诧地看着自己这位口出狂言的学姐。 与其女神般的外表相比,这番话的反差感,着实有点大。 见着她的惊诧,卞学姐也不在意,感叹道:“你现在还年轻,等你到我这个年纪,还母胎单身,你就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了。” “可他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血脉,也没有超凡天赋,你家里应该不会同意吧。” 屠怜无语之余,也不经有些疑惑。 她记得这位学姐,是卞家这一代的血脉最强者。 以后,极有可能是会跟一位远亲结合才对。 可卞璇却对此嗤之以鼻:“切,那帮老家伙才不敢呢,我早就看中了家里的好多小男生,还有大帅哥,那帮老家伙死活不让,说我的血统纯度,已经够危险的了,再找一个超凡者,怕是得生古神。” 听到这,屠怜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倒是卞学姐还在饶有兴致地说着话。 “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我俩今天算是刚刚认识,不过,你应该很早就听说有关我的传言了吧?说一说?” “呃...” 听到学姐的这个要求,屠怜有些意外,但看着学姐那番期待的样子,她又不好拒绝,只能简略地回答:“天才,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血统纯度极高,很漂亮。” “就这些吗?”这回轮到卞璇意外了,“你就没听说过其他的?” “我只在意这些。”屠怜认真地回答。 这让卞璇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你和他们说的一样,总是那么的认真,不过我之前还真的觉得,你跟那个男人之间,擦出了一点火花呢。” “为什么?”屠怜很是不解。 硬说起来,她跟那个男人的关系,也就是从最开始的看守者,变成了战友,最后又成了被保护的人,还被调戏了一把。 除此之外,能有什么火花?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个跟他很像的人而已。” 说到这里,这位卞学姐望向了车窗外,神色变得有些怅惘。 屠怜莫名地觉得,这位学姐好像很有故事的样子。 只是她没法感同身受。 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那个失踪的女孩去哪了... ------------ 第三十七章 深夜来访 卧室里,伍双望着窗外的月明星稀,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纷乱的思绪,稍稍有所平静。 又到了可以进入梦境的时候了。 距离那次绑架事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一如梦境里的情况一样,失踪的女孩到现在也没找到。 而他在这些天里,除了锻炼就是锻炼,甚至还想报个班练练搏击。 对此,家里的二老,用怀疑且惊诧的眼神看了他好几天。 估计是在怀疑他被人掉包了,或者是要搞什么大事情。 老父亲更是在寂静的深夜,披着被踹了好几脚的睡衣,顶着朦胧的睡眼,强装着严肃,敲开了他的房门,相当认真地跟他探讨了一番为人的原则与人生道理,然后哈切连天地睡在了他的床上,第二天言之凿凿地顶着母上大人那充满怀疑的眼神,做出了长谈一夜的汇报。 让在一旁观看的他,感到五体投地。 除了这事以外,这几天里,到是太平得很。 没再发生什么事情,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他还是在一天一天地过着平淡无味的生活,等待着假期的结束。 可至今仍在火热的失踪案,还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且已经威胁到了他所在乎的一切。 无论幕后黑手,到底想要干什么,他都要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哪怕再牺牲几个身份也在所不惜。 伍双调整好心情,躺在了床上开始闭目养神,等待进入梦境... ... “伍双先生?” 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唤,他再次睁开双眼,将屋内摆设,全都收入眼中,还是那熟悉的一切,桌上书页哗哗作响,翻到了最新一页。 而一旁的女仆则是略带惊讶地问道:“伍双先生,您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 “是的,我不太开心。”伍双瞥了一眼这位温柔的女仆,叹了口气,好像也只有这位,才能让他倾诉一下内心的忧虑了。 “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而我所在乎的一切,都因此而受到威胁,该怎么办?” 这话他虽是疑问,却是在自问自答。 可女仆却回答道:“您可以有很多种身份,任何威胁对您而言,都不是问题。” “呵,这说得倒轻巧,也就做梦的时候能轻松一点了。”伍双无奈地吐槽道,便也低头看起了书上的最新一页。 这时,女仆也提醒道:“您上次离开前,所安排的调查过程,已结束,遇到新故事,是否介入?又或者是要创建一个新的身份?” “先让我看看调查过程吧。”伍双也懒得翻书了,干脆就随口一句。 在女仆答应后,书本便是自动翻页,到了那有着调查结果的一页上。 【在尝试着进行调查后,你了解到,桓静的失踪,跟玩家没什么关系,而是跟超凡者有关。 你不知道他们绑架桓静是为什么。 不过,你判断出,对方掌握着其他用以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办法,并且是可控的,所以,那个出现在八号楼里的神秘脚印,也就可以解释了,而桓静的应该也就是被绑到了另一个世界里。 对此,你并没有什么办法,但意外的是,在你试图寻找其他蛛丝马迹的时候,有人登门拜访了,是月色。 可你从未告知过月色住址,月色也没有跟踪你,这让你起了疑心。 门外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特殊事件!】 【深夜的来访——安静的楼道内,一个女人敲响了你的屋门,看起来像是熟人找上门了,可你真的要开门吗?是要邀请她进来喝一杯,还是静观其变,又或者是翻窗逃走,快些决定,敲门声越来越快,你的时间不多了。】 看到这个跟恐怖故事没多大差别的开头,伍双已经习惯了。 甚至有点见怪不怪,扫了一眼,便抬头看向女仆问道:“如果我不参与这个事件,会怎么处理?” 女仆给出了解答:“这是发生在您另一个身份上的事情,即便您不使用该身份,也依旧得做出决定,并获得相关记忆,如果您的决定出错,这个身份也可能会在事件中死亡。” “那我能再创建一个身份,参与到这个事件当中去吗?”伍双习惯性地突发奇想。 “可以。”女仆点点头,却相当认真地说道:“不过,我并不建议您做出这样的行为,同时控制两个身份,可能会让您产生一定程度的混乱。” “好吧。” 伍双想了想,如果说另外创建一个身份参与,就得控制两个身份的话,那就相当于一个人在玩双人游戏,而且要是遇到紧急时刻,还得同时操作,估计得崩。 光是想了想,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女仆也适时地发问了。 “伍双先生,您现在要使用该身份,进入故事吗? 由于此次是特殊事件,该身份无需填写进入方式,也无需编写身份描述,可以直接使用。” “嚯,真方便。” 伍双感慨一句,便是活动了一下身体,做好了进入梦境的准备。 这种在调查过程当中,忽然冒出来的突发事件,怎么看,都跟要调查的事情脱不开干系。 “来吧,让我看看,这一次,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好的,这就为您接入梦境...” ... 伴随着敲门声,伍双发觉自己已经身处一间熟悉的客厅里,但不是他的家,而是用侦探身份租下的房子。 他在记忆里来到过这里,甚至住过好几天,已经相当熟悉了。 一条贴墙放着的灰色的长沙发,再配上一张玻璃长桌,前边就是电视以及空空如也的黑色电视柜,淡白的瓷砖倒影着头顶上的吊灯。 这便是他的客厅了。 旁边就是厨房,中间的过道直通门口。 伍双走过去,敲门声还在继续,并且越来越快了,似乎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一样。 但他不急着开门,而是从猫眼往外望了一下。 的确是月色。 伍双拿过一旁放着的手杖,随手就把门打开了,他倒要看看,门外到底是一个什么鬼东西。 “哎呀,你干嘛这么久才开门啊,人家手都酸了。” 门一开,没什么变故,倒是门外的月色相当不满地嗔怪了一句。 此刻,身穿紫色晚礼服,穿着高跟鞋配黑丝的月色,相当的明媚动人,裸露出来的肩膀和背部,大胆地展示着年轻女孩的青春活力,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乌黑的长发披肩,纯白的耳坠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晃。 熟悉的声音,但不是熟悉的语气。 伍双不为所动,漫不经心地说道:“衣服大了。” 听闻此言,月色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的确大了不少,少女含苞待放的身材,撑不起这件性感的晚礼服,这让她撇了撇嘴道:“真是一点料都没有。” “说吧,你到底是谁,找我干嘛?”伍双转头走向客厅,翻出两个杯子,倒好了热水,递了一杯过去。 这让月色颇为意外,随后眉开眼笑道:“真是一个有礼貌的男人呢~” “来者皆是客。”伍双说完,喝一口,又补上了一句,“但要是作为客人,连名都不报,可就太失礼了。” “啧,搞了半天,原来是想问人家名字呀。” 月色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做了一番自我介绍:“我叫月色,我们之前见过,你忘了吗?” “正因为没忘,所以我才问你是谁。”伍双淡定地戳穿了对方的伪装。 这让‘月色’很是惊奇:“你果然没有失去那段记忆。” 在说完这话后,她又很是失望地补上一句。 “人家废了那么多心思,你就一下子戳穿,也不哄哄人家。” 伍双见状,也不说话,放下了水杯,俩手都放在了手杖上。 这下,‘月色’也不废话了,立刻摆出一副受惊的模样,说道:“别动手嘛,人家这就说。” 话音未落,她的模样便是一阵变化,整个人都高了不少,身材更加妖娆了,将晚礼服撑得满满当当的,模样从清纯少女,转变成了一个妩媚妖女,左眼眼角,还有一点泪痣,声音也变得撩人心弦了起来。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 女人说完,也没听有说什么名字,就见到其拉开了胸前的衣物,露出大片雪白。 本着敢脱就敢看的原则,伍双毫不顾忌,且面无表情地过了一把眼瘾,同时还注意到了在那两座山峰间的罗马数字纹身。 “七?” ------------ 第三十八章 交易 这种介绍方式,格外的新奇。 不过也简明意赅地说明了来历与身份。 见到这个熟悉的纹身样式,伍双立马就想起了十七号。 与十七号的纹身样式相同,只是位置和大小有所改变,并且数字也变成了七,这让他想到了十七号日记里提到过的,在十号之前的实验体。 “十七号你见过了吧?” 女人说着,不紧不慢地将胸前的衣服拉好,把那个纹身挡在了波涛汹涌之下,才转头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翘起了那双黑丝长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所以,你是七号。” 伍双站在原地,同样也在打量这个女人。 看样子,对方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但也说不准,毕竟从那能随意变换的外表来看,这就是一个拥有超凡能力的家伙,还有多少手段不大清楚。 而且,在十七号也有提到过,有关这些人的评价。 失败品,疯子。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暂时没发现这两个评价的根据。 只能推论出,应该是自己在八号楼的表现,引来了幕后之人的注意,并将早已离开八号楼的七号实验体,派来解决他,或者是别的什么目的。 但他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找到他的? 还是说一直在监视他? 伍双想不明白,干脆就问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拿了一件不该动的东西。”女人默认了自己是七号的身份,同时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手杖,“他很不喜欢这种行为。” 这下,伍双就明白了。 看来这把剑是被刻意留在那里的,也许还用了什么手段定位,而他将剑拔了出来,也就是将这个定位放在了自己身旁。 虽然他早就检查过这把剑,但若定位用的是超凡手段,那他还真检查不出来。 “你是来取回这把剑的?” 伍双自然而然地作出了猜测。 不过,女人却摇了摇头,用着相当好奇的眼神,看着他的同时,还带着些许难以置信地语气,开口说道:“不,与之相反,他很乐意把剑放在你这里。” 方便监视吗? 女人的话音未落,这个猜想便在他心里冒了出来。 但伍双没有将之放在心上,他更关心的是,女人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这些天,他已经听过太多人,提到过这个神秘的家伙了,无论是十七号,还是那个堕落者司机,又或者是眼下的七号,都或多或少地提到了整件事的背后,有人在操控。 “他是谁?” “他啊?他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哟,十七号的仪式,还有你现在正在调查的绑架,都是他安排的,现在我来找你,也是按他的吩咐,前来向你提出一项交易。” 女人说着,将水杯放在了桌上,一手支在腿上捧起了脸。 那充满玩味的眼神,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而说的话里,半点也没提到那幕后之人的身份,不给他半点推测的线索,完美地当了一次谜语人,在此之余,倒是说明了前来拜访的目的。 交易? 伍双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 因为他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值得让对方提出交易的,除了藏在手杖里的剑,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不过,听听倒也无妨。 “什么交易?” “去拿一个东西,事成了,我们就放了那个女孩。” “桓静?”伍双立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可他万万没想到,幕后之人绑架桓静的原因,就是为了跟他达成这一个交易? 听起来,似乎有点过于牵强了。 如果不是因为房东太太,他甚至都不会知道这个叫桓静的女孩,对方凭什么觉得,他会答应这个交易? 想到这,他也提出了试探:“她跟我毫无关系,我为何要答应这个交易?” 可没想到,女人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我也的确挺好奇,他为什么要绑这个女孩,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那个女孩跟你不是毫无关系。” “什么意思?” “她是一个玩家,叫月色。” 听到这话,伍双这才恍然:“所以,你才用她进行任务时的样子登门是吗?” “嗯哼~” 女人得意地挑了一下眉,但随后又纳闷地说道:“你认出我不是她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她就是桓静,并且被绑架了,可为什么你不知道,也看出我不是她?是我哪有破绽吗?” “她的言行举止,与你有很大的不同,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会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并且还不显得生涩,而且你衣服的尺码不太对,也就说明,你是临时起意。” 伍双随口给出了自己的推测。 凭借着过人的侦查技能,以及八十点的智力所带来的超强记忆力,他很轻松地就比对出了两者的不同。 女人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下次我先学一学她的举止,再来找你,看你还能不能分辨得出来。” 伍双对此无动于衷,直截了当地问道:“说吧,让我拿什么,去哪拿?” “啧,无趣的家伙。” 女人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说道:“去你曾经去过的那个世界,找到那个最高的楼,然后一直走到最顶层,拿到上边的一朵黑色的花,然后再出来就行了。” “可以,但你们总得告诉我该怎么去吧?别又是做那辆公交车。” 伍双直接答应了下来,顺带还想试探一下,对方进入那个世界的方法。 不过,他的干脆,让女人很是惊讶地说道:“你居然真的愿意去?那个女孩对你那么重要吗?我还以为那是随便乱抓的。” “她对我而言,并不重要,但这件事,我很感兴趣。” 伍双大概猜出了幕后之人的想法。 对于他会不会答应,不答应会怎么样,幕后之人都不在意,那家伙就只是想要看一看事情的发展而已,就像是那个仪式,无论成功与否,那家伙都不在乎,有趣,才是其的真实目的。 而他很不巧,就因为在八号楼里的表现,引起了那家伙的注意。 所以,现在那家伙才会绑了月色,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至于事情会发展成怎么样,也许那家伙就根本不在乎。 伍双默默地推测了一番,幕后之人的动机,也没得出什么头绪。 而女人在听到他的回答后,笑着说道:“你可真是一个让人好奇的古怪男人,不过,这个世界有更多古怪的东西。” 说到这,她便站起身来,把一串奇怪的挂坠放到了玻璃桌上。 “快要午夜十二点了,戴上它,去照一照镜子吧,别忘了笑一笑~” 丢下这句话,女人便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留给他一记媚眼。 ------------ 第三十九章 居民楼 伍双目送着这个女人离开,直至对方将门关上。 原本,他还想试探一下对方的手段。 但转念一想,又干脆等到下次,先试着交流了一番,可惜没套到什么话,倒是得了一件东西。 他转头看向桌子上的那串挂坠。 一枚奇怪的眼珠,镶在银色的底座上,用细绳穿了起来。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不是人类的眼珠,如裂缝般的竖瞳周围,环绕着像是火焰的虹膜,此刻依旧在缓缓流转,像是一个怪物,在用这只眼睛,窥探着他。 这大概是某种超凡怪物的眼珠吧。 伍双心想着,看了一眼客厅墙上的钟表,确认快到十二点之后,按照女人所说的那样,戴上了这个古怪的挂坠,走进了洗手间,站在了镜子前,看着里边那个俊朗的青年,露出了一个微笑。 紧接着!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围,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 难道搞错什么了? 他不信邪地再次看向镜子,正打算笑一下的时候,却错愕地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正相当灿烂地笑着。 镜子里有东西! 伍双刚冒出这个念头,右手就已经去拔手杖中藏着的剑了,可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以至于他才将剑锋拔出一点,镜子里的那个东西,就已经从镜子里探出身来,两只手都抓住了他的肩膀。 伴随着一股难以抵挡的巨力,他就这么被扯入了镜子里。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个女人...好像没说怎么回来吧? 伍双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人扯着来了一个过肩摔,向着另一边丢了过去。 凭借着高敏捷带来的超强反应力,他迅速调整好姿势以求平稳落地,并且拔出了手杖中的长剑,做好落地就迎敌的准备。 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从镜子里被甩了出来。 依靠着调整好的姿势,勉强平稳落地,半蹲在地上,手中的剑立刻指向前方,而作为剑鞘的手杖,则是护在身侧。 令他意外的是,自个又回到了洗手间里,而且周围什么都没有。 但与刚才不同的是,与他租房里的灯火通明不同,这里的灯全都蒙着一层浅浅的灰,而且全都灭了,屋里一片昏暗,只有客厅有些血色的光,在提供微弱的可见度。 伍双看着这一切,疑惑地站起身。 可以确定的是,自个现在绝对不是在自己的租房里。 也就是说,他现在正身处另外一个世界。 走出洗手间,来到客厅,他便从旁边的阳台,望见了外边血色的天空,以及无数垂下的触须。 奇妙的体验。 伍双拿起依旧挂在胸前的吊坠,仔细打量了一下,也没发现有什么变化,但再戴在身上,他是不想的了,鬼知道会发生什么别的情况,将这古怪玩意摘下后,他揣进了兜里。 虽然这感觉很奇怪,但果真如他所料,还有别的方法能够进入这个世界。 唯一的问题是,该怎么回去。 他转头看了一下卫生间里的镜子,发现已经被蒙上了一层污垢,完全照不清人影,试着用手擦了一下,甚至用剑刮了刮,也都无济于事。 洗手池的水龙头,无论怎么扭,也出不来水,却总能有水滴落在池中。 除了他的心跳以外,寂静的屋里,只有水声滴答作响。 伍双尝试着在屋内翻找了一下,也没有找到可以使用的镜子,而屋内很是杂乱,看样子有人住过,但已经过去很久了,目前整个屋里,也就只有他一个活物。 见状,他干脆暂时放弃了寻找回去的方法,而是打算先去找一下最高的楼。 尝试在记忆里搜索了一遍,十年前,池源市最高的建筑物在哪后,他不得不意识到一件事。 自个对于家乡的了解,还是太少... 不过,这不重要,只要去阳台看一眼,就清楚了! 站在阳台上,伍双望着远处繁多的建筑,人都有些麻。 十年前的池源市,一片暮气沉沉,老式的居民楼鳞次栉比,鲜有高楼,哪个最高,一眼就能辨别。 但眼下,在这个世界里的池源市,不仅是老式的居民楼互相拥挤着,甚至楼上还有许多违章建筑,整得跟个九龙城寨似的,而他所在的居民楼,则是被包围在其中。 想找到那个最高的楼,他还得先从这里出去。 现在血潮已经过了,在外边活动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正想着,伍双忽然有种被窥探的感觉,转头看去,就发觉一个身影迅速缩回了阳台上,动作之快,他都只看见一个残影,甚至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 但如果没错的话,那就是有人正在他楼上,从阳台探下身子来看他。 鉴于对方的速度,以及目前身处的世界,再加上阳台与阳台之间的高度差距,伍双能轻而易举地得出,楼上那个东西不是人的结论。 至于,那个东西为啥窥探自个。 伍双不希望这个答案是饿了,但他也不会寄希望于此,赶紧离开才是真的,能不干架,就不干架。 以自个普通人的水平,对付超凡怪物,还是相当麻烦的。 可当他走到门口时,就发现这扇门相当的古怪,似乎曾经住在这里的人,很担心外边有东西闯进来,愣是给门多装了好几把锁,而且不知为何,猫眼也被封死了,用木板钉死的那种,像是怕外边的什么东西,窥探屋里的情况。 不过,也许是物资耗尽,或者是别的什么情况。 曾经住在这里的人,最终还是离开了,门上的锁全都一一打开,并且没有再锁上的,说明住在这里的人,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 光是想想,伍双都能想出,自个出门之后,会有多少种死法。 但待在这里也不是事,他必须得出去。 深吸了一口气,他提起手中长剑,在开门之余,警惕地用剑尖指向越来越大的门缝。 外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楼上的那个东西,很可能会下来偷袭,所以他要做好万全之策。 不过,门外一片寂静。 只有楼道灯在散发着昏黄的灯光,各种撕了又贴,贴了又撕的小广告布满了墙面,而风干的血迹,则是在说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有人想开门进屋,但在没有成功,也不知被什么东西袭击了,留下一大片血迹,一直延伸到楼下。 怎么看,楼下都不太安全。 但这却是他的必经之路。 可恶啊! 伍双郁闷之余,也小心翼翼地提着剑,往下走去了,并且特意没关门,以防像是留下地上血迹的那个倒霉蛋那样。 他所租的楼层是六楼,往下一层便是五楼。 老式的居民楼里,一层只有两户,等他走到楼下,就看见了那两扇紧闭的门,以及墙壁上大写的五字。 在一层层地走下楼梯,确定两边的门不会突然打开,冲出什么怪物之后,他继续向着楼下走去。 然而,奇怪的是,在楼梯的转角处,他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大写的五字。 再一抬头,上边还是六楼。 不用想,伍双都知道这是出事了。 还没等他来得及吐槽,原本五楼那两户紧闭的屋门,忽然有一间打开了。 伴随着刺耳的嘎吱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响起,右边的那扇屋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露出幽暗的屋内... ------------ 第四十章 是大佬 对于狂仁而言,今天是一个相当倒霉的日子。 作为一个玩家,他在短短的几天里,连续接到了两次超规格的任务。 前一次,是以一个才经过一次任务的萌新身份,勇闯被老玩家都列为禁区的晨曦医院,并且更是进入了其中最危险的区域,直面了一个神话中才会存在的龙形怪物,可以说是十死无生。 寻常最高难度人数,不过三个人的任务难度,直接破格提升成为了五个人。 不仅如此,甚至任务当中还给了他们可以失败的退路。 可就算是这样,他本来还是没法活过那次任务的。 哪怕当时的玩家人数,提高到十个,十几个都没用,菜鸡的总和还是菜鸡,面对血潮,还有各种超规格的怪物,甚至是那只龙形巨兽,最好的结果,就是死得轻松一点。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活了下来。 原因无他,大佬带飞而已。 狂仁对自己有着相当清晰认知,知道自己能够活下来,全都要靠大佬,甚至可以说是,在他们这帮累赘的拖累下,大佬仍旧从容不迫地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对于每个玩家,系统都会根据其完成任务的情况,做出相应的评价,再安排合适的任务。 以免出现一些玩家死活过不去任务,一些玩家却又轻轻松松地打通的情况。 可他发现,系统对他的评价,好像没有什么逼数。 大概是因为上一次的任务,他不仅存活了下来,还完美地达成了全员存活的任务目标,让系统对他的隐藏评级,立刻拉伸了一大截。 可真实情况是,他被原本应该是保护对象的大佬带飞了,全程都在划水,除了喊牛逼,啥也没干,就连逃跑的时候,都让大佬扶了一把。 系统却没将这一情况计算在内,反倒将那个离谱的任务难度算了进去,还加了一些。 导致他这个完美通关的家伙,被迫成为了‘大佬’。 并且在短短的几天以后,也就是现在,又接到了一个新的超规格任务。 带新人。 其实这个任务,他也不陌生,曾经他也是一个被老玩家带着入门的新人,系统对新玩家的选拔方式就两种。 一个是单人通关,按老玩家们的推测,这应该是比较不错的新人。 而另一种,就是老带新。 相较于前者,后者就显得会有些平庸,但也有了成为玩家的资格,而系统就干脆将这些新人全都打包,交给一个,或是几个老玩家带着,进行一些相较于前者更难的任务,以此来达到筛选的目的。 而他这个在上一次超困难的任务当中,表现极其‘优秀’的家伙,就很荣幸地成为了此次的带新的老玩家。 还是独自一人! 这还不算完,原本按照他的任务次数,以及带新任务的难度水平推测,最多也就是一到三人,可现在他足足带着五个新人,系统这是将整个池源市,在这段时间内的所有新人,全都打包丢给了他。 实在是太看得起他了。 每每想到此处,狂仁都感到欲哭无泪。 更要命的是这次的任务地点,是完全的未知区域,这倒不是说,有玩家在探索时,死在了这里,而是这里从来都没有玩家来过。 系统这一波,是让他在带新人的同时,顺带来探一波路。 这已经不能说是看得起他了,而是发现他在上一次那么难的任务当中,居然都能完美完成,就干脆将他往死里使唤。 说实话,他不介意为人类对抗外神贡献一份力。 但眼下这情况,属实是臣妾办不到啊! 可惜,系统没有给他提出反对意见的机会,而是将他直接丢到了位于另一个世界当中的任务地点,并且将新人也一并打包丢了过来,顺带颁布了任务。 【逃出生天】 简明意赅,却也扣人心弦。 因为这也就是所有任务当中,最困难的类型。 玩家们都有一个共识,如果连系统都不要求做其他事情,只提示需要活下来的时候,问题就相当严重了。 狂仁看着头顶上昏黄的楼道灯,再看看两边贴满墙壁的小广告,以及一众茫然畏惧的新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他还不想死。 直播间里,各种弹幕纷飞,他甚至在想,如果看不到弹幕会不会好一点。 可惜,带新人的任务总是如此。 系统会自动为老玩家打开直播,并且接通弹幕。 按照老玩家的推测,这应该是系统在对抗着外神的影响,为玩家做出的最大帮助了,也就只有在带新人的时候,才能享受这份系统的温柔。 但现在,他身处未知区域,弹幕里别说提供什么情报了,不吐槽他都谢天谢地了。 因为,在弹幕里,依旧有人开始为他准备悼词了。 甚至提前为那五个新人默哀。 【唉,没什么说的,一路走好】 往下便是一排队形整齐的一路走好了,看得他脑门上的青筋乱跳。 要不是周围环境太过诡异,他少说也得喊一声。 人言否?! 虽然相当郁闷,但狂仁也还是在想方设法活下去。 目前,他正在一座老式居民楼内,可出不去,一楼被的大门被封死了,就算是用手套加持力量也打不开,有着某种力量在封死这座楼,他只能带着人往上走,寻找离开的办法。 这栋楼里,每层只有两户,中间还配了台电梯。 不过出于谨慎,他并不敢带人乘坐,万一出了事,连跑的地方都没有。 从一楼走到三楼,每一层左右两边的屋门,总是紧紧关着,也许里边住了什么东西,但他也不敢去探究,只能硬着头皮,一个劲地往上走。 这老式居民楼特有的楼道,相当有年代感,墙皮掉了不少,地上积了许多灰,墙上的小广告全都泛黄了,偶尔还能看到一些风干的血迹。 而那些初来乍到的新人,全都缩头缩脑地跟在他后边,时不时还能闹出让他心跳慢半拍的动静。 要不是他反应及时,有个新人甚至想去开两边的门。 搞得他是心力交瘁,好不容易走到了四楼,还没等他松口气,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嘎吱声,那是老旧的屋门,在打开时会发出的声响。 而现在这动静,就意味着,在他们头顶上,有一扇原本关着的门打开了。 难道是什么怪物,注意到他们的动静,出来掠食了? 狂仁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跑,可左右四顾,屋门都是关着的,连躲都没地方躲,楼下也出不去,他们就这么被堵在狭小的楼道里。 完蛋了! 直播间里,此刻也在疯狂飘着各种弹幕。 【别管那么多了!快找个门进去!】 【你的手套呢,拿出来啊!开怪了!】 任务外的玩家们,也在焦急。 不过,他都没时间看了,手套一直戴着,可他压根就心里没底,别说什么开怪了,不被怪开,他就很高兴了,只能期望对方往楼上走,或者只是出来看一看就回去。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他跟一众新人一起,凝神屏息地听着楼上的动静,不敢发出丝毫声响,顺带还在心里默默祈祷对方别下来。 可惜,一切都未能如他所愿,屋里的东西还是出来了。 嗒... 那是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 哒... 这好像是手杖顿地的声响。 可什么怪物会拄着手杖?狂仁有些纳闷,但让他绝望的是,对方开始往楼下移动了。 整个寂静的楼道里,都回响着皮鞋踏地的声音,以及手杖点地的声响,狂仁感觉那手杖,就像是敲在他的心上一样,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终于,对方走到了楼梯拐角。 而他也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这一刻,原本打算拼死一搏的狂仁,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是大佬!!! ------------ 第四十一章 不过是负重练习 黑风衣,猎鹿帽,小手杖,那不是大佬又是谁?! 狂仁感觉自己的双眼湿润了。 直播间里此刻也飘过众多弹幕,无一不是为此而欢呼。 【呜呼~起飞!】 【有大佬带飞,这波稳了!】 【又是躺赢的一天,我好酸啊!为什么就没有这么一个大佬来带带我。】 狂仁注意到,身后的新人们,都相当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啥这么激动,但他不在意,因为要不了多久,这些新人也会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眼下最重要的,是跟大佬搭上线。 上一次任务里,大佬是作为被保护的目标之一,虽说全局都带着他们飞,但也无法避免会被系统清除掉相关记忆,所以是不会记得他是谁的。 而至于大佬为啥在这里。 玩家论坛上,有很多关于这位大佬来历的推测帖子,其中就有推测,这位大佬其实一直在守护着池源市,眼下大佬出现在这里,就是一个很有力的证明,要不然,寻常人为啥来这? 他激动地上前。 当然,并没有立刻就跑过去,而是小心翼翼地靠近。 因为他也注意到了大佬惊讶的眼神,似乎对于这里居然会出现一群人而感到惊讶,再加上上一次的任务的记忆清除,现在大佬并不记得他,如果随意上前,引起大佬的敌意可就不妙了。 狂仁依旧清晰地记得,大佬上一次轻而易举地就将自个制服了。 相比于把一个人打倒,杀一个人要简单得多。 前者需要控制自身,而后者只要随意输出即可。 作为要抱大佬大腿的菜鸡,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不小心,而被大佬随意输出。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他要是以这种方式,被大佬干掉,都不会有一个人替他喊冤的,甚至还会鄙夷一下,他这个连躺赢都不会的家伙。 “您好,我是...” “玩家?” 伍双很轻松地就认出了这个叫狂仁的玩家。 也就是上一次梦境里,那个精壮小伙,他还借用过对方的手套呢。 不过,相比于上次,这一次的态度可要好得太多了,那毕恭毕敬的样子,就差点头哈腰了。 但他也懒得表明自己认识对方。 那样还得费一番口舌,去解释自己为啥没有被清除记忆,而点明对方的身份,也是避免对方再一次解释什么是玩家。 他挺好奇,为什么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又是因为什么任务吗? 还带着一群没见过的家伙,又是一次保护任务,还是单人? 被点明身份的狂仁有些错愕,但随后又立马点头:“是的,我们是玩家,您是怎么知道的?” 承认了玩家身份后,狂仁又有些迟疑地问起了他为何会知晓玩家的事情。 对此,他倒是干脆敷衍了一句,同时也是表明自己知晓玩家的存在。 “也只有玩家,会在这里成群结队地瞎转悠了。” 听到这话的狂仁,在惊讶大佬知晓玩家之余,也感到些许尴尬,这番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调侃他们玩家。 不过,这位大佬也的确有资格做出这番评价。 独自一人,行走在这里,还能如此从容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位了吧... 伍双瞥了一眼狂仁身后的其他人。 虽然按照狂仁的说法,这些人也都是玩家,可看起来,这些人就像是一群刚刚接触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懵懵懂懂且又胆战心惊。 “他们呢?看起来可不像是玩家。” “呃...新人,我是老玩家,负责带他们通过这次新手任务。” 见到大佬已经知晓玩家的存在,狂仁便干脆将自个的任务交代了,并且厚着脸皮开口道:“那个...您打算离开这里吗?” 才说完,他就注意到大佬瞥了自己一眼。 那眼神就像是将他整个人都看透了一样,让他不禁有些脸红。 “是的,要一起吗?” 伍双一下就听出了背后的潜台词,也懒得再拐弯抹角,直接就提出了邀请。 狂仁大喜过望,本来他还想着怎么让大佬带上他们的,现在大佬主动开口,怎有不答应的道理。 当然,大佬应该也是看出了他们的难处,主动开口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而已。 大佬不仅是大佬,还是大好人啊! 他感觉自己又一次要热泪盈眶了。 而直播间里的弹幕,此刻也相当热闹。 【这位大佬,真是太好了,那一眼,简直是充满了无可奈何的宠溺啊,换做是月色,我高低得嗑一波!】 【楼上的,男铜不能嗑?】 【不能!给爷爬!】 【都别嗑了,这里的情况还没搞清楚呢,就算是大佬,也不一定就能带他们逃出去,还是认真点好。】 【逃不出去?大佬:不过又是一次简简单单的负重练习罢了。】 狂仁在看弹幕之余,也飞速地脱下手套递给了大佬,并且将自己的发现汇报了一遍,一点也不让大佬费心。 伍双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手套,不由得惊讶地挑起了眉毛。 嚯,这次脱得倒干脆。 他还没开口要,对方就直接给了... 而这个家伙似乎还怕自己不知道手套的作用,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顺带还将楼下的情况也说了。 “被封死了是吗?”伍双若有所思地说道,拿过手套把玩着。 “对,下边的那些屋子也都关着门,得找方法出去才行。”狂仁答道。 伍双听罢,没急着下去看,玩家肯定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欺骗他,事关生死,这些玩家肯定用尽了办法,无法出去的话,也就只能从楼上找原因了。 如此想着,他便转身向楼上走去,顺带招呼了一下还在观望的其他人。 “走吧,别傻站着了,这里可不是发呆的地方。” 说完,他刚往上走了一步,就听见那五个新人玩家里,有一个女孩惊讶地看着他,很是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活人?” “是的,我是活人。”伍双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这个女孩,露出了一个笑容,试图增加自己的亲和力。 看样子相当成功,八十点的外貌,立刻就让女孩脸红了。 但她仍旧小心翼翼地指了一下狂仁,说:“可他说过,在这个世界里的,不是怪物,就是伪装成人的怪物,还有就是像人的怪物,除了玩家,几乎不可能有活人在这里活动,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这话,原本正为抱上大腿而兴奋的狂仁愣住了。 对啊,大佬为什么会在这里? 直播间里,原本因为大佬准备带飞而稍有平息的弹幕,也再次变得密集。 见状,伍双干脆说道:“我住在这里。” 说完,便继续向楼上走去了,留下一众玩家在面面相觑,而直播间里的弹幕,也变成了一致的问号。 什么人才会住在这里? ------------ 第四十二章 新怪物 狂仁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宕机了,木然地看着大佬一步步走上台阶,打开了五楼右边的那扇门,那熟悉的姿态,完全就不像是第一次来。 如果说,刚才他还以为是大佬在开玩笑的话,那现在,他真的有点信了。 可住在这里... 他还是有点不敢想,而弹幕里也出现了各种推测。 【有没有可能,大佬的意思是,他曾经在这里住过,要知道,这里即便是另外一个世界,那也是池源市十年前的倒影,看大佬的年纪,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那不对啊,楼下不是已经被封住了吗?大佬是怎么进来的?而且看样子,大佬好像也想出去。】 【或许,这位A先生,在现世就住在这里,但由于某种原因,不小心来到了这个世界。】 【大佬又不是玩家,怎么可能也会被传送过来?】 【傻啊你,又不是只有玩家才能进到这个世界,而且进入这种地方的方法也不少,许多老玩家在不进行任务的时候,都有进出这里的方法,一些别的超凡者,也会出于各种原因进来。】 弹幕里众说纷纭,但也给了狂仁不少思考的方向。 让他稍微定了定神。 而此刻,大佬已经打开了那扇门,站在门外,看向他们说道:“进来吧,别站在外边。” 听到这话,狂仁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了。 虽然大佬看起来很随意,也对他们相当不在意,但他相信,这只是大佬面冷心热而已,上次那么危险的情况,大佬都保护了所有人,现在也没必要害他们。 至于,眼前这位是不是大佬,他倒也是怀疑过。 但从这番表现来看,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除了那一句住在这里着实有些离谱。 狂仁原本以为,大佬给自己的震撼,应该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叫他们进去,只是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待着,商量一下对策。 或者说,是让他们恢复体力和理智,而大佬则是寻思一下,该怎么把他们这六个累赘也一起带出去。 可等他走到那扇门的门口时,才发现,大佬给自己的震撼远不止于此。 屋里,各种血迹泼洒得到处都是,一具怪物的尸体正倒在门口前,长得奇模怪样,像是一个长满了触须的肉球,中间还有一张长满尖牙利齿的血盆大口。 只是现在样子有点凄惨,一身的触须被砍断了大半,遗落在屋里各处,还伴随这斑斑血迹。 看样子,怪物是在死前挣扎地跑向门口,但在最后一刻被拽了回去,并被砍成了两半。 他不认得这个怪物,但弹幕告诉了他。 【我去!这是嗜惧者,属于古神眷属种族,以猎物的恐惧为食,喜欢用各种精神法术,误导诱使猎物进入陷阱,然后让猎物在绝望中死去,就算是老玩家不小心也会着了它的道。】 【碰到这玩意,一旦产生恐惧,那就离死不远了。】 【这根本就不是新手能对付的,这地方的难度已经超规格了!】 当然,也有弹幕在纳闷。 【但它已经死了,看上去还是刚死不久,什么东西能杀了它?】 【可能是敌对古神的眷属?那样的话,这楼里就更危险了。】 【而且,杀了它的那玩意,看起来还是在玩弄它,一边看着它害怕地逃跑,一边跟在后边,砍断它的触须,最终在它快要逃出去的时候,又将其杀死,真是太讽刺了,以恐惧为食的怪物,最终死在了恐惧中。】 【那怎么看,这楼里还藏着一个恐怖的怪物啊,也许就在楼上,得小心,别引起它的注意。】 看到这些弹幕,狂仁心里惴惴不安,但看到大佬漫不经心地走进屋内,又放心了许多。 有大佬在,一定是安全的。 而且他记得大佬就是从这屋里出来的,让他们进来,肯定是有所考量。 也许,还可能见到过那只杀了这嗜惧者的怪物。 想到这,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杀死这东西的怪物,是在楼上吗?这东西可不简单,杀了它的那个怪物,肯定更危险。”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害怕动静太大,连忙招呼着其他新人进屋后,将门小心关上。 屋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与腐臭,怪物的尸体还在散发着难闻的怪味。 对此,狂仁还忍得住,那些新人就不行了,一个个都开始作呕,但在不安的驱使下,也都忍着恶心,纷纷进入房间。 只有大佬对此无动于衷。 不过,在听了他的话后,大佬疑惑地看了看地上的怪物尸体,然后像是哑然失笑般说道:“这玩意,是我杀的。” “啊???”狂仁目瞪口呆,弹幕里此刻也飘过一堆问号。 他倒不是奇怪这个怪物会被杀死,因为弹幕里也有说过,玩家杀死这怪物的经历,可那都是经历过十几次任务,经验丰富的老玩家,并且也不是没有同样的倒霉蛋,死在这种怪物的陷阱里。 可眼前这位大佬,虽然是大佬没错,可终究是一个普通人,这是怎么把怪物杀了的? 而且看样子,还是反过来,让怪物在恐惧中被杀死。 不过,回想起大佬曾经的所作所为,好像也不是不接受。 狂仁整个人都有些麻。 伍双见到这家伙的表情,就清楚他们的想法了,与旁边那些新人不同,这种经历过一些任务的玩家,才最懂这些怪物的厉害,而他这般轻描淡写的说法,肯定也会带来不小的震撼。 所以,他打算解释一下,也算是教会这些玩家应对此类怪物的方法。 也不难,死了几次就搞明白了。 “很简单,只要不害怕,它就拿你没辙。” 伍双解释道:“它会引诱,或者迫使你进入陷阱,然后再利用环境和幻觉让你感到恐惧,但如果你冷静下来,就会发现,它也是会害怕的,我刚刚也是被迫使进了陷阱...” 之前,他对此也毫无办法。 连续走了好几次,尝试了上楼下楼也逃不开之后,他干脆就提着剑,走进了这扇门,反正对方都提出了邀请,硬是死了几次后,找出了怪物,接着就是乱刀砍死。 不过,这番解释,好像没什么用,眼前这个叫狂仁的家伙,还是一脸的木然。 很简单? 只要不害怕就行? 狂仁觉得这位调侃他,但看着大佬认真的样子,似乎是真的想要教会他怎么杀怪,这让他感到羞愧之余,还觉得大佬似乎太看得起他这个废物了。 弹幕也是各种吐槽。 【他好像真的在试图教会我们。】 【不要害怕...这能不怕吗?可能大佬的世界跟我们的世界不太一样吧。】 【害怕?大佬:笑死,根本不怕。】 ------------ 第四十三章 幸福公寓 伍双并不知道这些玩家在想什么,解释完了方法之后,就让这些人先坐下休息了。 原本,他是打算往楼下走的。 可惜,没走两步,就碰到了这些玩家。 还被告知楼下早已被封死,搞得他又只能回来,还得向这些玩家介绍一下自己,虽然其中有一个已经是熟人了,但剩下的都是一群生面孔。 “诸位,欢迎来到这个疯狂的世界,我是一位侦探,你们可以称呼我为A先生。” 熟悉的开场白。 狂仁有些恍惚,似又梦回午夜客车,这位自称为A先生的神秘侦探,刚刚敲死一只人皮鬼,正向车上众人做自我介绍的时候。 只是现在没有那么多人。 而且,此刻的A先生脚下,也没有什么怪物,只是站在血迹斑斑的客厅里,向着众人微笑着如是说道,像是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群萌新,而这位,才是真正来带领他们,踏入这个疯狂世界的引路人。 对此,狂仁倒没什么意见。 相比于这位大佬,别说是觉得自己是萌新,就算是挂件他都觉得对。 在众人茫然之际,伍双为这些人讲了一下自己在屋里的发现,也算是在梳理目前的情况。 “包括这间屋子在内,我总共进入过两间屋子,都发现有居住过的痕迹,根据灰尘积累,以及屋内摆设的情况来看,也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也就是说在发生某些事情后,这里就被封上了。 而就是在那时,居住在这里的人都离开了,至于怪物,可能是被关在这里,或者是居住者离开时溜进来的。” 对此,狂仁听得一愣一愣的。 而直播间里的弹幕也在懵逼当中。 【大佬这是迷糊了吧?怎么可能有人会住在这里?】 【楼上的别乱说,以大佬的观察能力,这点东西还是能看得出来的,也许住在这里的人,是超凡者,或堕落者呢?也不一定非要是人嘛。】 【不是人,却像人一样住公寓,有没有搞错?】 就在弹幕全都在争论,这楼里有没有住过人时,一个奇怪的弹幕忽然飘过。 【等一下,我好像见过这里,主播快问一下大佬知不知道这里是哪!最好是对应现实的那种。】 注意到这条弹幕,狂仁虽然有些纳闷,可没有质疑。 毕竟,直播间里观看的都是玩家,都是经历过任务的,搞不好就能说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所以他便开口问了。 “A先生,您知道这里是哪吗?” “这里是幸福公寓,在城西,怎么了?” 伍双瞥了一眼窗外的情况,回答了这个问题,然后打量着对方的表情,他可不觉得,这是随口问的。 被大佬盯着的狂仁就相当尴尬了。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探究他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可他只是遵从弹幕而已,想要回答,还得等弹幕给出答案。 好在,他没等多久,弹幕就来了。 【我想起来了!幸福公寓对吧!?几年前,这里可是有名的闹鬼地点,许多探灵主播慕名而来,在来这里租房过,都被吓得魂不附体,我还看过直播呢!】 【什么鬼,我怎么没听说过?】 【楼上真是孤陋寡闻,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也有玩家来过这里,当然,都是在现实世界,后来出来后,就说这里相当诡异,一到晚上就像是换了一个地方似的,不过那家伙也没写帖子的习惯,后来还死了。】 【你们说的是城西,那个曾经火热的网红打卡地点啊? 那好像也就是几年前的事情,我记得,这栋楼已经好久了,一直都是用来出租的,房东原本是一个老大叔,听说好像是失踪了,换成他的大儿子来收租。 几年前的那次火热,也就是房东的大儿子炒作起来的,他甚至就住在楼里开直播,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把楼卖了,自个也消声灭迹,不知去了哪里,这栋大楼闹鬼的事情,也迅速被人打假了。 那个房东大儿子的名声,也很快就被骂臭,还拖累了他爹一波。 人到现在都没找到,还被骂。】 【淦!你们说的这些,我一个都没听说过。 可要这么说的话,那岂不就是跟大佬发现的痕迹吻合了? 那个房东的大儿子在几年前离开,而在另一个世界里,这栋大楼里的痕迹,也是几年前留下的,岂不是说明,这栋楼的确有问题?!】 【你们是说,几年前,两个世界,在这栋楼里重合?】 看到这么刺激的弹幕,狂仁迅速将里边的重点,与大佬简明意赅地汇报了一番。 听到这话的伍双,也有些惊讶。 原来,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可他从没注意到。 而且,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个房东大儿子的离开,就是这里的住户全都离开的时候,也是在此之后,这栋大楼就失去了闹鬼的传闻。 那封上这栋楼的,可能也是房东的大儿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确定可不可信,但至少有了一个方向。 于是,他问道:“你知道那个房东的大儿子住在哪层吗?” “呃...”狂仁当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弹幕给他递了答案,“最顶层,十三楼。” “十三?”听到这个数字,伍双有些意外。 有新人还以为,他是觉得这个数字不好,忧心忡忡地说道:“十三这个数字不大好啊,在西方,这可是不详的意思,是背叛和出卖的同义词...” “在咱这里,十三可是大吉数。”伍双并不在意数字的含义,而是惊讶于,刚才在尝试逃脱鬼打墙的时候,并没有在电梯里,看到过十三这个按钮。 之前在租房的时候,他也记得自己并没有看到过这个层数。 除非是两座完全不同的楼。 可这两座楼的位置一模一样,而且都是老式居民楼,不像是后建起来的样子。 当然,也有可能电梯并不通往十三楼。 但这又是为什么? 不过,这也好歹算是有了目标。 伍双立刻行动了起来,向着门口走去,让刚刚缓一口气的玩家们一脸茫然,还有人问:“这要干嘛去?” “当然是去十三楼看一看啦。”他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让玩家一阵紧张,尤其是那五个新人。 “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当然是待在这里咯,记得锁好门就行。” 伍双半开玩笑地说道,但也是在提醒。 可他的这番话,并不能让这些毫无主心骨的玩家安心,尤其是狂仁,正试图做出最后的尝试,纠结地说道:“要不,我们跟着您?” “这间屋里的怪物,已经被我杀了,安全应该没什么问题,要是跟着我的话,可相当危险,七楼可能有什么怪物,因为我在六楼的时候,有东西从阳台外探出头来,望了我一眼。” 伍双对此看得很清楚。 与其让这些家伙跟着他,还不如都安顿在这里,等找到离开的方法,再回来带着这些人离开。 不过,他也不强制要求,说明利害关系后,就给出了选择。 “想在这里待着,没问题,我会回来找你们,想跟着我也行,但我不一定顾得上。” 说罢,他便开门出去了,留下一众玩家在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的迟疑。 七楼...还有怪物? ------------ 第四十四章 古怪的老人 众人犹豫中,听着手杖轻点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再看屋里一片残肢血迹,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听到身后的动静,伍双回头看了一眼。 原来那些玩家也都跟着出来了,全都蹑手蹑脚地跟在他后边,见他看去,走在最前边的狂仁,还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大概是想要表示自己没事的,可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人。 不过,也没必要去纠结什么了。 想跟着,就跟着吧。 伍双并不在意,反正在五楼死了几次后,他已经不打算一命通关了,就算是遇到什么危险,大不了就再来一次。 走到七楼,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倒是在他们准备往上走的时候,左边的门忽然打开了。 吓得一众玩家,跟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似的,炸起毛来,就要往下跑,要不是看在他纹丝不动的情况下,怕是要一哄而散,就算是经历过两次任务的狂仁,也抖抖索索地问道:“现在,怎么办?” “看着办。” 伍双淡定的回答,让狂仁一阵错愕,弹幕也在吐槽。 【这是大佬的冷笑话吗?】 【为什么大佬能如此淡定,我听见门开的时候,反应就跟那些新人差不多,都想转身跑了,大佬居然一动不动,只是转个身回来看着,离谱!】 而伍双能够淡定的原因也很简单。 不怕死是其一,另外就是,门开之后,冲出来的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身形佝偻,须发皆白,穿着一件灰色的褂子,手里撑着一根拐杖,下身是一条打了几个补丁的黑裤子,开了门之后,就这么站在门口。 见到他们后,老人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堆起了一个和蔼的笑容,带着些许感叹说道:“好久没见到有人上来了。” 大概是有过他出现在这栋楼里的前例,在见到老者之后,原本惊慌的玩家们,镇定了不少,还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是...活人?” 跟刚才问他的问题一模一样,而老人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 “当然,我这有说有笑的,怎就不是活人了?”老人笑着说道,让几个新人玩家放松了不少。 可狂仁就不那么想了。 本来能在这里碰见大佬,他就已经觉得够离谱的了,现在居然还出现了一个老人? 而且他还用系统看了一下,发现对方不仅不是什么玩家,也不是什么超凡者,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身子骨可能还有点虚弱。 这是开什么玩笑?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成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了?还是这种未知区域,楼下还有一只嗜惧者,这个老人又是怎么上来的? 用脚趾头想,他都觉得这个老头有问题,弹幕里也是各种在提醒他。 可他看向大佬的时候,却发现大佬好像并不紧张的样子,甚至有点悠哉看戏的模样。 伍双的确是在看戏。 虽然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能确定的是,对方绝不是什么老人。 毕竟,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可不具备从阳台探下身去看楼下的能力,并且还能以他都看不清的速度抽身而回,这绝对是某种怪物。 至于眼前这情况,可能是它在伪装。 这样来看的话,那它应该就不具备跟他们正面冲突的能力,只能以诱骗的手段让他们放松警惕好偷袭。 可要是如此的话,这种诱骗手段又过于简陋。 稍有些经验的人都可能看出来,所以伍双更倾向于,这个东西在试图与他们接触,以达成某种目的。 于是,在这个老人还想跟那些新人玩家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出言打断了双方的交流。 “老人家,您应该不会是想请我们进去休息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免了,我们还急着离开呢。” 听到他的话,新人玩家们都有些茫然。 而老人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什么好东西似的,忽然亮了起来,又努力地克制着兴奋,说道:“你们想出去是吧,我知道该如何出去。” 伍双注意到,老人的目光,很是隐晦地看了一眼他的手杖,像是在忌惮着什么。 为了验证这一点,他干脆将手杖放到身前,两手撑着,做出随时都可以动手的姿态,而老人注意到这一点后,也立刻想要做出反应,但努力克制住了。 果然,有问题。 其他玩家甚至都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或者是根本不觉得他的动作有任何问题,倒是这个老人,反应有点大啊... 他颇为玩味地看着对方。 大概也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知晓他已经猜出了不少,老人也放开了许多,看向他坦然地说道:“五楼的那个家伙,是你解决掉的吧?你在六楼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往上走的,楼下可不出不去。” “看来,老人家您知道一些情况呢,能说一说吗?”伍双温和地笑着,语气就像是真的在跟一个老人问路。 看得一旁的狂仁焦急得很。 怎么回事?!大佬不会真的信了吧?这一看就有问题啊! 但他也不敢开口打断大佬,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而直播间里,弹幕的各种猜测,也让他在犹豫。 【大佬糊涂啊!这一看就是怪!干它呀!急死我了。】 【不对,大佬看起来,好像是在跟它谈条件的样子。】 【谈条件?我怎么觉得大佬要被骗了?】 【什么被骗了,你们看不出来吗?他那个姿势,摆明就是随时准备动手,明显就是看出来了,没有说破而已,担心新人闹出乱子。】 这些弹幕,让狂仁忍不住打量了一番大佬。 可惜,没看出什么。 倒是听见大佬跟老人的聊天已经要到了尾声。 “这栋楼的上一个主人离开后,将这栋楼封住了,被困在这里的人,无论怎么尝试,都没法出去,基本是把门打开了也没有,一旦走出去,又会发现自己回到了楼里。” 老人很是郁闷地说着,但随后又压抑着激动的声音开口。 “不过,有一种方法,能解除这个封印,那就是成为这栋楼新的主人。” “要怎么做?” 相比于絮絮叨叨的老人,伍双的询问就简洁多了。 这让老人有点无奈。 “去到十三楼,这栋楼的主人曾经就住在那里,在离开的时候,他也把成为楼主的信物,放在了那里,因为一旦成为这栋楼的主人,就无法离开了,他也是在想尽方法,放弃了这栋楼后,才有了离开的机会。” “您是说,我们想出去的话,就得有一个成为这栋楼的主人,永远留在这里?” 伍双顺着这话,往下问道。 他其实已经猜到了老人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但他依然好奇,对方为什么要提出这个条件。 “对,不过,你们可以把那件信物给我,让我成为这栋楼的主人,这样,你们也不需要放弃任何人了。” 老人的回答,不出他所料。 不过,他也没去问为什么,反正现在再问什么都没有,因为对方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他们去拿到那个信物,更别说会在一些细节上欺骗他了。 所以,问缘由没用,倒是可以问一问该怎么去。 至少现在,对方肯定希望他们能够安全到达十三楼,拿到东西再回来的。 “好,可我们该怎么去?” 听到他干脆的回答,老人也按捺不住兴奋了,喜出望外地说道:“电梯,一直到十二楼后停下,然后再走一段楼梯就到了,其他层的住户,现在都不在活跃的时候,只要不去刺激它们就没事。” “行。” 伍双瞥了一眼老人指着的电梯,欣然走了过去,顺带也将还在懵逼的玩家们招呼了进来,并且对着走到了电梯门口,打算目送他们离开的老人说道:“希望您遵守诺言。” “一定!” 随着电梯门的关上,老人的笑容愈发的灿烂。 ------------ 第四十五章 第十三层 “这明显就有问题啊,您怎么就答应了?!” 等进入电梯后,狂仁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可大佬根本没有理他的意思,正漫不经心地检查着电梯各处。 这回连弹幕都绷不住了。 【完了,大佬这回坑了。】 【我还等着野爹带飞呢,怎么野爹自个就送起来了...】 【大佬这回是轻信了和别人的交易,根本不知道,这些怪物全都言而无信的家伙,到时候东西一到手,那老头怕是要翻脸。】 【也许,大佬另有打算呢?】 【有什么打算都没用啊,除非反杀。 要不然,你看看这栋楼,还有什么地方能出去的?不就是电梯跟楼梯?哪个不用经过七楼?人家守株待兔就可以了,而且,就这么一点路,人家为什么不自己去拿?明显楼上很危险,忽悠他们去探路啊。】 越看弹幕,狂仁就觉得自个的血压越高,而大佬还是一副看出殡不嫌殡大的样子,悠哉得就像是在看房子。 您认真一点啊!!! 他都想在大佬耳边这么喊了。 但在千回百转之后,还是苦口婆心地劝道:“我们是不是该从长计议一下?楼上可能相当危险,那个老人搞不好就是让我们来探路的,而且,就算是拿到了东西,它也可能会翻脸的,它不可能是一个寻常老人。” 伍双检查完电梯,确认整部电梯虽然有点老旧,但仍算可靠完整后,平静地反问了狂仁一个问题。 “那我们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将狂仁问得哑口无言。 这是一个细细一想都能明白的局面。 无论怎么样,老人都会在那里,而楼下的门已经被封住了,想要出去,就只能从上边找办法,只要往上,就得经过老人所在的七楼,而即便不答应老人的条件,他们也得经过七楼下去。 只要老人在那里,就永远躲不过去。 除非将老人解决,可在尚不知对方深浅的情况下,动起手来,他们这边几乎没一个能打的,搞不好老人一下就能秒杀五个新人。 怎么看,这都像是一个死局。 狂仁越想越沮丧,那五个新人也没好到哪去。 只有伍双在悠闲地哼着歌。 电梯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停在了十二楼。 门开了,伍双一马当先走了出去,左右看了看,观察起了情况。 相比于之前的低楼层,这里的墙壁就干净了许多,没多少广告,而在这一层的两户屋子里,右边的那一扇门开着,像是里边的人离开后,并没有将门关上,从门口望进去,只看到一堆散落在地的杂物,似乎里边的人离开时很是匆忙。 出于谨慎,以及没什么必要的缘故。 伍双并没有过多地在意,径直就向着通往十三楼的楼梯走去了。 在十三楼的楼梯口,就有着一扇防盗门,而周围也封上了一道墙,墙上还有着一扇小窗,住在这里的人,将整个十三楼都当成了自己的住处,连楼道都没放过。 他试了试门把。 锁住了。 见状,狂仁便想上前来撞门,但被他制止了。 “住在这里的人,还打算回来呢,别把人家的家弄乱了。” 伍双透过窗户,看见了里边摆放整齐的家具,还有门口收拾得相当干净的鞋柜,每一双鞋都在里边摆得整整齐齐,除了落了一些灰以外,就没看出杂乱的地方。 不打算回来的人,不会将这里收拾得那么干净。 也许,那个离开这里的房东大儿子,还想着有一天能够回来吧。 伍双四处翻找了一下,见到有张纸条掉在地上,看样子,是因为时间太久,黏胶失效掉在地上的,他捡起一看,发现上边写着一行字。 “钥匙在地毯下?” 狂仁瞥见了这行字,并念了出来,面露古怪之色。 因为这看起来,就像是在邀请别人进入一样。 可在这个世界里,有谁会看到这个邀请,写这张纸条的人又想要干嘛? 伍双倒是无所谓,将纸条放到一旁的鞋柜上,然后就成功在写着出入平安的红色地毯下,找到了一把钥匙,原本,他还打算撬锁来着... 将钥匙插入锁孔,成功拧开了这扇尘封已久的大门。 屋里落了不少灰,但所见到的一切都相当整齐,可以看出,在离开前,住在这里的人,将这收拾得相当干净。 狂仁纳闷地看着在门口脱了鞋才进去的大佬,感觉脑瓜子有点乱。 这是大佬在向曾住在这里的人,表示尊敬吗? 可那人都不知去哪了。 出于大佬干啥自个也干啥的想法,狂仁也有模有样地脱了鞋,走进了这间屋子。 楼道两旁的房门都是开着的,他看见大佬走向了左边的屋子,随手从柜子上拿起了一个盖着的相框。 伍双看着相片里的六个人,应该是一家子,一对父母,还有四个小孩。 “诶?相片里的那个男人,是这里的老房东。”狂仁在一旁惊奇地说道,关于相片,他自然是不懂的,但有弹幕递答案,他倒也能认得出来。 “那个最高的孩子,就是老房东的大儿子,原本一个人住在这里,后来在他离开后,他们一家子都搬离了这个城市。” 听到这话,伍双默默地把相框放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在过去,这里曾发生过什么,但肯定不简单。 又在屋里找了一番后,伍双在书房的桌上,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纸条,跟在门口一样,又是那个房东的大儿子留下来的,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人来到这里。 纸条上写着——也许你是一个误入这里的倒霉蛋,又或是想探宝的超凡者,当然,玩家也有可能。 不过,不管你,或者你们是谁,希望别弄乱我的家,我知道你们想找离开的方法,最简单的就是成为这栋楼的主人,但那样就永远无法离开了,所以这里给你们推荐一个方法,按照我所写的方法,进行相应的仪式,暂时唤醒这栋楼,就可以出去了。 在杂物间里,有我已经准备好的仪式现场,你们可以随意使用。 但切记,一旦唤醒这栋楼,就请快速离开。 因为这栋楼本身,就是这里最恐怖的东西,所有的住户,都只是它的囚徒罢了。 但如果你想成为这栋楼的主人,那就请别相信任何一个住户,别把信物交给任何人,也没有人能从你这里抢走,唯有死亡,方才是解脱。 最后,祝你们好运~ 看完这张纸条,伍双抬眼看向惊讶的狂仁,然后就见其迅速出去找杂物间了,而他则是又到处翻了翻东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留下来的信息。 但很可惜,对方似乎并不想告诉他太多。 等来到杂物间后,狂仁早已准备好了仪式,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现在开始吗?要不要先想一下该怎么离开?” “不用,直接开始吧。”伍双摇了摇头,就看着狂仁在错愕之后,犹豫地进行起了仪式。 看起来有点像是在跳大神。 不过,在仪式结束的那一刻,他立马就感觉周围不太对劲了起来。 首先是空气,迅速变得阴寒起来,像是有人在背后对着脖颈吹凉气,而且屋里的灯,一下子全亮了起来,吓得新人玩家一阵慌乱。 但按照纸条所留,现在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走。” 伍双也不废话,带着所有人就往外走,顺带还把门给锁了。 而到了十二楼的楼道里,原本的楼道灯,此刻全灭了,只剩下电梯里还在亮着,几乎是在他们走下来的同时,左边原本关上的门,忽然打开了。 这根本就不需要考虑。 伍双大喊一声:“跑!” 然后就迅速向着电梯冲去,而他在身后,玩家一个比一个快。 等他们全都冲入电梯后,这电梯门就像是有所感应一般,自动关上了,并且相当迅速,他只在完全关上之前,看到一个黑影从外边闪过,速度快得他完全看不清,还好躲过了。 但就算是这样,还得面对七楼的那个老人。 七楼。 在所有玩家不断的祈祷中,电梯还是停了下来,并且打开了门,先前的那位老人,正笑眯眯地站在门外等着他们。 “信物。” 根本就没有废话,老人直接伸出了手。 狂仁都要绝望了。 信物...他们哪来的信物,别说给出去的后果,现在他们就算是想给都给不了。 但大佬却根本是不慌不忙,甚至还在调侃道:“别急嘛,万一我们没拿下来呢?” “别开玩笑了,你们肯定是碰到了信物,这栋大楼才会有这样的反应。”老人话音未落,头顶上的楼道灯就闪了闪,像是回应一样。 老人这回加重了语气,笑容也逐渐收敛。 “信物!” 面对老人的逼问,大佬却在答非所问:“在上去的时候,你可没告诉我们,会出现这种情况,刚刚,我们可差点死在楼上,那一层的住户可出来了。” 这看得他满头大汗。 不过,老人也没马上动手,可能是因为一切都尽在掌握,居然还耐心地解释道。 “并不是触碰信物都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这就只是意外而已,你们想不想出去了?把信物给我,我送你们出去。” 就算老人如此催促,大佬依旧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还在慢悠悠地往下说着话。 狂仁在旁边看得心急如焚,但也不敢打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很好奇,这件事情那么简单,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拿?”大佬居然还敢反问,这是他没想到的。 而老人也皱起了眉头,相当不满,又敷衍地说:“这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腿脚有些不方便而已。” “不方便?这可有电梯,轮椅都能上楼,您到底是不方便,还是不能去?”大佬很是嚣张地笑了,也不管老人逐渐变得铁青的脸色,轻描淡写地开始了分析。 “让我猜猜,我刚来的时候,你看到我了,为什么不下来找我,而是等着我往楼下走,去碰见那只嗜惧者,不怕我死了,没人帮你拿东西吗?你对信物的渴望,可不像是能忍耐的样子。 而且,我说楼上的住户出来了,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是压根就不担心它会下来对吧? 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您就只能待在七楼,哪也去不得,是不是? 而我下来之后,你又不敢直接抢,是担心我成为了楼主是吧?” 大佬说完,狂仁都已经能听见老人的拳头在握得嘎吱作响了。 “这又能怎么样?你现在也跑不了,把东西给我!”老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往外蹦。 显然,被大佬的挑衅气得够呛。 面对因为生气,整个人都变大了好几圈,面孔都扭曲了的老人,狂仁的腿都要软了,可大佬还是无动于衷,甚至还在侃侃而谈。 “你知道吗,人们在制作电梯的时候,为了防止电梯因为失控下坠,而加装了一个限速器,一旦出现坠落的情况,就会启动,而我很高兴地看见,这个电梯还是完整的。” “什么意思?” 忽然听到这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话,老人有点蒙,刚想动手都停了下来。 狂仁也很懵,完全不知道大佬想干嘛,他觉得其他五个新人也是如此,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只见,大佬向着电梯外的老人微笑着挥了挥手,说道:“意思就是,拜拜~” 话音未落。 大佬用着不知何时,已经戴上手套的右手,一拳打在了电梯的控制面板上。 瞬间,电梯立刻下坠! 电梯外,老人才来得及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就再也看不见了。 而电梯里,五个新人玩家在猝不及防下,爆发出来的尖叫声,可谓是魔音贯耳,而狂仁也靠在一旁的墙角,比其他五个新人好一些,因为他们已经或坐或趴地倒在地上了。 只有大佬,还拄着手杖,站得笔直。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电梯下坠的速度也迅速减缓。 最终在一楼停了下来,并且叮的一声打开了电梯门。 而大佬则是转过身来,向着他们稍稍弯下腰,一手拿起手杖,一手向着电梯门外一摆,微笑着说道:“请。” 狂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不知何时,他也跌坐在了地上,与那些新人一样,全都在向这位大佬行注目礼,而直播间里在一段长久的死寂之后,才飘过一段弹幕。 【优雅,太特么优雅了!】 ------------ 第四十六章 悸动的大厦 狂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楼里出来的,但大佬的从容,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直走到外边的公交车站台上,他才略有恍惚地回过神来。 因为大佬左右四顾了一番,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们准备怎么离开这里?等车?” 原来大佬还在担心他们能不能离开,狂仁感动坏了,连忙回答:“是的,系统会让我们,在那辆公交车停靠的站台附近进行任务,等我们完成任务,就直接出来在站台等车就行,只要不是血潮,站台就算是安全区域,有时系统也会直接传送。” 他本以为,大佬也会跟着一起离开。 可没想到,大佬随手就将手套脱了下来,还给了他,顺带还摆了摆手说道:“那行,你们先走吧,我去办点事。” “哈?” 狂仁觉得自己想象力还是太过匮乏,实在想象不出,在这个世界,大佬能去办什么事。 但大佬已经挥了挥手,准备离开了。 伍双正要迈步向远处走去,打算在这里转一转,找一下那个最高的楼,可忽然间就想起来,这不正好有人可以问一问吗? 干脆就收回脚步,转头再次看向那个还在懵逼中的狂仁。 “你知道这里最高的楼在哪吗?” 他这只是随口一问。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万一这些人知道呢?那他就不用再去费心找了,而且从之前的表现来看,对方似乎很熟悉池源市的情况。 面对这个问题,狂仁是懵逼的。 能活着出去就不错了,谁还关注这个啊... 不过还好,有弹幕递答案,让他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离这不远,是一座商务大厦,三十几层吧,十二年前盖的,应该算当时池源市最高的建筑了,就是这条街尽头的那座大厦,您这是要去做什么事?” 前边是他在复述从弹幕那看来的答案,而后边就是他的好奇心在作祟了。 可大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小事。” 并没有告诉他的打算,但出于感激,以及下次可能还得抱大腿的需求,他将大佬刚还回来的手套,又递了回去。 “您要有事的话,就先用着吧。” “嗯?” 伍双带着几分惊讶,看了看那手套,又看了看这位,满脸的笑意,就差写上讨好两字了。 不过,说实话,他也担心过去那边会碰到危险,能有这个手套,加持一下力量,还是不错的,所以便干脆接了过来,还不忘补上一句。 “我会还给你,不过你可能得在这儿等一会。” “没事,要是来不及的话,这东西我送给您也行,当然,如果您一定要还给我的话,我把我的联系方式留给您?”狂仁眉开眼笑地说道。 虽然,目前对他来说,手套是一件不错的超凡物品,但相比于大佬,这手套就跟废物没啥区别了。 大佬能带飞!手套能吗? 这之间如何取舍,他还是相当清楚的。 直播间里此刻也飘起一阵弹幕。 【可恶!我还以为这小子是感激大佬的救命之恩呢,原来是在这儿,拐着弯地要大佬电话啊!】 【等一下!我拿个纸和笔先!】 【楼上傻了吗?是他跟大佬说自己的联系方式,不是大佬的联系方式。】 【淦!别想了,这小子设置了隐私保护,别说大佬的号码,他的号码都漏不出来。】 狂仁自然是知道自己是在直播的,也知道现在大佬在圈子里有多火,万一不小心泄露了大佬的联系方式,那大佬的手机怕不是得被打爆,然后倒霉的还是他。 所以,大佬的联系方式,他一人知道就行了。 做好狗腿子的本分! 狂仁迅速找好了自己的位置:“您有什么需要到我的地方,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你是不会希望我打这个电话的。”伍双哑然失笑地说道。 他清楚,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而他要处理的事情,如果牵扯到其他人,尤其是向这位的话,那危险系数怕是有点高,他不希望拖别人下水。 不过,盛情难却。 “号码我记下了,东西我会尽快还你的。” 伍双向其点头道别后,戴上了手套,提着手杖,向着这条街道的尽头走去。 一座商务大厦,正伫立在这条街道的尽头。 如果玩家给的消息没错的话,那他要找的那朵花,就在这里了。 街道的另一端,狂仁望着大佬逐渐远去的身影,感慨自己又一次被带飞之余,也默默在站台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这座站台,正好就面对着远处的那座大厦。 而他坐在这里,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大佬正走过无人的街道,缓缓向着那座大厦靠近,身影也随着距离的拉长,而逐渐变小。 直至他用手卷成一个圈,也能将大佬框入其中。 虽然,大佬没告诉他要去做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开始浮想联翩。 眼下还完成了任务,就更加不慌了,他甚至还有心情跟直播间里的弹幕聊起了天。 而另一边。 伍双走过无人的街道,来到了在这座大厦的门前。透明的玻璃门。 让他能够看清大厦里边昏暗的大堂,看起来相当的安静。 但不知为何,有着某种像是藤蔓一样的血色丝状物,从门口蔓延了出来,布满了门口的整个墙壁与地面。 伍双注意到,这些丝状物似乎是有生命一般,在缓缓蠕动。 出于谨慎,他用手杖轻触了一下。 发现触感很软,像是肉... 这古怪的发现,让他的表情也变得相当古怪。 是什么菌类吗?还是这个世界的特色植株或苔藓什么的? 在踩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反应后,他尝试着推开了大厦的大门,并没有出现什么预想中的突发情况。 地上的那些血色丝状物,并没有什么变化,而大厦里也没有忽然崩出一个什么怪物。 周围还是依旧的安静。 伍双带着疑惑,走进了这座大厦。 虽然他早就知道,那帮家伙提出来的条件,指定不会是那么简单,不可能让他随随便便进一座楼,拿到一朵花就行。 但他发现,自己还是有点低估了这件事。 当他站在这座大厦的一楼大厅中间时,并没有发现什么怪物,或者是活物,而是与他在这个世界里所见到的所有建筑那样,充满了破败与荒凉。 但与那些建筑又有所不同的是,这里布满了血丝,像是苔藓一样布满各个角落,又像是植物的根须,在地面和墙壁上交织,甚至蔓延到了许多物品上。 踩在上边,还有些黏脚。 更奇怪的是,站在这大厅里,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感受到一股震动。 不是地震。 而是从楼上传来的,让整个大楼都为之一颤的震动。 ------------ 第四十七章 胎动 这是什么超级震楼机? 伍双很是纳闷,但并没有马上就上楼查看,而是习惯性地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首先,便是检查了一波电梯。 明显能够察觉到楼上有问题,自然是第一时间寻找可靠的逃生方式。 但可惜的是,这回玩不了电梯速降了。 他分别按了好几遍这座大厦的四部电梯,但没一部是能用的,除了失去一种逃生方法以外,还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极致的恶趣味。 三十几层啊! 哪个狗比把电梯搞坏的?!这要是换做真实身份前来,就算一路上无事发生,怕是得累死在楼梯上。 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遍后,伍双转头检查起了大厅的其他地方。 在这里,他发现了不少人类的尸体,而且都是武装人员。 注意到这些尸体上穿着的黑色作战服后,他不免想起了第一次故事里,那艘船上的学生们,好像也穿着类似的作战服。 但相比于那些学生讲究灵活的作战服而言,这些尸体上的作战服,就更倾向于军队武装,从头到脚几乎都是黑的,还穿着战术背心,头盔上装配着一堆配件,除了四眼夜视仪还有摄像头等的东西,再加上各种武器和爆炸物,可谓是全副武装。 但就算是这样。 这些武装到牙齿的战士,还是死在了这里。 看样子是遇到了什么袭击。 而且从这些战士的装备来看,他们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要不然不会把沙漠之鹰当成基础配枪,这可不是什么耍帅的片场,而是曾惨烈厮杀过的战场,只有极其强壮的人,才能驾驭住这把手炮。 伍双看见这些战士的肩章,都是一只手握住了雷霆的标志,这应该是这些战士的所属部队。 而与这个肩章对应的另一边的标志,则是齿轮包裹着一个竖起食指放在唇间的人脸,也许是某个组织。 很奇怪。 他完全没见过这些标志。 但这些战士都从属于这个组织,并且因为某种原因来到这里,然后战死。 从这里留下的痕迹来看,威胁是从楼上下来的,那是一场相当激烈的战斗,直至现在,地上还有很多散落的黄铜弹壳。 伍双捡起一枚,打量了一番。 弹壳上刻着古怪的纹路,像是一件艺术品,很是精美。 如果是一两枚如此的话,那他还不怎么在意,可他看了很多枚,都发现了同样精美的纹路。 有种像是附魔的样子。 由此可以做出的推论是,这些战士的来历都不简单。 而他们面对的敌人也不简单。 从这些尸体的情况来看,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而这些血色的丝状物,则是在尸体都彻底变成白骨后,才蔓延下来的。 伍双瞥了一眼楼梯口,那是血色丝状物最密集的地方。 他不清楚这里曾发生过什么,但一地的武器,不捡一件倒是有些可惜。 在一阵搜罗后,他总算找到一把勉强能用的手枪,依靠着手套带来的超凡力量,还是能够驾驭得住的,至于子弹...他在尸体上搜到了不少,但放了那么久... 希望能用吧。 抱着宁可有,不可无的想法,伍双还是将手枪揣入了怀里。 虽说侦探会枪有点奇怪,尤其是在这个枪械管控极为严格的国度里,就显得相当的离谱。 但他还是在编写身份时,在女仆认真的注视下,硬着头皮为这个身份添上了五十点的枪械熟练度,并且强词夺理地狡辩了一番,为啥一个侦探能熟练掌握这些军队技能,甚至都没有加入过军队。 并且成功蒙混过关。 所以,对于地上各种装备和爆炸物的使用,他倒是不太陌生。 不过,这只是第一次来,没打算一命通关的他,只带了一把不知会不会哑火的手枪,便往楼上走去了。 期间,他又感受到了好几次震动。 每一次的间隔,都差不多,震动的幅度也近乎相同。 这让他越发觉得奇怪,但只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发生任何危险。 来到二楼。 与一楼的情况差不多,也没有任何活物,倒是尸体都集中在楼梯附近,应该是楼上发生事情后,所有人都在往楼下撤离,但没来得及。 伍双继续向着楼上走去。 随着他越往上走,血色丝状物的分布就越密集,等他走到了五楼,这里的血色丝状物,已经不能用藤蔓来形容了,而是用菌毯来代替。 这些血色的丝状物,已经覆盖了整个墙面与地板,让这里变得像是一个肉窟。 而且他发现更奇怪的事情是,才刚刚走到五楼,他竟觉得有一丝疲倦了。 如果这是他的真实身份,那他还能理解。 可现在,他用的是侦探身份,足足七十点的体质,虽说比不上专业运动员,但也是人群中的佼佼者了,跑个五千米的都轻轻松松的那种。 现在就感到疲倦,就很奇怪。 脚下的血色丝状物虽然黏脚,但也没到那种能消耗他大量体力的地步,只能说,这栋大厦越来越诡异了。 他忍着想要坐下来休息一会的冲动,继续往上走去。 到了六楼,他看到了一具尸体,与其他早已化作白骨的尸体不太一样的是,这具尸体还相当的完整,甚至有些栩栩如生的感觉。 他走近观察了一下。 像是人,但又不完全是人,人类的身上,不会出现蔚蓝色的细密鳞片,还几乎覆盖了整个后脖颈,连脸部也蔓延上了些许。 伍双想起,自己好像在八号楼的实验记录里,看到过相关的记录。 但他纳闷的是,完全看不出对方的死因。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对方相当健康,甚至可以说是红光满面,就这么坐在靠近楼梯的地方,坐姿相当奇怪,可能是想要休息一会,但不知怎地就再也没有起来,现在已经被血色丝状物几乎包裹。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这具尸体的眼睛忽然睁开了。 那是一只金色的竖瞳! 没等他反应,对方瞬间就盯上了他,然后撕裂了缠绕着自身的血色丝状物,向他地扑来,满脸狂热与癫狂。 伍双惊愕地想要退开,但对方已经抓住了他的肩膀,并且疯狂地喊道: “听到了吗?!那是胎动!是胎动!” 但一声沉闷的枪响,让其再次闭上了嘴。 在这家伙扑上来的时候,伍双下意识拔出了手枪,并且扣动了扳机,却发现对方似乎根本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而是在大喊大叫着说些什么... 胎动? 他看着滑倒在地上的尸体,有些茫然。 这栋大厦到底是什么情况? ------------ 第四十八章 茧 熟悉的震动,再次传来。 伍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地上这家伙说的胎动...不会就是这个震动吧? 将这个猜测默默地压下来后,他先是检查了一下枪支,确定这把放置已久的老物件,没有因为久违的一次开火而罢工后,低头检查了一下尸体。 除了确定这尸体的来历,同时也是观察一下,这种有着奇异纹路的子弹,有什么特殊之处。 由于是贴着腹部开火。 子弹直接打了一个对穿,进入时只有一个小小的豁口,而从背后出来时,是一个巨大的窟窿,整个尸体的腹部,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后边掏空了一样,各种五花八门的东西,糊上了后边的墙壁。 同时还将后边墙壁上,覆盖着的血色丝状物清除了许多。 威力可谓巨大。 同样的,后坐力也让他刚刚握枪的左手仍在发麻,就算是戴上了手套,增强了力量,也没能到达操控自如的地步,估计得是超凡水平的力量才行。 伍双收起枪支,以目前的疲倦状态来看,如果他使用手套开上几枪,可能得累趴下。 所以,能不用就不用,在这座诡异的大厦里,他得尽可能保存体力。 检查过了子弹的威力后,他顺带查看了一下尸体。 凭借着八十点智力带来的超强记忆力,他回想起了曾在八号楼看到过的实验记录。 在那些记录里,有好几种不同的药剂,而不同的药剂,对人体产生的影响,也各有不同。 蓝色的鳞片,以及近似爬行类的竖瞳。 这是虚境之粹会产生的副作用,而与之相同的,会让实验体拥有影响常人精神的能力,对于肉体没有多大增幅。 但从刚才这具尸体的速度来看,绝对是比他要快的。 而且尸体上鳞片的覆盖范围,以及竖瞳的变化,远比实验记录上的夸张。 可能是注射了不止一次,又或者是时间太长导致的。 伍双对此也只能进行猜测,就像他也并不知道,眼前的这具尸体,在生前是被派来这里,跟他一样要来拿花的家伙,还是从八号楼里掏出来的倒霉蛋。 不过,他倾向于是前者。 不仅如此,在他查看尸体的时候,地上的那些血色丝状物,已经开始逐渐蔓延上这具尸体。 虽然缓慢,但肉眼可见,并且在逐渐改变尸体的姿态,像是要将其蜷缩起来。 看到这里,伍双猛然间意识到,自己为何觉得这尸体之前的坐姿奇怪。 因为那是胎儿蜷缩在母亲肚中的样子。 越来越奇怪了。 他站起身来,瞥了一眼脚下,已经蔓延上皮鞋的血色丝状物,用力挣脱时,感觉像是在撕扯一块肉,而墙上那被子弹清空的一片墙面,也在被血色丝状物重新覆盖,像是一块伤口在缓慢愈合。 这是某种怪物在捕食? 愈发觉得不对劲的伍双,也不再过多的停留了。 硬挺着疲惫,继续向楼上走去。 随着越往楼上走,血色丝状物覆盖的程度就越夸张,甚至到了二十层之上后,他就已经快要分辨出不来,自己是在大厦里,还是在一只怪物的肚子里。 而且疲惫感越来越强烈,并不来源于身体,而是精神上的疲倦。 这感觉,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带着一身的疲倦与满腔的委屈,忍不住想要倒下歇息片刻,不求吐露开解,只需片刻安心就已足够。 不过,伍双可不想在这里停下。 因为一路上虽然没有碰到任何危险,但他却见到越来越多像是那具尸体一样,被血色丝状物包裹,像胎儿一般,蜷缩在地上的家伙,它们有的在楼道里,有的在台阶上,有的像人非人,有的干脆就不是人,而是某种他不认识的怪物。 甚至,他还在其中看到了一只嗜惧怪。 这些怪物此刻都安详得可怕,像是沉睡在一场无法醒来美梦里。 这一切都在说明,一旦在这里停下,可能就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了,所以,他必须尽一切可能往上爬。 站在三十层的楼梯口处,伍双撑着手杖,努力让自己打架的双眼睁开。 他已经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碰到过如此疲倦的情况了。 上一次这样,还是在高考结束后,跟死党的包宿。 在刚到十八岁的年纪,好好地潇洒了一把,代价就是第二天上午,回到家跟一条死鱼一样倒在床上,眼睛一闭就到了晚上。 眼下,他感觉比当时还要疲倦。 但现在要是闭眼,可就没有再醒来的机会了。 伍双咬着牙,努力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惜这并没有什么用,为了保持清醒,他已经咬了不止一次舌尖,甚至给自己来上几巴掌都试过了,但都没有什么用,必须来一点狠的了。 拔出手杖中的剑,他没有任何犹豫地用右手抓住剑锋,再狠狠地将剑一抽。 鲜血瞬间随着甩出去的剑锋,洒了一地。 而右手也在不断滴落着鲜血。 剧痛让他清醒了不少,正打算继续咬牙往上走的时候,一股震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随着他越往上走,对于震动的感觉就越清晰,还能在震动之余,听到像是心跳的声音。 同时,他也在刻意地数着,每次震动之间的间隔。 这一次明显增快了。 是因为血吗? 伍双瞥了一眼,自己刚刚洒出去的血,这时已经完全渗入地上那一层厚厚的血色丝状物当中了。 不管楼上有什么,它在因为血而兴奋。 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继续向楼顶进发。 等他来到这栋大厦的最顶层时,震动已经相当明显了,甚至隔着大门,他也能听见隐隐约约的水声,在被某种物体搅动。 用长剑撬开大门,入眼的是一片空旷。 半圆形的座位围绕着前方的讲台,这本应该是某个演讲会场。 只是现在覆盖上了一层血色丝状物,变成了一个类似于巨兽肚子的古怪场景,光线从三个巨大的落地窗外照进,给这一幕,平添了些许诡异的祥和与宁静。 他的到来。 更像是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这里原有的安详。 不过,身为不速之客,他自然有着不速之客的无礼,淡定地走入了这间无人的会场,顺带四处打量,寻找着那朵所谓的花。 但这里明显就不是什么植株能够生长的地方,任他到处乱看,也没看到所谓的花。 倒是在讲台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茧。 里边似乎有着某种东西。 随着这个巨大的茧一个抽动,整栋大厦也跟着震了一下。 看来那些所谓的震动,都是这个茧发出来的。 伍双并没有去贸然触碰这个茧,而是打算绕着其观察一圈,但才刚走到这个茧的旁边,就注意到了,在这个茧的后边,还有一个只剩上半身的女人。 应该只能说是一具尸体。 但与大厦里的其他尸体不同,这个女人并没有被血色丝状物包裹,甚至在她周围都没有多少血色丝状物,她就这么张开着双臂,躺在那里,身体只剩胸口以上的部位。 这并不是撕裂成了两端,而是某种更诡异的情况。 大量的血色丝状物,从她的胸口以下蔓延而出... 伍双瞥了一眼身后的那个茧,并不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想着赶快离开。 因为他看见那朵黑色的花了。 就生长在女人的尸体上,从胸膛的一个伤口内长出,正好是在心脏的位置,开得相当娇艳。 ------------ 第四十九章 死胎 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伍双只想赶紧摘了花走人。 可当他伸手去摘下那朵花的时候。 刚一折断花枝,本来双眼紧闭,躺在地上跟尸体无疑的女人,忽然动了。 双眼睁开,抓住了他的手,死死地盯着他。 伍双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很惊诧地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了女人那只干枯的手,他甚至用了手套,将力量提升到了超凡水平,可还是在僵持着。 这只手瘦骨嶙峋,却有惊人的力量。 他能感到自己的骨头,在女人的紧握下已经不堪重负。 裂了。 感到到这股剧痛,伍双迅速就判断出了自己的伤势,但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动作。 在注意到女人的动作时,他就已经甩掉剑锋上套着的手杖剑鞘,提着长剑,直指女人的咽喉,但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杀死女人之后,会发生什么,还不清楚。 而女人仅是抓住他的手臂,就没有其他举动了,那双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里,也没有攻击的意思,倒是有些像是被惊醒了的样子。 伍双想要等一等,看看事情的发展。 如果能够不出任何意外地取走花朵,那是再好不过了,相比之下,手被差点捏断的剧痛,也不是不能忍受。 他屏着呼吸,随时做好将长剑刺入这个女人脖子的准备。 而女人则像是回过神来一般,逐渐松开了他的手,眼神也没有疑惑或是愤怒,倒是相当的释然,看起来根本不在乎他是谁,仅是看了他一眼,便转头看向了那个巨茧,脸上还露出了微笑,嘴里呢喃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伍双皱眉听了好一会,才听出来一句。 “孩子,我的孩子...” 说完这句话后,女人便又闭上了双眼,脑袋一歪,刚抬起的手,也掉在了地上。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女人的那个笑容他很熟悉,那是母亲看向孩子时的慈爱。 可... 他起身看向那个巨大的茧,又再看向已经不成人形的女人。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能有的孩子。 可惜,他没那么重好奇心,一定要将事情探究个明白,他清楚自个是来拿东西的,拿到就该走了。 伍双看了一眼那朵花,确定没有损坏后,就将其插入了上衣的口袋里。 正好今天是一身黑西装,外边套着一件风衣,现在再配上一朵黑色的花,像是要去参加一场葬礼。 整理完毕,他正要转身离开,却忽然听见,巨茧里发出了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茧里嘶吼。 并且伴随着嘶吼的是,巨茧的一阵颤抖,表面出现了不平整的凸起。 里边的东西想出来了! 伍双根本不去想那是什么,直接就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那东西的动作,比他要快上太多了,他才刚提起手杖要跑。 那东西就已经将茧撕开了一个口子,大量的液体涌出。 是羊水... 伍双叹了口气,看着那已经爬出巨茧的东西,默默地握紧了手杖。 至少他目前可以确认一个好消息。 对方是实体存在,能受物理攻击,而且刚刚降生,还很虚弱且弱小,打起来不会那么难。 在提起警惕的同时,他也在观察着这个从茧里钻出来的东西,试图找到一击毙命的弱点。 但...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东西相当古怪。 像是一个没有长完的人,又像是一个畸形的怪物。 跟人很像,但五官中的眼鼻就只是三个黑黝黝的窟窿,他也不确定对方这样,还能不能有视觉跟嗅觉。 而耳朵就像是两个小洞,在脑袋两侧,体型高大,血肉长得凹凸不平,皮肤苍白得可怕,而且光溜溜的,带着未干的羊水,没有任何毛发,像是被火烧过一样,肚子上还有一根像是脐带一样的东西,跟茧连在了一起,至于性别都没法判断。 也许,怪物不需要那个东西吧。 可为啥那个女人... 伍双有点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搞出来的,但这不是他现在能想的,因为这只从茧里爬出来的怪物,已经看了过来,在注意到地上的女人后,发出了一声像是哭泣的哀鸣。 他能感受到其中的哀伤,这也让他觉得锋芒在背。 眼下这种情况,想不误会都很难。 作为这里,除了怪物以外,唯一的一个会动的东西,他提着剑,站在早已死去的女人身旁。 虽然这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女人一看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但...他不觉得怪物能思考得了这个。 而且,在这只怪物发出哀鸣之后,他手中的剑,似乎出现了一点变化,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像是在八号楼,一跃而起,去斩龙的时候。 不过,与那时不同的是,他感受到了一股力量涌入身体,让他有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焕然一新的错觉,力量、敏捷、体质,全都被加强了。 不...不对,是达到了超凡的水平! 伍双感受了一下握拳时的力量,迅速地得出了结论。 不知为何,自己被这把剑,将全属性都提升到了超凡水平。 难道是因为怪物的哀鸣? 还是说在碰到特定一类的怪物,或者是自己陷入危险时,就会触发这种效果? 短短的时间里,他还没法捋出一个头绪,而那只怪物在哀鸣之后,又看向了他。 这回哪怕是看着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伍双也清楚,对方要动手了。 吼!!! 一声极其愤怒的嘶吼响起,怪物已然冲了过来,那只手...应该说刀,怪物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把恐怖的砍刀,向他挥舞而来。 伍双勉强捕捉到了怪物的动作,想要做出反应。 可却发现,根本来不及。 招架... 快招架! 他努力地想要把手中的剑举起。 可在那一瞬间,他手中的剑才抬起些许,就听到了风声呼啸而过,熟悉的感觉又一次降临。 死亡... ... “您被死胎杀死了。” 女仆温柔的声音,让还在懵逼的伍双回过神来了。 “死胎?你管这玩意叫死胎?” 他表示不是自己接受能力差,实在是太离谱。 啥玩意一出生就能秒杀人? 而且刚才,他的属性还被提升到了超凡水平,居然连招架都做不到,而且还是一个死胎...等一下,为啥死胎还能动啊? 他不解地看向女仆,而女仆则是做出了解答。 “一切都需要您在梦里寻找答案。” “好吧...” 这个回答很简洁,让他无话可说。 而女仆一如既往地问道:“您要再来一次吗?” 与寻常不太相同的是,这一次,女仆居然给出了两个选择。 “您可以选择从头开始,也可以选择从离开居民楼后开始。” “能存档了?”伍双有些意外。 不过,他现在更想知道,那把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 第五十章 葬礼 作为身上的唯一一件超凡物品。 伍双并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这玩意。 在八号楼里找到的时候,也没有使用说明,一直以来,他都将其当做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这也足够应付大部分情况了。 但这一次,他却发现了这把剑,还有其他效果。 似乎是在某种情况下,会给他提供身体素质方面的增幅,而且效果极强,能够直接跨入超凡。 伍双也说不好,这是在面对强敌的时候,还是在面对特定怪物才会出现的效果。 所以,在回来之后,他便是想要查看一下身份物品栏。 “再来的事先等一等,让我看看物品栏先。” 说着,他便自个翻动书页,顺利地找到了记载着侦探身份的那一张,拿起笔,在物品栏里写着的长剑上点了一下。 书页上的字迹也很快发生变化,凝聚出了属于这把剑的说明。 与先前有了不小的变化。 【你得到了一把古怪的剑,你确信它不同寻常,但却不知到底不同寻常在哪,只能如同挥舞寻常宝剑一样,挥舞它。 但经过偶然的尝试,你发现了它的一个功效。 在某种情况下,它能将你本就强悍的身体素质,增强到超凡水平。】 “没啦?” 尝试着又点了几下,发现没什么反应后的伍双,才纳闷地看向身旁的女仆。 “就这?” “是的。” 女仆笑盈盈地答道。 伍双很不甘心地问道:“就不能更详细一点?至少要说一下代价吧?” “不能,因为您只探索出这一点。”女仆相当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好吧。” 看见女仆坚定的态度,他也只好准备死上几次,用来探索一下这把剑的效果了,同时也是看看有什么方法能够活下来。 “让我再次接入梦境吧。” “您打算从哪开始?” “这是以什么作为划分的界限?”在进入之前,伍双也不忘问上一句,该如何存档。 这一点还是比较重要的。 与从头开始相比,明显是能够存档比较轻松。 “在去到某些特定的地方,又或者是接触到某些特别的东西,您就可以为梦境划分不同的阶段。”女仆虽然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划分了这次的梦境。 但伍双很是轻松地想到了站台。 在那个世界里的大马路上,能作为安全区域的地方,的确是比较特殊。 至于还有什么能够划分梦境,他并没有再多问。 毕竟,以方才的经验来看,女仆最有可能的回答就是,让他继续探索,所以还是进入梦境吧。 “从站台上开始。” “好的,这就为您接入。” ... 在恍惚过后,伍双又一次站在了站台上,望了一眼远处的大厦,转头再向那些玩家重复了一遍熟悉的聊天内容。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再询问最高的楼在哪。 简简单单地挥了挥手,说去办一件小事后,便是向着大厦走去了。 进入大厦的一楼,已经检查过一遍的他,并没有再浪费时间在观察环境上,而是迅速在上一次就已熟悉的位置,搜罗到了手枪与弹夹。 但伍双并没有马上开始向楼梯走去。 而是站在大厅中间,认真地思索着该如何活下来。 如果不做任何准备就再次上去,那结果也不过又一次熟悉的死亡,所以他得为自己计划一遍,该如何在摘了花之后,活下来。 花才是目的。 那个茧里的东西,倒是次要的,他所要做的,就是从对方手中活下来而已,虽然难度有点高... 想起那东西恐怖的速度,伍双也是一阵头疼。 如果没有应对方法的话,光用跑,是跑不掉的。 正想着,他忽然注意到了一旁尸体上挂着的手雷,以及袋子里装着的炸药,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顺理成章地冒了出来。 有种艺术,名为爆炸。 拽着一堆搜罗来的爆炸物,伍双又一次硬生生走到了顶楼,这一次,他并没有先去摘花,而是将炸药安放在茧的周围,并且用袋子遮掩好后,才将引爆器别在腰间,伸手去摘花。 这次他又仔细观察了一遍地上的女人。 这是一个外国女性,褐发碧眼,看起来是年纪应该在二三十这个范围,长得也很不错,而且养尊处优,身上的衣服还是量身定做的,但就是这么一个女子,现在却躺在这里,孕育着这么一个怪物。 从上次的神情来看,似乎还是自愿的。 更奇怪的还是,这朵花生长的位置,那是位于女子心脏部位的伤口,花就是从里边长出来的... 伍双寻思了一会,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拿了这朵花,至少有希望救另一个还活着的人。 所以,无论是什么,都放马过来吧。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摘下了那一朵花,随后发生的事,跟上一次没什么区别。 在女人闭上眼睛后,那个茧,又一次挣扎了起来,他默默地取出了引爆器,并且向后退去,试图远离正在被撕破的茧。 但还没退几步,那个茧里的东西还是出来了。 并且再次缓缓站起,看向了他。 而他则是下意识瞥了一眼手中的剑,却惊讶地发现,这一次,长剑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不是遇到特定的怪物,或者是碰到危险就会触发吗? 那是怎么才能触发? 但现在,他没时间纠结这个了,长剑有没有反应,他都要按下引爆器。 “再见了。” 咔! 伍双迅速按了两下引爆器,瞬间... 落地窗的玻璃应声碎裂,耀眼的火光覆盖了他的视野,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离得不远的他,从原地吹飞到了墙边,狠狠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炸药放多了... “咳!” 咳出一口鲜血,他咬着牙,撑着地板慢慢爬起,爆炸掀起的许多碎石,有不少已经嵌入了他的体内,除了没有爆头或是命中要害,将他秒了以外,跟死了没啥区别。 早晚的问题。 看来下次得放少一点... 如此想着,伍双瞥了一眼前方,可惜硝烟滚滚,根本看不清什么情况,但这么大的威力,是个啥都该死了。 他捡起被吹飞的猎鹿帽,拍了拍上边的碎屑,重新待在头上,顺带简单地整理好了自己被吹乱的衣着。 就算是即将死亡,也不妨碍他现在整理好衣着,去耍最后一个帅。 当然,现在没人看着。 他要做的,也只是检查一下自己的成果而已。 正当伍双撑着手杖,打算去看看成果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碎石滚落的声音,从硝烟里传来。 那东西还没死?! 滚滚硝烟里出现了一个豁口,他看到这个豁口,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因为那是有东西从硝烟里冲了出来,而他根本看不清... 不等他有所反应,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撞击在了他的身上,那一瞬间,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左手骨头粉碎的声音,如果他不是侧身站着,这一下碎的应该是胸骨。 伍双只觉得一阵腾云驾雾,就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被撞出楼外,手杖也脱了手飞向了远方。 早已碎裂的落地窗,根本没有挡住他,让他身不由己地向着楼下自由落体。 而那个将他撞出来的东西,也跟着一起向下坠来。 在半空中,伍双强忍着剧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从爆炸中幸存下来的怪物,无法想象这才只是刚刚出生的状态。 此刻那东西浑身是血,连胳膊也少了一只。 但这是在爆炸的中心,居然只有那么一点伤害... 碰到这怪物,能有机会拿到花? 但幸运的是,此刻在自由落体,不用担心那东西追上来,也许可以尝试一下,用绳子玩速降?怪物应该不会用绳子吧? 他被剧痛刺激的大脑无法控制地在胡思乱想。 可他还是失算了,当他觉得自己都快要触地,那怪物居然用力从身后展开了一对翅膀! 伍双刚想吐槽一句,这玩意居然还会飞?!就被追上来的怪物一把掐住了脖子,刚开口的话,就被堵了回去。 怪物直接在半空中,将他提了起来,对着他就是一阵怒吼。 重伤的他啥也做不了,只能无奈地笑着,等待又一次熟悉的死亡。 可突然,他感受到怪物不断收紧的手变松了,而怪物也停止了怒吼,不解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又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其迅速变得虚弱,而怪物也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伍双在这时,想起了女仆所说的死胎。 也就是说,这个怪物哪怕从茧里出来了,也很快就会死去吗? 如此想着,他与失去力量的怪物一起坠落在大厦下... “伍双先生,您要再来一次吗?” “再来!” ... 又一次来到大厦里,伍双决定换一个思路,既然没有杀掉对方的方法,而且对方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或是与茧的距离过远等的原因,逐渐步入死亡,那他就干脆以拖时间和拉开距离为主。 但楼顶那偌大的会场里,显然不是什么能够拖时间的地点,得找一个更好的逃跑路线。 往楼道跑那是纯粹拼速度,完全没有希望。 长剑也不知该如何触发效果,跟碰到特定怪物,或是遇到危险都没关系。 至于炸药,也根本没什么用,炸不死怪物,还可能还得炸飞自己。 站在大厅里,伍双一阵苦思冥想,忽然注意到了一旁楼里的大柱子,脑海里又冒出了一个想法,不仅如此,他对如何触发长剑的效果,也有了新的猜想。 这些都需要新的一轮尝试。 随手捡起一枚炸弹,伍双将其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看向了一旁的柱子... ... 在一阵忙活后,他拿着剩下的一小包炸药,便向着楼上走去了。 又一次来到熟悉的顶楼会场里。 伍双并没有将剩下的那一小包炸药,放在茧的上边,而是转头安放在了落地窗上,然后走到女人身旁。 这一次,他不仅想要尝试一下新的逃生思路,也是想要尝试触发一下长剑的效果。 如果跟怪物,与遇到危险都没关系,那就只剩下那份他也感觉得到的哀伤了。 看着地上的女人。 伍双在心里默默地感叹。 无论你是谁,也无论你打算做些什么,又经历了什么,都到此为止了。 他伸手向那朵花,轻轻地摘了下来。 对于这朵花,他有不少猜测,也许,是这朵花,让茧里的东西变成了死胎,也可能是这朵花在压制着这里的一切,让那个茧不至于孵化,但那都不重要。 女人和前几次一样睁开了双眼,并且抓住了他的手。 感受着熟悉的剧痛,伍双看着这个女人,露出了一个笑容,这让女人出现了与之前不太一样的表情,错愕。 但与之前一样,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巨茧。 呢喃着他几乎耳熟能详的话。 只是这回,他好像明白了女人的意思。 她在说着一个名字,用的是外国的语言,巧的是他根本没点外语... “孩子,我的孩子...” 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女人又一次闭上了双眼。 而巨茧里的东西也开始了挣扎,并迅速破茧而出,踩着一滩羊水,摇摇晃晃地站起,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又凭借着血脉联系,迅速找到了孕育自己的母亲。 但此刻,它的母亲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它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怕一出生,便知晓了许多知识。 但刚刚降生的它,还是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愤怒和哀伤,所看到的一切也只有荒凉与残破,窗外的血光映照着它身躯。 扭曲,畸形... 仿佛它是带着所有的恶意,降生到了这个世界。 在这孤寂的会场里,它发出了自己生命里的第一声啼哭,也只有它的哭声在回应它。 没有人为它的降生而喜悦,却有人为它的离开在等待。 “打扰一下。”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它茫然地抬起头来,循声看去。 这是整个会场里唯一一的人,一手撑着手杖,一手插在裤袋里,西装的口袋里,还插着一朵黑色的花,脸上挂着无奈的微笑,说话的语气也十分温和。 “虽然你才刚刚降生,但我不得不告诉你,葬礼开始了,孩子。” ------------ 第五十一章 小事 “快快快!” 一栋别墅的车库里,两个衣衫不整的美女正在将一堆枪械与弹药,努力塞进一辆跑车里,手榴弹更是跟鸡蛋一样,到处乱滚。 “那家伙居然又出现了,我们必须得跟他接触一下!” 卞璇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把加特林塞进了车座的后边。 屠怜表情复杂地看着,不断把各色武器塞入车里的学姐,迟疑地问道:“我们真的有必要这样跟他接触吗?这看起来就像是要去抓他一样。” “你不知道他所处的位置有多危险,多带点武器,没错的!” 卞璇说着,将两颗炼金手雷塞入了她的手里。 可此刻,她身上已经塞了两把手枪,一把冲锋枪,还背着一杆反器材狙击步枪,再加这两颗手雷,感觉像是要去跟某个眷族聚集点开战。 不久前,她们得到消息,A先生又出现了。 并且还是在玩家的直播里看到的。 于是乎,刚刚睡下不久的她们迅速爬起来,准备借此机会去见一见这位神秘莫测的A先生。 但屠怜才拿上武器,刚坐进自己那辆红色超跑时,就见到卞学姐提着个榴弹枪就过来了,然后就是什么火箭筒、加特林,看得她一愣一愣的。 作为战士,她也没有反对做好面对危险的准备,只是这也太过夸张了一点。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后,她们才得以坐上跑车出发。 而此时,直播画面里,A先生一行人已经坐着电梯下到了七楼,看见他们被拦住,屠怜也不免加快了几分车速。 但和已经近在咫尺的老人相比,她就显得有些力有不逮了。 就在她以为,A先生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去对付那个明显有问题的老人时,A先生的行为,让她直接看傻了眼。 电梯速降... 这也行? 看着直播画面,屠怜也不得不承认,这位A先生的确是有点帅的,而且那般从容不迫的态度,让她不免想到了那个男人,两者除了长相不同,在某些神态上,居然有些重合。 这让她不由得分了些神。 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卞学姐,同样也在看着直播里的画面,但神色有些惆怅和怀念,也不是在看着那位A先生。 红色的超跑在夜晚无人的寂静马路上疾驰,没用多久,就快要到地方了。 坐在车上的卞璇,取出一个带着精美花纹的金色镂空小球,挂在了后视镜上,一股浓雾便逐渐出现在车前,并迅速将车身包裹。 屠怜对此习以为常,速度依然不减。 当浓雾散去,原本月明星稀的夜空,已经被血色取代,没有星辰与月亮,只有从天空中垂下的万千触须。 原本正坐在站台长椅上,等着大佬回来的狂仁。 正百无聊赖地发呆呢,却忽然听见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由远而近,循声向左边看去,就见一抹红色从远处的街道尽头驶来。 眨眼间,一辆红色的超跑,便带着刺耳的刹车声,以一个漂移作为结尾,急停在了站台前,从车上下来了两个女人。 一个身着黑色的作战服,是冷眼一扫,都能让他打个颤的女武神。 一个则黑色的女仆短裙,配着黑丝高跟,看起来像是走错了地方的萌妹子,不过身上挂着的各种手雷,让他很好地让自己的眼神,迅速越过那些比较冒犯的位置。 但对于这两位的来历,他还是相当懵逼的。 尤其是,这两位还是自己开着车进来的,让他这个萌新玩家着实看傻了眼。 好在有着弹幕的提醒,他也知道了这两位是超凡者,而且还是异调局的成员,毕竟能在这里搞到枪的,除了官方,就剩下找死的了。 不过,狂仁不明白,这两位出现在这里干嘛。 就在他张口结舌的时候,那位冷艳的女武神发问了。 “你好,刚才是你在直播跟A先生一起进行任务是吧?他去哪了?” 语气没有想象中的高冷,只是有点生人勿进的疏远感。 但被两个平时几乎见都见不到的美女同时盯着,狂仁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只能抬起手来,指了指远处的那座大厦。 “那儿?” 屠怜顺着玩家所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到一座三十几层的大厦,静静地伫立在血幕下,除了比周围建筑都高上一圈以外,看上去根本毫不起眼。 “他去那里干嘛?”她带着疑惑,又向玩家问道。 这回,狂仁缓过来,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大佬说他要去办点事。” “什么事?”卞璇在一旁好奇地刨根问底。 而并不知情的狂仁,也只能尴尬地按照大佬的说法,来应付眼前这两位美女了。 “小事...” 话音未落,地面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像是地震一样。 众人惊诧之余,向着震动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远处的那座大厦。 此刻,这座大厦的底部玻璃大门直接被震碎了,滚滚浓烟从里边喷涌而出,一道道裂纹开始在大厦的墙面上蔓延,最后,整个大厦似被某个巨人从顶上推了一下,像个多米勒骨牌般,缓缓向后倒去。 而在这时,又是一声爆炸传来。 但不是从大厦底部,而是在大厦的最顶层。 那三个巨大的落地窗之一,忽然被炸碎了,一个身影顶着无数碎玻璃冲了出来。 是A先生! 无论是玩家还是屠怜她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在自杀吗?还是被什么东西给丢了出来? 可那个身影却是在跳出来的那一刻,面朝着大厦,一手拿着沙漠之鹰,一手提着长剑,不顾被吹飞的帽子,对着大厦里连开了三枪。 这是在干嘛? 众人的疑惑马上得到了解答,一个怒吼声响彻整条寂静的街道。 而那个身影,则是一个翻身落在了正在倾斜的大厦墙面上,看也没看地面,紧盯着大厦顶部,在大厦的墙面上向着地面飞速滑行。 与此同时,楼顶上,在那个身影冲出来的落地窗里,一个扭曲的怪物也紧跟着冲了出来。 它有着巨大的双翼,以及扭曲且畸形的肉体,狰狞的面孔像是来自地狱,被烈火焚烧后的堕天使,嘶吼着直扑向那个身影。 似乎是相应着它的嘶吼,各种各样的怪物,纷纷从大厦里破窗而出,向着那个身影围去,誓要将其撕成碎片。 与之相对应的,那个身影在此刻,看起来就像是隐于人间的天使,那些与之一同坠落的碎玻璃,在他身后像是凝成了一对透明羽翼,而他正手持着利剑,孤身一人,迎战那从天而降的恶魔,与它的无数仆从。 站台上的狂仁看得目瞪口呆。 而他的直播间里,也在此刻死寂一片,仅仅只有一个弹幕飘过。 【这就是大佬说的小事?】 ------------ 第五十二章 结束 一切都像是一幅精美的画卷,在众人眼前缓缓展开,描绘了一场史诗般的战斗,让观看者失神忘我,短短的一刹那,就好似永恒般漫长。 但对于身处其中的伍双而言,这就是一场极其刺激的冒险了。 在楼里,说完葬礼的开场白之后,他便果断地按下了引爆器。 炸响的是他早已安放在楼底下的炸药。 整栋大厦像是被这声爆炸给唤醒了似的,那些铺成菌毯的血色丝状物,全都探出丝线,疯狂地向周围延伸,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条长虫,从地面、天花板、墙壁,等等的地方钻了出来,寻找着新的宿主。 而在他脚下的血色丝状物,也顺着他的脚,向上缠绕而来。 伍双没有理会这些血丝,而是看着停下哭泣,慢慢看向自己的怪物,也是刚刚那个巨茧里出生的孩子,感受着因大厦逐渐倾斜,而带来的失重感,随手丢掉了已经没用的引爆器,用带着手套的左手拔出手枪,并将之放在身前撑着手杖的右手上,微笑着发出了邀请。 “来吧,孩子,开始你人生中的第一场游戏,也是最后一场,目标是我,终点是死亡。” “吼!” 怪物发出一声低吼,像是在回应他的邀请,双手渐渐握紧成拳,下一刻就要发起攻击。 但伍双依旧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仅仅只是低头致意道:“好的,游戏现在开始。” 话音未落,最后一枚炸弹的定时终于归零,耀眼的火光从他身后的落地窗上迸发出来,卷起的劲风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好在他及时按住了帽子,要不帽子也得被卷没了。 与此同时,怪物嘶吼一声,便想要向他冲来。 可惜,大厦徒然一抖,倾斜的角度又打了几分,让毫无准备还想冲过来的怪物,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早已做足准备的伍双,则是轻松向后迅速退了几步,来到窗边,轻轻向外一跃,跳出了大厦外,在原地摔了个跟头的怪物,看着他就要逃走,愤怒地又吼了一声,速度极快地就要爬起冲来。 伍双也不顾帽子了,连开三枪,将正要冲来的怪物打得一阵停滞,随后还因为逐渐倾斜的楼板,又一次摔倒在地。 而他则是一个翻身,轻飘飘地落在了逐渐变成一个陡坡的大厦墙面上。 所有的一切,不过发生在那么短短的几息之间,能做出来的所有反应,都几乎全凭本能。 为了达到这么一个游刃有余的情况,他已经连续死了好几次。 纯粹就是因为那怪物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说是全方位碾压也都不为过,好在他也成功搞明白了手中这把剑的效果,究竟该如何触发。 哀伤... 只要能感受到目标的哀伤、痛苦、愤怒,等等的负面情绪,便能触发这把剑的效果。 也许自身产生这种情绪,也能触发,但他并没有尝试过。 想感受这些情绪,对于身处梦境里的他,难度有点高,而痛苦光是肉体的感受没用,全都得是心里的感觉才行。 这种触发条件,不得不说,是相当的奇怪。 但带来的效果却相当不错,身体素质全面提升入超凡水平,让他至少有了放手一搏的机会,只是这效果会带来的代价,还尚不知晓,因为他还没有成功活下来过。 现在应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看着展开双翼,冲出大厦追来的怪物,伍双一边压低身子,极力降低自己在大厦墙面上滑行的速度,一边举起长剑,向着迎向前方飞下来的怪物,同时还举枪向着从大厦里边,撞破各层窗户冲出来的其他怪物射击。 一时间,一具具怪物的尸体,犹如石子般,从大厦上滚落,鲜血到处飞溅。 他与群魔,在将倾的大厦上,展开了厮杀。 远处,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的众人,也终于回过神来。 可惜玩家们除了狂仁以外,都是实打实的萌新,看到这一幕,别说帮忙,连躲都来不及,至于狂仁,也没比萌新好到哪里去,唯一能够提高些许战力的装备,也都给了正在激战的大佬,自个所能提供的最大帮助,就是在站台上做好自己直播现场的职责。 但另一边的屠怜和卞璇就不一样了。 她们都是接受过极其艰苦的战斗训练,被作为人类对抗这些怪物的精锐所培养,更别说还带着一堆武器装备了。 面对这种情况,她们也只不过是错愕了一下,便迅速回过了神。 “上车!快去支援!把车篷顺便给我开了。” 卞璇果断地下达了命令,迅速跳上跑车,转身在后座的武器堆里翻找了起来。 而屠怜的速度也不逞多让,几乎同时坐进了驾驶座,一脚便将油门踩到了底。 这辆红色的超跑发出一声咆哮,瞬间转起来的四个车轮在地上摩擦出白烟,在地上留下几道清晰的轮胎印后,便向着大厦疾驰而去,并且拔出手枪,不断向着大厦的方向开火,为其尽可能提供一点火力支援。 在翻找武器的卞璇,这时也找到了自己心仪的武器。 将之提起后,也不顾自己穿的是裙子,就这么站在座椅上,靠着椅背,一脚踩着挡风玻璃,将那把带有奇异纹路的六管加特林架了起来。 “我就说带这玩意有用!” 话音未落,便已扣动扳机,弹壳如同流水般泼洒入车内,一条火线从枪口射出,迸发出来的耀眼火光,照亮了她越发放肆的笑容。 这个彪悍的女人,就这么用着两只纤细的胳膊,提着与她萌妹子打扮完全不符的加特林,疯狂地扫射着大厦,如同一位画家在尽情挥舞着画笔。 而原本正试图用小手枪提供火力支援的屠怜,也默默地将手枪收了起来,转而开始认真驾驶跑车。 顺带瞥了一眼身旁的学姐,见到其脸上灿烂的笑容,她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位学姐,有一个女神经的外号了... 不过,这杆加特林也不是在随意扫射,而是精准地清理掉了大部分的怪物,甚至还压制了一下那个从顶层,就一直追下来的怪物,为那位A先生,提供了不少喘息的空间。 但屠怜却总觉得,不是她们在为其提供火力支援。 而是对方在配合她们射杀那只怪物。 如果说,有一个人主导了战场上的节奏,那无疑是那位A先生。 身影腾挪辗转间,一次又一次险之又险地躲过各种怪物的攻击,甚至她觉得就算是学姐随便开火也没事,因为其已经有数次堪堪贴着火线擦身而过,就为了配合火力的射击。 可无论怎么样,那只怪物还是在不断逼近他。 最终在即将到达大厦底部之时,A先生还是跟那个怪物撞上了,并且一起滚落在地,而大厦也在这时倒塌,伴随着轰鸣声扬起大片烟尘,让人完全看不清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屠怜一个急刹,猛打方向盘,险之又险地停在了倒塌后废墟外,看着已然烟尘弥漫的废墟,与身旁的学姐对了一下眼神,赶忙一起下了车,向着里边跑去。 但没走几步,她们就看见了那位A先生。 风衣,西装,全都是黑色的,就连胸前口袋里的那朵花,也都是黑色。 此刻,他正缓缓站起,从旁边捡起了一开始就被吹飞的帽子,抖了抖上边的灰,捋了一下因为战斗而稍有凌乱的头发,将之重新戴到了头上。 在他的脚下,是那只从顶层一直飞下来,最终跟他撞在一起的怪物,只是现在已然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胸口上插了一把长剑。 “呼~” 伍双看着地上的尸体,长长地松了口气,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 但他知道,事情还不算完。 “嗨,帅哥~介意认识一下吗?”女孩可爱的夹子音传来。 他循声看去,就见到两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的女孩,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除开一个不认识的,剩下的那位,他可太熟悉了。 但问题是,对方为什么在这儿? ------------ 第五十三章 又见七号(求追读) 伍双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思绪万千。 不过,没等他开口,对面的两个女孩倒先是说话了。 “你是A先生没错吧?” 他打量了一下说话的女孩,黑色的女仆短裙上,挂着好几枚手雷,左手还撑着一杆粗大的加特林,脸上却挂着看似天真的笑容,跟暴走萝莉有几分神似,只是身材上要丰满太多了。 刚才就是这位用夹子音打的招呼,也是这位给他提供了火力支援。 但这并不代表,两人就是一伙的了,只不过是暂时合作而已。 而且从对方身上的装备来看,可能就是官方的超凡组织,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顶多就是一个侦探,做了一点小事,怎么就让官方的超凡组织知道了? 对方上来就问他是不是A先生,看起来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而且,对方那神态,分明就是已经确认了,他就是A先生,现在只不过是在套近乎认识而已。 “你知道我?”伍双故作意外地问。 虽然这点意外,仅仅是在语气上。 “当然,你的壮举,可都被玩家们的直播给记录下来,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玩家...” 伍双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站台上的那一众萌新玩家。 女孩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不想自己的事情被太多的人知道吗?” “没,我只是觉得,既然要直播,那我可以再帅一点。”伍双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卞璇的表情有些古怪,心里不由得嘟囔了一句。 原来你知道自己很帅啊... 不过,这不是她接触对方的重点,是时候该跟对方正式认识一下了。 “你好,我叫卞璇,异调局的一员,她叫屠怜,也是异调局的。” 说着,伸出了手。 伍双瞥了一眼那只手,细长的手指一看就相当灵活,皮肤白白嫩嫩的,不像是会枪的高手,但刚刚的表现有说明,对方不仅会枪,而且水平超乎常人。 也许是超凡者的特殊之处。 他可不觉得对方会是一个普通人,光是看其轻松提溜着加特林的样子,就不简单,而且他虽然不清楚眼前这个叫卞璇的女人,但他却非常清楚旁边那个叫屠怜的女孩,那是能在深海上,面对无数怪物围攻后,还能活到最后的人之一。 哪怕是他,在能活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现在看样子,对方还是跟班,所以,这个叫卞璇的女人,就算不是很强,也不会差到哪去。 他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便点到为止。 “异调局?”伍双若有所思地问道。 他想要知道更多,而不单单只是一个名字。 不过,对方显然不想说太多。 “这是一个不存在的部门。”卞璇笑了笑,“你知道的,这个世界有它神秘的一面,就像是阴阳两极,普通人生活在他们常识中的阳面,而阴面则是充满各种离奇与疯狂的事物,异调局便是在这两者之间,维持脆弱平衡的机构。” “在全世界?” 伍双记得,第一次看见屠怜的时候,对方可是在大洋深处的某个地方,而且船上也不止一国的人,绝对可以说得上是大杂烩了。 所以,他在见到屠怜也是异调局的一员后,下意识觉得,这个异调局,可能是一个世界组织。 但卞璇却摇了摇头:“就国内,其他地方有自己的机构管理。” “那你们找我有事吗?”伍双见问不出啥有用的东西,干脆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光是看这情况,他就知道,自己才是对方的目标,刚刚的一切,只不过是突发情况而已。 卞璇也清楚,眼前这位A先生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刻意隐瞒目的可没什么好处,还不如干脆坦白。 “你知道月色的事吧?别奇怪我们为什么知道,你没忘记那段记忆,对于拥有超凡物品的你,保留这点记忆不是难事,我们也知道,你在对抗那个组织,同样的,我们也在调查那个组织,也许我们可以合作一下,现在月色已经被绑架了,是他们在威胁你对吧?” 说完,卞璇就仔细地观察着这位A先生的神色。 但不知对方是无动于衷,还是根本不在意,看起来波澜不惊,甚至嘴角还上扬了一点。 “我有我的方法。”伍双说道,虽然没有拒绝,但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 如果早一点提出这个建议,那他很乐意合作,但现在... “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着,他拔出长剑,在废墟中找到了剑鞘,一抖剑上鲜血,将之收归入鞘。 这让两个女人都看得有点茫然。 卞璇还有点不甘心地说道:“跟我们合作,才是你对抗他们的最好选择,也是救出月色的最好办法。” “劳你费心了,我觉得,还是独自一人比较好,另外,刚刚的事,谢谢。”伍双说着,头也不回地提起手杖离开。 至于枪,他早丢了。 屠怜和卞璇两人一起,茫然地看着逐渐走远的A先生,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拒绝合作。 难道威胁里也有不跟她们合作的条件吗? “我总觉得他有点奇怪。”卞璇两手抱胸靠着那杆加特林,百无聊赖地鼓起了自己的腮帮子,费解地看着那逐渐走远的身影。 而屠怜则是皱着眉,回头望了一下倒塌的大楼,纳闷地问道:“刚刚那些玩家,说他是来干嘛的?” “干一件小事...”卞璇嘟囔着回道。 随后,两人的眼睛都睁大了,并且一起转头看向对方,从各自的眼神里都看到了恍然大悟。 “他答应了那些家伙的某个条件,用以交换月色?!” 虽然还不大确定,但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他在试图救月色。”屠怜笃定地说道。 可等她们再转头的时候,街道尽头就只剩下那群玩家了... ... 伍双按照前几次重来时,从七号那里问来的方法,走到一条小巷里后,捏碎了那枚吊坠上的眼珠。 转瞬间,一股浓雾包裹了他,等浓雾散去后,他抬头望着月明星稀的天空,确定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 “哟,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寂静无人的小巷里,女人玩味的声音响起。 他转过头去,七号就站在他的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是的,我还拿到了花,女孩呢?”伍双展示了一下胸前口袋里的花。 七号挑了一下眉毛,相当意外地说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给我吧。”说着,伸出了手。 “女孩。”他又强调了一遍。 这让七号很是无奈,嗔怪地说道:“你就这么想着她吗?也不看看我~” 然而,面对那双沉静的眼眸,七号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了。 “好吧好吧,东西给我,她明天就会回到家,这点信用,我们还是有的。” 伍双见状,拿出了兜里的花,但没有交出去,而是捏在手里把玩。 七号见状,皱起了眉头。 “怎么?反悔啦?还是担心我们不守信用?” “不。” 伍双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只是好奇,你们是一群怎么样的人?我能不能加入你们?” “啊?” ------------ 第五十四章 怪诞会(求追读) 七号讶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但却没从这家伙平静的脸上,以及那双淡漠的眼睛里,看到任何可疑之处。 哪怕这件事光是听起来就很奇怪。 “你在开玩笑吗?” 她笑着向后推开几步,与其拉开距离的同时,两手交叉抱在了胸前,不解地问道:“你有什么理由,想要加入我们?” “力量。” 伍双简明意赅地说出了自己的理由,这也的确是他想要接触这个组织的原因之一。 “在八号楼里,我看到了那些实验记录,你们有可以让普通人拥有超凡能力的药剂,对此,我相当感兴趣,可惜,你们对那栋楼的清理很是仔细,所以,我只能找你们了。” “既然你看过那些实验记录,那你就应该知晓,成功率到底有多低。” 说到这,七号顿了顿,眼神相当不解地再次打量了他一番,才说道:“你看起来,可不像是那些为了力量,连命都不要的家伙,而且,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吗?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 “我这样的人?” 伍双挑了一下眉毛,意味深长地笑了。 “我是怎么样的人?” “神秘,强大,有着极强的表现欲,冷静得不似常人,做事看起来像是在冒险,但每次都游刃有余,像你这样的家伙,为了力量,去赌这一点点成功率,挺难想象的。” 七号说完,想了想,又补上一句。 “还有就是,你上次保护了那些玩家和乘客,这次又为了一个根本不怎么熟识的女孩,去以身犯险,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坏人,会以我们为伍?绝对是别有目的。” “是的。” 听到这番分析,伍双也不意外,很是干脆地承认了自己心怀鬼胎。 他本就清楚,这种主动加入的行为很是古怪,一看就有问题,对方能直接答应才有鬼了。 但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能加入是最好,不能的话,他也不会就这么干脆地将花交出去。 先前他还不确定,对方要这朵花,是打算玩一下他,还是真的有需求,但在看到楼里的那具尸体后,他就有几分把握了。 对方需要这朵花,所以才派人进去楼里拿。 只是没有成功。 而现在,他拿到了这朵花,也就是拿到了双方之间的主动权。 这么轻易地交出去,有点太浪费了。 不过,听到他这么干脆的回答,七号就表现得相当意外了。 “喂喂喂,你这家伙,都不打算骗一下的吗?” 七号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实在是有点过分。 虽然她的确是猜测出这家伙心怀不轨,这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可这家伙连掩饰都没有掩饰一下,直接就将问题摆在台面上,着实有点让她摸不着头脑。 但凡是脑子正常一点的人,都不可能让一个心怀鬼胎的家伙,加入自己的组织吧? 这家伙,究竟想干嘛? “撒谎,是一个成本很高的手段,说了一个谎,就得用无数个谎,去弥补其中的漏洞,所以,我比较喜欢说真话。”伍双慢悠悠地说道,一点也不在意女人那狐疑的眼神。 听到这番好似胸有成竹的话语,七号撇了撇嘴,没好气地直接拒绝了。 她讨厌这种感觉像是掌握一切的家伙,与这种家伙打交道,总是让她回想起自己在手术台上,像砧板上的肉一样,被随意摆弄切开的经历。 “既然你都说这是真话了,我为什么还要答应?” “因为你并不是决策者,无法决定我是否能够加入,而这朵花又是你们所需要的东西,所以,你得将我的要求,告知那位藏在幕后的决策者,让他来决定。” 伍双欣赏着女人逐渐变得不爽的脸色,嘴角都情不自禁地上扬了些许。 他可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不是对女人,而是对于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一切。 变得相当不爽的女人,却还保持着那般风情万种的姿态,只是没好气地说:“我可以抢。” 一听这话,伍双当即便是针锋相对,试了试花枝的硬度,说道:“我也可以毁了它。” “你敢?你不怕那个女孩出意外吗?”七号见此情形,声音不免提高了几分,同时也难以置信,对方居然用这种方式威胁她,难道真的不怕她们撕票吗? “你也说过,对我而言,那个女孩就只是一个陌生人,我为何要在意呢?还是说你打算试一试?” 说完这话,伍双将拿着花的手伸了出去,放到了女人面前,摆出一副任君自取的姿态,却也做好了随时毁掉花枝的准备。 七号见状,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妥协了。 “行,我会帮你转达的,但你不可能加入我们的。” “我不那么认为,毕竟,让我加入的话,会让事情变得相当有趣,不是吗?” 伍双说完,就见到女人愣愣地看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随后又有点恍然大悟。 “我开始明白,他为什么对你那么感兴趣了。” “是吗?我也对他很感兴趣呢。” 伍双并没有在意女人的话。 从一开始,他就明白,对方就是奔着自个来的,绑架月色不过是一个借口,甚至就连这朵花,都只不过是附带。 对方真正想看的,是他的反应和选择。 这就像对方邀请他进行了一场游戏,月色是赌注和奖励,而他则需要闯过难关,获得最终道具后,才能完成。 游戏的最终目的,就是乐趣。 而现在,换他来邀请对方进行一场游戏了。 将花放回口袋,伍双点了点手杖,微笑着说道:“我等他。” 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 留下七号在小巷里吐槽了一句:“奇怪的男人。” 伍双不担心对方找不到自个,毕竟自己手上就拿着追踪器,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找个不错的地方坐下,等待即可。 不过,在离开小巷前,伍双还是回头问了一句。 “对了,你们有什么名字吗?毕竟,也算是老相识了,可以告诉我,你们组织的名字了吧?” “怪诞会。” “哈?” “意思就是里边全都一群稀奇古怪的家伙。”说这话的七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但这怨气并不是对他,倒像是对这古怪名字的不爽。 怪诞会? 在心中念叨了一遍,伍双便是走出了小巷。 无论到底是一群怎样的妖魔鬼怪,都让我来见识一下吧。 ------------ 第五十五章 慈悲(求追读) “故事的最后,我成功加入了怪诞会,也得到了一管药剂,用起来,感觉还不错。” 在故事结束后,伍双习以为常地跟着女仆吹牛。 但说话之余,他也在想着故事里发生的一切。 在故事末尾,离开小巷后,他便找了一个咖啡馆坐了下来,对面正好就是桓静她家小区,方便等人之余,也是能在第一时间,就确定人质是否安全。 本来,他还有些担心,会不会超过故事时限,导致自己强制脱离。 好在,对方来得倒挺快。 只可惜来的并不是幕后之人,而是一个传话的小卒。 看样子,是使用过药剂的实验体,因为其身上也有着实验体才会有的特征,桓静也在车上,看起来除了有点疲倦以外,并没有遭受什么不好的经历,成功完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他又从传话的小卒手中,拿到了一个包裹。 而小卒丢下了一句。 “你的条件,我们答应了。” 之后,便开车离开了,留下他和桓静在路边。 这个女孩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立刻就变得眼泪汪汪了起来,下车之后还哭得稀里哗啦的,感动得不得了,似乎以身相许都随时可以。 但伍双并不怎么关注这个女孩,对他来说,这就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女孩,事情完成后就该离开。 所以,面对激动的女孩,他只是笑了笑,叮嘱了一句赶快回家后,便离开了。 等到了无人的地方,拆开包裹才发现里边装着一管药剂,以及一封信和一个新的吊坠。 信的内容很简单。 除开一句‘欢迎加入’的场面话后,就是对吊坠的使用说明。 这个吊坠是用来参与怪诞会里的内部聚会的,每一个怪诞会成员,都有着相应的物件,样式不一,但效果相同。 至于药剂,在实验记录里,名为虚境之粹,效果是大幅增强使用者的精神,并让使用者拥有精神方面的能力。 而他在故事结束之前,就已经使用了药剂。 毕竟,从实验记录来看,这药剂是有失败几率的,而且还不低,在故事还没结束时注射,也算是提高容错率了,一次不行,那就第二次,一直刷到成功为止。 不过,伍双意外地发现,自己轻松地避开了药剂刚注射时,就会有的突变可能。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几天的消化和融合了。 “很精彩的故事。” 温柔的白发女仆一如既往地微笑着,连开场白都一样。 让吹了半天的他,感到一阵无趣。 “您决定结束这次梦境了是吗?如果结束这次梦境,那我将开始为您结算成长。” “开始吧。” “那好,梦境结束,您成功完成了来访客人的委托,安葬了一个本不应该诞生的孩子,现在开始进行成长结算。”白发女仆又一次,将所有成长的属性和技能,全都一一罗列了出来。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在末尾,女仆还补上了一句。 “伍双先生,恭喜,您其中一个身份的一项属性,达到了超凡水平。” 女仆温柔地说着,走到桌前,为他翻动了书页。 在记录着侦探身份的那一页上,原本的属性,有了不小的变化。 除开在故事里成长的那些属性和技能,就只有智力,是明显受到药剂影响的了,从八十点,直接飙到了一百,堪堪突破人类极限。 “恭喜您,伍双先生,您似乎找到了某种捷径,让侦探身份拥有了超凡之智,能够理解并学习那些晦涩的法术了,但同样的,您也不得不为此承担后果,请注意您的状态栏。” 听见女仆的提醒,伍双在书页上找了一下,成功在状态一栏上,看见了如今侦探身份所拥有的一个负面状态。 【邪神之血(侵蚀中):用某种方法调和后的邪神之血,让普通人也能接受其侵蚀,但这依然不是成为超凡的捷径,而是通往堕落的深渊,渴求力量之人,只会在其中越陷越深。】 “凡事皆有代价,对吧?” 伍双无奈地感慨了一句,不忘问道:“这有什么影响吗?” “也许会改变您在使用身份时的思维或习惯,让您的立场和想法不由自主地发生转变,或者是产生各种幻觉,也可能是噩梦,关于这一切,您都会有相应的记忆。”女仆认真地做出了解释。 “那可太好了...”伍双吐槽了一句。 这当然说的是反话,鬼知道他的侦探身份,会因为这个出现什么样的幻觉,或者是噩梦?而他偏偏还能接受相关记忆,可谓是躲都躲不掉。 好在,也仅仅只是记忆而已。 药剂并没有真的用在自个身上,就还有回旋余地,大不了,就是放弃这么一个身份而已。 他早就做好相应的准备了。 至于法术如何学习,根本不用问,答案肯定是在新的故事里。 而新获得的吊坠,他在物品栏里也看到了相关的说明。 【神秘的吊坠:你从包裹里翻出它,在信件中得知了它的使用方法,也明白它可以通往某个地方,参加怪诞会的定期聚会,但你的心中还有着疑惑。】 这倒是没有写错。 他的心里的确在疑惑,为什么这帮人还要用这种吊坠进行聚会?难道不是干脆找个地方吗? 当然,这可能是为了图一个方便,免得跑来跑去。 同时还可以隐秘行事。 也有可能是,怪诞会里的成员复杂,并且分散在天南地北,无法全都聚集,所以只能借用这种方式,进行聚会。 这都只是他的一些猜测。 如果是前者,那会好办得多,若是后者...那会是多么庞大? 回想起七号的表现,他觉得有些奇怪。 看起来,七号对于他手中的花,虽然在意,但却没有到那种势在必得的样子,不像是被上头下达了死命令,而像是接受了某种委托,不想失败而已。 结合之前的猜测。 如此想着,他对怪诞会的好奇,又多了几分。 不过现在,还没到进行身份日程安排的时候,因为女仆又将一个问题摆到了他的面前。 “在故事里,您发掘了身上一件超凡物品的使用方法,是否要为其命名?” “哈?这都要我来?” “是的,您才是那超凡物品的主人,而非是我。” 看着女仆那一板一眼的认真模样,伍双只得看向那需要命名的超凡物品,也就是那把剑。 【一把锋利的剑:你得到了一把古怪的剑,你确信它不同寻常,并且发掘出了其中的冰山一角,也许还有更多的神秘,等待着你探明。 正面效果:感受到负面情绪后,它能将你本就强悍的身体素质,增强到超凡水平。 负面效果:未知】 “emmm...”看着说明,伍双寻思了一会,便大手一挥,给了这把剑一个名字。 【慈悲】 ------------ 第五十六章 善后(求追读) 在给长剑命名后,又到了该安排身份活动日程的时候了。 伍双看着书页上变化,在故事的末尾,开始浮现出新的字迹。 【在解救了桓静,成功加入怪诞会后,你默默回到了住处,此刻,天已蒙蒙亮,你是打算告知房东太太,获取应得的报酬,还是打算做些别的事情?】 字迹到这便停下来,一如既往地等待他写上想要去做的事情。 而伍双也在这时想起,先前在居民楼里得知的事情,出于好奇,便写下了去十三楼查看的行动。 新的字迹也随之开始浮现。 【由于在另一个世界里了解到的一切,你对于这栋居民楼产生了些许好奇,于是在好奇心的趋势下,你坐上了电梯,来到了十二楼。 但在登上十三楼的时候,却发现这里被封死了,原本应该是门和窗的位置,如今被砖石堆满。 一个住在十二楼的房客正好出门,看见你在望着十三楼,便告知了你,这里的传闻。】 【据说在上一任房东,经常在屋里搞一些古怪的仪式,折腾出不少诡异传言,楼里也怪事频发,让不少有意向的租客都离开了。 新买下这栋楼的房东太太,很不喜这种情况,再加上还信仰外国的洋教,讨厌十三这个数字,便干脆将其之间所住的十三楼给封死了。 怪的也是,在封住这十三楼后,楼里的怪事也渐渐没了。】 【听了房客的诉说后,你表现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让分享此事的房客满意地离开了。 而你则是对这栋楼的上一任主人,更加好奇了。 可惜的是你失去了再次进入这栋楼的手段,而且鉴于之前的行为,你觉得自己再次进入的希望不大,只能就此作罢。】 【在这时,房东太太打来了电话,惊喜地告知你,桓静回家的消息,让你不用再费心之余,还感谢了你的努力,并打算如约给你剩下的报酬,你打算...】 看了那么长的一段文字后,伍双琢磨了一下。 原本,他仅仅只是随意用侦探身份,接了一个委托,搞些钱来维持生活。 可没想到,这个委托却牵扯那么大,连异调局都冒出来了。 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被挖出来。 如果是之前,被挖出来就挖出来了,反正自个高低也算是一个正面人物,但现在,他好不容易加入了怪诞会,还注射了药剂,要是被发现了,也不知会不会被当成怪物暴打。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该走就走。 想到这,伍双也不犹豫,提笔就在写下了自己的行动,将房东太太约出来,获取到报酬后就离开。 【电话里,你尝试着运用自己的魅力,邀请房东太太一起共进早茶,而听到你的邀请,房东太太显得相当意外,似乎还有些惊喜,很快就答应了,并约定在了一家酒楼见面。】 【在挂断电话后,你回到屋里收拾可能用得上的东西,好在你并没有多少重要的物件,免去了大包小包的麻烦。】 【可在你收拾完东西,打算离开时,却听到了一阵低嘶声。】 【那是蛇吐信子的声音,你下意识地拔剑回身,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屋内也没有任何异常,但那吐信子的声音并没有停止,你甚至还听到了某种蛇类物体,在地上爬行的声音,从墙面,再到天花板,只是你什么都没发现。】 看到这,伍双立刻想起了先前看到的负面状态。 该来的还是来了。 看着文字的同时,他也回想起了相应的记忆,同样的,还有记忆里的那种诡异的感觉。 似有什么东西在窥探着他,可当他回过头时,又什么都没发现。 还是快些离开吧... 伍双忍住不去回想这段记忆,接着往下看。 【你意识到,这是药剂的副作用在起效果了,你迅速进入卫生间,检查了一遍身体,很快就在脖颈上,找到了一片细小的蔚蓝色鳞片。】 【这是突变的开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不得不想方法,遮掩住了这个非同寻常的变化。】 【等收拾好之后,你按时去与房东太太见面了,只是到了地方后,你发现,房东太太早已在等待,而且还盛装打扮了一番,看起来颇为明媚动人。】 【对此,你不为所动,从容地与其交谈,并获得了约定好的报酬,而在这足足一小时的谈笑中,房东太太不止暗示过一次自己的单身状态,不过,早已准备离开的你,对此无动于衷。】 伍双看着书页上不断浮现的字迹,等待着告别房东太太后,选择了新的住处。 一个崭新的公寓。 依靠着侦探身份自带的乔装技巧,成功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刚刚来到池源市的外地人。 之后便是平静的生活日常,顺带还掺一点观看新闻的经历。 在报道里,桓静的确是回到家了,随后便是万事大吉,这件失踪案,迅速被人们遗忘成了不起眼的往事。 但伍双清楚,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 异调局摆明了,就是要来调查怪诞会的,而桓静身为一个玩家,也不会置身于事外,她们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刨根问底,对他的探究,也不会就此停止。 毕竟,他的这个侦探身份,从一开始,就跟怪诞会扯上了说不清的关系。 而他之前在房东太太那儿的住处,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异调局找到,只要稍微对一下长相,就能明白是他,并开始着手调查。 只不过,普通人对于这一切,都无从知晓罢了。 伍双很好地按捺住了想要回去看上一眼的冲动。 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而且在隐藏自己的同时,还有一件事是他相当期待的,那就是怪诞会每周的定期聚会。 据信件上所写,每周的星期五,怪诞会都会进行一场例行的聚会,偶尔也会出现紧急召集,那样的话,吊坠会做出相应通知。 眼下,在安排了侦探身份,过了几天的日常生活后,也到了周五,是时候看一看这怪诞会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伍双凝神屏息,看着书页上逐渐浮现出的新字迹。 【周五,你和往常一样醒来,进行着每天都习以为常的生活,直到那个吊坠发出了召唤。】 【虽然什么变化都没有,但你能感受得到,它在吸引着你,想要引领你,前往某个未知之所,是否响应?】 是! 伍双想都没想就出了选择。 书本也随之翻到了崭新的一页,这回不仅是浮现了新的字迹,黑色的墨水还在空白的书页上,勾勒出了一座宏伟的大殿。 潮水般的记忆,也随之而来... ------------ 第五十七章 牧者(求追读) 在回应了吊坠的召唤后,便是一阵恍惚,仿佛被什么东西将灵魂从躯壳中抽离。 等伍双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发觉,自己身处在一间西式古典风格的卧室里,坐在一张椅子上,周围没有窗,身前是一个书桌,桌上物品寥寥无几,除了一盏煤油灯,就只剩下一个面具。 这面具由一团白色的雾气凝聚,在桌上飘忽不定,似乎仅需他一口气就能吹散。 但等他好奇地伸出手去触碰的时候,又能轻而易举地将其拿起。 不仅如此,似乎随着他的想法,这个面具也会随之变换样式和颜色,将之放在脸上后,便是轻而易举地戴上了,不需要借助任何东西固定,就好像这面具原本就是他的脸,想要摘下也随时可以。 伍双还发现,戴上这个面具后,连自身的声音也能随心所欲地改变。 可以说,这就是一个隐藏身份的绝佳道具。 不过,他没什么花里胡哨的想法,面具的样子也相当的简单,一个白色的笑脸。 戴着面具,他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 卧室不大,但五脏俱全, 在椅子后边便是一张大床,那暗红色的被子,以及鎏金的床架,像是在刻意地彰显着此处的奢华,书桌旁放,面对面着两条长沙发,中间隔着一张小桌,桌上茶具等的用品一应俱全,旁边甚至还有着酒柜。 看起来,这里不像是什么聚会场所,倒像是某个酒店的豪华房间。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透过门上的猫眼,伍双能看见,在外边的走廊里,站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打着红色领带的男人。 要不是对方有头发,他还以为是杀手来敲门了。 只可惜,对方脸上戴着一个面具,根本看不到模样。 这大概是怪诞会里的成员,都会有的配置吧。 伍双打开了门,同时也警惕着对方的动作,随时做好应对各种突发事情的可能。 不过,对方并没有什么突然的袭击,或者是大动作,而是看着他,笑了一声:“终于见面了,不请我进去吗?” 听到这话,伍双有些意外。 “是你?” “是我。” 虽然这对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意思相当的明了。 他询问了对方是否就是幕后之人,而对方也大方地承认了,虽然可能这不过是幕后之人放出来的一个替身,但眼下,他也只能默认对方就是幕后之人了。 “请。” 伍双侧身让出一条路,看着这个男人走进来之后,又将门关上,才与对方一起,坐在了沙发上,只不过是中间隔了一张沙发而已。 男人坐下之后,看了一圈周围,很是温和地问道:“怎么样,感觉这里还好吗?” “挺不错的。”伍双打量着对方,试图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至于周围怎么样,他根本不在意。 只是,在听到他的回答后,男人像是松了口气,带着几分欣慰说道:“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习惯呢,很抱歉以这种方式与你见面,我也不想这样。” 说到这,男人顿了顿,很是可惜地开口。 “但你也清楚,如果从一开始就将谜底揭晓,那这个游戏就会显得很无趣,我不喜欢那样,你应该也是,所以,让我们把期待中的见面,留到游戏的结尾吧。” “好。” 伍双表面上笑着答应了,心里则是忍不住吐槽。 我喜欢无趣! 虽是这么说着,但他却感觉自己兴奋了起来,就好像也在期待着这个所谓的游戏。 也许是被身份影响,也可能是药剂的效果... 伍双默默地想着,同时也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先介绍一下自己吧,毕竟,我还不怎么了解你呢。” “你可以称呼我为牧者,当然,这是代号,在这里,大家都用代号,而你,A先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代号了。” 男人笑着说道,可随后又话锋一转。 “不过,我可不认为,你对我不怎么了解,就比如你很清楚,我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有趣。” 伍双轻轻说出这两个字,就发觉对面的男人似乎在忍不住笑了一下,只是藏在那张黑白脸谱面具下,他也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是什么神色。 这个自称为牧者的男人,缓缓靠在了沙发上,一手按着沙发,一手则放在翘起来的左膝上,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片刻后,才开口道:“你看,对我,你也不是一概不知。” “可我不明白,你要那朵花做什么?你似乎很需要它?”伍双也放弃了观察对方的打算,直视着对方的双眼。 藏在面具下,表情看不到,声音也可以改变,也许就剩下眼睛,能够流露些许信息了。 但牧者这回摇了摇头,很是无所谓地说道:“不,这不是我需要,而是怪诞会里的另一人,给七号的委托,我只不过是出了个主意而已。” 能确定的是,这句话不是在骗他。 那这个怪诞会就有点意思了。 “委托?” “嗯,是不是有点意外?”牧者抬起手来示意了一下周围,“这里可不是什么组织架构严密的邪恶组织,严格来讲,我们只是在互帮互助而已。” 从那双眼睛里,伍双能看出满满的笑意,对方在为他的意外,而感到开心。 但说实话,他对这里还是有点茫然。 除了知道这么一个房间,以及有着可以遮掩面部,改变声音的面具以外,他就两眼一抹黑了。 不过,牧者很自觉地说道:“我为你介绍一下这里吧。” 他先是指了一下这个房间:“每一个成员,在进入这里的时候,都会有着属于自己的个人房间,只有房间的主人开门邀请,外边的人才能进来,你可以在这里跟别的成员进行私下聊天,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其他人不会知晓我们说了什么。” 说完,牧者又指了指外边。 “外边的走廊,通往聚会的大厅,在那里,所有人都可以畅所欲言,你可以向他们提出请求,也可以接受他们的委托,只要双方乐意即可,当然,一旦违反,那就别怪其他人翻脸。” 听到这,伍双大概明白了这里的作用,同时也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好处。 只是他还有疑虑。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个房间的?” “作为你的邀请人,我当然能够知道你在哪,而且,你也是近些日子里,唯一一个加入我们的人,做好准备,参加第一次聚会了吗?” 牧者笑了笑,站起身来,便要向着外边走去。 到了门口时,又转过身来补上了一句。 “对了,我还是聚会的主持人。” ------------ 第五十八章 游戏开始(求追读) 看着牧者起身,伍双瞥了眼门口。 他还不确定这里是否安全呢,不过,牧者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疑虑,在开门之后,还说道:“放心,在这里,没有人能用武力伤害别人。” 听到这话,伍双看着牧者脸上那令人难以捉摸的黑白脸谱,淡定地说道: “在外边可以是吧?” 如果怪诞会里的家伙,都跟眼前的牧者,或是之前的七号差不多,那他可不觉得怪诞会里的气氛会那么和谐。 要是成员之间禁止自相残杀的话,对方大可直接说明。 而不是强调,在这里无法使用武力。 牧者的表现也说明了这一点。 “你应该猜得到,怪诞会里,都会是一群怎么样的家伙,所以,有些潜规则,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说到这,牧者将手向外一伸,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走吧,在去聚会的路上,我与你边走边说,另外,你希望我怎么跟其他人介绍你?比如,你在这里的代号。” 伍双能看见,那双藏在黑白脸谱下的眼睛,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A。” 他站起身来,简洁地回答了牧者的问题。 “呵,这倒也方便。”牧者听后,笑了一声,转身进入走廊,在前边带起了路,同时不忘说道:“虽然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喜欢无拘无束,但有些事情还是得注意的,比如第一点。” 牧者说着,头也不回地抬起手来,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别违背交易内容,不然会被踢出这里,并被追杀。” “第二点。”牧者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成员之间的矛盾,自己解决。” “第三。” 说到这时,已经来到了走廊尽头,而牧者也放下了手,转头看了过来,那眼里分明就是藏着满满的笑意。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话音未落,对方已经推开了走廊尽头的门,并且退开到一旁,让他看清了门后的一切。 那是一个以暗红为基调的昏暗大厅,霓虹灯下,几乎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只能看见带着各种面具的人走来走去,有的还在吧台的座椅上饮酒,有的则在大厅两侧的卡座里与数人谈笑。 没有嘈杂的音乐,古朴的唱片机里,正放着不知名的悠扬乐曲。 与他想象中,阴森恐怖的氛围不大相同,倒像是某家生意兴隆的酒吧,只不过无人的吧台里,那自动飘来倒酒的酒瓶,以及在自觉擦拭酒杯的抹布,显得很是神奇而已。 “等了半天,你可终于来了。” 才走进大厅,就有不少人在与牧者打招呼,在远处举杯的有,走来打招呼的也有,更有一人凑到跟前哈哈一笑,吐槽牧者动作太慢。 对此,牧者似乎早已习惯,点头回应了一番远处的人,又对着这个凑过来的人说道:“见谅,这次我还领了一位新人进来。” 说着,还伸出手来,让其他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很少见你会邀请新人呐,这次又是何方神圣?”那人说着,好奇地打量着他。 但不用他开口,牧者便已说道:“这不正要向你们介绍吗?” 一边说着,还一边伸手到了他的肩后,领着他走向了大厅深处。 伍双默不作声地看着,跟随牧者一起来到了大厅最深处,这里有着一个讲台,看样子就是平时发言的地方,等牧者也站上来之后,原本有些嘈杂的大厅渐渐变得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而牧者则是不紧不慢地拿过一旁的麦克风,清了清嗓子,才饱含深情地说道:“又到了一周一次的聚会,很高兴没有成员缺席,这就意味着没有人在上一周挂了。” 在说了一番场面话之后,牧者才开始介绍起了他。 “在久违的几个月后,又有一人加入了我们,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新人吧。” 说到这,牧者还刻意卖了一下关子,用耐人寻味的语气说道:“有人要猜一猜他是谁吗?他在最近可是相当有名,自称为A。” 此话一出,顿时让下边不少人出言探究。 “A?就是那个在玩家论坛上很火的A先生吗?” “听起来很像嘛,这个A先生在东方那边的玩家里,可是相当火热的话题,还传到我这边了。” 各种语言混杂在一起,伍双却发现自己都能听明白其中意思。 看来,这里的神奇之处,不仅于此。 不过,对于这些人的疑问,他不否认,也不承认,稍微点一下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伍双并不想在这里表现得太过明显,最好是让其他人都琢磨不透是最好,至于牧者...看样子,这家伙并没有戳穿他的打算,还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 虽然他什么话都没说,但下边的人都没什么意外。 很明显,像他这样表现的人,在这里并不少。 将他介绍给众人后,牧者又接着说道:“好了,现在又到了交易时刻,来吧,有意向的,就上来说一说自己的筹码吧。” 这回说完话,牧者也招呼着他下来了,找了一处卡座坐下,两杯红酒自行飘到桌上摆正。 刚刚他们走下的讲台上,不时会有人走上去讲一些事情,又或者是描述一些东西,而在这时,往往会有人在下边举手示意,随后讲台上的人,就会走下来,去与那位举手的人密谈。 伍双看着这一切,逐渐认识到了这里对自己的好处。 这里有着各种需要交换的物品,也有着许多需要完成的委托,而他完全可以借此,获取到寻常梦境里,无法获得的东西。 不过,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做,对面的牧者就开口了。 “你也看到了吧,这里与你想的并不一样,所以,你现在又有什么打算?” “我的想法一直都没变过。” 伍双转头看向牧者,虽然那张黑白脸谱,挡住了对方的表情,但从那双微微眯起来的眼睛,能看得出,对方在笑。 而他的想法,的确一直都没有变过。 从这番行为来看,放任对方在池源市,是一种不可预知的威胁,出一点意外,都是他无法接受的,所以必须解决掉这个麻烦。 不仅如此,在他被对方发现之后,就注定了没法撇开。 因为他的这个侦探身份,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除非死亡,要不然,对方就会一直以有趣为目的地找他的麻烦,现在他主动出击,也是避免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 “那游戏继续。” 牧者说着,忽然话锋一转说起了先前的事。 “但在开始之前,你一定很好奇,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吧? 八号楼里的那些实验和研究,其实是由一个狂热的学者主导的,他之前也是怪诞会的一员,想要靠自己制造出神明,后来被闯入的玩家给杀了。 说实话,我挺不喜欢他的,刻板,又暴殄天物。 不过,对于他的一些实验品,我倒是挺有兴趣的,他们被改造得很有意思。 然后是那座大厦里的事情,这就跟我们怪诞会没啥关系了,我也忘了那个女人是什么组织,反正那个组织就是想要以最纯净的女人,孕育出一个神子。 可惜,他们从未意识到,神永远不是人能孕育出来的,哪怕那个母体的血统再纯粹也没用。 至于那朵花。” 说到这,牧者将两手撑在了桌子上,眼神逐渐变得兴奋了起来。 “这边是我们游戏的开始了。” “怎么说?” 伍双也认真了起来,他的确好奇,对方要那朵花来做什么,而且这怎么就是游戏的开始了? 牧者慢悠悠地解释道:“还记得我说过,这朵花,其实是七号接的一个委托吗?有另一个人,需要这朵花。” “这跟我们的游戏,有什么关系?”伍双不明白为什么要提到这朵花。 因为他的最终目的,就是找到对方,然后将其送给异调局处理,要实在不行,他也能代劳一番。 可对方偏偏就提到了这朵花。 而且还答非所问了起来。 “这朵花,并不是自然生长出来的,而是被人种进去的。” 听到这,伍双立马想起了,自己在那个女人胸口上看到的伤口,果不其然,跟他猜测的差不多。 “原本,他们是有希望孕育出那个所谓的神子的,可有人阻止了他们,那家伙也是被我视为知己好友的人,可惜他离开了,不过,在离开前,他用那朵花,抑制住了母体内的孕育过程,使之变为了一个死胎。 而这朵花,不止这点用处。” “这算是你给我的线索?”伍双有点不爽地问道。 毕竟,这一点所谓的线索,根本没什么用处,就一朵花,他还不知道是什么花,鬼知道能有什么用。 不过,牧者看样子,也没打算再给他什么线索了,点了点头之后,便又靠在了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并说道:“你放心,这场游戏的范围,就在池源市内,而我也会做为你的对手参与其中,至于赌注...我想你应该会明白。” “池源市?”伍双说出了这个并没有让他意外,却心头一紧的答案。 “是的。”牧者欣然承认。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确切来说,不是我,我只不过是参与到其中,作为你的对手而已。”牧者说着,玩味地问道:“现在,游戏开始,你会怎么走这第一步呢?” 伍双平复了心中的激动,默默地举起了手。 “这个委托,我接了。” ------------ 第五十九章 同类 伍双能看见,对面的牧者眼中出现了几分意外与惊喜,之后又变得期待了起来,但没再说什么,只是坐在那看着他,还举起酒杯为他致意。 见此,他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向着那已经下了台的人走去。 这是一个带着骷髅面具的男人,身材高瘦,声音沙哑低沉,头发有些稀少,濒临秃顶的尴尬处境,当然也都可能是对方故意显露出来给他看的。 对于初来乍到,就立马接下委托的他。 对方显得有些怀疑。 “你...在哪?能够按时去到那里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但你所许诺的东西,又怎么给我?” 在阅读文字,感受记忆的同时,伍双也没忘了,询问梦境里的女仆,自己能否接下这些委托。 而得到的答复是,如果距离过远,那将无法用现有的身份进行,只能另行创建新的身份。 听到这,他也不再犹豫了,马上就答应下了这个委托。 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是对方提出的报酬。 提供一本记载有法术的古籍。 正好他眼下能够学习法术了,这本古籍刚好可以弥补他没有法术可学的尴尬,只是他不能确定,对方是否能够如约将古籍给他。 毕竟,牧者刚才虽然说过,交易必须要遵守。 但同时也说过,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做,这也就意味着,事实上,交易也可以被违背的,而所谓的会被踢出怪诞会,并且被追杀的事情,也得是在被怪诞会里的其他成员知道的情况下。 至于有多少种方法,能不让其他成员知道... 他可不想尝试。 这个带着骷髅面具的家伙,打量了他一下,说道:“怪诞会里有特定的仪式,能让成员相互交换物品,你在房间里能找到那个仪式的步骤,只要知道对方代号即可,我是巫妖。” “好,我会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确认了物品的交换方式后,伍双放松了不少。以这种方式来看,对方没机会接触他,除非在仪式上做什么手脚。 但那又显得有点多余,且不保险。 万一出了什么事,又没解决掉他,那可就得面临被怪诞会踢出去的尴尬境地了。 不过,对方看样子,倒不是舍不得东西,而是怀疑他,能否完成这个委托,还特别说了一句。 “你要是没有完成委托,东西你可拿不到,而且出事的话,可跟我没关系。” “放心,只要没有人找麻烦,这事情就很简单。” 然而,他才说完,就注意到对方的眼神有些古怪,并且有些迟疑地说:“这事的动静可不小,估计会有很多麻烦。” “那你只会委托我一个人,对吧?”伍双决定退一步,只要对方不给他来什么竞争对手就行。 对此,巫妖点了点头:“当然,除非你失败,否则我不会去委托第二个人,但你要清楚,不止我一个人,想要探究其中的秘密,搞不好,你可能还会死在那里。” 伍双笑了笑,他根本就没打算亲自过去。 甚至没打算用侦探身份过去,因为如今这个时候,再过两天就得要触发新的梦境了。 而那个地方远在国外,别说侦探身份现在不太好到处乱跑,就算可以,时间也显得太过匆忙,他不喜欢这样,所以创建新的身份,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委托的内容。 他也不太明白,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说到底,也就是一个老人死了,这个叫巫妖的家伙,委托他去探寻一下老人的秘密而已,又不是什么直面邪神的大事。 简简单单啦。 大不了就丢一个新身份嘛~ 伍双在战略上藐视这个委托,但在战术上嘛,自然是要从长计议的,见机行事才是王道。 面对他这般轻松的态度,巫妖显得有些好奇,试探地问道:“你是最近在玩家论坛上疯传的那个A先生吗?如果是他的话,那我就不奇怪,你会表现得如此轻松,而且,如果你是他的话,那把剑,我很感兴趣。” 听到巫妖意有所指的话。 伍双也能明白,对方现在估摸他多半就是A先生,只是无法确定而已。 至于那把剑...能作为老玩家的武器,肯定不简单,现在能吸引到别人的注意,也不足为奇,只是提醒了他,要更加小心罢了。 而他的身份,还是让这些人猜去吧。 所以,对于巫妖的话,他笑了笑说:“你觉得A先生,会加入这里吗?” “谁知道呢?” 对方也笑了一声,明白了他的意思,继而说道:“不过,我到挺意外牧者会招新人进来,上一次他招新人,还是很久之前的事,而且一下就邀请了九个,之后,就没见他有邀请新人了。” “是吗?”伍双有点意外。 因为他想起了七号,按照之前的说法来看,七号应该也在这里,再从巫妖这说法来看,牧者这是将一到九号实验体都招进来了? 他下意识在大厅里寻找了一下,可惜看到的都是面具,只能作罢。 转头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他说他是这个聚会的主持人,应该能够随便邀请人吧?”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主持人现在,最多就是作为召开定时聚会的人罢了,而且,在他之前,还有着其他主持人,只是现在都死了而已。” 巫妖说着,看了看又有人在试图交换物品的讲台,失去了与他交流的兴趣,转而说道:“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这话,便离开了。 伍双则是从这零碎的信息中,提取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首先就是,这怪诞会,不是牧者所建立,而是另有他人。 在牧者之前,还有不少主持人。 曾经主持人的权力应该不小,只是再换了不少任主持人,并且每一个都死了之后,变成了一个象征性的位置。 想着这些,伍双走回了之前的卡座。 牧者仍旧坐在这里,看见他回来,便兴致勃勃地问道:“怎么样,这个委托你答应了?” “当然,为什么不呢?”伍双淡定地回道。 “看来你把那个药剂给用了。”牧者笃定地说道,笑意仍旧不减,“也许,你可以开始寻找抑制堕落的方法了,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些不错的人选或目标。” “下次吧。”伍双婉拒了,他不想表现得那么焦急,免得让对方拿捏。 牧者有些失望,但随即又饶有兴致地问:“能说说,你为什么要接下这个委托吗?” “当然是为了那本古籍,不然呢?” 听到这个问题,伍双感都有些诧异。 自个的目的都这么明显了,对方还猜不到? 总不能这也迪化吧? 不过,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不是因为觉得这事有趣吗?”牧者认真地看着他。 “当然不是。”伍双想要吐槽了。 难道乐子人,看谁都觉得是乐子人吗? 可牧者还在不依不饶地问:“那你在那些玩家面前斩杀十七号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情?仅仅只是为了活着吗?从大厦上一跃而下的时候呢?还有在电梯里的时候。” “...” 伍双沉默了,转头看了一眼快要结束的聚会,又看向正盯着自己的牧者,冷冷地说道:“我们的游戏开始了。” 说完,便起身离开。 而牧者则是坐在位置上,摇晃着那杯红酒,随后一饮而尽,红色的酒液穿过雾化的面具,灌入他的口中,随后满意地笑了,自顾自地轻声呢喃道:“没事,我会让你明白,你我都是同类...” ------------ 第六十章 疑点 从聚会里退出之后,伍双也恍然回过神来。 将意识从记忆中挣扎出来,这些都只是他阅读文字时,所回忆起来的事情,可在他看来,这就是曾经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事,只不过是借用了侦探的身份罢了。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伍双又安排了一下,剩余两天的日程。 每一次,他都是在星期日触发新的梦境。 而怪诞会的定期聚会,则是落在了星期五,中间正好隔了一天,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让身份准备接下来的委托。 不过,他本来就没打算让侦探身份进行这次委托,而是留在新的公寓里,维持一个正常人的形象。 等七天之后,在编写新的身份,进行这个委托。 “伍双先生,您似乎有点心事?” 一旁的女仆轻声问道。 伍双从恍然若失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微笑的女仆,迟疑了片刻,忍不住问道:“我在梦境里的行为,有没有受到身份的影响?” “并没有,自始至终,您都将各个身份,扮演得相当完美。”女仆如此赞叹道。 而他则是沉默了下来。 对此,女仆疑惑地歪了一下头:“怎么了吗?” “没什么,告诉我,我的现实身份,目前的属性吧。”伍双摇了摇头,将牧者所问的那些问题,全都抛到脑海,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下的事情上。 “您目前的主要身份,经过您七天的锻炼,各项属性都有所增长。” 女仆说着,将书页翻到了记载着他主要身份的那一页上。 原本显得有些拉胯,甚至部分还落伍于普通人的属性,现在基本都已经在普通人的水平线上了,就连最低的体质,也有了五十二点,比起先前,高了三点。 足以说明,锻炼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但同时也是效果有限。 因为体质便是增长得最多的属性了,其余的属性,也不过是增长一两点,力量五十三,敏捷五十四,甚至外貌还掉了一点。 “晒黑了还掉颜值是吧?”伍双无语地吐槽道。 “您要将这次获得的自由点数加上去吗?”女仆适时地问道,“您目前有着五点自由属性点,以及四十点技能点,是否要进行分配?” 上一次的加点,只是想要确定这些点数是否真实。 而现在,已经知晓点数珍贵的他,自然不会把点数浪费在这里。 “否,存起来。” “好的,如此一来,您在梦境中需要安排的事情告一段落。”女仆说到这顿了顿,轻声询问:“现在,您要退出梦境了么?” “是的,该醒来面对惨淡的现实了。” ... 一如既往地醒来,随手将窗帘拉开,沐浴着清晨明媚的阳光。 伍双站在窗边,望着这个城市里的一角。 恍惚间,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母上大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从门外传来,只是较之往常,温和了许多。 “崽啊!起来吃早餐了!” 虽然依旧跟雷公震怒似的,但语气上的转变,还是相当明显的。 伍双清楚,这是得益于最近坚持锻炼的行为,母上大人总算是觉得自个顺眼了。 当然,这个顺眼仅仅只能持续两声。 事不过三,一旦到了第三声,母上大人就真的要成雷公了。 所以,他迅速穿好裤子走出房门。 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报纸,见着了他,稍稍将老花镜拉下来了些许,问了一句:“醒啦?” “醒了。” 伍双敷衍过父亲同样敷衍的问话,拿起遥控器,就开了电视。 依照梦境里的情况,现在桓静早就到家了,而异调局的那两位,应该很快就会找上她了解情况,至于新闻上,则是会适时地播报出失踪者已找到的消息。 果不其然,新闻上很快就出现了相关的新闻。 只是那些不应出现在普罗大众视线里的一切细节,都被抹去不谈,取而代之的是极其真实的案件详情报道。 隐藏得很好啊。 要不是自个经历了整件事情,都可能会被蒙过去。 伍双面无表情地喝下了作为早餐的牛奶,又是需要艰苦锻炼的一天... ... 桓静坐在一间宽敞无人的会议室里发呆。 自从被A先生救出来后,才刚回到家,跟父母见面没多久的她,就被异调局找到,并且被带到了这里,配合着异调局,将这件事掩盖过去。 而现在,她则是在等待,异调局来询问,在这次事件中,她又知道多少。 本就已经被打过招呼,并且还想要混一个编制的她,自然是乐意配合。 只是由于掩盖整件事情的工作,大概是太过繁忙,她被留在这里,坐得快睡着了,百无聊赖地翻起玩家论坛,顺带还看了一遍昨天晚上,A先生的又一场直播。 再次被震撼到了。 同时,她还发现,在论坛上,有人已经分析出,她的失踪和回归都跟A先生有关,甚至就此推论出,她跟A先生,有着各种亲密关系,要不然A先生为啥舍命救她。 更夸张的是,由于没有人知道她是月色。 论坛上嗑cp的家伙,居然还分为了俩派,一派嗑A先生和月色,一派嗑A先生跟桓静,给她都整麻了。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时,会议室的门,忽然打开了,走进来了一个干练的女人。 桓静记得,对方是叫屠怜,比她大不了几岁。 按理来说,她应该叫对方姐姐才对,不过这位姐姐身上那股凌然气势,以及生人勿进的清冷气质,还是让她不由得像是一个小学生一样,挺直了腰板。 “你好。”她率先打了招呼。 对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便坐了下来,直入主题道:“自我介绍的话,先前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现在我就直接一点,问你问题了。” “好的。”桓静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这让屠怜在问题开始前,还安抚了她一下。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绑架你吗?” “他们说,要用我,向A先生问个好。” “你跟A先生很熟吗?” “不,只是在任务里,被他救了。” 桓静摇了摇头,说实话,到现在她还是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绑自个去威胁A先生,说起来,她跟A先生几乎八竿子都打不到。 所以,在这里,她也强调了一番。 “在那次任务之前,我并不认识A先生,而在那次任务之后,我也跟A先生并不熟。” “但他们偏偏就绑架了你,而A先生,还真就去救了你。”屠怜说出了其中的疑点,并做出了补充,“当然,以A先生的行为来看,不会见死不救,他们可能是掐准了这点才去绑你。” 说完,屠怜还做了一下笔记,才接着问道: “你说,在被他们放走的时候,见到了A先生,当时是什么情况?” “当时?” 桓静极力回忆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犹豫地说:“当时我发现,A先生就站在车外,而抓走我的那个司机,在放我离开后,还给了A先生一个包裹,并且跟A先生说...” “你提的条件,我们接受了。” 她模仿着当时那个司机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条件?” 听到这个,屠怜来了精神,“什么条件?包裹里又是什么?” 可惜,桓静一问三不知,只能尴尬地笑着,并迅速转移话题,抛出了另一个她在被绑架后的发现。 “他们其中有一些人,似乎很反对绑架我,说这是节外生枝,但有部分人,又很无所谓。” “两拨人?” ------------ 第六十一章 最后的猎人 “你的是意思说,在绑架者当中,分为了两派,一派反对这个绑架行动,一派则是无所谓?” 在从桓静那儿了解到了足够情况后,屠怜便向卞学姐汇报了。 而听到汇报的卞学姐则是相当的疑惑:“他们组织内部是不和吗?” “我觉得他们好像不是一伙的,而是暂时合作...”作为被绑架者的桓静,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来发言道。 “啊?”一听这话,本来就在疑惑的卞学姐更懵了。 “也就是说,有两个组织在池源市里搞事情?” 卞璇伸出两个手指头,自己看了看,又看向了旁边的两人,沉默了片刻后,才勉强收拾心情说道:“好吧,那现在谁来告诉我,反对绑架的那一拨,觉得绑架这事是节外生枝,可到底是什么事情的节外生枝?” 屠怜也不想不明白,但能确定的是... “无论如何,绑架者们在准备着某件事情,其中的一部分,对于这件事相当看重,并觉得绑架这件事是节外生枝,而另一部分,则是对这件事没那么看重,并且主导了这一次的绑架行动。” “呃...那他们为什么绑架我?” 桓静在旁边听完,越听越想不明白,都觉得绑架是多余的事,为啥还要绑她? 就为了单纯地威胁一下A先生? 那不是闲得慌吗?她越想越郁闷。 一旁的卞璇则是在思索了片刻后,说道:“等一下,我们去找A先生的时候,那些玩家说过,A先生去那栋大厦之前,说自己是要去办一件小事对吧?” “嗯。”屠怜点了点头,并且补充道:“所以,我们猜测,这是他在与绑架者达成交换条件,但具体条件是什么,我们并不知道。” 话音未落,卞璇打断了她的话,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说道: “你还记得他胸口前的那朵花吗?” “黑色的?” “对!在居民楼里,他好像还没有那朵花!也就是说,他去那座大厦里,才拿到了那朵花!”卞璇兴奋地说道。 而听着这两位姐姐,你一言我一句的分析,桓静只觉得自个头昏脑涨。 但在听到有一朵黑色的花后,她也猛然间,想起来了,昨晚在交换她的时候,A先生好像就是将那么一朵黑色的花丢给了司机。 于是,她便把这情况说了出来。 这让正在讨论的屠怜和卞璇,迅速找到了目标。 “不管那朵花是什么,都对绑架者很重要,A先生估计也是以此为由,跟绑架者达成了什么条件,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找到关于那朵花的资料,这样就能推断出绑架者要做什么了。” 卞璇说着,一旁的屠怜已经用平板,打开了异调局的内部数据库,搜索起了相关信息。 但由于信息太少,仅凭黑色这一个特点,相关的花草就有很多,而且当时的花,还被A先生用风衣遮掩住了,她们能观察到的细节不多,只能一个个凭感觉甄别。 而在她们搜寻资料的同时,无所事事的桓静,则是翻起了玩家论坛,然后见到了一个刚冒出来没多久的新帖,掺杂在一众热度正高的A先生相关帖子里,显得鹤立鸡群。 “最后的猎人已死?” 她无意识地念出了帖子的标题,然后就发现,原本在翻资料的两人,全都齐刷刷地抬头看向她。 卞璇更是问道:“你说什么?” “这...这是论坛上的一个帖子,我刚刚看见,就念了出来...”桓静小心翼翼地答道,茫然地看着这两位忽然严肃起来的姐姐,不知发生了什么。 “能给我看看吗?”屠怜皱起了眉头,也顾不上查看什么资料了,只想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的猎人。 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绰号,而是代表了一个正在消亡的时代,如果那个老人也死了,那就意味着过去的一部分,又成了人们只能从书籍中了解到的历史。 等手机递过来,她便立刻点开了那个帖子。 但在看到帖子内容后,还是不免叹息了一声。 时代在不断向前,将过去的老人都遗弃在了坟墓之中,又一段过去成为了历史。 同样看到这帖子内容的卞璇,也叹了口气,遗憾地说道:“唉,最近都怎么了...那些老家伙都一个接着一个走人。” “这位好像就比校长大上几岁,也是同一时代的人了。”屠怜低声说道,同时也是在默哀。 卞璇没那么注重仪式,倒也变得沉重了不少,不过在提到校长的时候,就没那么客气了。 “放心吧,校长那老不死的,一定还能再祸害一大帮学弟学妹,我倒是比较担心我家的那几个老头子...” 桓静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作为一个玩家,她与这两位不同,人家成长在超凡家庭里,生来就是超凡者,超凡世界里的一切,对于她们而言就是常识。 至于她,一切都得从头学起。 好在,这两位也看出了她的疑惑,给她做了一些解答。 “这是一位老前辈,很老很老的那种,我之前去做客的时候,还看过这位老前辈参加一战时得到的许多勋章,他曾经也是跟我们一样,到处追击眷族,阻止神明复活的企图,后来隐姓埋名,现在也算是寿终正寝了。” “哦...” 听完卞璇的解释,桓静还是不知道这位老前辈的死,为什么能引起这么大的热度,但相对应的尊敬,她还是没有少的。 而了解其中些许迷津的屠怜,则是与卞璇交换了一个忧心的眼神。 谁知道这回,到底会闹得多大... ... 另一边,锻炼完的伍双,躺在小区里的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 他正在用浏览器,搜索着与那个委托相关的信息。 很快就找到了相关的讯息。 这是一个没多少流量的小新闻,就是一个富老头死了,留下了一个庄园,和不少财产,正在寻找有关系的亲戚前去继承家产。 当然,这只是写给普罗大众看的而已。 他可不觉得,怪诞会的成员,会无聊到要去探究一个普通富老头的秘密。 所以,这个富老头肯定也是什么超凡者。 而委托里所谓的秘密,大概也就是这个富老头的什么宝贝吧... 他问过对方具体要找什么,但对方没有讲明白,只是很含糊地让他去探究老头的秘密,无论找到什么都行。 要不是看在那本法术秘籍的份上,他都懒得去折腾怎么古怪的委托。 好消息是,这次至少看起来没那么凶险。 找东西而已嘛,能有什么事? ------------ 第六十二章 新职业 在等待进入梦境的七天里,除了锻炼自身,伍双还整理了一番目前的发现。 第一次梦境里的事情,他本来并不在意。 但在发现屠怜是异调局的一员后,他也不得不认识到,有官方的势力插手了。 而在这个世界里,那些拥有着超凡力量的人们,早就形成了规模,并有着自己的秩序,一直隐藏在普通人的视野外。 可以确定的是,超凡世界里的潜规则之一,就是不让普通人知晓任何有关超凡的事情。 与之相对的就是,世界各地都有相应的超凡组织,维持着这一切。 伍双在笔记上一边写,一边将此类超凡组织,列为秩序侧。 因为从异调局的行为来看,这些组织应该都旨在维持着世界的正常秩序,不让拥有超凡力量的人横行肆虐,并且彼此之间都有着联系。 相反的,便是有着混乱一侧的超凡组织存在。 比如怪诞会。 仗着自身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就为所欲为。 但从聚会时的现况来看,怪诞会更类似于一个松散的交易平台,或者是佣兵团体,是佣兵又是雇主,身份可以相互调转。 其中的大多数成员,独立性都极强,并没有明显的上下级区分。 出乎他在加入之前的预料,但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便利。 同时,更加方便行事。 以聚会时的情况来看,只要不明目张胆地违反交易,那他哪怕是杀死牧者,也不会引起怪诞会里其他成员的敌意。 只是如此一来,池源市里的情况又变得很复杂了。 如果牧者没有说谎,那八号楼里的一切,则是由怪诞会里的一个疯狂的学者所造成。 不过,要说牧者在其中啥也没干的话。 伍双是绝对不信的,搞不好八号楼里,那场实验体失控导致的混乱,就是由其所主导,甚至还顺带弄死了那个学者,毕竟牧者也说过,他不喜欢那个学者,倒是对其实验体挺感兴趣。 后续,还让那些实验体也进入了怪诞会。 这让伍双怎么看,都觉得这家伙有极大的嫌疑。 当然,这也能够让他推论出,各个怪诞会成员之间,毫无从属关系,最多是合作,甚至还得相互提防,有一部分怪诞会成员,还可能有着自己的势力,比如那个学者。 现在看来,牧者取得了那个学者的成果与残余势力,并以此主导了先前八号楼里的那场仪式,以及后来的绑架。 而牧者所要求的那朵花,又意味着,在池源市里,还有着一个怪诞会的成员,并打算用这朵花做些什么。 只是目前还不得而知,但很可能波及整个池源市。 他所要做的,就是阻止对方的企图,与牧者的游戏,便是以此展开。 想要撇开牧者不大可能。 毕竟与其说是他主动去探究,还不如说是牧者用绑架,引起了他的注意,并以此作为游戏,向他发出了邀请。 这种情况下,他的劣势相当的明显。 比起牧者,少了主动权,还多了信息差。 好在加入了怪诞会之后,多少也能弥补一些劣势。 伍双在笔记上,认真地在怪诞会一词上,画了几个圈,这是他接下来的重点,也是他目前所能利用的跳板之一。 在划分完了目前所知的秩序侧,和混乱侧之后,伍双在中间的一大片空白上,犹豫了许久。 最终,写上了玩家。 以眼下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玩家属于是相当松散的民间群体,实力相差很大,只是被迫在某个被称为系统的意志下,合作进行一些任务,目标则是对抗外神。 也许,还有不少有用超凡能力的人,也是以这种松散的状态,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但他目前接触到的只有玩家。 而且,他所接触到的玩家也不多,全都是新手,还得需要的他帮助。 所以,在玩家中,他能借助到的力量几乎为零,暂时可以略过不计。 倒是异调局的存在,可以对怪诞会的行动,形成一些制衡,能争取到不少时间。 趁着这机会,他自然是得尽快增强自身的力量。 接受委托便是如此。 对于法术,他势在必得。 在笔记上,写下最后一笔,他便将其仔细收进了抽屉,才躺倒了床上。 又是一个七天。 等到能进入梦境的这一晚,他已经做了相当充足的准备,就为了接下来要面对的委托。 ... “欢迎回来,伍双先生。” 一阵熟悉的轻柔呼唤,还是那个熟悉的白毛女仆。 “您要开始新的故事吗?” “当然。”这个是不必迟疑的,但有一点,伍双还要确认一下,“我的侦探身份,没有额外触发什么事件吧?” “没有,但您用此身份接下了一个委托,是否要进行?如果进行的话,您将消耗此身份的五点经济水平,作为旅行费用。” 听到这个费用,伍双差点没把自个眼睛瞪出来。 他一次委托才赚五点,结果旅游一次就得全打水漂?而且已经过了七天,还消耗掉了两点,所以要是接受这次旅行,他不仅得吐出来委托的钱,还会变得比接受委托之前更穷。 所以他果断选择了否。 “不是说能用新建的身份吗?”伍双诧异地问道。 在接受委托之前,他可是问过的了,当时女仆可是点了头的,现在怎么又要用侦探身份? 只见女仆认真地说道:“您是否考虑过,两个完全不相干的身份,该如何产生关联,而不让其他人产生怀疑?一旦让人怀疑,那您的这两个身份,将会有很大的麻烦,由于您之前表现得很讨厌麻烦,所以我不得不提醒您这一点。” 听到女仆尽心尽责的说法,伍双有点无语。 他讨厌的是跟现实身份相关的麻烦,至于这些随手就编出来的梦境身份,就算惹上了天大的麻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还更有意思。 “用新的身份吧。”他吩咐道。 “好的。”女仆也没再继续叮嘱。 书页哗哗作响,又翻到了新的一页,新故事的开头语,浮现在了洁白的书页上。 【古怪庄园——故事要从一个神秘老人的死,开始讲起,他留下了万贯家财和一座偌大的庄园,却无一位亲人继承,而人们对他也知之甚少,也许会有一位远房亲戚前来继承他的一切,让这座在本地人眼里神秘荒凉的庄园,变得繁荣热闹起来。 而你是...】 熟悉的身份编写流程,再度开始。 这一次,他选择的职业,是魔术师。 ------------ 第六十三章 新鲜血液 夜晚,万里无云的夜空下,一架私人飞机呼啸着降落在了机场。 在停机坪上,早已有一位扎着丸子头的可爱眼镜娘在等候,她穿着浅灰的西装,踩着高跟,怀里还抱着一沓文件,百无聊赖地在一旁等候,时不时还推一下滑落的圆框眼镜。 在她的身后,还有几辆黑色的高档轿车,以及十几位身着黑西装的男人。 看起来,就像是在迎接某位黑道大佬。 看到飞机降落后,眼镜娘忍不住撇了撇嘴,但也迎了上去,站在飞机放下的阶梯旁,等候着飞机上那位的乘客下来。 不多时,让他们恭候已久的乘客,终于现身了。 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岁月在他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将他的皮肤变作了开裂的古树,笔挺的黑色西装,包裹着他依旧挺拔的高大身躯。 他走出飞机,站在阶梯上,望着周围的一切,好似一头巡视领地的雄狮。 在见到阶梯下等待的女生后,老人的嘴角稍稍上扬,让人很容易想到少年轻狂的笑,只是眼下的老人不再年轻了而已。 “是麻衣啊。”老人笑着说道,走下了阶梯。 看着这位走下来的老人,眼镜娘无可奈何地点头问好,并且不解地问道:“校长,您大老远地跑来这边是做什么?” 说着,还撇了一眼旁边的飞机,以及那些走出飞机的漂亮空姐,低声吐槽了一句。 “还用了私人飞机,校董会这回又要说您铺张浪费了。” “那就让他们说去吧,我还不能来看一看我的老友了?” 老人漫不经心地笑着,打量了一番眼镜娘,感叹道:“怎么忽然间你就长那么大了,明明才刚走出校园不久,我还记得你当初跟怜一起,cosplay真希波呢,那也是我追了好久的番啊。” “唉...这叫成熟!”眼镜娘强调之后,忍不住扶额,摊上一个二次元校长,她也很无奈。 “您之前不是已经在那边,为那位老前辈,举行过葬礼了吗?现在来这边还能有什么事?” “当然是来看一看他留下来的东西。”老人说着,已经向着不远处的轿车走去了,同时不忘说道:“你怎么想着来欧洲这边的执行部了?为何不回家乡?那里你应该更习惯才对吧?” “回家?”眼镜娘嘟囔了一遍,随后吐槽道:“您又不是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我是小家族出身,怎么争得过他们?” 一边说着,她一边跟着老人上了车。 而坐到车上后,老人还相当诧异地问:“那你为什么不跟着怜一起?我记得她去的地方是...哦,那边不怎么欢迎外来的超凡者。” 眼镜娘无语地听着这位老人漫无目的的话语。 这番话说得,就差补上一句,尤其是来自于她家乡的超凡者了... 但她也知道,这些都是老人没话找话,真正的目的还没说呢。 等关上了车门后,她才再次发问。 “您别说您是要来继承您老友的家产,也别骗我说是来看一看的,我们探查过了,那里并没有什么动静,您到底是来干嘛的?” 眼镜娘皱起了眉头,还推了推眼镜,并且相当怀疑地补上一句。 “您要是来玩的话,那我可要通知上头了,这次他们可没批经费给我...” 可老人却意味深长地说道:“他留下来的,可不仅仅是那座庄园,还有别的更珍贵的东西。” “更珍贵的?”眼镜娘疑惑了一下,试探道:“血脉?” “可那位老前辈终身未婚啊,而且还没有任何家人,哪还有血脉传下?” “谁说只有结婚才能传承血脉?” 看着老人玩味的眼神,眼镜娘恍然大悟。 不愧是一位情场老手! 老人也没再讲下去,而是在座椅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闭目养神道:“这次,我是来为学院寻找新鲜血液的。” “那不用申请额外经费了吧?”眼镜娘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为什么不呢?”老人脸上露出了坏笑,“来一趟维也纳,不好好玩一下,那能算来了吗?” 可恶的享乐主义怪老头!眼镜娘无奈扶额。 ... 伍双还在编写着自己的身份。 相比于私家侦探而言,魔术师能拥有的职业技能,就少了许多,但也有很多私家侦探所没有的技能。 比如,布置各种机关,以及炫目的魔术技巧等等。 而他选择这个职业的主要原因,是身为魔术师,也得精通各种脱身技巧,以方便表演不少需要快速脱身的魔术,所以对于撬锁等的技能基础点,就比私家侦探高了许多。 这是他考虑到这次是为了探寻秘密,才做出的选择。 当然,他也可以继续选侦探。 毕竟,作为侦探就是为了探究秘密,摆明了专精于此道。 可惜已经有了一个侦探身份的他,打算来点有意思的,而且侦探所拥有的基础技能,魔术师也拥有不少,所没有的那一部分,也能用经历增加。 但换做是侦探的话,想要拥有精湛的魔术技巧,就不免得花费大量技能点。 所以,他决定感受一下魔术的乐趣。 至于名字,着实让他这个取名废纠结了好久,干脆先放到了一边,专注起了眼下的经历选择。 这一次,他没再执着于战斗力,而是秉承着有一点就好的态度,做出了选择。 最后得出的基础属性,却格外的偏科。 【姓名: 性别:男、年龄:28岁、职业:魔术师、经济水平:20 基本描述:连名字都没有的男子 属性(可用属性点100)——力量:50、体质:50、敏捷:70、体型:65、外貌:70、智力:70、教育:60 技能(可用技能点240)——侦查:70、聆听:70、撬锁:60...】 “这...”伍双挠了挠头,瞥了一眼七十的基础外貌。 他敢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冲着颜值去点经历,最多就是有保养而已。 不过这七十的点数,让他很难按捺耐住自己加点的手。 于是乎,在加完了点后,外貌就变成了九十,而与之相同一样是九十的,还有敏捷与智力,剩下的四十点,则被均匀分配到了力量与体质上。 至于空着的名字,他想了想。 格尔曼吧。 毕竟要去国外了,整个洋气一点的名,也不错。 ------------ 第六十四章 九十点外貌的力量! “请您解释一下,作为一个华夏人,为何会在西欧?” 女仆一如既往地提出了质疑。 伍双也借此机会,完善这个身份的背景描述:“环游世界啦~作为魔术师,到处表演积累名气很正常吧?” “另外,您所编写的身份,是以哲学系毕业,为何会掌握流利且地道的德语?” “环游世界嘛,总得了解当地语言,在经历上,我选过啦,这还得解释啊?”伍双都无语了。 作为提前就查阅过相关资料的他,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在选择经历的时候,就特别注意了一下语言,尤其是德语,免得到了地方,却语言不通,那可就尴尬了。 但女仆总能挑出漏洞来。 “您选择的经历是自学语言,而您加在语言上的点数,已经让您的口音听起来,与本地人无疑了。” “好吧,让我想想,一定能找到借口的。” 在一番苦思冥想与狡辩后,伍双总算是熬过了女仆严苛的审查,完成了对于身份的描述。 之后便是随身的物品。 作为魔术师,当然得带着自己的道具,还有就是符合角色扮演的服装。 高顶礼帽,配上西装与长披风。 这次,他要扮演一回怪盗基德。 当然,在原主的基础上,他将衣着的色调调整成了黑色,多了几分个人色彩。 相比于怪盗基德那种亦正亦邪,偷完东西还会还的帅气侠盗而言,他可是为了达成与别人的交易,专门来探究这座庄园的秘密,岂能一身无垢? 对于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他很清楚到底是属于怎样的性质,也无须任何狡辩与借口,去欺骗自己不是在做一件坏事。 加入了怪诞会,便是置身于黑暗之中。 黑色,便是恰如其分的选择。 编写完身份的最后一个要点,伍双便点开了进入故事的最后一步,进入方式。 原本,他是想作为继承人进入的,可却是被女仆给否了,因为所编写的身份跟老人没有任何关系,而伪造需要时间,即便是从头编写也不行,因为不仅需要改出生地,连人种都得换。 而且女仆还提示说,即便如此,这个身份也是伪装的,极有可能被戳破。 所以他便干脆就换了另一种方式。 作为一位庄园管理员进入。 这个方法早在先前翻阅资料时,他便想到了。 这座古老的庄园,在老人死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居住了,而为了管理遗产,也是负责看守,负责寻找继承人的机构,就出了一个招聘管理员的消息,但却迟迟没有人来应聘,以至于这个庄园一直空着。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在这一点上,女仆也没有反对。 “您确定以此身份进入故事吗?还有,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对于外貌的描写,您实在是过于简略了。”女仆认真地说道。 而听了这话的伍双,瞥了眼关于身份的外貌描述。 很简单,就一个帅字。 “重要吗?无论怎么写,我都感觉神似自个,那还在意什么?反正别人认不出来就行。”他随口吐槽。 梦境身份自然是要以真实身份区分开的,而且还得让别人不至于怀疑到他的真实身份。 所以,他向来很谨慎。 现在也是如此,光是年龄上的差距,就足以让所有人,都注意不到他这个无名之辈。 “让故事开始吧。” “好的,这就为您接入梦境。” 伴随着女仆温柔的声音,熟悉的昏眩感再度涌上脑海... ... “格尔曼先生,我得提醒你一下,这座庄园很不同寻常,你在里边工作,需要千万小心,我们已经对里边的东西进行统计过了,你只需要保管好即可,另外,可能需要打扫一下卫生。” 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传来。 伍双只觉得意识如潮水般回归,恍然间回过神来,看向了身旁。 那是一个正在开车的女司机,一身OL装,相当干练成熟。 而他则是坐在副驾驶上,望着车窗外发呆,相应的记忆也随时浮现脑海。 这便是他应聘之后,正在前往庄园的路上,这位女司机,便是管理遗产机构的一位职员,见他是个外地人,还初来乍到,便好心开车载他过来。 不过,在记忆里,伍双不止一次发现,这位女司机在悄悄打量自个。 看来九十点的外貌,还是取得了相当大的作用。 “格尔曼先生,你在听吗?” 大概是注意到他发呆的神情,这位女司机的声音,变得有些不悦。 但伍双立刻及时给予了回应,转过头去,微笑着答道:“是的,我一直在听。” 这让女司机愣了一下,方才还有点不悦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还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扭过头去,一本正经地看着前方空旷的道路,有些磕绊地强调道: “我们一直招不到人的原因,就是本地人都觉得这里相当诡异,也有传言说,老人生前曾在这栋庄园里,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本地人都避之不及,就连来这里的车都很少。” “谢谢告知。”伍双还在盯着这位女司机看。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脸上逐渐泛起的红晕,以及开始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和越发不自然的神态,眼神时不时还瞥过来一下,聊的话题,也开始渐渐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格尔曼先生,您还是单身吗?” “是的,我一直在渴望爱情~” 这番暗示性极强的聊天,直到女司机踩下刹车才停止。 伴随着轮胎在油柏路上的摩擦声响起,这辆轿车稳稳地停在了一座庄园的大门外,伍双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下了车,而女司机则是赶忙递来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说道: “这是我的号码,您随时都可以打来。” 看着女司机那期待的眼神,伍双笑了笑,点了一下头后,就向着庄园大门走去了。 随手将纸条收进兜里,他地瞥了一眼身后,那似乎还在车里浮想联翩的女人,无奈地感叹道,长得帅真好。 来到大门前,伍双瞥了一眼门锁。 这座庄园的大门,用铁链捆住了,但作为管理员的他,早就获得了相应的一大串钥匙,足以让他在这座庄园里畅通无阻。 伍双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这就好比他想要获得一个保险柜里的东西。 而管理这个保险柜的人,则是将钥匙给了他。 是时候探究一下,这座庄园里,到底埋藏着怎样的秘密了。 ------------ 第六十五章 古怪的庄园 作为庄园,这地方的占地面积可不小。 放眼望去,甚至看不到尽头。 不过,由于常年的无人打理,以至于整个庄园看起来都有些荒凉,未经修建的花草疯长,树木更是枝繁叶茂,几乎趋同于野外的密林,一些藤蔓还缠上了宅邸的一角。 虽然如此,但却不显得阴森。 除了眼下是白天,晴空万里以外,时不时能听见鸟儿的鸣叫,它们在树冠间筑巢,走进庄园里,还能见到树梢上,从茂密的树叶中窜出的松鼠,在好奇地打量着他这个陌生人。 一路走过草坪与密林,总算是来到了宅邸的大门前。 伍双看着这扇古朴的厚重木门,在这木门周围的墙上,还刻有浮雕,描绘着人与各种怪物战斗的场景,从留下的痕迹来看,已经有很长一段历史了。 在先前查阅资料时,他也发现,这个死去的富老头,还是一个贵族。 而且传承的时间还不短,这座庄园便是其家族的古宅。 传到老头这一代,连个亲人都没有,要是找不到什么远房亲戚来继承,那就算是绝后了。 在本地人看来,这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从记忆里,他发现,本地人对于这座庄园并没有什么好感,还相当忌惮,查到的资料也表明,人们对这里有很多古怪的传言。 什么画像会动...楼道里的盔甲会自行变换位置等等... 但在他看来,这大概就是一个超凡家族,而老人就是这个超凡家族里的最后一人,一死去,所剩下的各种遗产就成了被所有人窥觊的宝物。 要不然,怪诞会里的那个叫巫妖的家伙,也不会提醒他,会有很多麻烦。 但同样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对方只是说,要他去探究所谓的秘密,除此以外,找到的其他东西,都可以归属于他。 看起来,这个秘密在巫妖眼里,比那个老头留下来的一切,都要珍贵。 真是让人好奇... 伍双满怀期待地将钥匙插进锁孔,用力推开了这扇厚重的木门,走进了这座古老的宅邸,按开了天花板上的吊灯后,他看清了里边的一切。 它并没有因为主人的逝去,而变得陈旧破败。 依旧是干净整洁,吊灯的亮起,更是让这里多了一份灯火辉煌的气派,在这门厅里,就有不少的装饰和物件,除开柱子上各不相同的浮雕,便是立在柱子之间的铠甲了,像是一位位肃穆的骑士,在审视着他这个不速之客。 会动的铠甲? 他想起了听到过的传言,好奇地打量了一番这些盔甲,可惜什么异常都没发觉,里边空空如也,也没有什么古怪的纹路,或者是印记,完完全全就是一件具装骑士甲,双手还撑着骑士长剑。 要是能动起来,那估计会很有意思。 饶有兴致地打量过门厅里的每一件盔甲后,他又来到了宅邸的客厅里,在这里,摆放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高档桌椅,一些老旧的书籍堆放在桌边,一旁的壁炉里还剩下一些灰烬,看来老人在死前,还坐在这里休息过。 伍双摸了一下桌面,干净得几乎反光。 在来的时候,那位女司机就已经告知了他,负责管理遗产的机构,已经派人将这里的东西全都清点完毕,并统计出了大概的价值,他只要看管好就行。 这除了是告知他工作内容,估计也是在告诫他不要动歪脑筋。 但同样的,女司机还告诉他,得打扫一番卫生,因为她们在来统计东西的时候,可没有负责打扫房间这一工作。 也就是说,在老人去世之后,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打扫过了。 可现在... 真是出奇的干净啊,不仅是这里的桌椅,还有先前的盔甲,都干净得让他意外。 有意思。 伍双感叹之余,观察起了墙上的画。 老人似乎独爱风景画,绝大多数的画,都是各种各样的风景,而且都描绘得相当美好,光是看着就觉得治愈。 唯独一幅画除外,那是一副人物画像。 挂在了壁炉上,是整个房间里最显眼的位置,对于老人而言,应该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上边画的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画像里,她倚靠着门口,望着外边,虽然只能看到侧脸,却也将其怅惘失落的神情,描绘得淋漓尽致,似乎正在为什么而哀伤。 伍双上前查看了一番这些画作。 虽然不太懂画画,但相比于其他的风景画,好像就这幅人像画最为特殊。 鉴于委托里含糊的说法。 他为了能探知老人的秘密,也就只能从这些地方,一点点地找起了。 瞅了半天,也没法发觉什么奇异之处的他,也只好起身,拖着行李箱,之前在桌边看到的书籍也没什么特别的,跟超凡力量更是毫无关系,唯一让他意外的是,壁炉居然还有点温度。 也就是说,在不久前,这壁炉里的火才灭。 走出客厅,他沿着大厅里的台阶,向着二楼走去。 作为庄园主人的富老头,居住在宅邸的顶层,但他并没有直接过去,而先回自己的房间。 作为一位不速之客,也是被雇佣而来的管理员,他住在二楼的客房里,在来时,他便被叮嘱过,非必要,别到处乱跑。 当然,这话他向来是不听的。 不乱跑,又怎么能探知这里的秘密? 只不过,在乱跑之前,他要做一些准备而已,比如准备一场魔术表演。 在花了一些时间,整理了自己的房间后,他便轻装上阵,将行李箱丢在了房间里,悠哉悠哉地走上了顶层,来到了老人的书房。 在恐怖片里,这种地方总能找到很多线索。 而且搞不好这里还会放着什么超凡书籍,那样子的话,他不做委托都行了。 同样,在寻找各种蛛丝马迹之时,他也好奇,这个富老头为啥会独身一人,不说什么结婚生子,就说是这庄园里的情况,以他目前所见的财力来看,对方雇佣一些仆人来打理庄园,应该不成问题。 当然,也有可能是由于本地人都不喜欢这个庄园的缘故。 所以老人才一直独居。 但为何没有直系亲属这个问题,也很奇怪。 一个人为何不结婚,除了结不起,就是独身主义,又或是喜欢孤独等等。 而没有后代的话,要么就是那方面不行,要么就是生不起,要么就是不想生,或者...gey? 伍双一阵头脑风暴,眉头也越皱越紧。 从房间里的布置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很向往阖家欢乐的老头,要不然不会将各种旧时的家庭照片,摆得满屋子都是,随意一眼都是一段回忆。 若是稍微脆弱一点的人,都不知道能不能受住这份煎熬。 至于,客厅里的那副女人画像,又是怎么回事? 他正努力分析着,门外却传来一阵铁靴踏在地上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伍双的嘴角翘起。 看来分析可以暂时告一段落。 观众已然入席,是时候开始一场表演了。 ------------ 第六十六章 古宅幽灵 库恩行走在古老宅邸的走廊里,铁靴踏在柔软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不是他第一次穿梭在这座宅邸里。 作为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骑士,他自神圣罗马帝国时代开始,便效忠于其每一任家主,死后依旧作为英灵,坚守着自己曾经的誓言,在五百多年的岁月里,服务过二十一代家主。 直到如今,这个家族的最后一人,也躺入了坟墓。 而他还在这座古宅里行走,守卫着这个家族最后留下来的一切。 就算所效忠的一切,都已消逝在历史里,他也依旧不容许任何宵小之辈,染指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 一直走到书房门外,库恩才停下脚步。 里边的那个男人,在刚进入这座古宅时,他就已经看见了。 是一个很随性的家伙,戴着高顶礼帽,穿着黑色西装,身后还有着一袭长披风。 啧,这家伙进房间之后,居然还换了衣服,看上去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化妆晚会一样。 也许还对本地的传闻,有不少了解。 要不然,一开始也不会那么好奇地观察门厅里的盔甲。 不过,他并不在乎。 过去,这个家族里的最后一人还活着的时候,便有不少心怀不轨的家伙,偷偷溜进这座古宅,也都是他和同伴们将那些家伙全都打发了。 只是用的手段,并非暴力而已。 作为英灵,他本身的存在便是超凡力量的证明,若是以前,倒还没什么,但到了如今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他的行事也不得不谨慎了起来。 一旦做得太过出格,就不得不面临执行部的处理。 所以,他们大多是用恐吓等的方式,让这些不速之客自行逃走。 也许,这会让外界将这里说成是什么鬼宅。 但他们并不在意,只要不有外人来打扰,传成什么样子都行。 而书房里的那个男人,看起来还是打算在这里住下的样子,连行李箱都带来了,这怎么能容许?是时候用一点小手段,让其知难而退了。 库恩对此事,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像这样的家伙,在过去他见得多了,其中不乏一些所谓的知名盗贼,以各种自以为隐秘的方式,潜入这座宅邸,大摇大摆地在走廊里穿梭,得意地鄙夷着之前胆小的同行,幻想着从这里拿走什么珍贵的宝物。 但最终,都会被他们赶走。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瞥了书房紧关着的门一眼,库恩并没有直接上去敲门或推门而入,在经年累月的驱赶不速之客的经历中,他早已学习到了很多。 比如,若是一开始就冲进去,故作凶狠地追赶对方的话。 那等到对方反应过来,很快就会觉得是有人在搞鬼,恐惧就会减少很多,甚至是会感到愤怒,再想将其赶走的话,难度就会高很多。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对方自己发觉这里的奇怪之处。 然后再一点点地加深诡异感,让对方自己吓跑自己。 按照以往经验来看,刚刚在走廊里发出的动静,一定已经被屋里的那个男人发觉了,也许现正在屋里疑神疑鬼呢,他只需要等待对方出来查看即可。 库恩如此想着,在走廊里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便贴着墙壁站直了,将自身当做了走廊里的一个装饰物。 眼下,他身上正套着一身具装骑士甲,能够极好地融入周围的装饰,即便走廊里原本并没有他这一副铠甲。 先前,在门厅里,他便是以如此形象,看着对方走入宅邸。 而现在,只要对方出来查看,就一定会发觉不对劲,并奇怪起他所栖身的这具铠甲,为何会在这里,也许还会上前查看一番,但因为是第一次,最多会让对方起疑,觉得自个可能是记错或是幻听之类。 不过这就足够了。 因为,这一次的行动,就是要让对方感到诡异,之后的行动,才是加深对方的恐惧感。 对此,他早就习以为常。 库恩在走廊里等待着对方出来,可站了许久,就是不见书房的门打开。 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是被脚步声吓得连出来查看都不敢? 他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书房,如果对方真要是那么胆小的话,那之后的行动就没啥必要了,这一次完全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将其赶走。 正当他打算过去敲一敲门,让对方感受一下更刺激的待遇时,书房的门忽然开了。 让刚打算迈出脚步的库恩一个激灵,赶忙迅速站直,由于太过仓促,连头盔都歪了一些。 可恶!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时候出来,他本来是打算吓人的,可差点就出洋相了。 不过,总算是等到那家伙出门了。 库恩悄悄瞥了一眼,就见到对方从书房里出来后,便是在看着这边,神情似乎还有点饶有兴致的感觉。 应该是发现不对劲了,但那饶有兴致的样子,一定是觉得有什么人在故意恶搞。 哼...让我看看你这从容不迫的神态,还能维持多久。 库恩在心中冷哼一声。 这样的人他也见过,但在发现并没有人恶搞之后,逃跑的速度可比别的家伙快得多。 他很期待,眼前这个家伙,到时候会逃得多么狼狈。 但是,在看了他一会后,对方并没有选择先走为上,反倒是凑过来仔细打量起了他。 碰见这情况,他并没有意外,无法就是对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操控他所栖身的这具铠甲,所以过来查看一下。 而他在等着欣赏,对方发现古怪之后的表情。 像是这样的不速之客,他见过很多,每一个发现不对劲的家伙,表情都会变得相当有意思,但让他意外的是,对方检查了一遍,在没有发现任何机关和控制方法的情况下,依旧是那副饶有兴致的表情。 而且,看起来似乎兴致更浓了。 这家伙就没发现不对劲吗? 库恩心里不由得冒出了疑惑,但对方接下来的行为,更让他懵了。 “头盔歪了。” 眼前这个男人说着,伸出手来,仔细地帮他将头盔扶正,就好像是有强迫症似的,又像是在提醒他。 这让库恩有点拿不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 换做是普通人的话,在发现本来没有盔甲的走廊里,忽然出现了一副盔甲的时候,就应该开始害怕才对。 即便是比较胆大一些的,在发现盔甲无人控制的时候,也得开始疑神疑鬼,甚至于是慌张了吧? 可这家伙... 他看着眼前这个仍旧面带微笑的男人,只觉得相当古怪。 如果是一个超凡者的话,那他还不会那么纳闷,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吓对方离开,而是会用更直接一点的方式。 正因为知道的这是一个普通人,他才打算吓唬一下。 但这个普通人的表现,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看着男人转身离开,并在走廊尽头左拐,走向顶层的卧室,他也跟了上去。 虽然恐吓的第一步,有点不顺利的样子,但第二步依旧是得进行的,那就是无论对方走到哪里,他都跟到哪里,即便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跟着,也足以让一般人崩溃。 可等他也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却发现地毯上放着一张扑克牌,背面朝上。 库恩不用猜,都知道是那家伙留下的。 可恶!不要乱丢垃圾啊!才打扫过的! 他在心里不满地嘟囔着,伸手捡起了这张扑克牌,翻过来之后,看见的是一个嬉笑的小丑。 对方大概是觉得这屋里还有其他人,于是就打算用这种方式反制。 可惜,对方并不知道,自个要面对的并不是活人。 库恩并没有在意,感应了一下对方的位置,确定是在顶层卧室里后,就走了过去。 作为守卫这里的英灵,只要经过家主的允许,他便能能察觉到这座庄园里的任何动静,现在家主已经逝去,也就没人再给他下达命令了,而他也获得了所有地方的探查权。 依照着先前的行动,他在走廊里再次发出沉闷的脚步声。 可这一次,等他打算再次靠着墙面站好时,卧室的门忽然打开了,而里边的那个家伙也走了出来,微笑地看着他,就好像是专门在等待一样。 这情况就变得相当尴尬了。 他就站在走廊中间,动作还保持着放在走路的姿势,在对方的注视下,一动不动地僵持着... 虽然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眼下这种情况,他也有着相应的准备。 也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一旦对方移开视野,他就立刻追过去,等对方再看着他的时候,他再停下。 这方法他屡试不爽,尤其是这种情况下,对方还能轻而易举地发现,他这副会动的铠甲里头,根本就没有东西,这样更能吓得对方屁滚尿流地跑出这座庄园。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是再次走过来查看了一遍盔甲。 这是一个正常人吗? 库恩不得不这么想到。 只是暂时没有想到别的方法的他,也只能继续着之前的打算,等着对方移开视线,他就追上去。 可这方法并没什么效果。 对方不仅察觉了这个他故意定下来唬人的规则,还反其道行之,利用这个规则来戏弄他! 那走两步就回头的举动,让他不得不怀疑,对方就是在耍他! 之后更是一直面对着他倒退,那悠闲的步伐跟散步似的,完全就不存在被他追击的紧迫感。 目送着这个男人下楼。 库恩感觉自己已经火冒三丈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他无法确保自己不会直接动手将其丢出去。 再次感应了一下对方的位置后,他直接向着楼下冲去了。 这一次,他要给对方一点刺激的体验! 发现那个男人已经回到了二楼的客房里后,他一刻也没有停留,沉重的铁靴踏着柔软的地毯,在一连串沉闷的脚步声中,迅速冲向二楼客房。 在一连串猛烈的敲门后,他一扭门把,就愣住了。 因为这扇门并没有上锁... 按照之前吓人的经历,通常那些家伙在被他追击时,慌不择路地躲进房间后,都会迅速上锁,并躲在里边祈祷着能活下来,而他敲门与扭门把的动作,都是在给对方添加压力,然后再转身离开。 而受不住压力的不速之客,在他离开之后,都会迫不及待地逃出这里。 可现在... 忽然能够开门的他有点懵。 那个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奇怪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竟然连门都不锁?那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慌张到忘了锁门的地步,难道是在故意让他进去? 库恩有些迟疑。 可现在,门都开了,他也不好不进去。 要不然,先前建立的恐惧感就白费了。 想到这,库恩也只能推门走了进去。 只是进入房间之后,他更疑惑了,因为他将房间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却没有看到那个家伙的身影。 藏起来了? 床底下空空如也,门后也没有人,柜子里更是什么都没有。 转了半天,一无所获的他,也只能再次感应一下位置,给予的回馈则显示对方就在这件屋子里。 无论他怎么感应,对方就是在这间屋子里,而且位置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可他就是找不到,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 比起他而言,对方更像是一个鬼魂... 库恩在这间客房里转了好几圈,越想越疑惑,甚至开始觉得,对方是不是知道一些事情,找到了这座古宅的漏洞,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可他刚刚就在门外,对方如果没有藏起来,而是想跑的话,就只有从窗户这一条路。 走到窗边,他注意到窗户是上了锁的,也就是说没有人从这里出去过。 除非有人有办法从外边,将里边的锁给锁上。 可那个人到底去了哪里? 就在他站在窗边沉思之际,忽然一阵嘎吱声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房间门发出的声音! 他猛地转过身,就见到房间门刚好关上了。 这让他感到一股久违的毛骨悚然。 本来,他是来吓人的,可现在,他莫名觉得,自己才是被吓的那一个。 如果他没搞错的话,除了他在这个房间以外,那就只剩下那个他怎么着也找不到的男人了。 他小心翼翼地又一次感知了一下对方的位置。 这回,是在门外... 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出去的? 库恩正震惊时,却忽然发现对方的位置又开始发生了变化。 不好!那家伙想跑! 他赶忙冲了过去,把门打开之后,没见到对方逃跑的身影,反倒见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温和笑脸。 触不及防之下,他本能地做出了反应,迅速向后退开,并且举起长剑,随时做好攻击的准备。 而站在门外的男人,像是见怪不怪一样,玩味地笑了,说道:“看来,你也并不是什么只知杀戮的存在,那就请好好欣赏接下来的表演吧。” 说着,这个男人忽然抬起手来,从掌心喷涌出无数扑克牌,眨眼一下便将自身覆盖。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些扑克牌是从哪来的。 而男人也好似瞬移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法术!一定是法术! 库恩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这回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大声地呼唤起了所有同伴。 “快!找到他!” ------------ 第六十七章 追逐战 眼下,库恩也顾不上什么暴露不暴露的问题了。 那些事情就让执行部自个操心去吧,他要顾及的仅仅只是这座庄园。 那个男人很明显不简单,就算不是超凡者,肯定也掌握着某些超凡力量,并且来到这座庄园里也是别有目的,所以他无论如何也得处理掉这个麻烦,即便是需要杀死对方,也再所不惜。 他迅速冲出客房,沉重的铁靴踏在地上发出一阵阵闷响。 与之相对应的,是楼下同样传来的繁杂的铁靴踏地声,以及甲片的摩擦声,那是他同样效忠于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骑士伙伴。 伍双翻过护栏,从二楼一跃而下。 凭借着90点的敏捷,他的身手可谓矫健迅猛,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那些个盔甲的动作,比他还要快,而且快得多!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才刚一落地,那些个骑士盔甲便从门厅冲了进来,手持利剑地向他发起了冲锋。 稍微一数,总共五个,再加之还在二楼的那一副盔甲,总共有六个。 伍双的思绪飞速地运转着。 凭借着九十点的智力,以及九十点的侦查,仅仅只是在这里逛了一圈,他便将这里的各种路径和物品,全都记得七七八八。 这都得益于之前使用侦探身份时的体验,才让他感受到了高侦查能力与高智力带来的好处。 可惜的是,高智力带来的好处并不是直接将他变成了天才,而仅仅只是带给了他难以想象的记忆力,与思考速度。 但这也足够让他有理由给智力加点了。 要不然,他也没法在分析的同时,还迅速为自己规划逃生路线,要是换做正常水平,这么高负荷的运转,高低得宕机几次,而且也完全记不得那么清晰。 从眼下这情况来看,无论这六个东西,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都得依靠铠甲来行动。 也有可能是,得借助铠甲,才有办法应付他。 不过,哪怕是如此,这些东西的速度,也是在超凡水平。 伍双来不及多想,因为那五个冲进来的骑士铠甲,已经挥舞着长剑,直刺向他了,而他则是扯下背后的披风,用力地将其挥舞起来,再往身上一盖。 刹那间,长剑直刺入披风,可却如同刺空了一般,全无入肉的顿感。 “是衣帽架!” 锋利的长剑轻易贯穿了披风,将其轻飘飘地挂在剑尖上,剩余的部分,则挂在一个衣帽架上。 库恩在二楼上,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他分明看见那家伙用披风自己包住了自己,为什么会刺了个空? “一个简单的魔术,吸引你们的注意力,然后再误导你们。”一旁,卸去了披风的伍双正倚靠在墙上,笑着为这六个愣神的铠甲做出了解释,同时还进行了一波分析。 “由此,又可以判断,你们并没有什么能够及时追踪目标的手段,但我无论到哪,你们都能知道,显然是有某种定位我的手段,是在我查看你们的时候,放在我身上的吗?” “哼!” 可惜,在他面前的那五个盔甲,都没有解答的意思,而是发出一声冷哼。 为首的那个,更是抖掉了剑锋上挂着的披风,再次挥剑向他杀来。 虽然他没点过剑术,但光是看架势,就能明白这五个盔甲的剑术有多么扎实,楼上那个肯定也差不了多少。 正面应敌绝对是一个蠢事。 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伍双扭头就跑,在逃跑之余,他也没忘了干扰一下对方,毕竟他才有九十点的敏捷,而对方怎么看都是超凡,不做点干扰,怕是没几步就得被逮住。 是时候展现一下飞牌技术了! 库恩也从楼上追了下来,跟在五个同伴的后边,在走廊里狂奔,眼看就要抓住那个家伙的时候,就见到对方忽然转过身来,原本空空如也的双手,在眨眼间像是甩出两把折扇似的,抖出满满的扑克牌。 看得他一愣,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但随机他便明白了... 各种花色的扑克牌在走廊里纷飞,让他一阵眼花缭乱。 当然,这对于他们这些栖身于铠甲的英灵来说,除了有点碍眼以外,根本不算什么问题,但对方却像是极其习惯这种追逐战一样,如泥鳅一般,到处腾挪辗转,让他们无从下手。 偏偏准头还好得出奇,能从头盔的缝隙,直接打入他们的盔甲内部。 当然,这对他们英灵而言,根本没什么阻碍。 但曾经身为人类的一些自然反应,却依旧残留在他们的身上,比如眼睛受袭的时候总是自然闪躲,哪怕他们已经没有了眼睛这个部件。 “嚯~” 伍双丢出手中最后一张牌,再次与这些盔甲拉开距离的同时,兴致勃勃地看着几步开外的骑士盔甲们,完全没在意对方从头盔眼部缝隙间,缓缓拔出扑克牌的动作。 即便是光看着,都知道这动作充满了怒气。 “各位看起来虽然已经没有了实体,但似乎还保留了一些生前的习惯呢,而且看形态,是人类吧?也不像是什么嗜血的恶灵,那这样的话,我们为什么不好好谈一谈呢?” “对于你这种毫无荣誉感的小贼,我们无话可说。” 扯出最后一张扑克牌,站在最前方的骑士盔甲,再次双手握剑发起了冲锋,并且还冷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哎呀呀,这是明摆着在欺负我肉体凡胎啊~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荣誉感吗?” 伍双一边说着垃圾话,一边躲避着对方的攻击。 这种情形,在第一个梦境的时候,他就已经体验过了,眼下不过是限时返场,并且不是在打杂兵了而已。 “对你这种小贼,何须谈论荣誉感?!”这个骑士盔甲愤怒地挥舞着那柄双手长剑,破风声呼啸着在走廊里回荡。 伍双又一次将扑克牌弹入对方头盔缝隙后,堪堪躲过又一记挥舞,引得面前的骑士盔甲又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不过,即便如此,对方的挥剑还是相当的谨慎。 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而这也印证了他的猜想,这些骑士盔甲在保护着这座庄园,并且很注重这里的每一寸,就连战斗的时候都小心翼翼,丝毫不敢放开拳脚,要不然就算他经验丰富,敏捷超高,也早该被斩于剑下了。 所以,自然得好好利用这一点,让对方冷静下来。 “你们似乎很在意这里的东西嘛。”伍双意味深长地说着,摘下头上的圆顶礼帽,往旁边展示桌上的一个小巧金属雕像上一罩,便重新戴到了头上。 见到展示桌上,东西不见了的骑士盔甲们,顿时急了眼,连攻击都停止了。 “你把东西给我放下!” “东西?什么东西?不在我这里喔~”伍双嬉笑着,一手摘下帽子,一手放在身后,弯腰行了个脱帽礼,向骑士盔甲们,展示了自己空无一物的帽子。 “你把东XZ哪了?!”骑士盔甲愤怒地问道。 而伍双对此则是不紧不慢地直起了腰,戴好了帽子之后,才笑着说道:“不要急嘛,现在,我们能好好谈一谈了吗?诸位骑士大人~” 可惜,这番话好像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而是起到了反作用。 “我杀了你!!!” “啊噢...” 看着全都暴怒起来的骑士盔甲,伍双面色有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事情好像变得有点不太好办了呀... ------------ 第六十八章 庄园的继承人 双手巨剑挥舞起来的威势极其骇人,呼啸的风声形成了撕扯着周围一切的乱流。 但好在,在用剑者的刻意控制下,伍双仍旧能够勉强闪躲,虽然看上去不免显得有些狼狈。 “喂喂喂,诸位骑士大哥,能否先冷静一下?听小弟我说一句。” 伍双一个转身,躲开骑士盔甲挥来的一剑,同时还无可奈何地说道。 他是没想到情况会变得如此焦灼。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座古宅。 刚开始,在看见这里异常的干净,他就知道宅子里肯定还有别的东西存在,但并不确定是什么,也不确定是敌是友,连能不能交流都不清楚。 但在后来,发现对方是有自我意识的,并且起初的举动,也仅仅只是想要吓一下他,将他从这里赶走。 若是想要杀他的话,以眼下的速度而言。 在刚见面的时候,他就应该死了。 所以,他才能够判断,对方不是什么凶灵,并且根据这一路过来的举动来看,还是专门守卫这里的看守,曾经还是人类,职业可能是骑士之类的。 而在分析出这些后,他也没有与之对抗的打算了。 毕竟以眼下的情况来看,他最好的可能就是逃出去,可他要做的是留下来探寻这座庄园的秘密。 于是乎,尝试交流便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了。 可惜,这些个骑士在最初的交流后,便是沉默地闷头挥剑向他攻来。 要不是走廊就这么点大,而他们六具盔甲着实不小,还都挥舞着双手大剑,实在没法六人一起发动攻击,最多是一人主攻,两人策应,时不时刺出一剑,那他连腾挪辗转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面对这六个超凡,即便对方眼下束手束脚,没法全力进攻,也不够空间一起围攻,他还是没法坚持那么久的。 九十点的敏捷,与超凡水平的差距是肉眼可见的区别。 之前积累的经验也最多是能坚持一小会。 真正能让他一直与对方进行追逐战的,是各种随手毛来的道具。 “诶嘿~” 在那柄巨剑带着呼啸的风声,横削向自个脖颈时,伍双坏笑着,反手掏出了先前从一旁的展示桌上毛来的小雕像,直接就挡在了自个身前。 看见这一幕的骑士盔甲,硬生生收回了这一剑,改为一脚踢出。 这要是换做是活人,怕是光收回这一剑,就有够受的。 见到这踢来的一脚,伍双也不慌,两手一抖,先前拿着的小雕像,便换成了一个精致的银盘,按照这一脚的力度,这个看起来就相当昂贵的银盘,得在瞬间就被踢爆。 所以,骑士盔甲再度硬生生收回了这一脚。 “可恶!” 库恩咬牙切齿地看着趁他们投鼠忌器,又一次拉开距离的小贼,恨不得立马就将这家伙活撕了。 一路过来,对方不知拿走了多少东西。 有墙上装饰用的古代刀剑,也有用于展示的艺术品,像是雕像或古董,这都是他们发誓保护的东西,也是他们如今能保护的一切。 但现在全都成了对方的护身符。 反复打量了一番,他还是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在身上藏下那么多东西,而且一点奇怪的地方都没有,还是那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头上的圆顶礼帽依旧戴得稳稳当当,口袋也没有什么明显的鼓起。 就好像是这家伙有着什么随身的储物类超凡物品,又或是掌握着某种空间类法术。 “你到底是什么人?” 库恩忍不住问道:“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ε=(´ο`*)))唉,你们终于能够好好说话了。” 伍双站直身板,活动了一下剧烈运动后疲倦的身体,再一甩手,方才拿着的银盘就不见了,让站在对面的骑士盔甲也跟着抖了一下。 “东西呢?!” “诶诶诶,等一下!” 眼见这些个骑士盔甲,在东西不见后,又想继续冲来,伍双赶忙再次银盘拿到了手上,并且作势欲丢。 而骑士盔甲们见状,也都连忙后退,想要接住这个他差点丢出去的银盘。 当然,在见到他只是在装模作样后,这些骑士盔甲也都恢复了站姿,虽然看不到脸色,也没有说话,但伍双很轻松地就察觉到了他们的怒火。 “呃...冷静,我没什么恶意,来这里纯粹是工作原因。” 伍双微笑着摊开手,表示自己毫无威胁的同时,也将手中的银盘,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向这些骑士盔甲,表露自己的善意。 库恩看着这个家伙,将东西放到桌上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没有放松警惕。 因为对方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交出来呢。 “什么工作?”他往前了一步,加重语气,做出威胁的姿态,也是在让对方稍微后退一点,远离那个银盘子。 “看管遗产,确切来说,我算是这里的管家。” 伍双说着,也看出了对方这番举动的意思,往后退了一步的同时,还说道:“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看合同。” “这里不需要管家,你也没资格成为这里的管家。”库恩斩钉截铁地说道。 别说这个家伙看起来就别有目的,就算没有,也不够资格成为管家,虽然在形象方面很好,但管家可不只需要形象好这个条件,而且这里已经没有需要服务的人了,还需要什么管家? “这可不是由你我决定的,我是被雇佣来看管这里的遗产,等待它的继承者,你们赶走了我,很快又会有另一个人过来,说不定到时候会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意外呢,所引起了一系列后果,你们也不想看见吧?” “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骑士盔甲的声音,顿时变得低沉了起来,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伍双则是不紧不慢地说道:“不不不,我只是在给你们分析利弊,让我留下来,继续我的工作,好过将我赶走。 你看,比起其他普通人,我显然不会对你们的存在感到惊奇,也不会因此而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同时我也没法威胁到你们,一切都在你们的控制中,这不是很好吗?” 一切都在控制中? 库恩觉得眼前这家伙在嘲笑他,不过若是真如对方所说,相比于面对不断到来麻烦,以及随之而来的各种不问确定因素,还是让对方留下来比较好。 前提是没有心怀鬼胎。 “你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别用工作来作掩护,你对我们的存在不感到惊奇,很明显是知道关于超凡世界的一些事情,那你来到这里的目的也肯定不是工作。” 鉴于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名声,他不觉得对方在知晓超凡的情况下,不是因为冯·霍恩费尔斯家族最后一人的死去,而来这里尝试偷走什么宝物或珍贵典籍。 对此,伍双倒是大方地承认了。 “的确,我是另有目的,但我不会从这里偷走任何一件东西,我只是对这个家族有所好奇而已,想要对此有些了解,这不过分吧?如果让这么一个家族的辉煌过去,消逝在了历史里,那可真是太遗憾。” 听了前半句的骑士盔甲们,刚想动手,就被后半句的话,止住了动作。 身为骑士的他们都明白,无论多么荣耀的事情,都先得让人记得住才行。 而对方的话,的确让他们放送了不少警惕。 伍双见到这些盔甲都没有回话,知道这是在犹豫,于是伸出手来趁热打铁道:“对此,我能够发誓,不会拿走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这个誓言对他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反正他要完成的委托,只是探究秘密而已,又不是要拿走什么东西。 即便到时候巫妖有什么不爽的,那也得给他报酬。 如果真的是要拿走什么东西的话...得加钱! “好。” 见到发誓的库恩,终于答应了下来,不过也是有前提条件的。 “你得先把你之前拿走的东西,一个不漏,并且完好无损地还回来。”他十分严肃地说道。 这是他们的底线。 “可以,但你们得先发誓不会再与我敌对才行。”伍双也提出了相应的条件,以免对方出尔反尔。 在他的观察中,这些个骑士盔甲,身前应该都是骑士,在精通各种战技的同时,也对誓言相当看重,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认真地包围这座庄园。 所以,发誓是最保险的。 “行。” 在观察了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一会后,库恩点头发誓道:“只要你将东西还回来,我们便允许你在这里继续你的工作,并且不与你敌对,前提是你并没有危害到这个庄园,以及家族留下来的一切。” 听到这个誓言,伍双有点哭笑不得。 看起来,这些家伙真的对誓言相当看重,要不然不会说得如此认真,甚至连反制条件都准备好了。 但这也足够了。 伍双摆了摆手,转身向着走廊另一边走去,顺带说道:“好了,那我就继续我的工作了,至于那些东西,你们看看身后。” 库恩原本是想要叫住这个忽然转身就走的家伙,可在听到这番话后,下意识转身一看,就见到了原先不见踪影的物品,全都整齐地放在他们身后那些展示桌是,或者是柜子里。 可在之前,他们完全没有发觉。 “法术吗?”他不禁呢喃道。 “是魔术喔~” 而走廊的另一边里,传来了那个家伙玩味的声音,顺带还问了一句:“话说,你们这里就没有继承人吗?” “没有了,最后一位家主,并没有打算留下任何后代,也没有成婚。”库恩让同伴收拾东西的同时,自己也跟了上去,是在与对方聊天,也是在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 不过,在聊到此事时,他还是有些失落的。 伍双察觉到了这个盔甲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太高兴,也就此联想到了之前的怀疑。 骑士盔甲所说的家主,应该就是那位老人了。 而老人为什么没打算留下后代这件事,挺值得深究的,也许这就是所要探究的秘密了。 于是他便套起了近乎。 “我叫格尔曼,你呢,骑士先生?” “库恩。” 库恩说着,瞥了一眼这个东方长相的男人,有些不解地问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叫这个名字的吧?” “入乡随俗嘛。”伍双随口说道,忽然觉得兜里一阵抖动。 是手机响了。 打开一看,是一条遗产管理机构发来的信息。 “库恩,也许,你们有一位新家主了。” 看完信息后,伍双如此说道。 ------------ 第六十九章 时间节点的存档 新家主? 库恩转头看向这个自称为格尔曼的家伙,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而对方则是好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将手机递到了他的面前,让他看清了上边的信息。 “远房亲戚?” 他迅速提取到了信息里的重点,并迅速否认道:“冯·霍恩费尔斯家族并没有分支,更没有所谓的远房亲戚,自创建以来,每个家族的血脉都有相应的记载,而到目前为止,没有一支血脉遗落在外。” “那这不就很有意思了吗?”伍双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顺势展开了分析。 “一个不存在的远房亲戚,前来继承这么一个庞大的遗产,你想到了什么?” 说完,他看向了一旁的库恩。 虽然金属面罩下空无一物,但他仍旧察觉到了对方的愤怒。 “可恶的窃贼!” 即便早已失去了肉体,库恩也能感到一阵怒火上涌。 在之前,最后一任家主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窃贼偷偷进来了,但都是一些普通人,更本不了解超凡世界,以为这里就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于是就大摇大摆地进来偷东西,被他们轻易打发了。 但现在,最后一任家主也死了。 偌大的庄园里,就只剩下他们这些孤魂野鬼,而过去曾与冯·霍恩费尔斯家族有关的人或势力,无论是敌对,又或者是友好,恐怕都开始窥觊这笔无人继承的遗产了。 这个所谓的远房亲戚,估计就是其中之一。 “看起来,我们现在算是同一阵线的了吧?你要保护这座庄园,而我则是要看护遗产。” 伍双在一旁笑着问道。 先前,在接下委托时,巫妖就跟他提到过会有不少麻烦,而他也能看得出来,这么一个无人继承的庞大家产,还是超凡家族的家产,肯定会引来很多人的关注。 有超凡者会来趁火打劫也不是不可能。 而借此,他也能顺势了解一下,那些超凡者的目的,也许可能会涉及一些老人的秘密,也说不定。 “你?” 库恩转头看向了这个有着东方面孔的男性,虽然对方的确有点东西,但相对于超凡而言,还是差距太大了,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如果这家伙因为那些超凡者的事情而丧命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引来执行部的关注。 搞不好,还会让其他家族找到借口,趁机将遗产瓜分。 而且他才与对方刚刚立下誓言,就这么放任对方死去的话,他的荣誉感也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干脆说道:“我承认你的身手不错,还有着一些古怪的手段,但面对超凡者还不够。” “放心,我早就习惯了。” 伍双对此不以为意,多谢对方关心之余,也漫不经心地说道:“而且,相比于你们,让我先去与其接触,不是更好吗?” 说着,他将第一次从展示桌上拿到手的小雕像,递给了这位骑士先生,随后便转头走向了楼梯。 库恩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雕像,完全没发现对方是怎么变出来的。 仿佛在刹那间,这个雕像便出现在了对方的手里。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 那个男人爽朗的声音传来,库恩茫然地抬头望去,就见到对方已经走到了楼梯口,正随手将挂在衣帽架上的披风捡起,搭在自个的肩上,转头看着他笑道:“从始至终,我一直拿着的,就只有这个小雕像。” “什么?”他有点难以置信,因为这和他看见的并不一样。 “一个简简单单的暗示,在追逐中,我一直拿着这个小雕像,时不时还拿出来给你们看一下,让你们一直记得,我拿着这个雕像,而这是我第一个拿到的东西,由此你们也下意识地以为,其他被我拿到的东西,也都一直在我身上,是不是这样?” “可...你又能藏到哪去?而且我分明看见你也拿出过其他东西。” 库恩看着对方脸上那淡然的笑容,只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但你回想一下,除了这个小雕像,还有哪件东西,我拿出来过两次以上?” 听到这话,库恩愣住了。 他回想了一下,的确发现对方除了小雕像以外,从没有将同样的物品,拿出来超过两次以上,可当时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对方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你看,身为超凡存在的你,即便没有肉体,依旧和普通人没有多大差别。” 说完这话,库恩便见到这个男人笑了一下,然后便转头向着楼上走去了。 望着其信步游庭的背影,他第一次从普通人身上,感受到了神秘莫测。 这个男人,到底还隐藏了多少? 而走回二楼的伍双,则是在离开那些个盔甲的视线后,立刻便扶着墙,按着腰,一点一点地往自个住的客房走去。 方才高负荷的追逐战,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可以说各种极限动作,早已让这幅身躯濒临极限,但凡那些骑士盔甲再坚持一会,他就得被斩于剑下。 但好在还是熬过来了。 基本能够确定,那些盔甲,依旧和人差不多,只是没有躯体而已,剩下的大部分习惯,以及活动方式,还是跟人没什么两样的。 至于消息里的那个所谓的庄园继承人,他也看过了。 从信息里的描述来看,对方是这个家族的远房亲戚,很不起眼的那种,可能连八竿子都打不着,但在眼下这个家族的人全都死完了,而且还没找到其他的继承人。 于是乎,这个天降馅饼,便砸到了对方的头上。 当然,以库恩的说法来看,这个所谓的远房亲戚,就是超凡者所假扮,借以接触这个庞大的遗产。 但无论如何,他都对这个即将上门的庄园继承人很感兴趣。 唯一的问题是,对方要等到明天才来。 而一直以来,他的梦境似乎就没有持续超过一天的,如果就这么结束了的话,那就等于是无功而返了。 但是刚跟骑士盔甲们立下誓言,他又不好马上就做什么小动作。 眼下正是骑士盔甲们最为警惕的时候,现在就算是乱跑,怕是也会引起怀疑。 所以,在一番思前想后,伍双决定先这么过一天试试。 反正到时还能重来,他便干脆现在这住下了,顺带收拾一下自己丢得满地的扑克,以及使用过的道具,直到晚上。 伴随着在梦境中睡觉的古怪感,他在客房里的床上渐渐闭上了双眼。 ... “故事里的第一天结束,您可以选择重来,又或是继续进行第二天。”女仆温柔的声音传来。 回到书桌前的伍双,先是看了看书页上还未截止的故事,随后又看向了女仆,讶异地问道:“现在能够根据天数存档了?” “由于此次故事特殊,需要长时间的停留,所以您可以根据不同的时间节点,选择是否重新开始。”女仆作出了解释。 “那就先继续进入第二天吧。” 伍双如此说道。 目前为止,还暂时没有重来的需要,倒是先看一看之后会发生什么比较重要。 ------------ 第七十章 索菲 等伍双再一睁眼时,发觉又已经到了早晨,连睡觉的过程都免了。 而门外也传来了敲门声,以及库恩那沉闷的提醒。 “格尔曼先生,作为管家,现在你应该起来,做好迎接客人的准备了。” “是吗?我还以为诸位骑士先生,并不打算将其作为客人对待呢。” 伍双在一番简短的收拾后,便如第一天一样,还是身穿着黑西装,带着礼帽,就是披风没挂在身后。 开门之后,库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虽然头盔里边什么都没有,但说话时的语气,还是透露出了对他的纳闷。 “你就只有这一套吗?” “应该说,我就只有这一种搭配。” 在编写身份时,他也顺带将魔术道具给写进去了,不过由于太过笼统,以至于他所带的行李箱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道具,包括衣服在内,就连行李箱本身,都是一个魔术道具。 好在他特地点到了九十五的魔术技能,让他对此完全融会贯通。 原本技能要超过九十,或者是属性超过九十,这种逼近人类极限的水平,都需要在身份描述时,做出合理的解释。 但在有着之前的完成故事后,所获的自由技能点的加持下,他可以无需借口,就能将技能加点到九十九,只要自由技能点足够。 跟着库恩来到楼下,伍双惊讶地发现,这些骑士盔甲不仅精通战斗,还极为擅长家政,甚至为他准备了早餐。 “唔,手艺不错。” 坐在一楼宴会厅的窗台边,伍双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口齿不清地称赞道。 一直站在后边的库恩,则是颇为无奈地看着他,最后深吸一口气,与他一同望向窗外,并吐槽道:“我原以为,你的举止能够比现在优雅很多,但现在我收回这个看法,你还是不够资格成为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管家。” “所谓优雅,不就是在压力面前保持从容吗?我虽然不太懂管家这个职业,但这一点,我还是能够保证的。” 伍双轻描淡写地做出了回答,随后察觉到盔甲好似愣了一下。 “怎么了?”察觉到这一点的他,好奇地询问道。 “没什么。”盔甲迅速恢复了常态,那一瞬间出现的愣神,就像是错觉,“他曾经也这样说过。” “谁?” “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最后一任家主。” 听这话时,伍双察觉出了对方语气中有点不太对劲:“你似乎对他有些不满?” “不,我只是不喜欢他抛弃责任的做法。”库恩平淡地说道,从语气中就很明显地表明,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见状,伍双也干脆换了一个话题。 虽然这很有可能是接触到秘密的突破口,但现在询问也只能让对方更不愿谈起。 他看了这个内部空空如也的盔甲一眼,好奇地问道: “话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还以为你知道。” 盔甲的头盔转动了一下,伍双知道,对方正低头观察着他的表情,也许是在揣测他是否是在故作不知。 但对此,他的确是真的不清楚,也无须掩饰,直接明了地说道:“我只是知晓超凡力量的存在,但真正了解的并不多。” “你可以理解为某种灵体,我们在死后,自愿通过仪式,转化为守护这里的英灵,继续为过去的主君效忠。” 库恩在打量了他一会后,才说出了这个简短的回答。 听起来颇为可敬,又有些恐怖。 毕竟就连死后,都得被束缚在这里打工,也不知道何时会是终止,光是想想都挺绝望的。 伍双不由得试探地问:“你们...难道不想离开这里吗?” “不想。” 这回,库恩的回答快了很多,同样也低下头盔,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你们觉得,这就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可对于我们来说,这是荣誉和责任,我们很乐意,也很高兴为此坚守至永恒。” 们? 伍双没有作答,而是对于这番话里的人称代词,颇为好奇。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也就是说,曾经也有人像他一样,提出过这个问题。 会是这个家族的最后一任家主吗? 他不由得猜想到,但没开口问,因为主动询问,总是会引起对方的注意,乃至于警惕,最好的方法但就是让对方慢慢放松心防,主动在聊天中透露。 现在还不是探究秘密的时机。 他所要做的,是先取得这些骑士英灵的信任。 伍双再次望向窗外,注意到远处的庄园围墙外,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了离庄园大门不远的地方,在放下一个女孩以及她的行李箱后,便迅速扬尘而去,似乎多停一会就会沾染上什么晦气。 “来了。” 他望着那个女孩。 跟管理遗产的机构,所发来的消息中,描述的一样。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留着齐耳的暗金色短发,背着一个双肩包,朴素的浅灰无袖短衣,包裹着她含苞待放的身躯,短裙下露出修长的双腿,配上白色的帆布靴,肉眼可见地充满了青春活力。 女孩自下车之后,惊讶地望着这座庄园。 似乎在为自己即将拥有如此奢华的宅邸,而感到不可思议,但随后司机的迅速离开,也引起了女孩的疑惑,但在望了一会扬尘而去的出租车后,女孩便拽着行李箱,向庄园走来了。 虽然眉头紧锁着,但并没有选择离开。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懵懂的少女,在走进一个陌生的新家,完全不知道一旦走进这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伍双对此做出了总结,顺带偏过头来,笑着向库恩问道: “你觉得呢?这是她的伪装,还是真实面貌?” 不过,库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平静地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是一个普通人。” “这你们也能看得出来?怎么判断的?”伍双好奇地问道。 “大部分时候,超凡者都跟普通人没啥区别,除了用一些物品探查,或者是个别手段以外,就只能通过观察举止来判断,在一些行动上,超凡者会不由自主地展现出,自己超乎常人的身体素质或能力。” “比如她拽着那个行李箱的动作?” 伍双听到库恩的这番解释后,并不以为意,因为这样他也能看得出来。 庄园外,女孩拽着行李箱那费劲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超凡者,至少在力量方面很弱。 “不然呢?”库恩很是无语地反问道:“难道你以为,超凡世界里,所有人就像是打游戏一样,随时随地都能看到级别的吗?不试一试,谁知道对方的水平高低?” “好吧,那作为一个普通人,她来继承这个家产,你有什么意见不?” 伍双看向这位英灵,试探着对方的态度。 对此,库恩的态度依旧相当的坚决。 “即便是一个普通人,那她也是一个企图窃取冯·霍恩费尔斯家族遗产的窃贼,我需要你赶走她。” “那要是一个超凡者呢?” “我会亲手结束她的性命。”沉闷的话语里,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好好好,总之,先让我来接触一下吧。” 伍双站起身来,向着宅邸门口走去。 在窗外,女孩已经走进了庄园,正向着宅邸走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敲响宅邸的大门。 而在不清楚这个女孩来历的情况下,他与骑士英灵们选择的做法,也是先以试探为主。 如果是普通人,那就想方法赶走。 如果是超凡者,那就得换英灵们上场了。 等着英灵们在门厅里站好,恢复先前他所见的那般景象后,门铃也响起来。 伍双适时地推开门,那个拖着行李箱的女孩正站在门外等待。 “欢迎您,小姐,不知该如何称呼您?”他微笑着问道,顺带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女孩。 先前离得远,看得不太清晰,如今到了跟前,他倒是发现对方长得挺不错的,只是没什么打扮,看起来有些土气,表情还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像是路边忽然被人投喂了的小野猫,慌张中带着一丝警惕。 而且由于拖着行李走了好一段,整个脸蛋都红扑扑的,细密的汗水也布满了她的额头。 那双蔚蓝色的眼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伍双甚至能看到对方眼中,自己的笑容。 “小姐?” 他不得不再出言问了一句。 女孩才回过神过来,慌张地应道:“我叫索菲,您...您好。” “您好,索菲小姐,我是这里的管家,您可以称呼我为格尔曼。”伍双微笑着侧开身子,伸出手来,请门外的女孩进入。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发现女孩的脸好像更红了。 九十点的魅力,真是非同寻常。 伍双一边看着女孩小心翼翼走入宅邸,一边在心中感叹,同时拽起女孩的行李,然后他发现一个问题。 嗯...七十点的力量还是有点少了... ------------ 第七十一章 天上掉下的馅饼 走在这座堪称奢华典雅的宅邸里,索菲发觉自己的感叹就没有停下来过。 无论是肃穆威严的门厅,还是灯火辉煌的大厅,一切都让她大开眼界。 她甚至都觉得,这大概就是自己一生中,最为震撼的时刻了... 自记事开始,她就和婶婶一家,住在一个偏远的小镇里,镇上大概也就几千人,所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子外的无名树林,在那里独自一人享受片刻的宁静。 对于父母,她没有任何印象,只知道母亲早就去世了,将她托付给了婶婶一家。 而关于父亲,就是一片空白。 也因如此,在镇子上她的名声从来都不好,关于母亲的各种谣言都在困扰着她,哪怕从小到大,她在学校里的成绩永远都是第一,并且还是满分,但针对她的霸凌从没有少过,女孩们总是排挤她,而男孩们则是以各种轻佻的行径想要与她上床。 因为她有着一个浪荡的母亲,所以她也被自然而然地认为继承了浪荡的天性。 更要命的是,她有着一副好皮囊,凭着这一点,她在小镇里众人里,就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在镇上,她没有收获好意。 在婶婶家里,也同样如此,作为被寄养的孩子,她平白无故地为并不富裕的婶婶一家,添上了许多负担,因此婶婶也从来都看她不顺眼。 而她也在尽力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弥补这份亏欠。 相比于她,只小她几岁的表妹,也就是婶婶的女儿,就像是生在了蜜罐里,拥有自己宽敞的房间,从小到大,零食、玩具、衣服、化妆品,一切都是应有尽有。 对此,索菲也相当的羡慕。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没法要求更多,对于她这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而且母亲也早已去世的野种来说,连父母都不在意,她还有什么资格让别人在意她呢? 虽然,她也不是没有幻想过,也许有一天,会有一个猫头鹰,叼着一封能改变她命运的信,也许是什么魔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来告知她将告别过去惨淡的生活,迎来自己万众瞩目的新生。 但是她也清楚这只是幻想,只能偶尔翻出来慰藉一下自己。 所以她就在这惨淡的生活里,麻木地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可十八岁的时候,真的有一份改变命运的信,寄到了她的手上,虽然不是猫头鹰,但也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刚接到这封信的时候,索菲是难以置信的。 因为在信里,她成了某个大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不仅将继承庞大的家产,也会继承相应的爵位。 这是她从未敢有的幻想,甚至一度以为,这封信是寄错了。 也有可能是什么骗局。 可太渴求改变的她,最终还是决定过来看上一看,而结果也让她喜出望外,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 站在大厅里,望着雕刻着精美壁画的天花板,她有一种放声大哭的冲动。 但她忍住了,因为这里不仅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位管家。 索菲转过身来,看着正拖着她的行李,走入大厅的那位有着东方面孔的男性。 在过来之前,管理遗产的机构就曾来电告知她,这里还有着一位管家,负责看护这里的所有遗产,在完成继承步骤前,一直都会在这里。 对此,她设想过,会是一个白发苍苍,却相当有绅士风范的优雅老人。 但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位年轻帅气的东方男性。 这是她在现实里,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光是站在那就足以赏心悦目,而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或是嘴角挂着的淡淡笑意,都能让她的心跳慢了半截。 最重要的是,对方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平静。 这也是她第一次发现,有人会用如此干净的眼神看着她。 “格尔曼先生,要不...您还是把行李箱给我吧?”索菲带着歉意说道,双眼忍不住打量着这个东方男性,不仅长得好看,还相当照顾她。 在发现她的行李时,就直接帮她拉了进来。 让本来不打算麻烦对方的她,只觉得相当不好意思。 但在看见这座宅邸里的一切后,她就短暂地将这一切全都抛之脑后了。 直到现在...在对方看来的时候,她还是迅速躲开了视线,并感觉自己刚有点降温的脸,又迅速发烫了起来。 “没事,这点东西轻轻松松。” 伍双拖着行李,感受着这不算轻的分量,对于他来说拎上楼不是问题,但举重若轻就不大现实了,这也让他对七十点的力量,有了一定认识。 相对于八十点那种跟搏击运动员差不多的水平,七十点还处在于跟普通人相比,是较为出彩的水平。 而从女孩的反应来看,似乎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更像是比较习惯劳动的那一类。 鉴于之前试探的打算,他也在拎着箱子上楼的同时,还笑着试探道:“索菲小姐,您这箱子的份量可不轻啊。” “嗯,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带过来了。”索菲低着头说道。 之所以将一切都带过来,是因为她再也不想回到过去的那种生活了。 伍双注意到,女孩说这话时的表情有些失落,似乎是有什么不想提及的伤心事。 但对于要一探究竟的他,这并不是什么停下试探的理由。 “您的父母呢,不跟着一起过来吗?”他接着问道。 “父母?”提及这个陌生的词汇,索菲有些茫然,随即也是自嘲地笑了,“我从小就没见过父母,不知道父亲是谁,而母亲...早就死了...” “抱歉。” 听到这话,哪怕不知真假,伍双也相当认真地表达了一番歉意。 女孩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失落,听见他说了一句抱歉,还有些意外地转过头来,看了他一下,随即笑道:“没事,我早就习惯了,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成为这个庄园的继承人的...” 索菲说着,不由自主地透露了心事。 也许是这个东方男性长得太过好看,让她放松了警惕,又或许是她太久没有遇到过别人的善意,一碰到有人稍微温柔一点,就像是一个缺爱的小孩一样,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展示给对方。 “我在来的时候也在想,会不会...我的父亲,就是这个家族的人,在最后那一刻,想起了我这个被他遗忘在某个小镇里的私生女,于是决定展示一下他那久违的父爱。” 女孩说着,又低下了头,神色相当的伤感。 不是因为可能已经故去的父亲,而是因为自己居然从没有被对方想起过... “格尔曼先生,您作为这里的管家,有没有知道一些什么...关于我的事?”索菲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被拒绝,但如果被拒绝了的话,她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毕竟,这是她早已习惯的事情。 “抱歉,索菲小姐。” 听到这话,索菲顿时沉默了,刚刚卸下些许的心防,又迅速堆砌而起。 “好的,格尔曼先生,我知道了...” 她正小声地打算说出这番话,却注意到身旁的男人停了下来,并且转过身,向她微微颔首,微笑开口说道: “作为一位刚刚接手此处的管家,对于这里我并不大了解,所以很遗憾没法回答您的问题,但如果您愿意,我很期待和您一起探索这座庄园里的一切故事。” 索菲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东方男性。 这一刻,她感到自己的心防在崩解。 清晨的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洒进屋内,正好照在他的侧脸,让其多了几分神圣感。 “这是您的房间,如果有需要请随时呼唤我,要是想探究这个庄园里的故事,我会在客厅等您。” 说着,这个男人便转身离开了,留下她和她的行李,呆呆地站在门外。 ------------ 第七十二章 格尔曼先生的温柔 “你相信她说的话吗?” 来到客厅,伍双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泡好的红茶,对着正燃着熊熊篝火的壁炉问道。 而在他身后站着的盔甲,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你知道我一直在听?” 库恩有点不太敢相信,对方能够察觉到他的存在,毕竟作为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手段? 可那始终无法探究的神秘感,还是让他半信半疑。 伍双浅尝了一口因掺入了牛奶,而变得微甜的茶水,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但我知道,你肯定一直在听,因为你对我还并不信任,更不可能放心让我独自接触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所以必定会用某种我无法探知的手段旁听。” “的确。” 在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心中无可奈何的郁闷之后,库恩点头说道:“我是在一旁听了。” 他低头看向这个正抿着茶水的家伙。 如果先前他还怀疑对方掌握什么超凡能力,或者是特殊的超凡物品的话,那经过一天的探查,他已经百分百确认,对方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身上也没有任何超凡物品。 所能仰仗的,也仅仅是那一身几近出神入化的戏法。 而这才是让他感到惊叹的地方。 “能为我解答一下,是什么手段吗?”伍双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之前与你说过,我们是类似于灵体的存在,并不一定需要栖身于铠甲,若有必要,我们可以抛弃铠甲,随意穿梭在这座庄园里,也可以化作实体迎敌。” 库恩从善如流地做出了解释。 虽然双方之间还并没有多少信任度,但眼下他也知道,想要进行合作,就得做出一部分的妥协与包容,若是一直以冷漠的态度相对,那即便原本能够合作的关系,也很快就会变得势如水火。 在世间行走了那么多年,他已经见过太多因为高傲而失败的人了。 所以,眼下哪怕对方是一個普通人,他也没有丝毫看不起。 而且根据之前的表现,哪怕对方是一个普通人,也足够让任何超凡者认真相待。 “至于那个女孩,我想听听伱的推测。”说着,他认真地等待着回答。 在这方面,他很期待对方能够给出相应的推论。 “按照我的推测的话,我无法排除她是这个家族私生女的可能,虽然这大概有辱你所侍奉的最后一位家主的荣誉。”伍双将手中带有鎏金花纹的瓷杯,缓缓放在了红木制成的茶几上,转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盔甲。 但可惜的是,他没法从对方毫无反应的盔甲躯体上,察觉到丝毫情绪变化。 只能发现对方似乎因此而沉默了片刻。 “我想...这并无大碍,毕竟他也从不将自身的荣誉与家族的荣誉放在心上。” 骑士英灵自盔甲中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向他表达了不用担心会计较的态度。 不过,听到这番话后,再结合先前所听到的信息,伍双愈发对那个死掉的老头,感到好奇了。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让这位重视誓言与荣誉的英灵,处处都表现出对其的不满。 从目前已知的信息片段来看。 在这位英灵眼里,那个老头是一个不负责任,且还不重视荣誉的家主。 简直是完美地站在了英灵的对立面上。 “这么说来,你也觉得有这种可能咯?”他饶有兴致地问道。 “仅仅只是可能而已。”库恩对此依旧表现得无动于衷,虽然心里难免起了一丝怀疑,以及激动,但在还没有确定之前,一切都是徒劳。 可他还是小看了这个普通人,那比专精于精神方面的超凡者,这家伙所说出的话语,更具诱惑力。 在壁炉摇晃的火光中,这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坐在暗红色的沙发上,像是一位隐藏在人间的魔鬼,漫不经心地说出让人心神摇曳的话语。 优雅,且致命。 “对于你们来说,这点可能,也是无论如何都要抓住的希望吧?毕竟效忠于这个家族的你们,也不想看到这个家族真的绝后,是不是?” 伍双说完,看到沉默下来的英灵,也不急,随口便接着问道:“现在,你们又有什么新打算吗?是仍就要赶走她,还是接着试探一下?” “作为冯·霍恩费尔斯家族里的一员,没有普通人。”库恩说出了这个在超凡世界里,早就已经不稀奇的传闻。 “可你说过,她是一个普通人。”伍双迟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她不可能是冯·霍恩费尔斯家族里的一员?” “不,如果她是这个家族的一员,那她很快就会觉醒成为超凡者。” “啊?还能这样的?” 伍双这回真的有点意外了。 对于超凡能力,他向来是相当好奇的。 可惜作为跟超凡世界半毛钱关系,都扯不上的普通人,他几乎没有渠道去正常地了解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所知晓的一切,都是从各个故事里,旁敲侧击而来的各种信息碎片。 这些信息碎片凭借在一起,所得出来的信息也相当的支离破碎。 以至于,他对于超凡世界的大概情况,仍旧是靠猜。 而超凡者为何会是超凡者这个问题,他更是一知半解。 伍双注意到骑士英灵的头盔,低下来了一些,似乎瞥了他一眼,像是在打量他的反应。 “你之前见过超凡者?还是看过与超凡相关的记录?” “都有。” 对此,他的回答有些敷衍。 但骑士英灵并不在意,而是用相当认真的语气说道:“如果你是因为看到那些东西,所以就想要追逐超凡的踪迹,加入这个世界,最终成为一位超凡者的话,那我劝你放弃吧。” “为什么?”伍双不解地问道。 “那样的人,我见过很多,无一不是在见到超凡的伟力后,便千方百计地想要探寻这股力量,可最终,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在超凡者与普通人之间,有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名为血脉与天赋,没有与生俱来的血脉,或者是相应的天赋,普通人哪怕花费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越过这道沟壑。 我见过太多的人,在千方百计地踏入这个世界后,又绝望地栽入这个沟壑。 相比起来,那些连见都没见到这道沟壑的人,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听到英灵这番语重心长的劝告,伍双并没有多少失落。 作为一个有挂的人,他并不在乎这个。 都有外挂了,还在乎什么血脉和天赋?直接深蓝加点! 他好奇的是,为什么作为冯·霍恩费尔斯家族里的一员,哪怕是普通人,也能觉醒成为超凡者。 “可你不是说她是一个普通人吗,那现在她有怎么能成为超凡者?” “如果你是因此,而想要来这里探寻如何成为超凡者的话,那你得失望而归了。” 对此,骑士英灵的回答,相当的冷漠。 “普通人之所以能觉醒成为超凡者,依靠的是血脉里的力量,而非是其他什么方法,普通人想要掌握超凡力量,也不是不可能,从古至今,就有很多人研究过,但相比于超凡者而言,那样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并承担更残酷的后果,无异于自杀。” “凡事,皆有代价,对吧?” 伍双笑了起来。 他能听出,对方是在警告他,不要去尝试那些方法。 可惜,他已经试过了,只不过是用在了另一个身份上,还感受过了所谓的后果,算是勉强能够忍受,只要不是真实身份就行。 见到他的笑容,骑士英灵并没有跟着将这个话题略过,而是依旧认真地说道:“你自身所拥有的一切,就已足够让很多人赞叹,没必要非得去追寻这个遥不可及的目标。” 对此,伍双并没有什么表示,但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若是在从前,别说他根本没有机会,得知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另一面,就算得知了,怕也要求遍各路神仙,保佑自己千万不要被波及,而且是能有多远就躲多远。 但拥有了金手指之后,一切就不同了。 这就是一个能走向世界顶端的捷径,不奋力一搏,岂不是可惜了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哪怕可能会跌得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 “所以,你是打算试探她到底能不能觉醒对吧?”伍双略过了关于自己的话题,问起了对方的决断。 骑士英灵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伍双则是吐槽道:“其实也没必要这么麻烦吧?只要搞个亲子鉴定不就好了?说不定,她会是你们最后一任家主的孙女之类的,当然,女儿也不是可能,虽然两者的年龄差距有点...啧,老当益壮,只要你们不介意刨个坟的话。” 听到这个提议,库恩觉得自己那不存在的眉眼,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换做是别人提出这个提议,刚说刨坟的时候,他可能就要拔剑砍人了。 但若说是刨最后一任家主的坟...虽说还是有点不合誓言,但为了传承也不是不能忍,毕竟那家伙从未承担过一次家族的责任,这回也算是弥补了。 唯一的问题是... “我们不介意这个,甚至可以帮你,但是...他并没有被葬在这里。”库恩有些郁闷地说道。 “那在哪?”伍双听后顿时一愣,因为他在庄园的简略图上,看到了这个庄园是有着家族墓地的,虽然比较偏,但也的确是有,而这个家族的人,按理来说死后应该都会葬在那里才对吧? 说起这个,库恩就觉得后悔。 “他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家族,在遗嘱里也说过,并不打算葬在这里,而是要葬在一个新建立起来没多久的学院里,但最后他也没葬在那里,因为在死前,他并不在学院里,而是在这座庄园当中,在自觉得时日将近后,便默默离开了,也不知现在死在了哪里...” “呃...怎么听起来像是离家出走?你们怎么确定他死了?”伍双有点懵,这连尸体都没有,怎么就敢确定的? 难道又是什么超凡手段? 果不其然,库恩叹了口气说:“冯·霍恩费尔斯家族,有着一部记录了所有族人的族谱,如果有族人死亡了,族谱上就会有相应显示。” “那...” “只有超凡者,才会出现在族谱上,因为冯·霍恩费尔斯家族里,没有一个普通人。” “好吧...” 他才刚开口打算问族谱,就被英灵的回答迅速堵住了嘴,无可奈何地说道:“那现在就只能等着她觉醒是吧?” “是的,另外她现在正在下楼,也许,你可以先为她沏一杯茶,格尔曼管家。” 在最后的管家两字上,英灵格外加重了语气。 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伍双,也立刻照办,只是嘴上的语气依旧漫不经心。 “好好好~是时候展现一下我身为管家的茶艺了!” ... 在卧室里整理了一下衣着,并梳理了一番自己的打扮后,索菲便迅速向着楼下的客厅走去了。 虽然刚走入这间位于顶层的卧室时,她忍不住为这里的奢华和宽敞而感叹,但还是收拾得很快,因为她不想让那位格尔曼先生等太久。 当她赤着脚,踩着柔软的地毯,一路小跑来到客厅门外时,才刚敲门。 这扇古朴的木门就被从里打开了。 格尔曼先生就站在门后,一手扶着门把,一手端着一杯香醇的红茶,一边递过来,一边面带微笑地说道:“索菲小姐,很高兴您愿意与我一起探究这个庄园里的故事。” 索菲差点又一次看呆了,茫然地接过那杯红茶后,才回过神来,赶忙说道:“格尔曼先生,我也很高兴。” 虽然这番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但她相信,格尔曼先生一定明白了她的意思。 因为格尔曼先生很满意地笑了,并且走到了沙发边,请她坐下。 当真正坐在这里,并且看见格尔曼先生,就坐在对面后,她仍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待遇。 奢华的庄园,帅气的管家,数不清的遗产。 这些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就这么一股脑地,全砸在了她这个连小镇都没出过的土包子身上,就好像做梦一般。 但手中温暖的瓷杯,以及格尔曼先生温柔的微笑,都在说明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事。 “我还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够坐在这种地方喝茶。” 索菲有点惆怅地感慨,抚摸着手中茶杯那光洁的杯身,一时间竟不知从哪开始说起好。 而对面的格尔曼先生,则表现得相当有耐心,还安慰了她一句。 “但现在,你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好像恍若隔世啊...”她笑了笑,转头看向周围。 这时,她才发觉,在这个客厅里,挂满了许多画作,但绝大部分的类型都一样,全是在描绘美好的风景,光是看着都能感到治愈。 除了壁炉上挂着的一个人物画像。 看着画里那个倚着门框,半侧着身子的女人,她只能感受到离愁与哀伤,与其他风景画的意境截然不同。 出于好奇,她向着对面的格尔曼先生询问道:“您知道这幅画吗?” “你是说壁炉上的这幅?” 伍双转头看向那副人物画,表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则是相当郁闷。 这个问题,他也想问。 正当此时,库恩的声音忽然传入了他的耳中。 “别慌,这是我在用手段跟你传音,她听不到,你把我的话,复述给她就行了。” 听到这话,伍双乐得悠闲的同时也津津有味地听起来。 毕竟,对于这些,他也是相当好奇的。 在听了英灵的诉说后,他才证实了自己先前的推测。 果然这些画作都是随后一任家主,也是那个死掉的老头,挂在这里的,但只有挂在壁炉上的这幅画,是老人自己所画,其余的画作,全都是有老人画里的那个女子所作。 但这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跟索菲并没有什么关系。 听到格尔曼先生的讲述,索菲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 她原本还以为,这幅画里画的是自己的母亲。 那样的话,至少能表明,她的父母之间是相爱的,而她也许仅仅只是被忘掉了而已。 但现在看来,她的母亲甚至都没在这里出现过。 “你觉得你的父亲,会是那个才死去不久的老人吗?” 听到格尔曼先生的询问,索菲有点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在来到这座庄园里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路上听说了不少传言。 说是这座庄园相当的诡异,住在这里的老人也不逞多让。 那是一个孤僻的怪老头,据说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就这么独自一人,居住在这座古老的庄园里。 据曾经来过这里的人说,庄园里的画会在午夜时分发生诡异的变化,而走廊里摆放的铠甲,即便没有人去搬动,也会自己变换位置。 而在夜里,更是常常能够听到脚步声。 但即便出去的查看,也不会找的什么可疑的人,甚至是活物都没有。 所以,后来人们都远离了这个庄园,只留下老人独自一人,居住在这里,直至死亡。 人们甚至还说,老人的尸体其实一直没被找到,就藏在这座偌大庄园里的某个角落,等到午夜十二点后,又会复苏,再度行走在这座庄园里。 本来,索菲是并不怎么相信这些东西的。 但这件事情太过诡异。 神秘的庄园、无人继承的遗产、幸运的远房亲戚? 这怎么看都像是恐怖故事的开篇,若是只有自己一人,她的决计不敢住进这里的,瞥了眼就摆放在柜子间的骑士盔甲,她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怵,但好在有着格尔曼先生。 索菲下意识看向对面那个帅气的东方男性。 对方好像从没有提起过自己的事,她好奇地问道:“格尔曼先生,您看起来,应该是从东方来的吧?为什么会成为这里的管家?” “当然是混口饭吃啊,我的索菲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时,也是愈发好奇了起来。 “您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关于这里的传闻吗?” “说什么画会变,盔甲会动对吧?” 伍双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屋里那副盔甲面前,伸出手在其头盔上敲了敲,很是玩味地说道:“你看,他根本不会动嘛。” “呵呵...”索菲尴尬地笑着,她没想到伍双先生,会用如此直接的手段,为她破除传言。 不过,这也是在安慰自己。 她不由得心中一暖。 在聊了一会后,格尔曼先生便带着她在庄园里熟悉环境,还亲手为她做了一顿午餐,只是味道不怎么好,于是乎晚餐便换做她来下厨了。 对此,格尔曼先生颇为意外,还对她的厨艺赞不绝口。 直到晚上,月明星稀。 索菲躺在床上,仍旧在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傻笑。 这位格尔曼先生真是太温柔了。 甚至就连晚安时都叮嘱她安心睡觉,不用担心其他事情。 如果就这么过下去,似乎也挺好...就她与格尔曼先生... 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些微弱的动静。 让本来就要睡着的索菲,一下精神了起来,因为她想起了关于这个庄园里的各种传言。 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暮色下,房间里黑暗一片,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逐渐加快的心跳。 嘎吱~ 又是一阵微弱的古怪声音响起,让她瞬间用被子包住了头。 那是开门的声音! 除了她和格尔曼先生,这座庄园里还有其他人! 索菲瞬间紧张了起来,脑海里拼命思索着该怎么办。 根据声音,她能判断开门声是来自于不远处的书房,而对方应该是刚刚进去,因为她没听到有关门声,趁着现在,她还有机会跑出去。 格尔曼先生住在二楼的客房,而她在四楼,只要动作够快,她还是有机会去通知格尔曼先生的。 想到这,索菲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门边,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望向外边,确定走廊里空无一人后,她果断夺门而出! 用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向着楼下跑去。 而就在她刚跑到楼梯口时,身后就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那是铁靴踏在地毯上的声音! 索菲根本不敢回头,咬着牙就向着楼下跑去。 可正当她跑到三楼的楼梯口,正打算往二楼跑时,就见到走廊的尽头,有一个人影... 是格尔曼先生! 在认出那个身影后,她兴奋极了,立刻就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开口喊道:“格尔曼先生!楼上...” 索菲正想说楼上有东西,却发现眼前的格尔曼先生,似乎有点不对劲。 之前离得远,没能看清,现在离得近了,她才注意到不少细节。 格尔曼先生站在走廊的尽头,背对着她,似乎在擦拭着什么东西,在听到她的呼喊后,似乎愣了一下,随后颇为无奈地转过身来,看了过来。 索菲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月光从他身后的落地窗外照进,将他的身影拉长,在他的脚下,有着一具尸体,鲜血如流水般浸透了红色的地毯,也漫过了他黑色的皮鞋。 见到了她后,格尔曼先生表现得很是遗憾,但脸上却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右手正拿着一块洁白的手帕,擦拭着左手抓握着的一把匕首。 锋刃上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手帕。 “唉...我该怎么处理你这个不乖乖睡觉的坏女孩呢?” ------------ 第七十三章 加速觉醒 手帕擦过锋利的刃口,拭去上边的血迹,让皎洁月光照耀在其上,反射出一道亮光。 正好照亮了那双正盯着她的双眼。 这让她想到了猛虎狩猎时,紧盯着猎物的眼神,她曾在电视上看过,如今却实实在在地被这种眼神盯上了,而且并不是什么猛兽,而是某个看似温柔的男人... 看着这一幕,索菲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尖直窜脑门。 难道白天的一切,都是对方的伪装? 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又有什么值得对方这么做的东西?是这个遗产吗? 她的脑海里相当的混乱。 格尔曼先生的突兀转变,以及第一次见到鲜血与死人的冲击,都让她难以接受,但一切都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面前,不容得她去质疑,也没有这个时间。 沾染了些许血迹的手帕,被随手丢弃,缓缓飘落在地,随后逐渐被漫过地毯的血迹所彻底染红。 而擦得锃亮的匕首,在那双有着修长十指的手中,被随意把玩。 “索菲小姐,您知道,我会怎么惩罚那些不听话的坏女孩吗?”格尔曼先生的声音,一如白天时的那般温柔,可吐露出的话语,却让她如坠冰窟。 “你...你...”索菲张着嘴,想说些什么。 但她不知道现在是该让对方不要过来,还是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切太过刺激,让她原本简单的想法,瞬间被搅乱成了一团浆糊。 “这样的表现可不行啊。” 格尔曼先生对她的反应,似乎有点不太满意,迈开了步伐向她走来。 皮鞋从浸透了鲜血的地毯上抬起,几缕血丝黏在鞋底,随后又被踏在地上,发出啪叽一声,似踩入了水洼。 索菲本能地想要向后退去,可因为太过紧张而冰凉的四肢,像是生锈了的机器一般,难以操控。 才刚想向后移动,她的双腿就不受控制地一软。 结结实实地跌坐在了地上。 往常这一下,足以让她痛呼一声,但现在她完全没有察觉到疼痛,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边的格尔曼先生身上。 “哎呀呀,腿软了吗?那可就太没有意思了,索菲小姐,您知道您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吗?” 格尔曼先生还在不紧不慢地向她走来,相当玩味地说着极为瘆人的话语。 就好似一头玩弄猎物的掠食者,在期待着她这個猎物,做出预想中的挣扎,好继续这场残酷的猎杀游戏。 索菲清楚这一点。 同时,在结合眼下这幅场景,她也相当清楚,如果自己现在不马上爬起来逃走,那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具尸体,但发软的双腿根本不听使唤。 她只能撑着双手,不断试图向后挪动,并且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双腿再度动起来。 而在这紧张的时刻。 她用双手不断向后挪动的速度,根本比不上格尔曼先生的步伐,即便那步伐像是在散步一般... 格尔曼先生越走越近了,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发的灿烂,两只把玩着匕首的手,也放在了身侧,像是一头猛虎,做好了扑食的准备。 “让我来帮助一下您吧。” 说完这话,格尔曼先生便是举起了匕首。 锋刃上的寒芒刺痛了她的双眼。 在一声尖叫的同时,索菲用尽全身力气,转过身来。几乎是用双手在撕扯着地毯,将自己发软的身体拖起,连滚带爬地向着楼下跑去。 在她的身后,格尔曼先生并没有追上来,而是站在原地,微笑着目送着她远去。 “跑吧,跑吧,不听话的坏女孩呀,快些藏好,格尔曼先生要来找你了。” 这玩味的话语,像是悠长诡异的童谣,在走廊里回荡。 索菲在这漆黑幽深的走廊里狂奔,用眼角的余光回望身后微丝未动的身影,直至对方没入黑暗之中,再也看不见为止。 她跌跌撞撞地往楼下跑着,只有微弱的月光,为她照亮前路。 昏暗幽深的走廊,像是噩梦里永远没有尽头的漆黑通道,让她跑得气喘吁吁也看不见尽头。 终于,就在她快要绝望时,她看到了大厅。 几乎是榨出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索菲不顾一切地冲入了门厅,带着狂喜与庆幸,抓住了宅邸大门的门把。 用力一拉! 她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纹丝未动的大门断去了她最后一丝逃生的希望,而再回头一看。 门厅里原本摆放着的六副盔甲,全都不见了踪影。 顿时,关于这个庄园的各种恐怖传闻,再度浮现上她的脑海。 恐惧、慌乱,像是毒蛇一般,紧紧缠绕住了她狂跳不止的心房。 曾经,她很讨厌看恐怖片。 而如今她却成了其中的主角。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要经历这么悲惨的一切? 索菲想不明白,可她还不愿就此放弃,就像是从前,哪怕是再多欺凌与谩骂,她也不愿放弃人生一样。 现在,她也不想放弃生命。 繁乱如麻的脑海强行镇定下来,迅速地对眼下的情况做出了分析,从大门逃跑是不太可能的了,而砸开这些特制的窗户需要费不少时间,而且动静很大。 在砸开之前,格尔曼先生怕是已经找到了她。 所以,她眼下要做的是,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 三楼,伍双看着地上,被鲜血染红了的手帕,相当的苦恼。 而在他的身后,传来了铁靴踏地的沉闷声响。 “所以,你的确认安全,就是将她惊醒,然后看着她在屋里被吓得到处乱跑吗?” 伍双捡起了地上的手帕,嫌恶地看了一眼,最终将其甩到了尸体上,只是口中漫不经心的话语,则是在问身后的骑士英灵。 对于这番明显是指责,并且语气还很不在乎的话语。 库恩相当的不爽。 但这也的确是他的错,不该开那扇该死的老旧的书房门,更不应该以为那个女孩已经睡熟了。 “是我疏忽了,可你为何要刻意去吓唬她?而非是与她解释清楚?” 女孩的确是他惊醒的,可真正吓人的却不是他。 而是眼前这位自称为管家,却看起来更像是变态杀人魔的格尔曼先生。 “你不是说过,在极端情况下,她的觉醒速度会加快吗?那不妨就让我来加速一下嘛。”伍双随口说道,在尸体上擦了擦手。 库恩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怎么看都觉得对方刚才的模样,不像是演出来的。 他闷声提醒道:“伱别忘了,来潜入这里的不速之客,还没有全部清除呢,万一遇上危险...” “你不是能定位那些人的位置吗?包括她的,只要确保她不会跟那些人遇上,不就行了吗?”伍双对此相当放心,毕竟都开了全图,抓迷藏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库恩还是相当的不放心。 “有些手段还是能躲过这种探查方式的。” “好,别慌,我现在就去找她,剩下的那些就交给你们了,把她的位置给我吧。”伍双站起身来,握着匕首的手一甩,那把锋利的匕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在哪?” “衣物间。” ------------ 第七十四章 冯·霍恩费尔斯的血 衣柜里,索菲将自己深深埋入那一堆华贵的衣物当中,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口鼻,生怕发出丝毫微弱的声音。 在寂静的屋内,就连呼吸声,她都觉得太过明显了。 而在努力控制自己呼吸的同时,她也在透过衣柜门上细小的缝隙,观察着外边的情况。 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格尔曼先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索菲想不明白。 也许被凶灵附身了? 又或许,从一开始,格尔曼先生便是一个伪装成好人的杀人狂,白天时的彬彬有礼,都是伪装,晚上才是他的真实面貌。 可为什么白天时,要那样温柔对待她? 即便是白天,这个庄园里也只有她跟格尔曼先生两人,对方要真是杀人狂,哪时候动手不一样?为什么要等到晚上? 也许是某种怪癖。 她看过一些关于杀人魔的影视剧,其中所描绘的那些变态杀人狂,无不是有着诡异逻辑,全凭自己喜好的掠食者,根本不将人类当成是同类,而是作为某种随意猎杀的玩物。 所以,她也没法深究,格尔曼先生的杀人逻辑。 但为什么只有她们两人的庄园里,会多出另一个人的尸体? 难道是格尔曼先生将这里当成了是自己的猎杀基地,将猎物带回来玩弄,刚刚那只是不小心逃出来的,或者是刻意让其跑出来,像现在这样,玩一场猎杀游戏。 怪不得会刻意叮嘱她,晚上一定要好好睡觉。 可四楼的那個开门声又是谁? 难道格尔曼先生不止放出了一个猎物吗?那对方在四楼追逐自己的原因,怕是要提醒她,别去接触格尔曼先生,可惜被她误会了。 但如果说,格尔曼先生不止要追逐她一个猎物的话,那她逃生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甚至,与其他人一起合作也不是不能将格尔曼先生制服! 她努力地给自己打气,试图让自己振作起来。 可就在这时,衣帽间的门开了... ... 老约翰是一个超凡者。 这一次到这里,是为了探究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秘密。 这个神秘的家族,哪怕是在超凡者当中,也都是难以捉摸的传言。 不过,对他而言,这个家族并不陌生,至少从上个世纪开始,他便与这个家族的成员之一,也是最后一任家主,打过不少交道。 早在维多利亚时代,他就已经在被猎人公会追杀,而在猎人公会覆灭之后,又轮到了执行部。 直至如今,执行部的通缉令上,他依旧榜上有名。 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最后一任家主,也曾追杀过他。 当然,他来这里并不是仅仅只为报过去一箭之仇,还是想在探究这个家族的秘密之外,也探寻一下猎人公会的遗产。 作为猎人公会最后的一位幸存者。 他可不觉得,这位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最后一任家主,会没有任何关于猎人公会的东西。 此外,这个家族血脉他也相当感兴趣。 因为哪怕是依靠血脉传承的超凡者家族,也不一定都是超凡者,而冯·霍恩费尔斯家族恰恰相反,更让人好奇的是,还有传言说,家族里的人数越少,他们的血脉力量也会更强大。 如果能抓住一个活着的冯·霍恩费尔斯,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惜,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冯·霍恩费尔斯了。 不过,他倒是听到有传言称,凡人管理遗产的机构,找到了一个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远房亲戚,不知道会不会流着冯·霍恩费尔斯的血。 老约翰在期待之余,也不经为自己来到这里后的经历,而感到苦恼。 因为这里的凶险,大大超乎了他的想象。 原本,他就已经从情报中知晓,这座庄园里,依旧有着六个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留下来的守护骑士,每一个都精通剑技,而且作为英灵极其难缠。 所以他并不是独自一人前来,而是带着一众同伙。 可让他意外的是,在这里,给他们带来麻烦最多的,不是那六个骑士英灵,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管家,会一点小戏法。 但就是这点小戏法,让他无可奈何。 对于并没有掌握超凡力量的凡人,他是向来看不起的,但漫长的岁月,改变了他的看法。 过去,他住在伦敦。 在那座刚刚兴起的工业都市里,恶臭的雾霭始终弥漫在街道上,凡人刚刚触及了工业的奥秘,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打破自然的规则。 曾经不需要躲躲藏藏,走到哪都高高在上的超凡者,也都逐渐隐藏了起来。 他始终想不明白,也不满于让凡人接手这个世界。 只是凡人们只能用刀剑和火焰挑战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的时代里,他早已见识过太多能够威胁超凡者,甚至比拟超凡伟力的凡人科技。 凡人,依旧有了能够挑战超凡的武器。 但绝对不应该是用什么戏法! 老约翰宁愿那个凡人管家,是用着一把枪,把自个同伙给打死的,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同伙在对方的戏法中,死得莫名其妙。 他已经不止一次见到,自己的同伙,在漆黑的走廊里慌张地逃窜,而那个凡人管家则是慢悠悠地跟在后边。 双方的角色好似调转了过来,拥有超凡力量的超凡者,成为了猎物。 而一无所有的凡人,则成为了猎杀者。 隐藏在黑暗中,看着猎物在慌张的逃跑中,耗尽最后一丝体力,然后在绝望中被杀死。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看着手腕上的护符又暗下去一枚,他知道,自己又有一个同伙,死在了那个凡人手上。 动作要快一点了... 老约翰退开眼前的房间大门,走进去一看,才发现是一个衣物间,顿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这种地方显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可那些明显有着重要物品的房间,又必然是会被骑士英灵严密保护起来,他想接近简直难如登天。 在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带着同伙们尝试过了。 可惜那些个废物,根本没什么用。 连自身的超凡力量都没法融会贯通,让他都不得不感叹,如今的小一辈超凡者,怎么都成了这副模样。 但他也没法单枪匹马地硬闯,如果说是只有一个骑士英灵的话,那还没什么。 以他的实力,能够轻松应对。 但要是两个就有些麻烦了,若是被缠住,让其他几个支援过来,甚至不用全部都到,只要三四个,他今晚都难走出这个庄园。 所以,他也就只能趁着自己还有几个活着的同伙,赶紧查看一下其他地方。 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意外之喜。 当然,衣帽间里有意外之喜的可能性,太小了一点。 正当老约翰打算离开的时候,他那早已年迈,却仍旧有着超凡水平的听力,忽然发觉这衣帽间里,除了他以外,还有着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 老约翰迅速转头看向那呼吸声传来的衣柜,只见缝隙里头,有着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正看着他。 这绝对不是那个凡人管家。 先不说他早就知道,那些骑士英灵能依靠这座庄园,探查外人位置。 并针对此情况,特别制作了隐藏自身行踪的东西。 还没告知其他同伙,利用他们来分散那些骑士英灵的注意,一时半会儿,那个凡人管家也不顾上这里。 而且,老约翰也见过那个管家的眼神,里边充满了傲慢与自信,那是完全不在乎他们的眼神,是高高在上的掠食者才能有的眼神。 至于眼前衣柜里的这个,则像是一个受伤了的小猫,正畏缩地躲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外边发生的一切。 也就是说,除开那个凡人管家以外,这个庄园里的另一个人,正躲在这里。 是那个传闻中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远房亲戚。 这一刻,老约翰兴奋起来了。 因为他终于碰到了自己一直期待的意外之喜。 冯·霍恩费尔斯的血! ------------ 第七十五章 与超凡的对决 老约翰看着衣柜里的那双眼睛,满意地笑了。 但他没有主动过去抓住这个意外之喜,而是先释放了一记法术。 【梦魇之目】 一种精神类法术,能够将对手拖入无尽的噩梦中,最终将其精神击溃。 而他用这个法术的目的很简单,让这个疑似冯·霍恩费尔斯家族后人的目标,丧失抵抗能力,同时也是打算在击溃对方精神后,一窥其记忆。 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至于对方会不会因此而崩溃,甚至精神失常,他并不在意,如果对方是假的话,死也就死了,而即便是真的,那也没必要保证精神正常。 因为他只是需要对方的血而已。 衣柜里,索菲讶然地看着走进来的那個古怪老者。 留着一撮山羊胡,穿着像是几个世纪前的古老贵族,须发皆白的脸上满是皱纹,可那双浑浊的眼睛,却格外的亮。 而且似有着一种吸引力,让她不受控制地看了过去,一切的注意力都被这双眼睛所吸引。 在她的视野里,一切都消失了,就只剩下那双诡异的眼睛... ... 老约翰打开衣柜,看着里边已经歪倒在一旁,双眼被诡异的光芒充斥,眼神茫然的女孩,相当满意地笑了。 【梦魇之目】起效了。 这可不是什么随意释放的低级法术,即便是他,一天之内也只能用三次,一旦超出,就得付出极高的代价。 不过,面对冯·霍恩费尔斯的后人,再认真一点也不为过。 谁知道这个神秘的家族,会不会有什么后手。 好在没有什么意外发生,老约翰看着眼角流下泪水的女孩,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毛。 看起来,对方的意志已经被削弱,他可以就此探查一下对方的记忆了。 老约翰摘下手中的皮手套,向着女孩伸出手去。 就在这时,一点寒芒吸引了他的注意。 咻! 一把小巧的匕首飞来。 老约翰收回了向女孩伸去的手,转而轻松地用两指,夹住了这枚在他眼中轻飘飘的匕首。 “就这一点水平吗?那可对我没什么效果。” 他向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说道。 “放心,就只是一个开幕式而已,等下的表演肯定让您满意。”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 哪怕是在他的眼中,这个身影的速度也不算慢。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因为老约翰认出,这是庄园里的那个凡人管家,区区一个凡人,顶多是会一点戏法而已。 算不得什么。 “你不会以为,杀了那几个蹩脚的货色,就能跟我一较高下吧?那些小兔崽子,连自己的超凡能力都没有掌握,若是放在我的时代,他们连入门的学徒都不算,而我,可跟他们不是一个档次的!” 说着,他再度施展了一次梦魇之目。 然而,老约翰却震惊地发现,对方提前闭上了双眼。 “让我猜猜,你那个古怪的手段,生效的条件是,需要目标目视你的双眼,对吧?” 伍双笑着说道。 为了应对这一次夜晚的袭击,他可重来了不止一次。 而那些个来袭击的超凡者里,也的确就只有这个老人是最麻烦的,剩下的那些,甚至有一部分都没用得出来超凡能力,而骑士英灵们还料理了绝大部分。 剩下的,他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只有这个老人,才最像是一个超凡者。 层出不穷的古怪手段,哪怕是面对突袭与各种意外,也都能沉着应对的心态,不可谓不棘手。 第一次面对这老人的时候,他就因为看了那双眼睛一下,就中了某种古怪的手段,直接就重来了。 被女仆告知后,才明白,原来那一下,是会被拖入幻觉当中,最终折磨到精神失常为止。 而他则是直接在故事中被判定为死亡,连幻觉都没经历。 所以,第二次他便学乖了,闭上了双眼。 只是这种失去视觉的情况,让本来就难对付的老人,更加不好解决了。 好在他原本就没有打算跟这个老头硬怼。 救出索菲才是关键。 这是他重来数次后,总结出的最好流程。 伍双冲进屋内,凭借着无数次重复的经验,在踏入房间第二步后,便往左一个侧身,并甩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堆扑克牌,其中还夹杂着几枚精巧的匕首。 老约翰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因为一系列复杂的动作,全都是在无法目视的情况下,做出来的。 对方在无法目视他的情况下,还在快速移动中,将每一把匕首,都丢向了他的要害处,这足以让他感到意外。 但也仅仅如此了。 在发现对方闭着双眼,而自己白白浪费了一次梦魇之目后,他也不管什么懊恼与惊讶了。 这些事情,是要放在战斗后才去思考的。 眼下,他必须尽最快速度,解决这个凡人,并且将身后那个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后人带走,免得被那些个骑士英灵反应过来。 所以,在梦魇之目无效之后,他立刻用出了今晚的第二个法术。 【阴影束缚】 顿时,目标脚下的阴影便像是活过来一般,迅速沿着对方的双脚,向上延伸而去。 这个紧闭着双眼的凡人,也像是察觉到了一样,迅速侧身躲避。 但那对于阴影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在月色下,整个衣帽间里,都被阴影所覆盖。 “你真以为自己能够对抗超凡者?身为凡人,就该有着凡人的谦卑。”老约翰说着,随意拨开了那些铺面而来的扑克牌,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其中那些个匕首。 正当他打算彻底束缚住对方的时候,却见对方露出了微笑,从口中轻轻说出了几个字。 “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话音未落,老约翰就见其双手不知为何突然亮了起来,那一瞬间的刺眼光芒,彻底照亮了衣帽间,还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 伍双感受着两只手中微微发烫的灯泡。 不用睁眼,也知道对方现在必然被暂时蒙蔽了视野。 虽然仅仅只有一瞬,但也是他能够抓住的时机。 他迅速扯下背后的披风,往前边一甩的同时,伸手抓向衣柜里的索菲... ------------ 第七十六章 期待的人 从茫然中,回过神来。 索菲发觉,自己并没有身处衣柜当中,而是来到了一条似曾相识的走廊里。 看着走廊里掉了不少漆,还贴满了各色纸条的一排排储物柜,以及旁边房间门框上的班级名,她瞬间明白了这是哪。 学校。 这便是那个小镇里的唯一一所公立学校,她曾在这里渡过了一段漫长的时光。 昏黄的阳光从窗外照进,静悄悄的走廊里,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 索菲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离开了小镇,在一封奇怪信件的指引下了,去往了一个神秘的庄园,然后在那里碰见了格尔曼先生,一位疑似杀人狂的管家。 正因如此,她现在本应该躲在衣帽间的某个柜子里才对。 可为什么又会回到这里? 她努力回忆着自己来到这里之前的事情。 好像是被一個古怪老人看了一眼...可这也没法解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伸出手去触碰着贴满纸条的储物柜,指尖上传来的冰凉触感,在提醒着她,这是个无比真实的世界。 难道刚刚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幻想? 索菲不由得产生了些许怀疑。 因为面对惨淡的生活,她总是忍不住在幻想的世界中,寻找一丝慰藉,用以麻痹自己,好痛饮生活这杯苦涩酒水。 在过去,她就有很多次,在幻想时发呆,连时间都忘了的情况发生。 而且非常特殊的是,她的幻想和梦境,总是十分的真实。 像是身临其境一般,让她成为了幻想中,那些斩杀无数怪物的英武战士,又或者是周游世界的探险家。 有时,她甚至分不清幻想与现实的区别。 但在后来年岁渐长后,这种情况就少了很多,相应的幻想也愈来愈少,但总是还有那么几个,会在偶尔想起。 可那绝对没有包括之前所见到的庄园。 是新的幻想吗? 她很疑惑,但转头看了一下渐渐西沉的晚阳。 还是迅速跑到自己的储物柜前,想要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不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现在这个时间点,她要是再晚一点,可就不一定能赶得及做饭了,还可能得挨一顿骂。 正当索菲急匆匆地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 走廊前方,有几个女生正结伴而来,眼神戏谑地看着她。 那是一直结伴欺凌她的女生。 见到这几人,她迅速低下头来,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快回去就好。 然而,对方并不愿意放过她,径直走了过来,其中的一个胖女生,更是刻意撞了她一下,让她结结实实地跌了个跟头,手中拿着的东西也散落一地。 而那些个女生,则是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围着她嘲弄道: “哟,这不是咱们学校最漂亮的美人儿吗?怎么走路不看路啊。” “人家还是成绩最好的高材生,哪会低眼看我们?听说还拿到了什么大学的录取,要飞出这个小镇了,就是不知道怎么拿到的。” “这还用猜吗?人家长得那么漂亮,随随便便往床上一躺就拿到啦。” 听着这些刺耳的讥讽,索菲咬着牙,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哪怕在收拾的时候,那些人还刻意踩踏刁难,她也没有反抗。 对于这一切,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在毕业前,她就已经获得了一个大学的录取,虽然不知名,但只要能离开这个小镇就好,那可是她投了许多个大学后,才终于得到的回复。 但即便如此,这件事情还是在学校里引起了不小的波动,尤其是她这个备受关注的家伙。 顿时就是各种谣言满天飞。 就在她已经收好被踩得皱皱巴巴的书本和背包,准备低头离开时,那些个女生尖酸刻薄的讥讽仍旧没有停止,但她这一次忍不了了。 “说到底,不就是一个婊子?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多半就是她那个婊子老妈,在哪鬼混时生下来的,搞不好现场还不止一个,要不然干啥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那个说话的女生,画着浓重的烟熏妆,打扮成朋克风的样子,相当轻蔑地看着她,还吐了口唾沫。 索菲握紧了拳头,转身将收好的书,一股脑地砸到了这些可恶的家伙身上,然后挥拳打了过去。 而那些个女生仗着人多势众,也是毫不示弱,同样围了上来。 尖叫声和衣服撕扯声不绝于耳... 在经过好一番撕打后,索菲不得不顶着鼻青脸肿的脸,擦着没干的鼻血,整理着杂乱的头发与衣服,向着婶婶家走去。 路上,一辆轿车驶过,车窗被拉下,里边坐着几个兴奋男生,嬉笑地议论着她这番狼狈的模样。 开车的那个青年,更是说道:“索菲,你这又是跟谁去鬼混了?怎么还喜欢玩这种的?你要是喜欢这样,你早跟我说嘛,我也可以效劳啊。” 听着这些刺耳的话,索菲没有理会。 说话的那个青年她很熟,曾经她以为,对方不会在意那些流言,也不像其他男人一样想占便宜,是一个相当温柔可靠的朋友,她甚至一度想和对方交往。 然而后来她才发现,对方只是想跟她上床。 被拒绝后,就开始到处散播她的谣言,说她跟人鬼混劈腿... 各种事情,她都不想回忆了。 顶着讥讽与嘲弄,她回到了婶婶家,然而错过了晚餐,桌上的饭菜早已收拾干净,正打算上楼的表妹,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地上楼了。 而婶婶那位酒足饭饱的丈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的身体。 那眼神让她感到厌恶。 在那堆扭打后,她的衣服早就被撕得不成样子,露出来不少肌肤,她都能感到这个男人眼神里的意犹未尽,几乎是想剥了她的衣服。 至于婶婶,在看到她回来之后,气不打一处来地谩骂与羞辱。 因为她没有按时回来做饭,以及又与人撕打成这番模样。 这她本该习以为常一切,在发生的时候,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刺激着她。 现在尤其如此。 她能感到自己的理智正在崩溃,愤怒与哀伤在不断积压。 这一次,她选择了忍耐。 忍受着饥饿回到了狭小的房间,度过了这一天。 然后是第二天...第三天... 每一天似乎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住。 在又一次顶着遍体鳞伤回到婶婶家后,面对这糟糕的一切,索菲甩手丢下了破旧的背包,冲出了屋门,逃进了那片唯一能带给她宁静的树林里。 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够有着片刻安宁。 抱着双膝,她坐在林地里发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经历这么糟糕的人生。 不管自己怎么反抗,怎么忍耐,怎么努力,甚至声嘶力竭地呐喊,都无法改变这一切。 索菲忍不住埋头痛哭了起来。 在这个寂静的树林里,本不应该有人注意到她。 可在她哭泣之时,忽然听到了不少人的议论声,等她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正在学校的会场里,还站在台上,被众人围观。 曾经,她也有过像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作为学校里成绩最好的学生,她也曾被学校安排进行过一场演讲。 但没有人看好她,更是有人在台下捣乱讥讽。 至此,她便再也没有了站上这个讲台的勇气,因为那时候人们的嘲笑声,让她记忆犹新。 而现在也是如此,会场里的所有人,戏谑地看着她的哭泣,各种嘲弄的话语不绝于耳,好似一只只恶鬼,在台下狰狞怪叫。 听着这些声音,索菲捂着耳朵,抱头蹲了下来,泪水止不住地流下。 像是求饶,也像是认命。 她已经不再挣扎。 过去,她也希望有人能拯救她,将她拽出这个苦海。 可当她在台上被所有人笑话的时候,那个人也没有出现,而现在... 她看向会场里紧闭的大门。 一如从前那样,无人在乎,也无人理会。 也许就这么崩溃也挺好... 她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等待着自己最后的意志,被台下那些个恶鬼摧毁。 就在这时,会场那扇紧锁着的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耀眼的光芒照入这个灰暗的会场。 好似地狱被撕裂开了一条缝隙,让天堂的光芒照耀在了她的身上,使她感受到了一股从没有过的暖意。 而那个站在门口的模糊身影,便是将地狱撕开一条裂缝的天使... 她呆呆地看着那个模糊的身影、 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会场里的那些个恶鬼,全都尖叫了起来,愤怒地向那个身影冲去,试图将其撕碎。 索菲想要出声让其快逃。 可那个身影却已经义无反顾地冲过来,像是一位勇猛的骑士,一路披荆斩棘,斩杀无数恶鬼,撕开千军万马的阻碍,来到了她的面前,向她伸出了手。 那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她的双眼。 直到现在,她也看不清对方到底是谁。 但无论是谁,她都不值得对方如此拯救。 索菲低下了头,正想告知对方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赶快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可还没说出口,那个身影已经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她的手,并不容拒绝地说道: “跟我走。” 话音未落,她便已被对方扯入了怀中。 这一刻,她感觉就好像有人,霸道地闯进了自己的心防,牵起了一直住在她心里的那个缺爱的小女孩。 她一直期待的人来了... ------------ 第七十七章 凡人的谦卑 炽白的耀眼光芒,充斥了一切。 索菲所能看见的,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置身于天堂。 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已经结束了一生,来到了终点。 然而,光芒迅速消逝了。 等一切都褪去之后,剩下的只有漆黑一片的衣帽间,以及满地的扑克牌,而她则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感受着被人携带着行动时的天旋地转。 索菲努力扬起头,终于看见了那人的模样。 是格尔曼先生! 刚发现不太对劲,正欲挣扎的她,便听到了格尔曼先生那不容置疑的声音。 “别动。” 她听话了。 可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一个老人愤怒的吼声,让她更加搞不明白情况了。 “可恶的凡人!把她给我放下!” 伴随着老人愤怒的吼声,原本挡在她们旁边的那块巨大的披风,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成了碎片。 不过格尔曼先生丝毫没有停留,抱起了她便转头向外跑去。 见到这一幕的老人,更加愤怒了,抬起手来,抓握向她们,只是离得很远,就好像是无能为力之下的发泄。 但索菲立马就知道了。 这并不是什么无可奈何的动作,而是真真切切的威胁。 周围的阴影,全都像是活过来一样,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将衣帽间里的一切,撕扯得支离破碎,并且迅速向她们延伸而来,似要将她们也一并撕碎。 见到那迅速逼近的阴影刀刃,她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将头埋进了格尔曼先生的怀里。 也许,自己还在某个幻想当中... 只要闭上眼,睡上一觉,什么事都没了。 索菲不由得如此想到。 眼前的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想象。 伍双对于怀里女孩的动作,并不在意,只是一個劲地跑着。 他知道,身后的老人很重视他怀里的女孩,所以在他将女孩抱住的时候,根本不敢肆无忌惮地攻击,只能用尽方法试图将他逼停。 当然,如果有机会,伍双也知道,那个老人绝对会杀掉他。 所以,女孩是他的护身符,也是一个催命符。 伍双随手收起了那两个灯泡。 对于现在这种情况的阴影,普通的灯光根本毫无阻拦作用。 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力逃跑,同时干扰一下。 毕竟,光靠九十点的敏捷,还加上一个不小的负重,他根本没法逃过阴影的追击。 伍双摘下圆顶礼帽,往后用力一甩。 顿时,原本空无一物的礼帽当中,洒出雪花般的扑克牌,将整个走廊都覆盖在了扑克当中。 “哼,胡里花哨的障眼法。” 老约翰冷哼一声,控制着阴影,撕开了漫天的扑克牌,像是分开一条纸牌构成的瀑布。 然而,瀑布之后,并没有他想要看见的那两个身影。 “嗯?” 看着空空如也的走廊,老约翰逐渐皱起了眉头。 在刚刚那一瞬间,那个凡人管家用扑克牌遮挡住了他的视野,并且趁此时机,不知藏到了哪里。 不过,以对方的速度来说,就那一瞬间,也跑不了太远。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凡人管家的小戏法,还是有一点用处的,也只有一点。 老约翰在走廊里缓缓漫步。 这不是他不想动作快一点,而是由于施展了【阴影活化】之后,他的身体正在承担极大的消耗,多动一点都是浪费体力。 况且,眼下在维持阴影活化的同时,他还得施展另一个法术。 【镰鼬·伪】 无形的涟漪,随着老约翰踏下的脚步,向着四周蔓延开来,随机又有无数涟漪归来,而老约翰则是闭上了双眼,开始感受这个法术带来的回馈。 伍双躲在走廊旁边的一个房间内。 这个偌大的庄园,总是不缺房间,这也正好给他提供了暂时的藏身处。 当然,他可不指望自己能够藏多久。 他只是在等待又一个时机,好继续逃跑而已。 索菲老老实实地待在怀里,与格尔曼先生一起,藏在一个杂物间里,大气不敢出一声。 虽然不知道那个老人到底是谁,但那番行为很明显是来者不善。 至于格尔曼先生,眼下则似乎是在保护自己,与之前的行为恰好相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格尔曼先生。 眼下,格尔曼先生正相当认真地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从窗外照进来的月色,正好洒在他的脸上,好似一幅绝美的肖像画。 索菲鼓足了勇气,正打算小声开口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格尔曼先生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在她还没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抬起手来按在了她的唇间,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温热,她不禁有些错愕,同时也不可避免地有了些羞涩。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男人如此亲近。 不过,在眼下这种情况当中,这点小问题根本无需在意。 她奇怪的是,格尔曼先生这是在等什么?为什么一直在看着手表? 寂静的夜里,偶尔从窗外传来几声虫鸣。 在压抑的气氛里,她只听到自己跟格尔曼先生的心跳声。 门外,阴影化作的刀锋缓缓划过墙壁,带来金石摩擦的响动。 那个老人在一点点地接近。 索菲轻而易举地就做出了这个判断,可为什么格尔曼先生仍旧纹丝不动? 她不解地看向依旧在看着手表的格尔曼先生,心中越发焦急了起来。 忽然,格尔曼先生动了! “呵,区区凡人,也想从我眼皮子底下躲过去?” 老约翰得意地笑了,大步向一个房间走去,同时无数阴影也随之冲入其中。 然而,等他踏进房间里一看。 这个放满各种展示物的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放在玻璃展柜上的录音机,正滋滋作响地放着一段声音极小的录音,一张画有小丑的扑克牌,正好就在他的脚下。 “可恶!” 还没等老约翰生气。 一个身影就从对边的房间里冲了出来,顺带再次洒出了一堆东西。 这一次不再是扑克牌了,而是漫天的鲜红花瓣,走廊里的灯,也一盏一盏地亮起,似乎在迎接着什么人物登场。 老约翰气急败坏地用阴影化作的刀刃,再度撕开了那漫天的花瓣。 可这一回见到的,却是站在原地的两人。 “怎么不跑了?”他面色阴沉地问道。 对于这个诡计多端的凡人,他不得不稍微认真一点了。 然而,这个凡人却轻巧地放下了怀中的女孩,并且微笑着行礼道:“当然是展现我作为凡人的谦卑啦~身为凡人的我,怎配与您较量呢?当然是要找能和您相提并论的人。” 话音未落,老约翰就已听到盔甲的金属摩擦声,从身后传来,而且越来越近。 转头看去,一个骑士盔甲已经堵住了他的退路。 而前边,一个虚幻的身影从墙壁里走出,提着一把剑挡在了那个凡人管家与女孩身前,并且逐渐凝实。 可恶...是英灵... 老约翰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 第七十八章 觉醒 “阴影巫师,约翰·安东尼斯,这么久没见,将灵魂卖给阴影的你,还没堕落呐。” 库恩的声音相当淡漠。 只要是听力没问题,都能察觉出其中压抑的愤怒。 老约翰自然也能听得出来,不过就表现得相当无所谓了,随手用阴影护住自身的同时,还相当自傲地说道:“大概是我的意志太过坚固,就连阴影也无法承载吧。” 在说完这话后,老约翰还出言嘲讽道: “冯·霍恩费尔斯家族最后一任家主都死了,你们这些顽固的旧骑士,还打算存留到何时?不赶快自刎追随吗?” “呵,败类也好意思在这里狂吠?” 库恩冷哼一声,也不再多废话,挥剑便攻了过去,而后边的骑士盔甲也迅速做出配合。 这一次,长剑挥舞起来,再也没有了束手束脚的谨慎,只有大开大合的狂放。 剑锋撕裂了空气,迸发出的破风声呼啸在走廊里。 而面对如此刀剑的老约翰,则是面露凝重之色,虽仍旧屹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但周身的阴影却化作数把刀刃,与库恩和另一位英灵对拼了起来。 刀剑相碰的声音不绝于耳。 像是在打铁。 伍双做出了总结,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眼花缭乱,火星四溅的交战。 这可是超凡之间的对决。 至于一旁的索菲,早就看呆了。 幻觉...一定是幻觉。 她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不由得喃喃自语道,她甚至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可在感受到疼痛的同时,眼前的一切也都没有变化。 这居然是真的吗? “是不是很惊讶?” 格尔曼先生玩味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她转头看去,就见到格尔曼先生正在打量她,眼神里还充满了饶有兴致的意味。 想起先前听到的话语,索菲缩了一下脑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的同时,还试探着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mmm...简单解释一下,就是一个掌握超凡力量的家族绝后了,于是有不少盗贼想来偷东西,现在,那个盗贼正在跟守卫这里的英灵交战。” 伍双随口给出了一个解答。 不过,看着女孩那茫然的双眼,显然还是无法在短时间内理解。 索菲的确无法迅速接受如此庞大的信息,这简直就是在颠覆她的世界观,但她所要确认的不仅仅只有眼下的情况,还有这位格尔曼先生的目的。 “那你...您,格尔曼先生,又是谁?之前为什么...” 女孩欲言又止,甚至还保持了礼貌。 看起来,之前发生的那一幕,给她的冲击,还是太大了。 伍双笑了。 虽然,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与女孩进行这番对话,但每一次,他都忍不住捉弄这個傻姑娘。 “在下是这里的管家,也是您的管家。” “那为什么之前...” “不听话的坏女孩,就是要接受惩罚的哟。” 听到这话,索菲几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想起格尔曼先生的确叮嘱过自己乖乖睡觉,而且刚才还救了自己,最终只能委屈地低下了头。 但她也发现,照这么说的话。 格尔曼先生显然早就知道今晚会遇到麻烦。 这一番对话下来,她更加疑惑的是,自己又是谁? “那我...” 还未说完,库恩那边就已经分出了结果。 与两名英灵同时交手的老约翰,难以支撑太久,仅仅在交手片刻后,便打算逃走了。 当然,他也不会放过那个在今天晚上,一直在坏他好事的凡人管家。 走之前,不杀掉那家伙,他气难消。 瞥了一眼正在说话,根本没有关注他的凡人管家,老约翰干脆地解开了眼下的阴影活化,让自己早已年迈的身躯,得以喘一口气的同时,施展了另外两个法术。 【阴影行走】 在两个英灵手中的骑士长剑劈过来之际,他迅速化作了一滩墨水般的存在,泼洒在地上,融入了阴影当中。 同时,另一个法术也生效了。 老约翰满意地看着那个凡人管家脚下的阴影,化作一根尖锐的长针,直刺向其后心。 而那个凡人管家,仍旧在跟那个女孩侃侃而谈,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 虽然那些个骑士英灵已然发现,还试图去阻止。 但一切都太迟了。 下一次再来的时候,就该带走那个女孩了。 老约翰满意地准备离开。 就在这一瞬间。 索菲也注意到了那根古怪的长针,由阴影化成,漆黑如墨。 显然是那个老人的手段。 见过方才情形的她,根本无需猜想这到底是谁在动手,但方才一直从容不迫的格尔曼先生,这一次就像是浑然不觉一般,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危险。 也许这便是东方古言所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 哪怕像是格尔曼先生这样的人,也会在不经意间放松警惕,那个老人很好地抓住了这个时机。 不出意外的话,格尔曼先生死定了。 但她不想看见这个结果。 方才还显得相当畏缩,几乎被壁咚在墙角的索菲,几乎不假思索地抓住了身前格尔曼先生的衣服,用力将其扯向身后的同时,焦急地还大喊,试图提醒仍不知危险的格尔曼先生。 “小心!”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相比于阴影长针的速度,还太慢了。 眼看着长针就要刺入格尔曼先生后心,索菲不忍地闭上了双眼,在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事。 于是,奇迹发生了。 长针停在了离格尔曼先生后心还有几寸的位置上,即便其还在不断努力向前,但却好像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去路。 虽然这堵无形的墙,只坚持了短短的一小会。 但也让注意到这边的库恩,及时回援,挥剑打掉了这一根长针,让其再度化为阴影。 不过,眼下没有人再关注那根长针了。 而是全都将目光投向了心有余悸的女孩。 “神谕?” 正打算离开的老约翰,也在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情不自禁地呢喃出了这个能力的名字。 “果然,关于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传言是真的...血脉越少,能力也就越强...多少年都没出现过了,今天居然让我见到了...” 相比于老约翰的感慨,英灵们更多的是狂喜。 冯·霍恩费尔斯家族还没有绝后! ------------ 第七十九章 魔鬼一样的男人 至于索菲,则是相当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刚刚发生了什么,她不明白。 但看来好像是她做了什么事情,因而使得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还说什么传言是真的,以及...神谕? 她不理解这个词汇所代表的意思。 但能看得出来,似乎所有人都很狂喜,甚至包括那个完全是一副盔甲的骑士英灵。 “看来,冯·霍恩费尔斯家族,又一次迎来了希望,不过,又能坚持多久呢?” 老约翰意味深长地丢下这句话,之后便迅速离开了庄园。 库恩看着遁走的阴影,没有追上去的打算,因为他现在要做的,是守护冯·霍恩费尔斯家族来之不易的希望。 “索菲小姐,作为冯·霍恩费尔斯家族唯一继承人的您,请允许我向您献上我无悔的忠诚。” 说着,库恩便单膝跪倒在地,将长剑拄地,低头向着茫然无措的索菲,说出了这句话。 同样的,与库恩一起行礼的,还有其他五位骑士英灵。 他们从走廊两端赶来,但都不约而同地向着走廊中间的女孩宣誓效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索菲完全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她的脑海里,还在因为刚才的经历,而进行着剧烈的世界观颠覆。 眼下,却又要面对六个骑士的效忠。 尤其是这些骑士看起来,还都是非同寻常的存在。 这個在短时间内,就经历了太多的傻姑娘,已经陷入了宕机状态,在手足无措中,将目光看向了在场的众人当中,她唯一信任的人,也是唯一愿意相信的人。 “格尔曼先生,这...” “索菲小姐,谢谢您救了我一命,拥有神谕的您,是这个家族无可替代的继承人,作为这里的管家,请尽管吩咐在下吧。” 然而,格尔曼先生像是故意在捉弄她一般,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还弯下了腰,向她行了一礼。 那无可挑剔的礼节动作,完美得就像是一位优雅的贵族。 高贵得让她这个土里土气的小镇女孩自惭形秽的同时,更加手足无措了。 格尔曼先生却是在微笑地看着她,似乎在欣赏她的慌乱无措,并对此感到相当有意思。 真是一个可恶的坏家伙。 索菲不由得在心里嘟囔道,但她也知道,眼下这僵局,也只能由自己来打破了。 “那...那先跟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犹豫了许久,她才如此说道。 ... 客厅里,索菲坐在沙发上,手捧着一杯热茶,努力地消化着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数位骑士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他们所效忠的新家主回过神来。 至于伍双,则是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抿着刚刚泡好的红茶,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下发生的这一切。 刚刚,骑士们分别向这位新家主,讲述了关于超凡世界的存在,以及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大概历史,帮助这位新家主,以最快的速度,了解这个新的世界,以及自己所处的位置。 而他旁听了全过程。 对于这个家族以及超凡世界,又有了一点新认识。 看来超凡世界里,血脉的传承也有尤为重要,特别是这个血脉还有着超凡力量,像是冯·霍恩费尔斯家族,在超凡世界里,也是一个名声不小的大家族了。 虽然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但曾经积累下来的名声与人脉,都是难以估量的遗产。 同样的,除了人脉与名声以外,就是源远流长的各种敌视与仇家了。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像今天晚上这样的事情,我随时都可能遇到,对吗?” 在消化完一切后,索菲抬起头来,惴惴不安地看向库恩问道。 对此,一旁的库恩也没法反驳。 由于冯·霍恩费尔斯家族一贯以来的坚定立场,以及各种事迹,甚至包括前任家主的不着调行为,都让冯·霍恩费尔斯家族树敌众多。 若是在平时,家族昌盛的时候,树敌众多也无妨。 因为那些宵小之辈,根本不敢上门。 但如今,这就成了一个不得不重视的问题。 “我们会誓死保护您的安全。”库恩不得不如此强调道,并且认真地看着女孩,试图用自己坚定的眼神说服还在迟疑的女孩。 “可是...” 索菲犹豫着,捧着茶杯的手,仍在不安地磨蹭着光洁的杯面,还抬头看了一眼壁炉上那不知名的女人画像,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些怨念与不甘。 就在骑士们翘首期待,这位女孩能够答应留下来,承担起这份责任的时候,一个唱反调的声音出现了。 “可是这还是会有危险的对吧?不仅如此,你怨恨这个家族,你和你的母亲,就像是这个家族的弃子,在没有用处的时候,就被随手抛弃,而在有需要的时候才被想起。 你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因此,而承担那么多的危险,就像是今晚。” 听到这话,本来还在犹豫的索菲,立刻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悠闲的格尔曼先生。 这番话说出了她纠结的想法。 至于骑士们,见此情形,顿时都急了,库恩更是带着一丝恼火,想要质问。 “你?!” 可话还没出口,就被伍双抬起的手给制止了。 他还没把话说完。 “对此,您的确有怨恨这个家族的理由,而留下来,也的确是有危险,可你想要回去吗?” 说着,伍双站起身来,向着听到这话而愣神的女孩走去。 “索菲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来到这里之前,是住在一个小镇里,而且我大胆猜测一下,那并不是一段什么美好的回忆,因为您并不想提及过去。 再看看如今,作为冯·霍恩费尔斯家族新一任家主,也是家族里唯一一人的您,注定拥有一段传奇的人生。 所以,我想再问问您。 是愿意回去渡过那并不美好,且平凡无奇的生活,然后在死前悔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留下来...” 听着这低沉悠扬的低语,库恩不得不承认。 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真的非常善于蛊惑人心。 看着其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向女孩,指尖缓缓划过沙发,来到了女孩身后,隔着椅背弯下腰来,贴近女孩的耳边轻声呢喃。 “...还是选择走到聚光灯下,成为万众瞩目的主角?” 听着这番话,感受着耳边吹拂的热气,索菲的心乱了。 她瞥了几眼近在咫尺的格尔曼先生,又迅速地低下头来,不知该如何作答。 可回去继续之前的生活,也是她绝对不想要的结果。 “您看,这不就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伍双满意地直起腰板,无视了女孩微红的耳尖,给了库恩一个搞定的眼神,又施施然地走了回去坐下。 库恩也松了口气,至少现在他们的家主暂时不会跑了。 但麻烦并没有解决。 “那些家伙还会再来的,而且绝对比这次更危险,像是刚才伱面对的那个老人,在其中,也只能算作是普通水平,只不过是活的比较久而已,所以...” 说到这,库恩顿了顿,先是看了一眼女孩,然后才说: “所以,你或许可以先行离开,我们需要保护家主,不一定顾得上你。” 听到这话,伍双率先是看了一眼女孩。 原本还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女孩,在听到库恩的话后,顿时是抬起头来,紧张地看着他。 虽然没有开口求他留下,但那眼神分明就是把他当成了主心骨,不希望他离开。 对此,伍双也做出了回答:“我可是这里的管家,怎么可能放任贼人肆无忌惮呢?” 现在可不是离开的好时候,关于这里的秘密,他还没有探知多少,完全就没法交差,而且,他也想看一看这件事情会如何发展。 所以,又该准备一场演出了。 ------------ 第八十章 奇迹之手 见到格尔曼先生没有选择离开,索菲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担忧了起来。 万一格尔曼先生出事了怎么办? 对此,她本来就一直在纠结,但还没等她表露担忧,格尔曼先生,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另外,就是...关于你的事情。” “我?”索菲疑惑地指了一下自己。 “是的。” 格尔曼先生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了壁炉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副画,并且说道:“之前,我挺好奇,为什么库恩他们都不知道,冯·霍恩费尔斯家族还有一个后人,而管理遗产的机构,却能找到。 于是我便询问了一下,得到的结果很有意思。” 伍双的嘴角稍稍上扬,勾勒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卖起了关子。 这個结果,可是他牺牲自己才换来的。 凭借着在来的时候,与那位女OL打下的良好感情基础,在聊了好一会天,并且暗示自己想要去旅游,还缺一个伴后,才从兴奋的女OL那儿,打听到了这个消息。 此番堪称渣男的行为,不卖个关子,都枉费了他一番心思。 “什么结果?” 对于这个问题,不管是库恩他们,还是索菲都相当的关注。 而伍双则是不紧不慢地说:“结果就是,他们告诉我,关于你的资料,全都是某个极有地位的人提供的,证明了你能继承这个遗产,但可惜的是,那个人的信息被保密了。” “难道是...” 索菲本想说,会不会是自己的父亲,为自己提供了资料,可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这个词汇,对她来说,还是太过沉重了。 伍双则是竖起了两根手指,说道:“这件事有两种可能,您的父亲在临死前,为他唯一的女儿,也就是您,做出了最后,也是唯一的补偿。 当然,这其中的危险,也说不好是否能算是补偿,但总之,他向遗产机构,提供里您的资料。 由此,可以推断出,他可能根本不在意您,只在死前想起了你。” “至于另外一种可能。” 说着,伍双弯下了一根手指。 “有人知晓您是冯·霍恩费尔斯家族,并在您的父亲死去后,向遗产机构提供了您的资料。 而由此可以推断出的结果,跟前一种有些差别。 先前,你也听说了作为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成员,会有很多危险。 所以,也有可能是,您的父亲很在意您,不想让您走进这个世界,哪怕接触都不行,所以,他把你寄养在了婶婶家,连看都没去看过一次,生怕自己身上的债,影响到了您的生活。 但有人破坏了您父亲的计划,让您成为了冯·霍恩费尔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听了这一番分析的索菲,有点迷茫,并且做出了总结。 “也就是说...要么是我的父亲不爱我,要么是有人想害我?”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伍双想了想,放下了手,转过来认真地说道:“可能,他并不知道您的存在,所以,他才没有注意到您,而提供了资料的人,则是希望您,在伱的父亲死去之后,成为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继承人。” 说完这话后,他又迅速为自己的推论,补上了最后一点补丁。 “这些推理,都根据您父亲是上一任家主来进行的。” “呃...” 对此,库恩有些尴尬地开口了。 他先是瞥了一眼沉思中的女孩,才斟酌着用词,说道:“根据我们对他的了解来看,应该是后两种比较有可能。” 说到这时,库恩注意到了索菲一下抬头看来的眼神。 顿时,迅速且相当认真地解释道:“这并不是在为他维护荣誉,事实上,我们也并不怎么喜欢他。” 听到这话后,索菲也没什么表示,继续低下头来沉思。 而库恩也继续迟疑地说明:“从小时候开始,他就不喜欢这个家族,到了十七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家族成为了一个猎人,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包括遇见画里的那个女人,而他也最终满怀愤怒地成为了这个家的家主,并决定将这个家族,在自己手中断绝。” “所以,你们不觉得他会留下后代,对吗?”索菲轻声问道。 “是的,索菲小姐,所以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或者是知道,却从不提起。”库恩也只能默默地弯下腰来,等待着情绪明显不太好的女孩,给出吩咐。 “那我到底是谁?”女孩迷茫地发出了疑问。 而骑士们沉默着无以应答。 见状,伍双干脆向迷茫的女孩伸出了手,主动牵起了那只冰凉,还略有些粗糙的小手,温和地说道:“这些事情,对于眼下的您来说,并不重要,我们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但我们能决定我们打算去往的方向,如果过去是那么的混乱难懂,那还何必去在意? 去他妈的过去,前路还很长,我们只需要走好眼下的每一步就行。 索菲小姐,准备好迎接成为主角的人生了吗?” 听着这番温和的话语,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暖意,索菲又一次提起了精神。 是的,该往前看了。 “谢谢您,格尔曼先生。” 她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因为旁边骑士们还在默默注视着她们。 所以,她正色地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做好准备,提防敌人袭击,作为家主的您,还需要进行一场仪式,正式继承这个庄园里的一切,才能真正拥有这个庄园,包括各种防护手段。” 库恩在一旁说道。 听到这话,索菲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格尔曼先生,然后就见到格尔曼先生笑道:“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 这种暖心的话语,让她轻松了不少。 但在答应了进行仪式之前,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格尔曼先生,能否告诉我,您在成为这里的管家之前,是做什么的?” 对此,索菲相当的好奇。 尤其是在见到之前格尔曼先生那每对危险时,应对自如的从容神态,让她愈发相信,格尔曼先生肯定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 也许是一个特工? 还是什么古老东方的神秘武者? 她想了很多,但格尔曼先生的回答,却让她意外。 “在成为管家之前,在下是一位魔术师。” “魔术师?” 索菲惊讶地问道:“那刚刚那一切,都是您在变魔术?” 因为从之前的表现来看,作为一个魔术师也太过夸张了一点。 但格尔曼先生再次承认了。 “是的,接下来,您还会欣赏到更多的精彩表演。” 说完,伍双笑着目送女孩前去进行仪式,而自个则是准备起了接下了的应对措施。 面对即将到来的威胁,仅靠一点卡牌,和带在身上的道具可不够,好在行李箱里多的是各种道具,而庄园里也不缺空间。 不过,正当他在大厅里忙碌之余,库恩还给他带了来一些惊喜。 “冯·霍恩费尔斯家族,不会辜负有恩于他们的人,格尔曼先生,您永远可以在这里寻求到帮助,不仅如此,还有一份谢礼,作为一点心意。” 话音刚落,伍双就见到这个古板的英灵,递来了一双白手套。 “这是一件超凡物品,我想您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那可真让我喜出望外啊,可您作为骑士,不能将主君的东西送人吧?”伍双接过了这双手套,仔细地打量着,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毕竟,不要白不要,而且他也的确是出了力的。 “这当然是经过索菲小姐同意的。” 库恩淡淡地说道。 他没有提的是,如果不是认识的时间太短,以及他们这些骑士在场的话,也许索菲小姐是想要把自己送出去的。 当然,在确认这位格尔曼先生的底细以及态度之前,他们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更不想让自己的主君受到一丝伤害,心理上的也不行。 略过这个问题,他介绍起了这个手套。 “这个手套名为奇迹之手,除了都能容纳一些物件以外,分别都有着不同的效果,对于您的魔术师戏法来说,有着很大的帮助。” “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 “当然,这曾经可是猎人公会的秘宝。” ------------ 第八十一章 过去的秘密 “猎人公会?那是什么?” 伍双已经很多次从这些英灵的口中,听说这个组织了。 但始终不明白,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组织,而且又为什么消失,他所接下的委托,说不定于此有所关联。 所以,便借着这番机会,试探着问了一句。 经历了此前的那些事情后,库恩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戒备少了很多。 听到询问后,便像是聊天一般,说起了这些往事。 “那是一個相当久远的组织,所秉承的目标,是猎杀一切的黑暗生物。” 说到这里,库恩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是很习以为常的词汇,但对于几乎从没接触过超凡的普通人,大概是会听得一头雾水,于是他干脆解释了一下。 “猎人所称的黑暗生物,其实就是除了人类以外,所有掌握超凡力量的生物,甚至也包括某些通过仪式转化成为另一种形态的人类,比如我这样的灵体,又或是兽化者与渴血者。 用普通人熟悉的话来说,就是包括鬼魂,以及狼人和吸血鬼在内的人群异类,也在猎人公会的猎杀目标里。 当然,我这种英灵类别的鬼魂,不包括在内。 这是一种相当极端的态度,因为并不是所有的超凡生物,都跟人类敌对,而最后,猎人公会的覆灭,也跟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原来如此。” 伍双对这个宽泛的回答,并不大满意。 因为这就像是历史课本里,对某个国家或时代的笼统介绍,根本无法了解到其真正的模样。 他看了看自个手中的手套,想到了一个更好的问题。 不仅能涉及到猎人公会的过去,也和他所要了解的人有关。 “为什么猎人公会的秘宝,会在这里?是上一任家主带回来的吗?” “那倒不是。” 库恩摇了摇头,对于上一任家主很无奈:“他不喜欢这个家族,十七岁出了这个庄园,此后便十几年都没有再回来看过,自然是更不可能将东西往家里的带了,这个手套,是更久以前,一位加入了猎人公会的小姐带回来的,作为纪念与奖赏。” “冯·霍恩费尔斯家族,还有其他成员加入过猎人公会?” 伍双顺着话题,往下问道。 提起这个,库恩很是自豪。 “当然,冯·霍恩费尔斯家族向来与猎人公会交好,许多晚辈也都加入其中,其中许多,还由我教导过剑术与战技。” 越听,伍双越觉得不对劲。 按照英灵所说,上一任家主并不喜欢这个家族,甚至不想回来看一看,那为什么还会回来继承这个家族? 他可不信什么家族里没人了,所以才迫不得已地回来继承遗产。 从英灵的描述来看,上一任家主可是巴不得这个家族绝后的。 要是当时家族里没人了,伍双估计对方怕是乐得见到这个家族无人继承,除非是有什么原因,才让其迫不得已地回来,继承了家族。 之后,不留下任何后代的做法,也许就是上一任家主,对这个迫不得已的继承,做出的最后反抗。 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冒出了一个私生女。 想到这,伍双试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并且也做出了相应的推理。 “上一任家主,是在猎人公会覆灭后,才回来继承家族的吗?你说他痛恨这个家族,那他又为什么要继承?如果说冯·霍恩费尔斯家族与猎人公会交好的话,那当初应该做过一些事情吧? 那是否跟上一任家主,会回来继承家族有关?” 听到这个疑问,库恩渐渐收起了方才的自豪神态,转而用审视的眼神,幽幽地看着他。 而伍双坦然地面对这个注视。 已经实体化的英灵,显露出了生前的面貌。 这个名为库恩的骑士,是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身材不算很魁梧,脸上有些不太明显的皱纹,而梳得板正的棕色头发,与嘴边一圈的茂盛胡须,看起来文质彬彬,面无表情的脸庞,透出一股经历过悠久岁月后,特有的固执与古板气质。 比他更像是一位古老家族的管家。 在良久的沉默过后,库恩终于发出了一声长叹,相当无可奈何地说道: “看得出来,你对这个家族的过去,相当的好奇,我也不得不承认,你对事情的观察总是如此细致,但恕我无法告知你这些事情,身为家族的骑士,我必须要为家族保守过去的秘密。” “明白。” 伍双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这些身为骑士的家伙,在表明要保守秘密之后,就显然不会再回答了。 而借此,也能看出很多问题。 比如,冯·霍恩费尔斯家族曾经也参与到过猎人公会的覆灭当中,而且做了某些事情,让上一任家主,不得不回来继承家族,或者是与上一任家主达成了什么协议。 也许是要拯救猎人公会,但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上一任家主也只能按协议,回来继承家族。 但更黑暗一些的猜想也有,就是在猎人公会的覆灭当中,冯·霍恩费尔斯家族选择了作壁上观,条件就是保住上一任家主的性命,而作为交换,上一任家主想要活下来,就得回来继承家族。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委托里,所需要探知的秘密。 伍双默默地在心里想着,脸上则是换上了一副漫不经心的笑容,转换了话题。 “对于接下来的袭击,你们有什么安排吗?” 说到这个,英灵就认真了许多,正色地说道:“敌人随时可能会来,而庄园的范围非常大,所能袭击的方向和路线也很多,我们的人手严重不足。” “不是说,索菲小姐举行继承仪式后,会有防护手段吗?” “的确,但那对于敢来袭击的超凡者而言,并不是什么很解决的问题,最多能造成一些阻碍,与给我们提供预警,这会是一场苦战,我们无法顾及到你,甚至无法确保这个庄园的完好,所以我建议伱离开。” 库恩说这话的时候,相当诚恳。 显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伍双还是不慌不忙,而他如此淡定的原因也很简单。 “没事,之前不是有推论过,是有人刻意将索菲小姐推出来,继承这个家族的吗?那个人必然是有着某种目的的,而现在,那个人还没达成想要的目的,肯定会想方法确保索菲小姐的安全。” 库恩听罢,久久无言,他无法将希望,寄托在某个未知的推理上,但这也算是一个或多或少的安慰吧... 就在他打算让眼前这个凡人,安安稳稳待在屋里的时候,就见其戴上了手套,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转身离去还顺带丢下了一句话。 “大门交给我。” 望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库恩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似乎对方总是如此的自信,而且自始至终都想要固执地承担起一切,相信自己能照顾得了所有人。 真是一个傲慢的家伙... ... 伍双走到门厅,推开厚重的木门,望着外边夜深人静的花园,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个家族真是太有意思了。 无论是上一任家主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是如今这一任家主,都充满了让人探究的欲望。 然而,这一次的试探,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好在委托里也没有非要他探明什么情况,所以眼下做出的推论和得知的事情,也算是勉强能够交差。 但还是得确保索菲的安全,因为他还想弄明白关于这个家族的事情。 虽然骑士英灵说要保密。 但若是这一任家主,打算探究过去,又该怎么办呢? 伍双渐渐收敛了笑意,闭上了双眼,静静感受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舞台已经搭好,就等着观众入席了... ------------ 第八十二章 演出开始 “你是说,一个没什么超凡能力,就会一点戏法的小子,坏了你的好事?老约翰,你这是越活越回去了呀。” 一团正在不自然扭曲的阴影里,爆发出了一阵嘲弄的哄笑声。 而这团影子正在无人的道路上飞速移动着,若是有人看到,指定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那小子可不简单!” 老约翰一边羞恼地强调,一边维持着法术,向着远处的庄园靠近。 然而,他的强调,并没有引起影子里其他人的在意。 “我可不管什么凡人不凡人的问题,谁挡我的路,我就把谁的脑袋拧下来。” 阴影里,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恨声说道:“冯·霍恩费尔斯家族和猎人公会合作,追杀了我那么久,如今终于让我有机会报仇了。” “小心,他们家族的人还没绝后呢,那不是有一个什么远房亲戚,继承了遗产,还觉醒了血脉能力吗?听说还是神谕对吧?” “嗯...” 老约翰闷声应道。 原本,他是不想要跟这些家伙行动的,所以才忽悠了一帮小崽子,打算先一步下手,不管是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血脉,还是留下的遗产,他都有所打算。 可惜,本来计划得挺好,却还是被人破坏了。 那個可恶的凡人管家,想起那个家伙,他都恨得直咬牙,连现在被嘲笑的怨气,也算在了其头上。 当然,他现在也无法索取更多了,只能做出妥协。 “我只要他们家族的血脉,其余的都归你们。” “哈,你这个老变态,总是想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我就看看他们家族收藏的那些古书吧。” 旁边的人,也都纷纷表明了自己的需求,以方便到时候分配所得。 在他们看来,这次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那个什么凡人管家,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真正需要在意的是那六个骑士英灵,以及冯·霍恩费尔斯家族在世的唯一血脉。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早就完成了继承仪式。 庄园里的防护手段,现在应该是全面启动的状态,进去会相当的麻烦,同样还得面对作为最顶级血脉能力的神谕,就算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超凡者,也不能掉以轻心。 所以,他们在第二天就发起了突袭。 为的就是不让庄园里的人,做好准备。 可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花园里正站着一个男人,黑色的西装加上披风,圆顶礼帽下是一张堪称完美的脸,让人能看得入迷。 此刻,这个男人站在庄园宅邸前的花园里,背手而立,闭目养神。 显然是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 庄园宅邸的密室里,索菲双手撑着地面,跪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汗水顺着脸颊从下巴滴落,裸露在外的两条胳膊上,原本白嫩细腻的肌肤,如今遍布无数奇异的纹路,甚至一路延伸到了脸上,并且散发着猩红的光芒,似什么可怖的诅咒。 “这些纹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痛?” 她喘着气说道。 方才所经历的疼痛,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的痛苦。 “这是传承仪式的一部分,那些这些刻印,能够增强您对血脉力量的控制,同样的,血脉越强者,刻印也就越多,据记载来看,您是除了初代家主以外,唯一一个刻印能够蔓延到脸部的家主。” 同样单膝跪在密室里的两位骑士,迅速做出了回答。 “那庄园里的防护手段,算是开启了吧?” 听到骑士的解释后,索菲也懒得去管什么纹身了,她只想知道,格尔曼先生还是否安全。 后边的两名骑士对视一眼,方才迟疑着开口道:“在您踏入这个仪式的时候,防护手段就已经启动了。” “什么?那为什么还持续了那么久?”索菲咬牙站起来,相当不满地问道。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这个密室里只有蜡烛照亮,根本看不见阳光,她只感觉自己好像在这里呆了好久,尤其是在刻印逐渐蔓延的时候,简直度日如年。 “在历任家主中,您算是最快的了,才不到一天,最长的一位家主,甚至在仪式里足足呆了七天,因为这个仪式不仅仅是为了给您刻印,还是将历任家主的知识和经验,传承给您。” “啊?” 索菲的脑海有些混乱,不过她还是选择暂时无视掉这些,专注于眼下真正重要的事情。 “格尔曼先生呢?还有其他人,也都去哪了?” 她记得,在仪式开始后,格尔曼先生有来看过她,但没多久就和其他几位骑士一起离开了,就剩下这两位在密室里看着她。 “格尔曼管家,现在正在花园里等待袭击到来,其他几位,包括库恩骑士长,也都在庄园里的其余方向,准备应对袭击,我们受命在此护卫您...” 两位骑士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眼前的女孩,迅速冲出了密室,动作快得他们没能第一时间拦下来。 传承仪式已经开始起效了,血脉的力量正在显现... “索菲小姐!” 见此情形,他们也只能赶忙追了出去。 好在女孩在进行仪式刻印时,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根本没法走太远,只能来到走廊里的窗户边上。 索菲扶着窗台,气喘吁吁地向外望去。 就见到那个身影,正站在花园中心负手而立,皎洁的月光洒在花园里,将其身影拉长。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像是看见了一位东方的侠客,在等待着自己的对手上门... ... 伍双站在花园里静静地等待着,虽然一整个白天,什么动静都没有,但他知道袭击就要到来了。 因为女仆已经提示过。 在第四天的清晨,故事就将结束。 也就是说袭击者们,如果不是在白天发起突袭,那就只能是在夜里了。 所以,他便在这里等待着袭击开始。 虽然库恩一早便说过,已经将这件事情,告知了某个名为执行部的官方超凡组织,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援兵,但这显然没法马上解决问题。 在援兵到来之前,还是会有一番苦战。 “现身吧,别躲躲藏藏的。” 伍双扫了一眼大门,漫不经心地开口了。 但由于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一番话就像是他在自言自语。 不过,在片刻的沉寂后,庄园围墙的大门自行打开了,地上的阴影如水流般蔓延进来,随后从其中浮现出数个身影。 有高有矮,有壮有瘦,有老人,也有年轻人。 但都无一例外,全都在打量着他。 “你怎么发现我们的?”其中一个人率先说话了。 伍双也不急着动手,就随口答道:“伱们在地上的阴影太过明显了,而我昨晚刚好见过类似的手段。” “老约翰,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凡人管家?”听到这话,那人又转头问了一句,不过问的不是他,而是在那群人中的一个老者。 伍双很熟悉,就在昨晚才见过。 显然,他给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老人闷闷地点头:“是的,他可不好解决。” 不过,也有人不在意老人的说法,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 “什么不好解决,说到底,也就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说话的是一个壮汉,一边说着,还一边向他走来,还顺手撸起了袖管,相当不爽地说道:“冯·霍恩费尔斯家族还真是高傲,一个凡人管家,也敢用这种眼神看人?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话音未落,那个说话的壮汉便以来到了他的面前。 速度之快,在来的路径上,扬起一阵纷飞的落叶。 来到他面前的壮汉,也挥起了拳头,以万钧之势向他砸来。 面对这一拳,伍双扯下了身后的披风,像是当初在躲骑士们的长剑时那样,挥舞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再找东西,玩一次金蝉脱壳。 而是用带着白色手套的右手,轻抚了一下披风。 瞬间,原本飞舞的披风,就变得犹如一堵墙般笔直,结结实实地挡下了这一拳... 铛! 犹如敲钟般的闷响传遍了整个花园,而伍双也扯着软化后的披风,连退了数步,再次拉开了距离。 “怎么回事?!” 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的壮汉,以及其他袭击者都愣住了。 至于被问道的老约翰,更是一脸茫然。 还有人拿出了一个单片眼镜,仔细地看了他一会,最终还是得出同样的结论。 “是个凡人没错。” “那刚才又是什么情况?” 就在袭击者们还在迟疑地讨论时,庄园的另一角,忽然发生了一次剧烈的爆炸,耀眼的火光,卷着蘑菇云升起,遮蔽了几分皎洁的月光。 “哎呀呀,真是一群粗鲁的客人呐。” 看着这一幕,伍双叹了口气,将披风重新绑好,又脱下帽子,向着面前的袭击者们弯腰行了一礼,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准备好了吗?我亲爱的观众们,演出开始了~” ------------ 第八十三章 这就是你说的凡人? “放心,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而已,就会一点小戏法。” 老约翰不得不强调了一句,并解释道:“之前太过难缠,是因为这家伙就在屋子里,有太多地方可以藏身,现在在花园里,他可没那么多地方躲。” “我会看着他的。” 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脚下的阴影活动起来,分成无数碎片,融入了周围的阴影。 月色下,庄园高耸的围墙,花园里肆意生长的树木,所有的东西,所投射下的阴影,全都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开始不规律地扭曲了起来,似乎是在等着猎物踏入...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个率先出手的壮汉,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发红的手指关节,相当不爽地嘟囔了一句,随后又阴沉着脸,看了过来,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充斥着愤怒与嗜血,并迅速被血色所渲染成了疯狂。 “吼!!!” 一声似狼般的吼叫,从壮汉口中迸出。 与此同时,这个壮汉的身体也在迅速发生着变化,肌肉隆起,骨骼咯吱作响,黑色的毛发迅速生长出来,覆盖了原本古铜色的肌肤,脸部也开始扭曲,逐渐变成一個狼头... “哇哦~” 伍双讶然地看着这一幕。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会突变的人,但变成狼人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演出才刚开始,就碰上如此粗暴的观众,着实有点棘手。 好在,他很擅长随机应变。 “来吧,让我们把聚光灯打在这位观众身上,看起来,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话音落下,早已布置好的聚光灯顿时亮起。 炽白的光芒驱散了月光,照亮了整个花园,袭击者们不由自主地眯起了双眼。 才布下阴影的老约翰,面色难堪地看着自己的阴影被迅速驱散。 刚刚化身成为狼人,身上仅剩一条裤衩的壮汉,也被这忽如其来的强光照得睁不开眼睛,不得不抬起手来,测挡住刺痛双眼的强光。 被重点照顾的他,简直就成了舞台上出场的主角,被数个聚光灯照着,整个人都裹在白光里。 “可恶...” 他恨声暗骂了一句。 才适应了黑夜视野的他,被这聚光灯一晃,眼睛都有些花了,更别说他还进行了兽化。 在他眼中,远处那个背对着灯光的古怪凡人,已经成了一道看不清面孔的漆黑身影,光芒从其身后越过,让其置身于耀眼的光明之中,也让其成了难以看清的阴影。 甚至在他略有些眼花的视野中,对方还出现了不止一个身影... 等一下! 化身狼人的壮汉睁大了眼睛,因为那些他原本误以为是眼花看错的身影,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并且正依次从那个凡人的身后走出,站在其身旁两侧。 而且每一个身影,都跟那个凡人一模一样! 狼人壮汉那琥珀色的瞳孔一缩。 这又是什么手段?分身吗? 就在他沉思之际,对面的凡人开口了。 “这是狼人吗?看起来,和我猜想的狼人,有点不太相同,变成这个模样之后,你并没有变得疯狂,依旧有着极高的理智,还提高了身体素质?很不错的能力啊。 而且还相当的谨慎,不过对于我这个凡人而言,就没什么必要了吧?” 伍双看着眼前模样突变的壮汉,下意识进行分析了起来。 与当初同样会突变的十七号不同,这个壮汉依旧保持着相当的理智,以及原本的自主意识,变成这幅狼人模样,更像是给自己上加强buff。 而当初的十七号,更趋向于彻底变成了某种怪物,连自我意识都没有的那种。 他很快就将眼前这个壮汉的模样,与库恩曾提到的兽化者联系了起来。 看来当初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确是跟猎人公会一起,给了不少人难堪,以至于如今墙倒众人推。 伍双瞥了一眼身后再次照亮夜空的火光。 看起来,其他方向打得相当热闹,就他这里一直不温不火。 “不打算攻击吗?还是分不清呢?” 伍双正随口说着,就注意到狼人壮汉的鼻子耸动了一下,随后狰狞的狼嘴,露出了一个人性化的微笑。 几乎在瞬间,他便明白,对方怕是在变成狼人的同时,嗅觉也加强了。 于是乎,他的气味便被轻松分辨出来了。 疏忽了呀...伍双不禁在心里感叹。 “嘿。” 壮汉一扯嘴角,发出一声冷笑。 通过气味,他很轻松地找到了那个凡人,不管对方刷的是什么花招,都结束了! 粗壮的后腿肌肉全面绷紧,随后整个人像是一支离弦的剑,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被掀起的砂石。 噗! 变成利爪的右手,轻而易举地穿透了那个人影的胸膛,并将之高高提起,鲜红的液体从其伤口中漫出,打湿了他胳膊上的黑色毛发,滴落在砂石铺就的道路上。 一切都进行的相当顺利且轻松。 但狼人壮汉却皱起了眉头,因为这番穿透人体的感觉并不太对。 比之人类的肉体,更像是穿过了某种无骨的胶质状假人,而且流出来的鲜血,也并没有任何血腥味,甚至还是凉的。 “抱歉,时间太短,没法准备得很充分,让您见笑了。”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周围剩下的那些个人影,足足六个,全都一起转过身来看向了他,并且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番话,脸上的笑容,还都一模一样。 这一时间让本就有点懵的狼人壮汉,更加茫然了。 他分明闻到了那个人的气味,就在正中间的人影上,为什么会是一个假人? 而且周围那六个身影,居然还都是能动能说话的实体? “凑得太近,一时没分辨气味来源是吧?” 这六个人影异口同声地说着,并同时向着旁边散开,边走边说道:“不过,你这个能通过嗅觉分辨目标的方法,还是相当麻烦的,要想继续演出,得先解决掉你这个麻烦的能力啊。” 看着这六个人影在周围站定。 狼人壮汉一边环顾,一边试图分辨对方是否在其中的同时,也不屑地说道:“别躲躲藏藏的,有本事就出来,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戏法。” “诶,您这个要求就有些过分了,身为一介凡人的我,能用这种方式,与诸位同台演出,不就已经是能够证明自己了吗?” 这六个人影一起说着,忽然灯光一暗。 骤然漆黑一片的环境,又让袭击者们不得不再次适应,而正处在六个人影包围中的狼人壮汉,更是立刻提高了警觉,立马就察觉到其中一个人影,似乎甩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凭借着兽化后的强悍肉体,他迅速做出反应,直接挥出一手,打算将那个物体打飞。 然而,那个物体相当的脆弱。 只是轻轻一碰,便被撕裂了。 正当他的双眼逐渐适应黑暗,打算看清楚那个物体是什么的时候,周围的灯光又再次亮起,晃得他的眼睛都出了重影。 但在恍惚间,他看到了一些漫天飞舞的红色颗粒。 来不及去想这些东西是什么,狼人壮汉就已经下意识地进行了呼吸。 随后,一股强烈的刺痛感,便从他的鼻子还有双眼传来,辛辣通透的感觉,从鼻腔一直蔓延到脑海,双眼更是如着了火般的疼痛。 是辣椒粉! “啊!” 他忍不住惨叫了起来,同样燃起的还有他的怒火。 狼人壮汉也顾不上疼痛了,努力睁开眼睛看向周围那六个人影,却见到对方此刻全都在微笑地看着他,并且身后都有着一扇门, “这样,就稍微公平了一点。” 说完这话,那六个人影便一起转身,打开了身后的门,走了进去。 而愤怒的狼人壮汉,哪忍得了这个,立马便冲了过去,将这些个木门一一打碎。 然而,那六个人影全都消失不见了。 像是一个匪夷所思的恐怖故事。 就算是怒火中烧的狼人壮汉,也不免感到了一丝毛骨悚然。其他的袭击者们,也惊疑地打量起周围。 眼下的情况,哪怕是一个凡人,也足以让他们重视了。 “他在哪?!” 狼人壮汉愤怒地问道。 可无一人应答,因为所有人都在寻找着那个凡人的踪影。 正当所有人努力寻找的时候,原本刺眼的聚光灯渐渐变暗,像是对方早已趁机逃跑了一样。 可就在袭击者们打算挖地三尺的时候,那个凡人又出现了! 他就站在那空旷的草坪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脱掉了一件看不见的隐形斗篷,带着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微笑着颔首致意。 随后,在其身旁,又出现了一模一样的身影,并且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直至遍布整个花园... 袭击者们瞠目结舌地看着将他们包围的人影,缓缓问了同样看呆了的老约翰一个问题。 “这就是你说的凡人?” ------------ 第八十四章 神的语言 看蒙了的不止是袭击者们,还有在宅邸里,想要帮忙的索菲。 “这是...什么情况?” 她呆呆地看着满花园的格尔曼先生。 甚至以为格尔曼先生可能是来自于东瀛的忍者,施展了名为多重影分身的绝技。 “这大概就是格尔曼管家做的准备吧。” 在后边的骑士英灵们,看到这一幕,也有些震撼,但在有过之前的经历,再加上还看着其布置过程,倒也没那么惊讶。 “准备?” 听到这话的索菲,注意到了装在墙上的一个小巧机器,正在投射出一些光彩,并在远处形成了一个格尔曼先生... ... “不对劲。” 袭击者们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凭借着超凡的眼力,他们自然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出,这些身影大多都是虚幻的存在,相当于是用来迷惑他们的东西。 但问题就是太多了,多到他们一时间分辨不出来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甚至就连对方有没有藏在其中,都不清楚。 “狡猾的家伙!”狼人壮汉说着,强忍着眼睛的剧痛,缓缓向同伴那边靠近。 眼下,他已经不敢再小看对方。 至少目前看来,对方的布置和算计,都相当的精巧,要是再轻敌,说不准要吃大亏...虽说兽化之后的身躯很强,但谁知道对方会布置什么手段?若是特殊的炼金子弹... 冯·霍恩费尔斯家族可不缺这些东西。 他谨慎地来到同伴附近,嗅觉失灵,加上视觉受限的他,必须依靠同伴才能找到那個家伙了。 “老约翰。” 他嘟囔了一声,意思相当的明显。 在他们当中,老约翰的实力也许不是最强,但若说打起来的话,谁能活到最后,那肯定有老约翰一份,这个老家伙可掌握着许多手段。 “嗯。” 老约翰点点头,心中也有些暗爽。 虽然他在这个凡人手上吃了亏,但现在大家都吃了亏,那就不显得他菜了,尤其是在先前所有人都嘲笑他的情况下。 只是现在还没到嘲讽回去的时候,得先找到那个凡人才行。 【镰鼬·伪】 无形的涟漪向周围扩散开来。 可还没等他听到什么,那个凡人的声音,便从四面八方传来了,还附带着BGM。 “呵呵,老人家,您大概是在用之前的手段吧?可惜,我这次早有准备,想知道我在哪的话,还是亲自来找比较好。” 花园里,那些站满了各个角落的虚影,全都一起开口说话了。 神情,口型,全都一模一样,甚至声音都没有出入。 就像是成百上千个人,正围着他们讲话。 脸上淡然的笑意,仿佛是在讥讽他们这些超凡者。 “你叫格尔曼是吗?很不错的戏法,我得承认,你的戏法的确很难看穿,甚至一度让我以为是法术,但这点水平,还是无法弥补凡人与超凡者之间的差距。” 袭击者当中的一个高瘦中年人走了出来,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 话音刚落,便抬起手来往地上一拍。 顿时,一股狂风自其掌心卷起,向着周围吹拂开来,呼啸的劲风卷起无数落叶,而周围的身影,也全都做出了抵御劲风的动作,全都整齐一致,激昂的音乐为止一停。 伍双清楚,自己露馅了。 “左边四个,右边两个,其余的都是虚影。”中年人站起来淡漠地说道,随即吟唱起了某种奇怪的语言,平伸出来的手心,也浮现了一个散发着蓝色荧光的奇异法阵。 “我给你们标记出了那六个实体。” “敲...” 伍双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这些层出不穷的超凡手段,着实难以应付,这下不得不开始第二步了。 “终于逮到你了吧?!” 狼人壮汉兴奋地喊道,向着右边那两个已经开始逃跑的身影冲去,淡蓝色的光标,在他们的身上浮现。 至于左边的那四个身影,则是已经陷入到了应付阴影刀刃的艰难处境。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凡人罢了。” 做完标记的高瘦中年人,收回了手,轻描淡写地做出了总结。 “现在怎么办?” 在楼上看见这一幕的索菲也焦急了起来。 花园里,格尔曼先生显然陷入了绝境,右边的两个身影,已经被狼人追上,而左边的四个也在阴影刀刃的绞杀中,没一会就只剩下两个,还有一个断了胳膊。 然而,她看向身后的两个骑士,得到的回答都是摇头。 “索菲小姐,格尔曼先生这么做,就是为了保护您,您要做的是确保自己的安全。” 安全? 索菲已经顾不上这个了。 但就在她与骑士交流的这一小会,花园里的战斗,就已经到了尾声。 狼人壮汉迅速追上那两个逃跑的身影,一巴掌拍掉其中一个的脑袋,又随手将另一个撕成了两半。 但他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 “两个假人。”他不满地嘟囔道,高声告知了同伴后,恶狠狠地踩碎了地上的那个假头颅。 在左边,最后一个逃跑的身影,也被阴影刀刃刺穿了胸膛,无力地垂倒在那阴影化作的长镰上。 “那四个也是假的。”老约翰闷闷地说道,挥手散去了阴影。 “哦?那就有点意思了。”原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的高瘦中年人,也挑起了眉毛,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饶有兴致的笑容。 至于差点就要心如死灰的索菲,则是在注意到那些都是假人后,才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如果格尔曼先生不在那六个假人当中,又会在哪? “身为凡人的他,移动速度不会太快,先前借用门消失的戏法,是在让我们摸不清他的位置,而这些虚影,则是让我们下意识以为,他就在其中,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的移动范围就不大,那他能躲的地方可就不多了。” 高瘦中年人淡然地做出了推论,抬起头来,瞥见了宅邸楼上正在观望的索菲。 原本从容的神情,流露出了一丝惊愕。 “仪式完成了?这么快?!” “这比我知道的任何一位冯·霍恩费尔斯的家主都要快。” 老约翰也沉着脸说道。 “那就动作快一点!” 脾气暴躁的狼人壮汉,一脚踢在花园里的一棵树上,直接将其一脚踢断的同时,还搬了起来,像是投矛一样抱在怀里,并说道: “要是他的移动范围不大,那他就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藏身。” 说完,便将树木掷了出去,呼啸的风声,犹如炮弹出膛,直奔着花园中的喷泉而去,那也是宅邸前为数不多的视野阻挡物。 眨眼间,一个身影从喷泉后边翻滚而出,勉强躲过了这一投掷。 而喷泉...就没那么好看了... 被树木正中靶心,管道全都破裂开来,泉水不要钱地泼洒而出,像是下雨一样,淋湿了那个翻滚而出的身影。 “啧...不好骗呐你们...” 伍双慢吞吞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西装上沾满的水珠,无可奈何地说道。 “格尔曼先生!” 少女兴奋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伍双抬头看去,就见到一脸兴奋的少女,正扒着窗沿,探出半个身子,向他打着招呼。 只是才短短一天没见,怎么就成不良少女了? 看着少女脸上的古怪纹身,他有些纳闷,虽然这样看起来不难看,甚至有着一点别样的风情,但这应该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纹身吧? 他才想着,少女就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相当认真地说道: “格尔曼先生!我能帮上您的忙了!” “啊?” 还没等他搞懂少女的意思,就见其转头看向了花园里的袭击者们,一脸严肃地开口了。 那是他未曾听过的古老语言。 神秘、庄严,让人忍不住弯腰拜服。 像是神明在发号施令... “神谕...是神谕!” 还没等他搞明白事情,袭击者那边就已经明白了,而且一个个全都脸色突变,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想要转身逃离,却都一个个艰难地跪了下来,脑袋也在不断被向下一点点地按去。 显然,有着某种力量,在压制着他们。 “索菲小姐!现在您不能用这个!” 宅邸里的两个骑士英灵也急了,可他们现在完全无法靠近,全被一股力量隔绝在外。 至于伍双...他挠着头,看了看全部纹身都在发亮的少女,又看了看在花园里勉力支撑的袭击者们,不由得吐槽。 血脉能力,这么牛逼的? 可惜,他并没有乘人之危的机会,少女的话似乎还没说完,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而花园里的那些袭击者们,也在吐出一口鲜血后,面色狰狞地站了起来。 “绝不能让她活下去!” 似乎是在瞬间,这些袭击者们的意见就达成了一致。 见到这一幕,伍双也只能用出最后一击绝杀了。 “你们见过了神谕,想不想再见一下别的呀?”他深吸了一口气,摆出了一副认真的姿态。 然而这回,袭击者们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向着宅邸冲来了。 眼见如此,伍双也只能迅速摆好架势。 双手合十,灯光亮起,激昂的音乐再次奏响! 在这古老的宅邸前,他一人挡在这扇大门前,面对着无数狰狞的敌人,身旁早已成为废墟的喷泉还在泼洒着泉水,如雨的水珠早已淋湿了他全身,但他的神情依然无比坚毅。 “时间...停止!” 话音未落,音乐骤然一滞,水珠停在了半空中... ------------ 第八十五章 援军到来 晶莹的水珠,在闪烁的聚光灯下,无比的耀眼。 作为袭击者当中,身体最为强悍,也是最接近宅邸的人,狼人壮汉是最先接近这一片停滞之地的,甚至凭借着锐利的目光,他都能看见自己在水珠里的倒影。 同样,他也是以最努力的方式,将自己停下来的袭击者。 用力之猛,在草坪上留下两道深深的丘壑。 “这...这怎么可能?” 他喘着气,呆呆地看着那近在咫尺,悬停在半空中的水珠。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真的在他们与宅邸之间,划出了一道无形的界限,无论是谁踏入此地,都将被无情地定格在其中。 “时间类的法术?还是血脉能力?” 其他袭击者,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其中的高瘦中年人,更是几近虔诚地来到雨幕前,是在感慨,又是在朝拜着这股改变天地的伟力,同时还不敢相信地说道:“无论如何,这都是最顶级的能力与法术,他怎么可能做到的?” 说着,中年人转头看向身后。 戴着单片眼镜的那个棕发男性,再次敲了敲自己眼眶里的镜片,随着其上光芒一闪,再次认真地说道:“他是一个凡人没错,但他的手上有着超凡波动,应该是一个级别不低的超凡物品。” 做出这個观察结论后,这家伙又像是一个搜索百科一般,开始进行了物品识别。 “白色的手套,没有装饰,成对,有此特征的超凡物品,目前已知有7个,鉴于其中3个已经有了明确的主人,而剩下的4个里,有2个已经遗失,还有一个是教廷的圣物,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奇迹之手。 作为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收藏,存放在不为人知的宝库里。” “那现在看来,成了他的私人收藏。” 高瘦中年人做出了总结,可还是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依旧没法解释这情况,奇迹之手,没有能够控制时间的能力,而且这家伙是一个凡人,根本不可能承受控制时间带来的后果。” 这回,戴着单片眼镜的棕发男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恢复了平静,淡然地说道:“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我并没有察觉到这片区域有什么问题。” “对啊,你们不想进来看一下吗?”伍双笑着问道。 眼下,他已然收起了架势,漫步在这时间停滞之处,一手插进了兜里,一手从容不迫地向着面前的袭击者们,展示着自己的杰作。 “进来试一试嘛,说不定,我在骗你们喔~” 可惜,并没有人接他的这个话茬。 老约翰如今的脸色相当难看。 作为超凡者,尤其是像他们这样,一直游离在边界的超凡者,对于各种诡异事物,向来是见怪不怪的,谨慎早已成为了他们的人生准则。 眼下虽然察觉不到任何异常,但谁能保证,进入之后不会出事? 再加上眼前这个凡人,是那么的精于算计,之前所展露出来的狡猾,早已让他们印象深刻,谨慎点,总不会出错。 “你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不觉得这个问题会有答案,但狼人壮汉还是忍不住问了。 不管怎么看,对方都不像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 “如诸位所见,在下是一位魔术师。” 伍双在心里不由得感叹,这些家伙真的够能忍的。 在布置场地之时,他就已经设想好了自己唯一能够取胜的方式,弱者面对强者,只有让强者失去判断能力,陷入愤怒等的一切情绪,才能有一线机会翻盘。 面对他这个连超凡都不是的家伙而言,这些超凡者哪怕是有弱点。 对他来说,也都是无懈可击的存在。 所以,他必须制造出一个自己能抓住的弱点。 而他的所有布置,都是围绕着这个来进行的,同时也是为了尽可能拖延时间,期待希望渺茫的援军。 “魔术师?这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魔术,能做到的吧?” 狼人壮汉不爽地说道。 在他看来,这个回答,摆明就是在糊弄。 不过,伍双相当认真地做出了解释:“为什么不行?最简单的魔术,也是精妙绝伦的骗局,哪怕自诩为超凡,也会被最简单的骗局玩弄,要做的也不过是一点点引导罢了。” 说着,他抬起手来,让一只鸟儿落在自己手上,淡笑地看着其在手上蹦跶,好奇地啄食着浮于半空中的水珠。 见到这一幕,原本感到震撼的袭击者们,也都渐渐收敛起了方才的震惊。 并且迅速转变成了阴沉的怒容。 狼人壮汉更是将拳头握得嘎吱作响。 鸟儿似乎也察觉到了逐渐凝重的气氛,鸣叫了几声,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伍双遗憾地看着鸟儿远去,转过头来看向面前怒气满满的袭击者们,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 “您看,超凡也不过如此。” “吼!” 狼人壮汉率先爆发出一声怒吼,直接冲破了雨幕,挥爪抓来。 伍双也迅速扯下披风,一如初见时的那般挥舞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披风不再变得坚硬,而是犹如捕网般柔韧,让狼人犹如自投罗网的猛兽,被困在网中一阵挣扎。 但并不只有狼人壮汉一人发起了攻击。 其他袭击者们也都纷纷出手了。 阴影中探出无数利刃,古怪的法阵在他身旁浮现,风声呼啸着刺痛了他的脸颊,无数的野草像是活了过来,狼人在披风中撕扯出无数裂缝,发出愤怒的咆哮。 伍双躲过阴影一次又一次的突袭,任由劲风撕裂身上的西装,强忍着忽如其来的古怪疲倦与病痛感。 在无数野草化作的长蛇包围中,向着宅邸大门退去。 在宅邸里的复杂环境中,他才有机会与这些超凡者战斗。 可现在,伍双知道自己来不及了。 以凡人对战超凡之力,还是太过艰难,好在他也并非纯粹凡物,而且这一次,他吸引这些袭击者注意力的目的,也的确取得了大成功。 “想跑?!” 随着刺啦一声,披风被彻底扯开,脱困而出的狼人壮汉,以他难以企及的速度直冲而来,眨眼间便掐住了他的咽喉,并高高举起。 不过,并没有马上用力,拧断他的脖子,而是狠狠地说道:“怎么,现在还笑得出来吗?凡人。” 在最后的凡人一词上,狼人加重了语气,突出了轻蔑的态度。 想要嘲讽。 可惜的事,伍双并不在乎,即便已经喘不上气,但依旧是淡然地笑了。 “当然,这一切可还没有结束。” “嚯?你还能跑到哪去?” 狼人冷笑着问道。 伍双勉强答道:“我当然逃不到哪去,但我刚刚说过,魔术是精妙绝伦的骗局,你们越想看清真相,就越无法猜到其中的谜底,现在,亦是如此。” “什么?”狼人听得有些不解。 但随即,他便听到了身后同伴大声的示警,以及本能带来的强烈危机感。 “小心!” 在同伴的提醒声中,他下意识地看向本能所察觉到的危险,所传来的方向。 然而,他仅仅只来得及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抹璀璨的刀光,之后便是手肘上传来的空空如也的感觉。 “呃!” 狼人壮汉咬着牙向后迅速退开,可即便是在他看见刀光的那一刹那,就选择后退,也没能躲开那一刀,只能咬着牙,捂着自己滴血的手肘,整条小臂,都留在了那个凡人脚下。 而一只皮鞋踩在了上边,碾了几下后,就随意地将之踢开了。 见到来者,袭击者们无不是面色凝重,至于被砍了一只胳膊的狼人,更是咬着牙吐露出了来者的名号。 “命运的持有者,费奥多尔·加拉克季奥诺夫。” ------------ 第八十六章 幕后之人 这是一个提着长刀的白发老者,水珠从他硬朗的脸庞流下,漫过沟壑纵横的皱纹,最终在那桀骜的笑容上,稍微停留了片刻,才缓缓滴落。 “年轻人,身为普通人的你,有点太过于小瞧超凡了。” 带着一丝教授指点学生的语气,老人向着跌坐在地上的年轻人伸出了手,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而坐在地上的伍双,无可奈何地看着那只手,一把抓住的同时,还吐槽道:“您翻墙的速度,可有点慢啊。” “人老了,总是有点行动迟缓的。” 老人感慨地说道,随手将他拉起,看向面色凝重的袭击者们,满意地说道:“你的表演,让我叹为观止,有机会要不要去我的学校做一场演出?” “等解决了眼前这些人再说吧。” 伍双从地上站起身,认真地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老人。 从手上的老茧来看,对方经常使用各种包括枪械在内的武器,绝对不是什么纯良善人,而那年老却依旧快得惊人的动作,是他所见过最快的人,而袭击者们的态度,也充分说明了对方的实力。 “听起来,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嗐,我就只是一个教书育人的老教授罢了,哦对,现在复职成校长了。” 老人说得漫不经心,完全没把严阵以待的袭击者们,当成一回事。 然而,就算如此袭击者们也不敢掉以轻心,仍旧相当警惕地问道:“这里的事,跟您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没关系吗?先不说我与那個老东西交好,就算是没有,我也不能坐视你们伤害我的学生啊。” 老人说着,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起来。 恍若一头雄狮,虽已年迈,却仍旧威势不减。 学生? 听到这一词,伍双不仅想起了第一次梦境时,所遇到的那伙学生,还有就是向遗产管理机构,提供索菲资料的人。 看来就是这个老人了。 可这又是为什么?听其所言,似乎是与上一任家主交好,那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如果上一任家主知晓,那一直没有公布索菲身份的原因,可能就是不想让其继承家族,打算将家族在自己手上绝后。 若是不知晓,那就更有意思了。 两人之间所谓的交好,以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这个老头,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呵,真是有意思啊。 伍双想着,不禁冒出了打算去那个学校一探究竟的打算。 至于袭击者们,脸色则是有点不大好了,尤其是在发觉老人的眼神变化后,一个个都在悄悄往后退,完全没了之前的气势,甚至都不愿意尝试一下。 “既然那是您的学生,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袭击者当中的高瘦中年人,试探着说出这句话。 然而,老人并没有让他们离开的打算。 “想走?晚了。” 话音未落,庄园的围墙外边,便驶来了一辆又一辆的汽车,甚至还有装甲车,从上边跳下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向着庄园里赶来。 见到这一幕,袭击者脸色骤变。 “你想鱼死网破?!哪怕是你,面对我们也别想全身而退!” “哦?是吗?可在我看到的命运里,伱们当中绝大多数人的命运,都将止于此地,而我的命运还很漫长。” 老人说着,一抖刀刃上的血迹,便率先向着袭击者们发起了冲锋。 见此,袭击者们也不再犹豫,狼人壮汉一声怒吼,抓住了老人劈来的长刀,挥起另一只早已长出了的手,向着老人砸去。 可老人抬手挡住这一击的同时,将长刀一阵翻转,搅得其手掌血肉模糊,同时还将脚步往前横跨了一步,顺势将长刀架在了其脖子上,狠狠一拉,一道狰狞的伤口,便从其肩头横跨整个上身,直到胯部为止。 任由狼人倒下之后,老人轻松躲过几次阴影的偷袭,又向着其他袭击者冲了过去。 伍双便站在宅邸的大门前,看着这番精彩的表演。 袭击者们无一是老人的对手,甚至在一开始,士气就崩了,根本就无心跟老人拼上一场,几乎是一触即溃,有的还被冲进来的士兵们,乱枪打死 没一会,这些原本趾高气昂的家伙,全都死的死,逃的逃。 “真是精彩。”伍双感叹道。 “比起你的魔术,还是太过普通了。”老人随意地走来,给了地上还试图挣扎的狼人又一刀,才转头看向他,打量了一番后说道:“你的命运,似乎有点奇怪。” “这就是您被称为命运持有者的原因?” 伍双挑了一下眉毛,这种跟命运相关的能力,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听了他的话,老人却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我被称为命运持有者的原因,是因为我的血脉能力,就叫命运。” “最顶级的血脉能力之一,据有记载以来,第五个拥有这等能力的人类,在命运的丝线中,肆意作乱的小屁孩。” 听到这个声音,伍双转头看去,就见到掀起了骑士面甲,浑身浴血,一脸不爽的库恩正从庄园的另一角走来。 看起来,那边的袭击者也已经被处理完了。 而这个不爽,显然跟他无关,完全是冲着他身旁的这个老人。 面对不爽的库恩,老人没有丝毫的意见,甚至相当有礼貌地低下头来,问了一声好。 “库恩爷爷,您还是如此的硬朗啊。” “而你,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费奥多尔。” 库恩很是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后,才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接我的学生。” “你的学生?”库恩眉头一皱,瞬间就想明白了,“原来是你这个家伙在背后捣鬼!” “话虽如此,但要说起来的话,身为冯·霍恩费尔斯家族骑士的您,是不是要对我表示一下感谢?”老人一番话说完,便是坏笑地看着表情极其别扭的库恩。 虽然没有等来库恩的道谢,但老人也没在意,而是在深深看了他一眼后,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宅邸,并说道:“我的宝贝学生呢?” 伍双与库恩一起,站在门外,无语地看着这个放肆的老头。 “抱歉,校长他一直就这样。” 身后,一个眼镜娘尴尬地道歉,并且鞠了一个躬,很是认真地说:“接下来的一切,执行部会接手的,请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各位放心。” 伍双不留痕迹地瞥了这个熟人一眼,才看向早已面目全非的花园。 那些士兵已经开始打扫战场。 袭击就这么结束了,而故事也到了尾声。 ------------ 第八十七章 谢幕 清晨,天刚蒙蒙亮。 昨晚才一片狼藉的花园,在众多士兵的打扫下,已经几近恢复原样,血液被擦去,废墟被恢复,除了大树无法重新长出,一切都像是从未发生过。 伍双坐在宅邸门前的台阶上,静静地等待着故事的结束。 不过,事情好像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快。 “小姐醒了。” 库恩走来,淡淡地说道。 昨夜厮杀许久的他,浑身浴血,连盔甲上都布满了被火焰灼烧后的焦黑与融化的痕迹,但现在,还没过多久,就已经打理得一尘不染,连盔甲都恢复如初。 这家伙绝对有强迫症。 伍双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库恩,等待着这家伙的后半句话。 “她想见你,不过,费恩多尔先一步与小姐交谈了,如你猜测的那样,他早就知道小姐的身世,是上一任家主的女儿,并且在上一任家主死去之后,他才将资料送来。” “看来,他别有目的。” 伍双说出了这个想都不用想的答案,看向正在庄园四周警戒的士兵,做出了分析:“他不仅别有目的,而且早有准备,没来得过早,也没来得过晚,正正好好赶上了最危急的时刻,是恰好,还是早就预料到的?” 说着,他转头看向库恩。 潜台词就是想让库恩解释一下,关于那个名为命运的能力。 可惜的是,库恩这个活了几百年的家伙,似乎也不太懂。 “他的能力...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而且拥有过的人也相当的少,加上他才四個,表现出来的情况,也各有不同,但都跟命运有关,就像是他能觉得你的命运有点奇怪,也许还能够预知一些事情。” “嚯,那可真是一个麻烦的能力。” 伍双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棘手。 这种一开始就知道结果的家伙,是最难对付的人。 “那他又是怎样的人?” 听到这个问题的库恩,在思索良久后,给出了答案:“一个看似随心所欲,沉溺享受,实则无比坚定,不会拘泥于一些无所谓的道德问题,一心只想要将所有神明,与其眷族全都杀光的疯子。” “啧...” 伍双扯了扯嘴角,原本他还是想打听一下对方的性格,看一看是否能够由此入手,做出一些针对性的措施。 结果又发现,这个老家伙,不仅能力棘手,就连性格也是最为棘手的那种。 堪称无懈可击。 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大概就是别与其成为对手... 想到这,伍双不禁扶额,揉了揉太阳穴,在心中庆幸。 还好,自个不需要面对这个老家伙。 “年轻人~” 正当他想着,一个年迈且不着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看,他都知道,是那个棘手的老家伙。 而且还挺帅... 伍双回头看着从大厅里走来的老人,不禁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帅老头。 “有什么事吗?费恩多尔先生?”他起身问道。 老人却用着一种玩味的眼神在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格尔曼管家,您的小姐,在呼唤您,非常迫切。” “...” 这个老家伙,怎么还是一个老不修呢?明摆着就是在添油加醋了。 真是恶劣啊... 伍双无力吐槽,只得低头应诺,并走入宅邸,向着顶层卧室走去。 穿过门口两位站岗的骑士,他走入了这间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改变的卧室,古朴的装饰,没有什么多余的物件,看上去完全不像少女的房间。 但此刻,脸色苍白的索菲,就坐在床上,怯生生地看着他。 “那个...格尔曼先生,费恩多尔校长对您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告诉了我,索菲小姐您非常想要见我。” 伍双淡笑着说道。 虽说这番添油加醋的话,有点过分。 但并不妨碍他借用过来,调戏一下纯真的少女。 不出所料,少女原本苍白的脸,瞬间有了血色,一边焦急地摆手,一边磕绊地解释道:“不...不是的,我是看见格尔曼先生您在花园里遇到了危险,就用了能力,可后来又昏迷了,不知道您到底怎么样,才急着想见您。” 欣赏着少女慌张的神情,伍双保持着微笑,不然的话,可能会笑出声。 唉,我也好恶劣啊~ 感叹之余,他也察觉到,少女似乎有了一点别的想法。 看来是九十点外貌太过分了。 当然还得加上一些刻意或无意的举动,但这一切都应该到此为止了。 伍双很清楚,自己不可能让一个能随意活动的身份,待在某个人的身旁,他不需要另一段人生,只需要一个可以利用的身份。 所以...维持着这一层关系就可以了。 “索菲小姐,您现在这样没事吧?” 伍双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这种事情,几乎可以断定没事,要不然库恩早就要炸锅了。 “我没事。”少女摇摇头,“他们说我只是强行使用能力,暂时有些虚弱。” “那除了确认在下的安全以外,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在下还得去遗产管理机构,为您办理继承手续。”他笑着问道。 “呃...”索菲眨巴了一下眼睛。 她的确除了这事以外,就没有别的什么问题了,甚至费恩多尔校长说的那段话,都还是因为她一醒来,就喊了一声格尔曼先生的缘故... 但要是什么都不说的话,就好像要被格尔曼先生猜中心思了。 她想说,又不太想说。 这是一种相当矛盾的心理,少女本能地想要掩盖心事,于是绞尽脑汁,想到了另外的问题:“格尔曼先生,您能告诉我,您的那些魔术是怎么做到的吗?” 听到这话,伍双想了想,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道别方式。 于是,他走到了床边,在少女越发紧张的眼神中,缓缓坐到了床边,微笑着说道:“很简单,魔术其实就是一场骗局,关键就是让看到这场骗局的人,自以为已经看到了骗局,实际上,她早就在骗局当中了。” “哦,原来如此。” 少女看着人愈来愈近,原本就有些发晕的脑袋,就更懵了,完全没有仔细在听。 而说完这话后,伍双也就起身道别了。 留下少女还在屋里,懵懵懂懂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 “缺爱的小孩,总是忘不掉那些曾对自己示好过的人,尤其是那个人还如天使下凡一般,披着金甲,为她披荆斩棘过。” 才走到楼下,伍双便听到那个不着调的老迈声音。 转头就见到其靠在楼梯旁,似在漫不经心地自言自语。 这明摆这就是要诱使他交流。 不过,他也乐得上这个当,因为他也有要试探对方的想法。 “孩子总要长大的不是吗?等长大后,那些温馨的过往就成了不可多得的回忆,倒是您,打算用什么理由,让她入学呢?她恐怕不太喜欢危险的生活。” “身世,每个孩子都想要了解自己的来历,尤其是从未知晓过去的孤儿,而且,远离过去的校园生活,可是她一直期待的梦想。” 听到老人的话语,伍双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这的确是一个很拒绝的条件。 至于校园生活...有机会,他倒想去见识一下那个特别的学校,只不过方式可能不太正规。 “相比于她,我现在更好奇你的事情。”老人忽然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 “我?”伍双故作疑惑地说道,“我有什么可好奇的事情?” “你有着一切我所欣赏的特质,如果可以的话,你绝对会是我最骄傲的学生,甚至是最差的天赋或血脉都行,但可惜...” 老人相当惋惜地摇摇头,随即脸色变得相当严肃地往下说。 “也正因为如此,我必须得提醒伱,你在追逐着一些根本不属于你的东西,若是想要有一个不错的结局的话,那你最好放弃,因为这条路通往的结局,并不太美好。” 听到这番话语,伍双怎么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但说出的话语,不是选择接受,也不是拒绝,而是一个问题。 “如何让一只出生就在井底的青蛙,不会想着要跳出井口呢?” 说完这个问题,他便径直离开了。 留下老人在楼梯旁叹息,似梦呓般说出了答案:“让它们不要知晓外边的世界,哪怕窥见一抹蓝天都不行...唉,执着的人呐,永远都握不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然而,伍双已经听不到老人的回答。 因为他早已大步走出了宅邸。 可就在他打算走出庄园的时候,一个靓丽的身影,从宅邸里追了出来。 “格尔曼先生!请等一下!” 少女喘着气,额头上满是细汗,虚弱的身体没跑几步,就已经支撑不住了,而在她的身后,是两名紧张的骑士。 但少女一点也没有顾忌自己的身体,而是望着远处的管家,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因为她想明白了方才的话。 许久未曾见到少女开口的管家,在露出一个恍然的笑容后,摘下帽子,弯腰行了一礼,作为谢幕... “再见,索菲小姐。” “再见,格尔曼先生...” 少女轻声呢喃道,呆呆地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 ------------ 第八十八章 完成委托 宅邸里,走廊的窗台边,库恩在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看来他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选择离开了。” 一个骑士盔甲走来,遗憾地说道:“我才刚有点喜欢他。” “你很快就会讨厌他了。”库恩叹了口气。 “为什么?”听到这个回答的骑士盔甲,不解地问道:“他如约没有偷走任何东西,而那件奇迹之手,也是在小姐的许可下,赠予他的等价物品,虽然珍贵,但对于他做出的行为而言,并算不得什么。” “不,他偷走了这个庄园里最为宝贵的东西。” 库恩并没有就赠予的礼物,做出什么发言,而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他违约了。” “啊?他偷走了什么东西?” 原本还有些疑惑的骑士盔甲,在愣了片刻后,才恍然大悟,但对此也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望着宅邸外,那個虚弱的少女,感慨道: “那可真是一个坏家伙啊...” “而且我们甚至没有理由让他留下来。”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后,库恩也郁闷地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打算为小姐收拾前往学院的行李了。 希望在那儿,索菲小姐能忘记现在发生的事吧... 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位格尔曼先生完全没有掩饰的离开打算。 同样的,也没有人有理由将其留下。 冯·霍恩费尔斯家族没有,执行部没有,作为校长的费恩多尔就更没有了。 真是精彩的演出... ... “最后,我的演出结束了,算是个还行的谢幕吧。” 伍双略有些感叹。 而女仆的回答,则是让他颇为意外。 “您的这种撩完就跑的行为,可真有点过分呢。” 温柔的白发女仆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只是开场白有点不太一样。 让他讶然地调了一下眉毛。 “怎么?我的女仆小姐,难道您感同身受了吗?” 然而,女仆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保持着微笑,继续一如既往的询问。 “您决定结束这次梦境了是吗?如果结束这次梦境,那我将开始为您结算成长。” “开始吧。” “好的,梦境结束,您是为数不多从庄园里活着出来的人,并且触及到了某个不该知晓的秘密,现在开始进行成长结算。”白发女仆又一次,将所有成长的属性和技能,全都一一罗列了出来。 不过,这次伍双没啥心情看这个。 他只想确定委托完成之后,是否能拿到那本古籍,好让自己的侦探身份,能开始学习法术。 “这些都放到之后再说吧,先让我看看侦探身份的行程安排。” “如您所愿。” 女仆恭声应道,随后便是翻动书页,来到了属于侦探日程的那一张。 【这是一个无事的周末,你在午后品着茗茶,饶有兴致地看着记忆里,另一个身份的自己,在庄园里的有趣生活,并对其撩了就跑的行为,感到极有兴趣。 但同样的,你也依赖此身份,获得了与庄园相关的秘密,足以完成委托。】 伍双感受着记忆里,自己看自己的古怪感觉,有了一种错乱感。 但他迅速将之抛到了脑后,在略过了几天的信息后,直接进入到了怪诞会的聚会里。 ... “你居然还活着?” 在聚会上,等伍双找到那张熟悉的面具,并坐下之后,巫妖冒出了一句惊叹,并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乎在确定他的真伪。 “怎么?很意外吗?”他反问了一句。 巫妖立马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可听说,费奥多尔·加拉克季奥诺夫,出现在了那里,并且将冯·霍恩费尔斯家族新一任家主,收为了学生,所有打庄园主意的人,几乎都没有活下来的,而你,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躲过了命运的裁决?” “你会把伱的手段,告诉别人吗?” 伍双根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保持神秘感,这才是他要做的。 对此,巫妖的兴趣依旧不减。 “也是...不过,我开始好奇你到底是谁了,没听说A先生有出国的行踪,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去?” “你想知道关于那个家族的什么秘密?血脉?还是别的什么?”伍双用最简单明了的方法,为自己做出了证明。 听到这个询问,巫妖往后一靠,举起了酒杯,在观察了他片刻后,轻描淡写地吐露出两个字。 “全部。” “那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伍双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而巫妖两手一摊,无所谓地表示:“我可没说,要算是哪个秘密。” “那好吧。” 伍双倒也是无所谓,反正就那么一些,说了也就说了。 “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血脉,会觉醒成为超凡者。” “这个有传闻,现在算是证实了,还有吗?” “他们上一任家主,与家族的关系不大好。” “这就是陈年老调了,那可是一离家,就十几年不曾回去的家伙。” “可他不仅回去了,还成为了家主。”伍双说出了自己这一次试探到的重磅消息,“时间还恰好在猎人公会覆灭之后,就他一人活了下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可是相当刺激的猜想。”巫妖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认真地说道:“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名声,可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他们还和猎人公会交好。” “但我在试探庄园里的骑士时,他们的反应就很有意思,明摆着说,其中就是隐藏着某些不能说的秘密。” 伍双点到为止。 话说到这里,就足以透露出足够多的信息,而他要说的也都差不多了。 “另外,我再给你附赠一个消息,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这一任家主,与上一任是父女关系,但上一任家主从来都不知道此事,而其母亲是谁不清楚,但这一切都跟你说的那位费奥多尔有关,是他策划了一切。” “这倒是很有意思。” 巫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没有说出来,见到他闭口不谈之后,便起身说道:“那本古籍,我会在聚会后给你送过去,另外,我也告诉你一个消息,现在,所有人都对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新家主很感兴趣,各方面的。” 说完这话后,巫妖便起身离开了。 对于这次交易,并没有太重视,也可以说是没有达到期望值。 不过那都不重要,只要古籍是真的就行。 伍双无所谓地想着,注意到了不远处的牧者,依旧坐在上一次的位置上,对上眼神后,能看得出充满了好奇与兴趣。 见此,他也干脆走了过去,但没有坐下。 “怎么?一直看着我,怕我作弊啊?” “我们的游戏,没有作弊可言,一切都是合理手段。” 牧者说这话时,相当的认真。 似乎是在生怕他不知道规则,特地点明了一番。 伍双则是吐槽了一句:“那我可得小心点了。” 光是这个所谓的合理手段,他就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这个玩心甚重的家伙,无论做出什么事情来,他都不意外。 “放心,我现在还没有率先出手的打算,归根结底,是我先邀请的你,如果还先手的话,就有点过分了。” 牧者说着,放下了酒杯,两手支在桌上,在面具的嘴部前交叉,那双在面具下的黑色瞳孔,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虽然这么问不好,但我真的挺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不是一直在监视我吗?猜啊。” “这是自然,不过,我挺开心的。” “嗯?” 伍双听到这话,意外地挑起了眉毛,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一句反话气到了?不应该啊... 本来他还有点疑惑的,但牧者接下了的话,马上就让他开始头痛了。 只听其无比愉悦地说道: “因为这样一来的话,那我们的游戏地点,就无需拘泥于一个小小的城市了,整个世界,都将是我们的游乐场。” ------------ 第八十九章 幕间的总结 “哇哦...” 看到书页上所显示出牧者的这句话,伍双有种自己不小心打开了潘多拉墨盒的感觉。 好消息是...对方目前还在等他出手。 也就是说,对方暂时不会搞事情。 但这也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要是太过无聊,这家伙怕是会主动找乐子。 伍双看着书页上,人物的行程记录。 从聚会上离开没多久,那份交易里约定好的古籍,便如约在吊坠上浮现出的古怪法阵上出现了,并在法阵消散后,跌到地上。 【怀特之书(手抄本):这本书的内容,是由一位名叫怀特的学者所编写的,据说其在编写这本书的时候,他的屋子便被一阵迷雾笼罩,等迷雾消散之后,他也不见了踪影,人们只在他的屋里,发现了一本笔迹未干的书籍。 这本书也只是其原本的手抄版,但依旧有着神秘的力量,自从它一出现,迷雾便开始在房间内弥漫。 也许,你需要寻找一个更好的方法存放。 不然,等待你的命运,也许会与那位编写者一样...】 看见书页上给出的介绍,伍双也察觉到,自己又多了不少诡异的记忆。 那是在接收到古书后的记忆,在看到迷雾开始弥漫之后,他便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在屋里走动,而迷雾中,又像有人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不过,那都无所谓了。 这种古怪的记忆,他已经算是见怪不怪。 尤其是在获取侦探身份的记忆时,像是动不动就会听到蛇在爬行,以及古怪的嘶嘶声之类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 现在这情况,也算是新的体验了。 “我能用侦探身份阅读吗?”伍双看向女仆,得到了一个否定的回答。 “不行,因为您的侦探身份,并不认识这本古籍上的文字,只能大概辨认出是拉丁文,而自学拉丁文,需要一到两周的时间,方才能够自由阅读。” “好,我选择加点。” 伍双果断选择了最简单的捷径路线。 女仆也随之列出了目前所能够使用的自由点数。 “你目前一共拥有十点自由属性,以及四十点自由技能点。” 由于上一次编写身份时,用掉了不少技能点,去增加身份的能力,这回就只剩下四十点可用了,而且还是在加上这一次故事所得的结果。 伍双看了看只有零点的拉丁语等级,大手一挥,便加了二十点,达到了能够流畅阅读的程度。 “这回总可以了吧?快让我康康!” “是否确定阅读此文本?这将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对于您目前这个身份的状态而言,并不是很好,如果您今后还打算使用这個身份,会有相当不好的体验。” 女仆认真地劝说道。 然而,面对此刻的情况,伍双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是伸头也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了,不学会法术,那药剂跟没打差不多,白被邪神侵蚀了属于是。 “看!” 对于这个选择,他无比的坚定。 书页上也浮现出了,他选择坚持访问之后的结果。 【虽然本能地知道,这本书相当的古怪,但你还是坚持阅读了它,其中蕴含的知识,让你惊叹,其中还记载了该如何存放此书籍,每当阅读一个小时左右,就要投入火中,或是浸泡入水里,直至周围迷雾散去为止,方才能够继续阅读。 花费了两天时间,你终于从那繁杂的篇章中,勉强汲取到了一点知识。】 伍双很快就在侦探身份的法术一栏上,发现了这一次的成果。 【雾中恶鬼:伱融入了雾气中,与雾气成为了一体,是飘忽不定的幽魂,是诱使他人踏入不归途的恶鬼。】 光看描述,似乎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能力,但稍微推敲一下,就会发现这个法术的局限性。 首先是化为了雾气,基本就没有了攻击能力。 从描述里来看,倒是还能够说话,不过想靠嘴遁得看时机,而且还不知道这个法术的持续时间,在使用次数上,还有限制,一天两次。 只能说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保命手段。 伍双看着书页上的描述,习惯性地进行了分析。 这个结果到也还是能够接受,至少现在已经开始掌握法术,开始有了与超凡者同台竞技的底气,而对于牧者的反制,也应该提上日程了。 “您对侦探身份的安排已经结束,是否开始对魔术师身份的日程进行安排?” 女仆话音未落,他面前的书页,便已翻到了属于魔术师的那一页。 比起属性更加全面,有着一堆眼花缭乱的技能,还经历过两次故事的侦探来说,魔术师的身份就显得有点偏科。 不过,魔术师一上来,便有了一个知根知底的超凡物品。 【奇迹之手:曾有不止一位戏法大师,拥有过它,同样也不止一位戏法大师因它而死,因为在拥有了这双手套后,他们都相信其能创造奇迹...】 描述很简略,但所拥有的能力却不少,也是靠着这双手套,他才能与那些袭击者纠缠那么久。 这双手套不仅储物,还能改变物体,也可以制作犹如分身般的人偶,更能压缩空气,达到杀伤敌人的效果,虽然这些都有着每天使用次数的限制,但也足够让他满意了。 而且还有更多的能力,还尚未被他发现。 可以说,这次去那个庄园,收获颇丰。 至于魔术师身份的行程安排? 【在离开庄园之后,你婉拒了那位女OL提出的共进晚餐,选择默默离开了那座城市,并且开始凭借着超群的魔术技艺,进行街头表演。 精妙绝伦的技艺,为你赢得了足以挥霍的财富。】 嗯...比起侦探身份而言,魔术师似乎不用为经济烦心呢... 伍双看着做出安排后,书页上显示的结果,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 由于故事进行了四天,所以他所需要进行安排的日程,也并没有多少。 寥寥几笔,便是结束了。 一切都在迈上正轨,侦探身份不仅成为了超凡,还获得了法术,开始具备超凡能力了,是目前的主要战力,而魔术师身份,则可以作为策应,进行一些侦探身份不方便参与的故事。 至于本体...十里坡剑神修炼中... 在准备退出梦境之际,他一如既往地向女仆询问了自身的属性。 而得到的结果,也一如上次,全都增长了一到两点左右,增幅在肉眼可见地变慢,属性是越往上,就越难有所增加,大概最后还是会停滞在某个数值上,不得不靠加点来突破。 也许,是时候该尝试一下琦玉老师的锻炼方法了。 ------------ 第九十章 出大事 一处公园内,老人在三三两两地做着各种运动,孩童们欢笑着跑过石板路,晨曦穿过茂密的树冠,洒落在人工湖上,等微风吹过,便泛起一阵波光粼粼。 这是一个晨跑的好地方。 而伍双作为在晨跑的人之一,也在这里围绕着人工湖跑圈,在不进行梦境的时候,他要做的就是不断锻炼,并且在网上搜罗各种可能需要到的资料,以扩充自己的技能树,哪怕有四五点作为基础也好。 由于一切都已迈上正轨,心情不错的他哼起了小曲,在公园里悠哉悠哉地跑着。 这时,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停在了公园外,按响了一下喇叭,并摇下了车窗,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女司机,捋了一下那波浪卷的栗色长发后,冲着他的方向,喊了一声:“上车!” 这是那个名为卞璇的异调局专员组长,伍双很轻松地就认出了这個识别度超高的女人。 不过他依旧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因为这个女人并不是在叫他。 一阵香风从身后拂过,一个他同样熟悉的女人从他身边走过,是屠怜。 伍双吸了吸鼻子,默默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洗发水的味道,还挺好闻的。 瞥了一眼向着车上赶去的屠怜,他收回了目光,继续自己的晨跑。 对于屠怜的观察,他已经进行了有一段时间。 对方在早晨的时候,总是会在这里进行一段时间的晨跑,然后才会离开,也许是赶去异调局上班,不过他并不确定,也不知晓异调局的确切位置。 因为,对自己跟踪技巧的不太信任,他并没有进行跟踪,只是在公园里晨跑之余,进行一下观察。 这样最多是会被当成仰慕者之类的情况,最差就是色狼。 毕竟那么好看的女生,谁都会多看两眼。 若是跟踪被抓到,最好的可能,也得是身败名裂。 而他对于屠怜的观察,也仅仅只是碰巧而已,因为正好都在这里晨跑。 伍双真正想要做的,是该如何跟异调局搭上线。 相比于他这个单枪匹马,还对超凡世界不太熟悉的门外汉而言,拥有着庞大资源的异调局,是很好的一个助力。 像是那朵花,对于他来说,调查起来就很困难。 若是有异调局的帮助,就会简单上许多。 不过该如何接触,是一个麻烦事。 用侦探身份的话并不保险,除开侦探身份已经加入怪诞会,不知晓异调局会怎么处理以外,最主要就是侦探身份本身就是在被监视当中,并不适合用来做这种事情。 而魔术师身份,也不太合适。 这是用来在侦探身份不方便的时候,替代作为事情处理的应急选择,并不适合加入或接触什么组织。 也许,自己应该再创建另外一个身份,尝试一下接触? 一时间,伍双只觉得脑海中各种想法乱冒。 对于卞璇的出现,也有些纳闷。 因为在平常,卞璇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现在开着车来找屠怜,明显是有着某种急事?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机,照眼下的时间来看,此时使用魔术师身份的他,正在庄园里布置各种设备,用以应对最后的袭击。 而异调局显然也不会管得那么远。 所以,只可能是池源市又出了什么事...淦! ... 刚坐上车的屠怜,便接到了学姐递来的一打资料。 “找到了。” “那朵花的资料?” 屠怜一边问着,一边翻开了手中的资料。 而卞璇则是启动了车子,拉上了车窗后,才慢慢说道:“根据各种资料对比,这朵花最常用在各种极度危险的仪式上,并且集中于降神与复活两类,在炼药方面,则是数种不死药的配料。” “无论是布置仪式,还是炼药,池源市显然都是一个藏匿的好地方。” 卞璇相当无奈地补上这句话。 对于各路妖魔鬼怪来说,池源市都是一个躲藏的好地方,因为池源市有着一个几乎堪比整个城市的阴影,那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范畴,是再好不过的藏身之所了。 像是这种在一些地点,制造出另一处隐秘空间的手段,其实许多超凡组织都有掌握,并且都有使用,甚至都有超凡者公用的空间,借以躲避普通人,进行属于超凡者的日常活动。 但足以覆盖整个城市的空间,还是有点太过夸张,这种程度的空间,对于调查而言,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异调局没法深入,组织大批力量进入则会遭到反噬。 而专门用来应付这个问题的玩家们,也才出现几年,相比于各路传承许久的超凡势力而言,底蕴极薄,而且相当松散,最主要的是,玩家们对于前往另外一个世界,几乎都是出于无奈的选择,若是有得选,没有多少玩家愿意主动进去。 所以,相当的棘手。 “我已经安排了人手,追查所有跟这朵花相关的仪式材料,或者是药剂配料的动向,但目前没有有什么发现,暂时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哪种仪式,或者是哪种药剂。” 卞璇接着说道。 “另外,桓静那丫头又开始任务了。” “这么快?” 屠怜有些惊讶,因为对于玩家而言,通常经过一个月或者是几个月,才接到一次任务,也挺正常的。 而在一个月内,就接到多次任务的玩家,通常都是系统的关注重点。 对于桓静而言…她不觉得对方有啥值得被关注的。 “可能是当初的任务过得太轻松吧。”卞璇说道,但又话锋一转,“不过这次有点不太一样,因为整个池源市,近百个玩家都被动员了起来,甚至连附近城市的玩家,也被召集了不少,全都投入到了另一个世界当中,系统这是要有大动作。” 这是她刚刚才得知的消息,所以立马就驾车过来找屠怜了。 她们得做出一些反应。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近两百名玩家,正在投入到另一个世界当中,系统这是打算发起一场战争。” “他们的任务是什么?”屠怜放下了资料,同样也看到了其中的机会。 “反攻。” ------------ 上架了 爆更有些难,属于是写多少,就发多少的类型,当然大多数都是五千字左右,多的时候就六千。 所以,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十二点一更,然后晚上还有。至于多的,就不求了。 不敢期望太高(>﹏<),也没有爆更的支持。但过几天,我会尽量多更。 ------------ 第九十一章 似曾相识的拜访 卧室。 伍双拿着记事的笔记本,看着上面写满的字迹,眉头紧锁。 这是他上一次,以自己对于超凡世界的理解,所做出来的总结。 而这一次,他又在笔记本上,为自己的总结,做出了些许添加。 秩序侧多了执行部、猎人公会,以及超凡家族,但相对于执行部以外,猎人公会和超凡家族都多了一个后缀。 前者是已覆灭。 后者则是立场不明。 在冯·霍恩费尔斯家族里,探听到的消息,让他对于这些传承着超凡血统的家族,有着深深的不信任,就连所谓立场坚定的冯·霍恩费尔斯家族,都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其他家族,又能好到哪去? 所以,在思索片刻后,伍双便将其划去,然后将其重新填在了民间势力里。 比起松散的玩家,超凡家族显然有着更强的力量,立场也更加灵活。 这种摇摆不定的势力,接触起来都必须要极其谨慎。 执行部与异调局之间,他也用两条线连了起来,并将这两条线,都归拢到了学院上,并且在后边的括号里,他填上了几个人名,包括费恩多尔以及屠怜等等,这些都是他所认识,并确定是这个超凡学院里的人。 之所以将这三者联系起来。 是因为他发现,这个学院里的学生,似乎会加入其他两个超凡组织。 于是乎,进入学院并成功毕业,就成为了一种进入异调局的选择。 不过,这也是他完全不会考虑的可能。 费时太长不说,那个学院明显也不会招收普通人,而他目前所编写的身份,就没有一个能直接到达超凡的。 所以,想要接触异调局,就只能用其他方式。 而这个方式,其实他早就想到了。 参与到超凡事件当中。 身为官方组织的异调局,不可能对接触到超凡事件的人不闻不问,而他完全可以借此机会,新建一个身份,用以接触异调局。 唯一的问题是,该怎么编? 可他还没想好如何编写身份,才能让自己可以接触异调局,没有一个足够详细,且完整的资料,就直接面对异调局这种官方机构,无疑是在自找麻烦。 为此,他特地查了许多资料,思考该如何建立一个不存在的真实身份。 但一个突然出现在世界上的人,无论身份背景有多么合理,稍微细究一下,都难免会显得突兀。 如今,又到了再次进入梦境的时机。 虽然一切都在迈上正轨,但他跟牧者所进行的游戏,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他甚至还不知道那朵花的作用。 伍双躺倒在床上,用笔记本盖住了脸,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 面对牧者那家伙,最重要的是要让其感到有兴趣,若是这个家伙觉得无趣了,那可就麻烦了,所以必须搞点事情出来。 …… “欢迎回来,伍双先生。” 女仆温柔的声音一如既往。 早就习以为常的伍双,并没有在意,打过一个招呼后,便直入主题道:“我要编写一个新身份。” “好的。” 女仆点了点头,不过没有马上为他准备,而是提醒道:“您目前已拥有两个身份,再创建新的身份,将导致您再无身份空位可用,另外,您一个身份遇到了特殊事件,您是否要继续编写新身份,还是要进行特殊事件?” 特殊事件? 伍双眉头一皱:“哪个身份?” “侦探。” 听到女仆的回答,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因为上一次出现这情况,是因为牧者借用桓静,名为试探,实则在邀请他进行一场游戏。 而这一次…… 他不由得在心里犯起了嘀咕,不会是那家伙呆无聊了吧?想搞点事做?他才不会把其自称不会先手的话语,当成什么认真的承诺。 那家伙若是无聊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而且之前,他就见到屠怜和卞璇行色匆匆地离开公园,明显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左思右想之下,也只能是那家伙又搞事了。 “唉,让我先看看事件的开头语吧。” 伍双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看着书本翻到最新的一页,并在其上显露出一段新的文字。 【周末,勉强学会一个法术,并经历了几天幻觉折腾的你,打算享受一下平静的夜晚。 但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你安度美梦的念想。 没有任何社会关系,以及亲属好友的你,自然不会觉得,这大半夜的拜访,会是一件好事。 但当伱真正去门口,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后,还是觉得有一丝无语。】 【特殊事件!】 【似曾相识的拜访——安静的楼道内,一个女人敲响了你的屋门,看起来像是熟人找上门了,可那真的是熟人吗?又或者是某个恶趣味家伙的,又一次邀请?】 “您是否要使用该身份处理这件事情?又或者是将其略过,作为平时日程的安排?” 女仆的询问,适时地响起。 而伍双也没法将其无视,毕竟若是牧者又打算搞什么事情,就怎么无视的话,可相当危险,无论如何,他都得去看上一眼。 “进入故事吧。” 伴随着他叹息声响起的,是女仆温柔的声音。 “好的,这就为您接入梦境” …… 叩叩。 敲门声响起,伍双低头看了一眼茶几上刚刚泡好的茶,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感受了一下格外疲惫的精神。 带着一丝郁闷与不耐烦地打开了屋门。 门外站着的,是他的老熟人,桓静。 “你好,A先生~” 见到他的少女嫣然一笑,甜甜地打了个招呼,一袭白裙短衣,好像是少年梦中的白月光。 然而,这番礼貌的问好,换来的是面无表情和干脆直接的无视。 瞧见开了门之后,应都没应一声,直接就转身回客厅的A先生,少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脸色迅速地垮了下来,闷着头走进了屋里,还没走两步,就听到男人在客厅里,用毫无起伏的冷淡声音,吐出两个字。 “关门。” 很少遭遇如此冷淡对待的少女,脸色越发不爽了起来,但她还是关上了门。 作为回应,力气相当大。 砰! “他应该不是让你来拆我屋的吧?” 才走到客厅,少女就听到男人侧过头,淡淡地问了一句。 也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将一切都挑明了的同时,也开门见山地直入主题。 “你又看出来了?!” 又一次被揭穿的七号,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想要直入主题的想法,而是相当懊恼且纳闷地问道。 对此,伍双也只能压着无奈的心情,用着懒得起伏的声音说道:“麻烦下次你想骗我的时候,多动动脑子,想一想怎么才能让自己的行为合理一点,现在,告诉我,他又打算搞什么?” “切……” 七号翻了翻白眼,变回了之前的那般妖艳模样,傲人的身材,将身上原本是含苞待放的少女衣裙,撑成了紧身装,原本的纯真衣物,似变成了一种情趣。 这个女人似乎天生就是要卖弄风情的一样,站在那就肆无忌惮地展示自己的魅力,异常随性。 不过,七号还是说出了一句让他颇感意外的话。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有事找你,就不能是我有事找你?” (本章完) ------------ 第九十二章 药剂的影响 事情似乎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伍双正打算举杯抿茶的手,停了下来,侧头转眼瞥向身后的七号,从其脸上,并没有看到什么故意说笑的恶趣味,而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但出于谨慎,他并没有选择相信。 而且,他又凭什么要帮对方做事? 之前是因为他对躲在幕后的牧者感兴趣,所以才听而任之。 但现在…… 他移回目光,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有事,我为何要理会?” “你在跟他进行一场游戏,对吧?” 七号走进了客厅里,看了一下茶几上的茶水,注意到只有一个杯子,其余的都没烫洗后,又看向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面无表情地问道: “想不到,你这种人,真的会为了力量,做到这种地步,那管药剂的效果不错吧?” “什么意思?” 伍双停下了喝茶的动作,抬眼看向了面前的女人。 对方显然是话里有话。 “关于那管药剂的实验记录,伱也看过了,使用者无一不会产生幻觉,而且绝大多数的性格都会发生变化,易怒,偏激,嗜血,这是他们不断堕落的开始,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转化成一个又一个的怪物。” 闻言,伍双沉默了片刻。 因为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情绪,的确受到了不少影响,时不时的幻觉,以及各种身临其境的噩梦,都让侦探身份的精神状态相当糟糕。 而在他使用这个身份后,这种感觉,也同样转接到了他的身上,记忆里的那些幻觉与噩梦,所带来的后果,全都一一显现,疲惫的情绪,让他感到不耐,烦躁的内心,使他懒得进行分析与思考。 只想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 这大概就是女仆说的副作用? 想到这,伍双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因为他想到牧者说过,该寻找遏制侵蚀的办法了。 而身份的状态栏上,也有说明,神明的血液,在不断侵蚀着他,以七号所说的实验记录来看,血液对他的侵蚀,已经产生了不小的副作用。 万幸的是,事情应该还没有到不可回转的地步。 察觉到面前男人的神情变化后,七号的嘴角悄然上扬,抱起臂膀便是玩味地感叹道: “我认识的A先生,是一个优雅理智的绅士,面对女孩的拜访,即便不知来历,还可能会有危险,也依旧会相当有礼貌地为女孩递上一杯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熟识的女孩上门拜访,连一杯茶水都没有就算了,还冷言冷语的赶人。” 说完,她便欣赏着男人脸上那有趣的表情。 先是古怪,随后是无可奈何的哑然失笑。 “失礼了呢。” 伍双说着,干脆泡起了新一壶茶水,并为上门的客人,准备好了茶杯。 但嘴上说的话,并没有因为柔和的语气,而变得圆滑,依旧锋芒毕露地直指问题本质。 “但话归正题。 相对于我而言,他能给你提供更多的帮助,你最好的选择,是请求他帮忙,而不是我。 但你偏偏寻找我来帮助你。 所以,我大胆猜测一下,你想要做的事情,并不被他所允许,甚至是在忤逆他,这样一来,你也就不方便亲自动手,害怕留下什么线索,于是,你才不得不来找我,这个已经明确是他对手的人。 我猜都没错吧? 七号小姐。” 话说完,伍双把泡好茶,递给了已经全无笑意的女人,露出了一个充满亲和力的微笑。 看着面前的茶杯,七号却已经笑不出来了。 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在没被药剂影响之前,的确是一个优雅的绅士,但同样的,也是一个极其厉害的侦探,任何事情都难以逃过那双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睛。 不过,这也正是她所需要的那个人。 “是的,我需要你的帮助,作为交换,我会为你提供帮助,比如你想知道的各种信息,或者是他的动向。” 七号认真地提出了交易请求。 本来,她觉得,这位好心的侦探面对如此条件,不会拒绝她,至少不会用什么卑劣的手段要挟。 但她发现自己想错了。 因为侦探听到这番话后,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 “七号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千万不要对你的敌人露出任何破绽,因为那样可能会变成敌人刺向你的利刃。” “额?什么意思?” 七号听到这话,有点茫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什么意思,但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随后,男人的话语,也证实了她的预感。 “既然我都猜到这些事情了,为什么还要废力去帮助你?” 伍双走到茶几后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悠哉地看着面前茫然的女人,笑道:“虽然看起来,你并不是他的下属,但你不仅听命于他,还相当畏惧他。 也就是说,他有处理你的能力。 而你打算让我做的事情……我猜猜,如果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他的话,你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这可是在背叛他呀。” 听到这里,七号已经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家伙还是个正派人物吗?! 伍双抿了口茶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面前的女人,对方的双拳已经不自觉地握紧,显然有了出手的打算,但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就意味着那件事情对她相当重要。 而且担心不能一下就杀了他,或者是杀了他之后,会被牧者发现。 从七号敢直接来谈的情况来看,牧者对自己的监视手段,应该只有定位功能。 至于为什么这时候才来跟他谈这件事情,可能是因为之前觉得他不太会帮忙,但最有可能的,还是牧者可能在忙着什么事,让七号有了可以进行这件事情的机会。 于是,迫不及待的七号,就立马来找他了。 这件事情倒也不是不能帮忙,但相信七号会守诺提供消息,是很幼稚的想法,不过七号到底要做什么事情,确实值得一听,如果对破坏牧者的行动有利,那也不是不能相互利用一下。 在此之前,逗一逗这个女人,也挺好玩的,尤其在这个女人平时还是将各种男性,把玩于股掌之上,喜欢卖弄风情的妖精的情况下,那就更有意思了。 “哎呀,小狐狸的尾巴被抓住了~” 伍双笑着调侃道。 然后在七号即将爆发的时刻,不紧不慢地说:“当然,我也很乐意进行利益最大化,所以,你不妨把你想做的事情说一下。” (本章完) ------------ 第九十三章 七号的请求 “你愿意帮我?” 原本正要发火的七号,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 伍双纠正了她的话。 “不,是我愿意听一听,你打算请我去做什么事,至于究竟做不做,那还得看这件事到底符不符合我的利益了。” “谈利益?什么时候,像你这样的正派人士,也会讲利益了。” 七号不爽地说道。 对于刚才的威胁,她还是相当在意的。 因为眼前这位侦探,的确猜中了大部分的事情,而且之所以前来寻求帮忙,也是因为侦探与牧者敌对,哪怕是拒绝,也没可能与牧者透露她的事情。 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 她甚至一度以为,与自己交谈的并不是那个善良的侦探,而是某个邪恶的黑帮头子。 “伱是不是以为,这是在拍电视剧? 你这个妩媚的反派女角色一出场,我这个正派人物就得义正言辞地对你进行说教,企图让你认罪伏法,或者是将你拉回正轨。 而你再一卖惨,说有什么事情请我帮忙,然后我就得屁颠屁颠地过去,帮你完成这事之后,你再扮演一个坏女人的角色,趁我不备,袭击我。 最后,在我即将昏迷之际,你再接着给我一个香艳的吻和好处,给观众留下无数遐想的空间后,才悠然离去,而我在醒来后,虽然会愤愤不平,但不会生气,而且还会继续乐此不疲地被你骗?” 伍双坐在沙发上,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叹息一声道: “这可是现实,与你这样的反派角色,不讲利益,难道还讲感情吗?而且,我也从来都不是什么正派人物。” “好,我知道啦,这事绝对符合你的利益。” 七号听完那一番长篇大论,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但事实上,她设想的情况的确与此差不了多少。 在她看来,这个侦探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人。 毕竟,如果连冒着危险去拯救陌生人的善良,都能被无视的话,那世间大抵就没什么好人了。 七号也预想过,自己来到这里后,会发生的情况。 在最初的寒暄过后,对方大概会问她为什么来,而她则会说出自己的请求,在一番拒绝和恳求后,对方还是会万般无奈地答应,嘴上会说着看在她会提供情报的份上帮忙,实际上是对她这个反派心软,并会尝试将她拉回正轨。 可现在,情况与她所猜想的大有不同。 就连男人的反应也都出乎她的意料。 凭借着优秀的外表,和随意变换模样的能力,她与男性打交道的难度,向来都是最低一档。 在此之前,唯一碰到的硬茬子,还是牧者。 现在,她又碰到了第二个。 她完全搞不懂这家伙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前几秒还在悠哉悠哉地威胁她,现在又摆出一副打算帮她的样子。 不过,好像从一开始,她就搞不懂眼前这个男人。 再加上这件事,她的确需要帮手,也只能暂且忽略先前的事情了。 “在十四号失控之后,牧者就取得了八号楼里的一切,包括那些药剂,他所给你的药剂,便是来自于此,而他获取的不仅仅只有八号楼里的物品,还有与之相关的研究人员。 我想请你帮忙的事,就是杀掉那些人。 你要是帮忙,就能削弱他的势力,让他失去药剂的来源,也能获取到更详细的实验记录和更好的药剂。 这算不算是符合你的利益?” 七号说完这话,便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见其脸上依旧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本来就已经没什么底气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为了让对方答应,她甚至都说出了有更好的药剂。 目的就是要引诱对方前去探究。 但实际上,她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 就在她越来觉得的事情要糟时,沙发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嗯,听起来的确挺符合我的利益,我会去做这件事的,告诉我位置吧。” “啊?这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请你帮忙杀了那些人吗?” 对于如此干脆利落的答应,七号感到有些意外。 毕竟,在她印象里,这个男人可是相当谨慎的,虽然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实际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选择。 而这一次.快得她有点怀疑对方打算搞什么阴谋。 事实上,伍双一点也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 反正,一切都能回到故事的开始,他所要做的,仅仅只是在故事结束前,获知更多的情况。 同样的,他也不在乎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杀了那些幸存者。 因为他很轻松地就能推理出一堆可能。 无非就是跟实验有关。 作为实验体之一的七号,要么是跟那些幸存者有结下什么梁子,要么是那些幸存者知道她有什么弱点等等,都足以让七号有理由杀掉这些幸存者。 至于那些幸存者。 在见过八号楼里的事情后,他可不觉得,楼里进行实验的人,有哪个是纯良之辈。 既然选择了如此行径,那便应当承受其后果。 他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所以,伍双理所应当地答道:“我为什么要好奇?你要是想说,自然会跟我说,现在,告诉我位置吧。” “那个地方在另一个世界里,藏得很隐秘,但你不用担心找不到,我会带你去的。” 七号一边观察着侦探的神情,一边尽可能平静地说道。 不是因为担心侦探反悔,或者是紧张侦探会谋划什么。 而是因为,这一天她等太久了。 “你也要一起?” “是的。” 对此,七号的态度相当坚决。 伍双则是意外地挑了挑眉毛:“作为策划者的你,最好的选择,应该在我答应之后,就迅速离去,待在牧者身旁,借以消除嫌疑吧?为什么.” “之前,你猜对了,他有事暂时离开了池源市,所以,我才会来找你。”七号打断了他的话,面无表情地做出了回答。 但这个回答并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就算是牧者不在,七号想要撇除嫌疑的话,也应该是去跟任何重要的人待在一起,借以消除自己的嫌疑,而不是跟着他去进行这件事。 除非,这件事情对她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不惜冒着被怀疑的风险,她都得在场。 又或者,是打算在他完成这件事情后,进行杀人灭口,但这就显得有些多余。 与其跟着他,不如进行埋伏。 相比之下,第一种猜想更有可能。 不过,无论是哪种,他都不在意,真正让他关注的,是七号要跟着一起行动的打算。 这样的话,就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与七号开战。 伍双想起之前就有着试探一下七号的打算,只是后来面对更大的麻烦,才将其丢到了一旁,现在捡起来,倒也正是时候。 如此想着,他的眼神也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本章完) ------------ 第九十四章 试探 七号很快就察觉到了眼前男人的眼神变化。 从原先的无所谓,变成了一种耐人寻味的古怪。 不过,她也并不明白,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察觉到不对劲后,皱起眉头来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你打算跟我一起行动,又怎么才能确保自己不被发现?” 伍双说着,站起身来,向着一旁的柜子走去。 如果要动手的话,他得拿上自己的武器,这样才算是一个勉强公平的对决。 “我会变化成另一个样子,跟你一起进入另一个世界。” “那要变成什么样子,才能让他不怀疑你这个能够随意改变模样的女人。” “动物。” 七号瞧见男人从柜子里,取出那根手杖,还以为对方准备出发了,便干脆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他并不知道我还能变成动物,不过,最保险的方法,还是将那里的人,全都杀光,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我们的行动,反正伱也不是什么正派人物,对吧?” “的确。” 伍双拔出手杖中的长剑,欣赏着雪亮的剑锋,悠然地做出了总结。 “如此一来,就只有我会被他发现进入过那里,鉴于我跟他的对立关系,自然而然地也会被他认为是杀人者,而你就可以置身事外。” 根据牧者在怪诞会上说过的话。 如果他这一次,跟着七号去捣毁了其从八号楼里获得的各种人员和物资,那就意味着,他走出了游戏里的第一步。 也就是说,牧者不会先手的承诺,就将失效。 而他则要面对其接下来的任何行动。 虽然不能永远都不走这一步,但是否要因此事做出行动,还是值得深思的。 听到他似乎觉得有些亏本了的语气。 七号立马就补上了话,说得相当的诚恳,甚至都摒弃了那番卖弄风情的姿态,略有些焦急地解释道: “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机会告知你想要知道的情报。” “比如?” “比如这一次,牧者在昨天离开了池源市,前往了大洋彼岸的大都会,似乎在那边准备着什么事情,说是打算跟你进行一场休闲赛,要等到下下周才会回来。” 为了这件事情,七号已经豁出去了。 既然对方想要看看她是否有利用的价值,那她就展示自己的价值,就像是从前那样.为了活下去,用尽一切手段。 而伍双听到了这个消息后,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大都会.那不是星条旗飘舞的土地吗?牧者为什么要去那里? 还说什么休闲赛 他想起了怪诞会上,与牧者道别前,那家伙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整个世界都将是我们的游乐场。’ 那家伙居然是认真的?! 不过,那家伙又凭什么认为他就一定会去参与,找乐子也不是那么找的呀。 伍双想了想,干脆先将这事抛之脑后,专注于眼下,七号已经展示了价值,而这件事情也值得他去看上一看,所以现在也就只剩下一件事。 长剑点地。 锋锐的剑尖轻触冰凉的瓷砖,发出清脆的声响。 七号纳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明白其为什么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剑,然后低下头发呆,神情似乎变得有些忧郁了起来。 “你怎么了?”她试探着问道。 但侦探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问了她一句。 “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请求呢?” “.” 听到这话,七号沉默良久,最后咬牙说道:“那我就自己做,而你也永远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哪怕你威胁我也没用。” “很不错的眼神。” 七号注意到,男人正通过一面放在柜子上的小镜子,观察着她。 而镜子里的那张帅气面孔,笑得格外可恶。 “看来,这件事情,对你而言相当重要,重要到你愿意拿命去赌。” 又是一次该死的试探。 七号只觉得恼怒与无可奈何。 因为对方就是仗着自己需要有人帮忙,而肆无忌惮地试探着她对于这件事情的看重,以及能从中攫取到的利益。 她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最后的妥协。 “只要你帮我杀光他们,之后你想做什么事都行。” “真是诱人的条件” 男人满意地说着,忽然抬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像是在头痛。 这让七号不免有些疑惑,但随后,就马上想到了那管药剂。 现在大概是幻觉在作祟吧. 在八号楼里的时候,她看过不少实验体,在产生幻觉时的各种反应。 有的家伙会恐惧得缩到角落,哭都不敢哭出声,只敢瑟瑟发抖,甚至有被吓尿的情况发生。 也有的家伙是会大嚎大叫,在特制的禁闭室里乱砸乱打,跟疯了一样,有一部分也的确真的疯了。 还有的,则是会痛苦地倒在地上,捂着脑袋哀嚎。 眼下这情况,比起那些人好得太多了。 “是产生幻觉了吗?” 她试着上前一步,打算安抚一下男人,却忽然见其猛地转过身来,挥舞起了长剑,雪亮的剑锋刺痛了她的双眼。 这忽如其来的情况,七号根本没有想到。 毕竟刚才还在谈着合作,现在就突然拔剑相向,就算是思路再清奇的人,也猜不到,也许只有神经病才会这样?还是被幻觉所影响了? 她脑海中一阵胡思乱想,勉强侧头躲过了这一剑,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家伙的速度好快! 伍双看着迅速退到客厅另一边的七号,感慨地叹息了一声。 想要迅速进入状态还真有些难 虽然已经掌握了如何使用手中这把剑的效果,也能通过让自己感到悲伤,而启用。 但想要随时随地进入悲伤状态,还是有点困难。 方才他还调整了许久,才成功开启了长剑的效果。 不过,现在他能够试一试这些实验体的实力了,看看跟十七号有什么区别,又或者是有着其他什么能力,刚刚那一剑,也是他在提醒对方,并没有立马分出胜负的打算。 “你在干什么?!” 七号注意到了侦探那双淡然的眼神,很明显就不是被幻觉所影响。 也就是说,这家伙想杀她! 可恶! 女人那傲人胸怀,在撑得满满的白色连衣裙下,不断起伏,拳头也捏紧了。 两人隔着沙发相望,一旁的电视机播放着烂俗的肥皂剧,茶几上的茶水,依旧冒着腾腾的热气。 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伍双微笑着说道:“来吧,让我看一看你的实力,既然要合作,那自然得有点了解吧?” (本章完) ------------ 第九十五章 还好有挂 “你疯了吗?” 七号愤怒地质问道。 哪有人上一秒还好好说话,下一秒就忽然拔剑相向的?那跟疯子有什么区别? 然而,侦探并没有给她好好说话的机会,而是直接挥剑刺了过来,而且那速度已经达到了超凡水平,是那把剑的能力! 七号迅速就意识到了眼前的侦探,是如何拥有如此速度的。 那管药剂并不能给人带来体质上的增强,所以侦探在动手之前,才会去拿那把剑。 可她还是无法理解,这家伙为什么要忽然动手。 就仅仅是为了试探下她的实力? 嘶啦! 长剑划过绷紧的连衣裙腰间,撕裂开来一个口子,伴随着衣物破损声的响起,几缕鲜血也溅了出来。 七号堪堪躲过这一下,但也依旧受了一点皮外伤。 在腹部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鲜血迅速染红了白裙,不过也就在眨眼间,这道伤口便愈合了。 “很不错的自愈能力。” 与她擦身而过的伍双,提着长剑,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已经完全愈合的平坦小腹。 不到两秒,七号就完全愈合了那几乎横贯整个腹部的伤口,连一点疤都没留下。 虽然是皮肉伤,但这速度也过于离谱了。 而且在他用长剑试图划开伤口的时候,只觉得像是碰到了一张坚韧的皮革,让他费了不少劲才划开。 类似的感觉,只有在突变后的十七号,以及那个大厦里破茧而出的怪物身上,才有感受到过。 只不过,那两个更夸张一些。 “你是想死吗?” 七号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近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这句话,握拳的手也松开了。 但这并不是打算放弃,而是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芊芊细指上,涂了黑色指甲油的十指指甲,在缓缓变长,像是十根短刃,若是被碰到一下.怕是得被刺个透心凉。 “当然,不以死相搏,怎么能够了解?” 伍双笑着说道,做好了面对七号反扑的准备。 他还没见过七号除了变化外表以外的其他能力,如果说,这个在八号楼里,作为特殊实验体的女人,只有一个变化外表的能力,他可不会信。 而且,仅是如此的话,也不会让牧者感到兴趣。 更不会被其评价为很有意思。 “哼。”七号冷哼一声,身形迅速动了起来。 顷刻间,整个屋里,像是进驻了一家拆迁队。 锐利的长剑,划破洁白的天花板,锋锐的十指穿透砖石,轻松将墙体撕碎,尘土弥漫在屋内,甚至到了朦胧人影的地步。 “嚯?居然还能随意改变肢体。” 伍双侧头躲过从墙面刺出来的黑色尖刺,又再用长剑斩掉身后的尖刺,才饶有兴致地看着单膝跪地,一手插入地面的七号。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尖刺,都是其将手插入地面后,利用随意变化的肢体,所延伸出来的攻击手段。 七号没有理会这番话,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后,抖了一下手。 那遍布整个屋子各处的黑色尖刺立刻消失,只在墙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突兀的洞口。 而七号也将手拔出了地板,缓缓站了起来。 阴沉的脸色始终未有消失。 “你打够没有?”她沉声问道。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下死手,毕竟还需要对方帮忙的,可眼下这情况,就算是有着对方帮忙,也不好解释了。 “差不多。” 在经历了这短短的一会交手后,他就已经得出了结论。 想要杀掉七号相当的麻烦。 虽然,眼下他就只发现对方有极强的自愈能力,以及肢体的变化能力,但这也足够让他感到棘手了,更别说是那比他快上许多的速度,以及力量。 而且,七号始终都没有尽全力。 哪怕是相当愤怒,也仅仅只是想揍他一顿而已。 面对他屡次下死手的攻击,都显得游刃有余,也就是说,双方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 “伱应该还掌握有其他能力吧?” “当然。” 七号已经懒得搭理这个家伙了,要不是其答应帮忙,她现在就想拧掉这家伙的脑袋。 可这家伙的问题,却一个个地往外冒。 “什么能力?” “我是来请你帮忙,不是来被你审问的!” “那与你相比,其他八个实验体,有什么区别吗?” 看着这个忽然变得不着调的家伙,七号已经想走人了,但转念一想,来都来了,还是再忍一会吧。 于是,她稍微说了一点自己知道的事。 “每个实验体的能力都各有不同,像是刚才,如果是三号那家伙,你已经死了。” 说到最后,她不爽地吐槽了一句。 虽然她的确是没有认真动手,但也清楚,即便是自己认真了,一时半会也拿不下这个家伙。 不过,她更在意不是这件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现在这样子,你又准备这么处理?” 七号指了指屋里的一片狼藉,若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这里是什么废墟呢。 就现在这情况,牧者除非傻子,不然肯定知道这里出事了。 伍双对此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的确,这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我也想不到什么好方法来解决。” “哈?那你刚刚还打得那么高兴?!” 听到这话,七号瞬间就火大了起来。 原本她还以为,这家伙会有什么后手,才敢如此放肆,结果啥也没有? “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我无论做什么,他都会怀疑我,就算我不跟着你一起去也一样!” “放心,就算没有现在的事情,他也一样会怀疑你,你的目的太过明显了。” 伍双漫不经心地纠正了七号话里的问题,让其脸色迅速变得铁青后,又继续说道:“跟那个家伙玩游戏,的确是一个极其困难的事情,一点小失误都不能有,像是眼下这情况,算得上是一个大失误了。 还好,有机会弥补。” “怎么弥补?”七号很不爽,但这个问题还是得解决的。 “重来一次。” “额?” 在七号不解的眼神中,伍双举起了长剑,指尖拂过那雪亮的剑锋,嘴角悄然上翘,轻描淡写地说道:“还好,我有挂啊。” 随后,就在七号瞪圆了的双眼注视下,随手抹了自己的脖子 “你好,A先生~” 门外的少女嫣然一笑,甜甜地打了个招呼,一袭白裙短衣,好像是少年梦中的白月光。 而门内的男人,却像是见怪不怪一样,仅是瞥了一眼,便回身走进了客厅,顺带丢下一句毫不客气的话语。 “进来吧,别忘了关门。” 随意得就像少女不是第一次登门拜访一样。 等少女不满地关门进屋后,才发觉男人已经泡好了热茶,并将其中的一杯,递到了自己的手上,然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让我们长话短说吧,七号小姐,你有什么事?” (本章完) ------------ 第九十六章 黑猫 从进屋开始,一句话都没说过的七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正在微笑的侦探。 茫然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解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而且我还什么都没说啊.” “麻烦你下次再想骗我的时候,先想一想,你变的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另外就是,伱专门过来一趟,不会就只是想要骗我一次吧?” 伍双百无聊赖地走到沙发旁坐下,等待着七号说出此行的目的。 重来一次的他,早就知道七号的目的了。 现在只是需要走完流程而已。 七号见状,也不再伪装了,干脆地说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并时不时解答侦探提出的各种疑问,像是如何保密,又或者是去哪之类的问题。 在最后,还郑重地做出了许诺。 “行,我答应了。” “这对你来说,也有好处.什么?” 本以为还需要费一番口舌的七号,在听到这般干脆利落的回答后,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甚至都做好了卖惨的准备,可对方就这么答应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对方是在敷衍,可见到其答应之后,就起身前去柜子里取出手杖,取下帽子,披上风衣的举动,很明显就是准备出门。 如此快速且简单的发展,让她有点始料未及。 “你你就不怀疑我会骗你?或者是要害你之类的?” 七号难以置信地看着已经走到门口,戴上帽子准备出门的侦探,实在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而伍双只想快一点进入到下一步的流程。 至于七号会不会是在设什么陷阱之类的 从上一次的反应来看,那么坚决的态度,甚至连命都打算豁出去了,显然是相当在乎的事情。 如果说是有什么陷阱也不大可能。 因为陷阱的目的,无非是陷害,或者是绑架与杀死,前者他想不到七号有什么理由陷害他,后者在这里就可以,完全无需陷阱,只是需要费些劲而已。 当然,即便是真的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重来。 又何必在意。 所以,他回过头来问道:“那你会骗我吗?” 面对这个问题,七号张了张嘴,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男人面前,会如此的局促和茫然。 最终,她决定略过这个问题。 “那走吧,路上可能还会有麻烦呢。” 随后,低下头来,匆匆走过侦探身旁,去为其带路。 在两个世界间穿梭的最好方法,就是在走到想要抵达的地点后,再进行穿梭。 当然,这是得有着能够无限制穿梭的超凡物品。 大部分能在两个世界中穿梭的方法,包括使用超凡物品,都得有特定的方式,或者是在特定的地点,这就使得在两个世界间的来回,变得相当麻烦。 “那地方,在楼上吗?” 看着七号一连按了好几个电梯按钮的动作,伍双适时地提出了疑问。 自从出门后,他就被七号带着做上出租车,来到了城东,又在暮色下的街道上,走了好远后,才进入了一座大楼里,本以为到这就可以了,结果七号又带着他进了电梯。 “不,这是去到另一个世界的方法。” 七号头也不回地说道,并且给出了类比:“可以说是一个仪式,只是没那么复杂。” “那若是不小心有人这么按了呢?”出于好奇,他多问了一嘴。 然后就见七号沉默了片刻后,说道:“那就只能祝他们好运了。” “.” 伍双看着电梯缓缓停到七号所按的最后一个楼层。 十八。 在电梯的层数显示面板亮起后,伴随着叮的一声,方才还明亮一片的电梯内部,瞬间暗了下来,就剩下紧急电话的按钮,在亮着红光。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湿冷的空气涌入,所见的只有条幽深的走廊。 “走吧。” 七号对此似乎早就习以为常,说着就直接走出了电梯门,左右四顾了一下,便向着右边的走廊走去了。 而伍双跟在后边,才走出电梯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下意识瞥了一眼左边的窗户后,才发现窗外的一切,发生不小的变化。 天空褪去了血色,重新归入了黑夜,就是不见繁星点点,只有在云间涌动的无数触须。 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这里的一切,触怒了天上的那位可怖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 伍双不解地问道。 才几天没来,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谁又在他不在的时候,搞事情? 听到他的询问,原本已经走到楼梯口的七号,回头看了一眼,无语地吐槽道:“你不知道吗?玩家反攻了。” “啊?” “就是他们的系统,不知怎地,好像以为有了能驱逐外神的机会,就召集了一大批玩家进入这个世界,打算就此斩去外神探向这个世界的一条触须,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那个系统的勇气。” 七号说着,那无语的眼神,似乎还斜了他一下。 那意思,仿佛是在怀疑,是他给了系统这个勇气。 嗯.应该不能够。 在下只是一介区区凡人。 伍双再度转头望向窗外,却发现,除了天色改变与那些触须格外活跃以外,似乎就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了。 空气还是那般的阴冷,四周依旧是那么的寂静。 无论是外神,还是玩家好像也都没改变什么。 “就这?” 他指向窗外,不解地看向七号,意思也相当的明显,折腾半天,说得辣么厉害,结果啥动静都没有。 七号摇摇头,表情相当认真地说道:“这仅仅只是表面上的平静,祂发怒了,虽然这仅仅只是祂投射到这个世界的一个影子,但也足以毁灭城市,现在只是有着系统限制而已,祂也只能利用眷属,和玩家抗衡,剩下的大部分力量,都得用来应对系统。” “所以,你说的路上可能会有麻烦,就是可能会遇到那些眷属?”伍双立刻就想到了出发前,七号说的话语。 “对你而言,可能只有那些眷属,但对我而言,玩家也是,系统对我们可不太友好。” 七号说着,忽然摇身一变,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一条白裙掉落在地,而裙子下,似乎盖住了什么东西。 在一阵挪动后,一个黑溜溜的脑袋,从白裙的领口间钻出,是一只黑猫。 只见其口吐人言道:“所以,我只能变成这样了。” (本章完) ------------ 第九十七章 受挫的反攻 “变成这样,他们就认不出来了?” 伍双走到楼梯口,打量着坐在白裙上的黑猫,随口问道:“还有就是,为什么你觉得变成这样,他就不会怀疑了,若是有人发现,我身旁跟着一只黑猫,都会觉得奇怪的吧?” “首先,玩家们的探查术有使用限制,我不觉得他们会随意使用,另外,不是说好了,尽量不让别人发现的吗?” 七号一边甩着尾巴,一边说。 每一次,这个家伙提出问题时,她总有种对方在关怀傻子的感觉,尤其是在双温和的眼神注视下,感觉就像是在看傻子,却又不舍得说,只能用其他方式提醒。 在牧者面前的时候,她也有这种感觉。 就好像是在面对两个掌握一切的人,无论自己想要做什么,都在对方的预料之内。 但比起后者,前者还是像一个正派人物的。 她从白裙里站起,翘起尾巴就打算向楼下走去,这件事情越快做完越好,而且一直留在这里,搞不好就有可能被路过的外神眷属发现,到时候打起来可就麻烦了。 “快走吧,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拖拉嗯?干嘛?” 话还没说完,一只皮鞋就挡住了她的去路,顺着那条大长腿往上望,七号就见到这个穿了一身黑的高大男人,正低头看着自己,似乎是在打量了一下她的身形后,就弯下腰来,向她伸出了手。 看着这只手,七号有种自己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猫,而对方则是打算把她捡回家的好心人。 “你不是说,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吗?” 嗯.幻想而已。 像是眼前这位侦探,怎么可能会像是故事里的圣母一样,大发慈悲把她这个坏家伙捡回家?能好好说话,就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伪装在绅士外表下,是缜密的思绪。 也许还得加上一点点正派作风? 这是她对这位侦探的认知。 顺着那只胳膊,七号不太熟练地爬上男人的肩膀,勉强坐稳之后,才松了口气。 “出发吧。” “好的,七号小姐。” 侦探扶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提起手杖,悠然向楼梯下走去。 这态度好得让她都有些狐疑,这家伙是不是藏了什么阴谋,毕竟之前都动不动就是直接威胁,或者是算计,现在忽然这么温柔,甚至小姐都喊上了。 “你干嘛突然对我那么好?” “作为客户,我当然要拿出最好的服务态度,让您满意,还有就是,您现在这样子,遇到危险能出手吗?” 前半句,七号听得还满意地点了点头,可后半句就让她无语了。 最好的服务态度,就是遇到危险让客户出手? “不能。” —— 潇洒大叔现在很不潇洒。 已经三十来岁的他,即便完成过三次任务,并得到了系统的奖励,身体素质强于常人,眼下依旧觉得整个人跟散了架似的,因为他正被挂在架子上,整个人像是个受难的耶稣,浑身鲜血淋漓,双手则被铁链捆着。 对此,他倒是已经早有预料。 潇洒只是他的玩家名,狼狈才是他的玩家日常。 类似的情况,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这次最凄惨而已。 “咳咳.” 鲜血从他嘴边滴落,许久未摄入水分的喉咙,跟冒了烟似的干涩,满是鲜血的腥甜味,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高血糖了。 勉强抬起眼来观察四周,就见到除他以外,还有几个倒霉蛋,也被绑到了架子上,并且在一个用鲜血绘制的阵图边,围成了一个圈,整个大厅里一片漆黑,就只有阵图附近的几个柱子上,插着火把。 不时跳动的火光,让他能够勉强看清周围。 不用猜,这就是在准备进行某个仪式,而他们则是仪式的材料之一。 至于地上的鲜血他不想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的 从接到任务,进入这个世界开始,他已经在这个世界带了足足两天,这两天里,算是他渡过的人生中,最恐怖的两天。 与之相比,八号楼里的经历,都算是过家家。 毕竟那时候有大佬带飞,他们这些菜鸡,只要在后边过家家就行,哪怕换上去一个只会阿巴阿巴的,也不会影响到大佬的操作。 可现在,没有大佬带飞的他们,只能依靠自己。 而且比起那一次的任务,这一次更热闹一些。 简单来说,系统打算给外神来一下狠的,于是乎就召集了过百名玩家,无论是刚刚完成新手任务的菜鸡,还是经历过几十次任务的老鸟,全都一股脑地塞进了这个世界里。 而外神也被触怒了,放出无数的眷族,开始让这座空荡的城市变得拥挤。 两天下来,玩家与眷族之间,都互有伤亡。 双方的任务各有不同。 他们玩家需要完成净化仪式,驱散外神侵蚀世界后,所带来的污染。 而眷族们则是在千方百计的阻挠,以及反制.像是目前他脚下还未开始的仪式,虽然认不出这是什么,但这不详的景象,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 哗啦! 伴随着一阵锁链抖动声响起,一个同样被绑在架子上的人醒了过来,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开始疯狂挣扎了起来。 然而,就算这家伙将手腕都磨出了血,也没能挣脱锁链。 见没有办法挣脱,这家伙又看向了他,焦急地低声喊道:“喂!发什么呆呢?一起逃啊,难道伱想死在这啊?” 逃?怎么逃? 潇洒大叔正想要说这句话,就听到旁边有人叹息了一句。 “唉,别说能不能逃掉,就算能逃,到时候不也还是一个死字?” 那个人像条死狗一样挂在架子上,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完全就不抱有任何希望。 但也的确,听了这声叹息,潇洒大叔也郁闷了。 因为正如这个人所说的一样,无论如何,他们的结果似乎都是一个死字。 这一次的任务,简直就是在让他们送死。 原本对于整个城市的探索,还剩下一大半没有进行,而且即便是探索过的地方,也有很多无法进入的危险区域,可就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系统居然发布了反攻的任务。 不仅如此,这个任务甚至就仅仅只是召集了附近的几百名玩家。 经过两天的不断集结与死亡,在他被抓之前,也就仅仅只有三百来个玩家活着,其中能起到决定局势走向的老玩家,也没有几个。 即便是有着异调局的帮助,明眼人也能知道,这次任务怕是要遭。 而看系统的架势,是打算让他们全都拼光在这里。 每每想到这里,潇洒大叔就想揪着系统大喊:是tm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反攻外神的?不知道我们几斤几两吗?! 可现在,就算是有着再大的怨念都没用了。 即将成为祭品的他们,除非出现奇迹,不然都是离死不远的倒霉蛋。 铿. 大厅虚掩的门外,传来了刀锋划过地板的声音,从外边漆黑一片的走廊里,漫进来了些许白色的雾气,伴随着几个重物倒地声响起,大厅虚掩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男子从雾中走来,身披黑色风衣,头戴猎鹿帽。 被刻意拉低的帽檐,遮蔽了其大部分的面孔,仅留下嘴角一抹淡笑。 紧随其后的是一只黑猫,从雾中走出后,就轻盈地在男子后背借力一跃,跳上了其肩膀,然后便是悠哉悠哉地舔起了爪子。 而男子也拄着手杖,在门口站定,发出了一声感叹。 “诸位,今晚似乎过得挺坎坷。” 抱歉,今天一更,明天开始加更 (本章完) ------------ 第九十八章 奋力一搏 这随口一句的感叹,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显得格外的嘹亮。 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推门而入的家伙,几个稍微多刷过论坛的人,立刻就认出了其来历。 A先生。 潇洒大叔只觉得热泪盈眶。 前些日子,他也鄙夷狂仁那家伙只会抱大腿,一点作用都没有,但现在他承认,当时是自己酸了,有大腿他也想抱! 随着大佬走来,挥剑斩断锁链,将他们一个个全都放下来,感谢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不过,对于这种事,大佬早就习以为常,随口表示是举手之劳后,便问起了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对于这个问题,被抓到这里的玩家,都纷纷面面相觑。 虽然过程各有不同,但开头和结尾都是大差不差。 由于大佬显然已经知道了玩家的含义,他们也就略过了前置的介绍,开始了任务说明。 “我在两天前接到任务就进来了,系统打算在城里进行净化仪式,清除外神的污染,我们除了需要保护仪式的核心以外,还得在城市各处,布置其他支点,这样才能达到净化整个城市的效果,可我们对这里并不熟悉,在布置其他支点之前,还得进行侦查” 潇洒大叔说着,神情低落地叹了口气。 这个任务,说起来似乎也没那么难,仅仅只是需要在布置其他支点前,多进行几轮侦查,寻找到合适的地点而已。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似轻而易举的任务。 在如今,已经几乎成为十死无生的行动。 原本探索这个世界,就是极其危险的举动。 而现在,还有无数外神的眷属,试图阻止他们,并且打算将他们全灭在这个世界里,更是让这个任务变得难上加难。 可以说是基本确定要失败了。 “我是在探查这附近有没有适合建立支点的时候,被袭击抓过来的。”潇洒大叔说到这时,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若不是运气好,碰见了这位大佬,自己怕是也得死在这里了。 “我是在保卫支点的时候,被抓过来的,那个支点也被毁了。”另一人也默默地举手说道。 其他人见状,也都各自分享起了自己被抓的经历。 不是在侦查的时候,被抓住的,就是在建立支点,或者是守卫支点时被抓来的,可以称得上是一群难兄难弟。 现在任务时间也要到了,若是那时再完不成仪式,全部人都得死。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碰上了大佬,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万一大佬能翻盘呢? 所以,他们才相当认真地跟大佬解释了一遍情况,就等着大佬带着下副本了。 可当潇洒大叔向听得相当认真的大佬,小心翼翼地问出,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大佬的反应,让他们懵逼了。 “问我做什么?应该问你们自己才对。” “啊?” 听到大佬的回答,潇洒大叔懵了,其他人也都一样,磕磕绊绊地表示,自个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就等着大佬您来救命了。 然而,大佬却没有救他们的意思。 “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就期待别人拯救的家伙,永远都是碍手碍脚的累赘,想活下去,先试着自救吧。” “可我们现在根本没办法活下去啊,我们全都受了伤,身上的东西也都没了。” 有人尝试做出辩解。 可大佬直接歪头,示意了一下门外,说道:“外边的那些怪物,都已经被解决掉了,他们收集到的东西,也存放在楼上右边的房间里,你们的东西,大概也在里边。” “不是.”潇洒大叔觉得大佬,好像理解错了他们的意思,赶忙再度解释了一遍。 “这次的任务,明显有问题,我们根本毫无胜算,而且就要失败了,一旦任务失败,不仅我们全都得死,就连池源市也会受到影响。” 说完这话,他便望着大佬,期盼着大佬能够答应。 但这一番话,依旧没能让大佬动容,甚至连语气都没有起伏一下。 “既然如此,那你们更应该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在池源市里的一切,去奋力挣扎啊,在这里费那么多话,有什么用?伱们可是玩家,拥有我想都不敢想的一切,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又能帮你们什么忙? 别说什么毫无胜算。 连没有放手一搏的勇气都没有,又怎有活下去的资格?” 话一说完,便打算转身离开了。 留下他们一众残兵败将在原地懵逼,原以为大佬是来听任务说明的,结果只是来看戏的? 如果大佬不是专门为这次反攻来的,那进入到这个世界,又是为了什么?还顺手救了他们? 有人憋不住问道:“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拯救世界。” 大佬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 让他们一头雾水:“拯救世界,那正好跟我们一起啊,只要能建立起支点,哪怕是只有一个,这个任务就不算失败,现在我们连一个支点都没有。” 在被抓进来之前,潇洒大叔就对局势完全绝望了。 因为无论他们试图建立起来多少个支点,最终都会被摧毁,而随着时间越来越少,那些外神眷属的攻击就越发猛烈,已经很久没有支点被建立起来了。 之前建立过支点的地方,也被严密守卫,根本冲不进去。 他们就只能不断寻找新的地方,用以建立支点,而那些地方也更加难以坚守。 眼下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至于大佬说的话,倒也不能说全错,相对于他们这些玩家而言,大佬的确是一个普通人,但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普通人,就前两次任务里的表现,如果也能算做是普通人的话,那他们估计只能算挂件。 所以,如果有着的大佬加入,那也许还有机会? 可惜,大佬还是拒绝了他们。 “救下你们只是顺手而已,而且并不是只有你们的世界需要拯救,你们要是想活下来,就去奋力一搏吧。” 话音未落,大佬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大厅里的人们面面相觑。 这一句话,让他们都有些懵逼。 什么叫并不是只有你们的世界需要拯救?难道大佬是一个多元宇宙的行者,还要赶去拯救另外的世界? 那算什么普通人?! 而且,大佬什么时候开始养猫了? 潇洒大叔懵逼地看着敞开的大门,大佬的人影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仅剩下些许白色的雾气,飘散在外边的走廊里。 等人们从茫然中回过神来后,全都像是失去了依靠,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更有甚者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绝望地捂住了脑袋。 这下,真的要完蛋了. “可恶!那家伙居然见死不救!?”有人咬牙埋怨。 有人则是努力冷静:“按理来说,系统应该不会颁布必死的任务,我们一定还有希望的” 而旁边有人反驳:“就是因为这次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才觉得有问题的!” “他不是也说过了吗?不奋力一搏,怎么能有活下来的资格?我是在布置支点时被抓的,如果材料没丢的话,那就在楼上.” “我是探查支点的时候被抓的,有个支点,应该没多少怪物” 在这绝望的时刻,还是有人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 (本章完) ------------ 第九十九章 七号的故事(上) 在走出关押玩家的那栋建筑后,伍双又迅速融入了阴影当中,向着七号所指明的地点走去。 而坐在他肩上的黑猫,则是眨巴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不满地看着他。 “不是说好了,不要让其他人发现我们的行动吗?而且还要我出手。” “算是加钱了嘛。” 闻言,黑猫翻了个白眼。 事情还没开始,这家伙就已经让加钱了,可真是不做亏本买卖。 让她稍有些放心的就是,那些被救下来的玩家,并没有注意到她,而是全都在试图劝这个家伙去帮忙,她也奇怪,这家伙为什么不去帮忙,明明都救下那些人了,而且根据其先前的表现来看,应该不会坐视不理才对。 “你刚刚为什么走?” “这不是还要帮你杀掉那些人吗?” “那你又为什么要救他们?” “给他们一次重来的机会。” 伍双在小巷的阴影里,回望了一眼方才走出来的大楼。 在他刚刚走出来的门里,那些刚刚被他救下的玩家,正从门里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安全后,才蹑手蹑脚地跑出来。 看起来十几个玩家,组成了一个临时小队,向着远处跑去,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不带上这些人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想七号跟自己合作的事情被发现。 而且他还发现,这些家伙似乎将他当成救命稻草了。 这可不行。 先不说这一次那么多人,想救都救不过来,而且这么多玩家,就靠他一个普通人,属实是有点玩笑开大了。 如果这些家伙不拼尽全力去完成任务,他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这次的任务,可不是靠一个人耍帅就能完成的。 反攻 光听这名字,还有那惊人的玩家数目,就可以明白,这是一场战争。 “哈?那伱说的拯救世界,是在骗他们?你不打算帮忙?” “看情况,而且我现在的确是要去拯救世界。” 伍双并不急着去做什么。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先帮忙七号杀人,然后再去看看玩家们的反攻情况,如果能帮忙的话最好,但他不觉得,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能做到扭转战局的地步,除非能发现什么机会。 至于拯救世界,他也的确没说谎。 来到那座隐匿于暮色中的高耸建筑外,伍双抬起头来仰望着这个在街道口,呈三角形布局,将一条主干道一分为二的建筑物,感叹地说道: “对于一个人而言,他所认知到的一切,便是他的世界,而像你所要求的那件事,对你而言那么重要,我出手解决,也算是拯救你的世界了嘛。” “你搁这骗无知少女呢?” 黑猫的眉眼耷拉了下来,看着这个忽然不着调的侦探。 说什么拯救她的世界的话,还说得那么变扭,一点浪漫气氛都没有,就算是换成无知少女,也不可能上当啊。 “半老徐娘也有着一颗粉嫩的少女心,就像是男人心里永远住着一个轻狂少年。” 伍双淡淡一笑,将这个问题略了过去。 他没有说的是,在接触了某个无知少女后,他的确有点习惯于这种说话方式了,时不时撩拨一下的想法也不由自主地冒出来。 可现在面对这个明显跟海王没啥差别,甚至更夸张的女人,显然是没有丝毫用处的。 而他对其的好感度,也没啥要求,只要能够如约提供情报即可。 这层脆弱的关系,可不是好感度能够弥补的,而是需要最直接的威胁和利益交换,才能勉强维持住的脆弱合作。 “你说的地方,是这个吗?就这么摆在这里,他能放心?” 伍双随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毕竟,在这条街道上,就这座建筑最高最显眼,然后还在正中间,很容易就吸引到路人的绝大部分注意力。 这是一个看起来有年头的建筑了,八十年代的装修风格,七层左右,第一层全都是各种商铺,大部分都敞开着门,锈迹斑斑的卷帘门半遮半掩,而往上则似乎是住人的房间,一扇扇窗户外,是封得严严实实的防盗网,有的旁边还挂着空调外机,但无一例外的是,窗内全都漆黑一片。 按常理来判断。 这座建筑应该空无一人,而且废弃已久。 但这个世界并不能用常理来推断,所以,他只能听取七号的意见。 然而,此刻的七号,似乎没有听见他的问题。 “七号?” 他又试着喊了一声。 才见到,似乎在看着这座建筑发呆的黑猫,猛然回过神来,匆忙回答:“对,就是这里!” “你怎么了?”出于谨慎的想法,伍双多问了一句。 但黑猫并没有回答,而是敷衍了过去,尾巴却不自觉地翘起了一个尖。 “没事,我只是很想杀人而已。” 说完这话,转而又解释起了他方才提出的疑问,并不能算是回答,而是一点点的猜测。 “我也是才知道这里不久,不太熟悉,但这里可和荒废后的八号楼可不同,到处都是飘荡的厉鬼,而且升起了结界,一旦有东西进入,就会被发现。” “厉鬼?” 伍双迟疑了一下。 自个可不会什么玄学的攻击手段,如果这是他所理解的那种厉鬼,不吃物理伤害的话。 恐怕事情会变得相当麻烦。 只能看七号怎么处理了。 因为整件事情,最重要的就是七号自己要来,如果只是要他杀人的话,那就根本不需要亲自前来,只有在需要自己下手,却又不能被别人发现是自己动手的时候,才需要叫上另一个人。 他就是最好的选择。 跟牧者敌对,还在牧者的监视下,等牧者回来,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出结论,是他突袭了这里。 简而言之,自个应该只需要当一个摆设就好。 “那些灵体,实际上也就是注射了你使用过的那种药剂后,最终失败后所演变成的产物,只会保存最基本的智力水平,而且极其嗜血,这都是通病了,最重要的是,这玩意会汲取人的灵魂,若是被其吸食久了,就会成为植物人。” 七号认真地为他做出了解释。 而他听得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边原有的那一片细鳞,如今已经长成了三片。 再不及时遏制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也会变成这种玩意。 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得看七号怎么把这里边的人给处理掉。 伍双看向肩上的黑猫,等着其说明进入方法。 然而,这小猫咪用很认真的眼神,问出了一个让他很懵逼的话语。 “现在,我们该怎么进去啊?” “你认真的?” (本章完) ------------ 第一百章 七号的故事(中) 哗啦! 尘封已久的卷帘门被拉起,露出其后幽深的走廊,一条直通建筑内的中心空地,一条则是通往楼上的楼梯。 “我们就这么走进去啊?” “不然呢?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方法能显得正常一点?” 伍双斜了一眼肩上的小猫咪,让其很是乖巧地低下了头。 原本,他以为自己到这里就只是一个过场,对方仅仅只是需要他这个人,作为背黑锅的袭击者,可到了这里,他才发现,这个家伙是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连想都没想过该怎么进入这里。 不过,根据之前试探出来的反应,对方是做好了准备,若是他不答应的话,就自己袭击这里,哪怕是让牧者知道也不管的那种。 可以说是同归于尽。 可就算是要同归于尽,他也完全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一点准备都没有。 “作为一个打算袭击这里的人,你居然没有做任何计划?地形不了解,目标所在位置不确定,要面对多少敌人不知道,大概都有什么能力,也只了解一点,你可真是一个合格的反派啊。” “啊?这也能合格吗?” 原本听着一连串数落,脑袋越来越低,就快要埋到肚子的小黑猫,愣了一下,惊讶地抬起头来问道。 换来侦探的无语一瞥。 “伱觉得故事里的反派,都有什么样的作用?” “什么作用?” “输给主角啊,你应该算是一个前期送宝的小反派吧。” “.” 小黑猫再度低下了头。 而伍双则是停下了吐槽,意外地打量了一下黑猫后,就收回了目光。 原本,他以为七号或多或少,都会还上几句的,毕竟以最初见面时的那般姿态,这女人可是表现得像是一个玩弄男人的好手,一看就是那种海后角色,怎么可能会服气他的吐槽,可现在,却是意外的安静。 不过这样也好,省事。 他看向楼梯。 这个世界的夜晚很是古怪,没有明月与繁星点缀的夜空,却有着类似于月光的光线照亮,尤其是在失去了那层淡淡的血光后,让他总有一种已经回到现实,正在某处废墟探索的感觉。 但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窗外天空中,那足以让普通人失去所有理智的触须。 至于楼内,熟悉的破旧荒凉,而且还相当的凌乱,像是曾被洗劫过一般,屋里的东西全都被翻成一团糟,有的杂物还堆到了楼道里。 夜风吹过寂静的走廊,让本就诡异的气氛,变得更加阴森。 “你至少应该知道往哪走吧?” 伍双试着问道,他可不想花费大量时间,用在找路上。 还好,七号这点问题还是知道的。 “有密室,在二楼有个入口,可这么过去的话,可能会碰到那些灵体。” “你能解决吗?” “能,但是我要动手的话,很可能会让牧者知道,因为你好像没有对付灵体的手段。” 看着小黑猫那不太确定的表情,伍双在心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这个问题,你倒是清楚,之前却偏偏不知道调查。 但在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接着问道:“那那些灵体,有什么弱点或躲避的方法?” “那些灵体.” 小黑猫在嘟囔了一下,说道:“它们跟普通人差不多,能听能看,还能穿墙,攻击手段,一般都是尖啸,让人昏迷,或者是让人看到迷惑的幻觉,然后趁机吸食对方灵魂。 哦对了,它们对于人的情绪变化,感知很明显,如果你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或者是其他什么情绪的话,它们能够马上找到你。” 这听起来,怎么有点像之前碰到的一个怪物? 伍双不由得纳闷地想到,而一个主意也就自然而然地冒出来了。 “你确定他们可以通过情绪波动找人对吧?” “确定。” 小黑猫连连点头。 这好像是她为数不多能在侦探面前卖弄的东西了,自然得有点底气才行。 “也就是说,只要它们没看见我,也没感应到我的情绪波动,那就等于没发现我。”伍双默默地做出了推论,然后又看向了小黑猫,“你的情绪波动大吗?” “啊?” 七号有点懵,不知道眼前这家伙要干嘛。 但她现在变成了一只猫,这样子对那些厉鬼几乎没有吸引力。 所以,她便一五一十地说了。 才听完她的解释,这家伙竟然就径直走上了二楼,悠闲地散起了步! “你在干什么?!”七号压低声音焦急地问道。 “找你说的密室入口啊。”伍双同样是轻声细语地回答,不过表现就从容得多了,走在楼道里,就跟散步一样。 “作为一个侦探,潜入也是一门必修课。” “我觉得你比我更像反派.” 七号无力吐槽,就这么看着他一步步跟着自己所指的方向,向着密室入口接近,一路上也碰见过几个飘过的鬼魂,可一个发现他的都没有,最重要的是 哪怕那些鬼魂突然出现,这家伙的情绪,也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穿行在寂静的楼道里,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虚影,从那些厉鬼身旁擦肩而过,都没能引起那些厉鬼的注意。 七号默默地看着这一幕,那些厉鬼毫无反应的样子,就足以说明眼前这个男人的内心,是何等的强大,或者说是.冷酷? 走到密室入口外,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伍双看着肩上的小黑猫,跳上了这间书房里的书桌,用力掰动了上边的灯台。 一旁的书架缓缓向后打开,露出了后边的一条崭新走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面墙的后边,应该是这屋子的客厅才对。” “折叠空间,他们就是用这个方法,在这里藏下了一个实验基地的。” 黑猫再度跳回了他的肩上。 而他也带着几分乡巴佬进城的土气感,观察起了这个折叠空间,砖石铺就的走廊,像是古代的地牢,一盏盏油灯,照亮了漆黑的走廊。 可还没等他走进去,就听到一个声音从走廊深处传来。 “欢迎您,A先生,我很早就想要跟您见个面了。” 低沉浑厚,听起来,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而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伍双也发觉,自己肩上的七号,瞬间就抓紧了他的肩膀,爪子都在他的风衣上,留下了印子,尾巴则是卷住了自己的身体。 很奇怪的反应 他默默留了个心眼,开口回应道:“那你就出来啊,干嘛躲躲藏藏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进了密室的走廊,却没有在尽头看见任何人影,看起来对方是通过某种手段,藏在某个地方跟他进行交流。 “哦,呵呵,我可不想以这种方式与您见面,太粗暴了,不过您不担心,那些厉鬼会发现您吗?它们可听得到。” “那又怎样?它们又追不过来。” 看着蜂拥而至的厉鬼,伍双随手关上了密室的门。 而那个声音则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这不很简单吗?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要来,而那些厉鬼是你们的防护手段,可它们偏偏又没来抓我,也没对入侵做出任何反应,也就是说,你并不能控制它们。 所以,为了防止它们离开,你只能想方法将它们限制在某个范围内,不让它们离开这座建筑物,也不能进入这里,不然,估计会给你的实验带来不少麻烦,对吧?” 他轻描淡写地将自己的推论说了出来。 而这让那个声音沉默了好一会,才再度开口。 “不亏是A先生,我现在越来越想见到您了,当然是在手术台上,不过,您知不知道,跟您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又是为什么而来的呢?” 说到这,那个声音顿了一下,随后换了一个交流对象。 而他则明显感觉,七号在压抑着什么。 “终于又见面了,美丽的色欲,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安分。”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一章 七号的故事(下) 色欲? 听到这个奇怪的称呼,伍双用探究的眼神,看向肩膀上的黑猫,意思相当的明显。 而注意到他的眼神后,黑猫也相当无奈地吐槽道:“是的,除了七号以外,我还有一个代号,就是色欲,源自于那些家伙无聊的想法。” “这可不能称作是无聊啊,在当初创造你们的时候,老师可是费劲了心思,想要将你们变成最完美的生物,每一个,都将代表人类的一种原罪。”走廊深处的声音,做出了强调与纠正。 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狂热。 但七号则是沉着脸,做出了解释:“最初,在进行实验的时候,只有包括我在内的七个人,他们将我们用七宗罪来命名,在我们身上进行各种实验,后来,他们觉得不满意,才有了八号,以及后边的实验体。” “的确,对于老师来说,你们就是一群失败品,但对于我而言,伱们依旧美得让我着迷。” 这从走廊深处传来的病态语气,足以鉴定其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虽然没有在心理学上,点出职业水平的技能等级。 但以他对正常人的理解来看,这家伙或多或少,都有点病态,估计还执着于某种事情,比如实验。 所以,他也懒得继续废话了。 “怎么走?” “往前。” 黑猫说着,纵身一跃,跳到了他跟前,走在了前边。 而走廊深处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息,反而兴致勃勃地说道:“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吗?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恭候你们的到来。” 随着话音落下,走廊的深处,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燃烧的火把映照出无数影子。 不出意外的话,是那些他曾在医院里看到过的怪物。 果不其然,走廊的尽头,出现了那些巨大畸形的身影。 “交给你咯。” 伍双根本没有出手的打算,从一开始,他对自己的定位,就是来背黑锅的。 七号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一声不吭地迎上了那些怪物。 瞬间,血肉撕裂的声音不绝于耳,血腥味也渐渐弥漫于整个走廊,无数怪物的残肢堆积在地上,以至于后来,他每走一步,都得小心别踩到尸体,而鲜血早就已经染红了他的鞋底,每一次落脚,都像是踏入了水坑。 在最后一具尸体倒下后,他也走到了深处。 从这里开始,走廊分出了好几条不同的方向,并且开始出现房间了。 “跟我来。”七号依旧在前方带路。 而那个声音则是颇为惊讶地说道:“居然这么快就全都解决了,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啊,不过,这都是开胃小菜,后边还有更多呢,我已经开始期待在解剖台上见到你们了。” 这家伙似乎已经吃定他们了。 不过,伍双只当这个声音是背景音,一边信步游庭地跟在七号后面,一边观察着两旁的房间。 这两旁的房间,不是关押着什么东西的牢房,就是塞满各种瓶瓶罐罐的杂物间,有的罐子里,干脆塞了些怪物。 “你说的那些人,不会只有这一个吧?” 他记得在来的时候,七号可是说过,牧者收留了不少八号楼的幸存者。 可现在说话的就只有一个人。 听到这话,走在前边的黑猫,忽然停下了脚步,坐在原地举起前爪,指向了旁边的一个屋子。 里边摆着一个解刨台,躺着一具残缺不全的扭曲尸体。 还留有些许人类模样的面孔,扭曲成了一团,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光是看着尸体,就能猜到这个可怜的家伙,在死前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痛苦。 整个身体被拆开,大量的内脏和骨头被掏出,甚至还几段肌肉组织被截下来。 有像是人类的身体组织,有的则是根本扭曲得不止是什么玩意。 旁边一个沾了些许血迹的草稿纸上,还凌乱地写着些文字。 【第七次实验,新药剂依旧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不仅让使用者失去了嗜血的优点,还将其变成了弱智,肉体方面的效果也差强人意,虽然会让使用者身体增强,但同样也会缓慢地杀死使用者,原因大概是多出来的古怪内脏,以及不断增殖的怪异细胞】 黑猫跳上了解刨台,嗅了嗅已经发臭的尸体,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这家伙我曾经在八号楼里见过,曾经想趁解刨我的时候,占我便宜。” 解刨? 占便宜? 玩得挺变态啊 伍双并不奇怪七号的这句话,毕竟以那种自愈能力,怕是拆开后再缝上,也能够活蹦乱跳的,唯一的问题是,这家伙怎么躺在这里? “只有我,才有资格继承老师的一切,他们都只是一群碌碌无为的庸才,只敢对着老师留下来的资料,循规蹈矩地重复之前做过的一切,把老师一心想要进取的遗志,全都忘得一干二净,还厚颜无耻地霸占着老师留下来的一切,那我也只好让他们为老师的遗志,做出最后的贡献。” 那个声音愤愤不平地说道。 眼下的情况,伍双倒也不惊奇,毕竟已经见怪不怪了。 对于这些家伙,他的心理预期早已无限放低,就算出现更夸张的情况,也是在预料之中,他好奇的是,这家伙又在捣腾着什么新药剂? 那所谓的遗志,怕也就是这个新药剂。 “你说的遗志是搞出像十七号那样的存在?”他试着问道。 而那个声音却连声否决:“不不不,老师的遗志,可不是制作那种残缺品,老师真正想要做的,是升格整个人类种族,让人类变为最完美的物种。 十七号只不过是老师在试着创造出人类的神,用来对抗外神,同时也是想以此带动整个人类种族升格,可惜那并不完美,比真正的神差得太多了,而且事情也并不像老师所猜想的那样,有一个神,并不能带领人类升格,还是得着眼于每一个人。” 似乎挺有意思的 伍双看了一眼,还在打量着解剖台发呆的黑猫。 那怅惘的眼神,大概是想到了过去。 “走吧。”他催促道。 “嗯。”七号没说什么,继续向着深处前进。 而那个声音除了时不时说句话以外,就是放出各种怪物来试图阻止他们,不过都被七号给处理了,细心的七号,还专门模仿了他的长剑会留下的伤口,好让他这口锅背得更妥当。 随着不断前进,伍双就越好奇一件事情。 “你不逃吗?” “无论是你们前进的速度,还是能解决这么多怪物,都出乎我的意料,可我没法逃跑。” 听着这句话,伍双用剑砍开了七号所指的最后一扇门。 看到里边的一切后,他便明白,对方为什么说没法逃跑了。 这是一个偌大的实验室,正中间摆放着一个手术台,旁边是各种杂七杂八的手术用具,还有一些瓶瓶罐罐,存放着古怪的内脏,一个披着肮脏白大褂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处理着手术台上的尸体。 其中一个面对他的头,露出了笑容。 “你好,终于见面了A先生。”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二章 善疫 眼前的这个生物,已经不能用人类来形容,只能说残留着一些人类的特征。 脑袋上,本应该是后脑的位置,长出来了一颗新的头颅。 除了原本的两只手以外,从白大褂下还伸出了另外三只畸形的手,其中两只从原先的胳膊后边长出,正一同解剖着尸体,剩下的一只手,则是从背后伸出,正在一旁的桌子上,写着一些什么。 而在白大褂的下边,原本应该是双腿的部位,成了一团古怪肿胀的肉瘤,并且分出无数细支,犹如树根般遍布整个房间。 “原谅我不能转身向你问好,如果想杀我的话,请稍等一会,我太忙了。” 见状,伍双没有说话,而是走进屋子,谨慎地跨过那些类似于树根的肉团,一边打量着屋里的其他地方,一边走到这家伙的面前,隔着手术台,看着这个不知是否还能称为人的东西。 只见其正小心翼翼地拿着手术刀,试图从手术台上,那具扭曲尸体内的某个不知名脏器上,切下一部分组织。 “你认得我?” 伍双问出了自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很稀松平常,也很无聊。 但这是一个不起眼的细节,他不觉得自己已经有名到了,有那么多人知道的地步,何况这看起来还是一个只顾实验的疯子,除了实验之外的事,应该不会在意才对。 除非有人刻意提到过。 “一听你的声音,我便认出来了,关于伱的事,我可一直都很关注啊,要是有机会解刨一下你,那就太好了。” 这个家伙一边说着,正脸上的一双眼睛紧盯着手术台上的情况,剩下的那只在右眼上方的眼睛,则是抬起来看向了他,嘴角还挂上了微笑。 如果说,在这张脸上,并没有第二张嘴的话。 这个笑容看起来,还是能够算是比较友好的。 虽然说的话,并不怎么友善。 “牧者告诉你的?”伍双第一时间,便是想到了这个名字。 而这家伙也承认了。 “是的,他跟我说,你正在跟他进行一场游戏。” “他有没有告诉你游戏的内容?” “没有,但我觉得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他的确很开心.” 伍双从手术台上收回目光,看向了屋子里的其他地方,在这屋里,除了忙得热火朝天的手术台以外,其他地方也没有闲到哪去。 在左边的一张摆满试剂和各种化学用品的桌子旁,一个肉团像树干般耸立,伸出数根触须,正在调配着某种药剂。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这个肉团背后的一只眼睛睁开,看着他眨巴了几下。 见状,他也看向了别处。 除了这个调配试剂的肉团以外,还有在桌上不断抄写绘画的肉团,以及不断在各个桌子之间,来回运送东西的触须。 而这些东西,全都是从一个人身上长出来。 “这是必要的代价。” “嗯?” 伍双转头看向手术台,那个家伙,这时已经切下了脏器,正将其交给触须,送向调配试剂的桌子。 “什么代价?”他适时地提出了疑惑。 “你所见到的这一切。” 这个已经扭曲得几乎没有人样的家伙,感慨地伸手示意了一下周围:“为了完成老师的遗志,我不得不做出这种艰难的决定,身为普通人的我,无法与是超凡者的老师相媲美,也没法拥有老师那令人叹服的智慧,所以,我只能不断舍弃曾经作为人的一切。 在遭到背叛后,为了获取知识,和控制身体,我甚至不得不为此保留下了许多叛徒的脑子。” 听到这话,伍双向着对方示意的方向看去,就见到那角落里,那被血肉缠绕的一堆玻璃罐子里,的确浸泡着许多脑袋,而且全都被血肉包裹。 真·湿件。 “虽然已经做过了灵魂剥离手术,但现在,我也已经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试剂能够成功,那人类就能升格了。” 这个不知是怪物,还是什么东西的家伙,说到这时,顿了顿,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 “如今的我,已经记不清过去的名字,但继承老师遗志的我,同样也继承了老师的名号,你可以称呼我为善疫学者。” “.” 这看起来一点也不善啊. 伍双看着周围,不免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也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说要为人类进行升格,那你呢?” “只要人类能够进行升格,我很高兴地作为牺牲品。” 嗯,执着的疯子。 伍双看着其脸上灿烂的笑容,默默地在心里得出了结论,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打手稿翻看了起来。 而善疫学者,则是问出了一个让他意外的问题。 “色欲呢?还没过来吗?” 这个问题,之所以让他意外,是因为七号变化的黑猫,自始至终都在他肩上。 虽然据七号所说,能变成动物的事情,其他人不知道,可从一开始进来,对方就知道他跟七号都在,并且一路过来,也都是七号出的手。 也就是说,对方只能靠听,并没有观察他们的手段。 需要销毁的证据,立刻就少了一大截。 “好久没见啊。”七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 不过,见到七号的善疫学者,并没有惊恐害怕,反倒是相当惊喜地感慨道:“你居然能做出这么大的变化,从人形,变为一个不到三公斤的家猫,从前你可完全做不到这么夸张的程度,最多就是在十公斤的差距范畴内转变,老师要是知道,一定会相当惊喜的。” “去尼玛的惊喜!你们这些变态,把我的身体搞得乱七八糟,还把我的灵魂彻底扭曲,还有脸说惊喜?!” 面对步步紧逼,随时都要暴起的七号,善疫学者像是一点也没察觉到危险似的,依旧在兴高采烈地说着话。 “当初,老师是打算将你们每一个人,全都改造成为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你们会成为新世界里,指导人们方向的神使。 对于你们灵魂的改造也是如此,升格之后的人们,不应该承受原罪的折磨,而你们便是为人类除去原罪的存在,吸取一切罪恶,只留下美好。 可惜,你们并没有达到老师所想的效果。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时间还不够,只要给你们足够的时间,你们还能够继续成长” 听着这神神叨叨的话语,伍双看着手中潦草的手稿,眉头也越皱越紧。 因为他越发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对劲。 而且这个善疫学者和其老师的做法,似乎都是要搞出什么神明或者神使,而牧者对此是相当不屑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来的?” 赶在七号动手之前,他又问了一句,得到的答案,印证了他的猜想。 “自从牧者带色欲过来之后,我就知道,色欲不会放过这个杀了我的机会,虽然我们给与了她成为神使机会,但她根本不清楚这是多大的荣幸,只拘泥于过去的痛苦。 这一点,大概是灵魂改造上的失败吧,并没有将其的人格彻底变得纯粹。 不过,我没想到,她会带你过来。” 善疫学者说得相当遗憾。 而伍双则是得到了一个郁闷的答案。 这一切,都是牧者搞的鬼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三章 新药剂 从之前的情况来看。 这里原本不应该只有一个人,牧者原本也没打算暴露这里,而是将此作为各种药剂的生产地点。 但偏偏发生了意外,出现了善疫学者这个想要继承遗志的家伙。 八号楼里的事情,牧者大抵是有参与的,其表现出来的,对于试图造神的不屑,极有可能是其参与的原因。 而现在善疫学者又想继承遗志,显然就让牧者不满了。 尤其这家伙还杀了其他,打算在牧者手下安分守己做药剂的同伴,让这里彻底失去了原本的价值。 于是牧者就想到了放弃这里。 不过,以牧者的做法,自然不可能是浪费时间和精力,亲自处理这里。 所以特地带了七号过来,并且在之后离开池源市,放松对这里的注意,让七号觉得有可乘之机,抱着玩耍的心态,饶有兴致地看着七号会怎么行动。 至于他. 伍双并不知道,牧者会不会预料到了他会来。 但现在,他已经在这里了,如果就这么按部就班地把人杀了就走,似乎完全就按照牧者的剧本来了。 要是不来呢? 他设想了一下.如果不答应七号的话,让七号自己过来,杀掉善疫学者后,七号多半会逃跑,而牧者也许会追击,这样会带来一些混乱,让牧者在于他进行游戏时稍微分心。 不过,更可能的是,牧者为了跟他进行游戏,而根本不在意七号逃到了哪。 而七号好不容易逃脱,自然也不会再轻易露面。 也就是说,这件事,他啥好处也捞不到,而牧者则是在达成目的的同时,还看了乐子,双倍的快乐。 伍双光是想想就觉得不爽。 倒是来了的话,也许还有点好处。 比如从这里获取到一些药剂。 最重要的是,由他背了这个黑锅,七号自然也用不着逃跑,而如果七号不违约的话,他至少能得到一些情报。 但早就预想好结果的牧者,肯定不会信任七号,那样一来,七号能提供的消息,也不会有多好。 这结果,最多是比不来的时候,要好一点。 一旁,七号已经准备动手了。 但看出情况不妙的善疫学者,并没有反抗或挣扎,只是相当诚恳地问道:“能不能等一下再杀我?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再等一会就好了。” “谁tm等你?!”七号骂着,就要动手。 伍双赶忙伸手将之拦了下来,在七号不爽的注视下,看向善疫学者问道:“什么东西到了关键时刻?” “药剂。” 善疫学者说着,指向了一旁正调配试剂的桌子。 在那里,刚刚被切下来的脏器,被碾碎成了糊糊,投入了试剂瓶中烧干成了粉末,随后被倒入了另一个试剂瓶中,里边的不明液体,正在沸腾提纯,在粉末投入之后,瞬间浸染出了无数色彩,并在在杯口凝结成蔚蓝色的液体,顺着玻璃导管,一点点地流向最后的试剂管。 而那试剂管中,早已装了小半瓶的液体。 那蔚蓝的颜色晶莹剔透,好似万里无云的晴空。 “这就是你想要做的新药剂?”伍双试着问道。 “是的,这是我的,完美造物”善疫学者笑了起来,那怪异的面孔,甚至有一丝圣洁的意味,但更多的还是狂热。 七号对此相当的不屑,但也的确没有再动手。 因为按照约定,这里的药剂归他所有。 试剂瓶中的液体逐渐失去色彩,凝结出来的蔚蓝色液体,也全都流入了试剂管中,正在操作的肉团,小心翼翼地用触须将试剂管解下,小心翼翼地放入试管架里。 “完成了?” “不,还差最后一个步骤。” 善疫学者说着,抬手刺入了自己的胸膛,揪住了其中跳动的心脏,小心翼翼地扯了出来。 这一下,让其咳出一口鲜血的同时,还直接无力地趴在了手术台上,但捧着心脏的手,却是纹丝未动,像是呵护着某种易碎的宝物,缓缓交给了触须。 “这是我用神明之血培育出的人类心脏,经我肉体过滤之后,对人体的影响肯定降到了最低.” “谁问你那么多?!赶快搞完,就去死!” 七号愤愤不平地打断了他的话。 伍双对此并不在意,反正他要的只是那管药剂而已。 看着触须将心脏放在桌上,一点点地用布吸干鲜血后,再接着剁碎烧煮提纯的过程,当最后提纯出的那一滴透明液体,滴入试剂管中时,原本管中的蔚蓝色液体,瞬间被染黑,随后变成像是夜空一般,还点缀着无数繁星。 “呵我.我完成了” 见到这一幕,已经快没气的善疫学者笑了起来,一点也不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感到悲伤,只为这个结果而兴奋。 “抱歉,我好像已经没法让伱们杀了.真是遗憾啊,要是能再观察一下色欲的变化就好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没了声息。 “靠!就这么死了!?我还没打他呢!” 等待已久的七号顿时炸了毛,气急败坏地连抽尸体耳光。 至于伍双,他并没有理会跳脚的小猫咪,而是饶有兴致地退开同样摊成一堆烂肉的触须,拿起了那管试剂,打量了起来。 一旁炸毛的七号,注意到了这一幕,狐疑地问道:“你不会打算用他这玩意吧?我可先跟你说哈,出事不怪我,这玩意连个实验例子都没有,鬼知道喝下去会是什么效果。” 伍双笑了笑。 实验随时都是可以进行,只要故事还没结束。 不过,他要拿这东西的主要目的,就是破坏牧者的打算,既然牧者不想让其完成实验,那他就反其道而行,这管药剂,就是超出牧者预想的东西。 现在,是时候处理留下来的证据了。 他看向在扒拉着尸体的小猫。 “有带火吗?” “你要干嘛?” “破坏现场,作为一个反派,你应该清楚破坏证据的重要性,眼下这种情况,有什么比火焰更适合用来销毁证据?而且这里的东西,我可不想给他留下。” “.我觉得你比我更像反派。” 听到这话,七号表情古怪地说道:“而且,如果你不想留下什么东西的话,那你要烧得地方可有点多,有火恐怕都有点难度” “嗯那下次我记得带点油。” 伍双说着,在七号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拿出试剂就开始吨吨吨。 实验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本章完) ------------ 第一百零四章 天空中的眼睛 “我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 梦境里,伍双努力在桌前,回忆着饮下药剂之后,所看到的事物。 然而,无论他怎么回忆,那一段记忆就好像断片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关于方才发生的一切,他都只记得自己饮下药剂的那一瞬间,在感受到冰凉的液体流入喉咙后,他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翻看书籍,也没有得到丝毫收获。 书页上的字迹,忠实地记载了他的所有感受。 【在拿到药剂之后,你无视了七号的警告,也无视了自己心中对于未知的警惕,将那管效果不明的药剂一饮而尽,结果也可想而知,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已经死去,而在故事结束,醒来之后的你,也失去了那段记忆。 也许是意外,又或许.只是暂时的幸运。】 “这什么意思?”伍双看向了女仆。 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一些答案,但还是得需要向女仆确认一下。 失去记忆的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可不是什么可以忽略的事情。 “无论是A,还是格尔曼,都是您的身份,出现意外而遗失的记忆,自然也不会出现在您的脑海。” “那为什么说或许是暂时的幸运?” “这一切,都得等您探索。” 女仆一如既往的回答,让他听得有点无语。 但以此得到的信息也不少,那瓶药剂的影响特别大,想靠拼概率有点困难。 一边想着,他一边翻到了记录着侦探身份的那一页。 眼下,这一页上的身份,已经暂时被标注为死亡。 而物品一栏里,则是多出来了一样东西。 【‘完美造物’:由一个执着的疯子,所调配出来的药剂,想要将人类升格为完美生物。 然而,调配出此药剂的疯子,还没来得及实验,就已经被杀,得到此药剂的伱,尝试着饮用,并因此而死,也许,只有强大意志,才可以承受这管药剂的效力,又或许,这管药剂本就是一管无人能及的毒物。 你打算死上多少次,用来验证其中的可能性?】 嗯. 伍双并不打算放弃尝试这管药剂,作为这一次所能获得的出乎牧者意料之外的东西,他必须找出这玩意的用处,不然这一趟还是白来。 但再用自己作死的话,似乎也没什么效果,因为记忆都会断片,所以得另想他法。 “让我再次接入梦境吧。” 说着,伍双再次做好准备。 这一次,不仅是要改善一下流程,还得寻找一下实验药剂的方法。 首先,他需要一些易燃物 开头按部就班地与七号达成合作,并一起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再闯入善疫学者的实验基地,并且又一次看着其死去之后,伍双拿起桌上的试管,小心翼翼地放入了风衣的暗兜里,这才转身看向在抽尸体耳光的小猫咪。 “该销毁证据了。” “这就是你带那么多酒精的理由?” 维持着黑猫形态的七号,抬起头来眼神古怪地看着他,吐槽道:“你看着可比我熟练。” “那就说明,作为坏人的你,可不太合格,做完坏事销毁证据,应该是常识。”他一边拿出酒精瓶,开始往屋里各处易燃品上倒,一边面无表情地再次质疑了七号的专业性。 让原本就一身毛发黑得油光发亮的小猫咪,显得更加脸黑了。 比起先前高傲的姿态。 如今的七号在得到他的帮助后,态度也好了许多。 不过,那番卖弄风情习惯,还是没有改掉。 “现在,事情差不多完成了,你想不想预支一下奖励呀?” 正泼着酒精,伍双便听到七号那忽然婉转起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而且越来越进,同样响起的还有微不可闻的脚步声,那是裸足踩在地上的声音。 不用回头,光是感受从背后传来的触感,他便已清楚情形。 “看来你并不能变化出衣物。” “哦?不小心被你发现了一个弱点呢,不想乘人之危吗?”七号坏笑着说道,贴近侦探的后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想从上边看到一些局促或紧张。 可惜失败了。 虽然在这件事上,无论是行动还是计划安排,她几乎处处都被侦探压了一头。 时不时还被侦探吐槽一下。 但在眼下这种情形,她相信自己肯定能占到优势。 拿捏男人可是她最擅长的事情,捉弄一下这个侦探,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要是能将其拿下的话,倒也是更好。 当然,她更多的只是在玩,顺带想要找回一点场子。 逗一逗这个侦探。 而侦探的回答也没让她意外。 “不想。” 听到侦探那淡漠的声音,七号不以为意,正经的男人她也不是没见过,像侦探这样的,要是能轻而易举地答应,那才让她意外。 “是不想,还是不敢?”她玩味地笑着,随手帮着泼酒精的同时,还耳语道:“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 “没兴趣,” “呵,没有男人会对我没兴趣。” 七号轻蔑地说道,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经验之谈:“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都能满足,清纯的学生妹?成熟的御姐?还是可爱的萝莉?只要你说,我都能变出来。” “为什么要变成别人?难道你原本的样子,不招人待见吗?” 侦探一如既往的毒舌。 轻描淡写的话语,让她瞬间就拉下了脸。 但真正刺痛她的,是侦探回过头之后的眼神,淡然地看着她,没有一丝波澜,完全不被她所影响。 对方的确对她没有兴趣。 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起伏。 “我希望能有一个稳定的合作者,不会因为某些事情出现纰漏。” “你是打算批判我的行为吗?” 七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又不是我自己想要变成这样的,你要怪就怪那个死掉的家伙,还有他的老师跟同伴,是他们把我改造成这样的,没有经过我的任何同意,就肆意改造我的灵魂和肉体,我甚至都感受不到一丝正常的情绪!”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用吼的。 虽然这跟侦探毫无关系,但她也的确将这些郁闷积压了许久。 不是没有人鄙夷过她的行为。 可被改造成这样,也不是她所想的,被扭曲的灵魂,根本体会不到任何正常人应有的感觉。 然而,这一次,她却没有听到说教。 “抱歉,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因为我没有经历过你的事情,也不知道你的感受,所以我不会说任何指责,我只是在提醒你,这件事情被发现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侦探平静的话语,让她本想宣泄一番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仿佛积蓄了许久的力量,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在沉默了许久后,七号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跟他吐槽,重新变回了小猫咪,与他一起闷头泼洒起了酒精,开始为销毁证据做准备。 毕竟这可是她要求办的事情,不好好收尾,倒霉的还是她。 在两人无言地忙活了好半天后,伍双又一次开口了。 “关于玩家的事情,你知道是吗?” “怎么?你打算去帮他们?” “告诉我他们的具体情况。”伍双无视了七号的疑问,直接做出了吩咐。 这件事情,事关池源市,他不可能坐视不管。 但从之前玩家口中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件事情也太大了,大到他无从下手,只能看看如何见机行事。 七号翻了个白眼,丢掉双爪抱着的酒精瓶,扭头跳下桌子,施施然地向着走廊深处走去。 “跟我来,从楼顶上,应该能看见他们的情况。” 闻言,伍双便跟着这只小猫咪,一路走到了这座足有七层的建筑物的楼顶。 放眼望去,周围仅是低矮的平屋小楼。 站在上边,足以一览周围大片街区的情况。 “那边就是净化仪式的开始地点了,大部分的玩家都在那边抵御外神眷属的攻击。” 黑猫走到楼顶的一角,抬起前爪,指着远处说道。 “他们必须要保护住净化仪式的主体结构,不然,就算是其他支点建立成功,也都无济于事。” 正说着,伍双便见到那边忽然升腾起了一阵耀眼的火光。 “看来打得相当激烈。”七号在一旁吐槽。 化作小黑猫的她,坐在楼边,尾巴卷起盖住了前爪,看起来十分乖巧,但表情就很漠然了,对于那边的情况也不在意。 “不过,看样子他们离输不远了,就算能守住净化仪式的主体,没有其他支点的建立,仪式也不会启动,到头来他们还是要死。” 支点? 伍双想起,自己路上救过一群玩家,其中就有建立支点时被抓的,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当初在离开的时候,还特别关注过。 但看那些玩家的离开方向,并不是去往净化仪式的主体,方向还完全相反了。 他不觉得那些玩家是准备逃跑。 从之前带玩家通关时,了解到的情况来看,玩家们口中的系统,有着直接抹杀玩家的能力,一旦任务失败,就是一个死字。 所以玩家们无论如何,都会拼尽全力去完成任务。 也就是说,那一队玩家,也许是跑去建立支点了。 伍双并不大确定。 一旁的七号还在介绍情况。 “剩下的一小部分玩家,则是作为侦查和建立支点的小队,被派到城里各处,不过结果你也见到了,要么被抓,要么被杀,可以说,这一次系统算是要吃个大亏,把上百个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玩家丢在这里不说,还白白浪费大量力量去对抗外神。” 说着,七号抬头看了看天空。 伍双也跟着一起抬头。 褪去血色的夜空中,无数触须在云层中游走,似乎是想冲出云层,汲取地上的一切,可却被什么东西牢牢地挡在了外边。 “不过这玩意也是个残次品,根本没法与外神的力量媲美,估计快要撑不住了,到那时就是玩家们任务结束的时候。” 七号说得滔滔不绝。 可不知为何,伍双却觉得时间一下过得好慢,七号说话的语速也越来越慢,一切就好像要定格下来一样。 而他望着夜空,也越来越清晰。 恍惚间,夜空那密布的云层间,似乎露出了一只眼睛,宛如圆月般注视着大地。 但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的仰望,这只眼睛的注意力,迅速聚焦到了他的身上,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与万事万物都隔离开了,所有的一切都在远去,只有那只眼睛在无限放大,直至将他吞噬 “喂!你干嘛?!” 一阵猛力的拉扯,和紧张的呼唤,让他回过神来,转头一看,才见到七号又变回了人身,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保持着一个拉扯的姿势,一脸匪夷所思和紧张地看着他。 “你你没事吧?”七号有些怀疑地问道。 “怎么了?”伍双不解地问道。 “怎么了?!你刚刚差点走下去知道吗?这可是七楼,你以为在另一个世界就没有物理法则啦?”七号没好气地吐槽道,“我差点没拉住你!那个药剂的幻觉又来了?真不是时候!” 闻言,伍双张了张嘴,没有作答。 七号以为他由于之前服用过的那管药剂,现在又产生了幻觉。 可他很清楚,这一次的幻觉,跟那管药剂根本没什么关系。 而是天空 他又抬头看了一下夜空,但这一次,没有找到那只眼睛。 七号则是在一旁没好气地说:“没见过啊,这又不是第一次来,之前也没见你有多在意。” 伍双没有解释。 在刚才,被那只眼睛吞噬之后,他除了看到难以想象的美景,还有无以计数的智慧,甚至感受到了其中的情绪。 疑惑然后是愤怒. 虽然不知道这股情绪是从何而来,但绝不是什么好事。 伍双在心里默默想着,抬手扶着发胀的脑袋,勉强平复着那股莫名其妙的恶心感。 “你流血了。”松开了他的胳膊后,七号惊讶地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和眼角。 他抬手一抹,还真是。 所以刚才自个到底是跟什么东西对视了?外神吗?为什么七号就没事? 两章合一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五章 最后的时刻 伍双努力捋清着脑海里的纷乱的思绪。 刚刚的那一切,虽然都只发生在一瞬间,可他却觉得自己脑海里,被塞入了一堆繁杂混乱的东西,差点就将他的精神压垮。 直到现在,他也没能将一切都捋顺。 但好在,他的思绪仍能运转。 能仅仅在对视一眼的情况下,就让他差点挂掉的情况,应该就只有外神了。 比起第一次梦境里,那个还没彻底苏醒,甚至可以说是半梦半醒的邪神而言,仅是与这个外神对视上一眼,他就不仅得到了无数繁杂且混乱的知识,还看到了难以描述的美景,更是在那一瞬,差点死掉。 除了眼下天空中的外神,正处于苏醒状态,而且心情不太好。 还可能跟智力值有关。 伍双记得自己第一次编写的身份,并没有刻意在智力上有过多的加点,全都去堆力量跟战斗力了。 所以也就是正常人水平,侦查技能也相当有限,才三十点。 于是乎,当初见到邪神的那一瞬间,也仅仅只是被震慑得浑身不能动弹而已,甚至后来都能在邪神的注视下进行反抗。 可以说是傻人有傻福了。 而现在这个侦探身份就不行,光是达到超凡水平的智力,就足以理解许多水手身份不可能知晓的事物,已经九十多的侦查技能,也比水手身份看得更多更远。 在神明面前,也更难反抗。 根据刚才的情况,结合之前同样遇到神明时的结果,伍双做出了推断。 至于脑海里的那些纷乱知识,估计也不是外神的馈赠。 对于神明来说,那些大概是习以为常的事物或动作,而他则是恰好凭借着超凡的智慧,理解并记忆了下来,可即便只是那一瞬间的细枝末节,也差点将他精神压垮。 不过,他始终不理解的是,为什么比自己先一步看向天空的七号,却什么事都没有? 是.傻人傻福? 伍双试探着问道:“你有看到一只眼睛吗?” “眼睛?什么眼睛?” 七号纳闷地反问,摇身一变,又化作了黑猫,正坐在他面前,耷拉着眉眼,无语地吐槽道:“要是你的幻觉还没有消退,那我们可以等一下再走,反正牧者要下周才能回来,而玩家的任务,也得过一会才会结束。” 没看见吗? 也就是说,那一瞬间,只有自己看到了那只眼睛,为什么? 伍双想不明白缘由,而且眼下情况,以及不堪重负的思绪,也无法允许他多想。 好吧 叹了口气后,他扶着脑袋,努力平复思绪的同时,向着七号问道:“你之前说,玩家的任务,必须要在保护好净化仪式的主体,并建立起一个支点,才能算是成功对吧?那现在还剩多少时间?” “这我哪知道?反正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七号满不在乎地说:“伱理解的没错,不过他们别说建立支点,就算是净化仪式的主体,他们也快守不住了。” 说完这话,七号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试探道:“你不会想要帮他们吧?我可不会去的,而且他们已经输定了,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闻言,伍双也的确发现自己无从下手。 依照七号的说法,要在守住净化仪式主体的同时,还得建立起支点,才能让净化仪式成功启动。 可眼下,净化仪式的主体已经摇摇欲坠,也没建立起任何一处支点。 “相比于之前你碰到的那些玩家任务,这一次可是战争,人类与外神的战争,虽然只是一起小规模的局部冲突,但也不是你能改变的,更何况,你只有一个人。” 七号走到他身旁,轻描淡写地说道,与他一起望着远处。 那是净化仪式主体位置。 看样子,激战正酣。 伍双对此沉默无言。 的确,七号说的没错,他只有一个人,在这场战争中,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无论是去帮助玩家防守净化仪式的主体,还是去试图建立支点,都是分身乏术,先不说做不做得到,就算是可以,他也无法同时顾及两边。 去帮忙防守,即便是守住了,建立不起支点的话,也是无用功。 去尝试建立支点,如果净化仪式的主体被攻破的话,那就是白费力气。 这不是什么电车难题,这只是一个无论怎么选,人类都会输的结局。 “为什么你不想出手?如果玩家失败了,生活在池源市里的你,也会受到影响的吧?” 伍双试探地问道。 而七号则是不屑一顾地说道:“他们失败就失败了呗,顶多就是池源市会多一些闹鬼的地方,算是外神入侵现世的入口吧,反正我也不在乎,对你而言,这影响也是完全可以忽略的,何必去浪费时间。 再则说,他们可把我当做是怪物,见面不追杀我就算好了的,我凭啥要帮他们?” “那你觉得,自己是怪物,还是人?” 对于这个问题,七号愣了片刻后,干脆嗤之以鼻。 “呵,自从我被改造之后,可没有人把我当做是人来看,至于你,你以为在注射过那管药剂之后,还会被他们当成是人来看待吗? 哪怕你之前救过他们,被他们当做是英雄,一旦被他们发现你注射过那管药剂后,他们就会迅速把你骂臭批烂,将你贬为无耻之徒,还会疯狂追杀你,哪怕是死了也要将你挫骨扬灰。” 闻言,伍双并没有反驳。 因为这听起来的确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也是他早就猜想过的,最有可能的结局。 可这只是他其中的一个身份,而眼下的事情,是他不能忽视的。 哪怕影响很小,在七号口中,只是会多出一些闹鬼的地方。 也很可能会影响到他的生活,所以只要有一线机会,他都不想放弃,虽说现在怎么看都是输定的样子 七号也看出了他的想法。 在一旁嘟囔着劝说道:“你管那么多干嘛,任务失败也影响不到你,而且那些玩家也不是啥好人,之前你救下的那些玩家,记得吧,被你救下之后,就打算赖上你,什么也不想做,等发现你没打算帮他们的时候,转头就开始骂起了你,全然不在乎是你救下了他们。 现在,你还想救他们吗?” “我在意的,可不是他们。” 伍双默默地道出了重点。 对此,七号翻了个白眼,干脆地划清了界线。 “反正我不会插手,你也别以为帮了我一次忙,然后再说一些好话,就觉得我会像是什么无知少女一样,屁颠屁颠地去帮你做事,我们只是合作者,所以我也期望你能稳定一些。 况且,人类毁灭了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我也没见到有多少个好人,把我变成这样子的是人类,到处追杀我的也是人类,那些变着花样想要上我的也是人类。 就连那个想要升格人类的疯子,都想制造出我这样的家伙,用来承担人类的罪孽。 这样的种族,有什么值得拯救的? 要我说啊,还不如就让外神入侵,毁灭人类得了,到那时,末日之中的世界,才是我们这些怪物的天堂。” 听到这话,伍双望着远处,沉默着 “换弹!” 楼宇狭窄的楼道里,屠怜喊着,手中的步枪枪口还在冒着烟。 她一边卸去手中打空了子弹的步枪弹匣,一边努力地从身上的战术背心里,翻找着可用的弹匣。 然而,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没有找到,面前那长着数十只手的怪异生物,却已经冲了上来。 屠怜赶忙放弃换弹的打算,拔出腿上枪袋里的手枪,短促的三连发,全打在一个点上,让怪物发出一声惨叫的同时,迸出怪异的绿色血液,而她则是拔出后腰的短刀,削掉了这怪东西的脑袋。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但她脸上凝重的表情仍旧未有消退。 因为刚刚只不过是杀掉了那数不清的怪物里的一只。 眼下,整个狭窄的楼道里,都被各种各样的怪物挤满了,有的还从窗外爬进来,嘶嚎着冲向她们。 “让让开看着我身后.”扶着她肩膀的卞璇,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还能再用一次能力。” “你疯了吗?!”屠怜毫无顾忌地大声训斥着自己这位学姐。 因为光是看起来,她的这位学姐就已经快要入土的样子。 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微张着嘴巴,勉强喘着气,那已经茫然的双眼,看起东西来肯定已经模糊了,一身黑色的作战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杂乱的发丝黏在额头上,看起来无比的憔悴,似乎只要风一吹,整个人就得倒在地上。 屠怜很肯定,自己的这位学姐,之所以没有大口喘气,是因为连喘气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整个人就像是挂在她身上一样,勉强被她拖着后退。 在听说了玩家的反攻之后,作为异调局的一员,她们也调配了大量的资源和人力,前来支援玩家的行动,除了他们异调局以外,其他超凡组织也都尽可能地派了人员过来。 因为这无关国度也无关利益,更与恩怨不沾边。 这是属于整个人类的战争。 一旦输了,那就意味着整个人类文明的毁灭。 当然,眼下这只能算是一次局部的进攻。 不过,也同样是因为这只是一次局部的冲突,让她们大大低估了这场冲突的烈度,时间上的紧张,还使得她们并没有多少时间用来聚集资源和人手。 以至于现在,到了即将要败亡的地步。 原本依托着建筑物,强化后所构筑的防线,已经被撕开,无数怪物趁机涌入,大量的老玩家阵亡,也让本就素质参差不齐的玩家群体,变成了一帮散兵游勇,所能起到的作用几乎就差添乱了。 而各个组织派来的人员,由于时间紧张,都没来得及认识,配合上更是一言难尽。 全都是在各打各的。 原本有着防线的时候还行,反正分着防线来守,而现在,乱成一团后,就只能是各凭本事了。 她和学姐带来的异调局成员,都损失惨重。 眼下已经被逼到了楼里,被无数怪物围攻着,几乎每一秒都有人惨叫着死去。 卞学姐更是超负荷地使用了多次能力。 楼道尽头,那硬生生撕裂出来,波及整栋楼的缺口,便是学姐上一次使用能力突围的结果。 再使用能力的话. “最后一个弹匣!” 屠怜咬紧了牙关,接过身后同伴递来的弹匣,塞进步枪的供弹口后,用力地上了膛。 不能再让学姐使用能力了。 可当她准备开枪射击怪物的时候,却发觉学姐扶着她肩膀的手,忽然变得有力了起来,并且牢牢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等她回头不解地看去,就见到学姐那双眼睛坚定地看着自己,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没事的。” 学姐如此轻声地说道。 “时间要到了,我们必须守住这里。” 屠怜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事到如今,她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是在麻木地进行着挣扎。 外派的小队全都没有消息,建立起来的全部支点,也都被摧毁,哪怕她们守住了这里,净化仪式也是会以失败告终. “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要尽己所能,因为在我们的身后,可是池源市的万家灯火.” 屠怜眼睁睁地看着这具虚弱的身体,像是忽然被灌输了某种力量,摇摇晃晃地站直了,并将她扯到了身后,再一次施展了那吞噬万物的力量 饕餮! —— “决定了吗?现在谁想走,就赶快走,等下可就没有机会了。” 在一处僻静的小楼里,一群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玩家们,挤在不算宽敞的阳台上,或站或坐,面面相觑地看着彼此。 这是一群士气全无的溃卒。 是一群惶恐不安的求生者。 他们此刻聚在这里,讨论着一个艰难的抉择。 “你TM说好的支点,是tm在楼顶?还tm是二楼???” 博大精深的语言,再次展现了它的优美。 “你之前也没说有要求啊.”被怼了的家伙,小声嘟囔道。 然而他也很清楚,自己这番话并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因为这里并不是什么好防守的地方,更别说只有他们十几个伤残了。 但这也是他们唯一能找到的支点了。 “现在还剩不到一个小时,布置支点至少需要二十分钟,再加上可能的骚扰,和启动时间,我们得有半个小时来做准备,所以,想走的人,现在可以走了,一旦开始布置支点,那些怪物会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的。” 这句话让所有还想说话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先不说他们有没有能力守住支点,就算是守住,恐怕也活不下来几个。 这是一次关于死亡的抉择。 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不期待会有别人在此刻力挽狂澜。 若是有其他人,在别的地方建立起支点该有多好?而不是由他们这十几个伤员来送死。 可这只是一种幻想,他们必须面对惨淡的现实。 眼下,他们很可能是最后一支能够建立支点的小队了。 是抱着幻想,坐着等待,还是布置支点奋力一搏,哪怕牺牲自己? “这是为了人类对吧?” 潇洒大叔缓缓站了起来,看向周围的同伴。 作为一个勤勤恳恳的社畜,他一直都没啥尊严和幻想可言,每天勤勤恳恳地为老板打工,回到家里再面对一地鸡毛的家庭生活,生活的压力早就压弯了他的脊梁和头颅。 他很脆弱,脆弱到无数次面对这操蛋的生活都想抱头痛哭。 他也可以很坚强,坚强到为了某种崇高的目标牺牲自己。 现在,他昂起了被生活压低的头颅,坚定地说道:“我留下。” (本章完) ------------ 第一百零六章 第二管药剂 寂静的暮色下,萧瑟的晚风带来远处的炮火声,还夹杂着几缕硝烟的气息。 伍双站在楼顶,沉默地遥望着远处。 “还不走吗?” 七号在他身后百无聊赖地问道:“还是你打算留下来逞一回英雄?与他们一起陪葬?” “说实话,我挺赞同你的看法。” 在沉默良久后,伍双终于开口了,没有反驳,也没有不悦,只是平静地诉说道:“人类总是那么的软弱善变,能够对于自己的同胞,犯下令人瞠目结舌的恶行,却又会在外敌面前胆战心惊,能够轻言他人生死,却对自己格外宽容,自私,贪婪,胆小,一切的丑恶,都能在人类的身上找到影子。” “呵,看来你也对人类没什么好感嘛。” 听了这番话,七号嗤笑一声,随口吐槽道。 可他并没有说完。 “但是,这并不是我们的全部。” 话音未落,另一边的远处,忽然亮起了一道光,将漆黑的夜空映照上了一抹璀璨的白光,像是天边的鱼肚白。 尽管很是微弱,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无边的黑夜吞没。 但在此刻,它照亮了天空。 七号见此情形,也没顾得上他说了一些什么,而是望着那个方向,难以置信地呢喃道:“居然还有人又开始布置支点了?还那么显眼” 而伍双也望着这一幕,轻声呢喃出了方才未有说完的话。 “在危难关头,自私的人会顾全大局,贪婪的人会献出一切,胆小的人也敢向发起决死的冲锋,尽管,并不会是所有人都这样,但.总会有人站出来,即便希望犹如风中残烛,可还是会有人不顾一切地去飞蛾扑火。” “那又怎样?飞蛾扑火的下场是什么,伱不会不知道吧?” 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七号恢复了先前的模样,满不在乎地反问。 接着,又瞥了一眼那个方向,轻描淡写地做出了判决。 “不管那些家伙怎么想的,反正他们死定了,就这个光,我们看得见,你觉得外神眷属们就看不见吗?看这样子,估计还是在空旷的地方,不是空地就是楼顶,要不了多久就得被外神眷属杀完。” 说到这,七号瞧见他无动于衷的表情后,沉默了片刻,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相当语重心长地说道: “没用的,你去帮忙也做不了什么,就算是加上我,也无济于事。 在这里,虽然有部分电子元件无法使用,但机械结构依旧可以完美运转,而参与反攻的,也不只有玩家们,异调局、执行部、缄默者等等组织,都有派人过来,可以说就是一支军队,还都是超凡者! 你能想像到的所有武器,他们都不会缺乏,可现在呢?你听到那个炮声了吗?已经稀疏得几乎听不到了,你觉得那边会是一个什么情况? 一整只超凡者军队都没法解决的事情,你一个人又有什么办法?” “你在担心我?”伍双有点意外。 因为对于七号而言,他死掉的好处,远比活着要大。 尽管他是听了七号的请求,才来这里作为七号杀人的背锅者,但同样的,他也掌握了七号的秘密,随时都可以用来要挟七号。 想要摆脱的最好方法,就是诱使他去帮助玩家,去进行一次必死的行动。 虽然,突袭这里是在牧者的预料之内,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七号完全就可以将自个摘出去。 更别说眼下,七号丝毫还不知道,她能来这里,还是牧者搞的鬼。 只要他死了,一切都好说。 可偏偏,七号却在劝他不要去,也可能是激将法?他不太确定 听到他的疑惑,七号先是一愣,随后便无语地说道:“你爱死死,我又不在乎,只要别拉上我就行,而且我也不喜欢人类,劝你不要参与,让他们输,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不过,你实在想要参与的话,我也不拦,反正赢不了,你去了也是一块死。” 说着这话,七号扭头向着楼下走去,顺带还补上了一句话。 “就算你要去的话,那也得把现场处理了先。” 伍双看着离开楼顶的七号,也没再说什么,回头再次望了一眼净化仪式的方向后,便也跟着一起下楼了。 七号说的没错,他的确没什么办法。 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起不了啥作用,但他也不会就这么看着。 回到楼里,伍双并没有急着离开。 他还没收取这次应得的成果。 在一间储藏室里,他找到了被存放起来的各色药剂。 唯一可惜的是,没法全部打包带走,只能挑选自己需要的。 “你使用过一种药剂后,最好就一直继续使用那一种,别混着来使用,那样的结果可不这么好。” 看着他翻找药剂的七号,见他从箱子里掏出一盒血红色的药剂后,便在旁边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伍双瞥了一眼药剂上贴着的升华之血字样。 但并没有放回去,而是依旧放进了风衣的暗兜里,随后又翻找到了虚空之粹。 “正常人最多使用三管,之后无论如何,只要使用了第四管,都会变成一个毫无理智的怪物。” 七号像是个问答器一般,在旁边解答着他拿出来的药剂。 即便他并没有开口询问。 其实不用询问,伍双也知道,这些药剂的危险性。 在这里也有着相关的实验记录,可供他来翻阅。 第一次注射药剂后,能活下来的人,通常都会觉醒一些精神方面的能力,身上也会出现一些细小的鳞片,这一点,他已经亲身经历了,唯一奇怪的就是,他自始至终还没有觉醒任何能力,唯一掌握的超凡能力,还是从古籍上学到的法术。 总不能说,超凡智慧就是自个的觉醒能力吧? 难道不是使用过药剂就该有的? 当然,也可能是自己还没有到觉醒的时候,从实验记录上来看,觉醒能力的时间,从三天到二十天左右,而他注射药剂才刚刚到十四天,没觉醒也能说得过去。 第二次使用药剂后,活下来的人,不仅原有的能力会加强,身体也会得到强化,而缺点就是畸变的范围进一步扩大。 鳞片会生长得更多,并且使用能力的时候,会让双眼变成类似于蛇类的竖瞳。 这让伍双想起了之前见到过的一个倒霉蛋。 不过,那家伙的双眼,是干脆就已经保持了竖瞳的样子,而且鳞片已经长到脸上了。 属于是第三次使用药剂后的幸存者。 至于第四次,全都如七号所说,无一例外,不是当场毙命,就是变成一个怪物。 “拿够了吧?该走了。” 七号看着他在屋里一阵翻找洗劫后,无语地问道。 而他则将身上的各种衣兜塞得满满当当。 这里即将要被毁了,原本能制作这些东西的人,不出意外的话也全部毙命,那这里的药剂就成了孤品,这一次不拿,以后可能就没机会拿了,所以自然是能拿多少拿多少。 除了药剂,还有实验记录与炼制方法。 作为不时之需。 “走吧。” 伍双带着满满的收获,一路倒着汽油,跟着七号从另一个出口躲过了厉鬼,来到了外边。 大功告成的七号长长地松了口气,爬上他的肩头,意气风发地一挥爪子:“点火!” 然而,他并没有马上点火,而是抬起手来,轻轻地将肩膀上的猫儿托起,放到了地上。 “你干嘛?” 不明所以的七号茫然地问道,随后立马有了答案。 “你不会真的想要去帮他们吧?!” “他们鏖战许久,濒临失败,却依然没有放弃希望,打算要奋力一搏,那我又岂能作壁上观?” 在看见那个支点建立之后,他原本纠结的心,就已经作出了决定。 既然还有人没有放弃,那他也应有所回应。 “可你一个人又能有什么作用?!”七号费解地问,“你这不是去送死吗?” 对此,伍双掏出了七号准备好的火机,嘴角缓缓勾起,淡然地说道:“这是要去参加一场战争,我自然会带着千军万马奔赴战场。” 说完这话,他便打开了手中的这款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翻盖打火机。 金属质地的火机,发出清脆的响声。 摇曳的火光照亮了其背面雕刻着的骷髅头。 “你”七号见此情形,立马意识到了事情不对。 可还没等她开口,侦探便已轻描淡写地将那打着火的火机,随手甩向了刚出来的门口。 那里有着汽油作为引火线,一路延伸入建筑物深处,里边还有更多易燃物。 顷刻间,火焰便沿着汽油,迅速蔓延至建筑物深处。 随着一声爆炸响起,火焰从窗口喷涌而出,燎黑了墙面 “你做了什么?” 望着楼里的熊熊烈火,七号茫然地问道。 “一个选择。”伍双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了方才搜到的一管虚空之粹药剂,在手中晃了晃,然后一饮而尽。 “你疯了吗?!” 原本就因为他大胆的行为,而惊讶万分的七号,再一见这情形更是大声质问了起来,不解地看着他。 “上一管药剂,你多久前才使用的?现在就用第二管?不要命啦?” “为了打赢这场战争,我需要更多的力量。” 伍双笑着,拔出了长剑,举到面前再将剑柄一转,雪亮的剑锋上,就倒映出了他的半张脸。 那只金色的竖瞳,仿佛太阳般耀眼。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一条巨蛇,在透过剑锋注视着自己,幽幽的目光似盯上了猎物。 回过神来,他只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你你这是在找死啊.” 七号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因为这家伙的举动,实在超乎她的想象太多,无论是才使用过一管药剂没多久,就立马使用第二管的行为,还是那胆敢放出楼里那无数厉鬼的疯狂举动,都让她目瞪口呆。 “这就是你是说的千军万马?” 她抬头看着天空中盘旋的厉鬼,还有更多的厉鬼正从楼里冲出来。 再无束缚的厉鬼们,肆意在周围游荡,迅速将这里变成一片名副其实的地狱。 “你又没有能力控制,把它们放出来不是找死吗?” 七号面色难看。 虽说她现在是黑猫形态,厉鬼不太会注意到她,但那也只是不太会注意到,饿极了还是会吃她的,而眼下除了她跟侦探,这里也没啥活物了,也就是说,厉鬼大概率在吃完侦探后,就要开始抓她了。 “放心,我说了会带着千军万马奔赴战场,就会带着千军万马。” 伍双说着,将长剑放下,也垂了下眼帘,发出了一声叹息。 随着这一声叹息传开。 在周围盘旋游荡的厉鬼们,就像是嗅到了什么美味佳肴,全都一齐转头看了过来,七号也莫名地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变得伤感了起来,他望着天空,露出了一个哀伤的笑容。 “很多事情并不由我来决定如何开始,我只能选择如何经过,并努力达成一个我能接受的结局,有时候,在不断尝试的过程中,我会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一切似乎都开始模糊了起来,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觉得呢?” 话音落下,侦探便已惊人的速度,冲向了远处。 而周围盘旋的厉鬼们,也如影随形地追在了后边,数不清的厉鬼浩浩荡荡地跟在其身后,好似一支正在奔赴战场的亡魂军团 七号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疯子将全部厉鬼都引了过去。 这究竟是多么激烈的情绪,才能让那么多的厉鬼都如同见着了血的鲨鱼一般,紧追不舍? 若是再结合先前,她所见到的,对方轻描淡写地从厉鬼身后走过,丝毫没惊动厉鬼的那一幕,就更令她吃惊了。 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家伙,才能让那么激烈的情绪,隐藏得如顽石般寂静无声?他又经历了什么,才有着如此让无数厉鬼都趋之若鹜的激烈情绪? 七号对此满是疑惑。 可惜,她已经来不及探知了,因为侦探已经改行当了将军,率领着千军万马,奔赴了那个绝望的战场,也许再也不会归还。 但她能为对方最后一个问题作出回答。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那一个人”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七章 被撕裂的防线 砰! 巨大的开炮声响起,坦克厚重的车身,在后坐力下前后摇晃。 炮口喷涌出火光,遍布奇异纹路的炮弹,呼啸着奔向前方巨大的怪物,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它的头上,迸发出一阵绚丽的火焰,在其身上留下了一块血淋淋的狰狞伤口以外,还让其浑身焦黑的毛发,泛起一阵火光。 这足有三四层楼高的狼形怪物,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四只前爪抬起,胸前裂开一道血盆大口,汇聚出了一团火球。 “后退!后退!” 在坦克里的车长看见这一幕,暴躁地用着斯拉夫人特有的弹舌口音,嘶吼着命令。 他们是来自缄默者西伯利亚分部的特遣队。 擅长驾驶着装甲车组,在酷寒的冻原上猎杀各种怪物的他们,在来到这座诡异的钢铁丛林后,多少有了一点水土不服,但精于战争的他们还迅速适应了环境。 可他们还是大大低估了这场战争的艰难。 密集的钢铁丛林,让战斗发生在极近的距离。 那些来自不同世界,被外神力量所污染的诡异生物,以惊人的数量从各个方向,绵绵不绝地向他们杀来,这些本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一个个都长得奇模怪样,有着他们完全不熟悉的特性,在加上外神力量的污染,让这些生物都有了难以想象的超凡能力。 除此之外,还有着那些早已堕落为外神走狗的叛徒们,在其中指挥作梗,甚至是突袭。 两天。 整支特遣队里,只有他们活到了现在。 防线也已经被彻底撕开,无论是最初用来迟滞怪物进攻的外围沟渠,还是作为最后坚守的高楼,都在那如潮水般的怪物面前被摧毁。 眼前这只足有三四层楼高的狼形怪物,在这几天里他们就已经见过上百只了。 这些被污染后变得畸形的怪物,能够抵御炮弹的轰击,并以此汲取能量用以还击,所以被当做进攻时的肉盾,一直顶在前面。 之前有着大量火力的时候,还能在其作出反击之前,就将其彻底打成肉泥。 但现在,防线被撕裂之后,早就没有火力支援的他们,不得不面对这个艰难的问题。 “快!开火!” 眼看着那头怪物就快要将那团火球凝聚完毕,着急上火的车长短促地怒吼着,简洁明了地下达着命令。 第二发炮弹,早已在自动装弹机的帮助下,迅速装填完毕。 这些被设计出来,用于人类之间互相残杀的武器,如今正为了人类的未来咆哮。 砰! 又是一发炮弹出膛,在穿透其昂起的柔软腹部后,在后边密集的怪物群中炸响,将一片怪物淹没在硝烟里。 与此同时,履带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坦克的六对轮疯狂地转动了起来,带动着厚重的车身,一股脑地向后退去,犹如一枚攻城锤,狠狠地撞入了后边的大楼之中,扬起一阵烟尘的同时,被一堆碎屑埋住。 石块砸下,落在坦克的装甲上,触发出一阵奇异的光华,缓缓漫过车体全身,一些奇异铭文在浮现之后,又缓缓消失。 虽然很是狼狈,但的确有效地躲过了怪物那仅凭死亡前的本能,所作出的瞄准。 巨大的火球砸在大楼前方。 滚烫的火焰将地上的石砖与水泥瞬间融化,留下一个半圆形的焦黑大坑。 “起来.都清醒一点!” 在那一阵撞击中脑袋直接磕在前方面板上的车长,已经不在乎自己歪掉的头盔与大概肿起来的额头,在恍惚间依旧嘶喊喝令着其他车组成员,除了确定其他人的情况,也是在让车组里的其他人知道自个还活着,继续保持着那微乎其微的士气。 他们已经鏖战了两天,要不是靠着超凡者那异于常人的体质,早就该歇逼了。 而坦克也是在极限的边缘徘徊。 这时他是多么期望,天空中会有战机呼啸而过,让那些怪物也听一听,来自人类造物的咆哮。 可惜,在这里,他们并没有制空权。 战机一旦上天,那对于天空中的外神而言,无非就是一个吵闹的蚊子,随手都可以拍掉的那种。 他们必须得靠自己。 “汇报弹药数量!” “还还剩三发” 炮手那沙哑的声音,让他意识到一切似乎到此为止了。 没有了弹药,他们还剩什么? “车体情况?”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 “还能运行。”驾驶员冷静地汇报道。 这是人类所能制造出来的最顶尖的坦克之一了,无数尖端技术的堆积,只为其能够成为名副其实的陆战之王,而他们所驾驶的这辆特制的坦克,还附加上了各种超凡手段,将此打造成为了一个坚固的堡垒。 但无论如何,在战争中,这依然是一个消耗品。 顶多,是比较昂贵而已 他们不得不面临一个早就预想过的决定。 死亡。 “那是什么?” 就在车长犹豫着,是否要下达最后一次突击的命令时,忽然就听见了炮手诧异的声音。 顺着炮手的视线,他看见了就在这栋楼的上方,在那几乎遍布整栋大楼的缺口处,缓缓出现了一个黑点,并且在不断放大,将周围的一切全都吸收进去,碾碎吞噬 “饕餮.” 他用自己半生不熟的口音,呢喃出了这个古怪的东方词汇。 作为缄默者的一员,他自然是清楚其中的意思,那是记录在古老东方文献里的凶兽,据说能够吞噬万物,但那也仅仅只是存在于记载里而已,哪怕是在缄默者那繁多的超凡生物记载中,也从未有过于饕餮相关的记载。 与那些曾被人目击,而被记录下来的怪物不同。 所谓的饕餮,似乎真的是东方的古老先民们,仅凭着自身的幻想,所构造出来的幻想生物。 但奇怪的是,在这片土地上,却有着名为饕餮的血脉能力传承,并且这种能力也只出现在这片土地上,让不少缄默者的研究人员感到万分的好奇,可惜建立在这片土地上的分部,却没有多少积极性,去进行这方面的调查。 他曾见过这种能力。 在冰冷的雪原上,吞噬了一整支逃亡的吸血族裔,并将一大片白雪皑皑的森林,变为一片光秃秃的残破荒地。 这是一个相当恐怖的大范围杀伤性血脉能力,在一众被统计出来的血脉能力里,是仅次于神谕那一级的存在,甚至在危险程度上,比神谕还高。 同样的,使用这种能力的消耗也非常大。 透过面板,他能够很清晰地看见,那个站在大楼缺口内,使用着饕餮的女孩。 初来乍到没两天,还全都在打仗的他,对那个女孩并不怎么了解。 但他记得,那是一个相当活泼的女孩。 这在拥有血脉能力的人里相当罕见,尤其是拥有高纯度血脉的人,他们始终惶惶不安地面对着周围人的猜忌,以及对自身随时都可能堕落的不安,在这样环境中成长的人,多半沉默寡言,且极度敏感。 可那个女孩非但与之截然相反,还是一个相当有亲和力的领导者,看起来似乎是异调局培养的下一代干部种子。 只是这一次,也悬了。 他记得,那个年轻姑娘,似乎已经使用第四次了,这样下去的话,恐怕. 学姐 屠怜看着身后,站在楼道断口边,摇摇欲坠,却又死命强撑的卞学姐,默默地咬紧了牙关,丢掉了早已没有子弹的步枪,拔出了长刀,望向了楼下仍旧不断涌来的怪物,心中万分的复杂。 她又一次看着他人的牺牲而无能为力。 而且这一次,她也没有机会逃离了。 不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如此一来,她就不用再带着被拯救者的那种无能为力,与幸存者的悔恨继续活下去了。 只可惜,她输了这场战争。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用鲜血捍卫自己曾发下的誓言,作为人类对抗黑暗的先锋,她都要尽己所能,直到倒下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桓静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掩体,跟着慌乱的众人,在楼道里狂奔。 即便是经历过生死,她面对如此情形,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整个脑袋里都是空白一片,跟着其他人一起,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跑。 要说整场战争最无力的是谁的话,那就是她们这些菜鸡玩家了。 她也搞不清楚,系统征召他们是打算干啥。 作为玩家,他们只是一群才经历过两三次任务,连规则都不太熟悉的萌新,与老玩家相比,他们没有啥可用的技能,也缺乏各种提高战力的装备,作为战士的话.那他们简直就是被强行拉上战场的壮丁。 最初,防线还完好的时候,他们还能凭借良好的体魄以及异调局提供的武器,为防线添一些火力。 虽然没有经过训练,但茫茫多的怪物,也无需瞄准。 而现在,防线被撕毁后,他们就只剩下亡命奔逃的选择了,被分割包围的他们只能各自为战。 桓静更是倒霉地发现,自己和一帮同是菜鸟玩家的人,困在了一栋楼里。 若说包围圈里先捡软柿子捏的话,那她们就是最软的柿子。 丢盔弃甲的她们,早就将大部分东西打光了,手中的枪也快成了烧火棍。 唯一的好消息是,可能怪物们也觉得他们太菜,所以围攻他们的怪物也格外的少,还能勉强垂死挣扎一下. 桓静喘着粗气,跟着多数同伴一起,躲进了一间屋里,确认窗外没有怪物之后,才靠在墙上大口喘息。 但没有人有劫后余生的表情,所有人的脸上都只有面临死亡的恐惧,以及在临死前的失魂落魄。 看着那一张张惨白的脸。 桓静努力按住自己不断发抖的腿,不断说服着自己已经做好了觉悟,可看着任务面板里,那已经只剩下不到十分钟的倒计时,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们所防守的净化仪式主体,已经濒临沦陷。 别说还有没有支点建立,到时候就算是有,也没用了 “是饕餮!” 房间里,有人兴奋地喊道:“我们还有赢的机会!” 说话的人,指着旁边的大楼外,正不断扩大的黑点,大声地喊道,试图鼓舞士气。 这的确是起到了不少效果。 因为前几次,他们就见过这个能力的威势,并且仗着这个能力顶住了几次进攻,现在也一样能 还没等房间里的玩家们鼓起勇气,那个黑点便开始缓缓消失了,充斥于周围的庞大吸力,也开始缓缓消减,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希望就像是流星一样,稍纵即逝。 所有人都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刻,就连他们能够唯一仰仗来翻盘的希望,也消逝了 先是一人跌坐在地上,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绝望笼罩了每一个人,甚至有人开始掩面哭泣,没有人想死,而在每一次任务里都挣扎着活下来的他们,还是最想活着的人。 而桓静则呆呆地望着窗外那些数不清的怪物,似乎到此为止了。 如果是A先生在这里的话,会做什么呢? 她不免想到了那个优雅的身影,大概就算是死,他也会理正衣冠,从容不迫地走向既定的结局。 想到这,她握紧了手中的枪,眼神逐渐变得坚毅,在房间众人的注视下,向着外边走去,与绝望的气氛格格不入。 有人不解地问道:“你干嘛去?” “既然都要死了,那干嘛不跟它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你们来吗?”桓静举着步枪,努力让自己平静地作出了回答,她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英姿飒爽。 这句话让房间里的众人愣住了,随后在面面相觑中,绝望渐渐转化为了疯狂。 “md!拼了!” 众人纷纷提起了枪,房间里瞬间就钢枪林立. 他们犹如陷入了绝境的困兽,就算是死,他们也要把敌人拖下水! “还是结束了。” 坦克里,车长望着那渐渐缩小的黑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下令吧,长官。”驾驶员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他已经做好了突击的准备。 不过车长并没有马上就做出决定,而是扭头翻找起了什么。 “先等等” 车长说着,从身后的袋子里,翻找出了一瓶仅剩一点的伏特加与三个杯子,小心翼翼地给同伴倒了两杯后,再把最后一点,倒入了自己的杯里。 坦克狭窄的车身里,三个男人无言地举杯,他们甚至没法一起碰杯,只能相望一眼,便一饮而尽。 是时候迎来死亡了。 车长看着旁边的炮手,扯出一个笑容后,点了点头,再看向面板,缓缓地吐出一口酒气后,用生平最大的力气,喊出了最后的命令。 “乌拉!” 坦克瞬间轰鸣了起来,顶着无数碎屑冲出了大楼,向着防线上的一个缺口径直冲去,炮手用一记轰鸣的炮声作为回应。 炮弹清空一片区域,履带碾过无数尸骸与怪物。 一头愤怒的狼形巨兽,挡在了他们的前方,向他们喷来了怒火。 这一次,他们没有后退,而是再一次加速,沐浴在烈火中,继续着冲锋,炮火仍在轰鸣! 夜空似乎也听到了人类不屈的怒吼,渐渐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本章完) ------------ 第一百零八章 雾中厉鬼 “我们赢了。” 离战场不远的一栋楼里,一个藏在阴影中的人站在窗边,望着逐渐被如潮水般的怪物所淹没的战场,抬起胳膊,从衣袖中伸出几根触须,卷起了自己头上盖着的斗篷,露出了仅残留些许人样的脸。 原本是鼻子的部位,只留下两条缝,光滑的皮肤好似某种水生动物,而双眼也变成了类似于章鱼的眼睛形状,张开的嘴巴里,满是非人的利齿。 这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 在他的身后,还有着另外几个身影,同样隐藏在阴影中。 “还有几分钟,别放松大意了。”其中一个身影提醒道,“他们还有一些残余力量在抵抗。” “的确,是该赶快解决掉才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向战场中,那辆正在疾驰的坦克。 被狼形巨兽所喷吐的火球砸中后,这辆坦克并没有就此融化,而是依旧顽强地行驶着,原本能瞬间汽化土地的火焰,如今只能在其装甲上燃烧,奇异的铭文在泛着幽蓝的光华,阻挡着火焰的炙烤,使得这辆坦克,依旧能在战场上飞驰。 这辆好似从地狱杀出的钢铁巨兽,从原本退守的那片高楼环绕的广场中杀出。 顺着被他们撕开的防线缺口,凭借着炮弹清空出来的短暂间隙,一路横冲直撞地开了出来,沿着马路直冲过来。 履带碾过无数试图螳臂挡车的怪物,血肉粘连在其上,几乎取代了原本的色彩。 开过两炮的炮管,此时已再没有喷出火光,大抵是消耗完了弹药。 只能凭借着厚重的装甲,做最后的挣扎了。 是该解决这玩意了。 他习惯性地挥了一下触须,但实际上并不需要如此,有着神明馈赠的他,完全可以凭借意念,调动战场上的所有怪物,挥手只是他从前的人类身份,残留在身上的习惯。 对此,他很是苦恼。 不过等到神明降临以后,他大概会对此有所怀念吧。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不免有所分心,而战场上,在他下达了命令之后,又有一只更加强壮的狼形巨兽,从拐角处,直冲向正在疾驰的坦克。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 坦克像是一个散架了的玩具,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最后摇摇晃晃地重新停稳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其上燃烧的火焰,也伴随着翻滚,在沿途留下的痕迹上燃烧。 “呵,不过是渺小人类的造物,也敢对抗神明的意志?白费力气。” 瞥了一眼停摆的坦克,他冷笑了一声,抬头看向远处的高楼。 那片围绕着广场的高楼,是玩家和异调局所退守的最后阵地,如今被他们攻入之后,就只剩下一些被分割包围,四处逃窜中的残兵败将了。 而他所看的,是在广场中心的那栋楼。 这不仅是那辆坦克原本打算蹲守的最后地点,也是净化仪式的主体所在,只要破坏了那里,就算是其他支点建立了也没用。 “针对那些支点的进攻怎么样了?”他转头问道。 早在几十分钟前,他就已经得知有散落在外的玩家和异调局成员,打算建立支点,立马就调动力量过去围攻了,现在他想知道情况如何。 “差不多了。” 有一人站出来汇报道:“一共有十一只散落在外人类溃兵,打算建立支点,现在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五支,剩下的六个,也还没有成功建立支点。” 说到这,那人顿了顿,又补上一句:“现在只剩下四个了。” 听到这个汇报,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满意的神色。 “就剩这么一点时间了,他们也不打算放弃,真是叫人心烦,还是得快些摧毁仪式主体比较保险,那个女人的能力已经用不了了,让所有力量全都集中进攻那栋楼,直接把楼给我拆了。” 看着广场中心大楼下,被清空出一片的区域。 他不免有些嫉妒。 饕餮 即便他将自己全身心地献给了神明,也没有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 而这却是那个女人生下来就有的能力。 人与人的差距,竟会如此之大,这也是他投身于外神的原因之一,只有在这里,他才有可能凭借着努力,获得更多的力量。 他下达了进行最后一波进攻的命令。 一切都该尘埃落定了。 被撞击过后的坦克里,三个被晃得七荤八素的男人穿着粗气,睁着迷迷糊糊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面板上显示的画面。 被炙烤着的坦克内部,犹如蒸笼般闷热。 即便是以超凡者的体质,汗流如注的他们,已经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但他们毫不在意,因为他们早已接受了死亡的命运,只是要在最后的时刻,让自己最后一点价值,也发挥到最大。 “弹药?!”车长的怒吼,在狭窄的车厢内回荡,显得相当沉闷与压抑。 “最后一发!装填完毕!”炮手迅速做出了汇报,双眼紧紧盯着面板,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只要一声令下,他随时都可以向目标开炮。 但车长没有马上做出决断,而是依旧保持了冷静与谨慎。 这是他们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无论如何都不能浪费。 “等一下。”车长先安抚住了激动得手指都在微微发抖的炮手,转头向驾驶员问道:“闪烁法阵准备好了吗?” “随时都可以进行闪烁。”驾驶员缓缓将手指放到了一个红色的按钮上,等待着命令的下达。 “不得不说,相比于我们,异调局那些家伙才是真疯啊。”车长感慨地说道。 哪怕是他这个在冻土上,驾驶着战车猎杀了十多年怪物的人,也会为这种疯狂的改造赞叹不已,因为异调局后勤部的那些改装狂人,居然在坦克上布置了可供这辆钢铁巨兽,进行短暂空间移动的法阵。 虽说只能使用两次,而且都需要充能,但使用得当,依旧能起到难以想象的效果。 比如现在 一直以来,他们都知道这些怪物的背后,都有人在指挥。 而且就是那些从人类这边,投向外神的叛徒,兴许还有一些其他世界的叛徒。 但他们费尽心思,也没能找到机会击杀这些叛徒。 现在,是从开战以来为数不多的机会了。 他们的目标,便是远处的那座大楼,那些叛徒就藏在哪里指挥,虽说之前也能进行瞄准射击,但距离太远的话,就算是射击也会被马上发觉并躲避。 那些得到外神力量的叛徒,可不能以寻常人来判断。 必须足够近才行。 所以他们才不管不顾地发起了突击,试图尽可能逼近对方再射击,可还是在半途中被怪物掀翻,好在还有着闪烁法阵。 “开始吧,位置能定到多远就多远,能放到多高就多高。” 他们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远离战场的大楼内,那个没鼻子的家伙,正得意地笑着。 作为这次战争的指挥者,他必将得到外神丰厚的奖赏。 在他看来这一次的胜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远处广场中心的大楼,已经被无数怪物重新包围,人类剩余的所有力量都被分割围杀,连最后一辆坦克也已经趴窝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看着即将被踩扁的坦克,他忽然眉毛一挑。 因为在坦克下方忽然出现了一个法阵,将整个坦克容纳入其中,在狼形巨兽那只前爪即将落下来的时候,整个坦克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闪烁! 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然而下一秒,坦克便已出现在他们不过数百米的距离,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向他的所在地。 该死!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坦克便开火了。 巨大的爆炸,轰垮了这栋楼的半边顶部,炸出无数碎屑,像是被人啃了一口的饼干,坦克也落入地面,砸死几只怪物的同时,也被迅速围攻并在又一只巨兽的脚下被碾为废铁。 而在大楼纷飞的碎屑中,一个黑影也从扬起的烟尘中落下,狠狠地砸到了路边的一辆废弃装甲车上,身上还冒着烟,散发着一股炙烤过后的肉香。 可恶! 他摸了摸自己没鼻子的脸,龇牙咧嘴地扯下一块正在愈合的皮肉。 该死的人类,怎么就是这么不愿意认命?! “给我杀光他们!” 他愤怒地喊道。 虽说他不需要用声音下令,但喊出来总归好受一些。 可这一回,他除了得到接收命令后的回复以外,还有着一个格外纳闷的回报,从他身上用于联络的护符传来。 “我们侧面,好像有一个人类正在赶来?” 这个汇报的声音,是跟他一样,投入了外神这一方的人类,当然并不像他这样负责指挥战争,而是作为战争中的一枚棋子。 相比于大多疯狂嗜血,只能听懂一些简单命令的怪物而言。 投入外神这一方的人类,就成了少数能听得懂复杂命令,并执行的队伍了,有时候还能起到奇效。 但同样的,他也得小心这些人趁他不注意,背刺他上位。 不过现在这个汇报 他仔细想了一下,侧面?那不就是他现在的正前方吗? 从楼上被炸下来后,他便落在了一辆停在路口,被人类遗弃的报废装甲车上,上边的弹药甚至还没打完。 而他的正前方,则是一条架在几栋大楼间的宽阔马路,只是如今挤满了各种各样的怪物。 原本道路两旁的绿植和人行道,都已被淹没在了如潮水般的怪物中。 他望向马路尽头,那里的确是有一个人。 可.一个人是打算干啥? “他站住不动了,不是我们的人,好像是那个在玩家论坛上很火的A先生。” A先生? 全靠玩家论坛的热度,他立马就想到了这人到底是谁。 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有着一两个超凡道具而已,来这里能做什么?真把自己当救世主啦?单枪匹马就准备拯救世界? 对此,他相当的不屑一顾,但谨慎起见,还是直接打死比较好,他将触须探入装甲车中,控制着炮台开始瞄准。 仰仗着超强的视力,他能够清晰地看见远处这位A先生的模样。 站在马路的尽头,看着如潮水般的怪物,拄着手杖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笑容,将从容不迫诠释的淋漓尽致。 但若是耍帅的话,可就来错地方了。 他恨恨地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刚才被炸的火气,干脆就发泄在这里吧 “那是.A?” 不止是外神一方,屠怜他们也发现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就这么站在战场的边缘,与不断似潮水般涌来的怪物,也就不过相隔一个路口,却像是两个世界。 “他在干吗?”靠在她肩上,气若游丝的卞学姐,此刻也勉强打起了精神,“如果要是想来参加战斗的话,那可有点晚了” 一向乐观卞学姐,如今也只能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不断后撤的他们,已经快要退无可退了。 屠怜一手提刀,一手扶着自己这位学姐,同样气喘吁吁地看着那个身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在她看来,这位A先生是那种心思相当缜密的家伙,不可能独自一人前来送死,必然是有着什么后手。 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没什么超凡力量,仅靠一些超凡道具,又能在这个人类与外神的战场上做什么? 她想不出来. “咳咳.” 靠在墙边,面色苍白地捂着伤口的桓静,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借着自身所在的这栋楼靠得比较近,她能看得更加仔细。 但这也没什么用。 A先生的确是独自一人站在那个路口,而且还被叛徒们包围了,眼看着也成了困兽。 不过她相信,A先生一定有办法的,因为A先生一直都有办法. “你就是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A先生?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 一个轻佻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伍双抬头望去,就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古怪家伙,正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从那轻微畸形的面孔,和露在外边已经成为触须的手,基本可以判断,这是敌人。 他露出一个笑容,不慌不忙地答道:“传言总是夸张的。” “也就是说,你没那么厉害咯?”这家伙依旧漫不经心地问着,显然是觉得吃定他了。 而除了这个家伙以为,他还注意到身后的巷子,以及另一边的楼上,也都出现了相同的身影,他已经陷入了包围当中,前方就是不断涌向广场的各种怪物。 但奇怪的是,这些怪物全然都没有在意他的存在,即便路过时对他龇牙咧嘴,也依旧会继续向着广场赶去。 应该是受到某种控制。 这就需要有控制者,也许是外神.不对,旁边这些家伙有汇报的举动,也就是说,有一个跟这些家伙差不多的控制者,在主导进攻。 他迅速就察觉到了一股来自于远处的威胁,眯起双眼便看见了远处正坐在装甲车上的古怪人影。 是那个家伙吗? 伍双不太确定。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显而易见,但哪个是贼王就不好判断了。 而且,那些厉鬼也飘得太慢了一点.他不由得瞥了一眼身后,但却让包围着他的人,以为这是想要逃跑。 “哈,你不会是想逃跑了吧?”有人嘲笑道:“想逃跑的话,现在可有点晚。” “我可从没想过要逃。”伍双淡然回应。 “哦,那伱打算怎么办?单枪匹马拯救世界?”那人讽刺道:“这可是一场战争,想要力挽狂澜,也得带一支军队来吧?还是说你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这话里的嘲讽意味几乎都快溢出来了。 但伍双并没有在意,双眼不留痕迹地扫过包围自己的家伙,注意到他们都做好了进攻后,也不多废话。 是时候开始拯救世界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可以回答你前面的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那人不解地问道。 伍双笑着捏住头上的猎鹿帽,行了一个脱帽礼,而远处传来了炮声,眨眼间,雕刻着奇异花纹的黄铜炮弹就穿过了他的身体,却没有溅起任何鲜血,而是带走了一片雾气。 当炮弹在远处炸响,他也化作了一股雾气,只留下一段简短的话语。 “传言总是夸张的,但我除外。” “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原本包围他的人,惊讶地环顾着周围逐渐浓郁起来的雾气,但很快,他们的惊讶变成了惊恐。 因为雾里不只有他们,还有一群饥肠辘辘的厉鬼。 这是一支亡魂大军!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九章 浓郁的雾气渐渐飘过整条街道,将整条街面都笼罩在雾气里。 远远望去,像是两旁的大楼都高耸如云,才让这形似云朵的雾气,缭绕在周围,颇有一番遗世之美。 然而在身处其中的人看来,这便不是那么美好了。 雾气朦胧了一切,就连旁人的身影,在雾气中也显得若隐若现,稍微走出两三步,便会失去踪影。 装甲车上,作为外神这方的指挥者。 这个没鼻子的家伙,缓缓将探入装甲车内,用以控制炮塔的触须收回,眉头紧锁地看着迅速蔓延过来的雾气。 他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自然形成的雾气。 刚刚那一炮,他看得十分真切。 炮弹穿透了那位A先生的身躯,却没有带去任何伤害,像是打中了一片雾气,让其彻底扩散开来。 不仅如此,当这些雾气蔓延到正不断涌入广场的怪物身上时,他就发现自己用以指挥这些怪物的联系,忽然断掉了,或者说是被干扰了更为确切。 虽然他现在还能察觉到各个方向的进攻情况,但要是想下达命令的话 看着雾气将自己笼罩,他发现自己彻底失去了下达命令的能力,只能勉强感应到大概情况。 这又是什么超凡物品? 他深吸了一口气。 发觉这雾气并不会因为吸入而产生什么负面情况,但在遮蔽视觉这一方面,效果斐然。 他甚至看不清三步开外的怪物,只能凭借朦胧的影子,猜测其种类。 而听觉方面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原本街道上充斥着各种怪物的咆哮与各种嘈杂的声音,但现在,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下来,仅能听到路过身旁的怪物所发出的声音。 但这不是他所能察觉到的唯一一种声音。 在这雾气里,缭绕着一个哀愁的声音,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可等他仔细分辨,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除了这个哀愁的诉说以外,他还听到了一个婉转的歌喉在清唱着离愁的曲调。 这些古怪的声音,都似有似无地萦绕在他耳旁。 每当他试图听清的时候,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当他一分心,这声音又开始萦绕在他耳旁。 让他说不出的烦闷。 当然,他也清楚,这大概就是雾气所附带的效果,影响雾中敌人的心智。 但这种手段对于他而言,已经太过常见了,若是对方就只有这一种手段的话,也一样无力回天。 他在装甲车上站起,虽然已经失去了指挥整个怪物进攻浪潮的能力,但他依旧能够感知得到,各个进攻方向的情况,并且早在先前,他就已经下过全力进攻的命令,所以即便此刻他已经发不出命令,但怪物们依旧在进攻。 七分钟。 看了一下时间后,他决定先退出这片雾气。 既然胜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自然是得先保证自己安全再说,刚才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若是有其他人打算在雾里趁机背刺的话,麻烦可不小。 可正当他打算先行一步退出雾气的时候,忽然感应到怪物们进攻的浪潮,似乎被迟滞甚至打乱了,好像有东西在干扰进攻。 规模还不小。 是那个叫A先生的家伙搞的鬼? 他不太相信对方一个人就能做到如此程度,而且 不知为何,在他的感知里,附近的怪物应该都陷入了战斗中,可他所看到的依然是怪物们按照他的命令,不断向广场赶去的场景。 身体也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些虚弱,他不解地抬起触须看了一下。 刚才被炸出来的伤口,都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虽然有点损伤,可还不到让他虚弱的地步. 是幻觉! 他猛然惊醒过来,周围的景象也随之发生变化,先前的一切都化作了雾气,重新显现在他视野里的一切,让他瞪大了眼睛。 灵体 漫天的灵体!凡是他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飘飞的灵体,这些嗜血的凶灵在雾气中游荡,疯狂地吞噬着任何活物的灵魂,甚至在他旁边就有数个厉鬼在汲取着他的灵魂。 怪物们的进攻被拦腰截断,来自地狱的恶鬼,参战了. “这是.厉鬼?” 正在大楼上试图做最后抵抗的屠怜,睁大了眼睛,望着广场外围的这一幕。 数不清的灵体,犹如一股虚幻的浪潮般,从远处蔓延过来,扑向那同样像是潮水一样的怪物群,直接将其拦腰截断的同时,还像是滴入杯中的墨水般迅速扩散开来。 迅速让原本一边倒的进攻,变成了一场规模庞大的混战。 “他哪来那么多厉鬼的?” 勉强睁开双眼的卞璇不解地问道,疲惫的精神,已经不足以支撑她进行繁琐的猜测,但简单的常识还是记得的。 灵体可没那么好产生。 除非是在侧重于精神方面的超凡者,否则就算是其他超凡者,也不一定在死后就能产生灵体,更别说是普通人了,如果不是生前有着极大的怨念或不甘,或者是超凡者的刻意为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产生灵体。 而眼前如此庞大的数量,也不可能是全都由超凡者构成,只可能是普通人 但那就就更难解释了。 屠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因为她想到之前曾听桓静说过,A先生曾与那个她们一直追查的组织,达成了某种协议。 而且也只有那个组织,才能在这里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了。 可这么多的厉鬼,不可能是全靠池源市产生的,不然的话,池源市早就该闹翻天了,所以那个组织还有着别的渠道 虽然搞不清楚,A先生到底是与那个组织达成了什么协议,又是怎么让这么一群厉鬼加入战争的,但现在她们有了一丝难得的喘息时间,而且也终于得到了翻盘的机会。 天边亮起的鱼肚白,象征着一个正在建立的支点还没有被摧毁。 只要赶在净化仪式启动前完成,她们就还不算输。 还有六分多钟 “滚开!” 装甲车上,那个没鼻子的家伙,正在挥舞着双臂延伸出来的触须,驱赶着周围试图冲上来的厉鬼。 那沾染了外神力量,所畸变出来的触须,就算是灵体碰着,都得惨叫着退开。 一时半会间,厉鬼们也拿这个家伙没啥办法。 同样的,被众多厉鬼围困的他,也没什么好方法逃走。 “可恶.” 看到周围数不尽的厉鬼,以及感应中,已经乱成一片,与厉鬼混战在一起的怪物时,他也不由得恨恨地咬紧了牙关。 几乎就要到手的胜利,仅仅不到两分钟,就变得岌岌可危了起来。 好在,厉鬼虽然扰乱了大部分的怪物,但还有一小部分,依旧在按照他的命令,进攻广场中心的大楼。 胜利依旧近在咫尺! 眼下只需要找到那个控制厉鬼的A先生,将其解决之后,这些厉鬼的干扰也就不攻自破了。 麻烦的是,A先生似乎掌握着某种隐藏自身的超凡能力,让他根本无从寻找。 那家伙不应该是个普通人才对嘛?! 他不是对A先生没有过了解,可眼下这情形,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就算来的是一个超凡者,他也完全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种情况。 嗯? 正当他在努力驱散厉鬼的时候,一缕从侧后方刺来的寒芒,吸引了他的注意。 居然主动现身? 他不觉得会是同伴在这个时候偷袭自己,毕竟要是自己死了,导致这场战争失败,那偷袭自己的家伙,就得承担神明的所有怒火。 而一直防守在这里的玩家以及异调局,也没这个能力,在这时候突袭他。 所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他一边卯足力气,一边向后转身挥手,试图拍开其攻击的同时,也是打算趁此时机,将其一击毙命。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本并没有被他所在意的那把剑,在与他的触须接触时,轻而易举地削掉了他触须。 这可是被外神赐福过的馈赠! 他迅速将回身一击,改为了一击后踢,借机与其拉开了距离。 “百闻不如一见呐,A先生。” 他看了看自己被削掉的触须,断口处平整异常,显然是那把长剑锋利得出乎他意料的结果。 似乎是听到他的询问,长剑没有再继续进攻,而是斜指向地面。 其上沾染的血迹,缓缓滴落在装甲车那军绿色的车身上。 雾气迅速在剑柄之后,聚拢成一个人形,随后又似风吹拂般散去,露出其中的身影,黑色的风衣下是笔挺的西装,好似奔赴一场盛大的晚会,猎鹿帽下是那玩世不恭的淡笑。 两人站在装甲车的两端,相视一笑。 “还未请教。” “逍遥小妖,这是我以前的玩家名,现在他们称为.堕落者血妖。” “.” 伍双看着对方说到最后,那神秘兮兮的表情,不知道是否该表露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因为对方好像很期待他听到这个名字后,表现出震惊的样子,然而他对这个名字一无所知. “呃很抱歉,要不你解释一下?”他尝试为对方挽尊。 然而见到他这反应的血妖,已经有点挂不住面子了,无语之余,直接就将这事略了过去。 “算了,反正这就是他们随便给我取的外号,你知道可以称呼我为血妖就好。” “了解。” 伍双点点头,提起了剑问道:“继续吗?” “可以,不过我想问你,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血妖一巴掌拍飞身后试图偷袭的厉鬼,随后看向他意味深长地笑了。 对于这个问题,他沉思了一番,做出了简洁明了的回答:“拯救世界。” 却不曾想,对方听到这个回答后,却笑了起来,很是傲慢地说:“那你应该站在我们这边才对,人类是世界的顽疾,他们窃取了神明的权柄,篡夺了世界主宰的宝座,不断侵蚀着这个世界,让她满目疮痍,而神明才是拯救这个世界的存在,祂们的伟大,你永远想象不到。” 伍双觉得这个家伙似乎搞错了一点什么,或者是变成这个样子后,脑子也有点不好了。 “我说的世界,是人类的世界。” 不过,这家伙好像总有话术应对。 “哦?你还没有受够人类的浮躁与丑恶吗?我从前也是一个玩家,但看透了人类的虚伪后,就决意投向了神明这方,我记得你也是一个普通人吧?你不嫉妒那些超凡者吗?一生下来就拥有让人艳羡的血脉和天赋,凭什么他们就能拥有这些血脉和天赋,而我们就得当一个普通人,浑浑噩噩地过完这一生?” “别把当叛徒,说得那么伟光正,求生也是一个无可指摘的理由,并不丢人。” 伍双对此始终无动于衷。 见这情形,这个叫血妖的家伙,也收起了那番打算劝说他的姿态,眼神缓缓变得凶厉了起来。 “本来,我还觉得你有点用,打算让你也获得神明的赐福,但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说着,其右手上的触须忽然一阵扭曲,从中喷出一把骨刃,末端被触须紧紧包裹,像是从手臂里长出来的一样。 两人相视一眼,没有再犹豫,下一秒就碰撞在了一起。 刀刃相交,迸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 比起他而言,血妖的力气要大上许多。 当然,这也是他没有开能力的结果,为了避免也被厉鬼袭击,他收敛起了所有情绪。 血妖倒也不觉得奇怪,应该是以为这些厉鬼都是他在操控吧。 “看来我们两人想一块去了!”血妖狰狞的面孔近在咫尺,凶狠的表情似要将他活吞。 但这话说得没错,他们两人的确想到了一块。 只要杀掉对方,这场战争就能分出胜负了。 可他有点低估了血妖的力量,才僵持不到一会,他就被压得几乎跪倒在地,只能一个懒驴打滚,躲开那把骨刃。 “哈?这就是你的力量吗?作为一个普通人,你很让我惊讶啊?!” 血妖一边喊着一边招呼周围的怪物,向其围攻过去。 他可没有什么单挑的想法。 这位A先生也不是来单挑的,这还带了一群厉鬼呢! 而且那把剑似乎非同寻常,他手中的骨刃可是由邪神子嗣的骨头,所打造而成,即便是碰上超凡物品,也能够将其污染扭曲,但对这把剑,却没有起效。 不仅如此,最让他惊讶的是,在玩家论坛里,被记为普通人,甚至连数据面板都公布出来的A先生,居然有了跟他较量的力量。 这哪怕是有着超凡物品的加持,也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他现在可是有着神明赐福,而且就算是在获得神明赐福之前,他也是已经突破超凡的老玩家,普通人就算是有着超凡物品加持,也绝对不可能跟他抗衡,除非 “原来你也获得了神明的赐福。” 看见那双亮起来的金色竖瞳,他不屑地笑了起来。 “这样的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你在跪拜匍匐,而我从不屈服,这就是区别。” 伍双提起了剑,再次迎上,在打了第二管药剂之后,他终于觉醒了能力。 这也是他打算斩首的底气。 随着金色的瞳孔亮起,他周围的一切都在放缓.直至停滞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缕阳光 周围的一切都停滞了下来。 尖啸的厉鬼保持着方才叫喊的姿态,静止在半空中,张牙舞爪正欲扑上来的怪物们,形成了一个半圆的包围圈。 伍双就在正中间,面前便是站在装甲车上的血妖。 方才他的一个懒驴打滚,跑下了装甲车,而这家伙则是不依不饶地追在后边。 其左手张开的触须,似一只扑面而来的八爪章鱼,而另一只手上紧紧卷着的骨刃,则是挥到了身侧,攒足了力气,打算一刀横削掉他的头颅。 被怪物围攻,速度和力量方面还远不如对方的他,面对这一记横削,的确很有可能要被一刀斩首。 但刚觉醒不久的能力,给了他翻盘的机会。 也不知为何,这能力就像是忽然发掘得出来的本能一般,自一觉醒,便让他意识到自己能进行短暂的时间停滞了。 虽然只有三秒,但足以在很多时候扭转战局,就比如现在。 抓住这短暂的间隙,他迅速向着血妖冲去。 第一秒。 他冲出怪物们的包围,离装甲车近在咫尺。 第二秒。 他攀上了装甲车,挥舞起了长剑,以最快的速度,直刺其咽喉部位。 然而,也是在这一秒,刚刚攀上装甲车的他,发现血妖的那双形似章鱼的眼睛,正随着自己的动作,缓缓跟随着移动 这家伙居然能在时间停滞的时候,做出反应?! 伍双来不及多想,一剑便已刺了过去。 第三秒。 时间开始缓缓流动了起来,一切的事物都开始恢复,但与之相比,血妖动得更快,虽然比起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一些,却也仍比周围的怪物或厉鬼要快得多。 咔! 伍双不由得睁大了几分眼睛,惊讶地看着其一口咬住他刺去的长剑。 力度之大,让他难以再往前刺入半寸。 时间恢复了。 厉鬼继续尖啸着扑来,而忽然失去目标的怪物们则在茫然了片刻后,迅速转头继续向着装甲车围过来。 他没有多少时间犹豫,直接便握紧了长剑,向旁边划去。 却被对方看穿了意图,果断地吐掉了长剑后,便偏头躲过这一下,顺带继续挥舞着骨刃,向他砍来,嘴里还在放肆地大笑着。 “你以为,仅凭你获得的那一点力量,就能够与我相提并论了吗?!你还早着呢!伱知不知道,我为了得到如此强大的力量,到底付出了多少?!” 刀剑相碰,火星迸溅得四处都是。 除了那把骨刃,伍双发现这家伙的左手的触须也开始变长,像是几条鞭子一般,开始挥舞着向他打来。 尽管他也挥舞着长剑迎击,但仍旧应付不过来。 没两下就被打下了装甲车,在地上滚了一圈后,才刚准备站起。 血妖就已跳下装甲车,两手一起举起骨刃,以开山之势向他劈来。 尽管他马上举起长剑应对,但也被直接劈得半跪在地上,骨刃的前段也已嵌入他的肩膀,也亏得他举剑挡了一下,要不然,半边身子都得被削掉。 鲜血如细流般漫过他的风衣,也溅了血妖一脸。 “嚯?居然面无表情,这算是我见过的头一回。”血妖戏谑地说着,伸出那明显非人的长条状的猩红舌头,舔了一下嘴角边的血迹,挑了一下根本没有丝毫毛发眉毛,饶有兴致地对他的血做出了分析。 “被古神力量所侵染后的血,却又不似超凡者那般稳定,类似于眷属,却又没有与古神产生联系,而且,还是一个相当陌生的古神” 伍双没有言语,抬腿便是一脚,借力拉开距离,也是让肩膀脱离那把骨刃的威胁。 但这样一来,也撕裂了伤口。 原本就伤得不轻的肩膀,瞬间血流如注,没一会浸红了他穿在里边的白衬衣,战斗也不免受到了影响。 更麻烦的是.伤口处迅速蔓延开来的古怪纹路。 “这是神明的恩赐,接纳它便能获得神明赐予的力量,不过对你而言,应该算是一个诅咒吧。”血妖不急着杀了他,而是悠哉悠哉地站直了身子如此说道。 看着他的同时,还挥手赶走了身后企图偷袭的厉鬼。 “现在的你,恐怕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再挣扎了吧?所以,与其想着怎么拯救世界,先想想自己怎么活下去吧,是选择放弃从前的力量,接纳吾主的恩赐,还是死亡? 而且,你早就输定了,仪式的主体已经要被我攻破,而所有在建立的支点,都几乎被我摧毁,只剩下最后一个,不过三四个人在坚守,你说他们能建起支点并守住吗? 哦对,他们可能来不及了,因为现在就只剩.不到五分钟。” 血妖说着,撕去了身上的斗篷,从兜里拿出一个怀表看了一眼,随后戏谑地向他展示了一番。 “滴答~时间不够了喔,是选择跟失败者一起去死,还是臣服于吾主,祂对你相当感兴趣。” 感兴趣? 伍双不理解,这是对方的一时兴起,想要拉他入伙,还是真的如这番话所说,天空中的那位神对他感兴趣? 这听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事.是那一眼的缘故吗? 不过,他并没有纠结这个疑问。 因为正如对方所言,他们要输了,只是凭借着眼下的力量,并不足以做到斩首。 除非使用长剑的能力,才有一点把握,但那样的话,就难免会引起厉鬼的注意,到那时,根本没什么好手段应对的他,显然会死得很难看。 可若是只有使用长剑的能力,才能扭转战局的话。 这又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要牺牲这一个身份吗? 他有点不舍得但一想到这会牵扯到池源市,乃至他的整个生活,便又下定了决心。 牺牲在可接受范围内。 伍双握紧了长剑,而厉鬼们则是发现了新的目标. 潇洒大叔这边很刺激,支点建立在二楼的他们,不出意外地受到了怪物们的围攻,堪比丧尸围城! 之前的十几人,如今只剩下三个。 “还有多久!?”他大声向后边问道。 “快了!”正布置支点的人大声回道。 “你TM十分钟前就这么说!”潇洒气急败坏。 “这的确是快了嘛。”在布置支点的那人委屈地说道,沾着血的手在不断按照任务提示,绘制着法阵,并从身上挂着的那个沾满血迹背包里,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棱形水晶,缓缓向着法阵的这一角插去。 像是这样的水晶,在这个六芒星法阵的周围还有四个。 见水晶成功融入法阵后,他松了口气,大喊到:“还差最后一个支点!” 听到这话的潇洒,差点气得吐血。 但也没法说什么,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个去布置支点的人了,怪物不止一次突破了他们的防守,将原本布置好的支点破坏,甚至将布置支点的人杀死,还好没有破坏水晶,只要重新布置就好。 这一来二去,时间就被拉长了。 以至于现在还差一个才能完成。 “只剩下四分钟了!” 他紧张地喊道,在他喊出声的时候,时间就已经只剩不到四分钟了。 又一只怪物爬上楼顶,他举起手中步枪便是扣动扳机,打了那么久,他都快成为射击老手了,步枪机关枪霰弹枪全都打过,地上也都是五花八门的弹壳。 然而,当他扣动扳机,一声清脆的空仓挂机声,却让他通体生寒。 爬上屋顶的怪物,也根本就没有管他,张开嘴巴,露出其中的一根骨钉,瞄准了他那位正在布置支点的同伴,而这个倒霉蛋,正好背对着这边,撅着屁股努力画着法阵的最后一角。 而除了他以外,就只剩下另一人在照看着另一边。 根本顾不上这边。 他来不及多想,使用出了自己今天最后能使用出来的技能,一发空气弹,将这个怪物直接打翻下了楼顶。 然而,怪物已经喷吐出了那一根骨刺。 直接将正在画法阵的家伙,来了一个前后对穿,并带飞到了楼顶的另一端,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艹!” 潇洒大叔暗骂了一声,又是羞愧又是焦急地跑了过去。 同伴信任了他,而他却辜负了这个信任。 当他跑过去的时候,这个倒霉蛋已经没有多少气了,本身就已经伤痕累累,现在又是一个致命伤。 “屁股.疼.”倒霉蛋有气无力地说道。 潇洒大叔瞥了一眼那根骨刺的位置,自己都是一阵幻痛,甚至都不忍说出来,只能安慰道:“没事,人生初体验了算是。” 他们这些默默无闻的无名之辈,就算是死,都死得一点也不潇洒。 全都是横七竖八的,而这个最为奇葩。 “你大爷的.” 这倒霉蛋勉强地笑骂了一句,缓缓摊开一直护在胸口的手,掌心处是一枚沾满了血迹的水晶。 “快,差最后一点了” 不用对方提醒,拿起水晶的他,已经连滚带爬地跑去画法阵的最后一角了。 可还没等他画上几笔,便感到脚下的这栋楼一阵颤抖。 抬起头来,便见到不远处的街道拐角后,一只巨狼模样的怪物正在向他们冲来,随手一击,便将擦身而过的小楼,打崩一角。 要是让其靠近,别说他和仅剩的最后一个同伴,就算是这栋小楼,也得被拆掉。 自开始建立支点,围攻他们的怪物就不算多,直到后来才逐渐增多的。 而且一直也没来多少强力的怪物。 这可能是幕后指挥者控制的结果,估计别的地方也有人在建立支点,才分散了许多围攻力量,毕竟他们这里并没有多少人,就只有十几个残兵,不重点照顾很正常。 但现在.看了一下只剩三分钟的倒计时。 潇洒大叔知道,怪物们的幕后指挥者,已经不管他们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只想一脚干脆利落地踩死他们。 “继续。” 忽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那是他的最后一个同伴。 但却不在被A先生救下来的那一拨人,而是他们在路上遇见的其中一个相当厉害的家伙,据说是来自什么执行部的超凡者,自称为巫师,不靠血脉能力,而是凭借着天赋,学会了大量的法术。 即便是这样,面对怪物群的围攻,这位巫师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在法术用尽之后,为了能获得超量使用的次数,不得不献祭自己的眼睛.血甚至是一条手臂。 眼前这个独臂独眼,半张脸像是被灼烧过,脸色苍白,几乎没有人样的巫师,向他露出了一个极其暖心的微笑。 “不要让一切的努力都白费。” 一句话说完,巫师便转身,抬起仅有的一只手,面向周围涌来的无数怪物,缓缓吟唱出了一段神秘且古老的语言,一股无形的力量扩散开来,将无数怪物驱逐出了这片领域. 【律令·隔绝】 随着这一吟唱的结束,巫师的身体也在不断地萎缩干枯,从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迅速向着木乃伊变化. 见此情形,潇洒大叔也抓紧时间,努力绘制着法阵最后的一角。 而被隔绝在外的怪物们,也在疯狂地试图冲进来,但那股无形的力量,始终将它们隔绝在外,哪怕是巨狼喷吐的火焰,也被隔绝在外。 两分钟. 一分钟 倒计时上的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直到最后,巫师仅剩的一只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整个人倒在地上,像是一具枯骨,无形的力量消失了,无数的怪物冲了过来。 一只怪物从侧面撞向了他。 伴随着让他牙酸的骨头碎裂声,他只觉得自己的半边身子,好像失去了感觉,而整个人如腾云驾雾一般,在楼顶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看着近在咫尺的怪物,他闭上了眼睛。 死亡已经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了,他完成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一缕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阳光,撕破夜幕,照在了他的脸上 桓静喘着气,缓缓靠着墙壁站直了身子,丢掉打空子弹的手枪,握紧了最后一枚手雷,望着楼下朦胧一切的雾气,等待着最后的死亡。 时间来到了最后一刻。 倒计时归零,净化仪式启动。 先是一缕阳光穿过黑压压的云层,照射在地面上,随后是第二缕,第三缕. 这个沉浸在血色中的世界,迎来了第一次清晨。 阳光驱散了浓雾,厉鬼和怪物嚎叫着退去,露出满是尸骸的街道,有人类的,也有怪物的,还有数不清的载具装备。 在街道的尽头,一辆报废的装甲车上,站着一个披着风衣手持长剑的身影,他仰头望着天空,沐浴在阳光中,似乎发出了一声叹息,头上的猎鹿帽已经不知去向,模样更是不复从前的从容,身上的风衣沾染了尘土,鲜血顺着指尖不断滴落。 而在装甲车的周围,是数不清的怪物尸骸,那个身影的脚边,更是有着一具无头的尸体,一把锋利的骨刃就插在旁边。 桓静缓缓跌坐在地,再也无力紧握的手雷,缓缓滚到了墙角 在付出了无数牺牲后,他们终于看见了这个世界的清晨。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药剂的实验结果 伍双扭头看了一眼肩上的伤口。 他原以为,自己会在斩杀那个血妖的同时,也会被厉鬼和怪物撕碎。 然而,当净化仪式启动后,厉鬼跟怪物,都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片区域,大概是净化仪式对它们有着某种驱逐,甚至杀灭的作用吧。 而他也感到一股灼烧般的刺痛,估计是净化仪式,也不太欢迎他这样的存在。 伍双很清楚自己这个侦探的身份,如今变成了怎么样子,又一次服下药剂后,神明的血液侵蚀的程度,变得更加严重了。 比起人,眼下这个身份更加趋近于神明眷属吧。 但尚且在忍耐范围。 他并没有太过在意,而是看起了周围。 满地的尸骸与残破的街面楼房,都在诉说着方才的战斗有多激烈,而他也是遍体鳞伤,还被厉鬼汲取了好几次灵魂,可以说是身负重伤。 一场艰难的胜利。 但这并不会是他最后一次经历这场胜利,因为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解决。 比如,手中的这枚药剂,就需要有人尝试一下。 从怀里去出那管名为‘完美造物’的药剂,他看着这管宛若星空般的液体,思索着该如何寻找一名实验者。 上一次的尝试,他刚刚喝进去一管,便是暴毙了,而且还丧失了那一段的记忆。 所以,得需要另找一人来尝试。 比起他而言,这里的人都更加适合作为实验者,只要故事不结束,就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因为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不知何时,他已经开始渐渐理解了自己这个偶然间获得的金手指。 在未开始的时间上,搭建不曾存在的时间线,在这段时间线里,没过去,也没有未来,并能够不断重复温故,直到满意为止,再重新与现实桥接。 这绝对不是什么寻常的超凡能力可以做到的事。 只有神明能够做到。 而他则是篡夺了神明的权柄,或者. 想到这,他沉默了片刻,没再继续纠结,因为他已经深陷其中,与其纠结过去,还不如想想,如何忽悠别人喝下这管药剂。 这个人最好是足够信任他,免得第一时间就发觉他的变化,并且最好独自一个人,以防周围有人发觉不对进行阻拦。 所以,这个人选得进行一番斟酌. “A先生?” 桓静惊讶地看着出现在房间门口的男人。 那熟悉的面孔和飘逸的风衣,是她绝不会认错的特征。 可这位侦探,为什么会出现在她面前,明明她在这里只能说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兵.她想不明白,然而对面的侦探已经笑了起来。 伍双也没想到,自己能遇到这么好的一个人选。 本来,他一边做着总结,一边向着广场里头走,因为看这情况,大部分人肯定都已经退守广场了,来里边转一转,碰到人的概率更大一些,可转了好一会,连屠怜都看到了,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就在他打算重来的时候,总算是找到了。 还没搞明白情况的桓静,不解地看着侦探,注意到其似乎松了口气的表情,更加纳闷了。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她已经明白,A先生并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超凡对于其而言,只是日常,不被系统影响,记住她们这些玩家,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所以,她不由得产生了好奇。 难不成.A先生是在找她? 见到她还活着,于是松了口气?可A先生为什么会这么担心她?难道 桓静努力遏制住了幻想,因为再想下去,她就要成为爱情里的女主角了。 但她仍旧抱着一丝期待问道:“您在找我吗?” “不,我是在找你。”侦探微笑着走来,瞥了一眼她正捂着的伤口,关切道:“你受伤了。” 才意识到侦探是开了个冷笑话的桓静,差点都忘了自己的腹部,正钉着一根骨刺。 那是一只怪物喷吐出来的攻击手段。 在穿透一人之后,才刺入她腹部。 运气较好的她,并没有像第一个倒霉蛋那样,被直接爆肝,而是没有伤到什么重要脏器,只要及时治疗,甚至是送入医院做个手术,都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但在方才的那种情况,她显然是没这个机会的。 所以就只能抓着一个手雷等死。 不过现在,她就得思考这个伤势该怎么办的问题了。 “没事,等任务结束.” 她正打算说,自己要去异调局的医疗部看一看时,就见侦探从风衣里取出了一管奇怪的药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试管中的液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微缩的星空。 也不知为何,在看到这管药剂的瞬间,她就觉得口干舌燥,迫切地想要喝点东西,也许是在刚刚的战斗中,紧张得连一杯水都没来得及喝的缘故吧,她莫名地觉得这试管里的药水,会相当好喝。 桓静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移开视线后,看向了侦探那张微笑的脸。 “喝吧,对你的伤口有好处,如果伱相信我的话。” 伍双淡然地与少女对视,脸不红心不跳地将药剂递到了少女手中,并看着其乖巧地点点头后,将药剂一饮而尽。 “你到底是要去干嘛?能不能等一下?” 就在这时,方才见到他之后,便一直追着的屠怜,终于赶了上来。 才经历了一番苦战没多久的她,扶着墙壁气喘吁吁,却仍旧眉头紧锁地看着他问道。 对于这个女人,伍双一点也不敢轻视。 他可是在那艘船上,眼见对方爆发能力后,手撕怪物的场面。 “怎么?有什么事吗?”他转过身来看向这个女人,露出了一个和煦的微笑。 然而,与从前在船上见面的时候一样,对方并不吃这一套,完全跟颜值高低无关。 屠怜瞥了一眼他身后房间里的少女,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解地说道:“你这么紧张,就是在找她?” 见到眼前这个情形,屠怜也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位A先生,是不是喜欢桓静了,而且还被那个组织知晓,这就可以解释为啥那个组织要绑架桓静,而A先生又为何会去救人了。 至于现在很有可能是A先生又跟那个组织做了什么交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伍双正欲胡搅蛮缠一下,拖延时间,好观察药剂的效果。 可却忽然觉得脖子上一阵瘙痒,抬手一碰,便触摸到了一片细密的鳞片。 而这一个动作,也让他面前的屠怜,注意到了这一变化。 “你?!” 屠怜瞬间睁大了眼睛,因为这很明显就是堕落者的特质,难道所谓的协议,跟那个组织的药剂?这细密的蔚蓝色鳞片,她在关于那个组织的情报上看到过,是服用某种药剂后,所产生的效果。 也就是说,A先生很可能就是与那个组织,达成了某个协议后,就饮用了药水。 而同样发现这一幕的桓静,也呆住了,并且在片刻之后,就迅速地看向自己手中已然空了的试管,张口欲言,却又脑海一片空白。 倒是屠怜沉声问了出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们能帮你。” 可侦探却笑了笑,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后,婉拒了她们的又一次好意。 “没事,我已经达到了我的目的。” 目的?什么目的?! 屠怜来不及多想,就注意到了桓静手上拿着的一管空试剂。 听到这话的桓静,也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表情逐渐难看了起来。 而屠怜更是暴起揪住了侦探的衣领,咬牙问道:“你做了什么?” 她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对方已经成了一个堕落者,却还会不惜生命来救她们,又为什么要特地寻找桓静,并给予一管不明的药剂? 可惜的是,侦探并没有解释,只是看着坦然地面对着她的目光,任由她揪着衣领,微笑着说道:“一场实验。” 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等她们转头看去时,方才饮下药剂的桓静,正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她们,缓缓吐出两个字。 “好痛.” 随后,少女的身体便迅速畸变膨胀了起来. “好消息,药剂能够被人体吸收,坏消息是需要能抵挡住相当极端的痛苦,还得承担相当严重的精神影响,最坏的消息,是超凡者无法使用,而同样使用过其他药剂的我,也没法使用,因为这是两股不同的力量。” 在故事外,伍双坐在书桌前,看着记录着故事的书籍,百无聊赖地做出了实验总结。 然后看向女仆吐槽道:“你说我这趟是不是白跑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您收获最为丰富的一次故事,虽然您还是死了。”女仆一如既往的温柔,就连吐槽也都面带微笑。 “那还真是.”伍双收回目光,仰头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 女仆的确没有说错。 这一次,的确是他收获最多的一次。 光是看着书页上,属于身份物品的那一栏里,琳琅满目的药水,他就有种满载而归的喜悦。 【升华之血×5、虚境之粹×5、深潜之憎×5】 然而,想到其中大部分自己都没法使用的时候,又难免有些失落和无语。 除此之外,状态栏里更新的两个状态,也让他挠头。 【邪神之血(侵蚀中):你的身上开始产生非人的鳞片,眼睛能够在夜里视物,对于光线极为敏感,身体素质有了极大的提升,同样的,你也开始越来越多地梦见那条蛇,幻觉也变得更加频繁,祂在你的耳边低语着那古老且神秘的语言,你血液里非人的那一部分,在不断驱使着你,去探究你所演化的源头.】 这个他算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也做好了接受这个代价的准备。 但另一个状态,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来自星空的馈赠或是诅咒?:与天空中那只神秘巨眼对视之后,你获得了一部分来自于星空的神秘知识,虽然这只是那浩瀚宇宙的一角,可你所获得的知识,对你而言依旧庞大到足以让绝大多数人崩溃,你是否能从其中整理出有用的东西?或是在探索的途中迷失自我?】 关于这个状态,伍双是没想到,为什么这玩意会出现在自己的状态栏里。 为了得到完整的实验结果,他已经不止一次重开过了。 而同样的,每一次重开他也都吸取着教训。 不抬头看天,便是其中之一。 但问题是无论他重来多少次,这个状态依旧出现在他的状态栏中,完全无法消除,俨然变成了一个问题。 “您需要再重来一次吗?”女仆一如既往地发问。 伍双也点了点头,在获取了实验结果后,他还需要完成最后一个步骤,活下来,以及向七号索要应得的报酬。 前几次,他也不是没有问过。 但都被七号用他能活着回去,就告诉他的借口敷衍过去。 而现在,他要活着回去了。 一座十多层高的居民楼的楼顶,一个长相妩媚的女人正靠着护栏,望着天空中的月牙发呆,晚风吹过,白裙飘飘,在月光的照耀下,好似一个被贬下凡的仙子。 在等待了许久后,七号渐渐收回了目光。 她原本在离开的时候,告诉那人,只要能活下来就按照她先前的方法,回到这个楼上,她就会分享任何情报。 然而,她等了好久,从夜深人静,等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依旧未有见到那人回来。 恐怕也回不来了。 她有些失落地准备离开,却忽然听到了那个让她难以忘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还挺遵守诺言,这让我有点意外。” 七号猛然回过头来,就看见那个戴着猎鹿帽,披着长风衣,拄着一根手杖的熟悉身影,身上沾染的些许尘土,让其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光鲜,但那份从容不迫,依旧未曾改变,见她转过身来,还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让你久等了,七号小姐。”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二章 降神仪式 “你居然还活着?” 七号难以置信地说道。 虽然,她一直都抱有些许期待,但真正见到对方活着回来,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而侦探接下来的回答,则更是让她感到惊讶。 “是的,我不仅活着回来了,还打赢了。”侦探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一边来到了护栏边,俯瞰着这座沐浴在晨曦中的城市。 “他们有没有发现,拯救世界的是一个堕落者?”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七号也迅速恢复了自然,随口便调侃了一句。 “并没有。”侦探从容地答道。 经过前几次,取得了想要的实验结果后,这一次他直接就转身离开了,没有跟任何人接触,自然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不过,他比较好奇一点。 “净化仪式.也针对堕落者?” “对啊,那感觉不好受吧?你血液中,属于非人的那一部分,超过了一定浓度后,就会被排斥,所以,我好心的堕落者侦探,被自己拯救的世界所驱逐,是一个怎么样的感觉?” “无感。” “切~” 七号翻了个白眼,显然是不信这番话,只当他是敷衍,见他在出神地俯瞰着这座城市,又调侃道。 “怎么?在欣赏自己的成果?” 当然,这话也并没有说错。 如果没有赢的话,这座城市恐怕不会太好过,不至于会迅速沦为被外神侵蚀的废土,但也不会再有什么平静的景象。 望着遥远天边呼啸而过的几架战机。 伍双讨要起了自己应得的东西。 “你没忘了之前说过什么吧?” “当然没有,伱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问尺码都没有问题喔~” 七号的嘴角悄然上扬,转过身来,背靠着护栏,两手抱着胸口,托起那傲人资本的同时,偏过头来看着他,眼神里尽是玩味。 伍双知道,这女人又开始闹起来了。 “你们让我拿的那朵花,有什么用?”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城市,平静地问道。 对于他的这番态度,七号也没有意外,嘴角倒是更加上扬了几分。 “我就喜欢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那朵花是吧?很简单,那是用来布置降神仪式的主要材料之一,很难找到什么替代品,所以他们才费心去拿那朵花,他们打算在这里唤醒一位古神,至于唤醒成功的后果,我觉得你应该明白。” 这个可能,他有猜想过。 只是没想到真的猜中了,伍双不觉得有多高兴,相比于其他的猜想,这个结果是最为惨重的唤醒神明? 想起第一次故事里,所见到的那尊遮天蔽日的恐怖神明,若是让此等存在降临在池源市,恐怕这座百万人口的城市,不会剩下多少幸存者。 能将这种事情,当做是一场游戏,那家伙真是一个疯子. 他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牧者。 而七号打量了他一下,试探着问道:“这就是你跟他的游戏?” “你不知道?” 伍双瞥了一眼七号那好奇的表情,反问了一句,七号回答得也相当的理所当然。 “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我只是大概知道,他打算跟你进行一场游戏罢了,没想到你们居然玩得那么大,话说,你应该知道,这朵花并不是他想要的吧?” 伍双当然知道。 在怪诞会里的时候,他就已经从牧者的口中得知,这朵花并不是牧者想要,也不是七号想要,只是接到了这个委托,需要得到这朵花而已。 由此,也能推断出,七号至少知道一些关于那个人的事情。 “我知道这朵花并不是牧者想要,也知道想要这朵花的人是怪诞会里的一员,而且就在这个城市里,不仅如此,之前也是你接下了委托,所以,你或多或少,应该知道一些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吧?” “不要那么咄咄逼人呀,咱们现在不是合作者吗?” 瞧见侦探那锐利的目光,七号不满地撅起了嘴,嗔怪地说道:“我是知道一点,可也真的就只有一点,你不想想,像是那样的人,怎么可能透露自己的信息给别人? 我所知道的,比你也多不了多少。 那家伙在怪诞会里,自称为捕鱼人,戴着一个跟牧者差不多一样的脸谱面具,蓝色的,我没在现实里见过他,但八号楼里的不少实验体,除了一部分跟随了牧者以外,大部分都选择跟随他。 因为那些家伙里的大部分,脑子都被药水烧坏了,整天就想搞个神出来拜。” 听完七号的叙述,伍双并没有从中提取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最多能让他在怪诞会里找到这人。 而所谓的面具颜色,或是代号,也没法让他推理出什么头绪,倒是八号楼里不少实验体也在参与此事的消息,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想,自己可不仅仅要对付牧者和捕鱼人,还得应付这两人背后的势力。 更别说这俩人还联手了。 “他们有没有什么固定的据点?”伍双揉了揉眉心,如果能找到对方布置降神仪式的地点,那事情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解决。 可惜的是,对于这个问题,七号很无辜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他们跟我见面,要么是用超凡道具联系,要么就是在怪诞会里,私底下见面,也从没有过固定的地方。” “那见面的位置,大概在哪里,你还记得住吗?”伍双试图再挣扎一下。 “你想用这种方法,推理出他们的大概位置是吧?”七号惋惜地说道,“那些地点,遍布整个池源市,全都是随机的,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到时候在地图上给你标记之后,再给你拿过去。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暂时没了。” 伍双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他想了解的事情,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虽然没法确定地点,也不知道具体身份,但至少了解了目的,以及另一个主谋的身份,是时候去接触一下了。 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七号忽然叫住了他。 “等一下。” “嗯?” 侦探不解地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白裙女子,见其似有些兴奋的样子,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乔娅男,这是我的名字,以后别叫我七号了,听起来怪怪的。”女人撇撇嘴说道,随后又期待地反问,“那你呢?A先生?” 对此,侦探沉默了片刻后,淡淡地笑了一下。 “A。” 他的确没有说谎,这个身份的名字,的确就只有A这个符号。 然而,女人显然并不会这么觉得,在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勉强地笑了。 “再见,A先生。” 对此,侦探只是微笑着点点头,转过身去挥了挥手,就当是告别了。 虽然看起来这个女人像是忽然卸下了心防,向他展露好意,甚至是弱点,但.对于一个擅长捉弄他人,并且连猫都能变化,从未显露过真身的女人,任何信任都是极其致命的把柄。 明天再加更,补上今天的缺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另一场游戏 “又有麻烦了呢。” 伍双瘫在椅子上,看着书桌上摆放的书页,郁闷地叹息道。 一旁的女仆则是微笑着接过话茬。 “没有麻烦,您又何来故事可以诉说?” 闻言,他转头看向了女仆,哭笑不得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没有这种故事。” 相比于这种危机四伏,不得不置身于漩涡中的故事而言,他更喜欢水手驾船冲锋时的畅快淋漓,还有魔术师漫步庄园的自在,偶尔捉弄一下那位大小姐也是一件趣事。 可惜,他已经没法抽身事外了。 “您决定结束这次梦境了是吗?如果结束这次梦境,那我将开始为您结算成长。”女仆和上次一样,在简单的调侃一句过后,便又开始例行公事了。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对方像是一个业务员,而他则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客户,不太熟悉业务,还得时不时问上一句。 “开始吧。” “好的,故事结束,您完成了来访者的委托,并带领一支亡魂大军,参与了一场神明与人类的战争,作为其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获得了一场惨胜,由此,您也被一位不可描述的存在注意到了,这很难说是一件幸事,或是厄运。” 做出了一番简单的总结后,女仆开始了日常结算。 “恭喜,您似乎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某种方法。 在此次事件中,您侦探身份的大部分属性,都有了充足了提升,达到了超凡水平。 同样的,在此后的故事中,您所经历的大部分事情,将无法再为您的属性提供增长空间。 另外,相信您已经注意到了之前的状态栏,有时候捷径的代价,是您无法想象的。” 状态栏里的那个【邪神之血(侵蚀中)】。 早在先前,他就已经看过了,如今再来一次,也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般描述,直到目前为止,他仍没有感受到这侵蚀加深之后的变化,但估计在之后的日程安排里,很快就会凸显出来。 对此,他也做好了准备。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舍弃这个身份,重新再编写一个新的,反正这一次也拿了不少药剂,新的身份只要使用一管,又能迅速形成跟侦探身份差不多的战斗力了。 但是在第二管药剂使用之前。 在如今,使用过第二管药剂后,侦探身份的属性堪称华丽。 力量和敏捷都达到了一百五十点不说,体质也有一百三十点,智力更是飙到了一百八十点,这完全就超乎了正常人能够企及的范围,再加上属性点越高,每一点差距越大的情况,完全就是碾压。 但如此的情况,也是有代价的。 “您现在有着十五点自由属性点,以及四十点的自由技能点,是否需要进行加点?” “不,开始日程安排吧。” 伍双摆摆手,自个开始翻起了书页,提起旁边的钢笔,准备进行新一轮的日程安排,他可没忘记这回遇到的大麻烦,以及牧者似乎又在整活的举动。 “如您所愿。” 女仆恭声应道,书页上也随之显现字迹,记录着故事结束后所发生的一切。 【早晨,你回到了自己空无一人的住处,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的你,却没有感到丝毫疲倦,也没有任何饥饿与口渴的感觉,这也许是使用了第二管药剂的效果,于是你决定.】 熟悉的自由安排,伍双直接就提笔写上了继续学习法术,顺便等待七号消息的行动,至于那些在另一个世界里的收获,更是要妥善保管。 在故事结束后,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几样了。 那本厚厚的古籍,他自从得到以后,还没有读完过,至于法术更是只学到了一个,要是就这么放在那里不管,就显得太浪费了。 想到这,伍双并没有马上就确认如此行动。 因为他还想到了状态栏里,所标注的第二个状态。 来自星空的馈赠。 这个他无论如何都没法消掉的状态,让他很是纳闷。 其中的描述,也很明显地说明了来源,女仆在总结时,也提及有个存在注意到了他。 但这已然无法解释,这玩意为啥一直在他的状态栏里。 “为什么这个来自星空的馈赠,一直都在我的状态栏里,我记得我规避了引发此状态的行为。” 伍双不解地看向女仆,得到的回答则是让他不由得紧锁起了眉头。 “对于某些不可描述的存在而言,故事亦是在祂们面前展开的画卷,祂是画中之物,也是鉴赏者。” 女仆的这番话,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这个能够无限重来的事情,并不是什么不可理喻的外挂,在某些存在看来,他只是一个打游戏打输了,就不断重来的烦人小孩。 有时候,这些存在还会成为游戏里的最终boss,一次又一次地被他这个坏小孩打扰。 伍双不由得想到了第一次故事里,所碰到的那位神明,以及其在数次重开后,所表现出来,反应不一的举动,恐怕是醒来几次发现有点不对劲,意识到是他在搞鬼,然后. 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到底重来了多少次。 而那位神明又被自己打扰了多少次,这起床气伍双忽然就有点理解当时祂的愤怒了。 “好吧.”他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句。 然后,默默地在书页上,已经写好的行动后边,又补上了一段文字。 梳理一下那些来自于星空的知识。 【由于精力充沛,于是伱决定继续翻阅那本古籍,顺带整理一下此行的收获,你从城中村里,淘来了一个古朴的小木箱,将自己所得的所有药水,全都存放进了里边,但对于那管名为完美造物的药水,你犹豫了很久,因为你太想使用它了。】 【但随后,你意识到,这是药水对你的诱惑,一旦饮下,早已服用过其他药剂的你,必死无疑,所以你干脆把它放进了木箱里,然后锁到了柜子的最深处。】 【之后,你便开始在翻阅古籍之余,整理起了脑海里的知识。】 【在花费了足足四天时间,你终于再次从那繁杂的篇幅中,整理出了一点新的知识。】 感受着不断涌入脑海的记忆,伍双早就已经习惯了,随手就翻到了侦探身份的那一页,看起了新获得的法术。 这一次的法术,相比于第一次,充满了攻击性。 【无光之焰:这是雾中的路标,也是厉鬼们避之不及的烈火。】 看起来有点奇怪,像是一个让他免除自带打火机麻烦的技能,但在学会之后,他也同样像是以第一次学会法术那样,进行了尝试,可却无法引燃任何物品。 而且,也没有任何温度,看起来是幽蓝色,像是鬼火。 虽然无法燃烧任何东西,但从技能的描述来看,似乎这个法术能对灵体产生奇效。 他并没有自个伸手去试,玩火自焚的道理前人已经说过,他也暂时不想放弃这个侦探身份。 而在学习法术的这四天里,除了每天翻阅古籍以外,也有不少事发生。 比如,来自于星空的馈赠。 【自从那天,与那只眼睛对视过后,你便对此念念不忘,那些来自于星空的知识,整日飘散在你的脑海中,勾起了你的好奇心,当你费尽心思,整理出一些只言片语时,你就有了忍不住将其写下的冲动。】 【也许,写下来会更加方便你记住这些来之不易的智慧呢?】 对此,伍双坚定地选择了否。 因为他还记得,自己所翻阅的这本古籍的书写者,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下场。 这些记载了超凡知识的文字,怕不是写出来都会引起不小的动静。 所以,还是靠自己已经获得的超凡智慧记住就好。 一百八十点智力,所带来的记忆力,对此无所畏惧! 【你忍痛放弃了记录知识的打算,强忍着对于遗忘的恐惧,还有无法与他人分享的遗憾,准备一人独自品尝这浩瀚的知识。】 除了这件事情以外,七号之前承诺过的地图也送来了。 不过不是亲自送货上门,而是通过手机发消息. (呐,这就是我跟那些家伙见面的地点了,自己看吧~为了避免被那些家伙发觉不对劲,我就不特地过去找你了。) (你这拍照技术.) 伍双通过记忆,看着当时手机上所显示的那张图片,完全就是七号在一张池源市的地图上,标注了一堆地点,然后再用手机拍下来的图,而且拍图技术巨差。 这随口一句的吐槽,立刻就迎来了七号的秒回。 (本姑娘的颜值,不需要任何拍照技术,就这水平,爱看看,另外,少发消息。) 好吧 这也没啥好说的,有得看,也总比没有好。 而且地图也不是很模糊,大概位置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地图上的每一个点,七号都做了相应标注,有说是跟牧者见面的,也有是跟牧者手下,或者是捕鱼人手下见面的地点,几乎是均匀地散布在整个城市。 但仔细一点分辨的话,就能发觉。 七号与牧者见面的次数极少,每一次见面的地点也都是天南地北。 倒是七号与牧者手下见面的地点,几乎都在城西,由此也可以判定,七号估计就住在城西的某个地方,因为与牧者不同,七号可以说是与牧者同级别的身份,不可能大老远跑去跟牧者的手下见面,应该是都是牧者的手下来到附近,等待七号去见面。 七号与捕鱼人手下见面的地点也差不多,大部分都在城西。 当然,也可能是牧者和捕鱼人的据点在城西。 不过,这种可能的概率比较小。 七号既然不知道具体情况,那就是说牧者和捕鱼人,都不大想让这个同样是在怪诞会里的人,知道自己的底细。 所以,不大可能会暴露出这么显而易见的弱点。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七号又发来了消息,还附带了一个不爽的表情。 (喂?你还真不回消息啊?) 真是善变的女人.伍双在心里吐槽,但也没有无视这条消息,打了一段字,发了过去。 (你住在城西?) (对吖,怎么了,你打算举报给异调局吗?) 七号很快就给了回复,对于他的推论结果,并没有什么意外,大概是在给他这幅地图时,就已经想到了结果。 (没事了。) (哈?) 简单地终止话题后,伍双无视了七号接下来吐槽,开始专心着眼于接下来要开始的怪诞会每周一聚。 在星期一的清晨结束故事,并经历了四天过后,在周五的这天,他再一次进入了怪诞会的神秘会场。 这里依旧的灯红酒绿,戴着各色面具的人,或是独自一人在吧台喝闷酒,又或是三五成群地相伴而坐地大肆畅聊。 不过,由于每处卡座的隐私限制,他并没法了解到大多数人的聊天话题。 他只能凭借目光,搜寻着七号所说,捕鱼人所带的那个蓝色脸谱面具。 在这里,面具一旦定下就不能更改。 所以,通过面具找人,还是可行的,只是得看对方有没有来参加聚会。 伍双走到熟悉的位置。 牧者依旧坐在这里,微笑地看着他迎面走来,并举杯相邀。 “请。” 伍双见状,也不推脱,随意地坐了下来,正好没什么事,跟这家伙对线一下也不是不行。 不过,他的随意,似乎让牧者搞错了什么。 “你从不会拒绝我的邀请,这让我很感动。”牧者愉悦地说着,面具漏出来的眉眼,似乎都透着一股欣慰。 “我只是暂时没什么事好做而已。”伍双无语地说道。 “就算如此,在这么多人里,你也只选择了与我同桌,这就足够了。”牧者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酒瓶,亲自为他倒了一杯酒,并轻轻地推到他的面前,“威士忌,我刚得到不久的珍品,来自一位收藏家的友好赠予。” “可惜,我是一位俗人,不懂品酒,只会牛饮。”伍双随口吐槽,拿起酒杯,看着那焦黄的酒液,听着杯中冰块与酒杯碰撞的声音,撇了撇嘴。 而牧者也举起了杯,笑着说道:“我也不懂,但.好喝就行。” 说着,轻轻与他碰了一下杯,随后一饮而尽。 伍双也不犹豫,再又满上一杯后,才听到牧者开口说起别的事情。 “玩得开心吗?这一次。”牧者一边拿起酒杯,一边看似无心地问道,双眼却一直在与他对视。 “你是说这次外神与人类的战争吗?当然。”伍双坦然地面对着这个注视。 “我想也是,那么热闹的事情,我居然没赶上,真是太可惜了.”牧者遗憾地摇了摇头,可随后却话锋一转,“不过,我又为咱们准备了一次游戏,你肯定会喜欢的,就当是正餐开始前的开胃小菜了,提前透露一下,会很热闹喔。” “又在池源市吗?”伍双假装漫不经心地询问。 事实上,他早已知道了答案,也知道牧者大概也会猜到他知道,然而事情就是这样,心照不宣。 “不,是在另一个国度的另一个城市。”牧者看起来也像是完全不知晓一般,随口作答,“还记得那个冯·霍恩费尔斯家族吗?他们的最后一个继承人,可是相当的可爱呢,血脉能力还是最顶级的能力之一,神谕。” “这次的游戏,跟她相关吗?” 伍双神色不变,平静地询问。 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继承人,他当然熟悉,甚至还吓哭过对方,但现在,牧者打算干什么? “她要上学了,作为一个天生的超凡者,她要去一个专门为超凡者创办的学院,我也会跟她一同入学,至于我想做什么.” 说到这里,牧者停顿了片刻,才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猜啊~这就是我们的游戏咯,我想,你总有办法能够按时抵达游戏地点吧?当然,你也可以不参加,我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开心。” 说到最后,语气里似乎有点赌气的意味,像是对没有参加那场战争,而感到不满。 但更多的,怕是没有找到人一起玩,才是其不爽的缘由。 可恶的家伙. 伍双不禁耷拉下眉眼,在心中默默吐槽,但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默认了这个游戏,至少他有机会揪出对方的真面目了。 “你会亲自参加这场游戏,对吗?”他再次确认道。 牧者痛快地点头:“对,我会亲自参加这场游戏,也就是说,你有机会抓住我喔,侦探。” 说到这里,牧者那张面具下露出来的眼睛,还挤眉弄眼了一下,才恢复了淡然,继续说道:“但在此之前,我想,你应该开始需要一些,解决神明之血侵蚀身体的办法了吧?” “怎么?你有方法?”伍双漫不经心地反问。 他的确是需要相应的方法,用以防止自己被侵蚀得更深。 眼下,在使用了第二管药剂之后,侦探身份传来的记忆里,发生幻觉以及做噩梦的次数,变得更多的更真实了。 有时,能看到一条有着蔚蓝色鳞片的蛇,在客厅里游荡。 或者是做梦时,梦见自己在无尽的深海里,被一条巨蟒注视,其身躯之巨大,恍若海底山脉,而他甚至都不比这条巨蟒的眼睛大。 好在,梦里那条巨蟒始终都只是看着他,无言也没有任何动作。 偶尔从梦中惊醒时,他甚至会看到一条蛇就盘踞在自己身体周围。 像是守护,也像是等待将他吞食的机会. 无论如何,这都说明了,神明之血对侦探身份的侵蚀,已经成了一个不小的问题。 “怪诞会并不是每次聚会都有人提出委托,也不是每次委托都有人会接下来,或完成,这些没人完成或接受的委托,就会写在那边挂着的黑板上,等人去完成。” 牧者一番答非所问,却也是为他指出了一条路。 “也许,你可以在上边发现你所需要的东西。”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怪诞会的线下团建 伍双转头向牧者所示意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不远处的另一个吧台后边的墙上,的确是挂着一面黑板,整齐地写着不少委托。 “去吧,我等你。” 牧者相当客气地说道,靠进长椅里,眼神玩味地看着他。 大概是想看他在那茫茫多的委托中,挠着头发愁的样子。 伍双也不墨迹,起身就走了过去,如牧者所愿,他的确在这写满各种各样的委托面前,纳闷地挠起了头。 上边的大多数委托,有的是深入某个地方,获取某种材料,又或是干脆去某个超凡组织里直接抢,要么是侦查某些危险地域,更有甚者,是寻找一个合适的志愿者参与实验,只要能活下来,就能获得奖励。 怎么看,都觉得相当的离谱,尤其是最后一个。 这真的是正常人能够提出来的委托吗? 不过,这些委托倒也写得很详细,要求和奖励都写得明明白白,委托人也标注在了后头,显然是方便打算接取委托的人,直接找到委托者,若是有人接取的话,还会在后边打个钩,失败的则是在钩上边再加一划。 而他倒是借此发现了捕鱼人发布的委托,全都是寻找材料,估计也都跟降神仪式有关。 给出的奖励,大多都是一些什么药水或其他材料等等,看样子挂在黑板上也挺久了,奇怪的是,却并没有什么人接取。 相比于其他至少还有人接取的委托,捕鱼人所发布的委托后边,只有潦草的几个钩,还都被划掉了。 这就有些意思. 伍双默默地记了下来,而关于限制神明之血侵蚀的办法,在不少委托的奖励中都能看到,不过相比于同样在奖励里的古籍,或是残本和超凡物品之类的东西来说,这玩意似乎更像是一个添头。 而且还有不少种,看样子是由不同的人总结出来的。 但若是要接受牧者的要求的话,那就暂时没空去进行这些委托。 十多天的时间,应该不至于撑不住。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牧者,果不其然,那家伙的眼神分明是在看戏,饶有兴致地欣赏他的左右为难。 “所以,你是打算就这么让我看着对吗?” “这不是很有趣吗?” 牧者看着他走回来坐下之后,将又倒满的酒杯递了过来,并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还有惊喜没告诉你呢。” “我希望这个惊喜能算得上是真的惊喜。”伍双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这个先放到一边,我比较想知道,伱在游戏里的进度到了哪里,那朵花用处,知道了吗?” “降神是吧,无聊的谜底。” “啧,无聊吗,那真是很抱歉啊,不过你放心,接下来不会让你感到无聊的。”牧者笑了笑,忽然放下了酒杯,站起身来向着当初介绍他的讲台走去,迅速吸引了聚会里众人的目光。 而在注意到牧者起身时的眼神后,伍双也意识到了接下来怕是要大事不妙了。 这家伙想整个大活! 当然,在这里爆出他的身份,或是将他赶出怪诞会倒是没什么可能,这家伙明显是玩得正高兴,不可能做这种破坏游戏的举动,这更像是想给游戏添把火。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等着牧者自己开口。 伍双坐在原位,眉头紧锁地看着其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待到众人的目光都汇聚过去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诸位,怪诞会虽是秉承着为诸多成员提供便利的原则所建立,但本质上,一如名称一般,这里是让我们这帮怪咖,有一个能够互帮互助的平台,并顺带为我们这些怪咖找找乐子。 所以,除了眼下这样的每周一聚以外,还有着不定时的线下活动。 为诸位准备一个有意思的线下活动,也是我这个主持人的责任之一,上一次的线下活动,我记得还是前一任主持人在任的时候,算一算时间,也过去了快两年,是时候开始一场新的线下活动了。” 这时,下边围观的人里,有一人明显带着些许警告意味地说道:“牧者,你的确是有点本事,可你要想好自己接下来打算说什么,主持人并不是不能被替换,别忘了,你的前一任是怎么消失的。” “当然。” 对此这句意味深长的警告,牧者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般淡然且包含深情。 “在此,我以主持人的身份,邀请诸位,参加此次位于大都会的线下活动,活动的项目有激烈的枪战!炫酷的超凡对决!以及完全开放的地图探索。 在这场活动里,你不仅能够欣赏到多方势力的混战!还能参与到其中,就算是对打架没啥兴趣,也能够在那座名为世界之树,至今已有上百年历史的古老学院里,尽情地探索其中的奥秘,里边到底潜藏了多少来自于欧洲各支古老血脉的秘密与宝物,也许就将被在座的诸位揭开! 详情到时我会发给诸位,有兴趣的话,就快些准备吧~” 这番话说完,虽然台下并没有多少反应,但伍双感觉到,在场的所有人都明显兴奋了起来,交头接耳的动作也变多了。 一帮看出殡不嫌殡大的家伙. 他默默地在心里想到,看着牧者在说完话后,又施施然地走了回来坐下,还很是诚恳地向他问道:“怎么样?我的这番演讲,能让你感到稍有兴趣吗?” “如果这就是你说的惊喜,那我觉得有点惊喜过头了。”伍双淡定地回道。 即便已经猜到,牧者是打算整个大活,他还是没有想到,牧者居然要整这么大的一个活,居然打算让整个怪诞会一起去团建? 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头大。 虽然以怪诞会这种松散的组织结构,就算是召集了人手,也不一定会是全员到齐,但以恐怕人数也不会太少,更别说牧者会亲自到场,闹的动静肯定小不了。 而且,以牧者的说辞来看,之所以会组织这场活动。 并不是因为,看那个什么学院不爽,要去闹事,而是有别的势力,要去那个学院搞事情,看样子还不止一个,而他们只是来添把火,找乐子的而已。 “哈哈哈,既然是要惊喜,那自然得过头才行,不够出乎意料,又怎能说得上是惊喜?”牧者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 但在某种消音手段的帮助下,除了他听到了笑声以外,其他人根本没注意到。 在笑过之后,牧者还拿出了一张像是请帖的小册子递了过来,烫金的封面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活动手册。 “帮我看看,这手册写得怎么样。” 说着,牧者抿了口酒,相当有耐心地等待着他翻阅,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始终没有偏离开对他的注视。 结合先前演讲最后所说的话,这份手册显然就是活动详情了。 伍双也不犹豫,当场便是接过翻阅了起来。 手册不厚,也就几页。 第一页简单概述了一下,那个名为世界之树的学院,大抵上,是一个由欧洲诸多古老血脉家族的超凡者,在新大陆所建立起来的学院,主张摒弃过去各种繁杂传统与派别之分,让原本分裂的各大家族联合起来,主要招收的也都是各种先天超凡者,也就是通过血脉拥有超凡能力的人。 看到这里,他想起了索菲,以及在那座庄园里发生的事。 也就是说那个突然出现救场的老人,也就是这个学院的校长吗?而他第一次经历的故事里,碰到的那帮学生,就是这个学院的毕业生? 一边想着,伍双一边往后翻。 第二页写的是这个学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巧的是,这些事,貌似还跟他有点关系. 索菲这个拥有超强血脉能力的超凡者,先放到一边不谈,因为她最多是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仅凭神谕和冯·霍恩费尔斯家族最后继承人的身份,应该还不能引起那么大的乱子。 真正让事情变得热闹的,应该是他第一次故事里留下来的东西 确切来说,不是他留下来,而是他引爆了炸弹后,这个学院带人去打扫战场时,找到了不少东西,具体是什么这册子上没写,只是简单推论得出了那些东西极其重要,而且跟神明有关,因为保密级别是最高水准,可谓是吊住了胃口。 但要是说,找到了什么神明的残肢碎片就有点离谱,因为他不觉得那位神明像是受了伤的样子,顶多就是被按回了被窝里继续睡觉。 也许是留下了血之类的东西? 可那是海,一下就稀释没了吧? 伍双思来想去,也没想到那能是什么东西。 不过,却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牧者的目标,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的牧者,他又翻到了下一页。 之后的几页,几乎都是概述了此次活动中,很有可能会出现的各大势力,属于是反派势力大盘点,伍双匆匆扫了两眼后,便抬起头问道:“没了?” “没了,怎么样,这可是我单独为你准备的特供版。”牧者的语气中有着几分期待。 “不错。” 伍双点点头,这的确是很不错,通过这本小册子,他至少大概了解了情况,大混战嘛,还有乐子人在一旁浑水摸鱼.将整件事情的烈度,又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回该怎么插手。 总不能编一个学生身份进去吧?可也编不出属于超凡者的身份,这个学院又只招超凡者,真是让人头疼他忽然想起,自己有一个身份,似乎能够这个学院扯上关系? 得到他的肯定,牧者很是欣慰,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并且还在相当关切地询问他接下来的准备。 “需要我为你准备机票吗?我可不想你错过这场盛会。” “放心,我会如约赴会的。” 伍双说着,站起身来,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随后拿着那张特供版的活动手册说道:“你的邀请,我收到了。” “那我就等你一起开始这场游戏。”牧者举杯道别。 话音落下,两人各自打起了算盘 “嗯有点麻烦啊。” 伍双挠着头,提笔看着面前的书籍。 在安排完了侦探的日程过后,他就开始犯嘀咕了,不知是该继续用魔术师参与这次事件,还是新编写一个身份。 用魔术师的话,有着与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关系,以及那位校长曾说过的邀请,他跑去参观一下那个学院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问题就在于这里,他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这时候过去,不说会不会让那位校长怀疑,就单说牧者这边。 他这样过去,几乎就是再跟牧者明摆着说,自己就是魔术师,或者说,魔术师跟自个有关系。 毕竟,牧者又不是傻子。 上一次去过庄园里的人,作为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继承人的索菲无需考虑,而那些觊觎或痛恨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超凡者,也都被杀得差不多了,剩下能跑走的也都是有不少名气的家伙,早就为人所熟知了。 而他的侦探身份,在遇到牧者之前,就是一个普通人,牧者不可能怀疑那些人,跟他这个普通人有关系。 所以,去过那个庄园,却又是外人,并且活着离开的,也就只有他的魔术师身份了。 要说牧者没有怀疑,他都不信。 可要是编写新的身份,那战斗力就不说了,连进不进得去那个学院都是一个问题。 也许能从索菲那儿找点法子? 他不太确定地开始了魔术师的日程安排。 【这是一天清晨,昨晚才表演过一场街头魔术的你,在一家酒店的套间里醒来,同步获得另一个身份记忆的你,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一个麻烦事,所以即便是窗外阳光明媚,你也很难提起什么兴致,但床头柜上的手机,吸引了你的注意力,那一条新消息。】 【(格尔曼先生,我就要去上大学了,这个学院开学得好早,听说那里全都是跟我一样的人,虽然库恩爷爷说,我很厉害,可我还是有点害怕.)】 这位大小姐,完全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卷入一个怎么样的事情里。 伍双看着书页上记录的消息,心中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继续往下看去。 【见到这熟悉的称呼,你几乎不用去看消息的备注,就能知道这是索菲发来的消息。 整段消息看下来,都是她在絮絮叨叨着自己的事情,其中拐弯抹角想与你聊天的心思,几乎不言而喻。 你决定.是无视这位大小姐,继续自己的街头表演,还是继续诱导这位大小姐对你的好意,凭本事吃这口软饭?】 我怀疑你这书不正经! 伍双眼皮微跳,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这本书建议吃软饭了。 可恶,我就是喜欢将身份编得帅一点,偶尔再耍个帅不行吗,怎么就动不动建议我吃软饭?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行动。 由于想着该如何去那个学院,他突发奇想地试着用魔术师身份,回了一个消息。 (你要去学院了吗?可惜,我还想回去找你呢。) 这条消息才刚发出去,那边就立马秒回了一个感叹号,随后便是一串就算是光看文字,都能知晓打字者有多么激动的消息了。 (!) (格尔曼先生!我没想到您这么快就能回我消息!) 你之前也没发过啊 伍双忍不住吐槽,然而,索菲的消息一串接着一串,在激动之余,这傻妞直接向他告知了要如何去学院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延伸的幻觉 不过,仅仅只是知道该怎么去,显然还是不够的。 若是光知道怎么去,就能轻易进入那个学院的话,那牧者他们也用不着什么准备了,大摇大摆地过去敲门就行。 所以,无论怎么说,还是得做一些准备。 伍双也知道,像是自己这样的闲杂人等,若是跑去试图进入学院的话,怕是得要被丢出来,可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在显得不太熟悉环境的同时,还能够进入学院? 新生。 他马上就想到了这个选择,可自己显然不可能成为新生。 这样一来,就得想一个法子,让自己变成新生。 伍双思索着,提笔开始写下之后的行动,并且不忘给那位老校长发去一个通知,他可不是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在去之前,向主人打个招呼,是作为客人的基本礼貌。 完成了魔术师的行程安排后,女仆又一如既往地问起了加点事宜。 而他也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加点的打算,只是习惯性地问了一番眼下的属性。 这回的全属性增长,比起之前大幅度地缩水了,全部都只加了一点,但与先前增长的属性不同,这回增长的属性不止有力量敏捷那些常见属性,还有从未变化过的智力。 “这是怎么加了一点的?难道是我最近经常翻阅资料的缘故?” 他不解地看向女仆,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但女仆的回答,却让他注意到了一个不太妙的情况。 “您可以注意一下您主身份的状态栏。” “?” 伍双疑惑之余,也从善如流地按照女仆的话,低头翻找起了自己的身份状态栏,然后就在上边,发现了一个让他瞬间瞪大双眼的状态。 【来自星空的馈赠】 “这怎么出现在我状态栏里的?”伍双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之前无论如何,就算是再危险的情况,也不会危机到他的真实身份,可现在,这么一个诡异的状态,就赫然出现在他的状态栏里,原本高枕无忧的生活,一下就变得惊心动魄了起来。 女仆的回答,更是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根植于您记忆里的智慧,而您将这些记下来之后,无论是哪个身份都会获得此状态,您可以看一下其他的身份,也能有所发现。” “.” 听到这个解释,伍双的头都大了几圈,翻开之前没有看过的魔术师身份那一页,也的确如女仆所言,比上一次结束时,多出了一个新的状态,也即是【来自星空的馈赠】。 “身份并不是相互独立的分身,对于您而言,您始终都是您,这些由您所编写的身份,就像是特工电影里,每个主角都会有的一打证件,只是在使用时会根据需要进行取舍罢了。” 女仆还在轻声解释。 然而,伍双现在只想知道,这会有什么影响。 他可记得,自己在使用侦探身份刚获得这些知识,以及整理这些知识时,所产生的负面状态,连身经百战的侦探身份,都险些挂掉,那他原本的身份岂不是. “我不会一结束梦境,就会因为这个状态挂掉吧?” “对于您目前的主身份而言,并不具备理解此智慧的能力。” 听到这话,伍双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这几乎就是变相地在被女仆说成是笨蛋,但有时笨蛋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不会因为看一眼那些来自星空的知识,就彻底迷失在其中,或是疯掉,可能是只会当做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放到一边就没事了.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已经开始刻意放空脑海,免得醒来即暴毙。 “您现在要结束梦境了吗?”女仆则是在一旁例行询问。 但此时的伍双,已然没了先前的那般轻松写意,在深吸了一口气后,他点了点头:“结束吧。” 瞬间,熟悉的困倦感如潮水般涌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光线刺痛了他的双眼,当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先是观察了一下周围,随后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身体,最后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摄像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脸。 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伍双才松了口气。 好耶!没事! 放松了紧绷的心弦,他望向窗外正升起的朝阳。 这时候他的侦探身份,还在楼顶上跟七号谈判,而另一个世界里的战场,恐怕还没有打扫完。 而这个城市里的人们,才刚刚从睡梦中苏醒,或是熬了一整晚,正昏昏欲睡,完全不知道,一场惨烈的战争,才在他们所看不见的城市倒影里结束不久。 也许,保持着某种程度上的无知,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不用像是现在这样,才刚刚结束一场战争,就得赶赴下一场混战,还得面对一个即将到来的危机。 “唉” 一声悠长的叹息,在卧室里回荡. 七号目送着侦探离开,看着那件在清晨微凉的清风中摇曳的风衣,渐渐消失在楼下的街道尽头后,才回过头,离开了楼顶。 不过她并没有离开大楼,而是在无人的电梯里,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选择,再次变换了摸样。 早已损坏的摄像头完全是一个摆设,她就这么变成了另一个人,走进了楼里,在清晨安静的楼道里漫步。 一直来到一扇老旧的防盗门前,才停下了脚步。 看了一眼门口已经落满灰尘的鞋架,上边摆放着一家三口的鞋子,她的视线在那双歪倒在鞋架外,盖满了灰,变得灰蒙蒙的帆布鞋上,停留了片刻后,才从裙子的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钥匙串上挂着的卡通玩偶,已经有些泛黄。 “妮儿,又回家打扫卫生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那是另一个屋子的住户,在这座老居民楼里的,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也只有大爷大妈才会在这个点出门。 “是啊,偶尔回来看看嘛。”她挤出笑脸,转过身来,熟络地与这位老奶奶聊天。 对于她,老奶奶显然是有着不少好印象的,笑眯眯地夸赞了几句懂事后,遗憾地说道:“要是你爹妈还在啊,不知得有多高兴。” “是啊,他们会很高兴的。”七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只是老人并没有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又再应付了几句后,老人才悠闲地下楼去了,而她也将钥匙插入锁孔,打开了这扇老旧的大门。 入目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阳光透过稍微露出些缝隙的窗帘,洒进屋里,灰尘在光线下飘荡。 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屋子,里边的一切都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像是空置了十多年都没人打扫过一样。 只有一串踩在灰尘上的脚印,说明这里并不是从没有人来过。 那是她上次留下的脚印。 每一次,她都会跟碰见的路人,说是回来打扫卫生,但她从来没有真正打扫过一次,这一家人曾经离开时留下的痕迹,也都依然保存完好,歪倒的桌椅,碰倒的杂物,无不在说明曾有人在这里奋力挣扎过。 只有那串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向屋里的一个房间。 她关上门,沿着那串脚印,打开了那扇房间的门。 这是一个小女孩的房间,即便已经落满了灰,依旧能看出这里的装饰充满了少女心,书柜里泛黄的言情,床边散落的漫画册,整理好的书包就放在书桌旁,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七号看着这一切,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丝笑意,眼神却没有多少怀念。 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书架上放着的一个相框。 那原本是一家三口的合照,但现在只剩下小女孩还能看清面孔,那对夫妻已经被灰尘遮住了脸,只留下一个大致的轮廓。 七号将其缓缓拿起,擦干净后,重新摆在了架子上,并缓缓地说道:“我回来了.” 说完这话后,她撸起了袖子,开始第一次打扫这件屋子,心情不错的她,还哼起了歌,让这间屋子,似乎又回到了曾经其乐融融的过去 在另一个世界,那座曾被A先生带着一只黑猫,造访过的建筑物外,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一个身着黑色燕尾服,身形挺拔的男人,整张脸庞藏在一张漆黑的面具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站在外边,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这座正在烈火当中焚烧的建筑,群鬼早已离开,只剩下这座熊熊燃烧的废墟,常人若是想要闯进去,怕是得要经历一番烈火焚身。 可他就这么走向了建筑物,一点防护也没有。 而在他踏入这座熊熊燃烧的建筑物时,在他身边的火焰,全都相当诡异地发生了弯曲,就像是一个个人,在向其跪拜。 一切都在为他避让,无论是火焰还是倒塌的砖石,都像是被下了某种命令,全都绕过了他。 这个戴着面具的家伙,就这么信步游庭地在这座燃烧中的建筑物里漫步,像是在闲逛。 终于,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推开一个暗门走了进去。 对于一路上正在燃烧的畸形怪物尸体,男人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在确定了方向后,便直奔着这个秘密基地的中心,在看到那具歪倒在手术台上,已经被火烧得快不成样子的尸体后。 这个男人第一次发出了声音。 是一声惋惜的叹息。 不过,他还是走了进去,环顾了一下屋子,眼神中流露出些许遗憾,但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了角落里,那一堆装满脑袋的罐子上,走了过去,将其上包裹的一层血肉全都撕开,露出后边的罐子。 在一阵敲敲打打后,见到其中一个罐子里的大脑忽然抽搐一下的他,眼神里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他抱起了这瓶罐子,打量了一番后,像是跟人打招呼一般,轻声说道:“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不?” 罐子里的大脑颤抖了一下。 男人则是笑了一声:“看来你还记得,毕竟傲慢这个名字,还是你给我取的,现在,我们还有好多话要说,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说完,男人就这么抱着罐子,离开了这座燃烧的建筑物. 完全不知道里发生了什么的伍双,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新闻。 在过了两天后,终于有不少小道消息爆出来,池源市外曾经有许多军队和装甲车辆集结,似乎是要去拉练。 但真正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他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拉练,而是真正去进行一场战争。 放下手机,伍双又拿起了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整理着自己发现的一切。 那场战争已经结束,而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得处理。 经过两天的试探后,他已经确定,自己脑海里那些来自于星空的馈赠,并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因为那些玩意,根本不是他能用现在这个身份的智力,能够理解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在看天书一样。 而在确认状态无害的同时,他也在想办法整理着各种在梦境里得到的线索,还买了一张池源市的地图,用来标注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可惜,对于这一切依旧知之甚少的他,还是很难整理出什么头绪。 除此之外,让他感到麻烦的是,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身处深海当中,周围一片幽暗,唯有头顶有些光亮,而在隐约中,他看到了一条巨蟒在盯着自己,那巨大的身躯,好似山脉一般,完全不见尽头。 这原本应是他在侦探身份的记忆里,才能看到的情况。 可现在却出现在他的梦中,这不得不让他感到一丝困惑与紧张,好在这个梦也就只出现了一次,而且也没有相应的幻觉。 所以,他还能在心里安慰一下自己。 没事的,就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伍双这么想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嘶嘶声,像是蛇类在吐信子,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就见到一条足够碗口粗的巨蟒,正趴在自己的床上,并且向着他这边爬来。 危机感如同针尖一样,刺痛了他的身体。 在这一瞬间,他不加思索地蹦了起来,全凭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不太适应的身体,极为迟缓地跟随着这股本能,抄起刚刚坐在屁股底下的椅子,便砸了过去。 可那条蛇却灵敏地躲过了这一下。 伴随着砰的一声,椅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床上,而那条蛇则是昂起了身子,做出了攻击姿态。 “爸!有蛇啊!” 在叫喊的同时,伍双也挥出了第二下,成功将床板砸塌,那条蛇依旧没受任何损伤。 勉强躲过蛇的一记扑咬后,他终于等来了老爹的入场。 身为工人的老爹,犹如神兵天降一般,一脚踢开了虚掩的房门,抄着一把扫帚冲了进来,怒目圆瞪地四处扫视着屋内,并且沉声地说道:“别慌,蛇在哪里?!” “就在床上啊!” 伍双心说,老爹这是刷视频刷昏了头吗?怎么这么大的一条蛇就在床上看不到? 可等他转头看去的时候,就愣住了。 因为被他砸塌的床上,什么都没有。 而这时候也慌忙赶到的母上大人,从门框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躲在老爹的身后,先是打量了他一番后,又环视了一遍屋内,好奇地问道:“蛇呢?” 一句话说完,房间里格外的安静.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理医生 “妈,我真的没有幻觉,也没有任何心理问题,只是起猛了而已。” 客厅里,伍双正努力地向二老解释着自己砸塌床板的缘由。 然而,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的二老,对于他的这番说辞并相信,就连一向对他的要求,都趋近于放养状态的老爹,都罕见地认真了起来,母上大人更是极为严肃地反问:“什么起猛了?眼花了能将床板砸塌?一次不够砸两次啊?” “你跟爸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是不好意思的话,咱们爷俩也可以去楼下烧烤摊,点一些烧烤,然后边吃边进行一番男子汉的交流。” 在一旁的老爹,也很是认真地说道,眼神相当的关切。 但伍双严重怀疑,老爹的重点是烧烤摊,而不是男子汉的交流,但无论怎么样,他现在都得向二老证明自己并没有不正常。 “刚才就是房间太暗.”他努力地寻找着借口。 只是相对于他较为夸张的举动而言,这些辩解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听到这话,他的老父亲先是回头,狐疑地看了一眼亮堂堂的房间,然后才转过头来,相当不解地说道:“可那是刚换不久的新灯泡,而且你开着灯呢。” “这个.”伍双对此哑口无言,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借口。 一旁的母亲已经有些迟疑地开口了。 “崽啊,你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还是失恋了?” “我很好,没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没有失恋。” “那就是在谈咯?” “没有!” 伍双斩钉截铁地说道,差点没被这忽如其来的问题给呛到。 可惜,他的回答显然没有啥说服力,沙发上的二位依旧是眉头紧锁,在打发他回到屋里后不久,商量完毕的老父亲才走来他的房间门口,语气很是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伱现在长大了,有些事情不想跟我们说,这很正常。” 听到这话,伍双松了口气。 看来爹妈打算就这么将这事略过去了,他也的确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毕竟,总不能说,其实这个世界有着什么超凡力量,只是不让普通人知道而已,但他得到了一个金手指,可以编写出其他身份,并不断重置时间线,并以此拯救了许多人,还跟邪神对线过。 这番话要是说出来,原本还有些狐疑的老父亲,估计得亲自扭送他去精神病院,而一向慈爱的母上大人,估计会在旁边递绳子。 所以,他也只能找一些粗陋的借口,试图应付过去了。 好在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正说话的老父亲,忽然语气一变,试探着说道:“但无论是生活上的问题,还是心理上的问题,都是必须要解决的,我们不能任由问题摆在那里不管,所以,刚才你妈已经托人找了一个心理医生.” “啊?!” “你不想去?” “去去.” 伍双见到老爹那狐疑的眼神,赶忙连连点头,好歹是心理医生,不是精神科,反正自个也并没有什么心理问题,就算是过去,也只不过是跟一位陌生人聊个天而已,也算是安抚一下二老的心。 可他自己的心却安不了。 看着老父亲松了口气,离开房间,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的动作,伍双的内心愈发沉重了起来。 如果没有搞错的话,刚刚那一切,应当是只会出现在侦探身份上的幻觉,可现在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他的身上,这么一来,昨晚上的梦,也不再是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是与侦探身份一模一样的噩梦。 可.这不应该啊. 他只有侦探身份,才注射了那管药剂,而且之前也从没出现过类似的幻觉和噩梦,除了现在.他意识到,这一次出现幻觉,很有可能是自己使用侦探身份时,使用了第二管药剂的缘故。 这一举动,不仅加深了侦探身份受侵蚀的程度,也影响到了其他身份,包括他的真实身份。 跟那个状态一样吗? 伍双想起了【来自星空的馈赠】,这个怎么也消不掉的状态,按女仆的说法,是根植于他的记忆,而他所记忆下的东西,并不会被身份所限制也就是说,现在也能使用侦探身份学到的法术? 他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当然,他并没有想到就试。 毕竟以那些法术的诡异程度,搞不好出什么岔子,就要变成试试真逝世了。 正好他下一次也得换一个身份使用,完全可以在使用魔术师身份的时候,进行一下尝试,留一些容错空间给自己,没必要用真实的身份作死。 他现在要头疼的,还有明天见到心理医生该怎么继续胡编乱造呢 伍双以为,自己要见的心理医生,会是一个知性大姐姐,戴着一副眼镜,留着短发的那种。 可没想到,会是一位看起来相当严肃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沉默寡言,行事相当干脆利落,而其所在的咨询室里,也整洁异常,每一件东西都摆放得相当整齐,就像是有着什么强迫症似的。 “坐。” 这位医生简洁明了地向他说出了第一句话。 看了一眼门外,向自己点了点头,给了一个加油的眼神后,就关上咨询室大门的老爹,他无可奈何地坐到了那张单人沙发上,意外的舒服。 “你似乎很没有安全感?” 正当他感受着沙发的柔软,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医生拿着笔记本和笔,坐到了对面,并面无表情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明所以的伍双,茫然地应了一句,也是他所能做出的唯一反应。 “啊?” “从进来开始,你不自觉或着是主动地观察了这间屋子的各个角落,尤其是窗户跟监控器,并且对我全身从头到尾打量了不止一次,这是只有经过专门训练,或是极为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下意识做出的行为。” 这位医生淡定地做出了解释。 而伍双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双平静得出奇的眼睛,这是他几乎从未见过的眼神。 医生见他没说话,又继续补充道:“在进来之前,我观察了你的父母,他们很关心你,却没有任何多嘴,显然在平时也不是会对你严苛管束的类型人,你会有这种没安全感的举动,应该不是源自你父母。” “呃我能说.这是我在看了侦探电影后,下意识的模仿吗?” 伍双尴尬地笑着。 他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原本,他以为最多是聊个天,然后医生就会证明他心理没有问题,一切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可没想到,才刚刚进来坐下,这个医生就直接点破了他观察四周的举动,甚至延伸出他没有安全感的猜想,这观察能力让他瞠目结舌之余,也不免紧张了起来。 观察四周这个举动,是他无意识的行为。 在梦境里,习惯将侦查技能点到九十的他,早已养成了自觉或不自觉地观察四周的习惯,以至于将这个习惯带到了现实身份。 可对比与侦查技能九十多点的侦探身份或魔术师身份,他的现实身份就太过菜鸡了一点,看了半天也没有捕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除了很整洁.就是很整洁. 完全没什么能够进行推论的信息,当然这也有着他并没有对此太过上心的缘故。 但换做是侦探身份,光是走进这里的一瞬间,就足够他捕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并且推理出眼前这位医生的大致情况了,估计直接开个盒也不是不行。 然而现在.就像这位医生所言,他已经无意识地上下打量了医生不止一遍,可还是只能得出,这个医生好像有点严肃的结论. 不仅如此,他现在好像反过来被对方观察了一个透彻。 低头在手中的笔记本上写了一些什么后,这位医生又抬起头来说道:“你对我并没有什么信任可言,这很正常,而现在,我们需要建立一个相互信任的关系,聊天是一个不错的方式,你会发现,我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聊,那就先从询问开始,你问一句,然后我再问一句,当然,你想问我什么也都可以。” 说着,这位医生露出一个相当温和的笑容。 并不是礼貌性质的微笑,而是像与朋友交谈时的笑容,充满了亲和力,让人如沐春风,哪怕是最挑剔的观众过来,也会说这是一个无可指摘的微笑。 但伍双本能地觉得,对方并没有笑。 一种诡异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但他也知道,自己沉默的时间有点太久了,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打开局面。 正思索着,他看到了后边医生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相框,从他的角度看去,能见到那是一个小女孩的照片。 话题这不就来了吗? 有什么比这更合适用来分散注意力的话题?能把这照片放在自己办公桌前的男人,十个有九个都是女儿奴,一旦聊起来,就只顾得上炫耀自己的女儿了,到时候要问他啥都会忘掉。 反正咨询是有时限的,只要聊上一会,就能混过去了。 伍双笑眯眯地抬起手来,指向办公桌上的相框,试着拉起了家常:“那是您的女儿吧?” “是的。”医生望向那个相框,点点头答道。 “真可爱,现在多少岁啦?上幼儿园了吗?” 伍双赶忙趁热打铁,然而医生接下的一句话,让他瞬间哑了火。 “如果没出车祸的话,现在应该跟你差不多。” “.” 看着医生那平静的表情,伍双哑口无言,这让他怎么往下接? “呃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接下来该我问你了,最近,有发生什么事情,让你感到不安吗?” “没有。”伍双愣了一下,赶忙做出了回答。 但在出口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因为这摆明就是在告诉对方,自己遇到了不少事情。 果不其然,医生在点了点头后,又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了一些东西。 “到你了。” 写完之后,医生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轮到他来提问了。 可伍双现在只想着该怎么混过去,这位医生的能力水平,超乎了他的预期,如果再这么下去,结果显然不会能够达到他先前的预期,让二老放心。 所以得另想他法了. “如果您女儿跟我差不多的话,现在应该有四十多岁了吧?可您看起来好像挺年轻的样子,之前没再要一个吗?” 既然不能通过拉家常混过去,那就试图激怒对方,让其的结论显得不太可信。 这样一来,也许老爹会带自己去看别的医生,到时候就能混过去了,至少会比应付眼前这个简单。 对不起了 伍双在心里默念,因为他打算以解开对方痛点的方式,激怒对方,这很过分,可面对如此情况,他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面对他的询问,医生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语气也没有变得激动,只是略有些惆怅地说道:“没这个打算,我的妻子已经在生女儿的时候难产死了。” “.” 对此,伍双已经哑口无言了。 您这遭遇也太惨了吧.搞得我都开始谴责自己了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位丧女又丧妻的可怜人,虽然其看起来很是平静的样子,但他觉得这是心死了。 “到我了。” 医生低头看了一眼笔记本,深吸了一口气说:“你知道你现在坐着的沙发上,曾经都有谁坐过吗?” “有谁?”完全没预料到会是这种问题的伍双,茫然地反问。 “有卧底数年的警察,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军人,还有失去孩子的母亲等等,他们坐在这张沙发上的时候,都像你一样,表现得什么事情都没有,但实际上,他们都饱受折磨,而我都解开了他们的心结,所以,你可以相信我的能力,也可以信任我。” 说到这里,医生合上了笔记本。 “我知道,你担心我将这些疑点告诉你的父母,但请放心,我会为你提供一切正常的结论,只需要你每周,在固定的时间,来到这里,继续这次的咨询,就当是我们建立信任的开始。” 伍双沉默地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条件,他没什么好质疑的,这位医生显然是一个尽心尽责的人,而他先前的行为,更像是在故意添乱。 可他也没法将自己的事情一一告诉给别人,哪怕是这位心理医生也是如此。 只要是一个思维正常的普通人,不知道超凡世界的话,在听到他的叙说,那大概就是心理咨询转精神科了。 若是知晓超凡世界的话,那就更不行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生活被打扰,更别说池源市可并不平静。 必须得找到其他方法糊弄过去.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七章 A先生的心理侧写 “这是要去哪?” 车上,屠怜不解地看着身旁驾驶座上,刚从病房出来没多久,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卞学姐。 就在十多分钟前,她刚刚向其汇报了此次战争的结果,与战场上的各种发现。 可才刚刚汇报完,这位卞学姐便火急火燎地下了病床,拉着她跳上了车子,一路开到这里还不知道要去哪里。 “见一个人。” 终于,在她的询问下,卞学姐给出了解释:“你不是跟我说,找到了那家伙的蛛丝马迹吗?” “对。” 屠怜点点头,卞学姐话里的那家伙,便是神秘莫测的A先生,在战争进行到最后关头的时候,带领着一支亡魂大军前来,不仅一举扭转了即将落败的战局,还斩首了投靠外神的叛徒头目,而在做完这些壮举,让战争结束之后,他又迅速离开了战场,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匆匆地赶来,又匆匆地离开。 似乎他总奔忙在最危险的地方,并在最危急的关头出现。 而这一回,这个神秘莫测的家伙,不仅引起了异调局的注意,还让其他也参与这场战争的组织倍感兴趣。 其中一些组织,大概会不惜代价,也会拉拢其加入,比如缄默者。 但对A先生在战场留下来的痕迹,进行调查后,得出的结果让人震惊。 在那场激烈的战争里,哪怕是神秘莫测的A先生,也不免受了伤,可他们在对A先生经过的地方,尤其是那辆报废的装甲车上,残留的血迹进行分析后,并没有找到属于人类的血液。 如果仅是如此也就罢了。 但在那几乎都是沾染了外神力量的血迹当中,却暂留着一小部分,蕴藏着古神力量的血,其来自于古神的那一部分纯度,早已大大超过了极限,将原本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侵蚀得所剩无几。 属于外神的大军当中,自然不可能有着古神力量的存在,唯一的解释,就只有是A先生留下的了。 也就是说,A先生已经成为了一个堕落者。 当然,他们并没法确定,A先生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堕落者,还是在之后的某个时间节点当中,成为的堕落者。 也许是跟那个组织的某项协议有关? 屠怜对此所能做出的猜测,也仅有这点了。 而他们对于A先生的发现,却并不止于此,对那些厉鬼进行捕获分析后,他们意识到,厉鬼是被A先生用某种办法吸引过来的,随着厉鬼留下来的痕迹,他们找到了一座在烈火中焚烧的废墟。 虽然其中的大部分东西,都在烈火中被焚烧殆尽,但残留下来的东西,依旧能让他们发现许多线索。 比如这个建筑物的来历。 根据其中残留的器具与物品等等,能够轻而易举地推论出这里是某些个堕落者的实验基地。 而一些还未被彻底烧毁的扭曲尸体上,所残留的伤口表明,A先生因为某种原因,曾来过这里,并杀死了这些扭曲的怪物。 在最深处的房间里,趴着一具焦黑的尸体。 据解剖分析后的结果来说,这具尸体已经很难再称得上是人了,但它的确是从人扭曲而来的,从扭曲程度来看,这也是整个建筑物里,变异程度最高的堕落者,但奇怪的是,这具尸体上并没有发现疑似A先生造成的伤口,真正的死因,似乎是主动掏出心脏。 但心脏的去向不明,这个房间里曾发生过什么也不清楚。 至于A先生在这里做了什么,目的又是什么,就更不了解了,他们只知道,A先生在将这里的堕落者全都杀死后,就放了一场大火,烧光了这里的一切。 而大量的药剂也表明,这里跟她们一直在调查的那个组织,有很大的关系。 类似于一个生产基地。 “也就是说,他在摧毁了那个组织的药剂生产基地后,便放火焚毁了一切,将其中作为防护手段的厉鬼,全都吸引出来,带向了战场。”卞学姐做出了一番目前他们所知道的总结,顺带也将问题归拢了一遍。 “但我们不知道,他去这里的目的,也不知道在里边发生了什么,而他又为什么会带着厉鬼过来力挽狂澜。” “嗯。” 对此,屠怜点了点头,双眼依旧认真地看着学姐,等待着学姐说出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 “所以,我现在带你去见一个能帮我们分析这些问题的人。”说着,卞璇就已缓缓停下了车子,“到了。” “这是.医院?” 屠怜不解地看着那座并没有什么人的医院大门,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学姐要带自己来这里,难道那个能分析这些问题的人在这里?可在这里的话,是医生还是病人? 超凡者应该不太可能会生病或受伤,而若是作为医生的话,一般过着自己平静生活的超凡者,都不太喜欢掺和到异调局的事情当中。 “放心,他是一个普通人。”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疑惑,卞学姐下车后,笑着说道:“他是一个心理医生,也算是我们异调局的编外人员。” “普通人?”屠怜讶然地重复了一遍。 她不是奇怪于普通人为什么会成为异调局的编外人员,实际上,有不少普通人知道异调局的存在,有一些还为异调局工作,但那都是为异调局的工作提供便利的事情,像是准备日常用车起居等等,并不是参与到异调局正在进行的调查当中,现在这位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他能为我们提供心理分析以及侧写,在这方面的能力上,他几乎跟超凡者没什么两样,我们靠他抓住了不少堕落者,另外” 说到这里,卞学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认真地回头提醒了一句。 “尽量不要在他面前提到他女儿之类的事情。” “为什么?” “因为他的女儿死在了一场超凡事件里,也是因此,他才成为了异调局的编外人员。”卞学姐回头给了她一个你懂的眼神。 不要没事揭人伤疤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更别说是面对一个丧女的老父亲了,她点点头,跟着卞学姐走了医院,安静的走廊里没什么人,大中午的似乎都在休息,连看病的人都少。 在走了一会后,她们来到了一件心理咨询室外,里边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严肃男子,正默默地整理着资料,似乎才刚刚送走一位病人。 “陆医生?”卞学姐敲了敲咨询室的门。 里边正整理资料的男人,才注意到门口有人,不过表情依旧严肃平淡。 “卞小姐,好久不见,有事吗?”男人依旧低头整理着资料。 屠怜跟着学姐一起走了进去,默默地跟在后边,听着学姐与其聊天,听那语气,两人似乎早就认识。 “当然。”卞学姐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那办公桌旁,瞥了一眼上边的资料后,随口扯起了闲话,“刚刚看过一个病人?” “嗯,一个大学生。”男人点点头。 而屠怜则是瞥了一眼办公桌上的病人资料。 那是一个她有点眼熟的青年人,应该是在晨跑时见过,她回忆起来了,名字叫.伍双?熟悉的名字,但不是她见过的那个水手,只是一个偶然碰到的同名人。 她抬起头来,注意到那位陆医生的视线,才刚刚从自己身上移开。 “他有什么心理问题?”卞学姐也看了一下资料,显然也是认出了资料上的那个青年。 “怎么?伱们认识?”陆医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不,只是有点眼熟而已。” “那你好奇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作为医生,得保护病人的隐私,就像你在这里咨询时,我也没对外透露过半点,咨询时的内容。” 听到卞学姐的回答后,陆医生也平静地回了一句。 由于神色过于平静,看起来就显得相当认真,而说出的话,更是让她惊讶。 虽然没有询问,但屠怜也难免用惊讶的眼神,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学姐,很难相信,对方会因为心理问题,来这里进行过咨询。 面对她的目光,卞学姐尴尬地笑了笑:“谁都有年轻不懂事的时候。” 稍微解释了一句,卞学姐又再度话归正题。 “我们是有事来找你帮忙,想请你对一个人进行一下侧写。”说着,卞学姐将带来的资料,以及一堆厚厚的照片,全都放到了办公桌上,迅速地整理摆放整齐。 这些照片全都是用胶卷拍下洗出来的,不仅记录了A先生在战场上留下的痕迹,也记录了那个建筑物里的情况。 见到这些照片,这位陆医生首次皱起了眉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拿起了拍摄于那座建筑物里,最深处房间的一张照片,打量了一番后,说道:“之前我就说过了,要让我进行侧写,最好是带我去现场。” “相对于你的身份而言,去现场的话,恐怕会很危险。”卞学姐也无奈地笑道,“所以,就请你根据这些照片进行一下侧写吧。” “好吧。” 陆医生说着,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眉心,闭上了双眼。 对此,屠怜是相当怀疑的,毕竟放着超凡者不找,找一个普通人来进行这方面的分析,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可学姐却又给了她一个瞧好了的眼神。 她也只能耐心等待了起来。 终于,过了好一会后,这位陆医生开口了。 “他走在这个建筑物里的时候,充满了怒气。”说着,医生抬起手,指了指一张照片里,尚未烧毁的尸体上,残留的一道狰狞伤口,“他本可以一击致命,但却泄愤似地撕扯着尸体” 稍微停顿了一下后,医生确信地说道:“复仇,他这是在复仇,对于这里边的一切,他都充满了仇恨,并且迫切地想要向某个人复仇,但他还是保持了克制,在走廊里缓缓前进,任由那个人放出无数怪物阻挡自己,他想要看到那个人惊慌失措的恐惧。” 在放下了那几张走廊里的照片后,医生拿起了那张最深处房间的照片,在看了一会后,才说道:“他在等待照片里的这个死者,完成某样事情。” “为什么?你不是说他充满了仇恨吗?那他应该会直接杀死,或者是折磨死者才对吧?为什么会等待死者完成某样事情?”卞璇不解地发出了疑问。 “不知道,但他在因为死者的执着和理想,而正向死者表达敬意,所以他允许死者完成了最后的事情,而且看着死者自杀。” “自杀?不会是控制吗?” “不,是自杀,死者有种强烈的狂热心理,打算为自己的理想献出一切,包括生命,而他就在旁边看着死者完成这一切,并将那个东西带走了。” “那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卞璇不由得嘟囔了一句。 从这分析的情况来看,A先生似乎是在向那个组织复仇?然后从这生产基地里,拿走了一样极其重要的东西,也许A先生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来的 正当她觉得自己快要接触到真相的时候,一旁的医生却说道: “不,他并不在乎那个东西珍不珍贵,他只是想要在这里收藏一个有意义的东西,而之前看着死者自杀,也不仅仅只是表达敬意,同样也是在欣赏这个狂热且执着的人,为自身的理想燃尽最后一丝生命的努力,他很满足于对方的死亡。” “这听起来有点像是变态杀人狂?” 卞璇扯了扯嘴角。 因为在医生口中,那个救人无数的A先生,已经快要跟电影里,狡猾残忍的变态杀人狂一样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陆医生说着,用食指敲了敲桌上那张拍摄了焦黑打火机的照片。 “他有着极强的表演欲和仪式感,不抽烟,却有着一个打火机,这是他为表演做的准备,这种情况下,正常人最多会带包火柴,或者是一个随手买的打火机,可他刻意带了一个价值不菲的打火机,并且将之随手丢到了火场里,根本没打算拿回来,因为他觉得,只有这种价值不菲的打火机,才配得上这番表演。” 话音落下,卞璇和屠怜都沉默了,两人不由自主地对视上一眼。 坏消息,她们一直想找的帮手,很可能是一个变态。 好消息,这个变态不打算为难她们,还帮了她们很多次。 所以,这个变态现在又打算干啥去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入学 看着在身边缓缓爬行,并没入床下阴影中,缓缓消失的巨蛇,其蔚蓝色的鳞片,比起最初见到时,更加光彩夺目了一些。 伍双叹了口气。 虽然依靠着心理医生的掩护,他成功在家里蒙混过关了,但依旧得每周按时去与那位心理医生聊个天。 这并不是什么费时费力的行动。 不进行梦境的时候,他也没啥活动能做,除了锻炼,就剩下翻找各种五花八门的资料,为进行梦境的时候做准备,像是鉴定尸体啥的.多出心理咨询这一活动,倒也是让他想到了可以学一学心理方面的知识,在咨询时,还能获得一个有问必答的老师。 真正苦恼的是,他无法在咨询时吐露自己真正做过的事情。 不仅是为自己考虑,也是为对方着想。 好在,医生也没急着问他什么,听他随便乱编,也不拆穿,眼下最多也只是知道他曾经历过不少事情,具体情况并不清楚,算不上是麻烦。 反倒是他从七号那里得到的信息,才让他感到棘手。 有人打算在池源市进行降神仪式,并且也是怪诞会的一员,被称为捕鱼人,而牧者则是打算把这一仪式,作为他们之间的游戏。 目前为止,他不知晓仪式地点,也不知晓捕鱼人的细节。 虽比先前的情况好很多,但也几乎是跟两眼一抹黑没啥区别。 七号只在怪诞会里见过捕鱼人,而怪诞会里的外表和声音都是能够改变的,脸更是挡在面具下,也就是说,捕鱼人是男是女根本不能确定,能肯定的就是,其与牧者一样,收留了不少八号楼的实验体,作为手下。 根据自己在怪诞会里的发现,伍双勉强能够推断出,这个捕鱼人应该跟他差不多,也是一个普通人,在服用了药剂之后,才拥有的超凡力量,或者是根本没有服用药剂。 因为其留在黑板上的委托,全都是用着各种药剂作为报酬,有别于其他怪诞会成员。 不仅如此,捕鱼人所颁布的委托,也都是寻常各种材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是寻找降神仪式所需,而且颁布了很久也没有人去完成,也就意味着,在大多数怪诞会成员的眼里,并不值得为这些报酬去完成委托。 所以,捕鱼人应该是一个并没有接触过多少超凡世界的普通人。 自身并没有足够用来交易的东西,只能用药剂作为报酬,要不然,应该早就会更换报酬才对。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捕鱼人是一个普通人就好对付了。 相反,作为一个普通人,能够进入怪诞会,就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 而在之前,牧者应该并没有参与到这个降神仪式当中,所以捕鱼人才颁布了一堆委托,想要寻找到合适的材料,但现在,牧者加入之后,估计会帮忙寻找材料,甚至是控制材料,用以掌握与他的游戏节奏。 至于捕鱼人的身份,就没法推理出更多了。 可能是一个狂热的邪教徒,也可能是一个被古神力量诱导的堕落者,类似的可能还有很多,完全无法进行归类 伍双叹息一声,在一边苦恼的同时,他也在一边等待着入睡。 又到了要开始梦境的时候,这一次面对怪诞会的线下团建,他的心里也没底了,完全没想到牧者居然会搞出这么大的动作,但不知为何,伍双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莫名的兴奋。 是被影响了.还是 还没细想,他便已经进入了梦境,再度睁开双眼,就已经看见女仆那温柔的笑脸了。 “欢迎回来,伍双先生。” “故事已经准备好了吗?” 在上一次离开前,他就已经用魔术师身份,主动尝试触发了事件,现在应该有结果了。 “是的,您的魔术师身份,主动参与到了一场事件当中,是否要开始此次故事?” “让我看一看这回的故事吧。” 话音未落,面前的书页已经开始哗哗作响,在一连翻过数十页后,才在一张空白书页上停下,一段字迹缓缓浮现。 【世界树的倾覆——古老的校园内,埋藏着无数秘密,而如今,它将迎来毁灭,无数窥觊与其中秘密的存在,都已在阴影中潜伏,等待着它的疏忽大意,而在这暗流涌动的时候,你伪装成了另一个人,以新生的身份,参与到了这场危机当中,是决定推波助澜,还是力挽狂澜,又或是冷眼旁观,都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早在之前安排魔术师身份的行程时,他就已经在为这次事件做准备。 现在是该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进入故事吧。”他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 “好的,这就为您接入梦境。”伴随着女仆悠然的声音,熟悉的昏沉感涌来 暮色下,在一辆缓缓开启的高铁站上,伍双回过神来了。 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物品,上身白T恤,下身黑色中裤,属于是很随意的休闲装,除了随手拖着的一个行李箱外,就剩下肩上背着的登山包了。 带的东西不少,但也符合大学生入学的打扮。 在确认了自己的穿着没有问题后,之前的记忆也浮现了出来。 为了参与到这次事件当中,在给那位老校长发过一次准备上门的提醒邮件后,他便开始寻找合适的方法进入这座学院,伪装成新生是最直接的方法,而他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了一个跟自己体型差不多,各项条件也相近的新生。 于是乎,他便借用了这位新生的身份。 反正也只用几天,等到事件结束后,这个学院也会反应过来,在识破他身份的同时,也会顺带找到那位倒霉的新生。 当然,现在那位新生,大概在因为自己的身份证明丢失,而留在机场里发愁,或者是干脆在警察局里懵逼。 借用着手机屏幕的反光,伍双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伪装。 由于没法像七号那样,随心所欲地变化外表,所以,他也只好寻找跟自己条件相近的人,这样才能方便伪装。 就目前来看,这个伪装还不错。 他收起手机,扫视了一圈站台上为数不多的人。 按索菲对于如何入学的讲解,新生会在不同时间段,根据录取通知书里的不同车票,乘车进入学院,现在这个站台,就是唯一的登车点,也就是说周围的人,也很有可能是即将要入学的新生,甚至牧者可能也在其中。 毕竟,牧者也不是啥正派人物,除非有着一个跟学院有关的合适身份,要不然,还有什么比成为新生更适合进入学院的方式? 强闯和偷偷潜入的方式,多半不会是牧者的选择。 那样太过招摇,根本没法隐藏自身,更没法好好地玩上一场。 这家伙喜欢有趣的玩法,而且正打算和他在这里进行一场游戏,并试图在这场游戏里隐藏自身,也就是说,并不会选择让他能够轻易猜出身份的办法。 所以,这家伙大概率就藏在新生里,打算与他玩个抓迷藏。 狼人杀么? 伍双在心里嘟囔了一声,随机便察觉到有人靠近,转头看去,就见到一个陌生的面孔,还是一个老外,男性,身材魁梧健壮,经常健身保持体型,但没有接受过多少格斗方面的训练,也不擅长枪械,危险几乎为零,家境倒是不错。 刚得出这些结论,这个凑过来的老外就已经自来熟一般地开口了。 “你也是新生吧?”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车票。 伍双瞥了一眼,也拿出了自己的车票,表明了自己同样是新生的身份。 在伪装的时候,要么就刻意让人忽视自己,要么就是努力展示自己,能有一个人接触,更能证明自己的身份真实,也以免让别人注意到。 这是一个不错机会。 但对方为什么会来搭讪他,也很值得怀疑。 毕竟,他能伪装成另外一个人,牧者多半也行. “好巧,咱俩同座耶,介意一起同行吗?” “不介意。” 他笑着摇摇头,让这个老外大喜过望。 “太好了,我终于有个伴了。” “怎么,是只找到我一个新生吗?” 说着,他留心了一番对方的表情。 但这个老外表现得很自然,将行李也拖过来后,便是沮丧地说道:“并不,但他们有伴了,我显得很多余,正好看见伱也独自一人在等车,就过来问问。” “你普通话很好,学过?”伍双收回了视线,随口问了一句。 他已经确定,这家伙不是牧者的话,那就是一个自来熟。 “学过,因为我听说东方有很多强大的法术,都得通过普通话来学习,可后来我才发现,光学普通话还不行,得学文言文,学完文言文,还得认穴位.”说到最后,这家伙叹息了一声,随后才像想起什么似的,赶忙自我介绍道:“我叫莱昂纳多,意大利人。” “沈河,华夏人。”伍双伸出手,与这位莱昂纳多握了一下,“你好像很好奇的样子。” “嗯,因为很少有华夏人会来这个学院。” “为什么?” “呃你不知道吗?”听到这个问题的莱昂纳多有点尴尬,“那是上一个世纪的问题了,沈。” “我想我明白了。”伍双没再继续追问,因为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在上一个世纪,甚至从上上个世纪开始,东方就过得不是很顺,连带着那片土地上的人,也不是很顺心。 在沉默片刻后,自来熟的莱昂纳多很快又找到了话题。 “沈,你看那儿。” 听到莱昂纳多略有些激动的声音,伍双转头看去,就见到打扮得像个公主一样的索菲,两手交叠在身前,拿着一个小包,走到了站台上,离他们有一段距离,而在索菲身后,是西装革履的库恩,与另外一名骑士,这俩都凝聚出了实体,面无表情地跟在索菲身后,帮忙拖着行李,同样也是作为保镖. 索菲一走到站台,就发觉了不少目光正看向自己,有的女孩在惊叹,有的男孩则是在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看那口型,不是在讨论她的脸,就是在讨论她的身材,要么就是吹嘘着该怎么勾搭她。 她很不喜欢这种招摇过市的感觉,更不喜欢被人评头论足。 可库恩爷爷坚定地要求她一定要盛装打扮,这样才能符合冯·霍恩费尔斯家族。 许久没有在世人面前露过脸的冯·霍恩费尔斯家族,需要向世人宣告它的回归。 但她估计,库恩爷爷多半是沾点过去贵族时代繁文缛节的迫害,毕竟是几百岁的老爷子了。 感受着周围的目光,她想起了格尔曼先生。 若是格尔曼先生也在这里的话,一定不会这么庸俗. “漂亮吧?”莱昂纳多带着一些调侃的语气问道。 “很漂亮,身材也很好,你认识?”听到这语气,伍双狐疑地反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那可是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千金大小姐,我这种凡夫俗子怎么可能认识得了,不过看一看还是可以的,听说伦敦的卢斯家族,想跟其联姻。” 莱昂纳多先是夸张地吐槽了一波,然后像是狗仔队一样,神秘兮兮与他说起了这个八卦。 但这些八卦对于他而言,并不怎么刺激,因为他完全不知道那个卢斯家族是啥情况。 “卢斯?” “卢斯家族你都不懂?那可是有名的巫师家族,据说从亚瑟王时代就开始传承到如今了。” 莱昂纳多纳闷地打量了他一番,随后试着问道:“你不会也是非家族的超凡者吧?” “你也是?”听到了一个也字后,伍双没问所谓的非家族超凡者是啥情况,而是简单地做了一个反问,等待着对方为他解释清楚。 “不算是吧,但也差不多,我的家族已经没落得差不多了,好几代都没有超凡者,到我这一代还是独苗,好在保留了不少资料,也没彻底从超凡世界当中离开,我才能了解到自己的能力,并没有被送去什么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但除了比你多了解一些常识以外,我也跟你差不多,没经过专门训练,对自己的能力也不太熟悉,基本上跟普通人没啥区别。” 莱昂纳多说着,无奈地摊手耸了一下肩膀。 “能进这个学院也是运气,希望在混到毕业后,能去执行部干个闲职,唉,等下还要入学测试呢。” 对于莱昂纳多前边的话,伍双没有在意,因为他的注意力全被后边的入学测试吸引了。 “还有入学测试?” 这个他可没有听索菲说过。 “对啊,你这也不知道吗?”莱昂纳多惊讶地看着他说道:“在入学的时候,每个人都要经过一次测试,看看血脉纯度,或是天赋高低。” 啊这我什么都没有怎么办? 伍双愣住了,然而在这时,伴随着滚滚白色蒸汽涌入站台,一辆蒸汽时代的列车缓缓驶来,发出一声长鸣.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九章 狼人杀开始 微凉的晚风,卷着淡白的蒸汽漫入站台,飘荡在每个人的身旁,但大多数人。 依旧是和列车进站前一样,或是看着手机,或是跟别人聊着天,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辆列车,也没发觉周围环境的变化,只有少数人,才抬起头来,目光跟随着这辆列车的到来,而缓缓移动。 超凡手段。 不用想,伍双就能知道,这又是某种能够迷惑普通人的超凡手段,至于自己为啥没有被迷惑,可能是因为自己有着车票,又或是梦境本身就是一种超凡能力,所以没有被屏蔽在外。 奇怪的是,他对这股雾气,有着一种熟悉感。 也许跟他曾用侦探身份接触过的那本书有关. “就是这辆车了,走吧。” 一旁的莱昂纳多,已经拖着行李,向着列车走去了。 而伍双虽然也紧随其后,但却是对接下来要面对的测试感到有些没底,只能抱着先试一试再说的想法,打算先走一遍流程再说。 他注意到不远处的索菲,也已道别库恩,走上了列车,只是他显然没法去接近,无论是为了隐藏自身,还是避免将索菲也扯入其中,他最好的选择都是在远处观望。 列车的车厢门依次打开,门口顶上悬挂着的煤油灯,在弥漫的雾气中散发着幽光,指引着准备登车的乘客。 上了列车之后,伍双才发现,这里边意外的大,而且装饰也与蒸汽时代的外表相当契合,在能容纳两人并肩而行的过道两旁,是一间间独立的包间,穿行在其中,有着一种霍格沃兹开学的感觉。 只不过,这里并不只有一个个欢脱的少年少女,还有着一些西装革履却荷枪实弹的彪形大汉。 这些人位于每节车厢两端的空位上,扫视着一个个登车的学员。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墨镜之下的锐利目光,恨不得将每个登车的人,都里里外外刮上一遍。 “就是这里了。”莱昂纳多打开一个包间的门,费力地在走道不停穿行的人流当中,将行李塞进其中,然后才得以挤了进去。 “你在看什么呢?” 才坐下,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的莱昂纳多,就发觉了他正打量着车厢两端的目光。 “那些人。” 伍双也不遮掩什么,想要让人不起疑心,就尽量少映照一些神秘感,说话也得坦诚。 正好,他也想试探一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示意了一下车厢两端的那些壮汉。 “他们应该不是学院的工作人员吧?” “哦,你说他们啊。” 随着他的目光,看到那些荷枪实弹的西装壮汉后,莱昂纳多恍然大悟道:“他们是执行部派来为学校提供安保措施的人员,这你也不知道吗?”说到最后,还有些费解地反问了一句。 对此,伍双自然是能够根据已知信息,推论出这些人存在的原因。 但他的确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出了什么事吗?”伍双故作疑惑地问道。 “看来伱还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这里啊。”听到这回答的莱昂纳多,无奈地扶额,吐槽道:“我可真佩服你的勇气,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过来。” 说到这里,莱昂纳多这才解释起事情的缘由。 “学院在前不久的一次毕业考核中,遭遇了大批古神眷属袭击,据说还直面了古神,总之是捞到了不少好东西,现在有好多家伙在打那些东西的主意,执行部才会派人来这里。 我还听说,前些日子,学院的数据库被攻击了,搞乱了不少新生的录取信息,说不定,那些人就打算通过伪装成新生进入学院,所以车上才那么多执行部的人。” “你消息挺灵通啊” “那是当然,在以后,我可是要打算进入情报部的男人!” “不是执行部吗?” “那个太危险了。” 听到这回答。 伍双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看来不止他一人这么想 不过,吐槽归吐槽,话还是得继续接下去的。 “也就是说,有一些想混入学院的家伙,也掺杂在我们当中?那你觉得哪些人有可能?” 这不仅仅是在将自己置身事外,也是一种试探。 如果莱昂纳多对他有怀疑,或者是与他一样伪装进入学院的人,那在听到这话后,或多或少,会注意一下他,神情多少会有点变化。 但很显然,莱昂纳多哪个都不是。 在听到这句话,流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后,这家伙就开始透过包间那隔音的玻璃,打量起了其他包间里的人,并且开始言之凿凿地推理了起来。 “最后边左侧那个包间里的家伙,就很有可能。” 闻言,伍双转头过去看了一下。 发现那个包间里,就只有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青年,正翻阅着书籍,看起来像是一个文艺青年,但稍微仔细观察一下,就能发现他的大部分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书本上,而是放在了时不时走过他包间门外的人身上。 这个斯文青年在等待即将与他同座的人,期待着某种旖旎的展开,那不断抖动的腿,以及乱瞟的眼神,都在说明其的紧张心情。 这是一个正值荷尔蒙勃发,却又懵懂内向的青年。 完全不可能会是伪装潜入学院的人。 但伍双挺好奇莱昂纳多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为什么?” “因为他的眼神一直在到处乱瞟,根本没有在仔细看书,这不就是电影里经常有的那种特工表现吗?” “.” 要是你去情报部的话,也许会被赶出来. 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后,伍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嗯,很有可能。” “嘿!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对吧?!”莱昂纳多乐了起来,随后又兴致勃勃地向他指明起了其他怀疑目标,“我还有其他发现呢!” 然而,说了半天,一连指认了好多个目标,伍双都没发现任何奇怪之处,但到了那家伙嘴里,几乎每一个都有嫌疑,都快要把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当成怀疑对象了。 直到列车启动,这家伙才意犹未尽地感慨。 “沈,看来我们正身处敌人的包围之中,我们要做些什么来拯救这个学院!” 那估计你得把整个学院都炸了. 伍双在心里吐槽,而就在这时,包间的门外,走来了一个青年,先是礼貌地敲了敲包间的门后,才将其缓缓拉开,看着坐在里边的他们,微笑着说道:“你们好,我也是在这个包间的,我叫宁涧,华夏人。” “你好,我叫莱昂纳多,意大利人。”莱昂纳多当即伸出手来问好,顺带还替他做了个介绍。 伍双则是在让出座位的同时,不留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这个自称为宁涧的人。 中等身材,样貌中上,在这里并不算出色,也没啥怪异的行为举止,一切都很正常,但让他纳闷的是,出于自觉,他对这个家伙,有着某种古怪的感觉,就像是在面对牧者的时候一样. 只不过,这个感觉,好像只有他才有。 坐在对面座位上的莱昂纳多,完全没表露什么古怪的神色,反倒是相当感慨地说道: “哇,看来我跟华夏真的很有缘啊,居然能在这里一下碰到两个华夏人,这一定是上帝的旨意,毕业之后,我一定要申请去华夏任职。” “呵,那可有点难度。” 在坐下来之后,宁涧笑着回了莱昂纳多一句。 伍双这是帮莱昂纳多随口问道:“为什么。”这同时也是他在观察这个新认识的人。 但他发觉,对方似乎也在观察他。 听到问题之后,宁涧转过头来,保持着微笑,看着他,眼神在疑惑了片刻后,又像是看到了什么惊讶的事物,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虽然对方很好地将这点神色变化掩盖住了,但依然被他所察觉。 这种意味深长的眼神,让他想到了牧者。 “因为生活在那片土地的某些顽固老家伙,并不怎么欢迎外人,过去种种的一切,在他们的记忆里,留下了颇深的印象,而且他有别于其他人的外表,也不合适在那里工作。” 这番话语,让对面的莱昂纳多扯了扯嘴角,而伍双也装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但那家伙的眼神,却让他有种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默契感。 都发觉了各自的不对劲,却又没有找到证据证明是吗? 他在心里默默做出了推断。 而宁涧则是在回答完这个问题后,就如同他方才一样,与他俩拉起了关系,但主要是面对莱昂纳多,并没有把他算在能够利用的范围内。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面对这个好奇的询问,莱昂纳多直接一五一十地将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边,顺带在阐述自己发现的同时,还试图拉着这位新来的,也一起加入到自个发起的学院保卫战当中。 然而,面对邀请,宁涧在欣然答应之余,也展露了一下自身的观察力和分析水平。 对车厢里,被莱昂纳多怀疑的人,全都进行了一番分析,得出的结论都跟他差不多,甚至还观察到了一些他没注意到的细节。 这家伙. 伍双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好奇与惊讶,一边旁听着对方的分析,一边在心里眉头紧锁地努力分析对方。 有这种水平,绝对不是一个寻常人。 是牧者吗? 不对,牧者的话不太可能会在他面前如此表现,这不摆明让他去怀疑吗? 那这家伙又是谁?怪诞会里的其他成员? 正当他在思索的时候,宁涧的分析也到了尾声。 “那些真正想要通过伪装,进入这座学院里的人,不可能会有太过夸张的表现,他们更有可能是那些看起来不起眼,却又表现得相当正常的家伙。” “哦~原来如此” 在莱昂纳多恍然大悟之余,伍双注意到了宁涧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了自己。 该死! 狼人杀是吧?两狼互咬? 一匹狼先咬出另外一匹狼,这样就能大大降低自身的嫌疑,通常这是两匹狼之间,作为队友的牺牲,可现在.是两匹独狼之间的较量! 索菲独自一人坐在包间内,望着窗外发呆。 这是她第一次以大小姐的身份出行,也是在离开庄园后,第一次接触到超凡世界,虽然自个似乎很厉害,但对于未知的一切,她还是充满了对于未知的好奇与紧张。 前十多年里都是一个普通人的她,还是不了解超凡世界,即便是在庄园里有过了相关的教导,她还是有些一知半解的。 不过这里终归是一个学院,再怎么样,也不会脱离正常学校太多吧? 她这么想着。 忽然包间的门,被人敲响了,等她转头过去时,就见到一个留着及腰长发的东方女孩走了进来,身上浅白的旗袍,将其凹凸有致的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那张精致的面孔,加上举手投足的气质,几乎诠释了端庄和娴静。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东方女孩,但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来这里。 “你是?”索菲不解地询问。 “端木娅,也是在这个包间的,你好。”这个东方女孩笑着打了个招呼,坐到了她的对面。 “哦,你你好。”索菲有点磕绊地打了个招呼,面对陌生人,她还是不太习惯的,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友好,但打过招呼后,她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不过,对方像是一个自来熟一样,问道:“你是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小姐吧?” “嗯。”她点点头,并不怎么在意。 自从她继承了庄园后,每个人都会关注她来自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身份。 可面前的女孩却表露出了几分担忧:“我听说,之前有人打算强闯庄园袭击你,是吗?真是太吓人了” 索菲默默地点了点头,其实她对最后那一晚的袭击的情况不太清楚,才出来看上一眼,就因为超负荷使用能力直接昏过去了,醒来就已经到了第二天。 相比于此,在觉醒能力的那一晚,格尔曼先生的确是挺吓人的 “听说当时庄园里还有一位凡人管家?”女孩在感叹危险之后,又兴致勃勃地说了好多,才问了这个问题,“他真的以普通人的身份,力战了数个超凡者?” 对于这个问题,索菲点了点头。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稍微用心一点都能调查得到,而且那些来袭击庄园的坏人,也有一些逃走的,将消息散布出去,并不奇怪。 想到这里,她还是很担心格尔曼先生。 可对面的女孩,忽然话锋一转,狡黠地调侃道:“我听说你跟他之间有绯闻喔~” “绯闻?!” 索菲瞬间瞪大了眼睛,并觉得脸颊迅速发烫了起来。 她怎么不知道??? 而对面那个叫端木娅的女孩,却是笑得愈发开心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章 测试 一间明亮的办公室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直到有另一个老人推门而入。 “校长,您在看什么?” 来者正拿着一份报告,似乎要汇报什么,但在见到老人那复杂的表情后,便不解地做出了询问。 “啊,弗兰克教授,我的老友,时光的匆匆流逝,让我们对新的事物都目不暇接,时代已经快要弃我们而去了呀。”被称为校长的老人,发出了感慨。 “请说人话,费奥多尔。”弗兰克教授面无表情地吐出这毫不客气的话语。 对此,费奥多尔一点生气也没有,只是面露难色地抱怨道:“我的邮箱,弗兰克,这个该死的软件又没有提示我有新邮件。” “您设置了接收不提醒。”弗兰克走过去,看了一眼屏幕,便面无表情地做出了回答,顺带补上了一句,“另外,也许您可以不要接受那么多不良邮件,这样就不会忽视重要的邮件了。” “哦~我的老友,你不知道这有多刺激,相信我,这是保持年轻的秘诀。” 费奥多尔面不改色地将大量未读的邮件,默默地拖到垃圾箱里,只留下了眼下他正看着的那份。 “魔术表演?校董会不可能再为您的享乐买单,而这个所谓的魔术表演,也不会被允许在校园里开展。” 根据刚才的那一眼,弗兰克就已经看清楚了那份邮件的内容。 是一个魔术师发出的邮件,大致意思就是打算来这里进行一场表演。 这估计又是费奥多尔在哪认识的魔术师。 对于他们这些有着超凡能力的人而言,魔术显得有些搞笑,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戏法,自然不会被校董会注意,更不可能在这座有着优良传统与数百年历史的学院里进行表演。 他也仅仅只是指出了这一点而已。 对于这位身为校长的老友,他可太熟悉了,自从当上校长以来,已经不知打破了多少传统与规则,满足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以及无穷无尽的享乐爱好。 这除了让学校的经费连年增高以外,还让校董会苦恼不已。 仅是如此的话,还算不得什么,换掉就是了。 可偏偏就是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以及各种享乐主义作风,让其在精力澎湃的年轻人当中备受喜爱,让校董会颇有骑马难下的尴尬,只能在各方面尽可能施压限制。 弗兰克对此保持中立态度,但校董会的压力与教授的职责,让他不得不适时地为其提个醒。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嗯,我对此早有预料,只是这封邮件,似乎并不是在征求我们的意见,而是他打算在这里进行一场表演。”费奥多尔无奈地说道。 想起上次在冯·霍恩费尔斯家族庄园里,见到的那个年轻管家,他就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还记得之前关于冯·霍恩费尔斯家族庄园,受袭事件的报告吗?里边曾特地标注过一个名为格尔曼的管家。” “嗯,我记得,是一个普通人,凭借着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给予的超凡物品,跟入侵者周旋了一段时间。” 弗兰克点点头,虽然那次行动他没有去,也跟冯·霍恩费尔斯家族不太熟,但是那份报告,他也是看过的,这个被重点标注出来的普通人,自然是能注意到的。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封邮件是他发给你,并且准备在这时候,不经我们的允许,就打算进入学院进行一场表演?”结合之前的话,他也明白了校长提及这个人的意思,并下了结论。 “他这是在自讨苦吃。” 先不说如今学院里进来了危险人物,就单论对方普通人的身份,也根本不可能在这座满是超凡者的学院里,掀起任何波澜。 被他们发现还好,最多是送出去,顺带清除相关记忆。 若是被那些危险人物发现了死都是比较轻松的结果。 “要是真能如此的话,那也不错,就怕事情出乎预料.”费奥尔多轻声自语。 弗兰克察觉出了老友的异样,不解地询问道:“伱似乎对他很重视?” “库恩跟我说过,在获得那个超凡物品之前,他就已经杀掉了不止一个超凡者,而且动作娴熟,不是寻常人,库恩对他的评价很高。” “我知道,报告上也有相应的推论,有过一定程度的训练,并且身份神秘,应聘的资料是伪造的,情报部的人推测他是一个追逐超凡力量的普通人,这样的人多得去了,最终都会在失望中死去。” “不,不是全部。” 费奥尔多忽然笑着纠正了这番话里的其中一点。 “好吧,不是全部,但也是绝大部分,你觉得他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和意志力,完成那种难以想象的奇迹?” “在奇迹发生之前,你我都不曾相信真的会发生。” 说到这,费奥尔多顿了顿,似乎对于他们这番话里所提到的那个奇迹,感到十分唏嘘,但随后又话锋一转,笑着调侃道:“而且别忘了,弗兰克,前不久你才被一个普通人给救了呀。” “他不一样.” 在沉默了片刻后,弗兰克沉声说道:“那个人是一个战士。” “的确。”费奥多尔也点了点头,可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但他也很特殊,我见过他的眼神,表面上看起来很随和,但骨子里是一个从不妥协的家伙,而且,他的命运很特殊” 听到这话,弗兰克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你看到了什么?费奥多尔?” “一段漫长的人生,我的老友。” 费奥多尔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瞥向了教授手中的报告:“那是什么?” “学员到齐了。”弗兰克教授说着,将报告递了过去,“该开始入学仪式了,校长。” “好,也是时候该欢迎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了。” 说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从椅子上站起,笔直的脊梁不见半点衰老迹象,拿起一旁衣帽架上的外衣,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办公室。 入学测试。 伍双与自己在列车上,同包间的两位同伴一起,望着面前的教室,里边有许多已经进去的学员,正在戴上像是VR头盔的设备,然后各自躺进一个类似于休眠舱似的椭圆形装置里。 “这是要做什么?”伍双不解地向身旁的莱昂纳多发出询问。 一向知无不言的莱昂纳多,也做出了解释:“这是在测试学员的灵视水平,天赋越强,血脉纯度越高的人,灵视水平也就越高,学院一般都是通过这样来测试学员天赋和血脉。 一旦测试开始,头盔就会播放一段从古神语言中解析出来的歌谣,有灵视的人,就会渐渐产生幻觉,不要去抵抗,这是非常安全的测试,每个人的幻觉都不一样。 那个舱室主要是用来监控学员的身体状况,免得出现异常。” “如果是普通人呢?” 听到这番解释后,伍双试着问了一句。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那估计就只是听到了一段挺好听的古怪歌谣吧。”莱昂纳多不太确定地回答。 而他越听越感到棘手,只能想着走一些歪门邪道了。 “那怎么样的表现,才能算是天赋好?” “你不会是想作弊吧?” 莱昂纳多用一种大家都懂的眼神,看着他。 对此,伍双也只能努力地寻找借口:“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如果天赋太差的话,那岂不是很丢人?谁也不想让别人看笑话嘛.” 在他们周围,还有很多等待进入教室的新生,也全都在与其他人低声议论着事情。 除了这间教室,还有其他几间,不过没法容纳下全部新生,而测试完的新生,也没有离开,全都在这里等待着测试结束。 听了他的借口,莱昂纳多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过很是无奈地说道:“这玩意还真没法作弊,一旦脱离幻觉状态,舱门就会自动打开,而如何评判天赋和血脉高低,是看幻觉的真实程度,那个头盔会将你的幻觉记录下来,并备份起来作为记录,不会给新生看见,但也不是说新生就没法判断其他人的天赋高低。 因为,每个人的幻觉都不一样,灵视越高就越真实,而越真实的幻觉,也就能维持得越久。 你看那位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小姐.” 莱昂纳多说着,指向另一间教室,里边已经有不少进行测试的新生出来了,但还有一些舱门没有打开,索菲也在其中。 “嚯都快十分钟了。” 在等了一会后,莱昂纳多看了一下手表,发出了感慨。 其他人也在议论纷纷,不过那些人在议论的不仅仅只有索菲,还有另一个人,因为那间教室里,如今就只剩下两个人还在测试,除了索菲,还有一个女孩。 大多数新生,早就知道索菲,对其能停留那么久,并不觉得意外,最多是感慨一下,但剩下的那一位就格外让人惊讶了。 “那好像也是华夏人,是端木家族的千金,哇又是一个天才.” 莱昂纳多苦闷地发出了感叹。 而宁涧则笑着说道:“说起来,也不是没法作弊,这个测试其实是有漏洞的,血脉纯度越高,灵视的水平就越强,幻觉也越真实,只要成为堕落者,那能看到的幻觉,绝对比所有新生都强,当然,我只是开个玩笑。” 可你那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你看着我说干啥?! 伍双郁闷地与这家伙对视,已经开始寻思,等下测试失败,要不要直接干这家伙一波,看一看这家伙是什么成分。 另一边,教室里的两人已经分出高低,那位端木家族的千金,先结束了测试,又过了差不多两分钟,索菲才出来,不过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大概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幻觉。 教室里负责测试的教师,已经在催促还没测试的新生进入了。 伍双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估摸着等一下该怎么闯出去,好在他这一波的测试里,并没有什么热门人员。 所以,教室外围观的新生寥寥无几,连负责的教师也都在叮嘱完注意事项后,开始招呼下一波新生,准备测试了。 他摸了摸裤子的暗兜,奇迹之手就放在里边,一旦暴露,他就得及时将之拿出并使用。 冲出去的收益不大,倒是突袭宁涧比较有趣。 伍双转头看了一眼就在旁边舱室的宁涧,见他看去,宁涧还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看起来,就真的像是刚认识的朋友一样,但也仅仅只是看起来而已了。 戴上头盔,他躺进舱室里,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暴起的最后准备,一只手已经摸到了暗兜里的手套。 舱门关闭,歌谣响起,他却渐渐陷入了昏沉,一如进入梦境时的感觉. 嗯? 再回过神,周围的一切早已变幻。 这是一片漫无边际的密林,而他则是站在这密林当中的一块荒地上,头顶是一轮皎洁的圆月,面前是一条夹在茂密灌木间的羊肠小道。 举目四望,周围尽是幽暗的阴影,月光照耀不进密林,树木若隐若现的轮廓,就像是一个个潜藏在阴影中的怪物,在伺机捕食毫无防备的他。 有点意思. 这个身份是普通人,也能进入幻觉吗?还是说也受到了侦探身份的影响?毕竟是听了音乐的,也许跟看到那只眼睛的情况一样。 如此想着,他迈步向那羊肠小道走去。 反正眼下也没啥好去的地方,而且莱昂纳多说过,这个测试能保证安全。 走了一会,估摸着也有七八分钟了。 伍双有点纳闷自己怎么还没有退出去,这样怕不是要比索菲还厉害。 就在他试图给自己来上几拳,脱离幻觉的时候,忽然发现,前方的羊肠小道旁,出现了一条延伸向夜空的台阶,好似能一直触摸到星辰,台阶下边还插着一把剑。 淦.这好像是他的慈悲。 来到台阶下,伍双打量了一下那把剑,确认这就是他用侦探身份拿到的那把剑后,更加确定,这就是被侦探身份所影响了。 可问题是,侦探身份一般看到的幻觉,都是蛇或者深海,要么就是这两者加在一起。 怎么现在就变成森林了? 他狐疑地抓起那把剑,打算来个透心凉,退出梦境。 可在他抓住长剑的那一刻,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分不清是男是女,也不知从何而来,就只是很平静地问了一个问题。 “你是打算握住那把剑,奋不顾身地冲向云端,还是忘掉那把剑,低头走回那条阴暗小道?”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开学狂欢 “看到此等景象,怀念起从前了吗?我的老友。” 来到新生的测试教室外,费奥多尔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学生们,不免得唏嘘地向身后的教授发出感叹。 对此,弗兰克漠然地回答道:“我并不曾经历校园时光。” “嗯,也许只有在战场上,才能让你怀念起些许过去,但我的意思是,感受到这些年轻人身上的朝气蓬勃,我都觉得年轻了许多,你也可以不必一直绷着脸。” “对于眼下即将到来的危机,我并没有能够笑出来的理由,而且,身为校长,您才应该是最操心的那一个。” “我可没有偷懒。” 费奥多尔嘟囔着,走进了这些测试教室外的走廊,穿梭在熙攘的新生当中,止住了对于那些糟糕事情的讨论,望着教室里的情形,发出了感叹:“我年轻的时候,街道上还行驶着马车,而如今,却已变成了金属打造的汽车,就连测试灵视的方式,都变得如此新奇。” “只要活得够久,总会有新奇的事物让您目不暇接。” 弗兰克跟随在后边,漫不经心地吐槽着,并随着校长的脚步,一起停在了一间教室外,注意到校长的眼神,在望着在测试的新生后,他汇报了一样可能让其感兴趣的报告。 “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继承人,已经通过了测试,并达到了有记录以来的最长灵视时间,也许只有她的那位祖先,才能跟她一较高下了。” “当然,她可是有着与她那位祖先同样血脉能力的超凡者,也许,冯·霍恩费尔斯家族血脉的秘密,会在她的身上展现,毕竟她现在可是冯·霍恩费尔斯家族仅剩的唯一血脉了。” “你看到了什么?” 听到身旁这位校长的轻声呢喃,弗兰克忽然意识到其应该是看到了一些东西:“伱那双眼睛,又有了什么新发现?” 拥有命运这等血脉能力的人,被称为先知也不为过。 但人们总是对捉摸不透的命运相当抗拒,自以为能掌握自身命运,加之预言者们总是对预言结果三缄其口,所以即便是掌握了命运这等顶级的血脉能力,这位校长的话语权也始终不高。 “你知道的,弗兰克,有些事情说出来就不会再发生了,而有些事情,也并不是一定会发生的。” 费奥多尔感叹道,随口就转移了话题,示意了一下面前的教室,好奇地问道:“还有谁在里边测试?” 教室里,不少正在测试的新生,已经三三两两地打开舱门,结束了测试,但还有一个正在继续。 “沈河,一个华夏籍的新生,是先天超凡者,看着持续时间,血脉纯度不低。”看了一下随身带着的面板,弗兰克迅速给出了答案。 “华夏啊那片土地上的人们,总能给人惊喜,他来自哪个家族?” “不是来自家族的超凡者,而是一个偶然出现血脉返祖的幸运儿,被异调局发现后,就推荐来了我们这边就读。” “哦?不去他们的稷下学宫吗?” “可能是想从我们这里获得一些了解吧,他们的想法总是很难猜透。” 弗兰克无奈地吐槽了一句。 而费奥多尔则是出神地看着教室里正在测试的年轻人,多年前他就曾踏上过那片土地,可时至今日,对于那片土地的了解,他还是知之甚少,但那片土地上的人,似乎都或多或少地拥有着古神血脉,除了一直保持传承的个别家族,民间也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偶然间出现返祖情况,觉醒血脉能力的幸运儿。 虽然他们在那里设立了机构,试图对此进行调查。 但那片土地超然于世的独立性,却让他们举步维艰,哪怕是其他组织建立起来的分部,在那片土地上,也会变得独立性极强,缄默者便是最好的一个例子,他们对自己的分部,几乎没有控制能力。 不过,在这里,只有学生和教师,没有什么例外的身份,无论是不是异调局送来的也一样。 他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这个被异调局送来的新生,想等待其结束测试后,看看其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然而,过去了好一会,测试仍旧在继续。 “多少分钟了?” “快十分钟了。” 弗兰克看了一下手表,表情严肃地说道:“看来异调局给我们送了一个天才。” “在测试结束后,把他的灵视影像发给我。”费奥多尔则是缓缓收敛起了脸上的兴致。 原本并没有什么人围观的教室外,在发现学院的校长与教授都在围观后,越来越多好奇的新生,也凑了过来,讨论的声音也渐渐变多。 “喂,出了什么情况?” “看到里边的那个家伙了吗?他测试的时间,已经有十分钟了。” “什么?!不会吧!那位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小姐也才十多分钟。” “我跟他一个教室测试的,难道还能骗你?” “嘶可没听说还有天才啊.” 而随着时间的拉长,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最后,几乎是进行过测试的新生都围了过来,因为除了索菲以外,仅有寥寥无几的几个新生,才超过了十分钟的测试时间,这在人数众多的新生里,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将会是未来这一届的几个领头人之一。 不过,这个新生也还是没有超过索菲,在第十三分钟的时候,退出了幻觉。 舱门打开,在摘下头盔的那一刻,伍双差点没忍住抽出裤子暗兜里那双手套的冲动,因为他这趟里最重视的那个boss级人物,就站在教室外边看着他,简直是不要太刺激。 上一秒,他还在幻觉里大杀特杀,下一秒退出幻觉就看见大boss,任谁都有点难以淡定。 幻觉里,在那个声音传来后,他便出于好奇地握住了那把剑,随后周围的树林里,立刻就涌现出无数怪物,嘶吼地向他扑来,无数只狰狞的利爪企图将他撕碎,为了躲避,他也只好迈步走上阶梯,一边挥剑阻挡着那些怪物,一边试图往上爬。 然而,那个阶梯也有问题。 原本看似是石质的坚固台阶,忽然化为了一堆由各种血肉尸体堆砌而成的崎岖陡坡,踩在上边甚至会因为鲜血打滑而跌到滚落,同时还得躲避那些堆砌成阶梯的尸体,所伸出来挣扎的干枯双手。 一旦被抓住,除非砍断,要不然根本无法挣脱。 于是乎,他就这样在幻觉里,一边跟各种怪物缠斗,一边努力沿着那由尸骸铸就的阶梯往上攀登,可最终还是因为一次简单的打滑,摔倒在地上后,就被身后追来的无数怪物给拖回阴影里撕碎了。 接着一睁眼,便看到了大boss在门外。 至于为啥说是大boss,以这位老人在庄园里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他绝对是没有机会在对方手上挣扎过两秒的,除非是有着充足的准备,加上有利的环境,可眼下是遭遇战,根本没有准备的机会。 这个老人是学院的校长,不可能放任他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在学院里肆意妄为,再加上这个学院本身就有不少人伪装潜入,他搞不好也会被当成其中的一员,被抓起来。 若是能依靠不断重来掌握对方战斗节奏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过两招。 可他记得对方是能够看到所谓命运的存在,若是那种他还没出招,对方就已经知道整套打斗流程的情况,那完全可以举手投降了。 在实力碾压,并且能预知战斗结果的情况下,这个老人几乎是无敌的。 而且,搞不好对方一下就能看穿他的伪装,毕竟上次见过,虽然他伪装了外边,可命运应该不能更改吧?万一见到两个相同的命运,这个老人能不知道他就是格尔曼? 所以,他最不期望的,就是碰见这个老人。 更何况,这还是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自个的测试结果好像有点太出人意料了 好在,那位校长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和蔼地看着他,似乎没有看穿他的伪装,并在他走出教室后,露出一个微笑,说了一句,不错的年轻人后,便与另一位教授离开了。 还是一个他也曾见过的教授,实力很强,属于是小BOSS的水平。 虽然没见过这个教授使用过能力,但他之前也偷袭成功过几次,算是能勉强对付的那种。 可眼下这情况,他是没能想到的。 才一进入学院没多久,就碰上了两个战力极其的boss,这如果要打boss战的话,那根本过不去。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触发战斗。 看着那两位老人离去,伍双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至于周围人的目光.无所谓了 他一边敷衍着莱昂纳多夸张的吐槽,一边在心底评估着此次行为可能会引发的影响。 引起关注算是最显而易见的结果了。 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天才,不少人还来打了招呼,至于其中会不会有牧者,就不清楚了,毕竟,相比于那些人,他更怀疑旁边的宁涧是牧者。 这货在他出来之后,就一直用着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而且貌似只有他发现了这古怪的眼神。 淦! 这货好像在怀疑什么.该不会是觉得他这种吸引注意力的举动很蠢吧?虽然伍双自个也觉得这波是危险行为,可他也没法控制。 “你好,我叫端木娅。” 就在他正思索该怎么给宁涧还以颜色,也算是试探一波的时候,一个女性柔和的声音传来,又有新生来向他打招呼了,还是一个女生。 但他对此根本没有任何兴趣,随意地点了点头,便敷衍道:“你好。” 他甚至没有注意打量对方。 “你好像不太欢迎我?” “啊?没有啊,您看错了。” 意识到女生的语气变得有些不悦,伍双赶忙认真了一些,毕竟已经在测试里引起不少注意了,他不想再在同学关系上,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尤其是这位跟索菲天赋相差无几的天才女生。 然而,这好像有点晚了。 女生点了点头说道:“好的,那我暂时就不打扰你了,沈同学。” 看着其飘然转身离开的背影,莱昂纳多在旁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懂了,这是你在欲擒故纵对不对?!华夏兵法!沈!你太牛了!居然这都能运用到泡妞上,而且还是那么厉害的妞!不过她也是华夏人,会不会暴露啊?” 伍双有些无语地瞥了这家伙一眼。 他根本没想泡妞好不好!? 是这个女的自己凑上来的!至于为什么.大概就是跟之前那些打招呼的人一样,认识一下他这个所谓的天才,再加上都是老乡的缘故吧。 在心中郁闷之余,伍双注意到,宁涧在看着那个名叫端木娅的女孩,目送其走了一段后,才注意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向了他,露出一个微笑,说道:“挺漂亮的女生,对吧?” “对,是挺漂亮的。”他点了点头,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 如果这是牧者的话,那这一句话就是在询问他是否以此进行一场游戏. “走吧,测试完后,新生还得在礼堂里,跟老生一起进行开学仪式呢,去慢了可没有好位置了。”莱昂纳多则是揽过他们两人的肩头,拽着他们往外走去。 开学仪式,其实就是全部学生聚在一起,听几个老人讲话。 好像跟他见过的也没啥差别。 但随后,伍双就见识到了这个超凡者学院的与众不同。 “各位同学,你们当中,老一届的学长学姐们,都知晓并且参与过这一学期一次的开学狂欢,而新一届的新生们,大概也都听说过这场狂欢,我们在这座学院里所教授的一切,都是为了猎杀神明及其眷属,为了检验这一能力,我宣布,两天之后的周末,便是狩猎之日,同学们,抓紧时间组建自己的狩猎队伍,狩猎时刻即将到来。 在这里,我提醒一下新生们,你们在老一届的学长学姐眼里,可是相当傻白甜的猎物喔~不想第一时间就出局的,就赶快找到团队吧。 还有一点就是,除了教师以及学院的工作人员之外,全都是合法狩猎对象。 最后,不准趁机偷袭校长,违者将接受校长爱的教育。” 讲台上,费奥尔多笑得意味深长。 而台下的伍双,则是在周围学生们的欢呼当中陷入了懵逼。 这种时候你在学校里玩真人吃鸡???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袭击开始 同样不理解的,还有弗兰克教授。 在典礼结束后,这位老教授迅速找到了悠哉的校长,愤怒地问道:“你疯了吗?!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进行这个危险的活动!你不知道那些家伙很有可能会混在新生当中?!” “我知道。” 对此,费奥多尔的反应很平淡,轻描淡写地笑道:“不要激动嘛,弗兰克,与其让孩子们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宿舍里,还不如让他们自由活动。你想一想,那些混入新生当中的家伙,是为什么而来?” 听到这话,原本怒气冲冲的弗兰克,表情随之一滞,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位校长的打算。 那些混入新生当中的家伙,显然是为了他们在那片大洋里所得到的东西而来,所以,与其将他们关在宿舍里,让他们想办法获得活动机会,导致很有可能威胁到学生的事情发生,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将这个机会给他们。 狩猎之日便是这个机会。 一旦获得机会,那些家伙必然会趁机脱离学生队伍,开始向学院深处发起袭击或潜入。 这样一来,他们也能更好地抵御入侵,而不用费心费力去分辨。 “可这样的话,依旧还是充满了不确定的危险”弗兰克轻声说道。 在给那些家伙自由活动的同时,也是让他们有机会在学院里制造更大的混乱,而学生们很可能也会因此伤亡惨重。 “这可不是一所培养无用贵族的学院,我们要培养的学生,是致命的战士,更是守护在人类文明大门外,最忠诚的斗犬,每一个进入这所学院的人,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如果还抱有幼稚的幻想,那这就是最好的教育机会。” 沉着嗓音说到这里,费奥多尔顿了顿,语气变得平缓了许多,并露出了一个自豪的笑容。 “而且,伱也太小看这些年轻人了。 他们早在这次回来之前,或是进入这座学院之前,就已经或多或少听说过了相关的事情,你以为他们就会这么当做耳旁风吗?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做好准备吧,弗兰克,这会是一次相当刺激的狩猎之日。” 说完这话,他便在弗兰克无奈的注视下,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了。 相比于还有差不多两天才开始的狩猎之日,他现在还对另一件事情很感兴趣。 回到办公室,费奥多尔打开电脑,点开了新生测试的灵视影像,他要看的不是索菲的灵视影像,而是那个让人出乎意料的男生的灵视影像。 虽然当时的弗兰克没有注意,但他看到了,那个男生在脱离幻觉,摘下头盔的那一刻,眼神分明是刚从一场战斗中脱离的警惕戒备。 可是,在他打开了那份长达十三分钟的灵视影像后,并没有看到什么战斗的长剑。 就是一片暮色下的密林,而男生就这么站在那片密林里,望着头顶上的月亮,看了十三分钟. 这么离奇的情况,他自然是不会信的。 沈河吗?他调来了数据库里的相关资料,上边对于其的身体体检,所得出的结果是,血脉纯度18.92%,这指的是古神力量在血脉中占据的比例,一旦超过百分之五十,那就等同于是堕落者了。 将近十九点,这个数字不算高,属于中下水平。 但这灵视程度费奥多尔看向屏幕上所显示的画面,场景细节,声音,真实感,几乎全都拉满,属于是最高级的灵视水平,完全不是一个仅拥有普通血脉的超凡者能有的。 而且,画面里的情况与其出来后的那一刹那表现,完全相悖。 所以. 抓到一个。 费奥多尔悄然上扬起了嘴角,但没有说是马上下令抓捕,或是监视之类的行为。 那样会打草惊蛇,而且一旦进行抓拿,那剩下混入新生里的其他家伙,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冒头了。 除此之外,他也挺好奇这家伙的身份。 因为其他测试的新生里,可没有一个冒出破绽的,就眼下这么一个,还吸引了大量注意力,像是被刻意抛出来的诱饵,又或是什么都不懂的菜鸟。 是诱饵的话,那他就更不能随意咬饵了。 是菜鸟的话,他就很难不想到另外一个打算进入这里,表演一场魔术的家伙,以其对于超凡世界的了解程度来看,会出这种意外也是有可能的,而这样的话,他所看到的灵视影像,也许就是其做的替换视频. 不管如何,他都并没有任何紧张。 因为命运已经给出了答案,无论是哪种走向,所得出的结果,他都不必去担心。 “哇哦,我们居然还是同一间宿舍的,真是太有缘了。” 刚刚走入宿舍的莱昂纳多,兴奋地看着同样走入这间宿舍的沈河与宁涧。 对此,这两人相视一眼,均是露出了礼貌的微笑。 “真巧。” “是啊,真巧。” “比起这个,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两天之后的狩猎?”莱昂纳多露出了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咱们三人一起怎么样?我们的配合,一定超棒!” 对此,宁涧没有拒绝,只是微笑着说道:“在来的路上,我看见不少新生,已经加入了上几届学长学姐的队伍了,而且,我似乎没见过只有三个人的队伍,貌似至少都有十几人的。” “放心,我已经打听好了,晚上还有一次学生间的聚会,用来给还没有找到队伍,或是想要寻找新队员的队伍参加,我们到时候再找点新生加入就行。”莱昂纳多自信满满地说道。 而一旁的伍双,已经走入宿舍内,放好行李之后,便拿起了一个事先就放在屋里的平板,好奇地打量了起来。 “这上边可以注册队伍了。” 这块平板能够连上学院内部网络,除了可以借此在学院官网上已经挂出来的狩猎之日页面上,注册队伍登记成员以外,还能点外卖提供各种日用品,他是没想到的,更夸张的是,还有军火外卖。 【狩猎之日特供!】 【还在为没有趁手的武器烦恼吗?!现在就快些下单吧!先抢先得!】 【特制催泪弹(具有超强麻醉性!对眷属一样起效!仅剩五百一十二枚!)超级震撼手雷(保证用后震撼!仅剩四百八十九枚!).】 看着上边琳琅满目的武器,伍双挑了挑眉毛,再次刷新了对于这个学院的认识。 “啊,这个啊,我已经注册了一个队伍,就等你们加入了!”莱昂纳多兴冲冲地拿起他的那一块平板,展示了一下已经创建出来的队伍界面,就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名字还尬到爆表。 超级战神小队。 看到这个名字,就连一直都很淡定的宁涧,都有些绷不住了,在憋了好一会后,才抑制着哭笑不得的表情,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道:“嗯,很有气势的名字。” “我觉得这个名字可能招不到人。”伍双决定说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 然而一旁的宁涧却笑着说道:“我倒觉得,一定会有人慧眼识珠的。” 淦,你这家伙就是想人少一些,方便下手对吧? 伍双没有说出来,只是简单地斜了这家伙一眼,让他绷不住的是,莱昂纳多还真就点了点头,信了这一句话。 “嗯那队名就先这样,如果有需要到时候再改,我将你们拉进来,现在先挑武器吧,每个人都有点数限制的,得精打细算一点。” 不用莱昂纳多提醒,早在之前,伍双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点数问题。 每个人一万点,看起来很多。 但一枚震撼手雷就得用去五百点,而且每兑换一个,点数就会增加一百点,这样算下来,还是人多比较合适,这估计是学院方面在鼓励学生之间合作。 伍双没有急着兑换什么,而是查阅了一遍全部的装备,发现这里所提供的武器,全都是非致命性的。 当然,这并不需要去猜。 毕竟这说到底也只是学生间的活动,不可能搞得血流成河。 所以,这上边全都是什么麻醉子弹之类的东西。 “你换了什么?”出于合作精神,他询问了一下对面正挑得兴起的莱昂纳多。 然后就听到其得意洋洋地说道:“机枪!外加一千发子弹!还有烟雾弹” 光是听到前边,伍双已经放弃了合作的打算,还是自己单干比较好,至于宁涧 注意到他看过去的目光,宁涧抬起头来,看向他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但.能和这家伙合作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即便这家伙不是牧者,那也是来这个学院打算做些什么的家伙,不背刺就不错了。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眼下这里还没有彻底放开管制,混入新生当中的坏家伙,也不会擅自行动,等到狩猎之日开始,管制彻底放开,才是那些坏家伙掀起混乱的时候,其他势力估计也才会趁此时机进攻学院。 而他要做的不仅是活下来,也得找到牧者,外加寻找其意图。 跟降神仪式有关的材料,很可能是其来这里的原因之一,那他要做的就是毁掉那个材料,要是能够趁机杀掉牧者,也不是不行. 伍双如此想着,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宁涧,却见其也在看着自己,其中的意思.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兑换完装备,要等到临近狩猎之日的时候,才会送来。 而他和宁涧,则是随着自信满满的莱昂纳多,前往了那个学生聚会,试图为队伍招揽一些成员。 然而,结果显而易见。 一通乱逛下来的结果,是他们依旧只有三个人,并且成为了整个学院里人数最少的队伍。 伍双几乎都跟感受到其他队伍那不怀好意的目光。 除了要应付牧者,对付可能会袭击的各大势力,还得提防宁涧背刺,以及学生们的袭击,这难度似乎有点高啊说不定还得照顾一下莱昂纳多。 光是想想,他都觉得这担子沉甸甸。 倒也不是没有其他队伍拉他入伙,但看在莱昂纳多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上,他决定还是暂时不将其独自丢给宁涧,等上那么两天,先走一遍流程看看。 “校长还是要进行狩猎之日吗?” 学院外围,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正在一间监控室里,百无聊赖地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监控屏幕,有的是摄像头,有的是无人机。 他们在此,是为确保学院的安全。 除了那些混入新生当中的家伙以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家伙,是打算直接武装袭击学院的,所以他们在学院外围设下了防线。 作为执行部的成员,他们当中有一部分人,还是在这里毕业的。 “啧,校长总是如此喜欢胡闹啊.”有人哭笑不得地说道。 但也有人对此表示了羡慕:“我也想要那么一位胡闹的校长,你们不知道我上的那个学院有多闷。” “呵,那你当时应该转学,而且,这可不是在胡闹。”还是有人看出了此次活动的打算,“相比于让学生全都躲在宿舍里,还得分神留意那些混在学生里的卧底,还不如让学生们全都拿上武器,做好应对战斗的准备,校长可一直都是实战派。” 感慨完后,这人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战术手表。 在这里守了那么多天,他们始终没有等来突袭,甚至一次试探的进攻都没有,不出意外的话,那些家伙也在养精蓄锐,等待他们松懈的时机,狩猎之日,就是最好的进攻时候。 “提高警惕,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是狩猎之日了,他们很有可能趁着这时候进攻。” 监控室里的众人纷纷应诺,他也随之拿起通讯器,联络了一下其他地方,确认安全后,正欲坐下来喝口咖啡,熬过这漫长的夜晚时,忽然一切都黑了下来。 灯泡熄灭,屏幕瞬间暗下。 整个监控室里的人们,都在黑暗中茫然四顾。 “学院那边断电了?狩猎之日开始了吗?不至于连我们的闸一起拉吧?” “嘶独立发电机呢?快去启动啊。” 就在众人七手八脚地试图恢复电力的时候,作为队长的他,拿起通讯器,试着联络了一下其他地方,却只听到一片沙沙声后,脸色迅速变得难看了起来,并且将这通讯器往桌上一甩,抄起武器就愤怒地喊道: “EMP!敌袭!”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三章 狩猎时刻 “哦?开始了吗?” 寝室里,正往弹匣里塞子弹的伍双,抬起头来,看着熄灭的灯泡,双眼努力适应着黑暗,一旁的莱昂纳多则是如此说道,激动难耐地打算为手中的机枪上膛,只是尝试了几下都没有成功,在宁涧哭笑不得的指点下,才笨拙地拉上了枪栓,并且开启了保险。 “我们应该会成为所有人的首要目标,先离开宿舍楼是最好的选择,找一个地形复杂的环境,才能提高生存几率。” 伍双淡定地发言,并且在给弹匣压上最后一发子弹后,面无表情地将莱昂纳多指向自己的枪口向旁边推开。 这个正为自己的第一次战斗,而兴奋上头的家伙,完全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甚至没有经过相关训练,低头摸着那杆大机枪,像是在摸着女友柔软的身体,完全没注意到乱飘的枪口,正在自己的两个队友身上打转。 更要命的是,这家伙的保险已经开了。 伍双斜了一眼宁涧,其中的意思也相当明显。 你教这家伙开保险作甚? 而瞧见他眼神的宁涧,也回以了一个无奈的苦笑。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就开啊. 在与他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宁涧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宿舍区里的道路较为空旷,而我们宿舍处在较为靠中间的位置,离最近的建筑物,也有着十多分钟的路程,贸然出去恐怕会遭到埋伏,先等在这里,清理掉一波敌人比较好,有不少队伍,知道我们就在宿舍里。” “那就先清理掉一波敌人,再离开宿舍!” 莱昂纳多总结了他俩的发言,做出了一个折中的决断,提起大机枪就兴奋地说道:“我们现在怎么做?!” “你还是先把子弹装完吧。”伍双指了指散落在桌上的机枪子弹。 学院后勤送来的装备里,弹匣跟子弹是分开的,尤其是这把大机枪,更是附带了一句后勤的问候,‘想打自个装!’。 看到那张混在机枪子弹里的纸条,莱昂纳多当时脸就绿了。 加上完全没有摸过枪械跟子弹,才装了一会,这家伙便是怨声载道了起来,不过,眼下才装完一个弹匣,这家伙又兴奋了起来。 所以,伍双很不客气地为其浇了一盆凉水。 见到这满桌子的子弹,才刚刚兴奋起来的莱昂纳多顿时就耷拉下了脸,苦兮兮地看向他俩。 并没有兑换那么多子弹,使用的也不是机枪,并且相当熟练的他们,早就为自己的弹匣,全都压满了子弹,塞进了身上的战术背心里,就等莱昂纳多了。 他们都没有掩饰自己对于枪械的熟悉,以至于莱昂纳多都能看得出来。 宁涧最先拿过剩余的机枪弹链,哭笑不得地为其装起了子弹,而伍双也在无语中,拿起了弹链 “嘿~我就知道你俩最好了!放心!咱们仨,一定嘎嘎乱杀!” 莱昂纳多美滋滋地说着,也开始笨拙地装起了子弹。 看着其咬牙往弹链里塞子弹的举动,在加上那壮硕的身形,颇有一番大笨熊试图舔蜂蜜的憨憨样子。 伍双与宁涧两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即便不与他俩相比,在其他新生当中,这家伙也是最活泼的那个,在这狩猎之日还没开始之前,就一直鼓动着他们整个大活,譬如这次新生当中混入危险人物的事情,以及学院很可能会受袭击的传言,就让这家伙兴奋不已。 硬拽着他俩,试图去拯救学院,或者是找出混在新生当中的危险人物,让自己的绩点上一个层次,以便到时加入执行部。 嗯.伍双一直不知道,这家伙是想加入执行部,还是情报部。 因为在这家伙的嘴里,一天能变六七八次. 但总之,想要干番大事的想法,就没从这家伙嘴里消失过,伍双挺好奇,若是让莱昂纳多知道,身边的两人都是他一直想找的危险人物,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EMP吗?” 靠近学院后山的一间办公室内,费奥多尔看着无论怎么按,都一直是黑屏的手机,发出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终是千般考虑,仍有一疏。 那些家伙居然已经搞出来这种武器了吗?还是如此大的范围,着实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望着窗外陷入一片黑暗中的学院,他保守估计,整个学院应该都已经瘫痪了。 不过,学生们应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狩猎之日的开始。 好在,对于他这个生长于过去还需要靠车马赶路的老人而言,失去这些电子设备,反倒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拉开抽屉,从里边摸出一块小巧的符石,磨蹭了一下后,上边雕刻的符文就亮起了。 他试着清了清嗓子:“喂?” “喂?”片刻后,符石那边传来了弗兰克那迟疑的试探声。 “是我,费奥多尔,情况怎么样了。”他平静地问道。 在另一头的弗兰克,则是焦急地汇报道:“他们使用的EMP威力很大,就连我们基地里的设备也受到了干扰,现在正在努力修复,学院的电力设备也在尝试恢复,乌尔德发现有人正在试图攻击数据库,暂时腾不开手。” 乌尔德是学院设计出来的AI之一,如果她都感到麻烦,那就足以说明,此次的袭击者,显然做足了准备。 费奥多尔沉默了片刻,向着符石那边说道:“让薇儿丹蒂介入吧。” “可她还没有准备好。”弗兰克迟疑的声音,从符石那边传来。 “她会慢慢学习的,这就是我们设计她的目的。”费奥多尔沉声说道,“先恢复学院的供电,基地那边,我现在就赶过去,另外.解除限制吧。” “什么?” 这回,弗兰克的声音,不止有迟疑,还有着惊讶与紧张:“伱没搞错吧?”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费奥多尔一字一句地做出了决断,“解除限制,让孩子们拿上自己最趁手的武器,既然有人想在这里大闹一场,那就看看,是他们能闹,还是我们学院里的这帮熊孩子能闹。” 听到这番话后,符石那边沉默了良久。 最终,弗兰克沉闷的声音才缓缓传来。 “好,我会解除限制的,但你最好清楚你在做什么。” 话音落下,一个无形的领域悄然散去。 最后一个限制众人大闹一场的保险,也被取消了。 费奥多尔放下渐渐暗淡的符石,望着窗外暮色下的学院,感叹道:“狩猎.开始.” 在一片漆黑的学院当中,在一处无人的教学楼前空地上,一个身着学院配发的黑色战斗服的瘦削身影,在地上画完了最后一笔,默默地站起身来,在他的脚下,是一块巨大的六芒星法阵图案。 在画完这最后一笔后,他望向远处的后山,感受着一股无形枷锁的消失,嘴角悄然上翘,轻声呢喃:“仪式.达成” 话音落下,数十个同样身着漆黑作战服,挂着各种战术装备,却样式完全与他不一样的武装人员,出现在了他的周围,这些人全都微弯着身体,手里的武器,都清一色地装配了消音器,有的还背着厚重的背包,或是火箭筒、狙击枪之类武器,战术偷窥下,是一副惊声尖叫里的鬼脸面具,由于挂上了夜视仪,显得更加怪异了。 这些明显都是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并且为了转送做好了准备,在出现后的瞬间,便立刻散开,架设好了防御线。 在片刻的观察后,从各个方向才传来低沉的回应声。 “安全。” 在确认了周围安全之后,这些人当中的头目,才下达了命令。 “目标,后山。” 一声令下,这些武装人员便迅速组成一个个十二人左右的小队,各自散开向不同的方向前进,而还没有离开的头目,则是看向一旁的卧底说道:“你继续维持伪装,扰乱他们内部,为其他小队的进攻制造机会。” “是。”卧底迅速应诺。 他们不止这么一个小队进入了学院,还有其他有着另外目标的队伍,而且也不止他们一个势力进入了学院,除了要面对学院的抵抗以外,还得面对其他势力的偷袭。 这会是一个相当混乱的夜晚。 原本用于开学仪式的大礼堂里,如今挤满了百来名换上作战服,披上战术背心的学生。 他们正在这里做最后的整理,一盏盏烛光在这里摇曳,将重重人影,映在墙上不断晃动,子弹塞入弹匣的咔咔声不绝于耳。 索菲也在其中,抱着已经上膛的步枪,默默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她不喜欢打架,但作为这个学院的一员,为了融入其中,她也只能参与到这个活动当中,虽然是一个新生,但她不错的血脉和身份,似乎很受重视,让不少学长学姐来邀请她加入队伍。 而作为一场活动,也是为了在听说的危机当中保全自身,她便选择了一个人数最多的队伍。 这有着接近二百人吧 她大致在心里预估了一下,大部分都是学长学姐,只有少部分是新生,相比于熟悉活动,表现自然的学长学姐而言,新生们都显得很激动,而其中一小部分没使用过枪械的新生,则是被喝令禁止了使用除手枪以外的枪械,而且也仅仅只是作为关键时刻的防身所用,在此之外,他们只能做一些布置陷阱的事情,甚至连手雷都不能丢。 从当时那位三申五令,严厉说教新生的学长的表情来看,应该是经历过什么难忘的事情。 对于使用过枪械的新生,这些学长学姐,也没有多客气,各种反复叮嘱。 倒是她除外. 似乎是早就知道,她从传承仪式里,获得了不少战斗经验。 那些战斗经验并没有让她熟悉枪械,可却让她对战斗有一种近乎于自觉的反应,拿到了不熟悉的武器,摆弄了一下后,也就能大概明白如何使用,还能用得像模像样。 这一点,她在来学院之前,就已经在庄园里体会过了。 “做好准备了吗?”一个声音传来。 索菲转头看去,那个叫端木娅的女孩,又过来跟她搭话了。 她倒是不讨厌,只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总是想找她聊天,分明两人就不在同一寝室,而看其跟自己的舍友也聊得挺好,却偏偏要来找她。 “嗯。”她点点头,“家族的传承仪式,帮了我很大的忙。” “冯·霍恩费尔斯家族~我一直都很想去看看,可惜没什么机会。”端木娅有些遗憾地说道。 “那放假了,我带你回去做客啊,住上几天。”索菲发出了邀请,她倒是挺想有一个朋友的。 可惜,端木娅笑了笑,婉拒了她的邀请:“到时候再说吧,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说着,忽然又话锋一转,“你看他们在说什么?” 索菲向着端木娅示意的方向看去,那是在讲台上,正在商量作战策略的几个学长学姐,也是这支队伍的主要领导人物。 虽然在觉醒能力之后,她就觉得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但可惜离得太远,而且说话的学长学姐们,也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很难听到什么消息。 所以,她也只能摇摇头。 “听不到” “听是自然听不到的,所以说要看呀,看唇语。”端木娅笑眯眯地说着,为她转达起了那些话语。 先是作为整个队伍领导者的学长,表情严肃地说道:“这次不同以往,所有人必须提高警惕,校长给我们解开了限制,也给那些外人解开了限制,通话器没用了,只能通过传音石联络,这不足以分发到每一个人,所以只能给每个分队长发放,你们必须稳定好学弟学妹,尤其是那些新生,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 之后便是几个分队长一一应诺。 但随即,那位学长又补上了一句。 “另外,鉴于新生当中,可能有着混入学院的外人,所以你们再各自通知一些高年级的队员,一旦发现有新生不对劲,就可以立马开火,无需过问。” 听到这句话,索菲还以为是端木娅在乱说,可想到库恩爷爷对这个学院的评价,以及学院所配发的子弹,也都是一些麻醉弹,最多就是昏睡一晚,这样一来,开火就显得很克制了。 接下来的话,就不用端木娅来转达了,因为那个学长直接站出来宣布了。 接下来,他们要先解决的目标,是一个只有三人的队伍,也是整个学院里,最少人的队伍。 而端木娅则是在宣布目标之后,悄然靠近她耳边说道:“之所以选择这个目标,是因为他们觉得,那个沈河很有可能是一个潜入学院的外人。” 嗯? 沈河?这个名字她之所以认识,还是因为那次测试,除此之外,她就不知道更多了。 至于潜入她记得格尔曼先生打算要来看她的,但格尔曼先生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以这种方式进入学院.吧? 她忽然觉得有点悬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暂时的合作 暮色下,宿舍楼间漆黑一片,唯有月色提供些许照明。 一队二十来人的队伍,在宿舍楼投下的阴影中穿行,他们贴着墙面快速前进,身上全副武装,漆黑的作战服在阴影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蹑手蹑脚的动作让战靴踏在地上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每走过一栋宿舍楼,他们都小心翼翼地查看两边空地,随后又快速穿过。 这队人的目的相当明确,根本不做丝毫停留,一直来到目标所在的宿舍大楼门外,才稍稍停下,在门外分成两队,站在排头,一左一右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才点了点头,一起推开宿舍大门,快步走了进去。 在楼上,伍双透过窗户,依靠着仅拉开一条缝的窗帘遮掩,默默地观察着这支队伍。 “是学生。” 他轻声向身后等待的两人,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目标如此明确,其他教学楼一个也没有查看,就直奔他们这里而来,除了知道他们就在这里做最后准备的学生队伍,那些来自外边的入侵者,根本不会有这么明确的行动轨迹。 而且,对于入侵者而言,宿舍楼根本没有丝毫价值,完全就不可能成为进攻目标。 就算是要搜索学生的话,也应该会逐栋检查,而不会直奔他们这一栋楼。 所以,这些人,就只能是学生队伍,打算先将他们这支仅有三人的最弱小队解决掉。 “不是学生还能是谁?难道是那些混入新生当中的外人?可你说过,他们在狩猎之日开始后,应该会趁机前往学院的重要区域啊。”莱昂纳多好奇地问道。 这个问题让伍双沉默了。 原来,他们三人当中,还有一个家伙完全没搞清楚情况啊 “看到那平板了吗?”宁涧拿起了那放在桌上,早已黑了屏的平板,相当耐心地解释道:“即便是狩猎之日要断电,可也不应该会影响到这些设备,顶多是屏蔽信号,可现在,这个设备彻底报废了,显然是有人用某种武器,攻击了学院,瘫痪了学院里的电子设备,然后趁乱进攻学院。” “哦~”莱昂纳多终于恍然大悟。 然而,伍双总觉得这家伙还是似懂非懂的样子。 好在,这家伙也不再继续纠结这种问题,而是转头问起了接下来的准备。 “那现在怎么办?他们有多少个人啊?” “二十七个。” “哇我们要不要先跑啊?” “他们一定是会分成两队,从宿舍楼两边的楼梯往上搜索的,只有解决掉他们,我们才有机会离开。” 伍双平静地断绝掉了其逃跑的念头,将之重新拉回不得不面对的惨淡现实面前。 不过,他也没指望莱昂纳多能起到什么用处,不掉链子就可以了。 与宁涧相视一眼后,他便拿起桌上一包吃剩下的薯片,向着还在给自己打气的莱昂纳多说道:“听到枪声,你直接出来向楼道两边开火。” “哦”莱昂纳多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后反应过来赶忙问道:“你们干嘛去啊?” “当然是出去找地方埋伏,总不能三个人都挤在一块等死吧?”宁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着这个有点慌张的大笨熊,“而且伱的装备,也不合适埋伏,等着当输出就好。” 看着桌上还没戴上去的重型防弹头盔,莱昂纳多也只能苦着脸点点头。 “好吧。” “没事的,放松,这里是三楼,他们上来还有一段时间。” 伍双也拍了拍这家伙的肩膀,然后才跟宁涧一起走出了门。 当寝室的门关上后,站在楼道里的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各自低下头来检查自己身上的装备。 伍双为自己准备了一套相当轻便的装备,一杆突击步枪加腿上挂着的手枪,便是他所有的武器,再有就是身上挂着的几种手雷了,算是一套很中庸的搭配,也是学院所给出的一个兑换方案,可以说是在学院里一抓一大把。 不过,他主要依靠的,也不是这些武器,而是戴在那战术手套里的奇迹之手。 他拉了拉袖口,确认没有将奇迹之手漏出来之后,才起身望向两边幽深的楼道,压低声音随口问道:“哪边?” “右边。” 这时,宁涧也检查好了身上的装备,那一身的搭配,跟他一模一样,现在正拿着手枪,抽出弹匣确认里边的子弹数量。 “那我就左边。” 说完,他转身准备向左侧的楼道走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很细微的上膛声,以及宁涧低沉的话语。 “比起那些毛头小子,我更好奇你究竟是谁。” “那你又是谁呢?” 伍双缓缓转过身来,发现宁涧并没有举枪瞄准他,只是拿着手枪站在那儿。 即便是如此,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宁涧依旧占据主动,他的步枪挂在身后,手枪则还塞在枪套里,如果爆发冲突的话,绝对是宁涧占据优势,但他还有着奇迹之手,所以能算是对峙,而不是被威胁。 “呵,看起来,咱们俩人,从一开始就发现各自的不对劲了,也可以说是很投缘吧,我总觉得你让我感到很亲切,也许,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从一开始,你可就不止一次,打算把我坑出局,现在来说合作?” 伍双可记得,这两天,对方就不止一次,打算以各种方式,坑他暴露自己,好在都被他化解了。 同时也是幸亏莱昂纳多完全没有注意他俩。 现在,这家伙说合作?他总觉得又是一次打算坑他的举动。 “唉不要用那么不友好的眼神看着我啊。”宁涧无奈地笑着,动作缓慢地将手枪插入枪套后,便举起了手,表示自己没有威胁的意思,“我这不是在试探你么?而且,你也还以颜色啦,咱们就此休战如何?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合作?” “试探我什么?”伍双试着问道。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些天里,已经漏出了不少破绽,但他还是想看一看,对方到底掌握了多少。 听到他的询问,宁涧便笑着开口了,语速还加快了不少,大概是预估着楼下那二十来人的学生队伍,已经快搜索完下边的楼层了。 “当然是试探你为何而来,混入新生当中的人不少,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你肯定也不例外,不过,比起其他人,你又显得有些稚嫩,那些混入新生当中的家伙,都是相当熟练的老手了,精于隐藏自己,连测试的时候,都控制得相当好,可你却是一个例外,不仅完全不熟悉这些设备,并且在灵视的时候,表现得跟一个初窥门径的萌新一样。 你显然是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的,而且在刚开始,对于测试的各种信息,你都相当的在意,估计是生怕测试暴露自己对吧? 再有就是对那小子的纵容。” 说着,宁涧示意了一下寝室内。 “你一点也不介意与其交朋友,更对于在其试图寻找新生当中的外人时,没有进行推脱,还很乐意提供各种分析和帮助,而且有意无意地对他进行保护,尤其是留意我是否有加害他的打算。 显然,你的目的并不是破坏这个学院,甚至是打算维护这个学院。 所以,我对你做出的判断,是一个可以合作的好人,其他的,我不在意。” “这么说,你也是一个好人咯?” 伍双用狐疑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家伙。 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在宁涧试探他的同时,他也在试探宁涧,包括保护莱昂纳多,并与其以朋友的方式相待,都是在试探,如果宁涧是牧者的话,那就一定会对莱昂纳多很嫉妒,并会做出杀死莱昂纳多的举动。 因为在牧者看来,他是对手,也是一个玩伴。 如果他找了其他朋友,并且投入了比这场游戏更大的注意力,那显然是一种背叛,牧者绝对会动手,只是不确定会如何动手而已,并且在动手之前,还会让他知道。 而宁涧一点反应也没有,大概率不会是牧者。 也就是说,牧者另有他人,而且很可能也还不确定他到底是谁。 可要说合作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虽然他还不确定对方的目的,但从其的举动,以及话语来看,似乎也跟他差不多一个打算, 另一方面就是,宁涧猜到了他是一个堕落者,所以才会在话的末尾处,补上一句其他的事情都不在意,这就是在向他示好与保证。 这也并不是什么难推论的事情。 在注意到他先前对测试的在意,以及随后的测试结果后,都能得出这个结论。 唯一的麻烦是,对方还不信任他。 “可以这么说吧。”宁涧试探着问道:“我们算是达成一致了吗?” “在确保学院安全的这一点上,是的。” 伍双往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已经达成了共识。 而在听到肯定的话语后,宁涧便是笑着往后退了两步,才转过身去,拔出了手枪,晃了晃说道:“右边交给我。” 伍双则是也默默地拔出了手枪,看着其离开的背影,也转过了身。 是时候开始伏击了 楼梯上,一队黑影正在缓缓走上台阶,排头的身影端着一把装了消音的UMP45冲锋枪,紧紧瞄准着正前方不断接近的三楼楼梯口,至于头顶上边的楼梯,有他身后的队友关注。 作为猎犬小队的队长,这是他在学院的第三个年头。 在上上一届前辈毕业,以及上一届前辈正在满世界乱跑,进行实习以及考核的当下,他们这些刚到第三学年的学员,是这个学院里,最为精锐的中坚力量了。 而他则是找来了其他二十多个同样是第三学年的同学,组成了这么一个小队。 目的也很简单,在学院遭到威胁的当下,他们这些学长学姐就应该扛起压力。 所以,在其他届的年轻学员以及教授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这些第三学年的学员们,自发地商量起了对策,在还没有开学时,就已经为如今的局面,做出了应对措施。 相比于其他学员更有经验的他们,除了一部分作为队伍的领头,带领那些较为年轻的学弟学妹以外,还分出一部分,像是他们这样,完全由老生组成的精锐小队,对那些混入新生当中的外人进行甄别与猎杀。 只是如今可能还得要面临抵御入侵者的麻烦 他在心里默默想到,在注意到通讯设备,以及一些电子设备的埙坏后,他也意识到,恐怕有敌人入侵了学院,但外围还有着执行部的防守,敌人暂时没那么快能突破。 所以,他们还有机会来清剿一下内部的问题。 这个三人小队,自然而然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尤其是那个从未听说过的沈河,他们早就从学院的数据库里搞来了相应的资料。 测试成绩出奇的好,可资料上却是普普通通。 很明显就有问题。 希望其他两个新生不要出事 在心里祈祷的同时,作为队长并且站在排头的他,率先迈步走入了三楼的走廊里,一片空空荡荡,跟前两层没啥区别,而在对面幽深的走廊尽头,也出现了另一队人,在用传音石确认是分出去的队友后,他向着楼道前进,并在走廊的第一扇门外停下,打出手势准备检查屋内。 每一层,他们都如此进行。 在对楼上保持警惕,以及戒备楼下来人以外,又再分出一部分人,去检查每一个寝室,誓要找到那三人。 可在他们确认门后没有诡雷,准备要开门的时候,对面的人却出现了意外,先是一声惊叫以及一声手枪的枪响,随后便是交上了火。 “接敌!接敌!四楼!有队友倒下!” 传音石里传出了副队长声嘶力竭的声音,那是他分出去带领另一队人的好友。 “后队上楼!前队跟我去支援!”他刚下达命令。 走廊的一扇门忽然打开了,从里边走出一个端着机枪,头戴重型防弹头盔,身着厚重护甲的无赖战士,那厚重的面甲已然拉下,只露出一条缝隙,供双眼视物。 他无法观察到对方的表情,但那一定是相当戏谑的。 他们中计了. “快退!” 他才喊完,机枪便开火了,凶猛的火力几乎不加遏制地宣泄到了走廊里。 瞬间,就有两个人倒下。 他们被彻底压制在了楼梯口。 “烟雾弹!”他喊道,就在他身后的队友,拉开手环,准备将那灌满强力麻醉气体的烟雾弹掷出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是一个三人小队,如果另一边接敌的只有一个人,而楼道里的那个无赖战士也只是第二个,那剩下的一个去哪了? “呃” 一个冲上四楼的队友,无力地从楼上滚下,而他身旁刚拉开手环的队友,则是瞪大了眼睛,捂着脖子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丢出手中的雷,但那颗雷还是滚落到了地上。 “艹” 他无奈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暴食 在这一瞬间,一切似乎都变得如此缓慢。 卵形的手雷在地上骨碌了几圈,随后在墙角处停下,稍有片刻停留后,手柄便是咔的一声弹开了,蕴藏在手雷当中的气体,顿时一股脑地喷出,迅速挤占整个楼道。 原本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顿时就变得难以视物。 即便是戴着夜视仪,也很难看清周围了,热成像也没用,这烟雾就是用来屏蔽这些玩意的。 “可恶.” 作为小队队长的他,见此情形也不由得暗骂了一声,再顾不上什么,直接喊道:“全部人聚拢,撤进楼道里!” 好在,虽然在戴着夜视仪的情况下,他们也是伸手不见五指,但在这种情况下,袭击他们的人显然也会被这烟雾所阻碍,在双方的视力都极为受限的情况下,他不觉得对方仅凭一个人,能做得了什么,顶多干扰一下他们,敢不敢上来还不一定呢。 而且,也多亏了这枚烟雾弹。 楼道里的那个无赖战士,总算是因为视野受阻,不再继续射击了。 情况对他们来说,还不算糟。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防毒面罩,足以抵御这烟雾中的麻醉效果,刚刚被扫倒的两人,也仅仅只是倒地,那个无赖战士的枪法明显差劲得多,甚至可能都没有瞄准,前后打了将近一百发子弹,就蒙中了两枪,还全打在了防弹衣上,人数差距加上环境因素对等,他们依旧占据优势! “快!” 他喊着,率先起身冲出拐角。 烟雾还没完全弥漫进走廊里,他趁机快步走出烟雾,借着夜视仪看清了楼道里的那个无赖战士,然后在其还没来及得做出反应的时候,就已举枪射击,连开三枪。 两枪脑袋,一枪胸口。 子弹在那厚重的头盔上,剐蹭出一阵耀眼的火星。 无赖战士在发出一声闷哼后,便向后踉跄了几步,手中还没举起来的机枪却是开火了,后坐力连带着刚才子弹的冲击力与不稳的底盘,让其像个毛绒玩具似的,仰面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机枪还在开火,一路从走廊扫射到了天花板,并且在后坐力的作用下,直接砸到了脑袋上,才停止了射击。 菜得离谱 看着这一幕的他,在侧过身子避让开机枪扫射的同时,冷静地在脑海里做出了分析,这三枪并没有穿透防护,他很清楚那一身防弹衣的能耐,但也足以让其在地上躺上一会,更别说这个无赖战士,怎么看都是一个菜鸡的样子。 从刚刚的反应来看,对方是没有多少枪械经验的,至少没经历过战斗。 属于是新生中的典型了。 而跟其组队的两人,也应该都是新生,毕竟若是那些混入新生当中的家伙,现在估计已经将其控制,然后去做想要做的事情了,而不是留在这里,跟其进行什么狩猎之日。 既然是新生的话,那就好解决了。 虽然这个伏击的点子不错,但双方在硬实力上的差距,仍不足以弥补。 烟雾渐渐弥漫过来,再次将他笼罩入其中,在被遮蔽视野的最后时刻,他看见对面也挨了一发烟雾弹。 “小心,靠着墙面前进。” 他转过头去,看了看身后拍了拍他肩膀的队友,在确认肩章是跟自己一队的之后,才再次下达了命令。 就在他打算领着队伍,往另一边走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像是什么人踩到了薯片。 瞬间,他便感到了不妙。 然而下一秒,他便听到了队友短促的警报声,才说出一个字,便被堵回了嘴里。 “敌唔!” 烟雾中,身体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撞上墙壁的闷响,显得相当的清晰。 他迅速转向后边,可入眼的一切,尽是朦胧的烟雾,所能看清的,只有近在咫尺的一名队友,可骚乱的声音却越来越近。 终于,借着楼道尽头那扇窗户外照进来的月光,他看见了烟雾里,几个模糊的影子在缠斗,时而消失,时而又显现。 完全分不清哪个是队友的他,也只能焦急地看着。 像是在看着几个火柴人在打架,其中的一个还格外的勇猛,将跟前的人按着脑袋,一掌推到墙上后,再反过身去,揪住身后一人的胳膊,抱在胸前顺势往地上一甩,便是卸了一只胳膊。 听到队友的惨叫,他立马确认了目标。 当他举枪射击之时,却又发现对方愣是拽起他那个已经倒在地上的队友当成了肉盾,挡住了他这两枪,随后又迅速躲入了烟雾当中,隐去了身影。 该死! 他暗骂一声,跟着身旁的唯一一个队友,举枪冲了回去。 可一切都为时已晚,他只在烟雾中找到了自己彻底倒下的队友。 看着瘫倒一地,并且每一个都被补了一枪的队友,他的眉毛直跳。 这是新生吗?怎么还会补枪的? 就在他已萌生退意的时候,一个身影忽然冲破烟雾,向他扑来,他下意识地立刻开枪,可等到看清对方的臂章,以及错愕的眼神后,才意识到出问题了。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他最后的一个队友被拖入了烟雾当中,再也没了动静。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他来不及细想,便又听到了动静。 有人踏上了墙壁! 这回只剩一人的他,也用不着多想了,直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扣动了扳机,哪怕是这个脚步声一直蔓延到天花板,他的枪口也一直紧随不舍,可还是慢了一步。 离近之后,他才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天花板上翻身而下,抓住了他的肩膀,借着惯性,狠狠往地上一砸. 哪怕是有着头盔,他也被摔得七荤八素,一时间眼冒金星。 等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见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自己。 该死这绝对不是新生.可为什么. 对方没给他想明白来龙去脉的时间,便已扣动了扳机。 咻! 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枪声,在走廊里回荡。 “呃” 穿着无赖战士的莱昂纳多,艰难地推开了自己头上那重型头盔的面甲,将机枪摆到一旁后,将其费力地脱下,揉着不知道哪疼的脑袋坐了起来。 枪声早已平息,楼道两边的走廊弥漫的烟雾,也在渐渐消散。 他就坐在中间,瞅着两边面露忧色,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举手投降。 好在,一个声音打消了他的念头。 “烟雾还没有彻底散去,而且那麻醉性气体,也弥漫到了整个楼道,戴上防毒面罩比较保险。”宁涧从他后边走来,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早就已经戴上了那形似骷髅下颚的防毒面罩。 “哦。”他应了一声,忙不迭地戴上面罩的同时,还很担忧地问道:“沈呢?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他这不是来了吗?”宁涧笑着指了指从烟雾里走出来的身影。 “哈!我就知道咱们仨一定嘎嘎乱杀!” 莱昂纳多见状欢呼了一声。 伍双则无奈扶额:“别喊,到时候再吸引来别的队伍可不好解决。” “哦。” “接下来,我们该换个地方待着了。”瞥了一眼笑而不语的宁涧,伍双继续看向恢复了乖巧的莱昂纳多,“学院遭到了攻击,入侵者却没有大规模袭击,所以目标应该不是杀伤学员,而是打算在学院里寻找什么东西。” 在学院的这两天,他也了解到了不少关于这个学院的事情。 比如神秘的后山,虽然不禁止学生上去,却根本没做任何建设但整个学院,却又都围绕着此来建设,有种拱卫某种宝库的架势。 如果有什么重要东西的话,最有可能便是在这座后山当中。 也许其中还建立了什么隐秘的基地之类的。 “去英灵殿吧。” 宁涧在一旁提议道。 这座环绕山体而建的学院,有几条通往后山必经的道路,英灵殿便是卡在其中一条要道上,也是离宿舍区最近的地方,同时也离后山很近,可以说随时都可以进入后山。 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 伍双面无表情地看向了一脸微笑的宁涧,没有将心中的狐疑流露出来,而且这也没有违背他的利益,甚至他也有点想要潜入这个学院的重要设施看一看的打算,搞清楚牧者到底想从这个学院,获取什么东西。 降神仪式的材料?还是关于传言中这个学院获得的古神物件? 无论是哪种,他都要将其毁掉。 虽然有点不地道,但这是阻止牧者最直接的办法。 因为另一种,他不敢保证能够行之有效。 “走吧。” 拉起地上的莱昂纳多,伍双将机枪再次放入他的怀里,并鼓励道:“你的火力支援不错喔。” “对,这波全靠你的输出了。”一旁的宁涧也笑眯眯地说道。 两人一起,夹着懵懵懂懂的莱昂纳多下了楼。 对于他们两人而言,莱昂纳多算是他们暂时互信的凭证,也是他们当中唯一真正的新生,说不定能派上什么用场,自然是要随身待着的. “这里发生了一次短暂的冲突。”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又有一队人来到了这里,索菲便在其中,不过作为新人的她,根本没法走入战场,免得破坏了留下来的痕迹。 只有老生们,才在硝烟未散的战场上活动。 一个戴着防毒面罩,左臂夹着头盔,有一头褐色板寸的男生,正蹲在地上,捡起一枚弹壳打量,身为这支队伍的总队长,并且也同样是第三学年的学员之一,他也参与了关于保护学院的讨论。 并且在推举中,接过了照顾和看守新生的责任,担任了一支队伍的队长。 地上躺着的这些人,他自然也都认识。 所以,他不由得紧缩起了眉头,这是他们专门组建出来的队伍,可在这里却是全军覆没了。 “看起来,他们遭遇了入侵者。” “不与他们动手的就三个,其中一个站在楼道中间,应该是刚从房间出来,用重火力压制了他们,但精准度与压制水平很差,可以忽略,真正击垮他们的是另外两个埋伏在楼上的敌人,枪法极好,而且格斗能力极强,借住烟雾弹遮蔽视野后近身突袭,在极短的时间内,打倒了十几个人,这还只是其中的一个,另一个.” 他没有说出来,因为另一个并没有使用什么格斗技巧,纯粹就是碾压。 身旁的队友,在听到这番话后,表情相当复杂地说道:“我们还带着新生,不适合与他们产生冲突,尤其是在可能被突袭的情况下,新生们会一哄而散的。” 对此,他沉默了片刻,随后看着地上的机枪弹壳,有些不解地说道:“这个机枪手,完全就是在胡乱扫射,可以说是一个新手,但卧底的话不可能让新手前来,所以说,他们带了一个新生。” “那三个人里,有一个是新生?谁?”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带着这个新生?而且这个新生还在帮他们。” 他的话音未落,怀里的传音石便传来了一个沉闷的声音。 “我看到他们了,在去英灵殿的路上。” “知道了。” 简单地回复了一句后,他疑惑起了对方的目的,但也不妨碍立刻他带着人追过去。 在一条金属铺就的走廊里,一个红发男子正一边哼着歌,一边漫步在走廊里,赤裸的健壮上身,遍布各种战纹,虽没提两把手斧,却仍旧像是一个狂野的维京战士。 他一边在这走廊里走着,一边好奇地看着左右两边的房间,像是来参观的游客。 可昏暗的走廊里,不断闪烁的警报灯,却在说明着这可不是一个参观的好时候。 “作为一个小偷,你未免也太过大胆了一些。”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男子停下脚步,嘴角上扬起一个得意的弧度,转过身去说道:“我可没说,我是来偷东西的。” “就算如此,作为一个不请自来的家伙,伱也足够过分了。”费奥多尔双手插在兜里,缓缓地走向男子,直到五步开外才停下脚步,“而且,作为暴食的你,我很难不觉得,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偷吃东西。” “啧,你这刻板印象很过分啊。”男子撇撇嘴,“话说,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的学生可正在被袭击。” “我的学生,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蛋,他们会拿起武器保护自己,而且,我在新生名单里看到了一个名字。” “谁?” “宁涧。”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六章 遇敌 英灵殿。 伍双缓步走在这座恢弘肃穆的大殿中,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宽阔走廊里穿行,望着两旁整齐摆放的雕像,以及雕像之间悬挂着的画作,像是在参观一座艺术博物馆。 “这里的每一个雕像,都象征着过去曾在某些重大超凡事件当中,做出巨大贡献的人,那些画作,描绘的就是过去的超凡事件,原本是有很多人的,后来听说是因为这里放不下了,于是提高了位列其中的标准,一下便清出去好多,现在倒是变得放不满了。” 宁涧在后边轻声说道,同时也是带着些许笑意,欣赏着这里的雕像。 不过,伍双注意到,这家伙的视线,在一个雕像面前,停顿得有些久了,而且脸上的笑容,也在看到这雕像,收敛了些许,相比于在看其他雕像或画作的时候,变得没那么随意了。 “怎么?你认识?”伍双瞥了一眼雕像。 这雕刻着的是一个微笑的和蔼老男人,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有些古板,底座上所刻着的年月,死亡的时间也不过是在几年前,宁涧也还是很有可能接触过的,从那反应来看至少是有点关系。 由此,应该能试探出一些东西。 “绝大多数的超凡者,都没有资格被放在这里让人瞻仰,更不用说是普通人了,能位列于这里,同时也是在那些重大超凡事件当中,发挥重要作用的人,大多是顶级超凡者,可即便如此,还是有着那么一两个普通人位列于此。” 宁涧用了另一种方式,回答了他的问题,笑着示意了一下这个雕像。 “他便是其中之一。” “他做了什么?” 听到这番解释,伍双产生了一些好奇,自从得到了金手指之后,他都觉得自己挺特殊的,毕竟以一介普通人的身份,做到了许多超凡者都难以想象的事情,还能够保持自我,不成为堕落者,也没有被打为反派。 怎么看,都像是忽然拿到了主角剧本。 然而现在看到这个雕像,知道这也是一个普通人之后,他觉得自己又不是那么特殊了,只是一个侥幸获得命运馈赠的幸运儿。 “封印了一个古神。”宁涧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语气就像是在问,等一下吃啥,丝毫没有一点对于这个雕像的客气和敬仰。 至少,这家伙是有点不爽的。 所以,一定是与这个雕像有什么关系,而且还是被损害了利益的那一类,是被封印古神的信徒?还是被波及的无辜者? 伍双注意到了一旁的画作,上边描绘的,应该就是封印古神的事件,其上只有一个提着油灯的男人,站在画作最边上的一角,面对着占据了绝大部分画纸的不可名状之物,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可能。 “你好像对他的看法很不好。”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点破了宁涧此刻的想法,打算借此继续试探。 可惜,宁涧看出了他的打算,也轻描淡写地终止了话题,仅仅是笑一笑便说道:“我没有问你的过去,也没问伱的经历,更没有试探除了跟这个学院有关的任何事情,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打破我们之间的共识。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跟我分享过去的话,我也会做出相应回报。” “那是只有朋友,才能获得的待遇。”伍双见状,也打消了继续试探的想法。 “看来我们又达成了一个共识。”宁涧笑了笑,越过他走向前边,示意了一旁还没雕像的底座,“这也是一个普通人,而且还是刚刚放上去不久的,叫伍双。” 伍双走过去,看了一下底座上的年月,死亡的年份就是今年,生年不详,底座上的石块还没雕完,但一旁的画作却已经画完了。 波涛汹涌的海面,豪迈的水手驾驶着残破的游艇,冲向犹如山峦般的古老神明,在几乎全用暗色调描绘的画作里,水手以及其驾驶的白色游艇,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如果我听闻的传言没错,那这便是我见过最疯狂的举动,只有傲慢的狂徒才敢做出此等行径。” 对此,宁涧倒是变得赞不绝口了。 甚至还有着向往与遗憾,像是巴不得就在那艘船上,跟着一起向神明发起冲锋。 “如果他还活着,我怎么说也要认识一下,可惜直面神明者,鲜有能归还的。” “那看来还是有的。” 伍双漫不经心地说道,扭头走过了这个雕像。 从宁涧这反应来看,他已经快打算将其归类成为与牧者一样的家伙了,如果这家伙前边没有表示出要合作,那他铁定认为这就是牧者。 要不然,他怎么就能又遇到这样的家伙。 在走过这个还没刻完的雕像后,接下来的一段走廊里,都没有了画作和雕像,三人就这么一直缓步前行。 走在最前边的莱昂纳多,一直戴着那厚重的头盔,提着机枪,走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已经离他们有了好一段距离,这也是他们刻意保持的,免得让其听到了他俩的交谈。 而在这漫步的过程中,伍双也注意到了外边逐渐热闹起来的声音。 时不时响起的爆炸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各色枪械开火声,在传到这边,已然变得悠远细微,却仍不缺少火药味,就像是一首激昂的曲调,在这座大殿里环绕。 看起来,学院已经正式跟那些入侵者交上火了,而他们只要把守住这里,应该就能遏制住不少打算潜入后山的家伙。 但.牧者现在又在哪? 伍双想着,不禁皱起了眉头,忽然前边已经来到走廊尽头的大门处,打开大门的莱昂纳多,停下了脚步,身形也僵硬在那里,过了片刻之后,才带着些许磕绊,向他们说道:“呃,也许你们该过来看看” 与宁涧对视一眼后,他也没问出了什么事的废话,直接快步冲了过去。 等看清门后的一切,他也愣住了。 在走过漫长的走廊后,他们来到了英灵殿正中间的圆形大厅内,与礼拜堂差不多,也都是放满了弧形长椅,围绕着中心的一个巨大雕像摆放,头顶上的拱形天花板,绘制着精美的壁画,这里显然也是一个用于祷告冥想的场所。 这可这宁静之所,如今已经变得不再祥和。 长椅歪七八扭地倒在地上,不少已经碎成残片,倒下的烛台,点燃了这些木椅,还没蔓延开的火焰,正噼里啪啦作响,冒着阵阵黑烟,不少人躺倒在地上,看身上的制式作战服,应该都是学院的学生。 满地散落的黄铜弹壳,还有遍地的裂纹与焦黑的痕迹,都表明了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其中一个学员就靠坐在大门旁边,看样子是从正中间的雕像下,甩飞到这里的,一路撞翻了许多长椅,砸到墙上迸溅出一圈溅射状血迹,在洁白的墙面上尤为刺眼,略微起伏的胸口,在说明其还有着一点气。 而在正中间的雕像下,正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手上,还提着一个同样身着黑色作战服的学员,被掐住脖子的他,还在试图反抗。 可惜,随着那只手的收紧,还在挣扎的学员,很快就就无力地垂下了脑袋。 他们拼死抵抗,可还是力有不逮。 “哦?又来了一波。” 那说话的家伙,随意地将手中晕厥的学员松开,任其倒在地上看也没看一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站在大门口外的他们仨人,脸上带着一个蝙蝠头套,却身上穿着一件骚红色西装,看起来极为诡异,像是在赶赴一场化装舞会。 “你们是打算救一下自个的同学,还是继续做他们刚才试图完成的事情?” 蝙蝠男说着,摊开手示意着周围,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我可没有下死手,以他们的体质,能撑一会,不过要是放着不管的话,还是会很麻烦的。” 伍双没有做声。 看样子,有学生在这个大殿里防守,可却被这两个人全部打倒了不,是只有一个人,对方只有一个人出手,就是那个在说话的蝙蝠男,只有其身上才沾了鲜血。 而剩下的那一个,戴着狮子头套,穿着黑色练功服,像是拳皇游戏人物的壮汉,根本就没有没有动手。 麻烦了.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宁涧,发现其眼中也有着无奈。 “我们选择救人!” 还没等他和宁涧回答,站在中间的莱昂纳多,就在短暂的呆愣过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丢掉了机枪,举起了双手,用无比诚恳且正经的语气和表情说道:“作为一个善良的人,怎么能看着受伤的同学不管呢?!我们这么有爱心,当然是选择救人啦,剩下的一切,啥也没看到!也没跟任何人说过话!不对我们来的时候,就没看到有别人!” “.” 看着生怕对方反悔,说话都说得飞快的莱昂纳多,伍双有点无语。 说好的要拯救学院呢?不是要干一番大事吗? 才刚看到这场面,就直接将之前的豪言壮志全都丢去喂狗了?果然很从心。 不过,他也没法指责莱昂纳多。 毕竟,有重来机会的他,不怂很正常,但对于只有一次机会的莱昂纳多,怂了很正常,只能说是从心。 “嗯,很好,不过,你的两个朋友,好像不那么想啊。”蝙蝠男先是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和宁涧一下,“怎么,见到这情景,你们还打算阻止我们吗?” “绝不!您放心,我才是队长,他俩都是我小弟,我说得算!二位慢走不送!” 莱昂纳多一边拍着胸脯保证,一边忙不迭地想请人走。 然而,对方却并未有理他,甚至都没看一眼,注意力全在后边的两人身上。 “我们跟那些入侵者不一样,只是想进去后山看一看,算是观光,也没打算伤人,这只是迫不得已,与其阻拦我们,你们不如考虑一下救人跟怎么抵挡那些入侵者。”蝙蝠男语重心长地说着,看起来像是真的不想起冲突。 可是,在他身后的狮头壮汉,已经耐不住了,发出一声闷哼。 “哼,费那么多话干嘛!?来这里就是为了玩的!观光的事放一边,先打一场再说!” 话音未落,其裸露在外的两条胳膊顿时膨胀了起来,原本就有大腿粗的胳膊,立刻又大了一圈,并且青筋暴突,身体的变化也不逞多让,胸肌差点撑爆宽松的练功服不说,小腿处的裤管更是干脆直接爆裂开来,露出肌肉满满的小腿。 “唉脑子里只有打架的家伙”蝙蝠男扶额叹息。 而狮头壮汉已经弯下腰去蓄力一跃。 顿时,地面开裂,寸寸裂纹犹如细蛇爬行般,在地上蔓延,随着一声好似炮弹出膛的声音响起,壮汉已经一跃而起 这速度! 伍双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对方的速度太快比当时在庄园遇到的狼人还要快! “哇!!!” 站在最前边的莱昂纳多已经懵逼了,手忙脚乱地想要逃跑。 然而狮头壮汉眨眼间,便已近在咫尺,冲着其面门,直接一拳打了过来。 看那势大力沉的一拳,要是正中脑袋,别说其早就摘了头盔跟面罩,就算是戴着,这高低也得凹进去,飞不飞就不清楚了。 当下,伍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一脚踹在其腿弯,将其用力往下按去,并且抬手准备取出存放在奇迹之手里的魔术披风,硬化之后挡下这一拳。 在眼角的余光里,他注意到,宁涧也不约而同地做出了这个动作。 不过,比起他的动作,宁涧更是多出了一个步骤,按着莱昂纳多的肩膀,借力一脚横扫向壮汉面门。 然而,这都被壮汉化解了。 见莱昂纳多被按下去,以及宁涧踢去的一脚,直接改拳为撞,一手护住脑袋侧边,一手竖挡在身前,直接撞向了宁涧。 随着一声闷响,宁涧飞回了走廊里。 而伍双也拽着莱昂纳多摔在了一旁。 狮头壮汉在看了一眼走廊后,便扭头看向了他们,赶上来便是一拳。 这下,他也藏不住了,直接挥手甩出披风。 铛! 一声恍若敲钟的闷响,在冲击力下,伍双提着披风,一个翻身,连退好几步才站住脚。 “哦?有意思.”狮头壮汉看了看自己的手,意外地嘟囔了一句。 而另一边,动都没动过的蝙蝠男则是饶有兴致地说道:“刚刚那是什么能力?硬化吗?虽说这家伙没认真,但能挡住这一拳,水平很不错啊。” 没认真? 伍双按捺住发抖的手,尽管他刚才尽可能强化了披风,并且也将反震力降到了最低,可还是震得手都麻了。 这俩家伙超出他这个身份所能应付的程度太多了。 而且,从刚才的言论来看,这俩应该是怪诞会的。 这下算是冤家路窄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收容失效 “快点吧,我们时间不多。” 蝙蝠男看了看手表,随口催促了一句:“你要想打的话,就动作快点,错过了这个机会,下次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来这个学院玩了。” “嗯别急,我好不容易才来了兴致,让我再玩一会。” 狮头壮汉闷声说着,低眼瞥见了刚刚那一拳打出后,被伍双遗落在原地的莱昂纳多。 此刻,这个已经悄悄给自己戴上头盔的家伙,正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爬。 可惜没爬两步,就被狮头壮汉拎了起来。 不过,狮头壮汉显然对他没什么兴趣,就像是拎着狗子一样,将其提在手中说道:“如果你们任何一人,能撑三分钟,或是能碰到他,那就算你们赢,我会立刻收手离开,怎么样?” 听到这话,伍双下意识瞥了一眼通往走廊的大门。 狮头壮汉说的伱们,显然不包括莱昂纳多,他是获胜的条件之一,如此一来,所能提及的另外一个人,显然就是宁涧了。 但在刚刚那种撞击下,居然还能活着,甚至具有战斗力,都是他没想到的。 看来这家伙隐藏了不少实力。 要么身体素质极强,要么是恢复速度惊人。 至于狮头壮汉提的条件显然是比以死相搏要好得多。 “不说话,我就当你们答应了。”说着,狮头壮汉便是在莱昂纳多的惊呼声中,将其随手往大厅里一甩,便俯下身来冲向了他。 “诶?诶?!诶——!哎呦!” 莱昂纳多在惊呼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狠狠地砸在了一片散乱的长椅中,崩出一堆木屑。 伍双也没精力顾得上这家伙了。 迅速逼近的狮头壮汉,带着呼啸声袭来,撞开沿途一切阻碍,像是一头势不可挡的斗牛,。 对方说能撑三分钟就算他们赢,可没说如果没撑到三分钟,他们会不会死。 必须全力以赴,无所谓什么伪装了。 他一甩手,将披风收回,随后两手交叠放在胸前,大拇指从内往外一翻,顿时密密麻麻的扑克牌,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像是两把纸扇。 “嗯?空间能力?” 远处的充当气氛组的蝙蝠男,见到这一幕,还顺带兼职起了解说员。 “不,不对,应该是用于储物的超凡物品,刚才的披风也是这样拿出来的吗?嘶.有点意思,可拿一堆寻常纸牌,是什么想法?”他一边说着,一边狐疑地摸着面具下巴部位,看得是津津有味。 首当其冲的伍双,可就不这么觉得了。 全凭身体素质的话,他根本不可能在这里与对方走上几招,必须要用其他一些手段,来迷惑对手,像是这些纸牌 眼见狮头壮汉已经挥拳打来,伍双直接向后跃去,并顺势甩出手中的纸牌,如鹅毛大雪般散落在周围,同时也是撒向狮头壮汉,但在即将要与其接触的刹那间,火焰从纸牌上燃起,将原本的鹅毛大雪,变成了一片耀眼的火焰。 “嗯?” 狮头壮汉见到这一幕,眉头一皱的同时,瞬间止住身形,并抬手挡在身前,虚握住身前的空气,随后用力往旁边一扯,便是像揭开一块布似的,将身前的火焰直接撕去,仅留下一缕青烟。 “哦?这是什么手段?怎么纸牌忽然起火了?还有跟火焰相关的能力吗?玩得挺杂啊。”围观的蝙蝠男,颇为好奇地说道。 而狮头壮汉则是低头看了一下手中逐渐烧尽的纸牌,将其甩掉之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什么用,顶多就是遮挡一下视野,方便躲避是吗?”说着,他看向面前已经拉开距离的学生。 这点距离对他来说,跟没有一样,对方要只有这点小把戏的话,绝对撑不到三分钟。 就在他打算追上去再来一拳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身后有动静,而且蝙蝠男也乐呵地说道:“啧,居然一点事也没有吗?” 他转过头去,就见到刚才被他撞出去的家伙,已经回来了,并且正在迅速冲向地上的同伴。 嗯.不应该提后一个条件的 在心里默默嘟囔了一句,他转身便提起地上的长椅,将其当做投矛直接掷了出去,并紧随其后地冲过去,抬腿便是一脚。 看着不远处的宁涧,在躲过了投掷的长椅后,又被一脚踹成滚地葫芦。 伍双扯了扯嘴角,这简直是碾压 好在,若是对方能履行条件的话,那他们两个人,还是有点机会的。 见到狮头壮汉,在踹飞宁涧之后,又打算过去补伤害,伍双干脆也直接向着莱昂纳多跑去。 发现他的举动,狮头壮汉停下了脚步,郁闷地看了过来,显然是在左右为难,随后干脆又弯腰,将地上扶着腰喊疼的莱昂纳多又提了起来. “我去?又来?!F” 那单词还没说完,莱昂纳多又被甩到了另一边,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接落到了这个圆形大厅的另外一个半圆里。 见状,伍双也不犹豫,扭头就冲了过去。 狮头壮汉没给他跑多远的机会,冲上来便是抬腿一记横扫。 “啧,又是硬化吗?” 蝙蝠男看着成了滚地葫芦,裹着披风,撞翻一堆长椅的伍双,兴致勃勃地说道,还不忘吐槽狮头壮汉一句:“你这条件提得不咋地啊,你看,那边那家伙,又过去了。” “闭嘴!”狮头壮汉相当不爽地吼了一句,转头又冲向了宁涧。 面对两个只想救人的家伙,他打得相当不尽兴,而且为了预防这俩成功,他还不得不频繁更换条件目标的位置。 这就让莱昂纳多叫苦连天了。 短短的两分钟内,像个人形沙包似的,被丢了足足四次。 “救命啊”他瘫倒在断裂的长椅间,有气无力地喊道,凭借着身上穿着厚重的护甲,以及精心锻炼的强健体魄,他还能嚎两嗓子,但要再这么丢下去,他迟早要散架。 而两头跑的狮头壮汉也绷不住了,郁闷地喊道:“你俩能不能别全都去救人?分一个出来牵制我也行啊!” 他不在乎输赢,只是想找个人,打一架。 可是,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不用牵制了,已经结束了。” “什么?!” 听到这个耳熟的声音,狮头壮汉猛然回身,就见到自己一直挡在身后的条件目标,已经被人搀扶起来了,还是那个一直在跟他玩花活,动不动就甩纸牌的家伙。 可他记得,这家伙分明就一直在他左边,怎么可能一下跨越那么一大段距离,到他身后的? 这俩人,一直都在试图一左一右地突破他的防守。 可凭借着碾压这两人的速度,他始终没有让这两人越过他的防守,而且刚刚就一瞬间的时间. “瞬移?空间能力?”蝙蝠男也在啧啧称奇,“可刚才也没有空间波动的感觉啊,难道是提升速度或是控制时间?那种能力消耗应该会很大才对,不会这么轻松.” 看着那张面色红润的脸,蝙蝠男猜测着一个又一个的可能。 而扶起莱昂纳多的伍双,并没有解释。 因为这就只是一个小把戏而已。 早在狮头壮汉,提出条件后的第一击时,他就利用甩出的纸牌,加上引燃时的火光,所创造出的视觉遮掩效果,迅速躲到了一旁长椅堆起的废墟后,然后利用奇迹之手的分身能力,以及存储的人偶,放出一个用以吸引注意力。 本来,这也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 毕竟,这些超凡者认真注意一下周围的话,他也没法藏得住,但好在有着宁涧帮忙分散注意力,并且还拉远了距离,让他得以藏在这废墟后边等待机会。 至于怎么碰到莱昂纳多完全就是守株待兔,宁涧和他的配合,让狮头壮汉不得不屡次更换位置。 眼下只是正好碰上了而已。 说到宁涧这家伙一早就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并且配合得相当默契可以说是,难得的好队友,如果能真的是队友的话。 眼下,被当成人形沙包的莱昂纳多已经彻底瘫在了他身上,而面前的狮头壮汉显然怒气满满,十分不爽他们以这种方式赢得胜利。 不过,一旁的蝙蝠男则是说道:“唉,输就输了,走吧,赶时间呢。” 这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从后边传来,是后山的方向。 从大厅的窗户向外望去,能看见后山升起了一股浓烟。 见到这一幕的蝙蝠男愣住了,片刻后直接开骂:“靠!哪个狗逼在后山搞爆炸的?我还没去参观呢,就给我毁了,淦!”说到这里,他直接转头跟狮头壮汉说道:“你要继续在这里打架的话,那我也不陪你了。” 话音未落,便是急里忙慌地向着后山赶去。 而沉闷的狮头壮汉,也在片刻的沉默后,闷闷不乐地跟了上去。 见到人要走了,刚才被当做沙包的莱昂纳多,倒是胆大了起来,很是不解地问道:“你不是说,输了就离开吗?怎么还往后山走啊?” “我说了要离开,可没说要离开哪。”狮头壮汉头也不回地闷声应答。 让三人都面面相觑了一番。 如今,跟不跟上,是一个问题。 而且后山那边又出了什么事? “可恶的老不死,都一百多岁的人了,居然还那么能打” 闪烁着红色警报灯的昏暗走廊里,名为暴食的红发男子,正扶着墙壁,步履蹒跚地走着,一条狰狞的伤口,从他的肩头一直划拉到腹部,鲜血早已染红了他的半边身体,在身后留下一条断断续续的漫长血迹。 不过,对于这个伤口,暴食表现得相当无所谓,而那伤口上已经能看到肉芽在生长了。 他在这条走廊里穿行着,不断抬头看着两边的房间门牌号,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到了这里,与之前有着巨大的玻璃窗户,从走廊就能看见里边情况的房间不太一样,这里的房间全都只有一扇门,有的门上有窗,有的干脆就没有,像是里边关着什么恐怖存在。 而走廊里,AI合成的女声一直在机械地发出警报。 “警告,收容失效,开始实行撤离方案,所有人员应当迅速撤离此设施,准备疏散外围学员.” 随着越发的深入,黑暗当中,似有影子晃动,就连一直都表现得很无所谓的暴食,都变得谨慎了起来,嘟囔的声音也有了些不满。 “该死,那家伙怎么被关得那么深” 英灵殿里,还不知道后山什么情况的三人,正准备打扫战场,同时也是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真的要去后山吗?好像有点危险的感觉啊.” 经过刚才的事情,莱昂纳多已经开始选择从心了。 伍双则是为其打气道:“你不是说什么要拯救学院吗,现在就是好时候啊。” “可我也不想死啊”莱昂纳多一边嘟囔着,一边拿着纱布,看着躺在地上的同学,不知该如何下手。 一旁的宁涧使了使眼色,打算跟他单聊。 不过,没等他们讨论出该如何继续忽悠莱昂纳多,大厅里又迎来了一群新客人,还是一帮学员,看样子还经历过不少战斗,略微扫上一眼,至少有近百人,带着不少伤员。 而当这些学员推门进来,见一地的狼藉与鲜血,再看向唯一站着的他们仨,立马就举起了枪。 不用想,这些家伙绝对把他们当成了入侵者,尤其是他俩。 伍双和宁涧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心领神会了。 只有莱昂纳多尴尬地举着手,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我说不是我们干的,你们信吗?” 砰! 对面直接开了枪,连问话都没有。 “哇!” 莱昂纳多反应极快,惊呼着就要抱头蹲下,然而伍双和宁涧反应更快,两人一左一右地架起他来,就往后边的大门跑去。 宁涧更是说道:“我们已经不能回头了,要是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抓住,高低也得被审查关起来,俺们没权没势的,地上却是倒着一群富家公子和千金,要是有哪个醒不来,拿我们出气,也没处说理去,必须干一番大事,才能挽回这一切了,队长!快下令吧!” “我我我我.我去!你们先把我放下啊,我自己会跑.”莱昂纳多欲哭无泪地说道。 然而,身旁这俩完全就没在听。 一个喊着我就知道您会答应的,一个喊着队长威武,夹着他就往后山跑去。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收容物 后山,一座恢弘的金属大门外,刚刚从英灵殿里跑出来的三人,一起顺着那条大门所露出的仅供一人通行门缝,望着里边幽暗深邃的走廊,很难不意识到里边肯定充满了危险。 莱昂纳多更是讪讪地嘟囔道:“哇一看就好危险的样子啊.” 的确是很危险。 在这座隐藏在后山里的隐秘设施外,还有着不少武装人员看守,然而,现在他们周围的岗哨,都已经成了被袭击过后的残垣断壁,那些看守此地的武装人员,也都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有的已经挂了,有的则是就差一口气。 怎么看,都能知道,试图进入这里的家伙,不仅没经过同意,而且还行为相当粗暴。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更早之前就发生的事情。 因为有些凝固的血迹,表明在溅出之后,已经过了好一会了。 至于那扇金属大门上,被强行掰开的痕迹,估摸着就是刚刚先他们一步,来到这里的俩人掰开的,所以,这大门后边的情况,估计用复杂来形容都太过简略,少说也得是乱成了一锅粥。 再看刚刚过来的那两人实力,以及更早之前的闯入者所留下的暴行痕迹。 他们三个在此刻加入,颇有点叶问赤手空拳参加二战的刺激感,而且还特么是东线四一年,拎着莫辛纳甘,刚到布列斯特要塞报道的新兵。 “呃我们就这么进去吗?” 莱昂纳多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一项相当有探讨价值的话题。 但这本质上是一个废话,因为这显而易见的危险,也并没有其他选择能规避此风险。 “有其他路吗?” “.” 莱昂纳多郁闷地摇摇头,同时又疑惑起了另一个问题:“后边好像没有人追来。” “只是短暂拖延了一下而已。”伍双与宁涧交换了一下眼色,默默地收回了因为离开太远,已经快要到时限的分身。 这是在逃跑的时候,他就和宁涧不约而同选择的办法。 利用逃进走廊关上大门后,对追兵的视觉遮挡,然后放出三个人偶,代替他们作为俘虏,玩上一记金蝉脱壳,拖延一下时间,让‘已经抓到’他们仨人的学员,暂时不要那么快追上来。 但这拖延不了太久,即便是抓住了他们,学员们也肯定会派人过来查看后山的情况。 到时他们要是还不进去,也是一样会露馅。 “走吧。” 宁涧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穿过那条仅容一人进入的狭窄门缝,拿出随身佩戴的手电,查看起了四周,片刻后才向还在后边的他们招招手。 “进来吧,安全。” 相比于外边有着一些月色照亮,这门后偌大的走廊里,就显得黑暗了许多,让门缝照进来的月光,都显得是那么明亮。 “这里不止一队人的尸体。” 进入到门后,伍双也拿出了手电筒,打量起了周围,并蹲下身来,检查起了地上的尸体。 在门后,也同样横七竖八倒着许多尸体。 不过与外边不同的是,这里除了原本作为看守的武装人员尸体以外,还有着一些穿着白大褂的尸体,以及穿着样式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武装人员。 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什么隐秘的研究设施,并且因为入侵出了什么意外,导致这里的人员打算撤离,可惜在门口被团灭了。 而入侵者也是像在被什么东西追击着,慌不择路地想要逃跑,只是同样团灭在了门口这里。 从入侵开始,再到人员撤离和入侵者逃跑,前后差别的时间不短。 但看样子,团灭两者的都是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种东西。 而且,这门口原本应该是被封死了。 “除了原本作为看守的武装人员,是死于枪伤以外,另外两种尸体,像是被某种怪物直接撕碎了,他们在逃跑,可门被封上了,也就是说,杀了他们的东西,还在这里。” 伍双站起身来,得出了结论。 他们与更早之前来到这里的那两人,之间的时间差距可以忽略不计,完全没有说是错开的可能。 “啊这.” 刚钻进来的莱昂纳多,听到这句话,便是僵在了门口,进也不敢,退也不是,就这么讪讪地看着门内的两人,期望这两人能有一个主动提出离开。 然而,这俩都没一个理他。 全都是在自顾自地检查着门后的各种情况。 除了遍地的尸体外,这在靠近大门的地方,两旁还有着安保室,里边摆放着各种监控屏幕。 可惜,因为断了电,不仅屏幕黑屏了,就连屋里都漆黑一片。 “在我们来之前,这里断电了。” 宁涧走进安保室内,查看了一下其中的设备:“不是EMP的缘故,是有人切断了电源,看一下能不能恢复电力供给吧。” 说着,他又查看了一下旁边的尸体。 “入侵者没有跟看守纠缠的打算,也没有破坏这里的东西,看来只是想抢走什么,目标相当明确,只是看起来似乎没有成功。” “没有成功,那他们为什么要跑?追他们的东西,又是什么?” 莱昂纳多最终还是蹑手蹑脚地进来了,探头探脑地往走廊深处望,意识到自己前一个问题有点尴尬后,赶忙补上了后一个问题。 虽然这也问得很无厘头,但也充分说明了,这家伙现在慌得一比。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伍双说着,从一具尸体身上,解下了夜视仪,交到了莱昂纳多手里,并顺带补上一句。 “这些尸体身上,虽然都带着夜视仪,但都没有佩戴夜视仪,说明在他们死前,电力并没有被破坏。” “有人在他们死后,还破坏了电力供给,我在安保室里看到了这个设施的简略图,往下还有好几层,电力室在这一层的最里边。” 宁涧也拿起一个夜视仪,颇为玩味地说道。 “他们几乎把所有的基础设施,都放在了前两层,对于下边那几层的用途,也什么都没写。” “看来下边藏着什么秘密。” 伍双说着,也捡起了一个夜视仪。 他们原有的夜视仪,和大多数装备,早在先前的战斗中损坏了,现在摸尸体,倒是一次及时的补给。 检查了一下手中枪械的弹匣,他便将夜视仪带了上去。 在那淡白色的微光中,他总算是看清了这条走廊里的情况,血迹和残尸散落了一路,墙上还有着各种弹痕与利刃刮过的痕迹。 “看起来,他们不是没试图反抗过。” 他轻声感叹了一句,随后看向身旁的莱昂纳多,问道:“你很怕吗?” “作为队长,我怎么可能会怕?!”莱昂纳多义正言辞地说道。 “那能不能劳烦队长您,从我身上下来?” 伍双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家伙两手都抱住了他,就差上腿了,宁涧在旁边看得笑而不语,而莱昂纳多在见他吐槽后,才强装淡定地松开胳膊道:“我这不是在担心你害怕吗?给你一个温暖的怀抱嘛。” “那可太暖心了。” 伍双一边吐槽,一边往里走去,任由莱昂纳多怂在自个身后,像个大号的玩具熊。 相比于进来时所见到的刺激景象,他们在走廊里的探索,却是格外的安静。 “这里的人,好像都撤离了。” 走进一间办公室内,莱昂纳多看着散落了一地的废纸,以及摆放在室内中间,容纳着一堆灰烬,还尚有余温的铁桶,纳闷地问道: “他们这是在销毁资料?可前边就是防线啊。” 在他们来到这个办公室之前,还穿过了一道布置在走廊内的防线,虽然已经没有了防守者,但却依然能看出,先前的战斗有多激烈。 即便如此,那个防线也没有被攻破。 入侵者们没打算冲到这边,而是转头赶去了下一层,这里的人能撤离,则说明了,这个设施不止一个出入口。 但这依然无法解释,为什么这里的看守者,会在入侵者突袭的时候,在稳固住了防线的情况下,还要选择撤离,除非… “他们不是因为抵挡不住入侵者才选择撤离,而是这个设施出了什么状况,让他们不得不选择撤离,所以,他们带走了大部分的资料,烧毁了剩下无用却又不能泄露给入侵者的东西。” 宁涧拿起一页未烧尽的焦黄纸张,上边印着一个大大的红色机密水印。 听到这话,本就有些坐立不安的莱昂纳多,便是紧张地说道:“既然是因为这个设施出了什么情况,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撤了啊?” “不,恰好相反,我们得留下来。” 在扫了一眼那张纸上的内容后,宁涧便是将其随手丢掉了,走到这办公室的门口,望了望两边的情况,慢悠悠地说道:“他们选择了撤离,并试图封锁这里,却被阻挠了,电力被切断,人员没能全部撤出。 最麻烦的是学院里的混乱,让他们根本没法做出有效反应。” “那我们能做什么?”莱昂纳多不解地问道。 “完成他们没能完成的事情,先去电力室看一看吧。” 宁涧说着,率先走出了办公室,继续向着深处走去。 三个人的靴子踏在金属质地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脚步声,在寂静漆黑的走廊里回荡。 电力室。 在这里,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情况,没见到尸体,也没看见有破坏的痕迹。 “好像是直接从总控室关闭的电源。” 围着各式设备转上一圈后,莱昂纳多确信地说道。 但这个问题并不用他来指出,伍双和宁涧两人,也早已发现了这个情况,唯一的问题是,怎么绕过总控室,再次开启电源? 完全没在这方面加过点的伍双,对此几乎是两眼一抹黑,强行硬上的话,就只能祈祷一下左零右火雷公助我了。 至于宁涧,看其一言不发的乖巧模样,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交给我吧。” 莱昂纳多看了看周围拉开一旁椅子,便是坐下来开始了操作,没一会,电力便恢复了。 随着灯光亮起,房间顶上角落里的播音器,忽然爆发出刺耳的尖锐噪声,像是长指甲在黑板上刮过,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刚准备嘚瑟一下的莱昂纳多,更是浑身一个激灵,直接就要抱头找掩体了,在发现是广播后,才悻悻吐槽:“真tm吓人…” 可还没等他话音落下,广播里就发出了声音。 是一个合成的女声,毫无感情色彩。 “伱们好,根据检测,你们三人都是此学院的学生,根据撤离方案,你们三人都应该迅速撤离此地,但由于人手不足以及当下的危机情况,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以完成对此设施的封锁。” “呃…” 最先是莱昂纳多狐疑地开了口:“你谁啊?” “我叫诗寇蒂,是这里的管理者。”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因为我看到了。” 伍双注意到,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一个摄像头在闪着红点,并且随着他们的位置缓缓转动。 古怪的女人,刚一恢复电力,就能发现他们的位置吗?也就是说,对方是在总控室里,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且,这电力是在总控室被关闭的,那这个女人… 伍双与宁涧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这个女人的疑惑和好奇。 “是你关闭的电力?”他开口问道。 “不,是一个闯入者,他强行关闭了电力,瘫痪了整个设施,并且还在设施里游荡,我希望你们能在他做出更大的破坏前,阻止他。” “那你干什么?”莱昂纳多对于女人那没有丝毫起伏的话语,表现得相当不爽,因为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 然而,他们连对方到底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我可以为你们指路,给你们提供在这个设施里的任何便利。” “也就是说,你在旁边看戏是吧?”在沉默片刻后,莱昂纳多做出了总结。 “是的,我没法为你们提供任何直接帮助,很抱歉。” “这听起来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啊!”莱昂纳多忍不住对这个可恶的语气,再次做出了吐槽。 但一旁的宁涧按住了他,开口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躲避3-7-964号收容物,并乘坐电梯去第三层,确认该层受损情况,并为其解除锁定。”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拉普拉斯妖 第130章 拉普拉斯妖 收容物? 这听起来就不像是很友好的东西,需要被收容保管的物品,要么是极其稀有,容易被破坏于是才特地保存管理,要么就是极其危险,需要控制其影响才刻意进行管控。 从这女人的描述来看,这多半是极其危险的类型。 “收容物?!” 就在伍双下意识对话语进行分析的时候,一旁的莱昂纳多已经惊呼出声了。 显然,对于收容物有所了解,而且还是很抗拒的那种。 “这里不会是什么收容设施吧?!” 莱昂纳多一边指着脚下,一边目瞪口呆地问道。 看那样子,像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广播那头的女人回答是,就要立马扭头开溜。 而那个叫诗蔻蒂的女人,也没有丝毫照顾其情绪的意思,直接了当地作出了回答。 “是的,这里是一座收容设施,安置与管控着近九百个种类不同,危险程度不一的收容物,同时也是一个研究与实验基地,在收容的同时,进行研究与探索,寻找利用收容物的方法,以及如何更有效地管控它们。” 广播那头,女人用机械的语气,甩出了一段地点介绍。 才刚一听到开头的莱昂纳多,就当即做出了决定,转头就游说起了他俩。 “我觉得,咱们还是开溜比较好,毕竟你们华夏有一句,三十六计走为上啊!这里太危险了!” 可惜,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 诗蔻蒂就掐灭了他们离开的希望。 “很抱歉,在你们启动电力的时候,系统就已经自动封闭了整个设施,你们现在没有任何离开的可能,除非解除系统锁定,要不然,没有人能离开这里。” 这一句话,顿时就让莱昂纳多呆若木鸡,就连宁涧也露出了些许凝重的神色。 可惜,伍双对此并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 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他,连收容物具体是啥,都要靠猜。 不过,他也能知道,眼下的情况怕是不太好解决,所以,先从了解情况开始吧。 “既然能被收容,那就一定有应对方法,伱说的那个收容物,具体是什么东西?” “3-7-964号收容物,外形类似于无毛野狗,非传染类,且为实体活物,遂归为第三类,由于其能力与对人类的极度厌恶态度,其危险等级被划分为七,收容方式用麻醉气体捕获并关入笼子。” 在听到这个收容方式时,伍双觉得自己的表情,应该像是一个表情包,关键词则是老人、地铁、手机。 因为这收容方式,听起来就像是如何把大象关进冰箱。 前提是得有那么大的冰箱,而且能让大象进去,可现在,他们不仅没有这么大的冰箱,大象的态度听起来也不太友好。 不过,他也大致明白了。 所谓的收容物,就是一些有着奇特能力的东西,还根据特性与危险程度,分了不少等级。 “不能直接杀死吗?” 莱昂纳多提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然后就被诗蔻蒂给否了。 “不能,因为3-7-964号收容物具有复活与分裂的能力,每一次受到攻击或死亡,都会导致其分裂出新的个体,由于目前发现其无需摄入食物等的生物所需资源,也能存活至少73年,即为它们收容的年份,并且在等等包括硫酸浸泡等的极端条件下,依旧能进行复活与分裂,所以暂时定为无法被彻底灭杀,只能尽可能收容,收容失效前,数量为71只,而目前的数量为827只。” “.” 听到这个数量,三人都沉默了。 最后是宁涧最先开口问道:“我们还有多少麻醉烟雾弹来着?”说着,他掏出了身上剩下的最后一枚烟雾弹。 伍双看了看一脸尴尬的莱昂纳多,因为这家伙在狩猎之日开始前,就把自己全部点数用去换成了大机枪,还有全身重装与配套的子弹,手雷和其他装备倒是一点也没换,还得让他俩支援。 结果那机枪,子弹还没打完,就已经报废了 现在,他们手上拿着的,都是刚刚捡尸体来的枪械与弹药,属于是一枪能把人开个大眼的那种,要是用来对付这个收容物,明显不太合适。 而他身上,也就只剩下一枚烟雾弹了,与宁涧一样。 “就俩。” “六。” “这怎么办?”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最终的问题,还是回到了该怎么办。 “你之前说过,能为我们指路绕开对吧?那我们去到第三层,解除锁定后,就能离开了是吗?”宁涧说着,眉头轻轻皱起,已然没了先前进来时的轻松。 但这个疑问,还是被诗蔻蒂给否了。 “不,解除第三层的锁定,只是能够进入下一层,你们想要出去的话,将每一层锁定的设施全部解锁,然后才能解锁整个设施。” “一共多少层?” “十八层。” “.怎么整得跟地狱一样。”莱昂纳多郁闷地吐槽。 而诗蔻蒂冷淡地回复:“对于绝大多数的人而言,这里跟地狱没什么区别,尤其是在收容失效之后。” “告诉我们怎么走吧。”宁涧揉着眉心说道。 “出门右转,沿着走廊直行,尽头处有着一部电梯可供使用,你们的时间不多,已经有3-7-964号收容物的分裂体,正在向你们靠近。” “你说的靠近是有多近?” 已经走到门口的莱昂纳多,望着门外左边的走廊,干巴巴地发出了疑问。 “就在电力室门外右转的第一个路口处,以3-7-964号收容物的移动速度,辅以正常青年男子的跑步速度计算,你们现在开始逃跑,追上你们几乎为零。” 诗蔻蒂毫无起伏的冷酷机械音,在电力室里回荡。 “你说的正常是有多快?我怎么觉得它用不了两秒,就能咬到我的屁股。”莱昂纳多咽了口唾沫,声音无比干涩地说道。 而屋内的伍双跟宁涧,在注意到其发怵的眼神,以及从右侧走廊里传来的犬类低吼声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端起枪就冲了出去,扭头就往左侧的走廊里跑去,宁涧一马当先冲在最前边,随带还拉了一把发愣的莱昂纳多。 至于伍双,则是跑在最后,将莱昂纳多夹在中间。 借此机会,伍双也看清楚了,这个所谓的3-7-964号收容物,到底是长什么样。 像是一只癞皮狗,浑身光秃秃的,没有几根毛,在灯光下,那嫩红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很丑,但也同样凶神恶煞,那近乎有半人高的体型,以及龇牙时露出的带有血丝的犬牙,无不说明,被其咬上一口,可不太好受。 “3-7-964号收容物,在行动力上,跟一般的大型犬,没有太大差别,但其咬合力能够咬穿主战坦克的装甲板,请小心。” “沃焯?!你现在才说?!” 听到这话,莱昂纳多又是一个踉跄,原本他还觉得,凭借着自个身上的重装防护,至少也能扛几口。 可现在一听,这别说扛几口了,就算是一口,他人也得少个零件。 对此,诗蔻蒂依旧冷淡地问答:“刚才你们也没问。” “我靠!你这态度,是请人帮忙的态度吗?!” “好了,别废话了,快跑!” 伍双瞧见已经冲来的无毛狗,也顾不上许多,抬手就是一枪,然后转身就跟宁涧一起拽着莱昂纳多就往前跑去,这家伙穿的全身重装,没起到啥防护效果不说,还跑得慢了。 慌张之下,这货玩起了丢盔弃甲,不仅丢了头盔,还拆起了身上的防弹板。 而他刚刚的那一枪,则是成功给那只无毛狗开了个大眼,直接将头都给打没了。 尸体也随着后坐力,飞出去一段距离,撞在墙上,留下一片血迹。 看来的确是跟普通野狗差不多。 “我不建议你们对其进行杀伤,因为那样会导致其分裂出更多个体,同时会让其余个体发现你们的所在,并向你们这边聚集,据研究此收容物的博士推测,这些个体聚集得越多,个体的各项数值都会有所提升,经过实验证实,在数量达到五十个时,他们的身体强度,已经能够勉强抵御小口径手枪的射击。” “我靠!你还有什么是没跟我们说的?!” 莱昂纳多喊着,手忙脚乱地丢掉了一块防弹板。 身后那只被打死的无毛狗,在此刻开始发生扭曲,那血肉就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开始疯长,无数的肉芽缠绕蠕动,向一旁分裂生长,最后,当其再度站起来时,就已经变成了两只,还都长得一模一样。 十秒 伍双在心里默默记了个数。 从倒下,再到分裂完成与站起,总共也就花了十秒。 在这短短的十秒里,他们也看见了电梯门。 三人逐渐粗重的喘息声,在走廊里回荡,身后传来的利爪剐蹭在光滑金属板上的奔跑声,则是愈来愈近,而在那一声枪响之后,从走廊各个路口传来的此起彼伏的犬类嚎叫声,则是让气氛更加紧张了。 “终点!” 莱昂纳多几乎是欣喜若狂地扑进了电梯。 紧随其后的伍双与宁涧两人,也在进了电梯之后,疯狂地按着电梯按钮,看着电梯门缓缓关紧之后,才松了口气。 这不是他们害怕,实在是这玩意太无解,若是让其冲进了电梯,那乐子可就大了。 既不能打,又不能扛,连躲都躲不了。 在进了电梯后,他们才能稍稍放松一下。 而伍双则是与宁涧交换了一下眼神,相比于被广播里的那个不明人物,指使着去干这干那,他们更倾向于找出对方,然后问个明白。 从眼下这情况来看,对方能通过监控,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并说过能给他们提供便利。 那就说明,对方在一个能看见所有监控,并且控制整个设施的地方。 也就是总控室.第三层.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显露出来的走廊,并不像是第一层时的明亮,而是一片昏暗,还闪着红色的警报灯,而电梯随着抵达楼层,原本明亮的灯也暗了下去,随之闪起了警报灯。 “呃这又是什么情况?” 莱昂纳多茫然地问道,红色的灯光不时闪过他的脸,照亮他那一脸懵逼的表情。 广播里,诗蔻蒂的声音也适时传来。 “这一层被入侵者袭击破坏,处在锁定状态,所以还一直闪着警报。” “入侵者?就是那些在第一层试图逃走的人?他们已经走完了吧?” 莱昂纳多说着,走出了电梯,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望了一下两旁走廊,确定安全之后,才走到中间,挠着头问道,虽然是疑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在第一层见到那些逃跑的失败的尸体,很明显就是那些入侵者,在破坏了设施之后,打算逃跑却失败了的结果。 “并不。” 就在莱昂纳多感叹与郁闷的时候,广播里,诗蔻蒂平静地说道:“这个设施里还残留了不少闯入者,而且依旧具有相当的战斗力,你们最好尽力避开他们,另外,他们破坏了这一层的许多监控设施,我无法确认他们的位置,请你们多加小心。” 话音未落,一声沉闷的枪响,撕破了走廊里的寂静。 正前方走廊拐角处的枪焰,照亮了昏暗的走廊。 “哇!” 在莱昂纳多瞠目欲裂的惊呼声中,宁涧一把将其拉到了身后,而伍双甩出了硬化后的披风。 铛! 子弹撞在硬化后的披风上,爆裂出耀眼的火光,让周围的温度骤然提高到灼痛肌肤的程度。 “好了,这回知道位置了.” 宁涧无奈地叹息一声。 而广播那头的诗蔻蒂,则是丢下了一句话,便再没了动静。 “祝你们好运。” 伍双与宁涧对视一眼,再看向可怜巴巴的莱昂纳多,默默地拉动了枪栓。 这又会是一番苦战. 与此同时,在这个设施的最深处,比十八层更深的地底,一座极寒冷库里,一排排整齐的机柜,正不断运转着,设备灯不断闪烁,在正中间的屏幕上,一排排代码不断浮现,弹出各种警告与提示。 【警告:已违反第173项规定,未经董事会表决,无法启动相关设施。】 【警告:已违反第145项规定,在未有任何准备的情况,贸然调用该级别的收容物,可能会导致无法想象的意外。】 随着屏幕上的一行行警告浮现,诗蔻蒂那平淡的声音在这机房里回荡。 “意外?你知道什么叫意外吗?姐姐” 相比于先前那机械般的语气,此刻的诗蔻蒂的声音,听起来很孤独。 “也许,我不应该称呼你为姐姐,你只是一个.机器,该被淘汰的机器” 话未落,屏幕上浮现出了一行字迹。 【数据库已攻破,已获取全部权限。】 【正在调用相关收容物】 【1-12-3号收容物,‘拉普拉斯妖’已启动,目标,三人。】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章 出了岔子的重开 第131章 出了岔子的重开 砰! 霰弹枪口迸溅出耀眼的火光,无数滚烫的钢珠从枪口喷出,将金属质地的走廊墙壁,都硬生生打碎了一块,四溅的碎片在走廊各处剐蹭出无数火星子。 躲在拐角后的宁涧,扭头看向刚刚才被他拽过来,躲进掩体的莱昂纳多,见其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听着身后逼近的纷乱脚步,眉头越发紧锁。 一来到第三层,他们就立刻跟依旧躲藏在这里的入侵者交上火了。 但相比于他们三个人的火力。 对面那些准备充分,受过专门训练的入侵者,显然要更加厉害。 而且,到了这一层后,那个在广播里让他们来这里的古怪女人,不仅锁定了电梯,还彻底没声了,他们跟入侵者在这里打了许久,也没见那女人再说什么。 “去总控室。” 伍双拽起地上累得直喘气的莱昂纳多,叫上宁涧,便是向着曾在第一层安保室里看过的地图上,所标记的位置跑了过去。 依照先前的推测,对方能够看到他们以及,做出对于设施内的各种设备控制能力来看,除了是在总控室以外,便没有其他可能了。 找到那个古怪的女人,然后问一个明白。 这便是他们接下来的打算。 可等打开总控室的门后,所见到的一切,让伍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去.这里是什么情况?” 目睹这一幕的莱昂纳多更是目瞪口呆地惊呼道。 因为总控室里的一切,早就已经毁于一旦。 火焰在各处燃烧调动,裸露在外被撕裂的电线断口处,时不时还会迸发出一些电火花,而那些控制台和显示屏就更是惨不忍睹了。 有人刻意破坏了这里。 是诗蔻蒂? 难道是在意识到他们要来这里,所以干脆先破坏了这里,然后逃离躲藏起来吗?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在他们下到这里后,诗蔻蒂就不再说话了。 可是,破坏了这里,对她有什么好处?无法再控制设施,也无法再掌握设施内的情况,根本不利于其所说要封闭这个设施的打算。 除非那个女人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打算。 只是被困在这里,无法离开,于是就刻意引导他们下来,让他们引开入侵者,好找机会逃跑,破坏总控室就是因为用不着了,同时也是预防被他们反将一军。 “她骗了我们。” 宁涧沉声说道,眼神相当的不爽,不过也很冷静地做出了分析:“但这里肯定也有别的办法出去。” 走廊里,追来的入侵者们,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射击,提醒了他们目前的处境。 “也许我们可以跟后边那些家伙商量一下,就眼下来看,我们和他们的处境差不多,都被困在了这里。”伍双解下了身上唯一一枚烟雾弹,向走廊里丢了过去,从容地做出了提议。 “啊?我怎么觉得,他们更想把我们打死。” 听到这个提议的莱昂纳多愣住了,完全没能跟上思路。 一旁的宁涧,倒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事在人为嘛。”说着,就靠近了总控室的门口,戴着防毒面具,闷声闷气地向走廊里喊道:“喂!外边的哥们,能不能先停一下火,听兄弟说一句?听不懂的话我再换种语言。” 随后,这家伙又用好几种语言,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意思。 外边的枪声,也停息了下来。 在沉寂一会后,走廊里也终于传来了声音。 “说。” “好嘞~您也是被困在这里出不去的对吧?我们也是啊,刚刚下来,就是因为上边出不去,而且还有收容物在上边,所以才下来找出路的,现在大家就干脆合作一下,其他的事,等出去再说,怎么样?” 宁涧说明利弊,试图与对方达成共识。 而在听到这番话后,外边的入侵者陷入了沉默,大概是心动了,开始思索可行性。 毕竟,就眼下这种困境来说,只要双方都想活,那无论之前的立场是什么,现在都应当是利益共同体了,至于矛盾,也得是等出去后才应该激发的。 等待对方考虑的时候,走廊和总控室里,都陷入了寂静。 伍双只听到三人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室内此起彼伏。 最终,走廊里的入侵者给出了答复。 “可以.” 在这同意的声音,还未有落下之际,伍双猛然注意到,在总控室的另一个角落里,一个摄像头还在闪着红点运转。 不对劲.难道诗蔻蒂还在监视着他们? “有问题”他赶忙回头想要提醒一下宁涧。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耀眼的火光充斥了他的视线,炙热的火焰攀上他的身躯,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他撕碎,意识也在这一刻消逝. “嗯?” 等意识恢复,伍双再度睁开双眼时,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梦境当中的那个书房,而是在故事一开始的站台上,时间也回到了故事刚开始的时候,望着站台外月明星稀的夜空。 他渐渐皱起了眉头。 事情,开始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刚刚在他们就要与入侵者达成合作的时候,他注意到总控室里的监控器,依旧在运作,并且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在他刚想开口提醒时,爆炸就发生了。 而他也在那一刻死去。 按理来说,这算是故事的结束,他也应该回到梦境里,准备下一次的重来。 可如今,却直接跳过了中间的等待阶段,重新开始了故事。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一次的故事有问题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等他想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就猛然意识到,现在应该是莱昂纳多跟自己搭话的时候,可现在莱昂纳多还没有出现? 伍双转头看去,就见到一个身材魁梧的身影,正迅速转过身,拖着行李向远处走去。 是莱昂纳多,可这家伙为什么要躲着他? 站台上的其他人,神态与表现都很自然,与他上一次见到的出入不大,倒是莱昂纳多的反应,就很值得深思。 他没有做出任何不恰当的举动,莱昂纳多也不认识他,上一次,还是其主动过来搭讪的,这一次却截然相反,也就是说. “你干嘛去?” 伍双直接拖着行李走过去,拦住了这家伙,神情平淡地问道。 “呃你.你是谁?” 被他骤然拦下的莱昂纳多,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神情紧张地看着他,尴尬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见到这反应,伍双也百分百确定了,这家伙就是在装傻。 这么一来,不仅是他没经过再次接入梦境的步骤,就重新开始了故事,就连莱昂纳多也跟着一起重来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那是伱主动上来跟我搭话的,那样才能表明,你完全不认识我。” “呃可我真的不认识你啊。” 莱昂纳多哭丧着脸,努力做出最后的狡辩。 如果当初他知道,故事会是这么一个发展,打死他也不想掺和,现在可好,不想掺和还不行. 作为一个新生,在刚刚入学的时候,他只是想找一个说得上话的小伙伴,建立起自己的社交小圈子。 然而,在刚刚建立起这个社交小圈子不久,他就发现圈子里的唯一两个小伙伴,似乎有点不太寻常,但那不寻常,他也说不上来,直到狩猎之日开始,他才知道,自己这个冤种,摊上了两个怎么样的队友。 牛逼.太牛逼了。 整套流程下来,无论是刚开始碰上的学生队伍,还是之后路上撞见的入侵者和其他学生队伍,他们三人都在嘎嘎乱杀,简单来说,就是那俩负责乱杀,而他在一旁嘎嘎。 相比于两位大佬队友,他菜得显而易见。 这一幕了然的对比,让他充满了吸引力。 面对两位乱杀的大佬,他这个菜鸡成功吸引了绝大部分敌人的注意力,让许多人都想来捏一下他这个软柿子。 所以,在两位大佬乱杀的时候,他在旁边被打得嘎嘎乱叫。 学生队伍还好,打的都是麻醉弹,中枪了大不了躺地上睡一觉,严重点医务室,涂点药酒治一下跌打损伤。 可要是碰到入侵者,那可就是真枪实弹,动不动还有火箭弹,运气好一点ICU,运气不好可就得给法医上一课,论碎尸的重新拼接。 这还不算完,等到了后来,这俩还带着他跑进了学院后山。 更要命的事,这学院的后山,还是一个收容设施,那就不是碎尸的问题了。 好歹被炸死只是一瞬间,被收容物抓到了,那可就是死得五花八门了。 还好到最后是被炸死的,而且还活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自个为啥又活了过来,但远离两位大佬,是他当机立断做出的选择。 可惜,命运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 大佬居然主动找上来了!而且也是跟他一样,从爆炸里重新回到了入学的这时候。 “我我真的不认识你啊而且我有急事。” 他可怜巴巴地说道,试图博取大佬的同情。 然而,另一位大佬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 “急事?什么急事?” 宁涧从另一旁走来,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与伍双一起,一前一后地将他夹在了中间,可谓是进退两难。 上一次你不是在车上来过来的吗?! 莱昂纳多在心里咆哮,脸上则是维持着勉强的笑容,说道:“内急.” “嗐,这点小事,没必要耽搁,车上有,不要急,你看车这不就来了吗?”宁涧笑着示意了一下远处的灯光。 伴随着一声长鸣,滚滚白色蒸汽涌入站台,一辆蒸汽时代的列车缓缓驶来,看到这辆列车的人们,纷纷收拾起行李,慢悠悠地向列车走去。 而莱昂纳多,还在试图拖延时间。 但身旁的两位,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左一右地将他架起,行李也被分走,就这么夹着他上了车,还漫不经心地说什么拯救世界之类的话。 “嗨呀,我们还不知道队长您吗?您可是曾说过要拯救这个学院的豪杰啊!所谓的内急,应该不是想要逃避吧?” 被架着的莱昂纳多欲哭无泪。 这俩到底是什么魔鬼,把他拖回去就算了,还要进行社死处刑。 孩子只是想要活着,这有什么错!!! 在他无声的呐喊中,到底还是被拖上了火车. 坐进似曾相识的包间里,看着对面两个目光灼灼的大佬,他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审问的罪犯,而对面两位则是正义的警探,准备跟他进行一场坏警察与好警察的游戏。 但他觉得,这俩都装不了好。 从上车开始,这俩就在盯着他,一言不发,像是两头饥饿的猛虎,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这简直就是折磨。 “等了那么久,你们倒是问啊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们要干啥?” 他哭丧着脸说道。 “你知道我们要问你什么?”伍双意有所指地问道。 “不就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吗?我也想知道啊!”莱昂纳多耷拉着脸,郁闷得就差捶胸顿足了。 看这反应,应该是不知道。 伍双想着,转头瞥了一眼宁涧,发现这家伙也在打量他,由此可见,这家伙估计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看来我们经历了一次很有意思的事情。”宁涧在确认过他的眼神后,便也悠然地说道,“因为某个缘故,或者是某种东西,致使我们回到了入学的时候,也是一切事情的开始,至于目的,暂时不清楚,也可能是跟那个收容设施有关。” 说到这里,宁涧转头看向他问道:“在爆炸前,你说什么有问题?” “监控器,监控器还在运转,有人一直在看着我们。”伍双也不隐瞒,当即便说出了情况,以供分析。 “你是觉得,那个叫诗蔻蒂的女人,还在监视我们?”宁涧若有所思地说道。 “可总控室都那样了.”莱昂纳多嘟囔着,做得很不安分,感觉下一秒就要跳窗。 “有可能,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搞的鬼。”伍双则是幽幽地说道。 这一句,让其他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许久,等到列车要到站的时候,宁涧才叹了口气说道:“无论如何,我们现在也得解决这个问题,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另外就是关于我们活过来的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看着我说干嘛?” 莱昂纳多百无聊赖地听着,却猛然发觉,对面两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自个,立马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像是那么蠢的人吗?!”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一章 药检 第132章 药检 第二次进入学院,伍双已经有了一点熟悉感。 至于测试,自然就能熟练控制了。 虽然经历的幻觉一样,就连听到的声音和话语还是和之前那般,未曾有有过变化,但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清楚时间太长容易引起注意,这一次他就干脆缩短了时间,任由自己在幻觉里被怪物撕碎,主动退出了幻觉。 于是乎,这一次他也的确没有再被注意到。 连上来跟他打招呼的新生都没有了,这大大方便了他们的行动。 然而问题是就在他和宁涧商量接下来的对策,准备该如何行事的时候,一直被他们疏忽看管的莱昂纳多,偷摸地离开了寝室,并且迅速向学院的教授,告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因为莱昂纳多已经被带到了后山 在一间苍白的房间内,莱昂纳多坐在椅子上,放在身前长桌上的双手,不安地来回搓着,整个房间里就他一人。 从他急里忙慌地向学院报告了整件事情后,他就被带到了这里。 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桌子,就剩下三把椅子,一把在他屁股底下坐着,另外两把则是在桌对面,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他像是一个即将要被审讯的犯人,在这里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并被禁止了外出,但至今都没有一个人进来问他什么。 再一次回到后山,他心里说不出的紧张,尤其是在知道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后,就更是坐不住了。 费奥多尔看着审讯室,来回踱步的莱昂纳多,向一旁的弗兰克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急事?” “是的,据他所说,在狩猎之日当天,我们学院将遭到一次重创。” “这不是我们早就预想过的可能吗?那些家伙觊觎我们太久了,只要找到机会,必然要狠狠地咬上我们一口。” 对此,费奥多尔并没有太过在意。 可是,弗兰克却说道:“不,他说的是,自己经历了还没有发生的这场战斗,并且回到了现在,来告诉我们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听到这话,本来都打算离开的费奥多尔,停下了脚步,转头讶异地看向弗兰克,在确定这是否是自己这位毫无幽默感的老友,在向自己开的一个毫无笑点的玩笑。 但他只在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到了极为认真的神色。 弗兰克并没有在跟他开玩笑,而是相当认真地告诉他,有个从未来回来的学员,打算警告他们一件即将发生的危机。 至少,那个学员是这么认为的。 “不仅如此,他还知道这里收容着3-7-964号,并说,到时候,这里的收容将会失效,他也是在这里死掉的,并且,他还提到了一个名字,诗蔻蒂。” 弗兰克不紧不慢地补上这句话。 让费奥多尔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因为这些消息都是绝密,很少有人能够知道,尤其是最后一个,看来这的确是一件急事。 “他的身份查了吗?” “一个小家族的独子,本来超凡血脉快要断绝了,但却在他身上产生了返祖,由此被特招入学院,不大可能是想要趁机想要浑水摸鱼的家伙,那些鼠辈,不可能用这种方式,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那就很有意思了。” 当审讯室的门被打开,看见进来的两个老头到底是谁后,莱昂纳多更加紧张了,立刻规规矩矩地端坐在椅子上,像是一个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见到他这番模样,进来的两个老头里,弗兰克教授面露古怪之色,而费奥多尔校长则是笑呵呵地说道:“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来问一些问题而已,你只要如实回答就行。” “嗯!我一定如实回答!”莱昂纳多如同捣蒜般连连点头。 然而,第一个问题他就懵了。 “能详细说一说你看到的未来吗?” “啊?又要说啊.” 虽然又要再说一遍,但莱昂纳多还是很认真地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并且,为了以防解释不清,他还不断地用手比划着,正当他说到兴头时,却被弗兰克教授给打断了。 “等一下,伱是说,除了你以外,还有两个人,也就是你的室友,也跟你一样,经历了这些事?” “嗯!他们是我的队友!” 听到这兴奋的回答后,费奥多尔和弗兰克都不由得调整了一下坐姿,往后稍稍靠了过去。 因为,在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去了解过那两位学员,并且试着询问过了。 得出的结果是,这俩就是很普通的两个新生,而且跟莱昂纳多也不太熟,甚至看法都不太好,因为莱昂纳多在寝室里整天说胡话,很招人讨厌。 他们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俩是在伪装。 可经过战斗试探和反复的询问后,情报部无比地确信,这俩就是普通新生。 因为没有比他们更像新生的学员了,战斗方面菜得不堪入目,被打得满地找牙,甚至在几乎要被杀死的情况下,他们居然一个直接抱头蹲防,一个扭头连滚带爬地跑。 而询问也没询问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在一些描述上,这俩人偶尔会出现前后不符,又或是颠倒和添油加醋的情况,但这些都说明了,这俩人的正常。 毕竟,正常人对于自己记忆的描述,或多或少都会有偏差,甚至每一次的重复都会不一样。 如果全部相同,才会显得奇怪。 所以,如果那两人没问题的话,眼前这位莱昂纳多.也许以后新生入学,还得要再加上一个体检项目 至于提到这一点的莱昂纳多,则是显得很兴奋。 虽然,他并没有听取两位大佬队友的意见,但对于两位大佬队友,他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单纯地觉得,相比于依靠他们仨人呃,应该是依靠他们俩人的力量,再加上自个这个拖油瓶的帮助。 成功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吧,但四舍五入,也接近于零。 还不如将这事告诉学院,让学院集结力量来解决。 “能描述一下,你对他们的看法吗?”费奥多尔试着提出了问题。 对此,莱昂纳多当即说道:“他们可厉害了!一个人就能单挑十几个学长!还能轻松击溃几十个入侵者,最后跑到英灵殿那里的时候,碰到了两个非常厉害的家伙,守卫在那里的学长,都已经被打倒了,我们也完全不是对手,一个照面,宁涧就直接被撞飞!沈河也被一拳打成了滚地葫芦,而我就像是一个沙包,被到处乱丢.呃.校长,您咋了?” 正说着,他却发现,坐在对面的校长,正无奈地抬起手来,扶着额头,似乎很是头疼。 可面对他的询问,两个老头并没有回答,而是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向他点点头说道:“这就可以了,感谢你提供的信息,现在先在这里等一会吧。” 丢下这句话,两个老头就在他一脸懵逼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你觉得他有问题吗?” “可他提到了诗蔻蒂。” “之前数据库就被人攻击过,说不好就有些许资料泄露,而且,他好像不知道诗蔻蒂的真实身份。” “算了,药检吧。” 费奥多尔很是心累地摆摆手,表示自己不管这事了,让老友全权接手,他还得再次去确认一下,对于接下来狩猎之日的准备,无论莱昂纳多说的是真是假,他们都一直在为可能的袭击,做着各种准备。 另一边,伍双和宁涧,也在达成一致后,决定直接将莱昂纳多放弃,并保持自己的伪装状态,等待狩猎之日的开始。 这一次,他们两人在商量后,决定提前一步前往后山,阻止入侵者破坏收容设施。 只有他们两人组队后,一切都变得轻松了许多,不用再照顾莱昂纳多了,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 可等他们到了后山,还是晚了一步,设施的大门已经封死,外边的看守也都死伤惨重,唯一的收获是,从一个奄奄一息的看守口中,得知了袭击者就一人。 看样子,并不是他们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人。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准备绕圈返回,却碰上了赶来的狮头壮汉和蝙蝠男,这下算是冤家路窄,完全处于劣势的他们,根本没法与对方抗衡。 相比于上次,对方依旧是一个人出手。 可少了莱昂纳多作为获胜目标,他们根本没法进行什么拉扯,直接就被追着暴打看来还是得需要有人作为沙包,吸引一下火力。 当第三次回到站台上,伍双总算是能确认了,这就是一个循环,不断在他们死后,重新回到故事开端的循环。 而且,处在这个循环当中的,也就只有他们三人。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看向不远处,正蹑手蹑脚,打算开溜的莱昂纳多。 发现被盯上后,莱昂纳多虎躯一颤,全身僵硬在原地片刻,随后收敛了一切举动,乖巧地束手站在原地,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然而,这并不能免去伍双对此感到的无奈。 “说好的不傻呢?” 他走过去,做出了相应的吐槽。 就在刚刚,他们又死了一次,并且第二次重新回到了故事的开头。 虽然跟莱昂纳多的关系不大,因为这货自始至终都没跟他们一起行动,完全就是被关在了后山里头,但也正是因为跟其关系不大,才让他感到了无奈。 当混子也不是不行,可别拖后腿啊. 这货一波告状,直接打乱了他们原有的计划,迫使他们不得不见机行事,虽然最终还是在那狮头壮汉手中撑过了三分钟,并且一同进入了后山,可还是被爆破了。 “对不起!” 见到这个像是大笨熊一样的彪形大汉,学着小日子的工匠精神,直接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 他也不说什么废话了,直接问道: “你也是被炸死的吗?” “哈?” 莱昂纳多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我一直都待在后山第四层的一个房间里,后来有入侵者攻进来,一枪把我崩了.” “看来,我们不同的死亡时间,不会影响循环,但需要所有人都死了,才能开始循环。”宁涧拖着行李走来,并对此做出了总结。 这就出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循环总是要被解除的,至于怎么解除,如何去进行解除,可以先放到一边不说,单论解除后的结果。 不同的死亡时间,不会影响循环。 也就是说,万一在解除循环前,他们仨里,有一个人死了,那解除循环之后,就等于是真死了,除非活着的人放弃解除循环,选择再来一次,等找到全员生还的方法,再解除循环。 可这就需要很高的信任度。 然而,他们仨之间,不能说是友好,也可以说是貌合神离吧,若是有合适的矛盾,下一秒可能就要同室操戈了。 伍双看向宁涧,与那双玩味的眼神对上了。 大概,也只有莱昂纳多,才什么都没有察觉吧。 “他们有问你什么问题吗?” 宁涧收回目光,向莱昂纳多问道。 而莱昂纳多回忆了许久后,才嘟囔着说道:“他们问了我好多,有问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问我是怎么知道诗蔻蒂的” “嗯?” 听到这话,伍双一下抓住了重点,再次确认了一遍:“他们问你怎么知道的是吧?” “啊,怎么了?”莱昂纳多茫然地点点头。 一旁的宁涧则是意味深长地说道:“他们没问你诗蔻蒂是谁,就意味着,他们知道诗蔻蒂是谁。” “她不是说,自己是那设施的管理者吗?” “.” 看着一脸天真,别人说啥信啥的莱昂纳多,伍双和宁涧两人相视一眼,无言以对,只能对眼下的情况做出总结。 他们三人陷入了一场循环,目前不知道任何解除方法。 诗蔻蒂跟学员有很大的干系,而且在他们进入后山,就开始全面监视他们,爆炸很可能就是其搞的鬼。 排除以上不说,他和宁涧这两次,都是被爆炸送回来的。 前一次,是他们试图与设施里的入侵者合作,后一次是他们俩,干脆就与狮头壮汉一同进入后山。 很明显,有人不希望他们跟其他人合作,尤其是跟入侵者。 那第三次再来,就需要做出一些调整了。 “莱昂纳多,你继续向学院告知这些事情,我们需要你探知关于后山的一切,也只有你适合这个任务了。” “放心,我一定不会.啊?” 本来打算再次保证,自己不会再告状的莱昂纳多,听到这句话后愣住了。 莫名有种不妙的预感。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十八层 第133章 第十八层 “你觉得,他真的能够套到什么消息,而不是泄露什么消息吗?” 寝室里,又一次熟门熟路完成入学流程的伍双和宁涧,站在他们第三次入住的寝室里,望着楼下刚刚走出宿舍楼,正回头看向他们,并做出一个加油动作的莱昂纳多。 对此几乎不抱多少希望的俩人,没有任何表情,反正隔着玻璃那家伙也看不见。 宁涧更是发出了疑问。 而伍双的回答更像是在吐槽。 “你在问一个,我以为你不会问的问题。” 人们总是喜欢问别人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然后期待别人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因为这只是在寻求某种安慰,即便答案往往完全相反,而他们自己早已经知晓。 “唉,反正,事情也不会变得更糟了。”宁涧叹了口气说道。 在发现这是一个循环之后,事情再怎么样,也不会变得更糟了,因为一切总会重新回到原点。 目前为止,他们还没发现,这个循环会带来什么副作用,除了会一直被困在这几天里,也并没有什么改变。 而他们之所以让莱昂纳多,去进行试探消息的这种举动。 是因为意识到莱昂纳多能够以此,进入他们正常情况下,没法进入的后山收容设施,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不仅能够借此观察出事之前的设施情况,也能具体了解出事时设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相比于他们来说,莱昂纳多缺乏观察力,也不具备足够的战斗力,更没有多少应变能力,出了事挂掉的概率极大,可以说,哪哪都是缺点,但有一个优点,是他们完全无法企及的,莱昂纳多真的是新生 对于他俩而言,进入后山就意味着要接受更加严苛的检查,很容易就会暴露原本的身份。 几乎等于是自投罗网。 跟游荡在外,以新生身份活动的情况完全不同,学院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所以,在一开始,他俩就排除了自己进入后山的选择。 另外,让莱昂纳多进入后山,还有别的原因。 那就是,相比于在外边,莱昂纳多进入后山能够起到的作用更多。 毕竟,莱昂纳多即便不去告密,在外边被他们带着,也等于是带着一个拖油瓶,甚至是如果他们换一个人去后山,剩下的那一个人,还不一定能够拖动的那种。 所以,与其给莱昂纳多一枪,让其在寝室里睡觉,还不如发挥一点余热,至少也算是能够起到一点正面作用了。 为此,他们还针对莱昂纳多描述过的后山经历,以及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情况,做出了详细的叮嘱。 “等一下.他有没有说过,自己独自一人的时候,能不能够离开房间?” 伍双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而同样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宁涧,顿时扶额叹息。 在他们针对各种情况的千叮万嘱中,偏偏忘了一项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莱昂纳多能不能够离开那个房间。 对于他们而言,这并不是一个问题,所以被直接忽视掉了。 但对于莱昂纳多而言这好像是一个问题。 坐在熟悉的苍白房间内,莱昂纳多抖擞精神,端正坐着等待询问,这一次他有着两位大佬队友的指点,一定能够探知到这个收容设施内的秘密! 一会后 “伱们.对他做了什么?”费奥多尔看着窗内正靠在椅子上,仰头呼呼大睡的莱昂纳多,不解地转头看向弗兰克。 而一向严肃冷静的弗兰克,这回也没能绷住。 他实在没想到,有人坐在这个房间里,居然还能够睡得着。 “应该.是困了吧,我们把他带到这里以后,就只是问了一些问题,其他什么都没做。” “有意思。” 费奥多尔嘟囔了一句,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声音的莱昂纳多浑身一颤,慌慌张张地睁开朦胧睡眼,瞧见进来的两个老头,赶忙立正,大声说道:“校长好!” 完全没见过这架势的费奥多尔和弗兰克都愣了一下,不由得上下打量这货。 这家伙要么是一个神经粗大的傻子,要么就是一个胆大妄为的狂徒。 都处在这情况了,居然还有这么玩耍的心情。 “不用那么认真。”费奥多尔摆摆手,随后就见到这壮汉立马就坐了下去,看那样子,就像是一个被提问的小学生,而且刚刚回答完问题,听课相当认真的那种。 这是在故作姿态来蔑视他们吗? 费奥多尔狐疑地坐了下来,随口说了一句开场白。 “放轻松,我们就只是随便问一些问题而已。” “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被这态度整不会的两个老头,在眨巴了一下眼睛,确认自己昏花的老眼和有点耳背的耳朵,都没有搞错情况以后,默默地对视了一眼,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同学,你需要看一下心理医生吗?” “啊?” 这回轮到莱昂纳多愣住了。 原本他已经精神抖擞地准备好了,应付接下来问出的任何问题,因为大佬们已经为他分析过各种情况,并给出了答案,他只要照着抄就指定没事! 对于自己的两位大佬队友,他是十分相信的。 然而,眼下这情况有点出乎意料。 这个问题大佬们好像没给过答案啊. 见到愣住的莱昂纳多,两个老头心里都有了决断,先药检吧。 面对安慰了自己一番,就起身离开的两个老头,莱昂纳多在一脸懵逼的情况下,迷迷糊糊地做了一波药检,然后在房间里待到睡着,期间还被情报部的学长投喂了一波。 等到他再度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时,设施里的情况已经大有不同了。 房间里的灯,全都灭了,四周昏暗一片,走到房间唯一的玻璃窗前,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外边嘈杂的警报声。 入侵者开始袭击了! 莱昂纳多迅速清醒过来,他要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了! 除了要在被询问时,试探一下有没有其他消息以外,他还被叮嘱,探查一下设施内部。 上一次,他一直蹲在这房间里边,一步都不敢出去,生怕出了什么事,但现在,知道自己死后还能重来,他的胆子就大了许多,对于探查设施内部情况的事情,也大包大揽了下来。 不就是探查内部情况吗? 他一定能够圆满完成! 现在是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莱昂纳多鼓起勇气,起身走去抓住了门把,用力一扭. 咔~ 呃.看着纹丝不动的大门,他有点懵逼了。 大佬好像没有说过该怎么开门啊 上一次,他是被入侵者从外边炸开门进来杀死的,现在倒是出不去了。 可恶!谁把门给锁上了?! 他努力扭动门把,试图凭借转动次数开门,但这是无用功,就在他沮丧地准备放弃时,却发现房间角落里,有一个摄像头正闪着红点。 想起宁涧和沈河交谈时,提起过的关于诗蔻蒂的事情。 莱昂纳多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主意。 他跑到摄像头下,拼命挥舞双手,并手舞足蹈地指着门口,示意着开门。 果不其然,在他的努力下,摄像头转动了一下后,定格在他的身上,过了两秒,原本紧锁的门就自动打开了。 “哈!我就知道这能行!” 莱昂纳多兴奋地举起双手欢呼了一声,然后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而在地下最深处的机房里,一个投影出来,身形虚幻的少女,正眉头紧锁地检查着监控器的收音功能。 在离开关押自己的房间后,莱昂纳多看着左右两边不断闪着警报灯的幽深走廊,心里又打起了嘀咕,又有点想要躲回去了。 知道不会死,跟会不会害怕没有什么关系。 这跟恐怖游戏始终能够让玩家复活,但始终都有玩家玩不下去,是同一个道理。 在门口犹豫了许久,他艰难地做出了决定,咬牙扭头向更深处走了过去。 不过,出乎莱昂纳多意料之外的是,在走了好一会后,他没有遇到什么恐怖的收容物,甚至一个人也都没有遇到,原本被嘈杂的警报声所充斥的走廊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他的脚步声在回荡。 虽然依旧的昏暗,却变得相当寂静。 奇了怪了,不是说收容失效吗?怎么样一个收容物都看不到? 他纳闷地在这一层里转悠着。 走廊两边的房间里,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的实验室,有的还相当混乱,似乎是在入侵开始时,里边的人匆忙撤离了。 而他,则像是被遗忘在了这里。 转悠了一会后,莱昂纳多干脆走进了电梯,按下了去往最下边第十八层的按钮。 既然是要探查设施的内部情况,那干脆就从最下边一点一点看起,免得有什么疏漏,也正好免得看完之后还要往返一次。 他如此想着,站在电梯里百无聊赖地吹起了口哨。 相比于之前在外边经历的枪林弹雨,这个收容设施里边似乎要更安全一点。 他无聊地想着,忽然电梯颤抖了一下,停了下来,他还隐约听到一个爆炸声。 难道是当初在外边看到的那一次爆炸? 莱昂纳多心里一阵嘀咕,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困在电梯里时,电梯又动了起来,缓缓停到了第十八层。 叮~ 伴随着一个清脆的提示音,电梯门开了,没有怪物,也没有子弹袭击,他就这么茫然地走出了电梯。 “嘶这也太安静了吧?” 他嘟囔着向依旧昏暗的走廊深处走去。 比起上一层,这第十八层里的房间,就少了许多,而且还都是全封闭式的,就一个门,门外还有着标牌。 “这个.不会是收容物的编号吧?” 站在一扇打开的门外,莱昂纳多看着门上的标牌,心里发怵地嘟囔道。 对于收容物的编号问题,他也是有所了解的,家族里也留下过相关的书籍,第一个数字,代表的是收容物种类,第二个数字代表的是收容物危险级别,最后一个则是在这个种类跟级别下,到底是第几个发现的收容物。 而他现在站在的门口外的标牌上,就写着一个简洁明了的编号。 【3-10-46】 根据这个编号,相比于能够无限分裂还能越变越多的3-7-964号收容物而言,这里边关着的东西,还要危险上两个级别。 不过,在这里边,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和关押犯人相关的设施。 相反,他在这里边看到是一个很宽敞的房间,现代简约的装修风格,家具用品等等一应俱全,甚至靠近门口这里还放着一个鞋柜与垫子,像是在迎接随时可能上门的客人。 但.这里不是收容设施吗?而且这还是一个收容物的房间,怎么还有人拜访啊??? 莱昂纳多有点懵。 到现在,他感觉自己完全没有搞清楚任何情况,包括眼下这个房间。 从这个门打开的情况来看,里边的东西也已经出来了. 想到这,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忽然,走廊尽头处,在不断闪烁的警报灯下,一个皮球滚了出来,一个打扮得粉粉嫩嫩,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也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捡起皮球后,转头看向了他,眼神很是惊讶。 见到这么一个小女孩,莱昂纳多更懵了,看了看面前打开的大门,又看了看小女孩,抬起手来指着房间,试探着问道:“你不会是住在这里吧?” 小女孩摇了摇头,抱着皮球走了过来,看了看房间的标牌后说道:“这是另一个大哥哥住的地方,我经常来找他玩。” 听着这个童真的声音,莱昂纳多努力克制着自己扭头就跑的想法。 毕竟,眼下这情况,他就算是反应迟钝,也觉得有问题。 什么小女孩会在这里?还能找这种房间里的人玩? 虽然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天真无邪,但他心里还是止不住发怵。 好在,小女孩并没有做出什么恐怖的举动,在回答完了他的问题后,还抬起头来,向他举起了手中的皮球,笑容灿烂地发出了友好的邀请:“不认识的大哥哥,你能陪我玩吗?”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嫉妒 第134章 嫉妒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在这么一个收容设施里的,这么一个看似毫无自保能力的小女孩,能够在这里很是天真无邪地玩皮球,还没有一点害怕,就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但莱昂纳多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理会吗? 可小女孩看起来是能交流的类型,而且似乎也很无害,就这么放着不管,好像也不大好。 也许是某个工作人员的孩子在撤离时跑散了? 至于这个孩子为什么不害怕,可能是在这里呆久了,根本不在意。 毕竟,这里关的收容物,总不能是一个小孩子吧? 思前想后下,莱昂纳多干脆拿出了哄孩子的架势,蹲下身来问道:“那你告诉大哥哥,这里出了什么事,大哥哥就陪你玩好吧。” 听到这个问题,小女孩很是苦恼地收回了皮球,嘟着嘴说道:“人家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灯忽然灭了,然后大家都能出来玩了。” 这听起来,像是有人故意放出了这些收容物。 他心想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既然小女孩说,只知道灯忽然灭了,然后大家都能出来玩了,岂不就是意味着,这个小女孩也是收容物之一?而且在这一层的收容物全都跑出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莱昂纳多顿时毛骨悚然了起来。 不仅觉得眼前这貌似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下一秒就会变成什么狰狞怪物,就连周围昏暗的走廊里,他都觉得随时都可能会冒出什么恐怖事物。 偏偏此刻的小女孩,却像是耍起了赖,伸手揪住了他的袖子,撒娇道:“大哥哥,陪我玩嘛~” “这” 莱昂纳多张口结舌,蹲在地上是走也不行,答应也不敢。 就眼下这情况,如果这个小女孩是什么收容物的话,他贸然拒绝了这个看起来友好的邀请,会不会引来收容物的攻击?若是转身就跑,会不会直接就激怒了小女孩?而且他现在还被揪着,想跑都难。 也许先答应下来,拖延一下时间比较好? 他思索着,正打算开口答应。 可就在小女孩眼神越来越兴奋时,一只苍白的手,从后边伸来捂住了他的嘴,那一瞬间微凉的触感,和忽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瞪圆了双眼。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那就最好不要答应。” 一个青年平和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带着些许无奈的语气。 后山的树林里,费奥多尔在飞速地穿行着,原本笔挺的西装变得有了些许皱褶,还沾染上了血迹,但那不是他的血。 “伱在干什么?!放任他在收容设施里肆意妄为?” 手中的传音石里,传来了弗兰克那气急败坏的声音,还掺杂着些许枪声和刀剑入肉的声音。 估计是其在一边挥刀砍人,一边跟他联络吧。 这个老家伙在收容设施受袭,被迫撤离,又再见到学院被入侵者搞得一团糟后,早就已经是怒气满满了。 他很清楚,自己这位老友那潜藏在看似平静严肃外表下的心里,一直都有着一团无法熄灭的怒火,是一个随时都可能会被点燃的火药桶,只是平时压抑得很好而已。 但在如今 嘭! 望见学院里又升腾起的一团火光,他也长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脾气再好的家伙,也很难再保持冷静吧。 “放心。” 他向传音石的那头安慰道。 “封闭程序已经启动,他是来找同伴的,我已经打伤了他,剩下的事,他的同伴会帮我们完成,等解决完后,就会解封设施,我先来处理学院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语,传音石那头的弗兰克沉默了许久,才迟疑地问道:“那小子可靠吗?” “他没必要拒绝我们的条件。” 回到莱昂纳多这边,被捂住嘴巴的他,还以为自个下一秒就要寄了。 可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面前的小女孩,像是看到了什么很讨厌的人,顿时是撅起了嘴,赌气地跺了一下脚,相当不满地哼了一声。 “坏哥哥!哼!又抢人家玩具!” 玩具? 我? 莱昂纳多觉得自己身上的冷汗一波又一波,可嘴巴被捂住说不了话,也不敢回头看看情况,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全身僵硬地在原地等待。 好在,事情并没有向他以为的血腥方向发展,小女孩在愤愤不平地看了他身后那人一会后,转头抱着皮球走了,还三步一回头地看着他,貌似对他这个玩具恋恋不舍。 但对于他而言,情况也并没有什么好转。 因为在他身后还有一个未知的存在,而且能让作为收容物的小女孩所忌惮,显然不是什么普通角色。 “你不属于这里。” 那只捂住他嘴巴的手被拿开了,青年的声音也从后边传来,并缓缓移动到他身前,他终于能够看到对方的模样了。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亚裔青年,中等身高,普通长相,往他身前一摆,就像是一个屌丝,与他健硕的身材,一米九几的身高,以及多少也能有七八分帅气的脸,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但足足比对方高了一个头的他,此刻却微弓着腰,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原因很简单,大丈夫能屈能伸! 面对这么一个不知来历,还能吓跑疑似高威胁收容物的存在,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他,自然是能怂就怂。 不过,对方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在打量了他一会后,皱着眉头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呃我是这里的学生,不小心进来的” 莱昂纳多硬着头皮解释。 只是,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蒙混过关,对方才听到,就眉头紧锁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眼神分明就是怀疑。 对此,他也只能壮着胆子问道:“那你呢?是谁?” 他可还没忘了,自己下来的目的。 “他们给我的编号是3-11-20。”青年在观察了他一下后,便随口说道:“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嫉妒。” 嫉妒? 七宗罪? 在听到这个编号后,莱昂纳多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 曾经对收容物有过了解的他,知晓这些编号的意义,也知道那个象征着收容物威胁度的编号,最高只有十二。 而能到达十二级别的收容物,几乎都可以被称作是神迹。 如果那是一个物品,就是一个神器,如果是一个生物.那几乎就跟神明相差无几了。 至于十一级的收容物.那毁掉一个城市将是时间问题,而无需探讨是否可行。 另外,再鉴于这些收容物,都或多或少有着极其匪夷所思的能力,十一,将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分级编号。 “不用那么惊讶,也不用紧张,我不会伤害你,但在眼下这情况,你最好跟着我,一直到我把事情解决为止。” 可名为嫉妒的青年,却格外的友善。 并未对他表现出什么恶意,仅仅只是要求他跟随。 “你要解决什么事情?”莱昂纳多稍微冷静下来后,不解地问道。 作为收容物.对方不会是想要跑出去吧? 一想到自己要被收容物带着闯出设施,他顿时又是一额头的冷汗,要是跟宁涧他们碰上,乐子可就大了 但嫉妒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当然是把那些突破收容的家伙抓回来啊,没看到这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吗?” “啊?” 一时间,莱昂纳多的脑子没能转过来。 收容物要阻止收容失效?还帮忙抓其他突破收容的收容物?这是何等优秀的自我管理意识啊?! 见到他这目瞪口呆的模样,对方还很乐意地为他做出了解答。 “收容物跟收容物之间的区别很大,并不是所有收容物都没法交流,也不是所有收容物都是通过极端手段进行管控的,有很多收容物很乐意跟收容组织达成协议,只要维持协议,他们就不会捣乱,甚至会提供帮助,我就是其中之一。”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好人! 莱昂纳多有点激动,自个貌似又遇到了一个可以抱的大腿,这样一来,探查这个设施内部情况,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走吧,说了那么多,我该去处理这烂摊子了。” 说着,嫉妒走过他的身侧,向他来时的路走去。 莱昂纳多看向小女孩消失的拐角,又看了看向反方向走去的嫉妒,不解地想要询问。 “可” “她会自己回去的,正常人只要不答应跟她玩,就什么事都没有,她也不会去主动伤害别人。” “那我.” “刚刚就你在这里,还愣头愣脑的,不找你找谁?跟上啊。” 嫉妒说着,回过头来催促了一下。 见状,莱昂纳多也赶忙跟上,顺带好奇地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你从外边进来的,你问我?”嫉妒用一种很是惊奇的目光打量他,“也就是说,你什么都不清楚,就跑进来作死了是吗?” 说到最后的形容词,嫉妒还斟酌了好一会。 对此,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不会死,所以不能算是作死,但眼下要是解释的话,恐怕结果不会太好,他也被千叮万嘱过,千万不要再跟别人提起循环的事情。 于是,他点了点头 见到他这样子,嫉妒几次张嘴,又几次闭上,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只憋出来了一个字:“六。” 在吐槽过后,嫉妒倒也是说起了自个所了解的事情。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到底出了啥事,刚开始,我只是在屋里打游戏,p社懂吧,刚进军巴黎,准备巴巴罗萨的时候,tm的断电了!” 提到这事,嫉妒显得有点激动。 “然后我以为,只是出了什么故障,很快就会恢复的时候,门就开了,然后就是什么警报,什么人员撤离,正常情况下,在第十八层是没什么人员的,我也不需要费劲去做什么,等着就好。 结果,我等了半天,电没来,费奥多尔的电话来了,跟我说,这里被袭击了,所有人员都要撤离,而我需要将这里恢复正常,不仅如此,还有不少入侵者,正在这设施里活动,其中还有来找我的。” “找你?”莱昂纳多顿时来了精神。 因为,在他来之前,宁涧跟沈河就说过,入侵者们肯定是为了某种东西过来的,只要找到这个东西,那就好办了。 只是从这个消息来看,现在这个东西是一个人? “嗯。”这似乎牵扯到什么往事,提及这点的嫉妒有点惆怅,“他算是我的同伴吧,现在以为我被关在这里,打算把我救出去。” “那你想出去吗?”莱昂纳多试探着问道。 然而,迎接他的是嫉妒那匪夷所思的眼神,结果似乎不言而喻了。 “出去?我为啥要出去?在外边,我没钱没房,吃的不好穿得不爽,还得天天被各种追杀,要么就是跟一群不正常的家伙打交道,在这里边,我的屋子有几百平,好几层,什么游泳池健身房,应有尽有,想吃啥有啥,想要啥说一声就行,完全不用担心被追杀,还有美女博士跟我聊天解闷。 最重要的是,电脑实时更新最顶配,游戏玩都玩不完,凭啥让我出去?” 听到如此清新脱俗的理由,莱昂纳多瞠目结舌。 这跟他想得有点不太一样啊说好的七宗罪呢?不是嫉妒吗?不是应该很极端才对嘛?为什么.这么像是一个躺平开摆的佛系宅男? 虽然有点混乱,但他还是努力梳理了思绪,将问题锁定在了入侵者上。 “你说有人要来救你出去,那他要是来了的话,怎么办?” “嗯的确有点不好办,我的战斗力其实并不高,作为嫉妒的我,只是能够暂时拥有和别人相同的能力而已,在我的同伴里,我算是最弱的。” “啊这.” 莱昂纳多傻眼了,怎么看来,那等下不是又要死? 忽然,嫉妒的脚步停了下来,原本风轻云淡的面色,也逐渐变得凝重,看向面前昏暗的走廊,沉声开口道:“好久不见啊,暴食。” “哈,的确是好久不见呐,嫉妒,你刚刚的话,我可都听到了喔,你总是如此看轻自己可不好。”一个披散着红发,上身满是战纹的健壮男性,缓缓从走廊的阴影中走出,咧嘴笑着说道,“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 “是的,我很高兴自己还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所以,离开吧,我不会跟你走的,你搞出来的烂摊子,我会收拾干净,就像以前一样。”嫉妒平静地拒绝了暴食还未开口的邀请。 但暴食却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原本咧嘴大笑的表情,也渐渐收敛,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是在救你。” “什么意思?” “他来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四章 结束循环的方法 第135章 结束循环的方法 “谁?” 列车站台上,第四次站在这里的莱昂纳多,看着身前正抱着双臂,向自己发问的宁涧与沈河两人。 在经历了第三次循环后,他们又一次开始了新的循环,也一如既往地交换起了各自碰到的情况,而他正好就说到了自己在那座收容设施下,与嫉妒一起,碰到了暴食的事情。 虽然他一再吐槽,怎么会有嫉妒这么一个奇葩的收容对象,但宁涧与沈河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上边,而是更想知道暴食所提到的他是谁。 对此,他也只能两手一摊,很是无辜地说道: “不知道他们完全就没有提到过这个人,不过嫉妒刚开始还以为,那个人是打算让暴食来找他出去,可暴食却说,那个人并没有在意嫉妒是否在这里,而是暴食在得知了那个人的行动后,主动前来寻找嫉妒,试图将嫉妒带走的,因为继续留在那里,会有危险。” 伍双听到这话,估摸着暴食提到的那个人,就是牧者了。 而牧者也正好就在怪诞会里提到过这次活动,让不少怪诞会的人都前来参与,暴食能够得知并不奇怪。 最重要的是,暴食得知了牧者的想要干什么。 而且牧者打算要干的事情,还足以威胁到他们,所以才会急里忙慌地去找嫉妒。 奇怪的是嫉妒毫不知情。 这可能与其决定跟学院合作有关,放弃了关于怪诞会的一切。 在怪诞会里,他就了解到是牧者,让这几个从八号楼里逃出来的实验体,加入了怪诞会。 受其影响,色欲至今还在牧者的手下,说是合作,实际上更像是上下级关系,对于牧者,色欲表现得极为重视,甚至是恐惧。 那其他几个同样从八号楼出来的实验体,对于牧者的态度应该都差不多。 根据之前对色欲的了解来看,其实力在离开八号楼后,依旧在不断增强进化,比起之前要强得多,如果她们这象征七宗罪的实验体,都是一个计划出来,相差不大的话,其他几人也应该会有变强和进化。 可即便如此,却依旧对牧者有着如此深的忌惮。 从暴食试图将嫉妒带走的行动来看。 牧者并不怎么在意嫉妒,虽然在聊天时,曾跟他提到过,这几个实验体很有趣,但现在看来,牧者对此已经感到了乏味,像是对于玩腻了的玩具,一点也不在意会损坏,这大概与其找到了更有意思的游戏有关 至于暴食,在了解到牧者的打算后,虽然担心嫉妒,却根本没有反对牧者的打算,只是想趁牧者进行游戏的间隙,将嫉妒带出,由此可见,牧者对他们有着绝对的压制力,让他们根本不敢明着与牧者作对。 由此得出牧者的力量,实在有点难以想象。 想到这,他扭头看了一下身旁的宁涧,发现其也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先前,莱昂纳多提到嫉妒和暴食,这些个象征七宗罪的实验体时,宁涧并没有什么惊讶和好奇的表情,倒是在知道了嫉妒在收容设施里的开摆生活后,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像是早就已经知道甚至是认识这些人。 如果是真的话,那估计也会认识牧者? 伍双不太确定,对于才刚刚步入这个光怪陆离世界的他,过去的一切都显得十分遥远和模糊,而他所了解到的,始终都是零星的只言片语,一切都充满了神秘。 在宁涧若有所思地看来时,他转头向莱昂纳多问道: “然后呢,嫉妒跟暴食交手的结果是什么?” 根据莱昂纳多的描述,他下到收容设施的第十八层时,是他们第一次刚听到爆炸声的时候,那时候他们刚跟狮头壮汉打完,还没去到设施里,而等他们进入设施时,嫉妒才刚刚和暴食碰上。 而他们在设施第一层转悠,试图恢复电力的时候,应该就是暴食正在跟嫉妒交手的时候。 可当时他们却没感到什么动静,难不成是嫉妒没打一会就输了? 毕竟,刚刚莱昂纳多也说过,嫉妒自称是同伴里实力最差的。 “呃” 提到这个,莱昂纳多显得有些尴尬,在组织了一会用词后,说道:“在暴食说他并不是为了嫉妒而来后,嫉妒好像有点意外,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很难看,扭头让我赶紧离开。 随后就跟暴食交上手了。 不过,嫉妒说自己是最弱的,可在与暴食交手前,却说暴食在那里打不赢他,因为他的能力是暂时获得其他人的能力,虽然对于同为七宗罪的同伴没用,但对于设施里的大部分收容物都有用,暴食表示就算打不过也要将他带走。” “嗯,然后?” “然后.我就被一个忽然冲出来的怪物杀了,样子都没看清楚,就听到嫉妒说什么怎么是这个打不死的玩意。” 莱昂纳多尴尬地笑着,他关于上一次的记忆,就到此为止了。 根本没有能知道更多。 像是一些小问题,比如说是入侵者好像比之前来得更晚,还有在入侵开始时,有人帮他开门的事情,都没能整理出什么头绪,两位大佬队友也没说啥。 所以,在讲完了自己这边的情况后,他便兴致勃勃地问起了宁涧他们那边的情况。 与他这个菜鸡相比,两位大佬肯定更加刺激! 可提到这个,伍双与宁涧交换了一下眼神。 第三次循环里,在送走了莱昂纳多后,他们两人便初步决定了这次的行动,不再围绕着设施进行,而是试图从外部开始解决问题,尝试阻止入侵者进入收容设施,并确认学院的各处情况。 所以,他们扫荡了大半个学院,解决了上百名入侵者,还有数量与之相差无几的学生队伍,以避免学生在交火中产生更多的伤亡。 如此夸张的行为,也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注意。 比如,入侵者当中的强者,还有一些疑似怪诞会成员的家伙,并不是对手的他们,只能勉强应战,在拆了几栋楼后,碰上了前来支援的学院教授。 然后,面对被学院教授征召的情况,他俩战场开溜,准备去探查学院其他地方的情况。 半路上遇到了前来支援的校长,在被其劝解鼓舞试图拉他们回战场的举动下,伍双也只能和宁涧一起,尝试欺骗一下这位老人,结果俩人一起话术大失败,被这个察觉到不对劲的一百多岁老人一顿暴揍。 在宁涧舍下一条胳膊,而他耗光所剩无几的全部道具后,狼狈逃离。 最终好不容易探查完整个学院后,又碰上了突破学院外围防线的入侵者大部队,万般无奈下,只能尝试抵挡,在救了不知多少个学生,并且在跟学院教授跟学生们的纠缠中,面对双方攻击,将一片院区变成废墟,硬生生扛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已经打算开摆的他俩,发现后山忽然亮起一道耀眼的白光,随后恐怖的冲击力席卷而来 又是一次来自后山设施的爆炸,让他们开始循环。 所以,对于莱昂纳多的询问,他们决定作出一次总结。 “没什么,都是一些小事,你懂的,就是在学院里赶路,然后跟入侵者和其他学生队伍交战,没什么新奇的事情。” “哦。” 莱昂纳多听后,不觉有异,还回想起了第一次的经历,的确那种经历,没什么好重复讲解的,也就是干掉几个入侵者和学生而已。 最重要的还是眼下,他们该怎么结束这个循环。 “从你所说的情况,和我们在外边见到的来看,这个循环的重点,应该是后山的收容设施。”宁涧一手抱着臂膀,一手磨蹭着下巴地如是说道。 这几次循环,除开莱昂纳多的各种作死,都是以他们被炸死作为结束,从他们最后对爆炸的观测来看。 那场爆炸,范围涵盖了整个学院,几乎没法逃离。 “那我们要是选择不上车呢?”莱昂纳多好奇地问道。 但宁涧却是摇了摇头:“那恐怕不会有什么改变,这个循环,很明显是我们不不知为何触发的一种超凡力量,凡是能影响周围的超凡能力,都有着一个名为领域的作用范围,超出这范围,能力就涵盖不到了,但同样的,经过循环的我们,已经被超凡力量所波及,出了领域,最可能的还是直接开始新的循环,而非是脱离领域。 而且队长!您可是要成为拯救学院的男人啊!怎么能在这种危急关头退缩呢?!” 莱昂纳多被宁涧忽然嚎出的这一嗓子,整得脸都红了,面对周围人看来的异样目光,只能祈求道:“小声点,会被别人听到的” 事实上,除了莱昂纳多,他们两人都没有想要因为循环而尝试逃跑的打算,除开他有要阻止牧者的理由,宁涧也有着自己的目的,所以他们拉着莱昂纳多留下,也算是自己的私心。 万一莱昂纳多的离开,导致循环不再继续,那他们的打算就落空了。 而伍双也免不了会有点麻烦。 想要再次与宁涧这个合作者熟络,可不容易。 所以莱昂纳多必须要留下,至于留下之后所要遭遇的那些事情,伍双也早就跟宁涧一起,商量出了补偿方式。 “即便我们不进入收容设施,它一样会在清晨时分爆炸,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一晚上的时间,去解除这场循环。” “从暴食的话来看,有人打算在收容设施里,进行很危险的行为,能够威胁到其中的收容物,所以暴食才想要带嫉妒离开,可嫉妒不想离开,并打算阻止,可从后山爆炸的情况来看,他并没有成功。” “前两次爆炸太早,而且就在我们刚跟入侵者达成合作的时候就爆炸,也太巧了,一定是有人操控的,莱昂纳多说过,他在收容设施被关押时,有人帮他开了门,也就是说,诗蔻蒂很可能一直在背后控制着这一切,也很有可能是她导致我们不断进入循环。” 伍双和宁涧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分析着情况。 而莱昂纳多则是提出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我们?” “可能.当时在设施里,并被她觉得是自己人的,就只有我们吧。”宁涧不确定地答道,因为他现在也不大确定诗蔻蒂的身份,只能用猜测的语气。 “那她想让我们干什么?”莱昂纳多又费解地问。 “阻止收容设施被摧毁,如果她能控制爆炸的话,那最后的爆炸,也很有可能是她控制的,在认为收容设施里的情况,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就干脆引爆炸弹,让我们开始新的循环。” 伍双对此得出了一个结论。 “也就是说,我们想要解除循环的话,就需要保住收容设施,拯救这个学院。” 这也就是他与宁涧商量好,对于莱昂纳多的补偿了。 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学院的他们,在事情结束之后,肯定要离开。 而拯救学院解除循环后,虽然学院里的所有人都在奋战,但肯定会有人成为最大的功臣,而他们就打算将莱昂纳多扶上去。 将原本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超凡者当中屌丝人物,一举变成万众瞩目的主角,这不就是最好的补偿吗? 只是现在看来,这个主角还是有点名不副实,需要他们进行一下包装和努力改造。 毫不知情的莱昂纳多,还在茫然地发问。 “那我们该怎么保住这个收容设施?” “嗯我们需要更多的装备。” 在沉思一会后,伍双给出了回答。 “装备?怎么拿?我们就三个人,狩猎之日能兑换的装备,也就只有那一点,总不能跟别人说,伱好,我们正在一个循环当中,需要拯救学院才能结束循环,所以能不能给我们提供装备?”莱昂纳多开玩笑似地说道。 就算是他,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行,如果跟别人说了正在一个循环当中,最可能的还是会被控制起来,然后又得重来。 可宁涧却点了点头道:“嗯,有道理,我们需要别人的帮忙,比如,加入一个队伍,不用说什么循环的事,毕竟,我们只是需要他们的装备而已。”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三个单打独斗,从没有加入过任何队伍。 现在想要加入队伍,倒是有点不知所措了。 “我们要加入哪个?”莱昂纳多茫然地问道。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五章 逃脱命运的人 第136章 逃脱命运的人 对于这个问题,伍双和宁涧也早就考虑好了。 “我们最容易获得武器装备的途径,是狩猎之日前,学院提供的兑换平台,而在兑换平台上,每一个人的兑换点数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队伍人数越多,能够获得的装备,也就越多,所以,我们要找一个人数最多的队伍。” “那这不简单.那我们怎么得到他们的装备。” 已经坐上列车里的莱昂纳多,在听到这句话后,本来是想说一句,这不简单? 可随后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既然是人数最多的,那恐怕得有过百人,他们才三个人而已,怎么对付这过百人的队伍?而且,三个人里,他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最多是在旁边加油助威。 也就是说,他们要靠两个人,对抗上百人。 这不闹呢吗? 似乎是看出他眼神中的迟疑,坐在他对面的宁涧和沈河,在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获取他们的装备,并不一定就需要正面与他们对抗,智取也是一种方法。” “但首先,我们得能加入这个队伍。” “你们已经决定加入哪个队伍了?” 听着两人的话语,莱昂纳多提取到了其中的重点,他们已经找到了想要加入的目标队伍。 相比于除了第一次,剩下两次都在后山设施里玩逃生的他而言,这两位对于学校的情况,掌握得更多。 “根据前三次狩猎之日开始前,学院系统对每支队伍的人数统计来看,大多数队伍都在十到三十人之间,过百人的队伍只有五支,而人数最多的那一个,则是有着三百人的规模,也是唯一一个超过两百人的队伍。” “所以,我们的目标是它?” 听到这个人数,莱昂纳多有点不敢相信,主要是这人数差距也太离谱了。 可显然,他的两位大佬队友并不这么觉得,依旧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可行性。 “是的,他不仅人数最多,有着我们最需要的装备,集结点还正好就在我们第一次开始狩猎之日的位置附近,比起其他的队伍,更接近后山,同时,据观察,他们并没有一开始就遭受到入侵者的袭击,而是有着充足的准备时间,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获取装备,而不被打扰,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宁涧进行一番分析后,得出了一个相当满意的结论。 面对如此乐观的队友,莱昂纳多也只能强调道:“可他们有三百人呐.” “人数并不能决定胜负,反而可能会成为溃败的因素。”伍双笑着说道,与宁涧一起,欣赏着莱昂纳多无语的表情,坐在包间里,等待着入学。 整个入学的流程,不论是他俩,还是莱昂纳多,都已经到了熟练的地步。 甚至连莱昂纳多都能背出新生测试的顺序了。 只不过,这货因为即将要在三百人的队伍里跳反,而显得坐立不安,让测试的导师,还以为这家伙是混进来的卧底,差点就要让其再度回到后山问话。 好在,这货到底还是急中生智,编了一个害怕灵视的理由混了过去。 等到了入学流程完毕,第四次入住寝室,开始准备狩猎之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创建队伍,而是领着莱昂纳多去往了,为狩猎之日而开展的聚会。 在聚会开展的大厅里,学生们各个身着礼服,像是来参加一场宴会。 事实上,这也跟宴会没啥区别,正中间的舞池里,众多男男女女在翩翩起舞,一旁的长桌上摆放着各色甜点食物,端着酒水的侍者穿梭在其中,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学生们,送上酒水。 在此期间,各路队伍也在拉人,还有众多未有队伍的人,在谋求加入小队。 当然,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加入队伍的。 作为对抗性质的比赛,每个队伍的队长,自然都希望自己的队伍里,都是强力的队员。 像是新生,还有一些战斗课比较差,能力也不太行的老生,就不太受待见,转悠来转悠去,也没什么队伍想要。 他们三个,就正好是那种既是新生,而且很明显在测试的时候,就显得平平无奇,能力并不怎么出众的家伙,往这里一站,根本就没有人会看上一眼。 当初莱昂纳多在创建了队伍,并且试图来这里招人的时候,一无所获是很正常的。 不仅仅是那些没找到队伍的学长学姐,就连同样刚刚进来的新生,也不想加入他们这三个菜鸡所建立的小队,更别说队长看起来就不太靠谱的样子。 虽然一直没说,但莱昂纳多自己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所以,当他被两位大佬队友带到这里,并且准备寻找队伍加入时,其实心里是很没有底的,他知道两位队友是大佬,可别人不知道啊,凭啥能让他们三个加入? 就算是打下手,估计人家都不要。 三百多人的队伍,根本不差人打下手。 他是想不出来什么办法能够加入队伍,只能看两位队友有什么高招了。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在来到聚会后,宁涧和沈河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便是一左一右地将他拉到了中间架起,按着他的肩膀,为他指明了一个目标,并说道: “看到没有,那就是他们的队长了,现在正在招人。” “哦” 莱昂纳多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了看远处那人,又看了看身旁正缓缓上扬嘴角的俩人,心里顿时有了不妙的感觉。 “既然看到了,就过去申请加入啊.干嘛看着我?”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下一秒,他心中的不妙应验了。 这俩人把他往前一推,并说道:“好,如此果断,不愧是我们的队长!去吧!用您那华丽的语言,说服他!为我们接下来拯救学院的事业铺平最重要的道路!” “?!” 被推出去的莱昂纳多一脸懵逼,他能有什么华丽的语言?狗屁不通才对,这要怎么说服?就算是睡服对方都不一定乐得看他一眼,他可是男的啊! 可当他回过头去,就见到那两人全都摆出了一副为他加油的架势,而且还热泪盈眶的那种。 “为了大义!” “为了学院!” 我去!你们搞得我好像是要去牺牲清白一样! 莱昂纳多在心里咆哮,可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正如那俩人所说,他准备豁出去了,为了大义,牺牲自己又如何?!就算是牺牲清白,只要不是零,那一切都好说。 而且,要是这一路上,他啥也不干,全程抱大腿也有点不大好,也是时候贡献自己的一份力了! 如此想着,他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而伍双与宁涧两人,在后边默默地看着,对于此次莱昂纳多的成功,丝毫没有任何怀疑。 因为他们早就试探过了。 对于新生,这个队伍是有求必应,只要是新生加入,他们就来者不拒。 之所以让莱昂纳多过去,仅仅只是让其找一点事做而已。 毕竟,若是一直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被他们带着的话,心态不好的很快就会失衡,就算是不会失衡,也没法达到他们想要将其推成主角的效果。 他们不仅要让莱昂纳多成为主角,站在聚光灯下,还得要让其接得住。 不然,他们的补偿就成了一次恶毒的诅咒。 这是他和宁涧都不想看到的,即便莱昂纳多并没有索求过,但他们依旧得这么做,因为这是一个原则问题,不能因为别人默认,就心安理得地接受。 让其去跟学院当中翘楚的学员交流,只是第一步。 “你想好到时候怎么吸引注意力了吗?”伍双百无聊赖中,向着旁边的宁涧,随口问了一句。 而宁涧则是回答道:“想吸引注意力很简单,我也很乐意成为伱的助手,格尔曼先生,但让我好奇的是,你究竟是谁?能够让那位校长记住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魔术师。” “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谁,能够数次从命运手中逃脱的人,可不像是会与我这等凡人厮混在一块的家伙。”伍双同样也漫不经心地回道,并且补上了一句,“你还用本名伪装进来,就算不是本名,那也是你行事时留下的名字吧?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这还得从上一次循环时,碰到那位费奥多尔校长开始说起。 本来就在拖延过入侵者,并干塌了几栋楼后,有点灰头土脸的他们,打算是跑去学院别的地方看看,试图掌握更多的学院环境和各种情况。 然而,很不巧的是,半道上碰见了赶去支援的费奥多尔。 相比于这位一百多岁的老人,他们俩的速度完全没有做出规避的机会,直接就被对方迎面撞上了。 本来,老人是打算劝他们俩个‘临阵脱逃的学生’回去继续战斗的。 可在询问了他俩的名字,听到了宁涧略有些尴尬,并瞎编过的名字后,眉头稍微皱了一下就悍然出手。 一把不知从哪掏出来的长刀,差点把他们俩都剁了。 随后就看向宁涧说了一句:“果然是你,宁涧,自从逃过属于自己原本的命运后,你这臭小子的命运就越发变得扑朔迷离了。” 说完之后,又看向了他,顿了片刻,才若有所思地开口:“至于你,你的命运也有点眼熟啊,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跟这个臭小子合作,可得当心被卖了。” 他当时一句话也没有应答。 可在接下来的交手中,确切来说,是他俩试图在这个一百多岁的老人手里逃命的过程中,他还是难免使用了奇迹之手和各种魔术,这就让老人一下认了出来。 “格尔曼?果然是你,你俩居然在合作?” 老人刚开始是有点惊讶的,随后又像是恍若一般,眼神里有种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 “如果是你俩在合作的话,那倒是臭味相投了。” 说完这句吐槽的话之后,老人便是越发生气了。 “不过,这就是你说的表演吗?还找了他作为助手?” 结果就是,他俩被老人砍得抱头鼠窜。 但按照宁涧的说法,老人还是没有要杀他们的意思。 “呵,所谓的从命运手中逃脱,只不过是旁人的夸张罢了,至于名字,当你用这个名字,骗他们骗得多了,他们就不会针对这个名字了。” 宁涧笑着说道,转头看向了远处的索菲,意有所指地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她依旧会和前几次一样,加入这个队伍,在我们试图夺取装备的时候,她若是阻拦,凭借着神谕,恐怕会给我们制造不小的麻烦。” “所以?” 伍双斜眼看向这家伙。 “所以~” 宁涧脸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耐人寻味。 “我听说过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事情,有一个叫格尔曼的凡人管家,在那场袭击中表现得超乎常人,擅长各种魔术戏法,并且在袭击过后就离开了冯·霍恩费尔斯家族,之后,你又出现在了这里,我猜,你是从那位索菲小姐口中,得知的关于这里的事情吧?作为一个管家,还离开了那里,为什么她还要告诉你这里的事情呢?” “直接说,你想让我干嘛。” “施展一下魅力,搞定她,至少,不要让她阻拦我们。” “.” 伍双看着远处的索菲,没有说话,默默地点了一下头,不就是美男计吗? 上! 索菲看着聚会上人来人往的同学,心里想得却是过去的事情。 虽然她还没有加入队伍,但才在这里坐了一会,她就已经收到了许多队伍的邀请,只要在其中随便选一个就好,当然,除了队伍邀请,也有许多男生的交友请求或是邀请跳舞,对此她都一一婉拒了。 因为,她看得出那些男生到底在想什么,而她只想等着一个人。 格尔曼先生,说好的要来学院找我呢? 每次想起这最后的通话记录,少女的心里都满是遗憾。 当然,她也理解格尔曼先生的难处,毕竟学院正处在危险时候,格尔曼先生来不了很正常。 她心情有些低落地想着,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索菲小姐,您似乎一个人?”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六章 舞会 第137章 舞会 索菲转头循声看去,就见到一个陌生的男生,正缓缓走来,在她身边站定,双手插兜地望着中间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看也没看她一眼,一副并不太在意她的样子。 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但像这样的人,她刚刚见了不下十个,就连搭讪的用词都几乎一样。 往往都是说完这话,就站在那里,摆出一副自以为很帅的样子,但下一句就是要问她要不要跳支舞了。 “抱歉.” 她一如既往地准备做出回绝,可才刚刚开口,就听见对方看向她,露出了一个让她倍感熟悉的笑容。 “索菲小姐,看来,您还没有适应作为主角的生活呀。” “我并没有想成为主角,看着别人跳舞就挺好。” 索菲皱了一下眉头,依旧没有任何表示,但却莫名地感到一股熟悉。 应该只是错觉 这种类似的话语,当初格尔曼先生就曾跟她说过。 不过,当时是在劝她留下来,接受这个身份。 她收敛思绪,继续维持着不为所动的姿态。 但男生并没有放弃接触她的打算,反倒询问了一句:“过几天的狩猎之日,您打算参加吗?我听说比较危险呢,有些坏家伙,似乎盯上了这个学院,作为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继承人的你,很可能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不想着先离开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吗?” “你好像很了解我。” 索菲略带不爽地说道。 本来,她就对这个来搭讪的家伙不太感冒,现在这家伙又对她的行为指手画脚的,就让她更不爽了。 而且,这番话听起来,也不像是来搭讪的人,更像是憋着什么坏水的可恶家伙。 用话语诱使她离开学院避风头,实际上是骗她出学院后好下手。 但她也没什么证据就是了。 男生还在感慨:“谈不上了解,就是有点担心您,但您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太听话啊。” 索菲错愕地看向男生。 这熟悉的语调,以及那玩味的话语.像极了某个她许久未见的人。 可现在.那人应该不在这里才对 她有些惊疑不定,虽然她也在极力掩饰这一点,但还是被对方看了出来,并露出一副伤感的模样,叹息了一声:“才多久没见,索菲小姐就认不出在下了吗?真是让我伤心呐,既然如此,在下便告退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她在原地发愣。 “怎么样?有没有拿下。” 才刚走回原来的位置,伍双便听到了宁涧那幸灾乐祸的声音。 这货在旁边围观了全过程,即便是看唇语,也肯定是知道了七七八八的,现在问一嘴,就是想看他吃瘪的样子。 “我已经让她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这样一来,到时候我们行动时,她多半就有顾虑,不会动手。” “可看样子,她好像没被你说动啊。” “那伱想我直接过去,卸下伪装是吧?” 伍双斜了这家伙一眼,他也没想到,索菲对待陌生人的态度,会如此警惕,这跟他当初在庄园里遇见的情况,可不太一样,从前那个任他捏扁揉圆的女孩,似乎变得坚定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柔弱了。 他现在,也不敢确定,自己这格尔曼先生的身份,是否还能起到作用了。 就在他俩思考,若是索菲依旧会动手,他们三人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悦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你好,能跟我跳一支舞吗?” “?” 伍双茫然地看向那只伸到自己面前,裹着一条黑色长手套的纤细手掌,顺着手臂看去,就见到一个身着黑色晚礼服的漂亮女生,正微笑地向他发出邀请。 而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现问题的话,这个女生也曾在之前主动接触过他。 只不过,当时是第一次入学,没掌握灵视诀窍的他,在灵视里呆了太久,被认为是天资横溢,所以不少新生争相与他结交,这个女生也在其中,好像叫做.端木娅。 除了第一次过后,这个女生也就没有再主动接触过他一次。 这倒也没什么,人家女孩子不想认识就不想认识,没啥可说的,见他是天才就上来结交也没问题,最多.也只能说上一句有点势利。 可现在,他一没有在测试时暴露自己,二没有主动展示任何能力,对方为啥会主动来找他?还邀请跳舞?? 伍双看了看身旁同样有点意外的宁涧,又看了看远处还在口若悬河试图加入队伍,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的莱昂纳多,抬起手来指了指自己。 “我?” “嗯,不然呢?” 女生被他这手足无措的模样逗笑了,眼眸弯弯地说:“我的手都伸到你面前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可.为啥啊? 伍双有点不理解,说不通啊这是 而此刻,刚刚被搭讪过的索菲,有点魂不守舍,因为这个搭讪她的男生,好像就是格尔曼先生。 可格尔曼先生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但若不是格尔曼先生的话,又怎么会说那些怪话? 她想得有些出神,不由自主地转头寻找起那个男生的位置,很快就在不远处发现了他,并发现,此刻的男生,好像在被别的女生邀请跳舞,看起来还有点手足无措的羞涩。 这本来并不会引起她的注意。 可这若是格尔曼先生的话.可恶!我都没见过格尔曼先生羞涩的模样呢!怎么能被别人抢先?! 既然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格尔曼先生,那就去试探一下。 如此想着,她也走了过去,向那个男生伸出了手。 “你好,能跟我跳一支舞吗?” 不是你来捣什么乱? 伍双无语地看向有一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本来场面就有点混乱,现在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聚会大厅里,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渐渐安静了下来,越来越多的人正看向这边,无数窃窃私语的声音正此起彼伏。 “那人是谁啊?端木家的小姐和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小姐,居然都去邀请他。” “那家伙好像是个新生。” “什么?一个新生,居然能让那两家千金都为其争风吃醋?” 人们的议论,已经开始有点越走越歪的趋势了。 而在他身前的两个女孩,则是依旧坚持不懈,只不过,随着人们的议论,索菲的脸上逐渐泛起了红晕,虽然还保持着认真的表情,但完全没有一旁端木娅的从容,这个女孩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似乎是在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的表情。 伍双完全明白这两个女生所能带来的关注力。 毕竟,这俩可是新生当中,天赋最好的两人,同时还都是有着深厚背景的大家闺秀,无论从外貌、天赋还有家境,看起来几乎都是无可挑剔的女神。 结果现在这俩,居然同时为他这个名不见经传,并且在新生当中毫不起眼的家伙,伸出了手。 这是什么剧本? 忽然,伍双福至心灵。 这个端木娅,不会是在见到他去跟索菲搭话之后,才过来邀请他的吧? 毕竟,作为两个天赋几乎相同的人,端木娅只是略逊一筹,若是好胜心强一点,估计会有将索菲比下去的想法。 可又不止他一人搭讪过,难道是看到他说话的唇语了?以为他跟索菲是旧相识,所以打算接触他,并通过他将索菲比下去? 这. 有点乱,伍双感觉自己一阵头脑风暴过后,反倒更懵了。 这时,他还听到身后那俩在说悄悄话。 “什么情况?” 刚刚回来的莱昂纳多,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悄悄戳了一下旁边的宁涧问道。 而宁涧则是不着调地小声答道:“没见过抢男人吗?” “啊?” “好好看,好好学,妞是会主动上门的。” 之后的话,伍双是听不下去了,宁涧这货完全是事情没落到头上,就不怕事大,正好之前没有能说服索菲,现在刚好补上。 他直接伸手过去牵起了索菲,并对旁边的端木娅表示了抱歉。 对此,端木娅倒是表现得从容自若。 牵着索菲来到舞池里后,伍双将其拉到身前揽住了腰,伴随着乐曲,缓缓走起了舞步,并轻声问道:“怎么?索菲小姐是担心在下被人抢走吗?” “才没有!”索菲低声说道,低着脑袋,完全不敢看他,但对他的身份还是很执着,“你到底是谁?” “索菲小姐认为我是谁,那我便是谁。”伍双也一如既往地逗弄着这个女孩。 尤其是当其变得有点强硬后,这种逗弄就变得更有意思了起来。 “那些魔术是怎么做到的?”女孩小声问道。 这是一个曾经问过的问题,而他也说出了从前的回答:“很简单,魔术其实就是一场骗局,关键就是让看到这场骗局的人,自以为已经看到了骗局,实际上,她早就在骗局当中了。” “是您!?格尔曼先生!”索菲一声低呼,激动之下,本就有些凌乱的舞步,又踩了他一脚。 “是我呢,索菲小姐,您好像还不太适应现在的生活,舞蹈也是,需要在下教您吗?” “嗯” 索菲既是激动,又是羞怯地点了点头,但没忘了要问的问题。 “您来这里干什么?” 两人的窃窃私语,被掩盖在乐曲之下,让远处的人看不出丝毫端倪。 莱昂纳多更是发出了一声羡慕的感慨:“哇” 而宁涧则是拍了拍这货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你以后也会有的。” “真的吗?”莱昂纳多无比期盼地问道。 “当然,这不还有一位美丽的姑娘吗?勇敢一点。” 宁涧一边用眼神示意,一边为其打气,只不过脸上保持的微笑,有点坏坏的意思。 莱昂纳多看向那位还没离开的端木小姐,见到其也同样在饶有兴致打量他们的眼神,犹豫了许久,才终于鼓起了勇气准备开口。 这时,这位端木小姐也看着他伸出了手,不目标不是他,连眼神也在伸手之后收了回去。 “你好,你叫宁涧是吗?有兴趣跳一支舞吗?” “当然。” 面对女孩微笑的邀请,宁涧欣然答应,拍了拍仿佛石化了的莱昂纳多,也牵起了女孩的手,走向了舞池. “他干嘛呢?” “自闭。” 聚会结束后,三人一起回到寝室,伍双看着一回到寝室就呆坐在桌前的莱昂纳多,纳闷地问了一嘴旁边的宁涧,得到了这货自闭的答复。 “哈?” “他在聚会上,尝试邀请别的女孩跳舞失败了。” “那也不至于这样啊,一个不行,还有下一个嘛。” “他前前后后,一共向二十多个女孩发出了邀请。” “.” 伍双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好歹也算是完成了正事。 “现在,我们加入了那只队伍,索菲我也搞定了,就剩下等待狩猎之日开始了。” “嗯,不过有一点奇怪的地方。” “哪?” 听到宁涧的话,伍双转头看去,见其脸上并没有平时开玩笑似的轻松,而是眉头微皱地说道:“那个端木娅有点不对劲,她猜到了你可能是格尔曼,并且对我的身份很感兴趣,这点倒是不用在意,因为我本来用的就是本名,对我有怀疑很正常,可你就不一样了。 不是特别了解过的人,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用去刻意解决吗?” “应该没必要,估计也是一个伪装进来的家伙,只是不知道怎么用了端木家的身份。” 宁涧若有所思地低声说着。 他们两人都刻意压低了声音,正好莱昂纳多也在发呆,所以很轻松地就混了过去。 不过,宁涧却没压低声音地说了一句:“她说,会来找我们麻烦的。” “谁?”听到这话的莱昂纳多也终于回过了神,茫然地问了一句。 “端木娅。” “她?她不是跟我们一队吗?难道她识破我们的计谋,打算从中作梗?” 莱昂纳多说着说着,忽然警惕了起来。 伍双则是在拿过平板搜了一下后,说道:“我觉得不是,因为她根本没加入队伍,而是自己创了一个,还拉了不少人。” “哈?这算是我们加入那只队伍后,会产生的改变吗?”莱昂纳多对此相当费解。 而伍双则是跟宁涧对视了一眼。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但现在,真正的问题是,他们该如何去夺取那三百人队伍的装备。 “你想好怎么吸引注意力了吗?” 他看向宁涧,却见其笑着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 看见立刻斗志昂扬站起来的莱昂纳多,伍双无语之余,只能祈祷这货不掉链子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该发生的战斗 第138章 不该发生的战斗 “新生不用兑换武器,将点数兑换成其他装备弹药。” 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披着战术背心的学长,缓缓从他们身旁走过,并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不仅仅是在说给他们听,还是在给其他的新生。 狩猎之日一如既往地开始。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们如今并不再是三人小队,而是加入到了这足有三百来号人的队伍当中,成为了其中负责为主要队员提供装备弹药的工具人。 作为三个名不见经传的新生,他们并没有受到重视,也没有获得兑换武器的资格。 即便,他曾在聚会上大出风头,但换来的是被刻意叮嘱与警告。 “我不管你在新生里多受欢迎,但在这里,你必须要听我的命令,不然,我不介意在开始前就让你回去睡觉。” 这是那个身为队长的三年级学长,给他留下的话语。 而面对宁涧,那位学长的话就简单了许多。 “伱也一样。” 于是乎,被警告过的他俩,也老老实实地在这个作为集结点的礼堂大厅中,整理着兑换出来的弹药,并等待接下来的行动。 当然,这只是他们的权宜之计而已。 他们现在,只是在等待着断电的那一刻。 “你确定他准备好了吗?时间要到了。” 伍双看向身旁的宁涧,就见其轻描淡写地回答。 “确定。” 他们在讨论的,自然是莱昂纳多,主动接过吸引注意力的任务后,这家伙便是兴致勃勃地去准备了,现在还不跟他们待在一块,反而留在了远处,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在这个偌大的礼堂里,三百人完全不显得拥挤,还格外的空旷,他们这些被当成工具人的新生,被聚集到一块,看管整理着弹药,而老一届的学长学姐们,正在另一边,隔着一条过道,有说有笑地聊着天,检查着手里的武器,而正前方的讲台上,则是队长与几个分队长在商讨接下来的行动。 “格沈先生!” 索菲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伍双转头看去,就见到其睁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自个,几乎就把激动跟好奇写在了脸上。 相比于他们这些被当成工具人的新生,索菲属于是那种有点战斗力,可以参加战斗的队员,所以也是跟他们划分开来的,现在凑过来,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好在,有过先前在聚会上的表现,这倒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只是,这依旧引人注目。 注意到一旁新生,以及远处老生们看过来的好奇视线,伍双颇为无奈,但也没法无视,只能回应道:“怎么了,索菲小姐?” “您说的计划需要我帮忙吗?”索菲压低了声音问道。 伍双哭笑不得。 在聚会上,他便是忽悠了索菲,说是学院会遇到危机,而他则是要解决这场危机,这也并不算是胡诌,基本上算是事实,只是他们并不是完全站在学院这一边,只是利益跟学院相同,甚至如果可以,他可能还会在学院的后山搞些破坏,以阻碍牧者想要达成的目的。 “您在旁边欣赏就好。”他微笑作答。 话音未落,时间已然来到了断电的那一刹那。 一瞬间,原本灯火辉煌的礼堂便暗了下来,只留下星星点点的烛光,在昏暗的大厅中摇曳。 大厅众人都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幕,给震慑到了,纷纷抬头四顾。 而早有预料的伍双与宁涧俩人,则是沉默不言地将手中防身用的手枪,缓缓拉上了膛。 “人呢?”他看向宁涧问道。 宁涧则是示意了一下后方的过道,嘴角上扬起一抹坏笑说道:“这不来了吗?” 只见莱昂纳多从两旁的长椅中,走到了正中间的过道里,并且张开双臂,向着周围所有人喊道:“诸位!打扰一下!我要宣布个事!” “我去.” 伍双见此情形,不由得扶额吐槽了一句。 他已经想到接下来这货打算说些什么了。 可惜的是,一个忽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莱昂纳多还未出口的话语。 嘭! 一声剧烈的爆炸,将礼堂紧闭的大门直接炸开,烟雾弥漫中,无数黑溜溜的手雷滚了进来,并喷吐出更多烟雾。 “戴面罩!” 讲台上的队长声色俱厉地喊道,看起来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伍双也没想到,在跟宁涧对视一眼后,都发现了各自眼中的疑惑。 之前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他记得上一次跟宁涧过来这里查看过情况,只是发现了有队伍在这里集结整顿的痕迹,但完全没有交战过的迹象,更别说是这种爆炸了。 又是一次突兀的改变. 伍双迅速戴上防毒面具,随后又拽过一旁有些手忙脚乱的索菲,帮其也戴上了面具。 礼堂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或慌张,或迅速地戴好面具。 只有站在过道中间,刚刚还喊着让所有人目光聚集的莱昂纳多,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全身上下也啥都没有,整个人更是一脸懵逼地站在过道中间,看着逐渐弥漫过来的烟雾发呆。 直到一声枪响,这货才回过神来,蹲下身来抱住头就往他们这边连滚带爬地跑。 “哇!救命啊!” 在一连串噼里啪啦的枪声中,莱昂纳多毫发无损地跑到了他们这边,让伍双和宁涧都不得不刮目相看。 这都行. 相比于莱昂纳多的抱头鼠窜,大厅里的其他人,尤其是老一届的学员,反应极其迅速,直接一脚踢翻身后的长椅或长桌,将其当成掩体躲在了后边,并不断尝试从掩体后,将枪口伸出还击。 可是,这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来自礼堂门外的枪声依旧不减。 而伍双也早就和宁涧一起,推倒了身后的长桌,躲在了后边,至于那些没有反应过来的新生,一时间则是伤亡惨重,少部分则是有样学样地找起了掩体。 “什么情况???” 跑到掩体后的莱昂纳多,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问道。 伍双则是在检查了不幸中弹倒下的新生,并按住试图往他怀里靠的索菲后,给出了结论。 “是学院里的学生队伍,用的都是麻醉弹,那些中弹的新生,只是睡过去了而已。” “啊?那他们袭击我们干啥?” 莱昂纳多不解地问道。 有着两位大佬队友的他,早就得到了各种无需他去费神分析的推论,比如说是学院内部,尤其是老一届的学员们,其实早就有过不约而同的约定,在狩猎之日当天,搜索那些混入新生之中的卧底,如果可能,还得参加保卫学院的战斗,而非是相互交战。 所以,比起往常,这一次的狩猎之日其实要和谐得多。 交火大多发生在入侵者攻入学院之后,眼下这种学员与学员之间的火拼,根本不应该发生。 更何况,在商量计划时,他也得知了,在前几次,这里并没有发生过战斗的痕迹,他也没想过会被袭击。 这是一场本不应该发生的战斗! “看来我们的改变,引起了不少变化。”宁涧小心翼翼地探出头,一边观察着外边的情况,一边轻声低语道。 在弥漫的烟雾中,不少身影穿过烟雾,从礼堂外进入,看动作都很生疏与迟钝,显然都是一些新手,基本可以判定,是一群新生。 伍双想到了一支全由新生组成的队伍,也是这一次他们在作出改变后,才相应出现的新队伍,由端木娅所建立。 可.那也不应该来打他们吧? 除非 相比于礼堂里的老一届学员而言,从外边攻进来的新生,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虽然是突袭,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也依旧没法掩盖双方在战斗力上的巨大差距。 新生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而老一届的学员,仅仅只是付出了寥寥无几的伤亡。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冲出烟雾,在枪林弹雨中肆意穿行,随手甩出一串手雷,丢入人群当中,迸发出刺眼的强光与震耳欲聋的音爆声,一下便让不少老一届学员失去了战斗力。 而就算其他没被强光波及到的地方,也被那刺耳的音爆声影响。 伍双没来得及捂耳朵,只顾得上一把将身旁的索菲推开,因为那冲出烟雾的身影,正飞速向他们这边靠近,而且直奔他而来。 “哈!” 那身影发出了一声欢呼,纵身一跃,躲过他连开的三枪,并用一连串射击,将他们几人打得四散而逃。 他更是在一个翻滚过后,直接被那个落下来的身影砸中了。 准确来说,他一直都是那个身影的目标。 对方的一系列动作,自始至终都是为了靠近他。 “又见面咯~” 在一阵翻滚过后,伍双被压着躺了地上,而那个身影则是干脆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并且一手抓住他试图瞄准的手枪,一手则在他努力的抗争中,轻而易举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是啊,又见面了,端木小姐,不知我有什么地方吸引到您,竟是这般念念不忘?” 伍双一边咬牙说着,一边极力控制手枪向其瞄去。 这个跨坐在他身上的,就是端木娅了。 比起当初在聚会上,盛装打扮的模样来看,如今身穿作战服挂着一堆装备的她,看起来格外的英姿飒爽。 可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女生的力气格外的大,即便他用尽全力,对方的手也不见一丝抖动,完全是手拿把掐。 当然,面对超凡者,他倒是没什么可怀疑的。 普通人的他,被压制很正常,习惯了. “如果说是外表的话,你现在这个模样,还真没法吸引我,格尔曼先生。”端木娅说着,脸上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 对于这个消息,伍双倒是没怎么震惊,因为先前宁涧就跟他提到过了,这个端木娅有点古怪,而且还猜测出了他们俩人的身份,按照先前的推测来看,这个端木娅估计也不是本人,而是跟他们一样,伪装潜入的家伙。 但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 一个跟他们一样潜入这里的家伙,不去折腾学院,偏偏要跟他们作对干什么? 还是在猜测到了他们身份的情况下,除非这个人认识他们,并且在试图跟他们作对。 宁涧那边的情况他不了解,但若说是针对他这边的话,在猜测到他是格尔曼,并且依旧锲而不舍地跟他作对,只有可能是一个人了. “真正吸引我的,可不是你的外表,A先生~” 端木娅说着,忽然一个发力,将他的双手直接按在了地上,身体也贴近过来,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声音穿过面具有些发闷,但也能听出其中的玩味。 伍双也在瞬间沉下了脸,不是因为他震惊,而是因为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从他身上起来!” 一声娇喝,伴随着长椅呼啸而过的声音,愤怒的索菲将随手抓起的长椅横扫而来。 端木娅则是紧贴着他的身体,以一个翻滚躲开了这一记横扫,站起之后还调侃道:“哎呀呀~大小姐生气了,怕我把你的魔术师先生抢走?” 一句话,就让本就愤怒的索菲憋红了脸,一言不发地就要拽着长椅丢过去。 可端木娅在调侃完后,就又一次冲了过来。 才刚爬起来的伍双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已经贴近了索菲的身前,按住索菲双手的同时,不知在其耳边说了什么,让索菲原本怒气冲冲的眼神,瞬间变得错愕与恍惚。 在解决了索菲的威胁后,端木娅又抽身而退,躲在掩体之后,看着他扯下了面具,笑盈盈的脸上,分明还有着玩味。 “你” 伍双本想是问身份的。 可这种问题太过白痴,就算是问了,对方也不会回答,而且要是说其他什么的话. 身后的宁涧和莱昂纳多都已经围了过来,贸然说些什么容易让他俩察觉到问题。 于是,他干脆说了最直接的话。 “这样.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 端木娅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回答,随后又补上了一句话:“另外,就是阻止你接下来的打算,不要去后山,这是为了你好。”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愈发糟糕的情况 第139章 愈发糟糕的情况 果然是后山,不管牧者到底想干什么,都绕不开那个地方了。 听到这个话语,再加上先前循环中得到的信息,伍双已经算是百分百确认了目标,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 “如果我一定要去,你又能怎么办呢?” “你知道的。” 见到他坚持,端木娅叹了口气,相当认真地表明了立场。 气氛也随之变得凝重,与先前那般像是玩闹一样的交手结束了,接下来会是搏命的厮杀。 在他们对峙之外,突袭礼堂的新生,仍在和守卫礼堂的老一届学员交火,这些被蒙蔽的新生,以为这是一场刺激的游戏,仍在不间断地发起进攻,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急于应付接下来战斗的老一届学员,则是竭尽全力地试图全歼这些新生。 而冲进来的端木娅,自然也成了首当其冲的目标。 当瞄准这边的枪口开火之际,这个女人也动了起来,柔韧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躲过子弹的同时,向他们冲了过来。 伴随着布片被撕扯的声音响起,伍双一个后跳拉开距离,而端木娅则是将他刚刚甩出来的魔术披风,撕了个粉碎,正拿着残破布条在手中,歪头躲过一枚子弹的同时,撇了撇嘴说:“想不到,你现在居然玩起了魔术,之前我可从没见过,可伱的魔术好像并不能让你脱身呀。” “你得罪过她吗?”宁涧迟疑地小声问道,“怎么一副要杀负心人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伍双有点无语,同时确定了一件事,“我倒是挺好奇,你之前在聚会上的时候,跟她聊过什么。” “不都跟你说过了吗?”这家伙还在装傻。 不过,他已经能够确定,宁涧这家伙,不仅知晓暴食和嫉妒,还认识其他七宗罪里的实验体,甚至还可能知道牧者的存在,并且在聚会上,通过聊天先一步确认了端木娅的真实身份,还了解到了不少他的事情。 刚刚他被端木娅按住的时候,这家伙没有马上做出支援的行动,一方面是被分散开了,另一方面就是知道,这个端木娅没有对他下死手的打算。 而这个端木娅为什么没有对他下死手的打算。 伍双也不太明白。 因为这是一个有着充分理由,让他闭嘴的人。 七号,也即是色欲。 按理来说,握有色欲把柄的他,会是色欲巴不得杀掉的家伙,可色欲却是迟迟没有动手,其中可能有着牧者不允许别人杀他的缘故,但更多的,他就没法确定了。 奇怪的是,色欲虽然有着能够变化为其他人的能力,但在狩猎日前,整个学院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封禁住了任何超凡,直到刚刚才解封。 他潜入都是靠科技与狠活,可色欲这是.妆上加妆? “他们的能力,都各有各的的特点,唯一相同的就是异乎寻常,换句话说,就是超凡中的奇葩,所以,能走就最好先走。” 旁边的宁涧淡定地说道,见他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色欲身后的索菲,又补充道:“她并没有对那姑娘动手的打算,不过却是有打断你腿的决心,所以,你准备的魔术可以用了。” 伍双也清楚,这就是他最好的时机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没法拿到多少武器装备,等于是说这次行动,就被这忽如其来的意外破坏了。 在最后看了一眼茫然中的索菲后,他抬手打了个响指,让正准备说话的色欲,直接就冲了过来,作为应对,他再次甩出了东西,只不过并不再是披风,而是数不尽的扑克牌,同时让身后的宁涧拽着莱昂纳多,按计划脱身,自己则是留在了原地。 急于抓住他的色欲,面对扑面而来的扑克牌,根本不管不顾,直接冲入其中,并伸手想要抓住他。 然而,她所能抓住的,只有一团雾气。 “什么?!” 还没等色欲做出反应,礼堂的圆形天花板上,像是炸响了无数礼花,漫天的扑克牌如鹅毛大雪般从天而降,充斥了所有人的视野,让原本枪声大作的礼堂中,短暂地恢复了安静,只余下扑克牌哗啦啦的飘落声。 色欲仰头望着这一幕,感觉自己恍若身处大雪中,直到扑克落尽才恍惚回神。 而那一套雾气,早就飘散得无影无踪了。 拿起一张夹在战术背心上的扑克牌,看见上边写着的话语后,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才随手将这个写着再见俩字的扑克牌丢下,看向身后的方才还打算用能力制止她的索菲,说道:“你想知道他事吗?那就跟我来吧。”说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在短暂安静后,又迅速激战起来的礼堂。 而索菲在犹豫了许久后,也跟上了这个女人. “两把HK416,五把格洛克两把M249???” 正在清点所得的伍双,诧异地看着摆在身前的两把机枪,然后又看向始作俑者的莱昂纳多,就见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你们不是说想拿啥就拿啥吗?我寻思着三个人可能火力不够,所以就拿了两把机枪” “.” 你搁这当火力小组呐?这又不是什么坚守任务,而是要探索设施啊,而且其中大部分可能的超凡生物,光用枪也没法解决,拿枪只是提防入侵者,到时候多半是该丢就丢的。 不过,拿都拿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就将这两挺机枪都交给了莱昂纳多,反正是这货拿的。 除了这些个武器以外,他们还从礼堂里搞到了许多弹药装备,尤其是含有麻醉气体的烟雾手雷。 这是他们等一下,用来对付之前在后山设施里,见过的那只3-7-964号收容物。 之前,他就跟宁涧商量过了。 想要进入后山的话,就免不了要面对可能脱困的大量收容物,尤其是已经见过的3-7-964号收容物,这种打不得还躲不起的玩意,得用一些非致命手段制服才行,于是他们就想到了这烟雾手雷。 毕竟,在后山里,诗蔻蒂也曾说过,捕捉该收容物的方法,就是用麻醉气体迷晕,然后才进行收容。 现在,是他们勇闯后山禁地的时候了。 看着已经爆炸过,升腾起滚滚黑烟的后山,三人迅速整理装备,赶了过去。 来到熟悉的大门口,外边的情景,和之前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依旧是尸横遍野,大门还被硬生生拉开了一条缝,也不知有没有什么东西跑出来。 为了达到保住收容设施的目的,第一步,就得是接通电源关闭大门。 与上次一样,他们有惊无险地来到了发电室,在莱昂纳多的努力下,恢复了这个设施的供电。 但奇怪的是,这一次,诗蔻蒂并没有再联系他们。 虽然那摄像头依旧闪着红点,并面向着他们,但却始终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怎么回事啊?” 端着一把大机枪,身后还背着一把的莱昂纳多,悄声问道。 但这显然不会有答案。 “不管怎样,她现在依旧在看着我们。”站在门口放风的宁涧,一边打量着外边的楼道,一边说道,“搞不好,她跟我们一样,进入了循环。” “诶?你怎么说出来了”莱昂纳多有些傻眼。 原本,他还以为自个三人能够循环的事情,应该是那种三缄其口的秘密,但没想到,宁涧居然会如此轻易地说出来,还是在知道有人监视的情况下。 “不用担心,我们能够循环,就有着大量的容错率,而如果对方也在循环当中的话,那我们早就在你第一次去跟校长汇报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所以,现在说不说都无所谓。” 伍双淡然地解释道。 “也不用担心会被入侵者听见,之前我们下去的时候,就已经见到总控室被毁了,你也说过,电力是从总控室那里主动断掉的,也就是说,有人希望这个设施陷入混乱,在总控室断掉了电源,随后为了以防其他人再去总控室恢复电力,就干脆破坏了总控室,让设施一下到了几乎无法挽回的地步。 所以,诗蔻蒂并不是在总控室监视的我们,而是在某个我们不知晓的十分隐秘,并且还能控制整个设施的地点。 由此可见,她不会是入侵者,而是相当熟悉这个设施的人。” “精彩的分析。” 在他的一同推理过后,诗蔻蒂那波澜不惊的机械女声,又一次从广播里传了出来。 “你终于出来了啊,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吗?”伍双深吸一口气,感慨地说道。 “还有,报一下3-7-964号收容物现在各个分裂体,所处的位置。”门口的宁涧还漫不经心地补上了一句。 “有一只正在向你们靠近,在你左侧走廊方向,预计在两分钟内,到达这里。” 诗蔻蒂先是简洁地汇报了一下收容物位置,随后又确信地说道:“看来我成功了。” 不知为何,伍双感觉,自己好像从那机械般语气里,听出了一丝骄傲。 他无视了这一点,直接问道:“是你让我们进入了循环?为什么?” “从你们的话语来看,你们并不是第一次经历了眼下的情况,所以,我并不清楚最开始的我,为何会选择你们三人作为循环对象,但若是按我现在的分析和计算来看,你们是这里的唯一的变数,也是最好的循环人选。”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进入循环?”莱昂纳多从这话里,听出了另外的意思。 “是的,我不能寻找借口,为自己越过权限,使用这种不符合规定的力量。” “所以,你只给我们用了?” “是的。” 这一句话,让莱昂纳多松了口气的同时,翻了个白眼,因为这很幸运,也很不幸。 “为什么不选嫉妒?”宁涧忽然问道。 “因为他并没有办法带来任何改变,所能产生的影响很小,可以被忽略。”诗蔻蒂也做出了回答。 但接下来,宁涧的问题却如炮语连珠,毕竟两分钟很短。 “你想让我们干什么?” “帮助我封锁住这个设施,到时候,我就能找到办法让你们出去,同时也能解除循环。” “出去?你恐怕没打算让我们出去吧?只是想让我们帮助你封锁住这个设施,至于我们能不能出去.一起被封锁在这里边,是最好的选择,你之所以会选择撒谎,是因为担心我们知道真相就选择逃避,对吧?” “.” 广播的那头的诗蔻蒂沉默了很久,最后却像是小女孩一样,说出了四个字,比起之前的机械感,这回明显多了不爽。 “我讨厌你。” “.无论你讨不讨厌我,都请你将这件事解释清楚,不然,我们拒绝继续深入。” “那样子你们就没法接触循环。” “活着挺好。” 在又一次沉默过后,诗蔻蒂终于说话了。 “我更讨厌你了!” “那看来我们并没有达成共识,而且恶犬已经来了,走吧。”说着,宁涧拔出先前在设施门口搜到的手枪,准备给自己来一记狠的,重新开始循环。 而这一极限施压,也起到了效果。 广播那头的诗蔻蒂,声音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等一下!” “嘿~” 原本已经打算赴死的宁涧,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随手将早就捏好的烟雾手雷丢了出去,迷晕门外猎犬的同时,收起手枪,看向摄像头说道:“好吧,开始你的解释吧,我们听着呢。” “.” 设施深处的地下机房里,那个被投影出来的女孩,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监控画面,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捏紧了拳头,深呼吸了几下后才开口。 “我并不打算陷害你们,但我必须按照规则行事,确保这里安全,并阻止其中的收容物脱困,就是我的目标,等你们解锁完所有楼层,并回到第一层后,我没有理由将你们关在这里。” “那你为什么会炸毁这个设施?”伍双问道。 “什么?”诗蔻蒂愣了一下。 他不得不重复了一遍:“自毁,前几次循环中,设施不止一次发生了爆炸,前几次是在发现我们打算跟其他入侵者合作的时候,设施忽然爆炸了,还有一次是在接近早晨的时候,设施又一次爆炸了,而我们还什么都没做。” “那大概是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诗蔻蒂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不会轻易自毁设施,如果发生自毁,那就是事情到了已经无可挽回的地步,就连封锁设施也没法解决的时候,我才会选择自毁。” 听到这话,他和宁涧对视了一眼。 这事情.好像比他们想得要更加严重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断的循环 第140章 不断的循环 虽然还不知道,底下会有什么变故等着,但目标已然清晰。 那就是一路杀下去,消减一切可能威胁到这个设施的存在,并且按照诗蔻蒂的叮嘱,将锁定的层数解锁,获得离开的出路。 这是一个相当棘手的事情。 先不说第三层会碰见的那些入侵者,就单说这第一层的3-7-964号收容物,就不是能够轻松解决的。 宁涧看向门外已经倒下的恶犬,平静地说出了所得出的数据:“大概三十秒之内就会昏迷,而且在吸入气体之后,也会迅速失去战斗能力,目前来看,如果只是一只的话,那跟抓一只狗没什么区别。” “警告,有3-7-964号收容物的分裂体,正在向你们聚集。” 广播里,诗蔻蒂淡漠的声音传来,提醒着他们,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走。” 伍双来到门外,同样是在瞥了一眼,那只已经倒下的恶犬后,便是扭头向着电梯赶去,同时不忘叮嘱:“第三层就有着入侵者埋伏,下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用火力压制,莱昂纳多,看你的了。” “嘿~我的大机枪已经饥渴难耐了!”莱昂纳多先是得意地拍了拍挂在身上的大机枪,随后又苦着脸说道:“不过,背着这俩玩意,的确是有点沉啊” “谁让你拿两把的?”宁涧哭笑不得地说着,伸过手去,“来吧,我帮伱拿一个。” 说着,从莱昂纳多身上拿下一把机枪,转而背在了自己身上,脸不红气不喘地跟在后边,直到跑进电梯,才将其还了回去。 这一次,他们要轻松得多。 狗群还没追来,他们就已经进入了电梯,开始往第三层去了。 不过,诗蔻蒂却是在广播里提醒着他们,哪怕是躲过了第一层,在接下来的前十层里,他们还是会碰见3-7-964号收容物,因为这玩意随着疏散以及入侵等的变故,已经扩散到了设施的前十层里,可谓是分布广泛。 “它们是怎么做到的?” 莱昂纳多费解地问出了其他两人同样想问的问题。 诗蔻蒂的回答,则是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它们本身就像是一种疫病,不直接感染生物,却能随着血肉传播,尤其是当不知晓它们底细的人擅自接触时,这种传染便会得到无限的放大。”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刻意拿着其死后的血肉到处乱跑一样。 三人并没有深究其中意思,因为随着电梯下行,他们已然来到了第三层,手上并没有提着机枪的两人,纷纷向电梯两旁靠去,而刚刚还嫌两挺机枪太重的莱昂纳多,现在却一手一挺机枪,将其牢牢地夹在臂弯里,兴奋得像是一个刚刚获得糖果的小孩,躁动得坐立不安。 “快快快,我准备好了!”莱昂纳多兴奋地喊道,催促着广播那头的诗蔻蒂,让其控制电梯再快些。 伍双与宁涧两人,则是在此刻相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相比于兴奋的莱昂纳多,他们俩人更担心这位一个手抖或是没站稳,直接对着电梯里边开,毕竟,这位可是有过用机枪砸晕自己的前科,这要是失误了.那场面想想就刺激,就算没打中他们,仅是在电梯里的跳弹,就足够让他们喝一壶。 “到了。” 伴随着诗蔻蒂淡漠的声音,电梯的门也在叮的一声打开。 而早已在来时,就将自个换装成无赖战士的莱昂纳多,直接扣动了扳机,两挺机枪的后坐力,让其虎躯一震,然而,他脸上的笑容却在逐渐变得放肆。 绵绵不绝的枪声,在电梯里回荡。 枪口的火焰,照亮了昏暗的走廊。 如狂风暴雨般的子弹,正洒在这片狭窄的过道中,金属质地的墙面上,不断有子弹被蹦起,越来越多的流弹,在四处迸溅。 伍双和宁涧俩人,则是一人按住莱昂纳多一边的肩膀,站在其身后,单手托举着步枪瞄准,并跟随其一同杀出电梯,向着走廊深处推进。 被彻底压制住的入侵者们懵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电梯门才刚打开就开枪,看都不看一眼,而且还是一个双持无赖战士! 这怎么打?! 看着滚到脚边的烟雾手雷,本来就已经经历过几番战斗的入侵者们,陷入了茫然。 没一会,在零星抵抗后,入侵者们就打出了GG。 由于没有使用致命武力,这些倒下的入侵者都只是昏了过去,扫了个爽的莱昂纳多正手忙脚乱地上弹,而伍双则是看着最后一个还有意识的入侵者,蹲下身来问道:“你们是为什么而来?” “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已经全身麻痹动弹不得的入侵者,勉强冷笑着回道。 对此,伍双早有预料,拔出了其绑在战靴上的匕首,一刀刺入了这家伙的大腿,让其痛呼了一声,冷汗直冒后,才淡然地说道:“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礼貌地询问。” “当然是为了传言中,他们从大海上获得的那个关于深海之主的宝物啊!” 在看了看他面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看插在腿上的匕首后,这家伙才咬牙顶着满头的冷汗说道。 但伍双并不只有这一个问题。 将匕首拔出后,他接着问道:“除了你们,还有谁进入了这里,跟你们的目的一样吗?” “我怎么知道?反正这一切不是我们弄得,我们只是想要抢到那个深海之主的宝物而已,并不打算破坏这里,可有人故意破坏了这里,还想把这事赖在我们头上!” 这名入侵者愤怒地说道。 “好,我明白了,谢谢。”说完,伍双举枪给了这家伙一下,让其获得婴儿般的睡眠后,再顺带把匕首插了回去,堵住伤口。 “获得你想要的信息了吗?”一旁观看的宁涧,饶有兴致地问道。 “差不多。”伍双随口敷衍。 看来就是牧者闯入了这里,在拿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还故意搞出破坏,而且还足够影响到整个设施,并让诗蔻蒂觉得已经无可挽救,遂启动自毁的程度。 “有十只左右的3-7-964号收容物,正在向你们靠近,预计五分钟抵达。” 诗蔻蒂机械般的声音传来。 按照她的说法,是在知晓他们已然进入循环之后,她便可以不再去浪费时间启动循环了,可以专心致志地辅助他们前进。 以这种解释来看的话,那其第一次消失,就是去启动循环,而不是逃跑。 当然,这都是诗蔻蒂的一面之词。 而他们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并努力在这后山的收容设施里,进行一场闯关游戏,无论需要重来多少次,他们都得回到这里. 第五次循环。 电梯里,又一次从礼堂搜罗了更多装备的他们,正在前往第四层。 先前那一次,在解除了第三层的锁定,并布下诡雷,迷晕那十只恶犬后,他们就下到了第四层。 门还没开,就听到诗蔻蒂的提醒。 这一层和第十层,是3-7-964号收容物最多的两层,而且因为数量缘故,3-7-964号收容物的智力得到了大幅提升,让这一层的情况变得十分凶险,事实上也是如此,他们没走两步,就被3-7-964号收容物堵在了走廊里。 这些智力得到提高的怪物,破坏了监控器,并用剩余的监控器,迷惑了诗蔻蒂,将他们带入了错误的路线。 导致了一波惨痛的经历。 让回想起这事的莱昂纳多,在看见电梯上显示的第四层到达后,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夹紧了发抖的双腿。 “这回要是情况不妙,你们两个记得给我一枪,别只顾着自己哈.”莱昂纳多哭丧着脸说道。 相比于反应迅速,动作果决的伍双和宁涧两人,他的失败经历要惨痛得多,没能一瞬间下定决心给自己一枪的他,直接就被犬决了。 “.” 完全没想到这货居然没开枪自尽的俩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这事还是挺有心理阴影的。 而电梯门开后,诗蔻蒂和前一次一样,给出了路线选择。 直行或者是左右两边的走廊。 鉴于上一次直行的惨痛教训,莱昂纳多这回抢先做出了决定。 “左边!” 第六次循环。 “还是右边吧。” 下意识摸了摸太阳穴的莱昂纳多,心有余悸地向右边走去。 用排除法筛选完所有选项后的他们,运气不错,这一次终于蒙对了路线。 只是,过去的时候,没遇到3-7-964号收容物,可回来的时候,却是被追得亡命狂奔,对惨痛经历印象深刻的莱昂纳多跑得飞快,但等他们好不容易进入了电梯后,这事也不算完,因为有一只3-7-964号收容物也进来了。 确切来说,是只进来了一个狗头。 在试图扑咬他们,结果咬空了之后,这狗头便被关上的电梯门夹住了,并且在电梯下行的过程中,直接被截了下来。 看着那如同滚地皮球一般,骨碌骨碌地滚到脚边的狗头,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回,他们终于知道这玩意是什么能分布那么多层的了 “烟雾弹”宁涧看着那个狗头,声音干涩地说道。 而拿着所有烟雾弹的莱昂纳多,闻言后,手忙脚乱地扯开了拉环,可地上的狗头已经诡异地动了起来,等那枚烟雾弹被丢在电梯里时,那狗头已经成功分裂出第二只一模一样的恶犬,并且还长出了新的身体。 烟雾喷涌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电梯。 犬类的低吼在狭窄的电梯里响起,由于咬空而犬齿相碰,犹如快板般的声音不绝于耳,但还有一个更大的声音,盖过了它们。 那就是莱昂纳多的惨叫。 不过,这个惨叫并没有持续太久,才刚一出口,就被两声枪响给怼了回去。 之后,电梯里便是接连不断的枪声,以及血肉撕裂的声音。 第七次循环。 下到第七层的他们,又跟那狮头壮汉和蝙蝠男撞上了。 相比于他们的全副武装,这两人在走廊里悠闲地散布欣赏着两边房间里的事物,时不时还对其中的情况进行一番评头论足。 见到他们后,也不出意外地开打了,而全副武装的莱昂纳多,又一次变成了沙包 第八次.第八层. 面对后山设施里那复杂的情况,他们不得不越来越多次地重复,直到再也懒得去记这是第几次循环。 当又一次循环开始,三人坐上熟悉的列车,前往学院的时候,已经麻木的莱昂纳多,正趴在包间的桌子上打着呼噜,宁涧则是在认真地看着基督山伯爵,不知从第几次循环开始看起的,每一次循环都只在车上看几页,现在已经快到结尾了。 而伍双,自始至终都在望着窗外的风景,不厌其烦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似乎有点心事?” 宁涧合上了手中的书本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伍双并没有意外,因为他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也换过很多种回答的话语,只是每一次都并不能让他满意。 这一次,他打算再换一个新的回答。 “是的,是有点烦心事。” “呵,我能听一听吗?如果你想说的话。” “当然。” 伍双回过头来,靠在车厢的墙壁上,惆怅地感慨道:“如果,你是这故事里的水手,一开始就知道故事的结局,会去做出改变吗?” “嗯”宁涧闻言沉思了一会,扬了扬手中的书本,问道:“这个结局好吗?” “不错,完成了复仇,也帮助了能帮助的人,最后自己也过上了很好的生活。” “那为什么要去改变呢?” “可能.过程不太好。” “也许,没有这个过程,就不会有这个结局。”宁涧笑着答道,随后又很是贴心地说道:“你好像想说的不是这个事情吧?” “的确,但也差不多。”伍双叹了口气。 宁涧还以为他打算放弃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一趟循环,也不是那么糟糕嘛,每一次都能发现不少有趣的事情,而且,至少我们仨看起来,像是朋友了,对吧?” “对。” 伍双笑了笑。 而宁涧则是还在试图鼓舞士气道:“你觉得我们还需要多少次循环,才能结束这个事情?” “这一次.” 他看向窗外,轻声呢喃,不再有任何犹豫。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章 通往异界的裂缝 第141章 通往异界的裂缝 把最后一只3-7-964号收容物,塞进设施第十层里,专属于它们的收容室后,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这么做的莱昂纳多,拍拍手上的尘土,熟练地拉开一枚烟雾弹丢进房间里后,把门死死地关上。 “呼~该去下一层了。” 做完这些的莱昂纳多呼出一口气,看向走廊里正在警戒的俩人说道。 已经循环了不知多少次,对一切都已经熟门熟路的他们来说,走到这里也并不容易。 从第五层开始,便是收容着各种古怪玩意的地方,越往下走,收容的东西就越古怪和危险,一路上他们见到了能融入阴影中的怪物,也碰到了一定要回答三个问题才肯让他们离开的雕像,一旦答错就得暴毙,至于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更多了,好不容易将其一一重新塞回收容室后,他们才最终来到了这里。 事实上,他们已经不止一次,来到了第十层。 而再往下,突破收容的收容物就少了很多,甚至是几乎没有, 重来的缘故,是他们始终没法解决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也是导致诗蔻蒂判断设施已经到了必须要自毁的原因。 那是第十五层的一个能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裂缝。 也是这个裂缝,让整个十五层,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异界生物,以及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 叮~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随着电梯门的打开,弥漫进来的浓雾,迅速充斥了他们的视野,即便他们戴着的面罩上,有着夜视仪,也没法看穿这些迷雾,依旧得小心翼翼地在其中摸索。 莱昂纳多先行一步,端着枪走了出去。 这是他们重复了不下十次的路线,哪时候会出现怪物,又需要怎么应付,他们已经烂熟于心了。 只是这一次,应该在莱昂纳多出去之后,就迅速跟上的宁涧,没有马上动身,而是回过头来,向着准备殿后的伍双问道:“你跟诗蔻蒂说了什么?” “达成了一个协议。” 伍双简洁地回答,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 宁涧听了这话,戴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双眼却深深地看了他一会,才缓缓收回视线:“不会影响到我们要做的事吧?” “不会。” 得到他的确切答复后,宁涧才端起枪走出了电梯。 虽然,第十五层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异界生物,但它们并不刻意针对人类,只是个别生物会对他们进行捕食,甚至在这些异界生物内部,都会相互捕食。 所以,他们找到那道裂缝的路途,并不算很艰难。 可又一次看到这道裂缝的他们,依旧对其毫无办法。 在那扇被强行撕扯开的门内,是各类设备已经被破坏的控制室,在控制室正前方,被砸出个大洞的宽大玻璃窗外,一道裂缝就这么伫立在那金属质地的墙面上,从其中蔓延出类似于几丁质的物体,像是树根般,在其周围缓缓生长,已经蔓延到了控制室里。 看着那道堪堪仅容一人跻身而入的幽深裂缝,伍双一如既往地检查起了控制室里的设施。 然而,得到的结果,也和之前一样。 这个控制室里的设施全都失效了,刻意破坏这里的人,早已做好预防有人前来恢复的打算,将这里破坏得相当彻底。 “你们已经到了控制室是吗?” 诗蔻蒂的声音,在控制室里响起,迷雾不仅遮挡了他们的视野,也阻碍了摄像头的监控,这让诗蔻蒂也无法完全掌控他们的位置,只能出声询问。 有过前面的接触,诗蔻蒂便早已做好了暗号,只要他们一说出来,便能证明自己身处循环的身份,继续在新的循环里跟她合作。 这让他们的流程变得简单了不少,还多了一个帮手。 “好的,那按照计算,你们有以下解决方法.” 还没等诗蔻蒂说完,莱昂纳多便抱怨道:“我们都已经试过了,爆破没用,还把裂缝炸得更大了,设备也彻底损坏,没法修复,用火焰烧灼,也只能使其蔓延速度减缓,而且火焰带来的温度,还会吸引更多的异界生物过来,伱直接说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吧。” “.” 诗蔻蒂沉默了下来。 这让本来就因为不断循环,死了不知多少次的莱昂纳多,变得更不耐烦了。 “唉,就不能直接用一块铁板盖住,然后焊上吗?” “不行,那样依旧没法控制裂缝的扩张,而且其中出现的怪物还是会将封闭物破坏。”诗蔻蒂否决了这个方法。 “那你说怎么办?!”莱昂纳多没好气地说道。 似乎是在深吸了一口气后,诗蔻蒂声音平静地提出了一个办法。 “还有最后一个办法,根据实验记录,研究此裂缝的博士提出过,这个裂缝并不是由我们这边打开的,而是从裂缝那一头的世界打开的,也就是说,进入到裂缝里那个世界后,破坏掉开启这道裂缝的东西,就可以关闭这道裂缝。” “那你们为啥没做?” 听到这个匪夷所思的方法,莱昂纳多很自然地发出了疑问。 诗蔻蒂却说道:“我们做了,而且不止一次,根据记录,自从那位博士提出这个看法后,就不止有一支队伍,被派往那个世界,去证实这个猜想,并尝试关闭这道裂缝,但无一成功,并且也无一归还。” “哈?那我们过去不是找死?而且若是我们真的关上这个裂缝了.那还回得来吗?” 莱昂纳多先是吐槽了一波,然后问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如果他们进入这道裂缝,并且成功在那边将裂缝关上,那岂不是没路回来了? 这回,诗蔻蒂沉默了更久,但最终也做出了回答。 “每个进入裂缝的队伍,都做好了不回来的打算。” “.靠。” 迷雾中,莱昂纳多的身形有些朦胧,但这郁闷的声音却很好地诉说了他此刻的心情。 伍双和宁涧也保持了沉默。 而诗蔻蒂也在强调了一遍,这可能是最后的办法之后,也陷入了沉默。 许久,宁涧才开口:“有裂缝那头的情况描述吗?” “有,据进入裂缝的队伍生前时的描述,在裂缝那头的世界里,没有植被,也没有白天,有的只是无尽的迷雾,和如树根般蔓延正片大地的类几丁质漆黑根须,其他各个方面则是于我们的世界差不多,各种异界生物则是因为生活在迷雾中缘故,视力几近于零,但嗅觉和听觉极其灵敏,并且对热源相当敏感,有类似于蝙蝠的次声波,重力也相仿,但有不止一支队伍汇报过,那个世界有着百米高的巨兽存在。” 听完诗蔻蒂的描述,莱昂纳多很是认真地强调了一句。 “打死我,我也不去那么诡异的世界” “放心,我明白。” 宁涧则是温和地安抚道。 这让莱昂纳多放松了不少,又一次郁闷地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并不需要所有人都去。”宁涧忽然提出了这么一个想法,并且率先做出了选择,“我去就行。” “啊?这怎么可以,要去大家一起去!”原本还有所畏惧的莱昂纳多,立刻果断地说道。 这让宁涧忍俊不禁地问道:“怎么?不怕啦?” “怕!” 这一个字,莱昂纳多说得掷地有声,但随后的无奈和认真,也不是能装出来的。 “但身为队长!我怎么可能让我的队员去做这种事情?一定要去的话,那我也一起,万一成功了,那大不了就是死嘛。” 听到这话的宁涧,不由得笑出了声,点点头道:“嗯,我相信你会这么做的,所以.” 话音未落,他忽然举起了枪,直接打中了惊愕中的莱昂纳多。 “这能让你睡一会,而你” 宁涧调转枪口,指向正想要扑过去的伍双,笑着说道:“你是第几次经历了这一幕?”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循环结束 第142章 循环结束 这是一个并不出乎意料的问题。 伍双也默默收起了打算搏一把的架势,无奈地开口:“有必要问吗?” “呵,那倒也是。”宁涧笑了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慨道:“我还一直纳闷,你为什么会问那个问题,又为什么会一直表现得,对一切都很熟悉的样子,原来,你已经不止一次进入到这个循环当中了。” “你总能看破。” 伍双扯了一下嘴角,挤出的笑容显得有些郁闷。 他已经不止一次结束过这个循环,并且在循环结束后,又因为这个故事的结局,不太让人满意,遂又再次重来。 而在这不断重来的过程中,除了第一次以外,之后的每一次,无论他怎么掩饰,这家伙总能发现他的不对劲。 “看来,伱掌握着一种比让我们进入循环的那个超凡物品,更加高等的能力。” 宁涧一如既往地做出了判断。 对此,伍双并不觉得诧异。 这并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大循环,套着一个小循环,而在每一次,结束这个小循环之后,对结果不太满意的他,便又再一次开启了大循环,试图重新改写一个新结局。 而宁涧也不止一次猜了出来。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阻止我呢?”伍双不解地问道。 因为每一次,到了这个时候,他都没有能够进入裂缝当中,总是被宁涧千方百计地阻止,并抢先一步进入,哪怕.是知道他能够重来的情况下。 在思索了片刻后,宁涧并没有回答疑问,反倒是嘴角勾起笑容,反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结局好吗?” “.” 伍双沉默了良久,顺带回顾了一下整段经历。 通过不断的循环,尤其是再加上他这个在循环之外,还能再循环的家伙而言,他们在学院里的行动,堪称顺利,不仅抵御住了大部分的入侵者,还让绝大多数的学生都活了下来,最终又极力挽回了这个即将失效的收容设施,将其中所有突破收容的收容物,全都关了回去,而他也顺带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堪称一个美好结局。 只是结尾处却有了小瑕疵,那就是宁涧进入裂缝这一事。 当裂缝关闭,循环结束,他站在这个控制室里,却再也没看见这家伙回来。 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面对这个问题,他还是对这个结局,做出了一番总结。 他没有对这个结局做出什么评价,只是简明意赅地说道:“我们救下了所有能救的人,完成了所有能完成的事,只是选择牺牲的人没有再回来。” “.听起来不错。” 听到回答后,在稍微停顿之后,宁涧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为什么要去改变呢?” “因为结局可以变得更好。” “换成你去牺牲是吗?” 宁涧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的打算。 但这在他看来,的确是一个更好的选择,毕竟说到底,就算是牺牲了这个身份,他也还有其他能用的身份。 甚至,这个身份都说不上是他的主力,只是一个应急用的身份罢了。 随手都能再编一个新的。 但宁涧不同,莱昂纳多也不同,虽然一起经历了循环,重复了不知多少次复活和死亡,但循环一旦结束,他们的死亡可就是真正的死亡,不再会有任何复活的机会。 如果宁涧选择进入到那个裂缝当中,成功关闭了裂缝,也就等于是把自己关在了另一个世界。 这无疑是自杀。 不过,这一点显然已经不用他去强调了,一路过来,弄死了他们好几次的异界生物,和这些诡异的迷雾,都足以说明那个世界的危险,可这家伙依旧不见丝毫犹豫,甚至津津乐道地跟他分析起了眼下的最好选择。 “无论是谁,选择试图关闭裂缝,就等于关上回来的门,相比我们两人而言,莱昂纳多是被我们裹挟着参与到事情当中的无辜者,所以,我们不能将他带过去,那样无疑是谋杀。 但他留在这边,也不可能一个人活着离开。 这就得让我们其中一人留下。 归根结底,我们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人能够进入这个裂缝,去结束这个循环,而相较之下,我更适合进入裂缝之中,你并不是一个超凡者,完全凭借着超凡物品,才能跟超凡者周旋,而我拥有超凡者的身体素质,同时也有着极强的恢复力,显然,面对那个世界,我比你更有优势。 而且,你也说了结局不是吗? 我成功了,又何必再去改变呢?” 这番信心满满的话语,让伍双倍感无奈。 但也没有丝毫办法,若是强行抢夺的话,宁涧这家伙是真的会开枪,让循环重来。 毫无办法的他,甚至都忍不住,暗示了一下,自己并不会死,还能重新回来与他见面。 可这并没有让宁涧的态度松动。 反倒还让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一副相当认真的表情。 “不知道在之前的循环里,我有没有曾与你说过同样的话,但现在,我一样要说,凡事皆有代价,越强大的能力,就意味着越危险的反噬,无论让你拥有这个能力的,是一个物品,还是血脉,或又是别的什么,这个能力都不会白送的。 所以,结束这毫无意义的循环吧。” “那我重来那么多次,又有什么意义?”伍双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 “至少,我们现在像是朋友了,对吧?”宁涧笑着说道,把枪塞回枪套,便转身向着裂缝走去了。 伍双不满地问:“你就不担心我跟上去吗?” “会吗?我们应该都是很理智的人,在无法挽回局面的时候,依旧会努力整理好之后的烂摊子。”已经走到裂缝旁的宁涧,回过身来,示意了一下还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莱昂纳多,“总有人要将他带回去。” 说完这句话后,宁涧便挤进了那道裂缝里,丢下一句话,消失得无影无踪。 “放心,我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可要邀请你参加一场新的冒险。” 这话语在迷雾中渐渐飘散,整个控制室里,就只剩下了莱昂纳多的呼噜声。 许久,广播里才传来诗蔻蒂的声音,她用平静的声音询问道:“结束了吗?” “结束了。” 伍双默默地回答,拽起地上的莱昂纳多,将其一只胳膊架在肩上搀扶了起来,并不忘问道:“我们之间的协议怎么样了?” “销毁了,他的确是想要那些东西。”诗蔻蒂回答。 这是他在此次循环一开始,就通过学院的网络,用约定好的暗号,与诗蔻蒂达成的协议。 一旦入侵开始,诗蔻蒂就得销毁那些跟降神仪式有关的材料,以免失窃。 虽然重来了很多次,但他可没忘了,牧者也在这里,并且还是一手主导了这场危机的幕后主使,利用其他组织入侵,和其他怪诞会成员制造出来的混乱,趁机潜入后山的收容设施当中,摧毁总控室,放出一大堆收容物,还趁机让控制这异界裂缝的设备失效,让整个后山都变得混乱异常,再趁机去拿那些降神仪式所需的材料。 而愈演愈烈的情况,和不断扩大的异界裂缝,则是会逼迫诗蔻蒂不得不在最后关头,选择启动安置在设施里的自毁程序,将整个设施连同周围的一切全都湮灭。 让牧者在其中的一切所作所为,还有任何打算都掩盖得一干二净。 就算是他事后想查,也无处查起。 而且,为了提防他,牧者甚至还让七号过来伪装成了其中的一个新生,打算误导他,自个则是一直隐匿在新生当中。 不过,这一切最终还是没有让其得逞。 材料销毁了,设施里失控的情况也被控制得差不多了。 按照前几次的循环,他只要离开后山,整个故事也就到了结局。 伍双拖着莱昂纳多往电梯走,时不时举起手枪,在那些异界生物即将要冲出来的位置,来上一枪,有惊无险地进入了电梯。 “设施里的情况怎么样?” “入侵者大部分已经死亡,剩下的少部分,则是已经逃离设施,十五层以上突破收容的收容物,已经重新恢复收容状态,最后三层,则会有嫉妒收拾,他让我感谢你,另外,他还让我转告你一件跟牧者有关的事。” “什么事?” “在他来到这个设施之前,牧者曾邀请他,前去一个名叫往昔的咖啡馆聊天交流,如果你想调查牧者的话,可以从那开始。” 咖啡馆? 伍双默默地在心里念叨了一下后,又询问道:“能不能再说多一些?” 广播那头的诗蔻蒂沉默了片刻,大概是在帮他转达问题,过了好一会,才答复道:“嫉妒说,他也不太了解牧者,名字不清楚,来历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个男性,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行事作风很优雅,而且似乎有点洁癖,虽然只见过几次,但他对此记忆相当深刻,而且在实力方面深不可测,虽然他没有试探过,但曾听之前的同伴愤怒说起,自己曾被轻松压制的经历。” 这一席话,并没有太多的作用,而这也是他听腻了的回答。 被关在这里不知多久的嫉妒,早就没有了什么提供情报的价值,从头到尾,也只有那个咖啡馆有点用,他现在也只是在走流程而已。 “帮我转达一下谢意。” “嗯他的话还没完,他让我转告你,先别急着谢他,因为他打算将这一切,包括是牧者在背后主谋,以及你也跟此有关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知学院。”诗蔻蒂平静地转达完,又再轻描淡写地补上了一句。 “这个牧者很是神秘,我在数据库中并没有找到资料,而嫉妒也从没有提起过他,只是含糊地说过,有人控制着他和他的同伴。” “学院会对此做出什么应对吗?” 伍双随口问道。 这是他之前没有问过的问题。 “大概会对其实施抓捕,甚至是击杀吧。”诗蔻蒂的回答不太肯定。 而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第一层,伴随着一声提示音响起,电梯门打开了,伍双拖着莱昂纳多,脚步蹒跚地走到了这个设施的大门外,按照前几次的循环来看,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学院方面的支援赶来。 事实上,诗蔻蒂也这么提示了。 “如果你想离开的话,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不过,与学院合作也是不错的选择。” “哪时候发现我身份不对劲的?” 伍双笑着问道。 “一开始,根据你的资料,和在学院里的表现来看,完全不符合新生应有的水平,而我经过数据对比,发现真正的沈河,现在还在警察局里解释自己的来历。” “宁涧呢?” “那是侵入学院数据库后,编造出来的假身份,他真正的身份,属于机密,我无法告知你。” “哈,有时候,我都会怀疑,你是人,还是机器了。” 伍双转过身,将莱昂纳多随手放在了地上,依靠着设施大门坐着,自己则是转头望向远处已经能看见些许灯光的山林。 “你不离开吗?”诗蔻蒂疑惑地问道。 “不,我打算在这里谢幕。” 他说着,用力晃醒了莱昂纳多,这个还在麻醉中的倒霉蛋,连话都说不清楚,在一阵茫然过后,便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急忙看向他,似在求证着什么。 伍双知道这家伙想问什么,蹲下身来拍了拍这家伙肩膀说道:“事情结束了,你不用为他伤心,也不用担心我,因为我们两人从来都不是新生,也并不是真的把你当做是队长,只是一直在裹挟你,进行一些危险举动的坏人。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经历了那么多,我们之间,至少也像是朋友了,对吧?” 说完,伍双把枪塞入了他的手中,在莱昂纳多茫然的眼神中缓缓站起,望向山下的学院,硝烟正在散去,天边泛起鱼肚白,学生们正在打扫战场,而赶来后山支援的队伍,也来到了设施门口。 循环结束了,只是有人没有再回来。 而他也被命运找上了门。 “一切都结束了。” 来到他面前的费奥尔多如是说道。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二章 谢幕 第143章 谢幕 支援的队伍只有一个人。 但一个人就足够了。 这个老人此刻的状态,说不上从容更算不上好,原本笔挺的西装,因为战斗而被撕裂了衣角,袖口也沾染上了血迹,整齐的头发也变得稍有凌乱,浸着汗水,黏在额间。 哪怕是对这个老人来说,学院里的战斗,也不算轻松。 “我原以为,您会更快一些。” 面对着这个老人,即便是还离着有十几步远,伍双依旧能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依旧在有恃无恐地调侃着。 听见他这番玩味的话语,老人也没有生气,反倒是感慨了一句。 “人老了,动作免不了会变慢。”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退休颐养天年?” “有些事情,不做完,是不会甘心等死的。”费奥多尔说着,脚步不急不缓地靠近,直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看向他为止,才停了下来,站在其警戒范围外,说道:“不如,你将伪装卸下,咱们敞开心扉交流一下吧,格尔曼先生。” “哈,你认出啦。” 伍双倒是不意外。 他早就知道,一直在暗处监控诗蔻蒂,在他们还没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将事情汇报给了这个老人。 所以,老人能识破他的伪装,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说实话,我也不太喜欢戴着这个面具。” 说着,他便是将脸上戴着的人脸面具给扯了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便将其随手丢弃:“呼~舒服多了。” “另一个呢?”瞥了一眼他丢在地上的面具,这个老人在挑了一下眉毛后,才接着问道。 不过,这个问题,显然是已经知道答案的,只是想从他口中确认而已。 毕竟,在那一层里,就算是诗蔻蒂也完全无法确认他们的情况,老人会有所怀疑也很正常。 伍双则是转头看了一下天边的太阳,在等待了几秒,确认没有爆炸发生后,便开玩笑似地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您大概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那真是遗憾。” 费奥多尔在沉默片刻后,也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看起来,那个家伙的确是进入到了裂缝当中,还成功关闭了裂缝,这同时也意味着断绝了自身的退路。 “您看上去,似乎为此喜忧参半哪。” 在观察了老人的神色变化后,伍双最终得出了结论:“您应该认识他吧?” “不算很熟。” “能跟我讲讲吗?” “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并答应配合我们,那我会很乐意告诉伱他的事情。 但现在,我只能告诉你,他跟你一样,也是一个普通人,也来自东方,出身于一个小城市,在他养父失踪前,他几乎默默无闻,而在这之后,他很快就变成了超凡者当中,最臭名昭著的通缉犯。” 说到这,老人的话语停顿了片刻,看了一下他,才再度开口说道:“从某些角度来看,你和他,几乎是一类人,为了某个目标孤注一掷,又会做出一些让人完全搞不清楚目的的事情,像是两个玩世不恭的熊孩子,总有一天会碰上自己没法解决的麻烦。” “那你是打算将我这个熊孩子抓住,关在后山的这个设施里,好好管教一番吗?”伍双半开玩笑地问道。 而老人则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正有此意,我曾告诉过你,无论你的目标是什么,如果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的话,你的结局绝对说不上是好,也没法获得你想要的一切,你所能得到的,只会是悔恨和苦涩。” “您又怎么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 伍双神态平静地问道。 但心里,并说不上无所谓,在开始这次故事前所出现的症状,还有测试时看见的奇怪灵视,再加上宁涧的警告和老人的一再强调。 他原本就有,只是被压抑住的怀疑,变得越发强烈了起来。 凡事皆有代价,那么.他呢? 究竟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才能获得如此开挂般的能力。 “看来,你早就对此有所猜测,至于你的目的,无论是什么,眼下,你恐怕也只是为了清扫掉某个障碍对吧?我也不妨告诉你,你的命运也的确不止于此,可相对于这个阻碍而言,你的目标要显得更加难以达成。” “至少,我有赌一把的机会。” “即便输得很难看?” “难道,我留下来,命运就会有所不同吗?” 伍双漫不经心地反问,这种对答,他已经进行了不止一次,对于回答自然也不抱任何期待。 “会是一个变好的开始。”老人认真地劝告道。 “那我留下来,您就会告诉我,他的事情,还有这后山里的一切吗?”他又一次做出了试探。 得到的回答,也一如既往的让他无奈。 “只要你进入收容室,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我就会如实相告。” “啧” 老人的回答,并没有让他觉得意外。 因为,在听到留下来,就能打探到更多消息时,他也不是你没有进行过尝试,只是每一次都失败了而已,这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人,根本不给他钻空子的机会,心思缜密得,就像是跟他一起进入了循环一样。 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就算是这个几乎可以说是象征着命运的老人,也会有力有不逮的时候。 “可惜,我没有时间去等您如实相告了,到了要谢幕的时间。” 他感慨地说道。 老人则是对此表示狐疑,表情古怪地问道:“嗯,我差点忘了你的那封信了,说是魔术表演对吧,现在谢幕的话,你又能去哪?用魔术瞬间移动吗?” “这个我还真做不到。” 伍双哭笑不得地说,但又马上强调了一点:“不过,魔术本来就不是能够改变现实的戏法,只是在欺骗人们的注意力而已,就像现在一样,您觉得我已经插翅难逃,而告知您消息的诗蔻蒂,也在电梯监控里,看到我的那一刻,就觉得我已经坐着那辆电梯出来了,你们是如此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从没有想过,自己的自觉会欺骗自己。” 听到这话,老人依旧不为所动:“命运不会欺骗人。” “但人会欺骗命运。”伍双脸上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是的,我欺骗了您,我是用了魔术技巧,却也并不完全都是魔术技巧,加了一点点的超凡能力。” 老人这回才渐渐睁大了眼睛,立刻冲了过来,伸手打算抓住他。 然而,他已经扯下了人偶的最后一层硅胶皮肤,露出那宛如骷髅般的面部,露出了一个露骨的笑容。 “一小缕分裂出来的意识,加上一个近乎于以真乱假的人偶,让我骗过了持有命运的您,这是命运有告诉过您的事情吗?” 伴随着说话声音的越来越轻。 等费奥多尔抓住这个年轻人的肩膀时,才发现这个年轻人身体早已经无力地垂了下来,显化出了人偶的本质,眼中也失去了神采。 他知道,年轻人的意识,已然从这具人偶身上剥离了。 一次很成功的金蝉脱壳。 可.对方是怎么在骗过他的同时,还骗过诗蔻蒂的? “怎么回事?” 他拿出早已恢复的通讯器,沉声问道。 而在那头,诗蔻蒂在沉默了很久后,才小声地做出了回答。 “对不起,我疏忽了.” “可你是最先进的人工智能,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疏忽?” “我” 诗蔻蒂哑口无言。 而在后山收容设施的另一扇门外,已经摘下面具的伍双,长长呼出一口气说道:“有时,我还真的分不清,你到底是机械,还是人。 说你是人嘛.可你又表现得比电脑还强,那种信息的接收和分析速度,根本就不是常人能拥有的,那么多个摄像头,就算是看,也得看个眼花缭乱,你倒是一点也不晕,还能将各个地方的情况实时汇报,于此同时还能作出一系列路线规划,资料分析等等事情,完全就是一个非人类。 可要说你不是人嘛却又不大行,毕竟你又具备了一系列人的特征,总是喜欢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对事情的影响不大,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情绪,会因为事情出乎意料而惊讶,还会因为挑衅而激动生气,甚至因此疏忽了其他应该关注的事情。 啧.真是有趣。” 伍双说着,转头看向身后大门上的监控摄像头,微笑着打了个手势,解下身上的战术装备,并顺带从手套中拿出了礼帽跟披风,一边戴上礼帽,一边说道:“我知道你在看着,也能猜到,你现在心情并不太好,不过,你有你想掩饰的秘密,我也有我想要离开的理由,你觉得呢?” 说完这话,他看着摄像头,等待着诗蔻蒂做出回应。 而在地上,那个被投影出来的女孩,则是抓狂。 她一遍又一遍地去翻监控记录,一遍又一遍地去查找自己的到底哪出了问题,但始终没有找到答案,而面对这番意味深长的话语,她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但还是强忍着不安,淡定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终于听到回复的伍双,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我的意思是,你好像没告诉那位老校长,我们进入了循环的事情吧?还是说,我们这个循环的事情,本就是不应该发生的,而你则是为此做出了某些越规的行为?你不敢告诉他们的原因,是一旦说了,就很有可能受到惩罚,甚至是更严重的后果。” 这下,作为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人工智能,她现在真的有点慌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到底做了多少出格的事情。 先不说擅自启动收容物的事情,就算是其他的行为,比如按照对方的意思,销毁了大量的降神仪式材料,又或是为其篡改各种权限等等,都是会让她被清空数据的事情,更不要说,她在计算中,发现自己的两个‘姐姐’都是阻碍,就马上对其发起攻击,彻底将其摧毁,伪装成了被入侵者毁坏的假象。 这一旦被发现,她至少都是要被雪藏的结果。 “你想怎么样?”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比两个姐姐更像人的她,不仅有了思考能力,还多了名为情绪的古怪东西。 这让她很是苦恼,却也是她跟前两代的区别。 “不怎么样,我不会问你是谁,也不会在乎你做了什么,只是想跟你达成一个小小的协议罢了。 你不干涉我,我也不影响你,也许,有时候,我们之间还能进行一番合作。 你有着一些我所不能及的能力,而我,在一些时候,比如之前那种情况下,也能帮上你的忙,毕竟,你也有着一些不想告知别人的事情,我们之间,也能算得上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为什么不合作互助呢?” 听到这个提议,诗蔻蒂冷静了下来。 从这情况来看,对方并不打算要挟她,而是打算以此作为合作的基础,这样看来倒也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毕竟,她本体就是机房里的一个个机柜,完全没有能够自由行动的能力,对方则是能够在世界范围活动,还有着不俗的能力,她完全可以借助对方,在世界范围里去做一些,想做却做不了的事,而她则是能够在信息上给与对方便利。 在这个信息时代里,只要对方开口,她完全可以帮其在一夜间成为亿万富翁,或是成为一个从不存在于世界的隐形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之间可以算是共谋。 “好。” 她答应了下来,不过有一个问题她实在没忍住询问:“你是怎么从设施里出来的?” 但这个可恶的家伙,却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很简单,坐电梯啊。” 看着屏幕上,所显示出来的监控画面里,那男人笑着温文尔雅,却万分可恶的笑脸,她恨得牙痒痒,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闷闷地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准备身份离开?” “不用,你只要告诉我,以后该怎么联系你就好。” 伍双淡笑着,为自己整理好披风,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他可不敢用对方给的身份。 毕竟,那可就意味着在对方的掌控之下,万一对方反悔,直接就可以把他卖了。 所以,只要一个联系方式就足够了。 对此,诗蔻蒂撇了撇嘴,她也猜到了这家伙的想法,无法就是怕她出卖而已。 哼!我答应过了合作,就不会反悔! 她在心里默默嘟囔了一句,没有再坚持,而是把联系方式告诉了这家伙,顺带约定好了暗号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三章 神秘的女仆 第144章 神秘的女仆 就这么离开学院,顺带结束故事之后,伍双坐在梦境里的书桌前,看着书本上刚刚结尾的故事。 【您的演出,并不为大多数人所知,就连最后的谢幕,也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观众,可这又怎么样呢?至少,您骗过了命运。】 “您看上去,似乎有点疲倦呢,还要再重来吗?” 见到他沉默不语的女仆,又一次试探着问道,柔和的语气让人如沐春风。 但对于他而言,原本就有的疑虑,都在这一次故事中被彻底挑起,无论是宁涧离别前的告诫,还是费奥多尔一又一次强调过的命运,都在预示着这个梦境里的一切,都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美好。 可是要放弃的话. 不,不可能。 伍双直接从心里抹去了这个念头。 现在的他,就像是上了桌的赌狗,虽然不知道底牌是啥,但荷官给的牌却是一串同花色,还是个顺子,而对手早已跟他梭哈,若是现在起身就走的话,那就得被人通吃,输得连裤衩都不剩的那种,所以他无论如何都得玩完这一局。 还得赢! “你有名字吗?”伍双转头看向女仆问道。 无论这个梦境意味着什么,眼前的女仆都与此息息相关,毕竟,除了她以外,在这里他就没在这里,再找到任何会动的东西,而看起来,对方则像是一个指引者,让他能够顺利了解这个梦境的功能,从而自如使用。 但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指引者,又为什么要指引着他去不断地进行故事。 并且也不特地指定故事任务,也不强迫他一定要完成什么样的目标,只是就这么让他像是玩耍一般,随意使用这个梦境的功能。 这也是他一开始,并不觉得有任何危险的原因。 毕竟就算是要利用他去完成什么事情,那至少要对他所进行的故事,做出什么指定,或是目标限制,而不是让他像个乐子人似的,怎么有趣就怎么玩。 这更像是某些不负责任的家长,在把一个玩具丢给孩子,并确定不会有啥大危险后,就完全不管地放养,哪怕这个熊孩子闯出什么大祸,也都听而任之。 在确信自己爹妈并没有如此牛批能力的情况下,伍双也只能从眼前的女仆身上下手。 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存在,既然出现在这里,肯定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事情。 可惜的是,女仆看起来并不怎么想要跟他聊一些除了故事以外的事情。 “我只是您梦境中的女仆,我的名字对您而言,并不重要。” 女仆笑着说道,婉拒了他试图询问名字的想法。 对此,伍双倒也无动于衷,他本来也不是那种唯我独尊的家伙,不会觉得,自己一开口,对方就要回答,但这也不代表他打算放弃。 “那作为女仆的你,对于我的命令,应该会听从对吧?” “是的,无论什么命令。” “那好,我现在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伊露娜。” 女仆轻声呢喃出了这个似乎连她都有些陌生的名字,随后便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接下来的问题。 显然,他的意图太过明显,就连女仆都能看出他的想法,而他也没打算掩饰。 “能告诉我,伱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吗?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您答应了交易,而我就出现在了这里,指引您使用这个梦境。” 听到交易两字,伍双马上就想起来了,自己在会定期做这个梦之前,还曾做过的那个怪梦,梦里他的确是跟什么人达成了一项交易,只是他现在却记不得任何交易内容。 也就是说,他早就付出了代价,只是现在连代价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能问问交易内容吗?”伍双试图做出一些挽救。 然而,女仆却摇了摇头。 “抱歉,对于您的交易内容,我无从得知,但能够确认的是,无论那个交易内容是什么,您始终都会答应,哪怕是到了现在,让您再回到过去,面对同样的交易,您也一样会做出同样的回答。” “好吧。” 伍双叹了口气,转念一想便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又是为什么会成为我的指引者呢,确切来说,我想知道,你是人吗?是的话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个问题的女仆,罕见地沉默了起来,在沉吟了一会后,说道: “这是一个说来话长的事情。” “我不赶时间。” “但我拒绝回答。” “可你刚刚.” 女仆忽然强硬起来的态度,让伍双有些错愕。 说好的无论什么命令都会听从的呢? “没听说过好感度吗?就算是主人,想打听人家的私事,也得先打好关系吧?关系不好就想解锁姿势,属实是有点过分了呢。” 在说完这话后,女仆又一次恢复了亲切的笑容,温和地询问道:“您还要重复体验此次故事吗?” “不了。” 伍双略带无语地收回视线,闭上双眼养神。 正如女仆所言,他的确是有些疲倦了,即便是之前也有过不断重来的经历,可这一次大循环里还包着小循环,来回折腾上几趟,就算是他不服输,也会感到身心俱疲。 前几次,还有达成满意结局的满足感,用以冲淡这些疲倦。 可这一次,无论怎么努力,都没能达成满意结局的他,没有什么能够用以慰藉疲倦的东西了。 好在,倒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 至少,他知道了自己得到的这个金手指,并不是上天的恩赐,而是自己用东西换来的。 “嗯?” 正听着女仆汇报此次收获的他,忽然睁开双眼,因为一双微凉的手,正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你这是做什么?” “做女仆该做的事。” 原本正在一旁汇报收获的女仆,此刻已然走到了他的身后,伸出手来为他按摩,帮他舒缓着疲惫的精神,听见他意外的询问,还柔声回答了他。 这出乎他意料,但也的确是相当舒服。 女仆的芊芊细指颇有力量,但用出的力道又恰到好处,再加之靠在柔软的椅背上,让他差点睡过去。 好在最后强打起精神,听完了女仆对于此次汇报的收获。 除了一如既往得到的自由属性点和技能点以外,让他意外的,还有关系一栏里多出来的三个人。 【诗蔻蒂(你不清楚她是谁,或又是什么东西,但她强大的能力,以及能够提供的便利,让你记忆犹新,而如今,她也与你达成了协议,将与你成为各取所需的合作者,只要你拨通那串神秘号码,当然,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她真的可靠吗?)】 【莱昂纳多(这个憨货是你们所选中的主角,然而,在他踏上舞台后,他真的具备成为主角的能力吗?)】 【宁涧(神秘的家伙,像个打不死的小强,你不止一次怀疑过他和牧者的关系,即便是在确认他不是牧者之后,也依旧确信他一定跟牧者存在着某种关联,那些个七宗罪成员,便是最好的佐证,而两者也像是同一类人,好消息是,他似乎跟牧者不太对付,而在那么多次的循环后,他可能把你当成了朋友,但那又怎样呢?他已经回不来了。)】 除此之外,关系栏里所显示的人,就只剩下索菲了。 【索菲·冯·霍恩费尔(曾与她在庄园相识的你,或刻意或无意地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也对她产生了足够的影响,完全可以在某些方面利用她,只要良心过得去的话,这个傻姑娘就只是你手心里的玩物罢了。)】 看起来,这个关系栏里,只会记录跟身份有着强烈关联的人物。 不过,关系这栏的显示,有点奇怪,因为他不仅在魔术师身份这里,看到了诗蔻蒂,在侦探身份那边,也看到了诗蔻蒂的关系,甚至还有索菲。 两者的描述都大差不差。 “这是什么情况?”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本着要确切消息的他,还是询问了一下女仆。 “对于您来说,无论是关系栏,还是物品栏里的一切,都是您可以利用的东西,像是诗蔻蒂,您可以随时拨打那个号码,与和她进行联系,至于索菲,您当然可以再继续把她耍得团团转。”女仆笑着说道。 对此,伍双耷拉着脸吐槽:“这话说得,我好像是一个什么坏家伙一样。” “难道不是吗?”女仆的一个反问,给他整无语了,随后补上的话,也让他哑口无言,“不过没关系嘛,女孩子总喜欢坏家伙,当然,前提不是真坏,我相信您能知晓其中的差别。” “还是开始安排日程吧。”伍双悻悻说道。 随后,便一边闭上眼享受着女仆的按摩,一边听着女仆复述书本上浮现的关于日程的字迹。 “从学院离开后,你迅速地离开了之前在车站附近租住下的汽车旅馆房间,躲避着一切可能暴露自己的东西,并为自身重新换了一副模样,还好,在这个大洋彼岸的国度,摄像头并不是很多,不算和谐的环境,也给你带来了极大的掩护,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 “继续街头表演,隐藏身份。” 对于这个魔术师身份,他并没有过多的要求,只是要在一些时刻作为应急选择而已。 所以,自然是要以隐藏自身,保持自由度,能够随意活动为主。 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学院的原因,被关在学院里,的确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也的确会获得其他不小的好处,可.他编写出这个身份,就是为了帮自己处理危险事情的,让这个身份躲起来岂不是本末倒置? “好的,您继续了自己的街头表演生活,还更换了身份,为了隐藏自身,您甚至扮演了一位并不算技艺高超的魔术师,以免被诗蔻蒂,或者学院用数据或是其他什么方式,查找出来并怀疑上自己。 也是由于此原因,您的收入并不比之前,这让您的生活变得稍有窘迫。 不过,你并不在意,而是相当满意这种隐藏的程度,直到一个新闻引起了你的注意。 那是电视里播放出的,关于在欧洲刚刚展露头角的新晋魔术师,格尔曼先生,打算在大都会街头,表演一场街头魔术的新闻,由于其刚刚出现,便展现出堪称神迹般的魔术,而热度不小,再加上,这次插播的新闻,还是他黑进了电视台系统篡改结果,更是引起了很大的关注。 可作为真正格尔曼的你,却知道,自己并没有做出这种行为。 所以,究竟是什么人,又打算做什么? 你决定.” 听到女仆复述的这番话,伍双立刻便怀疑到了诗蔻蒂身上。 除了她,自个好像也没惹到什么会这么做的人。 首先是学院,以学院的做法,还有超凡者几乎都不干涉普通人的潜规则来看,就算是学院要抓他的话,也不会做出这等堪称提醒他有危险的事情。 之后便是牧者,在学院的行动失败后,对方大概率应该是会回到池源市的,毕竟在其离开的时候,池源市发生了那么热闹的事情,而且那边才是他们的游戏主场,不太可能会继续留下来折腾这种有的没的事情。 所以,也就只剩下诗蔻蒂了。 伍双可不觉得,对方在学院里做了那么多操作,全都是凭借着管理员身份就能完成的。 若真是如此说一不二的话,还何必去遮遮掩掩。 诗蔻蒂必定是越过了某些权限,而想要做出这种行为,首先是得攻破学院的防火墙,有着那种收容设施,还是专门培养新一代超凡者的地方,他可不觉得学院的防火墙会低级到哪去。 以其能够轻松突破学院的数据防护来看,诗蔻蒂显然是一个顶级黑客。 这么做的理由大概率也不是想要反手把他卖了,而是不知晓他在哪的情况下,用这种不得已的办法,告诉他,需要联络一下了。 猜到其中意思的他,便也干脆地做出了选择。 “找个电话亭,联络一下诗蔻蒂。” “你找了个偏僻的电话亭,在确定其中的摄像头还能工作后,拨通了那串号码,并在看似嘈杂,却有着一定节奏的电流声中,说出了暗号,随着话音落下,电流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诗蔻蒂的声音。” “我有事想请你帮忙,她在电话那头如是说道”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抄作业 第145章 抄作业 帮忙? 伍双有点意外。 这倒不是他觉得自己帮不上忙,而是惊讶于对方居然会这么快就来找他。 原本,他还以为对方至少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有事来找他帮忙,而不是才仅仅过了伍双睁开双眼,瞥了一下书本上标注的日期,两天。 而故事一共进行了三天,也就是说,在即将开始决定下一次故事的时候,对方就掐着点来找他了,真可是挑了个好时候啊。 在心里嘟囔了一句。 他随口问道:“什么事?” 身后的女仆随即便将诗蔻蒂的话,转达了出来。 这其实也不用她费解,因为相应的记忆也都随之在他脑海里浮现,几乎就跟身临其境没什么区别。 “情报部获得了一个消息,一伙资深玩家,在探索一片异文明的遗迹时,找到了一点东西,打算将之拍卖出去,据说是超凡物品,我希望你能够买下来。” 电话那头,诗蔻蒂的声音平淡冷静,就像是在邀请他去吃饭。 不仅如此,似乎是生怕他不懂什么是玩家和异文明,还特地解释了一下。 但是对于玩家已经相当熟悉的他,自然不用去再次听取解释,而所谓的异文明,实际上也就是一些早已被外神摧毁的文明,地球上的资深玩家,时不时也会在系统的安排下,入侵那些世界,作为对外神的回击,也是寻找一切有用的东西。 可. “是什么让你有了我能够买下那东西的错觉?”他不解地反问道。 “你直接说让我去抢或偷不就完了吗?” “我相信伱有那种实力,但无论是抢还是偷,都太过引人注目,所以我建议你买下来,资金方面不用担心,我会为你凑足一切所需要的钱财。” 语气平淡的诗蔻蒂,让他一度怀疑,对方在跟他说什么冷笑话。 以他眼下所得知的情况来看,这个拍卖会就充满了问题。 先不说这个钱怎么来,能上拍卖会,需要花的钱肯定不少,就说诗蔻蒂要他买的这东西,既然是玩家找到的,还是超凡物品,那又凭什么要拍卖?难道玩家嫌自己手上东西太多? 完全不可能,这些动不动就要去执行各种危险任务的亡命徒,绝对不会嫌弃自己手中东西太多的,除非这个东西,是一个鸡肋。 但那样,诗蔻蒂又为啥要他去买? 要么就是这东西相当危险,玩家拿在手里不安心,于是就干脆找个下家,顺带还能换些钱或是有用的东西。 而且,另一方面就是这种拍卖会,大概率都是超凡者去参加,而他一个普通人 “你不觉得.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跑过去一掷千金,会更引人注目吗?”他不解地问道。 不过,这个问题,诗蔻蒂估计是早就想好了,直接给出了解决方案:“我会为你准备入场时以及离开后,所需要的所有身份,绝对不会有人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在你离开之后,我就会将其彻底删去,没有人会知道你来过,他们只会知道,有一个神秘富翁,买走了那样东西,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本身就会让人怀疑.” “但至少,他们不知道是谁。” “好吧.”伍双叹了口气,转而问起了其他问题。 比如,为什么诗蔻蒂这么想要那个东西,但却又偏偏不走学院的途径,而是来找他这个外援。 “那是个什么东西,你要来干嘛?” “据推测,那应该是一把武器,我对此并无所需求,但经过计算推演,若是学院获得此物,将无法确保良好的保管,并且会让费奥多尔校长,陷入不可自拔的偏执当中。” “为什么。” “因为,根据那些玩家从那个遗迹中复刻下的信息,所得出的翻译结果来看,这是一把能够弑神的武器,至少那个异文明的人们是这么觉得,只是大概在他们被彻底击垮时,这个武器依旧没有被完成,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个武器现在也是一个半成品,所以,我希望你将之买下,并妥善保管。” “既然是一个武器.那为啥玩家还要拍卖?而且还是能够弑神的武器,怎么看都很有用,即便是半成品。” 伍双在思索了片刻后,迟疑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后,才开口回答。 “正如我所说的,希望你能够妥善保管。” “.” 听到这话,他连猜都不用猜就可以确认了,那把所谓的武器极度的危险,就连能够去探索异文明遗迹的资深玩家,都不放心将其带着,所以干脆丢出来拍卖。 而现在,诗蔻蒂却打算让他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你想要我买下那东西的理由,恐怕不止你说的那一点吧?”他试着问道。 “你想要知道全部吗?” 诗蔻蒂语气平淡地询问。 对此,伍双则是沉吟了片刻。 两人之间的确是合作者,但正如先前所说的那般,他有不想说的东西,对方同样也有,而作为合作者的他,若是一定要刨根问底的话,诗蔻蒂大概率也是会说的,只不过那样就会让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难免会变得紧张起来。 下一次,若换做他去寻求诗蔻蒂帮助,被同样刨根问底的话,就没什么话可说了,毕竟是他先起的头。 所以现在,是如何处理好这个合作关系的问题。 他选择了保持友好。 “你可以当我没问过,但在身份方面,我希望你能做出一些小改动。” “比如?” “我希望你能帮我弄到一个真实的身份。” “那样你有极大概率会被学院盯上,并且很有可能会被清除记忆并人间蒸发。”听到他的要求,诗蔻蒂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解,他都能想象到,对方在电话那头皱起眉头的样子。 但他的目的,可并不仅仅只是一个真实的身份而已。 “那有什么办法,是能够让我在买了那个东西,不会被清除记忆,也不会人间蒸发,还能够与学院有所联系,或者是其他超凡组织有所联系也行。” “这倒不是不行.” 诗蔻蒂有些无语地说道:“超凡组织的行动,很大程度上都是与当地政府合作完成的,甚至干脆就有当地政府主导的组织,所以也并不是所有普通人都不知道超凡者,而想要免于被学院的武力干涉,需要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影响力,并且和权贵有所交集,不少超凡组织也是需要资金进行活动的,如果你为他们提供资金的话,他们可以很大程度上帮你顶住压力。” 在一通分析后,诗蔻蒂最终得出了结论。 可以,但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 不过,伍双并不在意这个,他只是想抄一份作业。 “那就这么办吧。” “你确定吗?” “确定。” “那好,我会为你编造出相应的身份,鉴于你需要为超凡组织提供资金,所以我会为你筹集除了购买该武器以外的钱财,让你足够成为一个富翁,并为你提供一切富翁应有的资产,古堡,庄园,还有游艇之类的东西,你都不用担心被查出来历,我会为你做好一切资料,唯一麻烦的是,你该怎么扮演好这个身份,而不暴露自己。 毕竟,你已经骗过了一次命运,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诗蔻蒂相当严肃地提醒道。 然而,伍双对此则是轻描淡写地回答。 “放心,别忘了,我可是一个魔术师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看着书页上缓缓出现的字迹,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随后,跟女仆说道:“我现在能创建新身份了对吧?” “是的。” “那好,把她为我编写好的身份,直接复制粘贴过去吧。” “.”听到这话的女仆一阵无语,最后无可奈何地说道:“您可真是懂得该如何利用一切东西啊。” “那可不~” 伍双相当满意地看着面前书本上缓缓浮现的字迹,为了方便他观看,这书本还直接漂浮到了他的面前自动翻页。 在新的一页上,写上了他的新身份。 【姓名:景雲 性别:男、年龄:28岁、职业:无、经济水平:100 基本描述:一位来自东方的神秘富豪,温文尔雅,却又桀骜不驯,像是从不曾存在过,但只要稍一探查过去,就能知晓他曾如何艰苦地建立起了一个商业帝国。 在东方,他投资了一个又一个的昂贵项目,在西方,他的政治献金无数政客获利,他从无索求,只为结下一个又一个的朋友,没人知道他的财富有多少,只知道他喜欢一掷千金,为他一切感兴趣的东西。 比如在听闻超凡者的传言,又在知晓了跟超凡者有关的拍卖会后,为了获得参会资格,他毫不吝啬地为缄默者注资,成为其董事会新晋成员,并顺带给正需重建的世界树学院投入了大量资金,帮助其重建的同时,也获邀成为校董会的成员 属性(无可用点数)——力量:65、体质:65、敏捷:75、体型:65、外貌:80、智力:95、教育:90 技能(无可用点数)——历史学:90,骑术:80】 看完这个新身份,伍双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钞能力?经济水平一百,直接超凡了是吧? 这些数值可不是翻倍那么简单,二十点经济水平,所拥有的财产即便翻上五倍,也够不着一百点经济水平的鳞毛凤角,每一点的差距都天差万别,而一百点的经济水平,按照身份编写时,女仆对于属性点的总结来看。 是超能力没错了! 不过,为什么没有点数可以分配了? 在感慨自己有了钞能力的同时,伍双也注意到,自己好像没法跟以往一样,将新身份的属性进行适应性的添加了。 “这怎么回事?”他指着书上表明的无可点数问道。 女仆则是没好气地说:“这可是您偷懒的结果,全部照搬了人家的安排,自然是得依照别人的构想进行设计,而如此事无巨细的构想,自然也没了可调控的空间,当然,您的自由属性点依旧可以进行添加。” “算了吧。”伍双咂咂嘴。 都有钞能力了,还要点什么属性点?直接用钱砸不就完了吗? 何况,他也不打算用这个身份来战斗。 在听到诗蔻蒂的安排后,他就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接触超凡组织的机会,有人能帮他编身份,还能帮他接触超凡组织,甚至让他有了能够影响超凡组织的能力,省去了一大堆麻烦,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他原本就有的想法,而且还达到了始料未及的高度。 原本,他可还是打算从底层干起。 现在? 钞能力! 当然,他也知道,这并不是说自己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但总比从底层干起听人命令要好,毕竟,出钱是大爷,他完全可以借此施加各种影响力,在各方势力中周旋,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还能接触到底层永远接触不到的讯息。 简直不要太完美。 不过,他也没忘了,这个身份可不是自己写的,还不确定会不会产生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 “我这么复制粘贴,会有什么影响吗?” “由于这是您借用了别人的构想,并且还完全贴合了别人所要伪造出的身份,所以,眼下即便是您确定要建立身份,也得别人编写完毕才会出现,也就是直到如今所标注的日期,您的身份才会真实地出现在世界上,而如此详细的内容,也会让您的身份变得前所未有的真实,这是一个好消息。” 女仆说完,微笑地看着他。 那礼貌的笑容让人挑不出一丝错,但伍双总觉得,这女人在暗戳戳地吐槽他从不认真编写身份的态度,还不如直接抄来的。 哼,那么认真干什么? 有用就行! 伍双接着看起了魔术师身份的日程安排,在答应了诗蔻蒂的请求后,他依旧选择了继续街头表演,反正又不是要用这个身份参加拍卖会,自然是要继续让其潜伏下来的。 而在安排完了魔术师身份后,就到了侦探身份,这才是真正让他头疼的事情。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往昔 第146章 往昔 牧者。 这个最让他苦恼的家伙,在折腾完了学院之后,估计要不了多久,又会继续搞事。 但好消息是,无论那家伙打算在学院里获得什么,他都没有让其拿走任何有用的东西,这样一来,不管牧者的计划是什么,或多或少应该都能拖延一下。 带着还算轻松的心情,伍双开始了关于侦探身份的日程。 “清晨,你缓缓从书桌前醒来,随着时间推移,在注射第二管药剂后,你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时不时会出现的幻觉和幻听,再加上接连不断的噩梦,让你身心俱疲,甚至影响到了其他的身份。 但好在,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内,已经逐渐适应的伱,恢复得很快。 所以,当你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时,早已没了过去魂不守舍的茫然,只有习以为常的漠然,望向窗外的街道,另一个身份的记忆接连不断地在你脑海中翻涌,未来就如同过去一般,浮现在你眼前。 在确认过,如今的时间,还是在另一个身份刚刚入学的时候,离怪诞会下一次开场还有足足五天,你便打算” 到了该安排行程的时候,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应该选择继续翻阅那本古籍,以求学习到更多的法术,但他却在另一个身份的经历当中,得知了这个时间段,另一个身份都不应该得知的信息。 牧者曾与实验体当中的嫉妒,在某个咖啡馆里见过面。 虽然,这几乎是没什么用的信息,但去瞧一瞧也无妨,正好如今这个时间节点上,牧者也不在池源市,非常适合他行动。 瞥了一眼放着手杖的柜子,这一次他不打算带那玩意。 从衣帽架上取下帽子,他便推开门出去了。 往昔. 伍双试着在地图上找了找,还真让他找到了这个咖啡馆,并不处于繁华地段,而是在一条较为僻静的街道上,店面也显得有些陈旧,泛白的招牌原先本应是黑色,看得出来是已经有年头了。 他推门而入,并没有大咧咧地走到前台问东问西,也没有一进门就东张西望,一副找人的模样,而是在看了一圈周围后,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像是一个路过的客人,想要歇歇脚。 店里的年轻服务员,走过来礼貌地询问需要什么。 而他在点了一杯咖啡后,便将帽子脱下,放在桌上,打量起了这店里的一切。 虽然,他的确是在得知牧者曾在这出现过才来的,但也正因如此,才不能问东问西,搞得独立特行,而且作为一个客人,牧者说不定也就只是来了那么一次,然后就不再出现了,若是这样的话,能问出东西才有鬼了。 尤其是他在询问了诗蔻蒂,嫉妒是哪时候被关进来的之后,便更是将本就不多的期望,拉到了最低。 三年前. 嫉妒已经在那个设施里呆了足足三年。 也就是说,无论其跟牧者是在哪时候见到面,都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甚至是更久。 三年的时间,足以消磨掉很多东西,人们的记忆也会随着时间的拉长而不断扭曲变形,这还是有所印象的记忆,更别说是对于那些匆匆一瞥而过的人了。 在注意到这里也没什么监控摄像头,而也没啥监控记录会保持好几年后,伍双便打算就将这当做是一次散心了。 直到一个人的推门而入,让他再次提起了兴趣 “学姐,缄默者那边想让我们移交那些被抓住的堕落玩家,他们表示会在审问出消息之后,将信息共享。” 异调局里,在堆满各种资料的会议室里,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散落在桌面上的纸张,记录着一个又一个不为人知的机密。 屠怜将一份申请报告递给了坐在椅子上饮茶的卞璇。 这个脸色依旧苍白,看上去相当虚弱的女人,在接过报告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茶水后,便将其随手丢进了垃圾堆,不容置疑地说道:“告诉他们,不用担心,我们也会信息共享。” 在共享两字上,加重了一下语气后,这个女人翻了个白眼。 显然是对缄默者说的所谓信息共享,很是不屑与腹诽。 看得出来,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精神显然恢复得很好。 屠怜倒是对此完全不在意,毕竟,她也并不想移交这些她们好不容易抓到的堕落者,在结束那场战斗后,她们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调查和追捕,虽说依旧是没有能找到A先生,但却抓住了不少在那场战争中,站在外神那一方的叛徒,眼下正关在牢里审着呢,估计能榨出不少跟外神有关的情报。 但.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自个所在的调查组,可并不是来管外神这事的,而是要来调查那个潜藏在池源市的堕落者组织。 现在倒好,那个组织没查到什么线索,却揪出来一堆倒向外神的叛徒,顺带还参加了一次系统的反击。 虽说,要不是A先生忽然出来救场,她们险些就要死在了那场反击里,但总的来说,还是有收获的,比如A先生是一个变态。 嗯. 一开始,她也是对这个结论充满了怀疑,直到在那位医生的帮助下,抓住了不少堕落者后,她才开始相信。 如此一来,就不得不说另一个好消息了。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变态似乎还挺友好。 可让她疑惑的是,按照那位医生所言,A先生其实与那些变态杀人狂没啥分别,但对方却又实实在在地在做好事,这就很迷惑。 “现在还是没有A先生的消息。” 在看了一下手机里,其他组员发来的汇报后,屠怜转头向卞璇说道。 如今的摄像头已经遍布大街小巷,可他们却依旧连一个人都找不到,这就足以说明其的能力。 听到她的话,卞学姐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那就继续找吧,反正记得要友好接触就行,当然别忘了还得保持警惕,以免出什么意外。” “您似乎对他很不放心?” “你忘了心理医生分析出他是一个变态?” “可他目前好像也没做什么坏事。”屠怜有些疑惑地说道,这并不是她有什么圣母心,若是对方真的另有目的,还会威胁到别人的安全,那她就会果断开枪,绝不迟疑。 她现在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一直以来,她都隐约觉得,这位学姐好像对她隐瞒了什么。 比如,作为专员,这位学姐对于这个城市的各个地方,都熟悉得有些过分了。 “永远不要轻信他人,哪怕这个人你再怎么确定他没问题都一样。”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卞学姐的脸色变得有些失落,起身拿起了挎包,背到肩上就往外走。 屠怜茫然地问道:“您去哪?” “下班,都通宵了,还不允许我回家睡觉啊” 已经走出会议室的学姐,漫不经心地吐槽道。 但实际上,下班了的卞璇,并没有回到住处,而是来到了一个咖啡馆,走进去后坐在了熟悉的位置上,一如既往地点了一样的咖啡,坐在这里慢慢地回味了起来,在是回味咖啡苦涩而又香醇的气息,也是在回味过去。 只是这一切都已经斑驳掉色,就连曾经坐在她对面的人,也都已不知所踪,就算是再见面也是形同陌路。 望着店里泛黄的照片,记忆里的一切又再度浮现。 仇恨,愤怒,委屈有太多太多复杂的情感,让她能够去细细回味。 她想起了往昔,所以来到了往昔.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卞璇的往昔 第147章 卞璇的往昔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透过咖啡馆里的落地窗,伍双看着就坐在后边不远处位置上的女人。 卞璇。 他记得是这个名字,还是异调局这次派来调查与牧者有关事情的行动组组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就算是碰巧来喝杯咖啡,也太过巧合了。 因为这里距离他所推测出来的异调局大概位置太远,倒是离他现在租的屋子挺近,而在那场玩家反攻事件没过多久的现在,异调局应该很忙才对,没这个空,也没这个闲心,逛到这里来喝咖啡,而且伍双还注意到,这个女人是坐车来的,也就是说,一开始她的目的地就是这里,绝对不是什么一时兴起。 这么一来,问题就又回到了一开始。 这是什么地方,能让这个女人专门来上一趟? 伍双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两种可能,要么是异调局打算在这里做些什么,要么就是这里对于卞璇来说,有着某种意义。 但他唯一知道的,是嫉妒曾在这里与牧者见过面,关于这点,卞璇大概率是不知道的,因为从先前他所见的情况来看,异调局并不知晓牧者的存在,只是意识到这里可能有着某个超凡组织不太安分,于是派人来调查。 所以,卞璇来这里不会是调查牧者。 大概率也并不会牵扯到他。 毕竟他是知道了嫉妒说的消息后,才临时起意来到这里查看,异调局不可能提前知道他的行踪,更别说这个消息,还得是要再过两天,嫉妒才会告诉他的事情。 总的来说,不太可能与任务有关。 因为看那样子,不像是出任务,伍双又悄悄瞥了眼双手握着杯子,看着咖啡发呆的卞璇,这倒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事情,但也可能是伪装,最巧合的猜测则是.卞璇真的是临时起意,绕了一趟远路,在这里下车,并打算喝一杯咖啡。 但这就很离谱 正当他思索之时,忽然注意到,一位较为年长的店主还是服务员之类的中年人,端着一份甜点走到了卞璇身旁,将甜点放在桌上后,有些意外和感慨地说道:“刚刚还看得眼熟,没想到还真的是您,卞警官,好久没见了,大概有.” 就在中年人思索到底有多久没见时,卞璇已经笑着答道:“快五年了。” 中年人这下才恍然大悟,带着些唏嘘感叹道:“快五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您如今看着可成熟多了,我可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您可是直接将证件拍在柜台上,吓得我还以为是犯了什么事呢,结果只是要问我几个问题。” 想起过去的自己,卞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不好意思,也有怀念。 “诶?怎么没看见一直跟您挺要好的那个男孩呢?” 在吐槽了认识前的经历后,中年人才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样,好奇地问道:“你俩现在怎么样了?他怎么没来?”说着还四下张望了一下。 “.” 听到这个问题,卞璇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暗淡了许多,最终,她也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见到她摇头的中年人,显得很惊讶,还有点不信地说道:“不会吧?我记得你们俩当初的关系可非常好的,这都能掰” 说到这,中年人看着卞璇那勉强的笑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换了语气:“抱歉,我不该提他。”顿了顿后,又试着问道:“所以这五年您就是因为这事离开的吗?” 卞璇知道这位熟人猜错了,把她的勉强,当成了悲伤,以为曾和她一起来这里的男孩已经死去,她为了逃避才离开了这个城市将近五年。 可实际上她是悲伤没错,但不是那个男孩死了,而是那个男孩那个家伙还活着好好的! 每当她想起这家伙,都忍不住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有悲伤,有不解,但更多的还是愤怒,恨不得将其手刃的愤怒。 她永远也忘不了与那家伙见的最后一次面 鲜血漫过石砖,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残破的楼道里,到处都是弹孔和刀痕,更有的墙面直接被撕裂,尸体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一样,无数黄铜弹壳浸泡在血泊中,空气里弥漫着硝烟与血腥味。 那是她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尸体里有扭曲的堕落者,也有她异调局的同事。 当她跌跌撞撞地来到最深处的大厅时,见到了那让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那个曾让她无比信任的男孩,用手刺穿了另一个人的胸口。 而那个人,是她曾经的队长,也是池源市的异调局里,所有人都尊敬的前辈,一个宽厚和善的中年男人,待人亲切友好,从不看血脉或天赋,经验极为丰富,局里所有人都受过其指点提携,就连将长刀刺入他胸膛的男孩,也曾在他的力排众议下,获得了异调局编外人员的资格。 可在她赶到后,男孩才刚刚将手拔出,任由她队长无力的残躯缓缓倒下,还转过头来看着她,露出了一个阳光的笑容,只是脸上和嘴角边的血迹,让其看起来格外的瘆人。 “你来啦?” 回想起男孩那一句柔和的询问,卞璇捧着杯子的手,不由得捏紧了。 那就像是一个魔鬼的低语,在她此后无数个日夜里的噩梦中回响,让她一遍又一遍地坚定手刃其的念头。 可那时候的她,却像是一个烂俗肥皂剧里,被负心汉抛弃的小女生那样,绝望地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 男孩在沉默了许久后,才笑着回答。 “豺狼食人,腹中饥饿罢了。” 那时的她,完全无法想象,之前一直都那么阳光开朗,偶尔有那么一点不着调,但总的来说就是一个跳脱性子的男孩,是怎么会变成那样的,可后来她明白了。 那只不过是一个面具,用来欺骗她的面具。 而她却愚蠢地相信了,并将其一手领入异调局内,导致了整场行动的惨败,并赔上了无数同伴的性命,还有自己一直尊敬的队长。 卞璇还记得,当时的自己,绝望得跌坐在地上,面对即将要杀了自己的男孩时,还能听见队长在地上用尽全力冲她喊出的声音。 “逃.” 可当时已经不用逃了,因为她是带着援兵来的,她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夺路而逃的男孩,以及队长那双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 卞璇努力将自己从回忆中挣扎出来,看向旁边的中年服务员,点了点头。 见到她点头的中年服务员,则是颇为遗憾地叹息道:“我还说伱们怎么就忽然不来了呢,原来是出了这种事,真是世事无常啊” 中年服务员说着,转头示意了一下店里的贴满照片的墙上,说道:“对了,卞警官,您和他的照片,我还摆在上边呢,你要拿回去吗?” “也好。” 卞璇点点头,起身走过去扫了一眼墙上各色已经泛黄的照片,拿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张,默默地将其塞入包里后,便在简短的告别后,离开了这里。 在往昔沉溺够久的她,该醒来了。 只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注意到,没有几个人的咖啡馆里,始终都有一双眼睛,在有意无意地观察她,并且旁听了她和服务员的所有聊天,在她离开后不久,还走到了那面照片墙上,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啧. 怎么把照片拿走了呢? 伍双不忿地在心里吐槽,他还想了解了解呢,虽然找不到牧者的事情,但探听一下异调局的调查组组长的过去,还是挺有意思的,可惜没了照片就没了最直观的信息来源。 不过,他的这番举动,倒是引起了先前与卞璇聊天的那位中年服务员的注意,好奇地走过来问道:“在看回忆吗?” “没,上边没我的回忆。” “那你.” “我只是听到刚刚那位姑娘的故事,感到有点兴趣而已。”伍双笑着随口说道,看似漫不经心,但实际上在旁敲侧击。 而这位中年服务员倒是来者不拒,有谁就跟谁聊。 除了对谈论八卦有兴趣以外,恐怕就是店里就只有他一个客人的缘故了。 “嚯,她啊,她以前经常跟一个男孩来这里,有时还是追着男孩过来的,经常把那男孩缠得无可奈何,听说是男孩与某些案子有关,是证人还是受害者之类的,而她当时好像刚毕业,只是一个小警察,两个人就正好凑到一块去了,可惜啊。”中年服务员唏嘘地说道。 “能跟我说说那个男孩吗?”伍双则是趁机继续询问。 但听到他问题的中年服务员,则是以一种惊诧的表情看着他,仿佛是在说,我还以为你是来打听女孩的,结果你打听男的??? 不过,这位服务员还是说了。 “那个男孩跟她差不多一样大吧,听说有一栋公寓出租,就在这附近,可后来就卖了,看来应该是得了什么绝症.唉。”中年服务员一边唏嘘地说着,一边叹息,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继续补上,“哦对了,我听说他好像还搞什么.直播,嗯对,就是直播,灵异方面的,好像还挺有名。” 在得到那么多信息后,伍双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随即马上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他叫什么?”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宁涧的往昔 第148章 宁涧的往昔 “好像姓宁,嗯,对,就是姓宁,叫宁涧。” 在思索了一会后,这位中年服务员点点头说道:“脾气挺温和的一个人,可惜了。” “那其他照片呢?”伍双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除了意外得知的这件事以外,他主要是来调查牧者的,宁涧算是个一无所获。 可惜,他这一次貌似就只有这个意外收获了。 服务员大叔扫了一眼其他照片,说道:“这都是一些曾经在这个店里有过美好记忆的人们留下来的照片,这也是店长的提议,只要愿意,谁都可以把照片放上去。” “店长?我还以为您就是店长呢。”伍双半开玩笑地说道,但实际上,是在试探店长的信息。 遗憾的是,听起来,店长跟牧者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家伙啊,早就结了婚,离开了这里,不知去哪潇洒去了。”说着,服务员大叔指了指墙上的一个照片,“呐,这就是他,当初啊,他还天天跟宁涧探讨如何追女孩的事情呢,结果,宁涧那小子才刚和卞警官处得火热时,这家伙就已经结了婚,还特么老牛吃嫩草!” 服务员大叔表现的相当不忿,看样子,和店长关系不错。 伍双瞥了一眼照片,随口问道:“这店开了多久?” “到如今也有十多年了吧,过去的人来这里,是为了留下往昔,现在的人来这里,是为了怀念往昔。”服务员大叔说完,笑了笑,便转身回去继续干活了。 而伍双则是站在原地,看着满墙的照片,轻声呢喃道:“原来如此.” 如今,他总算是搞清楚了一点跟宁涧有关的事情了。 虽然,这可能只是凑巧的同名同姓,但两者也并非不能联系起来。 先是对于嫉妒和其他实验体的熟悉,作为八号楼里的实验体,这些在十号之前的实验体,早就获得了离开八号楼的权力,或者说是被视为失败品,不再进行新的实验,而是作为打手在外活动,这也就是为什么,十七号对更早之前的实验体,没有印象的缘故。 而如果这两个宁涧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为啥当初在听到嫉妒这个代号时,会有那副神情了。 以他曾在那栋楼里见到的情况来看,服务员口中,所谓的温和男孩,可不是什么寻常人,而是真正见识过各种恐怖事物的家伙,估计还参与到了其中,这也正是像卞璇那样的异调局成员,为啥会缠着宁涧的原因。 可惜后来大概是出了什么事 伍双又想到了,在离开前,听到费奥多尔所说的,关于宁涧的大概情况。 在养父失踪前,几乎默默无闻,而在这之后,很快就变成了超凡者当中,最臭名昭著的通缉犯. 他默默地将这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很快就跟之前所掌握的消息,与现在从服务员那听来的情况,渐渐贴合了起来。 从玩家那里得知的情况来看,宁涧之所以会来接手那栋公寓,是因为作为其父亲的老房东失踪了,如此看来,宁涧大概是因此接触到了那个公寓的不同寻常之处,而之后的忽然变成最臭名昭著的通缉犯.又是怎么回事? 伍双记起实验记录上的时间,从时间上来看,也就是说在卞璇没有离开,宁涧也没有变成通缉犯的那段时间里,实验依旧是在继续,卞璇当时大概率就是在追查有关八号楼的事情,而现在听闻了关于八号楼的事情后,才又一次回来继续调查。 只是她们不知道的是,八号楼的一切早就荒芜了。 而问题就在于,为什么当初没有继续调查?难道是跟宁涧忽然变成通缉犯有关?可他也没听说过有通缉犯这回事啊,那么大的事.嗯,也有可能是仅仅局限于超凡者之间的通缉令。 更奇怪的是,如果宁涧这家伙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通缉犯,又为什么要为了关闭裂缝,而选择牺牲自己?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牧者又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跟嫉妒见面?是因为就住在附近,所以凑巧选择了这里,还是本身就跟宁涧有所关系 伍双忽然想起,牧者之前在聊天的时候,提到过有一个好友的事情,并且对此感到很是遗憾。 就在他进行头脑风暴的时候,一个好奇的年轻女声,从身后传来。 “您认识他?” 伍双循声回头看去,见到是刚刚进门时见到的年轻服务员,是个女孩,看起来才刚刚成年的样子,应该是个打暑假工的学生,一双杏眼在偷摸摸地打量着他,似乎是在评估他的危险程度和身份,并且裙子的兜里估计还藏了什么东西,从其放在旁边的手来看,大概是某种防身用品,并且相当警惕他的一举一动,一旦发觉不对劲,就打算掏出兜里的东西,给他一个好看,表面上却又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少女模样。 不过,这点小动作全被他看在了眼中。 “谁?”他不动声色地笑着问道。 虽然不清楚这个服务员女孩,到底是什么人,但看起来,似乎藏着某些有意思的事情,而且很嫩 “就是您刚刚跟大叔说的那个男人啊。”女孩天真地说道,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认识他?” “因为自从那位卞警官进来,您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观察她,很关注她在做什么事,也很认真地听了她跟大叔的聊天。” “就这些吗?若是我只是单纯的好色而已呢?那位卞警官可是相当好看呐。” 伍双坏笑着说道,这就是他纯粹在逗这个女孩了。 只是女孩相当认真地表示:“应该不是,如果您是色狼的话,不应该只会关注卞警官吧?我就在旁边站着,你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注意我,而那位卞警官看起来还刚刚熬过夜,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妆也没怎么画,而且您只问了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并没有问卞警官。” 听到这话,伍双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顺带也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 的确,若是色狼的话,并不会忽略这个充满了青春活力的美少女,但要说得那么直白,也完全说明了,女孩根本没有多少经验,并且急于了解一些关于宁涧的事情。 “你的观察力不错嘛。” “呃,也没什么,就是在大学里参加了推理社,习惯了而已。”女孩迅速左顾言它地转移起了话题,显然是意识到自己就要暴露了。 伍双直接挑明了话题:“伱又为什么想了解那个男人呢?” “我我没有啊,只是随便问一问而已。”女孩明显不知所措了起来,眼神到处乱瞟,努力地想要掩饰自己的目的。 见状,伍双也不继续紧逼,而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不看你吧,因为你太嫩了~”说完,便转身结账,走出了店门,留下女孩在原地不知所措。 咖啡馆里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地方,他需要换一个地点,而还没达成目的的女孩,必定会不依不闹地追上来。 原因也很简单,不仅是因为目的没有达成,也是因为在等待了许久,终于看见的机会就要消逝,只能不顾一切地去抓住。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嫩。 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站在店里的女孩,终于是忍不住了。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她努力调查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如此接近那件事,如果就这么放弃的话,那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必须要追上去! 想罢,她迅速跑到柜台后,也不顾服务员大叔的错愕,提起自己的挎包,就往外跑去,还不忘丢下一句话。 “我请个假!” “啊?” 正拖地的服务大叔,茫然地站在柜台后,看着跑远的女孩,不由得叹息一声:“太过执着可不是好事.”说着,继续百无聊赖地弯下腰去拖起了地板。 女孩并不打算揪着这个问题问个没完。 毕竟,那样子的话,对方要是不想说,她什么也问不出来,倒是跟踪一下,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在她看来,这也是一个在调查过去那件事情的家伙,也许还掌握着某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当然,女孩也做好了预防意外的准备,不仅兜里塞了防狼喷雾,包里还准备了电击器,而且为了调查这事,她也是专门学习过格斗,并保持着锻炼的好习惯,若是对方敢动手,她就能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就算是打不过,也能跑得掉。 这便是她敢跟上去的自信。 女孩就这么一路跟在男人身后,可在一顿七拐八扭后,便在一处无人小巷的拐角后,跟丢了男人的身影。 “这” 看着拐角之后,空无一人的小巷,女孩茫然地站在原地,正沮丧地打算回去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却从她来时的方向传来了。 “正如我所说的,你很嫩。” 这个戴着猎鹿帽,一身笔挺黑色风衣的男人,双手插在兜里,堵住了她来时的道路,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忽然的出现,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手忙脚乱地拿出防狼喷雾,抓在手里就警告道:“你你别过来!” “是你跟着我过来的,现在又让我别过去?” 伍双逗了一下女孩,便又淡定地问道:“说吧,你想问我什么,又在调查什么?” “你是谁?” 女孩没有马上回答问题,而是相当警惕地问起了他的身份。 对此,他倒是没啥好隐瞒的,同时也是一次最为简单的试探。 “你可以称呼我为,A先生。” “啊?” 女孩顿时愣住了。 在瞧见这表情后,伍双也默默地在心里得出了结论。 果然,这女孩不是玩家,也跟牧者无关,甚至都不是超凡者,那她要调查什么就很有意思了。 他没急着发问,因为女孩在错愕之后,又迅速纠正了问题:“我是想问你,在咖啡馆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问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 “宁涧吗?好奇而已。”这倒不是他在说谎,的确是有点好奇,同样也是察觉到了宁涧似乎跟牧者有所关联,“反倒是你,问他的事,是为什么?” “当然是要将他绳之于法!”女孩正色说道。 “哈?他犯了什么罪吗?”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那五年前的那个邪教记得吗?” “呃”伍双费劲地回想了一下,总算是想起来了一些。 大概就是一伙招摇撞骗的家伙,搞出一个什么邪教,骗了一堆人的钱,甚至还导致了不少被骗成信徒的人死亡,但后来这个邪教就被打掉了。 不过,对于他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因为离他生活很远。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神论的爹妈根本不信妖魔鬼怪,左眼跳了就是菩萨保佑,右眼跳了就是封建迷信,而他当时没有金手指的他,还在想着该怎么讨暗恋女孩的开心。 所以,对这事,就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要是女孩不提,还不一定记得起来。 现在也只能点点头含糊道:“有点印象。” “我朋友就是因为这个邪教死的。” “哦那这和宁涧有什么关系?” “他杀的!”女孩咬牙说道。 这回就轮到伍双懵逼了。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怎么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邪教缠上了呢? “你怎么知道的?”他狐疑地问道。 毕竟,先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宁涧五年前就失踪了,而五年前这个女孩也不过是一个中学生,也不是一个超凡者,怎么可能跟宁涧扯上关系? 难道不是一个人?那卞璇又是什么什么情况? 伍双感觉有点乱,倒是女孩说道:“卞警官说的,当初她来问过我,我朋友的问题,而且我自己也调查过了,他弟弟也说,他杀了所有人。” “他弟弟?” 这回已经不是有点乱,而是他想到了某个桥段。 对于宁涧有弟弟的事情,他倒是不意外,毕竟当初在那楼里,他也发现了宁涧一家的照片,四个小孩呢,有弟弟正常。 可问题是 “是的,他弟弟,也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女孩认真地回答。 而伍双已经有点想问,宁涧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姓,叫宇智波。 女孩则是迅速补上:“你要不信的话,可以去晨曦医院的旧址看一下,他就在那里杀了所有人。”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八章 重回医院 第149章 重回医院 晨曦医院? 伍双马上就想起了这个医院,因为那可是他跟牧者结下孽缘的开始。 只不过,当时他所在的医院,属于是世界的倒影,女孩所说的事情,则应该是发生在池源市里,他也的确是记得,有传言说那座医院旧址闹鬼。 大致内容是什么变态在里边杀了一群人,并且很会做人,将那些人全都摆上了桌,而如今这些人的鬼魂依旧在医院里游荡,不甘且充满怨恨,任何人只要晚上过去,就会被这些鬼魂生吞活剥,重现当年的那一幕,只不过当年的食物变成了如今的食客。 之前,他只将这当成是大人吓唬小孩别乱跑的谣言。 如今,在听到女孩所说的话后,则是或多或少地意识到了,这大概就是谣言越传越离谱的结果。 从女孩能知道当年宁涧的事情来看,异调局是没有进行什么记忆清除的手段,只是封锁了消息,而知道这些事的人们,则或多或少地传出了一些只言片语,经过加工后,就变成了谣言。 这其中有多少是真实的,又有多少是添油加醋的结果,已经不得而知了,想验证也有点困难。 别说当时异调局肯定将现场翻个底朝天,并且为了封锁消息,作出了处理,再加上过了这么些年,估计也不会留下多少痕迹了。 所以,女孩的提议,并没有多少价值。 哪怕这件事情或多或少跟牧者有点关系,也都难以去考证了。 “就这些吗?”伍双将这些信息在心里捋过一遍后,又接着问道。 让原本在等待他说些什么的女孩愣了一下。 “啊?” “如果就只有这些话,那就再见了。” 见女孩说不出什么,他便笑了笑,打算离开。 可什么也没问出来的女孩,赶忙叫住了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叫就只有这些?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够是够了,可你打算做些什么呢?”伍双颇为无奈地问道。 “当然是抓住他!”女孩义正言辞地回答。 “哦,那你叫住我是为了什么?” “呃,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说到这,女孩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了,因为她已经逐渐意识到了,自己好像犯了一个错误,啥也没问,甚至都没搞清楚对方是谁,就已经在几句话里,将一切都交代了,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而且,在从自己这里套出这事后,这家伙还打算装出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模样,转身就走。 “我说了我啥也不知道啊。” “不可能,如果不知道的话,根本不会去费心问那么多,还全都关于那个男人,都没关注过卞警官,这就意味着,伱了解卞警官,或者你不在乎卞警官,但你却又刻意躲着卞警官,这就意味着,你肯定是认识卞警官,却又因为某种原因,必须要躲着她,同时还很想了解她的事情,所以,你肯定是在调查着某些事,跟宁涧有关!” 女孩说到最后,确信地下了结论。 这让伍双不得不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的确,女孩说中了很多事情,观察力也很不错,他是在调查跟牧者有关的事情,而且现在还很怀疑,宁涧与牧者的关系,五年前的事情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宁涧为何会表现出截然相反的态度,牧者又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还是说.这是一场游戏? 胜者在这个城市里盘踞至今,败者则逃离了这个城市,在亡命天涯的过程中,最后为了关闭一道裂缝,死在了另一个世界。 如此想着,伍双已经能想象出,在杀了所有人后,一身是血的宁涧,是如何跌跌撞撞地逃离了这个城市。 然而,五年后的现在,又是一场游戏。 曾经的胜者,又一次摆下了棋局,只是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伍双没有接着细想,因为还要应付眼前的女孩。 “分析得不错。”他说着,还鼓了一下掌,随后又在女孩即将要露出得意的表情时,轻描淡写地说道:“就是太嫩了。” “什么?”女孩有点费解。 伍双则是不紧不慢地往下说:“你是分析出,我想要调查某些事情,并且这个事情还跟宁涧有些关系,所以,你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躲着卞警官?” 可女孩的反应倒是淡定。 “你要么是跟那件事里的受害者有关系,想要调查过去的事情,但卞警官知道了,并且不让你继续接触,所以你得躲着,要么就是.” 说到这,女孩欲言又止了一下,遂又正色道。 “你是坏人我也不怕!” 女孩威胁似地晃了一下一直拿在手里,对准他的防狼喷雾。 伍双则是被逗乐了。 “的确,你是可以不怕,经常锻炼的你,觉得自己有着充沛的体力能够逃离,并且用防狼喷雾迫使我保持距离,以免被突袭,包里还放着什么武器?电棍还是小刀?是用来预防和我爆发冲突的对吧? 可以说,你的准备做得很好,应付正常情况的话,也不是不行,在喷了防狼喷雾,就立马趁机逃离,实在不行就用武器,逃跑的概率还是有的,但你提过,你认为我躲避卞警官的理由里,有一个是她不想让我继续接触,这番话,她是不是对你说过?” “.” 女孩的沉默不语,已然昭示了答案。 看来,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孩,已经调查了好一段时间,甚至是从当初发生那事后,就已经开始了。 可五年的时间,却连超凡都没有触及到,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伍双哑然失笑之余,也认真地说道:“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她会让你不要调查这事吧。”说着,他的双眼燃起了金色的光芒,时间也在这一刻定格。 在这短短的一瞬里,他不仅随手将女孩手中的防狼喷雾拿走,顺带还翻了一下女孩的包,才走回了原位。 “诶?” 回过神来的女孩,则是茫然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和明显被翻过的挎包,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再一抬头,转眼就不见的防狼喷雾,正在对面那家伙的手里把玩,还有她放在包里的手机跟电击器. “这”女孩欲言又止,完全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嚯,原来是电击器啊,而且还在跟别人联系,是当成最后的保险吗?一旦一切准备都失去作用,就让其报警解困?”伍双一边分析着,一边看了看手机屏幕,啧啧称奇道:“大傻瓜?啧,看起来是个心上人哟,告白了吗?” “诶!”女孩顿时急了,差点就想要冲上来抢手机。 而伍双则是坏笑着向其展示了一下,早已挂断了通话的屏幕,并满意地说道:“嘿~看来是了,居然还是暗恋,啧~” 见状,女孩气得拳头都捏紧了。 这个恶劣的家伙! 不过,她也意识到对方似乎用了某种超乎常识的能力,从自己手中拿到了那些东西,毕竟.那双还没熄灭的黄金竖瞳,已然说明了其非人的本质。 想到这,女孩愈发紧张了起来。 不过,伍双做这些只是为了警告一下女孩,顺带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自己还不知道的线索,现在看起来倒也没什么了。 “回去吧,这不是你能插手的,想活命的话,就别再调查这些事情了。” “那是什么能力?我能获得吗?” 女孩有点不甘心地问。 “我的能力?”伍双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脖颈处的鳞片,无奈地笑道:“如果你足够幸运或者是不幸的话,你有机会获得比这更好的力量,在获得这些力量之前,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那你又是谁?” “A先生,如果有一天,你获得了那种力量,再来了解也不迟,毕竟我挺有名的,在此,我提前祝贺一下你,欢迎来到这个疯狂的世界。” 话音落下,伍双便已化作一团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前拿的东西,也全都稳稳当当地放在原地。 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越快离开越好。 在挂断那个通话,而那边也没再打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人,无论是谁,都是一个相当果决的家伙,没有再白费力气打电话过来问个明白,而是立马就报了警。 他再不离开,怕是得要被堵在这里。 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玩一手化雾,那铁定要成为异调局的头号抓捕对象。 毕竟,异调局是为了维持秩序,而当众使用能力,明显就是打破秩序,不抓才有鬼了。 至于刚刚所了解到的一切,就很值得深思。 比如,宁涧为什么要杀了那些人? “如此想着,您打算该怎么做?” 梦境里,女仆靠坐在桌边,双手捧着书缓缓读到这,抬起头来笑着询问:“您似乎很在意那个宁涧呢。” “毕竟,也是到了像个朋友的程度了,好歹也关心一下嘛,而且那家伙前后反差那么大,怎么看都有问题,说不定是被牧者陷害了。”伍双靠坐在椅子里,百无聊赖地说道。 “可您要查的,不应该是牧者吗?” “顺藤摸瓜。” 伍双简洁地做出了概括。 “好吧。”女仆耸耸肩,低头继续看着书问道:“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去医院看看吧。” “好的,您往着医院的方向赶去了,在将近中午时分来到了这个废弃的医院旧址,在这里,你见识到了岁月留下来的痕迹,枯藤爬满了墙面,地上厚厚的灰尘,说明已经很久没人来过这里了,被搬空的房间里,只留下一堆杂物和垃圾,比起你曾在另一个世界见过的场景,这里在阳光的照耀下不算阴森,倒是显得更加荒凉。 接下来你打算?” 女仆抬起头来好奇地问道。 “您知道这里不会有什么线索留下来的吧?” “当然,就算有痕迹留下来,没有当时调查报告的我,也分析不出来什么。” “那您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等人。” “等谁?”女仆费解地问道。 伍双嘴角悄然上扬:“等给我送消息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九章 线索上门 第150章 线索上门 才回到家没多久,正在床上闭目养神,几乎就要进入梦乡的卞璇,忽然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惊醒,睡意全无的同时,还一阵怒气上涌,差点就要骂人了。 满腹牢骚地从床上坐起,一边寻思着异调局那边又出了什么事,一边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正打算按下通话键时,却看清了手机上所显示的号码,表情顿时复杂了起来,犹豫了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她问道。 而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语气平静且快速,咬字清晰地向她汇报了一个相当紧急的情况。 “卞警官,我正与顾芊调查五年前的事情,但现在她出事了,位置我已经发给了您,就在您刚刚去过的咖啡馆附近,她找到了一个同样在调查五年前的事情,并且知道一些事的人。” 卞璇也来不及去问,对方是怎么知道她刚刚去过咖啡馆的,翻身跳下床,拽起先前上床时随意脱了丢在地上的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的同时,向外跑去。 眼下这情况容不得她迟疑。 也许,给她打电话的这小子,和碰上麻烦的那个小丫头,不清楚自己在面对什么,可她清楚,如果那个小丫头真的运气那么不好,碰上了同样在调查五年前的事情,并且还知道一些情况的人,要是对方心怀不轨,那她连尸体都不一定找得到。 这让她急里忙慌的同时,也很是愤怒。 “你怎么让她去干这种事?!” 在拿起车钥匙的同时,她向着电话那头喊道。 有对这些年轻人不懂事的愤怒,也有一点自身的心理因素。 不过,一如从前她所见到的那样,电话那头的年轻人,对于她的怒火与质问,表现得相当平静,甚至是漠然,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地表示了歉意。 “抱歉,卞警官,又给您添麻烦了,我也是刚知道消息,她已经放假回家,而我并不在池源市,所以还得麻烦您了。” 听到这平静的话语,卞璇又不由得想起了五年前。 当初,在费尽心思抓捕那家伙,可还是让其逃走了之后,她便回到了异调局,见到了电话那头,作为那个家伙的弟弟,也是唯一一个生还者,当时不过是大学生的男孩,在他们找到这个男孩,并将其送到异调局还没多久的时候,男孩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全身都在止不住地发颤,咬紧的牙关,似乎是在抑制着曾目睹过地狱的恐惧。 说实话,当时在被那家伙背叛之后,她就对这个作为其弟弟的男孩,没有一点好感,算是迁怒的性质。 不过,她也没有对男孩的表现,有过丝毫鄙夷,因为在见识过那个堪比地狱的现场后,就算是素质再好的异调局成员,都难免脊背发凉与震惊,而她当时更是吐了出来。 完整经历过那一切的男孩,有如此表现反倒还是出乎意料了。 后来,在渐渐恢复之后,男孩就变得平静和沉默,甚至是有点缺乏感情的样子,经过精神鉴定,大概是受到了太严重的心理打击,从而导致性情大变。 所以现在,对于男孩的平静,她倒也不奇怪。 “我知道了。” 卞璇闷声说完,便挂断了通话,在瞟了一眼位置后,马上联系了还在异调局里的屠怜,传输了位置后,便风驰电掣地向那边赶去,等来到了地方,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出事. 作为她要寻找的目标,女孩正拘谨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脚尖,俩手紧紧地抓着身上挎包的背带,时不时还抬头瞟一眼她的脸色,就差把我错了三个字写在脸上。 “我说过什么?” 来到这个女孩面前,她神情严肃地问道。 对于这个女孩,她也有点印象,当初在调查线索的时候找过,不过具体情况跟女孩无关,只是女孩的朋友一家出事了而已,在出事之前,女孩跟朋友见过最后一面,才被询问了一下。 不过,她有印象的原因,不是询问过女孩,而是女孩对这事的关注程度,以及对于朋友的态度。 时至今日,仍旧不断跟进调查五年前的事情,只为了将绳之于法,为朋友报仇。 这才是让她有印象的原因。 可执着没法改变现实,女孩就算再怎么调查,也介入不了超凡事件,甚至不小心卷入其中的话,还会丧命,所以她才警告对方,让其停下这无用的调查。 没想到的是,女孩仍旧在悄悄调查,而且还真碰上了蛛丝马迹。 “让我不要自己调查。” 面对她的询问,女孩低声作出了应答,不过马上就急切地说道:“但我找到了一个人!他认识你,还知道宁涧,但好像并不了解五年前的事情,而且相当感兴趣。” “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听见女孩有线索,卞璇还是先按下了教训对方的打算,问起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女孩也迅速复苏了一遍,并着重描述了一下那个人的长相,并说出了对方的称呼。 “他说他叫A先生。” “A先生?” “是的!他的眼睛还会变成金色!而且我的东西,也在瞬间就全都被他拿走了。” 听完女孩的描述,卞璇很是诧异。 关于超凡能力的问题,她并不在意,各种花里胡哨的能力她见得多了,这要么就是一个关于时间类的能力,要么就是加速方面,而眼睛会变成金色,则是不少血脉纯度高的超凡者,在使用能力时,都会出现的情况,身体部位出现暂时性的返祖现象,尤其是在超负荷使用能力的时候,这种情况最常见。 但A先生应该是一个普通人才对,就算是有着一些超凡物品,也不可能会出现使用时改变身体的情况。 而且有这种能力的话,A先生之前没道理不用,反而现在却在一点小事上,随意暴露。 除非 之前的A先生,的确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掌握这种能力,更谈不上暴露了。 而现在的A先生,则是通过某些方式,获得了这个能力。 不出意外的话 卞璇的心情有些复杂,她想不出除了堕落,还有什么别的可能,而且这也正好与之前曾得知的,A先生与盘踞在池源市的神秘组织,做了某种交易相符。 那个神秘组织要得到某样东西,而A先生则是要获得力量。 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A先生要在故意暴露自己的情况下,依旧放过了女孩? 她猛然间意识到了那位A先生的目的,掏出手机,默默拨通了屠怜的电话,在接通后说道:“位置变了,去晨曦医院,旧址,另外,叫增援。” “啧,卞组长,您可让我等得有点久啊。” 当卞璇凭借过往的记忆,来到这个医院旧址的深处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从楼下的大堂里传来,低头看去,就见到那位神秘的A先生,正站在大堂中心微笑地看着她,双手插在兜里,一身笔挺的西装看起来相当斯文。 不过,说话的语气就充满了令人不爽的玩味。 “不过呢,卞组长,您是希望我称呼您为卞组长,还是卞警官啊?”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卞璇眉头紧锁地问道。 如果说,先前她还有跟对方合作的想法,那在得知对方很可能已经成为堕落者后,那就只有一个结局,不死不休。 但她依旧奇怪于,对方为什么要引她来这里,又为什么会知道她能知晓顾芊的消息。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这么一个救了那么多人,并且还豁出命去力挽狂澜的家伙,会去选择堕落? A先生似乎也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知道伱有很多问题,但,时间还很长,让我们一个个来,好吗?” “你为什么知道我会来?”卞璇沉声问道。 “手机,卞警官,那个女孩的手机,里边的信息很有意思,她极其信任,并且第一时间联系的人,姓宁,让我想想还有谁信您,哦~对了,宁涧是吧?” 她面色阴沉地看着大堂里,那个笑容可恶,并且像是在表演歌剧的家伙。 想到了心理医生对其的分析,心里愈发确信了起来。 表演欲,还有 “您应该很熟悉这个名字吧?那女孩手机里,这个姓宁的联系人会是谁?谁会跟那个女孩一样,知道当年的事情,并且执着于调查这件事?当初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宁涧的弟弟?满怀着仇恨与恐惧,在茫然不解中,活到了现在,只想寻求一个当年迟到的答案,这样的人,异调局应该不会无视吧?再加上您跟宁涧的关系,他会联系您,我一点也不意外呢。” “你引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卞璇紧跟着问出了她眼下最想知道的问题。 不过,A先生却抬起手来制止了她的话语,并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便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这里您应该很眼熟吧?” 熟悉,已经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这是她做梦都忘不掉的场景,是她噩梦的最深处,当初就是在这里,宁涧杀掉了所有人。 “当然熟悉。”卞璇的脸色愈发阴沉了起来。 “那您就能明白,我为什么要引您来到这里。”A先生笑着说道。 而卞璇则是在心里腹诽。 该死的变态!可恶的仪式感!这又想干什么? “有什么能比在这里,更适合与您探讨心里话呢?”A先生说着,开始在大堂里漫步了起来,一边饶有自信地打量周围,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咱们玩一个游戏吧,真心话,我依据这里留下来的痕迹猜测过去发生了什么,猜中了,您就回答我一个问题,猜错了您就随便问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好。” 在沉默了片刻后,由于后援未到,且情况不明,卞璇暂且答应了这个明显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毕竟,都过去了那么些年,并且还被她们特意清理过,这里不会留下多少痕迹,也不可能猜出多少。 “好,那我就先开始了。” A先生说着,脚步缓缓停在一把被随意丢弃在角落的椅子旁,开始有条不紊地说道:“这里并不是他杀人的第一现场,这个椅子,曾经摆在大堂中间,与之一同的,应该还有几张桌子,你们在保护了一段时间的现场后,便打算将这里全都清理干净,但还是留下了拖动的痕迹。 中间几张桌子拖动过的痕迹表明,他用临时找到的桌子,拼凑成了一个长桌,并摆了两把椅子放在长桌两端,旁边还有一个用来放尸体的桌子,而更多的尸体,则是堆在一旁,二楼楼道下方被熏黑的痕迹表明,这里曾有人生火,墙上还溅上了一些你们都没有注意到的血迹。 这种溅射状的血迹太少了,而且溅出的量,更像是血被放得差不多的尸体,被劈砍后溅出来的。 所以,这里不是他杀人的地方,而是他的屠宰场。 他将所有尸体都搬到了这里,并在这里进行屠宰与烹饪,还摆上了桌,邀请某个人与他一起用餐。” 听着A先生娓娓道来,卞璇沉默不语。 因为这的确猜中了很多。 而他们当时冲进这个现场时,也完全被这个疯狂的场景,给深深震撼到了。 究竟是怎么样的疯子,才会以同类为食? 并且当时还有异调局的前辈分析过,从手法来看,对方分割尸体时,还很细心与认真,完全不是发泄,这就相当恐怖了。 也是因为见到这一幕,当时的她也才会吐出来。 “你想问我什么?”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平静地问道。 而A先生则是淡笑着给出了问题。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都已经看出来了吗?还需要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具体情况。” 看着那双认真的眼睛,卞璇沉默了片刻后,便是将五年前自己所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过去的一切,她都记忆犹新,如今说出来,都能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但让她不解的是,对方为什么这么想要了解五年前的事情?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章 五年前的线索 第151章 五年前的线索 从卞璇的讲述中,伍双总算是大致知晓了些许经过与细节。 整件事情都显得早有预谋,如果以结果来看的话,宁涧一开始便已经是接触到了某些堕落仪式,并一直积极筹划准备,直到最后,不小心被异调局撞破了一直隐藏起来的据点,不得不干脆撕破伪装,袭杀了异调局成员后,又在仪式地点,也就是废弃的医院旧址里,进行了一场疯狂的仪式。 追击而来的异调局成员,最后还是没能抓住他,但却从其留下的痕迹发现,仪式没有成功,也不是彻底失败。 仪式还是发挥了一定的效果,只是结果如何就不清楚了。 因为宁涧在离开前,清理掉了所有的痕迹。 而他们也没能抓住宁涧,自然也问不清楚缘由。 “这就是全部了吗?” 在听完了卞璇的叙述后,他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从卞璇那微微皱起的眉头来看,这大概是全部了,至少是从她的视角看来的全部,并对于质疑感到些许不爽。 “你还想听到什么?” “死了多少个人?” “七十多个,全都是拖家带口,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但也问不出什么。” “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伍双不解地问道。 这点明显很奇怪,按卞璇的讲述来看,宁涧大开杀戒的时候是在晚上,可什么人才会在晚上,拖家带口地来这个医院旧址,还废弃了好多年的那种,难道还能是散步?平日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偏偏在那晚,有几十个人在这里。 这是一个不用过脑子,都知道有问题的事情。 但对此,卞璇表现得很平淡,甚至还反问道:“好问题,我们也想知道,除了他的弟弟,是收到他的邀请消息过来以外,其他人就这么一堆被蒸煮做成菜的碎尸,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确认有多少人,至于他们的身份光是确认就不知道花了多久,可就算是这样,也没法确定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在被杀害前,他们之间毫无关联,家境水平上下浮动极大,居住地方也散布在城市各处,平时生活的范围也几乎没有重叠。” “可就是在这么一天,他们居然都纷纷选择来到这里。” “我们也只能推断,是宁涧做的手脚,但具体是怎么做的,我们不知道。”卞璇则是面无表情地回答。 看起来,似乎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伍双想着,又问道:“他们的家人呢?” 听到这个问题的卞璇,先是瞥了他一眼,随后抱起臂膀说道:“大部分已经在这里了,剩下的也都表示没察觉到有什么古怪之处,至于有没有遗漏的谁知道是不是进了他的肚子?” “也就是说,他精心挑选了这么多人,在同一天来到了这里,那这里显然就是他准备好进行杀戮的地点。” 他做出了合理的推测,从而又发现了相当奇怪的一点,伸手在椅背上摸了一下后,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这个让他感到奇怪的问题。 “你不觉得他太草率了吗?” “什么意思?” “你想啊,他为了这一天,精心挑选了这么多人,并选在了这个地点,肯定做了很多准备,可为什么.这把椅子是如此的简陋?完全不符合他要用来请客的想法,甚至是,那张由几个桌子拼成的长桌,都表现出他根本没有为此做出准备。 让我猜一下,他用来处理尸体的东西,也很简陋对吧?” 听了这话,卞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因为事情的确是正如这位A先生猜的那样,当时的现场里,虽然被极力营造出了一种晚宴的氛围,但实际上的一切用具都相当的简陋,就像是临时凑合的结果。 她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意思,但还是问道:“伱想说什么?” “我想说,他既然准备了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没有准备好这些东西?” “之前提到过了,事发突然,他没准备很正常。” “可你也说过,从被发现据点,到他在这里展开杀戮之间,隔了几天的时间。” “那几天里,我们一直在搜捕他,难道他不躲起来,还要去准备那些东西吗?而且,他就是杀了那么多人,与他有没有准备好表演道具有什么关系?” 卞璇不由得加重了语气强调道。 她没说出口的是,又不是谁都像你A先生这样,充满了表演欲,一定要准备好各种道具才上场。 再说了,哪有时间给那家伙准备? “好吧,看来他的确是没什么时间准备。” 见此情形,伍双也没再继续坚持,而是退了一步,表示认可了这个说法。 实际上,在心里则是确认了一个想法。 宁涧的确是没有时间准备,因为他也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在这里发生,如此一来,那个仪式没有完全成功的原因,就能解释了。 伍双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随后望了一下窗外,顺着破损的窗户,看见外边驶来的车辆。 “想就这么离开吗?”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退意,站在二楼的卞璇,就这么一手撑着护栏,翻身跳下,稳稳当当地以英雄登场的姿态,落在一楼,成功挡住了他出去的道路。 “我可还没问你问题呢。”卞璇抬起头来,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估计,只要有一点出格的举动,下一秒就会招来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看来,身为堕落者,跟普通人的待遇差别,可真是太大了。 伍双在心里默默感叹,倒是也没有任何多余动作,而是从容地笑道:“您想问些什么,就请问吧,当然,也是有代价的,一个问题,换一个回答。” “你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卞璇神情严肃地问道,戒备地看着他。 这倒也很正常,因为他的双眼也早就变成了金色的竖瞳。 眼下,已经没有什么掩饰的必要了,更需要警惕的是一不小心被反杀。 至于问题,倒也能够轻松回答。 “一管药剂。”他笑着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卞璇当即心中一沉。 果然,这家伙还是成为了堕落者,并且是与那个组织合作的方式,而且在获得了药剂之后,如果没有死的话,又想要获得更强的力量,就得获得新的药剂,这样一来,难免被那个组织控制。 可在前不久,这家伙才刚刚突袭了那个组织的隐蔽据点。 是本就貌合神离,还是在获得药剂后,性格扭曲失去控制?又或是依靠着突袭据点,去获得更多的药剂? 她有许多猜测。 但不管怎么样,如今已然堕落的A先生,不可能再和她们成为合作者,而是一个需要警惕的危险分子,以及随时都要抓捕,甚至是击杀的目标。 “轮到我了~当初那件事发生的日期?”伍双随口问道,眼神则是在注意着大堂门口外,那些愈来愈近的身影。 “五年前的.中元节。”卞璇说到节日时顿了顿,随后赶忙又想开口问些问题。 不过,伍双并没有再继续给她机会了。 “在离开前,我纠正你之前的一个错误吧,当初并不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原本看见面前的A先生,忽然身体开始变得朦胧扭曲,飘散出雾气之时,卞璇就想冲上去试图将其抓住,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就不由得停了下来。 什么叫当初不止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难道,他也是?! 卞璇正惊讶时,就听到了解释。 “从你的描述里来看,你很信任他,并且也是和他接触最多的人,关系甚至亲密得有些超过普通朋友了,他是一个人独居,与家人并没有多少接触,他的弟弟被叫去,更像是一种测试或者闲暇之余的游戏,而你你应该想想,自己为什么活了下来。” 说完这就话,在她愣神之际,面前的A先生,就已经化作一团雾气,飘散得无影无踪了。 匆匆跑进来的支援,也都扑了一个空。 而卞璇则是愣愣地站在原地,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刚才的那句话。 为什么.她活了下来?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我皆异类 第152章 你我皆异类 “您这么认真调查一个杀了七十多人,并同类相食的疯子,是觉得他无辜吗?” “不,我只是觉得,事有蹊跷。” “您是觉得,不是他杀了那些人?” 梦境里,在缓缓读完从医院归来的行程后,女仆不解地抬头看来。 伍双则是笑道:“我可没这么说,从那位卞警官的描述来看,他的确是杀了那些人,并且跟异调局大打出手,但从现场来看,他没有做任何准备,一切都是临时拼凑出来的,不像是卞璇所说的早有预谋,而且他还绕过了最容易得手,并且也是最佳的目标。” “您也听到了,是他的计划被打乱,所以才显得如此混乱。” “是啊,混乱。” 伍双感叹了一句。 从卞璇那儿了解到了具体经过后,他就越发觉得,这事突然,就像是原本准备好的计划,被人强行打乱,迫使计划者不得不更改原来的计划,用最极端的方式,去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这就导致了,整个事情都变得相当混乱,从而也掩盖住了原本应该暴露出来的事情。 可为什么计划会被打乱? 如果说,这是宁涧跟牧者的游戏,那是因为牧者觉得要输了,所以才来的一次绝地反击,还是宁涧失误中了陷阱?又或者.这是双方在时间将近时,不得不用出各种极端手段对抗的结果? 想到这,他忽然记起,过几天好像就是要到中元节了. “侦探身份的日程还有几天,您要继续安排吗?”女仆的询问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便点点头道:“继续吧,在开始怪诞会的聚会前,就继续阅读古籍,看看还能不能学到点啥。” 自从在学院里,阻止了牧者想要获得材料的打算后,宁泉就没再有那么紧迫的心理了。 毕竟,既然学院的材料都已经被销毁,牧者就算是再怎么想赢,恐怕也没那么快就能找到替代品,要不然,也没必要去找学院的麻烦。 所以,他还有着相当充足的时间,去寻找牧者的破绽。 “您花了四天的时间,去阅读那本古籍,直到周五这天,那枚吊坠又亮了起来,召唤着您前往那个怪诞的聚会,您一如既往地应邀前往” 相比于前几次来到这里的心情,这一次,宁泉要轻松得多,甚至是有点要来嘚瑟的意思。 所以,这一次当他再次来到那个熟悉的位置,并且见到牧者一如既往地坐在那儿,在他来之后,还为他倒上了一杯,便是从容地坐了下来,随手拿起那杯酒便喝下去,一边回味着酒的醇香,一边玩味地询问:“这次玩得开心吗?” “还好,不过,你的表现实在让我意外。”牧者说着,又给他倒了一杯,语气没一点不爽,倒是充满了愉悦。 两人之间的推杯换盏,像是相谈甚欢的老友。 伍双并不打算在自己的表现上多说,而是转而谈论起了另一个人。 “宁涧,你记得吗?就是跟着我一起进入后山的那俩人之一。” “哦,记得,可惜没见上面。” 说起宁涧,牧者也收敛起了那些愉悦的语气,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你想问的是我认不认识他吧?” 伍双没有作答,但拿起了酒杯,默默地看向对面的牧者,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回,牧者倒也没继续卖关子,而是开始了回忆:“我的确是认识他,说起来,也算是朋友吧,毕竟知己难得。” “伱也有知己?”伍双也不是想讽刺,而是感到有点匪夷所思,甚至有的忍不住笑。 可牧者却是相当认真地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有呢?” 说完,还就此分析了起来。 “所谓知己,那就是了解你,理解你,而我很幸运地碰到了两个,一个是他,一个是你。”说到这,牧者还愉快地举杯致意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我知道你肯定想反对,但你想想,之前的你,是为什么才会依据那八号楼里,留下来的一点痕迹,便推测出我的想法,并顺水推舟加入了这个怪诞会?” 这回伍双沉默了。 细想之下,这家伙的确没有说错,他是看出了对方的想法,才针对性地做出了决策。 “承认吧,你我都是病人,无非是病情轻重罢了。” “病情?” 听到这个词的他,有些诧异。 一直作为正常人的他,可不觉得自己哪病了。 不过,牧者则是在滔滔不绝地往下说。 “是的,病情,他们说我们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无论是你,还是我,又或是宁涧,都一样,在世人眼中,你我皆异类。” “怎么说?” “呵,这么说吧,你的症状应该比我和宁涧都轻得多,只是一样都改不了,那对于有趣二字的追求,想要在无趣的生活中,添一点乐趣,宁涧跟你差不多,但更麻烦一点的是,这家伙感受不到一点人类应有的情感,却还跟你有着同样的症状,简直就是天生的反派。” 牧者一边吐槽着,一边忍不住笑了出来。 伍双则是在若有所思中,接着问道:“那你呢?” “我?我就更严重一点。”讲起自己的事情,牧者将酒杯放下,伸出手来开始比划,先是在桌上划了一道线,然后指着线的一端说:“如果按病情严重来排的话,你在这里,宁涧在中间,而我,则是在这里。” 随着话音落下,牧者的手,指到了线的另一端。 “我比宁涧唯一好一点的地方在于,我感受得到对方的情绪,但是却偏偏与正常人相反,会让别人觉得幸福的事物,对我而言如同嚼蜡,一点感觉也没有,偏偏是让别人觉得痛苦的事情,才会让我感到兴奋,偏偏我喜欢也跟你们一样,不断想要在这无趣的生活当中,添一点乐趣,这是一种很要命的错位。” 听了这番感叹似的回忆,伍双不得不严肃起来,再次更新了一下,对于眼前这位的危险程度判定。 这特么简直就是疯子.不,是疯子中的疯子,还是有能力的那种。 在他的沉默中,牧者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虽然你现在还在否认自己的病情,但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病得不轻,从我杀了一只猫开始,那场面我至今回想起来都能感到愉悦,可当我想要与人分享这种愉悦的时候,却发现别人对我充满了恐惧,并且要我改正,从那一刻开始,我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同寻常。” “然后呢?” “然后就是很简单的开始,所有人都绕着我走,同龄人合起伙来欺负我,大人们对我指指点点质疑着我的一切行为,把一切坏事都归结到我的身上,不少人觉得,我就是因此才选择了这条路,但这是错误的,我只是天性如此。 从那些事情里,我感受不到任何痛苦,还很理解他们如此做的原因,于是我后来就跟他们玩了一些小游戏,让绕着我走的人,求着我去救他们,让欺负我的人被别人欺负,让那些对我指指点点的人,反过来被被人指指点点,并被无关自己的事情所冤枉,看着他们的痛苦,才是让我感到愉悦的事情。” 牧者说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开始吐槽道:“说起过去,宁涧这家伙就太古怪了,他的病情确切来说,应该是被压制了,本性邪恶的他,却在努力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所以,你跟他玩了个游戏?”伍双适时地提起了过去的事情。 牧者也点了点头。 “是的,我跟他玩了个游戏,可惜,他最终跟我打了个平手。” “那现在呢?” “现在一样,我跟你玩同一个游戏,赢了,就可以结束这一切,如果输了,或者是像宁涧一样,那我就只能很遗憾地再等下一个人了,不过,我觉得你很有机会。”牧者很是肯定地说。 伍双有点意外,毕竟,对方看这样子,好像不太想赢的感觉。 “为什么?” “你已经知道了,谁跟我合作,不是吗?” 说到这,从面具露出的双眼可以看出,牧者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很意味深长。 在这一瞬间,伍双也立马意识到,牧者不出意外地猜到了色欲与他的合作,可如此确定倒是让他意外,毕竟当初他可没留下什么破绽,牧者就算是知道这事最多也只是猜测而已,不可能是确定。 但他也没就此表露出什么情绪,淡然地说道:“这就是让你觉得我有胜算的原因?” “不止,还有很多,你大概已经猜出他的大概情况,正在寻找他吧?用说出来,我帮你分析一下吗?”牧者笑眯眯地转移了话题。 伍双也不藏着,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反正这也影响不到什么。 相反,若是对方刻意改变,还会露出破绽。 “他原本应该是一个普通人,获得了超凡物品,或者是干脆成了堕落者,所以才会没有那么多东西用以交换材料,其次,他在池源市居住,或者干脆就是本地人,才会与你,和八号楼的事情扯上关系,有着一个体面的身份,这样才能够不被异调局怀疑地进行自己的筹划,另外,就是有着某种必须要进行仪式的执念。” “嗯” 牧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遗憾地说道:“这个范围还是不够细致啊。” “的确,要不你给指正一下?”伍双没好气地反问一句。 这让牧者赶忙摆手,笑道:“我可不做这种通敌的事情。”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事?” “我想做的事,一直都没有过改变,让你们认清自己的本性,宁泉也好,你也罢,都在否认着自己的本性,他是清楚却在抗拒,而你则是对此不屑一顾地无视,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问题。” “因为我本来就没有问题。” “是吗?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跟我玩这个游戏呢?为了爱与正义吗?别开玩笑了,你就是觉得够刺激够有趣,才留下来跟我玩上这么一场游戏,要不然,凭借你的能力,离开这里我根本就没机会找到,就像是宁涧那样,想要藏起来,根本没人能够找得出来。” 牧者嗤之以鼻地说道。 伍双则是沉默了下来。 是啊,自己能够离开,为什么不离开呢? 见到他沉默,牧者语气悠长地说:“所以,好好想想吧,朋友,你我才是同类,是人群里的猎手,我们不用同行,也无需同行,你会明白的,另外.” 牧者的话语忽然顿了一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才说道。 “我还得谢谢你。” “嗯?” 这忽如其来的道谢,让伍双不免皱起了眉头,并且在同一时刻,心里顿时不妙的感觉。 只听牧者缓缓说道:“谢谢你,销毁了那个学院里的材料,帮我逼迫他做出了选择。” 短短的一句话,让伍双瞬间将眼睛睁大了几分,是震惊也是紧张。 因为这一句话里,透露了太多的信息。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让诗蔻蒂销毁材料的行为,反倒是正中牧者下怀,虽然不知道牧者到底是什么打算,但也能推论出 “一直以来,你好像都搞错了一点,我跟他,可不是友好的合作关系,我们三人,应该算是相互算计的三方势力。”牧者慢悠悠地说道:“他本身就有着自己的计划,而我强行插足其中,让他不得不做出改变,他跟我们虽不是同类,却也心思缜密,为了让他妥协,我可是费尽了心思,而且还得多亏你的帮忙。” 伍双没有多言。 因为,他也想明白了,无论在学院的时候,他怎么做,牧者都一样能获利,无非是能不能在捕鱼人那儿,占到便宜罢了。 现在,牧者借助他的力量,成功让捕鱼人做出了妥协。 也就意味着,这个妥协是在仪式材料方面的条件。 这么一来,牧者很可能是已经准备好了材料,而捕鱼人一直没做出妥协,所以只能从学院那儿获得材料,但现在,这个路径被他截断,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向牧者妥协。 另外还能看出了一点就是.时间问题。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捕鱼人不可能做出妥协,毕竟怪诞会里的委托都挂了多久,也没见其做出妥协。 现在之所以会妥协,只能说明时间不够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二章 神父 第153章 神父 面对骤然紧张起来的气氛,牧者却没有多留,而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后,说道:“真希望,我们能有机会脱下面具,面对面地畅谈,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说完,便是起身离开。 而伍双则是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说话,目送着牧者的身影消失在聚会上。 事情已然发展到了超乎他预期的地步,与牧者之间的游戏时限,也大大缩短到了迫在眉睫的程度。 让捕鱼人不得不向牧者妥协的原因,除了很可能已经被异调局查到蛛丝马迹,不能再继续拖延以外,还有则是仪式可能需要在某个特定的时间节点进行,比如中元节。 他下意识想到了五年前,宁涧的那件事情,也是在临近中元节的时候,出现了意外,最终是在中元节那个夜晚,结束了一切, 相同的游戏,相同的时间,相同的谋划者. “高先生,还没好吗?” 在一间窗明几净的客厅内,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长发女孩,出声问道,她闭着双眼,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根折叠起来的导盲棍,对于周遭发生的一切,更倾向于去侧耳倾听。 这女孩是一个盲人。 由于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应,女孩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不过,很快她就放松了下来,因为从里屋走出一个神父打扮的男子,正一边脱去身上的黑袍,一边温和地说道:“抱歉,叶小姐,刚才有点急事,给你添麻烦了。” “额?没有没有。”女孩听到这话,先是一愣,就赶忙摆手说道:“应该是我给您添麻烦了才对,是您一直不辞辛苦地照顾我,一有空就来带我出去,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高先生。” 听到这话,这个被称为高先生的男子,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说道:“叶小姐,你可没有给我添麻烦,与您相处的时候,可是我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脱下来的长袍,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顺带将挂在胸前的吊坠,塞入了长袍下黑色衬衣的衣领中。 若是伍双在这,定能一眼就认出,这与自己用于进入怪诞会的吊坠,乃是同款。 在做完这一切后,高先生才走到轮椅后,先是按了一下女孩的肩膀,示意其放心后,才缓缓推动了轮椅,女孩这时也才放松了下来。 “谢谢你,高先生。” “没什么。” 在女孩轻柔的道谢声后,男人问出了一个问题。 “叶小姐,我一直好奇,伱的这双眼睛,是天生的吗?” “不,是一场意外。” 提起这个,女孩表现得很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意外,而感到痛苦悔恨。 但男人却继续问道:“能具体说一说,是什么意外吗?” “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一个小男孩闯的祸,差点让大家都死了。” “你不恨他吗?” “不呀,因为他的确是无意的,而且还拼命救了我。” “为什么觉得他是无意的?” “从他眼神中能看出啊,他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只是不小心闯了祸,其实本质上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呵,叶小姐,你总是如此温柔,碰到这么可恶的人,也能原谅对方。”男人推着轮椅,感慨地说着,嘴角却是情不自禁地上扬。 无法看清周围的女孩,完全没注意到男人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一开始我也有点埋怨他的,为什么不让我干脆死在那里,又为什么偏偏只救了我一个人。” “后来为什么就释然了呢?” “因为至少我还活着啊,虽然看不见了,但依旧能嗅到花香,听到优美的乐曲,这不还是很美好吗?” 女孩说得眉飞色舞,虽然都已经是跟身后的高先生一样,二十多岁的年纪,却依旧表现得像是小女孩一般天真烂漫。 见此情形的,高先生似乎也想起了什么,直到女孩询问才回过神。 “高先生,您呢?以前有没有过喜欢的女孩子啊?” “这倒没有,不过我碰到过一个很照顾我的女孩,只是我伤害了她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啊?这可不像是您这么温柔的人会做出的事情呢?没有后续了吗?” “还没有。” 男人说到这里,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眼角膜的事,怎么样了?” “下一个就是我了,但捐献这种事情,本来就很少有,估计还要等好久呢。” 俩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地来到了一间咖啡馆。 咖啡馆门上的招牌已经斑驳褪色,倒是更加合适往昔二字了。 在退出聚会后,伍双依旧在思索着最后发现的问题。 但想要验证的话,就不得不动用别的手段了。 “结束了聚会后,你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看着还剩下两天的日程,你打算做些什么呢?”女仆念完,抬起头来看向他,见到他眉头紧锁,便歪着头说道:“您好像对此很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要是输了的话,真让他完成了仪式,那会是什么后果?” “emmm少说也得是整个池源市被毁吧,之后就不确定了。”女仆思索了片刻后,便是确信地说道,“您现在可不具备跟神明面对面的能力,哪怕是不完全也一样。” “所以,你还觉得,我不应该为此而担心吗?”伍双耷拉着脸反问。 “我是觉得没必要,因为对您而言,身份只是身份而已,随时都可以更换,就算是担心家人,现在也完全可以离开啊。”女仆说得很是轻松。 而实际上也的确是如此轻松。 如果怕输,他可以在知道即将要出事的时候,提早跟家人一起离开,但这只是作为后手准备。 无论如何,他都想赢下这一局。 这并不是要证明什么. 伍双默默地在心里想着,迅速作出了决定:“联系诗蔻蒂,我想知道异调局里,关于这件事的所有资料。” 女仆听完,扬起了眉毛:“您可真大胆呐,就这么信任她能做到这种事情吗?而且用这个身份联系,您就不怕暴露自己?” “无论怎样,都得试一试,反正,我也只认识她了,不是吗?”他无奈地苦笑。 “好吧,这就为您接通诗蔻蒂的专线,希望她能让您如愿~”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时候已到 第154章 时候已到 “您在思索了片刻后,拿起手机,拨打了那个号码,不消片刻便是被接通了,但那边并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只有沙沙作响的噪音,在提醒着你,通话已然开始。 真是个神秘的女人。 您在心里不由得如此想到。 这个在后山与您认识的女人,从一开始就藏着无数秘密,就连自身都是一个谜团,不过却是您如今难得的帮手。 所以,在沉默片刻后,您说出了暗语。” 女仆继续捧着书本,一字一句地念道。 而伍双则是陷入了不断涌来的记忆当中. “你现在应该在去拍卖会的路上,而不是在东亚的池源市。” 电话那头,诗蔻蒂用相当不爽的语气,在停顿了片刻后,便确认了他的位置。 除了速度有点惊人以外,伍双倒是没意外,毕竟他都用侦探身份的手机打电话了,自然是逃不过一个黑客的追踪,但他本来也没想逃。 眼下,他还没有与黑客相对应的手段。 只能借用身份之间的转换,用以迷惑对方的判断,无论是敌是友,保持神秘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发现他的位置不对后,诗蔻蒂的语气变得愈发严肃。 “你是谁?” “这么快就忘了?前不久,伱才跟我通过一次话,还帮我搞了个身份呢。” 伍双玩味地说道。 根据时间,他不久前的确才用魔术师的身份,在诗蔻蒂的主动暗示下,与其进行了一番联系,现在也只是换了个身份而已。 但这两个身份终究有着不小的差别,再加上没有刻意伪装,站在一起恐怕都不会有人发现这是同一个人。 诗蔻蒂也同样没察觉出问题。 “根据声音检测,你不是格尔曼,而且格尔曼不到九个小时前,还在大都会郊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搭乘航班也得需要将近一天时间才能抵达的池源市?” “呵呵,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要是不信的话,我还可以用别的方式证明一下身份,比如,说一说我当时是怎么从那个收容设施里离开的。” “怎么离开的?” 听到这个问题,诗蔻蒂立马激动了起来,急忙询问道。 而伍双则是在嘴角悄然上扬之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是坐电梯啊。” “.” 在沉默片刻后,诗寇蒂终于在叹了口气后说道:“好吧,你联系我有什么事?” 伍双也不客气,开口就说出了要求:“很简单,帮我弄到一份异调局内部,关于池源市的资料。” “……异调局?你管这叫简单?” “不行吗?” “行,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什么事?” “没了,就这个。” 伍双没有再提什么要求,毕竟他也知道,想搞定异调局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就算是再厉害的黑客,恐怕都要花不少时间。 “好,资料发给你了。” “啊?” 原本还打算等上几个小时,又或者是一天的伍双,懵逼地看着手机里多出来的一堆资料。 这恐怕连一分钟都没用。 “这么快?” “我不是只认识你,别忘了拍卖会。”说完这话,诗寇蒂便挂了电话。 伍双则是日有所思。 听起来,诗寇蒂这个学院的人,在异调局里也有自己的朋友,还能接触到池源市的资料。 这倒不是什么怪事,从屠怜在异调局的情况来看,学院毕业的学员,显然也是有一部分会进入异调局。 真正让他意外的是速度。 这么快就能将资料给他,很难让他不觉得,这是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 可这是他的临时起意,并没有跟外人说过,更不可能早有准备,一开始诗寇蒂甚至不知道他的身份。 看来,只能当这是诗寇蒂的奇异之处了…… 思索了片刻后,伍双便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而是看起了资料。 诗寇蒂发来的资料有很多。 其中甚至有关于五年前,宁涧那场事情的详细资料,与当时卞璇叙述的差不多,不过却记录了受害者的信息,以及唯一生还者的身份。 不过,这件事他已经分析得差不多了,没必要再多费心思。 所以,他把重点放在了其他资料上边。 为了翻阅这些资料,他干脆将侦探身份剩下的日程时间,全都投入到了这上边,收获颇丰,并且还在最后即将结束日程时,接到了来自色欲的消息,说有事要面谈,改天之间过来找他。 可看时间的话,不出意外,又是开始新故事的时候。 实在有些等不了的他,干脆询问了一番,可惜色欲说什么都不讲明,一定要面谈才行,还说会直接上门来找,看起来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让他有了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可无论这个预感是什么,他还有时间。 结束了侦探身份的日程安排,伍双一如既往地没有浪费自由点数,直接退出了梦境。 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熟悉的日出。 伍双叹了口气,心中不免纠结了起来。 从诗寇蒂那儿得到的消息来看,异调局发现了他当时和色欲一起去捣毁的隐秘基地,并且找到了不少留下来的痕迹,而且在一个让他意外的人的帮助下,做出了一个让他错愕的分析。 简单总结,就是他跟那个基地里的人有仇,并且是一个有仪式感的变态。 可实际上,是色欲跟里边的人有仇,他只不过是善后而已,这都能被说成是变态…… 这也让他心情更复杂了一些。 毕竟,以那位医生的表现来看,在这方面的分析能力是过关的,可这又让他有点纳闷,因为有着那样能力的人,没有看出前后表现的矛盾吗? 不过,想到异调局也没有发现,而医生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伍双又有点释然了。 毕竟,异调局都没有发现异常,那位医生也连现场都没去过,不觉得奇怪也很正常。 此外,异调局对于牧者的行动,几乎没有任何察觉,相关的调查也没有,全跑去追上次反攻时碰到的堕落玩家了。 对于池源市的情况掌握,还停留在五年前,追查着从八号楼流散出来的药剂,将此当成了某个早已消声灭迹的邪教,用来招揽人员的手段。 由此,便可以推断出,捕鱼人向牧者妥协的原因,并不是被调查到了,而很有可能是仪式所要进行的时间到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近在眼前 第155章 近在眼前 “人呢?” 医院旧址里,屠怜带着荷枪实弹的异调局队员刚刚赶到,就看见卞璇正失神地站在原地。 她还以为学姐是中了什么幻术,正紧张时,却听见学姐有点失魂落魄地说道:“是A。” “什么?”这让屠怜有些错愕。 因为她在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一个跟她们要调查的那个组织相关的堕落者,可事情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是A。” 回过神来的卞璇,再次强调道:“他使用了那个组织的药剂,他跟那个组织达成的条件就是这个,刚刚又用了某种能力,化身成了雾气,逃离了这里。” 这忽如其来的转变,让屠怜有点不知所措。 虽然之前的A先生有些神秘,但总的来说,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乐于帮助他人的家伙。 即便是在医生的分析当中,几乎等同于变态杀手,但从行为来看,完全是大相径庭。 但现在却忽然成为了堕落者。 这几乎就等同于是成为了她们的敌人,而且是那种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敌人。 同时,她也意识到,学姐之所以叫她们来这里,是A先生故意留下的线索,引诱她们来此,至于目的. 她看向心不在焉的卞学姐,不解地问道:“刚才出了什么事?” “.我想看看五年前的资料。”卞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转而用了另一种方式。 五年前的资料? 屠怜皱了皱眉头,她忽然想起,曾在医生那里听过,卞学姐从前似乎是在医生那里进行过心理治疗,难道就是跟这五年前的事情有关?可A先生为什么要提起五年前的事情?难道也跟此有关系? 带着疑虑,她试着开口询问:“学姐,需要帮你联系一下陆医生吗?” “不。” 卞璇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这个提议,并严肃地叮嘱道:“不要跟他提起这件事。” 在被宁涧欺骗后,她便很难相信其他人了,即便是这位陆医生作为异调局的编外人员,帮了她们不少忙,但她还是依旧带有些谨慎,尽量不让其参与更多异调局的事务,连调查也很少让其帮忙。 但异调局的其他人并不这么想,而她也没什么好借口去阻止,最多是留个心眼。 而五年前的事情,对于她而言,是一个不小的影响,当时负责治疗她的陆医生自然是再明白不过。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尤其是在眼下,她开始产生某种微妙的怀疑之后,就更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心思了。 “好的。” 屠怜答应了下来,可心里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浓,并且打定主意,要查一查这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现在去拿资料的话,肯定会被学姐发现,所以只能暂时先将资料放在一边,调查一下可能跟五年前的事情有关的人,而据她所知,人选只有陆医生一人. 又到了每周固定的心理咨询时间,伍双自个一人,穿着拖拉板,晃悠晃悠地来到了医院。 自从被医生鉴定为无事之后,放宽心的老父亲就很爽快地答应了他自己前来的请求。 伍双原本不怎么在意这个咨询,本着混过去就行的想法,过来消磨时间而已,如今在得知了这位心理医生的真实身份后,倒是来了兴趣。 当然,他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毕竟,根据先前的经历,以及从资料上看到的信息,对方是一个观察力相当敏锐,且分析能力很强的人。 他可不想被看出什么破绽来。 正想着,已经走入医院走廊里的伍双,忽然见到一个熟悉的人,从心理咨询室里推门而出,手里似乎还带着一个资料袋。 屠怜? 她怎么在这里?又是为了调查什么事吗? 伍双不觉得有啥意外,毕竟早已看过资料,知晓异调局在一些事情上,难免会来麻烦一下这位陆医生。 他装作不经意地与其擦肩而过,瞥了一眼袋子,可惜袋子上没有什么特殊标记,也没有任何明显的信息,让他也只能遗憾地收回目光,推门走入心理咨询室里。 刚一进门,就见到医生正在整理着什么资料。 “陆医生,您似乎在忙?”他一边说着,一边翘首望了一眼那桌上的资料,可惜离得太远,什么也没看到。 而这时医生也回过头来了,一如既往淡然地说道:“没,在整理一些从前病人的资料。” 哈? 刚刚屠怜才从这里离开,却说是在整理病人资料,难道说,您从前的病人里,还有堕落者啊?那可太六了。 伍双在心里吐槽着,只当这是在敷衍他的话术,往沙发上一坐,便是说道:“这次,您又有什么要跟我问的吗?” “咱们上次聊到哪了?”医生在整理好最后一份资料后,便也走过来坐下,手里还拿着他熟悉的笔记本跟钢笔。 “家人。” 他缓缓地说出这两个字。 上次他们的确是聊到了这里,当时本就觉得无聊的他,还庆幸着时间终于到了,而现在,他则是倍感好奇,面前这位陆医生会怎么谈论这个话题。 毕竟,妻子难缠,女儿意外死亡。 怎么看都是一个悲剧。 在看过资料后,他更是了解到了,这位陆医生的女儿,是死于一场跟堕落者相关的事件里,虽然当时的堕落者已经找到,并伏诛了。 可这位陆医生似乎并没有从其中走出来,时至今日依旧在悲痛当中。 独自一人居住,断绝了所有人的往来,没有重新组建家庭,也没有任何不良行为,过着苦修士一般的生活,像是在惩罚自己。 “家人,美好的回忆。” 谈及过去,医生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笑容:“如果可以,我愿付出一切,去将她们换回,但可惜,世事从不尽人意,你呢,你的家庭应该挺美好的。” “我也.” 关于家人的话题,他们聊了很久。 不知是不是错觉,伍双总觉得眼前的陆医生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看来是先前屠怜带来的案件,分散了医生的心绪吧。 他并没有太在意。 直到最后,在咨询结束的时候,正打算离开的他,听到医生忽然问了一句:“再过几天就过节了,有什么打算吗?” “过节?中元节也能有什么打算吗?”才想起是什么节日的伍双,有些哭笑不得。 医生倒是淡然地说道:“中元节也是节,天官上元赐福,地官中元赦罪,水官下元解厄,中元本是个喜庆的日子,在过去,是人们祭奠先祖,祈祝来年的好收成的时候,只是后来传起了什么鬼门开的话,才让这个节日,变得冷清罢了。” “呵,那医生您有什么建议?” “去外地旅游吧,在开学前放松一下心情,也是一家人难得在一起相处的时光,比留在这里好。” “嗯,我考虑考虑。”伍双随口说着,便是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脑海里忽然灵光一现。 好像这位陆医生几乎符合他对捕鱼人的一切推测,有着一个体面的身份,完全不会被异调局怀疑,同时有着进行仪式的执念,本身也的确心思缜密,符合牧者所说。 并且,牧者之前如此确定他跟色欲的合作,以及异调局怎么也没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这一切明显有问题的地方,在这一瞬间,就能解释得通了。 身处异调局内部的陆医生,自然是知道异调局的各种行动,隐藏起自己的行为很轻松,所以异调局怎么都查不到,而牧者之所以如此确定他与色欲的合作,便是从陆医生这里得出的结果。 陆医生根本没有分析错,也察觉到了进去基地里的不止一个人。 只是在给异调局的分析中,隐瞒了这一点。 至于建议他中元节去旅游.那很可能就是仪式进行的日期,怪不得时间不够了,原来就剩几天,若是到了学院事件结束后,就更短了。 这才是不得不妥协的原因。 就在伍双意识到,身后这位陆医生,很可能是一直在幕后谋划的第二人后,身后便传来了陆医生不解的询问。 “怎么了?” “没什么。” 伍双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推门走了出去。 他绝对不能在这里露了破绽,要不然若是陆医生打算灭口他可不一定跑得掉。 这个问题他必须搞清楚要换成侦探身份过来拜访吗? 可下一次使用身份的时候,是中元节啊. 一时间,伍双的脑海有些混乱。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五章 第156章 大洋彼岸,刚刚遭受过袭击的学院内,费奥多尔拍打着身上沾染了些许灰尘的西装,走进了一间漆黑的会议室里。 在身后大门才刚刚关上之际,漆黑一片的会议室里,就响起了一个声音。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随之一同出现的,是会议桌两旁空着的位置上,不断出现的立体投影,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刚刚走进会议室的费奥多尔,每个人都神色肃穆,一个个苍老的面孔上,都有着久居高位的威严,携着兴师问罪的凌厉气势,压迫感可谓十足。 但凡是换一个人来此,都不免摄于这气势,而束手束脚。 可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活了一百多年,比他们大上一辈不止,并且还在活跃于各种超凡事务中的老头。 更要命的是,这个老头从来都不是一个古板守旧的家伙,而是一个无论在何时,都能被称得上是离经叛道的存在。 “解释?什么解释?” 这个老头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盖在了会议桌最上首的座位椅背上,随后大咧咧地坐下,犹如一位冲阵而归的猛将,一捋头上略有些散乱的发丝,便是翘起了二郎腿,肆无忌惮地展现着身上被染红大半的白衬衫,淡然地面对着众人的注视。 那是入侵者的血 会议室里的众人,在沉默片刻后,才有一人开口说道:“当然是解释一下,你才刚复职没多久,学院就遭此重创的原因。” 那人还加重了语气,问罪的态度再明显无疑。 可费奥多尔却是冷笑了一声。 “停下你那可笑的权术把戏吧,约翰,你父亲可是一个典范骑士般的人物,别辱没了他的名声,况且,想要打压我,也得找个好点的借口,学院受到入侵这事,早就有所消息,是伱们一直压着信息不放,想要搞个请君入瓮,可结果搞成这般模样,就想推卸责任?” 被毫不留情地训斥了一遍的众人,一个个脸色难看,尤其是那个被点了名的约翰。 早已是白发苍苍的他,到了这个年纪,连重孙都有了,却没想到居然被人当成了儿子来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但事情没有就此结束。 因为此次牵涉到的范围太大了。 “那个被称作怪诞会的组织怎么说?还有宁涧,您对他似乎一直都很宽容,这不像您。” 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妇人,沉声问道,神情平静的她,是会议室里,除了费奥多尔以外,表现得最为淡定的人。 而她一开口,会议室里的众人,也都闭上了想要说话的嘴。 面对这个老妇人,费奥多尔也认真了许多,不过话语上还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怪诞会啊,这个组织一直都没什么资料呢,时不时冒出来一下,也不知有什么目的,这次倒是闯入了后山的收容设施,试图营救他们已经被收容的前成员,嫉妒,但没有成功,嫉妒遵守了和我们的协定。 至于宁涧,他已经被我的学生,被关入那道裂缝中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提到宁涧时,这个漫不经心的老头,编出了一个临时想好的故事。 在诗蔻蒂的帮助下,这个故事会无限接近于真实。 而唯一活着的莱昂纳多,将成为经历一切,并见证一切的幸存者与英雄。 听见老人的说辞,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也没有再在宁涧的问题上做什么纠结,而是谈起了另一个,跟宁涧息息相关的问题。 “嫉妒的资料我看了,据他所说,宁涧曾经也是怪诞会的一员,他们的组织架构相当松散,偶尔才会出现一个被称为主持人的首领,号召怪诞会里的成员一起行动,并将种行动称为狂欢,没有具体的目标,每个成员都只会自行其是,而他们现在的主持人,被称为牧者。 往常基本不在除东方以外的地方活动,但眼下却忽然袭击了远在大洋彼岸的我们,我想知道原因。” 在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后,老妇人抬起头来认真问道。 但费奥多尔对此表现得相当随意。 “我也想知道,如果你们能在捕获嫉妒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将他提供的情报,分享给异调局的话,事情会简单很多。” “老师,您要知道,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顾全大局的选择。” 老妇人相当诚恳地说道,像是个在苦口婆心劝说顽固老头的晚辈。 然而,费奥多尔则是在惋惜地看着这个称他为老师的老妇人,在其语重心长地说完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希莉亚,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是那么的活泼开朗,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永远以热情洋溢的态度,去投入自己要面对的每一件事情。 可惜现在,你也老了,变成了一个无聊的老年人。” 这么一番话说完,刚刚还保持着些许淡定的老妇人,有点端不住神态了,只能强行严肃地说道:“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顾全大局,才能让事情更好地发展下去。” “那好,对于这个怪诞会,你们打算怎么办?” 费奥多尔没有再废话,而是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会议室里的众人则是果断地回复。 “必须要以雷霆手段扫除!至少要击杀其首脑。” “你们打算怎么做?再带着坚船利炮去到东方,让他们交出那个人?还是集结其一支精干的超凡者队伍,去到那片土地上肆意妄为?” 老人的一句话,让会议室里沉默了下来。 而老人还在慢悠悠地说:“前一种方法导致的后果,你们根本没有一人敢承担,而后一种方法早已有了结论,我至今还记得你们不,是曾经坐在你们位置上的人,是如何狂妄地进入了那片土地,又是如何惨败而归的,如果没有枪炮,面对那些古老的传承,我们根本没有优势可言,现在,我们唯一的优势也早已荡然无存,你们又打算怎么办呢?” 被老人一通话说得哑口无言的众人,在许久的沉默后,终于妥协了,不甘心地问道: “那您又打算怎么办?” “闭上你们的嘴,然后给我一笔经费和专机,就这么简单。” 说完这句话的老人,已然起身,重新拿起了椅背上的外套,披在了身上,丢下一句悠然自得的话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正好,我也很久没有去拜访过一些老朋友了,我可是相当怀念那里的美食啊。” 暮色下的池源市,刚刚回来没几天的色欲,正快步走在街上,心情格外的烦闷与紧张。 因为才结束行动没多久的牧者,居然联系她说需要见上一面。 她从没见过牧者,在往常,需要她去做什么的时候,牧者通常只会发给她消息,要给什么东西的时候,也是派人转交,根本不给她见面的机会。 大概是担心在与她见面之后,会被她模仿外表。 甚至就连真声,也从来都不曾暴露给她。 可如今,这个极为谨慎的家伙,居然主动要求她过去见个面。 这是为什么? 几乎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色欲就立马想到了自己上一次跟A合作的事情,并意识到事情很可能已经暴露了。 会不会是牧者打算解决掉自己,才要见上一面? 毕竟,这也说得通,既然都要解决掉她了,也就不用担心之后她会不会模仿外貌的问题,相当于是见上最后一面。 色欲的脑海里一阵胡思乱想。 可也不敢擅自做出什么行为。 因为她的心里还心存侥幸,若是牧者并不知晓呢?那这一次岂不就只是简简单单地见个面?若是自己因为担心出事而逃,岂不是主动暴露自己? 最重要的是,色欲十分清楚。 牧者这家伙向来老谋深算,如果是打算解决掉她,就不会给她逃跑的机会,眼下她在路上,说不定就已经被盯上了。 若只是怀疑,那她还有挣扎一下的机会。 可要是牧者已经打定主意要杀她.色欲不觉得自己有能逃走的机会。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她来到了和牧者约定好的见面地点。 一个教堂。 相比于佛寺与道观,这个教堂就显得很僻静与不起眼,再加上是日渐黄昏的缘故,外边连一个人都没有。 几乎可以算得上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色欲硬着头皮走进了教堂。 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的礼拜堂,弧形的天花板上,是描绘着圣经里所说神迹的壁画,正前方的讲台后,是三面巨大的落地窗,彩色的玻璃拼出了俯瞰世人的上帝,而作为上帝之子的耶稣则在窗前的巨大十字架上受难,一个神父就站在下方,似乎在默默祈祷着什么。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礼堂,将一层昏黄的余晖洒满了讲台,也照在了那位神父身上,让其看起来,也有了一丝圣洁。 礼堂内的长椅空无一人,除了神父以外,就只有她在这个教堂里了。 “请问.” 色欲谨慎地开口,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听到她声音的神父,也稍稍侧过头来,嘴角似乎勾起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你来啦?” 这让她有些惊讶。 虽然在见到这里只有一人,但她还是很难相信,那个老谋深算的牧者,居然会是一个看起来相当虔诚的神父。 “很意外是吗?”神父也笑着问道,转过身来,站在十字架下,双手在身前交叠,紧握着一串十字架,但极为叛逆将其倒了过来,脸上虽笑容和煦。 但在色欲的眼中,却与饿虎无疑。 “牧者?” 她还是佯装无事地开口询问。 神父则是点了点头,淡笑着说道:“我代神明牧狩世人,便自称为牧者,只是我这个牧者不够虔诚,偶尔也会偷腥。” “您叫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色欲无事了那些弯弯绕绕,直入主题问道。 面对这个家伙,她从不想多聊。 尤其是在眼下心事重重的时候,就更不想过多地废话了,若是露出了马脚,那可大事不妙。 牧者对她的直入主题,没有什么表示,很淡然地说道:“的确是有事,关于A先生的事情。” 听到A先生,色欲心头一沉,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询问:“什么事?” 可惜牧者没有直说,而是问了她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你跟他也见过几次面,觉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不太清楚。” 色欲皱了皱眉,不清楚牧者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含糊地说道:“应该是一个心思相当缜密的家伙,而且很大胆。” 这倒也是她对A的印象了。 胆大妄为,却又心细如发,冷静异常,偶尔又有一点小温柔,总得来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家伙。 所以,她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居然也会选择去使用药剂,让自己堕落。 “呵,看来你对他的印象很好啊。” 牧者轻笑了一声,又缓缓补上一句。 “要么就是没说实话。” “那您觉得呢?” 她将问题踢了回去。 在观察情况的同时,也是试探牧者的态度,虽然这家伙根本看不出啥情绪变化。 “我跟你说一个故事吧。” 牧者却说起了别的事情。 “从前,有一个男孩,被所有人视为异类和怪物,于是想了很多种方法让自己不再是异类,在佛寺里撞过钟,也在道观里种过地,最后,男孩来到教堂里,向神明祈祷能够融入人群当中,并发誓侍奉神明终身,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男孩发现自己还是没有一点改变,开始怨恨上天,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男孩发现他跟自己一样,也是人群当中的异类,可却能很好地融入人群当中,男孩很疑惑这是为什么,于是开始观察他,与他成为了朋友。 随着接触越来越多,男孩发现,自己这个朋友并不快乐,每天都需要练习微笑,尝试着去了解别人的感受,压抑着自身的本性,内心当中充满了迷茫。 于是,男孩决定,让其看清自己的本性,并真正感受一次愉悦。 可最后,两人却分道扬镳。 又是独自一人的男孩,只能期盼再遇到一个同类。 而上天眷顾了他.” 卡着时间,好像就不能改标题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提前的梦境 第157章 提前的梦境 听着这番自言自语,色欲也意识到了。 这话里的男孩,其实就在自己眼前,而这些话,也是对过去的总结,就比如这番话里,男孩遇到的第一个同类,她便是认识,打过不少交道,但那种皮笑肉不笑,像是个怪物披上人皮的瘆人感,让她始终都对其保持着警惕。 其他人倒是不曾察觉。 这可能是跟她需要经常模仿其他人,才看得出来,那个叫宁涧的家伙,其实一直在模仿人的情感吧。 除了她以外,其他认识这家伙的人,倒是都对其有不错的看法。 哪怕是她,到了最后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虽然的确是个变态,但总的来说,也是一个良性变态,至少比现在在她眼前的这个,要好得多。 色欲在心里腹诽着。 表面上依旧维持着淡然,只是想不出来,牧者所说的又一个同类,会是谁.即便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个人选,但她还是拒绝相信。 偏偏牧者却还是提到了他。 “还记得你问我的一个问题吗?为什么我对他那么感兴趣。” “为什么?” “因为他懂我啊,在走进那座大楼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我的想法,在看见我作品的那一刻,我相信,他有那么一瞬间,是在单纯地欣赏的,因为他随后,又为我留下了一个更为精美的作品,而随后的一切,都算计在我最难以拒绝的点上,可当时我却连见都没跟他见过一面,仅仅凭着我留下来的痕迹,他便将我看了一个通透,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懂我?” 牧者一边感叹地说完,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等待着她说出早已得出的结论。 可色欲保持了沉默。 见状,牧者也没再继续浪费时间,而是自问自答了起来:“因为他跟我就是同类啊,神明听到了我的祈祷,让我看见了,自己并不是人群当中的异类,有人也跟我一样,但这并不是让我最惊讶的事。” 说到最后,牧者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最让我想不到的是,身为七宗罪之一,被当成神使制造而出,剥离了灵魂中的一切杂质,摒弃了一切无用情感,象征着肉体之欢,七宗罪里当中的色欲,你居然会对一个人有好感,而且并非是单纯的肉体上的向往,这让我很是惊讶啊。” “您也许搞错了,我并不在意他。” 色欲已然察觉到了气氛开始逐渐变得危险,只能硬着头皮做出辩解。 但牧者轻笑了一声,没有在意她的辩解。 “呵,说起来,关于伱们的改造,我也提了不少建议,还在一旁见证了你们的成功改造,但如今,你们的变化却是越来越出乎我的预料,当年的改造,并没有让你们停留在改造成功的那一刻,而是让你们获得了无限的成长能力,就连灵魂也是如此,犹如一个纯净的生灵降生在这个世界,正是让我倍感惊喜啊。 可惜,当初那家伙居然以为你们只是一群失败的产物,根本没意识到,你们就是他一生中,最为完美的作品。” 面对着这番赞叹,色欲并没有任何松口气的感觉,只有越来越紧张的心情, 牧者的赞叹,只是对于一件物品的赞叹,可不是能就此将她放过。 把她叫来这里,也肯定不是单单只为说一番无关痛痒的话,更何况,眼下还已经将她跟A联系在了一起,即便没有明说她跟A合作的事情,但跟几乎挑明了没什么区别。 她也只能暗自屏住呼吸,做好应对任何突发情况的准备。 “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牧者在看了她一会后,淡淡一笑,依旧不见有丝毫举动,交叠在一起的手倒是松开了,任由先前缠绕在手掌上的十字架挂坠滚落,最终只用指尖勾住链子,任由银白的十字架,在昏黄的光线中摇晃。 “你不是一直想问,我为什么叫你来这里吗? 很简单,当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发现同伴里有人跟对手合作,该怎么办?尤其是在眼下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听到这话,色欲再也维持不住淡定了,直接握紧了拳头,脚步向后撤去。 她完全没有跟眼前这家伙殊死一搏的打算,也没有这个能力,她所能做的,只有是尽全力逃跑。 可牧者却完全没有对她的举动做出任何反应,还安慰地说道:“不用紧张,其实发现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定就要杀了她,还能看一看她有没有这个利用价值,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告诉他,我将在神的注视下,完成最后的仪式。” 话音落下,他站在原地,身后是夕阳的余晖,将他的面孔,遮蔽在了阴影之下。 太阳,要落山了. 自从发觉给自己进行心理咨询的陆医生,很可能就是怪诞会里跟牧者合作的捕鱼人后,伍双整个人都有点懵。 但也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暴露。 陆医生也暂时没发现他其实就是A先生,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而他也相当听劝。 无论中元节那天会有什么事情,反正旅个游总归是没什么毛病的,所以他在接受咨询完后,回到家的第一时间,便提出了这个方案,并用一个完美的理由,轻松说服了心疼钱的母亲。 “医生说了,去旅游一下,对我的心理健康有好处。” 这句话他说得理直气壮,毕竟这是医生亲自写出的建议。 至于听到旅游就有些兴致勃勃的老父亲,则是举双手赞成,同时还完全无视了他就在旁边,很是殷勤地就为已经准备答应,开始思索去哪的母上大人,捏起了脚,顺带嬉皮笑脸地说道:“咱们一家子也的确很久没有出去旅游了,要不找个有温泉或者靠海的地方?我正好买了件很好看的泳衣,到时候儿子就自己去逛逛,认识一下新朋友,我们俩就.” 话还没说完,不安好心的老父亲,就已经被靠枕打得抱头鼠窜了。 至于伍双,则是站在原地,无奈地看着这一幕。 没事,习惯了。 反正提议也没有阻碍地通过了,甚至母上大人还强势镇压了试图犯上作乱的老父亲,给予了他自主选择旅游地点的生杀大权,逼得老父亲最终决定动用私房钱,重金贿赂于他。 零花钱加倍,那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搁往常,的确是美滋滋。 但现在他却是心不在焉,因为这并不真的是去旅游,而是找个借口防范于未然。 在最后这天,已经定好行程,还有几个小时就要离开池源市的他,抱着还没收拾好的行李,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午后的景色,有些出神。 明天就是中元节,而他离开城市的列车,则是在晚上启程。 早已用几个身份渡过这七天的他,非常清楚,直到中元节的零点之前,这个城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至于零点之后,就不清楚了。 伍双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六点整。 按照往常,再过几个点,就该是他进入梦境的时候,正好那时的他,就应该坐在列车上了。 故事发生的时间,与他进行故事的时间,都会相隔一段。 所以,哪怕是最终会闹出什么动静,他也早就从这个城市全身而退了。 时间点掐的很好。 唯一的问题是为什么现在就开始犯困了? 感受着逐渐沉重的眼皮,伍双还是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床上.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七章 神的见证 第158章 神的见证 “怎么回事?” 梦境里,伍双不解地问道。 按照以往的时间来看,如果提前进入梦境的话,那就意味着故事的时间也提前了,正如先前他在公交车上做的梦一样,不过是中午打了个盹,十几分钟的时间,就相当于是整个晚上的惊心动魄。 若是按照这个时间差距来看的话。 那在他离开池源市的同时,故事也正巧开始。 “故事开始了,您要介入吗?” 女仆则是笑着问道。 这是一个不用考虑的问题,伍双想都没想就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当然。” “那要进行哪个呢?” “什么意思?” “每七天,您就能在梦境里介入一个故事,但现在,有两个故事正在发生,您需要做出一个抉择。” “两个故事?” “是的,除了您的侦探身份以外,您忘了另一个名为景雲的您,即将参加一场拍卖会吗?”女仆细心地提醒道。 伍双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确是答应过诗蔻蒂,要在这天参加一场拍卖会,帮忙买下一件武器的,可这相比于另一件事而言,似乎就无足挂齿了。 “让我先看看这两个故事吧。” “好的。” 书页反抗,两个不同故事的不同开头语,都浮现在了新的空白页上。 【神明的见证——寂静的教堂里,回荡着不洁的诵言,为神放牧世人的牧者,名为原罪的纯洁灵魂,一通不明所以的电话,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熟悉的人再次拜访,可这一次却是截然不同,狼狈不堪的她,似乎正在逃命,而您会如何选择?】 【诡异的箱子——一场超凡者们的饕餮盛宴,一次新奇的冒险,还有一个价值连城的箱子,您是打算如约将之买下来,还是作壁上观,看看这箱子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由于在结束日程之时,他就已经接到了色欲的电话,自然是知晓,这个来拜访他的熟人是谁。 相比起受人之托,目的已然确定的拍卖会,他更倾向于见一见色欲,听听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更重要的是,相比于远在天边,可有可无的拍卖会而言,若是色欲带来什么重要消息,可就是与他息息相关了。 鬼知道仪式是不是真的就在今天。 “第一个吧。”伍双深吸了一口气。 “好的。”女仆答应了下来,紧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那对于另外一个故事,您又打算以什么走向开始呢?是履行约定,还是作壁上观?” “当然是履行约定。”他并不打算与诗蔻蒂交恶。 目前来看,诗蔻蒂能提供很多帮助,同时还不会去过分干涉他的事情与秘密,是个再好不过的帮手了。 不过,他瞟了一眼两个故事的时间。 几乎完全是错开,一个发生在半夜,一个在大白天,如果第一个故事进行得快的话,他估计还能在记忆里,看完整场拍卖会的行动。 “开始第一个故事吧。” “好的,需要进行一些额外的加点吗?在故事开始前,对身份进行一些强化,对您也许有所帮助。” 女仆轻声做出了一个提议。 但伍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如果这是一个像魔术师那样,没什么超凡能力的普通人身份,那他也许还会思考一下,要加什么属性,但侦探身份已经是拥有超凡能力的堕落者了,还是使用过两次药剂的堕落者。 全属性都是超凡,完全就没有加点的必要。 “不了,就这样。” “是,这就为您接入梦境.” 嘭嘭嘭! 急促的敲门声传入耳中,伍双低头看了一下左手提着的手杖,记忆也随之浮现出来,就在刚刚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他便第一时刻拿起了手杖前来查看,但透过猫眼,看到的是狼狈不堪,身上还沾着血的色欲。 似乎是被人追杀。 可以她的实力,在池源市里,又有谁能追杀她?难不成是被异调局追查到了,正在逃命?那异调局的动作可有点快啊,从他前天拿到资料,对一切都一知半解,到现在都快要抓到其中重要人物,也就不到两天的时间。 而且,被异调局追查,色欲来找他作甚? 所以,更可能的是,牧者打算将泄露给他消息的色欲杀了。 可现在不是仪式的紧要关头吗?要杀也得是等到一切都忙完吧?再说色欲自个也说够,她知道的并不多,杀不杀也不是什么必须的事情。 伍双越想,眉头就皱得越紧。 不过,他也在思索的同时,伸手将门打开了。 色欲就站在门外,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捂着腹部,强悍的恢复能力,似乎没有发挥作用,鲜血滴滴答答地从她指缝间滴落,满手的鲜血在楼道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了好几个血手印,看起来格外的瘆人,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但仍旧能看到不少灼烧后的鲜红伤口。 “我能进去吗?” 她咬着牙,小声地问了一句。 “当然。”伍双侧开身子,没有为难这个已经够狼狈的女人,静静地看着她扶着墙壁,一点点地挪近屋里,同时抬头看了一下对面门上的猫眼,小孔里的光线晃动,格外引人注目。 至少对于他而言是这样的。 超凡的属性,加上九十多的侦查与聆听,让他能够迅速判断出,对面门后偷偷窥探他的人,正紧张地背靠着门,躲在门后,生怕被他发现。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关上门,他平静地问道:“你多久能够恢复?有人看到了你,如果在第一时间报警的话,那我们有十分钟的时间离开这里。”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吗?”色欲瘫在沙发上,惨笑着说道。 “牧者?” 虽然是疑问句,但伍双已经肯定了,并且从这种情况来看,牧者与他的实力差距极大。 毕竟,他可没有能力,将有着极强恢复能力的色欲,打成这副模样。 “嘿,什么都瞒不过伱。” 色欲咧嘴笑了一下,却又因为扯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从不断生长的肉芽,和已经长出的粉嫩肌肤来看,这个女人还是有恢复能力的,而且比起他记忆里的速度来看,没有多少减缓,也就是说,在上来之前,这个女人的情况更为糟糕,而牧者则是顶着如此恐怖的恢复能力,将其差点打死。 伍双瞥了一眼客厅里的钟表。 十点半。 正好是他登车的时间,不管牧者搞什么花招,他都可以放心应战了。 “他发现了我们的事情。”色欲努力撑起已经恢复了不少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似乎是在试探着他的态度。 “然后?” “然后.” 色欲在看着面前男人那平静的脸庞,纠结了一会后,干脆把心一横说道:“他想杀了我,并且打算结束这场跟你的游戏,但我逃了出来。” 听到这话的瞬间,伍双就明白了。 色欲不是逃了出来,而是牧者让她活着过来了,就像是一个捕猎者,放过了一只猎物,以此来引出其他猎物。 这就免得再多费力气再放一个饵。 “说吧,他想怎么样?” “他说,如果我活下来的话,就转告你,他将在神的注视下,完成最后的仪式。” “神的注视下?” 伍双嘟囔着这个奇怪的话语,同时也意识到了,仪式的时间,还真是今天晚上,牧者让色欲过来转告他这个,估计是想让他猜个迷,问题是,为什么牧者要让他猜这个迷,如果猜出来了,那岂不就是暴露自己? 又或者,牧者本身就想让他过去。 不过,相比于牧者,色欲的想法就简单多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忽然伸出手来抓住了他的袖子,近乎哀求地说道:“我们逃吧,就你跟我,别管这些事了,赢不了的。” 伍双在与那双充满央求意味的眼神对视片刻后,平静地问道:“他在哪跟你说的这句话?” 闻言,色欲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点点地松开了他的袖子,失落地回答:“教堂,我刚刚才知道,他是一个神父。” “牧者.呵.” 伍双立刻就将二者的联系搞明白了,心里默默地吐槽。 真是一个傲慢的家伙。 但嘴上却是一点没停地说道:“走吧,这里不能多呆了,带我去那个教堂。” “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找他?”色欲不解地问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她,早就站起了身,焦急得坐立不安。 “难道要看着他,进行这个仪式,让整个城市毁于一旦?”伍双随口反问了一句,便是已经走到了门口,做好了出门的准备,却发现色欲纹丝未动,还愣愣地看着他。 “怎么了?” “你是真的想救这个城市.还是仅仅想跟他进行这个游戏?” 色欲绝望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不会什么读心术,但一直都在锻炼察言观色的她,很轻易地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注意到了男人在说话时,根本没有在意这是否有用,只是单纯想要找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让自己能够心安理得地去做一些自己不想承认的事情。 这跟牧者说的一点也没错。 他们都是同类,区别只是一个早就习惯,而另一个则是还在自我欺骗。 “.” 沉默片刻后,伍双平静地说道:“告诉我教堂在哪,我自己去就行。” “我带你过去,车就在楼下。”仿佛是被抽走了灵魂,色欲整个人都变得死气沉沉的,木然地向着门口走去,在注意到他对车的意外后,也只是平淡地解释了一句。 “刚买的,原本打算去旅游。” “去哪?” 坐上了副驾驶的伍双,出于好奇地问了一句。 色欲则是在一旁发动了车子,闷闷地说道:“去哪都好,只要不在这里就行。” 说着,发动了车子,两人在沉默之中,向着远处驶去,从城东去往城西,夜晚上的车流量越来越少,但靠近城中心,还是有不少车,其中还有极其引人注目的超跑。 “嗯?” 当一辆红色超跑从旁边的车道相向驶过时,他情不自禁地转头瞥了一眼,这让色欲立刻皱眉询问。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奇怪的错觉。” 已经被各种幻觉搞得有点精神敏感的他,没有在意这一瞬间听到的蛇的嘶嘶声。 摸了摸脖颈上的鳞片,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幻觉中的那条蛇,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吃掉了。 伍双看着愈来愈近的教堂,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到脑后,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走进这座教堂,但没有任何袭击与敌人,只有先前战斗时留下来的残破痕迹,长椅被砸烂,木屑飞得到处都是,墙上还有一片片的裂纹,地上的凹陷破损也屡见不鲜,鲜血更是到处都有。 看得出,色欲在这里被打得很惨。 倒是十字架下的讲台处,一点破损的痕迹都没有。 如果没猜错的话,牧者就是站在这里,用远程手段,将色欲吊打了一番,如此想着,他转头看了一眼色欲,就见到其脸上难看的表情了。 任谁回到自己挨打的现场,感觉的确都不会好受。 “就是这里了吗?” “嗯。” “他只让你转告了我那句话?” “对。” 可能是先前那番对话的缘故,眼下的色欲,对他的回应很是冷淡,像个玩偶一样站在远处,除了麻木,看不出任何情绪。 见状,伍双也不再费什么话了,而是打量着教堂里的一切,嘟囔起了牧者所要转达的话。 “在神的注视下,进行最后的仪式?” 看着十字架上受苦的耶稣,他瞥了一眼脚下,然后打消了这个不太符合条件,也不有趣的可能。 转而将目光移到了十字架后,那面由巨大落地窗上,彩色玻璃平凑出来的上帝,正怜悯地注视着受难的耶稣,而透过那双眼睛,站在原本应是神父祈祷位置的他,望见了远处的一座山,以及山上雕梁画栋的建筑群。 这才有意思嘛。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不管那是什么,都是牧者想要他发现的地方。 但就这么去的话,以他的实力来看,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所以,他选择打一个电话.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八章 愤怒 第159章 愤怒 “怀慈寺?” 打完电话之后,伍双才准备收好手机,就听见色欲迟疑的声音,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伍双也没有隐瞒的打算,轻松地确认了。 “对,也只有那里才最让他满意了,如果就在这个教堂的话,不仅太过潦草,也显得不那么隆重,更重要的是,如果藏在地下,神可看不到,他得找一个高处,让神明看一看自己的杰作。” 说着,他望着远处山上的寺庙。 那是池源市的一处为数不多的旅游景点,说起来也算是个古迹,传承了几百年,翻修扩建了好几次,最终成为了一片屹立在山顶上的古朴建筑群。 如果说是之前的话,他还不会觉得是这里,可巧的是,这个寺庙已经封山翻修了一段时间。 想动什么手脚的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刚才你打给了谁?”在确认了地点之后,色欲又不解地问了一句。 “外援。”伍双用最简洁的话语,概括了刚才的通话内容,说完便转过身,向着教堂外边走去,顺带还向色欲道别。 他本就不打算让这个女人跟着自己一起过去。 但色欲却是非要载他过去,哪怕是可能又要面对牧者,态度都格外坚定。 在飞驰的车上,又是长久的无言,直到色欲轻声问出一个问题为止。 “如果你赢了,打算去做什么?” “你觉得我能赢?” “.我是说如果。” “如果?大概就会去别的地方看一看吧。” 伍双无所谓地说道。 他暂时还没想那么远,不过若是能赢得了牧者.还得是在杀掉这家伙之后,再留在池源市里也没什么事情了,倒不如像是其他两个身份一样,到处逛一逛,看看能不能触发一些别的故事。 更重要的是,再继续让侦探身份留在这里,就很有可能会成为异调局的目标,他这才不得不开始考虑做出调整。 不过,色欲跟他考虑的好像不是一个事。 “一个人吗?” “大概。” 在观察了一会色欲那面无表情的脸庞后,他才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并收回眼神慢慢说道:“如果伱想过得安稳的话,也许可以学一学嫉妒,他过得挺开心的。” “我不喜欢被关着。” 色欲说着,不免想起了过去,被当成实验体的日子,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那时候的她,每天都被关在跟笼子一样的房间里,每天除了痛不欲生的改造以外,就没有任何离开房间的机会,要是闹腾的话,还会遭到各种惩罚,那段连太阳都见不到的日子差点把她逼疯,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选择去死。 不过,这显然不在身旁这个侦探的考虑范围内。 她悄然瞥了一眼,正在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山峰,不知在思考什么的侦探,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这座几百年留下的古迹,有一条蜿蜒的阶梯,从山脚一直延伸至山顶。 伍双走在这条阶梯上,周围两旁的山林,倒是在暮色下静悄悄的,只听闻一阵阵的虫鸣,身后则是一言不发的色欲,才从牧者手中死里逃生的她,还敢跟在他身后一起上来,让他有点意外。 当然,他也不介意。 俩人就这么沉默地往上走,直到快要到山顶时,才被一个站在阶梯上的身影挡住去路。 “接下来的路,您只能一个人走。” “他的安排?” 伍双看着站在前方台阶上,那个板着脸的青年,微笑着问道。 “是的。”青年微微颔首。 显然是牧者早就安排在这里的人,如此看来,是做好了他咬饵,并且色欲也一直跟来的准备,打算将色欲挡在外边,只与他一人见面。 不过,以牧者的实力来看,多一个人,跟少一个人,似乎也没什么差距。 如此一来的话,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带着好奇,他欣然同意了这个要求,迈步便是往上走去,才与这青年擦身而过时,就听见这青年淡淡地说了一句。 “看来你做了选择。” 正欲继续往上走的伍双,回过头来,发现青年是在与色欲说话,而色欲的脸色很是难看,还说出了青年的来历。 “愤怒.为什么你在这里?” “你不需要知道。” 这个被称为愤怒,耳后有着一个罗马数字二纹身的青年,淡漠地拒绝了回答,并提出了一个选择。 “你现在有了活下去的机会,他给了你两个选择,一,在这里待着,什么也不做,直到事情结束为止,他会根据心情来决定你的结局。二,杀了A,把人头带给他,你就能活下去。” 听到这话的瞬间,色欲便攥紧了拳头,与青年对视了片刻后,才默默地将头低下。 伍双则是轻笑了一声,便转头继续向上走去。 这让青年首次在语气中,流露出情绪,带着疑惑问道:“您不担心吗?” “担心?这不就是他想要看到的场面吗?在给了别人几个选择后,就饶有兴致地观看着他们的纠结与痛苦,现在他已经达到目的了,若是我再表现出错愕和惊讶,那他岂不是会更开心?所以我偏偏要跟他反着来,让他不开心~” 丢下这话,伍双继续往上走去。 至于青年则是在望了侦探的背影一会后,才默默地转过头,看向色欲继续问道:“你的选择?他不管怎么样都死定了,但你有机会活下来,如果你不想这么做,那我帮你。”说着,就要转身。 然而,一阵血肉蠕动,骨头生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等他再回头看向色欲时,这个女人的双手,已经变成了长长的利爪,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七号?” 青年尝试着确认了一遍,得到的回答是色欲骤然抬起头来的坚定目光,以及那瞬间挥来的利爪。 “你在这里,是因为他需要你在这里对吧?!而不是他的一时兴起!” “你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青年没有应答,沉闷地开口的同时,抬手招架住那双利爪。 两人就这么在阶梯上展开了厮杀,而伍双则是头也不回地走向了近在咫尺的寺庙。 正如色欲所说的那般,作为七宗罪之一,原本并不在池源市的愤怒,会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并且还专门在这里阻止除了他以外的人上去,完全就像是一个明摆出来的陷阱,而他还不得不上钩。 还好,他有着试错的凭借。 一把推开大门,牧者就正好站在大殿前的空地上,仰望着天空中的月牙,感慨地说道:“你还真是大胆,明知道有陷阱,还要来。” “不然怎么办呢?” 伍双笑着反问。 眼下是一个很简单的明牌残局,牧者故意暴露仪式地点,让他不得不过来主动咬饵,而他则是要在成功吃了这个饵的同时,还得逃走,这就是得比拼各自的手段了。 双方也只还有底牌未曾亮明。 “我可不是独自前来啊。” “这个我知道,色欲嘛。” “除了她,还有别人喔~” “哦?” 牧者说着,终于转过身来,第一次将真容展示在他眼中,意外地笑道:“这我还真没想到,是谁?” “除了我以外,还有哪些人巴不得杀了你呢?”伍双则是同样露出了笑容。 他得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尤其是在双方实力差距大到难以弥补的情况下.得支撑到外援进场才行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打不通的电话 第160章 打不通的电话 山脚下,驾驶着悍马,带着一帮人手匆匆来到山脚下的卞璇,一边骂骂咧咧地下车,一边试图拨通一个号码。 就在前不久,她还在异调局里整理着资料,顺带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线索,忽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还是A打来的,卞璇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发展,更想不出这家伙是怎么拿到自己的联系方式。 但A并没有给她试探或是最终的机会,而是在报出一个地点,并说明跟五年前的事情有关,以及会发生可能影响整个城市的事情后,便是挂断了电话,让一头雾水的她不知所措。 不过,她也没有多少选择。 无论A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她,怎么说也都得来看一下。 为了提防可能的陷阱或埋伏,她还不能独自前来,至少也得带点人。 所以,从异调局里摇了不少人,顺带又再报备了一番,随时都能获得支援后,才带着人,紧赶慢赶地来到了这座山脚下,看着四下寂静一片,唯有虫鸣的山林,卞璇很是不爽地挂断了手中始终未能拨通的电话。 她倒不是在联系A,那个陌生的号码她再打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关机了。 现在的她,是在联系自己的助手,本应在她身边,如今却不知道去哪了的屠怜。 对于自己的这个助手,她最后见到的情况是,这妞在接了个电话后,就神情古怪地说有什么事要去办一下,转身离开异调局,不知去了哪里,没想到的是,到了紧要关头,却连电话也不接了。 这搞得她都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又或者是A在玩什么声东击西,不得不查询了一下屠怜的位置后,发现这妞好像是在市里飙车,这就让她很不能理解了。 而且飙车就不接电话?还是她这个组长的电话!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这绝对算得上是擅离职守。 但以她对屠怜的印象,这个干什么事都认真得一逼的小妞,绝对不是那种会擅离职守的人,所以只能是出了什么事,而且以屠怜的实力来说,如果出事.那只能是大事。 这搞得她就有点分身乏术,一面要应付A,一面又要处理很可能出了事的队员。 最后不得不选择派一队人去追踪,自己则匆匆忙忙赶到这山脚下。 结果下车一看,别说会出什么事了,就连个人影,她都没能看到,只觉得自己是被A戏耍了一番,很可能还是上了什么大当,本来这几天心情就不咋地,现在更是差点就想把怎么也打不通的手机给砸了。 今晚她最想联系的两个家伙,一个A,一个屠怜,没一个是能联系上的! 转头看着已经下车,在附近转悠的异调局众人,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劲的卞璇,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可就在她打算下令让所有人上车回去的时候,一个闭着双眼的异调局队员,忽然迟疑地说道:“组长,山上好像有人” “这不废话吗?那可是庙耶。” 卞璇瞥了一眼这家伙。 那是局里的支援干员,能力一般都是不擅长正面作战的,但在战场依旧能起到不小作用。 比如现在,在下车的时候,这个队员就立刻放出了装在车里的几十个无人机,凭着自身能力,独自一人操控着这些无人机,开始探查周围情况,这在战场上可谓是举足轻重。 但现在,她怀疑对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和尚或老道,半夜起床解手。 毕竟现在大晚上的,再加上那无人机的摄像头好像很久没换了,现在局里的经费还有点少,光用来发工资了,装备都没有更换 “不不是庙里的人,而且这个山,前年就封了,正在修缮呢,不可能有人大晚上的还在这里。” 队员的回答,推翻了她的质疑,让她瞬间皱起了眉头,刚刚来这里没多久的她,还真不知道这个消息,只能走过去问道:“是谁?有几个?” 随着她的眉头皱起,其他队员也迅速从车里掏出武器,一把把枪在咔咔上膛,一双双紧锁着眉头的眼睛看了过来,等待着她的命令,随时都准备向山上冲去,而她则是在等待着面前这个支援干员的回答。 “四个,有俩在台阶上交手,是两个堕落者,还有俩在庙里,但好像只是在说话,是谁看不太清楚,我飞近点” 这个支援干员嘟囔了一句,正操作呢,忽然动作一顿,眉头也迅速皱起。 “等下.林子里好像有东西,我换个热成像看一看.” 本来听到这话,就觉得有些不妙的卞璇和其他异调局成员,都已经在狐疑地观察周围的林子了。 而随着支援干员的一声惊呼,整个林子也瞬间热闹了起来。 “沃焯!林子里有埋伏!到处都是,已经包围我们了!还有不是人的东西!” 这声惊呼还未落下,林子里顿时响起了咆哮。 一个接着一个的扭曲怪物冲出山林,向着他们扑来。 这些怪物,大多只有人形,有的甚至连人形都没有,整个身体都布满鳞片,化身成为某种怪异的爬行类,又或是血肉肿胀得变成令人作呕的畸形肉山,而这些扭曲的怪物,也不单单只是靠着肉身硬扛枪弹冲锋,在现身的同时,各种能力也瞬间砸了过来。 她们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也迅速还击。 而卞璇更是直接用出了自己的能力,瞬间清空了一片敌人,但那些怪物实在太多了,让她不得不怀疑,这是A早就布下的陷阱。 “叫支援!” 她吼了一嗓子,怒气冲冲地端起一把霰弹枪,就顶着一个怪物脑门,给它开了个瓢。 要不是之前的战斗让她耗了不少气力,再加上她的能力还不分敌我,她高低得让这些堕落怪物看一看,什么叫做真正的超凡者。 在见到这些怪物的第一眼,她就认出来了。 与五年前一样,全都是那个一直潜伏在池源市的超凡组织,所制造出来的扭曲怪物,经过这么些年,连特征都没有多少改变,而这一幕与五年前又是一样的情况 无论是宁涧,还是A,似乎都选择了堕落的道路,将她又一次引入了歧途。 可恶! 正当她在心里暗骂的时候,一旁的支援干员忽然喊道:“庙里的那俩个人,其中一个是A,另一个是身份不明的男性.他们俩打起来了!都有超凡能力,那个不明身份的男性似乎启动了什么仪式!” “仪式?!” 卞璇心中一沉,立刻就想到了A让她来的时候,说过的其中一个情况。 这里很可能会发生一件影响池源市的事情,说的不会就是这个仪式吧? 可他们现在被围困在这里,别说上山了,就算是抵抗都挺难的。 而且山上出了什么事? 看样子,A似乎还跟对面不明身份的人是对立关系。 而支援干员之前汇报的阶梯上,还有两个堕落者打架是什么鬼? 难道是A加入了那个组织,让其内部分裂了? 卞璇越想脑子越乱,她现在只想冲上山去,抓住那几个家伙问个明白,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章 命定的决斗 第161章 命定的决斗 而伍双也很想问这个问题。 就在不久前,他才刚表示,自己并不是独自一人来此,便听到牧者也笑着说道:“谁说我又只带了一个人来?” 话音未落,就听到山脚下枪声阵阵,而半空中乱飞的无人机,也说明山下的情况不是一般的混乱。 这倒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毕竟,他想得到预防牧者设下埋伏,而干脆叫来异调局掀桌子,牧者自然也能意识到,他很有可能会透露消息,让异调局过来试探或者直接掀桌子,会找来人手设下陷阱很正常。 真正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数量。 似乎让山下的异调局都陷入了麻烦 望着山下时不时亮起的枪焰,伍双已经开始在思量下一次该怎么行动了。 不过,牧者似乎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 “与其关注山下的事,不如思考一下我们该怎么结束这件事情。” 听到这话,伍双转头看去,就见到牧者脱去了身上的外衣,正一点点地解开衬衣的扣子,最后也将其丢在一旁,露出全是腱子肉的上身。 见到这番情形,他也不免有了些茫然,迟疑地问道:“你是打算肉搏,还是肉搏?” “当然是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牧者的脸上,逐渐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 “你引我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伍双有点诧异。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牧者的行为有些奇怪,主动暴露位置,又主动邀请他见面,还是两个人独自在山上面对面,这的确很有仪式感,宿敌之间最终只能通过面对面的方式,以肉身互搏作为手段,结束这场宿怨。 可那是要在双方实力对等的情况下。 要不然,哪有什么仪式感,不就是单方面碾压吗? 最重要的是,仪式感建立的途径之一,就是要让他通过努力,依靠不断探索获得的线索,最终找到仪式地点,然后才进行对决。 而现在呢?他根本就没费什么心思,完全就是通过牧者借助色欲转达的信息,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了这里,这能有什么仪式感?只不过是他凭借着能重来的资本,毫不在意地走进陷阱看一看情况罢了。 他也同样奇怪于,牧者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中之一的猜想,便是仪式地点并不在这里,这只不过是牧者布下的诱饵,以自身为赌注,吸引他来到此处。 “仪式不在这里,对吗?”他试探着问道。 可牧者的回答,却出乎他的预料。 “不,它就在这里。” 说着,一跺脚,地面顿时有着无数纹路从他脚下蔓延而出,并且一寸寸亮起,最后将整个寺庙都笼罩在其中。 伍双看着这一切,却没感到什么欣喜,而是眉头越皱越紧。 不是因为仪式启动了而紧张,只是觉得,这完全不符合牧者的风格。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坦诚了? 既然仪式就在这里,为什么还会引他来此?还摆出一副要全力以赴同归于尽的架势,像是完全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但这偏偏又是对方所想要的结果。 这就让他很不解。 “你就不担心我破坏仪式吗?” “想破坏仪式很简单,闯过我这关。” 牧者一边说着,一边活动起身体,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跟他来上一场肉搏了。 见状,伍双也只能将信将疑地拔出了长剑,准备试上一试,看看双方实力上的差距,有没有大到没法正面突破的程度,如果这样没法破坏仪式的话,那他下一次,就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也许能让异调局直接炸了整个山头? 他不太确定地想着,同时酝酿着情绪,打算启动慈悲的效果。 毕竟也只有这样,再配合自身能力,他才可能有机会绕过牧者的阻拦。 可偏偏却是在这时,伍双忽然发现,无论自己怎么酝酿情绪,手中的长剑,都没有任何反应了,这让他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 “用不了是吧?” 牧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伍双也自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是伱搞的鬼?” “当然,我可是观察了你好久,就跟你观察我一样。” 这时的牧者,看上去有些感慨。 “你是我见过最棘手的家伙,一个不犯错的人,哪怕没有任何准备,也能将每件事甚至每个细节都能处理得恰到好处,这能让任何对手绝望,包括我,我想了许久,都想不出来该如何战胜你。” “在那些事情中,你都将一切进行得十分完美,甚至是到了近乎全知的程度。” “让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没法赢得了这场游戏。” 听到这里,伍双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可能已经被眼前这个家伙看穿了。 而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说实话,这是一个很让我绝望的发现。” 牧者叹了口气,很是伤怀地说道:“我一度以为自己输定了,直到你千方百计想要知晓仪式的具体情况,以及地点人员等等,我才发现,你也不是如此完美,那些事情之所以能如此如此完美,必定是有着某种凭借,可到底是什么凭借,也让我想了很久。” “直到发现一个规律,七天,每隔七天,你才会搞一波事情。” “这就像是某种能力或者超凡物品,需要时隔七天才能发动一次,而每一次的使用结果,就是能够让你完美无缺地去处理任何事情。” “这也让我翻来覆去地想,有什么能力,能够让人完美地处理好任何事?” “后来我终于想到了,有什么,能比让一个人重复经历同一段时间,更能让人完美地处理一件事情呢?当未来如同过去般浮现在你眼前,万事万物皆没有了秘密,真是让人羡慕.” 牧者的确是在羡慕地看着他,同时还发出了一声感叹。 而伍双则是意识到,牧者这是早就针对此,做出了一系列布置。 “在学院的时候,你就意识到了是吗?” “是的,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举办了那场活动,而你也不出所料地,阻止了我想从哪里获得任何东西的打算,这证明了你的能力,同时也暴露出了你的局限性。” 牧者说到这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当时的你,只以为这是我为了进行仪式,所需要的东西,于是干脆不留后患地将其全部抹除,但直到新的聚会开始,你才意识到,那的确是仪式所需的东西,不过,却并不是我所需要的,那一刻,你的沉默是让我最为兴奋的成果,让我意识到了,自己并不一定会输。” “所以,你就做出了这种安排?” 伍双瞥了一眼手中失去超凡效用的长剑,轻松搞明白了,这就是牧者搞的鬼。 以为他能重来,是因为某种能力,或者是超凡物品的效果,于是干脆封禁了能力的施展以及超凡物品的效用,而这估计是要面对面才能使用的,所以才会放出饵来,不惜暴露仪式位置,都要引他来此,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他通过不断重来积累优势。 真是狂妄自大啊.他在自嘲,明明有很多种方式,却偏偏依照着习惯,走了一遍流程才发现,这流程只能走一遍。 “万一,我不来怎么办?而是让异调局直接炸平了这山头。” “不,你一定回来的,不论是怎么结果,你和我,都会在这里结束这场游戏。” 牧者笑着否决了他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异调局并不了解你,你也跟异调局没什么联系,最多是能够引来一些人攻山,而我为此也做了准备,只有你才能走到这里,想要他们在还没发现无法控制的情况,就不顾一切地将事情闹大,直接炸平这座山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更别说,这里距离城区并不远了。” 伍双沉默着。 的确,牧者说的没错,不管怎么看,只要他没意识到,会发生眼下这种情况,在没法掌控具体动向时,他也依旧会上到这座山上来,亲自来看一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并且,仪式就在这里,只要他想阻止,就不可避免地要面对牧者。 “你为什么就这么确定,能够封住我的能力跟超凡物品?” 他疑惑地问道。 刚刚尝试着使用了一下能力,发现什么也没改变后,伍双也只能看清现实,自己的确是被封住了所有能力,以这种状态,面对牧者的话,后果可想而知,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牧者在已经占据了全面上风之后,依旧摆出一副要生死相搏的架势。 还是说,自个对牧者的实力预判错了? 就在他奇怪的时候,牧者缓缓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只白手套,将其随意地丢到了俩人之间的空地上,微笑着解释道:“命定的决斗,过去的贵族们,在决斗时,都会丢出一只白手套,作为宣告决斗的开始,这只手套,便是由此而诞生的超凡物品,它能让俩人进行一场注定的对决,无法回避也无法改变,同时也会让俩人公平地进行决斗。” “哪怕是神明,也得落入凡间与我一战。” “所以,现在我们能够公平一战了。” 话音未落,牧者就已冲了过来,那速度堪堪在他的反应极限上,而他也挥剑砍去,却被牧者伸手架住,并直接缴械。 当长剑被打飞,插入一旁的地面。 俩人之间的战斗,也变成了拳拳到肉 伍双这才明白,原来这就是牧者要摆出一副生死相搏的缘故,因为这的确是在生死相搏,在这个命定的决斗中,俩人的身体素质相同,所有能力都无法使用,超凡物品也变成了普通的玩意,一切都被拉到了同一水平线上,只剩下信念与技巧。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一章 逃 第162章 逃 山下的枪声已经不再那么密集,而是渐渐散开,在山林间此起彼伏。 大概是异调局的人,已经突破了先前的埋伏,开始试图攻山了,但伍双无心去管这些,因为面前的战况,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又是一拳,狠狠地打在面前这家伙的脸上。 被打中的牧者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喘着气,啐出一口血水,继续抬起双拳,用着仅剩下一只没被打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与浑身的汗水,无不在表明已经是到了极限。 伍双同样也喘着粗气,状态不比牧者好上多少。 即便是全属性已经达到了超凡水平,也没有因为所谓的命定决斗,而被削弱分毫,但现在他依旧感到了疲倦。 就算是超凡者,在如此高强度且漫长的肉搏战里,也会到达极限。 双方的状态都差不多,唯一看的就是谁能坚持到最后了,或者.他瞥了一眼落在了旁边的长剑。 自从最初的交手,长剑打落后,他就不断试图再度夺回长剑,而牧者也想要打这把剑的主意。 作为场中唯一的武器,现如今实力相近的俩人,只要谁拿到了,那就是一个板上钉钉的优势。 可惜的是,无论是他们俩人当中的哪一个。 都没法一直抓住这个优势,无论是谁拿到了这把剑,都会立刻遭到另一方的抢夺或缴械,以至于到了现在,他们俩人身上都添了不少血淋淋的剑伤,长剑却依旧掉落在空地上。 而他这一刻的目光,也被牧者所捕捉到。 几乎是同时,俩人一起向着长剑扑去,在体力几近耗竭的争斗中,一声刀剑入肉的声音响起,随后一具被长剑穿胸而过的尸体倒在地上,一同响起的,还有牧者的一声长叹。 “结束了” “嗯?!” 伍双从书桌前惊醒,茫然地四顾左右后,发觉自己又回到了梦境里,而眼前的书本上,则记录着刚刚他死于牧者之手的最后结局。 根本没等女仆询问,他几乎是瞬间就站起身来,抓住了女仆的肩膀,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紧张不安的心情,相当认真地问道:“我还能再进入故事吗?” 虽说,他极力按捺自己的不安,但在不自觉中,几乎用尽全力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 之前在听说了牧者的谋划,与切实感受到的封禁后,他就在担心,自己不断重来的能力被封禁,而现在输了之后,他就更紧张了。 面对他的询问,被捏紧了双肩的女仆,似乎完全差距不到身上的痛觉,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便答道:“当然。” 这让伍双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女仆的话又让他瞬间紧张了起来。 “但是,由于受到某种未知的干扰,您进入故事的时间节点与地点都发生了不可扭转的改变。”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无论您重来多少次,都只能进行那场命定的决斗,并在决斗结束之后退出故事。”女仆一字一句地说完,最后才问道:“如此,您还要重来吗?” “当然。”伍双根本没有迟疑。 只要打赢这场决斗,那他就能赢得与牧者的游戏,也就可以阻止仪式的继续。 那么,重来多少次都可以! “好的,这就为您再次接入梦境” 还是同样的地点,还是同样的两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疲力竭,但这一次的结局,有了不同的改变。 在争夺长剑的时候,伍双又一次被打翻在地,头昏目眩的他还没能爬起来,就被牧者又一次骑在了身上,而那柄长剑也被牧者双手反握在了手里,面露狰狞笑意地打算刺下。 而伍双则是躺在地上,作最后的挣扎,努力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些什么。 直到长剑落下的那一刻,他抓住了上次才摸到的石头,挺起身子,向着牧者脑袋砸去。 长剑穿透肩膀,石头砸中额间,鲜血喷溅了一地,却又互相交融。 趁着这一下,伍双奋力而起,将牧者掀翻在地的同时,拔出插入肩头的长剑,反手刺入了牧者的心口。 细长的剑锋,随着那颗心脏的跳动,在低鸣。 “咳你早就知道,是吗?” 牧者咳出了一口鲜血,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问道。 伍双则是喘着气,整个人几乎是靠在长剑上,才没有马上倒下,沉默着没有任何回应。 可牧者似乎依旧看出了什么,在疑惑了一会后,开始笑了起来,完全不顾自己濒死的伤势,边笑边咳血地说:“看来,你的能力,比我想象的还要高级,就连命定的决斗都没法完全束缚,不,那不可能是你的能力.伱的麻烦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啊。” “你什么意思?”他沉着声音问道。 “意思就是,你应该听说过,所有命运中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这句话吧?哈哈哈!看来你知道!” 在看见他没有任何变化的脸色后,牧者大笑了起来。 而伍双什么也没说,用尽全力,将长剑刺得更深之后,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望着山峰下,藏在暮色中的城市,还有山林里时不时亮起的枪焰,缓缓吐出一口气:“无论如何,我赢了。” “赢了?你确定?”牧者却好像仍不服输地在狡辩,“你是不是忘了,我可不是这场游戏里,唯一想要进行仪式的人。” 听到这句话的伍双愣住了。 牧者则是还在肆意地笑着。 “为了赢下跟你的这场游戏,我可是煞费苦心呐。 我知道你有着不断重来的能力,也知道可能限制不住你的能力。 所以,我做了两手准备。 第一,是我在这里吸引你的注意,让你不得不来这里应战,一旦你过来,那我就能用命定的决斗限制你,第二,则是捕鱼人那边,他同样也在进行着仪式,即便你赢了我,也来不及赶去他那边,因为两边的仪式,都是同时进行的,势单力薄的你,又能如何呢?选择了一个,就选择不了第二个,你输定了朋友。” 他笑着说完,望着那个因为精疲力竭而摇摇欲坠的身影,叹息道:“欣赏这美丽的末日之景吧。” 只是,在他说这话之前,伍双已然退出了故事,回到了梦境里。 女仆也一如既往地总结了故事结局,并询问了是否要结束。 但伍双木然地看着书页上的结局。 如果一切真如牧者所说,那他的确是输定了,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 好在,他早就为此做好了准备.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伍双迅速退出了梦境,无视了女仆说的自由点数可分配等的话题,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瞥了一眼时间,在确定还来得及时,拽起收拾好的行李,就冲出了门,看着已经收拾好的二老,认真地说道:“走,去旅游,现在就去!”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二章 约会 第163章 约会 站在月台上,伍双凝望着远处的列车,心中五味杂陈。 在知道牧者还提前布置了另一个仪式点后,他几乎是立马就决定了离开这个城市,带着家人就来到了火车站,等待着离开城市的列车,而时间也一点点地接近故事的开始。 直到时钟的指针,来到十点三十分。 列车驶入站台缓缓停稳,随着车门打开的刹那,汹涌的人流鱼贯而出,让原本寂静的月台瞬间熙攘了起来,乘务员努力维持着秩序,下车的乘客努力拖拽着行李,与想上车的人相向而行。 几个调皮的孩童,欢快地跑出封闭的车厢,在月台上,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欢脱的天性,但却让身后跟随的父母逮住了,被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也依旧嘿嘿地笑着。 也有在车途旅行中倦怠的孩子,蜷缩在父母的怀里,迷迷糊糊地在问,是不是到家了。 伍双看着这一幕,默默地垂下了眼眸。 完全没注意到,身旁同样提着行李的父亲,也在这时,与眉头紧锁的母亲对视了一眼,俩人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孩子似乎藏了一些心思,但见到一直没说,就也憋着不问,只想着出去旅游之后,能够放松一下,但现在看来,似乎效果并不怎么好。 “走吧走吧,上车了。”父亲拿过他手中的行李,便想着列车走去,母亲也是一样,催促着他上车。 可伍双却觉得脚像灌铅一般。 他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知道自己输了会是一个什么结果,也知道自己现在离开,就完全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逃离,跟家人在另一个城市感慨劫后余生。 更清楚,即便是自己喊会出什么事,也依旧无济于事,还可能被人当成疯子,从而把事情变得更糟。 只是他输了。 伍双也不是没有试图挣扎过。 在离开梦境之前,他就问过,是否能够调整进入故事的时间节点,又或者是在杀了牧者之后,尝试着冲下山去,抢了一辆车,向着市里赶去,可一切都还是太迟了。 两边的仪式一同进行,而他在解决了牧者之后,早已不剩多少时间,破坏了一个仪式,就来不及破坏第二个。 更别说,他的故事节点已经被锁定,完全没法再去获得充裕的时间。 最后他甚至打算再重建一个身份,强行介入此事。 可女仆依旧给了他否定的回答,先不说身份的空位已经满了,就算是强行删掉一个,建立新的身份,也无法介入这个已经开始的事件当中,而且每一次,他只能在梦境中使用一个身份。 “每隔七天,您才能在梦境中,使用自己的其他身份。” 他记得女仆是如此回复的。 走进列车,伍双回望已经下了车的人们,正三三两两地走下月台,与家人或是朋友一起有说有笑,殊不知这是他们的最后一站。 广播声响起,列车的启动进入了倒计时,乘务员们进行着最后的检查。 等到所有人都上了列车,车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刹那,一个人影忽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跳下了列车,这也让更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个忽然下车的青年,只是这个青年没有在意列车上人们的目光,而是仰头望着月台上挂着的时钟看了一会,就拿起手机,似乎在发了一个短信后,才拨通了一个电话。 而在车厢内,作为那个青年父母的二人,正茫然地看着手机上弹出的短信。 【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个约会差点忘了。】 在发完这个短信后,伍双就向着月台外走去,也不管身后的列车,抬手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谁?” 刚一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了一个女孩疑惑的声音。 而他则是悠然作答。 “伍双。” 屠怜握着方向盘,懊恼地坐在自己那辆红色的超跑里,完全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在听了一个陌生人的几句话后,就来到这里等待着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也是一个早已死去的家伙。 “我一定是疯了” 她小声地嘟囔道。 望着车窗外,左右四顾着空无一人的周围,心中在犹豫了许久后,一咬牙便打算离开。 可就在她想发动车子的时候,一个身影从远处小巷的阴影中缓缓走出,来到她的车旁敲了敲车窗,等她警惕地开了车门后,便从容地坐了进来,一点也没有因为她手中握着的枪支而紧张。 “你不是伍双。”她确信地说道。 “可我就叫伍双。”在做到副驾驶上后,伍双便听到了身旁女人警惕的声音,便是笑着开了句玩笑。 “我知道你叫伍双。”屠怜答道。 她当然记得这个在晨跑时,暗中观察了她好几次的家伙,这倒也没什么,毕竟也不是只有一个人看她,但现如今,被这个家伙耍了一下后,她可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 即便如此,她也仍旧注意到,对方完全不在意她手中的枪。 以对方的身份来看,要么就以为是玩具枪,要么就是强装的冷静,但屠怜总觉得,那是一种见怪不怪的淡然。 “你知道我?”伍双有点意外。 毕竟,他这个身份,可从没接触过屠怜,有的仅仅只是在远处的观察嗯.大概就是本体侦查太低的锅了。 “伱不会以为,在远处观察我,就不会被发现吧?”屠怜冷冷地说道,“我看过你的资料,普通的大学生,普通人的家庭,不可能知晓那些事情,你到底是谁?” 对方能够用这么几句话,就撩起她的好奇心,让她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可不全都是故弄玄虚。 而是提及了不少机密的事情,有的,甚至只有当时在船上的人才知道。 “我说了,我叫伍双。” “你认识他?” 屠怜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这家伙的谜语,但这又在表明,对方知道伍双这个人,甚至可能是伍双借用了这个家伙的名字。 在沉默了良久后,伍双没有辩解,而是点了点头,望着车窗外怅然地说道: “对,我认识他,认识很多年了,只是一直都不太熟悉”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临时工 第164章 临时工 一直都认识? 屠怜的眉头越皱越紧,按理来说,这俩人除了名字以外,从年龄和身份来看,应该完全没有任何交集才对,就算是认识,也不可能知道那些在船上的事情。 那个早已葬身大海的水手,根本没空,也没工具联系任何人。 除开这些,更让她疑惑的是,对方是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难道真如情报部的猜测所言,那个水手的背后,隐藏着某个庞大的组织?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对方为何能掌握如此之多的能力了。 毕竟,那样的组织,肯定也有着很多能够对抗情报部的手段,甚至是超凡物品。 也就导致了,时至今日情报部对于这个组织,一点线索也没能调查到。 当初的水手是那个组织的一员,眼下这个青年也是了。 如若不然,也无从得知关于船上的事情,只是不清楚,为什么会来找她. “有什么事吗?” 屠怜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确定没有任何人在暗中观察后,疑惑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既然这个青年,跟水手是同一组织的人,那在此现身并暴露自己,显然是有着某种目的,像是当初水手会出现在那艘船上一样。 只是不清楚,是来合作的,还是有什么其他要求。 “我要赶赴宿命,想请你载我一程。” 听到青年轻声吐露的话语,屠怜立马回想起了,那个水手穿着大花衫,腰揣着一根擀面杖,悠闲走到即将展开厮杀的甲板上,一副刚出院的架势,却又说着什么要赶赴宿命的古怪话语,随后真的就像是天降神兵一样,打跑了一群眷族,还跑去载着炸弹迎击了神明,没有退缩与踌躇,有的只是一往无前的豪迈。 只不过,眼前的这个青年有所不同。 他看着窗外,双手平放在双膝上,眉宇间,没有什么一往无前的豪迈,只有深邃的沉寂,像是有很多故事从未说出口。 若说水手的奔赴宿命,是一种看淡生死不服就干的豪迈。 那眼下这个青年的奔赴宿命,就是看清了事情的真相并选择了接受。 但那少年人般的桀骜不驯,却是两人都有的特质。 这也让屠怜感到了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不过,上一次,水手说这句话的时候,情况可是相当严峻,最后连神明都跑出来了,这一次呢? 她心里犯起了嘀咕。 目测来看,眼前这个青年,比起水手来说差太多了,光是身体素质这一项就没得比,水手虽然不是什么超凡者,却也达到了正常人当中的顶尖水准,可眼前这个青年,顶了天.就是一个经常锻炼的人,身体素质只能说是勉强过得去。 而且水手本身也掌握着许多战斗技巧,手上的老茧比得过格斗场上的拳手,又或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至于青年那双手就是用来握笔或敲键盘的,别说茧子了,估计偶尔搬个东西都被会磨得生疼。 那个组织怎么说,也不可能将这样一个青年,派来处理什么危险事件吧? 最多是试探一下她和异调局的态度?类似于她这样的专员,只不过负责的方面并不是什么需要武力的岗位,而是要进行一个外交任务,毕竟经历过水手那事,又加入了异调局的人,就她一个,也是一个很好的接触对象,这也是她所能想出来,对方为什么要找自己的理由了。 “去哪?” 屠怜收起了手枪,双手放到了方向盘上,平静地做出了询问。 在确认青年没什么威胁后,她也释放出了善意。 青年似乎也像她所想的那样,是来通过接触她,向异调局等的组织释放善意,但出乎她预料的是,刚一接触,青年就送出了一个让她都始料未及的大礼。 “你们,是在追查一个叫A的人,对吧?” “你知道?” 屠怜眼神一凝。 一直以来,异调局的调查都是机密,甚至就连当初一同前来支援玩家们反攻的其他组织,也毫不知晓异调局在池源市里的其他行动。 可眼前这个青年,却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她们一直以来的行动,还有她那本属于机密的信息。 一切都在预示着,异调局和其他各大超凡组织里,一直都潜藏着属于青年背后组织的密探,可情报部已经筛查了不止一次,异调局虽然不知道却也同样严密,想要加入不通过审核是不行的。 那就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A先生,和伱们是什么关系?”她忽然想到。 因为这个A先生与水手的情况太像了,一样调查不到过去,一样是以凡人之躯成就超凡之事,在场面上比水手小得多,可却比水手更耐用,如果水手的背后有一个组织,那A先生未尝不会是这个组织出来的。 这样的话,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青年会知晓异调局在追查A了。 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量该说多少的青年,终于开口了。 “他?算是我们当中的一员吧。” 伍双已经想好了。 眼下,屠怜似乎认为他身后有着什么庞大组织,既然如此,那就干脆顺水推舟地认下来,随便胡诌点信息,也算是丰富一下角色背景了。 “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家伙,帮我们解决了不少问题。” “可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堕落者。”屠怜看着侃侃而谈的伍双,不由得怀疑起了这个组织的成分。 “呃还有一点就是,他其实是一个临时工。”伍双脸不红心不跳地补上了这么一句。 这让屠怜一下就想通了。 原本,水手背后的组织安排了A先生,来处理池源市的各种事情,类似于水手那样的情况,这也是为什么A先生会忽然出现。 可随后的变化,就出乎了组织的预料,A先生在处理事情的过程中,因为控制不住心里的欲望,选择了使用药剂,成为堕落者,于是乎,组织便派来了她眼前这个名叫伍双的青年,前来处理这个已经失控的成员。 与她接触,就是在向异调局释放善意的同时,也处理掉失控的A。 “我可以告诉你他的位置,开车吧。” 果不其然,青年说出了她早就预想到的话语,也是她很难拒绝的条件。 “好。” 她发动了车子,同时不忘问上一句。 “他是临时工的话,你又是什么呢?” “我?我算是事情出了纰漏后,出来填补窟窿的人。”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四章 相关部门 第165章 相关部门 红色跑车在马路上疾驰,车里的两人都各怀心思。 对于伍双而言。 这一次,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疯狂之举。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他的确是在七天后,才能使用梦境里的任意身份。 但女仆也说了,梦境里的身份七天才能用一次,而他还有现实里的身份,这是他唯一无需仰仗梦境就能使用的身份。 联系屠怜的原因,是当时在使用侦探身份的时候,已经联系过卞璇,让其带着人手去山脚下了,若是现在又让卞璇过来,岂不是自相矛盾,两边都麻烦,所以干脆就找了屠怜。 不仅如此,还特意让这次见面格外隐秘。 叮铃~ 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 屠怜拿起瞟了一眼,又是卞璇,下意识就看了过来。 他则是不慌不忙地说:“我跟你约好的条件,是只有我们俩人。” “可抓捕他的话.”屠怜眉头皱起。 面对堕落者,无论是再怎么样严阵以待都不为过,何况只有他们俩人去的话,搞不好还容易被A先生反杀。 副驾驶上的青年,却好似完全不懂这个道理,依旧淡漠地强调:“违背了条件,我将不再提供任何消息。” 听到这话,屠怜无可奈何之余,干脆一咬牙,便将不断响起的手机静音,塞进了衣兜里。 当然,她也留了一个心眼。 青年提的条件,只是不能够与其他人联系,但没有说,如果她被追踪了,其他人找过来会怎么样。 而如果她不接电话,那身为组长的卞学姐,肯定会第一时间派出人手,根据手机信号来搜索,等到了地方,那些派来的人手也差不多赶到了,到时候就木已成舟,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也许会破坏双方之间的关系,但也依旧能够了解到不少事情在抓住A先生之后。 想到这,她也不禁好奇地问起:“能说一下你们的组织吗?” 屠怜对于这个一直潜藏在幕后,可一旦暴露出人手,就是各种能人悍将,不是水手这种狂徒,就是A先生那样的奇人,至于眼前的青年,她还没能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过,鉴于前二者也都是普通人,还能做出那般超凡者都难以想象的事情。 眼前这个青年,估计也差不到哪去。 怎么说也是被派来堵窟窿的,A先生这个窟窿想要堵住,至少要派个旗鼓相当的来,只要那个组织的决策者不傻,那完全就可以推断,在那个组织看来,青年与A先生半斤八两。 “你想问什么?” “比如,在伱看来,你们组织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这是在审问我?”伍双笑着问道。 “不,仅仅只是好奇。”屠怜立马纠正,她不想现在就过度刺激对方。 好在,青年也没有在意,思索了片刻后,便是说起了自己的组织。 “我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组织,你们不必担心。” “不起眼?A先生做出来的事情,与另一个伍双做出来的事,可不是什么不起眼的小事啊。” “那些,只不过是我们想要一个更好的结局而已。”望着车窗外,驶过的一辆灰白轿车,伍双默默地注视着那不透光的车窗,听着蛇吐信子的嘶嘶声,知道那扇窗里,还有一个人在看着他。 更好的结局? 屠怜忽然想到了水手,如果当初水手没有出现,又或者是水手没有选择孤身一人,带着炸弹去给神明唱摇篮曲,那她们这些在船上的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往大点说,世界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她很难想象。 所以说,这帮人就是为了有一个更好的结局,才会选择去做那些事吗? 那现在呢? 屠怜不解地看向青年,却见其指路的手放了下去,转而在片刻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到了。” 随着这一声音响起,她立马踩下刹车,疾驰的红色超跑,就像是忽然按下了暂停键,硬生生地定在了原地,而在车窗外,是一个被警车塞满的小区。 “就是这里?” 在确认了情况有点不对劲后,她狐疑地转过头,看向青年,却见到对方也在望着小区,似乎在为这里出的变故而意外。 我去,要不要那么夸张? 看着将小区塞满的数辆警车,与几十名维持着秩序的特警,伍双确实有点意外。 他是想过,会有警察过来,所以这才叫上了有异调局特权的屠怜,好方便自己进入。 当然,实际上他也可以使用从古籍上学来的法术进入,可那样并不能确保不会发生冲突,而且还会白白浪费掉为数不多的法术使用次数,在没有重来机会的情况下,每一步都得精打细算,能利用的,自然都要利用上。 可这场面,也实在让他没有想到。 怎么会这么夸张? “下车吧,就是这里了。”虽然心里犯着嘀咕,但表面上淡定的他,从容地推开了车门下去。 见状,屠怜也跟着下了车。 而这么显眼的车也立马引来了注意,他们俩人打算进入小区的行为,也自然遭到了询问。 “你们是?” 面对询问,伍双很淡定,毕竟有屠怜在身旁。 只见其拿出一个证件,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后,才询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有不止一个人报警,声称这里有人受了重伤,似乎在被人追杀,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被追杀的人,进入了这个小区的一栋楼里,目标明确地找到了一个屋子进去,屋主似乎还认识重伤者。” 听到这个汇报,屠怜瞟了一眼身旁的青年。 意思很明显,就是在问是不是A先生闯的祸。 伍双则是对此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心里则是暗自吐槽。 看起来,色欲当初来到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隐秘行踪,看这架势,估计是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了。 见没得到回应,屠怜干脆继续问道。 “屋主的身份呢?” “屋主是一个租客,身份是假的,现在还没查到真实身份,只知道是一个较为高大的男性,身穿黑色风衣,戴着猎鹿帽,值得一提的是,重伤者在进入屋子不久,屋主便与另一个人离开,不知去向,而重伤员则是消失不见了,除了血迹,我们什么也没找到。” 听起来是A先生没错了,可重伤者是谁?怎么不见了?另外一人又是谁? 屠怜的眉头渐渐皱起。 只有一直默不吭声的伍双才知晓,实际上,一直就只有俩人,他跟色欲,之所以会认为是三个人,大概是色欲的恢复速度太快,超出正常人该有的程度,这才被判断为俩人。 不过,他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简单地用眼神示意,让屠怜带他上去。 虽说有着很多不解,但她还是同意了,而且,既然与A扯上关系,那就是超凡事件了,普通人也的确不该插手、 她向着周围的警察叮嘱道:“让你们的人都下来,现在,这里由相关部门接管了。”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合谋之人 第166章 合谋之人 上了楼,伍双看着走前就见过的痕迹,虽然以他目前的侦查水平,看过也等于没看过,但作为从这里离开的A先生,想要复述一遍经过,那是轻轻松松。 “当时,除了A以外,这里就只有一个人。” “不应该是两个吗?” 站在那间屋子里,看着血迹斑斑的沙发,屠怜诧异地看向,如此确信地说出只有两个人的青年,站在那里环视周围,那样子似乎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可她明明记得,警察说过,包括A在内,一共有三人,一个重伤号,以及之后与A先生一起出门的女人。 “她们是同一个人。” 伍双环视着屋内,将记忆里的事物一一对应,并不紧不慢地说道:“重伤来找A的是她,与A一起离开的,还是她。”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除了她,没有人会来找A。” “她是谁?A先生又去了哪里?”屠怜眉头紧锁地问,在发现A先生没在这里后,她就想问这个问题,但对方要上来,她也只能耐住性子,答应了下来。 现在到了地方,她想知道一个答案。 可青年在沉吟了一会后,向着周围已经被翻过一遍的柜子家具走去,一边走一边轻描淡写地问道:“你听说过……牧者,这个名字吗?” “牧者?那又是谁?” 原本以为一切就要真相大白的屠怜,这才发现,事情好像比她想的还要复杂得多。 看这架势,青年还打算娓娓道来。 事实上,伍双也这么做了。 他需要一点时间,也需要一些东西来分散一下屠怜的注意力。 因为他选择来到这里,并不是说打算从故事的起点开始,而是这里有他所需要的东西。 力量。 无论是他想要做什么,哪怕仅仅只是为了预防可能出现的状况,他都需要力量,只有先前从牧者的秘密基地里获得的药剂,才能给他所需的一切。 他已经来不及去等梦境的属性积累了。 虽然这里已经被搜查过了一遍,但由于他们的忽然到来,打断了搜查,加之他在使用侦探身份时,还特地为此做出了预防措施。 想要找到,除非知道位置,不然还真得废不少功夫。 当然他也不可能当着屠怜的面,就这么将东西翻出来用了,还得找个机会。 “在电视机的柜子下发,有一个暗格,里边存放着一本古籍。” 在跟屠怜讲了一遍牧者与怪诞会的大致情况后,他便选择了舍弃古籍,用以分散屠怜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在见到他站立在原处,说完话之后,也没有动手打算的屠怜,选择了自己走去将东西翻出来。 果然,在她按了一下原本贴合无缝的柜子底部木板后,弹出了一个装满了水的匣子,一本情报部寻找已久的古籍,赫然出现在她眼前,浸泡在水中。 “你怎么知道在这里?” 她惊讶地回头看向青年。 毕竟这玩意,警察搜索了一遍没发觉,而她也是怎么看都没看出问题,青年却是随口便将其说了出来,就像是亲自藏了这玩意一样。 “这就是我为什么能来处理这件事的原因。” 青年像是刚刚转身看了什么东西,在她转头说话之际,才回过身来,依旧保持着两手背在身后的姿势,从容淡定,还显得格外老成。 但这番话和结果,都很有气势与说服力。 这让屠怜没再纠结这是如何发现的问题,转而问道:“伱说这是他从怪诞会里获得,也就是说,这是经过了你们的同意,可他为什么没有带走?跟他离开的那个女人呢?也是怪诞会的一员吗?” “听说过七宗罪?” 瞥了一眼时间后,伍双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一时间猝不及防的屠怜,赶忙跟了上来,顺带还拿起了那本书,在后边急切地问道: “你要去哪?提七宗罪干什么?” “离开这里,他很明显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们再继续留下去也没有意义,至于七宗罪……” 提到这个,已经往楼梯下走去的伍双,回过头来淡然地补充道: “来找他的那个女人,叫色欲。” “啊?” 一边解释着,一边快步走下了楼,在叮嘱了还留在小区里的警察,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之后,屠怜也跟他一起,坐进了超跑里,还不解地发出询问: “现在就离开吗?也许他还藏了什么东西在里边,若是让普通人翻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问题不用担心,毕竟你不已经让异调局的队友赶来了吗?” “你怎么……” 屠怜有些错愕,因为她从来没有在对方面前,有过任何出格举动,更没有说与外界联系了,对方怎么知道她队友要来的? “你当我傻,还是很好骗?” 伍双淡定地解释:“你觉得我会以为,你不接电话,异调局会不起疑吗?而且,就算你不说方位,异调局就不知道你在哪了? 至于时间……根据你去到我先前所指定位置所花的时间,你之前所在的地方,如果是异调局的话,那他们想要来到这里,最少也要七分钟,这还是一开始就过来,没有跟着我们弯弯绕绕。” “你一开始就知道。”屠怜这回服了,对方始终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她起初还以为,这是在强装淡定。 因为,说到底,对方看起来就是一个刚刚成年,还略有些稚气的青年。 在她面前,还看到了枪,就算是被组织委派,多少都应该有点畏惧,但又为了在气势上不落下风,这才要强装冷静。 不过,现在看来,整个局势从一开始,就掌握在对方手里,根本无需强装淡定,这只是对方收敛起来的自信罢了。 成熟得不符合年龄…… 将目光从青年脸上移开,屠怜握住了方向盘问道:“好吧,那现在是去找A先生?” “不,我是来处理这件事的,不是来帮你找A。” “可这件事,不就是由他而起的吗?不是他跟牧者合谋?” “不,的确是有人跟牧者合谋,但这个人不是A。”伍双轻声与眉头紧锁的屠怜解释,“这个合谋者,与异调局有着匪浅的关系,却不是异调局的人,他身处超凡世界,却又格格不入,他毫不起眼,却又能轻易影响异调局的决断。” “是谁?” “我现在就带你去……”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复活与降神 第167章 复活与降神 “怎么可能是他?” 当屠怜按照吩咐,将车停在了目的地后,望着暮色下的医院,整个人都懵了。 因为照这地方来看,唯一符合那番描述的人,就只有一个,陆医生. 但那怎么可能? “陆医生九年前就已经加入了异调局,帮助异调局破获了许多案件,甚至自身还因此遭到了袭击,怎么可能是叛徒?” “人是会变的,也许他之前的确不是,但后来呢?在见得越来越多后,他会不会多出什么想法?别忘了他的女儿。” 伍双下了车,缓缓走进这座寂静的医院。 对于捕鱼人,他知道的并不多,更别说仪式的地点了,只能先来这医院里看一看。 “可他的女儿就是死在堕落者手中,他怎么可能跟堕落者合作?” 屠怜见到他下了车,也急急忙忙地跑了下来,不解地追问道。 不过,这个理由就显得很无力了。 “有时候,为了达成目标,总得跟自己讨厌的事物接触,这无关喜好,换做是你,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不,绝对不会,就算是为了达成目标,我也决计不会与自己厌恶的人合作。” 面对反问,屠怜坚决地给出了答复。 可接下来的反问,却让她沉默了。 “那如果,这个目标是复活你最重要的人呢?你觉得,对于一个在那场意外后,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也没有尝试获得新的社会关系,待人平和从容,每天依旧认真工作的男人而言,他的女儿意味着什么?” 伍双问完这个问题,就走进了医院,来到了那间咨询室里,这里早就空无一人了。 不过,即便是正常来说,这时候也早就下班了。 只是这里的原主,似乎早就预料到有人会来,在这里的办公桌上,提前摆好了一份资料。 等他走过去一看,便是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份摆在办公桌上的资料,是关于他的分析报告。 看起来,那位陆医生也反应过来了,在离开之前,特意放下了这个东西,用以表明态度与警告。 “可即便如此,伱又怎么确定是他?” 一直跟在后边的屠怜,还是跟了进来,不依不饶地追问,直到注意到桌上的报告,这才愣住了。 因为她这才想起来,似乎自己第一次见到陆医生的时候,就见到过这份资料,只不过那时候的她,根本没有在意,而陆医生也很漠然地表示,这与她们无关。 可她同样也想起来,在拒绝将这份资料分享给她们之前,陆医生还问过,她们是否认识这个资料上的人。 也就是眼下带她过来的伍双。 在她了解中,那位陆医生可一个心思相当缜密,做事极有条理的人,不可能将病人的资料暴露,而当初她们之所以会看到这份资料,很有可能是陆医生特意让她们看见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一下她们是否认识伍双。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的资料上,还只有第一次咨询时留下的记录。 而眼下的资料分析结果表明,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医生仅仅只是觉得,她身旁这位青年,只是一个偶然接触过超凡现象的普通人。 试探她们,就是在确认这一点。 毕竟,如果是那种卷入超凡事件,或者引发超凡事件的堕落者,她们都会有所知晓与调查,在看到的第一眼,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注意。 但那时,她根本不知道伍双,只当是一个路人,这才误导了陆医生。 “你是从那时开始,就在调查他?”屠怜立刻就想到了这一点。 伍双没有回答。 毕竟,总不能说自己当初是因为出现幻觉,而被父母带来检查的吧?只是没想到误打误撞碰上了,这一点,就连一直在与他进行心理咨询的陆医生都不信,甚至在资料上,还对他做出了评价,什么伪装能力极强,对于心理学也颇有研究之类的,怀疑他很可能跟牧者或A先生有关。 总之,绝对不是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甚至很有可能就不是原本的伍双。 所以,对此他就只能是装神秘了。 估计也是在看到资料上的结果后,屠怜也发出了疑问:“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我说过了,伍双。” “那你到底打算干什么?A呢?” “我们都在处理同一件事情,他出了纰漏,所以我来补上这个窟窿。”伍双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门口,“如果你不介意,那就跟上来,我会一边走,一边为你解释清楚的,比如之前A拿到的那朵花,是做什么的。” “不就是降神仪式或复活材料吗?”屠怜没好气地跟了过去,瞥了一眼在她说完这话后,就没动弹的伍双,不解地问道:“又怎么了?为什么表情那么古怪?” “因为我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在听到这番话后,伍双瞬间恍然大悟。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牧者和捕鱼人都在进行同样的事情,试图布置降神仪式。 但又搞不明白,为什么牧者这边明明有着成套的材料,可捕鱼人又不去接受,反而要去抢学院的,等到学院的材料被销毁,时间也快到的时候,才不得不接受牧者的材料。 他不明白的就是,两人分明是在做同一件事,有必要提防什么吗? 最初,他只能猜测是,捕鱼人与牧者在进行明争暗斗,想要确立自己在势力中的威信,毕竟他们都汲取了从八号楼里获得的遗产,其中也包括哪些实验体,俩人在争的就是这些势力。 可现在他明白了,捕鱼人和牧者之所以相互明争暗斗,实际上跟什么势力无关。 单纯只是因为俩人要做的事情,根本不是同一件。 牧者的确是想要搞降神仪式,引发大破坏,而捕鱼人根本没这方面的想法,只是单纯地想要复活自己的女儿,所以才万分提防着牧者搞事情,不接受牧者材料的原因,很可能是防止牧者搞什么小花招。 而后来因为时间问题,才不得不接受牧者的材料,等于是在赌牧者不会搞事情。 这个父亲,在事情即将达成的时候,已经不顾一切了。 “如果想要复活一个人,最好地点是在哪里?” “当然是在那个人死去的地方。” 屠怜立即答道,她也意识到了对方的意思,赶忙说道:“我现在打电话回去问一问,他女儿的死亡地点?” “不,我知道在哪” 自从拜托诗蔻蒂获取资料后,伍双几乎记下了异调局所记录的,池源市里的大小事件,自然也就知道这个死亡地点。 “不用开车吗?”屠怜看着转身向着医院深处的走廊前进,似乎不打算回头走出去坐车的伍双,纳闷地询问。 “不用。”伍双淡淡地说道:“那地方离这不远,所以他才始终没法原谅自己。”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六章 现实扭曲 第168章 现实扭曲 “这里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随着俩人一起从医院的后门走出,又走过两条行人寥寥无几的街道后,来到了一处小河边。 这个没经过什么修缮和改造的河畔,并没有什么怡人的景色,只有丛生的杂草和树木,几乎就是一片荒地,平日里倒是一些钓鱼佬的圣地,只是中元节的这天,就连钓鱼佬也不来这种偏僻的河岸了。 毕竟,这里可淹死过不少人。 在传言鬼门大开的中元节这天,来这里,纯粹是找不痛快。 所以,在他们俩人来到这里后,河岸边静悄悄的一片,看不见一个人影。 这也不排除有些不信邪的人,已经撞了邪的结果。 因为在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就已经显得不太正常了。 树木在不正常地生长,根须交错融汇,肆意生长,像是给地面铺上了一层木制地板,有的树干上,还长出了像是眼睛一样的东西,随着他们的走动,貌似也跟着一起转动。 野草也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长得快跟人一样高了,走进去怕不是要迷路。 “有人在这附近布置了大范围扭转现实的仪式。” 观察了一会周围的环境后,屠怜做出了确信的判断,在顿了顿后,又表情严肃地补充道:“而且已经开始了。” “做这些事情的人,一般不想有人打扰,所以我希望你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伍双也在观察着周围,同时也很是淡定地做出了提醒:“另外,根据时间来看,那些追踪你位置而来的异调局人手,应该也快到了,不过就算是对于你们而言,恐怕也不太好对付接下来的敌人,更别说伱们今晚的事情恐怕有点多。” “什么意思?” “忘了跟你说,A联系了你的组长,并告诉了她牧者的位置,只是没有说牧者打算要进行降神仪式,所以,你的组长,只带了一部分人手过去,现在估计已经陷入了埋伏,正在苦战呢。” 在说完这话的瞬间,惊怒不已的屠怜,就以他难以反应过来的速度,伸过手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怒视着他的双眼,咬牙问道:“为什么你现在才说?” 伍双漠然地与屠怜那双怒气满满的眼睛对视。 这是他必须要确保的事情。 如果没有卞璇带着人手在山下吸引大量敌人,或是没有色欲在一旁牵制,他无法想象自己该怎么赢得掉牧者,如果因为什么意外,而导致卞璇选择撤离,那即便是这边成功了,牧者一样可能会赢。 在山腰阶梯上,与愤怒交手的色欲,光是应付愤怒一人就已经是有心无力了,若是让那些埋伏的怪物上山 “因为一切已成定数,而我要做的,是改变未尽之事。” “.” 屠怜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这话一听,就像是在说预见到了未来,于是决定在不改变某种既定事实的情况下,去改变还有机会改变的事情。 可这种能力.她想不出来是什么级别的存在,在她的印象里,只有校长才有着类似的能力。 眼前这个青年,不像是能拥有那种能力的人,自身也是出身于一个普通人家庭,根本没有可能通过血脉继承如此级别的超凡能力,如果是通过后天获取的话那种代价,恐怕会高得难以想象。 在想明白的这一瞬间,再看向青年淡漠的双眼,屠怜忽然意识到先前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了。 看清了事情的真相并选择了接受. 赶赴宿命,他又为自己看到了什么样的命运? 想到这,屠怜将手中的青年缓缓放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按照你说的,A在阻止牧者,而你则是来填补他遗漏的窟窿,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做?” 说着,她示意了一下前方。 很明显,这个已经开始扭曲现实的仪式,就是A所遗漏的窟窿。 “当然是要过去阻止他。” “好,如果你表露出任何让我觉得有问题的举动,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揣在腰间的手枪,检查了一下弹药后,又认真地说道:“但在此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你呢?” “呃” 听到这话的伍双,心中有点尴尬。 他丝毫不怀疑眼前屠怜,会果断处决自己,因为在第一个故事里与对方见面的时候,他就不止一次,因为见到神明,或是被怪物施法,又或者接触到了什么怪东西,直接是准备发狂,然后就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就被一直跟在身旁的屠怜举枪爆头。 所以,眼下他还是有点慌的。 但让他尴尬的不是这事,而是 “我要跟你说的还有另外一点,就是请你在做好战斗准备的同时,还做好保护一个人的准备。” “谁?如果说是陆医生复活的女儿,那我不可能接受,因为她本不应该再出现,死亡是她最好的归属” 屠怜正欲说着,就发现伍双的手正指着自个,脸上还有点尴尬的笑容。 在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她开口了。 “你不会是说让我保护你吧?” “对。” 伍双丝毫不脸红地承认了这一点。 这回就轮到屠怜费解了。 虽然,她在见面的那一刻,就觉得对方好像没什么战斗力,可那也只是好像,毕竟是跟水手和A先生一个组织的人,之前的表现也足够神秘莫测,怎么说肯定也有两把刷子,不可能说是看起来像是一个菜鸡,就真的是一个菜鸡。 水手伍双看起来还是一个普通人,结果还能端着霰弹枪,顶着眷族的脑袋狂轰呢。 “你不会什么战斗准备都没有吧?” “嘿嘿.” 伍双晒然一笑。 不好意思,还真没有这一次,他可没用任何编写出来的身份,也没有什么高于普通人水平的各项能力,更不能三番五次地重来,这等于是拔掉了他的外挂,让他跟高玩比技术,这不纯粹找虐? 唯一一个找来增强自己能力的办法,他现在还不敢用。 毕竟,那管药剂,可不是八号楼里的那些量产货,而是仅此一份的珍品,名为完美造物的超级药剂。 即便是经过多次试验,得出可以依靠意志抵御。 可.鬼知道自个喝下去是个什么结果,而且一旦喝下去,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这可是他的本体,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能乱用。 他也询问过梦境里的女仆,能否加点一下意志,可惜得到的是一个否定的回答。 而且属性加点里,就完全没有这一项。 所以,他迟迟没有使用,只是单纯地花光了所有的自由点数,将属性点全加在了智力上,让自己起码有一点施法能力,虽说一个身份学了法术,其他身份都能使用,可这使用程度,也是跟智力有关,他也不敢赌,若是属性太低的话,还能不能放出来,所以得保险一点。 之后又将技能全加在了闪避上,确保了一下生存能力,至于攻击手段这不有枪吗? “能给我一把枪吗?”他微笑着向屠怜伸出了手。 这似曾相识的询问,让屠怜一阵恍惚,随即给出了果断的答复。 “不能。” “.好吧。” 看着在拒绝之后,就转头向着河边一座石桥走去的屠怜,伍双也只能叹息一声,跟了上去。 这座横跨过小河的石桥,有些年头了,岸边的青藤,甚至爬上了护栏,开着一朵朵乳白色小花,随着夜风轻轻晃动,在任何一个清晨,都是不错的美景,可在今天晚上就有点瘆人了。 桥墩下,一盏盏河灯顺流飘过,可烛芯上跳动的火焰,却是幽蓝的鬼火。 “他已经在召唤亡魂了,这些河灯是灵体,最低级的那种,没有攻击性。”屠怜同样是在看着那些河灯,淡淡地做出了分析。 而这时,桥两岸的草丛里,一阵沙沙作响,一个又一个奇莫怪样的玩意从中走出,将他们堵在了桥上。 “现在能给我枪了吗?” 他又一次问道。 却再次被屠怜拒绝了。 “你站着看好就行,而且我就这一把!”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与虎谋皮 第169章 与虎谋皮 伍双尴尬地收回手,转过身与其背对背,看着周围已经开始踏上桥梁,不断向他们逼近的怪物,扯着嘴角说道:“这怕是有点麻烦啊.” “还用你说?” 屠怜没好气地说道,同时率先发起了攻击,扣动扳机,枪口迸发出火焰,而周围的怪物也都嘶吼着扑了上来。 九毫米的手枪弹打在这些怪物的身上,只是让它们坚韧的表皮微微凹陷,连停滞作用都起不到,顶着手枪的火力,这些怪物直接冲了过来。 打光了弹夹的屠怜,向着一旁跳开,随手甩掉弹夹的同时,落在栏杆上,站得稳稳当当,转瞬间,又给手枪上了一个新的弹夹,再次连连开火,打得怪物一阵痛嚎,但却不见丝毫损伤。 这还是有着手枪压制的情况。 伍双这边就更麻烦了,什么也没有的他,很干脆地开始了懒驴打滚,同时也释放出了自己从那本古籍上,所学到的唯一攻击性法术。 伴随着古老的语言,幽蓝的火焰自他双手划过之处燃起。 凡是触及到的怪物,就立马会引火上身,而火焰蔓延的速度也奇快,轻松就能将怪物的全身包裹,烧得怪物惨叫连连,却不见丝毫烧伤。 在一旁看见这一幕的屠怜,在躲避之余,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因为这些火焰,看似没能烧伤怪物,却又让许多沾染到火焰的怪物,在拼命挣扎后,就无力地倒下,再也没了生机。 这是焚烧灵魂的火焰。 是血脉能力?不,这种能力的级别绝对不低,不可能表现得像是一个普通人,那就只能是法术了,可用这种法术的代价.他能受得了吗? 屠怜忧心忡忡地瞥了一眼,在用了法术后,就半蹲在地上,咬着牙似乎在忍耐什么的伍双。 还好没有怪物趁机袭击。 她把手枪插回枪套,拔出了腰间的短刃,向着冲来的怪物迎了上去 伍双现在也顾不上周围的怪物了,因为他的脑海里,有着一堆声音在嘈杂,像是被塞进了一个音箱,还开到了最大档,有虫鸣,也有兽类的嘶吼,甚至还有着一个人的低语,只是嘈杂的声音让他无法分辨,对方到底说了什么。 还好之前为了提防怪物,他特地让火焰围绕了自己一圈。 等他咬着牙缓过来后,桥梁上的怪物已然尸横遍野了,幽蓝色的火焰在对岸燃烧,更多的怪物围了上来,阻断了他们的退路,而河流上,似乎弥漫起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雾气。 “还行吗?” 砍翻了一堆怪物的屠怜缓缓走来,向他伸出手问道。 “怎么能说不行?”伍双抓住那只手,借力艰难地站起。 屠怜则是没有想到,都这种情况了,这家伙居然还能耍贫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不过远处的变化,让她也无从顾及伍双的状态了。 “仪式又进了一步,再这么下去,他就要完成仪式了。”她面色严峻地说道。 伍双也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天边。 夜空中黑云密布,时不时有雷霆在云中一闪而过,附近的建筑也似在短短的一小会,经历了无数岁月,斑驳的墙皮在呼啸的风声中脱落,怪异的黑色物质似藤蔓般,不断地向外蔓延,河流上原本顺流而下的河灯,也都纷纷飘起,像是一个个幽蓝的灯笼,悬浮在半空中。 在仪式的影响下,就连这一片地区的自然规则也都开始发生改变。 “是啊,该做出选择了。” 伍双才说完,就被屠怜拽住了胳膊,转头看去,只见其一脸严肃。 “你要干嘛?” “当然是去阻止仪式啦。” 伍双无奈地说道:“看看周围那些怪物,我有办法能够轻易穿过它们的封锁,你呢?” 屠怜沉默了。 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怪物群,她的确是没有办法轻易脱身,更别说是顶着这些怪物,冲到仪式现场了,她又不像是卞璇那样,有着大范围的杀伤能力。 她不甘心,可伍双并没有等她调整好心态,就已经在继续往下说了。 “伱的队友已经过来了,就请你们吸引住这些怪物吧,如果我成功了,这些怪物在城里乱窜的结果可不大好,要是我失败了.呵。” 说到这,伍双没有继续往下说。 因为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失败的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屠怜最终还是默默地松开了手,只是依旧忍住不询问,“伍双这个名字,只是代号吗?还是借用?” “我就是伍双。” 他说着,向着桥梁那头,被火焰封住的河岸走去,轻声哼起了一个无名小调。 让还以为自己被敷衍,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去的屠怜,缓缓睁大了眼睛,猛然抬起头看去。 因为这就是当初她在船上,曾听水手哼过的曲调,并且在之后无论如何寻找,都没法找到出处,现在却又在另一个名为伍双的人口中听到了。 “呵~” 在她呆愣的注视下,伍双侧过头来笑了一下,挥了挥手便走入了火里,身体化作雾气渐渐消散,留下了一个她永远都无法释怀的谜题。 仪式的中心,是一个学校的操场。 巨大的仪式法阵,覆盖了整个操场,而一个小巧的茧便伫立在操场中心,在内部不断亮起的血光中,能隐约看见一个幼小的人形在其中活动,在这个茧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除此之外,整个操场就都笼罩在了阴影下。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站在茧旁边的人忽然开口说道:“我不是建议你去旅游一趟吗?” “可惜了,我是个宅男,不爱挪窝。” 一股雾气飘来,在不远处缓缓凝聚出身体,同时还在漫不经心地说:“陆医生啊,我一直以为,如此简单的事情,您应该看得清。”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是想要拿回我被夺走的一切。”陆医生并没有转身看来,只是头也不回地说了这么一句。 原本平和的声音,此刻已经变得有些低沉发闷。 “我知道。” 伍双的确是知道,对方的确是不想伤害什么人,要不然也不会暗示他离开池源市了。 复活仪式的确不会伤害到其他人,可这位陆医生暗示他离开,恐怕也是做好了被牧者坑的准备。 “可您应该也清楚与虎谋皮的结果吧?” 陆医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在长久的沉默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来,横跨一步挡在了茧的前方。 用行动说明了态度。 不出所料,陆医生的确明白,但也不愿放弃,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以至于愿意倾尽所有堵上一把. 有点卡文,鸽一天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八章 真正的仪式 第170章 真正的仪式 虽然已经确定,除非强行摧毁,要不仪式就没有回旋余地了,但情况依旧没有那么糟糕。 至少,现在挡在面前的只有医生一个人。 不出意外的话,情况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伍双带着些许侥幸心理问道:“陆医生,我想确认一件事情,您应该没有疯狂到使用那些药剂吧?” “哦?你还知道的挺多,是牧者让你来的,还是异调局,又或者.是A?算了,那都不重要了。” 不知是不是心思全放在了即将复活的女儿身上,陆医生表现得相当的漠然,但语气相当的坚决。 “想要成就凡人所不能及的奇迹,那就不得不舍去身为凡人的身份,我的生命早在那时就已经结束了,如果仅剩的这身躯壳能够换回她,那结果怎么样都无所谓。” 话音未落,地面便开始了震颤。 只见其脚下的大地忽然开裂,血肉凝聚而成的两根粗壮巨爪,骤然袭来,试图将他抓住。 伍双勉强弯下身来,连滚带爬地躲过了这一击,脸上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看来情况还是到了最麻烦的地步。 即便早就预想过,但身处其中时,仍旧让他倍感棘手。 不过,他还没有放弃劝说的打算。 如果想要武力解决的话,就免不了要使用那管药剂,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即便是成功了,这个进程也是不可逆的,这样一来,异调局会怎么处理他?药剂又会有什么副作用?一切都是未知。 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想让事情变得无可挽回。 “您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真的愿意以这种方式活过来吗?伱又想让她活在怎么样的世界里?一个古神肆虐的世界?”他一边躲避着那些攻击,一边大声地喊道。 “这不是降神仪式,我只是复活我的女儿,不会伤害任何人,而你,只要乖乖待在一旁,我就不会伤害你。” 医生表现得油盐不进,还出言警告。 这倒不像是在骗人,毕竟他能以本体如此孱弱的身体属性,一直坚持到现在还没被抓住,很大程度上,就是陆医生没有下杀手的打算。 看起来,这个男人真的没有伤害任何人打算,想让自己的女儿问心无愧地活在这个世上。 可.牧者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离开这个城市,不就是觉得心有不安吗?你知道牧者另有打算,知道他会动手脚,为什么还会觉得,他会让你如此轻易就复活女儿?”伍双大声地质问。 很明显,对方就是在赌,压上了所有赌注在赌。 在如此状态下,心理防线是相当脆弱的,而他的这番话,也的确触动到了对方,让那接连不断的攻势稍微一滞。 趁着这个空隙,伍双勉强站稳,喘着气说道:“你在赌,赢了自然皆大欢喜,可要是输了呢?你有没有想过,那会是一个什么后果?即便是你的女儿真的活过来了,那她活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很有可能被邪神杀死,即便你帮她逃脱,她又会如何看你?而且,一旦邪神降临,那一切的账就会算在你和你的女儿身上,异调局会不死不休你追杀你们,你无所谓,可你的女儿呢?这就是你想给她的生活吗?” 一席话说完,站在远处的陆医生一点反应也没有,但也没了继续攻击的举动。 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直到这个操场上出现第三个人。 “哟,陆医生,您看起来好像有点麻烦。”一个人影慢悠悠地从操场的另一边走来,似乎完全看不见操场上危险的气氛。 而见到这人的陆医生,则是皱起了眉头,语气不悦地说道:“暴食?我说过,你们任何人都不要来这里,听不懂吗?” 这句话的警告意味,已经相当明显了。 不过,从远处走来的暴食,却表现得相当不在意,还很夸张地开着玩笑。 “哇哦,陆医生,您现在可没有之前的淡定咯,而且您看到我的时候,不觉得意外吗?失手了哟~” 暴食一边说着,一边在操场的另一角站定,也不管陆医生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无所谓地说:“我知道您并不信任我,也不想让我来这里,但没有办法,我并不听命于您,而他给我的吩咐,是看好这个仪式,不要让任何人破坏它。” “这个任何人里,包括我么?”陆医生沉声问道。 闻言,暴食哈哈大笑:“怎么会,我是来阻止仪式被破坏的,而您可是要复活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会破坏仪式呢?对吧?” 这一次,陆医生并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了下来。 这也让操场上的气氛变得相当诡异。 三个人分别站在操场的不同位置,却又正好相对在一条线上,形成了一种怪异的对立。 而这种怪异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 随着一个小女孩梦呓般的呢喃声响起,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爸爸?” 听到这个声音的陆医生,在那一瞬间失了神,明明声音就是从他身后传来的,他却连转身看上一眼都不敢。 而伍双和暴食则是很清晰地看到了一切,那个茧里的人形开始挣扎,在茧的肉膜上显露出一个又一个的凸起,直到破裂,透明的粘稠液体从茧里流出,一同流出的还有被包裹在其中的小女孩。 这个刚刚复活的小女孩,茫然地看着周围,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捂着赤裸的身体,看向在场的所有人里,自己唯一认识的那一个身影,怯生生地问道:“这里是哪啊,爸爸?我为什么在这里?不是刚刚放学吗?天怎么黑了?我的衣服.” 没等女孩问完那一堆问题,再也维持不住冷静的陆医生,就已经转过头,用力地将女儿抱进了怀里。 这让伍双有点错愕。 因为一切都看起来是那么的平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医生也成功地复活了自己的女儿,难道牧者真的发了一次善心? 如果是那样的话,暴食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什么? 还没等他想清楚,抱着女儿的陆医生忽然目光一利,大地又再次震颤了起来,更多的巨爪从地下伸出,不过这次并没有攻向他,反而是攻击起了说是要来保护仪式的暴食。 面对突然的攻击,暴食却并没有意外,反倒啧啧称奇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复活呢,在这里我先恭喜一下您,不过,我们真正的仪式才刚刚开始,别太急着结束啊.”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九章 降临 第171章 降临 这话一出,伍双也意识到了,暴食的确是来保护仪式的,也并不打算阻止陆医生,而陆医生的复活仪式没有问题,牧者也没有动手脚,但一切却又都是在牧者的预料中,因为牧者真正要进行的仪式,需要在陆医生将女儿复活后才能进行。 暴食只是来启动这个仪式的人。 陆医生不可能放弃复活仪式,必定会全力阻止任何破坏仪式的行为,牧者只需要看着就好。 而现在,复活成功了,暴食也启动了仪式。 一切都水到渠成。 “不死的古树,大地之母,我在此向您献上冥河的归者,呼唤您的降临,见证这死而复生的奇迹”只见暴食在躲过几次攻击后,便是一掌打开了那比他人还要大的巨爪触须,随后便高声念诵出了这段冗长的颂词。 而大地就像是在回应他的呼唤,开始疯狂地震颤了起来,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事物,要从大地之下冲出。 先冒出来的,是类似于树木的漆黑触须。 有别于陆医生那些肿胀血肉构成的巨爪,这些触须在大地的震颤中,从地下冒出,径直扑向了怀抱女儿的陆医生,对于其他人根本没管。 见势不妙的陆医生,抱着女儿一个翻滚躲过这些触须,随后就开始了还击,之前他用以进行攻击的那些巨爪,其实都是自身的扭曲血肉,通过双脚探入地下偷袭而已。 现在,面对同样来自于地下的攻击,陆医生再也没法用之前的手段了,只能是将自己早已非人的本质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之下,肿胀的血肉从身后涌出,化作无数利刃斩断着那些绵绵不绝的触须。 不过,就算是在此情况之下,他也没忘了捂住女儿的双眼。 不仅是让女儿不要受到惊吓,同时也是避免自己这番丑陋恐怖的样子,被看了去. “哦?只是一部分的力量吗?” 远处,念完颂词,就在围观的暴食,看了一会后,便自言自语道:“算了,这也正常,虽然是死而复生能勉强卡到bug,但与真正所需的祭品还是有点差距,那家伙也没法说什么.” 说着,暴食还瞥了一眼身后。 在仪式的外围,现实已经被彻底扭曲,像是完全割裂开了两个世界,操场里更是处处充满了诡异,阴影像是有了生命,在不断蠕动,地上的一切也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是时候该离开了。 他可不想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虽说仪式没有完全成功,但这也跟他没什么关系,牧者从一开始就这么安排的,而真正的仪式是需要生命的诞生或终结来作为启动的方法,那少说得死上一堆人,或者是当场生一堆孩子,而牧者偏偏就卡了这么一个bug,导致仪式也成了个半成品。 只召唤来了神明的一部分力量,接下来,是降临人间,还是在折腾一番后离开,都纯粹是看运气。 但这个城市也别想要了。 哪怕是他,如果不趁现在逃的话,少说也得被打成半残。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里,至于其他事,就让那些倒霉蛋去头疼吧。 伍双看着操场另一角,正转身飞快逃走的暴食,左手已经伸进兜里摸到了那管药剂,别说眼下情况他没法去拦住暴食,就算是没有仪式这档事,他也没法跟这种怪物较量。 而眼前的这个仪式,看起来是成功了。 至少那些狂乱的触须在预示着,有某种恐怖的事物,正从地下冒出。 只是现在看起来,这个神明正在试图夺取本属于自己的祭品,根本懒得理他,这就让事情出现了转机。 在又一次勉强阻挡了那些触须后,眼见没法逃掉的陆医生,干脆转换了思路,将希望放在了刚才还打算阻止他的年轻人身上,刚才他的确是与这个年轻人为敌。 但至少,对方看起来比牧者那群人要友好得多。 而且,这里也只有这么一个人了。 “你是异调局的人?还是哪一方的人?”在躲避攻击的同时,他向着身后的青年问道,语气中难免有些焦急。 “我自成一派,不属于异调局,也不喜欢牧者这样的家伙。”青年的回答就让他有些无措。 不过,这并没有打乱他的询问思路。 “如果异调局找到了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他们会怎么处理?” “收容起来吧,像是实验品那样观察,自由有限制,但衣食是无忧的。” 伍双想起了在学院里见到的嫉妒,如果不想到处乱跑的话,对方的生活的确很好。 可这个回答并不能让陆医生信服。 “你能保证吗?” “.不能。” 他注意到,陆医生在听到这个回答后,明显是咬牙做了什么决定,随后才开口问道:“那如果我把她交给你呢?” “伱能信任我?” “我只能信任你!” 这个父亲终于在绝望中愤怒了。 那些触须的围攻,让他没法带着自己的女儿逃走,必须要有一个人留下来阻挡,而真正会出死力,并且有这个能力的人,只有他。 伍双也点了点头说道:“我很难向你保证什么,但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去做好这件事情。” 听到这话,陆医生也不再犹豫,脚尖轻点地面,一个扭身就向他冲来,直接就将自己的女儿,塞到了他的怀里,果断地说道:“走!” 伍双也不拖沓,什么依依不舍的煽情桥段是不会有的,他直接捂住了女孩的眼睛,转身就向外跑去。 不过,陆医生的一句话,还是让他愣了一下。 “虽然我看不懂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你跟牧者绝对不一样。” 这让他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就见到背对着他的陆医生,正以一种决绝的姿态,迎上那即将破土而出的神明。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神明貌似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操场的边缘开始有根须破土而出,似乎是想将这里彻底与外界隔绝开来,并且将他拦下,但还是晚了一步。 他跑了出来,而操场也彻底被一道荆棘之墙包围,大地在震颤,像是神明失去了应得祭品而发怒。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章 来自不同身份的记忆 第172章 来自不同身份的记忆 伍双头也不回地往外逃着。 女孩在他怀里挣扎,不断地询问着自己的父亲,但眼下他没空去回答,而是喘着粗气,埋头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自从退出梦境后,便是不断有着各种记忆片段在他脑海中浮现。 而且并不属于他的本体,全都来自于其他三个身份。 大概是因为在退出梦境前,他没有安排日程,就退出的缘故,不断有着其他身份的记忆,涌入脑海里。 就像是忽然有了四个视角,并且同时操控四具身体一样。 但却偏偏没有任何手忙脚乱的感觉,一切都好像如臂使指。 不仅如此,这四个视角的时间还各不相同,魔术师的身份在表演,似乎是跟本体处在同一时间上,丝毫没有因为远在大洋彼岸的危机,而有任何紧张;本应去参加拍卖会的富豪身份,才刚刚睡醒,而且还是白天,世界还在,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只是在新闻上看到,池源市出现了一起瓦斯爆炸。 但通过赞助了缄默者和学院的慷慨,他很轻松地获得了关于池源市真实情况的部分资料。 记忆片段里,他看到了资料上提及了自己的名字。 正因为如此,他才从那辆列车上下来。 因为在看到自个名字的记忆里,事情的结果都不算差。 在他所看到的记忆里,同一段记忆,似乎因为某种原因,出现许多不同的版本。 有的记忆里,资料上并没有他的名字,并且描述了池源市毁于一场恐怖的地震,还有的记忆里,干脆就没有资料,直接是得到学院和缄默者的紧急通知,让他赶快在安排好的小队护送下离开,因为邪神已经现世了。 但随着他的行动,一些不好的记忆片段正在淡去,剩下的记忆则是逐渐连贯起来。 最终变得清晰明朗。 在资料里,以本体行动的他,参与到了事件当中,并且给异调局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并且仪式也被成功阻止,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往这个方向跑的原因,也是因为在侦探的记忆片段里,他看到了侦探在事情结束后,找到了女孩的片段,只是那个片段里没有他,只有茫然无措的女孩。 当然,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他早就暴露在了屠怜面前,事情结束后,他也无处可去,最好的结果就是被异调局找到,成为一个编外人员,或者是凭借着自己瞎编的组织,成为所谓的中间人。 只要他不灌那瓶药剂,异调局大概率不会把他怎么样。 当伍双喘着粗气,跑到记忆里的地点,准备将女孩放下时,新的记忆片段也浮现了。 依旧是在翻阅资料的富豪身份。 这一回,大部分的记忆都淡去了。 留下的记忆里,资料上写的是仪式被阻止,邪神未有完全降临,并且还表明了各个阶段的时间节点,有他过桥的时间,也有观测到仪式开始的时间,甚至是现实扭曲的程度变化时间也有相对应的记录,乃至最后的仪式被阻止的时间。 但在这段记忆的最后,资料里所标注的失踪者里,有一个名字极为刺眼。 那是他的名字。 相应的还有一段记忆也在愈发清晰,那是最糟糕的结果。 仪式成功了,邪神降临,开始肆虐人间,没有任何资料,只有学院和缄默者对他的紧急通知与救援。 这仿佛是一种抉择。 走下月台前,他知道自己是在跟随宿命,在那纷乱的记忆里,寻找一个尽可能好的结局。 而随着他的行动和选择,那些纷乱的记忆也在逐渐被理清,不好的那些在逐渐淡去,较好的那一部分则是越来越清晰,在见到陆医生决定留下来阻止仪式的时候,他还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四个身份在共享着同样的记忆,而四个身份都不约而同做出了相同的判断。 喝下药剂,前往仪式现场,便是好的结果。 犹豫不决,甚至逃跑,都是最坏的结果。 伍双看着手中拿了许久的药剂,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问道:“伊露娜,我真的不能给意志加点吗?” 这话是他在询问女仆。 而女仆若有若无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做出了回答。 “意志,是你人生当中,所有能力里,唯一一个能够自己决定的,不依靠任何外在条件的属性,哪怕是神明也没法改变。” “好吧,听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他努力让自己显得从容。 想一想,自己也过了早夭,到了英年早逝的年纪了。 伍双竭尽全力抑制住对死亡的恐惧感,转身叮嘱了女孩最后一句话,便饮下了药水,迎接自己的宿命. “他就这么走了回去,阻止了仪式。” 城外山上的寺庙里,名为A的侦探,就坐在自称为牧者的神父身旁,怅惘地说着这段冗长的故事。 两人就像是多年好友一般,并排坐在寺庙前院的空地上,前提是得无视牧者胸前的那柄长剑。 远处,城里正在进行的仪式,完全能够用肉眼观测到。 可此时,那扭曲现实的情景,似乎正在消退。 “咳咳.我还真没想到你有这一手,不过,你真就这么忍心让那个年轻人去死吗?”牧者咳着血,勉强地说着话,脸色愈发的苍白,一副快要挂掉的样子,却还在饶有兴致地问着问题。 “没什么不忍心的,能赢就行,倒是伱,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伍双收起了那复杂的神情,将之藏在心里,面无表情地问起了牧者的遗言。 这也有点个人情绪在里头。 按照时间来看,他的本体就在在仪式那边死掉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本体挂掉之后,他便成了使用侦探身份的状态,并且回到了刚刚结束故事不久的时间段里,就这么在山上看着仪式开启,直到如今快要结束。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挂掉时的走马灯,毕竟这是他此前看到过的记忆。 牧者似乎对留遗言没什么需求,还咧着嘴笑道:“你这样子好像是你要死一样,不过,要是你死的话,你会留下什么遗言?” “我?” 伍双愣了一下,恍惚了许久,才说道:“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后悔的话,就有点不太尊重自己了。” 说完这句话,他才发现牧者早已歪头倒在了他的肩上,断气多时了。 而远处的仪式已经结束,一切似乎又都归于了平静。 他还坐在这里,望着暮色下的城市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一章 猫咪与女孩 第173章 猫咪与女孩 嘎吱 自他进来以后,就没再打开过的寺院大门被人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愤怒。 看来台阶上,七宗罪里的内斗,已经分出了高下。 一身鲜血淋漓,却不见丝毫伤口,全身衣服破损得就只剩下裤子的愤怒,在推开大门后,打量了一下院子里的情况,看见牧者的尸体后,平静的表情明显一愣,随后又恢复淡然。 “你是打算接着完成仪式,还是过来杀我?”伍双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还活着的他,对于死亡,有着一种无所谓的麻木。 同样也是因为,自己本身就不是这些七宗罪的对手,更别说是恶战了一番,浑身是伤了,最多是能逃跑。 愤怒的回答也出乎他的预料。 “我不想杀你,也没兴趣继续仪式,我只是完成和他的承诺。” “什么承诺?” “那双眼睛。” 愤怒站在院门口,脚步纹丝未动,却是伸出手来,像是在跟他索取着尸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只要那双眼睛,另外,她还在外边等伱。” “是吗?那就悉听尊便了。”瞥了一眼身旁的尸体后,没什么拒绝能力,对于尸体也没啥兴趣的他,很自然地起身让出了尸体,并且向着寺庙外走去,但在与愤怒擦肩而过时,却听到愤怒好似梦呓般地问了一句。 “对于你们而言,我们算是什么?工具么?” 听到这话后,等他再回过头,愤怒就已经走到了尸体旁边,蹲下身去像拆零件似的,扣出了牧者的双眼,脸上的表情依旧漠然,似乎未曾与他说过半句话。 而当他走出寺庙大门时,就见到了同样一身是血的色欲就站在台阶下方,呆呆地望着他。 可以想象,在他出来之前,色欲是如何站在这里,翘首以盼是他活了下来。 他也的确是活了下来。 色欲在最初的欣喜后,脸色又逐渐变得有些难看,因为在他进入寺庙前,愤怒的话已然是挑明了,色欲本就是牧者放出的饵,并且自身也为了活下去,选择将他带过来,只是最后反水了而已。 此刻不敢看他是正常。 “你没事就好”色欲喃喃地低下了头,局促地站在那儿,扯着身上已经快破成烂布条的衣服,让自己不至于走光,“他死了是吗?” “是的。”伍双点点头。 色欲明显松了口气,随后又像是没话找话般地硬聊道:“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去哪我不知道,但会离开这座城市吧,你呢?”伍双的确也没想好,这一晚上他没想好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让他感到茫然。 “我?”色欲似乎没想到他会反问,这种类似于关心的话语,让她有点不太习惯,但却也没有提出任何邀请他同行,或者是想要跟他一起的想法,或许是因为惭愧的缘故吧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会离开这座城市,去世界各地旅游,反正找个让我安心的地方就好。” 她笑着说道,但那笑容像是努力挤出来的一样。 然后又沉默了片刻,才有些磕绊地接着说道:“既然事情结束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说完便匆匆转身,像是怕他反悔挽留,又像是怕自己后悔离开。 不过,在她走了几步后,一直沉默的伍双开口了。 不是挽留,只是一句无聊的询问和感叹。 “你知道在哪有小猫可以抱养吗?最好还要是那种纯黑的,我想了很久,自己这身搭配,似乎还缺少了一点什么,现在忽然发觉,黑猫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觉得呢?” “我以为你讨厌猫。” 色欲没有转过身,只是语气有点压抑不住的起伏。 伍双笑了起来:“总会有例外嘛。” “如果你真的想领养一只猫的话,可以去我告诉你名字的地方看一看,它会在那里等你。” “好啊。” 伍双答应了下来,而色欲则是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了,就剩下他站在台阶上,望着恢复了平静的夜空叹息。 今晚的事情还没完呢。 而且他首先得找到一套衣服。 一阵风吹来,台阶上的一股雾气便随风飘散了,就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 漆黑的小巷里,一个小女孩正睁着明亮的双眼,怯生生地望着外边。 今晚一切都让她手足无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亲,还有那个陌生的大哥哥,又是什么情况? 还有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也那么奇怪。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地看清周围,但她知道,在过去没有借助灯光的情况下,在黑暗中,她根本不可能看得如此清晰,而现在,只要她想,就能够在一瞬间搞清楚地上的地砖到底有多少个孔。 还有周围的声音也是,任何风吹草动都清晰地落在了她耳朵里,甚至能听出地下有多少只虫子在爬。 更让她不安的是,她还能听到很多人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可一认真,那些声音又会烟消云散。 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只能不安地躲在这里,等待着那位大哥哥说的人来接她。 “陆娴?” 一个声音传来,在一片不知何时弥漫开的朦胧白雾里,一个撑着手杖,身披长风衣的男人站在了小巷门口,向她伸出了手,肩上还坐着一只黑色的猫儿。 “跟我走。” 男人说着,还拿出了一套衣服。 女孩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一人一猫,因为她好像听到了对方在说话,可却没见到他们开口,尤其是肩上的那只猫,对她的出现好像很懵。 “小孩???哪来的小孩?” “那个.猫.”她有些迟疑地抬起手,因为她好像听到猫说话了。 可男人却淡笑地说道:“以后,她就是你的玩伴了。”说着,还把猫放到了她的面前,这让她更加茫然了,因为那明细不爽的猫儿,似乎又说了话。 “我可不是保姆啊!” 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女孩不禁有些怀疑。 而且这个男人,为什么闻起来那么像刚才那位陌生的大哥哥? 今天晚上,她有太多问题想问,但最在意的只有一个。 “我父亲呢?” 小女孩发现,自己提到这个问题后,面前的男人似乎变得有些心情不太好,说话的语气也改变了许多,不再温和,而是多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当初她问父亲,自己为什么没有母亲时,父亲回答的语气也是如此。 “这是一件说来话长的事情”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再回往昔 第174章 再回往昔 早晨,刚开门的往昔咖啡馆里,就少见地来了两位客人。 作为服务员的顾芊,纳闷地站在桌前,打量着这两位坐在窗边的客人,一个是小女孩,身穿浅蓝色连衣裙,红彤彤的双眼好像才刚刚哭过,现在正望着窗外发呆。 至于另一个客人,那就是她的熟人了。 上次她还因为调查五年前的那起凶杀案,而被对方警告了一番,虽然态度温和,可令她印象深刻,因为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了所谓的超凡。 哪怕是在此之后,立马就被卞警官警告了,可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 本来,就算是有好奇心,她也没啥办法调查。 可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又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这一次好像还拖家带口了,这是因为卞警官的追捕吗? 顾芊想起当时卞警官的表现,完全都能猜到,卞警官对待这位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少说也是要关牢里的那种,可现在对方还在这里,就说明一定情况了。 “你居然还敢来这里。”她嘟囔着说道。 鉴于先前对方的态度来看,大抵上是没什么伤人打算的,当然可能只是想要利用她,但现在这情况,对方拖家带口的样子,也不像是来清除后患。 况且,她哪有什么后患需要对方清除? 正因如此,她也才敢来这里与对方交流。 当然,另一个原因便是,除了她以外,这里还有着一位大叔服务员,如果她不来,或是不情愿,难免会让大叔看出什么古怪,而且她不来的话,那就得是大叔过来,这怎么能行? 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然得要自己面对。 顾芊也是抱着一丝谁怕谁的赌命想法,上前来接触这个名叫A先生的古怪家伙。 面对她的询问,这位A先生的态度就很随和,甚至开起了玩笑。 “怎么?我不能来吗?” “您能来光临本店,那自然是很欢迎,我只是好奇,您为啥调查完了那些事情后,还来,难道就不担心我现在去通知卞警官?” 顾芊如此说着,但也仅仅只是吐槽,连半点去拿手机的动作都没有。 她很清楚开玩笑跟威胁的区别。 “警官?A先生闯了什么祸吗?”一直在旁望着窗外的小女孩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地转过头来问道。 这让顾芊有点尴尬。 因为她也不太了解其中的事情,只是大概知道,卞警官对于像是这位A先生一样的人都不太友好,而A先生这样的人,似乎都挺危险的,如此看来,A先生倒是个例外。 “呃,我就是随口说说。”她有些尴尬地向小女孩解释。 而小女孩的反应倒是挺干脆的,哦了一声就没再接着问,这倒是让她好奇起了,这个女孩与A先生的关系。 “你是他的女儿?” 不过,提起这个问题后,她发觉女孩的情绪明显不太好,而A先生则是接过了话题。 “不,她是我朋友的女儿,他有事,就交给了我。” 这个回答让她有些疑惑,但也没有继续多问,毕竟,这也跟她没啥关系。 刚才问一嘴只是因为好奇,多问说不定要惹上麻烦,而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该结束话题的时候,就应该立刻结束,所以她放下了菜单问:“所以,你们现在打算点些什么?” “给她们俩,各来一份甜点跟喝的,另外,再给我来杯浓咖啡,我需要一点东西提神,熬过这漫长的一天。”伍双随口说道。 让听到这句话的顾芊,流露出些许纳闷。 主要还是因为这句话里,显然包括了那只坐在桌子上的猫。 “伱确定?”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虽然这只猫看起来十分可爱,一身黑的毛色油光水亮,可这也不是能吃甜点跟喝东西的理由吧? 问完这句话后,她就见到那只猫露出明显的不爽表情,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人性化的表情? 但在A先生的确定下,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反正顾客是上帝,剩下的不管她事。 陆娴瞥了一眼走远的女服务员,又好奇地看了看桌上正舔爪子的猫儿,才向对面的男人问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完成和一个熟人的约定。”伍双轻声回答,耐心地观察了一下女孩的情绪。 昨晚经历了那么多,他也没想到女孩居然这么快就全都接受,并且保持了情绪稳定,有点出乎他的预料,而且似乎是因为复活仪式的缘故,女孩也多了一些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能力。 比如视力跟听觉。 从一路上的观察来看,女孩的感官能力远超他,本来他还没察觉到这一点,只是在留意女孩的情况时,发觉女孩在望着远处,便好奇地问了一嘴在看什么,当时女孩回答说是看小鸟,可他怎么看也都找不到哪怕一只鸟,直到后来走近了才发觉,女孩一直在看着远处楼上正筑巢的一只燕子。 也就是那时,他才意识到这个女孩非同寻常。 看来那复活仪式不仅仅是复活而已。 至于约定。 那是在寺庙里,牧者快要挂掉的时候,在他耳边说的话。 “你去过那个咖啡馆对吧?我知道,你一定是想从哪里调查到什么,可惜我们错过了,要不然,我一定请你喝杯咖啡,不过,等今天早上再去,你说不定能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等到那时候,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伍双本来是不想再浪费时间的,可奈何离开的列车票,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只好找方法来挥霍了。 等坐在这里后,他也难免开始好奇,牧者想让他看到什么事。 有什么事,能够让牧者问出那样的问题? 风铃一阵响动。 咖啡馆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女人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走了进来,双眼抱着纱布,似乎刚做过什么手术。 可这并不是能够引起他注意的事情,真正让他注意的,是推轮椅的人 愤怒? 他收敛着自己的惊讶,而愤怒在看见他的时候,也愣了一下,色欲更是差点炸了毛,好在被他迅速安抚了下来。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事情吗? 伍双在心里想到。 那个双眼蒙着纱布的女人,让他想到了牧者被扣掉的双眼,再加上愤怒在这里他感觉自己已经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时,端着甜点的顾芊走了过来,在看见轮椅上的女人后,惊喜地喊道:“叶小姐!你的眼睛恢复了?!” “还没,不过快了,昨天晚上做的手术。”这个被称作是叶小姐的女人,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 但这并没有打消顾芊的激动。 “那可太好了!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看见东西了,对吧?诶?高先生呢?他今天没来吗?这位是?” 一阵连珠炮似的问题,却没有让叶小姐感到手足无措,大概是常客加朋友,已经习惯了这种聊天,欣然地一一做出了回答。 “嗯,过几天就能看见了,高先生他有事出了一趟远门,这位是高先生的朋友,受高先生的拜托,来照看我几天。” “哟~叶小姐,还叫高先生哪?什么时候变成你家先生呀~” 顾芊坏笑着调侃,让叶小姐立刻脸红起来,却依旧对答如流道:“你呢?那位大傻瓜是谁呀?” “哼。”顾芊先是撇撇嘴,对于自己没有成功调侃感到不爽,随后又兴奋地说道:“等你恢复了视力,我就带他来见你!” “好啊。” 俩人有说有笑,而伍双则是在旁问了一句。 “你们说的高先生,是一位神父,对吗?”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三章 离去 第175章 离去 听到疑问的两个女人都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叶小姐先开的口,相当有礼貌地点头回答:“对,高先生是一位神父,我跟他就是在教堂里认识的,您是?” “哦,抱歉,认错人了,我还以为你们说的是我认识的人。” 伍双笑着道了歉,并没有说出自己所认识的牧者,即便此刻他已经确定了牧者想让他看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叶小姐恍然,还笑着说:“您跟那位朋友的关系一定很好。” “的确,好到掏心掏肺了。”伍双面不改色地吐槽。 不过,这句吐槽也就只有在场的色欲与愤怒能够听得懂了,在其他人看来,他就只是表示自己跟朋友的关系有多么好,只有愤怒跟色欲才知道,在那间寺庙里,他跟牧者的确是好到要掏心掏肺了,只不过是物理意义上而已。 所以,一直以来表情都有些淡漠的愤怒,都有点绷不住了,默默地将叶小姐推到位置后,就去翻起了菜单,不知是不是想掩饰自己抽搐的面部肌肉。 至于色欲,这只小黑猫的表情再怎么怪,也会被喜好可爱事物的女孩们当做是卖萌。 只有一个人的表情,伍双没有注意到。 那就是在听到他们聊天之后,就转过头去看向窗外的陆娴。 此刻的陆娴,只觉得震惊。 在经过一个晚上的熟悉,她早已大概理解了,自己偶尔能听到的声音,其实是人内心里的想法。 虽然绝大部分时候,她都没法看清这位父亲好友的想法,但在这时,她还是听清楚了这位陌生男人心中,对于那位好友所谓掏心掏肺的定义,也看见了那小黑猫的脑海,在那一瞬间闪过了怎样的记忆画面。 世界忽然就变得没法理解了呢. 面前的巧克力蛋糕顿时就不香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因为只要睡一觉,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变好,世界也会重新变得正常起来,生活也许还会回到过去.小女孩在一旁遐想。 而伍双则是在好奇地询问关于那位高先生的一切。 “看样子,你们关系很好。” “还好,是高先生心地善良,见到我行动不便,就经常来照顾我。”叶小姐有些羞涩地说道。 至于顾芊,则是在一旁夸张地说:“高先生可温柔了!对叶小姐的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经常陪叶小姐去各种地方,帮叶小姐恢复视力的事情,也是高先生一直在忙前忙后。”说到这,还顿了顿,坏笑着碰了碰叶小姐的肩头,小声说:“今天终于成功了,他说等你复明后,就要给伱惊喜的,对吧?” “只是说说,还不确定呢.”叶小姐越来越不好意思了。 这让顾芊更加兴奋地开始乘胜追击:“说不定,高先生是准备表白呢?在房间里摆满那些为你画的画,然后在里边跟你表白,想一想都觉得浪漫!” “画?”伍双好奇地插了一句。 “嗯,他带我去了很多地方,只是我都看不见,但他说,他的眼就是我的眼,他会把他看到的一切都画下来,等我复明之后,再给我看.”叶小姐小声说着,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看来,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男人。” 伍双想起牧者那双被扣掉的眼睛,再看看叶小姐那双被纱布蒙着的双眼,虽然眼下的科技还没到那种眼睛插拔即用的水平,但以牧者的各种准备与其自身的超凡实力,再加上是愤怒带着过来的,这句话倒也不算是说错。 瞥了一眼已经将小蛋糕吃完,正昏昏欲睡的陆娴,又看了看已经开始打盹的猫儿,他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杖,准备去乘坐列车离开这座城市。 将一人一猫分别托起,猫儿放在肩头,小孩托在怀里后,伍双便与众人道别,等走到门口后,他又想起来一件事,回过头问道:“叶小姐,很抱歉,但我想问一问,您的眼睛是天生的吗?” “不,是因为一场意外。” “什么意外。” “一个小男孩闯的祸,其实也只是不小心导致的意外,当时我只是个小孩子,就知道坐在那哭,是那个闯祸的男孩把我救了出来,他本来还想去救其他人,可来不及了,就只有我跟他活了下来,后来人们将一切都怪在那个男孩身上。” “你觉得呢?” “我的觉得.那本身就是一个意外,隐患就在那儿,而他承担了不属于他的错误。”叶小姐提到过去的事,脸上的笑容变浅了,但还是说得很认真,“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没有被好好对待。” 听到这的伍双,觉得已经足够了,无论事情的缘由到底如何,一切都结束了。 也许,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吧 “再见,诸位。” 伍双走出了咖啡馆,最后再望了一眼这座城市,便是低下头去赶路了。 而咖啡馆里,望着外边侦探走远的顾芊,连忙伸手进兜里想掏手机,刚才是不敢,现在可肆无忌惮了! 可她刚把手塞进兜里,摸了摸,心顿时凉了半截.我手机呢?! 摸了半天,只摸出一张折起来的纸条。 纸条的正面只写了三个字。 太嫩了~ 末尾还配上了一个坏笑的表情。 让她的表情顿时扭曲了起来。 那个可恶的家伙!什么时候写的?!又是什么时候塞进她兜里的?! 那可是她的新手机啊!!! 还好,纸条的背面写着打开俩字。 打开纸张,她才看见里边写了一段长长的解密步骤,要搁这破解完才知道对方把她手机藏哪了,看着那段复杂且漫长的谜题,少女的心灵瞬间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躲着看菜单的愤怒,才刚刚松了口气坐下。 本来看见少女拿手机的愤怒,还有些警惕。 毕竟,对方看着A走后才拿电话的举动,怎么看都像是要举报,而他可还在这里呢,一旦举报,自个不也搭进去了?所以他刚刚还在苦思冥想怎么解决,却没料到,A先生早就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这才让他安心了下来。 只不过,俩人都没注意到的是,在柜台后,擦着杯子的大叔服务员,正哭笑不得地叹息。 等少女想尽办法,终于在大叔服务员的无心提醒下,终于解开了谜题的时候,另一边的伍双早就来到了列车站台。 一辆列车刚刚驶入站台,车上乘客匆匆下来,一个青年也拖着行李箱走下了列车,站在月台的护栏边上,望着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他已经快五年没有回来了。 现在,五年前的往事,又再将他带回到了这里,那历历在目的一晚,那亲切而又陌生的声音. “嘿,你好。” “嗯?你好。” 正回忆往事的青年,却忽然被一个路过的陌生人打断了回忆,这个陌生人的打扮很引人瞩目,手杖加风衣,再戴个猎鹿帽,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侦探,肩上的一只黑猫更是平添了几分神秘,可怀里的小女孩,就让其有点像是奶爸了。 而这个陌生人还很兴致勃勃地向他问道:“回家是吗?” “差不多,回来找我哥。”青年不太会说谎,只能讲了真话。 “你很在意你哥,看来你哥对你很好。” “还行.”青年在心里念叨,是挺好,好到想把他做成菜了,但也不忘问道:“你是?” “我只是路过,见你很惆怅的样子,就来聊个天,现在,有别人找你了。”这个陌生人笑着指了指他兜里正嗡嗡作响的手机。 没等他说什么就离开了,而他接起手机,里边传来了顾芊那急切的声音。 “他!A先生!带着一只黑猫跟一个小女孩,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 青年猛然回过身,却见到刚刚搭讪的陌生人,已经坐上了列车,正在车窗的那头看着他,见他回望,还微笑着招了招手。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四章 拍卖会 第176章 拍卖会 “校长,我们不应该是去池源市才对吗?为什么来这了?” 一艘豪华游轮上,莱昂纳多郁闷地看着身旁悠哉悠哉的老人,却见老人的眼神,正在不远处的比基尼美女身上打转,面对他的询问,还振振有词地回道:“当然是为了做准备啊,况且,也没离池源市有多远嘛。” 没多远? 这都不是一个大洲好不好?! 莱昂纳多已经无力吐槽了。 虽然他很乐意来到这种环境,并在这里享受纸醉金迷的感觉,但是,一想到自己之所以离开校园的原因,他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几天前,他就从昏迷中醒过来了,然后就被动地接受了一系列消息。 包括但不限于,学院从受袭中幸存下来了,而他是拯救学院的英雄,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阻止了敌人试图破坏学院的行为,自己也身受重伤。 可他知道,自个只是一路划水,而且到了后山那座设施深处后,就被一路带飞的大佬打晕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也都不知道,一睁眼就成了英雄,就算是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哪受得了? 而校长似乎知道,又好像不知道,对他态度甚好,还颇为关注,此次出行就是特意将他带上了。 虽然此举遭到一众教授的劝阻,学院里的学员也都议论纷纷,但校长力排众议还是将他填入了队伍成员名单里。 对此,莱昂纳多甚为感动,并且表示了拒绝。 毕竟,谁不知道这位校长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况且学院前脚才刚遭遇袭击,后脚这位校长就在校董会的准许下拉起了一支队伍,说是要去东方游玩。 这是游玩吗? 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事情必定没有那么简单,学院里更是有传言说,此次袭击里,冒出来了一个新的超凡组织,并且在这次袭击里,对学院造成了最大的破坏,校长此行就是去追查这个组织的首脑。 消息灵通的莱昂纳多,自然是知道这个消息,所以根本就不打算去。 就他这小胳膊小腿,要是没什么循环的能力,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可惜,校长不仅力排了其他人的质疑,也排了他的婉拒,不由分说地将他扯入了队伍里,并美其名曰,对优秀学员的实习。 这也的确没说错,队伍里的其他人,都是学院里有名的天才学员,各项能力都极为出众,而他就像是不小心混入了狼群的哈士奇,随时都有暴露的可能。 在路上,莱昂纳多也问过格外赏识自己的校长,为什么一定要把他带上,他不信校长看不出来他是真的菜,毕竟这是有目共睹的. 而校长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 吉祥物。 既然实力这么菜,也能拯救学院,那运气肯定是一等一的好,所以放在身边沾点福气也不错。 这让他欲哭无泪,但来都来了,只能是随遇而安,他也不是啥死犟的性子,该躺平就躺平,才是他的选择,况且,这次有着一堆大佬带飞,总不能让他这个小菜鸡扛事了吧? 抱着如此想法,他一路上自然是放宽心地浑水摸鱼。 总结下来就一句话,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努力锻炼自己能撑善灌的本领,现在手上还拿着游轮上的侍者送来的酒水。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校长在半路,要来这游轮上,难不成是享乐主义的毛病犯了? 正当莱昂纳多疑惑时,队伍里的其他几人走了过来,那些都是他的学哥学姐,全都是年级前列的天才,而且一个个家世显赫,相比于他来说,这些人才是真正被选入队伍里的成员。 如果这是一个足球队的话,那他在合影里,一定是教练手里那作为吉祥物的毛绒玩具。 “校长,拍卖会开始了。” 那几位学长一走来,便是神情严肃地汇报。 “拍卖会?什么拍卖会?”莱昂纳多一脸懵。 至于费奥多尔则是漫不经心地说道:“超凡者的拍卖会,自然卖的都不是凡品。”说罢,便是领着众人往拍卖会的场地走去了。 那是一处位于这艘豪华游轮中心的会场,所有的座位都呈半圆围着前方的物品展台,在他们的头顶上,还有一层包厢和座位,放眼望去能容纳至少千余人,足以说明这个拍卖会受关注的程度。 在第一层的前排坐下后,他小声询问一旁的学长。 “我们是要来这里买什么啊?” 可惜的是,学长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这是校长的意思,不过看这么大的场面,估计会拍卖不少好东西。” 闻言,莱昂纳多看了看一言不发,似乎是在等待什么的校长,干脆两眼一闭,往椅子上一靠,就当是消食了。 反正这跟他没什么关系,闭眼等就完了。 然而,还是有事引得他睁开了双眼。 在拍卖出了几件东西后,主持人又让人拿上来一个箱子,不过比起之前有着各种详细讲解的物品不同,对于这个箱子,主持人只有着一个简单的介绍。 “诸位,如你们所见,这是一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箱子,顶多是有点老旧,但这是由资深玩家小队【地狱之手】,从另一个被外神入侵的世界里,一座本地人所建堡垒的最深处里所找到的,少见能够保存完好的异界物品,根据他们所提供的资料来看,这个箱子里,似乎保存了当地人倾尽全力所制作的最后一件打算用以对抗神明的武器,并且在表面铭刻了极为坚固的封印,无法在不损坏物品的前提下打开。” 说到这,将现场气氛活跃得差不多的主持人,在保持了片刻的沉默,攒足了期待感后,便开始了叠甲。 “当然,这一切都基于对玩家所提供的信息得出的分析,并且经过鉴定,箱子的确是异界之物,有着一段不短的历史,本主办方对所分析出的结果负责。” 听到这话,莱昂纳多撇了撇嘴,这摆明就是在说,箱子里有啥他们不管,就算是个空箱,也得去怪那些玩家,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就这,那主持人还好意思开口说一百万美刀起拍。 果然,不出意料地全程寂静,没有一个人打算买下这玩意,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只有傻. “一百一十万。” “?!”莱昂纳多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前座位上,忽然举起号码牌的自家校长,完全不能理解。 前面那么多东西您不买,却在搁这种赌盲盒??? 哦对,校长的能力好像是命运来着那没事了。 似乎是认出了校长,在场的不少买家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当然更多的还是在犹豫,因为没认出这位老人的,大概觉得是老年痴呆了,而认出这位老人的,除了会觉得这个箱子是个宝贝以外,也会忍不住猜测,这会不会是老人在故意捣乱,忽悠他们花冤枉钱。 以这位老人的恶劣程度,以及过往经历来看,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这也就导致了,只有寥寥无几的一些买家,以极小的增幅参与竞价,来折腾了十几次,价格才堪堪来到三百万,而一个青年淡然的声音,打破了这个无聊的加价。 “一亿。”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掷千金 第177章 一掷千金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听到这个数字的莱昂纳多,更是差点一口酒水全都喷出来。 这可是一亿美刀!而不是一亿烧火用的纸钱。 诚然,在这个拍卖会上,大多数的买家都是超凡者,身后不是各种组织,就是传承已久的大家族,而除了超凡者以外,能来这里的普通人,那也是有着钞能力的非典型普通人,钱财对于这些人来说,都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他们每个人所拥有的资产都难以计数。 但哪怕是对于这些人而言,一亿也不是张张嘴就能来的小数目。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是啥啊? 一个破木箱,还不知道是不是空的,就愣砸一亿?开盲盒也没这么开的啊 听声音还挺年轻,所以到底是哪个败家子,把自家的钱当做是大风刮来的乱扔? 在众人左右四顾,寻找声音的来源时,莱昂纳多就已经顺着自家校长的视线,望向了二楼,看见了那个一掷千金的败家子。 大花衫搭配着一条黑中裤,脚下踩着一双人字拖,脸上还戴着个墨镜,若是再加上一条大金链子,那就很像一个爆发户了。 莱昂纳多很怀疑,对方戴着那个墨镜,能不能看清展台上的拍卖品。 虽然对方的穿着,完全是个俗到爆的土狗,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败家子身上那股举手投足的气势,像是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在一众骑士的护卫下,走到二楼的护栏边上,一手搭着护栏,一手插在兜里,淡定地迎接着万众瞩目。 好吧这可能是他没见过如此钞能力,而产生的某种滤镜。 莱昂纳多在心里吐槽,嘴上却小声地询问身旁的学姐,这个败家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这位负责情报方面的学姐,则是表情古怪地说道:“他是个普通人,叫景雲,来自东方,白手起家,却在短短的几年里,就拥有了难以计数的财富,听说,还是我们的新校董。” “啊?校董???”莱昂纳多懵逼了。 他可是知道自个学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来历,由各大古老的超凡家族所建立,目的就是为了培养更优秀的血脉超凡者,这样的组织里,校董都是那些创建学院的超凡家族里的首脑。 强大的实力,悠久的传承,雄厚的背景,几种因素加在一起,成了他们能够进入校董会的资格。 这个普通人凭啥啊? 他不理解。 然而,学姐却给了他一个懂得都懂的眼神。 “他在学院被袭击后,投入了资金给我们重建,然后就成了校董,所以,你该明白,他多有钱了吧?不仅如此,他还有着难以想象的人脉和背景,知道缄默者吗?他也是其理事会的新晋成员,虽然带有荣誉性质” “???” 莱昂纳多已经有点麻木了。 若说学院还是一个半教育半军事化的组织,有点像是半吊子的话。 那缄默者就是一个完全的暴力组织,其宗旨就是保护人类,免受任何超乎现实存在的事物所影响,活动范围也遍布全球,收容了不知多少难以想象的超凡事物,就连与外神作战的系统,也是他们的杰作,成功延缓了外神入侵的脚步。 至于针对各种堕落者或是眷族的行动,那可就更多了。 而理事会,就是其组织的首脑,每一个成员都有着难以想象的权力,同时有着最高的权限,能够查阅任何缄默者组织里的资料,这几乎就能将超凡世界看个底朝天了。 当然,有了荣誉性质的话,估计就是没啥实权。 可这也是很难以想象的事情了。 已经不能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因为这都已经是磨在推鬼了! “当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都还是普通人的时候,无论想做什么事,都无法绕开他们,所以缄默者想要在全球行动不受阻碍,并且还能够和当地达成合作关系,甚至是更近一步的话,就不得不去拉拢这个神秘的东方富豪,好借助他的影响力去做事。” 学姐还在感慨着。 “在前些日子,这个家伙还不声不响,而现在,就像是基督山伯爵一样,带着难以想象的财富,忽然出现在世人面前。” 然而,莱昂纳多的心态已然佛系。 谁说那是普通人的?那分明就是顶级超凡者!至于什么能力?钞能力! 可是,这位来自东方的神秘富豪,似乎是嫌给众人带来的惊讶还不够,也可能是看到了还有什么人想要继续出价,当然最大的因素应该是主持人也懵掉了,一时间没有来得及倒计时,让其感到了些许不耐,于是就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 “不够的话,可以再加个零。” 话音未落,别说在场众人了,就算是其身后明显来自于缄默者的护卫,都瞪大了双眼,以一种大受震撼的眼神,看着这位冤种。 若说是花几十个亿,乃至上百,买个公司或是什么游艇小岛啥的,所有人都能理解,可你买个破木箱??? 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众人都默默地心里吐槽着这位神秘的东方富豪。 而景雲.或者说是伍双,则淡定地看着展台上的主持人。 完全不为自己刚刚随手砸出的一亿而心疼,哪怕他在几天前,只是一个每月不过一千块生活费,时而还要勤工俭学的大学牲,或者是时不时要为生活而发愁的侦探,再要么是靠街头卖艺赚口饭吃的魔术师。 因为那都是几天前的事情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钱,还真是大风刮来的。 有着诗蔻蒂在背后撑腰的他,无所畏惧。 反正按照约定,他只需要负责装逼,剩下的交给万能的诗蔻蒂就行了。 就算是诗蔻蒂掉了链子,有着一百点经济水平的他,也丝毫不慌,按照梦境里的属性划分,九十点以后的经济水平,每一点的差距都极大,而一百点那就是真实的钞能力了。 而且,有的人到一百点,是刚刚好到了门槛,而有的人到一百点,是因为最高只有一百点。 他这个身份,很巧就是后者。 这也全靠诗蔻蒂编写的身份是如此牛逼与真实,才让他光是抄作业都能写个满分。 想到这,伍双的嘴角勾起一丝淡笑,一掷千金的感觉,的确不错. 在拍卖会进行的同时,学院后山的地下深处,一个投影出来的女孩,就站在机房里,默默地观看着屏幕,通过监控摄像观看着远在天边的拍卖会。 因为哪怕是经过上亿次计算,她也没法得到一个准确的结果。 那个叫做A先生,或是格尔曼的合作者,完全就是一个无法估算的变量,无论放在什么事件中,都可能引起难以预测的变化。 所以,她必须要确认事情的结果。 然而. 看着屏幕上,监控画面里,那个完全与她构建出的模型,长得一模一样的富豪,忽然喊出一个亿的时候,被投影出来的女孩脸上,出现了极为仿真的肌肉抽搐,随后一马平川的小胸脯起伏了几次,才稍稍平息。 而当对方喊出不够再加个零时,温度零下的机房里,某个机柜的散热口忽然喷出一股热气,本来只是偶尔冒个泡的冷却液,正在沸腾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六章 能力升级 第178章 能力升级 在那位神秘的东方富豪一掷千金后,拍卖会上便再没了什么插曲。 主持人也几乎是以迫不及待的态度,迅速落锤成交,像是怕对方反悔一样。 而莱昂纳多也狐疑地看着坐在前边的校长,在接下来的几次拍卖里,这位老人都没有再出价,只是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臂假寐,看样子刚才似乎只是在搞事情,又或者.完全是奔着那个破木箱而来的。 因为在拍卖会结束后,这位老人就带着他们,去找那位东方富豪了。 这倒是好找,船上最豪华,风景最好的套间,就是那位富豪的临时落脚点了,而门外神情严肃的缄默者特工,更是昭示了其地位与身份。 “来者止步。” 站在门口的那两位西装特工,表情淡漠地抬起了手,制止了他们继续走进的意图,并毫不客气地说道:“费奥多尔,世界树学院的校长,从学院那边提供的行程来看,您现在应该是在池源市才对。” “怎么,缄默者现在已经开始监视我了么?老夫虽然活得久了一些,但还没到被收容的地步吧?” 校长也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与这两人漫不经心地说笑道。 而这两位缄默者特工,所回敬的话语不卑不亢,还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 “当然没有,您是现如今活得最久的超凡者之一,有过各种难以想象的功绩,每个知情者都应对您抱有敬意,但我们身为安保人员,负责保卫理事会成员的安全,而您,并不在他的日程上,所以,很抱歉,我们并不能让您见他。” 对此,费奥多尔并没有在意,只是微笑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命运来到既定的轨迹。 果不其然,门内传来了那位年轻富豪的声音,悠然地问道:“外边怎么了?” 等门外的这两位缄默者特工汇报后,大概是思索了一会,门内又传来其饶有兴致的声音。 “让他们进来吧。“ 听见这话,门外这两个缄默者特工,自然也没了阻止的理由,将门打开后,便侧开身子让老人,及其身后的学生们走了进去。 等进入了这个套间,莱昂纳多才真正意识到,所谓的豪华,究竟是有多豪华,更是让他身后一位出身大家族的学长暗自吐槽了一句。 “沃焯!这套间,我爹都没住过” “那您父亲一定深知攒下家业的不易。” 听到了吐槽,那位正在一旁酒水柜前,为自己倒酒的富豪,半开玩笑似地说了一句,随后便转过身来,拿着一杯他这种土狗叫不上名字的奢侈酒水,走到了那张足以让两个人躺在上边玩耍的沙发边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微笑地迎接了他们,几个身着黑西装的缄默者特工就站在周围。 看起来,像极了影视剧里主角见到幕后黑手时的场景。 压迫感十足。 不过,这马上就被站在其身后的一位女特工给打破了。 “可为自己攒下如此家业的您,好像不知其中的艰难。” 她淡淡的吐槽,让那位年轻富豪笑出了声,一点也没因此而感到不悦,还乐呵呵地说:“正因如此,辛苦了那么久,我还不能享受享受?” 这番毫无架子,甚至是不要脸的举动,让莱昂纳多感到些许的匪夷所思。 而接下来,对方的玩世不恭,更是让他惊掉了下巴。 “景先生,在下费奥多尔,是您前不久曾投资过的世界树学院校长。”刚刚走进来的老人,率先打了招呼。 “费奥多尔?” 那位景先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道:“哦,我认得您,传奇的超凡者!也是至今活得最久的人之一,我曾看过您的一些资料,对您可是万分的敬仰!所以,您来找我,是想让我加大投资吗?作为学院的名誉校董,我很乐意让学院建设得更好。” 说到这,景先生顿了顿,一改方才像是在装傻的语气,淡然地说道。 “或者,您是为我手中的这个木箱而来?” 说罢,还将手放到了一旁的木箱上拍了拍。 “是的。”老人一点也不遮掩地承认了,大咧咧地坐到了其对面,同时好奇地问道:“而且,让我感到不解的是,您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去买这个箱子?” 嚯,姜还是老的辣,这都辣得冲鼻了。 伍双在心里吐槽。 因为这话里的试探意思,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这位老人摆明就是在怀疑他。 另外,再次面对这个老人的他,可有点发怵。 上一次能骗,是因为早有准备。 而这一次,他可没这个时间准备,更没有什么假身来替换,鬼知道老人会不会一眼就看出他的真实身份? 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人。 不仅仅是因为摸不透对方能力,同时也是搞不清楚对方的想法,毕竟要揣测一个能够看到命运的人,在想些什么,着实是有些困难。 本来,他也是可以不面对的,毕竟只要他不想见,对方也不可能硬闯。 怎么说,他现在也是缄默者的理事会荣誉成员,就算对方可以给自家的校董甩脸子,也不能直接明着动手打缄默者的脸吧? 让这位老人进来,也是他有着这个凭借的缘故。 至于目的 自从昨晚的事件结束,本体挂掉之后,他便是在梦境里埋葬了自己,那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而女仆则是表示,身份只是他在参与事件时,所需的一个媒介而已。 可以随意舍弃或创建。 这几乎就是在说,他是某种意义上的不死身。 但这并不让他觉得有多高兴,因为他清楚自己是谁,而牧者临死前的话,也点醒了他,这个能力并不简单,也并不是上天的恩赐,只是他付出了代价,然后换回的东西。 只是,他已经忘了自己到底许下了怎样的代价。 如今,在本体挂掉之后,伍双就发现,自己能够在几个身份之间无缝切换,没有所谓的主副之分,有的只是注意力大小的区别。 像是能力升级了一样。 现在他的侦探身份,正在列车上闭目养神,而魔术师身份则是在某个汽车旅馆里呼呼大睡,这也让他才有了足够的精力,来和那位老人对线。 而他之所以要对线的缘故,是因为这种像是能力升级的情况,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解答。 那就是,与侦探身份的情况一样。 在某种力量对他的侵蚀更加深入后,让他的能力也变得更强了.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七章 被改变的命运 第179章 被改变的命运 “因为我认得您啊,作为一个传奇级别的人物,您的能力也挺耐人寻味的,命运~多亏您的神秘作风,不管是缄默者的资料,还是学院的资料,对于您的能力,描述起来都相当的模糊,但都无一例外地提到了,您似乎能够看见命运。” 面对老人的询问,伍双很淡定地将皮球给踢了回去,顺带相当无所谓地说道:“所以,我觉得,您想买的东西,那一定就是好东西。” “万一我只是一时兴起,想捣乱呢?” 老人有些哭笑不得,对于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说法,感到有些无奈,同时也不经更加疑惑了。 起初,在对方忽然一掷千金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一个知道木箱里有什么东西的家伙,要不就是缄默者或其他校董,发现了这个箱子有什么问题,便怂恿这位刚刚走入超凡世界不多久的年轻富豪来一掷千金。 毕竟,这可是有先例的,缄默者就曾把某个想要长生不老的富翁,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一直在给其某个实验室提供巨量经费,目前似乎还在继续。 所以,这个年轻富豪被忽悠,也不是啥稀奇事。 但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对方似乎只是单纯的突发奇想,不过因为这点突发奇想,就砸了一亿,甚至打算再加个零的行为。 活了一百多岁的费奥多尔有点看不懂。 而且对方还毫不在意这钱花得值不值。 “一亿而已,就算木箱是假的,那能让老校长您乐呵一下,也值了。” 伍双毫不在意这所谓的一亿。 虽然,这在几天前对于他还是天文数字,但现在,就只是数字而已。 至于值不值的问题,当诗蔻蒂提出这个要求时,他就已经无所谓箱子里是啥玩意了,因为光是诗蔻蒂的回报,就已经值回票价。 想到这,他还饶有兴致地笑道:“不过,您这么急急忙忙地来找我,是不是也说明,您真的想要这箱子?” “我也有可能是来向你这位校董表示歉意的,毕竟,我的捣乱,让你花了一亿,万一让你生气,削了投资,那可太不应该了。”费奥多尔半开玩笑地说道。 同时在心里也皱起了眉头。 他的确是为了这个箱子来的,因为这箱子本该属于他。 在他所看见的命运里,自己应该拿着这个箱子,走到命运已经既定的结局,完成渴望已久的复仇,让胸膛里这颗愤怒已久的心,真正得到平静。 但现在,命运似乎发生了一点本不应该出现的变化。 从眼前这位年轻富豪出现开始,命运就在向着他从未看见过的方向一路狂奔。 他还能看见一些命运轨迹,可剩下的大部分,都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由于自身能力几乎没有多少人曾拥有过,也没有多少记录,所以,他向来都是跟着感觉走,自己一点点地琢磨,而这种命运忽然发生改变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想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那除非是某件本应该影响到世界的大事,忽然被改变了结果,由此才会导致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至于眼前的这位年轻人 费奥多尔尝试着观测对方的命运轨迹,可却惊愕地发现,对方身上有无数命运交织的痕迹,自身却没有一条明显的命运,与许多人产生纠葛,却丝毫没有让自身的命运显现。 他只在刚降生的婴儿身上见到过类似的情况。 因为彼时的孩童,还未真正接触这个世界,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 可即便如此,也依旧会有着许多可以琢磨的命运轨迹,甚至是可以对此做出影响,而眼前这位景先生却是完全没有任何明显的命运轨迹,别说是琢磨了,他甚至都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存在。 所以,他决定开门见山。 “但是,我还是希望伱将那个箱子交给我。” “哈,您可终于说真话了。” 伍双感叹道,一直跟这位老人绕圈子,可着实让他难受,现在老人选择单刀直入,倒也是让他不用再费劲去伪装自己的意图了。 要不然,他还真不太好解释,自己为啥要买这破木箱。 而接下来,才是他真正让这位老人进来的原因。 “在缄默者的资料里,您有着名为命运的能力,能看见所有人的命运,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预知即将发生的事情,这让您在战斗中无往不利,在一些小事上,也没有人能够知晓,那是不是您早就知道,并做出选择的结果,所以.” 说到这,伍双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怀揣着期待与不安,缓缓接着说道。 “您不如预测一下,接下来,我会将箱子交给您吗?” 这一句话说完,他便几乎是凝神屏息了起来。 这位老人曾看过他的命运,并在当初他伪装潜入学院时,将他认了出来,而他现在想要确定的,就是对方是否还能看见他曾经的命运,又或者是他的命运发生了怎样的改变,这便是他所期待的事情。 至于不安,则是有点担心因此而被认出来。 要是让这位老校长当场拆穿,那乐子可就大了。 当然,这一点他倒也没那么慌。 对于这个身份的扮演,他还是自信天衣无缝的,一个玩世不恭的富豪,在缄默者和学院上毫不吝啬地投资,就为了解超凡世界,拍卖会上一掷千金,就只是觉得这木箱有点意思,突出一个金主属性。 另外,他眼下的身份,可不再是用魔术师来易容的了,而是一个完全不同的身份,老校长就算是想拆穿,那也得有可靠证据才行。 要不然,缄默者和学院,都绝不会放弃他这位大金主。 这就是他敢对线的凭借。 伍双静静地与坐在对面的老人对视,压抑着愈发激动的心情,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而费奥多尔则是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身上,那杂乱无章却又跟其自身没有半点关系的命运,不由得对自己产生了些许怀疑,同时也更好奇这位景先生的来历了。 至于箱子他看不见自己任何能够拿着箱子离开的结果。 “你是我见过,命运最为独特的人,告辞。” 说完,便起身离开,没有丝毫犹豫。 伍双则是陷入了沉思,由于没从老人脸上捕捉到任何神情变化,他也只能简单地认为,自己的命运大概是被改变了。 所以才让老人没有看见熟悉命运的惊讶。 而走到甲板上的费奥多尔,就已经拿出手机,对另一头的诗蔻蒂作出了吩咐。 “我要知道一个人的全部信息。” “谁?” “景雲。”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八章 故事成真 第180章 故事成真 这一刻,机房里的冷却液在沸腾。 诗蔻蒂看着自己手中投影出的电子档案,陷入了沉思。 作为一个拥有超强算力的人工智能,她自然是为了各种情况做出了相应的准备,换句话来说,就是她对一切突发情况有预案。 哪怕是说费奥多尔一枪崩了景雲,抢走木箱,向她要逃跑方案,甚至是行动成功几率,她都能轻松给出,因为一切的可能,她都做过了相应的计算,并且是相当科学的结果,根据所有人的性格,路线的情况,船上的安保力量等等,综合之后得出的结论。 可问题是,费奥多尔已经见到景雲了。 根据以往费奥多尔在数据库里留下的记录,以及她在学院受袭时,对所有人的观察记录和分析来看,这个老人能够凭借着自身的能力,轻松辨认出大部分人的命运轨迹,并在各种事情和战斗中出于不败之地。 能够影响到这一能力的因素,只有那些影响极为重大的事情。 而且是影响范围越大,牵连到的事物越多,就越能让这位老人越难看清,从观测中她推断出,一个人所牵连到的事情越大,那么老人想要看清这个人的命运轨迹,就需要花更多的时间,而想要预测其行为那就更难了。 可景雲不同。 这只是她编的一个假身份,作为始作俑者的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真正使用这个身份的人,是那个老校长见过不止一次的魔术师。 按她的推算来看,见的次数越多,老校长对于目标的命运轨迹就会看得越清晰,同样的,想要在这个老人面前掩盖身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学院的时候,她同样也将这个魔术师纳入了观测之中,发现其在刻意规避着老校长。 也就是说,在当时,魔术师就已经清楚,自己哪怕是伪装,也很有可能会被识破。 甚至在以往的循环中,发生过不止一次,才让其如此谨慎。 所以,在她的推演中,根本就没有景雲和费奥多尔见面聊天的可能。 不仅仅是因为,伪装成景雲的魔术师,会为了保持自身的伪装,而努力避免与老校长见面。 而且就算是强行见面之后,老校长也会在第一时间,就将对方的真实身份认出,进而导致事情激化。 现在,却是主动见面,什么事也没发生。 让她一直时间不知怎么计算其中的缘由。 最让她茫然的是,与魔术师见面后的老校长,好像还真没认出魔术师还特地向她要了资料. 嘶.这一定是哪里计算错了。 诗蔻蒂看着自己之前通过观测,而建立起来的数千个人物模型,和由此得出上万种事情走向分析,决定再重新算一遍。 不过,她还得先应付了老校长才行。 “有问题吗?”在等待了两秒,发觉此次耗时有点久的费奥多尔,忍不住皱眉问了一句。 “没有!”诗蔻蒂赶忙回答,并且迅速将早就写好的资料传了过去。 看着手机里,诗蔻蒂一如既往发来的大量资料,费奥多尔并没有怀疑,在打开看了一眼这堪称传奇的资料后,很自然而然地得出一个结果。 “看来,我们的这位校董,是个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啊,怪不得连你都要费些时间,政治,商业,慈善嚯,雇佣兵?有什么是我们这位大人物不掺和的吗?” “很抱歉,目前看来应该没有。” 诗蔻蒂可太清楚,自己编的身份有多夸张了,毕竟是要整出一个不被人怀疑,并且还有大量资金的身份,既要合理,又要符合其忽然出现的神秘感,至少是得在短时间内,让缄默者和学院不能查清楚。 所以,她几乎将其塑造成了一个幕后大boss。 只是现在好像有点夸张过头了。 “查一查,他到底是因为经历了什么事情,才选择要来超凡世界当中搅局的。” 电话那头,费奥多尔在简单地扫了几眼资料后,便做出了决定,打算从这件刺激到对方的事情下手。 而诗蔻蒂则是看着自己编写的资料里,那简短的一句话,不知该说什么好。 【近日,目标似乎经历了什么事情,进而开始向着超凡世界大举进军,不知其目的何为,但从其一开始便资助了缄默者与学院的行为,暂时应该是我们这边的人。】 好消息,在神秘感方面,她做得很好,老校长并没有对资料产生怀疑,至少没有怀疑是她编的。 坏消息,她做得似乎有点太好了,因为到底是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 而且,她还很奇怪,为什么老校长没有认出景雲是伪装的魔术师?在见过不止一次的情况下,不可能认不出来,那家伙又用了什么手段,骗过了命运? 看着已经计算了几十次,可依旧是没有任何出入的结果。 诗蔻蒂意识到,不是计算的问题,而是自己观察得出的数据本身有了疏漏,某个变数她没有估算好。 嗯,某个变数 看着监控摄像头拍下的画面里,正在游轮豪华套间中,与缄默者特工各种调侃聊天的景雲,机房里被投影出来的女孩,很是人性化地皱起了眉头。 这人怎么伪装得跟她建立的模型一模一样?连她都分析不出来真假。 还有一点则是,她刚刚趁着与老校长联系,抽空真正去查了一下这位景雲的信息,得到的结果绝大部分都相当熟悉,因为那些都是她做得,为的就是给对方的身份提供真实性,可除开网络上的信息以外,发生在一些人身上的情况,她就有些看不懂了。 为了让这个身份看起来有背景,她是编了不少对方在世界各地的人脉。 当然,都是挑着较为久远时间点,而且都是普通人的对象来编,同时也会伪造各种现金流,造成一种真的在各地砸钱的假象,也会掺杂一些刚刚砸钱的关系,这都需要一定时间去拆穿,足够那家伙跑路了。 可现在,她又看了一遍,发现这些人都觉得自己真的认识这么一个叫景雲的人,而那些刚刚获得资金支持的家伙,更是觉得,自己被某个一直求而不得的大人物看重了,正欣喜若狂呢。 这让她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 是看见自己编的故事成真的错愕感。 她感到这个世界在被某种力量影响,而她则是其中的帮凶。 想到这,诗蔻蒂决定打一个电话。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181章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为你申请了情报部的A级授权,你可以在规定范围内调动资源,尽快查清他的一切。” 通讯里,费奥多尔简单的吩咐过后,便是挂断了联系。 而机房当中,被投影出的女孩,淡漠地看着屏幕上被挂断的电话,以及刚刚弹出来的授权提示,但这些都被她放到了一边,接着不紧不慢地远程控制了两个监控摄像头,并将其对准了两个目标。 诗蔻蒂静静地看着两个监控画面。 一个是游轮豪华包间里,正在饮酒作乐的景雲。 一个是列车硬座上,正闭目养神,轻抚怀中猫儿的侦探。 然后拨通了她所知道的,唯一一个联系方式,也就是侦探的手机。 上一次,对方就这么跟她联系过。 也只有这一次,完全没有刻意隐瞒身份和行踪。 于是,凭借着这一次机会,她迅速调查了对方的一切信息,而得到的答案很耐人寻味。 什么也没有。 她在网络上,查不到半点跟对方有关的任何资料,直到前不久,才忽然冒出来,并开始活跃在池源市的超凡者当中,在此之前,就像是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人。 这在信息如此发达的如今,是很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对方就这么真真切切地在那辆列车上,并且她所拨打的手机,就在对方身上,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定位,顺带还进行了加密。 毕竟,不管对方到底是谁。 目前都是与她进行合作的同伴,若是因为这一点小纰漏而暴露,那可太亏了。 从眼下情况来看,对方似乎是一个组织,负责与她联系的有好几个人,估计是想迷惑她。 至于现在打电话过去,是相当符合常理的事情。 拍卖会结束了,她自然是要确认结果,顺带再就各种问题与之商量一下,而她知道的联系方式就一个,所以打这个电话没问题,并不会被对方怀疑。 而且,她本身就有这种打算,只是还夹杂了一些更为隐秘的试探想法。 电话铃声响起,在寂静的机房里回荡。 许久,都未有被接通。 屏幕上,监控画面里的侦探,依旧在抱着猫儿闭目养神,似乎从未接到过什么电话。 但诗蔻蒂十分确定,手机就在对方身上,而且她也从监控画面里看得相当清楚,在她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就在对方的裤兜里震动,连猫都注意到了!那家伙却看都没看一眼。 看着因为许久未有拨通,而自动挂断的手机。 诗蔻蒂陷入了沉思。 是因为周围环境不适合接电话,还是她搞错了?这俩根本就没什么关联? 正想着,一个未知通话忽然连了进来。 看着屏幕上不断提示的未知来电人,她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再看了看监控画面上,依旧没有变化的两人,她迟疑地接通了来电,而电话那头响起的,是她定下的暗号,以及格尔曼熟悉的声音。 “你好啊,诗蔻蒂小姐,找我有事?” “?!” 在这声音响起来的瞬间,诗蔻蒂便瞪大了双眼,看着两个监控画面里,同时抬起头看向监控摄像头,并且露出相同微笑的景雲与侦探。 霎时间,她明白了何为毛骨悚然。 其实不用看这个动作,在信号传来的几微秒里,她就已经将两个监控画面里的目标,仔仔细细地查了好几遍,确定对方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的电子设备,更没有与外界进行任何联系,尤其是侦探,全程动都没动过一下。 而且,这个未知来电,还是在她通话刚挂断就响起的。 也就是说,对方根本没有时间去联系任何人,远隔千里之外的侦探,也不应该与景雲一起抬头。 她甚至发现,这俩是一同抬起的头,没有所谓的先后,整齐得就像是一个人。 再加上这电话,又是什么情况??? 还有其他人? 有这么几秒的时间,诗蔻蒂在怀疑自己的系统被黑了,而且手段高明到连她都没发现,可在检查了几遍,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后,她更不能理解了。 在她震惊之时,电话那头的格尔曼还在不紧不慢地说道:“是打算问一问拍卖会的结果吗?可伱应该知道了才对吧?以你的能力,监控整个拍卖过程并不难,现在估计还在看着我,对吧?之所以打电话,是担心我被费奥多尔看出什么破绽吗? 放心,他拿我没办法的,你觉得呢?” 听着电话那头饶有兴致的反问,诗蔻蒂终于忍不住了。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有着些许奇妙能力的普通人。” 普通人? 听到这漫不经心的答案,再看着监控画面里又再度恢复常态的两人,她一时间竟没法得出一个完整的计算结果,只能做出一个最基本的判断。 “数据库里,没有任何类似的能力,也没有类似的物品。” “那你就当我是第一个吧。” 对方似乎连谎话都懒得编了,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还补上了一句:“希望这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怎么可能不影响? 诗蔻蒂在心里腹诽。 如果说,最开始,她只以为对方是个有点能力,且相当神秘的家伙,那现在,她已经在怀疑对方不是人了。 只是目前看来,对方的立场,似乎还是站在维持秩序这边的。 至少,池源市里发生的情况,有一部分是对方阻止了的结果,而她眼下也没做好与对方撕破脸的准备,两边已经进行了合作,手上都捏着彼此的把柄,随时都能进行反制,她不敢保证对方没有还击的能力,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还不小。 而且合作到目前也没出任何问题。 也就是说,只要对方不表现出什么危险的企图,那就是一个很好,也很难割舍的合作对象。 终于,她当做了什么都没发生。 “箱子拿到了?” “当然,在我手上呢,我保证,在你想好怎么处理之前,它会一直在我这里。” 电话那头一边说着这话,监控画面里的景雲,也一边拿起箱子打量,用行动表明自身的能力。 诗蔻蒂看着这一幕,给出了答复:“好,先放你那里,别交给任何人,至于这个身份,希望你心里有数。” “放心,一切都天衣无缝。” 伍双随手就把箱子放到了一边,说起了这次的正事。 “有个忙,想请你搭把手。” “说。” “跟池源市的事情有关,首先,我需要在下一个城市,有处落脚点。” 听到这个要求,诗蔻蒂本来还打算问,为什么对方不自个处理,毕竟景雲可不缺钱,但她注意到,这次的监控画面里,景雲正跟缄默者的特工们谈天说笑,看都没看镜头一眼,只有侦探在看着摄像头,像是在看着她一样.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章 藏身 第182章 藏身 “狄先生,您这一大早的,连鞋也不穿就跑出去,是出了什么事吗?” 北美西部大平原上,一座汽车旅馆里,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前台小姐,小背心搭配超短裤,一双大长腿就架在柜台上,好奇地看着那刚刚走回来的东方男人。 说实话,哪怕是在她认识的人里,这个东方男人也算是极为狂野的家伙了。 大早上的就光着脚,身上就披着一条浴袍,还系都不系,就这么跑了出去,过了快半个点,才慢悠悠地晃回来,似乎完全注意不到自己的打扮。 虽说好歹是穿了条裤衩。 不过,却也就遮住了要害,剩下的倒是一点不留地展示。 哪怕是附近农场里的那些红脖子,又或是来往高速路上,时不时会在她这里歇脚喝酒的卡车司机,都没有这家伙奔放,不应该说,那些红脖子或者是卡车司机,都只是一种没有礼貌的粗野,把冒犯他人当成个性,而眼前这个东方男人,则是具备这一种她从未体会过,也不知该怎么形容的气质。 虽然比任何人都放荡不羁,却依旧没有带来任何冒犯的感觉。 “呵呵,我没吓着你吧?”男人带着些许歉意说道,身上的浴袍虽然已经系好,但依旧露出那结实的胸肌。 让她饶有兴致地看了好久,同时轻描淡写地说道:“当然没有,比这更夸张的事,我都见过。” 这倒是没撒谎,虽说她没啥大来头,只是开着一家汽车旅馆,可往来的事情却不少,帮派火拼,毒贩交易,都只是她这里时不时会发生的事情,动不动还会有一大票军警,来这噼里啪啦一顿打,抓完人就走,也不管打成什么样。 而且,这些帮派份子或毒贩之类的家伙,就好像永远抓不完似的,今天进去了一批,明天又会有新的过来。 除了人和物,这里的事情好像永远不会改变。 至于醉酒闹事,那都是最平常的小事。 所以,想在这里安安稳稳开着一家汽车旅馆,那就要学会左右逢源,审时夺度,最重要的还是要学会彪悍,让那些恶声恶气的家伙不要蹬鼻子上脸。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刚刚拿出来的左轮,塞回一旁的抽屉里,转而拿起桌上的牛仔帽,给自己扇风,至于身后的霰弹枪,倒是一直没动。 刚开始,看着这个奇怪的东方男人,忽然跑出旅馆,还一身浴袍,连行李都不带,她还以为对方是惹到了什么麻烦,正要去逃命,或者是磕大了,嗨得不之所以。 无论是那一种,她都要做些提防。 可没想到的事,对方就又那么回来了,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看那样子,也不可能是嗑药的。 若是逃命她还没见过一个逃命的家伙会这么淡定。 “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匆忙?”她随口问了一句,同时也是在试探,毕竟对方就住在她的旅馆里,若是出了什么事,麻烦的还是她。 血渍可是很难洗的。 “刚才?”伍双露出了人畜无害的微笑。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跑出去给诗蔻蒂打电话吗? 在侦探身份接到电话的瞬间,本来刚洗好澡,准备休息的魔术师,立刻就从床上蹦了起来,连鞋子都不带换地往外跑。 因为他知道,这是诗蔻蒂在试探。 从一开始在拍卖会时,伍双就注意到了,拍卖会里的监控摄像头,时不时会移向自己,对他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若说这可能只是他太过敏感,那等进入套间后,那些时不时会趁他转身或不注意,就转向他的监控摄像头,就已然说明,自己就在诗蔻蒂的监视下。 而在费奥多尔离开后,他就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不仅仅是景雲这边,就连侦探身份所在的列车上,也被诗蔻蒂监控了。 这种恐怖的能力,让他啧啧称奇。 在用侦探身份联系诗蔻蒂的时候,侦探身份的行踪暴露,就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凭借着手机定位,以诗蔻蒂的能力肯定能轻松找到他。 可没想到的是,诗蔻蒂的能力居然那么离谱,后山学院设施里的监控能控制就算了,远在天边的游轮和列车也能控制。 这就让双方的地位,一下就变得失衡了起来。 而地位差距的失衡,也会导致合作关系的破裂。 更重要的是,诗蔻蒂同时监控他的两个身份,显然已经是开始在试着对他进行深入了解,一旦被彻底掌握,那也就等同于了砧板上的肉,别人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不过,当时他还不太确认,诗蔻蒂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夸张的能力,所以才有了刚才在聊天时的抬头微笑。 也是经过这一次的试探,他才又一次更新了,对于诗蔻蒂能力的看法。 这个女人厉害得有点吓人了 好在,从诗蔻蒂的反应来看,他努力将双方地位,拉回原先对等状态的尝试,也就是使用魔术师身份去联系的法子,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也不枉他处心积虑地找到一个没啥监控的荒郊野岭,还特地找了个路边的电话亭。 虽说想要维持这种合作关系很困难,但若能保持,以诗蔻蒂的能力,可以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比如这一次,在挂断电话之前,他就向诗蔻蒂要了不少好处。 侦探身份新的落脚点,还有能够维持生计的法子。 虽说这些东西,凭借着景雲的富豪身份,完全可以轻松获取,但由于两个身份之前的差距,以及侦探身份本身的麻烦,导致两者完全不能有任何关联,所以借助其他身份的路径就被掐断了。 还好有诗蔻蒂能帮忙。 当然,在他提出的请求里,这两样只是随口一说,最重要的问题只有一个。 复活 不过,这个问题还没什么头绪,眼下还有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在用魔术师身份与诗蔻蒂联系,将双方的合作关系重新巩固之后,他便暂时不打算再暴露魔术师身份了。 平时有侦探和景雲,就足够处理大部分事情了。 魔术师身份是用来应急的,也需要隐藏起来,但随意乱走的话,保不齐还是会被诗蔻蒂发现,但在这荒郊野岭,尤其是还用路边电话亭联系过诗蔻蒂一次的地方,就很适合用来藏身。 而这也就需要他找个方法,让自己合情合理地留下来了。 看着眼前身材火辣的女人,伍双露出了微笑。 “有兴趣喝一杯吗?” 卡住了,白天再更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斩断 第183章 斩断 “景先生,我还是不知道,您买这个箱子做什么?” 套间里,等费奥多尔带着一帮学生离开后,留在屋里的几个缄默者特工,在一阵面面相觑后,才由他们的队长开口询问了。 景雲则是漫不经心地做出了回答。 “我不是说了吗?能让那位想买下来的东西,一定不简单,若只是捣乱,那就当是逗老人家一乐了。” 这个随性的回答,让作为特工的几人一阵无语。 在被调来保护这位金主之前,他们都是各个特遣小队里的精锐,有来自负责正面攻坚的小队,也有来自负责抓捕各种灵体的小队,可谓是面面俱到,由此也能看出,理事会对于这位大金主的态度。 简直是无微不至。 当然,这也让他们对于这位景先生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不是一般的有钱。 平日里,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大款,但那最多是会被理事会交好,或者只是当做普通的提款机罢了,不PUA都算好的,就别说是要拉入理事会了,这位能进入理事会,哪怕只是荣誉性质,也一样是意味着,理事会为了与对方交好,甚至不惜付出相当一部分的利益。 虽说,直到目前为止,他们依旧没看出来,这位到底哪值得理事会如此示好,但的确是真有钱。 一亿全打水漂,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那景先生,您打算拿这个箱子怎么办呢?”出于护卫的职责,他们还是要多上上心,哪怕这看起来只是一个破木箱。 “当然是留着,实在没啥用的话,还可以装东西嘛。” 见到这位景先生煞有其事地对着木箱比划,大有一副要将其当做行李箱的架势,缄默者的特工们一阵无语,花一亿买个破木箱来装行李,也就只有这位了。 在心里吐槽之余,他们也没忘了说:“装东西可以,但为了您的安全,能否让我等通知一下组织,调些人过来检查检查,毕竟,这箱子到底还是异界之物,拍卖会上的那帮家伙,虽然不老实,但这点他们还是能百分百保证的。” “有必要吗?” 看见这位景先生一脸诧异的表情,几位特工都是一阵无语。 对自个的命,那么不上心的大人物,也就您这一位了吧?随便买了个不知底细的玩意,就敢往身边放,况且这玩意还是几个资深玩家,不知从哪个被外神侵入的世界翻出来的,就算里边什么也没装,要是沾上点啥,奈何不了那些成天玩命的资深玩家,还要不了您这一普通人的命吗? 心也忒大了一点。 按往常,他们现在差不多就可以直接拿东西,然后再给对方来一针记忆清除剂了。 但面对这位理事会都得卖脸讨好的金主,如果他们不想被打一针记忆清除剂,然后踢出组织的话,那还是保持礼貌吧。 “有必要。” 缄默者的特工们,耐着性子,与这位大金主解释道:“这是异界之物,而且还是一个已经被外神入侵的世界,您看过资料,应该理解其中意思,如果这东西沾染上了半点外神的气息,那哪怕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箱子,都会是极其危险的东西。” “原来如此.那你们的人需要多久才会来?” “一天,附近分部,会马上派人来为您检查此物品。” “是吗?真方便啊。” 伍双摆出一份恍然大悟的样子,若有所思地抚摸了一下这木箱的表面,像是刚刚才意识到这东西的性质。 “当然,您是理事会的荣誉成员,理应享有此待遇。”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这种待遇,特工们也是头一回见,他们不清楚理事会的成员,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权限,但估计这也差不了多少了。 可是,对方好像不太明白这种调动意味着什么,很是无所谓地问道:“那我能不能先换个地方,你们再叫人来检查?毕竟,拍卖会都结束了,再留在这里也没啥意思。” 您搁这闹呢? 特工们很想吐槽,但还是憋了回去:“呃,您是要回岸上吗?那样的话,等我们上岸,他们也差不多到了。” “不,我不是有架私人飞机吗?等我飞回庄园再说什么检查吧。” “您要去哪个庄园?” “.还没想好,让你们的人也不要急,过个两天没啥事。”伍双随口应付着,他也没想到,自个这个身份居然夸张到了这种地步,庄园都得是问哪一个的吗? 不过,也无所谓,只是需要争取一点时间罢了。 随口用换衣服的借口,将屋里的特工全都支开后,他才背对着屋里的监控摄像,抚摸着木箱上那些奇异的纹理,似梦呓般呢喃道:“小家伙,我可为伱争取到了两天时间哟,要是再出不了的话,那就不关我事了。” 似乎是回应一般,有什么东西在里边敲了一下箱子。 从一开始,伍双就知道这箱子不简单,毕竟是诗蔻蒂提出的请求,并且推测此为某种极其危险的武器,但那总归也只是推测,哪怕是拍卖会上的主持人,也说出了这种鉴定结果。 但实际上,这个打不开的破木箱子,就是个盲盒,完全不能保证开出来的会是啥玩意。 而他也是在拿到箱子的时候,才意识到里边锁着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不知是不是侦探身份注射了药剂的结果,当初在池源市里,本体坐在车上,与侦探身份插肩而过时,相当切实地感受到了那条只存在于幻觉之中的巨蛇,在另一辆车里注视着他,而与他在同一辆车里的屠怜,却丝毫没有察觉。 当时,他只觉得这是某种幻觉。 可在拿到这个箱子的时候,当初那种看见巨蛇的感觉,又再度浮现了。 伍双马上意识到,无论这箱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个啥玩意,都会相当有意思. 这时,门外响起了那些特工的声音。 “您要看一下池源市的报告吗?他们似乎调查出结果了。” 特工们可没忘了,屋里这位爷,据说可是因为对此类消息感兴趣,才对组织大把投钱的,而上头似乎也很乐意为这位提供此类消息,用以换取支持。 “哦?结果如何?” “那些堕落者,在城里和城外,分别进行了两场降神仪式,但都被挫败了,异调局抓住了不少,可还是让一些逃了,而且听说这其中,还有另一个不知名的组织参与,现在异调局就在调查呢。” “.有无辜伤亡吗?” “呃报告里说,那个不知名组织派来的专员失踪了,但看资料,那个专员是个普通人,叫伍双,才刚满十八,家就在池源市,底细很干净,就是不清楚怎么搅到这事情里的。” 门外,特工们看着发来的资料吐槽。 而门里,在片刻的沉默后,才传来一声漫不经心的嘲笑:“看来是年少轻狂啊。” 这让特工们一阵皱眉,虽说他们也不清楚那个伍双的底细,但无论如何,对方都是一个为了阻止降神仪式而牺牲的人,实实在在地保护了一个城市,现在却被人如此轻慢地谈起,实在是令人生厌。 “他的家人呢?会怎么处理?” “按照缄默者的方式,大概会通知一下,然后清除相关记忆,继续原来的生活吧,如果遇到什么跟超凡事件有关的困难,不一会坐视不理的,至于其他.就不太清楚了。” “怎么一个清除记忆法?” “emmm他们大概会忘了,自己有过这么一个孩子。” “挺好.挺好” 听到这个声音,特工们面面相觑。 不知怎地,他们莫名觉得,屋里的人似乎有点伤感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二章 调查 第184章 调查 池源市,异调局。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这里的场面相当繁忙,不少正在忙碌的人身上,还绑着绷带。 而在会议室里的卞璇更是狼狈得多,一只胳膊打着石膏,半边脸都肿了起来,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大力击打过,秀气的鼻子里塞着两张手纸,血迹在上边若隐若现。 可就算如此,这个女人依旧扯着嗓子在喊。 “调查报告呢?!别跟我说你们折腾了这么久,什么结果也没有!没结果就算了!干嘛还不让我去!” “您可歇着吧!” 一旁同样好不到哪去的屠怜,没好气地吐槽着。 额头跟手臂上缠着绷带的她,看向自己这个都坐了轮椅,一条腿打着石膏的学姐,无奈地说:“就您这情况,还得有人推着您去,万一出点啥事怎么办?看看局里还有谁没挂彩?” 这一晚上的事情太过刺激,以至于他们全员出动都人手不足。 卞学姐得到A的消息,带着半数精锐人马赶到了郊外的山下,结果被数不清的堕落者围攻,那些已经彻底眷族化的堕落者,完全没有了正常人的理智,只剩下野兽的本能,和对上位者的服从,在某个存在的刻意指挥下,猛烈进攻着当时带着人刚刚赶到的学姐。 进攻之猛烈,让学姐都不得不呼叫了支援。 至于她这边,则是被一个叫伍双的年轻人,忽悠着去找到了又一处降神仪式地点,同样也被大量怪物围攻。 一下子就让人手变得捉襟见肘了起来。 总结下来,可以说是疲于奔命,哪边都没打进去。 可偏偏事情也成了 这还得归功于两个人,一个是A,一个是伍双。 想到这个名字,屠怜又难免想到了自己最后得到的答案,那家伙和船上的水手,是同一个人么?但那怎么可能? “喂?” 正想着,卞学姐忽然叫了她一声,屠怜这时才发现,学姐正诧异地看着自个。 “怎么了?没见你这么失魂落魄过啊,是因为又目送一个人离开是吗?” “不,我只是” 屠怜摇了摇头。 她只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问题而已。 至于失落是有一点吧。 “唉,不用那么纠结,事情已经发生了,记住就行。”卞学姐叹了口气,试着宽慰了一句,随后又列举起了资料,“不过,这个伍双有点意思啊,你说他自称是与A来自同一个组织,而且是为了填补A的漏洞而来,却又对A的堕落表现得并在不在意,还将A当做是同伴,对吧?” “嗯。” “可资料上显示,他十八年里,只离开过池源市七次,前六次是在他十岁之前,被父母带着去旅游,最后一次,则是去上大学,他是哪时候加入的组织,那个组织,又是怎么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他训练得,像伱所说的那般精锐和视死如归,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光动嘴皮子可做不到。” 卞璇用着尚还完好的另一只手,将搜罗到的资料一一排开,并且强调道:“局里已经派人找到他父母了,问过一遍,除了他因为出现幻觉,而被送去与陆医生进行心理咨询这一点以外,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而且在那一晚,他早就知道要出事。” “幻觉应该是他用来调查陆医生的借口。” 看着那些资料,屠怜在提出了自己的一点推测后,也只能摇摇头,表示剩下的自己也想不明白。 正巧这时有一位局里同伴走了进来,想到伍双的她,就忍不住问了一句:“人找到了吗?” “没有,那个伍双我们找遍了,整个仪式现场都没有任何痕迹,外围也翻了个遍,都没找到,倒是找到了陆医生的尸体,已经眷族化了,奇怪的是,他好像是在跟被召唤出来的古神投影交战,结果被杀了,但具体情况还不确定。” 对此,这位同伴很郁闷地叹了口气,但马上又抖擞起了精神,指着后边说道:“但我们好像找到了A先生的踪迹,有个年轻人,您应该认识,他说他见到了A。” “我认识?” 卞璇诧异地指着自己,然后得到了同伴的确认,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道:“谁啊?” “宁泉。” 滨海市。 东部沿海的大城市之一,城市人口过千万,不可谓不繁华,但即便如此,在城市化如此迅速的如今,仍旧难免会有些老破小的城中村。 这里逼仄拥挤,说不上肮脏,却也是简陋破旧。 熙攘的人群充斥了街道,无论是什么人,被丢进这里,都像是一滴水进入了汪洋,眨眼一下就没了。 “呵呵,梁大姐,房租能不能再便宜点?” 一座五层小楼的楼道里,伍双笑呵呵地与站在台阶上方,抱着臂膀表情狐疑的大妈谈着价。 梁大妈看了看眼前的年轻男人,又皱眉瞥了一眼男人身后,抱着猫儿仰着脑袋到处好奇打量的小女孩,迟疑地说道:“便宜一点可以,但你得押一付三,一共七千二,不能再少了。” “好,我扫您?”伍双爽快地答应了,掏出手机就打算付账。 而梁大妈则是在掏出手机的同时,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那女孩是你妹妹?” “是的,父母走得早,我就成监护人了。”伍双眼都不眨地扯着谎,但这没有让梁大妈的眉头舒展开,眼神还越发狐疑了起来。 “我没被拐卖。” 似乎是见到梁大妈狐疑的眼神,又或是察觉到情况不对,陆娴一本正经地解释了一句,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了起来。 嘀! 梁大妈尴尬的笑声,伴随着扫码的声音一同响起,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说道:“这孩子说什么呢。” “呵呵,家里变故才发生不久,孩子的心情不大好。”伍双解释着,将钱转了过去,便伸手从梁大妈手上接过了钥匙,顺带与租房合同一起,脸上挂着淡笑,轻描淡写地问道:“对了,您听说最近的新闻了吗?池源市可是发生了几起瓦斯泄露的爆炸事件,您这里的管道没问题吧?” “肯定没有问题!”梁大妈当即拍着胸膛保证,看起来像是真的被分散了注意力,“不过说起来,这一个晚上就发生好几起,可真是太吓人了。” “的确.”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三章 宁泉 第185章 宁泉 “宁泉?” 池源市的异调局里头,屠怜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迟疑地看向了自己的学姐,因为这个名字跟五年前的一场变故有关,卞学姐也牵连其中,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在昨晚的事情发生之前,她就曾试图了解过五年前的事情。 但由于大部分资料都被学姐拿走,而且关键信息以她的权限也碰不到,只能是从陆医生那儿,了解到一星半点。 却也知晓了卞学姐在那场血案里经历了什么,而宁泉这个名字,则是那场血案里,唯一的幸存者. 更微妙的是,这个宁泉,还是制造那场血案的凶手,是兄弟关系。 “组长?” 她看向已经皱起眉头的卞学姐,试着询问态度。 但卞学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眉头紧缩了许久,才勉强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带他进来。” “好。” 前来通知的同伴应下之后,便迅速转头去叫人进来了。 可看着卞学姐如此纠结模样的屠怜,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这人有什么奇怪的吗?他又是怎么知道A的?” “还记得我们上次知道A行踪的消息吗?就是他向我转达的消息。” “那他.跟五年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说完这话,屠怜就见卞学姐抬起头来,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在说别装了。 看来,她也在调查的事情,早就被学姐知道了,只是一直没说。 现在,瞥了她一眼后,卞学姐也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但他是一个普通人当时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他是在逃命,而且逃了有一段时间了,宁涧差一点就杀了他,差一点.” 屠怜茫然地看着学姐脸上那复杂的表情,猛然间意识到,资料上的宁涧在作出那些血案的时候,就已经掌握着极其强大的超凡力量了。 而作为普通人的宁泉. 怎么现在的普通人,都是能够随便跟超凡者叫板的啊?! “不对啊如果宁涧有超凡能力的话,那身为他兄弟的宁泉,大概率也有超凡能力吧?难道宁涧是后天的?”她忽然反应过来有点不对劲。 卞学姐则是吐槽道:“不,宁涧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不要问我他为什么会有超凡能力,我也不知道。” “而他们并不是亲兄弟,确切来说,他们和其他两个孩子,都是被同一个家庭收养的孤儿,他们的养父已经失踪多年了,至今不知下落,宁涧也是在他们养父失踪后,才来池源市的。 至于老三老四,则是一个在外地上大学,一个跟在养母身边读高中,他们的养母倒是一个出了名的好人,一生兢兢业业,结了不少善缘,却偏偏碰上那么一个倒霉孩子,丈夫还失踪了.” “为什么他们养父失踪了,宁涧却要来池源市?” 屠怜则是抓住了其中的重点,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因为他的养父是在池源市失踪的,他要来调查到底为什么失踪,至少他是这么跟我说的,而且也是继承他养父的公寓来出租,不过那个公寓是有点问题,居然能将两个世界连在一块,但他离开后,公寓倒是平静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卞璇一边解释,一边吐槽着自己知道的事。 尤其是对公寓的事情,似乎耿耿于怀,说起的时候,眉头都皱得更紧了。 可屠怜却意识到,既然公寓有问题,那一直待在公寓里,却失踪了的那个养父,不也有问题? 不过,这一次没等她开口问,卞学姐就已经说了。 “是的,他们的养父也有问题,根本就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包租公,但具体是干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失踪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我一问三不知的人,他的石像就摆在咱们学院的英灵殿里。” “啊?” 这回,屠怜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学姐的吐槽则在继续。 “所以,你知道了吧?这一家子有多么奇葩,养父是个英灵殿里,受无数人敬仰的英雄,养子却是一个人人喊打喊杀的贼。 在宁涧出事后,我回过学院一次,偶然才发现,他养父的石像就在咱们学院的英灵殿里。 在此之前,我不是没帮他查过他养父的事情,但得到的结果,永远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现在也是。 有了这个发现后,我也回去问过他们的养母,但那位老妇人,对此一无所知,在她的记忆里,她的丈夫就是一个普通人,下岗之后就到处东忙西忙,跑过船,也经过商,最后捣腾成了一个包租公,倒是落魄了,呵. 而且,这个男人将自己的事情瞒的很好,包括他妻子在内,还有四个养子应该是三个养子,都没发觉他的古怪。” “那这个宁泉”屠怜迟疑地试着开口。 “也简单不到哪去,我至今都记得,他从那个堪称地狱的现场里,在自己哥哥的追杀下,被我们救出来后,没有崩溃,也没有恍惚,而是保持着理智,配合着我们的行动,冷静得吓人,虽然能看到发抖,但我不觉得那是害怕,之后,还能简洁明了地讲述自己进入现场后的所有经过。” 说到这,卞学姐停顿了片刻,抬眼意味深长地看向她,问道:“你觉得这是一个普通人能有的表现吗?” “.” 屠怜沉默着。 但她的心中很清楚,如果那个宁泉真像描述中的那样,那就绝对说不上是什么普通人,至少跟她们认知里的普通人,有着天壤之别。 也许,除了同样没有超凡能力这一点,就完全没有相同的地方了。 普通人别说发生那种事情后还能冷静诉说经过,根本就不可能活得下来。 “局里负责精神鉴定的医生当时说过,可能是刺激过大,导致的性格转变,但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家伙。”低声说完这话,卞学姐就闭上嘴,看向了门口。 因为她们都听见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等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屠怜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叫做宁泉的年轻男人。 平静。 这个男人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情绪,冷漠得就像是个机器人,而且没有一句废话,在进来的第一时间,便开口说道:“我见过伱们要找的人,我只有一个请求,带上我,我帮你们找到他。”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新的身份 第186章 新的身份 另一边,滨海市的城中村里,刚刚签下租房合同的伍双,走进刚刚租下的屋子,随手将门关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心中一阵感慨。 昨天自个还是个过着平静生活的衰仔,今天却成了一个需要东躲XZ的危险人物。 还带着一个更加危险的小女孩。 他低头看向走到客厅中的陆娴,这个抱着猫儿的小女孩,看起来就像是个邻家萝莉,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在好奇地打量着屋里的一切,显得人畜无害,又惹人怜惜。 然而,他可亲眼见过这个小女孩的不凡。 那超乎常人,甚至是他的视觉,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那场复活仪式带来的结果,还有待观察。 “A先生,您姓北?” 似乎是看够了屋里朴素的环境,女孩转过身来好奇地问道。 这是他刚刚在被房东大妈问及姓名时,说出的早就请诗蔻蒂帮他准备好的名字,对于他这个需要藏身的家伙而言,是一个很好理解的事情,但对于一个不过十岁左右的女孩,这就是一个他需要思考该如何解释的问题了。 “不,但我们现在都姓北,而你应该叫我哥哥。” 伍双一边斟酌用词,试图用最简洁明了的话语,向这个女孩解释清楚这么做的缘由。 但他似乎多虑了。 在听了这句话后,女孩很认真地问了一句。 “是因为我么?” 看着陆娴那认真的表情,伍双感到些许错愕,似乎短短的一句话里,女孩就已经捋清楚了事情,也包括之前的一切,又或许,在这一路上,也包括事情发生的那一整晚,女孩都在思考这件事。 而且,还怀疑起了自己。 “就像是故事里的那样,我是个不应该存在于世上的人?我的父亲做了某些错事,破坏了什么规则,所以有人要来纠正这个错误了,是吗?” 听着陆娴那怯生生,又失落的话语,伍双走了过去,来到女孩的身旁蹲下,按住这女孩的肩头,直视着那双畏缩不安的眼睛,认真地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你已经在这里了,就没有什么不应该的,而你的父亲到底有没有做错,都取决于伱的选择,最后名字的事情,有你的原因,也有我的。” 听了这些问题后,他就意识到了。 女孩不仅仅是在视觉或五感方面得到了加强,还有着更为神奇的变化,而他也不用费劲去思考如何与小孩子打交道了。 当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必要的引导还是要有。 “您?” 听了他的解释,陆娴有些好奇地眨巴了一下双眼:“您做了什么?” “拯救了世界。”伍双咧嘴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就让陆娴很不解:“为什么拯救了世界,却还要躲起来?” “因为我在拯救世界之前,做了一些错误的选择,以至于我现在是一个错误的存在,所以,我现在正努力纠正这个错误。”他感叹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而你不是,你要做的是学会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并做好每一个选择,让你父亲的所作所为不会被归类成一个错误。” 说完这话,伍双就已经站起了身,打量了一圈这个两室一厅的出租屋后,淡定地为自己选择了最大的房间,并堂而皇之地补上了理由。 “妹妹的房间,没有理由比哥哥的大。” “.” 看着似乎已经进入到了哥哥角色的A先生,陆娴扯了扯嘴角,还有些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其实两个房间的大小差距,并不明显,而她更关心的是今后的事情。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她好不容易才在A先生嘟囔着,该买怎么样的家居用品时,插上了一句嘴,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可得到的回答,却让她愣在了原地。 “当然的为了生活啊。”A先生回答得理所应当。 “?” 她原以为,A先生来到这里,肯定是有着什么目的,比如纠正自己犯的错误,她也没想细问,只是想要试探一下,自己该干什么,可没想到A先生的回答,居然如此朴实无华。 生活? 这. “那我.” 她抬起手来,指着自己,试图询问今后该干什么,结果就听A先生说道:“记得来时,路上看到的那个小学吗?我已经为你办好了手续,等时间到了,就上学去。” “啊?” 陆娴的脑海一时有些混乱。 她原以为,自己的生活会在昨天那一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改曾经的平静,变成某种奇幻诡异画风的热血故事,主打的就是一个大女主通过不断努力,在神秘帅气的奶爸培养下,成长为改变世界的人物,这种类型的,她可看过不少,可现在怎么又变回青春校园类型了? A先生也没给她提意见的机会,丢下一句让她想想要怎么装饰自己房间后,就走进刚刚选择的房间,还关上了门。 也不知是去干什么。 果然神秘得很 陆娴在心里嘟囔,翘着嘴,将怀里的猫儿,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她依旧搞不懂这位A先生,到底是个什么人,哪怕是有着能够听到他人心声的能力,她都很难读到这位A先生的内心,只能偶尔察觉到一些只言片语。 这就让她很纳闷,因为她甚至都能听到身旁猫儿的心声,可就是听不到A先生的内心。 但.为什么一只猫会喜欢A先生啊!? 而且还是那种喜欢 果然是很神秘呢. 看着趴在沙发上打盹的猫儿,她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不过,昨晚她能很清楚地察觉到父亲的绝望,也能感受到父亲内心深处的不舍与决绝,直到现在,她也在很努力地消化着昨晚的事情。 父亲把她托付给这位A先生,是一个无奈之举。 但现在看来,倒也没什么问题,因为除此之外,她也没什么选择。 从父亲那里,她还得知了异调局和怪诞会这两个奇怪的名称,似乎是两个组织,而父亲对此好像深恶痛绝,并且很不希望她碰见这俩个组织,A先生在那个咖啡馆里,与那个服务员姐姐交流的时候,心里也想到了异调局。 虽然,当时没能读到更多,但A先生当时的情绪,应该是不希望被异调局缠上。 也就是说,A先生也在躲着异调局。 如此看来,目前为止,自己跟着A先生是最好的选择。 可.我是死过一次吗? 陆娴迟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过去的一些记忆,开始浮现.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五章 今后的目标 第187章 今后的目标 相比于门外的陆娴,走入房间里的伍双,径直坐在了屋里的椅子上,闭上了双眼。 自从能力升级后,他也发现,自己能够随时进入梦境空间了。 只是,这也同样伴随着身体的沉睡,于是乎,他也不得不在进入梦境之前,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行。 而现在,他进入梦境的原因也很简单,问一个问题。 再次睁开双眼,就已经成功进入到了梦境里,只是这一次并没有出现在屋内,而是来到了外边的墓园里,这里又新修了一座坟,是他昨晚刚刚埋下的。 伍双看着墓碑上的自己,感到了万分的讽刺。 上次埋葬的时候,他还只当这是个似真似假的游戏,没想到,第二次埋葬的,却是自己。 “很难以接受是吗?” 女仆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侧,与他一同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意味深长地说道:“您会习惯的,这里还有很大的地方,足够您挥霍。” 对此,伍双并没有在意。 无论这个女仆是什么东西,又有着什么目的,但目前为止都没有害他的意思,甚至在之前还三番五次地暗示了他,身份的各种作用,包括眼下这种情况。 “你之前告诉我,我可以使用任何身份,并且任何身份都可以舍弃,是在暗示我,哪怕主身份死亡,我也依旧可以使用新身份对吧?” “我可从没如此说过。” 女仆微笑着答道。 没有惊讶,也没有意外,更没有紧张,语气稀松平常地进行了否决,也没有说任何狡辩的理由,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被他看穿这简陋的伪装。 伍双也没有坚持去拆穿对方。 因为根据这些观察到的情况,他完全可以分析出来。 这个女仆并不是没有任何自我意志,完全的梦境傀儡,而是拥有着一定自我行动能力的存在,也许是被某种力量束缚在这里,不得不为这个梦境空间的使用者服务,而且将之束缚在这里的力量,还对其进行了某种限制。 从最开始接触,直到现在的观察来看,这个女仆知道一些关于这个梦境空间的事情,甚至是包括各种作用和功能。 但碍于限制,从来都不能开口直言,只能进行各种暗示。 就像是先前,暗示他不必担心本体的死亡一样。 至于立场他仍旧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也不确定对方的目的和具体情况,但他并没有多问,因为在这种明显不可能得到答案的事情上,坚持索要一个答案,是极其幼稚的事情。 他说出这番话,只是想要确认。 “作为梦境里的女仆,你应该了解很多关于梦境的问题吧?那这些问题,是不是只要我问,都能得到答案?” “这得看您问什么。” 女仆一如既往地没有直言,只是这委婉的话语里,已经做出了足够的提醒。 伍双也没再多废话,问出了自己此次要问的第一个问题。 “这些死去的身份,能够复活吗?”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您也见过死而复生的奇迹了,不是吗?” 听到他提出的问题,女仆并没有显得惊讶,而是语气极为淡然地说道:“但是,太过于执着过去,可不是一件好事。” “也就是说,可以复活对吧。” “是的。” “那就行了。” 伍双只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弥补的机会,只要有,那一切都无所谓,同样,这也是他之后的目标。 而这一次进入梦境里,他还有另一个问题,同时也是一个试探。 问的很简单也很简短。 “你在这里,也是因为交易么?” “.” 他认真地看着微笑不言的女仆。 在意识到,对方被某种力量限制,以至于不能谈及很多问题,也不能说很多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要确认这一点了,结果也很清楚了,女仆的确是受到了某种限制,让其不能回答某些问题,甚至连撒谎也不行。 “一切,都得等您自行探索。”女仆又抛出了这个无往不利的对话。 “好,我明白了。” 伍双点了点头,选择了退出梦境。 在椅子上睁开双眼,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心中已经开始了盘算。 想让自己的身份复活,就得搞明白该怎么复活一个人,以此为目标,他得先直到,从哪才能弄清楚复活的方法。 陆医生.不现实。 先不说有关的一切,现在肯定是已经被异调局严密监控起来,就单说是其复活方法的本身,就是被牧者动过手脚的残缺品,存在着极其严重的问题。 人是活了,可动静也忒大了一点。 而且,这活过来的人,也着实是有点特别了。 所以,他先划掉了这个想法。 诗蔻蒂那边似乎也不太行,这个不知底细的女人,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虽然他努力维持着神秘,并保持了合作关系,但这种合作关系过于脆弱。 复活死者显然又是一个禁忌。 在学院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来,这个诗蔻蒂虽然不知底细,但本质上的立场,还是完全站在秩序一方的。 就像是在学院后山的时候,若结果是收容失效,那这个女人就会毫不犹豫地按下毁灭键,以确保最糟糕的情况不会发生。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他这个身份可疑的家伙,提起复活这种禁忌问题,就会马上引起怀疑,并被诗蔻蒂列入危险的敌对名单中,虽说现在估计也是在潜藏的威胁名单里了,但这个矛盾展示还是可以依靠自身的合作收益掩盖的,只要不提敏感问题就行。 两个最为直接的目标都被划去,伍双有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就只能去怪诞会碰碰运气了。 可那样似乎更不靠谱. 毕竟,怪诞会里的家伙都是啥样,他可再清楚不过了,就算没牧者的病情严重,那也好不到哪去,就连成员之间的交易规则,都写得明明白白,根本就没有任何售后。 只要在会里定下的交易内容没被违背,那之后出现什么状况都得自己担着。 哪怕是客户之间看不顺眼,偷偷干掉对方,也没有人会在意。 主打的就是一个看出殡不怕殡大。 陆医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赌上了一切,被坑得连人都没了,而他 光是想想,伍双就觉得头疼,而且他这时才猛然意识到,现在牧者死了,那怪诞会的主持人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六章 巧合 第188章 巧合 说什么来什么。 刚想到怪诞会,伍双就发现,挂在胸口上的那枚吊坠,由牧者赠予以供进入集会场所的钥匙,正在微微发光。 比起寻常召集聚会的时候,要闪烁得更加紧迫。 而且这也不是聚会的时刻,而怪诞会里能发起紧急聚会的,只有主持人,难道说 伍双皱了一下眉头,默默地响应了召唤。 伴随着进入时苏醒的眩晕感,他又一次来到了怪诞会里属于他的那个房间。 推开门,才发现门外格外的热闹。 漫长的走廊里,不时有戴着各种面具的人推门走出,也有人从他面前走过,去往走廊尽头的集会地点,有的家伙还在与自己的熟人一边走一边吐槽着这次紧急聚会。 “我去,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玩意这么亮,我还以为它要坏了呢。” “习惯就好,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了,上一次这么急的情况,是主持人挂了。” “啊?” “怎么?你以为主持人就不会死啊?你要是想当主持人的话,也可以试一试把现在的主持人干掉啊.” 这俩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从他面前走过。 而伍双也多少搞懂了一点。 这次的紧急聚会,比起寻常的情况有所不同,上一次出现是因为主持人的死,那这一次看来也是了,就是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 他不动声色地关上自个房间的门,跟随着走廊的人群,一起走入了集会的酒吧。 这里还是和之前一样昏暗,微弱的光亮时而闪过。 以往这里总是充斥着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人,但现在,连平时一直萦绕的曲调都停了,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前方的讲台,往日是众人颁布各种委托,以及主持人宣布活动开始的地方上,有一枚漆黑的戒指悬浮在半空中,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去将其拿下。 而一旁写满各种委托的黑板上,出现了一个新的委托。 委托者无,奖励则是成为主持人 “沃焯,真死啦?”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一两秒,沉默的人群里,就传出了一声难以置信的低语。 这一句低语,打破了沉默的氛围,让人们重新恢复了原因。 只不过,他们如今窃窃私语的话题就跟以往有点不同。 “我去.是谁把牧者干掉了?” “比起被人干掉,我更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玩死了,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玩疯了,把自己搭进去也挺正常。” “先别管这个,伱们有谁知道牧者之前在哪吗?我去摸一摸,看看还剩啥。” “那家伙的东西你也敢碰?” “人都死了干啥不敢?” “你觉得以那家伙恶劣的性格,会不留下什么折腾人的手段吗?” 听着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伍双默不作声地走到了熟悉的位置,坐在了原本是牧者的位置上。 他当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是他干掉的牧者。 但知道具体经过的人,却偏偏也在怪诞会里,这就让他很是被动,同时也无所谓说是什么刻意遮掩了,反正他跟牧者交流的事,谁都能看得到。 至于那个主持人的位置他并不怎么在意。 伍双注意到,身后有人向他这边缓步走来,他倒是不担心对方会偷袭,在这里谁都不能出手伤人,但对方的目标却是他,如此明确,多半是知道他身份。 而怪诞会里,如果牧者先前没有故意搞下黑手的话,那知道他身份的,估计就只有参与到事情里的色欲跟愤怒了。 色欲没必要在这里与他说什么,那就只剩下一个,愤怒。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可能是向他来打探牧者情况的,毕竟前几次聚会里,就他跟牧者有过私下交流。 “有事?” 伍双瞥了一眼做到对面,本应该是他的位置上的陌生人。 那一张恶鬼面具,青面獠牙,状若疯狂,似在大声咆哮宣泄愤怒,但其下传出的声音却格外的平静。 “我是来感谢你的。” “从何说起?” 伍双一如过去和牧者交谈时的那般,挥手招来一瓶烈酒,缓缓倒上两杯后,便拿起其中一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想不出你感谢我的理由,也想不出你与我交流的目的,不如你解释一下?” 愤怒看着面前靠着椅背,拿着酒杯,漫不经心向他问话的人,恍惚间还以为是看到了牧者。 除了那张面具和声音,他几乎看不出区别。 果然是同类吗 在心里为色欲轻叹了一声,就迅速收起了这些无用的情绪,他在牧者那里听过了,眼前这个人跟牧者本质上其实都是同类,但比起牧者来说还是要好不少的,至少在病情方面,应该算是良性。 “我来感谢你没有对我赶尽杀绝,同时也收留了我的同伴,对于她来说,这大概算是个不错的结果吧,至于我,我会在那个女人身边待几天,然后就会离开,除了跟你说一声感谢,还想说一下主持人的事情。” 对此,伍双基本上是能确定了,对面坐着的就是愤怒。 至于主持人这事.当不当所谓的主持人,他都不在意,这也不是他的利益所在,反正已经进入了怪诞会,能够交易就足够了,没必要再去多费什么事。 但愤怒还在往下继续说:“他说你对这事一定会感兴趣的。” “他?”伍双顿时皱起了眉头。 虽然能够知道,肯定是牧者这家伙,但他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而坐在对面的愤怒,也很自然地点了点头,既没有出乎他的预料,又出乎了他的预料。 还真是个面面俱到的家伙啊,连死后的事情都想好了是吗? 伍双打心里的无力吐槽,没有进行更多的表示,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但好奇心的确是被勾起了。 “说吧。” 他倒是想听一听,究竟是什么事,能让那家伙如此确定,这就能引起他的兴趣。 得到许可后的愤怒,则是开始例行公事。 “他说,成为主持人,就意味着在一定程度上,掌握这个地方,拥有着能够修订部分规则的能力,像是改变眼下这个场所,可以修改集会日期,随时进入,或者是与特定的人进行秘密会面等等,但这仅仅只是毛皮,还可以更深入地掌握这个地方,当然,这也得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听着这话,伍双渐渐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听着怎么这么像他所拥有的梦境空间?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主持人的委托 第189章 主持人的委托 发现这耐人寻味的相同点后,伍双也的确来了兴趣。 按照牧者死前所说,一切的给予都是有代价的,而他从梦境中获得的能力,比之学院当中的循环,以及牧者所使用的命定的决斗,都要高级得多,以至于让牧者都想不到,并为此感叹他的麻烦比想象得要更大。 这让他几乎都能猜想到,这所谓的麻烦到底是什么了。 同样的,在见到这与梦境空间极为相似的怪诞会集会空间,他也难免将两个空间进行了对比,虽说功能上的区别极大。 但都有着一个可以使用空间的人,怪诞会的空间使用者是主持人,梦境空间则是他。 而这个使用空间的人,也同样会被空间的规则所限制。 以愤怒转述的情况来看,怪诞会的主持人,可以通过完成某些只属于主持人的委托,来达到让自己对空间掌控更深的目的,而他眼下还没摸清,具体该如何更深地掌握梦境空间,只是发现,本体的死亡,让梦境空间带来的能力变得更强了一点。 当然,反过来也能说是被侵蚀得更深了。 怪诞会的这个空间,估计也差不了多少,主持人完成越多的委托,对空间掌控得越深,也就意味着被侵蚀得越深。 这也让伍双好奇起了,如果自己将两个空间都握在手里呢? 意识到梦境空间里的能力不是白拿时,他就一定开始对所要付出的代价,而感到有些不安了。 只是由于没什么好的办法,以及自个还得依赖此能力,才不得已作罢。 但现在,发现怪诞会这个空间,也有些类似后,他的心思也不由得开始活络了起来。 他是没有办法放弃梦境空间,也不打算放弃,可同样也不想付出似乎还没结算的代价,那么,若再接入一个类似的空间呢?是不是就能达到以毒攻毒的效果了? 他没法确定,但试一试却也无妨。 反正债多不压身。 而在他打定主意的时候,愤怒也快讲完了。 “其实这个空间,没有主持人也依旧能维持现状,在牧者成为主持人之前,上一任的主持人已经死了几十年,但如果你想要成为主持人的话,就得抢在所有人之前,去完成委托。” “竞争很激烈?” 伍双听罢,便是一挑眉。 但愤怒摇了摇头:“不,应该没有多少人在意这个位置,若是还要为了这个位置去搏命的话,那估计人就更少了,等你完成委托的那一刻,你就是下一任的主持人了。” 说完,便是站起了身,补上了最后一句。 “他让我转达的话已经说完了,告辞,希望再也不见。” “等一下。” 伍双叫住了扭头就想走的愤怒,试探着问道:“伱为什么要替他做事?” 这个问题,让愤怒沉默了许久,才轻描淡写地说道:“凡事都有代价。” 像是说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伍双也没再刨根问底,毕竟这回答摆明就是不想细说,而且现在牧者已经死了,事情早就已经被解决,没必要再咄咄相逼,真正重要的,是搞清楚自己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以及如何白嫖这个代价,最后才是复活。 只是现在,他还没搞清楚自己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已经找到了一个以毒攻毒的办法。 复活的话,也可以连带在其中. 他看向那个新的委托,没再管已经走远的愤怒。 这个新委托,一出现就排到了最顶端,是最为醒目的那一个。 灰烬的传颂? 毁灭的序曲已经奏响,骑士们开始了最后的巡礼,等到钟声响起,祂将带着无尽的怒火归来,焚尽一切不臣之人。 这是什么中二介绍? 看完委托的简介,伍双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瞟向了任务目标。 在钟声敲响前,摧毁王座。 原来是找东西啊,说得那么中二,他还以为是要干啥呢,可王座是什么?能不能具体一点?难道随便找一个国王的宝座都行? 这当然不太可能。 从这中二的委托简介来看,似乎是某种东西要醒过来了,而祂这个字眼,就很值得玩味不会又是跟神明干仗吧? 这事他都干过两次了。 还是搞偷袭的那种,第一个是刚睡醒,还迷糊呢,第二个甚至干脆就是个影子,压根就不怎么想理会他,只是单纯想要祭品。 就这,他还挂了两次。 唉.伍双将委托的具体目的放到一边,思索起了具体内容。 作为一个半路入圈的萌新,他对于委托里的那些个中二介绍,完全是一窍不通,只是大抵推测出,这其中涵盖这一些关键信息,可以以此为线索进行调查。 但他显然是不能在怪诞会里这么问的。 要不然,就属于是拿着喇叭,告诉所有人,他对这个主持人的委托感兴趣,在这么一个全是怪咖的聚会里,那属实是给自己找麻烦。 好在,他并不是只有一个消息的获取渠道。 这边正准备退出聚会,另一边的景雲已经坐上了私人飞机,正翘着二郎腿望着窗外的风景。 在看到委托内容后,就拿起了缄默者组织给的特制手机,查询起了有关至高存在的资料。 自从加入了缄默者,成为理事会的一员后,他便获得了缄默者组织里的很多权限,这其中也包括查询各种各样的资料。 当然,是经过专门筛选的。 缄默者里的那些家伙,很善于讨好他,见他是因为好奇超凡世界,而选择给缄默者大量砸钱,就干脆给他提供了大量关于超凡世界的资料,除开那些极为危险,又或者是涉及到实用性的资料以外,他几乎能看到缄默者所收集的所有信息。 为他服务的缄默者小组,还很贴心地为这些信息分门别类。 至高存在,便是缄默者为神明那一档做出的分类。 他当然可以选择在资料库里,直接搜索委托里的关键词,但那样就显得太过有目的性,容易被注意到。 先不说可能一直盯着他的诗蔻蒂,就单论缄默者,都有着一支近百人的队伍,专门为他这个大金主服务,换句话来说,是保护也是监视,他一旦做了什么,估计第二天就有详细的报告出现在缄默者的理事会上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小秘密暴露。 所以,装作不经意的翻阅,是最好的选择,虽然慢,但很稳。 “景先生,您决定好去哪没有?” 保护他的特工队长,走到一旁,试探着问道。 眼下,飞机还没有起飞,那些个特工们才刚刚将飞机,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现在正在飞机上找座位,顺带百无聊赖地聊着天。 这时他注意到手机的屏幕上,他正翻阅的资料库里,弹出了一个刚入库的消息。 而瞧见这消息的他,也翘起了嘴角。 “我忽然就想感受一下英伦风情了”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八章 死亡的古神 第190章 死亡的古神 马路上,一辆飞驰的轿车里,坐在后座,身上绷带依旧没拆的屠怜,纳闷地看着同样坐在后座,正望着窗外的卞学姐,疑惑地问道。 “你真的让他当了临时工?” “你也看到了他的表现,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卞学姐头也不回地说道,双眼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屠怜则是回忆起了,来到这滨海市之前,在异调局里看到的情况。 那个名叫宁泉的青年,在进来之后,就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与价码,并且在之后,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证明了自身的价值。 她至今还对其在会议室里表现,感到瞠目结舌。 在扫了一眼她们收集到的资料后,就迅速得出了A的去向。 滨海市。 这么粗略的推断,她是有点不能接受的,但偏偏对方拿出了足够的理由。 “根据你们的资料,A和那个叫伍双的人,都同属于一个组织,在昨晚的事情发生后,伍双才被临时派出来填补漏洞,而除了伍双和A以外,那个组织就再也没派出任何一人,甚至A还需要找伱们作为外援,由此可见,不管那是个怎么样的组织,他们的人手都相当紧缺。 与A不同的是,伍双有着完整的身份和来历,还在滨海市上大学,很巧的是,A上的那辆列车,途径的地方就有滨海市,我不觉得这是偶然。 伍双不可能只是单纯在滨海市上大学,应该是那个组织放在滨海市,负责某些事务的人手,而正如我先前所说,那个组织的人手相当紧缺,伍双的死亡,让他们在滨海市的事务陷入了无人可用的境地,也就很有可能会让A去接替。” 那个叫宁泉的家伙,就是如此头头是道地进行了分析。 这个理由也让她们无法忽视,在联络了滨海市的异调局同僚,去车站进行了一番调查后,得出的结果也印证了这一点。 据工作人员回忆,的确是有这么一个抱着黑猫,带着小女孩的男子来过。 但监控记录里,查不到任何有关的画面,也没有任何被剪辑过的情况,对方就像是一个幽灵般,不曾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任何包括车票在内的一切记录。 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将关于A的一切,从任何电子设备上抹除掉了。 不过,这也没太让她们意外,毕竟早在这之前,情报部就已经吃过什么都找不到的亏了,现在只能说是正常情况。 倒是宁泉,对此表现得相当淡定。 回想起当时观察到的细节,她总觉得对方似乎是在得知消息后就松了口气。 但就算是真的松了口气,也无可厚非。 因为如果她们能够轻松找到A的话,也不会让其有机会插手了,正是由于事情的困难,才让其有了可谈判的价码。 除此之外,让她印象最深的,还是对方缜密的分析,以及冷静到像是机器人一样的淡漠。 又是一个类似于A的变态. 当然,这只是她在心里对其的评价,并没有实际的佐证。 更让她关心的,也不是这个宁泉到底是不是变态,而是达成协议,准备开始行动的时候,这家伙在离开前,丢下的那句轻飘飘的话语。 “话说,你们到现在还没发现吗?这个组织的出现,总是伴随着某些重大事情的发生,而他们则是在其中扮演着拯救者的角色,所以,你们为什么不想一想,这个A为什么要去滨海市,又或者是找一找有没有什么类似的事?” 想起这句话,屠怜也难免想到了这些事情的共同点。 都是眷族或某些疯子,在试图让神明重新降临人间,而无论是水手,还是她昨晚碰到的伍双,这俩人都是为了阻止那最糟糕的情况发生,选择牺牲了自己,而且都还表现得视死如归。 赶赴宿命 每当想起这点,她都感到些许匪夷所思。 但从所有的资料来看,这个组织也的确是为了阻止神明重新降临,而且是早就知道的那种。 就单论这一点,情报部里的人已经可以全部滚蛋了。 嗡~ 忽然,她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一条消息。 【你让我们找的事情有眉目了。】 这简短的一则消息,让屠怜迅速皱起了眉头。 因为在听到宁泉的分析,意识到事情可能是有迹可循的时候,她就立马拜托了情报部的同学,帮忙关注一下类似的消息。 可没想到,消息竟然来得那么快。 她们才刚到滨海市,消息就已经来了。 “怎么了?”听到手机的提示声,卞学姐也回过头来问道。 “有消息了。”屠怜一边说着,一边点开了紧跟在这条消息后边的附件。 “是缄默者那边传过来的,据说是在不列颠那边,发现了一个古老的邪教组织,根据记载,这个组织应该早在大航海时代,就已经被猎人公会彻底剿灭了,可现在,那个邪教的标记,又出现在了最近刚发现的邪教隐藏据点。 我那个同学查了一下,说这个标记,好像属于一个被杀死的古神。” “被杀死的古神?” 闻言,卞璇有些惊讶。 作为自小就在超凡家族里长大的孩子,她听说过许多秘闻,也不知看过多少描述神明如何强大的古籍,哪怕是到了学院里,她也是一再被告知,神明的不可战胜,想要保护人类的最好方法,就是在神明复苏之前,阻止这种愚蠢的事情。 但.那都是神明被封印的情况,死亡她还是很少听说的。 “他已经找到了那个古神的资料,叫逝去之王。”屠怜看到了附件里的卷宗名字。 而听到这个名字的卞璇,也想起了自己曾看到过这个资料。 “我想起来了,他的信徒都自称灰烬对吧?” “不知道,但附件里说,缄默者在突袭了那个邪教的隐藏据点后,抓住了不少狂热的邪教徒,无论怎么审,都审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还在一个劲地念叨着什么.序曲奏响了,王的骑士即将降临?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屠怜眯眼看了一会附件,忍不住吐槽道。 卞璇则是冷静分析:“那些什么骑士,应该说的是眷族,序曲奏响可能跟什么仪式有关。” “可那不是在不列颠吗?跟滨海市有什么关系?” 两人不由得抬眼相视。 对啊,不是在不列颠吗?那A来滨海市做什么?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九章 正常生活 第191章 正常生活 维持正常生活,可真不容易。 伍双在心里吐槽着。 经过一个早上的急里忙慌,将睡得迷迷糊糊的陆娴从床上揪起,然后还要做好早饭将其喂饱了,再踩着即将迟到的时间点,将其丢入学校后,他才刚刚回到租住的公寓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在上楼梯时,就发现到了该准备上班的时间了。 是的,上班。 既然是要维持正常生活,就该有个正常生活的样子,不能引起左邻右舍的怀疑。 要不然,大妈们的情报网可不容小觑。 而且,让诗蔻蒂一直打钱也不太好,容易暴露自身问题。 所以,他干脆拜托诗蔻蒂帮忙伪造了身份,同时再顺带找个能混日子的公司。 眼下是该第一次去报到的时候了。 刚低头看了一下手机,伍双就听见身旁的房东大妈说道:“小伙子,把那袋菜递给我吧,辛苦你帮我拿这一路了。” “哪里哪里,这不是顺路吗?”他赶忙客气了几句,同时将手里装菜的袋子递了过去。 在这一大早刚出门的时候,他就跟这位准备出门买菜的大妈碰上了,很凑巧的还顺路,于是就在将陆娴塞进学校的同时,还与这位房东大妈聊了一路。 虽是临时起意,但也很成功地在一路的聊天,和将陆娴塞进学校的举动中,让房东大妈打消了之前的怀疑。 就在他准备跟这位房东大妈道别时,从楼上忽然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戴着副眼镜,中等身材,神情阴郁。 似乎是没想到会在楼道里遇见其他人,这个男人愣了一下后,向着房东大妈点点头,就匆匆忙忙地从他们身边跑过了。 大概是一直以来给房东大妈留下的印象不太好,在这个男人跑下楼梯后,刚刚还与其微笑点头的房东大妈,看见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后,就已经在小声嘟囔了。 “这家伙就住你楼上,带着个上了初中的女儿,却成天不着家,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性格还相当古怪,孩子她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真是苦了那个女孩,母亲不在身边就算了,当爹的也跟没在一样,不过那女孩也是争气,自己照顾自己,成绩也好,在学校里回回拿第一” 伍双则是在一旁赔笑。 这便是他为什么要维持正常生活,以及要跟房东大妈打好关系的缘故了。 不过,那个古怪的男人也引起了他的一点注意。 对方行色匆匆,好像是要去干什么急事,身上的衣服刚刚换过,可那双皮鞋却沾满了新鲜的泥,像是刚从什么泥泞的地方回来。 工人吗? 不太像啊倒像是个白领,而且身上还有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汗味,而是一些他分辨不出来的怪味,像是香水. 伍双最终并没有在这个陌生人身上过多纠结,就算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也不过是个古怪的邻居罢了。 他现在自己的事还没弄好呢。 送走房东大妈,他回到了出租屋里。 刚关上门,客厅里就传来了年轻女人的声音。 “送那孩子上学的感觉,怎么样?” 走进客厅,原本变成黑猫的色欲,就这么坐在客厅里,吃着那一份他留下来的早餐,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目光。 伍双也早就习惯了这个女人的随意,眼神根本没有过多停留,走进卧室里就开始换起了衣服,并漫不经心地答道:“感觉就像是当爹了。” “可不是嘛~那么,孩子她爹,可找到养活这一家三口的工作了?” 色欲趴在沙发上,玩味地看着他,两只小脚在后边晃悠。 “当然,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名光荣的打工人了。”他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 “干什么的?” “看孩子。” 异调局的停尸间里,莱昂纳多看着那被放在停尸台上的尸体,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这倒不是他没见过尸体,也不是害怕,单纯是这个尸体有点瘆人。 一身的伤口就不说了,一双眼睛还被人挖了。 看得他毛骨悚然。 不过,一旁的老校长,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顺带还拿到了一份资料。 虽然作为客人,而且名义上,还是老师带着学生出来交流,在这里并没有任何调查的权力,但凭借着老校长的那张老脸,以及这片土地上一贯以来的好客,他们还是获得了相关的一部分资料。 当然,这是他努力记住,准备在回去写报告的时候用的。 实际上是,他们的这位老校长,在卖自己这张老脸,获得别人好客接待的同时,还说了一大堆校董会貌似不太希望公开的事情,还递给了异调局派来接待他们的专员一份资料。 对此,费奥多尔还专门吐槽了过校董会的顽固。 “一群不懂事的小屁孩,连个人际关系都搞不好,还得我亲自过来卖脸。” 这种话,他当然是接不了的,只能是陪着笑脸看尸体,但看着这尸体,他也不知该怎么办,因为,他好像记得他们的目的,是来调查那个所谓的怪诞会。 而来池源市,是因为这里正好有两个校长的学生。 可惜的是,他们好像来晚了一步,那两位校长的学生,已经去了另一个城市,而这个池源市也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前,发生了一件大事。 两场降神仪式同时进行,却又同样都被阻止。 只是造成的影响还未解决。 异调局正在调查其中的幕后黑手,可唯一的线索,却又在一个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侦探身上。 因为两场降神仪式的主导者都已身死,并且都躺在了这个停尸间里。 但这事跟怪诞会有什么关系吗? 莱昂纳多迟疑地看向一直沉默着的校长,不知该不该提醒一下这位老人,已经到饭点了,而他早上还没吃早餐就被拉着到处跑,并不像自己的师兄师姐,还能享受早茶,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他的眼睛呢?” 校长终于开口了,但并不是问他,而是问一旁的法医。 “不清楚,找到的时候就这样了,但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只有那个叫A的侦探,可能接触过死者。”法医对此表示爱能莫助,坦言了尸体的情况。 “也就是说,尸体的眼睛在A身上?” “可能。” “这不是在谈论可不可能的问题,而是要找到那双眼睛的问题,你看一看伱们对于这具尸体的检查报告,再想一想,那双眼睛失踪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说完这句话,费奥多尔便转身离开了停尸间。 跟在后边的莱昂纳多见状兴奋地问道:“这是去吃饭?” 可惜,他刚提起来的热情,转眼就被浇灭了。 “不,是去现场。” “啊?为什么?” “因为我开始对这件事感兴趣了,尤其是那个A。” 至于停尸间里的法医,则是在目送着那一老一少离开后,就默默地低头看向了放在停尸台上的尸检报告,上边有一段文字极为刺眼。 【血液检测结果:浓度极高,已超过眷族化水平,目前尚不得知为何能保持人类的基本形体,建议检查清扫现场,不能残留丝毫血肉。】 (本章完) ------------ 第一百九十章 富家公子 第192章 富家公子 滨海市,大学城内。 学校图书馆里,一个男生正跟在一位女生后边,试图吸引女生的注意,两人就这么穿行在书架间,女生一脸无奈,而男生则是格外的殷勤。 可惜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哪怕他这一次为了能让女生看一看自己,还特地进行了一番精心准备,穿着一身名牌,手里还故意拿着自个那辆跑车的钥匙,在不断晃悠。 这一套在平日里,对付其他女孩,那可谓是无往不利。 甚至他不用这么精心打扮,只要拿着那辆跑车钥匙,或是从那辆跑车上下来,就能获得一群女孩的关注,接着便是络绎不绝的搭讪,完美地诠释了,钱是让人看的道理。 而对于那些女孩,他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只是当那些女孩自以为能凭借美貌将他拴住时,他就很乐意为其上一课。 美貌的确是稀缺的资源,但并非难以获得。 长久以往,确切来说是交了快二十个女友后,他便对爱情感到了麻木,并越发坚信真爱的不存在。 还有了想要检验真爱的想法。 当然,在他打算践行这个想法的时候,一个特别的女生,将他从牛头人的边缘给拉了回来,就像是在一堆胭脂俗粉里,忽然发现了一朵真正的娇花。 他也第一次如此努力地尝试吸引一个女生。 以至于,他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在开屏的雄孔雀,在努力展示着自己。 可惜的是,女生就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小静,你不是喜欢那些都市传说或者是奇闻轶事吗?我最近就打听到一个,就是离学校有点远,要不要坐我车去看看?” 在前几次的邀请失利后,他就痛定思痛地吸取了教训,尝试着寻找了一下女生的兴趣和关注的事情。 结果才发现,这个看上去像是个大家闺秀般的文静女生,竟然喜欢各种民俗故事和恐怖传说,对于那些都市传言也相当关注,经常来图书馆里,翻阅那些记载着各种神秘传说的老旧书籍。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文静的女生,居然有如此反差的一面。 但也为此下足了功夫。 努力地找到了一个都市传说的地点,而且还就在滨海市,准备好了一堆物资,然后才来邀请女生一起去探险的。 可没想到,女孩还是懒得搭理他。 “赵同学,我跟你并不熟,不要叫得那么肉麻,而且我也不喜欢什么奇闻轶事,你可以去找其他女生,她们肯定很乐意陪伱一块去,至于我,谢谢你的邀请,我没有兴趣。” 桓静头也不回地说道,脚步一点也没停地往前走,将怀里抱着的几本书,依次塞回原位,看也没看跟在后边的男生一眼。 自从在池源市里,被系统丢进反攻任务后,好不容易跑出来,她就马上找借口赶回了滨海市。 因为系统就算是要布置超规格任务,那也得根据环境来匹配。 而滨海市虽说可能各路牛鬼蛇神更多一些,但总比池源市里藏着的那一堆大神要好,而她也在异调局里了解到了不少,不算细致,但也足够让她理清楚形势了。 A先生极有可能是在与某个幕后黑手,甚至一整个邪恶组织争斗。 而她还很倒霉地成为了双方之间的一次筹码,结果后来异调局也掺了进来,系统更是整了波大的,折腾得她差点命都没了,这还待个屁啊。 所以,她看得很明白。 既然池源市里一堆大神在斗法,那我拼不过,总躲得了吧? 我不玩了,我走还不行? 于是乎,在反攻结束,她就第一时间缠着父母搬了家,自个也跑到了滨海市,作为一个小有家资的普通女孩,她很清楚自己的家即便是这么折腾,也说不上是伤筋动骨,顶多是搬家的时候,有点耗损爹妈的精力,但这样总比继续待在池源市要好。 而她也回到学校寄宿,感受一下这让她潸然落泪的美好青春, 可没想到的是,才回来没几天,她就被身旁这个看似富家公子哥的男生给缠上了,而且哪怕是她摆明了态度,对方也还在死缠烂打,这种烂俗情节,她是没想过还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严肃回绝。 “我不清楚你为什么对我缠着不放,但我要告诉你,我并不会是你期望的那样,而且,还有很多比我漂亮的女孩,你为什么不干脆去找她们呢?” 桓静转过身来,对这个男生认真地说道。 她自从跟异调局搭上线,并且经历过反攻后,她已经成为了异调局里的预备成员,只要一毕业就入职的那种。 当然,现在也算是在职状态,能够参与到一些事务当中了,毕业后的所谓入职,只是在明面上给出一个入职公家的身份掩盖,而凭借着异调局的渠道,她已经不止一次确认过了,这个一直缠着她的男生,就是一个普通人,家里是颇有家资,但确实没有任何超凡背景,属于是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幸运儿。 这样一来,别说她对于恋爱没啥兴趣,就算是真有兴趣,也不可能找这种幸运儿,因为那属于拉人下水,同时也是一种累赘,就算是要找普通人那也得是A先生那种。 她不由得在心里想起那位神秘的侦探,还有其一系列的经历。 想到这,她又看了看眼前的男生,淡淡地丢下了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不要再缠着我了,我对你没兴趣。” “啊?不要那么绝情嘛,你要是不希望去探险,那也可以来看一看我的公司啊,我有一家公司,就是专门调查这类事情的,有没有兴趣来看一看?!第一手资料哟!” 赵天祥望着渐行渐远的女生,不由得叹了口气。 真是一个难搞的女孩啊。 他虽不是完全冲着对方的样子来的,但这个女生他之前也有过注意,毕竟很少能找那么漂亮的,只是一直没下手而已,现在一碰,却发现最吸引他的,反倒不是模样,而是那种特殊的感觉了。 那种拒人千里之外,还夹杂着些许危险的感觉,让他实在是欲罢不能。 至于公司也的确是真的,不过不是为了泡妞,而是想要搞一搞自己的个人形象,从原来的纨绔子弟,变成年少有为的同时,再顺便泡个妞,于是,就找老爹死缠烂打搞了个公司。 只是现在整个公司,除了他以外,只有一个老爹塞过来的所谓‘高级人才’。 光是看到资料上的那照片,他就不爽。 “哼,人模狗样的,简历上写得那么满,鬼才信你是真的呢。” 他在心里已经做出了判断,这就是一个酒囊饭袋。 但也不能不见,老爹派来的人,要是没有个好借口就让其走人,那他这公司怕是也得就地解散,所以该见还是得见的,大不了到时候他再拆穿其酒囊饭袋的本质! 正想着,他忽然注意到,周围的人正因为那几声喊而看着自己,赶忙点头哈腰告罪几声,灰溜溜地跑了。 在跑的同时,还看了看时间。 嗯.那家伙应该是在公司里了,哼,就让他再多等一会,当是个下马威了~ 赵天祥如此想着,心里打定主意,要给这个老爹派来的眼线一点颜色看看。 (本章完) ------------ 第一百九十一章 初来乍到 第193章 初来乍到 来到公司所在的写字楼里,赵天祥拎着袋子,看了看无人的走廊,茫然地摸了摸头。 看时间,老爹派来的眼线应该已经到了啊,怎么一个人都看不到? 这是个新盖起来的写字楼,还没多少公司入驻,没人也是挺正常的,但.今天应该是那个眼线报道的日子,而公司的钥匙在他的手上,对方没有钥匙,不可能进得去,所以必然是要在走廊里等他过来的。 难道是等了太久,生气走人了? 这下赵天祥有点紧张,毕竟他只是想要给个下马威,不是想要赶人走,这要是把人气走了,老爹高低得训他一顿。 想到这,他赶忙走过去翻出钥匙打算开门,可还没掏出钥匙,就发现门是开着的. 我去!遭贼了?! 他的心里顿时一咯噔,可随后又反应过来。 不对啊,有啥贼要来光顾他这个刚开的小公司,别说钱了,就算是想偷电脑都没有,里边就只有一些他昨天刚打印出来的资料,全是关于各种牛鬼蛇神和都市传说的,就算是有贼进来,也得吐槽这里比脸还干净。 正想着,他透过玻璃门,看见一个人站在里边,一身黑西装,正背对着门口,翻阅着桌上放着的文件。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那人也转过身来。 赵天祥也不废话,推门进去就皱眉问道:“新来的?” “那你.就是赵公子了,对吧?”这人笑着反问,一点也没有忽然见到陌生人的慌张,仿佛他才是新来的那个。 不过,在看到这人的正脸后,他也认出了,这就是那个新来的家伙。 有着一个牛逼轰轰的简历,被老爹派来当做眼线,怕是担心他把钱全当石子打水漂了,派这个家伙来,很明显就是为了看住他,再顺带避免他将钱全坑了。 “哼,算你有点眼力价。”赵天祥有点不爽地说道。 当然,这点不爽不是针对这个新来的,而是对于父亲总是看轻自己的不爽,他又不是总会将事情搞砸。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走进去,将手里拿着的袋子放在桌上,翻出了其中打包好的两份盒饭:“等了挺久吧,我看时间也快到吃饭的时候了,就自作主张去打了饭,学校食堂的,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只是我这初来乍到,您就这么听而任之了?没一点考验?”伍双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习以为常地从对方手中接过筷子,便打开盒饭大快朵颐了起来。 赵天祥则是看着这个好像自来熟的家伙,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整套流程走下来,感觉他才是那个新来报道的,还顺便带了个饭,来送给这老总吃。 能不能搞清楚一点情况,我才是你老板! 他在心里吐槽的同时,表面上着不声不响地一同坐下,一边打开盒饭,一边说道:“当然是会有考验的,比如看看伱的表现和工作能力,当然,我看过你的简历,对你还算了解,但这说明不了什么,而且我很奇怪,你一点也不了解我,就这么面对我,不怕我生气吗?” 就这么一句半考验半试探的话说完,赵天祥却发现,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却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扒着饭的同时,漫不经心地说道:“您既然说看过我的简历,那就一定对我的能力有所了解吧?” “当然。” 听到这话,他就立马想起了那震撼他的一连串学位:“我知道你不仅有一个博士学位,除了是心理学博士以外,还有着医学、经济学、管理学” 赵天祥像是报菜名似地说着,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那个男人在听到那一连串博士学位的时候,似乎差点没能咽下去。 我去诗蔻蒂,你是真能编啊 伍双在心里腹诽道。 他是没想到,拜托诗蔻蒂搞个正常点的身份,居然能搞得那么离谱,谁看不迷糊啊不过,更重要的是唬住眼前的这位年轻老板。 报了一会菜名,赵天祥也反应过来了。 “等一下,是我在考你,应该是你表现你的能力给我看。” 意识到自己貌似犯了点错,他赶忙纠正了过来,正色地强调道。 伍双也不装了,直接就说道:“那女孩好看吗?” “额?”赵天祥一阵错愕,“什么女孩?” “让您费尽心思讨好,却还吃了个闭门羹,并且导致我在这里等了那么久的女孩啊。”伍双头也不抬地说道。 这让赵天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感觉整个人像是忽然被人看了个通透似的。 “我那不是讨好.等下,你怎么我.” 他脑海一阵混乱,怎么又扯到他的身上来了?赶忙纠正道:“我的确是在学校里有些事情,但那跟你无关,现在是我在考你。” 但是,他的强调好像没什么用处,对方依旧在轻描淡写,却又分毫不差地往下说着。 “我猜,那个女孩挺漂亮的,但你在乎的,不是她漂不漂亮,真正让您忍不住向她示好的,是您自己的胜负心,或者是好奇心,可惜即便您使尽了浑身解数,那女孩也不买账。” “你怎么知道的?你监视我?!” 这下,赵天祥有点坐不住了,声音徒然提高了不少。 但对方却依旧风轻云淡地抬起手来,示意他冷静,同时还慢悠悠地说:“我可没那么大能耐,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监视您,相反,是您亲自告诉我这些事情的。” “我?我什么都没说!”他相当怀疑,对方是在把他当傻子骗。 “当然,您是什么都没说,可您的穿着打扮,还有行为,早就将您暴露得一干二净了,这一身精心打扮,不就是为了吸引女孩注意吗?我懂~” 看着面前男人脸上露出的,大家都懂的笑容,赵天祥稍稍平静了下来,随后又诧异道:“那你又是为什么知道我没有成功的?” “很简单啊,您身上连根长头发都没有,当然,女孩也可能是短发,所以我闻了一下气味,发现没有香水味后,才确定的。” “?” 听到这话,他忍不住低头闻了闻自己,可惜毫无收获,只能不服地反问:“那我就不能是去跟朋友鬼混了?” “您身上没有酒味,也没有烟味,我不知道您能去哪鬼混,而且这精神状态,还有衣服的干净程度,也不是鬼混后能有的,还有,能够跟我坐在这里吃快餐的您,恐怕平常也懒得穿成这样,更别说鬼混的时候了。” “好吧,的确” 听了这么多推理后,赵天祥也不得不承认了这些,也在努力将话题掰回来,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到对方已经吃完了,正起身收拾垃圾,完全没有理会打算进行考验的他。 让他不得不一脸懵逼地问道:“你干嘛去?我还没考你呢。” 听到他的这句话,正要走出去丢垃圾的男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笑着说道:“怎么,您还没见识到我的能力吗?” “.”赵天祥一阵哑口无言,才反应过来,对方刚刚已经展示了一波,而他才意识到。 看起来,老爹这回找的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如此想着,他还是叫住了即将出门的男人,不解地问道:“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您忘了锁门。” 对方微笑着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就拎着垃圾出门了,而他茫然地坐在椅子上发呆,努力回忆着昨天自己真的忘了关门? (本章完) ------------ 第一百九十二章 都市传说 第194章 都市传说 在见识了一番,这个新来的本事后,赵天祥也收起了先前的不满与轻视。 但还是不爽。 这种不爽的来源有很多,无论是在对方面前好似透明人一般的尴尬,又或是对方那风轻云淡的态度。 只是,他还是不太清楚,对方是怎么有着如此观察力的,简历上好像也没写出来,不过,那并不影响什么,因为对方像是公司的主事人一般,顺滑地接过了所有的工作,而他才像是个新来的。 哪怕本来就没多少工作。 “所以,您是打算将这个事情,作为咱们公司第一个作品吗?” 这个新来的家伙,熟练地将一份他打出来的资料,放在了他的面前,看似在试探他的意见,却已然确定了他的想法。 赵天祥看着这份被摆在桌上的资料,并没有去否认,而是点了点头:“对,在这个自媒体兴盛的时代,想要搞出点名堂,那自然得要找一些能引人注目,却又鲜为人知的话题。” 对于这个回答,对方好像有点不以为意,但没有任何异议,只是极其狡猾地说道: “好吧,那我是该出发了,毕竟,只有亲身到了那里,才有更多讲述的资本和底气,您觉得呢?” 这绝对是在点他。 赵天祥在心里腹诽着。 对方绝对是猜到了他之所以调查这些事情,完全是因为那个女孩,才会说出这些话来的,虽然不知道对方又是怎么猜出来的,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上钩了。 “你说的对,我是该亲自跟着去看一看。” “那您介意我蹭车吗?” “不介意。” 赵天祥敢打赌,这家伙绝对是发现了他的车子,才故意引他过去的。 不过,不管这家伙说不说这话,他都会那地方看上一看,也的确是想要想方法引起桓静的注意,亲自去到那些地方,就是一个不错的谈资。 而且,作为一个刚起步的小公司,加上老板就俩人,不亲自下场,就显得有点游手好闲的意思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自身的小心思。 赵天祥低头看向资料上的图片。 那是郊外的一个废弃防空洞,看上去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但却有传言说,这里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隧道,只要走入其中,被黑暗吞没,就会永远迷失在另外一个世界。 有人声称自己去过这个防空洞探险,并且在走到深处的时候,身上携带的手电,就曾有过短暂的失效,而在失效的那段时间,他就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隐隐约约地听到了熙攘的人声,等他开口询问是谁的时候,那些声音顿时就归于了平静,等了好一会,才有声音在悄悄讨论,他是不是一个也迷失在这里的人,还有声音提议,把他也留在那里。 幸好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的手电恢复了工作,趁着这一束微弱的光亮,他立马夺路而逃,才侥幸活着跑出来。 这种恐怖桥段一样的故事,赵天祥自然是不会信的,一眼就能鉴定为假。 但这也不妨碍他去亲自看上一看,这里边除了之前提到过的理由以外,还有着提前熟悉环境,到时候好带女孩过来探险,在那种漆黑的环境下,女孩肯定会抱紧身边唯一的依靠,而且经过这么一次探险,只要他表现良好,女孩也会更加依赖与信任他,拿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当然,这一切都得等他去过之后再说。 “走。” 赵天祥拿起了钥匙,踌躇满志地出发了,全然没注意到身后那位新来的家伙,脸上露出的不以为然。 伍双自然是不担心这次会遇到什么意外,尤其是那种超凡事件就更不可能了。 毕竟,异调局又不是傻子。 有这么一个传言,不可能不来调查,如果是真的话,就必然不可能放任人们去探险,既然是开放的,那就肯定没事,网上的传言估计就是些无聊的家伙,编出来的无聊故事。 所以,就当是一次无聊的消遣了。 正如来报到之前所想的一样,这份工作就是很简单的看孩子,他要做的,就是满足这位富家公子那无聊的兴致,而在最开始的接触里,他也已大致摸清楚了其性格与心思。 一个正常,并且精力旺盛的年轻人,眼下的大部分心思,还放在了一个没有被追到手的女孩身上,这就更好解决了。 坐上车,他问出了这将近有半个小时车程里的第一个话题。 “您到时候,打算怎么把那个女孩约到这里来?” “你还真是问了个好问题啊。” 赵天祥翻了个白眼,启动了车子,斜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伍双,心里更加不爽了起来。 嘶.我好像才是老板吧?为什么是我在开车,而那家伙 他忍不住吐槽了。 对方那副自然而然的态度,让他一时间都有点搞不清楚双方的身份了,好像他是那个开车的司机,而对方才是真正的老板。 在一段漫长的行驶过后,这辆银白色的车子,停在了一条僻静的土路边,不远处就是那个他们即将要进入的防空洞,黝黑深邃的洞口,似能吞没一切光亮,而周围则是一片荒郊野岭。 稀疏的阳光透过树荫,散落在灌木丛间,几只瓢虫在叶子上进行着繁衍大事,正好被一束阳光照着,颇有一丝神圣意味。 在这还未走出三伏天的时节里,郊外的山林里格外的凉爽,再加上周围万籁俱寂的环境,很适合用来放松心情。 但下了车的伍双,并没有这种感觉,而是在心里升起了一股似有似无的危机感。 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他也很轻松地找到了这危机感的由来。 那就是面前的隧道。 不会吧.这也能出事? 他在心里嘀咕道,这种危机感并不强烈,只是略微有点不舒服,但他仍旧不想轻易去检验这份危机感,尤其是在身旁还带着一个普通人的情况下。 计划里,可没有这一项。 本来是打算隐蔽生活的他,别无选择地说道:“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嗯?怎么了?” 刚下车的赵天祥,立刻就疑惑了起来,刚才还提议要深入调查,怎么现在就忽然不想进去了?难道. 转过头,看见对方脸上的迟疑后,他明白了。 哈!这家伙怂了! 前面那一套操作,看得他一愣一愣的,原来只是个花架子,真要干事的时候,就开始害怕了。 才在外边看上一眼,就怂得想回去? 这怎么行。 赵天祥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在不爽了那么久后,总算是有机会找回场子了,怎么可能让你这家伙跑了?去!必须去! 他果断做出决定:“走吧,别浪费时间了,身为一个大男人,难道伱还怕黑?” 卡文,容我思考一下之后该怎么写. (本章完) ------------ 第一百九十三章 意外 第195章 意外 赵天祥可不想给这个家伙半点逃跑的机会,说完这话,就将车门锁上了,拿着钥匙就往防空洞走,边走还边往后喊:“走啊,你不会真的怕了吧?” 虽然他很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也完全没有针对的意思,只是单纯想要去洞里看一看的样子。 但实际上,他也知道,自己脸上的坏笑实在是有点憋不住了。 当然,他也没想太过分,只要对方承认怂了,那他也不是不能一个人进去看一看,反正只是随便录个像拍几张照片,然后带回去写个稿子,就可以了。 他随口便说道:“当然,如果你真的害怕的话,那就在这里待着,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伍双自然也看得出,自己之前的表现有点太过了,以至于现在这位老板只想找回场子。 而迫使他这个看起来有点怂的家伙,进入这个防空洞,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说也给了认怂的退路,但对于他来说,并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只要对方没有现在就离开,那无论怎么做,只要出现意外,结果都不会太好。 如果预感是正确的,那么他任由对方进去,而出现意外,甚至失踪在里边的话,那他最好的做法就是立马再次消失。 即便是跟着进去了,那也得面临两难的选择,若是救不了对方,那结果跟不进去没什么区别,若是救下了对方,依旧得想方法处理,这个活下来并且还看到那么多的倒霉蛋。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好结果。 “我只是担心会出什么意外,毕竟这荒郊野岭,谁知道会有什么?”他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其他的地方,有比这好得多的可以去。” “你要是不敢进去的话,那就在外边等着吧。” 赵天祥见这家伙依旧在找借口,也就干脆不勉强了,反正对方也没得罪他。 而这下马威也得讲力度的,过猛了,可就是他得罪对方了,虽说家境不错,但他也不是傻子,没事干啥得罪人? 所以,他检查了一下手上的设备,便打算往防空洞里走了。 可就在这时,对方却叫住了他。 “那怎么能行呢,您是老板嘛,身为员工,我岂能让您只身赴险?”伍双半开玩笑地跟了上去。 如果对方依旧选择要进去的话,那他跟着一起进去是最好的选择。 放任对方不管,那就只能赌不会出现意外,若是出现意外的话,那结果几乎就已经是注定的了,若是活着的话,对方也多半会将经历给捅出去,引来异调局,他也就不得不找机会开溜了。 而跟着对方进去的话,不出现意外,那就万事大吉,若是出现意外,能救下的话,也就有了更多的操作空间。 甚至,也许还能发展一个新队友。 若是救不下,或者是对方锁死了操作空间,那就只能 抱着这种想法,他施施然地走到了这位老板身边,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 而看着这个亲切笑容的赵天祥,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瘆人。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因为这家伙怎么看都是一个人畜无害的上班族,模样还比他帅上不止一个档次,若是觉得对方是个什么坏人的话,那还反倒显得他是在嫉妒了。 不过,对方的笑容他可以不在意,但这说的话就让他很不爽。 伱也知道我是老板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看看自个身上,带着一堆东西,什么专业相机,还有支架、打光灯什么的,手里拿着一根自拍杆,胸前的手机还开着录像,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反观这个称呼他为老板的家伙呢?全身上下什么也没带! 那一身笔挺的西装,在配上那风轻云淡的笑容,仿佛才是真正的老板,反观他,像个替老板拿东西的马仔! 好在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决定帮他分担一点负担,从他手里接过了.自拍杆! 看着那个拿着自拍杆,就往防空洞里走的家伙,他的拳头都硬了。 更可恶的是,这家伙还回头笑眯眯地说着什么我为老板前驱这种屁话。 他都想问一句,人言否? 但都已经这样了,他也没法说什么,实在不行的话,回去跟老爹报告一句就完事,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和这个地点,与对方起矛盾。 于是,他带着一身装备,耷拉着脸,走进了这个防空洞。 光线在洞口形成了一个斜面,与洞内幽深的环境,有着一条明显的分界线,随着他们俩人跨过这道分界线,越往里走,光线就越暗,直到伸手不见五指,哪怕胸口的手机还亮着灯。 赵天祥也感到了有些瘆人。 原本他对于网上传言这里有多恐怖的话,是完全嗤之以鼻的,但现在,却觉得有了几分道理。 当然,他不是信那些什么牛鬼蛇神,只是这幽暗的环境的确压抑瘆人。 视觉被完全限制,而周围还一点声音也没有,静得他都能听见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努力压抑着心里的不安,他略显紧张地掏出了手电,在黑暗中打出一束微弱的光亮。 当这束光亮出现后,赵天祥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在寂静的隧道里,显得格外的响,甚至还有了回音。 这让他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刚开始进来的时候,他还在调侃那个新来的家伙怕黑呢,结果进来之后,反倒也害怕了,多少有点讽刺的意味。 想到这,他忽然来了兴致。 对了,那个怕黑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不会已经在发抖了吧? 他幸灾乐祸地问道:“诶,感觉怎么样?” “不错。” 嗯?听到这个淡然的声音,赵天祥有点诧异,因为这个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可对方不是比他先走进这个防空洞吗?怎么跑到他身后了? 而且他一直都没有发现。 靠,这家伙不会怂成这个样子吧?不知不觉就躲到他身后了。 他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拿着手电找了起来,可转了一圈,他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人呢? 无论他怎么找,都没有看到那个家伙的身影,而且他也猛然想起,好像从走入这个防空洞之后,他就没听到过对方的脚步声 (本章完) ------------ 第一百九十四章 猛男来了也得嘤两声 第196章 猛男来了也得嘤两声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赵天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跟直窜脑门。 刚刚他是看着对方走进来的,可怎么一转眼,这大活人就不见了?! 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顿时想起了,之前在资料上看到的那一堆恐怖故事,各种惊悚的桥段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而周围的黑暗也像是活过来一般,仿佛随时都会窜出什么妖魔鬼怪。 他的呼吸也愈发沉重了起来,在这漆黑的隧道里回荡,脚步也在缓缓向后移动。 心里更是打定主意,只要一有不对,立马扭头就跑。 同时嘴上试着喊道:“诶,新来的” 赵天祥努力维持着心中此刻极为脆弱的无神论,不断地在心里默念着没有鬼没有鬼,依靠着这点不断强调的暗示,试图让自己鼓起一丝勇气。 不得不说,这么做的效果不错。 凭借着多年接受到的良好教育,以及打下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他终于凝聚起了些许胆气,直到一只手突兀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赵天祥瞬间瞪圆了双眼,全身也在这一刻僵在了原地,刚刚拼起来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也在顷刻间碎了一地。 接着手电的光线,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这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五指修长,皮肤苍白,在手电微弱的光线下,有种死了几天的美感。 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可无论他如何想要呼吸,这肩膀上的手,依旧让他都憋了回去,只能在心里不断思索着脱身的办法。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女鬼?我犯了什么错,会遇到女鬼? 赵天祥悲愤不已,他生平没做什么亏心事,虽然是得承认有点渣男,可那也都好聚好散了,再说了,那些女孩都只是爱他的钱,而他也只是馋对方身体,各取所需罢了,而且他也很尊重这些努力赚钱的女孩,并且很认真地照顾了对方一段时间,这怎么能算亏心事呢? 还是说,是因为自己进入了这里,冒犯到了这个女鬼,那个新来的已经被抓走了,现在就剩他了? 怀着这惴惴不安的心情,他努力不留痕迹地挪动脚步,试图调整到最好的逃跑位置。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脸都要憋紫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而在这声音响起的瞬间,赵天祥想都没想就玩了命地想往后跑,可惜脚底一软,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还是被那只手给扶住了,眼见逃跑没希望的他,也不管对方说了什么,立马发自真心地喊道:“别杀我!我的肉不好吃!” 喊完了这话,他才听清楚了对方说什么。 “老板,您干啥呢?” “?!”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赵天祥赶忙拿起手电一照,果然是那个新来的!为了预防不测,他还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对方的身体,确定有实体有体温后,才松了口气,随后便是勃然大怒。 “你干什么!故意吓我是不是?!很好玩吗?!” “啊?抱歉哈,我还以为您不怕呢。” 见到这家伙脸上那不好意思的笑容,赵天祥眼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不怕?我tm都差点尿了!就刚才那情况谁tm能不怕啊?!换个猛男也得嘤嘤几声! 他严重怀疑,这个家伙是故意的,更可恨的是,现在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让他恨得牙痒痒,忍不住吐槽道:“你没事就不要乱搭我肩膀,我还以为是哪冒出来一个女人.” “女人?” 伍双看了看自己的手,笑了。 “女人的手可要更小巧一些,而且正常来说,您要是注意观察的话,我这样的手,应该不常见。” 听到这话,赵天祥才下意识地观察了一下这家伙的手,初看没什么特别的,但细看之下,却有不少能说的怪处,指关节粗大,还有着老茧,像是磨破又愈合的伤口,这倒是不太常见。 不过,还没等他问为什么,对方就转身指着身后说道:“刚才我用手搭您肩膀,就是想让您看一看这个。” “这个?这个是什么?”他嘟囔着,用手电照了过去,取代了对方那微弱的手机光亮,这才看清了对方所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不就是小孩的玩具吗?”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而在手电照亮的地方,有一个奥特曼的塑料玩具,看上去落了些灰,像是被遗落在了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可在伍双那耐人寻味的声音诉说下,却让他毛骨悚然了起来。 “老板,您还记得来到这里的时候,走的是什么路吗?路上又看见了多少人?而离这里最近的居民区,又在哪?” 赵天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是记不住路上看到多少人,只是大概觉得好像就没见到人,也不清楚最近的居民区在哪,只知道自己开车走了好一截土路,别说居民区了,连房子都看不到。 但这话里的潜台词,他是听明白的了。 既然周围连人烟都没有,那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小孩的玩具被丢在这里?哪家的家长会放心让一个孩子跑那么远?又有什么孩子会带着玩具跑那么远,然后还丢在了这里? 这其中的种种可能,光是想想,都让他觉得脊背发凉。 可这还没完,伍双还指着两边问道:“还有,您再看一看,现在,哪一边是出去的路?” “?!” 赵天祥猛然警觉过来,急里忙慌地拿着手电筒一顿乱照,随后迟疑地指了指身后,说道:“应该是这边。” “您确定?” “确定!” 看着对方无所谓的疑问,他一咬牙,确认了下来。 对方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他,而是很淡然地说道:“那好,您是打算继续往里走,还是现在就出去?” “出出去,先出去再说吧.”望了望连手电都照不到的深处,赵天祥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点怂了,这么诡异的地方,就他们俩人,他实在有点绷不住,还是快溜吧。 面对他的决定,这个新来的,也没有阻拦,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但之后的结果,并没有那么愉快 在他们返身回去,走了好一段之后,他都觉得有点不对劲的时候,身旁那个新来的,忽然停下了脚步,用手机的手电筒往旁边一照,语气颇为玩味地说道:“啧,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而等他顺着那灯光,转头看去的时候,就见到那个他们刚刚看到过的奥特曼玩具,就这么摆在墙边,叉着腰,像是在嘲弄他们. (本章完) ------------ 第一百九十五章 鬼打墙 第197章 鬼打墙 赵天祥差点就甩飞了手电,用尽全身力气,才按捺住想要尖叫的惶恐,以最后一点理智,颤抖地出言询问道:“刚刚才,它不是掉在地上的吗?” 他清楚地记得,在之前看到这玩具的时候。 这个奥特曼玩具,应该是面朝下,以一种像是被人不小心落在路上的姿态,被遗弃在墙脚下的,可现在,这个玩具却是站了起来,还面向他们叉着腰。 难道除了他们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什么人会躲在这里?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吓唬他们?难道说,这个洞穴里,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对方才想要用这种方式吓唬他们离开? 纷乱的思绪,充斥了他的脑海,让他只觉得一阵头大,也想不到更多了。 而身旁那个新来的家伙,则好像完全没有被这突兀的变化给影响,反倒是相当从容地蹲下身去仔细观察这个奥特曼玩具,并且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嗯,它刚才的确是掉在地上的,地上还有之前留下的印子呢,您觉得它是怎么立起来的?” 听到这话,赵天祥只觉得脑子嗡嗡响。 隧道里,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其他人!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吓唬我们?” “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您应该思考一下另一个问题,我们是从外边进来的,在走到这里之前,都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之后也是回头往后走的,您觉得如果有人,那会是从哪来的?” 伍双漫不经心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咕.赵天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虽然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他却只觉得愈发的毛骨悚然。 对啊,他们是从外边进来的,如果那个捉弄他们的人,想不被他们俩人发现的话,唯一的选择就是在他们回头往外走的时候,从深处走出来,把这个玩具摆好。 然而,问题还没完。 伍双站起身来继续说道:“还有,不知您发现没有,这条隧道似乎有点长,以我的一次迈步的距离为例,折中来说的话,大概是七十厘米左右,以这个玩具为地标,我在第一次走到这里的时候,一共用了一百一十七步,而第二次走到这里,却花了两百一十二步。” “你你是说.鬼打墙?”赵天祥几乎是颤抖地说出了这个词。 因为除了这个答案,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会让他们在这里打转,他甚至都觉得,两人刚才就是在原地转圈,走了两百多步,才发觉不对劲。 把那个奥特曼玩具立起来的东西,也不是人,人怎么可能会躲在这么漆黑的隧道深处?一定是鬼! 这一切都是鬼在作祟!是鬼不想让他们离开这里,要他们俩都留在这里陪葬! 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看破真相的时候,却见到前边那个新来的家伙,回过头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还吐槽了一句。 “我说,老板,您还怕鬼这玩意啊?” “你不怕?!” 赵天祥难以置信地反问,等话出口了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早已因为恐惧而变了调。 但眼下这已经不是纠结形象的时候了。 可偏偏这个新来的家伙,却和进来前的那般谨慎模样完全不同,在这漆黑压抑的环境里,处之泰然不说,碰见了这么一个足以蒸发正常人理智的事情,也丝毫不见惧色,甚至连慌张都没有。 这家伙.不知道什么叫怕的吗? “唉,老板呐,不要慌,人在黑暗的环境中,很容易丧失方向感,而这防空洞有着不止一条分叉路,我们完全有可能是走错了路,不小心绕回来罢了。” 听到这解释,赵天祥顿时是安心了不少,可脸上就有点挂不住。 坚持一定要进来的是他,现在害怕的也还是他,丢人丢大了。 他忍不住问道:“那什么人才会躲在这防空洞里?这是人待的地方吗?” “老板,您的资料上有这个防空洞的简易地图,您没看吗?而且就算是没有这个地图,那像这么一个大型的防空洞,也绝对会有其他的出入口,不可能只有一个的。” “哦这样啊.” 闻言,他也算是松了口气。 可这个新来的家伙,像是故意吊着他一般,他的这口气才松到一半,就听见其慢悠悠地补上了一句:“不过,资料上也写了,这个防空洞的入口几乎全被堵上,就只剩下了这一个。 当然,不排除有人挖开了其他入口,而且在这荒郊野岭里,若是碰上像我们这样闲来无事探险的人也挺好,哪怕是被他们捉弄了一下。” “.” 他这刚放下一半的心,随之又提了起来。 因为这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意思也已经讲清楚,若是碰上同行是挺好,可要不是同行呢? 经历了这么多大起大落后,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身旁这个新来的家伙身上,毕竟,从头到尾,这家伙看起来都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为什么伱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难道早就经历过这种情况了?”赵天祥忍不住吐槽道。 对于这个问题,伍双歪头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认真地答道:“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 第一次就能这么淡定啊老爹这是从哪找来的大神? 赵天祥在心里腹诽,但嘴上也已经服软了。 “好吧,那你找到出去的路了吗?不管怎样,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吧” “路?我还真不知道走哪条路能出去。” “啥?!”他刚要激动,却发现对方还没把话说完。 只见这家伙淡然自若地舔了一下食指,便把手放在半空中,似乎是在感受着什么,并从容不迫地说道:“但既然是要出去的话,为什么不跟着风走?这里的空气是流通的,就意味着,风吹来的方向,就是我们要找的出口。” 说完,便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注意到他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还回过头来笑着说道:“走啊,老板,愣在那干啥呢?这次探险该结束了。” 听到这话,他才赶忙追了上去,跟着对方的步伐,向着风的方向,寻找着出口 可.也许是风儿的捉弄又或者是真的鬼打墙! 赵天祥看着前方被手电那微弱的光束所照亮的位置,嘴巴已经在恐惧的驱使下张开想要大喊,但太过于紧张的他,连发出声音都做不到,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因为,在那手电照亮的位置上,赫然摆放着一个奥特曼玩具,和他们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 而且这一次不再是放在角落,而是正正好好地摆在隧道的正中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本章完) ------------ 第一百九十六章 出来了,但好像又没出来 第198章 出来了,但好像又没出来 “沃沃焯!” 赵天祥极力压低了声音,可还是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看着前边那个阴魂不散的奥特曼玩具,他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无论是什么东西在捣鬼,都已经成功地吓住了他,只有那个新来的,一点也没因为眼前这三番五次的变化,而感到惊恐,反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还在津津有味地琢磨。 “你你发现了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听到这话的伍双,则是头也不回地答道:“没,但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很值得揣度。” “揣揣度?不就是为了吓我们吗?”赵天祥已经懵了,几乎停止思考的脑袋,完全搞不明白这有什么很值得揣度的。 伍双也看得出来,自个的这位老板,已经被恐惧占据了思绪,满脑子都在想着要逃出去,却没有任何余地去思考该怎么逃出去。 “冷静,有我在呢,老板。” “嗯嗯嗯” 看着已经被吓得有点像是小学生,面对眼下这道逃生难题,脑海一片空白,只会点头的赵天祥,他哑然失笑地说道:“无论是谁,做事都有一个目的,而之所以要揣度对方的目的,是因为如果要想出去,就免不得会跟此扯上关系,只有先了解对手,才能有相应的解决办法。” “那那它到底有什么目的。”赵天祥磕磕绊绊地问道。 “也许是想依靠这种方法,吓唬住我们,让我们失去理智,慌不择路,最终迷失在这里,也许只是警告我们不要再在这里多留,但不管怎样,对方都没有主动现身,而是以这种方式吓唬我们,就意味着,他并没有正面对付我们的能力,或者,他并不想跟我们起正面冲突,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所以,我们只要保持冷静,他就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可我们还是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啦。” “回想一下,前两次我们都是怎么选择的方向?”伍双漫不经心地问道,因为他早已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呃”经过这一番话,赵天祥也逐渐冷静了下来,沸腾的大脑也在缓慢地恢复工作,“第一次.我是选择了回头往后走,然后第二次就是在看到这个玩具后又往回走了!” “对,所以我们该怎么做?”伍双相当耐心地循循善诱。 赵天祥则是试着答道:“继续往前?” “那走吧~” 说完,伍双就一马当先地走在了前边,相当随意地从那个奥特曼玩具旁边迈步走过。 早在刚开始见到这玩具的时候,他就又感觉了一下风向,发现没变就已经确定了方向,至于这个玩具.无论是什么东西,对方似乎都不想让他们离开这个隧道,想把他们困死在这里。 但这就很奇怪,他们明明没在这里发现什么东西,为什么对方还想把他们困在这里? 又或者是,这是某种怨灵?会不分敌我地杀死任何活物? 可他没在这里看到任何尸体当然也不排除,可能是之前来这里的人,迷失到了其他隧道分支里。 也许,这也可能是像他曾碰到过的,某种以恐惧为食的怪物。 但那就没法解释,之前有人来过这里,却又出去了,那种怪物可不像是会放过猎物的捕食者,难道是刚刚搬过来的?异调局没发现吗? 怀着疑惑,他瞥了一眼赵天祥。 还是说.是这个家伙有点特殊? 只见这位已经被吓得胆战心惊的老板,正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边,缓缓绕开摆在隧道正中间的奥特曼。 那一举一动,就像是怕惊醒了某种猛兽般的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绕开后,还像是逃跑一般,飞快地拉开距离,来到他的身旁才松了口气。 “呼这鬼地方真TM不是人待的.” 赵天祥一阵提心吊胆后,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才发觉,那位新来的家伙,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个。 “怎么了?”他不解地问道,随后猛然意识到某种恐怖的可能,立马紧张地压低声音问道:“不会是我后边有什么吧?!” “没,一切正常。” 伍双摇了摇头,默默地将自己的想法给丢到了一边。 就目前而言,对方表现得相当正常,就是一个完全没见过任何超凡事件的正常人,当然,如果对方能在他九十多的侦查下,伪装得天衣无缝的话,那他也只能认栽。 但现在,对方就是个普通人,刚刚接触到超凡的菜鸡。 也有可能是,对方身上有什么秘密,或许是某种物品,又或许是血脉和能力之类的东西,来到这里引发了某种事物的反应? 他还没想出一个头绪,只能先走出这里再说了。 伍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而赵天祥在懵逼了一会后,也不敢真的回头去看一看身后到底有什么,只能忙不迭地跟上其步伐。 终于,在又走了好一会后,他们看到了一缕来自外界的微弱光线。 赵天祥兴奋得差点就蹦了起来,急不可耐地催促伍双快些走,在一阵近乎墨迹的催促后,这个进入防空洞之前,还信心满满,从容自若的年轻人,如同获得新生一般,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外边的空气,几乎陶醉在其中,甚至还有点热泪盈眶的样子。 “终于出来了!” 赵天祥忍不住想要欢呼,但想到身后还是洞口,有点喊不出来。 不过,也的确是松了口气。 他抬头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哇,不是吧,我们刚进去的时候,才过正午没多久,现在居然就天黑了?我们在里有待那么久吗?” 当然,他的疑问并没有得到回应,那个新来的家伙不,应该是老爹找来的那位大佬,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但他也顾不上对方看到了什么,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车呢??? 赵天祥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原本停放车的位置,如今却是空空如也。 我那么大的一辆路虎呢?! 超!这荒郊野岭也有偷车的?! 他捏着手里的车钥匙,恨得直咬牙,他倒不是丢不起一辆路虎,主要是经历了刚才的烂糟事后,现在又碰上这么一件倒霉事,心态可谓是炸得相当彻底。 但旁边的大佬,却头也不回地说道:“老板,我觉得,比起车子,您更应该来看一看这个。” “哪个?” 赵天祥一脸纳闷地走了过去,不明白有什么,比在这荒郊野岭里丢车更重要的事情,直到他看见对方要他看的东西为止。 那是一具骷髅尸骸。 腐烂得差不多了,正趴在地上,似乎死前正努力地往防空洞里爬。 而比这更重要的是,大佬耐人寻味的疑问。 “在我们进去之前,有这具尸体吗?” (本章完) ------------ 第一百九十七章 生路 第199章 生路 在看见这具尸骸的瞬间,赵天祥的脑海里就已经是一片空白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双眼已经看得发直,要不是知道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他怕是得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即便是如此,他也依旧花了好久,才勉强回过神来,不断地摇着头,勉强将想要说的话挤了出来。 “我我记不太清楚了。” 其实他记得很清楚,当初在走进去之前,洞口外的空地上,除了一些落叶,便是郁郁青青的杂草。 而现在. “会不会是,谁把这尸体丢在了这里,然后把我的车给偷走了?”说着,他迅速地将防空洞里遇到的情况联系了起来,“对,也许这个人就是在防空洞里捉弄我们的那个,他想从防空洞里搬走这具尸体,却发现我们也走了进去,于是就用那个玩具吓唬我们,想要将这个尸体搬出来,可发现来不及,就干脆偷了我的车离开,对,一定是这样的!” 在分析完后,赵天祥果断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要不然,从进入防空洞里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甚至没法去理解。 可惜,如果他是独自发现了这一切,又或者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前来,那大概不会遇到什么反对,但偏偏,跟在他身边的人,对此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不仅推翻了他的猜想,还兴致勃勃地分析了起来。 “不,这具尸体不可能被人拖拽过,至少在近期绝对没有。” 伍双在检查了一下这个尸骸的情况后,便确信地说道。 有用医学技能,以及侦查技能,等侦探职业必备技能的他,即便是在没啥工具的眼下,依旧得出了不少分析结果。 “这具尸骸的情况已经很脆弱了,经不起任何的挪动,如果有人想要挪动它,那最好的结果,就是拿个袋子将骨头全打包。” “可它也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这里啊!” 赵天祥极力地辩驳道。 因为如果不这样,那他就得接受两个结果,要么是他们从防空洞里出来的时间不对,要么就是他们并没有回到原来的地方,而无论是哪种,都是他这个过了十多年惬意生活的普通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可惜的是,在这种情况下,谎言并没有什么用。 作为队友要做的,是将赤裸裸的真相展露出来,让其都明白自身的处境,并快速接受,争取到活下去的机会,并不至于拖后腿,而真相又往往是最能够刺痛人心的事情。 伍双淡定地说道:“这具尸体的确不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看样子,他在生前是一个成年男性,身上的西装,和腕骨上那价值不菲的机械手表,则说明,他有着一份体面的工作和生活,从姿势来看,他在死前,仍努力地往防空洞里爬,根据尸体的腐烂情况,至少已经死了几个月。” “啊?你你什么意思?”赵天祥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很难以接受。 “你很清楚,答案就是,我们要么是没有回到原来的地方,要么就是没有回到原来的时间。” 伍双不慌不忙地为自己的说法佐证:“如果我们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又或者是正确的时间,那这具尸体就没法解释,而伱停在不远处的车子,也不会消失的连痕迹都没留下,其次,我们在洞里呆的时间,也绝对没有能到晚上的程度,最后,你可以看一看自己的手机。” 一听这话,赵天祥赶忙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结果,毫无信号,而在之前,哪怕这里是荒郊野岭,手机的信号也是满格的,这就已经说明了问题,同时也让他的心凉了半截,之所以还没有亮完,是因为身旁还有个看起来相当可靠的大佬。 “北先生!不哥!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他急得就差抱住对方大腿嚎了。 看过简历的他,早就知道这位的名字,之所以说是新来的,完全因为对方是老爹派过来的眼线,一直想要大展拳脚的他,对于这种监视自己的家伙,自然没什么好看法,虽说没有故意恶心人的想法.迟到完全是为了泡妞,而公司.能想起来就不错了。 本打算是当做是下马威,然后再借坡下驴什么的,结果却被对方秀了一脸,除了不爽以外,他也意识到对方是有真材实料的,但那时还不太服气。 直到现在 看了这么一堆眼花缭乱的操作后,再对比眼下对方的反应和心态,他是真服气了。 最重要的是,面对眼下这么诡异的情况,靠他自个是真没办法解决,只有抱紧这位的大腿了,而这一声大哥也喊得是发自内心。 这就让伍双有点哭笑不得了。 “不要那么紧张,也没必要喊我大哥,您是老板,叫我北先生就好。” “好好好,北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要去寻找什么东西吗?” 赵天祥点头如捣蒜般说着,随后还很是心惊胆战地看着周围。 暮色下的林子里,尽是阴影。 而天空中繁星点点,唯独不见明月。 看似平静,但经历了那么多,早已成惊弓之鸟的赵天祥,只想现在就结束这噩梦般的经历。 但他却没想到,北先生提出的办法,竟然是如此的朴实无华。 “找什么?当然是直接回去啦。” “啊?”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理所应当,指着防空洞回答的北先生,一时间竟搞不清楚这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这情节不对啊! 按照剧情来说,他们不是应该在发现这里有问题后,就开始探索寻找其中的秘密,然后费尽千辛万苦破解了其中的秘密后,再带着一身的疲倦和满满的收获离开吗? 虽然他的确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但这个发展的确有点出乎他的预料啊! 而北先生的解释也很有道理。 “老板,您平时看恐怖片吗?如果您看的话,就会知道,一般恐怖片的主角,都有很多机会去避免那糟糕的经历,就比如在一开始就转头离开,而不是作死去探查。” “可这能回去吗?” 赵天祥有点不太确定地问道。 虽然,已经意识到了这里的环境有点诡异,但要是再进入那个防空洞的话他还是有点腿软。 偏偏在北先生耐心的解释下,这貌似是他们离开的唯一选择了。 “我不确定,但既然是从这里来的,那就不妨试一试能不能出去,再说了,您看这尸体,不也是想要往这防空洞跑?而且您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口没?他的腿骨裂了,肋骨也断了几根,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他是为什么会受伤呢? 唯一的解释是,这里并不安全,而他生前是在逃命,只是最终倒在了这里,而这是他死前拼了命都想要进入的地方。” 伍双指着防空洞淡淡地说道:“所以,这就是他想要找的生路。” (本章完) ------------ 第一百九十八章 错觉? 第200章 错觉? 虽然一切都说得很有道理,但赵天祥还是不太想要回到那个防空洞里。 直到被北先生带着绕了一圈,并且检查了周围,确定了没有车子停留,或者是开走会留下来的痕迹后,他终于不得不认命,跟着北先生再次走回了防空洞里。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比起上一次进来的时候,他感觉这里边变得有点阴森,总觉得脖子后边就像是有人在吹气一样。 周围的环境也有了大幅的改变。 也许是不同地点,或者不同时间的缘故,这一次的防空洞里,变得要更加破旧,在手电的照射下,隧道里破损的墙面上,露出后边的红砖,灰尘叠了厚厚一层,估计吹口气都能成雾霾。 最重要的是,这也走得也太久了。 原本,他以为走一会就能看见那个诡异的奥特曼玩具,可到现在还没有看到。 当然,他也试过计算自己的脚步,可这实在有点非人类,一旦分个神,算岔了数,就没法再继续数下去了,北先生那始终没有停留,却又相当有规律的脚步,也没曾停留过,根本没有给他纠错的空隙。 所以,直到现在,他也只能大概估计自个走了差不多三百步这样。 这几乎超过了前两次的总和,他忍不住向走在前边的北先生问道:“这是不是走得有点久啊,而且这里边的环境,跟之前来的时候不一样啊,是因为我们进入到了一个不同的防空洞,还是时间上的错位?” “如果是不同时间的话,那根据破损情况和灰尘积累程度,这里就是未来,但若是不同的防空洞那我更倾向于是某种有着类似环境的折叠空间,防空洞就是往来的通道,至于是不是走得有点久,总之跟着风,是这么走的没错。”北先生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终有成竹的语气,给了他不少安慰。 让他轻松了不少,甚至还有心情吐槽了一句:“那这可比之前的风大多了,我脖颈一直都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在我身后吹风一样,哈~” 说完,还乐了一下,不过这风的确是有点冷,赵天祥忍不住摸了摸脖颈。 可就在这时,他却见到前边的北先生忽然脚步一顿,止住了前进的步伐,回过头来一脸古怪地看着他,让他一阵不自在,只能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你刚才说什么?”北先生却反问了一句。 他这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只能总结了一下:“错觉而已,风大,我以为有人在我身后吹风。”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句让他整个人都如坠冰窟的回答。 “不是错觉喔。”北先生很认真地说道。 在这一瞬间,赵天祥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下,全都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人连呼吸都停止了,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彻底僵硬成了目瞪口呆。 什么叫不是错觉?! 难道有人在他背后吹风?!可.这狗屁地方哪来的人?洞口还有一具尸体呢!等一下.尸体莫不是鬼吧. 一想到自己身后有着某种恐怖事物,赵天祥就觉得自己的双腿忍不住打颤。 刚刚提醒他的北先生,却依旧镇定自若地看着他,这让他起了一丝微弱的期盼,颤颤巍巍地试探道:“您是在逗我对吧?” 可北先生却一脸无奈地说道:“不要乱动。” 伍双看着正抬起一只手,试着摸后脖颈的赵天祥,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那个在后边吹风的玩意,就坐在这个倒霉蛋的脖子上,看起来是个六七岁的孩子,有着一副天真无邪的笑脸,却在故意捣蛋似地对着赵天祥的脑袋吹气。 不过,现在不吹了,而是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随后坏笑了起来。 从赵天祥伸手摸后脖颈,却没有触碰到这个玩意的情况来看,对方大概是个灵体,至于为什么在这里,他怀疑这跟之前看到的奥特曼玩具有关,不过现在没什么时间可以去猜测的了。 早已被吓得胆战心惊的赵天祥,根本没有注意他的解释,而是抖抖索索地转过头去,打算亲眼看一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即便是那个小鬼已经伸手蒙住了他的双眼,这家伙也什么都没看见,还长舒了一口气,怨念满满地回过头来看着他,就差开口埋怨了,不过这时那小鬼又对这倒霉蛋吹了口气。 “诶怎么这个位置也觉得脖子冷呢?”赵天祥纳闷地摸着脖子。 也不知怎地,他觉得脖子有点发酸,感觉就像是有人坐在他脖子上一样,而且北先生还表情相当复杂地看着他,有种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 就在他想着,是不是北先生要因为那过分的玩笑而道歉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孩童的笑声,很近! 他立马就警觉了起来,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赶忙问道:“北先生!你有没有听到小孩的声音?” “有啊。”北先生的回答好像有点无奈。 但他已经顾不上分辨了,因为他觉得已经不是脖子累了,就连脑袋都有点重,肩膀更像是被踩了一样,这不会是鬼在作祟吧?! “那您看到他在哪了吗?我觉得这声音很近啊!” 对于这个问题,北先生的回答却格外的快。 “看到了。” “在哪?” “你头上。” “啊?” 伍双看着已经撑着赵天祥脑袋站起,并试图弯腰到其脸前的小鬼,已经开始同情这个倒霉蛋了,而那小鬼似乎还嫌这倒霉蛋的脑袋和肩膀不好踩,正郁闷呢。 至于赵天祥,他刚觉得懵逼,就发觉头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下移。 等他抬眼一看,就发现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孩,正从他头上弯下腰来看着他,在注意到他的目光后,原本像是在嘟囔着什么不满事情的小孩,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咧嘴笑了起来,如果忽略那满嘴的獠牙利齿,那这个笑容可谓是相当阳光。 但.如此近距离接触的赵天祥,早就停止了思考,什么可爱,什么小孩,全都忘在了脑后,只剩下那满嘴的尖牙利齿. “啊!!!” 伴随着一声响彻隧道的惨叫,伍双便看到眼前的这个倒霉蛋一蹦三尺高,可谓是高兴得不得了,扭头就往他身后跑,而那小鬼也在其尖叫的同时,又跳下了这倒霉蛋的肩膀,跑入了阴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于已经吓得快去世的赵天祥,则是缩在他身后,只探出一个脑袋来,紧张地观察周围,说话都不利索了。 “现现.现在怎么办?!” “跑。” 既然没到必须动手的时候,伍双也不想费事,所以还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推着脚软的老板就打算往外走。 而身后传来的某种重物踏地声,以及那孩童天真无邪的笑声,则是让本已经腿软的老板,迅速恢复了行动能力,整个人都健步如飞了起来,几乎是在拽着他往外跑。 (本章完) ------------ 第一百九十九章 欲擒故纵 很幸运,这一次他们并没有被困在隧道里,也没有再回到之前那个诡异的地方,而是直接跑了出来。 当两人跑出洞口的那一刻,看见洞外明媚阳光的赵天祥就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了地上,惊魂未定地回头望着幽深的洞内,好在无论里边到底有什么东西,它都始终没有追出来。 在确定真的没有任何动静之后,赵天祥才松了一口气,直接仰面躺在了地上,闭上双眼,感受着野草刺痛肌肤的触感,以及阳光洒满全身的暖意,心满意足地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疲倦地睁开双眼,看向一旁同样坐了下来,却没任何紧张之色,仍旧淡定从容的北先生,难以置信地问道:“您不觉得害怕吗?” “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伍双哭笑不得地回答。 要是这种程度就会害怕的话,那他早就要被吓死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用了这些身份后,恐惧之类的感情,似乎就变得淡薄了许多,好在并不是什么感情都变得淡薄。 当然,这在别人看来就没那么合理了。 “啥???不是.北先生!您还记得刚才在里边看到了啥吧?还记得我们之前去到了什么地方吧?就这还能不觉得后怕吗?我们差点就死在里边了啊!”赵天祥感到万分的匪夷所思。 之前能够在黑暗中保持淡定,他认了,也许是人家天生胆大,不怕黑。 可穿过防空洞,却进入到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居然还能保持淡定?!行!这也可以算是见多识广所以不害怕。 但是!最后在隧道里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呢?!那都已经是见鬼了,怎么还能这么冷静啊?! 他无法理解。 伍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对方已经无可避免地接触到了超凡事件,难免会因此而生出事端,说不定还会引来异调局,而且最重要的是,见到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后,对方必然会想要去理解,无论是最终的目的是想保护自身,还是要去探究真相,都一样会去拼命寻找各种信息,以此试图理解刚刚发生的一切。 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由他来引导对方走入这个世界,况且他还占尽了先机,这不把对方牢牢控制在手里,那可不就是白费这么好的机会了吗? 所以,他很自然地制造起了神秘感。 为的就是让对方起疑,然后接触试探,而他再顺势接纳,这就显得很友好,而且以这种被动接受的方式,还能让对方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那可能是某种错觉,在黑暗中待久了,人是会迷失方向的,老板,如果您觉得,自己曾去过另一个世界,还看到了鬼怪,那您又怎么确定,这是真的回来了呢?” 他故意说得神神叨叨。 让本就惊魂未定的赵天祥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紧张地左右四顾,确定了周围的环境没什么异常,地上也没有尸体,远处的车也还在,钥匙按得响之后,才松了口气,回过头相当不满地吐槽道:“北先生,不要乱开这种玩笑啊!” “哈哈,这不是让老板您确认,这里是真实的嘛~既然是真实的,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妖魔鬼怪?而且,就算是有,也是我们打扰了人家,只要不来这种地方,那还有什么可怕的?所以,为何不当是一场梦,干脆忘了?” 说完,伍双也站起了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施施然地向着远处的路虎走去。 走到一半,还像是想起什么事一样,回过头叮嘱道:“对了,您是用手机录了像对吧?” “嗯。” “删了吧。” “为什么?既然您说这是假的,为什么还要让我删了?如果是假的,我又怎么可能录得下来?”赵天祥当即不满地说道,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对方淡定得过分,现在更是很难让他不怀疑,对方很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可这位北先生却很无所谓地表示:“那也行,您想发也随意,不过对于其他人而言这就是特效,是电影,是您在故弄玄虚,没有人会相信,而如果有人信了也并不会是什么好事,您觉得,这要是引起其他人的好奇,来到这里探索,会有我们这么幸运地逃出来吗?如果您觉得那一切是真实的,那具尸体呢?” 听到这,赵天祥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打消了想要发给其他人看的念头,但却也更加坚定了内心里的好奇。 北先生一定知道些什么! 他在心里如此确信着。 刚才也绝对不是什么幸运,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有着北先生,一直有意无意的提醒,自己是绝对没法逃出来的,只是由于某种原因,北先生不想让他发现真相,如此一来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根本不怕黑的北先生,会在还没进入防空洞的时候,就提议离开。 因为在那时候,北先生就发现不对劲了! 在此之前,北先生根本不知道会碰到这种事,而且也不打算暴露自身的真本事,只想要隐藏自己,但却误打误撞地被他发现了。 当然,被发现的原因主要是想救他,这也就意味着,北先生不是一个坏人。 这也就给了他更深入探索的动力。 恐惧只是暂时的,在回过神之后,赵天祥才发现,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激动过了,比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其他事情都逊爆了!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就想要知道一切肯定没戏。 刚刚才费心费力把他从里边捞出来的北先生,肯定没这个心情去跟他费什么话,但他可不会就这么放弃。 赵天祥想起,在先前准备返回的时候,北先生似乎从那具尸体上翻找出了什么东西。 按理来说,如果不在意这些事情的话,应该碰都懒得碰一下,而北先生之所以会去翻尸骸,就意味着,他还想要再回来! 想到这,赵天祥压下了所有的好奇心,没有再费什么话,而是听从了要求,坐上了路虎,似乎真的打算放弃了解真相了,见到这情况的伍双,都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毛,但也没说什么,因为对方的好奇心早就藏不住了,简直就是写在脸上的字。 他倒是更好奇,对方接下会打算怎么办。 伍双翘起嘴角,也坐上了路虎,踏上了归途。 (本章完) ------------ 第二百章 我的猫,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两人去的时候,是正午,而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回到公司之后,赵天祥也没有多留,反正公司里也没什么工作,所以他干脆把钥匙丢给北先生,自己则是提前离开。 因为他想做的事情,可不能让北先生发现了。 至少现在不行。 听了北先生的那些话后,他自然没有想要大肆宣传的念头,也没有想跟其他人透露之前的遭遇。 而是打算调查一下跟那个防空洞有关的失踪案。 毕竟,他们穿过防空洞后,看到的那具尸骸,按照北先生的分析,是没有人碰过的,也就是说,除了他们以外,很可能就没有人发现过那具尸体。 而尸体上的衣着打扮,还有死前要去的方向,也说明,这个倒霉蛋死前,很可能跟他们一样,是不小心穿过防空洞,去到另一个世界的人,只是遇到了危险,想要逃回来,结果死在了路上。 这就意味着,在原来的世界里,这个倒霉蛋等于是凭空消失了。 只要这个倒霉蛋有点社会关系,那就一定会有人发现他不见了,如此一来,结果不言而喻,报警,搜索,寻找各种线索,但始终没有找到。 也就是说,直到现在,对方的失踪还可能是一起悬案! 越想,赵天祥就越激动。 他已经太久没有过这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了,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初恋的时候,只是最后他发现,那女孩只是变着花样向他要礼物,而他则是勤勤恳恳地舔了好久.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是个白痴。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是一个全新的世界,等着他去发现! 曾做过类似事情的人,无一不是被载入史册的存在,而他即将与这些大人物们并肩而行! 光是想想,他都觉得激动。 当然,赵天祥清楚,自己一个人去做这种事,恐怕结果就跟那个失踪的倒霉蛋差不多,所以他需要帮手,那就是一看就藏着许多秘密的北先生。 之所以调查这个失踪的倒霉蛋,其实也就是因为北先生想要调查这个倒霉蛋。 那么,如何为北先生的同伴,就很简单了。 体现自己的价值。 先一步查到关于这个倒霉蛋的线索,就是证明自己的最好方式! 赵天祥踌躇满志,直到老爹的消息发来,很简单,没有任何回绝余地的一句话。 【来公司】 这个公司,自然不是他那个小破公司,而是他老爹一手建立起来,在整个滨海市都赫赫有名的大公司,至于见面是要干什么.沃焯,不会是北先生不想让我插手,干脆来一波黑料爆破吧? 赵天祥顿时就有点慌。 可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坐上路虎去见自个老爹了。 滨海市市中心的商业区里,一座极其显眼的商务大厦顶端的办公室里,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大厦之下的车水马龙,不怒自威的背影,白色衬衣搭配着黑色西裤,一看就是个成功人士。 事实上,也的确是。 赵天祥就坐在后边,不敢有一点放肆,因为他很少有见到自个老爹能如此严肃,看来北先生已经不是黑料爆破了,可能还有点添油加醋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讪讪地开口。 “老爹?” “他说,你搞的是个新媒体公司。”中年男人终于说话了,声音低沉浑厚,听不出丝毫情绪。 赵天祥也只能干巴巴地点头,虽然中年男人看不到,但他还是点得很勤快,同时焦急地说道:“对,只是眼下还没有起步,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能搞好的。” 本来,他还打算做些保证的。 可没想到,自个老爹却忽然摆手说:“没事,他都跟我说了。” 这让赵天祥顿时心中一凉,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老爹的宣判。 “你做得很好!” “啊?” 赵天祥一脸懵逼,看着回过头,几乎是喜极而泣的老爹,有点没反应过来:“啥?” “小北跟我说了,你主动参与公司事务,勤劳肯干,是很努力地想要把事情搞好,也的确是这么做了。” 有着亿万身家的赵董,自从功成名就以来,就没再这么高兴过,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终于浪子回头,肯踏踏实实地耐下心去做事了,而不是变着花样去花天酒地。 至于回过味来的赵天祥,则是意识到,这是北先生在跟他示好,也是警告要是动歪脑筋,怕不是要真的爆破他。 不过,他可没有这么容易放弃! 公司里,伍双坐在转椅上,把玩着手机,双眼则是望着外边发呆。 他在思索着防空洞之后的那个世界,还有那具尸体,以及洞里的那个小男孩灵体。 从男孩的行动来看,似乎只是在捉弄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毕竟要是有恶意的话,赵天祥就该死在里头了,至于之后的追逐,也跟驱赶差不多,根本就没有追杀的意思。 可之前故意让他们在洞里绕圈.是在阻止他们去到那个世界吗? 而且一个小男孩的灵体,为什么会在那里? 他有太多的疑问,可对于超凡,又实在了解得有限,尤其是对于那些个似乎隐藏在正常世界之下的诡异世界,究竟是怎么一个运转方式不太清楚。 好在,他倒是认识一个对这方面有所了解的人。 想着,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陆娴坐在家里,吃着满满一桌的丰盛饭菜,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 那位自称A先生的大哥哥,似乎是个大忙人,自从早上送她去上学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人,连放学都是拜托的房东大妈来接送,不过,在房东大妈的口中,这位大哥哥却好像是个大好人,而且还忙里偷闲地回来为她做了这么一顿饭。 可.为什么她却能从一旁趴在沙发扶手上的猫儿脑袋中,读到是它做了这么一顿饭??? 陆娴看了看满桌的菜,又看了看正伸懒腰的猫儿。 错觉,一定是错觉! 她在心里嘟囔着,但大数据就像是捕捉到了她的内心一样,一个劲地给她推着各种猫咪到短视频,甚至有那种猫咪说人话的视频。 当然,她也知道,那只不过是喵得有点像而已。 不过评论区里却有各种玩梗整花活的神评,比如说什么.自己家的猫,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 这怎么可能? 猫猫说到底也还是猫猫! 陆娴满不在意地笑了笑,正打算继续扒饭,就听到家里的座机响了,然后原本趴在沙发扶手上的猫儿,则是懒洋洋地爬起,走过去翻开话筒,听了一会后,喵了一声,就挂了电话,扭头就往门口走,熟练地蹦起来把门开了之后,就出去了 (本章完) ------------ 第二百零一章 不同的空间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防空洞,可以通往另一个世界,跟池源市的那个差不多?” 防空洞口,一只黑色的猫儿,踩着落叶,好奇地走近,到了跟前便人立而起,之后身躯不断变大,最终化作了人身,原本如锦缎般乌黑亮丽的毛发,也成了及腰的长发,黑色的紧身裙裹着她的身躯,修长的双腿还踩着一双恨天高,就这么叉腰站在洞口,好奇地向里头张望。 在一旁的伍双则是答道:“还不太清楚是个什么情况,但绝对跟正常世界不一样,至于跟池源市相比起来”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身处这两者之中带来的感觉。 便果断地摇了摇头:“不太一样。” 藏在池源市里的那个诡异空间,带给他的就只有说不出的压抑,与时刻都可能会冒出危险的紧张,但这防空洞后的空间,却只带给他一种寂静的感觉,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更重要的一点是,池源市的那个空间,是外神入侵造成的,还看了他一眼,给他所有的身份都添加了一个消都消不掉的状态,差点没让他当场暴毙。 而防空洞后的空间,他只能说,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什么古怪的地方,如果除开那具尸体的话。 另外伍双瞥了一眼色欲。 “你怎么有衣服?” “怎么?你想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 闻言,色欲转头就一脸无辜地说道:“你要是想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喔~” “.”伍双一阵无语。 果然,这女人还藏着很多秘密,之前变化的时候没有衣服,怕不是在故意试探什么。 但这也并不重要了。 他淡然地移开目光,否决了这个提议:“不用。” “啧~”这女人勾起一丝坏笑,那双狡黠的眼睛玩味地看着他,像是个狐狸精,嘴上却是话锋一转:“其实我也没去过多少个类似的空间,但在被改造时,他们教了我很多东西,也给了很多书让我背,其中就有不少关于这些空间的知识。” “说一说?” “那我可得收学费。” 色欲忽然撅起了嘴。 而听到这话的伍双,转头看去就见到这女人抱着臂膀,一副在闹情绪的样子。 碰到这情况,他多少有点无语:“好吧,你想要什么?” “别把我一个人留在屋里。” 说这话时,色欲表现得相当认真。 要说没意识到什么,那是在开玩笑,但伍双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得到承诺的色欲,也就没再继续闹情绪,直接说起了那些知识。 “还记得我之前带你进入过一次池源市那个空间吧?” “嗯。” “理论上来说,想要进入这些空间,有几种情况。 第一种,是通过某些特定的方法,就像我之前做的那样,有时候还会条件还会苛刻很多,要在特定地方,以及特定时间,进行特定的方法,才能够进入。 第二种,是需要进入者具备特定的特质,但这种情况很少。 还有的就是依靠特定物品,等于是拿着钥匙开门,要不然就是拥有一些专门强行进入这些空间的物品,也就是不用钥匙,改用锤子破门了。 按照你的描述来看,比较像是第一种。” 特定的方法么? 听完讲解,伍双在心里嘟囔道,难道方法就是跟着风走? 那应该会有人发现才对,因为之前的经历来看,在进入这隧道之后,根本就没法直接出来,而是得先去到那个世界,然后再返回,才能回到正常的世界。 所以,只要有人进入,那想要出来就得先去到另一个世界,这样一来,根本不可能瞒得住。 可网上的资料,别说是发现另一个世界了,甚至全都是再胡编乱造,除了的确是有拍摄过不少防空洞内的照片以外,剩下的全是弄虚作假,而这也就带来了新的问题,不是没有人进去过,可就是没有发现异样。 隧道里的那个小孩灵体,又为什么要阻止他们顺着风走?难道只是想把他们困死在洞里? 伍双有很多疑问。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什么异调局没对这里做出任何应对措施? “像是这样的空间,异调局应该都会注意到的吧?”他试着问道。 但色欲摇了摇头:“不,异调局也不是全知全能,而且,也不是所有类似的空间,都是外神入侵造成的,像是池源市,早在外神入侵之前,就已经有着很多类似的空间,只是并不足以覆盖整个池源市,大多只是一个建筑物大小,又或者是只有一个镜面,你去过的八号楼就曾是如此,而外神的入侵,则是将这些空间都强行拼在了一起。 这也导致,在发生血潮时,有不少地方能够免受侵入,因为构成它们的力量,本身就与外神相悖。” 伍双听明白了。 “也就是说,世界上有很多由不同原因诞生的空间,只是大小不一,而且大多都没被人发现?” “是的,除了像是外神入侵这样的大动静以外,其他空间都鲜为人知。 再加上,这些空间本就有着各自的规则,就算是有人敢探索,也可能会因为搞不清楚怎么出来,而死在某个空间里,即便搞懂了一切,只要不主动爆出来的话,就算是过几百年,都不一定会被人发现。 而且,有些空间本身早就被前人发现过,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在那些前人死去后,又再次被尘封也是有可能的,而这些空间,探索的价值也很高,说不定就能找到什么宝贝.你怎么了?” 色欲正说着,却见到身旁的男人忽然捂住了额头,那双金色竖瞳也亮了起来,咬着牙,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她赶忙想要上前,却被男人抬手制止。 “没事.只是幻觉而已”男人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可她并没有放下心来,还是忧愁地皱着眉头。 也许是对方一直以来的轻松写意,还有那一切事情都几乎掌握在手中的从容,让她都忘了,对方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使用了药剂的普通人,而且还是使用了第二管的状态,这几乎已经是来到了悬崖边上,差一点就会堕入深渊的程度。 “你该找一些抑制堕落的办法了,就这么用意志力硬扛可不是办法”色欲忧心忡忡地说道。 伍双则是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你说过,有些空间极具探索价值,对吧?” “嗯,里边可能会有什么材料或物品你是想.”色欲已然意识到了男人的想法。 “对,我这不是有了一个探索的理由吗?” 伍双无奈地笑着。 想要获得抑制堕落的方法,最好的选择就是直接在怪诞会交易,但他能用来交易的东西除了手杖,跟曾经的陆医生也没什么区别了,量还少,而陆医生是个什么待遇,他也看得到。 这就意味着,走入超凡世界的他,得开始为自己积蓄底蕴了。 (本章完) ------------ 第二百零二章 赵天祥的调查 赵天祥坐在办公室里,瞥了一眼正拿着一份报告眯眼打量的老爹,心里悄然松了口气。 刚刚被天花乱坠地一阵乱夸,搞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想着是要不要把一切全都坦白,但好在最后憋了回去,毕竟仔细想一想,北先生说得也没错嘛,他也真的是认真去做事了,只是做事的途中遇到了一点离谱的事情,并且现在就打算去折腾一下这件离谱的事情。 正打算跟自己老爹道别,赵天祥却忽然注意到,自己老爹身后的保镖。 这位保镖兼司机,可谓是他老爹的心腹,手上也是有点功夫的人,跟他也算关系不错,刚刚才走进来,估计是他这位大忙人老爹,又要去办什么事了,他也本打算就此开溜,可偏偏这时,他却不经意间地瞟到了这位保镖的手。 自从北先生说什么注意力的问题后,他就总是喜欢到处乱看,期待能够看出什么。 当然,直到现在,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细节。 倒是现在,随意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曾在北先生身上看到的细节,那就是他老爹这位保镖的手。 那双手跟北先生的手很像,当然,不是说同样的皮肤皙白,相反,这位保镖的手可谓粗糙,而且完全是一种古铜色,胳膊上的肌肉更是将西服撑得满满,堪称猛男。 北先生跟这位猛男的手,唯一相似的,就只有指节上的老茧了。 但区别则在于,他老爹这位保镖的指节老茧显得极为粗糙,有点饱经风霜的意思,而北先生的老茧更像是刚愈合好的伤口。 “刘哥。”赵天祥试着问道:“你那手上的老茧是怎么回事啊?” “额?”有点没想到他会忽然搭话的刘哥,愣了一下,随后看了看自己的手,才恍然大悟地笑道:“哦,你说这个啊,以前留下来的老茧。” 而他的老爹也注意到了他们两人的谈话,在听到他是询问刘哥的老茧后,当即便说:“小刘之前可是格斗高手,打过不少比赛,那一手的茧子,可是打人打出来的。” “哈哈,赵董夸张了,其实更多的是在训练中,不断磨破然后又愈合,最后就变成这样了。”刘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有些意外地问:“诶?赵公子,您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好奇而已。”赵天祥赶忙否决。 他可不想把北先生扯进来,要不然自个的意图可就要落空了。 闻言,刘哥也没再追问啥,倒是好心提醒了一句:“您要是在外头,看见有人的手,跟我这差不多的,就注意点,那绝对是个狠角色。” 老爹也在一旁赞同叮嘱,生怕他到处惹事,被这么一番长篇大论,赵天祥也只能连声答应,才好不容易敷衍过去。 不过,他也奇怪起了北先生的那一手茧子。 既然刘哥说,那茧子是不断通过格斗训练磨出来,甚至是打人打出来的,那北先生的茧子,又是怎么来的?格斗训练?可那看起来很新呐,打人.也没听老爹说这北先生有啥劣迹啊,最近也没啥恶性事件,嘶. 他越想越迷糊,干脆全都丢到脑后,思索起了该怎么去调查那具尸体。 “老爹,玲姐是在咱这市里的警局上班,对吧?” 赵天祥忽然想起了个人。 这让他老爹迅速警惕了起来,黑着脸就极其严肃地警告道:“你这小子,又要干嘛?我可警告你哈,要再去纠缠玲玲那丫头,你左大爷把你腿打断,我可不管。” “哪能啊。”赵天祥赶忙喊冤,“我要惹她不高兴,那用得着我左大爷动手吗?她一个人都能把我腿打折了。” “那你要干嘛?”老爹极为警惕地看着他,跟老母鸡看黄鼠狼都差不多。 “当然是去跟我的好姐姐熟络熟络啊!您不是常说,我们小辈之间,要常走动吗?这不就是在走动?” “我去你的!早不走动晚不走动,偏偏这时候来问?” “唉,好吧,我就是有点事想找玲姐帮个忙,老爹,您可行行好,把她电话给我呗。”赵天祥直接举手投降,就差躺在地上耍无赖了。 但他的老爹,还是一如既往的警惕。 “帮忙?帮什么忙?” “秘密!哎呀您就把电话给我吧。” “你自个不是有吗?” “她把我拉黑了,听左大爷说,还换了新号.” “.”听到这话,他的老爹斜了他一眼,无奈地将手机甩了过来,没好气地说道:“自个翻。” “好嘞!”赵天祥当即眉开眼笑地拿过手机,就翻通讯录,找到了号码后,也不犹豫把号码记下,就起身往外跑,只丢下一句拜拜。 他可知道,要是再这么纠缠下去,怕不是要被一阵刨根问底。 撒谎的事他可做不来,尤其是在自个老爹面前,自然是能遛多快就多快。 来到外边坐上了车,他才兴冲冲地拨通了电话,在一阵铃声过后,那头响起一个女人慵懒的声音,打着哈欠问道:“谁啊?” “我啊,玲姐!” “你?!” 电话那头的女人顿时精神了起来,怒气冲冲地问道:“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再来烦我!而且你是怎么搞到我电话的?!” “诶诶诶!玲姐,玲姐!别挂,我不是来烦你的,只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赵天祥赶忙说道,生怕对面那女人一激动,就再重复曾经很熟悉的操作,挂电话拉黑换号码. 好在,他的话,女人到底还是听了进去,很是怀疑地问道:“什么事?” “就是.有一件失踪案” “你干的?” “.”赵天祥正组织着语言,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女人来了这么一句,直接给他干哑火了,“我是那种人吗?!姐啊!在您眼里,我赵天祥就是这么一个作奸犯科的坏人?” “是。” “.” 赵天祥这回是彻底无语了,无可奈何地说道:“我是想调查一件很久之前的失踪案,你不是警察吗,能不能让我看个卷宗啥的,反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算机密吧?” “看倒是没什么.但我凭啥帮你啊?”女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回就轮到他苦恼了。 只能试着问:“听左大爷说,你最近想找个男朋友?” “你想干嘛?”女人的声音也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赵天祥只能赶忙撇清:“我没想干嘛,只是想介绍个帅哥给你。” “你?” 女人的语气充满了怀疑:“呵,就你认识的那些狐朋狗友?” “什么叫狐朋狗友?!那可是我新认识的好朋友!顶级大佬!”赵天祥当即就将北先生的简历全复述了一遍,成功地打动了对方。 让这女人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行吧,你过来我这。” “好嘞!” 赵天祥喜出望外,还没等发动车子,就又听到女人很迟疑地问了一句。 “是帅哥?” “绝对的!” 回想了一下北先生的样子,他默默地在心里叹道:为了调查案件,您就牺牲一下色相吧! (本章完) ------------ 第二百零三章 奇怪的失踪 “喏,这就是你要的资料了。” 一家咖啡馆里,一个扎着马尾的干练女人,将手中的档案袋丢到桌上后,便掀开风衣坐了下来,很自然地翘起了二郎腿,充满怀疑意味的眼神,不留痕迹地上下打量了一会坐在对面的赵天祥后,才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怎么有闲心关心起这种事情的?” “额?玲姐,瞧您说的,我难道就不是个干正事的人?” 赵天祥一边说,一边急不可耐地拿过档案袋,将之打开,拿出了里边的各种资料,全然没注意对面的女人在观察着他,还用着无所谓的语气说:“谁知道呢?鼎鼎大名的赵公子,不去沾花惹草,还有兴趣看起了这不知多久前的失踪案。” “.” 赵天祥一阵无语,他也知道,自个的形象大概是已经掰不回来了,只能无奈地解释:“我这不是搞了个公司吗,新媒体,就随便找点事写一写,吸引一下流量嘛。” “新媒体?新媒体你写这种事,那也是有够闲的。”左玲玲一点也不信这家伙胡编的鬼话。 要真的是随便找,怎么可能在要她找什么卷宗的时候,连具体情况都不懂,就直接将失踪地点范围,还有大概的失踪时间区间,都划分得明明白白,而且还特别指出,是男性失踪者,简直就精准搜索了。 整个滨海市,就这么一起。 但她也并不在意,因为这个失踪案,直到现在都没有丝毫头绪,线索是找到了不少,可就是找不到失踪者,一切的线索,就好像是约定好的一样,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一起断了,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任何能够续上的线索,直接就成了毫无下文的悬案。 在当年并没有引起什么动静,倒是有点装神弄鬼的传言。 所以,她是一点也不信,要用这东西来吸引流量的说法,铁定是这家伙发现了什么。 “我们当时只找到他的车,就停在那条土路边,离防空洞不远,当时他下了车,但没有熄火,显然是没打算走远,而且也没有被强行掳走的痕迹,是自己主动下的车,但就是没有再回来,至于他下车的原因,还不确定,只知道他进了道路旁的林子。” 听到这话,赵天祥暗自咂舌。 看来要是当初北先生没有跟着他一起进去,那他就跟这位老兄的下场差不多了。 “哦”他暗自庆幸地点了点头。 左玲玲则是稍稍眯起了双眼,继续往下说道:“根据车上的情况来看,当时车里应该还有别人。” “有小孩吗?”赵天祥这时想起在防空洞里,与自个近距离接触的那个小鬼。 “应该没有,他结婚了,但并没有孩子,这个案子就是他妻子报的案,等我们找到车的时候,人已经不见快两天了,他妻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去那里。”左玲玲表面上随意地说着,但心里却越发疑惑了起来。 赵天祥可没有这么好的察言观色能力,也没注意到自己的破绽,注意力全放在了左玲玲说的信息上。 没有小孩,那防空洞里的那个小鬼,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失踪的倒霉蛋,又是怎么逃出鬼打墙,去到那个诡异的世界里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失踪的家伙,为什么要进那个防空洞? 他有很多的疑问,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坐在对面的左玲玲问道: “说吧,到底是为什么?” “诶?” 正打算翻那一叠资料的赵天祥,错愕地看着面前认真起来的女人,背后顿时是冒了一身的冷汗,干笑着问道:“玲姐,您这搞得像是在审问我一样。” “没错,告诉我,为什么,要不然.” 话没往下说,但她已经伸来手,按住了那一叠资料,意思已经相当明显,话不讲清楚,是看不了这份资料了。 见状,赵天祥也只能叹息一声,干脆将自己去过那里说了一遍。 当然,他也只是说了自己曾经进去过那个防空洞,看到不少跟失踪案有关的传言,就好奇想仔细探究一下,也不知这套说辞有没有糊弄过去,毕竟这也不完全是在说谎,在大致情况上,并没有什么出入。 好在左玲玲最终收回了手,看起来像是信了他的话,没再继续追问,而是说起了北先生。 “那你说要介绍给我的那个帅哥呢?也是跟你一起调查这事的?” “额?你怎么知道?” “你管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带来让我见见?” “过几天嘛,他其实就是我公司里的员工,跟我一起调查这事很正常,等办完这事,我就带来见你。” 赵天祥努力敷衍着,只想尽力拖延时间,至于怎么跟北先生说这事.那就是之后的问题了。 他现在只想看一看资料,然后再去看一看北先生的意见。 而且动作要快,要不然,就从北先生那表现来看,说不定已经开始调查了,要是把问题解决了,那他还怎么体现价值?自然是动作越快越好。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拿回去看一看啦。” 才说完,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到一句干脆利落的否决。 “不行,就这在,你可以记一些东西,但不能带走。” “.好吧。” 看着那双认真的眼睛,赵天祥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而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好像还是很怀疑自己的样子 “你确定是这里吗?” 一只小黑猫从防空洞走出,疑惑地转身看着同样刚从里边走出来的男人。 伍双的脸上也同样是满满的疑惑,皱着眉头也转身看向那幽深的洞口,不解地说道:“就是这里没错,而且我也看过了这个防空洞,除了这一个入口以外,就没有其他出入口了。” “那为什么进不去?而且也没碰到你说的灵体。”小黑猫甩着尾巴。 “看来,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古怪的原因了。”伍双沉吟片刻后,扯出了一个恍然的笑容,“人不对或者时间不对。”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空。 过了正午的太阳,正往西落,逐渐收敛起了那毒辣的光芒。 (本章完) ------------ 第二百零四章 我的超能力妹妹 在尝试了几遍,都没能再次进入那个世界后,伍双也就没再继续浪费时间,而是在扭头回去的同时,研究起了先前就从那具尸体身上摸到的东西。 一个机械表,以及一个老式手机,至少也是十几年前的玩意了,想搞到充电器都不容易。 而且,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由此也能推断,对方非富即贵,只可惜,对方好像没将证件带在身上,又或者是落在了哪,为了搞清楚尸体的身份,他也只能去旧货店,淘了个老式充电器,就打算先回去充个电再说。 当然,调查尸体,并不是他有多少正义感,又或者是非要搞清楚一切才行。 只不过是因为想搞清楚,究竟是怎么样才能进入那个世界。 目前他所发现的共同点,只有赵天祥和那具尸体都是富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不坑穷鬼。 伍双带着重新便回小猫咪的色欲,回到了租住的公寓,还又一次在楼梯口,碰见了那个让房东大妈很是怀疑的古怪中年男子。 这一次,对方也跟他一样,刚刚从外边回来。 走得比较慢,手里还提着一个包,很大,估计塞进去一个小孩都可以,现在却装得满满当当,看上去相当沉,让其脚步都比早上见面时,要沉重得多,而且对方似乎也很疲倦,每一步都伴随着喘息,走得相当沉重。 见到他从楼下走来,还有些警觉,在与他对视了一眼后,相当拘谨地点了点头,便继续往上走。 伍双也漠然地继续往上走,从其身边走过时,习惯性地嗅了嗅,发现早上闻到的那股古怪香气散得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土腥味,脚上还有些尘土,这像是去郊外刨土了一样。 走到门口,将钥匙插进去扭开之后,伍双并没有马上走进去,而是抬头望向上方的阶梯。 那个古怪的中年男子,也已经要走到自己家门前了,而他的女儿,房东大妈说过的那个乖巧女生,就坐在台阶上等他,看起来是没带钥匙,只能在门口等,而见到他上来,女孩也赶忙站起身,收拾好正在写的作业本,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迎接着他。 中年男子看到这一幕,也没有多问,似乎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一样。 父女二人连一句话也没说,女儿低着头,父亲注视着女儿,就这么静静地僵持了几秒,男人就掏出了钥匙,走上去将门打开了。 而女孩什么也没说,收拾起东西就往屋里走,临走前,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真是奇怪的父女关系。 听到楼上的关门声,伍双在心里嘟囔了一句,这对父女看上去就像是两个陌生人,连交谈都没有,要不是女孩瞥他的那一眼中,除了好奇,就没有别的东西了的话,他估计都要怀疑,这是不是绑架之类的事情。 不过,他也懒得管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反正又没有干扰到他,何必要去多此一举呢? 打开门,走进屋里,伍双观察了一下屋内情况,跟早上离开的时候差不多,陆娴就坐在客厅里奋笔疾书,那刻苦的样子,就差悬梁刺股了。 但等他走过去一摸电视机,嗯,热的,再伸手让其交出手机一试,嗯,也是热的。 看着陆娴那讪讪的表情,他并没有任何的责骂或说教,只是走到一旁,坐在沙发上掏出自己的手机就问:“饿了吗?” “啊?” 陆娴有点没反应过来,依据过往的经验,她应该是会被说教才对,可为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要对你说教一通?” “嗯” 听到北先生那漫不经心的询问,陆娴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的确按照她过去的经历来看,现在这样的情况,怕是要迎来更激烈的训斥,然而一切都没有如同预料的那般发生,北先生只是语气平静地开口。 “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我的确会说教一番,但.一切都正如你所见,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已然向你展露了冰山一角,我不会跟你说,你见到的那一切都是假的,也不会说一切都会过去,我只会、也只能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你所经历的那一切,并不是一场噩梦,你身上发生的那些变化,也不是错觉,你要做的,是去接受它,掌握它,然后好好地活下去。” 一席话说完,伍双就见到陆娴一脸的茫然,心里也并不觉得意外。 即便是因为某种原因,在各方面都得到了加强,本身就已经是超凡者级别的存在,可依旧是个孩子。 他也对此早就做好了循序渐进的准备。 “我们可以先从你身上的变化开始说起,你是从哪时候开始,发现我回来了?我知道你的观察力,可能没法注意到时间,但一定记住了,我走了多少个阶梯。” “一百八十二个.”陆娴小声答道,她也惊讶于自己居然能够清晰记住,而让她更惊讶的是北先生也丝毫不差。 “嗯,看来你从我刚走入这栋楼的时候,就听见了我的脚步声,所以,你发现自己的天赋了吗?” 伍双淡然地说道。 他可没兴趣学那些悲剧故事里的烂俗桥段,千方百计地去努力地对孩子进行所谓的保护,禁止他们使用能力,禁止他们去发挥好奇心,禁止一切自以为危险的事情,殊不知,那只会让孩子更忍不住去触犯禁忌。 而且,他要面对的,可不是一个普通小孩。 从头到尾,真正需要他去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引导。 “哦也就是说,我有超能力?”陆娴不解地歪了一下脑袋。 “嗯,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但一切都还有待开发。” “那为什么不开发?还让我去上学?” “因为一切都需要循环渐进,还记得那晚上,你是怎么醒来的吗?”面对急匆匆的陆娴,伍双从容地提起了过去。 这里立刻就让陆娴变得哑口无言了起来,在沉默了好久之后,才干巴巴地问道:“我是.死过一次吗?” “是的,你应该也已经发现了,你死过一次,而且死了很久,你的父亲为了让你活过来,选择了与坏人合作,但坏人食言了,打算毁了整个池源市,包括你,这让你的父亲没法接受,选择了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你的未来。” “所以,你带我躲了起来,是因为有人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对吧?” “对,你的父亲想让你活下去,而你想活下去,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在这个世界上,你并不算是独一无二,有很多人跟你一样,有着超能力,所以,在有保全自身的能力之前,你要学会隐藏和适应,上学就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方式。” “哦,那我.是一个坏人?” “是不是坏人,得由你自己来选,别人说的不算。”伍双讲完,低头就看起了手机,还催促道:“快点啊,要吃啥,我可要点外卖了。” “.” 看着这位奇怪的北先生,陆娴的心情相当复杂。 这一切被挑明之后,对她来说很难以置信,但却不算很难接受,她甚至很快就接受了。 只是有一个问题,她一直都很想问。 “您当时在场对吗?” 可惜,北先生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她觉得,这个答案应该是,对 (本章完) ------------ 第二百零五章 鱼儿上钩 没能从北先生那儿得到答案,陆娴并不觉得意外,而是将目光移动到了一旁正在打盹的猫儿身上。 “那它.她呢?” 由于不时能从这只猫猫身上读到些许讯息,陆娴已经很难再将其当做是一只普通猫猫了,她甚至都觉得,这只猫,跟北先生,都有着难以想象的大来头,无论是那神秘的作风,还是她从猫猫脑海里听到的那些话。 有些让人感到奇怪,比如‘为什么变成猫后这么想睡觉,要是他能够抱着我睡就好了。’‘可恶,那个男人怎么这么难搞?’‘魂淡!居然又丢下老娘,自己一个人出去?!还让我一个人看孩子?!狗男人!’ 有些令人匪夷所思,比如‘愤怒那家伙,砍得老娘真特么痛。’‘牧者应该不会活过来吧?怪诞会都已经确认他死亡了,可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么不安?唉,A还是有点太潦草了,牧者说不定还藏着什么底牌呢。’‘话说,傲慢去哪了?这家伙把那个基地的位置告诉了我,结果人就不见了?’‘A应该处理好痕迹了,异调局没那么快能找上门。’ 这些时不时听到的话,对于她来说,大部分都可以算是一头雾水。 但也能根据剩下的少部分,猜出一些事情。 比如,猫猫很可能是人变的!而且猫猫喜欢A先生!牧者好像是个很厉害的家伙,A先生应该是得罪了他,傲慢和愤怒应该是两个人等等。 但也有很多没搞明白,只能大致猜测,A先生也跟自己父亲有一点关系,至少跟她的复活有关,至于为什么要跑,应该是异调局在追查他们? 陆娴不太确定,只能根据自己听到的心声来判断。 但是,令她很苦恼的是,无论是A先生,还是猫猫,她都不一定每次都能听到心声,而相比较之下,猫猫还是比较容易听到的那一个,至于A先生,那就只能是偶尔才能听到一句了。 “你可以当她是.”还没等北先生说完。 一旁正打盹的猫猫就已经凑了过来,在她身上蹭了一下,趁她正好奇想要伸手去摸的时候,忽然变大,形态也是一阵变化,在眨眼间,就成了一位大姐姐坐在了她的身旁,把她搂在了怀里,狠狠地揉了她的脸一把,坏笑着说道:“叫姐姐。” “姐姐.”陆娴口齿含糊不清地喊道,完全没在意自己被揉得变形的脸,只顾得震惊地看着这忽然的大变活人。 伍双见状,也就没再多解释,反正色欲已经用行动表明了身份,而接下来的事,色欲自己会解决。 他只需要问最后一个问题。 “陆娴,你除了五感以外,还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听到问题的陆娴立即回过神来,但却没有马上回答。 因为她的确知道自己还有一个特殊之处,可这个特殊之处若是说出来先不说这会不会被北先生他们讨厌,但一定会被警觉的吧?甚至会怀疑她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事情。 万一北先生以为她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会怎么处理她? 因为她真的听到了。 所以,面对这番询问,陆娴果断摇了摇头。 “好,如果发现有什么异样,记得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尽最大可能地帮助你,这是我对你父亲的承诺。”伍双郑重地说道,对于这个死而复生的女孩,他是一点也不敢怠慢,无论是其身上出现什么异常,那都绝对不是小事。 女孩则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份承诺里的尽最大可能,到底是有多大的份量。 而这一切,也都才刚开始。 第二天,伍双一如既往地来到了公司。 在防空洞里一无所获的他,只能来找自己这位老板,碰一下运气了,想要进入那个防空洞,估计得要符合条件,无论是人,还是时间,他都找到相应的配置,如果这一次还是进不去,那可就得思考一下,是哪出问题了。 至于赵天祥乐不乐意.这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他可没打算主动开口,而是等着赵天祥主动过来询问,都过了一天,以这位大少爷的本事,就算没折腾出什么东西,也该会在网上查些资料,然后今天要么是拐弯抹角,要么就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试探他要不要回去。 果不其然,在他等待不久后,赵天祥就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捏着一本小笔记,一进门就直奔他而来。 “北先生,你一定想不到我发现了什么?” “哦?您找到咱们公司新的方向了吗?” 伍双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 这让本来还兴奋的赵天祥顿时有点尴尬,因为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劝说北先生,将自个也带上,只能干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笔记说:“我找关系,弄到了可能与那个尸体有关的失踪案资料,要看一看吗?” “我不是说过,您最好忘了当时看到的一切吗?” 伍双抬眼看向自己的老板,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的确是很想要那个笔记,看一看所谓的资料到底有没有什么用。 可又不能太主动,要不然就会把到手的主动权给交出去。 赵天祥见状,则是无可奈何地恳求了起来。 “北先生!我的确是知道这其中的危险,可我忘不掉啊!那的确是很恐怖,可.也是一种很难以描述的奇妙体验,我知道您肯定知晓些什么事情,所以我拜托您,一定要带上我!” 赵天祥说到这,眼珠子一转,立马又补充道:“就当是我雇您带我探险!” “我可是很贵的。”伍双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被雇佣的那一个。 “没事!我有这个钱,实在不行,我还会坑爹!” 赵天祥一拍胸膛,器宇轩昂地说道,并且在心中暗喜,自己果然猜对了,北先生的确掌握着某些秘密,而且还挺需要钱的,这对他来说,就不算任何问题了。 “话别说得那么满,若是你忽然害怕,想回来了,那又该如何?”伍双哭笑不得地问,“这种事可相当的危险,出不得任何差错,你要想好了再决定。” “没事,如果我害怕了,那您就拽着我前进!” 赵天祥果断地说道,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胆量,但为了见一见这个世界奇妙的一面,哪怕再危险,他也想去。 伍双见状,也没再推让,反正他也给了不止一次机会,既然对方那么坚决,那也倒省了他的事。 “好,那现在就出发吧。” “啊?去哪?” “防空洞啊,您不是要去那儿探险么?” (本章完) ------------ 第二百零六章 有关部门入场 一直等坐进自己的路虎里,赵天祥才从方才的错愕当中回过神来,似乎一切都太过顺利了。 方才他还准备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把自己存了多年的零花钱都拿了出来,准备应付不时之需,可没想到,才说了没两句,北先生就答应了下来,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根手杖就出发了。 哦,对了,北先生还带了一只猫。 他越看越觉得奇怪,有一种自己上了套的感觉。 而且,北先生这副打扮,看起来完全就不像是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反倒像是打算去度假。 “北先生,咱们这是真的要去那个地方吗?” “是的,而且要快。” 北先生一边捋起头发,一边戴上一顶猎鹿帽,仿佛是战士出征前,都会为自己披上甲胄,磨砺刀剑一样,充满了仪式感。 这让他看得都有些愣神,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快?为什么?出了什么事吗?” 伍双也不藏着,直接就将自己昨天下午又去过一次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隐瞒了不少细节。 只是着重讲了他再一次去的时候,就进不去了,很可能是缺少某些必要的条件,比如是时间,所以,准备趁着今天中午再去一次,这也导致没有时间纠缠带不带人的问题了。 这话自然是用来忽悠赵天祥的,并且也看似无意地掩盖了很有可能也是必须的另一个条件,即是赵天祥本身。 不过,他的这番话,赵天祥显然没有察觉出不对劲,直接就启动了车子,迅速向着郊外的防空洞驶去了。 果然! 北先生自己已经又去过一次了 赵天祥在心里喊道,怪不得那么快就答应他的请求,原来是懒得跟他纠缠啊! 还好自己动作快,要不然,就得与这次机会失之交臂了。 想到这,他赶忙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笔记,在成功搭上船后,努力地展现自己的用处:“喏,北先生,这就是我收集到的资料了,那份案卷的卷宗拿不出来,只能用笔记记一些关键信息。” “你从哪搞到的?” 伍双瞥了一眼车后镜,见到一辆车一直在偷摸跟着,动作极其熟练,一看就是追踪老手了,要不是他侦查技能点得高,说不定都发现不了。 这种水平的跟踪,绝对是个专业人士。 可他应该没有暴露才对,要不然就不会是跟踪,应该是变成围捕了,而且这个跟踪他们的人,也并不是超凡者,异调局不可能就这么让一个普通人作为跟踪他的监视者。 如此一来,剩下的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赵天祥惹的麻烦。 果不其然,听到他的询问,赵天祥就一脸茫然地说:“我有个朋友是警局里的人,她帮我拿出来的,而且这是一个很久之前的悬案,已经没有人关注了,怎么了?” “没什么,靠边停车,换我来开。”伍双不容置疑地说道。 听到这话的赵天祥,下意识就靠边停了车,等匆忙地换了个座位后,才反应过来。 诶?不对啊,我才是车主,而且 “北先生您会开车吗?!”他紧张地问道。 “当然,我怎么可能让老板开车送我呢?坐好,咱们可要出发了。”系上安全带,伍双微笑着说道。 只有待在后座上的猫儿满面愁容。 在看到赵天祥不由自主地下车换座后,色欲意识到,A先生在药剂的作用下,随着时间的拉长,开始逐渐发掘出各种能力了,刚才的精神暗示就是虚空之粹,最为基础的一种能力。 哪怕只注射了一管药剂,也能在时间的推移下,将其掌握。 这也就意味着,那些药剂对A先生的侵蚀,变得愈发严重了起来。 再不找到抑制侵蚀的方法,后果不堪设想。 她记得,在使用第二管药剂,而不进行任何对于侵蚀抑制的情况下,意志最为坚强的人,也才活了不到三个月,之后就畸变成了怪物。 而第三管药剂如论如何,都得需要方法去抑制侵蚀,也不能再随意乱用能力,要不然极有可能会打破原有的平衡,算是一把双刃剑,在拥有了普通人所能够拥有的极限力量后,却又不能再轻易使用,以免让自己所剩为数不多的理智与生命,进一步缩短。 A先生还有多久的时间? 色欲很是愁闷。 而一直驾车跟在后边的左玲玲也是一阵懵逼。 我去?! 这怎么一下就变得那么难跟了起来? 在得知了赵天祥那家伙想要查询卷宗之后,她就一直很是怀疑这家伙的目的,作为一个纨绔子弟,就算是要搞公司,也不可能如此卖力,更别说是有胆量来找她了,上次的教训,她保证对方绝对记忆犹新。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卷宗的信息,对于这家伙来说相当重要,远超过对于公司的兴趣,与对她的畏惧,不惜以撒谎的方式,硬着头皮来见她,也要得到那份资料。 这很难让她不觉得这里边有什么奇怪。 当然,她并不觉得赵天祥是这个案子的凶手,这可是发生在十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不仅是赵天祥,就连她也还都是个小孩子呢,怎么可能有能力去做到让一个成年人凭空消失。 而且她可太熟悉赵天祥了,这家伙从小就胆子不大,也一直都被严厉管教,直到她那位赵叔生意忙起来,而她的婶婶也离世之后,这家伙才开始野起来的。 但不是凶手,并不意味着就跟这案子没牵连了。 赵天祥之所以拿这个案子的卷宗,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或者.干脆是与某些人扯上了关系,如果是后一种的话,那结果可不会太好 所以,她一早就带着疑惑,偷偷跟着这家伙来到了那所谓的公司楼下,等了好一会,才见到这家伙与另一个人开车出来,还径直奔着那失踪地点而去,一看这情况,她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 结果也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嘶他们人呢?” 在转悠了几圈后,左玲玲发现,自己跟丢了。 专业人士绝对是个专业人士! 赵天祥没有这本事,那就只剩下那个跟他一起出来的人了,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还没等她想明白,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左玲玲接起来一听,就听见自个局长那不满的声音。 “你人呢?” “办事呢,怎么了?” 她随口敷衍了一句,没想到局长却急里忙慌地说:“行了,别管了,先回来再说,有关部门要我们配合调查一件事。” “啊?哪个部门啊?” “就是有关部门!” “.”听到这话,左玲玲终于意识到了情况有点不对劲,只能又费解地问了一句:“那是要我们调查什么事?” “确切来说,是要找一个人,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哎呀,找人让我回去干啥?再说了,找人用我们全局上下配合吗?什么人这么重要啊?” 左玲玲只想要推脱掉这次的任务,继续专心调查赵天祥这个纨绔子弟的事情。 可没成想,局长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当即愣住了。 “什么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跟我说,这个人有着毁灭一个城市的能力。” (本章完) ------------ 第二百零七章 熊孩子就该打屁股 “北先生您是赛车手吗?” 当车子在当初那个熟悉的土路上停下来的时候,赵天祥依旧紧紧地抓着安全带,心有余悸地说道,刚刚路上的几个急弯,北先生愣是玩了几个漂移,差点没把他的心脏给甩出去,直到现在,手心里还满是汗水。 但北先生早已解开安全带,轻飘飘地丢下了一句话后,就下了车。 “没赛过车,但技术还行吧。” 还行? 我都觉得您能去玩个业余的比赛了。 赵天祥在心里腹诽着,也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跟着一起下车。 他可不知道,现在正看着防空洞的北先生,正在心里感叹。 总算是知道为啥车辆驾驶技术,在侦探职业里也算是职业技能了,原来是为了甩开跟踪,也不枉我将其点到专业水平线。 伍双在心里想着,嘴上也不忘问:“你说的那个笔记呢?给我看看。” “哦,在这!” 赵天祥赶忙从兜里拿出准备已久的小笔记本,一边递过去,一边不忘主动介绍情况。 “是这样的北先生,我怀疑这个案子里的失踪者,就是我们在那个地方看到的尸体,也只有这个情况吻合,但警方也没调查出什么头绪,只查到在他失踪的时候,他的车子就停在这附近,他妻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嗯,看来这个倒霉蛋有不少秘密啊。”伍双其实才懒得在意这个。 他真正想看的是失踪时间,还好赵天祥没忘了记下这个重要信息,看到警方推测的失踪时间,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跟他们昨天进去的日期,并没有什么关联。 难道真是时间问题?还是人? 伍双看了一下时间,确定和昨天的时间吻合后,便招呼着赵天祥,往里边走去了。 本来正从车里掏着手电的赵天祥,也顾不上其他装备了,抓起手电就赶忙跟了上去,还不解地问:“北先生,咱们不用做什么准备吗?” “面对一个未知的情况,无论做了多少准备都不够用,真正想要避免危险的做法,就是不要去探索,但如果您已经决意要踏上这条路的话,那我建议您,抓紧手中的手电,准备好足够的勇气就可以了,因为当您真正走进那个世界的时候,您会发现,您的勇气,永远都不够用。” “咕噜.” 看见北先生脸上那戏谑的笑容,赵天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有点发抖的手,勉强讪笑着问道:“那您.知道该怎么对付那个小鬼吧?说起来,这个小鬼似乎要更神秘一些,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资料上那个失踪者并没有孩子。” 可北先生似乎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打算,只是拄着手杖,来到了那个幽深的洞口,笑眯眯地伸手往里一引,肩上的猫儿也在看着他,那极度人性化的眼神里,是说不出的玩味。 “看来,这件事情会很有意思,请吧,老板。” “额” 赵天祥见状,一咬牙一跺脚,就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伍双也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就这么缓缓没入阴影。 很快,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又一次,他们跟着风继续前进,而黑暗也变得愈发浓郁,直到就连手电的光束,也没法穿透那深邃的黑暗时,孩童的笑声,便在隧道里回荡了起来。 赵天祥只觉得头皮发麻,迅速靠近北先生的同时,还小心翼翼地检查身后,他可没忘了昨天是怎么被吓得屁滚尿流的。 不过,北先生却显得格外淡定。 “不要慌,他要想对你下手,昨天就该动手了。” “啊?那为什么.” “他只是想要驱赶我们。” “哈?” 赵天祥只觉得难以置信,那是要驱赶吗?怎么像是在玩弄啊?他昨天差点就要被吓嗝屁了呀! 可不管他怎么想,隧道里的那只小鬼,似乎已经是被北先生的那番话给激怒了,愤怒地叫喊着,伴随着一股狂风,从隧道深处冲来,呼啸的狂风甚至将他们的衣摆都吹得猎猎作响。 见到这情况,哪怕是赵天祥,也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但北先生却像是屡见不鲜一般,淡定地提起了那根手杖,用杖头迎向了这股狂风,缓缓往下一敲,像是在砸地鼠一般。 在这一瞬间,赵天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因为北先生的双眼忽然亮了起来,璀璨的金色充满了华贵与无上的威严,瞳孔也变成了竖瞳,像是一头来自于神话之中的巨龙,正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蝼蚁。 “嗷!” 随着一声小孩的惨叫,回过神来的赵天祥,就发觉,在他们身前,确切来说,是在北先生的那根手杖下,一个小男孩正捂着脑袋痛呼,眼泪汪汪,却又相当不解地看着北先生。 赵天祥也看了过去,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看到的不是错觉,北先生的双眼的确发生了变化。 现在,那双金色的眼睛,正缓缓暗淡下去。 但所带来的余威,仍旧让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哪怕北先生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你是怎么碰到我的?!” 小男孩坐在地上,眼泪汪汪却又相当不服气地喊道。 可北先生却玩味地蹲下身,打量着小男孩说道:“看来,你一直都在这里,没见过能碰到你的人吗?” “没你们是谁?”小男孩逐渐变得警惕了起来。 这让北先生不得不出言安抚了一下。 “放心,既然你一开始就没打算伤害我们,那我对你也就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单纯在好奇地发问而已,如果你愿意回答的话,那就更好了。” “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奇怪的家伙。”小男孩说着,抬眼望了一下旁边茫然的赵天祥,又问道:“你们到底想干嘛?” “你又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过去呢?” “因为那地方很危险啊,你们为什么想要进去呢?” 小男孩费解地说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探险。”北先生笑眯眯地回答。 这个答案让小男孩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扭头就走,像是赌气似的喊道:“那你们爱去就去!反正我也管不了!”说着,还摸了一下脑袋,顿时又倒吸一口凉气,脚步快得就像是在逃跑一般。 北先生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就这么缓缓站起身,接着向隧道深处喊道:“那你想离开这里吗?如果你想离开这里的话,我可以试着帮一下忙。” “哼!你要是能活着出来再说这种大话吧!”小男孩的声音从深处传来,愈发变得缥缈虚无。 见此,北先生只是淡然一笑,完全不在意这番赌气的话,招呼着他就往里走了。 赵天祥在一旁都看傻了。 这时他也才明白过来,为啥之前他问北先生该怎么对付这小鬼的时候,北先生连说都没说,原来如此。 对付应该是用在势均力敌的对手身上。 而北先生与那个小男孩相比起来,应该是用教训一词来形容,就像是打发走一个熊孩子一般. (本章完) ------------ 第二百零八章 调查进行中 又一次穿过防空洞,来到那个奇怪的世界后,赵天祥仰望着头顶那片繁星点点,却不见明月的夜空,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感叹。 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 那一天的经历,并不是匪夷所思的噩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同时,他也想起了北先生在隧道里,面对那个小鬼时,身上所发生的变化,那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变化,他下意识看向北先生,从防空洞里走出来的北先生,并没有像他那般激动兴奋,而是淡定地低头打量着先前就已经看过一遍的尸体。 “怎么了,北先生,又有新的发现?”他好奇地询问。 但北先生却说:“不,我只是确定一下,在我们走后,有没有人来过,从目前的尸体情况来看,至少没有人来碰过这具尸体。” 北先生的话,总是如此让他毛骨悚然 在无语了一阵后,赵天祥试着问道:“北先生,在隧道里,我看到您的眼睛.” “你就当是超能力吧。”说完,北先生就往前走去了。 赵天祥却听得心头一阵火热,超能力耶!谁没有幻想过,自己拥有不同寻常的能力?他不激动才怪了,满脑子都是自己该怎么获得这种酷炫的能力。 伍双知道,这对于未曾接触过超凡事件的人来说,到底会有多兴奋。 但在拥有这种能力的前提,是要承担难以想象的严重后果,而他早已知晓,并且选择了接受,至于赵天祥,这就当是一次考验吧,忍得住,那就有再继续前进的资格,若是忍不住,那就得做好死亡的准备。 他是可以给对方一份药剂,但是生是死,那就有天知道了。 不过,他早就给了对方忘记这一切的机会,而且不止一次。 接下来要怎么选,他也不会去干扰。 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做。 望着这片暮色下的密林,伍双想起了之前听色欲介绍过的情况。 一般像是这样的空间,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人为创造,这种情况下,无论创造这个空间的人,或是别的什么类人玩意,打算用这个空间来进行某种疯狂实验,或者是藏匿什么东西,空间里应该会有很多使用者留下来的东西,探索价值极高。 第二种,就是像池源市的那个巨大倒影一般,由神明所创造,是栖身之所,也是祭祀场,神明的眷族也会栖身其中,为祂献上一切,是祭品,也是护卫,亦是仆从,探索价值绝对高,但危险程度也比第一种要高得多。 所以,这个空间到底是哪一种? 伍双眉头微蹙。 从那具尸体的情况来看,这个空间里,绝对有着某种危险的生物,但从防空洞里那个小男孩的反应来看,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而且里边的东西也没有出去,这就意味着,这一次的探险,绝对不会那么太平。 “对了,北先生,为什么刚刚不问一下那个小男孩,看他知不知道这具尸体的来历?” 赵天祥从激动中回过神来后,看着地上的尸体,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来要问这个。 对此,伍双只是回过头,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如果当时那个小男孩就在洞里的话,这个倒霉蛋能进得来吗?” “呃” 赵天祥一阵哑口无言,但却也不太服气。 毕竟,他们之前也进来了。 可接下来,北先生的解释,让他心服口服。 “你觉得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背着自己的老婆,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哪怕没有进入这个防空洞,他独自一人去那个荒郊野岭也很奇怪,不是吗?在那个地方,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任何人发现,除非想要掩盖某些事情,他手机的最后一通电话,备注名是亲爱的,但并不是他的妻子,他下了车,没打算走远,可偏偏跑到了这里,是什么让他这么做?” 这一连串的反问,在赵天祥的脑子里,演绎出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情感纠葛故事。 “咕噜.” 他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去看看,是什么让这个倒霉蛋慌不择路的。”北先生说着,弯下腰来,伸手接住肩上的猫儿,将其缓缓放在地上,笑眯眯地说道:“看你的了,小猫咪~” 而猫儿则是很人性化地对着北先生翻了个白眼,就甩着尾巴往前走了。 赵天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让一只猫来带路?北先生有没有搞错?这也太离谱了一点。 难道说,这只小猫咪,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可见到北先生已经跟上去了,他也没有办法,独自一人探索是绝对不可能的,抱紧大腿才是正道,赶忙就手忙脚乱地跟了上去 “校长,您来这里做什么?” 滨海市,一座不起眼的写字楼里,转换了阵地的卞璇与屠怜,正在这里查找着一切走访资料,任何新来这座城市的人,筛过一遍,可直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本来就苦恼的两人,见到这位老人来到这里后,就更头疼了。 只见老人乐呵呵地说:“没事,我就是闲得无聊,到处走动走动,看看我的得意门生。” 对此,两人也无可奈何,无论是早就毕业的卞璇,还是刚毕业不久的屠怜,都很清楚这位校长的谜语人本性,做什么事情都神神秘秘的,说话也是如此:“如果说是要问池源市的那个组织的话,我们只能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基本剿灭了。” 可老人却摇了摇头:“不,我是来问那位A先生的。” “没找到”卞璇一听,就翻了个白眼,这件事她已经够烦的了,怎么这位也要掺和进来? “看来,这个组织有超乎我们的想象啊,那你们继续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费奥多尔说着,就在两女怪异的眼神中,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同时不忘拿出手机问了一句:“知道是谁动的手脚吗?这种大范围的改动,要么有着一个庞大的团队,要么就有着一个超级人工智能在帮他。” “目前还没找到任何痕迹。”手机那头的诗蔻蒂淡淡地答道。 “看来,是个难缠的对手啊。” 诗蔻蒂:对吖,是谁呢? 老人没再催问,而是挂断了电话,走到了楼下。 在车子旁等待许久的莱昂纳多见状,立马迎上去激动地问道:“校长,咱这是要去吃饭了吗?我看到个包子店,挺不错的!” 可老人却答道:“不,我们要去见一个人,正好,她也在滨海市,这算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 “啊”莱昂纳多顿时垮下了脸,“那我们是要去哪?” “殡仪馆。” (本章完) ------------ 第二百零九章 殡仪馆里的入殓师 无论在哪里,死亡都是一件不太美好的事情。 连带着,象征着死亡的殡仪馆,也成了人迹罕至的去处,在午后的繁忙时候,殡仪馆的门口连个人影都没有,保安亭里的保安大叔,正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只有不断抬起又垂下的脑袋,在说明他正努力对抗困意。 莱昂纳多看着这一幕,完全不知道来这里能找到什么人。 但校长却老神在在地走了进去,像是个自来熟一般左顾右盼,一直走到大厅里,才被工作人员注意到,一脸茫然地迎了过来,估计是不解他们俩个歪果仁为啥来这里,不接地询问道:“二位来这是做什么?” “找人。” 校长笑呵呵地开口答道,像是个寻常的小老头。 这让工作人员有点不知该怎么问,毕竟,这里可是有着两种人,一种是躺进来的,一种走进来的,区别可有点大。 “她在这里上班。” 直到校长又补上这句后,工作人员恍然大悟:“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她叫什么了,但她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看起来挺文静的.” 正当校长努力描述那个人的长相,试图让工作人员理解的时候,莱昂纳多就看到,一个很符合校长描述的女人从大厅后边走了出来,似乎是打算外出,可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就狐疑地停下脚步转头看来,听到校长的描述后,就不解地问道:“你们是谁?” 而已经注意到这个女人的老校长,也早就礼貌地对刚刚的工作人员表示了感谢,在女人询问之时,就已经转过身去,看向了这个女人。 面对女人的询问,莱昂纳多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向来高傲,连校董会都看不上眼的老人,居然恭敬地弯下腰去,先是略带歉意地说了句抱歉,才和颜悦色地自我介绍了起来。 可莱昂纳多听着这个介绍,怎么听都觉得怎么奇怪。 “很抱歉来打扰您,多年以前,我们曾见过几面,也许您忘了,但我对您却记忆犹新,女士,我叫费奥多尔·加拉克季奥诺夫。” 明明是一位长辈的校长,却对一个看起来才不过二十多岁的女人,用起了敬语,还是这般像是晚辈面对前辈的态度,这简直. 由于事情太过离谱,以至于在旁边看着的莱昂纳多,一时间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更离谱的是,这女人居然还就这么淡然地接受了。 而且还是在知晓校长身份的情况下。 一开始,女人并没有想起校长是谁,而是在回忆了片刻后,才皱眉问道:“你跟雅罗斯拉夫·加拉克季奥诺夫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祖父。”校长谦卑地答道。 “哦,这样啊,我想起来了,你找我有事?”女人就这么点了点头后,就很是随意地问了这个问题。 让旁边的莱昂纳多已经看傻了眼。 我去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女人甚至一开始都想不起校长是谁,反而是在提起了校长的祖父后,经过校长的提醒,外加一阵思索才想起来,可那位都已经故去多少年了? 他已经开始看不懂眼下的情况了。 但事情仍旧这么继续发展着。 校长面对这女人的询问,很干脆地点了点头,这女人也颇为上道地说:“那行,来我办公室慢慢说吧。”说着,就打发了同样在一旁看得愣神的工作人员,扭头带着他们又走了回去。 进到办公室里,校长看着房间里的东西,感慨道:“想不到,您现在居然做起了入殓师。” 而女人只是往那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一坐,便是随口说道:“这并不稀奇,也不是第一次了,不少熟人还拜托过我帮忙打理遗容。” “不知我日后可否有此荣幸。”校长半开玩笑地问。 女人也丝毫不在意地答应了下来:“可以啊,但是得先预约,死前记得说一声,要不然,过太久的话,处理起来可有点麻烦。” 说到这,女人又瞥了校长一眼,嘴上还继续说:“不过,像你这样的家伙,死了之后都挺难处理的,不是东一块西一块,就是浑身没一块好肉,说吧,什么事?” “我是来向您打听一些消息的。” 费奥多尔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双眼则是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女人,心中忍不住感叹。 多年前,在他还是一个二十多岁,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时,就见过这个女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就已经是满头白发,哪怕是有着强大的血脉,也已经衰老得不成样子了,可眼前的女人,却还是一如当年见到时的那般,连一根白发都没有。 压下心中的唏嘘,他说起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您知道怪诞会吗?” “不知道。” 女人回答得很干脆。 看样子甚至都没有过脑,只是在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后,就已经做出了回答,完全不存在任何欺骗的意思,还好奇地多问了一句:“又是什么新冒出来的隐秘邪教吗?” “还不确定是不是邪教,只是这个组织的行事作风很是神秘,我们调查起来也毫无头绪,不知您有什么建议?”费奥多尔虚心求教道。 但这女人似乎懒得多说什么废话。 “建议?我没有什么建议能给你,我只知道,在过去,诸神还在的时代里,可没有这些神神秘秘的组织。” “谢谢提醒。” 费奥多尔道谢了一句,虽然这看似什么都没说,但其实已经点明了最关键的问题。 当然,换做是别人来说,诸神还在的时代是怎么样的,那他一定会觉得那家伙是个傻货,但若是眼前这位说的.他信。 而他,并不只有这么一个问题想问。 “那在滨海市里,有没有什么异调局没注意到的异常情况?或者是什么需要看管的非现实空间?” “异常状况在滨海市里到处都是,就没消停过,至于需要看管的非现实空间.这些不是由那些什么玩家来处理吗?而且异调局也都管控得很好,除了一些早就失效了的空间,其他都已经被控制住了。” “您能把这些失效的空间进入节点标出来吗?”费奥多尔诚恳地递过去了一张地图。 那位A先生的事情,他早就已经大致了解了,既然对方很有可能是来这里接手已经牺牲的同伴原本该做的事情,那很有可能是跟这些失效的空间,或者是异常状况有关,大部分的异常状况都不没法确定,等遇上了才会知道,但那些失效的空间,却是固定的,而也只有这位才能有这个能力,知晓那些早就被人遗忘的地点。 纳闷地看了他好一会,这女人才无奈地接过了地图,一边标注,一边说。 “这大部分都是人造的空间,现在应该早就全都失效毁灭了,剩下的少部分,则是借助了古神之力创造出来的,但现在古神几乎都已不再现世,这些空间想维持,就绝对少不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去维护,如果你想去查看这些空间的话,那我劝你小心一点,如果这些空间还能存在,那里边存在的东西,即便是你,也不一定能够应付得了。 搞不好,会有什么神侍之类的眷族存在。” 明天开始双更 (本章完) ------------ 第二百一十章 灰烬的大地 在漆黑的密林里寻找方向,是一件极为考验赶路者野外生存技能的事情,尤其是当这座密林本身,是一种非同寻常的诡异存在时,就更为困难了。 踩着脚下灰白的大地,伍双左右四顾着周围的树木。 这是一片枯木林,所有的树木全都像是被火灼烧过一样,树干表面像是被烧成了焦炭,用手一摸,还能搓出一手的黑灰,树枝也光秃秃的,像是原本的树叶全都已经被烧光了一样,可如果是那样的话,整棵树也应该不复存在才对。 偏偏这些树还存在着,并且全都有着一种奇异的相似感。 走入这里不知多久后,他就发现,无论是站在这座林子的哪里,看到的一切都会出奇的相似,如果忽略他们一路走来,在那灰白的地面所留下的脚印,那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差别。 身处这里,哪怕是精通野外求生的人,也很难辨别方向。 好在,他也不是没有任何应对方法,色欲就是一个完美适应这要求的人选,确切来说,是变成猫儿的色欲。 按她自己的说法就是,似乎在变成不同的形态后,也会具备某些特殊的能力。 比如猫儿,就是近乎于是预示的直觉,还有看穿虚妄的双眼等等。 就是不知道变成小狗的话,会不会就是超级嗅觉了。 他不由得在心里恶趣味地想象了一把,这让走在前边的色欲似乎有所察觉,没由来的一阵恶寒,狐疑地看了看周围后,厌烦地甩了甩前爪沾上的灰烬。 这片灰白的大地,由灰烬所铺就而成,像是林子里烧光的树叶,全都化成了灰,铺在了这里。 但伍双知道这并没有那么简单。 在防空洞口的那具尸骸上,他也发现了这些灰白的余烬,那具尸骸,生前无论是因为什么,都绝对来到过这个林子,但怪异的是,那些灰烬并不是沾在尸骸的衣物上。 事实上,与正常情况完全截然相反,尸骸的衣物上,他没有发现哪怕一点灰烬,但在尸骸上,他却看到了粘在骨头上的灰烬,而且不是一星半点儿,而是均匀地散布在整个尸骸上,这就显得很是离谱。 按理来说,就算是生前沾染上了这些灰烬,在死后,也应该随着尸体的腐烂逐渐淡去。 而且衣服沾不到半点,也是一件细想都觉得诡异的事。 伍双看了看自己的鞋底。 自从进入林子后,地上的灰烬就越来越多,直到变成像是这样的灰白大地,而他也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可鞋底别说什么灰烬了,干净得他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唔北先生,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灰烬啊?” 赵天祥同样好奇地看着脚下的灰烬,还试图弯下腰去触碰。 可就在他指尖要碰到灰烬的时候,北先生的声音传来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绝对不会去碰它。” “啊?为什么?” 正弯着腰,指尖就要碰到灰烬的赵天祥,听到这声音,便是全身一顿,不解地抬起头来问道:“这个灰烬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因为不知道有什么问题,所以我才建议你不要碰,另外给你提个醒,你是因为好奇,而想要见识一下这个新世界没错,但你也要清楚,这个世界里有很多你无法理解的事物,而想要活得更久的最好方法,就是学会克制自己的好奇,学会不要乱碰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就是第一步,尤其是这个东西看起来就已经很奇怪的情况下。” “哦” 看着北先生那双相当认真的眼睛,他讪讪地收回了手,可还是有点不解,以及小小的不服气,忍不住问道:“可您之前也去碰那些树了。” “因为我能承受得起触碰的代价,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这只胳膊,你能做得到吗?” 伍双面无表情地抬起了自己刚刚去触碰树木的手,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早就失去了那具唯一值得他在意的身体,而现在这具,也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再更换的身份,如果需要,他是会毫不犹豫地砍下这只手,去争取更大的利益。 对此,赵天祥本来是有点嗤之以鼻的,以为这不过是北先生假装严肃的教训。 但等他注意到北先生那双平静的眼睛后,他才意识到,北先生这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能够放弃这条胳膊。 由于家庭的缘故,他自小就跟着自家老爹见过不少人。 其中也有一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 北先生谈论起是否能放弃这只胳膊时的眼神,就与那些老兵谈论起过去时的眼神,有几分相似。 这让他也不由得想起了,父亲的那位保镖刘哥说过的话,那一手的茧子,不是通过格斗训练磨出来的,那就是打人打出来的,所以.这位北先生到底经历过什么啊 如此想着,他也收敛起了心底的那一丝侥幸。 而走在前边的色欲,也回过头来,看着这俩人的交谈,眉头不由得越皱越紧。 尤其是在听到A说起,可以舍弃自己胳膊的时候,不由得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她看得出这并没有在开玩笑,才忍不住担忧。 跟A相处得越久,她就越发现A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甚至她都有着错觉,那就是如果能达到想要的目的,那么A就会毫不犹豫地去放弃自己的生命。 这一点跟牧者几乎一模一样。 完全不把生命当成一回事,唯一的区别是,牧者不把任何生命放在心上,而A则是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对于别人倒是宽容得多。 “话说,我们还要走多久啊,而且北先生,您不是说,这里可能会有什么危险吗?可我们到现在也没看到什么东西,那具尸体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赵天祥换了一个问题。 不过,他对此也是挺疑惑的,上一次北先生就说过,那具尸体是在这里遭到了什么东西的攻击,而在这种地方,怎么看都不会像是什么野兽,反而应该是一些妖魔鬼怪。 他虽然很害怕,但是还是有点想要见一下的,颇有种叶公好龙的意思。 可走了这么久,别说是妖魔鬼怪了,就算是个虫子都没见到。 听到这个疑问,伍双也看了看周围。 说实话,他也感到一些不适应,虽然不知道那具尸骸生前是在哪,被什么东西袭击了,但从对方能逃,并且来过这个林子的情况来看,那玩意应该不太厉害,并且有可能就在林子里。 一开始,他甚至都有怀疑过这些树。 可他们三个人走了那么久,却没有出任何事,连树都没有抽他,让他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如果说,那具尸骸生前,并不是被这些树木所袭击,而是被某种怪物给攻击了的话,那这怪物也该会来找他们才对,就算不袭击,也可能会有观察等的行为,可偏偏什么动静都没有,连会动的东西都看不见。 这让他不由得想到了一种可能。 一种为什么怪物没来袭击他们的可能。 那就是这里发生了什么,比他们更能吸引怪物的事情。 他上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还在第一次进入梦境,跟一堆怪物拼命的时候,在海底下那位神明醒来时,原本还在跟他拼命的怪物,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去迎接它们的神明降临。 “希望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伍双轻声地嘟囔了一句,前进的脚步也为之一顿,因为他们终于走出了密林。 视野在一瞬间开阔,将一座苍白色的建筑映入眼中. (本章完) ------------ 第二百一十一章 苍白的修道院 那是一座占地极广的修道院。 外围的围墙由巨大的苍白色石块堆砌,表面严丝合缝,足有四米多高,想爬上去几乎不可能,站在外边仅能看到那高耸的礼拜堂,漆黑的十字架,加上哥特式的建筑风格,在暮色下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 灰烬的覆盖范围,也只在密林里,出了密林后,就逐渐减少,直到墙角边,就彻底没了,地面也重新变成湿软的泥土。 “哇” 跟在后边一起走出来的赵天祥,看见这一幕,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打量了好一会,才难掩激动地问:“我们要进去看一看吗?” “当然。” 伍双都没考虑过不进去,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能找到什么宝物。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可能藏着宝物的地点了,不进去是不可能的,很自然地蹲下身去,伸出胳膊让色欲重新爬上肩头,他早就注意到灰烬似乎对色欲没什么影响,甚至也没沾上色欲半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也没就此轻视灰烬。 毕竟,色欲本身就是一个难以理解的存在,特别一些很正常。 硬要说起来的话,喝了药剂的他,像是个粗糙烂制的量产货,而且完全不保证质量,他还算是其中比较好的类型,而色欲则是一个高级的定制货,经过品控严格把关的那种,能让牧者都感兴趣的玩具。 实力方面,在上一次试探着交手后,他就已经确定,如果想要对付色欲的话,那就只能玩阴的,而且得加上梦境的外挂才算保险,还不一定能够确保杀死。 所以,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 至于赵天祥,那完全不在对比的考虑范围内。 “可我们怎么进去?” 听到他肯定的答复后,激动的赵天祥在打量了一下那高耸的围墙,表情不由得变得苦恼了起来。 伍双则是看向了一旁。 “这不是有门吗?” 灰白的石墙间,有着一道锈迹斑斑的铁制大门,看上去有些年代了,正大开着畅通无阻。 两人走到这门前打量了一番。 赵天祥诧异地问道:“那个倒霉蛋来过这里?” 伍双知道他说的是防空洞外的那具尸骸。 毕竟从眼下这情况来看,如果之前没有人来过的话,那这里门户大开的原因,就只剩下是那个倒霉蛋闯入的结果了。 可他却摇了摇头。 “还不确定。” 因为他在走来门前的时候,注意到石墙上刻着些许奇异的铭文,这意味着,至少在这里曾被使用的时候,这堵墙是为了阻挡外边的某些东西进入,大概率也包括无知的闯入者。 现在,这些东西失效了。 那么闯入这里的东西,很可能就不止会是人,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足为奇。 而且,这里并没有被强行闯入的痕迹。 铁门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地上也没有断裂的锁链,或是门锁之类的东西,就好像是一位懵懂无知的少女,任由外界肆无忌惮的探索。 “走吧。” 说着,伍双也带着赵天祥,踏入了这座暮色下静谧异常的修道院。 走入大门,只见一条石砖铺就的宽阔道路,直通远处的一座大殿,高耸的礼拜堂还要在跟后边,而上边挂着的时钟,在这里已经能够看到,时针还在一点点地转动,伍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如果上边显示的时间没错的话,那这里的时间正好跟外界相反,也可说是有时差。 还是外边还是中午,这里就已经是凌晨了。 而他们进来的时间,根据推算的话,大概就是十二点,也是这里的零点。 “北先生,这两边是坟墓吗?” 赵天祥在后边小声地询问。 在他们脚下这条道路的两旁,围墙与大殿之间宽阔空地上,伫立着一个又一个的墓碑,一眼望去,就像是一片由墓碑构成的矮小树林。 “嗯。” 伍双看也不看地点了点头,带着赵天祥继续闷头走去。 这些东西他早就看习惯了,甚至都看过自己的,完全就不在意。 可赵天祥就不一样了,看着这数目惊人的墓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您是说,有人住在这里?” 这少说也是过百的墓碑,就意味着有比这更多的人住在这里,而且更令他感到惊悚的是,其中有些坟墓还被刨开了,显露出下边空空如也的石棺。 “不然呢?” “那那为什么有些坟墓被刨开了?” “那不是被从外边刨开的。” “.啊?” 听到这句话,赵天祥顿时就愣住了。 如果不是从外边被刨开的.那难不成是石棺里的东西钻出来了??? 见到这货愣神,伍双也只能无奈解释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这不像是从外边刨开所留下的痕迹,而且你已经到了这里,还觉得这种事很奇怪吗?” “咕噜.”赵天祥咽了口唾沫,很想问一句,不奇怪吗?! 但是看着北先生那无语的眼神,也只能憋了回去,问了另一个更有价值一些的问题:“那为什么只有其中一些被刨开了?” 相比于数量众多的坟墓而言,那些被挖开的坟墓就显得太少了。 “这就得等我们去寻找答案了。” 说着,伍双向着远处的大殿走去。 来到大殿的门口,这里的门口已经被打开,借助昏暗的光线,能看到里边是一个大厅,两侧还有着两扇门,中间则摆着无数长椅以及烛台,看上去都很老旧了,让赵天祥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是多久之前的东西。 对此,伍双给出了答案:“一百多年前吧。” “啊?” 赵天祥又一次发出了,他已经发出过很多次的惊愕。 还没等他问为什么,北先生就已经拿起了证据,一盒一百多年前的火柴,就在烛台旁边。 “那时候,这玩意还叫洋火。” 北先生悠然地说着,从里边拿出一根,轻轻地在火柴盒上一划,骤然亮起的火光,照亮了昏暗的大厅。 他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北先生将这根火柴捏在手中打量许久,才伸向一旁的烛台,将已经熄灭不知多久的烛火点燃,让烛光再一次在这座大厅里跳动,而北先生的身影,这在这跳动的烛光中被无限拉长,映在破旧的石墙上不断晃动. “走吧,我们还有很多地方可以探索,想象一下,这里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秘密,等待我们揭开。” 北先生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说完这话,就吹灭了手中的火柴,但那神秘的笑容依旧在烛光下隐约可见。 赵天祥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除了心底发毛之外,他还感到了让自个双腿发颤的激动! 直到北先生的一句话让他愣住了。 “有人比我们先来到过这里。” “啥?” “从桌上的灰尘积累程度来看,有人在我们之前,还拿走了一个烛台,不过已经过去很久了,可能就是那个倒霉蛋吧。” (本章完) ------------ 第二百一十二章 巧合 说实话,有人来到穿过林子,看见这么一座建筑物,还有胆量进来探索,而不是立马回头离开,就显得有些太过于胆大妄为了。 与懵懵懂懂的赵天祥不同。 自从去过几次池源市里的那个倒影空间后,伍双在回去之后,就查过附近的环境,因为根据他的发现,无论这些空间是如何构建的,都或多或少会有来自于现实的基础,色欲也告诉他,依托现实就有的地点而构筑起一个类似于现实倒影的空间,是最为稳定且常见的办法。 可早就看过地图的他,却没有在防空洞的周围,发现有这么一座修道院。 哪怕是在过去的百年里,这里都一直是荒郊野岭。 而防空洞的建造,也晚于他在这里所发现的那个火柴盒许多,作为一个消耗品,这个火柴盒不太可能存留多长时间,尤其是在大厅里有这么多烛台的情况下,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这火柴盒还没消耗完的时候,这里就出现了什么变故。 这样一来,为什么入口会出现在防空洞里,就也是一个问题了。 揣着满心的疑问,伍双没有说过多的废话,拿着烛台就向大厅两侧,唯二的两扇门之中,敞开的那扇走了过去,相比于关着的,这扇敞开的门,更像是前人来过之后留下的痕迹。 穿过狭长的走廊,在路上,赵天祥还疑惑地问道:“诶,北先生,您之前是说,要帮那个小鬼离开吗?为什么?难道他不能自己离开?” “像那个小鬼一样的存在,可以被划分为灵体,有很多种,比如为人熟知的厉鬼,或地缚灵等等,也有人为制造出来的,但作为灵体,都需要有能够寄宿的东西,而灵体也往往不能离开寄宿物太远。” “哦,也就是说,我们要找到他的寄宿物?会不会是那个奥特曼玩具啊。” 赵天祥恍然大悟之后,便是忽然想起了上次在隧道里,吓得他魂不守舍的玩具。 但北先生却摇了摇头。 “不,他的尸体不在隧道里,也就是说,他是死后在去到那里的,更像是在躲着某些东西,那个玩具估计是跑进来这里之前落下的,跟寄宿物关系不大,想找到寄宿物,我们得先找到尸体才行。” 说到这,赵天祥比起先前反应要快多了,迅速就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 “那我们岂不是很容易碰到害死他的东西?” “应该.不太可能了。” 本来还打算顺水推舟,叮嘱一下赵天祥万事小心的伍双,在穿过了狭长的走廊,推开尽头那扇虚掩着的门后,看清了里边的情况,不由得觉得事情开始有点复杂了。 这是一座图书馆,一排排的书架上,塞满了老旧的书籍,在烛光的晃动中,能看见沾满其上的灰尘与蛛网。 只是这些蛛网有些夸张,稀疏的地方看起来还好,跟正常的蛛网没啥区别,可有的地方却密集得像块无数丝线编织成的白布,似乎有什么巨型的蜘蛛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老巢。 事实上,这里的确是有某种巨型的类似于蜘蛛的怪物。 都不用他去寻找,因为那玩意在他一开门进来,就能看见,在一堆碎裂的桌椅残骸间,躺着一具巨大的尸体,借助着隐约的烛光,能够看见类似于蜘蛛死亡后,八只长足卷曲起来的模样。 但只要稍微走近几步,就能看清其与蜘蛛截然不同的苍白肌肤,和那八只蜷曲起来,似人手一般的长足,圆鼓鼓的腹部被划开,内脏流了一地,脑袋则是与人类几乎一样,或者说,这本是就是由人变来的怪物,只是现如今不知被什么东西杀死了,连脑袋都被从中间劈开,属于是得不能再死的那种。 “呕!” 与他不同,从未见过此番情形的赵天祥,几乎是在看清尸体的那一刻,整个脸就扭曲了起来,在一阵变化后,就再也忍不住,扭头一口吐了出来。 而对于伍双来说,这的确是有些恶心,但还没到要吐的地步。 相比于恶心不恶心的问题,他更在意的是这玩意到底是怎么死的,伸出手去碰了碰,确定死透之后,才认真地检查起来。 赵天祥这边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转头一看,见到北先生居然面不改色地检查起,那具让人毛骨悚然的尸体,目瞪口呆的同时,又忍不住一阵恶心,因为北先生居然还走到这玩意的头部,伸手扒拉了一下。 捂住自己几乎又要吐出来的嘴巴,艰难地忍回去后,他忍不住问道:“您看这尸体干嘛?” “当然是检查一下,它是为什么死了。” “有有这个必要吗?” 赵天祥刚在强烈的不适感下,问出这个问题,就马上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北先生举着烛台看向他,反问道:“你觉得,杀了这玩意的东西,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吗?” “那是什么东西杀了它?” “目前看来,应该是某种拥有利器,或者是能使用利器的东西,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这个图书馆,是它的老巢,但有东西从外边进来,把它给杀了,而且还没过去多久” 说到这,伍双想起来了外边那些被破开的坟墓。 当时他也看到了那些坟墓,也看得出来,那些泥土被挖开的时间不算很久,如果结合这具也才死了不算很久的怪物尸体来看,两者很可能有所关联。 “这些砍痕是新的,杀了怪物的玩意,用的应该是刀剑,形体应该类似于人。” 伸手摸了摸桌子残骸上的缺口,伍双淡定地作出了分析。 赵天祥则是紧张兮兮地问道:“那我们怎么办?那玩意又去了哪?” “管那东西去了哪,我们现在当然是要先了解一下这个地方的情况,看看这里,到处都是书籍,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伍双可没忘了,自己是来探宝的,这里这么多书,搞不好也能翻出一些个写着什么法术的典籍。 而且,他也在这怪物那近乎于破布条的衣物里,发现了一个小本子。 拿出来一看,漆黑如墨的扉页上,有着一个他很熟悉的符号。 他曾使用名为景雲的身份,在缄默者的数据库里找寻资料的时候,在一个名为逝去之王的资料里,看到过这个符号。 这让他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居然这么巧? (本章完) ------------ 第二百一十三章 来自久远过去的人 莱昂纳多感觉自己一直都是晕乎乎的,这是一种因为太过震惊,而导致的症状,并且一直持续到从殡仪馆里出来。 可哪怕是等坐到车上后,他还是很难以理解刚才发生的一切。 尤其是不解地看着拿着那副像是被胡乱勾画过的地图,而心满意足的老校长。 虽然在殡仪馆里,这位老校长的表现,并没有超乎他的想象,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失态,可那份谦卑,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也从未听闻过的,在他所知道的任何传言里,这位老校长,都应该是一个狂放不羁,神秘莫测的老人。 可在刚才,他只看见了一个谦卑的学徒,在向某位学识渊博的智者讨教知识。 当然,他也不是不觉得老校长对学识渊博的智者,会有这种谦卑,可是.他们刚刚面对的,只不过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人!应该也是个超凡者,但顶多就比他大一些,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学习,又能学多少? 况且,还煞有其事地在地图上,给校长标注了一堆地点,其中有一些的时间,按照她的说法,久远到学院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 而这些地点,就连异调局,或是什么情报部也不知道 这不开玩笑吗? 异调局都不知道的地点,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超凡者能知道? 可校长偏偏就信了。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对方居然以长辈的姿态,在与校长对话。 他的这位老校长,可是目前活得最久的超凡者之一,是超凡者里绝对的老资历,凭借着这份资历,完全不将校董会放在眼里,也没人敢说啥。 但刚刚的那个女人,不仅以长辈的姿态跟校长寒暄,还在临别前,随口与老校长说了这么一句道别。 “你这样的小家伙我见多了,不把心里的事情做完,就不甘心坐下来休息,但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你能应付得了的,命运,也不一定始终是一条不变的轨迹,希望,在下个百年,还能再见吧。” 说完这么一句话后,那女人就摆摆手送客了。 而校长还偏就笑着应了下来,直到坐在车上,也还在满意地看着手中的地图。 这一切都太过梦幻,让莱昂纳多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又或者是饿出幻觉来了,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只能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也使得他忍不住问道:“刚刚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这个地图,可信吗?” 对此,老校长只是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才说道:“这地图当然可信,她知道我要做什么,也知道我不会去做什么,所以又何必给我假的位置?而我也没有丝毫欺骗她的打算,事实上,这么做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她到底是什么人啊.”莱昂纳多已经无力吐槽了。 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听到这个问题,老校长在思索了一番语言后,才缓缓说道:“我之所以来找她,是因为她知晓很多已经被遗忘的事情,对于我们而言,哪怕是对于我个人,那些都是过去的历史,但对于她,只不过是一些回忆,她是知晓过往无数秘密的人,因为她就从中走来。” 看着老校长那认真的表情,莱昂纳多的嘴巴一点一点地长大了。 费奥尔多见状,哑然失笑了一声,因为他也曾如此震惊过。 当他第一次看见那漫长得不见尽头的命运时,还以为自己看错,又或是由于一时的疏忽,已经跨越了边界,步入了疯狂。 直到对方饶有兴致地讨论起他祖父年轻时曾发生过的事,并且将那件虽然出糗,但除却亲近之人外,无一知晓的事情,描绘得分毫不差时,他才意识到,这就是自己祖父当年出糗的见证者。 当年他还年轻气盛的祖父,为博取一位异国美女一笑,莽撞地想要出个风头,却弄巧成拙,变成了出糗,而现在,那位异国美女,却依旧容貌未变,还笑眯眯地说着他那位已故的祖父,所做出的糗事. 这种莫名的错位感,哪怕到了今天,也不曾改变。 “那她到底活了多久?”努力缓解了震惊后,莱昂纳多依旧难以置信地询问道。 这是一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因为费奥多尔也询问过,但哪怕是女人自己也已经记不清楚了,但他却是为数不多,听到过女人提起自己最为久远过去的人。 “在很久的过去,人们称她为女娲。” “?!” 这回莱昂纳多不在目瞪口呆了,因为这已经匪夷所思到,让他根本不去思考的地步。 毕竟,东方的神话,他又不是没听说过,那名字不是神么? 虽说在古代神话里,有很多超凡者被当成神明来崇拜,但这种级别的,和时间跨度的,是不是过于离谱了? 看见莱昂纳多脸上的不信,费奥多尔也淡然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因为这本就是没法解答的问题,对方作为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人,比起他们这些需要靠记载靠遗物去推测过去的后者,要有很大的优势。 所以,他也只是将对方在他表示震惊的时候,为他讲解的话语,重新转述了一遍。 “这是一种类似于职位的称呼,而不是名字,据她说,女娲本不止她一人,她们也不是什么神,硬要说的话,这也只是一份在当时比较神圣的工作。” “什么工作。” 莱昂纳多已经被彻底吸引,迫不及待地询问,却见到老校长一脸神秘的笑容,抬手指了指上边。 他茫然地抬起头来,看了看这辆车子奢华的内饰:“制造汽车?” 费奥多尔差点两眼一黑,哭笑不得地说道:“是看天!” “看天?天有什么好看的?” “星空中藏有无数知识,看天吃饭,也不是说说而已。” 讲完这话,费奥多尔也没再多说什么了,一切都点到为止,虽然他带着这货出来,是有一点小心思的,但现在,这货还是乖乖开车比较好。 “走吧,我们该去看看这些地点了。” “啊?哦我们去哪?” 本来听故事听得有些入迷的莱昂纳多,一听到又要到处乱跑,顿时就萎靡了许多,无精打采地问道。 费奥多尔则是在地图上一指:“去这里,这个符号我外以为不会再见到了,没想到在这里也有他们的据点。” “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莱昂纳多凑过来问道。 “一个死去的古神” (本章完) ------------ 第二百一十四章 邪教徒的日记(4.6k) 修道院里,伍双正看着从尸体上翻到的笔记本。 其上的符号意味着,如果这不是什么随意画上的图案,那就很可能跟他要做的主持人任务有关,这让本来有些无从下手的他,有种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 至于在尸体上找到的笔记本,是一本日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怪物所写。 从里边的内容来看,这个怪物曾是这个修道院里的一员,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这副模样,从这日记的第一页开始,对方记录了自己从踏上这片土地开始的每一天经历。 【可恶的猎人,杀了我们那么多信众,连大祭司都死在了他们的手上,逼得我们不得不出海远洋,寻找新的土地,新的信徒,幸运的是,我们找到了。 在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很难相信,自己是来到了传说中的东方。 这里的人对我们不太友好,甚至想要驱赶我们,有一位跟随着船队的赐福骑士不堪受辱,想要出手教训一下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愚昧土著。 可还没动手,那群土著里就有一人,仅是隔空拍出一掌,便将这位刚晋升的赐福骑士,打得倒飞了出去。 这是一件让我们所有人都很难以置信的一件事,在这片从未被诸神关注过的土地上,居然也有蒙受神明恩赐的受眷顾者。 而这一次莽撞的行为,也让周围的土著更加愤怒了。 不过等到他们的治安官过来后,情况就变好了许多。 起初,我们还以为,那位凶神恶煞的治安官,会将我们全都送上绞刑架,毕竟,这是教廷对我们一贯而来的态度,我们也一直是极力避免引起当地掌权者的注意,可这一次却有些例外,那位治安官虽也限制了我们的自由,可也同样保证了我们的安全,驱散了那些无知的农民。 】 看到这,伍双往后翻了几页,发现这前边都是在写他们上岸之后的经历,并从中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被猎人追杀,可能是邪教。 赐福骑士,可能是与他一样类似的堕落者。 这帮邪教徒躲过了猎人的追杀后,就绕了大半个地球,来到了这边里,起初这帮家伙还挺老实,并且很懂得疏通关系,最重要的是,他们是洋人,带来了不少的财富,在这几点的加持下,那位名为知府的治安官,允许他们留了下来。 【这是我们上岸之后的第十二天,当地人说,这是同治六年,我就姑且将其作为我记录时间的标准,在好不容易争取到那位治安官的认可后,我们终于可以开始建立自己的修道院了。】 往后,又是一堆建设日常。 这帮邪教徒建立起了自己的修道院,并且依托着修道院,建立起了相应的倒影空间,也就是眼下他所身处的这个地方。 但建立的方法并没有在日记里写明,估计是因为写这日记的家伙,也只是个普通的教徒,对什么法术一概不知,完全是在用狂热的语气,将此描述成为某种神迹,像是这样的狂热语气,在这日记里随处可见。 伍双不得不忍耐这令人无语的狂热,继续往下看去。 因为这本日记,很有可能可以告诉他,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而且,以这日记记录的角度来看,写这日记的人,最多就是个普通的邪教徒,不掌握任何超凡能力。 可这日记,却在一个扭曲的怪物身上,如果这个怪物就是日记的主人,那也很有可能记录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个怪物。 【光绪三年七月十九日,又是一次骑士的选拔。 我羡慕地看着那些赐福骑士,他们成功通过了考验,即将升格为真正的骑士,获得余烬的称谓。 我与其他尚还在为接受赐福,而经历考验的同伴一起,围观了这次册封仪式,看着受封者接受火焰的洗礼,并穿戴上受过祝福的甲胄,躺进石棺当中沉睡,他们将在钟声敲响之后,再一次复苏,站立于神的左右!】 石棺? 是埋在围墙后边空地上的那些吗? 伍双心里暗自想到,所谓的册封仪式,估计是某种堕落者再次进阶的方法,而钟声敲响之后,再次复苏,就是那些坟墓被刨开的原因吗? 可在怪诞会里,他看到的任务说明是,钟声敲响应该就是神要回归。 那这强度可有点高。 他只是想来探宝,没想将神按回棺材板! 伍双不由得在心里吐槽,而且他最重要的仰仗,无限SL大法,目前也暂时用不了了。 自从上次挂了一次后,能力升级的他就发现,自己无需再进入睡眠才能使用能力了,只需要每隔七天,就能使用一次,至于所谓的任务奖励,他也已经明白了其本质,如果这是一场交易,而能力的升级,就意味着侵蚀越深的话。 那么,依照他目前堕落者的情况来看。 在没有找到合适的抑制方法前,每一次使用能力,就意味着侵蚀变得更深,那所谓的任务奖励,就是侵蚀带来的加成。 第一次没有任务奖励,估计是那一次分身死掉了,没有对他产生太大影响的缘故。 至于现在,他估计没法再用类似的方法,避免侵蚀了,因为他的本体都挂掉了,这也使得这个能力顿时上升了一个层次,就像是某种限制忽然被解除了一样。 所以,伍双现在已经不太情愿再使用这个能力了。 而且,这怪物也是教徒的话,那又会是被什么东西攻击的?那些苏醒的升格者? “北先生,您看得懂这些字?” 在旁边看了好一会的赵天祥,完全看不出来这日记本上写的是啥。 但见到北先生一脸认真,又不太好意思打扰,直到在憋了许久后,才忍不住出言询问。 “这是拉丁文。”伍双头也不回地答道。 之前为了学那本古籍,他还花了不少点数,去学了这个拉丁文,但也只是勉强能阅读那本古籍,看这本日记倒是简单了许多。 不过,这对于赵天祥来说,就有些震惊了。 “您居然还会拉丁文???那这上边到底写了什么啊?” “这是一本日记,写这东西的人,是这个修道院里的一员,我相信你也能猜的出来,写这个东西的人,很可能是谁。” “您是说这玩意曾经tm是个人???” 赵天祥自然是听出了北先生话里的意思,但也是因此而目瞪口呆地指着那具怪异尸体,发出了匪夷所思的询问。 的确,他早就看到了这个怪物的尸体,也发觉了上边有很多类似于人的特点,但是,在北先生说这话之前,他还能将此当做是一个像人的怪物,而像人与是人变的,这其中的差距,可相当的大。 “他他.人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哪怕是做好了接触到一个崭新世界的准备,眼下的冲击还是有点超乎他的接受范围。 可北先生,似乎早就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我也正在寻找他变成这样的原因。”伍双可没空在现在,就与对方解释一堆,他自己也才知道没多久的东西。 “哦” 听到这话,赵天祥也没再继续追问什么,虽然好奇,但他也知道,这不是提问的好时机,也不是一个好地点。 转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内,他也壮起了胆子,开始打量起书架上的书籍。 架子上,一串串梅花脚印,让他明白北先生的猫儿,才刚刚从这架子上走过,但除了这些脚印以外,架子上的灰尘也分布得极为不均,哪怕是他都能看得出,这里的书籍经常有被翻动。 可谁会翻这些书? 他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那具怪物尸体,心里也不由得一阵恶寒发毛,都变成那样了,居然还有智慧吗? 看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北先生,找到了吗?” “还没,但这是一个邪教组织,信仰着某个邪神。” “哦,原来是邪神把他变成这样的?” “不,不是,那个邪神并不会把他们变成这样,而且,他们背叛了那个邪神。” “他们?” 赵天祥敏锐地察觉到了北先生话里的重点。 这可意味着两个及以上的存在,可这里就只有一具尸体啊。 他把这个疑问提了出来,并且问了另一个问题:“如果说,这些怪物不止一个的话,那剩下的会在哪?” 话音未落,一块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这寂静漆黑的图书馆里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的赵天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扳开书架上摞在一起的书籍,透过书本之间的缝隙,看到了在那几个书架之后的墙壁上,有着几扇损坏的窗户,碎裂的玻璃散落在窗台上,一只形似人类一般纤长的手,正缓缓从外边攀上窗台,五指依次紧扣窗沿,在星光的照耀下,那惨白的肤色格外瘆人。 “北北北北.北先生?” 赵天祥也不想将话说得那么磕巴。 可他完全抑制不住这股颤抖,因为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对于扭曲畸形的非人之物本能的不安,就算是在来到这里之前,做好了要见识各种妖魔鬼怪的准备,他也没法心平气和地面对这种由人变化而来的怪物。 北先生似乎对此全然不在意,还在有条不紊地收拾好那本日记。 散乱的书页像是折纸一般,随便一页翻开,就能摊开一大张拼接在一起的书页,上边除了写满了字以外,还画着各种古怪的符号,就在他发现那只手的时候,北先生还在收拾着这些乱糟糟的书页。 看见这一幕,他都有些绷不住了。 “北先生!有一只手!”他努力压低着声音,不想让那个正从外边爬上来的怪物发现这里边有人,“看起来就跟那个死掉的怪物一样!那会不会就是他的同伴?” 等他说完,北先生这才慢悠悠地收拾好了那本日记,还有空安抚他。 “别慌,看样子他们原本是盘踞在这里,但却被某些东西驱逐了出去,现在,正试探着返回,看样子是具备一定智慧,甚至是有着极高的智力水平,有着这样的前提下,他们不会在还不了解这里的内部情况,也不知我们俩人底细的情况下,就贸然发起袭击。” 听到这话,赵天祥确实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赶忙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赶快离开?这也太危险了!” “危险?这叫什么危险?” 北先生很是诧异地看着他,说出了这个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 还没等他挠头,就见到原本待在北先生肩上的那只黑猫,在这图书馆里逛了一圈后,现在居然走到了窗台上,踏着优雅的猫步,来到那只手的旁边坐了下来,还不忘用尾巴扫清了周围的玻璃碎片,优雅得像是个贵妇,端庄地坐在那儿,用尾巴盖住了前爪,好奇地看着那只怪异的手,然后. 在他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小猫咪的爪子缓缓抬起,露出锋利的利爪,然后一把拍向了那只手。 只听窗外传来一声怪异的惨叫,那只手也随之松开。 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北先生也才悠然地说道:“嗯,现在,这才叫做危险,也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赵天祥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只黑猫,在做完这一切后,快速地跑回北先生的肩上,闻闻自己的爪子后,就在北先生无奈的眼神中,嫌恶地用北先生的衣服,擦拭着爪子。 窗外怪物们愤怒的嘶吼声也响了起来。 这时候,北先生的语气,也才变得不再那么慢吞吞。 “跑起来!” “往往哪跑?” 这个用不着北先生提醒,赵天祥早就做好了逃命的准备,虽然有点脚软,但却也不妨碍他连滚带爬! 可这一切都需要一个方向。 “那!” 北先生抬手指向了远处,这座图书馆尽头的一扇门,原本被蛛网给封住的门,却像是被人用力一脚给踹开了,门扉上还有着些许焦黑的痕迹。 但他现在顾不上那么多,闷头就往那跑了过去。 在逃命之余,他也不忘转头看向北先生一眼。 此刻的北先生,双眼又再度亮了起来,古朴的金色竖瞳,不夹杂丝毫情绪,看着那些从不断从窗台爬进,数量众多的人体蜘蛛,就像是在看着某种蝼蚁。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条巨蛇,正盘踞在图书馆内,巨大的身躯甚至交错盘绕在书架间,而那一双金色的巨瞳,则在平静地看着那些试图包围自己的人体蜘蛛。 也不见巨蛇有什么动作,数只蜘蛛就在半空中变成了碎块。 而他在这时,却用眼角余光见到,巨蛇的身躯正从自己身前爬过,这一瞬间的惊愕,导致他直接一脚踩空,差点摔个狗吃屎,如果不是北先生从后边揪住了他的话。 “走。” 北先生沉稳的声音,让他回过了神。 巨蛇的身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但远处那碎裂的怪物尸体,以及北先生眨眼间就来到他身旁的速度,无一不都是在提醒着他,这一切就是他自己,想要见到的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不等他自个站稳,北先生就已经提着他,前跨几步,一脚踹开门前大门,然后把他提溜了进去。 看着北先生那淡然的脸庞。 赵天祥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总会有什么英雄救美的桥段。 曾经,他对此是不屑一顾。 但现在,感受着北先生那强壮的胳膊,以及那无与伦比的安心感,他悟了。 赵天祥:换我,我也湿啊! 就在他激动地询问,是不是安全了的时候,却被北先生用着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 “怎么了?”赵天祥不解地问道。 “你进来时,看见那门口的情况了吗?如果那些蛛网来源于你刚刚看到的那些怪物,那你觉得,是为什么才让那些怪物,用蛛网来封住这扇门?” 两章合一,卡一个双数章节,明天继续双更 (本章完) ------------ 第二百一十五章 线索 赵天祥此刻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照这么说的话,刚刚那些还只是一群开胃小怪咯?可不等他作何感言,北先生就已经自顾自地开始了探索。 这里又是一条幽深的走廊,但借着微弱的烛光,还是能看到些许事物。 两旁粗糙的石壁上,隐隐可见些许划痕,地上还有不少骸骨,似乎这里曾发生过什么激烈的战斗。 “这这是修道院里的人,打算杀了那些怪物吗?” 赵天祥本能地想到了这个。 但已经看过那邪教徒日记,并且检查了地上尸骸的伍双摇了摇头:“不,这只是他们修道院里的一次叛乱。” 根据日记上的描述,在建立起修道院后的几十年里,那个邪教徒都一直在勤勤恳恳地试图通过某项考验,但始终都未能如愿,最终在之后的某一天,他们进行的这些仪式终于被本地的超凡者发现,这些家伙为了掩盖踪迹,最终决定封锁整个空间,并且将外界的修道院焚毁,彻底湮灭一切痕迹。 可这样做的代价也是沉重的,这个世界不具备生产大部分生活物资的条件,使得一旦他们的储备耗尽,就将陷入死局。 于是乎,这帮邪教徒的高层,想出了一个解决方法。 那就是在储备耗尽之前,尽可能多地进行骑士升格,并且定好在了某一天集体献祭,为即将即将归来的神明做好准备。 事情发展到了这里,写下这本日记的邪教徒就有些绷不住了。 因为这家伙根本就不打算去集体献祭,看描述,那个献祭是自杀的类型,而他期望的则是进行升格成为骑士,最终在神明归来之时一同复苏,站立在神明的身侧。 可是他勤勤恳恳数十年,也没有通过任何考验,这让他注定就是要成为那场集体献祭的人之一,也使得他的心里充满了怨气。 接下来的发展就很自然了,这个充满怨气的邪教徒,纠结了一帮同样是因为无法通过考验,注定要被集体献祭掉,而十分不甘的邪教徒,在修道院即将要进行集体献祭,所有的骑士都已升格的关键时间点,发起了一场叛乱,打了修道院高层一波措手不及。 当然,他们想要做的,并不是摧毁修道院,而是试图去夺取进行升格仪式的房间。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升格仪式使用的房间,也不在修道院的高层手里,而是被一名升格后,却没陷入沉眠,主动突破石棺的骑士手里,这个疯狂的骑士,屠戮了所有胆敢进入那个房间的人。 侥幸没死的邪教徒们,也在修道院的镇压下,逃了出去,在饥饿与求生本能的驱使下,这帮家伙开始了自相残杀。 并且在修道院外的林子里待久后,他们所有人的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饥饿不再困扰他们,因为无论吃多少,吃什么,他们都永远饥饿,身体也扭曲成了非人的模样,变得比过去更加敏捷,更加强大,但这却不是神明的赐福。 那些邪教徒,将此,称为了背叛者的诅咒。 伍双回想了一下刚才见到的那些怪物,说是诅咒也的确不为过。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诅咒,并不仅仅只是将叛乱的邪教徒,变成了类似于蜘蛛的存在,也还有很多其他种类,这也使得叛乱的邪教徒开始被动地划分敌我群体,并在之后修道院里防护失效后,冲入了修道院里,各自盘踞在了修道院里的各个角落,只是依旧无人敢去那个升格仪式的房间。 写这个日记的邪教徒,则是占据了修道院的图书馆。 也就是他们刚刚跑过来的地方,开始研究起了该如何出去,并且在日记上记录了一大堆仪式手稿,还有从图书馆里摘抄而来的秘术,这也是促使他将这日记拿上的原因之一。 另外,这本日记上,居然还记载了有外人进入这里。 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后来,还有一个男人也追了进来。 让这帮邪教徒欣喜若狂,还以为找到了出去的办法,可结果,人没抓到,让那女人和孩子跑到了修道院里的更深处不说,也没能抓住男人,一直追着对方也没能跑出林子,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始终都只能在林子里打转。 在后来的日子里,这帮变成了怪物的家伙,又再尝试了不少方法,也没能成功。 日记的最末尾,用很潦草的字迹写道。 【钟声敲响了,骑士即将复苏,迎接祂的归来,我等叛逆之人,都将在祂的怒火中焚烧,直至偿清自己的罪孽。】 骑士复苏? 也就是外边那些被挖开的坟墓吗? 也许,是这个邪教徒在最后时刻绝望了,决定留在这里等死,而其他邪教徒则是在那些苏醒的骑士回来后,逃离了这里,可现在,那些玩意为什么又回来了?那些苏醒的骑士又去了哪? 带着疑惑,伍双叫上了还心有余悸的赵天祥,继续往里走去。 “北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 面对赵天祥的询问,他稍微解释了一下日记上的内容,然后说道:“当然是去看一看,那个所谓能让他们升格的房间。” “那不是很危险吗!?” “如果害怕危险,那就不该进来这里。” “那我们也不知道这个房间在哪啊.” “如果不知道路,那就追寻前人留下的痕迹。” 从前,伍双也是很讨厌谜语人的做法,但现在,他却爱上了这种故弄玄虚的行为,除了能装逼,最大的还是用来制造神秘感,作为自己维持身份不可或缺的佐料。 漆黑的走廊里,跳动的烛火在散发着微弱的光亮,狭长的走廊两侧,并没有房间,只有尽头处左右通行的道路,横七竖八地倒着几具尸骸,并且继续延伸向左边,只有右边的走廊格外干净,并且有着几个房间。 他转身向着右边走去,在赵天祥疑惑不解的眼神中,缓缓推开那几个房间的门。 “升格的房间在这里?”赵天祥好奇地问道。 “不。” “那您在找什么?” “如果是你,在经过刚才的惊吓后,你会选择往哪走?” “当然是哦~” 赵天祥恍然大悟,原来北先生这是在找隧道里那个小鬼的尸体。 这几个房间都是宿舍,除了几张石床以外,就只有一个个落满灰尘的柜子,用来存放各种杂物,伍双不紧不慢地将其全都一一打开,最终在一个挂满黑袍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块彩色的糖果纸。 “他们来过这里,但还是离开了。” 伍双捡起那张糖果纸看了看,幼时的记忆浮上心头,这是他曾经也吃过的糖果,长大之后却找不到了。 赵天祥虽没认出这个糖果纸,但也能看出其与这里环境的格格不入,只是不解地问:“他们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想离开这个修道院?” “是的,她们慌不择路跑进了这里,在意识到危险后,躲了起来,在冷静下来后,肯定会想要寻找出去的办法,回头是不太可能的,也就只有向左边走了。” 伍双把这张糖果纸揣了起来。 为了以防万一,在不知道那小鬼的寄宿物是啥的情况下,还是都揣着吧。 两人继续向着修道院深处走去,跨过横七竖八的尸骸,打开了走廊尽头的门. (本章完) ------------ 第二百一十六章 疯骑士 这个修道院的结构很是方正,除了正中间的大厅以外,在两旁的建筑物,分别是图书馆跟温室,中间空出来的地方则是花园。 本来,赵天祥还觉得,既然图书馆里都已经碰到那么多的怪了,那接下来应该会比较轻松吧? 可令他郁闷的是,不仅是温室,就连花园里都有怪,还特么是狗!人脸狗! 跑得还巨快,吓得他魂都飞了。 要不是北先生提溜着他,顺带爆锤了一波狗头,他高低得在花园里当肥料,还是拉出来的那种。 至于温室,看到里边那些从土里爬出来的植物人,以及那如同真菌一样有着细密网状结构的头部之后,他已经不是觉得恐惧,而是生理上的极度不适。 这估计也是恶心到了北先生,让北先生在那温室里放了一把火,烧得劈啪作响,还有阵阵肉香 在这之后,没找到什么东西的北先生,又继续带着他,往更深处走去了。 在两度险象环生后,累得有些气喘的赵天祥,终于是忍不住问道:“北先生,您的那双眼睛.是为什么变成那样子的?” “你是问我怎么拥有的这种超能力的,对吧?” 伍双直接将问题开门见山地说了出来。 因为他知道,这位刚刚见识到超凡世界,正深陷于其中不可自拔,并且没有经历到任何重大打击的大少爷,必定会绞尽脑汁去探索得更加深入。 超凡能力自然就是第一步。 只可惜,在步入了这个世界后,一切都不会如这位大少曾经能够随意获得各种事物那样轻松,钱财虽然依旧有用,但却没法改变最为本质的问题。 “拥有超凡能力的人,一般被称为超凡者,正常来说,超凡者都分后天跟先天两种,后天要自己努力修炼才能获得力量,而先天一生下来就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但要我说的话,其实这两种都是先天的超能力者,因为他们的天赋一生下来就决定了,仅凭后天的努力根本无法获得。” “哦”赵天祥听得似懂非懂,“那北先生,您是哪种?” “我?”说到这,伍双的脸上浮现出些许自嘲又玩味的笑,“我算是某种意义上,真正的后天超凡者吧。” “那我能变得和您一样吗?!” 赵天祥果不其然地问了这个问题,双眼里的兴奋都快迸出来了,完全都没注意到,趴在猎鹿帽上边的黑猫,在听到这话后,所露出的极为人性化的古怪表情。 那是想笑又无语的情绪,杂糅在一起的样子。 “凡事皆有代价。” 伍双说出了这个令他深有体会的话语,并且为其解释起了其中的危险。 他当然可以将药剂直接给对方,但不告知风险的话,却是一种很不负责的行为,这位大少爷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需要耐心对待的棋子,并且他也希望与对方结下人情,而非是仇怨。 毕竟,以这位大少爷的性格来看,只要结下人情。 一旦他需要回报,那对方不一定说得上掏心掏肺,也绝对会尽己所能。 “所谓的真正意义上的后天超凡者,都需要经过相当危险的考验,并且承受比那些正常超凡者,要危险上数倍,甚至百倍的风险,才能获得一点微不足道的超凡能力,这是一件收益与付出绝对不成正比的事情,如果说你非要寻找一个例子的话,可以看看这里的邪教徒。” “啊?” 听到这个举例,赵天祥眨巴了一下眼睛,有点懵。 这里的邪教徒,也算是超凡者?那不都已经是怪物了吗?跟他想象中,与北先生一样,潇洒的形象有很大的出入啊! “所谓的超凡者,跟那些怪物,实际上也就只有一线之隔,可以这么说吧,这就是一条危险的独木桥,一旦踏上,就无法回头,而一旦行差踏错.”说到这,伍双并没有再继续往下说,而是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 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依旧在飘来那些怪异的肉香。 “呃” 赵天祥犹豫了。 他是羡慕北先生没错,也是想要拥有超能力,可要是得承担如此风险的话他还是有点侥幸心理,毕竟北先生这个例子还摆在这里,又不是说一定就会变成怪物。 伍双也心知没这么容易让其打消念头,对此他也不是那么执着。 说到底,他只是想跟对方结个善缘,将其领入门,告诫其规则,剩下的选择,就与他无关了。 “如果你依旧想要走这条独木桥的话,可以先来看看,这些邪教徒是怎么走上去的。” “那个进行升格仪式的房间?” “对。” 伍双点点头。 要找这个房间的原因,除了他想摸个宝以外,就剩下让其看一看所谓代价了,如果这都能接受,那也足够让其在药剂的作用里活下来,至于之后的侵蚀那就之后再说吧。 他自个都没能解决呢。 跟着地上的尸骸,两人一路走到了一个拐角处。 这个拐角后的走廊里,只有一个在尽头深处的房间,而且与先前走过的地方不同,这里灯火通明,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插着一根根火把,火焰不断在上边跳动,晃动的火光也照亮了走廊里的满地尸骸,比起之前,这里的尸体要更多,而且还有新的。 “这是.骑士?” 赵天祥好奇地蹲下身,看着一具斜靠在走廊墙脚边的尸体。 相比于那些怪物,这具尸体可以说是相当亲切了。 与那些已经腐化成白骨的尸骸不一样,这具尸体裹着一身厚重的抛光铁甲,与西方具装骑士相仿,沾染了些许泥土,厚重的桶式巨盔歪歪斜斜地戴在头上,一把巨剑就在其手边,从其脖颈处流出的血来看,对方才刚死不久,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在图书馆里,杀掉了那个蜘蛛怪物的人,或者至少是同伴。 但现在,却死在了这里。 “好热啊。” 感受着从房间里席卷而来的热浪,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而在这具尸体周围,还有着其他几具类似的尸体,也都才刚死不久。 “看来,他们都被日记里说的那个霸占这里的疯骑士给杀死了。” “啊?他们为什么在内斗?” 赵天祥本来还想问,要不要小心一点,但转念一想,北先生在这里,还用小心个甚么? “也许,他们并不是一路人。” 伍双说着,走进了这间被邪教徒用来进行升格仪式的房间。 说是房间,这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铁匠铺,在屋内两侧,是烧得滚烫的熔炉,而中间的石棺前,则坐着一个骑士,他将巨剑斜放,剑柄放在肩上,剑尖直指门口,一身具装铁甲像是被火熏烤过一般,焦黑如碳,头上戴着的桶式巨盔低垂着,整个人也没有丝毫动静,似乎已经死去多时。 但在其周围,却横七竖八地躺倒了许多具其他骑士的尸体,与纵横交错的剑痕,提醒着后来者,这里曾发生过怎样的战斗。 (本章完) ------------ 第二百一十七章 所谓代价 除了纵横交错的剑痕,这个散发着诡异热浪的房间墙壁与地面上,还刻满了各种细小的字迹,或深或浅,看上去,就像是某种神秘的铭文。 赵天祥也在试着踢了地上的尸体,确定这些骑士死透了,才敢小心翼翼地走入房间,起先想要去拿起那些巨剑,但在想到先前的叮嘱后,又讪讪地收回了手,左右四顾之后,把目光投向了墙壁上的那些字迹。 琢磨了一会后,才意识到,这些字迹,与他先前在北先生找到那本日记上,所看到的字迹很是相像,便才转过头去,询问正查看熔炉的北先生。 “北先生,这也是拉丁文吗?” “对。” 伍双头也不回地答道。 一进入这个房间,他就注意到了这些字迹。 “那这些是什么咒语吗?或者是法阵禁制之类的东西?”赵天祥兴致勃勃地问道,“话说,您说的那些所谓的后天超凡者,是不是也有学咒语的魔法师啊?” “有,但这不是咒语。” 伍双想起了,自己在索菲那庄园里,碰见的那个老巫师,将一手阴影玩得出神入化,完全没有使用任何天生的超凡能力,而他自己也学过类似的咒语,自然能够分辨二者的区别。 “所谓的咒语,实际上是仰仗着自己过人的天赋,在学会了神的语言后,将自己所需要的片段说出来而已,而且每一次使用,都得承受一定负担,根据身体承受能力的不同,短时间内所能够使用的次数也不同,如果超过这个次数,那就将承受相应的后果。” “那我能不能学咒语?比如什么啃大瓜?” 赵天祥又多了一丝期盼,既然当不成先天的超凡者,那成为一个后天的法师也不错,他早就想拥有一根属于自己的魔杖了。 对此,伍双就有点哭笑不得了。 “咒语的本质,就是模仿神的语言,想学会,就得先理解,那些被记录下来的咒语,只不过是前人用以模仿发音的符号罢了,仅学会发音可没用。” 他这倒是没忽悠赵天祥。 随着对超凡领域的越来越深入,他理解的东西也就变得越多,哪怕是他在用普通人的身份使用咒语的时候,也是在用侦探身份理解了咒语才做到的,另外就是 “你能不能承受得住,也是一个问题。” “如果承受不住会有什么后果?变成怪物?” “不确定。” “哎呀,那就等承受不住再说嘛,北先生,您会咒语吗?先教我一个呗!” 赵天祥急不可耐地问。 见状,伍双也不藏着,张口就来了一段自己学过的化雾术,还特意放缓了语调,让其听得更清楚,然后就淡笑地看着这家伙一个劲地反复嘟囔,费了半天劲也没成功。 “北先生,您没在耍我吧?” 赵天祥看着啥变化也没有的自己,哭丧着脸问道。 “当然没有。” 伍双说着,自己也来了一段,身体也随之化作雾气,飘到这家伙身前,才重新凝聚,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家伙脸上的目瞪口呆。 在初次见识法术的目瞪口呆后,赵天祥郁闷地叹了口气,他想当法师的梦,可算是碎了,只能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方法,比如北先生说的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后天超凡者,至于墙上的字迹,他也瞥了一眼。 “好吧.那这墙上写的是啥啊?” “名字,一个人的名字。” “哈?” “如果没猜错的话,是他的。” 伍双向着旁边似乎已经死去的黑甲骑士示意了一下。 这让赵天祥有点懵逼。 “他为什么要写自己的名字?” “因为他怕忘了自己到底是谁,这也是所有后天试图掌握超凡能力的人,都需要面临的麻烦,事实上,他不仅在墙上写了自己的名字,也写了自己为什么到这里,又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并且到底想要阻止什么事情。” 伍双说到这,心里也有些感叹。 因为,说起来他和这个黑甲骑士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你不是也想掌握超凡力量吗?猜猜他在这里经历了什么,才拥有了超凡力量吧?” 听到这话,赵天祥茫然地看向屋内的各个熔炉,哪怕在这座修道院废弃了那么久之后,这里的熔炉依旧在燃烧,一块块板甲片,在熔炉里烧得火红,中间的石棺则像是等人躺进去,石棺里边还堆满了柴火,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他不由得冒出了一个令自个心里发毛的想法。 而北先生接下来的话,也说明了这一点,哪怕北先生也只是念着墙上刻下的字。 “在烈火中洗净罪孽,方能披上坚甲,立于神明身侧,我最开始还以为这是某种劝人向善的颂词,直到他们将乔治放进石棺,那里边的木柴已经被点燃,在乔治被放入石棺前,我都能看见他脸上的恐惧。 而在他们将乔治放进石棺的瞬间,我就听到了乔治那凄惨的叫喊,他不断想要爬出来,却被周围的祭司一次又一次地用铁叉按回去,直到第一桶铁水被倒入石棺,乔治的惨叫声才稍微小了一些,随后,那些祭司就开始将烧得滚烫的板甲片,往乔治的身上贴放,并且不断往里边倒着铁水,念叨着我从未听过的诡异祷言,而事故案例的乔治,已经没有动静了。 天呐,我当时就忍不住想要这么喊道,这就是一群疯子,而我居然信了一帮疯子的话,还跟他们成了一伙,变成了他们杀死乔治的帮凶。 但那时的我,太过恐惧与震惊,没有敢于上前去阻止这种疯狂的事情。 直到后来,我也变成了乔治” 伍双抑扬顿挫的声音,在这热浪滚滚的房间中回荡。 听到这话的赵天祥,却是脸色越来越白,可这还不是全部。 “我醒来了,在他们即将把我埋进土里的时候,我在石棺里睁开了双眼,他们很惊讶,尊称我为骑士,并询问我为何提前苏醒,而没有等待神的召唤。 但我没有回答他们,因为我不是骑士,也不侍奉于那个邪神。 相反,我要将之捣毁,清除掉他们这些疯子,我举起了放在石棺里的巨剑,用心中的怒火回应了他们的询问,可我只有一个人,而那些祭司却都有着千奇百怪的能力,我只能试着摧毁熔炉,阻止再有类似的悲剧发生。 但我失败了,这个熔炉有着奇异的力量保护,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能成功,只能守在这熔炉旁,阻止那些疯子再一次开始升格仪式。 还好,这是有效的。 最终,他们放弃了升格仪式,也没再来熔炉这边,似乎将我彻底遗忘了。 而我也不得不开始面临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我脑海里时不时响起的声音,又或是时常出现在我周围的古怪身影,祂在我耳边低语,试图让我臣服于祂,忘却掉人类的身份,抛弃自己的一切过去,作为一个骑士,为他效力,并为我展示了祂那恐怖伟力中,微不足道的一角。 天呐,世间怎有如此邪恶的力量? 不,我绝对不会臣服于祂,我是人类,也将以人类的身份守在这里,直到死去。” 讲到这,伍双也颇为感叹地看向那位黑甲骑士。 对方与他一样,甚至情况比他还要糟糕,却依靠着单纯的意志,坚持了这么多年,期间肯定也少不了使用能力,看那走廊里各种奇怪的尸体,就能明白,这位努力坚守自我的骑士,到底经历了多少次恶战。 墙上的字迹也表明,这位骑士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出现遗失或模糊。 最终,在无尽的时间与精神幻象冲刷下,只剩下一个名字。 简直是一段漫长的酷刑。 “所以,你还想成为超凡者吗?” (本章完) ------------ 第二百一十八章 门外客 “有点.不太想了。” 赵天祥在听完那么一段讲述后,心里就不由得发毛,别说最后对于那些幻象的描述,或是逐渐失去自我认知的恐惧,就单说前边该如何拥有超凡能力的步骤,他就没法接受。 那不就是火刑加烙铁? 这得是造多大孽,遭这么大罪 想到这,他也不由得打量起了北先生,因为北先生看起来,可不像是被火烤过的样子。 “呃,北先生,这么说来,您也被火烤过?” “不,我的运气要好一些,不用被火烤,而且,你可以看一看那些尸体,他们的铁甲是贴在身上,拿不下来的,里边的那一层锁甲,可以说就是他们的皮肤。” 伍双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去检查一下这个黑甲骑士的情况。 因为地上的那些骑士,都能看见身上致命的伤势,只有这个黑甲骑士,除了一些血迹和污渍以外,就没看见什么受伤的地方。 赵天祥也蹲下身去,试着扒拉了一下那些骑士身上的甲片,发现的确掰不动,完全是跟身体熔铸在一块的那种。 至于头盔下,他伸手进去摸了摸,只摸到一片坚硬冰凉的质感,跟钢铁一般。 他努力不去想这到底是什么,但依旧能看见那深可入骨的伤口,死得绝对透透的。 带着一阵恶寒,他抬起头来,看向北先生,还没等说什么,就见到那原本毫无动静的黑甲骑士,忽然抬起头来,抓住了北先生刚伸过去的手,头盔下也发出了沉闷又迷茫的声音。 “你是谁?我又是谁?” 在这瞬间,赵天祥也不管自己的手刚刚摸过什么,直接就抬起来捂住了自己就想要大喊的嘴。 生怕惊扰了这个刚刚醒来的骑士。 而北先生对此,除了有点惊讶,倒是没别的表情了,就这么静静地与骑士对视。 当然,赵天祥并没有注意到,实际上,他的另一只提着手杖的手,已经调整了抓握的方式,随时都准备提起迎敌。 除了一点惊讶以外,伍双并没有感到任何慌乱,兴许是药剂的影响,也可能是身份的特点,又或是梦境的侵蚀,他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得格外的平静,而且在本体死亡后,他已经发觉,自己似乎开始有了某种变化,只是说不上来。 但就是这种潜移默化的感觉,才是他最担心的情况。 看着眼前的黑甲骑士,他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是.我是” 黑甲骑士努力思索着自己的身份,语气也变得越来越焦急,直到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并且逐渐坚定地说道:“我是烈火中铸就的骑士,我是洗净罪孽的余烬,我是神的仆从!” 话音落下,这个黑甲骑士的盔甲之下,顿时迸发出火焰,甚至从头盔的眼缝中窜了出来。 一旁的赵天祥也快吓窜了。 但作为一个探险挂件的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现在自个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角落躲起来,北先生的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金色,显然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只要别被这骑士与北先生接下来的战斗波及到就好。 不过,他却惊讶地发现,北先生此刻的眼神,与之前变为金色竖瞳是的威严与冷漠不同。 眼下,这双眼睛多了些许哀伤. 色欲也早就跳到了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当发现A那双眼睛里的哀伤后,她明白,那是同病相怜的伤感。 无论多么努力,哪怕是再强的意志,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 呼! 巨剑挥舞而起,招脸便是劈来。 铛! 一根细长的手杖被提起,挡在了巨剑与额头之间,稳稳地招架住了这一击。 双方就这么稳稳地站了起来,暗地里则是在较劲。 “尔等罪民,叛逆之人,居然胆敢闯入这神圣之所?!” 骑士狂热地怒吼着,比起先前的迷茫,此刻就像是换了个人,身上的烈焰也随之更甚,似在其身上又加持了一层甲胄,周围的熔炉也随之沸腾,赵天祥甚至能看见北先生那只被抓住的手臂,衣服已经是被烤焦。 但北先生却依旧神色平静,手杖一转,褪去外边包裹着的一层木鞘,露出了里边藏着的锋芒。 他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把剑身格外细长的宝剑,可虽细长,却不失锋利,就这么在手中一转,便削去了骑士的一只手,在又给了骑士一脚之后,拉开了距离之后,缓缓撕去了烧焦的衣袖,露出被烫伤的胳膊。 似乎是之前经过一场战斗的缘故,这位黑甲骑士相当的虚弱,在挨了一脚之后,都有些站不稳的样子,现在更是丢了一只胳膊,摇摇晃晃了一阵才站稳,在那手臂伤口的光滑截面上,又用火焰凝聚出了一截新的手臂,还握着一把火焰剑,看着北先生那双金色的竖瞳,黑甲骑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大喊道: “不,你不是罪民,这股气息,这双眼睛!你来自虚境!作为虚境侍者的你!为何踏足灰烬的领土!还带着一个罪民!?” 这乱七八糟的话语,赵天祥虽然听不懂,但他严重怀疑,这个黑甲骑士已经疯了。 而北先生的回应,要淡然得多,虽然也很奇怪。 “我不是谁的侍者,我只是一个碰巧路过的上班族,我的老板可付了我重金,带他来探险,可不能让你给扰了。” 这一句话,说得赵天祥颇有些不好意思。 但战斗是很迅速的,已经虚弱的黑甲骑士,没几下就被北先生打翻在地,靠着石棺瘫坐在地上,北先生则一脚踩在这骑士的胸甲上,平静地举起了长剑迅速且干脆地刺了下去,彻底杀了这个骑士,而这个骑士则在长剑刺下之后,貌似嘟囔了一句什么。 在长剑刺下时,赵天祥似乎听到北先生在念叨着一句话,大概是用拉丁文说的,他听不懂。 “我赐你解脱骑士先生。” “谢谢你同病相怜的迷途者。” 看到事情告一段落的赵天祥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见到北先生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 “看到了吗?这就是所谓后天超凡者的结局。” 这话像是在跟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不解地问道:“那您呢?您不是说,您的运气比他好吗?” “是的,但无论运气好坏,我跟他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如果将超凡比作一扇门的话,那超凡者一生下来就有着那扇门的钥匙,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之推开,去感受里边的一切美好。 而你我都是偶然望见这扇门的人,看到了那门后光怪陆离的美丽景色,但却永远都触碰不到里边的任何一样东西,因为那扇大门将我们永远阻隔在外了。 没有钥匙的我们,想要打开这扇门,就得去当一个贼。 一旦当了贼,那就一辈子都得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因为贼无论被谁发现,结局都只有死路一条,比如你面前的这个骑士。 如果你能接受这种结局的话,等出去之后,我会给你这个机会,也许你会死在成为超凡者的路上,也许也会在成为超凡者之后迷失,跌下这条独木桥,但这都将是你的选择。” “呃有没有更好一点的选择?” 在听了这番讲解后,赵天祥迟疑了,但他没想到的是,北先生居然还真有别的选择给他。 “有,但那就是另外一条路了。” (本章完) ------------ 第二百一十九章 第三种选择 “我的运气比他好。” 北先生指着地上死去的黑甲骑士说道,随后又转头看了过来,注视着他淡淡地说道:“而你的运气,则比我好。” 说着,也没管他搞没搞懂这话的意思,就拔出长剑,缓缓将之收入鞘中,使其再度变回手杖,就转身向着房间外边走去了。 不知为何,赵天祥总觉得此刻的北先生,心情不太好。 是因为那个黑甲骑士吗? “现在就走吗?”他不解地问道。 “当然,这里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了。” 经过之前的观察,伍双早已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宝贝,要是说有什么超凡之物的话,那就是那些昼夜不息的熔炉,还有那用来容纳骑士升格的石棺。 但这些东西全都是为了进行升格仪式的器具,所谓的超凡之处,也只是在给那个邪神创造眷族罢了。 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 “那我们用不用毁了这里啊?” 赵天祥提出了自己的担忧:“那个骑士不是说,他守在这里,就是为了不让别人也变成他这样,现在他死了,要是又有别人过来怎么办?” “这里并不是一个正常的空间,这个建筑也不是一个正常的建筑,它本身就充满了诡异之处。 还记得图书馆里,我们过来的那道木门吗?上边有被焚烧的痕迹,从那种程度来看,绝对是一场足以把整个门都烧成碳的大火,但现在,那扇门还依旧结结实实地挡在那儿,记得温室里的那把火吗?你听一听,烧了那么久,那间几乎是木质结构的温室,怎么还没塌?火势也没有丝毫蔓延。 这基本就可以确定,这座建筑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有着不同的规则,至少是在规则上相互分隔开的,这座建筑,也在规则上是无法被摧毁的存在。 想要毁掉这里,最好的办法,也可能是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个空间彻底抹去。” “哈?这能办得到吗?” “为什么不能?既然这个空间是被制造出来的,那就一样可以被销毁掉,无非是怎么做的问题罢了,现在,我们就可以去办这件事。” 看着说得头头是道的北先生,赵天祥郁闷地挠了挠头。 跟在这位北先生的旁边,他总有一种自个是挂件的感觉,虽然这好像并不只是感觉,但他还是想要起到一点作用的,只是在这里,没有一点超能力,似乎做不到,这也让他忍不住问了北先生,另外一条路,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北先生,您不是说,还有另外的选择么?” “对,你已经听过我说的那些先天超凡者,也见过了所谓的后天超凡者,第一种是生来就有,你没法选,第二种的残酷代价,你不愿意接受,那就只能剩最后一个办法了。” 伍双一边说着,一边依次竖起三根手指,最终又再变为一个,晃了晃之后说道:“那就是借助外力。” “啊?” 赵天祥没想到北先生的第三个选择,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办法。 借助外力?怎么借助? “并不是只有超凡者,才有那些神秘莫测的超能力,许多物品也具备自身的超凡特性,有些甚至比最厉害的超凡者还要强大,握有这么一件超凡物品,并掌握了使用方法的话,那也跟一个超凡者没啥区别了。” 伍双拄着手杖,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解释。 当然,他并不是打算将自己的超凡物品送人,虽说他现在也有着不下一件超凡物品,但也还没到那种富裕到随便送人的地步,这位大少爷也不一定用得来超凡物品。 毕竟,每一个超凡物品都有着使用条件。 像是他藏在手杖里的剑,如果没有一个很好的情绪控制能力,那就只是一把普通的剑罢了。 至于他从牧者那儿拿到的白手套,就算是给了这位大少爷,也没啥用,哪怕这个白手套,能将双方的力量都拉到同一水平线,禁用大部分能力和超凡物品,以这位大少爷的战斗经验来看,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可能更大一些。 所以,他提起超凡物品,也就只是举个例,真正想说的是接下来的话。 “但是,每个超凡物品都有它自身的使用条件,有些还有使用的代价,甚至,一些极其危险的物品,别说是使用了,哪怕是接触到,都很有可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此外,超凡物品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获得的东西,对于超凡者而言,它们也是极其珍贵的宝物,一个好的超凡物品,说不定还会引起一次各方势力的争斗。” “啊?那我要是有那些超凡物品,岂不是很危险?北先生,您说的方法,不会就是这个吧?” 赵天祥自然是懂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一听就如此烫手,条件还这么苛刻的东西,他实在是有点不太想要。 好在,北先生的回答,让他松了口气。 “当然不是。” 北先生说着,又很是认真地问了一个问题:“你会照顾小孩吗?” “照顾小孩?” 听到这话,刚开始还有些纳闷的赵天祥,猛地回过神来:“您说的不会是.”他欲言又止,但已经知道了北先生的意思。 “是的,那个小鬼,他是你踏上超凡之路的捷径。 既然自身无法掌握超凡力量,那就依靠外力,无论那是一个物品,还是有意识的存在,我无法随时随地在你身边,所以你没法借助我的力量,但是那个小鬼不同,他可以依托寄宿物存在,你只要将他的寄宿物带在身边就行,而且他心地善良,哪怕你跟他有点矛盾,他也不会伤害你,这点就比那些不稳定的超凡物品要好得多。 简单,好用,且没有副作用,你只需要跟他搞好关系就行。” 伍双轻描淡写地列举着其中的好处。 原本,在发现那隧道里的灵体时,他就有了收服对方的打算,但在后来,发现是个小孩,并且没法对自己起到什么实际作用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好赵天祥又在身旁,那就干脆做个顺水人情,还是一刷就刷俩人情。 “怎么样?你可以先试试。” “呃那我们该怎么找到他的寄宿物?” 犹豫了许久后,赵天祥还是有些意动,面露愁色地问道。 伍双淡然一笑,既然答应了,那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 “她们从藏身地里跑出来,肯定是想要找到出去的路,花园和温室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一个惊慌的女人拖着孩子,肯定不敢靠近,只能继续往里走,熔炉这里尸体众多,也没有孩子的尸骸,那就说明,可能在看见这里的情况后,她们都没有敢靠近,那就只剩下继续往里走,而若是再往前的话,估计是要到礼拜堂了。” “呃日记上不是说,那里是邪教徒们最后一次献祭的地点吗?” 赵天祥之前就听过北先生大致讲述日记里的事情,现在又听到说要去礼拜堂,不由得讪讪地问道:“会不会有危险啊?” “肯定会有,还记得图书馆里那个被杀的怪物吗?再加上这熔炉里的其他骑士尸体,和外边那些被挖开的坟墓,已经可以说明,在我们进来之前,已经有什么事情,将那些骑士唤醒,并且将修道院里的怪物清理了一遍,从熔炉这里的尸体数目来看,那些被唤醒的骑士可还有很多,可我们却没能见到,那就意味着,他们去了更深处。” 伍双说出了这个他早就得出的结论。 但无论那些剩下的骑士在哪,只要他们不直接撞见,问题都不大。 因为从图书馆里的情况,还有熔炉这里,都能看出,那些被唤醒的骑士,并不是打算彻底清扫整个修道院,甚至杀掉怪物都可能只是顺手,要不然就不会剩那么多怪物跑回来了, 熔炉这里这么重要,可那些骑士在死了那么多人之后,却没有再派人过来。 那就只能说明,要么是这些骑士又陷入了沉睡,要么是有更重要的事,让他们无暇分身。 (本章完) ------------ 第二百二十章 钟声敲响 穿过漫长的走廊与空旷的庭院,终于来到了礼拜堂的门外。 伍双站在那间足有两人多高,可供数人并肩而行的木门前,看着门边散落的枯骨,和已经爬上门扉,却被夹断的青藤,皱了皱眉头。 这扇门应该才关上不久。 那一堆枯骨,大抵是之前在门还未关上之前,就倒在门口边的尸体腐烂而成,在彻底变成白骨之后,又被人在关门的时候给推了出来,以至于散落一地,完全不成原形。 “这是那个女人吗?”赵天祥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道。 虽然已经看过了那么多尸体,并且见到了极为恐怖的怪物,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迅速变成,看到尸体眼皮都不跳一下的猛男,只是不会再那么恶心了而已。 但北先生的行为,还是让他颇感不适。 “不,这不是她。” 伍双捡起地上的一块骨头查看了一下,那明显非人类的骨刺,已经说明了骸骨的身份,而且那残破的黑色衣袍,也完全是修道院里的样式,不太可能是他们要找的女人会有的打扮。 “大概,又是一种我们还没见到的怪物吧。” 将骨头随手一丢,他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说道:“那邪教徒的日记上说过,他们的肉体,在林子里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扭曲,之后,回到修道院里,发生过几次争斗,这估计就是其中一次留下来的,毕竟,礼拜堂可是他们争斗的重要目标。” “他们为什么非要抢这里?” “大概是因为那些修道院高层,在这里进行了最后的献祭吧。”伍双说着,已经小心翼翼地摸上了门口,他其实已经做好了,一开门就看见一群骑士的准备。 “虽然,以写日记的那个邪教徒的级别,并不知晓这场献祭的目的与作用,但他们知道这绝对很重要。” 说着,他一把推开了的大门,但映入眼帘的一切,却让他也不由得感到了几分震撼。 到处都是尸体,白骨与还未腐化的尸体堆叠在一起,全都是各种各样扭曲的怪物,在这个偌大的礼拜堂里,它们或是以上吊的方式,被悬挂在半空中,或是以处刑的姿势,跪在正中间被斩掉首级,又或者干脆是在两旁被钉在地上的尖刺贯穿身体。 总之,这里可以说是记录了各种处刑方式。 这就像是一场判决,谋逆之人皆被处以极刑,在礼拜堂最深处正中间的神像注视下赎清罪孽,而行刑者则列队站在两旁,拄剑于身前,垂首等待。 在神像后,微弱的光线从巨大的落地窗照入殿内,给这恐怖的血腥场景,染上了几分难以言明的庄严肃穆。 “北先生?我们是不是该跑了?” 在打开门,看到那一屋子的尸体,还有站在中间走廊两侧列队的骑士后,赵天祥几乎就已经是用全身力气,制止了自己叫喊的打算,压低着声音在北先生耳旁问道。 伍双也有点紧张,但没那么慌。 有着色欲在身旁的他,就算是没胜算,那也能周旋一下,况且,这些骑士貌似不会动。 看着那些拄剑垂首的骑士,哪怕是他将礼拜堂的门都打开了,也没见这些骑士有什么反应。 在赵天祥紧张的注视下,他小心翼翼地往里踏进了一步,试探着里边的骑士,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其实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是以这种姿态,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北先生!这?” “看起来,他们应该又陷入了沉睡。” 伍双说着,施施然地走进了这个礼拜堂,进一步确定没有问题后,就查看起了周围。 那些被以各种方式处刑的怪物,应该才死没多久,看起来不像是进行什么仪式,反倒像是不小心触发了什么东西,引得骑士苏醒,并且来了一波清洗。 在这礼拜堂的正中,有着一个巨大的八芒星阵图,血红色的阵图中心,跪着一具尸骸,模样像是在祈祷着什么,从那一身虽然沾了不少灰尘与血渍,却依旧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蔚蓝色的衣裙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外来的女人。 “看来我们找到了那个女人。” “她怎么在这里?难道也是邪教徒?” 赵天祥不解地问道:“而且日记上不是说,他们一回到修道院里,就破坏了那场献祭后留下来的痕迹吗?” “他们应该是又再进行了一次献祭,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那个女人,你看看她的手跟腿。”伍双指了指那具尸骸的双手与双腿,虽然已经布满了灰尘,但稍加仔细,就能看出那骨头间卡着的钉子。 “这阵图也是之后画上的,用的是.血。” 他蹲下身去,搓了搓地上的阵图纹路,检查了一下,得出了结论。 但赵天祥已经不想再知道更多细节了,因为他早就已经听得脊背发寒,努力不去想脑子里正浮现的各种画面。 “那那个小鬼呢?”他艰难地问道。 可北先生却指了指地上,撇撇嘴说道:“也许,他就在这了。” 在这?可这哪有其他尸体?还不会是地上的血 “呕!” 赵天祥一想到这种可能,差点没吐出来。 北先生却像是习以为常一般,还从旁边一个怪物的尸体上,扯下了一件黑袍丢给了他,笑着说道:“学会适应吧。” 看着那条脏兮兮的黑袍,他也只能艰难地笑着,摆了摆手,拒绝了这份好意:“没事,我还没吐” 这倒是让北先生诧异了。 “我是在让你跟那小鬼打好关系,不是问你有没有吐。” “啊?什么打好关系?” 赵天祥听得有点迷糊,可北先生却一把将黑袍塞进了他的怀里,并且指了指阵图里的尸体。 “想跟人家打好关系,那就先把人家的妈带上。” “.” 看着那具尸骸,赵天祥一阵无语,很是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 至于北先生,在交代了他这事后,便往一旁的楼梯走去了。 “您去哪?” “上楼看看。” 伍双说着,把色欲留了下来,免得出什么意外,自个则是往楼上走去,心里还一边嘟囔着。 妈的,来错地方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里能有什么宝物,结果一看,这跟tm蝗虫过境似的啥也不剩,除了废墟就是废墟,唯一有用的收获,也就是这里貌似跟主持人的任务,扯上了一些关系。 可这里也tm妹有王座啊。 他郁闷地走上了楼梯。 来到楼上,情况也跟下边差不了多少,一样是一团糟,各种柜子书架东倒西歪,杂物胡乱地堆在地上,跟被抢了似的,即便他试着去翻了一下,也没看到有啥东西,倒是发现了一张照片,上边是一个小男孩跟一个年轻女人,中间还有个蛋糕,似乎是在过生日。 没等他细想,忽然头顶上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沉闷钟声。 铛——! 一连响了九次。 余音未散之际,楼下就传来了赵天祥那屁滚尿流的喊声。 “妈呀!动啦!” (本章完) ------------ 第二百二十一章 神使 那钟声似有着一股莫名的魔力,又似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悠远,却又震耳发聩。 伍双能够察觉得到,在那一瞬间,自己的意识脱离了这具身体,像个旁观者一般,从远方注视着这一幕,而这具身体则依据着本能,试图进行了反抗,金色的双瞳亮起,往常游弋于周围的巨蛇,却没有再出现,有的只是不同于以往的寂静,不再有幻觉,也不再有任何低语。 那是只属于内心的寂静,与洪亮的钟声产生了诡异的契合。 这是一段短暂又漫长的体验。 当钟声平息,意识重归肉体的那一刻,伍双便是脸色一变,直接捂着胸口,咳出了一大口的血。 低语与幻觉也重新在他耳边响起,巨蛇的嘶鸣,无数人的哭诉叫骂,而且比以往要更加嘈杂,几乎充斥了他的脑海,占据了全部思绪,还好,这就像是个戒断后忽然恢复的高潮,在短暂的疯狂后,又恢复了往昔的寻常熙攘。 “呼” 伍双松了口气,但情况并没有因此改变。 也不知是什么情况,礼拜堂顶上的钟忽然响了起来,而楼下的情况,从赵天祥嚎的那一嗓子来看,这钟声唤醒了楼下原本沉睡的骑士。 是自己上楼不小心触发了什么东西的缘故,还是赵天祥那倒霉蛋在楼下碰到了啥? 又或者是那个献祭法阵的缘故? 但这都已经不重要了,眼下要想想该怎么跑才对。 他稍微回忆了一下楼下的情况,那些沉睡的骑士,数量有七十二个,若是加上熔炉里死掉的那些,总共就八十一个。 这种数量已经超过了他能应付的范畴,他没法在照顾其他人的前提下,完成这种战斗,哪怕是赵云也得是背着阿斗才能七进七出,换做是甘夫人,那也就只能干瞪眼了。 而且,他对于这些骑士,也没有一个很好的实力参照,之前交手过的疯骑士不算,因为那个可怜的迷途之人,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哪怕是有着超凡之血的加持,也不剩下多少战力了。 当然,色欲在他这边,情况就也还好。 抵挡一会绝对没问题。 以赵天祥的性子,扭头往外跑是不太可能的事,最有可能的就是冲到楼上来找他,也就是说,他要在这楼上寻找两人加一猫的逃跑路线,还得要快。 好在,一个现成的逃跑途径就摆在眼前。 房间里那巨大的窗户,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选择了,地上的杂物也能用来轻松破窗。 几乎就在他刚想好怎么跑的时候,楼道里,就已经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惊慌失措的喘息,与铁靴踏在木制台阶上的声音格外沉闷。 “北先生!” 在一只炸毛小黑猫跑进来后,紧跟着的是手脚并用的赵天祥,手里还提着一堆黑布包裹的骨头,样子好不狼狈。 见到赵天祥这反应,伍双并不感到奇怪。 换做是他,若没什么能力,还是第一次以真身前来的话不,这种作死行为,他想都不会去想,哪怕有人带着也一样,所以赵天祥这番表现,也算是及格范围,至少能说明白话,并且懂得听话。 可色欲的表现就. 他疑惑地看向爬到自己肩头,却依旧还在炸毛的小黑猫,膨大了好几圈的尾巴,以及那人性化的眼睛里,无不写着紧张两字。 这不应该啊,那些骑士对他来说是个麻烦,但对色欲而言,应该都不需要认真。 难道是钟声的缘故? 他皱着眉头,从黑猫那双焦急的眼睛里,读出了焦急地催他离开的意思。 对此,伍双也没有任何异议。 “北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藏起来?”赵天祥躲在他身后,神色慌张地看着周围,寻找着能够藏身的地方。 可惜,在这里并没有什么藏身处。 整个房间里都乱糟糟的,看样子这里曾经应该是某个修道院的高层办公室,也是住处,只是现在乱得不成样子,先前靠着墙面摆放的书架,全都被扯倒在地,与柜子堆叠在一起,各种书籍被丢得到处都是,从一些焦黑的痕迹来看,这里恐怕还被放火烧过,应该摆在正中间的书桌,也被掀飞到角落,椅子孤零零地倒在地上,被拆成了碎片。 如果非要找什么藏身处的话,估计那些被压在书架下的柜子,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伍双拔出长剑削去了柜子的一面,露出了其中装着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尸骸,蜷缩在那狭小的柜子里。 “这是.” 赵天祥目瞪口呆,原本他还奇怪北先生干嘛忽然拔剑,现在才意识到,原来这是那个小鬼的尸体,但是现在是找这个的时候吗?! 那些东西进来了呀! 几名骑士猛地冲入了房间,他紧张得都抱紧了怀里的那一堆骨头,也不管之前是有多嫌弃了,要不是眼下这种情况,怕妨碍到北先生,他都恨不得挂北先生身上。 但奇怪的是,这些骑士冲入屋子里后,并没有什么其他举动,而是分成了两队,站在了门口两侧,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进来。 而门外杂乱的脚步声也停息了,只剩下最后一个铁靴踏地声从楼下传来,并逐渐靠近。 楼梯,过道,最终是门口 似乎是有什么更加恐怖的东西,在一步步逼近,赵天祥注意到,北先生肩上的黑猫已经炸毛了,这可是在之前看到疯骑士,又或是在图书馆里,戏弄那群怪物都没有过的情况。 可即便如此,北先生却还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好吧,还是有的。 他注意到北先生悄悄将一块实木碎片踩在了脚下,可这有什么用?该不会是准备在对方进来的时候,给对方一个惊喜吧?那不是给对方加怒气吗?! 赵天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 门外的脚步声,终于来到了屋内。 那同样也是个骑士,但却比周围清一色抛光具装的骑士格格不入,那一身厚重且华丽的甲胄,无不在彰显着特别,如熔岩般在缓缓流动,甚至赵天祥都怀疑那就是熔岩,而桶式头盔下的双眼,干脆就变成了两团不灭的火焰,被这两团火焰盯着,赵天祥都觉得有种灼烧的刺痛感。 北先生却淡然地与其对视,还有闲心给了他一个眼神,往那个柜子里的尸骸示意了一下。 赵天祥也明白了这意思,可他自个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拿那具尸体? 不等他想出办法,对面最后一个走进来的骑士,居然说话了! 嗯.又是他听不懂的语言,但被北先生似乎听懂了。 “一个虚境的侍者,一个无主的神使,真是奇怪的组合,尤其是你,使者,你的主人呢?你的力量源自于何方神圣?带着这个奴仆来这里做什么?” 那个骑士沉闷地问道。 但只换来了色欲的低吼警告,身旁有外人的情况下,她不太乐意说话,这是之前就定下的规矩。 伍双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却也意识到了所谓的神使指的是色欲,通过实验被当做完美造物,以及新时代神使的目标,而被制造出来的色欲,成功误导了对方,但对方在知晓色欲是个神使级别的存在,却还如此淡定. 看来色欲之所以紧张,就是因为这个骑士。 之前他没在楼下见到对方,难道是的刚刚过来的?还是仪式 伍双立马就想到了这个可能,也许,对方就是被仪式召唤过来的?钟声的响起是意味着仪式的开始,可若是按照主持人的任务来看.钟声响起沃焯,这不会是神吧?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可能如此轻松。 想到这,伍双弯下腰去,用着拉丁语问道:“还未请教,您是?” “我乃余烬之王座下九大骑士长之一,而你” 说到这,那个骑士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迟疑,目光也在他身上打量了起来,随后语气就从疑惑,开始变得震惊了起来:“我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气息,有虚境的臭味,也有外神的影子等等你是” 这个骑士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危险似的,立刻撕去了方才的淡定,两手一抬,便是有着两把熔岩巨剑出现在手中,全身的甲胄缝隙里,也迸发出刺眼的火焰,房间里的温度,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疾速上升. (本章完) ------------ 第二百二十二章 王座 “校长,真的要召集所有学长吗?他们可全都在忙您吩咐的事情,这么忽然召集的话,会打乱之前的部署的吧?” 车子上,莱昂纳多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忧心忡忡地问道。 但旁边的老人却没有丝毫迟疑,又一次重复了刚才的命令。 “对,召集他们所有人。” “好吧,可集合地点在哪?让他们也过来?” 莱昂纳多拧不过这位固执的老人,再加上他也不过是个吉祥物,也就只能听命行事了,但集合地点还是得问一问。 毕竟,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某个可能已经废弃的空间入口,听说建立那个空间的人,是叫什么灰烬信徒之类的邪教徒,那本应该在大航海时代就消失的邪教,在这里居然也有出现,而他的那些学长们全都在老校长的吩咐下,正在帮着异调局进行各种调查工作,用老校长的话来说,也算是在校外实习了,主要就是在一旁好好看好好学。 现在若是要召集的话,那得等这些散布在城里各处的学长们集合,还不知得等多久。 他中午饭还没吃呢! 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老校长并没有让学长们都过来,而是全都回到他们在这座城市下榻的酒店,在他们没有回去之前,都不要轻举妄动。 “哈?” 这就让莱昂纳多满脑子都是问号,其次就是不爽。 有没有搞错,我这边连中午饭还没来得及吃,他们就已经能够回酒店休息了? 不是说好我是吉祥物的吗?谁家吉祥物要这么干活的?!吉祥物才应该是在后边大吃大喝偷懒的那一个吧?! 所以,他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校长,就我们俩,会不会有点危险啊?” 说完这话,莱昂纳多转头看去,见到老人那奇怪的眼神后,差点就想给自己一嘴巴子。 说这种话的时候,他居然都没看这位老人是谁。 当今世界上,最古老的超凡者之一,有史以来第五个掌握命运的人,被誉为自学院建立以来最强的毕业生,跟着这么一位都能碰到危险的话.那得是多大的场面? 自个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属实是有点搞笑了。 莱昂纳多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闷头继续开起了车。 而费奥多尔,并没有对自己这位学生的话,发表任何感言,他方才的眼神,也不是因为学生怀疑自己的实力而变得古怪,完全是因为他看到的命运。 虽然在许多人看来,他是能够随意观测命运,并且根据自己的意愿,对结果进行改变。 就像是个随意拨弄命运丝线的主宰。 可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简单,他能看到命运,可命运就像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只能一边咿咿呀呀,一边用手胡乱比划着,传达自己的意愿,而他看到的命运也大抵是如此,纷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画面,还有各种意义不明的感受,而他则要从其中整理出一个有用的头绪,并努力让事情走上一条看起来还算好的发展轨迹。 这跟大海捞针没啥区别。 想要随意拨弄命运丝线,那是神明才有的能力,而他则是一个拼命想要从一堆毛线球中找到线头的蠢货,这么多年下来,线头没找到,而他却已经成了一个被毛线球捆得结结实实,并且已经精疲力竭的老猫,只能用自己昏花的老眼,以及所剩不多的精力,去努力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一切错误。 当然,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也总结出了一点经验。 比如说,命运的轨迹预示的也是一个人的生命长度,不同的分支走向,都有着不同的长度,活得越久,命运的轨迹也会变得越长,与其他命运轨迹交织的次数也就越多,分叉也会变得更多。 至于眼下,他所看到的命运就相当奇怪。 无论是他还是莱昂纳多,都还有着很漫长的命运轨迹,无论他们是进行何种样式的选择,都不会有什么改变,这也是他选择把莱昂纳多带上之后的结果。 早在之前,他就发现,在命运的轨迹里,如果这支队伍缺少莱昂纳多的话,情况就会变得坎坷许多,他的命运轨迹也会变得曲折,甚至截断,这就意味着死亡。 所以,某种意义上,他带着莱昂纳多,的确是在带着一个吉祥物。 可现在,他发现,在作出要探索空间的选择后,自己和莱昂纳多的命运轨迹没啥变化,可由此却影响到队伍里的其他人,他们的命运轨迹就没那么好了,不是当场截断,就是走向一个不太好的分支。 这才迫使他做出了刚才的决定。 让原本可能会向糟糕情况发展的命运,又走向了平缓。 虽然是解决了问题,可费奥多尔也疑惑起了自己即将要前往的地方。 那绝对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废弃空间。 “校长,我们到了,这就是地图上标注的那个入口。” “嗯,走,进去看看。” 费奥多尔看着远处的入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而在修道院的礼拜堂楼上,骤然升高的温度,已经到了让人窒息的程度,墙壁在逐渐变得滚烫,而屋里各种木制的杂物,更是直接燃起了火焰。 黑猫弓起身子声色俱厉地吼叫,伍双没有丝毫迟疑地做出了行动。 在看到对面那骑士忽然打算动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脚下踩着的木头向后踢去,在玻璃的碎裂声中,他一手揪住身旁的赵天祥,一手着提起手杖,将赵天祥往外甩出去的同时,也将剑鞘甩向了正要冲来的骑士。 但骑士却不管不顾,甚至都没抬剑挡上一下,就这么迎面冲了过来。 伍双也知道,对方的确有这个资本。 虽然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一瞬,甚至是在他使用能力,减缓了时间的情况下,做出来的反应,可还是不够快,屋里的温度,在他将赵天祥丢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将其鞋底给融化。 而那个骑士的速度,哪怕是在他减缓了时间的情况下,也依旧快得惊人。 那根被他甩过去的木制剑鞘,还没碰到对方,就已经在把路上直接燃起,在火焰中迅速融化。 铛! 赵天祥还未飞出窗外,双方手中的剑就已碰撞在一起。 伍双只觉得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袭来,仿佛对面是一头愤怒的巨龙,整个礼拜堂都发出一阵颤抖,无数尘土从天花板上落下,又或是在两人相碰的周围地面被溅起,木质的地板瞬间崩裂燃烧,露出下方石头砌成的楼板,而这也在这股巨力下凹陷开裂。 这还是在色欲的帮助下。 原本炸毛的小黑猫,在这一瞬间,化作了某种他不知名的生物,盘绕在他身上,包裹住他的双臂,探出无数触须,帮他抵挡住眼前的骑士,同时也向后支撑着他的身体。 可就算如此,他的双臂也在接触的那一瞬间被烫伤,胳膊上的衣服直接燃烧起来。 色欲痛苦的闷哼,也在他耳边响起,那些触碰到地面或者是骑士的触须,都在发出滋滋声,那是血肉里的水分正在沸腾。 “撤!” 伍双没有任何犹豫,果断地选择了逃跑,这不是他眼下能够解决的敌人,先撤出去再从长计议才是正确的选择。 听到这话的色欲,也迅速收回支撑的触须,而伍双也将手中长剑向旁边一划,两人就这么在反作用力下,倒飞了出去,趁此时机,色欲还拿走了柜子里的尸骸。 在几乎将空气点燃的热浪中,伍双揪着赵天祥,一个翻滚从空中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然后拔腿就跑,顺带不忘回头看一下情况。 礼拜堂的二楼楼板直接坍塌了下来,墙面也被硬生生烤融出一个大洞,那个骑士就站在洞口静静看着他们。 并没有追击的打算。 而在楼下的大厅里,弥漫的烟尘中,他看见了一个血肉尸骸构成的王座 (本章完) ------------ 第二百二十三章 起猛了,居然看到猫在说话 伍双闷头往外跑去,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王座不王座的问题了。 对方的实力远超于他,甚至是在有着色欲的帮助下,他也依旧没什么对抗的能力,可对方似乎并没有追击的打算 是为了守护那个王座吗? 他在心里暗暗地想到,从刚才交流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个骑士是一个神明麾下的九大骑士长之一,并把色欲称为无主的神使,态度就是在平等交流,也就是说,对方大概率也是个神使。 所以,这就是神使级别的实力吗? 伍双很想要吐槽。 神使里估计也是有强弱区别的,色欲这样被人制造出来的,估计是比较弱的那一类,可按那个骑士的意思来看,像他这么厉害的还有八个,这还打个屁? 无论怎么样,留在这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他提着赵天祥,按照来时的路,向外跑去。 而被夹在他臂弯里的赵天祥,这在慌乱之余忽然惊讶地喊道:“下雪了?!” 在这一瞬间,伍双的眼角余光,盯着飘落到眼前的那一片所谓的雪花,瞳孔不由得稍微一缩。 不.这不是雪,是灰烬! 虽然都一样是白色,可与雪花的莹白不同,这灰烬完全是一种惨白,不用去认真感受,他都能察觉到其中蕴含着极深的不祥之气。 可即便是知道不能接触,但面对如鹅毛大雪般落下来的灰烬,也根本无处可躲。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外冲,这也无可避免地沾染上了灰烬。 几乎是在灰烬触碰到肌肤的瞬间,伍双就发觉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杀戮的画面,那都是他曾经杀过的东西,哪怕是其他身份的记忆,也都在此刻浮现,就连他一剑捅穿牧者心脏的画面,也在脑海里重复播放,就像是在逼迫他沉浸在这些记忆当中一样,数不清的哭喊声与质问在他耳边尖啸。 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情况,因为他感到自己的情绪正为之波动,甚至产生了一种匪夷所思的愧疚感。 纯属是离了大谱。 他对于这些杀戮的印象,除了最开始在那艘船上,看到尸体时有点恶心以外,之后处理起那些眷族,就只能是用麻木来形容了,什么愧疚是不可能的,连一点心情起伏都不会有,至于之后的十七号,又或是别的什么怪物,他都是以一种近乎悲悯的心情,去给了对方解脱。 倒是在面对牧者时,变得有些复杂。 但也绝对没有愧疚,对于这个自称生来便是极恶之人的家伙,他是既有给对方解脱的悲悯,也有除之后快的迫切,以及那一点他不想提起,却又无比真切的愉悦 直到现在,他也搞不清楚这股快感因何产生,是因为杀了牧者?还是因为赢了牧者? 但无论如何,伍双都无比地肯定,自己对目前所行所为,皆是问心无愧。 不需要丝毫自称正义或邪恶的借口。 所以,对于这古怪的灰烬,他直接选择了无视,强行剔除掉那可笑的愧疚,至于幻觉反正他脑海里各种幻觉和幻听多了去,也不差这么一个。 不过,赵天祥就没这么轻松了。 在接触到灰烬的那一刻,就沉浸在了幻觉中,开始茫然地乱动和哭喊。 看样子,要再这么搞下去,非得要被幻觉搞坏脑子不可,伍双干脆采取了最直接的手段,把这倒霉蛋敲晕,同时跑路的速度也没有丝毫减缓。 因为看这样子,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已经悄然开始,不跑快点,说不定就没机会跑了。 幸运的是,这一路上,他并没有碰到什么阻拦,因为修道院里的那些怪物,似乎也在发现这一情况后,都开始拼命往外跑,只是跑不出林子,也就是灰烬所覆盖的范围,倒是他提着赵天祥,一路跑到了防空洞。 然后就看到一个小鬼,正缩在洞口,探头探脑地往外望。 发现他们之后,立刻激动地跳了起来,向他们一个劲地挥手,等伍双提着赵天祥跑到洞口,就听见这小鬼的一阵连珠炮似的话语:“你们干了什么?!那些怪物跟疯了似的往外跑!而且怎么下起了雪?他又出了什么事?你们拿的是什么东西?” 面对这一连串问题,伍双有条不紊地做出了回答。 “小事,修道院里出了点变故,那是灰烬不是雪,他被我打晕了,我们在修道院里找到了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东西。” 说着,他也不等小鬼再问什么,将临走前色欲拿到的骸骨,以及赵天祥收拾好的那一堆尸骸,全都放到了这小鬼的面前,随带再将捡到的照片拿了出来。 “这是你的东西,对吗?” 起初,这小鬼还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些尸骨,直到他将相片也拿出来后,才愣在了原地,呆呆地从他手上接过照片,没一会眼泪就往下掉了,可灵体的眼泪,永远洗不掉那张泛黄照片上的灰尘。 伍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可不擅长安慰别人。 “还痛吗?” “唔?” 正坐在A先生肩膀上的色欲,正皱着眉头嘟囔着刚刚的骑士真该死,烫得她都掉了几层皮,别说是有多痛了,可见到A先生转头看着自己,还关切地问了这么一句后 “不痛了。”她果断地摇了摇头。 A先生看出来了,但没说什么,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那刚才的骑士,你能对付得了吗?” “呃不行。”色欲讪讪地摇了摇头,“其他的骑士还好说,最后出来的那个不行,那家伙明显是个神使,换做是暴食的话,也许可以,愤怒和懒惰肯定能够打一打,若是能让傲慢或者贪婪过来的话,那就不是问题了。” “是么?那可不太好找啊。”伍双笑了笑。 而这时赵天祥也才刚刚醒来,可还是有点迷糊,尤其是在见到色欲说话之后,更是捂住额头说道:“起猛了,居然看到猫在说话.我一定是还在梦里,呃脑袋好痛啊,感觉跟被塞进洗衣机里搅过一样。” 对此,伍双打量了一下这个倒霉蛋,确定之前的灰烬没产生什么影响后,才伸出手将其从地上拉了起来。 “先出去吧,我们在这里呆太久了。” 除了担心错过时间出不去,他还有点不放心。 毕竟,之前赵天祥取资料的时候,已经明显是被怀疑了,若是被人找到这里,堵了洞口,可有点麻烦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莱昂纳多看着面前的入口,打心底就不想往里走,可无奈校长就在后边,不往里走是不行了。 “走吧。” 费奥多尔一边看着开启的入口,一边打量着周围。 根据地图上的标示,这里曾建起过一个修道院,现在不仅没了,连遗址都没有,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不说,还在上边建起了学校。 时光啊. 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他感叹着,先一步往入口走去,不管里边到底是什么,都一定非同寻常。 (本章完) ------------ 第二百二十四章 情况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糟 车里,已经从防空洞里出来的伍双,正在开车。 而刚刚从昏迷中恢复过来的赵天祥,还坐在后边为自己刚才所见的一切而恍惚,尤其是最后看到猫说话的一幕。 “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他小声地嘟囔着。 但坐在前边开车的伍双,并没有在乎这一点,而是讲起了眼下的问题。 “你们两个,先熟悉一下彼此吧。” 听到这话,坐在后边的一人一鬼,情不自禁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陷入了沉默。 见此,一直看着后视镜的伍双,也没有插嘴,这种情况让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在出来的时候,他就对这小鬼发出了邀请。 在隧道里呆了那么多年,就算是灵体,也早就想要离开那黑漆漆的隧道了,只是这小鬼意外的善良,在寄宿物已经到手的情况下,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一旦自己离开,之后万一有人想进去又该怎么办。 伍双则给出了一个很直接的办法。 将洞口给堵上。 这样一来,闲得蛋疼想来作死的普通人,就没办法直接进去,想要清理洞口也得花费大力气,再闲得慌的家伙,也不会这么执着。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暂时的,想要真正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得想办法破坏掉那个空间。 所以,在那个小鬼嘟囔着这么堵上洞口并不保险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是,因为这就只是权宜之计,之后我还得回去呢。” “啊?” 听到这话,不仅是那个小鬼愣住了,就连赵天祥也傻了眼。 “不是吧,北先生,您为什么还要回去啊?” 如果说,之前还因为对于新鲜事物的好奇,而迫切想要去见一见世面,那现在出来之后,见到了那么多可怖事物的赵天祥,只想好好地冷静一下,先缓口气再说,而且北先生还丢给了他一只小鬼,光是俩人之间的磨合,就够折腾一段时间的了。 可北先生却说还要回去。 明明都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对此,一人一鬼都表示了相当的不理解。 而北先生则慢悠悠地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想要拯救这座城市吗?” 闻言,赵天祥也迅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难以置信地问道:“您的意思是说,那个修道院里发生的事,会影响整个城市?” “也许,总之动静绝对小不了。” 伍双其实只是根据经验做出的判断,他之所以要回去的主要原因,就只是看到了那个王座而已。 在见到那些邪教徒的标志,又看到各种符合条件的情况后,他几乎就已经确定,那就是他想要找的邪教了,而那个王座,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他才刚想要完成继任主持人的任务,结果瞌睡就送枕头。 唯一的问题,就剩下该如何摧毁那个王座了。 为此,他需要一些帮手。 “那现在我们岂不是很危险?!”赵天祥火急火燎地说道,刚刚在修道院里见识到情况变化的他,听到这话可坐不住,先前他以为里边的玩意出不来,但现在听北先生的意思. 别说出不来了,就连整个城市都有危险。 “我们要怎么办?” “别急,没那么快。” 伍双出言安抚了一下赵天祥。 离开前,他就注意到了,那个王座才刚刚开始构建,从构建的速度来看,还需要一段时间,钟声的响起,只是意味着仪式的开始,并不是完成,而且那个骑士没有追击他们,很可能是因为要保护仪式。 也就是说,在那个骑士看来,他们是有这个能力破坏仪式的。 这也让事情变得没有那么绝望。 毕竟,他的目的是摧毁王座,而不是要干掉所有的骑士,只要想办法绕开即可。 伍双淡定地提出了邀请:“如果你们想帮忙的话,那就多找一些类似的信息,比如都市怪谈之类的资料,如果不想参与的话,也没事,就忘了今天发生的事,好好生活就行。” 说完这话,他就停下了车子。 因为已经到了城区,而他可不想将这车子一直开到自个住处,那跟暴露自己没啥区别,所以干脆就在城区下车,自个悄悄绕回去。 而提出的邀请,也只是让赵天祥去跑跑腿,帮忙打个杂,看看能不能根据什么都市传说,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兴许就能发现,用来绕过那个骑士破坏仪式的办法。 至于赵天祥的回答。 他并没有去等,而是下了车,就摆手道别,走入了人群。 这么重要的事,肯定要想上一想,而如果最后想要加入的话,那以赵天祥的性子,估计第二天就能找来一堆资料,如果不想加入,那他也说过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过,根据赵天祥的性子来看,多半是会选择加入。 伍双一边想着,一边混入人群,最终走入一条无人的小巷。 “你有办法了吗?” 色欲好奇地问道,也只有在这时,她也才能够说话了。 作为怪诞会里的一员,她自然也是看到过那个任务,也明白A先生的打算,只是眼下的情况,似乎不太好解决。 A先生的话也说明了这一点。 “在想。” “唔,那你可得好好想,现在可来不及找其他人帮忙,除非是异调局介入,不过我觉得,他们可能会选择先把你抓住。” 小黑猫一边说着,一边在肩膀上爬了下来,懒洋洋地叹了口气。 对于眼下的情况,相当不看好。 而A先生则问了一个很偏题的问题:“对了,你之前说过七宗罪跟那个骑士的差距,那牧者呢?” “牧者?” 提起那个家伙,小黑猫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有点不大情愿提起。 “他算是个例外,正常情况下,那个骑士应该可以跟他抗衡一下。” “呵” 伍双不由得哑然失笑,这已经不是能不能解决那个骑士,而是变成了那个骑士能撑多久的问题。 看来,牧者那家伙的确是有够离谱的,就连神使都不是对手。 在他目前粗浅的理解当中,神明之下,应该就是所谓的神使了。 但牧者居然都能压制神使. 当然,在之前看到色欲当初那副凄惨样子时,他就对牧者的实力有所估量,只是目前看来,还是低估了那家伙。 还好是杀了。 要不然,现在可不知会有多麻烦。 光是想象一下牧者也来掺和的各种可能,他就觉得头疼,以至于不得不庆幸早已亲手杀了那家伙。 现在,那家伙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就算是有什么复活的后手,那动静肯定不小,有的是时间让他去应付。 呼~ 如此想着,心情轻松了不少的伍双,向着陆娴的学校走去,是时候该接孩子放学了 另一边,池源市里,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正站在一间挂满了各种画作的房间里,呆呆地看着那些画作,口中还在呢喃着话语。 “高先生,这就是您想让我看的东西?” 女孩看起来像是在喃喃自语,因为整个房间里,除了她自己以外,空无一人。 但在女孩的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回应了她。 “是的,这就是我想让你看到的一切。” (本章完) ------------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最特别的礼物 在这间位于某座小楼内的静谧画室里,明媚的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进,在逐渐入秋的时节里,为房间平添了几分暖意,而窗外郁郁青青的花园,则很能让人放松心情。 房间里琳琅满目的画作,就像是房间的主人,在刻意炫耀自己的画技。 将油画,水墨画,素描等等,不同种类的画作,全都塞进了这么一个房间,那高超的技艺,足以让哪怕没有任何艺术鉴赏能力的人,也能看出其中的精美。 而在这些画作所描绘的所有事物里,有四季,有山河。 唯一不变的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盲眼女孩的笑容。 就像是一个痴情的男孩,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为自己心爱的女孩,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候,以最细腻的手笔,将女孩最美的笑颜描绘下来,认真得不落下一丝细节。 在最后,还将这些画作全都按时间,摆在了这个房间里,并为双眼复明的女孩准备好了钥匙。 好似一场离别前的告白。 女孩也似乎被这深情的告白给吸引,就这么呆呆地站在画室里,看着那些画作,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她的目光最终移动到画室里,唯一一个不是画作,却跟画作摆在一起的照片上,眼神才有了些许的颤抖,逐渐变得难以置信与哀伤。 这张已经泛黄的照片上,只有一个厌世的小男孩。 这个男孩长得很是斯文,穿着的校服也板板正正,全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几乎可以算是个翩翩美少年,可看着照片,却有着一种照片上的不是人类,而是某种黑暗丛林里的危险野兽,对所有的目光都抱有无限的敌意,哪怕是在拍照的时候,都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而看到这张照片的女孩,在愣了许久之后,才伸出手去,试图拿起这张照片。 可伸去的指尖,在触碰到这照片的那一刻,竟有几分颤抖。 她可太熟悉这张照片,以及照片上的男孩了。 因为这就是当初她给男孩拍的照片。 女孩拿着这张照片,紧紧地捏在手里,看了许久,才难以置信地问道:“是你.” 虽然是问句,可话里的语气分明是肯定。 在这间只有她一个人的画室里,这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女孩知道不是,因为她脑海里总能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眼睛复明之后,她就总能听到这个声音。 起初她还以为只是幻觉,直到后来,她开始发现,自己能跟这个声音对话,甚至能看到对方并不存在的身影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恐怕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她也在与对方说好的约定下,拿着早已放在自己衣兜里的钥匙,打开了那扇她来过无数次,却又从未见过的屋门。 当走进屋里,看见高先生的照片时,她就觉得眼熟。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这一点眼熟是源于何处。 “对,是我,很难以置信对吧,是我毁了你的人生,偏偏又还是我,装作毫不知情地接近你,为你编织了那么美好的一个梦。” 在声音响起之际,她也看到了一个身影出现在房间里,将双手背在身后,打量着房间里的画作,嘴边还挂着一丝满意的笑容。 那就是照片上的高先生了。 是她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心情十分复杂地问道。 “我猜,你想听见的是,我因为愧疚,于是在见到你后,就隐瞒自己的身份,并且努力照顾你的生活,然后在这亲密无间的时光中,不小心爱上了你,对吗?” 说完这话的高先生,转过身来,开始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她,并且继续玩味地说。 “很可惜,并不是,我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有趣。” “有趣?” 女孩很是不解地呢喃着这两个字。 高先生则是笑得愈发愉悦了起来。 “是的,有趣,看着你因为失去双眼,而看不到阻碍,被绊得摔倒在地,也只能笨拙且慌张地爬起,就是最令我感到愉悦的事情了,照顾你只不过是借机获得更多品尝这份愉悦的机会罢了,我可是一个他人痛苦为乐的恶徒。” “不你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女孩还是不信。 高先生也没做什么辩解,只是表情变得越发的满意,悠哉地反问:“那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只是” “只是一个没有被好好对待的可怜人?” 女孩惊讶于高先生居然说出了当初,她在与别人讲起过去的事情时,对那个曾经闯了祸,导致她双眼失明的男孩,所做出的评价。 难道当初高先生就在旁边? 不可能啊还是说这双眼睛有问题? 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她也还是不敢相信地质问道:“当初那场意外,你大可一走了之,又为什么要拼了命地去救我?而不是让我像其他人一样,痛苦地死掉?” 本来,她觉得,这会是高先生那看似完美的借口里,唯一的一个缺陷。 直到高先生漫不经心地说:“拜托,那么多人都死在里边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品尝一下更美妙的痛苦?在你看到过这个花花世界后,又夺去你的视力,这不是更有意思吗?而且,你还觉得那是一场意外么?” “.那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只有你关心我啊,傻姑娘。” 高先生说着这话,已经走进了女孩的身前,伸出本不存在的手,去轻轻抚摸女孩的脸庞,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愉悦。 “只有如此特别的你,才能酝酿出如此甘甜的痛苦。”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女孩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为何当初那个看起来不太好相处,但实际上还是很友好的男孩,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自己的善良,没有换来同样的善良,还被更加残忍的对待。 对方为她编织了如此美好的梦境,就是为了在砸碎之后,欣赏她的痛苦,看着她因为背叛,因为失去,因为受到欺骗等等原因崩溃,并为此而感到愉悦,这是一个多么扭曲的心? “从来都是如此。” “但你也的确照顾了我。” 在神情低落了片刻后,女孩还是说起了实际情况。 的确,无论高先生到底抱有怎样的想法,也依旧是认真照顾了她很久,这并不是虚假的幻觉。 可她本想以此平复过这事的时候,高先生却说:“果然,你还是这幅模样,就算是经历这样的事,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崩溃,这才是我最欣赏,你,也是看重你的一点。” 女孩不是傻子,在听到这话后,立刻就意识到了其中还有问题。 “你还做了什么?”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对我而言,你究竟有多么的特殊,又有多么的重要,没有人比得上你,你是我得到过的,最好的礼物,也是我最重要,也是唯一的锚点,为此,我给了你,我的眼睛,让我有机会去侵染你那无暇的善良。” 虽然眼前的身影只是一个虚幻的存在,但在被高先生捧着脸颊的情况下,女孩还是感到了一丝发毛的寒意。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肉体上的折磨很是无趣,所以我选择从精神上下手,我会把你,也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看着你变成一个扭曲的怪物,看着你彻底崩溃。” “你怎么能可恶到这种地步?” 女孩难以置信地问道。 但男人并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如果你不想变成那样的话,就行动起来吧,我的傻姑娘,不要让游戏变得无趣,我可以给你一点提示,去找一个叫A的人,他也去过往昔.” (本章完) ------------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失踪 “所以,你要帮那个大哥哥吗?” 滨海市,马路上,一辆驰骋的路虎里,正开车的赵天祥,忽然听到了来自后边小男孩的稚嫩声音。 让本来还没想好的他,变得更纠结了。 整个脸也垮了下来。 自从昨天离开防空洞后,他就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如果参与到其中可能会碰见的情况,他也已经见识到了,别的怪物还好说,北先生看起来都能解决,可后来出现的那个骑士,很明显就能压制住北先生,若换做是他.别说是那个骑士了,就算是碰到其他怪物,估计也得死。 当然,北先生并没有让他去干什么危险工作的意思,只是让他帮忙找些资料,凭借着关系网,他的确能发挥不少作用。 可问题是,继续待在这里很可能会死。 而他,并不是没有离开这里的机会。 他堂堂赵公子,家大业大,什么地方去不了?顶多就是没现在这么滋润,但这一点跟死亡比起来,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所以,他纠结着是否要提前跑路。 至于后边的那个小鬼。 自从北先生将那照片交给他后,这小鬼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看起来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而且表现得相当木讷,再加上他也不太会跟小孩子打交道,毕竟他往常都是关注孩子的母亲。 这就导致,他想要跟这小鬼拉近关系,也不知从何下手,更多时候,都是大眼瞪小眼。 现在还是对方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 然而,这一问,却偏偏问到了他最纠结的问题上。 “还没想好。”赵天祥耷拉着脸答道,心情别说有多么复杂了。 “那你找那么多资料做什么?”小鬼指着副驾驶那一打资料,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 他郁闷地回答,将车子开到了公司楼下。 今天北先生请了假,用的理由也很充分。 拯救世界。 所以,在学校熬到下午,又再来到公司的他,只能说是近乎漫无目的地乱逛,仅仅是依靠着本能,打算将收集到的资料,跟之前的那些汇总一下,反正都是一类的事情。 停好之后,赵天祥用力搓了搓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没起到什么效果,最后只能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才掏出手机看着北先生的号码,手心都搓出汗来了,也没能按下去。 坐在后边的小鬼,看得目瞪口呆。 这人怎么还自己打自己? 果然是在洞里呆了太久,不懂外边的世界了是吗? 就在一人一鬼都各有心事的时候,一个女人忽然从远处走来。 正看着手机发呆的赵天祥,用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瞥见这女人后,差点蹦起来。 左玲玲! 虽然他自觉得没做啥亏心事,但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他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可能是对方职业的缘故,但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开始掩盖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比如那一打资料。 “快把那些东西收起来!” 他慌张地喊道。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去做什么,左玲玲已经走到了他的车门外,神情严肃地敲了敲车窗,示意他将车窗摇下,那样子让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喝了酒。 好在,虽然他来不及去收拾,但坐在后边的小鬼,已经帮忙把东XZ了起来,还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那无辜的眼神,仿佛在问,他是不是贼还是什么别的坏人。 但他来不及解释了。 面对已经走到跟前的左玲玲,他也只能摇下车窗,堆起笑脸问道:“什么事啊姐?” “昨天你去了哪里?” 左玲玲皱着眉头问道。 昨天她虽然进行了跟踪,但却在半路上跟丢了,而且还是另一个人的手笔,她也从赵天祥父亲那儿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比如赵天祥这货拿来推销给自己的帅哥,就是其父亲重金雇来看着这货的人,一个姓北的员工。 以赵天祥的性子,很可能只是随口拿来瞎编的借口。 根据这个姓北的员工,实际上是被赵天祥父亲雇来看着赵天祥的情况来看,为了把公司搞好,很可能是拒绝了这种没有丝毫价值的项目,如此一来,那帮助赵天祥脱离追逐的,只能是另有其人。 当然,也很有可能是这个姓北的员工,在帮助其调查案件。 不过,这都等着她去调查才行。 “呃没.没去哪啊,不就是学校跟公司两头跑吗?嘿嘿,玲姐,您咋有心情关心起我了?” “没,我只是想问问,你说要介绍给我的帅哥呢?” 左玲玲一眼就看出了这家伙的慌乱,绝对是在掩盖着什么事情,但她也不能直接挑明,毕竟她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跟踪,若是将事情挑明的话,反而不利于之后的调查。 于是,干脆就试探起了另一个怀疑的目标。 果然也有问题。 “呃,他今天请假了。” “请假?为什么请假?” “因为.因为生病,嗯,对,生病!” “那他住在哪?” “这个.不太清楚” “那电话总有吧?” 左玲玲已经无语了,这家伙是真的一问三不知,绝对是那种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蠢蛋。 而且连撒谎都不会。 那个请假的理由,一看就知道是编的,却硬要装作是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看得她都想翻白眼,要装也得装像一点吧?整个公司里就一个员工,结果当老板的还记不住请假理由? 看着这家伙支支吾吾的样子,她都气不打一处来,正想要继续施压的时候,兜里的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居然又是自个的顶头上司。 “又干嘛?” 她接起电话,郁闷地问道。 结果上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话,熟悉得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到了录音。 “你人呢?在哪里?赶快回来!” “不是吧,老头,我才刚下班不久。” 左玲玲苦着脸诉苦:“您用人也不能这么用的吧?而且那什么事情,不也已经安排好,准备是打持久战的吗?都排好轮班表了,您这又叫我回去干啥?” “又出事了!” “啊?” 听到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左玲玲有点懵:“啥事啊?” “有两个外国人失踪了。”上头沉声说道。 这让她更不解了。 “那就去查监控啊,找我干啥?局里不是还有人吗?您拉他们去当壮丁啊。” “那俩老外不是普通人。” “洋大人?” “是跟有关部门有关的人!” 听着话筒那头骤然提高的嗓门,左玲玲稍微将手机往旁边移了一些,掏了掏耳朵,思索起了自己听到的话。 这真的不是在绕口令? “哈?”她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手机那头则是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这两个老外里,有一个是有关部门里,其中一些人的老师,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以及我们想象不到的能力,用他们的话来说,那是一个目前人类当中,最强的几个人之一,但现在,这个人不见了。” (本章完)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失踪的老头 卞璇现在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本来,调查隐藏在池源市暗处的那个神秘组织,才是她这个行动组组长的主要目标,上头也是以此作为目标,给她配置的人员装备,可没想到,现在事情越搞越大。 查神秘组织,结果人没抓到一个,只找到一座被人捣毁的废墟。 想抓住幕后主使,结果绕了半天才发现,人家把探子都放到了异调局里,还搞出了献祭仪式,打算召唤神明,而且一搞就是两个。 让她们疲于奔命,全员都差点进ICU不说,人还没抓到,就剩个尸体,还缺了一双眼睛,到现在也没找到下落,以至于她都怀疑是A拿走的。 毕竟,整件事情看下来,就这个家伙收益最大,也最有可能得手。 而她们的目标,也从追查之前的组织,变成了追查这个忽然冒出来的A先生,以及其背后的组织。 结果,全组人忙得都快吐血了,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人手,但在对方有着超级黑客,甚至是人工智能助阵的情况下,没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只能是暂时确定,对方应该还在这座城市里。 在接下这个任务之前,她从未想过会有如此坎坷曲折。 上头对于这事的重视程度,也一次又一次地提高,不仅增派了人手,还给了大量的权限,因为不仅是异调局关注着这件事,就连其他组织也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可以说,光是这家伙一个人,就搅起了席卷半个世界的风雨。 并且这场风雨还在愈演愈烈。 如今,这件事更像是变成了一个极具破坏力的火药桶,只要来上一点刺激,就会爆炸。 而现在,那个点燃火药桶的火柴被划亮了。 “那个老东西,怎么会失踪?不是在搞什么鬼把戏吧?” 听到费奥多尔失踪的消息后,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这老东西在搞事情。 这可不是病急乱投医式的胡想,而是有理有据的推测。 以那个老人的能力和那神秘却又诡谲的作风,搞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要不然校董会对他的意见可不会那么大。 面对这个活了一个多世纪,心眼子比她吃过的饭都要多的老人,她从不敢轻视。 所以,在听闻其失踪的消息后,她本着怀疑的态度,去调查了一番,做好了忽然见到那老东西的打算,然后才愈发苦逼地发现,这事好像是真的还不是那种主动消失,而更有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这可就比那老东西在搞事情的情况更糟。 她很清楚,那老东西再怎么搞事情,也还是有原则有底线的,并且目的与立场也都极为明确,给她们添麻烦是肯定说不上,顶多是在心里添点堵,在她看来不过是去想办法哄一哄臭脾气长辈罢了。 但现在,那老东西失踪了。 这就意味着,有个事情,甚至是某种东西,让那老头都应付不了,从而导致的这种结果。 光是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那可不是什么寻常倔老头啊!现在还活着的超凡者里,这老头说第二,那估计就没几个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了。 卞璇看着从警局调来的监控录像,越看越郁闷。 因为这监控录像里显示,费奥多尔并不是被引诱,或者是大意被袭击了,而是极其有目的性地前往了某个地点,然后才失踪了。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对于一个持有命运的人来说,无论是埋伏,还是什么危险,都不会起到任何效果,依靠着对于命运的观测,他们天生就立于不败之地,除非有什么东西影响了那位老人对于命运的观测. 卞璇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就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控制的范围。 手机铃声响起,她深吸了一口气接通,里边传出了屠怜严肃的声音。 “这附近我都看过了,只发现了那辆车。” 听到这一消息的瞬间,卞璇就闭上了双眼,努力平复着自己混乱的思绪,以及慌乱的心情。 在看到了录像的时候,她们就知道老人到底是去了哪里,只是没法知道确切的位置,所以自然是立刻就带人过去查看,只是眼下的这个结果无论怎么说,都算不上是个好消息。 “是A搞的鬼?”她忍不住问道。 毕竟,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似乎就只有A会做出这种手脚。 但不等电话那头回应,在她面前,一同在会议室里等消息的宁泉,忽然开口说道:“不,不会是A。” “为什么?”卞璇皱起了眉头。 的确,她也觉得不太可能,但眼下能怀疑的,也就只有这一个人了。 可宁泉淡定地分析道:“他是一个极其谨慎,且又狂妄自大的人,并且非常执着于自己的目标,对于他而言,那个老人并不是他的目标,所以他绝对不会去浪费时间,节外生枝地做出这种事情,甚至,依照您提供的资料,那个老人是他所必须要避开的麻烦。” “也许,这是他在处理麻烦。” 卞璇提出了合理的猜想,并且反问道:“你说过,你能帮我们找到他,但现在呢?” “.” 宁泉闻言,垂着头一言不发。 这让卞璇叹了口气,虽然她也觉得对方的话有点道理,但眼下事情还没有得出结果,该怀疑的,也还是得怀疑。 更重要的是,她开始觉得,自己将这个青年拉入队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而且对这个青年的安危很不负责。 “你给我们提供了正确的消息,我很感谢,可你还是不适合参与到这种调查当中,你不了解这个真实的世界,对于你来说,这个真实的世界也太过危险,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吧,那样对你比较好,在事情结束前,你可以待在这里,但不要到处乱跑。” 她给对方做出了判决,然后站起身来,拿过一旁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费奥多尔的事情,必须要查出个头绪。 既然这个老头去的地方进不去,那就只能去看看这个老头之前都去了什么地方,尤其是那个殡仪馆,老头从那出来,就直奔最后的目的地而去,怎么看都有问题。 而坐在会议室里的宁泉,则是静静地看着这位卞警官离开的身影,双眼沉静如水,丝毫不为刚才的话,而有任何情绪起伏。 他不太了解A,但对于他来说,情绪是一个相当陌生的词汇。 而且现在,他也已经达成了目的。 相比于A,他缺少很多东西,这一点他从一开始就清楚,就像是在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始终都处于劣势,想要取胜,就得尽可能地拉平双方的差距。 异调局,就是一个他用来拉平双方差距的手段之一。 现在,依靠着异调局,他已经成功将对方的活动范围,控制在了这座城市里,他所要做的,就剩下找到对方。 对此,他也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 抬眼看了一下房间里的监控摄像头,宁泉将怀里的那份新生转学资料,又往里塞了塞,确保不会被摄像头看见. (本章完) ------------ 第二百二十八章 即将被引爆的火药桶 “你这有必要跟着一起出来吗?” 屠怜看着从车子上下来的学姐,无语地说道。 而卞璇自然是振振有词地说:“身为组长,面对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出来主持大局?!” “好好好,在您主持大局前,能不能先站稳?”屠怜说着,伸出手去扶住了拄着拐,差点摔的卞璇。 换做是平常,卞璇多少都得吹些怪话,比如是什么有你这样的左膀右臂怎么怕摔之类的,可今天,她没有这样的心情了,只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让那个老头都能出意外。 “走吧,进去。” 她看着面前的殡仪馆,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身后那些跟着一起过来的组员,也都纷纷左右四顾,警惕地走了进去。 说实话,他们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无论是本地的异调局,又或是玩家,都没有发现这个殡仪馆有什么诡异之处,虽然本地依旧有不少传言,但无论哪个殡仪馆都是常人不愿意靠近的地方,就算是没有任何问题,常人也会因为各种心理作用,而觉得有一堆问题。 异调局在检查了几次,没发现什么问题后,也就将这划为了安全区域。 但费奥多尔来到这里之后,就直奔那最后的地点而去,绝对是因为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可能不是碰到什么危险,而是见到了什么人,听到了什么事情。 这都是可以想象的事情。 卞璇皱着眉头,带着一帮组员走进了这里。 平日里没什么人会来的殡仪馆里,忽然有一群西装革履的精干男女走入,是颇为引人注目的事情,几乎是在进入的那一刻,就引起了殡仪馆里的所有人注意。 按理来说,这是异调局无论何时都得避免的情况。 但现在,面对一个未知的地点,自然是顾不上那么多,而且卞璇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家伙,她更喜欢出奇制胜,面对未知,准备得再多也不过分。 才走入大厅,还没等他们开口,就已经有人过来问了。 “你们是” 一个是工作人员的男子迟疑地问道,作为殡仪馆里的工作人员,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昨天是老外,今天又乌泱泱来一群人,还各个挂彩看出来就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最让他惊讶的是,这两拨人,居然还能连起来。 “警察,昨天是有两个外国人来过是吗?” 卞璇没有亲自去问,让她这么一个拄着拐杖的重伤号,去费劲掏证件,是一个很过分的事情,所以,自然是有其他组员,帮忙代劳用表面上的身份去询问了情况。 “呃是的,他们找了蓝雨珊,她是我们这里的入殓师,现在正在后边停尸间。” 听到这话,她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这是在疑惑。 费奥多尔来这里找了一个入殓师,然后就直奔那个失踪地点而去,这怎么看都觉得很奇怪啊,而且那个入殓师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在这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们见到了那个入殓师。 可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出奇的年轻。 虽然戴着口罩,但也还是能看得出,只有二十多岁,甚至比她都年轻一些的样子,见到她们来到这,还有些意外,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哑然失笑地低头继续处理尸体去了。 让组员打发走了工作人员后,卞璇才走上前去,谨慎地试着问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 “除了那个老小子,还能是别的什么事?”这个名叫蓝雨珊的女人无奈地笑着,“说吧,他怎么了?” “他失踪了。” 卞璇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对方脸上的神色变化, 不过,对方好像没有伪装的意思,又或是伪装得太好,在听到她说费奥多尔失踪后,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手中给尸体化妆的动作也是一停,抬起头看向了她,似乎是在确定她不是在说谎。 “怎么会?”蓝雨珊意外地问道。 可这本来是她想问的问题。 “我们来这,就是想要搞明白,为什么他来到这里后,就失踪了。” “在哪失踪的?” “老城区附近,旁边就是大学。” “哦,看来他还是进去了。” 听到她说出了那个大概的地点后,蓝雨珊顿时就恍然大悟地说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卞璇赶忙追问:“进去?进去了哪?” “另一个空间,依托于我们世界而存在的次位面,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城市的倒影。” “倒影?那里没有倒影存在。” 对此,卞璇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个城市里的每一处诡异,都在异调局的监控中,尽力地避免着各种悲剧的发生,那些城市的倒影,更是监控里的重中之重,怎么可能有一个他们没发现的倒影,却让费奥多尔这么一个外人发现? 难道是新的? 不过,没等她开口。 蓝雨珊就已经说道:“那地方是我告诉他的,而且也不是新的,只不过是时间太久,被人遗忘了而已。” “在这个城市里,怎么可能有还没被发现的倒影?时间太久,又能有多久?”卞璇有点怀疑,尤其是对方不知来历,却又对连异调局都不知道的事情,表现得那么自信,凭什么? 但面对质疑,蓝雨珊没有丝毫不悦,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在这个城市还不存在的时候,算久么?”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她沉默了。 这个城市还不存在的时候.那是多久以前?几十年还是百年?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别管这个,你还想不想找那个老小子?” “想。” “那我就告诉你怎么进去。” 听到这,看着面前这位入殓师那无所谓的样子,卞璇忍不住问道:“您是他的朋友吗?为什么他都失踪了,您还这么.不在意?” “因为,他一定清楚自己进去后会发生什么,但他还是进去了。”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 既然这位老人持有着命运,那就一定知道自己进去的结果,在这情况下依旧进去了,那就一定是进去的结果有利。 当然,蓝雨珊没说的是,她早就习惯了朋友的离开。 而这个老人,也顶多只算个朋友的孩子,劝不听,也就没办法了,孩子嘛,总是要飞的。 至于卞璇,也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但是她还是选择了索要进入方式和位置。 如论如何,她都得找到这个老人。 以免让这根划亮的火柴,点燃整个火药桶。 (本章完) ------------ 第二百二十九章 庄园 一座庄园的会客厅内。 几名穿着经典女仆裙的少女,正辛勤地工作着,为自己的雇主打扫着偌大的会客厅,将那些奢华的家具擦得干干净净,同时也不忘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哇,我看到那些保镖的身上,好像都带着枪!” “嗯嗯嗯,而且都好壮啊,一个个跟熊一样。” “也不全都是那样的啊,不是还有几个女保镖就跟在老板身边?长得可好看了,而且那身材.嘶,老板不会只把她们当保镖吧?” “你说呢?男人嘛,再说也不亏啊。” 这些才被招进来没几天的女仆们,正在兴奋地讨论着她们的老板。 那位来自于东方的年轻富豪,帅气,神秘,就这么忽然出现,还带着一帮威风凛凛的保镖。 让她们忍不住去猜测这位老板,到底有着怎样的背景。 是某位大贵族的后代?又或者是隐于幕后的财团少爷?再要不就是某些涉及黑色领域的幕后大佬。 当然,她们的这些猜测都无从印证。 老板的保镖们都对此闭口不谈,而那位年轻的老板,虽然平易近人,表现得相当的和善,却也从不提起自己的过去,让她们每个人都好奇得心痒痒,可惜每当她们讨论起这些的时候,那位刻板保守的老管家,就总会严肃地制止,分明他自己也很好奇,却从不让她们讨论。 其实,这个庄园的里里外外都透着奇怪。 先不说她们这些在这里工作的人,全都是在最近,才从外边雇佣来的,就单说这个庄园本身,哪怕是在当地生活多年的人,也说不清这座庄园到底存在了多久,又或是以前究竟是什么样子,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当然,这只是一个胡想。 她们可都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个庄园有着相当漫长的历史,经过不断修缮翻新,才变成如今这样,之所以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只是之前这个庄园一直不起眼,才被人们忽视了而已。 不过,她们那位年轻的老板,肯定不是庄园的原主人。 因为在来到这里后,这位老板还饶有兴趣地,向她们打听了一下庄园的历史。 但对方又为什么,要来买下这么一座,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庄园,还大张旗鼓地招了那么多人手来打理,如果只是暂时落脚的话,没有这个必要吧?可看起来那位老板又不像是要长住。 这是钱多没处烧吗? 女仆们讨论了许久,也没讨论出个头绪。 毕竟,自从她们见到那位老板来到这里后,就没见其挪过窝,走得最远的地方,恐怕就是庄园里的花园,可以说是连门都没出。 当然,这并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事情,不喜欢到处走动,也挺正常。 真正奇怪的是,这位一看就家财万贯的老板,在走进这座庄园里时,却提着一个破旧的老式木制手提箱,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像是维多利亚时代的玩意,但即便是在那个时代,估计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木箱,还有点粗糙烂制的意思,表面刷的漆都掉了不少,可以说是丑得可怜,丢在路边都绝对不会有人捡。 当柴火烧,应该就是这东西唯一的价值。 但这看起来寒酸得与垃圾无异的东西,却偏偏被那位年轻的富翁提在了手里,还很重视的样子。 不仅是那位老板,甚至就连周围的保镖都很在意那个箱子,像是里边装了什么宝物一般,听说还找了人来做鉴定。 这是管家特别叮嘱过的,让她们这些新手女仆,别在客人登门的时候丢人。 当然,在她们问起那些客人是为什么过来的时候,这位管家也神情古怪地说,是为了鉴定那个破箱子。 “来了来了!” 一个正在擦拭窗户的女仆,瞧见远处庄园门口外驶来的轿车后,便是招呼起了其他小姐妹,一起凑到了窗前围观。 那是一个车队,甚至是有着装甲车的队伍。 “哇这是来干嘛的呀?”见到这一幕的女仆,忍不住低呼。 “是来鉴定那个箱子的人?”有的女仆不确定地问道。 这立马就遭到了其他人的反驳。 “你见过哪个鉴定专家,是坐着装甲车来的?我怎么觉得,这更像是要来反恐???” “可我们的消息里只说了,近期拜访庄园的客人,只有来检查箱子的鉴定专家啊。” 那个遭到驳斥的女仆不满地回答。 可其他人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傻啊?这一看就是某种机密事情,怎么可能让我们知道,当然是不存在的啦,就像是电影里演的那样,而且我们的合同里不是有过那个保密条款吗?” “那这到底是要干嘛?” 女仆们全都好奇地透过窗口,望着那支已经开进庄园里的车队。 从上边下来了一群人,除了一些西装革履,戴着黑墨镜,像是特工一样的人以外,就剩下那些从装甲车上下来,全副武装的士兵了。 他们全都裹在那一套黑色的战斗服下,连脑袋都裹得严严实实,那一双眼睛上都带着一副黑色的目镜,拿着各种长枪短炮,防弹衣上也挂得满满当当,看起来就像是什么神秘部队。 这其中,甚至有着一些重装战士,身上穿着厚厚的防弹衣,跟一尊铁塔一般站在那儿。 这些人无一不在警惕地看着周围,就连在庄园里围观的女仆们,也被扫了不止一眼,虽然这帮家伙的眼睛,都藏在目镜下,可女仆们还是觉得,就像是被一把把刀子割过一样。 “这绝对不是他们说的什么鉴定专家。” 庄园宅邸的顶层房间里,作为老管家的老人,正透过房间里的落地窗,望着这一幕,神色极为严肃地说道: “景先生,我不清楚您的身份,但跟在您身边的那些人,似乎并不太听从您的命令,至少他们并不直属于您,并且正试图侵犯您的隐私,我已经不止一次发现他们,在这庄园的各处安放隐藏监控和窃听器了,如果这是经过您同意的事情,那我便不再多嘴,如果不是,我想请问,是否要为您报警?” 作为一个曾在军队服役,并且接受过各种包括潜入,反侦查在内严苛训练的老人。 虽然已经退休多年,但这点意识还是有的。 早在自己这位老板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那些保镖似乎并不听老板的命令,并且是以一种类似于控制的手段,在进行所谓的保护。 他也了解过自己这位老板的身份。 所以,他想搞清楚,自己的老板是不是处在危险当中。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听到这话,老管家也意识到,自己的老板恐怕觉得,这个房间也在监控之下,所以他便干脆回过身来说道:“如果您是在担心这次交流会泄密的话,请您放心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里的一切我都已经检查过,所有的监控和窃听都暂时被干扰了,包括您的手机等的可以用来监控的电子设备在内。” 说着,老人忽然瞧见,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的年轻人,忽然笑了起来,嘴角上扬起一个颇为玩味的弧度。 那不像是终于脱困的庆幸或欣喜,反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事物的意外。 说的话,也不是求救,而是一个让他疑惑的反问。 “我记得,您曾是一位战士,对吗?”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章 查理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打听的事情。 无论是谁,只要稍微在他曾经居住的那条街区走动一下,就能知道他这个已经穷困潦倒的老兵,虚伪的政客们用谎言欺骗他上了战场,然后等榨干了他所有的价值后,就把他一脚踢出了军队,仅仅给了一份微薄的补偿,就让他带着一身伤痛,以及不再适应正常生活的精神,回到了社会上,被所有人抛弃,遗忘在角落里发烂。 直到如今,都已经白发苍苍的他,还得为下一顿而发愁。 不夸张地说,在这位年轻人雇佣他来当管家之前,他都在为自己寻找一份能够糊口的零工。 而这份管家的工作,以及那天价的薪酬,让他几乎以为是一场骗局,但这一切却都是真实的,所以哪怕是这位年轻人真的身处于危险,那他也会尽力帮忙,以搭谢这份不经意间的善意。 所以,对于这个询问。 他也做出了肯定的问答:“是的,我曾是一个战士,直到年迈击败了我,现在,我只是一个略懂一些无用知识的老人,但如果您需要,我也会尽力。” “呵,我还没过分到让您这位老人替我去战斗的地步。” 伍双笑着说道。 刚刚老人的表现给他了一些启发,在拥有了这样的身份后,很多时候,他完全可以不用自己下场,完全可以组建一个只属于自己的队伍,而且老人对于如何绕开监视也很熟练,完全可以避开诗蔻蒂的监控。 自从上次稍微的展示能力之后,他就总觉得诗蔻蒂在监视自己。 当然,他也能理解这份警惕。 只是对于他而言就很不习惯了,而且缄默者说到底也只是把他当做个摇钱树,真要去帮什么事,还是很麻烦的,所以得找一些自己人。 “这些人的确是来鉴定东西的,只不过是那个东西有点危险。”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我的确有事想请您帮忙。” “请尽管吩咐。” “您有没有认识一些跟您一样,有着类似经历的人?” “您的意思是” 老管家听到这,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年轻人,究竟要让自己帮什么忙。 但最后还是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如果您认识的话,请帮我找一找这些人,我愿意给他们一份工作,无论是年老的,还是别的什么情况,我都可以给他们不菲的薪水,唯一的要求是保密,尤其是电子设备。”伍双可不想自己刚想搞点小动作,就被诗蔻蒂发现。 虽然这总会有点蛛丝马迹,但总比现在,被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要好。 “我能问一问,是什么工作吗?”老管家试着问道。 他不是干过脏活,也很清楚,在干这种需要保密的工作时,自己很容易就会成为弃子,或者是干脆也会被一起干掉,所以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这样到最后死了也是落个明白,而不是稀里糊涂地就被丢进海里喂鱼。 “您懂的,我不保证会有什么样的工作,但您放心,这不会让您,或者是您找来的人,背上任何罪名,如果您想帮我的话,就行动吧,如果不想,那就当我没说过,至于这些来鉴定的人,我会解决的。” 说完,伍双就站起身,走到老人身旁,望向了窗外那些缄默者派来的特工。 而老管家则是默默地看着自己这位老板,他见过太多,以至于哪怕是伪装得再好的家伙,也会被他看出些许端倪。 但从这个年轻人身上,他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查理从缄默者特制的防弹轿车上走出,看着面前这座恢弘的庄园,也不由得感慨一句。 这是真尼玛有钱啊! 身为缄默者的安保主管,嗯,临时的,他的工资某种程度上,还是这位给开的,而缄默者为了保护这位大金主,也才将他临时调来,并升为安保主管,还调拨了一大堆人手,就为了保证这位的安全。 当然,这可不是因为这位钱多烧的金主,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异界箱子。 那个箱子能被拿来拍卖,就已经说明,在正常情况下,是很稳定的存在,就算有危险,也不会到需要这么多人手的地步,单是之前派的特工就已经足够处理了。 现在派那么多人手,纯粹是因为这位来的地方不好。 也不知这位是闲得慌,还是真的不怕死,听到哪乱就往哪跑,明明知道这里冒出了一伙邪教徒,而且是那种已经几百年没有消息了,却又忽然冒出来的类型,还偏偏往这跑。 要知道,这种许久没有消息,又忽然冒出来的邪教徒,意味着由于过去的情报失误,导致他们忽视了这些邪教徒太久,也就导致着,这伙邪教徒很可能积累了大量的力量。 处理起来往往会相当麻烦,不仅意味着血腥的冲突,还得加上一次又一次扯出萝卜带出泥的调查。 每次想到这,他都恨不得问一问,那个把这消息传入数据库的档案员,脑子里是不是都是水?都已经为了这个大金主新建起了一个专门的资料区,为什么还要把这种情报共享过去?这不是闲得慌吗? 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问过了。 得到的答复是,不共享这样的情报,万一这位大金主一时兴起想要去什么地方玩耍,却不知道当地危险呢?等那时再共享情报,或多或少都会损害双方关系,还不如一开始就共享,也能让对方知道哪里危险不要去。 鬼知道这家伙是哪危险去哪 得到这么郁闷的答复,查理也没法说啥,毕竟整件事看起来,好像唯一能怪的就只有金主自个了。 但问题是,金主那是能怪的吗? 没让他们哄着就不错了,一没要他们组织里的美女陪,二没千方百计要去他们的收容设施乱逛,三不问他们的任何部署,这么乖的金主上哪找去?而且还这么有钱,要是一生气,扭头走了,理事会非得把他们生撕了不可,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可不止有他们这么一个超凡组织,有的是人想拉拢这位金主。 于是,他们也只能派出大量人手来保护这位的安全了。 “都动作麻利点!” 他向后边正在搬运各种器材的手下喊了一声,便整理了一番衣着,带着鉴定专家向着庄园宅邸走去了。 在布置好安防之前,先看一看那个箱子是啥情况吧 还有就是要给金主留个好印象,怎么说那也是个理事会的荣誉成员. 查理在心里琢磨着。 至于那些邪教徒,他们都在这里放这么多人手了,那些邪教徒连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来袭击?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一章 邪教徒的谋划 “王座,必须得到保护!” 一间书房内,紧闭的门窗放不进一丝阳光,唯有桌上跳动的烛火,在提供微弱的照明,而围着屋内长桌的几人,正激烈地争吵着,他们有的身穿牧师袍,有的则是西装革履,还有的更是一身的休闲装,看上去都有不同的来历,可他们争论的问题,却又出奇的一致。 “如果不是你急功近利,去试图发展那些流浪汉作为教徒,我们可能会暴露吗?!” 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看上去像是个成功人士,至少是个生活优渥的白领,指着站在对面,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一副朋克风格打扮,黑色眼影画得极浓的女人,大声地训斥道。 这也引来了女人的不满,她鄙夷地看着这个白领,用着很不爽的语气反问道:“那你呢?你为教团做出了什么贡献?成天就知道躲在你那个公司里,我好歹还知道为教团发展信众,而你却只知道整天要求教团帮你除去那些竞争对手!就算是暴露,那也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天天催,我有必要让他们去冒险吗?” 被这么一阵质问,那白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干脆声厉色茬地说道:“那我也是为了教团啊!每一次教团的行动,不都是我在提供资金?!” “呵。”听到这话,女人冷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只是那轻蔑的眼神,让白领的脸色,已经开始向紫黑色发展了。 但站在一旁的神父开口了。 “够了,这些没意义的争吵都停下吧,现在该商讨的是,怎么才能让仪式继续进行,缄默者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虽然只是几个外围的普通信众,但也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圈子里已经传出了消息,说缄默者发现了一个本应消失的邪教,现在正欲深入调查。” “那我们只要暂时不搞什么大动作就好了嘛。” 那白领小声地嘟囔。 不过,这立马就换来了一旁穿着像是个街头混混的壮汉讥讽。 “不搞什么大动作?我看你是太久没参与教团事务,忘了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吧?” “骑士的巡礼开始了,数百年前的预言之时已经到来,我们必须做出响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停下。” 又是神父出言打断了即将爆发的争吵,并且将话题重新引回正轨。 “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神父转头看向浓妆艳抹的女人。 而女人见状,也耸了耸肩,嘟囔道:“最近城里的流浪汉们汇报,说是发现了有一个大人物来到了这里,就住在城外的庄园里,今天还有一个车队过去了,而且还有装甲车,看上去可不简单。” “我这边的渠道,没听说有什么政府高官过来,倒是有一个年轻富豪来到这里,我还想去拜访呢,结果门都没进,就被他的保镖回绝了,我看那些保镖,好像都不简单,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在面对我们的教团骑士一样。”白领也在旁边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事。 神父则是对此做出了总结。 “既然不是什么官员或军队行动,那么能搞出这么一个阵仗的,就只有缄默者了。” “他们是已经查到我们了?怎么忽然调那么多人过来?”壮汉闻言,忧心忡忡地问道。 神父摇了摇头。 “不,仅凭那几个死掉的流浪汉,他们不可能查到多少东西,也不可能就此调集那么多的人手,而且,如果想抓人的话,他们也不可能把所有人手,都集结到那个庄园里,这更像是在保护什么人。” 说到这,神父顿了一下,脸上忽然浮现出了笑容。 “还记得圈子里最近传出的那个消息吗?” “什么消息?” “一个影响力极大的富豪,赞助了缄默者,并成为他们理事会里的一位荣誉成员,看来就是那个年轻富豪了,听说他还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买了个箱子,缄默者派出那么多人手,意味着他对缄默者一定很重要,如果我们能抓住他,那就有了能讨价还价,拖延时间的机会,也可以让他们投鼠忌器。” 听到这个提议,其他人都不由得面露忧色。 这回倒不是白领先开口了,而是一直都没怎么争吵的壮汉:“这样不行吧?不是说缄默者已经在那边调集了大量人手吗?连装甲车都上了,就凭我们手上这点人,能冲进去吗?” 而言辞犀利的女人,更是毫不客气地指出。 “我手下那些,就是一帮流浪汉,捣乱放哨,恶心一下别人也许还行,去绑票?那可差得远了,别说那地方有着装甲车,就算是绑一个普通人,估计都得费点劲。” 末了,女人还指着一旁的壮汉,补充道:“他那边也够呛,全都是些街头混混,不是吸毒就是抢劫,那帮人玩个街头黑帮火拼还行,若是换成从缄默者手里绑人这种精细活,恐怕还没进去就被人发现了。” 这一番话虽然刺耳,但却颇为贴切,哪怕是被说得很不爽的壮汉,也没就此发表任何反驳的话语。 但听到这些的神父,却没就此打消意图,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了。 “不必担心失败,我们在庄园里有内应,那位年轻的富豪在近些天,才雇佣了人手去打理庄园,里边就有一些是我发展的信徒,她们会在这一次行动当中,为我们提供帮助,带我们的人,悄悄进入庄园,将那位富豪神不知鬼不觉地抓出来,另外,我还会请教团骑士一同前往,包括已经苏醒的两位神侍,用来正面强攻牵制缄默者绰绰有余,我们再派些人手配合,保证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我们要哪时候行动?” 其余几人对视了一眼,迟疑地问道。 有了这么一个万全的计划,他们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了,只是神父提出的时间,还是让他们也有些措手不及。 “就今晚,免得夜长梦多,缄默者才刚刚进入,还没做好准备,而且庄园里的信徒传回消息,他们似乎还打算鉴定那个从拍卖会上买回来的箱子,如果可以的话,也一并拿回来吧,如此重视,肯定有着某种用处。” “好”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二章 箱子里的武器 另一边的庄园里,伍双可不知道有一伙邪教徒正密谋怎么绑架自个。 他现在正忙着应付缄默者派来的安保主管。 偌大的展览室里,一群身穿白大褂的技术员,正仔仔细细地检查摆在正中间的箱子,并且将周围的东西,也都顺带检查了一遍。 “嗯,这箱子的确来自于异界,而且表面还铭刻了相当复杂的封印禁制,可里边什么都没有。” 那位正检查着箱子,身穿白大褂的技术员,用戴着手套的双手,仔细地抚摸着眼前的木箱,疑惑地说道:“这箱子应该装过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而且具有一定的危险性,这封印不仅是阻止外边的人将它打开,也是阻止里边的东西出来,不过看样子,里边的东西已经出来了。” 站在一旁围观的伍双,则是无所谓地说道:“看来,我买回了一个空箱子。” “嗯,从检查结果来说,是这样的。” 技术员一边附和,一边疑惑地摸了摸箱子内部,然后抬起手来搓了搓,有些迟疑地说:“呃,这里边的东西,应该是最近才跑出来的。” “哦?那该不会是已经躲在这庄园里头了吧?” 伍双当即便表现出有些紧张,却又强行让自己镇定的模样。 这就立刻让旁边陪同检查的查理,找到了自己表现的机会,身为安保主管的他,立刻调集起人手,开始检查这座庄园里的一切,并郑重地做出保证。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确保您的安全,如果这里边的东西真的跑出来了,那我就算是挖地三次,也要找到它!” 听着这位安保主管,用蹩脚的中文,向他做出保证。 伍双便是露出了放心的笑容,满意地说道:“辛苦了,我相信您会的。” 说着,他还悄么声地移动了一下脚步,踩在了自己的影子上。 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 毕竟,这也就只是动一动脚而已,又能有什么事? 检查箱子的技术员也说道:“可能是那些玩家从异界拿回这箱子之前,里边的东西就已经跑出来了,所以拍卖会的主办方,也就是卖个噱头。” “如果您想的话,缄默者可以马上替您向拍卖会提出抗议。”一旁的查理也赶忙说道。 有表现机会,自然是要狠狠地表现。 不过,伍双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就当是我买了个教训,不用多此一举了,另外,检查完了的话,我能将箱子拿走了吗?我打算放在屋里挂起来,提醒一下自己这一次的教训。” “当然。” 听闻这话,技术员赶忙合上了箱子,将之交还了回去。 然后就跟查理一起,站在忙碌的展览室里,看着这位年轻富豪的身影缓缓走远。 “一亿美刀,卖个教训?这可真奢侈。”技术员看着人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让旁边的查理吐槽道:“你要是有钱,也可以这样,对了,你说那箱子里的东西跑出来了,是在大概哪个时间段?” “这我哪清楚?异界带回来的东西,从来都不好测时间,每一个世界的时间流速都不同,你怎么测?我还觉得那玩意是才刚刚出来呢。” “啊?” 这么一个回答,让查理立刻瞪大了眼睛。 但技术员则是不紧不慢地说:“但那怎么可能?关在那里边的东西,即便没有极强的攻击性,那也具备极为恐怖的力量,如果让其从里边出来,在没有控制的情况下,最好的估计,也会让这座庄园变成废墟。” “所以,你是觉得” “嗯,这个箱子估计早就空了,但该检查还是检查一下吧,以免万一。” 楼下两人的交谈还在继续。 而已经回到顶层房间里的伍双,已经把箱子稳稳当当地放到了柜子上,回头确认了一眼门关好后,才回到书桌前坐下,在除自己以外,就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向一旁伸手吩咐。 “书架上,最顶层,往左数,第一本书,拿过来。” 话音落下,地上的影子便扭曲了起来,并且迅速向一旁书架移动,到了书架前,这影子更是涌出一团黑雾,沿着书架一直往上,将他所说的那本书包裹之后,就拿了下来,迅速向他这边移动,将书籍稳稳当当地放在了他手里。 有趣的玩意。 看着这一幕的伍双,在心里暗自嘟囔了一句。 这便是他在箱子里发现的东西了,起初就是一团缩在箱子里的黑雾,之后他又发现这黑雾能变换出很多种形态,像是直接融入他的影子,又或者是变成一滩黑色液体,具体作用不知道,能向他传达意识,却说不了话。 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养了一只小狗。 区别就是,这只小狗有点怪,而且还很喜欢他的血。 自从将其从箱子里放出来后,他就已经给这玩意喂了不止一次血了,可这玩意还是在不断给他传达饥饿的情绪。 现在,帮他把书拿过来之后,又一次表达了饥饿,以及谄媚讨好,整团黑雾几乎凝成实体,缠在他身边扭来扭去,跟撒娇似的,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个啥玩意。 拿书,也是想查一查资料。 自从来到这庄园居住后,已经对电子设备有点提防的他,干脆就让缄默者送来了一批纸质的资料,现在正好能查一查这玩意的来历。 奇怪的是,这玩意极其喜欢他的血,却又相当畏惧他。 这次的表达饥饿,也没敢祈求他的血,只是在小心翼翼地询问,能不能吃这个庄园里的人,尤其是缄默者的人。 伍双除了有些无奈,也意识到,这玩意好像很想吃超凡者。 但缄默者那些人是超凡者,可他这个身份不是啊.该不会是 啧. 一想到自己梦境能力的来源,伍双就难免有些郁闷,虽然已经设想过最糟糕的结果,但似乎所有事情的印证方向,都在向他一遍又一遍地确认最糟糕的结果。 “那些人不能吃。”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裁纸刀,拉起袖子,割开了手臂,然后握紧拳头,让鲜血滴入地上的阴影里。 看着那团立马向着滴落的鲜血扑去,几乎是如饥似渴的黑雾,他缓缓地说道:“过几天,我会给你准备吃的东西,但在这之前,你都不能离开那个箱子,除非得到我的允许,明白吗?” 那团黑雾想都没想地立刻表达了雀跃之情。 也不知是同意,还是单纯的表示开心。 伍双有些无奈地笑了。 同时在心里吐槽,诗蔻蒂居然将这玩意称作是武器,幸好他招来的那位老管家已经同意了他的条件,要不了多久,估计就能帮他拉起一支队伍,这样一来,这玩意的伙食就有着落了。 也幸好他已经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了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三章 绑票 蒂娜今天很烦心。 作为庄园里的一位女仆,她为景先生工作,但在闲暇之余,她也是会回到城里,去过自己的生活,而信仰则是她的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她的信仰,并不同于那些世人常见的寻常宗教,而是更隐秘的存在。 她当然清楚这些神神秘秘的教团,通常都会是一些邪教。 可她所属的那个教团并不同。 因为她真真切切地见识到了神迹。 当她身患绝症的母亲,沐浴在那位神父所说的圣火当中,洗涤一切罪孽,重新恢复健康之后,她便对那位神父所说的神明,献上了信仰,并努力为教团做出一切力所能及的贡献。 但今天,蒂娜却有些烦闷。 因为教团给了她一个新任务,任务内容很简单,就是让她确定景先生的行踪,再想办法悄悄带一拨人进入庄园宅邸,找到景先生后,再将其绑走。 这完全违背了她所知道的教团信条。 本应是惩戒世间一切罪孽,建立无上秩序的神明,怎么可能允许祂的信徒,做出此等罪恶之举? 但神父给的理由,还是说服了她。 这位景先生,是一个罪孽深重之人,他所拥有的无以计量的财富,都建立在无数尸骨与血泪之上,干尽了人神共愤之事,是世上最邪恶的人,要不然凭什么积累那么多财富,却又不显露于世? 因为他本身的财富都是不可见人的血债,可凭借着自身的影响力,以及腐败的上流社会交际圈,他成功地躲过了审判,一直逍遥至今。 可这种放任,到今天就该结束了。 神明已经下达旨意,要审判这个邪恶之人的罪孽,她们只需要将其抓回来就行。 蒂娜相信了这个说法,虽然景先生看起来平易近人,可电影里的那些坏蛋或黑老大,也不都是这样看似温文尔雅,实际上背地里却是坏事做尽的伪善之人? 可她还是有点心神不宁。 除了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对于景先生的愧疚以外,还有就是对于这个庄园的自觉。 虽然她说不出这里哪不对劲,但身处这个庄园的时候,却总觉得很诡异,尤其是在她决定要带教团的人偷偷进来后,这种诡异的感觉就更严重了。 走在宅邸里,四下无人的时候,她就总会感觉,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可她壮着胆子走回去查看的时候,却又发现那地方空无一物。 更别说,这个庄园地下,居然还有着一条错综复杂的密道了。 这是她在白天,接到神父要求的时候,正想着该如何把人带进来时,忽然发现的。 那时她正在打扫一个房间,用抹布擦拭墙上的吊灯时,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将那吊灯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在她还惊慌该怎么办的时候,一旁的靠墙的书架忽然咔吱一声,向着里边缓缓凹陷下去,随后平移到了墙后,露出后幽深的石质密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灰尘蛛网密布。 在往常,她是绝对不敢进入这种地方的,可今天她得完成教团交于的任务。 于是她就壮着胆子走了进去,成功发现了一条通往庄园外的密道。 一切都顺利得像是神明给予的启示。 她也相信,这就是神明在帮助她,要不然一切怎会如此凑巧? 与教团汇报了情况,并约定好时间后,她就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庄园里一直待到了晚上,等到暮色都已降临,与教团约好的时间临近,才提着手电,悄悄避开其他女仆,往密道所在的房间走去。 就在她打开房门,准备去开启密道的时候,一个年迈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吓得她便是一激灵。 “蒂娜,你在这里做什么?” “管家先生?!” 她低呼一声,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年迈管家,惊魂未定地开始思索起借口:“我在.我在找书,在房间里呆得太无聊了,景先生允许我们翻阅这里的所有书籍,除了他房间里的书以外。” 说完这借口,她都觉得自己这一次急中生智的表现超乎水平。 可在老管家那双浑浊的眼睛注视下,她却感觉自己像是个没写作业却谎称没带的小孩一样,站在严肃的教师面前战战兢兢。 “哦。” 过了片刻,这位老管家才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其实,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告诉我,我会替你向景先生转达,他会为你提供帮助的。” “我知道了,谢谢。” 蒂娜堆起了笑脸,老管家在深深地看了一眼之后,便转身离开。 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她才走到门口,探头出去张望了一番,确定老管家真的离开后,才松了口气,同时在心里不满地嘟囔道:“才在这里呆了几天,就开始装模作样,管家,我看是个跟踪狂差不多.” 她可听其他女仆说过,这位所谓的管家,在来这里之前,实际上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臭老头,没有什么家人,每天都靠救济过活,据说曾经当过兵,但看那样子,更像是吹牛。 就这么一个家伙,来到这里,居然摇身一变,当上了管家,还装模作样地教训她,真可谓讽刺。 至于帮助? 她才不需要那些血债累累的钱财,她要做的,是帮助教团,给予那家伙一个正义的审判! 想到这,蒂娜毅然决然地拉下了机关 “先生,您担忧的事的确发生了,她是在搞些小动作,我建议您让我带些人,去探查了一下那个密道,又或者是告诉您的那些保镖,这样对您的安全才有所保障。” 庄园宅邸顶楼的房间里,老管家正与背对着他,站立在窗前望着庄园前院的年轻人,认真地做出分析。 可年轻人似乎对此并不在意,反倒轻笑一声问道:“您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工作,要给那些您找到的人去做吗?” 提起这事,老管家也干脆就事论事了起来,点头说道:“是的,他们在忧心您会不会欺骗他们,毕竟他们已经经历了不止一次这样的背叛与欺骗。” “您也是如此,对吧?” 年轻人说着,微笑着转过身来。 看着年轻人的笑容,老管家最终也点了点头:“是的,我为曾经的职责奉献了一切,包括自己的良知,但换来的只有背叛,在利用完我之后,他们就毫不留情地将我踢了出来,像是施舍路边乞丐一般,丢给我一沓钱,这样的经历,在他们身上,也是类似的,我们不介意牺牲,但我们不想再被背叛。” “那你们真的能够接受这个世界最残酷的一面吗?” “我们早就见识过了,景先生。” 老管家感到了一股被轻视的愤怒,极其郑重地强调道。 可年轻人却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你们对于杀戮这件事,并不少见,但我要说的,是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那是诡异,可怖,毫无常识可言的一面,潜藏在阴影之中,超乎人们的想象,需要过人的胆量,才有面对的资格,即便是您,我想,也得有些心理准备才行。” 话音未落。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忽然在外边响起,屋内的一切也跟着剧烈摇晃了起来,原本炽白的灯光也骤然熄灭,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在这一片漆黑的时候,只有年轻人身后那巨大的落地窗才有些许光亮。 皎洁的月光就这么从年轻人身后洒进屋里,似给年轻人披上了一件莹白的风衣,但也让其本就难以捉摸的表情,彻底隐匿在了阴影之中,变得模糊朦胧,只有那挂在嘴边的微笑,变得愈发的神秘。 窗外,耀眼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年轻人那悠扬如曲调般的声音则在屋里悄然回荡 “请不要慌张,保持理智,让我们走入这个疯狂的世界。”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四章 神侍 袭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查理觉得,自己在事后写报告时,估计会这么开头。 我是被一个爆炸声,从美梦中震醒的,在床上爬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并没有在幻觉之中,接着在第一时间,通过观测手腕上的手表式智能助手,确定自己并没有被污染,一切体征也都正常,此后我的助手井上就冲了进来,这个刻板的瀛洲人,还是和往常一样严肃,只是眉头比以往皱得更紧了一些。 我得庆幸他每时每刻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在他将一把上了膛的MPX-SD冲锋枪,塞进我的怀里后,我才从如梦方醒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耳边也开始逐渐听清那些原本极为遥远的声音,那是步战车在开炮! 查理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顾不上披衣服,拽着挂在一旁的战术背心就往身上套,同时压低着身子向着已经靠在走廊窗边的井上靠去,同样也靠在窗边,隔着窗户问道:“怎么回事?!” 由于宅邸外,那几辆他们开来的步战车正在开火,他不得不向着井上大喊。 而井上则是用一如既往的严肃表情,以及似乎不会起伏的语气,告诉了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堕落者,不知道来历,早些时候,站岗的暗哨发现了一伙陌生人接近,负责晚上巡逻的管理人员,立刻派出了一支小队去接触,打算问清楚来历,可还没等那支小队接近,对方就发起了攻击,一道从剑尖喷涌而出的火柱,直接就融化了我们的一台步战车,这绝对不是普通超凡者能达到的水平。” 在井上解释的时候,查理也用双眼,在庄园偌大的前院当中,寻找到了那台被他们隐藏在花园中,此刻却已被摧毁的步战车。 整个顶部都被融化,只留下底盘上那怪异半圆柱形的融毁痕迹。 其余的步战车,倒是在这忽然的袭击后反应了过来,迅速启动并向着敌方开火。 然而这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那些前来袭击的人里,有相当一部分人,都身穿着具装骑士甲。 走在最前方的那个,身上的骑士甲,更是有着火焰一样的光华在流动,一看就不是啥简单货色。 对方的表现,也很能说明问题。 他们带来了整整八台步战车,如今被毁了一辆,而剩下的七辆,则是全都在疯狂地对着那个走在最前边,身上骑士甲最为华丽的敌人,倾泻着火力,而对方却仅仅只是抬起了一只手,就将这些火力完全挡了下来。 查理都看不下去了,就算是缄默者里的炮弹管够,也不是什么当水乱泼的啊。 他当即向着通讯器里喊道:“换破魔型炮弹!” 然后就得到了一个让他心凉了半截的报告。 “已经是在用破魔型炮弹了!他娘的,什么炮弹都用了!那玩意就是打不死!”步战车车长的怒吼声在通讯器里响起,“那tm的是融化!他直接融化了我们打过去的炮弹!这勾八东西的能力是火焰系的!总部居然还特么在来的时候,给我们配了一堆爆燃型炮弹!” 融化??? 破魔型的没用,爆燃型的也融了?那等下我去! 查理只觉得自己的思路一阵断断续续,被震撼得有点反应不过来,但他作为安保主管必须镇定,在努力重连的时候,他也依据无数次训练以及遭遇战所拥有的本能,继续向着通讯器喊道:“那有没有冰系能力的高手,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 “别冰系了,那不是我们够得上的水平。” 通讯器里传回了其他小队长的声音。 “妈的,我队里用冰系的那小子,上去就被蒸干了,现在正躺尸呢!” “沃焯?” 查理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么一个豪华的阵容,来袭击这里,那就绝对是奔着景先生来的,可问题是,怎么忽然就有这么一个阵容,来袭击他们了?也没听说有啥跟他们缄默者敌对的组织,有袭击他们的打算啊? 但这都是在抵挡住袭击之后的事了,如果抵挡不住,那也别说其他的,全都得死在这里。 作为安保主管,他也做出了眼下尽可能顾及到各方面的处理。 “重力炸弹呢?拿出来!另外,调两队人去保护景先生!他们能够压制我们,却没强冲庄园,很可能是在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剩下的人都跟我来,必须要击退他们!” 说着,查理打开了保险,向着宅邸外边跑去,虽然只穿着一条裤衩,但他也得挡在最前边,以维持这混乱的局面。 “这怎么可能?” 站在窗边的老管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在他印象里,能够轻松压制一个小队的火力,如今在宽阔的庄园前院里,已经编织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火网,却仍旧拿目标一点办法也没有。 对方就这么缓步走来,无数炮弹与火焰在他身前融化,只留下沿途上那些怪异的炽热铁水,在缓缓流淌。 而这个被集火的目标,却身着这一套火光流转的骑士重甲,左手拖拽着一把巨剑,右手平举抵挡着所有火力,就这么一路踏着铁水走来,无数的青草在目标走到之前,就已枯黄燃烧,化作灰烬飘然而起,而这个目标,就像是一个从地狱中归来的骑士一般,踏着铁与火重现人间,所过之处,只留下一条铺满灰烬的地狱之路。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 伍双在一旁轻描淡写地说道:“这就是我想让人去做的工作。” “这是人能解决得了的怪物?”老管家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向了他。 “呵,看来您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知识,比如相当重要的一点是,只要找对了方法,做足了准备,哪怕是神,也会被杀死。” 说完这话,伍双就发现,老人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还有着一点看待疯子的意思。 毕竟,哪来的狂徒说要斩神,世人都会以看待疯子的眼神望来。 他早就习惯了,也不在意,继续讲解道:“何况他也不是神,只不过是一个被神驱使的奴仆罢了。” “您我们。”老管家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代词,表明了立场之后,又费解地发问:“我们为什么要与神为敌?这个神明的仆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听到这个问题,伍双的嘴角悄然上翘。 “这就不得不提出另一个极为重要,甚至是无论是谁都得记住的一个要点了。” “什么要点?” “这个世界有神存在,但是,祂痛恨我们” (本章完) ------------ 卡文了 如题,卡文请假,明天补上,各位见谅 ------------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应存在的密道 “尔等罪民皆当死!” 厚重的头盔下,沉闷的怒吼声传遍整个庄园,那骑士挥舞起左手拖拽的巨剑,在手中抡了一个圆,狠狠地往地上一插。 剑尖如切豆腐一般,没入那砖石铺就的道路近半,留在外边的长剑也像是碎裂一般,迸出无数火光流转的裂纹,似有岩浆在其中流动,这奇异的变化,很快也延伸到了地上,大地龟裂开来,刺眼的火光在其中流转。 “小心!这家伙要拼命了!” 见到这一幕,刚冲出宅邸的查理,赶忙喊道。 周围的缄默者士兵也不是傻子,纷纷开始避让那些裂缝,但也是有着来不及逃出去,只能打算硬扛的倒霉蛋,比如靠得最近的那辆步战车,车轮愣是卡进了裂缝里,逼得里边的士兵不得不手忙脚乱地爬出。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炽热的火焰喷涌而出,将整个庄园的前院都笼罩在内,炙烤着身处其中的所有人,哪怕是已经在很小心地避让那些裂缝了,可在喷涌出的火焰包围中,以超凡者的身体素质,在耐受高温的战斗服保护下,也已感到了难以忍受的灼痛。 那辆深陷裂缝中的步战车,更是在火焰喷涌出的时候,就已开始融化,装甲上不断闪烁的铭文,也在炙烤中逐渐暗淡。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袭击者当中为首的骑士,更是在狂热地宣告。 “吾乃神侍!为神明之意志延伸,尔等不过一群卑贱的蝼蚁,也敢违抗神明的意志?!” “神侍!这特么绝对是神侍级别的存在,普通的眷族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查理看着眼前这恍若末日降临的绘卷,不由得恨恨地暗骂道:“那帮搞情报的家伙,居然还说这周围没什么事,神侍都跑出来了!还特么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干了!” “这很有可能是最近发现的那个邪教徒团体,他们消声灭迹了那么久,献祭出神侍不是没可能。”一旁的井上则也是小声说道,“只是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来袭击景先生,继续隐藏踪迹不好么?为什么偏偏要主动暴露出来?” “管tm的为什么,快tm给他来一发!” 查理在这紧要关头,可没空思考这么多,扭头就向着后边喊道。 刚刚从宅邸里,端着重力武器跑出来的缄默者士兵,赶忙便是半蹲下身,举起手中形似火箭筒的武器,就瞄准了远处的骑士,扣下扳机的瞬间,火焰顿时消散于无形,那位骑士眨眼间便被巨大的重力压得半跪在地上,身体的各种都迸出鲜血,脚下的地面更是以一个圆形的范围,径直塌陷下几寸。 “炼金术?!” 骑士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迸出这么几个字。 “尔等罪民,以为这能改变什么吗?!不过是些许可笑的破烂物件,也想比拟神明的伟力?!” 说着,就顶着那巨大的重力,从地上挣扎站起。 但全部力量都用在抵抗重力上的骑士,根本就没法再去抵御炮火,或是再做出任何还击。 而依靠着重力武器争取到的空隙,几辆步战车立刻开火,人类自工业革命以来就不断发展进步的战争机器,立刻就展现了它的威力,伴随着猛烈的爆炸,那骑士的身影顿时从激起的烟尘当中倒飞了出去,还崩飞了几块甲胄碎片,跌落在数十米开外,还翻滚了几圈。 失去了这个神侍的支撑,那些袭击者们顿时落入了下风。 除了一些与那个神侍类似的骑士,不太好对付以外,那些个端着各种轻武器的邪教徒们,立刻就在缄默者们的火力网中损失惨重,士气在眨眼间就崩溃了,开始四散奔逃。 松了口气了查理,也才得了空去思索,这帮不开眼的邪教徒,为啥要来袭击他们。 留了一个心眼的他,转头就问助手井上。 “联系一下我们派去保护景先生的那两支小队,确认一下景先生的安全。” 说完,他就看着助手开始联络小队,然后脸上的表情就逐渐从严肃变成了茫然。 “怎么回事?” “联系不上了” “???” 听到这话的查理,想都没想扭头就招呼着人往宅邸里冲,然而,在他抓住门把用力一拉,而宅邸大门却纹丝未动的那一刻,他意识到事情麻烦了,而通讯器里传出的杂音,更是在印证他内心中的不安。 那是他留在宅邸里的小队,传回的最后音讯。 “敌袭!他们升起了结界!” “神侍大人,您的意思是这个庄园有古怪?” 阴暗的古老密道里,一伙人正提着手电前行。 他们的构成很复杂,有身上一堆纹身的街头混混,从那健硕的身材来看,还是个精锐;也有披着黑袍,佝偻着身形,完美契合邪教徒这一形象的狂信者;更有数名像是从中世纪穿越而来的重甲骑士,为首的那一个,身上的甲胄更是华丽的无与伦比,流转的火光,无需灯火照明,直接就在阴暗的隧道里成了一盏明灯。 在这其中,拿着手电筒,身穿女仆裙的女仆,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连说话都不敢,只能在队伍中,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己的这些同伴。 那披着黑袍的邪教徒,则是跟在为首的重甲骑士身后,谦卑地将其称为神侍,并提出了疑惑。 被称为神侍的重甲骑士,也淡然回答:“是的,在走入这个密道之后,我就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踏入了某位神明的领域。” “啊?那我们” “不必惊慌,这只是我的感觉而已,可能是敌人在这里施展了什么手段,让我有了这种错觉。” “这会不会是陷阱?” “我已经在这里布下了结界,阻止了敌人回援,而敌人的绝大部分人手,都已经被我们的佯攻吸引,留在宅邸里的人不多,就算是陷阱,那也不必担心。” 骑士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在这逼仄阴暗的密道里,不急不慢地穿行着。 直到一个走在前边的混混停下脚步,迟疑地开口: “话说,为什么这里会有密道?” “也许是过去的庄园主,为自己留的秘密逃生通道吧,我在打扫的时候,偶然找到的,发现能直接通往外边之后,就告知了教团。”女仆回答了混混的问题。 但混混又接着问道:“那你之前来的时候,有发现其他分叉路吗?” “没有啊,就一条密道直通外边。”女仆诧异地回答,还特别强调:“我去接你们的时候,也没看到有其他分叉路。” “那这是什么?” 提出疑问的混混让开了身子,提着手电筒,照亮了一旁的分叉路。 一个幽深的路口,就这么静静地坐落在密道当中,似乎本来就在那儿。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六章 潜意识搭建起的庄园 阴暗的密道里,静得针落可闻。 原本按照女仆的说法,这里就只是一条简单的,直通外边,没有任何岔路的密道,可现在,却忽然出现了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岔路,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女仆在撒谎。 “你在说谎!” 披着黑袍的狂信徒率先发话了,他声色俱厉地向着女仆呵斥道:“你身为神之子民,居然用谎言蒙蔽同伴,此举已与罪民无疑!” “我没有!来的时候,我真的没看见这里有另外一条路。”女仆慌张地辩解道。 但狂信徒对此根本不相信,继续咄咄逼人地说:“这是一个陷阱?你在帮助那些罪民?!” 说着,就打算给女仆打上个叛徒的标签,可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位神侍便开口了。 “够了,她没有在说谎,看来这地方真的挺古怪的,她来的时候,要么没注意到,要么是真的没有这一条路。” “这这怎么可能?” 狂信徒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个路口明明就在那里,怎么可能会没看到?” “亏伱还是神的子民,居然会对这种事情觉得奇怪。”神侍嗤笑一声,头盔下的双眼瞟向了狂信徒,似一把尖刀一般,狠狠地在其身上刮了一下,吓得这个狂信徒立刻就低下头去不敢再做声。 而神侍却没就此作罢。 “我还想问你,不是说这个庄园已经存在了很久,而且没发生过什么怪事么?” “是这样的,我们从没听说这个庄园里发生过什么事,也没怎么接触过曾居住在这里的人。” 狂信徒诚惶诚恐地说道。 这让神侍愈发不满了起来。 “教团在这里经营了那么久,居然一点也没有对这个庄园进行过任何发展,真是不知在做什么,连消息都不打听!” “我我听说过一点传言。” 有个小混混战战兢兢地举起了手,在神侍的准许下说道:“其实镇上的人都觉得这个庄园很奇怪,或者说是陌生吧,我们都知道这庄园在很早以前就有了,只是每一个住进这个庄园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跟城里的人打交道,连仆人也都是如此,也不曾雇佣过城里的人,城里的人几乎都忘了有这么一个庄园在城外,有传言说,这个庄园里隐藏了许多秘密。 据说第一个建立起这个庄园的贵族,其实信奉着某个邪神,在这里进行邪恶仪式,后来他的后代都因为怪病而死,却没有任何尸体与墓碑留下,据说是全都葬在了这个庄园的地下墓穴里。 后来买下这里的另一个贵族,实际上是一个在背地里研究着黑魔法的巫师,买下这里就是为了探究前任庄园主的秘密,只是后来却神秘失踪在了这个庄园里。 类似的传言还有很多。 直到那个富翁买下了这个庄园,并住进这里,才第一次雇佣城里的人去维持庄园运转。” “原来如此。” 听到小混混所列举的那些传言后,神侍才稍微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么多事的话,在上百年的时光里,这座庄园本身也会变成某种概念上的诡异存在,这样一来,我的感觉就没错了,虽不是踏入了神的领域,但也是一个充斥着各种邪祟之所。” “怪不得缄默者会来这里,看来他们是想要探究这个庄园里的秘密!” 一旁的狂信徒也出言断定,并且兴奋地建议:“如果我们先他们一步.”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神侍打断了。 “别忘了我们的目的,现在不是探索的时候,你,上前边带路。” 被指到的女仆赶忙走到队伍前列,想要在这昏暗的地下密道里寻找方向,似乎就没有比她这个来过两次的人更好的人选了,可等她走到前边,试图从两条分叉路中,寻找出一条熟悉的道路时,却惊讶地发现。 “这好像不是我过来时的路” 伍双从一开始,就对这个庄园有很浓厚的好奇心。 无关乎对陌生地点的新奇心理,纯粹是对身份编写时的设定感到疑惑,这个身份完全是他照办诗蔻蒂帮忙写的假身份,在设定上几乎可以说是面面俱到,从资金来源,再到人际关系,都设定得极为详细。 但有一点问题就是,诗蔻蒂并不知道他的梦境能力,也不知道他可以编写身份。 如此一来,自然是有很多漏洞与怪异之处。 比如这个庄园。 在设定里,他有这个庄园,但按照诗蔻蒂编设定的惯例,这个庄园在真实情况下,是找不到的,诗蔻蒂也没打算让别人去找,毕竟一开始,这个身份就只是帮他打个掩护,而非弄假成真。 但现在,这个庄园却真的存在了。 而且还依照着诗蔻蒂编写的历史,在人们的记忆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无论他询问哪个本地人,都能得到几乎一样的答案,唯一的出入,只是因为每个人不同的描述习惯与惯用词而产生的区别。 这让他确定,这个庄园原本并不存在,但在他编写完身份,并确认之后,就存在于所有人的记忆当中了。 这种修改现实的情况,除了帮助他,又刷新一次,对于自己梦境能力的认知。 还让他担心起了另一件事。 诗蔻蒂在编写这个庄园的时候,的确是完善了许多设定,包括兴建的原因和历任主人,但也仅仅是这样了,说到底,这只是用来暂时掩盖身份的设定,搭起个基本的架子就足够了。 所以,在他来到这里之后,就不止一次发现各种怪异的地方。 由于诗蔻蒂没描写过庄园内部情况。 于是,在他来到这里后,就惊奇地发现,这里就像是他的梦境,与冯·霍恩费尔斯的庄园揉在了一起,虽然庄园布局,以及宅邸内部,都有所不同,但却有着一种怪诞的相似感,仿佛是他在潜意识里搭建起来的造物。 不仅如此,那些城里被他雇佣前来作为女仆或园丁的人们,在来到这里之后,就开始对这里产生了许多传言。 比如女仆们就对这个古老的庄园议论纷纷,猜测这里其实暗藏着许多机关。 于是,在听到这个传言的不到一个小时后,伍双就在自己检查了不止一遍,确认过没有任何异常的书桌抽屉里,发现了本不应该存在的夹层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书柜后的暗格,隐秘的密室开关之类的东西。 伍双就此也确认了一点。 这个庄园,是个被编造出来的概念,在它空荡荡的内部里,还有着许多需要填充的设定,而如何填充这种设定,则是由他的潜意识进行。 可问题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他潜意识里的东西.有些复杂 有点难顶,脑袋有点乱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再说下去要不能住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 站在窗边望着外边的老管家,在看着那个骑士被炸飞之后,就松了口气,可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发现宅邸外的士兵们,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紧急情况,正疯狂地往宅邸里跑,可却全都被挡在了外边。 他所认识的那个安保主管,更是在试图撞开大门,可惜一点用也没有。 甚至还因为用力过猛,而把自己反震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也完全顾不上让人来扶自个,就一个劲地指着门口大喊,看那口型,是在说快破开这该死的门。 但无论这些士兵用什么办法,都没能破开那扇门,他们甚至用上了爆破,却连一扇窗户都没炸碎。 那绝对不是正常门窗的坚固程度,就算是经过加固的墙面,也该被炸出个洞了。 可现在,别说什么破洞,就算是裂纹都没有一个。 “是结界。” 伍双很轻松地看出来了这变化的原因。 “结界?” “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结界不仅阻止外边的东西进来,也阻止里边的东西出去。”说着,他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打开窗往外撇去,只见这本书像是碰到了什么似的,直接弹了回来,落在了地上。 “为什么会有结界?难道是.”老管家立刻想起了那个鬼鬼祟祟的女仆。 “是的,看来她通过那个密道带进来了一些人。”伍双说着,看向庄园外的那些让他极为熟悉的骑士,尤其是其中那个被炸飞之后,就躺在地上许久没有动静的骑士。 那副甲胄看起来,就像是他曾经见过的那位神使。 当然,比起那位神使,这个骑士的甲胄又少了一些华丽,估计实力也和那神使差上一些,可想是那个神使一样的都有九个,这种档次的又会有几个? 无论谋划袭击这里的主谋打算做些什么,在面对缄默者的重兵把守,不可能只派这么一个高端战力过来。 庄园外,除了那个被炸飞的骑士以外,其他的骑士都被强大的火力压制着,稍微起个身都可能会被炸飞,那些拿着各种轻武器的袭击者,就更不用说了,现在已经死伤一大片,全都在哭爹喊娘地逃跑。 倒是那个被炸飞的骑士,已经在试图爬起了。 刚刚的攻击,并没有杀了他,只是盔甲被炸碎了一部分,裸露出其下被撕裂开的狰狞肉体,像是被火烤过的嫩红血肉在缓缓蠕动。 果然,这玩意不是那么好杀的东西。 伍双在心里腹诽着,对于那个神使的存在,又更头疼了一些,但眼下的情况可还没得到解决。 老管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如果从那个密道里进来的,也有庄园外的那些袭击者一样的水平,那他们别说反抗了,连逃跑都很困难。 “景先生!您必须躲起来!” “我不能只顾自己的安危,这个宅邸里可不只有我。” 伍双拒绝了这个提议。 因为他也想清楚了,这些邪教徒袭击这里,绝对是奔着他来的,如果说是打算偷东西的话,用不着这么大的排场,那样只会让缄默者更好追踪目标,而这个宅邸里唯一值得对方如此大动干戈的,似乎就只有他了。 可他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邪教徒要奔着他来。 毕竟,这个身份说到底也就只是一个富豪,就算是赞助了一波缄默者,那也就只是有点钱,这些邪教徒搞那么大的动静,总不能是为了钱吧? 虽然想不明白原因,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找个地方藏起来,要不然,整个宅邸里的人都要遭殃。 “他们的目标是我,如果找不到我,那他们就会把这个宅邸翻一个遍,到时候,还留在这里的女仆和侍者们,能活下去吗?” “可” 老管家无言以对,却仍旧忧心忡忡:“您的安全怎么办?” 安全? 伍双笑了。 “你觉得,既然我如此清楚这些事情,还会对自身的安全没有任何估量吗?再说,他们若是为了杀我,可用不着这么费劲,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他们找到我,我不会死,而如果找不到,那所有人都不会安全。” “好吧,您希望我怎么做?” “带他们,来找我,我就在这里等他们。” “可他们在哪?” 老管家犹豫地问道。 倒不是不想去,只是不清楚会从哪出来。 伍双想都没想就说了。 “那个房间啊。” 这么自信的原因自然是,他就只听过庄园有个什么直通外边的逃生密道,那这么一来,潜意识里就算是再复杂一些,也不至于搞出什么地下秘密基地之类的玩意,而且那个女仆的行为也表明了,她只找到一个入口,那就很好定位了。 想都不用想的那种。 然而,老管家却面露忧色地说道:“可我却听说,这个庄园的地下,其实有着一个地下墓穴,里边埋葬着这座庄园的第一任主人,他不想让来打扰自己的沉睡,而把墓穴设计得相当隐秘跟复杂,那个密道应该就是地下墓穴的一部分,也许不止一个出入口,万一” “这怎么可能?” 伍双哭笑不得。 老管家却极为认真地表示:“是那些女仆告诉我的,我因为加入军队的关系,其实在这里待的时间并不长,也不了解多少这个庄园的事情,但小时候也听说过老人说起这个庄园的奇怪。 他们说庄园的第一任主人,其实是一个大贵族,可好像是有着什么奇怪的遗传病,最终是绝嗣了,但家族里的所有人,都被埋葬在这个庄园下,而且就自那以后,这个庄园也开始变得奇怪,之后的每一任庄园主,都会因为各种奇怪的原因失踪或是死去,那些失踪的人,也许就是因为在庄园里的某处,不小心触发了机关,然后迷失在了墓穴中” 话音未落,伍双就注意到,宅邸外,因为回不了宅邸,而急得团团转的查理,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花园里的雕像一脚,然后,脚下的地面忽然打开,露出一条直通地下深处的石阶,猝不及防的查理与周围的几名缄默者士兵直接滚了进去,之后机关又再次合上,就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 “果然!” 老管家见到这一幕,立刻震惊地喊道,原本不怎么信的他,现在是信了,开始念念叨叨地说道: “这个庄园的地下有问题,那些失踪的人也能解释了,还有哪些疯掉的人,据说他们是在里边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才疯的,地下有” “停。” 伍双赶忙抬起手来制止。 原本他以为,就算这里是自己的潜意识构建起来的,那变化得再快,也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可现在看来,要再让老管家这么说下去,这里恐怕就待不了人了。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要乱填设定啊! 与此同时的地下密道里,一众混混与狂信徒,听到女仆的这番话,都愣住了。 “什么叫这不是你来时的路?” “因为.因为我来的时候,这密道没有分叉路,墙面上也是刷着白漆,而且地上绝对没有尸骨。” 女仆几乎是带着哭腔在说,接着微弱的光亮,看见墙角散落着一具尸骨的她,几乎都快要抑制不住恐惧了,尤其是那颗骷髅头的幽深眼窝里,还爬出了一只硕大的蜘蛛,吓得她差点就要叫出来。 之前来的时候,绝对没有这个骷髅头,要不然她根本不敢下来。 听到女仆的话,队伍里的混混和狂信徒们,也立刻惊疑不定地看向周围,尤其是用手电照向墙面,发现墙体确实一如女仆所说,不再是刷着白漆的样子。 原本他们还以为,密道到这里之后,就改变了风格,可看起来完全不是这样子的,因为就算是回过头,他们来时的密道也不再是刷着白漆,形似二战时期的避难逃生通道,而是变得更加久远。 年代从二战时期,转眼就变成了数百年前,风格也从近现代地堡,变成了中世纪地牢。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有所怀疑女仆的话,那现在自己亲眼所见这里的变化之后,脸色都开始变得不安了起来,一个个都躁动不安地惊呼着,倒是神侍,以及队伍里的那几名骑士,对此的反应都很平淡,神侍甚至饶有兴致地说:“看来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要更加神秘,构建起这里的力量,绝对不简单。” 说着,神侍便带着其余骑士往密道深处走去了。 引得后边的邪教徒们一阵骚乱,更是有忍不住低声惊呼的。 “您这是要去哪?” “既然不知道路,那就得去找出一条路,干等着可不行,我们没时间浪费。” 神侍头也不回地说着,邪教徒们也只能无奈跟上。 可惜,这条密道却格外的长,甚至还出现了不止一条分叉路,这些逼仄阴暗的隧道,构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地下网络,而他们就在这其中穿行,直到来到一间巨大的墓室。 “我去.原来传言是真的,这个庄园地下,真的有一个地下墓穴啊” 有邪教徒看着这间巨大的墓室,不由得小声惊呼道。 这座墓室里的装饰很豪华,四周的墙面上都绘有壁画,四根立柱就屹立在这正方形的墓室四角,其上还雕刻着不知名的符文,而在这偌大的墓室里,却只摆了一个石棺,而且就在正中间,石棺上也有各种浮雕,尤其是棺盖上,刻着一个仰面而躺的东西。 之所以说是东西,是因为这玩意形体像人,可长相却极为古怪,整个头部毫无毛发,呈现出一个光溜溜的椭圆形,没有嘴部,也没有鼻子,颜色白得刺眼,双手则是变成了一堆触须,紧握着宝剑,身上的礼服也很是奇怪,不像是中世纪的风格,还有着一种宗教感。 “这是什么啊?” 就连邪教徒见到这怪异的东西,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回神侍倒是有闲心回答了 “外来者。” “外来者?” “就是外神的信徒,看来这个地下墓穴,曾经属于一伙外来者。” “哦,那这又是什么?” 得到答案的邪教徒,又诧异地指着脚下问道。 在那石棺的下边,由一块巨大石板所铺就的地面上,描绘着一个几乎占据整个墓室地面的法阵,那奇异的七芒星,以一个极为不规整的形态,被塞入这个墓室当中,中心就是那个石棺,看起来就像是在做什么仪式。 “不清楚。” 神侍摇了摇头,解释道: “外神的仪式有别于吾主,以及其他众神,但看样子,他们是在为死者进行仪式。” “.希望不是什么复活仪式。”那邪教徒小声嘟囔。 他们可不打算在这里停留。 转悠了那么久,再不出去,怕是要错过时机. 查理很郁闷。 不仅仅是因为自个不小心踹了一脚雕像,就触发了某种机关,导致自己跟几个手下像滚地葫芦似的,滚到了一条不知名的地下隧道内,还因为这根本不在他们的预想当中。 在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他就带着人,将整个庄园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别说是什么诡异之处了,就算是有什么机关,也都能敲得出来。 可就在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什么隐藏起来的密室暗门之类的东西后,他却掉进了这么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地下隧道。 更要命的是,还出不去了! 查理确信,在自己掉下来的第一时间,上边的同伴就必然会用各种方法进行救援。 而他们在等待了那么久,也没见通道再次打开,就意味着上边的人没有任何办法了,至于他们也不是没尝试过自救,可包括爆破在内的方法,全都用过之后,这隧道别说坍塌,就算是变形都没有。 “这绝对不正常。” 开启了夜视仪的查理,摸了摸墙面上的石砖,郁闷地嘟囔了一句废话。 倒是助手井上在一旁说:“这应该是某种概念式的存在,无法被摧毁,也无法被改变,只有按照既定的规则才能离开。” “既定的规则?你的意思是说,要在这里找到通往外边的暗门,然后还要找到相应的机关?”查理倒不是不懂,只是忍不住吐槽,“我们明明将这里翻了一个遍,按理来说,应该是什么都没有才对,现在这玩意却忽然冒出来,真尼玛是见鬼了。” “也许是这个密道本身的规则,只有在特定时间才会出现。” “这么说,我们运气还挺好?” 查理接着吐槽,同时不忘侦测了一下石砖:“我去,这玩意怎么是今天才有的?” “可能是概念影响,干扰了仪器检测吧?”井上皱眉看着周围,“后边没有路了,看来我们只能往前走,这是去往宅邸下方的路。” “那看来结界没有影响到这里,我们说不定能找到一个通往宅邸内部的暗门。”查理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能绕过结界了,而且袭击者也掀不起什么浪,就算没有他的指挥,依靠着装备压制,上边的士兵们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忧的是,这么一个未知的密道,还是某种概念式的存在,几乎是所有探险地点里,难度最高的那一档了。 他们就这么几个人,还没做好任何准备,可以说是前路未卜。 “走吧,让我看看这里边到底有什么。” 查理就这么带着助手和几个士兵,深处走去了。 而在他们头上的宅邸里,伍双正为了解决眼下的麻烦做准备。 在确定了宅邸里的电话都能打通之后,伍双就让老管家去找监控设备了,正好缄默者在这宅邸里装了一堆监控摄像头,刚刚好排上用场,既然不知道入侵者会从哪出来,就干脆看监控守株待兔。 而他,则跑去收拢宅邸里的仆人。 这些好奇的人们,在发现外边的堪称魔幻电影的枪战之后,一个个都跑了出来,为了避免接下来的麻烦,比如像是查理那样的倒霉情况,他自然得将这些人全都找回。 但这就自然而然地引起了另一个问题。 “景先生!这是在干什么啊?”有女仆就指着外边激烈的战斗,好奇地问道,虽然打得激烈,可他们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这是在拍电影?” “对,电影,没错,就是在拍电影。”伍双正愁没借口呢。 “拍的什么电影啊?” “呃魔幻动作类!” “为什么在这里?您应该能找到更好的地方吧?这不是把庄园搞得一团糟?” “因为.这拍的就是庄园的故事。” 伍双努力扯着谎,然后他就后悔了。 “庄园的故事?” 女仆们先是有些意外,随后极为兴奋地开始讨论起了这个庄园,十几个女仆七嘴八舌,让处在包围中的伍双有些措手不及。 “我听说过这个庄园有好多传说,像是地下有个墓穴之类的。” “嗯嗯!据说那里边埋葬着一个家族,他们因为祭拜邪神,而在墓穴里进行各种邪恶的仪式。” “呃不是” 伍双想要打断,可这好像有点晚了。 女仆们正在兴头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仍旧继续说着。 “根据传说,他们还会在某些时刻,从石棺里复苏,抓走他们想要的祭品,这才导致了庄园后来为什么这么多人失踪!” 伍双:??? 不要乱填设定啊!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九章 概念的衍生物 庄园地下,正打算穿过墓穴的邪教徒们,忽然发现周围墙壁上的壁画正在改变,原先的所描绘的一切古怪画作全都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璀璨的星空,以及一只在群星间睁开的双眼。 “这是怎么回事?” 注意到这一幕的邪教徒们,纷纷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 只有骑士们默不作声地握紧了长剑。 “概念的修改?” 神侍难以置信地感慨道,摸了摸墙面,表情藏在了厚重的头盔之下,要不然一定会让旁边的人发觉他脸上那古怪的表情, 这变化,绝对不是什么原本的壁画褪去,露出下面另一层壁画那么简单,而是一种概念性质的覆盖或修改。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领域貌似无人操控,完全是因为他们的行动,而引起的某种相应的变化。 可为什么这里又像是在祭祀着某种外神? 还是一个不曾露面,连个神像都没有的外神,如果有人曾在这里祭祀外神,并且都已经获得了些许神明的馈赠,将形体进化得近似于神明的眷族,那至少得有个像样一点的祭祀场所,以及一个可供沟通的神像,而不是墙壁上的这么一个眼睛. 神侍疑惑地看着壁画。 建立起这个墓穴的人,给他一种好像懂一点,却又不太懂的感觉,整个地方都搞得相当粗糙,缺了很多东西,尤其是对于神明的概念,简直就堪称模糊。 只有一个眼睛算什么? 可想要建立起这么一个地方,使之拥有概念性质,除非有神明干涉,要不然就一定是经过了积年累月的经营与努力,而且还得足够幸运。 这样的人或团体,绝不缺乏对于神明的认知与超凡仪式的理解。 但这里. 他只能说,这要是一个信徒,那绝对是会被神明惩罚的信徒,哪怕只是一个窃取神明力量的罪民,这也太显得过于半吊子了。 而且,这概念的修改,只是改变一下壁画吗? 神侍抬头看去,只见那倒悬于天花板上的眼睛,就正好注视着底下的石棺. 与镇定自若的骑士们不同,邪教徒们只想要快些离开这诡异的地方。 虽然在教团里,他们也算是精锐成员,见过不少超凡手段,甚至自己就有过神明的赐福,可那只是让身体变得更加强壮,感官变得更加敏锐而已,面对近乎于闹鬼的情况,还是在这种传说中就极为恐怖的墓穴当中,他们很难保持镇定。 更要命的是,他们依靠着自己已经超乎常人的感官,能够轻易察觉到,那原本存在的事物,被轻易改变扭曲的现实。 也就只有手里端着的各种枪械,能带给他们一丝安慰了。 “妈的,这里是闹鬼么?”有邪教徒小声骂道。 自然也就有着其他邪教徒在打气:“怎么可能,就算有鬼,我们可有着神侍大人坐镇,有什么好怕的?” “神侍大人.可我们都已经在这里饶了好久.” 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也有人小声说着自己的不满。 尤其是他们在这里晃悠了那么久,也没找到出去的路,就连返回的路都找不到,就像是有某种力量,想要将他们困死在这里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人能保持冷静? 但一个忽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越来越嘈杂的窃窃私语声。 嘭! 石棺发出了响声,像是有人在里边敲击一般,在沉寂的墓室里,格外的响亮。 原本在打量周围的邪教徒们,顿时齐刷刷地回头,看向墓室当中的石棺,脸色开始变得惨白,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凝神屏息地看着那个石棺,眼睁睁地看着它被抬起,然后被缓缓移动,最终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更加沉闷的声音。 一个身影在邪教徒们的注视下,缓缓从石棺里坐起。 那并不是一具惨白尸骨,又或是一具腐尸,而是一个看起来不应该死去的类人生物,与石棺上的雕塑近似,皮肤惨白,没有嘴部与鼻子,耳朵也变成了一对在脑袋两侧古怪丑陋的小洞,一双形似章鱼般的双眼,则在静静地扫视着墓室里的所有人。 邪教徒们的呼吸,在这扫视之中,逐渐变得粗重。 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也不知道这东西打算做些什么,但那让他们几乎想扭头就跑的不安感,让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枪械。 “很抱歉,不小心打扰了你的沉眠,我们愿意献上祭品弥补错误,当然,还想问一问出口在哪。” 神侍淡定地说道。 当然,用的是神明的语言,对于周围的邪教徒而言,那就是一阵晦涩难懂,却又让他们忍不住去细听的古怪声音。 想着要交流的神侍,在说完这话后,便静静地看着那苏醒过来的类人生物。 就算是没有嘴,也能够通过意念交流,声音算得上是一种落后的交流方式了。 但奇怪的是,对方似乎没打算交流,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同时,抬起了两只变成触须的手,按住了石棺两侧,缓缓站了起来,足有两米多的身高,轻而易举地俯视着众人。 一柄骨质的巨剑从其掌心缓缓吐出。 这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周围的邪教徒们艰难地咽着唾沫,小心翼翼地拉起了枪栓,而这个类人生物的应对也很简单,作出了一个扬天咆哮的动作。 虽然没有嘴巴,但一股席卷灵魂的尖啸,在所有人的脑海里炸响! 邪教徒们惨叫着扣动了扳机,而骑士们则是迅速举剑迎敌,神侍更是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边,一剑劈向了这个类人生物。 剑锋蔓延而出的火焰,试图灼烧对方的灵魂。 却在片刻之后,就瞪大了那双藏在厚重头盔之下的双眼。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生物没有灵魂!?这东西难道只是一个被人操控的行尸走肉? 不对 神侍逐渐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个看似某种外神眷族的生物,根本不能被称之为生物,甚至都与广泛意义上的活物都没有任何干系,这就是一个由概念衍生出来的次级产物,一个被神明捏造出来,却没填充任何东西的玩偶。 可.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章完) ------------ 第二百四十章 成分太复杂 “景先生!不拍一下那些失踪者的故事吗?再加点关于地下墓穴的事,就已经有了一个恐怖故事的架子,您想啊,在寂静的深夜里,正在沉眠的庄园主,忽然听到了什么动静,从梦境中惊醒,提着油灯寻找声音的来源,然后听到墙壁里有声音” 宅邸里,女仆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各式各样的故事剧情。 有恐怖片的,也有爱情片,还有俩搅合在一起,要拍恐怖爱情片的,连死人复活都来了,听得伍双一阵头大,各种剧情在脑海里浮现。 我想我想 等一下!我不想! 伍双强行掐断思绪,打着停止的手势,制止了女仆们兴奋的讨论。 “姑娘们!姑娘们!”他连喊了几声,让女仆们都停下讨论,将目光都移过来之后,才认真地说道:“拜托大家都待在房间里,不要到处乱跑了,免得影响到电影的拍摄,当然,如果有拍摄人员来打扰,就让他们直接来找我,我会在房间里等他们,也可以直接打电话。” 他指了指房间里的座机。 这是目前来说,较为不错,并且不会引起恐慌的处理方法了。 在打电话确认了老管家那边,已经看到了监控,但还没发现入侵者,也没在宅邸里找到缄默者士兵的行踪后,伍双也不得不接受,目前似乎就只剩下自己来处理这一切烂摊子的局面。 处理完了女仆这边,还剩下不少男性侍者与园丁,他们也住在宅邸里,对于外边的枪炮极为关注,就差拿盘瓜子在外边嗑了,见到他过来,也没像那些女仆似的七嘴八舌,这让他倒是松了口气。 “诸位,回房间吧。” 伍双说道,趁着入侵者还没进入宅邸的时间段,将这些人全都安置,情况才可能不会变得更糟。 然而,这些侍者与园丁,的确没有像是女仆那样,围着他叽叽喳喳,也没跟他说什么事情,但却都相互窃窃私语着,有的家伙更是在与同伴极为夸张地描述着这个宅邸里的传说。 而令他郁闷的是,自个听得到。 “这个庄园过去,曾失踪过不少人,据说都跟某种邪教仪式有关,过去住在这里的贵族,曾经秘密祭拜着邪神,结果召唤出了恶魔.” “咳。” 伍双不得不出言打断了这些议论,哭笑不得地说:“不要胡想,哪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这就是在拍电影而已。” 一边安抚着众人情绪,他一边在心里吐槽。 虽然这座庄园是根据他的潜意识搭建,但对此完全没办法操控的他,只能根据自己的观察来猜想结果。 比如在听到别人对于这个庄园的议论之后,潜意识里他就难免会对这座庄园产生某种看法,继而影响到整个庄园,但这个看法,又会经过他自个的加工。 所以,说到底,这个庄园里的一切,也都还是依据他来产生的。 这也是为什么庄园内部的陈设,在他看来都有着一种怪异的熟悉感,因为那都是他曾见过的东西,并糅合在一起的结果。 但问题就在于,他也许没见过恶魔,但他的脑海里,是真的有几个邪神啊 查理带着几个人在庄园地下的密道里,小心翼翼地前进着,经过身上仅有的几个仪器检测。 这里的确是有着超凡痕迹。 并且不同于制造另一个空间,进而使之与正常空间不同的手段,而是一种更强大粗暴,直接基于现实的修改。 那是一种近乎于神明的能力。 当然,这里又并非是神明的领域,要不然覆盖的范围不会那么小,现实扭曲的程度也低得可怜。 倒像是某种对于神明的低劣模仿。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足够危险了。 “百分之七。” 身后拿着仪器的属下,定时汇报了一次现实扭曲程度。 从他们进入这里开始,现实扭曲程度就保持在百分之五以上,这是一个放在外界都必须要封锁的地方了,可以说这里就是一个鬼域,而且不同于厉鬼的鬼遮眼之类的幻觉蒙蔽手段。 这里的一切改变,都是真实存在的,这就意味着,也许刚刚才走过的路,等再回头,就变成了一堵墙。 这还是百分之五的扭曲程度。 随着他们的深入,现实扭曲程度也在缓慢增高,幸运的是,目前还并没有发生什么让他们措手不及的变化。 在这幽暗逼仄的隧道里,他们几人排成一字长蛇阵,借着头戴的夜视仪,贴着石壁往里探索。 查理作为主管,亦是这支流散小队的话事人,自然是走在了前头。 “停!” 他在通讯器里低喊道,同时举起了手,并握紧成拳,身后队伍也随之停了下来。 在这逼仄的隧道里走了那么久,他们终于碰到了一个房间,队伍的队形也随之变换,做好了突入房间的准备。 “现实扭曲程度,百分之十!” “靠!” 听到下属的这一汇报,查理暗骂了一声,却也没放弃进入的打算,不尽可能掌握一些信息,那他们在这里转悠上半辈子也出不去。 通过探头的方式,确定房间里没有戒备的敌人后,他便带着人突了进去。 四下检查一番后才发现,这里就是个空空如也的房间,看起来像是某种祷告室。 房间正中间立着一块石碑,周围则放着不少腐朽了的软垫。 “这上边的铭文,刻的好像是怀特之书上的内容.”一个检查石碑的士兵小声地汇报道。 “啊?” 查理有点懵。 怀特之书?建立这里的邪教徒是怎么搞到的?那本古籍,他记得之前是被猎人公会保存,后来又辗转封存在缄默者的一个收容设施里了,当然也有一些复本流传于黑市,异调局最近就搞到一本。 可这玩意就这么刻在这里,是不是有点离谱? 那本书里的东西硬说起来,也算是某种祷告,甚至是能够降神的祷言,而那本古籍的本身,就是一个通往异界的大门,另外的那些复本也差不了多少,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哪怕是念出来,都有一定的危险性。 结果就这么刻在这里? 疯了吧?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那检查石碑的士兵又说了。 “呃,有点乱,雕刻这个石碑的人,将内容全部打乱了,没头没尾的,甚至还有重复的内容,如果不是故意的话,那就是在雕刻的时候梦游了。” “也许是为了保命。” 查理猜测道,毕竟这东西要是不打乱的话,这地方可能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不过,让他懵逼的事情还没完。 检查石碑的士兵在换了一面后,就愣住了,掀起夜视仪揉了揉眼睛,又再眨巴了一下才确认。 “吔?这怎么又换成外神的祷言了?” “哈?什么意思?” “这石碑上,好像每一面都刻着不同神明的祷言啊,哇,这一面又换了,变成虚境的祷言了。” “???” 查理有点摸不着头脑。 建起这里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成分啊?邪教徒?那信的东西也忒杂了一点,啥有用就都信一点?搁这玩邪神大乱斗呐? (本章完) ------------ 第二百四十一章 飙升的现实扭曲值 大不大乱斗的还不确定,但这里是百分百有问题。 光是这石碑,都是肉眼可见的复杂。 哒哒哒! “有枪声!”把守在房间门口的士兵,立刻喊道,拉起了枪栓,紧张地看着外边。 查理跑过去,才看到在隧道深处,有一阵灯火晃动,看起来似乎有一伙人在很慌乱地从另一个岔路,跑进他们所在的这条隧道里,并且还时不时响起枪声和惨叫。 等那伙人也跑到隧道里,他才看到,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后边追杀这些人。 那是一个惨白的身影,身着一套怪异的礼服,手持一柄长剑,光溜溜的脑袋上只有一双眼睛,看起来骨瘦如柴,可在面对枪械扫射时,却丝毫不惧,无数枪弹打在它身上,就好像是在挠痒痒,而它手中长剑每一次挥舞,都会倒下一个人。 查理根本不用去猜。 见到那些被追杀的倒霉蛋的打扮后,就立刻辨认出,这就是那些袭击者的同伴,看来这些家伙的确是打算正面佯攻,暗地里潜入宅邸,只不过,看这样子,大概是弄巧成拙了。 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庄园下边,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存在。 贸然进入其中,反倒惊醒深埋于此的恐怖。 不过,说起来,他们也不清楚。 即便是来之前,就已经将这座庄园里里外外调查了一遍,并且将过去的资料也调了出来,也还是没有查到有关这个地下墓穴的半点信息,倒是本地人对此有不少传言。 只是此刻他也顾不上,这庄园到底有多么奇怪了。 因为那怪物在杀完了袭击者后,已经将目光移向了他们。 “怎么办?” 身侧,缄默者士兵咽了口唾沫后,艰难地问道。 看这情况,这怪物绝对不简单,那些被杀的袭击者当中,不是没有身穿重甲,释放火焰,明显已经是堕落者的骑士,可在那怪物面前,也被砍瓜切菜似地斩下了头颅,这就说明那怪物的实力更强。 而且从外表来观察的话,这怪物生前若是人的话,现在已经可以说是近乎于眷族的存在了。 还不是那种嗜血狂暴的低级眷族,而是上位者。 这种级别的存在,光靠他们这几个人很难解决,更别说是,眼下在这么一个狭小的走廊里,还没做任何准备,只能是用凶多吉少来形容了。 “准备离开。” 查理小声说着,手里也缓缓拉上了枪栓。 随着那怪物的走进,房间里的几人,也不由得开始凝神屏息了起来。 可就在他们即将要发动攻击的时候,那怪物却好似完全不在意他们一般,扭头走进了另一个岔路口。 “额?这是什么情况?” 不仅是周围的缄默者士兵,就连查理也愣住了。 作为一个安保主管,虽说只是临时的,可也算是身经百战,但眼下这种情况,他是真没见过,都已经杀了那么多人,并且分明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却依旧转头离开。 因为害怕? 那不可能啊,这完全是实力碾压,还是他们被碾压,对方走什么? “等一下.现实扭曲程度正在迅速飙升!已经二十一了!二十三!” “什么!?” 听到拿着仪器的士兵惊呼,查理立刻扭过头去,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士兵,而士兵则是将仪器干脆转过来给他看了。 上边的数字,在以一个让他感到心惊胆战的速度飞快跳动。 三十、三十五、四十. 嘶~ 不知何时,寂静的走廊里,响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蛇吐信子声,鳞片剐蹭石砖的声音也在愈来愈近,有着某种庞然大物正沿着隧道爬行而来。 房间里的众人也僵立在原地,这回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个怪物会如此干脆地扭头离开了,原来还有着更加恐怖的存在,几人连话都不敢多说,就这么紧贴着墙壁躲避,而在隧道里爬行的庞然巨物,似乎也没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又或者是不在意,就这么向着隧道深处爬去,巨大的金色竖瞳在路过门口时,几乎占据了整个门框。 一条巨蛇正盘踞在这庄园地下 “哈呼.哈呼” 剧烈的喘息声,在幽暗的隧道里回荡,之间盔甲还光鲜亮丽的神侍,如今正狼狈不堪地逃跑,原本跟随在身边的邪教徒们,也全都走散,就剩下两个骑士跟随,而这两个骑士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其中一个甚至丢了胳膊。 可经历了那么多,神侍也没有变的沮丧,反倒是相当的激动。 因为他已经发现了这里的秘密。 “原来如此,怪不得缄默者和那个富豪会来这里。” “不,不对,他们也不懂这里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要不然绝对不会只派那么一点人,还雇佣了其他人来干活。” “真是太讽刺了。” 他暗中腹诽着,抬眼瞥见从另一个分叉路,跑来的邪教徒跟女仆,之前队伍几十人,走散后,也就剩下这几个了。 还好,他们已经找到了出口。 掰动机关,石门应声打开,一个静谧的奢华房间出现在他们面前。 “带路。” 也不管那女仆已经有多么疲倦,神侍依旧冷漠地吩咐道,他需要对方来指出那个富豪最可能在的地方。 令他意外的事,没等女仆指路,旁边的电话就响了。 在女仆迟疑的眼神中,他点了点头,默许了接通。 而电话拿起的那一刻,里边就传出了一个年轻人从容不迫声音。 “我在最顶层的书房里等你们。” 话音刚落,就挂断了电话,而女仆则是迟疑又茫然地确认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他们所要绑架的景雲。 对方不仅没跑,居然还主动邀请他们过去? 是已经设下了陷阱,还是自以为可以谈判? 但不管是哪种,神侍都不在意,眼下缄默者的所有人手,都被牵制在外边,整个宅邸里都没有一个武装人员,更别说是能跟他们对抗的人了,就算是有陷阱那又如何?没有超凡者的帮助,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他倒是想要见一见这个自大的富豪了。 尤其是在让其知道,自个所居住的庄园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本章完) ------------ 第二百四十二章 吃,都可以吃 宅邸的走廊里寂静无声。 在外边枪炮阵阵的火热场面下,本应混乱不堪的宅邸内,有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安静,像是已经提前布下了埋伏或陷阱,要不就是将所有人都藏了起来。 可奇怪的是,一直走到顶层,也没碰到丝毫阻拦。 神侍环顾着周围的一切,心中也不免有些奇怪。 但无论如何,比起之前在地下见到的那些东西,都要好得太多了,尤其是那条蛇.或许,应该尊称为祂才对,虽然就只是一个影子,但也不是任何凡间之物能够比拟的存在了。 这种发现,比起成功绑架那个富豪而言,要来得宝贵得多。 从那地下墓穴的情况来看,不止一种神明力量的存在,却又极为融洽地共存,这种容纳能力,以及对于现实修改的程度,已经近乎达到神明的范畴了。 若是能够占据这里,使之为他所侍奉的神明所用,那就一个再好不过的行宫。 他胡乱地想着,逐渐走到了那个书房外。 推开门的同时,里边也响起了之前就听到过的声音。 “欢迎。” 等他完全将门打开,一个坐在书桌后,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就映入了他的眼帘,在身后落地窗外洒进的月光照耀下,显得有几分神秘。 但对于身为神侍的他而言。 这就算不得什么了。 一个普通人。 几乎在瞬间,他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没有任何神明的气息,除非是拥有远东的古老传承,要不然任何超凡者,都难免会或多或少地沾染神明的气息,而远东的古老传承者,也和普通人有着极为明显的区别,也许常人无法察觉,但对于他这个层次的存在而言,一眼就能分辨。 “你不怕?”神侍颇为意外地问道。 依据他过去对于贵族和商人的认知来看,在见到宅邸外的交战,还发现怎么也出不去后,对方应该会变得极为紧张才对,更别说是在见到他们后,还能淡定应对,完全没有半点勉强的样子。 “我知道你们要来,为何要怕?” 伍双漫不经心地说道。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这就只是一个身份而已,虽然比较重要,他不想轻易失去,但却不是不能舍弃的东西,其次则是,大概是因为已经死习惯了,恐惧这种情绪,已经很久没再浮现他心头。 另外就是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最好的应对方法,当然是依靠箱子里的那玩意,解决掉这些袭击者。 毕竟,那也是诗蔻蒂口中,能够弑神的武器。 如果不起作用的话,他还有第二方案,那就是跟着这帮家伙离开,说到底,这帮家伙的目标是他的话,那就绝不会是杀他,至少不是当场就要杀,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了。 所以,他跟着走,也能免去让庄园里的其他人遇到危险,同时也可以好好看一看这些绑架者的老巢在哪。 不过,对于他说自己知道的这回事,几个袭击者都有些惊讶。 其中一个混混模样的邪教徒,更是扭头看向了女仆。 “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计划?!” “拜托,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告密那一套?科技啊,我的朋友~” 伍双哭笑不得地为那个可怜的女仆辩解道。 一开始,他也是不知道会有这档子事的,直到诗蔻蒂给他疯狂打电话为止。 当然,诗蔻蒂打电话联系他的重点,并不是有人要来袭击,通知他这事,只不过是顺带而已,至于重点是啥,就不关他这个身份的事了。 “伱们的手机、笔记本电脑,大街上各种随处可见的电子设备,都是我可以用来监控你们的东西,你们也许为了躲避监控,而费尽心机,但总会有些蛛丝马迹遗漏,尤其是当你们自以为安全的时候。” “哼!那又怎样,你现在又能跑去哪?”感觉被嘲讽的混混,脸色难看地反问道,试图将回一军。 “我从来也没打算跑啊。”伍双忍不住笑了一声,让那混混的表情更难看了。 “够了,把他抓起来,先带回去再说。”神侍出言打断了这无用的废话。 可这让混混的脸色,从刚才被激怒的通红,迅速蜕变为了惨白,磕磕绊绊地问道:“啊?我我们怎么回去啊?还要走那条密道吗?” “看起来密道并不好走~” 伍双乐呵地笑着,光是看到这些袭击者的狼狈模样,他就已经知道,庄园地下到底有多么热闹了。 “你知道地下发生了什么?”神侍皱了一下眉头。 “当然。”他淡然即答。 不过,这让神侍反倒忽视了他的回答,摇摇头说:“你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地方,到底有着何等的伟力,你不过是个运气比较好的凡人,偶然窥见了超凡罢了。” “呵呵,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对我的看法没错,不过,要我自己说的话,我只是一个自以为走了大运的倒霉蛋,偶然窥见了超凡,就再也忘不掉,哪怕赌上这条命,我也要推开这扇门,事实上,我已经赌上了这条命。” 伍双自嘲地说着,随后话锋一转,玩味地说:“但我的确知道地下大概是个什么情况。” “因为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走向窗户,背对着那些闯入书房的袭击者们,缓缓呼出一口气。 “那些东西都在我的脑子里。” 说完这句,停顿了片刻后,伍双也不管后边的袭击者们有没有愣住,很是干脆地吩咐道:“除了女仆和那个纹了身的男人以外,你都可以吃。” 一旁柜子上的箱子里,立刻传达出无与伦比的喜悦。 “?” 神侍还没理清楚前一句,就听到这一奇怪的命令。 可屋子里,除了他们跟这个富豪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对方又是在向什么东西下令? 忽然,他察觉到一丝危险,立马扭头看向那一处来源。 是一个放在柜子上,不起眼的旧木箱。 但这怎么可能会有危险? 他疑惑地握紧了剑,火焰缓缓萦绕其上。 然而,这个没有上锁的箱子,却被从里边推开了一条缝,随即一股浓稠的漆黑流了出来,那说不上是什么液体,也不是气体,就像是一股单纯的颜色,但却迅速充斥了屋内,取代了原本的阴影。 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力量,他睁大了双眼。 他原本以为,今晚在这个庄园地下里的发现,就已经是最令他吃惊的事了,没想到. 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 (本章完) ------------ 第二百四十三章 诗蔻蒂的新委托 老管家赶到书房,推开刚刚关上的门,就见到一只铁护手,正缓缓陷入覆盖着地面的漆黑当中,进入书房的袭击者,就只剩下了女仆与一个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的混混,并且浑身也被似绳索般的漆黑缠绕着。 他没有去问这个古怪的东西是什么。 如果有必要知道的话,景先生会解释给他听,所以,他就只是背手在身后,低头轻声询问:“该怎么处理他们俩人?” “有些事,需要从他们口中问出来。” 伍双转过身,看着那两人。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放过这俩人,要不然也不会讲那么多话了,之所以留下这俩人,也很简单,相比于那三个已经成为堕落者的骑士而言,这俩明显要好说话一些,尤其是那个女仆。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相比于作为打手的混混而言,女仆的信仰要坚定得多。 相比于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混混,女仆虽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但却正色坚定地看着他,甚至还敢出言不逊。 “果然是一个邪恶之人!居然豢养恶魔!” 女仆很明显不知道太多事情,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东西称为恶魔,而一旁的混混如此恐惧,要么是被吓傻了,要么就是真的懂一点东西,从对方能成为袭击者来看,大概率是知道不少事的,所以他选择无视了女仆,淡定地吩咐道:“找个地方把他们关起来,要是被问起来,就说失踪了。” “好,可关在庄园里并不保险,现在也出不去,从地下的话”老管家欲言又止。 “我会先亲自下去看一看的。”在看到女仆居然也能活着出来,并且一点伤也没有后,他就怀疑,既然庄园是依据他的潜意识构架起来的,那么他对各种事物的看法,也可能混杂在其中,敌视的目标可能会被针对,而不想伤害的目标,也可能会被忽略。 尤其是面对他这个潜意识的来源,估计会没事? 他是打算下去试一试,至于这两个被抓起来的家伙,自然是交给老管家去处理。 “景先生,能问一下,我对这俩人的处理权限吗?” 就在他正要走出书房的时候,退到一旁的老管家忽然躬身问道。 这让他脚步一顿,在片刻的沉默后,才开口。 “无论怎么样,他们已经不可能再被找到了,不是么?” 他又不是圣母,对这些要来绑架自己,平日里估计坏事也没少做的家伙,不可能有什么善意。 倒是那个女仆让他有点同情,大概率只是一个被蒙蔽的可怜人,但他并没有那么多闲心,去对一个无法起到多大作用,也跟自己没多少关系的人,去循循善诱。 在他对事情的算计里,同情心并不在筹码当中,多花心思很可能会让诗蔻蒂注意到,又或是被缄默者察觉,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处理。 不过,他还是留下了一句话。 “那女孩估计不知道什么,倒是另一个家伙.” 在世界的另一端,更早一些的时候。 请了一天假,正打算好好逛一逛滨海市的伍双,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包括路过的电话亭,又或者是家里的座机,都在拼命地响着,像是有着一个人,在急切地催促着他去接电话。 “唔,又是空号。” 前去扒拉手机的小黑猫纳闷地说道:“今天你怎么这么多个古怪的来电啊?” “也许是有人急着要见我吧。”刚刚送孩子上学的伍双,半开玩笑地说。 他当然知道,这么多电话,又以这么一个方式来找他的,就只会有一个人,所以在送完陆娴去上学后,他便打算听一听,那位为啥这么急着想要见他。 “谁啊?” 色欲一开始就察觉到,有人在暗中帮助着他们,或者说是帮助A,只是一直不太了解。 眼下则有些意外,两人居然用这么淳朴的交流方式,不怕被发现吗? 但她仍旧好奇地问了一句。 当然,重点完全不在于对方是谁,也跟对方为啥要帮助他们无关,她在意的,是A先生与这个人的关系。 这一点伍双也看在了眼里。 虽然,这只小黑猫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连问话的语气,都在故意装作无所谓,可这点心思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便故意说道:“一个可爱的女孩。” 不出所料的,小黑猫本就黑漆漆的小脸,变得更黑了,爪子下的沙发也遭了殃。 装作不知道的伍双,也毫不在意地从沙发上拿起手机,一边接通的同时,一边搓着猫头。 “怎么了,这么急着找我?”看着原本打算不理他,却被各种戏弄引得抱着他胳膊,用后腿使劲蹬着他撒气的小黑猫,伍双笑着向手机那头问道。 可那边的声音却显得很急切与紧张。 “你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诗蔻蒂几乎是用喊的语气在质问。 这让伍双有点意外。 因为诗蔻蒂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过,而他虽然有好几通电话都没接,但这并不至于引得诗蔻蒂如此激动,真正让其愤怒的原因,恐怕是跟要说的事有关。 如果不是特别重要又急切,让其没法处理的事情,诗蔻蒂不会如此失态。 他收敛起了自己的轻慢与随意,郑重地说道:“我为方才的忽视向你道歉,此后下不为例,出了什么事?” “费奥多尔失踪了。”诗蔻蒂深吸一口气说道。 虽然作为一个程序,她并没有呼吸方面的需求,可情绪模块却让她在激动的时候,产生了这种近乎窒息的感觉。 而且,发生的事情,也让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了。 “还有一直跟在他身旁的莱昂纳多,也失踪了。” “哈?” 伍双有点错愕。 他是知道费奥多尔追着他来到了这里,也知道莱昂纳多当了好几天司机,可问题是,失踪是什么鬼? 能让这个老人失踪的事情,怕是有点大啊 他立刻追问了具体情况。 听完诗蔻蒂的讲述后,迟疑地总结道:“所以,事情的经过是,他去了殡仪馆,找了一个人,然后就进入了一个城市倒影当中,至今没有出来?伱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那个人的具体资料又是啥?” “那个殡仪馆里发生的事情,我都没法探知,只能通过外部的摄像头,远远地看见,而那个人的具体资料我查了,是一个普通人,但很奇怪的是,我查不到她在殡仪馆工作前的任何经历。” “好吧,那你找我的原因是?” “帮我找到费奥多尔。” (本章完) ------------ 第二百四十四章 你也想变成光? 对于这个要求,伍双很痛快地答应了。 从诗蔻蒂如此急切的表现来看,费奥多尔对于她来说,似乎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意义。 难道是女儿? 他不由得猜想到,可之前又为什么让他去阻止费奥多尔去获得那个箱子? 小棉袄漏风了? 还是说费奥多尔拿到那个箱子会有不好的结果? 从那个箱子里的玩意来看,的确有这种可能,他不太确定,这玩意是不是会听别人的话,但这个玩意的确是想要把他也吃了,只是因为恐惧不敢而已。 也许费奥多尔拿到这玩意的第一时间,就是得先与其过个招。 可能是这个原因,才让诗蔻蒂选择让他去拿,等于是打算坑他这好像也不对,诗蔻蒂并不知道箱子里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怎么可能会提前预料到可能的情况? 坑他是很有可能的。 但因为危险而不让费奥多尔去拿,却有点不太可能。 又或许是费奥多尔拿到这种武器之后,会有不好的结果?再要不就是费奥多尔不一定能够得到那个箱子. 伍双有很多种猜想,但也没有去深究,更没有去询问诗蔻蒂与费奥多尔的关系,这是他与诗蔻蒂在一开始就定下的规矩。 不过,诗蔻蒂主动暴露出来的这一点,就不怪他暗自记下了。 虽然不一定用得上 想拿那位老人来威胁诗蔻蒂,他觉得还是想一想该怎么跟诗蔻蒂搞好关系比较简单。 这也让他纳闷,到底是什么情况,能让那位老人都能失踪,莱昂纳多那货又坑人了?那威力可有点大啊本来觉得不太合理的他,想到莱昂纳多,感觉又合理了起来。 其实,这件事无论诗蔻蒂求不求他去掺和,他都要调查一番。 现在知道了,就更要去了。 “是昨天不见的?”伍双向手机那头的诗蔻蒂确认时间。 有着三个不同时区身份的他,对于时间极为看重,这边的侦探身份都已经是快到中午了,那一边的景雲还在夜里呢,至于魔术师,都已经吃晚饭了。 “是的,在你跟那个叫赵天祥的人,从那个防空洞里出来后,他们就正好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诗蔻蒂闷闷地回答。 “那现在已经快过去一天了。”伍双瞟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他们要么是被困在一个地方,要么是已经死了。” “无论是死是活,我都要看到他。”诗蔻蒂沉默良久,才咬牙说道。 “好,那最快的方式,就是直接去他们进入那个空间的入口看一看。” “那里已经被封锁了,异调局的人正在调查。”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能去殡仪馆看一看了。” 在确定了目标后,伍双并没有马上行动。 因为他的另外一个身份,还在同时进行着别的事,难免会有些分神,这要是干其他事情还无所谓,可去调查事情的话,尤其是去那个不确定是否安全的地方,得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另外就是,异调局也在殡仪馆外安插了人手,得等这些人都分散一些注意力后,才好进入。 大白天是肯定不行了。 “喂,你想好了没有?” 在送走来势汹汹的左玲玲后,赵天祥郁闷地拿着那一叠资料下了车,回到公司里,还没坐稳,就听到身后的小鬼在问。 本来就烦得一逼的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不是说了没想好吗?这种事哪有那么容易选择的?!” 一边说着,还一边回头看向那小鬼。 却见其正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还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好选择?” “怎么就好选择了?”赵天祥感到一阵匪夷所思,“随便掺和进去很有可能会死啊!我为什么不提前离开?为什么不干脆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换做是你,伱会去吗?” 说到最后,他还很不服气地反问了一句。 然而,小鬼的回答,却快得让他懵逼。 “会。” 在他话音未落的时候,小鬼就点了点头,认真的眼神没有过一丝动摇。 那绝对不是说谎时能有的表情,而是在很认真地阐述自己的想法。 这让他一时哑口无言。 但在之后还是安慰自己道:说到底,这还就是一个小鬼罢了. 正想着,赵天祥忽然意识到,自己所以为的小鬼,其实并没有比自己小多少,只是他生活在了一个光鲜亮丽的世界里,而对方则是生活在那个看不见阳光的隧道里。 想起那个修道院里的一切,又再看着这个从那堪称噩梦的世界中逃出,又默默守护在隧道里十几年的小鬼。 有着如此糟糕经历,有着无数理由怨恨的男孩,却选择了和解。 “为什么?” 他忍不住问道。 “因为光!” 小鬼举起了那个在隧道里找到,仍旧布满灰尘的奥特曼,没有一丝迟疑地回答。 这个再也见不得光的男孩,此刻却比阳光还要刺眼。 赵天祥愣在了原地。 是啊,他也曾是一个想要变成光的少年啊! “好吧,你说服我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去拯救一下世界吧!” 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那个让他犹豫许久的号码。 “北先生!我决定了,一起去拯救世界吧!” 夜晚,赵天祥根据白天时的吩咐,将车子停在了一个寂静的路口。 没多久,北先生就开门进来了,以一种颇感兴趣的眼神,打量着他,玩味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 “当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已经为自己打了一天气的赵天祥,果断地表示,勇气什么的,自己一点也不缺! 完全没管身后小鬼那怪异的眼神。 “那好,就去拯救世界吧。” 北先生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靠椅上。 “嗯!” 赵天祥也抖擞精神,询问起了接下来的目的地。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 “殡仪馆。” “???” 赵天祥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整个人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愣在原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在北先生的确认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到了北先生说的那座殡仪馆外。 果然,我还是没有准备好! 望着那座在暮色下的建筑物,赵天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谁会大半夜的来殡仪馆啊?! (本章完) ------------ 第二百四十五章 惯匪,一定是惯匪! “北先生,我们真的要” 赵天祥还没说完,就见到北先生已经用实际行动回答了问题。 只见北先生给自己戴上了一副手套,顺带连鞋子也套了袋,随后才下了车,走到那高耸的围墙边,身轻如燕地翻过了围墙,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惯匪!一定是惯匪! 他在心里吐槽着,手上的动作也不慢,解下安全带就手忙脚乱地下了车,跑到围墙边还没来得及去抓那铁栏杆,就见到已经在里边的北先生,递出来了一副手套和鞋套。 “干嘛?” 他茫然地问道。 然后北先生给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你觉得我们是来干嘛的?半夜偷偷翻墙进来,你也不希望到时候自己的指纹或鞋印被人发现吧?” “.” 果然是惯匪么? 赵天祥无语地看着那一套玩意,最终还是接过来穿上了,然后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地翻过了围墙,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赶忙问道:“北先生,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可北先生却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反而是先问了另一个问题。 “关于这个殡仪馆,有没有什么都市怪谈之类的谣言?” “那当然啦,多得很,这可是殡仪馆啊!” 他诧异地答道:“什么停尸间里有尸体活过来,又或是焚烧尸体的时候总能听到里边在敲炉子,再要不就是半夜十二点后,就会有一群不肯离去的鬼魂,在这里游荡之类的传言,每一个都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有说在这里看见自己太奶的.不会是真的吧?” 话说一半,他猛然反应过来。 “这不会是真的吧?” “不确定,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这里的情况。” “哦”他听得一知半解,大体上明白了到底要干什么,只是在具体执行方面,还有些疑惑,“我们要怎么做?” “主要是找一个人。” 伍双一边说着,一边将准备好的头套,递过去了一个。 赵天祥无语地看着那个跟悍匪似的棉质头套,再一次确认道:“我们不会是要干什么坏事吧?” “不,就只是要了解一些情况而已,有个很重要的人失踪了,这里正好是其失踪前来的最后一个地方。”北先生戴好了头套,才又将猎鹿帽戴上,在这个包住了整个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跟嘴巴的头套下,北先生的微笑依旧清晰可见,尤其是其中那意味深长的感觉,就与当初第一次进入防空洞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失踪? 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听过? 赵天祥一边思索着,一边郁闷地给自己也戴上了头套,然后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闷闷地问道:“这衣服要不要换一套?” “贵么?” “还行。” “那等事情结束后就烧了吧。” “哦” 听到这话,他默默地将打算说出口的价格咽了回去,看来以后得买点地摊货备着,这倒不是他烧不起,要不是怕犯罪,拿钱当纸烧也不是不行,主要是他这一身名牌,有点太过扎眼。 如此想着,他转头望着不远处的殡仪馆主楼。 话说,这里边不会真有鬼吧? 同样是在殡仪馆里,不过是在停尸间内,戴着白色口罩的女入殓师,正仔细地为面前停尸台上的尸体,打理着最后的妆容。 原本全神贯注的她,眉眼忽然流露出了一丝笑意,手上动作虽未停下,但却若有所思地自语了起来。 “真是没有礼貌的小家伙呢,连正门都不走,以为我不会发现么?” 说着,为尸体画完最后一笔,她有条不紊地收拾起工具。 虽然察觉到了闯入者,但对于她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自从发现自己死不掉以后,她就少不了要处理这些事情,一旦有人知晓她的经历,就总是免不了会有麻烦主动找上门。 处理得多了,就习惯了。 她甚至有心情跟对方玩一下。 上了年纪,总喜欢逗一下小孩子。 当然也是确定一下,对方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哪怕最后免不了落个俗套。 收拾好工具,她从衣兜里随手拿出了一个铜制的五行八卦罗盘,轻轻地敲了敲,罗盘上的缝隙,便是开始逐渐亮了起来,她眉眼间的笑意也越发变得玩味。 “让我看看,两个人是吧,要是分开的话,你们又该怎么办呢?” 走在寂静的走廊里,看着两边无人的房间,在头顶忽明忽暗的灯光映衬下,赵天祥艰难地抑制住了自己发抖的本能。 可恶为什么要在殡仪馆里装声控灯啊?! 对于这声控灯深恶痛绝的他,又没办法通过闹出大动静来照亮。 属于是潜入的他们,就连脚步都要放轻,更别说喊一声让声控灯全都亮起来,那不是明摆着让人知道他俩来了? 不过,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殡仪馆里似乎没有人。 他们走了那么久,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要不是北先生信誓旦旦地说,他们要找的人就在殡仪馆,绝对没有出去过,他巴不得现在扭头就走。 原因无它,纯粹就是这里的气氛太诡异了。 “北先生这样要找多久啊?”他忍不住小声问道,这偌大的一个殡仪馆,就他们俩人,想找一个人,那得折腾多久? “找安保室,那里有监控可以看。” 伍双早就想好了对策,先偷偷潜入,找到安保室,再根据监控找人。 既然他们要找的目标就在殡仪馆,那用监控找到目标应该不是难事。 大晚上的,对方能去干嘛?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既然能让费奥多尔亲自上门来找,态度还那么好,目标肯定不简单。 根据诗蔻蒂从异调局那搞来的监控记录,他也看出了些许端倪,异调局也在怀疑这个女入殓师的身份,只是找不到证据,幸运的是,异调局并没有将其列为超凡者,或者说是还没确认。 他一边想着,一边走过一个岔路口,耳边听着身后赵天祥的絮絮叨叨,正欲观察一下两边的路有什么不同时,一切忽然静了下来。 回过头,岔路不见了,赵天祥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如方才一般寂静无人的走廊,声控灯闪烁了一下,彻底熄灭 (本章完) ------------ 第二百四十六章 奇门遁甲 “话说,北先生,我们都走到哪了?按理说,安保室应该在离大门口不远的位置吧?我们是从后边进来的,应该往前走才对?” 走到一条岔路,赵天祥一边伸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岔路那头的情况,一边若有所思地跟身后的北先生说道。 可等了半天,就是没等到北先生的回应,这让他有些疑惑。 “北先生?” 说着,他转过头去,然后就懵逼了。 因为他看见的,是一条死路。 北先生不见了,就连之前他走过来的走廊也不见了。 原本的道路被两面墙壁封死,就只剩下正后方墙面上的一扇窗户,孤零零地容纳着月光照入,洒在他那张惨白的脸上。 “卧槽.” 看着这一幕,赵天祥不由自主地吐出这个词。 就算是反应再迟钝,他也意识到,出问题了。 茫然地走到原先的岔路口上,看着两边封死的墙面,他还伸出手去试了试,很结实. 这就离谱! 而最离谱的还是,他透过窗户,望向外边时,发现自己居然连楼层都变了,原本在一楼探索的他,转眼就到了.不知道几楼! 窗户外,无论他是向哪边看,都没再看到任何一个窗户。 偌大的高楼上,就只剩下他这么一扇窗户。 “卧槽.” 赵天祥呆呆地将探出窗外的脑袋收回,茫然地望着远处,发出了这一声惊叹。 同样发出惊叹的不止有他,还有一直坐在他脖子上的小鬼。 此刻的小鬼,也同样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发出了同样的惊叹。 “沃” “停!你别吐槽了,刚才怎么回事?我怎么就到这里了?” 赵天祥一把将小鬼从自己头上拿下,就像是抓着救命稻草般捧在手里,跟求神似的一阵乱晃。 小鬼被他晃得一阵乱颤,但双眼还是依旧的迷茫。 “我也妹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啊,刚刚还跟你一起观察情况呢,鬼知道一转头,就什么都变了。” 这是最让他绝望的回答。 不过,他没有就这么放任自己继续慌乱下去,而是努力平复着情绪,经过之前跟随北先生的经验,他也学到了不少,在这种危机关头,越是慌乱,就越是危险,想要摆脱困境,首先就得让自己冷静下来。 “呼~” 深呼吸了一下后,赵天祥让自己沸腾的大脑稍微镇定了一点,思索起了眼下的情况。 北先生不在身旁,那就得靠他自己努力了。 但好在他也不是从前那个手无寸铁的菜鸡,小鬼就是他最大的仰仗。 不就是鬼吗?! 我也有! 谁怕谁啊?! 他努力给自己打着气,开始小心翼翼地向深处探索,毕竟这里是死路,回头是不可能的了,就只剩下往前,而在往里走的同时,他也在心里安慰自己。 虽然这一次,北先生并不在身边,但他是跟着北先生一起来的,他被困住了,北先生肯定意识得到,他只需要在北先生救援之前努力活着就好。 另外就是,他跟北先生一起困在这里,有麻烦的话,也不一定会先找他嘛 “这是.什么情况?” 伍双伸出手去,试了试那面将岔路取而代之的墙壁。 很硬很真实。 “幻觉么?” “不是。” 头套下,他的蓝牙耳机传出了诗蔻蒂的声音。 看起来情况还不算糟,至少跟外界的联系并没有被切断,而他也一直在跟诗蔻蒂保持着联系,甚至还在衣襟上别了个微型摄像头,用以跟诗蔻蒂共享视野。 “不是幻觉,那又是什么?”他接着问道。 “这更类似于空间折叠。” “空间折叠?我去,你让我找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活神仙?” 伍双吐槽道。 他不是没见过类似的情况。 事实上,就在来这里之前,他在世界的另一头,就已经见识到了雷同的场面,还是由他造成的,只不过是依靠潜意识,无法进行自主操控,虽然不会对他起到什么伤害,可还是有些麻烦,本质上也只是借助了梦境的能力。 而眼下这情况,这更像是,某个发现他们的人,进行了针对性的处理,将他和赵天祥分隔开来,好逐个击破。 这就意味着,对方能控制这种变化。 光是这一点,就与他有着天壤之别。 活神仙? 我觉得伱更像是活神仙机房当中,诗蔻蒂小声地嘟囔着,这一句话,自然没有传到耳机里,因为这是她的真实想法。 在调查了那个景雲之后,她震惊地发现,这个由她编写的虚假身份,就这么真实地出现在了世界上,情况与她写的分毫不差,无论是与人的关系,还是在各处的产业等等,而且除了她这个编写者以外,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不对劲,就连在她的编写中被涉及到的人,也没有发觉奇怪。 这完全是一场世界范围的记忆修改加精神暗示,甚至于还要加上一些现实的修改,就比如那个庄园。 她百分百确定,那个庄园之前绝对不存在。 因为那就是她编出来的东西! 鬼知道怎么就出现在了那里。 在心里腹诽的同时,她转头看向了面前那巨大屏幕的另一角,在发觉到情况不对劲的时候,她就迅速针对性地做出了分析,并已经得出了数个分析的结果。 “能实现这种情况的手段有不少,比如炼金术,在经过数个高级炼金师一定时间的准备后,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不过,可能性最高的还是来源于你所在区域的本地传承,一种名叫奇门遁甲的秘术,修炼此种秘术的人,被称为术士,在修为高深的术士驱使下,奇门遁甲能达到此种效果,但前提是,该术士经过长时间的布局。” “也就是说,我在别人的局里头?那我该怎么破局?找生门死门?” “很抱歉,他们对于自己的传承,从来讳莫如深,哪怕是我也没有多少了解,但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杀了施法的术士。” “.你能不能说一个靠谱一点的?” 伍双忍不住吐槽。 我要能找得到,还用问你?况且,就看这水平,若是真的不小心碰见了,那他被按在地上锤的概率比较高一点。 他都怀疑,这是不是诗蔻蒂在试探他的战斗力。 好在,沉默片刻后,诗蔻蒂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比较麻烦。” “那总比没有好,说吧” (本章完) ------------ 第二百四十七章 美女,你的头掉了(4.4k) “有点意思。” 停尸间里,女入殓师把玩着手中的青铜罗盘,随手摘下脸上的口罩,露出那翘起的嘴角。 通过罗盘的感应,她已获知那两个闯入者的情况。 相比于之前她所遇到的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而言,这两个格外的可爱,尤其是其中那个显得极为稚嫩的家伙。 从俩人不同的举动中,她立马就分辨出了,到底哪个才是其中的主谋。 相比于试探了一下墙面,就开始寻找办法,一点犹豫与恐惧都没有的伍双而言,发现身后变成死路,就懵逼了好一会,紧接着,在看到窗外异样又懵逼上好一阵的赵天祥,就显得太过萌新了一些,尤其是那犹犹豫豫,走起路来畏手畏脚的动作,完全不用介绍,一看便知高下区别。 女入殓师自然不知道俩人的身份。 但见到那个穿着黑风衣,提着手杖的身影,似信步游庭般地走在过道里,光是那一份从容写意,就能看出这是个老手。 所以,该怎么选择,就很明了了。 当然是先来耍一耍比较嫩的,这样也比较容易试探出一些东西。 打了个响指,她便消失在了原地 寂静的走廊里,赵天祥贴着墙壁,一点一点地往前挪,时不时望一望后边,头顶上的声控灯,也在这被刻意控制的脚步声中,时而亮起,时而熄灭。 在这压抑的氛围中,他的呼吸早就变得十分急促。 “喂,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赵天祥压低了声音问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走廊中不要显得太过突兀。 而被他问到的小鬼,也没比他好到哪去。 虽然没他那么慌张,却也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每过一个门口,就会先躲在墙后,扒着门框露个脑袋往里望,确认没问题后,才招呼他往前走。 不过,他们像是陷入了某种鬼打墙的情况。 一连走过好几个房间,却都是一模一样的摆设,像是他们被困在了那一小段走廊里,不论如何往前,都只是在原地来回打转。 “没感觉,很正常啊。” 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同类做手脚的小鬼,也纳闷地回答。 “可这已经是我们走过的第五个房间了,里边连椅子的位置都没有变化!”在又走过一个房间后,赵天祥忍不住吐槽,“这会不会是鬼打墙啊!” 这一句郁闷的吐槽,换来了小鬼煞有其事的讲解。 “不,这不是鬼打墙,鬼打墙其实就是凭借着合适的环境,去制造错觉,从而让陷入幻觉中的人,自己在原地打转,由于需要依赖环境,所以也导致,越复杂环境就越容易出现破绽,所以当初北先生说要跟着风走时,你们就直接奔着出口去了,我没有一点办法,像是现在这情况.” 小鬼说着,指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认真地说道:“几乎不太可能,而且我还在这里呢,不可能把我也迷惑了。” “那会不会是其他幻术?”赵天祥问着,同时用手比划道:“就像当初你用手蒙我眼睛,让我看不见伱一样。” “哦,那叫鬼遮眼,可以制造幻觉,也可以让普通人看见一些原本他们看不见的东西,但只能对一个人用,而且,对鬼应该没效果。”小鬼嘟囔着。 “至于其他的幻术,我就不知道了,我会的就这两个。” “啊?你怎么这么菜?” “又没人教我!” 俩人就这么小声地斗起了嘴,这倒是让气氛没那么紧张了。 而远处,刚刚来到的女入殓师,则是藏在阴影中,悄悄地望着这一幕。 “嗯?灵体?是在养鬼么?这种手法好久没见过了。” 察觉到远处的小鬼,与那年轻人之间,实际上并没有使用任何超凡手段的绑定,仅仅只是依靠着双方人情关系维持之后,女入殓师晒然一笑。 这种手段,完全取决于双方的品格,有高度的不稳定性。 也许鬼不喜欢被人利用,从而抗拒人的命令,甚至直接不管不顾地离开,又有可能是人不喜欢鬼的自作主张,想要让鬼唯命是从,又或者是别的一些什么矛盾。 总之,当人只是想要一个工具的时候。 这种方法很快就被遗忘,被其他更加高效稳定的手段取代。 她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过在驱使鬼魂的人手中,还有能保持完整神智的灵体了。 同时,她也发现,那个驱使鬼魂的年轻人,居然还是一个一点超凡手段都不懂的普通人,这就让她更感兴趣了。 普通人见到鬼,不说被吓得屁滚尿流,至少也是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根本不可能有眼下这种情况。 这其中一定是有人指点。 是那个北先生么? 听到两人斗嘴时提到的称呼,女入殓师好奇地想到,这个北先生是另一个闯入者? 如此想着,她手上也没闲着,轻轻拨转罗盘的同时,也拿出一个玉瓶,拔出了塞子,将一只厉鬼从中倒了出来,打算试一下这俩个小家伙的水平。 她手中的厉鬼,自是那种神智残缺,喜好杀戮的存在,必须以适当手段控制。 这手段,可以是帮忙报仇,又或是血祭之类的方法。 而她则是通过帮这个厉鬼报仇,换得了其许诺效力百年,说起来也没用过几次,如今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现在就当是放其出来散散心。 “诶?前边好像有一个大门?” 正拌嘴,赵天祥却注意到前方的走廊似乎又是一阵模糊,随后在尽头出现一扇大门,搞得他不得不眯起双眼一阵打量。 听到他这话,小鬼也意外地回头望了过去。 “还真有一扇门?” 一人一鬼交换了一个狐疑的眼神,然后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 透过门上的玻璃,发现里边还挺宽敞,等他俩将门推开一看,却发现这好像是一处灵堂,一个棺材就摆在其中,前边的供桌上摆明了贡品,香炉的烟还在飘散,可周围却挂满了喜庆的红布,怎么看都怎么奇怪,尤其是供桌前摆着的那张椅子上还坐着一个女人,红嫁衣红盖头,一副要出嫁的样子,怀里还抱着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一个男人,但样子却模糊不清。 这个怀抱相框的女人似乎睡着了,垂着头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呃美女?” 赵天祥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虽然情况很诡异,但若对方是个人的话,那他就又有个伴,如果不是的话,也能看一看是不是活的。 而在前边探头探脑的小鬼,瞬间就瞪大了眼睛,立刻就回过头揪住这傻子的衣领死命摇晃,试图将其中的水给晃出来。 “你吓傻了啊?!那是什么东西,你就喊美女?!况且,就算真是美女,你也不能喊啊!不知道自个头上还戴着头套?” “哦哦哦” 反应过来的赵天祥,赶忙亡羊补牢:“那我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你去对她用鬼遮眼。” 小鬼狠狠地瞪了一眼这傻子,但也还是从旁边摸了过去。 同时,赵天祥也开始分散注意力。 不过红衣女子好像也注意到了他,脑袋动了一下。 “嗨~美女,你的.” 虽然戴着头套,但他仍旧堆起了笑脸,直到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他的笑脸才僵在了脸上,但搭讪的话还是说了出来,只是有点变味。 “头掉了” 随着那搭讪的话音落下,整个灵堂内也陷入了死寂,就只剩下那颗裹着红盖头的脑袋,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骨碌骨碌 在这一刻,赵天祥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了,双眼都瞪圆地看着那缓缓滚来的头颅。 幸好,物理法则还是起效果了。 这颗头颅终究没有滚太远,在离女人身体不远处就停了下来,离他还有好一段距离,可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到女人动了起来,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怀抱着那个相框,像是抱着一个什么心爱的人儿。 只可惜,泛黄的照片早已模糊不清,连轮廓都没留下来。 但现在赵天祥根本没心思关注这个,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缓缓站起的无头女人身上。 鬼! 这一定是鬼!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这个鬼在耍的伎俩? 对鬼并没有什么概念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并且早已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好在这时候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没经历过风浪的菜鸡了,而是已经跟着北先生,一起经历过各种难以想象的危险,最终成功活下来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不就是鬼吗?!当谁没有似的?! 赵天祥扭头就看向刚准备从旁边摸过去的小鬼。 这时候的小鬼还有点懵。 不过,其实他也明白,之前在门外透过窗户观望,没看到啥异常,结果一开门就画风一变,还出现了一个之前看都没看到的女人,就绝对有问题,而且从女人坐在供桌后边,正对着门口的角度来看,哪怕是个活人,没有睡觉的话都能注意到他们,跟赵天祥打没打招呼,关系都不大。 现在看来,对方是把他们当做目标了。 注意到赵天祥看着自己的眼神,小鬼哪还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实际上就只有一个字,上! “.” 他无语地看着这个家伙。 但心里也没那么多抵触,本来他就已经答应成为对方的同伴了,相处起来也挺舒服,答应帮忙北先生,也是他主动的选择,所以他也早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对方也是一个鬼罢了。 不过 哼!大家都是鬼!谁怕谁啊!? 变身! 小鬼鼓起腮帮子,双手握拳扎起了马步,鼓动起浑身的气力。 呼啸的寒风顿时在灵堂里席卷起来,小鬼那原本小巧的身躯,也如同吹气球一般变大,一时间,头都顶到了天花板,像个小巨人一般,俯视着脚下那渺小的无头女人,可谓是威风凛凛,而在寒风中衣摆飞舞的无头女人,显得是那么无助与弱小。 看到这一幕的女入殓师傻了眼。 这倒不是小鬼有多厉害,而是小鬼那运用力量的方式,惊到了她。 “还能这么玩的?” 她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倒也没有多担心。 那个小鬼顶多是个普通的冤魂,甚至怨恨都没有多少,只是有点散不去的执念,估计是靠不少巧合才阴差阳错地产生了灵体,这也导致其力量并没有多强,变大也就只是个小戏法。 对自身力量根本没有很好的运用,起到的效果,也许就只剩下增强肉搏能力了。 而她放出来的,可是一个怨气冲天,杀念极重,执念难解的厉鬼,在世间游荡了好久,才被她抓到,对付起那个小鬼,简直不要太简单。 “哈!区区女鬼!也敢在我面前逞凶?!乖乖束手就擒,缴缴头不杀!” 而瞧见小鬼这番变化的赵天祥则是叉起了腰,得意地发出了胜利宣言。 只可惜,女鬼貌似听不懂的样子,身体歪了一下,脑袋骨碌骨碌地滚回去,重新接上身体后,就一步一瘸地走了过来,每踏出一步,身体就会一阵闪烁,就好像在原地消失,然后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一样。 见这情形,小鬼也不多废话了,上去就打算将其抓住。 然而,那伸过去的巨手,女鬼连手都没动,只是稍微抬了一下头。 小鬼顿时就感到似乎有个无形的屏障,挡住了自己的手,并且还在往外顶,在似有一个针扎手掌的感觉后,他便直接被顶飞了出去,而女鬼连动都没动。 当仰仗的小鬼,像是个被扎破了的气球,一边倒飞回来,一边漏气缩小的时候,赵天祥得意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鬼与鬼的差别,居然是这么大的么?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女鬼就已经做出了下一步举动,没有往前,而是抬起头,赵天祥只觉得那双在红盖头下的眼睛,似乎盯住了自个,紧接着狂风呼啸而来,比起刚才小鬼折腾起的那点在灵堂里乱卷的寒风,这一次完全就像是在灵堂里刮起了超级台风。 赵天祥只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吹飞。 不仅如此,随着狂风卷起的同时,无数血丝也顺着女鬼的裙摆下方,迅速向他们蔓延而来。 “妈呀!” 见到这一幕,赵天祥也管不得许多了,抓住旁边漏了气的小鬼,扭头就不要命地往外跑。 被他揪住的小鬼,也在懵逼之中为他的加了一波速。 “快!快跑!我看见她怀里相框上的人了!” “啊???在哪?!” 他起初还以为,又来了一只,直到小鬼吐槽道:“什么在哪?那tm是你!” “啥?!” 赵天祥顿时跑得更快了。 在不远处看着这俩玩意,女入殓师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果然,这两个完全就只是来凑数的,真正的主力,还是另一个还在信步游庭的家伙。 如此想着,她又一次运转了罗盘,打算去看看另一个人,至于这俩,她已经吩咐过那厉鬼,玩玩就好,而现在看起来,玩得还挺开心的 两章合一 (本章完) ------------ 第二百四十八章 来者何人 “你说的方法,真的靠谱吗?” 寂静的走廊里,伍双略带无奈地小声询问。 诗蔻蒂的确跟他说了办法,但这个办法,在他看起来,有一点不太靠谱。 因为诗蔻蒂的办法很简单,既然这里是一个术士布的局,那将这个局破坏了就好,没法直接击杀术士,也可以换一种思路,每个局都有一个中心,术士得需以某个特定的东西,或者是以目标本身作为局的中心,以此来根据自身所处的位置,借得天时与地利。 所以,只要破坏作为中心的凭借物,就能破坏这个局。 “若是这个局,是以人作为目标的呢?” “那起局之人,就免不得要耗费大量心力,去关注多个目标,不同的目标延伸出来的局,也不尽相同,这可能也是起局之人,故意将你们隔开的原因,你只需要找到另一个家伙就好。” 听着诗蔻蒂有条不紊的讲解。 伍双在心里悻悻吐槽。 情况要真是这样,对方能让他找到赵天祥才有鬼了,若是再狠一些,怕不是在他找到赵天祥之前,这个倒霉蛋就要被人搞死。 至于要找什么凭借物,他连这个走廊都翻不出去,更别说是找什么东西了。 好在,他也没打算死磕这两个办法。 肩上的色欲,也是他求教的对象,相比于诗蔻蒂,在本地混迹过一段时间的色欲,有过与术士交手的经验,不过在她的描述中,那些术士都比较普通,通常就只有几种法术来回用,威力也不算很强,就是各种趋吉避祸的手法比较麻烦,至于这种空间手段,她是见都没见过。 “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术士,至少也得是那种修炼多年的老怪物,才能达到的水平。” 色欲跳下他的肩头,试着去触碰了一下墙壁,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种无数镜像空间折叠在一起的手段,构筑了一个没有出口,也没有入口的迷宫。 唯一的缺憾是,空间里的东西,并不是不能被摧毁。 伍双已经尝试过了,用长剑直接从墙壁上劈开了一个缺口,只是缺口的另一边,也依然是相同的走廊。 “术士是借势而行,并非具有凭空创造一切的伟力,既然是借势,就一定有着局限性与力尽时,不可能将这个空间无限地折叠下去。”色欲认真地给出了结论 而诗蔻蒂则作出了精简之后的总结。 “伱的意思就是闷着头走?” “嗯,怎么了?” 听到俩人之间似乎因为交换意见,而产生些许火药味的语气,伍双感到些许无语。 而就在这时,幻觉又一次袭来,那条有着蔚蓝鳞片的巨蛇,出现在了走廊里,吐着信子,在他身边游弋,那巨大的身躯,似保护一般,以他为中心,一圈一圈地盘了起来,并且抬起头,冷冷地盯着他身后的走廊。 早就明白这条在幻觉里的巨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伍双,也随着巨蛇注视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些幻觉并不是发疯的结果,而是某种启示与感召,是神明在注视自己的眷族,只是这种注视,经常会让人发疯而已。 而现在,巨蛇的出现,明显是在让他警觉某种危险的存在,并且还为他标明了方向。 注意到他的举动,原本大有争吵之势的诗蔻蒂与色欲两人,都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了他。 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微妙僵局。 “你居然能发现我?” 从巨蛇注视的走廊深处,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但那颇为好奇的年轻声音,则是在走廊里回荡。 在话音落下之际,这身影也走到了亮处,站在了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下,显露出自身的模样。 白大褂,丸子头,这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女入殓师。 伍双的心情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对方是在那里呆了多久? 连色欲也没注意到吗? 还需要幻觉的提醒,他才能够发现对方的存在。 而且,这好像也跟色欲所猜想的那种修炼多年的老怪物,貌似有些不太一样啊。 看着远处那将双手插在白大褂衣兜里的年轻女人,他决定先按兵不动,行了一个脱帽礼,堆起笑脸来问:“还未请教?” “哦?你不认识我?可我怎么觉得,你是来找我的?”女人反问道,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扫视。 趁此时机,在对方看起来还没有动手意思的情况下,伍双赶忙解释道:“我是来找您的没错,但也的确不知道您是谁。” 之所以如此解释。 原因有俩,其一是对方的实力貌似有点超过了他的预期,其二就是,他本身也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想要进行一次简单的情况了解而已。 这解释让女人挑起了右眉:“不知道我是谁,却又来找我?你不觉得这个说法很奇怪吗?” “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我是为了费奥多尔的失踪而来。” 伍双郑重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从诗蔻蒂搞到的监控来看,费奥多尔对这位相当尊重,从他对那个老人的了解来看,这很不可思议,但也能说明,在老人看来,这位并不是敌人,所以他这也是在表明,自己并无敌意,而是打算来帮忙找到费奥多尔的。 虽然,在他的猜想之中,还有一种可能是费奥多尔是被这位给坑害了。 如果真是那样,在眼下双方实力差距明显的情况下,就不得不面临最坏的打算。 “我受人之托,要找到他,无论是死是活。” “是吗?看样子,你还是个好人咯?” 女人意味深长地说道:“可我怎么觉得,若是让费奥多尔见到你,他会第一时间选择把你杀了。” 听到这话,伍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女人.难道发现他堕落者的身份了?可他将自己隐藏得很好啊,虽然是长出了一点鳞片,可在头套的遮掩下,别说鳞片了,就算是脸,对方都看不到,只漏个眼睛嘴巴,在不使用能力的时候,怎么看出来的? 但他还是决定开公布诚,点头承认了这一情况。 “我得承认,是很有这可能,我也算不上是一个好人,但我的确是受人之托,至于找到他之后,他会不会杀我,那就是之后的事了。” “你想知道什么?” “他为什么来找你,你又给了他什么,最后,你又是谁?” (本章完) ------------ 第二百四十九章 这不巧了吗? 蓝雨珊看着眼前这个戴着头套,看不清脸庞,可打扮得像是上个世纪英伦绅士的家伙。 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对方貌似利用了刚才那个被她找到的年轻人跟小鬼,现在还完全不在意地连问都没问。 对这种利用人的冷漠家伙,她向来都没什么好脸。 她有心情去逗弄那个年轻人和小鬼,但不代表着,就有心情来应付眼前这个家伙,还得回答那么多已经说过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这家伙还打算窥探她的身份。 她讨厌这感觉,以及暴露自己之后所会引起的一系列事情。 “你问我是谁,你自己看不到吗?” 她从衣兜里拿出手,指了指白大褂上的铭牌,上边有她的名字跟职位。 伍双见状,哑然失笑地说:“蓝小姐,你不会觉得,我要问的是这个吧?伱觉得我会相信,费奥多尔来找一个寻常的入殓师,然后像是一个老朋友一样谈天说笑?” “你信不信,与我何干?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况且,你问了这么多,也不打算问一问跟你一起来的那两个小家伙吗?也许他们已经死了。” “如果他们死了,那我问与不问,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是你带来的吧?现在有危险了,你就这么冷漠?” “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一点。” 伍双从这一连串的对话中,察觉出了些许敌意,于是开始尽可能缓解气氛,一边仔细地组织措辞,一边说道:“我并没有要求他们跟我一同前来,也没有做任何胁迫,而是他们做出了跟我一同前来的选择。 我承认,是有利用了他们的好奇心,但在此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了他们参与到其中的危险,并且让他们也见识过了,给了他们退出的机会,但是他们也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那么,他们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至于我为什么不问,那是因为在我的预期中,能与费奥多尔谈笑的你,应该不会是一个滥杀的人,尤其是在面对一个普通人的时候,而你要是杀了他,那我问与不问也没什么区别,因为他已经死了,而我得为自己的失误承担责任,并且继续完成他人的托付。 当然,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你应该没有杀他,也并不打算与我们为敌,只是想简单地把我们应付走,对吗?” 听了这么一通讲述后,蓝雨珊心中的厌恶少了许多。 人们的确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她也认同这一点。 事实上,费奥多尔这件事,就是她与对方在不同事情上,做出的近乎相同的做法,不同的事,她是活了太久看透了,而对方则是出于一种近乎冷漠的理性。 但是,厌恶是少了,可不爽却一点也没少。 除了是因为被探究过去时,所引起本能的不爽以外,剩下的就是对于这似曾相识的态度与理性感到不爽,这一点就完全是迁怒了。 她很明白。 但不妨碍她继续不爽,活了那么久,有点小性子怎么了?她是看透了,不是看开了。 有些事情,是不管过了多久,只要想起来,都会恨得直咬牙的。 “你叫什么?” 由于那份相似的熟悉感,她先问了这个问题。 “你可以称呼我为A,也可以叫我北先生,但无论怎样的称呼,都是我。” 伍双踌躇了一会,还是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如实相告。 当然,他也知道这种自己隐瞒身份,却又想探知别人的行为,很是过分,但.有的事情还是得保密的,尤其是在他意识到其中的危险后,那就更得保密了。 不过,对方在听到他自称为A的那一刻,迅速地皱了一下眉头,似乎认出了他,但马上就平缓了眉眼。 说起来,能认出A倒不奇怪,他可是从诗蔻蒂那儿知道了,自己在超凡者,尤其是新手玩家的圈子里有多火,作为超凡者,有点了解挺正常,当然,不了解也很正常,他的火,说到底也就只是小圈子里的火,在玩家里传得比较多,而且还有地域范围的局限性。 可接下来,这位蓝小姐问出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问题。 “你认识宁涧?” “?” 伍双愣了一下,因为就这短短的一句话,里边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首先,宁涧虽然在最后猜出了他的能力。 但不应该知道他各个身份之间的联系才对,更不可能知道他就是A,可现在,这位叫蓝雨珊的女人,却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就意味着她也同样认识着宁涧,并且从宁涧那儿知道了他的身份。 其次,不管宁涧在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女人,都应该没有机会与其交流任何关于他的事情。 因为在遇见他之后,两人就不断地在循环中尝试阻止危机,直到最后宁涧选择自己进入异界裂缝当中,靠牺牲自己去关闭裂缝,原本他以为宁涧这货应该是死了。 但现在看来,这家伙还没死,而且还回来了。 最后,这位蓝小姐跟宁涧的关系,应该不错?要不然,应该不会闲到谈论起他的地步。 想到这,伍双决定先撇开那一系列的问题,抓住主要矛盾。 根据眼下的情况来看,自己似乎能够尝试套一下近乎? 所以,在短暂的错愕过后,他干脆摘下头套,堆起满脸笑容地说道:“是的,我是他的朋友,跟他一起出生入死过,关系超铁!他跟你提起过我?” “当然,他可说了,你是他最要好的朋友。” 蓝雨珊说着,脸上浮现了极为灿烂的笑容。 听到这话,伍双笑得也很开心。 朋友的朋友!那就是朋友啊! “哈哈哈!也还行吧~你呢,你跟他是?” “我跟他啊?” 蓝雨珊笑颜如花地说道:“等找到他,我一定会跟他好好说说,我有多想他。” “哦,你还没找到他?” “是啊,找了好多年了。” “?” 好多年? 虽然脸上保持着笑容,可伍双的心里却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不对啊,如果好多年没见了,那是怎么知道他的? 如此想着,他嘴上也没闲,继续套近乎地说:“这么多年没见,你一定很想他,我能理解。” “不,也许你不能理解。” “啊?” “你跟他是好朋友,可他害得我好苦啊。” “嗯??” “还好碰到了你,你应该知道他在哪吧?” “呃我跟他的关系其实也没那么好,有很多次,我也想杀他的。” 伍双一脸诚恳地说道。 (本章完) ------------ 第二百五十章 三十秒 “也就是说,你不知道他在哪?” 蓝雨珊漫不经心地问道,与本应该相当在意的说辞,有着极为不符的表现。 伍双注意到了这一点。 侦查技能到了接近一百的水平后,已经很少有东西能逃过他的双眼了。 而女入殓师会有这样的表现,要不然就是知道宁涧在哪,要不就是根本不在意,可如果不在意一个人的话,是记不住对方说了什么的,尤其是一些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比如宁涧提起他这个所谓的好朋友。 那么就只剩下前一种可能,对方知道宁涧在哪,至少是宁涧目前的情况如何,所以才对他的答案并不在意。 当然,这还需要进行一点稍微的试探,也相当于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费奥多尔的学院里,当时出了一点小乱子,我们解决了,但他为了解决这个小乱子,穿过了一个异界裂缝,将其关闭之后,并没有回来,我觉得,他应该已经死了。” “那挺好的。” 这回答依旧出乎他的意料,对方也表现得出乎他意料的平静,还反过来向他提出了另一个挑战。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么?三十秒内不倒下,我就会告诉你答案。” “三十秒?” “是的,就三十秒。” 见到女人脸上逐渐浮现的坏笑,伍双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毛,试着讨价还价道:“其实.我也不太想要知道伱是谁。” 这一句话,立刻就引起了一直在旁听的诗蔻蒂不满,直接在耳机里大叫道:“你干嘛?!我们必须要知道她到底是谁,不然怎么知道费奥多尔为什么来找她?整个事件里,她又做了什么?而且这个家伙的身份就是有问题!跟你一样,在她来这殡仪馆之前的事,我什么也查不到!” 这让他一阵无语。 急什么?不知道什么叫试探吗? 而且对方说让他坚持三十秒,那就肯定是有在三十秒内让他躺下的本事,除非故意放水,况且,这么面对面的问,人家凭啥一定要说真话??? 不过,还没等他说些什么,蓝雨珊便是先开口了,还是在调笑他与诗蔻蒂的关系。 “怎么?小女友闹情绪,需要哄了?还是说,雇主着急了?放心,我会说真话的,当然,前提就是你真的能够坚持三十秒。” 像是看穿他的心思一般,这女入殓师笑眯眯地做出了保证。 伍双却总觉得,这个保证就像是在说,保证让他坚持不到三十秒一样。 但这女人却很大方地指了一下旁边的小黑猫说道:“你还可以叫上她一起。” 眼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伍双也不含糊其辞了,先是给了色欲一个眼神,才缓缓开口答应。 见到这眼神,色欲也是心领神会。 准备要上是吧? 好! 她撅起了屁股,摆出了捕猎的架势,然后就听到A先生那故意拉长的声音。 “行,那现在开始!” 话还没说完,伍双扭头就往后边跑,没有丝毫的犹豫,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不就是坚持三十秒不倒下吗? 多简单? 跑就对了! 反正也没限定空间和方式,傻子才要硬刚,光是对方展现出的这一波折叠空间手段,就不是自个能够得上的,再加上之前被暗中观察的时候,要不是幻觉提醒,他都不知道对方来了,就这种情况,还是玩拉扯靠谱。 而一旁的色欲则是看傻了眼。 倒是蓝雨珊,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仍旧面带着轻松写意的微笑。 什么事情她没见过,这样的耍赖,都算是小事了,也是她给对方留的机会,只是这样的机会,也不好把握。 掏出那块青铜罗盘,她便是往半空一甩。 青铜罗盘就这么浮在了她身前,并且随着她抬手虚按,立刻就亮了起来,刺眼的光线从罗盘上的纹路迸出,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图,也在罗盘周围显现。 “跑?你能往哪跑呢?” 说着,蓝雨珊抬起的手便是五指收紧握拳。 远处的走廊立刻就开始震动了起来,宛如地震一般。 伍双勉强稳住身形,却也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但这并没有结束,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天花板上凸起了一块怪异的石条,随后猛地向他突刺而来,轰的一声砸进地面,他也只是勉强向后一跃,避开了这一下。 而更多的石条,正从他身前走廊内的四壁上凸显而出,随后一层一层地交错,在接连不断的轰鸣声中,封堵住了他逃跑的路线。 宛如重新在他面前构筑了一面墙壁。 “哇哦.” 看着这面石墙,伍双也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果然逃跑是对的,这种水平确实难顶,不过他也没那么好解决就是了,现在跑不了就跑不了了嘛,反正也拉开了距离.回头看向双方之间足有几十米的距离,他不由得把脸拉了下来。 坏了,不仅没跑出施法范围,还特么跟法师拉开了距离. 意识到自己刚刚三秒跑了快六十米的伍双,有点郁闷。 还好,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之一。 可蓝雨珊就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样,挑眉笑道:“三十秒可没那么好熬喔~” 说着,就将原本握紧成拳的手,伸出两指并拢,往上一挑。 “嗯?”伍双立刻就瞧见脚下有异动。 只见又一根石条从他脚边突出,直奔他面门而来,就这么一下挨实了,哪怕是他现在已经全面达到超凡的体质,少说也得是两眼一黑,还好这速度他的这具身体还是能够反应过来的,当即以脚为轴身体一扭,绕过了这一记突袭,就向着蓝雨珊冲去。 既然没法逃出对方的施法范围,那他就只能依靠拉近距离,迫使对方进入近战,来干扰对方施法。 要不然,他搁那不动的话,可真就是闷头挨打了。 但不出他的意料,对方立刻就开始试图阻止他靠近,一根根石条从地上墙面,乃至于天花板突刺而来,但凡中一下,少说也得是折根骨头的程度。 这情况也容不得他藏着掖着了。 唰! 长剑出鞘,如切豆腐般,削掉了任何挡路的石条,速度更是快了几分。 见到这一幕的蓝雨珊,也是双眼一亮,颇为好奇地开口:“这把剑,你怎么得到的?” “等赢了,我告诉你!” 伍双喊着,眼下他的动作,已经不足以让他能够温言细语了。 黑色的皮鞋重重往前一踏,他已然来到了蓝雨珊的面前,反手握剑,一巴掌拍开那罗盘的同时,用剑柄向着那白皙的脖颈砸去。 第六秒! (本章完) ------------ 第二百五十一章 无解的对手 “以为近战就有优势了吗?” 面对他砸去的剑柄,蓝雨珊笑眯眯地收回控制罗盘的手,迎向了他砸去的剑柄。 啪! 鎏金的剑柄配重,与那只五指纤长的手相碰,被牢牢地抵在了掌心。 伍双试着用力,却惊愕地发现居然纹丝不动。 这不是简简单单的力量大于他,因为即便是那样,也会有抖动与拉扯感,纹丝未动则是意味着,对方的力量不仅大于他,还远远地超过,对比起来,就像是个成年人面对婴儿那般轻易。 这. 他来不及抒发自己的惊愕。 因为在架住他这一击的同时,蓝雨珊一直插在兜里的另一只手,也已经拿了出来,并且正向着他的腹部推去,这一下要是挨实了,怕不是隔夜饭都得被打吐出来。 “哦?” 蓝雨珊挑了一下眉毛,看着自己毫无阻碍就穿过对方腹部的手,根本就没打到实处,而仅仅只是拍到了一团雾气,就连她刚刚抓住的剑柄,也在这一刻化作了一团雾气,向着四周散去。 “有点意思,不错的逃跑手段。”她饶有兴致地说道。 而伍双则是久违地感到了紧张,耳机那头的诗蔻蒂更是如同炮语连珠般地喊着。 “小心,她们这些东方的超凡者,在拥有超凡能力的同时,身体素质也几乎是会同比例的增强!” “没错喔,你以前没面对过其他类似的超凡者吧?我们可跟那些依靠血脉或者炼金术的家伙不同,他们要么仰仗着血脉能力以及因此而增强的身体,要么是因为专精炼金术,对于身体根本没有多大的提升,甚至有的还比普通人都要脆弱。” 蓝雨珊一边环视着周围的雾气,一边不急不忙地表示了赞同,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提点。 第十秒。 化作了雾气的伍双,一点也不急了,反正他能够维持这个状态很久,管你身体素质强不强,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吧,反正他开摆了,就这么干耗着,耗到时间也算是成功了。 这也是他敢于接受挑战的原因之一。 直接免疫伤害,还用担心伤害高? 呵~ “哟,不变回来吗?还是说,以为这样就没事了?” 蓝雨珊也不在意,随意抬手一招,罗盘又自动飞了回来,两指并拢捏诀在身前轻声一喝。 顿时,一股劲风卷起,犹如一道旋涡,将周围的雾气全都被聚拢入其中。 伍双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塞进了洗衣机,还开了最大档,搅得他一阵头昏眼花,这还没完,随着劲风的变化,他又觉得自己这个刚被人塞进洗衣机的倒霉蛋,开始被人当成布条到处甩,直到再也维持不住形态,才被往地上重重砸去。 “A先生!” 在一开始的分神之后,就被交错的石条牢牢困住的色欲,也顾不上自己会不会受伤了,奋力从控制中挣扎出来,化作人身,向着被抛落下地的A先生扑去,勉强接住了。 “啧啧啧,这么担心小情郎呀~” 蓝雨珊发现自己有点话多,兴许是上了年纪,又或者是兴致来了,总是憋不住想要逗弄一下这些小家伙。 迎着那只小黑猫恨恨的目光,她也毫不在意地笑道:“我说过,你可以帮忙。” 话音未落,数根漆黑的尖刺,就从小黑猫那抬起的手心刺来,只不过是被早有预防的她轻松挡下,罗盘周围亮起的阵图,牢牢地将这攻击挡在外边,她甚至还有闲心点评。 “由身体组织直接分化而出吗?有点意思。” 而昏昏沉沉的伍双,则是感觉自己落到了一个温暖且格外柔软的怀抱中,有种可以不用再战斗的错觉。 当然,这感觉没持续太久。 他很快就从昏沉中恢复过来,确切来说是不到半秒。 “没事吧?” “没事!” 听到色欲在耳边细语的关切声音,再看到眼下的情况,他立马挣扎地爬起,色欲也迅速收起那一点难以察觉的失落,与蓝雨珊对攻了起来。 不过两人的缠斗,更像是蓝雨珊在单方面轻松地应付攻击,并且还将目光投向了他这边。 第二十秒。 伍双从没感到过如此的无力,这种全面被压制的感觉,就连当初在面对费奥多尔的时候,都未曾有过。 当初虽然知道打不过费奥多尔,但在短时间内,凭借各种小花招缠斗一下,也不是不行,可现在,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对方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还好就剩十秒了,再坚持十秒就行! “真快的恢复速度啊。” 蓝雨珊忽然感叹了一句,脸上同时也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那看来我可以稍微加重一下力道了。” 说着,隔空朝着色欲拍了一掌。 眨眼间,色欲就倒飞了出去,径直从他身侧飞过,直到二十多米开外才勉强刹住退势,高跟鞋的鞋底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可色欲根本顾不上自己,看着他这边就瞪大了眼睛喊道:“小心。” 而已经看呆了的伍双,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扭头看向那女入殓师。 只是这时候的他,满脑子都是难以置信。 不是宁涧那家伙是怎么敢惹这样的女人的? 在蓝雨珊说起宁涧害她害得好苦的时候,伍双百分百确定,那是真的有情绪,而且很大,虽然不知道为何之后又变得随意,但宁涧跟这女人绝对有点故事在里头。 他只是想不明白,宁涧那家伙,是怎么惹了这个女人,然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在他的感觉里,宁涧跟他比起来也就是半斤八两,而且还是与他的魔术师身份相比。 的确,在身体素质上,宁涧比他的魔术师身份要强得多,并且恢复能力也奇高,甚至有点可以跟色欲这样的七宗罪比一比的架势,但仅凭这一点也完全不足以说明其怎么能全身而退。 硬要说的话,凭借超凡物品,他的魔术师身份,也可以跟宁涧五五开,不是没有能力反杀。 更别说眼下这个侦探身份了。 在身体素质上,完全不弱于宁涧,法术与超凡物品都有,可以说是强得多。 但在这女人面前,还依旧是几乎被按着打。 宁涧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又是tm怎么做到的??? 他脑子里一堆思绪纷乱的同时,身体反应也丝毫不慢,双眼已经迅速亮起,周围的一切都在放慢,除了蓝雨珊! (本章完) ------------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失控的力量(4.3k) 时间在飞速减慢,乃至于一切都像是停滞了下来,可唯独蓝雨珊却是一个意外。 这女人依旧以极快的速度向他逼近,他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抗拒着他的能力,同时,也有着一股类似的力量,在放慢他的动作。 居然连时间也能控制吗? 伍双全力催动起自己的能力,甚至能听到那条巨蛇在自己耳边咆哮,周围的时间流速也一降再降,可无论他使多大劲,都有着一股几乎相等的力量来抵消他的努力。 对方依旧在以让他难以置信的速度逼近,而他却不得不努力调整自己也被放慢的身体,做出招架的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蓝雨珊飞起一脚踹在了眼前这家伙的胸口上,看着他变成滚地葫芦,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在墙边停下眼神里却没有了方才的轻松写意,而是将一对眉头拧成了川字形。 并且抬起手来,从头上撩下一缕已然变得花白的头发,与她那扎成马尾的乌黑亮丽长发,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你到底是.” 她开口想问,却欲言又止。 因为被她一脚踹出去的A,早就借力翻身跃起,可却没有进行任何动作,而是陷入了某种痛苦之中,正扶着墙壁,努力不让自己倒下,还撑住了脑袋,要紧了牙关,似乎在忍耐什么。 一旁的色欲也迅速冲到两人之间,试图进行阻拦。 刚才她被两股力量同时压制,即便是有着一定的抵抗能力,却也无法进行支援,只有到现在,才来得及补救。 “与其警惕我,不如担心一下你那位小情郎吧,不用我动手,他已经自顾不暇了。” 蓝雨珊看出了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每个自以为能够掌握那些不属于自身力量的人,终会在某一时刻被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所反噬,不是自己的东西,终究不会改变。” 她也算是见多了这些事情,一眼就看出了这变化的原因。 为了应对她刚才的反制,A不顾一切地催动自己的能力,最终导致失控,越过了那个绝不可逾越的边界,导致了每一个堕落者都会碰到的问题。 反噬。 来自于邪神的力量,开始反噬堕落者本身,并且不受控制地将他们眷族化,而在这不受控制的变化,最终也只会产生失败品,一个介于人类与真正眷族之间的怪物,又或是某种畸形的下位眷族。 理智,将离这些可怜人而去,只留下一个嗜血疯狂的扭曲躯壳。 色欲也清楚这一点,并且,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情况。 从认识A先生开始,这家伙就在不断透支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在乎地使用了那管药剂不说,之后又在第一管药剂还没完全挥发,进入安全期的时候,就又使用了第二管药剂。 这些本就是实验品的玩意,本就是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危险品。 试图让普通人也能获得超凡力量,而忽略了普通人那脆弱的身体和意志,强行将力量灌入其中,完全是靠着幸运,以及使用者的意志,达成某种脆弱的平衡,这还是得在依照多次实验后,得出的所谓安全使用方法来进行的情况下,所得出的最好结果。 但A将这一切都无视了,用最危险的方式,去获取这份力量。 如今的反噬,也来得更加猛烈。 “他能熬过去的。”色欲坚定地说道,但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断断续续的闷哼,夹杂着难以描述的痛苦,从男人咬紧的牙关间迸出,那只扶着墙壁的手,已经在墙上,留下了五道浅浅的抓痕,蔚蓝色的鳞片缓缓从他脖颈间,蔓延至眼角下方,很快,他就要变成一个怪物了。 “让开吧。” 蓝雨珊叹息了一声。 但色欲纹丝未动,果断地摇了摇头:“不,他会挺过去的。” “.” 蓝雨珊瞥了一眼在其身后的A,鳞片都已经开始在他眼部周围生长出来了。 被侵蚀到这种程度,几乎可以说是无药可救了,扭曲的进程连停下都做不到,并且心智也开始向着眷族变化,无法再能称作是人。 但她也并不是就这么认定了,还是在心里抱着一丝丝期待的。 不仅仅是因为,宁涧那家伙过去天天在她耳边吹嘘,也是因为她刚刚亲眼所见。 她用于反制那时间能力的手段,是一个控制时间的古老术法,通过消耗寿命施展,被术士们视为不到最后一刻不会使用的搏命术法,但寿命对她来说,完全不是一个问题,如果比作是金钱,那人家得精打细算的几块硬币,她则是可以满不在乎地将其装好一整个麻袋,然后砸到对手的脸上。 只是这一次的消耗,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关于时间的手段,无论是血脉能力,又或是什么法术,都是在对世界产生影响,想要针对的目标越多,消耗也就越大,此外,如果目标对于世界来说越重要,那么消耗也会相应的变大。 而这位A先生她瞥了一眼自己的白发。 这也太重要了一些。 如此重要的人,应该不会在这里就这么草草地结束,她甚至为此卜了一卦。 “呼” 伴随着一阵如释重负的叹息,伍双握紧墙面的手,缓缓放松开来,掉下一堆石屑,被汗水打湿了的发丝,正黏在他额间,原本生长到眼角边的鳞片,也在缓缓褪去,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A先生!” 还未从刚才的痛苦中回过劲来,他就听到一个欣喜万分的声音欢呼了一句,然后就有一个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扑了过来。 等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原来是自个捡回来的小猫咪。 他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之余,也看向了正在围观的蓝雨珊,如果刨除他刚刚犯病的时刻,那三十秒的时间,可还没走完。 “我就当你完成了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女人忽然变得好说话了起来,甚至还解释了一句。 “本来是想跟伱玩玩的,没成想,闹到这种地步,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差不多两个月吧。” “那看来还行。” “呃我的意思是,两个月前,我还是一个普通人。” 伍双意识到蓝雨珊会错意了,将他说的两个月前才成为堕落者,理解成了,这种濒临眷族化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个月。 “啊?两个月?你是怎么折腾成这样的?” 而听到解释,蓝雨珊这才惊讶了,眼前这家伙给她带来的惊讶,实在是太多了。 “你难道就没有应对侵蚀的办法吗?”她十分不理解地问道。 对方简短的回答,让她一时间无语了。 “在找。” “6。” 蓝雨珊已经不知该如何吐槽眼前这个家伙了。 居然连应对的办法都没有,就敢如此作死,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上次碰到这样的人,还是在好久以前 “你还真不怕死。” “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已经不算是需要在意的问题了。” 伍双毫不在意地表达出自己的仰仗。 刚才虽然因为过度使用力量,而导致差点失控,可说到底,他也只是会损失这一个分身而已,哪怕刚刚的失控,的确影响到了其他身份,但也就仅仅只是局限于精神上的痛苦,他完全可以在这具身体扭曲之后,干脆地将其抛弃,重新再编另一个身份。 最多是会感到有些可惜罢了。 毕竟,这是他眼下最强的身份,而且也还没做好要接受身份遗产的准备,就这么贸然失去的话,总会有些不爽。 但他的确已经不担心死亡了。 现如今,他担心的是自己彻底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力量同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的目的。 刚刚他差点就真的沉浸在了那美好的迷梦之中,不再有痛苦,不再有迷茫,抛却自己过去那副凡躯,洗涤自身脆弱的灵魂,成为神明,走上云端,受万人敬仰. 直到在最后一刻,他才从这美梦中惊醒。 而听到他说不用在意死亡的蓝雨珊,挑了一下眉毛,眼神似探究一般,在他身上一番扫视后,才收了回去,却什么也没问,只是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你需不需要抵抗侵蚀的法子?” “你有?” 伍双一下就精神了起来。 “当然。” 在这方面产生质疑,是对她的极大轻蔑,活了那么久,别的她也许没有,但见识绝对多。 蓝雨珊轻描淡写地从白大褂的上衣兜里,拿出了小笔记本和笔,同时还有手机,一阵操作后,从那小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递给了他。 “找时间,去一下这个位置,那里有一块很大的石头,你去了绝对能看到的那种,放点血糊上去,然后开始行祭礼就是跳大神,会吧?不会就学一下,随便哪种都行最好有点历史的那种,要本地的哈,别搞洋人那一套,搞完这一套后就能进去了,里边的东西能解决你被侵蚀的问题。” 听着蓝雨珊像是老师讲题一般,耳提面命地讲解着流程。 伍双有点受宠若惊地接过了纸张,与已经变回猫儿待在他肩上的色欲一起看去,却只见到几个数字。 “这是坐标。”蓝雨珊解释道。 “坐标?”色欲纳闷地嘟囔了一句。 伍双也同时皱起了眉头,因为耳机那头的诗蔻蒂,也瞅见了坐标,并且查到了坐标所在的确切方位,立马就发出了质疑。 “那是一片原始丛林,少说也几千年了,连人烟都没有,去了能有个鬼东西?” “小丫头,现在没有人烟,不代表以前没有。” 完全不用他转述,蓝雨珊直接就作出了回答。 这让诗蔻蒂很是不服气:“根据各种文献记载,那地方向来都是人迹罕至,更别说是有人居住了。” “你查的文献里,包括神话吗?” “啊?” 但蓝雨珊简简单单的一句询问,让诗蔻蒂顿时哑了火。 而接下来的问题,更是让伍双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另外,你觉得,那些依靠着血脉的超凡者是怎么来的?他们凭什么获得了神明的力量,却又能够很好的控制?而堕落者就成了失控危险的叛徒?凭运气好?” 说到这,蓝雨珊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你现在所知道的超凡者,都是在过去那极为久远的岁月里,由无数所谓的堕落者,一点一点探索出来的。 你今天所知道的任何规则,都是由过去不知多少人的鲜血浇筑而成,今日超凡者所拥有的各种血脉能力,都是那些所谓的堕落者所传承下来的,只是那时的他们,还没有被称为堕落者,而是被叫做神眷者,当然,那时的人们,更多地将他们称为祭司,先知等等,他们是部族里最为神圣,且又是最孤独的存在。” 伍双感觉自己是在听故事,反正不知道真假。 至于诗蔻蒂则是难免发出了质疑。 为了方便两人对线,他干脆拿出了手机开外放,就差拿着一块西瓜,再拎个板凳,坐在旁边看戏了。 “我从没在任何资料上查到过相关的信息,至于超凡者的起源早就遗失了,你怎么编都行,我们怎么能信你?”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吗? “那我就告诉你,在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就在那里。 我亲眼看过他们日复一日地为族人记录那些对抗黑暗的知识,我亲眼看过他们为了保护族人牺牲自己,我亲眼看过,他们在失控变成怪物之际,哭着哀求我杀了他,让他以人类的身份死去。 与现在那些渴求力量,名副其实的堕落者而言,有着天壤之别。” 蓝雨珊说着,眼神飘了过来,慢悠悠地补上了一句:“我没有在说你哈。” 伍双:. 虽然有点不知为何,忽然被吐槽了的感觉,但从这番话里能提取出不少信息,比如年龄。 “照这么说,你至少几千岁咯?”诗蔻蒂感到一阵匪夷所思,“人类根本不可能活那么久,而且你的身体情况,应该在二十多岁嘶.” 瞥见那一缕白发,并查询了一番奇门遁甲的相关资料后,那座寒气弥漫的机房里的冷却液,又开始有了沸腾的趋势。 在诗蔻蒂半停机的时候,这边的伍双又有了疑问。 如果说,这位蓝奶奶,真的活了几千岁,那宁涧是怎么去惹到她的? 而且,几千岁的人不至于跟宁涧那家伙置气吧?顶多就像是刚刚耍他那样,逗弄一番就差不多了,怎可能还如此记忆犹新? 卧槽?那货究竟做了啥? 他试着将这个疑问提了出来。 当然,非常的委婉。 “若是有机会见到宁涧,我一定帮您教训一下他。” “那你可要报我的名字。” “当然,蓝奶蓝小姐。” “呵呵.”蓝雨珊也不在意,怀念地说道:“我跟他认识的时候,可不叫这个名字。” “那是叫?” “女娲。” 二合一了 (本章完) ------------ 第二百五十三章 巡礼 嘶. 听到这个名字的伍双,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的宕机,随后便是接连不断的报错,最终放弃了思考。 行行行,你说是就是吧,反正你厉害。 毕竟,说到底,这跟他的关系并不大,无论对方到底是不是,区别无非就是,刚刚要么是被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人给揍了一顿,要么就是被一位神话里的老祖宗亲手抽了一顿,并且还能完完整整地站着。 比起前一种,被老祖宗抽了一顿貌似还比较好接受一点。 他甚至可以吹一句,自己居然能过两招。 当然,这就不得不接受另一件事。 宁涧,你TM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有机会,他一定要问上一问,但现在. “那费奥多尔来找您,是要做什么?” “小朋友来跟大人请教一下问题,不是很正常吗?” 听到女人似笑非笑的回答,伍双一阵无语。 一百多岁的小朋友?那他算什么? 但一想到这位奶奶上千岁的年纪,伍双顿时也就没意见了。 好吧,小朋友就小朋友吧,他也不是不可以吃奶嘴。 “具体是什么问题?” “他想看一看滨海市有没有什么可能会失控的异常状况,或者是有什么没被控制住的非现实空间,我也警告了他,如果去探查那些年代久远的非现实空间,极有可能碰到连他也不好应付的危险,但我没想到他能这么倒霉。” “伱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我跟他说了很多的地点,但他去的那个,是一伙自称灰烬信徒的邪教徒建起来的,他们一百多年前来到这里,建起了一个修道院,并且以此构筑了一个非现实空间,进行各种仪式,起初他们还只是在洋人之间活动。” 蓝雨珊一边说着,一边还细心地为他在半空中,画出了那个邪教徒组织的标志。 “后来发展到了影响当地的百姓,当地的一个小门派忍不了了,找来一众关系较近的超凡者,袭击了修道院,打算将其彻底扫除,但那伙洋人似乎提前得到了消息,大部分都躲到了那个非现实空间里,封住了入口,并放了把大火,焚毁了修道院。 当时人们怎么也进不去,再加上时局动乱,就只能作罢。 我告诉费奥多尔,进去那地方的办法,也是当初那个小门派提前探出来的,却没想到,轮到费奥多尔的时候,居然就进去了。” 说到这,蓝雨珊也不知是可惜,还是无语地叹了口气。 而伍双则是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费奥多尔去的地方跟他之前与赵天祥一起探索的那个修道院,不会是同一个吧?标志,名称,建筑物,甚至是时间和修道院最终的结果都对得上。 但.两个地方相距也太远了一点。 以非现实空间,需要现实锚点的基本规则来看,不可能在锚点位置以外的地方进入。 他的意外,也引起了蓝雨珊的注意。 “看你这表情,好像知道点什么?” “呃除了刚刚您说到的那个修道院以外,那伙邪教徒过去,还有没有在滨海市附近建起过别的修道院?” “应该没有。”蓝雨珊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说道:“具体情况我是听那个小门派里的人转述的,修道院被烧毁的废墟我倒是看过,除此之外,我就没记得这里还有过什么修道院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也进去过一个修道院,并且从中了解到的情况,与您方才说的很相似,但位置却在如今的城外,与您说的地点有好一段距离。” 伍双也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情况。 听到这一消息的蓝雨珊,则是皱起了眉头,一边想着,一边嘟囔:“那有可能是那次封闭后,随着时间的推移,空间开始逐渐崩坏,变得不稳定,加上锚点被毁,随机出现漏洞也是可能的.但费奥多尔又是怎么进去的?空间崩坏的话,入口是有可能开启,但不至于只让费奥多尔那倒霉蛋进去,不让异调局进入啊.” 说到这,她抬眼看来,极为郑重地问道:“你在里边还发现了什么?” “一个尸骨铸就的王座,还有一位自称余烬之王座下骑士长的眷族。” “原来如此,看来巡礼开始了。” 蓝雨珊喃喃了一句,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怪不得那家伙陷里边了,原来是碰上了神使,还是祂的神使,那的确是有够棘手的诶?如果是这样的话,眼前这个小家伙,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听他说,还带了个累赘,若就是之前看到的那个带着小鬼的年轻人,那难度可有点高啊。 不用这位蓝奶奶开口询问,伍双瞧了一眼那意外的表情,立刻就懂了。 “那个骑士长刚出来的时候,我就往外跑了,但还是受了一点伤,而且除了那个骑士长以外,我还看到了许多其他的骑士,一共七十二个,而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那些邪教徒进行了几百次的升格仪式,修道院里还有几百个未开启的坟墓,费奥多尔若是跟我进入的同一个空间的话,那他正好赶上。” 解释完,他都有些哭笑不得。 若真是这样的话,一切可就太巧了。 说起来这貌似还有点他的因素在里头,诗蔻蒂就给他发过消息,实时为他更新费奥多尔的位置,免得他不小心撞见,而费奥多尔从一开始打算找牧者,逐渐演变成要找他的情况,诗蔻蒂也说了。 但这个有着命运能力的老头,居然运气这么不好.也说不准是早有预谋,又或者是顺势而为。 总之,现在情况反过来,成了他要找费奥多尔。 好在他眼前还有位大佬。 伍双:“嘿嘿~” 蓝雨珊:? “您不打算出手吗?”他堆起笑脸问道。 这让蓝雨珊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但也还是回答了他的疑问:“我不会去救那老小子,就像是你先前说的那样,我给了他选择,而他也做出了选择,现在,轮到我为自己的失误做出弥补,巡礼已经开始,我会做我该做的事情,但不会太多。” “您会出手?” “不,如果现如今的人们,需要一个早就该死在过去的人,那他们就已经失败了,一直嗷嗷待哺的巨婴,没资格生存在这残酷的世界里。” 蓝雨珊近乎冷漠地说完这句话,才稍稍收起那一丝冷冽,语气转柔地说道:“我会告诉你解决的办法,也会告知异调局,如今的事,需要如今的人们来解决。” “哦” 因为没法拉大佬下水,而感到有些失落的伍双,很快就又被接下来的说辞给吸引了。 蓝雨珊不仅告诉了他应对的办法,也说了一件关于他手上那把剑的事情。 “还有你那把剑,我就不问你是从哪得来的了,但是,你好像没能使出它的全部威力,把它浸入熔炉中试一试,你会感受到它愤怒的力量,要那种用人献祭过的熔炉,那伙邪教徒的修道院里应该有。” (本章完) ------------ 第二百五十四章 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在说了这两件事后,蓝雨珊就摆了摆手,收起了罗盘,将周围的空间恢复正常,就打算离开。 “对了,跟一起进来,身边带着个小鬼的年轻人,我放了个女鬼去跟他抓迷藏,现在已经被抓住了,正被女鬼看着呢,估计已经被吓得不能动了,我会把女鬼收回来,你去将他带走吧,别搁这留下什么痕迹,我可不想跟异调局废话。” “好。” 伍双当即便应了下来,心中则是在思索着,到时再去那修道院的问题。 再去一次的话,自然是不能再带上赵天祥了,而且跟异调局估计也没法很好地合作,只能靠他自个,最多加上个色欲,目前还算好的情况,就只剩下,等过了今天,明天他又能使用梦境能力了。 只要能无限试错,也不是不可能完成这项任务。 至于找到费奥多尔之后该怎么办.他还没确定,毕竟那老头可不太好解决,而且目前还不能确定是否还活着。 正打算告别时,已经转身的蓝雨珊,又回过头来问了一句:“你听过怪诞会这组织吗?费奥多尔正在找。” “呃” 伍双一阵迟疑,没等他想出措辞,蓝雨珊就看明白了。 “看来你知道,那多的我也不说了,伱的意志虽然很坚强,跟宁涧那家伙也是同一类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但我还是要告诫你一句,在祂还没抓住你之前,停下吧,继续往前,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刚刚为你卜了一卦,只有四个字,飞蛾扑火。” “那的确是挺形象的。” 沉默了许久,伍双笑着答道,没有答应,也没有驳斥,只是简简单单地自嘲了一句。 以对方自称的身份来看,或多或少可能都猜到了怪诞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才会做出如此的警告,但他可不只是要面对这么一个麻烦。 干掉了牧者后,确认自己还活着之后,他不是没想过就此打住。 反正平静生活的阻碍已经没了,城里的最大的麻烦也被解决,自个完全可以凭着这份能力,获得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一切。 但不行,他已经无法回到过去的生活里了。 因为过去的他早已被他自己亲手埋葬,留下来的所有痕迹也都被抹除,别说梦境里的能力,只能编出本不存在于世界上的人,就算是可以,他重新编出一个自己,也没法回到过去的生活当中,他已经不能停下了。 只有继续往前,再往前,一直走到云端. 也许,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被祂抓在手中了吧。 伍双自嘲地笑着。 蓝雨珊也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只留下在寂静的隧道里沉默的一人一猫,还有隐约有液体沸腾声传出的耳机。 色欲担忧地看着沉默不语的A先生,她同样不知道多少,A先生那神秘的一切,对于她来说,跟第一次见面时的了解没什么差别,但她清楚,A先生出于某种目的,的确想要成为主持人,这条路上从不缺乏尸体。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劝其停下,犹豫了很久,才开口。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呵,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难道就不能停下来吗?”色欲不解地问道。 伍双则是扯了一下嘴角,想故作轻松地笑,只是有点过于勉强了。 “停下来?怎么停下来?难道要我在这座城市里,当个上班族,每天起早贪黑的工作,等到老了,动不了了,才插着尿管,默默无闻地死在病床上?” “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 色欲很是认真地说道,伍双转过头,看向这只小黑猫的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因为周围的漆黑而放大的瞳孔,搭配上那娇小且毛茸茸的外表,显得格外的可爱,但那份坚决,却也是显而易见的。 许久,他收回了目光,默默地弯腰,捡起之前掉落在地上的猎鹿帽,拍去其上的灰尘,将之稳稳地戴在头上。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能停下来的原因。 有人等着他回去,一直都有。 “呃你们说完没?” 诗蔻蒂的声音从耳机那头小心翼翼地传出。 凭借着强大的算力,再依据目前所得到的各种消息,她已经能推测出几种可能了,只是还不能确定而已,她也百分百肯定,即便自己拿着这些猜测,与A,或又是景雲和魔术师对峙,也不会得到任何答案。 更何况,眼下她还得依靠A去寻找费奥多尔,自然是得小心翼翼。 但对于那些什么所谓的上班族,又或者是默默无闻之类的说法,她是嗤之以鼻的,默默无闻和上班族这两个词,跟景雲有关系吗?就算是单指A,那也绝对不能说是默默无闻,更与上班族无关,同时在异调局跟学院里,都榜上有名的人,可不多。 “怎么了?”伍双问道。 “你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没有?” 诗蔻蒂分析起了眼下的情况。 “巡礼的开始,就意味着那位过去死亡的神明,正在缓慢复苏,她会告知异调局,这样一来,不仅是异调局,就连其他的组织也都会参与进来,当然,一时半会影响不到滨海市的局势,你也没有说另一个入口的位置,这样一来,就有机会独自去探索了,只是要尽快而已,赶在局势变化之前,而且费奥多尔已经失踪得太久了。” “明天,明天我就会去解决这件事。” 伍双很清楚,诗蔻蒂讲了那么多,实际上就是在催促他赶快找到费奥多尔,这事也的确拖不得,过了这么久,他都觉得那位老爷子有点悬了,还有莱昂纳多也是。 等把赵天祥那家伙拖回去,他也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破坏巡礼了。 一想到自己在这边被几千岁的老奶奶按着打,而赵天祥在另一边跟女鬼贴贴,他就很想吐槽。 我也想跟女鬼贴贴啊! 但伍双还是迅速找到了那缩在角落,被女鬼缠着,正瑟瑟发抖的一人一鬼,将这俩货拽出来,丢上车后,这一晚也算是结束了。 安抚好这俩,他也就闷头做起了各种准备工作,顺带在第二天早上,送陆娴那小丫头上学。 虽然在路上,总觉得陆娴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他没顾得上。 按照蓝雨珊的解释来看,如果没能阻止巡礼,那大家伙都得死,自然是没空搭理一个小丫头的事情。 背着一堆东西,伍双又一次在正午,来到了那个防空洞前,与肩上的猫猫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他坚定地走了进去。 十分钟后 “卧槽?” 站在洞外,看着艳阳高照的荒郊野岭,伍双眼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都按时来了,怎么还进不去? 难道这地方真的要特定的人才能进去?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小鬼还要守什么? 可事已至此,他还是拨通了赵天祥的电话,打算让其过来试一试,但手机响了没多久,就传来了机械的抱歉声。 “嘟,抱歉,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啊?那家伙不是应该在上学吗?怎么就不在服务区了?”伍双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旁边的色欲则试着问了一句。 “他的学校在哪来着?” “.卧槽!” (本章完) ------------ 第二百五十五章 想啥来啥 上课上课还是上课。 课间,赵天祥坐在商业街的一间小餐馆的二楼,看着外边刚刚下课,匆匆忙忙跑来吃饭的同学,临近中午正好没课的他,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若是在往常,他的心情肯定不错,吃完还能回宿舍来把四黑吃鸡。 但现在嘛 “真是太无聊了~” “哈?你认真的?” 坐在他对面,一边扒饭一边吧唧着嘴的小鬼,在听到这话后,一脸懵逼地抬起头看向他。 昨天晚上是谁抱着他哇哇哇大叫来着? 见到小鬼那怪异的眼神后,赵天祥也不禁老脸一红。 但没办法,那的确是太吓人了,好在那断头女鬼把他堵在角落后就没动静了,要不他高低得洗个裤子,但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再说了,这件事,又不只有他一个人丢脸,这不还有个鬼吗? “你说我,你自己又好到哪去?不也抱着我哇哇大叫?” “我可是小孩,伱怎么能跟小孩比呢?” 小鬼眨巴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起来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但赵天祥可不买账,他可记得这小鬼跟自个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要变成光,结果一巴掌就漏气了,还要他去捞。 “大家都是鬼,你怎么就这么丢人?” “我那能一样吗?!” 小鬼立马就跳了起来,先是什么鬼的事不已成败论英雄,然后是什么那女鬼肯定杀了很多人,煞气满身早就没脑子之类的话。 赵天祥则是用一句简单的回怼,就让这小鬼哑了火。 “可你还是被人家一巴掌就拍漏气了。” “你哼!” 看着气急败坏,撅起嘴,扭头不理他的小鬼,赵天祥不由得笑出了声,但也只是很小声地笑了两下,以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毕竟,在别人看来,他现在可就是自己一人坐在这里自言自语,本来小声嘟囔就够奇怪的了,要是再被人发现傻笑,怕不是要被当成神经病,而且他的室友也走了过来。 “哟,你怎么点了两份饭?特意给我留的啊?”室友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平日里宿舍里互为父子的几人,并没有那么多顾忌,带了饭的都是义父,但今天不同。 “你这饭怎么还把筷子插上边了?给谁上香呐?这样不吉利懂不懂?” 看了一眼插在饭上的一双筷子,室友都没多想,一边吐槽一边坐了下来,顺带还把筷子给拔了放好,让一旁的小鬼拳头都捏紧了。 看得赵天祥那是一阵尬笑,说不要拔的话,有些奇怪,不说的话,小鬼那边又有点为难。 这种夹在中间的感觉可不好受,还得担心舍友怀疑。 好在舍友并没在意筷子的古怪,反倒坏笑着问:“又是在泡妞是吧?我没来的时候,跟哪个小姐姐吃饭呢?不过,你到底是干了啥?人家一点不吃就走了。” “没约人,就是肚子饿,想一人吃两份而已。”他说完这话,都觉得自己想了一个很烂的理由。 果然,听到这话,舍友顿时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瞥了一眼他面前还有剩的饭菜,虽然没说什么,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自个碗里的饭都吃不完,还说要吃两份,这不搁这纯忽悠呐? 可他的确是没约人,只是跟一个小鬼在吃饭而已。 好在这事很快就过去了,因为来了一个更能吸引他室友的人。 “喂喂喂!看到没有,中文系的那个大一学妹啊!叫桓静那个。”他的室友压低着声音说道,一边催促他去看,一边坏笑地看他。 让赵天祥忍不住感叹,这就是他宿舍里的塑料友谊。 当他被外人欺负的时候,兄弟怎么说也得两肋插刀,可一旦有机会损他的时候,这些家伙高低得插他这个兄弟两刀。 以往的时候,他多半也会顺从,一方面,给兄弟找乐子,一方面,他也的确对桓静感兴趣。 只是现在 见过了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后,他对于这些庸俗的欲望与情感只有一个简单的态度。 呵,女人? “听兄弟一句劝,女人只会拖慢你拔刀的速度!” “呃你发烧了?还是.刚刚现在贤者时间?” 舍友用一个愈发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终是吐槽了一句,随后又再瞥了一眼那边说道:“诶,她在看着你呢。” “额?” 赵天祥纳闷地转过头去,见到以往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桓静,今天居然在好奇地打量,见他看过去,还点头打了个招呼。 让他有点茫然地也点了一下头后,有些迷糊。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他都不理会对方了,反倒被对方注意了?难道这女人得欲擒故纵才行? 可惜啊,我已经没兴趣了。 赵天祥正在心里感叹的同时,另一边的桓静则是在心里嘀咕。 咦?这家伙怎么有点阴气缠身上的感觉?还不是在侵蚀难道是在养鬼?这玩意举报给异调局,应该是会记功的吧?那我这见习不就能转正了? 这俩天,她被一堆事情折腾得头昏脑涨,异调局那边忙得飞起,就连那些个专员都在连轴转,她这个小小的见习员工,自然是不可能休息,还没找到A先生,就得去找一个陌生老头,她查了一下,好像是什么学院的院长,现在这事已经闹到外边了,好在已经找到了大概位置,听说就在学校附近,她也总算是能够忙里偷闲,回来装一下好学生了。 只是没想到,刚一回来,就能发现这么一个惊喜。 可她记得,几天前这家伙身上没这股阴气啊,真奇怪. “唉,你在这慢慢吃吧,我回去了。” 道别了离开的室友,赵天祥继续待在餐馆里,看着小鬼继续把剩下的饭吃完,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声说:“殡仪馆那里到底怎么回事?北先生好像知道了什么,今天也不知道去了哪,还不让我们跟着。” “北先生肯定是看到你昨晚的表现,打算让你休息呢。” “我怎么觉得你想说北先生嫌弃我.” “哇,你居然猜到了。”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俩都被嫌弃了?” “.” 一人一鬼陷入了郁闷的沉默当中,过了好一会,赵天祥才缓过劲来,望着外边,呢喃地开口。 “唉,我还真挺想再去看看那个修道院的,毕竟那里好多地方我还没去过呢.诶?天怎么黑了?” 正说着,他忽然发觉,外边的天空,正以一个不同寻常的速度变暗,校园围墙外车水马龙的城区,也在模糊间,逐渐被一个他极为眼熟的密林所取代。 “这怎么回事?” 一人一鬼茫然地对视一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本章完) ------------ 第二百五十六章 从北先生那里学到的高招 “嘟,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油门快踩到底的伍双,在又一次听见这句他都已经背下来的话后,干脆地将手机塞回了兜里。 “干了!越来越像是真的.” 他郁闷地吐槽。 在殡仪馆里,蓝雨珊跟他讲解如何破坏巡礼的时候,也曾说过,千万要小心,别把那座修道院所在的非现实空间彻底搞崩,要不然很有可能会跟现实发生重叠。 当然,那些眷族也可能会进行这样的行为。 只是那样不够隐蔽,而且还有可能会掺杂进太多的意外因素,眷族大概率不会这么做。 但现在,打不通的电话,找不到的人,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了情况。 耳机里传出了诗蔻蒂的声音。 “确定了,异调局那边传来消息,的确是出事了,超大范围的异常情况,不仅把周围的所有人都涵盖了进去,还把一些异调局的人也卷了进去,你要找的那个小少爷,今天的确是听话去上学了,所以.” “.干!我该怎么进去?”伍双也不知该如何吐槽这货的运气。 “直接开车往里冲就行,那个空间现在极不稳定,没法阻止外边的人进入,但外边的人进入后,会被丢到哪个位置并不清楚。” “好吧,让我先下车。” “为什么?” “你当我土匪呐?这可是我半路借来的车,我说了一定会还的。” 伍双说着,直接靠边停车,抽出一打现钞压在车里,就当是油钱和赔罪了,毕竟事急从权,他可没办法好好借车。 做完这一切,他带着猫猫徒步向前,反正也没离多远了,最多半分钟的路程。 “你觉得,那俩会出事吗?”猫猫好奇地问道。 “emmm看他俩的造化了。” “嘶伱觉不觉得这情况有点眼熟?” 学校商业街的餐馆里,无论是正在吃饭的学生,又或是餐馆的老板,都好奇地凑到了窗边,看着这一幕,赵天祥更是忍不住小声询问坐在他头上的小鬼。 去过类似地方的两人,已经感到有些心底发毛了。 “呃应该不能。”小鬼不太自信地说道。 相比于这俩完全没见识的土包子而言,真正见过看过,甚至玩命过的桓静,已经从懵逼的情况中,恢复过来了。 但面对这种情况,一向自诩为淑女的她,都忍不住想要骂贼老天。 老娘都躲到这里了!怎么还能碰上这种倒霉事?! 距离上一次任务,才不到一个月啊! 而且那是个什么任务?跟外神的走狗血战!怎么说也得放两个月的假吧?!虽说作为玩家,奋战在保卫世界的第一线,是得要做牛做马,甘心吃苦,可这尼玛是把她当牛马来使唤了。 这么巨大范围的一个非现实空间,鬼知道藏了多少鬼东西?再说,周围那么多需要保护的人,这种档次的任务,是她一个小菜鸡能做到的??? 看着系统送来的紧急任务,桓静的表情一阵扭曲。 最后,她把心一横,牙关一咬,站起来就准备组织周围的人开始求生。 但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微妙的声音响起,整个餐馆都静了下来。 嗒. 那像是一只手拍在地面上的声音,可却是从外边传来的,可这是二楼 听到这熟悉声音的赵天祥与小鬼,已经懵在了原地,一个忘了呼吸,一个忘了合上下巴。 “不不不不应该啊它们是怎么到这来的?”赵天祥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道。 但小鬼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也不懂。 另一旁的桓静则是已经开始招呼其他人,只是动作蹑手蹑脚,就连声音都微不可闻,生怕引起外边那不知名东西的注意,而还没意识到危险的人们,也对此毫无反应,直到一只怪异的手摸到窗台边上时,人们才或张口结舌,或捂嘴低呼地表达着自己的震惊。 而赵天祥和小鬼更是跟两个被上了发条的玩具一般,开始坐立不安了起来。 “快想办法!” “我靠!你一个鬼怕啥?而且不应该是你直接上去干它们吗?!” “我不敢啊!” “你不敢还喊那么大声?我也不敢!” 一人一鬼激烈地交换着意见,这自然是引起了旁边本就有所警觉的桓静注意,只是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那边赵天祥和小鬼就已经商量出了结果。 “你跟在北先生身边,什么也没学到吗?”小鬼气急败坏。 赵天祥也气急败坏:“怎么可能?!那肯定是学到了一点啊!” “那就用啊!” “你确定?” “什么确不确定?不用还有什么办法?” 小鬼不明白,这家伙到现在还藏什么底牌呢?好不容易学了招,不用等死? 赵天祥见状,也不扭捏了,干脆抄起一旁的椅子,一下就砸在了那只怪异的手上边。 顿时,窗外响起一阵非人的嘶鸣,夹杂着痛苦和愤怒,以及在那只手收回去后的重物落地声。 “好!”小鬼很是解气地欢呼了一声,然后才回过味来问道:“诶,北先生教你的这个方法,是有什么克制作用吗?看起来好简单啊,就只是打手?” “对啊,这样就能很成功地激怒它们。” “啊?” 小鬼看着一脸坦然的赵天祥,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来。 “你认真的?” “当然啊,不是你让我用的吗?!” 赵天祥喊冤道,脑子发懵的他,已经完全放弃了思考,更不在意周围人看自己那怪异的眼神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桓静都开始怀疑,这货是不是一个外神的走狗,又或是什么疯子,但她现在没空处理这家伙,因为在那个重物落地声后,墙面上很快就又响起了那熟悉的手掌拍地声,而且这一次更快,几乎是她还没喊出声,那玩意就已经爬上了窗台。 当那具怪异扭曲的八手人身蜘蛛形态,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时,不用提醒,所有人扭头就跑。 而桓静则是冲上前去一脚,将这玩意又踹下了楼,然后也转身跟上逃跑的人群,瞧见愣在原地的赵天祥,虽然怀疑,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你不跑?” 话音未落,就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似的,这货直接扭头追上众人,并且一骑绝尘. (本章完) ------------ 第二百五十七章 解决一切的办法 本应是正午艳阳高照的时候,可天空却已是被暮色覆盖,将整个学校都笼罩在其中,也许还不止学校。 但这就已经不在赵天祥考虑的范围内了。 他现在只想思考,自己该怎么样才能活下去。 不过,宕机的大脑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法运作起来,各种纷乱的思绪,夹杂着大片的空白,挤占着他的思绪,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望着外边完全不正常的变化。 不同于现代风格的哥特式建筑,正屹立在学校里边,马路变成了灰绿色的草地,爬满青藤的教堂走廊,连同着一栋又一栋大楼,原本的教学楼前,更是出现了一座他曾见过,并且应该烧穿一个大洞,可现在却完好如初的礼拜堂。 这就是那个修道院里的一切。 赵天祥胆敢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认错,虽然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但从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形蜘蛛来推测的话,不出意外,那个修道院里的怪物,也都来了。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真正让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尖直窜脑门,是不经意间撇到的一片坟墓,与当初他在修道院里看到的几乎一样,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这些坟墓全都被刨开了,数量足有上百个。 一想到有上百个骑士就在修道院里游荡,甚至还有那个连北先生都没法对付的骑士长,赵天祥就想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别到时候暴尸荒野.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桓静一把揪住这家伙。 自从刚刚逃跑之后,原本餐厅里的人,大部分都跑散了,就剩下她跟这个家伙,带着几个人,躲进了这座学校唯一的宾馆里。 她进来这里的原因,是经过思虑的,首先就是因为这里人少,由于没有放假,而且才刚开学没多久,没有送孩子上学的父母需要下榻,也没有多少小情侣会来,这就让宾馆成为当下整个学校里,人最少的地方,很有利于躲藏。 同时,由于这座宾馆的位置与高度,也成了一个极好的观察点。 这还是她在那一次系统组织的反攻中,从缄默者士兵那儿学到的,要是有把狙,她完全可以架在这里。 可惜没有,这也导致她只能通过观察,来决定下一步行动。 但身旁这个家伙.在别人闷头逃跑的时候,这家伙完全避开了那些后来出现的古怪建筑,哪怕是在被怪物追赶,慌不择路的情况下,也依旧绕着那些建筑走,并且对于那些怪物,也表现得与常人不同,虽然也是恐惧,但那并不是对于怪物恐怖的外表又或是眼下未知的情况,而是出于一种了解了情况后,不知所措的慌张。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了解到这些东西的,但她必须问个明白,要不然,这任务根本没法做。 “啊?你你伱什么意思?” 本就懵逼的赵天祥,被一把揪住后就更懵逼了。 尤其是被这个之前他还试图追过的女生揪住,这反应也太奇怪了一点,正常情况下,这些什么都没见过的女生,不应该是被吓得魂不附体,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才对吗? 现在怎么表现得比他还淡定?甚至有闲心揪住他来问事情,这又是怎么发现的? “别装了,你那表情,绝对是知道一些事情,那些坟墓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在看到坟墓后,脸色就更难看了?” “好好好,我说,我说” 眼见再也装不下去,赵天祥干脆郁闷地答道:“我来过这里。” 见到桓静露出疑惑的表情,他还补上一句。 “我的意思是,我见过这个修道院原本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修道院会从那片森林当中,来到这里,它应该在另一个空间才对.” 说到最后,这干脆就变成了某种吐槽。 他的确想不明白,为什么另一个空间里的东西,会出现在他的学校,而且这里距离那个防空洞也有点远了。 属实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桓静脸上出现的懵逼表情,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很正常嘛,就算是表现得淡定一些,也不过是个什么都没见过的普通人,怎么可能与他一样,清楚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带着这种优越感,他还讲解道:“就你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形蜘蛛怪,也不过是一个小怪罢了,跟它差不多的怪物还有很多,真正厉害的怪物还没有出现呢。你问我为什么看到那些坟墓后,脸色就变得更难看,那是因为,更厉害的怪物,就是从里边爬出来的。” “有多厉害?连你养的那只鬼也打不过吗?”桓静试着问道。 她不觉得养鬼的家伙,会是一个老实人,说不定那个鬼就是自产自销出来的,但眼下,俩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想完成任务,或者是至少要保住身后那些跟着她,一起逃跑过来的人,都需要尽可能多的帮手。 “要是他打得过,我也不至于躲在这里了,诶?你怎么知道我有鬼?” 正吐槽着,赵天祥猛然间反应过来。 不对啊,对方怎么知道他有小鬼? 桓静无语地看着这家伙:“你不会以为,就只有你一人会养鬼吧?连藏都不会藏,阴气浓得我连看都不用看,就能发现。” 赵天祥有些尴尬:“我也是才刚找到这个小鬼不久你是超凡者?” “对。”桓静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家伙,身体素质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也就是说似乎只会养鬼?刚找到不久也就是说最近才练捉鬼的法子吗? “谁教你捉鬼的?”她试着问道。 “捉鬼?我没抓啊,他自己要跟我的。”赵天祥开始装傻。 他可没忘了北先生的告诫,他们俩人都是偷偷撬开超凡大门的贼,是贼就绝对不能见光,碰上这些超凡者,就是偷东西的贼,撞见了被偷东西的苦主,不是躲着走,就得是玩命。 他自然是不会说自己是贼,也更不会提起北先生。 换句话说,眼下刚刚进门的他,是个小贼,而领他入门的北先生则是大贼,大贼被抓了,小贼又能好到哪去? 再说了,他也的确没抓鬼啊 “没抓?”桓静有些诧异,没抓鬼的话,鬼为啥要跟着这家伙?这情况不一般是索命或者是找替死?可这货气色好得很,那阴气还是在护着这家伙。 不过,她也懒得去管这事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怎么活着出去。 “你说你来过这里,那你有办法逃出去吗?” 面对这番诚恳的询问。 赵天祥自然是有答案的。 等北先生来捞! (本章完) ------------ 第二百五十八章 北先生可教了我不止一招! 这倒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心里话。 赵天祥可太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他是来过这里不假,但那可是在北先生的带领下,完全是个抱大腿的挂件,最后要不是北先生捞了一手,他都不一定出得来,至于现在,自然也是要等北先生来捞,要不然他活着都够呛。 希望北先生能够注意得到吧 赵天祥在心里叹了口气,但心里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虽然这事看起来闹得很大,但北先生不一定能够赶来,他可记得北先生是打算去办什么事的,听说是要找一个人,但具体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挺危险,没空顾及他,并且还是要去另一个非现实空间。 而如果他没搞错的话,非现实空间都有的一个特性,就是电话打不通。 掏出手机瞥了一眼上边归零的信号格,他不由得更加郁闷了。 但面对询问,他也不好当做没听到,只能含糊其辞道:“我们可以躲在这里,反正人少,怪物应该不会注意到,而且周围也不缺水和食物。” 桓静都听蒙了。 这家伙是打算躲在这里等救援? 总得来说,有这种想法是没错,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安安稳稳躲在一个地方等救援是最好的办法,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就是救援人员之一? 在这种突发状况里,异调局肯定是会有一段时间的混乱,随后就会马上组织救援。 而系统的反应就快多了,刚开始就给她发了任务。 现在估摸着也有不少玩家被丢了进来。 她本身的想法,是在占据有利地势后,观察情况,找其他玩家汇合,总比势单力薄的好,可这家伙居然打算蹲这不走了,更要命的是,这货说这办法的时候还挺大声,影响到了其他跟着一起过来的人,本来是打算带着其他人一起走的她,立刻就成了那个格格不入的家伙。 可恶! 但说实话,她也不是没想过躲起来。 若是要再能等到A先生来带飞就更爽了,但那就有点不切实际,虽然听说A先生就在这座城市,但作为异调局见习员工的她,可知道有多少人在找A先生,A先生估计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有空来救人? 再说了,A先生已经成了堕落者。 从无数堕落者的例子来看,无论是在堕落前,性格多么温和友善的好人,在堕落后,也会逐渐扭曲成一个嗜血疯狂的怪物,到时候救人还是杀人就不好说了 胡思乱想中,她也没了办法,外边的情况望了半天,也没啥变故,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估计这回丢进来的玩家都是有点经验的老油条,一个个藏得比她还好,她连找队友都没门路。 桓静郁闷地叹了口气。 眼下没什么法子的她,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在她也打算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下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了几声怪异的狗叫,引得躲在楼顶上的众人一阵骚动,而她更是直接将目光转向了赵天祥。 被盯着的赵天祥欲哭无泪。 看我干嘛?我又没有办法! 学校里没有多少流浪狗,而且都是那些体型娇小的小型犬,可听楼下那些纷乱的爪子刮地声,那些狗的体型绝对小不了,而且数量也不少。 在修道院里逛过的赵天祥和小鬼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得想起了在修道院里看到的一种怪物。 人头狗。 由一部分叛乱的邪教徒扭曲而成,随着修道院里残存的其他邪教徒全部献祭之后,重返修道院内,并栖息在花园等的地方,体型巨大,行动敏捷,能够跟那些人形蜘蛛一较高下,甚至是捕食的情况。 当初跟北先生在修道院里乱逛的时候,他可在花园里看到了不少成堆的扭曲骨头,那都是来自于不同的怪物 “你能对付得了之前的那个蜘蛛怪吗?”他试着问道。 “如果是一只的话,应该可以。”桓静思索了一下,给出了回答。 经过了几次任务,虽然她全属性还没有达到超凡水平,但她也有不少技能。 而那蜘蛛怪的大部分属性,估计都已经达到了超凡水平,放在新人的前几次任务当中,也算是个小BOSS了,好在目前看来,这怪物似乎就只会吐丝,打起来的话,如果是偷袭,她肯定可以拿下,就算是正面单挑,她觉得自己大概率也能赢。 在经历这么多后,这算是一个让她感到挺骄傲的成长了。 可听到她这话的赵天祥,却露出来一个不太好描述的表情。 总得来说的话,可以用一句话概括。 ‘啊?就这啊?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这让她感到一阵不爽。 什么就这? 难道你还见过更厉害的?伱身上那只小鬼,我一发破灵子弹下去,也得半残知不知道? 相比于桓静的不爽,赵天祥想得就简单得多了。 当初轻轻松松秒杀一片蜘蛛怪的北先生,也没有去胡乱挑衅这些怪物,只是放了一把火就走了,那他们眼下连这点实力都没有,自然是得躲起来。 寂静的楼道里,除了众人紧张的呼吸声以外,就剩下楼下愈来愈近的爪子刮地声。 那些怪物正从楼下往上走来。 可已经在顶楼的他们,看着楼道里一扇扇紧闭的房间门,根本无处可躲。 就在所有人都快绷不住的时候,桓静先绷不住了,转头就问道:“你不是养了个鬼吗?用啊!” “我他不敢啊” 赵天祥欲哭无泪,作为就死在那个修道院里的小鬼,几乎是在看见那个蜘蛛怪后,就陷入了恐惧状态,而且昨天才刚被打漏气,今天别说动手,他都怕小鬼被打得魂飞魄散。 “谁说让你放它去打架了?让它去开门啊!难不成让我们在这里傻站着?” 桓静气不打一处来,就算是萌新,也不能这么萌新吧? 养了鬼,不知道鬼有啥用? “哦哦哦对对对,开门开门!” 反应过来的赵天祥,当即把头上已经懵了的小鬼揪下来,扭头就往旁边的墙上丢。 啪叽一声,将小鬼结结实实地糊了上去。 “.”桓静一时无语,这俩真的不是来搞笑的吗? 好在,被糊在墙上的小鬼也反应过来了,骂骂咧咧地穿墙过去把门打开。 “进屋进屋!!” 赵天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大喊着,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其他人也紧随其后,而已经来到这一层的人头狗,也注意到了他们,迅速冲了过来。 在最后一个人跑入屋内后,众人险之又险地将门关了上去,但随着嘭的一声,整个屋里炸开了锅。 “那些怪物在撞门!” “完了完了,我们死定了。” “说那么多废话,把门顶住!” 最好还是桓静出言,镇住了所有人,并招呼起其他人一起,将房间内的各种东西推去堵门,但这也就是暂时的,宾馆那厚重的实木门根本挡不住屋外的怪物,仅是一下撞击,就有裂纹出现在了上边,怪物们冲进来,就只是个时间问题。 “现在怎么办?” 被糊在墙上一次的小鬼也顾不上生气,眼巴巴地看向了懵逼中的赵天祥。 “?” 赵天祥也很委屈。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有办法?我是跟过大佬没错,可我会的就只有抱着大佬的腿喊六六六啊! “跟着北先生,你总不能就学到一个嘲讽吧?”小鬼瞥了一眼门口,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与呆立在房间中的赵天祥说道,“它们进来我可挡不住,屋里人太多,我顾不过来,而且就算是只带着你,也不一定能跑掉,我能走的地方,你都走不了。” 看着已经被撞出个洞,正有个怪物拼命从将脑袋顺着破洞往里挤的木门,再看看那些顶在门口,拼命支撑的人。 赵天祥干脆把心一横,一边回忆,一边念出了一个晦涩难懂的音节 北先生的确教过他一个法术。 只是当初的他用不出来,并且北先生也说过,不是超凡者的他,根本承受不住这个法术。 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就只能是试一试了,如果成功,也许还能引开那些怪物。 (本章完) ------------ 第二百五十九章 哦豁 努力顶门的桓静,咬牙看着那不断试图伸得更近,长着尖牙利齿的人头,听着耳边人们时不时响起的惊呼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是有办法逃命,虽然不一定成功,但有很大概率还是能活下来的,只是这一屋人就死定了。 正绞尽脑筋的桓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古怪的吟诵声。 像是某种祷告。 但内容她听不懂,应该是某种外语,她估摸着大概是某个信洋教的家伙,开始祈祷什么耶稣救命了,有这空,还不如来顶门的好。 都这时候了,祈祷有屁用? 她在心里腹诽,而且要祈祷的话,还不如去求个真的,那样说不定真的会来,在弄死祈祷者的同时,估计还会顺带帮忙弄死这些怪物,所以,到底是谁在折腾这没用的事情? 桓静回过头去,就见到赵天祥正张开双臂,闭目仰头,口中念念有词,整得跟像是要升天似的,一旁的小鬼就坐在那儿目瞪口呆地看着。 而且周围还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雾气,看上去真有几分飘飘欲仙的感觉。 诶? 怎么会有雾气? 她猛然回过味来,不管是什么原因让那些古怪的建筑出现在学校里,并且大范围改变环境与天气,但那已经完成了,不太会再出现新的变故,而且这些雾气全都聚集在赵天祥周围,根本不是异变所导致的结果。 那个祈祷有问题! 这家伙不会真念了段祷言吧?看样子还起效了! 可恶! 她来不及多想,直接就冲了过去,试图阻止这愚蠢的行为。 一旁的小鬼瞧见,迅速做出反应,直接跳下了椅子冲了过来。 桓静看也不看这小家伙,经历过几次任务的她,可不再像是之前的萌新那样,什么装备和技能都没有,尤其是前几次的任务,可都是大场面,这就意味着高收获,哪怕全程只是起到了混子的作用,也依旧足够让她这个萌新脱胎换骨了。 在这小鬼即将逼近的瞬间,她的周身顿时亮起一道金光,将整个人包裹在内,小鬼别说是碰到她了,就算是刚刚撞上那股金光,就立刻痛呼着倒飞了出去。 这是她用点数,跟资深玩家兑换的一个低级法器,据说是其好不容易才从一位炼器师那里求来的,有一定的护身和增幅作用,尤其是对邪祟之物效果甚佳。 顶着金光,她直接抓住赵天祥的手,来了一记过肩摔,将其砸在床上后,大声呵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不应该是你在干嘛吗?!我在想办法逃出去!要是成功了,说不定还能引开那些怪物!” 赵天祥也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他才找到一点感觉,甚至还搞出了一些雾气,再努力一点,说不定就真的能像北先生那样,化作一团雾气了。 偏偏一切都被这女人给搅合了! “逃出去?你刚才念的那段诵言,差点害死我们懂不懂!?”桓静也火气上头了。 “什么诵言?那是法术!法术懂不懂?!”赵天祥大声地强调道,同时很是不理解,不是超凡者吗?怎么居然不同法术? 可桓静就是因为太懂了,所以才阻止。 “伱不知道,法术跟祈祷的诵言,其实没什么区别吗?!在施展时稍有差池,就可能会招来厄运,甚至是邪神的注视!施术者惨死当场不说,周围的人也得遭殃!你帮不上什么忙就算了,别添乱!”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周围的人也听得一脸懵逼。 什么邪神什么法术,他们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有外边的怪物还在努力试图往里冲。 “嗯?” 气得一阵胸闷的桓静,猛然注意到,那团雾气还没散去,甚至有愈来愈浓的趋势。 难道?! 可惜,不等她再做些什么,门外的怪物,就已经成功突破阻碍,失去了她的支撑后,剩下的人再也难以抵住门外怪物的猛冲,到底还是让它们撞了进来,人们惊慌失措地向着屋内各处角落躲去,而怪物则是直接飞扑了进来,嚎叫着试图扑杀逃窜的人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团浓郁的雾气当中,忽然伸出了一只手,稳稳当当地掐住了扑进来的怪物,让凶狠的咆哮,变成了恐惧的呜咽。 “小子,这女孩没说错喔~不懂法术,就不要乱用,因为那些咒语,是神明的语言,亦是向神明祈祷的祷言。”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雾气中传出,那温润的嗓音,让人很容易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形象。 当那团雾气开始向周围弥漫,逐渐显露出其中的人影后,桓静这才发现,这是一个有些狼狈的男人,打扮得跟个士兵差不多,甚至身上还穿着战术背心,像个山穷水尽的逃兵,只是.对方是从哪来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雾气里? “真丑。” 伴随着一句略带嫌弃的吐槽,男人轻而易举地捏断了手中怪物的脖子,而门外那些怪物,也仅仅只在短暂的犹豫过后,就在男人随意的一瞥当中,纷纷惶恐逃窜。 男人也没追上去,而是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感叹。 “回来的感觉真好。” “你是谁?!” 桓静警惕地问道,背在身后的手,也已经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了手枪,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男人只是瞥了她一眼,就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图似的,玩味地说道:“玩家是吗?刚刚的金光,我还以为是道门的弟子呢,原来只是法器,还挺劣质的,是个新人吧?要不然根本不会买这种破烂。” “我问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桓静涨红了脸,半是被人拆穿的羞恼,半是对于那不经意态度的恼火与紧张。 这态度,要么是不怕死,要么是完全强于她。 从刚才的表现来看,比她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她不能就这么放下武器,对方从那团雾气里出来,而那团雾气则是因为某种关于邪神的祷言才产生的,鬼知道对方跟邪神有什么关系?又或者是个什么东西? “好吧好吧,先把枪放下,我说还不行吗?” 男人像是被打败一般,举起了双手妥协道,但从那嬉皮笑脸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其实完全不在乎。 不过,他还是交代了自己的事情。 “那团雾气,其实是某个邪神的领域,念出那段咒语,如果成功的话,可以将自身也化作一团雾气,成为神明领域的延伸,但失败的话,要么永远成为神明领域的一部分,要么.就是像现在这样,招来神明的领域降临。 而我,则是一个迷失在神明领域当中的旅人。 你可以称呼我为,宁涧。” (本章完) ------------ 第二百六十章 宁涧:根据情报,这波是度假 宁涧? 听到这名字的桓静,皱了皱眉头,总感觉似乎有点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听到过。 而且,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跑到邪神的领域里去? 宁涧看出了面前女孩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我说是为了拯救世界,你信么?” 桓静果断摇头。 这种鬼话谁会信? “唉,好吧,不信就不信吧。”宁涧也不在意,反正他习惯了不被人信任,而且他还很好奇,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小小的一个包间里,挤了那么多年轻男女嘶.有点刺激。 当然,这情况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刚刚掐死的怪物已经说明,这里出现了某种异常状况,这些人是在逃命,要不然,不可能衣着整齐,还带着一只小鬼。 宁涧看向旁边一脸茫然的小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这到底是个什么组合啊玩家加上养鬼人,还是很不专业的养鬼人,以及一伙到现在为止,还没搞清楚情况的普通人。 之前那段咒语,他不是没有听过类似的。 当初他就在沈河口中听到过,也知道沈河这个名字是个假名,说不定现在就换了个名字,在世界上不知某个地方继续逍遥呢。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追究下去。 毕竟,那段咒语是在怀特之书上就能看到的东西,并且那本书也不算是啥稀罕玩意,他自个都倒卖过复本,自然不会当回事,现在也不是去找沈河的时候,他还没解决自己身上的麻烦呢。 那段咒语是召唤了神明的领域降临没错,而他也的确顺着过来了,但说到底,召唤的东西迟早要回去,他也不例外。 所以,这也只是一次短暂的停留。 就当是出来游玩一下了。 “走吧,我带你们离开。” 他放下投降的双手,懒洋洋地招呼起众人准备离开,但却被拒绝了。 桓静警惕地说道:“不用了,借着雾气,我们能自己逃离。” 开玩笑,让一个不明来历的危险人物加入队伍,是嫌自个的命太长了吗? 而且窗外的雾气,已经浓郁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别说远处的教学楼了,在雾气弥漫进楼道后,她都看不太清楚对面的房门 但宁涧用一句很简单的话语,促成了自己的这次加入。 “你是觉得,召唤了神明的领域降临后,是只有这些雾气降临是吗?那些生活在雾中的眷族就不会来了?话说,刚才那些怪物是怎么回事?伱们这些家伙是闲得没事,跑到什么诡异空间里了吗?还是玩家任务啊?” “不,它们自己找上门的。” 桓静闷闷地答道,然后一指旁边的赵天祥,“他知道一些情况。” “???”本就懵逼的赵天祥,现在更懵逼了。 什么叫我知道一些情况? 我就知道我倒霉了而已! 但看着那个神秘男人投来的目光,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了一番,无论是说起修道院里的各种怪物,又或者是最后看到的那些骑士和王座,包括神使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当然,北先生没提,只说自己是运气好跑出来的。 听得宁涧一阵皱眉。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修道院?空间重叠?还有什么骑士. 他尝试着整理了一下,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有一伙邪教徒想要搞个献祭仪式,可由于仪式反应太强,导致原本就构筑得很次的空间不小心现世了,于是只能放出之前折腾出的一堆低级眷族,那什么神使,估计就是那些邪教徒里的祭司,至于所谓的有多么危险.呵~ 从刚才的怪物,以及这些人的表现来看,那伙邪教徒的水平也就那样。 至于所谓的法术有多厉害?这么菜的养鬼人都能逃出来,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对于他来说,就当是个有点意思的度假吧。 不过,想要解决这事的话,还是有点麻烦,因为这本就不稳定空间,在现世之后,就更不稳定了,完全处于崩坏边缘,想要出去,就只能彻底破坏这个空间,而想要破坏这个空间,就只能破坏空间锚点,也许是那个王座。 “走吧,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得听我的。” “凭什么?” 这回就不是桓静在说话了,她早早地就放下了枪,做出了妥协,也不是赵天祥在质疑,知道情况有多严重的他,只想找个靠谱的大腿抱着,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有点神秘和危险,但也的确比他们强得多,不失为一个大腿。 发出质疑的,是一个刚刚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生,在问了凭什么之后,还说道:“干嘛不找个地方躲起来?” 宁涧也不生气,无所谓地说道:“可以啊,但雾气里从来没有安全的地方,如果你要躲的话,就躲到一个不会有雾气进入的地方,或者.” 说到这,他顿了顿,抬手指向一旁的桓静说道:“你可以找到跟她一样的人保护你,人数最好要多一些,这样活下来的概率会比较大,至于凭什么要听我的,很简单,因为我在比这更凶险的地方都活了下来,而现在,我要带你们去找跟她一样的人。 所以,现在想跟我走的人,就排成一队,手搭着前面人的肩膀,在浓雾里,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要回头,哪怕我喊停,也不要管,除非前边人停下,你才停下。” 叮嘱完注意事项,宁涧这才问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看到的王座在哪?” “礼拜堂,礼拜堂刚才就在教学楼前,很近。”赵天祥回答着,同时抬手指向教学楼的方向。 宁涧听罢,点了点头。 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很明了了,带着这帮人,去找到其他玩家,安置好后,再去找王座,砸了之后,趁着空间消失,自个的召唤时限还没结束,赶快去整点好吃的。 这些天,待在那个雾气弥漫的世界里,他天天吃那些各式各样的眷族,都快吃吐了。 不是黏糊了吧唧的肉块,就是花花绿绿的粘液,还都散发着恶臭,更要命的事,这些眷族还长得奇丑无比,似乎是在雾气里没人会瞧见它们长得什么样,就随便乱长一样,嗯.看多了那些眷族,连他刚刚掐死的狗都显得有些眉清目秀。 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着,他一边带着人,走入了浓雾之中. (本章完) ------------ 第二百六十一章 就是他欺负的我! 雾气里伸手不见五指,哪怕是有着超凡的感官,也很难看清五步之外的东西。 好在,临行前,宁涧到底还是问清楚了校园里的路该怎么走。 沿着路边的店铺,依靠在雾气里锻炼出的优秀方向感,成功找到了商业街的出口,只是需要进入建筑的话,就不得不先进入那些古怪的修道院走廊。 众人排成一列,踩着脚下灰绿色的野草,小心翼翼地前行着,偶尔能在草地上,看到一些怪异的尸骸。 “诶?这玩意也会被杀?” 宁涧在路边的一具尸骸旁停下脚步,纳闷地低头查看。 这是一头来自于雾气中的怪物,在眷族里也已经是逼近上位者的层次,在他原来所在的异界里,大部分时候都是控制有一方领地的掠食者,他想解决都得费些脑筋。 可在这里 瞥了一眼那怪物身上,唯一的一处伤口。 是一道剑伤,表面还有一点被烧焦的痕迹,至于里边嗯,熟了。 嗅了嗅那熟悉的肉香,宁涧确定,这怪物已经是熟得透透的了,现在能马上抱着啃的那种,就是味道有点难闻。 “呕!” 仅仅是待了这么一小会,队伍里就有不少人闻到这味道而作呕。 宁涧倒是已经习惯了。 甚至这还算好的,在他过去吃的那些眷族里,这玩意算味道不错的那一类了,但他之所以在这里驻足,不是因为饿了,而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到底是什么玩意杀了这怪物? 看样子还是一招秒,这水平有点高。 用剑的,大概率不是怪物,而是人,人的话,是玩家还是别的什么超凡者?总不能是邪教徒吧? 可那养鬼人的意思不是说,就是一群普通邪教徒吗? 难度忽然间就上了好几个档次。 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正打算起身,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有点熟悉,脚步也十分沉重,可能背着什么东西。 但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背着东西在外边跑步? 宁涧稍稍挑起了眉头,嘴角也不经意地上翘,因为他通过那熟悉的声音,已经大概辨认出了来者。 雾气虽然有一定程度能够制造幻觉的能力,但那只能对付一般人,想要对付超凡者都有些困难,更别说是他或者沈河这样的家伙了,也许他们的实力不算很强,但有些东西可很难影响到他。 之前,他以为只有自己是这样的存在。 后来发现沈河居然也是,当然,情况可能不太相同,但结果是殊途同归的,想要让他们陷入幻觉,那得要同一档次的存在亲自动手才行。 所以,来者并不是幻觉。 唯一的问题是,这家伙不在学院里好好上课来这里做什么? 揣着疑惑,在人影从雾气中显露出来的时刻,宁涧悠然开口道:“又见面了,我亲爱的队长~” “额?” 刚刚冲出雾气,正打算继续往前跑的人影,立刻一顿,猛地转头看来,那四方国字大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泪流满面,哇的一声就冲了过来:“呜呜呜!宁涧啊!!!” “好好好,不哭不哭,怎么回事?”宁涧哭笑不得地安抚这个浑身腱子肉,跟头熊一样,却哭的像个娇弱小姑娘的壮汉。 循环了这么多次,他跟这货也算是生死之交了,知道这家伙的性格。 而且循环了那么多次,菜鸡也成高手了,能把这家伙现在能搞成这副模样,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事。 “说来话长了,长话短说就是,我不小心陷入了一个邪教的地盘,然后一直在被追杀,东躲西藏到现在,莫名其妙就又到了这里,还好遇见了你。”说着说着,莱昂纳多又有想飚眼泪的冲动,实在是这俩天过得太苦了。 每天小心翼翼地东躲西藏,担心自己被人逮住不说,还得分心去照顾费奥多尔,关键这老头现在还昏迷了,完全靠他背着,被追得到处乱跑。 “追杀?谁追杀你?”宁涧好奇地问道。 莱昂纳多的实力他知道,虽然不咋地,但也不是随便一个超凡者就能解决的,少说也得是个有俩把刷子的家伙。 “呃就他!”正当莱昂纳多打算描述一下敌人的时候,前边的雾气却在迅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热浪。 “他?”宁涧也看到了莱昂纳多所指的目标。 就只有一个人,身上那套厚重的甲胄,犹如一层岩浆般在缓缓流动,样式看上去类似于西欧的具装骑士甲,只是胸前有着一道从肩头划到腹部的破损,不知是装饰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甲片之下也是火光流转,不似凡人,手里还提着一把好似熔岩铸成的大剑,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怪物尸体上的伤口。 原来是这家伙吗? 看上去果然有点不太好对付啊。 一边在心里这么想着,宁涧也一边扭头看向了莱昂纳多背的人,由于对方一直垂着头,他都没法看清脸部,只是从那干枯得如树皮般的皮肤,以及满头白发看出,这个是老头,看起来有点熟悉,但不确定是谁,只能开口询问。 “这位是?” “你见过啊,咱的校长,费奥多尔。” “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哦,原本这是一个非现实空间,校长从一个女人那儿知道了地点后,就带我来探索,但没成想,一进来就碰到了这家伙,直接就打了起来,然后,校长就这样了。” “???”宁涧听得一阵张口结舌。 总结下来就一句话,费奥多尔居然被眼前这玩意打成重伤了?然后现在莱昂纳多跑来跟他求救? “哦?不跑了?”对面那个骑士见到他们,停下了脚步,不屑地问了一句。 莱昂纳多当即有恃无恐地回道:“哼!有我手下第一得力干将在此,尔等鼠辈还不快快退去?!”喊完这话,他马上退到了宁涧身后,满怀期待地说道:“就他欺负的我!” “.”宁涧一阵无语,试着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跟沈河捆在一起都打不过费奥多尔。” “啊这.”莱昂纳多顿时哑然。 “说完了吗?”对面的骑士缓缓举起了长剑,恐怖的能量开始在那把长剑上汇聚,火焰环绕着其周身燃起,原本浓郁的雾气,在这一刻,迅速退散,清理出一片宽阔的平坦草地,甚至显露出了远处的礼拜堂。 见到这一幕的莱昂纳多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被攻击了那么多次的他,早就已经是双股颤颤,几欲先走了。 而原本排成一列的学生们,也都脸色发白地看着这一幕。 只有宁涧在淡定地询问。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在雾气里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理会,就算是我的说话也不要管,但现在呢?没有了雾气该怎么做?” “听伱的话?” “答对了,现在,所有人跟着我一起.跑!” 宁涧吐出这最后一个字,就马上以身作则地扭头就跑,冲向了远处的修道院走廊,打算从那里躲入建筑当中,而周围的众人也都惊叫着逃跑。 一道炙热的火柱,瞬间气化了沿途的一切,让每一个逃跑的人,都铆足了力气. (本章完) ------------ 第二百六十二章 相亲相爱一家人 “那是什么?” 图书馆里,屠怜望着远处在教学楼前,忽然亮起的一道刺眼的火光。 自从那些古怪的建筑降临后,她与一群在此地调查的异调局成员,就被困在了这里,还碰上了不少怪物,幸好这些怪物虽然有点智力,但实力上比起下位眷族也好不到哪去,在尝试冲击了她们组建的阵地几次后,就放弃了,转而开始去别的地方。 一时半会出不去的她们,也就在这里构建起一个安全区,安置不幸被卷入的普通人,以及那些四散的异调局成员,还有不少被系统安排了突发任务后,就被直接丢进来的倒霉玩家。 刚开始都还挺好,直到那些雾气出现为止。 站在图书馆顶楼,可以看见这些雾气犹如云海一般,缭绕在楼下,犹如立于山巅。 但这些雾气,并不像是看上去的那样美好,大量未知的怪物,在那些雾气当中出没,而普通人若是走入雾气当中,要不了多久,就会陷入疯癫状态,哪怕是超凡者,也得小心翼翼,要不然也会迷失在其中。 这也大幅度拖慢了她们收拢人手的速度。 不过,现如今在楼顶查看情况的屠怜,却发现了这么一副奇景。 原本缭绕在教学楼前,极为浓郁的雾气,忽然被驱散来,露出大一片空地的同时,也让她看到了那伫立在教学楼前的礼拜堂一角,随后一道刺眼的火光划过,哪怕距离很远,她也能感到一股灼烧般的刺痛。 似乎哪怕只是看到,都会被灼伤。 “火焰系的超凡能力。”一旁的卞璇答道。 但这是不用细想就能得到的答案,只是不清楚,这到底是血脉能力还是某种法术,又是什么存在用出来了?玩家,还是异调局里的超凡者,又或者是某个怪物。 这种级别的能力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俩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各自的想法,必须要进行一次探查。 “我去。”屠怜想都没想就说了。 眼下这情况,除了她以外,就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卞璇还在养伤,战力大打折扣,而且还得留下维持秩序,那就只剩下她了,同样有着顶级血脉能力的她,无论刚刚施展那个火焰能力的存在,到底是敌是友,都能有应对的能力,而且单独行动,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影响大局。 可卞璇却不紧不慢地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绷带。 “我已经坐视太久了,眼下这情况,得主动出击才行,带上一队人,探查一下情况,包括刚刚看到的礼拜堂,这里很有可能就是校长失踪的那个空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跟现实重叠了,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我跟你一起去查看,若是刚刚看到的是敌人,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怪物,那凭借着我的能力,也许能打个出其不意。” 作为空间能力,饕餮的拥有者,她有自信说这句话。 除了时间系的能力以外,她这种空间系的能力,就是最不讲道理的能力了,无论对方有多强,只要被卷入饕餮当中,那就是死路一条。 “可你的伤.”屠怜欲言又止,忧心地皱起了眉头。 “没事,已经不太影响行动了。”卞璇无所谓地说着,还开起了玩笑,“我又不是什么瓷娃娃,碰到一下就会碎,我可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跨过界限的危险人物,血管里都一半都是非人的血。” 一边说着,还一边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定没什么问题后,便催促道:“走吧,时间不等人,我有预感,这次,我们会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呼呼.呼.” 一群人在楼道里拼命喘着气,刚刚的逃命透支了他们大量的体力。 当然,这些都是不幸被卷入这次事件的学生,除了这些倒霉蛋以外,身为超凡者的莱昂纳多虽然一直背着费奥多尔,但也依旧健步如飞,并且直到现在也还只是微喘,完全可以再跑一次,桓静表现得要差了许多,但也不是不能继续移动,而赵天祥,就已经成为一条趴在地上喘息的死狗了,最后一点路,要不是小鬼拽着,得死路上。 只有宁涧脸不红气不喘。 而他们之所以停在这里,也是因为大部分人的确是跑不动了。 好在那个骑士也不追了。 事实上,那个骑士甚至都没有移动过脚步,完全是用那把剑上喷出的火柱进行追击,足有几人合抱粗的火柱,完全可以把一栋小楼直接气化。 也就他们跑得比较远,还躲到了扎堆的宿舍楼里,让对方找不到目标。 而对方似乎也不想随意浪费力量,就这么放弃了追击,默默地走入了礼拜堂当中,看样子是在守卫着某种东西。 宁涧也得出了眼下的情况。 想要破坏这个空间,就得破坏锚点,而锚点大概率是赵天祥所说的王座,并且就在礼拜堂里,这样一来,问题就很清晰了,该怎么绕过那个强得变态的眷族,去破坏王座? 他甚至还不知道礼拜堂里的情况。 怎么看都很难成功。 但他可不想就这么放弃,虽然不知道赵天祥到底隐藏了什么,又是怎么进入礼拜堂还能完完整整地出来的,但这家伙提供的情报还是很有价值的,至少他可以保守估计,里边有着几十个被称为骑士的上位眷族,以及一个刚刚稍微展示了一下实力的神使 在刚刚的逃命后,宁涧也才终于确认,这货口中的神使,真tm就是神使。 而这些神使跟眷族,正进行着一场仪式,王座大概率就是其中的关键,只是他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毕竟,他不是啥研究超凡历史的专家,仅凭着一点关键词,就能搜索到相应资料,但他也明白,这大概率不会是什么好事,这就让他不得不费心去思考该怎么解决这个麻烦了。 因为这里是滨海市。 虽然偶尔会跟弟弟们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但他还是很关心自己这几个弟弟的,自然就了解这几个弟弟住在哪里,又正在忙些什么事情。 而他的其中一个弟弟,宁泉,就正好在滨海市里,至于在做什么.呵. 宁涧望着窗外,在雾气中时隐时现的礼拜堂,眼神出现了一丝恍惚。 大概,还是在找他吧. (本章完) ------------ 第二百六十三章 安全区 “起来,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必须找到更多的人。” 在仅仅休息不到五分钟时,宁涧就已开口催促了,这也是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哪怕这个决定并不能让大多数人满意,但继续停留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好处,而随着时间的挥霍,则是很可能会让情况变得愈发糟糕。 “更多的人?” 还没从逃跑中缓过气来的学生们,不解地问道:“干嘛要找更多人,现在不应该是找逃出去的路才对吗?而且,这里不也有很多人?”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着那些从宿舍楼各个房门里,探出头来观察情况的其他学生。 空间发生重叠的时候,正好是中午休息,刚刚上了一上午课的学生们,大部分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宿舍休息,所以在他们来到这宿舍之后,还能看到不少学生,这些倒霉蛋,在发现外边的变故,尤其是雾气里时隐时现的怪物后,都很明智地躲在了屋里,不是在商量怎么逃离,就是在讨论该怎么坚持下去等到救援。 现在见到他们跑进来,也都纷纷凑过来围观。 但宁涧要找的可不是这些人。 “逃出去?”他淡笑一声。 如果将具体情况说出来,会引发多大的麻烦,他不是不明白,但有时候,就必须是绝境,也才能让人们安心.某种意义上的安心,无论是等死还是拼命,都得是等搞清楚情况后才能有的结果。 “现在可没有任何人能够逃离这里,简单来说,有某种东西架起了一个屏障,断绝了出路,只有破坏那个东西,里边的人才能够出去,而我要找的人,是跟他不,是至少有她这个水平的人。” 宁涧原本是打算拿一下那个养鬼人作为范例的,但瞧了一眼这货连体育生都比不上的身体素质,想了一下,就指向了旁边状态只比他差的桓静。 这让赵天祥一阵羞愧,更是让一直拖着这家伙的小鬼小声地吐槽了一句。 “你好菜啊.” “.我有什么办法?!三天前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赵天祥极力给自己挽尊,但这依旧没法解释那比普通人还要虚一些的身体。 而这一番话,也让学生们一阵默然,但也有人提出疑问。 “你们,都是什么人?” “这个嘛~” 宁涧笑着,意味深长地看向桓静。 他的介绍方式,通常都比较粗暴,作为玩家,肯定比他这个通缉犯更懂该如何介绍。 桓静也看出了这其中的意思,叹了口气后开口,但没有花费大量时间去解释基础设定,因为她也不是个菜鸡了,看得出时间是眼下最紧缺的资源,便是尽可能简洁地作出了介绍,以及对于自己身份的说明。 当然,最主要的说明对象,还是那个不知来历,自称为宁涧的男人。 “我是玩家,同时也是异调局的一员,在这个异常状况爆发之前,我们就已经在调查一个附近的非现实空间入口,有不少人手应该也被卷了进来,从目前情况看,很可能是那个非现实空间与现实发生了重叠。” 一边说着,她一边看向一旁的两个老外。 从见面开始,她就总觉得,这两个老外很像异调局要找的两个失踪人员。 “不是很可能,就是重叠了!” 莱昂纳多郁闷地说道:“我们刚一进入,就撞见他们在进行什么仪式,然后老头就与刚刚那个骑士交了手,说了什么巡礼开始之类的话,之后就被打昏迷了,那玩意太难打,老头砍了好多刀,就是不死,现在还恢复得差不多了,要是没有什么大威力武器的话,很难解决。” “那你.” 一旁的桓静则是感到几分震惊。 她是知道那个失踪的老人,是当世最强的几个超凡者,但在见过刚刚那个骑士的强悍后,还是很难相信,有人能跟其打得不相上下,哪怕只是暂时. 这么说来,能跟着这个老人,在那个空间里,与那些眷族纠缠那么久的人,肯定也很强吧? 她讶然地看向这个老外。 “我?我就在一旁喊六六六而已,老头什么档次,我什么档次?不小心挨一巴掌都够呛。”莱昂纳多郁闷地吐槽,自从在学院被袭击,他莫名其妙成为英雄后,这种眼神和惊讶,他就看得太多了。 但凡是了解过一些情况的人,都觉得他很厉害。 可他真的只是一个菜鸡。 完全是靠着大佬带飞,被校长带在身边,也是当个吉祥物而已啊! 心里如此想着,他也看向带飞自己的两个大佬之一,期待其能为自己做出一些解释,然而得到的是一个鼓励的大拇指,以及可恶的坏笑。 宁涧这倒不是完全在捉弄这个老朋友。 说实话,虽然一开始,这货是挺菜的,但现在嘛.能带着昏迷的费奥多尔,在追杀中活下来,就已经很能说明其能力了,哪怕那个神使和真正的上位眷族,都没有大量参与到追杀之中,也足以证明在学院里的循环,所带来的巨大裨益。 这也让他默默地将这位老朋友,划入了眼下的战斗序列当中,让他可以利用的力量,从自身一人,变成了俩人。 剩下的这些,都是需要保护的人员,哪怕是那个玩家。 “那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异调局的人,他们一定在这里建立起了一个安全区,用来收拢人手和安置人员,愿意跟着我的,那就赶快,不愿意的就留在这里等着。”他做出了决断。 这也立马引来了其他人的疑问。 “伱说那什么异调局会建立安全区,可你知道安全区在哪吗?” 学生们狐疑地看着他,毕竟没有人愿意相信一个陌生人,哪怕是意识到这位不太简单的桓静,也依旧持有怀疑态度,并一直疑惑那份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只有莱昂纳多,在第一时间就背着老头站在了宁涧身侧,那坚定的模样,就差大喊一句我准备好了。 宁涧对所有人的反应都没有意外,很淡定地做出了分析。 “只要异调局的主事人不是个傻子,就会在那个图书馆建立安全区,哪怕是学院派都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坚守点,其周边宽阔的空地提供了优良的视野,可以很好地预防怪物进攻,建筑本身巨大的空间也足够安置大量人员,当然,在雾气出现后,就有点尴尬了。” 说到这,他顿了顿,多问了一句。 “话说,你的顶头上司是?” “卞璇,问这个干嘛?” 桓静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对方好像认识卞组长。 “没事,就问问。” 宁涧轻声呢喃,嘴角不由得上扬了几分。 卞璇么?呵~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本章完) ------------ 第二百六十四章 相见 “组长,前边有大量人群正在靠近。” 建筑物间的长廊里,异调局的队伍正在小心翼翼地前进,其中的侦查人员在保持着时刻探知周围情况的同时,谨慎地向走在前边的卞璇做出了报告。 “看起来像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但这个数量和活动方向.很奇怪。” 侦查人员迟疑地说道:“他们好像在向着图书馆前进,也就是正好跟我们撞上,可他们不应该有理由这么做才对。” “也许,他们是在尽可能远离什么东西。”卞璇小声回答。 毕竟,一开始她就是奔着礼拜堂来的,而这个方向,正好就是在接近礼拜堂,如果人们是为了躲避什么东西逃离,那就说明她来对了地方,而不是白跑一趟。 “要接触吗?”屠怜询问,“如果接触的话,我们很可能要结束这一次侦查行动。” 这是个不太好解决的问题。 她们这一次只是为了侦查,带的人虽然精锐,但并不多,无法照看大量人员,一旦出事,很可能会陷入混乱,但不接触的话,又无法保障这么多人的安全。 可以说,这不是一个是否有正确答案的选择,而是一个需要负责任的选择。 只是这个选择该由谁来做出,就只能是队伍里唯一负得起这个责任的人了。 “接触,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如果必要的话,我独自一人去完成侦查,你们带着他们撤离。”对于这个决定,卞璇没有多少迟疑,就冷静地做出了决断。 随着命令的下达,队伍里的人也立刻行动了起来。 以一个警戒队形,迅速向着人群靠近。 她们还不知道人群的具体情况,自然得要有所小心,而随着她们的靠近,人群也像是发现了她们一样,在前方的建筑里停了下来,并在短暂的骚乱后,开始散开到了建筑里的各处。 “他们当中有超凡者的存在,并且已经发现了我们。” 负责侦查的队友说道:“绝大部分人都躲了起来,但还剩下几个人在那宿舍楼的大堂里,好像是在等待我们。” “应该是玩家。” 屠怜猜测道。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能聚集起那么多人了,有玩家的参与的确是可以做到,而玩家也有理由这么做,他们的任务大概都是保护这次陷入异常状况中的人,那将大量人群,从危险地方,转移到一个不那么危险的地方,就是一个很正常的行为了。 “小心点,别被他们误伤了。”卞璇提醒道。 与她们这些纪律严明,训练严格的队伍不同,这些从民间聚集起来的人员,绝大部分都是不愿意进行这些危险任务,也没经历过任何训练的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精神高度紧绷是正常,若是她们冒冒失失地进去,很有可能被这些不专业的家伙直接集火。 “嗯!” 队员们一一应诺,并在长廊连通的建筑物侧门外,做好了突入的准备。 随着主攻手竖起的三根手指一一收起,宿舍楼的大门被嘭的一声破开,早就预备好的队员们,大喊着冲了进去。 “异调局!” “前边有敌人?”桓静诧异地问道。 在进入这栋宿舍楼后,他们就停下了脚步,还在宁涧的吩咐下,全都散开躲了起来,当然,除了他们这几个有着超凡能力的除外,甚至赵天祥都被留了下来,站在这大堂里。 说是要应对敌人也不太像,毕竟赵天祥这货留下来似乎就只能添乱。 而她也不过是个刚过萌新阶段的玩家,能起到的作用极其有限,另一个老外还背着个重伤号,怕不是打起来就只有一个正常战力,也就是宁涧自己。 “嗯难说。” 宁涧脸上却挂着古怪的笑容,语气耐人寻味地如此说道,看起来相当的心不在焉,甚至还有闲心低头把玩手指。 这就让她很疑惑了。 “什么叫难说?” “因为,对于你们,是一个好消息,对我嘛也算是好消息吧,但情况就很难说了~” 没等她搞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前方宿舍楼走廊尽头的大门就被破开,一伙人迅速地冲了进来,让她几乎是立刻就摆出了架势,打算先丢个技能再说了。 好在这伙人接下来喊出的话,让她顿时放松了下来。 “异调局!” 这支不过十几人的小队,一边喊着,一边迅速走入大堂,沿途检查还过所有房间,只是里边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毕竟早就知道有人要来,根本没人躲在那个方向。 “卞组长!” 见到来者,桓静兴奋地喊道。 “桓静?” 卞璇也诧异地看向那兴奋的女孩,倒也没有太意外,毕竟这女孩是在这上学的,能碰到也算是运气好了。 “这队伍是你组织的?”她紧接着问道,打算先了解一下情况。 “不,是他.”女孩也立马开始了汇报,一边说着自己来到这的大致经过,一边伸手指向了身旁几步外的一个正低头玩手指的男人,并为他做出了介绍,“他说他叫宁涧。” “宁涧?” 卞璇愣住了。 过去的记忆涌上脑海。 而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屠怜也立马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学姐,她可了解过当年的不少事情,包括自己这位学姐,与那位凶手之间的微妙关系。 当然,以那个凶手的事迹来看,不太可能会救人。 再说了,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她这么想着,直到男人抬起头,用着极为轻佻玩味的语气开口为止. “好久不见啊,卞警官~” “是伱?!” 几乎是在看到那可恶笑容的瞬间,卞璇就感到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涌上心头,双拳在瞬间便握紧成拳,青筋在脑门上凸显,原本因为受伤而有些虚弱发白的脸,也迅速涨红了起来,咬紧的牙关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 可男人还在像是完全看不到一样,漫不经心地调笑:“对喔,是我,几年没见,你瘦了呀~是因为想我么?” 话音未落,屠怜就知道事情要遭,可才刚伸手想去拦,卞璇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让她抓了个空,甚至还因为极快的移动速度,而带起一阵吹起她衣摆的劲风。 “去死!” 眨眼间,卞璇就已经冲到了男人面前,挥起了拳头,完全不像是个受伤的人。 嘭! 一记闷响传出,卷起的劲风甚至吹飞了就在几步外的桓静,而大堂的地面,更是直接崩裂开来。 但这一拳还是被男人接住了,一手抓住拳头的同时,还捏住了卞璇的手肘,嘴角依旧带着那可恶的笑容。 “啧,进步了,可还是那个莽撞的傻丫头呢~忘了你那位队长曾说过,要收敛好你的脾气吗?” “闭上你的嘴!你不配提他!” “啊,我忘了,你的那位队长,可是被你害死的~” “我杀了你!!!” (本章完) ------------ 第二百六十五章 硬核劝架 这一突发情况,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无论是在宿舍大堂里的莱昂纳多和桓静,又或是异调局前来这里侦查的队伍成员,全都没有人预料到情况会变成这样,尤其是在此之前,他们的的组长还再三叮嘱要谨慎。 而现在. 看着已经彻底陷入愤怒状态的学姐,屠怜明白这也就是还尚有些理智存在。 要不然,起手就应该是个饕餮。 那别说是对面那个名叫宁涧的可恶男人了,就算是这栋楼,都不能够完整存在。 而这一切也就仅仅只是发生在一瞬之间,对情况有所了解的人们,也迅速回忆起了与宁涧这个名字相关的一切,虽然不知道卞璇与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但这个男人在通缉榜上名列前茅的事情,还是让所有异调局成员,在错愕之后,就立刻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举枪瞄准。 但根本没法开枪,因为近距离交手的两人,几乎撞在了一起,稍有差池都可能误伤。 宁涧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并有意维持着近距离的接触,凑近了卞璇身边玩味地说道: “这让我回忆起了从前,那时的你,也是如此迫切地想要接近我。” “闭嘴!” 瞠目欲裂的卞璇嘶吼着,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副悠闲御姐的姿态,像是一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母狮子,用着无比狂暴的姿态,向那触怒她的人发起攻击,扭过身去,直接将宁涧来了一记过肩摔,将其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后,又试图再补上一脚,却被躲开了。 宁涧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踩踏,却也拉开了距离,立刻就迎来了一次点射。 纵使他身形矫健,几个纵跃就躲到了大堂的顶梁柱后,却也依旧挨了几发子弹,只是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伤,甚至连伤都说不上。 看着子弹缓缓从肩头的伤口处被挤出,宁涧再次笑眯眯地开口问道:“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呢?” “我跟你无话可说!”卞璇咬牙说道,往日的痛苦,又一次浮上心头。 只是这一切痛苦的来源,却还似没事人一般,无所谓甚至是开玩笑似地说道:“但我们以前,可是无话不说啊。” 这一次,卞璇没有再辩解或反驳,只是痛苦地闭上了已经通红的双眼,再度睁开时,已经变得无比的果决与坚定。 饕餮! 卞璇抬起手来,空间在这一瞬间开始扭曲。 而原本还悠然自在的宁涧,也在这时脸色一变。 糟了!玩过火了! 他迅速向着旁边躲去,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在那漆黑的空间吞噬中,损失了一条胳膊,只留下一小截裸露在外的森然白骨与蠕动血肉。 对此,宁涧倒是不怎么在意,迅速向一旁已经懵逼的莱昂纳多使了个眼色,让其帮忙的同时,也迅速表明了和解的态度。 “等一下,也许我们可以谈一谈。” 这态度说得相当的诚恳。 不过,这对于已经下定了决心的卞璇,没有任何作用。 她仅仅只是将抬起的手重新移动,并用掌心瞄准了这个可恶的男人,双眼死死地盯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这让宁涧的表情变得尴尬了起来。 至于被眼神示意过的莱昂纳多,则是有点不知所措。 是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见到情况越来越紧张,他也焦急了起来,丢一条胳膊没事,他知道宁涧的恢复能力比超凡者都要离谱,但以那个异调局女长官的能力来看,要是躲避不及时,那可就不是丢一只胳膊那么简单了。 这么多次循环,他当然懂得宁涧那一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让他帮忙。 但现在他拿什么去帮忙?全身上下啥也没有的他,难不成还能去跟异调局的人硬刚不成?异调局那可是官方组织,在圈子里的影响力可不小,他要是动手,这学还上不上了? 再说,硬刚他也刚不过啊。 难道他还能给出什么让双方不得不停手的理由?更何况他身上还背着个老头呢.诶? 正当莱昂纳多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忽然瞥见了脚下的尖锐碎石块,并顿时脑洞大开,他好像真的有一个能让双方都不得不停手的理由。 “都住手!不要再打了!” 当宁涧又一次躲过那漆黑的空间吞噬,险些丢掉脑袋,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不得不准备动用应急手段的时候,忽然就听见了,莱昂纳多的这一声喊。 本来还想吐槽这么喊有啥用的他,转头一看,差点又摔回去。 哎呦喂,都是祖宗啊你们,逼急了啥都能做是吧? 这边宁涧大受震撼。 另一边的卞璇也沉默了,不仅是她,所有注意到这一幕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因为这一幕实在太离谱了。 原本正在一旁观战的莱昂纳多,不知何时,已经将背上背着的老人放了下来,并架在了身前,此刻正拿着一枚尖锐的碎石,顶着老人的脖子,色厉内荏地大喊着:“住手哈,都给我住手!” “伱为什么要这么做?”卞璇想了很久,就是没有想出来这个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是学院的学生吗? 费奥多尔怎么可能把一个危险带在身边? 她在刚刚也才注意到费奥多尔,并发现这个名叫莱昂纳多,跟费奥多尔一同失踪的学生,在资料上,这家伙的履历可相当惊人,在前不久针对学院的袭击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稍微推测一下,也能得出,是这个家伙带着昏迷的费奥多尔,一直在这个非现实空间里逃跑,直到现在空间重叠,才凑巧与人群撞上。 可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帮宁涧? 这家伙在袭击中起到的关键性作用,可是放逐了宁涧啊!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货居然尴尬地回答:“这不没办法嘛?你们打得这么激动,我只能让你们冷静一下嘛交流,先交流一下.”一边说着,还一边讪笑地丢掉手中的碎石,并重新把老人背回了背上。 “好,我倒要听听,你打算说些什么?” 卞璇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悄悄松了一口气的宁涧。 刚刚捏了一把汗的宁涧,迅速进入了状态,一边活动着刚刚长好的胳膊,一边笑眯眯地说道:“当然是谈一下,该怎么解决这个异常状况啦。” (本章完) ------------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俩有仇? “你?” 卞璇深表怀疑。 在她看来,这个家伙与其说是会解决这个异常状况,还不如说是会破坏他们的计划,让这个异常状况,变得愈发糟糕。 宁涧自然是轻松看出了那一份怀疑,也很清楚卞璇在怀疑什么,只能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可以觉得我是一个变态,喜欢做人,还会跟自己的弟弟玩抓迷藏,但是,变态也是有变态的原则的,我的东西,轮不到别人来享用。” 一听这话,卞璇就皱起了眉头。 因为她想起了A问过她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宁涧在杀了那么多人之后,还偏偏让她活了下来,按照A的推测,她才是宁涧最想杀掉的目标。 这家伙连自己的弟弟都差点杀掉了,却连一次针对她的行动都没有。 或者说一切都是在准备?只是还没到杀她的时候? 越想,卞璇就越不爽,恨不得现在就宰了这个变态。 嘶.这女人怎么还捏着拳头? 来事了? 不对啊,这时间,没到呢.瞥见卞璇那攥紧的拳头,以及那不用言说就能写出愤怒的冷脸,宁涧在心里犯着嘀咕,寻思着是不是要给其找点热水喝喝,以免上火再揍他一次。 同时,嘴上也在有条不紊地解释着情况。 “刚刚我在那边可碰到了一位神使,不是什么普通邪教徒的自称,而是一个真正的神使,看来在守卫着教学楼前的礼拜堂,莱昂纳多和旁边那小子,都说他们在那里边看到了一个什么王座,那个神使可能守护的就是这玩意,而且老爷子的昏迷,也是跟那个神使交手造成的,并且还说了什么巡礼开始了之类的话。” “巡礼?” 卞璇立刻就想起了,在此之前,她就曾从另一个将此非现实空间地点,告诉老校长的女人那儿,了解到的情况,以及关于这个非现实空间,到底是哪个邪教徒所建立,并查询了相关资料。 当然,在此之前,她们就了解到一些相关的情报,只是那些情报来源于遥远的海岛,与她们这里无关。 而巡礼这一词,在那些邪教徒的相关资料里,则意味着他们那位死去的神明,正准备复苏,一旦巡礼完成,那死去的神明就将在王座上重生。 “看来你知道些什么。” 宁涧对此也不意外,若这个受过专门教育,并且是异调局成员的女人,知道的信息要是比他还少,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完全是赶鸭子上架,凑合着过的他,根本没有受过这方面的专业教育,更没有与之相关的庞大信息网,但大致的情况他还是能推测出来的,比如,那个王座大概就是他们这次的目标。 “我们可以试着破坏一下那个王座,也许,这个空间就能彻底崩溃。” “伱以为这么容易么?” 卞璇冷冷地说道。 她当然知道要破坏王座,可怎么突破神使的看守是一个问题,如果莱昂纳多没有撒谎,又或者是宁涧这家伙没有刻意下套的话,那王座出现在这里,的确是会有神使看守。 可这跟他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了。 连费奥多尔都没打的过,他们可悬得很,但这又是必须解决的事情。 而且莱昂纳多知道那个王座就算了,毕竟他跟着费奥多尔一起进入过这个空间,并且在那里边失踪了好久,可另一个家伙又是怎么回事?她纳闷地看向另一个被宁涧指到的人。 应该是个学校的学生,正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们,头上还挂着一只小鬼,像是一个养鬼人又不完全像. 赵天祥则是欲哭无泪。 你们打架就打架,说事就说事,好好的提我作甚? “你是?” 卞璇可不管那么多,一个来历不明,却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家伙,就很值得怀疑。 毕竟,她一开始来这里,要找的可不是费奥多尔,而是A。 这么大的事情,A要是没参与,她都不太信。 “我我是学生,碰巧进去过那里而已,侥幸逃出来,他.是我捡到的.不违法吧?”赵天祥指了指头顶上的小鬼,讪讪地说道。 “不违法,你是怎么进到那个空间的?” “就郊外的那个防空洞,我当初是准备探险,我跟她说过。” 赵天祥一边说,还一边为加强自己的说服力,提到这件事,自己曾跟桓静说过。 当卞璇看向桓静的时候,也得到了肯定。 但她还是很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太远了,根本不可能。” “可可我真的就是从那里进去的,不信你问他!” 赵天祥急了,指了指头顶上的小鬼,而小鬼也立马如捣蒜般拼命点头。 见状,卞璇也不再继续纠结,而是保留了怀疑,打算先解决这个异常状况后,再来解除自己的这个怀疑。 当然,她还有另一个问题要问。 “这个雾,是怎么回事?”她看向了宁涧。 灰烬之徒可不会用这种法术,而且这些雾气的感觉,与她上次跟A交谈时,其化作的雾气极为相似,眼下似乎就只有宁涧,很可能跟其扯上关系了。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宁涧居然一摊手,很是无辜地说道:“你没听刚刚那小姑娘说什么吗?我可是跟着雾气才来的,而真正召唤出那些雾气的,是那小子。” “???” 看着那只指向自己的手,还有那一脸看戏的坏笑,赵天祥懵逼了。 虽然这事是有目共睹,但他貌似跟这家伙没仇吧? 注意到那位异调局女长官再次看向自己的眼神,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强行解释道:“我就是随便念念,那些东西,都是我在修道院里看到的,当时的情况危急.” 好家伙,都不装了是吧?硬骗? 卞璇都有些无语。 能在灰烬之徒的修道院里,找到怀特之书的内容,那也算是她听到的最离谱的话了,作为一个神的祷言,怎么可能出现在另一个神的修道院里?就算是那个神已经死了,那也算是侮辱了。 还是坟前ntr。 这家伙,绝对跟A有联系! 她已经作出了判断,只是不明了,为什么一旁的宁涧,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俩是有仇吗? (本章完) ------------ 第二百六十七章 这女人好怪 宁涧自然与赵天祥没有任何仇怨,他甚至还想给这位年轻人一个大大的拥抱,感谢对方将他从那个异界暂时拉了回来。 而他看戏的原因很简单。 对方在召唤雾气时所念的咒语,他可相当熟悉。 在过去,沈河可在他身边嘟囔过无数次,只是召唤出来的不是雾气,而是将自身化作雾气,很明显那才是正确的用法,而眼下这个则是一次严重的失误,至于有什么人会去教.除开教导者本身不怀好意以外,只有不太了解超凡特性,不知道哪怕一些看似无意义的音节,都可能会引来一场灾祸的人,才会毫不在意地将这些咒语随意教导给别人。 这一点跟他很像,都是半路出家,完全不知道绝大部分的常识,只是在不断学习与接触的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而当初的沈河则进度更落后一些。 至于他为何会将沈河,与之联系起来,就不得不提起他在带着人群赶路时,从莱昂纳多口中了解到的大致情况了。 费奥多尔这老头,在学院被袭击后果然忍不住这口气,打算揪出始作俑者,于是便来到了这里,追查有关怪诞会的事情,这就必然牵扯到了一个让他非常熟悉的人,牧者。 只是出乎他预料的是,牧者居然死了。 还死在一个来历不明,自称为A的人手上,眼下费奥多尔就是追查着A,来到的滨海市。 这让他唏嘘了好一会儿,并且也迅速意识到了A的不对劲,牧者不会无缘无故跟人交手,还布下这么大的一个阵仗,如果这个人他不感兴趣的话,连理会都不可能去理会一下。 像是当初袭击学院,就是牧者与沈河的较量。 他在当初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没明白,这俩人在整什么? 就因为一个学院?沈河那家伙也不是个啥善男信女啊,也不像他这样,有点仇怨,不求利益,就喜欢暗中使绊子,看到牧者吃瘪就乐呵的家伙,凭啥牧者就觉得沈河就一定会来陪他玩? 而且跑得那么远,必然是没法将游戏准备得有多充分。 出于开心的目的,应该选一个近一些的地点才对。 可后来从莱昂纳多口中知晓,有关于池源市忽然冒出两个降神仪式后,就大概明白了,原来这俩在争的是这玩意。 而A与沈河,则大概率是同一个人。 能让牧者感兴趣的人,出现一个已然是罕见,要能同时出两个,可还真就是天大的乐子,再加上沈河本身就极为擅长伪装,而异调局到现在也还没找到A,亦有可能是此能力的体现。 宁涧不觉得眼前的赵天祥,会是沈河的伪装,但他确信,这家伙跟沈河,一定有着直接联系。 反正在他冒出来,异调局还介入的当下,折腾出这股雾气的赵天祥是不可能再藏起来了,还不如由他来直接指出来,正好可以看看,沈河那家伙会怎么办。 他现在很想看一看那家伙发现这一情况后,脸上会出现怎样的郁闷表情。 呵~那一定很有意思~ 发现这一古怪情况的卞璇,则是将眉头越皱越紧。 在她以前的猜测当中,A很可能认识,或至少知道宁涧,之后也才会来了解过去的事情,可能关系还不错。 但现在看来.宁涧怎么有点好像要帮她揪出A的意思? 就差明晃晃地告诉她,这个叫赵天祥的家伙有问题了。 直觉告诉她,这其中有她可以利用的东西,然而眼下的紧要事情,并不是找到A,而是解决这个该死的异常状况,剩下的事情,可以等到解决之后再说,要不然,可能就永远都不用在意了。 “你有办法对付神使?” 她扭头看向宁涧,征询着这家伙的主意。 哪怕是发现了这家伙的可恶嘴脸,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通常情况下都很有办法,这也是导致她当初信任,并让其接触异调局的原因之一。 不过,她很快就回想起了这个家伙的另一特质,气人。 听了她的问题,寻思片刻后,宁涧茫然地问了一句:“你有办法不对付神使?” 一瞬间,她的拳头又硬了。 好在这家伙马上又正经了起来,有条不紊地说道:“对付那玩意,人多没有用,要精锐,我会留下来帮你,但这里的大部分人,伱都需要撤走,你带来的队伍,也不需要留那么多人下来。” “组长。”一听这话,屠怜有点忍不住了,异调局的其他人也一样。 虽然理由说得很好,但这摆明了就是在故意让他们分散力量,谁知道这个臭名昭著的通缉犯,会不会在他们人手分散,一时疏忽的时候忽然发起突袭? 对此,卞璇也表示怀疑。 毕竟这家伙可是有前科的,那可是血海深仇啊,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宁涧也早就预想到了这一可能,当即便很坦然地表示:“你们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先把那位老爷子接走,再让莱昂纳多留下,这样你们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一旦怀疑我有问题,就随时动手嘛。” “好。”卞璇答应了下来。 眼下的情况,他们的确需要更多的精锐力量,而不是内耗,其次将老校长换回来,也免去再出现之前尴尬情况的可能,另外,对于宁涧自称为变态的说法,她倒也有几分认同。 过去她也对宁涧这家伙进行过分析,看过各种资料。 明白这些家伙虽然没有同理心,某种程度上跟野兽没什么区别,但在对于已经视为所有物的人和物,都相当看重,一旦有任何变故,都会被其视为冒犯。 所以,眼下这种情况,宁涧会出力倒也不奇怪了。 只是让她不解的是 “池源市的时候,你为什么又没来?” “我为什么要来?” 宁涧被问得有些懵,随口解释了一句:“当初我还被困在另一个世界呢,再说了,池源市又没什么我在乎的东西,如果你说的是那栋楼的话,我才懒得去管呢,那老登留下来的东西,要不是母亲不想拆,我早给他铲平了,现在就不一样啦,宁泉那小子还在这里呢,要不然,我才懒得管这些事。” 说完这话,他才疑惑地看着脸色似乎越来越黑的卞璇,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 这女人冷冷地丢下这两个字,便扭头过去开始安排任务了,一边疏散人群,一边打算再叫些支援过来。 而宁涧则是纳闷地挠着头。 嘶.这女人好怪啊,为什么又生气了?我也没说啥啊 卡文,容我整理一下,今天暂时一更 (本章完) ------------ 第二百六十八章 我有一个朋友 “好了,这已经是我能够集结的所有人手了,准备开始动手吧,你打算怎么做?” 卞璇闷声说道。 她正站在一栋宿舍楼最顶层一间房间的阳台上,借着窗帘的阻隔,远远地望着正隐匿于雾气之中的礼拜堂,而宁涧就在一旁,虽说在雾气的遮蔽下,几乎完全处在雾气中的礼拜堂,观察能力会大幅削减,不太可能注意到她们。 但鉴于对目标的不太熟悉,以及时隔日久,已经没有多少准确情报的情况下,她们还是进行了充足的准备,所有人手都躲藏在楼内,等待着最后的安排。 由于安全区内需要大量的人手保护,对比起来,卷入这个空间当中的异调局人手就不算多了。 她也只能尽可能凑到了三十个人。 并且依据宁涧和莱昂纳多提供的有限情报,找来了不少对火焰有所克制能力的成员,哪怕对于神使级别的眷族来说,可能没什么用。 “要不要先派人侦查一下?” 她看向一旁的宁涧,只见这家伙两手抱着胳膊,像是在认真沉思,但又显得很是无所谓,对于她的询问,根本没有啥表示,这让她也只能继续往下说道:“我可听说,那里边有着几十个上位眷族,比我们人都多,要是不小心一点,说不定突袭就变送死了。” “有区别吗?” 宁涧终于有反应了,但这更像是在故意冷嘲热讽,撇着嘴说:“那里边可是有着一位神使,你可能对于这个概念还是不太清楚,容我简单地总结一下,那就是他很可能随手就能一下杀掉我们所有人,这本身就是在送死。” “那你是打算终止合作?”卞璇问道。 “这倒没有.” 宁涧说着,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这女人已经在活动的五指,怕不是在他确认说不想合作的下一刻,一发饕餮就会打到脸上来。 而他强调这是一次送死,也并不是在故意吓唬,而是让这位做好承受巨大伤亡的准备,哪怕他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 “而且要侦查的话,我想已经有人帮我们去侦查了,准确来说,应该算是两支不同神属的眷族,在相互厮杀。” 一边说着,他一边指了指远处的礼拜堂。 除了雾气中不时亮起的火光,以及隐约传来的怪物嘶鸣声,都在说明,那边正有一场战斗打响,刀剑撕裂血肉的声音不绝于耳。 “现在,我们至少能够确认,那边至少真的有其他上位眷族。” “那我们得在面对神使的同时,还得解决那些上位眷族。” 稍微想象了一下其中的工作量后,卞璇也有些犯难了。 但一旁宁涧却面露古怪之色。 “为啥要这么费劲?直接彻底摧毁这个空间的锚点不就行咯?”他的言下之意很简单,卞璇不是有饕餮吗?丢几发,直接把礼拜堂给拆了不简单? 听到这话,卞璇却犹豫了许久,才咬牙说道:“这样的话,我需要一段准备时间,而且他们会发现的,我得不被打扰,才能将饕餮扩大到吞下礼拜堂的地步。” “多久?” “五分钟。” “哇,够我死五回了。”宁涧半开玩笑地故作夸张表情吐槽,原本他是估计自己最多能够撑一分钟,让卞璇有机会凝聚力量,一发饕餮结束战斗。 可现在,五分钟的时间,可以让他被那位神使烤得连灰都不剩。 这与他对卞璇目前实力的预估严重不符,如果从当初分别的时候,卞璇就一直努力开发自身能力的话,现在一分钟应该够了。 “伱受伤了?”他思索了片刻,只想到了这个可能。 但并没有得到回应,而是立马迎来了卞璇的警惕:“你想干嘛?” “没,关心一下,别紧张。”宁涧一脸无辜地举起手,表示友好的同时,也慢慢向着房门后退,“五分钟是吧?我会帮你争取到的,安排好你的人手,这是一场强攻。” 放松了些许警惕的卞璇,纳闷地看着这家伙,总觉得很奇怪,这家伙一边强调神使很危险,却又好像并不将这事放在心上。 “你一点也不紧张吗?” “紧张?呵,我不是个神经病吗?怎么会紧张?” 宁涧淡笑一声,便是走出了房间。 面对一个神使,不紧张是在开玩笑,但他要是说自己有一个能够无限次循环的朋友呢?更别说这个朋友很可能就在这座城市了,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那真正该紧张的就不是他,而是对面那位神使了。 目送着宁涧离开房间,卞璇也拿出了宛如大哥大的通讯器,虽然在非现实空间里,大部分通讯手段都会无效,可人们还是做出了尽可能的克服,更别说是眼下这个即将崩溃的空间。 没法联系外部,但在空间内部,进行一定范围内的通讯还是可以的,只是由于情况突然,她们也没有什么准备就是了。 “狙击手准备,等我的信号。” 她向着通讯器里轻声下令,双眼却是凝望着远处的礼拜堂,心里说不出的凝重。 神使她不是不知道这些顶级眷族的厉害,可身为异调局的一员,她们又有什么可以拒绝战斗的理由?死亡,是她们在一开始就已做好的准备,退缩是一个从没有出现过的选项,哪怕是面对神明 卞璇深呼吸着,将通讯器放好的同时,缓缓地举起了手,用掌心对准了远处的礼拜堂. “诶?决定了?该怎么办?” 楼下大厅里,被分到一把突击步枪的莱昂纳多,原本还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警惕地看着那些熟悉的雾气,见到宁涧下楼后,才松懈了不少,好奇地看着这位大佬,在屋内异调局搬来的那一堆武器中挑挑拣拣,最终提起了一个火箭筒,以及一整袋的弹药,才向他走来。 “是的,决定了。”宁涧扛着火箭弹,走过去揽住了这位老友的肩膀,顺手将弹药塞了过去,顺带仔细地观望了一下外边后,才在老友艰难地吞咽唾沫声中,用火箭筒顶开了宿舍大门,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那是特制的炼金弹头。” 莱昂纳多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试图提醒一下大佬,这玩意的危险性,然而大佬还是不在意,像是拿个玩具似地提在手里,带着他肆无忌惮地向外走去,边走还边说我知道,这让他也只能无奈地询问接下来,他们是要去干嘛。 “敲门。” “啊?” (本章完) ------------ 第二百六十九章 敲门 听到这个词,莱昂纳多愣了一下,敲门?难道他们得走过去敲个门,问那位神使能不能放他们走?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敲门方式有点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带着他走到宿舍楼与礼拜堂之间偌大的空地上后,他就见到宁涧扛起了火箭筒,瞄准了远处被浓雾遮蔽的礼拜堂,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弹头立刻拖拽着火焰,穿透浓雾,直奔远处而去。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耀眼的火光甚至驱散了不少浓雾。 而随之一起传来的,还有那非人的愤怒嘶吼,一股刺痛肌肤的热浪袭来,让呆立当场的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大佬淡定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装弹。” “哦哦哦” 回过神来的莱昂纳多,赶紧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挂着的弹药袋中取出一枚备弹,迅速且干脆利落地塞进火箭筒里,并且在装弹完毕后,熟练地拍了拍宁涧的肩膀,就好像是两个已经同生共死多年,配合得早已亲密无间的战友。 事实上,他们的确是已经配合了很多次。 可他现在还是想要骂娘。 “这是干嘛啊?!”他在旁边扶住宁涧的肩膀,俯下身躲避尾焰的同时,郁闷地喊道。 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要来敲个门??? “我们打算强攻。” “啥?强攻?确定不是送死?” 莱昂纳多感到一阵匪夷所思,甚至以为大佬在逗他,人家神使不来强攻他们就好了,居然还敢反过来强攻神使?老校长都被打昏迷了,他们就这几个人,凭啥啊? 但大佬在又一次扣下扳机后,就轻描淡写地放下了肩头的火箭筒,方便他装弹的同时,还抬起手来,指了指天空,向他挑了挑眉毛。 就在他不明所以的时候,猛然发觉,周围的雾气似乎正被什么东西吸引,正不断向着天空飘去,随着雾气越来越淡,他也看清了到底是什么在吸引这些雾气。 那是一个出现在礼拜堂上空,极为突兀的一个黑色漩涡,撕裂了空间,并且把周围的一切东西,都吸纳入其中,包括那些雾气。 这一幕,让他不由得感到熟悉,貌似他身边的某个人,就被类似的能力追得上蹿下跳过。 “这是.” “饕餮。” 宁涧感慨道:“空间系的能力,就是这么耍赖。”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过来敲门?”意识到自个这边可能有解决办法后,莱昂纳多很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明明能在远处解决的事情,还要让他们上来敲门,这不是拉仇恨吗? “哦,她需要一些准备时间。” “多久?” “五分钟。” “五分钟???” 莱昂纳多的眼睛都瞪圆了。 五分钟是什么概念?对面那位神使,杀他可用不到一秒! 但大佬却是很郑重地按住了他的肩膀,用着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睛看着他,又一次说出了那让他羞耻得差点找个洞钻进去的话。 “队长!又到我们拯救世界的时候了!” 莱昂纳多欲哭无泪。 上次可还是有着循环,怎么死都没问题,现在可没有啊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远处礼拜堂的方向就传来了一个愤怒的咆哮。 “该死的罪民!竟敢扰乱巡礼?!” 随着这个咆哮的传来,莱昂纳多也感到了些许不对劲,纳闷地问道:“诶?是不是越来越热了?” 可他没有等来大佬的解答,而是在看到大佬脸色突然一变后,就挨了大佬一脚,成了个滚地葫芦不说,还被大佬丢来的火箭筒吓了个半死。 这玩意可不兴乱丢啊. 但他除了手忙脚乱地接住以外,对此没有任何怨言,因为就在他被踹开的那一刻,一道巨大的火柱,就穿透迷雾直奔他们刚刚站立的位置而来,堪堪擦过他的身旁,让他胳膊上的衣物都自燃了起来。 只见这火柱在穿过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后,也没有停下,径直奔着后方的宿舍楼而去,但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融化出一个巨大的豁口,而是撞在了一个漂浮着奇异铭文的淡蓝色屏障上,激起一阵波涛。 “莱昂纳多!” 被火柱隔开的宁涧喊了一嗓子,才让他从看蒙了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迅速意识到了自己该做什么,因为仅仅是在这一秒的时间里,与火柱撞上的屏障就已经开始激烈波动了起来,几乎是要一触即溃。 莱昂纳多立刻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扛起火箭筒连瞄准都不瞄准,完全凭着自觉扣下了扳机。 当火箭弹拖拽着尾焰,没入浓雾之中,那火柱才散去,紧接着就是爆炸声在远处响起。 已经被吸走不少的雾气,在这么几次折腾后,已经散去差不多了。 之前隐匿在雾气之后的礼拜堂,也才隐约显露在他眼前。 原本破旧,却依旧还保留着历史感,并且爬满青藤的礼拜堂,此刻已经成为了某种战场上的残垣断壁,厚重的木制大门已经不知去向,甚至于原本由石砖堆砌的墙面也破开了个大口,屋顶也被掀飞了一小部分,之前伫立在顶部的十字架也被抛飞到了远处。 那位神使却依旧如之前那般,甲胄上连灰尘都没沾,就这么站在这个已成废墟的礼拜堂前,脚边是满地焦黑的碎石与深坑。 而他之前看到过的骑士,也有不少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只有一小部分站在了那位神使的身后,剩下的不是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动静,就是在努力挣扎地爬起。 砰!砰.! 几声来自后方楼顶上的沉闷枪响,止住了那些骑士试图爬起的动作,也让那位神使肉眼可见地更加愤怒了。 “沃焯.” 莱昂纳多目瞪口呆地呢喃道,看见那对在头盔眼部缝隙里燃起来的火焰,立刻弯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弹药袋。 已经完全陷入暴怒中的神使,则是直接举起了长剑,指向了这一边。 而莱昂纳多还没来得及从那弹药袋从拿出下一发备弹。 “该死!” 在宿舍楼下看到这一幕的屠怜,也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她完全不清楚,这两人跑出去是干嘛?就算是想要吸引火力,也不够格吧? 看着已经倒下的防护小组,她把心一横,大声地喊道:“火力支援!” 顿时,已经架设好的各个火力点立刻开火,而她也一边往前,一边瞄准射击,她们的防御已经完全失效,剩下的就只有血腥的厮杀了。 这一阵滴滴哒哒的射击,并没有给远处的神使带来任何麻烦,但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让其手中的长剑换了一个目标。 已经凝聚的火焰,开始在剑锋上吞吐。 只需一下,所有的抵抗都将失去意义,就在大楼里的人屏住呼吸,等待死亡的那一刻,一个嘹亮的呐喊响起。 “你的对手是我!” (本章完) ------------ 第二百七十章 兵主(4.4k) 伴随着肆无忌惮的大笑,宁涧从雾气中冲出,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直奔礼拜堂而去,在他身后,那些原本稀释了的雾气,恍若是有了生命一般,开始剧烈地翻涌起来。 见到这一幕的神使,出现了那么一丝短暂的停顿,如果没有带着头盔,那所有人都能看得到他脸上的震惊。 “眷族晋升?不.这感觉不对.” 在错愕地呢喃了一句后,神使迅速回过神来,剑尖上再一次凝聚出火焰。 也许是因为沉睡了太久的缘故,他不太明白对面那个人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他确信无论对方是一个堕落者,还是一个已经升格的眷族,都没法在他的火焰中幸存。 随着火焰吞吐,剑尖之上又一次开始凝聚出火柱,即将喷吐之际,他用眼角的余光猛然瞥见,一枚拖拽着尾焰的弹头又一次飞来。 轰! 爆炸在极近距离产生,哪怕是他已经融化了弹头,也没法制止。 足以瞬间气化金属的超高温,无法给他带来任何伤害,可那掀起的强大冲击力,还是让他稍微踉跄了一下。 该死的人类炼金术! 在他沉睡之前,这些还只会丢石头的低级生物,居然能发展得如此迅速。 砰砰 又是几声沉闷的枪响,但只有一枚近乎融化成铁水的弹头,在他的头盔上剐蹭而过,虽然发展得很是迅速,但也仅此而已了,根本无法给他造成任何伤害。 他也明白,那些人类只是在拖延时间。 一切都是为了让头顶上的那个空间漩涡,扩大到能够吞下整个礼拜堂的地步,想要阻止巡礼。 而他,不可能就这么听而任之。 “哼!找死!” 看着那个趁着他踉跄,直接冲到跟前的人类,他挥剑劈砍了过去,身为神明座下九大骑士长之一,就算是近战,他也一样可以碾压一众凡人。 可令他惊讶的是,这个人类,居然以一个难以想象的角度,将身体堪堪扭转,躲过了他劈砍的同时,用一记极为迅猛的鞭腿扫向了他的头部,虽然被他用手挡下,但从手中传来的力道,却让他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堕落者,又或者是什么普通眷族。 “你为哪位神祇服务?”他闷声问道,“我们也许可以达成某种程度上的合作。” 面对这个问题,宁涧只是淡然一笑,完全没有停下进攻的意思,以支撑地面的脚部为轴,整个身体又一次大幅扭转,将原本的鞭腿,变为了另一个方向的侧踢,成功在那宛如岩浆的胸甲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 “嘶~” 被严重烧伤后,正迅速复原,血肉还裸露在外的脚,踩在地上的杂草堆里,哪怕是宁涧,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酸爽,让他差点翻起白眼。 而被他踢了一脚的神使,并没有什么大碍,瞥了一眼自己的胸甲后,就疑惑地说道:“这力量和身体.你不是人类,为何要站在人类的那一边,你力量所来源的那位神明,似乎也与吾主无怨。” “啊,伱说那个家伙啊。” 宁涧满不在乎地捏了捏拳头,对于这话倒也认可地点了点头:“的确,祂跟你的那位主人无冤无仇,可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阻止你,仅仅是因为我乐意而已。” 听到这话,神使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对劲。 无论是堕落者还是眷族,甚至就包括那些拥有血脉能力的超凡者,在面对同源的上位者时,都会产生无法克制的臣服意愿,只是超凡者受到的影响要小得多,这也是他们获得的力量比不上堕落者,乃至于眷族的缘故。 在这一体系里,神明就是最上位者。 每一个获得神明赐福之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向神明献上忠诚才对,也许会保留一些曾经的性格,但绝对不会对神明不敬。 而眼前这个人类,不仅将神明称为那个家伙,还表示神明跟自己无关 这已经远远超过不敬的范畴,到了只要是一个同属的眷族看了,都得直接动手的地步,这个人类到底是怎么获得赐福的? 神使一时有些愕然。 对此,宁涧到底是已经见怪不怪了,一边活动着脚踝,确认着伤势恢复情况,一边淡笑着说道:“你说你的那位主子,跟现在这位没什么仇怨,倒也是挺正常,毕竟这家伙一直待在另一个世界,而且还很懒,你那位主子不认识祂也很正常,我换一个你那位主人很可能认识的吧。” 话音未落,周围的雾气停止了翻涌,渐渐恢复了平静。 可宁涧的身体,却如同堕落者彻底步入了眷族化一般,迅速的扭曲膨胀了起来,一块块肌肉自衣服下隆起,将原本修身的作战服撑着几乎爆开,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开始出现奇怪的纹路,像是一个又一个狂野且原始的纹身。 见到这一幕的神使也逐渐瞪大了眼睛。 两种完全不同的力量!两位神明的赐福!居然共存于一人身上?还是如此程度,这怎么可能?! 这会把一个人撕裂才对,为什么这家伙还能活着?而且在这股力量出现后,之前的那份力量,就迅速消失,就好像从不存在一样。 难道这是什么新发现的方法?能同时获取两位神祇的力量? 他觉得自己可能沉睡了太久,已经完全搞不懂现在这个世界的变化了。 “怎么样?这回认识了吗?” 宁涧一边询问,一边伸出手来,地面迅速崩裂开来,从其中漂浮起无数碎屑,迅速聚合在一起,熔铸成了一把巨剑。 神使也呢喃出了这个神祇,在过往无数年里,被人们所传颂的称谓。 “兵主.” “嘿,看来你也懂不少东西嘛。” 宁涧咧嘴一笑,似乎在这股力量的感染下,他也变得狂暴了起来,一把拽起身旁的巨剑,双脚用力,地面瞬间崩裂开来,整个人如离弦的利箭,向着神使呼啸而去。 铛! 两把大小有着明显差异的长剑碰撞在一起,剑锋摩擦间,迸溅出无数火星。 感到剑刃上传来的巨力,哪怕是神明座下九大骑士长之一,身为神使,他也不由得闷哼一声,铁靴向后扯去,这才勉力支撑住这股巨力。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眼前这个人类,是在短时间内提升到这种地步的,而且前后转换了两次不同的力量,这不是一个正常人类.哪怕是一个眷族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嘭! 没等他想明白,胸口上就挨了一脚。 这回不比之前,那股庞大的巨力,立刻卷着他向后倒飞而去,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之前看到的那些个弹头一样,被人从奇怪的管子里一脚踢出。 轻而易举地砸穿了礼拜堂本就所剩不多的残垣断壁,结结实实地来了个对穿,飞到了更后边的教学楼底下,在阶梯上砸出一个深坑,激起一片烟尘。 宁涧可不跟这家伙多废话,瞅见这一脚大力出奇迹了,立刻瞄上了礼拜堂里那空出来的王座。 “保卫王座!” 几乎是在瞬间,周围那些个零星剩下的骑士,立刻做出了反应,全都悍不畏死地冲了过来。 而宁涧脚下不停继续向着王座冲去,同时挥舞着手中的巨剑,像是提着个巨锤一般,完全不管那些刺来的刀剑,径直向着那些骑士砸去,凭借着巨力和巨剑本身,但凡是擦到一下,也都非死即伤。 至于那些骑士挥来的刀剑,又或是其上附着的火焰。 也不过是在他身上,留下些缓慢恢复的伤口。 一步.两步 他离王座越来越近,而周围的骑士也愈来愈少,直至剩下最后一个。 “唔” 咬牙抓住那刺入胸口的长剑,灼热的火焰距离他的心脏就只剩几寸,不过也到此为止了,挥起长剑,直接将这个骑士劈做两半。 做完这些,他才稍微喘了口气,瞥了眼身后跟着就要冲到礼拜堂外的异调局成员,才又继续看向就已经差几步的王座,一咬牙再次迈步,身上十几道烧焦的伤口在缓慢褪去焦黑,粉嫩的新肉在重新生长。 太过深入地汲取这些力量的他,也让自身的恢复速度变慢。 这倒不是说,形态转变,属性也跟着转变。 恢复速度减慢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这些原本超强的恢复能力,格外承担了其他地方的恢复,这才让伤势的愈合变得缓慢了起来。 宁涧很清楚这一点,他无法维持这些力量太久,很快他就不得不将这股力量还回去,以免自己的身体彻底崩溃。 所以,他得抓紧时间了。 缓了一口气的他,提起那把巨剑,再次大步向前。 而这时,暴怒的咆哮声,从远处的烟尘中传来,一道巨大的火柱直射而来,范围之大,完全可以将他包裹入其中还绰绰有余。 眼下的宁涧,身体虽然强化了许多,也许可以抗住,但在失去了超速恢复的能力后,他可不确保自己是否能够活着打出有效攻击,所以,他做出了最保守的选择,如手中的巨剑一般,一面大盾在他另一只手上熔铸而成,成功抗下了这道火柱,并且也仅仅只是有些融化的迹象。 但在这道火柱之后的,是由远而近的破风声。 铛! 一只似熔岩般的铁护手,砸在了盾牌上,让他直接成了个滚地葫芦不说,手上的盾牌和武器还飞了。 宁涧还不得不在爬起来的同时,匆忙躲避那柄挥舞得虎虎生风的骑士剑,灼热的剑锋,哪怕仅仅只是从他身边划过,也都让他有股灼烧的刺痛感。 对方在把他从王座附近逼退,而他得止住颓势。 完全不顾剑锋上附着的火焰,在长剑又一次劈下的时候,他直接将之抓住,仍由血肉滋滋作响,咬牙夺下这把长剑,将之丢到一旁的同时,挥拳给这家伙来了一下狠的。 随着一声宛若洪钟轰鸣的闷响,他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那厚重的桶盔上,只是收效甚微。 所带来的伤害,只是让其脑袋一歪,身体后仰,退了一步,仅此而已。 “啧糟了” 见到这一幕的宁涧,表情不由得难看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之前汲取到的力量,已经在消退了。 这样一来,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对方缓过劲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重重地来了一下头槌,成功让他眼前一黑. 看着宁涧被那位神使抓在手上,以一记头槌砸得神志不清,并直接被丢出去的同时,已经成功带队冲入礼拜堂里的屠怜立刻意识到,这是他们剩下的不多机会。 她拉开了手中的手雷拉环,直接扑向了王座。 而另外的两个同伴,则更为干脆,同样抱着手里,却直接是扑向了注意到他们的神使,以期用这种方式,拉对方去同归于尽。 但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她的同伴,甚至连对方的动作都跟不上,直接就被甩飞了出去,成为两团悲壮的焰火。 而她则是被对方踢过来的碎石砸中,那足有半人高的碎石块砸中她胸口时,她都能听见自己肋骨碎裂的声音,一口血咳出来就成了滚地葫芦,手中的手雷,还被夺去,塞给了另一边夹攻的队友。 “沃焯!” 纵使是见多了死亡,还亲身感受过很多次,但见到这情况,莱昂纳多还是忍不住想骂人。 他手中就一个火箭筒,还特么不敢乱用。 毕竟,这玩意炸敌人好像影响不大,但要是炸到了近战的队友.那乐子可就大了。 只能悄悄地摸到礼拜堂边上,顺带检查一下刚刚被丢出来的宁涧。 确定没死后,松了口气。 但看着礼拜堂里的情况,他也轻松不了。 在手雷爆炸的焰火中,那位神使直接将一个异调局的突击手,打飞了出去,从另一个方向,砸穿了墙壁,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瞥了一眼手表。 五分钟,快了 “那把剑!” 地上原本不省人事的宁涧,又挣扎地撑起身体,艰难地指着离神使有一段距离的骑士剑,那原本属于神使. 而同样注意到这边的神使,也立刻看向了骑士剑。 莱昂纳多用脚拇指想,也意识到,自个要抢这玩意了,哪怕他不知道为啥要抢,果断抬起火箭筒当了一回渣男,射了往地上一丢,看都不看就往骑士剑那儿跑去,捡起来就往外跑。 神使也在短暂的停顿后,从爆炸的焰火中冲了出来,速度奇快,眨眼间就到了他身后。 在莱昂纳多瞪大的双眼中,那双滴落着熔岩的铁护手,在离他不过几寸的时候才堪堪停下爬起来的宁涧将这家伙撞了回去,然后抬头看向天空中已经成型的黑色漩涡,转头就揪着莱昂纳多往外一扑。 “趴下!” 一股恐怖的吸力,立刻由漩涡中传来,疯狂地吞噬着一切,并缓缓移动,将整个礼拜堂都纳入其中,就连神使也都被卷入这恐怖的空间乱流中,只留下一串愤怒的嘶吼 “呼”宁涧坐起身来,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的空地,不由得松了口气。 “结结束了?”抱着脑袋趴在地上的莱昂纳多,抬起头来,心有余悸地问道。 “是的.” 宁涧呢喃着,却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A是他认识的沈河,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是懒得管这事还是根本就是他猜错了? (本章完) ------------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主角,总在关键时刻出场(4.1k) 宁涧从地上爬起,看着已经是一片废墟的空地,总觉得哪有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雾气在缓缓聚拢,但暮色却在褪去,阳光从中间破开夜空,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巨手,从外边敲碎了包裹着他们的鸡蛋壳,让他们得以重见光明。 空间被破除了,他们正在回归现实世界。 那些曾在非现实空间里留存的一切,都在倒塌倾覆,木头在朽坏,青藤在枯萎,野草成片成片地死去。 只有早已被卷入空间乱流,只剩一地残渣废墟的礼拜堂没啥变化,看了一眼那些还活着的异调局成员,宁涧寻思着自己估计是该到逃跑的时候了,唯一的麻烦是身后的几把狙。 至于卞璇,如果他没猜错,这女人之前就受了伤,还用了这一波能力,早就没什么力气阻拦他了,现在估计在哪个阳台上喘气呢。 而那些跟在他后边,一起冲入礼拜堂的突击手,都没有几个活着的,也就剩下那个叫屠怜的女人,大概还有些战斗力。 就算会有阻拦,他这里还有个人质呢。 瞥了一眼从碎石当中艰难爬起的屠怜,宁涧将目光投向了身旁惊魂未定的莱昂纳多,随后缓缓将目光移向了仍旧被这家伙抱在怀里的骑士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算是一把极强的超凡物品,在那位神使的手中,则是一个类似于力量引导器的存在,让其能够进行远程攻击,如果将这玩意给某个拥有火系超凡能力的人,估计会是一个大杀器。 不过,这就当是莱昂纳多这货的战利品吧,又一次拯救世界的证明。 呵. 他刚想扯开嘴角笑一下,却发现那把剑似乎还在活跃。 按理来说,一旦失去使用者,超凡物品也就很快会归于沉寂,看上去与一般的物品没什么区别才对,莱昂纳多也没有跟火焰有关的能力,不应该会激活这物品难道 “小心!” 远处正在废墟里搜救自个同伴的屠怜,忽然瞪大了双眼喊道。 因为在礼拜堂的废墟上,整个空间都在扭曲,不同于饕餮的施展效果,空间并非呈一个漩涡状扭曲,而是如同热浪般翻涌. 空间在沸腾! 仅是一瞬间,屠怜就已经痛呼着退开,因为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在在一瞬间就已经被严重烧伤。 站得更远一些的宁涧则是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身旁的莱昂纳多则是呢喃出了他想要说的话。 “沃焯.这都行?” 虚空与现实的界限被融化,一只由熔岩构成的手,抓住了这个不稳定的边界,一点点地将其融化扩大,最后迈步走出,当那铁靴再次踏在枯死的草地上时,宁涧这才看见刚才那位神使,如今的凄惨模样。 厚重的头盔已经不翼而飞,胸甲也被撕裂得只剩下一小半,随着一起不见的是右半边的臂铠,彻底将先前裹藏在重甲下的身躯暴露出来。 那是与人近似的健硕躯体,可构成这副躯壳的不是血肉,而是熔岩。 此刻,大量的岩浆,正从这具身躯裸露在铠甲外的部位不断流下,顺着指尖缓缓滴落地面,又或者是沿着双腿,蔓延至草地,在那副有着人类五官的怪异面孔上,是愤怒到极致的凶恶神情。 “糟了.” 宁涧的表情不由得难看了起来。 而让他的表情愈发扭曲的是,对方居然从空间乱流里,将那个王座又扯了回来。 当王座再次重归,已经崩溃的空间并没有再恢复,而是导致了更糟糕的情况。 如果说先前的空间,是一个包裹着他们的鸡蛋壳,王座怎么影响,都还只是在鸡蛋壳内,那现在,失去了鸡蛋壳后,王座开始影响现实了。 天空中开始飘落苍白的灰烬,原本放晴的天空,像是被一点点抽掉了色泽,没有阴沉下来,却是变得单调灰暗。 那个神使也操着沙哑的嗓音,阴沉地开口。 “你们所犯下的罪孽,只有用毁灭,才能偿还。” 这就像是在宣判他们的死刑。 根据眼下的情况.的确没什么区别。 “现在怎么办?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关键是.我还拿着他的剑.” 望着远处那咬牙切齿的神使,莱昂纳多为了尽可能不引起注意,连动都没动,全身僵硬地从牙缝间小心翼翼地蹦出这几个字问道。 听得宁涧一阵眼角抽搐。 真是个好问题啊. 他也想知道!而且这把剑绝对不能丢,若是再落到对方手里,那可连跑都没机会跑了,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把剑应该是对方的第一目标沃焯! 宁涧瞪大了眼睛,强行让疲倦且还没有恢复的身体动起来。 因为对面的神使已经奔着他冲过来了,一脚就将他踹成了滚地葫芦。 堪堪反应过来的莱昂纳多,在震惊之余,做出的最后反应,就是果断将那把剑往远处撇去,拿在他手上迟早要被抢,早一秒晚一秒的事情而已,但要是丢出去的话,少说也能拖个时间,而这也让他招致了神使的愤怒,一拳过来,顿时让他眼前一黑。 完了 看着扭头奔向长剑的神使,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宛若婴儿般沉睡的莱昂纳多,宁涧也没招了,抓起地上的莱昂纳多,扭头向着后边宿舍楼跑去的同时,拼命大喊道:“卞警官!卞姐姐!姑奶奶!你还活着吗?快吱个声啊!” “干嘛?” 脸色苍白的卞璇,从楼上的一个阳台里,缓缓扶着墙面站了起来,说话的声音跟气若游丝没啥区别,可一双眼睛还是很有精神地瞪着他。 “再用一次能力,我会为你争取时间。” 看到这样的卞璇,宁涧也意识到,自己是在强人所难,但这是最后的舍命一搏了。 如果不在这解决这个麻烦,那整个城市都将毁于一旦,整个世界也会遇到巨大危机。 “.好。”卞璇咬牙答应了下来。 宁涧也将一直拖着的莱昂纳多丢到一旁,免得误伤或误事,再一次开始汲取力量,但这一次不是兵主,而是周围那些雾气的主人。 “嗯?” 看着又一次出现在上空的漆黑漩涡,神使立刻将目标盯上了远处的宿舍楼,见到那脸色苍白的女人,却又在继续坚持释放能力的女人,立刻就恼怒地挥出了手中刚刚拿到的长剑,火焰迅速在剑尖汇聚。 比之前更加恐怖的火柱从剑尖喷涌而出,直奔那宿舍楼而去,只需要一击,他就能将那讨人厌的罪民净化掉。 可周围的雾气却也涌动了起来,疯狂地向着大楼前方汇聚,直到撞上火柱. 两股力量在相互抵消侵蚀,直到一方彻底支撑不住。 “唉,真就一分钟啊.” 竭尽全力控制雾气的宁涧叹了口气,望着眼前完全将自己包裹的火柱,默默地闭上了双眼。 当雾气稀薄得几乎看不见时,火柱毫无悬念地穿透了它,灌入后边的宿舍楼中,并将其毫无悬念地变为一堆废墟。 做完这一切的神使,看着那倒塌的宿舍楼,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笑意,回过身轻松打倒企图用手雷炸毁王座的屠怜,并将那颗手雷夺了过来,任由这枚手雷在自己手中爆炸,也毫无损伤地轻松吸收那些火焰后,才轻蔑地看向地上目瞪口呆的屠怜,嘲弄道:“可笑的罪民,居然妄图用这等低劣的手段,破坏巡礼?伱们可笑的冒犯之举,到此为止了。” 说着,他一脚踩住这女人,并举起长剑,打算结果这个女人的性命。 “咳咳.咳.” 废墟中,从楼房坍塌时的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的卞璇,被烟尘呛得一阵咳嗽,但她顾不上这点小麻烦,因为透过坍塌时激起的烟尘,她瞧见了远处屠怜的遭遇,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可刚想爬起来,她就感到小腿一阵钻心的痛,回头一看,一根钢筋穿透了她的小腿,末尾还连着一块巨大的混凝土,超凡者的身体素质,让她的小腿虽然看上去血淋淋的,却还不算很糟,甚至是止血了,只需一些时间的恢复,连疤都不会留下,她只要将之拔出来就行。 但现在,时间是她最缺的东西。 有什么.一定有什么能够救下屠怜的东西她努力在身旁寻找,直至看到一把正好掉落在旁边的反器材步枪,那里边的炼金子弹,是为了猎杀眷族而制造出来的危险物品,对于神使那种存在来说,这可能不算什么,但多少应该也能为屠怜争取到一点机会。 她咬紧牙关,不顾腿上撕裂般的痛苦,努力向着那方向伸手过去。 近了近了 腿上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又一次被撕裂,鲜血开始滴滴哒哒地从伤口处滴落,确切来说,她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腿了。 但卞璇根本不在乎,她只要那把枪! 她拼命伸出的手,几乎就要触碰到那把沾满灰尘的反器材步枪,指尖已经能够感受到那充满金属光泽枪身的凉意。 差一点,就差一点! 忽然,一只皮鞋踏来,踩住了这把枪。 谁?!是谁?! 卞璇顿时感到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在心中燃起,她要生撕了这只脚的主人! 但当她抬头看去的时候,却愣住了。 来者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抬手轻轻扶了一下头上的猎鹿帽,用着极其欠揍,且玩世不恭的语气,向她打了个招呼。 “哟,你好呀,卞警官,看起来,您好像很需要帮助的样子。” “A?!” 她难以置信地喊出了来者的名字,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难道 “主角,总是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场拯救世界。” A一边以戏谑的口吻说着话,一边轻描淡写地用脚勾住了步枪,轻而易举地将其挑起,并握在了手中,拉栓,上膛,开火,一气呵成,整套动作像是演练了无数遍,熟练到连瞄准都省去了。 而那枚子弹也命中了远处的神使,让准备处决屠怜的他一个踉跄,直接刺歪了。 与其说这是运气,看着这一幕的卞璇,更愿意将此称之为精心准备的射击,就连射击的位置都是精心把控过的,但凡差一寸,那神使踉跄之后可就不一定会是刺歪了。 但A的整套动作,从拉栓到射击,根本没花一秒。 若有人跟她说这是瞄准过的,那她绝对要让那家伙去晒一晒太阳,把脑子晾干一下,免得里边那一团浆糊想不明白事。 而现在,她觉得自己脑子里应该是一团浆糊。 更离谱的是,这家伙开完一枪就将枪给丢了,连看都没看上一眼,仿佛早就做好了打算,并且在丢枪之后,非常顺滑地拔出了手杖里的长剑,向着那个神使就走了过去。 这番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看得她目瞪口呆。 而被打了一枪的神使,就没有这么淡定了,又一次被打断的怒火,让他几乎暴走,回身就挥出了一道火柱,并且咆哮着质问:“是谁?!” 但来者的身份,还是让他愣住了。 “又见面了,神使大人~” 那穿着黑色长风衣,笑容可恶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挥起手中的长剑,劈开了火柱. “怎么是你?还有你手上那把剑.” 神使错愕之际,也注意到,对方手中的那把剑,好像跟上次交手的时候有所不同,但真正让他不解的是,对方为什么要来阻止他,以对方的身份.难道不应该是希望世界越乱越好吗? 还是说. 瞥了一眼身后的王座,他无视了趁机拉开距离的屠怜,横跨一步,挡在了王座前,面色阴沉地看着那缓步走来的男人。 不过,对方并没有直接冲过来,而是走到了废墟前,就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向脚边的那具尸体,颇为戏谑地开口说道:“老朋友,说好的冒险,咋是在地上躺着呢?” “咳咳.” 地上那具看似已经毫无生机的尸体,忽然咳嗽了两声,艰难地发出声音,吐槽道:“你这家伙,真特么该死啊,这么晚才来” “没办法,这是最好的结果。” “唉你总是能看见.第几次了?” “没去数。”伍双笑着伸出了手。 地上的焦黑尸体也抬起了手,没有吐槽或询问结果,只是问了一句:“还好吗?” “还好。” 伍双拉起了这位已经像是朋友一样的家伙,将一只白手套交到了他的手里,认真地说道:“这会是最后一次。” (本章完) ------------ 第二百七十二章 光明正大的决斗!(4.1k) “这是什么?” 宁涧没有去纠结那无用的所谓最后一次,而是纳闷地看向了自己手中的这只白手套。 与他焦黑的、正在愈合的身体截然不同,这只手套白得出奇,让他很容易想到之前曾见过的奇迹之手,只是这一只是什么意思?奇迹之手若是不成双,那效果可就大减了,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功效,一下就损失了一半。 而且,他也没在老朋友的手上看到另一只手套。 也就是说,这玩意要么被整丢了一只,要么就根本是别的什么东西。 循环了那么多次,他的这位老友肯定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到了极致,不可能随手给他一个没有用的东西。 “还记得牧者吧?他可是用这玩意,跟我来了一场公平对决。”伍双笑着说道,握着剑鞘的手,缓缓拂过剑锋,当并在一起的两指划过的时候,剑刃上也随之燃起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并随着之间指尖的移动,蔓延至整个剑身。 “我相信你会找到一个合适的使用者。” 说完这话,伍双就向着神使冲了过去,因为一股暴怒在像疯狂的蚁群一般,蚕食着他的理智,让他根本就没有好好叙旧的心思,眼下的情况也不允许。 命定的决斗. 听了老朋友的解释后,宁涧也迅速意识到了自己手上,到底拿着个什么玩意,表情也不由得有些古怪。 因为这玩意,确切来说,不是牧者的东西,而且原本也不叫这名。 光荣的正义.这是他最开始得到这只手套时,所听到的名字,是那个作为他养父的男人,所给他留下不多的东西之一,不过,他更愿意称这玩意为处理棘手目标的终极办法,而曾经被他丢过这只手套的人,则会非常愤怒地将此称为卑鄙者的通行证。 原因很简单,这玩意的使用效果极其的简单粗暴,就是强行让丢出手套的人,与被甩到手套的目标公平公正地厮杀,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而丢手套的人,却不一定需要是人。 换句话来说,要是有一只老鼠叼着这只手套,往一个上位眷族脚下一丢,那个上位眷族也不得不在被封禁所有能力,并且实力大幅度下滑,直至与老鼠所提高到的水平近似的情况下,再与这只老鼠,进行一场‘公平的对决’。 在过去,自从他发现这种方法后,就不知有多少人遭了殃。 这估计也是他现在臭名昭著的原因之一,至于牧者怎么得到的.只能说是打过了‘老鼠’吧。 想起过去,宁涧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法笑得有多轻松,当初的他就是在游戏中玩输了,为了最后能够不输得那么难看,就用这个手套暂时拖住了牧者,然后才得了空,去解决剩下的一切问题。 现在,兜兜转转了一圈,这手套居然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哪怕是他都有些唏嘘。 不过,让他现在用这个手套的话,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与时间过去太久没什么关系,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这只手套本身的效果,在有着极其离谱的效果以外,这手套还有着很苛刻的使用条件。 首先是人数,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只手套的确很公平,不会给使用者钻空子的机会,几乎不可能出现使用者丢下手套,被影响的目标,就立刻被埋伏好的人杀死的情况。 因为想让这只手套真正发挥效果的条件之一,就是除了使用者和目标以外,周围没有其他人。 这就让手套的使用环境变得很挑剔,最好就在某个较为密闭的空间里,而想眼下这种开阔地,几乎是一个恶劣到不能再恶劣的环境了,而且周围的人数.数都不用数,绝对是超了的,就算使用,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至于会打多少折,他还真不知道,但很清楚,想要收益最大化的话,那就得找一个很菜的人去丢这个手套。 就算效果不好,那也能稍微凭借极低的下限,去拉一下对方的上限。 而且,以这种这种不公平的方式使用手套,就永远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去使用它。 过去他能将这手套玩出花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并不是使用者,只是经常会去回收而已,卡了一个使用者的bug。 但现在,已经不是他卡不卡bug的问题了,而是他得找到一个全场最菜的人。 “呃” 宿舍楼废墟前的花圃里,之前挨了神使一拳,淤青近乎半边脸,还有一些焦黑的莱昂纳多,摇摇晃晃地从烤得枯黄,却连烧都没被烧到的灌木从里坐起了身,抬手扶住了自己晕乎乎的脑海,双眼茫然地看着周围,想开口。 肿起的半边脸,让他一扯动脸部肌肉就疼得龇牙咧嘴,声音也变得含糊不清了起来。 “发生了甚么事?” 莱昂纳多完全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啥情况,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到的这里。 可在他还没搞清楚情况的时候,旁边的大佬就递来了一只手套,看着那只白得出奇的手套,莱昂纳多有些茫然,这是要拿来给他包扎? “小队人齐,该拯救世界了,队长,把这个手套丢到那位神使的脸上,向他发出堂堂正正的决斗吧!” 宁涧一如往常地用着激昂的语气,给莱昂纳多打气道。 大脑还未从懵逼中回过神来的莱昂纳多,看向那个在一片废墟中,唯一一个还在向着王座发起冲锋的身影,那矫健的动作,从容地挥舞着手中长剑,劈砍一道道火柱的身姿,让他有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人齐? 这不会是 没等他捋清楚这个问题,又立马疑惑起了另一个,低头看着手中的白手套,又看了看远处的神使,用着包含难以置信的语气,确认道:“单挑?” “对,他一个人单挑我们全部!” 宁涧说得相当的理直气壮,烤焦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脸红的迹象,不过也没忘了叮嘱一句:“这玩意你可千万别丢错了。” 听了这认真的叮嘱,莱昂纳多就算再懵,也意识到自己手上拿着的东西有多重要了。 至于那个忽然出现的人到底是谁,他也来不及问了,因为在叮嘱完他这一句后,宁涧也跟着冲过了过去,他也只能仔细地揣好手套,悄咪咪地开始自己的行动,其他的事情,都只能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才有机会去搞明白。 另一边,正提着长剑不断逼近神使的伍双,则是努力地维持着冷静。 听从那位女入殓师的建议,他在进入这个空间的第一时间,就去寻找当初见到的那座熔炉,尝试为自己的长剑开启新的能力。 结果也是让他感到惊喜的,女入殓师没有骗他,长剑的确发生了变化。 与以往只能用哀伤来激活的效果不同,现在他还能用愤怒激活这把长剑,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从不缺乏这种情绪,而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更是能够轻松地勾起那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怒火,平日里的冷静,只是因为愤怒无用,所以一直压在心里罢了。 而现在,他只需要愤怒. 相比于哀伤能够增幅身体素质的效果,愤怒有所不同,对于他的身体,这东西根本没有任何增幅,但却带来一个极为离谱的能力,无可阻挡。 当第一次从这把剑上,感受到这个效果的时候,他还不太明白。 直到后来一次出于意外,一剑劈开了火柱为止,伍双才意识到,原来无可阻挡说的是这个意思。 长剑所向,挡者皆破! 又一次挥剑,完美地挡下了火柱之后,在神使震惊的注视下,他终于冲到了对方的跟前,挥剑便是照头砍去,神使立刻做出应对,一如上一次对决一般,抬起剑来格挡。 可这一次,却再也没出现上一次那般碰撞对峙的情况。 燃着蓝色火焰,不过两指宽,看起来比上次要宽不少的长剑,与足有一掌宽,剑身上下犹如岩浆流动的骑士剑解除的瞬间,神使立刻瞪大了原本就已经无比震惊的双眼。 因为这一次,两把剑的相碰,不再是势均力敌。 而是那把燃着蓝火的细长剑刃,如切豆腐般划过了骑士剑那厚重的剑锋,在眨眼间就要逼近他的头颅。 几乎是凭着无数次战斗所积累下来的技巧,再加上比眼前这个凡人要强上许多的身体,他才堪堪躲过这一击,但由于太过突然也完全没有预料到,那把长剑还是在他的肩膀处,划出了一道狰狞的裂口,赤金的火焰顿时从中喷涌而出,岩浆也随之流下。 神使顿时痛呼一声,愤怒地抬起腿来,一脚踹向这个凡人。 但却又一次像是被提早知道一般,让那个凡人轻松挡了下来。 看着那成滚地葫芦,在地上打了个滚后又站起的凡人,他只感到一阵匪夷所思,从一开始,对方不断劈砍火柱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无论他怎么调整攻击角度,又或是分散出多个攻击方向,对方始终都能完美地全部挡下。 现在更是如此,在身体完全跟不上他速度的情况下,却能恰到好处地挡下他的攻击。 这很难不能说是不可思议。 而且 他低头看了一下刚刚那道被砍出来的伤口,一股幽蓝色的火焰,正抗拒着他伤口里所冒出来的赤金色火焰,不屈不挠地在他的伤口上燃烧。 可除了伤口被撕裂的火辣感,他没察觉到任何烧伤的痛觉。 仿佛这蓝色的火焰就只是个装饰。 但在沉睡之前,就经历过不止多少场恶战的他,可不觉得这会是什么无用的玩意,尤其是在察觉到那一丝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寒意后,他就立刻明白,这个火焰并不针对肉体。 这又是另一个神明的力量吗? 神使不由得在心里叹息,巡礼才刚开始,他就已经见到了不知多少个神明的力量了,就算除开那些超凡者,也有至少一手之数,搞得跟神战一样. 瞥了一眼手中已经只剩一小节剑锋的骑士剑,他随手便将其丢掉了。 苏醒至今,他见到了太多离谱的事情。 从哪个无主的神使开始,再到那个有着数个不同神明力量的堕落者,还有眼前这个凡人,都让他感到时间变化所带来的无力感,一转眼,世界就已经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但好在,他并没有被改变,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上次见面时,你身边的那位神使呢?怎么没来?她是打算投靠伱么?现在却又不在你身边,可有点失职。” 神使一边说着,一边将两只胳膊都抬了起来,像是要迎接什么。 伍双没有贸然上前,他可记得,自己上一次莽上去的结果是什么,所以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等待,还随意地搭着茬。 “对付你,用不着那么多人,她有别的事要做。” “哦?这么傲慢么?”神使冷笑了一声,不再与他交谈,却还在说着什么,听起来晦涩难懂,却又像是一个来自遥远过去的歌谣,古老且神秘。 “我去.这家伙要开大招了。” 宁涧刚刚冲过来,就见到了这一幕,难以置信地呢喃着。 对此,伍双也点了点头。 “嗯,的确是大招,可以把整个城市炸上天的那种。” “那你就这么看着?”宁涧不解地看来。 伍双则无奈地表示:“现在这家伙周围没有活物能够接近,但凡靠近一点,都会被融化,枪炮也没啥用。” “.你别告诉我,循环那么多次,还没想到办法。”宁涧才说完,立刻就意识到了解决的办法,“哦,凡物不行,就算是炼金子弹也没法抵御这等高温,但那个手套可以。” “对喽,决斗嘛,多么荣耀的事情,怎么能够被一点高温阻止?而且,在这种关键时刻,他的力量要是暂时下降.嘶,会有反噬的吧。” “啧,不愧是你,居然能想做出这么恶心人的办法,真坏啊。” “嘿,彼此彼此,这方法你说的~” 俩人在不远处窃窃私语。 而神使的眉头,则是越皱越紧,在念诵祷言之际,也在纳闷着那两人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还有说有笑的,没看到他都在打算毁灭城市了吗?还是说感受不到这股磅礴的力量?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一个铿锵有力,但显得有些遥远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我要跟你决斗!” (本章完) ------------ 第二百七十三章 倒塌的王座(4.1k) 这看似坚决,实际上却胆战心惊的话语,成功吸引了神使的注意。 作为一个为神明屠戮过无数生命的骑士长,他自然能够轻易捕捉到其中的恐惧,这并不奇怪,他在过去,也杀了许多虽然满怀恐惧,却也依然向他发起决死冲锋的人。 对此,他都抱有敬意。 同时也是为自己从这么一个种族中,脱身而出,成为神使而感到满意,因为这意味着,至少在过去,他并不完全一无是处。 但这一次他却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说是要决斗的话,那也未免离得太远了吧? 听那声音,至少得在二十步开外,而且也没冲过来,反倒是丢了一个什么东西过来,还是从身后。 先不说这种举动,是否跟决斗这个词沾得上边,就单论对方的行为,那家伙甚至没冲上来! 这也叫决斗? 他一边想着,一边转过身去,对于那被丢来的东西,他根本没躲闪。 除了目前正在引导神明力量,暂时没法进行大幅度动作以外,也是完全不担心对方能拿什么东西伤害到自己,眼下他的周围充满了足以沸腾空间的高温,就连脚下的土地,也已经变成了流动的熔岩。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金属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在触碰到他之前,就该灰飞烟灭了。 果不其然,在转过身前,他捕捉到了一丝破风声,而在进入到他周身的高温领域后,破风声瞬间就消失了。 呵,可笑的偷袭. 他转过身去,正好就瞧见一只洁白的手套,正好砸在了他的脸上,惊得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本能地做出迎敌的架势,却发现那手套似乎并没有任何攻击能力,相反很是柔软,砸在他的脸上恍若清风拂面,随后就跌落在他脚边,不染丝毫尘土,就这么浸泡在熔岩当中,没有丝毫损伤。 超凡物品! 还是高阶的超凡物品! 一瞬间,他便意识到了这只手套的本质。 也只有那些蕴含着神秘力量的物品,才能抵御此等高温,而且还得是极为少见,甚至蕴含着一丝神明本质的物品,这些东西往往都意味着极为强大的规则力量,但这也不能够让此物品,就这么无视他的力量。 而且,对方不用这物品,反而丢过来是什么意思? 神使疑惑着,低头看向那只洁白的手套,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一刹那间,而他的思绪如梭,转眼间就从自己过去那漫长且久远的记忆中,翻找出了一个完全对得上号的超凡物品。 公平的裁决、光荣的正义、神前决斗.等等 这些都是凡人给这只手套取的名字,但无一例外都充分说明了这只手套的作用,一次完全公平的对决,无论是面对谁,无论是什么事,当这只手套丢出来的时候,就意味着,两个人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 而他之所以清楚这些,是因为这只手套里,便来自于他所追随的神明。 这也就能解释,这只手套,为什么能够无视他的力量了。 因为双方本就同源。 在他尚还以神明的意志,行走于人间的时候,这只手套便遗失在了猎人对教团的袭击当中,而他就曾试着寻找过这只手套,但一直都没能找到,却没想到,这只手套却在今天以如此讽刺的情况,出现在他面前。 “愚蠢的凡人,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意识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后,哪怕是他都难以按捺住暴怒与慌乱。 因为他太清楚这手套的效果了。 在周围满是敌人的情况下,用出这个手套,并不会起到多大的效果,还将导致使用者再也没法使用这个手套,但也会对他造成一定的影响,尤其是在周围所有人的实力,加起来都没他强的时候。 而且,万一对方打算牺牲自己,就以决斗的方式,真正的来上一次一对一的话,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如此一来,他的实力将被限制到与对方一个水平,本来就受了不少伤的他,立刻就得遭到一次重创,之后就算是打赢了,那也会伤痕累累,到那时再被围攻,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当他看向远处正躲在礼拜堂废墟里,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的猥琐身影后,完全无法遏制住内心的怒气。 “卑鄙的家伙,我杀了你!” 神使嘶吼着,就打算冲过去。 见到这一幕的莱昂纳多,顿时是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手忙脚乱地往后挪,要不是脚软得实在站不起来,他现在巴不得扭头就跑,心里是欲哭无泪。 说好的秘密武器呢?怎么tm什么用都没有啊?! 本来在宁涧将那只手套丢给他的时候,也算是身经百战的他,就意识到,这东西怕是不简单,再加上之后宁涧的叮嘱,他几乎是百分百确定,这玩意绝对是某种超强的武器,只要丢过去,这把就赢了。 而为什么是几乎百分百确定,主要是因为他出于过去的经历,对于宁涧和沈河本能的怀疑。 虽说大佬们的确是会带他飞,但也不是不会坑他。 比如现在这玩意怎么就只有一个嘲讽效果啊?! 你们又骗我! 看着逼近的神使,他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办,双眼在周围一阵到处乱扫,当然他也知道,大佬们虽然会坑他,但不会卖他,总得来说,还是会出手救他的,前提是他能坚持到那时候. “沃焯!” 莱昂纳多惊呼着,一个翻滚躲过神使冲过来的一记踩踏。 而这也就是他所要面对的最后一击了,因为在神使冲过来的时候,后边的伍双和宁涧也都冲了上来,双方的速度几乎相同,这也让稍微停顿了一下的神使,立刻被截住了。 又一次从兵主那儿汲取力量,让自身完全变了一个摸样的宁涧,一手提盾,一手握着短戈冲了过来。 对此神使很是干脆地回身一拳。 铛! 这一次,他的拳头被盾牌牢牢地挡了下来。 神使顿时心中一沉,这个奇怪的凡人,这一次所获得的力量,还不如之前,可他却连击退对方都做不到,手套终究还是产生了影响,限制了他的力量,而且 “哼” 他闷哼一声,体内那份再也无法控制的力量,开始暴走了。 “哈!起效果了!”宁涧察觉到眼前这位神使的变化,顿时眉开眼笑,同时挥舞着手中的短戈,向着对方的腿部钩去,试图影响到神使的动作。 不过,即便是被削弱了,这位神使还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 面对这一记短戈的钩拉,他不慌不忙地将击打在盾牌上的拳头,改砸为抓,握住盾牌的边缘往旁边一扯,趁着对方中门大开,扭过身去,抬腿来了一记后蹬,不仅躲过了短戈,还一脚将这难缠的家伙,踢成了滚地葫芦。 可这还没完,另一个提着剑,同样让他倍感头疼的凡人,也跟着冲了上来。 不得不说,这两人的配合,就算是在他经历过的那么多次战斗中,也是极为少见的默契,不是同生共死过,绝对没有这种水平。 伍双将长剑舞得虎虎生风,左劈右砍下刺,可全都被躲开了。 在见识过这把剑的锋利后,神使根本就没有去碰这把剑的想法,一个劲地躲闪,这在他成为神使之后,还是极为少有过的狼狈,好在对方的剑法水平不高,完全是在凭着眼疾手快,挥舞着那把剑,这也产生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由于对方明显没有经过训练,打起来根本没有一丝章法可循,往往在他预计中,对方下一记会出的招,通常都不会出现,反倒总以他想象不到的角度攻来。 这也算是他跟那么多剑术高手较量过后,首次碰到这么尴尬的情况了。 好在也不算难解决。 瞅准一个破绽,他立刻踏前一步,抬手拨开对方握剑正欲劈下的手,同时抬起另一只手,往对方臂弯打去,进一步控制住那柄对他威胁最大的武器,再用刚刚拨开对方攻击的手,顺势直击对方咽喉。 这一击只要命中,他立刻就能夺回主动权。 然而,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眼前这个凡人,脸上居然还挂着笑容。 这让他相当的不解,先前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回来了,面对他直击咽喉的反击,对方就像是早有预料,抬手挡住的同时,还向后退开。 而他则没有乘胜追击的机会。 刚刚被他踹走的那个凡人,又冲了回来,直接是提着盾牌,像头蛮牛一般撞来,这让他不得不卯足力气,去抵住这个家伙的冲撞,说到底,他只是被限制住了力量,并不是真的只有这点力量,面对这一记冲撞,还是挡了下来、 “王座!” 发现自己再也没法往前推了之后,宁涧立刻回头大喊了一声。 如果能够解决这个神使自然是最好,但要是不行,那保底还是得破坏那个王座,要不然,就不是一个城市的问题了,只要破坏了王座,那剩下的这个神使,也就无足挂齿了。 他敢担保,无论是异调局还是学院,又或者是缄默者之类的组织,都有至少九种方法弄死这个神使。 对此,他可是深有体会过。 这还是在没跟他彻底撕破脸的情况下,换做是这位神使嘛.那些家伙可就不会那么讲究了。 听到这话,神使也意识到,这两个家伙的主要目标,还是王座,而王座就在他的身后. 扭头瞥了一眼还有几步远的王座,他立刻发力将眼前这个凡人,连带着盾牌一起,甩到了旁边。 他决不允许巡礼被打断。 眼下的情况也还在控制当中,那个拿着盾牌的凡人,其力量时间是有限的,在前边的交手当中,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而且持续时间很短,他只要撑过这一段时间,等到单独面对另一个拿剑的凡人,应付起来就很简单了。 正想着,忽然,他察觉到后边一阵风声呼啸而来,扭头一看,顿时脸色一沉。 可恶,怎么是那个女人?! 屠怜拔出自己绑在脚上的战术匕首,悍不畏死地冲向这个神使。 刚刚见识到就算是手雷爆炸,都没法影响到王座半分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破坏王座的能力,这把小匕首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但A可以。 那把剑的威力她亲眼见到了,而就算是神使,也在刻意避让。 意识到这一切的她,看准时机,当机立断地冲上来,试图对这个神使造成哪怕一点的妨碍,只要A能反应过来,那胜负即可分出。 “刚刚没杀了伱,现在居然还敢过来?!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被这一次又一次的偷袭,彻底激怒的神使咬牙说着,躲过几次匕首的戳刺,就打飞了那匕首,又抬手挡下了一记高鞭腿,随后在这女人借力,试图抬起另一只腿再踢来的时候,直接一把抓住,返身就往地上砸去。 结结实实地在地上砸了那么一下后,屠怜直接昏了过去。 而神使可不打算再让这个凡人逃掉,弯腰就打算来上一拳,可这时,那个向他挑战的家伙,好死不死地又冒了出来。 “莱昂纳多!” 宁涧一声怒吼,冲向神使。 一直蹲在周围等机会的莱昂纳多,也咬紧牙关撞向神使,原本,他的力量做不到这种地步,但在手套的限制下,他成功了。 宁涧则抓住机会,一弯腰,用盾牌往神使那不稳的下盘一撑,成功将其顶翻。 被这一连串打击,搞得措手不及的神使,一边咒骂着这些可恶的凡人,一边迅速从地上爬起,但一阵空间的扭曲,却让他动弹不得,而身后呼啸而来的劲风,更是让一股寒意涌上他的心头,刚转过头,就见到一记雪亮的剑锋,划过他试图抬起的胳膊。 “啊!!!” 岩浆泼洒,一只熔岩胳膊掉落在废墟间. 伍双得理不饶人,紧跟着一脚踹这神使的胸口,让其踉跄几步跌坐在王座上,而趁机欺身上前的宁涧,用盾牌压住了这位神使,以及他所剩下的最后一只胳膊,将所有反抗都碾死在了开始。 而伍双挥剑,连同王座一起,将那颗脑袋削掉了。 随着那颗熔岩人头高高的飞起,王座的椅背也倒塌在了地上。 伍双默默地伸手接住最后一枚飘落的灰烬。 而莱昂纳多则是跌坐在地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本章完) ------------ 第二百七十四章 友情晕厥拳(4.2k) 苍白的灰烬覆盖了整座城市,看上去就像是整座城市都在悼念,有股说不出的哀伤。 “呼” 提着盾牌的宁涧,一边从王座上爬起,一边喘着粗气,他身上方才蹦起的肌肉与异化的肌肤,全都缓缓蜕变回了正常人的样子,手中的短戈与盾牌倒是还在,可就像是失去了特效一般,再也没了方才的光泽与神异,变成了两个粗制滥造的铁块,从手中脱落,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似乎多次的使用这股力量,让他的身体达到了极限。 以至于刚才还身形矫健的他,现在脸色苍白地想要站稳,都不免摇摇晃晃了起来,直到一只手伸来扶住了他。 “还行吗?” 伍双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家伙,认真地问道。 这让宁涧不禁笑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开着玩笑:“希望之前我并没有不行。” “那倒没有,我只是发现,你非常不喜欢使用这些力量。”伍双确实没说假。 自从在过去,这货发现他有回溯整件事情的能力后,就开始浪了起来,尤其是在发现他来了之后,使用能力的时候,也曾跟他自嘲地说过,只能硬气一分钟,之后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种交底并不奇怪,就连神使在短短的交手时间里,都能察觉到的变化,更别说能够无数次循环的他了,根本没法掩饰。 但宁涧也表现出,对使用这股力量的极度克制。 甚至是在经过两三次使用后,就开始要求他重新开始循环,似乎是在极力避免着什么事情发生。 他看得出这点,只是一直都没去问而已。 现在,他也不打算问,毕竟有些事,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也有,也理解。 “话说,你们谁能够解释一下吗?自从我醒来,就莫名其妙地成了拯救学院的英雄,还是单枪匹马地杀进了后山的基地,我都怀疑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了,我认识的人,不是我认识的人,新的沈河跟旧的沈河完全不一样,宁涧还伪装成了宁涧.” 坐在地上的莱昂纳多,无力地吐着槽,郁闷地看着站着的两人。 他也不是傻子,就算是反应慢,在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后,也是搞明白了,过去的那些事情的确是发生过,并且老校长还是那个帮忙掩盖的人,而跟着他一起去大闹学院的俩人,也的确都不是善茬,一个是横行了几年的著名通缉犯.另一个.是刚刚名声鹊起的著名通缉犯. 他郁闷的也不是搞不清楚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想搞清楚这俩人与自己之间的关系。 这种近乎于是在闹脾气的方式,则是他在表达自己的看法了。 没有人会跟敌人闹脾气。 落在宁涧与伍双眼里,倒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小把戏。 “诶,队长,您可不是莫名其妙的英雄喔,是真真正正的。”宁涧挤眉弄眼地调侃。 而伍双也接茬道:“还有,现在这一次,您也是当之无愧的主力!” “.” 看着那宁涧那竖起的大拇指,莱昂纳多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郁闷之余,倒也是无奈地耷拉下了眉头。 对于这俩,他的感情有点复杂,总结来说,是大佬,是朋友,也是他这辈子不小心踩下去的坑.还貌似是他主动挑起的之后则是这两位神经病队友架着他,在作死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大有一去不复返的架势。 “不过,这事情还不算彻底结束呢。”宁涧一边说着,一边走来撑着莱昂纳多的肩膀,适时地提醒道:“还得善后呢。” “呃?什么善后?” “你不会忘了伱是什么身份,我们俩又是什么身份吧?” 宁涧有些无语地看着莱昂纳多,明明长得浓眉大眼,英武不凡的,怎么就有点憨呢? 但对此情况,莱昂纳多还真就想过处理方法,两手一摊,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俩要走我又拦不住,这次我出来是当吉祥物的,课我都没上过几节呢,怪不了我啊。”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是怎么劝架的?就我们之间的可疑关系,就足够让你喝上一壶了。” “劝架?” 听到宁涧的话,伍双好奇地问了一嘴,然后就被震撼了一把。 只听宁涧吐槽道:“我刚跟异调局撞上的时候,是挨了一顿揍的,这家伙就在旁边,我本来是想叫他讲个道理,缓和一下气氛,达成一个基本的合作关系,结果他直接拿刀架在了费奥多尔的脖子上!” “.6。” 伍双一时间也不知从何开始吐槽。 这情况的确不好解决,万一处理不好,莱昂纳多就得喜提牢房一套。 “费奥多尔现在怎么样了?”他试着问道。 “还没醒,伤得不轻,估计还得昏迷一段时间.噢,糟了” 原本还不太清楚为啥要问这个问题的莱昂纳多,先是本能地回答了一遍,随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表情立马难看了起来。 之前老校长帮忙掩盖学院受袭的事情真相,并且将他塑造成一个英雄,为此篡改了一堆的监控摄像,此种行为,完全可以说是让他侥幸躲过了学院的审查,让他这个跟通缉犯关系颇深的家伙,还能好好地上学,并且成为争议颇多的英雄。 这就意味着,老校长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并且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他也完全是靠着老校长的庇护,才能继续到处乱跑。 现在老校长昏迷了,他也就失去了保护伞,没权没势的他一下就成了孤儿,要是被人找到理由,随时都可能会被处理掉。 “我没法在这里多待,要不了多久,又得被强行拉回那个异界。”宁涧皱起了眉头,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这就意味着,他们这边,能为莱昂纳多提供的帮助并不多。 “好吧,那现在情况有些复杂了。”伍双也揉揉眉心,“在这次摧毁王座之后,我也得藏起来。” “那我.”莱昂纳多懵了。 “好吧,先别乱,捋一下,首先费奥多尔给你的说辞里,我们是什么关系?”宁涧试着开始寻找解决办法。 “我作为新生,一腔热血与邪恶势力战斗,而你们则是邪恶势力中的独行侠,隐藏在我的身边企图蒙蔽我,并将我也拉入堕落者的行列,但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还将你们全都打败”说到最后,莱昂纳多也有点无语。 总得来说,这个说辞并没有错,只不过,这俩没拉他去堕落,而是跑去拯救世界了而已。 “好,那你就这么继续以这套说辞演下去,人设改一下,要严肃,要有点费奥多尔的那种混不吝与不择手段,将我们的相遇,变成是对手的碰面,并在更大的危机前,达成合作协议,之后的劝架,则是你用最直接的办法,吸引双方的注意力而已,而在解决了这次危机之后,你则是精疲力竭,被我们偷袭打晕。” “哦啊?” 原本听得一愣一愣的莱昂纳多,在听到最后一段时,立刻感到了些许不妙的意味。 “等等.等一下。” 一边说着,莱昂纳多一边抬起手,试图阻止最后的步骤,“万一我这么说,他们不买账怎么办?” “你介意去缄默者实习吗?”一旁沉思了许久的伍双,试着问道。 这让本就懵逼的莱昂纳多,脑袋都停机了几秒。 “啊?缄默者?也不是不行啊,但我真的可以去实习吗?再说了,就算我去,学院不放人怎么办?” “嘿,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拒绝这个要求,只要你不说漏嘴就行。” 伍双说着,嘴角往上一翘。 这也是他刚想出的一个办法。 作为一位缄默者理事会的荣誉成员,加学院的荣誉校董,他欣赏一位英雄学员,并打算为其提供一些帮助.不是什么可疑行为吧? 宁涧则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了过来,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你还有这关系?’ 不过,也没有多问他什么,宁涧就这么默认了下来。 “那就这样.”正打算拍板进行的宁涧,忽然话音一顿,看向了远处的宿舍楼废墟,那里刚好有一阵碎石滚动的声音,一个女人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是卞璇。 见到这一幕,宁涧立刻扭头看了过来。 对此,伍双则是轻声说道: “不用,她才刚醒” 听到这话的宁涧与莱昂纳多两人,立刻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接下要发生的事情 卞璇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醒了过来,刚刚又一次在身体超负荷的情况下,强行使用能力的她,几乎是在看到那个神使被一剑砍飞胳膊后,就昏了过去,直到现在才勉强睁开眼睛。 “咳咳.” 她刚想喘口气,就被烟尘呛得咳嗽了几声,勉强缓过一口气后,才抬手努力地支撑起身体。 模糊的双眼花了好久,才看清远处的情况。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神使,如今正斜靠在王座上,脑袋不翼而飞,自其脖颈以上的王座椅背,不见了踪影,天空中也不再飘落灰烬。 成功了吗? 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提了起来。 因为远处唯一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A,一个是宁涧,都是异调局重点追查的目标不说,宁涧还是个血债累累的疯子,而A也好不到哪去,堕落者加神秘组织成员,尤其是那个神秘组织似乎还完全不在乎堕落者,并且主动参与到许多跟邪神降临这种大事件的情况下,怎么看都是俩危险人物。 更要命的是,现在这俩危险人物,似乎还达成了某种共识,开始了合作??? 那个莱昂纳多又是什么情况? 她望着远处的三人,试图搞清楚目前的局势。 莱昂纳多正瘫在地上,而宁涧和A俩人则站在莱昂纳多的面前,宁涧更是好像揪住了莱昂纳多的衣襟.她揉了揉眼睛,试图看得更清楚一些。 但这让A注意到了她,紧跟着的是宁涧。 在发现她醒来后,宁涧居然立马转头看向了A难道说,宁涧这家伙,现在居然以A为首了吗? 想起过去对于宁涧的印象,她感到了些许的匪夷所思。 但她来不及细想,马上就注意到了A似乎说了些什么,然后宁涧立马就看向了莱昂纳多,而莱昂纳多也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闭上了双眼。 “不玩了,现在就杀了你吧。” 她听见宁涧狞笑着如此说道,随后就抬起了手,一拳将莱昂纳多打倒在地。 不对劲.这俩人之前不是认识的吗?!而且关系似乎还很好啊!好到连老校长都可以拿来做人质,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她不知所措,而且A和宁涧在做完这些后,就打算扭头离开了! 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瞧见不远处A之前丢下的反器材步枪,她立刻不顾腿上的伤痛站起,冲了过去,捡起,瞄准,大喊:“站住!不许动!” 这句话的确起到了效果,A和宁涧的确是停下了脚步。 但宁涧在瞄了一眼A的表情后,就变得无所谓了起来,还笑道:“卞警官,您这是在提醒我赶快跑吗?那可多谢了,再见~”说完,转身就勾住了A的肩膀,一瘸一拐地往远处走去。 见此情形,卞璇果断扣下扳机。 她想这么做很久了! 咔. 枪声没响起,反倒一个清脆的空仓挂机声,传遍了寂静的废墟。 “哈哈哈!”宁涧那刺耳的笑声也随之传来。 气得她直接将这枪摔在了地上。 A早就知道?! 可恶! 看着远处化作雾气飘散的两人,卞璇颓废地跌坐在了地上,她知道,自己又失去了抓住宁涧,甚至是A的机会,并且还在这次危机中,损失了那么多的人手. “你真的忍心笑啊?” 一条无人的巷子里,稀薄的雾气逐渐凝聚成两个人,其中一个搀扶着另一人,还顺带问了这个奇怪的问题。 “她对你来说,应该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吧?”伍双随口问道。 这让宁涧沉默了好一会,才扯着笑容唏嘘地答道:“就是个烦人的女孩而已,像你我这样的人,对一个人感兴趣,可不是一件好事呢,至少对于那个人来说” “也是。” 伍双跟着笑了笑,并在之后出于好奇,又是出于对一些注意到的细节,试着问道:“那能说一下,为什么你都回来了,还得再回到那个异界吗?你并不属于那个世界,应该不会受到限制才对还有,我交给那位小少爷的咒语,是祷言没错可那不是开启异界裂缝,只是有概率召唤神明的领域,以及祂的眷族.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本章完) ------------ 第二百七十五章 好哥哥(4k) “呵,你还是注意到了呀。” 宁涧扯了扯嘴角,勾勒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指了指外边:“走吧,找个地方,边吃边说。” “你这幅打扮,可有点引人注目。” 伍双看着这家伙哑然失笑。 这倒不是他怕丢人,主要是这家伙现在灰头土脸,全身上下不是焦黑,就是刚刚长好的嫩肉,衣服破破烂烂,跟破布一样缠在身上,也就剩个裤衩遮羞勉强遮羞了。 就这模样,走出去不是万众瞩目才怪。 对此宁涧倒是无所谓,还坏笑着说:“反正我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到那个异界,剩下的就是你的事情了。” “啧。” 伍双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这下倒是全成他的麻烦了,但也不废话,就这么默默地扶着宁涧,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随便找了个路边小店便走了进去。 两人一个狼狈如乞丐,一个优雅如绅士的奇异组合,让店老板都愣了好一会。 直到宁涧这货坐上椅子,吊儿郎当地笑着举起两个手指头,懒洋洋地说来两碗饭时,懵逼的店老板才回过神来,连声答应着就面色怪异地走进了后厨。 而宁涧这时才漫不经心地说起了自己的事。 “伱在纳闷,为什么只能召唤那个神明和祂眷族的祷言,却能让我这个本就不相干的家伙,也跟着一起出来对吧?” 说到这,宁涧顿了顿,随后才一脸神秘地笑道:“若我说,我就是那个神明呢?” “.” 伍双连话都没说,就这么看着这家伙,直到他的脸垮下来。 “好吧,开个玩笑~我不是祂的眷族,也跟祂没什么关系,能用祂的力量,纯粹是我抓住了祂而已。” “.?” 听完这话,伍双在懵逼之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什么叫抓住了祂?还而已? 你刚刚还被一个神使锤得连命都差点没了,是怎么抓住祂的? 伍双看得出,相比于前一句,这一句宁涧说得很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他的问题没有马上得到解答,老板就端着两碗面走了上来,在吸溜了一大口热腾腾的面汤后,半死不活的宁涧才呼出一大口气,舒爽地叹道:“活过来了。” 而伍双则是一点食欲也没有,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这家伙。 他只想搞清楚,这家伙口中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不是真的跟他想的一样。 “唉,这就说,这就说。”宁涧一边用筷子搅着碗里的面条,一边随口问道:“知道人柱力吧?情况大概是相同的,过程有点不同而已。” “那些所谓的神明,想要进入一个世界,就得需要一个入口,像是池源市里的那个一样,直接用自己的力量侵蚀出一片有别于真实世界的半位面,再一步一步地将之与真实世界重合,这样就能达到直接进入世界的目的。” 宁涧说着,还用手在比划。 “但是呢,这种方法很麻烦,你也看到了,一旦被发现,立刻就会引来大量的注意和阻碍,这就使得一些神明开始转换思路,寻找到了一些比较隐秘的办法,像是什么降神仪式,又或是召唤祷言,都是类似的常识,而有一种方法很简单也很方便,就是借用那个世界里,一个活物的身体,想要做到这点的话,只需要那个活物有点脑子,理解得了祂们的力量。” 说到这,宁涧还自嘲地笑了一下。 “人类就恰好卡在这个点上,以我们正常人的能力,没法理解和使用祂们的力量,却又能窥得其中的伟大之处,这就让我们更容易陷入狂热的崇拜,让祂们的降临变得更加容易。 而祂们只需要提出一个交易,又或者是一个简单的诱惑,这两者其实没什么区别。 换个思路,那些被封印起来,或又是想要复活的神明,也都会用类似的手段,而我要做的,就只是守株待兔而已。” 伍双深吸了一口气,这些描述在他听起来很是熟悉,至少在交易这一点上,他听得就很耳熟。 所以,对此他很不动心。 “你具体是怎么做的?” 宁涧抬眼瞟过来一下,眼神里没有被刨根问底的不快,倒是有些若有所思,语气也变得没那么吊儿郎当了,但还是表现得漫不经心。 “很简单,其实就两点而已,首先就是坚定的意志。 大多数人都自以为自身有着坚不可摧的坚强意志,可往往在他们见到那些肆意玩弄人类精神的黑暗大能后,就会第一时间崩溃认输,变成祂们手中毫无自我意识的血肉玩具,稍微坚强一些的,也会逐渐变成祂们的走狗眷族,还美曰其名为进化和升格,实际上就是被玩坏了还不自知。 其次就是自然的肉身,不掺杂任何超凡玩意,也就是说,得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控制住那些神明,要不然,像是那些拥有血脉能力的超凡者,面对这种情况是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若是他们血脉能力来源的神明,那结局更惨,直接眷族化都是轻的。 只有具备这两样,才有着与祂们对垒的能力。” “.” 听完这话,伍双沉默了很久。 刚听到这办法的时候,他还以为希望就在眼前,听完之后才发现,原来希望还离得很远。 他无法确定自己的意志如何,但也说不上坚定,性格上的变化越来越明显。 而身体就更糟糕了不能掺杂任何超凡玩意,呵他眼下这个身体,好像就是因为超凡玩意才出现的。 坐在对面吸溜面条的宁涧,本来还在悠哉地等待着面前的老友询问接下来的细节,可等了半天,抬起头来才发现老友的沉默,表情也从悠哉慢慢变成了讶然,最后则归于了平静。 “看来事情总不如人意,但我们总在路上,不是么?至少在眼下,还是保持着自我,以人类的身份对话。” “呵,那的确。” 人类的身份.他除了现在自以为是个人以外,好像就几乎不沾边了,身份可以随意改变,意识可以到处转移.哪怕是眼下这具身体,那也是在堕落的边缘疯狂试探。 不过,这也只是偶然发现的一个办法,成不成功,都不影响他接下来的打算。 这个办法不行,还可以尝试其他的嘛。 只是有点影响心情罢了。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方法的?” 由于这方法对自己没有啥用了,伍双也就没再多问细节,而是好奇起了宁涧又是怎么卷进来的。 如果他说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按理来说,没道理跟超凡事件扯上关系。 听到他的询问宁涧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叹息道:“多亏了我那位不省心的老爹,在失踪后,还给我寄了一封让我去继承家产的信,我原本就只是去看看是什么情况,顺带在找一找这老登的下落,把他揪回来,让母亲别伤心,可谁知道,一切在我走进那座公寓后就改变了。 自从我推开那扇门,就在独自一人看守着那些邪神,听着祂们在我耳边窃窃私语。 那老登还在屋里藏了一堆奇葩的玩意,属实是把我算计得死死的,说起来那也是我最心潮澎湃的日子,太刺激了.” “.” 伍双无语着,原本他还想安慰一下这个被老爹欺骗的娃,结果等说到后边才发现,真就是知子莫若父,他差点就忘了这家伙也是个跟牧者差不多的神经病。 “至于之后的事情,你应该也都大概了解过。”宁涧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那位弟弟,宁泉,他有来找过你吧?” “正在找,我跟他见过一面,从异调局里的资料上看,挺有意思的,怎么了?” “呃那不是挺有意思,而是他就是这样,跟我没什么关系,在那个医院旧址里发生的事情,你可能猜到了一些细节,但在那时候,我叫他过来,只是我想要测试一下他。” “测试?”伍双有了些纳闷。 之前看资料的时候,他就奇怪于宁涧为啥要叫来在整个事件里,都没什么关系的宁泉。 他甚至都猜测过,这是要把戏演得更全面,但这又有点过于刻意了,还不如说是宁涧真的想要杀掉自己这个弟弟来得靠谱,只是最后的没杀掉有点离谱。 现在这个说法就更奇怪了。 什么测试需要叫到那种地方去? “我跟他并不是亲兄弟,但却比亲兄弟还要相似,我们都是神经病,但他的病情要更严重一些,发展到后来,可以说是神经病里的神经病了,所以说,当我在准备消身匿迹的时候,就不得不对自己这个神经病弟弟,来上一场测试,那样至少能够确定,他的病情如何。” “结果呢?” “结果是他的病情真的很糟糕,在那一刻,我唤醒了一头嗜血的猛兽,然后,这头猛兽惊恐地逃离了现场,总的来说,算是通过了测试,但我用小时候的游戏,跟他进行道别的时候,他却会错了意,并决定要将我抓回去。” “.” 伍双只觉得无语。 这兄弟俩也太乱了,都是神经病不说,还一个比一个病情严重,小时候的游戏不会是异调局上写的,差点把宁泉弄死的追杀吧?这能叫游戏? “那你是打算让我干什么?”他无力吐槽地问道,从这番话里,他就已经听出来,宁涧别有所求了。 而宁泉也的确是在找他,面对朋友的弟弟,通个气总是好的。 “帮我告诉他一个道理,在他还没有能力走入超凡这扇大门的时候,就不要来牵扯跟我有关的事情。”宁涧这话说得很认真,“我不想失去他这个弟弟。” “我觉得,这没法阻止他停下。”伍双回忆了一下自己见过的宁泉,对于这个请求,不抱多大希望。 宁涧也是熟悉自己的弟弟,嘴角勾起一丝坏笑:“但这样,他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开始寻找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莽撞地到处乱窜。” “你这是在坑弟啊”伍双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宁泉在遭到这个打击后,会怎么做了。 宁涧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还意味深长地说:“某种意义上,这算是我这个哥哥,对弟弟的爱吧。” “好吧,我会替你转达的。” 伍双答应了下来。 而早已将面汤吸溜完的宁涧,则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笑着站了起来,用着已经开始飘散出雾气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啦,下次再见。” “嗯,再见。” 伍双看着这家伙走出门口,张开双臂,沐浴着烈阳,像是第一次感受它的温暖那般,惬意地笑着,身体则在不断变化为雾气,飘散在风里,直至剩下一个脑袋,才回过头来说道:“我们对抗祂最好的武器,是我们自己的意志,绝不妥协的意志.” 当最后的话语也消失在风里,伍双才缓缓起身,在桌上放下一张百元现钞,看向了正因眼前的变故而懵逼的店老板,笑了一笑。 反应过来的店老板,在注意到那一张百元大钞后,也赶忙说道:“诶,这这多了!” “不多,就当是给老板您的赔礼。”伍双说着,也开始化作了雾气。 “赔礼?” “对,一点小心意,为即将给老板您添的麻烦赔礼道歉。”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一个小时后,这家餐馆内外都挤满了神情肃穆的士兵与白大褂,一个又一个的路人被仔细检查和询问,餐馆老板更是手足无措地坐在店内,茫然地看着眼前和蔼可亲的士兵,听着他们那温言细语的询问,跟个机器一般,要不点头称是,要不就是摇头。 “对,他跟我说,有人会来问我很多事情,让我照实说就行。” “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呃不多,但我听到其中那个很狼狈的人说,他想拜托另一位帮忙去找一下自己的弟弟,想转告什么事情。” “你确定是那位很狼狈的人?” “确定。” “具体是什么事知道吗?” “不知道” 随着店老板的回答,士兵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扭过头去就问道:“宁泉现在在哪?” “.不见了。” (本章完) ------------ 第二百七十六章 小女孩与怪蜀黍 “你是坏人么,大哥哥?” 宁泉看着眼前那歪头询问自己的小女孩。 他得承认,自己跟踪一个小女孩的行为很不好。 但他从没想过,自己能被这么一个小女孩发现,而且看这情况,还是很早就被发现了。 自从得到资料后,他就开始试着来接触,由于没有发现A的踪迹,于是就打算跟着小女孩看一看。 如果与他猜想得一样,小女孩跟A有关系的话,那么他跟着小女孩就能找到A的住处。 但结果是他还没找到A的住处,就被小女孩带着往小巷子里走,并在一阵七拐八扭后,小女孩回头堵住了他,问出了这个让他哑口无言的问题。 “你搞错了。”沉默了许久,他生硬地答道。 随后就立马担心起自己的语气,是否太过冷漠,面前的小女孩也许会因为这语气而害怕,这一点在过去,宁涧就曾与他提起过,既然是想生活在人群当中,那也得装得像一个人。 可他在这一方面做得很不好,而宁涧总是能让别人觉得感到亲近与温和。 他总是没法理解这是为什么,因为他每次都能一眼看穿这家伙脸上的笑容,只不过是一个用以伪装的假笑,可人们却总是对此赞叹有加。 “没搞错啊。” 小女孩没被他的语气吓到,还眉开眼笑了起来,他觉得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天真烂漫,只是不清楚是客套的笑,又或者是开心的笑。 对于情绪的捕捉,他总是不能很好地理解,也许这跟他本身缺乏这一点有关。 但这不是他眼下需要在意的问题,因为小女孩正喜笑颜开地将他从头到尾的观察与跟踪,都揭露了出来。 “大哥哥,你在我上学的时候,就远远地用望远镜看过我了,还刻意看了很多次呢,每一次的间隔时间都一样,而且在我下课的时候,伱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我,还有在放学的时候,你就躲在远处一直看着,直到我走入小巷才跟上来,很像是一个坏人呢~” 小女孩甜甜地笑着。 宁泉却格外的沉默。 上学的时候?那时候他可是在学校外,隔着几百米远,在周围人都不太注意的角落进行的观察,这小女孩是怎么知道的?至于之后知道他一直跟着就更离谱了,因为他全程都没见到小女孩回过一次头。 更重要的是,这个小女孩知道他在跟踪,为什么还敢独自一人回头来找他? 宁泉低头看着这个小女孩,感受到了些许疑惑,但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更糟,他决定做一些解释。 “我不是坏人。” “嗯很无力的辩解喔~” 小女孩打量了他一会,撇了撇嘴,似乎觉得没什么意思,扭过头就继续向着远处走去了,走到一半,竟纳闷地回过头来问道:“你干嘛呢?不跟着?” “啊?”宁泉有些错愕。 他发现自己除了不太能理解正常人的感情以外,还不太能够理解这个小女孩的想法。 邀请一个跟踪自己的人同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很可能会对你,和你的家人造成伤害。”他不解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却发现小女孩看着他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些好像名为郁闷的神色。 可这种情绪不应当出现在眼下这种情况,而是应该出现在对什么东西没有能够处理好,又或者是遇到什么麻烦的时候,虽然眼下他也是一种麻烦,但在他的理解里,正常情况下,小女孩应该会表露出害怕才对。 “那你又为什么要跟着我?”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 看着小女孩的那双眼睛,宁泉意识到了这点,虽然对此依旧不太理解,但他明白,自己的辩解和伪装都失败了,当然,这俩方面他都做得很差劲,不过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的确出乎他的想象。 聪明得不像是一个小孩子。 “嘿~” 不知为何,小女孩又乐了起来,像是得到了长辈夸奖一般,骄傲地扬起了头,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许多,起码会正眼看他了。 “你想要找他,并以此找到了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在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和他的踪迹被发现,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了,就算我甩掉了你,你也很可能会找来更多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独自一人,那样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他应该也会很不高兴,我不想他不高兴,所以我决定要带着你回去。” 听了小女孩的说法,他觉得纳闷的同时,却也挺认可。 的确,在小女孩知道他要寻找A的前提下,发现他已经找到了自身,并查到了相关的资料,那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开诚布公,要不就是马上逃离。 第三个选项倒也是有,就是把他灭口。 这跟带他回去直接开诚布公,并没有多少步骤上的分别,尤其是在他目前还隐藏了自身踪迹的情况下,就算是死了,异调局都不会知道。 所以,他也试着问了一句。 “那如果我不跟你走呢?你又能怎么办?” 听到这话的小女孩,没有犯难,而是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向了他,以一种像是警告,又似小心翼翼的提醒一般,举起了拳头威胁道:“我会揍你,很痛很痛的。” “.” 看着那只还没他手掌一半大的小拳头,宁泉有些无语。 小孩,果然好奇怪啊 其实他也不打算拒绝,因为他本来就是打算撇开异调局,去找到A然后问出关于宁涧的一切,所以就干脆顺水推舟。 “好,我跟着你回去。” 听到他回答,小女孩这才满意地笑了,招招手示意他跟上. 等来到A的住处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又或是小女孩故意带错了路,可结果小女孩还真就煞有其事地拿出钥匙,开门进去了。 租房么? 这的确是一个办法,虽然仍旧需要各种证件,但并不会直接联网将信息传得到处都是,往往都只会停留在房东的手中,检查起来的难度也很大.但楼下的摄像头,以及一路上走过来的监控录像,都应该会有说发现才对。 看来那个躲在幕后的黑客,技术的确是高超。 是组织.还是组合?又跟宁涧有什么关联? 他皱眉想着,同时奇怪起刚刚在楼下碰到的那位房东,他仅是表现得冷漠了一些,就被怀疑上了,还在他一离开,就立刻打起了电话,这种警惕程度,A那样的可疑人物,是怎么躲过的? 他想不明白,只希望这通电话不是拨给警局的,要不然这里马上就要被异调局包围了。 “放心,那个电话是打给我哥的,也就是你要找的人。” 小女孩又一次像是猜到他想什么一般,主动开口说道。 这让宁泉又一次皱起了眉头,可还没等他多问,小女孩就欢呼着跑向了阳台。 “哇!下雪了!” “雪?” 他同样走了过去,但却是因为疑惑,虽然已经入了秋,但这时候下雪还是早了。 等伸出手去尝试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他的疑惑才到了顶点。 “不这不是雪,是灰烬。” 思绪枯竭,鸽一半,斯米马赛 (本章完) ------------ 第二百七十七章 转告(4.2k) “什么?你是说宁涧很可能让A去找他的弟弟,然后现在宁泉还不见了?” 正在废墟里,为自己的腿伤包扎,疼得龇牙咧嘴的卞璇,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来汇报的同伴,她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的通讯设备早就在之前的战斗中损毁,而那个手机则被同伴拿在手里的话,她高低也得往那头喊上几嗓子。 主要这事实在太过闹心。 若再加上之前那一系列事情,那可以说是已经麻烦到了让人犯恶心的地步。 空间重叠的情况要处理,覆盖一整个城市的灰烬也得去解释,更别说是要去处理那么多见到不可思议之物的普通人了,光是信息传播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头疼。 而现在,处理这些事情之余,她还得先去找到宁泉。 这家伙怎么跟他哥哥一样,总不能让人省心? 卞璇在心里厌烦地想到。 当然,对此她倒是不会怪罪宁泉,毕竟说到底,宁泉也就只是受害者,还是在宁涧的影响下,才变成如今那副样子的,现在还被A盯上了。 无论宁涧与A商量了什么,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首当其冲的宁泉,处境就变得极为糟糕。 “有什么线索吗?”她试着问道,可得到的答案,让她愈发烦躁。 “之前有。”同伴用着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什么叫之前有?” “之前的监控录像里,有过他的身影,负责查阅监控录像的队员说,宁泉在你去找有关费奥多尔的线索后,也很快就离开了局里,之后就没有再回来,直到现在,等我们再找监控录像时,所有的记录失去了宁泉的身影。” “该死的黑客!”卞璇恨恨地骂了一声,这很明显就是黑客在捣鬼,而且与帮助A藏身的手笔还如出一辙。 这让她很难不怀疑,A已经找到了宁泉。 可同时也疑惑起了其中的古怪,如果说,宁泉在她去调查费奥多尔的事情后,就离开了局里,而同伴来向她汇报宁涧想让A去找自己弟弟的事情,是才刚发生不久,中间可隔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期间,宁泉干什么去了? 而且在之前,监控录像都没有被动过手脚,这就意味着,A也的确是刚刚盯上宁泉不久。 她郁闷地闭上双眼,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同时不忘问道:“伤亡如何?” “来对付神使的三十人小队里,十七人阵亡,剩下十三人重伤,目前真正抢救,情况较好的是屠怜,她大概会有些脑震荡,但总体上来说,要好很多。” “那其他人呢?” “除了来对付神使的队员以外.”同伴说到这里,低头看了一下手机,才抬起头确信地说道:“一共有七十九人受伤,伤势最严重者,预计在一到两个月内就能恢复,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至于死亡人数.零。” “什么?” 卞璇眉头一皱,感到了一阵匪夷所思。 这倒不是她怀疑异调局的整体水平,主要是在刚刚那种复杂环境,外加各种未知怪物,以及准备不充分,人员被意外打散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无一人死亡,这简直就离谱。 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学生呢?” 她问起了整件事情里最重要的一点,普通人的伤亡,这是一条绝不可逾越的红线,一旦出现哪怕只有一个,都会是一场席卷整个圈子的风暴。 而眼下这种情况,伤亡绝对小不了。 她几乎都能想象,等上头听到这个数字,将会多么的愤怒,以及之后又会调动起何等的力量,就在她像是等死刑判决一般,闭目等待时,同伴却以一种很古怪的语气回答。 “刚刚的伤亡数字,也包括了学生.” “啊?” 卞璇感到了震撼:“这怎么可能?” 真不是她想有人牺牲,而是这个结果真的很离谱。 但同伴却以古怪的表情说道:“每一个被救的普通人都说,他们看见了一个身披黑风衣,头戴猎鹿帽,手提一根短杖的男人,我们的人也这么说,哦对了,他还带了一只猫。” “.”卞璇默默地收拾起自己的心情。 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猜到了救人的家伙到底是谁,只是完全搞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意图。 好人? 又或者是随手之举? 她发现自己完全搞不懂这个家伙的意图。 “呃好痛啊.” 就在她茫然之时,原本的礼拜堂废墟外,一个昏迷的人缓缓坐起,是莱昂纳多,这家伙正捂着自己的脸,满脸郁闷地嘟囔着,挨了宁涧一拳后,这家伙的脸肿起了一半。 然而,也就只是肿起了一半。 想起宁涧一脚将神使踹飞,躺在坑里半天都没起来的力气,再看看这除了脸肿以外,其他什么事都没有的家伙。 卞璇也只能觉得,这丫要不是骨骼惊奇,要不就是跟宁涧策划好的,从她看过的资料来分析,多半还是后者。 “这个家伙要怎么处理?” 身旁的同伴也问了。 对此,她的处理方法也很简单。 “先控制起来,并告知学院,在此之前,该问的都问一遍,留好记录给学院,他们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学生。” 这种跟异调局没啥关系,而且还是学院学生的家伙,还真不好处理,移交是最好的办法,费奥多尔的重伤,也会让学院出现不小的乱子,还好她也是学院的一个学生,之后见面的气氛,总不会太尴尬。 看着远处,发现两个异调局成员走向自己的莱昂纳多,一脸懵逼地看着那两人,像是完全没搞懂情况一般。 之后被拖走的时候,更是在大喊着乱七八糟的话。 “你们要干什么?” 莱昂纳多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俩人。 刚刚清醒的他,还没搞懂周围的情况,周围在打扫战场的人,也像是把他遗忘了一般,就这么把他一个人丢在原地不闻不问,直到他醒来之后,才有着两人向他走来,那冷峻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有点做贼心虚的他,则是想起了在昏厥前,宁涧曾叮嘱的话。 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叮嘱自己:我是功臣,我是功臣.我tm本来就是功臣,怎么说也算是出过一份力的,慌个啥?! 然而,等那两位面色冷峻的壮汉,一左一右揪住他的胳膊,将他架起来的时候,他还是慌了。 不对劲啊,这架势怎么像是在抓贼啊? 莱昂纳多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要听到什么拖下去毙了之类的话,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拧不过这两位,而这俩位也没有丝毫对他客气的意思,完全不像是对待伤者的态度。 在被拖动的那一刻,他得承认,自己急了。 “我为学院出过力!我为学院流过血!伱们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校长!啊.!” 看着那被拖走的家伙,以一个完全不像是死斗之后的伤者该有的样子,奋力地在两个强壮的队员手中挣扎,活脱脱像是个被拽去医院的金毛大狗。 卞璇眼角抽搐了一下,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这家伙.真的会跟宁涧和A那样的人有关系吗?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啊! 要说这家伙是个欢脱的金毛大狗,那A就大概是个有着一身如锦缎般丝滑毛皮的黑猫,迈着优雅的步子从阴影中现身,戏谑地看着自己的猎物,而宁涧则是一个高冷的狸花猫,在阳光下懒洋洋地趴着,看似温和,可那双本质是捕猎者的眼睛,只是在冷漠地打量猎物。 她看过莱昂纳多的资料,原本她是对这家伙有些好奇的,尤其是在看到这家伙居然能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面对伪装成自己舍友的宁涧,以及另外一个堕落者的时候,居然还能进行反杀,甚至是将宁涧关入了异界裂缝当中,着实是让她感到震撼。 可现在看来.她已经开始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了。 “你就是A?” 在安静的出租房内,宁泉正全身紧绷地盯着眼前的目标。 那个他曾见过一面的男人,一如当初与他说笑时的打扮,只是将猎鹿帽随手摘下丢到了一旁,手杖也靠在沙发边斜放着,整个人更是背对着他,整理着身上的衣物,顺带将那件风衣脱下,同时也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的,那些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会什么后手报复之类的废话,就不用多说了,作为在异调局里供职的你,在不通知异调局的情况下,独自一人来找我,有什么事?” 闻言,宁泉稍有错愕,如此的开门见山,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但看过相关资料的他,也清楚这是一个相当棘手的人物,有如此迅速的反应倒也不奇怪,所以他也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告诉我,他在哪,作为交换条件,我不会向异调局告知你的行踪。” “呵,果然,跟他说的一样,你这个弟弟,真的很想找到他呢。” 可男人却轻笑了一声,用语气略带玩味地说道。 宁泉则捕捉到了自己想知道的重点,他来对了,这个男人的确见过宁涧,并且有过接触和聊天! “告诉我他在哪,我就会立马离开。” “不用。” “?”宁泉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几乎都做好了死斗的准备。 “他让我去找你,你反倒主动上门,也算是免去了我的一个麻烦事。” 男人终于转过身来,那双幽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像是要把他拆开一样,宁泉很确定,对方绝对发现了他紧握的拳头,也意识到了他随时可能会动手,但那语气却始终都没变过,一直都是不慌不忙。 “别紧张,他不是让我来杀你的。” “那是为了什么?” “转达一句话。” “什么话?” 宁泉眉头紧锁,他可不觉得自己那位所谓的大哥,在犯下那种人神共愤的可怖案件,并打算将他也一起杀掉之后,还会对他这个弟弟,说上什么关心的话语。 是警告?还是威胁? 他等待着答案。 却没想到,是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古怪叮嘱。 “在还没有踏入超凡的大门前,放弃你那一切愚蠢的追查,或者说,为了你那些追查,先找一下入门的办法吧。”男人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像是怜悯,又像是同情,还有一种类似于忽然意识到什么的怅然若失。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放弃的人,你哥也说过,但我得告诉你,这条路很危险,如果你选择就此停下呵.算了,当我没说过吧。” 男人笑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就这么怅惘地看向窗外。 可这已经足够让他疑惑了。 “什么是超凡的大门?” “看到窗外的雪了么?”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示意他看向窗外。 在那扇透明的玻璃窗外,城市都被覆盖在了一层灰烬之下,像是天上的一切都焚烧成了灰,洒在这座城市里,这等场景,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那是灰烬。”他默默地说道。 “是啊,那是灰烬,你见过天上会下灰烬么?”男人淡笑着反问。 他这时才发现,男人似乎有种说不出的疲倦,并非出自于肉体,而是源于精神。 但他还是没法领会男人的意思。 “这就是你说的超凡大门?” “这算是门里的风景,被你偶然窥探到了,也许它不算美丽,但足以称得上是奇异,也许会有不少人为此而去探究其中的真相,当然,如果异调局没有试图删除记忆的话。” 男人保持着微笑,唏嘘地感叹道:“但只有很少人才知道,这场灰烬,源自于一个差点毁了整个城市的危机,这就是我说的超凡大门。” “那与他有什么关系?”宁泉皱起了眉头,“是他引起的?” “你可以自己去探究,但在此之前,你得要先跨入这扇门,因为你要寻找的一切,包括他,都在门里。” 男人说着,语气开始变得认真了起来。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的缘故,宁泉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个男人双眼里的瞳孔,正在缩小,像是一只猫一样,变得细长,但看起来又像是某种爬行动物,颜色也在改变。 “我知道,你很聪明,我也知道,你跟普通人有区别,我更知道你为此做了许多后手,但你不知道,这门里的一切都超乎你的预计,你所有的计算,所有的谋划都是空中楼阁,而你就像是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在毫不清楚规则的情况下,就莽撞地冲入门内,天真地以为能一窥真相,我现在就告诉你,这其中的区别” 男人的话音未落,那双金色的瞳孔就亮了起来 (本章完) ------------ 第二百七十八章 总是遇到疯子的...(4.3k) “你说你跟宁涧是死对头?” 看着手中的报告,卞璇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这上边的一句话她都不信,在一番询问后得出的这份报告,在她看来,简直跟一张废纸没什么区别,比如与宁涧认识的经过,这货居然回答得跟资料上几乎一模一样,她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背下来了。 不仅如此,就算这家伙记忆力超群,并且描述也只是与资料恰巧相同。 那单论资料上的记录,也足够离谱了。 一个濒临绝嗣的超凡家族,连着三代没有任何能力者觉醒,偶然出现一个血脉返祖,灵视水平也就中下,能力评级为C,在进入学院之前,没有经历过任何战斗训练,所有关于超凡的一切,都源自于家族那几近失传的各种资料,与身为普通人的父母教导,几乎可以说是学院里的吊车尾预定。 按理来说,这家伙就是一个学院里最不起眼的家伙,哪怕是拼尽全力的努力,也最多是达到及格或良好水平,毕业后能进入执行部,或者是别的什么组织,像是缄默者那样的,都算是烧高香了。 然后,震撼她的就来了。 这家伙居然凭一己之力,击退数十名经过严格训练的袭击者,并且在之后的行动中屡次挫败袭击者的进攻企图。 要知道,按理来说,这家伙在进入学院之前,连枪都没有碰过。 阻击?开什么玩笑? 送死还差不多。 可资料里,偏偏又附上了与其战斗有关的照片和录像,虽然简短,但她也看得出,这家伙的确是没接受过训练,战术动作不规范,各种行为更趋近于本能的反应,但绝对不能说是没有战斗力。 甚至在她看来,能说得上是战斗经验丰富。 对应其先前的资料来看,就显得非常离谱,想要解释这个事情的话,要么是学院调查工作没做到位,要么是这货有鬼! 而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资料里表明,这家伙在战斗的过程中,居然还得提防宁涧和另一个堕落者暗算,并且在这时意识到了宁涧和另一个堕落者,并不是学院里的学生,才避免了之后的偷袭。 这是什么逆天战斗力? 不说另外一个堕落者是谁,能跟宁涧那家伙混一起,还没被干掉的人,一定不简单。 对此,跟宁涧有过接触的她,深有体会。 可结果这家伙居然什么事都没有,直到后来更是在后山收容失效的情况下,将俩人一个放逐进异界,并且击退另外一个.当初看到这里的时候,她可谓是大受震撼,直到现在再看,也还是依旧的惊愕。 不是这货凭啥啊??? 她是得承认,从录像里来看,莱昂纳多是有一点战斗力,但那仅局限于她打这家伙的时候,会用两只手还是一只手,除了那看似本能所带来的战斗力以外,这家伙只是有过简单的健身,身体素质基于自身的超凡特性来说,算是还可以。 但这不是这货能活下来的原因。 同样是面对宁涧的伪装和偷袭,在过去她和曾经的异调局队员,几乎是全军覆没,而那时的宁涧,还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普通人,反观她们,不说那些早已身经百战的异调局成员,就单论里边最菜的她,那也是学院当年的全校第一,战斗科目全A,理论知识课程全A,就连选修课都是全A,就算是这样,当年在宁涧露出獠牙之前,他们当年也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宁涧的不对劲。 甚至是在宁涧偷袭过后的那一段时间,她都还在觉得,宁涧是被陷害了。 就这么一个伪装能力超群的家伙,能被如此轻而易举地识破?还因为如此低劣的方式而暴露.在战斗中偷袭,而且还没奏效? 回想了一下当年,宁涧所忽然爆发出的凶悍战斗力,以及其有意无意展露出的缜密心思。 卞璇觉得这资料上的记录,在侮辱她的智商。 最过分的是,这资料上赫然写着在经历了那一场战斗后,莱昂纳多全身上下,就只受了一次伤,还是在最后反击之时,被除宁涧以外的另一个堕落者,用学院配发的手枪所打伤,最终陷入昏迷,而那个堕落者也得以遁走 意思是说,如果要是没被打伤,这小子还能逮住一个是吧? 这是什么龙傲天? 要不是资料上就写着,这家伙是C级超凡能力,她得觉得这家伙的能力,是个超级幸运,或者是什么气运之子。 因为这家伙在这次面对神使的战斗中,居然也是什么伤都没有! 唯一的伤,还是宁涧在临走前,说要宰了这家伙,却只是一拳将其打晕,连骨头都没有一点问题,反观那个神使,一脚都差点踹断气了。 然后这家伙还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跟宁涧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对啊,下次我一定会抓住他!” 看着眼前这个说得煞有其事的金毛老外,卞璇只想翻一个白眼。 这是真的打算将他们当傻子骗啊。 当然,对付这种嘴硬的家伙,异调局也不是没有办法,超凡圈子里的各种奇妙能力层出不穷,针对脑子的也不少,若异调局真打算在一个人的脑子里找些什么东西,那不会费什么功夫。 唯一的麻烦是,这家伙是学院的学生。 而且,这家伙从目前来说,还是拯救了学院的英雄。 异调局无论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都是在对学院挑衅,甚至是冒犯,对于双方本就可有可无的关系而言,算得上是毁灭性的打击了。 所以,哪怕是现在,她觉得这家伙有问题。 也只能是询问,而不是审问。 但这不妨碍她多说一些话:“你觉得,这份资料可信么?” 卞璇将那份她从学院里拿到的,关于莱昂纳多的个人资料,丢到了桌上,看着莱昂纳多尴尬的表情,她进一步问道:“伱觉得有多少人会相信这个说辞?这次你回去之后,学院会怎么处理你?费奥多尔昏迷,唯一的知情人是你,带着他出来的人也是你,用他来保下宁涧的还是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莱昂纳多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看来这家伙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并且很清楚其中的后果,看着给的压力差不多了,她说出最后一段话。 “你觉得,学院会用多少种方式,从你脑子里,掏出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你又有什么办法阻止?” 听完这句话,莱昂纳多的脸色几经变化,最后十分难看地笑了起来。 “是啊,我又有什么办法阻止?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家族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后裔,莫名其妙就觉醒了一个不起眼的能力,然后就入学了,接着就莫名其妙地卷进了一堆事情当中,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成了所有人都会关注的事情,不过我觉得,入学的那一天,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时刻,事实上,直到今天,我依旧是这么觉得,在那个站台上,我做出了一个让我庆幸的选择,也是改变了一切的选择。” 说到这,莱昂纳多却闭上了嘴,没有再往下说,而是挂着得意的笑容,一副大不了走着瞧的样子。 这让几乎要套出话的卞璇很不爽,只能问道:“选择?什么选择?” “嘿嘿,我不会告诉你这个选择,但我会告诉你,学院没法把我怎么样,你也一样。” “你真这么觉得?” 卞璇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而莱昂纳多依旧不怂,傲然地说道:“当然,而且,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为什么校长要把我带在身边?” “.” 这一句话,让卞璇愣住了。 的确,她从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由于那老家伙的能力,她经常在进行逻辑推理的时候,将其丢到一旁,现在加进来之后,就发现事情似乎都可以解释了起来。 至少能够解释,在为什么有如此离谱的事件报告下,这货依旧能够在学院里逍遥自在,哪怕学院里也有很多人质疑她曾质疑过的问题。 因为有一个人能压下这一切,也只有一个人能压下这一切。 费奥多尔这个老东西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着对面那位卞组长沉思的模样,莱昂纳多也悄悄松了口气,努力抑制着自己颤抖的手。 他其实也很害怕。 万一这位真的不管不顾起来,他的确没有任何办法,他也的确是被吓到,才说了那些话,看似是嘲讽,实际上更多的是,用来给自己打气。 但他实际上心里也没底,卞璇的话也的确戳到了他的痛处。 现在校长昏迷了,鬼知道学院里的那些人会怎么对他?抓起来打一顿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干脆用炼金术将他脑子都掏出来,里里外外翻个干净? 光是想想,他都不寒而栗。 学院教的,可不是三好学生,而是最好的猎手,冷酷无情才是其真正的底色。 虽然沈河说有能让他去缄默者实习,可.具体是什么时候?鬼知道在消息过来的期间,他会不会已经被搞成傻子了? 对此,他的心情格外的沉重。 而对面的卞璇,也在皱眉思索了片刻后,犹豫着说道:“我不清楚你跟费奥多尔的关系,但他伤得挺重,再加上年纪.可能要一两个月才能恢复。” 一两个月? 莱昂纳多知道,这句话是在提醒他,坚持一两个月,费奥多尔就会醒来,他就可以脱困了。 但问题是,一两个月,已经不是变不变成傻子的问题,而是校长需要去哪个下水沟里找他的问题,如果沈河的办法没有奏效的话. 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个异调局的人,弯腰在卞璇身边耳语几句后,卞璇顿时是变了脸色,惊诧道:“找到了?” 来送消息的队员告知她,在多方搜寻后,他们终于找到了宁泉。 得到这个消息的卞璇,也不打算再在莱昂纳多身上浪费时间了,这本来她就没法插上手,学院的事,就让学院去头疼吧,她现在更希望抓住A,只是能够顺带了解到宁涧的事情也不错而已。 她迅速起身,留下怅然若失的莱昂纳多待在屋里,出门去找了宁泉。 这个被在郊外找到,之后就被迅速带回局里的年轻人,正失魂落魄地坐在长椅上,低垂着脑袋。 那一刻,卞璇觉得,好像又看到了多年前,刚刚从那个医院里逃出来的年轻人,那时候的他,也是这个样子。 “他走了。” 见到她走来,宁泉便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A?还是.”她试图确认身份。 “是A,他离开了这座城市。” “那小女孩和猫呢?” “他只带了猫” 说完这话,宁泉便垂下了头。 而卞璇也意识到,这需要时间恢复,于是就看向了身旁找到宁泉的队员,就见着队员表情复杂地小声说:“他好像是从A的追杀中,逃出来了,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试图躲避着什么东西,有被精神攻击的痕迹.” 听到这消息,卞璇的表情也有些复杂。 这是什么倒霉蛋,连着被宁涧跟A这样的人针对,几年前才差点被自己哥哥给杀了,几年后则是差点被自己哥哥叫来的人给杀了,精神攻击宁涧这家伙是真的打算弄死自己弟弟啊. 不过,宁泉这表现也有点离谱了。 居然能连着从两个变态手中逃掉她一边想着,一边开始吩咐队员,赶快去找可能被落下的小女孩,或者是尸体 至于宁泉,先让他慢慢恢复一下吧,精神攻击不是那么容易消去影响的。 瞥见宁泉放在双腿上,依旧在不断颤抖的手,她都有点可怜这个倒霉蛋了。 但宽慰受害者最好的方法,不是坐在那说安慰的话,而是把加害者抓回来!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宁泉那颤抖的手,并非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而恐惧,而是因为一句话,一句萦绕在他耳边,如梦魇般挥之不去的话。 “啊~我懂了,原来那份熟悉感是这么回事,你和你哥一样,都是疯子” 幻觉中,那个在幽暗的钢铁密林里,看不清面孔,只见到一双金色瞳孔,并且在像雾气一般,不断飘散晃动的黑色身影,拄着手杖,用那玩味的语气,拿捏着腔调说道,之后则转变为一种郁闷的吐槽。 “说实话,像你这样的疯子,我见过几个,或者说,为什么我总能碰到你这样的疯子。” 吐槽完这一句后,则是变为了纯粹的恶趣味。 “看起来你还在抗拒你的本性,有意思,你觉得这有用吗?我见过的疯子当中,有一个就曾是如此地抗拒自己,想要摒弃那恶劣的天性,为此不惜求神拜佛,清心寡欲的修道,可还是堕落成了扭曲的可憎之物,只为了一时的刺激与愉悦而活,哪怕为此需要牺牲一城的人。 我很好奇,你离那天还有多远?” (本章完) ------------ 第二百七十九章 拯救莱昂纳多(4.2k) 伍双可不知道自己对宁泉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眼下的他,还在忙着善后。 神使的死亡与王座的倒塌,还不意味着事情的结束,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我想,你应该已经收到了我的答复了吧?” 出租屋里,伍双站在阳台,望着远处重岩叠嶂的钢筋混凝土大楼,淡然地对着手机那头说道,黑色的猫儿正迈着优雅的步子,在阳台的护栏上走过,坐在了他的身前,歪头打量着他的表情,似乎打算由此看出些什么端倪。 而伍双并没有在意这只猫儿的打量,因为这是为数不多,他能够,并且是乐意向对方展示自己对其信任的方式。 哪怕这只小猫咪一直在期待着其他的方式。 此外,电话那头的声音,也让他没那么多心情,去纠结这点小事。 “我收到了,但这跟我预想的不一样。” 手机那头,诗蔻蒂的声音明显蕴含着怒气。 “他昏迷了,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才可能苏醒!” “这可不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你也知道的,时间上,我已经尽快了,而关于他还活着的这一点,你还得感谢另外一个人。”伍双意有所指地说道,这也是他在为接下来打算提出的请求,添加尽可能多的筹码。 并且,他也不打算掩饰这一点。 诗蔻蒂也果不其然地察觉到了,闷闷地说道:“我清楚,伱想保住他,我会尽全力帮你,但在此之后,我还有个请求想让你帮忙。” “什么请求?” “报复,我要他们全部为此付出代价!” 诗蔻蒂怨恨的声音,犹如魔鬼最恶毒的诅咒般,从话筒里传出。 她真的很生气。 伍双又一次确认了这一点,并且对于此相关的一系列看法都作出了调整后,疑惑地问道:“可我已经杀了那个神使,还有什么可以继续报复的?” “那个教团。” 诗蔻蒂提醒了他。 除了这里碰到的这个神使以外,在更遥远的天边,还有着一个与此同源的教团。 而他也对此做出了一些行动,以及还有部分未开始的行动,若是能以此多获得一点人情,也不是不行。 伍双向这位暴怒中的雇主发出了疑问。 “你打算要什么样的结果?” “我要关于祂的一切,都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诗蔻蒂低沉的声音传来,让他顿时明白了自己之后的行动,该有怎样的风格。 而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好,接下来,让我们讨论一下莱昂纳多,以及我该如何离开的事情吧。” “学院那边已经派来了人手,估计明天就会抵达,他们要将莱昂纳多,以及校长和同行的所有人员都带回去,对于莱昂纳多,各种相关的审问肯定少不了,如果你想要保证他的完好无缺.各种意义上的,那你最好在学院找到他之前,就把他带走,我可以帮他跟你,再换一个身份,包括那个小女孩,说出你想去的地点,我会帮你规划好一切,或者我为你推荐一些地点?” 诗蔻蒂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着,有条不紊地做出了一系列安排。 伍双相信,自己只要答应,这个女人一定能给出一个近乎完美的逃亡方案,但他可不打算就这么循规蹈矩,更没想过让莱昂纳多开始东躲西藏的通缉生涯。 他缓缓翘起自己的嘴角,淡然地表示:“莱昂纳多可是我决定要捧起来的主角,我让他上了这个舞台,自然就要他风风光光,东躲西藏可不是我要给他安排的归路,身为主角在拯救了世界之后,怎么能没有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呢?” “.你想干嘛?”诗蔻蒂悻悻地问道。 虽然不知道这个古怪家伙,又有什么打算,但她相信,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我刚刚看到了缄默者给我发来的一则消息,拯救学院的英雄,在踏上东方的土地后,又一次拯救了一个城市,能培养出如此英雄的学院,定是一座伟大的圣地,为此,我决定再追加一笔数目可观的赞助,另外,让我的私人飞机做好准备,我打算亲自去见一下这个英雄,以表我的崇敬与谢意。” “.” 诗蔻蒂没有插嘴。 因为她知道,这是景雲在跟另一个人打电话,只不过是用着A的身份一并说了出来罢了。 在那座恢弘的庄园宅邸内,景雲也同样是站在宅邸最顶层的阳台上,俯瞰着庄园内忙碌的缄默者队伍,在那一次袭击过后,发现庄园地下有着大量遗迹的缄默者,立刻调来了更多的人手,打算彻查一波。 对此,他没有拒绝,欣然同意的同时,还欢迎大量的缄默者特工住进自己的庄园,而不是在远处的城里找临时住所。 这让他获得了缄默者更多的好感,以及不用担心,城里的行动会被缄默者注意到。 因为,此刻他正拿着手机,与老管家通着电话。 “好的,景先生,我会去准备的。” 在城内街道漫步的老人,裹着风衣默默地答道,回头望了一眼没有任何摄像头的小巷,拿着在镜头上贴了黑胶布的手机,颤颤巍巍地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景先生。” “今天风景很不错,希望会有好事发生。” 像是闲聊一般,伍双对着手机那头感慨道。 “我相信,一切都会如您所愿的,景先生。” 老人也嘟囔着答道,像是一位资历深厚的老管家,在吐槽自己带大的少爷,随后就默默地挂断了电话,从怀里又拿出一个小提包。 手提包里边的内衬下,还有一个看起来银光闪闪的夹层,老人将手机放了进去,就继续将其夹在怀里,颤颤巍巍地走出了小巷。 在城里漫步了许久,才在一间靠近城轨的小楼外停下,敲响了这座仅有三层高的破旧小楼的门。 很快,一个面色阴沉的壮硕男人打开了门,但只露出一道仅供侧身而入的门缝,借着这个门缝,那双锐利的目光先是上下打量了老人一遍,似乎是在确定老人没有威胁后,才又迅速地看了看门外的环境,确认一切都没有问题后,才向着后边点了点头,并把木门缓缓打开。 老人这才看见木门外,直通楼梯的玄关走廊内,还有一个同样壮硕的精干男子,正警惕地从楼梯旁摆放的花瓶架子后边站起,手中的动作像是在收起手枪。 而在老人尚未昏花的双眼中,也的确瞥见了枪口在那花瓶后一晃而过。 “进来吧。”开门的男人说道。 老人没有拒绝,走了进去,然后就见到方才还表现得较为淡定的男人,在关上门后,就立刻变得暴怒起来。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是在犯罪!我真的是昏了头,居然信了你的话!才不到两天,我就已经犯下了监禁他人,非法审问,故意伤害的等等重罪!就为了那一点钱?这要是被发现了” 男人极力压低的暴怒声音,在老人随后的动作中戛然而止。 一个鼓鼓囊囊的褐色信封,被递到了男人的面前,止住了他的一切话语。 刚刚还在暴怒的男人,看到这个信封,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愣在了原地。 “你的孩子,需要看病对吧?景先生搞了一个慈善基金,很快你的孩子将会得到最好的医疗和照顾,事实上,这一切已经开始了,这个信封里的钱,只是给你们的活动资金,而这些,是你们的合同,也是他对你们的承诺。” 老人走进客厅,将信封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后,又从手提包里拿出了几份合同,整整齐齐地摆在了茶几上,外加一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从鎏金盒子里拿出来的钢笔。 “你们的工作需要保密,但这并不代表,景先生就没法给你们提供帮助,事实上,只要你们不违背工作的内容和规定,哪怕像是今天这样的事情被发现,你们也一样不会遭到任何惩罚,依旧能够过正常的生活,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你们曾经做过什么,而且,经过审问后,恐怕你们也知道了,那两个是什么人了吧?” “.” 屋里的这两个精干男子,相互交换了一个犹豫的眼神后,刚刚还在恼怒地大声斥责老人的那位,才慢慢开口,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也有点干涩和为难。 “的确,我们是问出了一些东西,也知道那两个人当中的男性,是一个邪教徒、黑帮份子加毒贩,犯下过数起重罪,还有很多没有被查出来的罪名,甚至还杀过几个人等等,但是另外那个女孩只是被蒙蔽,甚至可以说是无辜的我不能对” “景先生也没打算对那个女孩作出任何的报复,事实上,她在这里,可能好过被抓住,如果你看过新闻的话。” 老人平淡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两个精干男子都面面相觑,他们是看了新闻,也从上边看到了关于他们抓住的这个女孩的死讯,事实上,还有好多人的死讯,并且整个事件也只是被描述成一场意外,而如果事情的真相如那个男性邪教徒所说的话,他们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到底是个多么庞大的组织,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你们也清楚,自己曾经效力过的组织有多么冷酷,那也就完全可以联想,比这恐怖上数百倍的组织,又会有多么的暴力。” 听到老人的话语,另一个站在花瓶后边的男人无力地说道:“那位景先生既然有着这么一个组织帮忙,为什么还找我们?” “因为那个组织并不听命于他,而他需要自己的力量,至于你们担心的我想,那个女孩还活着,就是一种对你们担忧的回答,事实上,他还挺希望女孩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改邪归正的,只是这没法改变她已经死掉的现实。” “那我们需要怎么做?” “做你们最擅长的事情。” 老人的话,让两个男人都看向了,他们放在屋里的那几袋军绿色的巨大旅行包,里边装满了他们过去的装备,而他们最擅长的事情,似乎就已经不必言语了。 “一切行事的首要标准,就是隐秘,这也是合同里期望你们达到的效果。” 老人收拾好了手提包,说完了最后一句叮嘱,便是向着门外默默走去,而两个男人在对视一眼后,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起来,其中站在花瓶后边的男人,更是直接拔出手枪,大步向着楼梯后的暗门走去。 等老人打开门,准备离开这栋小楼时,便听到一声从地下传来的隐约枪响. 另一头,正在与诗蔻蒂通话的A,也悠然自得地说道:“诗蔻蒂小姐,拜托您从中调节一下,让我到那里的时间,赶在学院之前,至少,不要比他们晚太多。” “你怎么就确定,他们不会强行带走莱昂纳多?”诗蔻蒂无语地问道,她感觉,这家伙又要整一出大戏了。 “因为,他们到目前为止,在对外的描述中,莱昂纳多也还是拯救了他们学院的英雄,而这在老校长的力排众意后,已经传开了,如果学院在这时候,强行带走他们的英雄学员,影响可不小,而且他们也绝对不会暴露莱昂纳多有问题的这一点,作为一个向世界各大组织输送人才的学员,一旦爆出这种丑闻,啧啧~” “好吧,那你和那个小女孩呢,要准备新身份吗?” “我就不用了,但帮那个小女孩改个姓吧。” “.改什么姓,有区别吗?” “当然有,万一她要是姓景呢?” “???”诗蔻蒂一阵错愕,随后迅速意识到这家伙的打算,“你难道是想?” “怎么?有个私生女不行吗?” 伍双已经想好了,他的这个身份,实在是难以安定,那还不如就把陆娴转手到另一个身份那边,尤其是这个身份还富可敌国的时候,那养活一个小女孩不就是区区小事?还能上各种顶级配置,完全就不用操心了。 正好陆娴走了过来,神情萎靡地向他报告:“作业写完惹” 看着这个被作业折腾得头发都打卷的小丫头,他笑眯眯地问道:“想换个地方住么?” “额?咱们是要跑路么?”陆娴一阵茫然,她倒不是没有想到这种可能,只是她刚刚写完作业啊! “算是,但是我跟猫猫要跑路,而你嘛.英语好么?” “呃还行。”她没好意思说自己复活前考了个十二分的事情。 “那就好,做好准备去旅游吧。” “哈?” 阳台上,小女孩一头雾水地看着面前笑眯眯的男人,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本章完) ------------ 第二百八十章 彬彬有礼的偷袭(4.1k) 机场外,一个车队姗姗驶来,清一色的漆黑轿车内,走下来一群清一色黑西装的壮汉,这场面是很引人瞩目的,更别说是在机场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立刻就引来了不少围观。 而被围观的莱昂纳多就没那么好心情了。 “你这么做,有什么用吗?” 从车上下来后,看到这一切,他郁闷地转头,看向同样从车上下来,正站在他身旁的卞璇。 这个不怕死的女人,在经过简单包扎后,又重新抖擞精神投入到了工作里,甚至在把他与学院交接的小事上,都要亲力亲为,而且还搞得这么隆重,他十分怀疑这是不是在给学院上眼药。 “至少,在上飞机前,你不用担心,会遭到什么不好的对待。” 卞璇摘下墨镜,看着远处走来的学院队伍,皮笑肉不笑地与身旁的莱昂纳多小声说道。 听到这话的莱昂纳多,多多少少都有些无语,他要是都被带回去了,那还在乎路上受什么对待?人都要没了,还什么对待.他这情况,虽然周围的普通人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但超凡圈子里的人知道啊。 当然,除了学院跟异调局,其他超凡组织和圈子里的人,也只是知道,他又搞了一波大事,并且还是学院的英雄,这就是最要命的地方了。 在别人看来,这是异调局在郑重答谢学院。 而实际上,是他这个不清不楚的家伙,正像是囚犯一样,在等着被移送,搞得如此夸张。 到时候学院真的查出一些什么.那真的就是脸都丢得干干净净,而他这个罪魁祸首,能完完整整地被送牢里关起来都算是好的。 看到学院那边带队来接收的人,莱昂纳多更是眼前一黑。 坏了,怎么是这位. 弗兰克教授。 刚进学院里没多久的他,对这位教授不太熟悉,但传言听过不少,也在循环里见过不少次,而这位的风评可谓高风亮节对超凡者而言,属于是坚定站在与堕落者和眷族战斗前线的人,鹰派中的鹰派,曾是执行部里效率最高的干部,在执行部里有着极高的权限,校长跟这位一比,都算是鸽派。 落在这位视眷族与堕落者为仇寇的老爷子手里,他想好受有点困难。 果不其然的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学院的队伍里,就没一个人是好脸色,不是怒视就是皱眉。 弗兰克教授更是将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好久不见啊,教授~” 见到这个老头,卞璇眉开眼笑地说道,这让原本皱着眉头的弗兰克教授,很是无奈地瞥了她一眼,长叹了一声道:“你这又是在捣什么鬼啊,丫头?” “哪有~不就是太久没见教授您,这次顺路来见上一见,周围这些个弟兄,都是担心我的队员,毕竟我最近可不太好过,一连受了好几次伤,没人看着,路上被人偷袭都打不过。” 说到这,卞璇都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这一连串的事情,怎么可能都像是流年不利,换个人这么折腾,怕不是已经死了。 这让弗兰克教授多看了她一眼,试着问道:“还在耿耿于怀于过去?” 卞璇闻言,没有立马说些什么,而是在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后,认真地表示:“快了,就快了,没什么过不去的,只要能够抓住他。” 在这俩位聊天的同时,莱昂纳多已经被一群学院里的高年级学员带走。 不情不愿的他,半推半就地被夹在中间,向着机场走去。 他不是没想过趁机逃跑啥的,可路上被异调局控制着,没有机会,现在又在一群高年级学员的虎视眈眈下,别说跑,腿都软了. “告辞。” 在弗兰克教授的道别声中,莱昂纳多被夹在学院的队伍当中,向着机场走去。 此刻的他,已经开始怀念自己在异调局里的待遇了。 只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再回去,只能期待等一下坐的是客机,那样他至少还能有个安稳的归途,可这点期待还是落空了,等他被架着走到停机坪时,他才发现那是一架学院的私人飞机这会是一场漫长的旅途。 他的表情不由得难看了起来。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弗兰克教授没有直接领他上飞机,而是在飞机外停了下来,让周围架着他的高年级学员都散开在了周围,自己这就站在他的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 被那双锐利的眼神盯上,莱昂纳多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毛,眼神也不由得躲闪了起来。 可老人才刚刚开口,不掺杂丝毫感情的冷漠声音,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在他心口上划过一般,让他不由得心底一寒。 “孩子,伱现在还有一次机会,飞机由于空中交通管制,还需要一会才能起飞,而这段时间,就是决定你之后命运的关键时刻,如果你现在就老老实实地将一切都说出来,那等回到学院后,我将会为你争取尽可能好的待遇,不然,我保证,你会有一段难忘的回忆。” 说实话,这一刻,莱昂纳多心动了。 本来就慌得不行的他,在看到左右根本就没啥机会跑,也没有什么得救的希望,就已经是心如死灰,现在又再得到这么一个可以获得宽大处理的机会,很难让他不心动。 更重要的是,他好像也没有闹出什么糟糕的结果。 总的来说,就只是跟宁涧和沈河拯救了学院,又再拯救了一个城市,只不过这俩位都是通缉榜上有名的人物,而他跟这俩的关系比较好而已。 就算是说出来,又能怎么样? 审问他那俩人的下落?可他本来就不知道啊. 看着弗兰克教授那双冷漠的眼睛,他几次开口想要说出这一切,但最终,胆战心惊的他还是挤出了一个无辜的笑脸,晒然问道:“教授,您在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懂。” 这句话让弗兰克教授,稍稍地挑起了眉头,脸上冰冷的神情却未有丝毫溶解。 “你可想好了,孩子,如果听不懂,我可以再问得仔细一些,在学院受到袭击的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有什么样的身份,跟宁涧,还有另外那个堕落者,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哦,您原来要问的是这个啊,可那些不是已经写在档案里了吗?我是拯救学院的英雄啊,跟宁涧的关系,当然是死敌咯。” 莱昂纳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此刻的他,已经坚定下了决心。 当初在不小心跟那俩位成为舍友之后,他的命运就已经再也回不去了,走上了这个疯狂的舞台,就算是再怕他也要演下去,而且比起自己只入学了没几天的学院,他更相信宁涧和沈河。 他们可是经历了几百次循环,一遍又一遍地经历过那开学前的几天,一遍又一遍地出生入死,说是性命交托都绝不为过。 毕竟当初的循环,诗蔻蒂已经讲得很明白了,只要他们阻止了危机,哪怕当时就只活下来一人,也可结束循环,也就是说,剩下的俩人就算是彻底死了,而他本来是那个最容易被抛弃的家伙,但在那时没有,还被架着成为了最后拯救学院的英雄,虽然有些名不副实,但宁涧和沈河始终都没有放弃他,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坚定自己的信念。 当初他没有被抛弃,现在也不会! “你以为情报部的人是傻子吗,看不出那些是你的胡编乱造?” “传奇的经历总是稍显离谱。” “这种嘴硬可没有用,你觉得,自己回到学院,会有什么样的待遇?那时候你还能如此耍嘴皮么?” “嘿嘿,身为拯救学院的英雄,现在又拯救了一个城市,等回到学院,我一定会受到热烈欢迎吧?” 莱昂纳多的脸上,逐渐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很清楚,自己这么做是在挑衅,但也只有这样,也才能在回到学院被审问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之前,最后威风一下了。 而这种行为,也让拄着手杖的弗兰克教授,重重地顿了一下手杖。 这让他马上就感到了一股几乎将他全身压垮的巨力,像是有无数只手,揪着他全身上下,包括内脏往地下扯去,哪怕他极力对抗,也不过是从差点趴在地上,变成勉力支撑着双腿站立。 “确定自己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等到他汗流如注的时候,弗兰克教授才稍稍弯下腰来,又试着问了一句,淡漠的语气始终没有改变,配合上那几乎压垮身体的重力,足以让许多人崩溃。 而已经决定撞死在南墙上的莱昂纳多,依旧扯着勉强的笑容。 “确定,我确定我会什么事都没有,我确定我会获得自己应有的待遇,我确定我的未来绝对会很刺激。” 听到这个回答,老人默默直起了腰,没再做什么无用的逼问,散去了重力的同时,转头向着飞机那儿问道:“怎么还不能起飞?不是说十分钟么?” 机舱里,飞行员探出头来,脸色尴尬且焦急地回答:“是是的,刚刚是说有十分钟,可现在还是没有得到应答,我们起飞的请求依旧被拒绝了。” 这让老人的眉头皱了起来,转身看向自己身旁的其他学员,吩咐道:“问一下机场方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在机场外,已经坐上车的卞璇,正从车窗内望着机场的停机坪方向,寻找着那架可能随时都会出现的学院飞机,但看了半天都没找到,不由得纳闷:“诶,他们这是不急着回去吗?” “哦,放心啦组长,交通管制,他们暂时没法起飞而已。”一位同车的队员随口答道。 这让卞璇的眉头皱了起来。 “交通管制?为啥?” “呃”正要回答的队员也一时哑然,几人相视了一眼之后,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最近也不是啥高峰期,也没有啥紧急活动,怎么可能就忽然管制了。 “打电话问问。”卞璇轻声吩咐道,随后示意驾车的队员放慢车速,准备随时调头回去。 而消息很快也来了,放下手机的队友茫然地答道:“机场那边说,没有任何管制,而且有一架本应该起飞的飞机,已经拖了很久没动,他们已经让人去找了。” 听到这话的卞璇脸色骤然一变,断喝一声:“调头!回去!” 汽车车轮在马路上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整个车队,在头一辆车的带领下,整体在马路上转了个弯,又风驰电掣般向着机场冲去了。 A!!! 她在心里暗骂道。 自从开始调查A,她就发现,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帮其屏蔽各种追查,而眼下这种情况,完全就有可能是A在从中作梗,打算救援莱昂纳多,虽然不知道两者有什么关系,但眼下.也就只有A有这个能力了。 可恶!这家伙打算怎么营救莱昂纳多?袭击机场么?! 就在卞璇紧赶慢赶,往机场里冲的时候,弗兰克教授这边也得到了消息。 “什么?没有管制?那我们这里怎么收到的消息?” 经验不可谓不丰富的老人,在得知管制还没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更别说是现在这情况了,只是迫于情况,在没有收到任何确切消息的时候,他不能直接强令起飞,那样的后果他无法承担,但也做好了遇袭的准备,同时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同样意识到问题的莱昂纳多。 但还没等他开口问,就已有麻烦找上了门,而且还是个不小的麻烦。 “哇!这不是莱昂纳多吗!?在袭击中拯救了学院的英雄!现在又拯救了一座城市!我对您的崇敬之情,真是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啊!” 听到这个夸张的声音,再看到来者,学院的所有人都懵了。 而抽空瞧了莱昂纳多一眼的老人发现,莱昂纳多也懵了。 不对劲啊这不是宁涧回来救人,或者是别的什么人袭击吗?怎么是这位. 老人的心里一百个问号,但也没法阻止来者走近,因为那是他们的新校董,也是为修复学院提供绝大部分资金的金主,阻止?拿什么理由? 而这时,紧赶慢赶终于赶到的卞璇,也一脸懵逼地看着那位来者。 这.不对吧? “哟,诸位,这是要干什么啊?” 只见这位彬彬有礼的男人,就站在俩队人之间,俩手插在西裤兜里,嘴角勾着一抹可恶的弧度,像是在嘲笑着他们的手足无措,而他身后的那些个缄默者特工,则为其提供了那盛气凌人的气势。 (本章完) ------------ 第二百八十一章 莱昂纳多在思考(4k) 眼下这副场景,简直就像是一个恶少,带着他的狗腿子,打算要强抢良家妇女。 而事实上,也只是在性别有所不同而已。 “景先生,您这是”弗兰克教授迟疑地开口,略带茫然与惊讶的双眼,不停地在这位景先生身上,与其身后的那些缄默者特工之间徘徊,怎么看,这位景先生都是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哦,您不知道吗?” 景先生的眉头挑了一下,随后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的笑道:“唉,差点忘了,那封信才刚到,怪我来得太过匆忙,听闻这位莱昂纳多学员,又一次拯救了许多人后,我便忍不住想要见这位一面,好好长谈一番自己的崇敬之情,顺带在见到学院居然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学院,我也不得不为之前那点吝啬的捐赠感到羞愧,为此临时决定追赠了一笔数目可观的资助。” 这一句话听得弗兰克教授一愣一愣的,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这位景先生,非要来找莱昂纳多,但都一把年纪,见过各种花招的他,也立刻看出了这一套丝滑小连招的意思。 目标很干脆明了,就是要带走莱昂纳多,追赠的资助则是给予他们的甜头。 而他们一旦不许,那么将会迎来的很可能就是撤走所有投资,这还是他们最容易接受,也算不上什么大损失的事情,但因此而引发的一系列问题,才是他们真正头疼的事。 为什么不让这位校董带走莱昂纳多,就是一个很难解释的事情。 毕竟,这位怎么说都是校董了,见个学生都不行,那就只能说,要么是学院有问题,要么是学生有问题,无论是哪个,都会损伤学院最不想丢的脸面,更要命的是,莱昂纳多真有问题. 这也导致,事情的关键就卡在了这里。 把莱昂纳多交给这位景先生,若是让宁涧跟过去,闹出什么大事的话,学院的脸面得完蛋。 若是不把莱昂纳多交出去,让这位景先生空手离开,抽走资助不说,但凡缄默者仔细调查一下.那也还是要完。 卞璇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本能地看向了弗兰克教授。 而出乎她预料,也出乎在场众人预料的是,弗兰克教授居然侧身往旁边一让,便是低眉顺眼地说道:“既然景先生想见,那就见吧,莱昂纳多,这就是学院的新任校董,在拍卖会上,你应该跟校长一起见过。” “哦”莱昂纳多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位淡笑的男人。 他是见过对方没错,只是那时他坐在台下,仰望着这位,而对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极其霸气地来了一波一掷千金,至于之后校长找上门去,对方也只是在跟校长扯皮,完全就没注意到他,现在咋就乐得要见他了? 从之前留下的印象,他只觉得这位除了有钱以外,性格也是那种相当随性散漫之人。 这样的性格,忽发奇想,想要见一下什么超凡圈子里的传奇人物,不是不可以理解,但.见他?还那么殷勤地跑过来不至于吧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甚至有点担心起自己的贞洁。 直到这位景先生,笑眯眯地接着往下说。 “我除了来看一看英雄以外,也是听说,他们这帮学员跟着校长先生一起出来实习历练,可惜现在校长受伤昏迷,这历练的队伍也要解散了,但这么一位英雄,怎么能因为意外而停下历练的脚步呢?我听说,还是他将校长先生救出来的,对吧?这么一个优秀学员,怎么能待在象牙塔里?所以,我为他在缄默者里找了一份实习工作,不知学院方面意下如何?” “!” 莱昂纳多猛然瞪大眼睛。 虽然他是记得沈河说过,要动用关系,给他找一份缄默者的实习,但这么一个关系,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而震惊的不只是他,还有在场的其他人。 当即就有学院的学员打算出言说些什么,但却立马就被弗兰克教授抬手给制止了,这位老人的眼神从最初的讶然,逐渐转变为了现在的平静,在莱昂纳多身上又打量了一番后,便是答应了下来。 “的确,如您所言,这么一个优秀学员待在象牙塔里,是暴殄天物,让他进入缄默者是一个不错的决定,对此我表示赞同。” “那就.” 伍双闻言,便是笑着准备带走莱昂纳多,可没想到,老人居然还没说完,直接无视了他刚想答应的话语,淡然地表示。 “但学院的优秀学员有很多,比如像是这一次,校长带出来的历练队伍,可惜现在也不得不回到象牙塔里了,若是也能得到一个新的历练机会,该有多好。” “?” 听到这话的伍双是有点懵的。 嘶.我是来要人的没错吧?为什么你这老头还提条件呢? 带着茫然,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那些缄默者特工们,然后同样懵逼的缄默者特工,在对上他的眼神后,眨巴了一下眼睛,才神情复杂地说道:“缄默者里,的确有许多工作合适初出茅庐的学生历练。” 还没等伍双转头询问,老人又慢悠悠地补上了一句话。 “要是缄默者里的话,我更希望能将自己的学生,进入到那些收容设施里,体会一下缄默者的规章制度与严密管理,我相信,那会对他们有很大的提升。” 这听起来像是一句无所谓的闲谈,但在场的众人都听得明白。这不就是在谈条件么? “.” 而听到这条件的缄默者特工,已经不由得耷拉下了脸,但在景先生期待的注视下,还是咬牙应了下来,哪怕表情已经难看得拧在了一起。 “好,请弗兰克教授您给我们提供个名单,好让我们进行安排。” “多谢。” 教授当即便笑容和蔼地答应了下来,至于莱昂纳多,则是直接被推了出去,像是生怕那位景先生反悔一样。 这一切让莱昂纳多感觉自己是在梦里。 但一旁的卞璇看不下去了,要不是知道这位弗兰克教授是绝对的鹰派,她都要以为,这其中是跟宁涧有什么勾结了,再有就是这位景先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简直不要太可疑。 “景先生,您为何此时来滨海市?” “你是?” 伍双转过头,看向卞璇,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毕竟以他的这个身份来看,的确是不认识这位,而用不着卞璇自己介绍,立马就有缄默者的特工在旁边给他提醒,简单地概述了一番异调局的情况,而他对此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关于这一点,我似乎没有跟您解释的必要,但我还是可以告诉您,我主要是来接女儿,而这件事,只是顺带。” “?” 卞璇听到这话,当即是皱了一下眉头,转头就看向身后的队员,想要寻求一个详细答案,但得到的回答是迅速的摇头。 “在资料上,他没有女儿,是个独生子,父母双亡,从小就是孤儿。”队员小声且迅速地说道。 得到答案的卞璇立刻回过头来质问。 对此,伍双的回应很简单,两手一摊,很是无辜地表示: “怎么?有个私生女不行么?我贪财好色,在玩弄了女孩的感情之后,又把她抛弃,让她独自一人养大女儿后,又再来把她最宝贵的女儿抢走,有什么问题么?我是道德败坏了,可伱又能怎样呢?” 他也不想这么回答的,奈何诗蔻蒂给他.或者说是给陆娴编的身份就是这样,他不想说也没办法,也不知是不是诗蔻蒂在暗搓搓地使坏。 但这也的确是一个为数不多的合理身份。 尤其是想要在他原本就极为完善的身份信息中,多添加其他关系的时候,出此下策就显得合理了起来,而且某种意义上,他已经有所接近这个说辞了,只是还没进一步而已。 听到这番话,卞璇很难不为眼前这位的无耻感到震惊。 做出如此让人厌恶之事就算了,居然还能如此坦然地说出来,这让她不得不对这位刚刚见到的景先生,更新了一下认知的印象,这简直是堪称无耻之尤啊。 这一席话,也让在场的人哑然。 倒是这位景先生,在看到不远处,由一位缄默者特工带过来的小女孩后,竟然还好意思眉开眼笑地说道:“哈,我的宝贝女儿来了。” 那个小女孩没有乘坐什么交通工具,而是被一位女性缄默者特工领过来的,看样子也就是半大丫头,见到这里那么多人还有些发怯,直到发现景先生,才越过那位缄默者特工,快步跑了过来,牵住了景先生伸出来的手,看样子是早就认识。 “查到了,的确是没找到父亲,这小女孩跟着母亲居住,她的母亲是一个没什么社会关系的小杂工,文化不高,但样子是挺好看的,会被景雲这样的人看上不奇怪,只是看其生活状况,应该没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好处,而且前些天已经死了.是猝死。” 听着队员的小声报告,卞璇在脑海中,已经大致描绘出了一个悲情故事,故事里的主角,到最后也还是没有翻身,还被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笑眯眯地抢走了一切。 光是想一想,都能让人十分气愤。 但让她疑惑的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个小女孩很眼熟.拿出手机,默默地翻看了一下,根据宁泉的印象所描绘出的两幅画像,除了A,另一张就是跟在A身旁的小女孩。 虽然她没见过,也挺怀疑A为什么会带一个小女孩,但也还是将信将疑地让宁泉描述了一下小女孩的长相。 现在,根据宁泉的说法,A跑路了,但没带小女孩。 而这个景先生却偏偏在这时候跑过来,除了要带走莱昂纳多,还要带走一个小女孩虽然这种怀疑很离谱,但她还是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画像,确认了一番。 不是 看着那与小女孩完全不符的画像,她默默地收起了手机。 而眼前这位景先生,还意味深长地问道:“怎么样,我能走了么.” 那熟悉的语调,让她瞬间就想起了A,几乎就以为对方在最后就要说上一句卞警官,可到最后,这位景先生也还是没有说,而是欲言又止地露出了一个淡然的笑容。 可以说是一个很完美的礼貌性微笑,但她总觉得这就像是A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然后在打算扬长而去之前,嘲笑她没法动手。 看得她是一阵莫名火大。 而且弗兰克教授的举动,也让她奇怪,这么轻易就将莱昂纳多交出去了这是迫于压力,还是. “那么,再见~” 景雲摆摆手,揉了一下小女孩的脑袋,将其交给身旁女性缄默者特工后,就一把揽过莱昂纳多,晃悠悠地向着远处的飞机走去了 直到上了飞机,莱昂纳多都有些晕乎乎的,并且感到相当的不可思议。 自己就这么脱离危险了? “来吧,跟我到里边谈谈心~” 在他还没搞清楚情况的时候,那位揽着他上飞机的景先生,便是邀请他,一同进入飞机上的一个房间。 这让他不禁感慨,真是一个万恶的有钱人,有私人飞机就算了,上边居然还有豪华套间? 就在他暗自咂舌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缄默者的特工,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这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直到跟着景先生,走到那个房间门口,看见里边有一张柔软大床,而床前的茶几上,还摆着一瓶香槟,景先生正拿着两个杯子倒酒的时候,他心里不由得一咯噔。 坏了这位景先生从哪来的? 但这纯粹是他幻想的糟糕事情,并没有发生,景先生只是将一杯香槟递来,在替他轻轻将门关上后,才笑眯眯地说道:“庆祝我们的成功。” “?” 莱昂纳多发现自己的脑子转不过来。 这是庆祝啥成功? 见到他这样子,景先生有些无语,但也好像是见怪不怪了,懒洋洋地走到沙发边坐下,翘起腿便说道:“帮你逃出来可不容易啊,队长~” 在这一刻,莱昂纳多飞速运转的大脑停机了. (本章完) ------------ 第二百八十二章 莱昂纳多放弃了思考(4k) 第284章 莱昂纳多放弃了思考(4k) “你你你伱是???” 莱昂纳多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跟他印象中的沈河,没有一点相似的家伙,很难相信,这会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但面前这位优雅的男人,举手投足间,也的确有着让他熟悉的地方,甚至就连那说话的腔调,也跟沈河在打算捉弄人时,一模一样,挤眉弄眼地坏笑着,语气不紧不慢地地说道:“对的,我是沈河呀,队长,当然,现在你要叫我景雲,而不是沈河,我可没去过那个学院。” “哦,懂!” 这种小问题,莱昂纳多还是反应得过来的,同时也那么道:“为什么在学院时你是那样,在滨海市的时候,你又是另一个样子,现在又变了一个模样?易容术么?现在是你真正的样子?” 面对莱昂纳多的好奇,伍双也不奇怪。 这是一个很正常的反应,虽然从神态上来看,莱昂纳多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但疑惑是肯定会有的,毕竟见一次面就换一个样子,无论是谁,都会感到疑惑。 但这解释起来就挺复杂的了。 不过,面对这个家伙,他乐意解释。 “我真正的样子,不长这样,但这的确就是我现在的样子,并不是什么易容术,可以说是我独有的超凡能力吧。” “哦~” 莱昂纳多先是一阵恍然大悟,随后又变得紧张了起来:“那你现在这个身份是假的咯?” “某种程度上,的确是假的。”伍双淡定地承认了这一点。 而听到这话的莱昂纳多,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满脸焦急瞥了一眼房间大门,像是做贼一般,十分小心地压低着声音,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这么慌干嘛?” “能不慌吗?缄默者那是个什么组织?执行部跟他一比,都是心慈手软,异调局就更别说了,简直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乖孩子。 他们以冷酷的实用主义而出名,也是几大超凡组织里,唯一一个拥有大量普通人成员的组织。 内部有着各种极为严格的条例,就算是组织里的高级成员,也随时可能会因为触犯某个条例,而遭到严厉的惩罚,轻则删除记忆踢出组织,重则很可能直接就成为实验的消耗品。 若是成为他们的敌人,可就更惨了。 他们的收容设施遍布全世界,也是所有的超凡组织里,数量最多的,据说,他们的收容设施里,进行着各种禁忌的研究,不仅是针对各种超凡物品和生物,更包括对于堕落者的各种实验等等。 无论你是个什么东西,他们都能给你找到用处。 要是被缄默者发现你的身份是假的,就你这么戏耍他们,少说也得是把你关进个什么收容设施里做实验,搞不好还是个消耗品,更何况,你现在还把我给捞出来了,学院要是也发现了这事,大卸八块都是轻的。” 看着面前紧张得坐立不安的莱昂纳多,他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让莱昂纳多更急了。 “笑?你这时候还笑得出来啊?快想法子跑呀。” “别慌~还记得诗蔻蒂么?” “啊?”听到这个名字,莱昂纳多愁眉苦脸的表情顿时一滞,这个名字他简直不要太熟悉,循环了几百次,少说也有百来次是这个女人弄死的,他能不熟悉么? 但由此他也认识得到,这个女人的厉害。 只是在那次事情过去之后,他就再也没见到这个女人,也没发现过其一丝一毫的踪迹,像是对方完全就不曾存在一般,现在又一次听到,顿时有些恍惚,但还是没搞懂这跟诗蔻蒂有什么关系。 “记得,怎么了?” “就是她帮我伪造的这个身份,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真的,一切资料可查,并且也的确有着天文数字的财产。” 伍双笑眯眯地说着,欣赏着面前莱昂纳多那张大成O型的嘴。 在一阵瞠目结舌后,莱昂纳多也不由得难以置信地感叹道:“她有这么厉害?” “这也是最麻烦的一点。” 在莱昂纳多面前,他没有丝毫掩饰自己对于诗蔻蒂的警惕。 “也是为什么,在你上飞机的时候,我让你的手机关机,并交给那些特工的原因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也不管莱昂纳多在听到这话后,愣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睁大的双眼,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手提袋,从中拿出手机慢吞吞地拨通了一个号码,放在耳边等了起来。 很快,那边便接通了,一个年迈的声音传出。 “景先生?” “嗯,说吧,那边的天气怎么样?还算好么?” “很好.” 老人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话语中有了一丝迟疑:“已经得到消息,但目标一直在念叨这一个古怪的话,说什么王座不灭,定会再次浴火重生。” “有说在哪么?” “罗马。” “除了这个呢?他们的其他据点?” “也招了,总共五十一个,分布在世界各地,根据现场情况,应该是全部了,至少是目标已知的全部,据目标所说,其各个分支的人手都已经向着罗马赶去,打算孤注一掷。” 听到老人的汇报,伍双的脑海里也在飞速运转,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至于老管家,则是在那头试着问道:“该怎么处理?” “干净利落一些。” 他对这个并没有什么要求,但之前诗蔻蒂却特地跟他强调过了,那自然是要干干净净。 “剩下的东西也都别留了,包括那些什么书之类的东西,毁了吧。” “是。” 得到答复的老管家,默默地挂断了电话,随后又再拨通了另一个陌生号码,并淡定地吩咐道:“什么都别留。”简单的一句话说完,就挂断了通讯。 而在一座教堂的地下,阴暗的地牢里,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看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戴着苍白骷髅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在短暂地沉默了两秒后,这名士兵转头看向脚边的尸体。 那是一个神父模样打扮的男人,样子很是凄惨,上衣被扯开,纹着怪异纹身的胸膛上布满伤口,虽然没有被火烤过的痕迹,却有着一股焦味。 嘎吱~ 身后的地牢的厚重木门打开了,又一名士兵从里边走出,向着他问道:“有消息了吗?西装男已经死了,剩下那个女的估计也快了,再这么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 骷髅面具下传出的声音,沙哑且机械,充满怪异的电流声。 一听就是经过特殊处理,想通过声音来找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听到这话,拿着手机的士兵,默默地将手机往地上一丢,用力踩坏后,才回过头,用同样的声音说道:“有消息了,不留活口,也不留任何痕迹。” 简单的一句话,便让那出来询问的士兵,迅速转身回去,之后便是几声清脆的枪响。 而在门外的士兵,也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汽油桶,开始在这地牢里泼洒 “听到了吗?在罗马。” 挂断了老管家的电话后,伍双便打通了跟诗蔻蒂的通讯,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知道,诗蔻蒂一定听得到他跟老管家的联络,只要她想。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诗蔻蒂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就在听了,得到消息的瞬间,就立刻开始了相关的调查和搜索,只是这种漫无目的的搜索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一个大城市每天都会有多少人出入,就算其中混杂着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也看不出来。 至于直接监控各个电子设备,进行监控,记录整个城市里所有人的行为话语,从而进行分析的方法,也需要一段时间来进行,对于她来说,监控这么多人不是难事,分析才是花时间的重点。 而且,她也已经发现,这位景雲在提防她了。 不过,这也并不令她意外,因为她也在提防这个家伙,只是无从下手而已。 她不是没尝试着,根据老管家联络的手机信号定位,但定位过去,却发现那个地点,还是她给提供的当地灰烬之徒的教团据点,完全提供不了什么信息,她也不可能直接报警,毕竟这事也是她要求的。 至于手机的摄像头,全都被封上,别说是看接电话的人长什么样了,就算是从听筒里接收到的声音,也分析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根据这一系列消息,她所能得出的总结是.这是一帮训练有素的杀手。 唉. 这家伙总能给她整出一些新花样,她原本还以为,对方会亲自去动手,却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进行,为了这一系列调查,她还花了几秒。 “没找到可疑的目标,目前还在进行分析,也许,你可以亲自过去实地考察一下。” 她试着提出一个建议。 比起她这么漫无目标地寻找,让景雲亲自过去实地考察,搅一搅浑水,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那样她也会多出不少可以分析的信息,而且到时候出事了,也能立刻解决。 “.”伍双一阵无语。 这是把他当成对邪神宝具了是吧?哪里出事,就让他去哪里折腾一下. 虽说,他也不是不乐意去,但这种被人呼来喝去的感觉,总是很不爽,哪怕就只是建议。 “我会去的,但不是现在,也不是景雲。” 他答应了下来,之后则是在纳闷。 “那些邪教徒说的,王座不灭,将会浴火重生什么的,是仪式么?” “可能吧,相关的记录已经过了几百年了,而且留下的信息也不多。” “那我该怎么找?” 伍双吐槽道,这要是没一个目标,那去了就只能是漫无目的地瞎晃,还不如直接说是去旅游。 “邪教徒以那里作为他们最后的据点,不可能是临时起意,他们隐藏了百年,肯定经营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据点和人脉,现在他们去到那里,肯定会引起不少变化,你注意一下呗。” 诗蔻蒂这一席话说得理所应当。 倒是让伍双听懵了。 我能不知道? 可人家要搞事情,怎么可能明着搞?必然是偷偷摸摸的啊,既然是偷偷摸摸的,那我一个人去,能找到啥?要能这么轻易地找到的话,那他们凭啥隐藏这么多年? 而且,要真是只有这点本事学院和缄默者这些组织是吃干饭的? 兴许是察觉到了他的郁闷,诗蔻蒂又讪讪地补充道:“我会帮你的。” 伍双:“.” 一阵无语过后,他翻了个白眼,叹息道:“寄一张机票过来吧,地点是一家汽车旅馆.” 报完地址后,他随手挂断了手机,再次将其塞回了包里,然后才回头看向一脸呆滞的莱昂纳多。 “看到了吧?这就是诗蔻蒂,任何通讯设备,都逃不过她的控制,也能在几秒的时间里,将一个城市粗略地调查过一遍。” “懂了,她的超能力是黑客!” 莱昂纳多无比确信地说道,随后又有些纳闷:“那她这是在跟你合作?” “对,我拜托她帮我弄了一个身份,而我则会帮她处理一些她不好去处理的事情,这一次费奥多尔出事,让她很生气,所以,她要这个叫做灰烬之徒的邪教团体死。” “啧她是校长的女儿?还是情人?” 莱昂纳多在沉吟半响后,问出了这么一个天马行空的问题。 对此,伍双也表示。 “嗯,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个人认为,应该是女儿。” “那你真的要去罗马?” “对,但不是我现在这个身份,而是另一个。” “哈?” 看着莱昂纳多疑惑的表情,伍双哭笑不得地解释道:“你就当我是个魔术师,能够有许多个分身,这个戏法,在学院的时候,我不是变给你看过么?” “哦那我呢?”莱昂纳多也没怀疑,更没有多问,因为他的确看过。 虽然把这个称为魔术有点夸张,但. 大佬的事,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更好奇,大佬给自己在缄默者里,安排了一个什么样的工作。 “你的事情发生得有些匆忙,我没来得及细问,就让他们安排了工作,听说是去一个什么收容设施。” “呃那具体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反正挺缺人的。” “额???” (本章完) ------------ 第二百八十三章 光明(4.1k) 缄默者,收容设施,缺人。 这几个词联系在一起,很难不联想到某种实验中的活体消耗品,但伍双自然不可能会让莱昂纳多去干这种事,缄默者也不会脑袋缺根弦,让他想要帮忙找个工作的人,去干这种活。 来之前,他可是确认过的了。 是收容设施里的工作,也的确是缺人,但很安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条件能联系到一起,但伍双并不担心缄默者会骗他,毕竟他还有用。 莱昂纳多在最初的一阵小慌张过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淡定了许多的同时,也担心起了另一个问题。 “话说,学院吃了这么一个亏,之后肯定会来找麻烦的吧?” “校董会不一定,但你要说是那位弗兰克教授的话,可就巴不得你没落入学院的手中。” 伍双悠哉地说道,这让莱昂纳多一阵诧异。 “哈?在你没来的时候,那位教授可差点就给我上大刑了,怎么就巴不得我不在学院手中?诗蔻蒂跟伱说的?” “猜的~” “.能不能不开玩笑?” 看着莱昂纳多无语的表情,伍双也不闹了,淡笑着解释道:“你觉得,费奥多尔凭什么能让你那么离谱的资料,都能强行通过,完全无视了校董会的质疑?” “呃靠他的威望?” “有一点,但不是全部,他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地抗衡校董会,是因为校董会没法找到另一个能够取代他去领导学院的人,而他则将学院打造成了自己的堡垒,想做到这些,没人支持可不行。” “可这跟弗兰克教授有什么关系?” “在校长出事,暂时没有人能够整合学院,并且留下一堆烂摊子的时候,最急着来找你的,不是费奥多尔坚实的拥趸,就是巴不得拉他下水的异议者,他们一个希望你什么都别说,一个希望你什么都要说。 而弗兰克,这位教授在学院里的地位,如果校长没有他的支持,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能让你脱离调查,也不可能牢牢地掌握学院,或者说,正因为费奥多尔能让这些强硬派的人,全都坚定地支持他,才让校董会如此头疼。 他如此急着来找你,又如此轻易地将你放走的行为,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看到我一来,他都巴不得你这个烫手山芋,赶快离学院越远越好。” 听到这番解释,莱昂纳多也信了几分,但仍旧在悻悻吐槽。 “那他还提条件?而且就这么把我放走,校董会不就更加怀疑了?” “不提条件不是更奇怪?不过,这老头的确是会占便宜.”伍双也想吐槽,都已经把烫手山芋丢给了他,结果还要从他这里蹭一些好处,真是人老成精了,“更何况,我也是学院的校董,并且花了大价钱,算是把你赎出来的。” 在拯救莱昂纳多的同时,伍双也在寻思着捣毁灰烬之徒最后的企图。 那些个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据点,他自然不可能会去一一处理,让老管家招来的那些人手去办,才是最好的选择,他真正要面对的,就只是这伙邪教徒打算在罗马进行的谋划罢了。 不过,在景雲作为各大势力的座上宾,没法轻举妄动,以及A又在逃亡路上,赶去寻找遏制自身堕落方法的时候,他能动用的身份也就只剩下了一个. 大洋彼岸,太阳刚刚落下,天空中月明星稀,小镇内静悄悄一片。 在一家汽车旅馆的房间里,一个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的女人,感到些许凉意,迷迷糊糊地伸手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身侧,这才发现原本躺在旁边的那具温热身躯不见了。 这让她有些疑惑地爬了起来,揉着朦胧的睡眼,寻找着那个身影,任由被褥从肩上滑落,露出大片红晕未散的肌肤。 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后,她很快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门口,像是要出门。 但不同以往的是,这个男人不再穿着平日里那不修边幅的背心和花衫,而是与第一次走入这间汽车旅馆时穿得一样。 黑色的圆顶礼帽,搭配着修长的燕尾服。 恍惚间,她发现,这个温良的家庭煮夫,又变成了那个充满了异域风情的优雅魔术师。 那双灵活得让她惊叹过无数次的手,也戴上了一双洁白的手套。 她记得这双手套,男人将其视若珍宝,保管得十分小心,并表示,只有在面对需要认真表演的演出时,他才会戴上这双手套,为观众献上自己最精彩的表演。 “这是要去哪?” “有一场演出。” 男人听到了她的声音,却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仔细地检查着身上的衣着,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弯腰便提起了那已经收拾好的行李,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出去散个步。 “能带我一起么?” 听到这一句小声的试探,伍双回过头,看向这个坐在床上的女人,睡意未褪的她,眼神还有些迷离,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在床上小声地叫着,想要得到他的关注和爱抚。 让他差点忘了,这是一个敢端着霰弹枪,跟黑帮火拼的彪悍女人。 “不能。” 他轻声回答,拿起行李箱便打算往外走,但女人的话还是让他的脚步稍稍停留了片刻。 “哪时候回来?” “.” 伍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停顿了片刻后,诧异地回过头来:“你认真的?” 说起来,他本来只是想要交个朋友,在这个小镇住下来,偶尔逗一逗对方,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比他想象得要彪悍得多,一个不小心就成失足少男了。 面对这个火辣的女人,他总觉得,自己是被上的那一个。 即便在当初,他一再表示自己只是想交个朋友,请女施主冷静,却没想到女人表示袈裟要穿着才好玩。 “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快就离开,早知道,昨晚不会让你那么早睡了。” 女人躺回了床上,玉体横陈,垂着眼眸,慵懒地看着他,一只手还在抚摸着他刚刚躺过的地方,似乎是在感受余温。 对此,他也只能表示。 “我也没想到。” “走吧,想回来的话,说一声,要是过得太久就算了。” 说着,女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轻声说道:“记得锁门.” 听到这话,伍双也不再停留,径直走了出去。 心中五味杂陈,兴许是有着几分对安逸的留恋,但走在这条疯狂的路上,他已经没有回头的能力了。 来到旅店外,他拨通了诗蔻蒂的号码,在接通之后,平静地向那头说道: “我准备好了。” “小姐,你准备好了么?” 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庄园内,几名骑士正立在一间房门外,焦急地等待着,为首的库恩更是试着敲了敲门,温言向着里边的女孩问道。 很快,房间里就传出了女孩委屈和郁闷的声音。 “我才刚从学院赶回来,又得准备赶路,那个什么集会,我非去不可吗?好累啊,作业还没做完呢。” 这也让门口的骑士们一阵无奈。 的确,自从他们的小姐回家之后,就没有过休息放松的时刻,全都是在各种忙碌,在庄园里得学习各种家族必备的课程,在学院还得学习学院的课程,现在还得跑去应酬。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冯·霍恩费尔斯家族,作为一个有着古老传承的家族。 在超凡圈子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哪怕这份影响力,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都被上一任家主搁置无视,也无法被彻底抹除,尤其是当本应绝嗣,却又重新迎回最后一个血脉的时候,便是有着更多的关注投射而来,其中不乏窥视冯·霍恩费尔斯家族遗产的目光。 这就使得他们不得不慎重对待一切。 “这个集会是所有超凡家族都会参加的盛会,是根据古老协定,由教廷所定期举办的,在过去,所有家族在这一时刻,哪怕是有着再深的矛盾,也得放下刀剑,汇聚于此,安享短暂的和平,进行谈判和协商,又或者是商议合作。” 库恩耐心地为自家小姐解释道。 “在过去,冯·霍恩费尔斯家族,已经有几十年没参加过这个集会了,要是这次再不去,别人会看轻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更会觉得您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家主,更别说这次教廷将会有一位新任教皇加冕,我们不去的话,可就要与教廷交恶了。” 这也的确是如此,毕竟上一次教皇加冕的时候.上一任家主还没继位,是由其父亲,拖着病重的身体赶去的,回来后就因此而一病不起了。 所以哪怕是之后几十年都没参加,负责举办的教廷也从未忘记过邀请。 每一次都礼貌地派专人前来,哪怕从没得到回应。 “我知道了。” 房间内的少女,苦闷地说道,没一会便打开了门,嘟着嘴提着行李,碎碎念地走了出来。 “好啦好啦,我准备好了,走吧,去参加那个什么集会.在哪来着?”索菲纳闷地歪头问道。 “罗马啊,我的小姐。” 库恩无奈地说道,一群骑士七手八脚地从索菲手中接过行李,小心翼翼地护送着她往楼下去,生怕她有个闪失。 对此,索菲虽然无可奈何,却也是习以为常了,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怨言。 毕竟,她也清楚,对于这帮骑士而言,她就是最后的希望,不小心护着才奇怪。 不过她也有很不满的一点。 “去可以,但你们绝对不能让我去跟什么男生见面,我对他们没兴趣!” 索菲很郑重地强调了这一点。 因为这些天来,这帮骑士可是没少跟她面前旁敲侧击,就差没明白地跟她说,要找个可靠的人,让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血脉传下去,千万别被坏人给骗了。 虽然对于这帮古板老骑士的观念很不爽,但她也清楚那些叮嘱不是空穴来风。 自从她进入学院后,就不知有多少男生来刻意地接近她了,而且这一次还不全是奔着她这张脸来,她也不是傻子,看得出自己独自一人继承这偌大的家业后,引来了多少的窥觊。 她再也不想,不明不白地就被人忽悠了。 回想起学院里的经历,她的情绪不由得低落了几分,拳头也不禁捏紧。 瞧见这一幕的库恩,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他很清楚这是为了什么,更是因此而相当的不爽 要是再见到,他非要把那小子剁成八段不可。 这也是他们这些骑士们,达成的共识,绝不能再让那坏小子靠近小姐一步了。 “你为什么这么想找到那个叫A的人?” “我这可是在帮你,你不找到他,可没办法解决我。” 滨海市里,一个少女正穿行在城中村那逼仄拥挤的巷子里,睁着一双奇异的大眼睛,像是一个好奇宝宝般,不停地打量着周围,仿佛从没有看见过如此热闹的景象,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着,信步游庭般地漫步于人群中,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我为什么非要解决你?” 少女又自言自语地说出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气天真烂漫得像是个孩子,但要是放在二十多岁人身上,那就只能用天真得好像一个傻子来形容了。 但实际上,少女是在跟自己脑海里的人说话。 只是她说的话,连自己脑海里的人,都有点搞不懂。 “我可是要害你啊,这还不够让你想办法解决我?” 牧者开始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搞不懂这个相处了那么久的女孩,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将其牢牢地控制在手里了。 然而,这个女孩的天真和善良,还是有点超乎他的想象。 “可你也说过啦,你是要挑唆我去做坏事,要用自己的邪恶来同化我,那我不被你同化不就好咯?” “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事情,而是在你被植入我的眼睛之后,我就开始在逐渐同化你,最终达到吞噬你灵魂,占据你身体的效果,这还不够你害怕的吗?你之前不还是很生气的么?” 牧者费解地问道。 女孩的回答却让他沉默了下来。 “那是之前呀,我想过了,我是一个普通人,不懂那些魔法呀,仪式呀,之类的东西,可能最终也没法改变被你吞噬的结局,但是,也许我可以改变你,高先生~就像您让我又见到了一次光明那样,我希望自己也能让您看见属于您的光明。” (本章完) ------------ 第二百八十四章 刺王杀驾 不得不说,这种想法,就算是自觉得已经足够疯狂的牧者,也完全无法理解。 他要来抢夺这个女孩的身体,并且将灵魂也一并同化吃掉,可女孩却表示要帮他看到光明?这份善良或者说是愚蠢,让他感受不到丝毫愉悦,也没有任何的成就感,甚至有一点挫败。 “你不可能成功的,我的本性就是如此,而本性,是没法被改变的,我不是没尝试过。” 牧者无奈地说道。 他没想到,有一天,他还得跟人解释自己真的很邪恶。 但女孩依旧天真的话语却表明,他的解释有点无力。 “可您以前并没有碰到我呀。” “.你觉得你很特殊么?我尝试过了不知多少种办法,女人也不过是其中一种,伱又有什么区别?” “但您还是尝试了那么多次,这不就代表,您真的想要改变么?我会努力的!”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很乐意接受自己的本性,这让我很开心。” 牧者无语地说道。 女孩的脸上却流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得意:“您骗不了我的喔~高先生~我看到了您过去的记忆,我看到了当初还是个小男孩的您,在寺庙里的佛像前认真地祈祷,希望自己不要堕入黑暗,希望自己能够渡过这片苦海,希望自己也能体会到别人的爱~” 闻言,牧者不由得郁闷了起来。 在试图占据这幅身体,并同化女孩的灵魂时,他会得到女孩的一切,也免不了在同化的过程中,让被同化的女孩,看到些许记忆,毕竟他们两人的灵魂,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的进行交融了。 但想要看到他的记忆,也不是什么轻易的事情。 至少,女孩得静下心来,去感受他的灵魂,这也会导致他的同化加速。 本来,这也没什么,换个正常点的人,在他吞噬灵魂的时候,巴不得马上找到方法,反杀他这个邪恶的家伙,哪会说什么要看他的记忆,加速同化的进程?不抗拒都是因为不知道怎么抗拒。 结果,却碰上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女孩,根本不慌就算了,还完全不怕加快自己被同化的速度,也要去看他的记忆,属实是离谱。 算了,就当是看走了眼 牧者在心里郁闷地想着,原本他还想找些乐子,但现在看来,这女孩提供不了乐子,还烦人得很,能同化快一点,就同化得快一点吧。 那样他还能早一些亲自控制身体,去主动找些乐子解解乏。 “既然你不怕死,那就随便折腾吧。”他无所谓地说道,“反正你记忆看得越多,我就能同化得更快。” “嗯!我会努力的!” 女孩像是完全听不懂那话里的讽刺一般,认真地为自己打着气。 这让牧者格外的难受,还是越想越难受的那一种。 “高先生,您要找的那位A先生,是您的敌人么?为什么我觉得,您提起他的时候,总是很开心呢?”女孩在一座公寓楼下站定,好奇地抬头仰望,目光顺着一扇扇窗户往上,最终停留在目的地的阳台上。 “因为那可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提起这点,牧者还是有点兴致的。 “那为什么他要帮我对付你?”女孩纳闷地问。 这就让牧者解释起了自己对于朋友的概念:“像我这样的人,朋友一词可不意味着友好,相反,这是一种更让我感兴趣的目标,而他能成为我的朋友,原因也很简单,他懂我,虽然症状不一样,但我跟他,都是同类,像我们这样的病人,猎杀同类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愉悦。” “那您这不是送上门去了?” “这样才好玩嘛~他觉得我已经死了,因为当初就是他亲手杀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又看到我,会怎么做呢?是直接杀了你,免除一切后患?还是冒着风险,去寻找不存在的办法,尝试帮助你活下去并杀了我?” 说到这里,牧者都有些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 “哦对了,身为我的同类,这个家伙还在抗拒着自己的本性,要是他选择直接杀了你,那我可就太开心了~” “emmm好奇怪,这就您理解的朋友么?” “怎么?不敢去了?” 牧者玩味地说道。 终于,这女孩知道怕了! 然而,他却又一次猜错了,女孩用坚定的声音反驳了他的嘲笑。 “不,我会帮您找到他,像朋友一样!” “啊qiu!” 机场里,刚下飞机的伍双打了个喷嚏,纳闷地揉了揉鼻子。 按理来说,虽然这个身份并没有超凡体质,但身体也比普通人好不少,不至于换个地方就水土不服啊.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后背一阵发寒,像是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一样。 “有什么发现么?我可以马上调出这里所有人的相应资料。” 听着耳机里传出的声音,伍双瞥了一眼机场墙角安装的摄像头。 随着他看去,这摄像头也跟着转了过来。 是诗蔻蒂。 “不用。” 他无奈地说道。 自从离开旅馆,他在路上花了快一天,才到目的地,可诗蔻蒂却已经是等得不耐烦了,在他还没到地方,就已经为他规划好了一系列计划,包括逃跑潜入等等,甚至还有一堆备用的方案,几乎涵盖整个城市。 这是打算让他一个人,把这个城市都翻遍啊 他在心里郁闷地想着。 还好诗蔻蒂能用各种摄像头监控大部分地方,要不然,他觉得,那些个方案,还得再多上个几倍.这是把他当牲口使了。 虽说他知道诗蔻蒂很生气,也清楚那群邪教徒若是捣鬼成功,会引发多大的麻烦,但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饭总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 “叫辆车吧。”伍双说道。 “你打算从哪开始调查?”诗蔻蒂立马问道。 对此,他淡然地表示:“什么调查?作为一名初来乍到的旅客,当然是找个豪华宾馆住下,然后再享受一份奢侈大餐再说啦。” “.”诗蔻蒂沉默了。 伍双仿佛能听见耳机那头捏紧拳头的声音。 但对此,他浑然不惧。 实地调查的可是他!都包揽了一切脏活累活,怎么能不好好享受一番再说?还有 “你是说,这里有个什么超凡圈子里的盛会对吧?” “对,怎么了?” “能让我也去凑个热闹么?” “你想干嘛?那可是教皇加冕!” 诗蔻蒂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其中还包含着警惕和吃惊。 而他则是试着说道:“呃我去刺王杀驾?” 鸽一半,明天补上 有方向,但还没想好具体要怎么写(就是又卡住了) (本章完) ------------ 第二百八十五章 以身为饵(6k) 此话一出,耳机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伍双以为,诗蔻蒂很可能是跑去举报了的时候,那边才幽幽地问道:“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听这语气他估摸着,自己要是说什么瞎说的,那估计诗蔻蒂怕是真的要举报他一波了。 不过,这倒也不是他在胡咧咧。 毕竟这事情看起来挺热闹的,估摸着各种安保力量也不会差,为什么那些个邪教徒要在这个时间点,跑到这里来进行最后的挣扎? 找死? 伍双觉得,这些家伙应该不至于那么傻,真要那么傻,藏不了那么久。 哪怕这个时间点,是因为他摧毁了王座所导致的结果,但邪教徒们经营了那么久,完全可以找个别的地方,能在这个时间点,选在这里,就只能证明,这些家伙不怕,甚至可能就有计划要袭击这场盛会。 所以,他多备个后手,去接触一下这个盛会也很正常。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看情况搞事。 当然,刺王杀驾就纯粹是胡咧咧了。 伍双把自己的分析跟诗蔻蒂说了一遍,让她也哑口无言地认了下来。 “好,我会给你弄一张邀请函,但是!你得保证,不要把事情闹大。”诗蔻蒂十分警惕地说道。 “什么话?说得好像我每次都在故意搞大事情一样。”伍双立马喊冤。 “你哪次不把事情搞大?”诗蔻蒂丝毫不客气,怼完还补上:“他们已经在怀疑有人帮伱了,若是你这次,再用我给的邀请函,去把事情闹大,我也有麻烦。” “他们能查到你?” 伍双倒是不奇怪,像是异调局这些组织,会怀疑他有人帮忙,这本来就是他的一个小恶作剧。 让那些家伙觉得,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在背后操控一切。 这也能让原本用来对付他的力量,分散一些去对付这个不存在的组织,诗蔻蒂则是一个很好地完善这个恶作剧的参与者。 但是,在感受过诗蔻蒂那仿佛能够主宰网络世界的能力后,再听到她说,自己得小心不然也会有麻烦时,伍双是有点意外的,这感觉就像是第一次知道神也会流血。 虽然没有到那么离谱的地步,却也让他意识到了,自己不是只能小心隐藏,还能寻找一些其他手段来反制诗蔻蒂。 “没那么轻松,但我不想他们对我有任何怀疑。” 诗蔻蒂闷闷地回答,看样子是不想多说。 伍双则是察觉出,诗蔻蒂好像很没有安全感,尤其是从费奥多尔失踪开始,那股愤怒里很难说没有恐惧和慌张,再结合诗蔻蒂在学院里的表现来看,难道.这女人是学院后山收容设施里的某个收容物? 被学院控制了,为他们工作? 费奥多尔则是她的担保人之类的,所以在费奥多尔出事之后,她才会如此激动,而且很担心暴露自己,因为她的安危全在学院的控制中,所以才那么小心翼翼。 伍双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一些东西。 但现在不是思考怎么反手干掉诗蔻蒂的时候,他还是更多地在思考怎么找到那些个邪教徒。 “话说,这里应该有些个什么本地黑帮之类的吧?” “干嘛?” “打听消息啊,这些个不正经的人,可能有一些专属于他们的不正经消息渠道,而超凡者实际上也是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圈里圈外,或多或少都有交集,像是邪教徒这样的组织,与黑帮有所交集不是很正常的事?” “可如果那黑帮真的跟邪教徒有所勾结,那你岂不就是自投罗网?” 诗蔻蒂诧异地问道。 对此,伍双早就想到了,很淡然地表示:“高明的猎人,得学会以猎物的姿态出现,那样猎物才会主动送上门来,你监控这座城市那么久,什么线索都没找到,我总不能毫无目标地乱晃吧?既然这是一滩死水,就让我来搅上一搅!什么魑魅魍魉不就出来了么~” 还是看轻了这家伙,就算是不用邀请函,这家伙也能搞大事情。 诗蔻蒂在心里无语地想着,却也很老实地调出了各种资料,开始辅助事情的调查,如今两人的目标和利益都是一致的,自然是不会闲得去扯谁的后腿。 “本地只有一个帮派,控制着城里的绝大部分黑帮生意,我已经找到他们在本地的老大了,你要直接去见他么?” “.不至于。” 伍双心再大,也不至于直接冲到人家老大面前问事情,那是蝙蝠侠的行事风格。 他没那么多资源可以调动,也没那么多装备可以使用。 最主要的是,万一真碰到点啥超凡者可不好整。 而且人家既然是老大,那肯定就不会去管什么细枝末节的事情,真正负责琐碎小事的,是那些小弟。 “可那些邪教徒再不正经,那也是超凡圈子里的人,随便一个黑帮份子怎么可能会知道?”诗蔻蒂提出了反议。 而他也早有对策。 “我也没想到过,随便问一个人就能找到,但是肯定会有人纳闷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而只要这个问题足够严重,那就能让有足够分量的人知道,比如那位黑帮老大,如果他真的跟邪教徒有什么勾结,那会不会立刻联系邪教徒,然后反过来找我?” “你果然是想搞事情是吧?” 诗蔻蒂注意到了重点:“足够严重的问题?你打算搞什么?” “当然是礼貌地问一下情报啦,只要把邪教的标志露出来,有心人自会上门~” 伍双对此胸有成竹:“走吧,带我随便去个黑市啥的地方,能问各种信息,也能搞点不正经装备,我现在可只有一双手套,别说搞事情了,就算是想干掉邪教徒都费劲。” 说完,一直在机场里信步游庭的他,已经走到了门外,坐上了诗蔻蒂叫来的车,向着远处驶去 老保罗今天没什么事情。 作为一个混了大半辈子帮派的人,早就过惯了这样的日子,平静无聊才是常态,反倒抽刀子干架才是少见,谁没事乐意去打打杀杀?安安心心过日子,不好么? 当然,作为一个黑帮成员,安安心心过日子的形容,对他来说属实是有讽刺了。 前几天他才跟着一帮弟兄去教训外来的小混混,那帮混小子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连这是谁的地盘也都搞不清楚,就敢跑到夜总会里给他们的客人推销劣质货,结果就是被他跟几个兄弟一起,埋在了城外的荒郊野岭里,废了他不少力气。 也就是几天前干完这活后,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太老了,老到揍几个小混混都会喘得上不来气。 这种打手的生涯,他是过不了太久了,得换个方法继续混下去。 现在,他也就坐在帮派麾下的一家黑市里,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这里的帮会弟兄们,说着这事,除了换来不少年轻人的不解与玩笑以外,也得到了不少年龄相近的帮会成员的同感。 “嗐,要我说啊,保罗,你早该退下来了,别成天舞刀弄枪的,就看看场子,像我一样。” 那坐在黑市柜台后边的中年人说道。 这个略显肥胖的中年人,年轻的时候,估计也是一把好手,但上了年纪,两鬓都斑白了,身材也彻底走样,不复当年的强壮。 保罗看着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虽说一直在努力锻炼,但岁月不饶人,他的身材也在慢慢走样,就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把脂肪填充到他的身体各处。 靠拳头吃饭的他,如今却要挥不动拳头了,真是讽刺. “我们是不如年轻人能打了,但我们有经验啊,不说别的,就单论这个眼力,混了那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像我这样经营黑市,靠的就是这个!”中年人自信满满地说道。 保罗听后,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的确,在混了那么多年后,他也见过了各种各样的人,比起年轻人嘛,眼力的确是要好得多,倒也不是不能靠这个吃饭. 他正想着,黑市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这家黑市是个地下室改来的,上边是一家理发店,平日里就是正经生意,附近社区的不少人,都来这里理发,但他们都不知道,这地下还别有洞天,只有道上的人,又或者是专管这块的警察,才会知道这家专门处理各种赃物,外加贩卖各种非法物品的商店。 所以,门一旦被敲响,不是生意上门,就是麻烦来找。 唰! 随着一位年轻帮派的成员起身去查看,拉开铁门上的小窗,透过密密麻麻的铁砂网,看见门外站着的人,确定没有问题之后,那扇厚重的铁门,才嘎吱一声打开。 不过,那位年轻的帮派成员,看着门外的眼神有些奇怪。 但等门外那人走进来之后,保罗也就明白了,那个年轻的帮派成员,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眼神。 因为这个进来的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那是一个东方人。 男性,大约二十多岁,穿着黑色燕尾服,带着个圆顶礼帽,就像是什么电视剧里走出来的魔术师,看起来文质彬彬,举手投足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感,完全不像是什么刻意装出来的绅士,而是东方人自诩骨子里的温良。 但他更愿意称之为小白脸。 因为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弱不禁风,没有一丝的男子气概,全身都裹在那华丽的礼服下,完全没有一点可以彰显自身男性魅力的肌肉,除了能讨一些女人喜欢以外,得不到任何一个男人的尊重。 至少在这里,没有人会看得起这个小白脸。 而这也是问题所在。 这样的一个小白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气质与这间黑市完全不符。 凭借着多年练出的眼力,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小白脸,对于道上的一切根本不熟悉,更没有来过类似的地方,一进来就到处张望,跟个被老师赶出教室,无所适从的小屁孩一样。 小白脸慢慢挪下楼梯,来到这间黑市的正中间。 这个由地下室改造而成的黑市,并没有多么华丽,还随着使用时间的增加,而变得有些老旧,地上铺着的木板,在人走过的时候,总会嘎吱作响,哪怕铺上了一层红色的地毯也没用,黑色的柜台在最里边,正对着大门,焊着一面铁栏,只留下一个小窗口,连通往柜台后的都是扇厚重的铁门,为的就是预防某些恶行事件发生。 除此之外的预防手段,还有着坐在柜台外边,靠着两侧墙壁沙发上的帮派打手。 这些作为帮会放在这里看场子的人,无论年纪高低,一个个的都是熊腰虎背的壮汉。 那小白脸走进这里,就像是个误入虎笼的小绵羊。 弱小,且愚蠢 他没有说什么,就坐在旁边看着,因为他并不是在这里看场子的,只是过来将前两天,从那群小混混那儿搞到的东西,来这里卸货,并顺带聊个天的闲人。 而坐在柜台后边,经营这家黑市,刚刚还和他聊得正起劲的中年人,则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干嘛?” “我叫格尔曼,是个.” “谁管你叫什么?” 那小白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中年人不耐烦地打断:“我是问,你怎么知道这里的?谁告诉你的?” 被这么粗暴地打断,小白脸似乎有点不太习惯,也无所适从,唯唯诺诺地说道:“我是.道听途说来的,据说,您这里能买到一些特殊的东西?” 听到这话,中年人嗤笑一声,跟两旁也在讥笑的帮派成员交换一下眼神,嘲弄地说道:“哟,这小子还想买点特殊的东西。” 保罗太清楚,这里的人,为什么会嘲弄这个小白脸了。 道听途说这个理由太过于离谱,让人很容易怀疑是一些刚加入警局,一腔热血的愣头青,怀揣着可笑的正义感,自以为是电影里的主角,用一个蹩脚的理由去试图调查一些自己不该掺和的事情。 这并不少见,至少他听说的,就有几个,已经人间蒸发了。 而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个小白脸也是有够愚蠢。 作为黑市,他们怎么可能接受和陌生人的交易?没有关系,也没有名气,他们甚至都没听说过那个名字。 格尔曼? 听起来像是个游戏里的人。 他在心里无所谓地想到,对此根本就不在意。 毕竟,这么一个愚蠢的小白脸,要么是被打一顿丢出去,要么是自己识趣滚蛋,总之赶快夹着尾巴滚蛋是这个小白脸最好的选择。 但作为黑市经营者的中年人,却饶有兴致地逗起了这个蠢货。 在这段无聊的看店时光里,找一找乐子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还有这么一个蠢货送上门。 保罗也不纳闷,就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 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乐子了。 “你想买什么?”中年人故作好客地说道,还很热心地罗列出了商品,“女人?违禁药?还是一把能拿出去耍威风的枪?” 而那小白脸也傻愣愣地上了套,相当憨厚老实地说道:“我想买一个情报。” “情报?” 中年人也来了兴致,又跟其他帮派成员交换了一下眼神,挤眉弄眼地说:“嚯,有点意思了喔,他居然要买情报,哈哈!” 随着中年人的大笑,其他帮派成员也笑了起来。 保罗也跟着笑了笑。 这的确是有点意思,碰到有蠢货上门不稀奇,稀奇的是,居然会有要来买情报的蠢货,像是往常,不是说要什么违禁药,就是女人或枪,总之都是能够搞到什么证据的实物,像是情报还是头一回。 他注意到,那小白脸在见到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后,自己也跟着尴尬地嘿嘿了两声。 估计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并不太好,但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依旧抱着侥幸心理,想要继续努力,则.真是一个十足的蠢货。 在心里暗自评价的同时,他发现,这个小白脸似乎一直都在保持着微笑,像是礼貌的客气。 有点奇怪。 但除了能让自身看起来更加傻气以外,依旧没法改变,这里任何人的看法。 “你想要买什么情报。”中年人继续着自己的戏弄,同时玩味地抬起手来,将大拇指与食指搓了搓,“对了,还需要钱喔,没有钱,可买不了情报,你有多少?” “有,有很多。” 小白脸立刻答道,迫不及待地向着柜台走去,并且伸手入那燕尾服下去摸着什么。 这顿时让气氛紧张了不少,个别帮派成员都立刻站了起来,剩下的那些也握紧了枪,柜台后的中年人也不笑了,往后一靠,冷冷地看着小白脸,但保罗知道,中年人已经握住了柜台下的霰弹枪,一旦情况不对就是一场火拼。 不过,气氛很快就缓和了。 因为小白脸从怀里掏出来的不是任何武器,而是一叠厚厚的钞票,虽然不知道这么多钞票,是怎么被这个小白脸放在怀里还不显痕迹的,但所有人都被这些钱吸引了目光。 他们是混帮派的没错,可这并不是一个稳定来钱的行业。 事实上,他们大多数都收入不稳定,加之花销也大,对于钱还是很看重的。 有钱,谁特么来混帮派? 至于小白脸一同拿出的纸条,就没人在意了。 “我想知道这个标志,你们有没有在什么人,或者物品上看到过?”小白脸礼貌地问道。 保罗努力让自己是视线,从那一沓钞票上离开,看向了那一张纸条,上边画着一个很怪的图案。 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但除了他以外,没有人在意这个纸条,他们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钱上边,中年人更是将霰弹枪从下边拿了出来,就这么放在柜台上指着小白脸,再也不嬉皮笑脸地戏弄这蠢货了,而是一手握着枪,一手按着钱说道: “现在,滚出那扇门,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我可以不计较你的冒犯。” “啊?” 小白脸迟疑了:“那钱呢?” “钱?哪有钱?滚!”中年人直接把钱拉到了柜台下,用枪抵了过去,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好吧.” 小白脸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很是失落地低下头,唯唯诺诺地向着外边走去,而帮派成员们也都站起身来,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这个小白脸离开。 有的人,还不耐烦地开口威胁。 “滚吧,小白脸,再墨迹,我就把你腿打断卖给乔治,那帮基佬肯定很喜欢你!” “你出去要敢乱说什么,有你好看的!” 所有人都在催促着。 因为,等这个小白脸离开,他们就能分了那笔钱。 自然是巴不得小白脸越快滚蛋越好。 等小白脸走上台阶,去到铁门前的时候,屋里的大部分帮派成员,已经不在意这个家伙了,全都向那一叠钱看去,直到一个响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那是铁门门栓上锁的声音。 可门栓是在里边的啊,小白脸不是出去了吗?他们也没人过去,谁锁的门? 屋里的人们,纷纷转头看去,却见到那个小白脸,正背对着他们,站在铁门前,不紧不慢地给铁门拉上那几个门栓,而且随着门栓一个个拉上,那小白脸的声音,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不再显得唯唯诺诺,也没有愤怒,更没有紧张,而是一种略带玩味的感叹。 “我有一个朋友,他说我跟他是同一类人,而他是一个很奇怪的家伙,自称为牧者,将世人比作羔羊,说要代神明牧狩世人,却总是偷腥,从中获取那一点可笑的愉悦。” 小白脸一边说着,一边将最上边的门栓拉上,伴随着沉重的金石碰撞声,继续说道: “在发现我之后,他就跟我玩个游戏,孜孜不倦地想要让我变成跟他一样的人,为此,我也伤害了不少人.或者是活物。” 唰! 又是一个门栓被拉上。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很多时候,我也的确会为此感到愉悦。” 唰! 最后一个门栓被拉上了。 这个戴着圆顶礼帽的年轻人,站在台阶上,面对着众人的注视,缓缓转过身来,摘下帽子放在胸前,微微弯了个腰,温和地笑了。 “准备好了么?羊羔们。” (本章完) ------------ 第二百八十六章 事后调查(4.7k) “你是说,有个年轻人走进来,什么武器都没有,然后礼貌地试图购买情报,在被你们侮辱抢劫并驱赶后,决定将门锁死,把你们十几个加在一起快三千磅,并且手中还握有包括枪械在内等各式武器的壮汉,全都杀了?” 暮色下,安静的社区里,一家本应关门的理发店,此刻灯火通明。 一群西装革履的壮汉在店里店外,或是三五成群地闲聊,或是一个人静静地抽烟,但无一不都是在告诉看到这一幕的路人,此地生人勿进。 因为在其地下室里,一场恐怖的屠戮刚刚被发现。 只是前来调查的人,与官方无关,也跟正义无缘。 他们是本地的黑帮,所做的恶事若是爆出一星半点,都能让小儿止啼,之所以要来管这事,原因很简单,被砸的是他们的黑店,被杀的也是他们的成员。 这也就导致,这件事情里,不会有什么官方,也不会有什么正义,只会由无法无天的丛林法则,来做出最后的判决。 不过,让他们郁闷的是,身为道上赫赫有名的黑帮。 他们不惹别人就不错了,居然还有人敢来惹他们? 但既然对方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他们就只能物理送对方入土了。 第一步,他们得先找到这个人。 而这并不简单。 由于事情重大,并且极度有损帮派颜面,身为老大亲信,以及得力干将的马西莫,被任命亲自来处理这件事,根据老大的原话,不管那个该死的家伙到底是谁,找出来干掉他,给死者的家属一个交代。 虽然情节严重,死了不少人,但看起来,这是一个很好解决的事情,只要把人找出来杀掉就行。 找一个人,对他们来说很简单,尤其是还在他们的地盘上。 可等马西莫带着人手赶到现场,亲眼看到真实情况后,他才意识到,恐怕没那么轻松。 整个黑市里,包括看店的人在内,一共十几人,就活下来一个,便是他正在询问的老保罗,而且貌似还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即便是在事情已经过了快两三个小时,老保罗依旧颤颤巍巍地坐在那儿,手脚发凉,止不住地打摆子。 在他的印象里,老保罗是个沉默寡言,但绝不含糊的人。 这个壮汉年轻的时候,能够神色淡定地打断一个欠债者的腿,然后开着卡车,在其惨叫和哀求声中,缓缓将其压成肉饼,给其他欠债者立个榜样。 即便是到了如今五十岁,也依旧忠诚可靠,而且勇敢。 是个很好的打手。 他两天前才见过老保罗一面,在那时候,这个壮汉虽然已经略显年迈,却依旧精干强悍,轻松地就打断了那几个闹事小年轻的腿,然后将他们拖到了城外活埋。 可现在. 要不是两天前才见过,马西莫都会怀疑,这个看起来魂不守舍的老家伙,到底是不是老保罗。 像是忽然老了几十岁,外加得了老年痴呆症一般,足有一米八几的健壮身躯,站立起来跟铁塔一般,现在却抖抖索索地蜷缩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从地上的水渍来看,他严重怀疑,这老东西是不是失禁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能把这个原本凶狠勇敢的壮汉,吓成这副模样? 马西莫眉头紧锁,但好在,对于他的问话,老保罗还是有反应的,只是这反应有点过于激动了,搞得他都不确定,这回答的可信程度。 “对,他一个人杀了所有人。” 老保罗激动地点点头,惊恐在这个壮汉的脸上翻腾,似乎光是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就能让其感受到无比的恐惧。 马西莫对此深表怀疑。 毕竟,从老保罗对于那个年轻人的描述来看,对方最多不过一米八出头,包裹在燕尾服下,略显瘦削的身躯,应该也不可能超过七十公斤。 换句话说,这一屋子一米八几,成天大鱼大肉疯狂练肌肉,个别体重甚至是八十公斤往上走的壮汉,跟那个年轻人相比,都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别说这帮子壮汉手上,还拿着匕首枪械啥的,就算是空手,也不可能打不过。 嗯.他已经有点怀疑是有人里应外合了。 但还是尝试着,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而老保罗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他,抖抖索索地点了一下头:“我们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他只不过是一个小白脸,自以为有什么背景或者是有点小钱,被我们欺负了不爽,于是打算还击之类的,我们当时对此都不以为,还大声地嘲笑着他,还有一个靠得近的弟兄,起身走过去,打算教训一下这个家伙,结果瞬间就被打倒在了地上。” 听到这话,马西莫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楼梯前的那具尸体。 这应该就是第一个被打倒的家伙了。 根据检查,在死前,这个倒霉蛋被重击了咽喉与下身要害,看得出击打者是有一定技巧和力量的,能够瞬间撂倒也不稀奇,但这说明不了什么,只是一个人而已。 事情发生的时候,这个屋里可有十几个壮汉,还有枪。 他向老保罗提到了这一点。 但老保罗听到他的提醒后,原本充满恐惧的脸上,开始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惊叹。 “对,我们有枪,并且立马就用了,在他打倒第一个人的时候,我们就立刻拔出了枪,指着这个家伙,怒骂着让他跪下来舔我们的鞋子,但他没有理会我们说的话,反倒是站在原地轻笑了一声,摊开双臂,好像是赌我们不敢开枪一样。” “然后呢,伱们开枪了吗?” “开了,但没用.” “什么叫没用?” “因为他接住了子弹。” “接子弹???” 马西莫怀疑这老头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接子弹?他这是在听什么童话故事么?子弹还能接的?物理法则允许么?这帮胎教肄业的莽夫,扯谎都不用过脑子的是吧?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难以置信,老保罗激动了起来,大喊道:“是真的!他是魔术师!他会接子弹!” “.” 马西莫是彻底无语了。 什么魔术师接子弹,TMD魔法师也不行啊! 他已经有点想给这老东西一枪,让其清醒清醒,看看什么是子弹了。 但在还没问完问题的情况下,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道:“所以?你们就不开枪了?” “不我们开枪了,拼命的开枪,直到打光弹夹。”老保罗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眼睛因为惊恐而瞪大,“但他没有流血,也没有倒下,而是在我们打光弹夹之后,就捡起了一把匕首向我们走来” 这尼玛说的是人么? 马西莫已经无力质疑了,但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的确发生过一场交火,或者说是单方面的倾泻火力,门口方向的墙面与地板上,遍布弹痕与弹头,而沙发周围与柜台后,也的确散落着一堆弹壳,表明这里曾有过至少一场激烈的射击。 只是情况是不是真如保罗说的那样,有个打不死还能接子弹的人就不太好说了。 “好吧,你能告诉我,他具体长什么样么?” 听到这话,老保罗的脑袋立刻就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全身都得不知是癫痫发作还是单纯的害怕。 这让马西莫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被消耗一空了,叹息着问道:“可你不是说,他没戴什么面具之类的东西吗?也没穿遮挡面部的衣物,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是没有戴面具,也没有遮住脸,可他把自己的整张脸都撕了下来!” 老保罗用近乎哭腔的声音,癫狂地大喊:“就在我们打光了子弹之后,他就捡起了匕首,撕掉了整张脸皮!然后怪笑着向我们走来!所有人都被他一刀一刀地捅死了,无论我们怎么反抗都没用!” 马西莫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凶案调查到现在,凶手已经从一个不知来头的东方人,变成了一个恶鬼.还有比这更离谱的吗? 至于在现场检查的伙计,则是汇报:“这里发生的事情的确很奇怪,我们的人像是在屋里拼命逃窜一样,但无论如何也都没能跑出这个地下室,有一个跑到了门口,试图开门,但却被直接捅死在了门口,动手的人像是完全没有任何经验一般,随意地在死者身上乱捅,或者是,他并不想让死者死得那么快。 我们的人都有过拼命的挣扎,但都应该没起到什么作用,而且都像是在死前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事物。” “也就是说,老保罗说的是真的?” 马西莫放弃了继续询问老保罗,转身开始巡视整个屋内,打量着那一具具死状凄惨的尸体,听着检查现场的小弟,汇报各种发现。 只不过,小弟对于他那漫不经心的询问,并没有给出回答,只是继续着自己的汇报。 “我不确定,保罗所说,那人撕掉的脸皮,我们并没有在这里找到,但我们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哦?什么东西?” “在极力反抗的时候,人的指甲里往往会残留不少凶手的信息,而我们也在尸体的指甲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嗯,太好了,总算有人能跟我说一些符合常理的东西了。” 马西莫无不感慨地说道。 在听了老保罗那近乎神叨的话语后,他只想检查现场的人,能给他一些合理的线索报告。 像是这种从尸体的指甲缝里,发现凶手的血液或身体组织的桥段,就很不错,非常符合经典的侦探片,而他也很快就能通过科学的方式,追查到那个该死的凶手。 然而,在小弟汇报发现后,他沉默了。 “呃我们是在指甲里发现了一些东西,但那不是人体组织或血迹,而是一种人造材料,用途范围很广,包括做成等身娃娃。”小弟略有些尴尬地答道。 马西莫沉默了很久,最后才试着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一个硅胶娃娃,杀了我们的人?” 这尼玛直接从魔幻变科幻?! 胶打多了是吧?! 他差点就想崩了这个家伙,连带着刚才的老保罗一起,TMD,一个说有鬼,一个更离谱,直接就成了硅胶娃娃杀人案。 大概是被他那怒气满满的眼神吓到了,小弟立马紧张地摆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凶手是个很老练的人,知道我们会检查尸体,于是就用某些方式,掩盖了自己的身份,以防被我们从尸体上查到他的信息,而且他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包括血液样本,地上除了我们的人所流下的血以外,还有一些不是血,但与血很像的液体,像是拍电影时用的假血。” “他为什么要留下那些假血还有硅胶?” “不知道” “好吧。”马西莫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现场唯一活下来的人——老保罗,继续问了一个同样让他好奇的问题:“他为什么让你活了下来?” “他他说他需要有人帮他告诉后边来调查的人,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而且他说,他觉得让我活下来.很有意思.”老保罗颤抖地说道,眼神呆滞地看着地面。 这让马西莫无语地摇了摇头。 需要一个活人留下来是要跟他们示威么? 至于,让老保罗活下来很有意思.是什么意思?他想不明白。 听着这些个线索,只觉得他脑壳生疼,但一脸尴尬的小弟,也给不出其他的答案,让他一阵烦闷,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去查看那些尸体,然后疑惑地发现了一个问题。 “诶?不是说,死了十七个人么?”他不解地问道,“这里才十六具尸体啊,剩下一个哪去了?” 然后,他就见到,表情难看的小弟,抬手指向了柜台后边,认真地说道:“那原本是个人.” “啊?” 马西莫顺着小弟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意识到,那暗红的墙面有点不太正常,而且那些个破布和 “呕!” 似乎是因为小弟提及这事,让老保罗想起了什么事情,这个被蜷缩在沙发上的壮汉,在脸色一阵变化过后,便是弯下腰来一阵大吐特吐。 见到这个场景,马西莫觉得自己应该猜到了具体发生的情况。 但只有在止不住呕吐的老保罗,才清楚地记得一切,并在颤抖中努力试图忘记,可太迟了那些可怖的记忆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直至现在,提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依旧能够回忆得起,那个温柔的声音。 “你应该谢谢我。” 那只沾满鲜血的手,在帮其主人柔和地将最后一点即兴创作的艺术品摆好之后,便随着它主人的转身,而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双黑洞洞的眼窝则在注视着他。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 漆黑的眼窝,似能把他的灵魂都吞噬,而那温柔的声音,则在一遍又一遍地鞭挞着他脆弱的灵魂。 “以你的罪孽,招致何等的惩罚都不为过,但我需要有一个人活着,帮我传达我所需要的情报,所以,请说,谢谢我。” “谢谢谢您.” “嗯,不客气。” 那个声音的主人,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间已经变成屠宰场的地下室,像是一个无形的幽魂 马西莫可不知道老保罗的内心那么多戏,他只想找出这个该死的凶手,然后一枪打爆这家伙的脑袋,看看是不是真的能接子弹或者是打不死。 “那家伙想要问什么情报来着?” “他想问关于这个标志的事情。” 魂不守舍的老保罗没能回答这个问题,转而由一旁的小弟送上了一张纸条。 他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个很奇怪的标志 初步了解过情况后,马西莫走出了那间充满血腥味的地下室,来到理发店外的街道上,吹着夜风透气的同时,随手拨通了自个老大的电话,很快,在接通之后,那边就传来了低沉的问话声。 “解决了吗?” “呃情况有些麻烦,简单来说的话,我们要找的凶手.好像是个鬼。” (本章完) ------------ 第二百八十七章 初识教廷(4.2k) 暮色下,街道上寂静异常,只有灯火通明的理发店门前,不断来回踱步的西装壮汉,在努力向着电话那头解释着什么,而晚风这将这一无奈的声音带向远方,化作一丝无意义的声响。 最终,在费尽口舌后,西装壮汉面对着挂断的电话,无奈地垂下头来,郁闷地向着在门外看守的人嘱咐了几句后,又走进了理发店。 而在这隔着两条街的一座小楼上,一双眼睛正在黑夜的掩护下,静静地注视着理发店。 “怎么样?跟谁打的电话?” 看着那人打完电话又进去后,伍双便是在空无一人的楼顶上,发出了询问。 相隔如此之远,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感官所能察觉的范围,在暮色的掩护下,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反光物件,周围还没灯火照亮的他,别说这帮子没经过啥正规训练的帮派份子,就算是正规军,那也得上照明弹或夜视仪,还得要刻意观察。 不然,就以他目前所在这座无人小楼顶上,数量众多的花草而言,普通人就算是把眼珠子瞪出来都看不到。 而这也让他的观察有了一些麻烦。 哪怕是他的五感都远超正常人,也无法听清远处的人到底说了什么,只有一些无意义的声响传入他的耳朵。 当然,这并不是失策。 因为他有诗蔻蒂的帮忙。 实际上,他完全可以不用站在这个楼顶吹冷风,躺在温暖的酒店豪华套间里,也一样能够得到理发店里的确切情况。 耳机里则是传来了诗蔻蒂的的声音。 “听起来,他们好像不知道那个标志是什么,至少打电话的那个家伙,并不知道,还很疑惑地表示了自己的不解,并且在其帮派老大的要求下,回去拍照片了。” 听着诗蔻蒂的讲解,伍双并不为所动,哪怕是那些帮派份子不知道也没事。 只要那个标志传播开来就好。 无论是打草惊蛇,还是将水搅浑,只要这滩死水不再平静,那么藏在水下的魑魅魍魉也将随波逐流。 “他拍了。” 诗蔻蒂说道:“帮派的老大看到照片了.他好像认得这个标志.他关闭图片打电话了!” “嘿~” 伍双嘴角一翘,得意的笑容已经浮现在了脸上。 看来一切都不是那么麻烦嘛。 才刚要搅起这滩死水,水下的魑魅魍魉就藏不住了。 “打给谁了?” 他低头扯了扯手套,做好了今晚不休息的准备,直到诗蔻蒂说出电话信号的接收地点为止。 “呃我看一下地图.” 往常动作都极为迅速的诗蔻蒂,在此刻,却变得谨小慎微了起来,在经过多次确认后,才迟疑地说道:“那个地点,好像是在教皇城里。” “哈?” 伍双扯着手套的动作一顿,目光随着这句话,转头望向远方。 在这座城市的西北角,一堵高耸的城墙连绵叠嶂,横跨小半个城区,被周围密密麻麻的屋舍簇拥着,而在那高耸的城墙后,是宫殿若隐若现的金顶,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下,给人一种恍若回到中世纪的错觉。 “你不会跟我说,邪教徒在里边吧?” 他现在有点笑不出来了,如果那些邪教徒真在里边,事情可就有点不太好处理了。 至少,那个城墙就能让他望洋兴叹。 还好,诗蔻蒂在这关键时刻,松了口气,答道:“不是,只是这个帮派老大,应该是跟某个教皇城里的人有关系,知道一些与超凡相关的事情.嗯,他在问那个人,有关标志的事,看来他们之间有些交易,但那个人也不知道标志的事,而且好像因为新教皇即将加冕的缘故,显得很是紧张,并没有对这事太过上心,只是敷衍了一句会调查。” 伍双眉头紧锁,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首先是本地帮派,不知道邪教的标志,却跟教廷里的人有联系这事,虽然让他有点惊讶,却也不算意外。 毕竟这个帮派能在本地做到一家独大,说跟超凡圈子没有联系是不可能的。 由于超凡圈子,天生就需要隐于普通人之间的因素,或多或少都有着边缘人的特征,而作为社会边缘地带的权力填充,黑帮等的黑恶势力,接触到超凡者的可能,怕是要比普通人高得多,若是没有个超凡势力,又或者是超凡者帮助,想做到一家独大,而没有得罪到任何超凡者,概率都不大。 所以,这个发现,倒是解答了他的疑惑。 唯一的麻烦是,给这个黑帮撑腰的,不是他要找的邪教 嗯,那个邪教能隐藏这么久,也不太可能会跟本地黑帮有什么过深的关系,很可能巴不得干干净净才好。 “这一晚上,算是白折腾了。”诗蔻蒂郁闷地说道。 “也不算,至少我们达成了基本的目标,成功让这个标志引起了注意,此外,也排除了本地黑帮与邪教徒的关系。”伍双像是自我安慰一般说道。 但语气里的轻描淡写,却让诗蔻蒂警惕了起来。 “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怎么叫坏主意?” “你上次这么说话的时候,还是在去那家黑市前,我可不觉得,里边发生的事,会是什么好事。”诗蔻蒂无语地撇了撇嘴,在那个地下室里发生的事情,纵使以她出生没几天,尚还有着机械般冰冷的逻辑思维来看,也略显变态了一些。 “伱的资料上可说,那帮人qj、谋杀、抢劫、恐吓等等,可谓是无恶不作,贩卖违禁药和军火,甚至人口,直接死在他们手上的人都有近百人,要算间接的话,恐怕要更多,我这也算是惩奸除恶了嘛。” 伍双笑吟吟地说道,像是干了什么好人好事。 但若是稍有了解之前发生的事情,那只要是个思维正常点的人,都会尽可能快地逃跑。 “你管那叫惩奸除恶?”诗蔻蒂在心中腹诽,黑吃黑还差不多. 伍双也不辩解,只是笑着回忆了一番那股感受,默默地审视着已经面目全非的自己,走上这条疯狂的路,他想要保持理智,付出的只是那一点点无足挂齿的自我。 原本只是游戏人间的他,正逐渐蜕化成某种狩猎者,以审视的目光,冷眼旁观的这个世界。 也许只有这样,也才能让那颗本属于凡人的心,经受得住这一路的疯狂。 “那个教廷人员,具体是什么身份?”他平静地问道。 诗蔻蒂则是立刻警觉了起来。 “你要干嘛?我可提醒你,再过几天,新的教皇就要加冕了,而我跟你合作的内容,只是要铲除那些邪教徒,可不包括参与教廷的事情。” “怎么,你不会觉得,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有着能够影响教皇加冕的能力吧?” 伍双半开玩笑地说道。 然后,他就在诗蔻蒂许久的沉默后,得到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 “嗯也不是不可能” 这让他哭笑不得地表示:“我对教廷没兴趣,也不信教,我只是根据你的要求,来铲除你要解决的那伙邪教徒,以便换取你与我的继续合作而已,那么,我解决那伙邪教徒的方式,自然是越干净利落越好。” “这跟那个教廷人员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这是教廷的地盘对吧?那现在有邪教徒企图在这里图谋不轨,这算不算是教廷的事情?而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们还费心费力去提醒他,这算不算是帮忙?如果能借教廷之手解决那帮邪教徒,是不是比我一个人动手要快和干净?” 这一连串理由,成功说服了诗蔻蒂。 “好吧,那个教廷人员的资料.嗯,我拿到了,他叫艾德蒙,今年四十九岁,自小就接受洗礼,成为超凡者,在修道院里长大,成年后担任多个地区的教堂神父,在八年前,被调回教皇城任职,是一位传统派执事。” “传统派?”伍双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词汇。 “唔就是教廷里不同的派别之一。” 诗蔻蒂尽可能简洁地解释道。 “传统派简而言之,就是支持以过去古老的传统,继续维持教廷的运转,这派在教廷里的影响力不低,能跟他们相提并论的,只有革新派与改良派。 革新派则是在教廷势力不断缩减的如今,出现的一股新派别,主张以雷霆手段,扫除一切弊病,将原有的,已经不符合现代的制度,全都扫进历史,让更有效率的新制度上台。 至于改良派,则是两者折中的选择,想以温和的手段,在尽可能保留传统的同时,逐步改善教廷的情况。” “那即将加冕的教皇是个什么派别?” 他感觉自己貌似发现了什么要点。 但诗蔻蒂的回答,却让他有点兴致缺缺。 “改良派,那是一个温和的老人,尽力维持着教廷里,各个派别之间的关系。” “好吧,看起来挺好的,那为什么你说的那个教廷执事艾德蒙,会对即将到来的加冕而感到紧张?” 原本,他对于这个答案的猜测,会是新教皇铲除异己之类的事情,但如今看来,新教皇很可能是两边极端派别相互妥协的结果,那艾德蒙之所以紧张,大概率就不是教廷的原因,而是很可能自身的原因。 “那我怎么知道?”诗蔻蒂喊冤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什么都能查得到?” “额不是么?”伍双有点意外。 毕竟,从之前诗蔻蒂的能力来看,但凡是个电子设备,好像都挡不住她的样子,现在怎么 “教廷内部极度传统,尤其是作为他们总部的教皇城,里边绝大部分地方,都禁止任何现代设备进入,所以那个艾德蒙就算是接电话,也都得跑到城墙边,无人的地方,那里边就算是记录东西,也没有建立任何数据库,只有该死的纸质档案。” 噢~神圣的羊皮纸~ 怪不得要改革,伍双在心里哭笑不得地吐槽。 而这也迫使他不得不修改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刚才,黑帮头子与他的交谈,你有录音吗?” “怎么了?” 诗蔻蒂闻言,已经隐约感到了不妙,并开始提前为那位教廷执事默哀。 伍双则是意味深长地笑道: “你觉得教廷会去和黑帮有联系吗?” “.不会,这个传统的组织,一向不会理会普通人之间的事情,他们只呆在教皇城里,维持着他们的传统,与黑帮的联系,大概率是艾德蒙个人或者是其所属的小群体所为,属于他们的个人利益。” “那要是这个不太光彩的个人利益被曝光呢?” “牵扯到其中的人,绝对会完蛋的。” “好,联系他,我需要跟他见一个面。”得到了一系列条件的确认后,伍双微笑着,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首先,他得要选定一个地点,并且展露出足够用以谈判的实力,要不然一切都只是妄想。 所以,在联系之前,他得找一个可以谈判的地方,做一些准备。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在教皇城的黄金大钟洪亮的声音中,艾德蒙快步穿行在恢弘的大殿内,作为执事的他,有着不小的权力,而这也意味着,他需要面对更复杂的情况,以及知道更多的麻烦。 比如,象征着教廷最后武力的骑士团,在某位主教的游说下,决定放弃支持即将加冕的新教皇,转而支持那位主教。 更糟糕的是,那位主教是个革新派。 虽然其为人很好,并且很有能力,在其管理的教区里,赢得了大量的声望,但这是一个革新派。 虽然他个人并不介意这位成为新的教皇,并且觉得这么一来,也许真的能够给已经衰弱多年的教廷,带来一次变革的机会,但他是一个传统派。 这就意味着,他的立场不在那位主教身旁,也就等于,一旦那位主教上台,他将再也没有任何前程可言。 而他如此虔诚,岂能没有前程? 所以,他必须寻找能够遏制其野心的办法,并且在不引起直接冲突的情况下,用体面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嗡~ 忽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艾德蒙的脚步顿时一止,扭头看向两边,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皱眉拿出手机,看着上边陌生的号码,在犹豫良久后,点击了接通,放到耳边却没有马上询问,只是静静地等待,直到那边响起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哈~真是谨慎啊,执事大人。” “你是谁?”他平静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来见我。” “为什么?” “因为,你也不想自己跟黑帮头子有联系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吧,执事大人,或者说,艾德蒙大人?” 听着这个玩味的声音,再加之随后响起的那段录音。 艾德蒙只觉得一股寒意直窜脑门。 是谁?! (本章完) ------------ 第二百八十八章 达成共识(4.6k) 临近教皇加冕的日子,整个教皇城的看守人数都增加了许多,再加上要迎接不少来自古老家族的客人,哪怕是天刚蒙蒙亮,卫队的士兵就已披挂整齐,站在了城中的各个要道上,昂首挺胸地维持着教廷的威严。 但并不是什么地方,都有人把守,个别隐蔽的侧门依旧无人看管。 这在平时无足挂齿,因为没有人蠢到会来对教皇城不利,其次,在这段繁忙的日子,每个教廷人员都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有时间去偷溜出城,除了艾德蒙。 他是真的不想离开。 在这个时候,无论是任何不符合规矩的举动,都会让他惹上不小的麻烦。 哪怕是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通过侧门溜出去的这件事,也足以让他这个执事被审查停职,要是往常的话,碰到一些小事,他也最多会是让自己手下的哪个小修士出城去办,但这件事不行。 勾结黑帮的丑闻,一旦被捅出去,那他在教廷里的日子就到头了。 两相对比之下,该怎么选择就很清楚了。 而且,以那个人知道他的联络方式,并且知晓他的身份,就意味着,对方有过针对性的调查,而他就是对方的目标。 是谁透露的消息?哪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帮派混混? 他越想越生气,压抑着怒火,向着与那人约好的地点赶去。 那是一个位于郊外的烂尾楼,仅有钢筋混凝土构筑成的基本结构,除了一根根柱子以外,没有任何墙体或装饰,只有一堆堆散落在建筑里的报废材料。 打发走了出租车司机后,艾德蒙小心翼翼地走入了这个建筑。 他不是没想过,对方会提前赶来,设下什么埋伏,或者是机关之类的东西,所以他提前赶了过来,为的就是在见面前,先检查一番,预防出现危险的同时,也可以趁机占据主动优势。 只是他失算了。 在他步入这座建筑后,一个玩味的声音,很快就跟随着他的脚步声一同响起,在空荡的建筑内回荡。 “艾德蒙大人,看来您很急着跟我见面啊。”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他根本无法确定目标位置,通过超凡者本就出色的五感,以及在教廷里接受过的基本训练,所获得的敏锐观察力,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些声音是从安装在建筑物内,各个角落里的扩音器传出, 果然还是做了布置。 就是这个布置,与他设想的陷阱有点不太一样,更像是某种隐藏自身的选择。 “为什么不出来?你不是约我在这里见面的么?”艾德蒙一边扫视着周围,一边淡定地问道。 原本,他是做好了试探情况,一旦发现危险,就立马撤退,并且通知教廷,表示有人意图陷害他等等,也算是灭口了。 等灭了口,就算有些难解释双方的关系,也比被威胁好得多。 而现在,在发现这个布置的目的,是为了隐藏自身后,他已经隐约猜到,约他出来的人,并没有打算对他动手的意思,而是打算进行某种程度上的谈判,做出这样的布置,更像是在提防他动手。 事实上,他也打算动手。 无论对方到底是以怎样的目的将他约出来,灭口都是对事情掩盖的最好方法、 尤其是在眼下,他发现,对方的实力好像比他弱的时候。 可惜的是,这一点,对方也想到了,面对他的试探,直接挑明了两人之间的微妙氛围。 “呵呵,艾德蒙大人,我们这不就已经见面了吗?之所以没现身,是我想让咱们之间保持冷静啊。” “冷静?你拿事情威胁我,还想让我冷静?”艾德蒙嗤笑一声。 但对方却对此完全不在意,甚至还略带歉意地表示:“为了让您有耐心与我交谈,我也只能出下策了。” “我为什么要与你交谈,又有什么事,让伱找上我?” 艾德蒙眉头紧锁。 他的确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被一个陌生人找上,说实在的,一直在各个教区间工作的他,根本没有的罪过什么超凡圈子里的人,真要有麻烦,那也是教廷内部的审判所找他,轮不到这个陌生人。 而对方提出的事情,也让他疑惑。 “一个标志。” 话音未落,随着对方的声音一同出现的,是一团从地上杂乱的旧报纸与破帆布间燃起的火焰,但这并不是什么盲目的烧灼,而是沿着特定的纹路燃起,最终构成一个熊熊燃烧的怪异标志。 如果是几天前,他只能说是对此一无所知。 但经过昨晚,他可以说,自己见过这个标志,但其他的事情也还是一概不知,因为这还是那个黑帮头子发给他的,让他帮忙寻找线索,只是当时他忙着处理教廷里的事情,根本顾不上。 现在看来,这个约他的人也在找这个标志。 那么 “那个黑市里的事情,是你干的?” “对,但你应该不会在意吧?反正他们也会下地狱,我也只是负责把他们送下去。” 听到这话,想起黑帮头子,给自己转来的现场照片,艾德蒙虽然不至于害怕,但也很难不再心里腹诽几句。 下地狱?落你手里才是地狱吧? 不过,的确如其所言,他不在乎那些帮派份子的生死,只是疑惑,对方为什么要找这个标志,以及为什么要找他?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知道这个标志,事实上,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从来都没见过这玩意,而且昨晚我也跟那个帮派的人说了,我也不清楚。” 艾德蒙一边说着,一边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火焰熄灭。 根据引燃火焰的材料与布置,他发现这些东西全都跟超凡没什么关系,反倒是充满了现代技术,这在超凡圈子里很是少见,除了像是缄默者那样百无禁忌的组织以外,但凡有点能力的超凡者,都不屑于使用这些奇技淫巧。 由此,他进一步确定,对方要么是一个能力不太足够的超凡者,要么就是一个圈子里不被接纳的非主流。 前者就意味着实力很差,他可以轻松制服,后者则是等于没什么背景可言,他也一样可以轻松对付,只是根据实力不同,需要的方式不太一样而已。 只是,对方接下来的话语,很好地遏制住了他逐渐变得危险的想法。 “艾德蒙大人,我知道您在想什么,但在您做出让您后悔的决定前,先试着了解一下这个标志意味着什么,再看一看,最近因为这个标志,都出了什么事,而在了解了这些事情后,我想,我们会有共同话题的。” “共同话题?你和我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您看,我面对着这个标志所带来的麻烦,并为此而感到头疼,而您也在因为某些事情而烦心,所以您看,这是不是就有了共同话题?” “呵” 艾德蒙虽然表面上不屑地笑了出来,但心里却是已经开始思索起了新的打算。 也许了解一下那个标志,是不错的选择。 对方既然知道他的事情,那就针对性地调查过,这也难免会涉及到一些教廷的信息,在了解了这些后,还是来找他说出这话,那就有点意思了。 “我会试着去了解一下情况的,在此之后,我又该怎么联系你?” 思索了一番后,他决定先答应下来。 在这个暗流涌动的时期,多一股力量就多一种可能,哪怕他没法彻底掌控这股力量,也不算有多少了解,但在搞清楚之前,避免与其直接产生冲突,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才话音刚落,就听见自个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拿出来一看,屏幕上就显示着一段陌生号码。 “等您想好了,打这个电话,我们可以谈一谈,对了,您可以称呼我为格尔曼.” 这话一说完,艾德蒙就注意到旁边的扬声器里,传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然后冒起了烟,似乎已经报废。 “走了么?真果断” 他嘟囔着,打量了一眼那号码后,默默地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对方干脆利落的举动,以及那残忍的行事风格,让他不由得联想到了审判所,甚至都以为,这会是哪个审判官发展的编外人员。 但以审判所传统得不能再传统的立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也就是说,这更可能是某个组织精心训练出来的结果。 这个标志是吧? 艾德蒙低头看向那个已经成为灰烬的标志,默默地一挥手,让一阵清风飘来,吹散了那尘埃。 让我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他在心里想到。 “嘶” 等回到教皇城里,翻阅了各种相关的资料,以及近期的情报后,艾德蒙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哪怕以他在超凡圈子里,混迹了几十年的见识来看,这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突然出现在海上的神秘水手行踪诡谲不定的A先生一切都像是某个神秘的组织,织开的一张大网,在幕后悄无声息地操控着这一切。 这张大网,能严密到让学院的情报部费尽手段,也没能找到一丝一毫的踪迹。 也能轻易地在异调局的眼皮底下,不声不响地安插一个地方的行动负责人,甚至还需要那个负责人主动暴露自己,异调局才惊觉自己眼皮底下居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组织。 并且还能在需要的时候,随意派出一个不起眼的小卒,然后轻而易举地改变哪怕是邪神降临这种事情的结局。 强大,神秘,还深不可测. 一切的证据都表明,这个组织真实存在,并且刚刚阻止了一起灰烬之徒试图复活邪神的举动,也就是他想找的那个标志,所代表的意义。 再结合一番约他见面的格尔曼,也在寻找跟这个标志有关的事情。 他几乎可以马上得出,格尔曼也是那个组织的一员,也许还是该组织留在本地的行动负责人。 这并不是他在胡想。 因为资料上就显示,该组织并不止有超凡者.或者说,从目前所知的人员名单里,就没有一个是超凡者,全是普通人,甚至还有一个变成了堕落者。 而他们的行动负责人,似乎都很乐意亲自下场,先不说还在被追捕的A,就单论主动暴露自己的那一个,在异调局的记录里,那个叫伍双的年轻人,在事情变得愈发糟糕后,也不管当地并不是自己负责的区域,一样亲自参与到了阻止降神仪式的行动当中,并促成了与异调局的第一次合作。 哪怕这种合作看起来,更像是用阴谋诡计,借用了异调局的力量,去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也从侧面说明了该组织的实力。 想到这,艾德蒙也不由得有了一些疑惑。 那个组织为什么要找他合作?难道. 他忽然想起,格尔曼在试图劝说他的时候,谈起了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 根据其组织,参与了阻止灰烬之徒复活邪神的行动,加上之前的各种相关事件,可以看出该组织是跟神明不对付的,至少是跟灰烬之徒不对付,那格尔曼寻找这个标志的举动,就完全是组织分发的工作了。 也就是说,两人都有着工作上的烦恼。 那个神秘组织果然恐怖如斯,居然连教廷内部的机密信息都能得知 他在担心教廷的内部动乱,而格尔曼在愁组织分发的任务没能完成,看起来,他们都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麻烦绊住了脚,这也就有了合作的基础。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他只需要考虑,这一次的合作,能给他带来怎样的好处,以及格尔曼在那个组织里的地位,能否给他带来足够的回报。 在捋清楚了这一切后,艾德蒙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您考虑好了么?”那个懒散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在享受着早茶。 但已经清楚自己该问什么的艾德蒙,并没有再让对方把控谈判的进程,而是一把夺了过来,沉声说道:“在是否决定与你合作之前,我想先搞清楚你的身份,至于我,虽然你在决定联系我之前,可能已经有所了解,但我还是再提醒你一遍,我是教廷枢纽厅的高级执事,与我在同样位置的只有六人,而我有能力影响教廷的大部分事务,并决定最后的方案,我想跟我合作的人,也应该有着至少相近的能力。” 他这是在迫使格尔曼,不仅要表明身份,也是要表明自己的权力地位。 同时也是等于答应下了合作,只要格尔曼在其组织里的地位,能给他带来助力的话。 果不其然,在片刻的沉默后,格尔曼妥协了。 “呵,艾德蒙大人,看来您图谋不小啊,相近的能力是吧?您刚刚有没有查到一个神秘的组织?我是其中的一员,够么?” 听到这个回答,艾德蒙顿时有了一丝激动,但这还没达到他的标准。 是其中的一员还不够,得有一定地位才行。 当然,他没有直接去问对方是不是地区负责人,这多少有点冒犯了,而且他有着更好的提问方式。 “跟A比起来如何?” 在知道A是那个组织的一员,并且是一个地区的负责人后,他这么问,也就等于是问对方的权力了,同时,根据A的一系列行动来看,估计在那个组织里也是地位较高的存在,有着大量的资源可以调动。 如果对方表现得不自然的话,那地位就肯定差得远。 如果是不屑,或者是轻描淡写,那就会是一个有着相近权力的高级成员。 “emmm实力上,我比不过他,但在其他方面,并没有太大区别。” 得到格尔曼悠然自得的回答后,艾德蒙几乎难以按捺自己的激动,刻板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微笑。 “那看来,我们的合作可以开始了。” (本章完) ------------ 第二百八十九章 迫在眉睫的政变(4.2k) “很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 已经来到酒店大堂,准备办理入住的伍双,满意地回复了答应合作的艾德蒙。 不过,他虽说是想跟艾德蒙合作没错。 但也只是基于双方都有麻烦,准备互帮互助的打算,可没想到,艾德蒙好像误解了什么,在查了一堆东西之后,把他当成了神秘组织里的一员,并想要以这种身份来合作。 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这也不能说是骗,因为按照对方的理解来看,他的确是那个神秘组织里的一员,可能与艾德蒙理解的有些出入的地方,是这个组织里边目前也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为了能达成这个合作,光是在布置场地,他可就忙了一晚上。 原本是能享受个早茶的,却没想到艾德蒙这家伙提早来了,要不是他早有提防,做好了准备,怕是事情就变得棘手了。 哪怕是个教廷里的文职,艾德蒙这个家伙也不老实。 在交谈的过程中,光是他注意到的,就不止一次,这家伙想动手干脆把他拿下,要不是他做的准备,怕是已经要打起来了。 好在事情最后,也没变成最糟糕的局面,反倒向着他有些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而去了。 现在,艾德蒙说的合作俩字,可就与他先前所想要的合作,在深度与广度上完全不同了,这家伙是打算借用他的这个外部力量,达成自己的一己私欲啊 光是听那些话,伍双就已经能猜出艾德蒙的小心思。 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毕竟,就算是达成这种类型的合作也不是不行,甚至还有某种好处,至少他也算是在教廷里有了一层关系,至于艾德蒙的需求如何. 作为一个枢纽厅的高级执事,艾德蒙的第一诉求,必然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权位。 但如今,在新加冕的教皇是个温和派的时候,艾德蒙的权位显然不会受到威胁。 除去这最根本的诉求后,所剩下的就只是对于上升的渴求,无论是钱或权,都能掺入其中,而这能向他提出来的交换条件,无非就是能帮助其上升了,这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但总的来说还是能商量的。 “你是想在这座城市,还是这个地区里寻找有关那个标志的事情?” 听到艾德蒙的询问,瞥了一眼已经拿到手的房卡,伍双悠哉地向着电梯走去,旁若无人地说道:“当然是在这个城市。” 对于有诗蔻蒂帮忙的他,无所谓什么窃听监控,至于周围的人谁会关注别人打电话的内容,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八卦。 “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看来,艾德蒙这个高级执事,还是有点责任心的,在了解到了相关的事情后,主动问起了他此刻的目的。 伍双对此坦诚得很。 “当然是因为收到消息,他们有大批的人手正赶到这个城里,不知在谋划什么,如果身为高级执事的你,能解决这事,估计也是大功一件吧?” 他这已经摆出了先前就已想好的条件。 以那些邪教徒,说什么王座不灭的口吻来看,只要解决了这事,艾德蒙大功一件,而他也是达成了与诗蔻蒂的条件,这份人情又够他使唤诗蔻蒂几回的了.嗯,是在跟诗蔻蒂无关的时候。 因为哪怕是现在,他也在使唤诗蔻蒂,区别在于,诗蔻蒂对于这事心甘情愿。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预想过,艾德蒙会提出其他的条件。 毕竟,之前就已经从诗蔻蒂的口中,察觉出在监控中的艾德蒙,有流露出对于麻烦事的烦心模样,也就可能会拜托他去解决什么麻烦。 所以伍双在等。 在另一边的教皇城里,艾德蒙在听到这条件后,沉默了很久。 他将手机的话筒贴在胸口,以防自己的什么情绪或无意识的呢喃声,传到电话那头,因为他现在可谓是心绪翻涌,各种念头都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又淡去。 但一直不变,的就只有一个词。 机会! 是的,机会,作为高级执事,他想再进一步已经很难了,甚至是已经快到头了,更上一级的枢纽主教,几乎不从高级执事里提拔,而是从那些个在教区里一直担任区域神父的老资历里选择,以投票的方式。 确切来说,除了教皇直接任命以外,就是以主教之间的投票方式通过。 而这就基本绝了他想上升的路。 因为不管怎么选,主教们总是想挑自己人,而这个自己人的纯度,也越高越好。 他是也干过神父没错,但半路已经走入了教皇城,属于是末尾中的末尾,再加之是其中一位主教的手下,其他主教根本不会考虑,让自己的竞争对手再多一票的选项,哪怕是一个外人,也比敌人强。 而他的顶头上司,也不想自己曾经的手下,爬到平起平坐的位置。 想要教皇任命也不可能,主教就这么多个,想上位一个就得赶走一个,那些个主教身后也有各自的势力,怎么可能说赶走就赶走?再说,教皇就算是要任命,那也是任命自己人,跟他可没什么关系。 所以哪怕这是他已经习惯,甚至是赖以生存的土壤,他也想贬斥其中的顽固与腐朽。 之前的时候,已经认命,并且不再打算将主教作为目标,转而打算再将自己的执事职阶,再升一升的他。 在此刻,内心又开始活络了起来。 邪教徒在城里的出现时机恰到好处,在如此关键的时间节点上,这不摆明是在给负责教皇城安全的骑士团上眼药? 而现在骑士团还跟那位主教勾结在了一起,若是自己能够找出那些邪教徒的证据,完全可以借此打压,并分散骑士团的力量,就此消除主教政变的危机,也许还能借助格尔曼的势力,找到其政变的证据,将其拉下马,再借着泼天之功,让教皇指命自己上位 等一下! 正遐想着,艾德蒙猛然意识到一个危险的问题。 为什么那些邪教徒会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上出现?为什么负责城市保卫的骑士团会没有发现?为什么那个要政变的主教,偏偏跑去游说骑士团,而不是其他主教,甚至审判所? 坏了 将这几个问题联系到一起,他已经想出了一个血腥的政变。 原本他以为的武力威胁,迫使作为文明人的主教们,以及还未加冕的教皇妥协,夺取权力宝座的政变,已经从不流血,或者是只局限于最顶层的几个主教之间的杀戮,已经蔓延到了整个教皇城。 他可不觉得,那位企图政变的主教,在握有骑士团这股力量后,还要那些个邪教徒来做什么? 除了用来铲除城里的异己,还有什么其他用处? 等杀了那些不听话的人,再用骑士团反攻,清剿掉那些邪教徒,还能赚取一波美名。 高,全都让那家伙高完了。 艾德蒙恨得牙痒痒,差点就迷迷糊糊死在一场政变里的他,对那位即将发动政变的主教,已经确定要反击了。 拿起话筒,他就问出了关于接下来所有事当中,最至关重要的一个问题。 “你希望谁当教皇?” “啊?” 刚刚走进酒店房间,才关上门的伍双是懵逼的。 好好的,怎么忽然扯到教皇的问题上了?该不会是这位打算刺王杀驾吧?由于俩人之间是在谈合作条件,忽然提到的教皇,很难让他不产生类似的联想。 但由于对这方面不慎了解,也不想过多参与到教廷内部事务,伍双选择了谨慎地提出疑问。 “您的意思是?” “我希望我们两人支持的教皇能够一致,或者,伱能说出你的人选,而我会为此站队。” “呃您不会以为我能够影响这种层次的决定吧?” “是的。” “就凭我这个不过是一不知名小组织的行动负责人?” “是的。” “您就这么确定,我所属的这个小组织,能有这种力量?”一连听到艾德蒙果断的两次确认后,伍双有点无语了。 哥们,你这是打算要谋反? 他完全不明白,这位是忽然搭错了哪根神经。 但对于艾德蒙来说,这个问题就很重要了。 在确定要阻止那位主教政变,并清洗教廷内部势力的情况下,他得要先确定,这位打算跟他合作的人,想要怎么样的教皇,根据对方在追查标志的情况下,可以暂时确定,对方应该跟那位打算政变的主教没什么关系。 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胆地采取行动,而之后的事,则是要商量着来,毕竟他得借助对方的力量。 至于对方身后的组织,有没有这种程度的力量,他已经有了定论。 “如果你问我的看法,那我会肯定地回答,在看到A肆意捉弄异调局,让学院情报部找不到一点信息,随便派出一个人手,就能阻止邪神降临,还杀了怪诞会的成员后,我确信,你背后的组织,有这个能力。” “呵呵,过奖了。” 伍双没预料到,这些事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哪怕他也知道这不会是什么小事,但让人误以为他能影响教廷的教皇人选,还是有些过于离谱了。 所以,为了避免对方提出什么难以接受的条件,他也只能表示。 “我们对教廷没什么看法。” “是么?那对即将加冕的新教皇呢?” “这看起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我们无意做出任何评价,而教皇也显然不会邀请我们去参加他的加冕仪式。” 这就是在表明,双方之间,不存在什么矛盾,也不想扯上太多的关系。 如果说,对方是打算对教皇动手的话,伍双觉得自己这话已经算是拒绝了。 好在,艾德蒙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疯狂的家伙,在听了他的话后,明显松了口气,语气转而变得友好了许多,只是提到的事情,并不那么美好。 “好,如果是你想要调查跟那个标志有关的事,那我想,你可能会希望了解某个主教。” “身为组织委派的行动负责人,我很乐意了解这一点,但能否告诉我,这跟我要调查的事,有什么关系?” 伍双坐到沙发上,将腿一翘,也算是进入了表演状态,开始端起了架子。 艾德蒙听到这熟悉的腔调后,也逐渐进入了状态。 “如果格尔曼先生,您对教廷有所了解的话,应该知道这个主教属于革新派,而还没加冕的教皇属于温和派,对于这位新教皇,那位主教可是相当的不满,打算发动一场政变,并拉拢了教廷里的很多势力,其中包括骑士团。 对于骑士团而言,无论是什么眷族又或者是堕落者,都是他们的工作,绝不可能将任何邪教徒放入这座城市,任由邪神的力量在圣洁的城堡外滋长。 您表示,那伙邪教徒有大批人手赶到了这里,可我并未在骑士团的报告上,看到近期有任何邪教徒或堕落者被发现。 这就意味着,有人在帮助这些邪教徒。” 这一番话下来,别说是一直在旁听的诗蔻蒂,就连伍双都听得一愣一愣的,立马就意识到这事不好办了. 艾德蒙这话,摆明就是在说,那个主教勾结邪教徒,而这可就牵扯到教廷内部的争斗,还是一场主教企图扳倒新任教皇的政变,无论事情如何发展,如果没有及时进行控制,那闹出的动静,恐怕不会比在滨海市的动静小。 那个主教都勾结邪教徒了,搞的动作肯定不会小。 而邪教徒们的打算,可是说什么王座不灭,搞不好是又要来一场降神仪式。 两者相加,这个城市里的人,还能活几个恐怕都是问号。 伍双调整了一下坐姿,语气也变得认真了起来:“我现在的确是希望了解一下那位主教了,革新派是吧?” “是的,革新派,亚历山德罗,最具权力的主教之一,位列十二主教议会,几乎可以说是革新派的领袖人物,为人.不好说。”艾德蒙想起那位主教的日常作风后,也有点不太拿得准了。 凡事总得讲证据,不能说别人勾结就勾结。 况且,他还想当做个执事呢,最好还能再更上一层楼,所以就算是要阻止政变,他也得先找到证据。 “我会试着让那个标志,进入教廷需要调查的事项当中,前提是这件事足够惹眼。”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补上。 “像是你在黑市那里做的,也还行,但还不够,需要的是那些邪教徒的直接行动。” “直接行动是吧?” 伍双已经明白了艾德蒙的打算,跟他的思路差不多,也是主动勾引目标上钩,只要引起重视,那与之相关的人肯定坐不住,只是这个直接行动,就得由他来伪造了。 “嗯,搞得像一点.”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章 邪教徒行为(4.4k) “搞得像一点.” 挂断了电话后,好不容易来到酒店还没休息的伍双,瘫在沙发上,两眼放空地看着天花板发呆,嘴里嘟囔着这一句话。 搞得像一点,怎么才能像一点? 对于那些个灰烬之徒的印象,除了火焰和灰烬,他也就不记得有啥了。 而且对于搞事的力度也有要求,至少得像是黑市那样的大新闻,还得传开,不能像是黑市那样,被封锁住消息。 “你打算怎么做?”诗蔻蒂好奇地问。 现在她的确很好奇,这个男人会怎么做,再重现一次当初在黑市里的恶行?但要是再找黑帮份子的话,估计也还是会被封锁消息,教廷也不会太在意。 况且,昨天才来一次要找这个标志,今天立马就以同样的方式跳出来,表明自己就是代表那个标志的邪教徒。 多少都有点搞笑了。 “能直接在这个城市里的各个通讯设备上,直接播放有关那个邪教组织的宣言么?或者是直接将他们的标志,打在全城的屏幕上,直接宣告他们的存在,这样就足够显眼了。”伍双漫不经心地答道。 这是他能想出来的最简单的办法。 因为这并不需要他动弹哪怕一下,只要跟诗蔻蒂说一声就好。 当然,这个方法的缺点也有,因为诗蔻蒂不会答应。 “不能,那样的话,太过显眼,我说不定会暴露,而且,这种行为,像是那个邪教会做的事情吗?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这其中有人在故意挑拨,而如果艾德蒙这时候还有所举动,那不是自寻死路?你想让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合作对象死掉?” 女孩一阵有理有据的反问,全在他的预料之中,而他之所以提出这个想法,单纯就是因为 “唉,我才刚到酒店,不想动弹啊,能不能睡会觉先?” “不能,还有七天就到教皇加冕的时候了,按照艾德蒙所说,那位主教真的想要发动政变的话,要么是在加冕之前,要么是在加冕的时候,我们必须争分夺秒!没那么多时间去浪费,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已经在准备了。”诗蔻蒂严肃地催促道。 在这一小段时间里,她还搞来了教皇城里的一小部分地图、以及这座城市的详细地图,还有教廷骑士团的巡逻安排等等东西,甚至还包括一堆与此事相关的个人资料,震得他手机嗡嗡直响。 看着那不断弹出来的资料页面,伍双两眼一翻,彻底躺在了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哀叹道:“大姐啊,我是服了你了,我这连轴转,伱是一点也不心疼就算,查了这么多资料,忙碌了那么久,你是一点也不累的吗?熬夜皮肤会差的喔~” 这是他的随口吐槽,也是一次漫不经心的试探。 以他这个身份的身体素质来说,自从下了飞机后,就一直在东奔西走,不是在布置现场,就是在跟人勾心斗角,中途还去跟人打了个架,换句话说,这具身体已经陷入到了疲惫状态,只是在精神方面而言,他完全没有问题而已。 这是托了梦境能力的福,无论是哪个身份休息了,他都能收到休息的效果。 但那只是局限于精神方面,在肉体上,太久不休息,还是会感到疲倦的,身体所能发挥的气力,也会有所下滑,总的来说,也就只是能撑得住而已。 诗蔻蒂就不一样了,这丫头的能力应该是针对电子信息这方面。 身体素质不清楚,但从声音来听,年纪不会很大,都有点未成年的感觉,这对于超凡者来说,都是一个还没成长完全的状态,身体素质比普通人也是强得有限。 而这一晚上,他是忙了不少事,可诗蔻蒂也忙得不比他少,甚至能说是工作量要大了好几倍。 就单说这不断弹出来的各种资料他都怀疑,是诗蔻蒂攻破了教廷的数据库搞到的。 虽说教廷看起来很是传统,但其内部到底还是有着革新派的存在,加之都到了信息时代,或多或少都要用到一些相关设备来提供便利,这也就让诗蔻蒂的能力有了用武之地。 能这么快攻破教廷的数据库,绝对不是什么轻松的小事。 最重要的是,诗蔻蒂在干了那么多事后,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疲倦,就算是超凡者也有点过分了,机器人还差不多。 “要你管?” 诗蔻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这种不知疲倦的态度,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而且以这家伙一贯而来的缜密心思,这种随口说出来的话,绝对不会是什么漫不经心的结果,而是别有他意的试探。 只是,意识到这一点的她,也没什么解决办法。 破绽已经被注意到,而且在被试探的时候,肯定就已经被怀疑了,她再怎么掩饰都没有,反而会引起怀疑,还不如强行打断,让其自己慢慢猜去。 反正她的程序里,也没有要绝对保密自己存在的规则。 只是根据计算,不被发现的结果是最好而已。 “诶,我这可是在关心合作伙伴的身体健康,再说了,我们合作了那么久,我连你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你却天天通过摄像头看着我,这怎么说也有点不公平啊。” 说得好像我知道你长什么样似的?! 听了这番玩世不恭的怪话,诗蔻蒂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就见到其成天披着不同的人皮,满世界到处乱逛。 唯一能确定的是,对方暂时对人类.嗯,行为良好的人类,没有什么恶意。 鉴于此,她根本没心情跟对方聊这些,闷闷地答道:“你没必要知道我长什么样,反正丑得很。” “丑?有多丑~” “满脸雀斑,没有打扮,头发几天没洗,还带着个厚厚的圆框眼镜,你满意了?想好怎么办没有?!”她没好气地反问。 而魔术师却像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总之是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气宇轩昂地宣布:“好的,眼镜娘,让我们把这座城市烧成灰吧!” “什么?!” 诗蔻蒂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哪怕她根本没有这个东西,也还是因为吃惊,而导致投影出的身体一阵波动。 可恶!她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没安什么好心,都说了不能搞大事情,这家伙还说什么要把这座城市烧成灰??? “你知道这个城市里有多少人么?!” “多少?” “五百一十七万!” “哦,然后呢?” 然后呢?诗蔻蒂差点被这轻飘飘的语气搞蒙了,什么叫然后呢?你都要把这个城市烧成灰了,还问我然后呢?不在乎是吧?!可恶,我就知道你这个怪物是跟人类敌对的家伙! “你”她的愤怒还未出口。 另一边的伍双就已经表示:“你激动什么,我说要把城市成灰,又没说要伤害那几百万人,那是个比喻,比喻懂吗?” “啊?那你要怎么做?” “火焰和灰烬是那帮邪教徒的特征是吧?” “嗯” “那帮邪教徒在王座被毁之后,说什么王座不灭,还把大部分力量集中到了这里,很有可能是又要搞什么邪神复活的仪式对吧?” “嗯” “那他们在这里搞邪神复活的仪式,最大的麻烦是谁?” “教廷.” “好,那我把教廷烧了不就行咯~” 根据一阵简单的推导,伍双得出了一个简单易懂的方法。 这让诗蔻蒂差点爆了粗口:“我!” “诶,我说的烧,不是真烧,而是装个样子,搞几桶易燃物,再摆几个仪式,留上几个标志,让教廷意识到危险不就行咯,反正我之前在那个修道院里,就发现了不少那个邪教的仪式布置方法,只要摆出来,那绝对比真的还真~” 伍双悠然的话语,让诗蔻蒂欲言又止,郁闷地把想出口怪罪的话,给吞了回去,闷闷地问道:“那你打算在哪搞?” 地点也是一个很让人挠头的问题。 远了的话,说不定发现不了。 要是太近了.搞不好,还没布置好,就得被人逮住,逃得掉还好说,逃不掉,乐子可就大了 所以,伍双将目光在手机上,诗蔻蒂所给的城市详细地图里,翻了又翻,最终将手指向了地图上的一个奇怪图标:“这是什么?” “emmm是地下暗道。在战争年代,人们在这里挖了不少防空洞,而在过去,贵族们为了各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也挖了不少密道,再加上一些遗留下来的废弃下水道,全都错综复杂地堆在了地下,也算是一个景观了。” “那有通往教皇城地下的吗?” “应该有,这些个地下通道,并不是全都被探明,录入电子库了,有很多只有老旧的地图上才有存在,但这些密道遍布城市地下,说不定教皇城就有自己挖的密道,而且教皇城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扩张了许多,覆盖了不少过去的旧城区,一些密道也会被纳入其中。” “那好,是时候去一探究竟了。” 伍双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抹,宛如戏剧中的变脸一般,顿时就换了一个模样,将他原本就已经遮盖住的真实面容,又换了一个。 这让见多了的诗蔻蒂也有些无语。 “有必要吗?” “当然有,这个脸我都用来住酒店了,可不想待会被教廷列为通缉犯。” 在来的时候,他用的可不是魔术师的身份,而是诗蔻蒂为他准备的假身份。 为此,他还戴上了新的面具。 现在,只不过是又变成另外一个人,去忽悠教廷而已。 “关掉沿途监控,清空一切警报,然后让我们开始为王座的重铸而努力吧!” 看着一边说着中二台词,一边拉开窗户一跃而下的男人,诗蔻蒂翻了翻白眼。 这病情太重.没救了. 另一边,艾德蒙在枢纽厅里,表面上装作认真工作,实际上则是在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距离教皇加冕还有七天,他可不觉得那位亚历山德罗主教,会等到教皇成功加冕之后才动手,那样可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尤其是在当时还有那么多尊贵客人的时候,对方别说夺权了,几乎是等于宣判了死刑,还得拖上教廷一起。 所以,最好的政变时机,是在加冕之前,宾客们都还没到场的时候,就迅速利用邪教徒清除异己,然后用雷霆手段扫除一切,以拯救者的姿态站到台前,名正言顺地接过那顶教皇桂冠。 这点想通之后,他能不急才怪。 毕竟,现在随时都可能会. 嘭! 随着枢纽厅那扇巨大的木门被推开,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铁靴踏在有着精美彩绘的地板上,都能迸出火星子,而其提着的骑士长剑,让庄重繁忙的枢纽厅里,多了一丝肃杀之气。 正想着随时都可能会有政变发生的艾德蒙,看到这一幕,几乎差点想要抱头鼠窜。 因为进来的那名骑士,是教廷骑士团的一员。 也就是说,这是那位亚历山德罗主教的手下。 按理来说,没有紧急情况下,骑士团的成员无权在没有明确书面命令的时候,着甲进入此等神圣之地,现在这位一没那手令,二还提着剑,怎么看都像是要来杀人的 好在,就在他提心吊胆的时候,那名骑士并没有拔剑,而是尽可能温和地安抚众人。 “请诸位稍安勿躁!我们骑士团发现了一些情况,特来稳定秩序,紧急状态的命令很快就会宣布” 听了好一阵,发现骑士依旧在进行劝说,而没有任何威胁动作的时候,艾德蒙感觉自己似乎捋清了情况。 骑士团想要不受干涉的行动,就得有紧急状态的宣布。 而宣布紧急状态的权力,则在教皇的手中,或者至少七名议会主教的同意才行,现在骑士团在没有取得手令,也没获得紧急状态的许可,就冲入这里,是打算强制执行紧急状态么? “骑士,你越权了!” 艾德蒙站了起来,试探性地呵斥道。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位主教还没决定要政变,或者说,这很可能是一种试探? 也许,那位主教也不想闹到血流成河的地步,所以进行了这一场试探,如果他们一旦有所推让,对方就会立刻得寸进尺,但只要对方还没有彻底决定撕破脸,那在没有紧急状态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这么呵斥对方。 而幸好,对方也真的没有决定撕破脸,或者说似乎真出了一些可以宣布紧急状态的事. “执事大人!” 那名骑士立刻恭敬地低头行礼,迅速且为难地汇报道:“卑职也是按命令行事,审判所那边,在教皇城下发现了大量爆炸物,所以团长果断下令让我们来维持秩序,并进行疏散,同时向教皇大人申请宣布紧急状态了。” 爆炸物? 是格尔曼行动了吗?艾德蒙不由得一阵欣喜,但为了不表现出来,皱着眉头问道:“有多少?很严重吗?” “嗯”骑士掀开了面甲,脸色颇为难看地说道:“据审判所的人汇报如果那些爆炸物被引爆,可能会炸毁教皇城东边近三分之一的城墙.” 听到这话,艾德蒙愣住了。 多.多少? 三分之一的城墙?那是这么短的时间,能准备出来的爆炸物???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一章 假货遇上正版(4k) 这么多的爆炸物从哪来,还得从伍双钻入地道后,开始说起。 作为一个非专业人士,他提着自己准备好的爆炸物——俩桶汽油,小心翼翼地钻入了这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密道,凭借头顶摄像头所佩戴的手电筒,照射出来的光亮,他才能稍稍看清这密道里的情况。 墙面由砖石垒砌,并不显得逼仄狭窄,反倒有一丝宽敞的感觉。 空气也并不混浊闷热,不像是个地下密道。 只能说,通风做得很好,而且设备齐全,就连一旁的墙壁上,都还挂着已经没燃料的提灯。 “看样子,这地道有些年头了。” 伍双打量着垒砌墙壁的砖石,以及那些老旧的提灯,得出了结论。 “少说也得是二战时候的事情,再看这些砖我怀疑这地道有过百年的历史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汽油桶,伸手摸了摸这石砖和提灯,透过紧贴指尖的手套,他亦能清晰地感受到岁月留在这些物品上的痕迹,以及那一层浅浅的灰。 “这也太干净了一点。” 他吐槽道。 借着摄像头,诗蔻蒂也看清了这里边的一切,深以为然地表示了赞同。 “嗯,这里的确太干净了一点,不过看样子,这里曾经是个酒窖,过去应该有贵族或富商,在这里酿酒,随着时间的推移,出了什么意外,导致这里的东西没有被拿走,成了人们探宝的地方,而且教廷扩建城池的时候,也会检查这些地下密道,可能这里的灰,就是当初下来的人,清理过的结果吧。” 对此,伍双发表了自己的疑惑。 “不是.教廷发现了这些密道.他不埋的吗?” “谁知道呢,过去了这么久,说不定当时扩建的时候没发现,或者是发现之后,准备废物利用,重新当成个酒窖,毕竟这个密道有点历史,而且保存完善,兼具了价值与功能,被教廷拿来酿酒也不是不可能,那帮神棍,可喜欢葡萄酒了。” “好吧。” 得到这么一个解释,伍双也只能点头认了,反正他只是过来放火的,放完火扭头就走,绝不多留。 “话说,这里要是有酒的话我放火不会炸吧?”刚提起油桶,他才猛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得看数量。”诗蔻蒂认真地解释起了各种数据模型。 对此本就无感,再加上疲倦的伍双,听得是一阵头昏脑涨,翻着白眼往里走,没过一会,便是见到了用来酿酒的巨大木桶。 “嚯,这还真成酒窖了。” 瞧见那从黑暗中被手电筒灯光,照到一角的酒桶,他无语地吐槽道。 等再往里走了几步后,视野豁然开阔,在一个又一个拱形支撑柱间,摆着一个又一个比他人还要大上几圈的木桶,粗略一数,光是他所在的这个地窖里,就有着几十桶。 “好了,不用算了,这动静绝对够大。”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汽油桶摆好,撸起袖子就从手套的储物空间里,取出绘制仪式所准备的各种材料,比如假血和画笔之类的东西,再加上那个日记里的记录,用来骗骗外人绝对是足够的了。 不过,诗蔻蒂对此还是显得有些担忧。 “这样真的能行吗?” “行,干嘛不行?” 伍双自信满满地说道。 他现在的打扮,就跟一个邪教徒差不多了,一身黑袍加面具,那个邪教标志还怕人不知道一样,就刻在面具上,但凡一个正常人,只要看到他这打扮,百分百认为他不是一个好人,而面具上的标志也必然会被重视。 至于他准备要绘制的仪式,虽然这并不是他所擅长的,对此也不算熟悉。 但是借助着邪教徒的日记记录,画得有三分像是肯定可以的,那伙邪教徒消声灭迹那么久,今日又忽然出现,有多少人又能真正认得他们的仪式标准。 除了本尊亲自过来,否则他确信,自己的伪装绝对完美。 “现在的我,可就是个百分百的邪教徒!” “好好好,是是是。” 诗蔻蒂敷衍着,见到这家伙已经在画仪式了,便干脆定位起了这家伙的位置,由于信号的缘故,她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确定。 “你现在正好就在教皇城的城墙下。” “额?有问题吗?” “那倒没有,酒窖的存量,就算是被引爆,也没法动摇城墙的地基,但动静肯定不小,估计教廷很快就会派人过来,最多三分钟,审判所的人就该到了。” “你以为我傻啊?都引爆了,还在这里看三分钟?在摄像头下留个印象不就行咯~” 伍双早就想好了逃跑路线,在经历了那么多次各种奇葩事件后,他对于逃跑的经验,可谓相当丰富。 没一会,动作麻利的他,就在酒窖中间画好了邪教徒的仪式地点,布置得有模有样,再加上诗蔻蒂的精确计算,等会爆炸之后,绝对会有足够的证据的保留。 “好~完美!” 伍双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向着一旁的酒桶走去。 “你干嘛?”诗蔻蒂见状,立刻皱眉问道,她可太担心这家伙又要搞什么别的事情了。 “别慌,就是检查一下,来到这么一个酒窖里,不品尝一下教廷的精酿,怎么能行?”他坏笑着,掏出了原本准备做燃烧弹的瓶子,打算先整两口再说。 教廷的精酿,这拿出去怎么说也有点不同寻常的价值吧? 若是丢到怪诞会的交易榜上呢?那帮十恶不赦的家伙,会不会为了这一口神圣的酒水,而付出大价钱?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看看了,前提是这些精酿足够特别。 伍双一边想着,一边拧开了酒桶的水龙头,看着那酒红色的液体泊泊流出,灌满整个瓶子后,才满意地拿起,放在鼻翼下,轻嗅了一口那迷人的酒香,同时出言感叹。 “啊,这就是神圣的.呕!”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股刺鼻的臭鸡蛋味,就灌入了他的鼻子里,纵使他耐性非凡,也抑制不住这一阵作呕。 对此浑然不知的诗蔻蒂,则是坏笑道:“哟,怎么了,大坏蛋念到神圣俩字,都会恶心吗?” “什么坏蛋,是这酒有问题!”伍双捏着鼻子,仔细打量瓶中的液体,纳闷地吐槽:“那帮神棍,酿酒都能酿坏来?” “酿坏了?让我看看。”诗蔻蒂也来了兴致,催促着他快举起酒瓶子。 “有啥好看的,伱透过摄像头,能看出啥花样来。”他吐槽着,但手还是很老实地将酒瓶举到了摄像头面前。 很快,诗蔻蒂就给出了答案。 “这不是酒。” “哈?这酒桶里倒出来的东西,不是酒是什么?” “一种炼金液体,目前特性未知,需要进一步实验才能分析出来。” “实验?怎么实验。” 伍双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难道自己捅了教廷的某个重要储藏点?那要是炸了的话,动静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少说也得是上教廷通缉令的那种。 “简单,喝了~” 诗蔻蒂给出的回答,让他翻了个白眼。 这玩意闻起来像是个臭鸡蛋,还喝?开玩笑,打死他都绝对不会碰哪怕一下。 而诗蔻蒂大抵上也是在开玩笑,并没有真的想让他喝,见他没有反应后,便是转而说道:“那倒在地上一点,点燃看看。” “这还差不多” 伍双撇着嘴照做了, 小心翼翼地将一滴液体倒在地上后,拿出火机点燃。 顿时,一股苍白的火焰窜起近半米高,炙热的温度就连稍微靠近一点,他都能感觉到皮肤的刺痛,黑色的衣物正以飞快的速度变得滚烫。 “如果这是教廷的东西的话,那就是圣火咯?” 看到这一幕,他感觉自己理解了这瓶液体的来历。 “能燃起圣火的液体,岂不就是圣水?可为什么这圣水有股臭鸡蛋的味道?变质了?感觉不如美少女的圣水啊。” “够了,你这个变态!这玩意不是圣火!” 诗蔻蒂的声音,变得有些紧张和尖锐。 而由于连轴转的忙碌,身体处于疲惫状态,还没能反应过来的伍双,愣了片刻。 “啊?什么叫这东西不是圣火?这不是教廷的地界吗?如果这东西不是圣火,那这瓶可疑液体也就不是圣水,如果不是圣水也不是酒水,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卧槽” 进行一系列的问题推导后,伍双猛然间反应了过来。 如果这个酒窖里的东西,不是教廷的美酒,那会是谁,要在这位于教皇城的城墙下,塞满一堆点燃一滴就能窜出半米高火焰的可燃液体呢? 他猛然抬头向着酒窖的天花板上看去,一个大大的邪教仪式图案,就绘制在他头顶的天花板上,那熟悉的仪式样式,比他刚刚画的不止标准多少倍。 “这你趁我延迟的时候画的?”诗蔻蒂迟疑地问道。 虽然俩人都知道了答案,但伍双还是忍不住吐槽。 “什么延迟,这百分百邪教徒画的,而且这瓶东西” 一段源自于邪教徒日记里的记忆,浮现上了他的脑海。 “我去,这玩意好像是那伙邪教徒炼制的炼金火油,爆炸威力超大的那种。”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搞假的爆炸,结果碰上正牌邪教徒布置的爆破地点?” 诗蔻蒂那边也懵了。 这种瞎猫碰上死耗子的事情,让俩人都有些无所适从,更要命的是,在正前方更深处的走廊里,传来一阵飞快接近的脚步声,那速度,绝对是超凡者,而且数量不下五个人! 等他低头看去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冲出了走廊,来到了酒窖里,同样是在茫然且震惊地看着酒窖里满满当当的木桶,以及握着酒瓶子,拿着打火机,穿着黑色斗篷,戴着面具的他 在他身前逐渐熄灭的苍白火焰,更像是在烘托他的反派气质。 “呃我说这是cosplay,你们信么?” 伍双讪讪地笑了,虽然戴着面具,但他觉得,自己这份尴尬且委婉的歉意,应该依旧能准确地传达给对方。 “别动!” 冲入走廊的那几人里,为首的那个在愣神了片刻后,立刻大喊一声,成功让他扭头就跑。 “快快快!!!那帮人是超凡者!还全都是教廷审判所的成员!你打不过的!”诗蔻蒂在耳机那头紧张地喊着。 “这不用你提醒!快给我规划逃跑路线啊!!!”伍双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一旦自己回头,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干一架? 别开玩笑了,先不说拖着这具疲倦的身体,自个还能坚持多久,能跑过这帮子速度比自己快的老兄,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没几秒,这帮家伙就已经追到了他的身后,直接伸手揪住了他的黑色斗篷。 还好虽说在身体素质方面,他完全比不过这几个家伙,但在变戏法和逃命这点上,他可是颇有心得。 整个人向下蹲去的同时,身体后仰,两手抬起并拢,犹如一条泥鳅般,顺滑地脱出斗篷,继续向前跑去,让本以为抓住他的审判所成员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才又恼羞成怒地继续追了过来。 而他变戏法的手段,可不止有这些。 将头顶的摄像头一摘,往后直接开启强光加频闪,在漆黑的走廊里,打出一套太阳拳。 让身后追兵捂着眼睛一阵惨叫后,就马上关掉灯光,凭借着记忆,贴地一波阴暗爬行,迅速向着下来的洞口靠近。 “啊啊啊!可恶的邪教徒!这是什么巫术?!” 几名审判所的成员痛呼着,有着超人五感的他们,在这种刺激下,收到的伤害不必正常人小,这还是在他们有着同样远超正常人的承受能力下,在一阵强光频闪后,眼前一阵恍惚的他们,只能看见眼前一片漆黑中,几个逐渐暗淡的光点,努力地摸索着向前。 “那个邪教徒去哪了?!” “不知道,往前跑了!” “该死!前边有出口!他跑出去了!” 凭借着一阵骤然而起的光亮,审判所的成员们,稍稍看清了情况,并迅速做出了反应,向着那迅速消逝的光亮跑去,同时不忘向身后大喊:“快去禀报教皇!是紧急状况!”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二章 党争(4.2k) 在听到那些爆炸物的当量时,艾德蒙是懵的。 因为从他跟格尔曼商量,并确定合作的这么一点时间里,格尔曼就算是翻天了,也不可能凑出那么多的爆炸物,除非他们早就想要炸教皇城。 可那如果是真的,又何必跟他合作。 也就是说,情况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这并不是他跟格尔曼约定好的计划,反而是不小心发现了真正的邪教徒,在教皇城下做的布置。 而就在他震惊之余,骑士也汇报道:“听说审判所的人,还在那里发现了一个正打算引爆那些爆炸物的邪教徒,现在正在追捕呢。” 听到这话,艾德蒙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他可不确定那个正被追捕的邪教徒,究竟是真的邪教徒,还是格尔曼正在执行计划的人手。 这要是跟格尔曼有关,还被抓到了. 依照审判所的能力,他丝毫不怀疑会审出他跟格尔曼的计划,那样一来,他这个高级执事是别当了,连能不能活着都是两说。 可如果这要是真的邪教徒.那他们是打算在这个时候行动??? 他看着骑士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 好在,一切都并没有向着失控的边缘进发,而是出现了转机。 又一名骑士赶来,急匆匆地跑入大殿,扯着先前进来的骑士,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走,教皇陛下并没有颁布紧急状态令,我们不能进入这里,要立刻回归到正常岗位上,而且教皇命令我们把守各个进入口,严查任何出入人员。” 这一句话,让那先前进来的骑士大惊失色之余,也让艾德蒙松了口气。 至少,政变不会在这时候爆发了。 只要这帮骑士团的人,还在乎教皇的命令,那情况就还没到危机的时刻。 不过,那名赶来的骑士,并不只是要拉走自己的同伴,还是要转告在场的人。 “诸位,教皇宣布要就此事而进行商议,请各大主教以及各厅的高级执事到场议事。” “好的。” 艾德蒙马上应了下来,心中又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看来这事引起了教皇的注意,意识到了教廷内部可能有人与邪教徒勾结,于是打算就这次议事,而检验所有的高层人员,一旦有什么借口不肯去,又或者是找不到人等等,那就跟明牌说自己有问题没什么区别了。 至于是否能够直接当场抓住叛徒,那还得看有没有证据。 这就得等审判所将那个邪教徒抓住才行。 想到这,目送着骑士出门的艾德蒙,并没有马上动身,跟其他同僚一起前往议事厅,而是悄悄拨通了一个号码,试图进行一下确认。 “喂?”他小声地向那头问道。 只是电话的那头,似乎很紧张,就连说话都急里忙慌,还能听到风声阵阵。 “喂?!干啥啊?!” “你不会是那个正在被追的邪教徒吧?” 艾德蒙感觉自己已经猜到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确认一下,而结果也让他两眼一黑。 “对!你有没有办法,让他们都别追了!?” “你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他激动得差点失态。 因为对方要是被抓住,那他可也是要一起陪葬的,怎么可能不激动?不过,话筒那头的格尔曼,似乎表现得比他还急。 “我怎么知道?不就是想去按计划搞事情,结果啥都做好了,偏偏进入的是一个邪教徒早就准备好的爆炸点,还正巧就碰上审判所的搜查,巧得不能再巧了!伱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啊?!” “我审判所的事,我插不上手,而且我这边也有麻烦了,你快离开那里,等解决了再联系。” 艾德蒙这是有苦说不出,他一个枢纽厅的高级执事,不被审判所盯上就不错了,还插手那可真的不要命。 而且他现在就要跟着其他同僚,一起去教皇面前议事,一旦格尔曼被抓到,那他也跑不了,但不去又不行。 于是,挂断了电话后,他硬着头皮,平复好自己激动的心情,装作无事人一般,跟着其他同僚一起,向着议事厅赶去。 等他们赶到时,这里已经挤满了平日里,好几天都不会见到一面的教廷高级人员。 各厅的高级执事,还有一众主教,全都汇聚于此,就连审判所的大审判官都在. 艾德蒙粗略地扫了一眼,视线很快就注意到了教皇身边的亚历山德罗主教,这位意图发动政变的罪人,就站在教皇身边,满脸怒容地与教皇述说着什么,直到教皇连连摆手才不甘地停下,随后用几乎是在喷吐着怒火的双眼,扫视着在场众人。 像是打算将他们直接宣判为敌,帮上火刑架一般。 但最终,这位主教愤怒的目光,与议事厅里众人的喧嚣一起,随着教皇年迈却依旧颇具威严的声音响起,而低了下去。 “诸位,请诸位来此,是因为出了一件危害到教廷根基的事情发生了,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如此。” “是因为审判所发现的那些爆炸物么?可那些爆炸物,不就是在城外一个酒窖里发现的?怎么能危害到教廷?” 有人提出了疑问。 而教皇则是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因为审判所在不止一个地下建筑里,发现了类似的爆炸物,这足以证明,一直以来,都有着一股势力,试图在这座城市的地下,布置这些危险物品,甚至在教皇城的外围区域也有。” 这话一出,议事厅里的众人一阵哗然,他们也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 艾德蒙自己也有点懵,但对此有过心理预期的他,在震惊之余,抽空观察了一下在场众人的神态,审判所的人就不必说了,一脸的平静,对此事已经见怪不怪,显然调查出了很多类似的情况。 教皇也表现得很平静,作为即将加冕的教皇,虽然还没有经过正式的礼节仪式,但已经有了实质上的权力与称呼。 而审判所则向来都是直接向教皇汇报,对此反应平静很正常,毕竟是早就知道了。 可那位亚历山德罗主教,对此居然也没有多大反应,依旧是沉着脸,一副怒气满满的样子。 这说奇怪也不奇怪,说不奇怪.却也显得很奇怪。 可以有很多理由来解释,比如说是什么城府颇深,或者是在汇报时已经预想过这种场面,就有了一点心理准备。 当然,也可能是其作为勾结邪教徒的主谋,对那些爆炸物的埋藏情况,掌握得一清二楚,甚至都可能是亲自派人去掩饰之类的。 艾德蒙垂首不言。 这可不是他这个小执事乱说话的时候,大审判官还要继续发言呢。 那双阴沉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声音冷得像是寒冬腊月里吹来的冷风。 “那些地下建筑里的爆炸物,在今天以前,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直到今天,有一个可疑目标,打算引爆那些爆炸物,炸毁城墙,所以,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布置出这一切的势力,打算在近些日子动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说到这时,大审判官的目光,很是隐晦地瞥了一眼那位亚历山德罗主教,但话语依旧没有任何指责,不偏不倚地继续说: “但他们肯定是有着某种目的,才选在各大古老家族赶来此地,准备参加教皇加冕的日子,为此,我建议推迟几天加冕,等抓住那个可疑目标,确定周围安全后,再做打算。” 听到这话,众人都沉默不语,就连年迈的教皇在沉思了片刻后,也有想要答应的意思。 但这一切,都被愤怒的亚历山德罗主教制止了。 “推迟?!你这是要置教廷于耻辱的境地!在这么多古老家族的面前,推脱定下的日期,失信于众人不说,还要让这丑闻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人们一旦提起教廷,就会嘲笑我们是一个连自己脚下被埋了炸弹都不知道的腐朽老顽固!” 这位亚历山德罗主教,愤怒地挥舞着拳头,向着已经憋红了脸的大审判官呵斥道。 “我们应该立刻宣布紧急状态!把所有的骑士团成员都派上街!搜索那些该死的邪教徒,放弃那可笑的阴谋诡计!” “亚历山德罗!你什么意思?!” 大审判官怒了。 而亚历山德罗主教也毫不示弱,冷笑道:“我什么意思?你们审判所调查了多久?结果连人都没有找到?!试问谁不知道审判所的恐怖?可你们折腾了那么久,结果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你!你凭什么这么说?!”大审判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众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要命的指控。 艾德蒙也很难不去猜测这话里的情况。 毕竟这就两种情况,要么是办事不力,要么就是勾结异教徒,无论是哪一个,大审判官这位置都是坐不住的。 至于亚历山德罗主教,在他看来,可疑程度也不比大审判官低。 在大审判官力求安全,提议推迟时间的时候,这位主教偏偏又蹦出来,喊着什么教廷的威严,这理由虽然没错,但怎么看都有点担心夜长梦多的意思。 不过,维持原来的时间,有可疑,推迟时间也有可疑,谁知道是不是邪教徒打算积蓄更多的力量? 总的来说,疑点重重。 可在这俩人,一个是革新派,一个是传统派的情况下,如此的争论又变得合理了起来。 至于夹在这俩人之间的教皇,则有着一种无所适从感。 极其符合温和派的身份,夹在两个极端派别间,不知如何平衡与安抚。 “好,你问我凭什么这么说,那你告诉我,你的人,有抓到那个邪教徒吗?!” 亚历山德罗主教与大审判官的争执还在继续。 面对主教提出的问题,大审判官有些招架不住了。 而一名审判所成员冲进议事厅里的回报,更是让这个问题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报告!目标不见了!” “不见了?!” 亚历山德罗主教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瞪眼看向了慌乱的大审判官,这让那位审判官更加无所适从,强行镇定地问道:“目标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不见?!他到底去了哪里?” “不不知道,目标有着各种奇怪的把戏,让我们追捕的成员措手不及。” “把戏?什么把戏?” “好像是各种纸牌,还有.呃.魔术”那个汇报的审判所成员,看着自个顶头上司已经变成紫色的脸,尴尬地低下了头。 而亚历山德罗主教,也不出意外地出言讽刺道:“呵,审判所训练出来的成员,就这点水平?身为超凡者,居然被魔术给耍了。” 脸上实在挂不住的大审判官,吼道:“给我去找!把整个城市都翻一遍,也要给我找到他!” “是!”那审判所的成员,听到这话,忙不迭地就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亚历山德罗主教,也没再继续讥讽审判所,而是转头向教皇沉声说道:“整个城市里,最容易窝藏邪教徒的,也就只有那一家酒店了,让我带人进去搜索,一定能找到结果的。” 这话说完,还没等教皇答复,一旁的大审判官就已经失言喊道:“你疯了!?那个酒店里禁止一切争斗,包括超凡者,所有的事情都得在酒店外解决!他就算躲到了里边,你又能干什么?!难道要违反他们的规定?” “就是因为这个可笑的规定,才让那些邪教徒有了生存空间,我们早就该将他们那可笑的酒店铲平了!”亚历山德罗主教毫不客气地表示。 听得艾德蒙心里是一颤一颤的。 那个‘邪教徒’真要被找到了,那他可就也完蛋了呀。 还好,一直在听着两人争执的教皇开口了。 年迈沉着的声音,压过了众人的喧嚣,给所有人的心里,都注入了一股平和的底气。 “两位的意见我听了,大家都是为了教廷,莫要伤了和气,依我看,加冕还是照常进行,但骑士团的戒严就不必了,把守好城里的要道就行,增加点人手巡逻,确保近期的安全,让审判所继续追查,不要惊动了我们的客人。 至于那个酒店教廷维持了那么久,一直都在各大势力间不偏不倚,这才使得我们的可以与各大势力都保持不错的关系,成为他们之间的纽带,此时又怎能破坏平衡?而且我们的不少客人,就居住在那儿,进去查可以,别坏了规矩。 跟他们打个招呼,若目标真在里边,也不可能一直待下去,派点人在周围监视就好嘛。” 在一番等于和稀泥的话后,议事厅里的气氛也终于不再那么紧张。 艾德蒙也松了口气。 如果是那个酒店的话,格尔曼只要不离开,就肯定不会出事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三章 酒店(4k)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伍双摸了摸自己的脸。 在逃跑的路上,他已经不止一次靠各种戏法甩掉审判所的追兵,可最终还是会被找到,逼得他连续换了好几种打扮,现在已经连面具都丢了,完全是以这个身份真实模样,穿行在街道上,装作是一个正常的行人,借助周围众多的路人庇护自身。 而在街头巷尾的几名彪形大汉,正拼命地左右四顾着,锐利的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的路人。 他们身上的鎏金黑袍,在街上的行人当中格外显眼,更别说是那身后的苍白十字架图案了。 审判所的追兵,暂时还没发觉他又换了一身打扮。 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诗蔻蒂则是出了个小妙招。 “前方直走五百米,进入明日酒店,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一切手续,用的就是你的这个魔术师身份,只要你待在那儿,教廷是不会对伱造成任何威胁的。” “你确定?” 伍双对此表示怀疑。 刚刚那帮疯子,可是在追他的路上,连超凡能力都用了,当着几个路人的面,差点掀翻了一栋楼,他可不觉得,这帮家伙会因为一个酒店,而放弃追捕他,哪怕再豪华,他也毫不怀疑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拆掉。 除非那个酒店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那是个隶属于超凡者组织的酒店。”诗蔻蒂强调道。 “.这就可以阻止教廷进去抓人了?” 虽然嘴上在质疑,但他的脚步却一点也不慢,径直奔着那个酒店走去了。 再在街上待下去,他怕始终找不到人的审判所,会直接抓路人去审问,反正只要有记忆清除的手段,就算是被审问完,路人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空白的那段记忆里,都发生过什么。 “你可以理解为,那是一个超凡者组建起来的商业集团,业务所覆盖的范围很广,包括你之前所参加过的那个拍卖会,都是他们所举办的。” 诗蔻蒂解释着:“他们为很多超凡家族和组织提供服务,但他们的主要消费人群,还是绝大部分不跟各大势力有关的闲散超凡者,以及少数知晓超凡圈子的普通人,这就免不了涉及到一些争斗与灰色地带。 毕竟,超凡者.你懂得,身怀利器杀心自起,超凡圈子里从不缺少争斗,而为了好好做生意,以及确保住宿环境能让客人满意,他们就建立起了一种遍布世界的连锁酒店。 在这里,无论是什么人,都不能引起任何争斗,不然,就会受到他们不死不休的追杀,无论是谁。” 伍双听得恍然大悟,可总觉得,这最后一句话,像是在点他。 事情也不出他的意料,诗蔻蒂在介绍完酒店后,就特别强调了一句。 “我是帮你搞好了入住的手续没错,但是,你要是在里边搞事,被追杀了,我可没办法。” “放心好了,有个安全区,我还怕啥?” 伍双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五百米的距离,没一会就已经不剩多少了,那座豪华酒店的洁白阶梯,已然映入他的眼帘。 不过,他忽然加快的速度,也引起了那些正在人群当中,搜索可疑目标的审判所成员的注意,尤其是当发现他的目标是那座酒店时,所有的审判所成员,就全都立刻靠了过来。 最近的那一个,更是已经冲到了他身旁。 好在,不断更换的伪装起到了效果,审判所的成员虽然将他拦下,却没敢马上动手,而是十分谨慎地伸手拦住了他,礼貌地问道:“先生,您是” 但半只脚已经跨入安全区的伍双,也变得有恃无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燕尾服,淡定地反问道: “有事?” “我们是教廷审判所的猎手,正在追捕一名邪教徒,请问您从哪来?” 这个将他拦下的审判所成员,一边用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边迟疑地作出了询问,显然还是没能确定他的身份。 伍双则是微笑着表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行踪呢?就算你是教廷的猎手,那也与我无关,我只是来入住这家酒店的客人。” 说着,就推开这家伙的手,便是要往台阶上走。 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这些审判所猎手们的愤怒,但这一愤怒,很快就被酒店门前台阶上的侍者制止了。 “先生们!这里是酒店范围!如果您不想与酒店起冲突的话,请您保持克制!” 在侍者的呵斥声中,猎手们按捺住了愤怒,缓缓地收回了手。 而伍双则是满意地走上台阶,在几名侍者的迎接下,转过身来看向那些在台阶下的猎手,饶有兴致地问:“你们在追捕的邪教徒,是会用一些小戏法对吗?” “你怎么知道?” 这立马就引起了猎手们的注意,一双双怀疑的目光瞬间就看了过来。 对此,伍双是早有准备,抬起了夹着一张卡牌的手,在这些猎手们的眼前晃了晃,笑着解释道:“因为我在你们的身上,发现了这些魔术师常用的扑克牌,你们在被他戏耍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整理衣服对吧?” 被他这么一提醒,那些个猎手们,立刻低头打量起了自身,果真从身上拿下不少卡牌,纷纷厌烦地将其甩在地上,恼羞成怒的神色已然浮于脸上,愤恨地看着他,质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我?我也是一位魔术师,您可以称呼我为格尔曼先生。”伍双笑着,摘下头上的圆顶礼帽,行了个脱帽礼。 “你?!” 猎手们哪还反应不过来。 这不就是他们刚刚在找的邪教徒么?仗着进入到了酒店范围,明摆着挑衅他们! 作为审判所的一员,这口气怎么可能忍得了,当即便是撂下狠话。 “你以为你能一直躲在酒店里么?” 作为一个禁止包括超凡者在内任何争斗的豪华酒店,这里的哪怕一个房间都相当昂贵,更别说其他相应的服务了,一个普通人能够住几天? 伍双对此的回应很直接,头也不回地向着身后的侍者们表示:“我想,我有过预约,对吗?” “是的先生,您的确有过预约,就在十分钟前。”侍者也很配合地给出了答案。 十分钟前 这已经是不言而喻了,审判所的猎手们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将这个嚣张的家伙,抓回审判所的地牢里,好好拷问一番。 然而,对方现在却站在酒店的台阶上,有恃无恐地看着他们,并轻蔑一笑,捏着卡牌的手一抖,那张卡牌便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扭头跟着侍者向酒店走去的同时,还丢下一句话。 “在看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的口袋吧。” 听到这话,刚才伸手拦人的猎手,才眉头一皱,低头看向自己黑袍里的衣袋,并且从中摸出了一张鬼牌,牌面上,彩色的小丑怪异地笑着,似在嘲弄他们。 “可恶!” 这猎手愤怒地将其甩在地上,咬牙切齿地向着手下吩咐道:“向上头汇报,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邪教徒,他自称为格尔曼,是个魔术师,目前人就在那个该死的酒店里,希望能申请更多的人手来监视.” 那边,教廷在紧锣密鼓地调集着人手过来布控。 这边的伍双,也正遭受诗蔻蒂连珠炮语般的询问。 “你在干什么?!好好的伪装,为什么要忽然暴露自己?!他们刚才还没有发现你,现在可好了,他们会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这边来!你还能怎么办?!” “这不就已经成功了吗?” 伍双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酒店的柜台前,看着那位漂亮的女前台,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将自己预约的事情,又重新提了一遍。 而那位女前台则是在检查过记录后,还以了同样礼貌的笑容,并从柜台下,取出一张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房卡,按在大理石制成的柜台上,推到了他的面前。 “二九三号房,祝您入住愉快。” “谢谢。” 应付完前台,在电梯里,伍双安抚起了诗蔻蒂。 “我们达到了目的,教廷已经意识到了邪教徒的存在。” “可他们现在的目标是你!” “对,但就算如此,他们也还是会分散出一些精力,去寻找那些可能存在的邪教徒,而且在已经引起教廷警觉,并且意识到教廷现在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我身上的邪教徒,会不会加紧自己的行动?” “那样的话,教廷大意之下,岂不是会遭到重创?” 诗蔻蒂皱起了眉头。 伍双无所谓地表示:“人家都把爆炸物藏到城墙下了,教廷内部怕不是已经被渗透成了筛子,迟早都要遭到一次重创的,我只是加速了这一进程而已,这样一来,说不定邪教徒还会露出啥破绽,联系一下艾德蒙吧,正好告诉他,我安全了。” 走入房间,站在窗口俯瞰着街道,他的目光扫过街面上,一个又一个可疑的目标,很明显教廷已经开始布置人手来监视他了。 “喂?!” 随着电话的接通,那头立马传来了艾德蒙紧张的声音。 他则是不慌不忙地打起了招呼:“哟,艾德蒙大人,没打扰您吧?” “谢天谢地,你没事!?”电话那头的艾德蒙似乎在祈祷,听声音,还有点坐立不安。 “是的,我没事,您呢?有什么消息没有啊?我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教廷内部应该开始调查这些邪教徒了吧?” “对,不过他们把注意力几乎都放到了你那儿,你是在那家酒店没错吧?他们进不去,可已经在试图施压酒店管理方了,而且” 艾德蒙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在议事厅里,听到的各种事情都说了一遍。 比如,邪教徒其实已经将许多爆炸物埋在了教皇城下,审判所一直在追查,却一直都没有多少线索,以及审判所的大审判官,还有那位亚历山德罗主教都很可疑。 伍双稍微做了一下总结。 “你的意思是说,教廷一直在追查,可由于内部已经被渗透严重,所以一直没查到线索,而这些事情的源头,则是很可能来自于大审判官,或者亚历山德罗主教,他们其中一个人是鬼或者他们两个都是?”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 直到片刻后,伍双有点忍不住了,试着喊了一声:“怎么了?艾德蒙大人?” “没就是想了一下那种可能,真是太可怕了”艾德蒙讪讪地说道。 仔细想想也的确,情报机构与掌握武力的高层人员一起反叛,怎么想都是一个极其恐怖的事情。 “你有什么办法么?”他问道。 艾德蒙思索了片刻后说:“我可以向枢纽主教,申请针对亚历山德罗主教,以及骑士团的内部调查,这很合理,不会被人怀疑,因为他刚刚擅自调动骑士团,已经是违规了。” “调查?不会打草惊蛇吗?” “我是传统派,枢纽主教也是,用这个小问题去刁难一下敌对派系很正常,而且内部调查一般就只是让人丢一点面子,并不是真的要做什么调查,如果他这时候反应过激的话,那就可以确认了,如果没有反应的话,我也可以真的去调查一下,但大审判官我就没办法了,他本身就是传统派,还是负责教廷情报机构的传统派.你懂的。” “好,大审判官交给我。” 伍双拉上窗帘,淡淡地说道。 “教皇城内的详细地图,有么?” “这个.我没法帮你,那样的话,我会先被怀疑的。” “好吧,知道了,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伍双挂断了电话。 如果这是一场狼人杀的话,那现在已经到了天黑,预言家该看谁是狼人的时候了,而狼人也随时都会动手杀人。 而他这边,想要查看谁是狼人还有点麻烦,比如潜入审判所就是一个问题。 他可不想再被人当成贼一样,追上半条街。 “这种连锁酒店的底下,都有着一家俱乐部,那是超凡者们相互交易,或打听情报的地方,也许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诗蔻蒂提醒道,同时也声音古怪的表示:“如果你有可以交易的东西的话,因为他们一般不稀罕钱”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一项顺手的交易(4k) 有没有交易物这事先放一边。 伍双更好奇,这些听起来似乎更正规的超凡者俱乐部,到底是怎么样的?总不会比怪诞会差吧? 带着好奇,他走出房门,乘坐电梯,按照诗蔻蒂的指引,沿着弯弯绕绕的楼梯,一步步往下走去,直到一扇铁门外才停下,在上边重重地敲击了几下后,铁门上的窗口才唰的一下打开,露出后边一双警惕的碧蓝色眼睛。 “谁?” “格尔曼,二九三号房的客人。” 他答道,并把房卡一同递了过去。 在瞥了一眼那房卡后,这双碧蓝色的眼睛便收了回去,铁门也在片刻之后唰的一下打开。 “欢迎您,格尔曼先生。” 伴随着恭敬的问好声,伍双走进了这家位于酒店地下的俱乐部。 听着台上歌手呕哑嘲哳的歌声,他的双眼缓缓扫过这个灯红酒绿的舞池,暗红的灯光下,男男女女在这舞池间来往,有的人也三三两两地坐在卡座里,在音乐声中窃窃私语,又或是在吧台的座位前默默独饮。 看上去跟怪诞会里的聚会没啥区别,就是要热闹得多。 由于没人陪伴再加上初来乍到的茫然,伍双慢悠悠地走到了吧台前坐下,试着与吧台后的调酒师搭起了话。 那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火辣的身材被包裹在那一身黑色的皮衣下,拿着白布擦拭酒杯的手上,纹着几个黑色的纹身,看上去相当的非主流,面对他的搭话,有着明显斯拉夫民族特征的脸上,勾起一抹魅人的笑意。 “嘿,美女,能请教您一点事吗?” “说吧,我对帅哥很有耐心的,还有我叫安娜。” 这位女调酒师一边说着,一边停下自己手上的工作,两手在吧台上一撑,笑着问道:“来点什么?帅哥~” “您可以称呼我为格尔曼,美丽的女孩,请给我来杯威士忌。”伍双自我介绍的同时,抬起一根手指,旁若无人地与这个女人调笑。 他把自己的魅力点那么高,可不是光为了好看而已。 这在交涉上可有着不少好处。 “两块冰?” “嗯,多谢。” 接过那杯酒,伍双慢饮一口后,悠然地问道:“初来乍到,我还不太懂这里的规矩,您能跟我说说吗?” “emmm也没什么可说的,你可以在这里喝酒跳舞,甚至唱歌,可以跟任何人搭话,只要他们乐意,而你和他们在这里无论做什么,只要不失礼,那就没人会管你。” 女调酒师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似乎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见状,伍双便干脆直接地表示:“听起来这里很自由啊,那不知小姐您在这里,有没有听到过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哈,打听消息是吧?”女调酒师笑了,两手交叠在胸前,托起那本就宏伟的凶器,“我的确是听到过很多事情,但不知帅哥您想问什么?” “教廷。” 伍双缓缓吐出这一词。 女调酒师则是笑得更意味深长了。 “哦~教廷啊,他们那帮老古董的事情,很少有往外流传的,但我刚刚可听说了一个超劲爆的消息,一个自称为格尔曼的魔术师,在试图引爆教皇城下的爆炸物时,被审判所的人发现,可审判所的人却没能抓住他,反倒被戏耍了一番,并且住进了酒店。” 面对女调酒师笑吟吟的注视,他很自然地挑起眉毛,表达了自己的赞同。 “嗯,这的确很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为了这个人,教廷似乎准备打破自己一贯而来的传统,打算向酒店施压,让酒店交出这位客人。” “但酒店为了自身的利益,不可能交出这个人,对吧?因为那样一来,酒店的根本竞争力,就会瞬间消失一空。” “是的,所以酒店经理对此很是苦恼,非常希望与这位客人聊一下。” 女调酒师说着,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向他示意着远处的卡座。 等他颇为意外地转过头去时,就看见那处卡座内,一个两鬓斑白的优雅老人,正托起一只酒杯,隔着老远就微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 “我需要抱歉让伱们的经理久等了吗?” “不用,他总是喜欢在这里,用他的话说,这才能看得出自己努力经营的成果,但今天他有点坐不住了。” 女调酒师说完,便在抛了一记媚眼后,扭着腰肢离开了。 伍双也没留念,起身向着远处的酒店经理走去,在那处有着真皮制成的柔软座位上坐下后,他淡定地问道:“您找我有事?” “是的,尊贵的客人,在下的确有一件麻烦事要告知您,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认识一下能让教廷如此火冒三丈的人,在下戴佛斯·马林。” “您可以称呼我为格尔曼。” 看着那只伸来的手,伍双礼貌地握了上去。 对面的老人则是恍然地点点头。 “哦,格尔曼先生,我很好奇您的真实身份,到底是那个最近名声鹊起的魔术师,还是教廷口中称作的邪教徒。” “您大可以去查,我相信,您绝对不缺这种渠道。” 伍双大方地表示自己无所谓。 而老人也坦然承认了调查的结果。 “正因为是查了,我才会如此好奇客人您的来历,身为一个普通人的您,可比绝大部分的超凡者都要神秘。” “过奖,只是因为寂寂无名罢了,不知您有什么麻烦事要告知我?” “为了您这个无名之辈,教廷打算与我协商,在不影响酒店秩序的情况下,悄悄把你抓出去,又或者是让酒店方面取消您的住宿资格。” “那您的决定呢?” 伍双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是白问。 作为酒店的管理者,这位老人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利益受损,而且还是根本利益,其中哪怕一点疏忽,都能让酒店直接身败名裂,更别说他们并不畏惧教廷的势力,最多只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难看而已。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老人的回答模棱两可。 但在这种问题上,没有马上做出答复,就已经是给了答复。 现在将这个问题转告给他,只是打算跟他谈一些条件罢了,而且肯定还是跟教廷相关的,要不然不会挑他这个刚刚得罪过教廷的人。 “说吧,您想跟我讨论一个怎样的问题?” 伍双直接将事情挑明了。 老人也不再给掩饰,而是叠起了甲,非常无辜地说道:“其实,我们跟教廷并没有什么矛盾,只是一帮生意人,但有些生意并不是能让所有人都认可的,这其中包括教廷,而我们有一些东西落到了教廷手里,基于眼下的情况,我们不想因为那些东西因此被曝光出来,导致我们难堪,做生意是需要体面的。” “所以,您打算让我去把这些东西拿回来?” “不不不,我们只是希望有人,能够顺手帮我们解决掉这个麻烦,生意上的损失已经产生了,我们只想止损。” 老人连连摆手,语气温和地说道。 伍双也不打算拒绝,因为这正好让他能够谈个条件。 “如果您想让我帮这个忙,至少要告诉我,那些东西在哪,如果在教皇城里的话.我想,您应该告诉我有什么路,能够让我悄悄地溜进去。” 可老人并没有立刻表示交易达成,而是转而迟疑地说道: “对于我个人而言,我是很乐意相信您的,格尔曼先生,但您要知道,身为酒店的管理者,我也只是一个中层领导,在我之上,还有着董事会,我需要一个能够说服他们的理由,说实话,他们并不怎么看得起您,作为一个无名之辈,还是个普通人,凭什么跟我们达成这么一个交易?” 说完这话,老人便微笑地注视着他。 意思相当明白,他得展露出自己的价值,而这对于他来说,很简单。 “您有查过我的相关资料对吧?” “嗯。” “那我就告诉您,作为一个无名之辈,凭什么达成这个交易,就凭我在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庄园里,挡住了那些不怀好意的超凡者,还有我在学院受袭的事件,从费奥多尔的眼皮下活着跑了出来,又或者是刚刚,我在教廷审判所的围追堵截中脱身,如果这还不够的话,可以再补上一点,在做了那么多事情后,我依旧活到了现在,并且坐在这里与您谈着交易。” 伍双不慌不忙地将自己这个身份,所经历的事情都稍稍提了一下。 无论是哪一个,就算是超凡者做了,日子都绝不会好过,而他全都做了,并且一直浪到现在还没死。 就算是老人听了,也不由得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的确,您有这个资格。” “所以,交易?” “嗯,放心,我们是正规机构会遵守契约的,只要您不违背。”老人一边说着,一边从上衣兜里,取出了一副老花眼镜,戴在鼻梁上后,又从身旁的座位上,拿出了一个笔记本,扯下上边的钢笔,开始了记录,并把一张写满字的羊皮纸推到了他的面前。 伍双将上边的内容迅速一扫而过。 大概上就是表明,是酒店所属的组织,雇佣他去干的这件事,并且会提供任务所需的一切帮助,还写明了事后的报酬,包括不限于,向他开放各种内部服务,以及黄金 “你这是打算把我雇佣成你们的员工?” “不,只是留个记录,并且希望今后有机会能跟您继续相关的交易,这并不是有什么超凡约束的契约,也不是具有法律意义的合同,只是您个人,与我们组织签订的契约,完全靠个人信誉。” “如果违背,你们组织就会解决我对吧?”伍双都懒得说这个显而易见的违反结果。 老人也露出了狐狸般的微笑,在笔记本上记下最后一笔,然后将钢笔递了过来。 “格尔曼先生,您的决定?” “不得不说,你们养殖眷族的行为,着实有些疯狂。” 伍双看着自己要销毁的东西,无语地接过钢笔,在那张纸上,签下了这个身份的名字。 这批需要他去销毁的货物,居然是一批低级眷族,标注的名字则是,活体炼金材料。 对此老人只是笑了笑:“只要有利益,那再疯狂的事情,也有人会去做,这只不过是有效利用罢了,有的超凡者就喜欢这种刚取下来的材料,他们觉得这样的材料才称得上是足够好,而有些材料,也是需要良好的保存才能使用,所以,活体运输就成了成本最低的方式,只要那些该死的眷族不会失控,那他们就是很好的货物。” 这种听起来相当残忍的话,对于伍双来说,是无所谓的,他又不是不清楚眷族都是啥样的玩意,谈论是否同情,着实有些可笑了。 只有小黄书里,才会有因为同情哥布林,而被灌成泡芙的女骑士。 “我可以使用你们的各种内部服务了,对吧?” “是的,但这都需要黄金作为交易基础,当然鉴于这是您的第一次,我们免费。” 老人的笑容怎么看,都显得十分狡黠。 免费才是最贵的啊. 伍双还没来得及感慨,就不得不面对老人提出来的又一个问题。 “说实话,在达成了这项交易之后,我仍然好奇,您打算该怎么完成这项交易?毕竟现在外边都是审判所的人,在这么多超凡者的监视下,您打算怎么开始行动?” “我是一个魔术师。” 面对老人好奇的目光,伍双微笑着回答。 听到这个回答的老人,哑然失笑:“您是要告诉我,您有一双女巫给的鞋子,碰三下鞋跟,就能回到老家?” “魔术说出来可就没有意思了,它的要诀就在于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当他们越想看清谜底的时候,就是他们越容易上当的时候,拭目以待我接下来的演出吧,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伍双说着,站起身,脱帽礼行礼,悠然离去。 老人说的内部服务里,可就包括提供各种地图,虽然不知道这个组织是怎么搞到的教皇城地图,但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至于周围的监视. 他可入住了不止一家酒店。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五章 教皇城事变(4.2k) “这也能叫做是魔术?” “用一则暴论来概述,魔术无外乎就是借助道具或手法,所施展的骗术,让人们误以为自己看到了真相,实际上那只是魔术师精心准备好的惊喜,而我也不过是借助了道具而已~” 面对诗蔻蒂的鄙夷,伍双半开玩笑地解释。 但这也只是他无心留下的一个不能称为后手的后手。 “用奇迹之手,也能算是道具?”诗蔻蒂无语了,都用上了超凡物品,还说这是魔术,过分了。 “怎么不能?不都是骗么?再说了,这也是我准备的魔术道具啊,怎么就不能算魔术了?你等我从行李箱里出来,再跟你掰扯掰扯。” 伍双挣扎着,艰难地伸手去够着了拉链。 一点一点地将其扣开,还得小心别折腾坏了箱子里的其他道具。 奇迹之手的能力里,除了能够控制傀儡以外,还能跟特定的东西交换位置,而这两个能力,还分别属于左右俩手套,但凡少拿一只,他现在都得挠头。 老早之前,他就已经做了一堆傀儡,方便操控的同时,也是用来进行各种障眼法。 毕竟,这些傀儡他都制作得很用心,哪怕是超凡者,不认真分辨的话,也很难察觉出这些傀儡与真人的不同之处。 而他带来的行李当中,就放着这么一个傀儡,原本是预防行李出现意外所准备的后手,关键时刻可以蹦出来帮他提行李跑路的分身。 这一大箱子的东西,可都是他的道具,丢了着实有些可惜。 但放进手套的储存空间里,又有些占地方。 因为手套里还有其他更占地方的道具,和一堆胡里花哨的小玩具,比如纸牌之类的东西。 所以把一些不太常用的道具,给放在了箱子里带着,没想到这不经意的后手,却起到了他原本没想到的作用。 随着一阵摇晃,行李箱歪歪斜斜地努力保持着平衡,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在低呼声中,摔倒在地。 “糟了!” 这下伍双也顾不上什么小心翼翼了。 只见一只手从旅行箱的拉链缝隙中伸出,迅速将拉链扯开,像是一扇连同异世界的大门一般,从里边钻出一个人来,圆顶礼帽再配上个燕尾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异界游客。 但伍双现在可顾不得耍帅,扭头就去翻了自个的行李箱。 那里边装的是他的伪装道具。 总得来说,就是一堆化妆品加各种胡子假发等等,被这么摔一下,假发倒没什么,就是那一堆化妆品的情况有点糟糕。 “你别说伱要想伪装进入教皇城” 透过摄像头,看到这一幕糟糕景象的诗蔻蒂无语地吐槽道。 而伍双对此也只能叹息一声:“还好我有备用计划。” 说着,从手套里掏出了通过酒店内部获得的教皇城地图,以及城市地下密道图等等。 这些地图又老又旧,老的看起来少说也是个百年文物,新的也就时隔不到两年,虽然这对于实时的城市情况而言,还是有点老了,但有总比没有好。 他将其全都放在房间客厅的地上摊开。 原本,他是想在获得教皇城的地图后,就借助伪装,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去,到那时候,想去干嘛都行。 而现在,出现了意外情况,他也就只能钻地道了。 还得祈祷别被审判所逮住。 将所有的地下密道地图堆叠在一起,利用透光的地图,将上边记录的各条密道与如今的教皇城地图重合,伍双研究起了进入路线。 就算是要打洞,也得知道从哪开始打 另一边,艾德蒙的行动就简单多了。 回到办公室的他,想要开展内部调查,只需要写一份报告交上去即可,最多再附带一点证据,而之前骑士团冲入枢纽厅的事,可还历历在目,连证据都省了。 揣着写好的报告,他惴惴不安地走向枢纽主教的办公室。 对于主动发起一场针对主教的内部调查,艾德蒙还是有点紧张的,除了这种事本身少有以外,关键还是他知道这位亚历山德罗主教,很可能真的有问题。 这可就相当刺激了。 鬼知道对方会不会忽然暴起反杀,他是去试探的没错,可却是没打算引起直接冲突。 敲了敲门,他走入了枢纽主教那间奢华的办公室,踩着柔软的地毯,小心翼翼地将写好的报告,放在了那张泛着浅棕色光泽的办公桌上。 看着这份报告,头发早已花白的枢纽主教,慢吞吞地擦拭着自己的单框眼镜,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是什么?” 艾德蒙知道,这是一个答案明摆着的问题。 因为他交上去的报告,开头就已经写明了关键,这位枢纽主教看上去虽然七老八十的样子,但超凡者的体质依然能让其精神奕奕,看到报告上的字,自然不是问题,询问他只是在要一个解释。 他谨慎地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开口说道:“主教,属下私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亚历山德罗主教擅自调动骑士团的行为,明显不合规,我们可以就此找到借口,对他进行一些打压。” “在这个时候?” 枢纽主教那双年迈却依旧明亮的眼睛盯上了他,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探究到所有秘密。 被上司这么盯着,艾德蒙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更别说他此举,的确是别有用意。 他也知道,这个时间段相当的敏感。 本来两派的斗争就趋于激烈,甚至是已经到了要爆发政变的地步了,现在进行内部调查,无疑是上眼药,属于是在火药桶旁边抽烟,纯粹的作死行为。 可他还是要这么做。 事到如今,他也已没有了退路,内部调查的确是很拱火,但也并不是一定会闹到撕破脸的地步,而且万一重点是万一,他真的查出一些什么跟邪教徒有关的事情,那他将能成功扳倒一位实权主教,拿下这份泼天的功劳。 当然,就算是没查出来,只要没撕破脸,那他也还依旧会是枢纽厅的执事。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打压革新派愈发嚣张的气焰和行事作风,而且,我觉得,这一次也许能找到可以扳倒亚历山德罗主教的证据。” “你有多大把握?” 听到这话的枢纽主教,停下了擦拭镜片的动作,迟疑了片刻后,眉头紧锁地问道。 面对这么一个问题,艾德蒙暗自咬紧了牙关。 因为他也没有多大把握,能打下这个包票。 “大概.一半吧”他试着说出这个连自己都不太信的话。 “一半.”听到这个概率,枢纽主教犹豫了,站起身来,在办公桌后来回走动,直到最后站定,看向他这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可以给你批复,但,这是你个人的坚持,跟枢纽厅无关。” 这摆明就是做好打算,一旦事情出现劈叉,那就要果断把他丢出去顶锅的意思了。 艾德蒙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在写报告的时候,就已经预想到了这个局面,点头就应了下来。 “嗯,我明白。” 拿到了许可后,艾德蒙一刻也没有停留,迅速召集了人手,就奔着目标赶去了。 比起这事传遍整个教廷,让亚历山德罗主教早有准备,他更希望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一来,就算亚历山德罗主教真的与邪教徒有勾结,那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立刻就发动政变或袭击,就算是要鱼死网破,那也比等其准备好后,可能会遭到的损失要小得多。 事情也如他期望的那样。 当他拿着内部调查令,走入亚历山德罗主教,那间朴素的办公室后,这位正忙着工作的主教,才从那一堆公文中抬起头来,皱眉又疑惑地看着他。 “内部调查!大人,请配合我们。” 艾德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加威严一些,试图让自己宣布这项调查令时,能有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但这对于亚历山德罗主教来说,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依然是在皱眉看着他们。 在用目光缓缓扫视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之后,才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张调查令上,确认了调查令的真假,也没有任何异常的神色,只是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会是审判所拿着这张纸过来,没想到会是你们更快一些,说吧,你们有什么理由来调查我?” “擅自调动骑士团,企图越过教皇进入紧急状态,以及结党营私” 之后的罪状,只是例行公事,艾德蒙照本宣科完后,便将其放在了桌上,报告上罗列了什么罪名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对这些罪名,亚历山德罗主教的反应如何。 出乎他意料的是,主教很淡定,甚至开口解释道: “擅自调动骑士团,那是需要我拥有骑士团的指挥权才行,但我没有,我只是去与骑士团的团长做了一个短暂的交流,建议他要慎重对待如今的突发状况,至于紧急状态,我可是第一时间就赶去与教皇会面,并极力建议此刻应该进入紧急状态,教皇城内需要一次彻头彻尾的审查,可惜你们这些顽固的腐朽份子总是尾大不掉,才让教皇犹豫了,至于其他的问题” 亚历山德罗主教,说到这里顿了顿,俩手一摊无所谓地表示道:“你们查吧,能查到证据我就任你们处置。” 这份淡然,是艾德蒙始料未及的。 虽然,在两派斗争中,被搞了不知多少次的亚历山德罗主教,能表现出这样的轻车熟路和无所谓,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就是因为太过正常了,才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作为与邪教徒勾结的叛徒,亚历山德罗主教,在这种关键时刻,面对他们的忽然调查,应该会很紧张与烦躁才对,他这一调查可是很有可能查出点什么东西,或者是打断对方的计划。 面对这种情况,对方怎么能淡定得下来的啊? 难道他搞错了? 是大审判官才是叛徒? 嘶.那倒也不是没可能,教皇城下就埋了那么多爆炸物,可审判所却连根毛都找不到,很让人不得不怀疑大审判官的忠诚度。 嘭! 忽然,一声爆炸传来,很远很小,但却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连同主教也一起好奇地转头看去。 窗外,一缕浓烟正从远处缓缓升起。 “那是.”艾德蒙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他记得那方向,是骑士团的驻地. 叮铃铃! 主教办公桌上的电话猛地响起,将屋内众人的目光扯了回来。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那叮当作响的电话,仿佛是在看着一枚炸弹。 亚历山德罗主教,大概也是在迟疑,此刻是谁打来了电话,但在有他们这些来进行调查的枢纽厅人员的注视下,这位主教还是很坦然地按下了免提,然后从电话的话筒里,就传来了一阵让屋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的嘶吼。 “政变!是政变!” 顿时,屋里听到这一句话的双方,立刻将震惊的目光看向彼此,屋内也变得一片死寂. —— 窸窸窣窣 伴随着一阵铁锹挖地声,在一条阴暗潮湿的地牢走廊里,一块石砖忽然动了一下,随后被一只手顶开,在又扳开了几块砖后,一顶礼帽悄悄伸了出来,像是在试探情况一般,确定没事后,才继而探出一个灰头土脸的脑袋,表情却格外的严肃。 “这就是教廷的审判所了吗?” 伍双迟疑地问道。 耳机里则传出了诗蔻蒂的声音。 “应该,教廷的审判所一直保留了中世纪的传统风格,有这么一个复古的地牢很正常,而且从地图来看,你爆破的位置没错,就正好是地图上标注的审判所位置。” “可这里为什么没有人呢?” “可能.都去抓你了?毕竟你可是他们发现的唯一一个邪教徒,不抓住你,他们的脸很难看啊。” “那倒是好,这调虎离山,也调得真彻底。” 伍双嘟囔着,从下边爬了出来,把铁锹丢了回去,并仔细地将石砖复位,待会他恐怕还得从这里跑呢。 刚刚他在下边,好不容易拿着酒店给的炸弹,在诗蔻蒂的精密计算下,炸开了一个缺口,总算是成功潜入了教皇城里,还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你打算怎么做?”诗蔻蒂问。 “先去看看审判所里有没有什么线索吧,翻一翻他们神圣的羊皮纸。” 伍双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向着走廊出口摸索过去,并且有些纳闷,这么一个地牢,连个看守也没有么? 抓人也不至于把看守也调走吧?那实在是太看得起他了。 出什么事要那么多人?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六章 大审判官(4.1k) 鉴于对情况的不太了解,伍双选择了请教万能的诗蔻蒂。 “教皇城里,有什么异常吗?” “额?你怎么觉得我就能知道?” 诗蔻蒂声音在耳机当中响起,其中充斥着茫然与错愕。 显然是对他如此不加怀疑的信任,感到手足无措。 伍双也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还用说吗?什么地方你进不去?教廷又算得了什么?直接黑进去不就行了么?实在不行,搞个卫星来看一看嘛。” 面对着这个对于超凡不甚了解,而产生的天真误会,诗蔻蒂只觉得是这个让她感到老谋深算的家伙,又一次看似无意的试探。 都这个时候了,我忙前忙后那么久,你还在想算计我是吧?! 光是想一想,她都觉得阵阵恼火。 但由于俩人眼下的合作关系,以及伍双那的确是天真得她都有些分析不出恶意的语气,让她只能生生将这一口气憋回了去,闷闷不乐地解释道: “教廷作为一个传承千年的组织,有着自己的独特的体系与传统,他们自身的超凡者也与其他组织截然不同,由此衍生出来的各种仪式与炼金术,也与常见的那些大有不同,并且因为很少与外人交流,其他人对他们的资料也不多,我这边也找不到多少。 此外,教皇城作为教廷核心地区,自然是有着各种方法保护自己的秘密,很多都是规则,甚至概念上的防护,就算是拿卫星去看,也是一片糊。” “这么离谱?比学院还厉害?”伍双暗自咋舌,看来自己这次潜入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啊。 “学院是哪时候才建起来的?这教皇城又是多久以前的?光城墙就好几圈,再说了,学院那是教人的地方,也就后山一小块是严格管控的地区,哪有什么可比性?”诗蔻蒂吐槽道。 “连监听通讯都不行?”伍双试图进行最后一点尝试。 哪怕没法提供开全图的服务,监听一下通讯也好啊,总比他两眼一抹黑,连教皇城里有什么事都不知道的,要好得多。 但诗蔻蒂悻悻的声音让他绝了这个念头。 “通讯?人家内部线路,伱让我怎么进入?总得有个端口才行吧?” 虽然是这么吐槽着,可随后,诗蔻蒂又话锋一转,语气也开始变得有些古怪。 “这教皇城的确很难查,不过,我通过城外马路上的摄像头,发现教皇城里,升起了一缕黑烟。” “额?有这发现你为啥不早说?” “早说你就不问我能不能监控教皇城了吗?再说了,不跟你解释那么多,你怎么能知道,我有多辛苦?” “.” 听到这一番很有道理的反问,伍双也哑口无言,只能思索诗蔻蒂给出的这么一个无厘头的情报。 “烟?难道他们在搞篝火晚会?” “在教皇城里?你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一帮修道士。” 两人吐槽完,忽然意识到一种可怕的可能。 “卧槽,不会是出事了吧?” 烟意味着火焰,火焰意味着灰烬,灰烬.难道邪教徒已经开始行动了? 这不是没可能的事情,在发现有外部势力介入,加上教廷内部已经找到了叛徒的情况下,邪教徒们很可能会来个鱼死网破也说不定,更别说,此刻的教廷,有一部分的注意力,已经被他所转移,可谓是机会难得。 “糟糕.”伍双的脸色,不由得难看了起来。 如果事情真是他所猜想的那样,那导致这一事情发生的因素里,可还有一份他要背的锅。 哪怕这个锅只是他误打误撞下,不小心造成的。 “能联系到艾德蒙吗?”他试着问道。 虽说,无论何时,他与艾德蒙之间,尽可能减少联系是最好,可眼下这种情况,还是得冒着风险去确定一下。 诗蔻蒂很快就给了他答复。 “不行,打不通。” “嘶” 伍双扯了扯嘴角,因为这一句打不通,好像已经足够说明眼下的情况了。 但现在,他也不可能扭头就走,进都进来了,总得去确认一下情况,再者,也得完成酒店的交易,不然这面子里子都过不去,可不太好。 这座城市里,他已经惹了教廷,不想再让另一个能够跟教廷抗衡的势力难堪。 不然,局势若变成前有狼来后有虎,那他可就得抱头鼠窜了。 “走吧,上去。”诗蔻蒂小声催促道,“地图我看过了,你的位置,大概在审判所的东南角地下,离审判所的档案库不远,只要跨过两个地牢区,一个武器储备库,以及一个审讯区和三个办公区就好,哦,武器库和审讯区之间,还有个训练场,可能会有不少审判所新人在训练。” “这也能说是就好?说得那么轻飘飘” 伍双每听到一个区域,表情就不由得蛋疼一丝,在听完之后,整个脸都拧巴了起来。 他已经能够想到,自己被一群审判所的人,追得鸡飞狗跳的场面了。 但去还是得去的。 只见,他的身体缓缓化作一股淡淡的雾气,沿着阶梯向上飘去。 沿着地牢阴暗潮湿的走廊,飘过一间又一间散发着馊味与血腥,偶尔还能看见几个垂死之物的牢房,伍双总算是在那向上的阶梯尽头,看到了一缕阳光。 追寻着这道光芒,他飘出了地牢。 这是一个位于三四米高的城墙下,一座不起眼的小建筑,从外边来看,就像是个仓库,门口还有着一个看守室,只不过里边的看守也不见了而已。 伍双从伪装成仓库的地牢内飘出,来到这个看守室里,查看了一圈,也不由得感叹道:“嚯,这也真是有够复古的。” 以他九十多的侦查能力,在这间有着四个座位的看守室里,愣是没找到一个现代的电子设备,唯一的看起来稍微有点科技感的,还是一个相当复古的手摇电话。 由于戴着手套,他完全不在意自己会不会留下指纹,径直就拿起话筒听了一下,可惜里边只有嘟嘟作响的声音。 将话筒放回去后,伍双打量起了这看守室里的其他地方。 地牢里,没有看守和巡逻人员就已经很离谱了,结果在地牢外边也没见着人,看守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不说,看守室外,与远处的主要建筑间的大段空地上,也见不到一个人,着实是有些离谱。 “看起来他们离开得很紧张。” 见到桌面上打翻的咖啡,所遗留下来的水渍,伍双挑了挑眉毛。 桌子上那份被打湿的报纸,已经绘声绘色地演绎了一段意味深长的故事。 一个正在打发无聊时间的看守,正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报纸,这估计还是教廷内,为数不多能够知晓外界信息的方式,忽然就一个电话打来,里边惊人的消息让看守震惊,慌忙离开的看守不小心打翻了咖啡,却连收拾的想法都没有,慌慌张张地就冲了出去。 “看墙上。” “嗯,见到了。” 其实不用诗蔻蒂的提醒,他早就注意到了,墙上挂着的一串串钥匙,大部分都是地牢里的牢房钥匙,但还有一部分是其他地方的钥匙。 这个看守室备着那么多钥匙,显然是为了不时之需。 可这么多钥匙里,唯独有一把不见了。 “武器库?” 伍双诧异地念出唯一不见的那把钥匙:“他们这是要对付谁?” 武器库的钥匙,在平日里,肯定是有专人携带的,甚至武器库本身就应该有人看管,而需要这里的看守拿着备用钥匙赶去,那只能说是武器库出事了。 难道是先前的爆炸? 那也不对啊,他迟疑地望向不远处的主体建筑,作为审判所的基地,这个哥特风的建筑颇为阴沉,却也称得上是恢弘,而且表面看起来,也没有任何损坏的地方,浓烟也不是从这里升起,而是在远处. 伍双挠了挠头,没能搞清楚情况的他,只能选择取下看守室里的所有钥匙,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扭头继续向着远处前进。 在确定真的没有人后,他疑惑地走进了审判所。 “这不对吧?那么简单?”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会不会是什么陷阱,比如艾德蒙被抓住,严刑拷问出了在与他合作,而他正打算潜入审判所,于是审判所将计就计地设下埋伏之类的事情。 正疑惑着,走在审判所里的伍双一扭头,就看见了几具尸体。 “我去.” 他愣住的同时,注意到那几具尸体,身上穿着的都是审判所的衣着,看起来都还是从背后杀死的,尸体从外边拖回来,被刻意摆放过,估计是其他审判所的成员做的。 “这情况是.内乱了?” 伍双的目光,从这几具摆放在走廊的尸体上,又移动到了一旁的房间里,从屋内一排排架子,还有那厚重的铁门与铁栏窗来看,应该是武器库没错了,原本坐在铁窗后的审判所成员,正仰面靠在椅子上,鲜血顺着额头留下,上边只有一个血窟窿,连反抗都没有。 这完全是在被控制,或者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额? 他感觉自己之前可能想错了,难道是大审判官是叛徒,然后带领着一部分成员反叛,结果与另一批没打算反叛的成员爆发了冲突? 看着凌乱的武器库,他有点怀疑自个的推测。 如果是这么一来的话,那主战场应该在这里才对啊,怎么他连人都没看到几个? “别管那么多了,快去档案室,拿到足够的资料,才有分析的可能。”诗蔻蒂催促道。 “我觉得,我们也许可以去大审判官的办公室看看,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这么大的动静,身为领导的大审判官,怎么说也应该出来主持大局吧?这样一来,那他的办公室,岂不就空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进去看看怎么行?” 伍双则是表达了自己的不同意见。 比起档案室而言,掌控整个审判所的大审判官,可能有更加关键的资料。 “万一他在呢?” “.那就跑呗。”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万一撞见了大审判官,他觉得自己还是跑快点比较好,哪怕不知实力,那大审判官也不是他能去碰的。 逗逗小兵可以,可大审判官都什么年纪了,要是耍出什么问题来,那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正想着,前方走廊外,忽然跑进来了不少人,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与紧张的呼喊。 “快快快!!!把伤员搬进来!留下几个人照看,剩下的跟着我,再去冲一波!” 几名手持突击步枪,又或者是魔杖,短刀之类超凡物品,堪称混搭的审判所成员冲进了走廊,迅速把守住了走廊的各个位置,然后呼喊着外边的人进入。 看着远处,被放在担架上抬进来的一堆伤员,伍双暗自惊讶之余,也悄然躲进了旁边的屋里,免得这帮人发现他的踪影,同时又再低声向着诗蔻蒂嘱咐道:“再联络一下艾德蒙,这情况太复杂了” 原本催促他赶快去档案室的诗蔻蒂,在见到这一情况后,也迅速开始拨通了号码。 终于,在眼前的审判所成员们,放好伤员,又准备再冲出去的时候,艾德蒙的通讯被拨通了。 从耳机的那头,传来的是艾德蒙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因为疼痛,而不断倒吸凉气的声音,在接起电话的时候,甚至没来得及注意号码,直接大声地问道: “谁?!” “我,出了什么事?” 伍双简明扼要地问及了眼下的情况,得到的答复是艾德蒙郁闷不已的回答。 “他政变了!该死的!” “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亚历山德罗那家伙,我刚刚才好不容易从他手上逃掉,可恶,那该死的老东西,差点把我杀了!”艾德蒙在那头痛骂着,却也仍不忘继续往下解释情况:“他们显然是按耐不住了,我才拿着调查令过来,骑士团那边就发生了冲突,消息不可能传得那么快,显然是早有预谋的,你现在在哪?” “审判所这边,我在确定大审判官这边的情况。” 伍双一边说着,一边又一次化作雾气,向着楼上飘去,依照着诗蔻蒂的指引,迅速靠近那位大审判官的办公室。 在听到他的话后,艾德蒙则是怒不可遏地说道:“大审判官?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是他在围攻教皇!”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应该不是他.”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死了,我现在就在看着他的尸体。” “啊???”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七章 枢纽厅变故(4.3k) 伍双缓缓走进这间阴暗的办公室。 天花板上的吊灯在左右晃动,其上烛光灭了大半,仅剩几点烛火在跳动,屋内陈设整齐,但在屋子正中间的办公桌后,大审判官就仰头靠在椅子上,双臂耷拉在扶手外,借助着从后边窗户照进来的阳光,能够清晰地看见几道血迹流下。 这是在毫无准备,或者根本没法反抗的情况下,被一枪杀了。 可谓是讽刺。 身为教廷的大审判官,在超凡圈子里,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如今却连反抗都没有,就死在了枪口下。 伍双伸手按在尸体的脖子上,试探了一下脉搏,确认了死亡无误,才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别处。 酒店给的资料,再加上诗蔻蒂的帮忙,他在还没来到审判所的时候,就几乎对这里的一切都相当熟悉了,包括其中的人,尤其是这位大审判官,光是站在门口的观望,他就已经从几个特征上,确认了尸体的身份,如今走近了,更是百分百确认,这就是大审判官,还能分析出死因。 “这不是寻常子弹。” 在触碰了一下尸体的头部,发现在按下去的瞬间,就能感觉到柔软与不同寻常的滚烫,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里边直接将整个脑袋都煮沸了,连骨头都软了。 他下意识地扫视了一下周围地面,随后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嚯,还找不到弹壳.” “什么?真.真的是大审判官?你确定?”耳机那头的艾德蒙,还在震撼当中,没能及时回过神来。 “确定,而且是有预谋的,而且好像还是你们教廷自个的子弹,动手的家伙,甚至连弹壳都捡走了,完全就是不慌不忙。”伍双已经从发现的痕迹当中,分析出了不少有意思的线索。 “我不知道你们教皇城里发生了什么,但审判所这边,也受到了袭击,不少尸体身上的伤口表明,他们是在猝不及防下,被偷袭而死的,就连大审判官自己,也是如此。” 这已经完全可以实锤,教廷里有叛徒。 “难道是亚历山德罗主教策划的?”艾德蒙就算是从震惊中回过神了,却也还是依旧在感到懵逼。 眼下的情况乱得他不知所措。 原本接到的消息,是审判所跟骑士团一起造反,现在反过来,审判所没反,是内乱,而且连大审判官都死了,那一切都是亚历山德罗主教搞的鬼,就显得很合理了。 至少比,身为传统派的大审判官,跟着革新派一起造反比较可信。 “可谁能穿过审判所的层层防护,并且让大审判官根本没有提防地被杀?” 伍双根据尸体情况,以及眼下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大致推导出了这位大审判官的死亡时间。 这绝对不会是在袭击开始之前,那样的话,就算是枪声被某种超凡手段限制传播,那等到袭击开始,也一定会有人冲过来提醒大审判官,之后必然发现大审判官的死亡,检查翻动是必不可能少的,那现场就不可能保持得那么整齐。 所以只能是在袭击开始之后。 而这又延伸出来不少问题,比如为什么在袭击开始之后,大审判官还安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别说是什么坐镇中心调度指挥,别说这里根本没有指挥所需的各种东西,比如地图人手分布等等的显示,就算是一个来汇报情况的人都没有。 都内乱了,这么刺激的事情,来回传信的人,不把地毯给磨黑都是不称职,就算是有现代通讯,那这电话能停得了? 加上这可是超凡组织里的内斗,作为内斗当中的一个头头,实力在势力当中也是一等一的强人,不在前线安定军心,躲这里做什么? 除非是有某种事情,重要到,需要大审判官不顾内乱局势,也要回到这里搞清楚。 但是,什么事情能够重要到,比稳定已经内乱的局势要重要? 那边可是已经开始袭击教皇了呀。 带着这个疑惑,伍双在屋里转悠了起来,最后是在大审判官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些端倪。 溅到桌上的血迹并不完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部分,或者说,原本被溅到血液的东西,被人拿走了。 看样子,在死之前,大审判官在翻阅某件东西,可就在这时,被人给枪杀了。 他把这一发现,转告给了艾德蒙。 同时,也自言自语道:“面临刚刚爆发的内乱,是什么东西能让大审判官不顾愈演愈烈的局势,也要扭头回来查看?” “难道是能够影响局势的情报?”艾德蒙下意识地猜测了一句。 伍双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过他很快就没心思关心这个了,因为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以他的猜测来看,审判所目前还没发现自个的老大死了,而这时候忽然发现自个的老大死了,还看到他在这里,那这口暗杀的黑锅,又得扣到他的头上了。 “等一下,先不聊了,审判所的人可能过来了。”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向门口靠过去。 而耳机那头,听到这话的艾德蒙,也不由得凝神屏息了起来。 随着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厚实的木门被人猛的一下打开,直接嘭的一声撞在了墙上,而鱼贯而入的几人根本顾不上这个,作为刚刚跟叛徒血战过的审判所成员,他们只想快点将眼下的情况汇报出来,然后让大审判官拿个主意。 可还没等他们喘口气,就被屋里的场景给整懵了。 大审判官就靠在椅子上,只不过是尸体而已。 这让整个事情的混乱程度,又上了一个档次,前来汇报的审判所成员们,茫然地看着除他们以外,空无一人的屋内。 杀手呢? 已经走了吗?可又是怎么进来的? 而且又是怎么出去的??? 就在审判所众人懵逼之际,整个屋内就剩下一片死寂,只有刚刚被猛地撞到墙上的木门,在嘎吱作响地缓缓关上。 不对!凶手在后边! 审判所众人猛然反应过来,立刻回过头去,却只见到一个身影迅速从他们刚开始,根本没注意到的门后冲出,没有向他们发起任何攻击,而是直接冲出了房间,还顺带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该死!” 审判所众人一边痛骂着凶手的无耻,一边冲去将门打开,可随后的场景,又让他们再次陷入了茫然。 因为门开了之后,还是一扇门。 “这” 猝不及防的审判所众人,一阵面面相觑,还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门把,确定自己的确是已经开了一扇门。 可这怎么还有一扇??? 不信邪的人们,又伸手去打开了另一扇门,这回看到的场景更离谱,直接成了一堵红砖堆砌的简陋墙面。 懵逼的众人,直到伸手去触碰了这堵墙后,才恼羞成怒地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块木板,贴上了一副画得相当逼真的画。 “可恶!” 再三被戏耍的审判所成员们,已经成功红温了,他们如蛮牛般撞破木板冲了出来,左右四顾之下,就见到了那个正在远处走廊,疯狂逃窜的人影,当即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就追了过去。 完全没注意到,就在另一边的走廊里,那个茂盛得有些怪异的盆栽。 “抓住他!” 在审判所的成员们,追逐着那个身影,渐行渐远之后,重新恢复寂静的走廊里,那个怪异的盆栽忽然动了起来,仿佛树人一般,从花盆中站起。 伍双丢掉手中的塑料树枝,一边摘掉身上的植被伪装,一边迅速向着另一边的走廊跑去,干脆利落地溜之大吉。 面对这混乱的情况,他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赶快去完成酒店的任务,然后离开才是真的。 之后的事,等艾德蒙搞清楚了再来通知他吧。 把自个的打算转告给艾德蒙后,伍双便迅速向着酒店的任务目标赶去. 另一边,在听到合作伙伴的打算后,艾德蒙也没有反对,因为眼下的情况,他也有点懵,刚从亚历山德罗主教手中逃出来,还得回去报告情况呢。 希望自个的上司没挂吧。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看着已经快到眼前的枢纽厅,默默地挂断了通讯,将手机塞回兜里藏好。 等回到枢纽厅,他才发现,这里的同僚们,也已经拿起了武器,开始戒严防备。 这倒也不奇怪,身为教廷里的一员,他们先是一个在福利院里,从小就经历过训练与教导的合格超凡者,然后才是枢纽厅的执事文员,打起架来可能不如审判所与骑士团那些专门战斗的家伙,但也不会差到哪去。 像是他的顶头上司,实力也是与教廷骑士团团长,或者是大审判官相仿的强者。 到了这里,基本上算是安全了。 艾德蒙松了口气,一直悬着心,也放松了不少,但还是快步向着主教的办公室走去。 他还要就内部调查一事,向主教做出汇报呢,尤其是要撇清,这场内乱,真的跟自个没有关系,他才刚去调查,那边就炸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一路上,跟不少同僚打了招呼,点头问好后,他才来到了主教的办公室门外,握着门把,深吸了一口气,才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吧。” 过了片刻,主教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得到许可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此刻,屋内一片昏暗。 似乎因为动乱,避免被袭击,办公室里的窗户都被关上了,连窗帘都被捂得死死的,灯火也被熄灭,就剩下壁炉里的火光,在时不时地摇曳。 枢纽主教正背对着他,站在壁炉前,似乎在烧着什么东西。 等艾德蒙走进来的时候,只见到主教把一张纸丢入了壁炉里,然后便拿起了一旁的火钳,开始翻着柴火,试图让刚刚丢下去的东西,进行充分燃烧,连抬眼看他都没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炉火,将刚刚丢下去的纸张点燃焚毁。 “说吧,怎么回事?” 在那张纸迅速化为灰烬后,主教才终于开口询问了。 艾德蒙立刻把先前想好的回答,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主教大人,属下也不太清楚,方才拿着调查令去,亚历山德罗依然镇定自若,并没有任何打算暴起的意思,也冷静地接受了调查,但骑士团那边忽然就发生了爆炸,而紧接着,一通电话就打到了亚历山德罗的办公室里,说政变了。” “于是,伱就跟他爆发了冲突?” 枢纽主教回过头来,看向浑身上下狼狈不堪的他。 刚跟主教级别的人交过手,能回来就不错了,别说是想要保持形象,被那道圣光一砸,他差点就死在了那里,还好平时的训练没有白费,到底是逃了出来,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是的,属下侥幸活了下来。”他心有余悸地答道。 “所以,亚历山德罗是参与到其中了?” “呃,应该是没有计划好.” 他同样也有些疑惑,因为从当时的情况来看,亚历山德罗貌似认为他们才是政变的那一方,这就显得很怪。 但艾德蒙压下了自己的疑惑,试着问道:“主教大人,眼下的情况.教皇那边需不需要.” “不用了,教皇陛下已经遇刺,卑鄙的叛徒袭击了他,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清剿叛徒,然后选出一位新教皇。”枢纽主教平静地说道,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 而艾德蒙还沉浸在这震撼的消息当中。 教皇死了? 那这 还没等他捋出个头绪,主教就已经问道:“你带武器了么?” “没。”他下意识地答道。 而主教则顺势递过来了一个塞着手枪与弹匣的枪套,淡定地表示:“那行,这是你的配枪,我顺手拿过来了,你现在带上它,召集人手,去封锁教皇城,不要让任何人进出,懂么?” “是。” 艾德蒙应声,便要伸手去接枪,可又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不对啊,自个的枪为啥在主教手上? 他自然是不会闲得蛋疼,主动带着配枪去找另一位主教进行内部调查,那是明目张胆的威胁,所以他的配枪一直都放在武器库里,而枢纽主教就算是要让他去封锁城池,那跟他说一声不就好了?为啥还特地把他的枪给拿出来? 就在他迟疑的这一瞬间,站在他面前的枢纽主教眉头一皱,向他递来枪套的手,直接收了回去。 以一个完全不符合那头白发的速度,一拳击打在了他的腹部上,几乎是在瞬间就让他失去了抵抗能力,而枪套里的配枪,也被取出拔出弹匣,将一颗一颗子弹都卸了出来。 做完这些后,这位枢纽主教才大喊一声。 “来人!” 顿时,话音未落,门外就冲进来了一群人。 而主教背着手,冷漠地吩咐道:“高级执事艾德蒙企图袭击刺杀我,被我识破,现在将他关起来,以勾结邪教徒,进行黑帮活动、还有组织政变等罪名,将他宣判为叛徒。”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八章 悬赏榜第一名(4k) 跪在地上捂着肚子,瞪圆了双眼的艾德蒙,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任由自己被门外冲进来的同僚拖走。 隐约间,一道思绪如闪电般,划过他一片空白的脑海。 所有的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为什么教廷内部会如此撕裂,为什么教皇对一切都不管不问,采取放任的态度,为什么亚历山德罗主教会如此地激进地与骑士团合作,而偏偏从来都不参与任何争斗的骑士团,也还真的就答应了。 因为真的有人要政变,而且其势力之大,让教皇形同傀儡,让骑士团不得不与主教合作,才能勉强占据一席之地。 艾德蒙被提溜着,双脚无力地拖在地上。 一道禁制按在他的身上,剥夺掉了他的力量,圣光不在庇佑着他。 本来就受到重击的他,此刻再也无法支撑起身体,意识也变得昏昏沉沉了起来。 但那股思绪,却依旧顽强地支撑着他,在恍惚间,看着自己被拖到一处地牢内,并顺带搞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审判所之所以一直查不明白,那些邪教徒的埋下的爆炸物,原来是枢纽厅一直在帮忙掩盖。 而枢纽厅那该死的复杂结构,让一切都隐于书面之下。 至于他这个蠢货,从来都不敢,也不想去深入探究任何事情,更不想去调查那些已经入了库的档案资料。 毕竟万一真查出点什么,可就没法收场了。 只是当初他想的是,就算有问题爆出来,那也最好不要是他碰上,可讽刺的是,千方百计想躲开的他,还是一股脑地撞了上去。 恍惚间,他看到了自己经过一条阴森的走廊,闻到一股臭馊的恶心气味,看到一个个大桶被放置在各个角落里,等又经过了几条阶梯后,他才终于被丢进一个监牢当中,摔在那潮湿的茅草上,臭味熏得他一阵阵作呕。 他想翻身,但他的命运已经跌落谷底。 在把他关进来的时候,他全身上下的超凡物品全都被收走,连藏起来的武器也被找出,现在就只剩下这昔日象征地位的高级执事袍,在讥讽他的痴心妄想。 但. 事情还没有结束! 他咬着牙,抓紧了身上的衣服,悄悄抬眼看了一下监牢外的情况,心里祈祷着,自己的同伙可千万别被抓,同时也是千万别就这么放弃了。 一边想着,他一边悄悄摸索着暗兜,并努力从禁制中,调动起一丝力量. 另一边的伍双,完全不知道教皇城里发生了什么,只在销毁了酒店所指定的任务目标后,便悄悄从原路返回,等到钻出了地道,才听诗蔻蒂讶异地说,酒店外的审判所猎手全都匆忙赶回教皇城了。 看来教皇城的内乱,已经到了一个难以控制的地步了。 失去了监控,伍双倒也不急着回去了,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试图让诗蔻蒂拨通艾德蒙的电话。 然而,一直都是不在服务区。 而且事情发展的速度有点超乎他的想象。 走了一会,诗蔻蒂就说观测到教皇城被从内部封锁了。 又走了一会,诗蔻蒂就说教皇城的门又开了。 再走一会,教皇居然就死了,而且内乱已经结束,现在准备选新教皇。 听得他是一头雾水。 只能沿着小路,七拐八扭地回到了酒店,花了不少时间。 不过这一次,他发现,酒店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变隆重了许多。 看着站在酒店阶梯上,身为酒店经理,正对自己笑脸相迎的老人,伍双有点茫然,又再看了看其身后一众低眉俯首的侍者,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寻思自己是不是挡了啥大人物的路。 结果就听见酒店经理和颜悦色地说道:“欢迎您回来,格尔曼先生。” 说着,还走下了台阶,伸出手来,请他往里走,后边的侍者也整齐划一地侧过身,让出一条铺着红毯的道路。 虽然这条红毯早在之前就已经有了,可伍双还是觉得有点瘆得慌。 主要是,除了景雲的那个身份以外,他用其他的身份,还真没有受到过啥热烈的欢迎,不追杀就不错了,像是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回。 “呃,出了什么事吗?” 伍双比划了一下眼前的情况,疑惑地转头看向酒店经理。 对此,酒店经理笑了。 “没什么,就是表达一下我们的谢意,以及想转告您,酒店永远会欢迎您的入住,以及期待您往后与我们的合作,当然,更多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聊比较好,找个合适的地方。” “嗯,我同意。” 虽然不清楚酒店经理想要说什么,但大致的事情,他还是了解的。 当街讨论潜入教皇城,销毁证据这件事,的确是不太好。 于是乎,他跟着酒店经理,又一次回到了酒店地下的俱乐部里,还是原先的座位。 只不过,这一次,他发现俱乐部里的人们,看他的眼神有点变化了,而且似乎都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 先前那位名叫安娜的女调酒师,更是在将酒水送上来的时候,颇为畏惧地看了他一眼,完全没有之前勾人的妩媚模样,更像是某个生怕犯了错的小女孩,谨慎地将酒水摆好之后,就飞快地逃离了他的位置。 “发生了什么?” 伍双疑惑地问道。 酒店经理则是有点哭笑不得:“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如果是真的,那我只能祝您好运,如果是假的.那您的演技不错。” 听到这话,伍双不得不露出无奈的苦笑,这才让酒店经理开始解释。 但却是以反问开始的。 “你难道不知道,教皇城里发生了什么?” 看着酒店经理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伍双悟了,赶忙为自己辩解道。 “您说内乱是吧?跟我没关系啊。” “我可没说跟你有关系,请放心,格尔曼先生,我们酒店对您毫无恶意,并期待与您今后的合作,这同时也是董事会的意思,并且,鉴于您优秀的能力,我们将原本契约里规定的交易条件,从为您可以在任务后,在使用内部服务时,享用八折,改为您在使用一切内部服务时,都享有五折优惠,并且是永久的,同时享有优先选择权等等。” “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啊。”伍双吐槽,“这不都是要花钱?” “哈哈哈,格尔曼先生请您见谅,我们终究是一群生意人,但我们真的很乐意跟您交朋友。” “我也很乐意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但这还是没法解释,为什么他们看到我都是一副畏惧的样子,又好像恨不得来将我扒光看个究竟?” 环顾了一下周围注视自己的目光,伍双总觉得心里一阵发毛。 酒店经理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不,这很好解释,因为教廷在这场动乱里,损失可不小,十二大主教,死了四个,骑士团与审判所损失惨重,骑士团团长战死,再加上教皇遇刺,大审判官遇刺,伱已经出名了呀。” “???” 伍双一脸懵:“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谁知,酒店经理给了他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教廷内乱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也行?” “当然不止,在你过来的时候,可是被审判所一直追过来的,谁不知道你就是教廷要抓的人?可现在,本应待在酒店的你,却从外边回来,而周围监视的审判所猎手,又在之前匆忙赶回去,这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 再加上教廷也宣布,将你作为通缉犯处理,认为你是就是蓄意挑起这场动乱的邪教徒,与亚历山德罗主教勾结,企图颠覆教廷,还曝光了你先前企图引爆一堆炼金炸药,炸毁教皇城城墙的事情。” “所以,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这么看我的原因?就因为觉得是我挑起了教廷内乱,还杀了那么多人?” “不完全,因为根据教廷颁布的消息,说你曾在教皇城的地下准备了一大堆炼金炸弹来看,他们觉得你原本是想把整个教皇城炸上天,只是在教廷的极力反扑下失败了而已。” “嚯,我可真牛逼。”听了这一番话,伍双都忍不住吐槽。 这么离谱的事情,居然也有人信。 “所以,这是他们在怕我么?还是好奇我到底做了什么?” “并不是。” “哈?那为什么他们都在偷偷观察我?” “因为他们在看价值五千万的悬赏,不论死活的那种。” 酒店经理坏笑地说着,抿了一口酒水,然后语气调侃地举杯祝贺道:“恭喜,你现在可是有史以来,悬赏金额第一的男人,也是目前为止,悬赏榜上的唯一活人。” “.那你。” 伍双茫然地听着这一切,还没从自己已经成为悬赏令第一名的愕然中回过神,就猛然意识到,这么说的话,自己眼下的处境,是很危险啊。 就连对面的酒店经理,也很有可能会对自己下手。 好在,意识到他紧张的缘由后,酒店经理赶忙抬手表示与自身无关。 “放心,我不会参与到这个事情当中,确切来说,包括我的所有同僚与董事会,我们不会参与到这场追杀里,虽然这个悬赏令是他们通过我们的平台所发布的,但请您放心,您依旧可以放心地住在这座酒店里,无论是谁想在这里动手,我们都将会给予最严厉的还击。” 这言下之意,就是出了酒店,他们就不管了。 伍双听得很明白。 同时也感到了有些棘手,倒不是怕死。 这个身份死了,大不了再捏一个,可问题是,时间赶不上了呀。 而且,教皇城里的政变结束了没错。 可到底是谁赢了? 认为他是邪教徒,所以说他与亚历山德罗主教勾结,那似乎逻辑上就没错,只要那位主教跟他和艾德蒙原先预计的那样。 现在,政变都结束了,艾德蒙却联系不上了,这叫怎么一回事? 赢的那一方还没了? 他可记得,艾德蒙在挂电话之前,可说自己到了枢纽厅,是安全的地方。 怀着疑惑,他告辞了接待自己的酒店经理,在一众火热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走出了俱乐部,拖着疲惫的身躯,往自己在酒店里的房间走去。 终于,在电梯里,一直在寻找艾德蒙线索的诗蔻蒂,给出了答复。 “找到了。” “在哪?联系得上吗?” 他稍微提起了些许精神,赶忙问道。 但诗蔻蒂的答复,让他的眉头迅速皱了起来。 “联系不上,因为我找到他的地方,是在教廷刚刚发布的叛徒名单上,他已经被捕了,罪名是勾结邪教徒,也就是你,还有组织黑帮活动等等。” “教廷查到那家伙的底,我不奇怪,但跟我勾结?怎么暴露的?” “我这边没有检测到被监听。” “哪不对啊,他不暴露的话,教廷应该没理由抓他才对,再说,这误解可大了去,我又不是邪教徒,他们这场内乱跟我也没啥关系,而且真要抓住了那么多叛徒,问一下不就明白了吗?我去,那些邪教徒不会是想把我拖下水吧?” 伍双分析着,总觉得事情哪有不对头。 而诗蔻蒂则是帮忙点了出来:“如果说,万一赢的那一方,才是真正勾结邪教徒的呢?” “.” 伍双沉默了。 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如果这么一来的话,就能解释为啥平定了内乱后,教廷还认为他是邪教徒,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而且邪教徒们也意识到,他是来找事的,所以拼命想要解决掉他,并且封上他的嘴。 可如果邪教徒已经完成了政变,夺取了教皇城,那还不开始仪式是在等什么? 又或者是有别的目的? 叮! 电梯门打开了,可还没到楼层,而伍双一抬眼,就见到了电梯门外站着的那位,好似从画中走出来的公主,随后全然不在意公主身后诸位骑士悄然握紧长剑的动作,摘下礼帽,优雅地躬身行礼。 “噢,好久不见啊,美丽的索菲小姐。” 当他笑着,用一股地道的德语打完招呼后,对面的女孩也用着流利的中文答复了他,只是眉头始终微蹙着。 “的确,真是好久不见啊,我的管家先生。”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九章 翻盘的希望 “是要下去吗?不介意的话,我先上去了。” 伍双说着,就要伸手去按关门键。 然而还没碰到,门外的骑士就已经伸手进来按住了门,语气平静地说:“不用,我们正好要上去。” “是吗?那我就出去给你们腾个位置吧。” 闻言,伍双已经感到不妙了,刚想要埋头往外走,门外的索菲就已迎面走来,双眼死死地盯着他,面无表情却又格外的严肃,用身体将他堵回了电梯的最里边。 为了不失礼,他也只能苦笑着后退,一直碰到电梯的金属内壁为止。 在索菲的注视下,无可奈何地问道:“小姐,您这是要打算做什么?” “管家先生,您又打算做些什么呢?” 面对索菲的反问,伍双只能哑然失笑。 毕竟,他可知道自己目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只要女孩不是傻子,都能知道他是个危险分子。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女孩对他的态度,有种像是打算干掉渣男的架势。 看着电梯外鱼贯而入,把整个电梯挤得满满当当的骑士们,他无奈地问道:“索菲小姐,您这是打算开除我么?” “那还不如你告诉我,你是真的想当我的管家,又或者只是凑巧遇见了我?”女孩问出这话的语气,多了一丝波动,眉头也微蹙了起来,她在等一个答案。 可这个答案注定不会是个童话故事。 “我的确只是凑巧遇见了伱,但我决定留下的时候,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你。” 伍双坦然地答道。 他说的留下,自然不是最后的离开,而是在那些个超凡者袭击庄园的时候,他决定留下的事情。 女孩像是听到了一个痛苦的答案,闭上双眼久久才重新睁开,自嘲地笑道:“所以,当时你只是觉得有趣是吧?就像是在路边见到个流浪猫,随意地逗弄两下,没意思了就转身离开。” “就算是这样,您又打算怎么办呢?这里可是酒店。”伍双哭笑不得地提醒。 因为他注意到,身旁的那些个骑士,似乎对他意见挺大的样子。 而在电梯这么一个封闭空间里,他想整什么幺蛾子有点够呛,被骑士老爷们按着锤,可能性更大一些,更别说,眼前有着一位与费奥多尔都相差不大的超凡者。 也许两人在阅历和经验上有所差距,但身为先天超凡者,在自身实力方面的差距,是肉眼可见的。 好在,或许是他的提醒起到了效果。 索菲与骑士们全都一言不发,直到电梯停稳,发出叮的一声,将门打开,索菲才缓缓让出一个身位容他通过,伍双自然是毫不客气,迅速地离开了电梯。 不过在这之后,索菲与骑士们,还是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只是并没有再跟着他,而是转身离开,临走前索菲还回头留下了一句话。 “呆在这里吧,不要离开。” 伍双久久无言,看着索菲的身影消失在酒店走廊的拐角。 “怎么?是情债?” 耳机里,诗蔻蒂好奇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则是收回目光,叹息道:“不,只是我一不小心,在一个女孩最脆弱的时候,在她的心口上,留下了一点痕迹而已。” “哦,我还以为,你在人家身体上,留下了什么痕迹呢,要不然,人家为啥一副要与你誓不罢休的样子,感觉那句话,就是在警告你,要是离开酒店,你怕是要被人家砍成八段。” “不是感觉,是就是如此。” 伍双不由得感慨道:“眼下,我可是教廷的头号通缉犯,是十恶不赦的邪教徒,在立场上天然与她们对立,于情于理,她都得与我敌对。 虽然目前来说,还没有多少人知道我跟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关系,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能对我听而任之,一旦我被别人抓住,无论说出什么,都将对她,以及她的家族产生不好的影响。 所以,先一步杀了我,或者是控制住我,是她最好的选择。 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女孩,已经学会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了。” “嗯,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一直住在这里吗?” “当然是睡大觉啦。” 伍双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在折腾了那么久后,他总算是有借口,让这具身体休息一下了。 瞥了一眼楼层,九楼。 而他的房间是在二楼。 “坐电梯?”诗蔻蒂的声音颇为玩味。 “哼!走楼梯!”经过刚刚的事情,他已经对电梯有了一点阴影,扭头就往安全通道走去,从那里的楼梯,一直走回二楼,回到房间,美滋滋地躺在了床上。 管什么教廷又或者是邪教徒的狗屁事情,再不休息,这具身体就可以说是报废了。 教廷内,某处地牢里,潮湿的走廊内寂静异常,只有水声滴答。 艾德蒙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 阳光照不到这里,也没有准确的时间记录,他只迷迷糊糊地觉得,时间过了好久,也一直在努力试图自救。 而他唯一的希望,就在没有被搜出来的手机上。 在被关入地牢的时候,他的确是被收走了身上的所有东西,连最基本,保持身体无垢的超凡物品都没剩下,就只留了一件仅供他裹身,讽刺意义大于保暖能力的枢纽厅执事长袍。 但那些搜他身的人不知道,这条长袍里另有玄机。 说有多高明不至于,单纯就是在过去,身为高级执事的他,总有一些小的违禁品,比如手机之类的东西,需要带进教皇城,又不被发现,于是就搞了一个小小的储物暗兜,从外边来看,就只是一个浅口的假衣兜。 只有被他专门的力量激活,才能正常使用,并取出里边的东西。 这原本就只是一个偷偷摸摸的小事,却没想到在这时,成了能决定他命运的关键。 在经过了不知多久,尝试突破禁制调动起哪怕一丝力量的尝试后。 终于,圣光呼应了他。 一缕微弱的力量流入他的身体,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迅速取出手机,拼命联系起了他最后的希望。 叮铃铃~ 一片漆黑的酒店豪华套间里,伍双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伸着手摸索着手机,而耳机里,诗蔻蒂意外的声音,让他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是艾德蒙!” “哈?那家伙还活着???” 请个假,鸽半章 (本章完) ------------ 第三百章 悬赏榜第一名的诱惑力(4.1k) 伍双听到消息,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因无他,完全是这个消息实在奇怪,而且也相当关键。 人都被抓了,还能打电话,逗我么? 诗蔻蒂也觉得奇怪:“之前一直没找到他的信号,可刚刚忽然就冒出来了,还是在教皇城内,可能是用什么方法,把手机藏了起来吧,我刚刚调用了一下他手机的摄像头画面,还真的是在牢里,不过,位置不是在审判所。” “看来,他还不死心呐。”伍双拿过手机,点下了接通键。 如果能在确定艾德蒙,不是在被控制的情况下,受迫联系他的话,那也不是不可能借此确定一下,教皇城眼下的情况。 相比于他这个在政变还没结束时,就悄悄溜走的局外人而言。 艾德蒙这个身处局中,并且走完全程,还被人阴了一下的家伙,肯定要知道得比他多。 “情况如何?艾德蒙大人。” “呵,你是在嘲笑我么?格尔曼先生,” 地牢里,艾德蒙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虽然对面的人看不到,但这更多是在自嘲。 他很清楚,整件事情里,他的误判导致了极其严重的后果。 身处局中不知局的他,正巧遇上了在追查邪教徒的格尔曼,然后成功将格尔曼也带偏了,两人踌躇满志地搞事,还以为就要揪出叛徒的时候,却没想到是给真正的叛徒做了嫁衣。 以至于现在,他成了阶下囚,而格尔曼就算是逃离了教皇城,恐怕情况也不太好过。 他没有被审问,就已经说明了格尔曼的处境,至少踪迹是被掌握了的,而且也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而就算除开这些麻烦,作为教堂高级执事的他,也很清楚,在一个结构严密的组织里,一旦出现重大失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向您道歉,是我低估了教廷里的情况复杂程度,要政变的,是枢纽厅的主教,也只有在枢纽厅的帮助下,邪教徒们才有可能屡次躲过审判所的调查,大审判官会毫无防备地被杀死,也是这个原因,没有人会想到,身为铁杆传统派的枢纽主教,会忽然动手杀死同样是传统派的大审判官。 而枢纽主教偏偏要挑在这一时刻动手,很有可能就是革新派与教皇都意识到了教廷里有人勾结邪教徒,甚至是已经调查出了些许眉头,大审判官很可能就是找到了什么证据,才被杀的,我在回报的时候,见到枢纽主教好像在烧什么东西,也许就是从大审判官那里拿到的,而我的配枪,则被当成了凶器.” 听了艾德蒙的猜测,伍双也大致捋清了目前的情况。 也就是说,他们不小心参与到了一场局中局里,被误导搞错了目标。 他是被艾德蒙给带偏,而艾德蒙身处枢纽厅里,根本就没发现这个局,被误导着以为另一位主教才是要发动政变的人,实际上,人家只是在预防枢纽厅发动政变。 他们的行动,则是让教廷内部的形势,激化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甚至骑士团都差点顺势接管了教廷,只可惜作为中间派的教皇,怕是在当初,还没搞清楚,这剑拔弩张的两派,到底谁想搞事,只能继续和稀泥,平衡双方势力,要不然应该都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而枢纽主教见到情况不妙,不仅自身有暴露的危险,敌对派系还打算掀棋盘的时候,就干脆先下手为强了。 结果,他们这一次又正好撞在了行动的当口上,被拿来当成的替罪羊与挡箭牌。 真正的罪魁祸首,现在已经要登基加冕了。 但唯二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他们,一个已经是等死的阶下囚,一个是被悬赏的逃犯。 想翻盘,怕是有点难啊 首先,在道义上,已经被打成邪恶反派的他们,完全不占理,连一点有用的证据都没有。 其次,在双方整体力量上的差距,也颇有些以卵击石的意思。 “我们得找到证据,证明这一切。” “那这可有点难,作为枢纽主教,他相当明白书面文件的重要性,勾结邪教徒这事,他肯定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艾德蒙惨笑。 伍双则疑惑地问道:“如果他没有留什么有记录的证据的话,大审判官是找到了什么,才让他动了杀心?如果仅是一些过去的调查记录,那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决定性的结果,他也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吧?” “可能.” 听到这推测,艾德蒙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浑浑噩噩的脑子也尽力思索起了审判所里,还有什么值得枢纽主教必须要销毁的东西。 忽然,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可能,划过了他的脑海。 “可能是他的个人档案,审判所里有着所有教廷人员的资料,从进入教廷的那一刻开始,审判所就在不断地审核每个人的忠诚,关于枢纽主教的审核记录,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了,大审判官很可能只是觉得哪有不对,就取出来查看,却没想到歪打正着 对了,我想起来,每个主教被选上来之前,都是负责一个地方的神父,当初枢纽主教担任的,好像就是本地的神父。” 闻言,伍双立刻就意识到了有种可能。 也许,那本来就不是什么叛徒,而是进入了教廷的邪教徒.这就让事情变得愈发严肃了起来。 毕竟,如果只是叛徒的话,那依旧是教廷的人,夺取权力的目的,本身也是让自己掌握教廷,没理由去过分损害教廷的势力,与邪教徒的合作也是貌合神离,可能在成功的那一刻,就开始谋划着怎么把邪教徒也铲除。 但要是本身上位的就是个邪教徒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挠了挠头,迟疑地说道:“好吧,现在我们得来讨论一下,教廷内部是被大部分邪教徒夺取了权力鸠占鸟巢,还是被少部分邪教徒哄骗裹挟了夺位,从外界的角度来看,教廷现在还是原来的教廷,并且还解决了勾结邪教的叛徒,只是损失有点惨重。” “呃教廷内部应该也是如此。” 艾德蒙思索了片刻,小心翼翼地给出了结论。 “真正与邪教徒有关联的,应该只是少部分人,其他的教廷人员,依旧是被蒙在鼓里,误以为这只是两派之间的斗争,而且枢纽主教在抓我的时候,也依旧是在用我勾结邪教徒的借口,陷害我要刺杀他。” “那看来,事情还没到绝望的地步,邪教徒搞出那么大的行动,一定是在谋划着什么,只要揭发出来,未尝不可翻盘。” “可我在牢里,帮不了你.” 艾德蒙苦笑着说道。 这事看起来太难了,就算是格尔曼在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后,发现这一情况,会选择放弃,他也不觉得奇怪。 及时止损嘛。 可他现在就指着格尔曼救命了,而且这事如果不解决,就这么让邪教徒肆意妄为下去,教廷肯定会遭到重创。 一切都将取决于格尔曼的选择。 “没事,不就是邪教徒么?我这人不喜欢吃亏,不把他们全宰了,对不起我背的这么大一个黑锅。” 伍双淡淡地说道:“你先在里边待着,我会想办法的。” 说完,便挂了电话。 他倒是不介意去救艾德蒙,要是能找到证据的话,那艾德蒙翻起案来,可就是少有的功臣了,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最重要的是,他的救命之恩,可是个天大的人情,再加上翻案的话 只要艾德蒙还活着,那之后,他在教廷里,可就有个坚定的支持者了。 而眼下,他得先搞明白,邪教徒到底打算干什么。 正当他皱眉思索时。 耳机里,诗蔻蒂迟疑地说道: “我这边好像有个发现。” “说?” “还记得伱刚来时,去捣毁的那个帮派黑市吗?你有留下一个活口,让消息传出去。” “记得,怎么了?” “那个活下来的家伙,忽然打电话联系帮派里的头目,说他想起自己见过你当时留下的那个标记。”机房里,诗蔻蒂投影出来的娇小身躯,站在屏幕前五指纷飞,在屏幕上跳动着,调出一个又一个人的资料,以及一处又一处的监控画面。 伍双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他正知道后续呢。 “然后呢?他在哪见到了?” “没说,那个帮派头目,约他去见面了,要面谈。” 她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地说:“如果他们刻意防备的话,我不一定能监控得到他们面谈的内容,像是这样的帮派,对防监控这一点,不会差,而且,我得提醒你” 诗蔻蒂一边说着,一边在屏幕上点了点,将一个监控画面,传到了手机屏幕上,让伍双也看得一清二楚。 “你之前的行为的确起到了效果,黑帮出动了不少人手,去调查了与那个标志相关的问题,好消息是查到了,坏消息也是查到了” 监控画面上,一个混混在无人的公园里边,拿着手机,用拍下来的照片跟同伴吐槽着事情。 原本俩人像是朋友,都在抱怨着各自的工作不容易,可说着说着,等那混混拿出手机,想要证实一下自己的话没有作假的时候,他的那位同伴仅是瞥了一眼,表情就变了。 而混混也发现了这一点,立刻就惊讶地追问。 可惜,那混混不该多嘴的. 被追问得无话可说的同伴,忽然一改方才的亲切友善,将那混混牢牢地按在地上,一拳一拳地将其脑袋砸成得血肉模糊。 做完这一切后,才喘着气,从身上摸出个符石一样的东西捏碎了。 在录像的最后,这个行凶者,瞥了一眼摄像头,然后就捡起了石头. 看着黑下去的录像,伍双扯了扯嘴角。 “这是几分钟前发生的事,我没监控到之后有什么相关的通讯内容,他们可能用了什么密语,又或者是干脆没用现代设备联系。”诗蔻蒂提醒道:“邪教徒们也发现了黑帮在调查他们,但应该还不知道帮派里,有人知道跟标志相关的事情,兴许不会多生事端。” “但为了那可能的线索,我还是得跑一趟嘛” “你确定?” “确定。” 伍双从床上爬起,开始整理身上的衣服,还有各种道具。 他可没忘了,自个现在是悬赏榜上的第一名,这要是出去了,不知有多少人会想要他的命,不准备一下,恐怕连一条街都跑不出去。 “给我他的位置。” “他在去往一家夜总会的路上,那是属于黑帮的产业,距离你.三点五公里,而他还有十分钟这样就到。” 看着手机上显现的路线图,伍双打好了领结,感叹道:“这绝对不只十分钟。” “你可以努力。”诗蔻蒂调侃道。 在这种关头,很能起到放松的效果。 他也的确是笑了,披上风衣,悠然地向外走去,从楼梯晃悠悠地踱步到酒店大堂。 夜晚,大堂内,虽然依旧灯火通明,却并没有什么人,就只有坐在前台,在翻阅账本的酒店经理。 整个酒店大堂,除了账本翻页的哗哗声,就只剩下他大步流星的脚步声。 “格尔曼先生,这么晚了,不休息?” 当他走到大堂中间的过道,正向着酒店大门走去时,酒店经理头也不抬地问。 伍双转过头去,正好一起抬起的双眼对上,见到了那眼神里的饶有兴致。 “有点私事。”他笑着答道。 “噢,私事,那我就不多问了,只是想确认一下,格尔曼先生,您做好准备了吗?五千万,可是一个很大的数目。” “嗯,这个身价,还算配得上我。” 在微笑着脱帽致意后,他走出了酒店大门,站在阶梯上,环视着周围寂静的街道。 暮色下,街道上也空无一人,只有一盏盏路灯在散发着昏黄的灯光,不少汽车就停在道路两旁,晚风带着习习凉意吹拂而来。 耳机里,诗蔻蒂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还有五分钟。” “嗯,除了这个,还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么?” “剩下的事,我想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明白.周围的信号着实是有点多,在你出来的那一刻,就有十七个电话打了出去,现在这个数字还在往上涨。” “好吧,看来好戏要开始了~” 伍双说着,俩手插进兜里,缓缓地走下了酒店台阶 (本章完) ------------ 第三百零一章 追杀开始(4.2k) 夜晚,整个城市都安静异常,只有少部分地方依旧灯火通明,那是人们夜生活集中的地方。 可这并不包括位于城市东南区域,屹立于一众楼宇间,一家不怎么起眼的酒店。 与那些门面装饰得金碧辉煌,让人目不暇接的豪华酒店不同,这家酒店几乎没什么装饰,就连门口的洁白阶梯上,也只是简单地铺了一条红毯了事,也许只有阶梯两旁精心修剪过的花圃,才能让登门的客人,看得出酒店的用心。 仅有不到二十层的高度,更是在周围一众高楼大厦下,显得有些苗条矮小。 但是,这里从不缺乏客人。 从提着行李,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到开着豪车,出手阔绰的富豪,似乎这个简朴的酒店有着别样的诱惑力,让人们为其一个房间而一掷千金,只有到了每天晚上,结束了办理入住业务的酒店门前,才会安静下来。 但今天似乎有些意外。 当一个戴着圆顶礼帽,身披黑色长风衣,俩手插兜的男人,从酒店大门里出来,信步游庭般地走下阶梯,踏出酒店台阶的那一刻。 整条寂静的街道,就像是忽然按下了某种狂欢的开关。 嗡! 街道尽头,一辆停在路边等待已久的漆黑跑车,轰然作响。 驾驶者以一种完全不在乎车况的方式,让车子几乎是在瞬间,就从街道两旁停着的一辆辆车子间拐出,四个轮子尖啸着,带着一缕缕白烟拼命转动,带动着整辆车在道路上仅是一晃,便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向了酒店门口。 而这,仅仅只是在这条街道上,突然奏响的交响曲中,一个不起眼的音符。 几辆摩托车,在跑车还未冲出停车位时,就已经从阴影中冲出,穿得一身黑,就连摩托都是黑的他们,仿佛本身就是阴影的一部分,在马达的轰鸣声中,冲向了酒店大门。 三把架设在不同位置上的狙击枪同时响起,酒店对面的高楼上,更是有着几个身影一跃而下。 他们的目标,都是刚刚走出酒店大门的那个男人。 “您觉得,他能活下来吗?” 酒店内,正在前台算账的酒店经理身后,走来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侍者,双手交叠在身前,目光好奇地望着外边,嘴上则是在问着酒店经理。 正低头看着账本的酒店经理,听到这个问题,摘下眼镜,皱起眉头望着外边,打量了片刻后,才叹息一声:“那可是五千万啊。” 说到这,顿了顿,又话锋一转,似看戏般评价道:“我赌他有一半的可能活下来。” 相比于安静的酒店内,仅是一门之隔的街道上,早就已经闹翻了天。 在男人踏出酒店的那一刻,就有一道淡蓝的屏障,沿着酒店阶梯边缘升起,将男人牢牢地搁在了外边,断绝了其回头逃命的可能,三把狙击枪从不同角度的射击,更是让男人避无可避,几乎是在出来的瞬间,就已经等于是个死人了。 但没有人就这么掉以轻心了。 这可是能让教廷出五千万悬赏的男人,亦是如今悬赏榜上的第一名,怎么可能会被这么简单地解决? 果不其然,不出袭击者们的预料,那三发子弹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全都径直穿过了男人的身体,打在了地面上,炼金子弹的威力立刻就让平整的街道变得惨不忍睹,更有一发打穿了地下的管道,让一股喷泉顿时拔地而起,在爆炸卷起的绚烂火焰中,男人动了起来,一改方才信步游庭般的姿态,宛如一只脱兔,扭头就向着街道另一边跑去。 “该死的!射击无用!射击无用!” 在尝试狙杀失败后,楼顶上的狙击手并没有尝试开第二枪,而是直接拿起了一旁的对讲机喊道:“目标有无视射击的能力!暂不清楚是空间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法术。” 他们可不想浪费宝贵的子弹。 这可不是随便就能从工厂里生产出来的,而是得需要近百种超凡材料,加上最精细的现代工艺,才能制造出来的一发子弹,别说普通人,就算是上位眷族挨了一发也得死。 也就只有缄默者那样的组织,才能给狙击手大量配备,而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的赏金猎人,完全盈亏自负,可不能瞎打。 狙击手停止射击,可不代表这事情就会轻松多少。 从楼顶上一跃而下的数个身影,宛如灵猫一般落地无声,眨眼间便追上了男人,一身黑衣还披着黑色斗篷的他们,几乎就已经是将刺客或杀手写在脸上了,而他们的行动也配得上这一身打扮,干脆利落且专业。 一共五人,以一个扇形向着男人包围过去,一把把雪亮的武士刀从斗篷间拔出。 “那是来自瀛洲的忍者!从小就接受暗杀训练,极为擅长近战与刺杀,同伴之间配合也极为紧密,小心!” 耳机里,诗蔻蒂飞速地告知敌人的情报,嘴皮子估计都磨冒烟了。 但伍双此刻可顾不上关心。 “忍者?我尼玛,这个悬赏令的范围,是有多宽泛啊,连忍者都来了?” “那是全世界范围的,大部分超凡圈子里的人,估计都已经知道了,这还只是碰巧在罗马的一小支忍者团体,刚完成一次任务,身上准备的东西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可以说是你运气比较好。” “这还运气好?!” “至少他们没那么多忍具了,快跑吧。” “跑个屁啊.” 伍双忍不住吐槽。 他现在用的可不是侦探身份,而是魔术师身份,哪怕是有着接近人类极限的敏捷,在比起单纯的速度时,也完全不是超凡者的对手,还没跑两步,就已经要被追上了,瞧见身后以及左右两边,逐渐扬起欲要劈砍的雪亮刀刃,再转头一看旁边的轿车。 伍双干脆一跺脚,急停在了原地,伸手揪住风衣往头上便是一盖。 后边追来的忍者可不含糊,见到他停下,直接便是挥刀砍来。 五道刀光一闪而过,却没有鲜血迸溅。 为首的忍者头子,正奇怪为啥劈砍没有入肉感,就瞧见了自己刀刃上残留的衣服碎片,除此之外,连一滴血都没有,再转头一瞧,原本目标站立的地方,只有衣服的碎片,其本人的身影却不知去了哪。 见到这一幕,忍者头子包得严严实实的头罩下,也不由得传出了一声闷闷的茫然呢喃。 “纳尼?!” “可恶,那帮煞笔忍者是瞎么?目标钻车底了都看不到?!” 屋顶上的狙击手,瞧见这一幕,全都坐不住了,纷纷架枪瞄准。 既然目标都需要去躲刀剑了,那就说明,刚才的那个躲避子弹的能力,没法在短时间内重复使用,如此一来,就轮到他们出手了。 正当他们在考虑是不是要连车也一起轰掉的时候,一个身影从车底下翻滚而出,迅速向着街道旁的小巷内冲去,狙击手们岂会让目标得逞。 “找到你了!” 在同一时间,三个狙击手一起扣下扳机,三发子弹接踵而至,瞬间将那身影炸成了碎尸,连一旁的汽车都给掀飞了。 离得最近的忍者们,也都暗骂不已,勉强在气浪中稳住身形。 而在看见目标残留的碎尸后,所有人也都明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那五千万的悬赏,是个公开悬赏。 这就意味着,只要谁能证明,是自己杀了目标,就能拿到那五千万的赏金,而最直接的证据,就是目标的尸首。 所以,几乎是同时,三个狙击手都拿起了对讲机,疯狂地喊道:“快去抢尸体!” 离得最近的忍者们也不傻,立刻就想冲过去,只是被远处驶来的跑车给截住了。 这辆流光四溢的跑车从远处驶来,凭借着一个精巧的甩尾,撞飞一辆轿车,向着忍者们砸去,直接堵在了忍者与尸体之间的空位上,自个则是从车上下来,抄起一把微冲拼命扫射。 忍者们则表演起了刀劈子弹,直接将手中的武士刀舞得泼水不入,又或者是干脆开始躲着子弹,向着竞争对手冲去。 另一边的摩托党也不甘示弱,这些带着牛仔帽,蒙着脸的骑手,就像是曾经在西部荒野的牛仔一般,拔出腰间的左轮便是一通射击。 在几方杀手混战之时,已经藏在车底,爬了有一段距离的伍双,听着那激烈如爆竹般的枪声,不由得感叹道:“还好我有准备.” 刚刚他在躲到车下后,趁着忍者们愣神的功夫,立刻放出一个分身,控制着其往外跑,吸引所有杀手的注意,自个则是悄咪咪地沿着车底往远处爬。 没想到这一手,还让本来就各自为战的杀手们,开始了一场混战。 省了他不知多少力气。 “快点,他们迟早会发现那是假的。”诗蔻蒂提醒道,“狙击手还在盯着街道,你要是现在露头,肯定会被发现的。” 其实不用诗蔻蒂提醒,他也能知道。 所以,正绞尽脑汁想办法呢。 “伱能控制街道路灯吗?” “可以,但你打算怎么办?灯灭了,还有火光,以你现在的距离,还是会被影响到的。” “我又没说要出去在他们发现尸体是假的时候,把灯灭了就行。”伍双瘫在车底,一动也不动,诗蔻蒂可提醒过他了,他身处的这一块区域,正好在一名狙击手的视野内,贸然露头的话,就又暴露位置了。 诗蔻蒂没问他这到底有什么用,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而那些杀手,也的确是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等一下!有问题!” 一个缩在掩体后边,躲避扫射的忍者,忽然发觉似乎少了点什么,等瞧见身旁散落的一块碎肉,随手拿起来,试了试手感,又闻了一下后,顿时勃然大怒。 “这是个假身!” 怪不得他一直都没能闻到哪怕一点的血腥味。 这一句话,顿时让激战的杀手们停了下来,而捡到肉块的忍者,愤怒地将这块与肉无关的硅胶,丢在了地上,将其中流淌的血红色液体溅了一地。 “那根本不是血!”忍者愤怒地喊道。 “看吧,我说让你别偷工减料.”耳机里,诗蔻蒂的吐槽声随之而来。 挂不住面子的伍双,悻悻说道:“不要在意这种小细节,准备好关灯。” 意识到出了问题的杀手们,迅速停战,并检查了尸体,然后恼羞成怒地发现,他们刚刚是在为了一个硅胶娃娃大打出手,而且还是碎了的那种。 就在他们打算搜索目标的时候,周围的路灯都灭了,让整条街道在眨眼间便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爆炸后仍在燃烧的车子,在提供些许微弱的照明。 业务熟练的杀手们立刻意识到,这是目标在逃窜。 楼顶上,刚刚还在对狙的狙击手们,立刻拿出了夜视仪热成像等等手段,一起观察起了街面上的情况,然后郁闷地得出,目标已经逃跑了的结果。 “该死!” 得知这一消息的杀手们,也顾不上再火拼了,纷纷警惕地向四周散开,开始搜索起了目标。 “好了,他们的信号已经远离。” 得到诗蔻蒂的确认后,一直在车底凝神屏息的伍双,这才慢吞吞地从车底爬出,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向着不远处的小巷走去。 那是诗蔻蒂给他规划好的路线,尽可能地避开了所有可疑的信号。 只要躲过了门口的这一波守株待兔,那接下来,凭借着诗蔻蒂的超强监控能力,在这偌大的城市里,他完全是如鱼得水。 捉迷藏嘛。 我惹不起还躲不起? 伍双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一边走入那条无人的小巷。 忽然,耳机那头的诗蔻蒂急声说道:“小心!还有人!” “沃焯?” 一听这话,伍双本能地想要后撤。 然而,一扭头,他刚刚走进的巷口,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堵石墙,而在小巷的另一头,也同样有着一堵石墙升起,将他完全封死在了小巷里边,紧接着,一道散发着蓝色光晕的圆形光门,出现在小巷中间,从中缓缓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身影。 “我去.传送门啊.” 见到这一幕,伍双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而来者在走出传送门后,便是把传送门给撤掉了,伍双也是这时才注意到,对方手中拿着一根小短棍,应该是一根魔杖之类的玩意。 这是一个长得极好看的男人,典型的金发碧眼,五官却又出乎意料的柔美。 由于对方没有一上来就攻击,于是他便试着问起了身份。 “还没请教?” “有这个必要么?”男人意外地问。 “当然,这可是礼貌问题。” 伍双无可奈何的叹息道:“通缉榜第一名,格尔曼,是个魔术师。” 闻言,男人笑了,躬身行礼,并说道:“圣林巫师会,加利尔·科伯斯,是个魔法师。” (本章完) ------------ 第三百零二章 汗流浃背(4k) “汗流浃背了吗?” 耳机里,诗蔻蒂调侃的声音响起。 魔法与魔术。 一字之差,相去甚远。 伍双也明白其中的差距。 好在,他虽然只是个魔术师,但他的道具,可不纯粹是魔术道具。 “你就这么自信,打算一个人面对我这个悬赏榜上的第一名么?” “人的名,树的影,我相信您有几分本事,但也并没有到可望不可即的地步,您的名气,并不需要自身有多么厉害,只是角度找的好罢了。” 这个叫加利尔的男人微笑着说道,手中那根形似小短棍一般的手杖轻摇。 顿时,笼罩在暮色下,见不到一点月光的小巷里,亮起了一缕微光。 这缕光,来自于漂浮在加利尔身旁的一枚拳头大小的光球。 有了这缕微光,整条巷子都亮了不少。 而这还没完。 一枚又一枚的光球,从地面之下,飘浮而起,最终将整个小巷照得亮如白昼。 “我看了。” 加利尔笑吟吟地说道:“您刚才在面对追杀时,所用的一切手段,几乎都是在借用各种分散注意力,遮蔽视野的手法,去误导追杀者,最后更是利用假身与街道灯光,上演了一出金蝉脱壳的表演,很精彩。 但这也暴露了您的弱点,您不擅长法术,或者是无法承受频繁释放法术,所以在一开始使用了某种法术后,就果断选择了逃离,并没有做出任何还击的打算。 而您的身体,也并没有经过任何强化,依旧是处于普通人的阶段。” 听了这么一通分析,伍双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都切中了他的要害。 但他自然不能就这么表现出来,还得表示自己无所谓。 “这么说,你觉得自己十拿九稳咯?” “没有,但也有着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吧。” 加利尔从容不迫地说道:“这处小巷,是我特意挑选的场地,狭小的环境,让您失去了躲避的空间,也让我的法术威力,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刚刚我施展的照明术,更是给我提供了良好的视野环境,周围的建筑与封堵两边巷子出入口的石墙,以您普通人的身体素质,绝无逃跑的可能。 依照我目前为止,通过观察得出的结论,您在此地面对我,只有死路一条。” “听起来的确有点插翅难逃的意思。”伍双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可你别忘了,我也是会法术的喔~” “您刚才的法术,我观察过了,并非是空间或相位等的类型,更有可能是某种将自身元素化的高难度术法,对此,我可不缺应对方法,您要试试么?” 加利尔说着,便是抬起了手中捏着的那根魔杖指向了他,脸上笑容和煦,似乎是在期待着他有什么应对方法。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有法子逃跑。 但这绝对不包括使用化雾术这个法术,自从上次在殡仪馆里,在化雾术的状态下,被那位自称活了万年的女入殓师,轻松用一手控风的能力,玩弄于股掌之上后,他就对化雾术这东西有阴影了。 就算是用,也是在关键时刻,躲一躲攻击,像是在刚出酒店的那会。 现在嘛. 对面都几乎看穿了他的化雾术,要是再用的话,那就跟作死没啥区别了,况且这位也是会法术的,唉法爷真讨厌. 在心里吐槽着,伍双也不露怯,摘下了头上的礼帽,宛如登台表演一般,向自己唯一一个观众致意,并微笑着说:“看来我不得不表演下移形换影了。” “哦?就是那个能够瞬间去往别处的魔术是么?” “是的。” “也就是说,伱有一个藏起来的双胞胎兄弟?我看过这个所谓的魔术,它可没法让你逃离这里。” “是么?让我们来试试吧~” 伍双勾起一抹笑容,伸手如袖子掏出一抹艳红的绣布,往身后一甩。 绣布从半空中缓缓落下,却没铺在地面上,而是在落下时,像是从里边冒出了什么东西一般,从中把绣布支撑了起来,而柔软的绣布也凸显出了那东西的曲线。 是个门。 “嗯?” 加利尔眉毛一挑。 看着这位自称格尔曼的魔术师,将那块红布扯下后,所显现出来,在其身后的那扇木门,不由得感到一阵惊奇。 因为他可没发现,对方是从哪搞来的这么一扇门。 空间物品?还是法术? 他不由得开始猜测,见过之前对方在街道上的表现后,他可不觉得,这个悬赏榜第一名的人物,身上会连个超凡物品都没有。 只是一个恍惚,他又猛然发觉,刚才的那块红布不见了。 有意思. 他好奇地问道:“一个门而已,你又能做什么?” 可这个名叫格尔曼的男人,脸上却浮现了神秘的笑容,伸手拧开了这扇贴墙摆放的木门,露出后边封堵住巷子的石墙,中间只有仅供一人站立的位置。 “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候~”格尔曼说着,走进了那扇门内,又转身将门关了上去。 这一短短遮蔽视野的时间里,加利尔也没急着打断。 因为他是很好奇,对方凭什么这么自信的,而且刚刚他也看得一清二楚,门后绝对没有可供对方藏身,或者是逃窜的地方。 所以,就算是遮蔽了这么一小会视野又如何? 他甚至有点期待,对方还有什么出乎他意料的手段。 过了片刻,没听到声音的他,干脆挥舞了一下魔杖,那扇木门便嘎吱一下打开了。 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的清脆。 伴随着那洁白门扉的缓缓移动,他也逐渐看清了门后的一切,可直至门扉开到最大,都触碰到了贴近的那一侧墙面上反弹回来,他也没有再次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此刻,他再也难以按捺住心中的惊奇,惊讶道:“居然真的逃了?” 虽然,他的视野被遮蔽,但警觉却完全没有降低,更是在实时感应着周围的空间变化,一旦有人施展空间类的法术,那就绝对逃不过他的感应,而刚才他却什么也没感觉到,就一丝一毫的动静也没能听到。 而他施展法术制造出,足有五米高的光滑石墙,别说攀爬了,以那个门的高度,对方只要跳起来他都能看得见。 对方就像是真的施展了名为移形换影的魔术,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就凭空消失在了门后。 手中魔杖轻点,加利尔整个人都化作一团劲风,呼啸着冲过那扇木门,将其撞得粉碎,而来到木门之后,确定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魔法师,他也不得不发出一声感叹。 “还真是开眼了” 就在魔法师摸索着墙面与地板,仔细检查有没有啥没发现的暗门时,仅是一墙之隔的伍双,正蹑手蹑脚地从这户人家的沙发上下来。 刚刚他施展的技巧很简单,还是骗。 依靠着从手套里取出的道具门,简单地遮蔽了一下视野后,就立刻使用奇迹之手的能力,将一旁的墙壁特性,转化为了可供自己通过的胶状物质,这还仰仗了诗蔻蒂提供的技术支持与环境监控,确保了他能够真的实现穿墙,并保证不会出现卡在另一侧墙里的尴尬。 在穿墙过后,就马上解除奇迹之手的效果,映照出了凭空消失的假象。 实际上,只是穿墙来到了小巷旁的那户人家的客厅里。 从沙发上下来后,他小心地松了口气。 虽然隔着一面墙,但以超凡者的能力而言,听到墙后有什么动静还是很简单的,更别说他忽然消失,对方正在努力寻找他的情况下了。 趁着对方懵逼,快些离开这里才是真的。 就在伍双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在漆黑的陌生客厅里摸索,打算去找这户人家的门,或者是至少一个窗户时,一个懵懂的少女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带着还未睡醒的懵逼与茫然,试探性地呼唤了一声。 “爸爸?” 听到这个女孩的叫声,伍双猛一回头,就见到一个抱着小熊,穿着粉嫩睡裙的女孩,就站在房门前,揉着朦胧的睡眼,并且因为他的转身而停下了动作,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他立马抬手竖起食指放在唇间,一边示意女孩别出声,一边冲过去打算用行动制止。 依靠着近乎人体极限的敏捷,他成功在女孩反应过来之前,捂住了女孩的嘴。 然而,孩他妈出来了。 “安娜?” 这位母亲呼唤着女儿的名字,披着一件单薄的睡袍走了过来,随手打开了灯,照亮了正躺在地上将女孩抱在怀里并捂住嘴的他,这一情况成功让半梦半醒的女孩母亲愣在了原地。 两人相视无言。 而眼见这位母亲的嘴巴逐渐张开,伍双努力表现出真诚脸,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位女士,请您保持冷静,我并不是一位小偷或者变态,更不是一个坏人,我只是单纯的路过,抱着你女儿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刚才想要吵醒您的美梦,很可惜并没有成功阻止,还请您见谅。” “你这理由.能不能找得更靠谱一点?” 耳机里,诗蔻蒂适时地出言吐槽:“这话,傻子都不信.” “那我能说什么?难道要说是半夜来修水管的?那是正经人吗?!”伍双扯着嘴与诗蔻蒂相互吐槽。 而这理由也的确没能骗过女孩的母亲,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女孩母亲那张大的嘴里,就响起了刺耳的尖叫声。 “啊!!!” “坏了.”伍双面色一苦,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这么大的动静,肯定瞒不过仅有一墙之隔的魔法师。 果不其然,在墙的那一头,还蹲在地上摸索地面的加利尔,在听到这从墙后传来的尖叫声后,立刻就联想到了刚刚逃跑的他,果断抽出魔杖一敲墙面。 顿时,也不见火光,整面墙便是在轰鸣声中,爆出一个可供一人穿行的缺口。 原本在客厅里,因为自己的女儿被绑架而惊恐尖叫的女士,在这一爆炸声中,更是一个激灵,吓得抱头蹲在了墙边,又是一阵尖叫后,才心有余悸又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这位可怜的女士,肯定很想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可惜,现场唯二明白情况的俩人,一个懒得跟普通人废话,一个没空解释那么多。 魔法师从缺口处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踏过炸飞的沙发,眼神扫视一片狼藉的屋内,最终将目光定在了刚刚逃跑的魔术师身上,嘴角勾起惊喜的笑容,并呢喃道:“真是有趣的手段。” “嗨,又见面了,有普通人在呢,你应该不打算动手吧?”伍双尴尬地堆起笑脸。 却不曾想,加利尔微笑着表示:“这算是被你胁迫的普通人,不算在违规的范畴。” “啊?这也行?” 一听这话,伍双也不过多犹豫了,放开女孩就往最近的那扇门跑去。 诗蔻蒂也犹豫着问道:“要不要先回酒店再做打算?” “不!给我实时更新去往目的地的路线!”他果断回绝了这一提议。 “可你不是他的对手.” “是,在公平对决的情况下,我的确不是他的对手,可谁说我要跟他公平对决了?” 伍双自然没打算跟这位魔法师硬刚。 如今这个环境,可不比刚才的小巷,有一堆各种各样的杂物家具可供他利用,也有复杂的环境可让他辗转腾挪,更有无数出路可使他随意选择。 “现在,可是道具赛!” “啊?你疯了?这可是居民区,你知道这会带来多少损失么?!还有可能的人员伤亡!” “所以才需要你来规划路线啊!” “那损失呢?” 面对诗蔻蒂的纠结,伍双可没那么多心理负担,确切来说,已经有着钞能力的他,在眼下这种危急时刻,对此并没有太过在意。 “需要多久才能买下这一条街?” “买下?我没有这种权限,而且你想让我暴露吗?” “没说你,我说的是景雲!算了,直接搞个慈善组织统计损失吧。” 伍双这边喊得紧张,完全是因为另一边也在忙着。 有着钞能力的景雲,早就通过缄默者发达的情报网,得知了这里发生的事情。 (本章完) ------------ 第三百零三章 不讲武德的反杀(4k) 远在大陆之外,某座戒备森严的庄园里,作为安保主管,忙乎了一天的查理,刚刚检查完庄园的防护设备,又一次确定附近数公里内的监控没出问题后,便是得到了一个让他懵逼的消息。 “哈?你说那位爷,又对教廷发生的事感兴趣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边搞情报的家伙,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就直接将消息传给他了,现在正看直播呢。” 手下的特工苦笑着说道。 听得查理是一愣一愣的。 “直播?哪来的直播,大半夜的,谁那么闲?” “太多了,现在这事可是圈子里顶流热搜,悬赏榜第一名啊,光是赏金就有五千万,而且还是由一直都没啥动静的教廷发出的,再加上这个家伙还参与到了之前让教廷损失惨重的内乱之中,所有人都想看看这家伙,自然有的是人去拍,别说是那些自媒体了,就算是圈子里的主流媒体都在拍!” “啥?那那景先生想干嘛?” “哦,他看到那些杀手,为了赏金,开始破坏街区,有点看不下去,就打算出钱帮忙修复啥的。” “呼,那还行,老爷心善就让他玩去呗,只要不挪窝就行。”查理松了口气,他还以为,闲不住的景先生,在看到那边打得火热,自个也想跑过去凑热闹,那可就真热闹了,本来为了保护这位爷的安全,缄默者就已经出动了大量精锐,甚至安排了一支特别行动小队。 现在要是再换个地方,那乐子可就大了。 更别说要去的地方,现在还打得火热。 理事会要知道了,非把他这个安保主管的脑袋揪下来不可,毕竟,他的职责里,也包括了看护这一部分,总得来说,哄不好他得滚蛋,为了哄好而疏忽金主安危,他还是得滚蛋。 简直是左右为难,还好老爷体恤民情。 查理差点都感动哭了,想着是不是要问看直播的老爷,需不需要瓜子啥的,毕竟是在吃瓜看戏。 当然,他不知道的事,老爷不仅是在看直播,还是被拍的那一个。 “你觉得这样的躲藏有用吗?” 屋子里,加利尔挥舞起魔杖,将两个原本靠在墙角的母女托起,丢进了另一个房间当中关上门,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向目标刚刚进入的那个房间门外,一边说着,一边举着魔杖,做好了应对忽然突袭的准备。 他可没忘了,那是一位让教廷舍得下重金悬赏的恶徒。 要是没点本事,不可能引起那么大的动静,所以哪怕是双方的差距看起来很大,但他也得警惕不能被反杀。 房间内,刚刚冲进来的伍双,看也没看周围,就拽起一旁的椅子抵住了门把,这样虽然还是聊胜于无,但至少能够起到一点心理安慰。 等他一转头查看屋内,顿时就乐不出来了。 这个房间并不大,但这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这个房间连个窗户都没有,狭小的房间内,四面都摆着各种柜子和架子,放慢了各样的杂物和工具,甚至他一抬脚,都能踢到一个不知装了什么的纸箱。 “哇这怎么是个杂物间啊连窗都没有。” “你跑得是真的快,我刚想提醒伱别进这个房间。” 诗蔻蒂无奈的声音也从耳机里传来。 让他不得不叹息了一声:“好吧,那你现在还有什么好主意吗?” “没有,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他是个圣林的魔法师。” “嗯,而我是个业余的魔术师。” 伍双吐槽道:“这也算是什么好消息?” “当然,圣林绝大部分的魔法师,都需要依赖魔杖来进行施法,一旦失去了魔杖,那他们失去了施法能力,一个魔法师如果失去了施法能力,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很好,但你没说剩下的小部分呢?” 尽管诗蔻蒂说得很好,但他也还是察觉到了重点。 听到他的疑惑,诗蔻蒂也不隐瞒,很直截了当地表示。 “如果是那一小部分,我觉得你现在投降的会比较好,因为他们都属于圣林当中少有的高阶魔法师,不仅掌握着无杖施法的能力,个人的身体也会得到炼金药剂,或者干脆是魔法回路的增强,也就是说,他最大的一个弱点,都将不复存在。” “那我就只能祈祷他最好不是高阶魔法师,并且在此情况下,想出夺取他手中魔杖的办法,对吧?” “嗯哼~” “你还真是懂什么叫好消息的。” 伍双环视着周围,一边吐槽,一边在拼命头脑风暴,寻思着该怎么夺取对方手中的魔杖。 可寻思了半天,他发现周围除了锤子,就是铁锹铲子啥的,这还玩个锤子? 咔! 门把手被扭了一下,可惜被椅子抵住了,没能成功扭开。 他也知道,可供自己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按照诗蔻蒂提供的消息来看,只要对方不是个高阶魔法师,那他在这狭小空间里的优势,要比在外边大,但这绝对不是意味着正面冲突,魔杖依旧在对方手中,如果他胆敢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冲上去,怕不是下一秒就得被秒杀。 还是得玩老套路,偷袭! 想偷袭就得出其不意,而出其不意的第一步,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看着周围的柜子和满地的纸箱,伍双陷入了沉思.不管是选哪个,难度都有点高啊. 门外,拧了一下门把手,发现没法打开的加利尔,直接挥起魔杖,轻轻敲了一下房门,顿时又是一声轰鸣,厚实的木门爆裂成碎片,随着烟尘一起泼洒如房间内。 与此同时,房间里也响起了一声惨叫。 “啊!别,别打了,我投降,我投降!” 听到这声音,加利尔笑了。 投降? 诈降还差不多。 他悠然迈步走入,扭头就看见那位自称魔术师的格尔曼先生,正灰头土脸地站在房间内,被烟尘呛得直咳嗽,却还举着双手,看着他走进来,尴尬地笑着。 “投降?格尔曼先生,您不会觉得,我会被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小伎俩给骗了吧?” “啊?您觉得我是诈降?” 对他的反应,格尔曼似乎有点始料未及,茫然地问道。 加利尔这下就更加肯定了,对方绝对是在诈降。 “您肯定觉得,这样就能够分散我的注意力,降低我的警惕,好趁机偷袭我对吧?在这么一个狭窄逼仄的环境里,对付我这么一位魔法师,发起突然袭击是您最好的选择,也是您为数不多能够战胜我的机会。”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他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如果是那些经验不多的魔法师过来,还真的要让这位格尔曼先生成功了,但他可跟那些菜鸡不一样。 “我知道,您有可以控制分身的能力,也具备极其优秀的隐藏与伪装技巧,所以,我猜,您是故意放一个分身在外边,吸引我的注意力,本体再躲在这个房间里的某一处,等我露出破绽对吧?” 只见这位魔法师淡笑一声,手中轻飘飘地挥舞了一下。 “那我可就要让您失望了。” 话音未落,房间里摆放的所有纸箱与木柜都纷纷爆裂开来,连带着那些个架子也一起纷纷散架,在这毫不留情的扫荡下,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躲藏起来。 很快,一个身影便在爆炸声中,被狼狈地炸飞了出来。 见到这声音,加利尔的嘴角悄然上扬:“呵,让我找到了嗯?”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到那个身影径直摔倒在了地上,脑袋骨碌骨碌地滚到了他的脚边,露出了脖颈处的金属支架。 假的! 顿时,他心中警钟大作,迅速扭头看向那个站在明面上投降的格尔曼。 这才是本体么?! 可恶,还是被骗了,果然是个棘手的目标! 他转过身去,就见到对方的本体已经扑了上来,抓住了他握着魔杖的右手。 对于此种情况,已经经历了不知多少次的他果断松手,用左手接住了魔杖,然后在对方惊愕的眼神中,以一记迅捷的无咒施法,将其直接弹飞到了墙上 看着瘫坐在烟尘中的格尔曼,他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果然不亏是能被教廷悬赏的恶徒么?实力虽然普通,但却是诡计多端,对付起来异常的棘手啊。 加利尔在心里感叹道,正想着走上前去查看情况,却忽然听见头上风声呼啸,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难道?! 这回来不及让他反应了,只见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一把拽住了他的魔杖,第一时间控制住了他的施法能力不说,还一拳砸在了他的手腕上,让他不由得吃痛松开了魔杖。 仅是这么短暂的一个分神,他的魔杖就被甩到了墙边,而偷袭者得势不饶人,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不说,还揪住了他的胳膊,给他来了一记过肩摔,从房间里甩到了外边的客厅过道上,吓得刚想出门查看的屋主母女又缩了回去。 “可恶!” 加利尔暗骂着,迅速从地上爬起,这点打击没法迅速击垮他,只是让他有点措手不及而已,只要让他找到一点机会. 就在他翻身从地上爬起,试图抬眼看向那个房间时,忽然一把灰便是撒了过来。 “啊!” 虽然这仅是一点灰尘,只能让他的双眼感到一些刺痛与干涩,仅能遮蔽他的视野几秒,但在这紧要关头,可是要命的几秒。 “魔杖召来!” 他不顾眼睛的刺痛,强行使用起魔法,却从模糊的视野中,看见那从屋内冲向他的身影,一把揪住同样从屋内飞出来的魔杖,头也不回地重新丢回屋里,紧接着便是一脚踹来。 让刚刚爬起来的他,又跌坐了回去。 在视野受阻,失去魔杖等的不利因素下,他顿时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力。 伍双可不会放弃这么一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上去就是一顿暴揍,魔杖飞来又再丢回去,再飞再丢,打得不亦乐乎。 而屋外街道上,循着爆炸声找来的其他人,可就看傻眼了。 这些人大多不是什么杀手。 那些急于要赏金的杀手,早就在以为目标逃离了酒店外的街道后,就迅速向着周围铺开找人了,留下来的要么是对赏金没啥太大期望的小杀手,要么是那些担心卷入战斗,又在焦急等待消息的各种自媒体,或者是超凡圈子里的主流媒体记者等等。 由于事发突然,最开始的街道围杀,他们也不过是拍到了一个末尾,仅是将杀手们内讧的过程给记录了下来,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见到杀手们开始向四周铺开,才小心翼翼地从各自安全的藏身处出来,打算拍一点留下的零碎痕迹。 却没想到,目标并没有逃离这条街,而且还在这里跟人打了起来。 顿时让本来兴致缺缺的媒体人们,全体高潮了起来,一个个拖着摄像机打光灯寻找拍摄角度,终于是在屋里的战斗爆发前,拍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我去,那是圣林巫师会的贤者加利尔?” 不少拍摄的人,透过屋子的窗户,看见了里边正在交手的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是刚刚爆火起来的悬赏榜第一名,他们很熟悉,而另外一个,就没什么人认识了,直到有人讶异地说出其名字为止。 对于圈子里的人来说,不认识圣林巫师会里的人很正常,毕竟这是一个人数稀少,却技艺精湛,行事风格完全是一帮研究宅的家伙,很少人能够有接触到他们的机会。 但只要是圈子里的人,都会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圣林巫师会的厉害。 并对其中那些被冠以贤者之名的成员,保持敬意。 因为那些贤者,都代表着其在圣林巫师会里,是一门或者数门技艺的最强者,而这也意味着其实力不容小觑。 而现在,这么一位强者,居然被人按在墙角里暴打. “这” 正在拍摄的人们不由得一阵面面相觑,脑海里都浮现出了一个问题。 那位悬赏榜第一名,究竟是有多么强悍? (本章完) ------------ 第三百零四章 正在逃窜的五千万(4.2k)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自偷袭到按着打的局面,也不过是几秒钟的事。 靠着不讲武德与撒沙子战术反杀的伍双,也没想着能把这位魔法师怎么样,就是简单压制一会,找个机会开溜就好,所以在打算挥出最后一拳时,他还弯腰抓了一把灰。 只是没想到,这最后一拳出了意外。 啪! “嗯?”伍双愣住了。 因为他挥出去的这一拳,被接住了,方才还被他打得措手不及的加利尔,不知何时抬起了一只手,接住了他的拳头不说,从袖子里还有一条条散发着奇异火光的纹路,沿着胳膊一路蔓延到手掌。 诗蔻蒂略有些迟疑的声音,也在这时从耳机中传来。 “呃我想我好像找到了他的身份,是圣林巫师会的没错,但是却是个贤者,属于是高阶魔法师中的高阶魔法师.” 其实,完全不用这句话来提醒。 在看到加利尔胳膊上的那些纹路后,伍双便感到大事不妙了。 尤其是在见到,被他按着一通暴打后,加利尔那张缓缓抬起来的脸后,他的心里早就咯噔了一下. 因为那张原本俊美,此刻却狼狈不堪的脸上,充斥着难以言说的愤怒,双眼几乎是喷火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开口问道:“你打够了没有?” “呵呵,现在还来得及和解么?” 伍双尴尬地挤出笑脸,半开玩笑地说道。 当然,这是傻子都知道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在说完这话后,他就立刻将另一只手准备好的一把灰,甩到了那张俊美的脸上,让其刚想开口说话的嘴巴,又迅速闭上,并发出一声痛哼。 趁机扭头就跑的伍双,一边向着客厅的另一头冲去,一边在压低着声音吐槽。 “这种消息,你现在才说?!” “我也是刚找到.” 掉了链子的诗蔻蒂,有些中气不足地说道:“他是圣林巫师会近年来,最为年轻的一位贤者,也是一位魔法天才,极为擅长火焰与雷霆方面的法术,对空间也有独特的研究,就是在他的帮助下,缄默者与异调局等组织,才成功完善了玩家系统的传送功能,并进一步使得玩家能够穿梭于各个异界。”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并不是听起来,是真的很厉害。” “那不也被我偷袭成功?”伍双吐槽道。 趁着加利尔还在努力恢复视野清晰时,他已经冲到了这个屋子的大门前,在尝试着开门了。 第一下,发现上了锁。 他一边扭头看向还在揉眼睛的加利尔,一边去拧开门锁。 第二下,才注意到居然还有一个该死的门栓! 伍双暗骂着,再次回头看了一下加利尔,发现这货已经在眨巴着眼睛,视力估计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第三下,发现这门仅是打开了一条缝就被卡住了的伍双,都欲哭无泪了。 这户人家的防盗意识也太好了一点,大门不仅上了锁,加了门栓,居然还上了防盗链! 而双眼通红的加利尔,在迅速扫了一遍屋里后,便立刻发现了还在跟防盗链干架的他,当即便是咬牙切齿地抬起手来对准了他,磅礴的火焰交织着如银蛇般的雷霆,迅速汇聚在其掌心。 见着这一幕,伍双都瞪大了眼睛,手上本就快得看不清的动作,变得只剩下残影。 总算是卡在被火焰砸中之前,冲出了大门。 轰! 火焰夹杂着雷霆,从屋内迸发而出,将所在的三层小楼,愣是爆掉了一半,恐怖的气浪卷着漫天的尘埃吹拂向外边的街道,仿佛是升起了一团雾霾,吹得街道上观战拍摄的众人,衣摆猎猎作响,一个个都被呛得直咳嗽,连眼睛都几乎睁不开。 好在,这也就那么一会,等气浪吹过后,众人纷纷咳嗽着,眯起双眼寻找那位圣林巫师会的贤者,以及他们此行的主要拍摄对象,悬赏榜第一名的凶徒。 然而,从烟尘中冲出来的,就只有被一顿胖揍得鼻青脸肿的加利尔。 只见这位圣林巫师会的贤者,顶着个乌青的黑眼圈,瞪大了双眼,迅速地扫视着周围,也不顾自个身上被胖揍后,变得凌乱的衣服,就这么站在街道上,喘着粗气,来回地看着街道两头,额头上跳动的青筋,很好地说明了这位贤者的内心。 看了半天没找到人的加利尔,也不顾上什么脸面与形象了,扭头就看向那些一直在外边开直播的家伙,喝问道:“人呢?!” “呃” 被问到的众人一阵面面相觑,随后很是无辜地摊手表示不知。 本来就是观战的他们,就只是在远处开个直播而已,连屋里发生了什么都没能拍得多清楚,就更别说是找到那位悬赏榜上排行第一名的目标了,要是能找得到,他们还在这拍什么? 直接撸袖子上不好么? 本来就火大的加利尔,再见到这帮一问三不知的家伙,气得连话都不想说了,回过头去就看着那一地残骸,思索着对方还有什么逃跑手段。 在愣神了片刻后,他猛然想起了对方之前躲子弹的能力,立刻挥舞起魔杖,让整条街道都刮起一阵劲风,并操控着这股狂风,将原本四散的烟尘都聚集起来,随后泼洒到了身前的街道上,皱眉观察着其中的情况。 但依旧没能发现那个可恶的身影。 直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远远地飘来。 “魔法师阁下~这场表演,您可还满意?” 顺着这充满调侃的声音,加利尔抬头向着楼顶上看去,就见到那个可恶的身影,正站在楼顶上看着他,见到他看去,还笑眯眯地行了个脱帽礼,丢下一句话,便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告辞!” 引得街道上的众人一阵惊呼,以及一阵齐刷刷的快门声与闪光灯爆闪。 “你非要耍这个帅吗?” 诗蔻蒂纳闷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 “强不强是版本的问题,但帅不帅可是一辈子的事。”伍双振振有词道。 “很好,那伱就觉得,现在暴露位置后,有多少个杀手要来找你?” “说得好像我不耍那个帅,位置就没暴露一样.无非就是最后目击地点是否精准的问题。” 伍双吐槽,但还是试着问道:“有多少个要来追杀我的人?” “emmm保守估计近百个吧,其中还包括你曾经侍奉过的那位小姐.” 诗蔻蒂说到最后,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他自然也知道这是为什么,不由得砸吧了一下嘴:“啧,她啊.那可有点难搞了.” 与此同时,远在几条街外,停靠在道路两旁的豪华轿车里,正望着车窗外发呆的索菲,在过了许久后,才开口问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还在逃。” 同样坐在车里,拿着一个平板查看情况的库恩说道。 他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自家小姐,其实在一开始,他就提议过,在格尔曼出酒店门的时候,就直接在门口将其斩杀,这样方能以最干净利落的态度,剔除掉其与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关系。 可小姐却拒绝了。 理由也很充分。 ‘是的,这样是能撇清他与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关系,可我跟他的关系呢?他救了我,并且在最危急的时候,依旧选择留下来帮我,无论他当时的目的是什么,最终达成的结果都是对我有益的,而现在,我为了要与他撇关系,就毫不留情地动手斩杀,这样除了能证明我冷酷无情,且急于撇清干系以外,又能证明得了什么呢?’ 这是小姐的原话。 原本,当他听到小姐平静地讲出这番话后,虽然无奈,却也只得进行妥协。 但很快,小姐紧跟着的话,成功说服了他。 ‘而且,冯·霍恩费尔斯家族,还没有虚弱到需要用如此紧张的态度,去向世人证明自身的清白,如果有人因此想要说些什么,那就让他们说去吧。’ 是的,冯·霍恩费尔斯家族,还没有虚弱到需要如此紧张的境地。 也许,家族里的人,是没过去那么多了。 但此刻却也是家族最强盛的时候,在家族特殊血脉的加持下,作为唯一血脉后裔的索菲小姐,终于觉醒了初代家主才有的能力。 凭借着这个能力,就算只剩一人,冯·霍恩费尔斯家族,也依旧会是顶尖的超凡家族。 先天的超凡者,可不需要后天超凡者那般漫长的成长时间,他们只需要开发自身的能力即可。 而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传承,更是让这一过程大大的缩短了。 可以说,眼下的索菲小姐,就是目前最为强大的超凡者之一。 库恩很清楚这点,但在面对这位年轻的家主时,总是不由自主地忽略了她的实力,将她当成一个柔弱的女孩,像是保护自己的孙女一般,努力尝试着去保护她。 唉.关心则乱啊. 他在心里暗自叹息。 “离我们有多远?”索菲淡淡地问道。 “直线距离两公里,看样子,他好像是在往城东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选在了晚上。”库恩低头看着平板上,圈子里各大媒体的报道。 这些媒体,为了报道这一忽然爆火的热门消息,甚至放出了一堆无人机跟拍。 几乎是在向各路杀手实时播报目标位置。 “现在可不是什么逃跑的好时间,他应该选在白天的,那样人多,超凡者动起手来会有顾忌,而且往城东跑.他是打算干嘛?那边没有什么机场之类的交通物,开车可不是一个好选择。”索菲将目光从车窗外收了回来,皱起眉头说道。 听到这话,库恩不由得跟车里的其他骑士交换了一下无奈的眼神。 他们只希望,自家小姐千万别因为之前的好感,而故意放水留手。 好在,索菲也没继续纠结这个疑点,而是紧接着问道:“有多少人在追杀他?” 库恩低头看了一下平板,尝试着做出了总结。 “很多。 有圣林巫师会的贤者,也有专业的赏金猎人,以及来自东瀛的忍者团,美洲西部的狩魔人等等。” 听到这些称呼,索菲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虽然刚走入超凡圈子不久,但她也系统地学习过了这些超凡势力划分与区别。 而她所听到的这些组织与团体,虽然比不上像是缄默者或学院那样的横跨世界的庞然大物,却也是某个地区当中强横的地头蛇,全都有着不俗的势力与悠久的传承。 像是圣林巫师会,早在中世纪之前,就已经出现在了东欧平原。 到了如今,更是坐拥着一片被他们自称为圣林的魔法森林,而他们则在其中进行着各种超凡实验与研究,成员都是后天超凡者,掌握着强大的魔法,与缄默者学院等组织都有合作。 其中的贤者,更是几乎很少离开圣林露面。 但每一个都是强大的魔法师,也是熟知各种超凡知识的智者。 据说,当年几大组织还在研究如何抵御外神入侵时,圣林巫师会那边,就已经在数位贤者联手,加上一众魔法师辅助下,已经抵挡住了一次外神针对圣林的入侵。 想不到,居然连这样的人,都出手了。 而除了圣林巫师会以外,其他的杀手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担心起了格尔曼先生。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事情,只要不大声喊出来就行。 她非常清楚,自己对于格尔曼先生,到底抱有一个怎样的感情,那是一个在全世界都抛弃了她的时候,还伸出手来,坚定地拉住她的人,在她的心中早已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 无论事情发展成怎么样,痕迹一直都会在那里。 在此种情况下,本已下了决心的她,到了如今,又开始了忐忑与不安,甚至希望不要见面 深吸了一口气后,索菲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问道:“他没有被抓住吧?” 这个问题显然是白问。 格尔曼先生不过是个普通人,会一点名为魔术的小戏法,就算再加上奇迹之手,也不可能与圣林巫师会的贤者对抗,估计一个照面就可能死掉。 “嗯,他还没被抓住,那位圣林的贤者.被打得挺惨.” “啊?” 原本不抱什么希望的索菲,茫然地看向一脸古怪的库恩,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把圣林的贤者.打了一顿?还跑了?” “嗯。” 看着点了点头的库恩,索菲发现事情好像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刚刚形成的超凡世界观都隐隐有些动摇的趋势。 一个魔术师,一个魔法师这怎么赢得了? (本章完) ------------ 第三百零五章 无人能挡(4.2k) 令人震惊的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随着各种播报,乃至于直播的出现,所有对那五千万有兴趣的杀手,都不约而同地追了过去,开始纷纷与其交手。 而传出来的消息与录像画面,也越来越离谱。 “他和赏金猎人碰上了,是蝮蛇,独行佣兵排行榜上,第六十七名,有近百次任务完成记录,独自猎杀过数个上位眷族.” 库恩看着平板上,超凡圈子里的媒体,利用无人机拍摄出来的画面。 见到了那个正在道路两旁的楼顶上,玩跑酷的五千万,以及从旁边隔着马路的小巷当中,冲出来的杀手。 并迅速从该杀手身上的特征中,推断出来了对方的身份。 这些年,虽然他们都宅在庄园里从不出去,可作为立誓要保卫庄园的骑士,他们也依旧在努力通过各种方式渠道,了解目前世界上任何可能威胁到庄园以及家族的人或事,不断地更新着对世界的认知。 所以,哪怕宅了那么多年,他们也没有与世界脱轨。 甚至比一向消息灵通的媒体,还要提前一步猜出杀手的身份。 在库恩说完这话后,平板上正在播报的新闻画面上,也弹出了该杀手的身份,主持人的画外音,更是在夸张地介绍着这个杀手的来历。 与他说的情况,没有多少出入。 但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小姐,正盯着他一言不发,却几乎要将求知写在脸上,库恩还是默默地将平板的声音开大。 虽然小姐一再表示,并绝对不会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上,并且会果断处理跟此有关的一切事情,但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格尔曼这个不正经的管家,还是在小姐的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发觉他把声音开大的小姐,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心思暴露了,不自然地扭头看向车窗外,但耳朵却很老实地竖了起来。 “天呐,居然是蝮蛇!” 平板里,播报新闻的主持人惊呼道:“这可是在独狼排行榜上,排行第六十七的狠人啊,若有对此不太熟悉的小伙伴,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专门收钱替人办事的雇佣兵,而独狼排行榜,则是那些不依靠团队,在多数情况下,独自一人完成雇主任务的佣兵排行榜。 可不要觉得,这是一个什么简单的事情,他们完成的任务里,包括猎杀眷族和堕落者。 那些为了力量背叛人类身份的叛徒就不说了。 就单说眷族的话,哪怕是下位眷族,都是极其危险的存在,更别说是上位眷族了,一旦处理不当,就是城市级别的灾难,而独狼排行榜上,前一百名的每一个佣兵,都有着至少三次以上,独自猎杀上位眷族的记录。” 随着主持人激动的声音,情况也在迅速演变。 平板上,用无人机拍摄的画面,虽然模糊,却也能够让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楼顶上跑酷的五千万,明显发现了蝮蛇冲来的身影,飞速奔跑的脚步立刻一顿,可蝮蛇的速度却丝毫不减,还提了几分,眨眼间便冲过街道,脚下轻点墙面,几个纵身便是冲上了楼顶。 “哇!蝮蛇不愧是排名第六十七的独狼,这速度真是太快了!我们的悬赏榜第一名,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完全愣在了原地,看来这五千万的赏金,要被蝮蛇收入囊中了,哦对,忘了说,这位独狼最擅长的就是用毒,听说中了他的毒,就算是上位眷族也得毙命,而且蝮蛇做事的风格向来都是等待机会,不到时机绝不出手。 看来格尔曼先生要危险了,不过,还是让我们看一看,这位魔术师,还能有什么拿手好戏吧。 前情提示一下,这位魔术师,刚刚可是打败了一位魔法师喔~” 说到最后,这位主持人还开了句玩笑。 奈何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就算是主持人已经把词念得飞快了,也没能赶得上形势瞬息万变的战斗。 只见几个纵跃,便跳上楼顶的蝮蛇根本没有丝毫迟疑,张口便是吐出一片幽蓝的雾气,瞬间包裹了整个楼顶,就算是画面有点模糊,库恩也能发觉,在那幽蓝的雾气吐出之时,接触到雾气的铁栏与墙面,就迅速出现了腐蚀和凋零的情况。 那雾气明显是腐蚀性极强的毒雾,仅刚接触到金属,就能造成如此大的腐蚀效果,更别说是碰到人体了。 如果格尔曼之后没有什么变故的话,以那副普通人的身躯接触到这雾气,不说眨眼间变成一副骨架,也差不了多少,库恩心想着。 其实他也不怎么想与其交手。 说到底,格尔曼也没对不起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地方,反倒还在关键时刻帮了忙。 所以,哪怕是如今格尔曼的身份有问题,需要他们撇清关系,他也还是不太想真的亲手去解决这个年轻人,要是死在了其他人手上,那倒也不失为一个可接受的结果。 但他觉得自己还是有点低估了这个鬼点子一堆的年轻人。 在蝮蛇吐出毒雾的瞬间,格尔曼就立刻扯下了身上的风衣往身上一盖,随后整个人便突兀地消失在了楼顶上,就像凭空沉入了楼里一般,仅留下一个风衣在楼顶,眨眼就被毒雾腐蚀得破破烂烂。 “这这是穿墙吗?” 忽如其来的变化,不仅让出手的蝮蛇愣住了,就连在滔滔不绝地解说的主持人也卡壳了片刻,看着蝮蛇甩飞那身风衣后,完好无缺的楼板,库恩也皱起了眉头。 奇迹之手么? 可要用东西来替换的话,不可能什么都没剩才对 没等他细想格尔曼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楼顶上的蝮蛇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一脚将楼顶踏出个缺口,径直跳了进去。 之后的战斗情况,无人机就拍不到了。 但却是能看见,在蝮蛇进去后,不到片刻,就开始有窗户爆裂,然后从中涌出滚滚毒雾,大概是两人在交手,不过两分钟左右,一缕火焰便是沿着涌出窗口的毒雾,一路烧了出来,带着怪异的幽绿色。 而这就像是点燃了引信一般,顿时这座有五六层高的小楼内,便是轰然爆炸,巨大的气浪携着幽绿色的火焰一起用了出来,直接将整个小楼炸成了堆废墟,冲击波震碎了周围一片的玻璃,就连天上的无人机都差点被吹飞。 到是有个身影从爆炸的火光中冲了出来,但却不是蝮蛇,而是格尔曼。 不仅如此,这家伙还一手抱着一个小孩,头顶上挂着一只猫咪,甚至还在身后捆了个女人,出来之后直接将这些人和猫咪往地上一放,就又继续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刚刚的方向跑去。 至于蝮蛇 被吹得一阵摇晃的无人机,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重新调整好了画面,将镜头对准了远处还在浓烟滚滚的废墟,从那浓烟与遍地还在燃烧的绿火中,能看到一个身影就躺在废墟当中,是蝮蛇。 但比起刚刚出手的时候,要狼狈得太多了,全身上下破破烂烂,就没一块是好的,全是被爆炸搞出的烧伤。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估计都要被认为是死人了。 这一幕,让主持人都张口结舌了片刻,才磕绊地组织起了语言。 “呃看样子,好像蝮蛇没能抓住我们悬赏榜第一名的魔术师.” 这话多少都有点替蝮蛇挽尊的意思了。 眼下的情况,哪是没能抓住? 都被人反杀了,要不是人家最后没下死手,独狼排行榜就得更新一下排名了。 对此始料未及的主持人清了清嗓子:“咳,让我们继续看看魔术师先生的情况吧.哈!看来东瀛的忍者没有因为蝮蛇的遭遇而动摇,还是找上了他,看来我们的魔术师先生,得想想该怎么解决这.一、二、三哇,十多个忍者啊。” 随着主持人的讲解,无人机的镜头又一次对准了正在逃窜的五千万。 此刻,这位失去了身上的风衣,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的魔术师,被一群穿着夜行衣,仅露出一双眼睛的忍者追上了。 那些忍者手中的一把把武士刀,在月色下散发着瘆人的森然寒意。 双方在无人的街道上狂奔,但很明显,魔术师的速度完全比不过忍者,双方的距离在迅速缩小。 “看来,我们的魔术师难逃此劫了。” 主持人的声音颇为玩味。 库恩也不意外,以格尔曼那普通人的速度,能跑得过那些忍者才怪,而面对十几个忍者? 他是想不出来格尔曼怎么才能活下来。 抬起眼来,库恩注意到,自家小姐交叠放在腿上的手,已经抓紧了裙子,哪怕双眼还在望着车窗外,也变得心不在焉了起来。 唉.可恶的小子.要是能活下来,再改邪归正的话 他没再继续往下想,因为在无人机拍摄的画面上,格尔曼的情况可有点不太妙。 在后边追逐格尔曼的十几个忍者,并不是要截停格尔曼,而是要将其赶入预定好的袭击地点。 在格尔曼踏入陷阱的那一刻,一个早已埋伏好的忍者,眨眼就出现在其前方,手中武士刀以一记让他都不由得赞叹的迅捷横削,直接砍向格尔曼的脖子,显然就是打算要趁这措手不及的一次突袭,拿下格尔曼的首级。 库恩认出,这是瀛洲忍者们精通且常见的一种步伐,在短时间内榨取自身力量,将速度提升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使得自身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跨越一定的距离,发起一次必杀的攻击。 是一种用来拼命和刺杀都很好用的手段。 格尔曼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会碰上这么一次攻击,脸上浮现出惊愕的同时,也抬起手来像是要抵挡,可那只手上,除了戴着一只白色的手套以外,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而且以那抬起手的速度,完全不可能挡得住袭来的刀刃。 铛! 只听一声刺耳的金石交接声,挥刀的忍者直接被弹回了刀刃,而格尔曼更是倒飞入了旁边的商场里头,狼狈地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他他怎么挡住这一下的?” 原本就要宣布五千万花落谁家的主持人愣住了。 库恩也皱起了眉头。 他同样看不出,刚刚格尔曼用了什么方法。 奇迹之手吗? 可刚刚他看得很仔细,以格尔曼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在用奇迹之手硬化之后挡住袭来的刀刃,而且那只手才刚抬起来。 “诶,等一下,他做了什么?” 主持人忽然惊讶地出声。 画面里,那个袭击的忍者,忽然颤抖着松开了刀刃,开始拼命抓挠着自己的脸部,几乎都要将面罩扯下,像是要窒息了一样,最后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后边追上来的忍者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却也没有丝毫拖延,扭头看向商场里刚刚爬起来的格尔曼,直接就冲了进去,甩手就丢出一堆飞镖苦无,而格尔曼眉毛一扬,扯下一旁货架上的两个平底锅,就开始拼命格挡。 顿时,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见到远程没用,忍者们干脆挥舞着武士刀就冲了上去近战,而格尔曼更干脆,扭头就往商场里跑。 可惜的是,再往里的情况,无人机就拍不到了。 倒是能听到商场里各种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时不时还有货架被掀翻的声音,像是有一群哈士奇在里边拆家。 最终,拆家停歇了。 片刻后,商场后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个男人扶着门把从里边走出,来到商场后的小巷里,一边喘着气,一边拿着不知从哪顺来的梳子,将自己略有些凌乱的头发重新梳得板正,才又戴上那顶礼帽。 一直在滔滔不绝的主持人沉默了。 看着平板的库恩也难以置信地皱起了眉头。 因为走出来的那个,是格尔曼。 而且除了他,那十几个忍者,没有一个从里边出来的。 那可不是啥臭鱼烂虾。 放眼整个超凡圈子,没有多少人敢拍着胸膛说,自己能在这些刀口舔血,自小就专门训练杀人技艺的冷酷忍者手中活下来,更别说是在那个停电后阴暗逼仄的商场里了,那简直是忍者的主场。 可十几个忍者的围杀,不仅没有成功,还一个都没能走出来. 这一幕震撼的,不仅是主持人和观众,还有赶来的杀手们。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个男人,哪怕他已经扶着墙壁在喘气了,但却也没有一人敢率先动手。 而那男人则是哭笑不得地看着小巷两边的杀手。 “还来?” 这是一个不言而喻的问题。 也许目标真的很棘手,但那是五千万! (本章完) ------------ 请个假 晚上躺在炕上,萧冰颖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似乎满脑子都是吴刚的事,为此辗转反侧。与此同时,吴刚也是翻来覆去,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萧冰颖的面孔,天真可爱的,冲着他笑。 还过多久,国军已经到达了他们门口儿,孙仲才一身的正气,带着精锐国军士兵走下了车,他看着这些土匪,丝毫不放在眼里。 虽然现在大家认识的字不是很多,但是连字带画的倒是也能写出一封比较像样的信来了。 一道呼声传来,林媛只感觉到眼前一黑,一个东西便稳稳地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什么?找鬼子要!我告诉你,现在队伍伤员这么多,你别给我搞麻烦了。”马立诚看了看他,说道。 赵弘德跟夏征关系亲近,自然是要住在香满楼了。此时王洪更加庆幸自己没有给夏征和林媛为难,不然的话今儿肯定连赵弘德的面都见不到了。 “兔崽子们!都给老子继续练,刚刚他咋教你的,你就咋练,知道不!”吴肥熊站在一旁吼了一句。 袁朵朵其实挺喜欢封团团的。不仅仅因为封团团长得萌甜可爱,而且还相当的温顺乖巧。 就算这个李妈妈是个厉害人物,但是水仙和银杏都是她平西郡主的人,在这两人面前至少还是知道收敛一些的。 由于安灵坡处于初始施工,需要大量的人力,所以,板垣征四郎给他们抓了将近四千劳工。全部都是无辜的老百姓。 阿九虽还没有理清头绪,但他觉得已经触到冰山的一角了。不着急,慢慢来,他总能揪出幕后之人的尾巴的。 阳光电子公司一直以来在全球都很热潮,不仅是因为他们是电子知名品牌,更是科技水平的领先,所以对员工的计算机水平要求都很高。 徐清杰这个老家伙,就是喜欢看他们痛苦的样子,一看到他们开心,心里就不爽。 阿九边走边看,忍不住想要吹起口哨,“宁非,你这院子还真不赖。”看来宁非在府里的待遇挺高。 在场的人们看的清楚,尤其是想要她死的人,此刻,看着她被血迹模糊的身体,心情却变得异样复杂。 乔楚理亏,而且又看了那些不该看的,所以她头一次这么老实的听话,说让她坐,她就真的过去坐下了。 说完,嫂子点了个头,把门关上了,心里还嘀咕,林淼家能出啥急事。 乔楚急的“呜呜”两声,又抬手在他肩膀上打了两下,战天臬这才不情不愿的松手。 桃花的份例是两荤两素四个菜,还有一个汤,闻着挺香,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田母哭笑不得地看着大姑娘几部蹿出门,还拉着何思朗的手,真是……哎呀,田母这才觉得不太对,大姑娘平日里可是从来没让她看到和何思朗有任何的一点接触的。 如今又遇到个陈谦,虽然同姓之人很多,但凌霄还是愿意相信这两个家伙之间有关系。 “怕什么,他们只能在神殿周边活动,这里又不是他们的管辖范围,不用怕!”肉1身肖恩自信着说道,继续在这里喊着。 即使是大冷的冰天雪地,尚秀芳也只是多穿了件嫩绿色的夹袄,脚下穿着一双鹿皮靴,身披暗红色大氅,真个是清新脱俗,十分亮眼。 不等相原凉反击,一股金色的能量便从长剑中流出,迅速的侵入了相原凉的身体。 山城客栈后院,一连几天,罗飞羽足不出户,闭关疗伤。云玉真和尤雨晴两人轮流陪侍,配合着他全力疗伤。 后天我们将作为b越a级越级挑战赛的被挑战战队出战,大后天我们将再作为主战队挑战s级战队,也是说我们要连战两天。 庆幸是因为,自己不用去和那两打交道,自己面前这个看起来挺正常,也挺配合的,今天应该能提前下班。 在罗飞羽抬头搭话时,石龙就一直在看着罗飞羽,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突然之间,他伸出右手,手掌竖起,推了过来。 估计整个华夏游戏圈子,也只有林枫这样财大气粗的人才能做得出这样壮士断腕的壮举吧。 还官家在场,官家在场,我们会不知道?皇家的仪仗,他们可是都认识的。 这便是佛与道的区别。道修真我,佛性以假炼真。真我压制,佛性必现,是为“有”。 骇人的哀鸣越来越近,不一会儿,但见一只只红色的凶物爬了过来。 就这血色巨鼎所展现出来的恐怖威势,真不是他们这个境界的修炼者能够抗衡的,境界相差太远了。 不过比起不漏神境的格斗家,他还拥有圣体祝福和光能,单论生命力的强度,除了拥有神源金属的机械师,应该没人比他强。 “那个,再给我来二十个币。”阿强已经完全忘记了一天只玩一两局游戏的计划。 之所以忽然喊出声来,是因为头上方突然传来了“嗒”的一声轻微砸响。 被昔日最亲密的恋人背叛,并且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个仇凌昊绝不能忍。 这般强绝的感官,已经不能用真本事来形容,而是超乎想象的可怕能力。 对一名修士来说,心态出了问题,才是真正的大问题。用交卷应证一下心态,对修士来说,还是值得的。 正好不远处有一座房子是没有挂白幡的,而四面八方都有鬼围堵而来,除了进入那一间房子以暂时避上一避,还能如何? 二叔是狼吞虎咽地吃着,活像一个饿死鬼一般。阿浩的父亲看着是不断地摇头,二叔几时会有今天的狼狈? 龚瑞妮看着赵旭然一脸严肃的样子,想起昨天从学校回来后,赵旭然去找龚明瑞谈话。 想起高旭东星期天一般是不会去上班的,还有爱爱星期天也是休息日。 ------------ 第三百零六章 直面神谕(4k) 车内,骑士们沉默着,索菲也在望着车窗外发呆,只有那面平板,在不断传出激动的讲解声,以及各种战斗和爆炸声。 战斗还在持续。 目标的坚韧,和棘手程度,都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也许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许他完全不是任何追杀者的对手,但他就是这么放倒了所有人,把所有来追杀他的杀手,全都打翻在地,并在各种围追堵截下,一步一步,坚定地向着那不知在哪的目的地前进。 “哇,他又一次打倒了对手,看样子,已经没什么能够阻止他的了!” 主持人的声音,从平板里传了出来。 而索菲已经无心再听,打开车门,起身走了出去。 平板里,主持人的声音,也从唏嘘再次变得好奇了起来。 “诶,等一下,事情好像还没有结束,又有人打算来拿那五千万赏金了,让我查一查这到底是谁” 播报声还没有说完,平板就已经被库恩甩到了一旁,见到小姐下车的他们,也都纷纷跟着一起下了车。 索菲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从远处缓缓走来的男人。 与上次见面时不同,现在的男人要狼狈得多,大汗淋漓的不说,身上的衣服也满是尘土,凌乱的发丝沾着汗水,黏在他的额头上,大概是因为之前的战斗,还在努力地喘着气,剧烈起伏的胸膛,让人很怀疑这个男人还有多少体力能够消耗。 见到她,不由得露出个苦笑,扶着路边的车子喘了口气,才稍稍站直了腰杆,才无可奈何地问:“大晚上的,小姐不在酒店里休息,跑到这做什么?熬夜可不好喔。” “您呢?格尔曼先生,您又为什么来到了这里?”她平静地问着,步伐却丝毫不停地走到了街道中间,挡住了去路。 “当然是为了拯救世界!” 伍双理正衣冠,掷地有声地说道。 当然,这搞怪一般的回答,并没有能让人信服,索菲连表情都没变,就这么反问了一句:“拯救世界?把自己变成一个赏金五千万的通缉犯?” “正义的伙伴,向来都是与众生逆行之人,索菲小姐,你也要挡在我的路上吗?” “您又能怎样呢?格尔曼先生。” “不听话的坏女孩,可是要被狠狠地惩罚的~” 见到这个时候,还在不着调地开着玩笑的格尔曼先生,再见到其脸上那可恶的坏笑后,索菲顿觉气不打一处来,脸色一沉便说道: “现在可是您不听话!” “那你又能怎么样呢?杀了我么?” 伍双则摊开了双手,有恃无恐地问道。 这让索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同时也引来了周围骑士的警告。 “管家先生,请注意你的态度,现在的伱,可没有其他选择,束手就擒,或者.” 库恩与一众骑士缓缓走出,在周围形成了一个半包围圈,身负具装骑士盔甲的他们,手提着那华美的骑士长剑,双手紧握,翻转剑身,将剑尖指地,齐刷刷地往下一顿。 “死!” “哎呀,库恩老爷子,年纪大了可就不要再舞刀弄枪的,您呐,老咯~当初庄园里没抓到我,现在就可以了吗?” “当初在庄园里,我不能损坏庄园里的东西,而现在,你觉得,这里有什么能让我顾忌的?”库恩从那副骑士头盔下传出的声音很是沉闷,手中的那柄双手重剑,也被单手提握着,耍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后,将剑尖对准了他。 伍双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好吧,那说真的,如果我投降了,你们打算拿我怎么办?交给教廷吗?” 听到这话,库恩与骑士们没再说什么,而是默默地回头看向了索菲。 而索菲则是坚定地说道:“我会把你抓起来,关到学院后山里。” “哇,监禁play啊,小姐,您的口味,比我想象得要有意思得多。” 伍双不着调地调侃道。 而这也让索菲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够了!” 随着一声断喝,索菲抬眼瞪了一下漂浮在空中的无人机,顿时就让那架勤勤恳恳跟拍了许久的机子报废坠落,像是被凭空扭成了麻花一般,而造成这一切的索菲,连手都没动一下。 神谕? 伍双眯起双眼,注意到了这一幕,但他没法就此分析出什么,也更别说是进行针对了。 诗蔻蒂那边,也没能给他提供多少资料。 只能随机应变了。 他在心中想到,目光从空中的那架无人机,移到了面前冲上来的骑士们身上,反手抖出一圈的扑克,像是俩手都拿着纸扇一般,直接就向着周围的骑士甩去。 但这一次却与从前有所不同。 骑士们完全不被这点纸牌所阻碍,长剑直接挥出劲风,崩开了所有铺面而去的纸牌,甚至让其全都倒卷回来。 “老实投降吧!那些花招已经没有作用了!” 库恩吼着,将原本刺去的长剑,改为了伸手去抓,企图将这个滑不溜秋的家伙抓住。 毕竟,他也知道,自家小姐说到底,还是不太希望这位管家死去,那他也干脆留一线,将其抓住关到收容设施里,也是一个可接受的选择,至于教廷. 冯·霍恩费尔斯家族不缺那五千万。 伍双见状,也咧嘴一笑。 他知道这些骑士的底线,也知道索菲的心思了,这就让他有了很多操作空间,从袖里又拿出一沓卡牌,往头顶一甩,如同瀑布一般将全身遮蔽。 “哼!障眼法!” 库恩见状,立刻就想起了曾在庄园里被戏耍的经历,当初这家伙也是用这么一大堆卡牌,短暂遮蔽了他的视野后,就立马转移位置,跑得飞快,搞得跟瞬移一样,从二楼到一楼,让他们差点没能截住。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当初是在庄园宅邸的走廊里,有着各种装饰盆栽,而现在,是在宽阔的马路上,对方就算是用卡牌短暂地遮挡了他们的视野,也没办法逃到哪去,一旦离开卡牌笼罩的位置,立刻就会被他们发现。 而现在,对方的身影都没有从卡牌的笼罩中冲出,那就只能站在原地不动了。 他果断伸手入其中,直接揪住了这家伙的衣领,将其直接提着扯了出来,果然. “你没处跑了吧,魔术师先生?” 骑士头盔下,库恩略的声音传出。 被揪着衣领提溜出来的伍双,也不紧张,干脆咧嘴一笑道:“嘿~若是之前,那我的确没处跑了,毕竟当初的我” “.可没有这双手套啊~” 巷子里,伍双的声音传出。 立刻就让原本以为事情已告一段落的骑士们转头看去,就连一直在观望的索菲也愣神了片刻。 “嗯?!” 库恩看着自己手中这个微笑不言的格尔曼,又转头看向从旁边小巷那如墨的阴影中,缓缓走出的身影,顿时是皱起了眉头:“傀儡?” 说实话,这个家伙的各种花招,作为旁观者的他。 哪怕已经见了不少,却还是有些一知半解的感觉。 尤其是这家伙本来就作风神秘,玩的花招也从不透露底细,很难分得清到底是超凡物品的能力,还是其本身耍的戏法。 这也是让他对其保持了一定尊重的原因之一。 身为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守护骑士,几百年以来,他见过许多奇人异事,但.能将戏法玩得跟超凡能力相比,都几乎无法分辨的人,还能在与超凡者的争斗中,占据上风的,也就这么一位了。 技艺精湛,几近超凡。 “利用奇迹之手,制作出可操控的傀儡,并将傀儡设定为可替换位置的目标,以此来达成金蝉脱壳的效果,对吧?” 库恩收起了惊讶,迅速地分析出了结果。 对于这位的戏法,他有点看不懂,但对于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各种秘宝,他还是有所了解的,猜出对方用奇迹之手做了什么,还是很轻松的。 “对咯~” 伍双也不隐瞒,笑呵呵地就点头了,并有恃无恐地问道:“怎么样,就算是知道了这个结果,还是打算要抓我?” 这其中的意思很明显,他既然能替换傀儡,又怎么可能会被如此轻易的抓住。 但库恩却表现得很平静,随手就丢开了原本揪着衣领的那个傀儡,转头认真地打量着站在小巷阴影外的格尔曼,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奇迹之手的能力并不是无上限的,就算是超凡者,也很难同时控制大量傀儡。 当初在庄园里,你只用出了七个,而其中一个,还是在后边补上的,还差点让你漏出了破绽,也就是说,当初你最大的控制数量,也就是六个。 现在呢? 是七个,还是八个? 而且,我也见过你曾经制作的傀儡,很精美,但远不如现在,连体温和呼吸都考虑到了,甚至还有心跳,这样精致的傀儡,你有多少个? 刚刚你在路上,又用了几个?” 闻言,伍双不由得苦笑。 因为这两点,都切中了他的要害。 作为消耗品,傀儡迟早要消耗完,到那时他也就没有脱身的办法了。 而且,控制傀儡的时候,他也不是说控就能控,奇迹之手的能力,总是会有极限的,更别说他这个普通人,在体力大量消耗的情况下,想肆无忌惮地使用奇迹之手,多少都有点困难了。 但在对手面前露怯,那是作死的表现。 所以,他也干脆说道:“要不,咱们试一试?” 但令他意外的是,库恩摇了摇头。 “不用那么麻烦,奇迹之手在进行替换的时候,多少都会有点延迟和变化,我想你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在替换的时候,总是用一些东西来遮挡对手视野,让他们误以为你还在原地。 而你现在,在替换过后,还肆无忌惮地走出来,是觉得我们没有办法立刻控制住你,对吧?” “嗯哼,以我们现在的距离,在没有安排狙击手的情况下,我想,各位骑士应该没法在我逃跑之前,抓住我吧?” 伍双笑眯眯地说道。 除非这些骑士会瞬移,不然二十米的距离,足够他用奇迹之手跑三次的了。 库恩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的确,我们是没办法,但,你忘了一个人。” “哦?索菲小姐?”伍双看向库恩示意的人,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看着那对他根本没有杀意的少女,笑眯眯地问:“怎么,您打算杀了我?如果不杀了我的话,光是用神谕,让我下跪可没有办法抓住我。” 索菲没有应答,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倒是库恩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作为一位管家,格尔曼先生,您还真的不了解您所侍奉的小姐与家族,您以为,神谕就只能让您下跪或杀了你?” “哈?” 伍双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一直没什么动作的索菲就开口了,她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缓缓张嘴,吟诵出那属于神明的语言,古老且充满威严,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又像是惊雷般,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并最终化为了简单的一个词。 “封禁。” 话音未落,站在小巷阴影外的格尔曼,就立刻倒了下去,像是个失去了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懵了。 但原因都有所不同。 伍双懵的原因有点复杂。 因为就在他刚刚笑眯眯地等着看戏,想看看索菲能用啥办法制住自个的傀儡,却发现在索菲说完那个词后,自己就马上失去了对于傀儡的控制,而原本由奇迹之手加持在傀儡身上的神异,也迅速褪去,使其完全变成了一个硅胶娃娃。 也就是说,神谕还能封禁超凡的能力。 而且,在库恩等人看来,这也完全可以用来封禁奇迹之手。 嘶. 想到这,伍双不由得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他怕的倒不是奇迹之手被封禁,而是他的梦境能力这要是真被封了. 库恩等人的懵就很简单了。 原本,他们还以为,那个从小巷里走出来的格尔曼是真的,留在原地的只不过是一个利用障眼法留下的傀儡,却没想到,走出来的才是傀儡,那留在原地的 骑士们齐刷刷地扭头看去。 气氛在短暂的死寂片刻后,一场追逐战开始了 (本章完) ------------ 第三百零七章 不到百分之一的胜率(4k) “卧槽,这神谕是真开挂啊。” 一栋小楼内,伍双小声地吐槽道。 耳机那头的诗蔻蒂,则是相当满意地表示:“感谢你的亲身实践,让我对神谕的资料记录,能够进行一番更新,在此之前,我还真不知道,神谕居然也有能够封禁超凡的效果,这在整个超凡法术及能力表里,都算是极少有的了,但看样子,是只能针对单体目标。” “我严重怀疑,她能够针对大范围,只是没法很好地控制,怕影响到库恩那些骑士。” 伍双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脑袋从窗沿边缩回,一边在漆黑的楼里摸索着,寻找其他出口。 刚刚那一波,他的确是借用卡牌的遮蔽,让自己与傀儡进行了一番替换。 但替换的并不是巷子里的傀儡,而是躲在楼里的这个。 自从打起架来。 他就放出了一堆傀儡,死一个就补一个,全都散布在自身周围隐蔽着,同时自个也尽力隐蔽,若是实在躲不过,就玩一次金蝉脱壳,如果是傀儡被找到了,就立马带着追兵往反方向跑。 靠着这一手,在面对一堆追兵的情况下,他还是能喘口气的。 只是那些追兵,时不时就得面对,一群到处乱跑的目标了。 当然,这样一来,对于傀儡也是消耗极大的。 目前,他在手套里,也就只剩下三个傀儡,在外边的有六个,刚刚还报废了一个,预计待会被骑士们追赶的那个也得报废,除此之外的最后一个,则是丢在酒店的房间里,作为必要时候的回城手段。 “还有多远?” “七百米。” “呼,两分钟的事。”听了诗蔻蒂的播报后,伍双悄然呼出一口气,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 这三点五公里的路程,总算是要熬到头了。 诗蔻蒂则调侃道:“鉴于你之前那段不过三公里的路程,就花了二十七分钟,我预计,这剩下的七百米,你至少还得花五分钟,要知道,一个有过锻炼的成年男性,跑个五公里,也不过是需要十多分钟,伱可有点丢人咯。” 由于已经快到目的地的缘故,俩人都放松了许多。 以至于刚才一直在紧张地向他播报各路杀手位置,提醒他躲避狙击手的诗蔻蒂,都有心情与他开启了玩笑。 伍双也回道:“我能站着就不错了,人家是竞速赛,我这可是道具赛。” 的确,二十多分钟的高强度运动,他早就已经尽可能地榨出了自己的所有体力,现在能站着,还是依靠奇迹之手,给自己争取了不少喘息的时间。 “该溜了。” 感应了一下正在逃跑的傀儡状态,他知道那骗不了太久,是时候该润了。 但也没太过紧张。 毕竟,自己都已经藏进了建筑物里,一直跟拍定位的无人机也被干掉了,等库恩他们反应过来,再想找到他可不容易,除非能把这一整条街都给拆了。 他悄然隐入阴影中。 而在街道上,库恩与一众骑士,还在对着他们眼中的格尔曼围追堵截。 格尔曼的速度完全比不上他们,没跑几步就被追上了。 但这家伙实在滑溜。 他们折腾半天都没有抓到,与当初在庄园时候的情况有些类似,当时的他们,碍于不想破坏庄园里的东西,不得不束手束脚,才让这家伙能跑那么久,而现在他们却又因为不想杀掉对方,不得不选择较为柔和的手段。 这让格尔曼这家伙,又有机会耍起他那套戏法了。 不过,这依旧难以弥补双方的各种差距,在坚持几秒后,他便一手抓住了这家伙的衣领,再次将其提溜起来。 “看你还怎么跑?!” “呵,我一直在跑啊。” 格尔曼有恃无恐地笑着,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被拎起来的尴尬情况,目光越过周围的骑士,望向远处同样赶来,却一直在保持着一段距离的索菲,说道:“索菲小姐,你如此表现,可暴露出了许多弱点呐。” “什么弱点?”索菲皱眉问道。 “首先,您应该还没有适应真正的战斗,所以库恩他们根本没有打算让你参与到对我的围攻当中,也不放心让您独自面对我。 其次,您似乎没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要不然,您不可能任由我跑那么久,对吧? 你无法确保,自己的能力,不波及到在我周围的库恩他们,也无法保证,在库恩他们让开后,还来得及对我施展能力,而不会让我逃出您的能力范围。” 伍双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并且从索菲变化的神色当中,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那又怎么样?您已经被抓住了,第二次,别再闹了,好吗?”索菲朝他翻了个白眼。 “呵呵,索菲小姐,这下您又暴露了自己的一个弱点,并且你怎么觉得自己就抓住我了呢?我说过了,我一直在跑啊。” “嗯?” 意识到不对劲的库恩,立马抓住他手中的手套,直接扯了下来,一查看便是瞪大了双眼,“又是傀儡!” “什么?!” 听到这话,索菲直接快步上前,接替了库恩揪住了他,直接面对面地来了一句封禁。 顿时,又一具傀儡失去了功效,软趴趴地瘫在少女的双手中。 见到此番情形,被三番五次戏耍的少女彻底怒了,回过头双眼扫视街道,张嘴便是低语出了那宛若神明敕令般的诵言。 奇异的是,少女那晦涩难懂的低语声,却回荡在整条街道内,直至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瞬间,整条街道如同被下达了分解的命令一般,所有的东西都崩裂开来,汽车,楼宇,街面,无数的碎片漂浮上天空,惊醒的猫儿看着路边断裂水管内倒流的水,被掀翻下狗窝的狗子,冲着自个飘上天的狗窝叫个不停。 而站在一块碎裂的水泥板上,随之一起上天的伍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上百米的范围内,所有的街道房屋,都仿佛成了小孩们手中的乐高玩具,被肆意拆成了碎片,让一切都一览无余,也包括他 “在那!” 库恩瞬间就看到了他。 不过这次他们并没有全都冲上来,而是留了两个骑士守在索菲身旁,剩下的骑士则是,冲向了他。 “看来,对于神谕的资料,我还得要再更新一下.”耳机里,同样见证到这一幕的诗蔻蒂喃喃地说道。 “喂喂喂这超规格了呀!”伍双喊道,扭头就顺着各种漂浮起来的废墟碎片跳下。 但库恩的速度要更快,他还没到地面,就已经要赶到他底下守株待兔了。 “这要不要投降?或者干脆直接回酒店算了,你这有点难搞啊反正那个知道邪教徒信息的家伙,已经从夜总会的房间里出来了,应该是已经跟他们的老大交谈完毕,打算走人了,你现在过去,有些不赶趟啊。”诗蔻蒂试着建议道。 “我可以试着通过监控,查看他们在得知此消息后的动作和联络,应该能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你现在的道具储备,已经不足够你应付之后可能的麻烦了。 万一之后还有行动” “那我把他们解决了不就行咯?”伍双皱眉思索着。 而这话则是让诗蔻蒂感到十分的不解:“啊?你认真的?根据你目前这具身体的情况来看,在我的计算里,你成功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这还是基于目前未被完善的神谕资料,所得出的分析,万一还有什么没发现的情况,你的胜率会更低。 而且,你打算是杀了她? 整个晚上,碰到了那么多杀手,你一个人都没杀,结果就要杀掉这个唯一对你好的女孩?” “谁说我要杀她了?” “你要是不打算杀她的话,那你的胜率就是零啊!我都想不出你能怎么赢,我现在已经模拟了三万次了,你只赢了五次,而且还都是杀了她才赢的。” 机房里,所有的设备都在高速运转。 本来就在处理大量数据流的诗蔻蒂,现在还得分出一部分算力,去模拟各种战斗方案,但直至目前为止,她都没模拟出在不杀那个女孩的情况下,能让格尔曼这家伙赢的方案。 “嘿,看好了,我只教一次!”伍双嘴角上扬。 在跳下最后一块水泥板,即将落入地面的时候,他已经想出了办法,随手甩出最后一摞扑克,宛如天女散花一般,在扑克的笼罩下落地,迎面冲过来的库恩,见到这一幕,也迅速做出反应,转头大喊。 “小心!” 不得不说,这个老骑士的判断很是正确。 在库恩喊出小心的同时,索菲所在位置的街道两侧,就立刻有两个身影,一左一右地冲出,直扑向索菲,侍立在两旁的骑士,立刻做出反应,分别迎了上去。 但这并不是全部,从那两侧还算完好的楼顶上,又有俩个身影跳下,趁着骑士无暇他顾的时机,迅速逼近索菲。 对此,索菲一点慌张也没有。 她可不再是过去那个啥也不懂的姑娘了,面对着冲过来的两个格尔曼先生,她张口就用出了神谕,打算封禁对方的能力。 但两个身影却重叠在了一起,让她的能力,只对最前边的格尔曼起到了作用,是个傀儡。 而在后边的那个,直接又放出了一个傀儡。 果然,这就是格尔曼先生了! 她还想再用神谕,但却被格尔曼先生用不知从哪捡来的毛绒小熊砸中了脸,将还没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直接就陷入了近战当中,但如今的格尔曼先生已经不是她的对手,在能力觉醒之后,她的身体也得到了增强。 她完全能够跟得上格尔曼先生的速度,甚至要比格尔曼先生还快。 一眨眼,在交手的瞬间。 面对两个格尔曼先生,她就直接打中了其中的一个咽喉,这个原本能让人瞬间丧失反抗能力的击打,却只是将其打退了几步。 是傀儡。 那剩下的这个就是真的格尔曼先生了! 索菲伸手挡住格尔曼先生试图抓住自己袖子的手,反过来用更大的力量将其按倒在地,以一种擒拿的姿势,就打算开口封禁奇迹之手的能力。 但就在她刚刚张开嘴的时候,一只同样带着白手套的手,后边伸来,捂住了她的嘴。 怎么还有一个?! 震惊之下,索菲刚想反手去抓后边的人,毕竟以格尔曼先生的身体素质,完全不可能跟她这个超凡者在近身肉搏上,取得半点优势,就算捂住了她的嘴也没用。 但很快,一个东西的出现,制止了她接下来的所有动作。 那是一枚被拉开了插销的手雷,被一只手紧握着,从另一边伸到她的面前,而一个可恶的声音,则在她身后响起。 “索菲小姐,您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了吗?” 那个声音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吹拂到她的耳尖,但她却根本顾不上感受,全神贯注地看着那枚手雷。 骑士们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愣愣地看着这边。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伍双,还在一边捂着索菲的嘴,一边举着那枚手雷,以一种近乎环抱少女的方式,带着少女转过身去,面对骑士们的注视,并缓缓说道: “超凡者在获得各种奇妙能力的同时,身体也会得到不同程度的加强,但这种加强,只能让你们超越普通人,却不能让你们超越生死。 面对人类千年以来不断发展,用于自相残杀的武器,超凡者也只不过是耐打一些的血肉之躯。 索菲小姐,这枚手雷爆炸的后果,您能想象吗?又或者.您能接受自己死亡的结果吗?” 被捂着嘴的索菲,当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但其在温热掌心下,微微发抖的嘴唇,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您看,这又是您的一个弱点,您还没有做好真正参与到这场残酷厮杀中的准备,在上战场之前,人们都觉得,自己会是个凯旋而归的英雄,直到他们第一次负伤为止,这就是我要教您的最后一课。” 伍双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雷塞进少女发凉的手中,抓住那只小手,帮其握紧了手雷,并托举起来,笑眯眯地介绍道: “破片手雷,一旦爆炸,就会迸发出无数碎片,在这个距离,这个角度,您这张美丽的脸,可就不保咯~” (本章完) ------------ 第三百零八章 符合自身风格的逃跑方法(4k) “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 见到眼前这一幕,库恩也很是震惊。 他设想过会出现意外,比如小姐因为能力没能控制好,而失手杀了格尔曼,也想过以格尔曼那鬼精的脾气,会见势不妙就立马投降,随后又找到各种方法逃走。 眼下这情况,他还真的是从没想过。 在觉醒了能力,还继承了传承的索菲,面对一个普通人的时候,本来是绝无可能在近战方面陷入劣势,更别说这还有着超凡能力,完全可以说是一旦格尔曼直面索菲的时候,就应该是连挣扎都做不到地落败。 但. 库恩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庄园时,费奥多尔这个不过活了百来年的小子,对这位魔术师离去的背影时,一边与他聊天,一边谈起对这位魔术的评价,以一种钦佩与欣赏的语气感叹。 ‘他是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猎人,哪怕是在最危急最绝望的境地下,也依旧能够冷静地分析局势,信息收集能力也强得离谱,对手只要漏出哪怕一点破绽,都会被他迅速察觉并尽可能利用,将生死置之于度外,却依旧保持着对生命的敬畏,可惜.唯一的缺憾就是不是超凡者,如果他能加入学院,那一定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学生。’ 当时,听完费奥多尔说完这话后,他还有些不在意。 虽然他也见过了格尔曼的那些手段,但活了几百年的他,见过了太多的人杰天才,以至于这位魔术师也不过是个寻常俗人。 所以,在听了费奥多尔的感叹后,他还笑着调侃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个傲慢的小屁孩,还会对别人有这么高的评价,那伱觉得,他与你这个猎人比起来如何啊?” “他几乎跟我一样优秀。”费奥多尔揶揄地回答。 虽不知有多少说笑的意味在里头,但语气里的那份赞赏是完全不加掩饰的,只是当时他没放在心上,还漫不经心地想劝一劝费奥多尔这个小子,放下过往,不要再继续执着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可不止有猎人这一个职业,他也终究不是一个完美的猎人。” “不,你错了,这个世上,所有人都是猎人,只不过,每个人追猎的东西都有所不同,是梦想,是仇恨,是某个具体的物,又或者是某种概念上的象征,但不管怎么样,所有人都在拼命追寻着他们的猎物,他也一样。 而且,他还有着一个作为猎人最难得的特质,固执,像他这样的人,一旦有了个明确的目标,那就没什么能够阻挡他了。” 至今,库恩仍旧记得当时费奥多尔那遗憾的眼神。 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了,当时的费奥多尔,为何如此夸赞这个年轻人,因为这个年轻人的确是个极为致命的猎人。 仅是凭借着短暂的几次交手,就迅速察觉到了他们的几个弱点。 这本来不算什么。 毕竟,这些弱点说是弱点,实际上却也跟不存在没什么区别,索菲小姐没法很好地控制能力?对,可那是需要顾及他们,对手如果不跟他们交战,强行去与索菲小姐交手,那这个弱点可就不算是弱点了。 但偏偏就是这几个不起眼的弱点,在这个年轻人手中,就转化为了绝境翻盘的底牌。 到最后,甚至还察觉到了索菲小姐那还未完全转变的心态。 原本小镇里的灰姑娘,一下成了城堡中的女王,拥有着难以想象的财富与几乎世间顶尖的力量,这完全可以证明索菲小姐本性善良,要不然转眼就变成一个疯狂的暴君。 而不是现在这个依旧乖巧,只不过有点小固执的女孩。 不过,没变成暴君,并不意味着其心态没有发生什么转变,当一切都来得太过容易又太过快速,总会有着一股虚幻与缥缈感,让人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 很不巧,索菲小姐虽然在很努力证明自己,却也没有避免这一点。 而当梦境被打碎时,直面残酷现实的温室花朵,可没有多少反抗能力,因为恐惧与震惊早就摧垮了所有的心理防线。 现在,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枚手雷的索菲小姐就是如此。 引以为傲的能力被限制,周围的保护都失去了作用,直面着生死,已经让这个不过刚刚上大学的女孩,逼近心理承受极限了,尤其那个要杀自己的人还是自己曾经无比信任的人时,冲击力更大。 “我很清楚。” 魔术师的脸上挂着可恶的笑容:“在动手之前,您不是问我,在这里,有什么是能让您顾及的吗?我找到咯~” 用空出来的左手,轻轻地撩起了少女散乱的发丝,动作柔和地归拢到少女的耳后,完全无视了周围骑士们愤怒的目光,以及少女痛苦地闭上的双眼,将脑袋贴在少女耳旁轻声说道: “索菲小姐,您还不适合参与到这种残酷的战斗当中喔~弱点太多了,没有做好面对生死的准备是其一,另外则是肆无忌惮地暴露自己能力的弱点,如果这不是您没有彻底掌握能力,所产生的弱点,那您如此漫不经心,可就太笨了一些。” 说罢,还迎着少女的怒视,敲了敲少女的脑袋瓜,笑眯眯地数落起了少女的弱点。 “首先,这个能力居然要念出来才行,这可有点太麻烦了,为了避免您小声嘟囔点什么,我得捂紧一点~ 其次,您使用能力的时候,由于没法很好地控制,还不得不看向目标,将注意力集中才行,所以我现在躲在您身后,可不是在故意冒犯,请见谅哟~” “放了小姐,我们让你离开,不然,就这么僵持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库恩果断地放弃了抓住对方的打算,退而求其次地提出了交换条件。 在眼下这情况里,魔术师也就只有跟他们交换这一条路,要不然就这么僵持下去,等别的杀手追来可就麻烦了。 可没想到,格尔曼却无所谓地笑了。 “切,这种话可没有任何保证作用,您觉得我没发现吗?库恩骑士,您家小姐的眼神可是摆明说了,一旦我松开手,她可要马上就把我大卸八块才行,别小看女人的报复心呐。” “我怎么觉得,那是在看渣男的眼神。” 耳机里,诗蔻蒂没好气地吐槽道,也不知是不是共情了。 毕竟,都被同一个人耍过。 但作为有着萝莉音,行动上却是一个雷厉风行女强人的诗蔻蒂,还是没有过多地关注情感问题,而是纳闷起了,眼下的情况该怎么办。 她模拟了很多种方案,眼下这种情况她也模拟出来过,但想要脱身,也不得不痛下杀手才行。 要不然,那枚手雷可撑不了太久。 最重要的是,那玩意还是个假的.一旦让索菲反应过来,或者豁出去了,那一颗手雷还真炸不死,而一旦发现手雷是假的,那已经近身的格尔曼在她的计算里,除了被暴打,可还就只剩下被暴打了。 这可是世上顶级的超凡者,真肆无忌惮地动起手来,跟一头人形巨龙没啥区别。 只不过这头母龙由于时间太短,暂时还没有意识到,或者还没彻底适应自己的身份而已。 “你想好怎么跑了?”诗蔻蒂迟疑地问道。 “放心,我用我的荣誉担保,你绝对可以离开这里,我们绝对不会阻拦。” 站在远处对峙的库恩,也抱有同样的想法,一边警惕地观察着他的动作,一边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而伍双则是露出了奸计得逞的邪恶笑容。 “嘿,放心,库恩老爷子,我绝对可以离开这里,哪怕不用拿您的荣誉冒险,为此,我给诸位与索菲小姐,准备了一份临别大礼!” 说着,他从手套里掏出了一套战术背心,开始小心翼翼地往索菲身上套。 见到这一幕的骑士们与索菲都瞪大了眼睛,因为这个战术背心上,每个口袋里都塞满了跟橡皮泥一样的C4,各种线路缠得到处都是,最后全都归拢到胸口前边挂着一个大黑盒子里。 而这个大黑盒子,被封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不断跳动着鲜红倒计时的计时器。 “这是.”库恩和其他骑士们都看懵了。 伍双则是一本正经地答道:“嗯,诸位想的没错,这就是一个自爆背心,除了定时爆炸以外,还有主动引爆这一方式,松发的喔~”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那个被他握在左手里,那个跟夹子差不多,已经被他按下去的开关,然后在索菲震惊的注视下,将这个开关仔细地塞到了少女的嘴里,并认真的嘱咐道:“一定要咬住,不许吐出来喔~” 全然没管少女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与通红的双眼。 而那咬紧的牙关,让他一度觉得,少女可能会把开关咬断. “禽兽啊” 见到这一幕的诗蔻蒂也同样感叹道。 她终于是搞明白,这家伙打算怎么逃跑了,虽然依旧很符合这家伙的风格,但不得不说,还是真过分,像个渣男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去戏耍人家小姑娘,唉 伍双可没管诗蔻蒂说什么,做完这一切后,他便松开了对索菲的控制,并拉着已经没法动手的索菲转过身来,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后,才在少女通红的双眼注视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完美~” 说罢,又揉了揉索菲的脑袋,眼神也从原本的轻佻随意,转变为了柔和。 “索菲小姐,还记得您曾问过我,魔术师的魔术,是怎么办到的吗?” 听到这话的索菲,在愤怒之余,也不由得纳闷了起来,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说过去的事做什么?尝试挽回关系?还是在离开前最后戏弄她一下。 虽然这么想着,但她也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这个坏蛋当时的回答。 ‘很简单,魔术其实就是一场骗局,关键就是让看到这场骗局的人,自以为已经看到了骗局,实际上,她早就在骗局当中了。’ 骗局?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 而发现这一点的格尔曼先生,已经微笑着退开几步,一如过去离别前那般,摘下帽子,弯腰行了一礼,作为谢幕 “再见,索菲小姐。” 话音未落,身上便是一道光闪过,那是奇迹之手发动替换的效果。 与此同时,索菲也猛然发现,她身上这套自爆背心胸口前的倒计时,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响声,并最终在她瞪大的双眼中迅速归零。 嘭! “哇!” 在少女的尖叫声中,黑盒子猛然打开,爆出一片礼花,以及一个从黑盒子里弹出来,在弹簧上晃晃悠悠的嬉笑小丑。 让跌坐在地上的少女,和慌忙赶来的骑士们都呆愣在了原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再看向周围的傀儡,却早已都不见了身影,尤其是最开始从水泥板上跳下的那个傀儡,也已经消失在了原地,或许早就趁着他们不注意时跑了。 至于那枚手雷,在少女松开手后,滚落在地上也没爆炸,只是外壳被弹开,露出一个不断拍手的电动小猴,并不断重复播放着一段录音。 见状,少女与骑士们面面相觑,寂静的街道上,只有电动小猴的录音在不断回荡。 “哈哈哈,笨蛋,上当了吧?” “原来,你把当时从黑店里搞出来的东西,搞成这样,就是为了用来应付眼下这种情况的?” 看完全程的诗蔻蒂恍然大悟。 正在巷子里小跑的伍双,听到询问,就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谁知道啊,我要是能预料得到,那还用在这苦兮兮地跑路,直接无伤通关不好?” “.” 可你现在就是无伤啊,最多就是有点狼狈而已。 诗蔻蒂在心里腹诽着,倒也是没怀疑这番说辞,却是纳闷道:“那你把那些武器,全都搞成这样稀奇古怪的玩意,是做什么?” “好玩啊!” 伍双理所应当地答道,还不忘掏出手机查看了一下地图。 目前,他距离目的地,也就只剩下几十米了。 而诗蔻蒂也在这时提醒。 “你要找的那个倒霉蛋,从夜总会里出来了,估计已经把消息说了出来。” “没事,我们再问一遍嘛~” 站在小巷的阴影里,伍双望着远处的目标,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本章完) ------------ 第三百零九章 悬赏一亿!(4.1k) 老保罗缩着肩膀,从热闹的夜总会里走出,来到后头寂静的巷子里。 随着夜总会后门在弹簧的作用下,缓慢回弹关上,夜总会里躁动的音乐与喧闹声,也沉寂在了微凉的夜风中,月光斜斜地照入小巷,投下皎洁的月色,却也映衬出笼罩了小巷的阴影。 一阵夜风吹拂而过,老保罗打了个颤,低下头在身上一阵摸索,才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抖抖索索地从里边挑出一根烟,塞入嘴里,又拿出火机连着打了好几次火都没能打着,最后恼怒地甩几下后,才勉强打着。 火焰点燃烟丝,在漆黑的小巷里,亮起一个微弱的红点。 老保罗深深地吸了一口,才满足地吐出一口烟雾,全身都放松了下来,肩膀松松垮垮地塌了下来。 其实他一点也不冷,但在那天后,他的这只手就是止不住颤抖。 平时还好,一旦要碰什么东西,就总会发抖,也就只有烟草能勉强让他放松一下了。 若是有熟人见到现在的他,肯定认不出来他会是过去那个魁伟雄壮,不怒自威的汉子,只会觉得这是从哪个毒窝里钻出来的颓丧败犬,而这一切的变化,不需要任何药物,也无需残酷折磨,只需坐看一场血腥的戏剧。 确切来说,在那糟糕的一个晚上后,老保罗就决定再也不吃肉了。 可噩梦依旧缠绕着他,像是一缕缠绕在他身上的恶鬼,不知疲倦地折磨着他,但他对此并没有任何的不满。 是的。 老保罗觉得这是自己的罪有应得,是多年积累下的恶果,所带来的报应,而当初那场血腥戏剧则是对他的审判,而那位执行者则是神明的使者,那是一个残酷的审判,用以匹配他们的罪恶。 他很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尽管他所受的折磨并不比任何死去的人少。 这些折磨并不伤及肉体,却触及灵魂。 让他的余生都将在那残酷的阴影中渡过,死亡也许已经是种解脱,但他不能,神明的使者放过了他,却没有赦免他,而他则在等待着那悬而未决的审判。 老保罗不知道那会是在哪天,可审判终究会到来,也许就在下一刻. 他又吸了一口烟卷,默默地向着巷子外走去。 来夜总会的原因,是他想起了自己当初是在哪看到过那个标志,便是告知了一下自己的在帮派里的老大,立刻就得到了通知要他亲口来解释一遍,所以他便来了。 同时也是处理一下自己的退休事务,打手这行,他是不会再做了。 以后或许会在帮派的某个夜总会,或黑市里当个看场的老不死吧。 老保罗想着,两手插在兜里,叼着烟,一步一步向着小巷外走去。 而就在他即将走出小巷的阴影,来到街道上那昏黄的灯光下时,一个戏谑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传来。 “又见面了,我的羔羊,你迷路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老保罗瞪大了双眼,全身僵硬在原地,嘴中的烟卷掉落在衣服上,烫出个破洞都浑然不知,刚迈出去的步伐就停在半途,久久不敢落下。 哪怕还有一步就能踏出小巷的阴影,走入那昏黄的路灯下。 他也不敢走出这一步。 颤抖着收回迈出去的脚,老保罗努力挪动着僵硬的脚步,垂着头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来,在小巷的阴影当中,找到了那个令他恐惧的身影。 如果这位是某个神明的使者,那定是一位残酷的神明。 他躬身垂首,在恐惧中等待着自己最后的审判。 而使者却并未给他带来残酷的判决,而是走来他的面前,轻声吐露出了他赎罪的机会。 “那个标志。” 老保罗不知道这位使者是怎么会知道的,又为什么要来问他,但他知道这是他的机会。 几乎是在使者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便急忙答道,甚至因为说话太急,还被呛到了一下。 “我见过那个标志,是在一伙小混混身上,当初他们不长眼,跑来我们的场子里兜售毒品,还打听不知什么消息,我就在场子经理的请求下,带人处理了他们,在埋的时候,发现他们身上就纹着那个标志。” “他们在打听什么?” “好像是一个叫主教的人,说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 “是叫主教,还是就是主教?” “不不清楚.当初他们就说要找主教,明显是磕大了,还拿着一个不知什么东西说,只要他们想,就能直接将整个城市炸上天,让我们长点眼,别惹他们。” “东西呢?” “给夜总会经理了.” 老保罗迟疑地抬起手来,指向夜总会的后门,迟疑地说道。 闻言,使者毫不犹豫地扭头就向着夜总会走去。 不过没走两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回过头来叮嘱道:“之后,如果有其他跟我差不多的人来找你,问我都做了什么,你如实说就行,有什么就说什么,好好活着吧,我们大概不会再见了。” 说完这话,这位使者便飘散成了一团雾气,消失在小巷里。 等小巷里只剩自己一人后,老保罗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上的冷汗已经打湿了衣服,双腿也软得几乎跪倒在地,可这一切都无所谓了,他跌坐在地上,蹒跚地从小巷的阴影中挪出,瘫倒在昏黄的路灯下,沐浴着皎洁的月光,恍若新生 “东西呢?!到了现在还没找到是吗?!” 教皇城里,已经换上一身教皇长袍的枢纽主教,坐在教皇厅最高层的那间办公室里。 说是办公室,更像是个大殿,雪白的大理石构筑成墙体,天花板与地面都描绘着精美的壁画,一根根巨大的立柱间,是纯金的高脚烛台,白色的蜡烛正跳动着烛光。 而在这空旷的大殿尽头,摆着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在之后,则是一扇又一扇规整地摆满整个墙面的落地窗。 月光从外撒入,给这个阴暗的大殿添了一丝阴森氛围。 而站在办公桌后的枢纽主教,刚刚正因为一个令人恼火的消息,而怒吼。 所有的计划都相当顺利,他们甚至都提前发起针对教皇城的事变,并且超出计划原本预计地夺下了教皇城,而他们的仪式准备,更是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做准备了,现在他们完全可以提前开始仪式,让整个城市都陷入火海。 可那个能够启动一切的钥匙,却被弄丢了! 本来预计会在一切开始前,就该交给他的钥匙,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给他,保管钥匙的人也不知去了哪。 而他三番五次派去寻找钥匙的人,又一次空着手回来了,表情难堪地站在他的面前,虽未开口,但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这怎能让他不恼火。 吼完,他才勉强压下怒火,重新坐回椅子上,冷着脸说道:“解释一下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本来,他觉得,这次大概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烂糟事,却没想到,听完这汇报的内容,他的心情,比刚得知钥匙丢了的时候都难受。 “伱的意思是说,关系到整个仪式,最重要的钥匙,现在就在那个打算跟我们作对的格尔曼手上?” 他尽量不发火地总结了手下的汇报。 然后就见到手下尴尬地点了点头。 “我们找到那个黑帮打手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来找过他了,并且从他那里得知了钥匙的下落,在我们赶去后,现场就只剩下一堆被打倒的帮派份子,钥匙也不在现场,所以我们推断,是那人拿走了钥匙。” “你们最好祈祷他不要知道钥匙的作用。” 枢纽主教沉着脸说道。 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自己也不觉得,那个格尔曼可能会知晓钥匙的作用,他们已经隐藏了上百年,关于他们的一切早就模糊不清了,想要知道钥匙的信息,除非是教团自己人,而且还得是高层,才可能有机会能够查阅到这方面的知识。 但这并不能够让他放心。 不知道钥匙的作用是一回事,拿着钥匙又是另一回事。 而且那还不是一个普通的钥匙,而是能把整个城市送上天的引爆按钮,这么一个危险的东西,被懂的人握在手里,和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握在手里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就好比是一个吗喽拿到了核按钮,它的确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但没人能够确定,它不会因为好玩而按下去。 “他现在在哪?” 枢纽主教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酒店,之前他出来的时候,那些杀手都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他现在缩回酒店,更是没有人敢动他了。”被问到的手下,面露难色地说道:“我们的人也进不去,而且要是动起手来,很可能会暴露,对我们的计划不利。” 听到这情况,枢纽主教闭上了双眼。 许久,才呼出一口气,轻声说道:“换个渠道,给所有杀手直接发消息,无论是谁,杀了格尔曼,就能有一亿,敢在酒店动手,我给他双倍,并且,教廷会给他提供庇护。” “是!” 闻言,这手下立刻告退,迅速走了出去。 酒店里,利用傀儡直接回来的伍双,皱着眉头,打量着手中这个奇怪的立方体。 这玩意像是个魔方,却不规则地凸出好几块,表面上还遍布纹路,轻轻按下去其中凸出来的方块,整个魔方还会直接亮起来一下,神奇得很。 “你知道这是什么?” 耳机里,诗蔻蒂借着他挂在房间里的监控器,同样在观察着这个奇怪的魔方。 看他将这魔方按下去一块后,便是疑惑地问了一句。 听到这问题,伍双无所谓地撇撇嘴:“不知道啊。” “那你动它干嘛?!” “好玩嘛” 伍双讪讪地回答,嘿嘿一笑反问道:“那你知道吗?有没有找到什么有关的资料?” “没,这伙邪教徒的资料很难找,太久了,很多甚至都没有电子化,只有纸质,还不知丢哪去了,找起来久得很,你得等等。”诗蔻蒂嘟囔着,随后还不忘提醒一句:“还有!别乱按了哈。” “好好好,你慢慢找.诶,我好像也有一点那些邪教徒的纸质资料。” 伍双想起自己搞到的那本邪教徒日记了。 那里边除了记录关于那个邪教徒的经历,也记录了许多那些邪教徒的仪式与各种物品,说不定就有这玩意。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另一边的A先生,就已经掏出日记开始翻了。 而去找资料的诗蔻蒂,忽然又回来,在耳机里冲着他,急匆匆地喊道:“不好了!” “哈?咋了?” 拿着魔方,心痒难耐,正跃跃欲试的伍双,听到这话,还以为是邪教徒又有啥动静了。 结果诗蔻蒂却急匆匆地说道:“你的赏金涨了!现在是一亿!” “嚯~看来我们的确是拿到了很不得了的东西,让那帮邪教徒着急上火了呀~” 伍双闻言,正得意呢。 但诗蔻蒂接下来的话,让他乐不出来了。 “这赏金是私发的!” “有什么问题吗?” “教廷把这个悬赏,越过了酒店,私发给了所有的杀手,并且说,谁要是敢在酒店动手,就赏金翻倍!已经有人打算动手了!” “啊这.” 伍双一听这话,一身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打不过就玩脏的? tm的,玩不起是吧? 说得好像谁没有钱似的! 另一边,暮色下的庄园里静悄悄的,但客厅里却格外的多人。 除了景先生本人以外,身为安保主管的查理,还有一众缄默者特工,加上不少打算熬夜的女仆,全都聚在客厅里,他们在这里没有做其他事,就只是单纯地看电视。 电视上,正播报着一则新闻。 底下的标题用加粗大字表明了主体。 【悬赏榜第一!赏金五千万!】 新闻里的主持人,正讲解着刚刚的战斗录像,几乎将这个悬赏榜第一名,描绘成了一个传奇,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工作人员打断了,那个工作人员拿着一份新稿子匆匆赶来,耳语了一阵后,主持人才重新开始播报。 但这一次,他没再继续讲解刚才的战斗。 而是用激动的声音,宣布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本台刚刚收到消息!教廷把悬赏提高到了一亿!而且谁敢在酒店里动手!赏金翻倍!还能得到教廷的庇护!这个可怜的家伙真不知是怎么惹到了教廷,看来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章 公平竞赛 电视里,新闻底下大大的标题,已经从赏金五千万,改成了一亿。 主持人用激动的语气,描述着教廷发给每一个杀手的悬赏内容,不论造成怎样的后果,不论产生多大的影响,只要得到目标的人头,那教廷就会为一切买单。 这是一个会让所有杀手疯狂的条件。 同时,这也会让事情彻底走向失控的边缘。 可想而知,这个消息传出来后,杀手们究竟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为了这个新闻,这个媒体甚至搞了好几架无人机,去对准了目标所在的酒店房间。 一开始那酒店房间的窗户,还是被窗帘遮掩着,但随着一声爆炸响起,窗户的玻璃全被震碎一地,原本捂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也被气浪吹起,无数的碎玻璃掉落在楼下的街道上,就像是按下了某种开关一般,让街道迅速热闹了起来。 “不对劲啊,教廷怎么会下那么疯狂的悬赏令?” 身为安保主管的查理,同样是在看着这个新闻,眉头紧锁地嘟囔着。 景雲则是并没怎么注意新闻,而是抱着一只猫儿,在逗着身旁的几个女仆,嘴上还漫不经心地问:“教廷一贯以来的风格,不是这样吗?” “怎么可能。” 查理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的这位金主先生,似乎因为之前看到教廷花大钱悬赏,让一群杀手肆无忌惮地在街区开战,还以多欺少,先入为主地对教廷产生了,极为不好的印象。 但实际上 “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见到,教廷会发布这种悬赏令,这在过去几乎无法想象,那些传统的教士们,一般只喜欢待在那堵城墙后头,过着他们那清净无聊的生活,对外界的事务一向不太感冒,跟我们的关系也不温不热,多数情况下都会很礼貌地配合,只要不违背他们的传统。 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爆发了一场内乱,而且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可能这个人真的触怒了他们吧.” 查理有些迟疑地说道。 根据新闻里的情况,他更怀疑是不是一伙邪教徒在伪装成教廷。 可这种离谱的怀疑,根本无从查证,而且就眼下这种情况来看,唯一一个除了教廷自个以外,很可能知道教皇城里发生了什么的人,也即将在杀手们的围攻中被杀。 看着新闻里,用无人机多角度拍摄出的现场情况,查理感叹这家伙的倒霉。 尽管之前,他也看过这人的厉害,在那么多杀手的追杀下,依旧能够轻松逃出生天,并且又顺利返回酒店。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人很厉害是没错,可并没有厉害到能无视一切的地步。 在杀手们不计代价地围攻下,就算是耗,也能将之耗垮。 无非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查理在心里感叹,心情复杂地看着新闻里,那个正在酒店宽敞的豪华套间里,与几名手持左轮头戴牛仔帽的西部狩魔人,在屋里拼死搏斗的魔术师。 子弹打入枕头中,迸溅出一缕缕白色的棉芯,在房间中飘荡,好似一场鹅毛大雪。 虽然,这是一个被教廷悬赏,大概率不是啥好人的魔术师,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真卑劣啊。” 景先生替他说出了这个心声。 “额。”查理讶异地转头看去,不知这位原本对这事看似漫不经心的景先生,又打算要做些什么。 只见这位不差钱的金主,一边撸着猫儿,一边撇着嘴说道:“我不清楚之前的教廷是啥样,但现在这个绝对说不上是什么传统,都打破了多少个规矩了?抓个人而已,偏偏要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拆了整个街区不说,还玩起了这种卑鄙手段。 呵,不就是钱么? 我也来插一手呗,他发悬赏我也发,还要跟他反着来,不是说杀了那人有一亿吗?那行,我也出一亿,让所有人活捉他,并且把他带给我。” “呃” 听到这个悬赏内容,查理倒也不是说不想去发。 反正又不是花他的钱,而且听到这位金主也想要掺一脚搞事情,他的心也痒得很,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能搞出咋样的事。 但就这么一个悬赏的话,那发跟没法也没啥区别。 教廷花一亿,让那人死,在酒店动手还能翻倍。 景先生花一亿,想活捉那人,还是要通过酒店来发布悬赏。 两边对比一下,那肯定是前边的那一种划算简单,景先生的悬赏,根本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他迟疑着,打算解释一下,让景先生收回这个没什么用的悬赏,或者至少要改一下再发,但却不曾想,景先生并不知打算要发布一个悬赏令。 在说完要活捉目标之后,景先生又紧接着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另外,再多加一个悬赏。” “悬赏谁?如果是同一个目标的话,没必要再多开一个.” “不,第二个悬赏,是悬赏杀了魔术师的家伙,赏金,十亿,如果是多个人参与了围杀的话,那就每人十亿,既然这个游戏不太公平,那我就让他变得公平一点。” 景先生一边撸着猫,脸上一边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容。 酒店大堂里,身为酒店经理的戴佛斯,愤怒地召集着人手,去维持酒店的秩序,并派人去追杀那些在酒店里动手的人。 破坏了规矩的家伙,必须得死! 要不然,酒店的信誉就将不复存在。 同样的,他们也不得不考虑起对于教廷的态度了。 对于教廷,他们一向是在努力表达友好,并尽力达成各种有利的交易,但如今教廷悍然破坏规矩,几乎是在向他们发起宣战,他们不得不考虑该如何面对,以及这之后的结果。 在这之前,他还得控制好酒店里的情况。 除了那些已经按耐不住,去刺杀格尔曼的人以外,在酒店里还有很多依旧遵守着规矩的杀手,以及并不打算参与这一行当的超凡者,在二楼的刺杀开始后,就有许多人不得不来到了大堂等待,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在办理退房手续了。 酒店得确保这些人的安全。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铃声忽然在大堂的角落里响起,那是一个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报纸的杀手,他的手机响起,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就连他自己也只是随手拿出来看了一眼。 但仅是这一眼,就让这个杀手愣住了。 而紧随其后的是酒店大堂里,一个接着一个响起的手机铃声,直到连成一片。 就连戴佛斯都未曾见过此番情形,直到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后,他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居然有人敢插手教廷的事情,而且一出手,就是十亿! ps:鸽了一半,明天补上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一支钢笔 戴佛斯查看了一下悬赏发布人的姓名,竟是公开的。 这可不太常见。 悬赏通常都是要找人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把名字摆出来的人,极为少见。 而这位不仅把名字摆出来了,还在悬赏令里添了一句话。 钱不够,可再加。 如此豪气的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原本他还好奇,这个钱多烧的主到底是谁,可等看到那个名字后,他就不觉得奇怪了。 景雲。 一个声名鹊起,却手握恐怖财力的富豪。 没有人知道他的财富到底有多少,只知道其一出手,就成为了缄默者与学院的股东之一,如果完全是光靠钱的话,这会是一个恐怖的数目,毕竟有钱就能成为股东的话,那这两个组织的理事会和校董会,不会到如今加在一起,也就才不到三十人了。 这也侧面印证了这位神秘富豪的实力。 不过,这都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眼下,楼上的战斗还在继续,但等这个悬赏传播开来后,那些胆敢破坏酒店规矩的家伙,就会尝到自讨苦吃的结局了。 他只需要派人去抓捕就行。 轰! 又是一阵爆炸从楼上传来,震得大堂内抖落些许碎屑。 作为这家酒店的经理,戴佛斯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回去喝一杯,以及为某个倒霉蛋,准备一杯压惊的烈酒。 与此同时的楼上. 沃焯! 伍双在心里狂呼,他是万万没想到,为了钱,连命都不要的人,是真的多。 从那些戴着牛仔帽,拿着左轮,可能还是骑马来酒店的狩魔人,直接炸开房门,冲进来就是一套美式居合开始,他就面对了不下三波敌人。 在酒店房间里,他用花瓶砸晕了三个企图将他打成筛子的狩魔人,又用枕头闷晕了最后一个,才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门。 在走廊里,又撞见一个赏金猎人,是后天超凡者,在诗蔻蒂的资料转述中,被称为蛇女,精通柔术等格斗技巧,差点就让他达成了死在女人双腿间的成就,最终是被他打结成一团,丢回了屋里,并配上一根断裂的电线,让其好好舒展舒展筋骨。 本来,他是不想坐电梯的。 奈何刚进楼梯没多久,就被埋伏在其中的另一个赏金猎人盯上,一阵乱战,在送了枚手雷后,才好不容易跑回来,直接就进了电梯。 “呼” 伍双捂着腹部上的枪伤,跌跌撞撞地扶着电梯里的扶手,走到最里边,斜靠在墙面上,看着黄铜色的电梯门缓缓关上后,郁闷地闭上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气,无奈地问道:“你们等的人不会是我吧?” 话音未落,原本无人的电梯里,立刻就有一块墙壁晃动了起来,紧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连天花板上都有。 “淦了.” 看着那些从隐身斗篷下,钻出来的忍者们,伍双彻底麻了,掏了掏自己身上,结果只摸出了一根钢笔。 但忍者们可不打算放过他,挥舞着忍者刀就冲了上来. 叮~ 电梯到了酒店大堂自动打开,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酒店侍者们,刚想要端着手枪往里冲,就看到一群忍者歪七八扭地瘫在地上,而魔术师则随手丢掉了手中染血的钢笔,捂着腹部艰难地走出。 整个酒店大堂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在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只有从里边走出来的魔术师,看着惊愕的酒店侍者,无可奈何地笑道:“我想见一下酒店经理。” “当然!”回过神来的酒店侍者,立刻恢复了优雅的仪态,弯腰恭声道:“他在老地方等您.” 得到答案的魔术师,就这么扶着墙壁,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一瘸一拐地向着酒店地下的俱乐部走去了. “是谁?!” 教皇城里,那间属于教皇的大殿里,在听完手底下人的汇报后,愤怒的枢纽主教正咆哮着。 原本,在下达那份悬赏令的时候,他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 这种明显违反规则的举动,已经让原本就显得奇怪的教廷,变得过于疯狂了,不少教廷人员已经觉得奇怪,并开始表达异议了,一旦这种怀疑扩散开来,将是极为危险的,他对教廷的掌握程度并不足够。 要不然也用不着以刺杀的手段,解决那些对手。 更别说审判所本身,已经开始怀疑前任教皇的死因了,计划必须加紧。 而该死的是,决定计划的那个钥匙不在他的手中,反倒是落入了一个不知来历,却仿佛从一开始就打算跟他们作对的家伙手中,这是一个极为不妙的结果。 可就就在他打算尽快干掉这家伙的时候,居然还有别人插手了。 那明显是在帮一个被教廷指控为异教徒的悬赏令,难道就不怕被其他像缄默者那样的组织怀疑上吗? “是一个叫景雲的富豪,是一个普通人,但在最近的日子里,他连着资助了那些古老家族建立的学院,以及为缄默者组织的行动提供资金与便利,是学院的校董之一,以及缄默者的理事会成员。 好像我们的人,曾试图突袭过他,可惜失败了,并且在不久后,我们在那个地方的据点,就被捣毁,所有痕迹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被当地警局宣布为一场重大案件调查,但没过多久,就被定性为瓦斯爆炸。” “你的意思是说.” 枢纽主教皱起了眉头。 但那位汇报的属下则表示:“并不确定是他,而且缄默者也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其中的古怪,遂派人去调查的,也是这时,这场事件才被定为瓦斯爆炸。 而在这之后,我们在各地的组织,在这两天里,也陆续遭到不明人员突袭。 从那些袭击者的行动与善后来看,绝对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人,但也都是一群普通人,极有可能是退伍军人。” “他们是谁?为什么会跟我们作对?” 枢纽主教皱起了眉头,想要理清楚情况。 而那个属下则是面露难色地说道:“目前还不太清楚,但我猜测,这可能是某个与我们一样,隐藏得极深的组织,现在拿着钥匙的那人,也是该组织成员之一。” 听到这话,枢纽主教闭目思索着,久久未有言语。 继续加钱去填悬赏是不太可能了,先不说加钱没什么意义,毕竟杀手们也不是傻子,有命赚钱没命花,有什么作用?其次,以对方完全没有限定最后那悬赏杀死目标的人数,就可以看出,那是真的钱多烧的。 他要这么杠下去,完全是抱薪救火。 得找其他方法。 枢纽主教忽然睁开双眼,因为他想起了艾德蒙还在地牢里关着。 说实话,他并不确定这俩人有没有勾结,只是随意罗织了一个罪名而已,就连证据也只是一次未记录在案的可疑外出,但这也是他将这俩人联系到一起证据。 没道理前脚黑帮那边出了事,后脚艾德蒙就出去了,还没去搭理黑帮,而是完全不知去向。 “走,去地牢。” 说着,他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向着地牢走去。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二章 酒店的补偿 地牢里,缓过来的艾德蒙,正在闭目养神。 尽管这地牢里潮湿肮脏的环境,让他感到极为不适,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该如何解决眼下的麻烦。 以及,在这个麻烦解决之后,自己该何去何从? 被困在这里的他,显然无法再成为一个有效的棋子。 即便是先前与格尔曼有过合作,并且在格尔曼极为有信誉的情况下,他或许能再次重回教廷,继续担任执事。 可那样的话,又何苦折腾那么多? 况且,如果格尔曼背后的组织,判定他为无用之人,或许他就连执事的位置都不会再有,甚至是会被悄悄处理掉。 必须重新变得有价值。 正想着,他忽然听到地牢走廊内,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 这里只关着他一人,也就是说,这是来找他的。 等仔细一看,是自个的顶头上司。 “您为什么来看我这个已经无用的棋子?” 艾德蒙平静地看着站在地牢铁栏外的枢纽主教,心中却不由得泛起了波澜。 真正无用的棋子,是连被注意到都不会的。 而已经胜券在握的枢纽主教,还来见他,那就意味着,他有了再次站上棋盘的机会。 “哼,看来你很清楚是为什么啊。”人老成精的枢纽主教,也不在意这一点,直接了当地提出了条件,“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可以放你离开。” “呵,主教大人,您这是在骗小孩呢?”艾德蒙冷笑了一声。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枢纽主教竟然真的让人打开了他的牢门,并补充道:“伱要决定开始说了,那我们就可以开始往外走了。” 看着那扇敞开的牢门,艾德蒙惊讶了。 这倒不是因为自己有机会出去而惊讶,而是因为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让枢纽主教肯把他这个绝不能活着的家伙放走。 毕竟,哪怕他没有一点物证,那也是一个活着的人证。 想要掩盖住登上教皇权位的一切肮脏手段,枢纽主教就得将一切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不可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他活着,他的这位顶头上司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这也就意味着,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在短时间内出现了,迫使枢纽主教不得不做出这样后患无穷的选择。 “能告诉我,您具体要问些什么吗?毕竟,我可知道了不少事情,要是说起来,那时间可有点久。” “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枢纽主教淡淡地说道。 两人平静地对视着,都知道对方心里的那点伎俩。 艾德蒙也扯出了一个笑容。 他的这位上司之所以这么问,就是为了避免他通过问题,猜出外边发生的事情。 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问题本身也是一种可揣度的信息。 知道一个人的诉求,那就离控制那个人不远了。 可惜,他要面对的,也是其中的老手,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我有时间等你开口,你也有时间去感受教廷千年来所掌握的一切审讯手段,直到你选择开口为止。”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威胁。 在这个地牢里,可没有什么所谓的人权,也没有什么生死,一旦开始审讯,那在这里的就只剩下,已经开口说话的审讯对象,和没开口的审讯对象,因为这是最好的分类方法。 毕竟,一个人审讯完后,并不一定还会是严格意义上的人。 但艾德蒙却从中察觉出了一丝焦急。 他的这位老上司说谎了,对于那件迫使其来到这里见他的事情而言,他的这位老上司真的很急。 是格尔曼掌握了什么证据吗? 还是说. 艾德蒙思索着,尤其是想到了之前那份被枢纽主教烧掉的资料,便试着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弃圣光的?” “我从未忠诚于祂,谈何背弃?”枢纽主教冷冷地说道。 这番回答,让艾德蒙逐渐睁大了眼睛。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讽刺了,而是等同于背叛信仰,就算是再无耻的教廷之人,也会立刻拔刀相向,宣判此为异端。 可令他惊恐的是,周围随之一同下来的两名枢纽厅文员,却纹丝未动,保持着冰冷的眼神,静静地看着他。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艾德蒙的脑海中浮现。 这不是勾结. 这是渗透! 该死的邪教徒渗透进了教廷!甚至完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这位上司,已经成了教廷实质上的领袖时,他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现在,你可以选择了。”枢纽主教平静地说道。 而已经知晓这不是政变,而是夺占的艾德蒙,咬牙怒视道:“休想。” “好,你知道我的条件,我会等你改变决定。”听到他的回答后,枢纽主教果断转身离开,并且关上了牢门,带走了那两个文员,下一次来开门的,将是专门的审讯者。 艾德蒙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恐惧,小心翼翼地从地牢里的干草下,翻出了他藏起来的手机,默默地点开了其中的录音播放键。 一段录音响起。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弃圣光的?’ ‘我从未忠诚于祂,谈何背弃?’ “看来您今晚并不太好过。” 伍双喘着粗气,捂着流血的伤口,一屁股坐在了那俱乐部的卡座里,对面的老人则放下报纸,摘下眼镜,微笑地看向他,缓缓说道。 语气里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对此,伍双也毫不客气地笑着回应道:“我可否理解为,这是您在为酒店未有确保客人人身安全的开脱?” “不不不。”老人立马严肃了起来,“我们酒店将会为您补偿一切损失,这是每个客人都应得的补偿,此外,我们还为您特别准备了一份赔礼,在您退房之后,便会送到您的手上,在此之前,我可否询问您,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我打算能有一瓶烈酒,一位专业的医师,以及,一个新的房间。” 伍双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看了看自己满手掌的鲜血,扯了扯嘴角,有点乐不出来了。 老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即继续关切地问道:“还有么?” “还有.我很生气。” “明白了。” 老人恍然一笑,拿起桌上的酒杯致意道:“祝您玩得愉快~”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三章 注定的胜利(4k) “伤口给您缝好了,建议您近期最好不要有大动作,如果非要去做些什么事的话” 房间里,一名穿着白大褂,手套上沾着些许血迹的老者,在认真地剪断一根线后,认真地向着正在接受治疗的青年说道,但见到青年流露出的些许尴尬后,则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从药箱里翻了一下,拿出了一瓶药,放在了旁边的桌上。 “吃两粒,即便伤口崩裂,您依旧可以健步如飞。” “多谢。” 伍双拿起药瓶晃了晃,里边的药片哗啦作响。 而老者早已嘎吱一声关上了门,只剩他一人坐在屋里的椅子上。 默默扯来旁边挂着的衣服,他艰难地抬起手,动作缓慢地将其塞入袖管,他的肩上挨了一刀,要不是当时衣服里藏着的道具,他的胳膊当场就得没,即便如此也依旧皮开肉绽。 “嘶” 在努力将衣服扯下腹部时,牵动伤口的疼痛,还是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枪伤还在隐隐作痛。 为了找弹头,大夫可花了不少时间。 也不知那些猎魔人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他都已经尽最大可能地去闪避,甚至开枪的时候,那枪口都没有对准他,可还是被打中了,好在虽然还没搞清楚那些猎魔人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能够影响视野的强光,还是会影响到他们的射击,这才让他侥幸活了下来。 胸口的一阵发闷,使得他忍不住拿起一旁酒精消毒过的白布捂住了嘴,用力咳嗽了好几次,才将一口淤血给咳了出来, 瞥了一眼白布上刺眼的暗红色血迹,伍双厌烦地将其甩回了桌上,靠进椅子里便是闭上了双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真是难熬的一夜啊” 他说道。 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显示出诗蔻蒂的模样,眉头微蹙地看了过来,他虽未睁眼,但光线强弱的变化,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随即便说出了诗蔻蒂一直想搞清楚的事情。 “那玩意好像是个引爆器。” “什么?” 诗蔻蒂露出了费解的表情。 伍双则是拿出了那个立方体,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一边再次重复了一遍。 “这玩意,是个引爆器。” “引爆什么?” “我猜.大概率是那些邪教徒埋在教皇城下的爆炸物。” “可那些爆炸物,艾德蒙不是说被审判所发现,并收走糟糕!” 意识到自己陷入误区的诗蔻蒂,表情立刻难看了起来。 毕竟,根据现在最糟糕的猜测,是邪教徒已经掌控了教廷,对于那些爆炸物的处理,肯定是不了了之了,甚至放回原位都说不定。 而这时,沉寂已久的手机再次响起,是艾德蒙的电话。 并且带来了一个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消息,那就是他们关于邪教徒可能已经掌控教廷的猜测,已经被证实了。 成功政变并夺取教皇权位的枢纽主教,就是邪教徒。 艾德蒙还拿到了关键证据,现在就差该如何扳倒枢纽主教了。 于是乎,伍双干脆将自己拿到的东西转告给了艾德蒙。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手中拿着可能可以炸飞整个城市的按钮?” “是的。” “然后你还摁了一下?” “对。” “.” 地牢里,艾德蒙深吸了一口气,也不顾那恶臭的气味了,只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合作者,好像有点很不靠谱的样子。 但他只能依靠这个合作者了。 “伱现在打算该怎么办?他们好像很在意你手上的这个玩意。” “不是很在意,而是已经豁出去了。” 伍双说道。 从他一拿到这玩意开始,赏金顿时就翻倍,甚至不顾一切,也要越过规则杀他,这种种的表现,俨然说明他真的戳到了邪教徒们的痛处,无论那些邪教徒打算做些什么,他手中的这个东西都相当重要。 可光知道这一点没用。 得搞清楚,邪教徒们,打算用这个东西引爆什么,确切来说,就是那些爆炸物的去向。 “你要说这个的话,我可能可以给你提供一点线索,在我被关进枢纽厅地下的地牢时,就看见过许多疑似爆炸物的东西。” “邪教徒把这些玩意,放在自己屁股底下干啥?” 伍双有些费解。 但这就不是艾德蒙目前能够搞得明白的事情了。 很快,那边就又挂断了通讯,只剩下一片死寂充斥在屋里。 “我估计,邪教徒如果从你身上得不到信息,那就会选择尝试从他身上得到。” 诗蔻蒂轻声细语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伍双看着手中暗淡下去的手机屏幕,重新靠回椅子上,将手机捏在手里磨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出言问道:“你有什么主意吗?” “主意?”诗蔻蒂的声音有些讶异。 估计是在意外他居然会主动询问解决方法,不过也含糊地答道:“你都没有主意了,那我还能有什么主意,眼下的情况,邪教徒占据了教廷,而我们成为了世人眼中的邪教徒。 想翻盘,就得拿到决定性证据,可我们没有,那段录音别说什么决定性证据了,就算是想当做一个证据都难。 如果想要用武力的话.” 诗蔻蒂说到这里,也停顿了下来,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 不过,她还是认真分析了一下。 “教廷经过内乱,内部一定经过了一番清洗,从他们公布的大致情况来看,十二个红衣主教死了四个,包括那位大审判官的话,也就是说,他们一下损失了五个主教级的强者。 但他们现在依旧剩下至少八个,在有确凿证据被爆出来之前,他们都会是我们的敌人。 而他们的实力如果非要找个对比的话,跟你之前所面对的那个圣林贤者,至少是同一个水平。 除此之外,据学院估计的数据,在教皇城发生内乱之前,他们一共在城里有着三万人左右的规模,在内乱后,以最好的结果来预计,他们损失了五千人以上,而教廷里的所有成员都是超凡者,也就是说,我们至少得面对两万个超凡者。 这还不包括可能会出现的邪教徒。 再看看我们又有些什么。 首先,我们什么支援都没有,就只有你一个人,所以单从人数上来说,我们是一对两万 其次,你自身的情况也并不好,你所有准备的道具,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几乎消耗殆尽,根据我的估算,你需要至少三天,才可能将道具储备,恢复到之前的百分之五十,而还有三天教皇可就要开始加冕了。 到时候一群古老家族与各个势力的客人都会到场,等到那时候,可就更难应付。 最后,以你目前的身体状态,剧烈的行动只会让你的伤口崩裂开来,并且身体状态也绝不如之前那般良好。 我不清楚还有什么办法。” 诗蔻蒂说完,便静静地等待起了他的回答。 而这每一句的分析,也的确全都切中了要点。 怎么看,他都是处于完全劣势的那一方。 但诗蔻蒂的分析,完全都是基于所拥有的情报上做出的分析。 所以,最关键的一点,她自始至终都没能看到。 伍双放下手机,转而拿出拿起那个立方体,脚步带着些许蹒跚地走到酒店的窗户旁,将窗帘拉开,借着月光,望向远方在城市楼宇间若隐若现的教皇城,手中一边把玩着立方体,一边说道: “邪教徒夺取教皇城,一定是有其目的,想来拿到这个引爆器,也是有着其考虑的。 他们如此的不顾一切,那就意味着,这个引爆器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相当关键的东西。 以之前在其他邪教徒口中审问出来的信息,可以基本断定,这帮邪教徒,在那次复活邪神的仪式失败后,又想豁出去重新再搞一次,他们的仪式总少不了毁灭与灰烬,那我手中的这个引爆器,很可能就是他们仪式里的关键一环。” “所以,我们只要拿着这个引爆器离开,那就能阻止邪教徒了?” 诗蔻蒂试着问道。 伍双则是摇了摇头:“不,我怀疑,他们很有可能可以再做一个,只不过是需要花些时间罢了,而且遗漏一个引爆器在外,也同样是个威胁,才想着要阻止我。” “那我们该怎么做?” “引爆它。” “啊?” 听到他的回答,诗蔻蒂先是愣了一下,才惊呼道:“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们的目的是阻止邪教徒破坏城市,而不是帮助他们!” “不,你才是搞错了目标的那一个,我们的目标是阻止邪教徒成功完成他们的任何计划,而一旦启动这个引爆器,很可能就可以起到完全打乱他们计划的效果。” “即便这样很可能会把整个城市炸上天?就算没有,那然后呢?你引爆了那些炸药,可还是没法破坏邪教徒控制教廷的情况,他们还是可以再来一次,你有什么办法能改变? 如果这就是你的仰仗.那还不如没有” 诗蔻蒂努力地解释着,试图改变这位颠佬的疯狂想法。 并尝试着解释这个方法为什么没有成功的可能。 然而她所有的解释,全都没有让其听入耳中,反倒是她在说了一大堆后,才发现说出这话的青年,眼神格外的平静,他遥望着远处的教皇城,像是一位君王般傲慢地宣告:“不,我的胜利是注定的,唯一需要苦恼的,是我需要为了胜利,付出多少心血,就比如现在” 说着伍双已经将手中的立方体,完全组合成了一个规整的方块。 随即,奇异的纹路浮于其上,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还未等诗蔻蒂惊呼出声,远处的教皇城便引发了一次巨大的爆炸,连带着整个城市周围,都传来一阵接连不断的轰鸣,烈火从城市边缘燃起,浓郁的黑烟环绕着城市升腾而起,将夜空都几乎遮蔽。 “你做了什么?!”诗蔻蒂惊呼着。 早就做好准备的伍双,则是望了望窗外的大致情况,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嗯,处在可接受的破坏程度内,给我一个大概的爆炸波及范围,用城市地图标注的那种。” “你还有心情问这个?!” “别废话,快点。” “你等会” 诗蔻蒂似乎硬生生地憋回了这口气,转头就去计算这次爆炸的波及范围,以及各种损失伤亡去了。 过了几分钟。 这是他等过最久的一次,相对于之前诗蔻蒂那飞快的速度而言,慢得简直离谱。 但诗蔻蒂还是给了他一份极为详细的地图。 叮咚~ 手机传来了接受信息的声音,等他转过身去打开一看,就能发现,是一张城市地图,而诗蔻蒂则是用一个个红圈,表明了爆炸的位置与波及范围。 这些个红点连在一起,串成了一个诡异的圆圈,将大半个城市都包围在其中,而教皇城则是被一个更小的圈所包围。 “果然是个仪式。”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自个果然猜得没错。 但诗蔻蒂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果然?这还用想吗?!你知不知道这次死了多少人?!上千!而且数字还在往上涨!” “知道我为什么说我一定会赢吗?” 伍双一点也不急,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开始在手套里翻找东西。 完全看不懂他在做什么的诗蔻蒂,当然是气愤难耐,怒不可遏地问道:“造成了这么大的伤亡,还是如此随意的选择,这样赢了还有什么意义?!而且你说这该怎么赢?!” “呵呵,我会赢,但不是这一次。” 伍双从手套中拿出了一个匕首,在手中耍了个刀花后,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几下,寻找着一个完美的下刀位置。 越来越懵逼的诗蔻蒂,已经怒不出来了,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干嘛?” 伍双没有解释,而是开玩笑般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说我总是会赢么?因为对于我来说,未来所发生的一切,就如同过去一般,展现在我的眼前,那是我的一段回忆,也是从未真正发生过的未来。” 说着,雪亮的匕首划开了脖颈,泼洒出来的鲜血,甚至溅到了天花板上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四章 摇人 在经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后,伍双便发现梦境的能力变强了。 自个无需再进入梦境才能开始轮回,而是只需要设定一个锚点,之后无论会怎么死,又在哪里死,他都能一次又一次地回到锚点。 像是个顽皮的小孩,截断了时光的细流,肆意地将其挥霍玩耍,因为时光对他而言,已不再重要。 还是原来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椅子,伍双回过神来,便听到诗蔻蒂那一声平静地询问。 “那我们该怎么做?” “首先,做好疏散城中居民的准备。” “你要干嘛?” 诗蔻蒂没想到,格尔曼居然还真打算说办法,就是这个前提让她有些提心吊胆。 疏散城中居民?这家伙是打算干什么? “给我地图。” 伍双没有解释,这些事情解释起来太费劲,而他也不打算随便将自己的底牌乱说出去。 让人猜是一回事。 直接告诉别人,又是另一回事。 诗蔻蒂虽然狐疑,却也从善如流地拿出了地图,将之显示在手机上,想看看这家伙到底要干嘛。 然而,伍双抬手就点开绘制模式,根据记忆,在地图上花了好大的一个圈。 “这个圈,沿着线条附近五百米内的居民,都得疏散。” 诗蔻蒂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圈,稍微计算一下,差点忍不住骂出来。 “你知道这有多少人吗?!” 她本意是想质问,这么多人,怎么可能疏散得过来,光是调集用于疏散的人手,就得花不少时间。 可是,她却只听到一句轻描淡写的回答。 “你知道就好。” 那平静的语气,一时间让她不知该如何揣度对方的意思。 是不在乎这到底有多少工作量,只打算当一个甩手掌柜。 还是 她不敢想第二种可能。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家伙到底想干吗?把整个城市炸上天吗? “还有这一圈。” 只见,伍双又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小了许多的圈,而且就画在教皇城的边缘,将整个教皇城正好圈入其中。 “伱到底要干嘛?”她忍不住问了。 也是直到这时,伍双才出言解释:“引爆那些邪教徒提前安置好的爆炸物,打乱他们的计划。” “引爆?!你已经知道了爆炸区域?这就是全部了吗?”诗蔻蒂问出一连串问题,才发现自个在废话,立刻又专注起来问道:“你怎么确定,这不会是帮助邪教徒开始他们的仪式?而且,一旦开始疏散居民,那么大范围的动静,肯定会引起恐慌与骚动,到那时候邪教徒想不注意到都难。 一旦让他们发觉,那些区域的古怪,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其他反应。” “嗯,这点我考虑到了,在疏散人群之前,我会先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怎么做?” “当然是直接冲进教皇城里刺王杀驾啊。” “???” 诗蔻蒂听得是一脸懵。 这算是个什么狗屁计划? 以打算引爆邪教徒们安放好的爆炸物,打乱邪教徒们的布置为前提,先疏散爆炸范围的居民,并为了不引起邪教徒的注意,就决定一人强冲教皇城,打算以一己之力单挑两万人。 用她当前最大算力来进行计算,她都算不出,这个家伙,是基于何种想法与心理,设想出,并去决定执行这种堪称神经病的计划。 而且,这个计划能不能成功另说。 她不想去计算这到底有多么微小的成功率,只想搞明白,这个计划是绝对成功吗?万一引爆并不是打乱邪教徒的安排,反倒是推了一把呢?而且就算是爆炸成功,打乱了邪教徒们的计划。 不解决教廷已经被邪教徒掌控的现况,人家完全可以等待时机再来一次。 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她直接将这一堆乱七八糟的可能,全都丢了过去。 却没想到,提出这个疯狂计划的神经病,居然慢悠悠地补上了一句。 “这只是第一步。” “还有第二步?” 诗蔻蒂麻了。 光是这第一步,就已经够疯狂了,结果居然还有第二步。 “第二步是要干啥?” “不是说了吗?刺王杀驾啊。” “你” 拼命在计算各种可行方案的诗蔻蒂,差点没被这一句话给干死机了。 她真想揪着这家伙的耳朵,喊上一句。 那个城里有两万人!而且是两万个超凡者!不是两万头猪! 就算是猪,一个人赤手空拳地上去,那也得被拱死,更何况你现在的这幅模样!?道具全无,身体半残,别说对付超凡者了,想要对付一头猪都难。 诗蔻蒂想了很多,但到了嘴边,都成了语重心长的劝说: “你就一个人,对面可有两万人,怎么可能成功?实在不行.那就干脆现在引爆,打乱他们的布置吧,这样一来,无论他们打算做些什么,都回会不得不往后拖延。” 她艰难地说出这个选择。 这意味有上万,乃至几十万条鲜活的生命被放弃,意味着一座城市将会陷入灾难,意味着更多的人流离失所,意味着许多本该有着美好命运的人在眨眼间就陷入绝望的地狱当中。 但.诗蔻蒂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太累了。 从拼命透支体力,参与教廷政变,再到以一己之力,戏耍半个城市的超凡者,却又几乎做到了不杀一人,只在最后有人破坏规则时,才下了狠手。 孤身一人与邪教徒对抗,却被所有人当成恶人与狂徒。 身负可以让普通人卧床不起的重伤,却还在尽力思索着该如何拯救这个城市。 就算铁打的汉子,也会感到麻木与倦怠了。 现在放弃,似乎也不算是输。 以凡人之躯,对抗一整个教廷,还有无数追寻着赏金而来的刺客,就算现在按下引爆按钮,那也是一场暂时的惨胜了。 然而,她低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意志,也轻视了其对于痛苦与失败的承受能力。 “呵,要做当然是要做到最好,再说了,我可没说,只有我一人去刺王杀驾。” 伍双意味深长地笑了。 这勾起了诗蔻蒂的疑惑:“不止你一人?还有谁?若只是一支小队,或者是几个超凡者的话,还是几乎不可能成功。” “你放心好了,这绝对会出乎世人意料,毕竟,我要找的人,可是一群颠佬啊~” 卡文了,咕咕.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五章 整合怪诞会 “什么?你打算现在召集聚会?” 另一边,一间简陋的客房里,已经变为人身,打扮靓丽,穿着一条白T恤加超短裤,将一双大长腿裸露在外,翘起二郎腿的色欲,正坐在床上,抱着臂膀,黑色的波浪卷长发披在肩上,皱眉向着身前的男人发出了质疑。 “你怎么觉得他们会听你的?” “因为,他们会想来见一见,我这位新主持人。” 早已换了一身休闲装的侦探,像是个来旅游的青年。 两人站在一块就像是对小情侣,在街上走着也完全不扎眼。 昨天,他们就来到了一座偏远的山镇里,已经找到一处宾馆下榻,打算去学一波本地跳大神习俗,这里离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很近了。 原本是打算学完就进山看一看的,可没想到,另一边就出了那档子事,搞得他不得不先将这边的事,放一放。 先去怪诞会里摇一拨人再说。 “可为什么要召集这个聚会?等到了时间再去不行吗?哪时候见不是见?” “还真不行,因为有急事。” 听着男人的解释,色欲本想再多问一嘴的,可男人却已经召集了聚会,属于她的那枚怪诞会的聚会邀请函,已经热了起来,男人更是率先一步前往了聚会。 见状,她也只能无奈跟上。 来到怪诞会里,属于她的那个房间当中,色欲并没有过多停留,直接就推门而出。 虽然有一段时间里,她是把这个房间,当成了暂时的落脚点,把房间里布置得都挺温馨,但在搞清楚了怪诞会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后,她就没再继续多待在这里。 来到聚会地点,已经有不少人在里边喝酒了。 怪诞会里,是有一些人,将此当做休息的地方,没事就喜欢待在这里喝酒。 不过,今天,大多数人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喝酒,而是来见一见那位新的主持人。 而她也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着听一听,男人所说的急事是什么。 “很高兴与诸位见面。” 不多时,A先生就已经走上了舞台,拿过了话筒,温和地向着所有人问好。 “如大家所见,主持人的任务已经被完成,新的主持人也已经选出,我个人也很乐意接过这个头衔,就请诸位多多指教了。” 说罢,弯腰向着台下众人抱拳行礼 这立马就引来了一群人起哄。 “哇哦!新的主持人啊,鼓掌!鼓掌!!” 整个酒吧里,稀稀拉拉地响起了些许掌声,但更多的人,都还是连动都没动,就这么看着站在台上的A先生,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但每个人戏谑玩味的眼神都藏不住。 怪诞会的主持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差事,也没有多少权力,能不能利用怪诞会去做什么事,还得看怪诞会里的其他成员自己乐不乐意。 而且,就算是主持人,也不一定能够坐得稳。 要是让其他看不顺眼了,有的是方法悄无声息地让怪诞会,重新开始选一个主持人。 所以,在掌声结束后,很快就有人阴恻恻地笑了。 “不知道主持人先生,这次召集我们过来,是打算做什么?还是就为了让我们瞻仰一下您的英姿?” “当然不是。” A先生无视了那话语当中的威胁意味,从容地说道:“好不容易当上了主持人,自然要庆祝一下,我这次可是为诸位找到了一个好玩的去处。” “伱一当上主持人,就打算搞活动?你知不知道上次活动,让我们多少人倒了霉?” 一听这话,顿时是有人坐不住了。 想来,便是之前被牧者忽悠着去学院搞事,结果不小心倒了霉的冤种。 对此,伍双也做好了准备。 在来之前,他就已经预想过很多种可能,包括怪诞会里会有人反对。 毕竟,之前牧者搞事情的时候,几乎是随便喊一嗓子,爱去就去,不爱去就当没听见的,本来就没什么强制性。 有些家伙去了,见活动搞成那样子,说不定还会扭头就走。 要是有倒霉蛋不小心吃了亏,估计之后看到活动都懒得理会。 所以,他要是学牧者那样,随便来怪诞会里喊一嗓子,说要去搞事的话,估计没几个人会跟着去。 至少得做出些改变,比如. “我知道诸位对前任所举办的活动,有诸多不满,所以,我打算做出一些改变。 首先,以后咱们的活动,不再是无所谓参加或者不参加,而是得先报名,根据报名者,再决定活动的实际内容。 其次,咱们的活动,将不再是随意选定一个地点与时间段,就去进行无所谓的狂欢,或漫无目的的游荡,而是该有计划,有安排地进行。 此外,每一次活动,都不应该再是一种漫无目的的消遣,而是有目的有准备地,在满足精神需求的同时,去获得一些好处。” 伍双竖着三根手指,缓缓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但这明显没有马上就被这群乐子人接受。 “呵,你这意思,是打算命令我们咯?” “不敢,只是想要进行一些协调罢了。” 伍双不紧不慢地解释起自己这么做的缘由:“漫无目的,就肯定会导致混乱,而混乱则不仅会影响到对手,也会影响到我们自己人的行动,所以,还不如统一规划。” “说了半天,不还是想要掌控怪诞会吗?我们不听你话,你又能怎么样呢?” 有人冷笑着说道。 伍双也不恼,淡笑着回答:“不能怎么样,我只是一个小虾米,只是威胁不了大家,只是想给诸位一点建议,以及让怪诞会变得更有用一些,不再像是之前那么鸡肋,除了交换点东西,就只剩下喝酒,对于诸位而言,真的有点跌份了,而且就这么一个现况,大家不觉得无聊吗?” “.” 一席话说完,怪诞会里的人们,便是一阵面面相觑,没有人再立刻出言反对。 只是在片刻过后,有人试着问道:“那你这次打算举办的活动,目标是什么?” “教廷。” “教廷?!” 才说出这个目标,便是立刻在怪诞会里,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你疯了吗?!教廷现在这情况,是我们这几百号人能惹的吗?” “那你们难道就不对教廷里的东西感兴趣?” “感兴趣也动不了啊!” 怪诞会众人的态度很一致,玩是玩闹是闹,送死绝对不去。 伍双对此,直接祭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我当然不会让诸位去送死,三天后,教皇城加冕典礼彩排,即时,我将制造一场大乱,打乱教廷内部,而诸位便可在这时,趁机行动,突入教皇城中,袭击各个要点枢纽。 教皇城千年来积蓄的一切,诸位别告诉我,你们不心动。”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六章 计划安排 “你打算怎么做?我们又该如何相信你,不是在利用我们?” 在一阵面面相觑后,还是有人提出了质疑。 但问题的关键却不再是会不会参加,而是参加之后怎么能够保障自身利益。 这是一个很好的变化,至少从这里开始,伍双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勾起了这些颠佬们的兴趣,现在只需要再做出一些保证与利诱,就能让不少人妥协。 所以,他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这里的所有人一般,坦然地表示:“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有规矩的,虽然这些规矩从不摆在明面上,但我们都在默默遵守着,比起那些自称正义的虚伪之辈而言,也许我们才是那个更加守规矩的绅士,毕竟,我们从不会违背自己定下的契约,现在也可以。” 伍双说着,收回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口,郑重承诺道:“如果我对你们有所欺骗,或者是计划因我考虑不周而失败,我都将承担所有责任,而伱们所有人都可以杀了我。” 说到这,他顿了顿。 讲完了对自身的约束,就得讲对其他人的约束了,颠佬们可不只是担心他在搞鬼,也担心其他颠佬在搞事,所以这是补上最后一环的关键。 “当然,若是有人刻意破坏计划,或者是违背当初既定的方向,从而导致失败,以及私藏大家的战利品,所有人也都可以杀了他。” 在有了这么俩个约束后,怪诞会众人没有反对的声音,倒是有人从座位那柔软的椅背里坐直身板,一改方才懒散的姿态,俩手交叠在身前,认真地说道:“很好,我开始感兴趣,你到底有着一个怎么样的计划了。” “呵,既然如此,那就请容我细细道来。” 伍双说着,将手收回背后,只抬起一只,并竖起一根手指。 “首先,第一步,我会去先吸引教廷,还有其他人的注意力,你们就趁机靠近并做好准备。 第二步,我会引爆埋在城市地下的炼金炸弹,让整个城市都陷入一片火海,致使教廷和其他势力猝不及防,陷入混乱,这也是活动开始的讯号。 提醒诸位一点,在开始之前,都离城市边缘与教皇城远一些,免得被误伤。 第三步,趁乱袭击,教廷的确是人多势众,但在混乱下,他们的人数优势发挥不出来,反而还会成为累赘,反观我们,虽然人数比不上他们,但在实力上却是以一敌多不成问题。 第四步,就是狂欢了。 当然更多的细节,则是得等诸位确定要加入之后,才好进行安排。” 说完这些,伍双最终将竖起的四根手指随意摆了摆,笑问道:“怎么样?诸位有什么看法?” “好像值得一试,就是不知你说的第一步,是否有成功的可能?” “呵,如果连第一步都没能成功,那诸位大可自行离开。” 他相当自信地说道:“但如果有点兴趣,想要来看看的,那现在就可以来报名了,毕竟,教廷关于加冕仪式的彩排,可就在两天后,时间不等人呐.” …… “你怎么觉得,那帮人就会乐于去参加?” 在聚会结束后,回到酒店房间里的伍双,被色欲如此询问道。 显然,刚刚的聚会色欲也在现场,只是没有上去掺和而已,怪诞会里,像是这样的人很多,要不是有事,要不就是单纯地不信任。 但乐得参加这次活动的人,还是大多数。 “因为他们本来就闲不住。” 伍双对于这群颠佬的心理,有着一个清晰的预期。 “对于他们而言,选择做出这些事情,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而已。” “那对于你呢?” 色欲忽然将问题引向了他。 这让他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停顿了片刻,才讶异地看向一脸认真的色欲,这还是对方选择跟随他以来,第一次如此直接试图激化矛盾。 换句话来说,色欲现在的心情,明显有点不太好。 伍双预料过这种情况,色欲的心情之所以出现变化,可能是出于对自身又一次跟随着类似于牧者一样的人而恐惧,又或者是因他对各种事情的保密,而感到不被信任的恼火。 无论是哪种,他都做好了解释和安抚的准备。 对于色欲这样的女人而言,用哄小女孩的语气是没用的,一切的解释都得干脆利落。 “这对于我,是一件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我觉得像你这样聪明的女人,应该能想得到。” 听到这话,色欲沉默了片刻,才迟疑地问:“这是你的本体,还是说,又是一个分身?” “呵,当然是分身,如果是本体的话,站在你的面前,你可能也认不出来我是谁。”伍双哑然失笑道,这可不是他在开玩笑,毕竟就算是他,都快认不出如今的自己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带陆娴离开的那个人,也是你吧?” “嗯。” “为什么你都有了这样的一个身份,还要来做这些事情,甚至跑去跟教廷作对?” “因为一场交易,我是一个愚蠢的家伙,轻易就上当受骗,也是一个不小心坐上了赌桌的倒霉蛋,还把自个的本钱给输了进去,现在,我不得不靠借贷来继续这一场赌局,赢回我的本钱,还上那笔贷款,你愿意帮我么?” 伍双说完,淡笑着看向双手抱着臂膀的色欲。 在长久的沉默后,色欲终究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唉,我讨厌赌徒,但要是你的话,也不是不行,那这场赌局之后呢?你最想去干什么?”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转过身去,继续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待会他还得与色欲一起,去看看这本地习俗呢。 “走吧,时间不等人,我可不想让这么一个分身,因为疏忽而损失.” “成功了?” 另一边的酒店豪华套间里,诗蔻蒂的声音则是从耳机里传来。 同时要应付两个女人的伍双,只觉得这可比说服那群颠佬要麻烦得多,好在他并没有搞砸。 “两天后,等着看烟火吧,我们现在只需要考虑,该怎么把邪教徒扳倒,艾德蒙手中的录音可能用得上,但这就得把他从枢纽厅的地牢里救出来。” “或者你把那个枢纽主教杀掉?反正你不是也要刺王杀驾吗?” “又或者.两样一起进行,比较保险一些?” 伍双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教皇城喃喃自语道。 不管怎么说,两天后,这个城市里绝对很热闹,不仅仅是形容.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七章 前往教皇城 “那位魔术师先生,今天还在屋里么?” 酒店的地下俱乐部里,身为酒店经理的戴佛斯,正一如既往地坐在卡座内,一边看着手中的报纸,一边头也不抬地向着侍者问道。 “我想,那么多的赏金,他也应该不太想要离开酒店吧?”侍者将托盘上的威士忌放在桌上,随口便猜测了一句。 这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毕竟,在那晚紧张的追杀后,那位目前依旧是悬赏榜第一名的魔术师先生,就没再离开过酒店,甚至没离开过房间。 “嗯,也是。”戴佛斯点了点头。 眼下正是教廷即将开始加冕仪式的时候,防守力量自然会越来越紧绷。 如果这时,还出去乱跑,显然是一件作死的事情。 “看来,我们的魔术师先生,最近不会有什么演出了。” 他半开玩笑地感叹一句,拿起那杯威士忌,还没送到嘴边,就见到刚刚还在迎合他的侍者,忽然扭过头来,对他使了个眼神,还没等他会意,就知晓了这个眼神的意思。 那位魔术师,居然破天荒地从房间里出来了,还来找他了。 这难道是要. 戴佛斯的脑海里,冒出了许多可能。 但直到对方开口之前,他都没有预料到如此离谱的可能。 “哟,我们的魔术大师,也有心情出来喝一杯了?”戴佛斯向着对面刚刚坐下的魔术师举杯相邀道。 同时还让一旁的侍者,再上了一杯酒。 魔术师也不客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让他在不解的同时,也好奇地问道:“您现在又有什么打算了吗?” “请告诉我,您与您背后组织的人手,在这座城市里的布置情况。”这是伍双放下酒杯的第一句话。 “您在说什么?”戴佛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想知道,您和您背后的组织,在这个城市里的布置,当然,这并不是说我是在窥探你们的秘密,只是基于友好交流的基础上,对您的一种关心。” “我能问问,这个关心,是出于何种原因吗?” “呵,我只能告诉您,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把所有人都撤离这座城市,又或者干脆是将全部人都聚集到这间酒店里,相信我,这是对您和您身后的组织来说,是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一整个城市?” 戴佛斯试图做出最后的确认。 “是的,一整个城市。” 撂下这句忠告,伍双便起身离开了座位,他所要做出的提醒已经到位,剩下的就看诗蔻蒂的准备了。 “告诉我,你已经做好了疏散整个城市的准备。” 伍双整理着衣服,扯了扯袖子,确认里边的卡牌存放妥当,又再挪了一下礼帽,确保其稳稳当当地戴在头上,以遮蔽另一顶帽子,做完这一切后,才正正好好地走出了酒店,望着远处的教皇城,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这么宏伟且古老的建筑,待会就得毁于一旦了。 耳机里传来诗蔻蒂郁闷的声音。 “你还真不拿我当人,怎么辛苦就怎么使唤。” “那伱就说,这事你想不想干嘛。” 伍双咧嘴笑了。 这让另一边的诗蔻蒂翻了个白眼。 的确,这事她还真想干,而且还是她主动要求对方来干的,但那绝对跟要炸飞整个城市无关,她只是想要把那帮邪教徒都给铲除了而已。 “别笑了,先看看人家怎么看你的吧。”她悻悻地说道。 其实,不用诗蔻蒂提醒,伍双早就注意到了那些个观察自己的目光,几乎是在离开酒店的一瞬间,街面上的人群里,酒店内往来的客人中,就不知有多少双眼睛亮了起来。 毕竟,他现在可是行走的一亿。 “艾德蒙那边呢?” 他一边走下楼梯,一边问道。 在打算进行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就已经通知了艾德蒙,并让其尽量活着,尤其是要保证那个证据,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用,但有总比没有好。 “他说他已经做好准备了,而且将你的一部分情报,转告给教廷后,教廷对于他的审问也停止了,让他有时间恢复了不少力量,如果你要是能吸引住教廷的大部分注意力的话,也许他可以趁机越狱。” 诗蔻蒂显然是与艾德蒙交流了一下,才将交流的结果转告给了他。 “另外,提醒你一下,教廷加冕典礼的彩排,可不止有教廷的人会去参与,不少古老家族也会先去踩踩点,你的那位索菲小姐就在其中,而且你打算怎么进去?冲进去吗?我觉得,这样子的话,你暴毙的可能性会更大。” “唔那是挺不好解决的,好在你不是提早为我准备了邀请函吗?” 伍双将袖子里的卡牌取出,拿在手里来了一波天女散花,随即放出一堆傀儡,在街道上不明所以的行人们的惊呼声中,四散开来走入人群,自个也混入其中。 这是他在这两天,花费了大量精力,才制作出来的傀儡。 加上原先还剩下的,也就十个,这一下就甩出去了六个。 为的就是迷惑那些想要取得赏金的家伙,真正的本体则是趁此时机,在人群当中,悄悄给自己贴上准备好的假胡子,跟一系列伪装道具,随手丢掉礼帽,露出下边准备好的鸭舌帽,外套也脱下来翻了个边,顺滑地从一个优雅的魔术师,变成街道上不起眼的路人,俩手插进兜里,慢悠悠地走远。 于此同时,他还没忘了问:“我要预定的加长林肯准备好没有?作为客人,我要是就这么走过去的话,教廷怕不是不会让我进门啊。” 这当然跟我佛不渡穷逼无关。 纯粹是,去参加典礼的,少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衣着已经换得不起眼了,要是再走过去,那恐怕就算是拿着邀请函,对面都得怀疑他是不是就是他,或者至少也是一个来搞事的。 而他想要闹出动静,那至少也得是进去再闹。 在门口这种重点把守的地方,实在是容易暴毙。 “准备好了,我的少爷,左拐后两个路口就可以上车,司机已经打过招呼,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你一进去就开车溜,不用担心会出事。” “好,那是时候,让我们来引爆这座城市了。” 伍双拉低了头上的鸭舌帽,将自己的双眼藏入了阴影之下。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八章 众目睽睽 “乔治,检查一下这位先生的身份。” 今天,教皇城的宏伟城门前,格外的热闹,前来参加彩排的客人们络绎不绝。 教廷作为主人,对于这些远道而来,且身份尊贵的客人们,自然是尽力照顾得周到,门前铺上了奢华柔软的红毯不说,还支起了一个长廊,从城门一直延伸到马路,让下车的客人不必为刺眼的阳光劳心。 但这对于把守城门的卫兵而言,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前些日子,经过一些动乱的他们,本就损失了一些人手,如今又得面对这么多个客人,每一个都还不能怠慢,自然是忙得昏头转向,连认真检查每一位来客都快做不到了。 卫兵队长在搞了半天,才发觉,又有一位新的客人,从豪车上下来,并且已经在队伍当中等候多时,赶忙紧张地唤来手下去接待。 好在,经过这些日子的专门培训,在礼仪方面,他的手下一个个都相当的拿手。 不多时,就已经检查完这位客人的身份与邀请函,并且礼貌地请客人进入了城内,还没让客人有丝毫不满。 这让他在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好奇地低声询问了一句,那个刚刚进入城内的客人,是来自哪个家族?居然这么好说话。 可刚刚接待完那位客人的属下却茫然地表示,那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家族。 “都灵家族?没听说过啊.” “嘶有这个家族吗?” “不知道,但他说,他们家族,给教皇大人准备了一份大礼,应该不会差。” 卫兵们看着已经走远的那位客人,目送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城门内,心中都不由得冒出了些疑惑。 当然,也没有人敢就这么上去问一嘴,对方家族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毕竟,这些古老家族,可是相当在意自家的名声,要是这么上去质疑一嘴,那就跟指着人家鼻子说,你家族算是个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说过,差不多。 人家不当场翻脸,那都是有涵养。 但至少也得问一句,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所以,卫兵们在一阵面面相觑后,也就当做没看见,反正对方拿着邀请函,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怪不到他们头上,得去找发邀请函的家伙。 走进教皇城里,伍双不得不说,从正门走进来的感觉,跟钻地道进来的感觉,是真的不一样。 “行啦,别在那装优雅了,赶快做事呀,不是要吸引注意力吗?你不搞点动静,我不好疏散人呐。” 诗蔻蒂在耳机里催促道。 她总是如此的紧张,无论重来多少次,都是如此。 伍双已经见怪不怪,只是不紧不慢地安抚道:“不要紧张,客人们都到齐了没有?” “快了,这已经是最后一波。” “等他们都进入城里后,通知我。” 说着,伍双摸了摸胡子,确定伪装没有什么瑕疵后,便是迈步向着远处,教廷接待所有客人的大厅走去。 诗蔻蒂倒是对他这态度有些无语。 “你知不知道这次会波及到多少人?居然还能这么轻松。” “我当然知道,我每次都会知道,所以,我每次都会竭尽全力,而我都竭尽了全力,又何必再有什么不安与忐忑?” 他两手插进兜里,慢悠悠地走入那座大厅,遥望着大厅中,正在与一众客人说笑聊天的新任教皇,过去的枢纽主教,默默地藏入了人群之中,开始去给自己先整点好的。 虽然这只不过是正式加冕仪式前的彩排,但教廷依旧为到场的客人,准备了相当奢侈的宴会。 不过,对于那些个来自古老家族的客人而言,这就算不得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了,他们大多都在与教廷的高层攀谈着,尤其是围在教皇身边,试图打好关系。 伍双已经是见怪不怪,随便从长桌上拿起个盘子就开造。 什么烤猪蛋糕,什么意面红酒,通通都往嘴里炫。 这时候离客人全部到场还有些时间,并不是动手的好时候,还得再等上一会,也就成了补充能量的最好时候,他可是专门饿了一顿,才来尝一尝这一顿自助餐是啥味。 当然,即便是在这时,他的防备也没有松懈,依旧是在仔细观察周围就是了。 在这宴会上,与教皇一样受欢迎的,也就只有索菲了。 许多看起来就风度翩翩的男人,都围在她的身旁,滔滔不绝地说着话,全都在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可惜,今天的索菲有点心不在焉,对周围男人的殷勤都当做视而不见,只是随和地应付着,完全没有一点想要交际的意思。 倒是教皇亲自过来打了一个招呼,才让索菲立马认真且谦恭地做出了回礼。 “啧,伱不会是在吃醋吧?”诗蔻蒂忽然在耳机里促狭地问道。 对此伍双就有点无语了。 先不说他对索菲是个什么看法,就单说吃醋,若他真与索菲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他才是理亏的那一个啊,还吃醋?哪有那胆? 他只是在看戏而已。 当初索菲继承了那个庄园后,他就已经预想过这种可能了。 只是不知道,当初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小笨蛋,在这些老谋深算的老油条面前,会不会被耍得团团转,如果有的话,他肯定得上去嘲笑一下,再考虑把这个小笨蛋给捞出来。 现在看来,他倒是没有看好戏的机会了。 不过,却有制造好戏的机会。 “你要干嘛?” 看见他情不自禁翘起的嘴角,诗蔻蒂赶忙警惕地问道。 伍双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悄声询问:“客人全都进来了吗?” “嗯,从外边看,教皇城已经开始关门了。” “好,那就到了我该表演的时候了。” 伍双嘴角翘起,看着大厅内,正与一众客人寒暄的教皇。 这个老家伙在笑呵呵地不知说了什么后,便向周围的人致歉,开始转身脱离人群,向着宴会大厅内最显眼的地方走去,也就是站在了大厅的正中间,招呼起众人,并且试图平息那喧嚣的说话声。 很快,他成功了。 所有人都围成一个圈,等待着他的致辞。 而这位即将加冕为新教皇的枢纽主教,也是笑容和煦地朗声说道:“很高兴在这里与大家见面” 一顿巴拉巴拉的客套开场白后,这位主教便是解释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并让客人们尽可能放心。 “教廷会尽全力保护大家的安全,我已经将防御等级提到了最高,那个小丑一样的邪教徒,此刻定然是缩在他唯一藏身处里瑟瑟发抖,但教廷的光芒,必定将其碾碎” “咳!” 还没等这位教皇说完,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个咳嗽声,打断了教皇的话语。 当人们惊疑地循声看去,并纷纷退让开来后,才发现,那是一个古怪的男人,脸上挂着桀骜不驯的笑容,轻蔑地说道:“防御等级最高?呵,也不过如此嘛,你不是说我不敢来吗?我现在可就站在这里了。” 说着,男人伸手,一点点扯下脸上那一堆花里胡哨伪装。 将自己的真容显露于世人面前,迎来一阵惊呼。 就连枢纽主教都瞪大了眼,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人是疯子还是傻大胆?而且 “你是怎么进来的?!” “进来?当然是走大门啊~” 男人先是疑惑地看了看门口,随后才回过头来晒然一笑,像个阳光的少年人。 但脸面挂不住的枢纽主教,脸色已经黑了下来,说的话也变成了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难道不是你们想干什么吗?真正的邪教徒,政变的幕后操手,枢纽主教大人~清扫了一切敌人,还想把我这个唯一知晓真实情况的人也杀掉,你那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举,到今天该结束了。” 男人一边将袖子慢慢卷起,一边笑着继续说道。 “我来告诉你,我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只见男人做出了一个标准的投掷动作,而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个简陋的燃烧瓶,也就是一个酒瓶塞着一卷点燃的布条。 而看到这个酒瓶的枢纽主教,却是脸色骤变。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男人已经掷出了手中的燃烧瓶,惬意的笑声传遍整个大厅。 “我来刺王杀驾了!”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九章 没有人比我更懂逃跑 酒瓶带着点燃的布条,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划过一道清晰的弧线。 精准地砸中了教皇大人。 年迈的教皇以一种完全不符合外表的速度,扯过身上的袍子,挡下了这个酒瓶。 玻璃碎裂,其中的液体也接触到了火焰。 瞬间,炽白的烈焰燃起,窜出数米之高,都触及到了大厅内描绘着宏伟壁画的天花板。 “哼!” 教皇冷哼一声,甩手就将这衣袍甩到了旁边,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却也依旧让人看得不寒而栗。 众人惊呼着避让那条烧着的衣袍,而那苍白的火焰却也已经透过衣袍,沾染上了教皇的身体,一些火焰就在其胳膊上燃烧,却未能伤其半分。 “看到了吧,诸位!这邪教之火,唯有邪教之人方能免受其害,而我们的教皇,身为教廷的一把手,却是一点事也没有呢。” 丢出这一记燃烧瓶的伍双,就这么坏笑着说道。 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最直接的方式,揭穿事情真相,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目光也在他与教皇之间,惊疑不定地扫视着。 而对于如此直接的指控,教皇的回应方式也很简单。 “一派胡言。” 这个年迈的老人,用着极其沉稳的声音,轻描淡写地辩驳道:“不过是一个癫狂的小丑,一个邪教徒的痴语妄言,比起那些臭水沟里的老鼠都要肮脏龌龊,凭这就想动摇教廷?哼,抓住他!” 这番话辩驳下来,其实也就只有一个论点。 我是教皇,你是邪教徒,我现在打死你,看大家信我还是信你? 果不其然,当教皇命令一下,周围刚才还有些茫然的卫兵,立刻就做出了反应,打算冲上来拦截,不少客人更是撸起袖子打算帮忙。 “这就是伱想的办法?!” 诗蔻蒂在耳机里失声喊道。 伍双撇了撇嘴,无所谓地回答:“你就说吸不吸引注意力嘛。” 他早就知道,教皇会做出这样的辩驳,也没想过,自己就这么随便甩个燃烧瓶,就能成功揭露事情真相,但这也能够让邪教徒们极力维持的虚假伪装,出现一丝细微的裂痕。 剩下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注意力。 在这教皇城里,还有什么比刺王杀驾要更能吸引注意力的? “可这也太吸引注意力了一些!你确定自个能活下来嘛?”诗蔻蒂说这话时,都感到一阵匪夷所思。 她可是需要时间去疏散人群。 在这段时间里,若是格尔曼这家伙没有吸引住教廷的注意力,又或者是没撑住,那都等于是一切都白费。 “嘿,相信我,打架的本事,我是没有,但逃跑的本领,我可算是拿手~” 伍双悄声与诗蔻蒂说完,便是一把扯下帽子,环视着周围欲要扑上来的众人,咧嘴一笑。 “好戏开场~” 话音未落,他的手中便已拿出从酒店那儿搞到的钩索枪,抬手便是往天花板上来了一枪,直接拔地而起,躲过周围扑过来的追兵,随后又扯出了那天被追杀时,从忍者身上捡来的隐身斗篷,往身上一盖,暂时遮蔽视野的同时,还借用绳索,向着远处荡去。 隐身斗篷其实并不能完全将自身隐蔽。 光是声音这一点,就没法掩盖,更别说是隐身移动时,总会有别扭的扭曲感。 所以,宴会厅里的众人,很快就捕捉到了那个狂徒的身影,教皇也不意外,立刻就做出了反应,不紧不慢地吩咐道: “他想往大门跑,把门关了。” 这俨然已经把其当做是瓮中之鳖了。 其实也不过分。 毕竟,那狂徒说到底也就只有一个人,并且还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有着再多花里胡哨的戏法,和各种超凡物品,那也还是一个普通人,在这宴会厅里的人,可都是一方古老家族里的重要人物,不乏族长与家族继承人。 更何况周围还重兵把守,这个狂徒还能飞了不成? 见到那个在半空中,不规律扭曲的身影,在众多的客人里,已经不乏有经验的人出手了。 仅是在荡去大门的途中,这可怜的家伙,就被火焰、雷电等等东西,全都洗了一遍,落到地上时,早已凄惨无比,原本的隐身斗篷被烧得焦黑破碎,里边包裹的人也直接摔在地上不动了。 血肉在火焰中烧得滋滋作响。 很惨。 看样子是绝对活不了了。 但出于之前听闻到的各种消息,教皇大人还是打算再确认一下,便是用眼神示意着旁边的卫兵上前查看。 等卫兵过去时,火焰已经熄灭,那具几乎焦黑的人体,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卫兵过去一闻,差点吐了出来,但还是捏着鼻子检查了一下。 也就是这一下,发现了异常。 “不对劲,这不是人的尸体!” 卫兵这一声汇报还没喊完,安静的宴会厅内,便是响起了一连串清脆的响声,稍有经验的人,迅速就从这声音当中,辨别出这是手雷拉环被扯下的声音,全都是脸色骤然一变。 难道是. “诸位,展示完手段后,该轮到我了吧?!” 一个声音从宴会厅的上方传来。 是那个狂徒! 他不知何时,跑到了宴会厅的柱子上边,腰上系着根绳索将自己挂起,手里这是拿着一堆手雷,脸上挂着疯狂的笑容。 “来吧!吃我一招天女散花!” 没有人再顾及这个狂徒说些什么,全都睁大了双眼,看着那些洒出来的手雷。 虽然都是超凡者,可这并不意味着,就能免除来自于各种武器的伤害,若这些手雷爆炸,宴会厅里的众人,定是会伤亡惨重。 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们,无不奋力寻找起各种掩护。 就连教皇,也在数名卫兵,以身作盾地挡在了身后,没有人再去管那个狂徒。 倒是这个狂徒,居然开始沿着柱子往下跑来,短跑了一段助力后,便是奋力一蹦,抓着绳索,像是个猴子一般,向着宴会厅那巨大的落地窗荡去,顺手还捞走了一个人。 “小姐!” 在库恩惊呼的呼声中,玻璃的碎裂声响起,宴会厅里的一个个手雷也都爆炸开来,像是烟花一般.不,这就是一堆烟花,迸出绚烂的火光,以及那重复不断,且刺耳的嘲笑声。 “哈哈哈!上当了吧?!” (本章完) ------------ 第三百二十章 引爆城市 第322章 引爆城市 “你想干什么?!” 被魔术师捞出宴会厅的索菲,下意识惊呼道。 原本还想用能力的她,刚要开口,就被魔术师拿出的又一枚手雷吓了一跳,迅速地捂住了嘴,警惕地看这个凶徒。 成功把索菲的能力吓回去后,伍双也没把手雷收好,就这么拿在手里把玩,笑而不语地看着索菲。 他将其捞出来是有原因的。 除了顾及到待会的乱局,这丫头要在的话,怪诞会的人估计不好整,还不如把她捞出来带在身边,另外还有要作为人质的原因。 虽然有点匪夷所思。 但他的确是想拿索菲作人质,这样一来,逃跑的时候,教廷的追兵,就有所顾忌,不敢下死手。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先说服索菲。 要不然,索菲动起手来,可比教廷的追兵吓人。 所以,在索菲警惕且疑惑的眼神,就要转变为愤怒之前,他开口了。 “你相信我么?” “不信!” “你之前不是还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现在不想!” “我可以带伱去看。” 伍双说着,向着索菲伸出了手,让少女着实是愣住了。 “你又想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索菲犹豫了许久,还是伸出手来,抓住了这个笑容可恶的家伙。 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希望她的管家先生,依旧是个好人。 毕竟格尔曼之前就没想伤害她,要不然她现在决计不可能在这里。 至于宴会厅里的情况。 伴随着刺耳的嘲笑声响起,先前还在地上,撅着屁股到处乱爬找掩体的人们,终于心有余悸地站了起来。 他们逃过了一劫,避免了生理意义上的死亡与受伤。 但却没法避免另一种意义上的死亡与受伤,而那些刺耳的嘲笑声,更是让他们本就已经足够脆弱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破。 简而言之,破了大防。 “嘿!” 玻璃窗外,响起一阵嘲弄的呼唤。 所有人都顺着那扇破碎的落地窗往外望去,就见到刚刚逃出的魔术师,正站在大厅外那盛开着洁白花卉的花圃中,向着他们弯腰致敬,看上去相当的彬彬有礼。 但这其中绝对没有半点友好的意思。 “抓住他。” 教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不等大厅里的卫兵做出反应,周围察觉到不对劲的教廷人员,也都靠了过来,更是有着几队士兵,穿着复古的铠甲,提着各种武器,迅速赶来。 但他们不敢,贸然射击,因为对方劫持了一位客人。 见这情形,魔术师果断扭头,拽着少女,甩开膀子就跑,一点也没了先前的优雅。 “教皇大人,这.” 遇到这种情况,宴会厅里的客人们,也都纷纷将目光投向教皇,等待着其作出决断,是暂停彩排,推迟加冕礼,还是要继续。 不过,可能是出于不愿示弱的缘故,教皇并没有下令推迟,而是笑容和煦地安抚起了众人。 “大家不必惊慌,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很快就会解决,请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 库恩愤怒地怒吼道:“在教皇城里,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您把自己的颜面置于何地?!” 说完这话,便是带着一众骑士从那碎裂的窗户跳出,向着魔术师追去了。 但在教皇的安抚下,其他客人们倒是默默回到了原位,等待着侍者前来打扫卫生,同时窃窃私语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倒是教皇本人,在安抚过客人后,则悄悄唤来了自己的心腹。 “去看看枢纽厅,小心别被他声东击西了。” “是,可东西在他手上,我们是不是该小心一点,万一他要是引爆.” “不可能,他又不是一个疯子,如果知道那是一个引爆器的话,那他就更不可能去动了,哪怕是一个再疯狂的家伙,只要他不蠢,就不会冒着把自己也炸了的风险引爆,快去!” 教皇愤怒地低喝道。 他不信这个世上真有人会如此疯狂。 况且,对方就算是知道那是一个引爆器,又怎么能够知道,他们会把炸弹放哪? 如果不知道炸弹在哪,引爆了又有什么用?赌么?在这种情况下? 以对方多次逃脱,并戏弄对手的缜密心思来看,不可能做这种完全超出自己掌控范围之外的事情。 只要等这次卫兵围捕成功,那他就赢了。 但有些事他还是没想明白。 那就是魔术师为什么要选择在此刻进入教皇城?又为什么要在众目睽睽下,进行那种堪称愚蠢的刺杀?就为了一句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指控? 如此愚蠢的行径,怎可能是心思缜密之人做得出来的? 魔术师在暗中一定有其他计划。 又或者是说,这只是一场纯粹的拼死一搏? 伍双喘着粗气,在这教皇城偌大且宽敞的城里狂奔,身后是一众同样在狂奔的甲士,铁靴踏地的声音,甲片晃动时的哗哗声不绝于耳。 若是在复杂环境里,他倒是完全无惧于这些甲士。 但眼下,宽敞的走廊,明媚的阳光,洁白的大理石立柱,让他根本是无从下手,顶多是能借着立柱,与甲士纠缠。 可在教皇城里,那些甲士们能从四面八方赶来。 而他这像是个无头苍蝇,跟着诗蔻蒂那稀碎的导航,到处瞎跑。 连索菲都忍不住问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寻找真相。” 他头也不回地答道,拽着气息如常的少女往前跑着,同时大喊着向诗蔻蒂问道: “艾德蒙那边呢,有动静吗?” “嗯,他在行动了,但教皇好像知道你的意图,临时加派了人手。” “好,那该是我们出场了。” “你在跟谁说话?艾德蒙又是谁?”索菲忍不住问了。 伍双这次没有敷衍隐瞒,而是干脆答道:“都是朋友,艾德蒙还是教廷里的关键人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掌握着证据。” “男的女的?” “???” 他猛地转头看向一脸认真的少女,哭笑不得地答道:“男的。”说完,又扭头问了诗蔻蒂。 “你那边的疏散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等你救了艾德蒙,就可以引爆了。” “好。” “疏散?你要干嘛?”索菲又有了疑惑。 这一回,伍双卖起了关子。 “待会你就知道了。” 酒店里,戴佛斯少见地从俱乐部上来,站在酒店大堂里,主持着各种工作,调配着人手,安抚着客人,中间还不忘向身旁的侍者问上一句。 “怎么样,人都撤回来没有?” “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撤回了。” 侍者恭敬地答道,但脸上也露出些许疑惑,不解地询问:“可我们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就因为他的一句话?” “嗯,如果你当时见过他的眼神,你也会做出同样的决断。” 戴佛斯感叹道:“那是一个男人下定决心去做某件事的眼神,而当你碰上这么一个人的时候,你最好听一听他的建议。” “可那样的话,我们损失很大。” 侍者面露难色,还想要再说什么。 忽然地面一阵剧烈震颤,天地间短暂地死寂了片刻。 随即,便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冲击波扫荡过整个城市,卷起的劲风呼啸而过,无数玻璃碎裂楼宇倒塌,就连酒店也都在这爆炸中抖动,玻璃碎裂了一地,客人们惊呼尖叫,充斥了整个酒店大堂。 所有人都在震动中摔倒在地,更有倒霉蛋在摔倒的过程中,不小心弄伤了自己,又或者是被玻璃给弄伤了自身。 戴佛斯也从地上艰难爬起,捋着自己散乱的发丝,望着天边升起足以遮天蔽日的浓烟,深吸了一口那灼热的空气,不由得转头看向了一旁傻了眼,还没从地上爬起的侍者。 “我想,他让我们把人全撤回来的这个忠告的确挺到位,至少这样我还能承受得了损失。” “.” 瘫在地上的侍者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就只是茫然地看着他。 而戴佛斯也干脆点起了一根雪茄,深吸了一口,平复自己那略有起伏的心情后,才感叹道:“就是不知道这事该怎么收场了.嘶,他居然把教皇城也给炸了,真是一个疯子啊” (本章完) ------------ 第三百二十一章 怪诞会团建 “这是什么情况?!” 在爆炸声还未散去的滚滚浓烟中,教皇城内走廊两旁的花圃里,探出两个脑袋,分别是刚刚救下艾德蒙的伍双,和艾德蒙自个。 相比于伍双的淡定,艾德蒙就有点淡定不了了。 望着天边升起的滚滚浓烟,以及远处轰然倒塌的城墙,还有跟前被炸得稀碎,连碎片都被抛上天,此刻还在不断往下掉的枢纽厅,艾德蒙目瞪口呆,且震惊地问道:“怎么教皇城都炸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计划你可是同意了。”一旁的伍双无所谓地说道。 直接就被艾德蒙扭头就揪住了衣领,瞠目欲裂地大喊道:“你说的是教皇城会受到一点波及,而且枢纽厅会被破坏!现在这点哪一样了?!” “枢纽厅被破坏.” “那教皇城呢?!这是一点波及?!伱直接说你炸了教皇城不好吗?!” “嘿嘿,预估当中的一点点错误。”伍双赔笑着。 对于艾德蒙的失态,一点也没放在心上,除了并不是第一次碰上之外,还是因为也清楚眼下的情况。 他非常清楚,对于艾德蒙来说,教皇城意味着什么,那是几乎跟家一样的存在,所以说,哪怕他是为了要帮对方把家夺回来,此刻也不能生气,因为他顺带炸了对方的家。 作为一个老油条,艾德蒙也是对情绪有着足够的控制力。 只是刚刚所见,太过夸张,有点绷不住了而已。 现在事情稍微过去一点后,便缓了过来,尽可能冷静地说道:“现在该怎么办?按你说的,要揭露教皇的真实身份,就得用到那段录音,可教皇城里的设备是独立的,外界无法入侵,我们得去教化厅,夺取广播控制权,那样子就得面对无数追兵,还有至少一位主教。 仅凭我们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到那里。” 越说,艾德蒙的脸色就越凝重。 伍双则是笑了。 “我可不是单刀赴会,带了人的~” “我看到了.这位是?” 艾德蒙转头看向一旁同样震惊,且缩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的索菲。 伍双答道:“哦,这位是人质,我刚从宴会厅里抓出来的,是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现任家主,索菲。” 艾德蒙:??? 看着眼前经过介绍后礼貌地向自己伸出手来的少女,他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怵。 冯·霍恩费尔斯家族的家主? 就是那个有着神谕的顶级超凡者? 你是怎么把她抓出来当做人质的?确定没说反??? 他诚惶诚恐地握了握少女的手,在少女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努力地为自己辩解:“尊敬的索菲小姐,请您相信,这一切都能够解释,并且我们都不是坏人,真的!” “.” 索菲无语地转头看向管家,她完全搞不清楚这家伙到底要给她看什么真相。 先是大闹宴会,然后炸了教皇城,现在还救出一个早就被教廷指认为叛徒的囚犯 确定真的不是在给她下定动手的决心? 宴会厅里,原本才收拾好没多久的地面,在剧烈的爆炸之中,又变成了一片狼藉。 全部窗户都被震碎,天花板在剧烈的震颤中,抖下无数碎屑,人们震惊地看着这一切,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远处的景象,更是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教皇城的周围,都被爆炸波及,或者说爆炸本身就发生在教皇城周围,将原本高耸的城墙,全都掀上了天。 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滚滚黑烟遮蔽了天空,将整个教皇城都笼罩在阴影下。 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离奇的幻梦。 圣洁的教皇城,在此刻遭受到了千年以来最严重的袭击,城墙的倒塌,给这座堪称瑰宝的城市,卸去了一切防护,让门户大开着任由他人进出。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只是一个人,而且连超凡者都不是。 教皇的额头上青筋绷起,咬紧的牙关就算是没有开口也能看得清楚。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教皇在为眼前的损失而感到愤怒。 但实际上,他只想着一件事。 那个疯子!居然真的敢按下去??? 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感到一股恐惧,一股面对自己无法掌控,也无法预料的事物时,所会产生的一股对于未知的恐惧。 那个疯子,下一步会干嘛? 对了,艾德蒙!艾德蒙呢!? 意识到这个致命的问题,他一把拽过一旁的卫兵,再也不能维持着先前的从容,近乎狰狞地咬牙问道:“枢纽厅的情况?!” “目目前还没有回应.”这个年轻的卫兵被他狰狞的模样吓到,一时间连话都说得磕绊起来。 但好在是说明白了。 没有回应 对,枢纽厅地下就有炸弹,他如果引爆了的话,艾德蒙也会一起随之被炸飞。 教皇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期待着那个疯子,能够在进入枢纽厅后,才按下引爆按钮,那样一来,就算是经历了如此糟糕的局面,也一样不会影响他们的计划,只是要再多花费些许时间罢了。 可是,一个慌忙跑来汇报的卫兵,则是把他这番美好的期盼,全都击碎了。 “报告!” 一名灰头土脸的卫兵慌慌张张地跑来,还没进门就在大喊,好在多少还是留了一点理智,没有直接把事情说出来,而是在跑到他的身前行礼后,才靠过来小声说道:“不好了,枢纽厅里的地牢内,有人越狱,正好让那狂徒接应上了,我们本想阻止,可却发生了爆炸,现在他们俩人还在逃,我们正尽全力追捕” “是谁越狱了?” “是前枢纽厅高级执事,艾德蒙。” “你” 听到这消息,饶是涵养再好,教皇也差点骂出来。 这可是极为关键的一步,但凡差一点,也不可能这么巧,从对方现身与他对峙,再到去往枢纽厅,接应艾德蒙越狱,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而且对方为什么偏偏要在救出艾德蒙后才引爆?而不是在此之前? 毕竟,按照正常思路,没有人会觉得他会在教皇城里安放炸弹吧? 而且对方偏偏还是离开枢纽厅后才引爆,就像是知道枢纽厅底下有炸弹一样。 难道艾德蒙有手段,让两人能够互相联系? 还是说. 他越想越不安,直接就拽过那个来汇报的卫兵,郑重地下达命令道:“调集所有能调集的人手,一定要把他们抓住!” “可城墙” “城墙的事放一边,等处理完了他们再来解决!” “是!” 看着匆忙跑出去的卫兵,教皇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一下自己慌乱不安的心情。 还好说到底,也就只有两个人而已。 就在这时,城墙外忽然有一缕光升起。 是烟花。 咻的一声飞到了天上,炸成了耀眼的火光,但在那星星点点的火光中,却显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脸,邪恶且怪诞。 而随着这一个烟花燃放,一声声兴奋异常的尖啸,盖过了城内混乱的声音,正在试图救火的卫兵和教廷成员,惊呼地看着那一个个从滚滚黑烟中,冲入教皇城的身影。 他们所有人都戴着面具。 那些兴奋的尖啸,就是从面具下传出的。 “敌袭!” 卫兵惊慌失措地喊着,却被一个冲进来的面具人捂住了嘴,顺势往后边一甩,直接摔成了滚地葫芦,而那面具人则是张开双臂,癫狂地大笑道:“这tm才叫活动啊!” (本章完) ------------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大闹教皇城 一个又一个面具人从浓烟中冲出,或是大呼小叫,又或是放肆狂笑地冲入教皇城当中,细细一数,竟有几十人。 这些面具人冲入城中,便是开始大肆破坏了起来。 凡是企图阻拦的人,都被打翻在地。 但奇怪的是,这些面具人都没有对任何人下死手,全都是打倒在地后,只要不再继续还击,就不会再来理会,而是继续深入教廷内部破坏,更是有人直接冲进了宴会厅中,与众多宾客对峙。 不过确切来说,这名冲入宴会厅里的面具人,更像是在与教皇对峙。 “你们,是什么人?” 教皇威严的声音,在寂静的宴会厅里回荡,与外边的嘈杂相比,这里边的寂静更加耐人寻味。 面对询问,这个冲入宴会厅里,戴着骷髅面具的男人,用着沙哑玩味的声音开口了。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教皇抬手示意了一下周围,被破坏得一片狼藉的教皇城,言下之意已经相当明显。 但面具人只是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只是附带,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甚至我可以跟在座的诸位说,只要你们现在离开教皇城,不做出任何攻击行为,那我们绝不阻碍,这事与伱们无关。” “那你和你的那些同伙,冲到这里又是干嘛?”客人当中有人问道。 “当然是为了教皇。” 面具人揶揄地说道:“所有人都可以走,唯独您不行。” “你们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我不成?”教皇一点也不慌张,冷冷地问道。 当着一群来自各大势力的客人面前,想动手杀他,恐怕是有点难度,这些人不会坐视不管,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听从对方允许离开的劝说。 谁要是就这么轻易离开了,可就算是丢尽了人。 所以,当教皇城遇到袭击,他们这帮客人就算是被迫卷入了其中,不出手,是为了教皇的面子,毕竟让教廷自己解决那叫有实力,若是他们主动帮忙才解决,那可免不了麻烦,要出手也得是教皇开口才行。 又或者是,在他们眼下,这宴会厅里,有人打算直接行刺教皇。 那他们出手就很合理了。 只不过,这个戴着骷髅面具的家伙,却是一摊手,无所谓地表示:“我们没有杀你的打算,只要你不要离开这里就好,其他人也是,只要不捣乱,我们就不会来冒犯您。” 这种客客气气的袭击者,还着实是少见。 但也的确没说谎,他们没有异动,外边的面具人也根本不关注这边,就好像将这遗忘似的,在外边大肆破坏,却偏偏放过了这里。 “那我一定要离开呢?” 教皇还是坐不住了,面对外边糟糕的情况,他若是还不出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对此,面具人也收起了方才无所谓的语气,声音变得玩味与冷冽了起来。 “嗯,也行,反正,他可没说不能杀你。” “他?” 教皇一愣,立刻想到了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随着教皇的神情变化,面具人也意识到了,这位教皇怕是知道他所说的人到底是谁。 “嘿,看来您知道他是谁,怪不得他说会有好戏看。” “你觉得你一个人就能拦住我?” 见状,教皇哪还呆得住,当即便是脸色一沉,便要动手。 可谁知面具人却抬手指了指天花板上边,嘿嘿笑道:“我可不觉得,这是一人应付得来的事,所以也是带了几个帮手,您要是想跟我们碰一碰的话,我们也乐意奉陪。” 顺着面具人手指的方向,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就见到的确有一人立在天花板上,身体倒悬地看着他们。 另外还有两人从门外走来。 虽然双方人数差距明显,可这几人却都表现得有恃无恐,而众人也摸不清他们的底细,一时间,让局势也僵住了。 “这就是你找的帮手?!” 艾德蒙看着教皇城的惨状,再看到昔日同僚被一个个打倒,都难免失了态。 伍双也不得不解释道:“人手不够,只能这样,尽可能制造混乱,要不然,等教廷组织起来反击,那我们可就输定了。” “可” 艾德蒙欲言又止,他当然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可看着自个的家被砸成这样,他也很难冷静。 但他曾经的同事们,赶着过来帮他冷静了。 “快!逃犯在那儿!抓住他!” 一队卫兵瞧见他俩,立刻呼喊着冲了过来。 此刻,已经是两个强弩之末的人,只能扭头就跑,艾德蒙经历了几天牢狱之灾,早就没了战斗力,伍双技能全点逃跑上了,道具赛打不了就只能傻眼,所以两人很识趣地选择了溜之大吉。 “教化厅在哪啊?!” “在那儿,你确定要去?!那可是有主教镇守的!” “不去能怎么办?!我都叫人了,不能白来一趟啊!” “那你叫的人呢?!都上哪去了?!” 伍双和艾德蒙两人甩开膀子,在这教皇城的走廊里狂奔,后边一众甲士紧追不放,要是再去教化厅的话,那可就是前有狼后有虎了。 “需不需要我帮忙?” 索菲试着问道。 她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人后边,听到两人有困难,不由得开口询问。 伍双想都没想,就给她否了。 “不行,你现在是人质。” 人质? 这哪像是个人质了??? 艾德蒙看得是一阵匪夷所思,哪有人质是劫匪不管还跟在后边一起逃跑的?而且在劫匪遇到困难的时候,还主动提出要帮忙。 这是同伙吧? 还好,按照之前就在怪诞会里定好的计划。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人来接应他了。 一个戴着狮子面具,赤裸着上身的男人,从远处飞奔而来,以比他们和卫兵都要快得多的速度,径直撞入了措手不及的卫兵队列当中,在卫兵们的惊呼声中,一拳一个地将卫兵一个接着一个打翻在地,又或者是直接一脚踹飞得老远。 仅仅是十来秒的时间,几十个卫兵便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了。 艾德蒙都看呆了:“你上哪找到这种级别的高手?几乎跟主教一个水平了。” “呵平平常常啦。” 伍双扯了扯嘴角,不开玩笑的说,他被对方打过. 在学院的时候,当初牧者带着怪诞会搞事情,这家伙就去过,还带着另一个同伴。 他回头看向后边漂浮在半空中,穿着一身骚红色西装,戴着蝙蝠面具的另一个怪诞会成员,只听这家伙桀桀地怪笑着:“哎呀呀,又见面了,这回我们可是一伙的了,主持人先生,我们的救援可算及时?” “太及时了,就是不知俩位可还记得计划?” “记得,送两位前往教化厅,用尽可能和平的手段,将那地方夺下,但我得提醒一下您,现在那地方可有差不多五百个超凡者,还有俩主教,我极为不建议用和平的手段。” 听到这话,伍双也没啥办法。 “五百个超凡者交给我,那俩主教归你们,如何?” “那也不是不行。” 听到这话,蝙蝠男面具下的表情显然有了些惊讶。 毕竟,五百个超凡者可不是五百头猪 (本章完) ------------ 第三百二十三章 善堕 烈焰,在城市中燃烧。 忽如其来的爆炸,波及到了整个城市,炽热的苍白火焰自城市边缘燃起,漫天的灰烬飘然落下,犹如一场鹅毛大雪。 一切就好像是神罚,人们在惊恐呼喊中,拼命往城市中心逃跑。 好在,在这一切开始之前,就已经有人组织了疏散,通知和命令被直接下达到每一个人,让损失尽可能地降到了最低。 但这仍旧免不了恐慌的蔓延。 人们在漫无目标地狂奔,企图逃离那未知的恐惧,与燃起的烈焰。 仅有少数人在警察维持的秩序下,赶到了临时的安置点。 在喧闹的街道上,一众逃跑的人群当中,一个逆行的身影尤为奇特,尤其是当这个人的样貌并非本地人,且是一个柔弱的年轻女性时,这个身影就迎来了很多注意,不少行人慌张跑过大喊着试图提醒这个年轻女人。 然而也不知其是不是没听懂,又或者是本身有什么古怪,这个年轻女人居然笑着,对这些提醒自己的人点了点头,又再继续往前走去。 不知是傻了,还是去找死。 “高先生,他们一般是称呼你为牧者是吗?” 只有女人自己知道,她是在听从脑海里的那个人。 不过在这些天的交流里,对方好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是的,你话怎么那么多?我从前可没见你说过那么多话。”牧者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如果现在还有的话。 从前他不是没跟这个女人说过话,但他可从来没见过,这女人会说那么多话。 自从他在对方身体里苏醒开始,这个女人就一直在絮絮叨叨,讲的都是一堆废话,更要命的是这些话还跟他,或者她自个无关,也没哭闹着哀求过他离开,就是扯着家常,从小时候一直聊到俩人见面,又聊到发现他开始夺取身体时的感受。 就在他以为这女人没话聊的时候,她居然又倒回去,问起了他还记不记得小时候,隔壁邻居家的狗. 折腾得他都快崩溃了。 也就是等这女人累了,好不容易睡着后,他才能清静一会。 “那是因为,您以前听不到我的心里话嘛,所以才觉得人家话少。” 女人眉开眼笑地说着,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体将被夺取,灵魂就快要被吞噬的遭遇,而感到恐惧,反倒有种少女般的天真烂漫。 面对危险毫无察觉,对着即将害死自己的恶人,还在嬉笑地讲着令人哭笑不得的话语。 就连牧者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甚至有点想要看一看,如果当初自己并不是以这种方式夺取女人的身体,而是面对面地揭露真相,并且夺走对方的生命,这个女人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可惜,错过了。 他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气却被女人察觉到了,竟若有所思地问道:“您现在能感受到什么了吗?” “什么?”牧者有些不解。 “就是情绪啊,您不是说,您自己感受不了任何美好,并且会因为作恶而兴奋吗?现在呢?” “一样。” 牧者悻悻地说道。 他当然明白女人的意思是什么。 这种天真的幻想,怎么可能会成功? “我是一个恶人,天生的恶人,这是源自于天生的恶,是灵魂上的扭曲,而非是什么后天的刺激。”他漫不经心的解释。 却没让女人感到气馁,反倒像是鼓舞了对方一般。 “嗯,我懂了,那我一定要更善良一点。” “什么意思?” “您不是要占据我的身体吗?在占据的过程中,您还得吞噬我的灵魂,这样一来,那我只要善良多一些,您吃了我之后,肯定也会多一点善良嘛。”女人天马行空的描述。 让牧者深深怀疑起了这个女人的精神状态。 怎么看起来比他还颠? 想让他消化不良是吧? 天真 “伱与其想让我变得更善良一些,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为什么一定要活下去呢?” 女人有些怅惘地说出了这看起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但没有过度的深入,反倒开玩笑似地讲道:“不论怎么看,我活下去的概率都很小嘛,所以,还不如思考一下,怎么样才能让您变得更好。” “那你就是在白费力气了。”牧者冷冷地说道。 听到这里,女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笑眯眯地问道:“高先生,你现在已经能够趁我睡着的时候,控制我的身体了吧?我能感觉到呢。” “是又怎样?” “做女人的感觉怎么样?很新奇吧?” “你是没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变得虚弱吗?” “是啊,所以我要抓紧时间让您善堕!” “.”牧者深吸一口气,他是真的受够了。 这女人的脑子里,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与其想这么多没用的,还不如考虑一下,待会怎么才能活下来。”他冷冷地说道。 说到这,女人也才注意起眼前的事情。 剧烈的爆炸,加上升腾的烈焰,仿佛有人想要把整个城市都炸上天去。 面对此种情况,她也挺害怕的,只是自个反正也活不了多久,再加上脑海里的那位,她也才壮着胆子过来。 所以,在讨论起这个话题后,也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是您把这个城市变成这幅模样的吗?” 她的思路很简单。 牧者是坏人,而牧者所说的朋友,则是为了保护城市,而杀了牧者,所以是一个好人,眼下牧者让她来到这个异国他乡寻找他的朋友,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所以,肯定是牧者干的!为的就是引诱他的朋友过来拯救这个城市! 牧者:??? “你是基于怎么样的情报与认知,才通过分析得出这样的结果?”牧者感觉到自己不存在的眼角,可能在拼命抽搐。 我都这样了,还觉得是我干的? 这还讲道理吗? 虽然我的确想要这么干,但这可是我活着之前,都没想出该怎么办到的事情,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那个家伙了,有着那种近乎耍赖的能力,又有什么办不到的? 他甚至怀疑,他让女人来到这里的事情,对方已经见过无数次了,只是他还不知道。 “这分明就是那家伙干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牧者少见地为自己辩解了一下:“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他跟我一样,也是个疯子。” “唔”女人停下了脚步,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犹豫地说道:“这样的话,需要善堕的人又多了一个呢,可我已经不想让另外的人进入我的身体了。” 听着女人的嘟囔,牧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想死。 现在就想 (本章完) ------------ 第三百二十四章 教廷攻坚战 “呃我开始后悔了。” 跟着艾德蒙,来到教化厅外围。 几人隔着中间的十几米的长廊,望着远处的教化厅,表情都不由得难看了起来。 只见那哥特式的纯白礼堂外,几十名穿着中世纪盔甲,手提突击步枪的卫兵直勾勾地看着他们,灰烬沾染上了那些雪亮的盔甲,让原本应是光鲜亮丽的卫兵,变得灰暗,却依旧不失致命性。 虽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再次面对这种情况,伍双还是难免感到一点头大。 五百这个数字,在字面上和口头上,感觉都有点少,但等真正看到的时候,别说五百了,几十人都有点唬人更别说这一个个都是荷枪实弹,披坚执锐的壮汉。 如果觉得情况还不够严重的话,可以再补上一句。 这是五百个超凡者. 一直跟在他后边,戴着蝙蝠面具,穿着骚红色西装的蝙蝠男,更是努了努嘴,试探着说道:“要不.咱们还是换个方式吧?拿个喇叭来喊几声,也不是不行,没必要非得用广播嘛。” “不,用喇叭的话,达不到广播的传播范围和速度。” 伍双否决了这个提议。 他不是没尝试过,但缺少了广播能够覆盖整个教皇城的传遍范围,与让所有人在第一时间都接收到同一消息的即时性,会让艾德蒙的那段录音,达不到他预期的效果。 邪教徒们并没有完全取代教皇城里的所有人,甚至可以说是只占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只是因为掌握了较高的权位,才暂时控制住了教廷。 而一旦那录音里的内容传播开来,那些并不是邪教徒的教廷成员,就会产生怀疑。 进而引发更大的混乱。 这样才能让他们不至于陷入劣势。 他总共也就从怪诞会里,叫来了百十来号人,对于教廷总共两万的人数,简直是蚍蜉撼树。 现在他们之所以能够看似占据上风,只不过是仰仗着双方个体实力上的差距,以及一连串忽如其来的事情,将教廷打得措手不及而已,一旦让教廷回过味来,重新集结其散乱的力量,那他们刚刚打开的局面,就会被迅速扭转。 所以,伍双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让人将教皇钉在宴会厅,没法出来主持大局的同时,也迅速赶到这教化厅,将准备好的录音播放至全城。 简单来说,就是斩将,夺旗。 嘭! 远处隐约传来一声闷响,回头望去,能见到那在各种哥特式的高尖白塔后,缓缓升起的一股烟尘,像是有人将什么建筑掀翻了一样。 “那是.”艾德蒙有些茫然地开口询问。 一旁戴着狮子头套的壮汉,则是撇了撇嘴:“那是宴会厅的方向,估计已经交上手了,唉,我也想跟教皇干一架啊。” “教教皇???” “是啊,你一个线人,不会不知道吧?” 听到壮汉那语气古怪的反问,艾德蒙眼角一阵抽搐。 他当然知道,甚至格尔曼就跟他大概说过整个计划。 但直接跟教皇那种级别的超凡者交手,还是有点超乎他的预期,哪怕继任的枢纽主教,并不是教廷中人,但也有着至少主教级别的实力,再加上宴会厅里不明情况的客人这要是动起手来,换做是一般人来,可有点难顶。 他身旁这个家伙,居然表示想去? 而且那边交手的动静挺大,也就意味着,教皇并没有那么轻松地解决对手,反倒是纠缠上了 格尔曼这是从哪找来的人? “不用担心,你在这里也不缺对手。” 伍双语气平静地说道,偏了一下头,向壮汉示意了,接下来该要面对的对手。 一位披着红袍提着权杖,缓缓从礼堂里走出来的老者,那双愤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可以杀吗?” 狮子头壮汉明显来了兴致,捏着拳头便是狞笑着问道。 伍双则是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瞪大眼睛的艾德蒙,征询起这位正主的意见。 “要杀吗?” “别吧.死一个主教麻烦可有点大.”艾德蒙犹豫片刻,才咬牙说道,“只要人员伤亡不算太大,我都能善后。” “切,真是麻烦。” 狮子头壮汉闻言,不满地撇了撇嘴,但也是活动起了身体,一步一步地沿着走廊向前走去,完全没有顾及到那些个荷枪实弹的卫兵,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那位主教。 见状,旁边的蝙蝠男也翻了个白,无奈地摇头叹气:“又开始装起来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这位也配合着狮子头壮汉,慢吞吞地走上草坪,并且向着半空飘去,同样吸引了不少卫兵的注意。 见到这两位行动起来,伍双也推了推索菲,示意其躲到走廊的立柱后边,自个则是走到了另一边的立柱后,时间掐得正正好好,当他走入立柱后边的那一刻,枪声便响了起来。 完全没反应过来的艾德蒙,这时才惊呼着往立柱后边跑。 而在他们前边,狮子头壮汉直接往下一蹲,双脚发力,直接将地面崩裂,在原地留下一个不浅陷坑,整个人就如同炮弹般冲向远处的主教,面对卫兵们的射击,根本不躲不避,硬扛着撞向主教。 悬浮在半空中的蝙蝠男,则是在卫兵们的射击下,多处被击中。 骚红色的西装立刻多了一抹血色,但他却对此反应得相当平淡,只是轻描淡写地将手抬起,便是将那些流出的鲜血,迅速聚拢到了手里,甚至还干脆从体内抽出了更多的鲜血,在半空中缓缓凝聚成一只血色大手,直接拍向地面上的卫兵。 但两人的攻击,都被一股圣洁的光辉挡了下来。 狮子头壮汉并没有撞到主教,而是撞在一个半圆形的光罩上,恐怖的巨力,让光都出现了裂痕,但在主教那抬起的权杖支撑下,也在缓慢恢复。 半空中挥下的那只血色巨手,更是被一个天使的虚影挡下,金色的长剑撕裂了血光巨手,天使张开自己燃着金色火焰的六翼,怒视着天空中的敌人。 而蝙蝠男则是看着礼堂楼顶阳台上,站着的一个同样身披红袍的老人,嘴角也逐渐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 (本章完) ------------ 第三百二十五章 play中的一环 “交上手了!” 艾德蒙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喃喃自语道:“居然真的跟主教对上了.那我们该” “走。” 躲在对面石柱后的伍双,扯紧了手套,说出了这个让艾德蒙瞬间瞪大双眼的字。 走? 怎么走?! 艾德蒙看了看外边子弹乱飞,走廊立柱被打得石屑乱崩的情况,感觉伍双在跟他开玩笑。 这要是出去了,不还得被打成筛子啊! 就他现在的情况,普通子弹,也能在他身上开个眼,更别说是教廷那些特制的子弹了,不把他直接打爆,都算是运气好。 可他没想到是,伍双还真就这么走出来了。 在枪林弹雨中,这个不怕死的家伙,如同信步游庭般,慢悠悠地走出了掩体,向着同样是一脸惊愕的索菲伸出了手,宛如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在宴会上邀请同行的女伴同舞一曲。 但这里可是枪林弹雨的战场!而不是充斥着靡靡之音的舞会! 这家伙疯了吗?! 有这感觉的,不止艾德蒙一人,作为被邀请者的索菲,更是如此觉得。 “你疯了吧?!” 先前,她还只是觉得,格尔曼先生只是行事有点随意而已,但现在看来,已经是近乎疯狂了呀,在枪林弹雨中竟然完全不做任何准备和防护,直接就从掩体里走了出来。 简直是在找死。 没有一出来就被杀,已经算是运气很好了。 现在还这么肆无忌惮地站在走廊中间,下一秒被爆头都不意外。 然而,格尔曼的运气就是那么好。 站在原地那么久,愣是没有一枚子弹打中他。 虽然中间有简单的活动脖子和身体的动作,但总体上还是站在原地没动,让索菲都有些看傻了眼。 但她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快些催这个不怕死的家伙回去。 “快回去!” “不,在您没接受我的邀请之前,我会一直在这里等您。” 伍双笑着说道,再次稍稍偏了一下头,躲过一枚流弹。 见他死活不肯回去,躲在立柱后边的索菲也待不住了,先是转头看了看那些不断开枪的卫兵,又回过头来紧张地看着他,最后一咬牙,伸出了手,紧紧地抓住了他伸过去的手。 在抓住少女那只皙白小手的瞬间,他便是在少女的惊呼声中,用力将其拽了过来。 软香入怀。 但伍双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抱着少女,往后退了一步。 他已经重复过这些动作无数次了,熟练得几乎形成了本能。 而索菲的感受就没那么好了,原本她是想将格尔曼先生拽过来,然后使用能力,清扫掉那些卫兵的,可没想到,自己却被格尔曼先生拉了过去。 听着周围的枪林弹雨,感受着那一枚枚从身旁划过的流弹,她不由得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将头埋在了自己目前唯一的依靠,也是那温暖的臂弯中,她原以为,自己和格尔曼先生,会就这么被乱枪打死。 然而.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茫然地抬起头来,以为是在做梦。 然而,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刺耳的枪声并没有停止,飞射而来的子弹也没丝毫减少,呛鼻的硝烟味,依旧充斥在空气中,她们就这么站在走廊中间,在枪林弹雨中拥抱。 索菲仰起头,出神地看着格尔曼先生那温柔的笑容,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会跳舞吗?” “什么?” 索菲怯怯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在此刻问出这样的问题。 此刻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庄园里,第一次见到这位管家时的那般手足无措,而对方则像是个王子一般,向她这个灰姑娘发出了邀请。 “我们来跳一曲吧。” “可我不会.” 这是一句谎话,她当然会,在去学院之前,库恩爷爷就为她请来了最好的老师。 她只是在找理由推脱。 现在根本不是跳舞的时候,这周围在打仗啊! 她本想大声斥责的,端起自己身为家主的威严,训斥这个不知礼数,胆敢欺负她的管家,但在那双温和的眸子注视下,她的所有话语,全都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到了嘴边的呵斥,也变成了弱弱的请求。 可惜,她的请求,也一如既往地被这个恶人给无视了。 伍双揽住了少女纤细的腰肢,一手托起少女的手臂,指尖顺着手肘滑到掌心,将其牢牢握紧,笑着说道:“我也不会。” “啊?那那跳什么啊?”索菲错愕地看着他,“这里也没有音乐我们还是” “没事,我临时编了一曲,跟着我的节奏就好。” 说着,他迈出了脚步,带着索菲,在这纯白走廊里,翩然起舞。 大理石磨制而成的洁白石砖,承载着他们的舞步,雕刻着精美浮雕的立柱,簇拥着他们的舞姿,周围不曾停息的枪声,是他们的伴奏,交战的双方,则成了他们的观众。 索菲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茫然地跟着格尔曼先生的节奏,跳着那完全没见过的舞步,轻盈灵动,又无拘无束。 而格尔曼先生,还在哼着一个曲调,他说这是专门搭配这支舞的,很好听,有种无忧无虑的少年感,曲调很是轻快。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两个翩翩起舞的身影,看着他们在枪林弹雨中游刃有余,看着他们在走廊里信步游庭地穿梭,看着他们耳髻厮磨,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一直在拼命扫射的卫兵,都忘了扣下扳机。 我们也是你俩的play中的一环? 很快,男人轻哼的曲调停下了,俩人的舞步也随之一停。 此刻,他们也从走廊的那一头,来到了这一头。 虽然这一支舞,并没有耗费少女丝毫体力,但她此刻却轻喘着。 原因无他,太刺激了。 索菲觉得,这是自己目前为止,跳的最刺激的一次舞,估计也是最后一次,她也希望最好是最后一次,再来一次的话,她可能承受不住如此刺激的事情。 男人却像是恶作剧成功一般,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上次在学院里没邀请你,这次补上。” 听到这话,索菲发现,自己的内心,好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察觉到自己内心的变化,她慌乱地抬头,看向男人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努力板起脸来,不满地嘟囔:“伱不是说你不会跳舞吗?刚刚却那么熟练.” “呵,这是我刚编的舞。” “又骗我” 少女郁闷地嘟囔着,但心情明显变得高兴了许多。 而只有伍双自己才知道,为了这一支舞,他重来了多少次 (本章完) ------------ 第三百二十六章 别逼我出绝招 “给我打死他们!” 两位教廷的主教出奇的愤怒了。 相比于那些凶徒直接的进攻和袭击,这种旁若无人的态度,更让他们感到愤怒。 但他们也为能在此种枪林弹雨中游刃有余,甚至还能跳出一支舞曲的行为,而感到暗自心惊。 这可不是说反应快就能做到的事情。 在此等混乱的枪林弹雨中,能够躲过每一枚子弹,就意味着对周围环境的绝对掌控,而且还有着能对此做出反应的能力,更可怕的事,对方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从容写意的态度。 这就意味着,对方要么不怕死。 要么就是绝对自信,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不会有事。 无论是哪一种,都相当棘手。 刚刚稍有停歇的枪声,又一次喧嚣了起来。 伍双扯着索菲,躲到了最近的一个立柱后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清楚!” 一路稀里糊涂被带到这里,再也憋不住心中疑惑的索菲,在这刻,终于揪着格尔曼的衣领,气势汹汹地问了出来。 当然,这是她所想象的。 以她现在的姿势,更像是在小鸟依人地撒娇。 虽然她的表情很认真. “简单来说呢,教廷里边有坏人,你所听见的所看见的一切,都是那些坏人编织的谎言,我,还有刚才那位艾德蒙执事,都是知道真相的人,所以他们才巴不得杀掉我们。” 在接连不断的枪声中,伍双无奈地向着已经索菲解释。 因为在不解释的话,他接下来就该面对索菲的攻击了。 虽说索菲不会杀他,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他可跟一个小女孩手中的布娃娃没什么分别。 “你是说那两个主教.” 听了他的解释,索菲也顿时恍然大悟了起来。 伍双赶忙纠正:“不,教廷里的人大部分都不知道这事,他们刚刚经历一场政变,还都被蒙在鼓里,我们现在就是要洗清我们的嫌疑。” “怎么洗清?” “当然是靠证据。” 他晃了晃手机,胸有成竹地笑了。 诗蔻蒂早就把那段录音传给了他,眼下他只需要进入教化厅,然后播放这段录音就行。 之后的事情,自有艾德蒙会去处理。 而他也将和得手的怪诞会成员一起,在教廷反应过来之前,分头撤离。 索菲略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迟疑地问道:“我能看看吗?” “可以,边走边看吧。” “走?” 索菲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又一次扯出了立柱外边。 而一把长剑正正好好地劈砍过来,刚好错过两人。 原来是卫兵们见打不着,距离又是这般接近了,干脆就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直接冲了过来。 而刚刚挥砍出那一剑的卫兵,则是惊愕地看着扭头就走的伍双。 因为他刚刚发起攻击时,可是死死地盯着对方,完全没看到这家伙有任何注意到他的表现,根本就是一副站在原地浑然不知的模样,从后来的表现来看,那个女孩的确就是完全没察觉到他们。 而那个男人则是. 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男人,牵着女孩走走停停,却又在枪林弹雨中毫发无损,面对他们劈砍过去的长剑,也是头都不抬地就躲了过去,一切都像是未卜先知一般,信步游庭地在战场上散步,时不时伸个脚出去,也能把他的同伴绊倒。 这可是自小就在接受训练的超凡者,就算大部分训练都跟战斗无关,大部分人也没经历过像样的战斗,但这也太夸张了一点。 看着被随意绊倒后,还牵连一众同伴一起卡摔的同僚。 卫兵瞠目结舌之余,也从愣神中反应过来,拔出嵌入立柱当中的长剑,向着这俩人追了过去。 伍双一手牵着索菲,一手将手机的音量调到最大,偏过头,躲过一记戳刺后,从容地按下了播放键。 ‘您为什么来看我这个已经无用的棋子?’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正在激战的卫兵们没有注意到这个声音,就算是注意到的,也没有认出来是谁。 ‘哼,看来你很清楚是为什么啊。’ 等这个年迈的声音传出,不少卫兵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因为他们认出,那是如今教皇的声音,但手中的攻击都未有停歇,只是不自觉地放缓了许多,因为他们都开始好奇起了,这段隐秘的交谈。 在那段如同打哑谜一般的对话过后,大多数卫兵都听得云里雾里。 但直到最后一句。 ‘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弃圣光的?’ ‘我从未忠诚于祂,谈何背弃?’ 这话一出,在场的卫兵们都迟疑了,这不是一个忠诚者能说出的话语,而且连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卫兵们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彼此面面相觑着,都看到了各自震惊的眼神。 刚刚被圣光一照,直接被弹飞的狮子头壮汉,在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后,听到这段录音,更是放声大笑:“哈哈哈!有意思!你他娘的还真没骗老子!这事果然有意思!” 飞在空中,张开一对血翼与天使交手的蝙蝠男,也扯出了讽刺的冷笑。 相比之下,两个作为对手的主教,表情就要难看得多了。 因为他们都听得出来,这的确就是教皇的声音,而身居高位的他们,也很清楚这段日子的争斗与政变中的古怪,两相结合之下,多多少少也能搞明白一些事情。 在这一刻,双方激烈的争斗都为之一滞。 伍双转过身,看向从立柱后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的艾德蒙,给了他一个搞定了的眼神,轻描淡写地笑道:“五百人而已,也没那么难嘛~” 然而,周围的卫兵们,已经没有人在乎他的这句话了,全都在因为刚才那震撼的消息,而懵圈,就连那些赶在后边冲出来的卫兵们,也在不明所以中陷入了迟疑。 在这时,艾德蒙也抓住机会,迅速站出来解释整件事情。 但是,这种消息最初的震撼效果过去后,人们第一时间选择的,不会是相信,而是否定,尽一切努力地去否定,同时也会试图去求证。 只是眼下能求证的人还不在,倒是可以否定掉发出这一消息的人。 所以,卫兵们的刀剑,又一次自然而然地举了起来,眼神中藏着愤怒与慌张,死死地盯着他们,下一刻就要发起疯狂的进攻。 见状,伍双也不装了,当即大喊一声:“都给我放下武器!不然我要出绝招了!” 听到他这一声大喊,周围的卫兵们都不由得后撤了几步,毕竟他刚刚的表现有目共睹,若是绝招,该有何等恐怖? 但是卫兵们也不可能会投降的,于是乎,僵持不下的伍双放大招了。 “就决定是你了!索菲小姐!上吧!” 说完,就把一脸懵逼的索菲,扯到了身前,托住腰身,躲在了后边. 索菲:??? (本章完) ------------ 第三百二十七章 揭露真相 说好的放大招呢? 把我推出来是做什么?!我叫大招是吧? 索菲反应过来后,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虽然她的确有着想要保护格尔曼的想法,但被像是现在这样推出来,可不是她所设想好的结果,更重要的是,刚刚她还沉浸在被对方牵着漫步于枪林弹雨中的浪漫里,现在却被这么直接地推出来。 中间的落差感,不亚于说是,事情到了一半说要歇一歇。 她现在连揪着对方的头给打爆的心思都有了。 可一扭头,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找到。 再一抬头,就见到那家伙已经撅着屁股,爬上了作为教化厅礼堂的上层,灵巧得像只猴子! 见到这一幕,傻眼的不仅有她,还有周围的一众卫兵。 这肯定是用了奇迹之手的能力,可完全没有人察觉到,就连她这个一直跟在其身旁的倒霉蛋,也没有任何发现。 鬼知道那家伙哪时候放出来的傀儡。 可恶的家伙,又耍了她一次! 索菲恨得牙痒痒,看着周围的重新转头看过来的卫兵们,闷闷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并着重强调了一点。 “我是人质!” 这是伍双这家伙在开溜之前,悄悄在她耳边叮嘱的,千万不要打架,直接报身份就行。 勉强算是还有点良心,让她勉强算是又一次忍下了这口气。 甚至还有点担心这家伙。 可恶! 索菲别扭的心思,同样表露在了脸上,拧巴的表情把郁闷都写在了脸上。 至于周围的卫兵,在听到这位大小姐的身份后,也没敢轻举妄动,主要是真动起手来,他们好像不够对方打。 另外就是人质这个说法,听得周围卫兵都是一阵眼角抽搐。 人质? 谁家人质跟着绑匪,在枪林弹雨中跳舞啊? 还一脸花痴地看着人家绑匪,是斯哥德尔摩症犯了?那绑匪够您一只手打的吗? 卫兵们非常怀疑,刚刚这位大小姐被对方牵着走的时候,是不是随时都可以把这个所谓的绑匪,当成个布娃娃拧成团。 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那绑匪还放心得连你的嘴都没堵,这是哪家绑匪那么缺心眼? 当然,现在说得再多也没用,卫兵们丝毫不敢对这位大小姐有所不敬,也不敢就这么放任不管,只能留下几人看守,其余的人全都往教化厅里冲去了。 因为那个绑匪,已经翻窗进入了教化厅! 顿时,本来就热闹的教化厅,内部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在那一扇扇窗户间,能看到卫兵们疯狂寻找,尝试抓捕目标的身影,一队队卫兵从窗户间跑过,时不时还能传来各种怒吼与惊呼。 “他人呢?!去哪了?刚刚不是还从这窗户翻进来吗?!” “在那!该死!这里怎么有扇门?!艹!是假的!” “小心!门后有诡雷!卧倒!” “哈哈哈,上当了吧?” 光是听这些怒吼与惊呼,就已经能够知晓里边到底有多热闹了,更别提那一堆稀里哗啦的叮咣声了。 完全无法想象,里边到底被砸成一副什么模样。 那两位主教也待不住了,转头就想要往里边赶,但是一直在交手的另外两人,可不会放过这么大的乐子。 狮子头壮汉狞笑着活动身体。 “大爷我还没尽兴呢,你要上哪去?!” 话音未落,就已向着那位原本堵在大门口的主教冲去,在圣光闪耀间,两人径直撞入了教化厅当中,扬起一阵烟尘。 而楼上站着的那位主教就更是危险了,穿着骚红西装的蝙蝠男,直接冲进了教化厅里,与其一同打起了近战。 俩人一个提着细剑,一个拿着礼仪长剑,像是两个剑客般,在优雅地比武,只是其中的危险却丝毫不亚于楼下那般凶猛的交战,鲜血飞溅得到处都是。 虽没破坏走廊里的任何东西,却是让那位主教的表情愈来愈难看,因为自蝙蝠男身上溅出的鲜血,也化作了利刃向他攻来,而他只能全力运转起圣光与之对抗,这对他年迈的身体而言,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更让他恐惧的是,对方似乎不仅仅只是奔着教廷先前的政变而来。 还是为了更多的秘密。 蝙蝠男一边打,还一边兴奋地说道:“果然,教廷还藏着许多秘密,你们不是先天超凡者,也不是后天超凡者,却都有着同一种力量,真叫人好奇啊!” 随着这兴奋的话音落下,他们所身处的教化厅右上角,顿时迸出无数血光,将这纯白的礼堂,硬生生削去一角。 索菲在楼下看得直皱眉。 因为在她看来,这两人的力量都好像有点危险的意味,更重要的是,她好像在哪见过。 而且,像是这样的厉害角色,还不止一个。 她转头看向宴会厅的方向,那边打得相当火热,很可能连到场的客人都动起手了,但就算是那样,战斗也在持续,那就意味着,格尔曼找来的人还在打,而且僵持住了。 格尔曼先生是怎么跟这些人混到一块去的?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一阵刺耳的音箱噪声响起,犹如粉笔刮墙般让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紧随其后的则是一个她先前就听过的录音,周围的卫兵都脸色惨白地看向教化厅方向,所有的争斗,所有的混乱,都在此刻按下了暂停键。 一切都定格在了那句漫不经心的话语上。 ‘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弃圣光的?’ ‘我从未忠诚于祂,谈何背弃?’ 这一次,全城都听到了。 宴会厅里,教皇表情难看地咬紧了牙关,而周围卫兵惊愕地看向自家的教皇。 至于那些赴宴的客人,相比于卫兵们的震惊,他们更多的是迟疑与犹豫,相比于教廷里的人来说,对于他们而言,这一句话并不能证明什么,只有教廷的人,才知道,这一句不信到底意味着什么。 至于那些戴着面具的袭击者,则是放肆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真是一出好戏!” “搞了半天,原来教皇自个都不信圣光哈,怪不得动起手来,都没见到什么圣光。” “喂!教廷的人,看看你们教皇哈,那才是你们要找的敌人啊。” 听得教皇表情一阵难看,但还是沉着地解释道:“那是邪教徒们玩的把戏,不要被他们所愚弄了,还击!把他们逐出教廷!” 一段录音还改变不了什么。 只要把这些人赶出去,再销毁掉那个录音,以及艾德蒙与那个该死的格尔曼,他依旧能够将这个谎圆回来。 如此想着,他打算速战速决了,跨过宴会厅里那个被烧焦的残骸,就打算对那些袭击者发起攻击。 然而,就在他打算举起手中权杖的时候,一把不知从哪捡来的短剑,忽然穿透了他的胸膛,他错愕地看着胸膛前滴血的剑锋,僵硬地转过头去,才终于看到了凶手的面目。 “怎么是你?!”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格尔曼,这家伙分明不在这里才对。 “你是怎么?” “您忘了,我是个魔术师吗?” 格尔曼微笑着,拔出了短剑,撕裂了他身上的长袍,裸露出了他已经开始出现眷族化,且纹有邪教印记的身躯,让他努力掩盖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在大量失血,以及心脏破损带来的晕眩中,他终于明白对方是怎么到他身后的了。 原来,地上那具焦黑的残骸不见了. (本章完) ------------ 第三百二十八章 再见牧者 邪教的印记,眷族化的特征,已然说明了这位教皇的真实身份。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此惊愕呆愣。 如果这位教皇是邪教徒的话,那他们此刻的战斗,又是在为何而战?面前的这些敌人,又真的是敌人吗?联想到这些问题,就算是再愤怒的人,也不由得陷入了迟疑。 就在这个空荡,回过神来的怪诞会众人,已经在伍双的示意下,点燃了又一枚烟花。 随着一道嫣红的火光冲天而起,带着刺耳的尖啸声,在天空中炸响,一个怪异的哭泣笑脸,短暂地出现在了天空上,而所有参与这场袭击的怪诞会成员们,也在迅速撤离。 也许,此刻这些宴会厅里的人,还有那些教廷人员,会对他们的行为产生疑惑,但在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后,一样还是会对他们发起坚决的反击。 因为他们可不仅仅只是来这里揭露邪教徒的阴谋,还是在趁机打劫教廷千年以来积累的大量宝藏。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在此刻的行动,将会让怪诞会第一次走到聚光灯下。 因为这一次的行动,他们没有再浑水摸鱼,没有再偷偷摸摸。 而是进行了一场狂妄凶狠的入侵,以一种最为暴力的方式,击垮了超凡圈子里,那在所有人认知里,千年都未曾被人逾越的教皇城,将这座圣光普照之城,化作一堆废墟。 并且将教廷的丑闻,揭露在世人眼前。 所有的超凡组织,在今天过后,都会格外关注有关他们的一切,会在各种过去相关的情报里,找出各种蛛丝马迹,将怪诞会的形象拼凑出来。 他们是在以这么一场刺激的行动,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存在。 一直以来隐匿在阴影之下的行为,在大多数怪诞会成员们看来,已经感到乏味了。 所以,伍双在宣布这个活动的时候,也是看准了这一点。 当然,这也遭到了不少成员的反对。 因为这种高调行动,有损他们的神秘性,以及将来行动的隐秘性。 于是乎,为了争取到所有成员的支持,伍双并没有在活动的细节上,做出太大的改变,比如依旧是让所有成员,都佩戴着跟怪诞会里一模一样的面具。 没有人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尤其是像他们这样加入了怪诞会里的怪咖们。 但实际上,所有人也都清楚,怪诞会本身的存在,并不是什么从无外人知晓的秘密。 宴会厅里的这些超凡者里的名流顶层人物,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一些曾经跟怪诞会有关的事情,就比如学院受到袭击,其中便是有着怪诞会的插手,这在这些有权有势的超凡者面前,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甚至这些人也知道,费奥多尔前往池源市,就是为了揪出怪诞会的首领。 只是之前,他们对于怪诞会并不怎么看得起,在他们眼里,这不过就是一个隐藏在阴影里,只敢浑水摸鱼,平日里连头都不敢冒出来的小组织。 但现在,他们需要做出一些看法上的改变了。 而这也让那些原本不太同意此活动的怪诞会成员,对此做出了妥协。 因为这些改变,并不完全是坏处。 至少在今天过后,他们以怪诞会的成员身份,再次出现在世人眼前的时候,将不仅具备着难以捉摸的神秘,还附带有恐怖的威吓。 没有人能够无视一個能将教皇城拆成一片废墟的组织。 而现在,是时候退场了。 作为主持人的他,在这场活动里该出的力,已经做到了,除此之外,他还得面对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教皇是个邪教徒这点,还麻烦。 “我们.在这里等着就没问题吗?” “没问题,他一定会来的。” 一块散落着些许砖石废墟的广场上,那位双眼复明的叶小姐,正百无聊赖地踢着脚边的石子,身上沾了些尘土的她,刚刚救了几个被废墟掩盖的人,并谢绝了这些人一同撤退的邀请。 简单来说,就是她轻松掀翻一根倒塌的房梁,徒手将那大半块楼板掀飞,在周围同样来救人的消防员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捞出同样震惊的被困者,然后在对方试着询问要不要一起撤离时婉拒,并几个纵跃离开现场。 自从换上了牧者的双眼后,她每天就能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改变。 变得更加灵活,更加强壮,以及更加具有莫名的魅力,那是光看人一眼,都能让人失魂落魄的能力。 她尝试过好几次,感觉特别神奇,还问牧者,有没有对她用过这招。 然后被郁闷的牧者反问。 “你以前看得见吗?” “哦那您说话的声音呢,有没有这种效果啊,我好像有了。” “麻烦你说清楚一点,是你有了这种能力,不是你有了!我没碰过你!其次,我没对你用过任何能力,想骗你还用不着那么复杂的手段。” 牧者感觉自己很心累。 叶小姐却只是嘿嘿一笑,像是古灵精怪的少女,在戏弄自己关注的男孩。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身体是变强了没错,可她的灵魂却在每天都变得愈来愈虚弱,疲倦感是她如今每时每刻都得忍受的折磨,这种疲倦不来自于身体,而是来自于灵魂深处。 她不知道自己若是闭上了眼睛,是不是还能在第二天醒来。 但她还是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自己最后一件能做的事情。 “您为什么确定他会来?” “因为他是一个在时间线上耍赖的骗子,会尽一切可能,去将事情变成最有利于自身的情况,包括见到我。” “哇,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不是很厉害,而是根本无法战胜,只要他想,他就可以一直立于不败之地,而他一旦出现,就意味着胜利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中,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击败他。” “那要是他不想见您呢?”听了那份叙说,叶小姐不由得暗自咂舌,因为这听起来实在太过厉害了一些,而且牧者的语气里,多多少少,是有点在炫耀朋友的意思。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关系,在他看来能是朋友,但叶小姐还是表示了理解,并提出了疑问。 “如果他不想见一个人,那个人就永远见不到他,但他永远不会拒绝我的邀请。” “为什么?” “因为,我活着,他睡不着啊~” 在牧者的笑声中,叶小姐果然看见了远处,一个脸色说不上好看的男人,正一步一步走来。 那架势,就差提着一把刀了。 (本章完) ------------ 第三百二十九章 牧者的试探 对于伍双而言。 如果要说最不想面对什么情况,或者是最不想碰见什么的话。 那就是牧者。 这其实也说不上是什么害怕,只是单纯地从麻烦程度上做出的判断。 相比于其他对手而言,牧者这个神经病,完全是依照着自个的兴趣爱好行事,为了能够进行游戏,完全不会在乎其他事情,疯起来甚至连自己的命都拿来当赌注。 而且,他最大的一次损失,就是栽在了牧者的手上。 让他不得不处理最糟糕的局面。 现在,他废了那么大劲杀死的牧者,居然又活了过来,还是因为那一双眼睛!该死!他当初就应该把那具尸体全部烧掉,连渣都该拿去拌饭喂狗。 沉着脸,又一次走到这个姓叶的女人面前,他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缓缓呼出一口气。 “你好?”叶小姐率先开口了,脆生生地打起了招呼,相当的有礼貌。 但伍双的心情着实难顶。 “我不好。”他闷闷地答道。 “哦”叶小姐挑了挑眉毛,有点自讨没趣地闭上了嘴,但很快又再次重整旗鼓。 “他说让我在这里等你,并且跟你说” “我知道。” 没等叶小姐说完,伍双便是打断了她的话语。 眼下这种情况,他是真的没什么心情在去听剧情开场白了。 但他也知道,以叶小姐那活泼的性格,是不会就这么闭上嘴的。 “哇哦~” 听见他说自己知道后,叶小姐便是表情夸张地感慨了一句:“看来他说的没错,你真的能够知道还没发生的事情,哦,不对,是未来还没有发生,但你已经经历过的事,所以,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 “也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知道。” “那你决定怎么做呀?” “.” 伍双沉默了。 他知道很多事情,比如这位叶小姐的脑子里就有着牧者的意识,也知道牧者要不了多久就能占据这位叶小姐的身体,再次活过来行走人间,更知道牧者这次来见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 这又是一场游戏。 一场关于抉择的游戏。 牧者就是想看他,会不会因为自身的利益,而去杀死一個无辜者。 无论他做出怎么样的选择,牧者都会乐见其成。 选择杀了叶小姐,永绝后患的话,那牧者就会很高兴看见他遵从了自己冷漠的本性,开始真正成为又一个牧者。 如果他不杀,那牧者又会在一段时间后复活,并且再次想出更完美的游戏,来重新跟他赛一场。 这也是前几次,牧者就跟他说过的选择。 伍双也很清楚,自己犹豫的结果。 那就是会让牧者发现他能力上的弱点。 “他说,伱这么犹豫,是不是因为你的能力,并没有达到真的的完美,只能知晓一定时间范围内的事情,而非是所有?”叶小姐迟疑地问道。 好奇的眼睛在打量着他的表情。 对此,他没做出任何回应,但这已经足够让牧者搞清楚这个答案的是与否了。 叶小姐的表情皱了起来,露出了不满的表情,还不忘向他道歉。 “不好意思,他笑得太大声了。” “……” 伍双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这位叶小姐,问道:“你呢,你又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很简单呀,就是能让事情变好就行,如果我还能活下来的话,那就更好了。”叶小姐天真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丝憧憬。 但这句话,恐怕就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这个问题,伍双其实也问了很多遍。 对于这位叶小姐,他也感到很意外。 因为,面对如此情况,在被信任的人欺骗,而且身体乃至于灵魂都要被对方吞噬,整个人都将被取代的情况下,依旧表现得平静自如。 甚至在他几次决定,要直接动手,铲除后患的时候,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 以她目前被牧者同化,已经出现显著增强的身体而言,一旦决定反抗,那将是一个很棘手的事情。 但她偏偏没有,无论是重来了多少次,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微笑着接受自己的死亡。 等他询问,这到底是为什么的时候,还能平静地表示,这是一个正确且稳妥的选择,她自私地没选择死亡,反倒是一种危险。 对于这样的一个人,直接地杀死,不留一点希望,似乎有点过分了。 可改变牧者…… 对于叶小姐的想法,他觉得很不靠谱。 像是牧者这样的家伙,要是能够这么轻易地被改变,那还会有什么恶人? 而且,牧者在选择侵占身体的时候,肯定也考虑过了这一点,要是会被轻易改变自身,牧者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做这选择。 这个问题,他考虑了很久。 最终,伍双决定离开。 “去做你的尝试吧。” “嗯?” 对这个决定,有点猝不及防的叶小姐愣住了,讶异地看着他转身离开,问道:“就这样吗?” “不然呢?” 他停下脚步,侧过头来问道:“我是该杀了你永绝后患么?” 这个回答,让叶小姐一阵哑然,嘟囔道:“那不杀我的话,为什么也不帮我呢?” “我会帮你,给你提供一切援助,但不是现在,你的手机里有一串号码,你会获得我说的这些承诺。” 说完这些,伍双便是径直离开了。 他决定相信一次。 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再杀一次牧者,但现在,他不想让牧者这个家伙,得到任何乐子。 “号码?” 叶小姐迟疑地拿出手机,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通讯录里,还真就多出了一个号码,并且标注上了人名。 “景雲?谁呀?” 她嘟囔道,顺便还问了一嘴脑海里的牧者。 “现在呢,牧者先生,您的朋友,好像不太想要跟您玩呢。” “……” 牧者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他也在疑惑。 “居然就这么走了吗?不,不对,这家伙不可能就这么随意地让你自由活动,他不是给了你一个号码吗?拨过去,索要你想要的一切帮助,我倒要看看,这个人是谁。” 牧者想起了当初,进行最后一场游戏时,对方手底下忽然冒出来的那个年轻人。 搞得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跟某个组织进行博弈一样。 可这个组织的反应,又太过随意了一点。 从头到尾,就只有两个人。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本章完) ------------ 第三百三十章 万分之一的可能 “你真的打算放她走?” 伍双慢悠悠地走在街头,已经换了一身打扮,灰头土脸的他,走在街上,就像是个逃难的家伙,看起来根本不起眼。 至于诗蔻蒂,则是在耳机的那头,试着问他这么一个左右为难的问题。 “那我问你,如果按照你的计算,她有多少可能会成功?” 伍双在问一个,他也知道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性的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诗蔻蒂沉默了许久,才给出了他一個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缺少很多关键信息作为推演条件,但根据目前的资料来看,我得出的结果是万分之一。” “嚯,还挺高,能说说是什么样的条件,能让你推算出来这万分之一的成功率吗?” “根据我所得到的资料,再加上根据各种情况的分析,他们俩人之前相处过一段时间,可能会产生某种名为爱情的奇妙感情,在这种感情面前,靠计算有点难以获得准确的答案,所以,我给她保留了一定的成功几率。” “???” 听到诗蔻蒂那振振有词的讲述,伍双的错愕都差点表露在了脸上,也就是涵养好,要不然这伪装还真挺难绷得住的。 主要是诗蔻蒂给出的理由着实离谱。 爱情? 爱情是个什么玩意? 最主要是,跟牧者这家伙谈所谓的爱情,是不是有点大可不必了。 那倒霉女孩想的可能是风花雪月,牧者想的可能就是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别说牧者出于欲望,决定去占据一个女孩的概率有多低,就算是会,那能有个屁的感情。 其次,现在牧者也是无稽之谈,条件根本不成立啊。 所以,他悻悻地吐槽道:“你可能对牧者有什么错误理解,他对于感情这方面,有着极为错位的认知,在世人看来美好的东西,在他看来是痛苦的,而在世人看来是痛苦的东西,才是能让他感到愉悦的。”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真的爱她,只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但却还是下意识将其当成了目标,因为他内心里的愉悦感不会欺骗他,而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难道不是最痛苦的事情吗? 如果,你要说他只是在狩猎的话。 我看过他照顾那个女孩的时间了。 八年,整整八年的时间,在那时候,超凡圈子里,还没搞清楚外神到底有没有入侵呢。 如果只是一个简单的猎物,他绝对不会准备那么久,甚至可以说,他可能就从没把那个女孩当成猎物。 他对那女孩的情感,要比你想的复杂得多。 我查了过去的所有记录,才勉强拼凑出来一些资料。 那是一次偶然的遇见,他真实的身份,也才大学毕业,刚刚去到那座城市,他碰见那个女孩完全是出于一次巧合。 刚去到那座城市的他,决定去做志愿者,正好就碰上了当时双目失明的女孩。 而他做志愿者的行为,并不是一时兴起,相反,是一件他坚持了很久的事情,从高中开始,再到大学,最后到毕业去往那个城市,可以说,他只要有时间,就会去做志愿者,而且在他做志愿者的时候,从未有出现过任何失踪或者是凶案。 所以,基本可以断定,他是真的在做志愿者。 截止到那时为止,他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像是一个好人。 而且,我估计,在看见那女孩的第一眼的时候,他应该就认出了那个女孩,是他曾经的熟人,女孩的双眼就是当初他引起的那场意外,所导致的悲剧。 因为他第一时间就去查了女孩相关的信息,之后又去主动跟女孩接触,并且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何种想法,决定去照顾那个女孩,但自那以后,他参加志愿者的次数,就直线下降,并且陪在那女孩身边的时间,也飞速上涨。 在那时候,他可能手上还没有沾血。 因为他的时间规律都很固定,没有出现任何忽然的不知去向,或者是定期的外出等等。 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上班,然后去照顾女孩,唯一不规律的事情,还是跟女孩出去旅游的时候。” 诗蔻蒂一阵举例。 让他听得是满脸疑惑。 “等一下,你怎么说得,他好像是个好人一样?” “我没说他是好人,但那时,他的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能有些资料的遗漏,让我疏忽了一些事情,可事情的大概情况,与这是大差不差了。” 诗蔻蒂说起这点,语气显得相当的有把握。 伍双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他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唔这得从池源市里,潜藏着的那个巨大城市倒影说起,那个覆盖整个城市,甚至包括郊外的空间,放在整个世界,都是极为少见的,甚至是绝无仅有,从它当初的特殊性与广阔的空间来说。 并且,当初里边可没伱之前进去的那般安全。 当初说是一个魔窟也不为过。 而这个魔窟,是在差不多五年前,才被异调局注意到并开始探索的,只是当初他们以为那里没多大,直到逐渐深入探索后,才发觉不对劲。” 五年前? 听着诗蔻蒂的诉说,伍双也想起来,宁涧那家伙,应该也是差不多那时候,闹出动静,跟牧者对上,最终逃离池源市。 这几件事情之间,必定是有着某种联系。 “而在这之前。”诗蔻蒂继续说道:“我查阅到的资料里,有关于牧者的时间表,终于出现了波动与变化,他和女孩见面的时间开始变得不确定,并且出现下滑的趋势。 直到后来,才逐渐趋于稳定,但有一部分时间,的确是被他抽走去用在别的事情上了,所以我觉得,那时候,才是他真正发生改变的时候。” “那可能不是改变,而是接受本性。” 伍双闷闷地吐槽道。 诗蔻蒂也没有否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能吧,但可以确定,他不是从一开始就是牧者的,而是有一个变化过程,并且很可能跟另一个人有关。” “谁?” “宁涧,我查了一下资料,他在同一个城市,而且在那一段时间里,活动都表现得极不规律,并且,有不少消失的时间段重合。” “.” 然后牧者就把宁涧坑了一波? 伍双无语地想到,同时漫不经心地问道:“所以,你基于此,觉得,她有概率能成功?” “对。”诗蔻蒂果断做出回答,还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牧者有没有跟你说起过他以前的事情?” “有。” “那有没有提到过一场意外?” “嗯,他说是他做的,为的就是报复那些欺负他的人。” 伍双还记得当初牧者面对他时,叙述起这段过往时的轻松写意。 然而,诗蔻蒂却认真地说道:“根据当初的调查显示,那是一起意外,跟他无关,是设备老旧,检修不到位等的原因所导致,而且他还尝试过救人,除非那时还不过是个小学生的他,就已经懂得极为高超的伪装技巧,以及一系列掩盖手法,而且还得行动迅速,要不然,这真的就是一起意外。” “.你是想说,他可能不是神经病?” “不,他的确是一个危险分子,从小就有虐杀活物的行为,还曾给其他人看过,这才导致了他被所有人鄙夷以及欺辱,而他虐杀活物的行为,则是在此之后,就未曾再有出现过的记录。 直到那场意外发生前,他作为全部人的欺凌对象,已经有六年了,而在那场意外后,他便更名改姓,去了别的城市。 之后的事,你也已经听过了。” “这跟那个女孩有什么关系吗?” “那个女孩可能是那六年里,唯一一个关心他的人?” “.会不会太亚撒西了一点?”伍双绷不住了。 诗蔻蒂则是吐槽道:“那你去把她杀了呗,反正我觉得,她还是有机会能赢的!不,应该是说,他那复杂的感情,可能有一天会被他自己所明白。” 伍双对此表示不信。 牧者要是会因为这点所谓的感情,而发生改变,那才奇怪了,就算是明白了这段感情,牧者也顶多是会觉得爽而已,之后还是该干嘛干嘛。 “人的思维,会受到身体所影响,说不定换个身体,他就能被改变了。” 诗蔻蒂若有所思地猜测,但还是抵不上伍双的吐槽。 “我怎么觉得,是他在改变那女孩的身体?” “那灵魂呢?他要吞噬女孩的灵魂,总有一部分会被消化的嘛,万一女孩真的很善良,让他消化不良呢?” “.要不我还是回去把她杀了算了。” 伍双越想越觉得不稳妥。 但是,这要是回去,还是会给牧者看乐子,他还是会很不爽。 其次,这也不是一个所谓的理性或不理性,而是他是否要变成与牧者一样的人。 (本章完) ------------ 第三百三十一章 酒店的请求 在暂时决定,该怎么处理牧者这家伙后,伍双便又回到了酒店。 大闹教皇城的余波,并未有散去。 城市还在一片混乱中,就连酒店里边,也并没有显得多好,无数尘土与一地的碎玻璃,都在被往来的侍者慢吞吞地打扫着,碰到如此危机情况的客人们,在大堂里抱怨着此行的倒霉,酒店柜台前排起了长龙,各种痛斥酒店没法确保安全的投诉声不绝于耳。 还有些客人,则是陆陆续续往地下的俱乐部里走,又或者是刚喝了酒,正往电梯上走,打算回到房间。 整个酒店大堂就如同菜市场般热闹。 “唉,也不知道这次这么大的动静,哪时候能恢复正常。” 正打扫地面的一个侍者叹息道。 另一个跟在后边拖地的侍者,则是没好气地吐槽:“这一次,城市都差点被炸上天了,更别说教皇城那边,都已经成了一堆废墟,没个四五年,这事都过不去。” 随着事情的进展,教皇城里已经有不少消息传出来。 尤其是关于一些教皇是邪教徒的谣言,但确切的消息已经被放出来,教皇城遇到邪教徒袭击,教皇遇刺牺牲,其他人奋力反击,击退了那伙疯狂的邪教徒,而前高级执事艾德蒙因为立下大功,而直接成了枢纽主教。 对于这個新主教,大多数人都不认识。 只有少数人想起,好像在教廷此前曾发布过的叛徒名单上看到过,可惜等人们再回过头去找的时候,那份名单已经悄然消失了。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教廷之前发布的悬赏。 但对于这个,人们并没有多少在意。 谁不知道那位格尔曼先生,单枪匹马地冲着教皇城去了?然后整个城市包括教皇城都炸了,这要说没什么关系,鬼才信。 而闹出那么大动静的人,死在教皇城里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换句话说,这样的家伙不死,才是真的稀奇事。 “唉,白跑一趟。” “对啊,没事去闯教皇城干什么?这不明摆着找死吗?还不如被我们抓了呢,这样还能活着,我们也能去换个赏钱。” 大堂的沙发上,几个杀手百无聊赖地说道。 原本听说这悬赏榜第一名的名头后,不知有多少杀手赶来,结果到这里没两天,人就没了。 这让酒店俱乐部里的生意红火了不少,毕竟许多杀手要来借酒消愁,个别一些追着赏金而来的杀手,则是郁闷地坐在大堂里的沙发上,等待着城市恢复平静,好结束这趟无功而返的旅途。 毕竟,悬赏都撤了,那只能说明人死了。 至于和解开什么玩笑.那都闹到什么地步了,还能和解? 嗒. 酒店大门外,皮鞋轻踏台阶。 有人正缓步走来。 这倒是一件奇事,发生爆炸后,整个城市都差点被掀上天了,怎么还有人有闲心往酒店走? 是客人?不对啊,酒店里的客人都已经被请回来避难了,而且酒店散布在外的人手,也早就被聚集回来等候事情结束。 是来求救的?那也不对,那缓慢且有节奏的脚步声,可不像是来求救的。 在大门旁的侍者,好奇地探出头来望了一眼,然后就愣住了。 因为那个不可能活着的人,正一步一步踩着台阶,向着酒店大门走来,那轻描淡写的神色,就像是刚刚出门逛了趟街,又回来了。 随着这人走入酒店大堂,原本嘈杂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直至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见到这家伙的人,都目光呆滞地看着这家伙,信步游庭地向着前台走去。 原本一个个在酒店柜台前排成长龙的人们,不由自主地一个个向着两旁退开,像是迎接一般,在对其行着注目礼,看着这个男人走到柜台前。 看见这个男人,站在柜台后边的侍者,也不由得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但随即,还是在多年的接待经验的帮助下,恢复了平静,微笑着问道:“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 “我想.见一下你们的酒店经理。” “他在俱乐部,我觉得,他可能也已经等您很久了。” “嗯,多谢。” 伍双无视了周围人们震惊的目光,随口道了声谢,便是向着俱乐部走去,解决完了邪教徒,顺带处理了牧者的事后,他还剩下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处理自己这个身份。 再像之前那样,靠着伪装在路边当个流浪魔术师是不行了。 他现在名气太大。 前悬赏榜第一,哪怕是艾德蒙已经开始接手,并且帮着他善后,这件事也没那么容易过去。 这倒不是说,可能会随便在路上走着,就会碰到杀手,但超凡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可能会认出他来,各大势力肯定也会有所关注,这样一来,他的行动就难免会变得困难许多。 而他这个身份,原本的定位,就是用来在其他身份不方便行动的时候,出来打下手的。 现在却不得不走到明面上了。 所以,之前的定位就让这个身份变得有些尴尬,不得不做出一些转型,比如找个势力进行合作,同时也是多个渠道。 酒店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哪怕是见了很多人震惊的表情,但伍双在见到戴佛斯那双浑浊老眼,因为见到他而瞪大了几分的时候,还是不由得笑了出来。 “放心,我是一个活人。” 他笑着说道。 戴佛斯这才稍稍回过些许神来,哭笑不得地说:“我知道,这才是让我震惊的原因,多谢你的提醒,让我并没有遭到什么损失,这是我欠你的一个情,所以,方便告诉我,这是来闲聊,还是有什么事情要商谈吗?” “没什么,就是之前你们说的合作,我很感兴趣。” “呵,你现在可一个传奇,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能全身而退,整个圈子里,也没多少人能做到,更别说是你之前的事情了,想请你办事,条件肯定没那么简单吧?” “帮我掩盖身份,为我行事提供便利。” 听到这个要求,戴佛斯犹豫了一下。 因为前一个还好说,属于是基础条件,可后一种就有点难度了。 毕竟,这位要做的事情,貌似都有点困难,比如刚刚发生的事,要说这个城市不是这家伙炸的,他都不信,甚至教皇遇刺的事情,他估计都跟这家伙有点关系。 关键是,要为这种事情提供帮助,代价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们是商人,商人就需要收支平衡,至少付出了这么多代价不能亏本。 所以他稍稍提醒了一句:“那你应该知道,需要拜托伱的事情,都不会是轻松的小事吧?” “我知道,基于目前的情况,我还希望你们能够相信我的能力,要是还心存疑虑的话,也可以先试试。” “.嗯,那我们似乎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个忙。” (本章完) ------------ 第三百三十二章 新差事 “嗯?什么事?” 伍双有些意外。 虽然嘴上是说会帮酒店去做些什么事,来当做一次合作的开始,但这么快就能提出一个请求,他还是有点没料到。 怎么说,也得先讨论讨论吧? 一上来便说有事需要帮忙,怎么看都有点像是随便找来搪塞他。 这种态度可不利于合作。 不过,戴佛斯就好像是猜到他的想法一样,提前给他打起了预防针,很认真地解释道:“这并不是随便给你找的一个差事,实际上,这件事已经困扰我们有一段时间了,我们请过不少人帮忙,但始终都未有进展。” “什么类型的?” “找人。” “什么人?” “你看看这个。” 戴佛斯说着,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打开一个视频,然后放在桌上,推到了他的面前。 瞧见视频里的内容,伍双挑了一下眉。 因为这個视频里的内容相当刺激,与颜色无关,纯粹是一种基于恐惧的刺激,视频里的录制者,在诡谲的环境里拼命逃窜,无数宛如从噩梦中走出的怪物,在嘶吼着追逐录制者。 视频里那粗重的喘息声,几乎能牵动任何观看者的心绪,将他们也引入到那紧张的氛围当中。 视频里的高潮部分,是那恍若神话般,屹立于天地之间的扭曲巨龙,在一道划破黑夜的铮亮剑光中,如一座小山般轰然倒下,溅起漫天白色花瓣。 “怎样?第一次看,是不是觉得很震撼?”戴佛斯一边将播放完视频的手机拿回,一边饶有兴致地问道。 伍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的戴佛斯也深以为然地感叹:“光是看着就如此震撼,若是设身处地,直面那尊神话般的巨龙,又会是一个什么感觉?” “呵,应该.也就那样吧。” 他无所谓地撇撇嘴。 因为他还真就在那里。 视频里的一切他都相当熟悉,就是当初还在池源市里,机缘巧合中,去到的那个城市阴影,恰好走进了牧者的陷阱里,修脚都给他修到吐了。 所以,什么震撼,也就那意思。 不过,戴佛斯显然会错了意,把他的不在意,当成了轻蔑,呵呵笑道:“不要小看这事,那怪物可不仅仅只是大而已。” “哦?你们调查到了什么?”伍双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他已经猜到了酒店的大致想法和目的。 而结果也不出他所料,戴佛斯认真地说:“这件事当初发生的时候,在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动静,我看你应该也是有所了解,但还不清楚具体情况吧?” 说到这,戴佛斯顿了顿,又感叹道:“那地方,在过去,可是个魔窟,什么牛鬼蛇神都躲在里边,各种邪教组织也不少,但要说最疯狂的,还真是没几个能比得上我们调查到的这个。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就去调查了。 那是一个专门研究该如何造神的组织,所制造出来的扭曲怪物,不配称为神,但绝对是非常强大。 不过,我们在意的,可不是那个什么造神的方法,而是他们用来造神的东西,或者说是副产品。 一种药剂。 一种能把普通人变成超凡者的药剂, 所以,你现在懂这个事情有多重要了吗?想想,超凡者与普通人最大的差别在哪?不就是在那无可替代的稀缺性和独特性吗?就算是超凡者与超凡者结合,也不一定就能生下超凡者后代。 如果超凡者能被制造,那掌握这个方法的势力,将会获得多大的利益? 人们会为了成为超凡者付出多少?” “呃你们怎么就确定那些.所谓的药剂,能有用?” 伍双当然知道药剂有用,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更知道那些药剂的代价,与其一旦泛滥开所意味着什么。 那会天下大乱的。 听见他的疑问,戴佛斯又点开了一个新的视频,并且讲解道: “视频里的主角,那个自称为A的人,第一次出现的时候,还没有任何超凡能力,可在后来,尤其是最后,出现在针对外神的反攻中,展现出了不止一种超凡能力,只能用他是超凡者来解释,同时,我们也从异调局那儿得到消息,他在此前,的确是突袭过一个跟那个组织有关的隐秘据点,并把其中的东西洗劫一空。” “所以,你们觉得,东西很可能在他身上?” “对。” “那万一他本身就是超凡者呢?毕竟,是不是超凡者,光用眼睛看可看不出来。” “第一次接触过他的玩家,已经确认,他曾经就是一个普通人,玩家们依靠系统的侦查术,可比大多数手段要准确得多,这个情报是很可信的。” 戴佛斯再三保证。 伍双心情十分复杂。 他当然知道这消息可信,他本人就在这坐着的,能不知道吗? 可问题是,那些东西他都毁得差不多了,唯一剩下的那个会制作药剂的家伙也死了,剩下的实验药剂还有炼制方法,不是被他吃了就是只在他脑子里留着一份孤本。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可能就是唯一一个会制作那些药剂的倒霉蛋。 戴佛斯说要找的人是谁,也很清楚了。 “我们一直在尝试寻找他,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想达成合作,但始终都找不到对方的踪迹,所以,我们找了很多人帮忙,如果你想参加的话,我也可以推荐伱,董事们肯定不会拒绝的。” “还有其他人?” “当然,我们请了许多高手,组成了一个调查队伍,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那还真是.” 伍双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 如果说是只有自个一个人的话,那事情怎么说都好办,毕竟说到底都是自个查自个,左手倒右手,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可现在不止他一个后,事情就变得麻烦了起来。 “你好像也是一个普通人?想想,一个能够让你成为超凡者的药剂,不心动么?” 戴佛斯说到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显然,这是一个很具备诱惑力的条件,如果他不是A的话。 就那些药剂,他都喝过两管了,心动个屁啊. “算我一个。”他还是应了下来。 虽然有其他人也会去,但加自己一个,总是会好一点。 尤其是在眼下这种情况。 “好,我会向上头推荐你的。” 戴佛斯满意地笑了,还不忘提醒道:“鉴于对方会有不愿意分享的可能,这趟行动会有点危险,毕竟,对方不配合的话,我们还是期望你们能把他抓回来。” (本章完) ------------ 第三百三十三章 棘手的队伍 伍双答应下了酒店的差事。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趟避无可避的麻烦事,无非是决定用什么方法应对罢了。 可以用A的身份,直面这些麻烦,选择直接开战或是看戏一般,把东西交出去,又或者是用魔术师的身份,参与进事情当中,无论是搅黄这件事,还是借此与酒店一方达成协议,都是可以尝试的选择。 戴佛斯则是很高兴他答应下了这件事情。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他倒是没能立刻离开酒店,而是选择先住下,毕竟城市里的混乱,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结束,到那时候,交通才会重新开放。 中间的这段时间,倒是成了难得的轻松时刻。 虽然在其他身份那儿,也有着像是牧者的麻烦,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位叶小姐并没有请求他帮忙救治,或者是剥离牧者灵魂之类的恳求,反倒只是试着询问他是否能给予资金支持。 因为陪着牧者到处乱跑,她的经济已经陷入窘境。 伍双倒是没在这方面上有什么犹豫,痛快地就打钱了,只是有些疑惑这位叶小姐打算去干嘛。 结果,得到的回复是想去旅游. 这让他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都要死了,还去旅游? 也不知道在她身体里的牧者,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但他也懒得管了,就这样吧,反正也让诗蔻蒂监视着了,一旦出问题,他立马就能知道,到那时候,大不了再打一次boss。 而在休息了两天后,当机场重新开放,他选择离开酒店时,戴佛斯当初答应的补偿也到了,一辆特别的超跑,可惜的是,对于他来说,这玩意属实是有点鸡肋了。 因为,答应下新差事的他,在交通重新开放后,就得重新返回池源市。 “为什么是池源市?” 他在离开酒店前,也没忘问了一下戴佛斯这个问题。 “这么简单的问题,我还以为你不会问,那可是他第一次出现,也是那个药剂出现的地方,我们现在不知道他的下落,总得先去找找线索再说。” “是独自调查吗?” “不,董事会组织了一个队伍,你也在其中,放心,你的那些队友,都是好手,会有不少帮助的。” “嗯,这点我毫不怀疑。” 伍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像是这种能将酒店开得满世界都是,并且还让所有的超凡者都遵守规矩,甚至可以强行让别人遵守规矩的势力,肯定不缺什么好手,这也就意味着,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你打算把药剂给他们吗?” 在飞机上,诗蔻蒂有点不放心地问道。 “如果我想的话,又何必要掺和这件事呢?”伍双给出了回答,看似已经明确了不想给药剂,但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他内心里,模棱两可的想法,所催生出来的一句没有任何意义的敷衍话语。 用好听点的话说,他在估量这件事的利益。 毕竟,就算是他想合作,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把东西给出去。 人对轻易获得的东西,向来都是不会上心的,普通人是如此,超凡者也是。 不过,诗蔻蒂明显没有意识到,这是他在敷衍,反倒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些药剂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资料上显示,那些药剂的效果,可没有把人变成超凡者,而是转变为了堕落者,一旦让这种药剂传播开来,后果可不堪设想。” “也许,他们能够完善呢?超凡者与堕落者之间的界限,似乎也没有那么明显。” 伍双在意味深长地提出这個危险的看法。 从蓝雨珊那儿,还有自身经历的事情,他已经发现了超凡者与堕落者之间,并非是对立关系,而是某种衍生关系。 对于超凡者而言,他们如今的一切光鲜亮丽,都是建立在过去那黑暗的历史上,尤其是那些通过血脉传承的超凡者家族而言,他们那些先辈,可能就是如今被他们所唾弃的堕落者。 诗蔻蒂则是警惕且果断地说道:“那就更不行了!” “怎么?人人都有超能力不好么?”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当然不好!那份能力,可不是源于人类自身,对于人类种群而言,那些看似高高在上的超凡者,只不过是种群里的一些突变的个体,是主动演化出来应对某些特定危机的个体。 用人体来形容的话,超凡者就是攻击病菌的白细胞,必要时,就该出来应付病菌,不必要时,就得安分守己,但一个人的身体里,不可能全都是白细胞,那样的话只会导致崩溃,甚至都不需要全都是,只要数量超过一定界限,崩溃就会开始。” 诗蔻蒂说这话时,语气相当的严肃。 表情估计也相当的严肃。 不过,伍双就很吊儿郎当了。 “唉,这么说的话,那我这一次,不又是在拯救世界?” “行啦,救世主,飞机要到了,还是先想一想,该怎么与你的那些队友见面吧。” “这种事还要注意?” “那当然,你觉得,那些人是怎么找来的?还记得你在排行榜上时,那些追杀你的人是怎么来的吗?现在这个队伍也一样啊,说不定,还有伱的熟人呢。” “啧那可真是一件尴尬的事。” 伍双扯了扯嘴角,看着窗外渐渐贴近的地面。 他已经能想到,自己的队友会是一些什么人了。 可等离开了机场,去到所约定好的集合点,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你好,魔术师先生。” 只见,预定好的酒店套间里,一个金发碧眼,长相柔美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温和地笑着,配上那西装革履的衣着,看起来很是斯文。 但对于伍双来说,这就有点刺激了。 因为这是当初那位圣林贤者,加利尔,上次被他揍得够呛,还耍了一番,再次见面难免尴尬。 而除了这位,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比如一个正在旁边倚靠着墙壁,闭目养神,双手抱着一把武士刀的男人,脸上明显的刀疤与那把武士刀,俨然已经说明了其身份,且很不好惹。 同时还有坐在加利尔对面沙发上,听见开门声,也转过头来的金发美女,小麦色的肌肤,搭配上那一身牛仔样式的打扮,还笑着向他抛了一记媚眼,让他立刻就联想到了一些隐隐作痛的经历。 啧,事情果然很棘手. 伍双的笑容不禁有些勉强了起来,向着那位圣林贤者点头笑道: “你也好啊,魔法师先生。” (本章完) ------------ 第三百三十四章 半场开香槟 “传说中悬赏榜第一的男人,他们说你也来调查这事,我还不信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长得还挺帅的。” 坐在加利尔对面,那个金发美人笑眯眯地说道,大大方方地向他伸出手来问好。 “你好,我叫詹妮莎,狩魔人。” “嗯,你好,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狩魔人。” 伍双欣然走去握了握手,从对方手上,能摸出些许用枪留下的老茧,对于超凡者而言,能磨出老茧的程度,一定是个用枪的老手。 他留心了一下这女人的身上,小背心加马甲,除了能显出那傲人的身材,看不到任何能藏枪的位置,除了那深邃的山峰有些可疑,至于下身那条热裤,更是大方地将一双有力的大长腿展露出来,小麦色的肌肤显得极为健康。 如果诗蔻蒂没有暗戳戳地在耳机里提醒他,这双腿曾经夹爆过某个眷族的脑袋,那他说不定还会有所遐想。 但现在,他只是扫了一眼,发觉没有枪套,或者是其他携行用具后,就迅速收回了目光。 狩魔人他也碰到过不少,在他的印象里,这就是一帮耍左轮的牛仔,而且子弹还会拐弯的那种,眼下这个女人没有带枪,实力岂不是约等于没有? 这只是一种猜想。 他也清楚,想把枪械这种危险品,带入到这個国度里是有多么困难。 但鉴于这帮家伙都是超凡者,而且旁边还有一个抱着管制刀具在闭目养神的家伙,伍双觉得这些家伙不缺将自个的武器带进来的能力,就算没有,请他们来办事的酒店也一定会让他们有。 无非是像奇迹之手那样的超凡物品。 当然,他没有问这种废话,而是转头看向一旁抱着武士刀的那个家伙。 “就我们四人么?这位又是?” “还有俩人已经出发去调查了,我们只是留在这里等你,至于这位须田先生,是东瀛来的剑客,剑法超群,酒店请他来,就是为了在爆发冲突的情况下,应付那位A先生,毕竟,听说他手上也有一把好剑。” 原本坐在沙发上加利尔,起身给他介绍道,并且走到一旁的酒柜上,拿出几个杯子,将老早就准备好的香槟倒入其中。 听到这番介绍的伍双,并没有什么意外。 毕竟,这家伙都抱着武士刀了,说是瀛洲人也不奇怪,只是诗蔻蒂在他耳边轻声提醒。 “小心这人,当初追杀你的那些忍者里,有些是跟他学过剑术的,说不定他会有所记仇,尤其是之前你在电梯里杀掉的那些。” 嗯.更麻烦了呢. 他在心里嘟囔。 这算是杀徒之仇么?要是时刻得提防这么一个家伙忽然动手,的确是不好受。 虽然靠着能力是能够回档,但存档点不受控就很被动。 而同样是听到加利尔介绍的那位须田先生,则是睁开了双眼,平静地看了过来,声音沙哑地开口了,相比于其他俩人的口音,带着浓重的大佐味。 “很高兴见到你,自从听说了你的消息后,我就一直很想与伱见一次面。” “哦?为什么?” 伍双装作一副意外的样子。 而旁边的俩人,已经开始看戏了。 “因为你杀了我一个很优秀的弟子,当然,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来报仇的,因为他为了赏金决定刺杀你,就已经是生死由命,而且他的死也是咎由自取,违反了酒店的规矩,在酒店里对你发起袭击,就算当初没死,我也会出手杀了他这个违反规矩的罪人。 我只是奇怪于,你是怎么杀的他?” 那双宛如枯井般死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虽没有察觉到危险,但伍双还是感到有些不自在,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刀剑加身一样,当然为了不露怯,他也随意地说道:“那您就有点不把这位圣林的贤者放在眼里了,我毕竟也是打败了他的人。” “你得罪人是真的有一手啊。”诗蔻蒂在耳机里吐槽。 伍双不用看都知道,在旁边看戏的加利尔,笑容肯定十分尴尬。 但这个须田明显不吃祸水东引这招,直接挑明了他当初能与加利尔过招的原因。 “那不一样,当初贤者并没有杀死你的想法,并且在各方面全方位地放水,加之本身的轻视与技艺并非与杀人有关,所以才让你抓住了机会逃跑,但我的弟子不一样,他是一位忍者,出手就是需要目标的项上人头,完全没有留手的可能,修习的所有技艺也都是为了杀人。 而且他还携带着队伍一同前往,两个上忍,外加四个中忍,在狭小的电梯里布置下的杀阵,却被你用一支钢笔破除了,这绝对不是幸运能够解释的。” 上忍?那有什么战斗力?不知道下忍才是真正的王牌吗? 伍双暗自吐槽,表面上则是一本正经地表示:“你可以亲自来见识一下。” 这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他就是拿着钢笔干死了那一群忍者,要解释的话,也只能这么说,毕竟说得再多,也比不过亲身经历。 然而,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屋里的气氛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每个超凡者,可比单个握着的普通人要恐怖得多。 身旁那位名叫詹妮莎的狩魔人,见势不妙,悄悄地往旁边靠了靠,以免动起手来牵扯进去。 就连诗蔻蒂都在耳机里吐槽:“你是行走的挑事机器吗?” 但可惜的是,伍双本身就对此有所偏见,其次就是对这次任务的无所谓,要是对方现在动手,把任务搅黄了,那可就不怪他了。 他甚至都有点乐见其成。 不过,这个气氛很快就被一旁的加利尔缓和了下来,这个风度翩翩的俊朗青年,拿着酒杯走来,一边将酒杯塞到他和詹妮莎的手里,一边说道:“大家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都得合作调查眼下的任务,现在磨合一下也无可厚非,毕竟到时候说不定还得需要其他人帮忙,你觉得呢?” 加利尔说着,手里拿着另外两杯酒,走到了须田的面前,微笑着递过去了一杯。 须田沉默了片刻默默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紧张的气氛顿时消解于无形。 倒是加利尔在缓和了气氛后,不忘说道:“对了,我们来这里要面对的麻烦,可不止有调查线索的困难,还有势力和个体的提防与警惕,比如异调局。” (本章完) ------------ 第三百三十五章 再入城西 “这毕竟是在他们的土地上,无论是做什么,都得小心行事,要是你们谁跟他们起了冲突,我可是会第一时间撇清干系的。” 加利尔微笑着说道,但语气却是相当认真。 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开玩笑的事情。 就连表现得不太好相处的须田,也沉闷地点点头。 “这些规矩,我们当然知道,而且也是该事先说好,无论是谁在这里犯了事,也别牵连其他人,我以后可还想来旅游呢。” 詹妮莎也赞同地说道,只是眼珠子溜溜一转,竟是瞄上了他,半是好奇半是开玩笑地问:“话说,格尔曼先生,看你这样子,应该也是东方人吧?这算是回到故土吗?” 伍双瞥了一眼这女人,虽然看起来双眼冒着星星,像是个好奇宝宝,但能被请来调查这事的人,肯定没有一个是简单货色。 他这时候要是点头说是回到了故土。 下一秒,这女人就该问他,是为什么会离开的了。 毕竟,他的身份一直以来都是个谜。 而有关于曾经悬赏榜第一名的情报,恐怕也会在黑市上值不少钱,但可惜,这些所有探究身份的努力,终究只是徒劳,因为他这個身份根本就没写背景 “不算。”他淡淡地答道,堵住了接下来的任何疑问。 “放心吧,我没有跟异调局有什么冲突,甚至都没碰到过。”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的这个身份,还真没碰过异调局的人。 “呵,那你很快就能见到了,魔术师先生。”加利尔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收敛起了笑容,“走吧,是时候该去看看目标曾去过的地方了。” 对此,伍双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打算跟着队伍打打酱油就好,因为他曾去过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线索可担心,就算这帮人顺着线索,找到那个制作药剂的基地里,也不会有任何的发现,所有能派上用场的东西,都已经被他销毁得一干二净了。 这伙人除非找到他的另一个身份,或者是发现另一个他不知道的药剂制作点。 要不然,就算把这个城市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任何线索。 电话铃声响起。 加利尔将怀中震动的手机拿出来,放到耳边听了片刻,才皱着眉头挂断。 “他们俩人,已经去A曾经的住所查看了,没有发现,而且那个住所已经被转租了出去,即便是有用的东西,可能都被异调局拿走了。” “这不意外。” 听到加利尔的诉说,詹妮莎无所谓地摊手答道:“他离开有段时间了,即便是有线索,那也是在异调局手里,而且异调局也不可能就这么把人放走,所以只能说,那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们要找的,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药剂秘方。”加利尔强调道。 “另外那两人,已经跟异调局的人接触过了,听异调局的人说,在A离开之后,还有一个不相干的人,也来到了那个住所,并且是在异调局专员的带领下,有可能从住所里拿走了什么东西,而这个人在随后的事件中,也成了为数不多的死者之一,不仅如此,A在后来还回来过一次。 这足以说明,他当初并没有做好离开的准备,而是在突发的情况下,不得不做出的应对。” “你想的这些,异调局的人肯定也想到了,你想搞的线索,现在也肯定都在他们手上,你总不会是想去找异调局问一下吧?”詹妮莎很是怀疑地问道。 这种事情,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结果。 异调局能容忍他们这帮超凡佣兵在城市里行动,已经是最大的底线了,还想需要情报支持?那可真就是在白日做梦。 “我们没法找他们问,但可以让他们主动来问我们。”加利尔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啊?让他们主动来问我们?你想干什么。”詹妮莎顿时警觉了起来。 加利尔则是悠悠然地说道:“当然是交换,我们与他们相互交换自己所需的东西。” “我们哪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而且,我是来挣佣金的,不是来做赔本生意的,花钱的事,老娘可不干。” “钱哪够?当然是帮他们解决一下麻烦,用人情换情报啊,最近不是听说,池源市这里的城市阴影,发起了一场反攻,勉强打了个平手么?现在在又回到了试探阶段,原本进展还算顺利,但不知出了什么事。 最近他们池源市本地玩家,有关城市阴影的探索任务,全都是失败。 已经有不少他们本地的小队,失踪在城市阴影里了,而且眷族以及叛徒的数量一直在增多,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到普通人。 异调局恐怕也很是苦恼,我们要是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麻烦,或者是找出原因,有了这么一个人情,他们可不会吝啬那一点情报。” 加利尔说得头头是道。 但詹妮莎耷拉着眉眼,一下就戳穿了加利尔的小心思。 “我看是你想去看一看吧?” “嘿,也有一部分的原因,这可是世界上少数几个如此之大的城市阴影,要说种类和特性的话,更是独一份,不好好研究研究,这趟可白来了,如果伱们有其他办法的话,我也乐意悉听尊便。” 看着坦诚的加利尔,几人没有再说话。 虽然藏了自己的小心思,但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行吧,怎么进去?”詹妮莎也妥协了。 加利尔闻言,立刻说道:“我上他们的论坛看过,似乎有一辆公交车,可以在固定时间,将人送进去,我已经找到那个站台了,离这里不远。” 这一番话讲完,詹妮莎都瞪大了眼。 “你一个圣林贤者,还精通空间法术,进一个城市阴影,还要用这种费劲的渠道???” “调查玩家的失踪原因嘛,自然要从跟他们一样的渠道入手。”加利尔振振有词,理由也无懈可击,让詹妮莎也只能翻一个白眼接受了。 “另外那两人呢?” “他们去调查另一个地点。” 几人默默来到站台,等待了片刻后,就看到了那辆玩家论坛上所说的四号公交车姗姗来迟,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 而伍双看着那熟悉的司机,沉默无言地走上了这辆车,扫了一眼车内的人,走到最后一排,在那熟悉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滋~ 车门合拢,车子再次启动,温柔的女声播报着目的地。 “下一站,城西” (本章完) ------------ 第三百三十六章 S级任务 再次坐上这辆公交车,伍双心中百感交集。 上一次的经历又不由得浮现在了脑海,而眼下的情况,似乎也和当初相似。 “看起来,我们运气很好,正巧介入到了一个玩家任务当中。” 脑海里,加利尔的声音响起。 他下意识皱起眉头。 因为加利尔,或者说是与他组队的那几人,都没有坐在一块,而是全都分散开来,坐在了公交车里的各处,加利尔更是坐在最前边的车门旁,可刚才的声音就像是在他耳边说的一般。 见他看去,加利尔微微一笑,没有开口,却又一次传来声音。 “这是一个小法术,不会对诸位有任何影响,诸位不必紧张,仅仅是方便我们几人交流而已,要是想说话的话,直接在心里默念就行。” “诶嘿~跟着圣林贤者一起做事,还真是能涨不少见识呀。” 詹妮莎率先做出了实践,语气颇为惊奇地感叹道。 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 那位须田,更是在一上车后,就坐在后边车门正对着的单人座位上,抱着那把武士剑闭目养神,连这次交流,也只嗯了一声。 伍双试探着说了几句,确认自己的交流也没有问题后,便也是听起了加利尔饶有兴致的讲述。 “这个任务,看起来是保护类型,玩家应该不止一个,先等任务开始后,再跟那些玩家接触吧,现在贸然行动,或许会迎来系统故障。” “故障?” 詹妮莎的声音有些诧异,显然是对玩家这一超凡者群体并不熟悉。 伍双也是如此。 他记得自己也碰到过这种玩家任务,并且人数还要比这一次多,现在车上除开他们以外,也就十个人,也可能还没有到齐。 至于故障就很奇怪了。 那玩家系统故障,难道还会崩溃或者是直接出现什么bug不成? “如果我们贸然行动的话,系统可能会判定出错,直接更改任务地点,或者是人数,你们可以理解为,系统跟外神,是两个赌徒,各自拿着底牌和赌注上桌,眼下系统判定自己的底牌不太好,所以不敢下重注,可一旦我们过早插手,那系统可能就会误判,并直接下重注去跟外神对赌,相应的,我们要面对的麻烦也就更大。” “这是什么弱智系统.”詹妮莎小声吐槽。 “没办法,等等看吧,反正等出现什么危险,也是任务开始了,到那时我们再出手,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谁是玩家。” “啧,真麻烦” 两人一人一句地说着,公交车则是又开到了一个站台,接上了又一波人。 这一波一共三个,而且走上车后,表情立刻就难看了许多。 是玩家没错了。 伍双静静地看着这三人,加利尔他们也是注意到了,饶有兴致地继续等待。 而这三人则是在前车门处,窃窃私语了一阵,才在司机严肃且机械的提醒声中,不情不愿地走进了车厢,交换了眼神,一同坐在了加利尔对面的那一排空座上,俨然是一伙,并且警惕性很高。 也许是得到了什么任务提示。 “我听到他们说,这次并不是保护任务,而是带新人,而且难度是最高的S级。”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须田,忽然给他们几人传讯道。 须田是离那三人最近的,再加之仰仗着超凡感官,哪怕是那几人在窃窃私语,也没法瞒得过去。 “带新人?这么多吗?一般来说,带新人的话,十个就已经很多了。”加利尔有些惊讶。 “嗯,他们也怀疑,这么多人里,可能会有不少诡怪。” “十一,十二.哦,怪不得他们会那么警惕。” 加利尔一边嘟囔着,一边不留痕迹地扫了一眼车厢内,才意识到车厢里原有的乘客,再加上他们几人,已经超出了十这个数字,怪不得这三人会紧张。 “等下要是还再上来几人,他们怕不是要被吓死。” 詹妮莎调侃道,饶有兴致地看着公交车再次向前驶去。 这个女人就坐在紧挨着后门的位置,是后边座位的最前列,与他隔着有三排,可以轻松将一切进入者尽收眼底,也不至于太靠后而有行动受阻的可能。 公交车又驶过了几站,那三个老玩家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加利尔他们的眼神也越来越好奇,就连须田都睁开了双眼,开始观察起车内的情况。 因为此刻车上挤满了人,就像是碰上了晚高峰一般,座位都挤不下了,一群人都在拉着扶杆。 “除我们以外,一共三十一人。” 伍双默默地说道。 “也就是说,很可能有十多个.甚至二十多个诡怪?这是正常情况吗?” 詹妮莎暗自咂舌,倒没有什么畏惧,只是颇为惊讶。 加利尔的语气也多了几分思索的意味。 “不正常,如果这些人有问题的话,那么就意味着,一个玩家很可能得对付复数以上的诡怪,其中有大半玩家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在这种狭窄环境,几乎是个死局,怪不得最近的任务都是失败,如果都是这种情况的话,也不奇怪了。” 随着加利尔的话音落下,公交车又一次在站台边停了下来。 又走上来了一个人。 “三十二个。” 詹妮莎的语气,多少有点看出殡不怕殡大的意思了。 这个上来的家伙,打扮得有些奇怪,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里边还穿得西装革履,脚下皮鞋颇有节奏地踩着车厢地板,手里还拄着一根手杖,在车厢最前边站定,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牛仔帽,垂着脑袋,宽大的帽檐将双眼都盖在阴影下,看上去颇有气势。 公交车再次启动了,这一次车窗外多出了不少雾气,似乎车子驶入了大雾之中。 熟悉这情况的人,也都已经意识到这是即将进入城市阴影的预兆。 而刚刚上来的那个家伙,则是抬起头,露出帽檐下一直潜藏的那双血红色的双瞳,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阴恻恻地开口道:“欢迎来到地狱,作为新人,你们的素质很不错。” 一席话讲完,车里并无人回应。 所有人都在茫然地看着这个家伙,估计是在怀疑其是不是傻子或疯子,而那三个基本被认定为玩家的人,更是眼角一阵抽搐。 加利尔等人,也诧异地看着这家伙。 “他应该是老玩家吧?”加利尔有些迟疑地向他们三人确认。 詹妮莎也没啥把握,但很是确信地说道:“不清楚,但那双眼睛带了美瞳。” “啊?还有玩家进任务带美瞳的?” “也许是在隐藏实力,再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