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001：仙人跳 帝宫酒店的门口，刚刚结束饭局的省住建厅规划处处长叶廉诚缓缓启动车子，正准备驱车回家。 “砰”的一声，一个穿着黑色亮片吊带裙的20多岁女孩子突然趴到了叶廉诚的前引擎盖上，一头长发微有临乱的在一对呼之欲出的丰盈前飘摇。 “老板，救我啊……”女孩子化着精致的妆，细腰大胸又不艳俗，弱弱地向叶廉诚求救。 “姜小姐，这么早去哪儿啊？咱们合同的字都没签呢，不谈了？”接着，三个男人从酒店里冲出来，只是一眨间的功夫就把女孩子围住了。 “不谈了，我男朋友来接我了。”女孩子一身酒气，不顾被男人扯掉的披肩，拉了两下也没能拉开叶廉诚的车门。 一双水汪汪的清纯大眼睛，就差冲着叶廉诚掉眼泪了。 叶廉诚本来不打算管闲事，但是看到其中一个男人对女孩子动手动脚的，一股无端端的保护欲莫名其妙就涌了出来。 解开车锁，女孩子像一只猫一般钻了进来。 那三个男人还不由威胁“姜燕姿，这一单拿不到，你明天就会从山峰集团滚蛋！” “要你管！”坐进车里的姜燕姿冲外面的几个男人吐了吐舌头，像只乖猫似的往叶廉诚身上靠了靠，似乎想讨主人欢心。 叶廉诚只觉得全身一紧，本能的伸手把女孩子往副驾驶的位置推了推，清冷地问：“住哪儿？” “老板，我住雅园，兰心雅园，嗝……”然后，忍不打了一个酒嗝，尴尬地捂住了嘴，不好意思地一笑。 “一个女孩子，这是喝了多少啊！”叶廉诚一向话少，可这会儿却主动撩了一句。 兰心雅园，离自己家并不远，中途转个弯就到。 “老板，这是20多个亿的项目。我们老板喝趴了，装死走了。如果我不懂得保护自己，这会儿您也看不到我了，恐怕被里面的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老板，我大概明天就要失业了，您在哪里高就，我跟您混吧……”女孩子又像是清醒，又像是不清醒，有一句没一句的。 可是，却生生让叶廉诚心疼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长这么漂亮，不愿意被人占便宜，连工作都要失去…… 车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一偏头，女孩子睡着了。 车窗半降，女孩子肤若凝脂的胜雪肌肤在夜风里，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一身酒气的女孩子，不自觉像水蛇般扭动了一下身体，似乎打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吧哒了一下嘴巴睡觉。 “到了，你可以下车了。”车子已经停到了小区内，叶廉诚停了两三分钟，才于心不忍地叫女孩子下车。 “到了？哦……到了。呃……我头好疼。老板，我那一栋楼的电梯监控坏了，我不敢一个人上楼。”歪歪扭扭刚下车，脑袋像断了路一样的姜燕姿又回过头，弯腰对着还没走的叶廉诚糯糯地说着。 小嘴正对着叶廉诚的鼻子，只要叶廉诚一抬头就可以吻上去。 虽然嘴里有着淡淡的酒味，可是依然盖不住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还有略微晃动的丰腴，嗲嗲地声音，扭到让人全身酥麻的纤腰，涉事不经的神情…… 无一不是撩动着叶廉诚身上的每一条血管，每一个细胞。 “上车，告诉我哪一栋。”叶廉诚强咽了一口口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我住22号楼，继续往里面左拐就能进地库了。老板你太好了，爱你哟。”女孩子开心地又爬上车子，还冲着叶廉诚比了一个心。 闷热的夏天，加上女孩子的体香，简直比喝酒还加醉人。 22号楼的地库里，一台奥迪Ａ8停了十多分钟了。 车里坐着一男一女，亲眼看着叶廉诚搂着姜燕姿进了电梯，才收起了手机拍照功能，打开了室内监控。 只见叶廉诚跟预料中一样，将姜燕姿送到室内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在姜燕姿欲拒还迎的一拉一扯中，卸下了最后的抵抗…… 一个40多岁的男人，遇到一款自己喜欢的20出头的女孩子，大抵是抵抗不住的。 “现在的女孩子真会啊，这动作……咱们要不要回去试试？”车里的男人凌东区招商局副局长罗正业笑了，将手机放到了手机架上，空出手搂住了今晚故事的总导演齐玫。 “我以为没这么顺利的。刚才在酒局上，叶廉诚真是谦谦君子啊，滴酒不沾，谈工作就色变。没想到一转眼……”齐玫也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窝在罗正业的怀里任他上下齐手。 “都是因为你的前期工作做得好，我才能布下他逃不掉的网。你说他一米八的大高个，因为想留省城，追了一个又黑又瘦的省厅领导的女儿。他老婆有没有一米五五？叶廉诚也不属狗，就算属狗也会喜欢肉骨头，而不是光骨头。真是难为他既不抽烟又不喝酒更不近女色，工作上谁的招呼也不买账，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真菩萨？不过如此。”罗正业瞄了瞄手机上正在开展的真枪实弹活画面，不由有些鄙夷。 “他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明天早上你要陪张市长送女儿出国读书的事吧，张市长女儿出去了，你不得好好给他安排几天？要不然暂时放他几天，下周再找时间约他出来聊聊咱们后续合作？”齐玫也看着手机里的限量级画面，不由忍不住感叹，年轻真好啊。 自己35了，人家姜燕姿才25，足足小她10岁呢。 看她平展的小腹，丰腴的胸，修长的白腿，夸张的娇喘和尖叫…… 相比之下，自己略有松弛的肌肤和一直以来保守的打扮…… 一个女孩子，最漂亮的时候又有几个十年呢！ “嗯，这事就告一段落了。先回去吧，明天的安排太满了，今晚咱们也得好好休息一下。”罗正业亲了齐玫一口，然后系好了安全带，启动了车子。 看似平淡的罗正业，此刻内心已是涌起了千层浪！ ------------ 002：骗鬼哦 区里去年引进来一个房地产商，但现在对房地产开发管理收紧，好不容易通过康养项目拿到了别墅区和花园洋房的批复，但是在面积上的叶廉诚一直不松口，据说省厅厅长打招呼他也只是软拖不办。 罗正业虽然只是凌东区招商局副局长，但目前为止区招商局局长却是空着的。 叶廉诚是走了岳父路子，38岁坐到了处长的位置。 罗正业什么都没有，当然必须要有自己的手段，才能爬到区招商局局长的位置上。 往上爬的手段是什么？关键是钱！ 如果有面积上做一点点手脚，你说房产商会给他多少的点子呢？ 当然，罗正业不会要老板的钱，他要的是老板对他唯命是从！ 他在所有领导面前是狗，当然也想养几条自己的狗，对自己摇尾乞怜！ 接下来的时间里，组局、撒网、攀附、上位…… 八月的天，没有一丝风，湿热地让人没有一丁点欲望。 机场里，穿着浅色短袖衬衫的凌天市常务副市长张倪天，正拉扯着已粘到胸口的衬衫，不断地看着手腕上的时间。 一米七八的张倪天身后，是不到一米六五拿着小折扇卑躬屈膝的罗正业。自己额头上的泪都流到眼眶上了，也没空擦擦，反而是不断给张市长打着扇。 另一边，风韵尤存的张太太季南沣与端庄秀美的女儿张明珠坐在ＶＩＰ候机室里，轻言慢语地说着什么。 一抬头，看向人在此心在彼的张倪天，提高了一些嗓子：“如果忙，你就先回吧。还有五分钟就检票了。” 虽然提高了一些声音，但声音并不带任何攻击性，温温地很有知性感很好听。 也是，季南沣的父亲是已退休的省级领导干部，母亲是某高校退休老教授，高级知识份子家庭培养出来的高知女性，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处处透着高端人群感。 今天，她送女儿去漂亮国读书，大概住一两个月才会折返。 “下午的会，不差这五分钟。”张倪天回过头来倒是呵呵一笑，没了往日领导的威严。 “是的，夫人，下午的会。把您和大小姐送上飞机，市长才能放心，毕竟是大小姐第一次出远门。”罗正业连忙狗腿地接话。 “都说了，直接叫明珠就行了，什么大小姐大小姐的，你看明珠都不敢接话了。”低低地责备了罗正业一句，正好航务人员提醒排队检票了。 “明珠，到了给爸爸打视频！”见母女俩起身排队了，张倪天连忙挥手告别。 “知道啦！”张明珠与季南沣一人推着一只大号行李箱，也挥手告别。 母女俩从视线里一消失，张倪天转过身来接过罗正业手里的折扇边走边扇：“走吧，送我回去。” “到了午饭时间了，您家里也没其他人，要不咱们吃了饭了再送您回家？”罗正业迈着小短腿加快几步跟着，小心翼翼问。而且张倪天的行程他摸得一清二楚，下午也并没有什么会，不过是父女之间人设需要。 “是哦，回去家里也没饭吃了。好吧，那就咱们俩简单吃一口再回去吧。”张倪天倒也爽快。 出了机场，就直接上了罗正业安排的车。 “市长，我姨妹来了。今天中午姐妹俩约好了一起吃饭，要不咱们一起？”其实早就与司机交待好了，罗正业也只是走个过场。 市长送老婆孩子离开能让罗正业陪，其实就是把剩下的时间交给了罗正业。 “……”张倪天没有开口。 “就是家宴，很小的包间，几个私房菜，环境很好，没其他人。我女朋友齐玫，您上次见过的。如果您觉得不好，我们就在旁边另开一桌也行。”罗正业连忙补充。 “上次在国外的时候就跟你说了，在外面不要叫职务，叫老板就行了。”张倪天这会儿开了口，罗正业连忙应下。 车子出了机场后也没往主城区跑，反而是到了一个僻静的独栋独院别墅门口停了下来。 这样的别墅还有几栋，只是一栋与另一栋之间离得比较远，步行要走十几分钟的样子。 进了别墅，被里面的服务员带着穿过豪华的一楼大厅，乘电梯到了二楼。 电梯出来，是一个古香古色的开放茶室，有一个古风美女正在煮茶沏茶。 再往里走，就是一个60平左右的大包间。 若大的包间里，就放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六人圆桌，圆桌上是早就醒好的红酒与开了瓶的白酒。 侧面是宽大的沙发，茶几上摆满了洗净切好的进口水果。 家宴办在这种地方？ 这个罗正业，有点意思！ 突然，包间里面的一处门打开，里面的房间走出来两个美女。 其中一个一米七，高高瘦瘦，冷冷清清，穿着一身得体的杏色职业套装，将略显苍白的脸色显到恰到好处。 上次去国外考察的时候，张倪天就见过，是罗正业的女朋友齐玫。 别看罗正业又矮又挫，女朋友倒是盘正条顺。 另一个一米六的样子，白白瘦瘦的，穿着很学院的浅蓝色连衣裙，像个学生妹，与一米七的齐玫站一起就像是个小妹妹。 “老板好，这是我妹妹胡莉莉。刚刚毕业，来我这里找工作的。刚刚带她参观了一下环境，这里面还有一个包间，既可以吃饭又能住宿，真是个好地方。”与罗正业不同，齐玫说话不卑不亢的，短短几句话就把这里的环境向张倪天自然的介绍了。 “哦，这么个好地方，怎么找到的，正业很有办法啊！”张倪天接过话，明知道罗正业想做什么，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胡莉莉，哪怕是中途外面煮茶的美女进来倒茶水，他也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胡莉莉。 这什么妹妹，跟齐玫也不是一个姓，长相更是完全不相同，连普通话里夹杂的口音都有点出入，铁定就是罗正业按他的口味找来献给他的。 妹妹，骗鬼哦！ ------------ 003：装迷糊 “老板，这我可得好好向您汇报一下我的工作成果。这个地方最早是我们凌东区一块烂尾楼，稀稀拉拉起了十几套别墅，然后没钱继续做，老板跑路了。我亲自去南边招来一个老板，投了一个亿，把楼修完装好，周围的绿化搞好，最后面还有一个高尔夫球场。就像玫玫说的，可以打球，可以吃饭，可以住宿。现在经营得很不错呢！成为我们凌东区纳税大户了。据说这些别墅每天都是满员，过来都要提前一周预定。”罗正业边打着哈哈汇报，边安排大家坐下，然后给张倪天倒酒。 看吧，今天的局是一周前就订下的，罗正业说“漏”的话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楼下司机是玫玫舅舅家孩子，小时候不好好读书，现在跟过来给我开车。这个妹妹也是舅舅家的孩子，刚刚音乐学院毕业，也是过来找工作。老板放心，都是自家人。”罗正业又补充道。 “中午不喝酒！”张倪天假意推着。 “今天双休，又是家宴，可以喝一点。我让妹妹也陪一口。”说着，罗正业马上给坐在张倪天旁边的胡莉莉倒酒。 “我不会喝酒的。”胡莉莉连忙摇手，看上去一幅单纯的世事不谙的样子。 “你姐在旁边呢，怕什么？陪我老板喝一点。”说着，也给在坐的每个人都倒了一壶。 “老板，玫玫，莉莉，咱们一起喝一个呗。热烈欢迎老板能光临咱们的家宴。”说着，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齐玫也是久经考验，一扬头也是干了杯中酒。 张倪天端着杯子笑盈盈地看着胡莉莉，越看她为难越是觉得有趣。 上次一起在国外考察的时候，喝酒完全放开后，张倪天跟罗正业说过，他喜欢小巧的学生妹样子的，无奈老婆是高挑富态的。 老婆当时是学校的校花，跟他同岁，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手才到自己手上来。 虽然他一个农村的穷小子依靠老婆实现了腾空跳，但是依然有着处女情节。 今天，他一刻也等不了，特别想知道小姑娘是什么滋味。 “姐姐，你帮我喝吧，我真的不会啊。”胡莉莉微微促着眉头，像是在向齐玫撒娇。 “傻瓜，姐姐心里有数的，就三小杯，不喝多了。”齐玫倒没心疼妹妹，反而是将她轻轻往张倪天身上推了推。 胡莉莉看了看齐玫，又看了看笑盈盈地张倪天，十分为难地还是喝下了。 张倪天很满意齐玫并没有护短，自己也一扬头，喝下了。 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属下喝两三杯，自己喝一杯的。 可是今天，他特别愿意跟这桌人一杯一杯慢慢喝。 胡莉莉坐下，又捂着胸口轻咳几声。 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似乎一点味口也没有。 “怎么了？呛住了？”张倪天装作很关心胡莉莉的样子，也跟着她扶了扶胸口。 哎哟，小小软软香香…… “呃……”胡莉莉简直就要坐椅子上惊得跳起来。 这会儿还有人在呢！ 他怎么就这么上手了？ 老男人都这么直接？ “吃肉，吃肉。”罗正业见了，连忙假意过来关心姨妹，站在胡莉莉和张倪一中间，夹了几筷子白花花的肉到胡莉莉碗里。 然后看了看有些意尤为尽的张倪正，也往他的碗里夹了一点脆炒海参。 “老板，喝鹿血酒，吃炒海参，绝配啊！”罗正业说着，又给自己夹了一大口，十分粗俗的在那里边吃边笑。 “莉莉，你单独敬我们老板一杯。”齐玫见注意力转移，连忙又拉回到胡莉莉身上，并且帮胡莉莉倒上酒后，再一次把胡莉莉推到张倪天身边。 罗正业和齐玫两个人，一个推一个挡，把欲拒还迎做到了淋漓尽致。 大概是开了个好头，胡莉莉一杯接一杯晕呼呼地喝着，然后抱着张倪天的脖子大呼晕了晕了，不能喝了…… “老板，我也喝多了，跟小罗到楼下花园去喝茶。”齐玫看到时机成熟，推开了后面的卧室，然后与罗正业心照不宣的离开。 “你有多大啊？”门内的声音传来。 “我21了。” “比我女儿大3岁。你学什么的？” “老板，我学、学钢琴的。学钢琴的太多了，不好就业。老板，你公司在哪里，我跟您工作吧！” “跟我？那得让我先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 见里面正顺利地发生着应该发生的事情，罗正业和齐玫这才安心地下了楼。 “哪里找来的，安不安全？”来到一楼小花园，还能偶尔听到楼上胡莉莉放浪的声音，罗正业觉得胡莉莉这会儿是不是表演过头了。 “我找的人你放心。她确实是21岁，音乐学院的毕业学生，就是以前跟她男朋友睡过，毕业后分了手。半个月前才带她做了少女修复，天衣无缝。我除了给她一万块钱，还承诺让她来我们集团幼儿园工作。你知道的，我们集团幼儿园的幼师工资不低，还经常有酒局和红包。我一个集团人力资源部的办公室主任，后续跟她还会有合作，她会配合的。”齐玫说着，端起茶几上的骨瓷茶具抿了一小口。 味道不错，就是放凉了一些。 齐玫优雅地放下茶杯，然后娴熟地点起一只烟。 吞吐之间，格外忧伤。 罗正业似乎有点出神，回过神来轻咳几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打向远方。 “戒了吧，抽烟不好。上次体检单上，不是说肺上有个结节？” “快7、8年的烟民了吧，你一次让我戒烟。”齐玫似乎有些岔意，侧目看了看罗正业，然后挑起嘴角一笑，随即灭了手里刚点燃不久的烟头。 能让齐玫浅笑一下的不仅仅是罗正业的一句话。 上周体检报告出来了，齐玫还有点妇科炎症，故意让罗正业安排人取报告给自己，也是想试探一下，他是只取报告，还是会看看报告，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 连肺部结节都看到了，妇科炎症应该也看到了。 “小问题也要关注一下，不关注成大问题了。结节要不要吃药啊，去医院了解一下啊。”罗正业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绿意，缩了缩瞳孔，压了压鼻梁解压。 其实齐玫为什么让他帮忙取报告，罗正业一本尽知，但有些迷糊……还是要装的。 ------------ 004：分享 “做体检的时候医生说了一嘴，说结节很小，关注就行了。倒是做妇科检查的时候也有些小问题，医生说……我快35了，按大自然的规律要快点完成生育了，不然以后高龄产子就危险了。哎，以前也没想过要孩子，现在医生提到以后要孩子的困难，反而心里……有点不好受。”齐玫偷偷用余光扫了一眼罗正业，见他没有任何动静，不由失落地端起了茶杯。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向高冷的齐玫成了那个催婚的了。 “我在这个位置上三年了，也想动动了。今年才跟张倪天搭上线，如果进展顺利，应该马上能动。对了，听说书记要动了，这个张市长是不是也在想自己的心思？”罗正业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前几天集团纪检的领导跟省纪委的领导在一起聚，提到全省范围内马上就要开始清理裸官了。像张倪天这样的，不知道有没有消息，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把老婆孩子往国外送，不知道他到底是有天大的关系还是放弃仕途享受生活了。”齐玫幽幽地帮罗正业分析着。 “人到了这个位置上，自然就想要得到更多。你放心吧，他绝不会止步于常务副市长。下一步，他可能就要到省直核心部门了。”罗正业早就喝干了茶杯里的茶水，但依然是转动着杯子。 站队领导，有时候就像是买股票。你研究的透透地，有时候上手就跌；你没研究的，天天看着涨。不管哪种情况，都让人有点心烦。 “明天你有没有空？我妈来了，一起吃个饭啊？”但是片刻，齐玫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刚刚才把张搞惦，这几天都得跟紧一点。你看，要不然下个月？或者，我的事情一有结果，马上向丈母娘见面并汇报？玫玫你知道的，我一向事业心重，还不是为了我们小家起步高一点？”拿起茶具给齐玫又满上一杯茶，罗正业伸手捏了捏齐玫的小脸。 “但是我妈来都来了，而且只是一顿饭的时间……” 不等她把话说完，楼上的张倪天着急忙慌地走了出来。 “呃……下午3点书记召开紧急会议，好像是说有一部分人因为取不出来公积金，集结一起闹到省信访了。走吧，还有半小时，赶到中心会议室来得及吧。”张倪天提起裤子，又是一幅正人君子模样。 “来得及来得及，我马上安排。”罗正业连忙小跑几步，边跑边打手示将车调过来，为张倪天拉开了车门，就像是一条开路犬。 “您手跟前的公事包里，有笔记本和笔。我已联系了您秘书，把相关资料打印好了在会议室等您。”然后上了车，发了几条微信后，罗正业又继续贴心汇报，全然一幅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齐玫站着目送罗正业的车子离开，眼神里尽是惆怅。 这男人，满心满眼都是想着怎么往上爬，竟然从来没想过结婚生孩子什么的事情，到底这么重的事业心是好还是不好呢！ “正业，齐玫有170几？”车子驶上马路，片刻的安静。张倪天突然没来由的冒了这么一句，吓得罗正业一身冷汗。 “没有没有，她169，不足170。”罗正业研究了很长时间张倪天，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问一个女孩子的情况，顿时觉得自己胆战心惊，一股子不好的预感袭来，但自己对自己说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她肯定有170，或者超过170了。你嫂子168，感觉比齐玫还矮半个头呢！”张倪天以为罗正业没好好回答问题，于是提醒他。 “呃……估计是她穿高跟鞋了，让您有了错觉。嘿嘿，其实她跟您夫人差不多，就是瘦一点，是不是显高点。”罗正业继续打着哈哈，但是额头上的汗水也真诚地流了下来。 他知道，完了，张倪天看上了齐玫！ 可是，他明明上次透露出他喜欢小个子女孩子啊！ 齐玫打赤脚都有172，不是他的菜啊！ “鬼扯！你多高？165？你们家齐玫本来就高你半个头，她还敢在你面前穿高跟鞋？你说你家齐玫总是一幅清清冷冷地样子，在床上是什么样子？哈哈……对了，书记要走了，最晚下周就要开常委会了。区里空出来这么多位置，书记在走之前，肯定是要大发好人牌了。你有什么想法尽早提，别整天装得无欲无求，等别人都服去了好地方，独留自己空悲切啊！”说着说着，张倪天话锋一转。 罗正业坐在副驾驶室里，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 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当然听出来张倪天想要齐玫。 可是，齐玫在大学的时候，就是罗正业的白月光，人美成绩好。 要不是齐玫出了校门后在事业上四处碰壁，矮穷挫罗正业怎么可能追得上女神？ 现在，竟然需要他把女神让出去，才能继续往上走。 怎么取舍？ “我就是个扎头做事的老实人，去哪做事怎么做事，还需要领导多关照多指导。”罗正业巴巴地说着话，心里七上八下。 送张倪天到会议室门口后，罗正业回到车里拿出手机又收起手机，犹豫再三给齐玫发去了一条微信：“晚上可能有点晚，但是把阿姨留一下，我忙完就过来跟你们碰面。” 收起手机，突然泪流满面。 他在纠结，在犹豫，所以…… 为了仕途，其实他什么都是可以舍去的。 但是齐玫，她不仅仅只是陪伴了自己九年的女朋友，还是自己的后勤团、大脑团、善后团…… 罗正业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上，34岁坐到区副局长的位置上，在别人看来，也是坐了火箭的。 这一切的一切，不仅仅只是自己的努力，还有齐玫身后“闺蜜团”的助力！ 如果失去齐玫，他就失去了所有！ 就算得到了局长的位置，恐怕再也没办法前行！ 就算到了更高的位置，恐怕再也没有人真心与他分享！ ------------ 005：偷腥 叶廉诚自从偷腥了一次后，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轨道，看到家里那个黑瘦到像个农村妇女的老婆，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说起来，岳父大人也是省厅领导干部，怎么老婆一点都不像高干子弟呢？ 据说是岳父大人年轻的时候一心为工作，把老婆丢在农村养，还是上了初中才转到省城来，也是一直由老人接送。 老婆的朋友圈子并不在省城，其实从根子上就是一个农村姑娘，说得难听点，是留守儿童。 所以，就算是岳父仕途顺畅，家庭其实是缺失的。 事实上，叶廉诚才40岁，正是男人最好的时候，怎么能成天搂着个黑瘦的村妇过日子？ 双休两天都借口加班，在单位食堂吃饭，然后就把车开到姜燕姿楼下等，满脑子都是与姜燕姿在床上的画面。 小姑娘真是好会啊！ 长得美，技巧足，让他深陷泥潭不愿自拔。 记得第二天一早，姜燕姿捂着胸口尖叫：“你怎么在我家？啊……我是有男朋友的，你快走快走……” 慌慌张张把他推出门去，还丢下一句让叶廉诚十分放心的话：“昨天是我喝多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你也忘了吧。以后咱们互不相欠，别找我了。我男朋友昨天通宵加班，大概是快回来了，你快走……” 果然，他们之间，只是一场艳遇…… 叶廉诚也以为会没有负担的忘了这事，不会再来，可是才一天时间，又鬼使神差的来了，而且从下午一直停到了晚上七点她家又燃起了灯。 透过灯光，果然看到一个男的正搂着姜燕姿正疯闹着…… 就算他明白他没有立场吃醋，可是醋意正在泛烂成灾。 自己，不过是这个女孩子生命里一个短暂的过客。 周末晚上，倒是看到姜燕姿跟她男朋友一起出门，手拉着手，姜燕姿还不断往男朋友怀里蹭，就像那晚往他怀里蹭一样。 气得叶廉诚直接拍响了车子喇叭。 一声刺耳的车鸣，让姜燕姿与男朋友一起侧目，在姜燕姿的目光与其对上的一瞬，姜燕姿像全身触电一般，好像是在质疑叶廉诚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叶廉诚面无表情，启动车子，缓缓驶离。 后视镜里看到姜燕姿的脸，一脸的如释重负。 叶廉诚回到家里，坐立难安。 “老叶，给孩子检查一下作业，我带孩子去培优，回来就改错。”老婆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带孩子出门，而叶廉诚一脸的不耐烦。 “我是有空给孩子检查作业的人？明天厅务例会，我还有一堆事情！”叶廉诚摔门进书房。 周一一整天上班，都没精打彩，满脑子想着女孩子胜雪的肌肤和诱人的气息。 他记得女孩子叫姜燕姿，是山峰集团的。 于是，将电话直接打到了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齐玫那里。 上周五晚上，罗正业通过岳父的熟人关系，把他约出来的时候，也顺便加了罗正业女朋友齐玫的微信。 没想到，这会儿就有了用处。 “齐部长，向您打听个事。”电话通了，叶廉诚有点紧张。 毕竟，他跟齐玫并不太熟悉；毕竟，从来没有为私事打过工作关系的人的电话。 “叶处长，我是人力资源部办公室主任小齐，您有事直接安排，我马上来落实。”齐玫似乎也有些意外，毕竟她只是想利用手里的艳照来获取一些利益，并没有想与叶廉诚发展成长期关系。所以才会将一个有男朋友的姜燕姿挑选出来，作为这一次活动人。 “呃……齐部长，向你打听个人，你们集团是不是有个叫姜燕姿的小姑娘？”叶廉诚故作自然地问道。 “感谢信任，您稍等，我来查一下人力资源部的后台。您知道的，我们集团不算分公司，都有几千号人，我不一定都能记住的。您放心，我马上查，亲自查，电话不挂。”说着，齐玫假意翻看电脑，点击了几下鼠标。 叶廉诚早就听闻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的齐玫是个人精，一通电话下来，让人全身舒服。 即不问他打听这个人做什么，而且还自己亲自去办，不泄露他个人隐私。 没几分钟，齐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姜燕姿，姜子牙的姜，小燕子的燕，姿态的姿。是我们集团营销部的，25岁，凌天理工大公共管理学院本科毕业，在集团工作近三年。上个季度，是他们部里的签约季军。手机微信同号，手机号码是……” “她还在营销部吗？”叶廉诚问。 “在啊，她很优秀，上季度都是我们营销部的签约季军，我们怎么舍得放她走。”齐玫笑。 齐玫当然清楚叶廉诚为什么这么问。 “哦，了解了，有领导在关心，在适当的时机下帮帮小姑娘，上班三年就能有这业绩也是不容易。”叶廉诚补充了一句后，就简单的道了别。 望着纸上记下的姜燕姿电话号码，有些微微出神。 是打电话还是加微信？ 微信方便，但是会留痕迹。 还是打手机比较保险。 于是掐准了晚上临下班的时间，给姜燕姿打去了电话。 “小姜。”电话通了，却不知道怎么称呼。 “呃……哪位？”姜燕姿其实早就接到了齐玫的提示，于是演技马上上线。 “我是……那天救你的老板。你今晚在家吗？我过来找你。”叶廉诚略微有点紧张，但还是发出了邀请。 他太想上她了…… “呃……老、老板，不是说好了不联系了吗？”姜燕姿走入茶水间，假装半推半就的。 “我现在出发，大概6.10到你家楼下。你在地下停车场找我的车。”说完，不等姜燕姿答应，叶廉诚挂掉了电话。 姜燕姿收起手机，憋了憋嘴，这就收拾办公桌后背包赶地铁。 其实她并不是什么签约季军，不过是因为只有签约季军及以上，集团才给租房子。齐玫三个月前找到她，给了她这个任务，她接下了，才给了她签约季军这个头衔以及相关福利。 ------------ 006：求婚 山峰集团说起来好听，其实如果一单没有签成，底薪一个月也就六千，房租水电一交只能喝西北风了。 签约季军不仅有两万的奖金，还有半年中高档小区的租房福利，对于入职三年没有一毛钱存款的姜燕姿来说，可以了。 而且只要听齐玫的话，再多签几个名字在签约冠军后面，得几个签约季军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虽然齐玫只是人力资源部办公室主任，但是坊间传闻，她只听命于部长一个人，那些副部长想要安排自己的人或者插手人事变动，还得跟她商量。 再说了，叶廉诚虽然40岁了，可是看起来高大挺拔，一点老气都没有，床上功夫更是胜过新交到一年的男友。 为叶廉诚把这个临时男友踢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总之，齐玫交得都是美差，哪有把生意往外推的？ 而且集团这么多人，比她美的有，比她聪明的也有，比她想往上爬不择手段的更多，可是齐玫独独挑选了她，也算是她的贵人了。 急匆匆赶到小区地下停车场，左看右看之中，只见叶廉诚从一辆黑车中走了下来。 姜燕姿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姑娘，连忙刷开门禁，步入自己这一栋的电梯。 叶廉诚紧跟其后，进入电梯，瞄了一眼那个还坏着的电梯监控，两个人就拥吻到了一起。 叶廉诚似是一头饿狼，想要咬断姜燕姿的脖子，掐断她的腰。 粗壮的喘息之中，两个人跌跌撞撞进了姜燕姿的家。 姜燕姿将肩上的包往卧室的植物上一丢，齐玫那边的摄像头就啥也看不到了。 齐玫在这边看着手机笑，就算是不看监控也能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干嘛了。 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从房间的墙壁上转战到床上，又转战到床下地毯上…… 衣衫拉扯了一地，两个激战男女结束后依然紧紧相拥在一起，久久舍不得松开。 叶廉诚实在舍不得松手这幅诱人的身躯，姜燕姿实在舍不得离开叶廉诚强壮的怀抱。 叶廉诚真希望时间能静止不前，而他希望在姜燕姿的身体里一直索求无度…… 怎么会有这样美好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事情。 叶廉诚感觉自己前20年白活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他一定不会做当初那样的选择。 可是如果没有当初的选择，如今怎么能遇到这么美好的姜燕姿？ 这世间再好的美好，都抵过不姜燕姿这幅躯体。如果能死在她的身体里，叶廉诚也愿意。 想到这里，叶廉诚眼含热泪，不停的亲吻着怀里的宝贝。 就算姜燕姿真是一个火坑，叶廉诚也跳了，并且……这辈子不想出去。 叶廉诚再一次翻身而上，将姜燕姿继续压下身下。 一夜的时候很短，稍纵即逝…… 一夜的时间又很长，这边齐玫跟妈妈左等右等，到了晚十点就要放弃的时候，终于等到了罗正业…… “妈，这就是我跟你说过很多次的罗正业，小我一岁，是我师弟，现在是凌东区招商局副局长。”齐玫连忙把电视静止，然后取过罗正业拎进来的大包小袋的。 “买这么多东西干嘛？”齐玫小声责备。 “给咱妈买的。一个是虫草，我专门拖人一个月前从西藏带回来的，真家伙。还有这个是燕窝，一个做燕窝的老板那里直购的。还有这是一套真丝的床品，我听说咱妈睡眠不好，用这个舒服，可以促进睡眠……”罗正业并没有让齐玫把东西拎到房间，而是一件一件拿到准岳母面前展示，就好像一个爆发户一般粗俗却很有作用。 “哦哦……我平时也不吃这些东西的，确实有点浪费。”齐母是第一次见罗正业，正仔细地打量着他。 平常虽然要过照片，从照片上看应该是没有齐玫高。 可是今天见到本人，感觉比照片上还要矮。 不仅矮，还黑，还丑，如果不是因为他穿着品牌衣服，换一身背心短裤，这身子骨做农民工都没人要。 齐玫不说长得有多惊艳，但却是看上去很舒服的。 170出头的个子，一身冷白皮，稍稍打扮一下，也不输什么明星。 可能因为上班的原因，总是穿职业套装，还隐藏了一些美。 齐玫不爱笑，总给人一种淡淡地忧伤感，也总让人想要知道她身上的故事。 名牌大学毕业，国企中层，怎么就看上罗正业这样的矮子呢？ 就算是什么区招商局副局长，那十年前也不是，齐玫十年前就跟罗正业谈朋友了啊！ 而且这朋友一谈就是近十年，35还没结婚，就等着罗正业向她求婚，让齐母真是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 “坐吧，跟我妈聊一会儿。”齐玫倒是高兴地很。 她没想到罗正业第一次见她妈就一口一个“咱妈”，也没想到还拿这么一大堆东西过来献殷情。 要知道，他拖了好久都不肯见她妈妈，也拖了好久不提结婚的事情。 “妈，玫玫应该跟您说过，我一直特别忙。其实特别想早点去看您，结果一拖……搞到现在。您看，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没根没基的，能追到玫玫，那是上天的眷顾。我肯定是要奋力打拼，总想让别人女孩子有的我玫玫也要有。您可能看不上从前的我，也不一定能看上现在的我，但是……我会一直努力，争取能让您看上以后的我。我一定会让玫玫觉得幸福，让她一辈子幸福。您看，现在我们房子买了两套，一套是现在这套130平的，一套是离我单位很近的90平的。车子玫玫有了一台，我有公车，暂时不需要。我手上也没有多少存款，就三万块钱，但我算了算，应该够办酒席的。咱们要不把结婚的日子定了，缺什么以后再慢慢补？” 让齐玫更没想到的是，罗正业上来就直接向妈妈提结婚的事情了。 说着，罗正业从怀里掏出银行卡和一枚戒指，就想在齐母的见证下向齐玫求婚。 ------------ 007：由她 “这……不是说好只是跟我妈见个面吗？怎么就直接……太突然了！”齐玫有点喜极而泣，眼眶都湿润了。 “玫玫，咱们认识十几年了，我上大一的时候就记住了在团委讲党课的你，一直视你为我的女神，心中的白月光。我十分感恩这些年你的陪伴，也十分感恩我们一起走过的这些路经历的这些事。他让我们心意更加相通，让我们更加密不可分。玫玫，不管多少年，我会一直记得九年前那个冬天，我们相拥在雪地里哭，在雪地里笑，最后牵手成为男女朋友的那一个晚上。玫玫，我确信你就是我的唯一，我的最爱，嫁给我好不好？”罗正业单膝跪下，也是热泪盈眶的。一套恶心到吐的说辞，却说得这样真诚流露。 “谢谢你，正业，谢谢你，给了我最想要的承诺。”齐玫不等妈妈同意与否，伸出了手指。 是一枚周生生的六字真言黄金戒指，寓意永远幸福。 不贵，却是齐玫最喜欢的一款经典。 这个世界上，齐玫永远可以相信罗正业，他永远都是最懂自己的人。他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听什么，想做什么…… “太晚了，我先休息了。”齐母坐在一边，不知道说点什么。 本来她是打算听女儿的安排，就这样走个过场，见证他们定下婚约。 可是再见到罗正业的那一刻，齐母就变卦了。 别的不说，就这个外表，真的太减分了，甚至齐母想给出负分来。 齐母也不是外貌协会的，只看人外表，但是这影响下一代啊！ 她的外孙身高不高也就算了，再长成罗正业这样丑的，怎么办啊！ 可是再怎么也得女儿愿意啊！ 女儿真是被鬼迷了心窍，怎么会喜欢这么个丑八怪。 算了算了，幸好还有个儿子，虽然没有女儿这么优秀，但在女儿的安排下也算是在山峰集团分公司谋了一个差事。 女大不由娘，就由她去吧！ 说着，起身到了女儿给自己准备的房间休息。 罗正业见岳母回了房间，拉着齐玫跑了出去。 才不到十一点，时间不能浪费啊！ 两个人开车到了母校，学校最已关门禁校了，两个人手拉手围着学校转啊转，仿佛今晚有说不完的话和回忆不完的事情。 两个人聊起了第一次讲话，第一次聚餐，第一次相拥而泣，甚至第一次互诉衷肠…… 这十几年改变了许多，学校保安室重建了，门口的小摊也变成了商铺，对面的小私房都拆掉了…… 这十几年又好像一直没变，他们依然在一起，不管经历了多少，依然在一起。 “明天要上班啊，今天怎么能玩这么晚？”齐玫开心地窝在罗正业的怀里，拨弄着罗正业的衣领。 “工作再多，我们也应该有我们自己的生活。真的，回想起来这些年，我都不知道我们一直在等什么。还缺什么呢？我们有对方就够了啊！房子车子……不就是想换再换的事情？玫玫，我等不及了，真想快点跟你结婚，生一个我们俩的孩子。”将齐玫紧紧搂在怀里，似乎一松手下一秒就会失去她。 虽然齐玫也觉得欣喜万分，可是总是隐隐觉得罗正业有点不对劲。 以前确实是罗正业死追齐玫，可是恋爱近十年他却一直不提结婚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带她去过他的家，见过他父母。 一直以为罗正业是想先立业再成家，但罗正业应该知道，齐玫其实并不在乎车子房子职位什么的，可是左右都等不来他的求婚。 怎么只是一转眼的功夫，罗正业就好像是开了窍一样，直奔结婚主题？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就连今晚这么晚了，他还连求两次欢，并且真的不用保护，好像今晚非要种上一个他们的孩子似的，把齐玫折磨的精疲力尽。 虽然齐玫也是一个心思重的，可毕竟是女人，毕竟累了，第二天如果不是罗正业叫她，只怕她会第一次出现上班迟到的现象。 “齐主任，汤部长找。”齐玫刚到办公室不久，办公室小年轻就敲门而入。 “知道了。”一般来说，电话通知会问一句几点过去比较方便，敲门过来就是要求直接现在过去。 齐玫应了一声，冲着小镜子看了看今天的气色，一直冷白的脸上，竟然没有用腮红都浮现了一丝丝的红意。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取了皮筋把头发束到脑后，然后拿着手机和笔记本就过去了。 “部长，周一早上不是按照惯例是要开部务例会？”齐玫扬了扬嘴角，在汤非凡的对面坐下。 人力资源部部长汤非凡看了看齐玫，觉得她今天跟往常很不一样。 一向披肩中发，今天突然扎了一条马尾，整个人看起来英气许多。 加上气色红润，进来还难得的微微一笑，似乎整个人都变了，不是以前那个清冷的齐玫了。 落坐间，汤非凡看到了齐玫中指上的戒指，瞬间明白了。 “什么时候结婚？”汤非凡没有回答齐玫的问题，倒是反问她一句。 “呃……这个啊……哈哈，快了，到时候一定请您坐主宾席喝喜酒。”齐玫有点诧异汤非凡的问题，但看到他的目光也瞬间明白了，扬了扬手指后哈哈一笑。 “就一个事，说完就去旁边的会议开部务例会。”汤非凡收起笑意，拿着笔点了点笔记本，似乎觉得有些难开口。 “洗耳恭听。”齐玫也略微严肃，好像预感到汤非凡接下来的话题略感沉重。 “你知道，山峰集团的各部门职责明确，相互之间明面上是工作关系，私底下是竞争关系。唯有我们人力资源部的同志都是万精油，哪里需要就搬哪里，不计个人名利得失，极力维护集团利益。”说到这里，汤非凡抿了抿微干的嘴唇。 齐玫连忙起身给他泡了一杯铁观音，双手推送到他的面前。 汤非凡接过茶杯，却只是吹了吹茶面上的热气，一口没喝，让齐玫微微有些紧张。 ------------ 008：潜规划 “部长，当初是您把我从法务部挑到人力资源部，跟着您干了七八年了。我是什么人您最清楚不过了，我当然计较个人得失，在不影响个人得失的情况下，也会极力维护集团利益。当初是您说的，如果一个人完全什么事情都不计较，那就不用到人力资源部来了，甚至不用到山峰集团来了。但是，这个世界上只有您，可以让我舍去一切的去维护。”齐玫预感到汤非凡即将开口的事情无比艰难，于是马上向他表衷心。 其实不仅仅是表衷心，齐玫确实是视汤非凡为自己的伯乐。没有当年的汤非凡，就没有现在的齐玫。 “三个月前，你不是请假陪你男朋友出国公干吗？当时张倪天市长也有同行。”汤非凡酝酿好一会儿，才淡淡然开口，让人听出一股奇怪的情绪。 “是的。我英语好，还会法语和德语，所以那一次正业的欧洲之行，带着我当他们团的翻译。当时，我还带了部里一个在德国留学回来的小姑娘打下手。”齐玫会过意了，这事跟张倪天有关系，难道他又看上上次一起出去的小姑娘了？ 其实自己私底下拉皮条的事情，汤非凡不是不清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力资源部的工作，多数时候也需要拉皮条来公关。但是这种事情都是暗底下操作的，拿到办公桌上来谈，确实让汤非凡不舒服，让齐玫也不自在。 “张市长大概半个月后又要去欧洲几个小国家，点名让你过去陪。”汤正凡感觉自己大概是没讲清楚，于是直截了当。 “正业不去？如果正业不去，张市长出行，市外办会多国语言的翻译多着呢！我是法律出身，不是语言专业的。上次出去不过是打着翻译的旗号，跟正业约会呢！”齐玫总算明白汤非凡难以启齿的原因了。 但说着说着……她也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 正如她所说，张倪天出去会缺翻译？ 而且上次出去，就是罗正业让她带个小姑娘去迎合张倪天的。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罗正业的英语也是可以的，而且同行的还有市外办的几个专业翻译，什么语言翻不出来？ 这一刻，齐玫也终于明白明天罗正业的反常。 罗正业一定早就知道张倪天的意思，所以…… 齐玫承认，她能得到今天山峰集团中层的位置，确实是不择手段，做了许多肮脏的交易和事情。 但，她也是有底线的。 谁、谁、谁都可以，自己……绝对不行！ 这也是当初刚入职场四处碰壁后，委身罗正业的原因。 她宁愿跟着一心爱自己的矮穷挫，也不愿意在权贵面前把自己丢掉！ 而且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罗正业都有办法给她解决，这十几年已将她的信任牢牢抓在手里。 所以这一次，他一定有办法解决。 可是如果他有办法解决，他昨天为什么那么反常？ “建议先办签证，到时候去不去再考虑。不是……还有两周嘛！好了，通知大家到旁边的会议室开会，把本周的几项工作梳理一下。我大概下周也有人事变动，离开之前，会向集团推荐你做公关处、办公室分管部长。”汤非凡通过齐玫又恢复成冷白的脸，也了解到她什么都明白了。 做人力资源这一块工作的，不是长了七个心八个窍的，都做不来。 说完，汤非凡起身拿起笔记本离开，经过办公桌前拍了拍正在惊讶中还未回过神来的齐玫。 齐玫回过神来，也拿起了笔记本跟着汤非凡去了大会议室。 在会议室里，齐玫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没有哪一个细胞是正常的。 她想骂人，想跳上桌子打人，想把桌子掀了直接走人！ 可是不能，全部都不能…… 别说年薪30万和五险一金绑着她不能走，其实实际在工作中她的收入和收获都不仅如此。 如果走了，罗正业怎么办？ 靠他一个人单打独斗，他们还有美好明天？ 回想起刚刚进入职场的时候，各种潜规则…… 当时看不懂啊，总觉得这些人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 罗正业刚上班的时候，大冬天都是穿个高中时候的破夹克，连一件好点的衣服都没有，更别提品牌。 再看看今天，他们用自己的名字各买了一套房子，职场上都还不错，有了各自的一方天地和舞台，身上穿的戴的用的，也能随意选择了。 这些，她真的都能舍去？ “齐主任，你这边有什么要说的？”脑子里一团的乱麻，被汤非凡打断。 “上周，我们接待了两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并进行了多方会谈和沟通。我们人力资源部这一块，主要向他们推荐了我们的工资奖惩机制和人才引进这方面的政策。上周，还接待了省国资委对我们集团几个项目部的问题清单回头看，随便提出一个领导子女想要到我们集团的风投部。虽然有海外留学经历，但是并不是名校，专业也不对口，更没有资金带入……这是这个人的简历和资料，请各位领导过目……”齐玫一一作着工作汇报，并把事先准备好的资料分放给大家。 但，个人简历却拿出了三个人的，并且一个都不是她说的那个领导子女…… 然后，又用电话安排人把那个领导子女的资料送过来…… 会议室里参会人员，无一不惊讶齐玫会出错。 齐玫的工作能力几乎是无口挑剔的，哪怕是一杯水、一张纸……也一定不会错。 可是今天，齐玫……有点不对劲。 “各位领导，我的工作汇报完了。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提前退会去一下33楼医务室，告辞……”齐玫做完所有工作，然后起身离开。 只觉得头重脚轻，两只脚踩在棉花上面，不扶墙真的站不稳。 好不容易从会议室提前退了出来，回到独立办公室后，关上门就哭了起来。 她就是不愿意被潜规则，所以入职三年都是白丁，被排挤对象。 ------------ 009：变态 现在好不容易坐到了现在的位置，怎么还是逃不掉呢？ 罗正业跟她说过，只要自己站得足够高，就不用倚附别人。 她还要怎样努力，才能站得更高呢？ “玫玫，晚上一起吃饭啊！”取出手机本来想打给罗正业聊聊，没想到罗正业早就给她发来了微信。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们早就不约晚饭了。 都是各自忙完各自的工作，然后回齐玫的家。洗了澡后一起躺床上，再聊聊天说说话。 今天，竟然一上午的约起了晚饭。 齐玫有些怪罗正业，早就知道这件事却一直不说，让她从别人口里知道。 可是真的从罗正业嘴里知道，她会开心？ 本来想跟罗正业说点什么，可是这一刻连一条微信都没力气发。 正无力思考，胡莉莉的一个电话却打了进来。 “齐主任，我今天刚刚到幼儿园报到了。幼儿园王园长说，现在是暑期班，来的孩子少，建议我从九月一日再过来上班。您看，我现在回去，然后过两周过来上班？” “你现在在幼儿园？那你到29楼来找我。”齐玫挤了挤鼻梁，觉得头是真疼。 挂了电话，齐玫转动了椅子面朝窗外。 山峰集团如其名字一般，是凌天市地标性建筑，一共59层。 人力资源部和董事长办公室属同一楼层，虽然正中层。但略高一层，寓意一直向上，始终以高一层的标准要求自己。 俯视下面，凌天市尽收眼底。 她从小就在凌天市长大，原驻民，所以无意间读了凌天市最好的小学、初中。加上自己的勤奋努力，又考了最好的大学。 她一直是父母的骄傲。 一个菜贩子家里，出了一个985高材生，那是值得父母炫耀一辈子的事情。 弟弟贪玩没读什么书，也靠着她在山峰集团后勤部上班。 别看就是对接几个物业公司，检查保安和食堂正常运转，但是人家也是有五险一金，工资几千的正式聘用人员。 小时候住在离山峰集团有几条街的城中村，现在早已拆迁成了高楼大厦，还建了两套70平的小房子，父母与弟弟各一套。怎么说，一家伙也算是在凌天市立住了脚跟。 但是对齐玫来说，虽然是原驻民，但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归宿感。 直到与罗正业恋爱后，按照罗正业的布局，两个人一起爬到了现在的位置，拥有了现在的一切，她才觉得自己真正拥有了这个城市，拥有了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她付出更多…… 正想着，胡莉莉上来了，敲了敲齐玫的办公室后坐到了较远的沙发上。 “过来坐啊！”齐玫起身取了一瓶苏打水递给胡莉莉。 在胡莉莉起身接手的时候，齐玫眼尖看到了她手腕上的淤青。 胡莉莉有点心虚的赶快缩了回来。 齐玫这才注意到，大夏天的，胡莉莉穿着长袖荷叶衬衫和及脚裸的长裙。 “怎么回事？”齐玫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暗自庆幸多了一句嘴，让她上来到办公室里聊。 “呃……齐主任，不是我的问题，是那个老板……他、他……变态啊。其实、其实……我并没有完成您安排的任务。我……”说着，胡莉莉竟然轻轻抽泣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当时怎么不跟我说？”齐玫取了纸巾递给她，并压低声音挨着她坐了下来。 “我怕……我怕我没完成任务，您这边不接收我。”胡莉莉结结巴巴说完，又哭。 怎么可能？ 那天他们明明看到张倪天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胡莉莉，好像光是用眼睛都能把胡莉莉的皮给刮了。而且他们清清楚楚看到张倪天搂着胡莉莉进了包间，之后胡莉莉夸张的声音…… 怎么会没有完成任务？ “那天，那个老板到房间后就抱着我亲我，然后把我堵在墙上又掐我，我把身上都掐祡了，连这里面都抓烂了，还咬我里面……真的好疼……最后因为有电话进来，才松手把我推到了床上……”在齐玫的安抚下，胡莉莉才尾尾道出实情。 掳起袖子，还撩起了裙子…… 齐玫这才看清楚，张倪天那个变态竟然把人家小姑娘的大腿内侧和她重金修复的位置都抓烂了…… 齐玫倒吸一口凉气！ 他想干嘛？ 他对女人感兴趣，就是想折磨女人？ “没事没事。你的入职手续我已经安排人在办了，大概月底可以办好。你正好休息十天半个月，然后好好上班。”齐玫捂着良心安慰着，心里对张倪天升起了一股滔天怒火！ 送走了胡莉莉，齐玫算是彻底倒了。 缓缓开车回家，中途几次险些撞人，还在完全无意识里闯了两个红灯。 回到家里，八月的大夏天，没开空调，捂着被子瑟瑟发抖。 不知道睡了多久，口干舌燥，喉咙疼痛难忍。 “水。”她想喝水，只想喝水。 但是恍惚间，有个结实的怀抱将她扶起，一股子清泉涌入心里。 “还想喝。”一口气抽光了一杯水，齐玫难得撒娇。 然后，又一杯水送到了她的嘴边。 不对，这不是梦。 齐玫挣扎着睁开眼睛，果然是罗正业一手搂着自己，一手正往她嘴里送着水。 “叭”的一声，齐玫将水杯打翻。 罗正业不惊不恐地起身，收拾起了地上的碎片。 “你来干什么？”齐玫火气真大，却遇上罗正业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更加是火上烧油。 “我家啊，我不回家去哪儿？”罗正业收拾好了碎渣，又在衡温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送到齐玫手边。 见齐玫不接，只好放到床头柜上。 齐玫这才看清楚，罗正业确实是穿着睡衣。 窗外，黑漆漆的，一轮满月正散发着清淡地光晕。 她是中午从单位回来的，中午没吃，下午没吃，怎么一觉就睡到了晚上呢！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张倪天的事情！”齐玫清醒了一点，自己取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就喝。 喝了两杯水，觉得有点水饱，一颗米都不想吃。 ------------ 010：明升暗降 “张倪天什么事情？”罗正业一脸疑惑。 “别装了！张倪天点着名让我八月底陪他去欧洲。你会不知道？”齐玫看到罗正业装傻，生气的把水杯重重往床头柜上一放，又碎了。 “哎呀，玫玫，你看你……伤着没？”罗正业首先担心地是齐玫的手，然后他也十分惊讶张倪天已经在行动了：“他点你的名？给你单位打电话跟你说的？还是通过别人？” “你真不知道？你是不知道整件事，还是不知道欧洲这一件事？！”齐玫恼火，第一次觉得与罗正业说话困难。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到底怎么回事？”这一次，碎渣都不收拾了，简单看了看齐玫的手并没有受伤，然后坐到她的面前。 “今天一早，老汤就给我说张倪天八月底要去欧洲做人才引进工作，特点我做翻译陪同。你说我又不是政府工作人员，由得着他点？你们外办那些翻译是吃素的？都不能满他的意？而且上次，我并没有翻译什么，充其量就是在他购物的时候，我用英语和法语与售货员交流了一下。你说，他点我干什么？”齐玫觉得一个头比两个头大，刚伸手去抚自己的太阳空，罗正业的两只手就上去代劳了。 所有人都不明白她为什么选罗正业，只有她明白。 跟罗正业在一起的时候，是齐玫最放松最舒服的时候。 “你直接拒绝就可以了。妈的，当了市长就了不起，搞到我头上来了。让他滚，有多远滚多远。妈的……”一向处事谨小甚微的罗正业，第一次爆了粗口，却把齐玫逗笑了。 “你真的不怕得罪他？”齐玫笑了，就算是原谅罗正业了。 “我怕啊！但是我更怕他搞我女人！谁敢搞我的女人，我跟他拼命！”罗正业收起按摩的手，把齐玫搂入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 想了一天一夜了，罗正业想通了。 他可以给张倪天舔脚，但绝不允许张倪天搞他女人！ “说真的，你说说看，张倪天后面会怎么对付你？”齐玫还是很担心罗正业，知道罗正业把自己的事业和前途看得比什么都重。 “顶多就是不升职呗。我31就是副局长了，在一般人眼里也算是坐了火箭了。局长的位置，我再等两年也可以的。”罗正业轻描淡写。 他当然知道这一次不把局长搞到手，大概并不是两年就能等到的。 “你记不记得上次我找的那个胡莉莉？据说张倪天并没有动她，就是很变态的把胡莉莉到处都抓烂了。你说，他是真变态，还是什么意思？”齐玫觉得窝在罗正业怀里无比安心，病都好了一大半。 …… 罗正业锁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全身一面的冰凉。 “他不是真变态，也不一定是真看上了你，他只是向我们证明他超出我们想像的厉害！并不是一点钱和几个女人就能搞定的。我理解他的意思是……让我死心塌地当他的舔狗，让我为了表忠心，把自己女人都送给他，他才会同意把我纳入你的狗群。却他妈的，谁愿意当他的狗谁当去，我不当了！”虽然恨得牙痒痒地，但罗正业在得知了胡莉莉的事情后，内心也万分害怕。 能走到那么高位置上的，果然都不是凡人。 有的是仙，而有的是魔！ 张倪天，就是一个大魔头！ 表面对你的毕恭毕敬照单全收，实际上……他也在算计微不足道的小喽啰。 “我觉得一个这样位高权重的变态，不达目的，肯定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要不然……另辟蹊径？”齐玫想了想，或者她可以找找汤非凡，他的人脉关系那是不要太广。 “再说。还是快点把咱们的下一代培养出来再说。”罗正业一脸不正经的笑。 “哎呀，人家病了，下午连班都没上……”齐玫娇喘。 “正好我给你治……” 果然，如罗正业和齐玫所料。 八月底，凌东区招商局空降了一位局长大人，一来就重新分工，把以前罗正业分管的业务都拿了出来，让他分管党建和老干，算是把罗正业这个副局长完全驾空了。 汤非凡成了集团副董事长，而齐玫确实被提成了人力资源部副部长。但是，并不是像汤非凡所说，分管公关处、办公室，而是分管着工会…… 看上去提拔了，其实没有任何实权，就是现任的办公室主任，都可以不怎么搭理的副部长。 好一个明升暗降！ 这一切，必然是张大市长关照过的。 罗正业约了几次张倪天，张倪天都借工作忙对其视而不见。 齐玫倒也没什么，年薪涨了，没有实权就没有实权吧！ 但是，她不愿意看到罗正业被人欺侮，她还是想帮罗正业找回场子！ 这些年的江山，不是说松手就松手的。 于是，她敲开了集团副总汤非凡的办公室。 “老领导，咱们都没来得及开个欢送会呢！怎么直接就在这边提锅上灶了。”说着，齐玫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只黄金三角鼎拿了出来，帮汤非凡放到了他后面的书架上。 “你这是花了一年的工资吗？跟我之间还搞这个！”汤非凡知道她的来意，摇了摇头，觉得她还是太过于客气。 “领导，我的伯乐。你知道的，咱们之间的恩情算起来，这都算太轻了。反正就是表达个心意，您懂的。”齐玫放好三角鼎，然后在师傅桌前坐了下来。 “我只能帮到这里了。你肯定猜到是张倪天插手了。不提你，对不起我自己；提你，得罪了张倪天。所以，你应该了解师傅的用心良苦吧！”汤非凡知道齐玫懂，但还是要把话说出口。 “师傅，你知道我不是跟你说这个。您帮我想想，谁比张倪天能量大，又愿意管闲事的？我想帮帮正业。您知道的，我跟正业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我不想正业就这样停止不前。他不开心，就是我不开心。”齐玫又起身，娴熟地为汤非凡泡了一杯茶，双手递到汤非凡面前。 ------------ 011：不合适 “师傅，你知道我不是跟你说这个。您帮我想想，谁比张倪天能量大，又愿意管闲事的？我想帮帮正业。您知道的，我跟正业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我不想正业就这样停止不前。他不开心，就是我不开心。”齐玫又起身，娴熟地为汤非凡泡了一杯茶，双手递到汤非凡面前。 “以前的书记，我倒是熟。但是现在高升了，到了省委做秘书长了。高堂之上了，天地也不一样了，谁管这小庙里头的事？而且我听说张倪天本来也是要接市长的位置，或者去省直的，但是最近有不少举报信搞他，说他裸官，说他有经济问题，有作风问题……但是既然这么多问题，为什么动不了？他上头也是有天线的！而且他的天线，坊间传闻恐怕不是省里的，恐怕是更远的……”汤非凡长叹一口气：“所以玫玫啊，这根绳真的不好解。” “我就是知道不好解，所以才来找师傅的啊！师傅，我知道您神通广大，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也把我提拔了。您一定有路子解决正业的燃眉之急。”齐玫不依不扰。 “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还是得从张倪天这里下手。张倪天这个人从来不听软话，求他办事的人一定有强大的利益输送，这事才能成。你找局外人说情，他肯定不买账，只能……走一步险招，看能不能获胜。”汤非凡抿了一口茶水，温度浓度都正正好，果然还得是齐玫，做任何事情都是这样的上心。 “怎么个硬碰硬？”很明显，齐玫和罗正业绑在一起也没有张倪天一个人硬，齐玫完全不知道汤非凡说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张倪天的老婆叫季南沣，季南沣的爹以前是省级领导干部，以前不知道提拔了多少人，据说有人在国家部委。他在外有个私生子叫季南泽，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季南泽由于有大把资源，所以是最早一批房地产商。季南沣以前本来是不跟他来往的，但是张倪天起来以后，经不住季南泽的金钱腐蚀，所以……他们走得很近。张倪天的举报信上，就有一条是五处房产由舅弟所赠，舅弟是他最大的经济输送链条！你如果搞得定季南泽，可能会动摇到张倪天。”汤非凡敲着桌子，小声提醒齐玫，这根链条太长太难搞，到底搞不搞还得再考虑。 “季南泽……我一直不知道季南泽是张倪天的小舅子，他不是前年留了一片别墅区跑路了？”齐玫觉得，好像这条线索也不太对得上。 “不是跑路。是出了几百万的现金立了项，循环贷了几个亿，收了有钱人十几个亿的期房款，跑到国外逍遥去了。有钱人也不敢报案，他们的钱也来路不明。后来张倪天又在做各方面的工作，引老板，政府还款……还有你们家罗局，不正是引来了一个老板，帮季南泽善后？听说现在生意做得不错，我们谁想去休闲聚餐，还要提前一周预定呢！”汤非凡提醒道。 “那……我们也找不到季南泽啊！就算找到，他也不一定会出卖张倪天啊！”齐玫还是觉得这事悬。 “玫玫，阴谋阳谋你都擅长，这后面该怎么做，你回去好好想想。”汤非凡提醒齐玫，已经在他办公室半小时了，再久不合适。 毕竟一个五十岁的男人，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毕竟一起共事那么多年，不要落人口舌。 “谢谢师傅。回头想不明白的，我再请教。”齐玫随即就离开了汤非凡的办公室，想了好一会儿，给表弟打去了电话，也就是罗正业的司机。 这是真的舅舅家的孩子，也是齐玫和罗正业把他带入社会的，他百分百服从于罗正业和齐玫。 “君宝，帮我打听个人，季南泽，一个房地产商，去年还是前年跑到国外的那个。”齐玫安排到。 “这个我知道，张倪天的舅弟，也是御天下的老板，更是张倪天的金主，混名叫‘季百亿’。我马上把他在漂亮国和欧洲小国的所有地址都发给你，还有他最近的活动轨迹。”宋君宝却马上回复。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齐玫觉得宋君宝做司机浪费了，其实他应该来人力资源部的公关处。 “我姐夫不是每天都跟房产商打交道，我当然跟他们熟。我知道的是，他们互相之间都是通的。接盘的这个老板吴徐江，本来就跟季南泽熟。他们故意一个跑一个接，靠这些七七八八的关系和手段，搞政府的鬼，他们才能获得最大的收益。”说着，宋君宝又跟一个房产商的司机打了几个电话八卦了一下，就把季南泽的皮都给扒没了。 “他现在在漂亮国，跟他侄女买车安排保姆呢！他侄女到漂亮国读书，据说他姐姐也就是张倪天的老婆，季南沣也在。但是下周就回来，好像是因为有个凌天籍的国家部委领导要回乡探亲，就他陪，不要其他任何人陪。”不等齐玫回过神来，宋君宝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知道了。你好好开车，注意安全。有领导在的时候，话不要……” “不要这么多嘛！你放心，在外人面前，我就是个录音机，自己不发声；只有你们俩在的时候，我是播放器，你们让我播什么我就播什么。哈哈，玫姐拜拜，我一会儿要跟姐夫去探望局里几个老干部。说是夏天有中暑进医院疗养到现在不肯走的，局里对这种没病一直躺医院的老干部也是头疼。”说着，宋君宝挂断了电话。 但是齐玫在听到罗正业马上要去探望老干部，心里又不是个滋味了。 她听罗正业说过一嘴，区局的老干部们都很不好缠。 因为这几年招商局都在贴钱做事，老干部医疗这一块有点吃紧，医疗费报销周期长，许多老干部都反应到区委区政府了。 所以在罗正业牵头局里工作的时候，老干部医疗这一块给得足，老干部意见才少了许多。 ------------ 012：再巴结 现在一换局长，风格马上就收紧，矛盾又激化了。 什么叫探望老干部？ 不过就是主动挨骂去了。 其实罗正业现在不管经费，所以老干部到底花多少钱赖在医院不出来，其实跟他没多大关系。 可是局长说他现在管老干工作，非让他在两天内把老干部劝出医院，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罗正业自己掏钱买了一个果篮，几箱牛奶什么的，就带着宋君宝出发了。 老干部其实现在还不到60岁，40多岁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把他从区委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挪到了区招商局做副局长，也让人家分管老干和党建。工作了一两年，这人就称病内退了。 说起来，都退了上十年。 退休后主要以心情不好就进医院为主，基本上半年家里半年医院。每次进医院的理由也十分的奇芭，譬如这次八月中署，到九月还没出院，一整天就打一瓶安基酸和护肝液，一个月打两瓶丙种球蛋白…… “龙局，您情况怎么样了？听说恢复得不错啊！”罗正业打着哈哈。 “你是谁！”老干部真的不认识罗正业，他退休的时候罗正业还没来，而且他从未参加过局里的集体活动，确实没跟罗正业打过罩面。 “龙局，我是局里的小罗，现在对接老干和党建这一块工作，正沿着您当年的足迹走呢。”说着，罗正业放下果篮和牛奶，让宋君宝出去等自己。 “哼……那能一样？你年纪轻轻当副局长，那是提拔重用锻炼你。我从区委办公室被整到区招商局，那就是让我过来退休养老的。”老干部心里不舒服，见谁都是抱怨和挤兑。 “您看哈，我上个月都在牵头局长工作，这个月新局长上位，才被安排到为您服务这一块工作的。您是前辈，怎么也得帮帮我们这些后辈啊。”取了湿纸巾给老干部擦手，又给老干部剥了一个果冻橙，送到老干部的手上。 “前面牵头局长工作半年的是你？你是得罪了谁？”老干部有点兴灾乐祸，但又有点同情他了。 “您也知道，行政工作不好做，有许多时候不是做好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就好了的，有时候得罪了谁自己都不知道。您看，前面半年的时候，您这边医疗费报销有没有人打拦路板？有没有谁催您出院？这不是换了领导，风格就换了嘛！体恤一下后辈，我等下安排人给你办出院，然后安排车子把您送回去？”罗正业见老干部神色变生动了些，于是讨好地说道。 “得罪了人，别争硬气。做行政工作就是怕争硬气，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得学会服软。当年我就是不满有些人搞歪门邪道，不与其同流合污，就被整出了区委办公室。你还年轻，许多事情来得及改，建议你还是为自己的前途做一点挽救，别向领导堵气，别向自己的前途堵气。”老干部也回忆起来了，上半年有个年轻局长在牵头局里的工作，听说局里工作全面得到提升，包括老干待遇也变好许多，不仅是春节物资变多了，连端午这种小节都有福利了。 这个年轻局长也是不容易，工作做得再好，也比不上背后有人的好。 牵了半年的头，还是被人顶了位置，放谁身上都不舒服。 想到这里，倚老卖老的给罗正业一些提点，然后收拾东西按照罗正业的要求回家了。 每次都是自己来，骂骂咧咧走。 没想到这次，是副局长亲自用座驾护送回家，还拎了大包小包的一堆东西。 心里舒服了，也没打算跟组织堵气。其实他既是说罗正业，也是说服自己。 罗正业把老干部安置好，想想人家说的也有道理。 听说龙局长当年也是区委办公室的笔杆子，在省报省刊上发文章那就是像回家一样容易，深受当时区委书记的喜爱。 区委书记一走，没想到他就被整到了招商局。 看来不管自己有通天本事，也不要与领导与组织对抗啊！ 想到这里，他又给张倪天打去了电话。 “小罗啊，什么事？”没想到这一次，张倪天竟然接电话了。 “听说您今天回国了，还是倒时差吧，我给您送点倒时差的物资过来。”罗正业连忙狗腿道。 “哎哟，真头疼，想睡睡不着，坐着又头疼犯困呢！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啊！”张倪天笑了起来。 “那我现在给您送过来吧！”约好了，罗正业把电话又打给房地产商吴徐江。 “吴总，我现在需要台私车去一个领导家坐一下，十分钟后能把车安排到长风路口吧？”罗正业看了看时间，又让宋君宝就近找个地方停车。 “可以可以，后备箱有东西，五分钟后就安排到位。”吴徐江马上答应。 因为吴徐江的办公楼离长风路近，且长风路这个路口没有摄像头，所以被车正业掐着时间选了这么个地方碰面。 确实只有五分钟，吴徐江安排的车就过来了。 吴徐江的司机下车，罗正业独自驱车前往张倪天住所。 张倪天住的是御天下1号花园洋房，这套房子是市中心360平的大平层，但并不在张倪天名下，而是他岳母名下。 算是私生子季南泽向大房的投名状，岳母喜欢又恶心，于是给了自己女儿女婿住。 打开后备箱，竟然是一箱印着土鸡蛋的纸箱，罗正业拉开一条小口子，里面是齐齐整整6瓶茅台。 粘上小口子，刚把一箱酒抱出来，下面还有一个小公文包，里面还有一条烟？ 重量有点不对劲，捏了捏，应该是一条小金鱼！ 不用搞得这么粗俗吧！ 虽然罗正业也会吹嘘拍马、看人下菜，但是毕竟还是个读书人，不想把前途搞得这样量化。 罗正业把“烟”放回后备箱锁好，就抱着一箱酒上了楼。 敲门，一个穿着家居服的小保姆开了门，给他递了一双拖鞋，然后就进屋忙自己的事情了。 ------------ 013：纯人 罗正业之前都是在楼下接张倪天，今天也是第一天登门入室。 家里真豪华啊，四处金碧辉煌的样子。 罗正业来不及打量一翻，穿着睡袍的张倪天已经从房间里踱了出来，招呼罗正业到里面的小会客室聊。 “来就来，带什么东西，你看我是缺东西的人？”张倪天眼尖，看到罗正业搬的箱子，让他顺手把箱子搬到小会客室里面的小杂物间。 罗正业把酒搬进杂物间，他真的震惊到了。 里面全是烟酒，而且都是青一色的茅台，还有一箱散落一地的“小金鱼”。 刚刚罗正业还觉得一箱茅台已经很厉害了，不用拿那一小盒的“小金鱼”，没想到…… “知道您不缺，但是礼术不能少。”罗正业咧嘴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尝尝这个茶，味道非常不错。”看罗正业坐定，张倪天指了指小保姆递过来的茶。 罗正业连忙接过，橙褐色的茶水，香味很奇特。 抿了一口，倒也不觉得什么香醇，反而有点像中药味，但又有花果味，不喜欢也不反感。 “好茶，浓香得很呢！这茶叫什么茶？”罗正业拍了一句马屁。 “哈哈哈……我这里，怎么会有坏茶呢？等一会儿，你就知道这茶好在哪里了。”张倪天哈哈大笑，将自己面前的茶一饮而尽，又安排小保姆给自己满上，还安排给罗正业也加了一点。 “市长……”刚叫出口，看到张倪天白了自己一眼，罗正业连忙改口：“老板，您刚刚回来，喝茶是不是影响睡眠？我打算陪您喝一口酒，可以促进睡眠。” “不知道好东西了吧！”张倪天叫了小保姆，让她换套衣服。 然后，小保姆竟然换了一条背带裙出来，扎着高高的马尾，活脱脱一个在校高中生的样子。 “小姑娘17岁来我们家，现在21了，是你嫂子亲戚家的小孩，你嫂子挑过来的。看看，怎么样？”说着，张倪天还让小姑娘扯着裙子转了几圈，惊得罗正业只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地。 一进门就见到这个小保姆了，但真没注意。 这会儿罗正业才注意到，她才是高倪天嘴里最喜欢的那一款。 156的身高，白白软软，大眼睛小嘴巴，高马尾，学生裙。 小姑娘的脸上没有一点情绪，单纯可人，似乎已经习惯听张倪天的一切安排，又似乎是桃源之外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更要命的是，这个小姑娘竟然是张倪天老婆季南沣挑过来的？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都这么开放了吗？ “你嫂子说，外面再好吃也不干净，要吃就在家里吃。你看，真的是干净好吃得不得了。”说着，张倪天还把小保姆拉到怀里，一手摸胸一手摸腰的亲了一口。 然后轻轻拍了拍保姆的屁股，让她去自己洗漱等着自己，自己稍后就去。 罗正业只觉得自己嗓子干巴巴的，呼吸困难，不由把茶水又一次一饮而尽。 “你说，我缺钱？还是缺女人？哈哈……”张倪天笑得像是炸雷，但罗正业却听得脑瓜子哐当响。 “小罗，做人呢，就要做一个纯人！贪钱，就搞钱；贪女人，就搞女人。不要既想当又想立。”说着说着，张倪天突然收起笑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罗正业。 九月的凌天市，早晚有了凉意。 而罗正业却觉得全身炽热，额头上汗水淋淋。 他懂了，他懂了张倪天今天同意他过来，并不是同意他的投诚，而是要教育他怎样投诚。 但，他确实接受不了张倪天的这些作派，哪怕只是做做表面功夫，也觉得做不下去。 外面怎么瞎搞，他不苟同，但能接受。 家，对他来说，是一块净土，是灵魂的归宿。 绝对不是像张倪天的家，夫妻同枕，各玩各的，生活混乱…… “你说你34岁，能坐到区副局长的位置上，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材料没少写，腿没少跑，领导没少巴结……听说还是商务局办公室主任的时候，还给前区委书记家洗过马桶？你真是能文能武啊！”说着，张倪天还打算端起茶壶给自己续茶水，被罗正业眼尖，连忙起身续上了。 “远远不够，还希望老板能提携。”罗正业觉得自己更热了，自己给自己倒茶水了。 看来，张倪天并不是对自己一无所知，他连这么私密的事情都能知道，确实是在凌天手眼通天了。 老书记退休之前告诉他，别看张倪天只是常务副市长，但只要抱得上张倪天的大腿，前途一片光明。 看来，老书记说得没错。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接受你的投诚吗？”张倪天大概是累了想休息了，不再卖关子，直接对罗正业说道：“听说你这个副局长，没有睡过一个齐玫以外的女人，没有拿过老板一分钱，干净得很啊。充其量，就是请老板给你接待一下。你说，我能跟你玩一块？”摊了摊手，张倪天向罗正业开诚布公了。 “你刚刚喝的茶是枸杞、杜仲、党参……十全大补茶，是不是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给你个机会，进去把里面小姑娘睡了，以后就跟我玩。”然后，张倪天竟然厚颜无耻地提出更加奇芭的要求，吓得罗正业两腿发软。 所以，要么把齐玫给张倪天睡了表明诚意，要么自己睡一个张倪天安排的人表明诚意？ 罗正业觉得非常后悔今晚来找张倪天，真的非常后悔。 但如果现在走，那么今晚就白来了，或者比不来更糟糕。 现在走了，意思就是我跟你真的不是同一路人，真的没办法玩到一起。 可是如果不走，他真的要进去在张倪天的眼皮子底下，跟那个小姑娘发生关系？ 张倪天真是变态啊！ 自己睡过的女人，还要别人睡！ “小姑娘很干净，比你们上次推荐的那个什么胡莉莉还是胡晶晶的强多了，人家是原装的，是我开的包，哈哈哈……”张倪天笑得特别粗俗，然后像只狐狸似的眯着眼睛看向坐立不安、举步维艰地罗正业。 ------------ 014：逃跑 “都30多岁的人了，别整得跟个处男一样局促。我跟你嫂子30多岁的时候，就开始各玩各的了。你以为她比我玩的少？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为了巴结她，你以为只是送房送钱就行？你今天就先让我看看你的能力怎么样，如果可以，后面介绍你到你嫂子面前去表现。有你陪你嫂子，省得她成天跟她那个弟弟在外面混，我就更安心了！”尔后，张倪天压低声音，充满了蛊惑。 “哎哟，我妈在农村出事了，我现在得赶快赶过去……”罗正业感觉自己的思绪从九天之外突然飞了回来，立即起身往外一路狂奔…… 真到驱车到了齐玫楼下，又改道回了自己的住所…… 其实从他进张倪天的家的时候，他就把手机关机了，怕中途有电话进来打扰到他的发挥。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妈妈出事，自己也没有任何的事情，只是单纯地想离开张倪天那个是非之地。 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 前一小时，费尽心思想去巴结讨好张倪天。 而这一刻，尽力想从张倪天那里逃离。 太可怕了…… 送钱送人都不行，一定要自己下水才能跟他玩到一起。 可是罗正业一个农村苦哈哈考出来的孩子，很想好好做出一番事业出人头地、一鸣惊人。 而且从小就没有学游泳，现在怎么敢轻意下水？ 罗正业一夜未归。 齐玫第二天醒来才发现罗正业一夜未归，赶紧打电话给宋君宝，得知早上他从罗正业宿舍接了他去上班才放心。 但是接连几天，罗正业都没去她那儿，而且电话要么关机，要么微信回复正忙不方便电话。 齐玫觉得，罗正业一定遇上事了。 但反复问宋君宝，宋君宝也不知道。 宋君宝只是告诉她，她上次的听的季南泽要回国了，并把季南泽定的私人会所地址发给齐玫。 于是齐玫收拾好自己，还是浅蓝色的职业套装加淡妆，提前到了私人会所点好了菜品和果拼，并买好单，就坐在一边偏室里喝茶等客来。 6个人，自己带了茶酒放在包间，光是饭菜果拼，就花费近万…… 啧啧……齐玫自己都佩服自己，出手这么阔卓。 季南泽一到，私人会所就由专人将他们引导进包间。 小声在季南泽耳边嘀咕，季南泽挑了挑眉头，尔后若无其事招呼客人入座。 季南泽与其他老板不同，180出头的大高个，且穿着运动套，像是刚刚打完篮球过来的。 深遂的五官，小麦色的肤质，坚实的手臂肌肉线条，真是个型男。 听说30出头，未婚，妥妥的钻石王老五。 “叔，我不会白酒，我是个红酒宝宝……” 然后，服务员为他们关上了包间的门。 对方，应该就是传说中国家部委领导了。 有一个看上去40多岁但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人，穿着得体，优雅从容。 也不计较，就喝着白酒与季南泽的红酒杯相撞，看来……确实很给季南泽面子。 齐玫算好时间，端着白酒杯过去敲了敲包间的门，缓缓步入。 “您好，我是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齐玫，您们叫我小齐就行。这间私人会所有我们山峰集团股份，刚刚另一间会所有一个局。听说这边今天有贵客到，我特别过来向您、向季少敬杯酒。我喝三杯，您们随意。”说着，齐玫得体地举杯，一连三杯下肚。 “哦，山峰集团啊，如雷贯耳，感谢齐总。”季南泽在齐玫一进门就猜到，今天买单的人来了。 只是没猜到的是，买单的人竟然是一位清冷美人。 季南泽也将红酒一饮而尽。 而主位上的领导在见到季南泽喝了酒后，这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感谢、感谢，非常感谢！季少，谢谢给我机会，单独敬您一杯。”说着，齐玫再一次满上，端起酒杯送到季南泽面前。 “一直以来都是我请美女喝酒，还是第一次被美女请喝酒。我不胜酒力，这酒就不用喝了，加个微信再联系？”季南泽身上还散发着一阵的汗味，夹杂着男性荷尔蒙突突往齐玫的鼻子里钻。 “那太好了。”齐玫见季南泽很配合，连忙取出手机与其互加微信。 放下酒杯，然后微笑退场。 怎么说呢！ 季南泽阅女无数，可真没见过齐玫这样的。 保守、清冷、中规中矩，却做着与外表截然相反的事情。 而且人力资源部的工作，竟然是披着清冷外皮的齐玫做得八面琳珑。 齐玫长得不算明艳大气，也不是小家碧玉，却温文尔雅，如一杯清茶幽香淡雅，待人品鉴；如一段神秘的旅程，待人寻觅；如一本引人入胜的书，待人欣赏…… 用什么词什么语言都形容不出她的诱惑…… 季南泽只觉得，他想得到她！ 齐玫的微信名叫“浅浅意”。 好一个浅浅意…… 有点意思。 加上微信，把自己的电话也连同发了过去，还约了明天上午十点打高尔夫。 因为季南泽料定齐玫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一定是有事找她，所以给她一个机会。 齐玫没有被季南泽轰出来，已经感觉胜利了一大半，再加了他马上就约了明天的局，确实让齐玫安心了许多。 原以为季南泽要么是拉垮的大肚子，要么是故作精致高逼格，但没想到他是个这么接地气的。 高尔夫能打，篮球也能打，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第二天是周四，其实正是工作忙的时候，大上午的怎么会有空？ 幸好齐玫现在只是分管工会工作，有大把时间可以自由活动。 于是，临时前一天晚上购买了高尔夫运动服，第二天如期赴约。 齐玫没有打过高尔夫，好久以前陪汤非凡的朋友来过几次，但重点是陪客人，自己连规则也没学过，所以完全是菜鸟。 但十点到球场的时候，听球童说季南泽已经打了一小时了。 “齐总很准时啊！”季南泽打完一杆，然后把杆交给一边的球童，转过身取了手套伸出手力道适宜地跟齐玫握了握。 ------------ 015：选择 修长细软，果然手感不错，季南泽浅笑。 “久闻季少曾经是省级运动员出身，今天真是开了眼界目睹季少打球。”齐玫连忙伸手相握，然后礼貌松手与季南泽对坐下来。 今天的阳光很好，虽然齐玫戴了帽子，但依然被阳光晒到脸上有了些许红意。 “我是击剑和游泳得到专业运动员的头衔，跟打球没关系。哈哈……”季南泽喜欢生动一点的齐玫，故意逗她。 “呃……是我工作没有做到位。”果然，齐玫被逗得不好意思浅浅一笑。 “齐总生日快到了，打算怎么庆祝啊？”季南泽喝了几口水，然后挑了挑眉头问齐玫。 “唔？”齐玫有点吃惊。 “我跟齐总同年同月不同日，我大你一天，哈哈……”说着，季南泽把身份证甩了出来，放在齐玫水瓶旁边。 齐玫取过来一看，还真是。 “九月十月是国内最好的季节，我过段时间要出去，十月争取赶回来，跟齐总一起过生日啊！”季南泽十分随性，眯着眼睛想了想后问齐玫。 “呃……好啊！荣幸之致！”齐玫觉得有点蒙。 这个季南泽竟然跟自己同岁！ 但是他看起来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而自己看起来像是被社会毒打了五百遍历经苍桑的老人。 “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怎么现在都不说？”季南泽又看了看齐玫，觉得她好像局促起来。 他并没有摆什么架子，也没有给她什么压力，她怎么就紧张起来了呢？ “呃……其实我有个朋友，是公务员，做行政的。好像是前段时间让你姐夫张市长不怎么高兴，有些打压。这事……你能调和调和吗？当然，我愿意出所有调和需要的代价。”齐玫没想到季南泽这么直接，还打算给他再打几圈太极，可是他既然主动问了，那她就直接回答吧。 “你的朋友？什么朋友？男朋友？你朋友的事情我不管，你自己的事情我一定管。”季南泽有点失望，取了身份证揣到口袋里，又继续喝水。 “我自己的事情？我没什么麻烦事啊。还真是我男朋友的事情，帮帮忙嘛！”齐玫没想到季南泽会这样回答，连忙向他说好话。 “你刚才说你愿意付出所有调和需要的代价？你确定？”季南泽目光看向天际与草坪相连接的地方微微有些出神。 “是的。”齐玫连忙答应。 “十月我会从凌天自驾出发去西藏，如果你跟我一起去，回来不管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都出面帮你协调，如何？”季南泽敲了敲茶几，然后有些挑衅。 “……季少，别开玩笑。我男朋友这段时间真的很郁闷。本来他是凌东区招商局局长的人选，可是现在反而成了分管老干工作的副局长。而且我找您也算是有些冒险……是不是？”齐玫更加局促，她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让季南泽能为自己帮忙。 “你是说不相信我能搞定你说的事情？那你别找我。如果相信我，考虑一下我刚才说的提议。”然后季南泽诡魅一笑，又去找球童要球杆。 齐玫彻底蒙圈了。 其实这道题，根本就没解对不对？ 要么跟季南泽，要么跟张倪天？ 她还以为这里真是答案，没想到只是一个新的选项。 齐玫很是有些沮丧…… 再打罗正业的电话，依然是忙…… 给表弟宋君宝电话，宋君宝说罗正业就是办公室里。 他就在办公室里，忙什么忙？一个分管老干工作的副局长，能有多忙？ 一直不接电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故意在躲齐玫。 齐玫也累了，不想找罗正业了，在高尔夫球场坐了一会儿，叫了车回家了。 罗正业累了可以逃避，她累了也想躺平。 可是如果真这样逃两年，他们就没有未来了。 罗正业不是不想找齐玫，他是觉得他好像不能给齐玫更好的了。不仅不能给齐玫她想要的一切，反而还要赔上齐玫去得到自己想要的。 算了吧，是不是应该放手了。 就算不放手，至少冷静一段时间也好。 罗正业已经有大概大半个月没有找齐玫了，一下班就往自己住所猫进去就不出来。 看书，每天看书，看那本看了无数遍的资治通鉴。 似乎每次看，都能悟出一些新意。 谁知道一个周五的晚上，张倪天家的小保姆却拖着行李箱站到了罗正业的大门口。 “找我？”罗正业很有些奇怪。 这小姑娘本来就是张倪天的老婆带来的，是他们家得到肯定的，怎么要跑路？ 就算要跑路，也不能往他罗正业家跑啊！ “嗯。”小姑娘点了点头，一幅等你好久的样子。 “你找我干嘛啊？咱们不熟啊！”罗正业无比庆幸那天没有睡她，不然她今天更有勇气来找自己的麻烦。 “我能进去说话吗？”小姑娘可怜巴巴地冲着罗正业快哭的样子，但是罗正业私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我跟我女朋友住，你进去合适吗？”罗正业面色严厉。 他什么风浪没见过，还跟他装可怜！ “叔叔给我找好工作了，叔叔家里也来了新的小保姆，所以让我搬到你这里来，说你现在一个人住。”小姑娘咬着嘴唇，那样子谁都不忍拒绝。 “你叔叔……”罗正业很想说，我去你的叔叔…… 你们俩他妈的真是叔侄关系？ 算了，不说了，有种被强‘奸的感觉。 他不想收留张倪天吃剩的，但是现在怎么办？ 张倪天到底想干嘛？ 他现在不想巴结他了，甚至是想跟他划清界线，反而张倪天怎么没完没了了？ 而且现在八项规定下来了，除了大杀吃喝风，还要严整生活作风问题。 怎么感觉这些规定，都是针对张倪天量身订做的？ 针对八项规定，他哪一条没有违反？怎么还不把他快点查实抓起来？ 但眼下，谁能告诉他，这小保姆的事情怎么解决？ 放她进来，还是把她关在门外？不管怎么选，后面都很难擅后。 ------------ 016：逼婚 片刻，罗正业打开大门，小保姆马上就溜了进去。 第一件事就看到脏衣篓里的衣服，放下行李箱就要去洗。 “这些事不用管，我都是放几天了一起丢洗衣机。”罗正业头疼地去阻止。 “夏天的衣物不好进洗衣机的，拿出来皱了或者缩水了就不好了。没事，这些事我做惯了，让我做吧。”小姑娘直接就冲进阳台去洗脏衣服了。 “你打算住多久？”罗正业气得脑壳冒烟。 “我……没地方去啊。是叔叔告诉我，没地方去可以住你这里啊。”小姑娘天真无邪地样子，让罗正业很想呼他一巴掌。 装什么装！ “我明天给你租房吧！”罗正业气到无语。 “好啊！”没想到小姑娘一口答应，这算是赖上他了。 “你叫什么？身份证呢？”罗正业凶巴巴地问。 “哦，我的身份证。”说着，小姑娘放下手里的活，从口袋里摸出身份证递给罗正业。 “蒋晶？还蒋状哦！”果然连名字都十分粗俗，罗正业收起身份证，打算明天给她租房。 “你猜对了，我哥是叫蒋状。”小姑娘眯着眼睛一笑，又继续干活。 “你往最里面那个小房间。”看来是赶不走了，罗正业只得指了指里间的小房间，然后自己回到自己房间洗澡换睡衣。关上卧室的门，就不打算出来了。 蒋晶也不闲着，洗了衣服又拖地，把罗正业的家打扫得一尘不染。 忙到八点多，这才开始把自己行李往小房间里搬。收拾好了，又开始洗漱换睡衣。 明天，她就可以去机关食堂报到做小服务员了，终于是这个大城市里的一员了。 机关食堂的服务员，基本上都是市委市政府领导家属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 而蒋晶到凌天市后就一直住在张倪天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顶多就是下楼超市采购一下生活用品。 对整个城市，她是不熟的。 张倪天怕她出事，所以把她塞到了罗正业的家里，反正他已经告诉罗正业他与蒋晶真正的关系，相信罗正业也不敢出什么漏子。 而且罗正业住的地方，离市直机关食堂很近，蒋晶连公交地铁也不用坐就可以步行过去。 只是苦了罗正业，无端端家里多了一个大活人！ 正在看书，大门开了，齐玫拎着一堆生活用品走了进来。 “罗正业！”齐玫一进门，就看到了门口一双小巧的松糕小白鞋。 这肯定不是妈妈辈穿的款，气得齐玫把生活用品摔到地上。 罗正业一听是齐玫来了，哪里敢马虎，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 而正好洗完澡的蒋晶，也正好湿漉漉的擦着头发从洗浴室走了出来。 “表妹！这个是乡里的表妹。”罗正业连忙解释。 “连着半个月没到我那边，就因为这个表妹？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合适吗？还穿我的拖鞋！”齐玫要气炸了。 她从来没听过罗正业有什么表妹，甚至没有听过罗正业谈过一次家人。就算是表妹，来的时候通知她一起去接一起去安顿不行？ 非得金屋藏娇一样的养着？ 蒋晶一听拖鞋是她的，连忙把拖鞋还给齐玫，然后自己打着赤脚溜回房间了。 “真是乡里的表妹，其实我也不熟，完全是老家亲戚临时行为。今天才来，真的，不信查小区监控！玫玫……”不等罗正业解释完，齐玫已经气得摔门而去。 罗正业穿着睡衣，连忙追了出去。 站在电梯里，罗正业搂齐玫，齐玫甩开他。 出了电梯，齐玫钻进地库的车里，罗正业连忙也跟着钻了进去。 “玫玫，手机没带，我上去拿个手机？别生气了。”罗正业按住齐玫要启动车子的手。 “我们吵架了吗？”齐玫没有同意罗正业回去拿手机，反而是问罗正业。 “没、没有啊！”罗正业结巴着回答。 “那你为什么大半个月都不去我那儿？”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任何原因的分手这么久，齐玫显然并没有太在意楼上的表妹。 “呃……你应该了解的，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我怕把负面情绪带给你，就没往你那里走。玫玫，在你面前，我越来越自卑，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了。”说着，罗正业垂下眼睑。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的。当初你跟我表白的时候，我说过，我点头我们才能开始，我转身我们才能结束。我们之间，我说了算！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自己一躲就是大半个月？”说着说着，齐玫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好了好了，以后，我做任何事情，都要先请示你。”罗正业见不得齐玫难过，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将她面上的眼泪吻干净。 他在走下坡路，而齐玫在走上坡路。 就算齐玫不说他也知道，齐玫现在是人力资源部副部长了，算是山峰集团的中高层了。 当初他也是做了办公室主任，才敢向齐玫表白。 也是在他的酝酿下，齐玫才坐到了人力资源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 两个人如果不是势均力敌、齐头并进，其中一个人掉队了，特别是男的掉队了，还怎么继续呢？ “你上次婚也求了，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齐玫再一次逼问。 “……”罗正业松开齐玫，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好趁你这段时间有空，咱们把证领了，婚礼办了啊。以后你忙起来了，哪有怕计划婚礼的事情？”齐玫步步紧逼。 “玫玫，如果我后半辈子一直原地不前，怎么办？”罗正业想了许久，艰难开口。 “有什么关系？你们单位那些老干，不都是副局长或者局长退休？咱们可以提前养老啊。我们把两套房子一卖，然后贷款买个有院子的房子，咱们养条狗，再养一只猫，种一院子的花，一起接送孩子上学放学，好不好？”齐玫窝在罗正业的怀里。 也许以前有很大野心，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她只想跟罗正业天天呆在一起。 ------------ 017：低谷期 罗正业深吸一口气。 他很想答应齐玫，很多年前他的终极目标，其实就是齐玫描绘的这一画面。 而且，他都不敢想象齐玫会是这幅画面里的女主角。 现在梦想成真了，他怎么始终没有勇气点头同意呢！ “玫玫，我告诉你一件事，但你一定一定保证不要生气。”好一会儿，罗正业有些为难地向齐玫坦白，那个蒋晶不是什么表妹，而是张倪天家工作了四年的保姆…… 看到齐玫震惊的表情，顺便也讲到这个保姆与张倪天真正的关系，以及猜测今天莫名其妙塞到他家来的原因。 齐玫也不是单纯的毛丫头，但是听到这些也是无比的震惊。 那个坐在前台动不动就讲“四风”的领导干部，竟然有这样疯狂的一面。 “那你还留她在你家住？”齐玫真是要被这个张倪天搞疯掉了，不能理解这样疯批性格的形成。 “我就是打算明天不管多贵，都在外面租个房子把她挪出去。”罗正业也是头疼今晚发生的事情。 “挪出去了，张倪天会不会又发什么疯？算了，让给她住吧，你还是回我那里去，反正我那里什么东西都有，反倒是你这边洗漱用品快没了，我今天又给你补了一点。”齐玫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消化得差不多，还是启动了车子。 “对了，你要不要上去拿手机？”突然刹车，齐玫问道。 “一会儿让君宝过来给我拿吧，我也懒得上去了。”罗正业既不换衣服，也不拿手机，就一身睡衣跟着齐玫走了。 别说罗正业不想拿手机，以前那个工作狂罗正业好像死掉了，现在是每一分每一秒都讨厌上班的罗正业。 每天上班，新上任的局长就大会小会怼着罗正业搞，不是说他做事没做周全，就是没有提前谋划。 他一个管老干工作的副局长，要提前谋划什么？提前谋划老干部病了是背着去医院还是抬着去医院？ 神经病！ 到了齐玫家，竟然有一个手捧99朵玫瑰的快递小哥等候多时：“请问您是浅浅意小姐吧？签收一下。” 齐玫莫名其妙。 她只有每年生日的时候，收到罗正业的19朵玫瑰。 这不生日不节日的，还是她把罗正业捞过来的，哪来的花呢？ 侧目看了看穿着睡衣同样蒙圈的罗正业，然后签字打开卡片。 “浅浅意，预祝生日快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今年生日一起过。” 落款是：季少 “季少是谁？”罗正业也看了看卡片。 “跟你看到的一样，一个追求者。慌不慌？再不跟我结婚，就有条件比你更好的要把我追跑了。”齐玫明明有点心虚，但是看到罗正业脸上的醋意，竟然有了一点点的满足感。 “人家条件好，就跟人家走吧。反正我就是一只会持续跌到底的股票，不太可能回调。”罗正业情绪还是不高，回复了一句，然后往卧室走去。 齐玫见状，好像觉得自己的玩笑开过了，也不再解释。 等她洗漱完了过来，发现罗正业已经睡着了。 自从齐玫与罗正业跨出第一步后，罗正业天天馋她身子，甚至有时候一夜三次…… 还是齐玫后来跟他强制规定三天一次，才把罗正业的频率给降了下来。 他们这次算起来，大半个月没在一起了，怎么都不等她上床，就睡了呢！ 齐玫有点恼火，但又不好发罗正业的脾气，毕竟人家低谷期，心情没好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望着他熟睡的背影，齐玫还是有些忧伤呢！ 做了一个想要掐死罗正业的动作，终归还是没有下手，反而亲了亲他的耳后，搂着他的后背也渐渐入睡。 其实罗正业并没有睡着，待齐玫入睡后，罗正业的眼角溢出了泪水。 刚刚见齐玫收花时候的惊讶和开心，都尽收眼底。 他也很想快点把齐玫娶到家里才安心，可是真的结婚了，齐玫会开心？ 齐玫现在已经是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副部长，今后做部长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一直是副部长，以山峰集团的名头，见的多了，心难免静得下来。 只有自己不断努力提升自己，两个人势均力敌，这段关系才能长久。 更何况，罗正业深知自己外表这个先天性短板太强，不管多么努力也不太好忽略。 今后齐玫会遇见越来越多长得帅又有钱地位又高的，难免心里不会产生落差。 哎，做男人，做一个不断上升的男人，真难！ 第二天，罗正业一到办公室，就遇到了办公室主任徐云妮。 徐云妮不等罗正业去打水泡茶，就神秘的窜到罗正业办公室并关上了门。 “出事了，知不知道？”哪怕是关在办公室里，徐云妮也压低了声音。 “什么事？”罗正业跟徐云妮同岁，而徐云妮孩子三岁了，提办公室主任也就两年多，并且是她产假休完回来就提了，当时大家也觉得有些诡异。 两人关系一般，不远也不近，所以罗正业也觉得徐云妮有些反常。 “新上任不足两个月的局长昨天晚上被双规了，听说有大问题。恭喜罗局，又要主持大局了。”徐云妮有些讨好罗正业，并且还带了一盒瑞士曲奇放到罗正业的桌子上。 “不能吧！局长不是市政府办公室下来的？”罗正业也狠吃了一惊。 自从分管老干工作后，好像与主战线无关了，这么大的爆炸性新闻居然是从办公室主任那里听来的。 “昨天晚上我老公亲自办案，好像市里也有人牵扯进来。当初我们都私底下讨论，局长一定就是你接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陈咬金，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没有七扯八拉的关系，一个市政府办公室的处级干部，他能空降过来实职？”徐云妮头头是道的分析，好像跟罗正业很熟一样。 哦，罗正业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徐云妮老公是市纪委的。 好像她公公，曾在市委还是省委工作过？ 所以，她嫁了她的同班同学，然后就成了官二代的太太。 ------------ 018：小丑 她也算是小有姿色，但她老公就不敢苟同了，跟罗正业差不多，160过点的个子，又黑又胖没脖子。 “呃……就算是局长被抓，空出位置也不一定就是我的。你应该了解咱们这条路的潜规则，没入领导法眼的，不会因为没了谁就入了。”罗正业苦笑。 “你活动一下啊。这个看不上你，你找那个啊！”徐云妮似乎有点着急，好像挺愿意罗正业来接这个局长的位置。 “我一个农村考出来的苦哈孩子，谁也不认识，两眼一抹黑，找谁？找你行不行？”罗正业依然是苦笑，把门打开，示意自己还是要出去打水泡茶。 一大早上的，罗正业不喝一杯茶，觉得一整天都不清醒。 “你找不找我啊！我可以把你引荐给我公公啊！”徐云妮还真的主动向罗正业靠拢了。 “你公公是……”罗正业一听，全身一紧，连忙又将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 “我公公现在是省人大副主任，明年退休，明年再找就找不着了。”徐云妮服了罗正业，还在行政上做事，怎么连每个人的背景都不摸清楚。 难怪以前他们只是淡淡之交，还以为是罗正业是故作清高，没想到他是真不知道。 “哎哟，你是大户人家少奶奶啊！真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帮我？还有，你公公会不会帮我？”罗正业很吃了一惊，以前只听说徐云妮有背景，公公是个大人物，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人物。 “我说我是真看中了你的工作能力信不信？”徐云妮笑。 “其实吧，你能力是有，缺的就是背景，所以才会牵头大半年后又被人空降占了位置。稍稍操作一下，你也能胜任，或者说可以做到更好。放心，我在家还是很有地位的。我老公以前追我追得可辛苦了，最早的时候，我是自己考公考到区局的。你说我一个女同志，不能说不能写，中间还生了个孩子，怎么就当上办公室主任了，你们没少背后议论我吧。不都是为了哄我开心，我公公帮忙操作的嘛！你如果真想操作一下，回头我给你约时间吧！”徐云妮收起笑，然后十分自信。 “那……有劳了？”罗正业还是狐疑徐云妮突然投诚的原因，但……先试试？ 果然上午九点，办公室通知全体机关干部到一楼大会议室开会，区纪委、区委组织部的同志过来简单的告知局长相关情况后，再一次指定目前排在第二位的副局长牵头全局的工作。 于是，罗正业再一次提锅上灶，主持招商局的大局。 罗正业觉得这段时间像在做梦，发生了一堆事情，最后又回到了原点。 也感叹之前的安排，让他一个排位第二的副局长，只管老干工作和党建工作。 虽然回到了原点，可是心情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第一次主持大局的时候，特别认真，事事都想做好，想坐稳这个位置。 这一次主持大局的时候，面对组织部个人谈话，不管是假意还是真的，他还是推辞了一下才接受。 他怕，他太怕，第二次主持大局后，再空降一个什么局长。 那么，他又要当一次小丑。 没过三天，徐云妮真的给罗正业约好了她的公公，在公公的办公室见。 罗正业问徐云妮，要不要带点什么过去。 徐云妮说她都安排好了，什么也不用带，直接过去就行。 罗正业还是打了一份自己的简历，用公文包带了两条烟，先探个路。 老话说的好，礼多人不怪，两手空空鬼都嫌！ 然后，罗正业让宋君宝送自己到省人大的大院，通过武警审核工作证，才顺利进入到办公楼电梯里。 罗正业特地换了一身正装，像是要去参加隆重的会议一般。 对着电梯间的镜子还照了照，人是丑了一点，但人靠衣装。这样一收拾，还有点模样。 见到了徐云妮的公公，正端坐在办公桌前与工作人员说着什么。 看到罗正业敲着敞开的办公室门，招手让他进来，并且示意工作人员出去时关上办公室门。 罗正业事先做好了工作，徐云妮公公叫唐海斌，以前还做过省委秘书长，实权大人物。 “唐主任好！”罗正业连忙90度躹躬。 “不客气，坐吧。我听小徐说你是个很有想法、很有工作能力的人。说说看，有些什么想法啊！”唐海斌也不藏着掖着，直奔主题。 “这个是我的简历，我就不多说个人事情了。”说着，罗正业把自己的简历掏出来双手送到唐海斌的桌前，然后退回原位开始汇报工作。 罗正业个人能力确实是很强，既能说又能写，思维清析，逻辑性强。 二十分钟左右，将自己一些突出成绩做了简要汇报，并谈了一些招商局工作新的做法和措施，听得唐海斌连连点头。 “嗯，可以。”唐海斌听完后，给予了高度评价：“做副职确实是受局限了，近期我安排人对你进行考察，争取尽快名正言顺做主职。” “……受宠若惊！我只是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多做一些事，能得到领导和群众的认可。至于到底做什么事，在哪里做事，全凭领导和组织安排和培养。”罗正业猛地抬头，到现在为止都不相信天上会掉陷饼。 “好、好、好！年轻人，就是要像你们这样有斗志，有干劲，有能力！好，你先回去好好工作，剩下的交给组织来安排，我相信组织不会亏待你。再就是，你跟我儿子同岁？他现在在市纪委工作。你知道，纪委没朋友。你们年龄相仿，多走动走动，相互学习，相互进步！好吧！”说着，唐海斌起身伸出手来。 罗正业激动地连忙双手相迎。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啊！ 但也不是坏事！ 罗正业从办公室退了出来，开心地想在电梯里原地起飞。 其实唐海斌就是想到处栽树，让子女可以有多的地方乘凉。 恰好通过徐云妮发现了罗正业，所以打算陪养他。 ------------ 019：如狼似虎 罗正业真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光，以前早干嘛去了，绕了这么多弯路，身后就是一条坦途都看不见，傻逼一个啊！ 徐云妮真是自己的大贵人！ 马上把她和她老公约起来啊！ 于是马上取了手机打给齐玫，想让她订个位置，然后再好约徐云妮两口子。 可是，齐玫的电话不是占线就是关机…… 找了两个小时，也没找到齐玫。 算了，她现在是大忙人，人力资源部副部长，工作繁忙也能理解。 再约吧！ 所以口头感谢了一下徐云妮，然后又把电话打给了姜燕姿。 跟齐玫这么多年，罗正业的手机里只怕是存了几百个齐玫相关人电话。 就算是马上离开招商局，也要把这一块工作做得漂亮，也要收集到最多的人脉。 不管以后走到哪里，有几个老板帮忙组局买单什么的，还是方便许多的。 于是，今晚叶廉诚约姜燕姿的时候，姜燕姿推说家里有亲戚来不方便为由推脱了。 叶廉诚至从沾上姜燕姿后，简直就是像沾上了毒品，每天都想戒，每天都想往姜燕姿那里跑。 他们之间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只有对身体无限制的探索。 哪怕是叶廉诚拿出异于常态的克制力，有一天没去，却更加觉得老婆成了他眼中钉肉中刺。哪怕只是在他面前晃了几下，他都有作呕想吐的感觉。 真搞不明白，以前是怎么能跟这种黑柴棒女人同床共枕这么多年。 可是今天是姜燕姿有事，叶廉诚想去也去不了，只能下班后在办公室磨蹭好晚才回家。 本来以为九点半到家，老婆陪孩子写作业，自己洗完澡往书房一钻了事，没想到老婆把孩子安顿好了，也打开了书房的门。 “老叶，孩子今天睡得早，你怎么又睡书房了？”说着，伸手去拉书房小床上躺着玩手机的叶廉诚。 “孩子不是刚上初中嘛，怎么睡这么早？不要再复习一下功课？”叶廉诚推掉老婆的手，觉得她手上有刺一般，刺得自己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明天后天运动会，我特意让他早点休息了，明天白天没有他项目的时候，也能在学校写作业。”说着，老婆脱了鞋子，反而也躺到了叶廉诚旁边。 “你在这儿睡着干嘛？这床这么小？”叶廉诚有点崩溃了。 “老叶……我们好久没有躺在一起聊天了。想想咱们恋爱那会儿，你单身宿舍的床也是这么小，咱们不是躺一起很开心？”老婆拉过叶廉诚的胳膊，开始忆苦思甜。 “但是现在年龄大了，你我睡眠都不好，睡在一起相互影响，分开睡不好嘛？”叶廉诚有些头疼，看来今晚不是那么好轰走了。 “现在国家对单独家庭放开了，咱们附合生老二的条件，有没有一点心动？”老婆没有理会叶廉诚的话，反而往他怀里钻得娇羞不已。 “还生？一个孩子负担这么重，你怎么有勇气生老二？再说了，你都37了，就算是现在怀孕生孩子也38了，你确定你能生得出来？”叶廉诚真的一个头有两个大，这个女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你又没带孩子，你是怎么觉得孩子负担重的？再说，咱们如果真的生了，可以把我妈那边的阿姨再请过来帮忙，累不着咱们。你看咱们儿子长得这么帅，这么聪明，你不想再生一个女儿？不想要一个小棉袄？”老婆有点生气，轻轻给了叶廉诚一下。 “别闹了，我现在工作这么忙，儿子的事也完全帮不上忙。你年龄也大了，再带个小的，就算是金娃咱们也不要了。阿姨……再好的阿姨，也没有亲妈对孩子负责。我这不是心疼你嘛！你20多岁生孩子，恢复这么好。快40岁生孩子，肯定也要变成大狗熊身材了。别生了，咱们现在挺好的。”别提儿子了，儿子长得跟老婆一样又黑又瘦眼睛还小，幸好个子还随叶谦诚不矮，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实，如果姜燕姿肯为他生个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应该是长得很好看的那一个吧。 不知道怎么的，老婆在怀里，叶廉诚的思绪竟然又跑到姜燕姿身上。 姜燕姿是真美啊，那小腰掐得断似的，可是小腹平坦却有力，在上面的时候真是辣得叶廉诚眼泪鼻涕都控制不住。 不行，他好想搞姜燕姿…… “老叶，我想要个女儿。”老婆伸手去摸叶廉诚身体，叶廉诚像触了电一样弹了起来，就好像老婆身上有千万根鲜刺扎得他疼。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男人到了40就不行了，不胜从前了。”然后，叶廉诚突然一拍脑门：“哎呀，年纪大了，真是忘性大。明天上午厅领导要去看现场，我还有个材料没改。”说着，叶廉诚穿着睡衣就直接打开了书房的电脑，威坐于电脑前面，似乎今天不通宵只怕是过不去了。 女人有些气恼，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失落的返回自己的卧室。 叶廉诚见老婆回房间了，整个人才松了下来。 哎……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老婆一点兴趣都没有，就是想装也装不出来，想应付也应付不了。 面对姜燕姿，就像重返20岁，全身上下充满了活力，好像永远都有使不完的劲。 想到这里，叶廉诚直接在电脑上登录微信，给姜燕姿发去了微信。 “忙完没有？” 姜燕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甩过来一张照片。 在姜燕姿的客厅里，没开主灯，开着壁灯。 昏暗的沙发里，坐着一个年龄稍长的女人，一脸的愁容满面，另一头坐着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也是抚着额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姨妈跟我表哥，估计要在我这里躲一阵子了。”姜燕姿回复。 “遇上什么事了？你表哥欠人赌债了？”叶廉诚猜。 “相当于……”姜燕姿秒回。 “万一债主上你家门怎么办？不能收留啊！”叶廉诚提醒。 ------------ 020：我的人 “暂时还不知道我这个地方。真来了，我也没办法。这是我亲姨妈，我不能把她推出去。”姜燕姿又回。 叶廉诚有点恼火。 看样子，是个持久战，好像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去她那里了。 他怎么办？ 他喷颈而出的欲望怎么办？ “他们打算住多久？”好一会儿，叶廉诚又问。 “如果债主明天来，也许明天他们就走；如果债主一直找不来，也许他们一直在我这里。”说着，姜燕姿还回复了一个想哭的表情。 叶廉诚觉得自己有点坐不住了。 这意思是，没完没了了？ 但是正如姜燕姿所说，那是她亲姨妈，遇到这种事也不能把人家给推出去啊。 叶廉诚是个很有边界感的人，本来第一次见面就没打算管姜燕姿的事情，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管了。 所以，其他任何事情，他都不能再插手！ 于是，叶廉诚又忍了。 而，姜燕姿家并没有太平。 送走了演戏的表哥和姨妈，姜燕姿又在手机上四处溜哒网购。 最近的工资没有拿出来交房租，宽裕了许多。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买买买呢！ 逛着逛着，又下单了几套情趣内衣，真好玩！ 下次不管跟谁，都能用得着啊！ 正傻笑着，门铃响了，姜燕姿开门。 “卢、卢总？”姜燕姿觉得十分意外。 卢俊涛是营销部三个副总之一，但营销部总经理位置空缺，一直由营销部副部长直接牵头管理。 副总四、五年，一直没有转正。 据传，他有背景，但能力不足，所以年纪轻轻提成副总。虽然另外两个能力在他之上，但不能提到他前面，所以这事一直拖着…… 别外两个副总一直忙到原地起飞拉项目做项目，只有他天天在办公室呆着，什么项目也拿不到，不知道为啥还能在副总这个位置上坐这么稳。 姜燕姿很倒霉，她入职就分在卢俊涛的小组，什么也没学到，所以就算她在山峰集团工作，可是工资刚刚够交房租和吃饭。 如果不是接齐玫的活，齐玫把她的名字编进了营销季军的名单里，她哪来的半年免费房子住。 下一步，她还打算向齐玫提出进别人的组，不在卢俊涛的组了，还没开口，卢俊涛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人三十多岁，170出头，肥头大耳，小眼塌鼻，形象很不怎么样，竟然名字里还有一个“俊”字，也不知道他爹妈怎么想的。 “一个人在家呢！”卢俊涛大大咧咧地进来，四处环顾一圈。 “不错啊！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都在中心城区住上大两居了。”卢俊涛说话有些酸溜溜。 “都是领导关照。”姜燕姿知道，齐玫把她列入名单之上的事情，整个部里都知道，所以难怪卢俊涛说话酸溜溜。 “哪个领导关照啊？我作为你的直接领导，也没来得及关照关照你呢！”卢俊涛突然一转身，故意撞到姜燕姿丰盈上。 姜燕姿本能回缩一下，而卢俊涛步步紧逼，一直被逼到墙壁上。 “领导、卢总……”姜燕姿吓得都结巴了：“您知道的，是齐部长、齐部长关照的。我是齐部长的人。” “齐部长现在管工会工作了，没心思关照你了。怎么？要不要我亲自关照关照你？”说着，卢俊涛直接用力按到了姜燕姿挺拔的柔软上，疼得姜燕姿都要掉眼泪了。 “卢、卢总，不要这样。”可是不管姜燕姿怎么求饶，卢俊涛也没放过她，直接就把她按上了床…… “一个人在集团里，总得贡献点什么！如果不能搞到项目搞到钱，就要为能给你吃饭的人做好服务。一点服务意识都没有，还要让领导主动找。”还没十分钟就完事，卢俊涛还不忘嘀咕几句，一幅心满意足地离开。 姜燕姿也不是十分保守的人，甚至还会比较床上谁的能力比较足，喜欢跟谁在一起。 可是卢俊涛，要长相没长相，要能力没能力，就连太床上……一会儿就完事了，连40岁的叶廉诚也不如。 当然，叶廉诚在这方面，也是强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刚才，就好像被一边吃屎一边啃肉骨头的疯狗咬了一样恶心，姜燕姿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好了。 连忙跑到洗浴室洗了一个澡，还是恶心，想想自己演技不错，于是给齐玫哭哭涕涕地打去电话。 “你什么人我不清楚？把舌头给我理直了好好说话！”齐玫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听到那边姜燕姿嗲里嗲气地哭哭涕涕也有些心烦。 “刚刚、刚刚卢俊涛来我家，把我、把我强……暴了。我要告他！”姜燕姿其实并没打算告，毕竟这种事情如果真走法律程序，就算自己赢了，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不如以此为借口，为自己谋些实际好处，毕竟自己也不是贞烈女子，没吃太大的亏。 “告什么告，你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自己抓紧时间把叶廉诚搞惦，他给你的会远远超出你想象。”本来打算把电话挂了，但是想想刚才态度太差了，与平常自己的风格有些不搭，齐玫声音又有了一些缓和：“好了好了，别哭了，这段时间我也挺心烦的。他们这群乌合之众，不就是看我明升暗降，就四处作妖欺负我的人？放心好了，明天给你换个组，离卢俊涛远一点，行不行？” “嗯，谢谢部长。”姜燕姿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于是连连道谢。 这并不是换个组的问题，而是进了别的组，自己可能继续有免费房子住，每个月奖金拿到手软，真是仕途如虹啊。 “哟，还部长都叫上了，还是叫姐！”齐玫见小姑娘安慰好了，于是也放松了些许。 “嗯嗯，谢谢玫姐。”姜燕姿得偿所愿地挂了电话。 卢俊涛不过就是仗着有背景的驱利傻逼，他现在欺负齐玫的人，齐玫又不是走了下坡路！齐玫的师傅，现在还端坐在集团副总位置上，是不是太小看齐玫了？ 于是，乖乖听齐玫的话，将刚刚下单的几件情趣内衣图片发给叶廉诚，勾得叶廉诚翻来覆去睡不好觉。 ------------ 021：一个局 叶廉诚觉得，就算刀山火海，他明天也要奔赴一死！ 于是第二天给姜燕姿发了微信，下了班后决定以身示险，亲自去帮姜燕姿解决问题。 “你别来，他们的事情真的很麻烦，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姜燕姿知道叶廉诚今晚要来帮自己“解决”问题，连忙假意劝阻。 “他到底欠人家多少钱？欠谁的钱？”叶廉诚边开车，边给姜燕姿语音。 “叶老板，我的亲哥，你真的别管这个事。他们的事，真的不是一个钱两个钱的事情，也不是一般人能管得下来的，别在他们身上惹一身骚了。我都嫌弃他们一直赖我这里不走，只不过阻于亲戚的薄面不好把他们扫地出门。”姜燕姿一直含糊其词。 “我快到地库了，你到了没有？”可是，姜燕姿越是拒绝，越是激起了叶廉诚非要英雄救美的决心。 电话还没聊完，叶廉诚已经停到了姜燕姿楼下的地库里。 姜燕姿早就在地库等着了，见到叶廉诚的车子停稳，穿着方领黑色赫本裙的姜燕姿如一只猫一般溜上了车上。 叶廉诚刚解锁准备下车，不料看到姜燕姿上车，不由重新关上车门锁上。 看着一头瀑布似的卷发的姜燕姿，叶廉诚只觉得喉咙一紧。 直接翻身骑到姜燕姿的身上，像个沙漠中缺水的汉子，一口吸住了姜燕姿的脖子，一路向下，扯掉了姜燕姿最后的屏障…… 姜燕姿像一条缺水的鱼，张口嘴巴，伸手把副驾驶的椅子调到最低，两个人就在副驾狭小的空间上艰难地开始搏奕。 还得是叶廉诚，才能满意姜燕姿对男人的一切幻想…… 那声音不知道是申呤还是哭泣，一声一声，打到了叶廉诚的心尖尖上，促使叶廉诚更加的亢奋。 叶廉诚饥渴了好几天，这一刻极端压抑地疯狂，好像要把这几天丢的都统统补回来，闷哼着一次次掠夺索要，不把姜燕姿吃干抹净不罢休！ 姜燕姿极力配合着，也是相当享受。 “你上班就穿这个？”叶廉诚边运动边捏着姜燕姿的下巴凝视着她，越看越美艳，越看越让人深陷其中。 “呃……”姜燕姿轻喘着应着。 “这裙子太刺激了，太好下手了！以后、以后穿紧点……别走光让别人看到了……”说着，叶廉诚彻底把姜燕姿的领子给扯了下来，露出胸口一大片的雪白粉红，上下其手。 姜燕姿已如一滩烂泥，无力反抗，只是在那里只哼叽。 其实，事情进展到这里就可以了。 可是，叶廉诚不作不死，完事后做了一件自己都想把自己脑壳砸烂的事情。 穿好衣服，非拖着不肯上楼的姜燕姿上了楼，所以如愿见到了房产商吴徐江和一个演吴徐江妈妈的老太太。 “叶……处长……”吴徐江故意装作十分吃惊的样子，把手里的手机连忙丢到沙发上，起身搓干双手伸向叶廉诚。 “你怎么在这里？”叶廉诚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退不回去了。 因为他另一只手，还牵着不敢上楼的姜燕姿。 而且姜燕姿的口红花了都没补，衣领子明显有些松松的还不了原，鬼都明白刚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你们认识？老板，这就是我表哥吴徐江，里面做饭的是我姨妈……”姜燕姿硬着头皮站出来，假装做着介绍。 之前很想把这个事情快点做成，如齐玫所说得到超出她想象的好处。 可是真的站在这里，姜燕姿又有些胆怯。 这会儿如果穿帮，怎么办…… 吴徐江或者叶廉诚，会不会有一个把自己打死啊！ “你表哥身价过亿，会欠债躲在你这里？”叶廉诚现在为止，还没意识到这是一个局，大概是太迷恋姜燕姿，依然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 也就是说，只要姜燕姿能解释通，他就选择相信。 但心里一紧，整个房间里温度都降了好几度，人人都觉得头上一层厚冰覆盖。 叶廉诚似乎清醒了一些，这其中……并没有他开始想象的那么简单。 “叶、叶处长……是这样的。我手上那个项目您是知道的，就是以前省发改委打算盖福利房的那块地，因为发改委领导前些年换的频繁，也没有哪位领导来启动这个事情。现在，国家三令五申不准集资建房，这块地就拖黄了。这块地真是块好地，后面临近郁湖，前年我以文旅项目把这块一拿到手里，在郁湖上搞了两条游船和垂钓中心，岸边搞了个郁湖之眼的摩天轮，然后又修了一些花园洋房和别墅，定位成康养项目，也是高端房产。因为早前是省发改委的地，所以这个地的相关工作和手续得去省住建厅去办。”吴徐江见叶廉诚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于是加快了语速。 “上个月本来就要请住建厅领导去拉面积和出具相关法律文书，然后开盘预售收回部分资金。但是因为您这边皮尺拉得太紧，我们投入太大，成本回收期太长……等原因，想请您再做一次较为宽裕的评估。这不，评估还没下来，我好几个工程款到了结算时间。如果按原计划本月开盘，这也没什么事。但是开盘时间一推，银行的还款也躲不过去，我确实是没有钱结算工程款，这不就……躲我表妹这里来了。您知道的，那些工人都是一个人工作，养全家。如果没有按时收到工钱，那是要跟我拼命的。这几天、这几天连手机都不敢开机，就怕追债的。”然后，吴徐江终于把故事讲完了，偷偷看了看一边的姜燕姿，提醒她，该她出场了。 “哎哟，叶老板，不是，我也不知道你是住建厅……我跟你说了嘛，我表哥家的事情很麻烦的，真的不是一个钱两个钱的事情……”姜燕姿小心翼翼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叶廉诚，虽然早就编好了台词，但是还是很心虚。 叶廉诚纵横官场近二十年，也不是白痴。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与姜燕姿的相遇，其实就是一个局。 ------------ 022：救我 为什么姜燕姿是山峰集团的人？ 为什么罗正业的女朋友齐玫也是山峰集团的？ 为什么姜燕姿能准时准确地出现在他的车前？ 为什么他一见到姜燕姿就被她深深吸引牢牢抓住？ 为什么姜燕姿又是吴徐江的表妹？ 为什么吴徐江因为那个项目的事情躲到表妹姜燕姿的家里？ 吴徐江肥头大耳的，怎么会有姜燕姿这么漂亮性感出众的表妹？ 好一个罗正业，布局布到他头上来了！ 他以为，他罗正业能网得住他叶廉诚？ 很是有些恼火！ 这就是罗正业最为高明的地方，他整个人根本就没出面，但一个漂亮的局就出现了，连一向警惕的叶廉诚也被他局进去了。 想到这里，叶廉诚摔门而去！ “老板……叶老板……”姜燕姿追了出来，伸手去拉叶廉诚，被叶廉诚甩开。 “怎么啦？我说过，我表哥家的事情真的很复杂！让你别管，是你自己非要说来看看……再说了，你也没告诉我，你是住建厅的处长啊！”姜燕姿说到动情处，还假意嘤嘤哭了起来。 “是不是齐玫派你来找我？”叶廉诚本能的想去安慰姜燕姿，但是一想到欺骗，还是不死心。 “齐、齐部长？你也认识齐部长吗？”姜燕姿继续装傻。 “你自己想清楚，什么时候想跟我说真话，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叶廉诚不想看一个20几岁小姑娘拙劣的演技，掀开她的手后大长腿几步跨出电梯。 但就算是这一刻，他还带了一句让姜燕姿找他的话，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 “你怎么那么坏！为了你，我把我男朋友都甩了，陪了你快两个月了，现在你又给我甩脸子！果然老男人就是阴晴不定，坏得狠！吃光抹净，就想直接走人……”姜燕姿咬死自己不知情，追出电梯直接耍起了无赖，然后……觉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演戏演过了头，小腹一阵的缴痛，痛得她直不起腰，直接蹲到了地上叭哒叭哒掉眼泪。 靠，太疼了…… 就算是痛经，也没这么痛过啊…… 就算是昨天，也没这么痛过啊…… 叶廉诚头也不回的启动了车子，但车子里还弥漫着未散去的情色味道，让叶廉诚忍不住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一个定性那么强的人，怎么就失控给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 但，那个一路上吵吵嚷嚷的小姑娘，让他神魂巅倒的小姑娘，怎么没了声音？ 不是应该一路上追着他，缠着他？ 车子并没有熄火，只是起了手刹，又拉开车门退回到电梯通道去找。 只见姜燕姿抱着肚子蹲在地上一头的冷汗，咬牙切齿想骂也骂不出声了…… “怎么了？”叶廉诚立在她的面前。 “救我、救我啊……疼死我了……”姜燕姿抬起头，吓了叶廉诚一大跳。 那张明艳的小脸现在卡白卡白的，还一头的冷汗，头发贴在脸颊上，真像一只鬼！ 救我…… 两个字深深打到了叶廉诚的心上。 他们第一次想见的时候，姜燕姿也是这两个字，不知道用了什么功夫，直接打到了叶廉诚的骨髓里，让他甩不掉，剔不除。 叶廉诚没有多想一刻，直接一个公主抱把姜燕姿捞了起来，放到车子副驶后一路飞驰到最近的医院。 送到医院的推车上，姜燕姿还抱着肚子翻滚。 “你不要走啊，不要让我一个人、一个人啊……我怕……”姜燕姿都快疼死了，还拉着叶廉诚的手不放，小嘴巴达不停，生怕叶廉诚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里。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叶廉诚根本没想走，只是不知道急诊室的医生会不会轰他走。 混乱之中，终于到了急诊室…… 医生开了一堆的检查单，叶廉诚一一用手机支付，然后马上进行一个又一个检查项目。 这姑娘怎么了？每天都像一条活鱼，怎么这会儿要死要活的？ 急性肠胃炎？ 还是心脏病突发？ 别真出什么问题啊！ 叶廉诚紧紧拉着姜燕姿的手，不管什么情况，都不希望姜燕姿真的出事。 好吧，叶廉诚与自己和解了。 只要姜燕姿好好的，他可以……不计前嫌…… 但是才一会儿，检查都没做完，姜燕姿下体就渗出一股血渍。 “我怎么了？是不是要死了……”姜燕姿直接吓哭起来。 “没事没事，医生不都在这儿嘛！我也在这里啊！”叶廉诚也是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病啊，发得这么急？ 叶廉诚也吓住了。 “你老婆怀孕了。这，是你老婆吧？”好一会儿，医生才拿着各项结果与叶廉诚沟通。 因为挂上了吊瓶，姜燕姿已经不怎么痛了，只是小脸没有一丝的血。 “呃……是。多久了？”叶廉诚只觉得脑袋里炸了一下。 所以，这是他的孩子，还是她前男友的？ “才一个半月，所以你们要千万小心，怎么能在怀孕后还这么不注意？你老婆年纪小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中年得子应该更加小心才是啊！”医生有些责备叶廉诚，说着叶廉诚心虚地看着检查单。 “双胞胎？”叶廉诚只觉得心脏都漏了半拍，看完血检单又看Ｂ超单。 “是双胞胎，刚才有流产迹象。现在打了保胎针，再住几天院，看能不能保住。”医生说着，一张一张的单子开着，又是住院单，又是药单，塞了叶廉诚一大把。 “怎么办？”姜燕姿也蒙逼了，拉着叶廉诚的手做着嘴型。 “医生说要住院，你就必需住院！”叶廉诚只觉得，与姜燕姿才认识两个月，却像是经历了两年。 这两个月里，发生了太多太多超出他认知的事情。 就是前几天才想与姜燕姿有个孩子，没想到今天就实现了。 他相信，就算是姜燕姿的出现是早有预谋，但这两个孩子不是。 就算他们之间有再多的猜疑和误会，也随着这两个孩子的到来，烟消云散。 叶廉诚给姜燕姿安排了双人病房，并且买下了另一张病床，打算自己每晚亲自过来陪。 ------------ 023：甜头 “可是，我没打算要孩子啊！再说，你有孩子吧？”都安静下来，姜燕姿也被孩子这件事情吓得半死。 “我是有孩子。但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什么也别想，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叶廉诚有些欣喜自己的能力，一下就中两个，比首次当爹还让他高兴。 “可是，可是……我一没想结婚，二没想要孩子啊！这件事情，我真的……真的没办法消化啊！”姜燕姿这次说得是真话，她确实没想要在自己现在这个年纪结婚生子，她还没玩够呢！ 如果不是领了叶廉诚这个任务，她现在还继续游走于多个男朋友之间，享受着多个男人的呵护啊！ 别说她没想结婚生子，其实她也没想把自己绑到叶廉诚一个男人身上啊！ 更何况，他只是一个40岁的老男人，如果真的跟他生了孩子，孩子到20多岁就业的时候，他都退休了，有什么能力照抚他们的孩子呢？ 而且她这么年轻貌美的，怎么能当老妈子，相夫教子浪费大好青春呢！ “我理解你现在的想法，其实这个消息对我来说，也需要时间消化。但是首先要的问题是，把身体养好。”叶廉诚有点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女孩子不都是慕强？不想找个成熟稳重有权有势的男人结婚？ 好吧，他第一次觉得，与姜燕姿还是存在代沟的。 “我好怕……”姜燕姿见叶廉诚神态自若且不怒自威，心底里还有些怕他。 如果不是任务，他们之间真的就只是泡友。 姜燕姿从来没想过，还要跟泡友生孩子，确实是太头疼了。 可是，不等两个人平静多久，一股子热流从姜燕姿两腿间涌了出来…… 于是，大半夜的，叶廉诚又叫来医生，忙前忙后一整晚没有睡成。 第二天一大早，医生宣布，没保住孩子…… 叶廉诚哭了…… 一夜未眠的叶廉诚非常憔悴，俯在姜燕姿的床边把头埋在被子里，哭得一耸一耸的。 虽然没有声音，但十分让人心疼。 姜燕姿整个人就是蒙的。 一晚上的，一下告诉她怀孕了，一下告诉她孩子没了。 她前一刻还在为有孩子发愁，后一刻又看到叶廉诚这样的伤心，她不知道她到底是该哭还是笑呢！ 伸手抚了抚叶廉诚的头，两鬓都有些许白发了呢！ 姜燕姿不能理解，他自己有孩子，为什么还为这没了的两个孩子痛哭呢！ 大概还是太年轻了，没了孩子反而觉得轻松了，姜燕姿没多大情绪，反而是不知道现在该怎么继续演下去了。 叶廉诚极少见的请假陪着姜燕姿住了两天院，然后帮她办理了出院后回到了姜燕姿的家。 第三天上班，主动给吴徐江打了个电话，让他到办公室来谈。 吴徐江心里正七上八下呢！ 他知道姜燕姿入院的事情，也知道姜燕姿怀孕又流产的事情，正在发愁叶廉诚如果因为没有了孩子抽身离开怎么办，没想到就接到了电话。 吴徐江挂掉电话，开着车子就一路狂飙到住建厅，拎着两包小金鱼，屁巅屁巅就连滚带爬到了叶廉诚办公室。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带胡处长到你项目上重新测量，现场出评估书，然后你就去跑你的手续。”叶廉诚不等吴徐江屁股坐稳，把办公室里其他人打发走了以后，直接让他出去左转找人。 “哦，好、好！”吴徐江把提前准备好的公事包放到叶廉诚办公室的沙发上，转身就走。 “等等！把包带走。”叶廉诚当然知道公事包里面装着什么，厉声喝住吴徐江。 “这……就两条烟。”吴徐江不肯拿，像个受批评的孩子站在那儿搓手。 “拿走。另外，小姜住的是单位福利租房吧？你在中心城区哪里有环境好点的房子，给一套她，过户手续三天内必需到位！”叶廉诚先是严厉，然后又放缓了一点态度。 “好、好……马上落实。”吴徐江连连点头，开心到情不能原地起飞。 尼玛油盐不进的真菩萨，原来还是有弱点的。 退了出来，吴徐江跳起来做了一个成功的手示，夹着公事包就转到了隔壁胡处长办公室。 胡岩松他也熟，只不过叶廉诚不点头，胡岩松也不敢放水啊！ 胡岩松是副处长，不是单人办公室。 吴徐江从公事包里摸出三条小金鱼，趁着打哈哈的时候往胡岩松办公室抽屉里一塞，还随手替胡岩松把抽屉关上，嘴上的语速一点也没变，就算是坐在桌子对面的科长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胡岩松冲着吴徐江会意一笑，然后夹着公事包就跟吴徐江去了现场。 果然拿了上方宝剑就是不一样，这一次评估结果很满吴徐江的意。 回头，吴徐江就过了一套中心城区180平的三室精装房到姜燕姿名下。 当叶廉诚把姜燕姿带到180平的豪宅里时候，姜燕姿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里转转，那时看看，摸摸背景墙上的瓷砖，又拉开大衣柜闻闻原木的味道，太喜欢了好不好！ “你确定我以后可以住这里？”姜燕姿真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开心，捧着叶廉诚就是一口亲了上去。 “不是可以住这里，而是你可以随意处理这套房产。”说着，叶廉诚十分享受地放了一只手在姜燕姿的纤腰上，另一只手送上了印着姜燕姿名字的房本。 “天啊！这房本上竟然写着我的名字！我在这个城市有房子了？天啊！天啊！老叶，爱死你了，你真是天下无所不能的神！我的天神！”反复确认以后，姜燕姿亲了亲房本，然后搂着叶廉诚在客厅里转圈圈。 这地段的房子即是学区房，又是花园洋房，都是有钱阔太太陪孩子读书住这里。 据说开盘是两万，不准贷款还要验资才能购买。而且现在没空房子，有钱也买不到了。 没想到被房产商还捂了几套，今天就是姜燕姿捡了大便宜了。 ------------ 024：失踪 粗略算算，现在三万多随便好卖的，也就是这套房子随便就价值过五百万。 果然齐玫安排的活，都是好活啊！ 她现在不过是年薪十几万的小员工，就算是卢俊涛那种小中层三十万，不吃不喝20年也不一定能买到这么好的房子。 而姜燕姿才25，就住进了梦想中的房子，还要怎么样呢！ 更让人高兴的是，这天才喜提房子，第二天她就换了组，跟着营销冠军坐营销火箭去了。 姜燕姿开心，她就知道跟齐玫不会错的，有时候选择比努力重要多了！ 有了房子做底气，别说给叶廉诚生一个孩子，就是生十个姜燕姿觉得自己也不亏。 吴徐江也不是小气的人，送了叶廉诚这么大的礼，转身又去给罗正业送礼。 罗正业也是一直不收礼，看上去是个油盐不进的真菩萨。 可是吴徐江最怕就是这种一直不提要求的人，不知道真的提个要求以自己的能力会不会达不到；再或者只是假意推脱，一旦你真不表现，又觉得你不懂事，下手整整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话说回来，哪个做房地产的老板手上，没有一堆的黑料呢！ 罗正业果然又把吴徐江给拒绝了，嘴上说得好听，都是兄弟，来日方长。 吴徐江急地想骂娘，不知道罗正业到底是在哪里等着他。像罗正业那么精明的人，连叶廉诚都能算计的人，绝对不是几箱茅台就能搞惦。 其实罗正业收不收两箱酒也并没多放在心里，主要是齐玫消失半个月了，真的很让人心烦。 打电话到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冒充熟人打齐玫。 接电话的小姑娘告诉他，齐部长请了十个工作日的年休假，算上双休大半个月，好像是出去度假了。 这搞得什么名堂！ 算起来齐玫有近十年没有休公休假了，怎么突然休公休假，一休就是半个月，而且……还没有提前告诉他！ 恋爱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罗正业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会背叛他，包括他的父母，但绝对不包括齐玫。 但是感觉很不好…… 不就是他忘记了齐玫的生日，没有在生日当天送花嘛！ 用得着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 罗正业有点恼火，这还是齐玫第一次玩失踪。 难道是前段时间自己心情不好，故意与她保持距离，她真的生气了？或者齐玫也看不到他的前途，想松手放弃了？ 现在身在低谷的人是他罗正业，他都没有出去休假放松，怎么齐玫却先是出去休假放松了？ 反正是很烦…… 齐玫真的跟季南泽自驾出行了…… 齐玫本来不想去的。 谁知道下班后到地库取车打算回家的时候，遇到开着乔治巴顿的季南泽，后座上依然摆满了鲜花。 “浅浅意小姐，生日快乐！”季南泽下车，示意齐玫上他的车。 齐玫这才记起来，今天确实是自己的生日。 季南泽不是昨天的生日？她都忘了给他发条生日快乐的微信。 有点自责，但……罗正业不是也忘了今天是她生日？ 以前每年生日，罗正业的鲜花都会一早送到齐玫办公室去宣示主权。 可是今年没有，不知道是他忘了，还是借着情绪不好故意的。或者，认为老夫老妻没必要？ “这是要去哪儿？”齐玫明知故问。 “去西藏啊……”季南泽还是回复她，望着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些星光在跳动。 “我……没带行李，也没请假。”齐玫耸了耸肩。 说实话，她潜意识里是拒绝的。 但，她并不太会拒绝人，特别是拒绝这种有钱有颜还有心的公子哥。 罗正业不是喜欢拖着嘛！ 是不是，也应该让他着急着急？ “只要想去，这些都不是问题。”说着，季南泽亲自为齐玫拉开车门，然后指了指后座上的一只玫红色新秀丽行李箱：“你看，专门为你准备的。等下找个地方吃饭了，你检查一下还缺什么，什么就可以出发了。你一个人力资源部副部长请假，手续难道没人给你跑？听我的，你需要放松一下。” 说着，替齐玫关上车门，然后启动了车子。 后座上一大束的玫瑰，散发着好闻的花香。 还有车子里节奏强劲的音乐，让齐玫暂时忘记了压力和烦恼。 是的，她真的需要放松一下，而且她确实好久没有放松。 似乎她出生以来就一直在努力，持续努力，一刻都不敢放松。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打回原形，失去一切…… 季南泽准备的行李，果然是有专家指导的。 睡衣和运动服都有，而且是下水洗过折好的。 护肤品选择的是特别滋润的海蓝之谜，连身体乳和面膜也没有忘记。 连运动鞋也准备了两双，生怕半路上遇不到一个店一样，路上需要的所有东西基本上都准备齐了。 齐玫本来挺朴素的一个人，这回也体验了一把人间富贵花的感觉。 罗正业也是个很细心的人，但是与季南泽的“钞能力”相比，似乎就逊色了不少。 夜晚，从高速上下来，穿行在陌生城市的车流之中，听着季南泽时不时讲得笑话，齐玫有点想哭。 季南泽其实与自己和罗正业都是同龄人，怎么人家活得像个小太阳，而自己跟罗正业却像两只相互取暖的苦逼呢！ “拜托，我在讲笑话，你怎么哭了呢？”季南泽将车速缓了下来，在一处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我……我说我喜极而泣，你信不信？”齐玫取了纸巾将不经意间的泪水擦干，有点勉强地一笑。 “哈哈……没发现，其实你也有点幽默细胞。走吧，今晚咱们还有酒店住，但是明天不一定有。”说着，季南泽下车取行李。 齐玫要帮忙，不料季南泽十分绅士拦下了，让给后面一台车的人帮助。 原来，他们并不是单独两个人出行，后面还有两台车也是一起的。 虽然齐玫并不认识，但心里也安心多了。 ------------ 025：按住喉咙 住进酒店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约好明天早上八点吃早餐了再出发。 齐玫到了房间后先洗了澡，穿着舒服的睡衣上了床后有点不放心地取出手机开机。 果然罗正业发了两条微信问她啥时候回，要不要去接。 看来，罗正业还是在意她的。 齐玫关机，这一晚算是睡得相当好。 季南泽其实是个让人很放松的人，一路上没有提任何的要求，心思也细，分寸感非常好。 他们一路上欢声笑语，心情好不放松…… 跑了一周，季南泽说要加快速度，真的没有入住酒店。 他们就坐在驾驶室和副驾驶室里，泡了两碗方便面，开了两罐汽水，畅谈甚欢。 不聊不知道，原来他们上的一所小学。 齐玫因为是原驻民所以误打误撞上了最好的小学，而季南泽是私生子，不敢太嚣张去私立学校，所以很低调的也上了齐玫那所最好的公办学校。 但，季南泽小小年纪，也是有司机的人。 每次放学，同学们都看到一个年富力强的婆婆拉着小少爷快速钻进一辆私车，然后消失。 那个年代家里有私车的人少，大家以为那个婆婆是季少的奶奶，没想到是带大季少的保姆。 毕竟他妈，一直都不敢站在阳光之下。 而且从小就教育他，一切以大妈为重。 所以每年春节，他妈都要带着她去看正房的眼色和数落，也让季南泽小小年纪就知道人情冷暖。 看来什么样的家庭，都会有自己一本难以启龄的账。 与季南泽的对视中，齐玫觉得，虽然他也经历了一些人觉得趟不过去的坎，但眼里有星辰大海，真是难得。 不像自己，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成天一幅苦大仇深，透不过气来的样子。 欣赏她的人说她有一股子清冷的美，不欣赏她的人说她装…… 哎，其实有什么重要呢！ 只不过齐玫的胃真的不太好，其实是沾不得方便面这种东西的。 聊着聊着，腹疼难忍。 急得季南泽喂了胃药，好像也得不到缓解。 没办法，只得半夜开车，四处找诊所和医院。 终于在行驶了200多公里后，遇到一个镇子，找到一家诊所。 齐玫之前还只是胃疼，到了诊所后吐了一地。 把方便面吐光了，连胆汁也吐干净了，症状反而轻了许多。 小镇医生想要给她检查，却被她直接拒绝了。 “好了，把没办法消化的东西吐出来就好了。可以回去休息了。”齐玫的脸色确实比刚才好了许多，让季南泽不知道该不该听齐玫的话。 但齐玫十分坚持，并且自己冲洗完口腔后直接就跳回了车里。 因为这会儿胃不疼以后，齐玫回过神来了。 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她家亲戚没有来…… 齐玫非常激动，但又十分害怕。 这一直是她期待的，可是真正拥有以后，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她很想快点飞到罗正业身边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但又想再忍忍，因为时间越久，罗正业的惊喜就会翻倍。 于是，齐玫打定决心好好跟季南泽享受这段旅途，顺便打听一些张倪天的事情。原来张倪天是什么人，季南泽什么都知道，而且更加让齐玫三观倾倒的是，其实季南泽的姐姐季南沣比张倪天玩的更疯，据说身后有一个男团，连漂亮国的都有。 这次去漂亮国，她也是借口去会新欢旧爱了。 张倪天其实是怕季南沣的，毕竟他是领导干部，需要漂亮的羽毛做装饰，所以非常需要季南沣的配合。 而且张倪天走到今天，也是季南沣利用她父亲的余威在后面操作。 至于齐玫知道的那些，不过是季南沣逗猫猫狗狗的小游戏。 毕竟季南沣出去玩，也得有个家庭做掩护。 而且季南泽告诉齐玫，张倪天表面上非常服从季家，但其实他在背后的小动作季家都知道。 季南泽分析，张倪天正是看中了罗正业的才华，所以才想收他到麾下，利用他的智慧摆脱季家或者摆脱部分季家对他的束缚。 毕竟罗正业做事，阴谋阳谋并用，是个做大事的人样子！ 齐玫也觉得季南泽分析得有道理，还是忍不住拜托季南泽想想办法，帮罗正业拖离张倪天的打压。 季南泽笑。 什么话都接，唯有这句话不接。 没办法，行至十多天后，终于到了布达拉宫，季南泽却接到一个电话。 “真的，怎么一路都没接电话，这会儿接到电话了？”见季南泽脸色不好看，挂掉电话后齐玫问他。 “因为我只带了一部私人电话，这个电话只有我家人和你有。而且……看来我们不能进布达拉宫了。”说着，季南泽把微信打开，点开一条链接。 “凌东区副局长罗正业家一小保姆跳楼！” 一条超黑超大的标题印入眼帘！ 罗正业家的小保姆？ 不就是张倪天塞过来的那个女孩子？ 本来罗正业就正在受打压，还能沾这种负面新闻？ 果然，齐玫心乱如麻给罗正业打电话，罗正业的手机关机了。 几个人真的无心登布达拉宫，而是打算买当天返回的机票返程。可是返程的机票一天只有一趟，现在买不上了，只能买第二天的。 季南泽本来想提议去布达拉宫转转，但看到齐玫那焦急的脸，还是陪她去了酒店，安心明天返程。 “那个小保姆真的是你姐姐找来的？”齐玫觉得天旋地转，坐在酒店的大堂里问季南泽。 “算是吧。他们家每个小保姆都是我姐派人找来的，不过这个应该做得时间最长的一个。不过，怎么会在罗正业的家里跳楼？”季南泽反复看了看各个媒体有关这件事情的报道，也觉得奇怪。 “我真的不清楚，为什么张倪天半个多月前，把这个小保姆塞到正业的家里。我也不清楚，怎么会有人愿意用自杀来服从命令。”齐玫真是越来越迷糊了，觉得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她和罗正业的喉咙按住，不让他们自由呼吸。 ------------ 026：劲爆 “别瞎想了，还是回去搞清楚情况。刚才是我姐给我电话，也是头疼这个事情，不知道张倪天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不管他怎么搞，搞出人命来就麻烦了。”季南泽安慰齐玫，然后送她回房间。 罗正业确实是遇到了大麻烦！ 就在今天早上打算上班的时候，突然接到蒋晶的电话，让他马上回家有话跟他讲。 罗正业觉得她神经病，没理会，挂掉了。 蒋晶又打过来，哭着跟罗正业说让她救救自己。 罗正业觉得她真的有病，后悔听齐玫的话让她住家里，早就应该租个房子把她挪出去，不然就没这么多事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她就跳楼了。 小区物业给他打来电话，说蒋晶从他家阳台上跳下去了…… 罗正业赶回来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清理走了，只留下一滩没有洗干净的血渍。 然后，一群直播博主、记者……都把他团团围住，问他家这个小保姆的情况。 罗正业自己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凌东区副局长罗正业家一小保姆跳楼”就上了各大媒体头条，登上热榜第一。 当天晚上，验尸报告出来，小保姆怀孕了…… 这一跳，一尸两命。 第二天一早，区纪委在局纪检组的陪同下，约谈了罗正业，告知他停职配合组织调查。 就这样，第二次牵头主持工作的罗正业，莫名其妙第二次被掳掉了。 关在死了人的房子里，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依然能看到各类新闻弹出手机屏幕。 网上有人把罗正业扒得连底裤都没有。几几年以多少分考进凌天大学，几几年大学毕业，甚至大几任学校什么职务，几几年在大学入党，几几年考公在哪里，几几年提副科长、科长，多少岁就荣登区招商局副局长宝座，甚称全省最年轻副局级干部！ 女朋友是谁，女朋友现在在山峰集团任什么职，两人属于美女与野兽组合，就好像王祖蓝与李亚男。但是区别是，齐玫跟李亚男一样美，而罗正业长得还没有王祖蓝顺眼…… 等等，还有更加劲爆的！ 有小编暴料疑似罗正业偷情小保姆导致与正牌女朋友齐玫分手，齐玫为情所伤休假外出散心。 小保姆初中文化水平，被罗正业安排进了市直机关食堂工作，属于正式合同工。在食堂工作一周，就仗着有罗正业撑腰与食堂班长吵架，不服从管理。 等等，还有更加更加劲爆的！ 疑似罗正业致小保姆怀孕，逼其堕胎不成逼死小保姆？ 罗正业觉得，别说局长干不了了，就连一个正常的党员干部也干不了了。 这都妖魔化什么样子了！ 各种媒体就差直接指着罗正业的鼻子给他定罪是杀人犯了！ 罗正业知道，这段时间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想来想去，把电话打给了房地产商吴徐江。 “罗局，怎么回事啊！这闹得满城风雨的！”吴徐江接电话速度还是很快的，马上关切问道。 “给我找个地方住。现在楼下全是自媒人，到处挖新闻。齐玫那儿和我这儿都不好住了。”罗正业压了压鼻梁。 他为吴徐江争取了至少一个亿的利润，也没要他一分钱好处，为这个事情开个口，也没多大问题的吧。 “没问题没问题，我来安排。您看您对住的地方有什么要求。”吴徐江一口应下。 “找个环境好点的次新房，不要高档小区，稍微离工作单位远一点也行。”罗正业说道。 “好的好的，我马上安排到位了让人联系您搬家。”这对吴徐江还说确实是小事，吴徐江也马上落实到位了。 就在罗正业收到定位，简单收拾行李出电梯的时候，果然一大群自媒体人围了上来。 “罗局长，您家小保姆为什么跳楼啊！” “罗局长，小保姆怀的是你的孩子吗？” “罗局长，您现在停职了，出去干什么？” “罗局长，纪委给您怎么定性啦……” 罗正业真想功夫上身，将这群人拳打脚踢一番。 但是…… 罗正业压低了帽子，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恨不能挖个地道逃得远远的。 上了车子，费了好大的劲，才甩掉了那群苍蝇一样的媒体人。 真是奇了怪了，他又不是明星也不是帅哥，怎么这件事就这样被无限放大到这种地步了！ 哪有这么多人会关心一个副局长家死了一个保姆呢！ 终于到了新的住址，罗正业也不想开手机，取了电箱里的啤酒和熟食，就胡吃海喝一通。 不知道是不是醉了，还是压力太大，真头痛，他不想再看手机上的那些新闻，他只想静静地呆几天，于是蒙头就睡。 于是，齐玫回来找不到他，宋君宝也找不到他，就连局办公室的徐云妮想了解一下情况也找不到他。 倒是季南泽知道，但……他不想告诉齐玫。 罗正业昏睡了两天，第三天凌晨四点才打开手机，看到无数条未接来电和未读微信。 其中一条引起了罗正业的注意，是徐云妮的。 “我老公已与区纪委同志进行沟通，已加速查案进度并大致有了结果，看到消息速速回复。” 现在是凌晨四点十分，罗正业不知道这个时候回复合不合适。 也许人家还没睡醒呢！ 但，他自己等不及，不管有没有打扰到对方，电话还是直接打了过去。 果然，徐云妮迷迷糊糊地声音传了过来：“呃……罗局？” “是的，正业。这几天好像生病了，一直在昏睡，刚刚才看到你发的消息。云妮，估计现在只有你才能带给我一点好消息了。”罗正业的太阳穴还在突突地疼着，可是略有兴奋。 他现在太期待有好消息了，哪怕只有一丁点希望也成。 不然，他会觉得他活不下去。 “最后一条消息是昨天晚上发给你的，也不算太晚。具体情况，我让我老公跟你说吧！”说着，徐云妮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然后摇了摇已是半醒的老公唐少青。 ------------ 027：气宇轩昂 “是我们罗局，罗正业。”徐云妮小声向唐少青解释着。 “呃……罗局。”唐少青轻轻喊了一声，然后才半躺着坐了起来。 “唐处，打扰了。”罗正业小心翼翼，毕竟跟唐少青只见过一面，那还是有一次他难得有空接徐云妮下班。 其实上次徐云妮搭桥后，他就该主动与夫妻俩私底下见个面的。 “没事。因为你是妮妮的领导，平常又十分关照她，她也是为这事几天没睡好，天天吵着让我打听一下。呵呵……”唐少青这才略有清醒。 “哎哟，过讲了。”罗正业真想知道结果，无力打太极讲客气。 “第一天妮妮知道这个事给我电话，我就过问了。以办案经验来说，这个案子其实很简单，因为你身份敏感，第一时间封锁消息，查明死因就好了。但坏就坏在，一开始就有人在带节奏。你说你既不是明星，又不是位居高位的什么人，谁关注你家死没死一个保姆的。主要是，保姆是跳楼，而且是从你家跳的，并且……最后两个电话只打给了你。电话内容是什么，猜疑太多。”唐少青足条分析。 “我了解情况的时候，有人说上面的意思是先等事情平息再办案，意思就是把时间往后拖……等事情继续发酵。”唐少青解释事情的难度。 “但我是市纪委的，平常跟区纪委和警方都有些联系，也比较熟，也通过私人感情催了一下。他们的办案结果出来了，小保姆蒋晶是自杀，在死之前的五天，她还回了一趟老家，给家里带去了八万块钱的现金。还跟家里人说，大概是最后一次给钱了。家里人以为她要嫁人，开出了彩礼三十万的天价。蒋晶没有说什么，据说是哭着回凌天。据家里人说，她差不多半年回一次老家，带一次现金，每次都是带五万八万的。蒋晶家里人都知道她给领导家做保姆，现在在市直机关食堂上班。但这个领导……她家里人说不知道是哪个领导，他们也猜是不是罗局。通过查罗局小区监控发现，其实她在您那里也只住了半个月。她腹中胎儿两个半月了，快成型了。虽然结果出来了，但迫于上面的压力还没掀盖子。我建议哈……”唐少青有点为难，但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我建议，你看你也跟对方一样，走自媒体这条路。找两个大Ｖ博主，向他们谈谈事情内幕，然后让他们发力反转。”唐少青知道是谁在向区纪委施压，也不便于与人硬碰硬，所以建议罗正业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嗯，万分感谢唐处，真的万分感谢。事情过去后，一定登门道谢。”罗正业也算是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经历，包括唐少青未说出口的“施压人”。 “客气啦！你是妮妮领导，也是妮妮敬重的人。道谢就不必了，登门聚聚还是可以的。我们家老爷子也在说，罗局这么优秀，怎么被人设这种局。千叮呤万嘱咐，一定要帮罗局解套。”唐少青回复。 “大恩不言谢了。我马上来布置。”罗正业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立即打电话给齐玫。 这几天，她一定也担心死了没休息好。 她做人力资源工作多年，手上有不少媒体与自媒体人资源，再加上她自己文笔过硬，这个事情交给她最合适不过。 齐玫确实是担心罗正业，在等待飞机返程的那一天，不知道是高原反应还是早孕反应，翻来覆去的难受睡不着。 睁着眼睛到第二天登机，在飞机上又吐了，把早上喝的水都吐光了，连胆汁都快吐出来。 季南泽以为她是高原反应或者晕机，也没多当回事。 下了飞机，季南泽带她走了ＶＩＰ通道。 齐玫还在问为什么要走ＶＩＰ通道，顺着季南泽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季南泽早就知道一堆的自媒体人等在航站楼前，就好像等着某位大明星一样。 难怪从来没有看到过季南泽这种公子哥的花边消息，原来他这样善于保护自己。 也是，现在罗正业七七八八的消息正满天飞，齐玫不能再往上加柴添火了。 而且坐在季南泽的车里，季南泽告诉她，不管是她家楼下还是罗正业楼下全是狗仔队一样的自媒体人，建议她先住酒店。 季南泽在帝宫酒店和一个私人会所常年有房，可以暂时给齐玫住。 齐玫不听，非要回家看看，因为手机一直联系不上罗正业，她想看看罗正业是不是躲在她家里。 所以，遇上了守在地库的一群自媒体。 这下好了，虽然季南泽和齐玫都穿着运动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但那些自媒体人还是通过齐玫的身高分辨出是她，镜头怼着往死里拍，拉着齐玫的胳膊不松手。 好在没认出季南泽，被季南泽推开了一拔又一拔。 但齐玫有了新欢的八卦新闻，还是准时在两个小时后风靡全网。 本来齐玫就有高原反应和早孕反应，再加上被人群这样一哄而上的围攻，齐玫彻底被放倒了。 被季南泽拥在怀里杀出一条血路，重新返回了车里。 终于在几经周折下，到了没有预约再有钱也不能进来的私人会所。 季南泽把齐玫的手机直接关掉，然后请了护工守着昏睡不醒的她，自己站在阳台上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 齐玫醒了吐，吐了又睡，晕晕沉沉就过了两三天，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精力终于恢复了一点，但却有一种恍如隔世感。 她在哪儿？她应该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好一会儿缕清了脑子，打一手机，看到网上飞满天的自己新闻，又气得想要吐血。 但随后，又看到一个百万粉丝的大Ｖ博主发出来了最新弹窗，与罗正业当面访谈并正在直播中。 齐玫有点激动，把窗口剪小后打开未接来电，果然今天凌晨罗正业给她来电了，突然觉得生命值得，有所期待。 马上又打开已进行到一半的直播平台。 终于看到罗正业了，他依然神彩飞扬，气宇轩昂。 ------------ 028：网红局长 罗正业穿着浅色的衬衫短袖，西裤，坐在镜头前侃侃而谈，就像是领导讲话，自信而饱满。 “好了，我们罗局长的爆料就到这里了，还有粉丝对某些细节有疑问的，可以继续在评论区提问，我们看到后会一一请罗局长坐阵解答。另外，在等待的间隙，我们请罗局长再说几句。”大Ｖ博主刚刚做了小总结，然后把麦递给了罗正业。 “整件事情我刚才都做了说明，我相信组织、相信我们政法部门，会在最快的时间里，给大家一个官方说明和解答。另外，我们凌天市凌东区真的是一块开放、创新、包容性极强的创业、择业热土。大家通过我这件事情可以看到，平常不多见的政府工作人员可以出现在直播平台与大家见面畅谈，我们的政法队伍办案做事的高效，足以推动拉动我们的营商环境更加的宽裕和自由。作为凌东区招商局副局长，欢迎有志之士来凌东区投资作客畅聊家常！一起共同努力，把我们凌东区发展成为凌天市经济发展中的高速带！”罗正业根本就不像是为自己自证什么，而是成为他工作形象的打造和宣传，得到一群围观者刷来的“游艇”和“火箭”支持。 齐玫觉得，这是她这几天得到最好的消息，不由看得热泪盈眶的。 点了点手指，也给博主连刷五个大“火箭”！ 虽然花了点小钱，但是这个效果，决不是钱能解决的。 接下来几天，网络上评论出现大逆转。 “网红局长走进大Ｖ直播间招商啦！” “当年寒门状元，当今网红局长！” “绯闻缠身、不忘使命、砥力前行……” “网红招商局长力挽狂澜，狂招65亿大项目落地凌东区！” 区纪委的结案通报也出来了，通知罗正业恢复原职立即走马上任。 罗正业却冷了下来，声称需要心态调整几天。 罗正业确实是需要调整一下了，这一周，好比做了人生中最快过山车，一飞冲进云霄，一潜深入海底冰层，带着千米海底汹涌的浊浪，飞刺进金光耀眼的云霞之间…… 而这一路，没有任何人的陪伴，只有自己的坚守！ 其实这些年的打拼，罗正业都已习惯孤军奋战。 与齐玫在一起，也只是相互取暖，或者更多的给她输送他自身并不太多的温暖。 而在自己这一刻最需要她的时候，她竟然休假外出了。 再得知她消息的时候，她在别一个男人的怀里左躲右闪着媒体人的围追堵截。 也许，在近十年的时间里，他该选择放手了。 就算齐玫再落魄，也是他罗正业配不上的。 而现在的齐玫，已是省内最牛企业的人力资源部副部长，光芒万丈，离开他也是明志之选。 哎…… 十几年的白月光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是依然会忍不住翻看手机，看看齐玫会不会在繁忙的时候，偶尔想起他的存在，给他发条消息。 齐玫也是烦不过。 自从见到罗正业在网上直播好评不断后，罗正业就没有再主动联系过她。 以往一直是罗正业主动联系她，怎么这一次…… 齐玫抱着肚子里有宝宝，偏想调着罗正业，偏不主动找他，让他不知道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不料，却在第一次产检去医院的时候，遇到了正陪别人看病的罗正业。 而罗正业陪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次帮了他大忙的徐云妮。 徐云妮老公是市纪委的，平常工作非常忙，极少有时间在家。遇上办案，一两个月不回家也是正常。 家里家外的打理，都是徐云妮一个人。 这次孩子发烧入院，近40斤的儿子抱下车抱上床的住院，幸好有罗正业，不然要把徐云妮给累趴也搞不掂。 齐玫与罗正业面对面碰上了，都是在窗口等着拿药。 不同的是，齐玫拿药就回家了；而罗正业拿了药，赶快送病房。 “你怎么在这儿？”罗正业问。 齐玫不想作声，看到罗正业满头大汗拿着大包小包的药品以外，还买了一个汽球和小玩具枪，俨然好爸爸形象。 可是他的孩子还在自己肚子里呢！ 这汽球和小玩具枪是给谁买的？ “你是拿药还是怎么滴？不跟你说了，我到后面的儿科住院部去了，一会儿你过来帮一下忙。”说着，罗正业急匆匆地拎着大包小包的药品，脖子上挂着小玩具枪就小跑离开了。 这个人，官复原职了，怎么上班的点不去上班，在医院给别人当爸爸？ 齐玫很有些恼火。 自己也是拿药的，他怎么不关心自己有没有得病？ 虽然，她真的只是来取一点钙片和维生素片的。 但女人的敏感和小心思，迫使她拿了药后，真的往儿科住院部走去。 这是凌天最好的医院，大的出奇，儿科专门有一整栋几十层的楼。 齐玫有点蒙圈，这怎么找人？大海捞针啊！ 对了，以前打开过罗正业的定位系统。 齐玫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根据定位，很快找到了12楼的呼吸科。 一间一间病房经过，本来打算问中间护士站，但是齐玫立起脚步，她已经看到罗正业了。 齐玫眼尖，直接跳过罗正业就看到里面的徐云妮。 齐玫不认识徐云妮，但有些面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徐云妮刚刚过160的娇小个子，白白瘦瘦，娃娃脸，及肩中发，像个刚入社会的小姑娘样子。 但很明显，病床上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应该是她的儿子。 罗正业已经把大包小包的药品交到护士站，这会儿拿着小玩具枪正逗送挂吊瓶一脸不开心的孩子。 他一下子假装中弹，一下子假装要死倒在小儿子的脚边，终于把小儿子逗得眼泪都没干就笑了起来。 徐云妮虽然长着娃娃脸，但看上去略有憔悴，满眼都是对罗正业的感激。 不知道为什么，齐玫又不想进去了。 但又不舍离去，就那样静静立在门外看着里面。 ------------ 029：迎合 “得九真喜欢你，这次幸亏有你。平常可倔啦，挂吊瓶恨不得用五个人按住。他爸爸又忙，每次病了我跟阿姨累个半死也搞不惦他。”孩子哄开心了，徐云妮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才道起谢来。 “你们两口子是我在最黑暗时候的光亮，比起这个算什么？而且本来我就特别喜欢孩子，认识得九我也十分荣幸，是不是……”说着，转身又去逗孩子。 孩子十分治愈的笑声，随之传来。 齐玫站在门外也听清楚了，这个女人以及她老公，可能就是帮罗正业这次渡过难关的人。 罗正业以前为了获取领导的推荐和信任，连领导家马桶都刷过，这种跑跑医院逗逗孩子的算个什么小菜？ 可是凭借女人的直觉，齐玫就是很不舒服。 在罗正业最为低谷的时候，他没有找自己诉一句话的苦，分一毛线的忧，而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别人身上。 最大的风浪过去了，也没有找自己庆幸一下，而是在他认为值得的事情上继续战斗。 齐玫一直觉得自己离不开罗正业，开心与悲伤都愿意与他分享，可事实上罗正业随时可以离开她，不需要她任何的帮忙。 两个人的感情不对等的时候，就是出了问题了。 齐玫觉得，自己也需要冷静了。 或许，是到了她该谢幕的时候了。 于是，一个人黯然回家。 没出两天，区招商局局长的任命下来了，罗正业正式名正言顺履职局长。 新官上任三把火，罗正业又是个愿意干事、能干事的人，所以这三把火烧成了熊熊大火。 首先，他把整个班子成员分工做了调整，那些个平时躺平不愿意作事的，就安排他一个躺平的岗位；把愿意做事能做事的，都挑出来委以重任；把那些有能力却还在观望的，逐一谈话做思想工作往前推，整个局领导班子更加和谐。 把空着的科长岗位填满了，能力差点但听话做事的也常常带出去一起工作，手把手教，整个招商局从上至下都干劲十足。 上次在直播间参加访谈的时候，有几个老板在直播间已有意向投资计划。 接下来，马上约了亲见局长谈合作。 罗正业也没有架子，一个一个谈，把意向65个亿的项目谈了30个亿落了地。并且电视、报纸、网络……全部开花的宣传，短短三个月内，凌东区招商局名声大噪，罗正业呼声震耳。 调令又来了，任命罗正业为凌东区委办公室副主任、兼区委办督察室主任。 吴徐江观望了好一阵子，见罗正业又升了，连忙带着一个穿着中规中矩套装的女秘书，抢着第一个到区委办公室做汇报。 “恭喜罗主任。”吴徐江又是拎着公文包，连躹躬边打着哈哈，把包往罗正业办公桌底下塞。 “跟我就别搞这一套了，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一套。”罗正业拒绝了，让吴徐江坐回对面的椅子上。 “呃……罗主任，您现在位高权重的，别把我们这帮曾经为您鞍前马后的马仔给忘了啊！”吴徐江知道，罗正业虽然只做了三个月的正局长，但手上的老板资源真是爆涨。如果说老板们在罗正业心中有个排序的话，自己不一定是排第一。 如果还想把自己排在他心目中第一的位置，凭罗正业现在的位置，他也必需要出狠招，才能拿到更多的赚钱机会。 “换秘书了？”罗正业把手上的事情忙完，打量了一下吴徐江身侧的女人。 很奇怪的是，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女孩子应该年龄不大，刚刚出校门，身上还有一股子书卷气。大概168的样子，没有刻意打扮，肤白貌美，身上透着一股子清冷味道。 等等…… 这个女孩子跟齐玫刚出校门的时候很像，怎么感觉这个吴徐江有点投人所爱的意思？ “咳咳咳……我家那个管得紧，我一直用男秘。这个、这个是我老家的亲戚，刚大学毕业，找我找工作来了。人家是你师妹，高材生，在我这里肯定委屈了，还请罗主任指导一下啊。”吴徐江打着哈哈，故左右而言其他。 “我指导什么啊？现在到你们这些红火企业，不就是你吴老板一句话的事情？反倒是想进体制内，谁说了也不算，都是考试啊！”罗正业看着干干净净刚从象牙塔走出来的女孩子，说实话不忍心让他跟着吴徐江。 “她想进体制内。是不是？云初？”吴徐江边接着话，边用眼神示意一边的女孩子也接几句话。 “嗯。”果然，女孩子真像齐玫刚入职的时候，就是嗯一声都脸上绯红。 罗正业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 齐玫不是第一眼美女，是因为当时她成绩好，参加了辩论赛以及学校主持人等活动，在学校表现很突出，吸引了罗正业。 但这个女孩子是第一眼美女，比齐玫的冷白皮要透要水灵，五官更加明媚动人，如果走在步行街上，那也是回头率极高的。 “想进体制内就要考试啊，我看看。”罗正业打开了旁边的电脑，成功被吴徐江给带偏了。 “报名……截止了，下个月头就是考试时间。那……只能关注下一次报名时间了。”罗正业很快找到了公务员报考的简章，然后把电脑屏幕转一面，给那女孩子看。 “我报名了，正在备考之中。吴叔说我成天关在家里复习不行，得请教高人，这不……”女孩子接话，依然很内敛地样子。 “吴叔！呵呵……”罗正业笑，随手就打了一个电话，让区委办公室一个年轻小伙子敲门而入。 “你叫什么？”罗正业当着大家的面问女孩子。 “霍云初。霍元甲的霍，云朵的云，初次见面的初。”女孩子好像有点突然，有些紧张过度地回复。 “哦，这位是我们区委办公室刚入职一年的法学研究生李朝阳，也是你的师兄，你们可以交流一下考试经验。”罗正业做着介绍，然后示意小伙子把霍云初带下去交流。 ------------ 030：怀孕 “搞这些搞什么？一把年纪了，被人叫叔叔的了，还搞这些名堂，好不好笑？！”罗正业见两人关门离开，不由敲着桌子指着吴徐江骂。 “我这、我这不就是看主任夫人怀孕了，主任的生活……也要继续……不就是投其所好嘛……”吴徐江虽然40多岁，在罗正业的面前却装得像孙子一样苦逼，扭扭咧咧地小声嘀咕。 同时他知道，罗正业还能这样直白的骂他，说明他们关系还是非常牢固，也让他十分安心和窃喜。 试问半熟不熟的人，谁会骂得这么直接呢！ “怀孕了？你说谁怀孕了？”罗正业为之一震！ “齐、齐部长啊！她最近在一家私立医院办理了ＶＩＰ服务，不用排队，预约直接做完全程。正好我在谈这间医院的买卖事宜，所以顺便打了一个关照，一定为齐部长做好贴心服务工作。”说着，吴徐江把手机打开，取了几张照片当面发给罗正业的手机上。 竟然是齐玫的大排畸照片和齐玫的孕检档案。 怀孕5个月了？！ 那些大排畸照片真模糊，可是罗正业像是入了迷一般，一声不吭，拿着手机左看右看…… “主任，是个女儿。我问过医生了，胳膊长腿长，随她妈。这脑门、这小嘴随您……您看看，是不是……一看就是985苗子，聪明机灵的很。”吴徐江在一边小声提醒。 “是随妈，是随妈，真好看，随妈好哇。是女儿的话，千万不能随我。男孩子也不能随我，都是随妈比较好……哈哈……”罗正业只觉得一股热流涌入大脑，这一刻感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怪不得这小半年来，齐玫一直不与自己联系。 原来，她是仗着自己肚子有货，等着自己主动找她！ 上次罗正业落难的时候，以为她真的跟帅哥跑了。可是认识齐玫这么久，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清楚？ 一身傲气的齐玫如果喜欢钱，怎么也不会落到自己手上。 算算时间，孩子就是自己的。 去他的帅哥，他现在要去找齐玫，给她和孩子一个保障！ 他要让他的孩子，从小就在别人的恭维声中长大，肤白貌美大长腿，自信爆棚！ “搞车，她现在在哪儿？我这就过去看看她！”罗正业眼睛一直盯着手机上的照片，一秒钟都舍不得离开。 但是马上，他闻到了凑上来一起看图看的吴徐江身上的味道，立刻被抓回现实清醒了，于是安排道。 “呃……那医院重组的事情，您帮我操个心？”吴徐江连忙帮发微信让司机在楼下等，一边帮罗正业拎包。 “又不是去开会，拎个什么包？联系一下，她是在单位还是在家里？”罗正业又止住脚步安排。 “齐部长昨天在医院做完体检，今天就休假在家了。汤董是她的师傅，对她格外关照，说齐部长头胎年龄偏大，让她提前回家养胎。现在她就管工会的事情，有些工作在家也能通过打几个电话完成。”吴徐江回答。 “我有车在楼下，自己去。你有什么其他事情，之后再约！”罗正业安排完，就叫上宋君宝往齐玫家赶。 “罗主任，下午您在不在办公室啊？我真的有好几件事要向您汇报啊！”吴徐江冲着罗正业说着，又自知声音大了压了压，可是不管罗正业听到没有，罗正业已消失在了眼前。 罗正业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乱，而且在他有条不紊的节奏下，第一次这么乱。好像许多简单的事情这会儿都打架了，一下让吴徐江陪他去看齐玫，一下觉得自己看老婆为什么让吴徐江去？ 不管怎么样，难掩激动之情！ 但是到了齐玫的大门口，罗正业尴尬了。 因为输了两次密码，按了三次指纹，都没打开门。 看来，齐玫是真的生气了！ 罗正业给齐玫打手机，竟然是忙音，而且一直是忙音…… 把他拉黑处理了？ 没办法，罗正业只得拍门。 “玫玫，我知道你在里面，开个门啊！”罗正业拍了老一会儿门，也没有声音。 然后，蹲在门口又给齐玫发微信，扬扬散散好长一段话发过去，竟然发现也被齐玫拉黑了。 没办法，只得打电话让宋君宝上来，用他的电话给齐玫打。 没想到等了一会儿，宋君宝是上来了，同时还大包小包拎了好多东西。他的身后，站着已有孕像的齐玫。 齐玫一直偏瘦，但个子高，虽然现在脸上有点肉了，但并不算变化太大，胳膊腿还是修长的，只有肚子突出不少。 以前脸上冷白冷白的，现在脸上也有了一些红意。 齐玫剪了短发，露出了天鹅颈，惹得罗正业左看右看，觉得她缺一幅耳环。 对，下次给她买对耳环，应该是个时髦的辣妈。 齐玫穿着一条碎花长裙，外面套了一件浅色起花的羊绒长外搭，优雅而知性，妥妥女神范。 齐玫怀了自己的孩子，大学时候的女神怀了自己的孩子…… 罗正业看得一个劲的傻笑。 都说姑娘打扮娘，看来是真的。 怎么越看，齐玫越美了呢！ 18岁的小姑娘也比不上啊！ 齐玫也怔怔地看着罗正业，不知道心里想了些什么。 在宋君宝的催促下，解开了指纹锁。 罗正业连忙打着赤脚给齐玫熟门熟路地取拖鞋，进屋就把房子温度调整到了最合适的温度，甚至还帮齐玫脱去外套挂到门口衣柜里，才自己找了拖鞋进屋。 宋君宝已经熟练地把食材拿到厨房里，洗水果，切肉理菜…… 没多大一会儿，屋子里就飘来一股子的蕃茄牛肉浓香，让人闻着十分有食欲。 今天天气不错，罗正业把果盘端到了阳台上，拉着齐玫聊天。 齐玫也没拒绝，很听安排地坐到了阳台的编织椅上。 “门锁怎么改了？”罗正业小心试探。 “以前不是说了，三个月改一次密码嘛？不是我的生日，就是你生日啊。”齐玫轻轻回答，听不出什么情绪。 ------------ 031：不犹豫 “呃……咱们那个密码，大概有半年多没换了吧。那指纹呢！指纹怎么打不开了？”罗正业有点好笑，说谎的时候能认真点嘛！哪怕是编一编。 “我不太会用那个锁，是不是上次改密码的时候删了你指纹。”齐玫还是那样风轻云淡。 “宝宝几个月了？”罗正业又问。 “你说呢？”齐玫的疏离感，让罗正业有些坐立不安。 “玫玫……”罗正业轻轻叹了一声，拉了拉齐玫的手，不料齐玫抽出手。 “玫玫，下午我们去领证，好不好？”罗正业只得又跟齐玫商量，虽然不等齐玫回答，他大概就能猜出结果，但……还是有点不死心。或者说，他向自己妥协了，如果他答应，就真去领证，免得自己再犹豫了。 “咱们认识十多年了，在一起也快十年了。既然那么爱我，为什么一直没向我求婚？哪怕是30岁当上副局长，正值春风得意的时候，也没向我求婚。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只是……我觉得没必要跟你解释。”齐玫终于还是，学幽幽地开了口。 “坊间传闻，我跟我师傅汤非凡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那是别人传我，难道你不清楚我怎么到人力资源部来的？怎么坐上副部长的位置？如果这件事是你心里的疑问，他就是你这一辈子心里的一根刺。为什么现在向我求婚？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如果我跟你说，这个孩子是张三是李四，不是你的，你还会想跟我结婚？”齐玫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她想了许多许多，开始也想不明白，可是……就算是想不明白，也不能糊里糊涂结婚。 就是人家说的，想结婚的人，在认识不到几天就想结婚。 只有不想结婚的人，才会恋爱七年八年，才会搞出什么七年之痒八年之痛的鬼话。 “玫玫，我知道孩子是我的，不要乱说。”罗正业知道，这婚……大概是结不成了。 “所以，你就是看到我有了孩子才来跟我领证，并不是十年的感情才让你开口。行了正业，咱们好合好散，别散了还成仇人就成了。以后，你想过来看孩子，或者来看我都成。但是从今天起，咱们别再提结婚的事情，成吗？”齐玫骨子里湛出一股子清冷，让罗正业不寒而栗。 “但是……孩子怎么能没有爸爸呢！我的孩子怎么能让人歧视？！”其实罗正业更想说，十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断就断？ 而，他十年不开口求婚的原因，确实是被齐玫说中了。 男人可以苦、可以累，但绝不能……戴绿帽。 更何况那一次，其实连他都不确定，齐玫到底有没有委身汤非凡。 罗正业从来不相信什么纯粹的男女之情，如果没有，汤非凡怎么步步都推齐玫？并且齐玫在集团做的那些事情，汤非凡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说汤非凡是真的欣赏齐玫，也不会容忍齐玫搞那些不光彩的事情；如果汤非凡能容忍，只能说明一点，就是他自己也不太干净。 如果汤非凡不是一个太干净的人，所以他跟齐玫之间的关系……不说别人怀疑，其实连罗正业都是怀疑的。 “孩子怎么没爸爸啦！你就是孩子的爸爸啊！以后开家长会，你都可以去啊！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以后需要你捐骨髓，我也不会跟你客气的啊！没有你，我也不能自身繁殖啊！”齐玫很少开玩笑，但无意间，就说了一个冷笑话。 可是罗正业一点也没觉得好笑，他想哭。 男人是要面子的，他也不想被人拒绝，可是…… “宝宝是个女儿，有小棉袄了，哭丧个脸做什么？君宝的饭做好了吧，咱们先吃饭。下个月产检，我通知你参加？”然后，齐玫看到罗正业脸色不好看，像哄孩子一样哄他。 “你……真的不想嫁给我？”罗正业觉得自己眼前好像一些雾气，越发看不清齐玫了。 “什么年代了，那一张纸有多重要？你是不能过来睡我，还是不能过来看孩子？说真的，你买台车吧，最好是买台大点的车，以后孩子出门会需要带很多东西的。而且马上要车改了，公车出去干私活，就不那么方便了，你看能不能给君宝搞个编留下来？。再就是，我生了以后，你妈能不能过来帮忙照顾一下宝宝？你知道，我弟媳也怀孕了，我妈肯定来不了。”齐玫边说着，边拉罗正业到桌边，边吃饭边商量着生宝宝事宜。 宋君宝也是机灵人，连忙找了一个大碗又是饭又是菜的搞了一碗，跑去阳台上吃，不打扰那两个人久别重逢。 按道理说，自己孩子要出生了，把妈妈叫过来帮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罗正业并不想叫，这也是这么多年没安排齐玫与妈妈见面的原因。 他有一个，很难以启齿的妈。 “你说是买保姆车好，还是买空间大点的越野好？商量好了，今晚下班，我就去提车。”罗正业连忙把话题引开。 “看你啊！就买越野吧。保姆车是大，可是停车不方便。就我们楼下那停车位，还是需要点水平的。”齐玫果然成功被引开，注意力到了车身上。 “也可以，那我就看越野的吧，也不是我开，偶尔你也需要台大车嘛。”罗正业情绪有点低，一口没吃，就看着齐玫吃。 好久没见她了，其实有好多话跟她说，可是……真的见到了，却不知道说什么。 “大概是要当妈妈了，我发现我越来越成熟了。你看我也没什么胃口，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一碗。表扬自己一下。”说着，齐玫还给自己盛汤。 “我来。”罗正业连忙伸手为齐玫盛汤，发现还真是。 以前齐玫胃不好，常常吃了一顿没一顿的，如果不是自己在身边强迫她吃，只怕拖下去会饿死的。 可是现在，她一个人也把生活过得有条不紊，有模有样，似乎真的不那么需要他了。 以前挺希望她独立一点，可是真的看到她独立了，怎么又觉得还是以前比较好，比较有存在感呢！ ------------ 032：资源 罗正业发现，好像自己也不太了解自己。 “这汤可以，君宝手艺又进步了！”齐玫向罗正业推荐，然后还不忘提高声音表扬阳台外的宋君宝。 罗正业自己盛了一碗汤尝了尝，色香俱全，可是吃到嘴里，味道并没有齐玫说得那么惊艳。或许这一刻，就是吃龙肉，也觉得没有味道吧。 “干嘛啊！平常你是主导我情绪的人，今天怎么这么闷！我现在怀孕年龄偏大，请人我也不放心，你记得跟你妈说说，让她过来帮忙啊！她不会重男轻女，不想过来吧？”其实，齐玫大概也能猜到罗正业跟家里可能有些不对付，所以也想借怀孕这件事情让罗正业与家里的关系缓和一些。 “我妈真的很重男轻女，确实不方便叫她过来。你放心，我来找个靠谱的人过来照顾你。”罗正业顺坡下驴，至少齐玫还有要求，如果对自己一丁点要求都没有，那就是他们彻底结束之时。 离开齐玫的家，罗正业回了办公室。 取出手机，他真的很想告诉自己家里人，他要做爸爸了，他有个女儿了。 但是，望着通讯录的那几个人，始终是没有把电话打出去。 他的原生家庭里，没有一个人能真心分担他的快乐和痛苦，所以一切的事情，都需要他自己杠。 他已经有个很糟糕的家庭了，有个很糟糕的父母和弟弟，难道他还要让他的女儿也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可是如齐玫所说，他真的想结婚？或者说，他真的想跟齐玫结婚？ 正出着神，办公室门被敲响了，吴徐江那贼眉鼠眼的小样又溜了进来。 “你怎么还没走？”罗正业一笑，反而是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 “嘿嘿，区委大院好难进的啊！能进来一次就是一次，在楼下坐也得坐一天才值当啊！”吴徐江其实就是没离开，他觉得像罗正业这种工作狂，肯定不会因为老婆有了孩子就不上班的。 “还有你吴老板进不去的地方？说吧，在刚刚开盘不久的项目上狠赚几十个亿，也不休息休息，又想干什么啊？”罗正业知道，这几年也是吴徐江突飞猛进的几年，由于会吃政府红利，跟政府脚步跟得紧，由一个百万小老板摇身成为身价过亿的大老板。 “嘿嘿，上午不是跟您说了一句两句的嘛。我看上齐部长去的那家私立医院了，还是请主任出面做个和事佬，帮我谈谈啊。”吴徐江像只舔狗一样，说半句话就哈哈两声。 “你一个建筑包工头出身，不是一直在做房地产生意嘛！医疗这一块，你懂什么？再说了，你也知道是私立医院，又不是国有资产出售，我能怎么干预？”罗正业笑，这家伙真是野心不小啊，胳膊越伸越长了。 “哎哟，我的罗大主任，您看，您又开始翻我的旧账了。俗话说，英雄不问出处，您怎么说着说着，就把我包工头的老底给揭出来了。”吴徐江像个孩子似的撒着泼，其实眯着眼睛看着罗正业的反应。 见罗正业还有浅浅笑意，似乎在听下文，于是吴徐江又开口了：“是私立医院没错，可是那个老板自己也不是学医的，他还不是开起了医院？我看上这家医院是因为，它运营并不怎么好。它定位是高端私人医院，所以服务好，费用高。所谓的服务好，就是护士多，态度好，能对进医院的病人在情绪上照顾好。这样的服务，对一般的小病小痛的，还可以。但一般的小病小痛谁出冤枉钱去那里？大病吧，它其实也是不行的。毕竟目前，各大名医都在省内的两所大医院里。所以这个老板开医院，只是为了高收费赚钱，但其实去的人不多，也没赚到多少钱。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医院位置好，我想接过来重新打造一下，重金挖几个名医，再购置几台高端设备。最重要的是，我要开黑卡ＶＩＰ服务，让名医随叫随到。我相信有这项服务，再贵的钱也有人愿意办卡。我的医院，不是只对有钱人开放，更重要的是……还是您手上的工具，您可以随时调配医生为领导服务。您看，我这构想怎么样？” 罗正业知道，这个吴徐江之所以能在几年前身价爆涨，也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他脑子确实好使，而且知道每个人的需求。 譬如自己，不贪钱财，但……一心想收罗资源往上爬。 而吴徐江，恰恰成了最懂他的那个人，总能明白他最缺什么。 “这个老板……好像是以前卫生厅一个领导的儿子搞的吧？毕竟是个官二代，不是富二代，做生意这个事情还是需要有点基因和传承的。我也听说，他好像想转手，但前期投入太大，没人出得起价钱啊！你看，你能不能把他约出来，我参加。你也不能太为难别人，既然想接手，就多拿出一些诚意。人家老爷子只是退了休，又没死，还是有点余温的！”罗正业仔细想了想，然后跟吴徐江安排。 “好呢！那我马上去安排，时间定下来了再向您汇报。您到时候，一定一定能出席啊！我在凌东举目无亲的，您真是我的伯乐，我的再生父母……”然后吴徐江感激涕零，无以言表，嘴里一通火车乱跑。 罗正业也听不下去了，这个吴徐江还大他好几岁，怎么自己就要成他父母辈的人了，再让他说下去，就要成他祖宗了。 罗正业连忙打断，跟他叮嘱几句，让他退下去了。 好像听徐云妮说过，她的公公唐海斌心脏有些问题。但不愿意退休，还想在人大多干几年，连病情都不敢上报。平常做检查什么的，竟然还跨省去看。并不是因为省外医疗条件好，主要是为了保密。 所以，手上如果有好的医疗资源，他更加可以如鱼得水。 他在区招商局的平台上几起几落，之所以还能跳出来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当然是徐云妮的公公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 033：情怀 唐海斌还有一年半退休，这一年半……可得好好利用着。 而对于吴徐江来说，没有什么比赚钱更积极了。 一旦在罗正业这里探了口锋，马上就约起了那个医院的老板陈传煜。 据说陈传煜以前是个学霸，学材料化学的，985大学毕业后还到国外喝过几年洋墨水。回国后本来也有许多地方可以去，但是觉得父亲积攒了大半辈子的资源不用有些浪费，于是创业办了这家私立医院。 也不是说亏本，但也不怎么赚钱。如果非要说这个医院起到了什么积极作用，那就是解决了100多人的就业问题。 陈传煜也算是高级知识份子，特别瞧不上初中毕业后就上工地的吴徐江，所以吴徐江约了好几次，他都懒得理他。 但这次吴徐江打出了罗正业的大旗，说就算是为了医院将来的发展，可以一起听听罗正业的建议。 说起来陈传煜与罗正业还是一个大学毕业的，陈传煜比罗正业高一届，但那会儿罗正业是学校会干部，所以只是认识但并不熟。但基于一个母校出来的，陈传煜还是答应了赴约。 当晚，三方相聚在吴徐江安排的私人会所。 罗正业不认识陈传煜，但是提前让秘书查了一下他的资料，知道跟他是校友，所以也还算有话说得上。 陈传煜176的个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戴着金丝腿的无框眼镜，一看就是书生气足得狠，没有半点老板的江湖气。贴肉穿着一件轻薄的羊绒恤，既洋气也不失风度。 “罗主任，听说您是我校杰出校友，相当荣幸啊！”见到罗正业，陈传煜十分礼貌地上前伸手与之相握。 “客气啦，你是师兄。现在这么大的产业，你才是我校杰出校友！”罗正业趁与他握手的间隙，安排他坐到自己身边，这样方便一会儿的谈话。 “服务员，把酒分好！”吴徐江明明是请客的主人，上蹿下跳地一下让服务员做这个，一下让服务员做那个，十足一个酒店领班的样子。 “听说现在医院有点麻烦啊？”寒喧几句后，罗正业把陈传煜引入了主题。 “是的。首先是硬件的问题。这个医院做了六年了，刚开始贷款了1.5个亿，购入了不少当时的高档检查设备。但是六年过去了，贷款还有一点没还完，可是设备已经很严重的落后了。别的不说，就说这个Ｂ超机，当时买的最高端的三维彩超机，现在四维的升级版也出来了。现在多数家庭都只有一个或者两个孩子，都非常看重产前检查，你说谁会在检查上省这点钱？但是买新设备，只怕比六年前的投入更大，我的资金周转确实是有点问题。”说到这里，陈传煜向罗正业敬了一杯酒。 “嗯，这个问题看你的决择，如果需要再次贷款，我可以从中来协调。”罗正业也饮进一杯酒，但不着急把自己的观点拋出去，先就着陈传煜的话说，急得一边吴徐江直使眼色。 “其次就是人才问题。医院刚建立的时候，我也从省内最有名的两大医院里挖了三位做得不舒心的名医，薪资也不低。但是三位太少了，一个综合性医院，至少得一个科室有一块门面吧？这个我做不到。而且三五年内，这三位名医也都去了北上广，那里薪资我开不出来啊。现在医院，都是省内医科大学的应屇毕业生，所以人气越来越差了。”陈传煜又敬了罗正业一杯酒。 “人才问题，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现在公立医院的医生不允许在外挂职兼职，法律法规也是阻止你人才引进的拦路板。嗯，还有没有其他问题。”罗正业又干了，然后依然鱼不动水不跳，急得吴徐江使眼色都快把眼珠子给挤出来了也无济于是。 “第三个问题，就是你刚刚所说的制度的问题。我本来想成立一个医学协会，把省内的名医都纳入协会。不管哪个医院出现疑难杂症，都可以通过协会里几位名医的会诊，这样达到医疗水平均衡化，均衡掉我们医院与两大公立医院的差距。但是协会的成立，要经过民政、卫生等部门的层层审批，也没有那么容易。”说到这里，陈传煜更是一口饮下杯中酒。 罗正业陪了一杯，然后沉默片刻。 吴徐江急地连忙跟两边上酒，左看看，右看看。 他其实很想说，既然这么困难，把医院卖给我得了，再多的困难让我来为难好了。 但是，罗正业不开口，他也不敢多言。 “吴总，你看看人家陈院长，多跟人家陈院长多学习学习！人家一个学化学的，把医疗研究得这么深入仔细。而且人家办医院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都亏了这么久了，人家办的是情怀！”罗正业通过与吴徐江对话，先是把陈传煜狠狠地表扬了一番。 “主任教育得是。我就是个没文化的粗人，您们说啥我也不清楚，真的只知道搬砖挖泥巴的粗活，嘿嘿……”吴徐江连忙接话，开心自己终于能插上几句话了。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你靠早年的积攒，现在也是身份过亿的大老板了，也算是功德圆满了。现在，多读点书，多向有文化有知识的人学习学习。有钱了，还得有情怀！”罗正业端起酒杯，面向吴徐江。 “主任说得是，太深刻了，我真是……真是得记到我的小本上，免得忘了。”吴徐江连忙一饮而尽，连忙给罗正业倒酒。 “给陈院长敬一杯啊！学习不能空口白牙，先敬一杯，然后我再告诉你怎么学！”罗正业皱着眉头提醒吴徐江。 “陈院长，我知道你们高级知识份子，不太瞧得上我们这种没文化的粗人。但是怎么说呢！我真的是由衷佩服会读书的，佩服能把书读这么好的，佩服这么会读书还回国报效祖国的，佩服报效祖国还自己贴钱贴力的……哎哟，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心中的敬意，只能连干三杯以表诚意啦！”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吴徐江真的连干了三杯，把陈传煜都给干到这里了。 ------------ 034：有戏 “吴总客气啦！吴总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从一个工地上的包工头翻身成为凌东区的首富，也实在让人佩服！”陈传煜不知道怎么表扬吴徐江，只得也应付着表扬了一句。 其实在官二代陈传煜看来，钱真的不是太重要，从小也没太缺钱，也没太明白钱的重要性。他创业做医院，确实是为了情怀而做，确实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而做。 所以，罗正业的恭维，确实让陈传煜很受用。 “我那不算本事，只是跟着党走，跟着政府走，跟着罗主任走，吃到了政府红利。”吴徐江打着哈哈，小眼睛又瞄向了罗正业，怎么还没进入主题，真是急死他了。 “虽然吴总是在恭维我，但他说的确实是个事实。这年头不管做什么事，都需要审时度势。我觉得，我个人觉得……”罗正业不看吴徐江的小眼神，而是按自己的节奏走。 “用情怀做事固然是好，但是只有情怀赚不到钱……情怀也没办法长久。我确实有几点建议，不知道对不对哈。”说着，罗正业再次端起了酒杯。 “罗主任，该不是想让我把医院廉价给吴总吧？”陈传煜有些不高兴了。 “你是师兄，肯定轮不到我指点江山。但是今天很荣幸咱们在学校以外的地方再相见，有几句话确实有点不吐不快。”罗正业看了看陈传煜，好像他还愿意听，所以继续开口。 “其实陈院长是个学术型老板，一看就是注重学术研究，不太看重经济收益。我觉得师兄其实不怎么合适做生意，但做医院归根结底就是生意，如果赚不到大钱，这医院也没办法继续下去。如果师兄从政，能力水平一定在我之上。但论赚钱，恐怕没有吴总有‘钞能力’。”罗正业分析着，而陈传煜好像也听进去了。 “确实，我并不太适合赚钱这个事情。”陈传煜说着，自顾自喝了一杯酒。 “我认为师兄刚才说，想成立个医疗协会，推进医疗均衡化，这件事倒是可以操作一下，需要哪些部门配合的，我可以从中来调协。”罗正业也陪了一杯，然后看向陈传煜。 “哦？”陈传煜略有疑问地看向罗正业。 “医疗协会可以把全省各大医院都张罗到一起，让他们成为协会的成员之一，医院院长都是副会长，或者是理事。医院不缺钱，让他们每年交会费，用会费运行协会工作，那是绰绰有余。做协会这个事情，又有名又有利，我觉得更加合适师兄。至于怎么做好医院，投多少钱，回报多少……我觉得更加合适给吴总去锻炼一下，培养一下他救死扶伤、忧国忧民的情怀。”说完，罗正业又敬了一杯陈传煜。 陈传煜一听，确实觉得眼前一亮。 协会虽然是民间组织，但如果真能组织起来，就是所有医院的一条纽带，把全省所有的大医院里的名医，都收罗起来。确实是即有名，又有利！ 像做医院这种投入资金太大的事情，确实不太适合自己。 “我确实觉得我以前太在乎搞钱了，变得麻木不仁。罗主任教育得是啊！我真应该做医院，培养自己救死扶伤、忧国忧民的情怀，我发现我现在最缺的就是缺这个。”终于绕到了主题上，吴徐江激动地连饮三杯酒。 与之不同的是，陈传煜竟然还陪了一杯，就是有戏了！ “吴总，如果医院现在给你手上，你在不贷款的情况下，能投多少把医院做起来？”罗正业看到氛围有了，于是一侧头问一边给自己倒酒的吴徐江。 “嘿嘿，我们生意人，哪有多少现金啊。我手上也就几千万也可调动吧。我也可以贷款啊，我信誉高，好多银行都愿意跟我合作的。”吴徐江马上保证。 “要不然，你先把手上能动用的现金投到医院，解解我师兄的燃眉之急？等我师兄的协会申请成功，协会步入正轨以后，再来谈后续合作？”罗正业故意让吴徐江没有任何回报的股钱入股，以此让陈传煜看到他的诚意。 吴徐江本能的一着急，但忍住一想，马上就明白了罗正业的用意。 罗正业这是故意在激陈传煜的情怀呢！ “可以可以，我马上联系我的财务，看看帐上到底有多少现金可以调用。投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能把医院做好做强做大！只要能把……情怀……学好。”说着，吴徐江就飞快划起手机来，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在联系财务，还是在干别的什么。 “呃……不用这么着急的，要不然明天白天到办公室再谈具体的合作事宜？”陈传煜确实被打动了，觉得罗正业真是为他着想，也是真正做实事的领导。 当初在学校里就那么优秀，今天成为最年轻的处级干部，都是他应得的。 “吴院长您看。我的财务刚刚跟我回话，我能动用的资金只有4000万，不够啊！要不然这样，我现在约几个银行的经理，咱们明天一起见面，我的固定资产多，贷款很容易的。”吴徐江特意起身，把手机微信记录翻给陈传煜看。 “这……”陈传煜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你不用跟他客气！他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朋友多。你正好发展遇到瓶颈，而他正好有钱，这不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你们明天再约吧，单线联系，可以直接越过我。”罗正业笑，然后三个人都举杯。 “谢谢主任，明天我就让院办的同志把协会申办材料准备好，联系您看看下一步怎么做。我现在兴趣点全都转移到了协会上面，医院这一块先放放吧，不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陈传煜觉得今天收获很大，特意还敬了吴徐江一杯。 “别啊！明天咱们跑一下银行，有钱了怎么发展都没问题了。医院的病人，还等着咱们医院高端设备呢！据我所知，咱们主任夫人，就在你们医院办理了生育产检全套餐呢！这个事，等不起啦。”吴徐江连忙把好不容易谈到的主题又拉了回来，再一次敬陈传煜。 ------------ 035：洗牌 “哦？主任夫人这么看得起我们医院？那确实是要加快发展力度，不能怠慢了主任夫人！”说着，陈传煜也一饮而尽。 真是要了命了，陈传煜其实并不太能喝酒，今晚喝得确实有点多。 以至于走的时候，舌头都卷起来了，那气质跟吴徐江都有点接近了。 “人啊，一定得做自己擅长做的事情，譬如我适合搞管理，搞学术研究，真的不适合做生意。以后啊，吴总……赚钱的事情还是要多请教你！”陈传煜跟吴徐江也客气了起来，以前可是最烦这种没文化的爆发户了。 “谈不上、谈不上，吴院长您赏识渊博，是个有情怀的人。以后医院给我接收以后，一定每年交百万年费把您这个协会养着，养得白白胖胖！养成我省第一大协会！我每年都要交，交最多最多的会费！！”吴徐江借着酒劲装疯卖傻，但三句话不离要盘下医院。 “医院都要盘给你了，还叫什么吴院长？叫会长吧，是不是应该叫会长？”协会还没注册呢！陈传煜真的醉了，也开始有些胡言乱语了。但他也没醉，他很清楚今后的发展目标了。 虽然他知道罗正业这顿饭的目的，也知道罗正业达到了目的，但是他也达到了目的…… 最终，陈传煜在最短的时间里，拿下了协会的审批。 又以较低的价钱，把医院盘给了吴徐江，这样吴徐江的税费也少了许多。 吴徐江按照约定，向陈传煜的协会转了第一笔可观的会费，就算是交上了朋友，愉快地进行合作了。 转眼，年底了，寒冷的凌天市政坛却开始异常热闹了。 区里就要开两会了，凌东区即将大洗牌。 跑官要官的，四处宣传的，开后门找关系的……十八班武艺都要使出来了。 倒是罗正业却表现出了少有的冷静。 一方面是他刚刚提拔到区委，虽然只是过渡期最近不太可能提拔；另一方面是手上有了医疗资源，积累人脉更是忙得不亦乐乎。 通过给徐云妮公公唐海斌体检赢得了口碑，顺利拿到了省委家属大院的通行证。 因为有了这张通行证，罗正业更是成了唐海斌的座上宾，三天两头跑过去向唐海斌汇报思想。 说是汇报思想，其实只要是需要罗正业决择的，都向唐海斌请教，实则就是把他的工作权利，都交给唐海斌身上。 虽然唐海斌现在依然是位高权重，但毕竟是到了人大了，而且还是副职，也没有多少实权。 罗正业虽然只是区委办公室副主任，但是在区里还是实权派，大权在握的。 唐海斌在给罗正业出出主意，提提建议的当儿，又找到了以前玩权弄权的瘾，也忙得不亦乐乎。开心之余他明白，罗正业还真是个“角色”，太会察言观色了。他知道每个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投其所好。 这个能力，自己儿子唐少青还真的好好学学！ 说起两会，唐海斌倒并不那么热衷。 省里大概比区里要晚大半个月。 他现在只是省人大副主任，也不是主任，真正有话语权的并不是他。 当然，有人也想争取他那一票，他表现十分谨慎。他深知，别人在意他这一票，但也不是特别在意。而且两会前，基本上都有意向了，大体也不会怎么变化了。就算他有异议的，他那一票也不太作数了。 所以，真正把他圈在酒店里开会不能回家，对唐海斌来说挺无趣的。 两会期间，也有不少人敲门向他“汇报”工作，但与罗正业相比，都是泛泛之交，面子上的事情，并不走心。 包括自己的儿子，如果没有案件缠身，也只是每周回来一次。就算是回来，也只是吃个饭，让孙子表演一下节目逗个乐子。但多数时候他都是案件缠身，只有儿媳妇每周带孙子回来一次，没有像与罗正业这样深入灵魂的交谈。 怎么说呢！ 他现在非常期待罗正业的上门，甚至比期待儿子唐少青上门更堪。 在罗正业向他“请假”要参加区里两会时，唐海斌还是很有些失落的。这也意味着，罗正业会有十天半个月大概就不会上他的门了。 可是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一片天地，他不可能把罗正业锁死在自己的手里。 罗正业跟唐海斌的感受截然不同，他还是刚刚到区委工作，虽然只是做会务工作，觉得参加两会很有意思。 现在到区委工作后，虽然是直接给区委书记和副书记服务，但平台不一样，结交面就更广了。 开会的当儿，竟然遇到了大学同学赵静语。 这女人真是个事儿。 最早的时候，她本科毕业，而齐玫研究生毕业，当年一同分到山峰集团。齐玫做了三年的法务部顾问无人问津，而赵静语做了一年的办公室工作人员后调宣传部工作，宣传部近十年内先后提了宣传部办公室副主任、主任、副部长…… 去年还听说刚刚提了山峰集团宣传部部长！ 她也才34岁，早罗正业一年提央企正处实职。 她还是本科毕业，没有研究生的齐玫长得好，也没有齐玫能力强，但是一路上火箭直冲云霄。 这次参会才知道，她到区妇联了。 区妇联一把、手空缺，她是副职代会。 当然，罗正业也是在她身上受到了启发，才指导齐玫从普通的法务部工作人员，到了现在的人力资源部副部长的位置。 只不过，赵静语都是自己亲自入局，而齐玫主要是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外力。 但真正厉害的是赵静语，她可以为了目的，豁出去一切。 而齐玫不行，齐玫顾虑太多，所以赵静语比齐玫跑得快多了。 当然，他也不希望齐玫变成赵静语这样的人，为了身份地位可以舍弃一切。 以前他到山峰集团接齐玫，偶遇赵静语，赵静语就好像没看到一样，两只眼睛长到了脑门上。 而这一次，不知道赵静语是早就知道罗正业会来，还是一看到罗正业就两眼放光，差一点就要扑到罗正业的怀里，借着老同学握手的当儿都不肯松手。 ------------ 036：你不矮 而这一次，不知道赵静语是早就知道罗正业会来，还是一看到罗正业就两眼放光，差一点就要扑到罗正业的怀里，借着老同学握手的当儿都不肯松手。 “哎呀，那个时候在大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以后会是人中龙凤。看，都被我猜到了！齐玫没有我眼光好，你还苦追三年多才追到。那个时候你如果追我，我马上点头。”赵静语边拉着罗正业的手，边夸张着表示他们以前的关系多么好，听得罗正业一身的鸡皮疙瘩。 赵静语没有齐玫长得好，但并不代表赵静语当年就能瞧上165的罗正业。 赵静语也是县市考出来的孩子，但是到了省城后简直是激发了身上每一个潜能细胞，全方面的钻研上位。 大学的时候，学霸多了去了，赵静语这种靠贫困县加分还只是踩线进来的学生想要冒出来，比登天还难。 那个时候没有漂亮衣服和化妆品，她就靠给宿舍城里的女生洗衣服买早点，借那些女生漂亮衣服穿，用人家用剩的化妆品…… 甚至别有的女生吐槽，赵静语因为穷，特别爱占人便宜。连每次生理期，都借口忘了买姨妈巾用城里同学的。女生们怀疑，她自己到底买过一次姨妈巾没有！ 连城里的有钱女生都舔，她能看上矮穷挫的罗正业？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 那个时候，学习成绩不好，赵静语成天往男教授的办公室和宿舍钻，说是补课，谁知道在干嘛？ 而且什么背景都没有，毕业后还被老师推荐进了央企山峰集团！ 齐玫进山峰集团，那是因为在学校里就品学兼优，虽然有导师推荐，但也是层层考试复试进来的，哪有赵静语那么轻松？ “主要是玫玫长得高，我们这种矮男人就喜欢仰望女神，想通过高个子改善后代基因。”罗正业也回着笑话，然后终于把手抽了出来。 “你不矮啊！比我还高呢！再说了，像你这种事业有成的年轻领导干部，放在哪里都是高大的光辉形象。”赵静语拍马屁的水平真的是一流，马屁简单就是长在她的嘴边，说来就来，而且句句都拍到了点子上。 赵静语大概162吧，还真的比罗正业矮一丢丢。 但是穿上五公分的高跟鞋，马上就比罗正业冒一点点。 以前在商务局办公室写材料的时候，女孩子见了他就像见了鬼一样，好像多看罗正业一眼自己都会变丑。 后来到招商局当副局长之后，这个世界突然就友善了，这个那个见到他都会打招呼，甚至还有些小年轻会主动跟他套近乎。、 其实他还是他，还是个矮挫挫，只不过……有了身份地位后，大家对他的态度都变了，譬如这个赵静语。 所以是不是要格外珍惜齐玫，她是在自己最卑微的时候相识，对自己一直不离不弃！ “你也越来越有魅力了！怎么？放弃央企的高薪，怎么做行政了？”罗正业与赵静语在酒店大堂里坐下聊，他可不想借着放行李的机会，与赵静语共处一室。 “一方面，我的钱也赚够了。你看，我在山峰集团12年，现在中心城区有两套房子，还在老家给父母盖了小洋楼。以前没有的，现在都买了，在物资方面算是没有追求了。另一方面，你也知道，央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我也烦倦了成天周旋在那些无用的事情里，我是真的想做点实事，所以参加了遴选。打算人生的后半场，跟你一样，好好做出些实际性的工作来。”赵静语回答，也是滴水不漏的样子。 可是罗正业怎么不信，赵静语会是真正想干实事的人？ 她别把行政这一块搞得乌烟瘴气就好了。 不过，其实她也是一大很好的资源呢！ “嗯！有理想有抱负！是个好同志！以后多多帮衬老同学啊！”这些面子上的话，罗正业也是张口即来。 “哎，八卦一下。齐部长怀您的龙子都五个月了，你们没领证吧？”说着说着，赵静语又歪楼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领证？只是没摆酒而已。”罗正业嘴硬，这个女人真八卦。 “领导，我刚刚从山峰集团出来，对集团里什么事情不清楚？就算这个事情不清楚，你猜有没有人跟我汇报呢！集团宣传部，其实就是个八卦部，对每个……不……是对每个圈里的人，情况都摸的一清二楚。同学，你该不是听了一些传闻，拖到现在还没领证吧？好多年前，齐玫提办公室副主任的时候，汤董的夫人就因为一些风言风语来集团闹过。这个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但是以我的感觉，说我做通过这种事情上位还有人信，说齐玫……可真没人信呢！别把这事放在心里，退一万步说，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谁没一点过去？揪着不放干嘛！后半辈子你不开心，她不开心，何必呢！哈哈……我多嘴了哈，你们这样也挺好，你现在妥妥钻石王老五，女人崇拜对象，让我们多做做梦也挺好的。”说着，赵静语拎了自己的行李，向罗正业挥手回房间。 赵静语明面里说着往事，但实际上是又一次提醒罗正业心里的那根刺！ 都是听来的事情，并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可是为什么罗正业会一直放不下呢！ 汤非凡的老婆，那也是见过风浪的人，难道真的会为没有的事情去集团闹事丢脸？ 况且，汤非凡180出头的个子，虽然现在50出头，但老牌名校毕业，总是一身名牌加身，又有能力又有函养的样子，朝夕相处下，很难让女人不动心。 这也是齐玫拒绝领证，罗正业马上就坡下驴的真正原因。 如果有人能证明齐玫与汤非凡没有那个事情，就算是强扭着也要把齐玫拖去领证，可是…… 先拖着吧！ 而罗正业刚刚入住酒店第一天晚上，就接到了他最不愿意接到的电话。 ------------ 037：吸血鬼 “大罗，你结婚了？怎么没跟家里人说一声？你媳妇儿怀孕了？孕相怎么样啊！真是急死人了，什么也不说，问了也不说。我跟你说，我过来了，你媳妇儿安排车接到我了，马上就到你家。你放心，我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打算一直照顾你媳妇儿，一直到孩子上学为止。”电话是妈妈打来的，吓出了罗正业一身冷汗。 “我请人了，不用你操心。回头我给司机打电话，让他帮你买票回去！”罗正业头都是肿的。 因为要开会，大概要在酒店住十天左右，刚刚给宋君宝放了假，打算散会再让他来接。 没想到，齐玫马上就把他用上了。 他跟齐玫说了很多次，别跟他家里的人联系，这一次齐玫怎么不听呢！ 大概是齐玫嘴上在拒婚，心里还是想结婚的吧！ 但是通过他妈这条线，肯定是非常错误的！ 不等妈妈还在电话里继续说着啥，罗正业直接挂掉了电话。 没多大一会儿，宋君宝接通了电话。 “君宝，怎么回事？不是给你放假了嘛！谁让你去接我妈？”电话一通，罗正业就开始发彪了。 其实罗正业在外是个好脾气，不管什么事情都是不急不慢地淡淡处理，基本没有发过脾气。 可是这一次，管他是谁，罗正业的好脾气终于还是没忍住。 “你知道的，是玫玫姐给的时间让我去接的。不说了，我都要到家了，要不然你给玫玫姐打个电话？商量好了，我明天开长途车送她回去都可以的。”宋君宝也听出罗正业的情绪，连忙解释与自己这个做服务工作的无关。 “我来给齐玫电话！”罗正业明知道打给宋君宝没什么意义，但还是打了，不过是想把脾气发在宋君宝身上。 对于齐玫，他至始至终，还是有些宽容的。 想了想，却还是忍住没有打出这个电话，只发了一条“不管怎么样，不要给钱她”的微信后，收起了电话。 还是等会议结束再看看吧，这个迟早得面对的。 齐玫的房子在中心城区130多平，学区房，大两居带半室。 其实按齐玫的收入，可以买更大的，或者说多买几套。 主要是罗正业是个公务员，收入低，且他对自己要求甚严，从来不收受礼品馈赠。 所以，齐玫掏了首付款，用罗正业的名字买了套90平的房，而罗正业的工资基本上用于还款了。 但罗母进到齐玫家的那一刻，一眼就看出这女人有钱，并且她打算好好在这女人身上搞钱！ “你就是玫玫？哎哟，真好看啊！我家大罗，真是好福气啊！”其实，罗母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齐玫，然后满眼都是家里的金碧辉煌，心里啧啧称奇。 她家在贫困县的小村子里，还算是最破的土房子。 那个时候罗正业固执地报考高中而不是中专的时候，就跟家里闹翻了。 罗母想让罗正业别读书了，出去工地上搬砖，给家里增加收入。实在要读书，就读个中专，学门技术了出去打工给家里赚钱。 总之，读书是花钱，打工是赚钱，罗母快要穷疯了，再往罗正业身上多投一分钱都觉得亏大了。 罗正业中考之后，就是暑假在工地上搬砖，以至于整个高中阶段才吃得起咸菜和馒头。 高中毕业后，辛辛苦苦在工地上搬了两个月的砖，临走前一周被罗母全部偷走。没有办法的罗正业徒步一百多公里，向每一台公汽说好话，终于让一个好心司机带大学之后，同学介绍了几个家教和翻译的工作，才总算是自己把自己给供出来了。 上班之后，他回过一次家，告诉了家里人他现在的近况。 而家里人从来没觉得他考上省城的985让他们脸上有光，只觉得这些人罗正业都没有给家里带来一毛钱的收入的责备。 听说现在上班了有收入了，连忙问他收入多少，让他把出生之后的抚养费都算给罗母。东算西算，算出了20万。 罗正业是念及亲情，回家找温暖的，没想到……被他们要钱还要的这么理直气壮。 没办法，罗正业含泪写下了20万的欠条，然后在几年的时间里，分几次付清了。 说实话，罗家这么多年，没有任何花销也没赚到20万啊！ 但罗正业还是付了，他实在看不得父母一把年纪了，还住在村里的土房子里，屋外下大雨层内下小雨。 但是他刚把20万还清，父母又说弟弟要结婚到镇上买房，需要30万。 罗正业彻底死了心，知道父母就是吸血鬼，真的不跟他们往来了。 好在他们只知道以前罗正业的单位是区商务局，不知道他后来调到了招商局，更不知道现在到了区委大楼。 不然，他们肯定是要来区委闹事的。 就这样的吸血鬼，在齐玫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引火上身，把他们给带到了家里。 可是这一切都是罗正业一块永远不可能恢复的伤疤，他又怎么可能对谁自撕伤疤呢！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包括齐玫，他只需要别人的尊敬和仰慕！ 罗母按照齐玫的吩咐，把行李放进了空着的房间，然后就开始问齐玫自己应该做什么。 其实齐玫请了人打理自己的生活，把罗母搞来只是想让她敲敲边鼓，催促罗正尽快跟她去领证，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罗母做。 但是罗母满是泥巴的鞋子往门厅里一放，黑色污垢的手指把水杯一拿，盘着腿往沙发上一坐，齐玫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请您安排一下我表姑妈的工作。”齐玫早就打算这么说，但是真正看到罗母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她就有点后悔把罗母搞来了。 “这个是你表姑妈啊！”罗母转身打量这位表姑妈，不知道多大年龄，反正靠眼睛看比自己年轻多了。一个保姆，穿得比自己好多了，还烫了头，臭美的很呢！ ------------ 038：就业 “你好，罗姐，我姓刘，可以叫我小刘。”表姑妈本来很诧异罗主任的妈妈竟然是这幅尊容，但马上就做好了表情管理，十分淡然一笑。 “姑妈，你也属鼠嘛，好像跟罗阿姨是同岁呢！反正是一家人，瞎叫吧。”齐玫浅浅一笑。 罗母60出头，满头白发，而且脱发严重，能看到头皮。满脸的褶子，不知道是天生还是晒得黝黑的皮肤，小眼大嘴的…… 其实罗正业跟他妈妈长得很像，可是罗正业看着还好啊，他妈是真丑！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她也是跟罗正业在一起后才觉得罗正业长得没那么难看。 不过罗母看上去有160，不该生个只有165的儿子啊！ “好、瞎叫！我叫你刘姐，你叫我罗姐吧！我也姓罗，我们那儿是罗湾，我跟他爸都姓罗。”罗母打着哈哈，心里却是极端不平衡。 这个表姑妈跟自己同岁，可是看上去年轻十岁还不止。做个保姆的工作，还养得白白胖胖的，真让人生气。 这次来了她也不打算走了，她也想在城里找个保姆的工作，钱也赚得多，人也养得好。 “玫玫啊，你有多高啊！”伸手把齐玫拉到身边坐下，然后亲热地与齐玫聊了起来。 “我……169。”齐玫谦虚地说道。 “我就说，你肯定跟我家大罗差不多高。哎，你们马上就要添丁加口了，这房子小了吧？至少得4个房间不是？”其实明明……罗母有点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但后面一句话，彻底让齐玫把罗母接过来的行为悔青了肠子。 “再看吧，这里是学区房，我还舍不得换到其他地方。”齐玫谨慎回答。 “既然你觉得这里这么好，那以后孩子出生了我们就没地方住了，就在你这附近再买个你这样的房子，我们住得近一点，也方便给你照看孩子。”见到齐玫还没有一个小时，罗母有点上杆子了。 “呃……等孩子出生再说吧。”齐玫真的不太会接话了，清冷地回答一句，然后往自己房间走去。 不管怎么奇怪和别扭，罗母就算是在齐玫家住下了。 表姑妈住最小的书房，罗母住大客房。 罗正业也顾不到齐玫这边，在会场上正大交八方友。 当了一把９手后才感觉到，平台完全不一样了。 各个单位的主要负责人云集，浅聊几句发现好多都是校友。 以校友为平台，罗正业觉得自己似乎就要起飞了。 连中餐晚餐，都以校友为圈子，坐到了一张桌上相聊甚欢。 晚上回到房间，门铃响了。 罗正业以为又是哪位局长同学，不料……吴徐江却探进来一颗脑袋，冲着罗正业嘿嘿的笑。 “你还真是神通广大的，警备这么严，怎么跑进来的？”罗正业心情很好，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见吴徐江并不太理智，但看在他是晚上才来也还好。 “跟主任汇报，跟我亲首长汇报，我现在是区里的人、大代表，哈哈……所以我也参会了。”吴徐江顺手把房间门一关，然后一脸媚笑地进来。 “可以啊！都人、大代表了。你确实应该来当这个人、大代表，你是我区的纳税大户，确实应该代表一部分人群发声。”坐定，罗正业正儿八经与他聊了起来，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 奋斗这么多年，装孙子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能在有些人……不！是多数人面前，扬眉吐气、趾高气扬？ “是、是、是……我一定按照领导的要求，加强落实，为人民群众发声、发好声！嘿嘿……首长，我再跟您汇报一下我的个人想法。”吴徐江一套不能少的马屁拍下来，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可是实用可靠啊！ “说说看，又有什么发财的点子？”罗正业对于吴徐江赚钱能力一点也不怀疑，于是冠冕地让他说下去。 “不发财、纯粹是为社会做贡献。我不是有个败家子嘛，早些年不好好读书，送到国外去混了个洋文凭。现在回来，成天跟一群小姑娘玩在一起，也不是个事，既伤害了小姑娘的身子，又伤害了我的钱。我寻思着，咱们区里不是有个艺术学校嘛，也没培养出一个半个明星的，就是教些音乐形体舞蹈什么的。我想接过来，让他管，有个事让他混着，别让他出什么幺蛾子。事先我也谈过了，那个艺术学校还归区教育局管，是个职业学校。主任能不能干预一下，改个制，变成私有化？你知道的，我什么都缺，就不缺钱。什么学校往里面砸钱，还有砸不出来的？既减轻政府负担，又给社会谋利，最重要的是让犬子有个生计，不像他爹四处跪地求人才有口饭吃。”说着，吴徐江还拿出一挪学校的资料给罗正业看，他知道只要罗正业接招，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然后，十分懂事的又把自己拎的公事包，往罗正业的床头柜上一放。 “别搞这些名堂！你知道的，只要是有利于凌东区的事情，我都支持你！怎么，一个粗人，还想办学校提升自己了？可以，有品味！这个事情我会关注，正好教育局局长也来了，我找个机会跟他聊聊。聊好了，再通知你去跟他对接。另外，还真有个事情要找你……”罗正业停了停，看了看睁着一双十分有求知欲眼睛的吴徐江说道。 “现在公车体制改革正甚。我的司机你知道的，也就是齐玫的表弟，从招商局一直跟到了区委小车队。现在区委小车队都成了事业单位，他在招商局的时候是聘用，没编制，所以这一次也是清退的对象。清退了，就没什么收入了，人家还等着今明两年结婚呢！人很聪明，能力也强，我正筹划着给他找个事情做。”然后，徐徐道出。 以罗正业对吴徐江的了解，解决一个人的就业，还真不是什么事。当然，他肯定不只是字面意思，就看吴徐江能不能猜出来他的真正用意了。 ------------ 039：一触即发 “首长，我的亲首长，这算个什么事啊！交给我。我那么多公司，只要令弟能看上的，直接过来，安排！”吴徐江认真地听，但回答之后又觉得不妥，他知道能让罗正业开口的，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小事。 “不过，以令弟的才能，到我这里做事真是屈尊了。您自己这边有没有什么好的项目，我来投资，帮令弟另起炉灶！年轻人嘛，就是要多干事，干成事！”于是，吴徐江马上又补充。 “你不是房地产起家嘛！刚好有个楼盘快要结束预售了嘛！我打算让君宝去人力资源市场找几个人，成立一家物业公司，给你的楼盘做服务，跟着你学点儿东西啊！不需要你这么大老板来投资，注册一家物业公司要不了几个钱，让齐玫给他想办法就行了。”果然，吴徐江生意做这么大，还是有脑子的，罗正业很满意地露出笑容，他就爱跟聪明人打交道。 “可以可以。哦！我想起来了，其实我手上就有一家物业公司，因为管理不善一直在亏钱做事。正好想转出去，如果令弟不嫌弃，可以便宜点转给他，省得他去人力资源市场找得人不放心。”吴徐江最会喂饭了，见找对了罗正业的胃口，连忙开启喂饭模式。 “也可以，你跟君宝谈吧！反正你们都有联系方式。你说的学校的事情我就放在心里了，回头我也问问。”罗正业知道吴徐江其实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他们之间不过是利益交换的关系。但是说实话，挺喜欢跟他处的，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有事说事，开门见山。 起身送他走，然后把宋君宝叫了进来。 宋君宝有区委车牌，所以进两会的酒店也是十分顺利的。 在听到罗正业给他安排的“后路”后，感激涕零。 “要做大事，必须要有自己的钱包。吴徐江再有钱，也不是我的钱包。”罗正业安慰宋君宝，就像爱抚自己的爱犬一般，又好笑又怜惜。 “吴总有没有说，转让费用大概是多少？我马上跟我妈说，看看我妈手上不够的话，再找几个姑妈叔伯凑凑。”宋君宝马上问重点。 “我没问，你们自己谈吧，应该不会超过百万，他肯定也不会找你多要。”罗正业幽幽地回答。 看看，人家的家庭。 首先是父母会无条件为子女的发展贡献自己的一切，如果不够，还会向那一辈的人借钱周转，想方设法一心为子女。 看看，自己的家庭。 自己的父母，能三五年内，不找自己麻烦，不找自己要钱，那就是可以烧高香了。 想到这里，罗正业微微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齐玫现在，面对他的妈妈，有没有头疼呢！ 大概只要父母在世，他并不可能结婚吧！ 哪个姑娘瞎了眼睛，会找他这样的家庭呢！ 想想，跟齐玫现在这个状态，应该就是最好的状态了吧！ 罗正业太了解齐玫，知道齐玫性子一向清冷，实则很想结婚，却假意拒绝。如果有那么一点不了解，他也不会求婚…… 齐玫真正体会到了请神容易送神难。 家里东西三天两头不见，明明刚买了两箱手纸，转头就不见了。家里的燕窝、人参和好酒……更是无故失踪。 齐玫的表姑妈一直都在家里做事，只有早上六七点出门买最新鲜的食材才会出门。 但是表姑妈也跟齐玫小声嘀咕了，明明买了十份奥洲牛扒，怎么回头就只剩五份；明明买了一箱4Ｊ大车厘子，怎么回头就只剩半箱…… 反正家里总是发生这种诡异事件，也没有多少钱，但让齐玫十分头疼。 查了门口监控发现，罗母每次大包小包出门，空着手回来，不知道带了什么出去，也不知道干了什么。 才短短一周的时间，罗正业的两会都还没结束，齐玫觉得自己挺不住了。 假意跟罗母商量，让自己妈妈过来照顾，放她先回家休息休息。 可是罗母铁了心要留下来“照顾”齐玫，说什么也不走。 而且她对表姑妈态度特别差，总是趾高气扬吩咐人家正在做着的事。 “燕窝可得炖好了，别把我媳妇肚子吃坏啦！” “这个燕窝锅是有时间的，炖太久会化水没法吃了！”表姑妈无语。 “那个人参别炖太久了，炖没了就白炖了！” “人参要文火久炖，不然营养出不来……”表姑妈只差翻白眼了。 “玫玫的衣服要手洗！你怎么就丢洗衣机？”罗母有些生气，怎么说一句怼一句的，一个下人心里没一点逼数嘛！ “玫玫的衣服要分类清洗的，有的需要手洗，有的需要烘干机消杀，我都分过类了，不会出错的……”表姑妈丢掉了手里的活儿，都想跟罗母干架了。 “听说你是玫玫的亲戚，过来照顾一下玫玫，还有很高的工资？我觉得这不应该啊！玫玫也算是你侄女了，你也没干什么事，都是家里手边上的活，怎么好意思收钱呢！”罗母见表姑妈不高兴了，她反而高兴了起来，故意继续挑事。 “我女儿明年结婚，如果怀孕了我真的就不在这儿工作了。是玫玫托她妈妈一再跟我商量，我才过来帮忙。我是不想要钱的，打算照顾玫玫两年，等孩子落地长硬实了再走。玫玫是个好姑娘，非要给我，说亲兄弟明算账，也是心疼我不能白干给我的。据我所知，您儿子也没跟玫玫扯证，您就别在玫玫娘家人面前叽叽歪歪，省点事呗！”表姑妈也不是好惹的，都是一辈子风里浪里过来的，也罗母也怼了一个结结实实。 “你也知道我儿子暂时没跟玫玫扯证，玫玫怀得是我罗家的孩子。如果她不想跟我儿子扯证，是不是把孩子做了更省事？把我请来干什么？不就是想把我供高点，点头同意他们的婚事？你啊！你也说你就一个女儿了，连儿子都没生出来，说话怎么硬得起来？”罗母已经憋了上十天了，终于等着表姑妈爆发了，马上说些更不好听的话进行战斗。 ------------ 040：心虚 齐玫其实就在卧室，外面的吵架声听得清清楚楚，只觉得肚皮一阵儿紧…… 齐玫开始真的不清楚罗正业有一个怎样的家庭，跟他在一起上十年，确实是没听他谈论过一次。 齐玫跟多数人想法一样，不管与父母有怎样的矛盾，都是能包容的。 可是这几天相处下来，觉得罗母实在是有些难搞。 再不把她送走，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顺利落地。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再与罗母好好谈谈。 没想到罗母不吵也不闹，反而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了。 “大罗这孩子从小心思就重，只知道读书奔自己的前程，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他也是不管不问的。如果不是你主动跟我联系，我都不知道他在凌天的家安在哪里，恋爱没有，喜欢的姑娘长什么样子……呜呜呜……”那哭的，真叫一个伤心。 “您看，我只是建议您回去两周再来，也没说过两周了不接您回来啊。再说了，叔叔一个人在家，可能也想您了。”齐玫做了这么多年的人事工作，最会做思想工作，可是这一刻觉得自己黔驴技穷，真的拿不按套路出牌的罗母一点办法没有。 “我知道大罗这孩子绝情，之前是不想来的，还不是你怀了咱们罗家的骨肉，我才把家里事情都放下了过来。现在就这么回去，你叔叔也会骂我，既没有在家里赚钱，也没把城里的媳妇照顾好，说我没用……”哭着哭着，挑起眼睛偷偷看了看齐玫，然后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我上次听您说，大罗的弟弟都生了两个孩子了。这个，是我给素未蒙面的孩子的一点薄礼，希望弟弟不要嫌弃。”齐玫叹了一口气，拿出了十万块钱的现金，放到了罗母的面前。 不管多少钱，只要能把她送走，齐玫都愿意。但以齐玫对一个穷的叮噹响的农民的理解，十万对他们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她肯定是愿意的。 “哎哟，小罗他们穷惯了的，不在意钱，不在意钱……你看你这么搞，我们怎么好意思呢！小罗他们是困难，现在还住在我们家里没钱分出去。现在分家哪这么容易！我当年用掉了多年的积蓄20万，才在我们村里盖了一栋3层楼的房子。现在年轻人都出去到县里了，就我们小罗没钱去县里。县里的房子多贵啊，现在没个3、40万，怎么买得到房子呢……”但是超出齐玫想象，罗母竟然一张嘴就是3、40万。 齐玫算是央企中高层了吧，年薪税后也就40万。 罗母是想要她一年的工资？ 她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也到了她要放血花钱的时候。哪有婆婆不贴点钱养孩子，还反找媳妇要钱的？ 齐玫算是看出来了，罗正业是随了他妈心思多，只是用在正道上了。罗母脑瓜也不赖，可惜都放在算计儿子身上了。 所以算来算去，把大儿子都给算没了。 正想着怎么与罗母周旋，不料大门咯噔一响，罗正业黑着脸回来了。 明显，罗母收住了眼泪和戏，只觉得全身一紧。 连齐玫和表姑妈都觉得，这室内空气仿佛凌固，让人瞬间觉得呼吸不畅…… 078： “你搞什么！我都说让你把孩子做了，谁给你胆子留到今天！”罗正业进门后，冲着齐玫一阵咆哮输出，把齐玫整个人都吓呆了。 似乎一张开他的血盆大口，就能把齐玫整个人生吞了。 “你把她搞来干什么？把她搞来你就能把孩子留住？！别枉想了！现在就跟我去医院！”说着，罗正业一把抓住齐玫的手，就要把她往外面拖。 “罗阿姨……”齐玫吓坏了，慌张地找刚才跟自己软硬廉施的罗母求救，只见罗母也呆呆地立在原地像个傻子一般。 “不是……干嘛不要这孩子啊！不是你的孩子吗？”罗母半天回过神来，连忙上前阻止。 “一个丫头片子！你说留不留？”只见，罗正业一扭头，来了一句。 “你确定？查了？”罗母好像能理解罗正业刚才的咆哮了，松了手。 “我说了很多次了，怀了儿子就领证！她一直怀丫头片子，还妄想跟我结婚！趁着我关在酒店开会的当儿，把您搞来做我思想工作。”说着，罗正业又拉住齐玫往外拖：“我跟你说，你今天就是把玉皇大帝搬来也没用。马上去医院把孩子做了，马上分手！” 然后，还把桌上的十万块现金也拿到手上，另一只把齐玫莫名其妙就拖到了门外。 罗正业一变腰，把齐玫整个人就抱进了电梯。 “不是……这……”齐玫脑回路还没有过来，但觉得……她好像这一刻摆脱了罗母。 “演戏！演戏知不知道！我们到外面逛一圈再回去，剩下的就交给君宝了。”说着，出了电梯，拉着齐玫上了齐玫的车。 “君宝能搞得定？”齐玫还是不放心的指了指楼上。 “放心吧，我已经教好了。你个猪脑子，我再迟来一分钟，真的就被我妈把骨头都给拆了。她是个无底洞，你填不满的！”罗正业把车子驶出小区后，在相隔两条街的一处小花园停了下来，然后拉着齐玫出来散步。 “你……不会怪我吧？”齐玫有些心虚，这祸本来就是她招来的，只是一物降一物，这个张牙舞爪的罗母可能只有罗正业能降得住。 “我理解，你是想修复我跟我家的关系。只是你太不了解我的家庭，没有做好而已。玫玫，上次你拒绝我的求婚，我觉得也挺好的。结婚本来是要接受大家祝福的事情，特别是接受两个家庭的祝福。但是……你没有爸爸，而我的家庭……没有人能跟他们处好的。而且据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会一次次再找你麻烦的。所以，我们就这样吧。在你我的心里，我们是最爱的人，我们有自己的宝贝孩子，不要在意那张纸吧！”罗正业说着，与齐玫手拉手对面站住。 虽然两个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给对方温暖的人，但是有些话还是说开了比较好，会让以后他们俩更没有猜忌。 ------------ 041：瑕疵 齐玫听了罗正业的话，有点想哭。 她知道，这次自己真的搞砸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她就是爱罗正业，就是离不开他呢！ 虽然她十分看重那张纸，可是……如果得不到，只要有罗正业，她也是能接受的。 想到这里，扑到了罗正业的怀里，贴在他的耳边温柔之极：“都听你的。” 虽然是极不情愿，可是齐玫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这一刻无比后悔，在罗正业向她求婚的时候，她还装什么清高。装着装着，证没了，大概这辈子都无缘了。 现在能抓住的，就是罗正业这个人了。 宋君宝帮罗母收拾好了行李，按照罗正业交待的一通鬼话，把罗母就顺利骗回了家。 然后，宋君宝就开始大张旗鼓开始做他的物业公司了。 罗正业换了区委小车队给安排的司机，又找吴徐江把自己那个跳了楼的90平房产给卖了，换了另一处90平房产，安排宋君宝装修，自己暂就住在齐玫那里，等宝宝出生了。 赵静语也是聪明之极，开会搭上罗正业后，时常往齐玫家跑。 一下送孕妇衣，一下送纸尿裤，还吵着要做孩子干妈，让一向清冷的齐玫都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了。 “你什么时候结婚啊！”齐玫在外就是罗正业的老婆、罗主任夫人，而且这段时间罗正业天天在家伺侯她，让她也感受不到有没有结婚证的区别，也就放下了执念。只不过，这个赵静语的名声并不是很好，还总往家里蹿，齐玫虽然并不喜欢她，但又不好放在面子上。 “师姐，你知道的，我志在不此。经历了那么多男人，早就看穿了，我没你那么好的命，遇不上好男人，不如把心思放工作上！”赵静语又给齐玫带来了婴儿车。 “你怎么没遇到好男人？以前学校里的那个谁……小峰吧，挺好的啊，你们怎么没走到最后？还有在集团的时候，那个江海，也很不错啊，被你伤着了，出了海外市场吧……”齐玫觉得，女人不管有多强，最后还是得有个心灵的依靠，哪怕没有那张证，也得有个深爱的男人和自己愿意付出一切的家。 “别提小峰了，如果我当初真跟他走到一起，现在一起手拉手街上发传单吗？哈哈，我去年还是前年什么时候看到他了，正在街上发传单，好像是自己开了一个什么广告公司，自己亲自发传单，都30多岁的人了，还处在创业阶段。江海也别提了，如果当时嫁给了他，现在我充其量还是一个技工的老婆，只不过是个有技术含量、工资较高的技工而已。海外市场……不就是一些亚洲小国家？他还能到欧洲北美不成？我既不想养小白脸，也不想倒贴，你说我这种人能嫁出去？像师姐你这样，找个跟自己一样实力相当的爱人，真的很难的！”赵静语虽然名声不好，但做人坦诚直率。 “也是，能配得上赵领导的，必定是人中龙凤啊！赵主、席肯定不会一直是赵主、席，迟早要跳出凌东，飞到更高的平台！咱们闺女以后可要抱紧干妈大腿了！”齐玫笑。 “哎哟，我谢谢你啊，不结婚不生娃，也能有个孩子叫妈，太开心了。甜心你快点出生啊，你干妈等不及要亲你啦！”赵静语笑得开心，其实她是来等罗正业的，怎么今天晚八点了，罗正业还没回来呢？ 以往，一下班推掉所有应酬就回来陪老婆孩子了啊！ 省里头的两会结束了，罗正业又跑到唐海斌家里“虚心请教”了。 跟齐玫说的是晚上去一下老领导家，也没说内容。齐玫虽然知道罗正业大概会是晚十点多回来，但也不方便向赵静雨透露，所以就这样一直拖着。 “首长，按道理说，两会结束后，像妇联主、席就应该下达任命书了吧？我一个同学，在央企里是宣传部长了，相当于行政上的正处。遴选到区妇联，暂时公布了一个副主、席，打算两会结束后正式任命主、席。其他人的任命书都下了，她那边怎么一直没动静呢！”罗正业其实不用赵静语说，也关注到了这个事情。 “可能是档案有瑕疵，也有可能是有举报正在查实之中……你的同学，这么年纪轻轻就是央企宣传部长，那该让多少人红眼睛？他的背后，一定有人！你上次从招商局提拔到区委的时候，其实也有举报，好像说是大学期间的党表有问题，上面的两个推荐人字迹一样，怀疑是入党程序作假。也是我安排上级主管部门进行业务指导鉴别，才把这个事情压下来了。你今年才34岁吧，正处了，风头正劲，多少人盯着你啊！平常行事要低调再低调！所以我才让省委安保处给你办了一张省委家属大院的出入证，免得每次进来都要登记审核，留下痕迹。”唐海斌认真地指点着。 “哦哦……谢谢，感谢指导！我会铭记于心！不过……您不是说我同学背后一定有人？那如果真遇到档案有问题或者遇到举报，他背后的人怎么不像您一样，再推他一把呢？还是说，他背后的人等着他再去找他，才肯出手？”罗正业真是个好奇宝宝，不停提问。 “你不是说了他以前是央企？企业跟行政是两条线，企业里再只手遮天的人物，有时候在行政上也行驶不了。你看看，像我们这些政府官员走到企业，企业的高层那都是非常热情的接待，丝毫不敢怠慢。你再看看，企业的高层来我们大院里开会或者走访，咱们也只是客套意思一下下，并不需要兴师动众，是不是？你同学是对的，企业里把钱捞饱了，及时往行政上寻求身份地位，也是个聪明人了。他以前背后的人，可能现在爱莫能助。”唐海斌很乐意向罗正业讲解，毕竟现在很少有人这样虚心向一个还有一年半就要退休的人请教了。 “嗯、嗯……”罗正业连连点头，“那如果他想这次破局，该从哪里下手？或者说，他破不了局了？” ------------ 042：做媒 “哈哈……你真的很关心你这个同学啊！你同学现在在区妇联，是个女同学？怎么？真心想帮她？如果你帮她这么大的忙，是不是希望她以身相许？哈哈……年轻人，会玩啊！”唐海斌大笑起来。 “……”罗正业摸了摸后脑勺，装起了地主家的傻儿子样子，惹得唐海斌又笑了起来。 其实罗正业是在等，等唐海斌接话，告诉他破局的办法，然后以此彻底收服赵静语，让赵静语及她所有的资源为他所用。 当然，他并没有想接受赵静语的以身相许。除了这个，其他的他都要。 “男人玩玩不是不可以，但是别收不住。做行政工作的，在外面的形象很重要，包括家庭在外形象。譬如说你有个性格温良职业稳定的妻子，有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不要像他们有些领导干部情人满天飞，私生子到处藏。想跟其他女性暧昧，打打擦边球也不是不行，但在外形象一定要是有担当的好老公，有责任感的好爸爸。许我多句嘴啊，你跟那个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副部长叫……”唐海斌没有直接回答罗正业关于赵静语的局怎么破，反而是教导他怎么做起人来。 “齐玫。她叫齐玫。”罗正业连忙接话。 可以说，唐海斌除了是他的伯乐以外，还是他再生父母。除了关心他的政治前途，还关心起了他的私生活。 “你们到底领证没有？”唐海斌问。 “没有，没有。而且……没打算领证。”罗正业实话实说。 “没领证，有些话我就可以直说了。没领证，不代表你以后不结婚。所以现在社会上那些传言对你非常不利，你们虽然没领证，但谁都知道齐玫是你的人，是不是？这很不好！不利于你日后仕途的发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结婚，但我的建议是，哪怕你是同性恋，是不婚主义，也要找个幸福的婚姻外壳来伪装自己，不能这样拖着啊！党政领导干部，怎么能明目张胆有情人，有私生子？”唐海斌收住了笑意，说话认真地让罗正业有点害怕。 其实唐海斌在罗正业面前，是个老领导的姿态，也是个慈祥老人的样子，并不让人害怕。 真正让罗正业害怕的，其实是自己的内心，或者说，是被唐海斌戳破的内心。 “齐玫确实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一个央企私生活不干净的女人传闻，从来没有停止过。你比较适合找一个有干净背景的女孩子结婚，这样有利于你日后的发展。齐玫这个事，你好好考虑考虑？女人在你这个年龄是着急，你是男人你怕什么？”唐海斌挑着眉头，看向一脸心虚的罗正业。 “呃……我现在就一心在钻研工作，完全没有考虑结婚的事儿。而且我又是乡下来的，根本不认识什么人，因为齐玫是我的大学师姐，所以只跟她有着联系，最后发展成了男女朋友关系。别说齐玫到底是不是个好的结婚对象，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嫁给我呢！”罗正业垂下眸子，投出深深的眼睑线。 “我上次推荐你安排医生上门的那个席部长家，有个千金，今年30岁。长得好看，学历也高，省内211大学毕业，家庭背景就不用说了，目前在凌天市文化和旅游局工作，单位体面也轻松。要不要考虑一下？”原来，唐海斌说那么多，在这儿等着罗正业。 席部长是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他家的千金…… 罗正业真是想都不敢想。 上去带医生给席部长做体检，他家千金也见过一面，就是那处你能想象的官二代白富美的样子。 165的身高，白白瘦瘦，一头大卷发，在家都有精致的妆容和优雅得体的家居服。 怎么说，不是嫁富豪，就是嫁高官吧！ 怎么能看上自己这样的矮穷挫？ “没关系，不用紧张。我其实提前向席部长推荐了你，他考虑好了才同意你带医生借口体检的事情上门。其实……也是在看你。他的原话是，长得差是差了点，但是人很稳很踏实，以后的仕途发展方向很看好。这就是同意了嘛！”唐海斌见罗正业满头大汗不敢接话的样子，又笑了。 “考虑一下，多一个选择嘛！”然后，唐海斌又安慰罗正业。 “领导，我是担心……当然，可能我担心是多余的，我是真担心……万一我处理不好与席小姐的关系，席部长牵怒于我，这就不好了啊！”罗正业本能想拒绝，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但静下来想想，这也并非是条完全不能走的路子。 席部长与唐海斌一样，都是在行政上身经百战起来的，一路上不知道提携了多少人，有多少人会在他们退了以后依然买账的。 如果能做席家的女婿当然是好，可是……他也受不了在家里当妻管严，每天活在压抑之中。 别看齐玫人长得美学历高能力强，可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齐玫对罗正业可是言听计从的。 他特别享受这样优质的美女，对自己的言听计从。 虽然他一直做着巴结人的事，但依然还是想在家里放松放松，不至于连老婆都要巴结奉承。 “不用那么快下结论，回去考虑一下。年轻人嘛，多向选择很正常。你看我儿媳妇徐云妮，长得一般，家境一般，学历一般……但我儿子喜欢啊！嫁到我们家了以后，全家都宠着这独儿独媳的，家务有保姆做，工作上不开心有人帮忙让她开心，有什么不好？你以前跟她同过事，你知道她的工作能力，你认为她有什么能力能坐上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你问问她，她每天回来孩子不用管，追剧追到半夜，我们家有谁说过她半个不好？我老婆，也就是她婆婆，前几天买了个两万的按摩椅，还随便给她买了一个，让她在按摩椅上边按摩边追剧，别因为追剧把腰坐疼了。哈哈……你别以为领导干部家里压抑规矩多，其实人到了一定的层次，比缺衣少吃的老百姓更懂得关注体恤人。不要怎么说，贫贱夫妻百事衰呢！”唐海斌的话，确实很有深意，也说到了问题的核心上。 ------------ 043：两条船 “嗯，我会回去认真考虑这个事情。如果想通了，到时候还要麻烦首长再给机会。”罗正业应下来。 因为出身不好，许多事情不敢想不敢做。 现在，他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有什么不敢想不敢做的？ 万一，真的做了部长大人的乘龙快婿，是不是真的可以坐火箭，最后走到省领导的岗位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哈哈……这就对了嘛！回去好好考虑一下，然后给我回话。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女同学的事情，你要先摸清楚问题在哪里，是档案问题还是举报的问题，然后再见子打子，把事情解决漂亮！当然，就算事情很容易解决，你也不能把事情的容易度跟你这女同学透露，要让她觉得你是下了狠功夫，用尽了一切手段才解决，让她今后死衷于你！行政上有同伴，比单打独斗要强太多了。这也是我一直教你、扶持你的原因，懂的吧！”临送走罗正业，唐海斌又交待道。 “嗯嗯，又学到了。谢谢首长！”罗正业又是鞠躬又是行礼，一路退到大门口，才拉门离开。 看看手表，都10点了。 元月的凌北市，带着湖风呼呼地吹，一阵阵的湿冷殖入了骨髓一般寒冷！ 省院大院的路灯，散发着橙黄色的暖光，细小的雪纤在灯光下飞舞，却像小太阳一般照亮了罗正业的内心。 本来在齐玫的事情上百般犹豫，但今晚，似乎唐海斌帮他给出了选择。 虽然这个选择大概是对他情感的亵渎，但是他们有孩子啊，他会好好爱孩子，这是他最后情感的底线！ 回到家里，赵静语已经走了，而齐玫坐在床上留着壁灯正边看书边等他。 罗正业洗了澡，换上睡衣后上床搂住齐玫，在她的头顶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熄了灯相拥入睡。 太有歉意了。 但是，他还是会一直陪在齐玫身边，直到生产之后…… “赵静语今天又来了，等你等到9.30才走。”齐玫也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赵静语肯定不只是过来送婴儿车这么简单。 “哦，不管她。”罗正业答应着。 “我觉得……虽然以前不怎么喜欢她，如果现在能帮她还是帮帮她呗。毕竟，仕途上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强。而且像你这样全凭自己努力，没有背景的，是要学着为自己制造背景啊！”齐玫想了想，觉得罗正业今晚好像有点反常。 “嗯，知道了，回头我来问问她。”罗正业依然平淡地答应着。 “正业，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太一样。”齐玫转过身想要面对罗正业，但依然被罗正业推过了肩膀。 “快睡吧，都快11点了，睡晚了对宝宝不好。”然后，罗正业结束了今晚的夜聊。 其实，只要他们在一起，每晚都会夜聊半小时以上。 今天的罗正业，真的有点奇怪。 罗正业其实是闭着眼睛装睡，脑袋里一刻也没有停下来，正以光速在飞转着。 席小姐真的很漂亮，比齐玫还要好看。而且她身上有一种脱尘的气质，是无论怎么模仿也模仿不来的。 像这样的大小姐愿意跟他交往，就算以后真的需要天天看她脸色，又有什么不好呢！ 想到这里，罗正业把齐玫搂得更紧。 席小姐比人高马大的齐玫搂入怀里，更柔软更有女人味吧…… 年龄是大了一点，可是是乖乖女啊，大概还是个单纯到没有开化的小姑娘吧！ 哎，席小姐，什么时候可以这样拥着你入眠呢！ 第二天一早，罗正业就以两会结束了，要不要安排体检为由，给席部长发过去了微信。 席部长回复同意，而罗正业又矛盾了。 如果跨出这一步，也就意味着他对齐玫的背叛以及对自己真情的背叛。 可是哪个男人，不喜欢更美的美女？哪个男人，不喜新厌旧？而且这位美出圈的女孩子，又恰恰是部长的女儿！ 这让哪个男人能拒绝？ 再说了，先试着交往交往，人家部长千金还不一定同意呢！搞不好是两个位高权重老人的意思。 自己把自己开解好了，马上向唐海斌打电话报告战况，向他汇报自己已经勇敢迈出第一步。 唐海斌笑他一点就透，悟性高。并且让他晚上从席部长家出来，再到他家当面汇报情况。 罗正业应允，挂断电话后正好赵静语敲门进来。 “哎哟，师兄，我的亲师兄，找你找不到，只能到办公室来堵你了。”赵静语现在穿衣服比在山峰集团正常多了，以前总是深Ｖ领加贴身裙，把自己丰腴的身材完全展现出来，走起路来ＤＵＡＮＧ、ＤＵＡＮＧ的。现在倒是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装，全羊绒的质感和精致的裁剪，将她身材包裹到正到好处，没觉得哪里胖了哪里瘦了，反正是挺顺眼的。 但，说话的语速和气质还是没有变，进来就叭哒叭哒的一通机枪扫射，惹得罗正业都笑了起来。 “咱们是一届的，怎么师兄都叫上了。”罗正业让她坐，自己起身给她倒茶。 “你大我一个月啊，大一天都是兄，一个月怎么叫不得兄啦！好吧，你说的都对，以后叫你哥，叫你亲哥，不敢再叫师兄了。”赵静语接过茶杯，就咕咕喝了两口。 “行政上跟企业里还是不同的，以后不管是穿衣服和说话，还是要收着点。”罗正业指了指赵静语坐下来后，微微有点突出的小腹提醒她。 “嗯，谢谢师兄……不……谢谢我亲哥提醒。”赵静语一个深呼吸，小肚子不见了，就好像是变戏法一样，惹得罗正业又忍不住笑了。 以前赵静语也是活泼外向性格，但是从来都瞧不上罗正业这样的人，也瞧不上跟她同一企业的齐玫。好像是认为他们层次不够，不配跟她玩似的。 现在，突然对自己热情过度，让罗正业还有点不适应。 “你那个事儿不说，我也盯着呢！好像是你山峰集团宣传部的一个副部长，你的老部下，在你到区妇联的时候，翻看了你的档案，然后又找到区委的某个领导，在暗底下举报了你。”罗正业看到赵静语夸张的表情，不由向她压了压手，让她先静一静。 ------------ 044：考验 “哎哟，罗主任，你真是我亲哥，时时处处护着我。这几天，我正头疼这个事情呢！原来……我知道是谁了，这个死女人，50多岁了，还记恨着当年我当部长没让她当的仇呢！这人，能有个副部长退休不错了，如果能力真强，我走了怎么部长还不是她！心里没点数！呵呵……失态了，失态了，在我亲哥面前总是这么控制不住自己。”赵静语轻咳几声，有点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你也别急，好事多磨，我这边给你盯紧了。”罗正业怎么觉得听着听着，也能把一口一个“亲哥”给听习惯了。 “怎么不着急啊！急啊！亲哥，帮我打听一下，这个老女人找了区里哪位领导？真的是，只有她有领导找啊！”赵静语气得直哼哼。 “这个……领导层的事情，我不太方便打听吧。我建议你针对问题找些佐证资料和说明，配合区委组织部的调查，然后静待花开。”罗正业建议。 “可是、可是……这中间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怎么办？”赵静语嘟起小嘴，甚至有点发嗲了。 “做行政工作与以前在企业不同，许多事情不是你说这一分钟想解决就一定能解决的。有的小事情一拖，一辈子都解决不了。有的大事情只要找对了方式方法，下一秒就迎韧而解。你这到行政上来的第一课啊，就是要学会等待。”罗正业微微一笑，很有些意味。 “呃……亲哥，你知道我是个急性子，最不善于等待。要不然，你给我一句准话，还要等多久？”赵静语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又抬头看向罗正业。 “最短半个月要等。现在市里正在换届选举，搞完了，我估计你的事情也会有个眉目。”罗正业认真地算了算时间，觉得这也算是最短的期限了。 “好吧。那你帮我盯紧。如果期间有什么需要我活动的，罗哥你尽管开口。”赵静语见罗正业态度坚决，知道也没什么突破口，只得告别。 送走赵静语，罗正业思考再三，给吴徐江打去电话。 他的档案必须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瑕疵。 譬如他那套跳了楼的房子处理手续上，必须经得起检查！需要交钱的，需要靠近市场价的，发票和纳税证明……都必须是一点假都不存在。 损失点钱没什么，损失一点点外表形象可就不行了。 虽然是吴徐江想按市场价帮他接收这套房子，但他还是要通过吴徐江的手低价出手给别人。就算是吴徐江，他也是信不过的。 虽然再次成为还贷房奴，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手里没钱，才让人踏实！ 手里有点钱，组织会问来路，父母会来讨光……真的是麻烦。 晚上，罗正业买了一只果篮，就算是毛脚女婿第一次在席部长家上门了。 开门的是一个四五十岁干净利索的保姆，好像知道罗正业要来，礼貌地接过果篮递给他一双拖鞋，然后将果篮拿到客厅的茶几上放好退了下去。 这房子格局跟唐海斌家一模一样，连装修风格也差不了太多，估计都是省行管局统一安排，不是自己操心。 罗正业熟门熟路进入客厅，向正在客厅端坐着看报纸的席部长打招呼。 “坐，书颜正在上面赶一个材料，稍后就下来。”席部长嘴上这样说，其实意思就是我们先聊，我满意了，席书颜再下来。 她叫席书颜，她的全名叫席书颜，真好听，有水平，比齐玫两个字好听多了。 书中自有颜如玉，而她就是自己通过读书遇到的颜如玉！ “书颜在文化和旅游局是写材料的？那可真不容易，笔杆子！才女！”罗正业连连点赞。 “她以前是学传媒的，她的同学多半当了记者或者自主创业，但她性格喜静，所以我建议她考了公务员，比较适合她。也不是专门写材料的，现在局机关业务处室，都有材料任务嘛！年轻人通过学习写材料，也能得到很好的锻炼嘛！我听说，你以前也是写过一段时间的材料？”席部长认真打量着罗正业，履历还行，可是长得……真是差了一点意思。这脱了鞋子，只怕165都缺点吧。 男人长相不看五官，主要是看身高。 只不过，五官也一般。 除了有一双不大确很有神的眼睛以外，还真说不上来哪里跟帅字沾上一丁点边了。 当然，男人其实也不考虑外表，主要是看能力、看人品！ 除了这两样，席泽山还有一个非常不好言说的要求，这个要求，并非每个男人都会愿意。 这也是席书颜近30岁，还未婚单身的原因。 “是的是的。我刚上班那一会儿，在区商务局办公室，就是专门写各种领导讲话和部门的汇报材料。”罗正业马上接话，倒没考虑这么大家势的席家，为什么考虑让他做女婿。 “我喜欢写材料的出身，这样的人一般思维清晰敏捷，有逻辑有大局观。”席泽山肯定道。 “谢谢席部长肯定。听说你曾经是我们省第一杆笔，到时候一定向您请教！”虽然席泽山很平易近人，但毕竟是这么大的领导干部，而且是作为岳父在考察女婿的身份，让罗正业还是有些紧张和尴尬的。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壁钟，不知道啥时候席大小姐能下楼来。 “过奖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啦！我们那时候只知道工作，书颜的妈妈身体也不太好，我也没好好照顾，流了几次之后才保住了书颜这个宝贝女儿。所以呢，平常看得紧，书颜基本上没什么朋友，现在除了工作就是呆在家里。反过来，把我跟她妈妈还着了急。”席泽山说着，略有惭愧。 “呵呵……大家闺秀都是这样的，不像我们乡里孩子，从小就是撒着脚丫子瞎疯的。”罗正业还不明白席泽山想要说什么，以为只是闲聊，但马上考验他的事情就来了。 ------------ 045：刺激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会少书颜的吃穿用度，也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我跟她妈妈甚至商量，没打算她嫁出去，一直养在身边也挺好的。但是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结婚生子了，我们还是有点着急，觉得女孩子如果不结婚不生子，人生也不够完美。所以，托了一些老朋友给我们家书颜说媒，想给她找个人生伴侣。我们给书颜在单位附近买了一套160平的房子，她也有车。你也看得到，以我们家书颜的条件，什么男人找不到？主要是，我这个人有点私心……”说到这里，席泽山看了看罗正业，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您说。”罗正业这时候才有点从云雾中回过神来，这位席书颜女神，怕不是有什么生理上的问题吧？或者，同性恋，需要一个同婚？不然，为啥能看上他罗正业？ “书颜非常听我们的话，不然也不会到这个年龄也不恋爱不结婚，只有家和工作单位两个点。我跟她妈妈是想，招个上门女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那书颜也不用下来，我们也不勉强。”然后，席泽山很有些尴尬和勉强的问道。 “没问题啊！我以为什么事呢！我家还有一个弟弟，而且弟弟已经结婚生了两子，算是完成了我们家的家庭延续大业。我个人和我家人，都不太在意这个事情。而且、而且就算没有我弟弟这个事情，其实我也是不在意的。”原来……罗正业连忙承诺，只是言多必失，有点弄巧成拙。 他的坦然，似乎衬出了席泽山的封建！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把个姓氏看得这么重要！ 而且还是那么大的领导！ “呃……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是上门女婿，必须跟你原生家庭切断一切往来。以后别搞得今天这个找来，明天那个找来。”席泽山虽然觉得罗正业坦然过度，但……还是继续把要求提完。 “这个……”其实罗正业现在就没有跟家里人有往来，但怎么回答呢？ 第一次深谈，就把家底都翻给对方，并不是什么很好的操作。 可是如果不马上答应，这个事情就不继续了？ 好困难啊！ 比高考还难，比考公还难…… “聊什么呢！”席母和席书颜终于下了楼，算是为罗正业解了围。 席母早就在楼上偷偷看了罗正业小一会儿，而且提前跟席泽山说好，如果她看不中，就不让席书颜下楼。 本来是没有看中那个又矮又黑又丑的罗正业，还在想席泽山怎么能看上这么个一扎长的小东西。 但一直在听罗正业款款而谈的样子，没有一点乡里孩子的小家子气，听说30多岁未婚，还是正局级的时候，倒也还给了个50分。 当罗正业完全没有思考，同意上门的时候，席母就直接加了30分给出了80分。 让席母给80分的，当然是可以试着见见了。 席书颜一席羊绒薄裙，穿着拖鞋大概都有165的样子，一头森女大卷发，松松扎成一条马尾。 一双眸子大而分明，似有秋水涌动，一看就是养在深闺中的大小姐样子，没有被世俗沾污分毫。 从楼上款款而行，用“仙女”两个字形容也不为过。 就算是齐玫放在她面前，都会被秒成渣渣！ 相信这样的女孩子，如果不是有个强大的家庭做背景，不到20岁就会被祸害了吧！ 哎哟，真是喜欢！ 隔着若大的客厅，罗正业都似乎闻到了席书颜身上好闻的味道。 “没聊什么。我跟年轻人哪有什么话聊。还是让年轻人跟年轻人之间聊吧！”席泽山见自己老婆下来了，知道她有点同意的意思，于是主动把客厅让出来，留下两个年轻人坐到了一起。 “你好，我是凌东区委办公室罗正业。”罗正业反倒是略有紧张，连忙起身向席书颜伸出手。 现在仙女就在自己的对面，一颗心控制不住的一阵儿的狂跳，甚至让自己有点炫晕，似乎以前遇到齐玫的时候，也没这么激动过。 “你好，我是席书颜。”席书颜与他炙热的大手轻轻一握，落落大方地坐下来。 “听说你是网红局长，很有意思啊！讲讲呗。”席书颜坐定，取了小几上的一颗车厘子递给罗正业，就跟他聊开了。 其实人人都是外貌协会的，都喜欢帅哥。 但是帅哥跟美女一样，都会有自己的个性。而且没本事的帅哥，更是只有一幅空皮囊，这个是席书颜与席泽山达成的共识。 身为美女，从小身边就有不少帅哥追求，大概席书颜也有些审美疲劳。 与一个网红丑局长恋爱，好像很刺激的样子，倒是激起了席书颜的兴趣。 “可别提那件事了，我当时确实是赶鸭子上架……要了我半条命了！就是回头想想，都觉得好丢人，哈哈……”没想到席书颜还是一个很有亲和力很接地气的仙女，一开口就让气氛马上轻松愉快了起来。 当然，真相肯定是不能说的，罗正业张口就把版本变成了，有个乡里亲戚把做保姆的远房表妹安排借住在他家两天，他住在办公室。发生事情的时候，他什么也不清楚，最后不得不用大Ｖ博主将自己洗白。 至于张倪天这个人，完全没有在整个事件上有零星半点的体现。 两个长辈，反而是躲在楼上的书房，隔着窗户看着楼下两个年轻人聊得正欢。 “是有很多优秀的男孩子，可是能完全被我们控制，给颜宝幸福的，并不多。这个罗正业是农村来的，能走到今天说明智商不差，咱们孙子也不会太笨。而且小罗还有农村人的纯朴。我调查过，这么多年，不贪不占，这一点就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年轻人了。一个穷孩子，能一点小便宜都不占，真是不容易的。最重要的是，他能吃苦，有上进心。退一万步讲，当他到了一定的平台的时候，有组织、有单位、有上级领导管着，也能让我们放心！”席泽山小声安慰着席母，总担心她认为自己的眼光有问题。 ------------ 046：下跪 “我觉得还行，才让颜宝下楼的，不需要你给我说这些，我有自己的判断。”席母白了席泽山一眼，还是有些怪席泽山控制欲太强，以至于女儿30岁还没谈恋爱。 “嗯，是的是的，你一般看人比我准。”席泽山笑，十分谦就席母说着。 这些年他确实是一直忙工作，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席母在安排，他没有管老人更没有管孩子，所有的亏歉其实都是对席母的。 席书颜其实是像席母的性子，文文静静地外表下很有自己的分辨能力，能做事能成事，如果脱个男儿身，不知道强过好多男人多少倍。 把席书颜的终身大事处理好，便是对席母这些年一直默默付出最好的补偿吧！ 罗正业从席家出来，就按照唐海斌的要求顺着道儿去了他家汇报。 唐海斌听了罗正业的所见所闻，乐得笑出了眼泪。 “这个老席，也是受过委屈的人。最早以前在地方做过市委书记的，后来到了省委政研室牵头，为好多省领导写过讲话，当过参谋。本来是要提他做省委副秘书长、政研室主任的时候，当时最看好他的省委领导出事了，所以把他又压住了。经过好长一段时间调整，才到省委宣传部任副部长。如果当时提了省委副秘书长、政研室主任，那今天最少也是宣传部部长了。但是有能力的人在哪里都发光，他这个副部长能量也是相当大的，日后你就知道了。”唐海斌介绍着。 “哦，领教了。首长，都说官场无朋友。您能透露一下，您怎么跟席部长关系这么好？我感受到你们之间，还是真感情呢！”罗正业觉得，现在跟唐海斌之间，可以稍稍放肆一点点了，也稍微可以聊些私事了。 “我跟老席，还真是患难之交。当时我们都在地方的时候，他是书记，我是县长。我老婆那时候生孩子，我正在山洪爆发的现场指挥抢救，都是他知道我老婆的情况，派人保护了他们母子平安。相反，有一次他外出办事，他老婆在家却流产了，我安排人忙前忙后，把他老婆送到医院算是留下了一条命。那个时候，电话啊、用车啊……没现在这么方便的！他也是过了几年，才有了席书颜。我比他还大几岁，我生孩子算晚的，但他们家席书颜比我家唐少青还小几岁。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太知根知底了！后来，我走到了他的前面，我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论能力、论水平，他不在我之下。”唐海斌如是说道。 “革命友情上升到了兄弟感情！”罗正业补充。 “对、对、对……你总结非常到位！哈哈……如果你真的跟席书颜成了，我还成了你们之间的大媒人，要坐上席的，跟席老弟就是亲上加亲了！”唐海斌大笑。 回家的路上，罗正业觉得他并不是开车回来，而是坐在云端飘回来的…… 一路上都是美美哒，甚至想到了自己做了乘龙快婿后，直接住进了省院大院的小别墅里。每日有保姆拿拖鞋、洗袜子，自己只需要抱着小娇妻亲亲我我…… 到了电梯口，还哼着小曲，像喝了酒一般。 哪知道一开门，齐玫阴着脸坐在沙发里，客厅大灯也没开，那阴柔的壁灯让齐玫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罗正业心虚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快夜里十一点了。 以往这个时候，齐玫都洗完澡躺在床上等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她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本来凌天市的元月很冷，特别是入夜后气温骤降，是全年最冷的时候。 就算是中央空调吹着25度的热风，身上裹着羊绒毯子，齐玫的手脚还是冰凉。 见到罗正业回来，“叭嚓”一声，将一只玻璃杯子摔碎到了罗正业的脚下，吓得罗正业全身一个激灵，算是彻底清醒了。 “卟咚”一声跪到了地上，像个小太监似的一步一步慢慢挪到齐玫的大长腿旁边，抱着她的腿子摇啊摇。 “你在干什么！”齐玫虽然正在生气，可是还是第一次见罗正业不分青红皂白就下跪的。 “孩子她娘生气了，肯定就是我的错，我当然要认好错啊！”罗正业频嘴，但心里却是慌得一批，不知道齐玫到底是知道了什么才会生这么大的气。 其实以齐玫的性格来说，虽然是有些清冷，但并不是个气罐子，不会生闷气。 所以今天的齐玫，有点反常，有点让罗正业捉摸不透。 当然，不管是怎样的齐玫，都逃不出罗正业的手掌，只要罗正业脸皮够厚，就总能把她拿下。 “你说说看，宋君宝在干什么！我找了他两天了，他要么关机，要么占线，要么不接电话！怎么滴，这手机就是给他方便找别人，别人不允许找他了！”齐玫见到罗正业，就巴拉巴拉一通的抱怨。 “这小狗日的，跑哪去了？敢不听玟姐的吩咐？看我不扒他一层皮。”真是吓死宝宝了，罗正业还以为齐玫知道了他今晚的行踪，原来……是找宋君宝啊！ 连忙起身坐到齐玫旁边，取了手机给宋君宝打去。 果然，关机。 然后，打微信电话…… 盲音响完，还是一直不接。 正当罗正业想要摔手机的时候，宋君宝的电话回了过来。 “哥，什么事？”宋君宝好像在户外，黑漆漆地，音量也不太好。 “哥啥哥！连你玫姐电话都不接，是不是皮痒痒了！”罗正业扯着嗓子吼。 “啊……那个……我信号不好。我给我姐用手机回过来吧！”说着，宋君宝换了个手机号码，然后打了过来。 “玫姐，我现在在龙山市出差，有一个楼盘在做。龙山的信号不好，刚刚才爬上网。”宋君宝见电话一通，连忙解释。 “你怎么跑龙山去了？做什么楼盘？”齐玫完全一头雾水，不等宋君宝回话，信号又断掉了。 “宋君宝跑到龙山做什么楼盘？他不是你司机吗？”齐玫挂了电话，然后责问罗正业。 “呃……”罗正业这才记起来，宋君宝开物业公司一个多月，还没向齐玫说这个事。 ------------ 047：擦干净 其实他怎么不明白，齐玫让宋君宝给罗正业开车，不就是想让宋君宝平常盯着他，掌握他的行踪？ 但是齐玫高估了血缘，低估了金钱，她还不知道宋君宝早就“叛变了”。 于是，只得把行政单位公车改革的事情向齐玫解释了，借着改革，他把自己房子卖了，一部分钱还了剩下没还完的贷款，一部分钱借给了宋君宝开物业公司，还有一部分钱又贷款买了一套小房子。 当然，他叮嘱宋君宝千万别找齐玫借钱，并没有告诉齐玫。 “我跟你说过，君宝的妈跟我千叮万嘱，一定要跟着你好好开车，别让他出去鬼混。你让他开公司，多少钱够被人骗的！”果然，在罗正业预料之中，齐玫第一反应就是反对！ 好好的一个探子，被罗正业收卖了。 他们现在还没有领证，探子也没了，以后……更是抓不住罗正业了。 “我帮你盯着呢！既然是我盯着，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君宝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也只是借了30万给他，剩下的几十万也是他找他妈借来的。如果他妈反对，能拿钱给他？放心吧放心吧。对了……你找君宝到底是什么事？”罗正业吓了一身的冷汗，总算是把这件事给圆过去了。 “感情是你们哥俩好，把我边缘化了啊！”齐玫有些恼，把腿翘了起来。这么晚没睡，小腿全都肿了。 “没有没有，哪敢啦！君宝还是你弟，叫我姐夫，不是哥。”罗正业连忙给齐玫捏大腿，在齐玫生产之前，能哄多久就哄多久吧。 至少齐玫生的孩子，他想姓罗就能姓罗的，虽然他确实不看重这个。 “君宝的女朋友你认识的吧，谈了五六年了，是老家谈的，现在也在凌天做事。今天给我电话，哭哭涕涕的，说君宝这段时间总是见首不见尾的。前天电话里吵了几句，怎么就再也打不进去了。君宝当了老板，第一件事情就是喜新厌旧，换女朋友了？”齐玫挑着眉头看向罗正业，眼神里很有些意味深长的样子。 “呃……这个……是他们的私事吧。咱们就不管了吧！”罗正业抿了抿嘴唇，觉得有些口干。然后起身准备打水喝，却被齐玫一把拉住。 “你说，这是不是男人的通病？一旦平步青云，第一件事就是把糟糠妻给踢了？”齐玫有些不依不挠。 “他们俩还没有结婚好不好！他们朋友是谈得久，并没有结婚，算哪门子糟糠妻。你也得现实点考虑，他们这种小老百姓的孩子结婚都早，哪有谈五六年还不结婚的？一直不结婚，你有没有问问君宝，是不是他们之间真有什么问题？你是君宝的姐姐，怎么现在立场……奇奇怪怪的！”罗正业还是安抚好了齐玫，起身倒了两杯水，分了齐玫一杯。 “今天很晚了，早点睡对宝宝好。”然后，拉着余气未消的齐玫来到卧室。 “你刚才的话有问题唉！他们谈五六年不结婚是有问题，那我们快十年也没结婚不是问题更大？现在你是区委办公室副主任、督察室主任了，大权在握，是不是也要嫌弃我啦！”躺到床上，齐玫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说不上来。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有可比性嘛？他们是追求蝇头小利的小百姓，咱们是追求思想层面的高知人群，怎么自降身份跟他们比上了？再说了，不是你不同意咱们结婚？咱们之间，从来不都是你说了算？而且，咱们俩走到现在，还真的差了那张纸？别想了，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对宝宝不利的想法，别怪我也生气了！早点睡！我还要冲个澡！”罗正业把齐玫送到床上，盖好被子，还给她灌了一只小热水袋，这就关到了洗浴室里。 真是腿都吓软了…… 差一点就要被看出来了。 就好像是做了贼一样，罗正业捂着胸口觉得自己相当的心虚。 不知道这件事情要瞒多久，但是……最少要瞒到孩子出生吧。 只是让罗正业没有想到的是，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 第二天上午九十点钟，就接到了唐海斌的电话，让罗正业去他办公室一趟。 说起来罗正业正在忙。 8.30左右，开了区委办的工作会议，主任亲自安排几位副主任带队下去，针对区委的十件大事要事要进行督察整改。 9.30散会后，他就马上接手分配工作了。他这个队人最少，任务并不轻松。 但工作上再重要的事情遇到唐海斌，都得放一放，毕竟自己工作做得再好，也需要上面有领导进行肯定才叫真的好。 于是，由他带队的科室先进行电话沟通和材料准备，然后罗正业就驱车去了省人大办公楼的院子。 唐海斌见到罗正业就摇头：“你啊！你在搞什么呢！既然打算跟席小姐试试看，怎么身后战场没有打扫呢！乱吃东西了，嘴巴要擦干净啊！” “呃……什么？”罗正业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而唐海斌一开口，他感觉他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 “你是不是有个谈了快十年的女朋友？”唐海斌有点恨铁不成钢。 “呃、确实。前段时间不是我人生最低谷嘛，分了一段时间，好长时间没有联系。这段时间……这段时间……”罗正业的脑速飞转，正在想办法为自己洗白，但任他怎么想……好像解释都特别无力。 “我并不要求你过去是一张白纸，老席也没这个要求。但是你怎么不处理好处理干净，就去接触席大小姐？这个……”唐海斌用力的点了点桌面：“是老席最不能忍的！” “这……”罗正业巴哒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也只是试着与席书颜处处，也不知道人家席书颜能不能看上他。如果能看上他，他马上回去把齐玫的情况解决了。这不是……还没有结果嘛！ “张倪天这次当选了凌天市委常委、副书记，你知不知道？”不等罗正业整理清楚齐玫和席书颜的事情，唐海斌又跳开了话题。 ------------ 048：各种滋味 “呃……知道的。我现在基本跟他没来往，保持距离，觉得挺安逸的。”罗正业回复，不知道唐海斌思维跳跃幅度怎么这么大。 “你以为你不找别人，别人就不惹你了？你安逸，你安逸个鬼！”唐海斌无语了，以前挺看好罗正业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他政治敏感性强，怎么现在好像完全没有政治敏感性了？ “我……我？他又找我什么事？哎哟，首长，您真是我亲爸，不知道保护了我多少次，我真是混然不知。他又找我什么事啊？”罗正业真的觉得自己太平很久了，谁知道这个张倪天反而是咬着他不放了。 “在招商局任局长的时候，他就安排人举报你的档案有问题。我以为到区委办来，这条线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但问题又来了……你知道老席昨天找谁打听你的事情吗？就是找得你们区委办公室主任！你说你们才认识几天？他怎么连你几两骨头都一清二楚？”唐海斌也是有些恼火，一直以为罗正业一张白纸，至少是他应该对外是一张白纸，怎么有个女朋友搞得全城皆知。 “我有个十年的女朋友，跟张倪天有什么关系？跟区委办公室主任有什么关系？他们炒这个冷饭做什么？”罗正业一头雾水，总不是谈个朋友也违反了组织纪律吧！哪条天法规定结婚前只能谈一个女朋友呢！ 当然，罗正业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心虚的。 他昨天，就是捂着齐玫，去见的席大小姐。 这才刚过了一夜，还热乎着呢！怎么就吹来了这么一段又长又冷的风。 “你真是……还犯糊涂！”唐海斌摇了摇头，又敲了敲桌面：“你们区委办的主任，就是张倪天的人。他为什么连你几两骨头都知道，不就是从张倪天那里搞清楚的？而且张倪天跟这个说，就有可能跟那个说；今天用这个事对付你，明天就可能用那个事对付你！你怎么不引起警惕呢！当然，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不管是从席大小姐这个方向，还是从张倪天这个方向来说，你都不能在区委办公室留下去了。” “……”罗正业无语了。 “我觉得招商局长挺好的，如果不是已经有了新的局长，我真想回去……”罗正业沉默片刻，弱弱地说。 “你以为凭你自己的本事，凭张倪天对你的打压，你能在招商局局长位置上坐安生？”本来还想骂几句的，但是唐海斌看到一向点头哈腰的罗正业这一刻情绪这么低落，又不忍心了。 “你自己再考虑考虑，不管是编还是真的怎么的，必须把身后的事情处理干净，然后约书颜出来聊聊，看看她什么态度。如果她能被你说服，让她回去跟老席说说，你的事就有转机。如果她都不站你这边，你就先原地踏步，看看张倪天再出什么招吧！”唐海斌微微叹了一口气。 还有一年半就要退休了，儿子唐少青还只是市里的一个副处长。如果他对儿子一路伸手关照提拔，既害了自己又害了儿子一辈子的前途。 所以思来想去，提一个最没背景对自己死衷的人起来，以后当儿子的朋友也好，背景也好，帮手也行……总归是让他多安一点心。 而罗正业，就是他精挑万选出来的，已经上手上，肯定不能轻意就放弃。 不管时间还是精力还是资源上来说，都不能轻意就放弃。 罗正业不知道怎么回去的，只觉得脑瓜子里一片空白。 就好像前一天刚知道自己中了五百万，今天拿着奖票竞奖的时候发现，自己看错了号码，或者手里是一张过期彩票。 反正，各种的滋味吧！ 还有一周就要春节了…… 怎么雪越发的大了呢！ 马路上，漫天飞舞的雪花，非常档视线，任雨刮怎么努力都看不清前路。 虽然开着一辆国产越野，但也总是觉得底盘不那么稳，好像随时都会滑出马路一样。 刚到办公楼，拖着疲惫的双腿上楼，齐玫的微信跳了过来。 “大罗，今年春节的年关物资我都准备好了，今年情况不一样，要不然拿我妈那里一起过年？” 是啊，年年过年、年年愁！ 今年的春节，上哪儿过呢！ 以前刚上班那会儿，罗正业春节回老家，火车坐了坐小面包车，然后还要走一个多小时通村小道。好不容易到了家，没有一个人给个好脸他看，还催问工资多少，能给他们多少。也没一个人问他一个人在大城市里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有没有地方落脚…… 心寒了，也就不回家了。 后来，跟齐玫在一起后，两个人经常一起过春节，相互取暖。 如果没有席书颜，只怕这一辈子都会这样了吧。 可是今年有了席书颜啊！ 想到这里，罗正业给席书颜发了一条微信，约她晚上到一间人少餐贵的西餐厅见面。 席书颜也很爽快，没多大一会儿就回复同意。 再然后，罗正业望着手机屏幕上的齐玫的头像发呆。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感情出现了比较。 以前，他觉得齐玫哪里哪里都好，学习好、成绩好、性格好、人品好、长得好、工作好、身材好…… 怎么现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比齐玫更好的？ 而且，席大小姐好像是完胜，觉得齐玫没有一丁点可以胜过席书颜的。 想了好久，罗正业给齐玫回了一条微信。 “这几天好忙，区委办公室的工作量真的太多，大概是没什么时间在家了。春节期间还要走访慰问，安全生产的大检查，之后还有团拜会……要不然，你回你妈家过？我有空了，就过去？” 齐玫收到微信后，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罗正业一般回微信都是“好”“可以”“按你说的办”“有事，晚点回来商量。” 但这次，扬扬散散一篇小作文了，是该说他重视她的意见，还是该说他绕这么大弯子说一堆的拒绝之词呢？ 放心了，以齐玫对罗正业的了解，等他有空，意思就是会一直没空。 ------------ 049：小仙女 好烦人啊！ 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冷落孩子的妈妈。 说他不喜欢孩子吧，他买了一堆的纸尿裤和小衣服，说研究来研究去，以前买的纸尿裤不是纯细棉，有纤维不舒服。他的女儿，必须从小就当公主养！ 说他喜欢孩子吧，现在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再聊……春节都没空回家了。 齐玫还是有些不爽，但又担影响罗正业心情，于是回复道：“以你的时间为准。顶多我不去我妈那里了，就在家里等你。” “你现在怀着宝宝呢！春节期间你表姑妈也该回自己家了，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乖，还是去你妈那里，有你妈照顾你，我放心。我在忙工作，没个头的，等我干嘛呢！我以前那个独立的小玫子去哪儿啦！” 随后，罗正业一翻的甜言蜜语，终于把齐玫给哄好了。 下午又带队跑了一个点，赶到餐厅的时候，横七竖八的一头乱发，和两只脏兮兮的鞋子，被服务员挡在餐厅外不让进，惹得席书颜捂嘴笑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为罗正业解围。 “你这是从哪儿来的啊！”席书颜在罗正业肩膀上“捡”到一小段细如发丝的弹簧，更是觉得好笑。 罗正业抬头，正好看到笑颜如花的席书颜，不由一阵的心猿意马…… “下午到一个化工厂去了。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人，排污超标非常严重，对当地造成非常大的危害，屡查不止。在报表上做假数据，每次检测结果都正常，但今天我们带了专业人业重新检测，看他们还敢睁眼说瞎话……”说着说着……罗正业也意识到自己跑题了，于是不好意思地一笑，耸了耸肩膀：“要不，咱们先点餐吧！” “我来得早，已经点好餐了。不过我减肥，点得不多。”席书颜温柔一笑。 她不仅仅点好了餐，还买好了单。 她能理解罗正业为什么约她在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也猜得出来他自己平常一定没有来过。 怕等下结账吓着他，于是席书颜把单都买过了。 “哦哦，是我的失误，我的失误。约的六点，但返程确实有点堵，打好提前量也迟到了十分钟。这是西餐厅，不然我得自罚三杯。”罗正业又是尴尬一笑。 “西餐厅也能自罚三杯的。我叫了一瓶红酒。”席书颜还是安静地微笑，笑得罗正业有些自卑。 跟女孩子约会，却被女孩子安排得妥妥的。 特别是齐玫总是一幅清冷样，或者是苦大仇深样，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让她开怀笑出来。 而席书颜小仙女，真是像仙女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总是笑盈盈地，似乎“困难”两个字跟她没有一分一厘的关系，她的整个人生就是被幸福快乐所填满。 “我……开车了。”罗正业有点小小尴尬。 “一会儿代驾。”说话间，席书颜已经让服务生给两个人都倒了一点点红酒。 凉菜、例汤、牛扒、甜点……都一一上桌，两个人举杯。 席书颜见罗正业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些拘谨，十分贴心自己先开动了。 罗正业有样学样，也握上了刀叉。 其实以前跟齐玫到过西餐厅，但也没来过这么高档的，都是大众消费的地方，边上老人孩子追来追去，大声喧哗像是在大排档。 这间餐厅以前只听齐玫说过，贵的要死却华而不实，是现在小年轻小情侣消费的地方，不是他们“老夫老妻”来的地方。 但是放在眼下，虽然罗正业并不是小年轻，但他觉得，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席书颜。 但是相反，如果是跟齐玫来这里，就没什么必要了！ 就好像，席书颜天生就是应该抱着波丝猫穿着公主裙爱幻想的小仙女，而齐玫就是应该去菜市场与菜贩子讨价还价回来为他炖一锅鱼汤的人。 他喜欢喝鱼汤，可是更爱看小仙女，哪怕只是远远望望，饿着也行。 罗正业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一边是陪着自己从一贫如洗的矮穷挫走到今天正局级干部的齐玫，一边是刚刚认识两天美貌如仙女的席书颜，但他几乎没有考虑就站到了席书颜一边，真他妈的喜新厌旧啊！ 不，席书颜并不只是新，而是美，美到永恒，美到让人窒息，美到让人可以为了她去死！ 或者说，她为什么这么美？因为她除了有爹妈给的美貌，还有他爸爸打下的江山加持！ 不、不、不…… 就算没有席泽山这个巨大的加分项，罗正业还是要选席书颜的，至于为什么，罗正业会在几年后给出正确答案！ “你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说吗？怎么净望着我笑呢！”席书颜优雅地吃着东西，然后举起酒杯又跟罗正业碰了碰。 “你……对谁都这么友好吗？”罗正业也连忙举杯与她碰了碰酒杯，喝了一大口。 席书颜还有不少酒，而罗正业的杯里已经空了。 席书颜笑，这人喝个红酒怎么像喝白酒一样，但还是拿着酒瓶为他加了一点。 “我对谁都友好，但对你特别友好。”席书颜为罗正业加好酒，然后示意他别光顾着喝酒，还是喝点汤吃点肉。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特别友好？从小到大，我都感觉周围非常不友好，别的小朋友玩一起，也不会跟我玩。我不知道深层次原因是因为我矮，还是因为我穷。甚至这种自卑感到了大学，我觉得别人对我的帮助都是可怜我，并非真正欣赏。”罗正业真是有点感激涕零了，他是真的在席书颜的眼神里看到了让人舒适度极高的友好。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学习成绩太优异，别人自卑，所以不跟你玩？哈哈……”席书颜笑了，笑得非常真诚：“真的，我小时候交朋友，从来不以长相和家境背景来判断。大概因为我很努力，但理科成绩真的很一般，所以特别羡慕理科成绩好的人，特别想跟理科成绩好的人交朋友。我现在，依然喜欢跟工作能力强、工作努力的人交朋友。” ------------ 050：粉身碎骨 “呃……你……真是有一股魔力，有一股可以治愈一切的能力。那……你知不知道你爸调查我的事情？”罗正业觉得席书颜回答非常合理，合理到让他都愿意相信她所有的话都是真的。 “我们家庭关系非常和谐。我爸昨天晚上是征得我同意，才调查你的情况。”席书颜的坦荡，让罗正业觉得自己又矮了几分。 自己一直在算计，算计得失，算计名利，算计一切的一切…… 而他的身边，也尽是算计，似乎从来没有一个像席书颜这般敞亮单纯到毫无半点杂质的人。 仙女，她真的是仙女，而且是专门来拯救她的仙女！ “那你是什么意见？”跟这么敞亮的人谈话，罗正业觉得自己都有些不能言语了。 “我的意见是，谁没一点过去？只要你能处理好过去，我就能继续看前路。我爸很疼我，他尊重我的意见。”席书颜算是给罗正业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这个事情，我还要不要去向席部长去表一下衷心？”罗正业想了想，觉得光是席书颜点头恐怕还不行，至少还是要充分尊重席泽山，这样这件事情才能更加顺畅一点。 毕竟他们现在只知道有个齐玫的存在，并不知道齐玫有孩子了！ 万一知道孩子这件事情，只怕……真的火山爆发了。 可是，他三十多岁了，又矮又挫，有个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他为什么不要呢！ “不用吧。顶多……顶多……”席书颜笑而不语。 “要我做什么？为了席小姐，在下刀山火海、粉身碎骨也愿意！”罗正业鼓起通气，伸手握住了席书颜柔软的纤手，软软温温的，好舒服啊！ “你要笑死我吗！”席书颜回过神来，缩回手挡在嘴巴前面大笑：“哪有那么夸张。我们家春节会去潜龙县祭祖，那里既是我们老家，也是我爸的发家地，我爸以前在那里做过县长。我爷爷奶奶都不在了，倒是我大伯和小叔叔都在，所以每年过去也有个地方落脚。你陪着吧？” “呃……那席部长同意我陪着的吧？可以啊、可以啊！非常乐意。”罗正业已经激动到语无伦次了。 虽然席书颜的手已经缩回去了，可是那三秒钟的温柔，却长在了罗正业的掌心。 如果不是在高级餐厅，罗正业真想高声呼喊，他是何德何能，怎么能遇上这么好的姑娘！ 只是进展这么快，好吗？正常吗？ 不管了，一向沉着冷静的罗正业这一刻，头脑发热，情绪高涨，端起酒杯就又干了。 一瓶红酒，只怕是罗正业喝了一大半，惹得席书颜又笑了起来。 饭后，真的叫了代驾，把席书颜送回家以后，罗正业直接回了办公室。 倒也不是为了醒酒，只是……他要慢慢与齐玫之间，做个了断了。 但现在齐玫怀了他的孩子，所以了断的速度，必须是慢慢……以至于让孩子平安落地。 但是要怎么慢？ 这，真是个技术活！ 坐在漆黑的办公室里面，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电脑，甚至……想去把窗帘都关上。 但是窝在舒服的沙发里，罗正业懒得动一下。 他发现从农村出来以后，他身上正慢慢裂变！不，这个变化，近期加了速！ 从村子里考到县里上高中，他极力想隐瞒自己的原生家庭。每周看到有些农村的同学父母过来给同学送菜送饭送被子的时候，他也是羡慕的。可是，他总是极力的躲避，他知道他的父母不会来，更不会送上一块肉一颗菜。 他清楚的记得高中时期的每一个冬天，他四五点就会到操场跑步背单词。不是他非要这么勤奋，而是真的冻的睡不着…… 他不愿意感谢那个时候的贫困，虽然让他能通过勤奋考到省城顶尖学府，可是他真不愿意感谢那个时候的贫困，哪怕是现在想起来都会泪流满面。 罗正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又是一脸冰凉的泪水…… 他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班上有个官二代男同学苏遇景，每次出去吃饭了总是打包回来递给他，还联系好了家教和翻译工作交给他，让他有自己供自己读书的能力。 这个同学后来不顾家里反对，南下去央企做研发了，有几年没回来没联系了，他真是自己生命里第一位大贵人！ 哪怕是十几年过去了，只要他一开口，罗正业保证第一个跳出来档在他的面前，为他鞍前马后…… 也是这个人，让罗正业感受到了生命中第一缕阳光，知道并非有钱当官的都是为富为利不仁。 也是这个人，让罗正业以后有了追求齐玫的决心，今日有了追求席书颜的勇气！ 再后来，就是刚上班那一会儿，让他想到了俄国作家契诃夫的短篇小说《小公务员之死》。 说实话，罗正业从小的目标就是当官，当大官！ 如果能当小官，罗正业满脑子想的是为民作主，为民做事，为民造福；等到如果以后真的当了大官，他就要衣锦还乡，让老家的亲朋好友都知道，别再小瞧老罗家的老大了，人家现在是大官了！是可以为所欲为、伸手遮天的大官了！不再是那个连学费路费都没有，天天咸菜兑馒头的矮穷挫了！ 但是祖上往上推十代，恐怕都没有一个小吏。 可见，罗正业在刚入职场的时候是多么的小白。 一到区商务局，罗正业就立马怂了，以前的雄心壮志都不翼而飞。 当时的心情，真的就跟《小公务员之死》里伊凡·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一模一样，似乎周围人人都是那位将军，不管怎么谨小甚微，都不足以安放自己那颗自卑到尘埃的心。 好在，那个时候齐玫是自己思想的领袖，除了加班加点搞材料和看这个那个脸色以外，最让他幸福的事情就是可以想想齐玫，甚至故意去山峰集团门口制造偶遇。 在知道齐玫也过得很艰难很痛苦以后，为了拯救自己心爱的姑娘，为了当一次齐玫心里的英雄，罗正业学会了心思慎密、步步为营…… ------------ 051：刀尖舔血 当罗正业帮齐玫真正打破冰层、打开僵局之后，自己的仕途也开始飙升。 事实上他不仅拯救了齐玫，更是拯救了他自己！ 所以，跟席书颜仙女在一起，就一定要把齐玫推出去，或者划清界线？ 也不一定！ 只要是局，就有破绽！ 如今身居区委办公室副主任、督察室主任的罗正业，早就不是十几年前的职场小白，不是伊凡·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而是涅槃而生的王者归来！ 眼下，哪里还有他罗正业解决不了的问题，哪里还有他罗正业破不了的局！ 想到这里，罗正业只觉得全身亢奋！就好像是高考前，就好像是考公前，冷静而亢奋！ 席书颜，当然要！ 齐玫，也不放手！ 夜色更加浓郁，凌北的风啊……在窗外发出一阵阵的哀嚎。 罗正业起身，推开办公室玻璃窗，让长冬最后的寒风一股脑的涌了进来。 虽然这个想法有点刀尖舔血，但是……刺激！ 哪个男人，不喜欢挑战刺激的事情呢！ 以前，罗正业一直以为他会与齐玫一生一对人，一直到白头。 从未想过齐玫会背叛自己，而自己也从未想过背叛齐玫。 但这一刻，罗正业似乎能理解那些有了婚姻却还想出轨的男人，不是理解他们对感情不衷诚，而是理解他们…… 是男人，就会想要好的，更好的；就会想要这，想要那，最后到什么都想要！ 是的，这一刻罗正业借着寒风算是醒了酒。 关上玻璃窗，取了手机，立在窗前拔通了齐玫的电话。 “玫玫。”电话秒接通，看来夜里十一点多，齐玫依然是在等罗正业的电话。 罗正业的声音略有沙哑、疲惫，但依然充满了蛊惑。 “嗯？”齐玫正半卧在床上看书，一看到一边手机屏亮了起来，连忙取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到“玫玫”两个字，就生生心疼起罗正业来。 都十一点十分了，他还在办公室加班。 “这么晚了，还这么冷，怎么还不睡？不是跟你说了这几天不等我？”罗正业嘴巴上在怪齐玫不听话，其实是告诉齐玫他在心疼她。 “你还没回来啊。”齐玫也有点困了，别说这么晚了，就是不那么晚，怀孕后的齐玫变得嗜睡多了。 她今天八点半就上了床，知道罗正业回来的晚，所以先睡了一小会儿。闹钟调到10点半响的时候才发现，罗正业还没有回来。 于是起身喝了一点水，就返回来看书。 她希望在罗正业回家的时候，卧室的壁灯还亮着，让罗正业知道有个人一直在等他。 不管在外面多累多拼，家里永远有人在等他。 “今天白天出去督办了，晚上回来还要赶材料，明天一早督办通报就要送书记手上。所以现在大家都在加班加点，估计就是通宵了。明天早上，就要陪书记去今天白天我们去的化工厂，看看我们的材料写实没有。后天，后天是安全生产检查，跟部分督办工作还冲突了，我看看怎么协调……玫玫，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到了区委办公室会比以前招商局忙得多。以前招商局的主要工作就是招商，全员都有招商任务。但是区委办公室的工作，不管是工财文还是农林水……四面八方来的情况都要处理，而且特别是年前年后，工作加码。要不然，明天我还是让君宝抽个时间，把你送到你妈妈那里。春节的时候，我怎么也抽出一点时间过去看看你和妈妈？”于是，罗正业十分“真诚”地为齐玫出主意。 齐玫稍稍挪了挪身子，确实觉得现在自己的行动不怎么方便了。 五个月前还身轻如燕的，现在每一天自己都感觉到自己有变化，胳膊腿一天天变粗了，肚皮好痒，增速也快。 把腿翘到枕头上，手指轻轻一按就是一个指印，水肿也开始了。 加上罗正业前几天都回来特别晚，大半夜路上雪厚，开车也不安全。 自己守在这里，又让罗正业担心。 想了想，还是答应了罗正业。 罗正业悬在空中的心，终于放下了。 挂了电话跟宋君宝联系上了，安排好了齐玫的事情，马上又给席书颜发了一条微信。 “小仙女，怎么办？睡不着，已经开始想你了。” “什么鬼！你们领导干部平常没什么事做嘛？我现在还在赶领导讲话呢！明天要交，后天全市的文化和旅游工作会，估计这个会结束后我们也可以提前两天回家过春节了，真是累死我了。”席书颜也松下了手里的活儿，向罗正业吐苦水。 “发给我，我来给你编编。什么鬼单位，不能把我的小仙女儿累着了。”罗正业一口应允。 “真的？哈哈……你不懂的业务，你怎么编。” 在微信里，你一句我一句的打情骂俏，让罗正业觉得这一夜怎么这么短…… 宋君宝按照罗正业的安排，上午九点就到了齐玫的家，帮齐玫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回齐玫娘家。 齐玫也没有打算久住，顶多就是把十五过了就回来了，毕竟弟弟和弟媳都在，弟媳也怀着孕，总归是没那么方便的。 但宋君宝这次开的七座商务车，后面座位都立了起来，堆满了年货。既有冷冻牛羊肉，又有腊货；既有预制菜品，又有能放的新鲜食蔬和水果，看上去是想让齐玫住一两个月一样。 “是正业准备的吧？搞这么多！我都说我准备了好多东西，我妈自己也准备了，这……就是十个人抱在一块吃，两人月也吃不完啊！”齐玫觉得罗正业夸张了，但……这不也是罗正业对自己娘家的尊重嘛。 “齐松的媳妇不是也怀孕了嘛，你们正好一个伴儿。他媳妇好像是八个月，你们住一块儿，正好聊聊怀孕心得啊！等他媳妇生了，你也能学到一些经验啊！”宋君宝解释着。 “你知道我不喜欢八卦的！再说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可以通过看书获取。”齐玫瞪了一眼启动车子的宋君宝，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真是怎么坐怎么不舒服啊。 ------------ 052：突飞猛进 “姐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接地气啊！什么八卦啊，人家是你弟媳！聊聊怎么了，哈哈……”宋君宝边开车边与齐玫聊天。 “是，齐松的老婆是我弟媳，你老婆也是我弟媳。怎么，真要给我换弟媳了？”齐玫在宋君宝的提醒下，似乎想起来了。 这个宋君宝，只怕是真的动了分手的心思了。 “姐姐，我没结婚，我是单身，ＯＫ？你哪来的弟媳？”宋君宝收起了笑意，看来跟女朋友真的分了。 “你女朋友是你初中同班同学，你初中的时候就不好好学习四处鬼混祸害人家。后来不在一个学校后，两个人更加粘乎，那个时候就把人家给睡了吧？你也快30了，你说说看，一个女孩子十五六岁就跟了你，快三十岁说不要人家就不要人家了。有没有一点道德底线？人家在你家过了上十年的春节了吧！双方父母都是默许了的。你这个人，真是搞笑，说分就分了，十几年的感情在你眼里算个啥！”齐玫不由批评宋君宝，觉得宋君宝现在也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纯纯的小男孩子了。 “姐姐，你跟大罗哥不是也谈了十年嘛，不是也不结婚嘛！有什么好说我的！再说了，你这老思想要改了，什么叫一个女孩子10几岁就跟了我，怎么10几岁就比30多岁就值钱些？我跟你说，我现在女朋友大我五岁，还离过婚，这怎么了？我一点也不嫌弃，反而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爱！”宋君宝说的轻描淡写，而齐玫听得想吐血。 “你屁大点儿，怎么跟我比？你说什么？你又有女朋友了？还大你五岁？你是想把我吓死，还是想把我舅妈吓死！你能不能让你妈省点心啊！”齐玫这一刻真的觉得，从小在她面前长大的小屁孩子，变得她完全不认识了。 “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姐姐，我的亲姐姐，回头帮我做做我妈的工作，现在就差我妈接受了。赶明儿，我带她去你家认门。记得跟我姑说，别给脸色看，封个大红包。”宋君宝笑得没心没肺的。 “你今年28了，比你大5岁，那不是33了？还离婚了？带不带孩子啊！”齐玫感觉不可思议，他居然还想让他妈同意，他妈是中风了还是老年痴呆了，能同意这种鬼事？！ “没孩子，也是幸好没孩子，也不能生孩子，结婚三年就离了。我跟她说，孩子这事不勉强，我一辈子七晃八晃的惯了，不是能做爸爸的人。”然后，宋君宝继续爆了一个惊天大雷，这个33岁的女人竟然还不能生孩子！ “君宝，你真别把我吓得动了胎气！她不能生，比你大，还离过婚，你到底是脑壳抽了风了，还是夜路走多撞了鬼了？她是个仙女吗？哦，不，她是个漂亮的女鬼吗？把你的魂给勾走了？”齐玫觉得肚皮一阵的紧，大冬天的把车窗降了一点点，让车外的冷风都进来一点给她自己降降温。 太吓人了，真的太吓人了，这哪是找的女朋友，完全是找的女魔头啊！ “漂亮……漂亮谈不上吧！我就是喜欢她的性格，一个长着女人的外表却有一颗汉子的心。真的，跟她在一起，就感觉自己多了一个铁哥们，感觉很棒！”宋君宝说到这里，还有些回味吴雨林的味道。 “别变态恶心我了。要找哥们找男的，找个女的称兄道弟算怎么回事？不过也对，不生孩子的女人，真是你铁哥们！”齐玫白了宋君宝一眼，觉得跟他没办法聊了，这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啥时候变得呀！ 齐玫不知道，只知道这段时间没见上，变速真是突飞猛进。 “姐，你是我亲姐……”见齐玫说话这么直白，宋君宝也不乐意了。但是瞪了齐玫一眼，还是强忍住了心里的不满。 他今天的任务是“司机”，把齐玫送回娘家的司机，不可与齐玫发生冲突！ 况且，这个任务是罗正业交给他的，罗正业才是他的衣食父母，他交待的事情一定好好完成。 如果放在以前，管你是亲姐还是亲妈，真的把你赶下车了。 但是，忍了。 “别再说她坏话啦，她真的很好。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是一辈子永远的伤，别揭人短了。过了春节，我带她来看你和姑妈，你就知道了。”忍了好一会儿，宋君宝才开口。 “哎……你自己处理好吧。前几天，倩倩给我打电话哭了好几次了，好像还怀了你的孩子。这个春节对你来说，注定不平凡，倩倩肯定要上你家。万一两个女人面对面，我看你怎么收场！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了，就看你自己能不能破局了。”齐玫也觉得自己话有点重，但也是基于宋君宝是她亲表弟，而且是她带入社会的，她总觉得应该为宋君宝负责，所以才把话说重了些。 很显然，就像齐玫自己说的一样，宋君宝都要30岁了，他早就成年了，他要学会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了。 “倩倩怀了我孩子？真的？”宋君宝手一颤，方向盘都险些捉不住了。稳下来，直接一脚刹车。 宋君宝18岁就学开车，算起来开了上十年的车，还是头一次出现这种应激反应。 “你是不是有病！还是鬼上了身！你是送我回我家的，不是送我回老家的！真的动了我胎气，看我不……弄死你！”齐玫刚刚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又被宋君宝给激化了，直接一个拳头砸到了宋君宝的脑门上！ 尔后又低头，轻轻抚着肚皮，一边深呼吸一边低语：“不怕不怕，宝宝不怕哈，这个坏舅舅刚刚吓着宝宝了吧！” “姐，我的亲姐，你快点告诉我，倩倩真的怀了我的孩子？你是看到检查单了，还是看到她肚子了？”宋君宝被齐玫一拳头砸得眼冒金星，来不及揉，就扶着齐玫的肩膀问。 “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嘛！你不是成天混七混八不适合做爸爸嘛！你不是爱死你的铁哥们了嘛，你管倩倩怀没怀孕干嘛！吃饱了撑的！”齐玫边说，边示意宋君宝快点开车，马上就要到家了，临到家前搞这么一脚油门，真是魂都吓飞了。 ------------ 053：抓了！ “姐……”宋君宝像个孩子一般，直接扭着结实的小身材撒起娇来。 “开车开车，一会儿到家我再跟你说。”齐玫也觉得是该好好教育教育宋君宝了，于是提出等会让他到家里坐坐。 “好呀！你真是我的亲姐。”说着，宋君宝捧起齐玫的脸“叭叽”一下亲了一下，然后开心地又启动了车子。 “呓……”齐玫十分嫌弃地连忙擦脸上的唾沫星子，鄙视宋君宝这么大个人，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尽做些恶心八拉的事情！ 当然，这又比较像以前那个宋君宝了，不是刚刚那个始乱终弃的宋君宝了。 但是到了齐玫的家，不等齐玫跟宋君宝说具体情况，宋君宝前女友张倩倩已在泪眼汪汪地站在齐玫家客厅了。 齐玫跟张倩倩说宋君宝来都来了，就不会跑了，让张倩倩安心坐下等。 宋君宝低着头，这会儿又装作跟张倩倩不熟的样子，叫了齐玫的弟弟齐松一起下去搬东西。 搬了两趟后，齐松让宋君宝就留上面，最后一趟他一个人就行了。 宋君宝不干，还是跟着齐松多跑了一趟拖延时间。 “怎么了？跟倩倩吵架了？她都过来半小时了，终于等到你。你又死赖着搬什么东西，不快点上去？是个男人，就肩膀硬一点，什么事杠不动，咬咬牙就杠过去了。拖什么拖？你还真不上去了？”齐松不由边收拾着东西边抱怨。 “哎，是要上去的。我先在下面抽只烟再上去。”宋君宝叹了一口气，取了一只烟。 “我陪你吧。”齐松也停下手脚，找宋君宝要了一只烟，然后两个人就点燃在楼下抽起来。 齐松知道的还没有齐玫多，所以跟宋君宝根本聊不到一块儿，只能安静陪他抽烟。 一只烟罢，又燃一只…… 一连抽了三只烟，宋君宝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熏得挣不开了，才不舍得扔掉烟屁股，跟齐松搬着最后一箱东西上了楼。 张倩倩又哭了，齐母劝不好，齐松媳妇也劝不好，而齐玫因为知道内情不想劝。 齐玫知道，这种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是要炸了，怎么可能是三言两语能劝好的呢！ 谁知道过了好一会儿，宋君宝跟弟弟齐松上来了，然后宋君宝附在张倩倩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张倩倩乖乖跟他走了。 消停了！ 但，齐玫更加不安起来。 虽然说宋君宝跟张倩倩的事情跟她没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宋君宝才是她表弟而张倩倩是个外人，可是说不上来的不安，而且特别为张倩倩担心。 这个小姑娘在现在的宋君宝面前，怕是太小白兔了一点。 罗正业没有骗齐玫，今天真的陪书记又到了化工厂。 9点进了厂以后，罗正业小心地拍了几张照片，和着定位发给了齐玫。 “这个稀烂的地方，又来了。”并且，罗正业还发过去了一条微信。 同时，把照片也发给了席书颜：“排污超标，严查到底！” 齐玫和席书颜的回复几乎是同时。 齐玫回了一个委屈要哭的表情，叮嘱他注意安全。 席书颜回了一个奋斗的表情，大喊领导威武！ 昨天接待他们的主管见今天书记来了，连忙把厂长通知过来。 大概是过了十几分钟，大概两百斤的光头厂长边跑边搓着手过来了。 只是近了，立住脚，一见是区委书记，脸都变绿了。 “光是说书记来了书记来了，怎么不说清楚是哪位书记来了！我还以为是张书记呢！搞了半天是……区……里的吧？”显然，厂长大牌的狠，竟然当着区委副书记的面丢脸子。 难怪昨天那么不给罗正业的面子，原来他连区委副书记也敢丢脸子。 他嘴里的张书记，只怕是市里的张倪天吧！ 因为现在市委书记姓别，并不姓张，张倪天排第二。但张倪天在凌天市的班子成员里已经十几年了，算得上是土皇帝了，所以大家都给张倪天面子也是正常的。 而这一刻，罗正业也明白了，这厂子总是不干不净的，大概是跟张倪天也脱不了关系。 “司总是吧？这是我们区委的王书记……”不等罗正业说完，对方一口唾沫吐到了罗正业的脚边。 “什么王书记八书记的，老子不认得！保安！轰出去！”说着，200斤的胖子扭头打算走人。 并且在扭头的时候，还踢了一脚自己的总管：“妈的，话都传不清楚，留你做甚！书记书记的，你以为哪个书记我都见的！” 总管又黑又瘦，委屈巴巴地抱着自己被踢疼的腿，不敢言语。 “给我带走！”罗正业也不是吃素的，今天既然带着书记做最后核实，肯定不能把书记的面子给这200斤的胖子嚯嚯。 话音一落，几名警察上前，把200斤的胖子给扭住了。 “反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抓得是谁！”司总昨天打了一通宵麻将，又喝了夜酒，今天一直睡到九点，被总管电话吵醒，云里雾里听到书记来了，一路狂奔过来。 结果看到一群不知道什么跳梁小丑在这儿装腔作势，随便巴达了几句，没想到还被几个人扭住不放了。 虽然有着182的大个子，人又胖，但毕竟是虚胖，被几个年轻力壮的警察一抓，摆腾几下就没力气了，只能冲着这群人瞎骂！ “司君堂嘛！抓得就是你！”说着，罗正业拿来一挪材料放在200斤的胖子面前晃，示意警察暂时松开他：“你自己看看，这是我们专业人员昨天在你这里抽样检查结果！” “不可能！专业人员，什么专业人员！你们区质监所、区环保局的所有有资质检查的专业人员检查报告，我都有！我经得起查！你们市里的、区里的领导都是我哥们，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嘴巴里嚷嚷着，但司君堂还是飞快地翻看着这一挪资料，检测数据非常惊人，这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他是要掉脑袋的！ ------------ 054：撩妹 但如他所说，但凡有资质出报告的“专业人员”几乎都被收卖，出据报告上的数据都是正常范围内。 这个报告，又是出自何人之手？ 翻到最后，看到检验检疫人员名单上落着：“何光炬”的名字。 何光炬是谁？ “何光炬是谁！”搞笑吧，凌东区就这么巴掌大一点地方，是凌天市的一个新区。而司君堂几乎是在凌东区刚刚成立建制的时候就过来了，在这里做化工厂都十几年了。 别说区委区政府的一些主要领导他都知道，就连主管部门的科长副科长他也认识，包括罗正业的底裤什么色只要他想扒，也能扒出来。 只是这凌东区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何光炬？ “何局长是首都农业大学食品工程研究生，去年作为专业人才引进到凌天市市场局副科长，目前在区市场局下挂做科级副局长。他的导师是我们当今的冷院士，国内做感观检疫检测的权威。他可以做到，当天检测当天出结果。不给司总多一秒钟周旋的机会！”罗正业解释道。 “去他妈的高材生！去他妈的人才引进！是他说话算数，还是市委的张书记说话算数？我们这个厂是在张书记指导下建成运营，所有情况他都一清二楚。你敢动我，就是跟张书记过不去！”说着，司君堂把资料撕了个粉碎！ “这些报告又不是手写的，都是打印的，您想撕多少我们就可以打印多少，有什么用呢！这上面的每一个数据，都能让你掉脑壳，你觉得这个时候张书记还能管你的死活？带走吧，让主管带着我们王书记在厂区转转，介绍一下。这个厂十几年了，最早的时候也是我们区里纳税大户，现在关停在感情上我们谁也接受不了。”罗正业冲着警察挥挥手，直接把司君堂就给拘了。 “罗正业，你个矮穷挫，你个傻逼，你跟张书记作对，没有好下场……”司君堂被带走时，还在继续骂骂咧咧虚张声势。 但是坐进警车里，他知道罗正业并没有骗他。 只要那份资料送上去，谁也不敢放他了，哪怕张倪天想帮他，恐怕也帮不上了。 “正业，这个何光炬什么来头？他敢出示这样的报告，日后可能真的会被张倪天秋后算账啊！还是年轻了，不知道深浅啊！”待平静以后，王书记确实是有点担心。 “书记多虑了，我们是对事不对人。再说了，我相信张书记当初鼓励司总建这个厂，也是为了拉动凌东区的经济，促进凌东区发展，肯定不是为了搞个毒缸子把大家都毒死。这个厂在当地确实是危害太大，据说附近老百姓有300多人得肺癌，有1000多人肺部都不同程度存在问题，不治不行啊！就算是张书记知道了，肯定也是从大局出发，当发展遇到健康问题时，肯定是发展给健康让道。”罗正业解释着。 “嗯，这件事情你分析很对，做得也对。但是有个小提醒，你也要从保护干部的角度出发，时时关注那些敢说真话、敢办实事的年轻同志，保护他们的革命初心，才能让我党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形象更加伟岸长存！”王书记叮嘱道。 然后，在厂里主管的带领下，四处转了转，听了听汇报后，一行人都心思沉重…… 一个曾经是凌东区的纳税大户，靠破坏环境和群众健康发展起来，这样的毒瘤还要让它长多大？ 但是张倪天的心狠手辣，还是让罗正业有些不寒而栗的。 保姆跳楼事件就是一个背锅事件，那举报罗正业党表有疑问只怕就是威胁了。 现在这件事情，算是罗正业主动挑事？ 这不是区委的十件大事要事之一，分到罗正业手上来了？罗正业压着不办，或者向以往搞一堆假数据算了？ 玩就玩大的，让这次的风浪来得更加猛烈些吧！ 罗正业上午转完，下午回来又安排人写报告，改来改去又改到很晚。在食堂吃了一点东西，然后骑车去了唐海斌家，去向他汇报今天的情况。 果然，唐海斌听了，眉头紧锁。 “其实整个凌天市，没什么人怕张倪天，真正怕的，其实是季家的老势力，尤其是季家传说中有个国家部委的关系。我本来是想把你一步到位搞到省里来，但是……其中也是有人从中作梗，我估计是张倪天。现在很明显，张倪天全方位对你进行围剿，这种情况下……”唐海斌沉默了。 “我不怕的。说大了，我是不忘初心，一心为民。说小了，我也不是吓大的。他能把我怎么滴？还能派人暗杀我？最多就是不提拔重用。我觉得区委办公室这个平台已经很高了，我很享受。这里是真正能干实事，干好事的地方，就算是要高升调走，我还舍不得呢！”罗正业把胸膛拍得哗啦哗啦的。 “你春节打算怎么过？没地方过，可以到我家来啊！我这地方也大。到时候，少青和小徐都回来了，小徐又怀了老二，你们年轻人可以多交流交流啊！”唐海斌没有继续张倪天那个话题，而是跳到了春节上。 眼看，春节就近了！ 唐海斌也同情罗正业这种乡下考出农门的苦孩子，总用罗正业来教育自己的孩子，要能吃苦，要能动脑子，既会低头赶路也会抬头看天。 可是这么优秀的孩子，却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庭。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因为自己的身份，真想收了罗正业这个干儿子。 “嘿嘿，谢谢首先。今年春节，书颜约我去她家。”说到这里，罗正业有点小小的自豪。 才几天功夫，就跟席书颜打得一团火热。 “可以啊，小子，有两下子。他们每年去潜龙县过春节，约你去潜龙县？”席海斌一听，也是两眼放光。 前几天才听说席泽山对于罗正业和齐玫不清不楚的关系而震怒，怎么转头都能一起返乡祭祖了？ 这个罗正业，还真是看不出来，其貌不扬的，居然这么有撩妹的本事。 ------------ 055：毛脚上门 “嘿嘿，是说的潜龙县。目前还是我们省的农业大县，也是贫困县。据说是席部长的发家地，当年十年九不收就是说的潜龙县吧，水灾涝情相当严重。席部长在那里的时候，总算是把水治好了，老百姓才有了一口饭吃。以至于现在，变废为宝，全县都大力发展水产养殖，比只是种地收入还是有大幅的提升。”罗正业也翻看了相关资料，算是对潜龙县也有了一些了解。 “可以啊，又不是去搞工作，也把这个小地方研究这么透彻，难怪席书颜能看上你，很有能力啊！可以、可以！”唐海斌连连点头。 “我能认识席书颜，这不都是首长您的功夫嘛！我条件这么差，不就得笨鸟先飞，才能有块站脚的地方嘛！首长，太过奖了！”罗正业眯着眼睛笑，十分讨好唐海斌的样子。 “其实，你还有一个策略……”唐海斌现在早就习惯了罗正业的讨好巴结，想了想，又开始跟他出主意。 “洗耳恭听……” 聊着聊着，又是十一点多，罗正业开车到了齐玫的小区门口才记起来，今天早上齐玫已经不住这里了。 而且，他的原计划本来是要回单位睡觉的，怎么又……迷迷糊糊、换使神差的到了这里？ 不能来，就算是齐玫不住这里，也不能来。 可是，她不是不在嘛！ 好想上去转转，这个他与齐玫筑的爱巢，六年了吧，这房子买到手肯定是有六年了，哪怕是去做个告别也好啊！ 想到这里，罗正业停住了车子。 刚打算下车，罗正业又系好安全带，立刻驱车，前往办公室。 是的，不能放纵！一次也不行！ 罗正业是个有极端自控力的人，绝对不能留小情被抓把柄！ 办公室走廊里面有个淋浴房，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后就翻出睡衣在沙发上将就了。 自己的房子还没装起，只怕是下个月才能完工吧。 春节期间，恐怕都得在办公室将就了，幸好办公室有暖气，还算比较舒服。 给齐玫和席书颜都发了一个定位和晚安的消息，就这样又草草地眯了一晚。 终于到了春节，罗正业西装革履的带着礼物，早早就到了席书颜的家。 席泽山本来是安排了司机的，而罗正业到了以后以耽误司机回家过春节不好不由，自己握住了方向盘。 其实席泽山出门一直有司机，但是像春节回老家什么的，其实带个司机也挺不方便的。现在好了，可以有“自己人”开车，以后方便多了。 罗正业把司机“赶走后”，也觉得荣幸之至，开心有余。开着商务车，带着席泽山老两口和席书颜就出发了。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有点飘，好像现在就已经是席家的一份子了。 一路上，老两口很安静，席书颜偶尔与罗正业闲聊几句，偶尔给父母倒点热水，氛围十分的融洽。 凌天市到潜龙县目前没有通高铁，开车从城区出发到席书颜的小叔叔家，大概是需要四个多小时。 席泽山一直闭目养神，但快到潜龙县云槐镇时，好像是自然就惊醒了，起身满眼充沛地看向熟悉的故土。 对，就是这里，是他从小长大到的地方。 车窗半降，又闻到了熟悉的乡风，还有那留有席泽山童年以及青年时期足迹的村间小路…… 小的时候，每日从村子里放学以后，跟小伙伴们要穿过好几片的蔬菜地，跨过小水沟，席泽山的爷爷打着赤脚，远远站在沙树林里等着他。 等到席泽山后，冲是先递给他一块刚刚在旁边水沟洗干净的红薯，一边眯着眼睛笑着给他打着扇。 那个时候真穷啊，一小个红薯，就是他每日放学后的美餐。 回家后，还有一碗青菜粥，夹着点辣萝卜，偶尔爷爷还会搞来半盘子小鱼，现在想起来，也是人间美味…… 车子在席书颜指定好的地方停下，一栋三层楼的房子前面，早就站了几人在等待。 一个瘦瘦黑黑、头发花白，175左右的男人，似乎比席泽山要年长一般，腰都站不直了。 一见车门打开了，连忙打开车子的后备箱去搬东西。 一个略胖黝黑的村妇，裂着嘴笑着，明显比席母要大十几岁的样子，推了推身边一个年轻文静的女孩子，让她把大家往家里带。 然后就是门口的一条狗，还是一只大金毛，并不是农村的中华田园犬，一见到席书颜就摇着尾巴。 席书颜开心极了，向罗正业介绍：“这是‘小本’的孩子“小文”，‘小本’是陪着我童年长大的妹妹，不过在她上大学之后就走了。留下了‘小文’，后来每次看到‘小文’就让我想起‘小本’，所以我就把它带到小叔叔家来了。你看，他也是一条老狗了，但还是认识我。” 相互之间做了简单的介绍，然后席书颜堂妹就为大家上茶，一屋子人坐在宽敞的客厅聊着家常。 “容容，你今年高二还是高三？”席书颜问道。 “高三了。我也是今天坐最早的班车到，刚刚到家半小时。”席书容略为羞涩回答。 “目标学校哪里啊！”席书颜妈妈问。 “想着……去省城读个一本，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席书容头扎得更深，好像周围有人在攻击她并非是关心她。 “你比我刻苦，一定能考上的。”席书颜冲着席书容笑。 罗正业悄悄打量着每个人，特别是多看了几眼这个叫席书容的女孩子。大概是血亲关系，跟席书颜确实是有七分相似。只不过跟着装、生长环境和神情举止有关，不自信和非常自卑都写在脸上。别人礼貌正常的关心，在她看来都是压力山大。 当然，现在的小孩子能接触到的信息也多，也说不清楚她到底是跟家人长辈在一起这样，还是不管跟谁在一起都是这样。 如果她稍加打扮，或者自信一点，大概还能跟席书颜成一对姐妹花。 可是现在，一条血脉相承的姐妹，变成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 056：拉手 “不行不行，跟颜颜差远了。我记得以前颜颜读书的时候也没怎么用功，总在家养猫养狗的，成绩那是呱呱的。容容以前在县里的中学考到县里重点高中的时候，那是县里前几名，人家还说是女状员。女娃子就是女娃子，上了高中就垮了，数学不行，现在……在班上垫底。还是县城里的孩子厉害！县城里的孩子脑瓜子都灵一些。容容天天刻苦学习，也学不过县里天天玩的孩子们，那更比不上大城市的颜颜的。”席书容的妈妈连忙谦虚解释。 “我记得容容中考很厉害的！你们要对容容有信心！”席书颜轻轻拍着堂妹的肩膀，但是席书容始终觉得压力巨大。 她太想跳出农村，哪怕她家是方圆几百里最好的房子，收入也还不错，但她还是想跳出农村。 她羡慕席书颜，为什么可以投胎在那么好的家庭，许多事情什么也不做，就都围着她转，问她要不要。 可是自己，怎么努力，连个数学都不能及格…… “现在数学怎么样？”席书颜知道席书容理科不行，所以关切道。 “不行，150分的卷，怎么努力都是80-90，不能及格。”说到这里，席书容有点想哭。 “没关系，正业，有空帮我妹妹看看，补补课啊！”席书颜见到席书容难过得要哭了，又冲着罗正业吩咐。 “可以可以，我大学高数都满分过，有什么不会的我可以教你。你是颜颜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罗正业连忙接话，觉得在这个家里真是太有存在感了。 “是啊！这个哥哥可厉害了，我才是个211毕业的，这个哥哥在985大学里都是出类拔萃的！”席书颜一脸骄傲地向堂妹介绍着，又冲着罗正业确定了一下眼神，没有介绍错吧！ 罗正业冲着席书颜竖了竖大拇指，意思是完全可以这么介绍。 席书容更加难过了。 别看罗正业长得不怎么样，可是听说他是区委很大的领导干部，以后也要做像二叔那样的大领导。人家又是名校毕业，前程远大，最重要的是心疼席书颜…… 这一切的一切，是席书容做梦都不敢做到的。 想到这里，席书容的头快要扎到地板里。 然后，就是家人们随意发挥了。 席泽山则小声询问弟弟，今年的收成怎么样，家里是不是还是在养鱼，养的什么品种的鱼，今年鱼得了病没有，翻了池没有；另外种了什么杂粮没有，种了多少面积的水田多少面积的小麦…… 席书容与妈妈进了厨房，继续准备饭食。 席书颜带着罗正业在房前层后转转…… “你小叔叔哪一年的，怎么还有个上高中的女儿？农村里面，不都是儿女好几个嘛，罚款也要生儿子的。”只有两个人了，罗正业不由有些疑惑。 “我小叔叔其实比我爸才小五六岁吧，前面生了两个儿子，结果一个在五岁的时候在水沟里淹死了，还有一个七八岁不知道得了什么急病也死了。这个女儿是我婶婶四十岁又生的。”席书颜说道。 “你叔叔婶婶就是做地嘛？我看他们家房子算挺好的呢！”罗正业又问。 “这个村子里的农民都是鱼民，养家鱼的，种的水田差不多都只是口粮田，比纯种粮食的农民会赚得多一点。但是我小叔叔家的房子，也是我们家出钱给修的。你没看到，我小叔叔跟婶婶住一楼，我那个妹妹住三楼，最好的二楼一直空着就是留给春节我们家人住。”席书颜又解释。 “你不是还有一个大伯伯，等下下午要去的，他们家也给你们家留房间了？”罗正业又问。 果然，一个家族谁最强，就最有话语权。 家里几兄弟，都围着那个强的，并不是围着那个大的。 当然了，目前为止，罗正业也算是两兄弟里强的，大概是差距没这么大，所以没得到过尊重？ 应该还是父母的教育，让罗正业弟弟罗正钱才是最得宠的吧！通过名字都能看出来，他应该挣事业，弟弟应该挣钱！ “也不是。我大伯伯家也是两兄弟，大的不到四十，小的比我小两岁吧。大堂哥早些年在县上读了高中，没考上大学，就在县上找了个厂子打工，后来也回来了。小堂弟也是读了高中后，现在还在县上打工，一年到头也没说赚到钱。孩子们都赚不到钱，自然房子也差许多。等会儿吃了午饭休息一下，到了晚饭点就去大伯伯家一看你就知道了。”席书颜说着，拉着罗正业往回走了。 罗正业只觉得手一软，一条血管直达心脏…… 席书颜拉他的手了！ 天啦，是席书颜主动拉他的手！ 回到小叔叔家客厅，午饭已摆上了桌。 中间好大一锅的鳝鱼炖土黄瓜，然后就是家常的茄丝肉沫、长豆角炖五花肉、丝瓜炒鸡蛋、蒸腊肠、土鸡汤……等大家都上桌了，又上来了炒白菜秧子、香煎杂鱼、韭菜炒豆米，最后还上了一小碟自己腌的辣萝卜。 “这个是二叔最爱的辣萝卜，手艺没有当初我婆婆的好，就当吃个回忆。”容容妈妈在一边做着介绍。 果然，席泽山伸出筷子，第一个夹的就是辣萝卜条，轻轻咬了一小口，有点热泪盈眶。 对，就是这个味道，脆脆的，香香的，有点小辣…… 这是妈妈的味道！ “一路上辛苦了，先喝点菜粥，这个也是我学婆婆的手艺。”面对一大桌子的菜，小婶婶连忙又给席泽山盛了半碗稀稀的菜粥。 “嗯、这个好、这个好！我建议你们都尝尝，这个不管我走到哪里，都想念得慌啊！”席泽山接过粥碗，招呼大家都在开饭前先来一碗青菜粥。 罗正业马上响应，给席母、席书颜……自己也盛上一碗。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青菜粥，米少的可以照到人影子，青菜也少，米汤却不少。但是很解渴，当然，席泽山吃的是情怀，而罗正业吃的是奉呈。 ------------ 057：过年 “我还是喜欢吃鳝鱼，而且最喜欢小婶婶做的鳝鱼，哈哈……”席书颜却不装，把青菜粥都倒给了罗正业，自己去捞鳝鱼，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个菜本来就是专门给你做的，多吃点。”小婶婶连忙起身取勺子给席书颜加菜。 反观席书容坐在自己家客厅里，吃自己家妈妈做的饭，都像是在数颗数，一粒一粒的，生怕一次吃两粒。 “你吃啊！”席书颜都看不下去了，直往妹妹碗里夹菜。 “嗯嗯。”席书容似乎更加紧张，低头吃饭。 “颜颜别理她，现在学习压力大了，都瘦成这样还不好好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留条子。留啥呢！怎么留也赶不上颜颜姐姐，也不看看颜颜姐姐的妈妈是谁，她自己的妈妈是个什么鬼样子。”容容的妈妈笑着自嘲起来，也心疼的给自己女儿盛了一碗鸡汤。 “小婶婶，你别打击容容，只要把容容收拾打扮一下，走出去人家肯定以为她就是我亲妹妹。这些个堂亲当中，容容是跟我最像的。”席书颜也理解小婶婶的低头做小，但是过度了会让堂容更加自卑。 “是的哦，她就是一心想考到省城的大学哦，想隔三差五去你们家走动走动，也沾沾颜颜姐姐的仙气。颜宝，你就这么一个妹妹，多教教容容。”说着，小婶婶还举起牛奶敬席书颜。 “如果容容考到凌天的学校，就交给我了，可以直接住我家，哈哈……”席书颜与小婶婶碰杯，然后又让罗正业敬小叔叔全家，一顿饭下来，好不热闹。 吃完饭，席泽山夫妇上二楼主卧休息，席书颜带罗正业到她的“房间”休息。 “全实木地板，小羊皮沙发，这平常如果不打理，也没有现在这么呈亮吧！”罗正业上了二楼，更是觉得这哪里是贫困县，哪里是农村……比他现在新装的房子都洋气讲究啊！ “我小叔叔一家只赚钱，不花钱，平常可节约啦，这也是我们回来才有这么大一桌丰盛的菜。虽然这房子是我爸妈出钱盖起来的，他们非要自己出钱装修，估计全家的家当都砸在这个房子装修上了。太要面子了！其实我爸爸妈妈没那么在意的。”席书颜耸了耸肩膀，也有些无奈。 “可惜了，没儿子继承这豪宅产业了。”罗正业笑。 “悄悄告诉你，如果他们家真有儿子，可能我爸就不会出钱给他们盖房子，也不会跟他们走这么近了。看看我大伯家就知道了。”席书颜虽然快30了，但其实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对罗正业完全没有戒备之心。 “为什么？你爸还重女轻男？”罗正业有点蒙圈。 “你真是个好奇宝宝，等会儿去我大伯伯家，你就知道了。”席书颜笑罗正业，然后又跟他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 大概下午四五点，他们几个人就在小叔叔的带领下，步行去大伯伯家吃年夜饭。 “其实我跟大哥都商量好几次了，大哥就是这么倔，二哥能理解的吧？”边走，小叔叔还是觉得不太妥当，还是嘀咕了几句。 “没事，没事，他是老大，我们理应听他安排。”席泽山摇摇手，与席夫人相互搀扶着慢慢走。 其实大伯伯家离小叔叔家没多远，几个人缓缓前进，也就一刻钟都没有就走到了。 但这一刻钟的路途，沿途都有乡亲的招呼，好像都跟席泽山认识一般。 大伯伯家竟然是这一条住宅里最破旧的一家，是四扇木门只有一层的大砖房，跟小叔叔的三层小洋楼完全没办法比。 在左右两家两层楼的对比之下，显得格外瘦小破败。 虽然只是一层的大平房，但还是打扫的窗明几净的。 木框窗户上都擦拭干净，并张贴了大红喜庆的“福”字。 屋顶上的瓦块也翻新了，码放整齐没有缺失。 墙面明显打扫过，还刷了半人高的白色石灰水。 大伯母穿戴整齐，跟两个儿子儿媳及孙儿们站在大门口，把来人迎了进去，然后大伯伯站在里间等着众人。 房前屋后打扫的一片树叶也没有，大门进去，大桌上摆放着整齐的水果副食。 再往前，就是祖宗的牌位。 两侧燃着蜡烛，果盘里有供品，应该是放了几天了，水果有点蔫巴。 “等着吃了年饭，你们来上香打点。”大伯伯在一边解释。 “大哥今年身体还好吧？”席泽山拉着大伯伯的手，关切地问。 这位大伯伯跟席泽山差不多高，但因为大几岁，或者说是在农村里劳作，背有些弯曲。加上黑瘦和满头白发，看上去像是席泽山的父亲，而不是哥哥。 据席书颜说，他们兄弟之间，都只相隔一两岁。 所以在罗正业看来，这个大伯伯什么也没做，内心就有些同情起他来。 “还好。前年中风后，这两年一直在坚持吃药，也还好。”大伯伯回答，但是张嘴，那苍老的声音和脱落的牙齿，又让罗正业觉得他并不“好”，这些客套话只是面上说说而已。 大家在大伯伯的安排下落坐，罗正业被安排到了与席书颜坐在下席，与正席上席泽山夫妇对面。大伯伯和大伯母坐在侧席陪，小叔叔两口子在另一侧席陪。 大伯伯家的两个儿子和孙子就与小叔叔家席书蓉坐到另一桌，厨房里是两个儿媳在做饭出菜。看上去，配合的极乐融融。 “我当初说，老三那里直接盖五层，你们都搬过去得了，你又不听。现在看来，整个村子都在往老三那边挪，你成了村子里最尾巴的一家了。”席泽山知道他说什么都说不动大伯伯，但是每次都会旧话重提。 “这边是老宅子，以前我们父母和我们兄弟三个一起长大的地方，我守在这里，也是给你们大家守个念想。再说了，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我们老大老二都是快四十的人了，在这里住惯了，还住不得楼房了。我们就在这里守着，看着你们搞得好，我们跟着高兴高兴就行了。一辈子，快走完了，还折腾啥？”说着，大伯伯安排孙子跟儿子，到房前去放鞭炮。 ------------ 058：一根刺 “我们也看看吧。等两个儿媳妇忙完一起上桌，才叫团圆。”然后，席泽山起身，带着大家一起站到大门口，看几个孩子在那个燃放鞭炮。 罗正业在家过春节的时候，吃年饭之前，家里也燃放花炮。 这是个习俗，听老人家讲，燃放鞭炮是炸穷神，炸病神，炸邪神…… 将一切不好的炸走，驱赶走，一心一意迎新春！接福纳岁！ 但自己家父亲说家里穷，别人家放我们家也放，只是别人家放大挂的，他们家就放一小挂，一分钟不到就炸完了，也不知道那些个邪神有没有被“炸”走。 而席家大伯伯家里，看上去家庭条件真是一般，却买了百万响大鞭炮，绕着屋前的小场子上好几圈，点燃后炸了十几分钟才燃尽。 孩子们还跳在鞭炮中找没有燃尽的再次点燃，再响…… “这挂鞭炮不便宜啊，得上千吧。”罗正业一边望着燃放着的鞭炮，一边跟大伯伯家的儿子大声聊天。 “我也觉得没必要，我家老爷子非得让这么弄。”同一辈的人，观念也算一致，哪怕是大伯伯家儿子也觉得这鞭炮大的有点过了。 “你们俩不想活了嘛！居然敢当着我大伯伯的面，讨论我大伯伯做得事。”席书颜敲了敲罗正业肩膀，在一边嘻嘻笑着。 果然罗正业一回头，看到黑着脸的大伯伯脸上明显写着“不开心”三个字。 “你们小字辈知道什么？把邪神都炸跑了，明年咱们家太太平平，没病没灾。”大伯母赶快帮着圆，然后大家又笑了起来。 鞭炮放完了，大家就开始围坐在一起吃饭了。 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好不热闹。 只有大伯伯，偶尔跟席泽山小声说点这说点那，感觉情绪并不怎么高。 按照风俗，席泽山带领一众小辈，给席家祖宗上了香，摆满了新鲜供品。而且燃上了灯笼，一起去了祖坟。 祖坟其实就在村子里的公墓里，跟别人家的没什么区别，并没有修多高多大。但是墓碑上，落名却是不少，包括后来出生的孙儿辈，也都在上面落了名。 就算是公墓，大伯伯和小叔叔也是经常来吧，打扫很干净，东西摆放非常整齐。 春节扫个墓，连酒水都带了。 三兄弟或坐或立，说起了话，其他人都自行回避。 罗正业也是听席书颜说才知道，原来她的爷爷和奶奶并不是老死，而是98抗洪那一年，没走被洪水吞没了。 当时席泽山正好是县委书记，在抗洪现场指挥抗洪、泄洪、人员分流…… 而爷爷和奶奶总是以高标准要求自己，生怕给儿子拖后腿，把先走的机会让给其他村民，最后被泄洪区的水给吞没了。 那时候，爷爷奶奶也不过七十多岁…… 如果没那事，现在90了吧。 当时，大伯伯和席泽山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人了，还打了一架。 席泽山怪大伯伯没有把父母照顾好，大伯伯怪席泽山一心为公在家是甩手掌柜。 但其实，大伯伯那个时候也是一大家子人，有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 也是坚守到最后走的，走了以后到了安全带才知道自己的父母还是没有出来，而且自己的女儿陪着他们。 找到尸体的时候，三具尸体全部浮肿溃烂，如果不是ＤＮＡ技术，都认不出来了。 席泽山说到痛处，还骂大伯伯重男轻女，故意把女儿送到父母那里推泄责任。 大伯伯刚刚痛失双亲和爱女，而且女儿马上就要出嫁了却遭遇惨事，更加听不得这样的话，所以才跟席泽山动了手。 那一架打得，两家有五年没走动。 还是给小叔叔家盖房子，才又有了联系。 所以，席泽山与大伯伯之间，似乎疏离的亲情多过于真情实感。 入夜，一行人告别大伯伯一家，在小叔叔家里围坐守夜。 小叔叔家虽然是小洋楼，可是依然保留着以前烧炭的纯铁老火盆。 年长者围坐在一起忆苦思甜，席书颜调皮地用小木棍挑木炭拨火星，席书容拿着本书边背边小心翼翼偷瞄罗正业和席书颜，罗正业则跟席书颜小调皮般的疯闹。 偶尔罗正业与席书容的目光相遇，都有点尴尬。 凌点的时候，席泽山安排罗正业和席书颜打开大门，按照风俗也燃起了鞭炮。 整个村子里，彻夜都是鞭炮声…… 其实二楼有三个房间，但因为长辈都在，所以安排罗正业在三楼休息。席泽山一家在二楼，小叔叔让席书容到一楼休息，席书容说她挑床，还是留在了三楼。 别看席书容平常不言不语，但是只要看到罗正业一闲着，马上就抱着书本上前请教，似乎真要把这个免费的家教用到极致。 席书颜也不怪她占用了自己的时间，反而觉得席书容这样会让性子放开一点也好。 只有罗正业，真的是看席书颜的面子，耐心解答。 但同时罗正业在内心里，越发烦这个席书容。 他是来上门的，一方面是想多接近席泽山，得到席泽山的认可；另一方面是想多跟席书颜呆一块儿，你侬我侬找时机…… 但现在一来，真的是时时刻刻被席书容找了时机。 只要看他单独跟席书颜在一起谈情说爱，席书容马上就贴了上来。 你说她小不懂事吧，她也18、9岁了，也是情窦初开略懂一二的年龄了；你说她懂事吧，她真是会挑时间过来“搅局”。 接下来的几天，按照当地风俗，罗正业在潜龙县云槐镇呆了三天，居然什么也没有做成。 对于席书颜来说，最大的进展不过是牵手和扶腰，连个正规的抱抱都没有完成。 正月初四是他作为带班领导值班，所以正月初三回了凌天市。 本来席泽山一家人是要呆到正月初五的，但因为罗正业的行程安排，也都提前两天回家了。 席书容也跟着到了凌天市，因为小婶婶向席书颜求助，能不能在她家住几天，找罗正业补补课，这样寒假过完了再回县里上学。 席书颜也很乐于帮助堂妹，而且这样的话罗正业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来家里，哪怕一起加班也很开心啊，所以就把席书容也带到家里了。 殊不知，多年后席书容会成为席书颜心里的一根刺…… ------------ 059：扒光 罗正业一到区委办公室，就给齐玫发过去了定位，以及打开了视频通话。 “太忙了，春节期间陪领导慰问困难群众了，凌天市的新闻看了没有，找到我没有？春节如果没找到，正月初一肯定是有的吧，团拜会看到我没有？”罗正业兴致勃勃。 “看春晚了，谁看凌天的新闻。再说，你一个凌东区的小干部，也不一定能在凌天市的新闻里找得到。”齐玫清清冷冷地，没过一会儿，就把镜头给了家里其他人。 “哥！”齐松打着招呼。 “哥！”宋君宝也打起了招呼。 “哥！”甚至，还有个不认识的女孩子也冲着镜头在叫。 然后，宋君宝把她挽入怀里：“真乖！这是我哥，就是你哥。” “这谁啊！”罗正业本来想跟齐玫好好聊聊天，没想到一群人都在她家里，而且……好像还有连他都没见过的宋君宝新女朋友。 “吴雨林，我跟哥说过的。”宋君宝解释。 “咳、咳……雨林你好。”罗正业有点尴尬打了个招呼，然后跟齐玫讲，到房间聊。 “我有什么房间？我是没有家的女儿啊！我爹妈一个房间，我弟弟弟媳一个房间，还有他们的孩子一个房间。我现在暂时住在我侄子房间。”齐玫白了罗正业一眼，依然把镜头给向满屋子嘈杂的人群。 罗正业知道，春节自己说忙，齐玫也信。可是忙到一个微信，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齐玫恐怕是不信的。 但，还是努力解释了一下下，然后齐玫勉强把镜头给了自己的肚子，让罗正业隔着屏幕在那边自语了几句，便也挂掉了电话。 罗正业长长叹了一口气，春节晚上也匆匆给齐玫发了一条新年好的微信，她并没有回复。 第二天早上也问候了，她也没有理会。 今天给她打视频接了，虽然没看到她的脸，还算是给了天大的薄面了。 抽个时间，还是去她家去一趟，不然……齐玫真的生气了，也不太好。 不过，春节期间的每天晚上，都约了在席书颜家给席书容补两小时的数学。 说是补课，也是与席书颜有交流的，也算是恋爱加时吧。 所以白天，还是抽个时间去看看齐玫，毕竟她肚子里还有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 只是在罗正业不在的时候，他不知道齐玫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以前事事都站在他角度想问题的齐玫，怎么会无端端生起了气。 说起来，要从春节当天说起。 宋君宝把新女朋友吴雨林带到自己家认门，他父母硬生生把吴雨林给赶出去了。 一个比自己儿子大五岁且离了婚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怎么比得过张倩倩不到三十岁就陪了宋君宝十几年的青春？况且，宋君宝父母都知道张倩倩怀了宋君宝的孩子，更加不同意宋君宝跟吴雨林在一起。 张倩倩也是被宋君宝脑袋哄得不清醒了，愿意在宋君宝家把孩子生下来，等着宋君宝一时冲动后迷途知返。 宋君宝其实是想让张倩倩在齐玫娘家生孩子，让姑妈管张倩倩，钱都塞好了，反而是自己父母不依，要亲自照顾自己的孙子落地，所以才遇到了在宋家非常不各谐的一幕。 本来宋君宝另结新欢这事闹得再大动静，再沸沸扬扬，也与齐玫和罗正业无关。 但最要命的问题是，宋君宝这个不知死活的，又把吴雨林带到了齐玫家，非要让自己每个亲戚都把这个新欢认下来。 更加要命的是，认亲就认亲，竟然牵扯出了罗正业之前的一个布局，让齐玫知道了内情，齐玫非常生气！ “所以，罗正业其实早就认识季南泽？我去找季南泽为他解套，也都是在他的计划中？”齐玫骂宋君宝不听她的话，不好好留在罗正业身边做司机，反而借了一屁股的债去开公司。 当司机有什么不好的，工作性质单纯，天天跟罗正业在一起，也不容易学坏。 收入虽然不高，但平常罗正业收的烟酒什么从来都是给他了，他妈就是开小卖部的，正好可以回收变现，也算是比不小的收入。 现在开公司开得可好了，不仅四处举债，居无定所，还把谈了十几年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女朋友都给搞丢了。 搞丢了就算了吧，还找了个离过婚大五岁且不能生小孩的女人，还说是奔着结婚去的。 虽然只是表姐，但也要被这个表弟气死了。 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越玩越回去了。 没想到宋君宝告诉齐玫，吴雨林不是别人，正是吴徐江的亲妹妹。在他刚刚开公司的时候，吴雨林对他帮助非常大，且现在还在“教”他做事，为了他的公司，又是贴钱又是贴人的，他认定吴雨林就是他终身伴侣了。 齐玫虽然也利用过吴徐江，但对吴徐江印象并不太好。听说吴雨林是吴徐江的亲妹妹，更是骂宋君宝卖辱求荣。 宋君宝也是被骂烦了，一时嘴快，就把齐玫之前找季南泽的事给说出来，指责她也是卖辱求荣。 “那能一样吗？我去找季南泽，是为了帮罗正业，是我内心想去找的吗？”齐玫被宋君宝气疯了，也是话赶话。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以为大罗哥不知道？他就知道你会去找，所以故意让我告诉你季南泽的行踪！”宋君宝也是嘴硬，但说出去的话就好像泼出去的水，哪怕宋君宝回过神就捂住了嘴，但还是被齐玫一字一句都听进去了。 “所以，罗正业其实早就认识季南泽？我去找季南泽为他解套，也都是在他的计划中？”齐玫惊呆了，再一次重复追问。 她知道罗正业是一个擅于用阴谋和阳谋的人，但从来不知道他会把自己也算计进去。 本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最大的问题就是猜疑，没想到还是被罗正业给算准了！ 齐玫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的难受，举起一边的台灯就往宋君宝身上砸过去。 宋君宝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没躲，生生杠下了不锈钢台灯柱。 ------------ 060：卖辱求荣 一声闷响，小腿上现场就起了一大块的青肿。 齐玫眼泪决堤了，起身就往房间走。 “玫姐，我错了。玫姐，我真的错了。你想打就再打我，抽我都可以……”宋君宝也是第一次见齐玫情绪这么失控，想拦又不敢拦，跪在齐玫的身后可怜巴巴。 但宋君宝知道，为时已晚。 有些话这辈子都不能说，说了……不管怎么圆，再也圆不回来了。 齐玫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关在房间里痛哭流涕。 一方面觉得自己被罗正业当棋子走，让自己非常不舒服；一方面觉得自己按照罗正业给的方向走了，让自己非常难堪；再一方面觉得，他们之间真的完了，最后一点信任也没有了，罗正业再也不会信任自己了，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才六个月，她那么完美无瑕，难道真的让她一出生就不知道爸爸这个词，让她没有父爱吗？ 齐玫非常清楚，她没有权力！ 在她高中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就病危了。 高二的时候，父亲走了。 她整个高中阶段，在家不言不语，所有的思念和痛苦，都融进了书本里。 所以，才成就了985大学的清冷女神。 其实，她多么希望自己的爸爸，每晚在家里为她燃起灯，等她晚自习回家；多么希望自己的爸爸，每天都会问她今天学习压力大不大，问她今天是冷还是热；多么希望在自己的婚礼上，有爸爸端坐在高堂之上；多么希望把自己的孩子，交给爸爸教她下棋游泳…… 自己的妈妈是个一直不停劳作的人，做饭扫地摆摊赚钱…… 唯有爸爸，在精神上给予了她满满的爱。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出生，觉察不到半点父爱。 齐玫妈妈是个情绪很大条的人，在齐玫与宋君宝吵架的间隙，依然跟小儿媳妇在一起忙厨房，也不知道齐玫为什么不出来吃饭，问宋君宝也不说，以为是她怀孕了情绪不好或者胃口不好，也没有多问。 直到正月初二，宋君宝又带着吴雨林到齐家，见到齐玫的时候她好像正常了。 并且，也不骂宋君宝，还好像给了吴雨林一丁点好脸色，让弟媳给吴雨林倒了一杯水。 宋君宝只是觉得齐玫平静了就是太好了，又当没事人一样天天带着吴雨林过来蹭吃蹭喝。 谁知道这个吴雨林是个真正脸皮厚的，见齐玫给了一丁点的好脸色，就挽着齐玫的胳膊提出更加过份的要求。 “玫姐，我听君宝说你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儿。我这辈子是生不出个蛋的，不如你把女儿过给我呗，我保证把她宠成公主！”吴雨林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从小家里也穷，父母80-90年代出去打工死在外面，两兄妹在家跟着奶奶长大，是个十足的留守儿童。 哥哥不到20岁就出去工地上搬砖，等几个人凑成了一个小建筑队，有个地方落脚，才把她给接出来。 后来哥哥发达了，她才成为众星捧月的公主。 但也没当几天公主，结婚离婚，一晃就成了三十出头的离婚女人。 能吃苦，也会过好日子的吴雨林并不觉得宋君宝条件怎么差，至少他父母双全，从小在城里出生长大，还是家里独苗。光是他有个完整的家这一个条件，就能让吴雨林从内心感到温暖。 虽然目前宋家并不认她，但她会让他们认的，因为实在不行还有个有“钞能力”的哥哥。 她知道宋君宝有个十几年的女朋友，也知道他女朋友现在怀了他们的孩子，但是这又怎样？ 吴雨林甚至可以去母留子，把张倩倩用钱打发掉，可以把张倩倩的孩子养在身边。 谁让她自己生不出孩子呢！ 如果张倩倩不愿意，她也愿意养齐玫的孩子，或者去福利院抱个孩子，反正……只要宋君宝对她一心一意，什么事情她都能马虎点一带而过。 “你觉得我没有抚养能力还是她爸没有抚养能力？”齐玫有些无语，觉得吴雨林说话风格跟吴徐江一模一样，一点文化水平都没有，这一家子是怎么发这么大的财。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单纯喜欢孩子，而且特别是跟君宝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吴雨林睁大了眼睛，似乎觉得齐玫不理解她。 当然，齐玫理不理解她其实吴雨林也不看重，她只看重宋君宝一个人。 “那你去把倩倩肚子里的孩子养起来吧。”齐玫真是彻底无语了，而对这个女人，她没资格赶，但也没情谊留。 不知道宋君宝为什么天天把她带过来，难道宋君宝一点没意识到齐玫恶心她吗？ “我也有这个意思，不知道倩倩愿不愿意给我养。当然，就算她不给我养，我也愿意给她抚养费，毕竟那是君宝的孩子。而我，这辈子不可能为君宝生个一儿半女的，所以倩倩也算是帮了我的大忙。”吴雨林确实没读什么书，说话也不用脑子，但她说得话确实也是发自内心的。 “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宋君宝会一直爱你，为了你弃舍跟了他十年的倩倩？”其实齐玫也觉得吴雨林可怜，只不过小三更让人觉得可恨！ “我跟君宝认识一个多月了，而且君宝也向我求婚了，我们打算五月二十日都不等了，就三月开春就结婚。玫姐你不知道吧，我们现在都在准备婚房了。之所以定三月，不是因为春暖花开季节好，而是君宝手上的事情靠一段落得闲了。玫姐你大我一岁，还没看透感情呢！我都要结第二次婚了，什么叫爱啊不爱的，觉得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啊。现在在一起，就全情爱；以后不在一起，互不打扰就是最好的体面。谈得上什么爱啊恨的啊！”吴雨林明明是个活得通透的人。 齐玫无语…… 但就在这时，接到了罗正业的视频电话。 所以，她能给罗正业什么好脸看？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宋君宝也不过是有样学样。 当初宋君宝初入社会，就是齐玫让他跟着罗正业学的。 现在“学有所成”，她还能说什么？ 于是，就演变成了根本就不给罗正业看脸的那一段。 ------------ 061：调令 她甚至都不想接罗正业的电话，只不过如她自己所说，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需要父爱的。 况且她也35了，不可能把这个孩子做了再跟谁怀一个了。 这辈子，不管结不结婚，她就肚子这一胎了。 罗正业算好日子，反正齐玫是五月生，现在还早，生气就生气吧。 这段时间，就顾着往席家跑了。 “罗哥，这题再给我讲讲吧。昨天感觉听懂了，现场也做了两道类似的题也会，但是今天再拿出来做，又不会了。”见罗正业又按时到了席家，不等罗正业跟席泽山打个招呼，席书容连忙拿出书本上前请教。 “这几天刚刚上班，我们也还不怎么忙。先帮我妹补课吧，然后过来陪我们下棋。”席书颜给罗正业打了招呼，然后就拉着席泽山下围棋了。 “好。”罗正业其实挺想去观战席家父女的棋艺，可是介于自己本来就是借着补课的由头过来，只好先给席书容补课。 席书容这几天一直穿着席书颜的家居服，看上去比以前洋气多了。 席书容虽然跟席书颜长得比较像，但是比席书颜还瘦一点，相比之下罗正业还是喜欢不胖不瘦的席书颜，或者说有点点微胖的席书颜。 席书容虽然皮肤也白，却透着一层营养不良的黄气，没有席书颜水灵。 也是长头发，但是没有造型，而且头发没有光泽，微微泛黄的无力垂落着。 虽然略瘦，可是五官没有席书颜精致，还带一点点乡土气。 总之，虽然像，可是与席书颜相比，还是差很多的。 席书颜家的书房很大，有两整面的书架摆满了书，中间有一张硕大的办公桌，另一侧阳台边摆放着休闲沙发和茶几，阳台对面摆着钢琴和古筝，据说都是席书颜以前用过的。 罗正业就在大书桌上给席书容讲题，席泽山和席书颜就在阳台边上下棋。 待席书容写题的空隙，罗正业总是偷瞄那父女俩的棋局。 其实罗正业不会围棋，但很佩服席书颜会。 果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小姐啊，跟乡下来的穷小子相比，真的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罗正业非常想融入席家，得到席家认可。 于是回去后偷偷下载了一个学习围棋的APP进行学习，想着有空了也能跟席大小姐较量高下。 好不容易寒假结束了，等席书容回学校上学了，罗正业可以好好跟席书颜约会了，席书颜却拿出了飞行棋的棋盘子。 “我不会下‘业务棋’，咱们就玩飞行棋吧，不需要过脑子。”席书颜笑。 “你都没试，怎么知道我下不过你。”罗正业笑。 “我从小师从省级冠军，参加青年围棋大赛，都是前三，好多成年人都不一定能赢我的。”席书颜笑。 “那象棋，我其实也会象棋的。”罗正业还是不死心。 “呃……象棋、国际象棋……我都拿过奖。别想了，咱们玩飞行棋，你真有可能会赢，其他的……真没可能。省内的高端棋手，我基本上都认识。你看看那边书柜的架子上，都是我棋类的奖项。”席书颜还是冲着罗正业笑。 罗正业回望过去，果然在不起眼的书柜边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奖杯。有钢琴的，有古筝的，有书画类的，当然还是棋类比较多…… 罗正业更加自卑了…… 这些不同门类的奖项，真的比他从小到大的奖状还多。事实上，他从小学开始每学期都会有奖状。 果然席书颜如同她小婶婶说的，玩都能玩到211大学。 罗正业是考进了985，可是他真的是没日没夜玩命刷题考出来的。 他是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处级干部的位置上，但也是年轻时被职场老手毒打了多次才捂出了一些真相。 他是在省城买了房买了车，可是如果不是有齐玫帮助，只怕他到现在连个厕所也买不动。 可是席书颜，她到底付出了什么，可以得到这么多？不过是，比别人会投胎罢了。 如果说女人结婚好比第二次投胎，罗正业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为自己改写命运。 春节后，春分至，万物复苏。 罗正业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往席书颜家跑，再就是入睡前与齐玫发几条不咸不淡的微信，自我感觉良好。 没想到的是，全区的一季度开门红工作会刚刚结束，罗正业就收到了组织部的调令。 看着加盖了公章的调令，罗正业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 化工厂的事情还没有大结局呢，怎么他的调令就已经送到他的手上了呢？ 按道理说，区委办公室副主任要动，至少主要领导要提前谈个话吧！ 怎么连谈话都省了？ 于是，罗正业慌忙火急等不到晚上，大白天就揣着热乎的调令到了唐海斌办公室，却得知唐海斌去市里调研去了。 但是罗正业坐不住啊，只得给唐海斌打去电话，把调令的事情跟他说了，请他现场电话里指导一下。 唐海斌身边围着一圈人，也不方便跟他详聊，况且……他早在昨天就知道这张调令的事情。 于是让罗正业去找席泽山汇报，让他听听席泽山怎么说。 并且告诉他，席泽山几天前也收到了调令，现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 罗正业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再又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席泽山以前在省委宣传部做常务副部长的时候，不少声音说他老了苗了，大概过几年进省委巡视组，做几年组长就要退休了。 不曾想，宣传部到组织部，看似没什么变化，其实是摇身一变成了实权派。 现在大权在握，多少人都高攀不起了。 如果席泽山是自己的岳父，别说这张调令了，只怕多少人要从围猎他开始找席泽山的突破口了。 可自己毕竟跟席书颜没有结婚，在婚前席泽山肯不肯帮忙也确实猜不出来。 更何况罗正业与席书颜虽然“谈”了几个月，但并没有公开，多数约会场所都是席书颜家里，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与席书颜有这么一段感情。 而且，别说别人不知道，就算自己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 062：杀伐果断 而且，别说别人不知道，就算自己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所以想借席泽山这只大老虎来狐假虎威，基本上也是做不到的。 现在只能听唐海斌的指示，向席泽山约个时间谈谈这张调令的事情。 但是出奇的巧，本来是约今晚席书颜“下棋”，但席书颜软糯糯的报怨今晚要在办公室加班，太晚就不回省院家属大院，直接就在单位旁边自己房子住了。 迫于无赖，罗正业只好把电话直接打给了席泽山。 “下午要到市里去调研。要不然，你中午午饭的点，到我办公室来吧。”席泽山倒还好商量，并没有为难罗正业。 于是，罗正业饭也没吃，早早就去省委组织部大门口等着了。 掐着中午下班的点，罗正业穿得西装革履，手提两只装着饭食的保温袋子，瞅准没有人了，连忙敲响了席泽山办公室的门。 “进来。”席泽山并不知道是谁，但能进省委大院且进入到组织部大楼的，一定是有通行证或者是工作证或者是通过门岗报备过的人。 罗正业连忙进入，然后把手上的保温袋子里的饭食取出摆放到茶几上。 “部长，下班点都过了半小时了。我看您一直在忙工作，就给您在食堂打了几份饭食，您简单吃点呗。”罗正业说着简单，其实一点也不简单。 一份黑椒牛柳、一份鸡汤、一份青菜、一份鲍鱼丁炒饭，还有按照席泽山口味的一小碟爽脆可口的辣萝卜条。 席泽山也是第一次在办公室见罗正业，听罗正业这么一说，也起身走到茶几旁边一看，还真是个有心的小伙子。 “看着还差一份小鱼啊！”席泽山端起一只盛了大半碗饭的碗，然后逗罗正业。 确实是忙了一上午，12点下班，现在12.30了，大概食堂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供应了，本来对吃食不计较的席泽山，在看到这么丰富的饭食后也来了胃口，一样一点都尝了尝。 “我考虑到了，但想着中午还想向您汇报一下思想，您可能还要给我一点指示，担心吃鱼影响你吃饭进度。嘿嘿，您这提醒得也对，下次我注意，还是我考虑不周。”罗正业连忙点头哈腰地应着，既为自己找了借口，也“诚恳”接受了领导的意见。 “说吧，什么事情不能等到晚上到家里说？”席泽山示意罗正业坐下来，不管吃没吃也让他加一口。 “向首长汇报……”罗正业哪有心思吃饭，连忙从公文包里取出自己的调令。 席泽山没有接，只是用眼睛瞟了一眼后，示意罗正业好好吃饭。 罗正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看到席泽山淡定的样子，也不好多说，只得自己也分了一小碗饭，陪着席泽山吃了起来。 其实平常罗正业吃饭也没有这么奢侈，都是吃食堂的五元饱，一荤一素一汤。 今天这饭，是他专程到一间网红餐厅打来的，让人把菜做成了盒饭的样子，不让吃饭的人有压力。 简简单单几个菜，倒是花了他四五百。 但如果，四五万能解决问题，罗正业恐怕借钱都会来花。 “鸡汤里的这个不是香菇，是松茸吧？”席泽山夹起一块松茸，有些意味的问道。 “呃，看起来是香菇，我也不太认得。”罗正业眯着眼睛看了看，确实是松茸，但……午饭这个档次，不能承认啊。 “你有心准备这个饭，还可以，但是档次高了一点，要不要五百？”席泽山嘴上说价格高了，但手上也没停，还在继续吃，让一边的罗正业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呃……我扫码结算，没看价格。我翻翻……”罗正业连忙放下手里的碗，取出手机装模作样。 “跟我还来这一套？我只是告诉你，我这个年纪吃不了多少，喝不下多少，对这些没什么追求。如果下次送餐，一份家常鱼块、一份青菜、一份辣萝卜条就行了，不用搞这么多。我们这个年龄，基本上都是营养过剩了。”席泽山吃饭较快，说话间，一碗饭就吃光了，还喝了一碗汤。 放下碗筷，接过罗正业饭都没吃完，就泡好的茶，慢条丝理喝了起来。 “嗯，部长指导有方，记住了。”罗正业根本就没怎么吃饱，算是压了一点肚子，连忙把没吃完的东西也收拾好了，坐到沙发边上，就打算接受席泽山提点了。 “你的事情我大概在两天前就知道了，本来轮不到我说什么，但还是干预了一下。本来安排的是潜龙县副县长，我给加了‘代理县长’四个字。他们书记和县长进了人大、政协，位置空着也是空着，给你加‘代理’两个字，就看你有多大本事，花多久时间能把这两个字给去掉了。”席泽山边说，边眯着眼睛看着罗正业的反应。 还好，比较稳沉，还可以。 “感谢部长抬爱。区委办公室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虽然说我只去了三个月，其实也早就做好准备随时出来。可是……一般最差也是县长吧，看到‘副县长’三个字，我还是有些失落的。另外，我并不是说潜龙县不好，而是区委办公室出来的，这样安排是不是我在区委办公室期间，有什么工作没做好？还请部长提点一下。”罗正业十分虚心地请教。 “我听取了多方对你考察意见，好像是说你做事情比较理想主义，欠缺一些杀伐果断的手腕。譬如说在凌东区那个化工厂事件的处理上，你动了别人的蛋糕，但又没有动到位。那个事情一直久拖未决，等你一走，事情就会不了了之了。我记得这个事情是春节前发生的，你自己算算时间，是不是有三个月了。”席泽山把水杯放下，然后返回到办公室窗前立住，目光看向远方。 席泽山把整件事情打听清楚了，但他一向是个只做少说的人，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会跟罗正业说这么多。 ------------ 063：复盘 席泽山把整件事情打听清楚了，但他一向是个只做少说的人，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会跟罗正业说这么多。 “我已经把厂长拘了，现在还在各种调查和取证中，如果不把我调走，本月底应该就可以宣判了。厂长司君堂被宣判，下一步就是关厂拍卖了……三个月做这么大的事，还慢了？”罗正业见席泽山站起来了，自己也不敢再坐，小心跟到席泽山身后。 “所以，我也觉得你应该去县里好好锻炼一下。长时间在机关坐着，都不是着急掉脑袋的事情，把你性子养慢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席泽山侧身，看了看矮自己半个头的罗正业，不由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的女儿席书颜，真是脱错了身。如果是个男孩子，相信早就借着这么好的机会把张倪天给拿下了。 可惜，罗正业并没有抓住这个好机会，反而还被整到了县里头。 还好，如果不是有席泽山保了这一下，只怕是这辈子就在县里头没有出头之日了，这也是罗正业为什么收到调令后，就着急忙慌的过来找他的原因。 “谢谢部长提点。我回去好好想想，做好交接工作，然后……去潜龙县履职。”罗正业捏了捏拳头，然后深吸一口气。 仔细回忆起来，其实他的动作可以更快一点的，一个半月就能挖出萝卜带出泥，就算把张倪天搬不倒，也能让张倪天难受。 可是没想到，张倪天反而只是挥了挥手，让自己难受了…… 把桌上的东西清理干净，罗正业退出了席泽山的办公室。 返回自己的办公室，不等自己有伤春悲秋的时间，就有消息灵通地过来“慰问”和“送行”了。 罗正业不流露一丁点的情绪，冠冕地与其迎来送往着。 只是罗正业万万没想到的是，赵静语竟然在这个时间点上找到了罗正业办公室。 “哥，说句真心话，你愿意去县里吗？”一波一波的人送走，都到了下班的点。 这个时候赵静语能来，也让罗正业内心多少有了些许安慰。 “也挺好的。说起来，我年纪也不大，到基层去工作也正好收获一些我以前收获不到的东西。还有啊，你也打算在行政上做长期斗争了，别再哥啊姐的，行政上不兴这个。还是叫我正业吧。”罗正业在接到调令以后，感觉整个人也飘不起来了，心情就跌到了谷底。 继续听着赵静语一口一个亲哥的，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与赵静语级别一样，还是直呼其名比较好。 “你是比我大啊，我叫哥怎么了？那这样，以后有外人，我还是叫职务；没外人就咱们自己人，我就叫大罗哥。”赵静语倒是没有因为那张调令而变脸，还是像以往那样亲热的聊着。 与刚刚那些“送别”的人不一样，反而是透了些许的真诚。 罗正业从来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地爱，深知如果不是在举报问题上他帮了赵静语，现在也没有赵静语的真诚。 “嗯。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吧？怎么有空过来看你大罗哥。”罗正业轻松地放下伪装，长长舒了一口气。 “大罗哥，跟我装什么啊。被算计了，还能这么轻松？”赵静语一点也不压抑自己的情绪，为罗正业气得直哼哼。 “什么叫算计？咱们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干部任免的事情，怎么谈得上算计？”罗正业倒是微微一笑，觉得有赵静语的安慰也好，没有也罢，并没想到会跟赵静语深谈，更没想到赵静语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能量。 “大罗哥，你知道整件事情是张倪天安排的，但你一定不知道吴徐江参与了吧！”赵静语知道为什么罗正业与她之间一直有疏离感，除了以前她一进社会就风声水起以外没跟罗正业走近以外，还有罗正业骨子里还是有些骄傲的。 他靠自己的本事坐上今天的位置，虽然借了外力，但自己有底线。 所以从内心来说，赵静语知道罗正业瞧不上自己。 可是罗正业不会换位思考，赵静语其实跟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路人，都出身不好，都是靠自己给自己翻盘。 什么叫底线？ 不过是自己给自己一个设定而已。 其实赵静语也有底线，只不过……不为人所知罢了。 “吴徐江？”罗正业整个人一紧！ 如果说跟张倪天斗，输了，顶多就是像现在这样，被贬下去…… 但如果吴徐江参与，吴徐江手上到底有多少自己的把柄，这个……罗正业一时之间还计算不过来。 脑袋里，就好像快进播放一样。 房子处理上，没有漏洞。 从未接受过吴徐江的现金和贵重礼物！ 唯一，唯一就是……宋君宝那个物业公司，手续上罗正业没有插手，不知道合不合法合不合规。 当然，他与宋君宝并没有血缘关系，甚至不沾亲不带故，就算宋君宝那个物业公司手续上有什么问题，罗正业应该也是能撇清关系的。 还有什么…… “吴徐江儿子才二十出头，名下的艺术学校上周挂牌成立了。我知道前期你也为学校改制出过面，但后来……你难道没有发现，吴徐江没再找你，而他的学校却挂牌成立了？也是在同时，区委组织部部长拿 着你的考察报道，与市委组织部部长到市委副书记的办公室里汇报。这难道还不够反常？你的任命在区里就可以了，需要捅到市委副书记张倪天那里？”赵静语见罗正业也有些意外，于是详细讲述。 “这么多的情况，你怎么了解到的？”罗正业确实觉得赵静语嘴里的这些消息超出自己的意料之外，忍不住追问消息的真实性。 “大罗哥，毕业之后，你从来不参加同学聚会和校友会吧。你知不知道凌天市市委办公室有我们校友，知道不知道区委和区委组织部都有我们的同学或者校友？包括张倪天现在的新秘书，就是我们的小师弟袁启余。当然，他上学的时候，你早毕业了，我也是从来不错过校友会，所以认识的。放心，我的消息绝对可靠。袁启余亲眼看到吴徐江频繁出入张倪天的办公室，最后这事情怎么成的，他都清楚。”赵静语回答。 ------------ 064：好事 “……”罗正业无语了。 赵静语是个大活动家，这一点不用怀疑。所以搞惦刚踏入社会的小师弟，也十分容易。 那么问题来了，张倪天想怎么样？ 罗正业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张倪天，只是巴结不成，就要被他整？ 而且次次下手，都不手软啊。 “大罗哥，你到底跟张倪天有什么矛盾，别说我不清楚，就算你跟我说，我大概也是不明白的。但我有一点十分清楚，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有些事情不是你逃避就能解决的，你逃避，他会咬着你不放。如果不能缓和，不如一招击毙！显然，以你现在的位置想击毙张倪天没那么容易，除了借力以外，还要再找机会。你自己盯着这事，别再大意了。我也盯着。”赵静语不嘻嘻哈哈的样子，身后似乎也燃起了战斗力。 “可能，我真的需要到基层多锻炼锻炼。机关坐久了，连个女人的战斗力都没有了。”罗正业浅笑，但心里对赵静语却是有了些许的感激。 “是你这段时间被幸福冲晕了头脑，才丧失了战斗力吧！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赵静语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又过度了一点，于是马上恢复到平常的调笑态度。 “你……又知道？”罗正业立马收住笑意，觉得这并不是个玩笑，难道她连席书颜的事情都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齐玫那边就危险了。 “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省委家属大院里发生的事情，我怎么能知道？我只知道，省委家属大院的通行证，很难办的。”赵静语一语双关的回答，然后起身：“还没吃饭吧。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明天不管是打雷还是下刀子，好好履职！” “静语，今天……很漂亮。”罗正业顿了顿，也起身，指了指赵静语这一身。 开春了，气温上来了。 赵静语倒也没穿多妖艳，只是一套浅灰色的职业套裙，搭着一双马丽珍款的中跟小羊皮鞋子，显得商务中带了一点点俏皮，确实很适合她的气质。 其实微肥的赵静语往商务或者带一点点可爱里打扮还挺好看的，以往在山峰集团那些个性感造型，并不太适合她。 “我知道你是发自内心的称赞，谢谢！”赵静语嘻嘻一笑，然后轻快地离开了罗正业办公室。 罗正业不想吃饭，也不想开车。 可是明天就要履新，不把车开回去，什么时候再来提车呢？ 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然后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收入一个纸箱里，抱着纸箱就进了地库。 才来了三个多月，也没多少私人物品，可是……发自内心的舍不得。 区委大院旁边是御湖，对面一条也是行政单位，中间的马路宁静而有序。 中午在食堂吃饭以后，他总会独自一个人到御湖去散个步，消消食。 也会偶遇一些刚入职的年轻人，上前“请教”。 平常工作不少，但以罗正业的能力和水平完全能应付过来，所以也没觉得多累。 按罗正业刚来的时候的想法，就算在这里工作到退休，也挺不错的。 只是没想到仕途如激流，不进……则退。 不把张倪天搬倒，只怕他没有好日子过。 或者，等到他退休，恐怕才有好日子过。 只是，张倪天还挺年轻的，现在也才50出头，还得有十几年的交道要打呢！哪那么容易熬到他退休啊！ 走吧！ 再好也得走了！ 把车子开到自家楼下，然后又徒步走出来，在小区里一个人独自溜达。 想来想去，心里烦得狠。 取出电话，一时之间却不知道打给谁。 他不想理齐玫，他知道这个时候齐玫什么也做不了。 他也不想打给席书颜，他觉得中午已经跟席泽山说得非常透彻了，跟席书颜就说说美好的事情，这种烦心事还是自己独自消化吧。 他不想打给任何亲戚朋友，他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一个人，真正走进过他的心里。 大学有个同学以前关系挺好的，可惜他现在并不在凌天发展，去了外省。 当然，聊个天还是可以的。 虽然他在央企，可是……他是个官二代，必要的官场修为还是有的。 但，还是算了吧。 毕竟不管对谁，罗正业都习惯了报喜不报忧。 几年没见面了，见面就诉苦，或者打着电话诉苦，这个事情罗正业还是干不出来的。 就好像工作中也有许多人，成天叫着工作多工作累，其实手上没做什么事，大家听了都烦得狠。 像罗正业这样不出声不出气的，把成绩摆上桌子大家都能看得到的，反而比较受领导真正的重用。 譬如上一届的区委书记…… 可是过去再辉煌也只是过去，如今一切都需要从头再来。 晚上九点多，在小区门口的便民店里吃了一碗饺子，然后打算返回家里。 可庆幸的是，接到了席书颜的电话。 “大罗，恭喜啊，要去当我们的父母官了！”一个坏消息，却被席书颜活生生说成了好消息，罗正业不知道听得是该哭还是该笑。 “咳、咳……你真当这是好消息还是故意调侃我？”罗正业干咳几声，然后温文尔雅地回答。 “当然是好消息。一个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换句话说，不想当大领导的公务员，不是好公务员。大领导都是从基层干起来的，我看好你，加油！”席书颜却是有理有据的稳稳安慰。 “你肯定知道我是被……安排下去的吧。”罗正业有些欲言又止。 “不管怎么下去的，有能力有才华的人，在哪里都能干事业。哎，我跟你说个事儿。今天可倒霉了，车胎被扎了也不知道，加班加到九点打算回家，才发现这个事情。”然后，席书颜倒是轻轻松松跟他聊别的了。 车胎被扎，本来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恐怕发生在席书颜身上，就不平常了。 “呃……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接你？”罗正业连忙全身一紧，不管自己身处什么环境什么状态，席书颜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情，丝毫马虎不得。 ------------ 065：基层 “不用啦！我已经打车回来了，安排了4S店师傅明天早上过去帮忙修理。”席书颜此刻已经坐在自己公寓的小沙发上了，才算有空向罗正业抱怨。 “小公主遇到麻烦，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向她的王子打电话求助？”罗正业装模作样的笑了起来，其实调令的事情让心情无比沉重。 席书颜真是个完美的结婚对象啊，除了肤白貌美单位好家庭背景好以外，竟然独立生活能力这么强。 “车子坏了，4S店就是王子；水管堵了，水电工人就是王子。只有在我想看电影或者想逛街的时候，你才是王子。哈哈……”席书颜在电话那头笑得像个没心同肺的孩子，惹得罗正业羡慕不已。 恋爱几个月了，还没有把席书颜拿下。 现在要离开凌天市了，再回来一次也不容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下席书颜了。 说实在的，这段时间不管办什么事，都有些拖拉。 而拖拉之后带来的后果，罗正业确实是有些消化不了。 譬如对于席书颜车胎被扎一事，就是让罗正业万万没想到的是被人有意扎坏…… 罗正业第二天就带着一只行李箱自己驱车去了潜龙县，刚到县委县政府大院，就看到两行人夹道欢迎。 停好车子，车门也有人拉开。 “欢迎罗县长。”然后，有人帮忙搬行李，有人帮忙在前面带路。 到了办公室后，一个自称县政府办公室许主任留了下来，向罗正业汇报县政府的大体情况。 “我叫许中正，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在县政府办公室工作了七年。咱们这个院子里一共就是四栋楼，分别是四大家。县纪委、组织部、宣传部……都在县委那栋楼里，那个楼有点拥挤。咱们这栋楼除了几位县长的办公室和县政府办公室以外，也有政务中心、外办一些个小单位在这里办公，办公环境稍稍比县委楼要宽裕一点点。”许中正指了指巴掌大的一间办公室，好像还有点自豪感。 罗正业环顾四周，体会到了什么是贫困县的政府办公大楼。 不说办公大楼的破败，就说县长的办公室，大概只有十平左右，里面既有书架又有办公桌，侧面还有一张旧沙发和茶几。 说句不好听的，办公室哪天来十个人，只怕都不能一下子挤进来。 而且这些书架和书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吧，部分地方，漆皮都脱落了。 县长的办公桌都是如此，就更不要说其他人的办公桌了。 “这个……小问题。我改天周末让师傅过来修修。”许中正看到罗正业的目光在办公桌前停留许久，连忙回复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过来履职的？”虽然环境很一般，与区委大院不能比，可是这里的人倒还是挺热情的，罗正业稍稍松了一口气。 “呃……其实今天过来履职的还有一位领导，您没看到楼下还有人等着吗？”许中正指了指楼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罗正业顺着许中正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到了饭点了，两排人还在楼下站着。只是在他来的时候，许中正和另一个小伙子上来了。 “还有谁？”罗正业不由问道。 “我们县委书记的位置空了三个月了，职能由县长兼着。现在县长也高升了，位置也空出来了，所以您这边是履职副县长，代理县长工作。县委那边的书记也是今天过来，听说是省厅过来的，长得很帅。所以您一过来，我们就认出您是县长了。”许中正说得再委婉，也能让人明白。 至少罗正业活了三十多年以来，没人会把罗正业往“帅”字上靠。 “这个小伙子多大？平常主要是做什么工作。”罗正业明白了，也不纠结帅丑的问题，直接把目光看向了一直在前面带路，现在在一边候着的小伙子身上。 “县长，我叫张费明，本地人，以前在凌天理工读大学，考选调生考过来的。在县政府办公室两年了，一直在政府研究室写材料。”小伙子略有紧张回答，说话间脸上还有一点点红意，像是脸皮极薄。 “他是我们县里引材引回来的高材生，打算推荐给您做秘书，不知道您满不满意？”许中正也极力推荐。 “可以，搬张桌子到门口，就可以直接办公了。”罗正业表示同意，但还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费明。 小伙子刚刚170，瘦弱地很，不算高，但背还有点弯，站直了都像是没站直的样子。 下巴尖尖的，说话不紧不慢，但很紧张。每次说话的时候，拳头还半握着。 “他可以在您隔壁办公室，您隔壁还有一个小间。”其实许中正比罗正业大上十岁，但职务摆在那里，许中正依然一口一个您字。 “不，我喜欢办公的时候有个伴。”罗正业转头看向张费明：“你不介意我让你坐我办公室门口吧？” “特别荣幸。”不一会儿，张费明就按照罗正业的安排，把桌子搬到了罗正业办公室门口。 这样一来，如果有访客，真的只能容纳两到三人就坐满了，而且所有的言语，都要在张费明这个“门神”的面前进行。 许中正觉得似有不妥，但介于这是罗正中提出来的，也不好反驳。 刚刚移完桌子，收拾完办公室，楼下就传来一些热闹嘈杂的声音。 罗正业立于窗前往下一看，一辆A字头的车牌已停到了县委县政府大院里头。 在大家的欢迎声中，车上下来一个身材掀长魁梧的男人，同样也是一身深身西装，但像明星走秀一般在夹道欢迎的人群中步入县委办公楼。 而男人的侧脸，让罗正业全身一紧。 不是吧…… 以后要跟叶廉诚抬班子同事？ 要不怎么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罗正业倒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叶廉诚知道自己的把柄在罗正业的手里，是不是会有些不爽而暗自较劲？ 但这种事情，要怎么解释？或者说，要怎么圆过去？ ------------ 066：严于律己 好吧，叶谦诚是县委书记，而罗正业是县长。 不，是代理县长，目前只是副县长。 “罗县长，既然叶书记到了，咱们就一块儿去县委县政府食堂体验一下生活吧。”许中正说道。 罗正业看了看手机，他自己是十二点左右到的，按道理说到了差不多就是饭点了，就应该有人安排吃饭了。 但是这个办公室主任先带他到办公室，然后又介绍办公楼情况和秘书的事情，一点也不着急吃饭。 原来，大家都是在等叶廉诚，包括许中正也在等书记上任。 也罢，刚来，这些也就不计较了。 罗正业听从安排，跟着许中正一起下楼。穿过中央花园，然后顺着一条缠满了葡萄藤的走廊，这就步入了机关食堂。 机关食堂里的设备不算新，倒也收拾得干净整洁。 穿过大走廊，最里面还有三个包间。 张费明推开最大的那一间，里面早就摆好了菜式。 四个凉菜，两个锅，还有服务员正在往里端。 但叶廉诚还没有来，罗正业的肚子已经咕噜噜直叫了。 如果是别人，罗正业要么不会过来当陪衬，要么现在直接走人。 但等的是叶廉诚…… 罗正业故意拿出手机，把桌上的菜式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给席书颜和齐玫。 “这个点了，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望着满满一桌的饭菜却不能动筷子。”然后，还加发了一条微信。 “这是在等谁啊。”果然，席书颜非常了解行业规矩，秒回。 “你总是不按时吃东西，先压几口再说啊！”齐玫片刻回复。 “你知道新上任的潜龙县县委书记是谁吗？叶廉诚。”然后，罗正业又双发了一条微信。 “没看出来叶廉诚这么大的谱。”席书颜回复总是快一拍。 “……那……怎么办？会不会给你穿小脚？”齐玫有些紧张，但马上又想撤。想了想，还是没有撤，静待回音。 “你认识叶廉诚？”罗正业回复席书颜。 “明面上不会。放心吧，你娃爸也不是吃素的。”罗正业咧嘴笑。 正聊着，叶廉诚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罗正业连忙起身，主动伸手。 “向您两位介绍一下……”马上，许中正开口。 “不用介绍，我以前也是在叶处长手下讨饭吃的。现在成了我直接领导，以后请多包涵。”罗正业挥了挥手，与叶廉诚握到一起。 “是罗镇长抬爱了，当年罗局长在大V博主的直播间招商引资的热度，一直风头无二啊！” 叶廉诚心照不宣，握手与罗正业一同坐下。 然后，许中正又在桌上介绍了市委副书记和市委办公室主任，相互认识后这才在叶廉诚的“带领”下动了筷子。 “这……超标没有？” 叶廉诚环顾了一周桌上的菜。 虽然是在食堂里，虽然只有七个人，却还是上了六个热菜四个凉菜和一汤一主食。 “请领导放心！我们最大的工作任务就是保护领导，然后才是别的。这个食堂的蔬菜，就是我们两办扶贫点直接供应，经济又实惠。另外，食堂不收门面水电各种费用，承包给第三方，就是为了经济上干净，给我们领导及两办干部吃上实惠的工作餐。中午这个标准，您也看到了，没有酒水，也是严格按照每人40块的工作餐标准，绝对没有超标。”县委办公室主任杨远新连忙解释。 “嗯。工作就怕细。大事不怕查，小事不怕算，就不愁做不好基层工作。今天这饭我请各位吧，咱们一定不能让组织吃亏、让群众吃亏、让食堂吃亏……”叶廉诚浓眉一挑，指着桌上的饭菜说道。 “叶书记教育得是！但是这饭确实是标准内，我签字就行，不用再另外买单的。”许中正一听书记要亲自买单，屁都吓出来了，连忙眯头哈腰的拍着马屁。 罗正业算是看清楚了，这个许中正虽然是政府办公室主任，可是一颗心都向着市委书记，好像丝毫没有把罗正业放在心上。 罗正业也淡淡然，拿起茶杯：“叶书记，以前一直是听闻您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真正在工作上接触了才感受到，您这是缺点啊！您对自己要求太多太高太严，对下属又十分宽容包涵，这样长此以往下去，作为您的下属难以提高啊！您还是把对自己的严，分一点给我们，也让我们都能提高提高啊！来，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副县长就是副县长，就算是县长，见了书记也要低头。 罗正业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十分准确，即使在有下属的时候，他也对叶廉诚把头低到脚尖。 罗正业没有接叶廉诚的话题，而是说别的，打算让该话题凉下来。 至于没眼力劲的许中正，来日方常…… “对、对……您以后多多提点……”两办的主任见一直不作声的罗正业，竟然在第一次饭局上，当着下属的面，把自己的位置低到了尘埃，都有些惊讶。 但马上，也意识到罗正业好像是在为大家解围，十分狗腿的端起了茶杯，都来敬叶廉诚。 叶廉诚深知罗正业一直是这样的人，一直嘴上抹蜜般的跪舔各种上级，倒也觉得稀疏平常，于是举起茶杯跟他们碰到一起。 但话说回来，叶廉诚本来去年年底大概会在住建厅提副厅级，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人事处说把他的资料报送到组织部门审核，据审他缺乏基层工作经验，需要到基层去锻炼。 其实，早在八九年前他还是副处长的时候，就在县里挂过两年副县长。 这怎么不算基层工作经验了？ 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是岳父大人打了招呼，让他继续原地踏步几年，理由是……他老婆孙静凌近两年回娘家告状较多。 叶廉诚不由苦笑。 当年他“委身”又黑又瘦的孙静凌，就是想少奋斗几年。 怎么？都是40岁的人了，情感需求还多起来了？ 告什么状？ 难道与她上床少，都需要告状？ ------------ 067：扶起来 又不是近两年少的，本来一直都很少。 那就是近两年放开了二胎，她想生老二，而叶廉诚没有如她的意？ 这种事情，强扭的瓜不甜好吗！ 总之，以前仕途飞奔是因为这位岳父，现在停滞不前也是因为这位岳父。 想到这里，叶廉诚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也是平常太惯着孙静凌了吧！ 叶廉诚气不过，回去跟孙静凌大吵一架，并以离婚来威胁，闹得孙静凌都吓哭了，不得不服软。 吵赢了也不开心，回头就主动跟组织提出要去基层锻炼。 不知道是因为叶廉诚主动提出到基层锻炼，还是孙静凌回去服软说了好话，所以叶廉诚还是安排了副厅的待遇，任阳湖市市委常委、潜龙县县委书记。 政治待遇上，也算是曲线救国了。 但是真正拿到了调令后，叶廉诚又有些后悔了。 倒不是因为潜龙县穷，也不是因为潜龙县的工作不好推进，更不是因为要跟罗正业搭班子而不爽，而是……离姜燕姿就离远了。 姜燕姿那个小妖精，离他远了以后，会不会又跟别的男人搞到一起？ 他喜欢把修长的手指陷入她的腰际，死死掐住她；他喜欢看她在自己身下骄喘，一声接一声；他喜欢把她全身上下都咬个遍，第二天看到她全身的草霉印子；他喜欢每天早上起来，小东西还缠着自己想再来一次…… 越是对姜燕姿着迷，越是对孙静凌厌恶。 那个女人，是怎么能长这么难看！ 狭长的眯眯眼不说，脸又窄又长像个鞋拔子，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黑，全身上下都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非洲血统！但又没有非洲人大屁股大胸的性感，整个人一丁点曲线都没有，就是一把柴火棒。 就这样，还不好好做一个女人的本份，竟然还跑回娘家告状！ 叶廉诚如果不是在行政上有所作为，早就想跟她离婚了。 还有他那个老岳父，退休快十年了，竟然不好好在家呆着，死着一张老脸在外面讲他坏话。 脑子锈住了吧，说女婿坏话他有什么好处？ 是说他女儿蠢被骗了，还是说他女儿眼光不行找的男人也不行？ 总是，叶廉诚是带着气来潜龙县的。 罗正业的甜言蜜语“哄”不住他，其他人的马屁也“拍”不住他。 中午把饭吃完，他又“犯病”一样，非要把整桌的饭钱结了，让大家都下不了台。 最后，还是机灵的罗正业“出主意”，每个人把自己的40块钱结了，这样就“经得起”检查。 一边的副书记、副县长、两办的主任、还有罗正业的小秘书张费明这才都松了一口气，规规矩矩到前台结算了40元钱，才没让叶廉诚“破费”请大家吃饭。 见大家都难受了，叶廉诚就高兴了，心满意足去“巡视”自己的宿舍。 没想到的是，叶廉诚和罗正业被安排住楼上楼下，叶廉诚住三楼，而罗正业住二楼。 房子楼局一模一样，装修也接近一样，因为是九十年代的老房子，隔音效果比较差，楼上楼下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点，好像都能听到。 当然，县里就这条件，叶廉诚和罗正业也都没有什么别的需求，也就这样了。 下午，许中正带着罗正业到县政府办公室楼下楼下都走了一圈，认了一下门和各科室科长。 然后，罗正业要了一些近日的潜龙县日报和政务信息过来，他也要开始学习一下这里的情况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县里各部办委局的领导都过来与罗正业面谈汇报，让罗正业的工作彻底忙了起来。 几天过后，晚上，终于有点空了，罗正业取出手机。 以前在凌天的时候，不管见不见面，都会跟席书颜发好多条微信往来。 怎么来潜龙以后，除了第一天给她发了几条微信后，这几天席书颜一条消息都没有发过来？ 还有齐玫那个祖宗，至少罗正业不主动给她发，她从来不主动问候罗正业。 明天就是周五了，回不回凌天呢？ 上周五刚过来履新，没回，本周还不回？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现在一个人，在哪里不是过？ “君宝，你哥到潜龙县来了，知不知道。”罗正业压了压鼻梁，却把电话打给了宋君宝。 “啊？我两周没去玫姐那儿了，也不知道呢！你怎么到潜龙县了？调动还是出差啊！”宋君宝就好像猫咪见到了耗子，一见是罗正业的电话，立即停下手里的活竖起耳朵听。 “我调过来了，现在是代理县长，大概会过段时间任县长吧！”罗正业不报喜也不报忧，实事求是回答。 “哦哦！哎哟，我早也不知道啊，跑到龙山来开辟市场。早知道大罗哥到潜龙当县长，我肯定要到潜龙来抱大罗哥的大腿，在潜龙求发展啊。”宋君宝有些奥悔的抓了抓头发，刚刚在龙山投资了30万呢！ “现在来也不迟。”罗正业正是此意，所以才打这个电话。 “可是、可是我刚刚在龙山投了30万。我们家的条件你也是清楚的，前面我爸妈投的钱全部投在凌天市的物业公司了，在龙山市投的钱还是借的人家吴雨琳的。现在再往潜龙县投钱，哪有啊！总不能空手投白儿狼吧！”宋君宝有一说一，既想跟着罗正业去潜龙县喝汤，又发愁手上确实没有子弹了。 “你没有，吴雨琳有啊。而且你又不是没找她借过。真的，来潜龙发展吧，我只需要给你一点点政策倾斜，你后半辈子都可以躺平。我能把吴徐江扶起来，一样能把你扶起来。”罗正业浅浅一笑，他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况且，吴徐江能出卖他，他就可以利用吴徐江的妹妹，这实在是太公平了。 宋君宝的野心不比吴徐江小，加上有罗正业这条起跑线，只要努力就能超越吴徐江。 “啊……大罗哥，我亲哥。别说了，我马上找吴雨琳去牺牲色相去。”说完，宋君宝就把电话挂了，打算立马回头就找吴雨琳去哼哼了。 ------------ 068：谁懂啊 “还有一个事。”罗正业扶着额头，真是头疼这个宋君宝，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挂掉电话。 “啊？还有什么事情。”宋君宝电话再一次被接通，然后一脸蒙逼。 “明天周五，潜龙县的书记是叶廉诚，本周打算回凌天。你看用什么方法让姜燕姿过来，接叶廉诚回凌天也行，留在这里陪叶廉诚也行，反正把这件事情得促成。”罗正业吩咐道。 “好嘞，这事包我身上。哥哥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吩咐？如果没有，我就要找吴雨琳了。”宋君宝给罗正业开了近十年的车，这种事情他有的是办法，于是一口答应。 “没事了，你去找你女朋友吧。”罗正业感受到了罗正业那猴急样子，轻笑一句。 随后，又拔通了席书颜的电话。 “小仙女，在忙什么呢？”罗正业将刚刚对宋君宝打电话时的大哥口气，秒变甜言蜜语男。 “我还在出差啊，估计本周末晚上才能回家。不过也好，我的车轮胎就没有好过，正好出差在外不用自己的车。”晚上八点多，席书颜坐在酒店里，切了小窗口后给罗正业发了一个定位。 罗正业看了看定位，一个正好离潜龙县反方向的城市龙山市，就是宋君宝现在正在搞事业的城市。 潜龙县是平原，湖泊众多，而龙山市被高山环绕，所以旅游资源比较多，也是文旅系统工作的重心。 “这么辛苦啊！还打算本周回凌天去看你呢！见不到你了？”罗正业情绪稍稍有点低。 这一次，也算是与席书颜认识后分开最长的一段时间了。 说真的，罗正业有点慌，生怕与席书颜离远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会生疏。 “嗯，理论上可能是见不着了。你知道的，龙山市有座童话山，上面有老板仿欧洲古堡建了一座城堡样式的酒店，一年四季不管是避暑还是结婚……生意都好到爆。上周，有对夫妻在这里结婚办酒，正是人员密集的时候，结果后面山体滑坡，埋了一些宾客。这周，我已经来来回回两趟了，第一次是分管局长安全大检查，这一次是局长回来又过来督办。你知道的，陪领导又不可能坐动车，每次车来车往的，特别是盘山公路，坐得人想吐。”席书颜撇了撇嘴巴，软糯糯地向罗正业抱怨。 “哎哟，你爸也不安排我去龙山当县长，这样我就可以经常与你碰面了。现在我在潜龙县，与龙山完全两个方向，太想你了……怎么办？”尔后，罗正业学着席书颜的口气，也发起嗲来。 真的，男人嗲起来，就没有女人什么事了。 那边，惹得席书颜咯咯地笑…… 宋君宝脑子活络，特别是跟着罗正业学了几年，更加的会来事。 飞速把姜燕姿接上，然后周五下午飞车赶到了潜龙县。 春季，潜龙县草长莺飞，繁花似锦，真是特别适合恋爱。 姜燕姿穿着漂亮的碎花长裙，外面搭了一件薄针织衫，戴着阳气洪亮的遮阳帽，拎着行李箱就直接抵达了叶廉诚的住宅。 当姜燕姿的电话打到叶廉诚的手机上的时候，叶廉诚先是一紧张，然后得知姜燕姿已经在他秘书的安排下到了他的住所，马上又心花怒放起来。 愁苦的时候，唯有美人能解忧…… 叶廉诚每天都是晚上下班就由秘书从食堂打饭送到办公室，然后晚上都在办公室加班，以至于其他副书记和县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没事都不敢回家，就好像长在办公室一样，从上至下都在心里暗暗叫苦。 没想到今天，一到下班的点，叶廉诚就离开办公室了。 连食堂都没去，就直接回了住所。 整个县委大院都感觉松了一口气，纷纷互道按点下班，周末愉快！ 叶廉诚觉得自己整个人生回想起来都非常无趣。 年轻的时候只知道刻苦读书，但其实连一份好的工作都不一定能得到。 压抑自己与不爱的女人结婚，想少奋斗几年，不料糟糕的婚姻比残酷的社会更不能让人接受。 他是一个正常男人，或者说是一个需求旺盛的男人，却要每天面对一个黑瘦如柴的女人，真心让人有点恶心想吐。 特别是睡过姜燕姿以后，就好像吃上了海参燕窝，再也吃不惯咸菜萝卜了。 这种感觉，谁懂啊! 一进门，叶廉诚还没看见姜燕姿，关上门就开始边脱衣服边步入卧室。 果然，姜燕姿一身长裙地坐在床边，特意把肩往下拉了拉，笑盈盈地看着他。 叶廉诚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就把姜燕姿给扑倒了。 “我秘书怎么会给你开门？”边咬着姜燕姿，边喘着粗气问她。 “呃……你咬疼我啦！我的裙子……我刚买的桑蚕丝裙子……你讨厌……”姜燕姿倒是没有回答叶廉诚的问题，反而一直在他身下娇喘抵抗。 但，姜燕姿怎么可能是饿狼的对手？ 还没几下，就被叶廉诚彻底拿下，只剩下迎合…… 叶廉诚本来在考虑两周没回凌天了，要不要本周末回去看看儿子，叮嘱他好好学习。 毕竟所有的错，都是大人的错，对于孩子来说是最无辜的。 但是姜燕姿一来，就什么都忘到了脑后，直接把姜燕姿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自己筋疲力尽，动弹不得…… “宝儿，告诉我，你是不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叶廉诚搂着姜燕姿，不知道怎么才算够。 “你才是上天派给我最好的礼物。”姜燕姿主动亲吻着叶廉诚，也是疲惫地睁不开眼睛。 本来事事小心谨慎的叶廉诚，只要怀里有姜燕姿，觉得世界上一切都不再重要。 并不计较姜燕姿是怎么来的，路上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秘书会给她开门…… 反正，只要她能乖乖躺在自己的怀里，就够了。 “我说我是你老婆，你秘书就给我开门了。以后，别把你的大老婆放过来就不会穿帮了。”休息片刻，姜燕姿倒是主动给叶廉诚说道。 “大老婆”？ 听到这三个字，叶廉诚把姜燕姿抱得更紧了。 ------------ 069：不离婚 既然姜燕姿能把“大老婆”三个字叫出来，也就是说她自己并不需要名份，或者说默认这种关系是长久关系。 叶廉诚并不是多爱孙静凌，但并没想过要真的跟孙静凌离婚。 目前这个年龄和这个地位，离婚对他来说成本太高。 本来打算回凌天，但因为姜燕姿主动上门送温暖，倒还就留在潜龙县了。 罗正业连续在潜龙县待了两周，眼看叶廉诚本周肯定是顾不上他了，于是开心地让宋君宝开车带他去龙山了。 路上近七个小时，罗正业不用开车，微信一直热聊着席书颜，偶尔也撩撩齐玫，倒也没觉得时间难熬。而且聊着聊着，发现自己竟然还十分享受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感觉。没想到矮穷挫的罗正业，还有一天有这样大的本事，同时搞定两个女人。 当接近晚饭时间，罗正业终于赶到了龙山，跟席书颜办理了同一间酒店入住。然后跟宋君宝一起吃了一个简单的晚饭，就在房间静待席书颜的商务活动结束后的约会。 今天，真的务必把席书颜拿下，不然……以后的事情真的难办。 想了想，还让快递小哥送了一束鲜花。 然后，又叫了一瓶红酒。 自己冲了个澡，洗白白，还显少的用了一点香水。 对了，还有“作案工具”，罗正业买了一整盒备用。还让宋君宝提前准备了一只催、情香熏，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光是准备好这些，躺在床上想想，都开心到原地起飞。 可是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九点左右，才等到席书颜回酒店的消息。 罗正业刷手机都刷的有点累了，连忙起身给席书颜打去视频通话。 “你怎么像是到酒店了？”席书颜刚刚坐下，放下公文包，然后揉着脖子跟罗正业视频。 连续几天陪局长跑现场，真的好累。好在，明天一早，就能返程了。 “我跟你入住了同一家酒店。你那一层没房间了，我在12楼。是你上来还是我下去？”罗正业冲着席书颜笑，望着席书颜吃惊的表情，他知道这惊喜是送对了。 “你……你到龙山了？我说你房间怎么跟我房间这么像！哈哈……你路上跑了几个小时啊！你这、你这……是从最东边跑到了最西边啊！”席书颜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罗正业的话。 不过看看房间里的格局，席书颜还是选择相信了。 “别说了，见面聊啊。是你上来，还是我下去。”罗正业冲着屏幕还发起嗲来。 “我们局长就住我隔壁，把房号发给我，还是我上来吧。”席书颜挂了电话，然后冲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长发，然后换了拖鞋带着房卡和手机就直接出了房间。 虽然席书颜每次出差都是穿平底鞋，但是几天爬山外出下来，还是觉得好累，所以一到酒店就只想穿拖鞋，一点偶像包袱也没有了。 到了罗正业房间，还没来得及敲门，罗正业的门就开了，一只大手伸出来，直接把席书颜拉到怀里，然后房间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吓了我一跳！”席书颜从来没遇到过胆子这么大，敢这么直接将她一把抱住的男人，先是一惊，后是一喜。 只觉得周围一切都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异常的大。 大概是因为爸爸一直是书记、县长……之类的高官，以至于从小到大没有哪个男生有这么大的胆子，再喜欢也不敢一把将她抱住的。 别说，被人这么喜欢，被人这么抱紧的感觉，真是不错。 罗正业，真的好好玩。 “想死我了，两周没见了，让我抱抱。”罗正业把席书颜环在怀里，紧紧不肯松手。 小腰真细真软啊，背真薄呢，臀*部弦度优雅饱满…… 将头埋入她的发丝，那种高级香让罗正业更加的欲罢不能。 如果能拥有席书颜一夜，这辈子，就算是死在她怀.里，罗正业也认了。 罗正业终于体会到叶廉诚，装了半辈子，怎么会在姜燕姿身上丢了原则和底线。 男人，遇到真正想要的，丧失原则和底线怎么了？ 这一刻，他连个人都不想做了，只想让兽.性完全爆发出来。 “什么味道？”席书颜看了看门口中央空调的温度，25度正正好，可是被罗正业强有力的怀抱勒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觉得全身发热。 而且、而且这房间里，还有一股很奇怪的香味，让席书颜既想抵抗，又有些期待，矛盾纠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喜欢吗？专门为你燃的香薰，我是听说女孩子都喜欢。”罗正业稍稍松开席书颜，然后哑着嗓子与她四目相对。 席书颜长得真好看，一双似秋水荡漾的眸子，真是可以把人的魂都勾过去。 鼻子又尖又白，小嘴又红又香……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没有反抗，只是温顺地缩在他的怀里。 想到这里，罗正业跳过了喝酒调、情环节，直接三下两下就把席书颜给剥.了个干净。 席书颜被推倒在了房间的床心，空洞地望着酒店房间的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的空白…… 此处省略一万字…… 这种感觉异常的陌生，却无力阻止，或者……不想阻止。 席书颜完全没有想到，到罗正业房间来会发生这种事情。 可是真正发生了，席书颜却又莫名不反感。 相反，在罗正业娴熟和猛烈下，席书颜竟然觉得自己圆满了…… 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160几的丑男人，在床上竟然能这么勇！ 席书颜只觉得眼前的光亮慢慢变得支离破碎，直到完全丧失了意识…… 罗正业在收拾战场的时候，看到了床心一滩的腥红…… 又想到席书颜刚刚在自己身下想叫叫不出来，想跑又跑不掉的小可怜样子，忍不住又将她从上到下亲了一个遍。 这个女人，从现在开始，就彻底属于他罗正业了！ ------------ 070：偏偏提 现在想想，挺丢人的，也挺没意思的。 后来也缠了齐玫的身子一段时间，但毕竟跟齐玫在一起太久了，不出一年，就直接就步入了老夫老妻的状态。见面了可以要，也可以不要，随意了。 可是这一次，他十分尽性。如果不是看到席书颜体力不支晕过去了，他真想把自己一直装在席书颜的身体里，永远不要出来…… 第二天一早，罗正业洗漱好了以后，准七点拉开了窗帘。 强烈的阳光照到席书颜盛世美颜上，她微微眉头收紧，尔后睁开眼睛。 “几点了？”席书颜看到窗边穿戴整齐的罗正业，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有些害羞，刚想起身，却觉得两腿间生疼得狠，直接整个人又倒回了原位。 “七点了。我想你今天肯定还有什么行程，所以准点叫你。昨晚睡得还好吧。”罗正业微微一笑，然后上前去扶席书颜。 “呃……局长说今天七点半在楼下吃早餐，八点准时返程。中午吃了午饭，她下午还有会。”席书颜不好意思让罗正业扶，可以刚刚推开他的手，自己又觉得腰间疼痛。不，不止是腿疼腰疼，而是哪儿哪儿都疼…… “颜颜，我真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怪我，昨天没收住，下次一定注意。也怪你太美了，让我实在是控制不住。”罗正业本来可以防止尴尬不提这件事情，可是他偏偏故意要提。 他就是想让席书颜清清楚楚记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记得她的第一次给了他罗正业，记得他罗正业昨天晚上有多勇猛有多强，记得昨晚发生的一点一滴！ “流、氓！”席书颜本来就脸皮薄，加上又是第一次，还这样被罗正业拿出来认真说来说去，不由脸上一片火热，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颜颜，我知道你好，却不知道你这么完美。怎么办，颜颜，我又想要……”罗正业说着说着，又伸手去捞被子里的席书颜。 “讨厌！跟你说了早上还要陪局长吃早餐的，一会儿、一会儿我还要去叫她。好啦好啦……”席书颜被罗正业缠得没有办法，只好边笑边拒绝，最后实在不行主动亲了他一口，才算完事。 罗正业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工，暂时放过了席书颜。 然后席书颜跟局长的车在前面，罗正业的车在后面，一起回了凌天。 半路上，罗正业不停的通过微信在言语上撩席书颜。席书颜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哪里是罗正业这种情场老手的对手，被撩得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办法，只得同意回席书颜的房子里，又让罗正业得逞了一次。 直到周末晚上，与心爱的席书颜大小姐共进晚餐，罗正业才依依不舍打道回府。 这次竟然到了凌天，也没有去看一眼还在为他怀着孕的齐玫。 回到潜龙县，就安排宋君宝在当地开了一间物业公司，盘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区混着，依然是把宋君宝当成随叫随到的私人秘书使用。 利用潜龙县经济不发达，条件匮乏的特点，急需招商引资加强经济建设的手段，罗正业踏进了山峰集团总部，约了汤非凡谈合作。 昔日，汤非凡是罗正业心里的一根刺，而今，还成了罗正业手里的一个筹码，真是世事难料。 “齐玫还好吧？”汤非凡因为齐玫的关系，十分热情接待了罗正业，跟他说起话来也是笑盈盈地。 算起来还有两个月齐玫就要生了，虽然这两个人没有领证，但谁都知道罗正业是齐玫背后的男人，于是与他拉了两句家常当作开场白。 “还好，还有两个月生。”罗正业还是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记着，并没有因为席书颜就怠慢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 “嗯，半年没见到齐玫了，到时候生了带你们嫂子去看看她。”汤非凡结束了家常，然后收起笑容跟罗正业打算聊正事。 “汤董，您时间宝贵，我就直接简单明了跟您汇报了。我现在在潜龙县做代理县长，您知道我以前在区招商局工作了多年，也特别懂得招商引资的重要性，所以想把山峰集团引个分公司到潜龙县安家。不知道，您有没有这方面的意向。”然后，罗正业也十分知趣地说起了正事。 “你知道我们在龙山有个基地，因为龙山地势险要，所以在那边专门建个基地做军工。潜龙县是湖区……有什么优势，值得我们过去投资呢？”汤非凡摊开两只手比划了一下，让罗正业继续说下去。以他对罗正业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我做了一个方案，您可以看看。”说着，罗正业起身从公事包里取出一份方案，双手送到汤非凡的桌上，然后退回原位坐下。 “山峰集团的前身是做汽车的，后来顺应时事做了芯片开发，再后来因为政策的原因，也做起了军工。说起来，做得是政府的大事，也是赚钱的事。但是我个人觉得，做企业不能只是按照政府布置的任务去做，也不能眼里只有利润，不然我们还需要搞什么基层党建和企业文化呢？我做了一个种菜的方案，现在网上流行QQ农场偷菜，建议山峰集团也去我们潜龙建一个可以让游客偷菜的农场。投入不多，潜龙县的土壤也特别肥沃，更重要的是迎合了现在国家的有机绿色环保的大课题。等开通了潜龙县和潜龙县周边的县市超市的直供专列，其实也是能赚到钱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不为赚多少钱，就为山峰集团的一个利国利民的口碑也值得试试，您说呢！”然后，罗正业尾尾道来。 汤非凡看着手里的方案，听着罗正业的“汇报”，并没有回答。 片刻，汤非凡放下手里的方案，然后却冲着罗正业说道：“今天周四，不管是还赶回潜龙县，还是直接留在凌天过周末，都去看看齐玫吧。这个时候的孕妇，一天一个样，也最需要孩子爸爸的关心。” ------------ 071：敷衍 “谢谢汤董关心。潜龙的工作很多很忙，双休包括县委书记在内都在加班。这次回来，就是借着工作的便利，专门去看看玫玫，就又要往潜龙赶了。汤董，您看这个方案怎么样？需要怎么修改，我直接修改。”罗正业本来就对汤非凡过度关心齐玫有些不爽，不管过多少年都不爽，不管自己身份地位有多少变化也不爽，结果他一见面就又提齐玫。 罗正业再不爽，也不能放在面子上。冠冕地回答了以后，还是把话题引到了工作方案上。 “你提的方案，就是亏钱我也得支持啊！就像你说的，做生意不能只看利润，也得看人情啊。关于齐玫的任何事情，我什么时候打过拦路板？稍后，我给投资部打个电话，然后你们相互对接就可以了。具体有什么要求的，你可以直接跟他协商。”汤非凡将方案放一边，然后喝了一口水。 其实汤非凡早就把方案看过了，确实是个不错的点子。 不管是哪一级的企业，对基层有所扶持，都是即有名又有利的好事。 早在去年汤非凡刚刚上任集团副董的时候，其实就在考虑以集团名义去扶贫或者做公益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罗正业的方案更加完美，既扶贫，又盈利，还有企业和个人名声，真是一举多得，傻子才不同意这个方案。 只不过，把情面卖给齐玫，这样比较好而已。 “那就太感谢汤董了。您即是玫玫的恩师，又是我的贵人。等孩子出生了，请您坐上席吃酒！”罗正业连忙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然后起身告辞。 从汤非凡办公室一出来，又马上与投资部沟通起具体实施方案。 一忙，就忘了时间，甚至忘了自己一直没有吃午饭。 忙完差不多都四点了，说真的，汤非凡如果不提齐玫，可能罗正业还真打算晚上去看看齐玫，主要是看看齐玫肚子有多大了，身体有没有不适…… 可是汤非凡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齐玫，让罗正业很不舒服。 于是工作一结束，罗正业就直接让宋君宝驱车去了席书颜的家。 罗正业知道，现在的宋君宝，早就不是当年齐玫的表弟了。 现在的宋君宝，不过是个逐利的棋子。 他以为他在不停逐利，但他不知道他一直都是罗正业手里的一枚棋，而且可能是最要齐玫命的一玫棋。 正是下午四点多的样子，并没有到下班的点，可是席书颜听到罗正业来了，而且洗白白在床上等她，第一次翘班回家与罗正业私会了。 罗正业真的是好会啊…… 把席书颜伺候的美美哒，还惹得席书颜放下矜持，赖在罗正业怀里掐着他一身黑肉不肯让他走。 “明天早上一上班，我们的书记大人就让我去他办公室汇报今天的工作成果。你要留我多晚呢？还是想再要一次？”罗正业咬着席书颜的耳朵，吹着热气，逗得席书颜咯咯地笑。 “才没有。只是不知道你下周能不能回来，不知道又要分别多久。”席书颜其实本周末的假都请好了，打算给罗正业一个惊喜。 没想到才周四，罗正业就给了她一个惊喜。 谁说异地恋不长久的，席书颜觉得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总是刻意保持着双方之间的距离。 真的是罗正业到了潜龙县工作以后，他们的关系简直比火箭速度都快，达到了质的飞跃。 席书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罗正业这么依赖，离开一天都觉得太过于漫长。 而且、而且席书颜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就是特别馋他的身子，好想跟他一直在床上不分开啊！ “我就是知道这周末我们又要开会加班，所以今天才找借口回来‘探亲’啊！别说你舍不得我，我更舍不得你好不好？你说我年纪轻轻的，怎么离得开美娇妻？颜颜，我们快点结婚好不好？每次想抱你，都要偷偷摸摸的，这种感觉真不好受。”罗正业借机耍起赖来，搂着席书颜不松手。 “你这算是求婚吗？太敷衍了吧！”席书颜其实一直都有一颗少女心，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被求婚的场景。 可是婚前跟男人上床，特别是跟这样一个完全没有样貌的男人上床，是她以前根本没有想过的。 虽然在婚前就滚了床单，但至少得有体面的求婚和婚姻啊！ “呃……我才到潜龙县半个多月，许多情况还没有摸熟，现在还在规划布局阶段。最多等我三个月，我把咱们的未来规划好，就向你求婚，好不好？”罗正业放在心里算了算，他很想把结婚的事情提速，但是……大概会与齐玫生孩子的时间撞车。 为了不发生意外，还是把两个时间错开会比较好。 “7月？”席书颜10月的生日，她一直计划在30岁以前结婚，7月这个时间结婚挺好的。 “嫌热？要不9月？”罗正业敏感地问道。 “也没有，按你计划来吧。我10月生日，想在30岁以前把自己嫁了。”席书颜抿了抿嘴，微微一笑，跟罗正业实话实说。 “那我就先计划着，最晚最晚就是9月。嗯，一想到马上就能跟你持证上岗，就开心。”罗正业与席书颜商量定了以后，觉得自己真是上了双重保险。 部长女婿，指日可待。 两个人叫了外卖，就在房间简单吃了一点，然后就依依不舍道别了。 晚上六点出发开夜车，到了就是十点以后了。 罗正业再一次回凌天，没有去齐玫那里，而是坐在车上给她常规性的发微信。 “玫玫，想你了。” “晚上能睡好觉吗？” “现在多重了？” 连发三条，齐玫才回了一条，“180斤了，再见到，估计你不认识我了。” 罗正业光是闭着眼睛就能想出来，171的齐玫，骨架也大，再一着肉，真是像块门板了。 觉得好笑，马上回复她：“就算你长成一块板，我也爱你。” 然后，双方都安静了。 ------------ 072：露陷 今天当天到凌天当天回，还在席书颜面前狠狠表现了一把，真的好累。 收了手机，罗正业开始在车上闭目休息。 他不知道的是，汤非凡在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就给齐玫发了一条微信。 “你家罗县长刚刚从我办公室离开，给我送过来一个投资方案，想让我在潜龙县给他投一个蔬菜基地。方案还行，但还行的方案太多，之所以投，还是考虑到你。好好养胎，生两个大胖丫头，到时候上你家吃酒去。”汤非凡还是想了想，才给齐玫发了这条微信。 几个意思，一个是罗正业来他办公室了，一个是罗正业还有求于他，一个是同意罗正业的方案是因为她，还有一个是一直在关心她，连她怀了双胞胎女儿都一清二楚。 关于齐玫怀了双胞胎女儿这件事情，可不是齐玫告诉汤非凡的，而是汤非凡无意中了解到的。 齐玫收到微信的时候，先是一惊罗正业回来了，而她却不知道；然后是眼眶一热，不由感激老领导对自己的关心。连罗正业都不知道她第二次B超得知是双胞胎女儿的事情，反而是汤非凡知道。 初次怀孕本来就辛苦，特别是怀双胞胎女儿，肚子比一般产妇要大几圈。加上她个头本来就大，身上脂肪一贴，什么衣服都穿不进去了。 罗正业不回家也罢，调到潜龙县也罢，不见面反而可以留个美好的印象。如果真见到了现在的她，只怕会以为是遇到了一只熊吧。 不过，罗正业这次回来，真的只是忙工作，忙到连到她家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真把他自已当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了。 虽然齐玫能理解罗正业从区委办公室调到全省最穷的潜龙县工作的心情，肯定比当时家里有个保姆跳楼时心境好不了多少。 但，为什么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找她分担呢！ 上次，听说是招商局办公室那个女主任替他分担了，而这一次呢，他身边有谁在分担呢？ 心里非常不好受，可是又能理解罗正业的不容易，还不敢向罗正业透露太多自己的负面情绪，也就作罢了。 没想到晚上，还是如约接到罗正业的微信，齐玫一般不回复，但今天还是回了一句。 后来，安静了，齐玫想，大概是回了潜龙县休息了。 可是，齐玫睡不着，特别是大着肚子睡不着。 想来想去，齐玫还是给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的心腹打去电话，让他查查罗正业最近的行踪。 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吓坏了。 罗正业与席书颜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这样浮出了水面。 只不过，他们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没人知道。 因为他们的约会，多数是在家里。 但罗正业有省委家属楼的进出车牌，这可不是一般关系能办出来的。 并且猜出他们之间千丝万缕关系的，就是这位席大小姐的老爷子席泽山，在罗正业到潜龙县任职的时候，还帮了一手。 席泽山一辈子风清气正，坐到今天的位置完全是出众的工作能力和才干，没有一丁点的水分。 据说他的女儿席书颜在市文化和旅游局也是相当的优秀，工作能力堪称一绝，而且继承了席泽山笔杆子的基因，也是写了一手好文章。 在行政单位，真正能写文章的人不多，能写好文章的人更少，特别是女同志能写的更是凤毛麟角，可偏偏席书颜就是这个少之又少的出类拔萃的人。 市局每每说要破格提拔席书颜，席泽山总是出面阻拦，觉得年轻人需要时间沉淀沉淀，年轻时太得意、进步太快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年近30岁的席书颜，还只是刚刚提了副处，跟大多数人升职速度相当。 反而在没有一丁点血亲关系的罗正业身上，席泽山出手了，这足以说明罗正业与席书颜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 虽然齐玫没有实锤，但是心里莫名好慌。 越是没有实锤，齐玫就越害怕。 齐玫从来没想过哪一天会失去罗正业，也从来没有想过罗正业会跟别人结婚。 可是听说这位席书颜大小姐，要家势有家势，要样貌有样貌，要能力有能力，要品性有品性…… 齐玫觉得在席书颜面前，自己就是丑小鸭，还是那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变白天鹅的丑小鸭。 与她相比，自己完败，而且不管怎么努力，这辈子永远抬不起头来。 算了吧，这么强劲的对手，齐玫觉得这一刻真的应该松手了…… 太累了，十年的感情长跑，到头来把自己睡烂了都没想娶自己，再纠缠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齐玫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也是有尊严的，她再也不想在这段没名没份的感情里继续沉浮。 可是想想肚子里的孩子，齐玫又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齐玫快36了，果然本命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 就算没有婚姻，她也想有两个孩子。 但两个孩子，生出来就活该没有爸爸？ 齐玫觉得自己已经非常不会投胎了，不能让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不会投胎。 所以，就算是自卫，她也必须振作起来速度布局！ 她从罗正业身上学来的东西，必须要一招一招还给他！ 但前提是这一切并非是因爱生恨，而是……齐玫想继续把罗正业牢牢抓在手里，绝不会束手就擒，把自己一路相伴的罗正业让给任何一个女人！ 虽然一夜未眠，但还是在第二天一早，一向高冷的齐玫却主动给罗正业发去一条微信。 “你孩子她娘的早餐。” 然后，配上一杯豆浆和一张鸡蛋软饼的照片，还有自己胖到变形的手指。 罗正业早就起来了，正在晨跑，收到齐玫一大清早的微信，确实有些诧异。 别说前段时间齐玫一直不咸不淡地，就说以前他们恋爱的时候，齐玫也总是一幅清清淡淡地姿态，都是罗正业主动。 怎么今天一大早，就能收到齐玫的微信呢！ 虽然有点奇怪，但罗正业还是挺高兴的。孕妇心情好，肚子里的孩子就会长得好。 ------------ 073：精神贿赂 于是，罗正业稍回一条微信“营养差了一点，不过补上旁边的小猪蹄，应该就可以了。” 说完，还把照片上齐玫那只胖到变形的手指用红笔画了一个圈，又回发过去。 放在以前，齐玫又要被罗正业逗笑了。 可是今天，齐玫直觉得想哭。 如果今天她不主动发微信，恐怕又是到了晚上罗正业主动发过来的一句晚安吧。 他们俩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利益驱使，还是她不够主动呢！ 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好多女人都特别主动，不知道席书颜大小姐，是不是主动的那一款。 怎么样，才能变成主动的那一款呢？ 这方面，恐怕姜燕姿算是老师了。 罗正业吃了拖延症的亏，现在办任何事情，都是速战速决。 一到上班时间，罗正业就拎着一大包的材料到了叶廉诚的办公室向他汇报昨天的工作。 先是拿出了自己又改了几稿的方案，向叶廉诚一一阐述为什么要这么改。 叶廉诚眯着眼睛，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表现出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就在叶廉诚打算在罗正业改了数次的方案上挑些毛病，再打压打压罗正业所谓笔杆子的锐气的时候，罗正业又马不停蹄拿出了与投资部的商谈纪要。 “这个方案我改了多次他，昨天跟山峰集团副董事长汤非凡也商讨过了，他表明意向同意，具体细节让我跟投资部的张总商量。我看时机挺好的，张总也在，就直接杀到他办公室里把许多细节都敲定了。您看看，这是我们昨天商谈纪要，我做了一个简单的梳理。还有就是，做分公司嘛，就要从总部调配一部分人过来潜龙，这个是我昨天跟张总商讨的人员名单。您一定一定要看看，毕竟这是咱们来潜龙做的第一件大事，一定要做好做成，等您敲板！”说着，罗正业又将一张名单摆到了叶廉诚面前。 叶廉诚鼻子哼哼，搞个蔬菜基地种个菜，就是一件大事了？ 恐怕这个罗正业，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是大事吧！ 但是在用眼睛余光扫这张名单的时候，突然被名单上一个名字吸引。 终于，叶廉诚搞清楚了罗正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心里不由感叹，罗正业真是个人才啊！ 一些连叶廉诚都不知道怎么解决的问题，在他这里竟然能这么漂亮的解决！ 所谓他们上任后的第一件大事，其实就是解决叶廉诚和姜燕姿的两地分居问题。 这个，可以有！ 本来带着气来潜龙上任，不料……好像被罗正业给治好了。 于是，提起钢笔，在方案最前面的领导签批单上，直接签上了叶廉诚的名字。 “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却是我们来潜龙的第一件事，也是一件利民的好事。就像你说的，既然要做事，就得把事情做好做漂亮，别搞那些虎头蛇尾、虚头巴脑的僵尸工程。”随后，叶廉诚装着样子叮嘱着。 “那是。我一定不负领导重望，把事情办成办好。”罗正业十分低调的应允着。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都是老熟人了。以后可以直接叫我老叶，或者在外人面前叫职务就行了，别一口一个领导的，生份！”然后，叶廉诚的脸果然暖了下来，再没有刚来时候从早到晚的黑脸了。 “谢谢书记给机会并肩战斗。我也是以前在招商局工作时间较长，所以在招商方面有些经验，在这次项目上正好用上，特别荣幸。这个蔬菜基地在落地的时候，我们潜龙县也相应给出了一些政策倾斜，到时候还需要您的继续支持。绝不因为山峰集团是央企，我们就穷人底气足，对山峰集团死缠烂打。我还是希望最终我们的结局是双赢，而不单单只是他们的扶贫。”罗正业马上表态。 “嗯，你有这个想法很好。那你安排一下，我们开个工作协调会，把几个部门凑到一起再商议商议，让各个部门都动起来。潜龙县之所以落后，之所以穷困，还是跟思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们过来除了要改变潜龙县的经济面貌，还要培养锻炼干部队伍思想建设，不能事事都是我们自己抓在手里做，你还要学会放手。譬如你看这个方案，你完全可以交给你们县政府办公室的同志们一起做嘛，没必要连续加班，县长亲自写材料改方案嘛！”叶廉诚觉得罗正业这人真的能处，于是很坦诚指出。 “哎哟，我最初是抱着不给手下的人增加负担，但是经过您的点拨我才发现，是我太官僚了。还是应该多给年轻人机会，多培养锻炼他们。不然，您这样高水平的领导离开了，潜龙县马上就会被打回原样，失去可持续发展，真的就不是我们的初衷了。那这件事情我亲力亲为，以后的事情我都多多交给他们做，宁愿多说多改，也不代劳了。”罗正业也听出了叶廉诚的坦诚，但领导就是领导，不能因为领导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上了染房；不能因为领导三天不较真，你就上梁掀瓦了。 “呵呵，你下去忙吧。明天周六，听说你还安排了下乡走访，那我就直接回凌天了，还有孩子要看着点。”叶廉诚说道，也是以话提醒罗正业，他是有家室的人，有些事情还是要掩人耳目一点比较好。 “您这到潜龙县三周了，还是第一次回家。应该的应该的，听说您家小孩子上初中了，现在是要盯紧点。我有个同学在凌天实验初中当数学老师，听说去年被评了特级老师。他当年一直是我们大学高数第一。他爱好数学，觉得这辈子离开不数学，所以考了教师资格证到凌天最好的中学当老师了。如果孩子需要上课提高的，可以直接找我同学。”然后，罗正业全方位的关心起了叶廉诚。 “可以可以，你把老师的电话发我，随后我让孩子妈妈联系他。”说到这里，叶廉诚这才记起来，还一直没有加罗正业的微信，于是当场办公加了一个。 之后，叶廉诚才恍然大悟的笑了。 ------------ 074：空等一场 之后，叶廉诚才恍然大悟的笑了。 哪有什么985大学毕业后，到中学教书的？ 可能也有，但怎么那么巧，就是罗正业同学？ 什么初中数学老师，什么蔬菜基地，这个罗正业，真是太会来事了。 不过跟聪明人打交道，确实是让人特别舒服。 转眼到了周末，罗正业玩起了欲擒故纵，跟席书颜说工作很忙，本周末暂时不回凌天。 他上次听席书颜说了一嘴，打算本周六早上到潜龙送“温暖”，但是左等右等，中午饭点时间到了，都没等到席书颜。 罗正业干脆就在县委县政府大院里“散步”，就是为了“偶遇”大院门口的席书颜。 可是散了一小时的步，也没等到。 实在是等不了，才拿出手机给席书颜打过去电话。 “颜颜，吃午饭没？”又不能明着问席书颜到哪里了，罗正业只用了一句十分传统的中国式问候当作开场白。 “吃了，而且刚刚睡了半小时午睡，被你吵醒了。”席书颜确实是在家午睡，揉着眼睛才接通电话。 “呃……睡午觉呢！那吵到你了。我加了一上午的班，这会儿终于得闲了，所以给你打个电话，也没看时间。吵着我的小仙女午睡，太抱歉了。”罗正业在这边等她，而她却在家睡午觉，这……脑子一转，只能说句为自己捡面子的话。 其实……上午在办公室晃悠，完全是因为叶廉诚回了凌天，他作为带班领导在大院里值守。也没有多累，只是待在办公室里翻阅一堆文件，查看一下潜龙县近几年的发展情况。 “知道你忙，本来打算去潜龙看你，可是我的车胎又爆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半个月前才爆了，没修好几天又是老问题。我都怀疑上次给我补好没有，这次我打算换个新胎。”席书颜确实是打算开车去潜龙县看罗正业，但是这车胎也太不争气了，所以只能放弃。 加上上周一直在忙，这个周末也想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车胎怎么搞的？要不要我找个人帮你看看？”罗正业记起来上次就说车胎出了问题，怎么没多久又出问题？ 还是有些担心，可惜上次回去只想滚床单，把车胎的事情都忘了。 “小问题，就是爆胎了。上次是补，估计没补好，这次我跟4S店说过了，直接换新胎。他们说没必要，我坚持要换，所以他们今天到我这边把车开走，估计下午才送回来。不说车子了，我记得潜龙县委县政府大院里，有一棵古槐树，是不是？我小的时候就记得说是有两百年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还在。”席书颜倒没把车胎的事情放在心上，反而是聊起了别的。 “巧了，我现在正围着这棵古槐绕圈圈，想我家小仙女呢……”车胎又爆了，还能怎么样呢！ 罗正业一抬头，就看到了枝繁叶茂的古槐，本来有些歪，还有园林师傅专门打了一个结实的架子给撑着，架子上还做了一个造型，成了这个院子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原来这棵树下，曾经还有幼小的席书颜的身影啊！ 那真的该把她带到潜龙县来，特别是县委县政府大院来，带她找找回忆和童年，也是很好的感情促进器。 于是闲聊半晌，罗正业跑去食堂吃了几口，下午就叫上秘书张费明和司机，就按照计划下乡了。 这个季节，应该是潜龙县最美的季节。四处繁花似锦、鸟语花香，车子穿梭在浓绿的树荫里，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美不胜收的感觉。 还没到夏季，但气温已经很高了。 罗正业就穿了一件衬衣西裤，手上搭了一件外套还一直没机会穿。 “罗县长，我有驾照的。双休如果您想回凌天，不必麻烦司机，我能接送您。我有个女朋友在凌天，正好我也想偶尔去去。”其实，张费明是看到有几次罗正业出行，叫了宋君宝。他知道罗正业喜欢用自己人，但张费明是他秘书，也想成为他的人，所以故意找借口靠近罗正业。 “哦？你有女朋友在凌天啊！你们异地恋？那你每周去凌天还是两周去？”罗正业知道张费明是想跟他拉近距离才找了借口，但如果他愿意找借口，罗正业也愿意用这个借口，所以继续往下问。 “我是凌天理工大毕业的，我女朋友跟我是同班同学。毕业以后，我回了老家，通过考省委选调生到了潜龙县，而她考到了凌天的事业单位。我们这样异地恋已经两年了，所以找领导多给机会。” 张费明刚从大学毕业两年多，一说话就脸红。 “哦，那可以啊。不过你女朋友如果在凌天工作，你也要想办法去凌天，总不能让你女朋友从省城到县里还陪你一辈子吧？”罗正业跟年轻人开着玩笑，倒也没什么领导架子。 “嗯嗯。我刚上班两年，还没想多么长远的事情，谈婚论嫁的时候再考虑这个问题吧。目前，我把您当我偶像，只想一心一意跟您学习，学真本事，不管去哪里都有饭吃。” 张费明就算是拍马屁，也拍得有些生硬。说完，脸又是一红，不好意思低下头。 “可以。下次我回凌天的时候，让你做我司机。年轻人，多出来下乡调研，将来会是你一辈子的财富。”正聊着，罗正业指了指车窗外的田野：“这已经到了云槐镇了吧？” 今年春节的时候，跟着席书颜一家到过云槐镇，这里是席书颜的老家，所以罗正业印象十分深。 “是的，从这里开始就是云槐镇了。云槐镇主要以养鱼为生，旱田较少。”张费明补充到。 “嗯，找个有人家的地方停车，我们下去走走。”罗正业叫停了车子，叫上张费明下车。 “云槐镇的镇长还在镇政府等咱们呢！我跟他约的是下午两点半。现在两点十分，过去还有十分钟的车程。”张费明边跟在罗正业的身后，边提醒他，显然有点分不清主次。 ------------ 075：小何镇长 “没关系，让他多等会儿。下乡调研去什么镇政府？那还能调研出什么真实情况？都是弄虚作假的一套。”罗正业不理会张费明的提醒，还是继续往前走。 没多大一会儿，就遇到了一个正在鱼池边上割什么的老乡。 “大哥，您贵姓？忙什么呢！”罗正业上前与其打招呼。 “割小麦。”那人没回答自己姓甚名谁，看了穿着衬衫西裤的罗正业一眼，也没心思猜这是哪来的领导干部，然后又继续劳作。 “老乡，这是我们潜龙县的罗县长。”张费明生怕这百姓怠慢了罗正业，连忙上前做介绍。 跟群众讲话，又不方便说什么代理县长之类的话，于是直接用了“罗县长”，更加简单明了。 “罗县长？县长这个官太大了，管不到我们村里，只有镇长才管得着我们。”老乡又看了一眼穿得干净但长得黑漆了的罗正业，依然没有什么好态度，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后还是低头干活。 “哈哈，大哥，您的意思是我不够格跟您问候，只有镇长才有资格？”罗正业为了活跃气氛，也跟着这当地老乡接了句话。 “县长比镇长大，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您够资格！我只是说，你们县长高高在上，管不到我们这种穷乡僻壤来！倒是我们云槐镇的镇长，来了一个多月，往我们村头跑了好多趟了。别看那小伙子年轻，还真是个干实事的。你可以湾前湾后问问，我们这里几乎每一家他都去过，哪家养猪哪家养鸡的，他都清楚。”大概是有点累要休息了，这位老乡停下手里的活。 罗正业连忙把自己手里的矿泉水递给这位老乡，然后让张费明回车上，多取几瓶水过来。 张费明一路小跑回车里，然后取了水又折回来。 很显然，张费明基层工作经验并不太足。 “县长，你来咱们村里，镇长知道吗？要不要我给镇长打电话，让他过来？这个镇长相当接地气啊，电话都公开给咱们了，让咱们有事直接打他手机。”老乡大口喝了几口水，然后又问罗正业。 “哦？那你打电话让他过来，他能找到这里吗？”罗正业非常震惊，现在这个年代，还有这样跟群众打成一片的乡镇干部，说得他也想见见了。 “还不信了是怎的？”老乡瞪了一眼罗正业，然后真的取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何镇长吗？我是沙树村二组的肖石头。这会儿遇到一个说是咱们云槐县县长的人，在我三号鱼塘这里。你过来看看，该不是个骗子吧！”老乡觉得罗正业不相信他，其实他也没那么相信罗正业。 但电话里，镇长让把手机给罗正业，让他确认一下，于是老乡把手机递给了罗正业。 “你好，我是罗正业。”罗正业接过手机，只得自报家门。 “罗县长您好，我还在镇政府大门口等您呢！要不我现在过来吧！”电话那头回复很快，似乎一接通电话就确定了是罗正业本人。 “可以，我就在老乡这里聊聊，等你过来。”说着，罗正业把手机还给了这位老乡。 电话里的声音好像有点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当然，马上就要见到了，罗正业也懒得去猜，而是留下来继续跟这位老乡拉家常。 “你说说看，这位镇长为你们干了哪些实事？”罗正业也打开一瓶水，边喝边跟着老乡坐到一片割好的麦子上面。 “电话公开，一家一家上门摸情况……这都是小事。最让咱们拍手称好的，就是调查事情速度快，钱发放快。咱们老百姓别的什么也不认，就说这资农补贴，以前是一整年调查，年底了才贴榜公示，老乡们还举报来举报去，说谁家多了谁家少了，非得拖到第二年开春好久才发到手。今年就不一样了，小何镇长一来，不看报表上的数据，下来亲自给我们几家拉了尺，做了示范，算下来每家都比以前量的面积多。面积都多了，自然也没有告状的，而且补贴的钱也就多了。上个月麦子还没收呢，钱就发到了手上。以前村里只按我水田旱田面积拉紧再拉紧给我算补贴，今年不仅尺子松了，连我鱼池边上零零碎碎面积都算进去了。我以前领资农补贴是3000元，今年我领了7000元，你说我开不开心？加上我养鱼的钱，今年收入能破3万！还有几家说今天的钱多，咱们一人出五百给小何镇长送过去，让他明年还按这个面积下拨补贴。可人家小何镇长说了，发我们手上的钱是国家下拨下来的，不是他口袋的，不用感谢他，非不收我们的钱。明年、后年……只要他在，都会以咱们老百姓的利益出发，为咱们多争取补贴！你说，为咱们做了这么大好事，还一毛钱好处不收，是不是个好干部？”本来没什么好脸色的老乡，一说到这个年轻的小何镇长，马上就神彩飞扬起来。 “肯为人民群众办实事办好事的干部，还真是个好干部呢！”罗正业都有些羞愧。 自己在仕途上，总想着怎么往上爬，怎么处理方方面面的关系，但真正为百姓着想的事情，并不多。 这个小何镇长据说来了一个多月，就做了这么多让人民群众拍手称快的事情。 而罗正业也来潜龙县近一个月时间，似乎只是为叶廉诚调胃口，只想叶廉诚在上张领导面前为自己多说好话，或者与他和平相处不生是非，并没有多少心思放在政绩上面。 还有时间，就是想着怎么周旋于几个女人之间，怎么享成人之美、鱼水之欢。 其实谁不想在离开潜龙县的时候，有这么一群百姓，为他高唱赞歌！ 想到这里，罗正业想认识这位镇长的心思更甚。 没多大一会儿，一辆黑色的东风风神停到了路边，车上下来一个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的年轻人。大概176左右，不是太高，也不显矮，急速向这边走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乡镇干部。 ------------ 076：融入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乡镇干部。 看来这小何镇长对云槐镇的几个村组相当熟悉，根据电话里的地址，就能很快找过来。 对于同样农村长大的罗正业来说，这个云槐镇好像哪里都长得一样，都是鱼池和庄稼地，实在分不清哪是沙树村，哪是银杏村，哪是张三的田，哪是李四的地…… 人近了，罗正业终于认出来了，这就是以前在凌天市市场局工作的主任科员何光炬！ 只是，他怎么到潜龙县云槐镇当镇长来了？ 该不是上次化工厂的事情，把他也连累了吧！ 当然，这时候不是叙旧的时候，罗正业主动伸出手。 何光炬连忙双手上前与其握住：“罗县长好。” 打完招呼，何光炬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然后取了一只发给刚刚与罗正业讲话的村民。 “辛苦了辛苦了，怎么这个点还是割小麦？”何光炬还为其把烟点燃，然后十分接地气地问候了一句。 “我看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就想着今天加班搞完算了。刚刚我也割完了，小何镇长搭把手，帮我这些小麦搬上那个车就行了。”说着，村民指了指一边的一辆电动三轮车，然后十分“过份”提出要求。 罗正业有些诧异，不知道这位老乡是胆子太大还敢使唤镇长，还是说跟镇长关系非常“好”，已亲密无间了。 “嘿嘿，罗县长稍等，只要一会儿。”何光炬竟然没有拒绝，反而是冲着罗正业一笑，然后挽起袖子帮村民抱小麦了。 “也算我一个。”罗正业也不闲着，同样挽起了袖子上前。 罗正业和何光炬身后的几个人也站不下去了，只能跟着一起搬。果然是人多力量大，才两个来回，小麦被搬得颗粒不剩。 然后几个人与老乡道别，登车去了镇政府的一间小会议室。 何光炬早就准备了材料，分发给了县里来的各位领导及随行人员，然后又口头介绍起了云槐镇情况。 罗正业等何光炬汇报完了，又问了一些具体到无关紧要的细节，没想何光炬也能对答如流。 罗正业不由十分佩服。 何光炬才从学校出来不足两年，工作能力水平之前在化工厂里就见到了真章。而基层工作能力，刚刚也目睹了，比罗正业的秘书张费明不知道强多少。 说起来，张费明本科毕业两年，一直在基层工作，跟何光炬的能力相比，真的是差远了。 刚才在鱼池边上与老乡攀谈，还要罗正业提醒他回去拿水过来。 而何光炬一个不抽烟的人，在基层每天兜里都有烟和火机，不仅给老乡发烟，还能即刻点烟。 光是这一点小细节，就知道何光炬不简单。 这些“老道”的经验，罗正业自愧不如，所以这个何光炬一定是有来头的人。 再加上上次在化工厂的时候，别人都不肯跟罗正业去实地抽样检查，却单单只有他肯。他一个市场局挂职干部，是做行政工作的，却“抢”了检疫所的饭碗，现场做检测。 当时很佩服他的胆量，只是后来被“整”到云槐县，罗正业心里确实有些愧疚。 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把化工厂办下来，这个何光炬也还在凌天市市场局里坐得好好的，不会被搞到乡镇来。 工作谈完，何光炬留罗正业就在镇政府食堂吃工作餐，尔后再回县里。 罗正业十分欣赏何光炬的才能，欣然同意，才有了两个人坐在食堂一张四人桌前，两菜一汤，共进晚餐的闲聊时刻。 “如果这个周末我不安排来你这里调研，是不是就回凌天了？”罗正业先找话题。 “县长，我其实不是凌天人，只是刚到凌天工作的时候，就在凌天买房了。现在在潜龙县工作以后，有时候我回凌天也是找女朋友，本周我不回凌天，我女朋友就过来了。”何光炬笑盈盈回答。 虽然在基层工作，但何光炬一张清爽白净的脸，再加上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印衬下，格外的阳光脱俗。 好像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他并不属于乡镇，甚至也不属于省城，而是大城市来的洋学生。 可是，刚刚在村子里跟老乡发烟点火的一套动作下来，又好像他原本就是基层的一员，没有半点违和。 “哦？你其实是哪里人？”罗正业觉得，他真应该回去翻翻何光炬的档案，而不是对他一无所知。 “呃……我家在首都，女朋友是凌天人，所以我考公来了凌天。”何光炬如实回答。 “哎哟，那真是真爱啊！舍弃首都的生活，来我们中部省份工作，现在还到了云槐镇这么基层的地方，把家里人都心疼死了吧！”罗正业就知道，何光炬这个小伙子，没那么简单。 他的目光永远充满了自信和无畏，不像罗正业自己刚从农村考出来的时候，眼里时常地畏畏缩缩。 “也没有，或者是他们从不向我表达他们的担心吧。我父母一直都非常支持我的每一个决定，他们对我来云槐镇也很放心。他们说，年轻人不创不拼，枉为少年！所以我一到凌天，他们就支持我买房。用他们的话来说，只有安好了家，才能更好的工作。”何光炬一说到自己的家庭，目光里自然而然流露出了温情。 尔后，还拿出手机，翻出自己全家福给罗正业看“您看，我妈是不是很美？都不知道我爸当时怎么追上我妈的，哈哈……” “我以为你是给我看你女朋友的照片。”罗正业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认真看了看何光炬手机里的照片。 何光炬妈妈确实很好看，完全看不出年龄，说三十左右也信。柳眉杏眼，但并不属于温柔恬静类，而是……既有书卷气又有些个性的女人。 何光炬爸爸，应该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头发全白了，但是脸长得十分端正，年轻时候应该也是个帅哥。不过看气质和端坐姿态，不是领导干部就是成功人士。 ------------ 077：查不到 其实，何光炬跟他爸爸很像，都是那种很干净端正的帅，只是爸爸比何光炬微胖一点。 而且，这个男人很面熟唉，好像在哪里见过，具体是在哪里见过呢…… “女朋友照片也是有的。”不等罗正业继续猜何光炬爸爸的身份，何光炬收回手机，即刻也翻出了他女朋友的照片，送到罗正业的面前。 “难怪让你一路舍近求远，追到凌天的，果然是个仙女啊。”罗正业即刻肯定。 这个小姑娘是真好看，比他心目中最美的席书颜还要美上几分。 怎么说呢？ 席书颜是大气无瑕疵的美，但说来说去还是有点背后身价加持。 这个小姑娘说是小家碧玉，感觉把她降低了身价；说她是盛世美颜吧，感觉把她说俗气了。 要怎么形容才好呢！ 跟罗正业第一次见奶茶妹妹照片时的惊艳程度，再加二十分吧！ 她真的美到心惊动魄，让人一眼难忘。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姑娘！ “哈哈，是的，就是觉得好看才跟她在一起的。”何光炬坦诚地哈哈大笑，然后收起手机。 “听你这么说，是她选追你？”罗正业更加佩服何光炬了。想想也是，何光炬本身条件也是相当优秀了，有优秀的女孩子主动追他，也算是正常的。 “她总在外面说是她追得我，我觉得我们是双向奔赴好嘛！像我这样的，不喜欢的，追死我也不能同意啊，是不是！”何光炬说完收起笑意，觉得跟罗正业聊得太歪楼了，打算想想下面聊点什么工作类的话题才比较好。 “果然是无所畏惧，够坦率！我工作了十几年，经历了那么多干部，显少有像你这种性格的。我们平常总是隐藏自己，隐藏自己的内心，隐藏自己的性格，隐藏自己的想法……其实想想，像你这样也挺好。会让你周围的人觉得你不装不藏，好打交道。”罗正业不由感叹。 工作这些年以来，他每天都在考虑别人的眼光，别人的话，自己的处境要怎么调整。 可是看看何光炬，虽然从凌天市到了潜龙县的云槐镇，可是他的眼里没有半点的担忧和彷徨，就好像哪里工作都很开心一样，好像遇到什么事情，都能风轻云淡地处理。 “也不是，我确实应该向您学习。怎么说呢！我其实是吃了政府红利，想在哪里生活工作，就可以考哪里的定向选调生在哪里生活工作。我们一到地方，就是副主任科员，没有经历层层扒皮似的锻炼。就好像我这次来云槐镇，也是提成了正职下来的，也算是坐了火箭了。您的速度在外人看来也快，但是经历了什么，也只有您自己能体会到。特别是你一步一个脚印，在区商务局做了三年，才提了副主任科员，又做了两年，才提了主任科员。后来不是因为全市双推双考副局级干部，您可能在主任科员上面不知道要干多久。而且那一次考试相当难，是市里第一次组织双推双考，竞争对手相当的多，能脱颖而出，不知道斩杀多少高手，也是相当不容易。而且……”何光炬对罗正业的履历，竟然如数家珍一般。 “而且，您在招商局做副局长的时候，几起几落，这样的心理落差，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那次网络直播的点子，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太让人佩服了！如果不是工作餐，真想敬您一杯酒。”何光炬数着手指说着，确实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真是汗颜啊！没想到你才工作两年，工作经验这么丰富！对了，刚才觉得你爸很面熟的，他是做什么工作的？”罗正业才是真的佩服何光炬，然后学着何光炬的性格坦诚直接地问他。 “我爸妈从来没来过凌天，包括我过来工作，他们只是第一次送我到高铁站，后来往返他们送都没送过我，让我自己地铁转高铁。可能我爸是大众脸，让县长觉得面熟，县长肯定没见过的。”何光炬十分肯定地回答。 虽然表面上回答了，但还是没有回答爸爸到底什么工作，更加让罗正业好奇了。 但现在这个状态，也不方便继续追问，于是罗正业更加想回去了翻查何光炬档案。 吃过工作晚餐，就返程了，路上给席书颜和齐玫都发过去了微信闲聊几句。 但心思，却一直在何光炬身上。 其实说何光炬的爸爸让人觉得面熟，是个平常的问话。真正让罗正业觉得熟的原因，应该是在电视媒体上见过，有可能是位名人，或者……高官。 但如果是高官，为什么会放何光炬到基层来？ 难道何光炬过来，只是镀金？ 也是有可能的，之所以能这么坦然面对，主要是因为家庭背景够强硬？ 到了潜龙县政府，并没有着急回宿舍，而是直接到了办公室，叫秘书张费明到组织部去提何光炬的档案查看。 但非常奇怪的是，他档案上的家庭主要成员上只有妈妈和他，并没有爸爸的资料。 而且他的妈妈，是个作家，在作协挂了名的。 妈妈资料后有个括号，里面写了“离异”两个字。 如果是离异了，为什么何光炬又有“全家福”照片？ 那个爸爸的照片是亲爸爸还是后爸爸呢？ 长得那么像，应该是亲爸爸，可是离异了怎么有那么和谐美好的全家福呢！ 真的是……谜雾重重。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老家二叔的号码。 话说罗正业跟家里闹翻给了30万以后，基本上就没有跟父母有任何联系了。 然后父母在亲戚朋友当中四处散布他的坏话，说他在外面赚了大钱就忘了本，没给父母一分钱赡养费。还说父母把棺材本拿出来给他在凌天市买了房，他却忘恩负义把父母赶回了老家不让住凌天市的新房子…… 那段时间，老家的亲戚朋友都打电话来骂他是个白眼狼、不孝子。 ------------ 078：安保 想了想还是接通，如果是骂他的，再挂断也不迟，万一是父母真的出事了，他还是要回去奔丧的。 “大罗，你现在忙不忙。”但是很奇怪，电话一通，并没有骂声，反而是二叔有些拘紧的问候。 “还好，您有什么事吗？”罗正业礼貌且淡淡地回答。 也不能怪罗正业，毕竟老家每一个亲戚，都曾伤害过他，都曾在他最受伤的时候往伤口上撒过盐。 这个二叔也不例外，当初应该属他骂罗正业骂得最凶。 “大罗，你小堂弟罗正达去年当兵回来了，年底说是跟着战友去凌天工作了，具体什么工作我也不清楚，连春节都没有回来，就一直说忙，跟我也说不清楚。大罗，你不是一直在凌天工作？帮我打听打听，他到底在干什么啊？我这心里真是没有底啊！”二叔说到动情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二叔，别着急。怎么说，他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成年人了，他会为自己的事情负责的。再说，从小他就机灵会来事，不会被骗的。”罗正业虽然嘴上宽慰着二叔，但心里确实有点担心。 这个堂弟虽然是最机灵的，但从小也是最不让人省心的，要不然二叔也不会管不住把他送到部队里去。 “哎哟，现在到处都听说传销、网贷、割器官……听得我们老俩口全身发麻。这孩子在部队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不见人影了，我也是急啊。你一定帮我打听打听，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赚不赚钱不重要，让我们知道他平安就好了。还有就是，这事别跟你爸妈说了，不然他们又得说你不管你亲弟罗正钱，跑来管我们罗正达的事情了。”说完，二叔在得到罗正业肯定会帮助他的承诺后，才挂断了电话。 罗正业其实很纠结，也是想管不想管的样子。 当初二叔帮着父母骂他是最凶的一个，契而不舍电话里骂他，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电话那头的唾沫星子。 但刚刚那个语气，那个叮嘱……让人着实心疼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跟下辈人说话还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 而且这个小堂弟罗正达，却是最跟他合得来的一个。 罗正业上了初中就两周回一次家，每次回家，五六岁的小堂弟都在村头接他，然后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路小跑。 这样一跑，就跑了六年，风雨无阻。 直到上了大学，他回来前也是跟小堂弟联系，小堂弟那时候也在读书，但会骑着自行车去村头接他。然后换他骑车，带着小堂弟。 现在知道小堂弟在凌天工作，罗正业还是挺高兴的。 但是他在凌天工作，怎么不提前联系罗正业呢？ 说起来，罗正业也有点担心。 于是，跟在公安局工作的党校同学打去电话，请他帮忙查查罗正达。 很快，罗正达的信息就传过来了。 “来福电子公司”。 同学还告诉他，这个来福电子公司其实主要业务跟任何电子产品都没有关系，是个隐藏的安保公司。公司老板，也是个复员战士自主择业，手下员工全是部队复员回来的人。 他们的工作有保密性，还会接市公安局、市信访局的活，所以工作内容不能随意泄露。 工资挺高的，因为毕竟是高风险工作内容。 心里有底了，罗正业把电话打给了罗正达。 “小达子，听说你现在在凌天市工作？”罗正业装作并不清楚的样子，套罗正达的话。 “呃……还只是试用期，也不一定人家会用我呢！”罗正达现在回话，比以前成熟许多。 “我现在不在凌天工作了，不然可以请你喝个酒，叙一下兄弟感情。”罗正业主动说自己的情况，让堂弟自己说自己的情况。 “啊，大罗哥现在在哪里工作啊？如果我这里试用期满不要我，我来投奔大罗哥啊。”罗正达其实刚刚十分圆满地完成了一个任务，正跟同事们喝酒庆祝又能拿到一笔不小的奖金，却不像小时候那样对罗正业什么都说了。 “我在潜龙县做县长，如果想来潜龙发展，可以直接找我。当然，如果凌天有什么情况想打听的，我还是会麻烦你的。”罗正业有些狡猾地笑了笑。 既然他不想说，罗正业也就不问。 但是最后一句话也是告诉罗正达，其实他什么都知道。而且，能理解他现在的工作性质，兄弟情谊没有变，有能力互帮互助的时候，还是要伸出帮手。。 “好。大罗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在所不辞！另外，还是要请大罗哥不要跟我父母说我的工作情况，毕竟他们没什么文化，我怕他们在外面瞎说了给他们自己惹事。”罗正达也是聪明人，立刻知道了罗正业电话的用意。但马上，又开始请罗正业帮忙继续瞒着父母。 “你不说是不行的。放心，我来说，保证让他们放心和安心。”罗正业聊完，就给二叔打过去了电话。 虽然已经是凌晨了，但二叔好像拿着手机等电话一样，基本上是秒接。 “小达子现在挺好的，在一家公司做保安，工资不高，工作性质不稳定，搞不好就会被辞退，所以不好意思跟他们说。没事的，他的工作性质很单一，就是守个门，工资不高但是安全。二叔和二婶就放心吧，我会盯着他的，有什么情况我都会跟你们第一时间联系。”罗正业对这些借口，张嘴就来。 “哎哟，当个保安就当个保安，我们也不是不知道，不就是守个门嘛！真是吓死我了，生怕他被骗到缅北割器官了，又怕被骗网贷跑路了……这个孩子，真是只相信他大罗哥，跟我们老两口都不说实话。大罗，还是麻烦你把他盯紧了，我还是那句话，赚不赚钱不重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就可以了。”二叔终于放下心来，还小心跟二婶说让她也放心。 罗正业挂了电话，心里酸溜溜的。 ------------ 079：女儿奴 罗正业挂了电话，心里酸溜溜的。 二叔家也是两个儿子，可是对两个儿子都是特别好，就好像对罗正达一样，赚不赚钱不重要，好好的就行了。 可是自己的父母，跟二叔也是血亲，怎么就那么坏呢！偏偏对他痛下死手的整！ 算了，投胎这种事情，真的是个技术活，而且大多数人都学不会的。 好累，早早睡了。 以为下周末，席书颜会来潜龙县看他，没想到又等了个空。 这次不是车胎爆了的问题，而是席泽山听说席书颜要开车去潜龙县看罗正业，提出了反对意见。 席泽山的理由是，结婚前他们的关系都只能一直放在地下，不可以公开，以免席书颜名誉受损。 谈个朋友谈得这么偷偷摸摸地，本来就让罗正业很不爽；再加上谈个朋友中间还有席泽山这个“第三者”总在中间搅局，让罗正业更是敢怒不敢言。 谈个朋友，怎么什么都要听爸爸的啊！ 听着席书颜在电话里抱怨，罗正业也心烦。 本周事情有点多，这个月重中之重就是把山峰集团的分公司项目落地，人员全部上马，项目要开工。 所以，别说本周末，就是本月大概双休都没有空回凌天市。 加上席泽山的干预，估计这个月都见不到席书颜了，只能每天挤出时间聊聊微信，以解相思之苦。 只是让罗正业不知道的是，他不在凌天市的这段时间里，出现了一个劲敌！ 席书颜上周的车胎爆了，让人开到4S店去换了新胎，她亲自去4S店取车的时候，店员告诉她车胎给换了倍耐力品牌里最好那一款，并且四个轮胎都换了。 席书颜刚想上头批评4S店小题大做，四个轮胎据不付款的时候，被店员告知，这是按季先生的要求换的，并且季先生已经付过款了。 席书颜一阵的迷糊，哪来一个季先生？她根本就不认识啊！ 4S店的店员，随后递上了季南泽的名片，告诉席书颜就是这位季先生。 席书颜有点无语了。 名片上一堆的冠名，可想而知就是有钱人。 有钱人，就是这么追人的？不管你是否需要，砸钱就对了？ 席书颜拿了名牌回到家里，然后按照上面的微信号码加上了，竟然看到对方直接就是实名。 看来，这个微信没加几个人，不然怎么会实名？这位少爷，够狂的啊！ 然后，拍了一张自己二十岁生日的时候，父母送的限量款爱马仕包包的照片，发给了季南泽。 “你觉得，我是那种被一条裙子，一个包包就打动的女孩子？”再然后，非常直白的加了一段文字。 “席小姐消消火，其实我也只是路过修车，发现席小姐的爱车正在修理，所以给他们提了一个小小的意见，并且把账结了。如果您实在有所顾及，可以把钱转给我。另外，您有爱马仕的包包很正常，但如果你背出来就不正常了，您敢背出来吗？前段时间，有个局长戴了一对两三万块钱的耳钉都上了热搜，您应该知道此事的吧。当然，话说回来了，如果您同意跟我交往，您就是一天一个款，也没有人会议论您，毕竟我有这个嚣张的财力。”季南泽好像等着席书颜的微信一样，瞬间就回了一大段的文字。 席书颜只觉得自己气得想吐血…… 怎么会有这个“嚣张”的人？ 用这么粗俗这么直接的追女孩子的手段。 真是油腻感十足的土豪！ 于是，按照店员给的发票，席书颜规规矩矩把钱转了过去，只能自认倒霉了，高价换了一次轮胎！ 如果没有后面发生的事情，席书颜真的会以为季南泽就是那家店的老板，用这种方式骗钱促销。 但是，钱转过去了，季南泽久久没有收账。 席书颜过了一小时，忍不住打了一个问号问他。 “席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季南泽又是秒回。 “你不是说，我实在有所顾及，可以把钱转给你吗?我不是实在有所顾及，而是非常顾及。麻烦你收款。”席书颜没办法，只得又继续跟他一句一句的发微信。 “席小姐，现在是自由社会，我说过，你可以向我转账，我也可以不收啊。真的，小小心意。你还是考虑一下我上面的提议。”然后，季南泽引用了之前他自己发的一段话。 “什么提议？”席书颜明知顾问。 “同意跟我交往，可以一天一个款，没有人会议论您，毕竟我有这个嚣张的财力。”季南泽也不嫌烦，把前面的文字又打了一遍。 “神经病！”席书颜只得丢下三个字，然后熄了屏。 “考虑一下嘛，或许可以商量一下令尊，不用这么着急给我确诊病情的。”然后，季南泽回了一条席书颜并没有马上看到的微信。 席书颜没有把这事再当一回事。 转眼周五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跟席泽山商量周六开车去看罗正业，被席泽山拒绝了。 然后闲聊之余，席书颜把季南泽翻了出来，问席泽山认不认识这个人，并且把微信聊天记录给他看，问问这钱要不要还。 席泽山当然知道季南泽，前两年还有人给他牵过线，想介绍他与席书颜认识。 当时席泽山觉得季南泽是季家唯一男丁，肯定不会做上门女婿，以后的孩子姓席，所以当时就没接这个话题。 再加上席泽山总是觉得无奸不商，对做生意的没什么好印象，所以并不想找个有钱的女婿。 而且两年前，正是季南泽搞了一个别墅群，然后跑路，给凌东区留下一个烂摊子的时候。 对这种吃尽政府红利，还在政策上投机倒把的人，更是没什么好感，更别提让他进席家的门。 可是今天看到季南泽与女儿的聊天记录，席泽山却沉默了。 为官这么多年，他不贪不占甚是清廉。 但席泽山是个宠妻魔、女儿奴，总是想给女儿最好的，女儿过生日的包包，买的房子车子，都是老两口省吃俭用攒出来的，为的就是不让女儿得“穷病”，被男人一个包包一条裙子就骗走了。 ------------ 080：好帅 而现在，女儿却被一个富可敌城的男人主动追求，这又该怎么取舍？ 本来罗正业挺好的，除了长得差一点，工作有能力有责任心；生活方面也有担当，不说有钱起码知道婚前买了个90平的小房子，也算是对人生后半场有所规划。最重要的是出生不好，容易被他摆布，譬如要求上门女婿这个要求，他基本上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但是容易被摆布，也只是现在容易被摆布，再过几年席泽山退休了，罗正业再翻浪，也是席泽山收不住的。 退一万步说，如果选择季南泽，就算以后过不下去离婚了，至少也能分得一大部分财产，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这世界，就怕人比人。 季南泽长得英俊潇洒，有本事有背景又有钱，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实则是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 所以一口拒绝季南泽，至少是席泽山都做不出来的。 并且，女儿席书颜能把这些微信的聊天记录给他看，说明心里也有动摇，也想让他拿个主意。 哎，当初是他建议女儿与罗正业交往试试看，如今交往得好好的，他又想建议女儿与季南泽试着交往看看，还真是有点难以启齿。 “先不着急拒绝，以普通朋友身份交往一下也是可以的吧！”片刻，席泽山才慢慢回答。 “嗯？不对劲哦！第一次见你这么纠结。这个季南泽到底是什么人？”最了解席泽山的人自然也是席书颜，不由为席泽山边捏肩膀边笑他。 “他是以前季书记的私生子，从小被藏着长大的。所以高中时候就送到了国外，在国外读了大学。回来的时候季书记还没有退，所以用季书记的资源做各种生意，搞了不少钱。在凌天市，他说他不是有钱人，没人敢说自己是有钱人。而且，季书记现在是退了，可是季书记门生不少，据说还有国家部委的。就算是现在，这个季南泽依然很有市场。”席泽山解释。 “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有钱人，为什么会觉得他比罗正业好？”这个时候的席书颜，与罗正业正是热恋期，自然还是倾向罗正业，心里装不下其他人。 “你看看这大院里住的这些在位或者退位了的领导干部，跟你爸一样疼老婆宠女儿的有几个？远了不说，就说这个季书记，在外有私生子的事情也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还有你看咱们的邻居，旁边人大的黄主任，因为老婆生了女儿，跟小姨子生了个儿子的事情，也是人尽皆知。别说大院里了，就说说寻常老百姓，多少出轨搞小三搞情人搞得家破人亡的？罗正业是还不错，可也是因为你爸爸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你爸爸退休之后呢？他如果变了，你还有什么？但是，如果你选择季南泽，就算是离婚，你也会有大笔钱作安抚。所以你可以观察一下季南泽，看看他的诚意。”席泽山如是回答，在女儿面前从来不遮掩。 “爸爸，你是教我做渣女，脚踩几条船？”席书颜有些纠结，她一直听父母的话，可是这件事情……席书颜并没那么坚定。 “你这话说的。罗正业跟你交往之前，也不是一张白纸，不是也有个谈了快十年的女朋友？你在跟他交往前，可真正是一张白纸，如果不在婚前多做些选择，可能以后会后悔。我也没让你跟罗正业分手选季南泽，我觉得你不管跟谁在一起，都应该多考虑考虑。跟下棋一样，每一步都需要慎重。”席泽山拍了拍席书颜的手背，示意她可以不用捏了，休息的时候认真考虑一下。 慎重…… 席书颜只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她都快三十岁了，还要慎重，还要重新选择，父母是想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 算了，说考虑就考虑吧，下周一定让罗正业想办法回凌天，以解相思之苦。 本以为会很太平的等到周末，等罗正业回凌天，没想到才刚到周三，一早就收到了季南泽的微信。 “席小姐，你真的想赖账，不还我轮胎的钱？” 搞笑吧！ 席书颜早就转给他了，是他没有接，被自动退回了，现在又来催账？ 想也没想，席书颜再次转账。 “席小姐，为了证明您的诚意，是不是该当面偿还？我晚上订了帝宫酒店旁边幅楼的雅质牛扒，晚上6点可否赏光？”然后，季南泽依然没有收款，而是直接发出了邀请。 席书颜看着手机屏幕，心情也复杂起来。 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独守空房的小媳妇，罗正业又不能天天陪着她，正是孤单寂寞呢！ 像爸爸说的一样，试着见个面，看看这个季南泽是何许人？ “好。”然后，席书颜鬼使神差的，发过去了一个好字。 下了班，正好也没什么事，就直接驱车到了雅质牛扒。 雅质牛扒厅就是上次罗正业约她的西餐厅，是凌天市最高端的西餐厅，她以前跟朋友也来过，所以熟门熟路把车子给了车童，背着一只香奈尔小链条包就直接走了过去。 走到指定的餐桌前，席书颜落落大方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落座。 季南泽好帅啊！ 超立体的五官，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特别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睛，看人一眼就像是能把对方的魂给勾过去。 一身丝质的Gucci长袖衬衫，领口松松地敞开着，露出健康漂亮的小麦色肤质。 伸手亲自给她递上一份冰淇淋甜点时，露出手腕上一块较白的皮肤，应该是取下了一块常年佩戴的手表印迹。 为了低调？ “你肯定知道，这款冰淇淋蛋糕，每天独一份。”打开甜点后，季南泽坐回原位，一只手松松地舒展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抵住下巴，一股子说不出的迷人味道。 “不是让我还钱嘛！感觉您今天的手笔，并不缺这点钱啊。”席书颜摇了摇手机，示意他可以收款了，别再为这件事情再作文章。 ------------ 081：被追 “我只比你大五岁，并不需要用‘您’这个尊称吧！你是不是想一再强调，我是你心上人啊？”季南泽浅浅一笑，又像是认真又像是开玩笑，让人有些捉摸不定的样子。 但是，还是拿着手机，点了收款，随了席书颜的心思。 很奇怪，这种有些暧昧的话，从他这个较为陌生的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尴尬的是席书颜，而不是季南泽呢！ “我是……表示尊重。”反而，是席书颜有些不自在了。 以前，她来过雅质西餐厅多次，但却一次也没吃过这种甜点，觉得没必要，又不是“龙肉”，需要999元几克？ 好吧，反正点了，今天尝尝也不错。 用小勺盛了一点点放入嘴里，真是入口即化，回香纯甄，确实好吃。 之所以只有一点点，也是因为冰淇淋这种东西吃多也不好吧。 正在品尝间隙，桌前来了一个服务生，“砰”的一声打开了一瓶红酒，倒入醒酒器中。然后，围过来一个小提琴手，围着他们拉起了乐曲。 看这架式，似乎这顿饭，是要吃个三五个小时的样子。 “要不要这么夸张？”席书颜放下小勺，擦了擦嘴，小声抗议，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霸总都是这么油腻的操作？ “不是我点的，应该是买甜点送的。”季南泽用一只手挡住嘴巴，学着席书颜的样子，哑着嗓子回答。 “你还点了什么？”席书颜觉得坐在这里像是受罪了。 现在都半小时了，还只是上了甜品和水果，连主餐和热餐都没上，还在一边拉上了。今天又不是求婚又不是什么纪念日，她一丁点也不想被当成全场的焦点被关注。 “呃……你有什么想法呢？”季南泽还点了一些东西，不过看样子席书颜并没有多期待的样子。 “我想换个有烟火气的地方，这地方只适合你，并不适合我。”席书颜很有针对性的回答。 “其实，这个地方也不太适合我，我是以为你喜欢。要不然，咱们跑吧。他们的服务让你不满意，咱们也不买单了。”说着，季南泽突然抓起席书颜的手腕，不管席书颜有多么的惊讶，拉着她就跑。 席书颜今天穿了尖头的小绵皮单鞋，走路比较舒服，还是跑起来……真是有点别扭。 可是，有钱人会逃单？ 什么鬼！ 被季南泽拉着一口气跑出了餐厅，然后稀里糊涂被塞进一辆车里，车子启动，沿着繁华的长宁大道一路前行，直到御湖边停下，然后钻进了人潮如织的夜市小摊上。 “20串红柳烤串，10串烤脆骨，还有铁板茄子，蒜蓉烤金针菇，还有烤生蚝、烤虾都来一打……”季南泽连菜单都不需要，直接熟络的报着菜品：“最后，还有大瓶的果粒橙。” “你知道吗？这里吃东西的灵魂，就是大瓶的颗粒橙。”季南泽回过头，冲着席书颜说道。 “我的车还在雅质。”席书颜不接话，反而是理智地回想着刚才的惊恐。 “车钥匙给我，我等会儿过去取。明天，你就用我给你准备的车就行。”季南泽十分随意地指了指路边那辆白色的奥迪TT。 “给我准备的车？”席书颜又一次被惊呆了。 “对啊，难不成你觉得我一个大男人，会开个小TT到处跑？我想过了，你那辆车太普通了，完全衬不出来你独有的气质。本来想买辆超跑送给你，可是怕你觉得太招摇不开，所以想来想去TT最适合你，特别是我特别定制的珠光白，即低调又奢华。是不是觉得我眼光还可以？”这种夜市摊上菜就是快，季南泽说话的当儿，连上好几道菜，连颗粒橙也到了。 季南泽亲自分着食物和喝的，然后冲着席书颜调皮一笑。 “我不会要你的车的。麻烦你还是明天把我的车送回来。”席书颜其实也喜欢TT，以前还曾想买一辆白色TT。 可是爸爸不让她买，说太惹眼，让人会联想到她爸爸是不是贪占了多少公家的便宜，才有钱买这么惹眼的车。 其实，席书颜就一个独身女儿，父母两个都有高工资，要买也是买得起的。 但是爸爸反对，就按爸爸的意思，买了一台20多万的大众车。 爸爸也知道席书颜为买车的事情不开心，于是跟夫人商量，给她买了一个爱马仕的包，以示安慰。 但是，还是一再提醒席书颜，跟朋友出去逛街可以背，上班一定不能背。 席书颜也不是个张扬的人，跟朋友出去逛街也没背过，只是觉得有这个包包就已经很开心了，知道父母还是疼自己的，还是怕自己委屈的。 虽然季南泽今天要送自己的心头好给自己，席书颜还是非常谨慎的。 “别紧张，只要我去接送你两次，大家知道我跟你在交往，你就是开迈巴赫也没人议论你。”季南泽又来了…… “今天以前，你见过我吗？”席书颜觉得这个季南泽真是个谜，怎么突然就出现了，怎么突然就开始追她了。 “见过。大概是三月的时候，你们市文化和旅游局召开了全市的文化和旅游项目推进会，其中包括文化和旅游项目的招商引资推介会，邀请了省外和省内一些知名企业参会观模。我那天也是闲得无聊，过去了，就见到你了。你那天穿着一套白色中裙，扎着马尾，跟今天一样化了一点淡妆，口红颜色应该是雅诗兰黛的333，很衬你肤色。你跟在你们局长身后到达会场，然后你坐在第三排最右边，你们局长讲完话了，你就提前跟局长离场了，是不是？”季南泽述说的细节，完全正确。 但是，以季南泽这样出挑的长相，为什么席书颜一点也没注意到？ “你在会议的注意力一直在你们局长身上，大概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吧。那天，我可是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你。说真的，没见过谁能把职业装都穿得这么出众却又得体的。”季南泽似乎有读书术，没听到席书颜说半个字，却能猜中她心里在想什么。 ------------ 082：讨好不卖乖 “连我口红的色号都知道，对女孩子用品研究很深啊！”席书颜虽然很满意季南泽这样优秀的人对自己一见钟情，但……依然觉得他的回复有些瑕疵。 “也没多少研究。是我偷拍了几张你的照片，回来问了秘书，秘书告诉我的。然后，秘书又根据现在小姑娘的喜好，给你准备了几个色号的口红。我觉得她多事，于是在一堆口红里，只挑了我最喜欢的三个色送给你。”说着，季南泽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只小礼盒打开，里面真的安静躺着三支口红，分别是迪奥、圣罗兰、兰寇的三支经典色号。 “先别试，咱们还是先吃东西再说。”季南泽好像认定席书颜会收下，于是还直接往她手里塞烤串。 好像跟罗正业交往几个月来，从来没有收到过罗正业的任何礼物。 今天跟季南泽见面第一次，他如潮水般的礼物就直接对席书颜进行狂轰乱炸。 别说，有两只席书颜真的打算买，就是一直没去商场试色号，没想到今天就这样拥有了。 每个女孩子都喜欢收到礼物，席书颜也是。 而且在席书颜的心里觉得，这个世界上任何美好的东西，她都值得。 只不过，礼物不是罗正业送的，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 当然，这辈子，按罗正业的收水平来说，都可能送不起一台车。 突然有股莫名其妙的奥悔，好像是跟罗正业发展太快了一点，其实他们认识还不足半年，怎么就发展到谈婚论嫁了呢？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是不是应该稍微矜持保守一点？ 哎，不管了，不是还没结婚嘛！ 跟朋友出来吃个饭，也没太多的不合规矩吧！ “这个蒜蓉烤金针菇很好吃，不过一直有形象包袱，吃了一嘴的味儿，从来没有在外面点过，总是回家让阿姨给我做。”席书颜指了指金针菇，不由一笑。 算了算了，这种湖边小摊都来了，还有什么吃什么不吃的？ 直接就吃了半份，还有些意犹为尽。 “这个烤虾也是超好吃，这里的特色，你试试……”两个人不再说别的，都开始放松的胡吃海喝起来。 席书颜早就知道湖边这一条的夜市街，还是文化和旅游局授牌的网红打卡街。 可是席书颜自己从来没有过来吃过，一是没有朋友喜欢吃这种看起来脏兮兮的夜市摊，二是几个女孩子也不敢往这边走，总是担心有酒鬼闹事。 没想到第一次过来，竟然是跟季南泽这个并不熟悉的人，吹着湖风，吃着烧烤，喝着果粒橙，不需要端着，感觉不要太好。 晚上，季南泽开着小TT，把席书颜送到了她的公寓楼下，顺道把车钥匙也递给了席书颜。 “口红我收了，你还是明天把我的车送过来。”席书颜拿着口红礼盒，然后提醒季南泽。 “嗯，放心。”季南泽回答得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放心”是什么意思？是送过来还是不送过来呢？ 席书颜也不想跟他继续纠结，接过车钥匙就直接进了电梯间。 季南泽很满意地一笑，回头没走几步，就上了在一边等待多时的自己的车。 片刻，取出手机给齐玫发过去一条微信：“谢谢浅浅意，给我介绍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到时候请你喝喜酒坐主宾位。” “就算是大着肚子或者刚生产，也一定盛装出席。”近晚上十一点，齐玫的微信也是秒回。 齐玫已经无法站立了，小腿水肿成了象腿，却依然躺在晚春的阳台躺椅上。 凌天的气候真是怪，白天像是过夏天，晚上却又要盖薄被。 齐玫微咳几声，似乎都牵动了她的五脏六俯，会要了她的命。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怀双胞胎真像是炼狱啊！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除了形象没眼看，变成了大狗熊，几乎整个人都站立不起来了。 特别是现在的齐玫，身边连个帮忙的人也没有，还要操心大猪蹄子在外面的情债。 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不能不谋划，不能不死死把罗正业拽在手里。 夜，真长啊！ 风，真短啊！ 齐玫用脚尖点了点底面，躺椅轻轻摇晃。 想想真是可笑，当年还跟罗正业憧憬，买个大别墅，生两个孩子，养一只狗一只猫，然后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孩子们打闹，看猫狗逗乐…… 现在，她真的要为他生两个孩子了，也有能力换大别墅了，可是……却是独留她一个人躺着看夜色。 是不是，太可悲了。 齐玫回想自己的小半辈子，一直在为事业算计，却从未算计过人。 而这一次，偏偏她开始算计人了，而且算计的还是自己最爱的罗正业，这种感觉，她真的不想有，再真的不想有第二次。 希望这次之后，他们之间再无第三个人。 罗正业的方案是下周三种植基地开工仪式，然后所有分公司人员安营扎寨开始工作运营。 但叶廉诚觉得太晚，把时间提到了周一，也就是周六周末人员就要提前到场，参加周一的开工仪式。 所以说，这周末又泡了汤，不能回凌天。 罗正业周三得知了这一消息，算准下班时间后跟席书颜打视频，但席书颜没接。 可能是她准点离开办公室，没开数据？ 于是晚上九点再打，依然没接。 可能是她今天有会，把手机调到静音一直没调回来？ 罗正业也不执着了，可是周四、周五再联系席书颜，电话是通了，但没有以前的粘乎，似乎感情有点降温，这大概就是异地恋的弊端，不能及时沟通与表达爱意。 罗正业有些着急，但也没有办法，跟叶廉诚汇报，要不要周五晚上他开车去凌天，周六把相关分公司的领导接过来？借着工作的名义，顺便与席书颜约会。 叶廉诚这一刻却不着急了，反正安排好姜燕姿周六就过来，还要搞人去接什么? 是的，姜燕姿成了分公司副总，负责与总部的接洽和奖金流通。 ------------ 083：探夫 是的，姜燕姿成了分公司副总，负责与总部的接洽和奖金流通。 一个连组长都不是的小姑娘，因为集团考虑到她愿意到最“艰苦”的地方锻炼自己，所以在罗正业上下活动下，三级连跳的安排了副总的位置。 罗正业最清楚姜燕姿与自己的关系，所以关键时候，罗正业不能离开，一切等山峰集团的分公司落地为准。 罗正业静下来想了想也知道孰轻孰重，自然只能把回凌天的事情再放一放。 不过，一方面是席书颜需要安抚，另一方面……齐玫也快要生了吧。 其实最好在生产前，他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好。 可是刚刚周一办完盛大的开工仪式，人员安排好办公地点及住宿，罗正业想舒口气，打算周三还是周四，借工作之名回凌天，不料省水利厅过来做汛前检查。 潜龙县是湖区，以前每年全省的防汛任务重中之重都放在这里，所以省厅直接过来检查也是有先例的。 但是，十几年前，自98抗洪结束之后，叶廉诚在潜龙县主职的时候，就加固了防汛长堤的加宽加长工程，并且修建了多个闸口，做到了万无一失。 怎么今年，省厅又过来检查呢？ 罗正业正拿着省水利厅的文件有些犹豫的时候，叶廉诚的电话就直接打到了他办公室座机上。 “老罗，收到省水利厅的汛前安全检查通知没有？”叶廉诚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收到了。我也觉得有些突然。”罗正业正拿着通知左看右看，而且之前还问了秘书张费明，省厅是不是每年都来。得到的回复是，有来的先例，并不是每年，这一次离上一次据说有五年之久了。 “你看看人员名单上，安全检查小组组长，孙静凌，我老婆。”然后，叶廉诚有些无奈的声音传了过来。 “呃……一定认真做好迎检工作。”罗正业终于明白了，这次并不是安全检查，而是夫妻查岗。 什么工作都能推诿马虎，唯有这项工作，必须亲历亲为做漂亮！ 于是，本周回凌天的计划，再一次泡汤。 不用叶廉诚再多说一个字，罗正业便严谨做好了迎检方案，并送往叶廉诚办公室送审，然后自己亲自上阵落实。 周三上午10：30，罗正业早早就到了高速公路边，安排了两台黑色公务车辆相迎。 从凌天市到凌龙县，自己开车也是近四个小时的车程。他们是出差，最早也是8：30出发，差不多12：30才能到，就跟上次罗正业自己过来报到一样，就是这样一个时间安排。 不过检查通知上说的时间是11：30，以此推算，应该是孙静凌思夫心切，7：30就出发了。 为了不让孙静凌等他们，工作被动，罗正业在11：30的基础上，又提前一个小时到，确保做到万无一失。 不过真被罗正业算准了，孙静凌竟然在罗正业到达高速公路出口只等了十多分钟就到了，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罗正业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按照11：30过来接人，接不到，叶廉诚只怕会把他的血都喝干。 还好还好。 孙静凌不足160，整个人黑黑瘦瘦弱不禁风，但眉眼却透着一股子雷厉风行的狠劲。一件黑色衬衫外套着深灰色的西装，将气色衬得更差，像是熬了十个大夜班的样子，也像是所有人都欠她十万八万的债一样。 总之，整个人看起来戾气怨气并重，很不好打交道的样子。 罗正业连忙上前，笑脸相迎，先是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安排他的车在前面带路，另一台车在最后保驾，把她同行过来的商务车夹在中间。 孙静凌好像也并不是太难打交道，同意罗正业的方案，随后一行车辆穿过迎宾路，插入沿湖路，然后就到了县委县政府大院。 原计划是安排食堂稍做休息，然后就午餐了，但现在因为时间提前，就直接安排到了县委县政府中心会议室的一间六十人会议室。 县水利局局长做主持，先是介绍了在座每个人的职务，然后又向孙静凌介绍了县委县政府对县水利工作非常重视，专门请代理县长罗正业加强领导，全程参与安全检查工作。 罗正业先代表县委县政府对孙静凌及整个安全检查小组的欢迎，感谢省厅对潜龙县水利工作的重视，然后表态一定积极做好各项配合工作，最后还明确答复下午叶廉诚书记在新建的蔬菜基地督查调研，明天上午将参加安全检查现场。 孙静凌的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不快。 叶廉诚离开凌天市近两个月，不仅没有回过一次家，而且在孙静凌发了无数条微信的情况下，没有回复一条微信。 孙静凌也是实在坐不住了，打算带着儿子过来探夫。 但是孩子现在上初中，平常实在请不动假，加上潜龙县离凌天市确实是太远，就算周末两天过来，也是有一整天是在路上。 而且孩子初中这种情况，如果用周末过来不补课，叶廉诚恐怕又要大发脾气。 而且前几天，虽然他没有跟自己联系，却让个老师跟自己联系了，说是受叶书记委托，专程给儿子补数学。 所以，叶廉诚可能跟自己这样那样闹，但却是把儿子的学习看得非常重，不管怎么闹都不会让其影响到孩子学习。 幸好前两天刚刚收到气象部门预测，称今年省内雨水众多，大概率又会有重大汛情。按照工作需要，也应该提前到潜龙县过来深入安全检查了，防止汛期安全渡过。 于是，孙静凌第一次以工作为名，进行探夫。 来之前孙静凌已经给自己打好了预防针，一定要跟叶廉诚好好聊聊，不管他怎么发脾气，自己不能发脾气。毕竟，她还是很珍惜这段感情这段婚姻，并不想人到中年做个下堂妻。 事实上，孙静凌也并不是个温柔的女人，在家里，经常跟自己父母“干架”，认为他们年轻的时候只搞工作不管自己，让自己没有归属感，只能在学习和生活上跟男人死拼。 ------------ 084：挽回 事实上，孙静凌也并不是个温柔的女人，在家里，经常跟自己父母“干架”，认为他们年轻的时候只搞工作不管自己，让自己没有归属感，只能在学习和生活上跟男人死拼。 在工作上，孙静凌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女人，跟男人们一起加班一起上现场一起通宵赶材料，从未因为生活影响工作，所以被同事们称做“铁人孙”和“女版孙悟空”。 既然叶廉诚没有安排今天下午的活动，所以孙静凌安排县水利局过来先当面汇报，有问题有困难就当面提，一起讨论解决方案。 潜龙县水利局领导也提前做了一些工作，材料准备非常充分，整个下午聊了汇报以外，讨论也非常激烈。 但，孙静凌一直悄悄看手表，希望快点结束后直接去叶廉诚宿舍，与他述说离别之苦。 罗正业一直参会，也一直在观察孙静凌，不由内心也浮起对她的一丝同情。 也是40岁的人了，娘家条件再好、工作再优秀、能力再强，没有一个好的婚姻和圆满的家庭，说到底还是一个输家。 终于到了饭点，罗正业陪同孙静凌一起在县委县政府的食堂吃工作餐，本来不准饮酒，加上孙静凌也不喝酒，倒也省了一些事情。 不过罗正业还是安排了一大桌子的菜，生怕孙静凌认为他没有把书记夫人照顾好。 孙静凌猜叶廉诚作为潜龙县委书记，一定知道自己过来了，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声音。 有点坐不住，还是悄悄给他发了一条消息：“现在哪里忙？我到潜龙县了，把家里地址发给我，一会儿工作餐结束就过去。” “孙组长，先向您汇报。虽然今天有一桌子的菜，但绝对没有超标，主要是食材都是咱们老乡菜地里、鱼塘里提供的。咱们潜龙县是湖区，接待最尊贵的客人，就是今天‘全鱼宴’这样的标准。您看看，除了一桌子的鱼以外，小菜都是池塘三鲜，菱角米、新藕丁、冰镇莲米……咱们潜龙县处处都是宝藏，您一定得尝尝，都是有机绿色食品。”罗正业边做着介绍，边给孙静凌用公筷夹菜。 “谢谢。”孙静凌道谢，小口品尝。食材确实不错，只是无心吃喝。这个叶廉诚，怎么还不回消息呢！ “孙组长，向您汇报个事。叶书记这段时间非常忙，主要是把山峰集团招到了咱们潜龙县，在咱们肥沃的潜龙县土地上，首次投了几千万做了一个蔬菜养殖基地。您如果明年来检查工作，就能吃上基地直供的食材，可能比现在更加更养生了。叶书记真的是位能力强的好领导，事事亲历亲为，对咱们县的水利工作也是非常的重视和上心。上周，咱们在收到了天气预测后，就直接召开了专题会议研究水利工作，不然今天咱们局长也不可能一天时间把准备工作能做这么细这么到位。今天下午的座谈会，叶书记虽然没有参加，但明天还请您担待一下，叶书记这个人做工作是细到一根头发丝，明天大概是要做好加班加点的准备。”罗正业知道孙静凌想听什么，于是专挑孙静凌感兴趣的事情说。 “哦？叶书记是住县委家属楼，还是在哪个招待所有专门的房间？” 虽然叶廉诚这些年一直醉心于工作和事业，没有半点绯闻传出，但其实孙静凌对他还是特别不放心。 一方面是叶廉诚长得帅，哪怕40多岁却并不输当红小生，或者说比当红小生更有成熟魅力。 另一方面是叶廉诚毕竟官运亨通，现在更是一方主政，上杆子倒贴的女孩子不要太多，这都可以理解，毕竟世风日下。 而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没有美过，更别提现在。 跟叶廉诚走出去，总被别人说是他家的保姆，后来别说叶廉诚不乐意跟她出门，就是她自己也不愿意跟叶廉诚出门了。 她20多岁就喜欢叶廉诚，可不想在3、40岁时候被他嫌弃。虽然知道叶廉诚可能就是嫌弃她了，可是她不跟叶廉诚一起出门，至少眼不见为净。 “他在县委家属楼有间房子，我们也有物业人员定期打扫。不过，他经常忙晚了就在办公室套间里面就将一晚，说不清楚他到底回不回宿舍。就好像今天我知道的，他肯定不回宿舍休息了。前天是我前面向您提过那个蔬菜养殖基地开工仪式，山峰集团过来了大量的高管和工作人员，我们把一个小酒店都腾空来空置。但叶书记昨天去检查的时候觉得环境不行，他指出山峰集团是我们花了大心思招商过来，人家不为赚钱只为情怀在做事，我们潜龙县一定不能怠慢了别人。今天请县行政局到全县范围内摸底，可以拿出来条件好点的酒店有几个，他估计还要深入基层亲自体验也说不定。叶书记就是这样，任何工作都做得太细太认真，总是跟自己过不去。我们真的是劝都劝不下来。就好像今天，也是他特别叮嘱我们，一定一定要事无俱细把孙组长给照顾好了，积极配合孙组长在我们潜龙县的各项检查工作。如果工作中出现任何一丁点的纰漏，只怕叶书记就直接打我这个代理县长的脸了。来，尝尝这个白鱼汤，是我们潜龙县一绝。所谓的潜龙县，就是以它得名，它还有一个名字叫潜龙鱼。”罗正业边说，手下没停下，连忙起身为孙静凌盛汤。 都说千煮豆腐万煮鱼，这白鱼汤一看就是至少熬制了两个小时以上，汤汁如牛奶般奶白浓密，尝一口唇齿留香。 只是，孙静凌真的没有心情品尝，只是客气抿了一小口后，眉头又锁了起来。 她不清楚罗正业知不知道她与叶廉诚的关系，但在听到叶廉诚忙到连回宿舍的时间都没有，既心疼又迷茫。 他为什么这么拼？ 真的是事业心强？ 不是因为家庭没有温暖？ ------------ 085：不挑 不是因为家庭没有温暖？ 想想这些年，孙静凌总是自卑心理作怪，觉得自己配不上叶廉诚，于是使劲在工作上拼，为的就是工作上不比他差太多。 孙静凌不到40岁，就提拔成为正处级干部，还是实权处室的处长，不说在女人当中算快的，就是放在男人堆里也不处慢了。 都说女人想进步，要么长得漂亮肯豁出去献美色的，要么有强大的家庭背景作后盾的，不可能有第三种。 孙静凌虽然有强大的家庭背景，但父亲还是比较传统，觉得女人在工作上并不需要特别突出，相反在叶廉诚几个关键节点上还打过招呼，在女儿孙静凌身上却没有打过任何的招呼。 所以孙静凌属于第三种，确实是一心扑在工作上，是个铁娘子，而且工作能力非常出众。 “这么敬业啊！” 孙静凌也只是简单地感叹了一句，然后不咸不淡地吃了几口后，就提出直接回政府接待酒店。 看来如这个代理县长所说，今晚是见不到叶廉诚了。 在酒店门口与罗正业道别，不料罗正业看了看孙静凌，她出差几天，竟然只带了一只黑色小双肩包，怎么跟个男人婆一样。 于是安排人，给孙静凌准备了一套真丝印花睡衣，还有一套洗漱用品和护肤品。 孙静凌到了房间，本来是打算把今天下午收到的材料再过一遍，明天到现场的时候心里更有谱。 可是真正到了房间，立到一整面落地玻璃前，心思却越飘越远…… 这些年与叶廉诚一幕一幕，似乎确实看不到叶廉诚对她的一丁点喜爱，更别说是偏爱。 每次只有在工作变动前期，稍稍正常一点与自己“谈心”。所谓的“谈心”，不过是怂恿自己回娘家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叶廉诚的升迁之路申通无阻。 除此以外，有好多个春节都是主动要求值班，好多个双休不是出差就又是加班，回家的时间少之又少。 还好儿子很争气，考上了最好初中，那个时候他才露出了这个家庭中少见的笑意，说了句儿子的智商随他。 怎么随他了？ 孙静凌当年还是“留守儿童”的时候，也是凭一己之力考上了凌天市的重点高中，成功与自己的父母团聚。尔后又考上了省内最好的985大学，这样才与叶廉诚成为了同学，最后才有机会走到一起。 她也是有智商的，并且智商并不低！ 可是，他笑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平常加班出差就算了，怎么这次她千里迢迢从凌天过来探夫，他到现在连个面都不露，派个代理县长过来，就算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正心烦，门铃响了，孙静凌心里一个激灵。 难道是叶廉诚过来了？ 急忙几个快步过去开门，却是服务员拿着一只帆布袋子，里面是罗正业安排的睡衣和洗漱用品。 孙静凌拆开一看，真是要死了，竟然是一套真丝印花三件套，一件小吊带，一条长裤，一件系带开衫。 作为一个女人，这辈子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性感”的睡衣。 她的包里，放了一件叶廉诚以前洗褪色的旧T恤，她拿来当睡衣挺好的，为什么要穿这种松松垮垮和睡衣？ 而且刚刚服务员说是县政府办安排送过来的，那就是那个矮黑挫罗正业县长送过来的？他送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想发脾气把睡衣扔到床心，但里面的购物小票掉了出来，688元的价格吓出了孙静凌一身冷汗。 这东西这么贵？ 她从小养在农村的爷爷奶奶家，本来就非常的朴素。而叶廉诚也是农村考出来的，并不是奢侈浪费的主。 孙静凌一直给叶廉诚买的好的，但也没有买过688的睡衣，自己更是朴素到像个村妇。 从来都是两套西服衬衫换着穿，冬天就是外加一件羽绒服，羽绒服一年洗一次；夏天就是衬衫西裤，跟个男人式的不讲一丁点的款式。 看着购物小票，孙静凌只觉得肉疼。 这……不能丢。 想了想，还用清水揉了揉又挂了起来。 明天一定能见到叶廉诚，是不是也要改变一下？或者，他也喜欢这真丝印花睡衣？ 然后打开洗漱包，孙静凌又觉得肉疼。 孙静凌是个环保主义者，出门自带牙膏牙刷和毛巾。 可是罗正业送来的却是电动牙刷和系列扶肤品，最里头还有一张小卡片：“孙组长见谅，咱们小地方只有这种小牌子。” 欧莱雅全套，孙静凌从来没买过，更没有用过。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她连用都不会用。 只有在冬天，孙静凌才买两包郁美净对付一下，这大春天的，用什么护肤品啊。 不过这个水香香的，是不是男人喜欢这种香香的味道？ 涂了一点在脸上，因为常年缺水的皮肤遇到爽肤水，一阵刺疼到激爽。 活该自己用不上这东西，孙静凌嫌弃地连忙用清水把脸上的东西洗干净，这才觉得脸上舒服多了。 算了算了，明天就穿那套印花睡衣吧，这样涂涂抹抹的东西就算了吧，只怕这辈子都学不来了。 洗了澡躺到床上，又看了一会儿材料。明天一定不能在叶廉诚面前，失了专业水准。 第二天一清早，刚刚七点，孙静凌出现在酒店一楼餐厅打算吃自助早餐。 没想到，罗正业带着县水利局局长已经在餐厅门口等着她了。 “孙组长对工作的敬业态度，从来没让人失望过。”罗正业开着玩笑。 其实昨天晚上把孙静凌送到了房间以后，他又把孙静凌同行的几个人约到外面按摩喝茶，将孙静凌的脾气性格习惯都摸了个清楚。 果然今天一清早，他就在餐厅门口堵到了孙静凌。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怎么两口子搞工作，一个比一个拼。 “嗯，罗县长也不赖。” 孙静凌与罗正业相互吹捧了一翻，然后一起进餐厅用餐。 太早了，餐厅刚刚营业，东西并不多。 孙静凌也不挑，直接搞了一个鸡蛋，两个馒头，就要拎着公文包出发。 ------------ 086：发火 孙静凌也不挑，直接搞了一个鸡蛋，肉个馒头，就要拎着公文包出发。 “孙组长，今天不要这么着急。我们今天要去的是云槐镇，离我们这里也只有40分钟车程。那里有我们潜龙县最大的堤坝和分洪闸，98抗洪之后，都加固加宽加长了，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新来的镇长，早就提前做了相当多的工作，昨天向您汇报的材料里，有一份就是他准备的。”罗正业坐了下来让人端来两碗汤面，又叫了一点面食和杂粮，导致孙静凌也不好直接打包走人，只能跟着坐下来慢慢吃。 吃完了早餐，这才登车出发了。 坐在车上，罗正业为了放缓情绪，然后又给孙静凌当面汇报了一些云槐镇的情况，算是给她吃了定心丸。 罗正业本来打算让孙静凌放慢一点节奏的，没想到孙静凌吃东西比男人都快，好像扯着肚子倒进去。 说实话，罗正业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能活得这么粗糙的。 想想一个女人活成这样，不知道是该心酸心疼，还是该说她活得简单大气。 “我昨天晚上加班，把下午你们给我的材料都翻了个遍，你们的工作确实还不错。安全检查其实并不是一味的查问题查纰漏，有时候其实也是发现典型推先进。潜龙县是个老湖区，地势全省最低，常年雨水丰富。如果堤坝和水闸修得好，除了提高防汛抗洪的能力以外，还能发挥出你们潜龙县土壤肥沃的优势，带领农民创造更大的经济利益。我们小陈是厅里的笔杆子，如果真如你们材料上所说工作这么优秀出色，让他回去给你们宣传宣传，对你们县委县政府也是个肯定嘛！” 孙静凌第一天来没什么话，今天还算是多说了几句，其实是想引罗正业说说叶廉诚的行踪或者情况。 今天一早到现在，罗正业并没有一个字谈叶廉诚，让孙静凌有些着急。 听着孙静凌说了这么大一段肯定的话，罗正业知道这次的安全检查是成功了一大半，也知道用叶廉诚把孙静凌的胃口吊足，更是推进他们工作的最有力途径。 想到这里，一路上，罗正业跟孙静凌聊了不少潜龙县的风土人情，甚至还现学现卖了几句潜龙县的方言，逗得一张铁脸的孙静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管孙静凌是真觉得好笑，还是捧场的笑，让整车的人都有些放松了。要知道，水利厅的随行人员与孙静凌工作了这么久，几乎从来没见过孙静凌笑过，还这样放肆地大笑。虽然男人婆大笑并不怎么好看，但起码让周围的人都挺放松的，不像平时跟她出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 潜龙县没有动车高铁，离凌天市又远，其实大家都不怎么愿意来这里出差。 但因为有这样一位罗正业县长，其实这一行还蛮愉快的，至少罗正业摸得到每个人的脾气性格秉性，让每个人都比较舒服。特别是他把孙静凌给照顾“到位”了，其实就是把水利厅一行人都照顾到位了。 只是没想到，到了云槐县，哪怕是将水利工作研究得透透地何光炬，甚至请来了水利系的专家坐阵，也没有让孙静凌露出一丝丝的微笑，因为叶廉诚并不在云槐镇。 叶廉诚没有在潜龙县与孙静凌碰面，甚至并没有在工作现场云槐镇与孙静凌碰面。 孙静凌一下车脸就黑了，任何光炬再能言善辩也没有让孙静凌的戾气缺少半分。 就连罗正业也觉得完蛋了，昨天不是说得好好的，今天叶廉诚会提前在云槐镇等着孙静凌吗？ 而且山峰集团那个分公司虽然是在潜龙县，但目前基地遍及三个乡镇，其中一个就是云槐镇，这也是何光炬知道信息后积极争取的结果。 据罗正业所知，昨天叶廉诚就跟山峰集团分公司副总姜燕姿在云槐镇提着金铲子，举行了开会仪式。 按道理说，这两个人昨晚就在这里，今天为什么不露个面呢？哪怕只是露个面，接下来罗正业再来圆啊！ 都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就这……让罗正业怎么圆场呢！ 而且叶廉诚难道不知道，如果省厅领导下来检查不过关，他们的年终考核能过关？ 孙静凌那个人一看就是公私不分的人，不然也不会亲自跑到潜龙县来做汛前安全检查。 罗正业站在孙静凌身后，像个挨批评的小学生一样，听着孙静凌披头盖脸把何光炬搞了一顿，结束时马上点头哈腰的跟孙静凌耳语：“孙组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检查工作已经持续了两个半小时了，罗正业瞄准时间后连忙把孙静凌请到一边没人的地方。 “我刚刚跟叶书记联系上了。叶书记昨天其实就陪着山峰集团的姜总过来咱们云槐镇了，昨天是云槐镇种植养殖基地的开地仪式，晚上还有晚宴。本来是要赶回县里的，但想想今天您也要来云槐，所以专程在云槐镇过夜等您今天过来。谁知道今天早上八点半，接到市里的通知，市领导过来检查工作了。要不然，咱们中午用了工作餐，下午就回县里？晚上，我安排就在县里用晚餐，叶书记正好把市里和您这边一起兼顾了？”罗正业明知道孙静凌是一天的检查活动，但现在这情况，真的谁也跟不下去了。而且他也明知道越是这么说，孙静凌越是不会这么着急赶回潜龙县，不然让大家背后取笑她以公谋私的太猴急。 “我们安全检查小组要检查好几个地方，每个地方都不是走过场，每个步骤都要做到位。再说，我们省厅下来的，你们书记不过来迎接我们，难道还要我们追着他跑？” 果然，孙静凌虽然心里清楚叶廉诚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回县里了，但听说昨天专门为自己改变行程，就是为了今早在这里等她，还是让孙静凌心里稍许有一点点安慰。 不过，罗正业的话听一半也要丢一半，谁知道他说的有几成真几成假？ ------------ 087：调研 不过，罗正业的话听一半也要丢一半，谁知道他说的有几成真几成假？ “刚刚我听何镇长说，今天的水利专项经费说是下拨了，但目前还没有到位？这不行啊！水利工作要做在前面，万万不可等到汛情来了，你们钱到位了，洪水也到位了啊！咱们都是人民公仆，做事切勿儿戏啊！”所以，孙静凌又补充道。 “是、是、是……我马上跟县财政局局长电话，特事特办，汛情大过天，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没有盯到位。”然后，罗正业连连点头。 他知道，虽然孙静凌嘴上还在计较着工作细节，但其实她的态度稍稍回暖了。 就算孙静凌并没有回话晚上晚宴的事情，但罗正业还是安排了县里的晚宴。 不管怎么说，晚上让叶廉诚与孙静凌见上一面，他们后续工作才好商量。 艰难地陪了孙静凌一整天，才真正了解到了叶廉诚的苦楚。 跟一个长得丑且脾气差的女人同床共枕十几年，还真是为难他了。 连罗正业这个农村来的、先天条件不足都受不了，更何况像叶廉诚那样本来就很优秀的男人呢！ 也不知道叶廉诚当初怎么想的，只是起步稍稍高点的问题，凭他的能力与才干，真的那么需要高点的起步？ 就好像罗正业自己，并没有依附什么，也没比叶廉诚慢多少啊！ 看看她粗糙的皮肤和太凑和的五官，罗正业都觉得看不下去了。 如果他是孙静凌的领导，论她能力再强再拼，也不会提拔她，太丑了，真的太丑了，见她一面真的接连几天吃不下一口饭。 昨天晚上没怎么吃，今天早上是为了拖延时间才多吃了几口，中午真的一口也不想吃，晚上……能躲就躲了吧。 真的，还要与叶廉诚搭班子搭几年的吧，如果每次孙静凌来了让他这样“照顾”，罗正业真的想撩挑子不干了。 上午看了泄洪闸，下午又去检查了百里长堤，再然后跟着何光炬去看了看几个小闸口，整个检查结束的有点早。 “时间还有点早，要不，咱们去看看昨天开工的种植养殖基地？看看咱们叶书记从省城带过来的项目的落地情况？”罗正业看了看时间，四点都不到，如果现在回县里，坐在会议室里面对这个挑事的孙静凌也困难，所以还想在云槐县继续转转。 “也可以。”孙静凌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叶廉诚大概也在忙，就算是她回了潜龙县也见不到他，大家都尴尬，不如在外面多转转也好。 于是，又跟着罗正业去了基地。 前几天才选址成功，昨天才做了开工仪式，今天工人们就开始“安营扎寨”了，大棚架子、机器、工人……现场一片的忙碌。 “这边都是种植基地。咱们种植基地分为五个版块，第一个是新品种实验地，专门研究目前市场上没有的品种，譬如四季能吃的菜苔、奶油白菜、脆瓜等。第二个是规模种植基地，都是咱们菜场超市能找到的，主要是专供县里和周围县市的各大超市，这个面积是最大的。第三个是水果种植基地，应季水果，包括热带水果，在这里都能种植出来。第四个是县直单位承包基地，咱们县委办公室、县政府办公室、还有县水利局……都在咱们这里一年交一万块钱，买一块地，然后收获的季节开始比拼谁种的菜好，咱们发两万的奖金。钱不多，主要是提高大家积极性。意思就是，这个基地不只是云槐镇的事业，而是全潜龙县的工作，跟潜龙县每个党员干部都息息相关。第五个是网上销售基地，主要是咱们昨天开工仪式之后，我作为镇长在网上直播间直接签单，接受个人订单。个人每个人可以选多个品种，每周发两次顺丰直达，让有机蔬菜直接上桌。并且，下单个人，随时可以通过手机APP查看自己的蔬菜的种植情况，认为哪天种植人员没有按时浇水、定期施有机肥料……可以截图举报。”终于又找到交流内容，何光炬连忙指着目前还是空地的基地向孙静凌汇报。 “哦！那譬如我要订你们地里的菜，需要多少钱呢？” 果然每个国人心里都有种菜梦，孙静凌好像是有了些兴趣。 “订单有多有少。我们是三个品种起订，家里人口多的可能是五个品种或者八个品种。像大多数家里只有三口人，他们一般一周选三个品种，一周送两到三次，然后一周换一次品种，一年的费用包括快递在内是六千。然后增加一个菜的品种，一年就增加600元。价格可能比菜场超市略贵，但我们包括快递费，另外主打是绿色有机蔬菜。这些下了单的个人，如果愿意开车过来自摘自取也是可以的，来之前打个电话就行，还能增加家庭互动乐趣，摘自己的订单蔬菜免费。”何光炬继续回答，非常细致，证明他的工作也做得很细致。 “那你们的种植人员是哪来的？山峰集团分公司的老总以及工作人员，也不会种菜吧。” 孙静凌又问。 “有三个部分组成，一个是我们请来的农业种植专家，目前有两个。一个是凌天农业大学的毕业生，愿意返乡工作的，目前有十几个。还有一个就是当地的农户，目前咱们入伙的农户已经有200多人，之后还会增加。毕竟还有些农户在观望，而目前入伙的农户认为他们做完自己的工作富有余力也能完成咱们种植基地的工作。”说着，何光炬还用目光向罗正业示意：“上次跟您打招呼的那个老乡肖石头，他家里有三口鱼塘，平常早上五六点就去割鱼草，上午九点就结束工作了。闲着没事，还会在鱼塘中间的田梗上种一点杂粮。那点东西也不用天天看着，他现在加入到另一块的养殖基地了，也是管鱼塘，但是管公家的六口大鱼塘，晚上还要住鱼塘边上的宿舍里。一个鱼塘给他四千的工资，六口鱼塘就是两万四。他一年的收入，现在也小十万了。他说今年管一年的鱼塘，如果好搞就把自己家鱼塘退了，再多加四口基地的鱼塘，直接养鱼就是四万，人还舒服，不用两边跑，也不用手动养鱼，这边都是机器，真方便。” ------------ 088：想喝酒 “那太好了，带我们叶组长到鱼塘那边看看。这个肖石头会不会使用科学养鱼的机器？”罗正业真是感谢这个何光炬，竟然能没事找事的把活动时间排满，还能让孙静凌能有会儿不挑剔不骂人。 “那就请肖组长、罗县长都上车，我坐您车的副驾，方便我继续向您们汇报。让我的车在前面带路就行了。”何光炬真的大事小事都能处理得非常漂亮，知道孙静凌不好对付，然后也坐上了安全检查小组的商务车，为罗正业分担炮火。 罗正业真是感谢何光炬，工作中极少遇到情商这么高的人，不仅如此，智商高、长得帅、工作能力强，家里条件也不差…… 如果罗正业是个女的，都想跟着何光炬跑了。 幸好他小自己上十岁，跟他不在一个竞争水平线上。 “这个基地很大啊。我看种植基地就应该一眼看不到边了，还有养殖基地？” 孙静凌坐上了车，看了看手表，不检查工作闲聊别的事情，时间也还过得很快，怎么都快五点了。 “我们蔬菜瓜果基地预计有300亩，养殖基地预计有200亩。山峰集团分公司姜总答应我们，如果做得好，还能追加投资。”何光炬如实回答，言语里带着些骄傲。 车上有了何光炬，罗正业终于可以休息片刻，不用绞尽脑汁想话题了。 何光炬带着一车子的人又在养殖基地转悠了一会儿，带着他们看了看现代的科技养殖机器，终于在五点半的时候返程了。 半路上，罗正业犹豫再三，最后鼓起勇气向叶廉诚发去微信：“您到了包间吗？一会儿务必请您过来666喝一杯酒，走个过场。” 十几分钟过去了，就在罗正业快要放弃叶廉诚会回复的时候，微信终于飞过来了。 “收到。” 就两个字，罗正业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叫收到？ 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如果一会儿晚宴的时候孙静凌发脾气，干脆带着孙静凌杀到隔壁叶廉诚的包间算了，让他们夫妻两人大开杀戒，免得他被孙静凌那凌厉的眼神凌迟而死。 云槐镇算是离潜龙县城较远的乡镇，可是到县里也快，四十多分钟就已经坐到了县政府指定接待酒店的包间里。 果然，叶廉诚先上了别的桌。 隔壁999是市里来的领导，如果不出意外888是姜燕姿及分公司一行人，而他们坐在666。 一行人坐定后，罗正业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滴。 幸好何光炬十分热情地“护送”检查组回县里，现在也坐在包间里，不然罗正业一个人真不知道怎么唱得好这个独角戏。 “罗县长，我知道工作餐不能喝酒，但是跟您今天讨个人情。您看您是凌天过来的，我也是凌天过来的。虽然孙组长是省里过来的，但说到底也是从凌天过来的。而且我过来以后，还从来没有在潜龙县城跟您一起喝过酒，今天借孙组长的面子，向您讨杯酒，不知道您能不能偿杯酒喝。”刚刚上好了菜，一向不喝酒的何光炬，竟然向罗正业讨起了酒。 因为孙静凌第一天来就有言在先，她不喝酒，所以今天晚上罗正业连酒都没准备。 刚想面露尴尬，让人去前台取酒，不料何光炬像变戏法一样摸出两瓶酒拆开。 “看样子您是同意了。我之前经过前台的时候，顺了两瓶，看来真能喝得上了。”何光炬笑着，还露出了两个好看的酒窝。 罗正业有点走神，这小伙子笑容真迷人，好像个明星啊！ 但罗正业不追星，一时想不起他到底像哪个明星，反正就是帅得很。 “你顺都顺来了，还问我？不喝也浪费了，不过……孙组长的酒就算了，我代她喝吧！”罗正业以退为进，假意保护孙静凌。 “今天工作非常圆满，可以喝一点。以后，我也想找何镇长下单，给家里供点绿色有机蔬菜。”没想到，孙静凌一天下来，脸色又回暖了一点。 不知道是这个何光炬真是讨人喜欢，还是她知道叶廉诚就在旁边，一会儿就要与他相聚。 不管了，反正只要孙静凌不发彪就好。 何光炬给在座的每人满上100毫升倒入量酒器里，然后纷发起来。 服务员进门时，又带了两瓶酒进来，引得水利厅一行人纷纷窃窃私语。 孙静凌会喝酒？ 他们没有一个人见过孙静凌喝酒，更没有与她喝过酒。 今天还主动要酒喝，只怕是见了鬼吧！ “今天大家都随意一点，能喝就喝，不能喝就不喝，不要劝酒。”还没开场，孙静凌又装模作样的“领导讲话”。 “坚决支持孙组长的提意，严格按照孙组长的要求落实到位。”罗正业拍马屁的手段还是有的，于是马上举起酒杯，示意大家都来一杯。 于是，大家都站起来，包括孙静凌也举杯，一饮而尽，独独提意喝酒的何光炬，一杯酒还原封不动的举在手里。 等大家都入座了，何光炬小声跟孙组长耳语：“姐姐，我酒精过敏，喝一小杯没事的吧？” 刚想把酒送到嘴边，不料孙静凌反倒用手把酒杯一压，“过敏就别端杯子了。你单枪匹马过来的，一会儿县长还照顾你这个镇长不成？听姐姐的话，这杯姐姐给你喝了，后面你也别喝了。”说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孙静凌竟然把何光炬面前的一小杯酒一饮而尽。 “孙处长……何镇长如果不能喝酒，可以给我们代的。”水利厅一行人纷纷献殷勤。 “我刚刚都说了，能喝就喝，不能喝就不喝，不勉强。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偶尔喝也能放松放松。何镇长青年才俊，喝酒又过敏，不喝也罢。咱们喝，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说着，孙静凌又举杯…… 罗正业酒量大，陪着一杯接一杯喝，不过内心真是更加佩服何光炬起来。 本来就是他提议要喝酒，把酒吵上了桌，他自己倒是撇了个干净，其他人喝得要死要活。 ------------ 089：显眼包 “我刚刚都说了，能喝就喝，不能喝就不喝，不勉强。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偶尔喝也能放松放松。何镇长青年才俊，喝酒又过敏，不喝也罢。咱们喝，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说着，孙静凌又举杯…… 罗正业酒量大，陪着一杯接一杯喝，不过内心真是更加佩服何光炬起来。 本来就是他提议要喝酒，把酒吵上了桌，他自己倒是撇了个干净，其他人喝得要死要活。 这本事，真不是每个人都能学得到的。 何光炬才跟孙静凌接触一天，就把孙静凌安排得馁馁地。 水利厅那行人，见了孙静凌就像是见了母老虎，个个都吓破了胆一样。 为啥何光炬跟孙静凌撒个娇，孙静凌就接招了呢？其他人撒再多的娇也不行呢？ 看来孙静凌也是个人，不是个神，也会对帅哥没有免疫力吧！ 这么想就对了，不然当年为什么要嫁给叶廉诚呢？ 叶廉诚除了有许多优点以外，年轻时候以是以帅闻名于耳的。 好吧，别说女人美就是天生的资本，看来男人帅也是。 何光炬也没闲着，坐在孙静凌旁边，只要见孙静凌杯子里没有酒马上就满上，盘子里没菜碗里没汤又满上，把孙静凌伺候地直接叫“弟弟”。 酒过三巡，叶廉诚终于着领导干部标配，一袭白衬衫一条黑西裤出现了。 “欢迎省水利厅各位领导亲临指导。”说着，也端起小酒杯，然后走到孙静凌旁边站着，言语里没有半点情绪，仿佛就是一次非常普遍的商务宴请活动。 只是，他直直地立在那里，把150+的孙静凌显得更加黑瘦、矮小、单薄、没眼看。 叶廉诚看了看孙静凌面前的小酒杯，眼里流露出满眼的嫌弃。 就她那样，下面检查工作的时候，也喝酒？ 美女喝酒是助性，她喝酒算是怎么回事？ 算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过来走走过场，赶快结束就行了。 孙静凌倒没看到叶廉诚对她的嫌弃意思，或者是从来就没看到过肯定，所以也不知道什么叫嫌弃。 端起酒杯，还特意与叶廉诚的酒杯碰了碰，十分满意地喝下。 现在都要散场了，叶廉诚是专门过来约她回酒店的？ 于是，放下酒杯，何光炬就见缝插针为其满上，孙静凌又来了兴致。 “叶书记，向您汇报。今天我们去了云槐镇，查看了汛前的各个现场。这个何镇长工作做得非常好，别看他年纪轻轻，不比做了十几年的老水利差，你得好好重用啊！”说着，孙静凌单独向叶廉诚举杯。 说真的，结婚十多年了，从来没有跟叶廉诚一起举过杯、喝过酒。 虽然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并不是在家里，但感觉也不错。 喝了快半斤酒，孙静凌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别说，这种半醉半醒的感觉真不错。 “何镇长优秀，罗县长更优秀啊！罗县长……”叶廉诚虽然极不愿意再多喝这一杯酒，但目光转向罗正业：“罗县长，别净只知道做工作，还要把孙组长陪好啊！” 叶廉诚很多年前就跟孙静凌说过，在工作场合，不要暴露他们夫妻关系，这样影响不好。 孙静凌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影响不好，但也照做。 不过今天，显然孙静凌的表现并不让叶廉诚满意，大概是罗正业的酒没有灌到位，或者是灌多了，让孙静凌今天表现有些失常。 按照以往的情况，一般叶廉诚过来敬一杯酒就能走了，然后继续互装不认识，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呃……那叶书记，我做检讨，我来陪一杯。”罗正业只觉得一瞬间，他后背的汗把衣服全部浸湿了。 虽然刚刚叶廉诚的话语里没有半个字的批评，可是那句话就是活生生在批评，批评他没有把孙静凌“陪”好。 罗正业真的尽力了，还要怎么尽力？ 难道叶廉诚不知道孙静凌有多难搞？ 而且孙静凌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一直就是个外貌协会的，只对帅哥言听计从，有好颜色。对罗正业这样对不起观众的长相，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所以罗正业还要怎么样能讨孙静凌欢心呢！ 再说了，孙静凌是叶廉诚的老婆，总把她交给罗正业，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老婆来了，表面工作都不需要做一下的嘛！ 于是，罗正业端起一杯酒，直接一饮而尽。 “你陪省厅的孙组长喝酒，就这么喝？难怪没有把孙组长陪好！人家孙组长喝一杯，你不得喝个三杯五杯的？”于是，叶廉诚也来了情绪，直接当着一桌子的人，给罗正业下脸子。 罗正业只觉得短裤都汗湿了…… 他再丑，也长了一张脸，一张脸也是放在脑袋上，不是放在他叶廉诚的屁股上，怎么说用屁股坐就用屁股坐呢！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两个人的脾气，都尼玛太难搞！ 可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况且，罗正业酒量确实不止半斤。 拿起200毫升的量酒器直接举过头顶：“书记批评得是，今天已经过量了，只会‘胡搞’了。我喝完，请各位领导随意。” 然后，一饮而尽，眉头好久才能舒展开去。 “哎呀！罗县长今晚，非得挂了。”水利厅一个工作人员小声嘀咕一句，那声音小，但足够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县长，您今天就到这里吧，一会儿不加了。”一边的秘书张费明也吓破了胆子，但壮着胆子把罗正业的量酒器直接就拿走了。 孙静凌其实一直觉得罗正业平淡无其，不怎么显眼，而这一刻，真是像看到显眼包一样看着他。 疯了嘛，他已经喝了半斤酒了，怎么因为叶廉诚一句话，一口气喝了二两？ 她也不想劝罗正业继续喝酒了，默认张费明把量酒器都拿走了，自己也一饮而尽，打算结束这桌后回酒店休息。 不想叶廉诚明明只打算喝一杯酒就走的，这会儿反而不走了，又叫来一瓶酒打开，给罗正业和孙静凌都满上一只量酒器，自己也满上。 ------------ 090：你谁啊！ 疯了嘛，他已经喝了半斤酒了，怎么因为叶廉诚一句话，一口气喝了二两？ 她也不想劝罗正业继续喝酒了，默认张费明把量酒器都拿走了，自己也一饮而尽，打算结束这桌后回酒店休息。 不想叶廉诚明明只打算喝一杯酒就走的，这会儿反而不走了，又叫来一瓶酒打开，给罗正业和孙静凌都满上一只量酒器，自己也满上。 “可以啊，罗县长酒量跟工作能力齐飞啊！” 叶廉诚看着罗正业，目光如炬，但没有一点情绪，听不出到底是表扬还是批评。 “孙组长，您以后还得常来潜龙指导工作，您看您一来，罗县长工作能力又进了一大步！我提议，咱们三个把这个都喝了，为咱们的相聚画个句号。” 然后，叶廉诚又侧身看向孙静凌，你不是喜欢喝酒吗？这也是个好主意呢！今天陪你喝个够！虽然刚刚在另两桌，叶廉诚也喝了半斤。 “这……”孙静凌显然是为了难，拿着量酒器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 如果不喝，依叶廉诚的脾气，今晚还会找茬；如果喝了，今晚自己肯定是挂掉了。 她最大的量就是四五两酒，而且要小杯小杯慢慢喝。今天已经搞多了，如果这二两酒一口喝下去，不现场直播都是轻的了。 但，叶廉诚一饮而尽，罗正业也跟风一饮而尽…… 孙静凌从来不想在叶廉诚面前服输，或者觉得自己的能力低他一头。几乎也没想，头皮一紧，一闭眼，也跟着一饮而尽。 “不行了……”正当孙静凌打算说今天就到这里的时候，包间门打开了，凌天市委副秘书长一行人走了进来。 “听说水利厅孙处长过来了，咱们也过来敬孙处长一杯。”然后，又有酒端过来…… 孙静凌并不是一个结交份子，不过真的跟这个副秘书长是党校同学，既然同学见面，喝少都不亲热，于是…… 孙静凌的意识慢慢模糊，一下说是市政府秘书长，一下说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一下说是山峰集团分公司老总，一下说是什么项目经理…… 孙静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酒店，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洗澡上厕所，更不知道昨晚有没有现场直播…… 只知道第二天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头疼，眼睛疼，喉咙疼…… 打算起身摸杯水喝，却摸到身边有个人。 叶廉诚？ 心里一喜，抚着头疼欲裂的脑袋起身，却看到旁边躺着个赤条条的陌生男人。 “啊……你谁啊！” 孙静凌尖叫！ 这男人比叶廉诚年轻许多，好像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没有叶廉诚帅，也没有罗正业丑。 虽然不管脸长得怎么样，可这小伙子一看就年轻啊。 白皙细腻的皮肤，脸部线条那样流畅，全身上下散发着男子独有的荷尔蒙气息。 但是赤条条地躺在床上，让40岁的孙静凌都觉得脸红脖子热，不敢看他。 相比之下，是自己暗沉粗糙的皮肤和干瘪的身材。 这小伙子好熟啊，只是……孙静凌真的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谁。 孙静凌是个相当保守的女人，从来没想过自己身上会发生这种事情。 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男人好像被孙静凌也吓醒了，顶着一只鸡窝头起来，睡眼朦胧。 “孙、孙组长，是……我。小张，张费明，罗县长的秘书。”张费明揉了揉眼睛起身，又像是紧张害怕的样子。 然后像跟他预想的一样，陪了孙静凌开展了两天的工作，果然孙静凌根本就不认识他。 “什么小张？我根本就不认识！” 孙静凌用被子捂住头，然后迅速拉下，扯了旁边一件大概是张费明的衣服把自己的围，就钻进了洗浴室。 洗浴室里还摆放着昨天罗正业安排人送过来的洗漱用品，还有昨天自己洗晾好的真丝印花睡衣。 对，这是自己的房间没错，可是自己昨天是怎么回房间，然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孙静凌用凉水拼命冲洗着自己的脸颊，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头晕不太清醒的样子。然后猛地一抬头，冲着镜子一看，差一点把自己吓死。 那个鸡窝头、红眼眶、糙黑脸的……是个什么怪物？ 但马上，孙静凌就回过神来，镜子里不是什么怪物，其实就是她自己。 孙静凌笑了，又哭了。 如果自己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镜子里这个怪物。 为了洗头方便，她理了一头超短发，看上去只比叶廉诚的头发长一点点，显得脸颊更加的清瘦。 从来没有保养过的皮肤，别说比不上床上那个20多岁的小伙子，连叶廉诚也比不上。 极少放纵，但昨天喝了一些酒，导致今天眼珠子血红，眼眶又愈发的暗黑。 眼睛里有泪水，可是嘴唇却是干燥到裂出了血口子。 一双手，真的比男人还要男人，指关节大不说，手指还粗。 孙静凌真是觉得老天对自己相当不公平，全身上下都瘦，为什么手指这么粗。 自己都嫌弃镜子里这么个吓死人的东西，叶廉诚能不嫌弃？ 其实按叶廉诚今时的地位来说，只是嫌弃都是好的，他并没有在外面鬼混，而是把心思都放到了工作上，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过，昨天她跟外面那个小伙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 自已摸着自已的脖子，仔细回想，想不起来；仔细体会，也体会不出来。 说实话，孙静凌甚至有些后悔昨天晚上喝那么多酒，连一点过程都想不起来，就算真是酒后乱，性，什么也不知道，有个什么意思呢？ 孙静凌很认真的洗了个澡，显少还使用了香香的沐浴露，然后换上真丝印花睡衣，小心翼翼走了出来。 不过，外面已经没有人影了。 而且，关于那个小伙子的任何东西都消失了，就好像他从来就不曾出现在她房间里过。 想了想，孙静凌强压住好奇，给一同过来的同事打了个电话。 ------------ 091：戾气消散 “小陈，昨天怎么样？” 孙静凌平常总带着几个人加班，其中只有小陈从来不溜号，一直陪她到最后，认为跟他走得比较近，所以这个事后电话就打给了他。 “处长，昨天全军覆没啊，给您丢脸了。”年轻人也还在睡觉，但一听到是孙静凌的电话，连忙接通，立刻回神。 “昨天那架势，很难不牺牲啊！我昨天怎么回房间都不知道。” 孙静凌无奈叹气，其实是想打探一点口锋。 “您还是最勇的，坚持到了最后。我是后面山峰集团分公司老总过来以后，本来想保护您的，最后把自己给喝倒了。您也倒了吗？我倒了以后，还听到那个姜总在灌您酒。我本来还想起来跟他们再拼拼，但是真的……最后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房间的，不过我跟黄处在一个房间，哈哈，估计是咱们两个人相互搀扶，见哪个房间能开就进去躺下了，也没看是不是自己的房间。您呢？您在自己房间吧？”年轻人不好意思一笑，最后一句话刚问出口就后悔了，自己这不是傻嘛！ 孙静凌几乎在外面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而且昨天孙静凌才是有且只有这一个目标，他们几个随行人员都是陪衬。 加上孙静凌平常又是一个特别古板的人，没有什么真朋友，厅里同事之间都没人愿意为她挡酒解围。 平常一起加班加点不溜号，不过因为小陈是年轻人，还有所追究并没有躺平，想跟着孙静凌真正学点东西，没想到孙静凌还真把自己当成“心腹”了。 昨天，其实小陈和另一个副处长早早就装醉，躺在桌上看戏“吃瓜”。 所以最后也看到了他们夫妻相见对决直接用量酒器对干的明场面，更是看到酒宴散了以后精神奕奕地叶廉诚直接拍屁股走人，而罗正业安排他并没有喝酒的秘书张费明把孙静凌送回了房间。 至于张费明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在房间里怎么照顾的孙静凌，他们就没有继续跟踪八卦了，毕竟楼层不一样。 但有几个细节他们注意到了，就是昨天孙静凌的老公叶廉诚虽然喝了一些酒，但一点没有醉意。县长罗正业也喝了不少酒，也一点没有醉意。 张费明一点酒没沾，一直在做服务工作，但在罗正业低声让他送烂醉如泥的孙静凌回房间的时候，临走前竟然喝了一杯酒。 难道张费明是扶不住孙静凌，喝酒壮胆？ 喝酒壮胆也得多喝几杯啊，他只喝了一杯，让身上有酒气但也一点没醉。 他们这操作，真的有些诡异。 不过之后，罗正业又让办公室主任陪小陈和黄副处长出去宵夜了，两个人在外面吃的玩的很开心，也就没继续吃孙静凌的瓜了。 可今天却被孙静凌电话吵醒，说明昨晚她那里也不太平。 具体发生了什么，两个男人也想变八婆，很想搞清楚真相。 “在啊，我不在自己房间在哪里？我以为，是你们把我送过来的呢！” 孙静凌也意识到自己说自己昨天喝挂了有些不妥，然后马上补救。 挂了电话，又重新回到床上，似乎又闻到了年轻男人的味道，还真是让人有些迷恋呢！ 或许，她真的需要改变些什么了。 收拾好了自己，然后到楼下的自助餐厅吃早餐，正好遇到了一共过来的小陈和黄副处长。 小陈在看到孙静凌的时候，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了。 因为一向风风火火的孙静凌，竟然坐在餐厅时，面前摆放了一堆的吃食，缓缓的细嚼慢咽。 “孙处长。”打了招呼，然后两个人坐到孙静凌的对面。 “嗯，今天的水果沙拉不错。” 孙静凌示意让他们都可以尝尝。 “孙处长，您今天是用了什么护肤品？怎么觉得自带光芒啊！”小陈连忙在孙静凌的提示下吃了一块水果，然后不由开始拍起了彩虹屁。 其实孙静凌的外貌跟平常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不过早上好像洗了头，而且任何动作都放慢了，整个人似乎就开始优雅了。 “哪有。就你小子嘴甜。”孙静凌在家里肯定听不到这些甜言蜜语，不过在小陈这里能听到，也是很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 原来早上洗个头就能美一点？ 或者每天要用洗面奶，脸上就能发光？ 心里默默记下这些小细节，然后放在自己的改变清单上。 吃完东西，罗正业已经带着秘书在酒店大堂外厅等候了。 孙静凌与罗正业打了招呼，然后登车，经过张费明的时候，心里竟然漏跳了半拍。 是他！ 今早出现在她床上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就是他！ 这会儿，穿上了衬衫西裤，看上去好像也挺帅的样子。 哎，昨天是他主动，还是自己主动？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叶廉诚肯定是走了，并没有送她回房间，是他也醉了？ 还有，电话里小陈提到的山峰集团公公司的姜总，似乎孙静凌有了一点点的浮影。 好像是个穿着墨绿色大花连衣裙的女孩子，很漂亮的大波浪长发，整个人都白到发亮，声音温温软软地，女人听了都双腿发麻。 孙静凌从来不喜欢跟执着于打扮的女人交流，但昨晚，她是疯了嘛，好像是真的被那个姜总灌了好多酒。难道，她连漂亮女人也喜欢？ 应该不是，应该是孙静凌从小以至于结婚后，一直显少听到赞美。而这次来潜龙，周围充满了各种赞美，让她有了幸福感和满足感，所以就算是喝酒也是来者不拒了。 是的，为什么平常把自己搞得死死的，为什么不放松一下呢？ 这样放松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接下来一天，到了另一个乡镇检查。原计划是一整天，晚上过一夜，第二天返程。但今天的孙静凌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似乎嫌汇报过于繁琐，让小陈把文字材料一收，口头表扬了几句，中午吃了个简单的工作餐，就直接反程了。 小陈和黄副处长都觉得，那晚拼酒过后，孙静凌整个人都变了，变柔了，变暖了，身上的戾气消散了…… ------------ 092：生产 小陈和黄副处长都觉得，那晚拼酒过后，孙静凌整个人都变了，变柔了，变暖了，身上的戾气消散了…… 但非常不正常，就好像那晚不是拼酒了，而是撞鬼了。 孙静凌返程的时候，半闭着眼睛休息片刻，然后取出手机想给叶廉诚发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已回，让他自己注意身体…… 但想了想，终于没有发出去。 他本来就嫌弃自己，自己又何必一再的热脸去贴冷屁股？ 是不是冷却一段时间比较好？而且在他身上得不到的温暖，其实在别的地方可以找到啊。 譬如，刚刚，张费明想要加好友的消息框就弹了出来。 孙静凌的手指悬在半空，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点下了确认选项。 “孙处长，我是张费明，罗县长秘书。很高兴你能同意加我，欢迎您再来潜龙县。” 看似张费明一条不疼不痒的微信，却让孙静凌心里有一阵的小确幸。 年轻小伙子主动加自己微信好友，这还真是头一次。 “欢迎你来凌天作客。” 孙静凌的思绪翻涌了好一会儿，终于憋出了一句十分冠冕的客气话。 其实孙静凌并不是一个会聊天的人，许多时候别人抛出话题她不知道怎么接。 所以，即使是一句这么简单的话语，也是孙静凌“灵光一现”的结果。 “真的嘛，太好了，我到凌天一定去找您混吃混喝。”张费明虽然也不善言辞，不过毕竟年轻，而且没有面对面，所以还能聊几句。 “没有问题。”孙静凌竟然对着屏幕露出了笑容，还是那种非常灿烂的笑容。 “我是凌天理工大毕业的，改天带您去理工大旁边的巷子里去吃小馆子，那里我熟。既然是混您的吃喝，怎么也得去个网红小吃店啊，不会拒绝我这点小小的心愿吧……” 超出孙静凌意料之内外，他们竟然将这些没有半点营养的话题，从潜龙县聊到了凌天…… 孙静凌似乎有些找到了年轻时恋爱的感觉，那个时候只要收接收叶廉诚的短信，就可以开心到捂脸笑。 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她竟然还会对另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罗正业将孙静凌一行人送走以后，长嘘一口气，终于把个瘟神送走了。 然后交待十分钟后，张费明主动加孙静凌微信，让他们“发展发展”…… 张费明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不过昨晚罗正业在桌上就跟他说了意图，他几乎没有考虑就同意配合罗正业的想法，按他说的那样去做。 因为张费明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和背景，比自己能力强业务精的人多得去了，如果不跟罗正业跟紧一点，服从于他，就是背叛！ 而且，他不去，自然会有人排队去！ 他太想往上爬，肯定是要有所突破，于是……就有了昨晚的设局。 交待完一切，罗正业就找叶廉诚讨赏。 他平安地把孙静凌接到送走，而且孙静凌没有找叶廉诚一丁点麻烦，这么大的功劳，不应该赏？ 但叶廉诚依然是墨着个脸，跟县财政局的局长讨价还价，直至直接命令，吓得罗正业坐在旁边都不敢出声。 刚刚财政局局长灰头土脸出去，罗正业正要汇报“胜利战况”，不料自己的手机响了。 是齐玫来电。 齐玫一般情况都是跟他互发微信留言，从来没有直接打过电话，这情况似乎有点着急。 但罗正业就坐在叶廉诚对面，本能把手机掐熄，然后调为飞行模式，继续向叶廉诚做着汇报。 叶廉诚不等罗正业步入正题，又安排他山峰集团分公司落实优惠政策的修改，让他亲自督办。并且，他跟山峰集团的汤董也建立了直线联系，并谈定山峰集团投资与当地县委县政府投资持平。为了让山峰集团多掏钱，叶廉诚又让县财政多掏五千万。 事实上，稍费减免的政策给了不少了，再给钱……真的有点让人吃不消。 五千万对山峰集团来说是毛毛雨，可是对于素有贫困县的潜龙县来说，压力山大！ 毕竟，刚刚也拨了一笔巨款去修复水利工程，应对刚刚孙静凌的水利安全检查。 财政局局长为难，罗正业其实也为难，但是…… 罗正业还是接了榜，再去想办法筹点钱。 两个人一商量，就商量到了晚上六七点，于是相约到食堂一起用餐。 用餐期间，叶廉诚的电话过来了，让才罗正业想起下午好像是齐玫打来过电话。 于是，晚餐结束后，罗正业从食堂出来去办公室的当儿，给齐玫回了一个电话。 但是很奇怪，连打两个到忙音，一直都没接。 生气了? 不过没多大一会儿，齐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谢天谢地，大罗哥，你总算接电话了。我姐现在在医院，要生了。早产，还加上难产，医生说要剖腹产，但是我姐一直就犟着，让你来了再手术。刚刚晕过去了，我签字同意手术了。现在还在手术台上没下来。大罗哥……你快点回来吧，我姐太苦了……”齐松平常胆子很大的一个人，这会儿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什么？不是还有一个月？”罗正业也慌了，边一路小跑取车，边电话也没挂断。 张费明跟在身后，连忙为罗正业拉开车门当司机，让罗正业安心坐在副驾里打电话。 “提前了，是双胞胎，所以提前了……我姐一直说要等你回来签字，但是中午就开始打电话一直到现在也没打通……呜呜……”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说哭就哭起来了，像个完全没有主意的孩子。 “没事没事，我马上赶回来。你把医院、楼层都发我微信上，一会儿我来给医院打电话，没事的，没事的。”罗正业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 双胞胎？ 没听齐玫说过啊！ 不过，齐玫从来就是一个心里能藏事的人，她不说……罗正业完全能理解。 但是，如果齐玫早点告诉他是双胞胎，可能罗正业就不会这么“冷落”她，大概会抽更多点时间陪她吧。 ------------ 093：害怕 但是，如果齐玫早点告诉他是双胞胎，可能罗正业就不会这么“冷落”她，大概会抽更多点时间陪她吧。 当然，齐玫独立惯了，其实什么事都能应付的来，虽然生孩子这件事情她确实是有点勉强了。 挂了电话，马上打给医院，据说吴徐江也到现场了，主治医生什么的都在，主动的医生还是省内排名前三的产科医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但是助产师也在电话里向罗正业说了，现在情况确实有点不乐观，主要是有早产迹象就应该马上动刀，因为羊水有点感染，两个孩子脐带都有不同程度的绕颈。但齐玫不肯手术的时间太长，如果在两小时前动刀应该安全系数会高许多，现在…… 罗正业也有些恼火，他知道齐玫有时候犟，但现在不是犟的时候啊，怎么在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上跟医生犟呢？这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嘛！ 但没办法，已经到了这一步，罗正业只能请助产师带话，请吴徐江带话，尽全力帮助齐玫顺利生产。 正说着，电话挂断了，好像是那边生了。 罗正业再打，连吴徐江也不接电话了。 没办法，罗正业只能不停打给齐松，好在齐松在一刻钟后接通了电话。 “生了，生了……就是，就是我姐现在还在手术室，好像是羊水栓塞，还在抢救。两个宝宝，一个正在抢救，另一个进了温箱。”话还没说完，齐松又哭起来不能自已…… 罗正业只觉得两眼一黑，坐在车上干着急。 “再快点，违章超速的钱我交。”罗正业欲哭无泪，只能往死里催张费明。 在得知齐玫怀孕的初期，罗正业看了不少待产育儿的书，也是十分期待这个孩子的。如果说是双胞胎，那开心是不是也跟着翻倍？ 但同时，他太清楚什么是羊水栓塞，如果放在十年前，也基本上就是死刑。就算是放在现在，也是鬼门关前不知道徘徊多久了…… 齐玫一米七几的大块头，怎么会生个孩子出这么大的意外？ 罗正业觉得窝心的很。 齐玫是第一个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她不能死！ 如果两个孩子能保住，齐玫能保住，他真的愿意归隐山林，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罗正业不断在心里祈求祷告，希望他们母子平安…… 晚上，高速公路上车辆并不太多，但视线并没有白天好，罗正业冲着窗外紧张地张望着，始终看不清到底是到了哪里。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路牌，还有两百多公里，好不容易再看到一个路牌，还有一百多…… 罗正业握着手机，一时看看通讯录，一时又看看微信，但再也没有勇气给谁打去一个电话或者一条微信。 他怕，他太怕，他怕听到比刚才更可怕的消息。 不然，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人再主动联系自己呢？ 罗正业只恨自己的车不是飞机，不管怎么提速，还是要三四个小时赶回凌天。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冲过门诊大楼，直接就奔到了妇产科大楼的5楼9号手术室外面。 走廊里，齐玫的妈妈、弟弟，还有大肚子里的弟媳。 罗正业不知道怎么开口，一向能言善辩的他，一时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者……连怎么打个招呼也不会了。 齐玫的妈妈以前还是花白头，怎么今天看上去就是满头白发了；弟弟本来就瘦，现在更瘦了，穿着一件T恤更显得松垮；倒是弟媳比以前臃肿了不少，如果不是跟弟弟坐在一起，只怕罗正业已经认不出她了。 好像记得弟媳月份大一些，会在齐玫前面生，没想到齐玫的孩子早产了…… 真是急死人了，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 于是退了出来，到了走廊后直接打了吴徐江的电话，要求进手术室。 吴徐江让他转到产科楼的另一头，穿过一条深长的走廊，在一个护士的带领下，换了医生的无菌服，就真的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是真的安全，好几个人围着齐玫的手术台繁忙工作，完全看不到齐玫的脸，只看到她挂着吊瓶的手无力的垂在床边，就好像是个将死之人，看得罗正业两腿发麻。 往上看，好多袋的药水，还有血浆…… 不知道为什么，罗正业连齐玫的面都没见到，眼泪刷刷往下掉。 这个女人是疯了嘛，自己何德何能，能让她不要命的为他生孩子…… 如果齐玫真的因为生孩子走了，孩子怎么办？罗正业的后半辈子怎么办？ 罗正业知道，再也没有哪个女人会像齐玫这么爱自己，再也没有哪个女人能为自己连命都不要了…… 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罗正业才鼓起勇气一步一步往手术台前靠近。 终于，他看到了一张死灰卡白的脸。眼珠好像还有滚动，可是眼皮无力闭扣，灰白的嘴唇微张，不知道有没有进出口。 只有旁边嘀嘀作响的仪器才提醒罗正业，她还活着，还没死。 “患者失血过多，让她休息一会儿。放心，胡主任是我们省内第一把刀，有他在就是我们的定海神针。这边还在抢救，先别着急。”一边的助产师见罗正业来了，一眼就猜出是齐玫孩子的爸爸，于是马上轻身附在他耳边解释。 “玫玫。”罗正业在看到齐玫那张陌生的脸后，再也控制不住了，声音哽咽的叫道。 “玫玫，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罗正业像个乞丐一般，轻轻握住齐玫冰冷的手，似乎也想把齐玫从死神手里拉回来。 可是，齐玫的手一点都没有回暖，眼睛也没有一丁点的变化，哪怕是脸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让罗正业的心生生的疼了一下。 当年刚开始追齐玫的时候，齐玫没想过答应他，但每次也不是没有反应，而是礼貌地冲他微笑或者点头。 当年，他是多害怕齐玫像今天这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当年都没有这样，今天却成了这样。 ------------ 094：乌梅子酱 当年，他是多害怕齐玫像今天这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当年都没有这样，今天却成了这样。 更可怕的是，齐玫不是不理他，而是跟他天人两隔。 “您还是出去一下吧。这个时候病人太虚弱了，现在就算想醒过来，我们也不希望她浪费体力说话。再加上，现在情况特别紧急，我们需要会诊。”突然，一直不说话的胡主任抬起头，边跟罗正业说话边安排人把他送出去，然后又安排人请外面准备好的几个产科医生进来会诊了。 罗正业只觉得双腿发软，两手颤抖，七魂走了三魄…… 他不知道是怎么被带出手术室的，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更不知道现在是何时…… 好一会儿，直到听到吴徐江的声音，罗正业才像机器人一般扭过头看向吴徐江。 “罗县长，您急也没有用。我一直在这里守到九点才去楼下吃了一点，给齐部长家人也带了饭上来分给他们了。刚刚齐部长已经从手术室转入了ICU进入观察期，不经过这边，所以您不知道。这会儿也快十一点了，要不我安排个病房您休息一下，有好消息了我再通知您？”吴徐江说着，也送上一只小水果盒子。他猜罗正业到现在也没吃一口东西，更没喝一口水，给他带盒水果补充一点营养。 “我……去ICU看一眼吧。”罗正业只觉得自己胸口堵得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可以。但是这次真的不能进去，只能隔着玻璃，其实你也……好吧，我带你过去。”不等吴徐江拒绝完，马上又收回了话改了口，一个不懂医的吴徐江也知道，齐玫现在情况非常的紧急。每一面，可能都是最后一面。 刚刚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直接就往医院账户打了五十万…… 哪怕这对医院和个人来说都是个好消息，但吴徐江也不敢现在跟罗正业说半个字，怕说了他打人…… 然后，两个大男人，一前一后，偶尔吴徐江等等两腿无比沉重的罗正业，终于达到了ICU门口。 就算是隔着玻璃，也按要求换了防菌服，缓缓步入里间，隔着玻璃看到了面如死灰的齐玫。 她的脸都比以前大了许多，不知道是怀孕长胖了还是浮肿了，但气色相当不好，苍白如鬼一般。 跟刚刚在手术室一样，似乎陷入了沉睡，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齐玫剪了短发，虽然脸大了一圈，但她脖子长，也没觉得短发好看不好看，好像也挺顺眼的。 “要不，去看看温箱的那个宝宝？”见罗正业立于玻璃前久久不动，吴徐江有些站不住了，不由小声问道。 “不是两个？”罗正业好像这个时候才被人拉回了一个魂魄，侧身看向吴徐江后，又是全身一紧。 今天，到底是有多少个噩耗？！ 是想也让他死在这里吗？ “不是两个吗！”罗正业看到了吴徐江眼里的躲闪，不由抓住他的领口子，冲着吴徐江歇斯底里道。 “罗县长、罗县长……你冷静一点！”吴徐江要被他掐断气了，不由步步后退到无法再退。 “你快说啊！齐玫是不是生的双胞胎？是不是两个？”罗正业看到吴徐江的整张脸都憋得通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用力过猛，不由马上松开，但是嗓门依然没办法控制住。 “齐部长是怀了双胞胎女儿，但是刚刚、刚刚有一个……抢救无效……”吴徐江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还有几个字，实在是憋回去了。 “孩子呢？”罗正业实在是控制不住，声音也变了调，就是在吴徐江的面前，也绷不住大哭起来：“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你们说抢救无效的那一个，我要看看。” “别看了，在肚子里严重缺氧，全身都是紫的，而且现在已经处理好了，别再折腾孩子了……要不，去看看温箱的那一个？”吴徐江的声音也带了几分口腔，或者是几分祈求。 “我的孩子，我连一面都没见到……甚至连一个抱抱都没给她。你带我去见见，我要抱抱她，让她知道，她有爸爸。”罗正业彻底绷不住了，抱着吴徐江一个大男人，大哭起来。 好不容易收起眼泪，吴徐江没办法只得带着罗正业去看那个夭折了的孩子。 孩子早就被包裹好了，放在一边的手术盘里。 罗正业缓缓伸出手指，挑开了一点点，露出孩子黑紫色的胳膊…… 罗正业的泪水再一次崩溃，赶紧重新蒙好，然后双手抱过放在胸口，隔着包裹亲了亲怀里的孩子。 她那么轻那么软，怎么就活不成了呢！ 她来到了这个世界，怎么就不好好看一眼这个世界呢！ 吴徐江知道自己劝不住，只得由着罗正业抱着那个夭折的孩子坐在地板上哭。 好一会儿，罗正业才安置好了这个孩子的后事，凌晨的时候才来到新生儿病房的温箱室里，终于看到了他的女儿，现在唯一的女儿。 这个孩子全身也有些发紫，但修长的手指还偶尔动一动，眼睛是闭着的，但小嘴时而吧哒一下，小眉头时而皱一皱，过一会儿还哇哇哭两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是那样的鲜活可爱。 “她有五斤半，是双胞胎里长得算好的。”本来，吴徐江想夸奖这孩子几句，可是话一出口，就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连忙捂住了嘴。 “她的皮肤也是紫色？也缺氧？”罗正业又看了看，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刚来的时候确实是缺氧，皮肤是青紫色的，现在呼吸心率都正常了，应该没有缺氧症状了。现在的皮肤这个不算紫，应该就是皮肤比较深。本来我还是怀疑她身体上有什么别的问题，但是看到您我就知道，她应该就是随了您的肤色。”一边，新生儿病房的小护士连忙解释，但随后跟吴徐江一样捂住了嘴，这话又没说好吧。 ------------ 095：押宝 “是的是的，随我，一身小黑皮。不过，比我白，应该是综合了我跟玫玫的肤色。这孩子……”罗正业看了看温箱上的小牌子，上面写着“齐玫之女，5斤半，身长54厘米”，然后罗正业声音无法控制的哽咽：“这孩子就叫乌梅子酱。我的小乌梅子酱，我能抱抱你吗？” 本来是不允许抱的，但吴徐江想罗正业刚刚有了丧女之痛，就让护士还是安排了。 护士小心地打开温箱，把乌梅子酱抱了出来，然后交给了罗正业。 罗正业胸口突突地跳着，紧张万分，还搓了搓手，然后像接过一个宝物一般，那样小心翼翼。 小东西一到罗正业的怀里，就神奇般的睁开了眼睛，嗯，她有一双特别好看的眼睛，像罗正业又大又圆，也像齐玫带着些英气十足。 她长得真好看，身材修长，五官精致，除了一身小黑皮，接近完美。 刚出生就有一头浓密的头发，小嘴翘了起来，像是在吐泡泡，也像是在跟罗正业说悄悄话。 总之，在见到睁开眼睛的乌梅子酱时，罗正业觉得整个人都被融化了。 似乎什么前途、什么钱财，都不及这怀里的一团小软肉。 “正好她这会儿心情好，我给喂个奶。”小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泡好了奶粉，然后拿了出来。 罗正业再不舍，也只得让护士放回温箱，趁着孩子醒了，让孩子抓紧时间填一下肚子。 看着孩子胃口大好的样子，罗正业觉得什么也不做，光是看着宝宝就好满足。 “我这里有个星级月子套间，是以前齐总订的，现在齐总的家人都在那个房间休息。要不然我在旁边给您安排一间，您也过去休息一下？齐总那边如果有消息，我可以让护士第一时间通知您？”见罗正业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情绪，于是吴徐江试探性问道。 “不用了，我回去休息，有事情第一时间给我电话。”罗正业疲惫不堪，跟张费明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张费明就在车里躺着等他。还是跟张费明回了自己的家，一个在沙发一个在卧室里，就那样将就了一晚。 齐玫的情况还是不好，第二天上午又抢救了一次，晚上才听说情况稳定了，但依然是在观察。 齐玫一家人都在医院的月子套房住着，一边每天隔着玻璃探视齐玫，一边隔着玻璃看看乌梅子酱。 罗正业走的时候并没有请假，第二天才跟叶廉诚汇报昨晚家里急事离开潜龙县了，请三天假处理完家里的事就回潜龙县。 叶廉诚本来手上一堆事，着急让罗正业落实到位，但听说是家里的大事，加上认可罗正业前几天把孙静凌给陪好了，也就只得放他几天假，安心处理完家事再回来上班。 罗正业因为是凌晨两三点才到家，一直睡到九点多才醒。又去医院，也没有听到什么好消息，倒是又遇到了等在医院的吴徐江。 吴徐江把罗正业请到医院办公室坐坐，等罗正业到了，反而让他坐到自己的老板桌前，自己坐对面的椅子。 罗正业不干，非要坐沙发，吴徐江只得跟他一起坐到一边的长沙发上。让人倒了茶水，然后让人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先是安慰了罗正业几句，然后又做了一些保证，坚决尽一切努力让其母女平安。最后，结结巴巴地，谈起了之前艺术学校的事情。 “罗县长，之前我拜托过您，想请您把艺术学校改制，卖给我。这个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张倪天书记知道了，还派人来找我，给我打通了一切关节点。我觉得奇怪，我跟张倪天真没什么交情，他拉扯我干什么。但您知道，我是个商人，有利益的事情我当然做。办完所有手续后，张倪天还跑去给我剪彩，之后就跟我聊起了您。他知道我是您小弟，靠跟着您发了家，所以问我……”吴徐江觉得有些困难，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但是一定要说，不说恐怕让罗正业误会。 “问我向您行贿过多少次，数额多少。问我知道您多少内幕，譬如齐部长怎么上位，您做了哪些工作……还问我，您到底有多少个女人，是齐部长一个还是有几个。不过您放心，他问了许多，我事实求是都回答了他，就是我从未向您行过贿，也不知道齐部长怎么上位，更不知道您还有除了齐部长以外的女人。张倪天笑，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不管他信不信，我说得就是实话。”见罗正业不出声，然后吴徐江继续说道。 “你有没有告诉他，齐玫有我的孩子？”罗正业终于开口问道。 “没有没有。并不是我想向他保密或者撒谎，而是他没问，所以我也没说。罗县长，我是您的人，但我猜出了艺术学校这事儿，您可能对我有所怀疑，所以这事儿我觉得我必须解释一下。”随后，吴徐江又回答。 “你什么都没有说，难道不怕他以后打击报复你？”罗正业想了想，随后挑起眉头问。 “我一个做生意的，我一不偷税漏税，二不出安全事故，加上帽子和钱都不在他手上，他怎么打击报复我？顶多就是有些项目不批给我做。我虽然没读多少书，但也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绝对不出卖扶我起来的罗哥。”吴徐江说完，马上向罗正业表态。 “吴总别开这种玩笑了，齐玫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都是你帮我顶着，再说你年龄比我大，你才是我哥。”罗正业一笑，算是让吴徐江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不、不……县长是我哥，是我永远的哥。而且我听我妹说，君宝现在生意可以啊，从龙山做到了潜龙，战线拉出一条直线啊！很有我当年能吃苦能打仗的风范啊！我打算再往他身上投点钱，让他在潜龙的生意根基更稳一点，这样我妹也有好日子过是不是？”吴徐江傻笑，其实他也是在张倪天和罗正业之间选择一个押宝，不知道自己选的对不对。 ------------ 096：讨到糖 官场的规矩吴徐江不太懂，但有个道理他懂。 当年他只是个小包工头的时候，是罗正业把他扶起来的。如果他还是个小包工头，张倪天一定不会搭理他。 再有一句老话说得好，欺老不欺少，欺少必有报！ 罗正业才三十多岁，张倪天已经五十多了，只要张倪天在位的时候搞不死罗正业，张倪天总有退休的一天。 “呵呵，那是君宝的事情，我们不要参与太多。”罗正业话是这么说，其实傻子都能听出来，他其实是表扬吴徐江参与的好！ “是的是的，年轻人的事情我们确实是不能管太多，他们也要成长嘛！我们顶多就是给点钱，让他们边做事边吃亏，在吃亏中积累经验。罗县长，您在潜龙县都工作近三个月了，按照规矩什么时候把‘代理’两个字去掉啊？我也不懂，不知道怎么给您加油，需要方便的时候随时吩咐啊，我会一直是您小跟班啊！”吴徐江再一次表态。 “这事急不得，而且……这事也得随缘，慢慢来。”罗正业告辞吴徐江，又去新生儿病室区看了看温箱里的乌梅子酱，冲着小家伙笑了笑，这才恋恋不舍离开。 他好久没去登门拜会唐海斌了，也好久没去见席书颜了…… 于是，打算下午跟唐海斌在办公室聊聊，然后晚上开车去等席书颜下班，打算给席书颜一个惊喜。 唐海斌对于罗正业的到来确实是很惊喜，拉着他问这问那，适不适应潜龙县的政治生态环境，习不习惯与叶廉诚搭班子，在潜龙县的这近三个月工作时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好不容易在下班前，罗正业帮助唐海斌收住了话题，这就飞车过去接席书颜下班了。 但是从五点半一直等到六点，一直没等到席书颜的车。 想来想去，给席书颜直接打过去电话：“颜颜，下班没有？” “下班跟上班没有多大区别，只是换个地方加班而已。”席书颜轻松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让罗正业觉得全身都有些飘飘然，似乎将昨夜痛彻心痱早就忘到了九宵云外。 “也是。那你现在是在办公室加班，还是在家里加班？”罗正业对于席书颜没有马上明确的回复他有些心里痒痒地。 “哦，下班后跟朋友出来吃饭了，然后晚上回去再加班。”席书颜根本就没想到罗正业会在这个时间回凌天，所以几乎没有思考就直接回答。 是的，这会儿，她正与季南泽坐在江边吃虾，还喝了一点小啤酒，好不惬意。 “我回凌天了，正好也没吃饭。你在哪里吃饭，我过来给你跟你朋友买单啊。”罗正业也没有意识到席书颜会跟其他男人出去吃饭，以为是小姐妹出行，于是提出自己也要加入。 算起来有三周没有见到席书颜了，太想她了，今天晚上……真的好想拥她入怀，安慰他昨天一天惊恐紧张的神经。 “哐当”一声，席书颜手里的啤酒杯掉到了地上，随着清脆地声音酒杯碎了一地。 “没事，让服务员来。”季南泽连忙叫来一边的服务员，把席书颜脚下的碎玻璃收拾干净，但他的声音也通过席书颜的手机传到了罗正业的耳中。 “怎么了？你跟谁在一起吃饭？”罗正业只觉得全身一紧，把手机贴耳朵更近更紧。 男人对男人的声音，特别敏感。 一听就知道，席书颜身边有个男的。 “哦，我跟朋友在一起吃饭啊。那个，因为是在室外，比较吵，而且我们吃得差不多了，晚上回去我还要加班，就不等你了。”席书颜很少撒谎，于是胡乱一通回复后，直接挂了电话。 现在才六点多，他们到江边也不过刚刚上菜没多久…… 今天上午就收到了季南泽的微信，说是又到了吃虾的季节，吃虾加上江边的鱼汤，那是一绝，把席书颜也引诱出来一起共进晚餐。 本来挺好的菜，很放松的环境，在接到罗正业的电话后，席书颜无心继续吃喝。随意吃了两口后，直接跟季南泽说自己要回去加班。 季南泽大概猜到了刚刚是谁打给席书颜的，于是也不勉强，就让司机送她回家了。 但季南泽送席书颜回家后，又提出想到她家坐坐，喝杯茶消消食，之后自行离开，保证不吵她工作。 席书颜怕罗正业到家里找她，于是着急想把季南泽打发走，没想到季南泽又不走，真是让席书颜为了难。 目前，席书颜并没有跟季南泽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同时也没打算跟罗正业断掉。 也没有什么恋爱经验，这一刻确实是让席书颜为了难。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懂事了唉！我要加班，你即使不说话不发出任何声音，也会影响我。”无奈，席书颜只得向季南泽发出最后的通牒。 “你是说不管我做什么，总会让你分心？”季南泽坏笑，还是咬死不松口。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就会懂事一点？”席书颜望着季南泽，然后马上目光转移。 真的，季南泽太帅了，帅到多看几眼好像是自己好色，觊觎他的美貌一样。 席书颜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给他一个极端矮穷挫和一个极端高富帅让她选，而她还选的这么艰难？ 其实不是不喜欢跟高富帅在一起，但好像更馋罗正业的身子吧！ 内心里，其实好想今晚把时间留给罗正业，跟他再来几个回合…… “那……我要kiss-bye。不然不依。”然后，季南泽竟然当着席书颜的面，耍起了无赖。 “什么鬼！我跟你并没有发展到……”席书颜第一次听到季南泽这样一个谦谦君子耍赖，正无语之时，季南泽的吻已经贴了上来，强势地把席书颜抵到了后座上。 季南泽的味道很好闻，唇齿间还带着一点点酒香，还有身上散发着淡雅的洋甘菊味道。 不等席书颜更加仔细体会，季南泽已离开她的唇，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好了，讨到糖了，明天见。” ------------ 097：两条船 不等席书颜更加仔细体会，季南泽已离开她的唇，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好了，讨到糖了，明天见。” 席书颜只觉得自己脸颊发烫，感觉自己好像在玩火新鲜又刺激，然后像只兔子一样跳下车后慌乱地冲进了电梯。 疯了疯了，席书颜竟然想知道季南泽在床上表现，她是不是疯魔了啊！ 似乎被罗正业打开欲望之门后，一向淑女的席书颜一下子就收不住了，内心淫乱成一批。 跌跌撞撞从电梯出来开门后，靠在大门后面捂住胸口那颗狂跳的心。 她又跟另一个男人接吻了？ 她以为她只会跟罗正业，为什么又跟其他男人？ 或者，她在接受季南泽第一次邀请的时候，就该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那么，如果是两个男人都向她表白，她该怎么选？ 大概就是爸爸说的，罗正业会好控制一点，而季南泽……真是谜一样的男子，虽然美好但不一定能捉得住？ 譬如这个措不及防的吻？ 果然，席书颜到家不到十分钟，大门就响了起来。 席书颜通过猫眼一看，正是罗正业，暗自庆幸自己回来得早，没被罗正业发现季南泽。 让席书颜不知道的是，其实罗正业早就到了，在与席书颜通过电话后，就直接开车到席书颜楼下等她了。 所以，罗正业亲眼看到季南泽送席书颜回来，还在车里吻别才上楼。 季南泽的车在原地停了三分钟才驶出停车场，而罗正业还在车里坐了五分钟才上楼。 这几分钟里，罗正业的心情真是像过山车一般。 在与席书颜的电话里听到了一个男人关切的声音后，罗正业就已经意识到他与席书颜之间出问题了，所以急迫的到席书颜楼下等她。 当看到那个男人是季南泽的时候，罗正业几乎没有了下车的胆量和勇气，试问哪个男人被拉出来跟季南泽比能不自卑的？ 只不过，季南泽怎么跟席书颜在一起？ 季南泽不是一个行踪不定，情感也不定的人吗？ 据说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但依然对不同女人感兴趣，身边的红颜知己多的他自己也数不清楚，只是从不结婚没有老婆。 在罗正业的认识里，像席书颜这样的大家闺秀肯定是不会跟他走到一起，席书颜多单纯，怎么可能是季南泽的对手？ 不过，如果季南泽猛追，哪个女人经得住？ 其实罗正业很累，昨天经历了那么大的人生悲剧，今天是想在席书颜这里找找安慰。可是没想到，安慰没找到，反而是找到了惊吓。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就在医院守几天，也不知道齐玫怎么样了。 当然，他也不是医生，守在医院也没有用，还是想想眼下该怎么办，是放弃还是继续…… 其实当初追席书颜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没有结果的打算，只是没想到会那么顺利。可是当快要看到结果了，却似乎结果又离得远了，让他竟然出现了患得患失感。 子弹都上膛了，不发射怎么知道射不射得中呢？ 想到这里，罗正业还是推开车门上车。 不管怎么样，能挽救就挽救吧，如果没有感情也能把这件事当成事业来做。毕竟席泽山还有几年才退居二线，而且他手上也提了一批后生力量，比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还是省心省力多了。 “今天……周四，怎么回来了？”席书颜已换上了舒服的家居服，是一套全棉的鹅黄色花边套装，将席书颜的气质又转化为一点点可爱风。 “工作上有点事。”罗正业当然不能提齐玫，只是直径步入客厅后坐到了沙发上，浓眉不舒，一双墨墨的眸子很是有些神情黯淡。 “压力这么大？”席书颜也跟着罗正业走了过来，靠近罗正业的时候，被罗正业一把拉入了怀里。 然后把席书颜收入怀里，吻着她头顶的香味。 还好，席书颜很温顺地窝在他的怀里，似乎并没有因为什么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罗正业是个男人，并不想跟任何其他男人分享席书颜，把头埋入她的脖颈深深吸吮着她的气息。 好一会儿，才觉得心情平复了一些，心里没刚刚那么难受了。 把席书颜从怀里松开，然后盯着她看…… 肤若凝脂、五官天成，这真是个仙女，不然怎么对得起这样完美的长相？ 然后，罗正业吻上了席书颜，然后一路向下，吻遍席书颜的每一雨肌肤，连耳垂后面，后颈窝子，哪里哪里都不肯放过。 他要在席书颜的每一寸肌肤上，都印上自己的味道，让她永远都舍不得忘记…… 席书颜期待的东西来了，温柔如小猫一般在罗正业怀里嘤嘤嘤…… 罗正业无意中按开了遥控，电视里正好放着欧美电影大片，两个人都不知道电视里放了什么，只知道随着电影里震撼音效，挥汗如雨…… 罗正业今天有些憔悴，头发有些凌乱，眼眶有点虚肿发红，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虽然没有一句甜言蜜语，但他的肢体语言太会了，让席书颜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你……是起来加班，还是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我得煮口面吃，肚子好饿。”好一会儿结束了，罗正业不舍得又吻了席书颜一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一笑。 昨天熬那么晚，今天也没怎么休息，加上晚上没吃东西，这会儿还有剧烈运动，他真的是快要累瘫痪了。 “我家没有面，要不然你点外卖吧。我没力气加班了，抱我回床上休息一会儿，过一小时再起来加班。”席书颜有点不好意思，这房子就是给她睡觉的，冰箱里有点冰淇淋，但真没啥吃的，更没有面条米饭这样的主食。 “好吧，我叫个外卖过来。顺便，给你买点面条鸡蛋做给你吃，比每天吃外面的东西要健康的多。”罗正业也无奈，哪有仙女还要食人间烟火的，她家里没有鸡蛋面条也正常了。 于是弯腰把她抱了起来，送到房间的床上，抚着她的额头，亲眼看到席书颜疲惫地入睡，自己才起身坐到阳台上点外卖。 ------------ 098：怕穿帮 送了一罐鳝鱼炖白黄瓜，一份香干肉丝，一份鸡蛋炒饭，然后就叫醒睡了一小时的席书颜。 “有我喜欢吃的鳝鱼炖白黄瓜呢！为我点的吧？”席书颜一笑，也取了碗加了一口。 晚上本来是打算喝点啤酒吃点小龙虾的，可是被罗正业打断了，这会儿看到美食，肚子也不争气咕咕叫了起来。 “可以吃我点的外卖，不过……你拿什么回报我？”罗正业已经为席书颜盛好了饭菜递给她，还忍不住逗她。 “我拿什么回报你？留宿你？”席书颜笑咪咪地接过吃的，边吃边无心地回了一句。 “刚才把我都掏空了，还要留宿我，是回报还是压榨？”罗正业不由也不怀好意地一笑，然后又敲了敲愣在那里的席书颜：“逗你的，吃吧，我还有货，你压榨不完的。” “老……色……鬼！”席书颜觉得挺正常的一句话，被罗正业理解得颜色太深了，不由用筷子敲他的头。 “这你都知道？你还知道什么？”这还怎么好好吃饭，罗正业跟席书颜直接放下饭碗，客厅里嘻闹起来。 齐玫在昏睡到第三天的时候醒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知道罗正业到底来了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只是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全身上下都贴着各种的线，仪器声嘀嘀嘀地很是让人害怕。 突然，病房内的报警装制响了起来，不仅吓到了外面的护士，连齐玫自己也吓到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刚才空无一人的病房，一下子就挤满了医生护士。 “好了好了，没有生命危险了。赶快给家属打电话，给罗县长打电话……” 齐玫任这些人这么检查那么检查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了一个准信，好像意思是自己从死亡边缘回来了。 “我的宝宝呢！”齐玫的肚子没了，恢复意识后，这才知道害怕了。 “别着急，孩子体重较轻，在温箱。”护士连忙回答。 “我想看看。”齐玫又说。 “现在不是探视时间，到了探视时间我们会安排你看的。”小护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明明是因为诸多原因才进了温箱，而她只是回答体重较轻已经算是相当客气了。如果齐玫知道她的孩子已经夭折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再次血崩…… “大罗呢？你们知不知道孩子爸爸去哪儿了？”齐玫别说没看到罗正业，其实连自己娘家人也一个没有看到，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生个孩子怎么生到了ICU。 “你在重症监护室，不允许探视，所以你所有家人都在外围。我们已经通知他们你这边情况稳定了，稍后转到普通病房后，你就能见到他们了。”护士在医生的指示下，已经在下仪器监控了，完成以后，就由几个护工把病床推出了ICU。 齐玫不再出声，只是四处张望，希望在某一条过道里，能看到等在那里的罗正业。 可是，一直到普通病房的门口，才看到了立在门口的妈妈和弟弟，并没有看到罗正业。 “你老婆呢？”齐玫好像突然记起弟媳也怀着孕，弟弟怎么不照顾弟媳，反而在她的病房门口等她呢！ “在前十分钟，也进了产房。”齐松有些艰难地张嘴。 连续几天不眠不休，让年纪的齐松也有些熬不住了。 “你家大宝呢！”齐玫看到蓬头垢面的弟弟，不由有些心酸。 “顾不上，在君宝家。”齐松跟护工一起，把齐玫的病床推到墙边固定好，马上又是倒热水递给妈妈，让妈妈给姐姐稍微擦把脸。连续几天，一向讲究的姐姐连脸都没擦一把。 “妈，你去看了孩子没有？”齐玫又好像记起什么来一样，问正在给自己擦脸的妈妈。 “看了。跟你小时候一样，长条条的。别人家孩子出生都是50厘米，你孩子54厘米，瘦成那样还54厘米，都长腿上了。”妈妈回答，然后帮她擦手，又伸到被子里帮她擦身上。 “什么都像我吗？不像大罗？”齐玫一听孩子很高，心里还是高兴的，然后又问妈妈。 “像，一身的黑皮像他爸。不过，好像没他爸那么黑，但肯定没你白，一个女孩子，那么黑怎么办哦。孩子爸爸心也是够大的，还给起了个小名叫乌梅子酱挂在温箱上，别说，还真是像一团黑酱。”妈妈回答着，倒也没觉得自己哪里没说好，反而又把齐玫给急坏了。 “我怀的双胞胎，还有一个呢？还有一个叫什么？”本来挺高兴罗正业还是赶过来了，还给孩子取了小名，但是马上又会过意来，好像这事哪里有点不对劲。 “腿抬起来一点。这会儿我还有时间照顾你一下，等会儿你弟妹生了，我还要过去管她，这边就只能交给你请的护工了。”妈妈一听，整个人一怔，但却并不回答齐玫的问题，只管给她擦身子。 “妈，您就在这边，我把护工带过去管我老婆。”齐松见齐玫生个孩子九死一生，也不放心，毕竟自己老婆是二胎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等齐玫再一次追问孩子情况，罗正业也赶了过来，连鲜花和水果都没来得及买，两手空空就直接扑到了齐玫的床边，直接就吻了吻她的额头。 大家都知道齐玫在等罗正业，而且齐玫的问题大家都回答不了，所以退了出来，让罗正业去回答。 正好，齐松的老婆也生了，妈妈和齐松直接就到了另一个病房…… 齐松终于得到了儿子，妈妈也跟着一并高兴，暂时把齐玫这几天的生死一线忘到了脑后。 罗正业在医院陪了齐玫一整天，陪她哭，陪她闹。 然后，给孩子取了学名，叫齐晚晚，意思是宝宝是晚上生的，晚上比较“黑”，两个“晚”意思是别忘了，她还有个姐姐。生齐晚晚的时候，罗正业不在，跟齐玫姓齐也很在理。而且罗正业真的不在意孩子跟谁姓，反正他知道是自己的孩子就够了，反而跟自己姓罗，以后真跟席书颜走到一起还容易穿帮。 ------------ 099：活棋 商量好一切后，罗正业又连夜开车回了潜龙县，那边真的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 从来没有因为私事请四天的假，虽然没有说明原因，还好叶廉诚并没有说什么。 当然罗正业心里有数得狠，叶廉诚那么古怪的人，这次表现这么平静，都是因为有姜燕姿背后帮自己担着。 毕竟，罗正业把姜燕姿光明正大从凌天给叶廉诚带来了，从此可以自由卿卿我我了。 光是冲这一点，叶廉诚也该给罗正业留一点点薄面。 谁知道第二天早上一上班，穿着一袭杏色连衣裙的姜燕姿摇曳着身姿，敲响了罗正业的办公室门。 还是那样一头风情万种的大波浪，还是万年不变精致的妆容，还是性感苗条的身材，还是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如果她都不算人间尤物，不知道还有谁能称得上。 但是，他们几乎没有单独见过面，这还是第一次。 跟这样一个好像随时能摄人心魄的妖精坐在一起，罗正业甚至觉得自己呼吸有点不急促，整个人也有点不好了。 是的，姜燕姿比以前更美更迷人了，大概是更有条件更会打扮了吧。 罗正业的办公室在前面介绍过，不大，但让张费明搬了一张办公室在门口当“门神”，所以一般没有敢过来讨官送礼的。 但姜燕姿是谁？大家虽然不清楚姜燕姿到底是叶廉诚的谁，但谁都要给姜燕姿几分面子，毕竟是山峰集团的人，毕竟跟叶廉诚走得相当近。 所以姜燕姿过来以后，张费明十分知趣的为其倒了茶水后就退了出来到另一边的档案室去呆着，走之前还关上了罗正业办公室的门。 “我听说张费明以前木讷的很，怎么现在被县长调教得这么机灵。” 姜燕姿指了指退出去的张费明，不由一笑，坐到了罗正业办公桌对面。 “这小伙子挺机灵的，以前只是缺机会和点拨。怎么了，找我有事？”罗正业呶了呶嘴，以为姜燕姿是特意过来恭喜他升级为人父了，正想叮嘱她不要提这件事，没想到姜燕姿却并没有提此事。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真的有事相求。” 姜燕姿收起了笑意，然后咬了咬她性感妖娆的烈焰红唇。 “说过听听。”罗正业没有一丁点拒绝的意思，让姜燕姿放下心来。 “我以前为老叶怀过一次孕，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姜燕姿见罗正业一幅打算帮忙的样子，于是这才说出了对其他所有人都说不出口的话。 “嗯，我记得有这事。”罗正业应了一句。 “他这段时间又缠着我，想让我给他生个孩子。说真的，我不想生孩子，我这么美，生成老妈子怎么办？还有，他也不可能跟他老婆离婚，我也没想过跟他结婚，生个孩子这不是只害了我一个嘛！县长，你也点拨点拨我呗，这事怎么解决啊！如果我一直不肯生孩子，老叶总会有对我厌烦的一天，如果让我生……我也是极不情愿的。以前吧，我只是想在他身上得到一点好处。你知道的，人就是欲望无止尽，现在我已经得到了一些好处，一些我这个年纪的人都得不到的好处，但我又不知足了，想要更多。县长，帮我想点办法呗。” 姜燕姿撒起娇来，真是神仙都抵不住。 没有投怀送抱，也没有拉拉扯扯，就能让罗正业心里抓起了毛。 甚至罗正业都有些后悔，当初怎么不把她搞到手里？ 当然，像姜燕姿这种女孩子拜金的很，罗正业喜欢贪她的皮囊，并不愿意真正娶这样的女孩子为妻。 要娶，其实还是席书颜比较合适。 “你可以跟老叶直说，很想为他生个孩子，但是……你爱美，怕身材变型，所以……如果他真想要个孩子，你们可以做个代孕。”罗正业几乎没有思考，直接跟姜燕姿点明。 “我也想过代孕，虽然没跟老叶提，但我想他肯定会答应。但是我……还是不想。大罗哥……” 姜燕姿想了想，把人称从罗县长直接变成了以前的大罗哥，看来后面的话更难以让人启齿。 “可以。不管从谁的肚子出来，只要是你抱给老叶，老叶认了，这事就成了。”罗正业不等姜燕姿把话说完，已经猜到她后面想说什么，于是连忙肯定下来。 聪明做事，有些话都清楚就行了，没必要说破。不过，罗正业也对姜燕姿更加刮目相看了，这女人，还真是个人材，并不是胸大无脑或者空有一身皮囊。假以时日，必定掀起悍然大波，大概会连叶廉诚都控制不了。 所以罗正业不由又庆幸，刚刚还在后悔没有睡到这个女人，现在一丁点也不后悔了。这种女人，还是少惹为妙。什么女人不是睡，为什么一定要睡心机这么重的女人？ “你觉得可以？” 姜燕姿一听罗正业也给予了肯定，知道这个想法就行得通了，不由眉头舒展开来。 “可以。”罗正业没有一丁点的拖泥带水，再一次给予肯定。 “那物色人的事情上，能不能帮帮忙？” 姜燕姿又可怜巴巴地看向罗正业。 “你找宋君宝，我以前的司机，现在是这家物业公司老总。”罗正业说着，还递给姜燕姿一张宋君宝现在的名片：“他路子广，把你的要求跟他说，他会按照你的要求来配合你完成。” “太好了，我要怎么感谢大罗哥呢！” 姜燕姿拿到名片，开心不已。 “多年的朋友，互帮互助，提什么感谢。非要说感谢，前段时间我请假，你不是也帮我圆了场？呵呵……”罗正业也不邀功请赏，一切都说得那么自然，好像跟姜燕姿关系很好似的。 其实，不过是通过齐玫认识的一颗棋子，只是没想到一颗棋子走着走着，竟然有了自已的想法。 “那就说好了，咱们一直互帮互助下去。” 姜燕姿起身道别，还歪着脑袋冲着罗正业挥了挥手，这就扭着纤腰出去了。 ------------ 100：求婚夜 “那就说好了，咱们一直互帮互助下去。” 姜燕姿起身道别，还歪着脑袋冲着罗正业挥了挥手，这就扭着纤腰出去了。 罗正业将手里的笔放下，这……怎么得了。 席书颜很开心，跟罗正业又你侬我侬了两天，才心满意足把罗正业放走。 回头，竟然主动给季南泽打电话，觉得自已那天有事先回去了，反请季南泽江边吃虾补上。 季南泽一口同意，于是两个人又约会上了。 席书颜好像被罗正业打开了欲望之门，很喜欢这种周旋于几个追求者当中的感觉，两头都不想放手，两头都想要…… 季南泽明知道席书颜与罗正业的关系，但他更加相信“钞能力”能改变任何事情。 于是，怂恿席书颜带他去见父母。 “你这个人真奇怪！我跟你就吃了几顿饭，为什么要带你去见我父母？”席书颜有点慌了，她喜欢周旋于几个男人之间，满足自已的小优越感，但……并没有太当真，一定要快速在罗正业和季南泽之间选一个。 “我很有诚意啊！”说着，季南泽掏出一张黑钻卡推送到席书颜面前：“我早前就说过的，只要你跟我交往，每天用限量款，也不会有人说半句的闲话。这是我自已银行卡的副卡，没有上限，想怎么刷就怎么刷。当然，这张卡我只送我夫人。” 然后，季南泽又拿出一套城中湖景别墅的房产证，推到席书颜的面前：“我选了好多套，只觉得唯有这套才配得上你，一方面是离你单位近，另一方面是湖景别墅更附和你这种仙女系小女孩气质。” 再然后，季南泽掏出一只大首饰盒打开，是一套豪华的钻石三件套，有镶满钻的宽项链，有一对可以落到肩上的大吊坠耳环，还有一只梨形大钻戒，光是钻戒只怕得有上十克拉！ 好家伙，别人求婚是戒指，他求婚是全套首饰！ “我很有诚意的，这套首饰是我五年前在意大利买回来的，当时我还不认识你，但我觉得我太太当然是配得上。当然，家里还有父辈为我准备的一些传统首饰，但这套是我自已亲自挑选，所以拿来向你求婚。颜颜小仙女，你愿意嫁给我吗？”说着，也不管江边的地上脏不脏，季南泽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单膝跪下。 席书颜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了，这个季南泽是什么风云人物，不用她再一次复述了。但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完人，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向她单膝跪下求婚，席书颜这才意识到自已玩过火了…… “我靠，假的吧！你看你看，那个男的拿着那么大一套玻璃珠子向人求婚，假不假？”江边吃东西的人，素质不会太高，也不会太有钱，然后席书颜就听到旁边围观群众的议论。 “就是就是，那个男的该不是个神经病吧！长那么好看，白瞎了。就算是假的，我也不敢买那么大啊！真是神经病！”然后，又一吃瓜群众的话，把席书颜差一点逗笑场。 “你快点同意啊，不然我要被他们笑死了。”季南泽跪在那里，有些无奈地冲着席书颜小声说道。 “如果、如果我同意了，别人会不会也笑我是个神经病？”片刻，席书颜有些艰难地小声问季南泽。 “你在乎他们的眼光？”季南泽突然明媚地一笑，起身一把将席书颜搂入怀里：“这么说就是答应了，谢谢你。” 席书颜有些错愕，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不过，缩在季南泽厚实地肩膀里很安全，似乎他一伸手，就将刚刚那群看好戏的人给隔断了。 将脸埋入他的肩头，原来高大的男人不仅仅养颜，还能给他安全感。 就选他了！ 有钱有颜有排面！ 傻子才选罗正业！ 季南泽好像完全懂席书颜的感受，待她平复后拉着她就一路的狂跑…… 席书颜提着长裙摆，踩着尖头小跟鞋子有点跟不上，但这种微风抚面心脏狂跳的感觉，真的太美了，似乎席书颜从未体验过，直接飞到了云端一般。 从来十分体面的席书颜，开怀大笑，凌乱了发丝，放飞了情绪。 两个人一直跑一直跑，终于席书颜真的跑不动，甩开季南泽的手，弯腰低头喘气。 但只是片刻，季南泽的司机开着敞篷跑车就跟了上来。 季南泽连车门都没拉开，突然弯身公主抱起席书颜直接塞进车里，自已转过去亲自当起了司机，把刚刚开车过来的司机就丢在了大马路上。 席书颜抱着首饰盒子和黑卡，坐在车里又重新打开，仔细地看了看，放在自已手上试了试。别说，席书颜以前不在意的东西，现在竟然也觉得好看想要了，这大概就是奢侈品的魅力吧！ 关上首饰盒，闭上眼睛，体会着速度与心跳的力量。 这个晚上，真是刺激！ 罗正业哪里知道席书颜已经被“策反”，还计划着提早向她求婚领证，免得夜长梦多。 但是叶廉诚真的太不好对付了，事事依着他，事事为他解忧，他还总是小事不放过，大事不顺畅，让罗正业的工作很有阻力。 好不容易趁姜燕姿把叶廉诚给哄出去了，罗正业便安排其他人顶班，他先溜回凌天，一方面去看看自已的乌梅子酱，一方面设计怎么求婚。当然，让司机开车，带上了张费明。等到了凌天，让司机去酒店休息，张费明就成了B角司机。 算一算，到潜龙县当代理县长已经三个多月了，这转正的消息也还没有来。再这样什么身份都没有的往席泽山那里跑，也不合适。 终于在下午到了凌天市，想想还有好多事要做，不早不晚的也吃了一顿饭，然后就给席书颜发了约会微信。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席书颜那边并没有回信，让坐在车里等回信的罗正业更加急不可耐。 她在开会？还是在出差？还是……手机出问题了？ 打过去，又怕自已唐突了。 ------------ 101：歪楼 想来想去，还是让张费明开车到齐玫家里，边等微信边看一下孩子。 孩子有半个月了，长得特别可爱，像极了长腿长胳膊的罗正业。 齐玫笑称：“看到乌梅子酱才信，如果你是长腿长胳膊，一定很帅。” “什么话！她爹一直帅！”罗正业咧嘴笑，但心里装着一堆事，笑着笑着又收起笑容看手机。 微信发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回话？ 要不然…… 放下宝宝，然后又发过去一条微信：“小仙女，忙什么呢！你老公回来了。” 然后收起手机，又把孩子从小摇床里抱了起来。 “哎哟，我的乌梅子酱，我的小晚晚，你真是我的小可心哦！”罗正业闻着能让人瞬间安神的奶香味儿，不停用胡茬子隔着衣服扎着宝宝的胸口，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已的怀里才好。 齐玫的身材还没有恢复，肩宽背厚如大狗熊一般，窝在一边的按摩沙发里边按摩边望着罗正业一会儿看手机，一会儿看孩子，并没有打扰他，就由着他。 没一会儿，晚餐上了桌，齐玫以为罗正业会留下来吃饭，不料罗正业还是没有等到席书颜的回复，加上不早不晚吃了一顿，这会儿没有一丁点的胃口，就直接提早出来了。 齐玫没有挽留，给罗正业充分自由，让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毕竟现在自已这幅尊容，并不想多留他。 罗正业从齐玫的家里出来，便让张费明开车去了席书颜自已的公寓，但灯熄着，应该是家里没有人。望了望地库，也没有看到席书颜的车，应该是没有回来。 罗正业不知道的是，席书颜早就换了白色的TT，并不是原来那一辆。此刻的席书颜并没有开车，而是又跟季南泽出去“浪”了。 据说哪个音乐吧来了一个明星驻唱，于是跟着季南泽去喝酒听歌了。 但是到了才知道，是哪有什么明星在音乐吧里驻唱？ 而是季南泽打听到席书颜喜欢这个歌星，花钱请他来了一个音乐吧，专程为席书颜一个人开了一场专场演唱会。 席书颜大学的时候，曾经跟同学一起去体育馆看过演唱会，但这一次跟明星近距离接触，并且是专门为她一个人献唱，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席书颜秒变迷妹，扭扭捏捏不知道何去何从。 “讨厌，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席书颜慌乱地收拾着自已的头发，又整理着自已的衣裙。 “不用紧张，你本来就是最美的。不信你问魔镜……”季南泽指了指一边的大玻璃镜，故意逗席书颜。 加上好在季南泽早有准备，叫了几个年轻人一起，陪着席书颜摇荧光棒，歌星还将席书颜拉上台去一起对唱，终于让席书颜放开了些，一连对唱好几首歌，嗓子都唱哑了才摸黑回了家…… 也是唱到了大半夜，席书颜才看到罗正业给自已发微信了。但是太晚了，不想回，直接洗澡了睡觉了。 罗正业让张费明把车开到自已的房子楼下，然后换了有省委家属院牌照的车，再去家属大院里看看唐海斌在不在。 没想到，他们家保姆说唐海斌也不在家。 这就奇怪了，唐海斌现在到人大了，工作量也没有太多，而且快退休的人，并不热衷于应酬，怎么就不在家了呢！ 但是他家保姆说不在，罗正业也不能强闯。 想了想，给唐海斌发了一条微信，说自已过来了，但没遇到他人，改天再拜访，就收起了手机。 现在就在省委大院，要不要直接去席泽山家里坐坐呢？跟他提提自已与席书颜的事情？ 可是，现在席书颜也没联系上，直接跟未来岳父大人见面谈婚事，也不太妥当吧。 但现在不来也来了，就直接走了，又有些不甘心。 来来回回想了好一会儿，罗正业还是鼓起勇气，来到席泽山家的大门口按响了门铃，但是……跟唐海斌家一样，保姆直接告知罗正业主人并不在家。 罗正业没有办法，只得今天暂时回家。 但让罗正业不知道的是，唐海斌此刻就在席泽山家里，两个人正关在书房聊天。 “老席，你现在是主干线上的大红人，不像我这个快要退休的人。你还能跟我坐一起喝茶聊天，真是不容易啊！”唐海斌笑盈盈地。 “哎哟，老唐，你还不了解我嘛！我这一身臭脾气，也就你这个知己受得了，其他人都是工作，只有你是朋友。说这话，就是见外了。”席泽山亲自为唐海斌倒上茶水，然后吩咐家里阿姨外面谁来了都说不在，然后关门聊天。 “我就开门见山直接说了。你以前一直发愁令爱的婚事，还曾托我给你介绍一个有责任有能力有远见的男孩子，不管长相不管家庭条件好坏。现在，令爱跟季南泽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一对璧人，郎才女貌啊！你怎么看的啊！”唐海斌与席泽山是多年的老同事，真感情真交情，于是直接问席泽山。 “你听到什么版本？怎么叫满城皆知了？”席泽山微微有些吃惊，不是说好两边暗底里接触，有了结果再暗底下告诉他，不到结婚领证那一天不公开嘛！ “季南泽每天开着他那辆骚包的粉色法拉利，去单位门口接你们家颜颜，你不会不知道吧？虽然车子停在离颜颜单位马路对面的拐角处，可是那车太扎眼了，谁还没一颗八卦的心呢！后来颜颜自已还换了一车白色TT上下班吧，大家都知道颜颜马上就要嫁入豪门了。但是没人说颜颜什么不好的话，都说的郎才女貌，一对璧人。你说个实话，你知不知道这个事情？”唐海斌其实有点不爽。 本来就是席泽山之前委托他，给席书颜牵红线。 本来发展得好好的，但是转身席书颜怎么就跟季南泽歪楼了？ 而且季南泽与罗正业两个人，根本就没得比，如果两个人放一起选了罗正业，那不是傻子嘛！ ------------ 102：飞了 而且季南泽与罗正业两个人，根本就没得比，如果两个人放一起选了罗正业，那不是傻子嘛！ 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让唐海斌还是很没面子的，至少在罗正业那里是相当的没面子。因为当时给罗正业介绍席书颜的时候，还曾棒打过罗正业的鸳鸯。 “这个颜颜，我跟她说过的，不管跟谁发展，不到领证的那一刻，一定一定不能让人知道，不然对自已的名声不好。怎么这孩子，现在变得不听话了！回头一方面我要说她，另一方面……谈恋爱是孩子们自已的事情，我们有我们的希望，她如果按我们的希望走，我们高兴；如果不按我们的希望走，我们也不干涉，对不对？其实我挺喜欢罗正业这孩子的，你放心，不管跟颜颜成不成，之后的路我也会继续关照。”席泽山也很艺术，先是假意责怪了一下席书颜，然后又向唐海斌承诺。 “你这话说的……我没法接了。你看，我也很喜欢罗正业这孩子，不然也不会向你介绍。但是我早就有言在先，我跟这孩子非亲非故，确实是因为他个人条件附合你给我提的要求，我才介绍给你。这怎么搞，像罗正业是我家孩子一样。我不多事，我儿子已经结婚了，连孩子都要有两个了，哈哈……但是我还是要多句嘴，颜颜如果跟罗正业走到一起，以后家庭可能很平安顺利。但是跟季南泽走到一起，只怕有些大起大落了。你我都知道，季南泽这孩子，从来也不是个善茬。一个小三的孩子，过得比正室孩子都要好，这手腕让人难免有些背后议论。”唐海斌还是有些私心的。 虽然说罗正业并不是自已的孩子，并不是通过联姻自已能讨到什么好，但是席书颜嫁给首付，还真是让人有些眼红的。 就连61岁的唐海斌，也有些眼红！ 他的媳妇徐云妮，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不管是家境还是背景还是长相，怎么能跟既有背景又有钱的季南泽相比？ “哎哟，我还是那句话，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已去处理。早就提倡恋爱自由了，我们干涉多了真是不好。当然，跟谁交往都得低调，像颜颜这样接到单位对面的事情，也是不能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回头，我还是要批评批评。喝茶，喝茶！”席泽山端起茶杯举向唐海斌，然后自已抿了抿：“这茶真是不错。” 尔后，唐海斌也不是没眼力劲的人，跟席泽山又聊了些别的，就告辞了。 罗正业一夜未眠，本来一直在潜龙县忙得要死，还被叶廉诚盯得紧紧地。好不容易抽时间回凌天，想跟席书颜约个会，想登门看望一下老领导，想去敲敲席泽山的门，却一件也没成。 于是，第二天凌晨五点，就去席书颜公寓楼下去蹲守，希望能遇到席书颜说上几句话，希望听到她手机坏了的消息，才能让人安心。 只是让罗正业又没想到的是，季南泽踩着七点半的点，也过来了。 而且到了楼下地库没多久，席书颜也下楼了，直接就坐进了他的车，似乎提前就约好了一样。 罗正业也启动了车子，缓缓跟上。 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季南泽并没有直接送席书颜去单位上班，还是大一早的七绕八绕到了江边一个网红早餐店，两个人竟然就直接坐了进去。 回想第一次吃饭，罗正业还放了大血，请席书颜在雅质吃西餐。虽然是席书颜最后买了单，但那个地方的价位，还是让罗正业咬了咬牙关的。 没想到两个那么有钱的人，竟然会喜欢这种网红小馆子。 到底，还是罗正业太狭隘了。 季南泽也是真的帅，早上大概是晨练过，连衣服都没穿，单单一身松松的运动服，露出一身职业运动员一样的健子肉，让罗正业一个大男人都眼馋到不行，更别提女人了。 席书颜明显精心打扮过，以前跟他见面不是家居服就是职业装，但今天穿着白底起紫花的真丝长裙，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要多可人有多可人…… 确实是男“财”女貌，一对璧人啊！ 如果说罗正业是真爱席书颜，大概看到这一幕就作罢了，毕竟季南泽什么都比自已强，席书颜能找到这样的归宿，值得祝福。 可对于罗正业来说，席书颜除了最适合结婚以外，更是自已仕途上的筹码，丢失不得。她的爸爸席泽山，现在端坐在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高位上，这样的席书颜注定没有真爱！难道席书颜不懂，席泽山会不懂？席泽山会希望席书颜的婚姻本质是强强联合，而不是真心相爱？ 当然，也许席泽山太懂，所谓真心相爱没有一世不变，但金钱握在手里却可以一世不变。 所以这个结局，怎么破？ 亲眼看到季南泽跟席书颜调皮地在对方碗里捞着粉丝，罗正业真想冲上前去质问席书颜，你的底线呢！ 可是，他自已有什么底线？ 他是真的很爱席书颜，并且非席书颜不娶？ 如果目前有个更好的选择，罗正业不敢说他不动摇，会一直坚持要席书颜。 所以，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罗正业的心情糟糕极了，悻悻地开车来到齐玫家，想抱着乌梅子酱找点安慰。 不料刚进大门，就听到齐玫并不知情地在阳台上接着电话。 “你确定他看到你车了，还一路跟到了江滩早餐店？” “嗯，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7月初7？呵呵……会挑日子，真是个好日子。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嗯嗯，一定一定，到时候我也瘦一点，可以体面地参与你的婚礼。贵客席就不坐了，你也没请多少人，能观礼已经非常荣幸了。好的好的，就这样，再见。” 挂了电话，齐玫转身，正好遇上罗正业插着腰、黑着一张脸看着她。 ------------ 103：买醉 挂了电话，齐玫转身，正好遇上罗正业插着腰、黑着一张脸看着她。 齐玫吓了一跳，不确定他到底听到了多少，但也并不是主动交待的人，于是拍了拍胸口，打算往旁边绕过去。 “没看出来，还能当媒婆啊！”罗正业也往旁边走了两步，堵住齐玫的路，阴阳怪气地说道。 “什么媒婆不媒婆的，人家自由恋爱，自已的本事，成了要请我喝酒，仅此而已。”齐玫简短回想，似乎什么也没说，于是故作淡定。 “齐玫，我从来没想过，你会算计到我的头上！”罗正业见齐玫还是一幅死不认帐的样子，若不是她比自已高，真想抢过她的手机翻出她的对话记录与她对直。 “正如，我从来没想到你会背叛我一样。”齐玫收起脸上的情绪，与罗正业四目相对。 齐玫并没觉得自已哪里做错了，哪怕就算她真的有错，也是罗正业有错在先！ 罗正业一时心堵，无言以对，然后狠狠抽了自已两耳光，直接摔门而去。 是的，就算齐玫算计到他身上，他也是罪有因得。 一个乡下来的矮穷挫，能有齐玫这样的白富美做老婆，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有什么资格见一个爱一个，甚至还嫌齐玫没有别人好？ 而且现在，没了席书颜，也没有了齐玫，他还有什么？ 刚刚太冲动了，就算知道齐玫算计了自已，也不该与她撕破脸，毕竟如果罗正业不撕破脸，齐玫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会。 但是现在搞成这样，真正应了“鸡飞蛋打”这个词，还要怎么回得去？ 也罢，罗正业自知自已并不是神，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控制好自已的情绪，这一刻他真的需要单独放空自已。 想到这里，打电话给张费明，打算把他叫出来一起喝酒解闷。 不料张费明告诉他，这会儿正跟孙静凌一块儿逛街。 罗正业奇怪地很，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明明是周四，怎么大上午的孙静凌不上班，跟张费明逛起了街呢？ 好吧，张费明也是在为自已做事，就不找他了。 那，找谁？ 拿着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来翻去，竟然在几百个号码里面，挑不出来一个。 罗正业只觉得眼睛前面挡了一层毛玻璃，好想哭唉！ 将车子临停到路边，罗正业扒到了方向盘上，身体起伏间，胸口有着说不出来的苦…… 这些年，其实一直就是一个人。 可是走着走着，齐玫终于跟他走到了一起，并肩作战。 那个时候，齐玫真是完美，盘正条顺，配他罗正业真是绰绰有余。 可罗正业只是一心想往上爬，而齐玫总是在一边给他加油鼓劲。 不知不觉中，他爬太高了，高到看不到下面的齐玫，竟然还想伸手去采天上的云朵。 那是天上的云朵啊，怎么是他这个矮穷挫能采到的？ 终于，翻车了，摔得头破血流…… 罗正业哽咽过后，擦干了眼泪，来到刚刚席书颜吃过早餐的小店。 已经大中午了，那只是一间早餐店，中午停了业，里面的工人们还在打扫卫生…… 罗正业把车就停到了小店对面的江堤上，然后下车想随意逛逛。 五月的微风，暖暖地扫在脸上，罗正业还是觉得心烦气燥。一个人在江边踱来踱去，踱去踱来，尔后悄咪咪地偷偷看看那间网红早餐店，直到里面的工人打扫干净后，安上了木质门板走人。 “先生，吃饭啊，烧烤啤酒都有。”一边，偶尔有几个小哥哥小姐姐拿着附近的小店宣传单，递给一个人瞎转悠的罗正业。 罗正业看了看其中一张，好像有点卖相，也不挑，就直接跟了进去。 从早上到现在两点了，滴水滴米未进呢！ 再难受，也该吃饱饭了想办法。 点了两个小菜，一罐啤酒，然后就开吃了。 可是吃着吃着，心里又开始一片的悲凉。 开心的时候，身边一群吹捧的人；倒霉的时候，身边一个能说上话的人也没有。 其实差一步就成功了，怎么中途就杀出一个季南泽呢！ 季南泽，你个私生子，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真是莫名其妙的，罗正业似乎比季南沣的妈妈更加个憎恨这个私生子的存在！ 然后又叫了几罐啤酒，放纵一次就放纵一次吧，真想把自已灌醉，或者灌吐，或者灌死…… 可是正喝着，手机响了起来。 有些惊诧，取过电话，竟然是赵静语。 离开凌天市到潜龙县之前，赵静语专程给他送行交流；到了潜龙一周后，赵静语也是专门驱车四小时到潜龙县看他，给他鼓劲加油。 而两次，像样的饭都没吃他一顿，只是在潜龙县政府的食堂，吃了两个炒菜。 这会儿，怎么给他电话，难道知道他回来凌天了？ 于是，接通电话。 “罗县长，我亲哥，你现在在哪儿呢？”电话一接通，赵静语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在……肥虾堡。”罗正业红着眼眶四处张望，终于还是在自已桌上的宣传单上看到了店名。 这地方好像听过，前几年说是小龙虾做得不错，是个宵夜的好地方。今年被几个网红带红了，从中午开始一直做到凌晨才关门。 罗正业两点多钟进来，里屋的生意也一直没断过。 “那我知道，一会儿我就过来。”赵静语快人快语，马上就挂了电话叫了辆车，飞车朝这边驶来。 没多大一会儿，踩着高跟鞋穿着职业套裙的赵静语，就钻进了肥虾堡内，坐到罗正业桌边。 罗正业好像都喝了六七罐啤酒，面前的两个菜也吃光了，黑到发亮的脸上，看不出一点醉意，只是有些颓废。 赵静语又叫了一个卤菜一锅虾，还整了一个胯子咸蛋汤，叫上几罐酒给罗正业倒上，自已反而是叫了几罐王老吉陪。 “你知道我喝酒不行，而且你车在这里吧，一会儿我给你把车整回去。”赵静语边打开王老吉，边解释着。 ------------ 104：偶遇 “你知道我喝酒不行，而且你车在这里吧，一会儿我给你把车整回去。”赵静语边打开王老吉，边解释着。 “呵呵呵……你说，我醉了没有？我在肥虾堡里吃饭，居然没有点虾，偏偏点了一盘牛肉和一个刀拍黄瓜。哈哈哈……其实啊，真正想喝酒的人，一盘花生米就够了，吃什么虾啊，又要剥壳又要套手套的，多麻烦啊！”罗正业借着微微的酒意，故意胡言乱语。 “要不然，我剥，你吃？”赵静语也不是哄罗正业开心，真的把手套一戴，开始为罗正业剥起虾来。 “你怎么知道我回凌天了？”罗正业又灌了几大口啤酒，也不客气，直接吃赵静语为自已剥好的虾肉。 其实虾肉确实是鲜美，只是这种心情下，无意细细品尝。 “上午，我们单位在东方商场三楼的中央花园休息区，举办了一个妇女维权的活动。我去洗手间的时候，遇到了水利厅的孙静凌处长。我刚刚到妇联的时候去党校学习，跟她是同学，所以我知道她是叶廉诚的老婆。上班时间，在商场遇到她很奇怪。于是我跟着她出来，却发现更奇怪的事情，她正给一个小伙子在专柜买衣服。那小伙子试穿了好几件衬衫和正装，都是孙静凌埋了单，大概消费小一万了。我觉得那小伙子脸熟，想了想，好像是你秘书呢！上次去潜龙县看你，就是那个小伙子吧。我猜他是孙静凌什么亲戚吗？所以叶廉诚安排他做你秘书？你可得小心点。所以，我就给你电话，问你在哪里其实只是句口头话，没想到你也回了凌天，所以我就找过来了。”见罗正业又喝光了一罐啤酒，而且是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于是边给他倒酒，边剥虾。 “呵呵，管他什么亲戚不亲戚的，我自身难保，哪管得着别人。”罗正业放心里冷笑，别人都有进展，怎么自已只是退步呢！ “你的事情呢……是有点难。但是，谁没遇到个困难呢！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有办法破局的。”赵静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罗正业了。 罗正业到潜龙县也已经三个多月了，按道理说，一个月就会把“代理”两个字去掉，而他一直“代理”，这里面肯定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要么是张倪天咬着他不放，要么是叶廉诚不做好事还在使坏。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罗正业并没有那么容易破局。 所以他一个人坐在小店里喝闷酒，也完全能理解。 “我下个月要去学校学习，我看人员名单里有孙静凌，到时候我跟她聊聊。听说叶廉诚很怕孙静凌，毕竟孙静凌的爸爸还提拔过一批人，有一帮势力。到时候，看看孙静凌能不能吹吹枕边风。”想了想，也不管罗正业是不是在听，又补充一句。 “敬你一杯。谢谢把老哥的事放在心上。”罗正业一听，不管赵静语能不能把这事办成，都是要敬她一杯的。 毕竟这个时候，单纯只是聊天的人，好像都没有。而赵静语，是主动给他电话，并找过来陪他不早不晚的吃东西聊天的。 “跟我客气啥呢！”说着，赵静语以茶代酒地也喝了一口。 待罗正业趴在桌面上有点进入状态了，赵静语悄悄给齐玫发了一条微信，告知了她罗正业的位置，然后又悄悄收起了手机。 罗正业喝成这样，赵静语也不方便管，还是叫齐玫过来比较好。 果然，不到半小时，齐玫没有坐满一个月的月子，就穿着肥大的孕妇装出来了。 齐玫还没有瘦回去，以前的衣服统统都穿不下，现在还穿着怀孕五六个月的宽松裙子，正正合适。 站在罗正业的桌前，把户外的光线完全给档住了。 罗正业抬起头来，看了看像一座灯塔一般强壮的齐玫，先是眯着眼睛盯着看，怎么看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尔后，突然一笑…… 这一次，又是自已小肚鸡肠了。 齐玫怎么会不要他？齐玫怎么可能不要他？ 只要他不跑，齐玫永远都是他的齐玫。 季南泽的出现，不过是齐玫的一点点私心罢了。 罗正业迎着光，向齐玫伸出了手。 齐玫微微叹了一口气，脸上确实不带一丝的情绪，弯腰拉住罗正业的手，然后顺势与其抱在一起，轻轻拍着罗正业的后背：“回家。” 短短两个字，坚定又从容，安静又不迫，让罗正业再一次泪流满面。 这一刻，他就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遇到了他的灯塔，终于找到了家的方向。 罗正业紧紧搂住齐玫厚实的背，“咱们回家。” 声音暗哑，但底气十足。 留了一桌的狼藉，罗正业与齐玫掺扶着离开。 罗正业回头，冲着赵静语竖了一个拇指。 赵静语知道罗正业的酒量，这上十罐啤酒不可能喝醉，看着罗正业被齐玫半搂在怀里装醉嘀咕的样子，除了好笑就是好笑。 她从来不知道，这两人的相处模式竟然是这样，如果用小鸟依人来形容他们俩的话，罗正业定然是那只“小鸟”。 赵静语买了单，又打车赶回商场，参加下午的活动，请受到过家暴的妇女与他们请来的司法专家进行法律咨询活动。然后，后面的妇女一边咨询，前面的赵静语一边接受记者采访。 整个活动结束，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了。 赵静语安排工作人员撤离，收拾好东西后请大家直接在商场顶楼餐饮部吃饭，结果又遇到了大包小包坐在一起吃饭的孙静凌与张费明。 这两个真能逛啊，逛了一整天，买了一整天，还舍不得分开呢！ 如果是亲戚的话，怎么不回家做饭？怎么一整天泡在商场，吃个什么饭？ 而且很有问题的是，孙静凌的目光一直在那个小伙子身上，似乎周围所有一切她都不感兴趣，甚至都没看到坐在不远处的赵静语。 那幅神态，就好像恋爱中的小女人，哪像平常大家口中的女铁人、工作狂？ ------------ 105：别撕破脸 那幅神态，就好像恋爱中的小女人，哪像平常大家口中的女铁人、工作狂？ 赵静语想想都可怕，不由取出手机，悄悄给他们俩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又传给了罗正业。 “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小秘书？这小秘书叫什么来着？”发了照片，赵静语还发了一段文字，想再一次确定自已的猜想。 “人家的私事，关你什么事，八婆！”罗正业已经到了齐玫的家，关在房间躺在床上装死，不过微信过来了，还是翻翻看的。 回完赵静语，就闻到了房间门外的饭香，惹得罗正业肚子里馋虫蠕动起来。 早上没吃，中午喝了不少啤酒，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这会儿……还真是饿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更何况，罗正业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 但就这么出去？ 想了想，起身翻箱倒柜起来，逐尔翻到了餐厅里。 “这几瓶酒，还是好多年前去贵州买的吧，一直没啥得喝，存着干嘛呢！”说着，罗正业从贮藏柜里翻出一瓶酒打开，取了两只小酒杯，又觉得不妥，放回去一只。 “你不是一向不能喝杂了？这会儿还喝？”齐玫本不想拦着罗正业，可是看到他倒酒，不得不多嘴。 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罗正业一向是在外喝酒，在家里是滴酒不沾的。怎么今天在自已家里还喝上了，看来他是真的在意席书颜啊！ 但，如果齐玫自已不在意罗正业，中午怎么会去把他从小馆子里捞回来？ 算了，这些都不计较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给他盛了一碗汤，自已取了一杯鲜奶跟他对饮起来。 “还有十天，咱们的晚晚就满月了。你是大功臣，先敬你一杯。”说着，罗正业端起酒杯，面向齐玫。 齐玫什么也没有说，举杯与罗正业碰了碰，然后像喝酒一般，一饮而尽。 好久都没有听到罗正业对自已支言片语的关心了，但此刻真正听到了，心里却是一片的悲凉。 从怀孕到生产，正是罗正业变心之时。齐玫心里的苦，哪是一两杯酒，就能说清楚的？ 怎么说，罗正业也是她的初恋，谁都有迷路的时候，而罗正业只是短暂的走错了方向，而且不管他往哪个方向，总能绕回齐玫身边，这就足够了。 今年是本命年，真是流年不利。怎么说年底也是满36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来，这杯是敬孩儿她娘的，谢谢怀我宝宝、生我宝宝。”罗正业又满上了一杯，再一次举杯。 齐玫还是配合地一饮而尽。 一下敬功臣，一下敬孩子的娘，没有一下是敬爱人的。 齐玫不是傻子，她懂。 他们之间不是没有感情，大概是友情、亲情、相惜之情……但唯独少了爱情。 难道齐玫快36了，就不配拥有爱情了？ 齐玫自已再一次倒了一杯牛奶，不等罗正业敬她第三杯，自已喝了一杯后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我去喂晚晚，你自已喝吧。”然后起身，不让罗正业看到自已的泪水，转身向孩子的房间走去。 “姑妈你来吃啊！姑妈陪我喝一杯呗。”罗正业望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觉得一个人喝得没意思，于是叫还在收拾厨房的表姑妈。 “你吃。我刚刚在厨房把中午没吃完的一份炒饭吃了，这会儿忙完厨房就去管乌梅子酱。”表姑妈见罗正业回来吃饭，肯定是不肯上桌子的。而且她确实说了实话，中午剩了一些吃食，肯定是不能给齐玫吃，所以防止浪费的情况下只能自已消化了。 于是，若大的餐厅里，只剩下了一个人喝闷酒的罗正业。 大概是齐玫还在哺乳期，所以表姑妈做饭真是用心，又是烧鸡、又是鱼汤，以至于齐玫到现在也没减肥成功，依然胖着。 不过齐玫刚刚，好像只喝了几杯牛奶，又喝了一些鱼汤，没吃什么垫肚子的东西，一会儿晚了肯定得饿。 算了，心烦着，等会儿饿了让表姑妈再弄吧，这会儿，罗正业只想喝几杯。 是什么歌里唱得，“借酒消愁、愁更愁……” 真是没唱错啊，越喝罗正业越是发愁。 不久的将来，他应该是能收到席书颜嫁入豪门的结婚请柬。 自已已经“代理”县长三个月了，“代理”时间也遥遥无期。 就算是不想继续“代理”想回城，没有背景没有助力，大概也只是自已一厢情愿。 所以眼下，他该怎么办呢！ 罗正业在酒桌上素有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名号，可是今晚在家里，他喝到人事不省。 睡梦里，他哭着喊着追着席书颜，可是席书颜头也不回地跟着季南泽走了，只留下一段似有似无的回忆…… 半夜口渴醒来，发现自已躺在齐玫的怀里，嘴里刚刚好像还在叫颜颜宝贝…… 齐玫好像睡着了，好像又没睡着，闭着眼睛，半躺在床上，一只手还轻轻拍着罗正业的后背。 哎，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齐玫，在他迷失自我的时候，放荡不羁的时候，总是这样拥着他，包容他…… 第二天醒来，头还有点疼，但因为是周五工作日，罗正业还是穿了一身正装，约好了唐海斌，到他办公室聚聚。 “首长，您知道我的，我除了一颗红心，再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怎么可能是季南泽的对手？”罗正业当着唐海斌的面，很是有些颓废。 “这种事情，不能强求。但是，跟席大小姐分手，也一定要体面和平的分手，切不可撕破脸皮。以后，还能友好见面，或者她出去愧疚，还能帮你一把。成与不成，你都没有输，你说呢？”唐海斌看着蔫巴的罗正业，不由有点好笑。 来他办公室的，都是谈工作上的事情，唯有这个罗正业，哪怕不讲笑话，总是有点让人好笑的。 “呓，昨天我还喝酒买醉，今天您就一句话，让我豁然开朗啊！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嘿嘿……”罗正业确实不仅仅只是拍马屁，确实是有点触动。 ------------ 106：调动 “呓，昨天我还喝酒买醉，今天您就一句话，让我豁然开朗啊！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嘿嘿……”罗正业确实不仅仅只是拍马屁，确实是有点触动。 席书颜本来就是一个比较善良体面的大小姐，她确实是可能因为顾及体面帮帮他。想到这里，在征求了唐海斌意见的情况下，给席书颜发了一条今天见面的时间。 “是的，年轻人，好好聊聊，别猜来猜去的。而且，只要席大小姐一天不结婚，对于你来说都是有机会的。再说季南泽那样的钻石王老五，能忍受席大小姐朝三暮四？谈朋友，跟搞工作一样，有时候也得讲究一些方式方法。”唐海斌端起了水杯，而罗正业连忙起身为他加水。 唐海斌笑，其实自已儿子以前恋爱他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带了一个女孩子回来说要结婚，完全没有让他享受到孩子恋爱的过程。别说，这个罗正业丑是丑了点，但是不管工作还是生活上的事情，什么都跟他讲，还确实是有点意思。 “您这点子，确实是高。生意不成人情在嘛，我跟席小姐的感情还是有的。太感谢了，您真是我的人生导师啊！”罗正业本来挺郁闷的，但这会儿确实心情舒展了许多。 “晚上跟席小姐见面后，顺便谈谈你‘代理’县长还没摘帽的事情，也许她一愧疚，回家跟她爸一说，你的事情就成了。毕竟我们都知道，老席也算是中年得女，把席大小姐宝贝的很呢！”唐海斌又点了点，其实他也期待得很，想看看席书颜在这个结骨眼上，会不会拉罗正业一把。 “嗯嗯。我晚上试试。另外，叶廉诚这个书记，我看是躲不过去了，估计还得跟他相处几年。这人性格强势，心理扭曲，真的不怎么好共事。哎，首长，帮我想想办法呗。”罗正业想想叶廉诚都头大，这人真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就算你把叶廉诚送走了，还有王廉诚，刘廉诚……你怎么知道下一个跟你搭班子的，会比叶廉诚好？做行政工作就是这样，总是把最坏的结果预想到，希望事情往最好的方向发展。别纠结了，我相信你能跟叶廉诚处好，也相信你跟所有人都处好。下午我还有个会，还要熟悉一下会议材料，听说你以前也是写材料的，要不你给我看看，下午这么讲合不合适？”唐海斌真的拿出一挪材料，让罗正业帮着看看挑挑意见。 罗正业没想到唐海斌这么信任，还就真的帮他看了起来，甚至还点出几条表述不清的文字，让唐海斌连连赞许。 晚上五点半，罗正业准时到了凌天市文化和旅游局大门的对面，给同意晚上赴约的席书颜发了定位后，就安心等待下班的席书颜。 不料，才两分钟，席书颜给他回复了消息，上周她刚刚工作变动了，现在不在市文化和旅游局工作，而是调到了凌天市政府办公室秘书三处。建议罗正业不要在单位门口等她，直接与她到之前约好的一间中西简餐餐厅里碰面。 看来跟席书颜真的是很有些生疏了，工作调动了一周这么大的事情，罗正业都不知道。 而且，罗正业觉得，一个女孩子在文化旅游部门特别好，是诗和远方的结合体，很有文艺范。干嘛要搞到市政府办公室那个男人堆里，与一群男人分羹？加上在罗正业眼里，席书颜就是一个温柔端庄的大小姐啊，为什么要成为能上山能下水的政府办公室一员？ 难怪让席书颜订位置的时候，席书颜订了这间不高不低的餐厅，主要是跟市政府办公室在同一个区域，她觉得比较方便吧。 怎么跟季南泽出去吃东西，就要找网红餐厅找口味；跟自已出去吃饭，就要到这么中规中矩的地方呢？ 看来跟季南泽出去，主要是吃调调；而跟自已吃饭，主要是为了吃饭而吃饭吧。 罗正业启动车子，十几分钟就到了餐厅，而席书颜按照约定时间，早罗正业一脚到包间，现在正在点餐。 罗正业是第一次来这家餐厅，没想到两个人吃饭都有独立的隔断，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看不到隔断里是什么人在吃饭。 这个地方，挑得很有深意啊！ “我现在很少到餐厅来吃饭，一般中午吃外卖了。这地方，还是好几年前来过。不过知道你不挑食，就随意点了一点。”合上菜单交给服务员，席书颜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一笑，端庄且落落大方。 席书颜今天穿了一条白底紫花的真丝长裙，外面套了一件深色夹着银丝的针织衫，既漂亮又不失得体。与以往上班时穿得正装不同，现在着装更有女人味了。 只是，这份女人味，不是为了自已。 罗正业让服务员不要开酒，而是叫了一壶桂圆红枣茶，慢慢煮慢慢韵。 他猜席书颜又买好单了，还是给她节约点，也让自已稍稍轻松一点。 “非常了解我，点得挺好的。”等吃食上桌，罗正业明明拒绝了席书颜为他点的酒水，改为了茶水，还是表扬席书颜点的东西好。 然后倒了两杯茶水，端起来与席书颜还是碰了碰杯子，算是仪式感不能少。 “怎么调了单位也没告诉我，不让我恭喜你？”喝了一口茶，罗正业才动起了筷子。 “我也很突然，而且一到政府办公室事情突然就多了些来，我熟悉工作环境与流程需要时间，所以这一周都忘了跟你说了。”席书颜没有觉得有一点唐突，大方回答。 “在政府办公室主要做什么工作呢？”罗正业又问。 感觉这一次见面的话题，真的不像是恋人之间，而像是工作关系或者是普通朋友关系。 罗正业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说变就变了呢！ “暂时在做政务信息工作，熟悉情况。后面，大概还会有工作调整的。”席书颜也简短回答。 ------------ 107：诱惑 “暂时在做政务信息工作，熟悉情况。后面，大概还会有工作调整的。”席书颜也简短回答。 “这个工作挺好的，是最不行政工作里的行政工作，像是一个体制内的记者，很适合女同志。看来，你要走领导路线了，政府办公室的第一个岗位，就是熟悉全面的工作。”罗正业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似乎懂了席书颜为什么在工作上有所调动。 看来席泽山是真的放弃罗正业了，不然不会让席书颜到核心机关去工作。他这是既想抓钱，也不放仕途啊！ 席书颜除了美貌，确实工作能力很强，能说能写能吃苦，确实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样子。 “嗯，我也觉得。你呢，你现在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席书颜也就顺口一问，只是没想到罗正业一直就是在等这句话。 “我？还是老样子。‘代理’了三个多月了，还没摘帽呢！不知道是上面卡着，还是书记不给力。反正基层工作难做，我到了潜龙县，就做好了持久作战准备。”罗正业马上情绪就降了下来，特意让席书颜看看他有些精神不振的样子。 “当年你在区招商局的时候，几起几落也没打败你，现在一个叶廉诚，当然是不能打败你。一起加油！”席书颜心机还不重，看到罗正业情绪低落，还是端起茶杯来安慰他。 “呃……你也知道，当初我是怎么到潜龙县的。这股强大的势力，让我真的压力巨大，抬不起头。又遇上一个性格乖张的书记，手上的工作确实推动阻力巨大。我一去的前两个月，就为潜龙县引起了山峰集团这个纳税大户，沟通和手续是我在跑，成绩却是叶廉诚一个人的。上周，省委组织部市县干部处处长到潜龙县来，叶廉诚只提了潜龙县想单独出去的想法，对我的事情只字未提。所以‘代理’应该不是三四个月的事情，大概会遥遥无期了。对于我这样一个走下坡路的人，你还愿意见，除了说明你重感情、品性高以外，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荣幸了。”罗正业说着，伸出手握住席书颜的小白手，竟然超出他预料之外。 她没有躲，而是就这样被他握着，香香软软地，真是舒服。 “一会儿吃完饭了，跟我一块回我爸那去吧，你跟他聊聊？”不仅不缩手，席书颜还挺关切地为罗正业考虑。 “不了。席部长现在身居高位，哪有空听我这样一个落魄人吐槽。你知道的，我出身农村，一辈子都在自卑里走不出来。算了，我自已慢慢磨合吧，用时间熬熬也没什么的。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上，已经算是光宗耀祖了。”罗正业继续打着感情牌。 “别这样！这都不是我认识的大罗哥哥了。快点吃吧，一会儿到我家去吧，我有个事跟你说。”席书颜抽回手，提醒罗正业，反倒是把罗正业给搞晕了。 到她家里去？ 她不是跟季南泽在一起了，罗正业这样一个男人去她家里去，合适吗？ 但，她既然邀请了，罗正业还是打算赴约。 “这……怎么好意思呢！”罗正业正准备扫码买单，没想到席书颜又提前买好了单，完全不给罗正业一点机会。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谁跟谁啊，走吧。”席书颜笑着，把罗正业拉走。 “我到潜龙县后，工资确实是降了一点，没有在区里的高。但是，请你吃一顿饭的钱还是有的，我在县里基本不花钱。”罗正业跟席书颜从餐厅走了出来，废了一点小心机解释。 “但是你还要还房贷的吧？”席书颜没那么多心机，依然是笑盈盈地。 “嗯，绝大多数的钱都还房贷了。”罗正业有些淡然，也有些紧张。 席书颜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没花他什么钱，连顿饭钱都不花，也难怪会觉得跟他在一起放不开。 而且，这种没钱的日子，还会持续很久。 这些年，如果不是齐玫“救济”，恐怕他连个厕所都买不动，更别提中心城区的90平房产。 来到车库，却看到席书颜启动了一辆白色TT。 “换车了？”罗正业有点诧异，如果没有齐玫，他那辆东风风神都没有，更别提奥迪TT这样的女神超跑。 “嗯。就开我的车，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一会儿让司机把你的车开走吧。”席书颜连罗正业的车都没看到，就直接安排着，然后自顾自上车启动了车子。 席书颜还是有能力换辆新车的，只不过以前是为了低调，现在……正如季南泽说的，没必要了。 罗正业第一次坐跑车，穿梭在城区中央，吹着凌天的夜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燃起一阵的悲凉。 未婚妻没了，前途渺茫，就算有钱一辈子也不会买这种只有两个车座的车。 其实本质上，他与席书颜的三观并不相符。 没多大一会儿，车子稳稳停到了席书颜的公寓楼下，席书颜带着罗正业上楼。 “以后记住，密码是这个。”这一次，席书颜开门的时候，并没有用指纹，而是手动输入密码。并且，在罗正业扭过身去的时候，特意提示他看清楚并记住。 密码只有九位数，有点复杂，没什么规律，但罗正业脑子好用，一次就记住了。 只是，为什么让他记住密码？ 她男朋友现在不是季南泽？ 科学上，说不通啊！ 大门推开，席书颜让罗正业先进屋，然后自已关门，示意罗正业给她冲一杯维C泡腾片。 罗正业来过，所以熟门熟路取了维C泡腾片放入杯子里，尔后问席书颜是温水还是凉水，在得到用凉水后罗正业把冲泡好的维C端给已换好家居服的席书颜。 “本来要加班，因为跟你吃饭，还有一堆事情没做，估计今晚要在家里加班了。我先去洗个澡。”席书颜把泡腾片喝了一半，然后将水杯递给罗正业，还冲他微微一笑，很有些诱惑人。 ------------ 108：让她选！ “嗯。”罗正业应了一声，但还是不知道席书颜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既然在家还有工作，为什么让他来。 他来了不说事，为什么要先洗个澡？ 罗正业觉得一个人在外面东逛西逛的有点口干舌燥，于是将席书颜喝剩的半杯水给喝光了。 刚刚打算放杯子，席书颜穿着宽松的睡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看到罗正业手里的空杯子，不由一笑，“你自已不会再倒一杯吗？” “我又不嫌弃。”罗正业也是不好意思一笑，马上放了水杯到洗浴室取风筒，然后让席书颜坐下，仔细地给她吹头发“虽然是五月了，但天气早晚还是有点凉，头发得快点吹干。” “大罗，跟你说个事。”席书颜很满意罗正业的细心，但是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嗯，你说。”罗正业觉得头发半干了，然后收起有噪音的风筒后，还轻轻为她整理头发。 “我爸说女孩子年轻的时候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但快30了，也要为以后打算了。说到底，女孩子也要靠自已，打算让我在仕途上好好努力，让我能有一番作为。所以，上周安排我调到了凌天市政府办公室。目前是在做政务信息工作，但稍后可能要给一位女市长做秘书。你以前也在区委办公室工作过，有没有什么建议可以给我的？”席书颜让罗正业可以停下来了，然后眸子里一片清亮地看着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季南泽这个事情。 罗正业明白了，席泽山其实已经帮席书颜选好了季南泽，让席书颜既有钱又有地位，所以调到核心部门工作，上升空间更大。做女市长的秘书，这样的平台可不是人人都能争取到的。 而以前跟罗正业见面的时候，是希望培养自已，让席书颜生两个姓席的孩子。 所以，选择什么样的男人，女人今后的路也是不一样的。 虽然席书颜只字未提季南泽，但罗正业都懂了。 “挺好的。你以前在市文化和旅游局的时候就很优秀，现在依然没有哪个女孩子能优越于你。我可以预见十年以后，大概我就是女省长的朋友了。”罗正业微微有点苦笑。 一个差一点就娶回家的女孩子，就这样与自已道别了。 “你在胡说什么呢！十年以后的事情，谁能预见？我可一直只想当你的小仙女。不管你的小仙女做什么样的选择，你都要接受。”席书颜并不知道罗正业知道季南泽的事情，见罗正业兴致不高，主动搂住罗正业的脖子，吊在他的怀里撒娇。 “你确定一直是我的小仙女？”罗正业也壮着胆子搂住席书颜的腰，既然她有这样的表现，也就是她还在选，或者是没有选定？ “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不是你的是谁的？”席书颜点了点罗正业的鼻子，给了他一点暗示。 罗正业现在当然不敢随意动席书颜，但在得到了暗示的情况下，马上就“勇”了起来，紧扣住她的脖子，直接就堵上了她的嘴。 既然她没有选定，就让她再选！ 就算她选了季南泽，只要不拒绝罗正业，罗正业就会继续随叫随到！ 从某种意义上说，目前与席书颜的关系，可能更胜之前。 如果说席泽山碍于女婿这个身份，不方便打招呼关照。那现在没有这个身份，关照一下也无伤大雅吧。 想到这里，罗正业使出全身的解数，把席书颜伺候地服服帖帖……甚至一席让席书颜觉得，这辈子离不开他。 事实上，席书颜也跟罗正业想到了一块儿，即使是做不成夫妻，季南泽时常天南海北的飞来飞去，哪有多少时间跟她聚。有钱给她花就行了，无聊的时候找罗正业啊，真是个随叫随到的“玩伴”呢！ 快30了，并不梦幻了。 席书颜见多了单位的老嫂子们，有钱的男人在不在无所谓，自已玩的很花；没钱的年轻时候再爱，现在还在为柴米油盐生怨气。 再说了，嫁给季南泽除了有钱，还可以收获罗正业的爱情啊！就算季南泽知道了，他能把市政府办公室的一个处长怎么样？ 并且正如罗正业说的，现在她只是政府办公室的一个处长，以后呢！有爸爸在位的这几年助力，还真是不好说！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愉快道别，相安无事。 罗正业回到潜龙县两天，果然就收到了组织部的文件，公布了罗正业潜龙县县委副书记、县长的职务。 罗正业知道，这绝不是组织照顾，也不是张倪天玩忘记了，更不是叶廉诚为他讨来的，而是席书颜在她爸爸面前的一声招呼。 于是，在收到任命文件的同时，罗正业第一时间给席书颜发去了感谢的微信，而且相当艺术。 “我的颜颜小仙女，认识你就是认识了幸运！认识你以后，幸运总是光顾我。你真是我的幸运女神。” 席书颜也觉得罗正业的一番话有点恶心，不过还算能接受，于是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太想你了，我要为你精尽而亡！”见席书颜只回了一个表情，罗正业又补充。 席书颜在办公室哑声笑，终于回了三个字：“不要脸！” 正当罗正业坐在办公室里跟席书颜在微信里打情骂俏之际，张费明急急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并且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镇长，出事了。昨天晚上，孙静凌来了。”张费明像只炕上的蚂蚁，左右不适。 “孙静凌？哪个孙静凌？”罗正业被张费明这么突然一下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叶廉诚、叶书记的老婆，水利厅的孙处长。”张费明着急地解释着，上次闹了那么大的动劲，怎么罗正业连别人的名字都忘了呢！ ------------ 109：试探 “就是叶廉诚、叶书记的老婆，水利厅的孙处长。”张费明着急地解释着，上次闹了那么大的动劲，怎么罗正业连别人的名字都忘了呢！ “哦哦，我一直只知道她是水利厅的，一直叫孙处长孙组长的，倒是把名字给忘了。昨天晚上来的，你昨天晚上怎么没给我说？”罗正业压低声音，难怪这小子今天一大早没有来上班，赶情是忙这事去了。 “哎哟，上次她过来检查，不是让我演出醉酒的戏。不、不，我不是装作醉酒，跑她房间去了嘛？后来，我们加了微信，偶尔有些联系。再后来有一次您回凌天，我也跟着去了，也跟她联系了。我说那次怎么对我那么热情，从上午逛街逛到了晚上，给我买了一堆的衣服鞋子，花了她两三万吧。原来，就是为了套我话和利用我。”张费明擦着额头上的汗，四处找杯子，然后倒了一杯子水喝了才能继续。 “套你话，还得你说啊！她套了你什么话？利用了你什么？”罗正业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干脆站了起来。 “她昨天晚上突然袭击，据说是白天坐动车到了邻市，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过来的。她是到了潜龙县委县政府后才给我电话，让我带她去叶书记的宿舍。我说我没有钥匙，她让我想办法。我刚取出手机，她就把我手机给抢了，说她知道书记县长的宿舍，要么房管局有钥匙，要么办公室后勤有钥匙。我当时真的没办法，又没了手机没办法请您出主意，只好在办公室后勤那里取了钥匙带她去。然后在大门口，我把钥匙给她以后，没敢上去。但我没手机，也不敢走，就在楼下等。过了一个多小时，我看到姜总红着眼眶下来了，但叶书记和孙静凌都没下来。我一直等，哪儿也没敢去。今天早上七点多，孙静凌下来了，把手机还给我了，让我安排人送她回去。我把她带去吃了早餐，然后请小车队的一个师傅开车把她送回了。镇长，我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叶书记会不会整我啊！”张费明还是十分后怕，不断反复搓手。 “这事儿你做得很好，没做错什么。如果叶书记以后知道你参与了这件事，放心，我给你担着。”罗正业紧了紧眉头，然后冷静地前前后后想了想，又给张费明吃了一颗定心丸。 “你说，书记会不会离婚啊？”张费明想了想，忍不住问道。 “不会。退一万步说，万一离婚，跟你也没什么关系，绝不因为你。”罗正业反而松松地一笑，让张费明把办公室的大门打开，没必要再继续讨论这件事情。 张费明昨天在叶廉诚楼下蹲了一晚，没洗澡没换衣服，只得跟罗正业又请假回去洗漱一下。 罗正业心里反而有些幸灾乐祸，这个叶廉诚总是做些让他不高兴的事情，这下他也有头疼的事情了。 于是想了想，让司机开车去了山峰集团分公司，到姜燕姿的办公室坐坐。 果然，姜燕姿并不在办公室，是接到秘书电话后才赶到办公室。 一向妩媚动人的姜燕姿，穿着黑色长蕾丝裙，戴着夸张地大圈耳环，却依然掩饰不住今天看起来有点憔悴的样子。 “县长大人，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啊！有失远迎。”姜燕姿也早就不是一年前的职场小白了，如今遇到罗正业张口闭口场面上的话也是一套一套的，似乎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并且一再邀请，让罗正业坐自已的老板椅，再三推脱下，姜燕姿与罗正业坐在了办公室沙发的两端。 “怎么搞这么客气！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不知道你上次说的那个事情，进展怎么样了。”罗正业掩饰得很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跟她聊起别的。 “哎哟，说起来宋总真是帮了我大忙了，还真的给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路子，据说咱们邻省有一个代孕村，里面各国代孕妇女都有，而且性价比非常高，服务也很好。我跟老叶约好了，看中了一个乌克兰女人，打算就这几天出去一趟，说是回凌天汇报工作和洽谈下一步合作方案，其实是做我们的私事。还真是要感谢大罗哥，总是能解决一切问题。”姜燕姿说着，连忙亲手给罗正业泡了一壶好茶双手奉上。 “叶书记是真疼你啊！这都答应。看来，只要你开口，没有叶书记不点头的事情。”罗正业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确实是好茶，这东西恐怕在潜龙县也只有在姜燕姿的办公室才能喝得上。 “看您说的，叶书记对我再好，也不如大罗哥对我的关照。说真的，我真有件事想跟您讨教，您这会儿就来了。”说着，姜燕姿起身，把办公室的百页窗给拉住，又重新回到了罗正业旁边的沙发上。 “昨天晚上，老叶的老婆突然找过来了，当时我就在老叶家里，碰了一个正着。”姜燕姿压低声音，果然还是什么话都跟罗正业说。 “那个孙静凌，没动手吧？”罗正业故作关切。 “没有，但架式有点吓人，进来就给老叶一耳光，打得我心惊肉跳的。老叶没还手，只是说让我走。但是他老婆不让，把大门堵住，问我跟老叶什么时候开始的。老叶回答不依，非让我说。大罗哥你知道的，我跟老叶……那就是一起玩儿，绝没有要争权夺位的想法！就连孩子的事情，也是老叶跟我提了好多次，我才最后下定决心代孕。但是他老婆不肯放过我，问我哪个单位的，要去单位把我搞臭。问我住哪儿，要去找我父母，问问他们怎么教育我的。问我哪个学校毕业的，要问我老师，怎么会培养我这样的学生。哎哟，大罗哥，你昨天是没在，那一番言论下来，就连老叶都没办法接一个字。最后她闹完了跟我说，她不会离婚，让我别想那个位置。其实从头到尾，我也没想过那个位置。所以大罗哥，我昨晚回来想了想，不想继续在这里干了。”说着说着，姜燕姿还掉下了几滴鳄鱼泪。 ------------ 110：双赢 “不在这里干，想去哪里？”罗正业觉得好笑，如果说齐玫是姜燕姿的师傅，只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已经超过齐玫好远了。 “我想创业，不想继续依附老叶了。你说我好好一个姑娘家，也不是没有路走，为什么一定要吃老叶给的饭呢！”姜燕姿委屈巴巴地样子，惹得罗正业更想笑。 齐玫如果把这本事学到了，只怕现在都列位于董事会了！ 这姑娘，前途不可限量啊! “想上岸的方法有许多，为什么是创业？你要知道，创业的路也并不好走。”罗正业不由问道。 “大罗哥，你该不会认为结婚才是上岸吧？我可不想变成第二个孙静凌，年轻、貌美、聪明、背景……都被男人炸光，然后成为弃妇？好吧，她现在没离婚，但她不是弃妇是什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结婚对于女人来说，只是内耗。不如趁现在年轻貌美的时候搞钱，年老色衰的时候，还有钱能给自已幸福。大罗哥，你看看我，比宋总是差在哪里呢！”说着，姜燕姿还站了起来，在罗正业面前转了两圈。 “你条件比他好。如果你创业，一定比他赚得多。”本来，宋君宝既聪明又能吃苦，是许多人比不了的。可是姜燕姿漂亮啊，光是漂亮这一个优点，就能把宋君宝吃过再多的苦都比下去。 “真的啊！谢谢大罗哥表扬。可是不能光是表扬，得给点福利我。既然潜龙是老叶和大罗哥的地盘，我想第一桶金就在潜龙挖了，不然……昨晚白被那个孙静凌给骂了。”姜燕姿听到罗正业的肯定，很满意地坐了下来，尔后把昨晚的构想跟罗正业进行了讨论。 “谢谢大罗哥的提点，我回去跟老叶商量，毕竟许多地方需要他的签字。”讨论完了，姜燕姿更有信心了，于是跟罗正业分手道别。 本来留罗正业吃午饭，但是罗正业推说下午还要下乡，中午要过去准备一下，所以没留饭。 但罗正业也收获满满，看来当初真是挑对了人，不仅仅是因为肤白貌美，还因为野心非常大。 罗正业见过有野心的，自已也有野心，但从来没遇到像姜燕姿这样有上天入地想法的大野心家！ 有意思！ 回头，姜燕姿就对叶廉诚闭门不见了。 叶廉诚本来是觉得前一天被孙静凌闹狠了，第二天晚上约姜燕姿给她压压惊。 没想到姜燕姿说她回凌天市了，据说是总部让她过去有工作商讨。 好容易过了几天，再联系，又说生病就在凌天休养。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又让叶廉诚上了火。 本来潜龙有姜燕姿，凌天不回也罢。 可是姜燕姿那件事情过后，竟然在凌天躲了一周了。 最终，还是叶廉诚没沉住气，主动到凌天姜燕姿家里去找她。 姜燕姿本来一早上就去躺美容院，中午在商场闲逛吃东西，刚刚看中了两双鞋子正在试，就接到叶廉诚要过来“探病”的消息。 姜燕姿连忙买了单，然后开车回家，换了睡衣就在床上装病。 不到半小时，叶廉诚就到了，进屋就给姜燕姿烧水煮茶叫外卖。 “你说，我才26岁，不好好恋爱不好好工作，跟着你从省城跑到了贫困县工作，为了什么啊！我朋友都说我傻，以前那么洋气，现在跟个村妇无异了。这几天两边跑动一下，还累病了，我觉得我跑不动了啦！” 姜燕姿明明吃过东西，这会儿更好装病没胃口，在叶廉诚怀里蹭来蹭去，说到动情处还掉了几滴眼泪。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想当叶太太？只要你想，我就给。”叶廉诚知道姜燕姿受了委屈，也是心疼她，这一刻真的很想离婚了娶她。 “哎呀，我怎么可能让你为难！不想不想，我只想像现在这样，被你疼着就好了。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在意那一张纸。”姜燕姿只是想让叶廉诚更加心疼自已，倒真的一刻都没想上位成为叶太太，所以马上否定。 “那怎么办？那要怎么样，你才不委屈呢！”叶廉诚工作能力再强再聪明，在此刻也只是个恋爱脑，只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给姜燕姿，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哎，我没那么小气。情场失意，职场找回来吧。这次总部招我回来，要给项目追加资金，要在种植养植基础上，开发一些民宿及采摘项目，让一个项目变多个项目，把项目做活起来。可以争取到农业农村局、扶贫办、文化和旅游局、市场局、商务局、科技局、乡村振兴……多个渠道的补贴、经费，把潜龙县的项目不仅做起来，还要做好。给的经费呢，多不多，少不少的，我考虑一下，不太好用。要不然，潜龙县委县政府政府出台一系列帮扶政策，支持一下啊！特别是，总部拿出多少，地方就贴补多少，钱多好办事嘛！你也要出政绩，我也要出成绩赚大钱，咱们双赢啊！”姜燕姿把罗正业为自已出的主意，一口气说了出来。 “没看出来，平常把工作研究这么深啊！”叶廉诚松开姜燕姿，觉得好像她身上呈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这味道就好像当初，他想帮姜燕姿解决什么表哥的问题的味道，真是很像。 但在潜龙这四个月里，没见罗正业与姜燕姿走得近了啊！ 虽然说她主意不错，可是这个项目配资多次了，再配资潜龙县的财政真有点吃不消了。就算是想帮她完成心愿，这难度还是太高了。 “哎呀，吃什么饭，就要研究什么饭嘛！你想想，是不是双赢？”姜燕姿起身，轻轻为叶廉诚按捏着肩膀。 “罗正业教你的吧？”叶廉诚也不推开姜燕姿，也不答应，而是开门见山问道。 论职务，叶廉诚在罗正业之上；论感情，叶廉诚自认他与姜燕姿的感情早就甚过了她与罗正业的；论价值，在姜燕姿的眼里，在所有人的眼里，自然是叶廉诚比罗正业更有价值。 所以，姜燕姿有什么理由，跟罗正业还有来往呢？ ------------ 111：绝交 论职务，叶廉诚在罗正业之上；论感情，叶廉诚自认他与姜燕姿的感情早就甚过了她与罗正业的；论价值，在姜燕姿的眼里，在所有人的眼里，自然是叶廉诚比罗正业更有价值。 所以，姜燕姿有什么理由，跟罗正业还有来往呢？ “老叶！这件事情，我必须要跟你解释一下，免得你一直疑神疑鬼！”连叶廉诚都没有生气，姜燕姿反而生起气来。 “我跟齐玫是认识的，她是我领导。而且以前齐部长跟罗县长是恋人关系，所以我很早就认识罗县长不假。但是齐部长与罗县长分手大半年了，您知不知道？我是齐部长的人，这次来潜龙也有齐部长的推荐，当然不会再理罗县长！罗县长能谈成山峰集团这个项目，只能说是汤董觉得这个项目确实有利可投才同意。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跟罗县长扯一起？不是一次了！你再这么说，我真的生气了！”见叶廉诚还不为所动，姜燕姿直接就下了绝交最后通碟：“你要真怀疑我跟罗县长有什么，很简单，我现在就给总部打报告，回凌天工作，潜龙我不去了，从此以后我也不伺候您叶书记了！” “我不过就是随口一问，哪能不相信你！我也听说罗正业跟齐玫好像断了，为什么断了？你知不知道？”叶廉诚知道正面问不出来，只能从侧面问。毕竟这个姜燕姿才20多岁，经历不深，比较好哄。 “我听说是因为一个富少在追齐部长，罗县长吃醋，齐部长高冷不解释，最后就崩了。当然，集团还有别的版本，说齐部长跟别人生了孩子，罗县长知道后就崩了。还有更离谱的，说齐部长跟汤董生了孩子……咳咳咳、扯远了。”姜燕姿简直是想也没想，因为罗正业早就帮她背好了书。 “呵呵……你一个小姑娘，在哪里八卦到这么离谱的消息。不过怎么说来说去，都是罗正业戴了绿帽子？”叶廉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男人的自尊，无非就是有没有戴绿帽子，而听说罗正业一头的绿帽子后，叶廉诚还是不地道的笑了。 “你笑什么啊！你还说不说我跟罗县长有什么鬼关系啦！”姜燕姿无语，果然这个英明一世的叶廉诚，被罗正业拿捏得死死地。 “我得仔细检查一下，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说着，叶廉诚兴致极高地翻身而上。 “那我刚刚跟你说的政策扶持方案，行不行啊……”姜燕姿还不忘自已的生钱计划。 “唔唔……”叶廉诚早就不想跟她讨论工作了，只想好好品尝这绝色美味。 于是，在罗正业的布局下，姜燕姿又从总部争取了一些资金，加上地方财政的资金配比，拿着一大笔钱做着不需要多少成本的事情。 顺便打了一个时间差，在地方政策资金到账后，等总部资金划拨的过程中，拿出钱在凌天市登记注册了两家文化娱乐公司。 然后，在罗正业的暗示下，潜龙县的大会小会都被姜燕姿的文化公司承包，一个月下来，也是轻轻松松几十万的收益。 山峰集团分公司的项目不温不火，但文化公司早就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一通操作猛如虎，26岁的姜燕姿，年入百万也是指日可待了。 罗正业除了有叶廉诚与姜燕姿的艳照视频以外，又多了一笔乱用职权，情人挪用公款的证据。 转眼六月底，天气炎热起来。 罗正业下乡途中，看到不少农户家里都开始搭戏台摆酒。 寻问之下才记起，高考结束了，有寒窗苦读的孩子们，都开始请金榜题名酒了。 望着热闹非凡的酒席，罗正业不由有些悲由心中来。 想当年自已考上凌大的时候，连录取通知书都不敢拿出来，生怕被妈妈抢去烧了。 上大学的时候，没有一分钱路费盘缠，那一路的艰辛到现在还是历历在目。 现在农村还是进步多了，不管条件怎么样，考上好学校都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罗县长，来喝一杯啊！”何光炬居然坐在席间，认出了罗正业，非把他拖到席里还倒上一杯酒。 “这个酒不能随便喝的，我也要随个份子。”罗正业乐呵呵地坐下，掏出两百块钱交给何光炬，请他帮忙交给司命，讨了一杯喜酒，敬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 老乡们看到县长也过来与民同乐，都纷纷举起酒杯，要单独跟罗正业喝一个。 罗正业也拖脱不掉，喝了七八杯，才笑哈哈地跟何光炬吃了几口菜。 “我这几天，天天在喝老乡的酒。我们这里请酒讲究前三后四，就是订的今天正酒，前面三天就搭台唱戏开始了，今天正酒喝完，还有四天的戏唱酒喝。我们这个镇，今年有六家高考，都过一本线了，厉不厉害？所以我们可以一直喝到七月份。”何光炬也跟罗正业碰了个酒，喝了一口饮料。 “真好啊！对了，前段时间你党委书记的任命下来了？恭喜啊！”罗正业又倒了一杯酒，正式敬了敬何光炬。 “哈哈，职务变了一下，但工作环境没变，依旧是为人民服务。”何光炬与罗正业碰杯。 “你跟叶廉诚书记熟不熟？”吃完饭，何光炬把罗正业送到村头，罗正业跟何光炬两个人小声聊起天来。 “不熟。整个潜龙县，我跟您最熟。哈哈……”何光炬十分的敞亮。 “前段时间在研究干部的时候，叶书记首先把你的名字给提出来研究讨论。我以为，你跟他比较熟呢！不过你学历高，能力强，就是县委书记都能做，做个乡镇的党委书记还真是委屈你了。”罗正业心里还是有点疑惑，这个何光炬来头太奇怪，而且现在评价一个干部，难道还是从能力水平上出发不成？所以像他这样能力出众的能脱颖而出，实属难得。 “就像您说的，大概是看我学历比较惹眼吧，我也实在找不出来其他的优点了。”何光炬倒不像是说谎，但也谦虚过度。 “大罗哥！”正当两个人耳语之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印入耳洞。 ------------ 112：双面间谍 “大罗哥！”正当两个人耳语之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印入耳洞。 两个人同时转身，何光炬一笑，打了个招呼说下午还有事就走了，把空间留给了罗正业和席书容。 是的，是席书容在叫他。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县里读书？”罗正业半年没见到席书容了，再见到她有点思维混乱。 “我刚刚高考结束，现在就在家里。刚才在同学家喝酒，看到你了，人多，没打招呼。见你走了，追出来打招呼的。”席书容面容上有点羞涩。 但其实，刚刚罗正业跟镇党委书记何光炬在一起，一般女孩子也是没胆子打招呼的。 席书容的胆子，确实比农村一般的小姑娘胆子大许多。 当初，这也是罗正业后知后觉，后来才发现。 “哦，我记起来了，你今年也高考。考了多少分？填报志愿没有？”罗正业一拍脑门才记起来，其实席书容就是这个镇上的人，确实是今年高考。 自已还当过她几天补课老师，怎么把她的事情全部都忘光了。 “我考了622分，是咱们县里前几名。我想报考凌大，因为贫困县有加分，够凌大的分数线，但是我爸妈还是让我报凌天理工大。理工大是个211，没有凌大好，但我爸妈说……”席书容说到这里，偷偷看了看罗正业，有点不太敢说得样子。不过句句都把“我爸妈说”挂在嘴边，真像个听话的乖宝宝。 大概只有罗正业这样阅人无数的人，才看得出席书容眼里的那一点点虚荣和做作。 “对的，贫困县可以加60分，你这分数都可以去首都上985了。如果不想离开本省，够凌大当然要报凌大，凌大是省内最好的大学，跟我做校友啊！你知道理工大不如凌大，为什么还要报理工大？”罗正业故意问。 “我爸妈说，我读的学校不能超过颜姐，不然以后毕业了，二伯不理我，我读再好的书也没办法就业。”然后，席书容小声说出实情。 “这什么理论，别听你父母的。我也什么背景都没有，现在还不是有份还算体面的工作，能自已养活自已。你在凌大读了书，肯定有能力自已养活自已，为什么一定要找你二伯呢！”罗正业马上纠结席书容家里人的错误思想，并且从他内心出发，也并不想让席书容跟席家太多牵扯。 毕竟席泽山是一个十分严苛的人，对自我要求高，并不会利用手中的职权过度以权谋私。如果说罗正业希望席泽山能谋点私，那也是希望为自已谋，而并非这个看起来就没多大出版的席书容。 “我也这么想，可是我爸妈不听。马上要填志愿了，我多半还是会去理工大的。”席书颜装穷又卖惨的样子，虽然让人不舒服，但罗正业这会儿还是觉得面子上有些抹不开，没有一口怼回去。 “这个就看你自已的选择了。作为旁人，我没法多说。”罗正业简单回答。 “大罗哥，你怎么是旁人呢！你是我未来姐夫啊。大罗哥，我听说你现在是咱们潜龙县的县长了，我能去潜龙县看你吗？”席书容知道罗正业对于讨论她志愿去向兴趣不大，反正让他知道自已分数不低就算是达到目的了，也就不再多说志愿的事情。 “可以啊！不管我跟你颜姐成不成，你都是我们的小妹妹。”罗正业客气礼貌地回答。 目光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已的司机就在不远的地方，真以为他很乐意这边的谈话而没靠近。 “太好了，大罗哥，咱们有机会在潜龙县城见！”席书容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当然也看出了罗正业与她聊天时的心不在焉，于是冲着他摆摆手后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同学家。 罗正业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对这个席书容一点也不关心，至于她上哪个学校也是抱无所谓的态度，当然她想诋毁席书颜及席书颜家任何人，罗正业却是很不乐意的。 哪怕席书颜马上就要嫁给季南泽，但席书颜是他一辈子的红颜，这一事实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如果这次没有席书颜的帮助，“代理”两个字还没那么容易去掉。 这个能力不是其他人能有的，包括齐玫，包括这个莫名其妙的席书容。 叫了司机回了宿舍，本来打算让张费明过来安排一下下午的工作，不然张费明的请假微信早就在手机上了。 据说是孙静凌让他去凌天，不知道又要搞什么花样。 孙静凌不是刚刚从潜龙县回凌天市嘛！怎么回头，又把张费明搞过去？如果她惦记着张费明什么事，直接留在潜龙啊！ 当然，潜龙的眼线也是太多了，确实不方便孙静凌的活动，能理解。 于是回复张费明，让他安心过去，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 毕竟，罗正业还要在叶廉诚手下讨饭吃，眼下孙静凌不仅得罪不起，还要供起来伺侯。 张费明一直以为孙静凌看上了他的“美、色”，所以才会跟他套近乎。没想到上次孙静凌突然“杀”到了潜龙县，张费明才明白了自已原来是个“双面”间谍的事实。 张费明以为自己是罗正业局里的棋，没想到其实还是孙静凌的。 张费明搞不清楚，叶廉诚有个这么聪明的老婆和这么厉害的副职，做事怎么不防着点。看来叶廉诚出事，真是早晚的了。 姜燕姿那么漂亮，如果没有了叶廉诚，还是个什么。 当然，以后的结局，都是罗正业和孙静凌博弈。罗正业大概是想毁了叶廉诚，但孙静凌不一定是，还得再试探试探。 可是好不容易到了凌天市，与孙静凌碰上了面，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手机里有自已的个人情况信息吗？” “有，但是……要找。”张费明确实是莫名其妙的回答。 “快点发给我，然后我跟你边吃饭边聊。”说着，孙静凌让张费明快点翻手机，反而是让张费明进自已的车里说话。 张费明十分听话的钻进孙静凌车里，然后翻查起手机来，也不管孙静凌开车带自已去哪儿。 ------------ 113：遴选 过了一会儿，张费明真的找到了一张自己以前的情况简介。打开看看，发现还是自己大学毕业的时候简介，但是有什么关系呢？还是迅速的发给了孙静凌。 没过一会儿，车子还是在综合商业大楼地库里面停下来了。 孙静宁第一时间锁好车子，然后打开手机看了看张惠明的个人情况简介。眉头微簇，手指先点了点手机屏幕，干净利索的像张惠明说道：“你看你这么谦虚。这应该是你大学的一些情况，后期的工作情况一点也没有。这里，还有这里，再具体一点，然后把你在潜龙县的工作情况也加进去。编辑好了之后，发一个完整的文档给我。” 说着就带着张惠明上了楼，依然是商业区最顶楼的旋转餐厅。 确实是饭点，餐厅里的人不少，但是在这里吃饭的有家庭主妇，或者是闲散人员，或者是谈恋爱的小年轻，反正没有商务宴请的行政人员，熙熙攘攘的大家互相之间都不熟。孙静凌平常做事都很小心谨慎，选这么一个地方也有一点，大隐隐于市的意味。 找了一张桌子坐好，孙静凌开始点餐，而张费明忙碌的用手机编辑着自己的个人情况说明。 等张费明编辑好自己的个人简历，抬头一看，桌上已经点好了，四菜一汤。 “姐姐，菜太点多了一点吧。”张费明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笑。 不得不承认，孙静凌是一个情商很高的女人，跟自己吃了几顿饭，便摸清了自己的胃口。 一份白斩鸡，一份香辣蟹，一份酸辣肥牛，一份清蒸鲈鱼，再加一份高汤烫时蔬。 张费明的工资不高，平常在潜龙县也就吃个食堂，望着满满一桌山珍海味，张费明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孙静凌丑是丑了一点，可是情商高啊，有钱啊，不是请自己吃好吃的，就是给自己买这买那。而且几次相处下来，张费明觉得自己好像也把孙静凌给看顺眼了。真是年少不知姐姐好，错把妹妹当个宝。别说，这软饭吃起来，真香！ “把文档发给我，再吃东西。”孙静凌一笑，也不回答他，然后催着他把文档发到自己手机上后，就只顾低头改文档了。 张惠明也不跟他客气，低头埋头苦干，一顿狼虎操作，四菜一汤也不剩多少。吃完以后才发现孙静凌一直在改文档，筷子都没有提起来。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然后叫了一声：“姐姐，再加两个菜吧，你还没吃呢。”-_-|| “没关系，我吃点水果就可以了。”说话间，孙静凌已经改好了文档，然后也不知道发给了谁。 收起手机，然后很认真的跟张费明说道：“你上次不是说有个女朋友在凌天市吗？现在情况怎么样啦？” “呃…其实上次我是骗您的，我跟女朋友在我调去潜龙县工作的时候，早就分手了。现在只能叫前任，或者叫前女友了。”张费明有些无奈，放下筷子，耸了耸肩膀。 “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是这样，昨天我接到了一个通知，我们省水利厅的二级单位稽查大队正面向全省范围遴选干部。我是打算解决你们的两地分居问题，而且对你个人来说也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所以刚刚找你要了你的个人情况，发给了我们厅机关人事处。你看你是想继续留在潜龙县工作，还是想到省里来工作呢？”孙静凌又叫来了一些蔬菜，在高汤锅里面烫了烫，又吃了一点水果，就算是完成了吃饭的任务。 虽然自己吃的少，但是十分喜欢张费明在自己面前不藏着掖着，狼吞虎咽一顿猛吃的样子。心里不由感叹，还是年轻好呀。 “真的吗？谢谢姐姐，谢谢姐姐，真是我的伯乐。如果有机会来省里工作，我一定好好表现，不给姐姐脸上抹黑。”张惠明激动的语无伦次，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一把握住了孙静凌的手。 孙静凌一时语塞，也没有说话，但是十分满意张费明的态度。 他的手很大，很热乎，而且在握着自己手的时候，手劲很足。 回想起来，似乎叶廉诚就算是失误，都没有把自己握这么紧过。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张费明的脸。 张费明虽然长的一般，可是皮肤真细腻啊，还有年轻小伙子独有的颗粒感，脸上肌肉紧实，摸的孙静凌脸红心跳，真想一口把他吞了。 孙静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龌龊的想法，以及这样轻挑的举措。连忙缩回手，假装又吃了一块水果：“我推荐的人理论上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还有一个面试，大概会在一个星期以后，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好的好的，谢谢姐姐提点。但是姐姐每次来你都请我吃好吃的，然后又跟我买这买那。既然今天又到商场来，就让我给姐姐买一条裙子吧。”张费明依然不肯松开孙静凌的手，轻轻摇着恳求。 “我不穿裙子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毕竟是在公共场所，孙静凌果断的抽回手，然后拒绝道。 但是心里，依然不可控制的如小鹿般狂跳。这种感觉很久违，就好像回到了刚刚认识叶廉诚的时候。 不！好像比那个时候的感觉更加的强烈，更加的按耐不住。 “不，姐姐，什么事儿我都听你的，今天这事儿真得听我的，是不相信我的眼光吗？”张费明不依，依然恳求着。 “不是的，是我真的不穿裙子，我小的时候也没有穿过一条裙子。”虽然嘴上拒绝着，但是内心里还是有点点小期待，孙静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口是心非。 “走嘛走嘛，今天非得给姐姐挑一条漂亮的裙子。”张费明边说边拉起孙静凌起身，待孙静凌买了单，然后下楼去给她挑裙子。 赵静语刚刚在商场跟同事挑完区直机关幼儿园表演节目的小礼物，就遇到了孙静凌和张费明手挽着手下电梯的身影。 ------------ 114：买开心 赵静语刚刚在商场跟同事挑完区直机关幼儿园表演节目的小礼物，就遇到了孙静凌和张费明手挽着手下电梯的身影。 真是奇了怪了，这两人怎么成天搅到一起？上次跟罗正业说的时候，他好像兴趣并不高。这一次，赵静语干脆一直跟着他们，倒想看看他们俩到底能整出个什么花样来。 只见孙静凌和张费明两个人就像恋爱中的小情侣，勾肩搭背、亲亲热热走进了一个女士服饰专卖店。 赵静语冲着专柜门头抬眼一看，“雅莹”两个字，映入眼帘。 赵静语也是常常逛街的主，当然知道这个品牌。但是一侧身，趴在专柜外的栏杆上，装作打电话的样子。 张费明不认识女装专柜品牌，但是眼光还不错，给孙静凌挑了一条白底起黑花的吊带裙，外面还有一件浅金色的短西服。 大品牌的衣服裁剪就是不一样，而且是真丝的吊带裙，和裁剪非常漂亮洋气的小西服，将孙静凌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行不行，我从来不穿裙子，这样穿到身上怪怪的。”孙静玲本能的有一些反抗，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会听张费明的，换上这样一套衣裙。 “一点也不怪，你这样非常漂亮，不信让旁边的小姐姐们点评一下。”说着，张费明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专柜推销员。 “姐姐，换上这一套裙子真是太好看了，这身衣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而做。特别是这一条裙子，将您的身材修饰的非常修长可人，还有这一身浅金色的外套让你整个人看起来光彩照人。能不能让我们拍个照？让我们放在IPad里，给其他顾客欣赏。”专柜推销员的嘴巴简直是抹了蜜，句句都夸到了孙静凌的心坎上。要知道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夸过她的外表。 “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我看就一般。”说着，孙静凌回到试衣间，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但是将换下来的衣裙拿在手里，轻轻的摸索，确实好看。只是从未进过这个专柜，不知道这个专柜的价格是不是有点乱标，真的有点贵。 孙静凌给叶廉诚买东西，从来都不看标价，可是给自己买东西的时候，总是货比三家，左看右看，总是想找到性价比最高的，总是这样那样的舍不得。 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是换上自己穿了十几年的那套西服，拿着漂亮的衣裙走出试衣间，还给了专柜售货员。 “走吧。”来的时候兴致很高，走的时候孙静凌有点情绪低落的样子。 “姐姐，等一会儿，他们正在打包。”张费明指了指专柜的几个售货员。 “你付款了吗？贵死啦。”孙静凌十分意外，悄悄的拉着张费明抱怨。 “我平常也舍不得买这么贵的衣服，可是看到姐姐穿的是真好看，实在是喜欢看姐姐平常漂漂亮亮的样子。再说姐姐也舍得给我花钱，我花点钱算什么呢？”说实话，张费明刚刚悄悄买单的时候，也同样是心惊肉跳的。 那条裙子的售价是4800，浅金色西服是4600，而且因为是今年新品，不打折。两件衣服加到一起，已经是县里小两个月的工资了。 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能调到省里工作的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如果没有熟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就算可以找人牵线搭桥，也绝对不是大几千一万块钱就能搞定的。 所以与之权衡，张费明当然清楚孰轻孰重。 “那可不行，你一个月才多少钱工资？我得把钱都转给你。”说孙静凌不感动是假的，这辈子还没有谁对自己这么大方过。 哪怕张费明只是想巴结自己，让调动工作快点成功这样的假象，孙静凌也想沉浸于其中。 孙静凌非常清楚自己已经不是头脑发热的小姑娘了，被一杯奶茶，一条裙子就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是这些年感情沙漠让自己非常的饥渴，面对张费明的殷勤，他还是愿意照单全收。 “姐姐，你这样就太见外了，真的没办法一起快乐的玩耍了。刚刚我还跟这几个小姐姐在一起商量，您还缺一条项链和一对耳钉，咱们下去一楼去挑选吧。”说着，张费明把专柜销售员递过来的衣服袋子拎起来，拉着孙静凌就往一楼电梯走。 孙静凌只觉得自己像着了魔一样，莫名其妙就听着张费明给自己安排的一切。 在一楼的首饰专柜里，张费明比孙静凌忙多了，一下为孙静凌试试这条黄金项链，一下试试那个碎钻项链，最后他挑了一条米粒珍珠项链。 “我真的一辈子都没有戴过首饰，就算是你买了，我平常也不会带的。别再浪费这个钱了。” 孙静凌看着吊牌价格更加的头痛，怎么几个珠子几条链子会卖这么贵呢？ “这个好，这个真的好，又符合您的气质，又符合您的年龄，你看整个人看起来不灵不灵的，简直年轻了20岁有没有？把这一戴上，别人都得说您是我的妹妹了！”张费明的话越来越夸张，也越来越离谱，可是却把一张铁脸的孙静凌逗得露出了笑意。 要不怎么都说女人对珠宝真的没有抗拒力？孙静凌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看右看看，别说真的好看。 或者不是自己好看，而是这些首饰好看，但是首饰好看也可以给人加分呀。 “我没有耳洞，真是太可惜了。”孙静宁望着胸前的项链，舍不得取下来，但是同款还有一对耳环安静的躺在首饰盒里，同样让孙静凌挪不开眼睛。 “小姐，如果您真的很喜欢这对珍珠耳环，我们可以给您拿一个相似的耳夹款。”专柜小姐姐也是业务能力非常强，一会儿就拿出一对珍珠耳夹来。 “不行不行，耳钉还能接受，这个耳夹有点夸张啦。”孙静凌连连摇手。 “可是我觉得很搭，姐姐就这样带着很好看，配西装配连衣裙都好看。”张费明说着，就要打开支付宝付款。 “等等，我还要考虑一下。”可是不等孙静凌说完，张费明真的刷了卡，好家伙又是8000多。 ------------ 115：敲门 “等等，我还要考虑一下。”可是不等孙静凌说完，张费明真的刷了卡，好家伙又是8000多。 后面跟着的赵静语也是一路的无语，上次看到孙静凌为张费明不断的刷卡，今天又看到张费明为孙静凌不断的破财…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包·养谁？ “你这花呗刷爆了吧！我收你的东西那叫受贿，你收我的是姐姐的关心！听话，把转账收了！”孙静凌一时无语，“叭叭”几下，给张费明转过去了两万块钱。 “不行不行，说好送姐姐的就是送姐姐的，不能收钱。不是行贿，我也是送姐姐开心！”张费明故意打开微信一看，自己花了一万七，但是孙静凌却是转过来了两万。 说实话，这一万七对孙静凌可能是毛毛雨，毕竟她工资就是一万多。可对于自己来说，要吃小半年的土了。 在张费明迟疑的一小会儿，孙静凌直接抢过张费明的手机，点下了确定收账。 “傻子，姐姐今天很开心，有你当参谋买了这么多漂亮的衣服和首饰，这份开心和你这份心意，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孙静凌把手机还给张费明，不禁摇摇头。 叶廉诚虽然成天加班不回家，甚至前段时间还出轨，但是不得不说，结婚这么多年，他的工资卡一直是交给孙静凌的。 孙静凌平常也不太花钱，所以积蓄还是很有一些的。 看到张费明不断用花呗为自己买单，不得不承认内心还是十分感激的。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口袋里一毛没有，会借钱为自己买个开心。以前叶廉诚没有，现在其他人也没有。 孙静凌体会到了以前自己的失败，现在更加珍惜张费明这小伙子对自己的用心。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对自己好，反正孙静凌很享受。 一开心，又带着张费明从头到脚买了一身行头。 张费明假意“不要不要！” 孙静凌却以过两天面试为由，直接刷码买单。 张费明即起到了作用，又没花一分钱，而且自己还“赚”到了，当然是更加高兴。马上一手接过大包小包的东西，一手拉着孙静凌，这才心满意足离开商场。 而且孙静凌以为张费明补课为由，带张费明直接就去了自己家里，亲自为他指导复习。 孙静凌一向注重孩子教育，但这会儿为了张费明，头脑发热地一早上就把孩子送到了父母那边过几天。 孙静凌平常确实是个爱学习的人，拿出了一套像砖头一样的考公教材和几本水利业务知识的书，与张费明一起坐在沙发里，为他划重点讲知识点和猜考点…… 张费明在孙静凌的“敬业”中，看出她极强的业务素质。 真的，孙静凌除了丑点，性格强点，没什么缺点。或者说，她工作把控能力和业务专业能力，甚至比男人都要强。 张费明看到像砖头一样的书，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双腿都是软的。可是听孙静凌把重点一划，知识点一讲，考点一猜，张费明甚至觉得自己不是第一还能有谁！ 说着说着，都入夜了。 今天是周二，周五早上开始抽签面试，而孙静凌明天还要上班，所以张费明很合时宜地提出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继续。 孙静凌经过提醒看了看时间才发现，都十一点半了。平常自己一个人加班加到这个点，也觉得正常。可是被张费明一提醒才知道，好像平常自己对自己太不友好，所以早早挂上了黑眼圈、染上了花白头…… “唉……”孙静凌微叹一声，起身与张费明交待一声，然后自己回卧室去洗澡。 洗完澡后的皮肤，微微有些发红，大概因为蒙上了一层水气，毛孔也有些隐藏。 只是头发，因为平常节奏快，一直剪的“青年”头，比男人的头发略长一点，一点女人的柔美都没有。是不是应该，把头发稍稍留一点点呢？ 全身的皮肤都黑，身材就像一块朽木门板，完全没有美感可言。 正是因为这样，是不是就该花点心思在自己的身上，打扮打扮呢！ 想到这里，把今天新买的衣服拿出来，放在自己身上比划来比划去。 好看，真的从小到大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 小的时候，父母一直把她丢在农村，只往爷爷奶奶手里塞过一点钱。爷爷奶奶也没什么欣赏水平，镇上也没什么好看的衣服，所以她跟村子里的小孩子一模一样，没任何区别。 大了到父母身边的时候，父母也在各忙各的工作，偶尔也只是关心一句她的学习成绩和分数，对她外表关心甚少。 其实她的妈妈，跟她一样，都是一个死钻工作不管外表的女人。但外表比她强，因为妈妈高，有165，而且不黑。爸爸只有160，比妈妈还矮，加上黑，所以从小告诉她：“长得丑就要多读书，才能有出息。” 也是在父母的影响下，孙静凌从小就知道自己丑，压根就没想过打扮，只知道死读书死工作。没想到还有一天，能打开打扮的这一扇门。 把新衣服放下，然后又换上了上次在潜龙县的那套真丝印花睡衣，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这套睡衣她还一次没穿过，总想着等叶廉诚回来了穿。但是直到上次去潜龙县突击检查才知道，叶廉诚不会再回来，或者说回来也懒得多看一眼她。 所以，孙静凌打算这辈子都不穿这套睡衣了。 想到这里，孙静凌只觉得眼眶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清自己，想要伸手擦玻璃的时候，卧室门被敲响了。 “怎么了？”孙静凌连忙擦去自己的眼泪，然后走出浴室后将耳朵贴在卧室门上。 她穿着睡衣，虽然是长袖长裤的睡衣，可是孙静凌还是不好意思就这样出现在张费明面前。 “姐姐，我没带睡衣，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张费明也洗完了澡，但是在书房里打圈圈。 书房里除了书架和一张小单人床，啥生活用品都没有。 没办法，只得裹着浴巾过来敲孙静凌的卧室门。 ------------ 116：迤逦 书房里除了书架和一张小单人床，啥生活用品都没有。 没办法，只得裹着浴巾过来敲孙静凌的卧室门。 哎哟，孙静凌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她确实没给张费明准备睡衣，难不成让他穿着衬衫和西裤睡觉？ “等一下，我拿给你。”说着，孙静凌打开房间叶廉诚的衣柜，取出了叶廉诚的睡衣，将卧室门打开一小条缝隙，把睡衣塞给张费明就打算关门。 张费明突然伸出一只脚，将门抵住，一把将孙静凌拉到了怀里。 其实，昏暗的卧室里，只看到孙静凌的一双眼睛格外的清亮。 张费明才20多岁，正是一触即发的时候，而且深知孙静凌是自己的贵人，也深知孙静凌想要什么。 她太寂寞了，太饥渴了，太可怜了…… 上一次是演戏，这一次……张费明想把戏演更足！ 孙静凌整个人都僵住了，像一具僵尸一般，又硬又僵。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对自己这样使小心眼，只为了得到自己。 虽然活了近40年，孙静凌却是在这一块十分无知，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眼下的处境。 推开他？推不开！也不想推开！ 就由着他？ 可女人不应该矜持一点？ 但不管孙静凌心里有多少个声音，却被一个怒吼冲破了云宵。 凭什么她从小丑到大？凭什么她就没人爱没人疼？凭什么她要一辈子端着？ 这一次，她也要浪一回！ 想到这里，整个身子软了下去。 张费明好像很懂一样，一把将无身无骨的孙静凌接到了怀里，关掉了卧室的灯。 窗帘没拉，借着月色，两个人在宽大的床上，却艰难博弈，一室的迤逦，一室的情欲…… 孙静凌在张费明的身下，才忘了年龄、忘了身份、忘了地拉、忘了所有，才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女人！ 第二天，张费明醒来，一丝不挂，但盖着纱布小被。 孙静凌已经去上班了，但留了字条告诉他，厨房电蒸锅里热着馒头、玉米和鸡蛋，冰箱里还有牛奶。 张费明一笑。 哪个傻·逼嫌孙静凌丑？ 又舍得花钱又为自己留早餐，还要将自己调到省城来工作！ 这样的好事，只怕是求都求不来！ 别说只是滚个床单，就算是孙静凌离婚了，他也愿意娶！ 很顺利的，张费明通过了周五的面试，晚上与孙静凌一起庆祝后，终于收拾行李回潜龙县了。 倒也不是为了回去加班工作，而是等这边的公函通知，然后工作交接。 罗正业知道张费明调动的事情，确实是等到公函发到了潜龙县政府。 罗正业笑，这小子也有心机了，可以可以，山水有相逢嘛！ 愉快地签了同意放行，然后又得挑秘书了。 没想到晚上回家，却看到席书容蹲在自己的大门口。 罗正业现在已经是县长了，一个年轻女孩子蹲自己的大门口，让他又想起了那个什么小保姆跳楼案，吓得全身都是一个哆嗦。 “你怎么来了？快点进来！”罗正业连忙打开门，把席书容让了进去，生怕被好事的人看到，又借事整他。 “我还是违背了爸妈的意愿，填了凌天大学。今天收到录取通知书了，他们也知道了，骂我不懂事，所以跟他们吵了一架，也没地方去，就跑你这里来了。”席书容说着，边抹眼泪边偷偷看罗正业的表情。 他们家一趟浑水，罗正业是一丁点也不想趟。 “那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罗正业很是有些无奈，但看到她大汗淋漓的样子，还是为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我有个表哥叫李清卓，就是县政府办公室的一个科长。我问了他，他告诉我的。我是潜龙县的人，在这里亲戚熟人多也正常。”席书容回答道。 你是潜龙县的人，亲戚熟人多，跟父母吵了架又没地方去？ 傻子都知道这女孩子想做什么！ “不管怎么说，你父母是关心你的。别闹脾气了，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罗正业冲着门口瞄了一眼，跟父母吵个架，用得着带行李出门？她这是，早就打算跑路了啊！ “还有两个月就要开学了，我打算这两个月就在潜龙县找个地方打工，然后在图书馆预习，不打算回去了，不劳大罗哥费心。”席书容声音不大，却坚定，让人无法反驳。 “那你住哪儿？住你表哥李清卓家？”罗正业真不想管闲事，可席书容赖在他家也不是个事。 “我哥结婚了，家里是两室两厅，还有孩子和老人，住不下。我就住你这里吧，反正你这里是三室，还有空房间。我很勤快的，不用你管我什么，我自己管自己。还可以帮你做做家务。”说着，席书容环顾四周，马上就起身要去打水擦桌子。 “我吃食堂，也不在家做饭，桌子不用擦那么干净！而且，正因为我没有结婚，你住这里不怕被别人说闲话？要么我给你打个招呼去住县政府办公室单身宿舍，要么住你亲戚家，看你怎么选？”罗正业无语了。 这不是第二个蒋晶吧？ 莫名其妙非要住他家，莫名其妙闹出幺蛾子。 而且就算她不闹事，罗正业也不想跟她生活有任何的交际。 现在跟席书颜都搞成这样了，再同意这个席书容来这里住，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大罗哥，我是颜姐的堂妹，颜姐是独生女，她也就我这一个有血亲的妹妹。你别把我往外推啊！要不然这样，我给颜姐打个电话，让她给你说说？”说着，席书容就掏出了电话，就要拨打席书颜电话。 “好了好了，你住吧！但我事先说明，我每天很晚回来，也照顾不到你什么。偶尔回凌天或者出差，大概这边就你一个人。如果你感到害怕，什么时候回家都可以！” 罗正业也没办法了，今天确实很累，好不容易早点回来想休息休息，偏偏又遇到这种事情。 只能先纵容她，然后到自己房间洗浴休息。有点头疼，但是很忍受，希望早睡之后能快些恢复。 ------------ 117：骗了你 只能先纵容她，然后到自己房间洗浴休息。有点头疼，但是很忍受，希望早睡之后能快些恢复。 只是，让罗正业不知道的是，他得了流感，而且这次非常严重。 睡到大半夜的时候，还高烧起来，糊里糊涂不知道嘴里说着什么。 一整晚，好像看到了20岁冷冷地齐玫，好像看到了席书颜温柔冲着他笑，好像看到了乌梅子酱会奶声奶气叫爸爸了，又好像看到了张倪天阴险地冲着自己冷笑…… 只觉得时而冰天雪地，时而烈火焚身，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来是周末，但是叶廉诚回了凌天，作为主职领导他就得在潜龙县守着。只是一向身体很好的罗正业，这一次终于体会到了病来如山倒。 睡梦里，似乎有个田螺姑娘，一下给他喂水，一下给他喂药，一整晚守在他身边，为他擦汗降温，为他捂被发汗。 好容易到了天亮，罗正业终于醒了，但是依然头疼欲裂，两只眼睛像两只烂桃子快要炸天，而且全身都散发着汗湿臭气。 他以为睡一觉就好了，没想到睡一觉更加严重，整个人头重脚轻爬都爬不动。 “大罗哥，你昨晚烧了一夜。我半夜出去来回一个小时，才买到了降烧药。喂你吃了两次，停了又烧，反复多次后，我连药都不敢喂了。怎么办？要不要给你司机打电话，让他送你去医院？”席书容的眼睛肿得像个血红桃子，充满了胶原蛋白的脸也好像又瘦了一圈。 “你昨晚跑出去买药，怎么不让我司机送你？”罗正业难以想象，一个乡下丫头人生地不熟的，是怎么大半夜跑到外面去买药的。 “我不知道你司机电话，也不敢问表哥司机电话。我怕让别人看到我在你家，怕别人背后议论你。要不然现在你让司机过来接你，我躲房间不出来。一会儿，我再去医院照顾你？”席书容一张小脸皱皱地，像是又要哭了的样子，让罗正业莫名第一次心生怜爱。 “不用了，我跟司机打电话，让他安排县医生一个医生过来看看。我估计就是感冒发烧，小事情。到时候、到时候……”罗正业边哑着嗓子安慰席书容，还不忘头脑里飞转：“到时候其他人看到了，就说你是我家小表妹，过来走亲戚的。” “我知道的。别考虑别的，你先打个电话吧。”说着，席书容把手机递给罗正业，催着罗正业给司机打电话。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司机带着县医院的医生赶到了，诊断完后直接就给罗正业在家挂了水，还开了一堆的药品，叮嘱“小表妹”让罗正业记得按时服用。 一边的护士本来打算留下来照看罗正业，但架不住罗正业的要求，只得告诉“小表妹”换药，然后还有简单的拔针手法。 席书容把医生护士送走，然后回到罗正业床边打了一盆的温水，打算给他洗把脸。但是洗着洗着，却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怎么了？只是生病，还能救过来的。”罗正业刚刚打算闭眼休息一会儿，却看到席书容确实是为自己担心到掉眼泪，不由又强打精神安慰她。 “不是的，大罗哥。是我、是我前面骗了你……”席书容咬了咬嘴唇，然后彻底崩溃大哭。 罗正业本想追问席书容到底是骗了自己什么，但是听到她实在无法控制的大哭声后，只得轻拍她的后背，待她能平复心情后再去问她。 可是生病后精神实在是太差，没多大一会儿，席书容算是平静了，而罗正业又陷入了昏睡。 温度又起来了，席书容连忙又换温水给他擦脚擦手心，急得一头的汗。 好容易四瓶水挂完了，已经到了中午两点。 席书容帮罗正业拔了针头，又煮了一锅清水面，加了三个鸡蛋，才算没让罗正业饿着。 然后取出手机，买了一点瘦肉、皮蛋和青菜，又开始煮皮蛋瘦肉粥。 罗正业一下子昏睡，一下子醒，但席书容的忙碌和担心他都看在眼里。这件事情如果放在席书颜身上，可真不敢保证比席书容做得好。 当然，如果放在齐玫身上，大概比席书容做得更好，可席书容说到底，才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啊，怎么能跟三十多岁的老江湖齐玫相比？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罗正业算是清醒时间长了一点…… 打电话问了县委县政府值班室工作人员，得知并没有任何大事要事发生后，稍稍宽了一点心。 然后又给叶廉诚发微信，说明自己生病，大概还需要在家休息两天。 再然后翻到齐玫的对话框，看了看孩子的照片，罗正业露出久违的笑意。 不管大人有多么的世俗，可孩子天真无邪的笑意，真的可以治愈一切。特别是，这个孩子的血管里，流着自己的血液！ 翻了翻席书颜的朋友圈，一如既往的只是相关工作，并没有私人生活。而且最后一条朋友圈，也是两个月前还在市文化和旅游局工作时候发的会议照片。对于现在市政府办公室的工作，没有只言片语。再看对话框，也是一片的死寂…… 不像齐玫，每天都会发一两张孩子的照片和现状。 刚打算给席书颜发几条消息撩撩她，不料席书容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走了出来。 “别看手机了，对眼睛不好。吃点粥，我熬了三小时，米粒都化掉了，特别好消化。”说着，席书容故意收起罗正业的手机，把粥碗递给他。 “我是准备给你颜姐发条消息。拿给我。”罗正业微微有点不爽，并不喜欢听席书容的安排，虽然她在这里照顾自己两天了。 “别发了，她忙得很。尝尝粥，我熬了三个多小时，给点面子吧！”席书容还是不还手机，依然催促罗正业吃东西。 “我两点多才吃了一大碗面和两个鸡蛋。现在才六点多，不是很饿。听话，把手机给我。”罗正业收起了笑意，很严肃对席书容说道，觉得她今天的表现有点过。 席书容看到板着脸的罗正业，没办法，只得把手机还给了他。 ------------ 118：悲凉 “我两点多才吃了一大碗面和两个鸡蛋。现在才六点多，不是很饿。听话，把手机给我。”罗正业收起了笑意，很严肃对席书容说道，觉得她今天的表现有点过。 席书容看到板着脸的罗正业，没办法，只得把手机还给了他。 罗正业当着席书容的面，给席书颜发了两条微信，等了半分钟不见她回，然后放下手机，这才端起粥碗吃了起来。 一大碗粥吃完了，又上了个厕所，趁着席书容洗碗收拾厨房的当儿，又给席书颜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打了两次，一直到忙音响完，都没人接电话，果然应了席书容那句“她忙得很。” 她忙得很，在忙什么，忙到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她在凌天市忙得很，怎么会让凌龙县的席书容知道？她们姐妹俩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 这事确实是有点怪！ 罗正业只觉得自己全身干了湿，湿了干N遍，一定得洗个大澡了，不然自己都得把自己臭死。 于是不管不顾的走入洗浴室，冲了一个大澡，顿时觉得人轻松了许多。 换了干净的睡衣从洗浴室出来，正好撞到给自己换干净床单的席书容。 “呃，我是看你在洗澡，所以抽空给你换床干净的。”遇到头发还湿漉漉的罗正业，席书容突然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句后抱着脏床单就想逃。 罗正业一低头才看到，原来自己的睡衣并没有扣，敞着胸膛就这么跑出来了。 平常一个人在家里，敞着就敞着吧，也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家里有个十几岁的大姑娘，这样可能还真是不太妥当。 于是一颗一颗把扣子扣上，然后重新躺回干净舒服的床上。 生病后，怎么感觉特别需要身边有个像席书容这样的小姑娘照顾自己呢？ 有个人为自己煮个饭，打扫一下清洁，特别还是个长相可以，温顺听话的小姑娘。 齐玫的个性既冷又硬，席书颜总是一幅公主样子，其实真正适合过日子的还真是席书容这样的。 呸呸呸，想什么呢！ 人家才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自己都三十多了，怎么能想到那里去！ “大罗哥，你晚上的药没吃。”没多大一会儿，席书容端着一杯温水和几个药瓶走了进来，把水瓶递给罗正业，然后打开瓶瓶罐罐为他数起药丸。 这一次，席书容好像心虚一般，一眼也不看罗正业，就认真仔细数着药丸。 数好后，把药丸倒入罗正业宽大厚实的手掌，稍稍有点触碰，赶快挪开，好像手碰了一下手就是让人觉得有多羞耻的事情一样。 “这么大把药，我分几次吧。”罗正业握着一大把药，有些好笑。分几次服下，然后让席书容再给自己打杯水。 席书容听话地又打了一杯水，坐在一边玩手机等罗正业喝完离开。 席书容显然两天没有好好休息和收拾自己，头发虽然扎着马尾，可以掉下来好几缕头发，凌乱地很。 小脸更尖了，倒成了现在电视上一些明星追求的锤子脸，看着就惹人心痛。 好好收拾收拾，或者说自信一点，大概也不输席书颜吧！ “我今天好像记得你说什么骗了我，后来我睡着了，也没听清你到底是什么骗了我。说说看，我这会儿还有点点清醒，不然等会儿又睡着了。”罗正业刚刚喝了两大杯水，把水杯往一边的床头柜上一放，揉了揉席书容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 真是个小姑娘，有时候看上去傻了巴叽的，也挺可爱的。 大概是与席书容近距离相处了两天，罗正业硬生生把席书容给看顺眼了。 “呃……你还记得嘛？但是，你要先答应我，一定不要怪我，也不要伤害你自己。”席书容咬了咬嘴唇，似乎很是有些为难，眼眶里的泪水再一次开始打转，好像一触即发。 “我怪你干嘛？不怪你！怎么也怪不到你身上。而且我特别惜我自己的命，肯定不伤害自己，也不伤害别人。”罗正业一笑，挑了挑眉头，用眼神鼓励席书容勇敢说出来。 “其实、其实今天是颜姐结婚的大日子。昨天、昨天……”席书容偷偷看了看罗正业，发现果不其然，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不知道还要不要把话说完。 “昨天，怎么了？”不知道是情绪非常不好掩饰不住，还是生病了声线变得暗哑，罗正业发出来的声音竟然带了一点点哭腔。 “昨天我爸妈本来是收拾好了行李，要带我提前一天去凌天喝颜姐的喜酒，打算等颜姐大婚后再在二伯家里继续热闹两天。东西都收拾好了，我想过来陪陪你，所以临时不跟我父母喝酒了，说谎跟同学约好了去打工赚生活费。我父母骂我不懂事，这么大的日子竟然不去给颜姐捧场……我说、我说颜姐嫁给凌天首富，要多排场有多排场，不需要我捧场，然后就跑你这里来了。大罗哥，我怕你难受。如果真的难受，你可以哭的。”席书容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抬头看了看罗正业，却看到他一脸的悲凉，而没有一滴眼泪。 大概，人在伤心之极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吧！ 但他那双悲凉的眼睛，似乎深海般让人沉沦，怎么一个男人的眼神能这样的深情呢…… “大罗哥，大罗哥……你没事吧！”一片死寂过后，席书容轻轻摇了摇一直出神的罗正业，心里生生扯疼着。 其实在席书容知道席书颜要结婚的时候，也难过了一会儿，因为席书容以为跟颜姐结婚的是罗正业。 但当席书容知道与颜姐结婚的是季南泽并非罗正业的时候，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无时无刻不在为罗正业担心。 席书容觉得，罗正业是特别特别爱席书颜的吧，就这样失去席书颜，他该有多么的难过啊！ 现在才七月初，离春节仅仅过去了五个多月。 想想五个多月前，席书颜都带着罗正业认门认亲了啊！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 119：相拥而眠 现在才七月初，离春节仅仅过去了五个多月。 想想五个多月前，席书颜都带着罗正业认门认亲了啊！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大罗哥……”席书容焦急地叫着罗正业，这下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放心。我没事。其实我跟你颜姐已经分手了，只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快结婚。如果不是生病，其实还应该去道喜，为她送上祝福。咳咳……”说着，又咳了几声，脸色好像更差了，灰蒙蒙没有一点生气：“没事，你去休息吧，昨晚一晚都没睡吧？我也需要好好休息了。”说着，罗正业缓缓躺下，将脸侧到席书容看不到的一边。 如果不是席书容在，罗正业鼻子好酸，真难过啊！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做好早饭叫你。”席书容收拾好东西，然后轻手轻脚退了出来。 昨晚和今天一天都没睡，真的好困。 席书容到外面的洗浴室洗了澡，换好了睡衣，然后悄悄打开罗正业的房间门看了一眼。 灯虽然熄了，但是窗帘没拉，清冷的月光洒了进来，卧室一片的亮泽。 罗正业好像并没有睡着，肩膀一耸一耸的，也不知道他是冷是热。 席书容打着赤脚进卧室，将窗帘拉上，又摸着黑轻轻摸了摸罗正业的额头，又发烧了。呼吸有点重，肩膀一耸一耸地，应该是有点抽搐。 是不是又严重了？ 席书容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拿着手机不知道要不要打给罗正业司机，让他大晚上的，再把医生和护士叫过来。 可是，刚把罗正业的手机摸到，一只发烫的大手伸了过来，一把将席书容扯入了怀里。 “别走，玫玫，我错了……” 席书容这次听清楚了，应该是罗正业又在高烧说胡话。 可是堂姐不是叫席书颜，颜颜吗？什么时候变成玫玫了？ 罗正业肯定不是烧糊涂了叫错人，因为“颜颜”和“玫玫”的发音，相差甚远。 可如果他不叫席书颜，这个玫玫又是谁？ 他妹妹？ 他初恋？ 真猜不到。 可是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真的好紧张好紧张。 罗正业此刻全身发烫，还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让席书容呼吸都有些困难。男人身上独有的气味，从四面八方直往席书容的鼻子里钻，让席书容觉得自己脸红心跳到不能自主呼吸。 但是空调开着，虽然有罗正业这个超级高温瓶躺在旁边，但他温度退去，是不是还是会很冷？ 席书容小心地掰开罗正业炽热的手，将罗正业身上的薄毯子为其盖好，还拉了一部分到自己的身上。 没等她压好毯子，罗正业不安份的手又搭了上来，而且这一次直接就搭到了席书容胸口那一块禁地。 席书容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可是……却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力气挣脱，或者说根本就不想挣扎。 这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热烈地抱着，而且还是……自己的暗恋对象。 是的，席书容此刻承认，从第一眼见到罗正业的时候就觉得，她喜欢这样的男人。 不高，很黑，可是34岁的县长，从寒门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年轻领导干部。 男人主要是看才华！ 像父亲没读什么书，一辈子没本事，只能留在农村种地。 二伯通过学习考出去了，现在也是做了通天的大领导了。 所以，要嫁就嫁能像二伯那样的男人。 只不过二婶比二伯小六岁，那个时候就说是相差很远了，而自己小罗正业16岁啊…… 相差这么远，父母会同意吗？朋友们能理解吗？还有席书颜，她的堂姐，会怎么想？ 可是此刻席书容，真希望罗正业是清醒地，是真心实意想搂着她，咬着她的耳朵跟她说甜言蜜语。 这一晚，真的很甜很甜，还做了一个特别美好的梦。 竟然梦到罗正业拉着她的手，与她漫步在大学校园里，向她讲述凌大的历史和有趣的老师…… 路边经过好多人，都以为他们是情侣，并向他们投来特别羡慕的眼神。 席书容边走边笑，边走边笑，然后就怎么笑醒了…… “梦到什么了？”然后，更让人尴尬地是，听到了身旁罗正业的声音。 “啊？！”席书容简直就是惊跳起来，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还工工整整穿在身上，又看了看也穿着睡衣的罗正业。 跳下床，飞一般的离开了房间。 站在洗浴室里，席书容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应该只是非常平静地睡觉，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但是，一男一女相拥而眠，什么也没有发生，正常吗？是不是自己魅力不够？ 应该是，应该是罗正业生病了，所以才能这么有定性的吧！ 席书容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怎么也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发生点什么还是不想发生什么。 算了，不管了，洗漱完了赶快做早餐吧！ 昨晚明明计划今天早点做早餐的，谁想到都早上九点了。 正当洗漱的当儿，护士已经敲门要进来挂水了。 席书容顶着一头鸡窝开门，然后领着护士为罗正业服务，自己赶快煮鸡蛋、蒸玉米，加热冰箱里的牛奶…… 不等早餐做好，又在手机上下单食料，准备中午的营养餐了。 护士都走了，席书容还在厨房忙东忙西，都不敢去罗正业卧室去看他一眼。 今早应该早点离开的啊，怎么睡那么死，当着罗正业的面在他怀里醒来，真是丢死人了。 “容容，早餐还没做好吗？要不要直接手机点单？我饿了。”罗正业在卧室里叫唤，更是把席书容吓得手碰到加热锅盖烫着了。 等等，罗正业刚刚叫她什么？ 容容？ 像她父母和亲戚朋友一样，叫她“容容”？ 只是嘴巴上的关系进了那么一点点，激动得席书容差一点把厨房都烧燃了。 “来了来了，早上简单点哈，中午有鸡汤喝。”席书容答应着，连忙用凉水冲洗手指，再把食材都盛好，这才端了出去。 ------------ 120：百日宴 “来了来了，早上简单点哈，中午有鸡汤喝。”席书容答应着，连忙用凉水冲洗手指，再把食材都盛好，这才端了出去。 “我还没有洗漱。”罗正业看着手忙脚乱的席书容，有些幽怨的说道。 “我来给你准备。”说着，席书容放下手里的吃的，然后又冲到罗正业卧室里的洗浴室，帮他挤好牙膏，拿好水杯，还端了一个空脸盆为他接水。 罗正业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刷了牙，又让席书容给他擦了把脸。 “我在打针，先吃玉米，你帮我包个鸡蛋吧。”罗正业看着一直忙碌的席书容，好像都不敢看自己一眼，觉得很好笑，于是又安排到。 席书容赶忙递给他一节玉米，然后很听话的开始剥鸡蛋，剥了一个又剥一个，直到剥第三个的时候，罗正业又笑了起来。 “早上是打算用鸡蛋撑死我吗？容容，你该不是被我传染了，有点脑子发热吧？”说着，罗正业还伸手摸了摸席书容的额头，确定温度适宜后，放松的笑了笑。 “我没有生病。”边说，席书容还飞一样的收拾好了东西跑出去了，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虚一样。 罗正业当然知道席书容为什么今早这么反常，不过就是因为昨晚上了自己的床。 昨晚又没怎么样，可是放在小姑娘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羞涩和敏感的，也能理解。 一个人在房间里挂吊瓶也挺好的，安安静静的可以想想问题。 可是来不及多想，手机微信就响了起来。 取出来一看是，齐玫发过来的消息。 “乌梅子酱没有做满月喜酒，咱们给他做个百日宴吧。” 如果说跟齐梅结了婚，领了证，不管是百日宴还是满月宴，都无可厚非。可是现在他们这种情况，到底该不该请呢？ “又在开会？怎么不回答？” 一般来说，齐玫是感情里最懂事的那一个。发一条微信之后，就安静的等待回复。可是这一条微信距上一条微信，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不太好吧，要不然咱们三个人一起吃顿饭？”思考片刻，罗正业简单的回答。 “三个人吃什么饭？苏梅子酱现在还在吃奶呢。我平常也不是一个好热闹的人，就算是请酒也不请太多人。顶多就是请我们集团的一些熟人，再加上你特别好的朋友，人数控制在30多人左右？”一向说话简明扼要的齐玫，这次却也长篇大论的回复起来。 “你都想好了呀，那你打算在哪家酒店？”罗正业又问。 “不在酒店，我订了一个私人花园，那里即隐蔽又安静，环境又好，非常适合办小型的婚宴或者喜酒。场地可容纳200多人，但是我觉得虽然我们只有三五十个客宾，但是苏梅子酱只有一次百日宴呀，排场大一点也挺好的。”然后，齐玫快速的回答道。 罗正业冲着手机屏幕，淡淡的一笑，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只是需要自己出镜配合一下而已。 苏梅子酱是五月上旬生的，离百日宴还有一个多月呢。 齐玫真的是变了，以前那样清冷性子的一个人，现在竟也喜欢摆酒请客了。 随她吧，只要她开心。 加上席书颜刚刚结了婚，嫁了人，自己感情也是空窗期，近期也没什么牵绊了。 “好的，到时候把时间地址发过来，我争取过去。”于是，罗振业快速回复道。 “什么叫争取过来？你女儿的百日宴耶，你都不过来，人家喝的什么酒？你要是不回来参加，那就改成她娘的婚宴！”齐玫跟他墨迹了半天，不得已下了最后的通牒。 “什么叫她娘的婚宴，把话说清楚点。”罗正业有点好笑，刚刚生娃的女人能嫁出去？ 放在十年前他信，放在现在还真不信。 “真想看我也嫁给别人啊。好的，那你等着。”齐玫撂下了最后一句话，然后就不出声了。 罗正业今天的情况好多了，没有发烧了，还微微有点咳嗽，只是还稍微有一点点嗜睡。全当齐玫开了个玩笑，放下手机他就打算眯一会儿了。 四瓶水又挂到了下午两点钟。 席书容为罗正业拔了针头，然后端来了十里飘香的鸡汤。 “你这是什么秘制高汤？真的是十里外就闻到香味儿了，馋死我了。”罗正业也不讲客气，直接端着小锅子直接上手把一整只鸡都吃完了，汤也喝尽了，抬起头才想起问席书容：“你吃了没？” “呃，我厨房里还有别的吃的。”席书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第一次见男人吃东西，这么生猛，好像一口可以吞下一整只鸡一样。 真的是好Ma 好有男人味。 席书容觉得，她好像更喜欢罗正业了。 随后，席书容又端出米饭，炒肉，小鱼和一盘青菜。 罗正业又抬了抬正在打针的右手，示意让席书容来喂他。 席书容有些无语了，刚刚直接上手吃鸡的生猛模样去哪儿了？这会儿还来撒娇发嗲了？ 不过席书容很愿意动手，喂罗正业，偶尔还故意喂偏一点，涂到他脸上。 罗正业很会撩｀妹，自然也跟席书容逗了起来，左躲右闪玩的好不开心。 生了几天病，罗正业终于去上班了。谁知到了办公室，就被叶廉诚叫了过去。 “你的老关系，山峰集团副董事长汤非凡，听说最近在办离婚手续。姜燕姿，姜总，最近要去找汤董签一个文件，也不知道最近方不方便找，不如你带她去吧。”说着，叶廉诚把早就候在外面小会议室的姜燕姿叫了过来。 “什么时候去？”罗正业知道这一次他又被安排了，可是无法拒绝。 “现在啊，不然为什么这么着急把你叫过来？怎么样？身体恢复好了没有？有没有问题？”然后，叶廉诚假意的补充关心道。 “好的，我安排好了，马上跟姜总出发。”罗正业给家里的席书容发了条微信，声称自己回凌天了，然后带了一点洗漱用品，就跟姜燕姿出发了。 其实罗正业现在也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自己的行程要跟席书容汇报？ ------------ 121：割裂 其实罗正业现在也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自己的行程要跟席书容汇报？ “罗县长，第一次跟您出差，请多关照。”车上，依旧打扮的优雅大方得体的姜燕姿礼貌客气的说道。 “姜总客气了，是我陪您回娘家。”车上有司机，罗正业自然会表现的冠冕客气些。 “唉，没想到汤董还是离婚了，真是出乎我们大家的意料之外。”打过招呼后，姜燕姿开始随意的与罗正业聊起天来。 “汤董做副董事长不到一年，怎么会突然离婚呢？”罗正业也有些疑虑。 “我听说是他孩子考到国外去了，他夫人是大学教授，也申请了海外学校交流工作，并且要求汤董也一起到国外生活。这些年，他们在国内的资产数额，已经到了财富自由的地步，汤董夫人提出这个要求好像也不为过。可是汤董拒绝了，不知道是舍不得凌天的老熟人老关系，还是舍不得他现在的位置。要知道，央企副董所拥有的，并不是那一点点管理权限和年薪百万的收入。我听说，我只是听说哈。”蒋燕姿看了看前面正全神贯注开车的司机，然后用手挡住嘴，轻声的在罗正业耳边低语：“有传汤董要进省委班子成员。” “不会吧，如果要提拔重用，裸官是最大的忌讳。难怪老婆孩子走了，他还不肯走，就必须走离婚这条路。”罗正业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 汤非凡要提拔重用本与自己无关，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不舒服？终究，他与齐玫不清不楚的关系，成为了自己心中永远的一根刺。 多到齐玫，突然联想到昨晚齐玫发的那一句要结婚的玩笑，罗正业心里不由有些发毛。 “高层的世界，我从来都不懂。听说他们离婚离的挺太平的。不争不吵不打不闹，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资产纠葛。汤董夫人哦，不是，是前夫人，说昨天已带着女儿飞了漂亮国。换句话说，现在汤董已经是单身了。从提离婚到办完所有手续，分割完财产，不过就七天时间。”不知道姜燕姿跟谁发了一下微信，然后抬头跟罗正业感叹道。 罗正业皱着眉头，不言不语。用手机微信约了汤非凡在办公室见，然后又跟姜燕姿讨论了下一步企业发展规划。 无心再聊，只是锁着眉头看向车外。 今年很奇怪，公历和农历有些重合，公历的七月也是农历的七月。 中元节要到了，别说这段时间，鬼事发生的真的挺多的。 山峰集团的总部与市政府行政区域很近，办完公事跟姜燕姿走下来乘车离开的时候，竟然看到习书颜开着一辆白色的奥迪TT就在前面。 香车美女，相当吸人眼球… 罗正业让司机跟上那辆车，然后忍不住的给她打电话。 这一次，席书颜接了，而且声音无异。 “县长大人，找我什么事儿啊？”车子未减速，声音也较轻快。 “结婚也没请我喝喜酒，还以为不跟我玩儿呢。”见电话通了，罗正业连忙说道。 “哦，家里人操心请客的事情，我那天没有注意。改天回来凌天市了，我请你喝酒啊。”显然，席书颜不知道罗正业的车就在她的车后，说话还是如此的轻松。 “那正好，这会儿有空吗？我回凌天市了。”罗正业就坡下驴。 “哦，那你现在在哪里？几点钟约？在哪里见面？”这会儿，席书颜才放缓了些车速。 “后视镜看看。”罗正业伸出一条手臂，冲着前面的车子挥了挥手。 “就在前面那个街区的咖啡厅吧，你跟着我去停车场。”席书颜吓的一个急刹，然后又缓缓启动车子。方向一打，拐进了前面一个街区的咖啡厅。 再次见到席书颜，发现她比以前更漂亮了。 白底紫花的鱼尾真丝裙，将它凹凸有致的身体完全包裹出来。脖子上一条宽大的钻石项链，散发着冷冷的灼灼光辉。耳环与项链是同系列，将席书颜的脸型修饰的更加娇美，整个人看上去真是好一朵人间富贵花。让人惊叹，美的让人折服。 “好久不见。”罗正业放在席书颜身上的目光，久久舍不得挪开。 他的小仙女，终究属于了王子，跟骑士无缘。 “我帮你点了一杯蓝山，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喝。”席书颜被罗正业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然后伸了伸手，示意罗正业可以喝点咖啡。 罗正业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是他特别不喜欢咖啡的味道，平常一般都喝浓茶。 可是为了席书颜，偶尔尝尝咖啡，也是能够接受的。 看了看席书颜握着咖啡杯的手指，上面也戴着一玫硕大的梨形钻戒。这家伙是不是跟网上一些明星炒作的一样，讲克拉算的？ 想起以前他给齐玫也送过戒指，只是周生生的黄金款六字真言。整枚戒指，都没有超过1000块钱。而此刻洗漱完，手指上的这颗钻戒，大概会在1000的后面，还要加加个万字吧。 没得比，真的没得比。如果他自己是个女人，恐怕连选都不会选，就直接奔向季南泽了。可是席书颜毕竟当初还选了，也算是对他最大的尊重了。 “好像每次见你，都比上次要更加漂亮，怎么得了啊？还有就是，人家结婚请客请喝喜酒，你结婚请喝咖啡呀？”罗正业端起自己的咖啡杯，微微带着些调侃。 席书颜很礼貌的一笑，掏出手机，然后调开一个微信对话框，放大一张照片，推到了罗正业的面前。 “看看时间，在一个星期前。”然后，席书颜还专门的叮嘱道。 罗正业接过席书颜的手机，乌梅子酱的照片立马映进了眼帘。 缩小照片后发现还有好多张，都是齐玫加了席书颜的微信后发过来的。 齐玫什么话也没有说，几张照片就直接促成了席书颜嫁给季南泽，为豪门阔太。 罗正业的内心有一些割裂般的疼痛，原来又是齐玫成了他们的加速器。 果真是应了那句成也齐玫，败也齐玫。 ------------ 122：暴风雨前 “所以，你觉得是我应该跟你解释，还是你欠我一个解释？”席书颜神色淡定，嘴角还微微挂着笑意，优雅又不失风度的说道。 “对不起，这件事情不管什么原因，确实是我做的不够好。”顿了顿，罗正业又补充的问道：“席部长知道这件事吗？要不要我跟他解释一下？” “不用解释，我并没有跟他说这件事儿。”席书颜微微还是有些失望，原来他们的感情里多少还是夹杂了一些爸爸的因素。 “我跟她分手已经一年多了，分手之前她怀了孩子也没有告诉我。现在我知道她有了孩子，每个月有给她生活费。但是因为距离的原因，也因为情感的原因，很少去看孩子，这件事情上确实是我处理不够得当。只是，一直没有胆子跟你说这件事儿。在季南泽的面前，我其实一直挺自卑的，根本不敢跟他比较，更不敢跟他竞争。其实现在这个结局，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也许都是最好的结局。”说到这里，罗正业低下头去，目光里一片的黯然。 认识席书颜简直就是天降横财，天降鸿运。 这么好的事情，砸到自己头上，自己却没有把它稳稳的接住，这不是天大的遗憾是什么？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 于是举起咖啡杯，与席书颜的杯子碰了碰：“还是应该祝福你，我最爱的小仙女。” “谢谢。”席书颜永远是这样落落大方，优雅得体。 罗正业抿了一口咖啡，真苦，比黄连还苦，苦的鼻子酸酸的，苦的眼眶也有些刺痛。俯下身子，眼睛放在自己袖子上揉了揉。但是不管怎么揉，都是刺痛的很。 但是片刻后，一只温柔的手抚上了罗正业的头。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席书颜的声音也是温柔似水，让人欲罢不能。 罗正业“咻”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席书颜，红着眼眶，反手握住她的手，反复放到自己的嘴边，吻来吻去。 “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我还是那么喜欢你。”似乎是带着哭腔，似乎是在乞求。总之，罗正业的几句话，撩到了席书颜的心里。 “我这段时间在休婚假，也是得闲的很。今天一早，季南泽跟我说有个事要处理，所以我才今天有空，自己一个人逛逛。但是晚上约了饭，我大概要转移战场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去马尔代夫。”席书颜收回了手，有些掩饰的活动了一下自己微微动容的神情。 季南泽可以给她物质上的满足，而罗正业可以给她精神上的富足。两个男人成了她的红玫瑰和白玫瑰，缺一不可。 “记得多拍一些美照，让我也解解馋。”罗正业叫来服务员买单，然后叮嘱席书颜。 “不用买单的，我是这里的黑钻卡，只需要交年费，平常任意消费。”席书颜不好意思的让服务员先走，然后带着罗正业离开。 好像丢人这种事情也能慢慢的习惯，罗正业自嘲的一笑，跟上席书颜的步伐。 在门口挥手道别，然后罗正业打车来到齐玫的房子。 齐玫刚刚把孩子哄睡，正准备出来到阳台上喝杯茶，休息一会儿，就看到罗正业一脸怒气的冲了进来。 “什么时候到凌天的，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开车过去接你。”齐玫还是第一次见到罗正业气鼓鼓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玩，伸手去拖他到阳台上坐坐。 不料，罗正业像个叛逆的孩子，推掉了齐玫的手，四仰八叉的坐到了客厅的沙发里。 “叶廉诚惹你了？”齐玫也放弃了去阳台，倒了两杯红茶，递给罗正业不接，只能放到沙发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挨着罗正业坐了下来。 “这个红茶呢，是我们的省产茶，现在被炒的很热，成了网红茶。还有一个就是你以前最喜欢跟我一块儿喝的英国皇室红茶。我这两天一直在做对比，我觉得这个网红茶还不错诶，你尝尝嘛。我打算用这款茶，做咱们乌梅子酱百日宴上的喜茶。”说着，齐玫再次将茶几上的红茶端给罗正业，有些撒娇的让他尝尝。 罗正业接过齐玫递过来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果真是香醇可口，唇齿生香，回味无穷，耐人寻味。或者说，比刚才喝的蓝山咖啡好喝多了。 事实上，罗正业还是一个喜欢红茶的人，咖啡就当偶尔尝尝鲜，寻求刺激就够了。餐前一杯茶，健脾开胃；餐后一杯茶，减肥消食。 想到这里也不气了，反正失去了席书颜，他还有齐玫。再说席书颜也不可能是他的，而齐玫却能一直都在这里等他。 “咱们乌梅子酱的百日宴，是不是还是得讲点排面？譬如英国皇室红茶，会让人觉得气派一点？”罗正业又品了一口，这款茶确实还不错，但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长情，他还是推荐了以前那款茶。 “你不觉得用这款网红红茶，会让人看起来更年轻时尚吗？我才生宝宝诶，我不想让人家觉得我是一个贵妇。如果能选，我还是愿意做一个少妇。”齐玫说话间，一杯茶已经见了底，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幽怨。 “那还是你决定吧，你说了算。”罗正业本来没打算选，只是为了迎合齐玫而说了一些迎合的话。 “下个月天气也很热，这是我给乌梅子酱准备的满月宴礼服，看看好不好看？”说着，齐玫又拿出了几套很迷你的小礼服，既时尚又可爱。 “你知道汤非凡离婚的事吗？”罗正业把小礼服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一一放下，他知道齐玫根本不在乎他选哪套。 “知道的，前几天跟他电话里聊了好久，还请了他喝了这种网红茶。他也很喜欢这款茶，所以我还是决定乌梅子酱的百日宴用这款茶比较好。”说来说去，齐玫把话题绕了回来。 “他的夫人没来找你麻烦吧？”罗正业好像又想起什么一样，看着齐玫又问了一句。 ------------ 123：逃不掉 “ 当然，不然你觉得我逃得掉吗？”说到这里，齐玫的神色非常的复杂，似乎有些话欲言又止。 “你们汤董真的要提拔了吗？”罗正业最知道齐玫的痛点，但也只是按按，并不往里头死戳。 “提不提拔不知道，但是不离婚肯定不能提拔。他前妻这次也是豁出去了，闹的动静实在太大。”作者齐玫捞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条触目惊痕的伤疤。 “动手了？”罗正业瞪大了眼睛，望着齐玫胳膊上10厘米长的伤疤，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24岁凌大研究生毕业，入职山峰集团法务部。27岁，从法务部调入人力资源部，担任办公室副主任。搬入人力资源部的当天，汤董事长的前妻就已经给我下马威了，闹的山峰集团总部上下人尽皆知。你当时接我下班的时候，得知此事还想追出去，与其讲道理。怎么这一次，她上门下死手把我打成这样，你反而平静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早就分道扬镳了。”齐玫又松开领子，露出了肩颈部一条更长的伤疤。 “她到家里来了，没伤到乌梅子酱吧？”罗正业看了看齐玫的伤，不由心里暗自感叹，这次下手不轻啊。 “乌梅子酱排在我的前面，我还能忍。你说还有其他人排在我的前面，我到底还忍不忍？”齐玫重新端起茶杯，兑了一点热茶，然后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罗正业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怀孕之后，就没有上班了。打算等乌梅子酱办完百日宴，我就去上班。姜燕姿今天过来了，还说明天陪我一起逛街买些衣服。翻翻姜燕姿的朋友圈，那个状态才叫一个好。不是在基层检查工作，就是在外省进行学习考察。我想我二十五六岁的时候，只是一个初入职场的新兵，除了朝九晚五996以外，还要遭受不少职场霸凌老板潜规则。姜燕姿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作为人力资源部的主考官录用了她。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有华丽转身，升集团分公司副总，过起了青年才俊，人间富贵花的日子。你说以我现在的资历和职级，到你们潜龙县做分公司的老总，还能胜任吧？”一会儿，齐玫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侧目看向罗正业。也算是她给罗正业最后的一次机会了，就看他自己这一次怎么选。 罗正业惊讶的看向齐玫，与她目光相撞以后，又低下头来。 什么叫还能胜任吧！如果把齐玫的职务，换算成行政里面的职务，她已经是副厅级干部了。就算她肯屈尊到县里的分公司工作，除了做老总以外，起码总公司人力资源部副部长的职务不能丢。不然哪里叫能不能胜任，而是降职使用。 如果席书颜从来没有出现过，大概罗正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齐玫这个建议，而且会十分心疼她降职驱尊。 可是齐玫破坏的不仅仅是他和席书颜之间的感情，更是席书颜爸爸心目中的信任感。一个人在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心目中失信，这个人以后还能有什么前途？ 在齐玫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就不能稍微为自己着想一下吗？ “开什么玩笑呢，你好不容易才到这个位置上，跟我往县里面跑算怎么回事？别说你父母不会答应你这么冲动，就连我也舍不得，好好一个省城的姑娘往县里跑算怎么回事儿呢？”然后，罗正业果断的拒绝。 “我听懂了你的决定，那就吃饭吧。”说着，齐玫放下茶杯后来到餐厅。 表舅妈看到罗正业来了，所以晚上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 有罗正业喜欢吃的白斩鸡、蒜蓉蒸生蚝、白汤羊肉、白灼菜心，皮蛋拌豆腐。罗正业长舒了一口气，也跟着齐玫来到餐厅。望着满满一桌对自己胃口的菜，不由扶了扶齐玫的肩膀。 齐玫也没有再说什么，反而还给罗正业夹了一块鸡。 看似气氛融洽，实则却成为罗正业在齐玫家最后一顿正常晚餐。 罗正业还在齐玫家住了一晚，第2天又约姜燕姿一起到总部去谈工作。 下午姜燕姿真的约齐玫去逛街，所以罗正业就去了唐海滨的办公室，一副苦主样子去吐槽诉苦。 叶廉诚像着了魔一样，两天没有见到姜燕姿，就抓心抓肝的不爽。在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的催促下，姜燕姿只得叫了罗正业开夜车回到了潜龙县。 让罗正业不知道的是，当晚汤非凡就敲开了齐玫的家门，而罗正业还沉浸在席书容给他炖好的鸡汤喜悦里。 “还是有表妹好呀。”晚上10点，罗正业喝着热腾腾的鸡汤，不由夸奖席书容厨艺又得到了提高。 “你昨天去凌天，我也回乡下了，专门给你带回来了三只土鸡。” 席书容得了表扬，更是开心：“今天是鸡汤，明天是白斩鸡，后天是麻油鸡。放心好了，每天不重样。” “我家里是来了一个田螺姑娘吗？真的是什么都会呀。”罗正业喝完鸡汤，环顾四周，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样子，真是让人看着就舒服。这哪像一个天天搞学习的学生，能做得出来的事情？怕是能干的齐玫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平常请了阿姨打扫清洁。 “你柜子里面的棉服外套，我都跟你重新洗晒好了。柜里面的鞋子也都擦好，放在外面晒的干干的。连你沙发上的抱枕，我都拆下来洗干净了。”即殊荣指指这里指指那里，然后告诉罗正业。 “容容，你现在还是一个学生，主要以学习为主，在我这儿还玩两三天就回去吧。”罗正业实在不好意思，将席书容当小保姆用，于是一脸正色的说道。 “我在县图书馆借了好多书，打算就在你这里预习一下大学的课程。嗯，其实我也可以带回家里预习的。”说着说着，席书容自己也觉得自己再没有理由留下来，于是低低的为自己解围。 ------------ 124：谋划 “我在县图书馆借了好多书，打算就在你这里预习一下大学的课程。嗯，其实我也可以带回家里预习的。”说着说着，席书容自己也觉得自己再没有理由留下来，于是低低的为自己解围。 “晚了，早点休息。”罗正业起身说道。 可是看到席书容深埋下去的头，一时又心软了：“明天我先去上班，然后让你表哥过来接你，带你去开心农场采摘。” “我表哥？可是他明天也要上班啊。”席书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解的看向罗正业。 “我的秘书位置已经空了好几天了，我也找人考察了你的表哥，觉得他可以，所以明天我就打算把他留到身边。另外，明天我的工作是要去种植基地调研，看看划拨资金都用到实际了没有。顺便让你表哥带你去玩一下，工作生活两不误，也挺好的。”罗正业解释完，然后弯腰收拾碗筷。 “我来我来，大罗哥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做这些事情呢？”席书容开心到原地起飞，连忙抢过罗正业手里的碗筷，一溜烟就进了厨房。 罗正业望着席书容的背影有些好笑，小朋友就是这么容易开心。 第二天，罗正业到办公室后，果然叫来了席书容的表哥李清卓。向他安排了今天的行程，然后让他去接席书容。 席书容觉得，今天是这是自己这辈子当中最开心的一天。 虽然是借高考结束到表哥李清卓家里玩儿，但是只要能跟罗正业在一块儿，特别是还能看到他工作中的样子，席书容觉得这辈子就是值了。 罗正业真帅呀。 穿着雪白的衬衣，映衬出更加男人果敢的脸。虽然不高，可是站在人群中气场十足。跟农业专家沟通时，偶尔也能插上几句专业术语，让席书容佩服的五体投地。 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而他心爱的堂姐却不知道珍惜。 加上马上要成为他的学妹，更是让席书容书雀跃不已，脑海中狂补了好多与他共同走在校园林荫小道上的样子。 如果他们能年龄相差小一点，真的在学校里相遇，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与罗正业的两天之期结束了，罗正业安排李清卓把席书容送回了家！ 让罗正业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席书容一到家，就被妈妈追着问。 “怎么样啊？是不是在罗县长家里住了几天？罗县长知道颜颜结婚以后，心情怎么样啊？你是怎么安慰他的？你们之间，有没有发展的可能性啊？哎呀，急死我啦。”席母着急的把行李收到席书容的房间，然后倒了一杯水给她，就拉着她焦急的盘问起来。 “妈妈，你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我应该先回答哪一句啊？”席书容喝了一口水，然后冲着妈妈傻傻的笑。 “哎哟，小祖宗，随便哪句，你快说呀。”席母急的不行，一再催促习书容快点说。 “我去的时候，他正好生病了，病得很厉害。我当时吓坏了，连夜出去给他买药，喂他药。后来，我告诉他颜姐结婚的事了，可是很奇怪，他好像看起来只是有一点发呆，并不是很伤心的样子。高烧一退，病还没有好完全，他就又出差了。回来以后，听他说安排了表哥李清卓做他的秘书，还让表哥带着我一起去蔬菜基地调研。妈妈，能看到他工作的样子，我很开心。”席书容很开心的诉说着，脸上都格外光彩照人。 “他还带你出去工作？真是不得了了。让你表哥李清卓做他的秘书，应该也是看了你的面子。在他家的这几天，你们有没有发生点什么？”席母再次追问。 “……”席书容仔细回忆，与罗正业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甜甜蜜蜜，还有些许的遗憾…… “有一天，他发高烧，大概是烧糊涂了，嘴巴里不知道叫着谁的名字。大概把我当成了那个人，然后抱着我睡了一夜。但是妈妈你放心，只是抱着，什么也没有做。”非要说有一些遗憾，席书容认为就是那一晚。 “叫着谁的名字？是颜颜吗？”席母有些紧张。 “好像不是，但是我也没有听清。我猜他是叫他的妹妹，不然为什么抱着我睡了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呢？”席书容有一些惆怅，拖着腮什么也没有想出来。 “他叫的谁，我猜不出。但我猜出，他一定把你当成了妹妹。不然怎么没几天，就让你表哥带着你一起工作，没有半点的避嫌？好了，还要努力。你颜姐眼里只有钱，找个有钱的人结婚。如果你真的能找到罗正业结婚，可比你颜姐有眼光多了。”席母也微微有些失望，但依然给女儿鼓气。 “我心里有数的。谢谢你妈妈，永远都支持我。上次跟你说的时候，生怕你觉得罗正业的年龄太大而不同意。”说到这里，席书容扑到了妈妈的怀里，像个小女孩一样的撒起娇来。 “妈妈这么大年纪才得了你，你说妈妈宝不宝贝你？其实我也觉得罗正业年纪大了一点，但是只要是你喜欢的，妈妈就无条件的支持你。罗正业跟你二伯比起来，其实就是丑一点。如果以后你真的能跟罗正也成了，你就是现在的二婶，成为官太太的身份，也算给咱们家光宗耀祖了。我前段时间给钱你让你去买衣服的，你买了没有呀？现在是大学生了，每天都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只有去你二伯家里，才需要穿你颜姐以前的旧衣服。”席母对着上天作了个揖，只希望女儿有一个好姻缘。 “还没有。我打算问一下大罗哥，他什么时候去凌天的时候，我坐他的顺风车过去买衣服。”席书容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她关心的事情早就计划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去给你做好吃的。”席母欢天喜地的走了，留下席书容依然在那里想象。 席书容想了想，给罗正业发了条微信：“到家啦，勿念！你什么时候回凌天呀？叫上我呀。妈妈说让我开学前到凌天买行李箱和床上用品，别让大学里被别人嘲笑是乡下姑娘。” ------------ 125：温婉 “可以，我下周还要回的，到时候叫你哦。”罗正业正在电脑上编辑材料，看到席书容的对话框，顺手就回复了。 “好的好的。”席书容看到罗正业秒回的消息，开心的冲着手机屏幕卖了个萌。 罗正业坐在办公室里，对面坐着姜燕姿。 姜燕姿手下才一个文化公司，为业务拓展需要，打算约罗正业下周去凌天再多注册几家公司。但是，只有一家公司法人是姜燕姿，另一家找了宋君宝，还有一家用了姜燕姿妈妈的名字。想来想去，实在是多想不出一个名字。于是，罗正业又给席书容又发了一条消息。 “记得带身份证，下周跟我们去凌天的时候，有身份证会方便一些。” “好的。”席书容当然不知道罗正业让她带身份证干什么，反正罗正业说了，她就自然会听。 “有了4家公司，以后就好参加三方竞价了。”姜燕姿得知罗正业又搞到一个身份证号码，也很满意。举起茶杯，与罗正业预祝注册公司成功。 罗正业又交代了一些注册公司需要的资料和细节，与姜燕姿约好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后，将她送了出去。 姜燕姿前脚出去，后脚秘书李青卓就带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引得姜燕姿都不由侧目。 别说潜龙县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就是放在省城也是极少见的。 “罗县长，刚刚考到云槐县任副镇长的霍云初，说是认识您，过来跟您打个招呼。”李清卓让霍云初坐下，然后给他们俩倒了一杯茶水，这就退出了办公室。 “认识我？”罗正业坐下来，上下打量着霍云初。 168的个子，皮肤白皙，五官端正，身材婀娜且苗条。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似有秋波荡漾，让人欲罢不能。 如果说姜燕姿属于第一眼香艳美女，席书颜属于大气人间富贵花，齐玫属于人淡如菊冷美人，这个应该属于…… “罗县长，当初您在区委办公室的时候，还是您请人指导我考的公务员，是我的大贵人。您怎么把我忘了呢？”霍云初淡淡的一笑，大方中带着一点点小羞涩，将温婉一词诠释到了极致。 穿着一身素面的商务套裙，但是白里透红似水蜜桃般的肤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光彩照人。不像姜燕姿，都是通过化妆和衣服来映衬的光鲜亮丽。 “我记起来了，你第一次到我办公室的时候，是吴徐江带你来的吧？现在大学生考公务员，第一站都不能是省直机关。但是你一个省城的姑娘，怎么不考区里的公务员，反而考到乡镇来工作了？”罗正业有些不理解，这样的长相放在省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放到乡镇来只怕是小白兔进了狼窝。 “是的是的，就是吴总带我见您的。至于为什么来乡镇工作，真的是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详细汇报。我刚刚在县委组织部谈话完了，这会儿跟您打个招呼，回头我就去云槐镇上任了。您也忙，有机会我再向您汇报吧。”说完，霍云初起身。 “好的，你那个镇委书记我也很熟，也是从凌天下来的。改天我带县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到你那儿去调研，给你加油鼓气。既然来了，就沉下心好好干！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年轻人的。”罗正业也起身，把霍元初送到大门口。 “好的，好的，谢谢罗县长的关照，那就说好了，我到云槐镇等您过来指导工作。”霍云初挥手道别，然后就准备出门打车。 “你准备怎么去镇里？”刚出门，罗正业又忍不住问道。 “滴滴打车。”霍云初如实的回答。 “我让我司机送你去吧。第一次去，打车不太方便。”说着，罗正业让秘书叫来了司机，又交代了几声，亲眼看到霍云初上了车，才放下心来。 站在办公楼的3楼，罗正业望着霍云初离去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 乡镇干部的作风和乡镇工作情况，罗正业都已经太了解了。像这样一只温柔的小白兔去了狼窝，罗正业恐怕近期真的要计划去一下云槐镇，不然小白兔恐怕要被分尸了。 不知道为什么，送走了霍云初后，罗正业整个人好像就被掏空了，满脑子里都想着霍云初的样子。 浓密乌黑的长发，胜雪落樱般的肌肤，不张扬不退却的样子，所有一切都长在了罗正业的审美点上。 如果没有了席书颜，能够拥有霍云初也是挺不错的。 于是第二天就叫上了姜燕姿，以考察蔬菜基地为由头，驱车去了云槐镇。 何光炬升了镇委书记以后，镇长换成了以前的副镇长，一个40多岁精瘦黝黑的男人刘耀文。 刘耀文名字很文艺，实则是一个非常粗鄙的人，不带粗口不张嘴。 “县长好，我是刚刚上任的镇长刘耀文，这个是昨天才上任的副镇长霍云初，说跟您是校友，所以今天把她叫过来了。”说着刘耀文一侧身，像叫小孩一样的叫霍云初：“怎么这么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叫人呢！” “罗县长好！”显然，霍云初并不能适应刘耀文的做派，眉头微微皱了皱，声音不大不小的叫了一声。 “呵呵呵，要不要这么正式？昨天找我要车送你过来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生分。既然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凌大毕业的，以后你直接叫我师兄就可以了。”罗正业微微一笑，算是给霍云初找回了一些场子。 昨天什么时候找他要车送了？ 霍云初一头的雾水。 但马上回过神来，知道罗正业在帮她，只轻轻嗯了一声后，走在前面为他们带路。 “罗县长今天不是过来陪我调研的吧？其实你是特意过来关照这个小姑娘镇长的吧？”姜燕姿看到比自己都美的女生，心里肯定是有些不舒服的，有些吃醋地低声问罗正业。 “你是本科毕业进了山峰集团，至今为止工作了4年多。这个姑娘读了三年研究生，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到云槐镇任副镇长。你们俩差不多大，怎么叫人家小姑娘了？跟她在我心目中，都属于小姑娘。”罗正业浅浅的一笑，当然听出了姜燕姿话语里酸酸的味道。 ------------ 126：被骂 “你是本科毕业进了山峰集团，至今为止工作了4年多。这个姑娘读了三年研究生，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到云槐镇任副镇长。你们俩差不多大，怎么叫人家小姑娘了？你跟她在我心目中，都属于小姑娘。”罗正业浅浅的一笑，当然听出了姜燕姿话语里酸酸的味道。 “我已经到社会大学里面进修4年了，遭受了社会的毒打遍体鳞伤，还小姑娘啊！人家才是真正的小姑娘，初入社会你可得保护好了。”姜燕姿虽然很满意罗正业的回答，但是还是酸溜溜的怼了一句。 “那么快干什么？后面有狼在追你吗？慢点慢点呀，慢点跟罗县长介绍一下我们这里的情况。”正当罗正业与江燕姿低声闲聊的时候，就听到了前面刘耀文粗鲁的声音。 霍云初今天穿着深色的短袖西服，露出雪白的天鹅脖颈，马尾一摇一摇的甚是好看。 怎么这个刘耀文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呢？ 霍云初被他吼的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一双小白鞋已经染上了污渍，站在原地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一样低头不语。 “刘镇长的火气好大，到前面咱们基地的瓜棚里吃吃瓜、消消暑吧。”姜燕姿呵呵一笑，与刘耀文并肩走到了一起，将后面的空间留给了霍云初和罗正业两个人。 “怎么样？有些不习惯乡镇的工作节奏吧。”罗正业关切的问霍云初，看到她脸上一层细细密密的小汗珠，甚是有一些心疼。 “刚来，还在紧急的适应情况之中。”霍云初耸了耸肩膀，也是有一些无奈。 之前霍云初也预想到了来乡镇工作的困难，但多数是生活上的困难，比如说住宿条件和食堂的伙食。她觉得以她自己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适应这里的工作。没想到就是工作这一块，也让她连碰几次壁。乡镇干部的素质怎么都这么低呢？不是扯着大喉咙骂人，就是背地里使坏。 就是昨天报道的时候，有一个镇里的副书记借握手之际，拉着她的手左右不放，如果不是当时的书记何光炬解围，只怕霍云初当时忍不住就要扇对方一个耳光了。 “遇到什么人，什么麻烦事，一定要跟我说。乡镇工作非常不好做，特别是像你这样刚出大学大门的小姑娘，别着急的一个人哭鼻子。”罗正业早就从霍云初为难的神色里，猜出了这几天她遇到的事情，于是交代她说道。 “好的，一定向师兄领导汇报求助。”霍云初抿着嘴唇深吸一口气，似乎是这两天听到的最动听的话了。 安抚好了霍云初的情绪，罗正业叫来了刘耀文。 “不能说以前的镇长何光炬把项目招落了地，你就吃老本不思进取。山峰集团现在又有第3批的扶持资金到县里，你有去争取吗？你争取到了吗？何书记30岁都没有，就给云槐镇引进了这么大的项目落地。你已经快50了吧？脾气见长，本事倒没见长。抱着前任栽的大树乘凉，有意思没意思？ 姜总今天是我请过来的，之前你到县里找姜总汇报过工作没有？”一张嘴，罗正业就把刘耀文劈了个劈头盖脑。 “是是是，罗县长批评的是。主要是我也才刚上任一个月，对项目情况也没有那么了解，马上补课，马上补课。”天气本来就热，刘耀文又被骂出了一头的汗，点头哈腰的连连道歉作检讨。 要不怎么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会儿全然没有了刚才责骂霍云初的嚣张气焰。 “你刚上任一个月？时间已经不短了！你要知道，何光炬上任一个月的时候，不仅引进了重大项目，还深入田间地头与村民打成一片，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部完成造册退税和奖励发放。你上任的这一个月，做了哪些工作？”罗正业一侧目，浓眉一挑，目光深邃的看向刘耀文，看的刘耀文全身一个哆嗦。 刘耀文在脑子里飞快的反省自己，今天什么也没做错呀，怎么就被罗正业骂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想上次见罗正业的时候，也是他下来调研工作。那时候罗正业笑容可掬，对谁都十分客气。镇里干部一致认为罗正业是从省城下来的干部，政治素养高，思想涵养好，并不像今天这样张牙舞爪呀。 “因为上任时间较短，目前正对镇机关的干部情况进行摸底，不少50多岁的干部还没有解决待遇问题，正准备向领导打报告，解决这部分干部的个人待遇问题。还有就是镇政府的工资发不出来，特别是奖励工资从来就没有发放过，年轻干部们生活成本高，长此以往下去，招不到人，也留不住人。”刘耀文大汗淋漓的汇报着近一个月的工作情况，也不知道罗正业爱听哪一句。 “所以把年轻干部吼一吼，教育教育他们就能留下来了？霍云初是凌大毕业的高材生，全省第1名的成绩考进选调生，分配到你们云槐镇任副镇长，是组织的着重培养和对你们云槐镇全体领导班子成员的信任。你就是一个高中毕业以后，自修的大学文凭吧？我并不是以一个以学历看人的人，但是你要不要承认，名牌大学毕业生身上总有一些你没有的优点？某些方面，你也应该向他学习。比如说她今天穿着一双运动鞋下乡，而你穿着一双不合时宜的皮鞋。皮鞋能下地干活吗？皮鞋能与乡亲们打成一片吗？你看看何光炬，再看看霍云初，基层工作一直都穿的是运动鞋。倒是你们这一批从基层成长起来的领导干部，每天的西装革履和皮鞋，你做事和走路的时候不累吗？”说着，罗正业还亮了亮自己脚上的运动鞋。 说了这么多，刘耀文这才算明白了自己被骂的原因。 自己不是穿错了，而是说错了。 他就不该在罗正业的面前批评霍云初，不该批评罗正业的师妹。 昨天霍云初坐着县长的车，出现在镇政府的时候，他就应该警醒了。 ------------ 127：高看一眼 他就不该在罗正业的面前批评霍云初，不该批评罗正业的师妹。 昨天霍云初坐着县长的车，出现在镇政府的时候，他就应该警醒了。 “嗯，是的，是的。本人确实才疏学浅，不然怎么快50岁了，才在罗县长的关心下提拔为镇长。”刘耀文边擦着汗，边脑袋飞速运转的拍着马屁。 “不是在我的关心下提拔为镇长，而是在你们书记何光炬的关心下提拔的。虽然你思想有些老旧，工作创新力不足，脾气也大，但是政治立场坚定，为人刚正不阿，作风清廉，是可以委以重任的。组织考核一个干部，肯定是从曾经与他一起奋斗过的同志那里听来才比较中肯。这些人可能是与你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事，有可能是你上一级的领导，还有可能是你的下属。你说是不是？”罗正业更加清楚的点醒他。 “是的，是的，罗县长说的是。”刘耀文觉得自己内裤都汗湿透了，头却点的像个啄米鸡子一样。 七月的天气就像一张闷热的大网，将一群人牢牢的锁在蒸锅里蒸。 从车上下来，走到蔬菜基地里面，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像是蒸干了身上每个细胞里的水分。 潜龙县最热的时候，果然名不虚传。 好容易到了基地的会客室，有工作人员端上来了几大盘子的水果。 “现在正是瓜果成熟的时候，光是西瓜，我们就有5个品种。甜心1号，主要是入口即化，全是瓜水，感受不到瓜瓤的纤维感。甜心2号，主要是传统沙瓤西瓜，水分略少，适当提高了一些甜度。甜心3号，传统大籽西瓜，增加了水分和甜度。甜心4号，与梨和白葡萄有一些基因上的加入，是颜色最浅的西瓜……”工作人员分发给一行人品尝，然后在旁边做着详细的讲解。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毕业几年了？在这里工资多少？”罗正业边吃着西瓜，边问工作人员。 “是首都农业大学研究生毕业，上个月才回学校办理了毕业证。我们过来的是一个团队，7个人。何光炬书记到学校把我们谈过来的，硬件全部由镇政府出资据实报销，团队研发经费每年70万。我们7个人还在基地里有分红，譬如上月西瓜销售20万元就有2万块钱归我们团队所有。下个月的电商预售瓜果款已有30多万，也就是到我们团队里又有了3万多的提成。我们才来了几个月，核算到一整年，差不多每人有20万左右的收入。但是今年只是开局的第1年，相信往后走收入会有所增加。”工作人员如实回答。 “首先，我特别欢迎你们。首都农业大学的研究生，肯到我们这样的小县城工作，特别是深入我们基层工作。需要强烈的敬农爱农的情怀，才能做得好这件事。如果你们在大城市工作，可能工资比这里高，环境比这里好。但是肯定没有在这里收获多，能出成果。我代表潜龙县委县政府，感谢你们的选择，感谢你们的付出，更感谢你们的敬业！”罗正业听完工作人员的介绍，取了纸巾擦了擦刚刚吃完西瓜的嘴，起身发表了一段热情洋溢的讲话。 现场一片掌声雷动，特别是霍云初。 原本觉得罗正业又黑又矮，很没看相。 当他笔直的站在那里，发表着慷慨激昂的讲话时，他的周身都散发出一种对知识和文化的自信，为他增添了满分魅力。 讲完话，罗正业又问刘耀文：“你工资多少？” “嘿嘿，扣了公积金和养老保险以后，我工资卡上显示的是1200，没有他们大学生多。”刘耀文如实的回答。 “你没有他们工资多，这就对了。知道怎么布水肥的管道吗？你知道怎么改良瓜果基因吗？你能种出这么多品种的西瓜吗？你知道现在的网络直播吗？你知道现在的电商预售吗？要做好一行的管理，必须要专研进去。刘镇长，好好补课呀！”但这一次，罗正业不是黑着脸说的，而是笑容可掬。 “一定好好补课，回头还写心得体会，向您汇报。”刘耀文连连点头。 今天一早，才接到县里的电话，县长罗正业和山峰集团分公司的姜总会过来调研，其实是突击检查。 刘耀文按照惯例做好了接待方案，他主要负责接待，还叫来了副镇长霍云初陪同接待。基地的专业问题由专业技术人员进行讲解，分工合理，各司其责。 对罗正业的了解，也就是一个吃了文凭红利的年轻人。靠着过硬的文凭和扎实的文字功底，年纪轻轻就爬到了正县级领导干部的位置。 今天一接触，大有改观。 这家伙身上，还是有一些硬货的。 领导能力和学习能力都在线，跟那些空有一纸文凭的高材生领导可真不一样。 看来刘耀文真的老了，跟不上这个年代的年轻领导干部的思路了。 “你的工资多少？”罗正业继续在基地里面巡视，然后又问霍云初。 “她的工资应该不会太多，就算是研究生毕业，新入职应该不会超过1000。但是比我们那个时候好多了，我刚上班的时候才200块钱工资呢。”霍云初刚来，工资表还没有造出来，她应该也不知道自己的工资是多少。于是，刘耀文抢着回答。 “她刚来，大概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工资是多少。但是霍镇长是作为高级人才引进，由省级财政拨专款到你们镇里，差不多一个月是5000多吧，比我现在的工资还略高一点，与我原来在区委办的工资持平。而且她只是在这里工作一年，就会到县里工作。到县里工作三年，如果表现优异，是可以回省城工作的。不用眼红她，如果她走企业或者科研的路，可能比现在的工资要更高。看看首都农业大学那批研究生，你就知道了。这就是知识的“钞”超能力。”罗正业与刘耀文解释着，霍云初与他们的不相同，让刘耀文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对霍云初高看一眼。 ------------ 128：罩她 “不眼红不眼红，谁让小时候要我读书，我要去放牛呢。”刘耀文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是在得知年纪轻轻的霍云初的工资是自己的几倍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不舒服的。能怎么样呢？人家是高学历，而且县长是他师兄，镇里任何人都不敢动他分毫了吧？ 罗正业也不全是批评，调研即将结束的时候，还是给姜燕姿交代道：“基层工作特别不容易，刘镇长这么大年龄了，还在每天与泥巴打交道。看看这一次的资金追加，能不能再往云槐镇投一点？” “可以考虑的。他们明年要新上一个小龙虾养殖的项目，还有后期的食品加工和海外销售，可以考虑追加资金投入。” 姜燕姿当即拍板，开心的刘耀文差点要给姜燕姿提鞋了。 “姜总，什么时候我去找你当面汇报，然后咱们签个意向协议？”刘耀文像是个哈巴狗一样，留着哈喇子问姜燕姿。 “先电话预约，然后让霍镇长联系我，我跟霍镇长也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姜燕姿微微一笑，情商非常高的回答刘耀文。 “那太好了，回头我就来安排。”刘耀文又觉得自己一头的黑线，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凌大毕业的。 所以中午的工作餐，变成凌大校友会。一向脾气火爆的刘耀文，此刻不得已变身舔狗，舔了这个舔那个，就为了年底项目落地资金到位。 临回县里，罗正业交代霍云初，有事不要死撑，及时给他电话或者微信，他如果忙完微信一定回。说着，两人这才互加微信，挥手告别。 霍云初也有点奇怪，第一次见罗正业的时候，感觉罗正业态度生分而疏离，并不算客气。怎么不足一年时间，态度180°大转弯？ 管他呢，现在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人罩着也不用太过于辛苦吧！ 一回办公室，就接到闺蜜电话，说是周末来看发配边疆的她。 霍云初心里有了一点点安慰，虽然到现在为止都不清楚男友为什么背叛，幸好身边还有贴心的闺蜜。 跟她诉说好一会儿，宿舍没有洗手间，每次厕所和洗澡都要出门下楼，特别是晚上下楼中途遇到个人，非得吓出心脏病。食堂伙食也不好，总是两菜一汤，像减肥餐，每天都有饥饿感。才来了两天，就上了两次田间地头，又晒又热又累，只想回家躺平。还有个不爆粗口不张嘴的镇长，和一个总是色眯眯看人的副书记，让人觉得生存环境太恶劣。哎，从没想过生物工程毕业的自己，会走上考公这条路。 闺蜜并没有多说什么，在电话那头嗯嗯几声，然后约好周末时间后就挂断了电话。 不容易来到了周末，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闺蜜。电话不接，微信不回，霍云初觉得好像出事儿了。 但是周一，闺蜜又回微信了，解释双休公司团建，作为新入职的员工，不方便请假，所以就爽约了。下周末，闺蜜一定到潜龙县来看她。为了不让霍云初怀疑，还发了几张在郊外度假的照片。但是烤食物的那双手上，闺蜜修长的中指戴了上了戒指。 闺蜜夏沫沫长得不算好看，所以大学期间还去垫了个鼻子，割了个双眼皮。但是本硕都在一所学校，所以大家都知道她本科时候成了什么样，即使家庭条件甚好，也没有什么追求者。 毕业才一个多月，怎么戒指都戴上了手呢？ 但是夏沫沫不说，霍云初就不方便问。大概霍云初刚刚分手，心情不好，所以有意隐瞒吧。 让霍云初没有想到的是，有的人一旦说一次话，就会有无数的谎言去轰炸你。 第二个周末，又是一次空等。第二个周一，夏沫沫的微信一片的沉静，连解释都没有了。 霍云初猜想，大学的爱情止于毕业，友情大概也会止于毕业吧。 夏沫沫忙于新的工作，忙于恋爱，早就把他这个朋友给忘了吧。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还是把心思多放在工作上，做出一番成绩才好。 第三个周末，没有等来闺蜜的音信，反而是等来了罗正业的电话。 “霍镇长，最近忙不忙？这周末有空吗？”罗正业的声音敞敞亮亮的传来，让人听了的心生阳光。 “像师兄领导汇报，这段时间，除了田间地头的晒黑了不少，其他的都还好。本周末有值班任务，不知道师兄领导有什么安排？”霍云初声音暖暖的，简明扼要的汇报着。 “本周六晚上，凌天大学同学聚会。一般情况我是不想参加的，但是区妇联的赵静语你认识吗？她非拖我去。我跟姜总都过去，你去不去？我让车过来接你吧。”罗正业并不是商量，只是安排。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换班。”霍云初的家在凌天市，并不在潜龙县，而前任却是潜龙县人。 为了前任为她规划的美好未来，霍云初与家里闹翻了，非要考到潜龙县来当什么选调生。结果前任考到了凌天市当公务员，霍云初却到了这穷乡僻壤的云槐镇当副镇长。 命运弄人，现在回家，怎么跟家里人交代呢？ 还有，如果同学会上遇到了以前区委办公室的李朝阳，她又该怎么解释呢？ 李朝阳为了让霍云初考试顺利，可是给她收集了近10年的真题，每晚打电话视频与她聊面试，还帮他猜题解题…… 霍云初也不是傻子，怎么能不明白李朝阳对自己的一见钟情和倾情付出呢？ 但是罗正业的邀请，她不得不去。 如罗正业所说，他并不是潜龙县的常客。她会在云槐镇工作一年，哪怕是潜龙县也只是工作三年，终究还是会回凌天市。罗正业是潜龙县的主要领导，自己是早点回还是迟点回，也都是罗正业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挂了电话，霍云初就回宿舍收拾行李，第二天准时在云槐镇政府门口等到了罗正业过来接他的车。 ------------ 129：恋爱脑 所以挂了电话，霍云初就回宿舍收拾行李，第二天准时在云槐镇政府门口等到了罗正业过来接他的车。 车子不是潜龙县的公务用车，而是山峰集团分公司姜总派的车。一辆奔驰的7人商务车，姜燕姿坐在副驾驶，而罗正业就住在开门的主位。 霍云初登车，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做哪里。 倒是罗正业十分自然地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霍云初这才安心坐下。 “以往这种聚会我都是不参加的，但这次除了区妇联的一个老同学邀约以外，姜总也非让我去。好像这次活动买单的是你们这一届的校友，所以我就把你也叫来了。”车上，罗正业详细的与霍云初说的这一次的行程安排。 “对，这一次组局的是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副部长夏部长的女儿夏沫沫，不知道霍镇长认不认识？”前排副驾驶的姜燕姿转过头来，冲着霍云初嫣然一笑。 “嗯，我跟她都是生工院的。”霍云初对夏沫沫的家境也是一本尽知的，本来还打算告诉他们，他跟夏沫沫是一个宿舍是闺蜜。但是想想，夏沫沫组局却没有叫她，所以还是把后话咽了下去。 “夏部长排位在齐部长前面吧？”片刻，罗正业问姜燕姿。 “夏部长是上一任的人力资源部办公室主任，十二年后才升为人力资源部副部长。齐部长接班夏部长为办公室主任， 三年后荣升人力资源部副部长，与夏部长追平，但排位在夏部长之后。齐部长马上就要回来工作了，夏部长还是有一些后怕的，毕竟同在一个位置上，齐部长的能量要比夏部长大许多。”姜燕姿是齐玫的人，但评价还是比较中肯。 “因为有汤董给齐部长撑腰吗？”罗正业有些好笑，认为姜燕姿的评价过于片面。 “罗县长，这只是你个人的想法吧，或者说你这个想法应该是七八年前的传言吧？你知道现在集团对他们师徒俩的评价是什么吗？前一句是，如果没有汤董，就没有现在的齐部长。后一句是，如果没有齐部长，也就没有现在的汤董。他们是互相成就的关系，并不是谁靠了谁。汤董许多关系，现在都是靠齐部长在维护，哪怕齐部长有接近一年的时间不在集团，人力资源部依然以齐部长马首是瞻。”姜燕姿想了想，还是跟罗正业实话实说。姜燕姿承认罗正业的谋略极高，但她从不认为齐玫的谋略在罗正业之下。而且这两人的关系和则对自己有利，分则不利。 “因为你是齐部长的人，所以给齐部长这么高的评价吧？既然你是齐部长的人，为什么又要热衷夏部长的活动呢？”罗正业并没有听到心里，而是继续与姜燕姿闲聊。 “就因为我是齐部长的人，而这次活动齐部长又不参加，所以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了吧？除了夏部长需要注意，你也要注意哦。”姜燕姿哈哈大笑，然后转过身去结束闲聊。 罗正业知道姜燕姿最后一句是玩笑话，也没有当真，只是闭着眼睛小憩起来。 潜龙县的高铁站下个月开通，还有最后一个月遭罪的时候。 晚上除了年轻校友以外，还有一些资深老校友，现在已经在各行各业的领导层，免不了一场恶战。所以趁现在有空，赶紧休养生息。 霍云初觉得插不上嘴，一直在给另一个同学发微信，问她知不知道最近夏沫沫的情况。也问对方，夏沫沫今天组织了同学聚会，有没有邀请她去参加？ 谁知道同学告诉他，夏沫沫考上了凌天市凌东区直公务员。本来是最后一名踩线过，他爸给她活动到了住建局这样的实权单位。而霍云初前任宋修卓没有考上公务员，反而进了山峰集团营销部，直接跟着营销部部长做秘书，属于重点培养对象。 上周末，他们已经组织了本班同学聚会，官宣他们俩已经在一起恋爱了。包了郊区一套花园洋房，然后烧烤喝酒唱歌一整天，宋修卓一副上门女婿做派。 本周的聚会，名义上是夏沫沫组织的，实则是他爸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副部长，为了给她收集人脉关系组织的。所以，基本没有请他们这一届的同学，都是以前的老校友。 霍云初收起手机，也就闭着眼睛装睡，其实心里翻江倒海。 这种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桥段，竟然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最好的闺蜜与自己的男友走到了一起，而且合伙欺骗了自己，把自己从省城骗到了乡镇工作。 潜龙县是宋修卓的老家，宋修卓说家里人希望他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且作为家里的独子，希望他回去工作。所以宋修卓约霍云初一起考潜龙县的公务员，就在潜龙县里安他们的小家幸福生活。 所以当宋修卓笔试都没有过的时候，商量霍云初先在潜龙上班，宋修卓回潜龙再找其他工作。 没想到等霍云初考上了云槐镇副镇长的时候，宋修卓就发来了分手短信，自知自己配不上她，还是在凌天找份打工的工作暂时养活自己。 霍云初当时就觉得有问题，但是自己心气很高也不纠缠，直接就把宋修卓给拉黑了。 想当初，霍云初还给好闺蜜夏沫沫说：“你说我是回凌天市在山峰集团对外拓展部工作好，还是就在潜龙县云槐镇做副镇长好？” 夏沫沫的原话是，她爹在山峰集团几十年，觉得企业就是企业，不公平公正的事情太多。还是行政单位的政治空气好，希望她能考公务员，以后在行政单位工作。让霍云初安心在云槐镇工作，山峰集团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 而且霍云初是应届毕业生，是笔试面试都是第一，属于省委组织部重点培养对象。就个人成长来言，不一定非要挑在哪个城市生活。 只是因为当初自己恋爱脑，被骗到乡镇工作的这个事情，成为霍云初心里永远的一根刺。 ------------ 130：隐身 只是因为当初自己恋爱脑，被骗到乡镇工作的这个事情，成为霍云初心里永远的一根刺。 一行人大概是下午1:00到达凌天市，简单的吃了个午饭，然后姜燕姿按照罗正业的安排，带霍云初去商场逛逛，买点衣服鞋子。 姜燕姿平常就喜欢买买买，加上霍云初的身材也好，根本就不挑衣服，于是两三个小时，两个女孩子从头到脚就买了好大一堆。 “你一会儿就穿这条裙子去，别换了，然后背这个包包。”姜燕姿让霍云初穿上一条漂亮的裙子，然后把自己买的一只小包搁在了霍云初的肩膀上。 “不行不行，这是你买的包包。”霍云初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拿到手，但是今天已经刷掉了一个多月工资，她不想再花钱了。 “哎，罗县长就是打算让我给你全程买单，你看你又不肯，就算是做师姐的送你一个小包包背着玩呗。”说着，姜燕姿还将购包包的2000块钱小票塞到了霍云初的包里，直接拉她出了商场后上了车。 聚会地点正是夏沫沫上周请客的那套花园洋房，依然是有调调的宽阔草坪和甜品架，吃饭在正屋。 说是夏沫沫组局，实则父女俩早早都到了现场。当看到一袭长裙，画着淡妆，穿着高跟鞋的霍云初，婷婷玉立的站在那里，夏沫沫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这条裙子夏沫沫上周试过，因为自己皮肤偏黑黄，没有穿出效果，最终放弃了。 可是今天看霍云初穿，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衬出更加肤白貌美的绝世容颜，一副清水出芙蓉的样子。 还有她肩上的那个包包，虽然是小众轻奢品牌，可是背出了她的年轻和灵动。不像自己的包包，全是爸爸在国外给他买来的LV和香奈儿……虽大牌却也老气横秋，一副暴发户形象。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夏沫沫完败！ 本来打算拉着宋修卓撑撑门面，可是今天爸爸没让他过来，气得夏沫沫嘴巴都歪了。 “亲爱的，好久不见。”但是再气，夏沫沫还是假装热情的打招呼。 “我陪罗县长和姜总一起过来的，你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霍云初很自然的往后退了两步，与夏沫沫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当然不会，虽然罗县长和江总都是我的贵客，但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甜心。”其实夏沫沫并不认识罗正业和姜燕姿，但之前听爸爸说过，虽然罗正业又矮又黑，但是升职如坐火箭，绝不是只会死读书空有一张文凭的书呆子，而是省内当之无愧的青年才俊。 姜燕姿貌美如花，秀色可餐，本科毕业才4年多，就已成为集团分公司副总。她的成功肯定不只是利用美色上位，还有豁得出去的魄力与内秀，还是山峰集团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不等夏沫沫向罗正业和姜燕姿做自我介绍，赵静语已从里面火急火燎的走了出来。 “大罗哥，你怎么才到？省政府办公厅的丁处长已经等候多时了！”说着，赵静语直接把罗正业往里面带。 “丁处长以前给副省长做过秘书，资源广得很，才比我们高一届。我跟他聊了好一会儿，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赵静语补充的解释着，将姜燕姿和霍云初拉开了一段距离。 “那个是凌天市宁东区妇联的赵静语，跟罗县长是一届的，她俩关系挺好的，以前也是我们山峰集团出去的。他们说的那个丁处长我不熟，一会儿咱们也过去认识认识。这会儿6:30了怎么还不开餐，也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重量级人物出场，咱们先填点东西，别饿着了。”姜燕姿取了个餐盘递给霍云初，自己也拿了一个，然后拉着霍云初在甜品台夹东西吃。 “亲爱的，这个燕窝流心酥是在外面吃不到的，如果单卖也得三五百一个吧，还得多吃几个。”夏沫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俩身后，夹了一只什么酥放到了霍云初的餐盘里。 “山峰集团有一个食品公司，在印尼有一个燕窝基地，专门生产高端燕窝销售到世界各地。像这种买来的食材加工，我们都是不吃的。”精明的姜燕姿早已看到了夏沫沫与霍云初之间微妙的关系，于是把甜品退回到甜品台，拉着霍云初就要走。 “爸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学本科4年和研究生3年最好最好的朋友霍云初。现在在潜龙县云槐镇任副镇长，年轻有为。”不等霍云初离开，夏沫沫拉着自己的爸爸，将霍云初堵住了。 “现在年轻人能到基层工作的本来就不多，而且凌大毕业去做副镇长的更是少之又少，应该是省委组织部重点培养的对象吧？沫沫，那你可得向云初好好学习学习，云初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夏沫沫的爸爸并不知道女儿与霍云初之间的关系，只是说着场面上的话。 “那是啊，你女儿我吃不起苦，只能躲在省城吃爸爸给的饭。”夏沫沫挽着爸爸的胳膊撒娇，故意说给霍云初听，让霍云初明白，现在夏沫沫已今非昔比，不再是霍云初身后的跟屁虫。 “唉，沫沫、云初，省住建厅的孙处长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回头夏沫沫的爸爸看到了孙静凌，就像老鼠看到了大米一般两眼放光。 霍云初还不想去，可是碍于夏部长还这么热情，于是想邀约姜燕姿一同过去。 姜燕姿一抬眼，简直像见了鬼一样。 一向古板的孙静凌，今天竟然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袭印花长裙，外面罩着件香槟色针织衫。更要命的是，脚上还蹬着一双白色玛丽珍高跟鞋。缓缓走近后，姜燕姿竟然看到孙静凌还佩戴了首饰。一套施华洛世奇的耳环和项链，在晚宴的灯光下布灵布灵闪着光芒。 “你去吧，我不去。”姜燕姿往后面的人群里缩，真希望这一刻自己能隐身。 ------------ 131：喝多了 “你去吧，我不去。”姜燕姿往后面的人群里缩，真希望这一刻自己能隐身。 “为什么不去？不是你教育我今天过来多认识一些人吗？”霍云初人已经被夏沫沫带到前面，回过头来小声的商量姜燕姿。 “我与那个孙处长八字不合。”姜燕姿简单的解释，然后快速的去找罗正业。 “沫沫，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水利厅孙处长，她家先生是以前省住建厅叶廉诚处长，现在是潜龙县县委书记。”夏父做完简单的介绍，然后又向孙静凌介绍自己的宝贝女儿。 “这个是小女夏沫沫，今年刚刚考到凌东区住建局，往后还请孙处长和叶书记多多关照。”夏父介绍完自己的女儿，却没有介绍霍云初。 “你不是说请到我家先生了吗？他怎么没来？”孙静凌今天还生硬地画了个妆，一双眼睛像雷达一样四处搜索着叶廉诚的身影。结果叶廉诚没找到，反而看到了姜燕姿。 好家伙，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估计之前是准备来的，后来工作上的原因派了罗县长过来，罗县长也是凌大毕业的，你们认识吧？”说着，夏部长带着孙静凌往里屋走去，宣布大家可以入席了。 “我跟你说过，别总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局，总有一次会打的你个措手不及。”罗正业入席，看到主位上的孙静凌，不由小声跟赵静语嘀咕。 “我知道她会来，特意请你过来看一出戏。看看她今天的穿着打扮，是不是觉得很不正常？她现在包养了一个小鲜肉，我还有照片为证，要不要看看？”赵静语马上八卦了起来，撞了撞罗正业的胳膊，让他看看自己的手机屏幕。 “行了行了，吃席还不忘八卦。”罗正业不看，反倒提醒赵静语喝酒还是喝饮料？ 罗正业挨着丁处长，赵静语挨着罗正业，姜燕姿又挨着赵静语，而霍云初挨着姜燕姿。 20多人的大桌子，还空出了三个位子，让服务员添菜。 “那就先让我们举杯，恭祝夏部长的爱女顺利通过考试，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当菜已上桌，酒已满上，孙静凌举起小酒杯站了起来，先干为敬。 “这第2杯，感恩我们今天相聚于此。”孙静凌依然是一饮而尽。 “第3杯，感谢夏部长今天的盛情款待，感谢身边的一切美好。”说完，再次一饮而尽。 然后，大家各自自由发挥。 不等夏部长回敬，孙静凌就端着一壶白酒走到了姜燕姿的面前。 “姜总，越来越美艳了啊！作为一个女人，看了都要咽一口唾沫。来，敬你一个。”孙静凌从壶里倒出一小杯的白酒，不等姜燕姿举起酒杯，自己就一饮而尽。 姜燕姿也不含糊，将自己面前的一小杯白酒也是一饮而尽。 “姜总，我再敬你一杯。这一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你，感谢你让我从一个死局里走出来，原来外面的世界，海阔天空。”说着，孙静凌又喝了一小杯白酒。 姜燕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于是就陪着她一杯接一杯的喝。 说实话，姜燕姿不知道孙静凌会来，她今天是冲着赵静语来的。听说赵静语的公关能量强，所以她是打算将她的文化公司通过赵静语，把业务开拓到区里。 姜燕姿以为再次见到孙静凌，肯定逃不过一顿恶毒的打骂。 没想到竟然是酒局，而且是一杯接一杯的酒局。 姜燕姿有千杯不醉的“特长”，所以被齐玫安排在营销部。 看着孙静凌这样豪迈的酒风，姜燕姿也想知道她们俩拼酒，到底谁会更胜一筹？ “姜总，说句实话我听听，你是喜欢叶廉诚的皮囊，还是喜欢他的职位？据我所知，一个40多岁的男人在床上也就那样了。”喝完第2杯，孙静凌搂着姜燕姿在耳边嘀咕淫笑。 “姐姐，要不然咱们胡搞一个。”姜燕姿摇了摇手中200毫升的酒壶，“我这人一般不说实话，除非喝上了头。” “哎哟，难怪能做我们家小的，这脾气…我喜欢。”孙静凌没有拒绝，将自己的小酒壶加满，然后与姜燕姿一口拼了200毫升。 远一点的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近一点的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两个女人都喝光了手里200毫升的小酒壶，不由都起哄鼓起掌来。 “不好意思，对不起各位，我来晚了。”包间的门被推开，区委办公室的李朝阳慌慌忙忙的走了进来。 拿着酒壶满敬了一杯做检讨，单独敬了一杯以前的上司罗正业以后，悄咪咪的就跑到霍云初旁边坐了下来。 “师妹，好久不见。”喝了一点点酒，李朝阳的脸上燃起一片绯红。 “好久不见，师兄。”霍云初体贴的为李朝阳盛了一碗汤，提醒他喝酒后喝点汤会比较舒服。 “我以为你会考到区委，怎么去了潜龙县？”李朝阳边喝汤，边问霍云初。 “这个事儿事…”不等霍云初回答，夏沫沫已经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师兄，我现在在宁东区住建局工作，以后请多关照。”说着，夏沫沫举着红酒杯一饮而进。 “这位是……”李朝阳并不认识夏沫沫，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省政府办公厅的丁处长。 “她就是今天组局且买单的老板夏沫沫。”霍云初无奈的介绍着，只觉得如果自己是夏沫沫都会觉得没有脸。 “夏小姐，幸会。”李朝阳听了介绍后，连忙起身，却端起了旁边的果汁抿了一口。 夏沫沫看着李朝阳对自己和霍云初的两副嘴脸，心里有些不爽，但也不好说什么。 转身，故意与霍云初聊天：“听说你与宋修卓分手了，是因为师兄吗？” “我丢垃圾从来不是因为自己捡到了宝贝，因为垃圾就是垃圾，非丢不可。”霍云初浅浅一笑，也端起酒果汁来敬夏沫沫。 夏沫沫扯了扯嘴角，只得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从进大学校门开始，夏沫沫从来没有赢过霍云初，学习是，长相是，说话也是。 ------------ 132：装醉 从进大学校门开始，夏沫沫从来没有赢过霍云初，学习是，长相是，说话也是。 “霍镇长，过来过来，我把丁处长介绍给你认识。”那边，罗正业冲着霍云初招了招手，霍云初连忙端着小酒杯走了过去。 “这应该是咱们凌大的校花吧？年轻有为呀。”丁处长十分和善的与霍云初干杯。 “谢谢领导夸奖，我敬师兄。”霍云初也跟着一饮而尽。 “我陪一个。”说着，罗正业也干了杯中的酒。 3个人又满上一杯酒，然后相互介绍着，讨论着凌大的变化。 夏父带着夏沫沫插不进孙静凌和姜燕姿，也插不进罗正业、丁处长和霍云初。 转了一圈，绕到了李朝阳这里。 “李处长在区委办公室工作，以后可要多向你的师兄学习学习。”夏父简要的作介绍，让夏沫沫敬李朝阳一杯。 “不好意思，我酒不能喝杂。刚刚喝了白的，这会儿不方便喝红酒，还是喝果汁吧。”说着。李朝阳端起果汁杯，再次抿了一口。 “沫沫，你也喝白的，你看一整桌子，就你一个人拿红酒，今天还是你请客，是几个意思呀？”夏父的脸有一些微微的一震，轻轻责备了女儿一声，提示女儿看看霍云初手上也是白酒。然后，让服务员拿来白酒给她倒上。 “爸爸，我不会喝白酒，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我怎么能跟霍镇长比？霍镇长是乡镇干部，不喝白酒不行。”夏沫沫早就就跟爸爸商量好了，今天喝红酒，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这会儿突然变了卦。 “你说谁是乡镇干部？”一旁的孙静凌倒是耳朵尖听到了，转身倒了一壶白酒，走到了夏沫沫的旁边。 “我没有说别人，我说的是霍镇长。”夏沫沫看到刚刚还酒性浓厚的孙静凌黑下脸来，有点被吓着了的样子。 “我也是乡村干部，不知道吧？大学毕业后，在水利厅工作了两年，然后就去下面乡镇工作了3年，回水利厅才提的副处长。你问问丁处长，你再问问罗县长，他们都是你的师兄，哪一个没有基层工作经历？哪怕你问问你的赵师姐，她虽然第一站是山峰集团，但是也在乡镇做了两年的财务清理工作。夏小姐这么的娇贵，恐怕吃不到行政这碗饭。不如到山峰集团谋个职位，一直由爸爸保护着才好。”孙静凌把一壶200毫升的白酒，放到了夏沫沫的面前。 “小女确实不会喝白酒，今天也是第一次教她。要不然这样，她喝一小杯，这一壶我喝了。”说着夏父端起200毫升的白酒壶，一饮而尽，然后让夏沫沫把那一小杯白酒赶紧喝了。 “夏部长，今天是你组局，请我们大家来庆祝你家爱女新入职公务员队伍，第一课你就这样作弊，不太好吧。”孙静凌的脸更是黑的可怕，而一边的姜燕姿又将满满的200毫升小酒壶，送到了夏沫沫面前。 罗正业和丁处长，只觉得一头黑线。 刚刚两个剑拔弩张的两个女人，这会儿怎么又一唱一和了呢？ “孙处长既然提了要求，我也陪一个。怪我挑事儿了，怪我挑事儿。回头我就跟组织打申请，要求调到霍镇长那里去工作。”李朝阳端着一小杯白酒也站得起来，与孙静凌的酒杯碰了碰，又与夏沫沫的酒壶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夏沫沫脸色发白，呼吸困难，抿了抿嘴唇，紧张的手指都在颤抖。 只能眼睛一闭，心一横，一整壶酒火辣辣的下了喉，然后夏沫沫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夏沫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位置上的，也不知道别人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酒精给蒸发掉了。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但是说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其实一桌人都喝多了，不管真的假的互诉衷肠。 罗正业就着酒信，让李朝阳送丁处长回去，自己带来的两个人自己要安全的带走。 姜燕姿太清楚罗正业心里的想法，于是挽着孙静凌胳膊叫亲姐姐，嚷着跟她走。 临走前，还把帝宫酒店的VIP 房卡塞到了罗正业的口袋，并告诉了他的房号。 见罗正业被霍云初扶着，歪歪倒倒进了自己的商务车。 又给张费明打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孙静凌。得知张费明已经在花园洋房门口以后，又挤上了丁处长的车。 “丁处长马上就要到国资委任副主任了，到时候跟您工作上的往来会更多，好期待哟。”姜燕姿让李朝阳坐副驾驶室，自己挤到了后座与丁处长坐到了一起。 “传闻，这一切都只是传闻。”借着酒劲，丁处长的手放到了姜燕姿的大腿上… 赵静语很识趣的拉着另外几个小透明走了，原来她一直八卦孙静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平常装聋作哑而已。 罗正业今天也就喝了七八两，完全没有到他的线。 一下故意要摔倒，借着酒劲把手搭在了霍云初的肩上；一下装晕往返走，然后让霍云初去拉他。 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了酒店房间，然后又装死把霍云初压倒了身下。 幸好，霍云初只是长得像小白兔，并不是真正的小白兔。双手死死的撑着罗正业说道：“罗县长就这么一点儿量？这才哪到哪里，我都没有喝好。” “你能喝多少？”男人最怕女人说不行，或者说他量小，于是罗成业翻躺到床上问霍云初。 霍云初终于有自由空间了，坐起来面向罗正业，微微笑着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斤？”罗正业有些惊讶，刚刚在酒桌上还为了保护她，只让她喝了大概三四两的样子。没想到，她的量这么大！ 谁知霍云初摇了摇头，依然伸着一根手指冲着罗正业笑。 “那是多少？”罗正业更加的震惊。 “一直喝，从来没有醉过。”霍云初依然举着一根手指，解释到。 “噗……”罗正业也被逗笑了，从来不知道一根手指是什么意思。 ------------ 133：重口味 “噗……”罗正业也被逗笑了，从来不知道一根手指是这么个意思。 “现在没酒了，怎么办？”想当年，罗正业的酒量也能称霸一般，这会儿被霍云初点燃了斗志。他也想知道，这个声称能一直喝的霍云初到底能喝多少？ “我这个人好节约的，还有两个半瓶没有喝完的我都带回来了。”霍云初溜下床，将门口的纸袋子拎过来，取出两瓶酒给罗正业看。 酒精沙场的罗正业，分别摇了摇两个酒瓶，大概知道还剩一斤二两的样子。 “要不要我让让你。”罗正业笑盈盈问道。 霍云初不回答，在洗浴室找了两个漱口的玻璃杯，一杯大概有三两的样子，把酒平均分到两个杯子里。 “在喝酒的这个事儿上，一般都是我让别人。 不过罗县长看起来，不像是需要我让的人。”十点多了，霍云初让酒店送了一些卤菜，纯净水上来，两个人就开始对喝起来。 “挺好看的小姑娘，跟我喝就算了，在外面还是少喝一点儿，怎么喝的喝的感觉咱们处成了兄弟。”罗正业边喝边摇头，有点上当的感觉。 “我就是你的师妹呀，咱们本来就是兄妹关系。”霍云初调皮的笑，笑的罗正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说说看，怎么到潜龙县工作啦，是不是跟那个夏沫沫有关系？”反正酒也整上了，罗正业开始与霍云初聊天起来。 “师兄原来除了工作能力强，学习能力强，还会看人面相啊。”霍云初抿了一口酒，然后跟罗正业畅谈起来。 聊着聊着，两瓶酒都快见底。 霍云初借着上厕所的时间，将叫来的纯净水倒到了自己的杯子里。 “罗县长，你能喝多少啊？”忙来忙去，坐回来以后，霍云初有些心虚的问道。 罗正业已经看出了霍云初换酒的小伎俩，也不说破，微笑着，将中指收起来，伸出其他四根手指。 “什么意思？”霍云初一头的雾水。 “意思就是，无终止（中指）的喝。”这一次，轮到罗正业逗霍云初了。 但是，他们两个都干了杯中酒时，两个人都觉察出了异样。 霍云初想，我刚刚不是把酒换了吗？怎么这会儿喝的还是酒？ 罗正业想，刚刚霍云初倒的什么？怎么水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是什么啊？”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都知道对方搞了鬼。 但笑过之后，罗正业又晕了…… “罗县长、罗县长，你醒醒啊。”霍云初吓坏了，这该不是喝出什么问题了吧？ 端起刚刚罗正业喝的那杯水闻了闻，也没问出什么异样，但是自己不敢试。 也不敢跑，万一罗正业真的出事了，她是最后一个与罗正业在一起的人。 霍云初也喝酒了，应该不是假酒的问题，关键问题应该是那瓶矿泉水。 想到这里，霍云初将开过的矿泉水和另外两瓶没有打开的矿泉水都带上，打算去前台找刚刚送水的服务员小哥。 可是，刚打开房间的门，却看到一个高贵的女人站在房间门口。 “水是我换的？他不会有事儿呢。你可以走了。”女人伸出一只脚抵住房间门，示意霍云初包包还在房间里，等霍云初听话的取了包包，女人关上了门。 霍云初抱着包包站在房间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听她的？可是刚刚就听了她的。 如果她是个坏人怎么办？但是看样子也不像坏人啊！ 现在这年头，谁都不会带现金在身上，那女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割腰子的。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她是劫.色的！ 这年头真是什么稀奇事都有，看似一朵人间富贵花，却喜欢罗正业这种重口味的。 不过霍云初今天也很开心，遇到罗正业这么能喝的，大概已经喝了一斤半吧，还像没事儿人一样，如果不是那瓶矿泉水，只怕一盘花生米可以一直喝到天亮。 是的，进来的人就是席书颜。 房间门反锁好以后，席书颜蹲下来将罗正义的鞋给脱了，为他松开衬衫领口的时候，罗正业伸手抓住了那双如灵蛇般的小手。 罗正业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全身发烫到喉咙都是紧的。 “果然，只有挂在墙上才能老实。”席书颜抽开手，反而在罗正业的脸上来回轻抚。 都说帅哥贪玩花心，可是罗正业长成这样，也不能让人放心啊。 如果不是今天在酒店遇上，真不敢相信罗正业会带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出来浪。 山峰集团的人力资源部副部长，齐玫为他都生了个孩子吗？ 如果不是生孩子这件事情，大概席书颜也不会这么快就下决心。 不过现在看来，不管是跟他生孩子，还是真的与他结婚，恐怕都不是与他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看来在关键时候，席书颜还是聪明的一把。选择季南泽起码没有人还有钱，选择罗正业钱也没有，人也不好说。 帝宫酒店是凌天市最高规格的酒店，据说远超五星标准。而这家酒店，竟然是出自季南泽24岁之手，专程从意大利请来的顶尖建筑师和酒店规划师联袂打造，成为凌天市的地标建筑。 为此，投资方在帝宫酒店一直为季南泽留了两间总统套房，共他随意支配。 席书颜是因为为远道而来的同学办理入住，十点多钟准备回家的时候，正好遇上了罗正业跟一个美女过来投店。 前台一问，房间竟然是以山峰集团的名义开的，让席书颜觉得更加有鬼。 当席书颜心如猫抓的时候，房间竟然叫了宵夜和纯净水。于是，席书颜在水里加了点料。 可是左等右等，竟然等了个把小时。两个人宵夜喝水，能喝一个小时吗？ 正当席书颜等到不耐烦，准备上楼敲门的时候，门开了。正如席书颜预料的一样，小姑娘的脸上一脸慌张，好像出事儿了。 这件事也挺奇怪的，为什么两个人都喝水了，小姑娘没事，罗正业就晕过去了? ------------ 134：未遂 这件事也挺奇怪的，为什么两个人都喝水了，小姑娘没事，罗正业就晕过去了? 太晚了，而且今天周六，席书颜洗了一把脸之后也就挨着罗正业的身边睡着了。 罗正业经常加班到凌晨，第二天又六点多钟起床晨跑上班。昨天喝了加的料的水的以后，竟然睡得特别舒服，直到日上三竿。 “呓， 抓到一个睡美人。”睁开眼睛，竟然发现身边躺着席书颜，一侧身，就把人搂到了怀里。 “你抱错人了吧？”席书颜也从睡眠中醒来，微微有些挣扎。 “怎么可能抱错人，只有我的颜颜小仙女才会有这么香啊！”然后，罗正业把头埋到了席书颜的头发里，真的是一股很浓郁的香味，让人沉醉。 “昨天那个小姑娘不香吗？”席书颜酸酸的问道。 “哪个小姑娘？哪有什么小姑娘？”总有一年经常把吸收盐翻了过来，然后好笑的点点他的鼻尖：“是不是吃醋了？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有且唯一的小仙女，没有任何小姑娘能比过你。” “昨天明明一个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从你的房间出来的。”席书颜见罗正业睁眼说瞎话，于是不依，非让他把这件事情讲清楚。 “世界上哪有比你还好看的姑娘，趁我喝醉了编排我吧。不行，不能编排我，你得补偿我。”罗正业就扯开了席书颜的衣服，又用吻堵住了她的嘴唇。 罗正业不问都知道，昨天的水是席书颜做了手脚。 席书颜也知道，昨晚对于罗正业来说不过是未遂。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成年人的世界了，话说那么透彻有意思吗？ 9月，瓜果飘香的季节，空气中都似乎带一点甜。 一上午的县委常委会，中途休息，罗正业出来会议室外面透口气，不料却听到楼梯口叶廉诚的咆哮声。 罗正业隐隐听到是因为孩子的事情，但是罗正业正准备回撤，叶廉诚已经快步的追了上来，与罗正业撞了一个满怀。 叶廉诚也不怕罗正业知道家里的事情，于是就站在阳台上，跟罗正业倒起了苦水。 “你说孙静凌脑子是不是有病？儿子上初二了，突然把他转到了私立学校住宿，就是为了她自己仕途提升！一个女人，提升个毛线。”叶廉诚是真的生气了，他觉得他越来越不懂孙静凌了。 “叶处长到哪儿高就了？”罗正业待叶廉诚抱怨完后问他。 “还真是高就！到了省纪委监察室做副主任，现在全省的干部都怕她，要敬她三分。”叶廉诚阴阳怪气的说道。 “公子应该在天海国际学校吧？凌天市最好的私立学校。你也别着急，我来安排一个三人间，住两个孩子，然后安排一个辅导员每天陪吃陪住陪学习，搞不好比在家里的效果还要好。男孩子嘛，就是应该早点独立。再说，夫人高就了，您以后仕途上的敌人也会更少。”罗正业对叶廉诚的态度，始终就是像任你虐我千百遍，依然待你如初恋。 “本来很烦躁的事情，被你三下两下就解决了后顾之忧，可以啊，罗县长！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听罗正业这么一安排，叶廉诚的眉头确实舒展开来了。 “还主要是向您学习，都是您平常点拨的好。”罗正业拍了几句马屁，与叶廉诚一道，返回会议室继续开会。 但是会上，罗正业就有些坐不住了。 孙静凌做监察室副主任了，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取出手机，啪啪的记录起张倪天这些年的不轨。写了他数不清楚的房产问题，写了他妻女都在海外的事情，还写了他海外房产及海外高额消费的事情，并且旧事重提，说到了凌东区那个化工厂的事情。 总之洋洋洒洒，等到会议结束的时候，就写了5000字左右。 简单的吃了工作餐，又修改一下，发给了张费明的邮箱。 “费明，刚才我发了一个材料到你的邮箱里面，没有署名。你可以看一下内容，然后麻烦你打印出来，用信封封好，在凌天市区投递到省委监察室收。伺机跟孙主任提议一下，张倪天的事情。孙主任刚去监察室，也需要办一个重大案件来树立自己的权威。”然后，罗正业拨通了张费明的手机。 “好的好的，我马上来办，把信寄出去后，下周就去找孙主任沟通这件事情。” 张费明工作时间不长，与罗正业服务的时间也不长，可是跟罗正业做秘书短暂的经历让他成熟不少。 “但是一定要记住，做事情要不留痕迹。”罗正业叮嘱之后，挂掉了电话。 一年了，已经一年了。 一年里，罗正业坐的过山车，从低谷到高峰，从高峰到低谷，每一次低谷都是拜张倪天所赐。罗正业一点点也不感谢这些苦难，反而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也要让张倪天尝一尝，跌落至谷底的滋味。 随后，罗正业就跟叶廉诚商量，亲自去给叶廉诚儿子学校疏通关系，去了凌天市。 是去学校，为叶廉诚的儿子疏通了关系。到了晚上，就去拜访了唐海斌。 罗正业讲了叶廉诚与孙静凌的关系，讲了孙静凌到省委监察室履新的事情，甚至还讲了自己以前的秘书张费明跟孙静凌的关系。 最后，讲了自己写举报信和准备实施的计划。 计划里，还有将唐海滨的儿子，凌天市纪委的唐少青借调到省委监察室工作，专门盯死张倪天的案子。 唐海滨听完罗正业布得整张网后，不由竖起了大拇指。 “想的这么周全和细致，花了不少心思吧？我再给你补充一点，就是吴徐江。吴徐江的那个艺术学校出事儿了，有一个女学生被老师潜规则，现在闹到了教育厅。这个艺术学校的法人，是吴徐江的儿子吴世勋，不管出再大的事儿，吴徐江可以花钱去摆平，删不了他的筋骨。但是张倪天就不一样了。”这里唐海滨看了看罗正业，让罗正业把下一句补充完整。 ------------ 135：站队 “整个艺术学校改制都是经张倪天的手。当时，为了把我身边的吴徐江争取过去，在政策层面给了他不少好处。吴徐江的儿子吴世勋，事实上没有任何的从业证书，甚至连张过硬的文凭都没有，导致学校改制及国有资产重组变卖的手续不完备。只要吴徐江安排儿子现在肯站出来说话，既可以消除学校里丑闻的负面效应，把注意力引到张倪天因工作失误，造成国有资产重大流失上面。吴徐江可借机撤资，把烂摊子丢给张倪天，反正他收了不少学生的学费，并不亏钱。”罗正业按照唐海滨的思路补充到。 “那你也知道下一步怎么找到吴徐江，然后跟他怎么说了吧。”唐海斌满意的点点头。 唐海斌满意的不仅仅是这个计划天衣无缝，重要的是把他的儿子唐少青从市里调到省里借用，让儿子有了更高的平台进行锻炼。而且这一步又一步，并没有经过他的嘴他的手。唐海斌依然是那个公正守法、清正廉洁的好官。 连老狐狸唐海斌都不得不佩服罗正业，这部棋下的实在是高了。既对付了敌人，又成全了自己。 从唐海斌的家里出来，已经是十点多钟了。罗正业吸取上一次的教训，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上就给吴徐江打去电话约见面。 吴徐江也正在头疼那个艺术学校的事情。现在媒体又发达，铺天盖地都是对学校的负面评价，急的吴徐江想马上把艺术学校这个烫手的山芋给丢出去才好。 看到是罗正业的电话，就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十点多钟还开着车子一路狂奔，与罗正业相约在一个茶楼里。 “什么？你现在让我把学校扔出去？”听完罗正业的分析以后，吴徐江又不淡定了。 本来儿子能不配位，将这个学校拿在手里觉得烫手。我是眼下真要把学校丢出去，吴徐江又有一些舍不得了。 儿子一直都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也没有读什么书。办一个艺术学校，每天与一些漂亮的小姑娘打交道，也算是让儿子的兴趣得到了发挥。先且不说这个学校是赚钱还是亏钱，学校丢出去之后儿子怎么办呢？又开始游手好闲起来？这也是吴徐江看不得的事情。 但是正如罗正业所说，这个学校手续不完备，完全有理由丢出去，而且目前为止他并没有亏钱，反而还赚了一些钱。 可是现在让他明目张胆的站队罗正业，他也不确定罗正业能不能真的把张倪天给搬到。 如果现在站错队，以后的结果，吴徐江可真不敢想。 “你是怀疑我的能力，还是怀疑你自己的能力，其实我的队友少你一个不少。不需要你现在回复我，到时候监察室请你去喝茶的时候，大概就有点晚了。所以不是有句话说，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有时候“先机”会要人命的。”罗正业嘴上说不需要吴徐江现在给答复，但事实上又续了一杯茶，慢慢的坐在那儿等。 他知道这个事情必须当机立断，拖一拖，恐怕事情又有所变化。 “那我先应该怎么做？”考虑了一盏茶的功夫，吴徐江抬起头来问道。 “以学校过户手续有问题，撤资。然后发公告，因学校过户手续有争议，学校身份不明朗，上级管理单位没明确，顾学校老师的行为属于个人行为，与学校董事无关。学校董事会将于近期撤出学校，后续事宜以政府公告为准。”罗正业心里的草稿早就打好了，这会儿只是复述给吴徐江听而已。 “妙啊，这样一来，我儿子完全从这个学校里摘出来了，没有一丁点的负面影响缠身。就是撤资以后，儿子又没事儿做了。”吴徐江不得不佩服罗正业的文字水平，简直到了出口成章的地步。 但是马上，又为儿子之后担忧。 “有钱在哪儿找不到小姑娘陪玩儿，非要做艺术学校才有意思吗？你那么多公司，给一个你儿子当总经理，再给他配一个小女秘书，半年一换，有没有意思？而且艺术学校你又不懂，出了事儿只知道干着急。你那些公司都是你自己一点点摸起来的，熟透了，不管出什么事儿，还有你摆不平的？”罗正业知道吴徐江会赚钱，可是他真的不懂学校的一些体制，真的赚不了学校这方面的钱。这也是吴徐江第一次找罗正业，跟他谈学校的事情，罗正业并不是那么热衷于此的原因。 罗正业认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辈子只能赚自己懂的钱，自己不懂行的钱大概率是赚不到的。 “也是的，只不过我觉得艺术学校有品位一点。我是个粗人，还是想让孩子做一点有品位的事情。我那些公司不是建筑公司，就是渣土公司，稍微文明一点的就是物业公司。其实物业公司也文明不到哪里去，成天也是跟一些爹爹婆婆吵来吵去。”吴徐江摇摇头，他其实还是想走一点有品位的路线。 “我有个朋友，手上有多家文化公司，要不然让你儿子去文化公司里学一学。改明儿，你也给你儿子注册一个文化公司，让他玩玩？玩文化，还没有品味？做文化公司，注册资金并不多，前期投入也不多，主要是智力投入。就算亏钱，也亏不了几个钱，但是你儿子在做有品位的事情啊，能力水平得到了提升啊，到底你还是赚了呀。”在这里，罗正业微微一笑，叫来服务员买单。 “哪能让您买单了？跟我上了这么丰富的课，单早就买了，走吧，走吧，早点休息吧，也算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我知道后面该怎么做了。”吴徐江夹上小包，拉着罗正业就走。 把罗正业送到车里以后，从自己包里丢出了一个信封，神不知鬼不觉地塞到了罗正业的怀里。 “这一次千万别跟我客气，我知道您在县里头工资降了好几档，您那边新房子的贷款还在还。我这个是现金，而且数额不多，没有资金往来流水账，放心。”说着，主动为罗正业关上了车门。 ------------ 136：彻夜难眠 “这一次千万别跟我客气，我知道您在县里头工资降了好几档，您那边新房子的贷款还在还。我这个是现金，而且数额不多，没有资金往来流水账，放心。”说着，主动为罗正业关上了车门。 “拿走，拿走。你知道我这人的，从来不搞这一套。”罗正业几乎是没有犹豫，直接把大信封还给了吴徐江。 “罗县长，大罗哥，这个你真得收着，后面的贷款真的不确定能不能还得上。你的房子手续是在我手上办理的，你每个月要还9000块钱贷款呢，你的工资原来在区里还有还能过1万，现在7000多，怎么还？你确定齐部长结婚以后，还会帮你还贷款吗？”吴徐江再一次把大信封往车子里面塞，一副真心为你好的模样。 “你说什么？齐部长结婚？”罗正业一个机灵，推开车门，示意吴徐江上来说话。 吴徐江猫着身子钻到了副驾驶，然后把大信封往罗正业的后座上一放。 “带走，带走，好好说话！你说齐部长要结婚，跟谁结婚？”罗正业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一些僵硬，缓了缓还是觉得胸口有些闷。 “你真不知道呀？明天就是汤非凡副董事长和齐玫副部长的婚礼，大家开玩笑说，负负得正，意思就是两个人都要高升了。我真的是以为你跟齐部长分手了，确实不清楚，您还不知道这个事儿。我也知道以前是齐部长在帮您还贷款，但是昨天他们俩还去做了个人资产公开登记。换一句话说，齐部长任何资金去向，以后汤董都会知道。所以我猜，大概率齐部长以后不会帮您再还贷款了。您这个人做事一向谨慎小心，肯定是不同意把账号给我，我每个月帮您还款的。而且作为我来说，您是我的恩人，我要保护您，肯定不能害您，要保证您的银行流水经得起检查。所以这个……”吴徐江抱着个大信封，眼巴巴的望着罗正业，有种有礼送不出去的感觉。 “他们明天请客的地方在哪里？发给我。”罗正业面如死灰，声音冷冰冰的。 罗正业一直以为不管他做什么，干什么？齐玫永远在身后。 不管他跟齐玫怎么吵，怎么闹，齐玫永远会原谅他。 不管他在前面跑多远，跳多高，只要回头齐玫永远在那里。 可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齐玫离开他了，真的离开他了。 而且最可恨的是，那个人是汤非凡，是他一直怀疑的那个人。他们到底是从头到尾，还是藕断丝连，还是旧情复发，不管是哪一条都让罗正业彻夜难眠。 罗正业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不知道洗了澡没有， 躺在床上将脸埋到了枕头里，肩膀一怂一怂的，暗自流泪到天亮。 今天早上起来，罗正业两只眼睛肿得像两只大桃子。从来不在乎外表的罗正业，取了一只冰冻矿泉水，在眼睛上来回的滚动。 这会儿才九点钟，齐玫应该还在家里化妆吧。 想到这里，罗正业换了一套正装，洗漱干净，急急的开着车，往齐玫的家赶去。 按开指纹锁，里面静悄悄的一片。门口放着两只大收纳箱，打开一看，全是他的东西。里面还有一张字条，落款时间是上个月中旬。 “大罗，你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看到这张字条，毕竟你有好久没有往我家里来了。我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生疏的，大概是去年，大概是半年前，大概是三个月前，大概是现在。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跟你说再见，依然需要这么大的勇气和定力。如果说以前最爱的人是你，那么现在我最爱的人是晚晚。每次推晚晚下去散步的时候，我不希望别人在问他爸爸的时候，我总说他爸爸在出差。再过几年，晚晚要上幼儿园上小学，我不希望在她的资料栏里，爸爸那一栏空着。我不希望晚晚长大以后，有想对爸爸说的秘密一直藏在心里。汤董的情况你也了解，比我大15岁，在工作上生活上都帮了我不少。我们两个都是受过伤的人，我们两会在一起相互安慰，共同抚养晚晚长大成人。我相信你会跟我的想法一致，觉得幸好是他，还好是他，而不是别人。我已经跟晚晚搬家到了御湖一号，不过你想来看晚晚，可以直接联系我或者直接过来都行。虽然我离开了你，但是晚晚与你血脉相连。我会教她永远爱你、敬你。最后，还是要跟你道一声珍重。不管将来是大雨倾盆，还是阳光灿烂，你都能努力奔跑，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希望晚晚，永远以爸爸为荣。” 罗正业不知道他是用怎样的心情，看完这一封短信。他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好像被齐玫一勺一勺的全部挖空了。 呼吸困难，头晕目眩。 其实上个月他到凌天好几次，却一次也没有找齐玫。哪怕找一次，哪怕只是一次，也许齐玫今天依然在这里等着他。终究，还是让她错付自己了。 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找齐玫呢？ 不是自己的工作有多忙，而是齐玫拆散他和席书颜的姻缘，至今都让他心生不爽。 其实，在他想追求席书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背叛了齐玫，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有什么资格去抱怨齐玫，去怨恨齐玫？ 不管怎么说，齐玫是给了他十年青春，且给他生子的女人。 所以不管齐玫做了什么，有多过分，罗正业都该承受得起的。 将两大收纳箱的东西搬到了车里，然后按照吴徐江给的地址，他要去恭喜齐玫。 路上，罗正业给姜燕姿打去电话。 原来姜燕姿也在凌天，正是准备过来喝齐玫的喜酒。他们都知道，只有罗正业一个人不知道。 把姜燕姿约到商场就见面，然后罗正业在首饰柜里为齐玫挑首饰。 齐玫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也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他一定要为齐玫挑一个最合心意的首饰。 ------------ 137：太晚 齐玫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也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他一定要为齐玫挑一个最合心意的首饰。 齐玫不艳俗不跟风，不喜欢几克拉的大钻石，有意义就好。 上次给她买了一个黄金的六字真言戒指，不过就1000块钱，但是看她欢喜的眼神就知道送对了礼物。 但是一回想，好像自己对齐玫一直都很抠，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件像样的礼物，包括求婚戒指都没有超过1000块。最终失去她，也是因为自己的不够重视。 想到到这里，让周生生的专柜小姐，将六字真言的手镯、项链和耳环全都拿了出来。 正好姜燕姿过来了，看到罗正业挑选的一堆黄金首饰，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要干嘛？是要送姐姐出嫁准备嫁妆吗？”姜燕姿服了，哪有前任送这种东西的。 “有点嫁妆防身，也是好的吧。不然，你认为我应该送什么比较好？”罗正业指着一堆黄金首饰，反问姜燕姿。 “我个人认为送黄金是个比较俗气的东西，但是民间一般是娘家人会送。如果是听我建议，我觉得买块表比较好。既有分量，又贵重。而且，每天生活中用得着，抬起手腕就想到了你。”说着，姜燕姿把罗正业又拉到了手表专柜。 “齐部长个子高，气质清冷，素有冷美人的别称。觉得这块卡迪亚蓝气球男款机械手表，换个皮带子，很适合她。”姜燕姿指着其中的一块手表，让专柜小姐拿出来看看。 “一个女孩子，带什么男士手表？难道这个手表，就没有女士的款吗？”罗正业并不太懂时尚，更不懂手表，于是有一些疑惑。 “先生，这一款手表其实是有一个情侣款。”专柜小姐也很机灵，于是拿出了一套手表。 这款表盘略小一圈，但是比一般的女表又会大一点点，真的很适合齐玫。 “礼物只送齐部长一个人不太好吧？要不然就买了这一对情侣手表，送给他们。以后，汤董如果看到这块表，就会像你以前看到汤董的东西一样，恨得牙痒痒。”姜燕姿拿着男表和女表，左看右看，觉得也无法取舍，于是笑嘻嘻的出了一个馊点子。 “确实是个好主意，包起来，买单。”说着，罗正业就打算去刷自己的信用卡。 “罗县长，看您说的，跟我在一块儿买东西，啥时候轮得到您买单呢？”说着，姜燕姿抢过小票就去买了单。 “我去把那个黄金首饰单给买了吧。”等了一小会儿，见姜燕姿回来了，罗正业说道。 “就知道你心里一直念念不舍这套首饰，我也已经跟你买了好了。”姜燕姿举着小票和首饰盒，冲着罗正业摇了摇，总算是收获丰满的出了商场。 两个人驱车，来到了上次夏沫沫请客的那套花园洋房。 穿过鲜花做的圆拱门，看到了好多的相熟面孔。 吴徐江、宋君宝和吴雨琳都来了，一见到罗正业，宋君宝连忙迎了上去。 “大罗哥，你怎么过来了？那个玫姐不让我说，别怪我呀。”宋君宝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跟在罗正业的旁边一直紧张的搓手。 “觉得这件事情，你需要怎么圆？我才不会怪你呢。”罗正业伸手将宋君宝到推到一边，看了看台上的齐玫。 齐玫生了孩子后就没有瘦回去，依然是肩宽体胖，虎背熊腰。但身上的婚纱一看就是高定，应该是某些大牌设计师，亲自量身定做，将丰韵的齐玫打扮的像一朵人间富贵花。 为了显瘦，露出了天鹅的脖颈，更是加长了3米的裙摆。站在那里，真像只欲展翅高飞的天鹅。 谁说齐玫不俗气，不喜欢大克拉的钻石？ 脖子上浮夸的钻石项链，比奥运会的冠军金牌都要夸张。脖子本来就很修长，还带着一对快要落到肩膀上的钻石耳环。整个人远远看着，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也是，山峰集团的副董事长夫人，这些只能算是标配吧。 在国企限薪令下，汤非凡的年薪就高达70万吧。再加上，手上有百万山峰集团的原始股票，还有每年的分红，早就实现了财富自由。 只有像齐玫这样清高骄傲的女孩子，才会想要去婚前做财产公正吧。 公正归公正，但是豪华的婚礼和上百万的首饰，现在已成为齐眉一生中最宝贵的回忆和私人财产。 不管怎么说，汤非凡比自己要大方多了，至少现在看得到他舍得在齐玫身上花钱。 齐玫也看到了罗正业，牵着裙摆朝他款款而来。 罗正业有些恍惚，曾几何时他做过多少次美梦，梦到齐玫穿着婚纱向他走来，做他最美的新娘。 今天齐玫确实穿着最美的婚纱向他走来，只可惜，今天的罗正业只是齐玫喜宴上的一个宾客，并非男主角。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喝喜酒？”齐玫的问候很特别，也只有罗正业才能听得懂。 “对不起，乌梅子酱的百日宴我给忘了。”罗正业十分的羞愧，这一刻竟然连对齐玫道歉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拿乌梅子酱将来说事儿。 “没关系，今天喜宴的用品与乌梅子酱百日宴用品都是一样的。要不要再尝尝这一款省产网红茶？我真心觉得不错，这次又用了它。”说话间，齐玫取了两杯红茶，分了一杯给罗正业。 “你的口味会变，而我的口味还停留在原地，咱们两个再也喝不到一块儿去了。”罗正业礼貌地接过红茶杯，抿了一口，真苦，比黑咖啡还要苦。 “不是我变了，是我们都变了。晚晚在我妈那儿，要不然过去逗逗她？”婚宴马上就要开始，齐玫打算结束与罗正业的对话。 “好的好的，还是要先恭喜你，新婚快乐，白头偕老。”罗正还是取出了两份礼物，递给齐玫后，转身去找齐玫的妈妈和齐晚晚。 齐晚晚有四个多月大了，胖了不少，躺在婴儿车里正在睡觉。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些心电感应，待罗正业走到身边后，突然睁开了眼睛。 ------------ 138：了断 齐晚晚有四个多月大了，胖了不少，躺在婴儿车里正在睡觉。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些心电感应，待罗正业走到身边后，突然睁开了眼睛。 罗正业在看到女儿后，突然刺痛了眼框。 她笑了，天真无邪的笑容，却让罗正业看得心痛无比。 幸好她生出来就不姓罗姓齐，不然现在是不是还要改姓？ 真的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就因为他想要更多，却失去了妻子和女儿。 罗正业弯下腰，抱了抱齐晚晚，吻了吻孩子的头顶，怎么看也看不够。 在一片掌声当中，汤非凡与其齐玫手拉手，登上了舞台。没有主持人，没有传统婚礼，只是在一阵优美的音乐声中，两人翩翩起舞。 罗正业从来都不知道，齐玫竟然跳舞跳的这么好。 平常也没看出来，汤非凡竟也是一个“舞”林高手，并且愿意为齐玫举行这样一场特殊的婚礼。 随后，现场嘉宾都自然结成伴，在草坪上翩翩起舞。 罗正业放下女儿，黯然落幕。 齐玫已找到人生当中最好的归宿，而罗正业却还在奋不顾身往前冲，从未想过来路，更没有想过归途。 齐玫很久以前就说过，会在本命年把自己嫁出去。她确实做到了，只是新郎不是罗正业而已。 罗正业很久以前也说过，他要在仕途上一直往前冲，绝不回头。他也做到了，只是身边再也没有了齐玫。 人生中最完美的相遇，人生中最完美的分手。 “你怎么饭都不吃就走啦？”姜燕姿追了出来，跟上罗正业的速度。 “你不也是？”罗正业无力的回答。 “我可不是退场的，我是拉你回去跳舞的。”姜燕姿其实是受齐玫所托，过来看看罗正业的状态。 “交给我吧，交给我吧，我没有舞伴。”赵静语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让姜燕姿回去，自己陪罗正业离开。 “ok，这两位大佬的婚礼，其实是山峰集团的一个内部员工团建。我在分公司呆久了，感觉跟总部的同事们都不太熟了。谢谢赵姐，我这就回去了。”姜燕姿双手合十，给赵静语和罗正业微微欠了一个身，然后真的折返回去。 “大罗哥，找个地方咱们喝一杯？”赵静语问道。 “找个茶楼喝点茶吧。”以前跟齐玫一起聊天的时候，多半都是喝茶，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外面。 想想现在喝酒的人随便可以找一大把，但是喝茶的人好像寥寥无几。 喝茶怡情，喝酒伤身。 “好啊，我知道有个地方不错，我带你去。”说着，赵静语把罗正业拉进了自己的车，然后驱车来到了一个古香古色的茶楼。 罗正业像丢了魂一样的坐在那里，眼睛空洞的望着窗外。 赵静语点好茶品，让煮茶的小姐姐把茶水煮好，然后两个人坐在包间里面边开始品茶。 “尝尝，最近我很喜欢这个茶。”说着，赵静雨为罗正业满上一杯。 “什么茶？味道这么重？”罗正业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眉头微皱。 “再喝一口，有没有觉得自己唇齿之间都是香的？而且回味无穷。”赵静语鼓动罗正业，自己也喝了一口。 “香味浓郁，有点意思。这是什么茶？”罗正业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还真是，并且觉得心中的拥堵都散了一些。 “羊楼洞的青砖茶，我也是前段时间刚刚尝试一下，这段时间像上了瘾一样，一天不喝就欠得慌。”赵静语嘻嘻的笑着，然后又为罗正业和自己续了一杯。 没多大一会儿，茶楼的小姐姐端上来了猪肉干、牛肉干、开心果，山楂饼、杏仁……一一放在茶水桌上后退了出去。 “这个茶有什么特别的，怎么味道这样的香醇？”喝了几杯茶后，罗正业也觉得自己的心情渐渐有所好转，于是开始边吃坚果肉干，边与赵静语聊天。 “青砖茶的材料并不是什么上等的好茶，第一道毛尖摘去卖了高价，第二道变成茶叶包装好了继续销售。最后的茶梗子没人要，于是就用机器统一切割，送往砖茶厂做砖茶。他的工艺很复杂，有几次发压制成型的手法，如果没有专业的机器和制茶熟练工，这样的美味是不可能呈现出来的。我喝不了绿茶，喝了之后精神百倍睡不了觉；也喝不了红茶，红茶喝了容易上火。现在独爱这个黑茶，清热祛湿，排毒养颜。大罗哥，有没有觉得我最近变漂亮了？”赵静语总是这样，开玩笑开到自己先忍不住笑起来。 “研究这么深，你在做这个茶的销售吗？”罗正业也被她逗笑了。 “说这么多，其实是为了逗你开心。青砖茶其实就像我们这些寒门学子，出身并不好，但是经过手艺人的多次发酵和自茶工序，最后也能变得脱颖而出。大罗哥，咱们不能只是自己不断的发酵，还得要找一个懂茶、会制茶的手艺人。”相信你说的，用手指占了一些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制茶”两个字。 “老婆都玩丢了，还制茶呢。”罗正业苦笑。 “首先，齐部长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你结过婚，所以称不上你老婆。其次，是你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把齐部长变成老婆其实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你自己放弃了而已。最后我想说的是，现在的结局是齐部长最好的结局。她并不想跟你我一样，为了仕途放弃一切。而且刚刚我还八卦到一个事情……”赵静语说到这里，声音变低了些，偷偷看了看罗正业。 “说啊。”罗正业发现席书颜结婚，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齐玫结婚，他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似乎就是与赵静语走得远了一些，所以许多的消息他都不清楚。 “齐部长已经怀孕一个半月，结婚前汤董已经将御湖一号的别墅，作为奖励过户给了齐部长。这说明齐部长有些恋爱脑，跟你我并不一样。所以感情的事情过了就过了，咱们往前看，不回头。”说着，赵静语举起茶杯与罗正业的茶杯碰了碰。 看到罗正业一口将茶水饮进的样子，像是彻底与过去做了了断。 ------------ 139：联姻 看到罗正业一口将茶水饮进的样子，像是彻底与过去做了了断。 与赵静语分别后，罗正业给姜燕姿打去电话，打算约她一起回潜龙县。 不料，姜燕姿抢着问罗正业在哪里，并告诉他自己喝了一些酒，让他到帝宫酒店来接她。 挂了电话，罗正业有些好笑。 姜燕姿一直是一个情商很高的女孩子，这一次摆起什么谱？让他去接呢？ 谁让他把叶廉诚伺候的那么好，现在叶廉诚一刻也离不开她呢。 罗正业觉得整个人蔫蔫的，来到酒店敲了敲门。 片刻后，姜燕姿裹着一条浴巾开了门，惊掉了罗正业的下巴。 “要不，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罗正业有些无语，知道她 Ope ，但是不知道她这么ope 。 可是不等他折回去，姜燕姿一把扯住他的胸口拖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罗正业觉得脑袋突然一片空白，所有血液都往下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任由姜燕姿摆布。 得知齐玫怀了汤非凡的孩子后，罗正业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感受。 虽然罗正业已经很久没有去光顾齐玫了，但是他也不希望汤非凡50多岁的男人去。想以往的猜忌，变成现实的时候，罗正业还是有一种打掉牙和血吞的感受。 他不能想象齐玫的身体，被别的男人享用，特别是被一个50多岁的男人享用。 但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姜燕姿的活是真好。 姜燕姿美艳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罗正业的面前，用温热的丛林将罗正业完全淹没。 罗正业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片美妙的幻境，无数美妙的颜色和形状不断的碰撞，重新组成了一片绚丽多姿的世界。 叶廉诚的女人，用起来确实是刺激…… 罗正业被榨干了，一滴不剩，躺在床上陷入昏睡。 大概是姜燕姿的一通电话，把罗正业给吵醒了。 “那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把这件事情落实到位。另外，本月山峰集团的团建，能不能到潜龙县来做？嗯，好的好的，谢谢齐部长。”姜燕姿一袭黑色的吊带长裙，立于宽大的落地窗前，一幅岁月静好的模样。 回过身，看到罗正业已半坐在床头。 姜燕姿连忙收起电话，给罗正业倒了杯茶递给他。 “我怎么忘了，你是齐部长的人。”罗正业接过茶杯，有些自嘲。 “我也是你的人啊！齐部长今天除了交代我，除了让我照顾好你以外，还让我给你传句话。”说着，姜燕姿也坐到了床上：“你永远都是晚晚的爸爸，我们永远是我们。” “刚刚齐部长给你又在布置什么工作？”果然齐玫还是那个齐玫，只是比以前更加的精于算计，而又不失温情。 “这一次省直机关干部大调整。我们的校友，就是上次吃饭的那个丁处长，他已经到了国资委任副主任。下一步，就是国企、央企的干部人事也会进行变动。汤董事长呼声很高，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所以齐部长与汤董事长联姻，对于企业高管回避制度，汤董事长这次出去定了！刚刚的电话，齐部长想让我去打听一下，汤董最后去向。”姜燕姿这才找到机会，说明齐玫和汤非凡的联姻目的。 “那就是说两个人假戏真做了，孩子都做出来了。”罗正业也是只能冷笑。以前齐玫只是布局，自己从来不入局，没想到这次入了局，而且还入了个孩子。 “只是传言，为了大家知道这是真的，增加筹码。但是汤董事长对齐部长的感情是真的，对齐晚晚也是非常好的，这个你永远可以相信汤董事长的为人。”姜燕姿肯定的回答。 原来，还是自己狭隘了。 但是紧接着，一个电话让罗正业还是连夜赶回了潜龙县。 在潜龙县的城中村发生了械斗性事件，因为拆迁修路的原因，拘留了50人，更有上百人进了医院。 第二天一早，赶在医院九点钟查房前，罗正业就已经到了住院部。 被打的最严重的，是一家三代同堂。 一个近60岁当老汉，两个20多岁的儿子，都被打断了多根肋骨。一个儿媳被打的内脏破裂，另一个儿媳被打流产。婆婆是轻伤，还在做一大家子的饭，牵着小孙女儿往医院里送饭。 当罗正业带着工作人员，来到当家老汉的病床前时，婆婆扑通一声给罗正业跪下了。 罗正业连忙扶起婆婆，询问详细情况。 “谁都知道，山峰集团是咱们省最大户。 能来咱们潜龙县开分公司，谁都想在这里面分一杯羹。山峰集团分公司建在城东，城东到市中区这条路上，也就上百户人家。集团给的条件，我觉得还是很优厚的，按人头给房子和给钱，任选一条。我们家虽然没有分家，但是是三个家庭，老的算一家，两个儿子算两家。 我们老的选了一套120平三居室的房子，两个儿子不要房子，一人拿了50万的拆迁款，打算继续住在我们家。”躺在床上的当家老汉，慢慢的说起了原因。 “挺好的，为什么要被打呢？”山峰集团的办公楼建造，以及拆迁工作都是由宋君宝在做，姜燕姿个人有入股，这个方案罗正业也是看过的，觉得从政策层面上来分析，方案还挺合适的。却也没有想到实际操作的时候，竟然会出这么大的事情。 “1979年实行计划生育，我的两个儿子都是八零后，九零后。觉得我在拆迁的过程之中，按人头算占了国家的便宜。打我们的，都是独生子女家庭。他们都是要了一套房子，最多只能再要50万的拆迁款，不像我家拆迁款拿到了100万。他们不敢找政府的麻烦，所以就打了我们这些多孩家庭。问题是我们当时生第二个的时候，也曾被罚的倾家荡产。”婆婆边说，边在旁边抹眼泪。 “对于你们这种十分拥护政府政策的群众，政府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罗正业让一边的工作人员，塞给了他们一个5000元的慰问金。 ------------ 140：调整 “对于你们这种十分拥护政府政策的群众，政府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罗正业让一边的工作人员，塞给了他们一个5000元的慰问金。 宋君宝跟罗正业一样，昨天在齐玫那里喝了喜酒，半夜接到消息后急吼吼地赶到潜龙县。一大早，辗转几个柜员机取到了现金，又飞车赶到医院与罗正业汇合。 陪着罗正业在医院转了一上午，手上10万块钱没有了。 下午走访被拘留群众的家属，宋君宝又安排人去买米买油买面，一家家的做思想疏导工作，让他们在拆迁协议书上签字。 签了一部分，但还有一大部分人情绪十分抵制，依然不肯签字。 拆迁地所属潜龙县龙吟街道办事处的管辖范围，办事处班子成员全部为男性，上门做群众工作不是讲狠，就是讲大道理。当地群众不是不听，就是还想来打办事处工作人员。 罗正业叫来县委组织部长，让他一纸调令，将霍云初调到了龙吟街道办事处任副主任，成立专门的协调小组，安排霍云初为成员，让霍云初一家家走访做工作。 事情还没有搞下地，就接到了堂弟罗正达的电话。 “罗哥，你们县的两个人，现在一起结伴为了拆迁的事情进京上访，被我拦下来了。 你看，是你安排人过来接，还是我安排人和车把他送到你那？事先说明，我安排人和车送是有费用的，公司有规定，你们应该也可以走帐。” “费用多少？”罗正业也要疯了，这么点屁事儿，他们怎么就往北京跑呢？他们可是真懂法律法规啊，知道往北京一跑，罗正业的帽子恐怕就有点不稳了。 “今年涨了一点价，2万块钱一个人，两个人是4万。你们这边信访，大概知道的是去年的价格。”罗正达回答到。 “费用的事情好说，现在你马上把他们两个人送回来，注意一是你亲自送，另外一定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再就是，帮我把潜龙县的信访问题盯紧一点，一旦有人进京上访，你们马上发现马上联系我。”罗正业只得一口气应下来，把人弄回来了再说。 “大罗哥，你安排人找我先把费用交了，我来安排车子和人。明天天亮的时候，应该就可以到县委县政府了。潜龙县的事情我会继续盯着，放心，只要我在这里，不会让潜龙县的苍蝇飞一只进京。”说完，罗正达挂了电话。 罗正业气得拍桌子，当即免去了协调小组组长的职务，让霍云初担任组长。 几天下来，罗 焦灼时期，却还传来正了一个好消息，凌天市凌东区区委办公室李朝阳副科长，空降龙吟街道办事处任主任，属于基层锻炼，也属于提拔作用。 李朝阳是凌天大学法律系高材生，对于拆迁问题的械斗性事件处理上，有相当高的法律资源手段。 李朝阳以前就在凌东区委办公室工作，是罗正业的手下。都是凌大毕业，与霍云初也相熟。可以说他的到来，是为解决械斗性事件最有力的支撑。 果然，肇事群众光说好话不行，斗狠也不行，跟他们讲起法律来就被吓蔫巴啦。 集体械斗性事件发生两个月多后，终于以平息收官。 而省城也传来了诸多的消息，汤飞凡离开了山峰集团，任省发改委主任，大权在握。齐玫任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部长，名正言顺成了夏沫沫爸爸的上级领导。山峰集团潜龙县分公司老总已返回集团总部提拔重用，分公司老总由姜燕姿担任。 也不知道齐玫是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夏沫沫的老公，霍云初的前任宋修卓掉到了潜龙县分公司，做纠纷协调办工作。 夏沫沫哭倒在爸爸的办公室，但是夏副部长无能为力。 宋修卓在刚入职的时候，签过年薪20万的合约。即使现在调到了乾隆县分公司工作，年薪也是不变的。 可是丢了领导秘书的这个身份，他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员。 而霍云初就不一样了，她已经从乡镇到了县里工作，还是副科级领导干部。才几个月时间，就完成从乡镇到县里工作的一个跨越。不久的将来，可能霍云初回了省城工作，宋修卓都不一定能回去。 宋修卓想想挺悲哀的，自己处心积虑的想留省城工作，把霍云初骗到了乡镇，还娶了个土肥圆做老婆。结果省城没留几天，自己也回了县城，反而在县城又与霍云初相遇。 而这一次相遇，与在大学里的初次相遇不同。这一次，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又黑又胖的夏沫沫。 夏沫沫不放心老公宋修卓去潜龙县工作，毕竟那里有他的初恋霍云初。于是夏沫沫每个周末都要去潜龙县探夫，生怕老公跟霍云初又发生一些什么。 李朝阳到了潜龙县工作以后，还没有以个人的名义请霍云初私底下吃过饭，于是在整件械斗性事件结束后，他正式的要请霍云初吃饭。 李朝阳现在成了霍云初的顶头上司，霍云初自然是不好拒绝。于是装傻，请了罗正业、姜燕姿和宋修卓，说是李朝阳请客，想做一次同学聚会，顺便庆祝一下群体械斗性事件的结束。 别说，这几个人都是凌大毕业的，理由似乎很充分。 于是，一行人都相聚在了一个农家饭店里。 除了霍云初，大家都来的比较早，于是拿了一些杂粮豆子，在农家小院里喂鸡鸭。 没多大一会儿，一身T恤 牛仔裤的霍云初也来了。 打算到前台把菜点了，得知李朝阳已经点完菜，所以顺便买了一个单，才到农家小院的后面去与大家汇合。 “怎么来这么晚。”见霍云初来了，罗正业让大家可以回餐厅就餐了。 “换了身衣服，免得被周围的百姓盯上了，以为咱们在公款吃喝呢。”霍云初亮了亮自己脚上的平底鞋，嫣然一笑。 果然，双商在线的霍云初，考虑事情永远是这么周到。 ------------ 141：吵架 果然，双商在线的霍云初，考虑事情永远是这么周到。 李朝阳有点尴尬，明明请霍云初一个人，却来了一群人，并且来人还有领导。难怪霍云初要来这么个地方，这根本就不是情侣回来的地方啊。也罢，如果自己邀请罗正业，罗正业不一定会来。 罗正业倒是挺开心的，这个霍云初胆子挺大，组局敢叫他了。看来她很懂得感恩，知道是自己把她从乡镇捞到县里，也算孺子可教也。 宋修卓本来不想来，可是霍云初主动叫，他也想修复关系，而且一时半会儿都离开不了潜龙县，不如多交流沟通，化解矛盾和尴尬。 可是刚刚入坐，江燕姿去带着夏沫沫进来了，让宋修卓尴尬到了极点。 “你怎么来了？”待夏沫沫坐到身边以后，宋修卓小声问她。 “今天是凌天到潜龙县动车开通第一天，我当然第一时间买了票试乘。到你公司找你，遇到了姜总把我带到这儿来了。”夏沫沫开心的说着，但是目光看到霍云初的时候，神色微微一怔。 “你连我们姜总的车都敢蹭啊，你胆子真不小。”宋修卓服了。 “谁让姜总人美心善呢？”夏沫沫今天穿了一条黑白背带裙，还剪了一个妹妹头，有点学生模样，比以前浮夸的贵妇风顺眼多了。 “小嘴还挺甜的，难怪咱们集团的帅哥宋修卓会喜欢你。”姜燕姿非常肤浅的表扬了一句，也坐了下来。 “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一起喝一个吧。”霍云初举起酒杯，号召大家开餐。 今天桌上没有强势的孙静凌，所以夏沫沫没有喝白酒，就拿酸奶对付，也没有人说她什么。 共同举杯后的第一杯酒，自然是李朝阳敬罗正业。 “罗县长，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加强指导，让我们平息了这么大的一次事件。劫后余生，非常感谢。”说着，李朝阳把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你们也辛苦了。”工罗正业也饮进杯中酒。 “县长，今天咱们都少喝点吧，感情尽到就行。”霍云初端起酒杯，伸出一根手指。 罗正业会意一笑，将中指收起举到霍云初的面前，也一饮而尽。 “喂喂喂，你们别搞小团体呀，咱们师弟师妹的都敬一下罗县长吧，今天罗县长是我们大家的师兄。”然后，姜燕姿也端着一杯白酒加入，示意大家一起共同举杯。 大家都站了起来，宋修卓提醒夏沫沫：“虽然说是同学聚会，但是里面有我的领导，你还是拿个白酒吧。” “你怎么胳膊肘总往外拐，别人都没有让我喝酒，就你盯着我。”夏沫沫十分不爽的怼了宋修卓一句，依然是抿了一口酸奶意思一下。 “一会儿拿酒敬一下我们的姜总，她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宋修卓自知在这个圈子里面自己人微言轻，满场都要敬。 “你是猪脑子吗？我说了今天不能喝酒。再说姜总是你的上级领导，你敬就好了，拉着我干嘛？又不是我的领导。”夏沫沫继续小声吐槽。 “你要这么扫兴，就回我宿舍等我好吗？在这儿一个样子都不做吗？”宋修卓本来就是想留省城才跟夏沫沫结婚，现在还是到了县城工作，也没有什么好继续将就她的了。摸开情面说话的样子，要多绝情有多绝情。 “你怎么这样说话？我怀孕了，我能喝酒吗？”夏沫沫的小姐脾气越来越大，直接向宋修卓撂脸子。音量一下没有控制住，所有人的目光都惊讶地朝他们打了过来。 夏沫沫好像因为怀孕拿到了特权一样，趾高气扬；而宋修卓好像知道了夏沫沫怀孕让他丢丑，恼羞成怒。 于是，宋修卓马上将夏沫沫拉到了餐厅外面。 “你怎么怀孕呢？为什么不早说？”宋修卓甩开夏沫沫的手，严厉的责问她。 “你我都没有生理上的毛病，我为什么不能怀孕？倒是你很奇怪耶，你为什么要当爸爸会这么不高兴？”夏沫沫还是第一次看到宋修卓发这么大的脾气，心里微微也有些发毛。 “我们刚刚毕业，都这么年轻，一心搞事业不好吗？这么早做了父母，孩子谁带谁教育？如果都不管，跟农村的留守儿童又有什么区别？”其实是，看看夏沫沫的外表，孩子的基因放在那儿，不用猜也知道好不到哪儿去。宋修卓不想让夏沫沫生他的孩子，一点儿也不想。 “我爸还有几年退休，我妈可以今年提前一年办理退休，他们可以照顾孩子呀，我们的孩子在他们家里长大，怎么能算留守儿童呢？再说了，我也在他们身边长大，我这么优秀也是他们教育出来的。”夏沫沫觉得宋修卓说的这些都不是理由，于是继续坚持己见。 “那是你的父母，并不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母，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教育的好孩子？我还在潜龙县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城，你要让我们一直两地分居的带孩子吗？夏沫沫，做什么事的时候都带点脑子好吗？”宋修卓插着腰，越说越气。 “我是没有脑子！结婚的时候你一分钱没花，就娶了我。而且我爸现在还没退休，你就敢这样对我！以后我爸退了休，我想都不想敢想我会要过什么日子！宋修卓，你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再说了，我一个人能怀孕吗？你现在这么恼羞成怒，不就是因为霍云初听到我有孩子的消息了吗？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又跟霍云初在一起吃饭？是想旧情复燃，还是想怎么滴。如果今天我没有来，是不是也能把她吃的怀孕了？”说着说着，夏沫沫哭了起来。 “你以为云初跟你是一样的人，我跟她恋爱几年都没有发展到床上，所以才没忍住你的诱惑。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你还敢提？”吵架的时候总是话赶话，哪句最伤人说哪句，宋修卓也不例外。 ------------ 142：天地宽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是我不要脸勾引你喽？反正咱们还没有办婚礼，要不然咱们抓紧时间把结婚证换成离婚证吧，反正别人也不知道咱们已经结婚了。” “怎么到外面来啦，进去吃饭呀。”霍云初本来不想出来的，但是想想他们俩只跟自己相熟，就这样走了也不太好。 霍云初跟宋修卓分手才两个月，上个月结婚证拿了，这个月孩子都三个月大了，让霍云初还能说什么呢？ “霍云初，你是来看热闹的吧？我们俩吵着要离婚，现在轮到你开心了！ ”夏沫沫尖叫着，想上去打霍云初，反而被宋修卓给拉开了。 “不好意思啊，她情绪有点失控，我先带她离开。”宋修卓知道，这顿饭是吃不成了。 “你失控了，你全家都失控了！人家霍云初现在是街道办副主任，人家眼里早就是县长和街道办主任那两位师兄了，哪里还有你的位置？你才失控了，所以才不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夏沫沫不肯走，骂了霍云初，又骂宋修卓。 宋修卓拦了一辆的士，把夏沫沫塞进了车。 霍云初不过是看宋修卓一个人在潜龙县工作，休息时间怪没意思的，同学一场，所以今天的饭局叫了他。没想到，被夏沫沫搅局搅成这个样子。 霍云初耸了耸肩，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霍云初！” 霍云初刚回包间，一个初中同学竟然出现在了包间里。 “大山！”霍云初惊呼一声。 这个男同学的全名霍云初甚至都已经忘记了，因为是初中同学，个子非常高，名字里有个山字，所以大家都叫他小名大山。 “宝总，介绍一下呀。”罗正业笑着让宋君宝介绍。 “这是我的名片。”宋君宝给在座的每人，都发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君天下股份有限公司。这个是我的合伙人，贺军山，才25岁，非常年轻有为。刚刚罗县长打电话让我过来买单，结果单已经买了，太不好意思啦，我腿短，跑慢了。这个是我跟山峰集团分公司姜总合作的一个项目，瓜果蔬菜专柜直销。目前，刚刚在潜龙县铺开了五家连锁，打算两年内在省内全面铺开。这是购物卡，所有连锁店都可以使用。都是地里长的土特产，不成敬意，不成敬意。”说着，安排贺军山一一送卡。 “你是凌天人吧，怎么到潜龙县来做生意了？”见贺军山坐到自己旁边，霍云初不由问到。 “是凌天人，小时候不好好读书，初中毕业之后就去当兵了。你知道我家是做什么起家的，所以我也不想接家里的生意，复原后去了很多地方。之后在龙山市做房地产建筑生意的时候，认识了宋君宝在做物业。我们两个也算一拍即合，成了合伙人，走到哪儿都一块儿做事儿。”贺军山向霍云初解释到。 “罗县长，我跟贺总一起敬您。跟贺总真是相识恨晚，相信以后贺总跟您会有相同的感受。”说着，宋君宝拉着贺军山一起敬罗正业。 因为加入了新鲜血液，饭局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霍云初有些不放心宋修卓和夏沫沫，毕竟两个人是吵架吵走的，而且夏沫沫怀了孕。虽然两个人都背叛了霍云初，可是霍云初还是觉得有必要问候一下。 可是电话打通了，却一直不接，发微信也不回。霍云初想，两个人大概还在吵架吧，也就不再理他们，继续喝酒。 李朝阳看出来了，霍云初是罗正业的人，所以初次在区委办公室见面的时候，罗正业才会委托自己给她当考公的老师。 现在之所以霍云初到潜龙县工作，也是因为罗正业在为她铺路。 不然今天这样的一个酒局，罗正业为什么会出现？口头上说的是李朝阳请客，罗正业却派了其他人来买单。这一切说明，罗正业就连一个上千块钱的单，也不愿意让霍云出买。 况且，酒桌上的酒是霍云初提过来的，也就潜龙县自己小作坊生产的酒。一向只喝茅台的罗正业，连这个酒也喝的有滋有味，足以说明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他们是亲戚吗？如果他们是亲戚，而李朝阳能追到霍云初，是不是自己的前途，也会有罗正业的关照？ 想到这里，李朝阳不断的敬罗正业的酒，也不断的拉着霍云初一起敬。 最后，霍云初和罗正业都完好如初，只有李朝阳一个人被喝趴了。 有女人的地方就喜欢八卦。 姜燕姿跟霍云初八卦，为什么宋修卓会被调到潜龙县分公司来。 据说宋修卓有点书呆子，学校里成绩挺好的，可是考公务员考不上。 做了山峰集团，做部长的秘书以后，又放不下架子。大事做不了，小事不愿做，部长大人一生气就把他给丢出去了，这事情是真怨不得齐部长。但是，大概不管是夏部长还是宋修卓，把这笔账都算到了齐玫头上。 那两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也不想想，动一个这样的小马仔，需要人力资源部部长亲自动吗？ 再说了，齐部长与夏部长无冤无仇，齐部长动下部长家女婿干什么？反而是夏部长可能会嫉妒咱们的齐部长，年纪轻轻比他升职快。 齐部长35岁做的副部长，而夏部长45岁才做。齐部长36岁做部长，夏部长今年已经50多岁，依然是副部长。 夏部长背后议论起齐部长，觉得她就是走了汤董事长的路线。 自己也不想想，汤非凡在山峰集团的时候，也就是个副董事长，上面还有董事长呢，董事成员还有几个，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齐部长的能力有目共睹，当然也在董事长的观察范围之内，是我女辈的学习楷模。 霍云初不认识齐玫，甚至一面都没见过，但是江湖中有她的传说，所以跟着姜燕姿点了点头。 “有机会姜总介绍给霍主任认识认识，我也是你们齐部长的手下败将。”罗正业在旁边捡了一耳朵，不由自嘲的一笑，与两位美女干了干杯，三个人一饮而尽。 ------------ 143：久别重逢 “有机会姜总介绍给霍主任认识认识，我也是你们齐部长的手下败将。”罗正业在旁边捡了一耳朵，不由自嘲的一笑，与两位美女干了干杯，三个人一饮而尽。 没想到喝光了杯中酒，姜燕姿却给齐玫打起了电话：“齐部长，我跟罗县长在一起喝酒。罗县长跟我说，他是你手下败将啊！真的假的？我一直以为你们势均力敌呢！” “拱事儿吧你！”罗正业在一边笑着摇头。 自齐玫结婚以后，好像从来都没有主动与齐玫联系过，齐玫作为一个已婚妇女也没有主动联系过罗正业。姜燕姿的这一通电话，还真是打到了罗正业的心坎上，虽然有点尴尬，但这一冰层总需要谁来打破。 “罗县长，齐部长找你。”没多大一会儿，姜燕姿就着一点酒劲，还把手机塞给了罗正业。 姜燕姿也是千杯不醉，这才哪到哪啊，不过是想做一个和事佬，一起搞事业。 “大罗，最近还好吧。”没想到，罗正业一接过电话，反而是齐玫先开口。 “哎，前段时间一个群体械斗性事情，天天加班，瘦了好大一圈。你们山峰集团财大气粗，得给我好好补补啊！”罗正业听到齐玫的声音后，觉得全身放松，不由打起了哈哈。 “你找个清静地方，我跟你讲几句话。”齐话知道现在罗正业身边除了姜燕姿以外，还有其他许多人，不方便讲话，于是低声与他交流。 罗正业听了，马上就走出包间，来到农家乐后面喂鸡鸭的小院子。 “嗯，我现在出了包间了。”罗正业回答完，齐玫的声音平淡而从容。 “因为张倪天的事情，我前几天被省纪委检察室传唤了，主要是问去掉4月张倪天出国的相关事情。一是他出国的经费问题，山峰集团有没有出钱。当时张倪天是公干，政府出钱，山峰集团没有出钱。二是他随行人员超标的事情，也就是让我作为翻译出去，并且政府给了经费。他出去的翻译应该是外办安排，点名让我出去，这属于违规操作，已坐实。当然，违规违纪并不违法，问题不大。三是以我的名义，山峰集团与张倪天之间有多少利益输送。我回答是，我未参与，一概不知。四是张倪天往山峰集团各部门塞了近十个人，是不是由我经手。我回答，我确实在人力资源部工作近十年，但进人都有各种原因或者各方面招呼进来，我没有接到过张倪天的招呼，与他不存在利益输送或者筹码交易。我被传唤完，咱们人力资源部副部长夏传喜就被传唤了，现在还没出来。我估计，他在人力资源部时间非常久，早我七八年过来，涉事比较多。”齐玫没有客气地打招呼，而是直奔主题。 “张倪天如果被办了，怎么一直没人找我？我手上还真有一些实锤资料呢！”罗正业觉得，今天齐玫说的这些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是说他的举报信出去了两个多月，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孙静凌还真是不负重望，早就在着手准备了。已经开始传唤相关相情人，看来已经是有大把证据要动手了。 传唤齐玫，是不是有些考虑不周？他们不知道齐玫是法律系毕业的高材生嘛？任何事情只要经齐玫的手，其他人休想找到齐玫的小尾巴。要知道，当时齐玫如果不进山峰集团，到现在应该也是律师届的一块大牌了。 “跟我装什么装？难道你要告诉我，不是你举报的？”齐玫冷冷地哼了一声，像是逗孩子的语气。 “嘿嘿，真是什么事都逃不出你的法眼。”罗正业嘿嘿一笑，但马上就在齐玫面前坦白了。 “孙静凌也是副厅级干部了，又在这么实权的部门，叶廉诚大概很快就要回城了。书记的位置，你自己盯紧了，不然走了一个叶廉诚，又会来无数个张廉诚、王廉诚……到时候，你又要被动了。”齐玫认真叮嘱。 “哎，我能怎么办？我又没有什么背景……还不是被人拿捏的对象。搞张倪天，不过是被他欺压太狠，做一下挣扎罢了。其他的事情，只能听天由命了。”罗正业叹了一口气，知道齐玫现在还在为自己操心，内心还是很有些激动的。 “上周省政府领导召开工作会，经济线上的部门领导都参加了，其中有老汤。老汤在会上提到了潜龙县经济今年破了新高，有个质的飞跃。提议年底的经济工作会在你那里召开，让潜龙县作为典型发言。省领导也有这个意向，还在听取各方面意见。如果真确定了，大罗，这是个非常好展现自己的机会。”齐玫那边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又缓缓说道。 “这……这要真成了，这得怎么感谢你们家老汤？玫玫，谢谢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在为我着想；不管什么时候，都在为我谋划。玫玫……”罗正业只剩感激涕零了，不然他还能说什么呢。 看来汤非凡对齐玫是真爱啊，他非常清楚罗正业与齐玫的过去，却能在现在依然伸手帮助罗正业，这也太宽厚了！ “别贫了，我知道你后面又想恶心人了。说正经的，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齐玫知道罗正业又要爱啊宝的开嗓了，连忙把罗正业打断。 “嗯，你说，我听着呢。”罗正业确实是打算说“玫玫，爱死你了”或者是“玫玫，宝儿，我越来越爱你了。” “晚晚马上要学说话了，我打算就让她直接叫老汤‘爸爸’。毕竟以后上学什么的，让她知道有两个爸爸并不好。老汤没这想法，完全是我个人的想法，你觉得呢？”然后，齐玫说了一句让罗正业不爱听的话。 也是，久别重逢，哪能句句话都好听呢！ 当然，罗正业自知自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义务和责任，强行霸占着“爸爸”这一称呼，意义也不大。 可是真要把“爸爸”这个位置让出来，罗正业的内心竟然也生生的疼了疼。 ------------ 144：表白 可是真要把“爸爸”这个位置让出来，罗正业的内心竟然也生生的疼了疼。 “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喂，喂喂喂……玫玫，我现在在一个农庄里面信号非常的差，我待会儿再给你打过来吧。”罗正业打了几声哈哈，就挂掉了电话。 “我听的非常清楚，信号哪有不好？别装，喂……”不等齐玫多说几句，罗正业那边的电话已经断掉了，而齐玫气的想砸手机。这个罗正业，愿意听的话就听，不愿意听的话就直接挂电话，真有他的。 但是，这边的齐玫还能说什么呢？这多年了，难道还不了解他吗？罗正业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啊。 “罗县长，我们的大师兄，跑哪儿去啦？该不是在躲酒吧，来来来，跟我们一起喝一个。”推开包间的门，姜燕姿就拿着一壶酒走了过来。 “听说你们潜龙分公司，在税收减半的优惠政策情况下，上半年就完成了以前整个潜龙县全年的税收任务，可喜可贺啊。是应该喝酒。来，咱们大家一起举杯，敬姜总一个。”然后罗正业也端起酒杯，与各位开怀畅饮。 “罗县长，我和贺总也为潜龙县贡献了税收，怎么不表扬表扬我们呢？是因为我们个子没有姜总大吗？”宋君宝也不依，拉着贺军山一起敬罗正业。 “我们俩也要感谢罗县长亲临指导，不然咱们街办的群体械斗性事件不可能这么完美收官。”霍云初拉着李朝阳，也过来一起敬酒。 今晚，罗正业一杯接着一杯，一杯又接着一杯的喝。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真正在欢庆群体械斗性事件完美收官，或者是同学聚会很开心。 只有罗正业自己知道，是因为接到齐玫的那一通电话，才会让他如此的开怀畅饮。 不仅仅因为知道张倪天被查的事情，也不仅仅因为全省的经济工作会大概来潜龙县召开，更因为他和齐玫的关系进行了修复。罗正业与齐玫的关系，用“和好如初”都差了一点意思，应该是“更胜一筹”比较恰当。 大家互相之间敬酒闹得差不多了，罗正业又连敬姜燕姿三杯。 罗正业一直以为，姜燕姿会是她与齐玫中间的一枚棋子，不管是罗正业还是齐玫，都能带着姜燕姿入局。 可是现在，罗正业越来越觉得姜燕姿自己就下着一手好棋。如果没有姜燕姿在旁边观战、出谋划策，罗正业与齐玫的这一个棋局也许早就散了。 而现在，棋局正盛。 罗正业正准备第一次成功收网，第二网也早已铺出，鱼儿已在网上跃，坐等收网。 潜龙县的气候只有两季，夏季和冬季。10月都穿着短袖，11月直接上棉袄。 经过多方协调努力，全省的经济工作总结会将在潜龙县举行。 罗正业坐在办公室里，明确各种的接待方案，以及各种领导讲话。县直单位各部门的协调会已经开过无数次了，目前已经敲定每个单位对口一位省领导；各部门都成立了工作专班，配合县政府，做好整个会议的统筹工作。 真正到了大会前夕，潜龙县下起了雪。先是纷纷扬扬，后来一片一片，最终变成一团一团，似乎从天上散下来的棉花团。雪花不断的飞舞着，跳跃着，似柳絮似杨花，漫天一片。 潜龙县的中心会议室空调效果并不好，但大家都穿着单衣，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会议方案上非常明确，a区b区坐省直部门过来开会的领导， C区d区坐市县的领导，过来开会的企业坐在后面区域。” “省政府办公厅的工作人员做哪儿？难道跟省直部门的领导都坐一块儿吗？没有区分吗？还有省长的秘书坐那儿，肯定要坐单独的席位，方便为主-席台上的省领导服务啊。” “企业领导都坐后面，那咱们山峰集团潜龙县分公司的姜总也坐后面吗？那可是咱们潜罗县的纳税第一大户啊。如果没有姜总，这个会都指不定能来咱们潜龙县开！” “就是就是，这个会议方案是怎么搞的？” 明天的会议，今天会务组的各种工作人员已经开吵了，好不热闹。 “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贺君山来到霍云初这边询问情况，顺手递上一瓶热过的奶茶。 “街道的工作相对来说还好，我们对口接待的是省城的凌东区。我们街道的主任李朝阳，你上次见过的，他是从凌东区出来的，跟凌东区委区政府的领导和工作人员都很熟，这一块的领导都是由他来接待，我不用操什么心。我这边主要是跟凌东区的企业对接，有资格参加这个会的企业代表，只有大江集团吴徐江一人。这人没有读什么书，白手起家，身价不比咱们的姜燕姿姜总差。”霍云初接过奶茶喝了一口，嗯，让人全身温暖。 “就是说这个没读什么书的吴徐江总，是我学习的榜样？”贺君山呵呵一笑，自己也打开一瓶奶茶喝了起来。 “呃……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的。”霍云初满头的黑线，当即明白了贺君山的梗。 贺君山的父母一个是杀猪佬，一个是开猪肉铺的。贺君山从小也没不爱学习，成天跟人打架，初中毕业之后就被家里人送出去当兵。 现在这个年头，本科生满地都是，研究生也不太好找工作。如果家里没有矿，像贺君山这样初中毕业的，真的生存都困难。 “我当然知道你没这个意思，开个玩笑而已。小的时候，大家都说我是杀猪佬的儿子，你就从来没有取笑过。所以从小我就喜欢你。”贺君山没读什么书，可是情商很高，还特别善于表白。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我也想取笑你，只不过怕被你打，不敢说。”霍云初干笑几声，四两拨千斤的就把贺君山的表白给拒绝了。 “非要揭我的短吗？早就不打架了。”贺君山扶着额头装失落，掩饰自己首次表白失败。 ------------ 145：有你好看 “非要揭我的短吗？早就不打架了。”贺君山扶着额头装失落，掩饰自己首次表白失败。 “开车来了吗？把我送到县政府吧，我有个材料要送给罗县长。我们街道总共就两台车，已经都出去做会务接待了。”霍云初也不是爱把天聊死的人，于是安排霍君山说到。 “非常乐意，为云初主任服务。”贺君山带着霍云初取车，然后赶往县政府。 到了县政府才知道，他们扑了个空。据说是罗县长的熟人到了潜龙县来开会，罗县长亲自接待到县招待所去了。 霍云初只得赶到潜龙县招待所，将材料递给了罗正业的秘书李清卓，并没有上楼打招呼就回撤了。 能让罗正业放下手中的工作，赶到县招待所的，只能是陪凌天市市长过来开会的席书颜。 是的，现在席书颜已经做了市长秘书。 “这是我们王素雅市长，这是罗正业县长。本来市长晚上过来也来得及，可以顺利的参加明天的会。可是市长想今天提前看一下你们的蔬菜养殖基地，所以今天一早就坐动车来了。”但是席书颜并没有单独的见罗正面，而是带着罗正业与市长介绍认识。 “荣幸之至。明天上午是会议，下午安排了蔬菜基地和家禽类养殖基地的参观考察调研。明天上午，是参观考察山峰集团分公司的办公大楼再建项目以及潜龙县大酒店的在建项目，下午是一个康养的在建项目。如果市长特别感兴趣我们的蔬菜家禽基地，那我今天下午带您去一下反季节蔬菜种植基地，明天再随大部队去看整个的基地？”罗正业与市长握手，简单的介绍了情况，并按照市长意愿做了安排。 “可以啊。知道你很忙，其实你随便安排一个副县长带着我们转转就行了，不必亲自带着我们转。”王素雅很满意罗正业的回复，也很满意席书颜的交友能力。 “市长千万别跟我见外，我的工作就是办好这次会，为各位做好服务。”说着，罗正业叫来商务车司机在前面带路，待市长先上车后，摸了摸席书颜圆润的臀部，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席书颜当着着市长的面也不便发作，只是伸出手指点了点罗正义。 罗正业在后视镜里已看到了席书颜的小动作，依然装作没有看见，回过头来神色自然的向王市长介绍着基地的具体情况。 省长是晚上来的，罗正业已经带着市长赶回了城区，一起参加了晚上的晚宴。 叶廉诚知道省长来了，自然是首当其冲的要抢罗正业的功劳，作为主陪带着罗正业和姜燕姿上阵。 反正叶廉诚也快离开潜龙县，回省城另寻高处了，爱抢就抢吧。 “我不是第一次来潜龙县，但是确实第一次见到你。来之前听他们说，你曾经是凌东区招商局的网红局长，第一个在直播间里进行招商引资工作，并有落地项目的局长。今日一见，有点意思。看来这工作啊，是应该让给年轻人去做，年轻人脑子活跃嘛。到潜龙县不足一年吧，就给潜龙县引进了这么大的项目。并且都一一落地，有的在建，有的已经投入营运，受到了非常好的效果。下一步，我们把眼光可以放长远一点，放广阔一点。现在是引进了省内的国企进驻，下一步可以多扶持一些中小企业、民营企业的成长，甚至到外省、到国外去引进，优良资本进驻潜龙县。将昔日的贫困县，打造成新型资本县，拉动全县经济质的飞跃。好不好？我看好你。”轮到罗正业向省长敬酒的时候，没想到省长也做了一点功课。不管是将罗正业个人还是潜龙县的画像，画的非常精准，并且给罗正业以及潜龙县提出了新的希望和要求，听的的罗正业热血沸腾，激情澎湃。 “非常感谢省长对我们潜龙县工作的肯定，我将竭尽全力去落实省长对我们潜龙县提出新要求、新希望。潜龙县力争一年相比一年强，明年将为全省的经济数据再送上一份厚礼。”罗正业表态完后，一口饮尽杯中酒。 “省长，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山峰集团潜龙分公司的姜燕姿，姜总。别看姜总才27岁，但是是咱们潜龙县的财神奶奶，潜龙县全年的财政税收里面有一半是她支援的。”喝完酒，罗正业又想省长介绍了姜燕姿。 姜燕姿端着小白酒杯，穿着一袭羊绒v领长裙，翩翩然而至。海藻丝的卷发束到一侧，露出天鹅般的脖颈和一只硕大的水晶耳环。 “啊……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领导，真的是心在颤，手在抖啊，怎么办啊？太激动啦。”姜燕姿嗲嗲的发声，颤抖的举过小酒杯。 “必须得跟财神奶奶喝一个，对不对？。”省长借着罗正业的称呼，开了句玩笑，然后也把酒喝光。 眼神，却似有似无、有意无意的跟着姜燕姿，回到了姜燕姿的位置。 省长这一点小眼神都被罗正业悄悄的收于眼底。罗正业聪明的将一张卡片也悄悄的塞到姜燕姿口袋，什么也没说，姜燕姿早已心知肚明。 坐在另一边的叶廉诚有些不满罗正业竟然抢了他的风头，暗自生着闷气。看到罗正业与姜燕姿暗地里拉拉扯扯的，大概有些明白他们在干什么，更是气的有些上头。 虽然叶廉诚打算离开这里，但是同时也在谋划，怎么试图之后把姜燕姿带回山峰集团总部。 叶廉诚一直都不满意，姜燕姿与罗正业早就认识这件事情。看来现在要改变计划了，不能自己先回再带姜燕姿回，而是要与姜燕姿同步返回省城。 晚宴一结束，把省长送回招待所，叶廉诚就在招待所楼下，堵住了姜燕姿。 “还不走？”见罗正业还站在招待所楼下，叶廉诚已经有些忍不住的发起姜燕姿的火来。 “还有几个事儿跟罗县长汇报一下，马上就走。”姜燕姿嘻嘻一笑，这么多人，叶廉诚在这儿吼什么呢？等会儿关到家里，让他有好看的。 ------------ 146：夜跑 “还有几个事儿跟罗县长汇报一下，马上就走。”姜燕姿嘻嘻一笑，这么多人，叶廉诚在这儿吼什么呢？等会儿关到家里，让他有好看的。 “我也有个事情跟你说，我在车上等你。”说着，叶廉诚回了自己的车上并不启动，直接在车上等。 “那你快去快回。”罗正业交代完姜燕姿，自己驱车返程。 叶廉诚坐在车上，看到罗正业走了，姜燕姿却单独上楼，心里更加翻江倒海的不舒服。 但是现在，走也不是，等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20多分钟过去了，叶廉诚坐立不安，脖子伸的老长，就等看姜燕姿什么时候才能下来？ 终于经过漫长的30分钟等待，姜燕姿提着长裙款款而来。刚刚走到宾馆门口，助理已经将长款羽绒服套在了她的长裙外。 姜燕姿和叶廉诚的关系已经有些半公开了，他的司机、秘书和助理互相之间都心知肚明。 姜燕姿从宾馆出来，一头就扎进了叶廉诚车子的后座，车子绝尘而去。 “音乐打开。”叶廉诚命令司机，音乐声即便响起，掩盖了后座的谈话声音。 “刚刚干什么去了？”车子已驶出一段距离，叶廉诚问姜燕姿。 “罗县长安排我去跟省长汇报了呀，还能有什么事儿？”姜燕姿微微有些不满叶廉诚的霸道，还特意把头偏向窗外。 “你充其量一个企业代表，有什么好汇报的？”叶廉诚伸出一只手，穿过姜燕姿肥大的羽绒服，在她的纤腰之间细细的摸索。 “什么叫就一个企业代表？我可是咱们潜龙县龙头企业代表好不好？刚刚罗县长还介绍过，咱们潜龙县的一半税收都是我的。” 姜燕姿嗲嗲的反击叶廉诚。 “这么说，姜总在潜龙县风头正劲了。如果有机会回凌天，是不是都舍不得走了？”叶廉诚酸溜溜的，搬过姜燕姿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问。 “我还打算在潜龙县大展宏图呢，为什么要离开？”姜燕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叶廉诚。 “如果我走了呢？我离开潜龙县了，你还留这里吗？”叶廉诚发现，他好像越来越不认识姜燕姿了。 这个女人的平台越来越高，野心就越来越大。 刚刚向省长敬酒的时候，那副献媚的模样，看了他都难受。 “你要走了吗？如果你想带我走的话，就看你开出的条件优不优厚了。”姜燕姿挣脱了叶廉诚的手，笑盈盈的看着他，却看的叶廉诚更加的不安心。 “咱们的孩子还有三四个月就要出生了，你现在跟我还要谈条件？再说了，你名下不是有一套价值过500万的房产吗？你还想要什么条件？”虽然叶廉诚已经完全看出了姜燕姿的野心，但依然不肯松手，依然想将她占为己有。 “ 你要了我这么多，还有一个咱们的孩子，可是看你的样子，好像我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看看人家罗县长，在我这儿啥好处也没有捞到，还一心想扶持我做大做强。几次找总部融资，找银行放贷，是他做的工作吧？你再看今天晚上我见到的省长大人，那在我身上根本没有想过任何好处，听了我的汇报后, 马上让省行的行长，为我们分公司放贷两个亿，将分公司的新项目食品加工在全省范围内铺开。 是，我现在凌天的房子是你给我的，价值也破500万吧。所以我就该跟你生孩子了？所以我就该所有的事情都听命于你了？你也知道咱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孩子长大不需要钱的吗？你就打算只要这一个孩子，不要第二个第三个了吗？如果你用孩子威胁我，我现在就下车。”张姜燕姿故意气呼呼的抱起双肩，看向窗外，不再与叶廉诚继续说话。 “还真生气了？好好好，别生气了，我也就随口一说，别太放在心上。”说话间，车子已经行驶到宿舍楼下，叶廉诚拉着别扭的姜燕姿上楼。 特别恰巧的是，席书容来罗正业家了。 马上到元旦放假了，席书容特意错过返程高峰期，提前三天先到罗正业家里，打算在他家里玩几天，然后回自己家。 没想到下午到了罗正业家里，一直等到晚上八九点都没见罗正业回来。 好不容易听到楼梯口有声音，通过猫眼看，发现是不认识的叶廉诚和姜燕姿两个人。 想想他们宿舍的人这么晚才刚刚回来，罗正业应该也快回来了。反正家里已经收拾得很干净了，于是抓紧时间去洗澡。 罗正业在叶廉诚的注视下下离开了宾馆，但是随后又开车到了地下停车场，从电梯里直接上楼，敲开了席书颜的房间。 “我以为你不来了。”席书颜笑嘻嘻的伸出两条白花花的长胳膊，搂住了罗正业的短黑脖子。 “我的小仙女住在这里，我就是爬也得爬过来。”罗正业扶住席书颜的腰，一使劲，就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两个人正在你侬我侬的时候，席书颜的电话响了。 席书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让罗正业停了下来，看了看来电提醒后，伸出了一根手指在手边做了一个虚的动作。 “市长，有什么指示？”席书颜压低声音，轻声问道。 “我常喝的那个红茶好像忘记放包里了，你带了没有? ”王素雅的声音缓缓传来，让席书颜紧张的神经稍微得到了些缓解。 “我带了几包，马上给您送过来。”说完，席书颜马上从行李包里翻出红茶，让罗正业等一等，她给隔壁房间的市长送过去。 但是不知想起了什么，退回了的房间，换了一套运动服和球鞋，过了五分钟才出门。 “还以为你在房间呢，你从外面来的吗？”王素雅接过茶叶包，又看了看席书颜的一身运动打扮。 “是的，刚刚在外面夜跑。”席书颜回答。 “早说，我就不让你送茶包了。年轻人精神就是好，我真是羡慕不来，去跑吧，我晚上不找你了。”王素雅拍了拍席书颜的肩膀，然后与她道别。 ------------ 147：衣冠楚楚 “早说，我就不让你送茶包了。年轻人精神就是好，我真是羡慕不来，去跑吧，我晚上不找你了。”王素雅拍了拍席书颜的肩膀，然后与她道别。 “市长，要不然一起呗。”席书颜原地做了一个跑步的姿势，然后邀请王素雅。 “一是我跑不动了，二是我还要把明天的讲话材料过一遍。”王素雅微笑的拒绝了，这才关上房间门。 席书颜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冲着罗正业招了招手，两个人一起进了地下车库，上了罗正业的车，这才告诉刚刚发生的事情。 罗正业对席书颜的情商佩服的五体投地，冲着她竖了个大拇指，于是启动了车子。 罗正业在潜龙县也是名人，就算不认识他，通过电视也常常看到县长长什么样。 所以罗正业也不敢在外面晃荡多久，直接驱车与席书颜回了自己的宿舍。 谁知道一打开门，正好遇到席书容穿着睡衣从洗浴室出来。 这下可好，姐妹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自己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又都同时觉得对方才是最不适合出现在这里的那个人。 “你怎么在这儿？”还是席书颜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些质问。 “因为暑假我在县城打工，暂时在大罗哥这里住了几天，所以我有钥匙。这一次元旦我提前回来，今天时间太晚，没有打到车，所以暂时在大罗哥这儿过一夜，明天再回我自己的家。但是大罗哥平时很忙，经常不回宿舍，我以为今天他也不会回来的。”席书容还是做贼心虚，马上老实交代。 席书颜有些无语。 指了指席书容，又指了指罗正业，希望罗正业也对这件事情解释一下。 “我确实没什么解释的，事情就是容容说的那样。不过说真的，今天我确实不知道她会来。她来这里以后，连微信都没有跟我发一条，大概真的以为我今天不会回来。如果我知道她在我这里，我肯定不会带你过来。”罗正业两手一摊，也是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不知道眼下该怎么收场。 如果放在以前，恐怕他也会质问席书容今天冒失的行为确有不妥。 可是，经过了那几晚自己的重病，而席书容不离不弃的悉心照料，罗正业开不了那个口了。 “送我回宾馆吧。”席书颜有一些不爽，但不好发作，直接扭头就走。 罗正业交代了席书容几句，然后马上追了上去。 “你什么时候跟席书容这么亲密，都改口叫容容了。”坐在车上，席书颜还是心里不舒服。 毕竟是堂姐妹，席书颜已经太了解这个小自己十岁的妹妹。 虽然表面上不言不语，其实内心主义大得很。跟她妈一个样，她妈平常把自己的孩子损得一无是处，其实内心里觉得自己孩子天下第一。 最让席书颜不舒服的是，他在席书容的眼睛里看到了对罗正业的喜欢和崇拜，还有席书容眼里还散发出自己作为已婚女人，依然跟罗正业在一起质疑。 席书容一个乡下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有什么资格质疑她席书颜？ 真是笑话。 “我的天呐，你这完全冤枉我啦！我怎么认识她的，你不清楚吗？至于我怎么叫她？不都是跟着你们在叫吗？”启动动了车子，罗正业边偷看一脸怒气的席书颜，一边偷偷开心。 虽然说席书颜已经结婚，可是竟然还会吃他的飞醋。 看来当初对自己，还是真爱呢。至于后来的选择，不过是被金钱腐蚀罢了。 “那我今天就把一句话放在这儿，你搞谁都可以，不能搞席书容。一是她太小了，二是她是我妹妹。”沉默了一会儿，席书颜好像是下决心般说了一句话。 “搞谁都可以？开玩笑吧，你的权利给的太大啦。我谁也不想搞，我只是想搞你。”说话间，罗正业的车子已经停到了湖边，昏暗的花园边。 检查了一下车锁，确实锁住了，然后放低了席书颜的副驾驶座位。 “你要干嘛？”席书颜有些好笑的问罗正业。 “是不是从来没有尝试过在这种环境下面？我也是第一次。”说着，罗正业爬到了席书颜的身上。 这一块是监控死角，并没有摄像头，连月光也是那样的昏暗。 一辆黑色的东风风神，在斑驳的树荫下，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席书颜长这么大，第一次没有在床上过夜。清早六点多钟，被罗正业送回宾馆的时候，忍不住回头指了指罗正业。 罗正业意犹未尽的冲着席书颜点了点头，坏笑着约她今晚继续。 上午八点半，两个人都衣冠楚楚的坐在会场上，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样。 但我开完会，中午用过餐后，下午有一个考察行程安排。 罗正业一回头，看到一个高个子男人总跟在霍云初身后。 罗正业回想了一下，这个男人他见过，不就是上次宋君宝带过去吃饭的那个合作伙伴嘛。 “你的那个合作伙伴叫什么来着？他是什么身份，能够参加这次全省的经济工作会议？”于是，罗正业给宋君宝打去电话。 “他叫贺君山，我们都叫他大山。这是参加会议的是我，我是企业代表，他是我的合作伙伴。他目前在追那个街道的美女副主任霍云初，并不是与会代表。”宋君宝一五一十的回答。 “你当初怎么选了他做合作伙伴？赶追美女主任霍云初的野心不小了，小心玩偏头被他吃掉。”听到是追霍云初的，罗正业就不高兴了，不由提醒和警告提宋君宝。 “我跟他在在龙山认识的。刚开始去龙山打天下的时候，他因为部队出身，家里有矿，有一群战友给他捧场，直接就把龙山的地头蛇给端掉了。后来我跟着你来潜龙县，就把他也邀过来了。虽然说在潜龙县有你做靠山，有政策扶持，但是地头蛇还是不少的，还是需要他的势力。上一次咱们潜龙县的群体械斗性事件当中，如果没有他，那个事情也没有这么的平稳的收官。他家有的是钱，主要是喜欢交朋友才跟我走到一起，以后也不会为了我这点小买卖吃掉我。”宋君宝在另一台车上，与罗正业发着语音。 ------------ 148：安排 “这么说来，是嫌我给你的买卖太小啦？”罗正业这会儿真想把宋君宝从车上拽下来，敲敲他的脑门，质问他。 “没有没有，大罗哥，你看我这没读啥书，千万别跟我这样的人较真。没有大罗哥，哪有我的今天？充其量，我今天就是个网约车司机。”宋君宝连忙检讨自我。 “人家比你长得帅，又比你有钱，还比你有野心。你自己好好想想，多长个心眼儿，防人之心不可无。”说完，罗正业挂了微信电话。 要说这宋君宝没有心眼儿，罗正业也是不信的。只是这个贺君山，除了没什么文凭，真的完美的让人觉得有些扎眼。 求财的、求职务发展的，罗正业都能将他控制住。唯有这个贺君山，好像无法控制。 如果他能拉下脸皮的追霍云初，基本上霍云初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不可能再与罗正业有什么关系。 罗正业承认，他喜欢霍云初。其实从外观上来说，霍云初与齐玫一点都不像，可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觉得她与齐玫年轻时很像。现在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她们俩的共同点，都是双商在线的女孩子。或者说，霍云初更胜齐玫。 齐玫是文科学霸，霍云初是理科学霸。而在霍云初考公的时候，笔试面试都是第一名，足以说明她的文武双全。 这样的女孩子拥有女性优势，在行政上，如果有人在她后面推一推，假以时日能力水平一定不再罗正业之下。 但如果她选择与贺君山结婚生子，前途也就那样了。 可是，打脸总是那样快。 全省的经济工作会议在潜龙县圆满举办以后，叶廉诚暂时去省委党校学习三个月，以前在叶廉诚手下做副处长的胡岩松，被安排到潜龙县挂职副县长两年。 叶廉诚要走也不走的利索点，让罗正业觉得有些尴尬了。 “咚咚咚。”办公室门被敲响，秘书李清卓打开门，竟然是闲不住的胡岩松过来串岗了。 李清卓自觉的为两个人到了茶水，走到办公室外的走廊里去遛弯。 “罗县长，春节前应该都还比较闲吧。咱们叶书记去党校三个月，中间就一次都不回来吗？”胡岩松是部队转业干部，机关里坐不住，大家都不愿意到市县去挂职，他愿意，所以他就来了。 “你是他的老搭档，如果想他了，你跟他私底下可以联系啊。”虽然这个胡岩松没有来几天，但是罗正业已经有点烦他了。 “我找他干嘛呀？他的什么事儿哪一件不是您胡县长给他办的？说真的，我孩子也在上初一，并不是一个什么好学校，就是对口的公立学校。听说您把叶书记家的小孩转到了最好的私立学校，还安排进了最好的班和一对一的辅导员。就您的热手，帮我也转一下呗。”胡岩松敲着二郎腿，喝了一口茶，然后像罗正业开口。 “叶书记位高权重，神通广大的，他的孩子去哪里读书，用得着我安排吗？胡县长，你是在开玩笑吧。”罗正业皱了皱眉头，听出了胡岩松的话外之意。 大概坊间传闻，罗正业就是叶廉诚的一条狗吧，连生活都事无巨细的为他安排好了。 当然，书记和县长的关系和睦，有利于整个潜龙县领导班子成员的和谐，能促进潜龙县各项工作顺利开展。 “我知道罗县长名牌大学毕业，年轻有为，30多岁就是正处级干部。不像我们这些军转干部，十几岁就当兵，成天就知道摸爬滚打。虽然说在政策照顾下读了个军校，但是也没什么文化水平。好不容易转业到地方，还要降半级使用。在地方既没钱，也没关系，什么事儿也做不成。不比你们大学毕业就直接进机关的领导干部，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强大的关系网。不说别的，就是你们大学毕业的同学从政的，那也是各行各业都有，什么招呼都能打进去。说真的，帮帮忙呗，不就是你打声招呼的事情。”胡岩松越说越使劲，最后好像跟罗正业很熟一样，还拿起水壶为他续茶。 罗正业真的是服了胡岩松，这些话他是怎么说的出口的？ 罗正业一路走来并不轻松，就只差流血牺牲了。可是在胡岩松口里就那么轻巧了，凭着一张大学文凭可以轻松走天下。 据罗正业所知，这个胡岩松就是一个游手好闲之辈。在住建厅的时候，什么事儿也不做，嘴巴里天天说谁谁谁对不起哦你哈，。吃拿卡要上瘾，不给钱不办事儿，完全没有一丁点人民公仆的形象。 同为部队转业回来的人说，他在部队就是凭着一张巧嘴，肯跟领导伏低做小起来的。有一次，他们领导在）演习的时候病了，他背着领导跑了五公里到医院，被破格提为副团级干部。因为动员他转业到地方的时候，又提了一级，所以回来降半级使用成为副处长。 住建厅也算是实权部门，但凡他上点心，对自己行一点善，积累一点人脉，也不至于孩子连个好点的学校都上不了。 就罗正业知道的，吴徐江都在他身上花了不少。 吴徐江的两个孩子，也在最好的私立学校上学。但凡胡岩松平常客气一点，吴徐山这样情商高的，还不是把他的孩子安排的妥妥的，至于让个40出头的副处长，连个孩子读书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吗？ “胡县长，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干一行才钻一行。你看我婚都没结，也没有孩子，上哪儿知道哪个学校好，哪个学校不好？哪个学校校长叫甚名谁？你让我跟你孩子换学校，这不是给难我为吗？”罗正业一口将胡岩松的事情否定了。 “外界都传您手眼通天呐，你说你不认识一个校长，这不是哄我嘛。那我不管，今天要是你不把这个事情给我解决了，我就不走了。”胡岩松当然不依，像个无赖一样的，在罗正业办公室里赖着不肯走。 ------------ 149：脑残 “外界都传您手眼通天呐，你说你不认识一个校长，这不是哄我嘛。那我不管，今天要是你不把这个事情给我解决了，我就不走了。”胡岩松当然不依，像个无赖一样的，在罗正业办公室里赖着不肯走。 正僵持着，罗正业办公室电话响了。 “罗县长，我是工行的魏无羡。”电话的声音很大，罗正业和胡岩松都听得到。 “魏行长，你说。”罗正业让胡岩松稍等片刻，通起电话来。 “县委县政府，以及县直部分机关单位，工资卡都是工行的，十几年了吧。怎么本月说换就换啦？这不太合适吧。”魏无羡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反映问题的，反倒像是对罗正业的质疑。 “魏行长您稍安勿躁，工资卡的事情，您应该问县行管局，县委县政府的工资都是由行管局开的，他们联系哪个银行是他们的事情，怎么着也问不到我这边来吧。”罗正业再不满也只能打着哈哈，介于自己资历浅人年轻，也不敢随便的跟本地领导发火。 “罗县长就不要打埋伏了，行管局武局长是我的表姐夫。你说工行，别说在潜龙县，就是在全国范围内也是行业内的老大，我们换一家银行发工资是不是得提前知会我一声？据我所知，你不仅让县委县政府和目前的几家单位，换了发工资的银行，你还在全县范围内号召大家办省内某银行的卡。罗县长，你扶持本地银行我们没有意见，但是人为的干扰金融秩序就是你不对了吧。”魏无羡开始的声音还较为客气，较为克制，这会儿语气加重，简直像一个火药桶，一触即发。 “魏行长，既然你把话说的这么透彻，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去年4月份，我把山峰集团引进到潜龙县的时候，需要找多家银行融资放款，扶持企业落地。你们几家大银行都还很捧场买单，都给予了相应的优惠政策。后来我开全县的金融协调会，扶持中小企业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不作声了，只有我们省内银行有求必应，不惜一切代价，扶持我县的中小企业发展。好吧，就当这是偶然，并不是你们嫌贫爱富。那么去年年底，全省的经济工作会议在我们潜龙县召开以后，我再一次召开金融协调会，让你们为扶持中小企业出谋划策。我们不是空话套话，没有一点干货，就是在那里装哑巴打瞌睡。有些中小企业，在省内银行里上一笔贷款都没还清，又贷到了新的款项，极大程度的缓解了中小企业贷款难融资难的系列问题。你们说，对于救潜龙县中小企业与水火的银行，我的政府不给支持，我应该支持什么样的银行呢？”罗正业一席话，不急不缓，把魏行长的气焰全部交熄火了。 “您也看到了，这几年经济形势不好，国家的放款政策也收紧了，我们不是不愿意帮潜龙县的中小企业，是政策不允许。但是你改变十几年的惯例，这个事情真的是处理有失妥当。”魏无羡还在做垂死挣扎。 “你说不妥当就不妥当吧，反正已经这样执行了。我这个人做事就一条，支持我工作的就是朋友，不支持的，咱们就是陌生人，互相不伤害就行。”说到这里，罗正业直接挂掉了电话。 “你听到了，这就是你说的强大的关系网，小县城里面的这种关系网现象更为严重。工商银行是上面管的，你说行管局的武局长，我是不是要动一动呢？还有，你别看我是年轻领导干部，这帮老小子可从没把我当领导。不管是省城的工作，还是地方的工作，真的是条条蛇咬人，没有一件省心的。怎么可能有闲的时候？就算是闲，也是忙里偷闲。”罗正业故意装出一副有脾气要发的样子，让胡岩松知难而退。 “哎哟，别急，别急，这些事情都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解决的，慢慢来。话说回来，既然你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不关心学校的事情，那总有熟人的孩子在那个私立学校上吧？引荐一下，看看你熟人是怎么把孩子送过去的，需要什么手续找什么人。”吴岩松怎么也不肯放弃，又缠上罗正业了。 “你认识吴徐江吧？他好像有两个孩子，在那个学校读书，要不你问问？”罗正业对付无赖也有一套，就是无赖对无赖。罗正业很清楚，对于胡岩松这样的人，只有吴徐江才能对付。 “对喔，那要不然我借你的办公室座机跟他打一个。”胡岩松也有一点脑子，想狐假虎威。 “可以，你自便。”罗正业伸了伸手，把电话让出来。 魏无羡拿过罗正业的座机，看了看手机通讯录号码，然后啪啪的给吴徐江就打过去了电话。 “吴总好，我是胡岩松。”魏无羡冲着罗正业笑了笑，电话接通后就讲了起来。 “胡县长好，您到潜龙县了，我都没抽出时间去看您，给您做检讨了。”吴徐江油腔滑调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知道我到罗县长这儿来啦，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故意用罗县长的电话给你打。听罗县长说，你两个孩子都在私立学校，怎么进去的？帮我也协调协调？”出乎意料，没想到吴徐江这样一个小老板，竟然都关心着一个住建厅副处长的去向。胡岩松很满意吴徐江这样关注他，马上就说明了去电意思。 “私立学校需要协调什么呀？面试一下，只要不脑残出钱就能进。”别看吴徐江没读什么书，但也是话中有话。谁都不是脑残，用罗正业办公室座机跟他打这个电话卖关子是什么意思呢？ “那个学校一年学费是多少呀？我这不是为钱的难吗？想让你跟我们协调一下，看校长能不能给你们这些富豪的面子，优惠优惠。”吴徐江这不就是骂他脑残吗？胡岩松碰了一鼻子的灰，明显有些不爽，他还强压着脾气，继续与吴徐江说道。 ------------ 150：打脸 “那个学校一年学费是多少呀？我这不是为钱的难吗？想让你跟我们协调一下，看校长能不能给你们这些富豪的面子，优惠优惠。”吴徐江这不就是骂他脑残吗？胡岩松碰了一鼻子的灰，明显有些不爽，他还强压着脾气，继续与吴徐江说道。 “胡县长，我的胡哥哥。我哪是只有两个儿子的负担，我有四个孩子的负担喽。我19岁结婚，20岁生了第一个儿子，儿子跟我一样，都不是读书的料。前段时间花重金跟他买了一个艺术学校管理。手续没办下地，学校管理出了问题，亏了几千万。后面还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今年上高二， 老三今年上初三，老四在上小学。四个孩子都是那个学校毕业的，学校不分年级，一年学费是30万，生活费是10万。我书读的少，你帮我算算，反正一年要给100多万出去。就这，我们家大儿子也没考上一个像样的大学，足以说明那个学校教学质量不怎么样。这几年经济形势你是看到了，房地产在走下坡路，我转型也不及时。这几年一直在打乱仗，一分钱也没赚到，净做一些赔本的事情。我还想把凌天市的买卖都变卖了，到潜龙县去投靠您了。看看能不能看在咱们老相识的份上，帮我融融资，申请一下贷款。我还要赶在春节前，把农民工的工资给结了，春节才能够清净。”吴徐江说着说着，声音都带哭腔了。 “你想到潜龙县来发展可以呀，我们作为招商引资把你引过来，还算我业绩一件呢。”胡岩松明知道吴徐江说的是推话，并没有诚意想来潜龙县发展，但还是做了邀请。 “胡县长真的欢迎我啊，我现在负债几个亿，还款都有些困难，您能不能请潜龙县的银行，先办理一个暂缓还款，然后再贷点钱出来发工资。我马上在这边收拾好了，过来投奔你？顺便，我是说如果您顺便的话，把我的三个孩子从私立学校转到公立学校去，我实在是付不起他们的学费和生活费了，公立学校会便宜很多。胡县长，您好人做到底……” 不等吴徐江把话说完，胡岩松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这个老东西，跟我演，还嫩了一点。真是见利忘义，都忘了以前我在住建厅的时候，怎么帮他的了？”吴岩松看着挂掉的电话，忍不住还骂了几句。 “别动气。商人，都是无奸不商，无利不起早。哪像咱们部队出来的，都只讲感情。”罗正业也跟着胡岩松骂了吴徐江几句，然后又做了些安慰，总算把胡岩松给送出了门。 其实罗正业也认识几个部队转业回来的干部，像胡岩松这样喜欢胡搅蛮缠的还真不多。 年底了，会特别多，罗正业需要发表各种重要讲话。 在全县的总结工作会议材料中，罗正业看到了霍云初的名字，瞬间有了一种被打脸啪啪响的感觉。 去年刚来潜龙县的时候，罗正业引进了山峰集团入住潜龙县。 当时在全县的大会上讲话，慷慨激昂。 罗正业表示，全县每个县市机关都有招商引资的任务，没有完成任务的整个单位要扣绩效奖金。完成任务的，按照数量标准发奖金，完成招商引资成功落地项目的个人，职务晋升一级。 罗正业的讲话已经印成文字材料，分发到全县各机关单位。 霍云初成功引进了贺君山的预制菜项目。 截止目前，厂房已建成，项目已投产一个月。生产出来的预制菜，已面向潜龙县各机关食堂、超市、酒店，一个月销售额已破千万。 罗正业认真的翻了翻贺君山的资料，完全符合招商引资企业代表。他早些年在沿海买了房，户口是沿海地区，首期带资金5000万入场，并且没有贷款，妥妥的土豪。 前段时间还在想，霍云初跟贺君山裹到一起，就是为了钱而丢了政治前途。没想到，贺君山竟然会成为霍云初政治前途上的推动器。 霍云初研究生毕业，以笔试面试第一的成绩考进省委选调生，从副科级干部直接平地起跳。这下好了，不足一年的时间，就要成为正科级干部，晋升速度简直要碾压罗正业。 但是俗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罗正业既然说出了口，就要说话算话。 在总结大会开始之前，罗正业召集了县委组织部长过来研究，决定让霍云初担任潜龙县招商局局长，正科级实职。 希望霍云初继续发扬自己的优势，再接再厉，引进更大的项目落户潜龙县。 潜龙县经济工作总结大会上，霍云初与贺君山同时登台，补了一个签约仪式，罗正业作为县政府领导，在一边做了见证工作。 第二天的《潜龙日报》上，大幅印了三个人的合影照片，罗正业看得哭笑不得，不知道到底为谁做了嫁衣。 虽然没有得到霍云初，但是亲手为她做的嫁衣，亲手送她出嫁，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吧。 但是，是不是真的开心，就只能呵呵了。 “某些人穿上西服很帅呀。”霍云初已经坐到了潜龙县招商局局长的办公室里头，拿着报纸左看右看。 “有个小姑娘长得本来就好看，还穿纯意大利进口手工私定套裙，真是太好看了。噢，对了，应该是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贺君山伏腰站在霍云初的身后，望着霍云初手上的报纸也是啧啧啧的称赞。 “可以啊，贺总。”霍云初扭头看了看贺君山，对于这个有求必应的男人，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紧跟党走，严格落实霍局长的指示。”贺君山收起笑意站了个军姿，一脸正色的回复，都得霍云初哈哈大笑。 “说真的。前几天的经济工作总结大会上，罗县长指出，明年整个工作重心就是潜龙县要南迁，新城新面貌，带动整个潜龙县的经济腾飞。怎么样？这件事情交给你，没问题吧？”霍云初让贺君山坐下来，一起聊正事。 ------------ 151：飞吻 “说真的。前几天的经济工作总结大会上，罗县长指出，明年整个工作重心就是潜龙县要南迁，新城新面貌，带动整个潜龙县的经济腾飞。怎么样？这件事情交给你，没问题吧？”霍云初让贺君山坐下来，一起聊正事。 “我个人肯定是没有问题，但是这个事儿吧，他涉及到宋总，就有点难办了。”贺君山微微皱了皱眉头，坐到霍云初的正对面， 两条长胳膊就那样松松的放在霍云初的办公桌上，惬意的很。 “宋总的户口在省内，没有你这一个外省企业家身份好。”霍云初不同意他们像以往合伙人的身份承接这项工作，果断拒绝。 “宋总去年5月份约我一起来潜龙县发展，那个时候你都还没有来潜龙县。本来他身后是罗县长做靠山，资金方面差一点，罗县长也能跟他想办法。但是他讲感情，跟我是合伙人身份，收益五五对分。前段时间你让我以沿海企业家的身份，在潜龙县做了一个预制菜的项目，说到底属于小买卖，好玩的事情，所以我就单干了。但是潜龙县整个城市南迁，那是上百亿的项目，不是我不敢接，而是不能单接。我要考虑宋君宝的感受，而你也要考虑罗正业的感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能是因为赚钱伤了和气。”贺君山提醒霍云初。 “也是，还是您考虑问题比较周全。那你与宋总商量商量，还是用你注册法人的那个公司为基础，分包给他也行，让他入股也行，你们自己商量，但最好是以你的名义把这个项目接下来。 这样操作，这一重大政绩会记在我的名下。你懂我的，我也不是眼里只有钱的人，我的眼里是政绩！潜龙县这个地方，我顶多就呆五年，一定要回省城。”说到这里，霍云初目光坚定。 “一定鞍前马后，为霍局长完成心愿。”贺君山微微一笑，冷峻的五官透出的温柔气瞬间淹没霍云初，真是个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俊男呐。。 “服务态度这么好，那就再安排你一件事儿。”霍云初笑了笑，打开手机送到了贺君山面前。 正是夏沫沫与宋修卓的婚礼，在凌天一处私人花园于两天后举行。第三天，就是春节了。 看来宋修卓是铁了心要当夏家的上门女婿，他是潜龙县人，今年的春节大概就不在潜龙县过了吧。 还以为他们俩不办婚礼了，拿了结婚证过了半年，怎么想起来办婚礼呢？ 上次他俩吵架应该是9月份的事情吧，那个时候据说夏沫沫已经怀孕三个月。按时间推算，现在岂不是大腹便便了？ 但是刚刚发来的婚纱照上，身材依然苗条，没见怀孕啊。或者说，这结婚照是半年以前拍的？ 但是这两人跟自己发了邀请，不去不行了。 都说结婚证是自己要扯的，婚礼是办给别人看的。他们俩结婚邀请自己，不就是办给自己看的？ 要说对他俩没有一点记恨，那是不可能的。为了宋修卓，霍云初跟家里闹翻，现在还没有回自己的家。 现在夏沫沫在自己的面前表演了一次又一次，是不是该收拾她一次了？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当然好了。我也正准备问你，春节期间是怎么安排的？”贺君山一听到了霍云初邀请他一块儿去喝喜酒，开心到喜出望外，觉得好像与她的关系又更近了一步。 “别想多了，只是喝喜酒。喝完酒之后我就坐高铁回来，你就留在自己家里过春节吧。”霍云初的思绪飘的有点远，心不在焉的回复着贺君山。 当初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宋修卓就在为工作的事情焦头烂额。宋修卓自知，考不上省直的公务员，也进不了央企国企，利用霍云初长的十分出挑，结交了吴徐江。想着先在吴徐江手下谋个一官半职，边走边看也行。 可是走着走着，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就变了，打了霍云初一个措手不及。 想想去年6月，第一次跟家里说自己到潜龙县百里镇工作的时候，爸爸坐在客厅抽烟长吁短叹，妈妈把自己的行李都扔出了街边，让她永远别回这个家。如果不是弟弟把妈妈腰抱住，只怕妈妈手里的棍子能把霍云初的腰打断。 “你马上有一个会，我先去准备，等会儿下班了跟你一起去凌天？”正好有人敲霍云初办公室的门，于是宋君山起身道别。 “准备啥？还能比现在更帅吗？”霍云初有些好笑，这男人皮相生的真是过分了些。 “我努个力，也许能超越呢。”宋君山都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了，又回过头来冲着霍云初狐媚般的笑了笑。 真是要死了，霍云初忍不住隔空送了一个飞吻。 在招商局工作，不讲资历，不讲能力，谁手上的老板资源多，谁就是老大。很显然，25岁的霍云初局长，坐在主位没有一个敢吭气的。谁都知道她的背后，有个贺君山，家里有矿的大老板。 会议开完后，霍云初看了看手机，有一条罗正业的微信未读，连忙回了电话过去。 “霍局长，又在繁忙主持工作呀。”罗正业有些调侃的意味。 “罗县长，您叫我小霍就好了。不管当时在百里镇做副镇长，还是在龙吟街办做副主任，还是现在在招商局做局长，哪一条不是罗县长关照的？您这一声局长叫的，把我脸都叫红了。”从会议室出来，霍云初已经看到贺君山的车就停在招商局院子里头，冲着楼下招了招手，然后与罗正业继续通话。 “哈哈哈，春节你怎么安排呀？听说你是凌天人，要不然你把局里的事儿交代一下，安排其他副局长值班，你跟我回凌天。咱们一起拜会一下为老领导寻求他们对潜龙县的支持，然后还有几个省内的大企业家，也一并走访，看看有没有机会，请他们来潜龙县投资合作。”罗正业想了好一会儿，也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春节，才想到这么个好主意。 ------------ 152：打架 “那您决定哪天回凌天呢？”霍云初心里微微有些为难，平常加班加点搞工作就算了，怎么春节期间也不肯放过她。 “就明天吧，毕竟后天就是春节了。”罗正业回答到。 “罗县长，那我跟您请个假，明天我同学结婚，我要去喝喜酒，所以今天晚上我买了回凌天的高铁。看您明天什么时候到凌天，我去接您？”霍云初在短时间内，想了一个两全之策。 “你要提前回去啊？那就不必接我了。到大年初一的时候，咱们再联系。”罗正业心里微微有些失望，是好酒不怕藏的久，他们之间来日方长也行。 “那好的，我在凌天随时等您召唤。”霍云初刚想挂电话，罗正业的声音又传的过来。 “你是去喝老夏家女儿的喜酒吗？”罗正业好像想到什么，补充问道。 “是的，夏沫沫跟我是同学。”霍云初回答。 “老夏牵扯到张倪天的事情里去了，现在被免职了。这个时候摆酒，大家都不敢去，你可要警惕一点。”罗正业又叮嘱道。 “ 喔，我不知道这个事儿，谢谢罗县长提醒。”霍云初等罗正业挂了电话，这才挂了电话。 就是觉得他们选这个时间结婚有些蹊跷，看来还真的是出了幺蛾子。 管他呢，霍云初跟夏沫沫是同学，跟她爸爸却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喝个同学的喜酒也没什么的吧。 收起手机下楼，上了贺君山的车。 “都说不用带行李了，你又带。我都跟你准备好了。”贺君山呵呵一笑，为霍云初系好安全带，这才启动了车子。 “你真的回去换衣服了呀？不用这么费心的，其实你穿什么都很帅。我的小包里没有带什么很多东西，就带了一点贴身的衣物。就我这俊俏模样，不穿不戴，也能秒杀夏沫沫。”就在贺君山为霍云初寄安全带的时候，一股暖暖的气息打在霍云初的面上。霍云初怦然心动，似乎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如果有这么帅、这么有钱的贺君山做男朋友，宋修卓算个啥？ “前几天就给你把过春节的新衣服买好了，包括保暖内衣，都洗晒干净，保证不会让你过敏。不是说想坐高铁回凌天吗？我已经买好了票，待会儿拎我给你准备的行李就行，保证一样不落。你自己的行李就放在车上吧，没关系的，一会儿我安排了人从火车站把我的车开回去。”贺君山打开了车上的音乐，两首曲子都没有放完，火车站就到了。 贺君山拎好了两人的行李，拉着霍云初就进了站。 自从潜龙县通了高铁以后，霍云初一次都没有坐过。但第一次做高铁，被高大英俊的贺君山手拉着手进去，还是很有氛围感的。 别说跟他演情侣，就是真的做情侣也没有关系。 贺君山穿着一条黑色西裤，将雪白的衬衫扎在里面，霎是挺拔。外面加了一件长款羊绒大衣，将他原本有些魁梧的线条，拉的又柔美了一些，真的是要多帅有多帅。就连霍云初这个文青，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俊逸的外表。 在和谐号上找到位置坐下，贺君山站起来，轻而易举将一只行李箱塞到了行李架上。 大概是春运期间，也可能是潜龙县刚开高铁不久，高铁上显得拥挤不堪。 贺君山买的是一等座，两个座位连排的那种，位置比较宽敞，乘坐起来舒适度还不错。 贺君山没提示霍云初把羽绒服脱了，自己也脱了长款的羊绒大衣，两件大衣收拾好，打开了一个空的行李箱塞了进去，再一次放到了头顶的行李架上。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般的流畅，透出贺君山细心的成熟感。 “你就穿件衬衫不冷吗？”说话间，霍云初伸出食指点了点贺君山的胸口，硬邦邦的肌肉让霍云初有些脸红。 “摸出来没？我里面穿了暖恋的拉绒保暖内衣，跟你也买了几套，放在行李箱里。”贺君山好像是抓住了机会，一把抓住霍云初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胸口，柔柔的气息直接打到了霍元初的脸上。 两人之间的气息越变越暖，暧昧涌动…… “喂，你们两个，脸皮怎么那么厚？年纪轻轻的坐这么舒服。没看到我们这么多人买的站票，站了多久吗？”五六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打破了两人的甜蜜。 “那大哥们是什么想法呢？就算我们两个让给你们，你们也坐不下呀。”贺君山用眼睛斜着看了看几个男人，不是大腹便便就是光着头，只有一个精壮的男人还没有多高，看上去战斗力明显不足。 “让不让是你们的事，坐不坐得下是我们的事，你先着看看。”其中一个光头的手已经扒到了贺君山的肩膀上，打算一把将贺君山提起来。 毕竟他们在车厢前前后后都看过了，只有贺君山和霍云初两个小年轻，比较好欺负。 霍云初腿都吓软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于是小声对贺君山说：“就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咱们让一下。” “我女朋友胆子小，咱们到车厢中间去谈谈吧。”贺君山轻轻拍了拍霍云初的手，小声安慰她没事儿，然后起身要与一群男人往两个车厢中间走去。 “谈你妹呀，哎哟哎哟……”光头男人拉了贺君山两次，没有把贺君山拉动，于是伸手去打贺君山的头，不料被贺君山一把接住轻而易举掰断了手腕。 接着剩下的几个男人全部冲了上来了…… “别打架啦，别打啦。”霍云初真的是吓到失控，随即她的声音被整节车厢的轰闹声给淹没。 贺君山瞬间燃起一身的戾气，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抬起长腿，三下两下就把几个男人打趴了。 然后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温柔的将霍云初搂到怀里拍着肩膀安慰。 “我跟你说了别打架，别打架，你总是不听。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霍云初嘴巴里反复呢喃，泪眼婆娑，花容失色，整个人都在颤抖。 ------------ 153：腱子肉 “我跟你说了别打架，别打架，你总是不听。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霍云初嘴巴里反复呢喃，泪眼婆娑，花容失色，整个人都在颤抖。 “没事啦，没事啦。”看到霍云初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缩在自己的怀里瑟瑟发抖，贺君山有一股说不出的心疼。不停的抚着她的头顶，轻声宽慰她。 “你受伤了没有？”好一会儿，霍云初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拉过贺君山的手，果然手指关节上虽然有一层薄茧，但也通红。 “没有。”贺君山确实没有受伤，抽出大手为霍云初抚去脸上的泪痕。 “还说没有，你看你的手都这样了。以后再也不准打架！如果你再打架，我就……我就打你！”说着，霍云初牵起贺君山的大手，在他手心里狠狠的打了一下。 地上的几个男人，一个个疼的呲牙咧嘴，却还被迫营业的观看霍云初与贺君山的打情骂俏，更是生不如死。 乘警过来了，让贺君山和地上的几个男人一起到中间的餐车车厢去说明情况，霍云初没有跟过去，主要是因为刚才惊吓过度导致两腿发软，实在没有力气走过去。 一直到快要到站，贺君山才回到原位，取了行李，带着霍云初下了车。 贺君山的司机早就在火车站等着他们， 开车带他们到了帝宫酒店以后，将车钥匙交给贺君山才离开。 “那群人该不也是在凌天下的车吧？会不会尾随我们来酒店？”霍云初不停的看身后，每个人都好像有些可疑。 “就算他们跟着，难道你觉得我打不过他们？”贺君山觉得霍云初不是在怀疑所有人都是坏人，而是在质疑自己的战斗力。 “你还想跟他们打架吗？我说了让你别打架，你听不进话是不是？！”但是刚刚把贺君山吼了一顿，回头取了房卡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霍云初又棉条了。 “你住哪间？”霍云初指着隔壁两间房问道。 “听你安排。”贺君山被霍云初骂得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声音都低了好几个度。 霍云初随便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房间，推门进去一看，原来贺君山定的是套间，外面一间会客室，加里面一间卧室。 “进来，你睡外面的沙发，我睡里面的床。”霍云初朝着贺君山招了招手，看到贺君山像个傻子愣在房间外面，伸手把他给拽了进来。 贺君山从火车站出来以后，一路上都在被骂，哪怕是在自己司机面前，霍云初也没有放过他。 贺君山以为，今天这一架打的……把一切都搞砸了，正在懊悔不已。 却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霍云初竟然让他睡一个房间…… 贺君山一激动，将自己的房卡丢到走廊什么地方，拖着行李就跟着霍云初进了房间。 “你进来干什么？我让你睡外面的沙发呀。”霍云初往前走着走着，一回头，却撞到了贺君山硬邦邦的胸口，摸着额头觉得生疼。 “我给你放行李。”贺君山连忙把行李箱拿到了卧室的行李架上放好，与霍云初道晚安后，走着正步来到会客室的小沙发上。 霍云初又觉得有些好笑，追着贺君山来到会客室看了看，即便是长条沙发也容纳不下1米86的贺君山。 “你该不会趁我睡着了，溜回隔壁房间吧。”霍云初有些不放心的问。 “报告霍局长，我是军人出身，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坚决服从霍局长的命令，给霍局长站好岗。”贺君山“噌”的一下，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无比严肃的说道。 霍云初这才放心，返回卧室收拾一下，然后去洗澡。 果然如贺君山说的，行李箱里什么都有，连睡衣和护肤品都有。 霍云初美美的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走了出来，发现会客室的灯还亮着。 “你在干嘛？怎么还不睡觉？”紧张了一晚上的霍云初，泡了澡以后才觉得全身放松了下来，靠在门框上问贺君山。 “为领导站岗啊，领导不睡我不敢睡。”贺君山明明是双手撑在窗台上，做俯卧撑。看到霍云初出来了，连忙拍马屁。 “你要不要进去洗个澡再出来睡觉？”今天看到贺君山打架时的一身戾气，把霍云初真的吓坏了。但是平常可盐可甜的样子，又确实招人喜欢。 “可以吗？”贺君山两条长胳膊一松，差一点下巴就磕到了窗台上。 今晚的惊喜真多啊！ “我现在是局长，但是不是女霸王，这点人权还是会给你的。”霍云初一笑，让出一条路。 贺君山像个孩子一样的跳进的卧室，打开洗浴室的门就进去洗澡，随后传来贺君山欢乐的歌声，逗的霍云初肚子都笑疼了。 真是个百变宝宝。 当贺君山裹着一条浴巾，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的时候，霍云初喉咙格登一下，觉得再也笑不出来了。 最性感的好不好？ 健硕的胸肌和胳膊上漂亮的腱子肉，看的人真想把他给扑倒…… 怎么会有这么妖孽的男人，穿了衣服显瘦，脱了衣服有肉。 这样的皮相，让女人怎么活！ “刚才忘了带睡衣进去，不介意吧。你……该不是看上了我的外表吧？”贺君山看着霍云初的目光，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到两个人中间只隔着几厘米的距离才停下。 “不然，你觉得我应该喜欢罗正业那样的？才配得上我的品位？”霍云初伸出一根手指，将两个人隔开，留出一点点距离，供自己可以自由呼吸。 是的，霍云初觉的，这个距离简直让她有了生理反应，她觉得快要断气了。 “好吧，你成功的让我笑场了。” 贺君山本来有下一步的动作，但是听到霍云初拿罗正业与自己的外表相比，贺君山真的笑得一抽一抽的。 “快点睡觉。”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霍云初把贺君山推到了卧室以外，可是一颗心脏还是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我刚刚记起来，我的行李箱好像也在你的房间。”刚等霍云初平静下来，贺君山又回来了。 ------------ 154：高管 “我刚刚记起来，我的行李箱好像也在你的房间。”刚等霍云初平静下来，贺君山又回来了。 “你想干嘛？带上你的行李，快走快走。”霍云初把脸拉了下来，将贺君山的行李塞到他的怀里，直接就把他往外面推。 回到卧室才发现发现，贺君山居然跟她准备了发热眼罩。 戴上发热眼罩，霍云初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贺君山听到霍云初里面传出平静的呼吸声，这才穿着纸拖鞋悄悄的走到霍云初的床边，蹲下身就这样安静的看着霍云初。 其实他与霍云初从小就认识，霍云初妈妈家里是菜场卖豆腐的，人称豆腐西施。而贺君山家里有屠宰场，菜场也有肉摊，两家同在一个菜场经营。 后来爸爸的屠宰场扩大规模，顾不到菜市场了，所以肉摊转给了别人。 但有幸，他与霍云初小学、初中都是同学。 贺君山小时候总是在打架，因为同学总喜欢说他是杀猪佬的儿子。其实还有几次都是因为同学说霍云初的妈妈是个卖豆腐的，云沙路上好多人都吃过她妈妈的豆腐。这话明显就是同学家里人调侃霍云初妈妈的话，贺君山能忍得住？ 当然，霍云初根本就不知道人家背后这样说她妈妈，因为背后嚼舌根的人已经被霍君山给打服了。 可是在上学期间，不管贺君山怎样表露对霍云初的好感，霍云初只是报以礼貌的微笑。 或者在霍云初心里也会责备贺君山，从小爱打架，不是个好学生吧。 大概是上天的安排，好不容易现在有机会与她走近了，一定好好努力把她娶回家。 碰了碰她的眼罩，温度早就没有了，小心的给她把眼罩摘下来扔掉，压了一下被子。忍不住俯下身子，在她耳际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真香。 哪怕她睡着了，贺君山都不敢偷偷的亲一小口。 只要霍云初有需要，贺君山有胆子把身家性命都拿出来送她仕途坦荡；如果霍云初被欺负，贺君山就是以一敌十敢用命跟人拼。可是这一刻，就连偷偷亲一口也不敢。 好吧，贺君山承认，他在霍云初面前永远都怂…… 第二天早上九点，贺君山把早餐叫到房间，才叫霍云初起床。 “今天不上班，中午喝喜酒，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嘛？”霍云初的床气不小，醒了以后像只炸毛猫。 “九点了，早吗？吃了早餐出门到商场，就快十点了。”贺君山都无语了。平常他六点起床， 二十分钟过后就出去晨练了，七点钟左右回来洗漱换衣服，再怎么晚八点钟也已经坐在办公室了。怎么还有九点钟都叫不起床的懒猫？ “今天中午去一间私人花园喝喜酒，不是去商场啊。”霍云初无语了，果然这人把时间地点都搞错了。 “我前段时间在商场给你订了一件Bu be y驼色大衣，专柜通知我昨天到货，今天正好带你去取货。”说着，贺君山把霍云初从床上拉起来，推到洗浴室。 “我一个县里头的招商局局长，需要穿Bu be y的大衣开会吗？就去年，一个市长带了一个2万块钱的耳钉，开新闻招待会被拍成视频遭到民众吐槽。你是想让我被大家的唾沫星子淹死吗？”霍云初出真是一头的包，但是还是先洗漱了再说。 “谁让你开会的时候穿啊，就是给你定的今天的战袍啊。”贺君山走到霍云初身后，望着镜子里的霍云初微微有些出神。这件睡衣真好看，像云朵色，霍云初真是自己的小云朵。 “你前段时间预测到了，我今天需要穿这样一件战袍喝喜酒？我就是披条麻袋也比那夏沫沫强很多吧，需要这样吗？”霍云初只是刷了牙洗了脸不施粉黛，就如清水出芙蓉般的可人。 “给你买的春节新衣服呀。就算不开会不上班，能穿的场合也很多的。”贺君山解释道。 “好吧，咱们还是去商场吧。我想给我爹妈和弟弟都买一件新年的衣服，今年是我上班的第一年，虽然赚的不多，但是也应该表示表示的。”然后，霍云初换了一身衣服，套着自己肥大的羽绒服出了门。 因为霍云初给自己爹妈和弟弟买东西，贺君山也不抢着买单，给霍云初私定的那件大衣早就提前交了款，所以一路都充当搬运工。 贺君山自己是一个活衣架，眼光也非常好，给霍云初挑的这件大衣款式极简的经典款穿在身上，立马上升几个档次。 “感觉这件大衣穿在身上像市长了。”霍云初对着试衣镜左看右看，相当的满意。 “快了，三年之内。”贺君山总是顺着霍云初的话。 于是，两个人开开心心的驱车车到了私人花园。 漂亮的白纱和粉玫瑰围绕着圆形拱门里，却出乎霍云初意料之外的冷清。 一条300米的小路上，基本没看到什么宾客，只有夏沫沫的爸爸和几个亲友正在布置着舞台。 看到霍云初来了，连忙跟她打招呼：“是沫沫的同学吧，沫沫还在里面化妆，也有几个同学来的比较早，你们一块先去聊个天吧。” 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玻璃花房。 “好的。” 霍云初刚打完招呼，就看到大门口来了一辆磨砂黑辉腾，里面走出一位身材非常高挑的女人。 女人应该1米7出头了，穿着质地非常不错的黑色羊绒大衣。头发高高的挽起，耳朵上的两颗澳珠耳钉，十分璀璨夺目。 出手与夏父相握时，修长手指上硕大的钻石戒指，盖过了今天所有在场的女宾的风姿。 这女人，不是贵妇就是高管，风资卓越啊。 “恭喜爱女出阁，不过……”女人环顾四周，与霍云初的感觉一样，没看到几个宾客。 “还早，还早。说的12点开始，现在才11点半。”夏父与这女人握手的时候，身体微微向前倾，看得出这女人的身份在他之上。 ------------ 155：笃定 “还早，还早。说的12点开始，现在才11点半。”夏父与这女人握手的时候，身体微微向前倾，看得出这女人的身份在他之上。 女人没有多说什么，拿起电话，不知道该谁讲到：“我已经到夏部长这儿了，你们的人呢？怎么都没看到？没来的明年取消评先资格。” 收起手机后，只见夏父更是点头哈腰的，恭维到不行。 霍云初这才转身，往玻璃花房走去。 夏沫沫的妆已经画好了，化妆师还在为她头发上做着最后的整理。 宋修卓一个人坐在旁边玩着手机，有一些无聊的样子。 看到霍云初和贺君山一起进来，两个人都有些惊讶。 夏沫沫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人缘就不怎么好，这会儿来了三个女生一个男生，坐在玻璃房子里面也没有什么话好讲，一副来看热闹的样子。 “云初，你怎么来啦？还以为今天见不着你了呢，这位帅哥是谁？介绍一下呀。”其中一个女生到霍云初来了，连忙站起来八卦。 “男朋友，刚刚确定关系，就带过来给你们把把关了。”霍云初早就想好了台词，边与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聊着八卦，边用眼睛斜着看夏沫沫。 霍云初明显看到夏沫沫的眼睛，嫉妒到飙血。 “9月份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就见过了，怎么叫刚刚确定关系？你说你与宋修卓还没有分手的时候，就跟这个帅哥发展，我们也没有意见的。”夏沫沫阴阳怪气的说道。 “9月的时候你就怀孕了，现在肚子怎么没了？生了吗？我们是不是要随两个份子，一是结婚，二是满月。”贺君山不会让霍云初受半点的气，当即就回击她。 “你……” 夏沫沫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空空的小腹，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沫沫，你去年9月就怀孕了？孩子多大了？你出了月子没有？而且霍云初与宋修卓是去年六七月份才分的手吧，你孩子都生了，你们到底啥时候开始的？”来喝喜酒的三个女生，瞬间燃起了八卦的小火焰。 “胡说什么？我以前只是长得胖而已，什么时候怀孕了？现在只是我想当最美新娘，减肥成功而已。” 夏沫沫只能打掉牙和着血自己吞。 事实上是，她上次9月份真的怀孕了，但那次聚会跟宋修卓大吵一架之后，回来就流产了。 小产刚出月子，宋修卓就要跟她闹离婚。刚好夏父东窗事发，被提去停职协助调查，宋修卓怀揣着一点点善良，才熄了火。 半个月前，夏父才被放出来，提出自己就这一个女儿，还是想看着她风光大嫁。知道宋修卓不太愿意，于是跟宋修卓承诺，拼死拉下这张老脸，也把他调回山峰集团总部。 宋修卓这才同意，与夏沫沫举行婚礼。 夏父现在是停职状态，本来请了30桌宾客，连五桌的亲戚都没有坐满，更别提同事及夏沫沫和宋修卓的同学。 “恭喜你减肥成功，好像是比上次瘦了一些。”说着，霍云初塞给了夏沫沫一个500的红包。 如果不是因为闺蜜抢前任这样狗血的剧情，霍云初大概会随三五千块钱的礼吧。本来打算封200看个热闹就走，但是看到这样凄凉的结婚典礼，霍云初的恻隐之心又发动了，所以不算多也不算少的随了个500的红包。 “确实是努力减肥的结果。”夏沫沫也不跟霍云初客气，收了红包后还丢了一句奇奇怪怪的话。 夏沫沫的体重应该是成年后最低值，前段时间小产之后还在跟宋修卓吵架，也没好好休息，紧接着家里又发生了爸爸协助调查的事情，更是闹得鸡飞狗跳。夏沫沫一直以微胖美人著称，其实就是一直瘦不下来。但这一次是真瘦了，脸都小了两圈，以前丰满的胸部现在也缩了水，衣服都穿小了两个码。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精神多了。 “婚礼马上举行。就留俩伴娘和伴郎，其他人都出来吧。”玻璃花房的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女人伸出头来说道。 “姨妈，还有一个伴娘和一个伴郎没来呢，急死人呢。”夏沫沫看了看玻璃花房里的年轻人，冲着外面的中年女人说道。 “来不及了，不能等了。说的12点开始，现在都12:20了，宾客们也都齐了。这不是还有一个帅哥和美女吗？就让他们俩顶一下。”女人指了指霍云初和贺君山说道。 “那不行，我不想让她做我伴娘。”夏沫沫环顾四周，打算临时让其他的女生来做自己的伴娘。 “我不会把我的男朋友让出来，让他与其他的女孩子走到一起。”霍云初知道夏沫沫心里想着什么，不就是怕自己的风头盖过她了吗？于是挽住贺君山，笑嘻嘻的说道。 “ 嗯，我很有家教的，我不会跟别的女生走到一起。”贺君山十分忠诚的冲着霍云初点了点头，然后对夏沫沫说道。 “别磨叽啦，快点出来，你爸爸单位的人都到齐了。”冬眠女人直接进了玻璃花房，帮他们调整队形，然后推着他们就出去了。 夏父站在玻璃花房门口，夏沫沫挽住爸爸的胳膊，霍云初和另一个女生站在身后。 宋修卓带着一个男生和贺君山，从玻璃花房的另一个门出去，绕到了典礼台的后面。 “你是霍云初起来演戏的吧？以我对云初的了解，她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另觅新欢。”宋修卓在等司仪前台安排的时候，小声的与贺君山交流着。 “我只能说，你是一个盲目自信的人。”贺君山早就想把这个宋修卓打一顿了，别说送宋修卓抛弃了霍云初，就说他们在一起恋爱了两三年，也让贺君山恨的牙痒痒。 “我不算自信，只是出于对云初的了解，她不会找你这样的人做男朋友，更不会嫁给你。不信？不管你多么有钱，婚礼结束以后，她就会跟你说拜拜。”宋修卓说话间，还勾起嘴角的弧度笑了一下，十分笃定。 ------------ 156：白瞎 “我不算自信，只是出于对云初的了解，她不会找你这样的人做男朋友，更不会嫁给你。不信？不管你多么有钱，婚礼结束以后，她就会跟你说拜拜。”宋修卓说话间，还勾起嘴角的弧度笑了一下，十分笃定。 “如果你不想等会挂彩登台，现在就给我闭嘴。”贺君山有些恼火，不知道霍云初是怎么喜欢这个男八婆的。 “别看她是个理科学霸，但她喜欢的是历史和政治。 所以我就是在台上讲述南宋一段小众史，跟她走到一起的。听说你是初中毕业之后就去当兵，算得上是半文盲吧。你以为云初是个肤浅的人，只喜欢漂亮的皮囊和钱？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就算我跟她旧情复燃，也轮不到你跟她在一起……”宋修卓根本不想结这个婚，也没想息事宁人，独自自己一个人还在那里巴拉巴拉。 “你是不是不想结婚？想住院了？”贺君山一把抓住宋修卓的领子，但是片刻又松开。 不管霍云初喜欢什么样的人，但肯定不喜欢打架的人，特别是还在人这么多的婚礼上。 司仪邀请新郎上场了，贺君山别扭的走在宋修卓的身后，却看到台下坐满了人，与刚才来的时候冷冷清清场面形成鲜明对比。 而且在举行婚礼的时候，宋修卓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霍云初，气的贺君山牙齿都要咬断。 两位新人交代戒指，在一片欢呼声，夏父请来那个高个子女人做主婚人讲话。 霍云初终于得知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部长齐玫！今天婚宴上最大的咖位。听说她的夫君是山峰集团前副董事长，如今是省发改委主任，真是强强联合啊。 今年才37岁，已经是几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了。 听说孩子很小，身材还没有完全恢复，微微偏胖，但站在那里身姿卓越，自信满满。 婚礼举行完毕，大家终于坐到了下面的酒席上。 来的时候冷冷清清，现在宾客多到坐不下了，连夏沫沫的姨妈也坐到了同学一桌。 夏沫沫与宋修卓去敬酒，最后回到了同学桌简单的吃一点。 霍云初也是拖到一点才吃，这个时候已经填饱了肚子。 “结婚真可怜，先是在台上罚一个小时的站，还要最后一桌吃。”霍云初放下了筷子，这才与一边的贺君山小声议论。 “是他们考虑不周，以后我不会让你罚站和饿肚子的。”贺君山以最快的速度做了回应。 “咳咳咳咳……” 夏沫沫被一口食物呛住，咳得难受。 宋修卓没有被食物呛到，听到贺君山的话也很难受，脸上各种神色浮现，然后举起酒杯面向贺君山：“咱们俩还没有喝一个呢。” “你要跟我喝？你也知道我是部队出来的，我们部队都是用壶的。而且今天你是新郎官，别搞醉了不能洞房。”贺君山虽然没有明着说宋修卓是弱鸡，但是眼里全是蔑视。 “对呀，你少喝一点，等下晚上还有亲戚去咱们别墅，你那个时候也得喝几杯。”夏沫沫当然知道宋修卓对贺君山有气，也知道不管是喝酒还是打架，宋修卓都不是贺君山的对手。 这一刻连夏沫沫都在怀疑，她对宋修卓的感情。 她到底喜欢宋修卓什么？难道仅仅因为宋修卓是霍云初的男朋友？她仅仅只是想抢霍云初的男朋友？ 如果说以前觉得宋修卓很帅，但是现在完全被贺君山秒杀。 如果说以前觉得宋修卓温文尔雅有内涵，是在贺君山的“钞”能力面前不值一提。 好像现在与宋修卓结婚，反倒是对霍云初的一种成全，不然她怎么会有机会跟贺君山这样的金主走到一块儿呢？看到霍云初被贺君山宠成小公主的模样，夏沫沫真的嫉妒到眼珠都要飙血了。 “你真的是什么都喜欢管啊？你也知道晚上是在你家的别墅里头，见你家的亲戚，就算要喝酒，不该你喝吗？你家的别墅，跟我有毛线关系。”宋修卓一上午演戏也累了，这会儿干脆把筷子丢了之后，起身到别处去了。 霍云初见两个人在酒桌上就闹起来了，不由拉着贺君山去追宋修卓。 “差不多就行了啊，今天是你结婚，搞成这样给谁看？告诉你，本来我想了1万句刻薄你们这对狗男女的话。没想到一句都没说出口，你们俩就开始互相拆台。有意思没意思？你们俩走到今天，不管真情也好，假意也罢，都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沫沫以前是我跟班，不管她现在愿不愿意，我还是得护短，如果你以后欺负她，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说完，霍云初拉着贺君山离开了宴席。 贺君山更爱霍云初了，今天又看到了她善良的一面。 “现在开车去我家吧，你还记得我家住哪儿吗？”霍云初上车，安排贺君山开车。 “当然记得，小时候每天走着上学放学的路，怎么会忘记呢？现在算老城区了吧。”贺君山启动了车子，边开车边与霍云初聊天。 “你是初中毕业之后就搬走了吧，我家还一直在那。”霍云初刚刚还阳光明媚的脸，这会儿阴了下来。 凌天市也开始下雪了，纷纷扬扬的落在匆匆赶路的行人身上。 还没到老城区，贺君山的车便在路边停了下来，告诉霍云初他去买点水果就回来。 霍云初身上的大衣只是好看，并不太防寒，所以缩在开着暖气的车子里面，懒得出去。 没多大一会儿，贺君山就与水果店的一个小伙子，搬了好几箱的水果，往后备箱里面放。 霍云初偏过头看了看，全是价格不菲的进口水果，堆了整整一后备箱。 车子再次启动，霍云初却安排贺君山在离家200米的地方停下，安排贺君山一个人带着霍云初买的礼物和一车的水果，送到她家去。 “我一个人去？”贺君山一头雾水。本以为是与霍云初一同上门，刚刚一路上还激动的不得了，原来白瞎了。 ------------ 157：讹我们？ “我一个人去？”贺君山一头雾水。本以为是与霍云初一同上门，刚刚一路上还激动的不得了，原来白瞎了。 “ 对啊，是不是你觉得东西太多了，需要我帮忙搬到门口？我很怕冷，麻烦你多跑几趟吧。”说着，霍云初还把大衣又往胸口压了压。 “那我跟他们怎么说？还有就是，等会儿你不住家里吗？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贺君山提醒道。 “你就说是我同学，我委托你来的。我不回家了，我的行李不还放在酒店里吗？而且正月初一，我们领导就开始跟我派活了。”霍云初冲着贺君山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把东西送到自己家去。 “明天就是春节，也不影响你的工作，跟我说说看，你为什么不回家？”贺君山车都下了，又折了回来坐进驾驶室。 “你真是很爱管闲事唉。”霍云初有些无语了，将头扭到车窗外。 “他们吵架了吗？还有父母会真的生自己孩子气的？要不然，我跟你一起进去，继续演你男朋友。如果他们满意，后面就交给我了；如果他们不满意，让他们把火力对准我。这样，不管怎么样，你都可以太太平平的在自己家里过春节。好不好？”贺君山想了想，还是应该把霍云初劝回家。 “你演上瘾了吗？不去就送我回酒店。”霍云初转过头来，看着贺君山怼了他一句。 “我去，我去。”贺君山担心霍云初真的生气了，于是连忙又打开车门去搬后备箱的礼物和水果。 刚刚走到车头，霍云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觉得你刚才那个主意不怎么好，但也不算太差，就按你说的去做吧。”霍云初下了车，帮着贺君山，拎了两盒水果。 贺君山“咻”的回头，刚刚还像小媳妇受了气的脸，这会儿又阳光明媚了起来。 看着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火气怎么这么大，变脸比翻书还快。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贺君山就是喜欢这一口。 霍云初家是以前菜市场修的宿舍，一间15平左右，他们占了三间。住在这里的都是菜市场的小商小贩，都自己用砖堆砌了一个小院子。 贺君山爸爸的屠宰场在郊区，早就应该搬走。贺君山是家里独子，赖着不肯搬，于是等贺君山当兵出去了以后，他家才搬到郊区的大别墅里。 刚走到霍云初家的院子门口，就听到了她妈妈的大嗓门。 “你生个炉子，怎么生了两个小时还没有燃？你真是读书不如你姐，什么都不如你姐。” “我中午洗完的床单，放在院子里都快冻成冰块儿了，怎么还没晾晒？现在下雪了，你姐回来睡什么？” “你是不是又偷偷的抽你爸的烟了？我昨天才买的整条烟，今天就被撕了两包，小崽子不学好，尽学坏，看我不打死你。” 妈妈拿着棍子追着弟弟跑，冲到院子里以后看到了贺君山和霍云初。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救命啊。”霍云起一看到姐姐，开心的两眼泪汪汪，马上躲到了她的身后。 霍云初只觉得眼眶都有一些酸涩，上次吵架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却没想到妈妈心心念念的还都是她。 上次妈妈亲口说要与她断绝母女关系，让她永远不要回这个家。现在却在为她洗晒床上用品，等着她回来过春节。 妈妈永远是刀子嘴豆腐心，真被贺君山给猜中了。 “这谁啊？潜龙县的那个小伙子？”妈妈怀疑的望着贺君山，如果是这个小伙子把女儿骗到潜龙县，也还好了，女儿一定是看他长得帅又有文化，所以一时没忍住也能理解，毕竟她爸爸就是这样的人。 “不是的阿姨，我是贺一刀家的儿子，嗯，小的时候您见过我的，还认得吗？”贺君山把东西放下，连忙帮助霍妈妈找回忆。 “贺一刀？以前我们菜场那个肉铺老板？”霍妈妈马上想起来了，毕竟当时贺一刀在整个菜场都非常有名。 “你跟潜龙县那小子分了，现在在跟贺一刀的儿子谈朋友？”霍妈妈回过头， 质疑的看向霍云初。 “分了是真的，但这个……”霍云初觉得，按眼下这个形式，不需要贺君山过来演戏了，有点想过河拆桥。 “我还在追她，她不一定同意。”贺君山眼见霍云初马上就要翻脸不认人，于是马上给自己台阶下。 “她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不同意。”霍妈妈拉下脸来，把霍云初一把拉到自己身后。 “初七，你是不是有点傻？你不记得他我还记得呢。这小子从小到大都爱打架闹事儿，哪一天不打架都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初中毕业以后也没考上高中，家里实在招架不住才把他送出去当兵，咱们这条街才太平下来。他跟你还是小学初中同学呢，你都忘了？是，他家后来开屠宰场发了大财，但是再多的钱也买不来有文化。我们霍家再穷，老霍也是厂子里的文化人，是个文员。咱们家初七是985大学毕业的研究生，再怎么猪油蒙心，也不能找你一个文盲！”说着，霍妈妈拿着棍子朝贺君山打去，想要要把他赶出自家院子。 谁知道贺君山根本不躲也不走，一动不动的就挨了一闷棍。 “你个孩子，小时候打架把头打坏了吧，知道我要打你还不躲？”霍妈妈在家打骂孩子惯了，每次把霍云起打的上蹿下跳，这孩子该不是真傻了吧，怎么一动不动呢？ “初七没让我走，我不敢走。”贺君山也是第一次知道霍云初的小名叫初七，说完以后看了看霍妈妈身后的霍云初，竟然一言不发的就站在那儿。 “初七，这孩子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难怪读不进去书的。我刚才那么大劲的抽他，他动都不动，胳膊没骨折吧？安全起见，快把他送走吧，别讹上我们家医药费了。”霍妈妈把棍子丢了，小声的对霍云初交代道。 ------------ 158：好奇宝宝 “初七，这孩子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难怪读不进去书的。我刚才那么大劲的抽他，他动都不动，胳膊没骨折吧？安全起见，快把他送走吧，别讹上我们家医药费了。”霍妈妈把棍子丢了，小声的对霍云初交代道。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没事的，抗揍。”霍云初笑嘻嘻的扶着妈妈的肩膀，只是风轻云淡的向贺君山挥了挥手：“你回去吧，我要忙了。” “你妈让你送我。”贺君山气的想吐血……这个小姑娘，一点心肝都没有的吗？现在他们一家团聚了，就把自己的好全忘了吗？ “你是不是真的想讹我家医药费？”虽然贺君山从这里搬走有些年了，但他对这里依然很熟。就算忘记路了也有导航，送什么送？ 但嘴巴说着不送，还是跟弟弟交代好怎么生炉子后去送他。 “胳膊没事吧？”出了院子，霍云初问道。 “你自己看呢？”贺君山伸出胳膊，一动不动的立在霍云初面前。 霍云初看了看贺君山一脸受气样子，捞起他袖子往上一推，亲娘呀，好深一条红痕，隐隐看得到血口子。 真是打别人家的孩子啊，从来没见过妈妈对云起下过这么重的手。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霍云初确实有些担心。 “你是不是喜欢你爸那样的？”贺君山没有回答霍云初的问题，反而是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 “当然，他是我爸呀。”霍云初一笑，两只眼睛像葡萄一样晶莹透亮。 “你帮我到车里，给我胳膊包一下吧。”现在天寒地冻的，贺君山还是心疼霍云初穿少了，怕她着凉怕她冷，建议两个人到有暖气的车里讲话。 看在那条胳膊的份上，霍云初同意了。 两个人返回车上，贺君山打开了暖气。 沉默片刻，两个人都有些回暖以后，贺君山看一向货霍云初：“你爸好像也没读大学吧？” “我爸那个年代，高中毕业就算是高学历了。而且当时因为家里穷，据说是我爷爷把他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给撕了，所以只能留在厂里头做文员。当然，如果我爸当年读了大学，也就没我妈什么事儿了，更不可能有我和我弟了。”霍云初呵呵一笑，没听出来贺君山问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喜欢你爸什么？”贺君山又问。 “我爸爱读书、善学习，这么大年龄了，依然在家里边看书边划重点。我爸性格很稳定，我妈天天河东狮吼，他依然能够微笑面对，偶尔还有小惊喜送给我妈。我爸很民主，他支持我所有的决定，包括我去潜龙县工作，他也没有提过反对意见。总而言之，是一个让我觉得好安全, 好幸福的人。你车上为什么有医用纱布？是经常打架后用的吗？”霍云初回答完，不用我看了看贺君山。 “大年初一，我能正式到你家里去拜年吗？”贺君山又无语了。为什么霍云初恶意揣测别人的时候，还能这样一脸无辜。 “大年初一？我好忙的。说了罗县长要从大年初一开始带着我拜访省里头的一些老领导，寻求他们对潜龙县的支持。再说了，咱们俩讲这个干嘛？我也没空去给你父母拜年啊，你不用到我家来的。”说话间，胳膊已经包好了，霍云初就准备开锁下车。 “初七，我想追你，行不行？”贺君山突然跳起车锁，双手扶住霍云初。 “当哥们不好吗？而且我现在没有想过恋爱结婚的事情，就想着什么时候从潜龙县杀回凌天市，并且在凌天市大展身手。”霍云初推掉贺君山的双手，目光坚定。 “你觉得我是你哥们吗？所以你说往哪里投资，我就往哪里投资；你说做什么项目，我就做什么项目？”贺君山觉得心脏都要疼炸了，原来最了解她的人，真的是宋修卓。 一个女孩子，好好嫁人，过豪门阔太的日子不好吗？她怎么就一心想往上爬呢？她到底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想往上爬，靠的是什么？ “不然呢？而且你赚到钱了，别告诉我，你做这些是为了追我，而不是为了钱。”霍云初有些恼火，一段感情里面掺了钱，就变质了。 “不管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感情，今天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想与我后期有合作吗？”贺君山也恼火了，为她这样做那样做，她竟然全归结到一个“钱”字上。 霍云初惊呆了，果然…… “我这个人与你最大的区别在于，我从不为利折腰。以后就别合作了。”霍云初自己解锁，然后下车，冒着风雪跑到自家小院。 贺君山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整条巷子响彻刺耳的车鸣声。 抬头看向霍云初的背影，只见她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一脚油门踩到底，贺君山风驰电鸣般的回了自己家。 推开别墅大门，和着风雪直接就冲进了客厅。外套往沙发上一扔，噔噔噔的就上了楼。 贺妈妈有两个月没见到儿子了，正坐在沙发上等儿子回来过春节。没想到等回来了，却等到一只盛怒的小狮子。 “这是怎么了？”贺妈妈一脸的蒙，于是将一整年只有春节几天才进厨房的贺一刀叫了出来，指了指楼上儿子的房间，示意贺一刀马上把事情调查清楚。 贺一刀谁都不怕，只怕老婆。 马上取手机打给儿子的司机贺九，问他今天与儿子碰到面没有？ “大山哥昨天晚上就回来了，是我到高铁站把他接回来的，送去了帝宫酒店。跟大山哥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子，好像是在高铁上大山哥又打架了，被那个女孩子骂了一路都不敢回嘴。今天一整天，我都没有遇到大山哥，他也没跟我说他要干嘛呀？”贺九是贺君山的堂弟，目前在给贺君山开车，两边老人都放心。 “昨天就回来了？跟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叫什么？长得好不好看？干什么的？”贺一刀秒变10万个为什么，好像儿子恋爱了，比什么都兴奋。 ------------ 159：孤家寡人 “昨天就回来了？跟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叫什么？长得好不好看？干什么的？”贺一刀秒变10万个为什么，好像儿子恋爱了，比什么都兴奋。 “那个女孩子叫霍云初，在潜龙县工作，长得很漂亮。潜龙县好像有什么文件规定，只要能招商引资数额达千万以上，并且落地的，直接提拔一级。大山哥为了那女孩子，拿了5000万现金投到潜龙县，那女孩子前段时间刚刚提拔成为招商局局长。那女孩子好像也是凌天人，所以昨天大山哥跟他一起坐高铁回了凌天。叔，别说是我说的啊。”贺九说完以后，还特别叮嘱一句。 “那大山跟她上过-床没有啊？”贺一刀声音刚落地，就被老婆捶了一拳，马上改口：“我是说，他们俩是正儿八经在处朋友，还是……” “大山哥在追她，是显而易见的，但那女孩子同意没有，我就不知道了。叔，我妈叫我去杀鸡，不说了啊，挂了啊。”说着，贺九挂掉了电话。 “完了，儿子该不会被骗了吧？”挂了电话，贺一刀一脸惆怅。 “骗什么？骗钱啊？也就只能骗你儿子一点钱啊，还能骗你儿子什么？”贺妈妈见老公完全找不到重点，不由有些头痛。 “这女孩子能提拔这么快，一定是既有心眼，又有学历。能骗你儿子5000万的，除了有这两样，还得长得漂亮。听小九说，这女孩子完美呀。但有事业心的女孩子，不一定能嫁到咱们家来。这样的女孩子一般都会追求个人价值，追求事业，不愿意做豪门少奶奶。你儿子……这次惨了。”是谁说贺一刀找不到重点的，三下两下就把霍云初分析了个透彻。 “是啊，大山平常这么忙，手上的项目又多，找个事业心重的女孩子，怎么办呢？”八字还没有一撇，贺妈妈也有点着急了。 “哎呀，还有一件事儿。你儿子昨天跟我讲，年后他要让我凑两个亿给他。又是想花在这女孩子身上吧？ 这女孩子，该不是知道咱家有钱，想把他骗光吧？这我真是得跟他说说。”贺一刀就解围裙，打算上楼。 贺妈妈两个亿也吓坏了，连忙跟着老公一起上楼。 两口子本来打算上去打听个什么，但是看到儿子衣服也没换，就躺在床上，两眼直直盯着天花板，又开始心疼醒儿子了。 “我儿子长这么帅，又这么会赚钱。这么年轻，可劲的挑，不着急。”首先，妈妈安慰道。 “就是以我儿子的颜值和能力，追我儿子的姑娘，只怕要从凌天排到省外还不止。”贺一刀连忙补充。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我现在没想追哪个姑娘，我只是想搞钱！”贺君山无奈的坐起身来：“让你给我准备两个亿，什么时候能到位？” “你在开玩笑吧？你爹一个杀猪的，能杀出两个亿给你？你把我杀了得了，看能不能值两个亿。”贺一刀一听又是钱，于是不惯着他。 “借你两个亿，一年之后还你四个亿。是写借条还是立字据？你自己选。怎么样？”贺君山除了掏钱，已经快要把心掏给霍云初了，结果人家霍云初一点都不为所动。 “你别被人家姑娘骗了，那姑娘只是想当官只想前程。等她当了大官，她的眼里早就没有你了。当初你妈也长得美若天仙，我也没砸那么多钱追呀。”贺一刀急的跳脚，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儿子回心转意。 “90年代，拿30万块钱彩礼的人也不多见啊！别谦虚，还带我妈出国旅行结婚，时尚巅峰啊。那个时候的30万，相当于现在3000万都不止吧。”贺君山嘲笑贺一刀，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恋爱脑。 “你也知道是3000万，不是三个亿！”贺一刀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在屋里打转转。 “现在什么年代了？再说你那时候是个杀猪佬，我现在是矿老板，跟你一样吗？你要是不跟我凑齐两个亿，我马上去卖一个山头，人家三个亿也能给我。”贺君山搞不赢霍云初，但是拿捏自己的父母却是妥妥的。 “ 哎呀，你一个山头十年只有三个亿吗？你是想气死我吗？行行行，我以后只搞屠宰场，全省300多个直营店全部卖出去，变现两个亿给你，可以吧？你自己也是做生意的，你出去问问，哪个老板没事，手上有现金两个亿、三个亿的。哪个老板为了做一个买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压上去！你这不是做生意，你这是赌博，你这是梭哈！”贺一刀要气疯了，拉着老婆就下楼了。 霍云初一进家门，就忘了跟贺君山吵架的事情。 看着弟弟生了半天的火炉，都没有生燃，反而自己变成了一只花脸猫，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霍云初一出马，分分钟就把火炉点燃熊熊大火，卤肉、鸡汤的炖了起来，好一副热闹的春节景象。 正月初一，罗正业发来微信，一方面互道新年好，另一方面邀约霍云初要出发了。 霍云初穿上自己的长款牛角白色羽绒服，梳着干干净净的马尾，这就上了罗正业的车。 今天，开车的司机竟然是宋君宝。 早就知道宋君宝与罗正业的关系和亲密无间，但一路同行，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很奇怪，第一站竟然是去齐玫的家。 齐玫住在中心城区的别墅群，打开门，一只漂亮的长毛猫首先挤了出来。在霍云初的脚下绕了几圈以后，乖乖的又回了房子，相信的蹲到齐玫的脚边。 “这是什么品种呀？好漂亮。”霍云初把鲜花和礼品放到了门口以后，伸手想逗逗猫咪。 “这个品种叫金吉拉，他的名字叫汤圆。因为他爸姓汤，他长得又很圆，所以叫汤圆。”齐玫温柔的介绍。 罗正业以为自己早就百毒不侵，可是刚刚心里还是深深的扯痛了一下。想起齐玫很久以前跟他说过，想买个别墅，养一只猫再养一条狗，36岁前要结婚要生孩子。 齐玫的愿望都实现了，而罗正业成了孤家寡人。 ------------ 161：红颜祸水 “好看啊，她长得真好看。我就喜欢漂亮姑娘，她完全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我非她不娶。你要是我哥们儿，就帮我追她。”贺君山喝了几杯酒，红着眼眶有些激动。 “霍局长真是一个狐狸精啊，红颜祸水，把你迷死了。喝！”宋君宝见挑拨无用，然后又与贺君山一杯接一杯的喝。 “我就想，就想死在她怀里。”贺君山酒量大得很，也是心烦，为什么从来没有喝醉过？连演戏都演得不够逼真。 “好了好了，我们别提霍局长算了，咱们商量一下年后潜龙县城南迁的事情。你知道的，我背后有大罗哥，这事儿如果我肯接，一定就是我的。一次的项目几十个亿，我如果拿到手上，我们都能成为亿万富翁。错了错了，我是说我，你早就是亿万富翁了。”宋君宝又自罚一杯。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启动资金至少是3个亿，然后政府后期配套到位。我这么想的，你继续融资到我这边，我把项目拿到手以后，咱们再分包出去。累不到咱们，钱就到手了。我得名，你得利，咱们利益还是平均分配，只是借我的公司名头拿到项目而已。”宋君宝喝完酒，然后无比清醒的跟贺君山商量。 “说重点，你手上有多少钱了？”贺君山也喝了一杯酒，然后看向宋君宝。 “我哪有钱？我把内裤当了也没一千万吧。”宋君宝很无奈。 “你的意思是说，钱全部该我拿，然后利益咱们俩平均分？”贺君山不带任何表情，又喝一杯酒。 “也不是，我努力凑一个亿吧。你多出一点，到时候利益全部给你都成，我只是想挂一个身价过亿的名头。”宋君宝连喝三杯酒，像是下了特别大的决心。 宋君宝真的没有1个亿。两年前他还只是罗正业的一个司机，一个月拿几千块钱的工资。这几年只是做了两家物业公司，刚刚在潜龙县还做了一个山峰集团写字楼开发，其中有一大半的钱是贺君山的。贺君山大方，利益与他平分。他现在拿几十万块钱的现金还是有，过百万都没有，更别亿了。 之所以答应凑一个亿，一方面是因为刚刚霍君山对他诚意进行了质疑，一方面打算找吴徐江和齐玫都想想办法。 宋君宝知道，就算是家里有矿的贺君山，也不一定口袋里揣着一两个亿，随时可以拿出来。 所以要凑齐3个亿的现金，难度很有一点大。 “你那个大罗哥，那么大年龄了，怎么还不结婚？”又多喝了几杯，贺君山打开了话夹子。 “他跟霍局长是一路人吧，只是想往上爬，没有想过成家的事。”宋君宝也喝了杯酒后回答。 “工作跟结婚不冲突啊！你看我钱也没少赚呢，我怎么那么想结婚？”贺君山表示不能理解，这种只把工作放到心里的人。 “说白了，咱们俩是商人，商人怎么会懂政客的心理呢？我跟大罗哥也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俩不谈感情相处的也挺好的。而且一个男人35岁不结婚很稀奇吗？现在成把的女人，30岁没结婚的也多啊。这位霍局长今年才刚刚26岁，离结婚早着呢。说你吧，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现在多少年轻人都不想结婚啊？跟霍局长在一起开心就好，提结婚恐怕你连开心的资格都没有。再说了，你不是有一个表妹是开发廊的吗？那里一个洗头发的妹妹长得好漂亮的。还有贺九家的汽配行，那个收银的妹妹也是漂亮的不行。漂亮女人多的是，干嘛非要找霍局长那样的女强人？不是自讨苦吃吗？”宋君宝也承认霍云初好看，但只是好看，只是看看就行，干嘛非得动心思娶回去呢？ “你再敢说霍局长一个不好，咱们兄弟也别做了。”贺君山突然把酒杯往桌上一摔，酒水渐了一桌。 “我哪有说她不好？”宋君宝都吓傻了。 “你就不应该把那些庸姿俗粉跟她做比较。”贺君山敲着桌子提醒他。 “是是是，再也不拿别人做比较，霍局长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跟她比得上。”宋君宝连连改口。 “说我没提醒你，霍局长今天晚上是有空的。明天上午约了凌天市市长见面，下午约了国资委的副主任，后天约了几个省内的大老板。大罗哥正月初三的晚上返程回潜龙县，霍局长大概是按时间初七去潜龙县上班。初三晚上或者初四，就开始可以约霍局长了。”喝了几杯，宋君宝看着贺军山说着，好像这一会儿情绪还算好。 说起来贺君山也算他的金主爸爸，宋君宝可不敢得罪。 贺君山已经忍了几天没有联系霍云初，早就忍不住了。这会儿被宋君宝一怂恿，借这一点酒劲壮胆，直接给霍云初打出了电话。 谁知道一直忙音响完，电话也没有被接通。 贺君山怎么受得了在宋君宝面前掉面子？继续再打。 还好，第二次没响多久就接通了。 “请问找谁？”生活那头，竟然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让贺君山完全坐不住了。 “这是霍云初的手机吧？”贺君山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看了看号码没错呀。 “哦，云初在唱歌，一会儿我提醒她给你回过去？哦……不用等了，不用等了，她过来了。” “喂，大山，有什么事儿吗？”经过那个男人提醒，贺君山明显听到对方手机里传来嘈杂的声音，霍云初好像是刚喝酒了，声音里还有一点点醉意。 “你在哪儿？我来接你啊？”贺君山握着的手机的指关节微微有些发白，似乎想在手机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今天高中同学聚会，有一些在外省读书留在外省工作的同学都回来了，所以我大概会很晚回家。有什么事儿吗？需不需要我出来说话？”霍云初早就忘了年前跟贺君山吵架的事情，这会儿推开KTV 包间，来到安静点的走廊里。 ------------ 162：舔狗 “今天高中同学聚会，有一些在外省读书留在外省工作的同学都回来了，所以我大概会很晚回家。有什么事儿吗？需不需要我出来说话？”霍云初早就忘了年前跟贺君山吵架的事情，这会儿推开KTV 包间，来到安静点的走廊里。 “没事。”贺君山本来想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但是后面半句还是生生的咽了下去：“其实我是想跟你说，年前我说的那些话是一时的气话，你不用当真的。” “什么话？”霍云初莫名其妙。 “就是……初七，还没跟你说新年快乐！”贺君山觉得，他已经被霍云初整得没有脾气了。年前两个人争吵的事情，贺君山没有一夜睡好，一直耿耿于怀。生怕霍云初真的生气了，以后都不理他了。自己折磨了自己好几天，谁知道人家霍云初根本就不记得说了什么。 “哈哈，别忘了大年三十给你说新年快乐了。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咱们每年都要快乐。”说完，霍云初挂了电话，反回KTV 包间里。 贺君山被挂了电话，想来想去，又把电话打给贺九。 “小九，今天喝酒没有？”贺君山太了解这帮兄弟，春节期间没有哪天是不醉的。 “真没有。我正靠本事赚压岁钱，陪着我婶我姑我妈打麻将呢。”贺九回答。 “找个人替补一下，你现在过来接我。”贺君山安排好，挂了电话。 “第二瓶刚开，不喝了？”宋君宝知道贺君山的魂早就被霍云初给勾走了，也勉强不来，只好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下一步潜龙县城区南迁的事情也没有商量好，只能再找机会了。 贺君山见到贺九以后问他，凌天的KTV 有多少？霍云初最有可能去哪一家？ “你还是把我送回去读书吧，读书都没你问的问题难。凌天市一共有七个区，每个区都有KTV ，我怎么知道霍局长会去哪一间KTV ？你该不是想一间一间找吧，那到天亮都走不完了。”贺九快疯了，发现自从这个霍云初出现以后，贺君山就很有些不正常了。 “去她家那条巷子口等，不管从哪个方向回来都能等到她。”说到这里，贺君山兴奋的不得了，觉得自己简直是聪明绝顶。 贺九无语了，现在才九点钟，凄风冷雪的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如在家跟几个姑姑婶婶的打麻将。 可是贺君山是他老板，春节前才发了他3万块钱红包，有什么理由不陪着他呢？ “小九哥，你想找什么样的女朋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贺君山坐在车里与贺九聊了起来。 “我最近在追凌天大学在读的一个女大学生，潜龙县人，长得不错，就是比霍局长差了一些。文文静静的不爱做声，好像有点怕我的样子，像一只这也怕，那也怕的小白兔。”说到这里，贺九呵呵的笑了起来。 “学生多大呀？别干违法的事情啊。”贺君山哈哈大笑。 “大山哥，我是没上大学啊，如果我上了大学，现在还没出学校呢，我今年才21岁。你不也才26岁吗？人家霍局长25了没？真是……”贺九有些着急，反而逗得贺君山更加好笑。 “霍局长去年10月份生日是我跟她一起过的，确实25了。这么年轻就做了招商局局长，不知道惹多少人眼红，所以我更应该保护好她。”贺君山说到霍云初时，目光都是温柔的。 “唉呀，你看看你，一说到霍局长，就是一脸的温柔，可人家霍局长可不这样对你呀。上次在车上把你骂的哟，我都替你难为情。”别人不敢怼贺君山，贺九总是不怕死，总爱在贺君山底线试探。 “你懂个屁，打是亲骂是爱。”贺君山懒得理他，一侧目，果真看到霍云初回来了，凌晨一点了…… 只不过，并不是一个人回来，而是一群人勾肩搭背。 “云初，你身上这件大衣真好看，该不是Bu be y的吧。”一个女生搂着霍云初问道。 “嗯，有眼光。”霍云初笑嘻嘻的回答。 确实，霍云初身上穿的正是贺君山送的大衣，让贺君山感觉如沐春风。 看来送对礼物了，不然她不会穿着去参加同学聚会。 “你才在县里上了大半年的班，买得起吗？该不是男朋友送的吧？都说晚上让你带男朋友来让我们看看，你偏说没有。”女生惊讶羡慕的抚摸着霍云初的衣袖，打算明年春节的时候，也要奖励自己一件漂亮的大衣。 “不是男朋友，是我招商引资过来的一个老板送的。像我这样的人，如果有一个这么有钱的男朋友，那还不拿着扩音器到处嚷嚷啊。哎呀，该不是有受贿情节吧。”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抓起来抓起来。” 年轻的男男女女，在巷子里疯闹嬉戏，扎到了贺君山的心里。 原来在霍云初心里，自己不过就是她招商引资过来的一个老板。 “走。”贺君山要气炸了。 他不敢保证在自己情绪失控的情况下，面对霍云初会作出什么失格的事情。 明知道做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从这一刻开始，一定要忍住，绝不再去见她！ 如果再主动找她，贺君山心里暗下决心，“那我就是狗。” “不下去跟她打个招呼，告诉她你来了吗？”在这凄风苦雪的环境里，他们苦等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等到了怎么面都不见就走了呢。但是不见贺君山说话，贺九还是听话的走了。 “ 快看，那里有一辆玛莎拉蒂唉。没想到里面这条巷子里，还有这么有钱的人吗？”一个男生看到了贺君山的车，指着车尾对大家说道。 “别瞧不上咱们这条巷子，这巷子里不出五年，还能出一个市长。”霍云初喝的有点多，加上晚上光线不好，并没有发现那是贺君山的车。 “霍市长，万福金安。”一群女生装模作样的向霍云初行礼，惹的又是一路的笑声。 ------------ 163：动手动脚 “霍市长，万福金安。 ”一群女生装模作样的向霍云初行礼，惹的又是一路的笑声。 春节小长假过完，霍云初又返回潜龙县开始了繁忙的工作。 还没到正月十五，霍云初就主动到罗正业的办公室汇报工作。一方面总结了去年潜龙县的招商工作，另一方面商量潜龙县城整体南迁方案。 “说说看，你认为是分几个块，招商比较好，还是整体工程招商比较好。”罗正业自己也在思考，心中大体有了结果，但想借霍云初的嘴说出来。毕竟由她亲自拿方案亲自去落实，罗正业会轻松许多。 “分几块有分几块的优势，整体招商有整体招商的优势，但是就我个人考虑而言，更加倾向于整体招商。去年招商工作整体来说远超前几年，但是远远不够，都属于小打小闹，并没有招来大老板做大项目。罗县长来潜龙县大概一年时间，潜龙县有了很大变化。但是说到整体县城南迁，那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体招商后，我们可以请城市规划师做好整体规划和布局，按照总规划布局再落实到位，比各司其责，小工头包小项目会更有大局观，更有整体效果。要做，就大手笔的做，以完美的眼光去做。您说呢。”通过春节期间，霍云初陪罗正业到凌天市看望省领导，与各大老板对接，早就了解了罗正业的心思。霍云初也知道，罗正业不过是想就自己的嘴说出来，拉他的选票。 “没想到你工作不到一年时间，这么有大局观，这么有顶层思维。那就按你说的去做，正月15以后，开一个全县的招商引资推介会，先把老板们请过来热热身，请的越多越好，老板含金量越高越好。你说呢？”罗正业喜欢与霍云初交流，明明可以靠美貌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明明可以用美貌获取更多，却偏偏勤思考、爱动脑，能迅速明白领导意图而推波助澜。 “是我罗县长肯给机会让我学习。那就商量定了，我下面去落实。”霍云初起身，打算与罗正业告别。 “对了，今天晚上你安排人约一下，约潜龙籍或者打算来咱们潜龙县投资的老板聚一下，有多少算多少，也算为几天后的招商引资推介会做准备。”罗正业把霍云初送到办公室门口，然后又叮嘱她。 “好的好的。我来安排。”霍云初答应着，然后马上回去罗列晚上饭局的名单。 罗正业在办公室想了想，又给宋君宝打去电话，让他到办公室来。 “春节期间，找了贺君山没有？谈的怎么样了？”罗正业打电话，宋君宝简直是屁股里插着冲天炮，没几分钟就飞到了他的办公室。 “约了两次酒，但每一次都装失恋，顾左右而言其他，就是不跟我谈合作的事儿。”宋君宝也有一些丧气，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你自己考虑过没有，他到底是想为霍云初单枪匹马的把整个项目扛下来单飞，还是觉得你给的诱惑不够大，想跟你拆火？我觉得这个时候，你还想跟以前一样，不太可能了。”罗正业考虑片刻，眉头紧锁。 “我不知道啊。那天他确实说了一嘴，他拿钱，然后我跟他利益平分？好像觉得我拿他当傻子，所以当时我做了保票，一定凑齐一个亿，剩下的由他出，但是也没见他给我一句准话。”宋君宝很有些无奈。 “你拿一个亿？你开什么玩笑？你哪来的一个亿？”罗正业用手指点着桌子，提醒宋君宝，不要进了别人的圈套。 “我是没有，让我拿几十万呢，还能凑凑，让我拿100万都困难。这不是话赶话吗？我是想着找一下吴徐江总，然后再找一下玫姐，让他们都帮我想想办法。”宋君宝是有病乱投医，他也只是想把贺君山的钱套出来。所谓杀敌1000，自损800，宋君宝也要掏空家里了。 “钱不是这样赚的，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跟你分析。就算你凑齐一个亿，贺君山也没有给你准话，很有可能你会被这一个亿套的倾家荡产。你想，吴徐江能给多少钱你？顶多给个几百万的现金，连几千万的现金他都不一定能给得出来。有钱他自己不知道赚吗？为什么要把你做大？玫姐，玫姐她自己能有多少钱？她不可能变卖房产去帮你，你多帮你找贷款，找可靠的私人钱庄。就算你凑齐一个亿，贺君山不拿钱出来，你依然接不下那个项目，地下钱庄利息怎么还？”罗正业说完，长叹一口气。 “那怎么办？我就眼睁睁的看着钱，赚不到吗？”宋君宝目光呆滞，整个人傻了。 “也能剑走偏锋，你听我的……”然后，罗正业在宋君宝的耳边，低语几句。 “好的，我来安排。”宋君宝深吸一口气，然后离开了罗正业的办公室。 当天中午，正好贺九来找贺君山，告诉他今晚罗正业和霍云初大摆宴席，网像各位老板广发英雄帖，为全县正月15以后的招商引资推荐会做预热。 “所以，大山哥，你下午要去潜龙县吗？”贺九单纯的问道。 是的，贺君山还没有去潜龙县，而且近期不打算去潜龙县。 但是听到霍云初宴请众多老板，却连条微信都没有给他发，心里又是气鼓鼓的，再也坐不住了！ 马上，宋君宝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问他霍云初请客，晚上参不参加晚宴。 贺君山嘴上推说今天有事不去了，实则马上拉着贺九出发了。 晚上，有4-5个大企业家是潜龙县人，正好在潜龙县还没离开，参加了晚上的晚宴。宋君宝和几个人作为本土企业家，也参加了晚宴。全程并没有看到贺君山的身影。 罗正业亲自举杯，和霍云初打配合，将几个企业家哄得心情舒畅，热情高涨，纷纷有意向，留在潜龙县投资，回报家乡。 酒足饭饱，一群人走出酒店，打算走路回家，顺便醒醒酒。宋君宝拉着罗正业借一步说话，大家都知道他们非比寻常的关系，觉得正常。但是霍云初落单后，两个老板就开始对霍云初动手动脚了。 ------------ 164：抱抱 酒足饭饱，一群人走出酒店，打算走路回家，顺便醒醒酒。宋君宝拉着罗正业借一步说话，大家都知道他们非比寻常的关系，觉得正常。但是霍云初落单后，两个老板就开始对霍云初动手动脚了。 “袁老板喝多了吧？要不要回酒店醒一下酒？”霍云初内心害怕的一批，表面上强装镇定。 “霍局长，如果不是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我们根本就不会来喝这顿酒。要不你陪陪我们，我们考虑往潜龙县投个资？”说着，两个男人一个去楼霍云初的肩膀，另一个去摸她的腰。身后的几个陪同人员和司机就像没看到一样，继续聊天大笑。 “别碰我。”正当霍云初吓傻了的时候，两道黑影从酒店里冲了出来，三下两下，把两个老板打到了地上。 这会儿随行人员和司机都看见了，连忙把两个黑影围住。 “大山，算了，让他们走。”霍云初魂飞魄散的看到了贺君山，刚刚动手动脚的两个老板，一个头破血流，一个抱着大腿惨叫。 “想走？没那么容易！”刚刚陪喝酒的4个陪同人员，显然并不是司机或者秘书身份，好像是请来的专业打手，面露凶相，脱了外套将贺君山与贺九团团围住，两个司机也加入其中。 “别打了，我报警了。”霍云初也怕贺君山吃亏，将手机举过头顶威胁道。 但箭在弦上，这个时候谁怂，谁就输了。 霍云初的话音刚落，几个人又开始混战起来。 显然，他们还是低估了贺君山和贺九的实力。 霍云初知道贺君山是从小打架打到大，但是贺九没有186也有182，同样是打架老手，而且跟贺君山配合非常默契，没几分钟，几个专业打手不是抱着头就是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惨叫。 霍云初赶快抱住贺君山，“别打了，别打了！我跟你说别打了，你每次都不听我的！你听一次行不行？” 霍云初使出吃奶的力气抱住贺君山，生怕他闹出人命。 贺君山不是挣扎不脱，而是被霍云初抱着，为什么要挣脱？ 贺君山只觉得脑子短路了，整个人也僵住了，直到警车闪着灯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群体斗殴，事态严重。谁挑的事儿？”为首的警察走到前面来，厉声喝道。 “没有斗殴，哪有斗殴，我只看到几个醉汉在地上躺着。警官，热闹都看不得吗？”贺九放一下袖子，神色淡定的回警察。 “这是酒店内部路，酒店有监控，你以为你狡辩就行？” 果然，贺九成功的把警察的注意力引到了他的身上。 “调监控啊，调啊，不过我提醒警官，公众场合的监控，一般最关键的时候都是坏的。”贺九有些嚣张，与平常的不动声色判若两人。 “你们到底是跟谁打架？他们两个？”警察不问贺九了，反而问地上抱头痛哭的一群人。 “脑子没撞坏吧，想清楚了说。”说着，贺九故意把衬衫袖子打开，露出一个纹身。 地上的专业打手看到纹身都愣住了，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几个老板见打手都怂了，胆子更小，都说自己是喝多了撞的摔的，与其他人无关。 “我们是接到报警才出警，还是麻烦各位回去配合我调查，录完口供如果真的没有事就回家。”警察其实是接到宋君宝提前安排才出警，潜龙县人民都知道宋君宝与罗正业的关系，自然是不敢马虎。 但眼下这个情况，也只能把人带回去做做样子了。 说完，让身后的几个警察协助自己，将地上的几个人先送到警车上。回头请贺九、贺君山和霍云初都上车。 “那两人谈朋友经过都要被带到派出所？我真是闻所未闻。看上去他们两个就成年了呀，你要带他们两个干什么？”贺九故意大嗓门嚷嚷着，引来几个真正啥也不知道的围观群众。 “你俩认识吗？”警察也被贺九整无语了，看就知道贺九对付警察很有一套，于是回过头问贺君山和霍云初。 “我女朋友霍云初，这是我的身份证。”说着，贺君山十分专业配合的递上了自己的身份证。 “他是贺君山。”然后，霍云初在自己的小包里翻出了身份证，学着贺君山的样子递给警察。 “别看太热闹了，快走，小心也被警察抓住盘问。那两个年轻人显然是没有经验，爱看热闹看出事了吧。”周围的群众小声的议论，然后马上散开了。 罗振业和贺君宝的“私房话”也说完了，出来连忙向警察解释，“不好意思，我们一起的，我们是一起的。” 警察看到了罗正业本尊，认出了就是电视上经常看到的县长大人，连忙将两个人身份证还给他们后，带上贺九走了。 “兄弟，谢了。”贺君山与宋君宝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带着霍云初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你为什么要跟那些人吃饭？”贺君山将霍云初带上车，启动了车子后问她。 “我是按照罗县长的安排请客，为几天后的招商推介大会做准备。”霍云初感觉整个人都是懵的，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会儿脑袋依然短路。 “为招商推介大会做准备，怎么不请我？我没跟你投资？”贺君山依然气呼呼的，哪怕刚才得到了一个甜蜜的抱抱。 “招商大会是三天以后，不是今天！再说，你还用请吗？到时候打个电话不就来了。 倒是你，刚才我叫你别打你还打，差点弄出人命了，你知不知道？我看到有个人的头都破了，血流了一地！你真的是……出手越来越狠。”霍云初都不敢回想，现在全身都在颤抖。 “我狠？你自己怎么不想想，如果今天我不在，你刚刚该怎么办？你教教我呀，霍局长大人！”贺君山也气坏了，一脚刹车踩下去，然后狠狠地盯着霍云初。 “你还狠！你跟我还讲狠！不想一起玩了是吧？”刚刚面对几个动手动脚的老板，霍云初差点吓尿了。现在看到贺君山凶神恶煞，霍云初反而遇强则强，比他更凶，这下反而轮到贺君山怂了。 ------------ 165：掐死 “你还狠！你跟我还讲狠！不想一起玩了是吧？”刚刚面对几个动手动脚的老板，霍云初差点吓尿了。现在看到贺君山凶神恶煞，霍云初反而遇强则强，比他更凶，这下反而轮到贺君山怂了。 “我没有跟你讲狠，我哪敢跟你狠。我就是提醒你，以后出去注意安全，特别是跟老板打交道。没有哪个老板是小羊，或者说也就我在你面前是小羊。”贺君山明显声音弱了很多，重新启动车子送霍云初回家。 “这么大年纪了，打架的时候命都不要，还自称小羊，好好开你的车。”霍云初现在还是惊魂未定，轻轻拂着自己的胸口，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今天是个局，以后你要多提防你们的罗县长。”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县委县政府旁边的单身宿舍，贺君山提醒道。 “什么局？难道还是罗县长故意让老板来占我便宜？怎么想的？他是领导干部，怎么会做这种事？再说，他做这种事情对他有什么好处？”霍云初刚刚想下车，忍不住回过头来反问贺君山。 “刚才，罗正业和宋君宝都没有走远，就在附近等我出现。他们知道你被欺负，我肯定忍不住，所以提前布局提前报警，让警察把我抓个正形。然后被打的老板不肯和解，让我留有案底，至少刑拘15天，不能参加十天以后潜龙县整体南迁项目工程的招投标工作。再安排宋君宝去拘留所看我，让我念及兄弟感情以及事后分红的巨大利益，迫使我拿出前期投入资金，让宋君宝成为潜龙县最大的老板。宋君宝有钱，就是罗正业有钱。整个潜龙县的经济，被罗正业一个人收入囊中。如果今晚我没有来，那么英雄救美的就不是我，而是罗正业。你说你一个二十五六的小姑娘，是不是以后被罗正业收买，忠心跟随他？事后你会反过来要求我，不惜一切代价，为罗正业做嫁衣。其实罗正业早就看上你了，不过是因为我的出现，让他没有伸爪。”贺君山虽然没有读什么书，但是江湖跑得多，这些手段他早就一眼看透。 “现在他们的计划落空了，接下来会怎么办？ 还有酒店的监控怎么办？一定已经被罗正业控制住了，你确实参加刚才的打架了。”听贺君山这么一讲，霍云初不觉后背有些发凉。 “在事情发生以前，我就已经安排贺九收买了监控室，酒店没有影像资料证明谁在场谁不在场。他们肯定还会有下一步动作，放心，我有办法对付他们。目前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你只需要继续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贺君山浅浅一笑，目光尽是温柔。 “嗯，以后保持这个状态，不要暴躁，不要打架。”说着，霍云初拍了拍贺君山温柔的脸庞，然后拉门下车。 贺君山连忙用手摸了摸刚刚被霍云初摸过的脸，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摸人家脸的？那眼神那动作，像极了摸她家的宠物。 “你不送我回家吗？”但是才几秒钟，霍云初又回过头来，拉开车门看了贺君山，那眼神好像是说贺君山真是不上道，怎么这么基本的风度都没有。 贺君山看了看单身宿舍和霍云初的位置，他都无语了，如果车子能上楼，他一定把车子开上三层台阶并开进宿舍里面停下。 但是他亲爱的初七小姐提了要求，贺君山还是停车下车，将霍云初送到宿舍门口。 “你在里面坐一下，等我洗完澡上床，你再帮我关灯出去。”谁知道，霍云初进门以后还不让贺君山走，这就让贺君山不得不浮想联翩了…… “你是想让我留下吗？”贺君山连忙关上门并把外套脱下，放到霍云初的沙发里，上前拦住霍云初的纤腰。 “你满脑子想些什么呢？你也知道我是二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今天遇到这么多事，我会害怕的好吗？给我到沙发上坐好！” 霍云初突然被贺君山搂到怀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可是越挣扎越搂的紧，紧到她觉得呼吸困难，紧到她觉得骨头都要被贺君山给揉碎了。 贺君山觉得好丢脸，好像自己又想歪了…… 一把将霍云初抱紧，而且越来越紧，不让她挣扎，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真想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突然松开她，坐到霍云初指定的沙发里：“你再这样跟我讲话，下一次一定掐死你。” 霍云初突然获得自由，鼻腔吸入大量的空气，不停的咳嗽，然后大笑：“今天真不行，我姨妈来了，哈哈。” 然后抱着睡衣，溜进了一旁的洗浴室。 贺君山只觉得鼻子一热，用手一摸全是血。 这个该死的小姑娘，总是在他的底线不停的试探，想玩死他吗？ 贺君山连忙用纸巾将鼻血擦干净，觉得整个人都要炸掉了，推开卧室窗子，让室外的风雪一瞬间涌进来，帮助自己冷却。 贺君山就像月圆之夜即将兽化的非人类一样，很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不让霍云初看到他化身为兽的样子。 可是霍云初有交代，贺君山不敢走…… 这种进退两难的煎熬，谁懂啊。 “你要死了，贺君山，大冬天的你开窗子是想冻死谁？我这里没暖气不知道啊。”不等贺君山彻底冷静，霍云初穿着单薄的睡衣已经从洗浴室走出来了，指着贺君山就是一顿臭骂。 贺君山吓得连忙把窗子关上，然后取了霍云初的羽绒服，将她整个人裹住。 “你刚刚是不是抽烟了？”霍云初看了看窗台，又看了看贺君山。 “没有，我不抽烟。”贺君山像小孩子做检讨一样，马上老实的交代。 “那你刚才开窗子干什么？”霍云初抓住贺君山的手，让他撑开检查他的手指。 果然修长干净，虽然手指关节处有一层薄茧，但不像爸爸常年吸烟熏黄的手指甲壳。 “帮你检查一下窗外有没有什么危险。”贺君山对着霍云初说谎的时候，脸都红了。 ------------ 166：朝夕相处 “帮你检查一下窗外有没有什么危险。”贺君山对着霍云初说谎的时候，脸都红了。 “那个窗子是要检查一下，起风的时候哐当哐当的怪吓人的。还有我这里的照明灯那边开关，只有进门那里有，我床边都没有，太不方便了。还有我大门的门锁，有时候半天打不开，加班回来晚了，找个开门的人都没有。今天是到春寒吧，好冷，你帮我去用热水袋打个热水递给我。”霍云初这里指一指，那里指一指，然后回到床上捂到被子里。 “要不搬到我那儿去吧？我那儿有暖气，还能24小时保护你。”贺君山听不得霍云初的抱怨，这里的条件真的是太差了。 说的是县委县政府的单人宿舍，其实就是两层楼，每层楼上有20多个自带卫生间的单间。八九十年代修的房子，连窗子都不是合金而是木制，没有物业管理，也难怪霍云初住在这里会觉得害怕。 “我不会开车，你也忙，如果每天让我司机过去接送，那不是大家都知道我跟你住一块儿了？”霍云初也想搬过去，只不过顾虑太多。 “咱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谈个恋爱同个居算多大个事儿？不违法也不违纪。再说，霍局长跟我恋爱，好像我也没太给霍局长丢脸。”贺君山邀请的非常诚恳，让霍云初也有些动摇。 “唉，本来潜龙县的房价也不贵，买一个小居室过渡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总想在三年之内离开潜龙县，所以一直不想动手买房。就算到你那里暂住吧？有多的房间吗？”说着，霍云初套上羽绒服起来收拾行李。 “我那边260平，四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面自带洗浴室和卫生间。你想睡哪间睡哪间。”终于说动了，贺君山帮着霍云初一块儿收行李，然后又转战贺君山的家。 贺俊君山的家位于潜龙县刚开发的新楼盘，一套高端的花园洋房内，买到手时已经是全屋精装修状态，基本都是潜龙县有钱人住的地方。贺君山本来也没打算在潜龙县常住，开始住在条件较差的宾馆，但是遇到霍云初以后，就打算在这里买套房，因为会有更多的时间留在潜龙县。 现在看来，当初买房举动还是非常正确的，不然怎么能把霍云初哄过来跟自己朝夕相处呢？ “我喜欢这间有弧形大阳台的房间，我喜欢这间，不会是你的吧？”霍云初先是参观了一下整个房子的情况，然后挑了中间最大的一间。 “你来这里住，就是你说了算。”贺君山一笑，这个房间确实是他住的。但是没有片刻的犹豫，开始把房间里的东西搬到另外一个房间。 “不行不行，这个阳台太大了，你家才四楼，我担心有人会从阳台上爬进来。我还是住最里面的那个房间吧，你住在这个房间正好保护我。”贺君山才搬了一趟东西，霍云初又开始反悔了。 “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吗？我们小区的治安很好，而且我在这个房子里面，真有人过来，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贺君山停下手脚，把霍云初扶到自己床上坐下来，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霍云初不仅仅是胆子小，她这是心理上有什么阴影？ “你知道我小时候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的，那边都是菜贩子乱搭乱建的房子，菜贩子素质也不太高，经常会冲着上初中放晚自习的我吹口哨，我很害怕。小时候，我爸爸的厂子里分房子，结果厂子里的工人都欺负我爸老实，跑到我家砸东西不说，还把我爸打到骨折住院。我当时亲眼目睹了全程，后来高烧十天，我妈以为我被吓死了，把我从医院接回家都准备后事了。是我弟弟每天用凉水给我降温，喂我稀饭，并且在我床边打地铺陪睡了半个月，我才捡回一条命。大山，我跟你说让你别打架，我真的很害怕打架，那种害怕是深入骨髓的，不是开玩笑的。我现在只要回家住，我弟都得在我房间门口打地铺，这个习惯已经快20年。”说到这里，霍云初的眼眶都已经红了。 贺君山听着听着，只觉得心尖尖都被霍云初给揉疼了。心疼的把她搂到怀里，慢慢抚摸着她的头顶，在霍云初的耳边温柔呢喃：“我再也不打架了，再也不吓我们家初七了。我也在你的床边打地铺保护你，好不好？” 贺君山把霍云初安抚好了，真的取了被子枕头，放着宽大的三个房间不住，就在她的床边打地铺。 “你不洗澡吗？”霍云初趴在床上看着躺在地上的贺君山，怎么还像部队一样，睡觉都那么直。 “等你睡着了，我再去洗。”贺君山睁开眼睛，正好对上霍云初黑葡萄般晶亮的眼睛，直觉得比夜空中的星光还要好看。 “我有点挑床，而且肚子疼。”霍云初扒在床沿上，可怜兮兮的望着贺君山。 “你等等我，我去给你拿个东西。”贺君山乎得起来，然后在外面忙活了一阵子，拿来了一个灌了热水的玻璃果汁瓶，又用小毛巾捂好，交给了霍云初。 “咳咳咳……挺有办法的嘛。”霍云初连咳几声，才把热水瓶放到小肚子上。 “感冒了？要不要吃点止咳药？”贺君山还没有躺下，又问霍云初。 “没关系，不是感冒，就是在家里住久了，出来都会咳好久。不用吃药的，再咳个把星期就会好了。”霍云初伸手把贺君山拉着坐在床边，不想麻烦他大半夜的来来去去。 “为什么？家里没有暖气吗？”贺君山有些明知故问，那个乱搭乱建的小房子哪来的暖气？ “不是，是我爸爸，是个老烟枪，我跟他住一段时间，二手烟抽多了就会咳嗽。对了，我记得你读初中的时候就抽烟啊，什么时候没抽了？”霍云初好像才想起来，不由问贺君山。 “到部队就戒了。看吧，我还是有你爸没有的优点的。”这个霍云初，永远只记得他的缺点，不记得他的优点。 ------------ 168：一匹狼 “既然你这么有大局观，那这件事情的主动权就交给你了。对了，贺君山到底跟你什么关系？不仅仅只是个初中同学吧？你们在谈朋友？”罗正业给霍云初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打量着霍云初。 “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只是想把他留在潜龙县投资。”霍云初的回答，让人听不出真假。 “这不好吧！人家贺总可不是看在我罗正叶的面子上，或者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建设潜龙县才留在这儿的。据我所知，他初中毕业之后就去当兵，早早进入了社会。他家虽然条件不错，但他却是靠自己的努力，赚来的身价过亿。如果你真的对他没意思，我建议你跟他说清楚比较好。那天晚上他打架的狠劲你都看到了，这样的人你怎么敢把他吊着？”然后，罗正业“好心”为霍云初分析。 “昨天晚上您不是在跟宋总聊天吗？我都没看到贺总打架，您怎么看到的？”霍云初外表是小白兔，内心却住着一匹狼，脸上笑盈盈的，嘴上却说着最狠的话。 “哦，我说错了，我说的是贺九，不是贺君山。”罗正业脸上一块白，一块红，猜到霍云初什么都知道了。 “小九哥也没打架呀，他昨天只是看到几个醉汉在地上摔伤了，好心多说了几句，就被警察叔叔关注了。昨天的事情真的是一个特别大的教训，一是识人要清，二是不看热闹。而且我们都叫他小九哥，没人叫他贺总的，毕竟他只是贺总的司机。”霍云初笑眯眯的反省着，一脸无辜的背后满是枪林弹雨。 “那……贺总会参加我们县里的招标工作吧？他是单独参加还是跟以前一样，与宋总合作？”既然霍云初会装傻，罗正业也会装傻。 “昨天他还跟我说，潜龙县的营销环境不行，怎么老板们喝酒喝的杨树不认柳树，大街上都能摔得头破血流。还说怪昨天我没有请他，还有些生我的气。看吧，我还在做他的工作，争取让他参加，不管是什么形式。”霍云初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听得罗正业一头雾水。 罗正业知道，霍云初是在装傻。但就这一时半会儿，也拿她没有办法。 “既然你没有跟贺总处朋友，那我就把话说开了。你是公职人员，他是个老板，与他走近了，难免让人有些浮想联翩，觉得咱们在招投标工作上面不公平公正。”然后，罗正业以领导的身份交代道。 “好的，我会保持距离，有分寸的。”霍云初点头。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下两天后的招商推介会细节，再次梳理了一下十天后招标会议的人员名单。 待霍云初走出办公室，罗正业将手机的录音功能关闭，然后整条语音转发给宋君宝。让宋君宝编辑之后，发给贺君山。 宋君宝反复听了几遍这段语音，觉得只有一句能发出来，但是没头没尾的，一句又说明了什么呢？ 考虑再三，将“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只是想把他留在潜龙县投资。”这句话的上一句和下一句剪辑到一起，做成一个音频，发给了贺君山。 贺君山送完霍云初到县政府办公室，就开车折回来洗床单。 这个小姑娘，昨天晚上是遭了多大的罪，床单果然都脏了。 贺君山又翻出霍云初塞进脏衣篓的睡衣，先用衣领净将脏的地方喷好，然后都塞进洗衣机清洗。 正准备取了手机问妈妈，哪个地方的老中医比较好，想为霍云初调理一下身子，就收到了送君宝发过来的音频。 点开一听，果然火冒三丈。 他知道霍云初对他没意思，没有把他当成发展对象。但是这话霍云初说可以，却不想让别人都知道。 很显然，罗正业和宋君宝都认为，他贺君山在霍云初那里就是一个笑话。 为她做了这么多，却依然没有捂热霍云初内心的那块石头。 “贺总，跟你发那条音频没有别的意思，是因为霍局长在我大罗哥办公室的时候，我无意中录了这一段，不要见怪。听说小九哥一早就出来了，晚上一起喝酒啊，为他接风洗尘去晦气。”随后，宋君宝的微信又传了过来。 “不喝酒了。追霍局长追不到，我打算最近几天打道回府了。你也知道，我在她身上已经投了不少钱，遥遥无期无希望，我也不想再往她身上投钱了。谁的钱都不是大河里头流来的，我要回去搬砖娶媳妇儿。”贺君山想了想，也给宋君宝回了一条微信。 “ 别呀，在龙山的时候咱们就说过，有钱一起赚，有事业一起搞。你走了，我怎么办？”宋君宝有些着急，觉得罗正业这段时间似乎有点用力过猛。 “你在潜龙县发展，是因为有你大罗哥给你撑腰。我在潜龙县只有伤我的女人和伤心的回忆。拜拜吧，不玩了。”说完，贺君山把手机丢到一边。 “别呀，上次我跟你说的合作计划，我都已经正在进行了，你怎么能中途退出呢？我已经搞到了1000万，要不然先打进咱们俩合伙注册的公司里面，那个账户你也能看得到，也能操作，怎么样？就算凑不齐三四个亿，咱们还能走分包啊，总包项目流产以后，咱们再合伙分包嘛。”宋君宝着急了，但是怎么说贺君山也不回了。 但是回头，贺君山就与贺九交代，把他的玛莎拉蒂开回凌天，不知道从哪搞了一台二手雪铁龙丢到了贺君山楼下车库里。贺九又去超市采购了一些食材与生活用品，拎到了贺君山的家里，然后贺君山就开启宅男模式了。 想想昨晚霍云初痛经那么厉害，贺君山打算给她炖个猪脚芸豆汤补补。炖了几个小时烂了以后，又撒了几颗金丝红枣，既美味，又滋补。 给她发了微信，让她晚上下班回家吃饭。然后又准备加几个小菜，打算在她面前露一手，让她知道自己是个宝藏男人！ ------------ 169：好香 给她发了微信，让她晚上下班回家吃饭。然后又准备加几个小菜，打算在她面前露一手，让她知道自己是个宝藏男人！ 临下班之前，霍云初刚看听到微信提醒，拿起手机却又接到了李朝阳的电话导致错过了贺君山的微信。 “云初，听说昨天晚上你们在酒店门口出了一点小事故？还好吧？”李朝阳的语速总是不急不缓，舒服的像一缕阳光打进人的内心。 “嗯，还好还好，就是有点吓到了。”霍云初呵呵的一笑，昨晚哪里是有一点吓住了，是要吓死了好不好。 “晚上约个饭，给你压压惊。昨天下了雪，今天双人火锅，行不行？”李朝阳上次单独霍云初，就被她喊了一群人，所以这次特别叮嘱是双人火锅。 “昨天的酒今天还没有散，不想出去吃饭，改天吧，改天我请你。”其实是姨妈还没有结束，霍云初不想动。 “别改天了，择日不如撞日，我过来接你？”李朝阳其实想请霍云初已经谋划了很久，上次失败了，这次一定成功。 “不用接啦，你把地址发给我，随后让司机送我过去。”霍云初现在已经是单位主职，你有专车接送了。 “好的，那就随后见。”李朝阳开心到起飞，没想到这么容易，你就把它请到。其实请吃饭容易，主要是单独请不容易，这个事情已经在去年下半年的时候体会到了。 李朝阳选了一间卡座，在火锅店点好了东西，还特意为霍云初点了一大杯冰镇酸梅汤压惊。 “今天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这段时间真的是忙疯了，招商推介会你们也是有任务的吧？”霍云初很快就到了，找到地方后在李朝阳的对面坐了下来。 “有任务是有任务，但也只是统筹和参会的事情。别告诉我，你该不是亲力亲为吧。”李朝阳连忙给霍云初倒上一杯冰冻酸梅汤。 “也没有亲力亲为，只是怕出错，盯得有点紧。对了，春节期间我一条祝福的短信都没有发，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懒，别介意。”霍云初笑嘻嘻的检讨着自己，然后到锅里捞东西吃。 说实话，今天李朝阳的菜点的真不怎么地，锅底是红油火锅，霍云初这几天有点咳嗽，经不起这么辣。本来姨妈期不能喝冰冻东西，但是架不住这么辣，还是喝了几口冰冻酸梅汤。 “其实我也是群发，一个习惯而已。红油火锅和冰镇酸梅汤是绝配，对吧。”李朝阳其实等霍云初回微信等了好久，但还是轻描淡写的往霍云初的话上靠。 见霍云初一口火锅一口酸梅汤，还以为霍云初很喜欢，连忙就帮她把冰镇酸梅汤满上。 “确实。这个天气，往火锅店一坐就觉得很舒服。你春节期间都在干嘛呢？怎么春节期间没有组局吃饭呀？”霍云初简单的吃了几口，压了一下肚子，就打算后面以聊天为主。 “春节期间几天假不够用啊，都在走亲戚。我有个堂哥，是省委组织部市县干部处处长李端阳，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妈在他家打了三天麻将，我就在他家给他带了三天娃。他家两个娃儿，累死我了。”李朝阳吃了一口东西，然后又给霍云初夹菜。 “李处长是你堂哥啊？当时我们选调生考完以后，分配到地方的时候，临行前他给我们讲过话，很有能力水平啊。”霍云初一听，觉得眼睛都发光了。 “所以，我当时想到地方锻炼的时候，点着潜龙县就能来潜龙县。不过，有这样的一个堂哥也很苦恼的。不管做什么，都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让我时刻不敢怠慢。”说到这里，李朝阳举起酸梅汤，又与霍云初碰了碰杯。 “那你跟你堂哥说说，等你挂职期满了，我坐你的顺风车一起回凌天。”霍云初连忙喝了一口冰镇酸梅汤，然后探李朝阳的口风。 “其实你是想回凌天工作？我一直以为你是想做地方官员，锻炼自己呢。你想回凌天容易啊，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我跟你一起去找一下我堂哥，你不用等我挂职期满，可以提前谈谈你想法。”李朝阳有点觉得自己傻逼了，其实他也不用到潜龙县来锻炼的，直接想办法把霍云初调回省城不就行了？ 当然，想往上走必须得下基层，所以李朝阳来潜龙县也并不后悔。 “那就说好了，等我把潜龙县南迁这边的招标会做完，就跟你约。”霍云初本来今天不想来吃这个饭，但是觉得有意外收获也不错。 “好。对了，你还在县委县政府单身宿舍住吗？我现在已经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一个月不到2000块钱，环境还不错，你要不要到我们小区过来租房子？”李朝阳又问。其实是更想问，他租了两居室，霍云初要不要过来跟他合租？ “算了，虽然单身宿舍破了一些，但是没有水电费，没有物业管理费，而且离上班很近，还能勉强容忍。”霍云初礼貌回答，其实心里想，2000块钱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拿来租房子呢？ 李朝阳并不太健谈，准备这一次约会很久了，到结束也没有发挥出来。 不到八点，两个人就结束了约饭。 待李朝阳开车把霍云初送到县委县政府的单身宿舍以后，霍云初在宿舍里收拾了一下东西，叫了滴滴，又返回到了贺君山的家。 按了密码进家门，打开客厅灯，吓了一跳。 贺君山黑着脸直直的坐在客厅沙发间，灯也不开，不知道在干什么。 “捉迷藏吗？给我点准备行不行？知道我胆子小，故意吓我。”霍云初一边换鞋，一边埋怨。 “吃过了？”贺君山抬起头，强压住心中的不满。 “吃是吃过了，但是不好吃。家里还有吃的吗？还想吃一点。”霍云初放下手中的东西，直接走到餐厅，果然看到了一桌的菜。 “好香啊，你做的吗？”霍云初边问，头也没回，直接就到汤罐里面盛汤。 ------------ 170：残废 “好香啊，你做的吗？”霍云初边问，头也没回，直接就到汤罐里面盛汤。 “我投毒了，喝不得。”贺君山现在真的想把霍云初毒死，真的是太气人了。贺君山做了一桌子的菜，饿着肚子等到现在，她半句关心自己的话都没有，直接自己加餐了。 “嗯，真好喝。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你会每天在家做饭啊？感觉错过了一个亿。”霍云初完全不理会怪里怪气的贺君山，尝了两口后决定再盛一碗。 “凉了吧，我给你热一下。”本来贺君山生气的想杀人，但这会儿听到霍云初真挚的表扬，心里还是温和了许多。 知道她在姨妈期不能喝凉的，连忙抢过她手里的碗，拿到了厨房里去加热。 “没有凉，还是温的，可以喝……好吧，不过热一点会更好喝。”霍云初想陪着贺君山在厨房加热，刚到厨房就被贺君山赶到客厅沙发间坐下。 “这个时候自己得注意一下，久站会让子-宫下垂的。”贺君山把霍云初扶着坐好，还塞给她手机看短视频，这才返回厨房加热。 没多大一会儿，贺君山就端着猪脚汤来到客厅，打算让霍云初就在沙发上喝汤。 霍云初平时很有家教，吃饭一定要到餐桌上，这会儿被贺君山一系列的动作逗得咯咯直笑。 “你笑什么？喝呀？”贺君山被笑得一头雾水。 “我觉得我不是姨妈来了，而是残废住到你这icu来了。”霍云初笑得气都喘不过来，接着又连咳几声。 “净瞎说！我给你买止咳药了，先吃药还是先喝汤？”贺君山像个家政阿姨一样，一下为霍云初递药，一下喂水，一下端汤…… “你别忙了，坐下来陪我聊天啊。知道吗？我早上去罗正业的办公室跟他汇报工作，他跟我讲，你昨天晚上打架的样子好凶，让我跟你保持距离，不然哪天被你打死都不知道。他是真没见过你在家的样子，要多贤惠有多贤惠，要多温柔有多温柔。”霍云初喝着汤，眼眶里都有一些潮湿了。 贺君山这里好有家的感觉哦…… 小的时候，父母都很忙。爸爸总是厂里面最后一个回来的，妈妈收摊回来也是七点多，全家人晚饭时间都是八点钟。后来弟弟饿得不行，总哭闹，霍云初带着弟弟一起做饭，把弟弟教会以后，就安排弟弟单独做饭，而自己最醉心于学习。弟弟做了这么多年的饭，依然停留在只是做熟，不讲味道的层面上。 却没想到，贺君山这个从小打架闹事的主，竟然做饭会这么好吃。 “喜欢贤惠温柔的？那我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会不会哪天想嫁给我？”如果说刚刚贺君山的气消了一半，那么现在他真的一点气都没有了。瞬间化身成小奶狗，在霍云初身边摇尾乞怜。 “你在床上也是这样吗？”霍云初一扭头，调皮的一笑。 “霍初七！如果你再敢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不敢保证你能活到明天！”贺君山气急败坏的离开客厅，冲到房间洗凉水澡。 这个死女人，明知道自己喜欢她，却总开这种玩笑。 她到底知不知道，开这种玩笑有多危险？ 霍云初笑死了，她在乡镇工作了几个月，那里的玩笑更加过分，也没见谁生气就冲澡。这什么天气啊，2月的天气依然寒冷啊，真不知道什么爱好…… 喝完汤，打算把锅碗瓢盆收到洗碗机，正好遇上洗完澡的贺君山。 “我来收拾，你去洗澡。第几天了？怎么又弄到身上了？”贺君山连忙抢过霍云初手上的东西，让她也快点洗澡。 “我裤子上有？完了，刚才该没在我师兄面前丢脸吧……呜呜呜呜……太丢人了。”说着，霍云初连忙往洗浴室跑。 “师兄？什么师兄？你晚上跟谁吃饭？”贺君山刚刚熄掉的火，瞬间就燃了起来，气的差点吐血。 “贺君山，你有什么毛病，你用凉水在洗澡吗？冻死我了……”霍云初在洗浴室内尖叫。 “你试好水温再进去啊……”贺君山生怕霍云初沾凉水生病，连忙冲进去关凉水，却瞬间石化了。 霍云初偏瘦，倒不是有多惊艳。但是全身上下白到透亮，刚刚淋水后透出晶莹的光泽，让贺君山瞬间血脉偾张，感觉自己又要冲凉水澡了…… 但是只是一瞬间，贺君山反就应过来，扯了一条浴巾从背后裹住霍云初，腾出一只手来关掉了冷水阀，打开了热水阀。 “水已经热了，你可以松手了。”霍云初觉得自己心脏一阵的乱跳，此刻贺君山从后面搂着她，那只大手正好扣在她的胸部。 如果放在别的男人对她这一通的操作，霍云初一定觉得他是在性-骚扰。但是颜值即正义，这个人是贺君山，只能让人脸红心跳，臆想非非。 “这么瘦，没想到还有点料。”贺君山连忙松开霍云初，生怕霍云初已经觉察到自己已经“变身”。 霍云初四下寻不着东西，弯腰捡起自己的拖鞋，就是一拖鞋砸到贺君山的后背上。 “色狼。”霍云初冲着贺君山大叫。 “霍初七，下次就算你叫破喉咙，我也不会再进来理你了。”贺君山鼓着勇气顶了一句嘴，连忙开溜了。 霍云初尴尬到不行，洗完澡出来，看到贺君山已经在自己床边打好地铺并躺下了。 霍云初知道他在装睡，于是故意从他胸部踩了一脚，借力到床上。 “你是真的想弄死我呀？”贺君山装不下去，呵呵笑了起来。 “你不是钢铁战士吗？踩踩也没关系的，快起来帮我把头发吹干。”说着，霍云初把风筒递给贺君山，不容拒绝！ “那你说说看，你跟别的异性朋友说话，也跟我一样吗？譬如说，你今晚一起吃饭的那个师兄，你会跟他开那种玩笑吗？”贺君山听话的起来，然后把风筒打到最小的暖风，慢慢的帮她一缕一缕的吹。她刚刚洗过澡香香的味道，真好闻。 ------------ 171：做错什么 “那你说说看，你跟别的异性朋友说话，也跟我一样吗？譬如说，你今晚一起吃饭的那个师兄，你会跟他开那种玩笑吗？”贺君山听话的起来，然后把风筒打到最小的暖风，慢慢的帮她一缕一缕的吹。她刚刚洗过澡香香的味道，真好闻。 “师兄怎么能跟你比，你是我的青梅竹马呀？”霍云初边说边用手机发着消息，安排第二天的招商推介会。 “又在那儿哄我开心吧？去年咱们再见面的时候，如果我不做自我介绍，你都不认识我了，还青梅竹马。”贺君山有些恼火霍云初的说话风格，为什么那么亲密甜蜜的话，随便就从她嘴巴里面冒出来了。 “是你自己长变了，怨的上我吗？你上初中的时候才多高，170吧？你现在多高？真是的。”霍云初还在继续发微信。 “那你说说看，你记得我小时候的什么事儿？不准说打架。”贺君山又问。 “你以前往我家门上挂过肉对不对？别不承认，我弟看见过。”霍云初收起手机，确实是在认真回答，并不是在敷衍贺君山。 小的时候家里穷，她跟弟弟都长得像豆苗一样瘦。贺君山家里有屠宰场，还有肉铺，条件比霍云初家好的多，所以弟弟总看见贺君山隔三差五的挂一袋肉在他们家门口。 第一次爸爸让家里人还回去，但是妈妈舍不得，骗爸爸说是自己买的，让贺一刀家里人送过来的。 时间久了，反而成习惯了，也没人再计较桌上的肉是从哪儿来的了。 “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一直不知道呢。”贺君山只觉得心里一股暖流流过，原来做那么多并非一点回报都没有。 “我还知道，你是从小就为我打过架的人啊。上初中那会儿你才170？有天晚自习放学回来，社会上几个小青年冲着我吹口哨，是你后来跟他们打架，他们再不敢尾随我了吧？那个时候我太害怕了，所以没有敢回去找你。你去当兵以后还叮嘱过我弟，让他每天晚上陪我下晚自习回家，是不是？我弟还是很听你话的，高中三年陪我走了三年。所以我对你的信任，就只差一条血缘关系了。但是对别人……肯定不一样啊，长八百个心眼都不一定够用。”本来前半段说的贺君山心里美滋滋的，但最后一句话又让贺君山想要吐血。 “看在我贤惠温柔的份上，你就不能稍微把我们俩往男女朋友关系上想想？”贺君山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竟然跟霍云初处成了兄妹，这确实不是他想要的关系。 “男女朋友？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恋爱的时候，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应该端着吧。哪像你，动不动就在我面前打架，把别人打的头破血流。我也是，张口就把你骂的体无完肤，跟骂我弟弟完全没区别。如果是谈朋友，我肯定是要精心打扮，再出现在你面前啊。而我小的时候，连一条漂亮裙子都没有，让你看到了我最丑的时候，还有什么意思。还有这几天，连穿睡衣的样子都被你看了，哪里还有一点神秘感和美好的印象呢？再说了，我现在真的没想谈朋友，就想搞工作，你知道的，我就是一心想往上爬，想当女领导。你想想看，哪个女孩子喜欢你，会把这样掏心窝子的话说给你听。”说话间，头发也吹完了，霍云初整理了一下头发就直接躺到床上了。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很难受。”贺君山像蔫吧了一样，感受到了与霍云初遥遥无期的未来。 谁知道，霍云初一起身吧唧一口亲了贺君山了一下，然后又躺下：“现在好受一点没有。” 这一次，贺君山终于没有控制住自己，瞬间封住了霍云初的呼吸，热情似火的荷尔蒙即刻将霍云初填满。 霍云初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呼吸困难，身上的负重感却让自己异前所未有的快乐。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滑，坚硬紧密的肌肉感，彻底点燃霍云初的兴奋点，偷偷将手从衣服领子伸了进去。 “霍初七，我看你是真的想找死！”如果不是在她的姨妈期，贺君山不知道自己还忍不忍得住。 闪电一般的离开她，又冲进浴室冲凉水澡去了。 虽然这个社会很浮躁，男女关系很淡化，认识几天或刚认识就能滚床单。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贺君山有自己的执着，有自己的坚持。 他就想把霍云初娶回家，就想跟霍云初领那张纸，就想在领证之后，然后再上-床。 霍云初的主动给了他惊喜，却也深深的刺伤了贺君山。 他那么真爱的她，为什么她不珍爱自己呢？ “胆小鬼。”霍云初冲着洗浴室嘀咕一句，然后翻了个身，安安稳稳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的会，霍云初的司机已经按照微信地址等在楼下。 “多吃几口再出门啊。”贺君山像个老妈子一样，拿着小笼包追着霍云初，又塞了一个到她嘴里。 “早上一般都吃的不多，行了行了，真的吃饱了，我晚上会回来吃饭的。”霍云初收拾好，拿上包包，这就出了门。 会场上已经有工作人员早早的就在做准备，霍云初到会议室旁边的贵宾室里头，见到罗正业也已经到了。 罗正业虽然很黑，但是雪白的衬衫领子印在他的皮肤上，却看着精神的很。 看到霍云初来了，招了招手，让他过来把会议材料再看一下。 “这一点我会讲，但是你也稍微扩展一下，举几个实际例子，生动一点，不一定完全按材料上面念。如果领导讲话就是念材料，那不不如不讲，直接把材料印发就可以了。”罗正业边说，边在材料上画着线条。 “好的，我有几个例子，等会儿我就把它扩充进去。”霍云初不得不佩服，罗正业在工作这一块是毫无疑问的厉害，除了有敏捷的思维，敬业的态度，还有事必亲恭的能力。 ------------ 172：恃宠而骄 “好的，我有几个例子，等会儿我就把它扩充进去。”霍云初不得不佩服，罗正业在工作这一块是毫无疑问的厉害，除了有敏捷的思维，敬业的态度，还有事必亲恭的能力。 “今天上午是开会，下午是考察线路，考察线路的车辆和工作人员都安排妥当没有？晚上的晚宴桌牌，就算是企业家的名字也不能出错。”讨论完材料，罗正业又交代。 “请领导放心，昨天晚上全部细节都已经敲定了。”霍云初回答。 “你那个贺总来不来？”罗正业又问。 “邀请函发了, 不过他这个人很随性，也不能确定他来不来。”霍云初知道贺君山不会来，但依然留有余地的回答。 “做一下工作，这一次不来没关系，下一次招投标的时候最好是要来。他来，也是跟你站台嘛。”罗正业看了看霍云初，来不及多说，看到其他与会领导也走进了贵宾室，谈话自然终止。 “哎哟，咱们罗县长的魅力大啊！咱们县里最年轻貌美的霍局长，跟罗县长跟的最紧啊，难怪提拔的最快。”胡岩松打着哈哈，说了一句谁都不喜欢听的话。 霍云初与胡岩松和其他过来的领导都打了个招呼，然后退了出去到会场，正好遇到来开会的李朝阳。 “昨天刚请你吃饭，今天你就马上回请我吃饭了。”李朝阳客气的与霍云初打招呼。 “今天哪是我请你吃饭，是罗县长请你吃饭。我的饭给你存着，改天一定单独请。” 霍云初连忙帮李朝阳找到位置安排他坐下，然后去其他的工作。 虽然招商推荐会在县里并不是特别大的会议，但也是霍云初当局长以后第一次主持的大会，一会儿她还要做领导讲话，所以多少有一些激动的。 到了会点，霍云初安排工作人员请与会领导上台入座，自己才坐下。环顾四周，贺君山没有来，安排了贺九坐他位置，也算给了她面子。毕竟贺九不仅是贺君山司机替补，还是他事业开发部部长。 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 中午是宾馆的自助餐，霍云初给贺君山发去的消息，晚上不回来吃饭，让他别给自己留饭。 谁知道贺君山直接发过来几张照片，都是霍云初站在台上讲话的照片，还发了一串鲜花和鼓掌的手势。 “虽然没来，你在看直播啊。”霍云初发了一条微信后，收起了手机。 晚宴时间，大家跟着胡岩松起哄，让霍云初挨着罗正业坐。行政上的女同志本来就容易被拿出来开玩笑，像霍云初得这么好看的女同志，更容易被人家起哄开玩笑。 “胡县长，这可是你让给我的，等会你记得去买单哦。”霍云初开着玩笑，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坐到了胡岩松的位置上。 “罗县长，我今天能不喝酒吗？有点特殊情况。”坐定后，霍云初小声跟罗正业商量。 “可以，等下我帮你喝。下一次我有特殊情况的时候，你也要帮我喝的哟。”罗正业愉快的同意了，并让服务员来了一罐红枣豆浆。 霍云初今天肚子还有点疼，听到罗正业肯维护她，心里还是宽慰了许多。 “霍局长今天怎么没有端酒杯啊？那不行，今天是霍局长请我们喝酒，霍局长自己怎么不喝呢？满上满上。”当大家都举起酒杯的时候，一个老板看到的霍云初手里的豆浆杯。 “王总，今天是霍局长请客没错，可是胡县长占了霍局长的位子，就由胡县长来买单，这个酒自然也由胡县长喝，谁让他瞎坐位子。”罗正业说着，把王老板递过来的一杯白酒，转到了胡岩松的面前。 “ 哎哟，好好好，罗县长怜香惜玉，那就该我多喝一点吧。”胡岩松从部队出来的，也不足推右推，一口气喝了两杯酒。 “哎呀，真羡慕霍局长呀，被县长们保护的这么好。”老板们纷纷同意，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谁知道晚宴进行到一半，李朝阳过来敬酒，却对着霍云初不依不饶。 “霍局长，今天喝你的酒，你怎么不端酒杯呀？”李朝阳但在货运处和罗政业的中间，罗正业也能全部听得到他的声音。 “今天有点不舒服，就用豆浆，谢谢师兄的关照。”霍云初头的黑线，外面人都肯放过她，怎么李朝阳不肯呢？ “女同志在行政上工作，还是要多少喝一点的。特别是今天罗县长在这里，你怎么能摆架子呢？”李朝阳个250，不仅嘴上说着，而且还给霍云初倒了100毫升的白酒。让霍云初端起酒杯，还要一起敬罗正业。 “罗县长今天批准我可以不喝酒。”霍云初要气死了，但面上还带着微笑。 “罗县长惯着你，但你不能恃宠而骄呀。没有罗县长今天主持大局，你的会能有这么圆满成功？”李朝阳不依不饶，让霍云初简直想抽他一耳光。 这已经不能简单的用“直男”来概括了，这完全就是一个妥妥的250。 “李主任也是凌大的校友，霍局长算你的师妹，今天霍局长确实身体有恙，跟我请假了。她好好的时候，你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这样吧，咱们三个凌大的人一起喝，你把霍局长那杯带了，也算是你的心意尽到了。”罗正业过来解围，话里话外都是维护霍云初。 李朝阳没有办法，因为自己多说了两句，反倒多喝了霍云初的一壶酒和自己的一杯酒。李朝阳酒量并不大，多喝了几杯以后，走路都像腾云驾雾了。 “师妹，你不仅是我的师妹，还同事过三个月，一起应对群体械斗性事件，也算战友。那个时候，你应对群体性械斗性事件的能力和风格，就让我觉得你一定能走更远，能比我走的快。他们都说你是靠美貌上位，只有我知道，你确实是靠能力。我敬你，我喝酒你喝豆浆，我敬你。”说着，李朝阳一口饮进100毫升的白酒，把旁边的罗正业都看呆了。 罗正业知道，这个小伙子今天晚上是喝多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都开始说了。 ------------ 173：以暴制暴 罗正业知道，这个小伙子今天晚上是喝多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都开始说了。 吴正业冲着对面的胡岩松招了招手，胡岩松领会了意图，待李朝阳与霍云初喝了一壶酒后，揽着李朝阳的肩膀出去了。 李朝阳与胡岩松客套了几句并没有离开，来到宾馆门口的草地上一番的呕吐，然后蹲在那里等霍云初出来。 李朝阳在自己那一桌就已经喝得有点多了，然后到这边来被罗正业逼着喝了100毫升，紧接着自己头脑发昏与霍云初又喝了100毫升，这时候很有一点酒壮怂人胆了，蹲在宾馆门口想与霍云初表白。 罗正业这边8点终于结束，临出门叮嘱霍云初：“李朝阳好像没走，一会儿可能会找你麻烦。” “他找我什么麻烦？我跟他平常关系挺好的，应该不会吧。”霍云初话音未落，就看到李朝阳从宾馆门口探出一个头，随后又缩了回去，好像是在等罗正业离开。 “李朝阳过来的时候，省委组织部有处长给他打过招呼，应该是有熟人。小伙子基础不错，但是因为有背景，略显嚣张，这也是今晚掐着你喝酒的原因， 虚荣心作怪。他就是因为瞧上你，所以才申请了潜龙县挂职，所以你今晚小心一点。你的车过来了没有？最好让司机开到宾馆的正门口等你，不要跟他过多纠缠。”罗正业说完，叫了司机离开。 果然，霍云初一走到宾馆门口，李朝阳就出现了。 “云初，我等了你好一会。”李朝阳面色潮红，说话都有些捋不清舌头。 “有什么事吗？你司机没来？要不要我司机送送你？”因为有罗正业在前面打预防针，霍云初此刻有些略显紧张。 “我司机过来了，你上我的车，带你去宵个夜。”李朝阳早有准备，朝自己司机招了招手，直接一把拉住霍云初，并且将霍云初一双小手放在手心里揉搓。 “我有一点不舒服，今天不去了，改天再约。”霍云初被他突然一拉，吓住了，连忙冲着自己车子的司机招了招手。 奈何宾馆门口的车道已被完全堵死，霍云初的司机上不来。 “改什么天？做事就该趁热打铁。我都说了帮你活动，送你回凌天工作，你躲我干什么？要是别人，那还不积极的向我投怀送抱？”李朝阳一改往日谦谦君子的样子，说出口的话粗鄙不堪。 “李主任，你的酒喝多了。”霍云初不敢上车，李朝阳把她往车里拉，两个人就在门口的车前拉拉扯扯起来。 “霍局长，今天喝多了吗？怎么上错了车？”千钧一发之际，贺九出现了，嘴上叫着霍局长，实则拉住了李朝阳的胳膊，让李朝阳动弹不得。 “谢谢贺总，我的车在那边，我看错了。”霍云初刚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李朝阳的魔爪又拿起了她的胳膊。 “你一个司机，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说话？”李朝阳气急败坏，想要挣脱贺九的手，却没那么容易。 “就算我只是一个司机，也该贺老板管我，轮不到你。松开霍局长，不然你马上需要去医院。”贺九懒得跟李朝阳磨叽，手上只是稍稍的用力，李朝阳马上松开了霍云初。 事实上，李朝阳的胳膊已经断了，而且是粉碎性骨折。 “你们给我等着，民不与官斗，我等着看你们倾家荡产。”看着霍云初与贺九的背影，李朝阳抱着胳膊气急败坏的惨叫。 霍云初清楚的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只看到李朝阳一脸痛苦却没见一滴血。吓得全身颤抖，让自己的司机回去，她坐贺九的车回去。 “李朝阳是不是受伤了？你把他胳膊扭断了？”霍云初问。 “没有。他应该是比较怕疼，我并没有用太大力。”贺九淡定回答。 “我要跟你哥说，你又打架了。”霍云初看着贺九风清云淡的表情，气的打哆嗦。 “姐姐，我真没打他，他连的伤都没受，只是作的鬼叫，怎么叫打呢？”贺九的霍云初有些小题大做，其实如果他不把李朝阳的手给剁了，回去还要被贺君山打。 “回去了别跟你哥说，不然他又得把事情闹大。”想了想，霍云初又交代了一句。 坐在副驾驶室里，霍云初一直在抖，冷到四肢冰凉，任贺九暖气打到顶也无济于事。 车子刚刚停到地库时，霍云初直接晕过去了。 贺九也吓死了，连忙给贺君山打电话。 贺君山急的电梯都没用，直接就冲下楼梯，在车里抱出缩成一团的霍云初。 “哥，我一看到那个李朝阳动手动脚就出来制止了，霍姐姐应该没事的，是不是急性感冒，所以怕冷……”贺九跟在身后努力解释，却引得贺君山转身一脚，将他踢到在电梯里。 “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不管是谁，哪只手碰了你霍姐就剁哪只手，剁了没有？这么棉条怕事，以后别跟我了！”骂完贺九，贺君山又让贺九开门。 贺九一直看着霍云初上了床，才又敢说一句话：“ 霍姐姐怕你找龙吟街办主任李朝阳麻烦，不让我说。那个……我先走了。” 生怕贺君山不知道是谁惹了霍云初，还把单位名字也报了出来，然后开溜。 刚才被踢的肚子好疼，但贺九知道这还是贺君山收了五分力气。 果然楼还没下完，支付宝到账1万，还有一句备注：“不准跟我妈告状，我又打你了。” “我哥只教育我，从来不打我。”贺九回完消息就开心的回家了。 “李朝阳今天晚上喝多了，这些事情就到此为止，你别再回去找他。”好容易，霍云初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贺君山回头找李朝阳的麻烦。 “那，只卸他一条胳膊。”贺君山退了一步。 “你还想闹事！我今天不是被李朝阳吓住的，是你弟弟贺九。我明明听到他拎断了李朝阳的胳膊，他还不承认。你知道那种声音吗？跟电视上掰断脖子的声音一模一样。你们一家人都这样吗？以暴制暴吗？李朝阳可以报警抓贺九的，你知不知道？”霍云初气蒙了，指着贺君山又是一顿臭骂。 ------------ 174：尬聊 “你还想闹事！我今天不是被李朝阳吓住的，是你弟弟贺九。我明明听到他拎断了李朝阳的胳膊，他还不承认。你知道那种声音吗？跟电视上掰断脖子的声音一模一样。你们一家人都这样吗？以暴制暴吗？李朝阳可以报警抓贺九的，你知不知道？”霍云初气蒙了，指着贺君山又是一顿臭骂。 “那你刚才应该捉住贺九骂呀，你骂我干什么？我们俩又不是一个妈生的，他是我堂弟，从小调皮捣蛋的，我可管不住他。”贺君山一听，还好没有便宜李朝阳那小子，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还有你管不住的？你就真的不怕李朝阳报警抓他吗？”霍云初看到贺君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感觉他跟弟弟是越来越像了，好像被骂皮了，已经不怕被骂了。 “委托，宾馆门口那么多人，都看到李朝阳调戏你了，我还没报警抓他调戏我女朋友呢！谁看到贺九打他了，谁知道他身上的伤是从哪儿来的？放心，就算他真报警，我也有办法治他。”贺君山嘻嘻一笑，轻轻抚摸着霍云初的额头：“胆子又小，脾气又大的小姑娘，跟我说说看，你真的是被贺九吓得，不是被李朝阳？放心，我绝对不找李朝阳的麻烦，毕竟他已经付出了代价。” “也有一点被李朝阳吓到，他拉我的手跟我说那些怪话的时候，我觉得我身上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了。说他平常挺温文尔雅的一个人，怎么喝了酒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说到这里，霍云初躲到了贺君山的怀里，眼眶里还有泪水在转动。 “我拉你的手，你怕不怕？”贺君山小心翼翼的捉住了霍云初的手，温柔的捏捏，然后放到嘴边轻轻一个吻。 霍云初就势一巴掌呼到他的脑门上，后翻了一个身：“今天早上7点钟，用我的手机给我的副局长发条微信，就说今天晚上发烧难受，明天请假一天。” 贺君山被霍元初一巴掌给打懵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脸，但刚刚被霍云初一巴掌打的两眼冒金星。 这要是别人…… 算了，谁要霍云初是他的小可爱呢。 况且现在她还发着烧，刚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清醒。 第二天早上，霍云初不发烧了，吃了早餐后贺君山拉她出去围湖走路。 才开始30分钟，霍云初就走不动，让贺君山拉着走。 “招投标会的时候，你会参加的吧？还是要贺九参加？”霍云初又叮嘱着，生怕贺君山掉链子。 “招标会的所有材料我都准备好了，不管是贺九还是我，有人参加就行了呀。是你想在招标会上见到我？”贺君山真心觉得霍云初身体太差，主要是缺乏户外活动。 “也不是。我觉得你自己不去就是不重视这件事。你该不是缺钱吧？”霍云初又问。 “缺是缺，缺的不多。”贺君山一笑就跑了，把霍云初又惹毛了，正准备追着打贺君山，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是李朝阳，顿时霍云初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贺君山没有霍云初的电话，已经跑了很有点远。回过头来一看才发现，霍云初并没有追他，而是站在原地接电话。 故意在原位等她，可是还一会儿没等到挂电话，又折了回来。 “李主任，有什么事吗？”霍云初思量再三，还是接通了。 “云初，昨天晚上还好吧？我昨天喝多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嗯，你别介意哈。”李朝阳今天的声音恢复正常了，但是霍云初依然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 谢谢关心，我还好。你呢？你还好吧？”霍云初出于礼节问道。 “你是不是跟大家传说中的一样，跟贺君山在谈朋友？”李朝阳没有回答霍云初的问题，倒是抛了一个新的问题。 “听谁说的？没有。”霍云初本能否定。 “如果你真的跟贺君山谈恋爱，我就卖你一个面子，昨天的事情算了。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要起诉贺九昨天故意伤人。我刚刚已经跟你说了，昨天晚上喝多了，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连你都不介意，贺九昨天凭什么伤我？”李朝阳听到霍云初的否认，马上话风一转。 “贺九昨天伤你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有看到？”霍云初也不傻，马上反问李朝阳。 “我现在还在潜龙县人民医院躺着呢，这还能有假？到时候警察取证的时候，你可得给我做个证明。”李朝阳回答。 “李主任，这件事情我恐怕帮不了你，我昨天真的什么也没看到，也不能做伪证是不是？不然你可以调一调宾馆的监控？”霍云初想起昨天贺君山的话，于是给他出着馊主意。 “好吧，既然你不肯帮忙就算了。你知道的，我也不是潜龙县的人，受伤了也不方便跟亲戚朋友说。不管怎么样，好像也是因为你受伤的，要不然你抽个时间过来陪陪我？”李朝阳聊了个寂寞，于是又开始耍起小无赖。 “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有点忙的，等招投标会议结束以后，我一定抽空去看你。”霍云初最会开空头支票，这会儿一点也不为难就回答了。 “现在没空来吗？要不然咱们聊聊天吧，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呢？”李朝阳还舍不得挂电话。 “呃……我自己166，我想找个比我高20公分的，不是说在20公分才是最萌身高差吗。”霍云初无语了，这应该是她长这么大最尴尬的一次通话了，典型的没话找话。 “178不行吗？178考虑一下。其实我穿了鞋，也有180的。”李朝阳自以为幽默的回答。 “李主任开什么玩笑呢？您的条件那么好，我怎么配得上您？不聊了，我这会儿好多事，等着我开会，我去会议室了。”霍云初连忙挂了电话，还朝着电话吐了吐舌头。 “谁的电话，把我们家小姑娘气成这个样子。”贺君山刚刚回来，正好遇到霍云初挂电话，什么也没有听到。 ------------ 175：金钱、美色 “谁的电话，把我们家小姑娘气成这个样子。”贺君山刚刚回来，正好遇到霍云初挂电话，什么也没有听到。 “一个你想杀的人。”霍云初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范围太大了，到底是哪一个？”贺君山的火气已经上来了。 “90年代的时候，你家的屠宰场扩大规模，取缔了以前供销社的肉联厂，为全省20个市供应肉品，你家是有什么关系？能拿到全省接近垄断的生意？”霍云初并没有纠结上一个话题，而是觉得与贺君山现在的关系，他应该会与她实话实说。 李朝阳有一条省委组织部的线，这肯定无疑，从罗正业的话里也验证了。很明显，现在这条线断掉了，霍云初不想再与李朝阳有什么纠缠。于是，霍云初想一条心走贺君山的线。 “那是我爸那一辈的事情，我哪知道，那时候我并不记事。”贺君山几乎没有思考的回答。 “矿呢？你家为什么会有矿？这件事你总该知道吧？整个的手续都是你办下来的。”霍云初问完，盯着贺君山看，他说谎的时候习惯性的先撸嘴再开口。 “90年代初的时候，正好遇上供销社改制，加上我们家又是省内最大的屠宰场，所以取缔了供销社，成为省内最大的肉品供销商。当时，还接受了供销社改制后没有去处的2000多个员工。第三年资产过亿，包下了龙山的十几座山头，近200亩地的使用权100年，打算老了去山上种植茶叶和农产品。但打算只是打算，我爸一直都没动。我18岁当兵回来，就从龙山做起，请了农业专家来勘测土地，看看这些地方到底适合做什么。农业专家勘测了十天以后告诉我，最好请地质专家来勘测，因为这些土地不太适合种植。于是我请了地质专家才发现，有四五个山头的金矿和铜矿，土质确实不太适合种植农产品。所以我又到有关部门去活动，申请办理了矿山开采权。这些土地的使用权本来在于我们，所以办其他的证就比较容易办下来。”贺君山知道霍云初想问什么，但是他避重就轻的回答依然不能让霍云初满意。 “那我们再回到第一个问题，你在家里这么多年，你就没有听到你爸说，是谁当年把供销合作社改制后交给你家？这人应该是你家最大的恩人，让你家赚到了第一桶金，你爸难道平常都不感恩的吗？”霍云初看着对自己有所隐瞒的贺君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能理解。 “我16岁出去当兵，19岁去了龙山，25岁到了潜龙跟宋君宝玩点小买卖，一直玩到现在。在家时间并不多，没听我爸说过，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是谁。”贺君山知道霍云初怀疑自己没有说实话，但他确实不是有意隐瞒。 “那就是有了。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以后我会有办法让你说。”霍云初笑了，果然自己没有猜错。 “初七，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承认，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想走捷径，但我不希望你是其中一个。你学历高，又有本事，人也长得好看，好好的工作不好吗？不管经历什么，我一直陪着你呀，就好像你在潜龙县，我就在潜龙县，以后你到其他的地方，我也能陪你到其他的地方。”贺君山不知道实话实说会带来什么，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如果你的爸爸没有从你爷爷的手上接到屠宰场，凭你从小打架闹事不好好读书，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站在一起聊天吗？你是没有走捷径，不过你赢在了起跑线上。在我们绝大多数人忍饥挨饿的时候，你家顿顿都有肉吃，还有多的肉施舍给我吃。你告诉我，是我爸不够努力，还是我不够努力？初中高中的时候，我每天12点以后睡觉，早上5点多起来背英语。你19岁从部队回来就已经可以躺平了，身价过亿。我呢？依然日以继夜，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又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到省委组织部选调生。我身体是没有你的好，因为我小时候营养不良，因为我一直在刻苦努力的读书没有好好休息，因为我没有伞所以一直在雨中奔跑。现在你告诉我，做人应该努力，千万不要走捷径，你自己觉得可不可笑。”霍云初从来没有想过跟贺君山说这些，但开了头就收不住尾。 “初七，对不起，我刚才说话欠妥当。”于是，贺君山马上道歉，生怕霍云初的下一句是，拜拜，不玩了。 贺君山一直认为，这一次与霍云初在潜龙县的相遇，是上天对他的垂怜和指引。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松手。 “没关系，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是利益吸引。有的人喜欢金钱，有的人喜欢美色，而我，只是追逐权利而已。你以前不是问我想找什么样的伴侣吗？金钱和美色确实很吸引人，但不是我最终的目的。毕业的时候三峰集团科技部招录我，年薪几十万，而我现在连10万都没有，我没有回头。你就该猜到，金钱不可能让我为奴。我需要的伴侣，是能助推我走上权利巅峰的人。”霍云初说完，向前跑去。 刚刚还说走都走不动的人，现在能跑了…… 就算贺君山此刻没有想清楚到底应该怎么办，但是也马上跟上霍云初。 “姨妈结束没有呀？怎么还跑起来啦？”贺君山一下就追上霍云初，拉着她停下。 “结束啦，这么关心我姨妈干嘛？想睡我呀？”霍云初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之前与贺君山的聊天，马上嬉皮笑脸的跟他开起了玩笑。 “成天胡说八道。”贺君山无语。 “今天的运动量达到了，走不回去了，你背我吧。”霍云初拍了拍贺君山后背，贺君山听话的蹲了下来。 霍云初撒起娇来，贺君山真的是没有半点招架之力。好吧，不管是什么样的霍云初，贺君山都要定了。 ------------ 176：夸奖or诋毁 霍云初撒起娇来，贺君山真的是没有半点招架之力。好吧，不管是什么样的霍云初，贺君山都要定了。 “ Happy bi thday to you. Happy bi thday to you. Happy bi thday to f ie ds……”霍云初在贺君山的背上，突然唱起了生日歌。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贺君山自己都差点忘了，霍云初真的是给了他意外的惊喜。 “想要攻克你，肯定得做点功课呀。你是3月头生的，我是10月尾生的，你比我大七个月。你去年陪我过了生日，我今年也得陪你过呀。”霍云初揉了揉贺君山耳垂，冲着他的耳洞哈着暖气。 “我大你八个月，我是3月1日，你是10月27日。我们去年下半年才再次相遇，你过生日的时候我怕你觉得太唐突，只给你送了一个蛋糕，你还记得呀？”贺君山吃了蜜一样甜，原来一切都有回报。 “哪有你那样算账的，七七八八的差不多就行了。你该不是以为我今天生病了不想去单位吧？告诉你，轻伤不下火线，今天我可是专门为你请假陪你的，攻克你了没有？”霍云初在贺君山背上笑的开心。 “以后别跟我用攻克这两个字。只要你开口，三分钟之后我马上出现；只要你回头，我永远在你后面。”贺君山要被霍云初玩死了，看来跟高智商的人，真的不是那么好玩的。 叶廉诚的党校学习结束了，给孙静凌发了微信，晚上回去吃饭。但是叶廉诚到家的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黑灯瞎火，空锅冷灶。 叫了几声孩子的名字，依然是静静的回应。 叶廉诚现在才记起来，他的孩子上私立学校，平常也不住家里。 按道理来说，党校一结束以后，一分钟也不想耽搁，想马上去找姜燕姿。 但是孙静凌现在在省纪委监察室工作，每一个干部提拔之前都有无数的举报信会送到她那里，现在马上他的职务就要有所变化，所以想找孙静凌打听一下自己的去向，以及有没有至关重要的举报信。 以前他给孙静凌发一条微信，孙静凌甚至会提前下班做好晚餐准备。 可是今天干嘛去了？又在加班吗？ 没办法，谁叫现在有求于她呢？叶廉诚还是给他去了一个电话。 等待的过程有一些漫长，在最后一声盲音响起之前，电话终于接通。 “什么事儿快说，我现在手上还有一堆材料要处理。”孙静凌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好像熬了几个大夜班的样子。 “哦，我党校学习结束了，回家看你不在家。又在加班呢，今天晚上回不回来？”好多年了，叶廉诚没有如此平淡的与孙静凌好好讲话。 “本来不打算回去的，你既然回来了，我看看10点半能不能到家。”孙静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现在已经是晚上6点了，还没吃晚饭。 挂了电话，安排手下的人买盒饭，然后全员加班到十点。 叶廉诚望着被挂掉的电话，哭笑不得。 好多年都是他居高临下的给孙静凌打电话，现在主动给孙静凌电话，还被她挂电话，但是风水轮流转，现在就到孙家了。 叶廉诚坐到书房看书，有点儿看不进去，也有点疲惫。 干脆到卧室的洗浴室里先洗个澡，看到洗浴台上一台子的护肤品，很是奇怪。 这么多的瓶瓶罐罐，叶廉诚还以为姜燕姿住起来了呢。 准备在浴室柜里拿条毛巾出来洗澡，竟然还看到了一条真丝印花吊带睡衣。 妈呀，这到底是谁的呀？孙静凌一辈子都没穿过这么花这么性感的睡衣。 算起来，儿子读私立学校以后，有半年没回家了吧？ 怎么这一次回来，觉得家这么的陌生。 洗完澡来到厨房，想自己煮个清水面压一压肚子，冰箱里竟然全是空的，连一瓶牛奶都没有。 难道在自己没有回来的这半年时间里，孙静凌也不回家吗？ 但是家里地板是干净的呀，卧室里那些瓶瓶罐罐摆放整齐呀。 真是活见了鬼了，还是等她晚上回来让她解释吧。 第一次让秘书给他叫了一份汉堡包的外卖，吃着以前从没吃过的东西，叶廉诚自己心里也觉得怪怪的。 吃完了东西，顺便在自己家里“参观”了起来。 家还是原来的家，家具什么的位置都没有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孙静凌的衣柜里多出了许多的裙子。 晚上10点半，孙静凌按照约定回来了，包包往门口的挂钩上一挂，然后坐到了沙发间。 “孙主任还有时间逛街？这个包不便宜吧？”叶廉诚正好坐在沙发间等孙静凌，其实第一句话想说，请问您是谁？但马上发现来人就是孙静凌，所以马上改口问包包。 孙静凌的变化太大了，以至于连叶廉诚第一眼都没有认出她。 她以前也是短头发，但现在留成了齐耳短发， 似乎稍微增加了一些女人味。另外，她整个人好像变白了不少，不再像以前总是一张黑脸。她化妆了，还带了一对珍珠耳贝，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更要命的是，进门后脱掉了上面一件小西服，露出了一件v领浅色羊绒衫，下面是一条黑色的百褶长裙，既有小个子女人的温柔甜美，又有职场女性的坚强果敢。 “一个基础款，很便宜，也就一两万块钱。没人送给我，自己买的。”孙静凌浅浅一笑，取了玻璃杯倒了一点水，然后坐到叶廉诚另一侧的沙发上。 “你该不是学别人整容了吧？”叶廉诚忍不住问道。 “我都40出头了，整什么容？只不过学人家办了一张光子嫩肤的卡，每个月去保养一下皮肤而已。”放在以前，孙静凌大概会以为叶廉诚夸奖她变美了。但是现在，不管是夸奖还是诋毁，她都觉得不重要了，取悦自己才比较重要。 “那种卡很贵吧？”叶廉诚有些肉疼。以前的孙静凌，换一个20块钱的帆布袋都舍不得换，现在用2万块钱的包还说是基础款，好便宜。 ------------ 177：能哄 “那种卡很贵吧？”叶廉诚有些肉疼。以前的孙静凌，换一个20块钱的帆布袋都舍不得换，现在用2万块钱的包还说是基础款，好便宜。 “我都40多岁了，才开始保养，跟20岁就保养的小姑娘相比，已经很便宜了。别扯些有用没用的，说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儿？”孙静凌知道叶廉诚找她是有事儿，所以让他有事儿说事儿，没事早点休息，这段时间她真的是太累了。 “前年在住建厅提拔副厅长没有成功，于是曲线救国到了潜龙县做书记。前段时间派我去省委党校进行学习了两个月，厅里大概会收我回去做副厅长。在基层做了主要领导以后，没那么想再回机关工作。昨天省委组织部的领导来找我谈话的时候，我向他们透露了一下，我想继续留在基层工作的意愿。觉得，我这个想法有没有可能实现。”就算孙静凌变成天仙，叶廉诚也不愿意跟她太多废话。更何况孙静凌底子在那儿，再怎么变也就那样。 “第一，我不在省委组织部工作，我不知道你的想法能不能实现。第二，我爸已经退休十几年了，他提拔的那些人也不是一辈子都买他的账。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我爸的红利，走到今天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你的能力那么强，总想着走捷径干什么？”孙静凌不管外表怎么变，性格依然是果断强势。 “你现在的工作单位毕竟在大院里面，能获取的信息量也比我多的多，有什么信息也帮我打听打听，打听老公的去向这算什么走捷径呢？再就是，每一个干部提拔之前都会有不少举报信，我不知道你那里掌握了多少这样的消息？有没有实质性对我有伤害的？”叶廉诚一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姿态。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还知道自己有不少举报信。还有……打听老公的去向？你去打听打听，有没有老公半年不回家的？当然，我也不需要你回家，这个家有你没你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什么其他事情我要休息了，明天还要很早到单位去。”孙静凌就知道，叶廉诚根本就不关心他的儿子。他所谓的关心，不过是让孙静凌一个人去关心。 “静凌，我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也受了很多的委屈，但是谁不辛苦，谁不委屈？我每天起早贪黑的工作，不是在给这个家争荣誉？孩子每天也在努力读书，也想有个好前程。但是话说回来，我们是一家人，也是一个团队，一荣俱荣。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孩子以后跟人说起来，可以骄傲的说他爸干什么的，他妈干什么的。咱们两个再有矛盾有问题，也不能让孩子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你说是不是？”叶廉诚鲜少的与孙静凌推心置腹，却换来孙静凌的嗤之以鼻。 “这会儿想到我们还有个孩子了？你孩子在哪个学校哪个班？班主任是男的还是女的，教什么的？孩子多高多重，有没有疾病史？别拿孩子说事，孩子这么大你为他做了什么？哪怕一个好的表率都没有！你也好意思说你有孩子。”孙静凌不说还好，一说瞬间爆发了。 “千错万错，咱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咱们都不会40多岁再去离婚吧。日子要过下去，孩子也会长大。退休了，大概还是咱们一起养老，到时候还要在孩子和媳妇的面前相互诋毁吗？我知道你们水利厅厅长到省纪委任常务副书记，把你带过来了。你身为一个纪委工作人员，自己老公出事你脸上也不好看，别说出事，就是一直提不起来你也脸上无光嘛。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叶廉诚知道怎么能让孙静凌听他的，所以晚上在孙静凌假意推搡几次后，把几年的亏欠给她补上了。 女人，再强势的女人，都有能哄的方法，就看愿不愿意用了。 说实话，叶廉诚的活比张费明的好，持久且凶狠。只不过张费明有情绪价值，每天的甜言蜜语让孙静凌觉得自己还是个女人。这年纪了，哪有那么多的真爱和忠贞不渝？张费明再多情绪价值，孙静凌也不会想跟他结婚。叶廉诚再出轨再不忠，孙静凌也没想离婚。这就是中年婚姻真相！ “县委宣传部下设一个文化金融投资公司，以前是宣传部一个副部长退休后拉起来的班子，一直是在做宣传口的文化宣传推广工作，小公司每年都有一百万的盈利。体制是有点夹生，但已经运行了上十年。听说你通过改制，给了姜燕姿的妈妈，一个60岁小学文化程度的女人，并且去年招揽了所有潜龙县宣传推广工作。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你让我怎么处理？举报这个事情的人还是实名举报，就是你以前住建厅的一个副处长胡岩松，现在是潜龙县副县长。还有一些你跟姜燕姿的流言蜚语，没有捉奸在床的实质性照片，就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还有一个传言，你自己注意一下，据说是在某个贫困山区有你和姜燕姿代孕的孩子即将出生。我衷心希望只是一个传言，如果是真的，你应该知道后果。”孙静凌被伺候好了，第二天早上边穿衣服边说道。 “这个胡岩松，以前在住建厅的时候就没有亏待过他，现在举报是什么意思？”叶廉诚也有些恼火，没想到胡岩松会来这一手！ “胡岩松前两天来找我了，跟我说让我把他孩子也转到你儿子的学校，并且学费减半，他可以不继续举报并不提供证据。搞笑吧，我自己的儿子都没有减免学费或减半学费，他居然提出这种无理要求！建议你马上回潜龙县召开工作会，强调一下纪律，怎么这样的人还在当做你们的副县长呢？”孙静凌说完，直接开门走了。 叶廉诚取出电话，却打给了姜燕姿：“在党校学习两个月，简直度日如年像坐牢，你在哪儿呢？我过来找你。” ------------ 178：杀人！ 叶廉诚取出电话，却打给了姜燕姿：“在党校学习两个月，简直度日如年像坐牢，你在哪儿呢？我过来找你。” “我在潜龙县呢，明天就要开县城南迁招投标会了，不然今天一定飞奔到你怀里。”姜燕姿嗲嗲回答，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就那软哒哒的声音就可以融化叶廉诚抑郁的内心。 “我也可以连夜飞奔到你怀里的，我现在出发。”说着，叶廉诚一刻也等不得，立刻开车去了动车站，然后让潜龙县的司机到动车站接，这样可以节约大约一个半小时时间。 当叶廉诚赶到潜龙县的时候，姜燕姿还在办公室里面最后修改方案。 但是姜燕姿一旦接到叶廉诚的电话，马上暂停讨论，飞奔到叶廉诚宿舍，一翻不死不修。 叶廉诚下午把胡岩松叫到办公室，让秘书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让秘书把门关上。 “你知道我跟姜总的关系，我根本就舍不得离开潜龙县，姜总在哪里我就想在哪里。感谢你实名举报，这样我就有理由不走了，继续在潜龙县与你一起工作。你的挂职期是两年，我一定在坐稳书记的位置，不然到时候你的挂职材料谁给你写？谁给你把关？”叶廉诚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胡岩松，那笑容很是有些渗人。 “书记，我没有真心想举报您，不过是看在嫂子在监察部门，想让嫂子帮我把儿子调动一下学校。您如果介意，让嫂子把举报信退给我就得了，不必认真。再有就是您是党委的，我是政府的，我的挂职反馈材料大概也是罗县长把关。罗县长那人你是知道的，只会栽树不会种刺。”胡岩松也不是吃素的，不会被叶廉诚三言两语就唬住。 “我知道罗县长不会种刺，所以不会告诉他吴徐江跟你行贿了多少，还有一些小老板跟你行贿了多少。我身为书记会指导他，不仅不种刺，还要把你写成一朵花，80万潜龙县人民离不开你，潜龙县领导班子成员更是离不开你这样优秀的干部，把你留在潜龙县，让你与我和罗县长海枯石烂，白头偕老，你说好不好？”叶廉诚一双眸子，溢得出千层浪，打得胡岩松屁滚尿流。 “领导，老叶，我错了，你说怎么样吧，我马上把那封信给拿回来。”胡岩松没想到叶廉诚有这么多的后手，吓得跪地求饶。 叶廉诚不作声，办公室空气都要凝固了，连胡岩松流汗的声音几乎都能听到。 最后体力不支，胡岩松晕倒在叶廉诚办公室。 醒来的时候，胡岩松已经坐上了自己的专车，行驶在去凌天的路上。 危机化解…… 潜龙县城南迁招投标会议，在潜龙县中心会议室举行，领导和企业家都盛装出席。 罗正业中规中矩的黑色西装搭白衬衫，端坐c位。 胡岩松米色西服搭白衬衫，略显疲惫和老态。 霍云初一套轻奢品牌的小洋装和一枚钻石胸罩，大气端庄。 姜燕姿一套黑色丝绒长裙，外搭浅色羊绒小西服，美艳又不失大体。 贺君山依然是白衬衫搭黑色长款风衣，俊逸且气度不凡，坐在贵宾位与台上霍云初眼神发电。 宋君宝略显土气，虽然也是西装革履，但有点乡镇干部进城即视感。 倒是何光炬，明明真的是乡镇干部，也没有名牌加身，却与生俱来一股贵气逼人。 会议室下面的中心位置，李朝阳胳膊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也来围观花落谁家，看看到底谁才是潜龙县金主。 会议由胡岩松主持，罗正业讲话，最后霍云初宣布招投标工作启动，请各位企业家把前期投入方案和预算封好信封，送到前台，然后企业家代表发言，专家评审团现场公布中标结果。 企业家发言阶段，贺君山的发言四平八稳，虽有特点，但细节明显不足，整个发言略显敷衍。 霍云初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姜燕姿，发现她的脸色更加难看，腮红都盖不住铁青的表情。 随后，姜燕姿的发言材料明显胜过贺君山，但表情有些拘束，不该是姜燕姿平常的表现。 果然，最后公布结果的时候，姜燕姿以前期预算投资3.7亿，赢了贺君山2.6亿获得县城南迁项目。 国企就是国企，现场一批祝贺的掌声。 中场休息，姜燕姿直接出了会场打贺君山电话，在电话里咆哮：“你不想参加就不参加，你想带宋君宝玩就带他玩，为什么要放假消息是3.5个亿，让我高额中标？我告诉你，不是这样玩儿的，你喜欢树敌，总有一天自己会栽一个大跟头！” “姜总，做事情先看好自己的口袋，我确实不到3个亿，我怎么能做三个亿以上的事情呢？您听谁放的假消息啊？您如果自己来问我，我一定据时相告。因为没有太多现金投入，我刚才发言都没有底气，您没听出来吗？”贺君山越是平淡回答，姜燕姿越是气急败坏。 “贺总，我以为你是恋爱脑呢，对不起看走眼了，原来你连霍局长都算计！”姜燕姿的牙齿都要咬断了，狠狠地威慑贺君山。 “不，你说错了，我算计谁也不会算计霍局长，不要挑拨离间喔。”听到姜艳姿挂了电话，贺君山才礼貌的挂着电话。 回过头，看到了比姜燕姿眼神更凶狠的霍云初。 “完了。”贺君山在心里暗自叫道。 “怪不得每次跟你谈招投标的事情，你都没有那么的在意。今天能参加这个会，也只是为了应付我吧。”霍云初拿着会议室走廊茶水间的水果叉，抵在贺君山腹部，真想用点力捅进去。 “总是教育我不要打架，不要打架。看霍局长这架势，不只是打架，是想杀人吧？”贺君山故意把肚子挺起来：“舍得往里面扎吗？是不是下不去手？要不要我帮你？” “分手！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霍云初扔掉手里的叉子，觉得以前还是自己太幼稚，所以被男人伤了又伤！ ------------ 179：弃标 “分手！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霍云初扔掉手里的叉子，觉得以前还是自己太幼稚，所以被男人伤了又伤！ “霍局长从来就没跟我开始过，又何谈分手呢？”贺君山却抓住霍云初手腕，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下半场会议马上开始，你还要做重要讲话，其他的事情晚上回去我再跟你说。” “你自己回去吧。”会议确实要开始了，霍云初甩掉贺君山的手，还厌恶拍了拍刚刚贺君山抓过的地方。 接下来，罗正业提要求，姜燕姿表态发言，最后胡岩松宣布会议结束，中午宴会厅聚餐。 看到贺君山打算进来，霍云初真想让服务员找个理由把他拦在外面，可是，没有理由。就是宴会厅里，还有他的席位卡，并且就摆在她旁边。 霍云初直接走到罗正业的旁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罗县长，能不能请个假？中午实在吃不下。” “不管是谁，只要愿意拿钱出来建设我们的潜龙县，你就应该笑脸相逢。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今天的结局都不算坏结局，相反皆大欢喜。以后想成大事，什么饭都能吃的下。”罗正业微笑的说着，然后让服务员给在坐的每个人倒酒。 霍云初听罗正业这么说了，只好回到自己位置坐下。 “我刚刚帮你尝过了，这个橙汁确实是鲜榨的，不是橙粉兑水。”贺君山递上一杯橙汁，温柔叮嘱。 霍云初没有做声，在罗正业的号召下举起白酒杯，一口饮进时才发现，刚刚喝的就是水，并不是什么白酒。 毫无疑问，不是贺君山做的手脚又能是谁？ 刚想发作，整几句让贺君山听听，姜燕姿举着酒杯过来了。 “贺总，你做了什么惹你女朋友不开心啊？”姜燕姿的表情已经恢复自然，说话又开始嗲嗲糯糯的。 “姜总眼力真好。霍局长嫌我穷，正在跟我闹情绪呢。”贺君山端起酒杯起身，与姜燕姿碰了碰，轻松的一口饮进。 “人人都知道贺总是多金霸道总裁，家里有矿的。霍局长怎么会嫌你穷，要说嫌弃，大概也是嫌弃你不给她面子吧。”姜燕姿看了看一直面无表情的霍云初，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贺君山：“都是成年人，什么话都说开不就行了，不用演这一套一套的。如果实在想向霍局长表露衷心，现在我还可以分一半的前期投入给你，后面收益咱们也好商量啊。” “正如姜总所说，我家有矿，真不在乎这一点儿钱。您多投多赚，我不挡您财路。”贺君山几乎没有思考，马上回答姜燕姿。 “姜总，您一杯杯的跟贺总喝，您喝的是酒，人家指不定喝的是什么。不然这样，咱们俩陪贺总把这一瓶酒喝了，前面的恩怨一笔带过，后面咱们重新起程。”霍云初站了起来，让服务员重新开了一瓶白酒，直接拿了三个小的分酒器，一人分了300多毫升。 罗正业知道霍云初这会儿心里不痛快，也知道霍云初酒量大，但也不能一口气喝这么多。 刚想起身制止，不料贺君山开口了。 “霍局长，今天我身体抱恙喝不了。”贺君山将桌面一转，面前的三个分酒器被转到其他人面前。 “霍局长的酒你都不喝，你姨妈来了？”姜燕姿当着一桌子人的面对贺君山冷嘲热讽，引来桌上嘲讽一片。 “姜总这么了解我啊，跟我的生理期时间一致吗？”贺君山反而无所谓的一笑，有些挑衅的看向姜燕姿，又惹来一片哄笑。 “贺总这不是不想跟我玩儿啊，明显也是不想跟霍局长玩儿。霍局长的酒也不喝，不知道今晚回去要跪多久啊。”姜燕姿有些恼羞成怒，从来没有哪个男人会在公众场合与她顶撞，甚至羞辱她。这会儿姜燕姿想到了叶廉诚，他现在还没有离开潜龙，就有人上门欺负自己。只要贺君山还想在潜龙县混，一定让他混不下去！ “我回去跪多久，看霍局长的心情。跟自己女朋友任怂，不丢人。倒是姜总，县城南迁工作千头万绪，至少要6、7年费神，还是多喝一杯酒压压惊。”贺君山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姜燕枝靠叶廉诚上位，并没有什么真本事。这个活接到手上，对她来说可能是个烫手的山芋。 “谁是你女朋友？别坏了我的名声。”霍云初忍不住了，冲着贺君山吼了一句。 霍云初刚刚也算听明白了贺君山的意思，霍云初都不打算在潜龙县继续工作6、7年，贺君山更不会。 贺君山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马上不做声了，再次惹得看热闹的人一片哄笑。 “没想到帅气多金的贺总，是个妻管严。” “还没结婚就怕成这样，这要是结婚了，不是天天在家罚跪呀。” “这就是抖音上说的，不管在外面多牛逼，回家依然跪搓衣板。”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取笑贺君山，贺君山一直微笑以待，绝不回嘴。 奇奇怪怪的饭吃完以后，霍云初就直径向自己的车边走去，贺君山跟随其后，也钻入霍云初的车里。 “你自己没车吗？坐我的车干嘛？”霍云初质疑道。 “你刚刚看到了，我喝酒了，不能酒驾。我不坐你的车，难道我自己走回去吗？”贺君山一脸笑嘻嘻的样子。 “好，那我现在给机会你解释，你说吧，为什么弃标？”霍云初不想让酒店门口的人看笑话，先让司机开车。 “我没有弃标啊，我也交了标书，只是没有中标而已。我也很郁闷，你还怪我。”贺君山一脸无辜，又装出一副可怜样。 “你那份标书，不是相当于弃标吗？”霍云初从来也没见过贺君山耍无赖的样子，这会儿也有些头疼。 “你的情绪现在很不好，咱们还是回去说吧，我怕你把我推下车去。”贺君山用眼睛挑了挑前面开车的司机，然后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向霍云初。 ------------ 180：跪下 “装什么装，你刚才一直喝的是水吧？”霍云初看到故意靠到她身上的贺君山，一把将他推回原位，但是马上又倒了过来。 “真的是酒，不信你闻闻？我只把你的酒换成水了，我自己还是货真价实的酒。而且，好像被姜燕姿下了药，刚才已经忍了好久，我现在好难受。”贺君山朝着霍云初喷了一口气，果然嘴里面一股子酒味儿。 而且贺君山满脸潮红，衬衫领子也解开了，好像真的是很难受。 于是，霍云初让司机把贺君山送上楼，刚刚安顿好送走司机，一回头贺君山已经不在床上。 洗浴室里，水声大响。 霍云初给姜燕姿打去电话：“为什么给贺君山下药？下得什么药？” “哈哈哈，我以为贺总多厉害呢，这么快就完事儿了？喝了药还能忍那么久，不在酒桌上发作，一看就是经常泡夜店的班子，有抗药性了。霍局长，男人最重要的还是功能，功能不行再有钱也没意思……”姜燕姿是有多恨多恼，才会在公开场合想让贺君山出丑。 不等姜燕姿挂断电话，贺君山裹着一条浴巾，双眼通红的从洗浴室冲了出来，跪在霍云初面前，吓了霍云初一跳。 霍云初连忙挂了电话，也不骂他，反而关心的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谁知道贺君山呜呜哭了起来：“初七，初七……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你知道的是不是？但是我真的好辛苦。给我好不好，给我，我保证很轻很轻……” “你要什么啊，我拿给你啊，你说清楚啊。你哭什么，一个大男人哭什么……”霍云初真的是一脸懵逼，但是不等她问清楚，贺君山如一匹饿狼般扑倒了霍云初…… 事后霍云初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像自己一直歇斯底里，不可控制…… 霍云初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厨房里飘来一阵浓香，引的肚子咕咕作响。 但是刚刚一动，全身上下像是被车碾过一样的酸疼，特别是两条腿都像是并不住了。 今天下午，该是有多疯狂呀。 想要叫一声，却发现嗓子好干痛。 幸好手机就在床边，霍云初将电话打给就在厨房的贺君山。 贺君山一见是霍云初醒了，关掉火后连滚带爬的来到卧室。打开衣柜，取了一根衣架，塞到霍云初的手里，然后脱掉上衣，背对着霍云初跪下。 “你在干什么啊？”霍云初看着贺君山一整套滑稽的样子，不由又有些好笑。 “我、我把你睡了。你先把我打一顿出出气，以后什么时候想起来再打，我一定一声不吭。”贺君山说话的时候一直不敢抬头更不敢回头，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 “你认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打一顿解决吗？”霍云初无语了，这人到底是从什么原始社会跑出来的呀？ “一顿不行可以两顿，可以十顿。你满意为止。”贺君山一头的汗，紧闭双眼，做好随时被打准备。 “我要喝水，蜂蜜柚子水。”霍云初声音哑哑的，扔掉手里的衣架，累得很。 贺君山一回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看霍云初一脸倦容，马上起身去倒水。 霍云初接过贺君山手上递过来的水杯，一口气全都喝光了。 “不怕着凉呢，衣服穿上啊。”霍云初这会儿才看到贺君山一身腱子肉上，到处都是猩红的抓痕，好像自己也没输。 贺君山像个孩子，听话的把上衣穿好。 “说说看，你上午的那份标书，为什么和我跟你商量的不一致？”霍云初拍了拍床沿，让贺君山坐上来讲话。 “嗯，你不怪我……把你那个……”贺君山对霍云初的态度也是有些云里雾里看不清楚。 “非要跟我讨论你的表现吗？还行，活不错，我很满意，下次再努力。”霍云初拍了拍贺君山的肩膀，像一个领导肯定下属的工作一般。 “霍初七，这个自信我还是有的！我是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算了，不说这个话题了，再说下去一定是吵架。不是，是挨骂。”贺君山脸色很不好看，似乎是做了一件非常失败的事情。 “刚刚明明是表扬你，哪里骂你了？”霍云初不知道贺君山到底想说什么？反正觉得他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 “如果我说明天我们去登记，你是不是要骂我？”贺君山鼓起勇气，就算被骂也说出了口。 “你果然讨骂！我是跟你睡觉了，又不是买给你了，凭什么跟你领证？没领证你就不听我的，领证了你能把我的话当话？说说看，你今天的标书为什么变了？ ”霍云初最烦贺君山动不动把女朋友挂嘴边，动不动要结婚。霍云初才25岁，今年下半年才26，怎么就要结婚了。 “不结婚，起码也应该同意做我女朋友啊。什么名分都不肯给我，还让我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是不是有点过分。”贺君山小声嘀咕，从床头柜取出一只首饰盒打开，两只戒指露了出来。 “早有准备呀。好吧，给我戴上。”霍云初伸出葱白的手指，其实她很喜欢这个款式，就是两排碎钻，简单奢华之美。而男款就是素戒，暗嵌两排碎钻，跟女款非常搭。 贺君山直觉得血压飙升，开心的戒指都拿不住了。颤抖的为霍云初戴上戒指，还傲娇的伸出自己的手指，还有仪式感的态度。 “戒指戴完了，要不要吻一下？”不等贺君山同意，霍云初搬起贺君山的下巴就是一口，不等贺君山回吻，捂住他的嘴巴：“快说，为什么招标书内容变了。” “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叶廉诚马上要走了，整个潜龙县其实是罗正业的天下，他不仅控制政治局势，还要控制经济局势。宋君宝在龙山发展的好好的，是被罗正业叫到潜龙县来发展。大家都在传姜燕姿跟叶廉诚有一腿，其实据我观察，姜燕姿是罗正业的人。罗正业安排我入局，不过是想借我的钱发展宋君宝成为潜龙县第一金主，宋君宝接不住就是姜燕姿，与我没有任何好处，我只是那个人傻钱多的傻子。”贺君山打开了话夹子，听的霍云初皱起了眉头。 ------------ 181：哭得像鬼 “整个潜龙县都知道你是我招过来的大客商，你拿下项目就是给我增面子，树政绩。你的眼里只有利益，从来没有你女朋友的面子和前程。再说了，拿下县城南迁项目，你一样可以赚得盆满钵满。”霍云初当然不满意贺君山的回答，依然认为贺君山利益熏心。 “你刚刚当上招商局局长，你觉得我拿下县城南迁项目，你就能当县长了？顶多算你有点面子，其实里子在罗正业那里，他可以通过这个项目，火速坐上叶廉诚的位置。业绩、面子都在他头上，怎么会在你头上呢！而且你以为罗正业的钱那么好赚？宋君宝如果有能耐拿下这个项目，他是好赚。但反之是我拿下，不在我身上捅个大窟窿小眼的，罗正业能放手？就连个姜燕姿，不让她满意都能对我下药，别说罗正业了。再说了，你计划三年之内一定离开潜龙县，这个项目最短五年也完不了工，我不想留在一个没有你的地方继续战斗。”贺君山回答。 “如果你怕罗正业为难你。你可以像以前一样，往宋君宝身上注资，又有钱赚又省心啊，岂不是皆大欢喜？”霍云初又问。 “我不喜欢被人要挟。宋君宝以前在龙山的时候，是向我说好话，求我支持他。现在在潜龙县，抱着有罗正业厉害，对我只有安排没有商量，我为什么要给他做嫁衣？我不缺那点钱。”贺君山如实回答。 “那你今天搞成这样，以后怎么在潜龙县混？”霍云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霍局长，其实我很忙的，既有龙山那边的矿要管，还有凌天的一个项目要竞标。我一直在潜龙县，其实也在管那边的事，而且……我在潜龙县都是为了你，难不成我为了罗正业还是宋君宝啊！”贺君山拿出手机给霍云初看。 原来龙山那边的一个矿刚刚办下了开采证，贺君山明天就要过去陪市长视察预开工情况，另外过两天还要剪彩布置相关开工的工作。 凌天那边也有个招标工作正在进行中，贺君山也投了标书…… “罗正业昨天都在跟我说，如果你能把这个项目拿下来，今年就报我的后备干部，年底干部人事变动的时候，我还能竞选一下副县长。你现在搞成这样，年底肯定没有我的戏。还有，我看到李朝阳今天来了，还绑着胳膊挂在脖子上，后面肯定会对我进行打击报复。你走了，放得了心？”霍云初揉了揉肚子：“饭熟了？先去吃饭吧。” “我会让贺九留下来的，他睡客厅，每天跟着你，你上班他就在楼下，不会离开你300米远。有事直接找他。”贺君山扶霍云初，看到她皱巴巴的小脸，不由又有些好笑：“怎么？下不了床啊？要不要我抱你？” 霍云初不动还好，一动真的是疼，于是撒娇地伸出两条胳膊，舒舒服服让贺君山把自己抱到餐厅。 “比某些人哭得像鬼好。”霍云初一点也没有觉得难为情，反而嘲笑贺君山之前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 “姜燕姿在算计你，你还笑我！”贺君山无语了，被下药后确实是太丢脸了…… “算计我什么?算计到你会哭，让我跟你分手？”别说贺君山手艺真不错，一罐鸽子汤真是香飘十里，霍云初顾不得打嘴仗，直接就开动了。 “别再提‘哭’这个字，小心下次我让你哭！”贺君山把脸黑下来，却看到霍云初根本就没理他，而是在干饭。 好吧，贺君山第二天离开了潜龙县，而霍云初一到单位，果然李朝阳已经坐在她的办公室了。 “我以为贺总会一怒为红颜，为你砸下几个亿撑场子，结果……竟然还是实力最强的山峰集团摘下桂冠。怎么，跟贺总分手了？还是为了钱，继续忍着？”李朝阳见霍云初进了办公室，不等她等定，就开始翘着二郎腿问道。 “师兄是来看我笑话的？看到了，我确实成了潜龙县一个最大的笑话。”霍云初在贺君山面前强势的一批，却在所有人面前懂得服软，让李朝阳有火没地方发。 “云初，你也不要难过，毕竟商人都是驱利，为利是图才是他们的本性。只可惜，你错过了这次展示机会，大概也错过了后备干部的报送，年底的干部人事调整，大概也你无缘了。”李朝阳的话也软了下来，还装出一幅好像为霍云初着想的样子。 “我一个女孩子，只花了一年时间就成了县招商局局长，我都觉得是罗县长把我放在火上烤，我难道还要期待什么呢？难不成还想当县长？我眼下只想把手头的工作做好，没那个野心。”霍云初回答，她确实只会在贺君山面前展露野心，在其他人面前收起野心。 “你长得又漂亮，学历又高，有点野心才不浪费天生这么好的条件嘛！说真的，我堂哥下个月就会来潜龙县调研，到时候我带你去见他啊！”李朝阳又来了…… “别了，没见过那么大领导，见了我会腿软的。”霍云初依然软话拒绝。 “有我在怕什么？再说了，我堂哥只是衙门大点，一个处级干部也不算什么大领导，罗正业目前就是一个正处级干部嘛，叶廉诚还是副厅级干部呢！你平常也没见腿软啊。对了，罗正业好像挺照顾你的，当初你才到云槐镇去了三个多月，就被他借调到我们街办做中心工作。你招了五千万的项目一落地，罗正业又火速提拔你为招商局局长。你们只是同门师兄妹关系，还是另有其他关系？如果都没有，就是罗正业也对你有好感吧？”李朝阳猜测着，眯着眼睛看向霍云初。真是漂亮，而且好像很小白没有心眼，再不把她搞到手上，只怕诸多竞争对手就要下手了。 “罗县长跟师兄一样，都跟我是同门，都是非常照顾我的人，怎么被你说得这么复杂？”霍云初一脸单纯的装傻，但是办公室电话响起，说是姜燕姿来了。 ------------ 182：持续歪楼 “师兄还有没有什么事？姜总过来了，我们还有许多的工作要商量。”霍云初明知道姜燕姿来者不善，但还是愿意用姜燕姿把李朝阳赶走。 “哦，我现在还没有办理出院手续，每天都有半天在挂吊瓶，如果你有空就过去陪陪我，我一个人挺无聊的。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就是过来找你聊聊天，我先回去了。”说着，李朝阳才依依不舍离开，走一步还三回头，正好撞到进来的姜燕姿。 “师兄出院了吗？师兄，都是主任了，以后少喝点，这个位置上没人敢劝你酒。你看，撞成这样，伤筋动骨一百天啊，等卸夹板的时候都要到夏天了吧。”姜燕姿有些意外刚一到上班时间就能在霍云初办公室遇到李朝阳，但马上与他打招呼。 “再不敢喝了，以后有酒都请你代劳。”虽然姜燕姿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李朝阳毕竟有些心虚，打了几声哈哈后立刻闪人。 “好哦，下次再约酒啊。”姜燕姿跟李朝阳打了招呼，然后坐到霍云初办公桌对面。 霍云初连续起身为她倒茶，一点局长驾子都没有，让姜燕姿略显满意。 “昨晚怎么样啊？”姜燕姿见李朝阳走了，直接直奔主题。 “活不错，我很满意。”霍云初神秘地一笑，然后小声回答，惹得姜燕姿都忍不住放浪的大笑起来。 “你真是……我问昨晚贺总有没有征得你原谅啊！没问你……”姜燕姿真是服了霍云初，居然这么赤裸裸地贪图情色。 “他昨天那么卖力，今天早上都是他扶我起来的，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原谅他啊？”霍云初知道姜燕姿尺寸大，而且都是女孩子，所以故意口无遮拦的与她交流，让她打消昨天的愤怒。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以为你们感情不够火候，或者以为你是玉女派掌门人，不会为美色打动。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你看我只是大你一岁，却在伺候老叶，而你……身边全是年轻活好的帅哥。”姜燕姿完全放下了敌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拿下老叶一个人就够了，我拿下十个贺君山也不及一个老叶，还是姐姐比较厉害。”霍云初连忙为姜燕姿续水。 “哎，八卦一下，贺总到底是哪里比较厉害……” “呃……我经验不足，不知道怎么说呢，尺寸大算了算……” 然后，两个女孩子，又八卦了一堆情色片段…… 姜燕姿笑得淫荡，霍云初也跟着羞红了脸…… “说正事，歪楼了。贺总后续不打算在潜龙县发展了？说真的，我愿意让利给他，你给他说说啊。本来我手上没有这么多钱的，顶多用七天，可以一旦中标后就要冻结三十天，然后启动时先用这部分冻结资金。再过半个月，财政的配套资金才下来。我是以为贺总志在必得，会报三个多亿的预算，而我中标后他会心有不甘，为我注资，这样我的钱就能回笼了。而且你知道的，政府工程没有亏本买卖，谁都想咬一块。没想到一开始他只想陪跑，对这个项目完全没有兴趣，搞成了我的独舞。你看，我现在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你有办法让他点头的吧？”姜燕姿收起笑意，然后看向小白兔一样的霍云初。 这个女孩子也不简单，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却有个强大的内心，而且能化解一切矛盾和问题于无形当中。 本来今天准备来主动出击问责的，没想到三下两下被她歪了楼，不知道聊到哪一亩哪一分田地了。 “姐姐，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贺总看似什么事情都依着我，其实自己主意可大了，不愿意做的事情怎么都不愿意做。昨天打了打了，跪也罚了，就是不听我的。要不然姐姐教教我，怎么让男人听话？”霍云初一脸的无辜，摊了摊手，拿出一幅没有办法的样子。 “你打他了?打他哪里?他跪了？这个贺总，在你面前真是……怎么怂怎么来啊！也不怕丢人！”姜燕姿又被带歪楼了。 “让他跪着衣架都打断了两根，他死不松口啊。还有他全身都是肌肉，打得我胳膊也疼，算了，我生气只是我自己受累，也懒得打他了。”霍云初夸大其词的描述，又把姜燕姿成功带走了。 姜燕姿明显知道又跑偏了，但是又忍住深扒内幕和细节：“好好玩啊，你们家还上小皮鞭啦！他全身都有肌肉？胸肌有几块？” “不是小皮鞭，是衣架。真的，小皮鞭哪里买，我真想买一根抽死他。不过他身材真是不错，又担心打坏了……”霍云初嘟着小嘴，好像真生气了。 于是，两个女人聊了一上午，什么结果也没聊出来，最后在招商局食堂吃了一顿工作餐，姜燕姿去找罗正业哭诉去了。 罗正业的办公室里，胡岩松又在里面胡搅蛮缠。 “罗县长，孩子上学的事情不提了，不是进不去，实在是经济实力跟不上。上了初中还要上高中吧？一年三十多万实在是受不了。你又不肯关心我。我当了十几年的兵，为祖国的和平付出了整个青春，到地方来老婆没工作，孩子没学上。以前叶处长不管，现在你又不管嘛？”胡岩松每天都盯着罗正业的办公室，一旦没人就往里面钻，让罗正业苦不堪言。 “胡县长，您老婆哪里是没有工作，是你太能干了她不愿意出去工作吧？我们潜龙县的瓜果蔬菜种植基地，一直在招人，连食堂和田地管理这些不需要任何专业能力的岗位都在招人，您夫人怎么可能去呢！您的孩子上着公立学校，哪里是没有学上，是您想送他去私立学校而已。要不然你给我拉两个亿的投资，我马上把您孩子送到私立学校，怎么样？”姜燕姿早就知道胡岩松是什么人，进来就巴拉巴拉把胡岩松给搞走了。 一屁股坐到罗正业办公室的沙发上，把高跟鞋一脱，刚刚还怼胡岩松怼得狠狠地，这会儿坐下来就开始掉眼泪，演得罗正业都有些出戏。 ------------ 183：滋味如何 “放眼整个潜龙县，谁敢欺负姜总啊！看我不收拾他。”罗正业笑呵呵地，其实姜燕姿与胡岩松带来的麻烦一样多，不过更愿意管姜燕姿的，毕竟她很听自己的。 “还不是听你的把县城南迁项目接下来，现在真成了烫手山芋了，丢都丢不出去了。我的中标资金马上需要回笼，怎么办？”姜燕姿哭得更凶了，用手挡住眼睛，还不忘偷偷看罗正业的反应。 “这个事情啊！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嘛。要么想办法把贺君山拉进来帮你分担，要么把问题上交到总部接受处分。大概率总部不会让你在潜龙县继续担任老总，会调你回去，你也没有什么损失。老叶正好要回城，而你不是正好跟他又一起愉快地生活在一起了？任何事情，都要有所取舍，不可能让你什么美事都占尽。再不济，你丢掉山峰集团这个饭碗，也是年收入过百万的老板，有什么能让姜总哭哭涕涕的？”罗正业说着，抽了纸巾递给姜燕姿，不料被姜燕姿一把拉住，扯到姜燕姿身边坐下。 “大罗哥，前天老叶跟我说，他大概想去万宁市做市长去，并没想回省直。他说回了省直就是在他们家孙主任眼皮子底下，更不方便。所以，我最大可能就是回凌天，与老叶两地相隔了。失去老叶，就是失去了摇钱树，不管从哪方面考虑，我都不想回凌天总部了。大罗哥，你给我想想办法呗。”姜燕姿又是掉眼泪又是发嗲，拉着罗正业不肯松手。 “山峰集团一年发你多少钱？”罗正业问。 “说得六十多万，拿到手四十五万吧。”姜燕姿回答。 “包括你妈妈、你姑妈、姐姐账户……一年收入是多少？”罗正业又问。 “去年春节过了来的潜龙县，到今年春节差不多三四百万吧，我还要分他们钱，他们转到我手上还不到三百万。”姜燕姿又回答。 “潜龙县是个小县城，总人口一百万都没有。万宁是地级市，总人口近两百万人，离凌天近，经济也比潜龙县高四五倍。姜总现在过手的资金都是过亿，自然是不把三百万放在眼里，其实三百万可以在省城买一套两居室了，是多少你这个年纪的人的梦想所在。如果你跟着老叶去万宁，收大概会是十倍增长，你还抱着山峰集团那个招牌不放干什么？你现在不到27岁，但是看起来像刚毕竟的大学生。齐部长今年不到37岁，你觉得她老吗？看上去也就刚刚三十岁的成熟知识女性样子吧？你比她显年轻，还有十年好奋斗，一年一千万，十年也能过亿了。而且姜总条件这么好，又这么有才华，大概不用十年就能破亿了。”罗正业给姜燕姿把账一算，姜燕姿两眼放光，不哭不闹了，直接抱着罗正业亲了一口。 “就是说，我顺其自然就行了？不用考虑那么多？”姜燕姿发现，遇见事情还是得找罗正业，可以让人豁然开朗。 “你说呢！这么多选择放在你面前，想选哪一条都行。再就是，宋君宝手上有近一个亿的资金，如果想找合伙人，我可以跟他说。而且他做事扎实，后期事情你只等着收钱，全交给他都成。”罗正业还提了一句，他知道姜燕姿会选对这个选项。 “对哦，我一直在纠结贺君山，这不是还有宋总嘛！不过宋总这几年发展的真快啊，手上都有过亿资金了？”姜燕姿大吃一惊，感觉宋君宝泥腿子没洗干净几天，怎么就赚了这么多了。果然跟着罗正业有汤喝啊，她都跟晚了，所以不如宋君宝。 “嗯，我也是听了一耳朵，具体情况你跟他对接。本来他也想接这个项目的，但是手上资金不足，所以不得已才放弃了。可是做个合伙人，他还是很有资格的，这一点你应该很了解。”罗正业说道，弯腰把姜燕姿的高跟鞋捡起来为她穿上，顺便伸手从小腿一直摸到大腿，紧致细腻修长，难怪叶廉诚被迷得神魂颠倒。 好久没有碰女人了，面对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怎么没有冲动呢？是自己年纪大了，还是人不对没有兴趣？ 姜燕姿刚刚轻喘一声，想要继续，罗正业却又松了手，拉姜燕姿起身还拍了拍她的屁股，把她送到办公室门口。 “大罗哥，我可以……”姜燕姿在门口停住，回头想说点什么，却被罗正业制止。 “好了，回去好好想想，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聊。”罗正业送走姜燕姿，坐在办公室里有些发呆。 是有点想要，但不是姜燕姿。 不知道，霍云初的滋味如何，毕竟既年轻又貌美还有点端着…… 或者可以再次暗示她，就算业绩一般，如果肯跟他，也是能放进后备干部名单的。 而霍云初是有野心的，别人看不出来罗正业是看得出来。就怕没有野心，有野心就好办了。 过了一周，山峰集团总部很恼火姜燕姿挪用公款另做他用，把姜燕姿传唤回总部说明情况。 姜燕姿与罗正业打电话，想请他一同前往，毕竟罗正业还有些关系网可以活动活动，也许事情不会往极端方向发展。 罗正业同意了，但带上了霍云初，理由是介绍一些山峰集团中高层给她认识，方便以后她自己对接。 霍云初觉得是正常工作对接，没有考虑过多，就答应了。 还是叫了一台商务车，当天下午就出发，但只有三个人。 其实到了凌天，第一站是去齐玫家，想请汤非凡出面引荐一下山峰集团的高层领导。 汤非凡看了看抱着猫咪庸懒安静的坐在一边沙发的齐玫，完全像个旁观者的模样，只是稍微考虑一下，同意第二天与他们去山峰集团的总部，协调一下姜燕姿的事情。 送走罗正业一行人，汤非凡不由搂住齐玫的肩膀：“刚才怎么对他们不热情？你以前不是一直跟我说，罗正业一个人在凌天奋斗不容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吗？” ------------ 184：别不懂事 “你也知道我说这话是以前，人是会变的。”齐玫把猫咪放下，然后靠到汤非凡的怀里，把脸埋进汤非凡的胸口：“嫁给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辛苦你，现在还为我冒险怀孕。”汤非凡轻轻抚了抚齐玫的肚子，也表现得无比珍惜。 “你永远都是给我最好的，我当然也要给你最好的。今天上午我去照了B超，是个儿子，我很感恩，很开心能为你生一个儿子。”齐玫知道汤非凡一直耿耿于怀自己没有儿子，所以离婚的时候前妻带着女儿出国，他并没有太大的负担，只是欣然接受。 汤非凡也可以找一个年轻女孩子，为他生几个儿子，但是……他还是选择了齐玫，这也让齐玫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正好那个时候罗正业的心飞了，齐玫在最失望的时候才得到这样温暖的怀抱，她怎么能错过汤非凡？ “只要你生的，不管儿子女儿我都喜欢。刚刚，罗正业带了两个美女过来，是不是不高兴了？其实我很能理解，毕竟你跟了他近十年，有点余情未了也正常。如果你跟他再见是仇人，反而会让人觉得你小气了。你又不是嫁得不好，而他还在原地踏步，是不是？”汤非凡轻轻抚着齐玫的头顶，其实对他来说，能真正得到齐玫就已经很满足了，并没想到齐玫会给他生孩子。 齐玫并不算长得太过惊艳，可是气质却是无人能比的，加上她的睿智和一点就通，让汤非凡喜欢到不行。 如果说汤非凡没有与齐玫结婚，让他离开山峰集团，不管到什么金窝银窝，他大概都会极端不舍集团。可是因为有齐玫，他觉得他去哪里都可以，因为他从未真正离开过山峰集团。 事实上，不管齐玫身居何职，都有本事把控住整个集团的局势，不管大小关系网和领导层的往来。 “说什么呢！那个姜燕姿就是我一手提起来的，她遇到事了过来找我太正常不过。只不过大罗带过来别一个女孩子，上次就来过，是走到哪里都带在身边啊，这不是大罗的风格。换句话说，他喜欢那个女孩子才会这样。我不喜欢那个女孩子，不是因为她年轻漂亮大罗喜欢她，而是她的野心藏得很深，大罗以后一定会栽在她身上。可是现在以我的身份，不方便提，提了也会让大罗反感。算了，所以他们的事情我懒得管。”齐玫淡淡地说道，言语里明明透着一股子的酸味儿，连汤非凡都闻到了。 “懒得管还给我的下一任发微信，跟他们约好明天上午见面时间？你现在少伤点神，帮人也得有个限度，尽心就好。”汤非凡的手机来了微信提醒，是他的下一任定好了会议室，恭候他的光临。 “帮你约个时间，让他们定一下会议室，一举手的事情，也没伤什么神。还是你先伤点神，帮我肚子里的宝宝取个名字吧？小名是叫汤面还是汤包？”齐玫被汤非凡戳中了心思，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跳转话题。 “酸梅汤好不好？正好是乌梅子酱的弟弟嘛！”汤非凡笑话齐玫，怀里他的孩子还吃着别人的飞醋。 但是自己年纪大了，这点宽容之心还是有的，毕竟齐玫是汤非凡从罗正业手里抢到的，让齐玫有点怀旧情绪也是正常了。 罗正业从齐玫家里出来，心里有股子说不上来的感觉。 齐玫变了，现在变成了齐耳短发，在家穿睡裙而不是长裤长袖的睡衣了。但是那个发型很适合她，没想到她短发也那么美。 她怎么生了孩子以后一直持续胖呢！这不是她以前的风格啊。以前她是长不胖体质，但稍微秤上重一点点，她就大叫要减肥了。现在果真是成了富家太太，全身上下透着贵气，发福也能忍了。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全程没有看一眼自己，而是有几次偷看霍云初。 她猜到了吧，罗正业现在想要霍云初。与齐玫在一起这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她应该放心吧，免得她觉得自己一直单着，总操心着自己的婚姻大事。 不过今天从她的眼神里，并没有看到赞许，或者她不会满意所有罗正业身边的女人吧，毕竟她什么都优秀，也不愿意有人在罗正业心里超过她。 但这次，罗正业觉得霍云初赢了。如果霍云初跟他在一起，他愿意给她婚姻。霍云初跟齐玫比起来，齐玫有的她都有，而霍云初有的女人的示弱和处事应变能力，却是齐玫没有的。如果非得把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大概齐玫对罗正业是真爱，而霍云初目前对自己还只是下属对上级的关系。 “姜总，晚上我们订了哪间酒店？今晚就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直接到山峰集团与汤主任碰面吧？”坐到车上，罗正业微闭着眼睛问道。 “还是帝宫酒店，房卡办出来了，一会儿我直接取卡。”姜燕姿回答。 “罗县长，我妈刚好给我发了微信，家里有点事让我回去。我保证明天一分钟也不耽误，早上七点半到酒店陪您吃早餐。”但是马上，霍云初就开口请假了。 罗正业眉头微微皱了皱，嘴唇抿了抿，但是没有出声。 “咳咳咳……霍局长是想跟贺总见面吧？咱们家都在凌天，但是罗县长早就安排我们都要住酒店，这样方便明早的统一行动。工作还是比约会重要，霍局长别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姜燕姿也是人精，看出了罗正业的态度，知道今天罗正业之所以同意陪她到凌天市找山峰集团的高层，完全是因为可以带上霍云初过来“浪”。 是的，罗正业对霍云初的喜欢，早就藏不住了，只不过出于罗正业的职位没人敢明说而已。 而通过与霍云初平常聊天，也知道她并不是什么玉女派掌门人，于是提醒霍云初别不懂事。成年人世界的逢场作戏，霍云初应该知道的。 ------------ 185：逃之夭夭 罗正业还是不做声，显然觉得姜燕姿的意思就是自己的意思，让霍云初有点不知所措，只得一同驱车到酒店。 在酒店领了房卡，姜燕姿提出就在酒店的餐厅吃点东西，然后再到房间商量明天怎么商量的事情。 霍云初取了房卡，待姜燕姿上洗手间的时间，挽着罗正业的胳膊拉他进电梯。 “师兄，帮帮忙嘛。这次出来主要是为姜总化解问题，我什么人也不认识，什么力也使不上。明天一早过来跟着您一起到山峰集团总部，其实还是向您学习怎么协调多方关系，今晚我就不参加讨论了，就算参加也说不上话。您看嘛，我妈都给我下最后通碟了，不回去她真的要打死我了，您就没有我这么优秀的下属和师妹啦！”说着，还把妈妈的微信语音直接放给罗正业听。 “霍初七，你再不回来天都要塌了，你真的是只想当局长，不要这个家了啊！你这个死丫头，白供你读书了，读出一条白眼狼啊……” “你家到底是什么事啊？要不要我去给你协调一下？”罗正业被霍云初这么一挽，顿时心情大好，再加上霍云初几句软软的话，耳根子也软了下来。 “不用不用，我理解就是我妈想我了，算起来春节过后我也有两个多月没回去了。我妈就是这样，不管大事小事先哭先骂一翻再开口的，估计我回去不用几个小时她就消停了。酒店房卡我拿了，什么时候结束我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早就联系您。”说着，霍云初还嘟起小嘴，向罗正业撒起了娇。 “晚上饭都不吃了？”罗正业关心地问道。 “不吃了，正好减肥。我就怕我回去晚了，我妈真把房子拆了，我爸都拦不住的。我妈是我们家最危险的一份子。”霍云初说着，用房卡把房间门打开，当着罗正业的面把行李塞了进云。 姜燕姿什么事情都很用心，总是安排这么妥当，自己住电梯口的房间，而罗正业和霍云初房间紧挨着在最里间。 等姜燕姿上来的时候，霍云初已经“逃之夭夭”了。 “大罗哥，不是我说你，好不容易把她带出来，怎么把她放走了。”姜燕姿来敲罗正业的房间门，叫他下楼吃点东西，不由忍不住罗正业抱怨。 “什么事情都需要水到渠成，不可操之过急。”罗正业与姜燕姿的关系，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你不急，她已经被贺君山给办了。还不急，搞不好人家马上就要结婚了。”罗正业不急，姜燕姿都着急了。 “结婚怎么了？你玫姐结婚了，我现在走不进去了？”罗正业听到霍云初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是，不允许别人说，姜燕姿也不行，所以怼了她一句。 “呃……还是大罗哥厉害！”姜燕姿被怼得没话了，只得冲着罗正业竖了竖拇指。 罗正业哄女人的能力，姜燕姿还是服气的，毕竟自己的事情这次还是罗正业出面找得齐玫。而且当时跟罗正业说的时候，罗正业一句拦路板都没说，一口答应。话说罗正业跟齐玫的关系，也真是奇怪。齐玫都高嫁了，怎么还对罗正业的要求一应俱全，来者不拒呢！ 霍云初从酒店出来，叫了一辆出租车就赶回了家，而妈妈正在客厅里叉腰指着弟弟的鼻子骂：“白生你白养你了，家里遇到一点事都得找你姐，养你有屁用啊！说不能说，做不能做，真是……”自己越骂越气，还操起棍子要打霍云起。 “妈，你又拿弟弟撒什么气？到底是怎么了？”霍云初一进来，就抢过了妈妈手里的棍子。 “姐，你总算是回来了，再晚回来一会儿，我真要被妈打死了。”霍云起连忙跑到霍云初背后躲起来。 “我让你别惹贺一刀家的儿子，你非要惹！这下好了，你马上就要无家可归了！前天他中标，把我们这一块的棚屋拆迁项目拿下来了，昨天过来找我，让我带头搬走，只要我一搬走，他马上把我们房子拆了，其他人就好赶走了。你说说，他说得是人话吗？他也是这里长大的，说拆就拆，还说我们这里按照规定就是乱搭乱建，其他人一毛钱都不用赔。但是他大发慈悲，每家给两万块钱安置费。两万块能做什么？能租几个月房子嘛？别人房子被拆都成拆二代，成暴发户，咱们这里拆了白拆，还拆成流浪汉了是吧？我为什么要带头搬？我搬了怎么回菜场做生意，我搬了这住了几十年的邻居们怎么看我？那贺一刀的儿子还真叫个粮食，这种鬼主意都能想得出来……”妈妈一直骂，一直骂，最后骂到自己累了让弟弟给她倒水，霍云起连忙就小跑倒水，生怕一个不注意又骂自己身上来了。 霍云初取出手机，直接打到贺君山那里：“你在哪里？” “我……我在凌天啊。你找我吗？我现在出发，大概最少也需要三个半小时到？”贺君山本来很惊喜霍云初会主动打电话，但是一听电话里声音好像不对，马上腿都吓软了。 “巧了，我也凌天，在我自己家，我妈很生气，你最好是15分钟之内到。”霍云初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在屋里找了一圈，把刚刚抢过来的棍子又拿了起来，让妈妈和弟弟坐到最里面，把中间并不算大的空间让出来。 没有15分钟，贺君山一身细雨沾衣的过来了，刚进霍家客厅，霍云初就把大门关上了。 “跪下！”霍云初命令道。 “在这？要不回去我再跪？”贺君山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一进门就被霍云初的气场给震住了，但是看到霍云初不容商量的表情，还是听话地“扑通”一声跪下来了。 妈妈和弟弟都被吓住了，弟弟连忙溜到了房间门口，但又忍不住露出一颗头向外张望。 妈呀，这是小时候的菜市场小霸王啊，初中的时候敢跟七八个社会青年打架，最后一战成名，把别人都打进了医院，成为这一片区域的老大，没人敢惹。 ------------ 186：无价之宝 当兵回来，据说黑白两道都有路子，没人敢惹。走到哪里，就能把哪里的黑窝子端掉，譬如说龙山也是他的天下。 霍云起知道姐姐从小就优秀，可是没想到这么优秀。姐姐一张嘴，就把贺君山变成了小绵羊。 在姐姐面前，说跪就跪了啊！ 他可以跪姐姐，跪妈妈，但千万别是跪给弟弟看，弟弟还想多活几天，所以躲起来了。 “来，刚刚你说他哪里不对，一条不对打两下，十条不对打两十下！”霍云初要把棍子往妈妈手里塞，吓得刚刚脾气滔天的妈妈不敢伸手，坚决不要棍子。 “哎哟，谁都是爹生娘养的，打什么啊！有事好好说嘛！”一向爱打人的妈妈，这会儿吓得直摇手。打打自己儿子那是家常便饭，她怎么敢打别人家儿子？更何况，还是贺一刀的儿子，那个老屠夫的脾气也不小的，方圆几百里也没人敢惹的…… “你是不是要拆我们家房子？”霍云初知道妈妈就是个窝里横的主，在外面放屁声大了自己都害怕，于是自己问贺君山。 “是，但是……”话还没说完，一棍子就落下来，也不算太疼，但是把霍君山都给吓住了。 女霸王升级成3.0版本了嘛？连解释都不让了？ “哎哟，初七，别打了，昨天我也打他了。昨天其实就是做做样子，谁知道他都不知道躲，被我一砖头砸到了肩膀。也不知道伤着没有。”妈妈知道霍云初是这家里胆子最大的，但是不知道她现在胆子能这么大，敢打贺一刀儿子了。 她还不知道吧，贺一刀不在菜市场摆摊隐退以后，拿下了整个菜市场的管理权，他说收谁家多少管理费就是多少管理费，谁都不敢说句什么的。 霍云初这样打，以后妈妈都不敢往菜市场走了，更别提摆摊了。 妈妈彻底坐不住了，连忙上前把霍云初的棍子抢了，还把贺君山扶了起来。 贺君山没见霍云初点头，连站都不敢站起来，就用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霍云初，直到霍云初用手指了指一边的椅子，贺君山才敢起来到指定位置坐下。 “大山，你也知道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好多街坊都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你让我带头搬，我哪有脸再回来菜市场摆摊呢？别人是不是都会对我指指点点？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回头又要找我们家老霍的麻烦。老霍昨天才又进医院了，经不起折腾了，你就做做好事，放过我们家吧。”待贺君山坐定，妈妈这才尾尾道来。 “什么？爸爸又进医院了？还是肺炎？”虽然爸爸因为肺炎每年都要住一数次院，但是霍云初还是非常担心，毕竟去年是十一月才出院，今年怎么三月份又进去了。 “是啊。还是咳嗽得厉害，加上昨天一着急，就又进医院了。还有几项检查得五到七天才出结果，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我晚上七点才回家，明天早上再过去送早餐。”妈妈说得有些无奈。 “爸爸都进医院了，你怎么不陪护，还回来做什么饭？我转五千块钱你，明天开始你就直接在医院陪护，在医院食堂买东西吃，别回来做饭了。”霍云初已经习惯了爸爸住院，一般情况下妈妈为了节约几顿饭钱，总是家和医院两边跑。 但是现在，她工作了，虽然赚得不多花得也快，但是……妈妈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在哪个医院？我明天安排人送VIP病房。”贺君山在一边插嘴。 “你昨天来了是不是？你昨天为什么不送我爸去医院？非得我回来才知道送是吧？还不快点联系！”霍云初似乎这时候才记起贺君山的存在，往他肩膀上又呼了一巴掌。 贺君山歪了一下肩膀，但什么也没有说，赶快联系病房的事情。 联系完了，又耐心跟霍妈妈解释：“按照有关法律规定，乱搭乱建的真的没有赔偿，每户两万块钱都是我个人拿出来的。这个项目其实没人做，明显是个不赚钱的买卖，周围没有好的学校和好的环境，有钱人不会买这里的楼，棚屋的邻居们又没钱买这里的楼。我确实是看这里是初七的房子，想改善你们的居住环境，让初七不管什么时候回来有个安安稳稳地家，所以才接了这个项目。我上次话也没说完，就被你赶出去了。这里拆干净重建后，我会赠您两套130平米的房子，一套给您，一套给云起，再就是70平或者90平的房子，低价卖给这里的老邻居们，毕竟这里面积太大不好卖。阿姨您愿意以后在这里住就在这里住，不愿意可以租出去，任由您自己处理。” “赠我？不要钱？那我也不敢要。你真是门缝里看人，把咱们一家人都看扁了！拿人手短，难道你是想赠我两套房子，换初七？这事我可不干！你想要初七，你得让初七自己点头，我才不会为了房子卖女儿呢！”妈妈撇了撇嘴巴，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 “哎哟，好有骨气啊！那时候隔三差五在门口取肉，也没这么硬气！”霍云初有些好笑，但同时第一次在脾气超级不好的妈妈身上得到了母爱，不由笑话她。 “死丫头，肉值几个钱？你是无价之宝！”妈妈狠狠地瞪了霍云初一眼，确实不放心女儿与贺君山走那么近。 “肉不值钱，你怎么不常常买给我们吃？好啦好啦，无价之宝跟你讲，就按大山说的做，暂时住到大山给你找的地方去住，几年后这边修好了，爱住不住。爸爸年纪也大了，一年住几次院，一次最少十天半个月，多的时候还有两个月，你哪有空继续在菜市场摆摊？干脆全职照顾爸爸得了，也听不到菜市场的指指点点了。你儿子女儿都长大了，能养得起你们了。我跟小起子都希望你们长命百岁，不管什么时候回来都能看到父母双全。”霍云初搂了搂妈妈的肩膀，然后向她安排。 ------------ 187：唧唧歪歪 “是啊，我能养得起你们。我去年年底就拿高薪了，就我们这个区的十几个生鲜肉类配送，送一天休一天，两个人换班。早上五点到生鲜冷库拿货品，七点半之前都配送到位，轻轻松松一个月八千，我是班长，还多一万。嘿嘿，就是大山哥给我打得招呼。前面怕被骂，一直没敢说。昨天爸爸进医院的钱，我骗你说是借的，其实就是我自己的钱。”扒在门框上的霍云起，连忙站出来肯定姐姐的安排。 “你个小崽子，跟贺一刀儿子学坏了不是。”刚骂出口，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贺君山，不由嘴角扯了扯。 “好啦，我明天早上还有正事，先走了。如果下午有空，我就去医院看爸爸。”霍云初一顿操作下来，都晚上八点多了，还饿着肚子。 “初七，我还有几句话跟你说，大山你到外面等等？”妈妈还是不放心，把贺君山赶到外面，又拉着霍云初。 “你现在跟贺一刀儿子在处朋友？我跟你说，处朋友可以，毕竟你在潜龙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挺无聊的。但是别欠他的钱别欠他的情，免得到时候分手的时候他找你算账。那个小子真不行，既没文化，脾气又不好，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就以前咱们菜市场那几个混混，现在还有个是瘸子，当年20岁被他15、6岁就打断了腿。穷点就穷点，你爸妈穷了一辈子，也没觉得怎么不好，还不是培养了你一个985的大学生，培养出了一个局长？”妈妈见贺君山走了，才敢实话实说。 “妈，你说来说去，就是大山小时候比较调皮，不知道轻重而已。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咱们菜市场那几个小混混？因为那几个小混混尾随你家的无价之宝。你肯定要说，怎么回来不告诉我啊！告诉你有用吗？你也就敢骂一下我跟弟弟，敢骂外面人吗？还有啊，你们的生活不仅仅是穷，还有懦弱和受气。爸爸天天在厂里加班，年年的先进，怎么一辈子都没分到房子？要跟你挤在这棚屋里？你天天说爱爸爸，爸爸被打的时候你躲什么啊，拿棍子出去跟他们拼啊！还有弟弟，成天就知道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好不容易一个月赚一万回来还不敢跟你们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公务员嘛？公务员收入很低，还总要下乡加班……但我就是想做公务员，因为当官后再不会有人随便可以打骂你们，说起来咱们家有个当官的！”霍云初一口气，把妈妈说得话都不敢接了。 “还有，大山的爸爸以前在菜市场也是一霸，你几时看到他打骂老婆了？大山的妈被宠的现在看上去还像个不到三十岁的小姑娘，你呢？你年轻的时候还被人叫做‘豆腐西施’，也是咱们这个片区的一枝花，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成了老太太？你今天也看到了，我让他跪他就跪，说打他就打他，他吭了一声没有？什么样的爸爸养什么样的儿子，别瞎操我的心了，把爸爸照顾好就是对家里最大的功劳！”说着，霍云初当场给妈妈转了五千块钱，又回头命令弟弟：“你账上还有多少？都先转给妈妈。回头我再补给你。” “好的好的。”霍云起连忙答应，也是现场转账。 霍云初处理完了，一出门就看到贺君山站在车前，见她出来连忙为她拉开车门。 “什么时候回来的？动车还是开车？你说要过来，可以电话我去接你啊。”帮霍云初系好安全带，关切地问道。 “送我回酒店，好累。”霍云初懒得回答他，只是闭目养神。 “回酒店？不去我那儿？我离这儿不到十分钟车程就有套房子，要不要去看看？”贺君山邀请。 “不去了，不然明天还要清早赶回帝宫酒店，更累。”霍云初知道贺君山想干嘛，但是今天真的有点疲疲地，没有精神。 “好。”贺君山答应了一声，方向盘一打，往着帝宫酒店方向驶去。 “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霍云初看了看贺君山，说起来有一周没见面了，还怪想他的。嗯，还是这么养眼，让人百看不厌。 “但凡有一丁点时间，一定就去潜龙看你了。我三个晚上没睡了，每天都是开会开到半夜。你真是我的福星，你一来，我的会就结束了，矛盾也解决了。明天帮你妈和弟弟把家一搬，我就能动工了，其他的户数就好商量了。”贺君山说着，一手方向盘，一手去握住了霍云初的小手。嗯，她的小手软软嫩嫩的，真舒服。 “所以你的钱都用来打这个项目了，没有往潜龙投的了？”霍云初不由笑笑，当初读书的时候，他是该有多不用功，怎么连个高中都没考上。现在没觉得他傻啊，工作计划和步骤一步一步的，井然有序。 “是啊。我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哪有心思搞学习和搞工作啊。”贺君山好像知道霍云初在想什么一样，随口一句让霍云初听出了其他意思。 贺君山把霍云初送到房间房门，却用脚抵住了门。 “你……不怕？不要我陪陪你？”贺君山的声音都能拉出丝来，暧昧之极。 “标间，房间很小，而且二十多层，没人能爬上来。而且你到我家的时候在下雨，身上都湿了，不要回去洗澡换衣服？”霍云初指了指贺君山黑色的外套，肩膀上还有一些湿意，却听到贺君山“咝”了一声。 “干什么，别装啊！今天没人下你的药。”霍云初好笑，当然知道贺君山一直赖着不走的原因。 “不是，是你妈。你妈那脾气，真不比你小，你看看。”贺君山说着，把衣服领子往下一拉，锁骨处果然一块青紫。 “我又不是医生，给我看什么。就算是想讨要医药费，也该找我妈去讨。”霍云初强忍住笑意，看着被吊着无比着急的贺君山，心里早就笑了他八百遍。 装，让他装！ 不是说不是那样的人嘛！ 那现在一直站在门口唧唧歪歪个什么？ ------------ 188：地动山摇 “哎呀，人家今天跪也罚了，打也挨了，你就让人家进去嘛。”贺君山最后没办法了，只得强攻，直接就挤进了房间，一把抱住了霍云初。 然后，关门关得震天响。 “你不是加了三天班没睡觉嘛？还有力气？”霍云初被他抱得咯咯直笑，不由用力撑开他继续逗他。 “收拾你的力气必需有。”然后，直接就把霍云初三下两下扒了个精光，放到了床上。 “不行，酒店没有措施。”霍云初死死抵住贺君山，贺尹山飞似的跑进洗手间，取了一个又马上回到床上。 “有了，可以了吧！”贺君山可怜巴巴地祈求，现在箭在弦上，不要把拉弦时间放太长了，会要命的。 “你上次是不是没有采取措施？”霍云初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放心，有的。就在你右边床头柜里。”贺君山已经满头大汗了，还在耐心回答霍云初的问题。 “你家为什么会有？你是惯犯吗？”霍云初不依，继续灵魂拷问。 “好吧，我承认，你住进来第一天我就准备了，随时想睡你。宝贝，让我进去好不好……”趁着霍云初刚刚没有再问，加上措施就直接闯了进去。 浓墨的夜晚，好像是被拉了老长，甜蜜的味道里带了一点咸和一点糯。 其实罗正业晚上九点刚刚跑步回来，在酒店门口看到了贺君山那辆骚包的玛莎。 刚出电梯，就听到贺君山可怜巴巴、死缠烂打，求饶想进去的声音，罗正业大怒！ 霍云初说她家有事，其实又是去找贺君山了！ 不对，是贺君山一直缠着霍云初，那个单纯的小姑娘哪里能逃得过油嘴滑舌十几岁就跑江湖的贺君山？ 没多大一会儿，贺君山就进去了，那关门声真是震天响！ 罗正业走过来，似乎看到了房间里的地动山摇。 那么好的一个小姑娘，真的是…… 第二天一早，霍云初准时七点就敲响了罗正业的房间门，叫他吃早餐。 罗正业一夜没睡好，总感觉隔壁房间好像一夜都没睡在整活……黑着个脸开门，顺便看了看霍云初关着门的房间。 “贺总走了？”罗正业懒懒地发问。 “我听说帝宫酒店的早餐是一绝，我饿坏了。”霍云初一惊，怎么罗正业知道昨晚贺君山来了，早知道就去贺君山那里了，免得被他发现。 饿坏了？ 是累坏了吧！ 罗正业没有说话，安静地跟着霍云初到了餐厅。 以往霍云初就是一条简单的马尾，青春靓丽。今天把头发披下来扎了一个半丸子头，也不是好看，主要是为了遮她脖子上的草莓印吧。 刚刚她在捋头发的当儿，那后脖子真的是…… “县长，一会儿我只需要做好笔记参与学习就行了吧，对于这件事情我不方便说什么吧？”吃东西的当儿，霍云初顺便了解一下等下的安排。 “嗯，先当听众，有什么想法可以之后反馈给我。而且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做好心理准备，今天估计解决不了，明天还要继续的。昨天晚上，我跟姜总商量了一下，还请了以前在山峰集团宣传部工作过的赵静语，也是你师姐，之前在区妇联工作，刚刚于上个月调到了区委宣传部做部长。下午由她带着找一下相关领导，多做工作，争取将这件事对姜总的影响减到最小。”罗正业看了看霍云初，然后还往她面前推了一碗汤：“这就是你说的帝宫酒店最特色早餐，糊汤鳝鱼。” “谢谢师兄。那太好了，会有更多时间向您学习。”霍云初脸上笑着，心里却不太高兴。还打算下午看爸爸的，看来只能是明天了。 果然，山峰集团高层就算是汤非凡在场，也把姜燕姿批得半死不活，认为她没有没有大局观，做事没有条理，没有遵守事事上报原则，让总部非常被动，好像是被姜燕姿要挟着做事。 汤非凡做了半天的和事佬，罗正业也周旋了一会儿，总部答应会延长调查姜燕姿的时间，目前暂时停止工作，安排其他人到潜龙县先顶上。 但是到了下午，以前不起眼的赵静语一出马，将上午的决定改成了延长调查姜燕姿的时间，现在姜燕姿暂时“带病”工作，把这件事情处理完善以后，再对她进行研判。 姜燕姿很满意，表示晚上一定请静赵语一起吃饭，深表感谢。 赵静语也是看罗正业的面子，答应下来，于是几个人坐到了一间私房菜包间里。 “委屈姜总啦。现在八项规定抓得非常紧，不允许吃喝风泛滥，才选了这么个让姜总委屈的地方。”赵静语明明是立功之人，说话却谦虚到了卑微。 “哎哟，师姐今天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地方只要赵部长不嫌弃，哪里都因为有赵部长而蓬荜生辉啊！”姜燕姿高兴到不行，连忙开了茅台开始分酒。 “姜总，以前赵部长在山峰集团的时候，你可没资格跟赵部长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可得好好敬敬。”罗正业交待着，今天看这样子，也是他的机会。 “那是必需的！我要感谢大罗哥让我离赵部长更近了一步，我要感谢赵部长今天的鼎力相助，还要感谢我的云初师妹能陪我过来壮胆……”姜燕姿说着说着，将四个人都分上了一壶酒，放到了各自的面前。 然后赵静语和姜燕姿的司机，也倒上了燕麦汁，举杯先喝团圆酒了。 几杯酒下肚，罗正业看到霍云初的手机，一直是静音状态，但提示光亮了好久，应该是有人在找。 罗正业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下霍云初：“你家贺总在找你吧！今天可别掉链子，赵部长可没那么好约的。” 霍云初把桌上的手机翻看一看，竟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应该是下午开会的时候，就一直在打。 哪是什么贺总，是妈妈和弟弟轮番轰炸。 今天应该在贺君山的帮助下，搬家成功了，怎么下午五点开始，就一直打电话呢？ ------------ 189：喝西北风 霍云初把手机来电给罗正业看了一眼，然后连忙走到包间外接听。 “妈，怎么了？”霍云初怕影响包间里面的人兴致，压低声音道。 “你爸爸的一项检查结果出来了，是癌症，肺癌……怎么办啊初七，天塌了啊。医生说手术都没必要了，太晚了……怎么办啊……”妈妈语无伦次，应该是哭了很久，嗓子都哑了。 “啊，别哭了，我马上过来。”说着，挂了电话，又打弟弟电话，让他保护好妈妈，别让她哭晕后倒在医院又出新病人。 弟弟说贺君山和他一直在照顾妈妈，让她放心。 她怎么放心？ 从小到大，妈妈非打即骂，只有爸爸的温柔成了她童年的美好回忆。现在爸爸癌症晚期，让她怎么放心？ 挂了电话，打算进去向罗正业请假，不由一转身却撞到了罗正业的身上。 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罗县长，怎么办？我爸癌症晚期。”霍云初本来就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这会儿一哭，更像是繁星坠下，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走，我陪你过去。”罗正业要了姜燕姿的司机，搂着霍云初的肩膀就出了包间。 “我爸还没有60岁，一辈子都没有住上好房子，一辈子没走出过凌天市，一辈子也没吃上好的没穿上好的……我太不孝了。”霍云初直接哭倒在罗正业的怀里，不能自已。 罗正业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想好好安慰她，可是……并没有时机。 车子很快就在省人民医院停下，两个人急急忙忙走到住院部的12楼，一出电梯就看到了坐在走廊的妈妈，也在弟弟的怀里哭晕了。 “妈。”霍云初一出来，就小跑过去抱住了妈妈。 “大山去给你爸缴费了，你爸这会儿还有个检查正在做，进去了半小时还没出来。一会儿出来了，你别跟他说得了什么病，就说是全身检查，所以麻烦一点。你知道你爸的，没病的时候怕得病，得病了成天唉声叹气说活不长，成天悲春伤秋的，他一定受不了的……”妈妈一抬头，看到了霍云初身后又矮又黑的罗正业，但一身领导干部样子。 “我们潜龙县的罗县长，我刚刚跟他在一起开会，所以他把我送过来了。”霍云初简单的介绍，正说着贺君山也过来了。 “我今天一早就过来协调病房，但是公立医院只有高干病房，不让叔叔住，没有VIP病房，所以我出钱买了一个双人病房，把另一张床也买下来了。叔叔的主治医生是一个主治医生，我又找人换成了教授，答应明天早上亲自过来看。”贺君山向罗正业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对霍云初说道。 罗正业听着情况，取了手机，然后打给陈传煜。没多大一会儿，几个教授边穿白大褂边往医生办公室走过去，调取了各项检查报告，连夜会诊。并且，把罗正业一行人，请到了会议室里。 “我看这张肺部CT的单子，应该肺出问题很久了吧。而且……”其中一个教授眯着眼睛，将眼镜往下推了推：“肺部旧伤十几年了，没有治疗，一直拖着，所以这块区域的炎症从来没有消过。因为患者有二十多年的抽烟史，所以转化成为癌症。” “我也看到了这块旧疾，当时是摔了还是怎么的，伤口还挺大的，怎么不治疗呢！”另一个医生也点了点CT片。 “哦，我以为是愈合了，没注意这块旧疾。”爸爸的主治医生有些紧张尴尬，没想到一个工人竟然请动了医院好几个大教授，生怕发现自己处理不得当。 “我觉得可以试试手术，当然不是一台手术，可能是几台。先处理这块旧疾，第二台手术看恢复情况再定时间。”其中一个教授说道。 “我赞同这个建议。但我觉得可以合并一下，先处理这一块旧疾和周围的病变地方，旧疾部分恢复不恢复，这个地方都要切。”另一个教授补充道。 会议开了近三小时，最后确定第二天一早就能安排最早的手术。 “妈，爸爸旧疾是那一次分房子被打的时候留下的？当时我记得爸爸进了医院，为什么没有处理？”散会后，都已经是深夜了，霍云初在走廊忍不住问妈妈。 “应该是那次吧，那次就说是锁骨骨折和肋骨断了两根，没说肺有毛病啊。就是、就是回去以后，你爸就开始咳嗽。我还以为是他烟抽多了咳呢，没想到是肺有毛病。这些年你也知道，咳狠了就去医院打几天针消炎，谁想得到啊……”妈妈越回想越自责。 “如果没有教授会诊，大概也不清楚旧疾的事情。现在真正病因找到了，对症下药也是好的。”罗正业在一边补充着，让霍云初这才想起来罗正业陪了好一会儿了。 “罗县长，今天真是太感谢您了。我今天……就不回酒店了。我妈年纪大了，也没办法熬夜照顾我爸，我能顶一天就顶一天吧。”说着，霍云初伸出手，与罗正业握了握。 “罗县长，感谢。”贺君山也伸手，打算送送罗正业，谁知道罗正业并不与他握手，而是带着司机先行离开。 哎，今晚的计划，又泡汤了。 “你们县长年纪不大吧？能耐真大。大晚上的，找来这么多医院教授为你爸看病。哎，早几年咱们家里要是有位县长大人，也不会有人把你爸打成内伤，还拖这么些年了。还是当官好，你一定要努力当大官。”望着罗正业的背影，妈妈不由感叹。 “我知道了。先让大山送你回去吧，我跟弟弟留下来照顾爸爸。改天我没空了，你再留在这里照顾。”霍云初说着，扶着妈妈往电梯口走去。 听着妈妈说得话，贺君山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忙前忙后一整天，即出钱又出力，自己的事一大堆放着没做，一句好话听不到，还听到晚上才来的罗正业的好评。 那个矮穷挫有什么？跟着他喝西北风能饱吗？ ------------ 190：扒你皮 如果她知道罗正业对她女儿有好感，那还不把女儿往罗正业怀里推啊！ 但是有什么办法，她是霍云初的妈，还不能得罪。 “阿姨，当年厂子里是哪几个打了初七的爸爸？”边开车，贺君山不由问道。 “哎哟，多少年了，你还想打回去不成？不如现在好好想想，怎么把老霍抢回来多活几年吧。当然，你也没那本事。大山啊，不是我说你，这个社会不能缺钱，但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钱买来。我就一个初中文化水平，都能想明白，难道初七不明白？别白费力气缠我家初七了，真的。你喜欢漂亮的，阿姨可以给你介绍，就菜市场最头上那家的姑娘也好看啊，还有菜市场门口那家卖鱼的店你知道吧，那家姑娘现在也在看柜台了，被叫‘美人鱼老板娘’呢！还上网了，成网红了，现在她一天能卖的鱼，是她爸卖的四五倍呢……”说着说着，到家了，贺君山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接，就让妈妈说了一路。 把她送到家后，礼貌地道别，贺君山又折回医院。 霍云初跟弟弟头挨着头坐在病房的沙发里，正小声说着话。看到贺君山又回来了，霍云初轻手轻脚走了出来，两个人在走廊坐了下来。 “我爸睡着了，你又回来做什么?”霍云初特意抬了抬胳膊，让贺君山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你不也没睡，我过来陪陪你。”贺君山敝着一股子的气，不知道该往哪里发，伸出长胳膊，一把将霍云初搂进怀里，让她靠到自己的肩膀上。 “你也几个晚上没睡好了，昨天啥时候走的？赶回去又忙了一通宵吧？别太拼了，钱赚不完的，还是身体要紧。”霍云初靠在贺君山怀里，小声埋怨他不懂得照顾自己。 “初七，如果你妈一直反对咱们俩，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贺君山有点想哭，一路上妈妈的话不能回想，一回想就让人害怕，好像下一秒就要失去霍云初。好不容易追到的，真不想松手。 “你又怎么了？是不是听我妈说了什么？我怎么发现你很玻璃心啊。她就是这样的，一天到晚巴拉巴拉的，不知道所云。”霍云初也倦了，往贺君山怀里钻了钻，闭着眼睛跟他讲话。 “初七，你喜欢孩子吗？”贺君山又问。 “呃……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可能是我只喜欢自己的孩子，对别人的孩子没感觉吧。”霍云初无心地回答。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怀孕了，你会生吗？”贺君山接着问。 “你是不是第一次没有措施啊？老实交待！”霍云初突然睁开了眼睛，指着贺君山。 “有，有措施的。我只是无聊，随便问问嘛。”贺君山也吓坏了，生怕霍云初为了根本不存在的事情翻脸。 “所以就没有如果啊！不过，如果你敢算计我，我会把你的皮都扒下来，信不信？”霍云初放下心来，然后还不忘加上一句。 “不敢，我绝对不敢算计你，我还是怕死的。”贺君山连忙堵咒发誓。 其实贺君山不是怕死，只是怕霍云初翻脸，这辈子再不理他。 算了算了，能拥有她一时就一时吧，后面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尽力就好，成事在天了。 “初七，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啊，给个准信，让我有点期待好不好？”掰弄着她戴着戒指的手指，贺君山觉得今晚真让人伤感。 “我今年才二十五岁，怎么可能嫁给你。等我十年，十年以后事业小有成就，就嫁给你。再给你生个娃，叫包子。我最喜欢小时候你送我家的牛肉，被我妈包成牛肉包子，真好吃。”霍云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病房里，爸爸半夜咳嗽了好几次，弟弟不停助他吐痰，为他顺气。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霍云初就醒了，又是被爸爸的咳嗽声吵醒的。 霍云初干脆到爸爸的床前，陪爸爸说一会儿话，毕竟这次回来，还没跟他见上一面，好好说话。 “初七，趁你在这里，就给我办出院手续吧。我的身体我知道，肯定是活不长了，别浪费钱继续治了。你妈跟着我一辈子都是在受苦，别让我先走了还让她还我看病的债。”爸爸躺在床上有气无力，说是睡了一晚上，中途不知道醒了多少次，也没睡好。 “胡说什么呢！小毛病，没花多少钱，就是以前有个旧伤，今天早上需要通过手术修复一下。修复完了再休息几天，就能出院了。”霍云初帮爸爸抚着胸口顺气，而这时候贺君山走了进来，站到了霍云初身后。 “你是贺家的儿子？春节的时候，我听初七妈妈说过，你在追我们家初七？”爸爸一眼就看到了高大的贺君山，不由让他走近一点。 “是的，我是贺君山。”贺君山连忙走近，看着爸爸柔和的眼神，心里好受了一些，他果然比妈妈好相处。 “呵呵……长大了，变帅了，小时候是个小肉墩子，没想到能长这么高。你爸才刚刚170吧，你随你妈，你妈好像跟你爸差不多高。真好，什么都好，对我们家初七也好。小贺，你要一直对初七好哦。初七是最让我心疼的孩子，胆子又小又温顺，我总是担心她出去被人欺负。有你保护她，我就放心了。”爸爸冲着贺君山说着，而贺君山一路点头。 只不过，霍云初确定是胆子又小又温顺？霍爸爸该不是病糊涂了吧，霍云初不是罚跪就是骂人打人，还温顺…… “爸爸，医生说了今天早上手术，不要吃东西不要喝水。早上手术一般是九点，跟你插了队，安排是早上七点。一会儿就要到时间了，要不让小起子扶你上个厕所，走走？”霍云初说着，让霍云起过来。 谁知道贺君山连忙扶住爸爸，抢着说：“我来。” 这……不好吧。 家里又不是没有儿子，让个外人扶不像话吧，而且是上厕所这种事情…… ------------ 191：不要命啦 贺君山冲着霍云起呶了呶嘴，提示大家看看。 原来霍云起一晚没睡，天亮了反而睡着了。 就别叫他了，只得让贺君山扶着爸爸到厕所。 伺候完爸爸，护士过来了，简单的查了体温询问了情况，然后就由一群医护人员推进了手术室。 打开手机一看，罗正业比她还先知道情况，在微信里告诉她现在是哪教授主刀，哪位教授打辅助，麻醉师是谁也一清二楚，连护士长都亲自进去为各位教授服务。 还告诉霍云初，他们先回去了，让霍云初安心在凌天多陪爸爸几天。 霍云初在微信里再次感谢罗正业的关照，表示回去后马上向他去汇报工作。 在手术室外面等着的时候，霍云初才觉察到脖子昨晚睡落枕了好疼，让贺君山给捏捏。 “早上没吃东西嘛？一点劲没有。哎呀，你想捏死我嘛！”霍云初其实是心里没底发虚，所以找着由头骂贺君山。 没多大一会儿，弟弟买了早餐过来，把东西分发给两个人。过了一会儿，妈妈和贺君山安排的司机也过来了，都在手术室外等着。 妈妈有些吃惊，这个贺君山难道昨天是陪了一夜吗？ 反正他个子大又年轻，熬几夜也没关系的。 所以一来就关心霍云初，要不要到病房休息一会儿，等爸爸出来后就叫她。 霍云初从罗正业那里了解到，手术大概是两到三小时，而且现在确实是腰酸背疼的，所以拉着贺君山回病房休息一下。 妈妈瞪了贺君山一眼，意思是让他别去。贺君山当作没看见，还是跟着霍云初跑。 “初七，你是不是十年以后嫁给我啊？”贺君山追过来，是想吃颗定心丸的。 “谁说的？你幻觉了吧！”霍云初瞪了贺君山一眼，觉得贺君山一直重复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 “你昨天说的啊。你想想？”贺君山又想哭了。昨天明明她说过的，怎么一天没过完就反悔了。 “你几天没睡好，太累了，出幻觉了。我不想出幻觉，让我休息一下。”霍云初把贺君山推开，然后爬上了那张空病床上。 贺君山觉得自己石化了…… 他一定要用钱砸，把霍家爸爸砸得长命百岁，这样总算是有个和善的家长，大概会同意他跟霍云初在一起。 爸爸的手术很成功，据说是有几块小骨渣镶在肺部，有些慢慢渗血，一直没有愈和。现在清理干净了，还切除了附近肿瘤，就等恢复了。如果恢复得好，三个月后就能安排第二次手术，之后一年坚持放化疗，应该还是可以活个三五年的。 霍云初听到医生的诊断结果后，激动的泪流满面，跟弟弟抱在一起不停反复地说：“小起子，咱们还有爸爸，咱们还有爸爸……” “初七，回去一定要好好感谢罗县长，你爸爸的命是罗县长救回来的知道吧？你要感恩啊。”妈妈拉着霍云初的手，一再叮嘱。 “我知道的，我一回去就跟罗县长汇报，把你们的感激之情带给他。”霍云初回答着，看了看一边尴尬的贺君山，然后跟父母道别。 “别空着手去，多买点东西。人家不在乎东西多少，看重的是你懂得感恩的情谊！”霍云初都走到门口了，妈妈还不忘继续叮嘱着。 “知道了知道了。”霍云初应付着，最后进了电梯。 坐到贺君山的车里，贺君山却没有启动车子，别扭地望着车窗外。 “怎么了？生气了？好了，我知道这几天你辛苦了。你自己一堆事都放下了，给我爸即出钱又出力，还要听我妈一堆的冤枉话。我知道你的好就行了，别生气了，给你香一个。”说着，霍云初把别扭的贺君山的俊颜掰过来，冲着他脸颊就是一口，谁知道贺君山脸一偏，吻上了她的唇。 随后，整个人都压了上来，一只手还伸进了霍云初的衣服里四处揉捏。 “我不喜欢车-震，而且还是医院的地库里。”好不容易喘上气来，霍云初一巴掌把贺君山呼开。 “去我家？离这里不远。”贺君山馋得直流口水，就算是被呼了脸也无所谓。 “怕了你了，那我改签明天走吧。”霍云初没办法，反正罗正业给自己放假了，多呆一天也没所谓的。 而且前天熬了一个通宵，昨天也没休息好，确实是应该多补补觉了。 可是霍云初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去了以后哪让她安安生生睡好觉呢？贺君山不知道翻了多少花招，折腾了她多少遍，第二天早上简直又是下不了床。 床下，除了散落一地的衣服，还有散落一地的“雨衣”。 “你不要命啦！你不要命，我还想活呢。”霍云初醒来，看到同床共枕的贺君山，不由捏了捏他挺拔的鼻尖。 还是第一次看到贺君山睡在她旁边，每次好像都是很早就起来了，不是在锻炼，就是在旁边用手机开视频会。可是今天一早，他居然还在睡觉。 “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是不想活了。”贺君山眼睛都没睁开，就咧嘴一笑。 “快起来，吃了早餐就送我去高铁站。叶廉诚要离开潜龙县了，去万宁市去做市长，下午市直机关的主职领导干部都过去送，晚上还有晚宴。把叶廉诚送走了，罗县长估计就要上位了，不知道后面是谁分管我。希望能有个跟罗县长一样好说话的领导。”霍云初安排着。 “罗正业很好说话？”贺君山这才起来穿衣服，然后把衣柜里早就为霍云初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她。 “你家一直都给我准备了东西？包括雨衣？”霍云初没有回答贺君山的话，反而看到了一地的狼藉。 啧啧啧，贺君山昨天是有多不要命啊，这是用了一整盒吧…… 自己昨天也没喝酒，硬是被他给整断片了。 “嗯。说了，我永远是你的士兵，永远为你时刻准备着。”说话间，贺君山穿好了衣服，然后开始打扫战场。 “你什么时候去潜龙县啊？”霍云初又问。 ------------ 192：过嘴瘾 “这三个月大概是去不了，我得一直在这边盯着，拆迁的时候最容易出问题。还有龙山那边，也是千头万绪的。当然，如果你有事给我电话，我马上赶过去。”贺君山回答满分。 “晚上到我这边来，半夜再走？”霍云初笑话贺君山，可以做恋爱中的急行军。 “也是可以的。”贺君山一笑，一把将霍云初搂入怀里，依然是千般不舍。 “嗯。你努力挣钱，我努力奔前程，咱们顶峰相见。”霍云初逗了逗贺君山，然后也穿好衣服出发了。 下午其实是个茶话会，各个单位主职领导干部都冲着叶廉诚一幅的歌功颂德，就连平常背后骂他千百遍的胡岩松，还一脸激动地说希望继续做他下属，继续跟他学业务，学做人…… 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听得霍云初都想吐了。 茶话会开完，霍云初就被姜燕姿约出去了。 “晚上的晚宴我不参加可以吗？”霍云初站在宴会厅门口，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姜燕姿。 “哎哟，难道你跟老叶难舍难分，需要多喝几杯啊？我跟罗县长说一声，咱们俩单独一边吃饭去。他们送老叶，你为我践行。”说着，姜燕姿跟宴会厅里的罗正业打了个微信电话，为霍云初请了个假，然后就拉着霍云初去了潜龙县新开的一间茶舍。 茶舍装修古色古香，门口还有古装美女弹着古筝，端茶送水的都是古装打扮，走在里面有点感觉穿越了。 不过进入包间，里面还有家常小炒，充满了烟火气，是个让人觉得舒服的地方。 于是两个人叫了两菜一汤，聊起天来。 “喜欢吃这个啊！以后直接来，签我名字就行。这是我新开的一间茶楼，挂在我姨妈名下。刚刚带你参观了，本来打算大干一场的，现在看来只能托付给职业经纪人了。”姜燕姿说着，还取了公筷为霍云初夹菜。 “这也是你产业啊，你的产业真是遍布潜龙县啊！潜龙县一姐当之无愧！”霍云初竖起大拇指。 “老叶离开潜龙，我也马上要走了。这里的一些产业还没丢，到时候你帮我照看着啊。”姜燕姿笑得灿烂，对于霍云初表扬很是受用。 “你的大罗哥还在潜龙呢，有他照着你担心什么！”霍云初早就了解了姜燕姿与潜龙县两位大佬的亲密关系，不由笑她担心多余。 “大罗哥再照着，就一粗心大男人，哪有女人心细如发啊。对了，你爸还好吧。”姜燕姿问。 “嗯。幸亏有罗县长，当晚叫来了医院各大教授会诊，最后确定了最优治疗方案，第二天就手术了。这几天还在恢复期，我妈全职照顾，我弟两边在跑。还好，幸亏有个弟弟，不然我怎么安心上班。”霍云初吃着小菜，不由感叹着。 “贺总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来潜龙县了吧？听说他现在忙到起飞啊，龙山每天电视上都是他的新闻，凌天的市场也在开拓之中。他是对的，当初不肯拿潜龙县的项目，不然就像我一样被小小的潜龙县给绑死了，哪有时间在外面赚大钱快钱。我现在也觉，在潜龙县有点抽不了身了。”姜燕姿吃着，还记得给霍云初加茶水。 “生意这一块的事情，我不懂，也管不着。他也是个很有主见的，所以各自忙各自的吧。”霍云初知道，今天说是送叶廉诚，其实也是送姜燕姿。 随后，姜燕姿的市场，大概率会跟着叶廉诚往万宁市转移了。 “你们也不能完全说各忙各的，做得好还是能相互促进的。你看老叶在做行政，我一个企业的，好像完全不搭边的两个人，但配合打得非常好，各自事业起到了相互促进的作用。说到这里，我真得跟你八卦个事。那天为我的事情我们一起到凌天的当晚，你跟罗县长上电梯了，我去洗手间出来，在酒店大堂看到贺总在酒店接了一个女人，然后就在隔壁的雅质西餐厅进去用餐了。那个女孩子……我以前应该是见过，也是做行政的，穿得像一朵人间富贵花，长得也还不错。不过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而且能让贺总接，并且跟贺总一起吃饭的，也一定不是凡夫俗子了。贺总是不是就是喜欢你这种长得漂亮做行政工作的？贺总你知道的，人帅钱多，很有市场很讨女孩子欢心的。如果我没有老叶，大概也会喜欢他那样的。他的主产业不在潜龙，你多少也得有点危机意识哦。虽然你也很漂亮，很优秀，但是毕竟不要脸的女人太多，花心的男人也多。你看我跟老叶吧，我小老叶十几岁，在老叶眼里应该算年轻貌美，魅力无穷吧？但是他去万宁了，我也得跟着啊，你信不信只要我一松手，老叶就会马上被别的燕姿迷走了。男人，都一样的，哪有那么多海枯石烂、忠贞不渝？”东西吃的差不多了，姜燕姿干脆让服务员把餐具收走，两个女孩子坐在一起喝茶聊八卦。 “那就让他浪吧，我正好也换一个试试鲜。”霍云初表面上一笑，其实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天晚上，她从酒店出来以后就去了自己家，给贺君山打了电话后，贺君山不到十分钟就过来了。说明他真的不在家，是在外面直接过来的，所以才那么快。 姜燕姿这人虽有心眼，但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所以贺君山那晚确实是在跟一个女孩子就在帝宫酒店旁边吃饭。 “你也就过过嘴瘾吧，我就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心思，能玩这么花。我比你才大一两岁，但是见过的男人却不少。我就跟你说一个定理，当男人得到你以后，他就会马上再找其他目标。这也是男人为什么都找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结婚后，还想着出轨，只不过有能力的出轨成功，没能力的永远只是想想而已。上次咱们一起回凌天处理我的事情，当时酒店买单的时候，你房间我可是多付了三十块钱的‘专用设备’钱。不是我说你，这么快就把自己交给贺总了，贺总珍不珍惜真不好说。” ------------ 193：大成大败 “哎哟，我也有需要的，这年头谈得上谁抛弃谁？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他贪图我的新鲜，我不能贪图他的美色？如果姜总非要给我找抱不平，不如给我介绍个新的，让我也尝尝鲜。”霍云初当然不想暴露自己有些失调的内心，反而跟姜燕姿又装起色女来。 “好吧，我老了，还是霍局长最年轻最时尚。哎，说真的，罗县长好像对你很好意思啊，你们……有没有发展可能？”姜燕姿调皮一笑，压低声音持续深入八卦。 “什么鬼。他是我领导，又是我师兄，我可不敢睡他，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而且，我是外貌协会的，还是喜欢贺总那样的皮囊，即使贺总花心，一起约着做做运动也还是可以的。”霍云初都要吓出心脏病了，果然姜燕姿什么玩笑都敢开啊。 “这就没见识了吧！男人不是看外表的，主要还是看功能，我跟你强调了许多次了。我帮你试过了，罗县长很厉害的，比不一定比你的贺总差，可以试试。”姜燕姿用手挡住嘴巴，小声跟霍云初透露，吓得霍云初差一点直接晕过去了。 “我的亲姐啊，我这心脏真的是……你别逗我了，我不经逗的……”如果不是因为叶廉诚和罗正业，霍云初大概五百年都不会跟姜燕姿成为朋友，更不会单独约着一张桌子吃饭。 这个女人，将来不是出大事，就是发大财，是个大成大败的命格！ “哈哈……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小样。”说着，姜燕姿与霍云初碰了碰茶杯，真是非常愉快的夜晚。 叶廉诚离开了潜龙县，但罗正业依然还是县长，也不知道组织上是会新派一个人过来接叶廉诚的班，还是空着位置继续考验罗正业。 姜燕姿调回山峰集团总部，做营销部副部长，成为了以前欺负他的卢俊涛上司。并且营销部不用坐班，只要在外面能谈成合作，有业绩就成。作为副部长，几个小组的业绩优秀就成，姜燕姿本身没压力。 所以，带着营销部副部长的头衔，姜燕姿又到万宁市开辟战场了。 叶廉诚刚走，上面的招呼又来了，县政府领导班子空缺两个，建议将李朝阳提拔成为副县长。 罗正业有些恼火。 县委书-记的位置也空着一个月了，怎么不见安排？空了两个副县长的位置，怎么就要着急安排？ 而且安排谁不好，非点着李朝阳。 李朝阳这人，最起码酒品很差，工作能力也只是一般，最重要的是他成天围在霍云初身边，让人见了有些生厌烦。 但是上面的指示来了，罗正业不能不办，于是通过上下左右的做工作，最终提拔何光炬和李朝阳为副县长，即刻履新。 何光炬因为在乡镇做过主职，所以排位比李朝阳靠前，也算上下有个交待。 按照惯例，罗正业需要安排几个人一起吃个饭，也算是欢迎他们加入政府领导班子。 于是，罗正业给霍云初打过去电话，让她到办公室来一下。 霍云初过来了，还是扎着马尾，还是一身合体的西服，朝气蓬勃的样子。 “其实上个月报送后备干部的时候，你知道的，你也在名单上。不过李朝阳头是省城下来的干部，地方官员肯定是对他高看一眼的。这次的提拔其实主要是给他做嫁衣，不是别人。何光炬本来就是能力出众，以前是你领导，你应该也了解他的为人及工作能力。如果没有李朝阳，他大概还在乡镇工作，也算是讨了李朝阳的好。至于你，刚刚到招商局几个月，工作业绩较循规蹈矩，没出错也没出什么彩，报到组织部后搁置做下一次考虑。对于这次的结果，你有没有什么想法？”罗正业问道。 “谢谢县长的特别关爱。对于这次的人事变动及个别领导的职位晋升，我觉得肯定是公平公证的。对于我自己的情况，说实话我都没想过要怎么变。毕竟我在招商局还来不久，工作也还没有十分出彩。接下来我会扎实工作，继续努力，为领导分忧。”霍云初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责怪贺君山的弃标，不然这一次她至少也是强有力的竞争对象。 “不管我还在县长这个位置上坐多久，终有一天会离开，也不可能一直直接分管你。我打算先让何县长分管你，到时候我才放心把工作都交接出去，怎么样？”罗正业也是考虑了一些时日，才决定将何光炬和李朝阳一起提拔重用。 “虽然很舍不得跟你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但是坚决服务领导安排。”霍云初内心也是在庆幸，没有让李朝阳分管她，不然麻烦就大了。 “他们两履新两天了，按道理说我该组织班子成员一起吃个饭，相互熟悉熟悉，日后也方便打好配合战。前几天有点忙，今天晚上正好有空，怎么样，你安排一下？毕竟你那里招商经费多嘛，方便一点。”罗正业又安排到。 “好的，没问题。”霍云初答应下来，出了办公室马上就联系了姜燕姿那家茶馆，后面包房很隐蔽，菜式不多却精致有特色，领导聚餐首选。 还没到下班的点，霍云初提前过来点餐和安排车位。 不知道为什么，故地重游的时候又想起了姜燕姿走之前那晚与她在这里聊天的情景。 自从那天聊完天后，霍云初有些赌气地没与贺君山联系，但是除了偶尔收到贺君山微信上的简单问候外，真的没有接到贺君山电话和想到潜龙来的消息。 真的喜新厌旧了吧。 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如果是真的，真是有点可笑吧！ 有钱人真的就是这样？ 时间还早，给他打个电话看看，如果他真的有了新欢，把他扔了算了。 电话刚一接通，就被挂断。没到一分钟，又回了过来。 “初七，什么事？”声音有点局促不安的样子。 “没事，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霍云初问。 ------------ 194：老婆重要 “也不是，我这会儿有点忙。今天凌天市市长到我这里调研，就是菜市场这一块的老城改造工程。这会儿快结束了，我要敬地主之谊留一留啊。你那边还好吧？”贺君山好像是在偷偷回电话，声音很低沉。 “那你忙吧。我晚上也有个酒局。”霍云初第一次觉得，异地恋有点不适合她，各忙各的有什么意思呢？ “酒局？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能不喝就不喝啊，身体要紧。”贺君山又叮嘱到。 “我是千杯不醉的体质，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今天是政府领导班子聚餐，其中有一个新提拔的副县长好帅，还是首都人，我打算跟他多喝几杯。”霍云初故意没事找事地透露了一点细节，就看贺君山的反应了。 “霍初七，你故意的嘛？别喝酒了，我现在把这边的事情交待好了，马上出发过去找你。”贺君山说道。 “刚刚不是说好忙？怎么又有空了？市长大人可是你的金主，别得罪了。”霍云初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有些欲拒还迎。 “再忙也没有老婆重要。钱少赚点没关系，老婆丢了就再没老婆了。”贺君山回答。 “你还知道老婆会丢吗？我以为你不知道呢！刚刚给你电话就是想跟你说，我不想异地恋了，没什么意思。你这会儿来，我怎么说出口呢！”霍云初几乎听到贺君山在让人买高铁票了，毕竟坐高铁过来只需要两小时，开车过来大概四小时。 “我两个小时之后到，正好接你回家。你在哪里吃饭，定位发给我。”贺君山说完，就挂了电话，似乎去赶路了。 霍云初挂了电话，把这里的定位发给了贺君山，然后让服务员煮茶，等领导们下班后过来。 但真的领导们过来的时候，霍云初竟然歪在一边的太师椅上，趴在一边的茶水桌上睡着了。 罗正业一笑，这是怎么了？昨晚加班了？这几天没有重大招商活动，不用加班啊。 “霍局长，罗县长到了。”李朝阳眼尖也看到了，连忙第一个冲上去拍了拍霍云初的胳膊。虽然她长得很好年地，但在公共场所这样睡着还是太没形象。 “呃……”霍云初似乎是从熟睡中惊醒，吓得不轻。然后马上起来，安排大家入座。 “罗县长，刚刚太丢脸了。”安排罗正业坐下的时候，霍云初小声向罗正业道歉。 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哪怕熬三天夜白天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身体不舒服？等会儿别喝酒了，老规矩，我帮你喝。”罗正业倒也不介意，笑着摇摇手。 “谢谢师兄体恤。”说着，霍云初让服务员上菜却倒酒，自己杯里真的就倒了红枣桂圆茶。 “霍局长喝得什么？我也要。”何光炬嚷嚷着，其实他真的不喝酒，嚷得罗正业也想起来了。 罗正业安排服务员也把他面前的白酒换下去，倒上了红枣桂圆茶。 “何县长，霍局长，你们不能这么搞。说起来咱们还是第一次聚在一上进心喝酒，怎么都喝茶呢！按这道理，我跟罗县长、胡县长也喝茶，就没意思了。”李朝阳又是第一个反对霍云初喝茶的，让霍云初有些头疼。 “李县长，这桌谁喝谁不喝，谁多喝谁少喝，这该是罗县长发话吧。霍局长不喝酒，罗县长点头，就算过了……”胡岩松拉了拉李朝阳的袖子，开着玩笑批评李朝阳有点过了。 “胡县长，身为招商局局长，怎么可能不喝酒呢！霍局长像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看只要罗县长在桌上，她每次必请假。罗县长也特别惯她，不到一年提了局长不说，上桌就免酒。”李朝阳听胡岩松开口了，也就不纠结霍云初喝不喝酒的事情了，但多说几句还是忍不住。 李朝阳也是男人，他当然知道霍云初在许多时候有特权，是为什么。说到底，罗正业也是觊觎她姿色的人，所以才故意一路放行。 “还没喝酒呢，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来来来，咱们一起举杯，恭喜两位新加入政府班子成员，也恭喜罗县长的队伍集结完毕。”另一位年纪稍长的副县长举杯，然后所有人起立畅饮一杯。 自由活动时间，霍云初绕到罗正业旁边，以茶代酒专门敬罗正业。 “罗县长，先敬您一杯，感谢您总是为我开绿灯，包容我犯的小错误。”霍云初带着歉意地笑，还帮罗正业拿起了酒杯。 “你是咱们潜龙县最年轻的局长嘛，咱们都应该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你。”罗正业也不客气，直接饮了杯中酒。 “罗县长，要不您也喝茶吧？我还得敬您。真心感谢您上次在凌天，对我爸爸的关照。我妈千叮咛万嘱托，一定一定让我好好感谢您。我车上还有她塞的腐乳和酱豆干，是她亲手做的，非让我转交您。我跟她说了，咱们罗县长没有家室，不在家开火做饭，这些东西都用不着……”霍云初说着，又把茶杯塞到罗正业的手里。 “用得着，你等会儿放我车上。我早上喜欢在家煮清水面，吃点腐乳和酱豆干挺好的。”没想到，罗正业把茶水放到桌上，依然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什么腐乳和酱豆干？腌制品少吃一点。罗县长，我敬您，以后还得继续关照啊。”李朝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也围着罗正业敬酒。 霍云初真想瞪他一眼，怎么哪儿都有他。 但还是忍住了，反正东西也不是给他的，人家罗正业都没嫌弃，他嫌弃个什么劲。 “霍局长，咱们一起敬一下你师兄李县长吧。当年我在凌东区委办公室做副主任兼督查室主任的时候，你李师兄还是个科级干部。那时候27岁吧？今年28？29？已经是副处级干部了，可喜可贺啊。”罗正业早就知道霍云初不喜欢李朝阳，但为了防止以后工作中尴尬，还是为他们打了个圆场。 ------------ 195：不嫌丢人 “恭喜师兄。”霍云初心不甘情不愿的举杯，当然也明白罗正业是为了她好。 “罗县长，我29了，而且今天是我29岁生日。谢谢县长，谢谢霍局长。”李朝阳说着，开心地把杯里的酒饮尽。 “哎哟，是你生日啊，那更应该敬你了。来，我们大家都敬你一个。”说着，罗正业号召大家都举杯为李朝阳祝贺。 “谢谢各位，谢谢……”李朝阳几杯酒下肚，脸上已经浮起了一些红晕。 罗正业知道李朝阳的酒量，也知道他的酒品，几杯酒后小声提醒李朝阳要控制了，别喝多了。 “谢谢县长关心，我还有最重要的几杯酒没喝呢！”显然，李朝阳已经听不进劝了，跑到何光炬面前拉着喝，然后又拉着罗岩松喝，全场的显眼包是他无疑了。 最后，他转到霍云初这里，深情脉脉地表白：“霍局长，你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呃……是在凌东区委办公楼里，罗县长办公室。”霍云初想了想，还是十分配合的回答。 “哦……你们是老熟人啊，不是在潜龙县认识的啊？难怪天天追着我们霍局长后面，保护我们霍局长的。”胡岩松听了，也开了一句玩笑。 “不是的，霍局长，我毕业之后回母校看老师，在学校那座银杏桥上见过你。当时你一袭白裙，跟几个女生一起走过，旁边还有一群骑自行车的男生围绕着你，人群中你最耀眼。我问过老师了，他说你当时是学校最高分进来的，作为新生代表在全校的迎新典礼上作过讲话，所以学校其他院系老师都记得你。我也是那个时候，第一次见你，有一种真希望时光倒流，再回学校的想法。”李朝阳今天也是喝酒壮胆，直接当着一大桌的人向霍云初表白了。 “呃……是因为家里人不懂填志愿，瞎填了。”霍云初有点尴尬，她最怕就是李朝阳喝酒，也最怕李朝阳喝酒后胡言乱语。 “没有瞎填，不填凌大咱们怎么能成为校友？咱们怎么会在凌东区委大楼再一次相见？咱们怎么会一起在潜龙县共事？来，霍局长，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感谢你让我觉得生命里有了彩虹。”说着，李朝阳一饮而尽。 霍云初傻眼了，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说这些让人怎么接…… “感谢霍局长感谢完了没有？来，咱们一起感谢罗县长，让我们今天能聚在一起，咱们一起举杯……”一片死寂后，何光炬举起了茶杯，大家好像都从尴尬中回过场来，一起起哄再敬罗县长。 然后，何光炬敬李朝阳，想让李朝阳回原位，可是李朝阳就是不回，依然站在霍云初旁边与何光炬说话。 “何县长，外界传闻你像圣人，没有一点凡夫俗子的烟火气。但是我承认，我就是一个凡夫俗子，看到漂亮女孩子，就是想多看几眼。特别是像霍局长这么优秀的，那不只是看了，还想……”李朝阳手里的酒杯举向何光炬，其他眼神却是看向霍云初。 今天，他一定要表白成功！ “李县长，今天过生日是不是喝多了。喝点茶醒醒酒吧。”何光炬连忙把茶杯送到李朝阳另一只手里，去抢李朝阳手里的酒杯。 谁知道李朝阳把茶杯一推，拿着酒杯转身，扑通一声单膝跪到了霍云初面前。 “李县长今天太高兴，喝多了吧。胡县长，你去把李县长扶起来送回去吧。”罗正业无语了，已经提醒了他几次，真以为背后有人瞎胡闹啊！ 单膝跪下，求婚啊？要脸不要脸？ 今天说起来是私人聚会，其实也算是工作场合，怎么就一翻胡乱操作呢！ “我没喝多，我很清醒！松开。我没喝多。霍云初，我真的很喜欢你啊！我现在是副县长了，配得上你了吧？以后在潜龙县，我照着你啊……”被胡岩松拖出去的时候，李朝阳还一路上嚷嚷着。 然后，包间里，霍云初只想把脸埋到土里，真的是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其他人啊。 “霍局长年轻貌美，喜欢她的人多的去了。李县长也是年轻气盛了些，没控制住。哈哈哈……”回头，胡岩松回了包间，打了几声哈哈，然后一桌人又恢复了正常。 “这么快就送走了？”罗正业有点不放心，小声问胡岩松。 “送到他车上了，跟他司机说好了，不到十分钟就能到家。”胡岩松小声回答，然后取了酒杯开始敬罗正业的酒。 “我提议，我们大家都敬王县长一杯。王县长是我们班子成员中年纪最长的，你们都努努力，争取把他推出去担任主职。”罗正业也再次举杯，把歪掉的楼再扶正。 霍云初松了一口气，这才站起来举杯。 没想到大家刚刚喝了一杯，李朝阳又进来了。 “云初，你怎么还在这里？我送你回去啊？” 霍云初一头的黑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喝了一两斤呢！ 怎么喝了那么一点酒，就醉成这个样子…… 他不嫌丢人，霍云初都替他觉得难堪。 “呵呵……李县长回来是想告诉我们，今天大家都吃好喝好了。好吧，咱们都走吧！”罗正业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八点了，也该散了。 于是，大家一起走出茶馆，各自上自己的车，以防李朝阳继续扫兴。 但是霍云初一出门，就看到了贺君山从一辆黑色鹏辉里推开车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云初，我们再找个地方喝一杯吧？你今晚都没有喝酒……”李朝阳被胡岩松驾着，依然回头冲着霍云初叫嚷，但随后就被胡岩松再一次塞进了车里。 “你们家贺总来了。”罗正业本来站在茶馆门口打算跟霍云初再说几句话，不料指了指停车场的贺君山。 “罗县长，我妈给您带的东西，我还是放您车上吧。”说着，霍云初连忙从自己车上取了东西，放进了罗正业车的后备箱，又与其他人道别，然后目送罗正业走了以后，才回过头走向贺君山。 ------------ 196：谋杀亲夫 “你跑出来干嘛？不是说好了在门口等我的嘛！让人家都看到了。”霍云初有点责备的意味在里面，然后让自己的司机回去，坐进了贺君山的车。 “我还没吃饭，以为你发个定位会请我吃饭呢！”贺君山回到驾驶室，并没有启动车子，而是耸了耸肩膀有些无辜。 “那就在这里炒两个菜？”霍云初有点不好意思，似乎从来没问过贺君山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睡觉，一直以为他就是个不需要燃料的机器人。 “好呀。”贺君山欣然同意，下车为霍云初开车门。 “你今晚喝酒没有？”进入茶馆，霍云初为贺君山点了两个炒菜，等餐间隙贺君山问道。 “给你检查。”在小包间里，霍云初翘起小嘴，被贺君山吻了吻。 然后被贺君山一把抱到腿上，顶住她的后脑勺后，没玩没了的吻了起来…… 直到服务员敲门送餐，贺君山这才松开。 “真乖。”贺君山揉了揉霍云初的头顶，开始狼吞虎咽。 “你慢点吃啊。这是多久没吃饭了啊。”霍云初觉得有些好笑，又为贺君山倒了一杯茶。 “中午为了等市长就没吃，晚上为了见你又没吃……”贺君山鼓了一满嘴，像只仓鼠般可爱。 “问你，上个月我回凌天，打电话让你去我家之前，你在干什么？”自从姜燕姿告诉霍云初那天的事情以后，霍云初心里一直有根刺，非要问个明白。而且电话里，贺君山说谎也听不出来，所以当面问比较好。 “呃……我在工作吧。跟你不在一起的所有时间，我都用工作在麻醉我自己。”贺君山回答完，又继续干饭。 “有人告诉我，你跟一个漂亮的小姐姐在一起。想清楚，别说谎。”霍云初又问，然后目不转睛盯着贺君山。 果然贺君山本能的呶了呶嘴，然后霍云初一巴掌打到了他的后背。 “为什么打我？我在想啊。”贺君山倒也不觉得多疼，只是觉得有点冤枉。事情过去了一个多月，回忆总得要点时间的吧。 “快点想。如果你说谎就不止一巴掌了。”霍云初说着，把贺君山已经快吃完的第三碗饭推开，让他好好回答问题。 “真的，在我心里，你是有且唯一的漂亮小姐姐，没有任何人能称为……”贺君山话说了一半，又是一巴掌。 “我真的不记得……”又是一巴掌。 “我那天从帝宫酒店赶去你家，应该说的是席书颜吧？凌天市市长王素雅的秘书？我的天，席书颜能算漂亮的小姐姐？你应该见过的啊，哪里漂亮了？要说皮肤好，那也是胖出来的好不好。”贺君山终于答对了，没有再挨打。 “人家席书颜怎么是胖出来的？哪里胖了？你眼睛瞎看了吧！”说对了，霍云初又是一巴掌。 “我真是怕了你了。她跟你差不多高吧，你100斤都悬，人家快130有没有？还不胖？”然后，一把抓住霍云初又要打过来的巴掌：“我后背受伤了，别谋杀亲夫了。” 说着，把外套脱了，将衬衫领口的扣子松开，让霍云初自己看。 霍云初伸出一根手指，将领口子挑开一看，不由惊呆了。 “这么严重怎么不去医院？”霍云初看到伤口都结痂了，结痂处还青紫了一片。 “上午我在检查现场，中午临了走的时候被一面墙倒下来，里面一根钢管打着了。下午市长还要过来视察，又是皮外伤，所以没去医院，让他们给我檫了碘伏清洗了一下伤口，就错过了饭点。好在市长检查的时候一切都好，如果中午的事情变成下午的，那就得停工整改了。初七，我赚钱也很辛苦的，我车上的纱布碘伏什么的，都是处理日常突发事件的，不是打架用的。”贺君山一幅求抱抱求安慰的样子，惹得霍云初确实有点心疼。 “难怪今天特别棉条，没有喊打喊杀，原来受伤了啊。”霍云初刚他扣好扣子，然后披上外套。 “这点伤算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你害怕，我早把李朝阳给挫骨扬灰了。”贺君山也吃饱了，打算叫服务员买单走人。 “不用买单，我在这店里存了钱，签字划扣。”然后，霍云初让贺君山猜这家店的老板。 贺君山以为是宋君宝，没想到是姜燕姿。 “你还真跟她处成朋友啦？别跟她玩，那个女人不上道，坏得狠。”贺君山提起姜燕姿就一肚子火，不过马上又改口：“不过我还挺感谢她的，如果没有她，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睡你。” “还有你贺大胆不敢的事情？”霍云初无语了，看向车窗外。 还没有到夏季，正是春雨绵绵的时候，潜龙的夜显得格外的静漪。整个县城如一片湖水，有雨滴但依然寂静。 “在外我是贺大胆，在你面前我就贺无胆。”贺君山边开车边与霍云初商量：“你还是学开车吧，我把我那辆玛莎给你开，这也算官宣了，就没人敢动我贺大胆的女人了。” “我这辈子学的东西太多太辛苦了，再不想学什么技能了。单位有车就坐单位的车，没有车就打车，你别再给我压力了。对了，夏沫沫说昨天到医院遇到我妈了，知道我爸爸在做放化疗的事情，给了我妈一千块钱的红包。我妈不知道我跟她的事情，拿着就拿着吧，你回凌天有空帮我把一千块钱还给她。我不想跟她再有人情客往。”霍云初说着，提到夏沫沫就有点不开心，毕竟曾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后来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 “她习惯性流产，是省人民的常客，在做试管。我有一天到医院给你爸爸缴费，看到她后打听了一下。你给就给吧，你也别有什么负担，她如果真生了孩子咱们给她封个大的红包。你是没看到，才半年时间，老得像个鬼，估计日子也过得不好。”贺君山与霍云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家。 两个人一起上楼，一进家门就开始互脱衣服，亲亲抱抱自然是免不了，但是刚到床边贺君山伸手在床头柜里拿“雨衣”，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 197：说滚就滚 贺君山连忙起身开灯，将床头柜的抽屉拉出来，也没有找到一个。明明，有好几盒的啊！ 然后，马上取了手机拔号码…… “你打给谁啊？我用了。我用光了。”霍云初看着自己的小恶作剧让贺君山急得满头大汗，不由在一边幸灾乐祸。 “你用了？你跟谁用了！”贺君山先是吼了一声，但随后觉得自己音量太大，又压低了声音。 “太多了，不记得谁。”霍云初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看到贺君山声音低了下来，把笑容收了起来。 “霍初七你记住，我不喜欢这种玩笑！”贺君山胸口起伏着，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压低声音，声音里却透着威胁。 “在那边抽屉。”霍云初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另一边的床头柜。 贺君山一个飞虎扑食打开抽屉，果然几盒都在，心才算放了下来。 但是看看霍云初，心里暗叫不好，从来没有看到她的脸这么黑过。 不是，她很白，但现在的脸灰白灰白，气场起码是两米，十分让人压抑。 “我刚才……有点着急，有点口无遮拦……初七，其实我……不是……”贺君山结结巴巴的，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打算要说什么，然后就听到霍云初劈头盖脸一个字：“滚！” 贺君山闻声，连忙衣冠不整的跑出房间。 然后听到大门“砰”的一声，应该是滚出去了。 霍云初一肚子气，让他滚他就滚了？ 他不应该跪在这里被骂或者被打嘛？ 霍云初有气没地方撒，也不知道这个点他“滚”哪里去了。 但马上，她就听到楼道口有人讲话，打着赤脚从大门猫眼一看，门外不是贺君山又能是谁。 更加命的是，衣冠不整的贺君山旁边，是穿着睡衣的邻居宋君宝。 “贺总这是怎么了？被霍局长赶出来了？我就说嘛，让你来潜龙发展，你不听，动不动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回家。霍局长不跟你玩拜拜都是好的，只是把你赶出来。哎哟……这背后伤的，该不是霍局长打的吧？看你们霍局长斯斯文文的，下手怎么这么重？太吓人了，以后我都不敢找她谈工作了，敢情她是一只母老虎啊……”宋君宝平常嗓门就比较大，这会儿像是故意扯着嗓门在那儿叫唤。 “砰”的一声，霍云初把门打开了。 “你在门口干什么？”霍云初真的是无语了，这一层楼就一户，宋君宝是三楼的，他怎么跑上来了？不是贺君山叫来的，又能是谁。 “不是你让我‘滚’，也没说‘滚’哪儿，我也不敢瞎‘滚’啊。”当着宋君宝的面，贺君山还装成一肚子委屈。 “滚进来！”霍云初抚着额头，他真的不嫌丢人嘛！ “能走嘛？人……宋总在旁边看着呢！”贺君山一脸无辜，可怜巴巴地求饶。 “你给我快点！”说着，霍云初干脆伸手拎着贺君山的耳朵，把他拽进了门，然后大门狠狠地摔上。 贺君山好像很享受被拎耳朵的结果，冲着宋君宝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就进了屋。 看着霍云初进了房间，小心翼翼跟了进去。 见霍云初上了床，然后又老老实实跪到了床边。 “以后还敢这么大声跟我讲话吧？”霍云初开始训话了。 “不敢。绝对不敢。”贺君山把头扎到快挨到地板了，脖子摇得像个波浪鼓。 “还敢教训我什么玩笑能开什么玩笑不能开吧！”霍云初崩着脸又问。 “不敢。霍局长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不敢造次。”贺君山回答。 “你忘了怎么办？”霍云初又问。 “就如这只盒子。”说着，贺君山在地上捡起一只“雨衣”盒子一掰稀烂，里面的“雨衣”散落了一地。 “就会哄我！”说着，霍云初一脚往贺君山肩膀上一踢，却被看似一直低头的贺君山抓了个正着。 贺君山厚颜无耻地顺着霍云初的腿，再一次爬上了床。 “我要在上面。”霍云初笑。 “不，这是原则问题，我必须在上面。”贺君山回答。 “你又不听我的！” “床下的事情听你的，床上的事情必须听我的。” 此处省略一万字…… 在万宁市的叶廉诚给在凌天市的姜燕姿打电话，“在哪儿呢？” “我昨天刚从万宁到凌天，你的电话就追过来了，还问我在哪儿。我能在哪儿，我在办公室啊。”姜燕姿有些无语，也不知道为什么叶廉诚好像把她越盯越紧了，生怕她飞了跑了一样。 “我们的孩子大概要出生了，机构打来电话说那个女人刚刚发作了。开不开心？”不管姜燕姿开不开心，反正叶廉诚挺开心的，自从认识姜燕姿开始，他就一直想要一个与姜燕姿的孩子，似乎这个孩子才真正属于叶廉诚一般。 “毕竟没从我肚子里爬出来，我没太大感觉。而且我才27，对了，今天是我27的生日，我还不能接受这么快就当妈妈了，你得给我时间是不是？我今天在凌天有个汇报，要不然你过来，晚上我们一起庆祝一下我生日，然后明天我们一起从凌天出发去看孩子？”姜燕姿抓着头皮，原来要个孩子这么容易啊，就60-70万的事。 “你生日啊！你看我都忘了。我马上高铁过来，你安排车在高铁站接我。”叶廉诚说着，马上把手上的事情都交待妥当了，然后就让司机让自己去高铁站了。 叶廉诚中午就到了凌天，然后在一间餐厅点了餐，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姜燕姿。 “回去收拾行李了？”叶廉诚有点开心，看到姜燕姿婀娜的身姿，觉得当初找人代孕这个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不然，影响了姜燕姿完全的身材怎么办？ “不是说了明天走嘛！我上午在汇报工作，搞迟了一点。下午就空出来了，咱们休息一下，晚上去夜店吧？马上要当妈妈了，恐怕再没空去了，我想你陪我去夜店过生日，以告别我的少女时代。对了，你去过夜店没有？”姜燕姿问叶廉诚。 ------------ 198：熟悉身影 “从没去过。”叶廉诚如实回答。虽然对那个地方没兴趣，同时也觉得那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但姜燕姿想去，就一定陪她去。 毕竟自己大她十几岁，如果这也不肯那也不依，她是不是会嫌自己老了，跟自己有代沟了。 “那你陪我去好不好？今天我过生日嘛，好不好嘛！”姜燕姿又开始发起嗲来。 “没说不陪啊。”叶廉诚的眼里，不管姜燕姿做什么说什么，都是美到完美，所以怜惜地抚了抚她光泽年轻的脸颊，安抚她无端端的小情绪。 “那就说好了。”姜燕姿撒娇的跟叶廉诚拉钩，然后跟他相互喂饭，逗着一向不苟言笑的叶廉诚，喜笑颜开的。 说过饭，姜燕姿拉叶廉诚去逛街，逛着逛着，非要给叶廉诚挑几件颜色十分出挑的T恤。 “我不要，我上班肯定不能穿这个。”叶廉诚吓得直摇手。 “不是给你上班穿的，是今晚去夜店穿的。你难道要穿衬衫西裤去夜店？”姜燕姿选了一件粉色无领破洞T、一件灰色滑肩T，一件烟红色毛边T，还有一件黑色T上印着骷颅头的。 “不用试，如果非要挑一件就拿那件黑的。”叶廉诚连连摆手，不肯试那些奇怪颜色的T恤。 “这个？那还要配一条项链。”姜燕姿只是觉得银色骷颅头的还可以，但颜色老气了一点，应该配一点夸张首饰才好。 “你再搞我就不去了！”叶廉诚皱起了眉头。 是她说了半天好话，而且是陪她过生日的份上，答应去夜店，但没答应要穿这些奇怪的衣服去。这个女人，有点得寸近尺了。 “我一看就知道这位大哥是有身份的人，工装裤就不用了，拿一条休闲裤搭吧。”潮牌店的服务员连忙过来相劝。 “你不去就不去，我自己去！”没想到，姜燕姿直接把衣服往叶廉诚身上一扔，自己取了几件衣服进试衣间换了。 叶廉诚觉得……姜燕姿真的越来越过火了，动不动还给自己甩脸子了。这个女孩子身上，哪有一点点家庭活动的烟火气？哪有一点点做妈妈的耐心和温和？ 刚打算等姜燕姿出来说她两句，不料姜燕姿推开试衣间走出来后，吓得叶廉诚连忙用她自己穿过来的一件风衣把她挡住。 她下面一条肥大的阔腿裤腰线很底，似乎故意露出里面丁字裤的裤边。这还算好的，上面竟然就穿了几根带子，连胸口那对小兔子都绑不住，而且那几根带子还是不宽的带子。 “这也叫衣服？你们是不是为了节约成本，搞几根破布带子糊弄小姑娘们？”叶廉诚实在是忍不住，严肃地批评潮牌店的服务员。 “有件单肩的遮肉多一点，要不试试这件吧。”服务员被叶廉诚训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马上又拿了几件保守的。 “你又不去，你管我怎么去！走开！”姜燕姿把叶廉诚挡在身上的风衣往旁边一推：“嫌我老了，生日都不让人过下去了是吧！” “这种东西真的不是人穿的。”叶廉诚还是耐心用风衣挡，奈何姜燕姿左推右推的，叶廉诚干脆用风衣把她裹到了怀里：“好了好了，我陪你去，上面穿个T恤也成啊，别整几根带子啊。” “那你挑。”姜燕姿听到叶廉诚服了软，狡猾的一笑，把难题抛给了叶廉诚。 其实这里的衣服没一件能让叶廉诚看中的，选来选去，最后挑了一件银色亮片的露脐装，总算是布料多了一点了，把叶廉诚最喜欢的小兔子完全挡住了。不过因为露脐装好像有点小，让胸部轮廓显现得更加突出诱人。 把她的长头发放下来，还能多挡一点。 “我打算把头发扎成丸子头。这样披着一会儿跳舞会热死我的。”姜燕姿还是不高兴，但是看在叶廉诚肯亲自为她“设计”造型上，还是暂时放过了他。 “披着才温柔好看。”叶廉诚扯着理由，这才稍稍放心地自己进去换衣服。 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看，觉得异常的陌生。 叶廉诚今年44岁了，跟姜燕姿在一起也快两年了。姜燕姿今天27岁生日，算起来大她17岁。 如果姜燕姿按规矩走，找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年轻，大概也挺好的。 可是，姜燕姿跟着他这个40多岁的男人跟了两年，从省城跟到县城，也难为她了。 在他40岁的时候，叶廉诚以为自己的人生可以一眼望到80岁，可是却没想到会有今天镜子里这样陌生的样子。 这些，都是在遇到姜燕姿后，如获新生才有的感觉。 虽然44了，但叶廉诚没觉得自己44，反而觉得是一个比姜燕姿大不了几岁的男人。 年轻男人能给姜燕姿的，他给得起；年轻男人给不了的，他也能给。 两个人手拉手逛潮牌小店，吃路边小摊，像一对年轻的热情侣一般，叶廉诚这会儿觉得，他明明跟姜燕姿是同龄人，参与了她最青春美好的时光。 晚上才七点，夜店刚开门，姜燕姿就拉着叶廉诚挤进去了。 叫了一个五六个人的小包，就两个人坐在里面唱点小酒。姜燕姿劝说叶廉诚陪她进去跳舞，叶廉诚称这个真不会，死活不愿意去，还不让姜燕姿去，两个人又在小包里闹起了小情绪。 夜店里真热啊，四月的天，就是穿着短袖，也闷热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姜燕姿劝说无果，提出自己要去洗手间化个大浓妆，让叶廉诚也认不出来的大浓妆。 叶廉诚这才松了口，放姜燕姿去，然后自己趴在包间的栏杆上，望着舞池里年轻的男男女女。 年轻真好啊，他年轻的时候在干什么？ 每天加班，每天写材料，每天盼望发工资，每天想着老家的房子要修还是父母身体不好要钱…… 终于，父母到老家修了新房子，他也有钱给父母看病，怎么一混就到了40多岁。 该跳舞的年龄，该尽情的年龄……就这么一晃而过。 正想着，却望着舞池里有一个看似熟悉的身影，顶着一头彩色的头发，穿着大红色的露脐短T和超短热裤…… ------------ 199：小三抓正宫 那女人很瘦，皮肤也不白亮，却化着大浓妆，如姜燕姿说的，谁都不认识。 扭动的腰肢非常灵活，好像是夜店的熟客。露出的小腹上，竟然还有腹肌和漂亮的马甲线。 手腕上，有一只宽大的银色手镯，举在半空中带着节奏。 还有一头五颜六色的假发，在夜店的灯光中更加的璀璨夺目。 如果说叶廉诚刚开始看着只是觉得她有点像孙静凌，但马上他看到了以前在潜龙县政府工作的张费明。 张费明穿着一件墨绿色宽松T恤，胸口戴着夸张的项链，似乎是在为孙静凌做陪衬，总是围着她扭来扭去的。 虽然说县政府的工作人员他不是都认识，但却认识张费明，因为他做了大半年罗正业的秘书，后来调到了省水利厅的二级单位。 当时传闻，是孙静凌下来检查工作时认识的，瞧上觉得不错由孙静凌调走了。 叶廉诚当时只是笑笑，这种传闻有点过了。 首先孙静凌没那个本事，另外孙静凌不是那种人…… 可是现在很明显，孙静凌既有这个本事，也是这种人！ 叶廉诚气得当场想要吐血，自己都是第一次来夜店，这个死女人竟然成了常客。 今天周四，还是工作日，把孩子送到私立学校，就是为了有时间出来偷欢吧！ 拿出手机打给她，可能现场环境太吵，不知道孙静凌带没带手机，一直在舞池中央嗨到爆炸。 叶廉诚连打三遍电话无果，亲自下场来抓人！ 她不嫌丢人，叶廉诚也嫌丢人！ 但是刚刚下来还没进入舞池，就撞到了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姜燕姿。 “老叶，我看到孙姐了，咱们快走吧！”姜燕姿慌不择路的样子，让叶廉诚简直是烦到了顶。 “你先回去，我来收拾她！”叶廉诚推开姜燕姿搂着自己的手，直径挤进舞池去抓人。 姜燕姿吓得连忙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但是又忍不住漏出一条缝，自己带着小三来抓正宫的奸，电视剧也不敢这么拍啊。 姜燕姿连忙就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藏好，等着看好戏。 叶廉诚终于挤到了孙静凌旁边，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就要把她往外面带。 张费明开始准备动手，看清楚来人是叶廉诚，吓得跟姜燕姿一样，连忙躲到另一角落去了。 叶廉诚不由分说，将孙静凌连拖带拽拉出夜店，叫了一辆车几乎是把孙静凌塞进去，终于带回了家。 家里安安静静、干干静静，厨房没有一丁点的油污，地板没有一丁点的灰尘，就连沙发上都铺了防尘布，就好像根本没有打算住人一样。 “你多久没有回家了？你还是个有家的女人嘛！”叶廉诚怒不可遏，一把将孙静凌甩到沙发间。 “哈哈哈……你怎么会生气？你自己跟姜燕姿天天风流快活，怎么想起来管我？怎么，你能玩，我就不能玩？”孙静凌白了叶廉诚一眼，想起好像手机包包都没拿，算了，明天张费明会还给她，所以就算了。 “男人在外面跟女人在外面是一样的吗？姜燕姿是我从凌天招到潜龙的客商，我潜她是我占了便宜，你呢！你看看你穿成什么鬼样子，嫌不嫌丢人？还跟个20多岁的小伙子搞到一起，丢不丢人?这是一个妻子，一个妈妈应该做出来的事情吗？你是不是不想一块过了？那就离婚！孩子归我！”叶廉诚气得要吐血，直接把最狠的两句话丢了出来。 他算准孙静凌第一怕离婚，第二怕失去孩子。 “你以为我想维持这段形同虚设的婚姻？结婚的时候你出钱了吗？房子谁买的？孩子谁生谁养的？家里所有的活是谁做的？你有今天是谁给的？你真搞笑，你以为你为这个家庭付出了什么，所以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好啊，房子和钱都是我的，你实在是爱你儿子，就带着你儿子滚出这个家，慢走不送。还有我提醒你一下，你儿子现在一年的学费是30万，离婚后我也不让你吃亏，一年给你15万。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孙静凌从沙发上起来，走到洗手间里，开始卸妆。 没错，自从她在潜龙撞破了姜燕姿与叶廉诚的破事，已经在夜店快活了大半年了。只要不加班，她每晚都在夜店，全身的肌肉都是在那里练成的。 那里除了有张费明陪着，还有不少年轻小哥哥也会哄自己开心，真是个不错的项目。 劲爆的音乐和酒精的刺激下，孙静凌才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失败。 “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婚了！而且连儿子也不想要了？你真是……我以为你不是一个好妻子、好妈妈，没想到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一点底线都没有！”叶廉诚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倒把孙静凌真给惹毛了。 “到底是谁不是人啊？你白嫖了我这么多年，我还同意一年给你15万，你竟然还说我不是人？那我可得给你算清楚了！这房子是我父母出资买的，你分不了吧？还有一套房子是我婚前买的，你也分不了吧？你的车是我买的，不管旧了没有你该还给我吧？孩子初中以前，每年的花销十万有吧，你工资多少我从来不知道的吧？给我交了多少你也很清楚吧，多年保持零记录！你是不是该付我一半？你出轨在先，照片都在我手机上，你为什么一点不害怕呢？一旦我举报你，不说让你坐牢，起码你的政治前途全完了。但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满你的意让你去万宁做市长，我是举报你了还是打了你的拦路板还是坐事不理？我告诉你，之所以我一直不提离婚不是因为舍不得你这个渣男，而是我想让儿子有个爸爸，等他将来结婚生子的时候，父母位上能坐两个人而不是我一个人！你今天提离婚，真是出乎我意外之内外啊叶市长！你哪里来的底气跟我算账？告诉你，就冲你今天的态度，一年15万没有，请你带着你儿子净身出户！”孙静凌冲出卫生间，一口气把叶廉诚算了个底朝天。 ------------ 200：太不知足 叶廉诚气极，但孙静凌确实说得句句属实，真要算起来他恐怕要亏大本。 叶廉诚结婚的时候就跟孙静凌说，自己家是农村的，父母把他养大不容易，家里条件太差，而自己工资也不高，能不能把工资卡给父母支配。等以后他们需要钱的时候，再找父母开口。 孙静凌真的是善良，当时就同意了，但这么多年父母从来没给过他们任何钱，包括春节连个红包都没给孩子封过，一说起来就是去年修了房子，前年添了家具，还嫌叶廉诚的工资太少不够花。 孙静凌的娘家经济条件也只是一般，但这么多年默默往他们小家上贴了不少，这些孙静凌刚才都没跟他算。 孙静凌现在的工资拿到手大概是20多万，儿子一年的学费就是30万，很明显是娘家又补贴了…… 叶廉诚真的没有为这个家做过一毛钱的事情，非要说做了，就是让儿子说起来有个市长爸爸，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叶廉诚直接拉门出去了。 他确实没有资格计较孙静凌做了什么，这个家确实事事都是孙静凌做的。孙静凌什么也没有做错，如果非要说错，就是不该嫁给叶廉诚，把自己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但即使是叶廉诚有这个的觉悟，但是也依然要去找姜燕姿，面对孙静凌，他真的一分钟都活不下去。 “你跑什么？你以为你跑了就完事了？放心，明天我就发律师函，谁不离婚谁是孙子！我凭什么要被你叶廉诚绑死一辈子？要无条件为你叶家当牛做马？你告诉我凭什么？我一个省城的千金大小姐，凭什么被你一个乡巴佬这样作贱！”对着大门，孙静凌骂着骂着，竟然又哭了。 既然道理全在孙静凌这一边，孙静凌也不想自己四十多岁闹离婚。孩子马上中考，还有三年高中四年大学，也该谈婚论嫁了。按叶廉诚这样的闹法，孩子有钱结婚吗？会有像自己这样的傻女孩子跟他吗？ 父母不负责任的瞎胡闹，说白了就是苦了孩子。 可是这样的空壳婚姻，真的还有意义坚守？ 叶廉诚前脚刚走，后脚张费明就输了密码进来了。 “凌姐，你的包和手机。”张费明其实一直跟着孙静凌和叶廉诚到楼下，蹲点看着叶廉诚走了以后才上楼。 孙静凌一头扎进了张费明的怀里，嚎啕大哭。 张费明小心的拍着孙静凌的后背，轻轻帮她吻去眼睛，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轻言漫语地安排孙静凌：“他是渣男，不懂得珍惜凌姐，我疼我们家凌姐，我疼。” …… 叶廉诚回了姜燕姿的家，也是一头扎进了姜燕姿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姜燕姿完全蒙了，还是第一次见叶廉诚哭，也不知道他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成年人的世界，多少是有些让人心酸的。”姜燕姿不知道怎么安慰叶廉诚，毕竟也不知道他们刚刚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只得轻轻拍着叶廉诚的后背说着一些与事无关的空话。 “她要跟我离婚，要跟我算账，连孩子都不要。你手上有多少钱？能不能帮我应付这一场危机？正好我们的孩子也要出生了，正好给我们孩子一个名份。”好一会儿，叶廉诚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向姜燕姿开口。 “我手上……我手上哪有钱，我的钱都在项目上啊。她要离婚？我觉得孙姐只是生气，一时说的气话吧。离什么婚啊，都这个岁数了，孩子马上高考之后，你们什么牵绊都没有了，两个人爱怎么玩怎么玩啊。别离了，又伤感情又伤钱的。”姜燕姿这几年在叶廉诚手上搞了不少钱，光是流动资产加起来怎么也过千万了。 但是如果拿钱去换叶廉诚的自由身，姜燕姿肯定是不同意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跟叶廉诚结婚，自己四十多岁事业正火精力最旺的时候，叶廉诚退休后一无事处了。 成年人的游戏，叶廉诚一个40多岁男人，怎么会不懂呢！ 而且姜燕姿发现，近几次叶廉诚身体也不如从前了，还靠吃药才能维持原状。再过几年，大概吃药也没什么作用了。 可是姜燕姿还年轻，连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都没有到，怎么能跟着叶廉诚有情饮水饱呢！ 刚刚在夜店就看到几个卖相不错的小哥哥，好想一起玩玩啊！ 还有那个贺君山，真的是色相一级棒，也好想尝尝…… 谁知道，好好的生日过得稀烂！ “你怎么这么说？你马上就要有孩子了，你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考虑离婚的啊！别说没钱，就我们现在这套房子也能卖几百万，学区房挂出来分分钟就卖出去了！而且孙静凌我很了解，她的胃口不大，给她一百分她马上签字。错过这次机会，不一定还有机会了！”叶廉诚对于姜燕姿的劝和十分疑惑，别人劝和可以，她怎么会劝和？ 她真的太没有野心了，一点也不想破坏他的家庭。而一直做正宫的孙静凌太不知足了，要了正宫位置还想要别的！ 想到这里，叶廉诚又心疼的把姜燕姿搂入了怀里。 “不是的老叶。我是觉得吧，咱们现在也挺好的。现在国家也放开了，什么私生子都可以上户口，不存在什么以后不好上学之类的。咱们已经让孙姐伤过一次心了，就算了，放过她也算是放过我们自己。你看这一次如果没有孙姐帮忙，你大概就直接回省厅做副厅长了，哪有万宁市长这样的实权位置呢？孙姐还是善良的，她原谅我们，我们也应该原谅她是不是？就孙姐工作能力这么强的趋势，指不定什么时候还需要她的帮忙呢！你们现在离婚了，以后遇到事了，她真不一定能帮了。你说呢？我是女人，最懂女人了，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一哄，女人马上就能被哄好。改天我给孙姐送几张医美的卡，保准把她哄开心。”姜燕姿生怕叶廉诚打自己房子的主意，俯在叶廉诚的怀里，眨巴着眼睛，然后伸手去解叶廉诚的扣子。 ------------ 201：直接抱走 “今天真的太累了，早点休息吧。”叶廉诚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 刚刚建立起离婚的信心，这会儿又化为乌有了，离婚这事能拖就拖着吧，以后再说。 姜燕姿说得没错，孙静凌还是善良好哄的，以后可能还真的需要她的帮忙。做不成夫妻，也不能做仇人不是？正宫位置还是先让她坐着，以后走一步再看一步吧。 “我帮你啊。”姜燕姿说着，整个人都俯到了叶廉诚的身下…… “你啊，以后做了妈妈，别再这么贪玩了。”叶廉诚只得纵容，抚着姜燕姿的头，不知道自己还能纵容她到几时。 即使是这样，姜燕姿觉得一点也不尽性！ 第二天一早，姜燕姿还在赖床不肯起的时候，叶廉诚已早早起来准备去迎接他的新生命了。 昨天晚上已经生了，说是一个八斤半的大胖小子。 不得不说现在的医疗水平真是高，说要男就是男，说要女就是女。 叶廉诚十分期待与姜燕姿的儿子，长得什么样，一定有一双妈妈那样的大欧式眼和大长腿。 不像姜燕姿的儿子，黑瘦黑瘦的没一点看相。 姜燕姿真的一点兴致都没有，是叶廉诚非要跟她有个儿子，所以她才想出代-孕的事情。 现在拖是不能拖了，只能硬着头皮把孩子接回来了。 两个人带着事先请好的育儿嫂，先是高铁，再是汽车，大山的盘山公路让姜燕姿吐了一路，还被叶廉诚笑称补了一个怀孕期。 终于到了代-孕村，在一个收拾干净的小平房里，见到了代孕妈妈和孩子。 “孩子现场跟父母做好DNA，决定以后付了尾款，就能抱走了。”负责人说。 “不用做了。我们直接抱走。”姜燕姿捂着鼻子，她闻不得产妇一身的血腥味和孩子一身的屎尿味。 “做一下不是放心些吗？”叶廉诚有些惊讶于姜燕姿的态度，说实话他还是有些担心这么长时间被调包的。 “这里有什么条件做检查？再说他们做的检查你信吗？咱们自己抱回去想到哪个大医院做就在哪个大医院做，如果有问题就拿着检查报告退给他们！如果没问题咱们就自己好好养着，再发他们一个红包，不就行了？”姜燕姿一刻都不想多留，微微表现有点不耐烦了。 “这么大的事，我们确实不会搞鬼。不然，咱们这里生意不会这么好办这么久的。”负责人也想快点得到尾款，于是顺着姜燕姿的话说道。 “好吧，那你去交了尾款，咱们就抱走吧。”叶廉诚还是多看了几眼孩子，孩子紧闭着眼睛，一张小脸通红，没有姜燕姿凝雪的肌肤啊。 “快点吧，我手机已经支持了。要看，回家一直看。”姜燕姿叭叭几下，就把尾款打给了这里的负责人，让育儿嫂抱着孩子就打道回府了。 这山沟沟里，没有一间像亲的酒店，想多住几天也不太可能。 但是现在赶回去，只怕到了县城就要住下来，第二天高铁回家了。 “你准备的宝宝衣服呢？先给宝宝换上吧。这小花衫真不怎么样，不附和咱们宝宝的气质。”坐在公汽上，叶廉诚还盯着育儿嫂怀里的宝宝看，百看不厌的样子。 “呃……早上你催啊催的，我出门急，都忘了。真讨厌，总是催我……以后再不准催我啦！”姜燕姿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洗漱用品护肤品换洗衣服带了一大堆，唯独孩子的东西一件没带。怕叶廉诚生气，先把责任往叶廉诚身上推。 “没关系，我带了，公司配的新的，也是品牌，过水洗过了，正好可以穿。不知道您瞧不瞧得上。”育儿嫂第一天上岗，生怕他们为这件事吵起来，连忙从自己包里取出几件小衣服给叶廉诚挑选。 叶廉诚确实有点想发脾气了，认为姜燕姿真是个自己都没长大的孩子，以后怎么带孩子。可是看到育儿嫂带来的衣服，注意力马上被分散了。 “这个小领结是印上去的吧？真可爱，给宝宝穿这件。你在车上能换吗？要不要让司机停一下？”叶廉诚挑了其实一件，然后递给育儿嫂。 “不用停车，我们都是专业训练过，可以换的。”然后，育儿嫂在叶廉诚的注视下，全程观看了宝宝生平第一次换衣服。 “这个曾姐姐是公司的金牌育儿嫂，每个月我开她一万的工资，孩子交给她，你放心好了。”姜燕姿又开始晕车了，靠在叶廉诚的怀里左右不好，总是想吐。 “孩子房间装了摄像头没有？”叶廉诚看着永远长不大的姜燕姿，又不放心起来。 “装了，不仅孩子房间装了，整个房子都装了。回家我给你下载个APP，不管在哪里都能让你看到你的宝贝儿子。”姜燕姿说着说着，又反胃起来。 “你现在手机给我看看，我看看有没有死角。”叶廉诚又说着，烦得姜燕姿一巴掌：“我晕车，我想吐，你别整我啦，我现在想跳车……” “好了好了，回家再研究，这会儿我们的姿姿宝宝先睡一会儿。”叶廉诚心情大好，把姜燕姿搂在怀里耐心地哄。 姜燕姿其实放在心里骂，跟了叶廉诚这么久，从来没有经他手给过自己一毛钱，都是凭自己的“智慧”赚钱。他是怎么好意思让她出资代-孕！ 而且这孩子真是四脚吞金兽，且不说让他来到这世界上就花了60多万，加上两个人来来往往的费用，还有家里的儿童房布置，婴儿用品和育儿嫂等等的费用，早就超百万了好不好！ 后续的奶粉纸尿裤早教入托幼儿园上学……想想头皮都发麻。 她的钱也不是大河的水流过来的，都是她一分一分赚回来的，怎么就要都花在这只四脚吞金兽上面呢？ 是什么女人这么想不开，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要用来养孩子。养个好孩子还好说，养个天天气自己的，真是件特别大的亏本买卖！ ------------ 202：没缝的蛋 回家后，叶廉诚与育儿嫂千叮呤万嘱咐，一定要把孩子带好；又叮嘱姜燕姿在孩子没有满月以前，除了去公司就在家陪着孩子，不用去万宁了。只要他有空，就会过来看孩子。 临走前还给孩子取了一个可爱的小名叫“石头”，然后才依依不舍得离开了凌天，返回万宁。 刚上高铁，又想起来给姜燕姿发微信，“忘了做DNA的事情了，下周有空回来就陪你一起去做。” “好。”姜燕姿回了一个字，然后把手机甩到一边。 叶廉诚是怎么回事，两个人一起玩玩不好嘛，非得搞出个孩子来！ 但是现在孩子搞出来了，必须找叶廉诚把花在孩子身上的钱，百倍搞回来！ 想到这里，姜燕姿将电话打给了贺君山。 “贺总，忙什么呢？”姜燕姿知道贺君山现在在凌天，所以想约他见个面。 “忙赚钱。”贺君山简单明了的回答。 “呵呵……正好我也有个赚钱的项目想跟贺总聊聊，要不我选个地方，咱们见个面？”姜燕姿试探性问道。 “没兴趣。”贺君山依然是三个字，让姜燕姿有点恼火了。 “霍局长家教这么严啊，贺总都不敢随便出来跟女孩子吃饭啦？说起来你能追到霍局长，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啊？要不，你请我吃饭呗。”姜燕姿继续撩，真搞不懂这个贺君山这种口气讲话，是怎么赚到那么多钱的。 “我家霍局长明天到凌天搞学习，实在想约我吃饭你可以跟她约。我很忙，先挂了。”贺君山那边说到做到，真的不等姜燕姿回答就直接挂了电话。 “尼玛……老娘不是美女啊！没眼光！”姜燕姿气极，冲着没人接通的电话骂了一句，然后也挂了电话。 跟霍云初约？那更不可能。 姜燕姿其实是想把贺君山哄到万宁投资做项目，如果贺君山肯，当然会带着钱去潜龙县讨好霍云初，怎么可能跟她去万宁呢。 但是可以谈啊，万宁是离凌天最近的一个市，也是紧挨着贺君山家的屠宰场和冷库。其实他们家的产业放在省城，不管是税收还是场租都贵死，到万宁啊，会便宜好多的啊！ 真是个死脑筋，听都不听。 这个贺君山，难道还是个没有缝隙的蛋？ 姜燕姿不信！ 于是取了电话打给霍云初：“听你们家贺总说，你明天要来凌天？” “哎哟，姜总还能联系得上贺总啊，我都联系不上，哈哈……”霍云初表面上与姜燕姿关系融洽，其实……如果她不是叶廉诚的情妇，不是罗正业的关系，霍云初根本就不会跟她的任何事情搭嘎。 听到她还与贺君山有联系，心里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特别是她还详细询问过贺君山的身材以及那方面的能力…… “到凌天了一起吃个饭啊，好久没见啦。” 姜燕姿约道。 “大概没时间呢！我们这次过去是县直机关领导干部做廉政教育，包了几台大巴，军式化管理。先是去凌天监狱去看一些犯过错误的领导干部，听讲座。然后看劳改农场，看看那些曾经的领导平常怎么劳作怎么反省。再然后去看红色基地，看看先辈们为了建立新中国的足迹。最后，还要到省委党校封闭式学习一天，听几位老师讲课。中间不准请假，学完随车回潜龙，你大罗哥亲自压车。我爸还在医院呢，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抽时间过去看看。”霍云初拿着学习行程安排，逐条跟姜燕姿说着。论歪楼的本事，霍云初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那就是说，连贺总都不一定能见得到你？”姜燕姿服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个人说不是一家人都没人信！ “嗯。他说了，让我把行程发给她，他拿手机去尾随我，偷拍我，也算是见上面了。”霍云初拒绝姜燕姿十分艺术。 “呵呵……我算是明白了，贺总想见你，所以借我的手约你。没想到我也是个不中用的，也没能把霍局长约出来。算了，当我没打这个电话。”姜燕姿无语了，只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姜总别生气，但凡有一丁点时间，我给你也不给贺总，只留给你。”霍云初又跟姜燕姿打了几句哈哈，这就挂了电话。 “跟谁打电话打这么开心？”刚挂电话，李朝阳像个大尾巴狼一样走了进来，吓得办公室主任都连忙赶过来倒茶送水。 “李县长怎么有空过来啊！”霍云初连忙安排李朝阳坐下，顺便让办公室的曲文平留下来。 “李县长有重要指示，你就坐在这里，在局机关群里发通知，速度把其他业务科室的科长都叫过来开会。”接着，霍云初对曲文平说道。 “我没有指示，让他们去忙嘛。”突然过度热情的霍云初，一下子把突然到访的李朝阳给吓住了，连忙摆手。其实他就是过来找霍云初聊几句，说说明天去凌天学习的事情。 “那哪成？你以前过来，那是平级来访。你现在过来，那可是领导检查工作。我们招商局人不多，但规矩不能少，咱们肯定不能怠慢领导啊！”说着，还是要求办公室主任马上把人都召集到她的办公室开会。 并且，霍云初把局长椅子让出来给李朝阳，自己跟办公室主任曲文平挤到一边的长条沙发上，拿着笔记本，一幅打算认真做笔记的样子。 没几分钟，各业务科室的科长们，都带着笔记本来到了局长办公室，来“聆听”李县长的“指示”。 就这样，李朝阳被架上去了，一身的冷汗直流。 但有什么办法？尽管头脑飞转，但也只能不疼不痒讲了几条招商的方针政策，希望大家都熟练掌握。然后为下半年的工作提了几点要求，说得跟罗正业说的大致一样，没什么特别有营养的话题。最后希望大家在抓好招商工作的同时抓好党建学习，有机会也去凌天参加一下廉政教育…… ------------ 203：杀人殊心 然后，霍云初还做了总结发言，一是感谢李县长的亲临指导，让大家与大领导有更多机会接触学习。二是希望在座各位回去消化落实好李县长的讲话，还要做到学以致用。三是希望这种学习变成常态，欢迎李县长多来指导多来讲课，检查同志们的学习能力和学习状态…… 把李朝阳讲得恨不得原地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这出戏是霍云初在哪儿学来的？ 真是要了命了。 上午9点蹿过来，现在12点霍云初才“总结”完，这个霍云初真是太变态了！ 但是没办法，自此以后，李朝阳是再也不该随便往霍云初办公室里乱蹿了。 第二天一早，潜龙县几台大巴车就出发了。县委政府领导班子成员坐在小巴上，局长们坐在后面的大巴上，把李朝阳和霍云初分开了。 霍云初觉得无比清静，上车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倒是李朝阳与胡岩松在一台车上聊天。 原来李朝阳的侄子与胡岩松儿子在一个公立学校，只不过李朝阳的侄子在火箭班，而胡岩松儿子在平行班。 也是由于这一次聊天，胡岩松不缠罗正业了，反而缠起了李朝阳，让他把儿子活动到火箭班。说只要李朝阳堂哥同意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好像什么事情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李朝阳突然觉得，竟然还有人比他更有“缠功”。 他还只是缠美女，这个胡岩松真是什么人也缠。 罗正业在前面装睡，心里早就笑死了，终于目标转移了，而且还转移到一个他也不喜欢的人身上。 贺君山早就在凌天监狱等着霍云初了，好不容易看到潜龙的几台大巴过来，但是人下完了都没见着霍云初，急得贺君山直接上车去找。 没想到，别人都下车了，霍云初还在车上睡大觉。 贺君山有些好笑，刮了刮霍云初的鼻子：“是怕单独见不着我嘛？故意在这里装睡拖延时间？” 见四下里没有人，贺君山还公然亲了霍云初一下。 “你问贺九啊，昨天我真的是九点就睡了，今天早上坐车一上车又睡了。我还提醒我自己，就睡一会儿，没想到睡了近四个小时。”霍云初一睁眼，就印入了贺君山的俊颜，不由心情大好地问他：“你怎么进来了？你被抓进来坐牢啦？” “你呀，你知道这里关得什么人嘛？都是犯了错误的领导干部！如果我打架被抓，可不是关这里哦。”贺君山知道她嘴里没有好话，也不恼她，还是好脾气地拉她下车为她讲解：“我爸给监狱供生鲜肉品近二十年了，所以我挂个工作证就可以进来。不过我只能到东区，不能到犯人们住的西区。你们估计都要去的。” “哎哟，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嗜睡。还有一次，你到潜龙去，我四点多到茶楼点餐等领导来，结果我等得睡着了，丢了大丑。别说了，这里你熟，一车人都跑哪里去了，快带我去追他们。”霍云初睡得小脸红朴朴地，堪是可爱。 “是想睡我还是想睡觉？”贺君山一见霍云初，就忍不住讲荤段子。 “等我睡饱了才有力气睡你。”霍云初从来不服输的，顶了一句嘴后终于见到了大部队。 大部队都进了礼堂，把前排都坐满了，因为跟贺君山在一起，所以霍云初自觉坐到了后排。 没多大一会儿，监狱领导出来了，在前台主持了学习会，然后请上近期被办的曾经的领导干部上台“反省”。 第一个上台的，竟然是张倪天！ 潜龙县没有书-记，所以这次活动是罗正业组织的，而罗正业坐在第一排最中心的位置。 所谓杀人殊心，不过如此。 张倪天好像一夜之间白了头，满脸的褶子千沟万壑，吓人得很。背也不直，勾在那里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其实，他才五十吧，没到退休年纪，就晚节不保了。穿着监狱印有号码的褂子，连名字大概都会被人忘记。 张倪天一上台就看到了罗正业，这几年来似乎没有一丁点变化，似乎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说没有一丁点变化，是说外表上没有变化，还是又黑又矮，精神状态很好。 说有很大的变化，是说他精神比以前更好了，更自信了，往那里一坐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领导干部的正气。 虽然张倪正也知道，罗正业也不是什么好鸟，也打了不少擦边球，做了不做灰色地带的事情。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人有罗正业的任何证据！ “各位领导，各位曾经的同事，你们好，我是张倪天，今天五十，曾是凌天市常务副市长。在位期间，我对企业吃拿卡要，雁过拔毛；我对下属不拿不占不睡不提拔；我对领导欺瞒哄骗，对党不忠诚，对事业不负责，弃人民群众的信任于不顾，我该死，我是党和人民的罪人……” 然后，张倪天开嗓了。 还跟以前一样，连个草稿都不需要，张口就来，出口成章。只不过，声音没有以前那样底气十足，藐视一切。 “哇塞，这个老家伙玩弄女性有两百多人？还有未成年的？太吓人了，老色魔啊！” “这老家伙平常吃得好喝得好身体真好啊，我们这年纪都搞不动，他去年还在位，不能搞呢！” “他岳父是以前的老书-记？哎哟，真丢人，他老婆跟他离了没有啊！他老婆能咽下这口气？” “听说他就一个女儿，送到国外了，所以放飞自我。” “他女儿没出国的时候，他也很浪，你听啊，你听时间顺序啊！” “我靠，他搞了两个亿？那要数多久？堆两房间，进都进不去吧！他老婆是官二代，不缺钱啊，他怎么钻钱眼里了！” “我以为他六七十岁了呢，怎么才刚刚五十？以前是这幅尊容，还是现在在监狱里变得啊？听说监狱是座减肥城，进来的大肚子都会没有的。哈哈哈……” 台下，这个那个的讨论，罗正业和张倪天都听到了。 罗正业很满意，张倪天很无语。 ------------ 204：消消火 张倪天算是主讲，讲了四十分钟，然后换其他人讲，但大家对张倪天的讨论依然热情高涨。 晚上，是在监狱吃“牢饭”，体验入狱后的餐饮困难。贺君山只得离开，在监狱外面等霍云初。 餐盘里，一点水煮胡萝卜和花菜，然后两块鸡胸肉，一小碗杂粮饭。 霍云初拍了一张照片给贺君山，“原来你就送过来两块鸡胸肉。” “所以我在外面等你，晚点带你去吃好吃的。”贺君山坐在车里，问了问门口大巴车司机，他们大概就在凌天的效区酒店住，第二天还要进监狱看牢改犯劳作。 贺君山有点担心效区酒店条件不好，霍云初会害怕，所以一直等在外面。 李朝阳看着霍云初跟几个局长坐在四人桌上吃饭，而旁边的桌子上空了一个位置，正打算过去。 何光炬一把拉住李朝阳，“李县长，你以前在区委工作过，见过张倪天吗？你感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跟今天讲的出入大吗？” 其实何光炬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是谁都知道李朝阳一出来，一双眼睛一直在搜索霍云初的人。何光炬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想李朝阳今天再次出丑。 “他是市领导，我就是一个区里的工作人员，见得少，见得少……”李朝阳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霍云初，对谁都是敷衍。 “我刚刚看到贺总过来了，还陪霍局长在后面听讲座。贺总还真是能量大啊，连这种地方都能进来。如果不是罗县长，咱们可能八百年都不知道里面的人生活是怎么样的。”胡岩松在大事上还是很清楚的，只有在自己个人事情上爱胡缠蛮缠。 “霍局长年轻漂亮学历高有本事，我看要么找大官要么找大富。像贺君山这样的富二代，确实不错。不过如果她不选贺总，大概率会选罗县长这样年轻有力的高官。”王县长也在一边开起了玩笑。 “王县长，我真的是躺枪啊！您是不是马上要去政协了，所以也跟着他们一群人学坏了？看我是单身，所以随便开玩笑？”罗正业正吃着饭，然后笑着抬头。 “罗县长怎么可能会喜欢霍局长，罗县长只喜欢工作和事业。是吧，罗县长？”李朝阳被他们东一言西一语的整得很不开心，于是假装拍一下罗正业的马屁。 “谁不喜欢霍局长？是个男人就会喜欢。不管是结婚的还是没结婚的，如果王县长不喜欢就不会拿霍局长开玩笑，我不喜欢就不会允许你们拿她跟我开玩笑，何县长不喜欢就不会处处保护霍局长，胡县长不喜欢就不会一直默默关注霍局长，甚至连贺总过来都是他发现的。谁不喜欢？关键是喜欢，得像君子一样保护，才是真正的喜欢。总是公众场合瞎胡闹，那是毁人不是喜欢人。”罗正业早就想教训一下李朝阳了，这次借机搞了他几句，引得同桌的几个县长都拍起手来。 李朝阳也跟着鼓掌，其实心里骂了罗正业一百遍。 尼玛你喜欢你去表白啊，看看霍云初同不同意啊！当个缩头乌龟，还包装自己是君子！ 难怪每次吃饭免霍云初的酒，原来是想充当君子啊！ 长得像个鬼八怪，难怪女人缘好。以前姜燕姿动不动就往他办公室跑，霍云初也总是积极向他汇报工作，听说就连最难搞的孙静凌来检查工作的时候，也被他搞定了。 算了，他愿意端着让他端，谁能到手算谁的本事！ 吃了晚饭，大家就坐上大巴去酒店休息，到前台工作人员手上领了房卡，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李朝阳在工作人员那里查到了霍云初的房号，还是不听劝的上了楼，站在霍云初房间门口片刻，看到周围没人进出后，敲响了霍云初的房间。 贺君山早就在霍云初房间了，霍云初一进来就嗅到了贺君山的味道，在洗浴室里一把扯出躲在里面的贺君山。 “我要投诉，这间房里有帅哥！”霍云初勾着贺君山的脖子，在他怀里撒娇。 “有帅哥不高兴吗？为什么要投诉？我还有免费服务要不要？”贺君山也是笑到迷死人不偿命的地步，把霍云初勾搭的总想要主动睡他。 “我投诉的是，这房间只有一个帅哥，如果有一堆就好了。”霍云初已经被贺君山抱起，哈哈大笑。 “一个都下不了床，还一堆……你那点能耐，以为我不知道嘛！”说着，贺君山就要去解霍云初的衣服，然后房间门响了。 “谁啊？”霍云初让贺君山安静一点，然后问道。 “霍局长，是我，李朝阳。”李朝阳回答得春风得意、自信满满。 “阴魂不散……”霍云初无语了。 “今天是不是该交给我处理了？我保证不打死他！”贺君山刚想好好与他初七共赴云雨，没想到这个灾星又来了。 霍云初懒得起床，默许贺君山去开门。 “李朝阳？你确定是来找我女朋友的？你的胳膊好了吗？还没出三个月吧？想不想旧伤添新伤？嗯？！”贺君山早就换上了睡衣，下面的帐篷因为刚刚的兴奋现在还顶得老高，一开门李朝阳就看到了。一把抓住李朝阳的领子，几乎把他提到脚尖点地。 “贺、贺总在啊。霍局长一直没有公开你们的关系，所以我……以为我有机会的。我现在知道，我没机会了。我知道了……”领子被贺君山拽得太紧了，李朝阳只觉得呼吸不上来，如果再不表态下一秒大概就要归西了。 “霍局长不让我打死你，但有几句话我还是要说的。如果再敢打我们霍局长的主意，我保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相信我有这个实力！OK？”贺君山说着，看着脸色乌紫的李朝阳，然后把他像扔小鸡一样扔了出去，关上房间门。 “什么东西，长得又丑，心还很坏！”贺君山喷了一口，然后又重新回到床上，却看到霍云初还在床上撩着裙子逗他。 “贺总火气好大啊，要不要来消消火？”霍云初很满意今天贺君山的表现，并没有动粗就打败了敌人。 ------------ 205：手刃自己 “你那天说你们县政府新上任的副县长很帅，就他？他哪配跟我比？论美色，当然是我啊！”贺君山把衣服一脱，直接就扑到了霍云初身上。 “当然不是他。不过男人不是论美色的，还得试试是不是只中看不中用。啊……哈哈……” 房间里，瞬间被一片浓郁的迤逦之色铺满…… 贺君山有些忘乎所以，霍云初有些过于陶醉。 突然，霍云初猛地拍打着贺君山的后背，贺君山没有回过神来以为是霍云初让他加速，直到结束时看到霍云初满头是汗，脸色灰白，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贺君山才意识是出事了。 “怎么了？”才反应过来的贺君山后知后觉地掀开被子，顿时被吓呆瓜了。 “好疼……”霍云初好像这会儿才有力气抽搐，哭了起来，但声音都只是嘤嘤的，好像疼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贺君山连忙为自己胡乱的套好衣服，又给霍云初套上睡衣，房间东西也不收拾，抱着她就往电梯间跑，直接塞到自己的车里后飞奔到医院。 “好疼，好怕，我好怕……”霍云初的声音依然不大，却像一只受伤的小爪子把贺君山的心脏抓到生疼。 “不怕，我在呢！马上到医院。”伸出一只手把霍云初的手握在手里才发现，她的手冰凉，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贺君山肠子都悔青了，今天为什么要那么大力，明明前几次都非常小心…… “你是不是算计我了？”霍云初冷的冷汗一直冒，好一会儿终于想清楚了，她的姨妈好像快两个月没来了。 “我没有。不是的初七，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是说……我就一次私心，真的就一次。我……初七，你原谅我啊！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不敢了，真的再不敢不……初七，你一定要给我改过的机会……”贺君山边开车，边嚎啕大哭，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幸好晚上车并不多，一路飞车总算到了医院。 进了医院，霍云初已经到了半晕厥的状态了，眼皮好重睁不开，失血过多没有力气说话，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有谁在，有谁在说话，她一清二楚。 “这是女朋友还是老婆？不管是什么关系，也不能这么毁这么造啊！怀孕一个半月，流产不说，子-宫穿孔，大出血，不知道子-宫保不保得住……小伙子，你故意的吧？不想背责任？但是你知不知道你害了这姑娘一辈子！”医生的话，满是轻视。 “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能管得住自己的？年轻的时候瞎玩，年纪大了又花钱四处求子。这姑娘算是废了……没了子-宫，连个女人都不算了，雌激素也不会分泌了，白瞎长这么好看了……” “你们给我闭嘴，赶快救我老婆！一定要保住她的子-宫！”贺君山哭到不能自已，一时连医生也敢骂了。 “吼什么吼，是我们把她整到子-宫穿孔和大出血？快点交钱！我还得给夜班手术医生打电话，才能做进一步的手术！”不知道是医生还是护士，塞了一把医疗单给贺君山。 这里没人怕贺君山，一是不认识他，二是谁都不会怕自己哭到憋气的男人。 贺君山似乎是被骂清醒了，连忙边跑到窗口去交钱，边给罗正业打电话。 “罗县长，罗县长你一定要救救霍局长，她现在省人民医院急救室，这里值班医生可能没有专业医生，麻烦你赶快安排妇科医生过来。她子-宫穿孔，需要马上手术。罗县长，你一定要保住她的子-宫，多少钱都可以……”说着说着，贺君山又哭了，似乎把这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光。 罗正业挂了电话，速度给省名医协会的陈传煜打电话，调配了省内最有名的医生大半夜赶往省人民，全力抢救霍云初。 罗正业也安排了车，连夜赶到省人民。 见到蹲在手术室门口的贺君山，一向不动粗的罗正业也忍不住狠踹了他一脚。贺君山除了霍云初打不还手以外，这是第一次被外人打没有还手，相反抱着罗正业的脚让他再来几脚。 如果可以用性命换，贺君山这一刻一定手刃了自己。 “小霍那样信任你，你就这么对她？什么话也不用说了，从这一刻起，从小霍的生命里消失！”罗正业第一次觉得他比186的贺君山高，站直了俯视蹲在墙角没一个正形的贺君山。 “不行。她醒了，肯定要打我骂我找我出气，我不能消失。我消失了，她的气往谁身上发呢？”贺君山一边抽泣，一边摇着头，像个没有灵魂的人。 “别以为自己特别重要，这个世界离了谁地球都会转动！你没有出现的时候，我把她保护得好好的。你出现了，她连命都快没有了！你觉得小霍跟你一起好，还是不在一起好？别说我没提前告诉你，这一次小霍一定不会原谅你！你知道子-宫对女人意味着什么吗？大家都是男人，做事该有怎么样的分寸，你真的不清楚？这件事情我会封锁消息，但前提是你必须消失！”罗正业虽然是压低了声音，但是接近于开吼了。 “我在账户上交了30万，肯定是有多的，到时候麻烦你退到她的账户上。我给她请了两个护工，手术出来两个月的费用我给过了。还有需要钱的地方，罗县长尽管开口。我、我先走了……”走之前，贺君山站起来，木木地向罗正业鞠了一躬，然后整个人像是飘浮状的离开了…… 贺君山回去的时候还在哭，一路上都在哭，他不知道该不该听罗正业的话在霍云初生命里消失，可是他真的不能失去霍云初啊…… 霍云初是他的青梅，是他的白月光，去年才再次相遇，他不愿意放手啊！ 这一刻贺君山终于体会到了霍爸爸说的，霍云初胆子又小脾气又温，出了这么大的事，起来骂他啊，打他啊！为什么一直不睁开眼睛呢…… 方向盘一打，往父母家的方向驶了过去。 ------------ 206：哭什么啊！ 到家凌晨一点了，安安静静，连家里的工人都睡了。 大金毛以为是有外人进来，叫了几声，见到是贺君山，冲着摇了几下尾巴后也趴下了。 贺君山走入一楼客厅，觉得自己的腿有千金重，往沙发里一坐，再就起不来了。眼泪一直流，一直流，眼眶发疼都止不住。 第二天一早，在家工作多年的阿姨第一个起床，打算做早餐，看到沙发间一脸卡白的贺君山，吓了一跳。 “贺总，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上楼休息呢！要不要我叫刀总？”阿姨也是吓死了，从来没见贺君山这样颓废过，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胡渣也出来了，脸上也没有光了。 “不用，我等我妈起来。我妈睡眠不好，别叫她。你忙你的。”贺君山即使是这样，对家里的阿姨也是比较客气。 阿姨听话地进了厨房，但时不时还偷偷瞄一眼，她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不然贺君山不会大半夜回来，不然贺君山不会要找他妈。 大概七点过点的样子，爸爸起来了，大大咧咧地下楼问阿姨做了什么早餐，老婆昨晚亲点的杂粮水果粥有没有，说着说着看到了沙发间的儿子，也是吓了一跳。 “大山，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了？谁敢动我儿子！你爸去弄死他！”爸爸看到贺君山的脸色相当差，连忙快走几步险些摔着，坐到沙发间扶着他的肩膀。 “你帮不了我的。我等我妈。”贺君山的眼泪本来流完了，可是在看到爸爸的时候，又涌了出来，眼眶刺得生疼。 “有什么事是我都解决不了的？说给我听听。”爸爸也是爱子心切，看到贺君山在沙发上坐了一夜就心疼。 “告诉你有什么用？小时候哪一次被叫家长，你去了不是连老师都要打？哪一次不是妈妈解决的？你别吵了，我真的很烦！”贺君山头本来就疼，爸爸声音又大，太阳穴真的是突突起跳。 “哭什么啊！好好说话！从小爸爸怎么教你的？好男儿流血不流泪啊！哭什么啊！小时候都不哭，这么鬼大还哭！我上去给你叫你妈？”贺一刀声音又大，吵嚷中把妈妈已经吵醒了，穿着睡衣没洗脸没梳头的就走了出来。 但没贺一刀那么着急，还是扶着楼梯缓缓下来。 妈妈未施粉黛，依然是美人一个，说三十岁都有人信。坐到贺君山一边刚想抱抱他、安慰他，不料贺君山起身扑通一声跪下。 “妈，你一定要帮我。这次不帮我，我真的死定了。”贺君山痛哭流涕…… “想让我去霍家提亲？”待他哭了一阵子，妈妈才开口问道。 “不是。是……是我算计了霍初七，她怀了我的孩子……”本来稍稍平静了，但一听到妈妈的声音，贺君山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哎哟，你个兔崽子！你真是……霍家是多骄傲的一家人，特别是家里出了一个985大学的娃，那眼睛都长到脑门上了。你怎么搞这种鬼事！他们家怎么受得了！我可不去，要去让你妈去提亲。”爸爸在一边拍着大腿，刚刚还说要帮儿子打回来，这会儿反而站到了霍家的角度说话。 “你闭嘴。”妈妈不仅吼了一句爸爸，还一伸手把他推到一边。 “如果是她不愿意的情况下，你……算计了她，也该你自己道歉，才比较有诚意啊！我去……我不是不愿意去，隔着让人家女孩子更害羞。”妈妈又耐心地解释。 “不是的，昨天晚上，我、我……我没注意，让她流产了，还……还在省人民医院抢救，子-宫穿孔。医生说，说……大概子-宫保不住了。妈，我好怕……她一定不会原谅我了。妈……”贺君山说到这里，就只剩抱着妈妈的大腿哭了。 “什么？你、你这小子……长得人高马大的，150多斤。人家霍家姑娘长得跟豆苗似的，你怎么、你怎么不知道轻重啊！你这小子，我真是要打死你……”爸爸本来住嘴了，这会儿又忍不住冲着贺君山骂了几句，但一看到老婆的眼神，马上又住嘴了。 “好像你们厂子里有个老师傅的姑娘在省人民当护士吧？问问号码，问问小霍在医院情况怎么样了？”妈妈想了想，然后安排爸爸道。 “哦哦，我来问问，我来问问。”爸爸在妈妈的提示下，连忙楼上找手机，然后打了几通电话。 “我问过了，说是手术很成功，子-宫保住了，早上五点多出了手术室，现在到普通病房了。还在观察期，等身体恢复一段时间再看还要不要做清宫手术。说是安排了单间，有两个护工，一切情况还比较稳定。人现在还没醒，指标正常，上午应该会醒的。”近二十分钟后，爸爸向大家说明情况。 明显看到，不管是妈妈还是贺君山，稍微松了一口气。 “妈妈，我知道你不喜欢霍初七，她从小到大对你儿子不理不睬，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以前我偷偷给她家门口挂肉，我听到几次你跟爸爸说，让爸爸管管我，说我总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是爸爸打着哈哈说家里不缺那点东西，搪塞过去了。但是这一次妈妈，你一定要帮帮我。就算她真的没有子-宫，我也要娶她，我就是喜欢她。你说我怂也好，说我没用也好，你一定要帮帮我。”贺君山不肯起来，就跪在地上哭。 “我没有不喜欢霍家姑娘，其实让我说心里话，我还挺喜欢她的，因为她很像年轻时候的我。你妈娘家穷得要死，姐妹还有五个，没有儿子，在当地也是快被欺负死。我成绩挺好的，高考虽然没有霍家姑娘考得好，但也考上了咱们凌天一个不错的大学。你真是你爸的亲儿子，你爸也是从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往我家大门口挂肉，等我高中一毕业就去我家提亲。”说到这里，爸爸已经端上一碗燕窝，让妈妈快点吃了润润喉。他知道，老婆没上大学，也是她心里一辈子的疼。 ------------ 207：弄死你！ “别加戏，等我说完。”妈妈把碗推到一边，让爸爸老实坐着听她“训话”。 “你外公外婆都给我做工作，说大姐大我三岁，已经结婚生两个孩子了。家里负担重，也没有钱送我继续读书，不能让大姐继续贴钱让我读书。而且读书出来自己赚钱也累，到时候还是嫁人，还不一定能嫁个好人。趁现在年轻，贺家经济条件也好，结婚后还能帮衬一下娘家。本来有些犹豫，结果你爷爷带着你爸拿着30万彩礼上门，这事就成了。你要知道80年代末万元户都少，多少人五百块都没见过。你爸家也不是只有你爸一个儿子，他还有两个弟弟……” “老婆我知道了，你是说让我带五百万还是五千万去提亲，这事就成了是吧？”然后，贺一刀又插嘴。 “你……你能安静五分钟，等我把话说完嘛！”妈妈瞪了一边爸爸一眼，然后爸爸连忙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打了一个“OK”的手示。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要那么悲观。小霍现在跟我当年一样，如果我不点头，你爸拿再多的钱也没用。小霍既然能跟你处，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你的。这件事情不过是你犯了错，犯再大的错勇于承认就行了，并不是不可挽回。你别自己把自己给吓死了，打算做一辈子的和尚救赎。懂不懂？”妈妈把贺君山拉起，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其实哪个妈妈看到自己儿子痛哭流涕的不心疼？ 特别是贺君山还是自己的独子。 “是的是的，儿子，你妈这话说得真对，也解开了我多年的心结。我一直以为你妈家是为了30万，把你妈强行推出来的。我时刻都提醒着我自己，我高攀了你妈，我得一辈子对她好。你妈刚嫁到我家的时候，身体可不好了，两三年都没怀孕，你奶奶天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找老中医调理身体。好不容易怀了你，天天吐，吃什么吐什么，人瘦得哦……那可心疼死我了。生你的时候你个兔崽子个子又大，九斤多，搞得你妈难产，当时也是大出血，可能有生命危险。我当时就想，就算这辈子不要孩子，也不能让你妈再遭罪了。后来你大了一点儿，你外婆都说让我们再生几个，又不是没钱罚。我说不生了，坚决不生了，我可不想为了儿子丢了老婆。你呀，这点你可真得向我学习，怎么没轻没重的把人家姑娘快搞死了……你真的是……”爸爸又忍不住开口了，但是说着说着又歪楼了…… “我肠子都悔青了，以后都有生理阴影了，你别说了行嘛！”贺君山真是头疼，爸爸说话永远跟他做事一样，没轻没重，哪句不爱听说着说着又说哪一句。 “好了好了，这样，小霍今天才刚做完手术。明天等她精神稍微好一点点，我先去看看，也探探口锋，好不好？”妈妈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见到儿子点了头，这才放心下来。 然后爸爸召唤一家人先吃早饭，再商量明天带什么去看霍云初…… 大概上午十点左右，霍云初终于醒了。 脸上没有一丝丝的血气，眼睛无力的睁开，却看到罗正业坐在病床旁边。 不等霍云初开口，一直注意霍云初的罗正业抢先开口。 “先别说话，你现在虚的狠。昨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是贺总给我电话，我连夜过来的。贺总交了费，给你请了护工，然后走了。昨天妇科和产科两大教授给你主刀，手术很成功，后期治疗听医生的就行了。我为你封锁了消息，回头我会跟他们说今天上午我临时与你出来见客商了，一会儿我回去继续参加学习，留下你跟客商继续商量合作细节。然后为你请病假两个月，如果需要延长请假时间，你直接给我电话就行了。你养好身体才可以回工作岗位上班，好不好？”罗正业很快就打消了霍云初的疑虑，然后取了包包后向霍云初道别。 “别想多了，好好养身体。中途我就不过来看你了，免得闲言碎语。但我还是要一直跟医生热线联系，关注你的身体状况。一定一定要好好休息。”都打开了门，罗正业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然后就离开了。 霍云初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为什么给罗正业打电话？让罗正业知道这些，简直是让她丢人丢到太平洋了。 以后，还让她怎么与罗正业谈工作？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让他知道了！ 还有，贺君山那个王八蛋，算计完她是怕被剥皮抽筋，就直接跑路了？ 霍云初以前真没看出来，他可真是个人才！ 大概是用了止疼的药，霍云初即使是做了手术，也没像那天出事的时候那么痛。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上午十点，一个非常年轻的贵妇，一条鲜花真丝长裙穿在身上更显温柔大气，在中规中矩衬衫西裤的贺九陪伴下，拿着果篮鲜花进来了。 其实不用贺九介绍，霍云初也能猜出她是谁，不说以前看过贺君山给的照片，就单单今天看来，贺君山跟她长得真像，皮肤白皙五官立体身形高挑。 只不过，贺九也知道了？连贺君山的妈也知道了？ 贺君山到底想干什么？他想拿个大喇叭，告诉全世界，他把她搞进医院了？ 他有病吧！ 如果他现在在她的面前，她真的要一刀结果了他。不，不能一刀结果，要凌迟了他。要一刀一刀，小刀慢切的那种，真是可恶到家啊！ “霍初七是吧？”妈妈的声音特别温柔，让贺九把东西放下后让贺九到门外去等。 “不是的婶婶，她叫霍云初。”贺九走到病房门口，忍不住回头纠正后才开门离开。 霍云初十分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反正无力地躺在床上，只能把眼睛看向窗外。 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被贺九和贺家妈妈见到了，霍云初真是恨得牙痒痒。 贺君山，看你躲几时，让我抓住非得弄死你！ ------------ 208：千刀万剐 “呃，小霍，前天大山半夜回来，自己在客厅跪了一夜。我知道你们从小就认识，别看他成天打架闹事的，其实大山特别善良。我一直教育他，再喜欢的女孩子，不到结婚那一天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要碰她。所以他真的知道错了，那天才会回来跪一夜惩罚自己。我知道你也喜欢大山，不然他再怎么不要脸的追，你也不会理他，是不是？所以我觉得既然你们有这个基础，我一定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大山初中以后就去当兵了，在你们这个年龄里学历真的是太低太低了，我知道你多少会在意这一点。但是，大山是为了你才没读高中的，我知道你一直不清楚，所以今天我才跟你说。初中你们班有几个孩子说你妈是菜场卖豆腐的，片区谁家都吃过你妈的豆腐。大山把那个孩子打了进了医院，后来因为劣迹太多被退学了。他没有参加中考，就算参加估计也不可能跟你考到一个重点高中，但他普高线是能过的吧。如果没有那件事，让他爸爸出个钱读个私立高中，再送到国外读个野鸡大学是可以的吧？后来他爸用钱把这事捂下来了，转身就把他送去当兵了。说是他爱打架，屡教不改，就送去部队打个过瘾！”妈妈一个人在那里说，霍云初的眼睛一直望着窗外，在说到贺君山是为了自己初中被退学的时候，眼睛似乎闪动了一下。 “我知道你们家都是学霸，你爸是你也是。你爸跟我是同班同学，那时候年级第一，但是他没考上大学，这是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去年，大山不知道怎么查到这件事了，是你爸厂子里老厂长儿子顶了你爸的通知书上大学了，所以厂长才大发慈悲收你爸进厂。当时大山拖人跟你爸说了，你爸说算了，这么多年了，而且如果上了大学，可能就没你妈没你们了。他自己愿意放弃追诉。大山不依，把现在读了大学在银行做高管的厂长儿子给告了，现在那人被双开回家了。大山不作声不出气的，其实为你做了许多的事情。但是他不说，我不说，大概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妈妈轻轻叹了一口气，一直看着霍云初漂亮的脸蛋，依然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也多少有些失落。 “小霍，别看大山长得五大三粗的，其实胆子很小。如果你原谅她了，就叫我一声‘阿姨’，我回去就让他过来给你下跪道歉？”然后，妈妈等待片刻，但霍云初这会儿不看窗外了，反而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这件事情不管是对你身体还是心理，伤害很大。我也知道你读了多么多书，不想这么早结婚生孩子，是大山那个混小子算计了你。这样吧，我作为父母先向你道歉，我们保证后续治疗不管多少钱不管多久我们都认。而且，我们只认你这个儿媳，不管过多少年我们全家都等你点头。你爸爸医院账户上会一直有钱，直到他康复出院。大山在潜龙县有套房子，昨天就让小九在办理过户手续，过到你的名下。别搬走，那房子现在是你的，你住其他地方我们都不放心。大山担心你害怕，昨天还安排人给阳台装了防盗网和户外监控，就是声音大一点他手机都会有提醒能收到信号。你的病房两个护工，一个24小时陪护，一个送饭给你清洗。饭你一定要放心，是我家里做好让护工送的，我连菜单都打出来了，有喜欢的不喜欢的都可以跟护工说，我来调整。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一定要好好养身体。”说着，妈妈上前帮霍云初压了压被子，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霍云初眼睛瞬间涌了出来…… 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情绪，就是很想哭。 难怪贺君山不疯的时候，做事那么细心温柔，原来他妈妈是一个这么温柔的人。 可是他妈都愿意过来道歉，他是怎么胆小如鼠愿意做缩头乌龟的！ 出事以后就跑路，真有量！ 医生说霍云初年轻，身材恢复较快，加上手术及时、护理得当，二十多天就能出院了。 霍云初站在秤上看了看，果然长了六斤。 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红润，皮肤水灵，比入院前状态还要好，果然每天的燕窝花胶没有白吃。 潜龙的房子每天都有打扫，霍云初回来的时候就是一尘不染，窗明几净的。 但是大病初愈，就算是贺九开车接送回来还是有些辛苦，毕竟遭大罪了，身体还很虚。 回来，蒙头就睡了好几小时，直到晚上一通电话吵醒。 闻到厨房有香味，电话都不接就打着赤脚来到厨房，以为是贺君山过来赔罪了。 结果，是一个做饭的阿姨。 “霍小姐好，我是千姐让过来的，就是小贺总的妈妈。我姓游，你可以叫我游阿姨。小贺总有多大，我就在千姐家做了多少年，我是看管小贺总的小阿姨。小贺总长大了，我也变成老阿姨了。你住院吃的饭，就是我在千姐的指导下做的。千姐说动了刀子最少三个月恢复，让我过来伺候你三个月。”游阿姨跟贺家人一样一样的，说话特别和善。 这人虽然嘴上叫着“千姐”，其实外表上看上去她才是贺君山妈妈的姐，至少50岁了。 “我大概休息几天就去上班了，上班后不一定回来吃饭，所以你到时候就回去吧。”霍云初一头黑线，这么说他家连阿姨都知道她的事了？ 贺君山这个大嘴巴，真想亲手撕了他！ “那到时候再说吧。霍小姐，可以吃饭了。先喝个燕窝开开胃，然后有你喜欢吃的猪肚花胶鸡，食材还是我今天从凌天带回来的，新鲜又有机。”说着，游阿姨已经几样菜端上了桌。 卧室的手机又响了，难道是贺君山？ 霍云初回到房间取手机一看，是姜燕姿。这女人有两个月没联系自己了，也不知道干嘛去了，怎么今天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催魂一样着急。 该不是她也知道自己住院的事情了吧？ 如果她也知道，霍云初现在就去拿十米长刀返回凌天，不把贺君山那个怂货千刀万剐！ ------------ 209：没上轨 “亲爱的，忙什么呢？”第一句话，姜燕姿并没有暴露来意。 “吃饭，有什么事吗？”霍云初回到餐厅，没想到游阿姨竟然给她取了一双拖鞋蹲下来套到她脚上，用嘴形告诉她要保暖，弄得霍云初非常不好意思。 “这都几点了，吃的晚饭还是宵夜啊？你是一个人还是跟贺总在一起啊？”姜燕姿又问。 “有点累，在家休息，睡过头了，所以现在吃饭。贺总又不在潜龙，当然是我一个人呀，怎么了？”霍云初理解了一下姜燕姿的几句话，似乎并不知道她因为什么事情住过多久的院。 “哎哟，霍局长，我亲爱的，你真的要帮帮我啊。我找贺总找了快两个月了，跟他谈合作的事情。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啊，每次都是一句话，我不认识你，你是霍局长的朋友就给霍局长打电话。真的是……我没见过家教这么严的。霍局长，要不然咱们三个约一下？我们在你的见证下谈合作？”姜燕姿本来很不愿意把霍云初拉进来，很明显如果能合作，贺君山就算是亏钱也愿意与霍云初合作，根本不是他。 “姐姐，我的亲姐姐，有个事情我必需跟你声明一下。我跟贺总分手了，是真分的那一种。我不想跟他再扯下去了。如果你有兴趣来潜龙继续发展，我是热烈欢迎还给你最优惠的政策扶持。如果你是想让我当中间人拉贺总合作，我想我真的无能为力。”霍云初话音刚落，连厨房做事的游阿姨都回头看了霍云初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转过头。 “分手？怎么可能？又在玩什么情调啊？你说母猪能上树我都信，你说贺总能跟你分手，我真不信。”姜燕姿对着空气白了一眼，就知道他们两口子会打太极，但也没想到有这种套路的。 “爱信不信。作为分手费，你可以通过全国联网查得到，那货把潜龙的房子都过到我名下了，把我首套房的优惠也毁了，现在我只想弄死他。”霍云初边打电话，边吃东西，一点也不影响食欲。 游阿姨手艺果然不错，就是住院时候吃的那个味道。 “啊？那确实有点过份。潜龙房子值几个钱，他当时买的就五千多吧，现在怎么涨也就八千吧。凌天房子值多少钱？四环外的都过两万了吧？真的有点过份，这事确实是想弄死他。”姜燕姿成功被霍云初带偏，开始巴拉巴拉算起房价差来。 “所以你说那个二百五，难道我就值潜龙这一百多万的房产？你如果在凌天看到他，帮我削死他！”霍云初边说边大快朵颐，把一边游阿姨都看呆了。 小贺总喜欢的这姑娘，除了长得漂亮以外，确实很有特点。 “哎哟，又被你带偏了，我跟你说，我现在压力可大了。有件事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了。”姜燕姿故作神秘。 “什么事啊？我最爱八卦了，我一定不告诉别人。”其实霍云初对姜燕姿的事情一点也没兴趣，不过为了哄她开心，还是表现出一幅求知若渴的样子。 “我跟老叶花了一百多万代孕了一个孩子，孩子现在才一个多月。一想到孩子以后早教培优各种费用，我一个头有两个头大。上周孩子满月，老叶回凌天跟我一起庆祝了一翻，然后我跟他一起去万宁，看看有什么商机可以赚奶粉钱。谁知道我看到万宁的招商局长也是个漂亮女的，本科毕业没几年就当了局长，天天缠着我们家老叶。你帮我分析分析，老叶该不是移情别恋了吧？我又没怀孕，身材也没变形，他怎么就成天跟别的女人拉扯不清？没新鲜感了？”姜燕姿的话，让酒足饭饱的霍云初打了一个长嗝，差一点胃里的东西都涌出来了。 “我的亲姐唉，你玩这么大啊？孙主任她知道吗？”霍云初觉得自己的腿都吓软了，以为姜燕姿就是攀着叶廉诚赚点钱，没想到能玩出了孩子。 “孙姐不知道，如果知道还得了？我让你给我分析老叶，你又歪楼。我刚认识老叶的时候，他天天缠着我，哪天没见着我就欠得慌。到了潜龙，一周两三次，我还看到他吃药了。现在有了孩子，或者说有了美女招商局局长，一个月没碰我了。你说，他是不是出轨了？”姜燕姿又把楼正了回来，跟霍云初在电话里聊了起来。 “你跟他从来没上过轨啊，他跟孙主任才是一条轨上的人，哈哈……”霍云初笑话姜燕姿，一个小三竟然说男人出轨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是什么。 “笑死你算了。我现在也没那么在乎老叶了，就想赶紧在他身上多赚点钱，然后他爱跟谁就跟谁。真的，万宁与凌天离得这么近，而且贺总家的生鲜冻库就紧挨着万宁，我也听说他们要扩面，就往万宁来吧？我跟老叶商量一句，给最优惠的条件，然后让我入个股，每年跟着刀总分点红啊！”姜燕姿做着美梦，继续与霍云初商量。 “姐姐，我跟你说过了，真不是我不帮你。我真跟贺总分手了。而且就算没分手，你刚刚自己也说了，那是贺总家的产业，不是贺总自己的产业。你如果真想做，是不是跟刀总商量商量？你对老男人，很有办法的不是？”霍云初故意抛出个难题让姜燕姿知难而退。 “真让你说对了，我昨天在厂子里把刀总堵上了，跟他谈合作的事情。他听完以后，跟贺总一模一样的话。我不认识你，如果你是霍局长的朋友，你跟霍局长说。尼玛，都不用做亲子鉴定了。”姜燕姿气得想要吐血。 霍云初也是暗笑，但是担心有伤口不敢大笑，暗笑肚子忍得也好痛啊…… “我这段时间有点不舒服，在家休假。等我好点了，咱们约茶好好聊吧？”霍云初要结束通话。 “你不舒服？分手了不舒服还是身体不舒服？我跟你说，男人没那么重要的，你就是经历得太少了，所以感情脆弱。嗯嗯，不说了，改天我过来请你喝茶。”姜燕姿挂了电话，然后就摸到叶廉诚的办公室楼下。 晚上八点了，还不回家，在办公室跟美女局长偷-情吗？ ------------ 210：不是人！ 姜燕姿乘电梯上楼，整个万宁政府大楼里安安静静，唯有叶廉诚的办公室燃着灯。 姜燕姿伸手扭了扭门，竟然从里面反锁了。 搞什么啊，办公室的门还反锁？ 姜燕姿敲门敲得急促，看来今天真的是想捉奸在床了！ “谁！”叶廉诚的声音很有些不耐烦，刺激得姜燕姿更加冒火。 “你说是谁？你以为是谁！”姜燕姿还在继续拍门，然后门从里面打开了。 不等姜燕姿发作，叶廉诚一把将姜燕姿搂入了怀里，锁上了门。 “姿姿，我……好难受。”叶廉诚把头俯到了姜燕姿的肩头，把姜燕姿给整不会了。 姜燕姿的眼睛像雷达一样扫射着，办公室里没有发现任何其他女人的踪迹，连一点气味都没有。 那个美女局长身上，总是搞得香喷喷的，很是让人生烦。 “怎么了？”姜燕姿这才双手环住叶廉诚的腰，然后轻声安慰他。 “你孙姐，非要跟我离婚。”说着，叶廉诚松开姜燕姿，把办公室桌面上的一封信和离婚协议给姜燕姿，然后十分颓废地窝到了办公室的沙发里。 “不能吧。我半个月前找过她，还送了三万块钱的医美卡，跟她讨论医美项目和心得，她收我卡了，跟我说话什么的都挺好的啊。”姜燕姿有点不相信，然后开始看起信来。 看着看着，姜燕姿不由议论起来：“老叶，不是我说你，你真不是人。结婚这么多年，一分钱都没给过孙姐，也没为她花过？哎哟，亏得我一直还在给她送这送那，不然她不得亏到姥姥家啊。” “哎，真不容易，在你完全不管家的情况下，你儿子中考考了年级第一唉，好厉害。不过你真不是合格的爸爸，你儿子劝他妈跟你离婚，真是……” “你父母也真是的，孩子好不容易中考结束去乡里看他们，他们居然还说他们娘俩挤兑你了，为啥你没去。而且又开口要钱买什么几万的按摩椅，他们农村有这个消费档次？” 姜燕姿越看越来气，但是看到叶廉诚绝望和铁青的脸，也不议论了。 因为信的末尾孙静凌说了，婚一定要离，如果不离就拿他出轨证据，以及纵容姜燕姿在潜龙敛财证据，到时候让他人财官三空。 姜燕姿最怕的就是末尾的那句话，因为带上了自己。 不过她不怕，因为每次送孙燕姿的卡，她有购卡记录，而且医美机构也证实孙静凌用了。所谓拿人手短，孙静凌只是想跟叶廉诚闹，并没有想跟她闹，还是一个主次分很清楚的女人。 姜燕姿又翻看离婚协议书，还好，孙静凌真的很善良，只是让叶廉诚净身出户，连孩子的教育费也不找他要，只是想跟他彻底断个干净。 “都这样了，离了算了，免得把孙姐搞烦了，真把你举报了更麻烦。这个时候，女人往往是比较冲动的。”姜燕姿看完，自己的情绪也淡定了许多。 叶廉诚深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搂住姜燕姿：“如果我签字了，以后我再有什么麻烦，她大概都不会管我了。” 到了这个时候，叶廉诚始终想得是自己，始终想得是还要如何压榨孙静凌，始终想得是孙静凌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姜燕姿嘴上不说，但心里大概有了一些判断。 这个叶廉诚，真的不是东西，把孙静凌这辈子都害了，还想继续害她。 “我跟孙姐接触了几次，从我内心来说我觉得孙姐真的是非常善良，即使知道我们俩的事情，她还在为你着想，还是为你上位做工作做努力。就算你们分了手，你还有什么事找她，我相信她会是会看在孩子的面子和旧情上，出手相助的。放心吧，女人都是这样，嘴硬心软。你看我们现在两地分居一个月了，我天天嚷着跟你分手，真分了吗？还不是巴巴地从凌天到万宁来看你。”姜燕姿靠在叶廉诚的怀里，把叶廉诚的情绪哄好了以后，想了想又开口。 “你还是把离婚协议签了吧，回头我也替你去看看孙姐，多送点小礼物给她，哄哄她。咱们夫妻做不成，还能做朋友嘛，是不是？对了，你们那个招商局的局长叫什么？听说她最近引进了一个老板，做医药产品的？什么时候介绍那个老板我认识认识，我也入个股啊，向那个老板学学，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个行业，挺好奇的。”然后，姜燕姿觉得，不管什么时候，捞钱是王道。 孙静凌被叶廉诚快把血吸干了，而叶廉诚回头还觉得孙静凌的血腥味大不好下喉。 这种渣男，最后一定讨不到好！ “你在潜龙赚得盆满钵满的，还要到万宁来赚钱吗？”叶廉诚笑了笑，拍了拍怀里小财迷的屁股。 “我在潜龙才赚了多少钱啊！再说，咱们现在有孩子了。孙姐的孩子中考能考凌天的前几名，咱们孩子将来也不能太差是不是？从小的早教培优的，不花钱啊？我看我们朋友的孩子，三四岁就学骑马高尔夫，你孩子难道打算送到乡下挖泥巴嘛！我赚钱，不都是给你儿子赚奶粉钱？”姜燕姿一直跟叶廉诚说，但是叶廉诚总是推说他只是市长，过段时间再说。 一生气，姜燕姿就要从叶廉诚身上起来，结果又被叶廉诚拉了回去。 “现在知道自己有孩子了，为孩子着想了？可以可以，应该鼓励。在养孩子这件事情上，你真该跟你孙姐学学，她什么都不行，就是特别会教育孩子。孩子从小到大我都没管过，但是一直得奖状得到手软。明天上午十点半，招商局那个蓝佳音局长要带那个医药老板过来，你也那个时候来，一起在我办公室坐坐聊聊。”叶廉诚又摸了摸姜燕姿的纤腰和丰臀，很想在办公室里放松一下，但办公室里没有药，大概会有点力不从心，只怕搞不好还会丢人…… 算了，还是回家吃点药再来吧。 “想不想在办公室里试试？我上环了，不用措施的。”姜燕姿一直坐在叶廉诚的腿上，来了一些兴致，搂着叶廉诚不肯松手。 ------------ 211：背对赌气 “太晚了，回家吧。”叶廉诚吻了吻姜燕姿的耳际，温柔地提要求。 “不，我想在你办公室。人家没试过嘛。”说着，姜燕姿起身将办公室的窗帘关上，然后将电脑上音乐播放器打开，拉着叶廉诚开始跳舞。 “真的没兴趣。回去吧。”不管姜燕姿怎么撩怎么哄，叶廉诚始终提不起兴趣。 在姜燕姿强烈的失望中，两个人安静地回了家。 一晚上，姜燕姿都用背对着叶廉诚赌气，而叶廉诚却是枕着手臂想着离婚的事情。 霍云初在家休息了两周，就上班了。大概是贺家的意思，游阿姨还不肯走，说把这个月照顾完了再走。 霍云初也勉强不了，上班后首先当然是到罗正业的办公室进行感谢。 “罗县长，我……回来了。”霍云初有点尴尬，生怕罗正业又提她病情。 “回来就好。我跟何县长提过了，近期安排你们俩个去一下凌天，与多个搞运动的老板对接。咱们县城南迁工程已经启动几个月了，最先开工的就是群众体育馆，也会最快完工。咱们潜龙县目前为止，连个像样的文化体育场馆都没有，与飞速的经济发展不相匹配。本来上个月就该安排对接的，我是想着你这个月应该会回来了，还是安排你陪何县长一起过去对接。毕竟体育馆明年才能投入使用。”罗正业不仅没有提霍云初的病情，反而还安排她满满工作量，让霍云初非常感动。 作为招商局局长，上半年贺君山的弃标让她的工作陷入了被动，本打算下半年努力招进大老板，还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却没想到，罗正业却马上亲手送上。 霍云初知道，这样的领导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好的，我马上对接何县长，了解相关情况后积极配合。”霍云初又用笔记下了几个运动项目的名字以及对接的老板名字和联系方式。 “还有就是，王县长马上转到政协做副主-席，副县长的位置又空了一个出来。你是无党派人士吧？我积极申报，看能不能向组织汇报申请要一个无党派人士的女同志进班子。这个事情我在筹划之中，你只管安心做你手上的工作，其他的我来努力。成与不成，那就看天意了。”罗正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眯着眼睛看向霍云初。 还是年轻好啊。 遭了那么大的罪，恢复得也快，现在皮肤更加水灵，面色更加红润，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 “呃……谢谢罗县长，什么好事都先想到我。我目前为止也没有想别的，就想安心工作，做出成绩，让一向看重我的罗县长脸上有光。”霍云初情商杠杠的，说是不争不抢，实则什么都想要。 “女同志做行政是有优势的，一般班子成员里都必须有个女同志，加上你是无党派人士也有相对的优势，班子成员里也是最好有无党派人士。你上班没有多久，去年交了入党申请书没有？不要交了，以后发展更快。等坐到副县长的位置上，再入党也来得及。”罗正业提醒霍云初。 “去年刚到潜龙县工作，手忙脚乱的，还没有写申请。本来打算今年写的，您这一提醒，那就听您的。”霍云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笑，瞬间变成了月芽，特别感染人。 “好，何县长的办公室在西边，你现在过去跟他对接吧。”罗正业起身相送。 霍云初起身往外走，经过走廊的时候，又看到了讨人嫌的李朝阳。 “李县长好。”霍云初礼貌打招呼，然后快步往何光炬办公室走云。 “哎，霍局长，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病啊？怎么休了两个月啊？”李朝阳却拦住霍云初，非常“关切”地问道。 “女人方面的问题，不方便说。”霍云初想搪塞过去，没想到李朝阳还来劲了。 “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是盆腔炎还是附件炎？但是也不对，不需要两个月治疗啊！哦……该不是子-宫肌瘤吧！你还婚都没结，伤了子-宫以后可孩子都不好生养了呢！如果贺总嫌弃了，可以考虑我啊。我堂哥有两个孩子，我父母不催我……”李朝阳自问自答，表情十分的八婆。 “霍局长来了？有个招商的事情等着跟你商量呢！”不知道是何光炬听到了走廊上李朝阳的声音过来看了一眼，还是正好出来办事，反正马上为霍云初解了围。 “来了。”霍云初答应了何光炬一声，然后十分客气地向李朝阳说道：“李县长有空了，到局里再给我们指导工作啊！我们可以扩大学习面积，召开全体机关干部大会学习。”最后，霍云初调皮一笑，跟着何光炬进了办公室。 别提到招商局指导工作了，提起来李朝阳头都是大的。把水杯里的残水直接就倒到了走廊上，哼哼着回了办公室。 “罗县长的意思是，方案里有一个大馆七个小馆。我们自己规划，然后到省体育馆与游泳、篮球、羽毛球、足球、乒乓球……这些大类运动的场馆老板对接，引到潜龙县来。但我的意思是，咱们的场馆那么多那么大，不能把一个场馆就搞一个篮球馆，一个场馆就搞一个羽毛球馆……这样安排。我们潜龙县经济增长了，咱们的文化体育生活也需要提档升级，应该引进更多和几个高端运动项目过来，也让咱们潜龙县的百姓们尝尝鲜。这个是我的方案，半个月前做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意见。”说着，何光炬推了一些资料到霍云初的面前。 “我觉得这件事情，本来罗县长就是只考虑大致方向，并不局限我们的操作，而您考虑的已经面广细节多了。我认为我们现在面临的不是选择，而是广撒网，都考察，最后能引进多少就引进多少，把潜龙县的体育生活丰富起来。”霍云初扫了一眼方案，然后说出自己的考虑。 ------------ 212：你是猪嘛 “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是担心你身体不太好，不适合长时间出差。其实我的方案做了五天，考察项目一共二十多项。你看，能不能配合？如果有困难，你可以只参加两天，剩下的我来落实。”何光炬也十分的体恤。 “没问题的。我家就在凌天，晚上我还能回家看一下父母。”霍云初真诚回答。 “如果是这样，我们明天周六就可以出发。先休息两天，周一开始考察，节奏慢一点，不急不缓，考察完了再回来，不受时间限制。”何光炬又说道。 “那就更合适了。谢谢何县长，给我提供回家的机会。”霍云初与何光炬说定了，然后回去局里开会安排任务。 一切忙完，回家与游阿姨约好明天一起回凌天，然后她不用再来潜龙县，忙完工作后自己回来。 游阿姨也是连夜与贺君山联系，告诉他霍云初要回凌天了…… 贺君山只是说知道了，就没有多说。 贺君山不是不想霍云初，只是……真不敢见她。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又把她气着了他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所以在霍云初到了凌天后，贺君山一直在体育馆偷偷看着。 这次来的是两个男的两个女的4个人，其中一个男的好像以前跟霍云初一起吃过饭。 真想上去打个招呼，可是…… “哥，要不然装偶遇？”贺九在旁边出谋划策。 “不是我没胆子，主要是怕她气坏身体。”贺君山还不承认自己胆小，跟贺九继续远远地看着。 “你怎么知道霍局长见到你会生气？也许她也很想你呢！”贺九看了看霍云初，又看了看其他三个人，然后撞了撞贺君山。 “是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小屁孩子别不懂装懂。”贺君山吼了一句，又担心自己声音大了被霍云初听到，连忙把自己的嘴巴捂上。 “哎……哥，不是我说你。你就直接冲过去打个招呼，如果霍局长不理你你就回来；如果理你，你就听听她说什么，你顺着她道歉也好抽自己也好，反正把她哄开心就行了。你一直躲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是不是？算起来，你都躲了两个月了吧？而且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她进去了。”贺九不想躲了，直接从车里出来，打算他去跟霍云初打个招呼，又被贺君山给扯了回来。 然后，贺君山又放手，“你去探个路，就说是偶遇，你哥在旁边锻炼。” “好嘞。”贺九同意，刚下车又折了回来：“万一霍局长打我，一巴掌一千的啊！” “一巴掌一万都成，快去。”贺君山推开车门，还补了一脚。 然后，走入了击剑馆。 击剑馆很大，贺九从来没上来过，左看右看怎么都是孩子，通过问工作人员才知道成年人要走2号通道过去。 贺九感觉像走迷宫，终于到了成人馆，现在只有霍云初跟一个女的一起站在比赛场地正往里看。 “我小时候得了不少奖牌，后来还考了教练员证。这项运动是我最喜欢的，我是这里的会员，以前每周来两次，现在一个月能不能来两次。”一个穿着击剑服的年轻男人与霍云初说完，戴上护面，步入了比赛场地。 贺九完全看不懂，就在旁边找机会。 但是那个男人打了好一会儿，霍云初一直往里看，头也没回一下，让贺九有些挫败感。 好不容易过了半小时，那个男人下场去换衣服，让霍云初到一边沙发间休息一下，贺九觉得机会来了。 等霍云初刚坐定，贺九冲到霍云初面前：“姐，早啊。” 霍云初看到贺九一愣，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又与一边的女同事聊了起来。 “曲主任，刚刚与何县长对战的，据说是个省级运动员，退疫后开了这间剑馆，即管理还带陪练，是省内最大最好的剑馆。”霍云初介绍着。 “没想到何县长这么厉害，这种高端运动我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也还是第一次现场过来看。”潜龙县招商局办公室主任回答着。 “霍局长，我跟我哥在这旁边运动，我说我看到你了，我哥还不信。”贺九觉得霍云初也没有拒绝的态度，于是没话找话。 霍云初又从上至下打量了一身衬衫西裤加皮鞋的贺九，嘴角微微一挑，没理他，继续跟女同事讲话。 “姐，我哥……”不等贺九再“发攻”，里面何光炬衣服换好出来了，叫了霍云初到剑馆办公室去商量。 贺九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这是算成功了还是没成功，悻悻地回了贺君山的车。 回到车上后，自然是被贺君山骂了一番。 “你是猪嘛！我告诉你，是你自己跟她偶遇，你带上我干什么？还有，你穿个衬衫西裤加皮鞋，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运动？你真是的……让你读书你要杀猪！” “我家是开汽配行的，不是杀猪的，你爸才是。”贺九顶嘴，自然是被一拳打到了肩膀。 两个人一直就在车里吵架，吵到霍云初从场馆出来，谁都没有勇气再去搭讪。 接连几天，也没有商量出一个对策，只得眼睁睁得过了眼瘾后，见霍云初回了凌天。 叶廉诚也约好了孙静凌，周一在凌天办理离婚。 当拿到离婚证的时候，两个人都觉得解脱了。 叶廉诚看着孙静凌，觉得她似乎跟以前有许多变化，但一时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变化。 “要不然咱们还是吃个散伙饭？”叶廉诚问道。 “不了，我还挺忙的，又是工作又是生活的，我想好好把下半辈子过丰富过精彩。”孙静凌礼貌地笑笑，让叶廉诚似乎有一刻的恍惚。 以前，她也是这样礼貌的与自己保持距离，是自己厚着脸皮低三下四才把她追到的。 怎么好像，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他都忘光了呢。 “做不成夫妻，咱们还有个孩子嘛。听你说孩子中考是年级第一，真是谢谢你对他的培养和付出。还是一起吃个散伙饭吧，也能商量商量孩子将来的发展。”不知道为什么，叶廉诚今天非常想跟孙静凌吃个饭，就像多年前非常想跟她结婚一样。 ------------ 213：很吸引人 “好吧。还是去咱们凌大门口的那家小店吧？咱们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常去的那家？”孙静凌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还是同意了。 是的，孩子是她的软助，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孩子还有个爸爸，虽然这个爸爸并不怎么样。偶尔，这个爸爸能给孩子打个电话问候几句，也算不错了。 “可以。”说着，叶廉诚非常绅士地为孙静凌开门，然后驱车到凌大学校门口。 谁知道几年前学校门口经过改造，那间店已经不见了，变成了无数个较为高档的餐饮店。 东问西问的，才算找到了也是卖小炒的一间店。 两个人落座，还是点了当年最喜欢点的酸辣土豆丝、香干子炒肉，和冬瓜排骨汤。 “店面大了，味道不如从前了。”孙静凌喝了几口汤，然后笑了笑。 “我觉得差不多。”叶廉诚也在喝汤，然后淡淡地回答。 其实，他也觉得味道不及以前那家店，不过相同的菜式确实如今天的孙静凌，跟以前确实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 “我觉得这几年我老了许多，而你好像还变年轻了。”沉默片刻，叶廉诚又看了看孙静凌，然后说道。 “因为这几年你为别人而活，为别人操心，当然会老。而这几年我只为自己活，只操自己的心，当然会显年轻。我去年开始就在打美白针了，所以皮肤白了几个度。春节长假前，我做了双眼皮手术，还开了眼角，是不是觉得我眼睛有神一点？我还每个月做光子嫩肤，40多岁脸上也没有毛孔皱纹了。每天晚上只要不加班，不是在健身房就是泡夜店，身材变好了，心情也畅快了，人就显年轻了。不止是你说我年轻了，我身边所有人都这么说。”孙静凌笑起来也自信了许多。 “搞这些，就是方便找小伙子？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的私生活，找小伙子玩玩可以，别真结婚什么的让儿子留下心理阴影。”难怪觉得她变了，原来她下了这么多功夫。但现在美不美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叶廉诚还是忍不住叮嘱她。 “如果放在以前，我一定顶你几句。不过今天，我发自内心的赞同你的观点。我变年轻也好，变美也罢，都是为自己开心，跟找不找下家无关。而且被一段婚姻伤过以后，我下辈子都没有勇气再结婚了，别说这辈子。所以你担心是多余的，我不会再婚。等把儿子送到大学，我再工作几年退休了，就一个人开车环游世界，认识更多的朋友，享受更多的美好生活。突发疾病死在外面更好，了无牵挂。倒是你，这几年老的挺快的，身体养好，争取能多拿几年退休工资，也让儿子能多叫几年爸爸。话说回来，现在的小姑娘可不会照顾人。”孙静凌说着，举起茶杯向空中。 “好。”叶廉诚也举起茶杯，与她碰了碰。 孙静凌的老年生活都规划好了，而且规划的美美的。而自己的老年生活，不知道姜燕姿愿不愿意陪伴。 正如孙静凌所说，他的身体越来越走下坡路，而姜燕姿还年轻，不知道还能陪她造几年。到时候他不能动了，也不知道姜燕姿会不会管他。 但可以肯定地说，如果不与孙静凌离婚，不管年轻的时候多过份，孙静凌一定会陪着他到最后。 可是，姜燕姿真美啊，不管孙静凌怎么折腾也没有姜燕姿美啊，而且已经享受了两年姜燕姿年轻貌美的身子，这辈子也知足了。 老了再说老了的话吧！ 孙静凌把儿子的手机和微信都给了叶廉诚，然后主动买单。 “最后一顿饭，还是我买吧。”叶廉诚假意客套。 “别装了，你手机有支付功能吗？你卡上有钱吗？还是说，姜总给你零花钱了？”孙静凌笑，还是直接买单挥手再见。 “静凌，人生前半场，真的还是谢谢你。”说着，叶廉诚深情地为孙静凌鞠躬，然后才转身走人。 孙静凌蒙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 真悔气，她又没死，搞得像给人送葬一样！ 然后，孙静凌逃似的跑了。 叶廉诚回到万宁，坐在空落落的办公室里，姜燕姿好像有一周都没来了，给她电话有时候不接，有时候说是在管孩子快速挂断电话。 但领离婚证的时候，明明视频监控她不在家里，又找不到人，所以叶廉诚才孤单地一个人回万宁。 也不知道姜燕姿在忙什么，还是在闹情绪，正想着招商局局长蓝佳音走了进来。 “叶市长，有个工作跟您汇报一下。”蓝佳音刚准备坐下，可是看到叶廉诚脸色不太好，又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后。 “您是不是又加班了，也要注意身体。我给您松松肩膀吧。”说着，一双小手就放到了叶廉诚的肩上，轻轻一捏一软的，怪舒服的。 “蓝局长多大啊？还会这个？”叶廉诚知道她大概25、6岁的样子，有点明知故问。 刚刚孙静凌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说他这几年老的快。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老了，特别是被前妻这样嘲讽。 “我26岁。家里条件不好，是开足浴室的，所以小的时候就跟父母学了一点。有空去我家足浴室光顾一下，几十年的老店子，装修一般，但是人气不错。”蓝佳音软声回答。 “哦，那有空真要去光顾光顾。年纪大了，肩颈有问题，两条腿也重。”叶廉诚答应着。 他刚来万宁，对万宁的人事关系都不太熟悉。 这个蓝佳音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一年多了，据说有意竞争副市长。 才26岁啊，比他进步快多了。 “其实我最会按腿，我也给您松松吧。”说道，蓝佳音竟然把叶廉诚带滑轮的办公椅往后一拉，一双小手直接夫上了叶廉诚的大腿。 叶廉诚只觉得全身一股子电流通过，因为那双小手有意无意总在大腿根部来回的推动。 叶廉诚低头看了看蓝佳音，她也年轻，也好看，虽然比姜燕姿差了一点，但……有新鲜感，而且不会像姜燕姿那样闹小性子。 最重要的是，她这手艺……真的很吸引人啊。 ------------ 214：能歌善舞 “哪个学校毕业的？”叶廉诚又问。 “我是土家族，所以读的凌天民大。少数民族、无党派女同志，叶市长可得好好培养好呢。”蓝佳音回答。 “土家族有什么特点啊？”还真是新鲜，竟然是个少数民族，难怪不到160。不过个子小点也有小点的美，秀气灵动呢。叶廉诚边享受着推拿，一边与蓝佳音聊了起来。 “少数民族都是能歌善舞的，我也是。有空我陪叶市长唱几首歌啊。对了，叶市长，你这几天火气很大啊，需不需要我帮您泄一下火？”按着按着，叶廉诚有点生理反应了，但并不明显。蓝佳音却是舔了舔舌头，抬起头冲着叶廉诚一笑。 叶廉诚也意识到了，有些脸红不自在，却取了手机打给姜燕姿，装装样子，以掩饰身体的“出卖”。 任蓝佳音继续按着，别按别观察着叶廉诚脸上的变化。 但是响了好一会儿，姜燕姿也没有接电话。 等待的当儿，蓝佳音竟然去解叶廉诚的皮带，一只小手很麻溜的伸了进去。 “不行……”叶廉诚还有些端着，毕竟跟蓝佳音并不熟悉。 可是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又能有多少个心眼害他呢?不过，是想借他的位置，往上爬而已。 哪个女同志想往上爬，没有脱几层皮？ 而且她才26岁，小姜燕姿一岁，就坐到了局长的位置，谁知道她在哪里脱了几层皮？在自己手上，又算几道货？ 况且这种特别主动的女孩子，都不用负责，又有多大问题呢？ 只是这大白天的…… 蓝佳音迟疑了一下，看到叶廉诚一脸的纠结和不安，一用力，直接把他的兄弟掏了出来，然后张开了嘴。 妈呀…… 叶廉诚放在心里惊呼，全身打颤，像是触电般不停抖动，张着嘴重喘，从来没有尝过这种刺激…… 最后，蓝佳音一滴不剩，全部咽下，不留一丝痕迹。 只剩叶廉诚整个人都虚脱了，瘫在办公椅里动弹不得，双眼失神，还回味无穷。 “市长，您这年龄，别成天工作，把身体累着了，有时候也要放松放松。夏天了，火气大，需要我帮您泄火随时找我。这种高端服务，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得到的。”才十几分钟， 蓝佳音就收工了，整理了一下衣衫，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叶廉诚却燃起了一阵的负罪感，姜燕姿也才27岁，跟蓝佳音差不多大，而且蓝佳音还没有姜燕姿身材好，模样俊，他怎么已经换人了？ 但是，继续打姜燕姿的电话，她也不接，只好作罢。 不过刚刚蓝佳音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是说汇报工作吗？怎么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想了想，又给蓝佳音打过去电话。 “蓝局长，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说漏了？”叶廉诚很巧妙地问道。 “哦，是的是的，我跟制药厂的老板谈好了，他的意向性合约已经跟我签了，打算实在看地，规划图纸拿到以后，邀请您见证正式签约和项目落地。本来副市长参加就行了，你得加强我的工作啊。到时候，我给您发邀请函，不可以拒绝哦。”蓝佳音似乎与叶廉诚的关系拉近了许多许多，语气也开始卖萌撒娇起来。 “好的，到时候一定去支持你的工作。上次你跟顾总谈合作的时候，我把姜总叫过来了，你们谈得怎么样？”叶廉诚又问。 “哦，那个……我能说实话吧？”蓝佳音好像有些为难。 “你说。”叶廉诚直截了当。 “大概是山峰集团名头太大，姜总好像有点……端着。顾总理解她的意思是，就想吃点干股。说的投钱，也就意思一下投个一百万。但是分红什么的，要求并不低。顾总这几年生意做得很大，本来总部从沿海打算移到凌天，有相当多的优惠政策。他是想更优惠，所以打算在万宁落户。整个前期投资1.8个亿，后期还会追加，真不差姜总那个一二百万。我又是把顾总引过来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还怕顾总留不下来，毕竟主意该顾总拿不是？”蓝佳音讲着，但叶廉诚已猜到七八成。 果然，姜燕姿与顾总的买卖谈崩了，所以消失了一个多星期。 其实姜燕姿消失一个多星期，不仅仅是买卖的问题，还有叶廉诚现在“功能”严重下降的问题。 姜燕姿回了凌天，买了两张医美的卡，然后拨通了孙静凌的电话。 “孙姐，你在哪儿呢！”姜燕姿知道，想要在叶廉诚身上赚大钱，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就是维持与孙静凌的关系。其实孙静凌才是叶廉诚的保护神、定海针，只是叶廉诚那个二货自己不清楚而已。 “我在健身房。”孙静凌戴着运动耳机，在跑步机上边跑步边回答。 “哪间啊？地址发我一下，我过来找你啊。”姜燕姿又问。 “长风路上的这家，我稍后发给你。”孙静凌有点微喘，但还在坚持。 “我知道是哪一家了，马上就到。”姜燕姿挂了电话，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健身房。 这家健身房开了一年多，据说高端的不得了，贵且会员多，帅哥教练也特别多。 姜燕姿想去看帅哥教练，可是平时懒不好运动，加上又在潜龙活动了一年多，所以一直没去。 今天，也算是孙静凌给了自己这一个机会。 很快出了电梯就进了健身房，因为场地特别大，又实行预约制，所以人也不算特别多。 没多大一会儿，就在几十台跑步机旁，找到了孙静凌。 “孙姐。”姜燕姿热情地打招呼，不过看到孙静凌旁边的小哥哥，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那体型、那肌肉，满满的荷尔蒙…… “你今天怎么不在万宁，跑凌天来了？”孙静凌问道。 姜燕姿看了看跑步机上的时间，孙静凌都跑了三十分钟了。 别说，孙静凌也练出匀称的肌肉了。 但是再好看，也没有旁边提醒孙静凌要这样那样的小哥哥肌肉好看。 好想摸一摸啊。 而且好想试试，是不是一身肌肉的男人，那方面会厉害许多。 ------------ 215：洪水猛兽 “我现在回山峰集团总部工作，很少去万宁。”姜燕姿回答着，但是眼睛死死盯着孙静凌的私教，怎么也挪不开。 “你找我干什么？”孙静凌停了跑步机，然后用手在姜燕姿的眼前晃了晃，提醒她收着点，谁都看到她的馋猫样子了。 “呵呵……我前段时间脸上长痘痘，今天白天去做了一个牛奶酸焕肤，顺便看到他们的黄金超声炮做活动，多团了几张券，给姐姐送两张过来。”然后，姜燕姿从小垮包里取出两张卡，问了孙静凌后塞到了她的运动小包里。 “别看啦。”孙静凌实在是忍不住了，一笑，又回头跟自己的教练说道：“小宝哥，你把小卫哥介绍给我们姿姿姐姐。” “小卫哥不知道今天有没有空啊。”小宝哥当然是想生意给自己做，所以不太愿意推荐别人。 其实，姜燕姿也就看看，挂个眼科。她这种八百年不跑一次步的人，在健身房办几万块的年卡干什么！ 所以，对于小宝哥的拒绝，她也没有过多纠结。 “乖啦，我今天刷两次卡。一会儿让姿姿姐姐再帮我续会员年费到你账上。”孙静凌开始撸铁了，配合着呼吸说道。 “还是我凌姐又美又努力还疼我。”说着，私教当着姜燕姿的面，直接在孙静凌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打电话。 这什么情况？吓得姜燕姿都惊呆了。 私教还可以这样接活的？ 难怪孙静凌除了坚持做医美外，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原来，私教还有情绪输入啊。 当小卫哥来的时候，姜燕姿瞬间觉得，就算一天身都不健，也该办张卡。 不知道小卫哥说了什么，姜燕姿只会魔障般的冲着小卫哥一直点头，然后大方支付了年费。还说话算数，帮孙静凌也续了一年…… 小十万出去了，竟然没有半点心疼。 “你就办了年卡啊？你别办年卡，一看你就是不运动的人，建议就办拉伸卡。”孙静凌已经撸完了铁，一身大汗的过来前台找姜燕姿。 “哦，不好意思凌姐，是我没给姿姿姐姐解释清楚，我来帮她转卡。”小卫哥连忙又继续操作。 “什么年卡拉伸卡啊，这些我都整不明白。孙姐，我今天没带运动服，是不是就不能锻炼了？”姜燕姿卡也办了，伸手摸着小卫哥胳膊上的肌肉，手感好好哦。 “你锻炼个毛线。今天要不拉伸一个，然后回家。”说着，孙静凌让已经在电脑上转好卡的小卫哥，把姜燕姿带到房间拉伸。 姜燕姿花痴一样，跟到房间。 “小姐姐，你看是站着还是躺着还是在地上的瑜伽垫上。初次选择的话，我建议还是在那边的小床上。”小卫哥进来后，把门一锁，然后脱去了上衣，露出整齐的八块腹肌和漂亮的人鱼线。 “好啊好啊，都听你的。”房间的空间并不大，姜燕姿几步就走到了小床上躺着，不知道拉伸是拉哪里。 “小姐姐，你的衣服需要……”小卫哥说着，做了一个动作。 姜燕姿今天穿得桑蚕丝印花长裙，实在是不适合做运动，不然不是这里扯破就是那里扯烂。 但是今天就是穿得这么…… 不等姜燕姿纠结完，小卫哥已经伸手把她颈子处的系带解开，两只大手直接就伸了进去，力道正好的握住了她的胸部。 妈呀…… 这是拉伸什么啊！ 但是不能装作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姜燕姿已经忍不住的娇喘起来。 “小姐姐的身材很好的，确实不用运动塑形，只需要适量拉伸就行了。”说着，手指向下。 姜燕姿好像被人点了穴一些，一动不动，任私教在自己身上任意“拉伸”，最后到达忍无可忍的地步，竟然还有私密处“拉伸”服务…… 姜燕姿要爽死了，脑袋也要炸开了，小卫哥服务结束半小时后，还沉醉其中。醒来后还傻笑，回味无穷…… 有这，还跟叶廉诚生什么闷气啊！ 果然还是只有女人最懂女人，姜燕姿痴笑着给孙静凌打电话，得知孙静凌刚刚也进行了“拉伸”服务，现在已经回家了。姜燕姿开心地一个劲感谢，还问孙静凌要不要她帮忙再充一点“拉伸”费用。 孙静凌笑她：“做什么事都需要有点克制力，女人也不能过于纵乐。我一周就一次，卡上还剩二十多次，没必要再充。而且卡上钱用完了，我会再换的，不一定一直是一个人，那也没意思。小卫哥没让你失望吧？我上张拉伸卡就是他。” “哦哦，那我这次卡是不是办多了？”姜燕姿要笑到变形了，原来她还没有现在的孙静凌会玩。 “不多，有一半是小卫哥，有一半是小宝哥的。不然小宝哥不是不想介绍小卫哥给你认识？呵呵，怎么？现在嫌老叶老了？馋小哥哥馋得这么紧。”孙静凌已经在家躺床上了。 “哎哟，别提老叶了，刚认识我那会儿一天几次，现在一周一次都保证不了，太没意思了。如果不是看他现在还能给我赚点钱，我真的不想理他，又无趣功能又不行。”姜燕姿回答。 “别太过份啊，收着点。他毕竟是我儿子的爸爸，真把他送进去了，对儿子多少是有影响的。”孙静凌终究还是善良的，忍不住叮嘱姜燕姿。 “姐姐，你都跟他离婚了，还想着他的安危呢！也不知道他担不担心你的安危。而且你真是亏死了，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他，他一分钱都没为你花过。我通过他搞钱，不也是为了好好孝敬你嘛！刚刚都忘记告诉你了，黄金超声炮要做的，脸会更小更精致。”姜燕姿说着说着，也算清醒了一点，这才开始收拾自己的裙子，往房间外走去。 “哎，想想老叶现在挺悲哀的，前妻和现任都在外面跟小哥哥玩，就剩他个傻子还憧憬着找真爱。真爱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看不到，现在哪里都没有真爱又开始找起来了。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一直觉得女人会年老色衰，其实他也会，呵呵……最点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有会。”说着，孙静凌与姜燕姿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可是“拉伸”这种事情，就好像洪水猛兽一般，一旦放开了闸门奔涌而出，穿流不止…… ------------ 216：勾引你啊 姜燕姿第二天上午就给小卫哥发消息：“早上几点开门，晚上几点关门啊？” “姿姿姐姐早啊。早上健身是九点，但是拉伸项目只有晚上七点过后。而且今晚我有约了。”小卫哥轻笑声都好听，听得姜燕姿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的卡还可以约小宝哥吧？把他微信推给我。”姜燕姿真的是一刻也等不及，这什么鬼服务，故意调人胃口的吗？ “姿姿姐姐，本周五晚上有空，要不给您约周五晚上？”其实私教之间，也有竞争，只是姜燕姿初入行还没摸着道。 “可以，周五晚上约你，现在我想约小宝哥。”姜燕姿说道。 “姿姿姐姐，您家里方便吗？我今天是晚班，而且约了人。要不我下午去您家？”小卫哥没办法，又退而求其次。 “好，我给你发地址。”还有上门服务？别把姜燕姿美死了。 于是约好时间，让阿姨把孩子带出去溜湾，跟小卫哥把站着侧着的……都玩了一个遍。 “你晚上还能接别的客人？”姜燕姿摸着一块一块像石头一样硬的肌肉，心里想着，这才是女人该有的生活啊！ “我一周七天只休两天，其他时间都在营业。刚刚的服务满意的话，记得五星好评。”小卫哥说着，又送了几个吻，这才穿衣服离开。 小卫哥刚走，姜燕姿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一看又是叶廉诚。 他已经打了许多电话，姜燕姿都没有接。 不过今天心情好，而且有点心虚，还是接了。 “在忙什么呢？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叶廉诚问。 “工作啊，你的娃啊！哪一样不花时间的啊。”姜燕姿漫不经心，脑海里全是小卫哥的强壮和凶猛。 “你都早副部长了，你那个工作不是不用坐班？”叶廉诚觉得，年纪轻轻的姜燕姿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上，也得益于他吧。以前得了一套房子开心到起飞，现在年收入几百万，总资产过千万也不能让她开心了。 “你说得轻巧，我要不要盯着的啊，要不要出去开创市场的呀。手上就那么一点钱，要花的地方又多，不拼了命的赚，等你退休了我们吃什么？花什么？给儿子留什么？”姜燕姿真见不得叶廉诚，一幅清政廉洁的样子，那以前都是孙静凌在负重前行。现在，还有谁为他负重前行呢？姜燕姿可没那么任劳任怨。 “上次安排你跟医药公司的顾总谈合作，没谈好吧？明天我又约了顾总，你过来参加一下。”叶廉诚说道。 “参加什么啊！一个民营企业老板，还欺负我。不谈了。”姜燕姿也就只是撒撒娇，没想到把叶廉诚给担心坏了。 “我已经跟顾总谈好了，把土地和厂房建设只算一半的价格给他，另一部就算你入股。土地和厂房都是政府的，所以还是按你之前的设想分红。过来谈谈细节吧。”叶廉诚也服软了。 其实以前，叶廉诚只是牵线搭桥，剩下就是姜燕姿自己活动的事情了。 而这一次，叶廉诚介入了…… 就是姜燕姿说的，现在不多搞点钱，以后孩子需要钱怎么办？他们养老怎么办？ “真的吗？嗯……还是老叶最爱我。我马上出发，一个小时就能见到你。”有钱赚了，不迷恋什么小哥哥啊，姜燕姿速挂电话，马上边下楼边买高铁票。 真的就一小时时间，就扑到了叶廉诚的怀里。 “孩子安排好了没有？真是，着急忙慌的。自己都像个孩子。”叶廉诚不由刮了刮姜燕姿的鼻子，提醒她马上把办公室给关起来。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怎么就撞到办公室来了。 姜燕姿连忙把办公室门关上，重新坐到叶廉诚的腿上。 “老叶，我知道你最疼我。”姜燕姿笑嘻嘻地。 但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办公室门又被敲响了，叶廉诚连忙让姜燕姿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然后叫了一声“请进”。 结果，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蓝佳音。 “呃……市长这里有客人啊？要不然我等会儿再来？”因为叶廉诚来得时间不长，而姜燕姿天天跟他赌气今天不来明天不来的，所以蓝佳音并不清楚叶廉诚跟姜燕姿到底什么关系。就算是再亲密，充其量跟自己一样吧。 “不用，你直接说吧。一会儿我还要跟姜总出去一下，大概也没时间听你汇报了。”叶廉诚实话实说的让蓝佳音留下。 “那个……”话题有点私密，蓝佳音又不得不说，看了看正在拔弄指甲的姜燕姿，干脆坐到叶廉诚的对面，还把椅子拉近了一点：“听说省委组织部马上要过来考虑干部，顺便推荐后备干部。要不您给市委组织部部长说说，虽然我现在提有点早，资历还不够，成绩也没那么突出，但机会确实难得。您说呢？”蓝佳音特意压低了声音，不想让一边的姜燕姿听到。 姜燕姿在一边无聊的拔弄着手指，竖着耳朵，还是什么也没听到。 小贱人，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叶廉诚说悄悄话，后面有你好看的。 “这个事情我会放心里的，后面按正常程序来。”叶廉诚回答。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享受了特殊服务，自然就要为她做点事情的。 一个26岁的小姑娘，就想平步青云做副市长？ 火箭不是每个人都能坐的！ 蓝佳音本来想多说几句，或者再表现一下，但看姜燕姿的眼神有点像要吃人，不是算了，提拔前不是尖针对麦芒的时候。 于是小腰一扭，直接走了。 “你跟那个女的睡了？”等蓝佳音走远了，姜燕姿问道。 “胡说！女同事多得很，一起工作非得睡觉吗？”叶廉诚虽然知道姜燕姿说话总是口无遮拦，但是心虚的马上否认。 “也是，量你也没那个能力。”姜燕姿看了看叶廉诚的关键部位，突然又一笑。 “有没有一句正形！这话是你能说的？”叶廉诚恼火地很，但现在确实是力不从心。 “我是说，我每次走之前都把你吸光了，一颗子弹也没留给别人。”姜燕姿笑得花枝乱颤，然后又回到叶廉诚腿上：“她这个点过来干嘛？勾引你啊？” ------------ 217：闹出人命 “她想求我办事，还不是想请我吃一顿饭？走吧，下班了，吃饭去。”叶廉诚把电脑一关，然后拉着姜燕姿起身。 “嗯，吃饱了好交作业，一滴不剩。”姜燕姿又笑，笑得叶廉诚头皮发麻。 “满脑子净想那点事！”叶廉诚彻底无语了，不过有一周多没有碰姜燕姿了，怪想她的。 饭是要吃的，作业也是要交的。 霍云初跟罗正业和何光炬晚上商谈完体育馆引进项目的事情后，三个人简单吃了一个工作餐，就让司机送自己回家了。 九点了，洗了澡换了睡衣，然后坐在床上看书。 可是没一会儿，居然有人敲门。 知道她住这里的除了司机以外，就只有贺家的人，难道是贺君山突然登门道歉来了？ 霍云初问了一声“谁啊！” 门外却传来她最不愿意听到的人声音：“我是李朝阳。” 这人怎么知道她的家？ 以前不是约她到老小区租房子去的嘛？ “有事吗？”霍云初走到大门背后，隔着门问道。 “没事找你干嘛？你们电梯间有监控，放心。”李朝阳虽然还没见到霍云初，站在门外就开始整理发型了。 霍云初打开门，有点无奈：“我家也有监控，只不过太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在办公室说嘛！” “我知道你跟贺总分手了，过来安慰一下你。”说着，李朝阳强行挤了进来，然后眼睛四处的看。 哪有监控？监控在哪儿？吓我的吧！ “我们闹点小情趣，怎么就是分手了。这房子还是贺总买的呢，上次看到你摔伤的贺九，就住我后面那一栋，隔着阳台都能叫过来。你消息有误吧！”霍云初看到自然熟的李朝阳，大摇大摆进到房子里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有点后悔刚才就不该开门。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家伙是想怎么出去呢？ “我问过你司机了，他说他三个多月没见着贺总了。”李朝阳心里骂，果然是资本家啊，这房子大概有三百平啊，就四个房间，每个房间还带洗手间洗浴室。 就客厅那个大阳台，能当跑道用了…… “他要赚钱的，他一天不赚钱就得饿死，哪比得上您旱涝保收啊。”霍云初一直在客厅，任他转哪里也只在客厅。然后想起什么一样，把客厅阳台的窗帘全部打开，玻璃门也打开。 “大晚上的，把窗帘拉这么大干嘛？”李朝阳转回来了，伸手又去关窗帘。 “房子里空气不好，透透气。”明明整个房子都开着中央空调，霍云初却要开门开窗帘。 “透什么气啊，我给你人工呼吸好不好？”说着，李朝阳一把抱住霍云初，再次关闭霍云初刚刚拉开的玻璃门。 “啊……你干什么！你放开我！”霍云初吓得全身震抖到尖叫…… “喊什么啊。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嘛？我娶你。我不嫌弃你。我可以让你当县长夫人！云初，可想死我了，让我好好爱爱你……”李朝阳去捂霍云初的嘴，现在阳台门还没来得及关上，生怕她惊动了楼上楼下的人。 “你放开……”霍云初怎么可能是李朝阳的对手，才喊了两句，就被李朝阳捂了嘴压到了地板上。 眼泪几乎是在一瞬间涌出来的，霍云初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 但是只是几秒钟，客厅里却是响起了贺君山震耳欲聋的声音。 “李朝阳你个短命鬼，真不想活了是吧，敢动我的女人！” 李朝阳整个身子一震，竖着耳朵分析声音从哪里传来。 “老子家里到处是监控，你敢动我女人试试！公职人员不想干了是吧？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是吧！”贺君山隔着屏幕开吼，然后飞速下楼上车，一路往潜龙县狂飙。 今晚，非弄死这个李朝阳不可，谁也别想拦着他。 李朝阳还是没看到监控，但也吓尿了，连忙把霍云初丢下跑了路。 没几分钟，贺九进来了，看到阳台边吓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的霍云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姐，咱们到房间去，好不好？”贺九知道贺君山现在还盯着阳台上的监控看着，加上霍云初被吓得出了应激反应，也不敢去抱她，就蹲在她旁边小声问。 霍云初不作声，虽然并没有让李朝阳得手，可是刚刚李朝阳身上的味道，还有他的手真的摸到她的腰了，还有他的人整个压到她的身上了，那种恐惧，只怕这辈子霍云初也忘不了。 “你磕到没有？地板有点凉，要不然到沙发上坐坐？”贺九依然是小声陪伴，但贺九知道，这个时候恐怕谁也取代不了贺君山。 可是贺君山是开车来的，玛莎在高速上直接飙到280，车子快要起飞了，还是花了两个多小时赶到家里。 一进门，就看到霍云初跟视频中动作一模一样，一直没变，依然全身发抖的缩在那里。 “初七，没事了，初七，我来了。”贺君山温柔地重复着，慢慢靠近霍云初，但手刚刚要碰到霍云初的胳膊，霍云初吓得抱头尖叫，声音将整个夜晚划破，异常的凄厉……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霍云初一直在叫，叫得贺君山心烦意乱。 一狠心，直接把霍云初搂入了怀里，任她手脚乱抓，把他脸和胳膊都给抓伤也没松手，然后放到房间的床心里。 霍云初大概是用尽了毕身的力气，终于在沾床的那一瞬间晕了过去。 贺君山抚了抚霍云初面上的眼泪，自己的一滴泪落到了她的脸上。 就好像霍云初能听到一样，不停在她耳边呢喃，轻轻抚着她，让僵硬她全身放松。 直到霍云初平静的呼吸声传来，贺君山确定她是睡着了，才起身。 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凌晨两点。 “你今晚不睡，就在这里看着！”贺君山回头冲着贺九说了一声，就打算开门离开。 “哥，你在这里，我去。”贺九知道贺君山要干什么，他觉得他自己更擅长打人，并不擅长照顾人。 “我必须亲手打死他！”贺君山回复了一句，摔门就走。 完了完了，今晚肯定要闹出人命了。 ------------ 218：你情我愿 贺九连忙把阳台上安装的几个监控搞坏，拔出内存卡。 想了想，又连忙从楼梯跑到地库，果然贺君山再紧急的时候，头脑都是清晰如发。 从楼梯返回家里，然后就耐心等待结果。 说耐心也是不可能的，贺九又想起什么，连忙把自己其中一部手机给摔了，然后用老虎钳夹碎里面的配件，再带到自己家里藏好，再一次爬楼梯回来。 几趟下来，还不放心，继续思考整件事情还有什么漏洞。 第二天一早，警察过来敲门，将昏沉沉地霍云初吵醒了。 霍云初从猫眼看到几个穿制服的人，觉得应该能开，这才在敲门三分钟后，拉开了大门。 “霍云初吗？”警察先是晾了警察证件，然后问她。 “嗯。”霍云初点了点头。 “能看看你的证件吗？能进去看看吗？”警察问。 “我给你们拿。”霍云初觉得头好疼，让几个警察进来了，然后回房间取身份证拿给警察。 “还没吃早餐吧？我们需要找你录个笔供，配合一下行吧？”警察又问。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我一觉醒来，你们……”霍云初昨晚受到巨大刺激，有些选择性遗忘，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大早就出现这么多的警察。 “我带早餐了，将就一下。”然后，另一个警察递上两个馒头，一瓶牛奶。 “是这样的，霍局长。今天凌晨四点，有一台套牌雪铁龙在市第二医院门口停下，丢下来一个男人就开走了，事后我们在效外发现了这台车，但是里面没有人，也没有取到可疑指纹。丢下来的这个男人身上有证件证明他是咱们的副县长李朝阳，目前为止全身多数骨折，严重脑震荡，处于严重昏迷之中，正在二医院的ICU接受治疗。因为伤者面容严重损毁，我们已根李朝阳家属联系，他们正赶往潜龙县第二医院准备做DNA检查比对，确定人物身份。”警察描述着。 霍云初从床上被叫起来，没有戴手表，抬头看了看客厅的挂钟，早上八点半了，与案发有几个小时了。 “那……你们要问我什么？”霍云初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头痛欲裂。 “我们查了小区监控，李朝阳昨天晚上九点十分坐了你们这个楼栋电梯，并且在你这一层出来了。你们这个户型，一层楼就一家，他找你了？”警察这才进入主题。 “是吧……”霍云初想了想，还是觉得头疼。 “霍云初，好好想想了回答，不要用吧这种自我怀疑字眼。”警察又提示道。 “他敲我门了，但是我没开门，我不知道他找我什么事，所以我有点自我怀疑。”霍云初想了想，觉得这几个警察说话很有点带节奏的意思。 大概是李朝阳出事了，所以他堂哥向公安局打了招呼，凡是与这案件有关的人，都要严审吧。 “你确定你没开门？”警察又问。 “他平时经常骚扰我，我警惕性很高，所以没开门。”霍云初十分肯定地回答。 她当然知道向警察说谎意味着什么，但她也不希望自己涉入太多。 “你家装监控了？你的手机APP能打开我看看吗？”李朝阳找不到的东西，警察轻而意举就找到了。 “装的时候就没装好，是个坏的，所以我没下APP。”然后，霍云初把手机用指纹打开，递给警察。 这个监控是贺君山装的，他手机上大概下载了APP，而霍云初手机上真的从来没下载过。 几个警察都有点疑惑，翻了翻霍云初的手机，还是不能确定霍云初的话是真是假。 “方便我把手机带回去检查吗？”警察又问。 “当然不方便，可以我没法拒绝啊。”霍云初诚实地回答。 然后，警察并不征求霍云初意见，直接用密封袋装走了霍云初的手机。 “你跟贺君山是男女朋友关系吗？他昨天来过吗？”最后，警察问了核心问题。 “我们分手了。昨天……来过吧。”霍云初回答。 “霍云初，我说过了，不要用‘吧’字。”警察再一次强调。 “他来了，我没开门，我不知道他找我干嘛。”霍云初又回答。 “监控显示，他大概凌晨进电梯到这里，凌晨五点进电梯离开。你说他没有进你家门？”警察又问。 “你可以调我门口监控看啊，我没让他进来。”霍云初明知道门口没有监控，只有电梯里有。 “这房子是他买的，然后过户给你，你说跟他分手了？还有，为什么李朝阳九点十分进来，他九点十五分从家里出发往你这里来，高速上记录了近两个小时的超速！是不是贺君山打了李朝阳？”警察的声音越来越严厉，吵得霍云初的头快要炸了。 “房子是他买的没错，谁说他过户给我，我就不能跟他分手了？再说了，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们越界了吧。还有，贺君山跟李朝阳一样喜欢缠着我，他们俩就算是同一赶时间往我这里赶也正常，相差五分钟能说明什么问题？为什么就是贺君山打了李朝阳？以我对贺君山的了解，如果他知道李朝阳晚上来找我，估计不会打他，只会要了他的命。你去查查前科就知道了。就因为他太偏激，所以我跟他分手了。我也是公职人员，也没杀人放火，麻烦你们态度稍微好一点点，我正生着病呢！”霍云初按着太阳空回答，然后目光很不满警察的态度。 “你今天不舒服？”警察没有放弃，但声音明显低了许多，又看了看霍云初。 “好像是……有点发烧。”霍云初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不太能确定。 又七七八八问了一些问题，然后几名现场警察给坐在沙发上问话的警察汇报：“家里除了霍云初的生活痕迹，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你好好休息，回头有什么疑问，我再联系你。”终于，一群人离开了霍云初的家。 霍云初头疼的厉害，又没有了手机，于是只能打开电脑用密码上微信。 没人找她啊…… 拿了温枪打了打，39.8，得找两颗降烧药。 ------------ 219：今生所爱 哼，以前在潜龙的时候，让他投资他弃标，现在没找他、他自己倒是跑来了。 “霍市长，这位就是大力生鲜集团的贺总，想将生鲜集团的冷库往我们万宁这边迁，找我们讨要用地一千亩，这是合作方案。”然后，蓝佳音将合作方案递到霍云初的桌面上，又转过头对贺君山说道：“优惠政策能给的我都能给得出，我们以前的招商工作是直接对接叶市长，叶市长一支笔全签。霍市长前两天才到万宁来，对我们相关的政策肯定没我熟，您找她还不如直接跟我谈。” “我以前走到哪里，也是直接跟市长谈合作，从来不跟局长谈。”贺君山的眼睛，一直就盯着霍云初没有离开过一分钟。 霍云初真好看，或者说比以前更加迷人。 坐在办公桌前一本正经的样子真可爱，真想现在就把她按到床上剥了她…… “贺总，您到底是来投资的，还是来撩我们霍市长的！”蓝佳音一直苦口婆心与贺君山谈合作，可是贺君山那双眼睛……就一直在霍云初身上打转，似乎对合作没有一丁点热情。 是谁昨天突然跟到她办公室，主动跟她谈合作，说一切条件都好商量，只要见到分管副市长就签约。 现在人也见到了，怎么还不签约？ “我……表现有这么明显吗？嗯？霍市长？”贺君山痞痞地一笑，拿着霍云初办公桌上的一支笔把玩了起来。 霍云初认真地看了看合作方案，发现正如蓝佳音所说，没有任何有商议的地方，可以直接签约落地执行了。 抬起头，看了看志在必得的贺君山，大概半年没见面了，他是不是忘了他们之间的恩怨了？ “大力生鲜的董事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贺一刀先生吧。贺总并非董事长，不知道有没有权力签这个约呢？作为分管副市长，我从来不跟副董事长或者项目经理谈合作，只跟董事长谈。麻烦如果你想在万宁市投资，让你爸过来跟我谈！”霍云初把合作方案推到贺君山面前，然后挑衅地看向贺君山。 “霍市长，你恐怕不了解情况。大力生鲜是我省第一大生鲜食品企业，他们只是将冷库扩面和扩大冷链配送物流，并不是总部迁过来，所有业务搬过来。这事只需要负责冷库及冷链配送物流的负责人，就能谈拢了。您别看只是冷库及冷链配送这一小块的生意，其实也是20多亿的项目，搞不好后期还有追加，并不算太小项目的。我们是做招商工作的，不是赶客商的。您这行为如果让叶市长知道了……”蓝佳音听到了霍云初话语里的火药味，连忙制止。 虽然说是贺君山主动找来的，不是蓝佳音苦苦相求招来的，但是这也是个大财神爷，不好得罪的。 “让叶市长知道怎么了？让叶市长知道了，也能把你这招商局局长的位置给免了。哪有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不停插嘴的！”贺君山听不得谁说霍云初有半个不好，更听不得其他人有与霍云初意见相左，哪怕这人是维护自己也不行。 “霍市长，你让我爸来找你是什么意思？你跟他谈彩礼数量吗？这个，我也能做主，我的钱比他的多。只要你开口，多少我都给。”然后一转头，又不知廉耻地看向霍云初。 真可爱，就算是骂人也可爱。 “我觉得贺总还没考虑清楚合作细节，所以才没签吧。不着急，贺总你回去慢慢考虑，我这边还有事要忙。”说着，霍云初让任少杰送客。 臭不要脸的，懒得跟他继续裹一堆没营养的话题。 贺君山这才注意到了任少杰，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心里不由有些窝火。 哪有女副市长配男秘书的？ “不好意思两位，市教育局局长确实在外了，还有一些事情要与霍市长商议，请两位商议好了具体合作协议，再与我约霍市长时间。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以后可以直接跟我约。”说着，任长杰给两个人都递上自己的名片，然后将他们送到办公室外。 办公室外面的会客室里，确实已经有几位等候片刻了。 贺君山一脸不爽地下楼，然后坐入自己的车里。 “贺总，您看这合约……”蓝佳音追到贺君山车旁，拿着合约不怎么该怎么办才好。 说实话，她当招商局局长有两年了，但手上却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大客商。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个贺君山自投罗网，自然是不想放弃的。 “我说过了，如果你能帮我约到霍市长，我随时都能签。”贺君山也不启动车子，就巴巴地望着楼上霍云初的办公室。 今天她态度并不怎么好呢！ 这么久没见面，她不想他吗？ “刚才您不是跟她见着了吗？您不是也没签?”蓝佳音无语了，刚刚她还维护贺君山讲话，还被贺君山给怼了呢！ 这个男人长这么帅，该不是脑子有问题不好用吧！ “刚刚她对我什么态度，你也看到了吧？除非你让她开口让我签，我马上签！”贺君山有点烦蓝佳音，看来这个女人一点都不会助攻，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找错人了。 “贺总，咱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吧。你是不是想追霍市长？霍市长来了三天，前两天每天中午休息时间都会去商业街的奥特莱斯去逛街，然后喝咖啡。我刚刚问了她的秘书任长杰，他也说今天还会去。要不然等会儿咱们一起去商场堵她？”蓝佳音真是服了这人傻钱多的贺君山，不由提议。 “有这消息，不早说？”果然还是没有找错人，贺君山跳起车锁，让蓝佳音进来等。 外面，确实有点冷了。 蓝佳音其实也有车在旁边，可是为了把贺君山招到万宁，只得低头继续俯低做小，钻进了他的车里。 如果说贺君山看上了她，她随便怎么牺牲都无所谓。可是贺君山看上了那个抢她位置的霍云初，还让她帮贺君山追霍云初，这就真让蓝佳音为了难。 ------------ 220：泄私愤！ 李端阳带了一位副处长曲晓东，请罗正业在县委组织部的小会议谈话，县委组织部相关人员陪同。 “你好，罗县长，我们今天主要是在潜龙县做一下干部人事调研，了解潜龙县的干部情况。麻烦你对胡岩松、李朝阳、何光炬……等班子成员进行点评。”李端阳亲自提问。 罗正业按照李端阳给的顺序，一一进行了点评，对于李朝阳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说他政治立场坚定，是一个年轻有朝气、积极向上的同志，做事严谨认真、有大局意识，接人待物很有办法、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去年在处理群体械斗性事件中，发挥法律专业的优势，积极完善处理了事件。在今年上半年，从街道办主任的岗位上，破格提拔为副县长。这次听说了他的事情，很遗憾，希望他早日恢复，快速归队。潜龙县领导班子成员不足，王县长刚刚调离，积累了大量工作等着他来完成，其他人一时半会都代替不了。 李端阳很满意罗正业对众人的评价，特别是对李朝阳的评价，也在笔记本上做了相应的记录。 然后一抬头，看向罗正业：“你能点评一下招商局的霍云初吗？” “霍云初同志很有上进心，思路清晰，处事得当，有很强的工作能力。去年年底引进5000万项目落地，仅两个月完成税收800万，成为潜龙县零售业巨头企业。截止今年上半年，该项目已提前完成全年任务。为此，将她从副镇长岗位上破格提拔成为招商局局长。时任招商局局长期间……” 不等罗正业说完，李端阳打断他。 “可以了，你了不了解霍云初的人品？”然后，李端阳似乎觉得罗正业对霍云初工作描述太多。 “人品未发现不端。”罗正业回答。 “我是说，你知不知道她跟李朝阳的事情？”李端阳刚刚还觉得罗正业这人很不错，这会儿……似乎有点情商低下，不明所以。 “李朝阳县长跟霍云初局长都是单身，如果说李朝阳县长追霍云初局长，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妥。所以，我并没有阻止，当然也没有助攻。再就说，这是工作以外的事情，我并没有过多了解。”罗正业回答。 “好的，我知道了。接下来我应该把何光炬县长叫过来了解情况，不过我听说上午霍云初局长也到县委县政府来了？”李端阳又问。 “是的，上午我跟何县长、霍局长有个碰面会，商议体育项目引进后的推进工作和方案。所以早上，霍局长过来了，这会儿在何县长办公室在商量工作。我回去了，就开始开会。”罗正业回答。 “那麻烦你先把霍局长叫过来谈话，然后再叫何县长。我们上午把谈话结束了，你们下午安心开会？”李端阳其实第一个就想找霍云初，找这个那个不过是为了私心打掩护。 “好的，我来安排。”罗正业从小会议室退出来，眉头皱得更深了，知道这一次霍云初凶多吉少，估计是逃不掉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这都是她命里的劫数，谁让她长了一幅招桃花的脸却又内心有自己的执着呢。 没多大一会儿，霍云初敲了敲会议室的门，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走了进来。 这也是李端阳第一次见霍云初，只是第一眼就惊艳了，难怪把李朝阳那小子迷得神魂颠倒。 霍云初今天穿了一套很得体的粉色西服裙，大方又不失优雅。精致的五官不施粉黛，依然魅力四射。胜雪的皮肤射发着诱光的光泽，似乎是一位冰雪美人。但是嘴角微微上扬，天生微笑唇，又不失亲切。 真的是比巅峰时期的林青霞多了一些温柔，比王祖贤多了一些英气。这种长相，应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不喜欢的。 “李处好，曲处长好。”见省委组织部两位处长都不出声，霍云初先打了招呼，在曲晓东的手示下，这才在这两位的对面坐下。 “霍云初，你去年5月到潜龙县云槐镇任副镇长，年底就任潜龙县招商局局长，你觉得这样的安排有没有水分？”李端阳眯着眼睛看了看霍云初，有些不客气地问。 “我也觉得组织高看我了，每日诚惶诚恐，希望用更好的工作成绩来回报领导对我的信任。今年上半年，我拜访了省内企业12家，意向合约签订数量为1.2亿元。下半年，预计拜访省外企业8家，方案正在研制……”霍云初并没有因为李端阳的挑刺而激怒，而是淡定得体的回答。 “意向合约1.2亿，落地是多少？”同样，李端阳打断她。 “目前为止，落地2000万。”霍云初也不急不缓，如实回答。 “意向合约1.2亿，落地才零头，霍云初，你就是靠这种数字游戏，还是靠脸坐到现在的位置的？”李端阳突然桌子一拍，厉声道。 “项目落地数据核实应该是县发改委的工作，并不在您的工作范围之类。我这个数据也是县统计局审核过了的，如果有质疑汇报口径，应该质疑县统计局的领导。至于您对我个人的质疑，是不是应该问问在座的县委组织部领导。”霍云初知道李端阳故意刁难是什么意思，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依然是不急不缓的样子。 “哼，好一张伶牙利嘴！”说着，李端阳大手一挥，反而让在座的县委组织部的干部出去，只留下李端阳和霍云初。 “我觉得组织谈话他们不应该都出去，最少曲处长应该留下吧。”霍云初不留余地的说道，很显然今天李端阳不管是从态度还是从程序上，都不合规矩。霍云初就怕他太合规矩给她穿小脚，现在这样反而更好。 曲晓东有点想骂人，都知道李端阳是打着公干的旗做私活泄私愤，但是把他夹着干什么？而且，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只要他陪同前往处理这件事，就为他解决妹妹的事情。 ------------ 221：贺君山被抓 那是堂妹，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在曲晓东眼里还有是区别的，不像李端阳简直就是把李朝阳当成自己的亲弟弟。 而且堂妹是自己要嫁到潜龙的，解决不解决职级其实跟他没多大关系。 可是，现在架上去怎么办？ 看了看李端阳那张铁青的脸冲他点了点头，曲晓东又重新坐了回来。 好了，现在整个三十人会议室里，就只剩了三个人。 “李朝阳在追你吧？”李端阳问。 “大概是。”霍云初回答。 “什么叫大概是？他是凌大的毕业生，起点很高，如果没有一点背景，不会第一站就在凌东区委办公室。而且，如果他不离开凌东区，也算是有基层工作经验，也一样可以提拔起来。但是就因为看上了你，所以从凌东区自己申请到潜龙县来工作，就是为了跟你成为同事。这还叫大概是追你？”李端阳鼻子一哼，这女的真是没有撞到过鬼吧，什么情况了，敢这么跟省委组织部处长说话，态度还这么傲慢。 李朝阳喜欢她，才真是撞了鬼了！ “追我的人很多，而我无心恋爱，所以并没有那么关心谁怎么追我。而且，这件事情好像也与工作无关。对于李县长出事，我很遗憾，相关情况我已经配合公安部门录了笔供。如果李处长感兴趣，您可以到公安部门了解。别外，别人追我，我就一定要答应吗？那样的话，我不知道要嫁多少人。”霍云初依然是淡淡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就算他是因为你出事，也是他自讨苦吃，与你无关。”李朝阳有些恼火，碍于自己的身体，不便对她出手。 “您非要这么说，也对。不过李处长您姓李，李县长也姓李，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不然您怎么对李县长的事情这么关心？”霍云初觉得李端阳把偏执两个字写到脑门上了，不由故意装傻。 “霍云初，李朝阳是不是因为你出得事！”李端阳被惹恼了，桌子一拍，把旁边曲晓东吓了一跳。小声提醒他，控制情绪。 “我怎么知道？我只能保证，我没有打他，如果我打……可能李县长不会受这么重的伤！”霍云初其实腿都吓软了，但是……咬着牙不松口。 “你的意思是，你想打他？为什么？”李端阳好像抓住了霍云初的小辫子，马上咬死不松口。 “李处长，你这故意曲解很明显。今天的谈话我录音了，如果您再继续这样质问我，我打算把录音交给省纪委，看看咱们谁说话有问题。”霍云初摇了摇自己的手机，不料李端阳冲过来就把手机抢到手上一摔，手机马上就四分五裂了。 “你把曲处长也摔了吧。他全程听到了。我相信组织里还是有公道正派的领导！”霍云初真是要气死了，这家伙怎么跟李朝阳一样疯狂？真不愧是一家出来的。 而且在抢她手机的过程中，还把她的手指划出了一道口子，霍云初不知道要不要找他赔医疗费。 “好啦好啦，都消消气。今天的谈话暂时就到这里。霍局长，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回头把何县长叫过来一下，我们还要继续了解情况。”曲晓东看到火烧到自己的身上，连忙起身把霍云初送出会议室。 而霍云初睁着眼睛，按着桌面上，与李端阳对峙。 其实，霍云初腿软，真的走不动…… “不好意思啊。李朝阳是李处长的弟弟，李朝阳入院三天都没有脱离危险，而且是被人一拳一拳打成重伤的，实在有些惨不忍睹。李处长也是有些情绪失控，担待一下。回头，我私人赔个新手机给你？”再三劝解，曲晓东才把霍云初送到会议室外面后，曲晓东连忙向霍云初说好话，生怕她把今天的事情伸张出去。 毕竟，今天的事情是李端阳披着公事泄私愤，而曲晓东无缘无故被涉入其中。万一部里追究起来，曲晓东也会受到牵连的。 “不用了。”霍云初也是快气死了。李朝阳因为偏激躺到了ICU，这个李端阳又这么偏激，诅咒他们一家都进ICU…… 返回何光炬办公室，请他过去谈话，然后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都是中午饭点了，而罗正业不在办公室不知道去哪儿了。估计这会儿也不会开会了，还是回去吃饭后下午再来，中午顺便买部新手机。 坐了自己的车返回办公室，食堂也没吃的了，只得在路边买了一张饼，喝了一点茶水，就解决了午饭。又在小营业厅里买了一部新手机，电话卡一补办插进手机里，罗正业的微信就跳了过来。 “贺君山被抓了，他有两部手机，有一部没有用他身份证注册的手机信号一直跟着他，所以……手机里大概是有什么消息被警方掌握了。” …… 霍云初的心脏真的是漏跳了几拍，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觉得胸口闷得好疼。 贺君山这个怂包，连个歉都不敢道，怎么又跑去打人了！还把人打进了ICU。 从来没有希望李朝阳不要死，但现在希望，不然贺君山就要背上命案了。 但是这个消息是罗正业给的，霍云初同样不相信罗正业，也不敢追问，怕是一个局，毕竟罗正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特别强。 于是，收起手机就当没看到一样。 想给贺九打个电话问问，同样也不敢，万一贺九也被警察盯上了呢！ 哎呀，这两个傻逼，怎么做事的，愁死人了！ 下午又到县委县政府大楼，得知何光炬谈了一个小时出来，罗正业又被叫进去了。 难道这两人说话有出入？ 霍云初还是到何光炬的办公室等罗正业出来，然后跟何光炬闲聊了几句。 原来，贺君山真的被抓了，两个原因，一是高速上超速，二是还有一部手机信号被追踪到了。 这个消息，整个凌天都知道了，因为旧城改造因为贺君山被抓暂停了。 临到下班的点，罗正业出来了，但跟霍云初和何光炬说会议调整到明天，就有事出去了。 霍云初知道，罗正业并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特殊时期与她保持距离比较安全。 ------------ 222：面目全非 以前三个人的会，说开就开。 现在的会，罗正业安排了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业务科长，还有几个工作人员一起七八个，规规矩矩在小会议室的圆桌上召开。以霍云初汇报为主，何光炬补充说明。而轮到罗正业表态做决定的时候，却说还要再做研究，下一步再讨论。 明明就是罗正业引进的项目，但却被搁置，不用想也知道罗正业故意的。 一个半小时就开完了，然后罗正业组织大家去医院看李朝阳。 霍云初想请假，但是罗正业告诉霍云初，这是“上面”的意思。霍云初秒明白，今天她可能要挂彩了。虽然大夏天的，但是霍云初有些发自脚底的寒冷。 医院里，李朝阳经过几次手术，生命体征稳定。可以睁开眼睛，但颅内出血，负压过重，只怕一辈子开不了口。脊椎、四肢粉碎性骨折，无法修复，高位截瘫，不得动弹。说句不好听的，跟活死人没区别了。 霍云初有些不敢看，躲在罗正业和何光炬后面不敢出来。 但是病房里的家属知道这个女的就是霍云初，气的围上来就要上前打她。 如果不是何光炬护着，只怕霍云初要被李朝阳家里几个女人分尸了。直到面目全非的李朝阳好像也看到霍云初，心脏激烈跳动，引起医疗人员和家属的注意力，霍云初总算是逃出来了。 但是，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几拳几脚还是挨了的，回到家里，竟然看到回家的游阿姨又来了。 “霍小姐，千姐给你找中医开了几幅药调理一下，我炖好了。还准备了蜜饯，你喝了就吃几颗蜜饯。”说着，为霍云初端出药，放了一小盘蜜饯后，又到厨房端菜。 才一会儿时间，几个菜就上了桌。 望着三菜一汤，霍云初只觉得眼前燃起一片雾气。 她一直很坚强，跟游阿姨也不太熟，却没来由就想抱抱游阿姨。 “千姐让我告诉你，现在是有些困难，但是很快就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这个药调整内分泌的，是千姐好不容易求来的，要坚持喝两个月，喝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霍小姐别赶我了，我就把药煎完才能走。你的身体好了，大家才放心。”游阿姨一直温柔的抱着霍云初，让她发泄够了，才小声说道。 霍云初发自内心觉得贺君山真幸福，完全是在爱里长大。这个阿姨是带大他的人，就像他的亲人一样为他着想。他是家中独子，更不用说他的父母有多爱他，才会爱屋及乌对霍云初这么好。即便是他被抓了，这么慌乱的情况下，家里重心竟然是把霍云初照顾好。这真是神仙家庭啊！ 一周后，罗正业任命文件终于下来了，任潜龙县县委书-记，县长空缺。以前霍云初的手下，招商局办公室主任曲文平任破格提拔为副县长，分管文体卫。霍云初调离招商局局长岗位，任潜龙日报社长…… 县委组织部部长找霍云初谈话的时候，对霍云初前期所做工作给予了肯定，希望换一个工作岗位，能尽快适应，作出成绩。 明知道是暗降，但是霍云初依然保持微笑欣然应允，坚决服从组织安排不给组织丢脸，积极工作，再创业绩。 县委组织部部长叮嘱霍云初，报社即将改制，里面有行政编制有事业编制还有工人，而工人又分为好多种，有终身合同工，有5年合同工，还有一年一签的临时工…… 多数是潜龙县的知识分子，还有些县里老领导的关系户，情况十分复杂，希望妥善处理一切关系。 临离开的时候，部长又说，“云初，你很聪明，应该知道县里的难处。特别是罗书-记，他还是做了大量工作，才帮你调整到报社工作。报社里面情况虽然复杂，但是如果愿意做事，有能力做事，还是能出成绩的，比起作协要好的多。作协也是个事业单位，但是潜龙县没有一个作家，整个单位就4个人，3个领导1个办事员，相互之间扯皮拉筋的事情特别多。其实最早安排你是去那里，是罗书-记多方协调才调整成现在这样。有机会，你还是要感谢罗书-记为你做了这么多工作。” “谢谢部长。”霍云初冲着部长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好心塞，让一个理科生做报社社长，李端阳真能想…… 打电话想约罗正业汇报一下思想，但是罗正业挂了电话，微信回复说忙，改天再约。 不用明说了，如果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功绩，恐怕罗正业会一直与她保持距离，爱莫能助了。 回到家里，霍云初关在房间里冥思苦想…… 第二天一早，根本没人来接霍云初，只能自己打车上班。 潜龙日报社并不远，但是霍云初以前从未去过。 一个小院子，门口一个肥胖的老头，似乎好多天没睡觉，一大早就在打盹。 一栋只有4层楼的小楼，一楼整个就是印刷厂，里面乱七八糟，却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音。即使从来没来过这里，霍云初也觉察出了异样。 二楼是总编室和编辑部，有几间办公室开着，关的是多数。 三楼是社长、副社长办公室，然后有个小会议室和一个点的会议室。办公室里面坐了两个人，但是抽烟喝茶，看到霍云初就像没看到，招呼都不打。 四楼是办公室、人事科、广告科、推广科……行政科室，迟到旷工现象也比较多。 霍云初最后回到社长室，里面一片狼藉…… 垃圾桶里的垃圾堆到地上都是没人清理，办公桌上积满灰尘，茶杯水壶歪倒这也没扶起来。 难道上一任社长是被赶走的？ 霍云初放心包包后自己打扫起来，经过两个副社长办公室也没人说搭把手…… 收拾两个小时，终于有点看相了。 坐下来，给县编办主任打了个电话，将报社的编制情况深入了解一下。 刚刚搁下电话，门口探出来一颗年轻男人的脑袋，与霍云初视线相遇，只好走了进来。 ------------ 223：非常复杂 “是新来的霍社长？”男人问。 “我是，你是？”霍云初做了一个让他坐的动作，然后问道。 “霍社长好，我叫任长杰，是凌大传媒学院毕业的，现在是经济类记者，门口还有一个同事。”说着，冲着外面招了招手，又进来一个小伙子：“他叫郭西蒙，是个摄影记者。” “你们好。”霍云初微微一笑，但是找了找，只能两手一摊：“太遗憾，烧水壶和纸杯都没有。” “西蒙你去我办公室抽屉拿几个纸杯，然后把我烧水壶拿过来。”说着，任长杰把钥匙递给郭西蒙，然后先给霍云初汇报。 “我们单位非常复杂，5个完全财政拨款的行政编制，以前是社长和主编一肩挑，两个副社长，然后一个办公室主任，还空一个没有安排。但是两个副社长分两派，一个叫孔维，以前县委宣传部的一个科长，过来的时候就说是接社长的班，但是20年都没接到，现在还有6年退休。手下有一帮势力，哪个新社长来了就整别人，上一个社长直接辞职去凌天传媒了，实在是怕了他了。还有一个副社长叫廖勇飞，今年47岁，手下也有一批势力，他主要是搞钱，您看看我们的潜龙日报就知道了，连第一版都有小广告。据说他是个官二代，认识许多大老板，还涉黑，想把报纸怎么玩就怎么玩，谁都管不着。另外，8个事业编制，财政差额拨款，但是我们有12个记者，所以并没有定边定岗，而我们记者工资没有发到位。12个记者里面，除了我是凌大毕业，西蒙是凌天理工毕业以外，还有3个正规一本毕业，剩下7个都是中专和初中毕业的关系户。当然，有2个水平较高，也不能完全看学历和关系。印刷厂不同身份工人有12个，做事的只要3个，其中一个是以前工勤人员，财政拨款的。还有两个是每年签约的临时工，做了15-6年了。还有9个平常根本不来，每个月拿工资吃空饷。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影响恶劣。”一口气说完，西蒙的水也烧好了，分别给霍云初和任长杰倒上一杯。 “你自己不需要？”霍云初微笑的问郭西蒙。 “我喜欢碳酸饮料。”胖胖的郭西蒙摇了摇手里的饮料，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笑。 “谢谢长杰的信任，给我反应这么多问题。我跟你是校友，不知道你有什么诉求。”霍云初又看向任长杰，小伙子长得很精神，175的个子，浓眉大眼，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估计在这个乱七八糟的环境里，受了不少委屈。 “我22岁大学毕业，今年28岁，6年时间经历3位社长，眼睁睁看着报社越来越差。大学毕业本来可以留着凌天工作，因为凌天消费太高，我是潜龙人，父母在这里有房子，所以回来工作。但是报社现在没有一个好的工作环境，政治生态太差，我很失望。目前整个报纸就我、西蒙，还有2个记者和3个工人撑着，其他的人都只想着帽子和钱，根本不管报纸办的怎么样。我希望霍社长来了以后，能打破闭环，把咱们报纸办好，也把咱们工资不能到位的事情给解决了。毕竟明年打算结婚了，每个月只发2000块钱，太难了。”任长杰说着说着，有点没了底气。毕竟大小也算是个文人，讨论铜板的问题有失风度。 “如果工资到位，你每个月多少钱？”霍云初问。 “4000多吧。”任长杰其实也不知道具体多少，总之比现在多好像才正常。 “你一般什么时候出去采访？”霍云初又问。 “每天早上出去蹲新闻，中午回来写稿了送审给孔维签发，然后下班前送印刷厂制版，第二天凌晨5点，工人师傅开始印刷和成品上车。早八点半，大家上班就能看到当天报纸。所以您早上看不到我们，今天中午占用您的午饭时间了。”任长杰有点不好意思，毕竟11点半过来，这会儿快一点了。 “加个微信，晚上我跟你视频电话，你先去吃饭和赶稿子。”说着，霍云初加了两个记者微信，就算是打开工作的第一扇门了。 下午任长杰要赶稿子，霍云初把郭西蒙叫到办公室来继续了解情况。 之后，霍云初给宋君宝打去了电话：“宋总，您看能不能派个项目经理过来帮我看看，我想用正规物业来管理报社物业，看这边需要几个人。” “霍局长，哦哦，霍社长，我听说您到报社了，本来应该主动过去报到，是我被动了。我现在带人过来，您等我过来吧。”宋君宝挂了电话，亲自带了几个人直接到了报社。 “霍社长，贺总出来了。”宋君宝赶到报社后，安排人楼上楼下去看现场，他留在霍云初办公室小声八卦起来。 “他不出来，你就不过来做我生意了？”霍云初给宋君宝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到他的对面。 “说的什么话，我跟贺总就差一条血缘关系就是亲兄弟了。他今天上午10点一出来就给我打电话，说是惹你生气了，不敢找你，这段时间是你最难的时候，让我一定保护好你。贺总对你的感情，我是最清楚的。当初在部队的时候，他很优秀的，被野战部队特种兵选上了，可以走个过场考试上军校，当军官的。但是如果走了那一条路，回一次凌天就难了。他是为了你才离开部队的……”宋君宝说着，仔细观察着霍云初，他当然知道罗正业也喜欢霍云初，也委托他这段时间多照顾霍云初。 “既然想照顾我，账先挂着，我让人慢点办手续了再缴费。”霍云初不接关于贺君山的话题，但是心里总算是放心了。不过她找宋君宝做事，可不是因为贺君山，而是为了巴结罗正业。 “那有什么问题，我还怕你跑了赖账不成？就算你跑了，不是还有贺总给你兜底？”宋君宝打着哈哈，大概已了解霍云初找他的深意。 ------------ 224：借力发力 这么小的院子，顶多3个保安换班，两个保洁师傅做清洁，两个会议室工作人员及分发办公用品，1个项目经理负责，一年50万收费，赚20万的小买卖而已。 霍云初找他，无非是担心罗正业一直与她保持距离，而非真正打听贺君山的消息。 很明显在仕途上，霍云初更加需要罗正业，而非贺君山。 果然，项目经理看了现场预算做到50万，而霍云初提出报社是特殊单位，多数人是编辑和记者，做起办公室后勤工作太牵扯精力，不如找他们租车租司机，采购分发办公用品。总之除了采访、写稿、审稿，其他后勤工作全部由物业代劳。一年120万办公经费全部打给物业公司，只需要他们做好服务。 其他都不说，光是采买这项工作，就几乎是百分之七十利润。 这买卖不是宋君宝找来的，完全是霍云初送到手上，不由开心不已。 毕竟县城南迁，霍云初为新城政府机关打了个样。虽然报社是个小单位，但是几乎最少100多家单位的生意都会是宋君宝的了。 粗略算个账，一年光是物业公司就是可以收入破亿！ 果然，罗正业喜欢的女人，就是聪明又漂亮，且人见人爱！ 马上安排人员全部到位，且先保证霍云初用车问题。 终于在晚上7点，霍云初坐着车回家了。 但是一到家，就接到以前给社长开车的司机电话：“我听说霍社长换司机了。我只是休假几天，工作就被别人顶了？社长，这样不妥吧，您安排我回来后给谁开车？我告诉你，我在报社一直给社长开车，没给别的闲杂人等开过车！我是县委大院小车队队长的儿子，如果后面你安排有问题，给你打电话的可能并不是我爸，可能就是县委书-记了！毕竟县委书-记的生命安全问题，也在我爸的安排下！” 刚挂了司机电话，门口保安室的老爹爹打来电话：“霍社长，您今天来的时候看到我了吧，我一没迟到早退，二没脱岗误事，你凭什么搞个物业抢我的生计？你去打听打听，我儿子是食药局局长，早几年在乡镇做过党委书-记，还是县长候选人！你从学校出来几天，做事没有分寸我能原谅你，如果明天还是不给我恢复，你等着看后果！” 霍云初本来回来的晚，一直接电话。 游阿姨等了好一会，不见霍云初出来吃饭，只能把燕窝端到房间，看着霍云初边接电话边吃光。 然后拉着霍云初到餐厅，用热毛巾给她搽干净手，又递给她碗筷…… 看到她吃了一半，又开始喂药，喂蜜饯…… 霍云初又接了几个类似电话，没有吃几口饭，让游阿姨直接把饭菜都收走，给贺九打去电话。 “小九，你手下是不是有一个安保公司，后天是周五，抽五六个人过来到报社。报社这几天在改制，反映情况的人很多，你们过来以后只是维持秩序不要伤人，然后牵头人微信发我，我来布置工作。有没有问题？”霍云初挤了挤鼻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作协虽然人少事少，但确实不容易出成绩。 报社人多事多太复杂，但是确实容易出成绩。 “呃……姐姐，你跟我哥说了没？安保公司虽然我是经理，但实际上是我哥亲自调配的。”贺九有些为难。 “你的意思是说不行？”霍云初反问。 “我哥今天10点多钟出来以后，我就直接送他去军用机场了。我们安保公司业务主要是两块，一块是国际，一块是国内。国际上面主要是中国政府不方便安排军方出面做的事情，由我们来完成。国内主要是不方便由政府出面做的事情，安排由我们来完成。国际市场主要是我哥在对接，国内市场主要是我在对接。但实际上，不管是国际还是国内，我是没有实际操作权的。我现在联系不上我哥，但是我还是按照姐姐要求安排，毕竟我哥离开之前跟我说过，让我一切听姐姐的安排。如果我哥回来要打我的人，姐姐到时候一定一定得帮我说几句好话。”贺九回答后，直接就开始安排工作了。 霍云初挂了电话，直接通宵搭档亲自做改革方案，天亮时正好完成。 看了看天色，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休息，于是冲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打算就出门了。 餐厅里，游阿姨叫住霍云初，又是喂稀饭又是喂药，最后一定让她把燕窝吃了才能出门。 “我又不是孩子，我真的要迟到了。”霍云初好不容易把燕窝吃完，然后抱歉的冲着游阿姨挥手道别。 一大早，霍云初直奔编办，与编办主任商量定了以后约组织部副部长兼人事局局长，一起到罗正业办公室汇报。 大概人比较多，今天罗正业没有推，而是直接在小会议室接待了他们。 有几天没有见到霍云初了，今天依然是很好看，穿了一套香槟色小洋装。只是今天脸色有点差，眼圈下有点泛青，一看就是熬了一个大通宵。 但是在听完霍云初的汇报以后，罗正业觉得自己将霍云初安排到潜龙日报社是一个非常英明的举措。可以说报社改革，谁都改不动，恐怕只有像霍云初这样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人，才能够动摇报社腐朽溃烂的根基。 霍云初小小年纪还知道借力发力，实在是不得了的很。深究一下，她家并不是官宦之家，是从哪里学得这些行政上的职场伎俩？大概比他26岁时候成熟多了吧。 “我觉得可以试一试。”罗正业在听完每一个人的汇报后，又仔细的查看了方案，然后点了点头。 “罗书-记，咱们可不是试一试，咱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霍云初一笑，现场办公，请在座每位大佬都签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霍云初拿着签批文件，现场在县委里面办公，出红头文件。 由于工作量太大，中午还赖在罗正业办公室，非得让他请自己在县委食堂吃了一顿工作餐。 ------------ 225：后背发凉 罗正业知道，五块钱的工作餐是小，但营造出来的氛围感却很大。她是在县委县政府的范围内为自己做宣传，让大家知道，霍云初与罗正业的关系依然亲密，霍云初依然是罗正业照着的人。 同时罗正业也知道，今天贺君山十点钟从拘留所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派出所所长亲自将其送到大门口，还带领一众干警挥手向贺君山告别。 看来贺君山拥有千亿资产，也不是那么轻松得来的。背后如果没有强大的背景支撑，不可能让他的资产积累到富可敌城。 霍云初事业心很重，工作能力强，但却是个恋爱脑。第一次是被宋修卓骗，现在大概也不知道贺君山有没有背景，有什么样的背景，只是单纯被贺君山的“钞能力”能力所感动。 罗正业觉得，他似乎应该修正与霍云初之间的关系了。 霍云初误打误撞，找了一个最强背景，却还不自知。 而罗正业自己上次在医院里大骂贺君山，还踢了他一脚，现在想想太草率了。 好在罗正业一直表现的十分正人君子，贺君山应该还是以感恩为主，并没有对他起任何疑心。 下午五点，霍云初一切准备做完，让任长杰和郭西蒙分头给报社所有人电话通知：明天上午九点整，两位报社副社长，办公室主任，以及霍云初给出3位名单，在报社三楼小会议室开会。下午2:30，召开全体干部职工大会，所有人参加，包括印刷厂工人，主要是公布改革方向和方案，不得请假。 任长杰通知完，连夜约稿，打算明天开会时候微信接受稿件，中午加班编辑，下午参会。工作和改革两不误。 但是霍云初晚上，又给任长杰布置第二天会议时候任务，又是给安保负责人联系，又是一晚没睡，第二天早上眯了1小时，就急忙赶往单位。前期做太多准备也没用，只看今天效果如何。 第二天，霍云初请来了县委组织部部长、县人社局局长、编办主任到报社小会议室前台就坐，两位副主编，其他4人对面而坐。会议由霍云初主持，宣布会议开始。 首先，工作人员将一份文件发给大家，报社工作人员看了后不由都感慨，小小的报社竟然也能让几家实权单位联合发文，也真是太厉害了。 现场由编办主任宣布，在霍云初的努力下，报社行政编制扩充到7人，增加2人。事业编制为15人，增加7个，全部给编辑部记者。工勤编为6人，增加4人，可根据实际情况另外聘请不超过6人工人。改革方向是定编定岗，明确到位。 对面，不管出于真情还是假意，都鼓起掌声。 报社多年编制紧张的问题，在霍云初手上得到了极大改善。 然后请组织部部长讲解提拔干部的要求，并稍后公布了拟提拔干部名单。拟提拔任长杰为办公室主任，代理总编一职，有采编新闻的职责；还有两个做事的记者为副主编，有采编新闻的职责；郭西蒙为人事科科长，依然保留摄影记者身份；原有的办公室主任为工会主-席，提拔一级。公示文件贴一楼橱窗公示，接受大家监督。 对面，引起了一小片骚乱。 被提拔的觉得太突然，不知道才来三天的霍云初把自己推到这样的高位，说话能不能算数。 最坐不住的，除了副位副主编外，就是任长杰了。按照以往的风气，这不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吗？事实上他第一次与霍云初沟通的时候，只是表示自己想解决一个事业编制，行政编制他是想都不敢想的。现在不仅是行政编制，如果他还在报社做几年，就能容登主编高位啊！霍云初这样对他破格提拔的速度，确实是把他都吓住了。 两个副社长脸上明显写着不服气，碍于对面一排领导不便掀桌子走人，强压怒火把会开完。两个人一直相互不对付，但此刻一致打算等县领导走后，都要把霍云初给挫骨扬灰！哪有这样做事的，哪有这样不尊重老同志的，哪有一口气提拔这么多年轻干部的？ 本来最后环节是组织部找两位副部长和一位办公室主任谈话，了解新提拔干部相关情况，但是介于报社相互告状太多，十年未提拔干部，在座几位就是告状精，所以免了。 外单位领导先行离开，霍云初开起小会。 “剩下在坐的都是咱们报社的精兵强将了。我昨天连夜还做了报纸的改版方案，麻烦任主任将方案下发一下。”霍云初坐在主位，身边空空如也，有一种孤军奋战的感觉。 任长杰吓得后背都汗湿了，还是按照霍云初的要求起身发放方案。 坐下后又转念一想，又不是只提拔了他，也没什么那么害怕的。 而且，霍云初一直与他讨论人事问题，从来没讨论过报纸改版问题，其实对任长杰来说，他也是很好奇报纸会往哪个方向改版。 于是，拿起方案，跟大家一起看了起来。 “这不是瞎胡闹嘛！”孙维多年从事文字工作，一目十行，第一个看完方案，然后拍着桌子反对。 “您可以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咱们还能商量嘛。”霍云初就怕他们不开口，只有开口才能让他们学会闭嘴。 “咱们报纸从开刊到现在近四十年，从来都是四版小报，毕竟咱们潜龙县就是一个县级市，哪有那么多事情可说，哪有那么多稿件可写？咱们社几个记者？又有几个记者是干事的？恐怕你还不清楚吧！”孙维敲着桌子，提高声音要震碎耳膜的样子。 “咱们社里记者少，真正做事的记者不多，所以我们要在编制上做文章。四版的小报，说白了就是四个记者在做，其他记者都只是拉广告或者拿底薪生活，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现在，咱们请了物业公司来做所有工勤事物，全员上场做报纸，我不认为人少事多做不下来。如果孔社长有疑问，暂且运营几天看效果,也顺便可以验证一下，我过来后提拔的第一批干部才能如何，是否能胜任！”霍云初嘴上说着可以商量，其实是先运营就是直接按她说得做，不用商量！ ------------ 226：哇哇乱叫 “霍社长，你新来乍到，改革力度这么大，就一点面子也不用给我们这几个老家伙留吗？”孔维觉得，没必要跟霍云初继续讲道理了，是不是真不见厉害的她就不知道哭！ 别看霍云初年纪轻轻，做起事情却是下手极重，不留一丁点情面。 这样下去，尽早要出事！ “我尊重您是老前辈，所以您的职务职级保留，分管的工作也减少许多，工资不仅不少发一分还有增加。据我所知，以前报社所有人都没有拿过全额工资，但我保证定编定岗到人后，少发工资的事情绝不会发生。这一点上，郭西蒙科长恐怕要多操点心，把每个人的工资套改到位，不让大家受一点损失。不知道工作量减少工资增加的作法，还让您有什么意见？”霍云初看似回答孔维的问题，实际是夺权给郭西蒙，吓得郭西蒙大气也不敢出。 要知道，摄影记者在记者里面，也是排位靠后的，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做人事科科长呢！ “呵呵……工资增加，工资从哪里增加？从减少记者和印刷厂工人那里增加吗？还是从霍社长黑帮老大男友那里增加？你那贺总的钱，我们可不敢拿！”好一会儿，坐在一边的廖少勇见连十个心眼的孔维都败下阵来，于是终于开口。 “廖社长，您是行政编，是党员，特别是您还在党刊这一块工作，请注意您的措辞。我知道以前您是报社最有钱的人，因为广告这一块归您管。现在报纸改版，专门拿出两版给您做广告，比以前您东一条西一条的植入广告的作法更科学合理了，应该说您将继续是社里收入最高的人。我以为孔社长是常年工作惯了，让他休息一下他停不下来；但是您……大可不必对我报有意见吧？该不是您现在想跟孔社长比较，也想休息？我随时可以把您这一块的工作，调整给新晋升的几位副总编，他们全身上下都是力气，我相信完全能做好这一块的工作。”霍云初对于廖飞勇更加不客气地回敬。 原先，霍云初以为孔维这个“知识份子”最不好对付，毕竟他在报社多少，一直在做报纸。现在改版，对他工作冲击最大，而且削弱他在报社的实权，多少会让他有些不舒服。 没想到没动廖飞勇，他自己倒是跳出来了，还拿贺君山说事，真是为老不尊！ “霍社长！您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姑娘，连潜龙县的水有多深也不知道，如果不是跟了黑势力贺君山，能从乡镇平地起跳到县里做招商局长？我说错了吗？贺君山如果不是黑势力，能把副县长李朝阳打成植物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心里真没一点数吗？如果李朝阳是个平头百姓，打了也就打了。你得罪了上面的谁，才会被贬到我们社里来，你嚣张个什么！正是因为我是党刊工作人员，才因为党性没有让这种消息见报。不然，你怎么走出去见人，你还有什么政治前途？”廖飞勇比孔维的城府深，以前之所以不跟孔维闹，不过是因为社里的事需要孔维做。 放眼望去，廖飞勇可是谁也不怕的，在潜龙也算是一霸了。他父亲以前也是潜龙县书-记，然后在大市做过市长，再然后到了省公安厅做副厅长直到退休。他从小不好好读书，一直在潜龙县混着，小事不愿意做，大事做不了，所以就找了报社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赚钱养老。 现在纸媒下行，但只要他开口让谁做广告，谁就拿钱消灾，也不计较这纸媒广告到底有没有用。 不想来了个不死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大刀阔斧改革改到他的头上了。 以前广告收益交百分之四十给报社，他个人可以拿百分之六十。现在霍云初虽然没动他的蛋糕，而且明面上还给他扩了版面，其实他个人只能拿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八十的钱全部上交给报社，用来发放事业编制人员工资。 去他妈的霍云初，她以为她是谁，把这里的几个人当三岁小孩子呢！ “现在讨论的是改版方案，如果廖社长有意见，我可以做调整。两个版面不固定把工作量全部压在您身上，发动全员所有记者拉广告，印刷厂工人也能参与进来，谁拉到广告百分之二十给谁。这样，您的工作量也减少了，大家的积极性也高了，估计您的抱怨也少了。还有，廖社长以后说话请注意再注意，毕竟您是官方媒体人，有些话不要随意下结论。如果您真有什么证据，可以据实报道，送到任主任手上签发登报，不要私底下以谣传谣。即使是公安厅家属，更应如此！”霍云初也不怕他们，直接把方案往桌上一拍，直接回击廖飞勇。 “你知道我是公安厅家属，还敢在我头上改革？你信不信我今天能把你打成李朝阳躺到ICU里出不来！”廖飞勇真是气疯活了，直接从桌子对面踩着桌面冲过来就要打霍云初。 不料会议室门开了，十几个黑色西服的安保人员涌了进来，一把将廖飞勇按到了桌子上面。 廖飞勇平常嚣张惯了，倒也没见过这阵仗，当场吓尿了…… “哎哟，哎哟……黑社会社长打人啦，黑社会打人啦！”廖飞勇歪着头大叫，但现场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别演了，会议室昨天晚上我安排人布置了监控，任主任手上还有录音，毕竟咱们不是草台班子，会后还要整理第一次会议的会议记录。您的这些超水平发挥的言语，不知道任主任到时候怎么处理，如果您想加戏可以直接会后与任主任沟通。”过了近五分钟，待廖飞勇叫唤累了，霍云初缓缓开口，声音淡定且从容。 “霍云初，尼玛放开我！”廖飞勇虽然大叫着虚张申势，但是其实心里头虚极了，鼻涕眼泪一大把，完全没有一点形象还在哇哇乱叫。 ------------ 227：临时解约 “好好叫人。”霍云初微笑着喝了一口水，然后重新看向廖飞勇。 还不到50岁呢，这么丢人，还怎么在报社混到退休呢？ “霍云初你个黑心肝的……霍、霍社长，我肩周炎好多年，真把我按出问题了，你也要负责的！”廖飞勇本来想改口，但是改了一半还是心有不甘的补充一句。 “我按住你了吗？我对你动手了吗？好好说话会不会？”霍云初本来就熬了两个通宵面色不好，这会儿让廖飞勇闹得脑瓜嗡嗡地不爽。 “霍社长，霍社长……我坚决支持你的改革方案，认真落实你的改革举措。”廖飞勇一个快50岁的男人，终于崩溃到大哭。 “好的，谢谢廖社长支持！也谢谢孔社长支持！咱们报社的行政班底就算是集结完成，希望大家未来以崭新的面貌，迎接我们报社的新风气、新风貌、新品质！”然后，霍云初带头鼓掌，大家一并鼓掌。 廖飞勇在掌声中，回到原位，人虽然在鼓掌，但是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孔维也机械性鼓掌，像是被抽出去了灵魂，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的迷茫…… 会场出来，霍云初觉得精神不及，有些虚脱。 不料，一边的安保负责人郑达一把将她胳膊扶住，然后护送到办公室安排霍云初坐下。 “我不是跟贺九说，来几个人就行了，一群文弱书生，吓唬吓唬就行了，怎么今天这么多人？我都以为是黑社会来了。”霍云初报怨着。 “今天是周五，九总安排今天在家没有外派任务的都过来，差不多20人。周一的时候会只有6个人在这边工作到周五，如果您还有需求，我们会继续留2个人在这边值守。”郑达回答。 “谢谢。你是昨天还是今天来的？后面会一直对接这个事吧？”霍云初问道。 “我是今天凌晨五点半到的，其他的人最晚也是跟我一起到的，有的昨天晚上就到了。后面其他人员可能会流动，我一直听您安排。”郑达回答。 “辛苦，你下午带你们的人，找物业经理全部换成保安服再工作。然后，你们都先休息一会儿吧。下午还有会，我也休息一会儿。”霍云初安排道。 “我让人提前给您回家取饭了，您还是先吃一口再休息。这个是药，是您家阿姨叮嘱的。”说着，郑达拿出饭包，一一取出东西，这才离开。 霍云初一看就是出自游阿姨的手，也就放心吃了起来。 但是，今天上午廖飞勇的话，一直回响在她的耳际。 他们都知道贺君山，还说贺君山是什么黑社会，贺君山在外的名声这么差？ 而且大家都认定李朝阳进医院是贺君山所为，虽然没有证据，但坊间这样的传言并不太友好。 下午的大会还算太平，毕竟这次的改革对大多数人都有利，在一次又一次的鼓掌中，会议落下帷幕。 散会后，以前的门卫胖老头直接就走进了霍云初的办公室，全然不管霍云初是不是快到下班时间。 “霍社长会搞啊，收卖大多数人，遣散我们少数几个人，让我们有声没地方发！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走了！我告诉你，我一身的病，高血压、糖尿病，去年还发过一次脑梗。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些黑社会敢动我一个试试？”说着，老头就直接往霍云初对面的沙发上一坐。 “您也知道您年纪大了，一身的毛病，到底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您自己比谁都清楚。您可以问问您儿子劳动法，超过60岁以上的老人，人家敢不敢请？您现在都78了，您在这里工作，连个合同都没有，利益也得不到保护。何必呢！据我所知，您本来就是纺织厂工人退休，现在退休工资每个月有两千块钱，儿子现在是局长，真不在乎您在我们这里每个月的两千块钱。这里的几个人都是物业派过来的保安，也就是做您以前做的工作，不是什么黑社会。如果您想继续在我办公室里休息一下，完全没有问题，他们换班陪着您都可以。如果您每天有时间过来监督我的工作，也没有问题，我这沙发可以一直提供给您做为专座。这边还有几个人也是找我的，要不您先休息休息？”霍云初笑嘻嘻地，还让物业的工作人员给门卫大爷倒了杯水，让他慢慢“休息”。 “霍社长，我们是报社司机班的，一共3个人。我是昨天给您打电话的小张，昨天一时着急，说话有点冲，您别见怪。这边两个一个是报社采访专车，实际上是两位副社长专车。记者同志都是骑共享单车或者自己的电瓶车出门采访，没人敢用我们的车。”见霍云初让他们开口，其中一个小伙子连忙让其他两个人一起站上前来，跟霍云初反应情况。 “你休假完了？”霍云初问道。 “呃……其实是上一任社长离开以后，我有一个半月时间都在家休息。本来您来了以后，我是应该主动跟您联系去接您上班的。但是孔社长跟我说不着急，说您太年轻，得给点下马威，不然您还以为报社是个很好呆的地方。我们司机班的三个哥们一直听孔社长的，所以……我并不反对您使用物业租车，只是我们三个的合同都没有到期，您看看怎么安排一下我们。”三个人，年纪最大的就是这个说话的小张，也不过三十岁，其他两个都是二十出头，应该都听这个的。 “你们的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如有违约，随时终止合同。你们谁也没有一个半月的假，但是一个半月没有上班工资也照拿不误。还有另外两个人，你们是没有旷工，但是你们并没有履行工作职能，作为采访用车成了副社长的专车，严重违反了公车使用条例。我临时解约，没有违法违规吧？”霍云初一脸严肃。 三个人一听就慌了神，没想到这么年轻的社长却是最不好对付的一个。 ------------ 228：航母集群 “没有没有，您说解约就解约吧。只不过，咱们都是有家有口的，这突然丢了工作，咱们作为养家男人都没脸回家了。”片刻，小张低着头小声说道。 “这样，我可以向报社现有的物业公司作推荐，他们公司有租车服务，看你们愿不愿意去他们公司工作。”霍云初见司机班的态度软下来了，于是她的语气也有些回暖。 “可以的，可以的。君天下物业公司既正规又大牌，我们能加入当然是好，还是麻烦霍社长帮我们推荐推荐。”司机班几个一听，眼睛又发亮了，为首的小张连连点头。 “那就说好了，我推荐你们过去。但是丑话说到前面，过去了严格听指令做事，别把以前报社拉帮结派的那一套带过去了。”霍云初强调完，取了手机现场办公，给宋君宝打过去电话。 “有难度，特别是那个小张，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刺头。不过霍社长开了口，我必须得把人员消化掉。”宋君宝电话里笑呵呵地回答。 “你也听到了，你自己声名远播啊。到了宋总那里，老实做事，小心做人。你在这里工资就三千多，社长也没有太多油水给你。现在你过去就可以四五千了，好好做，将来做了经理或者队长，还有上升空间的。”霍云初摇了摇头。 真是男人至死方少年，都三十岁的人了，有老婆有孩子，做事还这么小儿科。 送走了三个司机，霍云初向门卫胖老头挥手道别，再次叮嘱他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但她真的要回家吃饭了。 胖老头等霍云初走了以后，也坐不住了，叹了一口气，还是离开了。 郑达今天工作任务终于完成，下班后直接打给罗正业，约好茶楼见面后就过去了。 原来，郑达就是罗正业的堂弟罗正达，因为工作需要改了名字。 “哥，我今天早上六点左右到潜龙，到了以后就在报社安排工作了，现在刚刚下班。你在潜龙工作以来，我还一次都没过来看你呢！”郑达一直都是崩着一张脸，唯有见到罗正业的时候，毫无防备地像个孩子一样笑了笑。 “我听说今天报社公布改革方案闹得血雨腥风的，原来你参与了这事。你以前说你在一个安保公司上班，难道老板是贺君山？”罗正业这会儿才回过神来，不由有种原来跟贺君山神交许久的感觉。 “是的。他是我们幕后老板，公司是用他堂弟贺九名字注册的。他当兵的时候非常优秀，连司令员都知道他，想留他继续在部队。虽然他拒绝了，但是答应做一个安保公司，继续直接听命于司令员，司令员才放人。这一次，他的卫星电话被监控到了，又因为是李朝阳被打的重要嫌疑人，所以被抓了。司令员知道这件事后，大发雷霆，命令地方赶快放人，并且安排他火速去国外处理一件非常棘手的生意。所以，他现在并不在国内，谁也联系不上他。”郑达这些话，肯定不会在电话里说，只有见到罗正业本来，才尾尾道来。 “没想到贺君山这么大背影……你呢？你主要是负责哪一块？跟他走得近不近？”罗正业眯着眼睛想了想，又问。 “我连真人都没见过，只听过传说。我见过最大的领导，就是贺九。我在公司工作了三四年，也只见过两次九总。我主要是负责省内和首都的工作联系业务，我上头还有经理，我只是一个小队队长，还是今年刚提的。”郑达又回答，然后递上自己的工牌给罗正业看。 “你们这些生意赚不赚钱，赚多少钱？”罗正业对于这一行的情况也是陌生的，不由让罗正达边吃边聊。 “我们公司生意主要是分国际和国内，听说国际那边每一单都是过千万甚至是上亿，那边的同事都是以前野战部队特种兵出身，都能以一抵十。每接一单生意，都有过百万的收入。那一块大概只有几十个员工，每次行动也就上十个人出动。但是，也是把脑袋别在腰上讨生活，每天都是真枪实弹，随时可能掉脑袋的。我是国内的，主要是一些顽固的信访人员叮稍和护送返乡工作，工作性质安全很多，成功护送一个人，也能有5000块钱的收入。我们这一块大概有一百多人，差不多二十人为一个小队，有七个小队。我这一块以人数为单位计费，每个月能赚三五万也正常。但相对安全的工作，也容易出各种极端事故。譬如上访群众有基础性疾病的，在护送过程中发病需要急救或者丧命的，还有人在护送过程中自杀的，还有人在护送过程中跳车逃跑受伤或者丧命的……都是非常麻烦的事情。不过因为我的胆大心细，我手上从来没有发生过以上意外，所以今年当了小队长。这一次的任务非常轻松，没有收入，只有差旅补贴一天两百。但我们都知道霍社长是贺总非常重要的人，所以这种不赚钱的买卖我们也会非常认真的完成。”罗正达很认真地回答着罗正业的每一个问题，然后才开动吃饭。 “也就是说，你们公司这一块每年的盈利，肯定是过亿了。”罗正业不由感叹，以前一直以为贺君山就是抱着家里有矿，是个暴发户、富三代……没想到，他手上还有这么多精兵强将，还有跨国买卖，还有司令员罩着…… 难怪让他投潜龙过亿的买卖，他不屑一顾。 难怪谁都知道李朝阳是被他打的，而他依然可以进出自由。 这一刻罗正业甚至怀疑，他是故意被派出所抓进去，不过是为了博得霍云初的心疼，成为他们感情升温的小调味剂。 还有霍云初，她是不是不知道安保公司是干什么的，拿来当保安用啊！ 一个报社改革而已，面对一群文弱书生，需要出动这么强的“安保”档次？ 当然，也说明霍云初在贺君山心里，或者说在整个贺家的地位。 只要她开口，什么小事都能动用航母集群一起出动！ ------------ 229：第一次喝酒 这是贺君山不在家，如果在家知道霍云初被安排到报社，知道招商局和报社的区别，知道霍云初受到这样的欺负和打压，那不得把欺负过打压过她的人，又打进ICU？ 罗正业深吸一口气，幸好罗正达参与了这次的任务，让他知道了一些内幕。不然，他怎么给自己留后手呢？ 于是，罗正业就在茶馆里，与霍云初、县委宣传部长、县财政局局长约好，明天到县委小会议室来开会，商讨为报社改革成功追加财政经费、办公经费。 “我本来打算让你在安保公司里好好做，情况摸熟以后，安排你也开一间安保公司。现在看来，这安保公司真不是一般人能开的。像你以前在部队表现也算挺优秀的，现在也需要工作三四年，才能做个队长。”罗正业熄了手机屏幕，不由向罗正达感叹。 “那我做不了。本钱都是很小一方面，更大一方面主要是有应急能力与上下关系。我能在安保公司打打工，也算是最好的发展了。如果哥哪天用得上我，我也是可以跟战友们商量商量，友情出场。嘿嘿。”罗正达连连摆手，然后傻笑。 “挺好的。比正钱有出息多了。”罗正业摸了摸罗正达的头，不由感叹。 亲弟弟罗正钱，真的就是被父母给宠坏掉了，从小就尝到了不劳而获的甜头，怎么能舍弃自己拥有的那一点点东西，怎么能吃得起苦再努力拼搏？ 算了，把堂弟当成亲弟算了，那个亲弟真的是扶不上墙了。 “我去年春节回去了，听说我一年给爸妈带回来了20万，自己手上还有几十万，把正钱可羡慕坏了。开始说要跟着我出来做事，但是我真的做不了主，而且公司也不需要正钱这样的人。所以他也出来做事了，听说现在在凌天送外卖。别人送一个月能赚七八千，他一个月也能赚个三四千，比窝在家里强多了。前几天我还遇到他了，听说他又不想干了，嫌弃赚得太少干得太累。如果遇到他了，哥你也说说他，毕竟我比他小，说话他也不听。现在这世道，谁做事不累呢！就算是哥你，哪怕是这么大的领导，不也是经常加班，连凌天都去得少，每天窝在县里，是不是？”罗正达摇着头，说着罗正业亲弟。 “我不会主动给他电话的。如果你再遇到他，可以提议让他到潜龙来发展，让他跟着物业公司做做，看他受不受得了县城生活。他也是结婚了的人了，当了爸爸了，还继续沉不下心来做事情，谁也帮不了他。”罗正业微微叹了一口气，不是不想帮弟弟，主要是弟弟太不争气了。 “好的，我再跟他提提。”罗正达吃完饭，又陪着罗正业喝了几杯茶，聊了一会儿天，这就跟罗正业挥手道别回宾馆休息了。 霍云初一回家就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大家伙，游阿姨告诉她，是贺母为她定购的按摩椅。 “千姐每天都问你的情况，我也瞒不下去，说你熬了几个通宵了。千姐就给订购了这个家伙，让工人放到你房间，抽空在上面躺半小时，也比一直坐着加班要好许多。”游阿姨解释着。 “今天只需要加班两小时，不通宵。”霍云初一笑，饭都不想吃就想往按摩椅上躺。 “先吃饭吧，先吃了饭再按摩。然后再加班，睡前还能再按摩。”游阿姨还是把霍云初拉到餐厅，像盯着小孩子吃饭一样，让她必须每个盘子的菜都要吃，还要饭后吃药。 “游阿姨，你是这么对付贺总的吗？”霍云初都无语了，每天几乎到了被喂饭的地步。 “他小的时候，就是我追着喂饭的。不然刀总也就170，他怎么能长那么高！”游阿姨倒不在乎霍云初的“嫌弃”，反而十分骄傲自己是养大贺君山的小阿姨。 “那是基因，他随他妈妈。”霍云初也好笑，感觉眼前都浮现出游阿姨端着饭追着贺君山喂的样子。 “哎哟，还不信我了是吧。你快点养好身子，给我生个小贺总，你看你就160几吧，我保证把他喂到比贺总还高。”游阿姨的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霍云初吓得连忙把游阿姨夹到盘子里的菜全部吃光，然后关到卧室不敢出来了。 什么鬼！ 就算她将来生孩子，怎么就成给游阿姨生了？还有，她160几怎么了？非要长到186才算够？毛病！ 洗了澡，先按摩半小时再起来加班，计划真完美。 但是当霍云初洗完澡，穿着睡衣一上按摩椅，就完全起不来了…… 游阿姨偷偷进来为她盖了一件薄毯子，把空调温度调好，然后悄悄出去。 暑假快要结束了，大学生需要返城了，席书容在潜龙县约了一群高中同学聚会，喝了个杨树不认柳树，晚上又跑到罗正业的宿舍了，完全忘了上次在罗正业宿舍遇到席书颜时候的惊恐事件。 罗正业今天正好九点到家，刚刚洗完澡就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一看，吓了一跳。 “喝酒了？”罗正业将一身酒气的席书容让了进来，把她扶到沙发上，然后又去拉她门口的行李箱。 “嗯，人生第一次喝酒。我喝了六瓶，厉不厉害？”席书容满脸通红，坐在罗正业客厅沙发间傻笑。 “要上学了，喝这么多干什么？跟谁喝酒了？高中同学还是大学同学？”罗正业还把她的鞋子脱了，把她的两条细白的长腿搬到沙发里。 也在沙发里坐了下来，而席书容把头一歪，躺到了罗正业的腿上。 “在潜龙，当然是高中同学。我不喜欢跟大学同学玩，更不会喝酒。我在高中的时候是年级前几名，可是上大学掉得好后，真没意思。那些家里有背影的，城里贪玩的女生，绩点都比我高，没意思。大罗哥，你知道我们喝酒在说什么吗？”席书容说着说着，还打了一个酒嗝，但是依然开心到咯咯直笑。 “说什么啊？”罗正业抚着她额头上有些汗湿的头发，又把空调调低了几度。 ------------ 230：进退两难 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忙工作，今天席书容突然到访，似乎给他的生活增加了一些色彩。于是，对于席书容一堆没有营养的话题，罗正业都耐心接话。 “我们今天一共有五个女生，还有两个男生。男生都有女朋友了，而且都有了第一次。女生中就我一个人还没有唉，是不是好失败？他们都笑话我。”席书容嘟起小嘴，一脸不开心地样子。 “别跟他们玩，他们没有你乖。”罗正业轻轻一笑，挑了挑席书容的下巴。青春期的少女，透着一阵的幽香，竟然还为这样的事情烦恼。 “不是的，我比他们都大你知道吗？我上学晚，20岁了，他们都才刚刚19岁。真的很丢脸啊。而且还有个男生说，他可以帮我……”席书容先是认真，而后一笑，脸上像是一朵盛开的桃花特别好看。 “胡说！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人帮？”罗正业发现，他身体诚实的已经有了一些变化。 一个醉酒的年轻女孩子，穿着单薄地睡在他的怀里，让血气方刚的他怎么坐得住？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他帮！大罗哥，你知不知道，其实……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就算是第一次，我也只想给你。”说着，席书容这会儿却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 罗正业想要制止，但是太晚了，当看到席书容发育娇好的身体时，罗正业的意志力也在一瞬间崩溃…… 20岁的女孩子，真的是太美好了，没有之一…… 第二天一早，罗正业起床洗漱，看到还在床上恋床的席书容一笑，又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 不料席书容伸出胳膊，又回吻了他。 “什么时候回凌天？我让司机送你去火车站。”罗正业松开席书容的胳膊，然后整理衬衫。 “我想在你家住两天，再回学校，好不好？”席书容回答。 “都可以。不过你昨天说的绩点的事情，我会给我大学老师联系一下，给你院系老师打个招呼照顾一下。咱们容容也是学霸，可不能被他们暗箱操作了。”罗正业已整理好了衣衫，然后刮了刮席书容的鼻子，这就开门离开。 “谢谢大罗哥。”席书容狡猾地一笑，重新回到被子里。 其实觊觎罗正业许久，这次终于得逞了。关于绩点，真的不是重点，但现在却变成了意外收获。 果然，罗正业的能力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幸福来得太突然，怎么这一次能这么顺利呢！ 席书容起来，先是收拾了一下房子，然后买菜准备晚餐，又给罗正业发微信一定晚上回来吃饭，忙也忙得十分开心。 罗正业知道席书容在家等他，一天的工作也是十分顺利，不给自己加任务，晚上一下班就回家吃饭。 席书容一如既往的贤惠，将昨天沾上血迹的订单已洗得干净晾晒好了，做了一桌子的菜，香气扑鼻。 “这是给我补肾的吗？”罗正业端着腰花汤，只觉得笑得肾疼，这小姑娘才鬼大一点，好像懂得还蛮多的样子。 “没有，就是、就是去菜场的时候，看着比较新鲜。哎呀，别笑啦！你别笑啦！”席书容面红耳赤地解释，但是看到罗正业还在笑，不由更不好意思。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真忍不住。”罗正业好容易止住了笑意，然后大口吃东西，吃一道菜夸奖一道菜，才把席书容给哄好。 两个人一起洗碗，任席书容怎么也赶不出去。 罗正业调皮地抱着席书容的腰，咬着她耳朵问：“还疼不疼？今天还可不可以？” 席书容又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 碗都没洗下地，又被罗正业抱上了床…… 不料，两个人都累得半死不活在床上熟睡之时，大门又被敲响了。 两个人都醒了，罗正业让席书容别出声，自己穿了睡袍去大门上的猫眼上一看，顿时吓出了心脏病。 没错，是席书颜！ 席书颜是在席书容身上安了跟踪器吗？ 为什么每次席书容一到罗正业这里来，席书颜就跟过来？ 早知道今天席书颜要来，今天早上真就把席书容给送走了。 正当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手机震天响了起来。 连忙在客厅取了手机一看，不是席书颜又能是谁。 “罗正业，我知道你在这里，快点开门！”席书颜不耐烦地在外面拍门，罗正业生怕影响了其他邻居，连忙开门。 “颜颜，你听我说。”罗正业做贼心虚，想要把席书颜控制在客厅里。 不料席书颜好像看出什么一样，推开罗正业直接打开卧室的门，然后看到了她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席书容此刻一丝不挂地缩在被子里，吓得瑟瑟发抖。 “这就是你迟迟不开门的原因？”席书颜回头，看到低头叹气的罗正业怒不可遏。 “颜颜，她喝酒了……”罗正业掩饰，但马上就被席书颜识破。 “她喝酒了？你没喝啊！而且，她并不像喝酒的样子。”说着，席书颜上前几步，竟然将席书容身上最后的遮羞布扯掉。 席书容惊叫一声护住身体，却怎么也护不周全，当场羞愧落泪。 “容容，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你搞谁不好，搞你姐夫？”席书颜上前就是一耳光，打得席书容半张脸都肿了。 “颜颜，我们出去说好不好？”罗正业从来就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也没见过席书颜这样的失控过，连忙伸手去拉她。 “说什么？说是她勾引你，还是你诱骗她？你现在就当着我们说清楚，到底是她勾引你，还是你诱骗她！”席书颜甩掉罗正业的手，一双眼睛里也是溢出了泪水。 仿佛三个人当中，她才是受伤最深的一个。 “颜颜……”罗正业也觉得难堪不已，可是现在这样……让他怎么说？ 当着几百人的大会，他从来不慌张；当着省级领导干部，他也从来不拘谨。可是现在面对这两个女人，罗正业第一次觉得自己进退两难。 ------------ 231：血本无归 “不说是吧。我知道你的答案了。你们俩是你情我愿，双向奔赴，不存在谁欺骗了谁。只有我是多余的，我没资格在这里指责你们当中的谁！”席书颜说话间，泪水直接滚落出来，转身就要离开。 “颜颜，你听我说。颜颜，这辈子，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永远都是。容容她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我也只是寂寞太久慌不择食。原谅我好不好？”当着席书容的面，罗正业终于做出了他认为正确的选择。 “你没有骗我？”席书颜立在原地，却吐字无比清楚地问道。 “这个世界上，我骗谁也不会骗颜颜。今天容容也在这里，也听到了，我这辈子最爱的就是颜颜。你原谅容容太小不懂事，原谅我一时贪玩，好不好？”罗正业再一次拉住席书颜的手，而这一次席书颜没有挣脱。 “容容，今天太晚了，你自己到旁边房间去，明天早上自己离开。”席书颜转过身子，看了看一直全身发抖的席书容，然后语气稍稍一些。 席书容听着罗正业对席书颜的山盟海誓，只觉得心都碎了一地，也不知道冷也不知道疼了。 在听到席书颜的“命令”后，又变成了几年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席书容，小心地把地上的薄毯捡起来裹住自己的身体，然后从他们俩身边经过后钻入了隔壁的卧室。 隔壁卧室连床都没铺，好在放着自己的行李箱，席书容从里面扒出自己的睡衣穿好，关上卧室门哑声抽泣。 席书容不知道为什么席书颜这么阴鬼不散，结婚了还要控制罗正业，难道她自己结婚了还要让罗正业一直单身为她守着？ 真是太霸道了！ 罗正业今年也是本命年了，36岁了，还要让他单到几时？ 但是上床之后才知道，这房间的隔音效果真的是太差了。罗正业刚刚还跟自己结束，怎么能又跟席书颜开始…… 听得席书容气到发抖…… 但她一点也不怪罗正业，只是觉得罗正业不敢做自己，被席书颜控制住了。最可恶的就是席书颜，一点也不心疼罗正业，这么晚还要折腾他！ 她怎么一点也不忌讳自己是个已婚女人呢？ “我跟容容，哪个好？”窝在罗正业的怀里，席书颜问道。 “当然是你好。”罗正业几乎没有思考，张嘴就来。虽然说席书容很好，但席书颜一点也不差…… “她比我年轻啊。”席书颜不依，不想让罗正业这么简单就对付过去。 “可是你比她……”罗正业在席书颜耳边低语，不由惹得席书颜笑得花枝乱颤。 “你是不是怪我把你管狠了？”席书颜笑过又问。 “没有没有。我知道你管我，是对我好。”罗正业教课书式地回答。 “我知道男人需求不比女人少，我也知道季南泽在外面有几个固定的情妇。本来没想离婚的，但是前几天他又犯了事，因为偷税漏税跑到国外去了，大概不会回来了。幸好他在婚前用我的名字买了一套别墅和一套大平台，还给了我父母三百万彩礼。就算是离婚，这些东西还是属于我。他妈昨天跟我说，离婚他们也同意。季南泽在医院留了精子，想让我给他们家留个血脉，就让季南泽传真离婚协议书同意离婚。然后，他妈妈再给我一千万，孩子给他们养大。你说可笑不？我这千金大小姐的身份，现在还成了有钱人的生育机器。而且生孩子，还要到医院取他的精子，真是……”窝在罗正业的怀里，席书颜委屈得再一次落泪。 “离吧，如果有困难，我可以给你找最好的律师，离了我马上娶你。如果不甘心，你其实也可以出卵子，找代孕，不出百万就能给他们一个孩子，你还能多赚九百万。”罗正业说道。 罗正业知道席书颜当初选季南泽肯定是不长远，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现在席书颜也30了，幸好医学发达，可以让他们一直做少男少女…… 席泽山现在还在高位，让罗正业娶离了婚的席书颜还是赚到了。 毕竟，罗正业也不是善男，刚刚不才把席书颜的妹妹给睡了？ “但是如果这样，我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我的孩子在别人身边，我也会感觉很奇怪啊……”席书颜其实也有点心动那一千万，但是拿了那一千万又担心被知情人道德的指责。 “我都能受得了，你有什么受不了的。而且你只是取卵，没人会知道内幕的，过程我可以给你安排，保证你的隐私没人能知道。再说季南泽能在婚前给你买两套价值过千万的房产，还有高额的彩礼，说明当初也是非常爱你，对你非常有诚意的。你还给他一个有你基因的孩子，又有什么问题呢？哪怕以后我们想要一个孩子，你也可以这么操作，毕竟你的身材最重要。”说着，罗正业又吻了吻席书颜。 以前如果能娶到席书颜，只是领导的女儿。现在如果能娶到席书颜，不仅仅是领导的女儿，还是个小富婆啊。 “嗯，好像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值得考虑。对了，以后如果是寂寞了，就去凌天找我，不准随便跟一些小姑娘睡了！听到没有！”席书颜很满意罗正业的回答，然后又拎着他的耳朵交待。 “知道了知道了，我老婆这么好，我还想别的当然就是我不对了。”罗正业连忙点头。 本来以为今晚会是一个过不去的夜晚，没想到却是一个这样美好的夜晚。 本来以为这辈子失去席书颜了，没想到失而复得的感觉更胜从前。 席书容从罗正业家里出来就开始闷闷不乐，昨晚席书颜和罗正业的谈话她都听到了，她知道她可能又没有机会了；她知道罗正业在她跟席书颜之中，依然还是选择了席书颜。而且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还是会结婚走到一起的。 好心烦哦！努力了这么久，以为自己得逞了，却赔上了一切依然还是错过。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赌徒，拿出自己所有身价一把梭哈，却输得血本无归。 ------------ 232：深邃迷人 但是没想到回到学校以后，几位老师都来找她、关心她，让她有什么困难，有什么听不懂的课，都可以直接找老师。特别叮嘱在每次考试后，一定要跟老师汇报，有没有没有发挥好的科目，老师会来“关心”。 而且过了几天，罗正业就打她电话跟她说，已经帮她在学校打好招呼，让她安心学习，后面的绩点会有老师关照了。还跟她说别把那晚的事情放在心里，只是暂时不要往他家跑，他有空会来学校看她。 席书容觉得罗正业不过是因为她小，怕她受不了，用这些事这些话来安慰她罢了。 不料一个周五晚上，罗正业真的出现在了席书容教室外。 “你不请我吃饭吗？”罗正业看着一脸蒙的席书容，有些好笑。 “去……食堂，还是学校外面的小店？”席书容机械的点了点身后，又点了点旁边。 “你不知道选，就听我的吧。我的车在那边。”罗正业也学着席书容的样子，冲着自己的车的方向点了点。 终于，席书容被罗正业逗笑了，跟着他上了车。 “你姐那天打得疼不疼？当时就肿了，心疼死我了。”在车上刚坐下，罗正业竟然伸手摸了摸席书容的脸颊，把席书容都惊呆了。 这还是罗正业吗？ 他以前，没这么主动的啊。 难道是跟他有了肌肤之亲后，所以一切都变了？ “你，不怕被我姐看到嘛？”席书容还是有些后怕，那天席书颜对她的羞辱实在是太刻骨铭心了，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你姐那天是因为处在离婚期，情绪有些失控，所以我安慰她多一点。现在正在找律师谈离婚，办手续，应该会在本月就办完所有手续。没有烦心的事情了，她也会变成以前那个善解人意的样子。容容，你该不是还怪我那天说的话吧，都是因为情况特殊才说的，不要往心里去。”罗正业说着，启动了车子，还一只手握着席书容的手。 说真的，席书容真的特别好，他馋她，肯定不会几次就放手的。 “嗯。”席书容听了罗正业的话，心里好受多了，原来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位置的，不然他不会主动过来找她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天，我……有孩子了，你是不是就不会理我了？”过了一会儿，席书容又问。但是问完又特别后悔，那天明明采取了措施，不可能有孩子，这么问不是给自己的感情设制阻碍？ “如果你有孩子，我们就马上结婚。相信我们的容容小学霸，就算是怀孕也能科科过关。”席书容到底是低估了罗正业哄女孩子高兴的本事，这些话罗正业真的是张口就来，一点负担都没有。 “你会跟我结婚吗？”片刻，席书容又问。 “当然。只要你愿意嫁给我这个老头子。”罗正业一直握着席书容的手，反复的揉搓。 “我从来没有嫌你老。”席书容有点不好意思地一笑。 心里压好好多天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罗正业的花样太多，体力也好，这样那样的折腾席书容，但为了不扫他的兴，席书容真的是咬牙坚持。 转眼，到了元旦前夕。 今年元月春节，也是最短的一学期。元旦前，席书容从老师那里得知，有背景的同学在大一的暑假期间，已经在大公司里有了实习经验，而席书容只是在苦啃课本。大二这个寒假，她也要奋起直追了。 所以想了想，给贺九打去了电话，约他见面。 贺九开心极了。 记得认识席书容的时候，她才高考结束，当时在潜龙县的快餐厅里做小时工挣学费。 他平常从来不去快餐厅，但那次去了，所以贺九认为就是上天安排他与席书容相识。 席书容长得很好看，又面带羞涩，是个多说几句话就会脸红的女孩子，也是贺九喜欢的类型。 可是追她好久，她都不冷不热，怎么也走不近她的心里。 大概有半年没联系了，怎么她又突然主动联系自己了呢？ 于是很快，贺九就出现在了凌大外一个咖啡厅里。 但是看到席书容从大门口走进来的那一刻，贺九的脸色却变了。 “九哥，你以前说得话还作不作数？”席书容倒没看到贺九脸色不好，坐下来后直接问贺九。 “什么话？”贺九说了那么多，怎么知道席书容说得是哪一句？ “你说，只要我需要，你随时可以介绍我到你们公司去实习。我寒假有一个多月的假，想除了大年三十到初二的时间以外，都去实习。”席书容这才感觉到今天贺九言语上的冷峻，略微有一点紧张。 “你被人睡了？”贺九鼻子冷冷一哼，终于吐出一句一见到席书容就想说得话。 “你……胡说什么？”席书容脸也吓白了，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这样讲话。 “我睡过的女孩子比你见过的都多，我能看不出来？你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了。是被人骗了，还是你自愿的？”贺九这下明白了，别看这姑娘多说几句话也会脸红，其实也是心机重得很。有需要才会给他电话，没需要自己在外面浪得欢。 “你……你就是说不愿意介绍我去你们公司实习了？”席书容气得全身发抖，没想到贺九竟然是个这么龌龊的人。当然，其实她并不那么了解他，只是见他平常开豪车，觉得他好像有能力把她安排个大公司实习而已。 “你是白痴吗？看不出来我以前其实是想追你？但是你都跟别人睡过了，还找我干什么？”贺九说完，直接买单走人。 席书容直接扒在桌面上哭了起来，不知道是为了谁…… 贺九越想越气，越想越气，直接就开车去了贺君山的别墅。 “哥，陪我喝酒！”贺九熟门熟路地打开酒柜，取了一瓶茅台打开，然后着急忙慌的找杯子。 “杯子就在你左手边。谁惹咱们九哥了？你知道我这几天在养伤，不能喝酒，要喝你自己喝。”贺君山躺在床上，闲闲地刷着手机。因为窗帘没有拉开，卧室里开着小灯，昏暗的灯亮打着贺君山俊挺的五官上，格外的深邃迷人。 ------------ 233：被空降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哥，还有谁能比我更优秀？那个姑娘有眼无珠，竟然拒绝了我，跟别人睡，回头还想让我给她安排实习。真是有毛病！”说着，贺九已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呵呵……你怎么知道她跟别人睡了？被你捉奸在床了？”贺君山有些好笑，起身套了一件睡袍坐到贺九身边。 “是黄花闺女还是被睡过，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一进门我就知道，被人睡了，还不止一次。尼玛，两条腿都并不拢了……真是贱！”贺九越说越气，直接又喝了一杯。 “你还有这本事啦！光看人走路就能看出来？那你倒是说说看，你霍姐什么时候被我睡过的？”贺君山像逗孩子一样，逗着贺九玩儿。 “是你手下留情，还是你能力不足，霍姐可没那姑娘那么惨。不过一看也知道，被你睡过了。”贺九郁闷到不行，还被贺君山调侃，当然是回了他一句。 马上，头就被贺君山一巴掌。 “你懂个屁！我那是疼你霍姐！”贺君山果然有些生气，拿了酒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知道你疼霍姐，所以上次霍姐让我给她安排人去报社做安保工作，我联系不上你，直接就安排了人过去，为霍姐工作了两个月。”贺九怼了一句，自然要拍一句马屁，没想到又换来一巴掌。 “你说什么？你把安保人员派给霍云初用了两个月？派了多少人？你的脑子被狗吃了嘛！谁借你的胆子！你为什么要告诉她，我有安保公司！当初怎么教你的，安保公司的事情谁也不准说！”说着，贺君山就提着椅子准备砸贺九。 “可不是我说的，霍姐本来就知道你有安保公司好不好。难道霍姐给我电话，我不派嘛！你这人……刚刚还说疼她……哎哟，救命……别追我了，再追我还手了！”贺九被贺君山追得上蹿下跳，从卧室跑出来又蹿到一楼客厅…… “姐姐，救命啊，我哥又打我……”没办法了，贺九边跑边给霍云初打电话。 霍云初接通了电话，听到贺九在那里鬼哭狼嚎的叫喊，只是以为又是他们两兄弟的小伎俩，并没有理会。 因为只是一句话的功夫，贺九的电话就挂断了。 想骗她回电话过去？门都没有。 元旦放假前一天，霍云初突然收到了省委组织部的调令，调她到万宁市做副市长！ 找她谈话的，是省委组织部市县干部处副处长曲晓东。 “霍云初同志，你很优秀，组织上一直在重点关注你。潜龙日报社复杂的情况素有耳闻，但你在三天之内改革完成，除掉报社十几年的腐根也是展现了你非凡的工作能力。目前，改版后的潜龙日报新闻刊登及时准确，为县领导班子提供了极为有力的参考作用。特别是你坚持每天自己亲自书写一篇评论员文章，也引起了有关领导的注意和称赞。经过组织多方位考察与思量，决定破格提拔你为万宁市副市长。请即刻前往报道。”然后，曲晓东宣读完来意，与霍云初握手恭喜。 “谢谢曲处长。我以为……我会在报社至少工作三五年的，没想到……”霍云初自己也觉得事发突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转机。 正式的组织谈话结束，曲晓东让其他人出去，然后又跟霍云初以私人朋友关系聊天。 “本来这一次上面的意思是让你回凌天某区里安排副区长，但是你知道李处长的，他堂弟还躺在医院，在你的晋升问题上自然是做了许多手脚。最后综合考量，才定了万宁市副市长，实际上级别比副区长还要高，对你更有利。万宁市是离凌天市最近的一个地级市，经济数据也仅次于凌天市，被喻为我省第二艘经济航母的母舰。希望你放下以前的包袱，轻身上阵，在万宁市能有更好的工作表现。”曲晓东也听闻了霍云初上面有人，所以李端阳也拦不住她的发展。虽然不知道上面给霍云初打招呼的人是谁，但至少不能跟李端阳一条战线与霍云初为敌吧，那完全是自讨苦吃。 于是，在报社四个月后，霍云初带着行李到了万宁市履职。 万宁市的市长正是以前潜龙县县委书-记叶廉诚，是个连罗正业都搞不定的人。 但显然，叶廉诚对霍云初并没有对罗正业那样苛刻，给她安排了一个不咸不淡的差事，就算是应付过去了。 在叶廉诚的心里，行政上的女同志没有一个是真正有本事做事的，不过都是一群政治需要或者花瓶摆设。 霍云初把任长杰也带到了万宁市政府办公室，让他暂时做自己的秘书。 她目前分管文化、教育和招商，安排三个单位的领导过来汇报工作，唯独招商局局长蓝佳音借口正在招商，没空过来。 任长杰稍稍打听后告诉霍云初，蓝佳音觊觎副市长这个位置许久，却被霍云初空降了，心里不舒服，所以不想过来向霍云初汇报。 霍云初能理解。 当然她在潜龙县做招商局局长的时候，她的办公室主任曲文平后来也做了副县长，而她被换到了报社做社长，反而接受曲文平的领导，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但蓝佳音第一天说没空过来，第三天又主动联系霍云初。说她谈了一个项目，什么都说好了，人家一定要见分管副市长才肯签约。 霍云初同意早九点，在她的办公室见面。 万宁市果然是省内第二艘经济航母主舰，政府大楼起得像美国白宫一样气派，商业街更是堪比华尔街一样繁华，整个感觉一点也不比凌天相差分毫。据说万宁市一直在吵着要做直辖市，吵了十几年也没有分出去，确实是有强大的经济基础做后盾的。 霍云初的办公室十分豪华，大概是六十平，后面有休息间，前面有会客室，中间才是办公区域，都能追得上普通人家的两居室面积了。 当不足160的蓝佳音带着186的贺君山出现在霍云初办公室的时候，霍云初终于知道这个客商为什么一定要见分管副市长才肯签约了。 ------------ 234：不知廉耻 哼，以前在潜龙的时候，让他投资他弃标，现在没找他、他自己倒是跑来了。 “霍市长，这位就是大力生鲜集团的贺总，想将生鲜集团的冷库往我们万宁这边迁，找我们讨要用地一千亩，这是合作方案。”然后，蓝佳音将合作方案递到霍云初的桌面上，又转过头对贺君山说道：“优惠政策能给的我都能给得出，我们以前的招商工作是直接对接叶市长，叶市长一支笔全签。霍市长前两天才到万宁来，对我们相关的政策肯定没我熟，您找她还不如直接跟我谈。” “我以前走到哪里，也是直接跟市长谈合作，从来不跟局长谈。”贺君山的眼睛，一直就盯着霍云初没有离开过一分钟。 霍云初真好看，或者说比以前更加迷人。 坐在办公桌前一本正经的样子真可爱，真想现在就把她按到床上剥了她…… “贺总，您到底是来投资的，还是来撩我们霍市长的！”蓝佳音一直苦口婆心与贺君山谈合作，可是贺君山那双眼睛……就一直在霍云初身上打转，似乎对合作没有一丁点热情。 是谁昨天突然跟到她办公室，主动跟她谈合作，说一切条件都好商量，只要见到分管副市长就签约。 现在人也见到了，怎么还不签约？ “我……表现有这么明显吗？嗯？霍市长？”贺君山痞痞地一笑，拿着霍云初办公桌上的一支笔把玩了起来。 霍云初认真地看了看合作方案，发现正如蓝佳音所说，没有任何有商议的地方，可以直接签约落地执行了。 抬起头，看了看志在必得的贺君山，大概半年没见面了，他是不是忘了他们之间的恩怨了？ “大力生鲜的董事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贺一刀先生吧。贺总并非董事长，不知道有没有权力签这个约呢？作为分管副市长，我从来不跟副董事长或者项目经理谈合作，只跟董事长谈。麻烦如果你想在万宁市投资，让你爸过来跟我谈！”霍云初把合作方案推到贺君山面前，然后挑衅地看向贺君山。 “霍市长，你恐怕不了解情况。大力生鲜是我省第一大生鲜食品企业，他们只是将冷库扩面和扩大冷链配送物流，并不是总部迁过来，所有业务搬过来。这事只需要负责冷库及冷链配送物流的负责人，就能谈拢了。您别看只是冷库及冷链配送这一小块的生意，其实也是20多亿的项目，搞不好后期还有追加，并不算太小项目的。我们是做招商工作的，不是赶客商的。您这行为如果让叶市长知道了……”蓝佳音听到了霍云初话语里的火药味，连忙制止。 虽然说是贺君山主动找来的，不是蓝佳音苦苦相求招来的，但是这也是个大财神爷，不好得罪的。 “让叶市长知道怎么了？让叶市长知道了，也能把你这招商局局长的位置给免了。哪有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不停插嘴的！”贺君山听不得谁说霍云初有半个不好，更听不得其他人有与霍云初意见相左，哪怕这人是维护自己也不行。 “霍市长，你让我爸来找你是什么意思？你跟他谈彩礼数量吗？这个，我也能做主，我的钱比他的多。只要你开口，多少我都给。”然后一转头，又不知廉耻地看向霍云初。 真可爱，就算是骂人也可爱。 “我觉得贺总还没考虑清楚合作细节，所以才没签吧。不着急，贺总你回去慢慢考虑，我这边还有事要忙。”说着，霍云初让任少杰送客。 臭不要脸的，懒得跟他继续裹一堆没营养的话题。 贺君山这才注意到了任少杰，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心里不由有些窝火。 哪有女副市长配男秘书的？ “不好意思两位，市教育局局长确实在外了，还有一些事情要与霍市长商议，请两位商议好了具体合作协议，再与我约霍市长时间。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以后可以直接跟我约。”说着，任长杰给两个人都递上自己的名片，然后将他们送到办公室外。 办公室外面的会客室里，确实已经有几位等候片刻了。 贺君山一脸不爽地下楼，然后坐入自己的车里。 “贺总，您看这合约……”蓝佳音追到贺君山车旁，拿着合约不怎么该怎么办才好。 说实话，她当招商局局长有两年了，但手上却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大客商。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个贺君山自投罗网，自然是不想放弃的。 “我说过了，如果你能帮我约到霍市长，我随时都能签。”贺君山也不启动车子，就巴巴地望着楼上霍云初的办公室。 今天她态度并不怎么好呢！ 这么久没见面，她不想他吗？ “刚才您不是跟她见着了吗？您不是也没签?”蓝佳音无语了，刚刚她还维护贺君山讲话，还被贺君山给怼了呢！ 这个男人长这么帅，该不是脑子有问题不好用吧！ “刚刚她对我什么态度，你也看到了吧？除非你让她开口让我签，我马上签！”贺君山有点烦蓝佳音，看来这个女人一点都不会助攻，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找错人了。 “贺总，咱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吧。你是不是想追霍市长？霍市长来了三天，前两天每天中午休息时间都会去商业街的奥特莱斯去逛街，然后喝咖啡。我刚刚问了她的秘书任长杰，他也说今天还会去。要不然等会儿咱们一起去商场堵她？”蓝佳音真是服了这人傻钱多的贺君山，不由提议。 “有这消息，不早说？”果然还是没有找错人，贺君山跳起车锁，让蓝佳音进来等。 外面，确实有点冷了。 蓝佳音其实也有车在旁边，可是为了把贺君山招到万宁，只得低头继续俯低做小，钻进了他的车里。 如果说贺君山看上了她，她随便怎么牺牲都无所谓。可是贺君山看上了那个抢她位置的霍云初，还让她帮贺君山追霍云初，这就真让蓝佳音为了难。 ------------ 235：你要脸吗 不过，连蓝佳音也不得不承认，霍云初真好看，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这个女人背后，一定有着强大的背影，不可能只靠美貌能年纪轻轻走上这样的高位！ 果然，中午下班后，霍云初让任长杰在食堂打饭，吃了饭后就让司机送她去了商业街。 贺君山与蓝佳音一直跟在霍云初和任长杰的身后，见霍云初在一间鞋店停下来试鞋的当儿，贺君山也停了下来跟在后面。 “这双、这双、还有这双……都给我包起来。”霍云初开心，让服务员一下给包了四双鞋子。 “老大，你每天都花三五千，工资经得起造嘛！”任长杰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你说多买几个样子吧，还好说一点。她这是一个样子买三个色，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我脚小，36紧了一点，37松了一点，这家店有半码的，所以多买几双。以前在潜龙没这么好逛的商场，基本没买东西。现在有点报复性消费了，哈哈。”霍云初转身结账的时候，被服务员告知后面有位先生已经帮她结过账了。 回头，看到贺君山真冲着她送飞吻。 霍云初不由皱了皱眉头，能消失半年，现在怎么知道着急了。 快要过春节了，又在打什么算盘吧！ “不逛了，我去喝杯咖啡，一会儿叫你。”霍云初把鞋袋递给任长杰，让他把东西拿到车上，然后来到一楼的咖啡厅叫了一杯咖啡，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果然，没两分钟，贺君山就溜了过来，将霍云初桌上的咖啡换成了新鲜果汁。 “你睡眠不好，还是少喝点咖啡。”贺君山笑咪咪地，似乎从来没有什么不愉快的过往，只有他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 “贺总在哪发大财了，跑来跟我买鞋？无功不受䘵，我把钱转你了，麻烦你微信收一下。”霍云初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取出手机给贺君山发了一条转账记录。 “说得什么话。就算我不赚钱，也得给老婆买鞋子啊。”贺君山知道霍云初绝对不会轻意原谅他，来之前就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被霍云初几句话，整的心里怪难受的。 “谁是你老婆？骂谁呢！”霍云初白了一眼贺君山，然后喝了一口面前的果汁，酸得她一口喷到贺君山的胸口。 “橙汁里为什么没有加雪梨？”霍云初问。 “呃……我、我刚刚忘了说。”贺君山胸口全是橙汁来不及擦，连忙取了纸巾为霍云初擦嘴。 “滚一边去。”霍云初接过纸巾，却一把推开贺君山的手。 “我前段时间有事，所以没有及时向你道歉。别生气啦。不管是想打还是想骂，都听你的。”贺君山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真心实意向霍云初道歉。 “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经说过，如果你敢算计我，我会扒了你的皮。你以为我唬你的是吧？”霍云初瞪着贺君山。她才不信贺君山能有什么事半年不找她，无非就是胆小怕事想把这事给躲没了。 “那事……那事真的是我一时糊涂，你就看在我敢于承担错误的份上，原谅我呗。”贺君山看到了霍云初手指上的戒指，不还是端端正正戴在手上嘛，说明霍云初也不是真正生气，还是能哄好她的。 “看什么？你知道我记忆力不好，如果摘下来就找不着了。今天正好你来了，还给你吧。免得日后说我占了你贺总多大便宜。”霍云初也看到贺君山看向自己手指的眼神，不由摘下了戒指打算还给贺君山，不料贺君山眼疾手快一把握住霍云初的手，不让她继续摘戒指。 “初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不敢了，这一辈子我不要孩子都行，真的，我保证说话算数。初七，别这样了，我都道歉了，别这样啦。要打要骂，回家让你打个痛快好不好？”贺君山最害怕的，就是霍云初摘戒指，而这一刻，她还是打算摘下来…… “放手！”霍云初被他握着手指生疼。 “我不放，除非你原谅我，不摘戒指。”贺君山崩着脸，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能让她把戒指摘下来。 “你想把我的手也捏断嘛？”霍云初另一只手去打贺君山后背，正好打在贺君山刚刚长好的伤口上。 贺君山皱紧眉头，吃疼地依然不松手。 “贺君山，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真的不适合。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就是个有主见的人，我一直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你也是，从来不会因为谁的意见而退让而改变。我们都太有主见，遇到事情到底听谁的？你嘴上说听我的，哪一件事情听过？我让你不要打架，你听了吗？李朝阳是怎么躺进医院现在还没出来的？”霍云初的手指真的很疼，可是也是第一次遇到贺君山直接不肯松手的，他是不是忘了霍云初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他是不是把她也当成了敌人。 “李朝阳他不该打吗？你告诉我是不是不该打？”贺君山提起李朝阳就来气。以往打了谁就打了谁，这还是第一次因为打人被派出所请去喝茶的。 “所以你一件事情都不会听我的。今天我也明确地告诉你，我也不会听你的。你松手，我的手指真的要断掉了！”毕竟在公众场合，霍云初压低声音教训贺君山。 贺君山一听说霍云初的手指断掉了，刚一松开，霍云初就要摘戒指，她的手指真的被快摘下来的戒指卡得鲜红。 贺君山直接起身，一把抱住霍云初的腰，跪在她的面前：“不要分手，初七，我不要分手。我听你的，以后什么事情我都听你的，只要你不跟我分手。你知道的，没有你我活都活不下去的……” 贺君山，一个186的大男人，竟然在咖啡厅里，跪在霍云初面前大哭起来。 “你要脸吗？你给我起来！”霍云初真是要气死了，更可恨的是蓝佳音还在隔壁桌坐着，也是目瞪口呆地看向他们。 ------------ 236：非常愉快 “我要什么脸？我的脸都是我老婆给的。我老婆让我跪就跪，我老婆让我滚就滚。老婆，不要离开我，你知道我没有你活不下去的……”贺君山好像耍无赖耍上了瘾，直接跪在地上哭得昏天暗地不死不休的。 “你松开我好好说话，你把我腰要掐断了！”霍云初真是怕了贺君山了，五大三粗的体型，是怎么能像个调皮的孩子耍泼打滚的。 贺君山意识到自己有点用力过猛，连忙松开霍云初的腰，就安安静静地跪在霍云初面前，听她训话。 “上周打贺九了是吧？怪他给我用了安保人员？”霍云初就看着故装老实的贺君山，看他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今天倒是要看看，他忍不住要崩盘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安保公司的？”贺君山这会儿也压低了声音，看向霍云初。如果是贺九告诉她的，回头还得打贺九。 “你自己跟人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的啊。怎么？我不能用？”霍云初再一次在贺君山眼里，看到了隐瞒，他还有什么想隐瞒自己的。一边求和，一边隐瞒，他还真是个对手呢！ “不是，我的就是你的，想用就用。我打贺九，是因为怕他瞎说让你担心。”贺君山想了想，好像有一次与她欢-爱后，以为她睡着了，半夜是起来给安保公司海外员工打过电话，难道她听到了？ 好吧，是自己暴露的，不怪贺九。 “那你算计我的事情怎么算？我可不喜欢打人。”霍云初知道，他无非就是让自己打他一顿就算过去，霍云初从来不认为打一顿能解决任何问题。 “咱们来日方常，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哪怕你用一生的时间来折磨我都成。”贺君山悄眯眯地看了看霍云初，然后又故装老实地低下头去。 “用一生的时间……你倒是想得美。我可不想在你身上浪费一分钟时间。你说你听我的，我说分手为什么不听？”霍云初看着可怜兮兮的贺君山，不知道他怎么还能挺住。 任长杰已经上来了，呆呆地立在咖啡厅门口中也同样惊掉了下巴。 还有蓝佳音，像看鬼似的看着他们俩。 更别提咖啡厅里服务员，陌生的客人，不禁想着这男人到底什么来头，平常是有多窝囊，能在公众场合跪在老婆面前被训话这么久…… “就这一件事不听，其他都听。”贺君山老老实实回答。 “我快到上班的点了，先走了。晚上，你过来接我下班。”霍云初也是被他给整无语了，真是……如果不让他晚上来接她下班，这会儿不知道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 “好啊。初七，人家跪了这么久，香一个安慰安慰人家。”贺君山一听晚上还能约，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连忙拉起霍云初的小手，还要讨吻。 …… 霍云初实在有些意外贺君山的脸皮，竟然厚到这种地步。歉还没道完，还想要香一个？他脑袋到底是什么结构？还有，他今天在咖啡厅里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还有脸要香一个？ 不等霍云初送他一耳刮子，贺君山突然站起来搂着霍云初的脖子就是一口，直接亲到了她的嘴唇上，还调皮冲着霍云初说：“谢谢老婆。” “滚！”霍云初嫌弃地擦了擦嘴巴，一脸厌恶地转身离开。 “看什么看？给自己老婆下跪一点也不丢人！”贺君山见霍云初走了，然后回头冲着对其指指点点的一群陌生人说了一句，来到蓝佳音的面前坐下。 “你也看到了，我刚才跟霍市长聊得非常愉快，合约应该是可以签了。”贺君山美美地回味了一下那个吻，然后冲着一脸蒙逼的蓝佳音说道。 “你们确实是聊得相当愉快。”蓝佳音的脸抽了抽，不知道刚才痛哭流涕的人是谁，死缠烂打的人又是谁…… “老大，那个是不是以前潜龙县传说中您的黑社会男朋友？”跟着霍云初走了一截，然后任长杰才小心开口。 “你看他像黑社会吗？”霍云初不由好笑，一个杀猪佬起家的男人，怎么就被传成是黑社会了。 万宁市不仅仅经济上比潜龙县不知道高多少个档次，就是工作量也没有潜龙县大。 每天都能按时上下班，回来也没有什么加班任务。不像以前在潜龙县做招商局局长的时候，每天晚上回来不是要给企业老板联系，就是要改各种招商方案。在报社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要回来看看明天的报社版面，生怕出错。为了多学一点东西，每天都自己给自己加压，要写一篇评论员文章。 而现在，只需要每天看看万宁的新闻，和分管的三条战线送过来的情况分析报告，基本没有什么额外的工作量了。 下楼，已经看到贺君山的车停到了政府大院里。 应该是蓝佳音为了招商成功，给他办理了市委市政府大院的通行证。 霍云初就好像没看到的，往大门外走去。 贺君山有点着急，连忙启动车子缓缓跟在霍云初身后，直到出了大院后的一个拐角处。 霍云初停了下来，然后拉开车门钻入贺君山的车里。 “我下午在家做饭了，是想回去吃还是在外面吃都随你。”贺君山连忙为霍云初系上安全带，然后“请示”她。 “在家？你在万宁有房？”霍云初有点怀疑地看向贺君山，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中一样。 “有的。三天前刚把证办下来，证都还是热乎的呢！用你爸名字买的，元旦我找你爸要户口本和身份证了。”贺君山笑眯眯地回答。 “我接到调令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要到万宁来了？”霍云初又问。 “要不咱们回家看看，边看边说？”说着，贺君山启动了车子。 其实房子离市政府大院一点也不远，只是刚刚霍云初走反了方向，调头花了一点点时间。 没几步路，车子就在市政府旁边的一处高档小区停了下来，缓缓驶入地库。 也不是第一次跟霍云初约会，可是贺君山今天特别紧张，心脏突突一路狂跳。 ------------ 237：安静分手 刚下车，霍云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霍市长，怎么到了万宁也不跟我联系？晚上约饭啊。”姜燕姿的声音，爽朗的传了过来。 “我听说你这几天并不在万宁，所以没联系你。今天过来的吗？”霍云初只是来了几天，倒也听说了叶廉诚和姜燕姿之间的关系，似乎有点转冷。本来也是打算八卦一下的，但没想到姜燕姿反而积极联系了她。 “嗯，今天刚到。你说气人不，我刚到老叶办公室，他竟然跟蓝佳音锁在办公室里，用脚趾都能想到他们在干嘛。算了，我走了，不打扰他们了。你呢，你在哪里，是在市政府的宿舍吗？我现在过来接你啊？”姜燕姿回答。 “呃……贺总过来了，我今天大概是没空跟你见面了。改天约，好好八卦一下你的事情。”霍云初已经在贺君山的带领下，走进了房子。 又是360平的大平层，这房子装修更高档，充满了科技感，空调水温电视……都能语音控制，还有新风系统，不用开窗空气就很清新自然。 餐厅里，果然几道菜一个汤已经做好了，还有餐前燕窝。 “啊？贺总去万宁了？那我肯定没戏了，他走了咱们再约吧。”姜燕姿很有自知之明的挂掉电话。 “你下午一直在家做饭？”霍云初挂了电话在餐桌边坐了下来，先是打开了燕窝碗。 跟游阿姨做得不一样，他炖的是血燕，比普通的燕窝更加滋补。 然后是黑椒牛柳炒西芹、雪菜小黄鱼、清炒鸡毛菜和松茸鸽子汤。 营养搭配合理，两个人食量也正正好。 “想要让老婆原谅，当然得先抓住老婆的胃。我平常没空照顾你，有空当然是用心做顿饭。我老婆瘦得好厉害，真让人心疼。怎么样？好不好吃？”贺君山见霍云初把燕窝一口气吃完，不由赶快让她尝尝自己的手艺。 “还行。”霍云初每道菜都尝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 贺君山的手艺真的很不错，要卖相有卖相，要味道有味道，关键是他做菜时保留了每一种食材原味，不像外面餐厅的都是佐料味。 “初七，手指还疼不疼？我给你贴个创口贴啊。”贺君山似乎早有准备，就在餐桌上的小盒子里取出一张创口贴，这就要为霍云初受伤的手指贴起来。 “手指没有多疼，这里才疼。”霍云初缩回手指，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贺君山连忙停下了动作，然后低下了头…… “初七，不是说好了原谅我了吗？你又提……”片刻，贺君山抬起头，看了看霍云初吃着吃着，竟然也流出了眼泪。连忙取了纸巾递给她，可是却被她别过脸去。 “你知道吗？你就跟这顿饭一样，好吃，但是……对我来说没那么需要。我可以在食堂吃，可以在外面吃，不一定非得吃你做的。我承认我有些恋爱脑，所以在大学的时候被宋修卓背叛，所以轻意跟你走到一起。但是，说起结婚或者是生孩子，我有我自己的坚持，我不希望任何人逼迫我。你为什么会消失半年，为什么现在出现，为什么要用我爸的名字在万宁买房子，不过就是想借着春节逼婚吧？大山，就算你从今天跪到明年，我也不会同意，因为这不是我想选的路。就好像你有你的事，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你一样。我并不奢求你会事事听我的，但我仍然希望你是支持我的人，而不是算计我的人。做不成恋人，至少不要成为敌人。你说呢？”霍云初好不容易收住眼泪，然后看向一脸吃惊的贺君山。 “你、你没有原谅我，其实是想安静地跟我说分手？”贺君山慌了神，放下筷子，再一次跪到了霍云初的面前泪流满面：“初七，我说过了，就分手这一件事我不答应你，其他什么事情我都能答应的啊！我不催婚，我也可以不要孩子。初七，只要你不说分手。” “如果你不想结婚不想要孩子，为什么算计我？你说过的话，从来就没有兑现过。我对于你来说，不过就是你没有谈成的生意，让你有征服欲而已。其实你自己想想，如果我们没有在潜龙县相遇，根本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也不会有你现在的不舍。放手吧，你把送我的两套房子都卖了，我不想因为你有钱就欠你的。”霍云初别过脸去，其实她也想每天回家就有这样的饭菜等着她，可是她更想要在报社里努力拼搏调到万宁做副市长的感觉。 “那一次真的是我、是我脑子糊掉了。我没有算计你，我只是想尝尝不采取措施的感觉，只是想跟你更加亲密一点，只是想更加彻底的得到你，所以才会趁你结束一次还没完全清醒的时候……其实那一次之后，我也很害怕，我想提醒你吃事后药，但是又怕被你骂，又怕你胃不好会身体不舒服。我只是抱了侥幸心理，没想到真的出事了。我没想过要用孩子来要挟你的，我知道我要挟不了你，就算没出那事，你后来知道了也可以把孩子打掉的是不是？初七，我真的可以说话算数的。你要怎么样才可以相信我?我不是故意借着春节要逼你的婚，只是、只是要到春节了，你说我是不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也应该去你家看望一下你父母？上一次发现你爸爸癌症之后，医生当时说只有半年好活了。元旦的时候你从你爸爸那里走以后，我去看你爸了，请了国内最好的医生给你爸又复诊过，医生说你爸还能再活半年。你爸拉着我的手跟我说，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让我一定一定好好照顾你。初七，就算是看在你爸的份上，原谅我好不好？”贺君山害怕到全身发抖，其实他早就该想到会被霍云初拒绝的，只是无法面对事实而已。 “又想打我爸的苦情牌？是，你在我爸身上花了不少钱，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都还给你。现在银行的小额贷款办理手续，还是挺方便的。”霍云初面无表情，但在贺君山在提到她爸爸的时候，明显表情松动了一些。 ------------ 238：九死一生 “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些钱的，你知道我最不在乎的就是钱。你别看我一直喜欢打架闹事的，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其实一直以来，我最怕的都是你。我就怕你不理我，就怕你看不起我，就怕你从我生命里消失……其实我当兵回来，听说你在省内最好的大学上学的时候，我就自卑了，不敢去找你。以为自己打拼出一番天地，才能配得上你。直到在潜龙遇到你，知道你单身，我才敢慢慢向你靠拢。初七，真的，别跟我分手。你知道，你如果跟我分手，会真的要了我的命的。三个多月前，如果不是因为我有你，我真的可能就回不来了。你知道死鬼长什么样子吗？我见过的。”说完，贺君山收住眼泪，当着霍云初一件一件开始脱衣服。 “你干什么！”霍云初猜到贺君山大概又要上演让她打的戏份，有些不耐烦的让他停下来。 但是贺君山非旦没有停下来，一直脱到赤着上身，而霍云初看到他胸口两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怎么弄的啊？”霍云初吓得捂住了眼睛，但马上又漏着指缝小心瞧了瞧。 “我的安保公司其实是替政府做事的。境外有一批黑恶势力，阻挠中国正常的外贸交易，并且把我安保公司的两名员工抓住，做成折磨他们的视频发给我。当时，我的老领导让我亲自过去把他们解决掉，顺便把我公司两个员工解救回来。他们人多且凶残，我虽然历经一个月完成了任务，但也命悬一线。被他们划开了胸腔，还被一颗子弹击中。在抢救的当儿，我一直提醒我自己不能放弃，我老婆还没有原谅我，还等着我回去打我骂我。如果我回不去，我老婆一定伤心死了，认为我是一个不敢承认错误的人。初七，我一点也不想告诉你这些，我怕你会害怕，会做噩梦，可是……比起丢命，我更怕失去你。初七，就算看在我九死一生回来的份上，原谅我好不好？我用我的性命保证，以后绝不欺骗你，说到做到。只要你愿意，我的千亿身份随时可以过到你名下，任你处置。”贺君山也只有这最后一招了，但是看到霍云初被吓哭以后，又上前抱住她。 “我保证，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百分百听你的，好不好？”贺君山再一次强调。 “你以后再不准做这种事情了！多少钱也不准做了！”看到子弹孔从胸膛穿到后背，霍云初真的吓坏了。 正如贺君山所说，如果他真的没回来，她只怕要心里骂他一辈子了。 所幸，他还是回来了。 “这个事情，我也想听你的。可是万一老领导的命令下来了，我……”贺君山有点为难，毕竟这个安保公司并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你又不听我的！就这里的伤吗？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霍云初算是听明白了，有许多事情连贺君山自己也做不得主，所以只能不纠结。不过觉得他的后背还有些红肿，想想自己今天好像打他了，是打了他的后背？不记得了，希望并没有打到。 “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主要功能，放心。”贺君山知道这次卖惨成功了，笑嘻嘻地抱住霍云初。 “这颗子弹都打穿了，没有伤到内脏吗？”霍云初又壮着胆子看了一眼，还是有些担心。 “打穿了肺部，当时失血很多，还切了一小部分的肺。还好，我个头大，估计肺也比别人大，所以影响不大。”贺君山避重就轻地回答。 “瞎说，你个头大，心脏比别人大，所以心脏也能切一块吗？以后真的别打架了，小心伤到自己。”这一刻霍云初才明白当初找贺九要安保公司员工的时候，为什么贺九会结巴了。原来这些人，都是把头别在腰里做事的，并不是为她站场撑门面的。 “谢谢你初七，谢谢你再一次给我机会。我一定不会再辜负你。”说着，贺君山把霍云初搂入怀里，轻轻将她面上的泪水吻去。 “就知道耍泼好哭下跪卖惨……谁说原谅你了？”霍云初别扭地扭过脸去，而贺君山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他忍了太久，实在太想她了，真的多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你还受着伤呢！”霍云初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不由提醒他。 “早好了。而且那个地方没伤着。”贺君山说话间，已经把霍云初放到床心。 “那……你想不想尝尝不用措施的感觉？”霍云初故意逗他。 “不想。别骗我，我有理智的，我不想再被分手。”贺君山说着，已经有些急不可耐。 “你上次把我孩子弄没了，不要再赔个孩子给我？”霍云初非撑着他，坚决不让他这么快就得逞。 “你说什么？就算你答应也不行，医生说你两年内最好别再受孕。不然真要出人命的，我可不想当鳏夫。”贺君山稍微迟疑半秒，但是马上摇头，还是伸手在床头柜里拿工具。 “医生说的是一年。” “保险起见是两年。” 眼看寒假就要近了，席书容想来想去，还是给罗正业打了电话。 “大罗哥，我想找个地方实习。你能帮我安排安排吗？”席书容在贺九那里吃了逼门羹，有些难过，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找罗正业，哪怕是安排到潜龙县，她小心不与席书颜遇到就好了。 “可以啊，对单位有什么需求？”罗正业倒是答应得爽快。 “我是文科生，什么单位部门的办公室工作都是可以的。我们宿舍的同学，多半是去了银行办公室和国企办公室。我也不认得谁，上次跟颜姐又闹得不愉快，所以……”席书容觉得有点难堪，明明就是单纯的喜欢罗正业，现在感觉自己好像个捞女一样，似乎想用自己的身体在罗正业这里捞到好处。 “山峰集团怎么样？我安排你到山峰集团的营销部，在办公室里跟着他们学学？”罗正业倒没席书容那么敏感，马上回答。 ------------ 239：信息量大 “山峰集团？我能去吗？谢谢大罗哥。”山峰集团在凌天，寒假不回潜龙，也可以避免与席书颜的碰面，可能也是件好事。席书容觉得，一开始就应该找罗正业，而不是意外中认识的贺九。 “嗯，回头我让他们联系你。寒假期间你就住学校，我有空就过来看你。”说完，罗正业挂了电话。 其实，罗正业到凌天了，刚从唐海斌办公室出来，打算以找席书颜为名找席泽山去聊聊。 席书颜刚刚离婚成功，于是约了罗正业来家里吃晚饭。 罗正业拎了礼物，欣然前往。 席书容比席书颜小那么多，当然乐趣更多。不过这次如果能娶到席书颜，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也是他离开潜龙之时。 席书颜的家跟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地板因为保养得宜还是散发着经典的光泽。 席书颜出来相迎，把罗正业带到餐厅，然后与席泽山和席母一起共进晚餐。 “这牛肉真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牛肉，阿姨手艺真不错。”说起来，这还是罗正业第一次在席书颜家里吃饭，以前最亲近的一次也是在潜龙县云槐镇他们的祖宅吃过饭。 罗正业连忙夸奖还在厨房忙碌的阿姨，也算是随意一句套近乎，却不料套出了惊天八卦。 “这可不是我手艺好，主要是食材好，咱们家的生鲜肉类一直是专线直供。”阿姨刚要说完，不料席母给了一个眼色，阿姨没有继续往下说。 罗正业突然一惊…… 贺家是省内最大的生鲜肉品宰杀和销售，难道跟席家有关系？ 霍云初这一次从社长到副市长的平地起跳，难道是贺君山在背后做了动作？ 怪不得！ 席泽山20多岁的时候，是省内最年轻的凌天市副市长，当时正值供销社改制，正是在席泽山手上完成…… 之后，才去了潜龙县做书-记，与唐海斌做班子。 所以，一代富豪贺一刀，其实是席泽山作为第一推手发家致富！ 这顿饭吃的……真是信息量巨大啊。 只是，贺家是怎么那么早就拿下了席泽山这样看似两袖清风的领导？ 而他，作为未来的女婿，都没有享受到什么格外优厚助推。 “鸽子汤也很好喝的，你尝尝。”席书颜为罗正业盛了一碗汤，让他尝尝汤。 罗正业一喝，还真是，原汁原味的感觉，果然比外面餐厅的东西强许多。看来当领导就是好，连吃饭的食材都是专线特供，跟一般人吃的还不一样。 “颜颜跟你说了没有？她离婚的条件谈好了，没有要季家多一分钱。他家基因不好，我也不支持颜颜跟他们有孩子。所以，两人算是和平分手。”席泽山吃到一半，然后看了看罗正业。 其实一开始他也算到席书颜与季南泽走不远，不过同时他也知道，如果席书颜再改嫁罗正业，罗正业什么时候也是愿意的，毕竟他还在位呢！ “不管颜颜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她。毕竟，颜颜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子。”罗正业微笑着回答，餐桌上还不忘与席书颜眉来眼去。 “你在潜龙县的工作也非常不错，据说今年的经济数据是去年的三倍，很厉害啊。将一个没有一点资源的县城，经济数据翻三倍，确实还是需要一些实力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席泽山为了让罗正业一辈子对自己的女儿好，还是会做些小工作的。 “暂时还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就想着新的一年，继续在几个项目上下功夫，将明年的经济数据再翻倍。其他的，就交给组织，交给领导来安排。我肯定是坚决服从领导和组织的安排。”罗正业知道，越是领导问你有什么想法的时候，越不能真的说想法。譬如，他想离开潜龙，像叶廉诚一样去一个大市发展。这种事情，等着领导安排比较好，自己提出来就是给领导为难了。 “就是要这样扎实肯干，不要像别的干部，事情没做成几件，成天就想着换头上的乌纱。我相信，你的上升空间会有很大。另外，颜颜刚离婚，我不建议你们马上结婚，最好是冷一冷，放一放，这样对她对你都比较好。等颜颜再跑一年秘书，到一个新的岗位上；等你再沉淀沉淀，到一个新的平台上，再商量这件事情会比较好，你觉得呢？”席泽山想了想，又给出建议。 “这件事情，我听颜颜的，反正婚老早就求了，就看她什么时候点头了。”罗正业滴水不漏的回答。 对于罗正业来说，其实也不着急结婚了，反正是晚了，再晚一晚也没有什么。都说好汤不怕晚，好酒不怕巷子深，罗正业也正好再玩一年也没什么。 于是，吃了饭后，在经过席泽山夫妇同意后，两个人第一次外出约会了。 罗正业先是开车带着席书颜去商业街停车场，然后又拉着手逛步行街，在街上打情骂俏好不惬意。 谁知道，席书容正跟一个女生逛街，吃小吃，正好与罗正业和席书颜面对面遇着了。 席书容吓坏了，连忙低头想走过去，却不料被席书颜给叫住。 “怎么了？上了大学，就不会叫人了？”席书颜的声音，依然是有些刻薄，让谁听了都有些不舒服。 “颜姐。”席书容连忙低声叫了一声。 罗正业一直都在与她联系，为什么又跟席书颜在一起？ 席书容想到这里，委屈到眼泪在眼眶里直转。 “还有一个人呢？怎么不叫？”席书颜继续步步相逼，她可看不得席书容故作可怜状。 就是现在回想起席书容一丝不挂在罗正业的床上，现在还想打她一顿。比她年轻十岁，所以就敢勾引罗正业？ 真是后悔让罗正业与席书容认识，果然不能把闺蜜或者妹妹介绍给男友，不然保不准男友就不是你的了。 “大……姐夫好。”席书容本来本能地要叫大罗哥，但是想想并不是席书颜想听到的，于是马上改口。 “哎呀，一个小孩子，你总逗她干嘛。走啦走啦。”罗正业也没想到，席书容不在学校呆着，怎么跑到离学校这么远的商业街了。 ------------ 240：嗤之以鼻 看来她真是跟席书颜八字相冲，动不动就能遇得到啊。 “你姐姐啊？虽然好看，但是看着好凶。旁边那个是你姐夫？长得好丑，怎么追着你姐的？”离开一段距离，同学向席书容八卦起来。 “我姐夫还好，很有本事，不丑的。”席书容回答，但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两个人，却见席书颜也正回头看她，而且还将罗正业的胳膊搂得紧紧地。 凌天市有千万人口，有的人一辈子都遇不上一次，可是席书容与席书颜怎么三天两头遇得上，也是把席书容郁闷坏了。 最让人想不明白的就是，罗正业怎么一边跟姐姐在一起拉扯不断，一边又不拒绝她呢？ 他到底会娶谁？ “你姐夫不丑还有谁丑？还没你姐姐高吧，黑得连五官都不认得，你们姐妹俩该去看眼科了。”同学哈哈大笑，拉着席书容继续逛街。 姜燕姿周五晚上也到万宁了，听说贺君山自股罗网到万宁谈冷库搬迁项目，所以也想过来分一杯羹。 不料，叶廉诚的办公室里面有灯，办公室门却锁着，气得姜燕姿将门拍得哗哗作响。 片刻，蓝佳音开门。 姜燕姿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刚才他们在里面干了什么，于是把蓝佳音堵在办公室，不让她出去，一定要让叶廉诚给她一个说法。 蓝佳音只觉得这段时间真是遇到鬼打墙了，真是让人上头。 好不容易前两天来了一个大老板谈合作，结果其实是霍云初男友过来求复合的，公然在咖啡厅哭得错天暗地，直接刷新了她的五六观，不止三观。 意向合同昨天刚刚签了吧，过来跟叶廉诚讨赏，想在里面分一杯羹，谁知道叶廉诚也不是个好说话的爹，非说这笔生意要记在霍云初头上，毕竟是别人的男朋友。连人家霍云初都没说什么，叶廉诚打什么拦路板，不就是他的情妇姜燕姿元旦过后一直没来，他自己有需求嘛！ 没办法，今天晚上下班之前，蓝佳音特意过来表现表现，其实跟个老男人也挺恶心的，没想到姜燕姿杀过来就跟她抢。抢就抢吧，叶廉诚翻脸不认人，马上就把她推出去了，半点情面也不留。 这几天真得去庙里走走了，这是不是被鬼压了头了，事事不顺。 “燕子，你让蓝局长出去，我慢慢给你解释？”叶廉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早就没有了愧疚之心，反而觉得姜燕姿有点过了。 “我不！你今天非得给句明白话，到底是选她还是选我!”姜燕姿是多厉害的人，当然不会把不足160的蓝佳音放走。 长得不如她，不就是活好，会哄人嘛！ 姜燕姿也不是活不好，主要是觉得对叶廉诚没了激情，不想再跟他玩了，所以表现得冷淡了一些，不料就被这个蓝佳音钻了空子。 姜燕姿不想放手的人，还没有谁能抢得过去。况且，万宁是个大场子，姜燕姿还没在上面捞到什么好处，怎么可能把叶廉诚供手让人？ “燕子，你知道我是最疼你的嘛！听话，让蓝局长先走。”叶廉诚也熟悉姜燕姿的脾气，她不是行政上的人，她闹起来可真是收不住的。蓝佳音再厉害，也是不敢闹的，毕竟还是要端他的碗吃他的饭。 况且他与姜燕姿之间还有个孩子，不能让她落了下风，让她拿孩子出气的。 对于几个女人对自己争锋吃醋其实还是头一次，感觉还行。 姜燕姿听了这话，才松手放了蓝佳音，然后呜呜地哭着扑倒在叶廉诚怀里。 蓝佳音灰溜溜地走了，心想再也不找叶廉诚了，真是个脱了裤子是禽兽，提起裤子装神的怂包！ 以前一直传说姜燕姿是他的情妇，没想到还真是。 所谓情妇，就是许多的意思，为了她一个得罪其他人，真是傻逼一个！玩都不会玩！ “是不是嫌我烦了，没新鲜感了？是你没有在万宁给人家创造机会嘛！怎么还移情别恋了！那个蓝局长比我漂亮吗？她怎么给你灌迷魂汤了？可怜我在家给你带孩子，还要赚钱养你的孩子，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这次我肯定不原谅你，你太坏了！”姜燕姿知道这么一闹，那个蓝佳音短时间应该是不敢来了，后面也就做做样子打算收场了。 “好了好了。我也不知道你今天会来是不是？你怎么今天过来了？”叶廉诚三下两下就哄好了本来就不准备继续闹的姜燕姿，把她抱在腿上亲切地问她。 如果真要选，叶廉诚还是选姜燕姿，毕竟她的硬件是真好，哪怕不到那一步，光是感受一下手感也是很不错的。 “我就知道，有什么好事你也不会想到我。我当然要过来抢。贺君山过来投项目了？我要入股。”姜燕姿一脸的不高兴，但依然让叶廉诚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找快感。 “别的事情可以，这件事情不行。霍云初你早就知道，她为什么能从副镇长直接平地起跳成为招商局局长，又从报社直接跳到了万宁市副市长？你敢动她的蛋糕？别碰了。想赚钱，我来给你想办法，但是霍云初的东西你别碰。”叶廉诚当即拒绝。 “你每次说得好听，就是不给我找！再说了，霍云初人家是凌大毕业的高材生，当年笔试面试第一考到省委组织部选调生，本来就是重点培养对象。我了解她，她真的是能力很强，别妖魔化别人。你不说，我自己跟她说。”姜燕姿又失望了，她就知道叶廉诚会拒绝。一直拒绝，她什么时候能捞到大钱？ “你自己说也行，反而不留痕迹。对了，万宁有一个化工厂，因为污染超标要求关停法拍。你可以报个名，到时候我塞选一下，让几个竞拍企业为你陪跑，让你把他拍下来。”叶廉诚其实也有为姜燕姿考虑，但最好还是做稳妥事，不要动霍云初的利益。 “一个污染超标的化工企业，我拍下来做什么？难道你不让别人开，让我开啊！我可不会开厂。”姜燕姿嗤之以鼻。 ------------ 241：人外有人 “傻姑娘，地、设备、厂房……哪一样不能卖钱？而且现在，做什么能批到地？我让人陪标，就是为了让你低价得标。你不想费心，可以找个人来帮你规划核算，至少是可以赚几千万的。”叶廉诚不由刮了刮姜燕姿的鼻子，算是对她的补偿。 “能赚这么多？还是老叶最疼我。”姜燕姿这才笑了起来，窝在叶廉诚的怀里算起了账。 在潜龙的生意，现在还在运转着，差不多一年也就几百万。万宁的生意也逐渐在接手，但碍于刚起步目前也是几百万。如果这一次化工厂竞争上了，那就可以进一大步了。 再加上医药厂的股份…… 年底身价能破亿了吧。 贺君山也别太瞧不起人，怎么说她也是身份过亿的大老板了。 转身第二天晚上，姜燕姿就再次拔通了霍云初的电话。 “你们贺总现在主要战场是在万宁还是在凌天啊？他啥时候不在，咱们约起来啊。”姜燕姿懒懒得伸了一个懒腰，觉得似乎她又要做拉伸了，陪着一个老男人身边真的是全身都不得劲。 “贺总主战场在凌天啊。现在凌天开车到万宁才一个小时，他每天住万宁，开车上下班。约啊，什么时候约都成，天天跟贺总腻在一块儿也没有新鲜感。”霍云初正回答着，不料后腰就被贺君山挠了一爪子。 “要不是看你身体不好，我天天都能给你新鲜感。”贺君山咬着霍云初的耳朵，不服气的轻语。 “哎哟，真恶心，贺总故意让我听到的吧。”姜燕姿抚着额头，果然找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就是好，比起那个搞不动的叶廉诚，有新鲜感多了。 “别听他的。我已经在吃饭了，一会儿去逛街？”霍云初把贺君山的头推到一边，然后继续煲电话。 “我在商业街旁边投资了一间健身房，我给你发个定位，一小时后咱们那里见？”姜燕姿看了看手表，然后跟霍云初约好。 “健身房？我这种五百年都不跑步的人，适合去健身房吗？”霍云初也是服了姜燕姿了，怎么她现在玩的东西自己都玩不动呢！ “来吧，就算是陪我，或者看看我投资项目怎么样嘛。嗯，说好了，一会儿见哈。”说完，姜燕姿挂了电话，然后自己先去健身房。 “你健什么身啦。要不然我早上起来跑步的时候，叫你一起啊。”贺君山不想让霍云初出门。 “我不是去健身，主要是聊天。而且，姜燕姿肯定是看上你在万宁的项目，想跟你谈合作。要不，你也去？”霍云初说道。 “我不想见那个风骚的女人，但是又不放心你跟她学坏。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当然是要跟着去的。”贺君山这下才满意。 “什么鬼。我没有辨别能力的啊？”霍云初有些无语，不知道贺君山哪来的自信，会认为自己比她聪明。 “失去过，才最懂得珍惜。我现在一刻都不敢离开老婆，我怕老婆会飞。”说着，贺君山把碗筷塞进洗碗机，马上给霍云初拿外出的衣物。 “我不爱穿这件大衣，我们现在是去健身房，不是逛街。这件大衣只是好看不保暖，而且没办法运动。”霍云初抗议，贺君山控制力真的太强了，连穿什么衣服出门都要管。 “那这一件。”转身，贺君山又换了一件面包短款羽绒服，下面拿了一条夹绒卫裤。 “健身房里有暖气的，穿夹绒的卫裤不热吗？”霍云初有点头疼。 “你不是说你过去聊天，不是运动的嘛？不动也不会热的。”贺君山说着，非要让霍云初按照自己的要求换上了衣服。 “你真的是……”霍云初无语了，只得换上贺君山安排的衣服，然后跟他一起出了门。 姜燕姿投资的健身房在万宁最繁华的商业街街头，大概是找叶廉诚要到的最好地理位置吧。 里面，一群年轻男女穿着极少的布料，竟然挥洒着汗水。 同样有着年轻健美的健身教练，指导着有钱的中年妇女，看得贺君山皱起了眉头。 他就知道姜燕姿开的健身房，不会有多么干净。 “你们来了？怎么不提前给我电话，我好安排人帮你们停车啊。”姜燕姿很意外，明明约得霍云初，而贺君山陪过来了。 真是想见贺君山，必约霍云初啊！ “感谢姜总提前给我们留了车位，一来就停好了。”霍云初实话实说，做接待这一块，姜燕姿还是可以的。 “看到旁边的小哥哥没有？看上哪一个了告诉姐姐，姐姐给你安排一个小哥哥带着练练？”然后，上身穿着比基尼样子，下面穿着紧身裤的姜燕姿搂着穿得像熊一样的霍云初，在耳边低语浅笑。 “姜总，我们云初身体不太好，练不得。麻烦你给找个会客室，有事说事得了。”耳朵很灵的贺君山脸上早就写了“不爽”两个字。 这个姜燕姿真的是个死人头嘛！看不出来嘛！还开这种玩笑！ 幸亏今天跟过来了，不然如狼似虎的姜燕姿把小白兔一样的霍云初骗得吃了怎么办？ “你这里是桑拿室还是健身房啊，能锻炼吗？我这不锻炼都热死了！”霍云初有点受不了了，把羽绒服脱了都不行，真想把夹绒裤给脱了。 不由回头瞪了贺君山一眼，其实出门前他是故意整她的嘛！ “会客室好一点，我拿件外套了跟你们聊。”说着，姜燕姿让人取了一件外套穿上，一转身带他们进了会客室。 果然，这里面温度正常多了。 霍云初连喝几杯水，这才觉得没刚才那么热得烦燥了。 姜燕姿虽然套了一件外套，但是身材真是太火爆了，事业线非常明显且外露，臀部线条看得霍云初作为一个女孩子都有些脸红。 真的是一线棒啊！ 难怪把叶廉诚迷得心神不灵。 有点后悔带贺君山过来，是不是自己的身材完全不能跟姜燕姿的比，让贺君山有一种人外有人的感觉。 不过一回头，还好，贺君山托着下巴不知道皱着眉头在想什么，好像压根就对姜燕姿没兴趣。 ------------ 242：要倒血霉 “贺总，你应该猜到了，我其实是想找你谈合作。但是你几次三番挂我电话，所以我只能找我好闺蜜云初妹妹了。你说是不是巧了，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云初妹妹又跟我在万宁遇上了。你以前帮我呢，就只是帮我。现在帮我呢，其实是成全了云初妹妹和我。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做亏本生意的。下周有个化工厂会竞拍，到时候我拿下来，转手就能赚几千万，到时候咱们一起做啊，利益一起分啊。”姜燕姿见气氛较好，这才开了口。 “你今天约的霍市长，你有事跟她说，我就是霍市长的司机和秘书，只是负责送她过来接她回去的。”贺君山淡淡地回答，见不得姜燕姿骚首弄姿的样子。 “霍市长品味可以啊，听说只使用男秘，男秘颜值也挺高的，比我这健身房的小哥哥们强多了。”姜燕姿又是碰了一鼻子的灰，一语双关，不由回了一句贺君山最不爱听的话。 “姜总没有合作诚意啊，祸从口出听过没有？”贺君山本来就对霍云初使用男秘书任长杰很不舒服，又怕霍云初不高兴一直忍着没说，没想到姜燕姿却主动提了，所以……肯定要让她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怎么回事？兴趣爱好是吵架是吧？你先下去到车上等我。”霍云初听到了贺君山话里浓浓的火药味，这个味道姜燕姿大概不熟悉，但是霍云初太熟悉，就是姜燕姿要倒血霉了。 所以，连忙把贺君山给赶走。 “我先下去，十分钟你不下来，我就再上来。”贺君山强压住怒火，但这一刻不走又怕霍云初翻脸。 “干什么？威胁我啊！是不是皮痒痒了！”霍云初不知道贺君山是哪根筋不对，说好陪她过来，怎么这么多话。 “没有。我先下去，你快点下来，顶多十五分钟。”其实，十五分钟就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贺君山还是横着心又多放了五分钟。 “你再说看看！”霍云初也不想当着姜燕姿的面骂贺君山，但是今天明显他有点想讨骂。 贺君山说是离开，其实出了会客室后，直接拐到了旁边继续盯着会客室的门，保证没有外人进去才安心。 “妹妹，你看到了，贺总像吃了枪子一样，冲得狠。我都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他了。想要跟他一起赚个钱，反而成了我的不是了。”姜燕姿见贺君山走了，觉得合作事情只能从霍云初身上下功夫了。这个世界上如果说非要找个人能压制住贺君山，哪就只有霍云初了。 看看霍云初刚刚那个气势，把贺君山那只猛虎瞬间变成了贺小猫，这样的功夫姜燕姿还是服气的。 “你知道的。我的心思都放在了我的工作上，很少了解他的事情。他的工作也只是他扎着头在做，很少跟我交流。你如果想跟他合作，还是得跟他好好说，只怕是我起不到什么好的作用。毕竟你也知道，我管不住他的。以前在潜龙的时候，我让他投几个亿，他不是也没听我的。”霍云初觉得，不管在什么场合，最好还是留有余地，不能把所有的话都说死。 而姜燕姿身后的叶廉诚也没有倒，也不要轻意得罪姜燕姿。 “我刚才是不是得罪他了？我看他的样子好凶哦，像是要吃人。做不成生意也别做成仇人不是？你回去还是帮我跟贺总商量商量，不合作也成，以后见面还是一起吃饭一起喝酒都是朋友，再有机会合作也可以的。”姜燕姿也是聪明人，从头到尾都没想着跟贺君山做敌人。 毕竟，她知道贺君山的厉害，他确实是不受控制，哪怕是霍云初也在他的算计范围之内。上次在潜龙县的招投标大会上，姜燕姿早就领教过了。 “嗯，我知道的。我先走了，免得他真的又冲回来了，他真的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脾气大得很。”霍云初呵呵一笑，见姜燕姿也不纠结合作的事情了，于是与她挥手道别。 “我送你下去。”说着，姜燕姿拉开门：“说真的，有空办个卡呗，直接到电脑上选，我送你。好身材真的是练出来的，你天生条件这么好，锻炼一方面可以塑型，一方面可以健身，多好啊。” “我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真的是先天底子太差，在潜龙县的时候总是加班搞得更差，慢慢来，现在还锻炼不得，让我先休养两年。”霍云初打着哈哈，转身就看到跑步机旁边的贺君山。 有没有搞错，让他到车上等，他就这么不放心自己？ “你们贺总把你盯得是真紧。算了，不送你了，免得他又骂我带坏你了。”姜燕姿也看到了贺君山，不由与霍云初挥手道别。 “你干嘛啊！我是个敌人嘛？需要你这样盯梢？”霍云初真是被贺君山给盯服气了。 “姜燕姿真的不是好人。如果你跟别人约，我肯定放心许多。”贺君山说着，把面包服披到霍云初身上，毕竟外面的风雪很大了。 “我跟谁约你比较放心啊？别说我在万宁没有朋友，就是在潜龙也没有朋友。我朋友都在凌天，要么大学同学，要么高中同学，请问你认识谁？你觉得谁跟我约比较让你放心！你再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我真的要发脾气了。两个人在一起是越变越好，不是越变越暴躁。”霍云初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而贺君山马上闭嘴。 他知道现在他再多说一个字，霍云初真的要发飙了。 所以早就想好提男秘书的事，又得往后拖了。 “还有一周就是春节了。能不能跟我去我家一次？”到了家，贺君山小声问道。 “不去。”霍云初简单地回答。 “那，我陪你回你家看看你父母？”贺君山又问。 “不要。各回各家，各喊各妈！”霍云初还是有点不耐烦。 但是回头看了看一脸不高兴的贺君山，又有些心软。 ------------ 243：挖眼珠 “上次那件事你妈也知道了，她去医院代你道歉的时候，我理都没理她，但是她还让游阿姨追着我喂了三个月的药。我真的觉得很尴尬。还有，我爸一直是个病人，我妈脾气你也知道，她一点也不喜欢你。万一你去了，我妈控制不住又开始骂你，你觉得大过年的闹成那样好吗？”于是，霍云初又耐心解释。 “我妈知道怎么了？而且我妈没那么小气，怎么会介意你当时的表现，明明当时你就是很受伤很委屈啊。我是家里的独子，我爸妈从小最宠我，这你也知道。我喜欢的，他们不敢不喜欢，你去了，全家都高兴，有什么不好的。还有你家，我不介意你妈怎么骂我，我就想作为未来女婿上门看望一下他们，怎么了？你都原谅我了，为什么既不肯去我家，又不肯带我去你家？我有这么差，这么带不出手嘛！”贺君山一肚子的委屈没地方说，但是又答应过霍云初，什么都要听她的，什么都不敢强来，真是憋屈死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逼婚。什么女婿不女婿的，没领证你就不是谁家的女婿。”霍云初回了一句，然后去洗浴室洗澡。 “我没有逼婚，我只是想得到你和你家里人的认可!这是有多难！”贺君山冲着门后喊了一句，然后委屈到想哭。 真的，从小到大，能让贺君山哭的，只怕这世界上只有霍云初一个人。 贺君山也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正好霍云初出来，就像没事人一样把风筒塞给他，让他给自己吹头发。 贺君山当然不会跟霍云初赌气，习惯性地打开最小暖风，一缕一缕给她吹。本来还想跟她聊聊春节的行程能不能改改，不料她已经歪着脖子靠在床头睡着了。 没办法，只得把她抱好放到枕头上，盖好被子…… 说了不勉强她，贺君山也就只敢试探一下，只要她皱一下眉头，贺君山就该停止了。 只是再有一周就要春节了，他真的好想带她去自己家，让她留在自己家过。再不济，去她家也行啊。为什么每年春节都不能一起呢？ 大概是房间里暖气太足，霍云初半夜觉得口渴，往贺君山那里踢了一脚，却踢了空。 “大山，要喝水。”嘴里嘀咕了一声，霍云初就感觉脸上毛茸茸的痒着，没一会儿贺君山的唇就贴了上来。 “干嘛！我要喝水啊。”霍云初睁开眼睛，朝着贺君山的脸上呼了一巴掌。 “我以为你要亲亲抱抱呢。马上……”贺君山呵呵一笑，又连忙起身去拿水。 “姐姐，我什么也没有看到，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哈哈。”然后，贺九的声音从手机视频里传了过来，彻底把霍云初给弄清醒了。 “贺君山，你脑子是不是有坑！大半夜搞什么视频？会不会把手机换个方向了静音！”然后，霍云初的声音让贺君山手忙脚乱起来，也让视频里的几个男人忍不住笑了场。 “小九哥，咱们嫂子这么猛吗？你看大山哥那怂样……” “嫂子不仅仅是猛啊，还很辣，我看到了……哈哈……” “小心我把你们眼珠都给挖了！”贺君山把水递给霍云初，然后马上把手机换了个方向，警告后才静了音。 “怎么了？今天这么不经打？”霍云初喝了水，把水杯还给贺君山，看到他一直在揉眼睛。 “你刚才打我的时候，指甲戳到我眼睛里了。”贺君山还在揉眼睛，一幅我好可怜需要关心的小模样，与刚刚要挖谁眼睛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看看？”霍云初打开了床头的小灯，刚打算看个究竟，就被贺君山给拦腰抱住顶着她的脖子撒娇。 “以后能不能在我下属面前留点面子。刚刚你也听到了，他们都笑我，你让我以后怎么在他们面前抬得起头。”贺君山说着，还不望俯在霍云初胸口深吸一口：“抱抱就好了，抱抱治百病。” “我怎么知道你大半夜在开视频会。”霍云初确定贺君山没事后，伸手关了灯，然后溜到床心，把贺君山的胳膊当作枕头枕住。 “那边是早晨，每天行动前开个晨会很正常。我也在慢慢教小九，让他学着把那边的业务接过去，以后我就能好好陪我老婆了。还有，马上要过春节了，龙山那边我也要安顿一下，打算今天早上五点过去，晚上一定赶回来保护你。”贺君山安抚着霍云初，等她睡好了再继续开会，之后大概就要出发了，免得她醒了看不到他的人会着急。 “你不要命啦，半夜开会，天没亮又赶路，晚上还要往这边赶。你这么忙，就在龙山住几天，别两边跑。你总爱超速，路上不安全。”霍云初闭着眼睛回答。 “没关系，现在是另外一个堂弟在给我开车，叫贺六，我在车上可以睡一会儿。晚上我肯定会回来的，我怕你一个人在家会害怕啊。初七，今年的生日我没有陪你过，今年的春节咱们一起过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只要是你喜欢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但是，回应贺君山的，只有霍云初均匀的呼吸声…… 过了几天，叶廉诚着急忙慌的将姜燕姿叫到办公室，丢给她一份竞标资质书。 姜燕姿不解，这段时间她都在万宁，日夜与叶廉诚在一起，怎么还在上班时间把她叫到办公室来呢！ 这会儿，姜燕姿正跟健身房的小哥哥们聊得热火朝天呢！ 但是看到资质书的时候，姜燕姿的火蹭蹭往上蹿。 “贺君山什么意思？他要跟我抢化工厂？”姜燕姿“啪”的一声，将资质书往叶廉诚的办公桌上一扔，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是不是你向他泄漏了什么？不然他盯着这件事情干什么？”叶廉诚问姜燕姿。 “我泄漏什么？我泄漏想要竞标化工厂的意向？他有病！他手上都是过亿的项目，跟我抢个破化工厂干什么！”姜燕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想要吃贺君山家的一张饼，没想到贺君山却想抢姜燕姿家做饭的锅！ ------------ 244：觊觎美色 “所有政府行为，都要在政务公开的网上进行公示。他盯上你，对于你泄漏不泄漏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要进来，你是让路还是跟他竞标？如果你要跟他硬拼，就算抢到了，也赚不到多少钱。而他，根本就不缺这几个钱。这件事情摆明了，就是想跟你抢地盘抢场子，给点颜色你看看。但是……”叶廉诚沉思片刻：“欺负你就是欺负我叶廉诚，我不会让他在我的地盘欺负我的女人！” 姜燕姿第一次看到叶廉诚这样明目张胆地维护自己，当场感动地扑倒在叶廉诚的怀里。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疼我的。老叶，还是你对我最好。”姜燕姿这一刻甚至也觉得钱不钱的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不想自己男人比霍云初的差。年龄上已经不占什么优势了，手段上肯定不能拿不住！ 姜燕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默默与霍云初作比较，什么都不想输给她。 叶廉诚有美人在怀，马上一个电话打到了刚刚汇报工作的招投标办公室主任那里。 于是，招投标办公室主任马上调转车头返回，这一次敲响了霍云初办公室的门，把贺君山递交的资质书送到了霍云初面前。 “霍市长，谁都知道姜总与叶市长的关系，这一次不是竞标是围标，其他几个企业都是为姜总陪跑的。您看贺总现在加进来，我真的不太好跟叶市长汇报啊。如果贺总真的对万宁的项目有兴趣，不如我找个机会也给贺总安排一下其他项目？”招投标办公室主任肯定是不愿意看到各路神仙打架的场景，于是刚从叶廉诚的办公室出来，又来到了霍云初的办公室。 “我了解情况了，谢谢你。我协调之后，马上给你回话。”霍云初也很意外，这一块不归她分管，但是能转到她的手上，她知道叶廉诚也在计较这件事了。 贺君山的生意她并不想管，也不懂。但是很明显，贺君山这一次出手的原由与她有关。 于是，送走招投标办公室主任，马上一个电话打到了贺君山手机上。 “你搞什么啊？一个大男人，小肚鸡肠的事情都被你做完了！你抢姜燕姿的项目干什么？”霍云初见电话一通，就开始噼里啪啦骂人。 “霍市长，正常市场行为，公正竞争，骂我干什么。我要养这么大一家子人口，大钱要赚，小钱也要赚的。”贺君山知道这一块工作不归霍云初管，为什么霍云初会知道，当然是叶廉诚出手了。 不过，别说叶廉诚出手了，就是叶廉诚出脚，贺君山也不会怕的。 “别跟我胡说八道。说，为什么要搞姜燕姿？她怎么得罪你了？就因为她约我？还是说，你看上她了？”霍云初觉得，这事能化解就化解，至少没必要跟市长唱对台戏。毕竟自己刚来万宁，一来就跟市长唱对台戏，肯定讨不到好。 “你才胡说！就她那一幅老母鸡样，我能看上她？我不过是让她长长记性。她仗着有市长大人撑腰，谁都能搞，就是不能搞我的女人！”贺君山鼻子一哼，一幅绝不罢休的样子。 “她哪有搞我！用你兄弟的话来说，我这么猛，她搞得到吗？”霍云初服了贺君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强盗逻辑。 “她那天约你去的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长了眼睛的都知道，就你这种小白兔什么也不知道！”贺君山真是要被气死了，如果霍云初不知道他竞标的事情，他打算拿出几个亿把姜燕姿整死为止。 现在霍云初知道了，说了什么都要听她的，现在倒是贺君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是天天说我是母老虎嘛，怎么这会儿成小白兔了。健身房是什么地方？能比夜店黑吗？你一个夜店的常客，居然跟我说健身房去不得，你自己觉得可不可笑！”霍云初真是服了他了，幸好那天带他去了，不然他以为自己去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呢！ “谁告诉你我是夜店的常客？”贺君山也恼火了，自己私生活清白的跟纯净水一样白，她居然说自己是夜店的常客。 “你自己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如果你不是，你怎么知道姜燕姿给你下了药？你怎么能忍到回家才发作？”吵着吵着，霍云初都觉得自己歪楼了。 “妈的，又是姜燕姿那只老母鸡跟你说的吧！我就说你被她带坏了，你还说不是！当年我做特种兵筛选的时候，用那种药测试过忍耐极限！我当然知道！夜店我去过，就两次，但完全是陪客人，算不得常客吧！”贺君山一世清白，真的都被姜燕姿毁了，所以不整她整谁？ “重点来了，你测试完了，是怎么解决的？部队还给你配备了美女？”霍云初眯着眼睛，恨不得现在就抓住贺君山，看他下一句话有没有撒谎。 “霍初七！你怀疑我可以，能怀疑部队的制度吗？冲凉水澡啊！凉水澡不行就冰水澡！”贺君山肺都气疼了，这个霍云初果然是他命里的劫数，次次都能点到他的死穴。 “那么问题又来了，那次被姜燕姿下了药，你为什么不冲凉水澡？刚刚是不是骗我的？”霍云初不依不饶，不过这会儿却是在偷笑。 “……”贺君山无语了…… 是的，他可以经受住一切考验，唯独经受不住霍云初对他的一丁点诱惑。 而且如果那一次他都不下手，他自己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功能阻碍了。 这要怎么说出口？ 很早很早以前，他无时无刻不在觊觎她的美色？ 所以那一次才没忍住？ 或者说那一次是机遇，他根本就没想忍？ “干什么不出声？你弃标吧。你弃标了我跟姜燕姿说一声，免得她如临大敌把标价订高了，就算得到化工厂也得不偿失。”霍云初见把贺君山逗得不出声了，于是回归主题。 其实，他以前是不是夜店常客霍云初一点也不计较，现在不是就行了；他那一次到底是药还是他自己忍不住，都没有关系，反正她也是愿意把自己交给他这样一个色相不错的男人。 ------------ 245：谁倒霉找谁 “初七，那天在健身房，看到了一个老板的老婆，跟我妈差不多大年龄，但是看上去比我妈老多了。她男人一直在外面包养小姑娘，我们都知道。她在健身房包养那些年轻的健身教练，不止是我们知道，连她老公也知道。他们是各玩各的。姜燕姿那个健身房真的不是很干净，她肯定跟你说了要给你推荐教练吧？她约你去那里，就是对我的挑衅。我绝对不允许，谁挑衅我的底线！”片刻，贺君山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心平气和的跟霍云初说道。 “你就是为这事啊？你放心，我看过了，健身房的小哥哥没一个比得上我家大山，我不会选他们的。而且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会跟她保持距离。这一次你听我的，这事算了，别跟一只老母鸡计较，好不好？”霍云初见贺君山好好说话了，她的语气也低了下来，连哄带骗的。 “那种女人不死一次不会长记性的。你跟她说，让她来找我低头认错，我给你面子，这事就算了。”既然霍云初开了口，贺君山也不好再计较，毕竟还要哄她一起过春节的。春节前闹翻了，对谁也没有好处。 “你今晚几点回万宁？我让她找你？毕竟后天就要开始竞标了。”霍云初看了看时间，都中午了，之前罗正业来了公函，今晚过来调研学习万宁的夜间消费集聚区和万宁的三区两场建设情况。叶廉诚签给了霍云初，所以霍云初这两天还要陪罗正业。 “呃……本来打算八点出发十点半到，如果你要约我的话我可以把晚餐时间留给你，明天早点过来。”贺君山也想了想，才回答霍云初。 “我没空约你啊，晚上罗正业要过来吃饭，吃完饭还要带他看夜间消费集聚区。为了把这件事情协调到位，不如你跟姜燕姿都参加晚餐吧，反正你们相互之间都熟，你们谈你们的，我们谈我们的？一会儿，我把晚上吃饭的地点发给你。”霍云初只是简单的一安排，就把所有事情一盘子炖了。 “罗正业要过来？那正好，我也得感谢他，上次你出事的时候，如果没他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贺君山欣然同意，于是两个人愉快地挂掉了电话。 霍云初又把电话打给了姜燕姿，跟她把来龙去脉简单讲了一下，让姜燕姿别跟钱过不去，晚上也算是应付几句有个态度，贺君山找个台阶就下了。 姜燕姿电话里头当然是同意，可是心里却是极其不舒服。 还没开战呢！就让她先低头！ 可是姜燕姿不得不承认，她没有贺君山财大气粗，如果不是有叶廉诚提前泄露贺君山要竞标，不知道这次姜燕姿要输多惨。而且贺君山如果一直盯着自己不放，这几年她也别想在万宁捞到任何好处。 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晚上头是要低的，可是气找谁出？ 贺君山和霍云初自然是找不到，所以……谁倒霉就找谁！ 下午，带着几个男人，直接就到了招商局蓝佳音办公室。 蓝佳音正在跟办公室主任安排事情，看到姜燕姿几个人进来是觉得气氛不对，但想到是办公室也觉得没什么，于是让办公室主任出去，问问姜燕姿到底有什么事。 “蓝局长，你看办公室的门要不要关一下？毕竟让大家都知道你抢我男人，传出去影响不好。我是无所谓，我一个生意人，而且工作并不在这里，只是我男人在这里上班而已。你呢……你还需要在这里工作好多年，而且你们这种机关干部最需要的就是脸面，是不是？”姜燕姿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一边玩弄着手指，一边挑衅地看向蓝佳音。 “姜总，说起来您还是我服务的对象呢！听说当年您为了跟随叶市长，以山峰集团的名义在潜龙那个贫困县前后投了几个亿资金，建立了全省最大的蔬菜瓜果禽类养殖基地。现在潜龙县摘掉贫困县帽子，还有您的一分功劳。您看，需要什么条件往咱们万宁也投个资，咱们一起做做项目啊。”蓝佳音知道姜燕姿非常贪财，但并不了解她的手段有多黑，所以听话的把办公室的大门关上，然后回到局长位置上坐下。 “我是你服务对象，还是叶市长是你服务对象？我早就知道你趁我不在，一次次为叶市长服务了。一直没给钱你，真是对不住了。为了不让叶市长背上白嫖的名声，钱我还是要给的。不过看你这姿色，应该不算贵的，这些够了吧？”说着，姜燕姿拿出两百块钱现金，直接砸到了蓝佳音的脸上。 “姜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做人做事，各凭本事。你也不是原配，我也不是良妻。搞这互撕的事情，何必呢！如果你把事情做绝了，叶市长就不一定继续站你这一边了。”蓝佳音能二十多岁当局长，自然也有她自己的本事，所以也不是被姜燕姿几句话就能吓住的。 但后面发生的事情马上就打了蓝佳音的脸，证明姜燕姿是个多没有底线的女人。 “叶市长站不站我这边，不与你相干。但是我知道的是，叶市长肯定不会站你这边。我能把叶市长送到万宁来，就有本事让他次次站我这边。既然你有一颗八卦的心，我也不防告诉你。婚不结是我的主意，因为我嫌他老了不中用了，并不是他不娶。我听说你嘴巴功夫了得，今天就让我开开眼界，看看我能不能恶心到我！”说着，姜燕姿纤手一挥，几个男人就上前按住了蓝佳音，不等她再发声，已经被强行塞满了嘴…… 姜燕姿先还观看了一下，后来懒得看了，毕竟晚上她还得有一番动情的表演。找了几个角度拍了几张蓝佳音的照片，然后就收工了，留下蓝佳音摊在那里欲哭无泪…… 转身，姜燕姿还把照片发给了叶廉诚，还发了一段文字让叶廉诚以后自爱一点，不然这些女人都会是这样的下场。 随后，叶廉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 246：太嚣张！ “燕子，太嚣张了会被反噬。你知道蓝佳音为什么这么年轻就能坐上这个位置吗？她在上大学的时候，跟过省里一位领导三年，毕业的时候就拿到了一张非常优秀的通行证！前段时间还传她要做万宁的副市长，是霍云初背后有更大的关系捷了她的胡。她本来就一肚子的怨气，我正想着怎么安抚，你还……”叶廉诚知道姜燕姿只是争风吃醋，并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而且叶廉诚也不想让姜燕姿生气，毕竟她是孩子的妈妈，所以依然是好言相劝。 “我不管，她搞你，我就搞她。谁让你不对我一心一意。我这么好，你还偷吃。你是对得起我，还是对得起我们的孩子！前几天，我还花了几万给孙姐办卡呢，我都是为了谁啊！”姜燕姿耍泼的本事当然是最棒，几句话下来叶廉诚马上就服了软。 “我都跟你解释过了，我真的没有碰她，是她自己……好了好了，以后我坚决跟她保持距离，好不好？你知道的，你一直就是我最宝贝的，谁我都看不上的。”叶廉诚连连道歉，虽然还是觉得姜燕姿做得太过火，但是……他还是能忍受。 “嗯，态度还行，我也出了气，那件事情就翻篇了。”姜燕姿看到平常嚣张的蓝佳音照片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甚是开心，于是挂了电话后，就打算晚上赴约的事情了。 位置是霍云初定的，用餐安排当然是姜燕姿来布置。 今天一桌子的人，酒量都大，但不一定都会喝酒，所以搬了两箱茅台气势不能输。 然后菜品选了一次又一次，终于能让姜燕姿满意。 罗正业带着县委秘书长，然后胡岩松、何光炬、曲文平一行五个人先到万宁市政府找霍云初，几个人闲聊几句，霍云初就让秘书任长杰和司机在前面带路，自己坐上了罗正业过来的商务车。 到了吃饭的地点，罗正业有点意外见到姜燕姿。 “是这样的，今天来的都是我的娘家人，肯定是要用最高礼仪来接待。但是各位都知道，咱们的商务接待标准实在是有点……臣妾做不到。所以姜总自高奋勇，一定要过来请她的大罗哥吃饭，您看，我真的拒绝不了。”霍云初安排大家坐下，然后与姜燕姿一边一个坐到了罗正业的旁边。而自己另一边空了一个位置留给贺君山，她知道贺君山是一只吃醋精，坐到别处又要几天不开心了。 大家听到霍云初的一翻话下来，一起哄，也就没计较太多了。 酒杯刚刚倒满，贺君山总算是赶到了，轻车熟路坐到了霍云初的身边。 “霍市长今天能喝酒吗？”罗正业看着霍云初面前的酒杯，开着玩笑。 “倒吧，我能代。”贺君山见了罗正业，笑咪咪地回答。 “贺总别秀恩爱了，咱们先来团圆一杯吧。”姜燕姿先举杯站了起来，然后大家都跟着站了起来。 “你那杯我喝。”贺君山果然说到做到，把霍云初手里的酒杯抢了过来，一口喝了两杯酒。 “早知道不让你来了，硬是弄得我都没法敬罗书-记酒了。”霍云初知道贺君山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肯定是谁也改不了，包括她在内。不想跟他在桌子上吵得让大家看，于是无奈地说了一句。 “一样的，家属可以代替嘛！说起来，我还得给贺总敬一杯呢！情急之下，我还……”说着，罗正业起身，举起小酒杯绕到贺君山的面前：“上次在医院对不住了，平常我这人挺有克制力的，没想到那一次……见谅啊。”前半句大家都听到了，后半句只有贺君山和霍云初听到了。 “不是，搞被动了。说起来，我真得好好谢谢您。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们家云初能不能挺过来。如果她挺不过来，现在也没有我了。”贺君山本来就高罗正业许多，这会儿为了把自己的酒杯放在罗正业的酒杯之下，腰都快要弯到90度以下了。 喝完一杯，马上回敬三杯，一开始两个男人就这么喝上了。 姜燕姿都看呆瓜了…… 一向牛气哄哄的贺君山，什么时候对罗正业这样毕恭毕敬了。 好不容易，两个男人喝完了，姜燕姿小声耳语罗正业：“大罗哥，你带我敬敬贺总呗。前几天，我惹贺总不高兴了，帮我圆个场？” “圆场的事情还是得自己圆。要不你先去试试，不行我再给你加把柴？”罗正业风轻云淡地拒绝了，他不想把自己跟贺君山的交情，轻而意举转交给其他人。 “好吧。”姜燕姿没有办法，只得独自端起小酒杯，看到贺君山与胡岩松、何光炬……都喝完了，才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 “贺总，我先给您道个歉吧。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说着，姜燕姿看了看贺君山不动声色的表情，自己先干为敬。 可是贺君山还是端坐在那里，像一尊天神一般，一动不动。 “姜总在敬你酒呢！”霍云初小声提醒。 “我怕酒里有药。”贺君山小声回答。 “贺总跟我开什么玩笑呢！我怎么会……这样，这杯我也喝了，再给您满上。”说着，姜燕姿拿起贺君山面前的小酒杯，又一口饮尽，然后再给他倒上了一杯。 “她喝了我怎么喝？间接接吻啊？”贺君山声音不高不低的，整桌人都听到了，还有胡岩松一个不知死活的起起哄来，让姜燕姿很是下不了台。 姜燕姿把刚刚倒给贺君山的酒也喝了，然后让服务员拿了一只干净的酒杯，为贺君山再一次倒满，然后笑盈盈地：“贺总，以前是我不对，您就当给霍市长一个面子，就不计较我了呗。” 第三杯了，他一杯没喝，自己已经喝了三杯了，姜燕姿在心里数着仇恨。 “你哪里不对了？”贺君山一挑眉，看向卑躬屈膝的姜燕姿。 “我那天不该约霍市长，应该直接打霍市长电话与您沟通。”姜燕姿想了想。 “知道错了就罚啊。”贺君山挥了挥手，把姜燕姿给整蒙了。 姜燕姿以为再喝一杯就没事，于是连忙拿了一只150毫升的量酒器倒满，当着贺君山的面一口饮尽。 ------------ 247：转换战场 “谢谢贺总高抬贵手，妹妹以后再不敢了。”姜燕姿只觉得喉咙里辣得要命，眼泪都要辣出来了，脸上还挂着笑意。 “我小你几个月，你是姐姐，别为了钱把自己辈份都降了。还有哪里错了？”贺君山又问。 “差不多行了。”霍云初有点看不下去了，当着这么多人也是太不给姜燕姿面子了，这跟他直接抢姜燕姿的项目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我又没让她喝，是她自己想喝，小杯都换量酒器了。也是，今天是15年的茅台，真是好酒，姜总有点贪杯了。”贺君山当然不敢在霍云初面前造次，但是姜燕姿不收拾不行。 “我以后绝不单独约霍市长，更不会带她去不好的地方。”姜燕姿反正都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为了钱都能忍，于是又满上了150毫升，一饮而尽。 “姐姐，你说的这一条与上一条重复了。你再想想？是不是喝多了有点乱？别喝了，再喝我们家霍市长又要批评我灌您酒了。”贺君山阴阳怪气地说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往后，我绝不打霍市长和您的主意，这一次就请您高抬贵手，别跟我一般计较了。以前对您下药，约霍市长找小哥哥玩，都是我童心未抿的玩笑。您自己想想，如果没有我的助推，您是不是现在没跟霍市长走这么近？不管怎么说，我这个人是做了不少坏事，但也为您做过好事，是不是？我过去是您手下败将，现在未来依然还是。我把这瓶酒干了，从此咱们与过去别过，未来……还是朋友不是敌人，好不好？”姜燕姿俯下身子，在贺君山和霍云初中间小声说完，起身，将一边刚打开的一整瓶茅台，直接喝了起来。 “哇赛，姜总女中豪杰啊！”胡岩松第一个起来鼓掌。 “哎哟，姜总别这样啊，叶市长知道了会心疼的。”曲文平话音刚出，连忙把自己的嘴巴捂住，毕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总归是个心照不宣的秘密，最好还是不要说出口。 “什么仇什么怨啊这是……”县委秘书长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今晚干上了，也是无心的议论了一句。 “你是不是想回去跪到天亮？”霍云初烦死这个不听话的贺君山了，从来都是这样，嘴上说着什么都听她的，其实没一件听她的。 今天让姜燕姿出这么大的丑，姜燕姿以后能太太平平放过霍云初？ “好了好了，姜总这是把我顶到墙角了啊。刚刚我家霍市长说如果我再不劝你别喝了，回家都要罚我跪到天亮了。行了行了，咱们以后相见还是朋友。”一瓶酒都要见底了，贺君山把姜燕姿手上的酒瓶这才抢了下来，然后把自己桌面上的小酒杯一口饮尽，算是翻了篇。 姜燕姿如果慢慢喝，也能喝七八两，可是今晚这一斤多的酒喝得太急太凶，瞬间就跑到洗手间现场直播了。 霍云初连忙也追了出来，在洗手间里为姜燕姿轻拍后背，尽量让她舒服一点。 “哇……”姜燕姿对着马桶，一次又一次，差一点把胆汁都吐出来，脸色难看之极。 好不容易吐完了，又到洗手盆漱口，然后还对着镜子补妆。 “姜总，要不然你先走？回头我真得把贺君山给骂哭。哪有这样对一个女孩子的。”霍云初算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职场女性的不易，于是帮着骂贺君山让姜燕姿心里舒服一点。 “妹妹，我相信你是真心实意劝和，真的。你今天能让我跟贺总同桌吃饭，我就信。但我也是真心实意道歉，特别是向贺总道歉。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如果今天我不能让贺总点头，今后别说万宁，我在哪里也别想再赚到一分钱。今天我谁也不怨，就怨我自己的命不好。我这模样也不差吧？我也是凌大毕业的，小的时候也没有不努力读书吧？我家庭条件不说有多好，但也是家里的独女，举全家之力的培养我。可是，可是却遇不到贺总那样的人，只能依附个老男人……咳咳咳……”说着说着，姜燕姿剧烈咳嗽起来。 “别说话了，我让任长杰过来，陪你去医院吧。”说着，霍云初取出手机打给任长杰。 “妹妹，我也喜欢贺总那样的，我也想找贺总那样的，但是我命不好啊……咳咳咳……”又是接着咳嗽，最后被霍云初扶出洗手间，然后交到了任长杰的手里。 “刚才你看到了，至少是一斤以上。吐了一些，肯定没吐完，估计还是要去医院洗个胃比较好。”霍云初把姜燕姿交给任长杰，又叮嘱了几句，然后单独回到包间。 贺君山跟罗正业继续在喝酒，称兄道弟好不热闹，好像罗正业不是过来学习调研的，而是跟贺君山来认亲的。 “真的，大罗哥，我真的特别感谢你。你看元旦期间，医生都休息，你还把刚刚在家休假的居教授给请过来了，居教授也不年轻了，60多岁，手术台前一站就是八个小时，确实是托你的福。要把这些人请出来，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大罗哥，我真的还要敬你三杯。”说着，贺君山完全没有刚才与姜燕姿喝酒的高冷，跟罗正业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 “别喝多了发酒疯。一会儿我还要带罗-书记到我们夜间消费集聚区去转转，你自己让司机送回去。”霍云初见他们又喝了三杯，于是站起来拉住贺君山的胳膊。 “还有节目？我能不能陪同？”贺君山一听，还不肯走，看霍云初不想答应的样子，又看向罗正业：“大罗哥，我能不能陪着你去？” “贺总左一句哥，右一句哥的，我能拒绝得了吗？”罗正业也是哥呵呵一笑，当了个和事佬。 “罗书-记，他一个生意人，看什么看？我带您去就行了。”说着，霍云初安排几台车的司机就位，一桌人也该散了转换战场。 ------------ 248：风骚气息 “霍市长，翻脸比翻书都快，真绝情。”一桌人往外走的时候，贺君山一把抓住霍云初的胳膊，弯腰小声咬着她的耳朵。 “你想故意整姜燕姿，就别答应出来啊。你是同意我劝和才来的啊！哪有这样对一个女孩子的？你是不是太狠了一点？”霍云初知道贺君山还在装，不想跟他过多废话。 “你今天非要为个外人跟我吵是吧？”贺君山抿了抿嘴唇，松开霍云初的胳膊。 “是我要跟你吵吗？就事论事，是你今天太没风度了。你自己想想看，如果今天是我向别人喝酒道歉，别人也像你这样对我，你怎么想？女人在职场上本来就不容易，你连这点风度都没有，让谁看得下去？”霍云初教训完贺君山最后一句，快步向前去追罗正业他们。 “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需要你端着酒杯跟别人道歉。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没人敢动我贺君山的女人！”贺君山追着霍云初说着。 “滚你的。”霍云初回头瞪了他一眼，而贺君山止步。 “就爱听你骂我。爱你哟，我在家里洗白白等你哟！”贺君山故装小可爱样子，还做了一个比心的手式。 然后还是听话的两手一插，闲闲地走到自己的车子面前，让司机送自己回去了。 霍云初依然还是乘坐罗正业的商务车，沿途为罗正业做导游。 “万宁的经济数据是潜龙县的十倍还不止，夜间经济更是连省城凌天也比不上。被评为全国的夜间消费集聚区就有三个，今天晚上能看几个就看几个，看不完的明天晚上还可以继续看。先到的这个是唐街，这一条街是唐风建筑，里面吃喝玩乐都有，还有换装沉浸式体验……”霍云初在车上，指着越来越近的一道街道介绍着，然后安排司机停到了附近的商用停车场。 “霍市长到万宁不到半个月，对万宁情况了如指掌，做了不少功课啊！”罗正业还是佩服霍云初的，确实是个肯用功肯努力的年轻女干部，理应青云直上。 当然，现在这个社会，如果后面没有推力，霍云初再优秀，也不可能26岁就当上地级市的副市长。 “都是向师兄学习。师兄在潜龙县不足两年的时间，不是让潜龙县直接掉了贫困县的帽子，经济数据也翻了几翻嘛？现在，全国蔬菜瓜果种植，都到你那里去学习了吧！而且逛街是女人的天性，我来万宁的这十天时间里，每天中午都会逛街，在实践中学到不少东西。”霍云初笑着恭维着。说话间，车子停好，一行人下了车。 “嗯，要向你们学习，要学会逛街，才能把握住经济命脉。哈哈……对了，咱们潜龙还有蔬菜瓜果零售业，我们现在都销售到国外了，国内不少县市区也过来取经学习。”罗正业补充道。 说的是补充，其实是表扬贺君山，连个小买卖也能做得有模有样，真是做一件成一件。 “别提他了，混球一个，回家还得好好治治，刚才把人姜总喝到医院去了。”霍云初小声吐槽。 “姜总到医院了？怎么样了？”罗正业这才发现，好像贺君山是被霍云初赶走不让来，但是姜燕姿中途出去以后就再也没出现了。 “刚刚我秘书给我发信息，说酒精灼伤了食道，大概好多天都说不出来话了。现在还在医院挂水，一会儿老叶估计都得过去。”霍云初耸了耸肩膀，烦死那个出耳反尔的贺君山。 “说实话，任何事情都是双刃剑。贺总长得一表人材，生意做得也大，钱赚得也多，家里又有背景，真是样样都无可挑剔。可是脾气，只怕你得受着点，很有点霸道。”罗正业比较中肯地议论了一句。 “他有个鬼的背景，他只有背影。说到底，太年轻就得势，有些嚣张，还得慢慢管教。”霍云初一笑，并没有放到心上。 “元旦的时候，贺总找我了，说是想请居教授给你爸做手术。我给他约了，手术很顺利，大概是帮你爸又续命半年以上。我感觉……我搭上了贺总的线，马上就可以平步青云了。”罗正业一笑，说了一句让霍云初听不懂的话。 贺君山一个杀猪佬三代，不过是后来又发展了一些自己的事业赚到了更多的钱，怎么就成了罗正业都想搭上的线？如果他有那通天的本事，自己还用这么辛苦？还会被人整到报社，每天加班到半夜亲自写稿？ “等会儿回去，吵归吵，别真吵翻了。像贺总这样的男人，可不是满大街都有的。姜燕姿也是凌大毕业的，模样也不差，可是贺总看都不看一眼的。叶廉诚一直身居高位，也有他搞不定的事情，这一点姜燕姿比叶廉诚都活得明白。”罗正业见霍云初不出声，知道她没听懂，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师兄，你真的想多了，贺君山的家底我一清二楚，是有钱，但也没到连叶廉诚都搞不赢的地步。你看，那边有一条河，叫白玉河，正好贯穿整条唐街……”霍云初说着说着，话锋一转。 罗正业真八卦，刚才大概是听到他们吵了几句，这会儿竟然还八卦上瘾了。 于是，带着他们进入商业街，品尝小吃，带他们看节目，一下就晃到了十点。 “还有两个国家级的点没看，还有四个省级点没看呢！明天再约，看不完的明年再约……”霍云初笑着说道。 “好，再约。”罗正业一行人回酒店，霍云初回家。 一进门，贺君山就穿着睡衣扭着腰，恭迎霍云初回家。 “人家都说你是黑社会，让我别理你，你是吗？”霍云初看了看贺君山故意搞怪的样子，不由把包包扔给她，然后自己换鞋子。霍云初当然知道贺君山想干嘛，一进门就闻到了他全身上下的风骚气息。 “我很白的，虽然没你白，但比一般人都白，黑什么社会，听他们瞎说。”贺君山接过霍云初的包包挂在柜子里，然后跟着霍云初进门。 “还说你家有很强的背景，有什么背景？为什么不告诉我？”霍云初坐到沙发里，然后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 249：骚操作 “你啊，你就是我最大的背景，我的市长大人。”贺君山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要，所以不停的冲着霍云初摇尾乞怜。 “坐过来，我问你。”霍云初拍了拍沙发旁边，然后贺君山乖乖坐下。 “元旦去看我爸了？还给他手术了？怎么没给我说？”霍云初问，打开他伸进衣服里的手。 “我昨天跟你说过了，是你自己没往心里去。咱爸的肿瘤转移到肝了，元旦前我也看过，医生说还有两个月了。我查了很多资料，找到了居教授，然后找罗正业打招呼，居教授放弃休假当场就给咱爸做了手术，说手术很成功，至少还有半年可以活。因为手术还需要恢复期，所以我没有当时就告诉你。”贺君山认真回答完，然后手又不老实了。 “你知道吗？依你今晚的作派，我真的一分钟也跟你过不下去了。总是嘴巴上答应好听，然后各种你自己的骚操作。但是，你总是很会做这些贴心的小事……”霍云初再一次把贺君山的手给拉了出来，很是有些矛盾纠结。 “我今晚怎么了？如果不是听你的，我五百年都不会同那只老母鸡一桌吃饭；如果不是听你的，就是她喝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放过她；你还要我今晚怎么表现？我哪件事没听你的？再说了，我一直都在照顾咱爸，咱爸得了癌症，是小事吗？我比你都挂念他，还只是做了一些小事吗？你说这话太伤我的心了。”贺君山刚刚欲火焚身的，这会儿全熄了。 “这么说成我的不是了？那我平常不是忙工作吗？在报社的时候，我哪天不是凌晨两点以后睡觉？而且、而且为什么每次我觉得我很有道理，到你这里都发挥不出来。”霍云初有点语塞，本来想要跟他说许多心里的不愉快，现在他轻描淡写几句话，倒是他站到道理致高点了。说不下去，霍云初去洗澡。 “你忙，我不忙，我每天才睡三四个小时好多年了呢……”看到霍云初进了洗浴室，贺君山才敢冲着她听不到的后背嘀咕几声。 他自认为自己做到了满分，可是她刚刚说得什么话，好像无时无刻都想分手的样子。 贺君山也委屈，谁让自己像着了魔一样喜欢她呢，什么委屈都只能自己咽。 霍云初刚刚从洗浴室出来，就被贺君山一把抱住，咬着耳朵要亲亲抱抱。 “我姨妈来了。”霍云初没好气。 “没有，我记得时间，还有五天。”贺君山肯定地回答。 “那我不想。”霍云初微微有些挣扎，但并不明显，让贺君山更加死缠烂打。 “那我就强Ｊ你。”贺君山一把将霍云初放倒在床上，然后爬到她的身上。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在老婆面前要脸的是傻逼。” “你真是讨厌……” 贺君山说话算数，从化工厂招标活动里退了出来，姜燕姿低价中标。 叶廉诚审核了春节期间领导值班表，自己大年三十和初一，让霍云初值最后一天。 于是，霍云初提前一天坐贺君山的车返程凌天了。 刚下高速，贺君山就把车靠边停下，与高速路口的霍云起碰面。 “你买车了？”霍云初有点意外，缩在贺君山的车上不想下来，压低车窗看着霍云起的帕萨特。 “我的钱都打到咱爸医院的账户了，这车是大山哥给我的二手车，可以开的吧？”霍云起生怕被霍云初骂，连忙把重点放在二手车三个字上面。 “那我坐你的车。”然后，霍云初下车，让贺君山把她的行李搬到弟弟车上。 “不是……”贺君山连忙让霍云起快点说重点，他布了一晚上的局，这个霍云起真是不给力。 “呃……姐，我是过来带路的。你先上车，别冻着了。”然后，霍云起连忙又把霍云初推回贺君山的车，立在车门外说道：“咱们家搬地方了，大山哥也只是做了安排，具体地方他也不熟，所以我过来带路了。爸爸是今天早上出院，他想在家过春节，特别交待让我把姐姐和姐夫都接过去。他说，他在的春节，过一个少一个，最好是一家团圆了过。” “你说什么？爸爸让他去？”霍云初这会儿明白了，难怪这几天贺君山比较安静，没有吵着这里那里过春节的事情。其实，他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是的，如果他不去，爸爸该生气了。妈妈也说好了，在家做了好多菜，大山哥不去咱们也吃不完。”说着，霍云起连忙跑回自己的车里，然后打开双闪在前面带起路来。 “你真行，一直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高速公路出口的车子特别多，贺君山的车子终于滑动起来，霍云初不由关好窗子，然后看向霍云起前面的车。 “不是我意思，真的是你爸爸的意思。依我的意思，你爸做完手术才十天，在医院过春节比较安心。”贺君山做贼心虚，偷偷看了一眼霍云初，然后跳转话题：“看到咱弟那车没？认不认识？” “你为什么会有帕萨特？你不是喜欢骚包的玛莎？”霍云初问。 “霍市长，那是辉腾，不比我这台车便宜多少。咱弟弟不肯用新车，咱也不能让他太没排面是不？”贺君山嘿嘿一笑。 “你把我爹妈安排在哪儿住啊，怎么还没有到？”霍云初知道贺君山又在讨糖了，懒得理他。 “霍市长，现在堵车。”贺君山敝了敝嘴巴，打开了车载音乐。 春节返程人流大，车子特别堵，高速才一小时，城区里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一处花园洋房前停下了。 花园洋房旁边就是公园，有湖有树，环境特别好。除了不是学区以外，养老必选。 整个洋房才五层，还有电梯。 一层就有近三百平，贺君山还买了四楼和五楼总共两层，把楼上天台还做了小花园和阳光房休息区。 爸爸在四层，是个近五十平的房间，房间南边像跑道一样长的阳台上摆满了正盛开着的三角梅和长寿花，仿佛进了房子就是春天了。 ------------ 250：掀桌走人 “爸爸。”大概是进门还是有动劲的，霍云初一进房间就看到爸爸睁着眼睛冲着她微笑，于是绕到他的床头坐下。 “啥时候出得门？这么快就到了？”爸爸拉着霍云初的手，还伸手去拉贺君山的。贺君山连忙坐到霍云初身后，也握住了霍爸爸的手。 “八点半出门，现在十一点了，要吃午饭了。”霍云初觉得爸爸又瘦了，本来就瘦，还三天两头上手术台受折磨。 “还不是你自己磨蹭，我七点不到就叫你，你一直赖床。如果八点以前出发，早到一个多小时了。”贺君山不由宠溺的取笑霍云初，不料却迎上霍云初的白眼。 “你想跟我爸透露什么信息，嗯？”霍云初不由反问贺君山，然后贺君山连忙闭紧了嘴。 她不喜欢在两边家人面前透露他们的亲密关系，贺君山早就知道，只是刚才真的是口误。 “你们俩真的是……”爸爸不由好笑，一眼就看明白了的事情，女儿还非要捂着，然后转身叫弟弟：“云起。” “在呢。”霍云起一直在搬姐姐的东西，这会儿刚刚搬完到爸爸房间来。 “问你妈能吃了吗？别把咱们家姑爷饿着了。”爸爸却是一笑，让霍云起准备开饭。 “爸爸，这人不能惯的，三天不打就会上梁揭瓦。”霍云初有些不满为什么爸爸会对贺君山那么好，事事都维护他。 “我来摆桌子，就在咱爸房间吃吧。”贺君山一听爸爸叫他姑爷，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连忙脱了外套开始忙乎起来。 贺君山早就准备了一张折叠大圆桌，这会儿放在爸爸房间特别好。还给爸爸准备了轮椅，就是在家里也不需要随意走动。唯一的缺点就是房间离厨房有点远，贺君山与霍云起端菜来回了七八趟，才算把饭菜酒水端上了桌。 “大山，你的房间在我们房间隔壁，初七和小起子房间在二楼。我刚刚让小起子把你的行李放到隔壁了。”妈妈坐定，然后告诉贺君山。本来很正常的一句话，被妈妈说得好像是出气一样，很不客气的口吻。 “谢谢阿姨。”贺君山当然明白霍妈妈的意思，故意这样大声说，不过是说她还是不承认他这个毛脚女婿。他做了这么多，还是哄不到岳母娘。霍云初真的像她妈，一样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你不要这样讲话。当初我第一次上你家的时候，你妈可不是你现在这个态度。你现在对女婿好，是希望将来女婿对你女儿一直好。这么基本的道理，你不清楚吗？”倒是霍爸爸，坐在桌边不轻不重地说了霍妈妈一句。 “我女儿这么优秀，我还巴结他对我女儿好？想对我女儿好的人多的是好不好！而且，他能跟你比吗？你那时候可是我们街道上的文化人，我们街道上没几个人能被叫文化人的。他是什么？打架闹事的初中毕业证都没拿到，配得上我们985大学的女儿吗？不就是他爸赚了些钱，给我们安排了房子住，你就改口叫他姑爷了？如果不是你一再要求他过来咱们家过春节，我才不伺侯他呢！”霍妈妈快人快语，话音落地，一桌子人一片死寂。 霍云初什么也不想说了，她早就知道会这样，真的是……不清楚贺君山为什么要厚着脸皮过来。 “大山哥，我爸身体不太好，不能喝酒，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对我爸的一直关照。”终于，霍云起壮着胆子，端起酒杯对贺君山说了一句话。 贺君山心里一片冰凉…… 被霍云初妈妈冷嘲热讽倒也没什么，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霍云初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话，反而是她胆小怕事的弟弟看不下去跟他喝酒。 按他以前的性子，早就掀桌子走人了，可是按霍云初的性子，只怕他走了就永远走了，她根本不会对他有半点挽留。 于是迟疑片刻，贺君山强压住心里的不满，端起了酒杯。 “等等。让我说几句话，你们再喝。”见贺君山在这样的环境里都能坐得住，还可以端起酒杯与霍云起喝酒，霍爸爸真的看不下去了。 “初七，我跟大山的妈妈是初中高中同班同学，大山的妈妈也是我们班成绩很好的女学生，是我们学校的校花。那时候多少人爱慕她，我也是其中一个，只不过当时胆小怕事不敢表白，而大山的爸爸在她上初中的时候就天天送她上下学保护她。她也考上了大学，上了大学可能也会有银行、税务、财政……部门上班，但是却选择了十八岁嫁人。你以为她傻吗？大好前途不要，嫁给一个杀猪佬？难道她嫁给我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文化人，天天怀才不遇的病男人，才是幸福？是，你不羡慕她现在做豪门阔太的生活，你想要自己打拼自己的前途。但是爸爸告诉你，爸爸教育你从小好好读书，不是为了让你有个好前途，让你一条路走到黑。而是，让你有更多的选择，让你搞得清楚什么才最适合自己！你是爸爸生的，爸爸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你的，所以今天你必须当着我的面给一句实话。你到底嫁不嫁大山，不嫁就说不嫁，别把人家一点尊言都没有的吊着！”霍爸爸从医院出来，很少说这么长的话，一口气说下来，都有些喘了。 别说妈妈和弟弟蒙了，就连贺君山和霍云初也蒙掉了。 “叔叔，初七还没想明白，我不着急知道结果的，这样吊着没关系的。”贺君山更慌了，他太知道霍云初的脾气，顺着她还好说点，如果逼她一定就是适得其反。虽然很高兴这个家里还有一个站在自己立场说话的，但是更怕霍云初当场翻脸不认人。 “原来一直装在你心里的是千嘉怡，所以当初我嫁给你的那几年，你一直不开心，直到我生了初七！”妈妈听了爸爸的话，把筷子一丢，也歪到弟弟的怀里流眼泪了。 ------------ 251：不知好歹 “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的生活方式，我这种伤春悲秋的性子，也就只能跟你妈这种天生乐观主义过到一起。这也是在你妈怀了你以后，还坚持在菜市场摆摊，我去接她收班的时候，才捂出来的道理。我成天怀才不遇，其实我手无缚鸡之力，什么也干不了，还看不上会杀猪的。我也知道男人要赚钱养家，老婆怀了孕挺着大肚子还在菜市场卖豆腐养家，还养着我这个不中用的男人。我也知道事事要靠自己努力去争取，可是家里真没有买肉的钱，我也默许大山小时候隔三茬五在我们家门口挂肉……但是我现在很清楚大山跟你很合适，可以给你想要的生活。如果你一意孤行，我真的建议大山放弃你去找更适合他的。你跟当年的我一样，太不知道好歹！你妈待我那么好，我还冷落了她好几年。当年如果没有你妈的坚持，其实我这样没本事的男人，连个老婆都娶不上！”尔后，霍爸爸又伸手拍了拍霍妈妈，霍妈妈自己把眼泪擦干净，然后又咧嘴笑了。 “是你跟我爸事先蹿通好的是不是？”霍云初侧目，看了看慌到一批的贺君山。 “显然不是！”贺君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连忙摆手。 “爸，我认为现在就是我最好的状态。我并不是天赋异禀，从小读书很辛苦，高考、考研、考公前都是紧张到三个通宵睡不着。我在每一个工作岗位都不轻松，都是刻苦学习认真钻研，特别是在报社的时候，每天凌晨两点前一定没睡过觉。我需要工作和事业的陪伴，如果有男朋友只能算是补充。这也是我身边不管出现背叛、离别、痛苦还是欢喜，我都一直坚持工作的原因。如果贺君山愿意陪着我，就陪着我；如果他觉得这样很累，我随时放他自由。爸爸，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应该了解思想自由比身体自由更可贵。贺君山是对我很好，对我家人也好，但是因为他对我好，我就一定要嫁给他，改变我自己吗？”果然，霍云初说了一段让贺君山心底都凉透了的话。 贺君山一直想到霍云初家里来，但是这一刻，他无比后悔到她家里来。 “让你嫁给大山，就是失去自由了吗？他是逼你生孩子了，还是逼你辞职到家当家庭主妇了？告诉你，如果时光能倒回，我一天也不会浪费在自以为的怀才不遇上。我会在一到法定年龄就向你妈妈求婚，让她好好体验被爱被追被表白。虽然她没读什么书，难道就不配我对她好吗？她也十八岁过，她也年轻貌美过，她不比任何一个女人差，凭什么得不到别的女人能得到的？人家大山也是爹生娘养的，也是他家里人手上的宝贝，凭什么被你这样作贱！”说完，霍爸爸让霍妈妈和弟弟推他去楼顶的阳光房，把空间让出来给霍云初和贺君山。 “我作贱你了？”见父母走了，霍云初还在回味刚刚爸爸的话。 刚刚，简直要被骂疯了。一直以来，爸爸都是温文尔雅的，妈妈才是那个破口大骂的。可是今天，真是太奇怪了，爸爸竟然一个脏字不带的把她骂了一顿。刚刚那个人，确定是她爸爸？ “没有，绝对没有。”贺君山要吓破胆了。 一直以来，都是霍云初骂他，从来没见过霍云初被骂的。 这，到底什么情况？ “我对你好不好？”霍云初又问。 “好，特别好，好得很。”贺君山连忙回答，生怕自己回答不够圆满，一直在补充说明。 “具体对你哪里好？”霍云初追着问。 “你……你肯戴我的戒指，就是对我最大的好啊。还有，你……不是什么都给我了嘛。”贺君山脑瓜子飞转，实在也想不出来霍云初对他做了什么，编了半天也编不清楚。 “对啊。你每次想睡我，我都跟你睡了。我拒绝过一次没有？没有吧！如果你想睡别人，别人指不定一大耳瓜子抽死你。我就说问题出在哪儿呢，还是你的问题。你马上去跟我爸说，我对你可好了，别整得天天我在作贱你似的。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你太会装了，装得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还有，我爸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你就说快了不就行了？你为什么说我反对，把矛盾拋给我！你是个男人，别出了事就溜号，什么都交给我处理！”想了一会儿，霍云初的一翻话，把贺君山差一点石化在那里。 “我……我从来没想过睡别人，从来没想过。还有，我刚才什么也没有说，怎么是我把矛盾抛给你？”贺君山从来没有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怎么说着说着，锅就飞他头上来了。 “你又想顶嘴？”霍云初挑着眉毛。 “没有。”贺君山马上闭嘴。 “那还不快去说。” “要不，咱们一起？我真不知道怎么说。”贺君山觉得自己智商严重不足，果然她天生就是领导人，可以左右人的思想，几句话可以让人怀疑人生。 “你对付我一套一套的，怎么跟我爸就不知道怎么说？走，这一次我陪你去，如果再有下一次就该你自己去说了。”然后，霍云初让贺君山带着自己上楼。 弟弟在煮茶，妈妈今天被爸爸多次表白后心情大好，扶在爸爸肩头耳语着什么，时不时还传来笑声。 “说啊。”霍云初挽着贺君山的胳膊，掐着他小声提醒。 “咳咳……叔叔，我跟初七商量好了，节后我们就结婚。”然后，贺君山刚说完，胳膊又被掐了一下。 “这么着急？”爸爸第一反应有点意外，刚刚还牙齿咬断地说要搞工作不结婚，怎么一下过完春节就结婚呢！ “也不算着急了，他们俩也谈了一年多，比我们那时候还慢一些。”妈妈更加意外的支持了贺君山一句。 “那如果节后就结婚，是不是明天去大山家过春节比较好，顺便商量一下细节？我身体不好，肯定是什么也操不了心，就劳烦大山家父母多操心了？”然后，爸爸又加了一句。 ------------ 252：节后结婚 “也可以。”霍云初被架上去了，但是回头想想，也只能把矛盾推给贺家父母这个唯一的办法了。 “你同意明天去我家？”贺君山这小半天只觉得坐了一趟过山车，什么绝情的话都听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都发生了。 这怎么形容呢？ “你年纪轻轻，耳朵这么背？我爸说了你听不清楚，我说了你也听不清楚是吧？”霍云初刚想伸手去打贺君山，却看到爸爸朝她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放下了胳膊。 “我肚子好饿，大山哥，楼下火锅还没熄吧？”霍云起看到气氛好了，揉了揉肚子。 “明天几点到我家啊？是早点还是晚点？我跟我妈发个微信先预告一声？”贺君山让霍云起自己管父母，这会儿拉着霍云初不停的问。 “你傻啊。明天我们不在我家就行，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去你家没有。回来，任我们编。”把父母送进室内电梯里，这才拉着贺君山走楼梯小声说道，然后贺君山又傻逼了。 “霍初七，你能不作贱我吗？一分钟不作贱，是不是就闲得慌！”贺君山见没有人，实在是忍不住了。 “生气了？”霍云初看着贺君山，然后不过一秒，贺君山又像变脸一样。 “不敢。”贺君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明天我睡一下懒觉，你不可以吵我。九点多起来吃早餐，然后陪我去逛街，给你父母买点礼物，差不多下午到吃年夜饭？”然后，霍云初问道。 “不要再骗我啦，我真的要出心脏病了。”贺君山看着霍云初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没有骗你。我爸的命是你续的，我不想让我爸伤心。我爸是爸，你爸也是爸啊，我可不能让他们觉得我天天欺负他们的宝贝儿子。你对我的好，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在我心里有个排序，你能理解吗？你排在事业的后面。但我心里，其实只有事业和你，没有第三位选择。”霍云初看着被她一下捏憋一下搓圆的贺君山，不由有些好笑。 “你记不记得你以前说过，当了市长就跟我结婚。你现在当了市长了，是不是忘了。”贺君山想借这次机会，把霍云初彻底收服，所以小心地问道。 “我不是市长啊，我只是副市长，离市长差很远的……”霍云初确实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既然问了，她就立刻把这话给回绝了。 “好吧。但是我还是想说明一下，你怎么说我都行，对我父母……还是稍微收住一点，行不行？”贺君山知道，结婚大概是没戏，但是能把她哄到家里就是最大的胜利了。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不去了。”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跟另外三个人同时到达，然后几个人又继续吃饭喝酒。 霍云初的房间也有五十平，推开玻璃门就是户外小花园，非常的有调调。有点冷，还是想裹着羽绒服坐在玻璃门口，望着外面的飞雪发呆。 霍云初住了一辈子的棚屋，从来没想到能住上这样的豪宅，其实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父母，她都是亏欠的。就像爸爸说的，她读书读淤了，以为读书的尽头就是一条路到黑。不知道读书其实是让自己有无限选择，是能让自己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仕途有意思，但是结婚不耽误啊！ 都说结婚带给女人什么，是生儿育女和做不完的家务，所以现在多数女孩子都恐婚。可是如果与贺君山结婚是什么，只是身边何时何处都有个人伴着，开心有人分享，不开心有人是出气筒。想生儿育女可以，不想也行；想做点家务可以做一点，不想做也行…… 人人都想要财富自由，而与贺君山结婚可以灵魂自由…… 影响到了什么？好像什么也没有影响。 况且自己这种懒人，并不想在感情上浪费多少精力和时间，也不想今天换这个明天换那个。如果这辈子注定要结婚才能让爸爸开心，为什么不是和贺君山呢？ 手里的手机微信提醒音来了，霍云初打开一看，就是楼下的贺君山：“还没睡呢，我看到楼顶上的灯了。要不要我来陪你？” “我弟弟在我旁边，我不怕。”霍云初笑着回复。 “你姨妈快来了，别着凉了，进来把玻璃门关上，隔着玻璃看外面也很美。”贺君山回复着。 霍云初一抬头，果然这人已经爬楼梯上来了。 霍云初听话的把玻璃门关上，让贺君山在户外进不来。贺君山担心用力会让霍云初的手指受伤，只得在外面求她自己开。 霍云初也怕把贺君山冻坏了，逗他玩了一会儿就打开了门。贺君山进来后刚关上门，霍云初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我白天说的话，你生不生气？”霍云初俯在贺君山的怀里问。 “不生气。”贺君山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低头吻了吻霍云初的头顶。觉得被她骂千万遍都值得，只要一个抱抱什么都能消化的。 “你不爱我吗？为什么不在意我说的那些话？”霍云初抬头看向贺君山，看他有没有说谎。 “我的天啦，你什么都可以怀疑，怎么能怀疑我不爱你。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的。我是个商人，我分秒必纠。就像你爸爸说的，人的这辈子这么短，我不想浪费一秒钟在纠结上，我只想每分每秒好好爱你。”贺君山回答。 “你很想结婚吗？”霍云初又问。 “呃……也不是，或者说，只要跟你在一起，结不结婚不重要。初七，我真的没想逼婚，只要你不离开我。”贺君山不知道霍云初想说什么，这段时间真的快要被她玩死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深得她心。 “你也不想结婚啊。我还以为你真的打算节后结婚，刚刚还在考虑呢。”霍云初淡淡地回答，刚要松开贺君山，又被贺君山一把扯回怀里。 “别玩我啦，我真不知道什么是满分作答。如果你同意结婚，我大年三十发十万块钱红包，让民政局明天加班。”贺君山喉咙里就差喷火了，一整天简直是被霍云初压制性打击，一整天都觉得头都抬不起来。 ------------ 253：唯一偏爱 “姐，妈上来了。”不等两个人的小情调玩够，霍云起突然冲了进来。 贺君山吓得一个激灵，左右一看，连忙躲进了衣帽间柜子里。 不等霍云初反应过来，妈妈已经爬楼梯上来了。 “贺一刀家的儿子呢！”妈妈不算客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山哥不在下面吗？上面只有我跟姐姐。”霍云起连忙接话。 “他在下面我还找上来吗？他是不是在你姐姐房间？”说着，妈妈这里那里找了起来。 “哦，我让大山哥帮我下去买烟了，他应该快回来了。”霍云起并不太会说谎，但是真怕妈妈在衣帽间把贺君山找出来，不然矛盾又得升级。 “你让他给你买烟？”妈妈停了下来，非常的疑惑，果然火力被霍云起吸引过去。 “他好像是出去接电话，然后我顺便让他帮我买包烟。”霍云起有点编不下去了。 “你爸病了以后，你不是跟你爸都不抽烟了？你又偷偷抽烟了？”说着，妈妈就伸手去拎霍云起的耳朵。 “差不多行了，我要休息了。你把小起子带下去，我害怕。”霍云初连忙救急。 “咳咳……”楼下，爸爸假意咳嗽几声，妈妈连忙丢了弟弟往楼下跑…… 一场虚惊…… 第二天一早，霍云初也算起得还早，吃了早餐后，又帮妈妈理了菜，给爸爸按了脚，这才跟贺君山出了门。 临出门前，妈妈倒是特意交待了一声，见了人要叫，脾气态度都好点，免得被婆婆看偏了。另外，千万别跟贺君山同房，别让贺家人觉得你太轻意就能娶到。 霍云初也是搞不懂妈妈了，一边跳起来反对她跟贺君山，一边又让她到贺家好好表现，她到底是要怎样。 还有，就算真的结婚，结婚也只是两个人的事情，那么在乎他家里人想法干什么。 算了，不理她，霍云初跟贺君山直接奔到商场，在专柜给两个人都买了围巾，在路上买了鲜花和水果，这就直奔贺家别墅了。 “我有点紧张唉。”半路上，霍云初主动伸手去抓贺君山的手。 “母老虎吃人前还会紧张？别逗我了。说真的，出来怎么骂我都行，别搞我爸妈好吗？不是我维护他们，而是毕竟咱们是一家人，以后还要见面的嘛。”贺君山捏了捏霍云初的手，只用一只手握方向盘。 “你胡说什么啊！我属羊的！不属虎！”霍云初如果不是看贺君山在开车，真是想再打他一顿。 “我妈也属羊，看过你的八字了，说我跟你绝配，咱们家三羊开泰。”贺君山其实知道霍云初害怕。车里暖气正浓，可她那小手都有些微凉。于是竟可能地讲些轻松话题，逗逗霍云初。 “怎么会绝配？咱们俩不是天天角顶角？”霍云初有些好笑。 “谁说的，三羊开泰。” “你爸属什么？” “属虎，大我妈五岁。” “你们家老虎在那里……哈哈……” 果然，霍云初被贺君山哄好了，车子很快停到了别墅院子里。 门口，一个年轻高挑的女孩子和一男一女两个中年工人，见贺君山拉着霍云初下车，两个工人连忙帮贺君山拿东西，年轻女孩子接过霍云初手里的鲜花，带着他们往里走。 “这个是负责咱们院子园艺的童叔，这个是他老婆邹阿姨，是做我们家清洁的。因为他们是两口子，就住在我们后院那个小房子里，孩子在外地上学，所以一直跟我们在一起过春节。”贺君山介绍着，“这个妹妹是游阿姨的女儿，游加加，可厉害了，外科医学本硕连读。” 然后挑了挑眉：“加加，叫人。” “姐姐好。”游加加只怕得有175吧，标准的大长腿。其实游阿姨也就165左右，怎么生了这么高的女儿，有点匪夷所思。 “你好。”霍云初微微一笑。 “游阿姨早就离婚了，加加姓游，一直跟着我们生活。”贺君山介绍完，已经带着霍云初走入正厅了。 “爸，妈，这就是我一直跟你们说的霍云初，是我从小到大的白月光。”说着，贺君山拉着霍云初在父母对面坐下。 但游加加在听了这句话后，分明脸上有些不好看的样子，不过在场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贺一刀果然很油腻粗俗的样子，虽然因为今天霍云初要来，还穿了正装，但是大肚子和浑圆的肩膀，一幅暴发户形象。 而贺母依然是优雅从容，在家还画了一点淡妆，显得年轻又亲切。 “叔叔阿姨好。”霍云初叫了人，然后把买的礼物递给他们。 贺母身上本来就披着gucci的大披肩，让霍云初略显尴尬，因为她准备的是阿玛尼的大披肩。 贺一刀很开心，连忙拆开礼物，“哎哟，小霍真是贴心小棉袄，真会挑，知道我脖子最怕冷，专门就给我挑了围巾。” 说着，还把围巾系到了脖子上，也不管家里暖气多少度。 “我也很喜欢这件披肩，感觉比我身上的更搭我这条裙子。”贺母一看就是奢侈品成堆的人，也学着贺一刀马上换上霍云初的礼物，还让贺君山给他们用手机拍照合影自己的新围巾。 霍云初本来有些尴尬的，这一刻也觉得轻松了，毕竟能看出来连贺君山父母都在极力讨好欢迎她。 其实她何得何能，让一个富豪家这样低着架子喜欢？不过是因为贺君山从小到大的执念和对她唯一的偏爱。 “小霍送我这么好的礼物，我有红包给你。”然后，贺一刀拿出一只特别夸张的红包，只怕里面有两万现金。 “不用不用的，这……”霍云初真的吓住了，从小到大的压岁钱也不过一两百，顶到天也就是五百到一千。这会儿怎么过万了，这就是富豪的生活吗？ “收着，你爸爸……哦，你叔叔本来准备的二十万，怕把你吓着，所以跟大山商量过了，就只给个小红包，别有压力。”然后，贺母好言相劝，更是让霍云初一头的黑线。 ------------ 254：块头大血多 贺君山帮霍云初接过红包，塞到霍云初的包包里，然后还伸手向贺母讨：“你的红包呢？你说过我带女朋友回来，有大红包的。” “我准备的是礼物，才不像你爸爸那么粗俗。”说着，贺母从自己手臂上脱下一只成色极好的镯子，非要给霍云初戴上：“我跟你叔叔去云南玩的时候，他非要给我买了这么个东西，我觉得他上当了，他非说没上当。你就当个假玩艺戴着玩玩。结婚的时候，他妈妈手上那只真的肯定要送给你。” …… 这么高级的东西，在贺母嘴里说成了假玩艺，就是为了让霍云初没有负担，这情商高的都没边了。 “对了，加加，你嫂子第一次来咱们家，你没准备礼物啊？”贺君山见游加加一直就坐在爸爸妈妈旁边不作声不出气的，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的样子，于是开口向游加加讨。 “我不知道还有加加，我没准备礼物，你怎么还讨上了。”然后，霍云初用胳膊拐了拐贺君山，怪他没有事先提醒。 “你别看她是个在校学生，她有的是钱。她上次非吵着要跟我出去做翻译，我还给她发了二十万的红包呢！”贺君山笑嘻嘻地，今天特别放得开，毕竟他把自己的白月光给带回家了，觉得今天甚是有排面。 “什么？你上次出去把加加带出去了？如果出事了，你怎么跟游阿姨交待？”妈妈的脸都变了。 “是她自己哭着喊着要去的。再说她那么大块头，能出什么事？关键时候，还给给我输个血，毕竟她块头大血也多。哈哈……”贺君山哈哈大笑，知道妈妈一直把游加加当女儿看，心疼她而已。 霍云初电话响了，取了手机到一边接电话，也就没参与他们的聊天。 “霍市长新年好。”罗正业的声音缓缓传来。 “罗书－记新年好。”霍云初一回想，这不是才大年三十嘛，怎么就开始拜年电话了？好像又被动了，总是没有第一时间问候别人。 “在自己家还是贺总家啊？潜龙县刚刚配了县长，对县里情况不熟悉，我还是三十和初一值班，其他时间给他们。你呢？你哪天值班？”罗正业借着拜年，跟霍云初简单地聊几句。 “呵呵，叶市长关照我，我值最后两天的班。再上班了，我要带万宁的有关部门，去你那里学习。万宁主要是工业商业城市，农业太差，需要追赶啊。”霍云初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直接回答后面的问题。 “随时欢迎霍市长大驾。对了跟你透露个事，李端阳你记得吧？李朝阳的堂哥，年后大概要到万宁做组织部长。他自己要求的，估计是冲着你去的，只怕后面要小心一点。”罗正业说道。 其实这个消息等霍云初年后上班就会知道了，但是行政上面的事情早一天知道跟晚一天知道就会有很大的区别，所以罗正业故意透露给霍云初。 “他要来万宁？他来万宁干什么……他是做组织工作，我是做政府经济工作，跟他工作不搭边的。”霍云初果然有点头大，这人肯定是来者不善了。 “他很会没事找事。你还是小心为妙。好了，不说了，不耽误你全家团聚了。年后再联系。”罗正业其实主要是想告诉霍云初这个消息，倒也不是别的。 想了想，霍云初又把电话打给了任长杰：“长杰，你在潜龙过春节吗？” “是的，老大有什么吩咐。”任长杰回答。私下里，任长杰不叫职务，一直是叫老大。 “罗书－记在潜龙县委办公室做带班领导，一会儿你家包了饺子做了汤圆的给他送一份过去。记住，一定要是你家自己做的，不要在外面买的。礼轻情意重，毕竟是春节嘛，哪有在办公室吃外卖的？”霍云初提醒。 “好的，一定落实到位后再给您回答。”任长杰挂了电话，马上就安排起来。 “霍市长，要吃饭了，电话打完没有？”贺君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霍云初身后，从她的后腰搂住她。 “这是你家，你还是注意一点。”霍云初去解贺君山搂在自己腰间的大手，而贺君山的手收一更紧。 “对啊，这是我家，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还要看谁脸色？难不成你现在还让我躲到衣帽间里？”说着，贺君山更过份的一用力，把霍云初直接抱离地面，大笑着让众人散开，一直抱到餐厅才松手。 “你真的是……”霍云初碍于贺君山父母都在场，只能伸手拎了一把他的胳膊，同样，手指拎疼也没拎到肉…… “小霍，这个牛肉你一定得尝尝，看看味道变了没有，这就是大山从小给你家门口挂的肉。”刚上桌，贺爸爸亲自给霍云初夹了一块肉。 “呃……这肉有个什么来头嘛！”霍云初有点尴尬，没想到贺家爸爸都知道这件事情。 “这家养牛户，家里一直只有30头牛，不多养也不少养，这么多年了，一直是我高价收购。他家的牛，一点伺料都不吃，全是有机牧场养的，而且是每天早上牵出去吃，吃饱了再牵回来，还有运动量的。一个月卖1头牛给我，宰杀最新鲜的肉就让大山往你家送一块。所以他并不是天天往你家送，而是只送精品。刚开始是他自己偷偷送，后来我发现了就告诉他怎么送，还有这个羊肉也是，所以后来你就知道了，好东西都被这小子送你家了。哈哈……”贺爸爸笑得开心，而霍云初听出了深意。 别看贺爸爸没读什么书，但爱老婆和儿子的心是最真的，把偏爱给了老婆，儿子喜欢的从来不反对，才能让儿子在被爱中学会爱别人，让爱得以传承。 爸爸一直看不得杀猪佬，却不知道杀猪佬专情得很。 “都是你惯的。孩子有样学样，从小不好好读书，净跟着漂亮小姑娘跑。小霍，我一直担心你身体，听游阿姨说她照顾你的时候，你每天加班到凌晨两点才睡，一定要多吃点多休息把身体养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贺母白了爸爸一眼，然后让霍云初多吃一点。 ------------ 255：加加哭了 “谢谢阿姨。”霍云初懂事地也给贺母夹了菜，贺母连忙当着霍云初的面吃了干净。 “你不是不吃西芹炒白合吗？”贺爸爸疑惑。 “小霍给我夹的当然吃，你夹的才不吃。”贺妈妈回了一句。 贺君山在一边笑出了眼泪…… “小霍，你还记得以前咱们菜市场的那个瘸子吧？就是以前冲你吹口哨，被大山打瘸的那个？我让他现在在我一个片区做肉品销售，前几年也结婚了，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算是圆满了。想想如果不是大山当年把他打瘸，就他那点能耐现在也不一定能有碗饭吃，还一双儿子呢，那是做梦！”贺爸爸又旧事重提。 “你能正常点讲话吗？人家还亏得被你儿子打了，才娶得上媳妇生得了儿子？”贺母无语了，连忙夹菜塞贺爸爸的嘴，让他别乱说话。 “我饱了，你们慢吃。”正当一家人愉快地吃饭的时候，游加加站了起来，就要离席。 “哎，你都没吃几口啊，怎么就饱了？”游阿姨一直在做饭，这会儿刚刚做下来，就看到女儿要离席。 女儿小学的时候坐着贺爸爸的车跟着贺君山上学，后来贺君山当兵了开始住校。毕竟贺家住在郊区，送着上学放学不方便。女儿每年也就是春节能回来吃几顿饭，就算吃得少也该留在原位与大家聊聊天啊，怎么这么快就要离席呢！ “嗯，我减肥。”游加加说着，直接就出了大门。 “哎，你没穿外套啊……”游阿姨也跟着起身，连忙去游加加房间取了外套，追了出去。 贺君山和霍云初，一脸蒙逼。 说实话，大概没有谁会在大年三十团年饭的桌上突然离席，还往外跑的吧。 “加加多大啊？”霍云初问贺君山。 “加加多大啊？”贺君山问妈妈。 “你妹妹你不知道多大？她小你五岁！”妈妈无语。 “她哪像我妹妹，明明像我弟弟，哈哈……”贺君山又是一笑，然后给爸爸妈妈夹菜。 今天爸爸妈妈表现真的特别棒，贺君山非常满意。 “千姐，我刚刚不在，你们说什么了？加加怎么哭了？”游阿姨回到桌上，但游加加并没有回来。 “我们什么也没说啊，一直在说大山和小霍小时候的事情啊。是不是有升学压力？她今年大四了吧？”贺母也有点慌，感觉游加加就像是贺君山说的，像个男孩子一样坚强，怎么会吃饭吃到哭呢？ “他不是本硕连读，没有学习压力嘛？”贺君山补充道。 “失恋了？”贺爸爸补了一句。 “没听她说喜欢谁啊？”游阿姨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霍云初搞明白了，她大概是喜欢贺君山吧。 吃完饭，天已经黑透了，工人们在收拾一桌子的狼藉，而贺君山带着霍云初到小院子里放烟花。 “不是禁鞭了嘛，你还放，小心被抓走。”霍云初逗贺君山。 “我没放鞭，我放的是烟花，没有声音的。来，你也试试。”贺君山把地上的点燃了，然后塞了几支小仙女棒到霍云初手里。 贺君山又开始搞怪，比心，跳着比心，围着霍云初翩翩起舞，逗得霍云初笑弯了腰。 然后，搂着霍云初的腰，把耳朵贴在她的脸颊：“你知道吗？翻过年我就27岁了，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不管从前那么艰难，不管以后还有多少困苦，今天都能治愈。” “我也是。”霍云初看着贺君山亮晶晶的眼睛，觉得比今晚的烟花还要眩烂多姿。 贺君山也觉得今晚的霍云初难得的温柔恬静，望着她姣好的面容，有些沉醉。 低下头，轻轻碰了碰她的唇，好甜好软。 又碰了碰，香的让贺君山有点抬不起头来。 然后贺君山撑开腿，让自己与霍云初离得更近，深情地吻了起来。 “大山哥！”游加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眼看到贺君山搂着霍云初公然在家的大门口——小院子中间接吻，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从小到大她也长在这个家里，她怎么不知道贺君山有个从小喜欢到大的人，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 她一直以为贺君山从小不听话，一天到晚打架闹事，没办法才把他送去当兵。 一直以为贺君山最爱的女人就是他妈妈，有点喜欢的也就是她妈妈和她，根本不会喜欢外面哪个女孩子，毕竟一直以来都没见他身边有过什么女孩子。 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一个，还是从小到大的白月光呢！ “呃……你刚才跑哪去了？听说你哭了？”真扫兴，但是贺君山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太晚了，我该回家了，送我回去吧。”霍云初觉得游加加肯定是有话要对贺君山讲，想把时间让给他们俩。而且现在确实有点晚了，她确实是需要回家了。 “你回……去干嘛？你不是到我家过春节的吗？今晚还要守夜呢，春节还没过完呢！再说，我妈给你安排房间了啊。”贺君山一听说霍云初要走，马上就慌了，连忙回头叫妈妈：“妈，你给初七安排哪间房啊？没有安排的话，就住我那间行不行？” “你说什么呢！”霍云初真的是无语了，他在家就是这么肆无忌惮瞎嚷嚷地吗？ “安排了。她住一楼，加加房间旁边啊！”贺母从客厅出来，让大家到屋里说话，外面太冷了。 “她胆子小，在陌生环境里会害怕的，就让她住我上面吧。”贺君山又把刚刚过来的游加加完全忘记了，这会儿缠着妈妈同意把霍云初带到自己的房间。 “那么猴急。人家第一次到你家来，别把小霍吓住了。”妈妈不依，拉着霍云初的手，带她到了一楼的一间房：“旁边就是加加，再旁边就是游阿姨，不怕的。如果害怕，让大山的弟弟贺大毛过来保护你。” 说着，叫了一声，一只好大的金毛跑了过来，听话地趴到了房间门口。 “妈，我不会动她的，我比任何人都爱护她。她姨妈来了，你说我能干嘛。她在一楼，我就在一楼。”然后，贺君山让金毛出去，不要在门口当电灯泡。 ------------ 256：把她打死！ 妈妈也无语了，只得跟爸爸转身离开…… “你自己不要脸我要啊，你怎么那么讨厌！”等妈妈离开了，确实是听到他们关房间门了，霍云初实在忍不住了，直接给了贺君山一巴掌。 “你干什么打我哥！”谁都没有在意，游加加并没有走，亲眼看到霍云初打了贺君山一巴掌，虽然只是打到肩膀，但也不行，伸手就要教训这个第一天上门的姐姐。 “加加，你干什么！这是你姐，能动手吗？”贺君山眼疾手快，一把拦住。 “她打你，我就打她！”游加加被拦住了，但不死心，继续要冲过去打霍云初。 霍云初如果再不明白，就真是白痴了。 难怪一直游说她到贺家过春节，原来就是整个妹妹让她知道，他贺君山是有市场的。 她是喜欢贺君山，但没有超过喜欢事业的热情，所以…… 霍云初拿了自己的包，直接就离开房间往外走。 “初七，你去哪儿啊。”贺君山连忙松开游加加追了上去。 “我刚刚跟你说过了，太晚了，我要回家。而且我认为，你好像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然后，霍云初回头看了看游加加，不想游加加冲上来就是一巴掌，直接呼到了霍云初脸上。 “加加你是不是疯了！我有没有跟你说不准打她，有没有！”贺君山刚刚的注意力一直在怎么哄霍云初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早就失控了的游加加，这会儿一个头有两个大。 如果是别人敢动霍云初，贺君山一定十倍百倍奉还。可是刚刚打霍云初的是游加加，是他妹妹……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谁敢打你，我就打他！”游加加从小就是男孩子性格，打得架不比贺君山少，这会儿连神情都跟贺君山一模一样。 “你教教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办？”霍云初真的是发自肺腑的认为，这地方太不适合她呆了。 “我没有管好我妹，你要打她我帮你按，你想打我我给你拿棍子。”贺君山也是第一次如此为难，然后当着霍云初的面跪了下来。 真他妈的，刚刚才觉得今天是人生当中最美好的一天，转身就被游加加给搞砸了。 “哥，她配吗？”看到贺君山当着霍云初的面跪下了，游加加真的要疯掉了。她视为天神的男人，她连架都舍不得吵的男人，上次去中东她不要命想要陪的男人，居然说跪就给别的女人跪下了。 “游阿姨，把加加带走！”贺君山大喊一声，把游阿姨叫出来把游加加拉走。 游阿姨出来看到这架式，也吓住了，连忙连拉带扯得把游加加拉进自己的房间。 “妈，大山哥被那个女人搞疯了，什么事没有就给跪了。你拉我干嘛，我真的想把她打死！”游加加还在呱呱乱叫。 “你才疯了！你哥像命一样宝贝的女孩子，你怎么敢连她都打！一会儿，你看你哥不打死你！”游阿姨说着，把房间门给关上了。 楼上贺父贺母也惊呆了，但是片刻，贺母连忙让贺父进房关门，别再出去添乱了。 贺君山跪在地上，一点点挪到霍云初面前，抱住她的腿。 “我知道你委屈，真的出乎我意料。初七，别走。只要你不走，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加加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她没什么的。听到有谁说我坏话，就一定要打回来。真的，她就跟贺大毛一样，让她咬谁就咬谁。如果你有气，我就把她按住让你打一顿，她皮糙肉厚特别经打；如果你气我，棍子给你，想怎么打都行。”然后，贺君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登山棍，一定要塞到霍云初手里。 “你松开我，我好像……裤子上弄脏了。”霍云初真是烦透贺君山了，真的正常不过三秒钟，动不动就是死缠烂打不松手。 “啊？那，快去洗澡，我给你拿换洗衣服。”贺君山往后一看，还真是血渍渗出来了，连忙一把将霍云初抱了起来，塞到了一楼客房的洗浴室。 现在站不能站，坐不能坐的，不洗澡换衣服还能怎么办？ 没办法，霍云初只得打开了热水。 “游加加，你给我等着，看我哄好你姐，不弄死你！”经过游阿姨的房间，贺君山忍不住打开房间的门，冲着游加加吼了一句，然后马上去给霍云初拿衣服。 “你打人，你还哭上了。听妈妈的话，等会给霍姐姐道歉。你霍姐姐今天如果走了，你妈从此也在这个家呆不下去了！”游阿姨大概也看到了全过程，也是第一次知道女儿对贺君山的心意，但是毕竟是一直依靠贺家生活到现在，怎么反而给贺君山生麻烦呢！ “妈，我也是跟哥一起长到大的。刚刚你也看到了，哥并没有打回来，说明哥心里有我。你凭什么论定，我会输。”游加加还坚持着自己的固执。 “你哥不会喜欢霍姐姐以外的人，就好像刀叔也绝不会对千姨变心一样。这你还不明白吗？他没有打你，不过是看在我养大他的份上，跟你一点关系没有！你这么好，干嘛非要想跟你哥在一起？你哥永远只能是你哥！如果你还不肯认错，现在我就收拾行李带你离开这里！”游阿姨气坏了，一直觉得女儿听话懂事，怎么今天这么倔。 “妈，你别生气了，我去还不行嘛。”于是，游加加起身，来到了隔壁霍云初房间。 霍云初还在洗澡没出来，但是贺君山抱着一堆干净衣服进去了…… 他们都到这一步了？ 游加加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卟咚一声跪到了洗浴室门口。 “我不穿别人内裤。”霍云初烦死了。 “都是新的，我还让阿姨洗晒干净了。你今天第二天，量大，这是夜用的……” “你还说，滚出去！” “家居服穿好了再出去，暖气再大穿少了还是有点凉的。” “滚啊！” 过了一会儿，贺君山像扶祖宗一样把霍云初扶出来，就看到门口跪着的游加加，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 257：伴郎还成 霍云初不由感叹，这是什么家风，动不动就打，动不动就跪…… 但是刚刚确实是被她打了，也不想扶她，于是用胳膊提醒贺君山去扶。 但是贺君山也不扶，这小姑娘不知道哪里学的，让她别打还要打，而且打的不是别人，打的还是他的心脏宝贝，让她跪到天亮也不扶。 “脸疼不疼啊，要不要我拿冰块敷脸？哎哟，这嫩得像豆腐一样的脸，怎么得了啊。”贺君山把霍云初扶到床上坐好，然后轻轻吹着霍云初的脸颊。 “哪有那么夸张，我收了很多力气，打她只是吓吓她，让她以后别在你面前那么嚣张！”游加加看不下去了，不由说道。 “你才嚣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跟你说，你一直给我跪着，跪到天亮也不准起来！”贺君山一转头，吼了游加加一句，然后又在那里对霍云初献殷勤。 “你怎么回事，人家一个小姑娘，委屈得不得了，你还吼。”霍云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吧，贺君山赢了，于是向着游加加招了招手，让她起来说话。 “她小姑娘？她178，人高马大的，你看有几个男的比她高？人家小姑娘练跆拳道花拳绣腿的说是防身；她练散打的，一个能打五个，小姑娘……只怕你对小姑娘有什么误解吧。”贺君山见游加加刚打算起来，又一吼，游加加只得继续跪在那里哭。 “你是不是皮痒痒了？我让你把她扶起来说话！”霍云初真是头疼贺君山，总是一幅整不死就往死里整的态度，真不知道这小姑娘喜欢他什么。 贺君山见霍云初是真的想让游加加起来，这才不作声了，挑了挑眉头哼了一声。游加加自己就起来坐到霍云初旁边的沙发里，而贺君山坐在霍云初床边。 “喜欢你哥？”霍云初看了看长得人高马大的小姑娘，不由有些好笑。 游加加不作声。 “别冤枉我！我从来没把她当成女的过！”贺君山生怕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立马撇干净关系。 “我也喜欢你哥，怎么办？”霍云初白了贺君山一眼让他闭嘴。 追自己挺会的，怎么连从小长到大的妹妹，这点心思都不知道呢！ “你一样都比不过我！我哥总有一天会想明白，我等你们离婚！”游加加非常任性的别过脸去，不让霍云初看到她脸上的泪水。 “我这婚都没结，你就咒我离婚啊。”霍云初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还不知道这婚结不结得成。 “加加，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贺妈妈在贺爸爸的陪同下过来了，向游加加招了招手。 游加加出去了，霍云初也不敢像个大爷一样躺在床上，于是也跟贺君山出去沙发里坐下。 “加加，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亲闺女吧？你从小到大的过年红包，吃的穿的，没比大山少吧？你信不信千姨？”贺妈妈让游加加坐到她的旁边，然后拉着她的手。 “嗯。”游加加点了点头。 “当年是你刀叔追得我，这个你知道吧？你刀叔当时也不是没女孩子喜欢。在那个吃不饱肚子的年代，家里顿顿有肉的家庭倒也没几个。好多女孩子都有事没事去你刀叔家门口晃，还有个女孩子家也是菜场的肉铺子吧？也喜欢你刀叔，还跟你刀叔一块儿长大的呢，最后也没成。其实你刀叔是在陪他爸出摊的时候，我陪我妈去买肉，只是看了我一眼，后来就一直追我。这个不比谁认识谁更早，只是有的人有缘有的人没缘。这么多年你在我们家长大，你看到你刀叔这里那里花了没有？”贺妈妈又问。 “没有。”游加加摇了摇头。 “如果我说你还小，不太懂爱和不爱这种事情，你一定很反感。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一直把你当闺女，大山一直把你当妹妹。你也了解你哥，如果他喜欢你，你们早成了，不会等到现在。他哪里是个藏得住事的人？就是因为他从小就喜欢小霍，所以初中才会为了她打架被学校开除，所以他不留部队当军官跑回来自己创业，所以他一直打听小霍的事情总在找机会接近小霍。现在好不容易把小霍追到了，我们包括你，不都应该为他高兴吗？怎么能拆台呢？你刚刚说等他们离婚，这话千姨真不爱听。一是小霍现在还不一定答应嫁给你哥，二是……我怎么会希望我儿子离婚呢?千姨答应你，当你带男朋友回来的时候，千姨的红包一定不会比小霍小。今天你搞出来的这些不愉快，刀叔和千姨都当你还小不懂事，好不好？”贺妈妈语重心常，知道游加加不听游阿姨的话，不听大山的话，但是最听她的话。 最后，游加加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哭倒在贺妈妈的怀里。 “好了，到时候你哥结婚的时候，咱们给他做伴娘？”贺妈妈见游加加稍稍哭好了一点，然后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她做伴娘？她那身版做伴郎还成。哈哈……”贺君山指着游加加好笑，然后一看霍云初，马上闭嘴。 正聊着，霍云初手机响了，来电是任长杰，贺君山不肯让霍云初到别处接电话，非要贴着耳朵到霍云初手机上。 霍云初不想当着他的家人骂人，只得接通了电话。 “老大，我给罗书-记送了一盘卤鸡、一份汤圆，一份饺子。罗书-记很开心，让我谢谢您。不过跟您八卦个事，罗书-记不是一个人过春节，他办公室有个小姑娘陪着他，也准备了饺子。”任长杰不知道霍云初在什么环境里，电话一通就汇报起来。 “可以可以，礼多人不怪，他知道咱们在关心他就行了。好了，祝你新快乐，代我向你全家问好。然后初五咱们出发，到万宁值班。”霍云初简单的交代了一翻，这就挂了电话。 “听什么，还想听什么？”霍云初小声抗议。 “初七，能把男秘书换了吗？我觉得别扭。”贺君山也是有点忍不住了，虽然电话里很正常，啥暧昧的话都没有说，但是贺君山就是吃醋，就是不爽。 ------------ 258：催婚成功 “春节过后，我来把你们几个企业老板和有关部门协调到一起开会，研究一下你们项目落地的情况。到时候你抽空参加一下，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会把任长杰从潜龙带到万宁。”霍云初知道贺君山的醋精上身了，又打翻了醋坛子。 “我没怀疑过他的工作能力，我只是不喜欢有男人能获取你的信任，能近距离接触到你。”贺君山还是不爽。 “懒得跟你说。”霍云初本来有一堆道理可以讲，可是在他家里没环境讲，也不方便讲，于是不跟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只是把脑袋歪到他的肩膀上稍稍休息一下。 “哎，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啦？当年你妈高考结束后，我直接就去上门提亲了，没两个月你妈就嫁给我啦。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还不够了解？谈朋友是给不了解的人谈的，你们俩还有什么可谈的？你妈真的给你们看好日子了，明年好多日子都是好日子，就快点结婚呗，我的公公茶钱都准备好啦。”然后，贺一刀直啦啦地开了口。 “爸，我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催婚？别把我家初七吓着了。”贺君山全身一紧，生怕霍云初翻脸，马上向爸爸使眼色。 “现在都凌晨了吧，是不是应该说今年了？今年有什么好日子呀。”霍云初倒也没翻脸，还接了贺一刀的一句话。 “哎哟，你看嘛，我都记小本子上了。”说着，贺一刀真的拿出一个小本子，让游加加递给对面沙发上的霍云初。 还真是找人看过了，正月初九大吉，适合大婚摆酒。三月十七宜嫁宜婚，多子多福。五月二十日宜婚宜乔迁…… “正月就有好日子啊！”贺君山看得两眼放光。 “你先准备呗，五月二十日领证？”霍云初翻了翻，跟贺君山商量道。 “真的啊？你别逗我啊。我爹妈在这里呢！”贺君山先是一喜，后来又有些不敢确定。 “我以前一直觉得婚姻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因为我看到了我父母贫贱夫妻的悲凉，读了那么多书，也不想靠婚姻发家制富。但是我到你家后才知道，其实好的婚姻可以让人越来越好。我相信叔叔如果没有遇到阿姨，他的婚姻大概寡淡如水；我相信阿姨如果没有遇到叔叔，她的婚姻大概跟她的姐妹一样平常无奇。其实叔叔给了阿姨想要的，阿姨也成就了现在的叔叔。上次我进医院，叔叔阿姨或者你大概以为我会很生气，我会恨你，我会……情绪失控？其实没有，我只是单纯觉得身体好痛，但对于那件事只觉得是一个意外，哪怕失去子－宫，也没有那么害怕，因为我没那么想结婚想生孩子。只要你向我道歉，我们依然可以像以前一样好好玩耍。或者你不道歉，咱们就成路人也没关系。现在想想，其实是我没那么爱你，或者也没有那么爱自己，所以也没那么恨你，也没那么害怕。可是我到你们家以后觉得，我也想要有叔叔阿姨这样的神仙婚姻，我也想给你生个孩子，我也想好好的爱家人。以前总是欺负你，是因为我有你的偏爱有持无恐。以后，我不会欺负你了，我怕被你妹妹打。”然后，霍云初拉着贺君山的手，说了一段心里话。 “哦呵呵……那是，没有你妈，我还是菜场肉摊上一个摆肉摊的，哪能成为现在人人都要叫一声的‘刀总’呢！”贺一刀一把将老婆搂入怀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就是一口亲了上去。 贺母嫌弃地一把将他推开，做了一个骂人的口型，逗得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我要去放个大的庆祝一下。”贺君山麻溜地起身，就往大门口蹿。 “你放什么啊！你别真让禁鞭办的抓了！”霍云初无语了。 没多大一会儿，上百响的礼炮想起，跃上无尽的黑夜，在几万里的高空唱歌欢笑…… 贺君山回来拉着霍云初出去观看，爸爸也拉着妈妈出来，游阿姨也陪着游加加…… 幸福团圆，不过如此！ 第二天上午十点，贺君山拿着手机把霍云初摇醒，“有你喜欢的电影，咱们去看吧？” 霍云初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推开贺君山的手机：“我不喜欢白雪公主。” “不是啊，是七个小矮人啊，你那么矮，不是喜欢看七个小矮人嘛！”贺君山笑到变形。 “你有病吧。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觉得自己矮过，166很矮嘛！”霍云初真不知道他的笑点在哪里，不过这个点在别人家过夜也该起床了，于是懒洋洋地起身。 “你有166？你是穿了高跟鞋有166吧？嗯？小矮人。”贺君山拿了霍云初的衣服，催着她快点换衣服。 “嫌我矮？加加高啊，你怎么不喜欢加加！你是不是皮痒了，嗯？”霍云初烦贺君山不过，直接就扔了一枕头给他。 “没有没有，逗你玩的，就算你156还是只爱你。不是说了再不欺负我嘛，又打我。贺九他们来了，你是不是要起来给我撑一下面子？”贺君山把枕头放到床上，然后帮忙。 “内衣大了吧？这不是我的码子，你是不是拿了加加的！”霍云初一根手指挑着内衣，眼神就要把贺君山杀死。 “怎么可能是别人的，都是我年前为你准备的新衣服，过了水的。你不觉得在我的努力下，你的胸……变大了一点吗？”贺君山说着，伸出手指勾起霍云初胸口的衣服，再一次与她确定了一下尺码。 “你真的是……”然后，枕头再一次朝着贺君山飞了过来…… 潜龙县的年前年后是最冷的时候，罗正业一个电话，就把打算回家过春节的席书容给叫到了县委办公室，陪他过春节。 “你怎么跟你爸妈说的。”罗正业锁上了办公室的门，把席书容抱在怀里亲。 只怕是这辈子，只有席书容最听他的话。 哪怕是齐玫，也是他追了好久。 “我就说我在凌天实习的单位欺负我是实习生，让我春节值班啊。还能怎么说，难道说我到你这里来了？”席书容淡淡地回答。 别人谈朋友都公平透明，哪怕有的同学做小三都做得十分高调。而罗正业未婚，她未嫁，怎么就这么躲躲藏藏的。 ------------ 259：孩子爆光 “委不委屈？”罗正业这里摸摸，那里摸摸，过了瘾后问席书容。 “不委屈。”席书容小声回答。 怎么会不委屈？ 她那么努力的读书，考上省内最好的大学，长得也不差，学校里也不是没人追。可是，偏偏被罗正业蒙了心，就想跟他在一起。 “瞎说，怎么会委屈？等你大学毕业了，我就跟你爸妈去提亲，好不好？”罗正业只想把席书容留在身边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而且她这个年纪又特别好骗。 “你不是要跟颜姐结婚的吗？”席书容很惊讶，不由问罗正业。 “你颜姐在办离婚，心情不好，我陪陪她。而且，她第一次不选我，后面也不会选我。都是成年人，一起玩玩。可是你不同，你是我的小姑娘啊，我可要对你负责啊。”罗正业说着，还把席书容拉过来，正面看着她，真喜欢她这双单纯到可以一眼望到底的感觉。说真的，见了那么多女人，可是没有哪个女人眼里像席书容这般，一点欲望都没有的。 “可是，颜姐就算不跟你结婚，也不见得能同意你娶我。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用的也不一定会给我。你看她一柜子的名牌包包，好多都不用，也没说送一个给我。”席书容翘着小嘴，然后躺到了罗正业的怀里。 “喜欢包包啊。改天我送你几个。咱们不要别人用剩的，咱们用新的。”说起来，罗正业啥也没送过席书容东西呢，于是取了手机给姜燕姿打去电话。让她帮买两个包，20岁小姑娘用的，正月十五之前需要。 姜燕姿秒懂，马上答应下来。 “我只是举个例子，我不要包包的。”席书容就好像已经收到了包包一样，开心不已，躺在罗正业的怀里撒娇。 “想不想在办公室里……嗯？”罗正业说着，把席书容已经抱进了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 其实席书容不想，一点也不想，只不过罗正业想，就依他…… 但真的是漫长的忍耐，不知道为什么罗正业体力那么好，不知道为什么他花样那么多，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知疲惫，不知道为什么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半夜，席书容想起来喝口水，觉得两条腿生疼，站都站不起来…… 叶廉诚在万宁值了两天班，然后回凌天与姜燕姿一起带孩子。 好多年家里没有小孩子了，而且以前有的时候叶廉诚也没有管过，这一次完全像是新手爸爸一样兴奋与开心。 “小石头没出去过吧？咱们今天把他带出去逛逛？买点玩具和新衣服？”叶廉诚怎么看也爱不够，抱了一整天了，醒着抱，睡着也抱，真是爱不失手。 “你要带他出去？我可不行。这几天阿姨春节休假了，可累死我了，完全搞不定。”姜燕姿在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惊呼叶廉诚心血来潮。 “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而且可能是你最后一个孩子，怎么不上点心呢！春节就光顾着给自己买了吧，从头到脚都是新的，看看小石头，衣服小了一截也不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后妈呢！果然孩子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就不知道疼。”叶廉诚摇摇头，自己开始收拾出行的东西，奶瓶、保温水壶、奶粉盒、纸尿裤…… “老叶，你说话要凭良心的。就光是从我身上取卵子，那么粗的针管扎了我多少次，是你替我挨的吗？我遭了那么大的罪，你不也在跟那个蓝佳音鬼混吗？还有大年三十正月初一，都是我一个人在管孩子，你帮忙了吗？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不是跳着脚玩？还说我对你孩子不好！你爱找谁找谁去，我不去了。”姜燕姿把脸一拉，转身就出了房间。 “哎……我刚才什么也没有说啊，怎么又生气了？走嘛走嘛，在家吃外卖也不想吃了，咱们一家三口去外面吃。就吃你最喜欢的那个寿司？”叶廉诚像哄小孩子一样，把姜燕姿哄好了，又回来一手推孩子一手拉姜燕姿，背上还背了一个妈咪包。 姜燕姿看了看叶廉诚，有点好笑：“果然没老婆帮你打理，这衣品就直线下降。我决定给你买几套衣服换换。” 说着，三个人愉快地出了门。 在商场东逛逛，西逛逛，买了一堆的幼童用品。然后姜燕姿又拉着叶廉诚买衣服，让他上班就西装革履的，平常应该穿减龄休闲装。才一会儿功夫，就把叶廉诚打扮成了户外运动员，户外服加运动鞋果然给叶廉诚减了五岁。 “染个头吧，你白头发好多了。”姜燕姿又拉着叶廉诚。 “45都过了，马上奔5,还染什么，长出来的还是白的。”叶廉诚不想染，但还是被姜燕姿拖到理发店门口，好死不死的遇到了刚刚做完头出来的孙静凌。 孙静凌好像真的是逆生长了，明明45岁的人了，却看上去不到40。 本来是齐耳短发，刚刚还烫了一个纹理染了一个色，瞬间就减龄10岁。 孙静凌以前很少逛商场，也是近两年喜欢没事就往商场逛。 叶廉诚也不喜欢逛商场，跟孙静凌结婚近二十年从来没有陪她逛过商场。 所以今天的相遇，两个人都惊讶无比。 再然后，婴儿车里的宝宝，再一次震碎了孙静凌的三观。 叶廉诚都46了，是怎么想不开还生了一个老二？ 看这大小，应该是没有离婚的时候就有了吧。 但是孙静凌与姜燕姿一直有联系，说每个月见面都不为过，没见她怀孕啊！ “儿子呢？”叶廉诚有点心虚，生怕儿子在孙静凌身后冒出来，不由第一句话没有问候反而是…… “你还有脸问？你儿子不是你自己推在手上吗？”孙静凌冷冷一笑。虽然说离婚半年了，可这孩子应该也有半岁以上大小吧？ “你知道我问的是谁。我问的是森森。”叶廉诚觉得跟孙静凌讲话就是特别费神，但现在离婚了还是耐心回答。 ------------ 260：更加激进 “你要找他吗？是要给他发红包吗？我给他电话？”孙静凌又是冷冷一笑。不是早就对叶廉诚死心了吗？为什么在看到他又有了一个孩子的时候，心里会那么疼。 这个婴儿车里的孩子，倒不怎么像姜燕姿，反而跟叶廉诚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叶廉诚想不承认都不行！ 森森大部分还是像孙静凌的，但这个孩子，简单就是叶廉诚的翻版！ 欺骗！ 而且是几十年的成酿欺骗，将孙静凌仅剩的一点自尊完全撕碎！ “我以为你们跟以前一样，会去森森老家过春节，就没跟你们联系。”叶廉诚看到了孙静凌脸上强压下的风暴，于是马上将她以前的工作进行肯定。 “你没跟你父母说我们离婚的事情，打算让我带森森回去跟他们说？还是说，你觉得咱们离婚了以后，我还有义务去受你父母的侮辱？还是说，你觉得你父母的养老问题没有因为我们的离婚而终止，将伴随我和森森终身？还是说……你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个人！”最后，孙静凌咬着牙关，狠狠地骂了一句，扭头就走。 但是最后，在姜燕姿的面前停下，看了看姜燕姿：“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么大牺牲，我也没想到你会赴我的后尘！叶廉诚就不是个东西！” 望着孙静凌的背影，叶廉诚长长舒了一口气：“别往心里去，她一直就是这样。” 姜燕姿拿出手机，给叶廉诚转了两千块钱：“给森森发过去吧，这是爸爸应该做的。” 叶廉诚眼眶有些湿润，将姜燕姿搂入怀里，吻了吻她的头顶：“为什么我人生前半场一直是在遭罪，原来老天是在磨炼我，让我后来能遇到你。燕子，你真是我的天使。” “你……不要去看看你父母吗？”姜燕姿问。 “他们春节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今年春节孙静凌为什么没带孩子过去给他们拜年。我说孙静凌工作有调整，很忙，所以就没过去。其实我以为，孙静凌应该也会接到我父母电话，应该还是会过去的。只是没想到今年，她真的没有过去。我父母给我电话并不是想我或者是想森森，其实就是今年没有收到孙静凌额外给他们拜年的钱。去年我跟她冷战那么厉害，她都还是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年没有去……哎，离婚了，算了，不怨她了。一年也就两万块钱，以后你帮我给吧。”叶廉诚提起自己的家庭，就有些头疼。 “肚子好饿，先吃东西吧。”姜燕姿也不爱听他家里的事情，于是拉着叶廉诚到顶楼餐厅吃东西。 叶廉诚整个过程吃的心惊胆寒，生怕又遇到孙静凌。 这辈子，只怕都忘不了孙静凌那双想要吃人的眼睛。 叶廉诚把姜燕姿发给他的两千块钱收了，然后转发给了儿子叶子森的微信，告诉他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 儿子没有收钱，而是反问了一句：“考上好大学之后呢？找个我妈那样的官二代女人，然后我就可以躺平了。” 叶廉诚气急，恨不得把手机给砸了。 他承认，他是因为走捷径找了孙静凌。但是他不努力吗？他40多岁才当了万宁的市长，人家霍云初才26岁就当上了万宁的副市长，他在孙静凌身上到底是讨到了多大的好，生个儿子还跟自己不亲！ “怎么啦，发那么大脾气？”姜燕姿把叶廉诚的手机一解锁，就看到了叶子森与叶廉诚的对话。 叶子森16岁了，也是个小大人了，也有了自己的思想，不是别人能随便左右的。 然后，叶子森又发了一大段话。 “妈妈刚才跟我说，你们去年年中离婚了，让我不要再收你任何的钱，不要与你有任何的往来，怕我被你带坏了，长大了做一个跟你一样不负责任的男人。我觉得你们离婚既是我意料之中又是我意料之外，意料之中就是你从来不着家，从未为这个家付出过什么，妈妈跟你离婚是必然。意料之外就是你离开了我妈，你还是个什么东西，你怎么肯离婚！我没有听我妈的话，你的钱我收了，而且你给少了。以前的账我就不跟你算了，请你以后每个月给我付五千块钱生活费，还有五千块钱学费，直到我大学毕业。如果拒绝，咱们法院见！” 随后，就是接收转账的声音提醒。 姜燕姿还是默默把手机还给叶廉诚，虽然知道他一定更加恼火，但还是有必要提醒他看看，毕竟小孩子做事可能更加激进。 果然，叶廉诚看到信息后，直接就把手机给砸了！ 果然什么脾气的女人，就生什么脾气的孩子，这是写在基因里的东西，叶廉诚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太草率了，与孙静凌结婚真的是太草率了！ 还生了叶子森这么个孙静凌升级版，这是想气死谁！ “小孩子不懂事，你别生气了，把手机砸了再卖，不也得小一万？走吧走吧，下去买手机，然后我每个月给森森一万块钱，先把孩子的情绪稳定下来。森森都是高中生了，别让他花心思在父母的事情上，到时候考得不好可得怨你一辈子的。”姜燕姿轻轻摇了摇叶廉诚的胳膊，然后拉他起来。 叶廉诚心里翻江倒海，他年轻的时候，姜燕姿才刚上小学吧，要遇也遇不上啊。 怎么这么好的女人，让他这么晚才遇上呢！ 孙静凌回家，跟儿子简单说了一句跟叶廉诚离婚的事情，然后关在房间里哭了起来。 好一会儿，不哭了，叶子森敲门进来，把手机与叶廉诚的微信聊天记录给孙静凌看。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要他的钱干什么？他是个人吗？再说，他根本就没有钱，这么多年他的工资卡都在你爷爷奶奶的手里，他上哪儿每个月搞一万给你？他所有坏事做尽了，你还要让他贪污受贿做全了吗？”孙静凌扣上手机，忍不住抱着已经170几的儿子又哭了起来。 ------------ 261：毁了她！ “妈妈，你怎么这个时候都这么善良？他欺负了你一辈子，你都不会还手的吗？凭什么你为他洗衣做饭生孩子，他一分钱都不出？我长这么大，是喝风长大的吗？外公外婆的钱也是钱，凭什么他们要用养老的钱贴我爸那种白眼狼？养我是他的责任！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就算逼得他贪污受贿被抓起来，也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你们都离婚了，你不踩他一脚都是够念旧情了，你还担心他会不会被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叶子森说到最后，几乎都是开吼了。 他真希望吼醒妈妈，让妈妈不要为了爸爸犯的错不断折磨自己。 “孩子，他是你爸爸。你真的希望以后走出去，别人说你有个牢改犯爸爸吗？”孙静凌知道儿子是心疼她，可是孙静凌依然希望叶廉诚平安。 “妈妈，你一直为他着想。如果今天你没有遇到他，他会记得他有我这个儿子吗？我特别支持你跟爸爸离婚，你知道为什么吗？父母是孩子任何事情的启蒙老师，你说你是希望我长大了像你，在家里一直付出不求回报，被爱人几十年如一日的忽视；还是希望我像爸爸，天天以加班为由对家里不管不问，回来还冷暴力老婆孩子？妈妈，我希望你勇敢。你有爱一个人的能力，也应该有毁一个人的本事。爸爸那样不知好歹的人，你就应试端起猎枪干掉他！如果你放纵他，别说我瞧不起你，也给我未来的婚姻做出了一个非常错误的榜样！”16岁半的叶子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一翻话说得……孙静凌五体投地。 确实，她与叶廉诚都没有给孩子做一个好的示范，让孩子认为家庭关系不是爱人就是敌人。 她可以容忍叶廉诚继续忽视她的感受，但却不能纵容叶廉诚继续这么忽视孩子的成长。有一天儿子变成了婚姻中的她，或者是叶廉诚，她真的会受不了！ 春节过后，万宁市果然大换血，书－记是外省调过来的苏遇景，今年才37岁，相当年轻有为。企业成长起来，在外省小市做过市长和书、记，据说是凌天人，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李端阳确实下来任市委组织部部长了，一脸阴霾气，谁见谁讨厌。万宁市委宣传部部长由赵静雨担任，她是罗正业同学，以前霍云初与她见过面。万宁市政府办公室也来了一些新鲜血液，其中办公室机要室来了一个漂亮小姑娘付如兰，还是应届毕业生才22岁。各业务科室的单身小伙子们，也都有了释放压力的去处。 第一次常委扩大会议，要求并不是常委的霍云初也列席参加，于是第一次见到了人俊有才的市委书-记苏遇遇。穿着雪白的衬衫端坐在前台侃侃而谈，既有儒雅的书生气质，又有精明的政客气质，是霍云初见过最有形象最有内涵的领导之一。何光炬也不错，大概是年龄的原因，也大概是气质的原因，与他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具体哪些不同，大概需要日后慢慢了解以后才知道。 会议结束后，叶廉诚给霍云初打电话，说是晚上几个常委聚聚，相互之间熟悉熟悉，请她也出席活动。 如果这次活动没有李端阳，霍云初大概想也不用想就答应了。但是这次活动不仅有李端阳，而且搞不好还是他组织的。并且霍云初没资格参加的活动，特意被叫上，实在是太刻意。 可是叶廉诚开了口，也不能不去…… “放心，我让姜总也过去，毕竟现在八项规定，不管哪个单位都没有这方面经费，单总得有人买。而且遇景书-记也过去，你顶多听几句冤枉话。不管做什么工作，都是看长线，肯定不是李端阳一句两句能把你说坏的。”叶廉诚知道霍云初的顾虑，于是把能让霍云初放心的因素搬出来。 毕竟这几天姜燕姿在处理化工厂分割处理变卖的事情，成天往返于市委市政府各部门之间，与分管工业的副市长也是打的火热。 让她买单，确实比较合适。 而且李朝阳的事情发生的时候，虽然叶廉诚不在潜龙县，但这件事早已在省内被传的沸沸扬扬，各种版本都有，就连不爱八卦的叶廉诚也听到了不少。 但是只要用点理智就能知道，是李朝阳有错在先，一直想骚扰霍云初。霍云初男朋友就算不是黑社会，也该想打死他。至于派出所最后为什么放人，大概就是霍云初或者是她男朋友有什么强大背景，就连李端阳也搞不定的背景。 “好的，我按时间到。但是一会儿，我不胜酒力，还得叶市长关照啊。”霍云初没有办法，只得点头同意。 而后不放心，把晚上吃饭地点发给了贺君山，让他恰准时间接她。 贺君山也听说李端阳到万宁了，收到微信后直接驱车赶往吃饭的酒店，饭都没吃就打算在酒店门口等着霍云初出来。 但是等霍云初到达酒店包间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姜燕姿的身影，叶廉诚解释是李端阳说企业家参加这种聚会不好，让她提前买单离开了。 霍云初有了一种强烈不好的预感。 叶廉诚作为市长，常委班子里时间最长资历最长的领导，先是给大家做了介绍，然后站起来举杯。 “我来万宁刚刚一年，经历了万宁领导班子成员变动最大的一年。欢迎遇景书-记，欢迎端阳部长和静雨部长，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团结在遇景书-记周围，把咱们万宁发展成为省内第二艘航母集群！”然后，叶廉诚一口饮进。 大家都跟着干了第一杯酒。 然后苏遇景又举杯，谦虚又热情的发表了一番讲话，大家连续推进。 李端阳的目光一直就在霍云初身上，一直默默的关注着她。其实她很有商务礼仪，既谦虚又谨慎，说话温和不拖泥带水。如果没有堂弟李朝阳的事件，只怕李端阳也会很欣赏这个女孩子。 不过堂弟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像个活死人，全是拜这个女孩子所赐。李端阳只想抽她的筋拨她的皮，都不足以解恨。 所以他要慢慢的毁了她，让她也像他堂弟一样，变成一具可以活动的活死人。 ------------ 262：被人糟蹋 霍云初按着职务排序敬了一整圈，最后来到了李端阳的面前，她知道她逃不过去的。 “李部长，很高兴再次与您相遇。我在调往潜龙县报社之前，您曾经到潜龙县考察过我。在报社的半年时间里，虽然很辛苦，但是让我沉下心来学习了不少东西。这一段历练真的弥足珍贵，非常感谢。我先干为敬，您随意。”说完，刚想喝酒，不料被李端阳按住了酒杯口。 “我已经看出来霍市长酒量了得，先不着急喝酒。我是首都大学毕业的，十年前，省委组织部的部长是我的校友。这一任的省委组织部部长是我的嫡亲老师。我跟霍市长一样，一路上都受到了不少人的提携和帮助。所以我觉得，我跟霍市长可不止一杯酒的情分。”李端阳这才松开了霍云初的酒杯，先干为敬。 听似平淡无奇的一段话，但霍云初听出了里头的深意。李端阳的意思无非是告诉她，他的后台足的很。 霍云初有些尴尬的一笑，也将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但是，酒精考验的霍云初马上觉察出杯中酒不对劲。 刚刚李端阳用手盖住她酒杯的时候，给她下药了。 霍云初马上要离开包间去洗手间，把刚才喝过的酒用手抠出来。 但是还没来得及转身，手腕被李端阳拽住。 “霍市长要着急去哪里，刚刚我已经说过了，我跟霍市长不止一杯酒的情分。”说完李端阳给霍云初又倒了一杯酒，然后自己也到了一杯酒。 “霍市长到潜龙县云槐镇任副镇长的时候，听说是笔试面试第一名。而我当年考进省委组织部的时候，与霍市长一样，都是笔试面试第一名。你说这样的缘分，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喝一杯？”李端阳的嘴角挂着笑，很有深意的看着霍云初脸上的表情，想看看她到底能忍多久。 “李部长，霍市长其实也就找你一脚到万宁市任副市长。一个女同志酒量有限，今天是第一次组局，却不是最后一次组局，咱们来日方长。”叶廉诚也看到了霍云初紧皱的眉头，以为霍云初喝高了难受，于是端着酒杯过来，想做一个和事佬。 毕竟今天这个局，是李端阳借叶廉诚串成的。不管是谁出了事儿，叶廉诚都有推卸不掉的责任。而且当时说服霍云初参加这个局的时候，也表明了自己会保护她。 毕竟在省内，省委组织部部长就已经顶天了。霍云初再有背景，也应该超过不了这个背景。现在谁都知道李端阳的背景，但却没人知道霍云初的背景，所以一切还是以安全为妙。出了这个局，他们谁杀了谁，谁捅了谁都与叶廉诚无关。但是在这个局上，叶廉诚不能让任何人出问题。 “叶市长的干部事项报告上清楚的写着，去年已经离异。建议不要随便对女同志表现出关心，不然容易让人引起误会。”李端阳并不放手，也并不在劝霍云初喝酒，他只是在拖延时间等着药效发作。 “李部长你也是一个已婚人士，抓着未婚的霍市长手干什么？该不是觉得霍市长比我长得好看，只想跟霍市长喝，不想跟我喝吧。”赵静雨端着酒杯起身，来到霍云初和李端阳的中间，轻轻的拉开了李端阳的手，然后与李端阳喝了起来。 霍云初终于得以自由，连忙冲出包间来到洗手间。但是完全在李端阳的预料之内，酒已经被身体吸收了部分，根本抠不出来。 霍云初觉得整个人都好热，心好慌，颤抖着取出手机，想打给贺君山。但是刚刚拨出电话，没等接通手，机就掉到了马桶里。 “啊……”霍云初压低声音，关在马桶间里嘶吼一声。 她觉得她整个人都要炸了，脑子越来越疼，渐渐失去了意识。 最后一刻，突然想起贺君山曾经说过，用凉水可以让人清醒。 冲到洗手盆，不停的往脸上胸口拍水。 正月十五还没过完，天气挺凉的。霍云初从头到脸到上身全部打湿，也无济于事。 轻薄的羊绒衫贴在身上，却像盖了一件着了火的被子，让霍云初想当众脱衣服。 没有办法，她又一次冲到了马桶间锁上了门，然后用马桶盖拼命的夹自己的手腕，好让自己产生疼痛意识，让自己一直保持清醒。 可是药力太猛，霍云初手腕夹的乌紫也感觉不到疼痛。 霍云初要疯了，一边流着泪，一边抑制着自己的哭声，似乎眼前出现了幻境。 贺君山就在酒店门口，刚刚看到霍云初给他打电话，还没有来得及接通，电话又被挂断。再打过去，却是已经不在服务区。 贺君山知道出事儿了。 像一颗子弹一样从车里冲了出来，然后准确的到达了包间，里面一桌人还继续推杯问盏，好不热闹，唯独没有看见霍云初。 “霍市长呢，我找霍市长。”贺君山微微喘着气，看着一屋子不太熟悉的人。 李端阳猜出这人就是贺君山，当然不会告诉他霍云初去了哪里。 叶廉诚因为知道李端阳的背景，见李端阳不作声，他也不方便此刻说出口。 倒是赵静雨装作无辜的样子：“好像是去了洗手间吧。” 贺君山连忙冲到公共洗手间，站在女厕所外大喊：“初七，你在不在里面？初七？” 从女厕所里走出来一个女的人，看了看贺君山说：“我听到你们有个女的在哭，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贺君山一听到这话，连忙冲进了女厕，也不管有没有其他的人，一间一间推开找。 “啊，流氓！” …… 再推开倒数第二间隔间后，看到不人不鬼的霍云初正蹲在马桶角落里哭。 从头到脚都湿透了，手腕上还留着鲜血。 “初七，没事了，我来了，我是大山。”贺君山连忙脱下自己的长风衣，将霍云初整个人都裹了起来，只觉得心脏像被谁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霍云初已经不认识谁是谁了，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水，嘴上说着不要，却一头扎进了贺君山的怀里，主动索吻。 贺君山要疯了，他心尖尖上的人，却被人糟蹋成这副模样。 ------------ 263：排山倒海 不管不顾的将霍云初直接从厕所抱了出来，然后塞进自己的车里。 霍云初像一条水蛇，一直主动往贺君山身上爬，一边哭一边爬，抓伤了贺君山的脖子，哭的贺君山心烦意乱。 “初七乖，现在不行，我带你回去。”明知道现在霍云初什么人也不认识，什么话也听不到，但是贺君山依然耐着性子帮她记好安全带。 霍云初得不到缓解，痛苦的拿头撞车窗，几次差点逼停贺君山的车。 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车子终于在家楼下停住，然后像打架一样把霍云初带上了楼。 霍云初全身都是伤，连额头上都红肿一片，心疼的贺君山抱着霍云初哭。 李端阳，只怕你也想变活死人！ 打开洗浴室的水龙头，帮霍云初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霍云初死死捂住胸口哭，一直喊着不要，还用头去撞浴室的墙。 霍云初从来没有受过任何训练，但是被下药后却忍受了这么久，她该是有多痛苦，多难受，多无助，多绝望…… 当贺君山一边安抚霍云初，一边进入的时候，霍云初不再反抗，但是泪水怎么也断不了线，整个过程都是纠结哭泣中完成…… 第二天霍云初很晚才醒，头痛欲裂，全身疼痛。刚刚抬了抬手，觉得手臂像是骨折一样疼的抬不起来…… “啊……”霍云初惊呼一声。 贺君山马上扶着她额头，“乖，在家了。”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我是不是出事了？大山，不要离开我，我好怕……”脑子终于清醒了，霍云初把脸埋进了贺君山怀里。 完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点印象没有？ 霍云初脑子一片混沌，实在是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自己昨天一身的伤，难道被人沦j了？ 如果是这样…… 想到这里，霍云初猛的推开贺君山，抱住自己的头，“你走，你马上走，我不想见到你！” “昨天是我在酒店把你带回家的。你在酒店表现很好，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让小六把昨晚监控买回来了，不信你自己看？昨晚在家的人也是我，乖。一直是我。”贺君山太有经验，生怕霍云初醒过来自己折磨自己。 “我不信！你最会骗人！我昨天明明……”一想到昨天在幻境中与一个陌生男人拉扯不清，霍云初痛苦的闭着眼睛哭。 那个男人好像是李端阳又好像是李朝阳，或者是一群她根本就不认得的人，反正让霍云初极端反感…… 其实霍云初一直很坚强，鲜少哭。倒是贺君山爱哭。至少在霍云初面前哭过无数次。 可是这一次，霍云初哭了，真的太可怕了，那么多的镜头根本就不敢想。 “我们看监控好不好？我们家客厅也有监控，我们一起调出来看回放好不好？”贺君山知道霍云初痛苦，只能抱着她好好安慰。 “你出去啊，我求求你了还不行嘛！你出去……”霍云初抱头痛哭，她最难堪的一面不仅仅暴露在外人面前，还暴露在了贺君山面前。这种痛，只怕是自尊心超强的霍云初，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我做好了吃的，有你喜欢的生煎包，两面都煎金黄的那一种……” “你出去啊！” 贺君山被赶了出去，有些恼火，握了握拳头，拿了外套就出了门。 今天周四，李端阳在上班，贺君山直接就开车到了市委大院，闯进了李端阳办公室。 李端阳正召集部里所有科长分别谈话，了解情况，见了贺君山，不由让谈话的科长先行回避，然后笑盈盈地看着一脸怒气的贺君山。 “早就听闻贺总一表人才，多金多情，追霍市长豪掷千金出手阔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李端阳还起身为贺君山倒了一杯水，然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据说潜龙县的李县长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不知道李部长有没有去探望自己的堂弟呢？还是说李部长觉得李县长不太可能醒过来，所以也懒得去探望了？”贺君山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威胁李端阳。 “坊间传闻，说李县长是贺总打伤的，这里也没有别人，不如你证实一下？”李端阳眯了眯眼睛，看着年轻的贺君山，不信他能不露破绽。 “李部长是在怀疑一个野战部队特种兵的实战能力？我一拳就能打死他你信不信？打个半死不活不是我的作风。”贺君山不是傻子，这里没有别人，但很可能有监控或者他有手机录音。 “呵呵……咱们两个大男人，别聊些传闻了。言归正转，贺总找我有何贵干？我们党委系统可没有招商任务，与企业老板没什么往来。”李端阳有些窝火，但隐忍住了。 “昨天霍市长被你灌酒喝高了，今天请假没有上班。八项规定里面，你们党政干部不能超标聚餐吧？酒店监控在我手上，不知道李部长有没有什么感想心得跟我交流一下呢？”贺君山敲了敲桌子，一幅无所谓的态度。 “昨天的局是叶市长组的，让山峰集团的姜总点餐安排，单却是我最后私人买的。酒水是姜总带的，我给姜总发了两千块钱红包，姜总收了。昨天一共消费两千六，这是买单小票，并无公款消费，接受贺总的监督。”说着，李端阳把昨天吃饭的小票拿了出来，推到贺君山面前。 果然李端阳这种小人，早有防备。 “昨天组局好多人在场，还有不少职务比您高的人也在场，对昨天的事情应该也有所议论。李部长是不是以后做事谨慎一些，万一有您落单的时候呢？”贺君山挑了挑眉头，耳边尽是霍云初昨晚的哭泣声，不由让他收紧了拳头。 “我是首都大学毕业的，国内顶尖学府。我身边的人和事都比较高级，确实不会与小人过招。贺总提醒得是，我以后会注意。毕竟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李端阳微微一笑，知道贺君山的报复会排山倒海的来了…… ------------ 264：脸色发青 “我知道李部长身边的人都比较高级，不像我这个初中都没毕业的暴发户。不过我手上有几个矿，听说现在办证手续收紧，好像得有国家部委级领导点头才能开采。本来还想拜托李部长帮我签线搭桥关照关照，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这几天几个证都办下来了。最近我也打算去一下首都，去感谢一下关心照顾我的几位领导，不知道李部长要不要也一同前往，毕竟有些关系再好也得隔三茬五的维护。”贺君山笑笑，压低声音对着李端阳的耳朵说了几句，然后敲了敲桌面上李端阳正在录音的手机后起身离开。 李端阳脸色发青…… 上次霍云初被他整到了报社那个烂摊子，本打算让霍云初烂死在那里，没想到不足半年不降反升到了万宁做副市长。 当时是常务副部长席泽山给他指令，让他去考察霍云初，他安排曲晓东去。 没想到曲晓东考察完了回来写的报告，把霍云初写成一朵花，说是霍云初将十几年的烂摊子整治的井井有条，所有人都积极工作，团结奋进，潜龙日报也是上档升级，既有创新又保留传统特色，得到了潜龙县领导班子成员一致好评。 本来打算安排她回城，到凌东区任副区长，李端阳顺手推舟，都说她好都说她棒，那就让她到万宁，然后自己也到万宁，看他不亲手整死她！ 原以为霍云初是靠美色巴结到了省里某位领导，所以解套，没想到是贺君山！而且贺君山的关系，不止是省内！ 贺君山返家途中，给家里打电话，然后又给贺六打了电话…… 回到家里，霍云初红着眼睛一动不动，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见到贺君山，又号啕大哭：“我以为你真的走了，不要我了。” “胡说，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不管你怎么打我，怎么赶我，我都不会离开你。”贺君山脱了外套，心疼地把霍云初搂到怀里。 “我不想上班了，我想辞职，我想跟你妈妈一样，做个全职太太，你养我好不好？”霍云初收住了泪水，然后抬头看向贺君山。 “好哇。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贺君山柔声安慰。 “我的镯子呢？你看到我镯子没有？”霍云初昨天都戴着，今天怎么没有了？昨天落在哪里了？ “昨天你在洗手间的时候，把手磕伤了，镯子磕碎了，我没捡。没关系的，我妈那东西多，改天我再找她要一个给你。”贺君山昨天确实是看到镯子碎了一地，确实是没顾上。 “那个镯子很贵吧？”霍云初还是不放心。 “再贵也没你胳膊贵，傻瓜，我们家没人在意那东西的。”贺君山继续安慰。 “你脖子怎么了？昨天跟人打架了？”霍云初把贺君山的衬衫领子扒下来一看，好几条血口子。 “哪个男人打架会抓人脖子？是你昨天抓的，傻瓜。”贺君山把衬衫领子扯了回来，然后握住她的小手。 “昨天，从头到尾都是你吗？”霍云初又想哭了，昨晚的事情她不想回忆，一丁点也不想回忆，可是又不得不回忆。 “我现在陪你看监控，别瞎猜。”然后，贺君山把Ｕ盘插入电视屏，点开了画面。 “你看，下午四点姜燕姿带着酒水进酒店点餐，四点半不到就离开了。你看，你们是6点前后陆续到的，你们同桌还有一个女的，是不是？再然后，7.15你从包间出来了，直接进了洗手间。我们回放一下洗手间门口的视频，从下午两点开始，一直没有男人进是不是？我给你快进一下，直到你进去，也没有其他男人进，是不是？你再看，我来了，我在门口喊你，是这个女的告诉我里面有个女生在哭，大概是我要找的人，所以我进去了……你看，我用大衣把你包住了，没有任何人看到你的脸，我抱你出来的，看到没有？然后我带你回家了，车上也有监控，如果你要看我也可以调给你看。”再然后，贺君山边播放监控视频，边在一边讲解。遇到霍云初有疑问的，再耐心回拉回放。 “这视频是你做的吗？”看完了，霍云初还是有点不相信。 “怎么可能，上面有时间节点的，而且我也没那本事。别瞎想了，我今天早上用你手指解开了你的手机，帮你向叶廉诚用微信文字请假了，说你病了。还接到了任长杰电话，说跟你确认一下周五早上的会，我让他推到周一了。我妈病了，今天陪我回家看看她好不好？”贺君山说道。 “阿姨怎么了？”霍云初有些吃惊。 “不知道，估计是更年期到了，好几天睡不好，天天骂我爸，把我爸骂得都给我打电话求助了。今天还请老中医把脉在吃药，还说不舒服。我平常也没空在家照顾她，刚好这几天有空，咱们一起回去看看？”贺君山说道。 “可是我……”霍云初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昨天头疼死了，今天脑门上应该还有些红肿吧，这幅狼狈样子她真的哪里也不想去。 “来，看看镜子里，还是漂亮的小仙女。昨天晚上，我一晚没睡，都在用冰给你敷红肿的地方，你看不认真看都看不出来。还有你的胳膊，只有破皮的地方，但是一点也不红肿。长袖一穿，又是漂亮小姐姐。”贺君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小镜子，知道她最在乎外表，所以特别用心。 “谢谢你，大山。”霍云初伸手抱住贺君山，这会儿才觉得内心稍稍平静了许多。 “来，咱们吃点东西，然后去我家。”说着，贺君山吻了吻霍云初，然后抱她到餐厅，又把食物加热了一会儿，这就安排她吃了一些东西。 到贺君山家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贺妈妈好像并没有哪里不舒服，气色红润的坐那客厅刷手机，见霍云初和贺君山来了，连忙起身拉着霍云初的手。 ------------ 265：当场打脸 “哎哟，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天天睡不着，天天睡不着，看到你刀叔觉得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就想骂他。刚刚约了两个按摩师，我把刀叔赶去做饭了，先给我们俩按按，解解乏。”说着，带着霍云初到了一楼上次给她住过的客房，里面有两张美容院的小床，脱了外套就趴了上去。 霍云初全身上下都疼，但是又不好拒绝贺母的好意，还是听话地跟她一起趴了上去。 按摩师手法很好，按得并不疼，却很有舒缓作用。 本来今天上午十点才醒，这会儿又被按着按着睡着了。 贺君山悄悄走进来，将睡着的霍云初抱到自己的房间床上，一直守在她旁边让她多睡一会儿。 霍云初的生物钟完全混乱了，半夜醒来摇醒了一边的贺君山，让贺君山给她找吃的。 贺君山见霍云初主动要吃东西了，高兴坏了，连忙亲自下厨，跑到厨房一通操作，最后煮了一只小火锅端到房间与霍云初分享。 “半夜吃火锅？你爸妈也住二楼吧，一会儿闻到了。”霍云初真是佩服贺君山的脑回路，但是火锅是真香，忍不住直接拿着筷子干了起来。 一会儿把贺君山准备好的食材吃完了，还让贺君山下楼去洗青菜。 贺君山穿个睡衣两头跑，一下到房间，一下跑厨房，把霍云初伺候下地也快是天亮了。 “睡个回笼觉？我去外面跑几圈才叫你？”贺君山收拾好了房间，捏了捏霍云初粉粉的小脸。 “不要，我要跟着你。”霍云初睡好吃好以后，精神好多了，拉着贺君山不肯松手。 “那我再陪你躺一会儿，然后洗个澡了带你到我家外头转一转，贺九他们家住得不远，他今天在家，我们一会儿找他玩。”贺君山想了想，又拉着霍云初回到床上躺下。 周四晚，李端阳加班到晚九点下班，从市委大院坐专车出来没多久，宽敞的八车道没几辆车也被人追尾，将车后座撞得十分严重，倒也没伤着人。 “对不起，对不起，没伤着吧，我赔，多少钱都赔，我是鲲君集团的，这是我名片。”说着，追尾司机态度十分友好的给李端阳司机递上名片，甚至还给李端阳递上名片。 鲲君集团？ 董事长不是贺君山么！ “李部长，真是不好意思，恐怕要请拖车了，我给您打个车？”司机也吓坏了，新部长没来几天，就出这事，怕是自己司机地位不保了。 “不太远，我自己走。”李端阳知道，贺君山就是以此威胁他。 坐车是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但是步行足足走了四十分钟。 李端阳对万宁也不太熟，全当是转溜了。 第二天周五，司机在市委小车队又调配了一辆车去接李端阳上班，该辆小车并没有挂在市领导名下，应该还算安全吧。 李端阳早上有个常委会，市委书－记苏遇景主持召开的，比较重要，迟到不得。 另外，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带队，到万宁过来找常委班子成员谈话，不得缺席！ 但是刚上车没几分钟，又出事故了。这次不是追尾，而是被撞了车头，险些司机都要受伤。 “搞什么啊！红灯，我停在这里动都没动，你直接往我身上冲什么！你知道我车里坐着谁吗？你不想活了嘛！”如果说昨天是因为车子正在行动中被撞，司机还有点害怕是自己踩了实线还是什么，可是今天就是十字路口第一台车，而且是红灯，怎么对面的车像瞎了眼睛一样直接就撞了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赔。”同样，司机下车后态度十分友好，连忙递上一张名片，还声称马上帮忙拖车。 司机接过名片一看，又是鲲君集团的车。 “你们鲲君集团的司机都是有毛病吧，怎么总是撞我们的车！”司机不看名片还好，一看更加冒火。 西装革履的李端阳有点恼火，但无可奈何，只得下车叫出租车往大院赶。 早上是上班的早高峰，真是不好打车，好一会儿上了车，但是车不能进市委大院。从大院门口下车，40多岁的李端阳朝着市委大楼一路小跑，初春不足十度的温度，跑出了一身的汗，但还是迟到了三分钟。 “不好意思，出了一点事故。”李端阳站在会议室门口道了个歉，然后入坐。 坐下来后才发现，自己笔记本没带，连笔也没有一只。 幸好秘书先到了，把自己的笔记本和笔借给了李端阳。 苏遇景没有被李端阳打断，继续着自己的讲话，然后对下半场省委组织部的谈话，又做了一些要求。 “万宁整个领导班子年龄偏年轻化，年龄最大的也就是叶市长47岁和李部长46岁。但是放在省内，叶市长和李部长也是年轻领导干部了。我希望在待会儿的谈话中，大家都把握大局观，讲政治树风气，搞团结促发展，树立万宁新风向。就算相互之间有些误会与怨气，关着门在家里说，不要搞到外面人尽皆知。行不行？李部长？”然后，苏遇景专门点了点李端阳的名字。 “坚决服从遇景书－记的指示。”这明明就是大会上被打脸，李端阳还是应了一声。 他知道前天的事情，领导班子成员肯定会对他有所绯议，不过大家都只会以为是霍云初不胜酒力，绝不会想到是李端阳给她下了药。 怎么今天一大早，苏遇景就在大会上点他的名呢？ 难道贺君山或者是霍云初与苏遇景相熟？ 按年龄和人生轨迹上看，也不能啊。 以地，苏遇景和霍云初都是凌大毕业的？但是他们相差十几岁…… 哎，当初李端阳下来的时候，部长就找他谈话，告诉他地方工作很难，特别是地方的组织工作难上加难。事事都要听书－记的，但又要为书－记把好关，出了事还要为书－记杠事，还要平衡各常委之间的关系，说白了就是书－记与市长有了矛盾，他还必须做和事佬。说是组织部部长，其实根本没有自主权。 李端阳只想下来整死霍云初，却没想到刚刚才碰了一下霍云初，身后的麻烦全都来了。 ------------ 266：三流手段 李端阳好像被鲲君集团的司机盯上了，周五下班的时候都不敢走了。加班到晚十点，叫了市委组织部一个科长一起回去，蹭科长的车结果不出意外的又被撞了。 “转弯让直行啊！我是直行啊大哥！”科长十分恼火，才买的新车，没开足一个月，没有坐人的副驾驶前门都撞变形了。因为老婆怀孕专门买的车，修车的时间又得让老婆挤公汽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鲲君集团的，我全赔，我全赔……”还是态度十分友好，换司机换车不换态度，递上一张名片，熟门熟路为其叫拖车。 李端阳知道，他必须向贺君山服软了。 他还有一堆工作要做，而贺君山不说多的，就是只安排十个人盯着他，也能把李端阳的工作生活盯得一团乱麻。 而贺君山，手上有六七个上市公司，还不算一些没上市的，每个集团少说也是大千几人…… 就算是一天两人撞他两次，也够撞他一辈子都有多的。 可李端阳还没出手呢，就被贺君山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给整死了？ 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周五早上，听到院子里有声音，贺君山告诉霍云初他妈妈起床了，于是带着洗漱干净的霍云初下楼。 贺妈妈穿着一身羊绒长裙，上面套了一件马甲护胃，外面穿还了一条长围裙，蹲在后院的小花园里套着手套在做护理，光是看着背影也很优雅。 “阿姨早。”霍云初打着招呼。 “昨天火锅味道不错吧？”贺妈妈回头，笑盈盈的样子让人心生温暖。 “呃……还不错。”霍云初就知道，不该在房间吃火锅，一屋子人大概都闻到了。 “以前年轻的时候，我也干过这事，哈哈……来，你来帮我一起，先套双手套。”然后，贺妈妈冲着霍云初招了招手，让她也过来：“这些玫瑰是你刀叔十几年前为我种的，过两年我就得把它们翻出来晒晒根，让它们觉得它们自己要死了，在极度渴望生存的情况下再把它们种下去，这样它们就会开出比以前更好更大的花。” 霍云初戴好手套蹲下来，学着贺妈妈的样子用铲子把洞里的土挖多一些，然后把快要干死的花苗放进去培土。 “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这个就得凭手感了。”贺妈妈继续指导。 “好粗的苗。”霍云初戴着厚厚的手套，也能感受到玫瑰花枝上的鲜刺。 “这些苗有的是上十年的老苗，有的是我扦插三五年的，都长得很好。当然，不好的被我丢了。”贺妈妈附在耳边告诉霍云初她的养花秘集，也逗笑了霍云初。 “做人也是一样，人只有在极度渴望生存的情况下，才能激发自己的最大潜力，甚至有可能获得你自己以前都没有想到过的能力。做人哪有不遇到困难的呢？遇到困难了，自己觉得过不去的时候可以回头看看，我们作为你的家人，永远都支持你。”贺妈妈说着，已经脱了手套，让霍云初跟她一起在户外椅上休息喝茶。 贺君山亲自煮茶，然后端到后院里分给妈妈和霍云初。 然后又从房子里取了一只小的蓝牙音响，用手机播放了一些舒缓音乐，供妈妈和霍云初欣赏。 “我知道的，我在调整。”霍云初艰难地开口，但短时间内真的不想回万宁工作，因为一回万宁就会想到李端阳，甚至会遇到李端阳，让霍云初会反胃。 “李端阳如果肯向你认错，还是原谅他吧。大山想要打死他，被我拦住了。我不是怕大山惹事，而是……需要让他为你解开心结，毕竟他也没有对你造成实质性伤害，而且大山也威胁过他了，后面他应该学会收敛了。我不是不支持你辞职，而且说心里话我特别希望你辞职，一方面我有一个伴，平常一起种种花喝喝茶，另一方面你的生活线条简单一点，也能让大山安心做他自己的事情。但是我们都知道，你最爱的是事业，甚至超过大山。如果你现在辞职，将来你一定后悔现在冲动的选择。你别看阿姨好像是个全职主妇，其实……你问问大山，我除了不坐班，你刀叔的整个家旅企业其实我才是幕后推手。不然你刀叔，现在还是菜市场摆摊买肉的小贩。我也不能脱离社会，不然也只能是一个怨妇。”贺妈妈喝了一口茶，然后示意霍云初也尝尝，真的是十年普洱胜茅台。 霍云初有些惊讶于今天贺妈妈的推心置腹，真的以为她就是个家庭妇女，没想到…… 家里真正的大咖，其实是她！ “你在潜龙县报社工作的时候，我听游阿姨说你天天加班到凌晨，还需要安保人员保护你的人身安全。而且潜龙县的小区、菜市场、商超都有你的传闻，说副县长李朝阳被你黑社会男朋友打进了医院。本来我是不打算干涉你的工作，但后来大山也向我提了要求，想给你换个环境，担心你被别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于是……我给你活动了。当然，也是因为你工作能力强、业绩突出，能力与道德品质兼优，所以才把你从潜龙县里解救出来，安排你到了万宁市做副市长。初七，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有心理负担，而是让你能更加勇敢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管怎样，我们都在你身后支持你。”片刻，贺妈妈又说了一段让霍云初久久不能平静的话。 “小九、小六过来了，咱们打麻将吧？”贺君山接了几个电话，然后出去把贺九和贺六带了进来。 “哎，你们三个难得到齐了，小时候你们跳过那个我爱北京天安门，再跳一个，让初七也乐乐。”贺妈妈根本不按套路出牌，马上安排他们上才艺。 “不是，那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跳的啊，后来每年春节让我们跳就很过份了，为什么现在还让我们跳？”贺君山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明明是觉得妈妈的“洗脑”工作能强，让妈妈开导一下霍云初，没想到她又来这一手。 ------------ 267：不丢这人 “初七想看吧？真的，可好笑了。他们三个小的时候就差不多高，化个大浓妆，涂个血盆大嘴。三个腿都长，在那儿蹦哒的可好笑了。”说着，贺妈妈竟然已经在手机里翻找歌单，与蓝牙音响连接了。 “婶，出场费五万，一口价。”贺九也是无语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他们一直都是在贺妈妈的威逼利诱下被迫营业的。 “好说，让你大山哥给。”贺妈妈说着，端起茶杯跟霍云初的碰了碰，然后音乐声响起，三个男人十分搞笑的跳了起来。 “贺九是大山二叔的儿子，贺六是三叔的儿子，我们生大山晚，他们生孩子早，贺九和贺六同年的，比大山就小一岁……”贺妈妈一边笑，一边向霍云初八卦他们三个的关系。 贺妈妈这一招果然很有效果，随即霍云初就笑弯了腰。 “没想到你还有这才艺，真的是……没有你不会的！”一曲跳完，贺君山非要拉着霍云初打麻将，而霍云初一直在笑，实在是忍不住。 “哥，等你跟霍姐结婚的时候，能正常的编个舞不？别又把这个带上台了哈，那真的给我十万都不丢这人。”贺九打了一张牌，友善提了一个意见。 “打你的牌，我结婚的时候不一定请你。”贺君山本来听得美美地，但一看到霍云初收起了笑意，连忙吼了贺九一句，提醒他看霍云初的脸色行势。 “六筒，霍姐，我打六筒。”贺九连忙喂牌，他知道霍云初胡三六九筒，而他自己手上就有三个九筒三个三筒还有两个六筒，霍云初基本上是自摸不了的。 霍云初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摸牌…… 贺君山和贺六自摸八百遍都打出去了，还是等不到霍云初胡牌。 “荒了，竟然荒了……”贺六自言自语起了最后一张牌扣到面前，打算和牌了。 不料霍云初将桌子一敲：“海底！” 果然，最后一张九筒，被霍云初摸了。 “被封金顶了，快交钱！零头不要了，每人两千。”霍云初拿出自己的支付宝收款码，让他们扫码买单。 “不是，来的时候没说打这么大啊，怎么金顶就两千啊，我这都输了快三万了，我不玩了！”贺九耍赖。 “小九，听说春节你跟我妈还有几个婶婶打牌，赢了小十万啊，这才吐了多少啊！快点交钱！”贺君山当然不依他的，把贺九按到地上让他扫码。 “我还小，我不赌搏，我输不起……千婶救命……”贺九刚刚挣扎开了，又被贺君山按住，不停在地上扑腾。 “霍姐姐，我妈叫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贺六见贺九被按住了，连忙脚底抹油，也想跑。 “喂，小六哥，愿赌服输啊！”霍云初去追贺六，贺君山跟贺九打起来了，几个年轻人在小院子里闹得一团糟。 谁知道，贺爸爸回来了，一把抓着贺六，抢他手机给霍云初付款。 “刀叔，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抢我手机。”贺六不服气，还在拼命挣扎。 “你小子从来都输不起，肯定是赖账被你嫂子讨债，快点付款。”贺爸爸用贺六的指纹把手机解锁，非要贺六付款。 “刀叔，付就付，别卖我的老底啊！”贺六哭笑不得，明明是贺君山组局，谁都不让胡牌，就让霍云初一个人赢。赢都不说，打这么大，他跟贺九一样，下午才两小时就输了小三万，不知道再玩下去是不是要输掉底裤。 霍云初肚子都要笑破了，下午不足两小时，就进账小十万了。 赢钱的感觉还挺好的，暂时忘了那些压力和负能量。 晚上一群人吃了晚饭，然后贺君山陪霍云初去看霍爸爸。 霍爸爸做了手术后，每21天就要去做放化疗，又快到一期了，霍妈妈正在家里清理准备入院的东西。 “大山，跪下！”不料，霍爸爸突然发起了脾气。 贺君山莫名其妙，刚刚霍云初在给爸爸削水果，而他只是上了个厕所，一回来就被霍爸爸一声吼。 “怎么了？”霍云初很少见爸爸发脾气，而且他几乎没有对自己发过脾气，怎么会对贺君山发脾气呢！ “跪下！”霍爸爸再一次厉声吼道，尔后胸口巨烈起伏。 贺君山望了望霍云初，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真到霍爸爸打算起身去打贺君山，贺君山才吓到跪下。 “我说今天初七怎么晚上回来了，你打她了？”霍爸爸气得快要吐血，那么相信贺君山，春节的时候还帮他催婚，没过几天就看到霍云初手腕上都是淤紫和伤痕。 “我没有……”贺君山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霍爸爸看到了霍云初受伤的手腕。 “不是他打的，是我自己喝多了摔的。”霍云初本来穿着长袖，没想到还是被爸爸看到了。 “你的酒量我还不知道？这是要喝多少才能摔成这样？初七，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别忍他！你爸现在还没死成，让云起现在就把他赶走！”霍爸爸气得一声接一声的咳嗽。 “叔叔，是我没保护好她，是我的问题。”贺君山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想认错让霍爸爸心情平复。 “爸爸，真是我摔的，加了几天班有点恍惚，又喝了一点酒，当时我戴着千阿姨送我的玉镯子，摔得很厉害，几万块的镯子也碎了，所以把我手腕给磕伤了。”霍云初连忙为爸爸顺气，生怕爸爸不是病死的是被他们气死的。 “那镯子是我爸妈结婚十周年的时候买的，过百万了。”贺君山补充。 “啊？你告诉我千阿姨有许多啊？千阿姨自己还说是假的啊。”霍云初一听，也蒙了，有点肉疼过百万的镯子碎成渣了。 “不都是为了哄你接受嘛！没关系的，我跟我妈说了，我妈已经在云南高订了，如果还有那种成色的镯子多少钱也帮你收藏一个。我妈说你白，戴玉特别好看。”贺君山跪着地上，跟霍云初打情骂俏。 ------------ 269：到处放电 “你说翻篇就翻篇？组织部管政府吗？李部长是不是有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啊！”贺君山知道霍云初有点怕李端阳，他必须一次把李端阳整服，以此让李端阳再不敢惹霍云初。 “咚咚咚……”正当几个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霍市长，有个文件请您签阅一下。”然后，办公室门外探进一颗头，机要员付如兰向李端阳和霍云初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进来。 妈呀，沙发上坐的那个男人好帅啊…… 付如兰第一次见贺君山，不由偷偷多瞄几眼。 “那就不打扰霍市长办公了，晚一点再过来请教。”李端阳本来是过来探探霍云初口锋，但是显然口锋没探着，碰了一鼻子灰离开。 霍云初抬起手腕看了看，还有三分钟就要开教育局的会，火速翻了翻付如兰送过来的几份文件，签了递还给她。 谁知道，她根本不接，就偷偷忘着贺君山像是流口水。 “咳、咳……小付，文件签好了。”霍云初叫了她一声，还不见她回头，又敲了敲桌子，这才把付如兰的眼神从贺君山身上拉回来。 “这么快就签好了吗？您不要再仔细看看？”付如兰从进来到文件签好不足两分钟，不知道霍云初到底看清楚了没有就签了字，然后就打发她走。 真的，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而且一身行头也不便宜，应该是又帅又有钱吧。 “不用看了，我马上有个会，请你现在出去。”霍云初也已经十分不爽，直接下了逐客令。 然后看着付如兰依依不舍地离开，马上问任长杰：“刚才招商协调会的会议记录出来没有？” “出来了，已经发给文印室打印，稍后纸质稿就会送过来。”任长杰回答。 “旷局长来了吗？”霍云初看了看时间，知道已经到了时间。 “到了，旷局长提前十分钟到，所有学校校长提前五分钟都到齐了，在刚刚的小会议室等您过去。”任长杰又回答到。 “一会儿招商协调会的纸质会议记录出来以后，给贺总送一份。”安排完任长杰的事情后，霍云初又对贺君山说道：“我要开会了，你在我办公室等一下会议纪要然后走？” “不，我等你下班，中午一块儿吃饭。”贺君山刚刚送走了李端阳后一直在手机上联系其他工作，完全没有注意到付如兰，收起手机后十分淡定自若地回答。 “那我没空管你，我就在旁边的会议室。”不等贺君山回答，霍云初与任长杰快速往会议室走去。 霍云初也是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把改制这种扯皮的事情分到自己的手上，半年前一个报社改制就快把她搞死了，现在是全市的教育体制改革，涉及到的人和事更是几何倍数的增加。没想到才到万宁不足一个月时间，协调会不知道开了多少场，还是没有正式落地开始。要知道每一次改制落地，都会有更大的风暴等着他们。 旷局长先讲解第五版方案上的几个争议，然后部分学校校长发言再一次提出了异议，最后霍云初与旷局长协调方案需要再改一版，另外再安排时间确定最后方案。 从会议室出来，都12点半了，霍云初肚子咕咕直叫。 但是刚出会议室，就看到了机要员付如兰站在霍云初办公室门口，向里面巴巴地望着贺君山。 “有什么事吗？”霍云初几步走到办公室内坐下，然后任长杰把霍云初水杯和笔记本放到她自己的位置上退了出去。 如果贺君山不在，任长杰肯定是要管霍云初的吃饭问题，但今天在，所以任长杰很自觉先行离开。 “哦，霍市长，我听说这位是鲲君集团的贺总，我有个同学想进鲲君集团，递交了资料，想请贺总打个招呼。”付如兰有些尴尬，她站在这里好一会儿了，总想让贺君山发现她后上去搭讪，但是贺君山一直在搞手机，连头都没抬一下，更没有发现门口的她。 这会儿被霍云初发现了，更是有些尴尬，于是说出早就编好与贺君山搭讪的话题。 “递交资料就行了，按正常流程走。”贺君山知道霍云初回来了，于是简单地与付如兰说了一句。 “能加个您微信吗？我同学很优秀，我发点资料给您。”付如兰还不死心，取出手机想要扫贺君山。 “我说了，按正常流程走。”贺君山本来以为这个女孩子会马上离开，不料又来了一句，让贺君山的语气不由透出了一些冷峻。 “不好意思，打扰了。”付如兰有点尴尬，冲着霍云初一笑，然后收起手机跑路了。 “中午想吃什么？”贺君山见办公室没有人了，上前想去抱霍云初，不料霍云初一个纸团子照着贺君山的脸飞了过来，被贺君山一把接住。 “骚狐狸，到处放电。”霍云初挑着眉头看着贺君山，然后脸一崩，自己拿了包往办公室外走去。 “我哪有？我一直在手机上处理事情好不好！把手机给你看啊。你说谁啊？刚才那个小姑娘？你看到了，我没加她微信。”贺君山脑门上就直接写了“冤枉”两个字，但有冤还喊不出来。 “那不是因为有我在你们没加成？如果我不在呢？”霍云初按了电梯，但进去后不让贺君山进。 “不是，有老婆在没老婆在都一样啊，我把微信通讯录给你看啊，除了你以外，就是我妈和几个阿姨婶婶……还有加加，没有雌的啊。”贺君山这冤到哪里去喊…… “你自己走楼梯反省。”说着，把贺君山推出电梯门外，关闭电梯。 贺君山把外套一脱，飞快冲进安全通道几步下一层，最后到一楼电梯门口的时候，还等了几秒电梯门才开。 望着电梯门口的贺君山，霍云初这才忍不住笑起来。 两个人并肩往停车场走去，贺君山依然解释着，而霍云初一直就是不松口，让你说，让你一直说。 ------------ 270：能否翻篇？ 两个人找了一间很有调调的餐厅，叫了几道精致的小菜，就开始愉快地午餐了。 “你可以在手机上工作，为什么白天到处跑？你就在万宁陪着我啊。”霍云初检查完贺君山的手机，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点，于是把手机还给贺君山。 “这也就是你约我今天上午过来开会，我提前几天就把今天一整天时间排出来了，哪里真走的掉？明天一早必须回凌天，据说有几个菜市场的商贩把开工现场围了，说谁家多分了一千块钱，他们少分了多少。几个经理协调了无数次，总有这样那样原因围工地。明天正月十五，我去走一圈，把几个老钉子户安抚一下，不然影响了整个进度也麻烦。”贺君山见霍云初很喜欢喝汤，于是又给她盛了一碗。 “你看了任长杰给你的会议纪要没有？怎么样？”霍云初也能理解贺君山不能时时陪在她身边的原因，只得跟他聊别的。 “还行。我从来没说过我怀疑他的工作能力。而且他能一心多用，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整理出来这么详实的材料，文字水平和工作协调能力是非常强的，这样的人放我集团里，我也得开高薪养着。不过，不管他多厉害，我都不喜欢你身边围个男的。毕竟，他长得也还不错。”贺君山说到最后，鼻子哼了哼，依然不肯松口。 “论姿色，比你还差一点？”霍云初又开始歪楼。 “霍初七，你该看眼科了，那是差一点？差十万八千里好不好！”贺君山也笑。 “打扰两位了？”两个人正聊得开心，李端阳掀开了帘子，出现在了卡座间里。 他们是一个四人卡座，贺君山为了能跟霍云初粘得更近，与霍云初坐到了一边，空出了对面的位置。 正好，不请自来的李端阳在他们对面坐下。 “李部长该不是买单买上瘾了吧。这里扫码点单，我下单的时候就买过单了，不劳李部长费心。”贺君山想起李端阳在那次聚会的时候自己买单，并且还向他出示小票的时候，就知道李端阳是个十分谨慎的人。 “贺总，那件事情你要怎样才肯翻篇？”李端阳直接开口，并没有一句废话。 “霍市长现在还心有余悸，你说我怎样才肯翻篇？”贺君山跟李端阳你一言我一语，而一边的霍云初却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局外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一向张扬跋扈的李端阳，明显今天有点底气不足。 上午就到霍云初办公室来莫名其妙搞了几句，这会儿还找到了餐厅打断他们吃午饭。 “那件事情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李朝阳再不对，也应该由法律收拾他，轮得到你亲自动手吗？”李端阳虽然底气不足，但火药味十足。 “你的意思是说，应该先让他伤害我女朋友，然后我们再用法律去收拾他？对不起，我不给任何人机会伤害我女朋友。”贺君山冷峻地回答，连一边的霍云初都觉得贺君山周身燃起一股杀气让她害怕。 “你终于承认是你动手伤害了李朝阳？”李端阳也是冷面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李部长，如果你有证据，可以把我抓进去。不过现在，你真的影响到我的胃口了。”贺君山的眸子，燃起了一团跳动的火焰，似乎战争一触即发。 “大山，我们走吧。”霍云初本来就怕李端阳，这会儿看到李端阳跟贺君山吵起来，更是吓软了腿，摇着贺君山的胳膊小声要求。 “好。”贺君山本来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但一听到霍云初的声音，马上克制了下来，拉着霍云初离开。但这才发现，霍云初眼眶里泪汪汪的，扶着桌子站不起来，贺君山又是一股子的火苗跳了起来。 “霍市长，上次那件事情对不住了，你看怎么样这件事情才能翻篇。”就在贺君山要爆发的时候，李端阳又转换了方向。 “我不知道李部长说得哪件事情，大概我早就忘了。李部长，你我工作并不搭边，如果没有什么事请你与我保持一定安全距离。”霍云初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李端阳会向自己低头认错，虽然他认错的态度一般，但……对于李端阳来说已经很难了。 “贺总，你听到了，霍市长连哪一件事情都不记得了，麻烦你至此为止。我保证以后会与霍市长保持一定距离，互不打扰。”李端阳深吸一口气，这只怕也是李端阳对比自己职位低、地位低的人低头。 “对不起，我这人记仇。”贺君山当然不会依，直接一口回绝。 “事实上你让李朝阳现在还躺在医院，而霍市长并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李端阳真的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这个贺君山的脑袋是铁打的嘛，怎么好话坏话一句也听不进去。 “我对你也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你找我干嘛？”贺君山一弯腰，把腿软的霍云初抱了起来，不想跟李端阳继续废话。 “大山，把我放下来，这是公众场合。”虽然在卡座里，一会儿走出去只怕又成了一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已经威胁到我的家人了，非要闹出人命才是造成实质性伤害吗？”李端阳怒吼一声。 是的，上午他从霍云初办公室出来一小时，就接到了妻子电话，说买菜返家的过程中被鲲君集团一个人把车子撞坏，吓死了。车子被拖到修理厂了，人家也赔了，可是每天送小儿子上学买菜，没有车怎么办。 “吼什么！你当初灌霍市长酒的时候，没想到这些事会发生在你家人身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才哪到哪儿啊。你妈每天晚上去跳广场舞吧？老胳膊老腿别总往外面跑，不安全。”贺君山放下霍云初，拍了拍李端阳的肩膀。 “贺君山！”李端阳怒吼，果然是个缠不得的文盲暴发户！ “礼貌一点，人家都叫我一声贺总。”贺君山见霍云初能站稳了，这才拉着她离开卡座。 ------------ 271：匪夷所思 “大山，算了，只要他保证以后跟我井水不犯河水就够了。你别搞他家人了。”霍云初这时候才从两个人的对话中搞清楚状况，连忙小声提醒贺君山。 “他动我老婆，我动他家人，很合理啊。”贺君山故意大声说给李端阳听。 “霍市长并没有跟你领证吧！你觉得霍市长会跟你这样一个没文化的莽夫领证吗？”李端阳求和不成，有点破罐破摔了。 “我答应了霍市长再不打人。不过如果你真想变成第二个李朝阳，我也不会太拒绝！”猛的，贺君山突然转身一把抓住李端阳的领子，冲着他咬牙切齿。 “贺君山，你够了没有！我已经说了，这件事翻篇了！松开他！”霍云初生怕贺君山真的在餐厅跟李端阳打起来，那样反而中了李端阳的正怀。拉住贺君山的胳膊让他松手，只觉得他胳膊上青筋突起，肌肉缩紧似铁棒一样坚硬。但是片刻，贺君山猛地一松手，拉着霍云初就离开了餐厅。 李端阳揉了揉自己的领子，让以前省里的同事给租了一台小电车暂时给老婆使用，然后又步行回办公室。 不能跟贺君山硬碰硬，只能在工作上对霍云初进行打压。 “生气了？”一路上，两个人都默不作声，霍云初还是打破了沉静。 “没有。”贺君山回答有些勉强。 “明天正月十五，你不用回万宁，我让司机送我去凌天，到你家陪你爸妈过元宵啊。”霍云初想了想，然后故意讨好贺君山。 “我谢谢你，还知道哄我爸妈高兴。但是我妈今天明天都不在家，就我爸一个人在家。明天还是我来万宁吧，我爸那个人可没趣了。”贺君山这才被霍云初给哄开心了，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小脸。 “你妈干嘛去了？怎么元宵节都出门？”霍云初有点好奇。 “我妈有一家私人会所，能吃饭能打牌能住宿，不对外营业，只有我妈带人过去才开工。每年正月十五都会约一群官太太们打麻将。那群太太们每次玩得很开心，觉得春节期间就一天实在太少了，所以从正月十四开始连续玩两天。平常每个月也有几场麻将，是省内的，春节期间的是……首都的。”贺君山就算是在只有两个人的环境里，最后两个字也压低了些声音。 “太太局？”霍云初这才明白，难怪说贺妈妈才是他们家族最大的推手，原来是搞定了一群官太太。 “嗯。你到万宁来的事情，是我妈找的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席泽山的夫人。她们好多年的交情。席泽山当年不到三十岁就做了凌天市的副市长，没时间管家。他老婆流产好多次，都是我妈给他家送肉送菜，还给她炖肉做汤陪聊天。我妈也是她的牌搭子，隔三茬五约麻将，把她一个大学老师的麻将都教会了。”说着，车子已经到了市政府楼下，两个人都舍不得下车，就坐在车里聊天。 “为什么都爱跟你妈打麻将啊？你妈跟贺九贺六一样，打业务牌吗？”霍云初有些好笑。 “你还挺聪明的嘛！她不输钱，别人怎么能开心呢？谁都喜欢赢，你看你那天也赢得很开心嘛！”贺君山也笑了起来。 “我记得以前问过你，你家有什么背景，你死活不说。今天我没问你，你怎么说这么多。”霍云初伸手捏了捏贺君山的脸颊，觉得他今天特别可爱。 “你以前也没说嫁给我啊，现在不是同意嫁给我，我必须把家底子都掏出来啊。”贺君山说着，捧着霍云初的脸要亲亲。 “我要上班了，下午还要去几个学校开协调会。晚上约饭啊。”虽然被李端阳闹得很影响心情，但是这会儿被贺君山哄得很开心，跟他亲了亲，然后下车。 正月十五过了以后，叶廉诚才在万宁做了一年的市长，突然被调离了万宁，到了凌天市的一家省企巨浪集团做董事长。巨浪集团是做文化传媒起家，后来发展到有风投公司、金融公司、房地产…… 企业效益正值下降态势，集团内部需要进行整合和提高主要业务能力。叶廉诚一直在党政部门工作，对机关工作比较熟悉，但到企业……不说工作上短时间无法适应，就是心理上也有些不适应。 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要问问孙静凌自己的去向安排有什么深意，但现在……还问得出口吗？ 说起来，以前特别瞧不上孙静凌，觉得她不过是有张好文凭，然后吃了爸爸的饭，所以仕途顺利。现在想想，她其实在行政上工作上做人上有许多自己的见解，是个能聊天的朋友。而姜燕姿，什么也聊不到一块，成天就知道搞钱。 想想，还是让姜燕姿问问孙静凌，对于自己这样的安排，是不是有什么举报信起了作用，从党政机关被扁到了企业？但想想，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呢？他自己都以为他会在万宁再工作三五年，然后接书－记，再然后回城做厅长，或者55岁左右还可以搏一下省领导的位置。被突然调回凌天，并且在企业任职，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跟孙静凌离婚，他一定不会到企业，而且不管他岗位职务怎么动，之前孙静凌都会对他有所预告，而不是像这次这样一点准备也没有。 姜燕姿对于叶廉诚到企业是很开心的，巨浪集团在省内很有名，成立不到五年，行业延伸非常快。而姜燕姿手上也有文化公司，巨浪又是做文化传媒起家，自然是有不少资源可以使用到。 虽然万宁的化工厂还在找专家评估拆分，许多工作才起步，但姜燕姿已经摩拳擦掌想要在巨浪里取几朵浪花了。 当然，叶廉诚安排的工作要做，于是搞了两张商场专柜的购物卡，就去健身房堵孙静凌了。 但是健身房的几个小哥哥说孙静凌好久没来了，年卡都快到期也不知道会不会续费。 想了想，又找到孙静凌的家，还好，楼上有灯。 ------------ 272：突然调离 敲了敲门，孙静凌穿着一身浅灰色真丝系带睡衣打开了门。 好像知道姜燕姿会来，磨了一杯咖啡递给了姜燕姿。 毕竟，孙静凌一直喝茶，从不喝咖啡。 “凌姐，吵到你没？马上要换季了，我又总约不到你时间逛街，就给你搞了几张商场购物卡，有空得买几件心头好回来。”说着，姜燕姿把购物卡放到了孙静凌笔记本电脑下面。 “怎么，你家老叶到省企做董事长，年薪百万，开心了？”孙静凌把面上的眼镜取了下来，然后松松地坐到了沙发间，闭上眼睛按了按自己的鼻梁。 “什么叫我家老叶啊，还是凌姐家老叶。不管怎么说，你曾跟他领过证。我从来没想过跟他领证，我自己最明白我自己，我这样的人就不是正宫的料，只配给我凌姐提鞋。”姜燕姿一笑，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 “少嘴甜了。你今天怎么过来了？老叶让你来的？”孙静凌一笑，还悠闲地把两条腿翘到了茶几上。 “也不是。老叶到巨浪后，工资卡换了，这一次交给我了，没交给他爸妈。毕竟我前段时间给他花了不少钱，包括森森的学费和生活费。但是问题来了，估计下个月他爸妈收不到工资，得找他麻烦了。这我就顾不上了，毕竟我也不是叶家的正经儿媳，没义务孝敬他们。但是，老叶有今天，都是姐姐帮衬的，我必需得孝敬姐姐啊。他现在每个月工资不多，就两万左右，主要是年底有绩效和分红，大概是会过百万的。我就是给姐姐商量，每个月给森森的生活费从以前一万涨到两万，毕竟老叶你知道的，他不怎么花钱，我还算养得起他。”然后，姜燕姿先套了个近乎。 “哟，我跟他结婚二十年，从来没得到过他的工资卡，你这跟他证都没领，就搞到工资卡了，还是含金量很高的工资卡，不错啊。”孙静凌心里当然是有些不好受的，不过好在姜燕姿还算懂事，主动加生活费也还算有点良心。至少，比叶廉诚有良心多了。 “姐姐别这么说，你知道老叶那个人，他的心思永远在工作上，对于家长里短的事情，他不在意也在意不了。而我呢，虽然说是他的临时同床人，但这都是不作数的。他在万宁的时候，也跟招商局一个女局长搞到一起了，那女的也没我好看，不过是没吃过屎也觉得屎香而已。我还是觉得，姐姐比他靠谱，我更愿意做姐姐跟班，跟他……相互不拆台就行了，能在他身上多搞点钱就多搞点钱，过一天算一天而已。”姜燕姿千方百计讨好孙静凌，生怕她以后对自己拒不相见。 “嗯，你每个月给森森钱的时候，到银行取旧币送过来，不要转账。”孙静凌面无表情说了一句。 “好的。现在森森住校，你一个人住吗？”姜燕姿环顾一圈，然后又问孙静凌。 “嗯。天天加班，就今天没加班。那个卡拿回去，以后别搞这些了。”孙静凌指了指电脑下面的卡，淡淡对姜燕姿说道。 “好，我什么时候抽空去逛逛，给姐姐选几件衣服回来。拿这个给姐姐，确实是有点不太礼貌，心意也不足。”姜燕姿收回卡，然后放入自己的包里，微微有点尴尬。 “你手上有几个文化公司吧，正好可以依附巨浪学一些东西，接一些业务。老叶基本没啥政治前途了，你爱搞钱，多搞点钱吧。这样，森森的教育经费上，我也没以前那么紧张，总伸手向娘家要。”但是片刻，孙静凌又补充了一句。 “呃……是的是的，森森是姐姐儿子，也是我儿子，我肯定会保证他的教育经费充足。以前森森转到私立学校的时候，我不太懂事，也没关心。春节的时候遇上你才知道，老叶真不是个合格的爸爸，一直都没管过森森。所以春节过后，我帮森森把这学期的学费和住宿费交了，确实是以前不知道情况，让姐姐受苦了。”姜燕姿连忙回答。 “你也有孩子了，也要学会为孩子打算。你知道的，老叶他完全不管这些的，在他眼里孩子喝风就能长大。”孙静凌喝了一口茶，好像与姜燕姿关系胜过叶廉诚。毕竟叶廉诚是那个伤她最深的人，而姜燕姿一直在她面前俯低做小。 “好的好的，谢谢姐姐提醒。那我先走了，姐姐注意身体。”姜燕姿起身告别，然后瞄了一眼客厅的阳台。 从孙静凌家里出来，马上打电话给助手，让他买台跑步机，给孙静凌送过去安装。 她现在不去健身房了，家里也应该做一下锻炼的。 回家后把原话告诉了叶廉诚，叶廉诚锁紧了眉头。 看来，自己到巨浪，是拜孙静凌所赐；就算不能确定是拜孙静凌所赐，她也应该知道叶廉诚到企业意味着什么，而并没有提前告知他，让他有时间活动…… 怪不得他一点征兆都没有，原来是春节遇到她以后，只怕是自己的小儿子伤了她的心，所以开始反扑自己。 但是再不愿意到企业，也来了，只能做好自己，再重返政治舞台了。 以前山峰集团副董事长汤非凡，不是还有企业到行政舞台的先例？离开了孙静凌，难道他就走不动了？ 叶廉叶离开万宁一周，罗正业就接到了调令接叶廉诚的班，到万宁任市长。 当天晚上，常委班子成员欢迎晚宴，与霍云初无关，而且霍云初也并未接受邀请。 第二天晚上，政府班子成员欢迎晚宴，霍云初盛装出席。 霍云初向罗正业举杯：“接受老领导的继续领导。” “我自己没觉得自己有多老，只是比霍市长年长几岁而已。哈哈……”罗正业才刚刚与霍云初碰了碰杯，但马上又提醒霍云初：“贺总不会怪罪吧？” “罗市长别开我玩笑了。一般情况下是我管他，他管不着我。”霍云初说着，与罗正业一饮而尽。 “这段时间有点忙，要与市直机关各部门领导交流谈话，工作已经排到半个月后了。等会儿晚上结束了，找个地方喝茶，也跟你交流一下。”罗正业喝完，然后小声与霍云初说道。 ------------ 273：再相聚 “好的，我定地方。”霍云初回到原位，火速让任长杰订好一间私密性很强的茶楼，这边结束又转战那边。 茶楼离霍云初的家并不远，步行回去也就一刻钟左右的样子。 罗正业刚来，被安排在李端阳一个小区，住前后排。 于是，罗正业与霍云初在小包间里点了一壶大红袍，两个秘书在门外休息间里也喝茶闲聊。 “有没有意外老叶被调离万宁去了巨浪集团？”罗正业先是客气几句，然后跟霍云初聊正题。 “是挺意外的。不过遇景书－记过来以后，也感觉他接书－记可能性不大。毕竟遇景书记才37岁，小他小十岁呢。等遇景书－记离开，只怕他已经错过了提拔黄金期。”霍云初想了想，也正想请教罗正业这件事情。 “遇景是我同班同学，睡上下铺的。也是老叶离开万宁后，他通过做工作，把我调过来。”罗正业浅浅一笑，然后告诉霍云初。 “啊……我正想说，你们年龄相当，都是凌大毕业，该不会认识吧。没想到，真的认识，而且以前感情还挺好的。那师兄给我讲讲，遇景书－记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霍云初也来了兴趣，虽然平常工作与苏遇景联系不多，但也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37岁能在地级市做书－记的人，放在全国也不算太多，一看就知道是组织重点培养对象。 “凌大出美女，你也是凌大毕业的，当时也是校花级人物吧。我们那时候有个师妹叫明无双，是沿海地区的人，临近毕业时因为父亲当时得了癌症，所以遇景跟着她去了沿海一家央企的药品研发部门工作，主要是为了方便照顾无双的爸爸，甚至还为她爸爸研发出了一种新型搞癌药，延长了她爸爸五年的生命。当然，他自己也得到了一笔不小的专利费用。遇景以前是我们学生会主－席，相当优秀，而且他自己父亲以前是我们省级领导，现在在国家部委退休。前几年，无双的爸爸走了，所以遇景就开始打算自由发展了，从企业到了地方任职。今年，你看到了，他到了万宁。”罗正业几句话，就把苏遇景画了一幅像，是一个重感情、爱老婆、讲孝道、有能力的年轻人。 “哇……没想到遇景书记这么厉害，还有专利傍身，还能这么疼老婆！真是个全能好男人。”霍云初冲着罗正业点头。 “有机会你跟他交流交流，可以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他来万宁不足一个月时间，就看出叶廉诚这人不怎么样。当然，不是因为老叶走了我们背后议论啊，确实遇景看人看事特别准，这一点你我以后都要向他学习。他上周去潜龙了，跟我聊了一晚上，谈论了许多叶廉诚的事情。他说有一次欢迎李端阳晚宴，说好的常委会班子成员，但后来叶廉诚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叫上了你，最后你被李端阳灌多了，一晚上都没有回桌。他分析叶廉诚大概是觉得李端阳是省委组织部下来的，头上有天线，所以明知道李端阳针对你，老叶还把你叫过来。这就是老叶不对了，毕竟你是个女同志，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怨，也不能对一个女同志痛下杀手不是？他做为市长，不说要主动协调多方关系，起码不能逢高踩低。所以在半个月前，省委组织部与遇景谈话的过程中，遇景向部里提过一嘴叶廉诚有点拉帮结派和稀泥的作风。我真的不清楚叶廉诚是怎么离开的，但万宁应该没人说他好话，包括遇景。”罗正业点了点桌面，告诉苏遇景对那件事情的看法。 “谢谢师兄告诉我遇景书－记的看法，我还一直以为大家觉得我是个放不开、输不起的人。”霍云初这才有了一些放心，毕竟现在那个油盐不进的叶廉诚走了，来了一个还算好说话的罗正业。 “你的酒量不会被李端阳喝倒啊。我听说李端阳就只用一杯酒就把你喝倒了？”罗正业又有些疑惑。 “他给我下了药，我到洗手间上吐下泄，所以回不来了。”霍云初皱了皱鼻子，于是把贺君山早就编好的话说了出来。 “这个李端阳，脑袋真的是……能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真是与其形象相违背。我听说后来他的公车不停被撞，他直接搬到了办公室为家，是你们家贺总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手笔吧？”罗正业有点好笑，对付这样的人，也只有贺君山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知道的，贺君山这个人，很有点记仇。”霍云初捂嘴偷笑。 “谁在背后议论我？”贺君山在家左等右等，等不到霍云初下班。 给她发微信，她也不回，只得给他最不喜欢的任长杰打电话，这才得知霍云初在跟罗正业酒后喝茶。 看了看时间，也都十点多了，也该接她回家了，赶来正好过来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昨天我听霍市长说咱们的恩人到了万宁，激动得我一晚上没睡好。罗市长，什么时候给个机会，咱们喝一杯啊。”贺君山进了包间，看到了霍云初和罗正业，于是连忙向罗正业伸手相握打招呼。 “我知道你不缺酒钱，我也不缺那杯酒。喝酒就免了，还是约茶吧。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再来喝酒。”罗正业起身与贺君山握了握手，然后打算回家。 说真的，他能来万宁全是托苏遇景的福，不过真的高兴，毕竟是省内最好的地级市。 也很高兴霍云初在这里，虽然得不到，但是养眼啊。 “快了快了。一定会请您的。”贺君山笑着，然后自觉买单，几个人一同走出茶楼。 “上次给霍市长爸爸做手术的教授这几天回来了，还有上次给霍市长做治疗的医生，我来一起约一下，什么时候咱们再一次喝个酒。”走到茶馆门口，罗正业与贺君山说道。 “好的好的，我一直想感谢一下几位教授，那就让罗市长费心了。”贺君山连忙应下，然后几个人道别。 “你不知道打电话吗？一会儿找不到人就直接过来捞人了！”把罗正业送上车，霍云初又开始收拾贺君山了。 ------------ 274：机会来了 “你就跟我发了微信晚上不回来吃饭，然后就失联了，你看看我给你发了多少微信电话，你一个都没回没接的，怎么不让人担心？”因为离家近，贺君山与霍云初一起走回家，贺君山帮霍云初背包包，然后取出霍云初的手机给她看。 “哦，下午在开会，我静音后忘记恢复。错怪你了。”霍云初一笑，马上承认自己的问题。 “要不要补偿我一下？”贺君山跟霍云初小声呢喃，不料正好撞到了付如兰。 “贺总，你住这儿吗？”付如兰遇到他们俩，却在第一时间内叫贺君山，并没有叫她自己的顶头上司霍云初。 “我老婆住这儿，你说我住不住这儿？”贺君山上次被霍云初批评乱放电，这会儿吸取了教训，连忙把话题往霍云初身上引。 “咳、咳……我以为霍市长单身。”付如兰又有些尴尬，冲着霍云初和贺君山摇了摇手，连忙离开了。 “老实交待，是不是因为她才把房买这儿的？”霍云初挑着眉头看向贺君山。 “我的个天啦，我买个房还要翻查所有业主资料才决定买不买吗？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明天就给你换地方。”贺君山也是一个头有两个头大，不知道这又是哪里冒出来个女的。 “我才不搬！我就要看你当着我的面，怎么跟别人玩暧昧。”霍云初哼哼两句，然后小跑到自己的楼栋。 “霍初七，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什么时候敢跟别人玩暧昧，难道我是嫌自己命长吗？”贺君山连忙去追霍云初，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两个人从楼梯口疯闹到电梯间，然后又进屋。 付如兰只是装作走了，其实没走，回头跟着他们，直到看到他们进了3栋19楼…… 然后打给物业，让他们查查3栋19楼的业主姓名。果然，业主姓霍，但并不是霍云初，按年龄来说应该是她爸爸。 付如兰是万宁本地人，爸爸就是这间高端楼盘开发商，所以她在本小区有特权。 贺君山是凌天人，刚到万宁投资了20亿，所以付如兰刚刚才认识贺君山。 才27岁，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这么快就名草有主了呢？ 虽然说霍云初也很优秀，可是……一个穷学生走行政路线，怎么配得上家价千亿的贺君山呢？要说能配上贺君山的，只有自己这样要钱有钱要貌有貌的女孩子吧？最重要的是，霍云初26岁了，而自己才22岁，比她小4岁。女孩子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年龄最重要！ 所以只要他们不领证，付如兰觉得自己就有机会。 贺君山当兵出身，问过物业了，每天五点多会下来在小区单独晨跑40分钟，这大概是个机会。 不过五点多起床，别说对霍云初是挑战，对付如兰也是非常大的挑战。 于是第二天凌晨五点，付如兰就起来开始打扮了，画了一个小淡妆，然后换了几身运动衣后才挑中了一套粉紫色的，换上运动鞋就趴在窗台上往下看。 果然，大概5：40，高大壮实的贺君山就下来了，在小区开始跑圈。 三月初，天气有些微凉，他只穿着灰色背心黑色短裤就下来了，露着一身健壮的肌肉，看得付如兰口水直流。 他胳膊和腿上的肌肉线条又长又直又坚实，没有一丁点坠肉和油腻感，真是世间难寻的美男子啊。 付如兰坐着电梯下来，假装也在运动，可是她发现在楼上看贺君山觉得好轻松，自己跑起来像身上绑了一袋水泥一般跑不动。 在贺君山后面追是追不到的，于是故意等到贺君山接近了，连忙跑到他的前面。 可是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贺君山超过她了，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远远超过她了。 好失败唉！ 追不上，只能原地等他一圈跑过来，再装成受伤跟他打招呼？ 可是撑着腿等了好一会儿，觉得好冷，他还没有来。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终于看到他来了。 “哎呀……”付如兰连忙扶着腿在贺君山前面叫了一声，可是贺君山就像没看到没听到一样绕过她直接又跑了过去。 什么鬼，直男吗？没看到有个美女在这里吗？ 真的很生气，而且看到贺君山在跑了四五圈后，直接跑出了小区。 太冷了，付如兰灰溜溜地上了楼，边手擦鼻涕边望着窗外小区的进出口。 大概十分钟后，贺君山拎着一袋菜跑回来了。 他早上六点准时出去买菜？ 看到贺君山越完美，付如兰就越生气。 贺君山上楼后把早餐做好，然后冲了一个澡，这才叫霍云初起床。 不想霍云初搂着他的脖子不肯起来，还亲了他一口：“生日快乐。” “生日礼物呢？”贺君山只觉得心里一股的暖流涌遍全身，整个人都被幸福给包围，原来她一直记得。 “蛋糕晚上到。今天晚上早点回来，咱们一起分蛋糕。”霍云初揉了揉眼睛，每天早上起床真的是好痛苦的事情，得做好久的心理建设。 “晚上才有礼物？可以我等不及了，现在就想要。”说着，贺君山一点一点开始吻霍云初，从上至下。 “哈哈……我起来了，起来了。你别把我整迟到了。”霍云初开始还迷迷糊糊地，这会儿被他亲得很有羞耻感，不由被迫起床。 “还早，刚到七点，咱们八点再起床，反正八点半才上班。今天是我生日，我有特权。”说着，贺君山直接分开了霍云初的腿…… 一个多月不让碰，今天终于水到渠成。 “付小姐，电梯监控看到贺总出门了。”八点十五分，付如兰接到物业电话，她连忙下楼取车。 霍云初刚从电梯间快步出来往楼栋口接她的公务车走过去，贺君山从里面追出来把包包递给了霍云初。霍云初十分不爽地用包砸了贺君山一下，贺君山还在那儿笑。 然后，霍云初上车，车子启动。 付如兰也启动了车子，跟在了霍云初车的后面。 ------------ 275：吃哑巴亏 虽然说小区离办公楼很近，但这个点出发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大概会刚刚踩线上班时间到，并不符合霍云初平常提前二十分钟到办公室的风格。 再加上今天上午，霍云初要参加罗正业主持一季度经济工作分析会，她也要坐主-席台，不好迟到的。 于是，付如兰一踩油门，冲了上去。 “砰”的一声，霍云初整个人往前一冲，车子被付如兰追了尾。 “对不起对不起……”付如兰连忙下车，向霍云初的司机道歉，然后看到霍云初似乎很意外的样子：“霍市长？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新手驾驶，快迟到了，越急越出错。” 霍云初也着急，一看到付如兰更是有气，怎么哪儿都有她啊！ “霍市长，车子后备箱完全变形，车子不好继续走，要不然我给您打车吧？”司机把车子丢到一边，然后马上下车给霍云初打车。 看着时间分秒流逝，连忙打给贺君山：“你到哪儿了？” “我？我刚出小区。”贺君山回答。 “我车子被追尾了，这会儿打不到车，你过来接我。”霍云初说完，给贺君山发了一个位置共享。 “完蛋了，我今天早上要在领导们上会前发市政要闻，也发不了了。”付如兰在一边也是着急的不得了。 霍云初又等了三分钟，没见着贺君山的车，着急地往市政府大院走去。 但刚走几步，贺君山赶到了。 “怎么这么慢！”霍云初急死了，连忙上车。 “霍市长，我也要迟到了，能坐您的顺风车吗？”付如兰可怜巴巴站在车外，见霍云初点了点头，连忙拉开后座车门钻了进去。 “我到凌天是左拐，你上班是右拐，我到前面调头花了几分钟时间，已经最快了。”贺君山解释完，加快了油门。 “今天如果我迟到了，回来扒了你的皮。”霍云初看了看手表，就三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 “不迟到也迟到了，晚上接受霍市长任何惩罚。”贺君山说着，一打方向盘，借着对方车道逆行闯了一个红灯。 “你闯红灯啊！”霍云初吓死了。 “没事，就两百块钱。”贺君山冲过两个红灯，又借道自行车道，终于在迟到了五分钟的情况下，把霍云初送到了中心会议室楼下。 霍云初没空骂贺君山，点了点贺君山的脑门，急急地拎着公事包就上了楼。 贺君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是从后视镜看到了后座上的付如兰，然后车锁突然跳锁了起来。 “你叫什么？”贺君山冷冷地问道。 “付如兰。”付如兰有点紧张，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在一个空间里谈话，如果贺君山口气并不那么友好，但是没有关系，付如兰有自信能让他慢慢好起来的。 毕竟，付如兰在学校，在市政府办公室，都有这个魅力。 然后，车里一片寂静，贺君山不知道用手机在干什么。 “贺总，我是凌天传媒毕业的，播音主持专业。毕业的时候，可以到凌天电视台做主持人，是我父母觉得就我一个女儿，舍不得让我在外地，而且不愿意让我做拋头露脸的工作，所以建议我考了万宁的公务员。我真的很庆幸考了万宁的公务员，不然怎么有机会认识贺总？”付如兰自我感觉很好的表现着自己，丝毫看不到驾驶室里贺君山的脸部表情。 “你为什么要撞霍市长的车，她坐得公务用车，你作为政府办公室工作人员，不会不认得吧？”但是，贺君山好像对付如兰的话并不感兴趣，冷冷地来了一句。 “我是上大学的时候学车考证，学了以后也没开，并不熟。元旦过后才上班开车，纯纯的新手女司机，真没注意前面是霍市长的车。”付如兰确实没说谎，正好掩盖她主动追尾的事实。 “你爸就一个渣土工头起家，现在也就盖了两个小区的楼盘和一个主题公园赚了一点小钱，哪来自信敢撞霍市长的车，嗯？”贺君山这才收起了手机，透过后视镜看向付如兰。 别看她年龄没有多大，心眼还不少！ 政府办公室一个普通办事员，竟然敢跟副市长叫板，这胆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的。 “呃……我真的没有故意撞霍市长的车。其实是因为第一次见你在霍市长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对贺总你一见钟情。昨天晚上又见到贺总，才知道我们是邻居。今天早上出门又看到贺总，所以有点走神，怎么撞到霍市长的车我真的不记得了。贺总，你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就原谅我呗。”付如兰嗲嗲地回答，好像眼眶里还有点眼泪在转动，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 “做错了事情必须要受到惩罚，不然你还会再犯的。你爸的主题公园在建，我现在就让他无期限停工，你什么时候向霍市长道歉让霍市长满意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工！”贺君山说着，又拿出手机不知道打给谁。 “贺总，不要啊，贺总你干什么……你不要欺负我是个刚上班的小姑娘……呜呜……不要啊……”没来由的，付如兰突然就哭喊了起来，弄得贺君山一头雾水。 “我怎么你了！鬼哭狼嚎的！”贺君山有些恼火，果然女人缠不得。 “我刚才录音了。你不是打算让我向霍市长道歉吗？那我用录音道歉吧！”说着，付如兰自己拔起车锁要下车。 “你个小贱人……”贺君山一头的火，竟然被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给暗算了。 刚下车打算去抢付如兰的手机，不料会议室门口的武警走了过来…… “会议室门口不仅有武警，还有监控，贺总你如果要继续做有失风度的事情，恐怕对你更不利！”付如兰站在两个武警身后，冲着贺君山吐舌头。 贺君山指了指付如兰，但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什么也不怕，就怕霍云初会为了这个小贱人跟他吵跟他闹。 算了，这次吃个哑巴亏算了！ ------------ 276：给你收尸！ 他什么也不怕，就怕霍云初会为了这个小贱人跟他吵跟他闹。 算了，这次吃个哑巴亏算了！ 回头，钻进自己的车里，然后启动车子往凌天赶。 今天真的在凌天还有一堆事，特别是上午十点，凌天的王市长召集他有个协调会，希望他像拿下菜市场棚屋改造工程一样，让他把旧城改造工程也接下来。虽然民生工程不赚钱，但也需要有人来做，以此提升集团综合实力，向更多元化的方向发展。 其实贺君山不想接，如果说接菜市场棚屋改造是为了小时候的情怀，那么旧城改造完全也是个贴钱买卖，谁也不想接。 可是席书颜现在做王素雅秘书，而霍云初从潜龙县调万宁市是席书颜爸爸做下了工作，这个人情于情于理都该还给席书颜。于是，贺君山还是打算把旧城改造工程也接下来算了，毕竟他也没那么在意钱的事情。 预计八点半出发，他大概九点四五十可以赶到。可是现在，贺君山不得不一路超速，还不停用电话做沟通。 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台大货车，贺君山一个紧急刹车，连人带车翻到了高速公路下…… 霍云初赶到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已经开始，而秘书任长杰一直在前台最旁边的过道上等她。 终于等到她，连忙把会议材料交到她的手上，然后有些尴尬地登上前台入座。 市政府秘书长在主持会议，为了等霍云初来了可以步入正式议题，只得不停拓展开场白。终于看到霍云初上了台，然后擦了一把汗后请常务副市长讲话。 罗正业一脸威严，目光从来就没有放到过霍云初身上，好像并不存在谁迟到的事情。 常务副市长开始讲万宁市第一季度各项经济情况分析…… 讲完后，经济运行情况较好的五个单位，做典型发言。 然后，各单位与市领导签定责任状。 最后，罗正业再提要求，直接在会上点名略为落后的单位要奋起直追。 教育体制改革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而文化工作依然没有亮点，只有贺君山投资的20亿是唯一谈资。 她在潜龙的时候，就是靠着贺君山的5000万一战成名，从副镇长到招商局局长。而现在，又是靠贺君山的20亿，还算没有太丢人…… 不能总吃他的饭啊，霍云初感受到了无限的压力。 散会后，罗正业与霍云初一起走路回办公室，路上问霍云初：“早上怎么迟到了？” “呃……出门迟了一点，以后再不会了。”霍云初有点汗颜，实在不方便说早上被贺君山给赖晚了的事情。 “你手上的工作也抓点紧，特别是教育体制改革的工作。以前你在潜龙县对报社的改革，就很有一套嘛！相信这一次，你依然可以把握大局，稳定人心，把改革抓好抓稳抓落地。”罗正业交待了几句，然后就各自回了办公室。 霍云初中午简单地吃了工作餐，然后让任长杰把教育体制改革的方案拿过来中午加班。 为什么教育体制改革一直推不动？说白了，各方声音太多，而她在万宁这个大市的副市长位置上明显有点底气不足，太在意这个那个的意见。 所有事情，只有自己吃透了，按自己的方向走，才能有个自己满意的结果。 于是，下午就带着任长杰，不要教育局旷局长带路，深入几个特殊学校调研。 一忙，就忙到了晚六点，才从学校返回家。 但是，贺君山没有回来。 以为自己手机调了静音没调回来，没有接到贺君山的电话，但是手机上什么消息都没有。 蛋糕已经送到了，是现在最流行的烟花冰淇淋蛋糕，不能久放。于是，霍云初把蛋糕放进冰箱，然后把送给贺君山的礼物悄悄放到枕头下面，这才开始打贺君山电话。 这家伙，早上非要赖在她身上，这会儿倒是又玩起失踪了。 电话打了两遍，居然一直不在服务区？ 明天就周五了，他该不是今天不回万宁，明天回吧？ 可是这不是他的风格，他不管在哪里都会向她报备的啊！ 想到这里，又把电话打给贺六，“小六，你山哥呢？” “姐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别找我了！”然后，贺六慌慌张张挂掉了电话。 这小子，有毛病吧！ 打算打给贺九，但是以前听贺君山说过一嘴，好像把安保公司现在交给贺九了，又怕打挠他的工作，所以不方便打给他。 或者，今天是他生日，他回家跟他父母过？ 那他怎么不跟她说一声呢！ 这家伙，早上吃到糖了，这会儿不想了吧！ 但是眼皮一直跳，一直跳，霍云初有点魂不守慑。 这是继上次霍云初出事后，第二次玩失踪。 上次吧，他可能太害怕了，所以跑路了。但他不管怎么跑，还把他妈推出来。这次，怎么手机不在服务区，而且贺六怎么那么奇怪？ 想来想去，又打给贺六，在两次挂断后，贺六终于接了电话：“姐姐，你别逼我了，我哥不让我说……过几天他就回去了。” “他到底在哪儿？”霍云初气极，直接朝贺六吼了起来。 “他、他在医院。他今天早上从高速上翻下来了，现在在医院。”然后，贺六吓得腿软了回答。 “他到底死了没有！没死让他给我回个话！”霍云初要疯了，这个贺君山，现在是死是活能瞒过去的嘛！ “哥，霍姐找你。”然后，霍云初听到贺六把手机给了贺君山：“初七，我没事，就是怕把你吓着，所以今天没回去。” “定位发给我，我过来给你收尸！”霍云初直接冲着贺君山吼了起来。 “别发脾气了，人家今天生日。小六在这儿，要不我现在过来，你晚上上高速也危险啊。”贺君山说着，一边敲着贺六的头，一边挣扎着要下床。 “我让你给我发定位，你听不到嘛！把手机给小六！”霍云初扶着额头，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竟然现在还要上高速往万宁赶，这人不要命了嘛！ 然后，霍云初叫了司机，饭也没吃，就连夜赶往凌天。 ------------ 277：我没缝啊 “我让你给我发定位，你听不到嘛！把手机给小六！”霍云初扶着额头，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竟然现在还要上高速往万宁赶，这人不要命了嘛！ 然后，霍云初叫了司机，饭也没吃，就连夜赶往凌天。 晚上高速上人少，霍云初差不多一小时过一点，就站到了贺君山的病床前。 贺君山的左手腕和左脚腕错位了，现在复位打固定三五天就可以拆除，身上除了多处软组织创伤，其他还好。 “我真的是想弄死你！一直跟你说注意安全、注意安全，你就没往心里去是吧！还有早上，连闯两个红灯，借自行车道，我还没骂你。摔成这个鬼样子，躲起来就能躲过去吗？”霍云初上来就拎贺君山的耳朵，吓得贺六连忙蹿到了病房外面。 毕竟，贺六为了追女孩子，这三天向贺君山请假了，所以贺君山没了司机自己边开车边电话才出了事。 “好啦，我以后会注意的，你非要让我旧伤添新伤嘛！”贺君山躺在床上，伸出右手拉住霍云初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床边：“哎，我是听说早上不能做那事，做了那事要倒霉的。没想到，霉运来得如此快。” “伤成这样，还堵不住你的嘴！”霍云初忍不住又用拳头砸了他一下，又心疼地帮他揉了揉。 “不疼，你打人跟挠痒痒一样。其实我伤得不重，如果放在以前部队里，复位了照样进行锻炼，一刻都不会耽误。是小六，他非说医生不让走，最少要住三天观察，不然我早走了。初七，让我抱抱。”说着，贺君山伸开胳膊，而霍云初这才听话的与他相拥在一起。 “罗市长中午散会跟我说，明天晚上在凌天，约了给我爸看病的几个医生吃饭，还有医疗协会的会长。你现在搞成这样，怎么参加？”霍云初还是很生气，忍不住又抱怨了贺君山几句。 “我可以参加啊，真的是贺六跟医生勾结。明天下午四点医生下午房查完以后，我就出去。”贺君山说道。 “你今天打抗生素了吧，明天晚上能喝酒？不要命啦？你明天就乖乖在这里躺着，我一个人去。反正罗市长是谦谦君子，会罩着我的。”霍云初说着，看到了门缝里往里看的贺六。 “小六，怎么不进来？”霍云初冲着贺六叫了一嗓子。 “我拿饭去了。我哥说姐姐晚上肯定没吃，让我把饭准备好了放在护士站，刚刚热了一下。”贺六说着，拎着饭包走了进来，小心地把饭盒一份一份拿出来：“姐，我多句嘴啊。别说我哥不让我跟你说，连他妈他也不让说。我哥这人就是这样，让人担心的事从来不说。但是医生说了，他左手是旧伤了，估计是以前没养好，所以这次又出问题，这次一定得养好，一定要住七天院……” “小六你是不是皮痒了？话这么多！”贺君山一吼，贺六不敢出声了。 “小六你去忙吧，明天早上七点过来就可以了，我明天早上七点走。”霍云初摇了摇头，她真的对贺君山无语了，如果是她受伤了，她只怕是想发好几天的嗲。这个贺君山，真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嘛。 然后清空了病房，霍云初先是洗切了一点水果让贺君山吃，然后自己端起饭菜吃了起来。 偶尔，还喂贺君山几口，喂的贺君山心花怒放。 吃完了东西，霍云初把病房收拾干净，然后在病房洗浴室里洗了澡，穿着秋衣秋裤往贺君山被子里钻，窝在他的怀里跟他聊天。 贺君山觉得虽然今天有了一点意外，可总归是生日圆满。 见气氛这么好，贺君山搂着霍云初问她：“如果有个女的，我是说如果啊，有个女的跟你说我骚扰她，你信不信？”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说我信不信？”霍云初几乎没有想。 “我没缝啊。”贺君山有点冤枉。 “那她就是你真爱，不是苍蝇。”霍云初又回答，但想想好像有点不对劲：“你是不是搞了别的女人？” “我没有，当然没有。”贺君山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付如兰，如果把录音给霍云初，他真的就死定了。一定得想办法，把她手机搞到手。 “你记住，如果你敢越界，肯定不是扒你皮那么简单。”霍云初回头，看了看脸都吓白了的贺君山，然后又叮嘱一句。 “我不敢。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贺君山连连保证，但是心里却更加发虚。 “你知道我为什么跟宋修卓分手吗？”虽然霍云初以前装做没事，可是那段时间真的太疼了。她不想再发生那种事情，所以与贺君山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投入多少感情，打算随时叫停风轻云淡。可是现在，她跟贺君山一步一步陷太深，想再抽身只怕比断臂还难。 “他移情别恋跟那个夏沫沫搞破鞋呗。”贺君山虽然不喜欢提宋修卓，但现在想想还要感谢他，如果霍云初遇到一个好的，哪还有自己什么事。 “不是。是他自己纠结。他问我，如果有个女孩子能让他留在凌天，他要不要利用这个女孩子的关系留下来。我当时已经在跟他备考潜龙县的公务员，我觉得他不够坚定，有犹豫，所以就跟他断了。他后来找过我，我没理他，所以后来他跟夏沫沫搞到一起了，也算是我给了他们机会。如果当时我及时阻止他的那个想法，可能我们现在还在一起。我这个人就不想让对方有半点为难，半点犹豫。大山，你的过去我不管，但如果你现在要在我和谁之间做选择，我马上退出，绝不拖泥带水。我自认为，我值得是你的唯一，如果不是，我不要。”霍云初很认真跟贺君山分享了一段她根本不愿意提的过去，以此让贺君山警醒，也让自己不要感情用事。 “你当然是我的唯一。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跟你做比较。”越说贺君山越慌，恨不得现在就让人把付如兰手机搞到手。他知道依霍云初的性子，这件事只怕比上次把她搞到医院还严重。 ------------ 278：偃旗息鼓 “你当然是我的唯一。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跟你做比较。”越说贺君山越慌，恨不得现在就让人把付如兰手机搞到手。他知道依霍云初的性子，这件事只怕比上次把她搞到医院还严重。 “你知道的，我也对你很认真，不准辜负我。”霍云初抓着贺君山的领子又威胁了一句。 “绝对不会辜负你。你是我千辛万苦追来的，是我的掌上明珠。”贺君山虽然很害怕，但是听了霍云初的话还是很欣慰。 “明天晚上你不能去，就把游加加叫上吧，正好她学医，多认识一些名医和医疗协会会长以后对她也会有帮助。”霍云初想了想，又叮嘱一句。 “我能去啊，真的能去。要不要现在验证一下，看看有没有比早上差？”贺君山一笑，又伸手去摸霍云初衣服里面。 “你是不是毛病啊！躺在医院还不老实……你没有带措施啊……你别动啦……”霍云初本来是扭不过贺君山，但这会儿终于治服了贺君山。 “呜呜……”贺君山确实没有带措施，只得搂着霍云初在她颈子处钻来钻去，十分郁闷地偃旗息鼓。 第二天一早，贺君山非把霍云初按在床上这样亲那样亲了好久才放手，霍云初急急忙忙带着早餐上车返回万宁。 贺君山见霍云初本来就知道自己的事了，于是把摔烂的手机卡拨出来，装在了新手机上面。 果然，一个陌生人要加他微信，留言是“付如兰”。 贺君山放在以前是肯定不加的，但这会儿通过了好友。 “贺总好，我是付如兰。”马上，付如兰的微信就飞了过来。 “有什么事？”其实贺君山也想找她，看看她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把那段语音删了。 “今天周五，晚上咱们约饭吧，我找地方。”付如兰一笑，然后开始期待美好的第一次约会就要开始了。 “我在医院，大概五天后出院。”贺君山今晚肯定是不行的，说好了要陪霍云初去找罗正业喝酒的。但其实一天也等不得，真是想快点把录音搞到手。 “啊，你怎么啦，哪家医院，我去看看你啊。”付如兰眉头一皱，明明昨天上午好好的，现在怎么……难怪昨天晚上电话打不通，原来真的出事了。 “不用了，霍市长看到会扒了我的皮的。”贺君山现在还不敢随便得罪付如兰，只好拒绝。 “这么怕霍市长啊。我也听说霍市长是个女强人，很可怕的，还让你当众在咖啡厅罚跪，一点面子也不给你。我就不一样了，我很温柔可爱的，你可以惩罚我啊，保证不反抗。”付如兰笑眯眯地发着微信，坐在办公室里都不理会其他人过来办文。 “我出院后约你。”贺君山不想跟她废话，然后直接回了一句。 “好啊，很期待。”付如兰收起手机，又冲着手机痴笑了一会儿，这才开始工作。 霍云初下午坐罗正业的车返回凌天，因为是她请客，所以提前过去点餐安排酒水也是应该的。 “你是让贺总买单吗？”罗正业见霍云初在车上电话联系完了晚宴相关情况以后，开她的玩笑。 “他买单还是我买单区别也不太大嘛。忘了跟您汇报，昨天我上会迟到了嘛，贺总他出了一点事故，躺医院去了。本来也是不足挂齿的小问题，但是这两天都打抗生素了，就不参加今晚的宴请了。”霍云初收起手机，坐在车上与罗正业闲聊起来。 “哦？哪家医院，要不一会儿我们先去看看他？”罗正业还不知道贺君山躺医院，于是也有点意外。 “不用了，就是手脚关节错位，没有我们今天晚宴重要。而且晚上，我还约了他妹妹代替他参加，他不去也没关系。”霍云初连忙摇手。 “那明天我们再去看他吧。毕竟我到万宁后，还没有跟贺总好好喝一次酒。”罗正业浅浅一笑，其实今晚更想跟贺君山喝酒，毕竟霍云初背后的后台是他，也有利于自己将来的发展。 “呃……您的心意我会带到，您知道他一向要强，并不想被人知道他在医院的事情。您之前说的就是三个教授，两个助理，然后会长夫妇两个，然后我加了贺总的妹妹，再加是我们俩吧？”霍云初跳转话题，再一次向罗正业确定人数。 “还有遇景书－记，他说他有空会过来，但不好说。”罗正业又补充道。 “啊……遇景书－记会来啊！哎呀，好紧张。”霍云初浅笑。 “医疗协会的会长高我们一届，遇景是学生会主－席，跟会长一样都是学化学的，跟会长也有许多共同话题。不过刚刚出发的时候，遇景说手上有个事，就算是过来也会比我们晚。等我们到了，我再跟他联系。”罗正业解释。 “罗市长，我给教授、助理和会长都准备了一份礼物，是一份真丝床品，很小巧的一个盒子，里面塞了一万块钱的油卡。我还多准备了几份，您看，遇景书－记过来怎么办？我要按这样准备吗？我担心他觉得我这样做太唐突了。”霍云初将手附在罗正业的耳边，小声与他交流，毕竟让司机听到并不好。 “吃完饭后，你往他车上放。他要或不要，其实并不重要，你心意敬到就行了。”罗正业回答。 果然贺总财大气粗啊，请一桌饭，十万都过了，如果霍云初没有跟他恋爱，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遇景书－记有没有品味忌讳？”霍云初想来想去又不放心。 “他跟我一样，很随意。不过，他酒量没我大，敬酒的时候收着点。”罗正业呵呵一笑，今天不过是就这一桌，疏通多方面关系。 “谢谢师兄提点。不过等会儿，我就不叫师兄叫市长了，毕竟说起来今天一桌人都是我师兄，没有区分度了。”霍云初想了想，又笑了笑，让自己放轻松一点。 说话间，车子已经在一处三层私人会所停下，小楼灯火透明，门口还有工作人员引流车辆，其实院子里一台车也没有，应该是被霍云初清场了。 ------------ 279：一杯就倒 说话间，车子已经在一处三层私人会所停下，小楼灯火透明，门口还有工作人员引流车辆，其实院子里一台车也没有，应该是被霍云初清场了。 “姐，往这边走。”门口，贺六带路，将霍云初和罗正业带到二楼的一个用餐正厅，在正厅旁边又有一个喝酒小偏厅，安排人泡好茶为两个人倒上。 跟着罗正业一起过来的司机，被安排在一楼的一个包间，也在下面喝茶等餐。 没错，这里就是千嘉怡的专用私人会所，贺君山安排的。 离高速公路口近，离城区也不远，最主要的是方圆几百里，仅此一处，隐蔽性强且环境条件极好。 “这位是六总。”霍云初到了偏厅，然后向罗正业介绍。 “罗市长好。”贺六微微倾腰，礼貌地伸手，与平常人小鬼大与霍云初打成一团的模样截然相反。 “六总主要负责哪一块的项目呢？”罗正业打完招呼，然后坐下来与贺六闲聊。 “我以前也当过兵，回来后在贺总的安保公司做了一段时间，后来跟着贺总去了龙山，与君宝总也相熟，现在具体对接万宁的冷库扩建和冷链物流。”贺六如实汇报。 “哦，那真应该把君宝也叫过来，让你们叙叙旧。”罗正业一笑，侃侃而谈。 没多大一会儿，会长陈传煜带着夫人李美晗过来了。 原来，上次为霍云初治疗的就是李美晗，省人民的妇科一把刀。 李美晗把霍云初拉到旁边，两个人窃窃私语。 “你上次情况还好，只是因为严重撞击导致流产，子－宫穿孔口很小，主要是胚胎脱落的时候伤了一点，大概是0.4公分吧。别听值班医生的，他们总是喜欢吓唬人，想过度治疗你。我作为你的主治医生，并没有手术，只用持续用了一些药就让穿孔口自己收好了。你现在超过半年了，怀孕什么的都没影响了，别放在心上。” “好丢人，谢谢李教授。”霍云初脸都被她说红了，但还是真心感谢。毕竟如果没有她，被过度治疗后，大概身体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好了。 正聊着，游加加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贺君山来了，霍云初一见就开始头疼。 “你来干嘛？你为什么不在医院好好呆着？”跟李美晗聊了几句后，快步走到贺君山面前。 “罗市长邀请我了啊。”贺君山连忙向罗正业救助。 “呃……我只是微信上关心了一下贺总，贺总……”罗正业看到贺君山手脚还打着固定就赶来了，也觉得这圆场实在是打不下去，结巴了几句，连忙装成跟陈传煜讲话的样子。 “不来也来了，就别当着这么多人骂我了嘛！”贺君山是自己想来，所以让游加加把自己往里推。 “姐姐，别吼我哥了。你这么凶，真不担心我哥喜欢温柔的啊。”游加加本来就看不惯霍云初，虽然是霍云初提出让她过来，但看到霍云初吼贺君山，心里还是不爽要多说几句。 “我不温柔？”霍云初其实看着游加加也来气，如果不是看在她是游阿姨女儿的份上，是跟贺君山一同长大的份上，也懒得理她，于是冲着贺君山咬牙切齿地问道。 “温柔，我家初七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女孩子。加加你边上玩去，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贺君山连忙陪着笑，然后把游加加赶到一边去。 “那说好了，今天如果你喝一口酒，我直接连人带车给你掀到楼下。”霍云初真是烦死这个不听话的贺君山了，嘴上从来都是听她的，其实没一句是听她的。 “好，我不喝，坚决不喝。”贺君山连忙答应。 说话间隙，几位教授也来了。 看了看时间，大概六点了，霍云初刚跟罗正业商量，不知道苏遇景来不来，苏遇景的私家车就过来了，并且开车的正是苏遇景的妻子明无双。 明无双也是36岁的人了，但是特别漂亮有气质，加上得体的穿着，身上透出来的除了书卷气还有温柔似水的小女子气质。 难怪当年把长相背景极佳的苏遇景，迷得三魂丢了七魄。 不过身高好像差了一点，连160都没有，属于娇小甜美温婉可人类知识女性。 苏遇景184,跟明无双站在一起，真的就是最萌身高差，像一个俊朗的大叔带着漂亮小姑娘。 终于一群人坐定，霍云初请苏遇景先开场白。 “怎么让我开场白？我是罗市长叫过来的。他跟我说我们十几年没有在私人场合喝酒了，今晚还有陈传煜师兄要过来，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教授要过来……是不是请罗市长开场白？”苏遇景礼貌推脱。 “我都是你调到万宁的，还是你来号召大家第一杯酒吧。”罗正业更加谦虚。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我是凌大毕业的，毕业后去了我夫人家乡工作了数年，今年刚回省内。很荣幸与我大学同学正业又成了搭档，很荣幸与凌大毕业的霍市长，陈会长以及会长夫人见面，很荣幸认识了咱们省内几位教授专家，很荣幸认识贺总以及所有在场的朋友们。这杯酒，咱们就叫他相逢吧！来，干了。”然后，苏遇景当着大家的面，先干为敬。 贺君山在霍云初安排下，只能跟游加加一起喝果汁。 “加加大学都要毕业了，不能沾一点酒吗？”霍云初小声问贺君山。 “以前逗她喝过，一杯就倒，而且是喝了谁都不认得的那一种，真不能喝。”贺君山解释着。 “我是上大学的时候开始喝酒，结果发现自己天生就是酒缸子，怎么喝都没醉过。”霍云初小声偷笑。 “为了身体好，现在也要少喝。”贺君山连忙提醒。 然后，霍云初端着酒杯推着贺君山出去了，先是敬了苏遇景夫妇，跟他们回忆了一下凌大老师的趣事，又聊到了凌大的情人桥…… 还跟明无双加了微信，方便以后单独联系逛街购物打麻将。 ------------ 280：加加丢了 然后，霍云初端着酒杯推着贺君山出去了，先是敬了苏遇景夫妇，跟他们回忆了一下凌大老师的趣事，又聊到了凌大的情人桥…… 还跟明无双加了微信，方便以后单独联系逛街购物打麻将。 明无双在万宁没有朋友，在外地工作十几年把凌大的朋友也玩丢了，觉得加霍云初微信好友也挺好的，方便以后逛街聊天。不过真的不会打牌，霍云初也是新贩子，还志高奋勇表示可以教。 苏遇景跟贺君山简单地聊了一下万宁还有哪些值得投资的空白，希望贺君山可以考虑一下继续到万宁扩大投资方向。 然后是罗正业，简单聊了几句教育体制改革，而罗正业则是客套地希望下一次喝酒是他们的喜酒。 回来叫游加加，然后找陈传煜夫妇喝酒，又与陈传煜夫妇加微信。 “你是凌天医科大的学生？那你今天必须跟朱教授喝一杯。朱教授是国家百人计划成员，是你导师的导师。”李美晗一听游加加是学医的，连忙介绍桌上的另一位专家给她认识。 于是，游加加不会喝酒的人，拿着果汁被迫营业。 “小姑娘，你得学会喝酒。咱们外科医生不喝酒，手术刀都拿不稳！”说话的正是给霍爸爸两次手术的教授，举着酒杯逗游加加。 “妹妹真的不会喝酒，这样，您是救我爸爸的恩人，我喝三杯，您喝一杯。”霍云初说着，直接往空着的量酒器里倒了三小杯酒，然后一口饮尽。 贺君山想拦，但是这种场合完全没有理由拦。 “哎哟，霍市长，你太客气了，这搞得多不好意思啊。我也三杯，我也三杯……”说着，教授也学着霍云初的样子，一口气喝了三小杯白酒。 “小姑娘，我跟你说，你导师是我四徒弟。很有天赋，就是……心思有点花，都换了四个老婆了吧？每次都要结婚，每次都要离婚净身出户。不过他收入再高，也经不起离太多次婚的，是不是……”然后，教授又拉着游加加开玩笑。 “我导师又结婚了，是我师姐，应该是他第六次结婚。”游加加也好笑，还以为只有她们女生才喜欢八卦，原来导师的事情谁都知道。 “啊？哈哈……那就是后面两次他没请我喝酒，我不知道。这家伙，40多了吧，还娶20多岁的小姑娘，真的是……”教授跟游加加又喝了一杯。 “加加的导师是您徒弟啊，那我还得敬您。加加今年本科毕业，还有硕士连读。能给他换个导师吗？这导师怎么听着不靠谱啊！别把我妹妹带坏了。”霍云初借机又敬教授，毕竟今天是最值得感谢的人。 “哈哈……那直接跟我吧，我家还是那个婆婆，跟我同岁，跟了我快五十年了，我从来不瞎搞。我婆婆也是外科医生，我其实是怕我瞎搞了，她把我剖了。”教授笑出了眼泪，又是一口饮尽。 “真的能做您学生吗？那我一定得跟您喝一杯。”游加加一听两眼放光，这可是国家百人计划的领军人物，能做他的学生分分钟有可能超过她现在的导师啊。 “加加，你不能喝酒！”见游加加都去倒白酒去了，贺君山再也忍不住了。 “我帮你喝吧？”霍云初见贺君山都开口拦了，马上要帮游加加挡酒。 “不行，我一定要敬一下教授，不是，是院士。这是拜师酒。”游加加不依，而霍云初觉得游加加说得有道理，也就不再阻拦。 结果一杯酒下去，游加加原地转了一个圈，如果不是贺君山一只手抓住她，只怕她就要一头扎到地上了。 “真的是一杯倒啊……”霍云初开始不信，现在真信了。 “你才是一杯倒，你全家才是一杯倒……”游加加嘴巴里蹦哒几句，然后可爱地往旁边一歪，倒到了贺君山怀里。 “跟贺六打电话，让他把加加先送回去。”贺君山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他今天断手断脚的拦不住啊。 霍云初好笑，只得给贺六打电话。本来她是想扶她出去的，可是游加加人高马大的真的扶不住。 就几秒的功夫，贺六上来了，把游加加连拖带拽带了出去。 可是刚到一楼，游加加像小孩子耍泼似的打贺六，不肯走了，贺六也要留下来管整场，就将她放到一楼的休息室，然后又去陪各路司机和助手去了。 然后，霍云初又跟给爸爸做过手术的居教授喝，还有其他医生和助理喝…… 明无双也喝了一点酒，大概是长时间没有朋友，拉着霍云初说了不少话，从大学时光说到回老家照顾爸爸…… 霍云初跟她一杯一杯喝，一遍一遍听着她重复着一些故事。 霍云初发现，不管外人看他们俩多恩爱多好，其实明双无好像并不快乐。 毕竟苏遇景太忙了，在国企研发部的时候就忙，到了地方又忙，现在好不容易到了万宁，但是人生地不熟的陌生感又把明无双给包围了。 明无双是法律系，她的工作很好协调，以前在国企法务部，现在马上就到了一间律所。 但是明无双似乎天赋很高，但并没有事业心，也没有家庭责任感，事业上没进展，孩子也没怎么陪伴，一直放在私立学校寄宿，一颗心一直就放在苏遇景的身上。 七聊八聊的，一桌人吃到了九点多才散。 霍云初今天也喝多了一点，头有点晕。把教授什么的交给贺六，她拉着罗正业送苏遇景，把礼物送上了车，然后又送罗正业，再然后慌忙火急地送陈传煜夫妇。送都是小事，主要是为了把准备的“礼物”给送出去。 还好还好，大家都收了，霍云初一颗心落了地。 贺君山让贺六开车，送他跟霍云初回家。 “小六，你把加加送到家没有？”车子行至半路，贺君山问道。 “啊……加加，她还在一楼休息室吧！我跟会所的王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她刚刚不肯走，打我，我又要给你们楼上补酒补水果，所以没空管她。”贺六把车子一个急刹，然后打算打电话。 ------------ 281：你快点走 “啊……加加，她还在一楼休息室吧！我跟会所的王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她刚刚不肯走，打我，我又要给你们楼上补酒补水果，所以没空管她。”贺六把车子一个急刹，然后打算打电话。 “哦，那没事，王总在那儿打扫战场，你跟王总说一声就行了，让他安排人把加加送回去。”贺君山今晚一直就跟着霍云初，毕竟今天霍云初也喝了不少。 “我们现在去哪儿？医院吗？我想先泡个浴缸再去。”霍云初整个人窝在贺君山怀里，这会儿累到虚脱。 其实霍云初安安静静能喝不少，主要是今天她请客，太操心了，这会儿累得直想睡觉。 “我们现在回家。如果你不放心，明天早上我再去医院挂水。今天我们霍市长辛苦了，一定得让霍市长好好休息。”贺君山捏了捏霍云初的鼻尖，然后吻了吻她的额头。 “好吧。谢谢贺总体恤。”霍云初直接就窝在贺君山怀里睡了，也不管什么游加加游减减的。 “哥，我刚才跟王总打电话，王总说加加不在一楼休息室，让服务员敲了楼上楼下厕所也不在，没人看到她到哪儿去了。”然后，贺六也有点慌了。 “那么大个活人，怎么可能丢呢？你让王总调监控。”贺君山让贺六小点声，好像霍云初已经睡着了。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贺君山自己的大平层，然后让贺六把轮椅拿出来，自己抱着霍云初慢慢挪到轮椅上，让贺六把自己推到家里。 “哥，那个私人会所没有监控，当初是千婶负责装修，特别叮嘱的。”贺六又回复。 “你亲自回去找。加加那么大个块头，怎么可能不见了？而且她喝了酒，她连她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非常危险，一定要把她找到。我手机一整晚都是通的，找到了给我电话。”贺君山安排完，然后把霍云初放到床上直接盖上被子。 是谁说要泡浴缸的，现在早就杨树不认柳树了。 贺君山倒是自己到洗浴室很勉强地洗了个澡，然后上床等电话。 可是看到旁边霍云初红嘟嘟的小脸，好可爱啊。 俯下身对着小脸亲了一下，又对着小嘴亲了一下，再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贺君山……你是不是人啊……” 霍云初被折腾醒又被折腾过去…… 游加加在一楼休息室里昏睡，她不想走，她要走也要跟贺君山一起走，毕竟来的时候是跟贺君山一块儿来的。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楼梯有人出来了，于是非常努力想起来叫贺君山，可是怎么努力也没有用，只听到一辆又一辆车开走…… 终于不知道是爬出来还是滚出来，游加加上了一辆车。 “你……要去哪儿？”罗正业很意外，不知道贺君山的妹妹为什么要爬上自己的车，不过今天他有司机，也可以送她想去的地方。 “我要跟你走啊。”游加加回答了一句，然后就倒到罗正业身上呼呼大睡。 终于抓到贺君山了，还好他身边没有霍云初，所以安心了…… 罗正业想要叫贺君山，但是显然霍云初也喝多了，贺君山又是个病人，大概也照顾不过来，所以让司机带着游加加去了酒店开了间房。 “你怎么走了？你别走啊！”罗正业把游加加送到房间后，刚准备离开，游加加一下扑过来，差一点把罗正业给扑倒了。 罗正业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一杯就倒，开始就觉得是游加加在装。而且她那么大块头，如果她不跟自己走，自己这体格可是抱不动她的。所以，她是想借酒醉跟自己…… 齐玫也很高，有171。但是这个小姑娘更高，这是怕有180吧？罗正业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女孩子，虽然长得一般，可是送上门的…… “我不走。我陪你。”罗正业一笑，拉着还在云雾之中的游加加来到了床上。 她这双腿只怕就快有罗正业整个人都长了，看得罗正业全身兴奋不已。 “哥，霍云初有什么好，她那么凶，总是吼你。就因为她是市长吗？我不凶你，我不吼你，我考医生就是为了能帮你……哥，我真的好喜欢你……”游加加双手把罗正业一环，任罗正业在身上肆意发挥。 第二天一早，游加加头疼欲裂地醒来，看到身边的罗正业吓得惊叫，一秒清醒。 “罗、罗市长？我们怎么……”游加加吓傻了，抱着被子呜呜地哭。 昨天晚上，她什么时候离开的会所，什么时候跟罗正业走了，又是什么情况下跟罗正业睡到了一起……游加加没有一件事情记得。 但是身体的感官让她非常清楚，她昨晚被罗正业睡了。 “昨晚，是你非要跟我来酒店的。你，真的不记得了？”罗正业其实昨天晚上就听到游加加嘴里对贺君山的念叨，但是……这会儿只能装傻。 “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罗市长你快点走，我……我真的，真的丢脸丢到家了。”游加加用被子把自己的脸捂住，继续哭得昏天暗地。 “我真的以为你昨天是……如果需要，你可以问问我司机，是你自己上我的车，跟我到酒店的。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对你负责。”罗正业起身，边穿衣服边说。因为他确信，这小姑娘不会让他负责。 “你快点走，快点走……求你了……”游加加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 掀开被子，看到床心那滩血渍，哭得更伤心。 什么鬼，退一万步说，这个人不是贺君山，至少也应该是贺九贺六那种180以上颜值的啊，为什么是罗正业，又矮又黑…… 游加加要疯掉了，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完蛋了。 昨天真的听贺君山不喝酒就好了，可是昨天看到霍云初总是“假装”为她挡酒，“保护”她，该死的好胜心让她丢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以后，她还有什么脸见贺君山，还有什么脸在贺君山的家里呆下去，还有什么脸…… ------------ 282：喜欢别人 昨天真的听贺君山不喝酒就好了，可是昨天看到霍云初总是“假装”为她挡酒，“保护”她，该死的好胜心让她丢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以后，她还有什么脸见贺君山，还有什么脸在贺君山的家里呆下去，还有什么脸…… 手机也不知道丢哪里了，游加加步行回学校，花了两个多小时，一边走一边哭，一边哭一边走。 好不容易到了学校，倒头就睡，任谁也叫不起来。 到了下午，被宿舍同学叫醒，“加加，你哥来找你了，在楼下。” 游加加一听，连忙洗了一把脸起来，然后到同学说的地方，看到的并不是贺君山，而是贺六。 “加加你干什么？玩失踪啊！我昨天晚上一直找你找到现在，你疯了嘛！你知道我们大家有多担心你嘛！”贺六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骂，骂得游加加又哭了起来。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妈的，你只能被我们哥几个欺负，怎么能被外面人欺负呢？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看我不把他头拧下来！”贺六见游加加哭了，又搂着她哄她。 游加加好容易止住了哭，然后拖贺六陪她吃饭，今天饿了一整天了，这会儿才感觉到饿。 贺六给贺君山回了微信，游加加什么事没有，自己回学校而已，然后就陪她去吃饭了。 “小六哥，我长得很丑吗？”吃着东西，游加加突然抬头看向贺六。 他们贺家的婶婶一个比一个好看，所以贺家几兄弟一个比一个帅。从小到大跟他们一起玩，游加加就被他们帅到妒忌。 “呃……你比我们哥几个差一点，不过比别人还是强一点的。”贺六的直男癌又发作了。 “我比霍姐姐丑吗？”游加加瞪了贺六一眼，然后又问。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贺六真心觉得，“美”这个字跟游加加真心没什么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她跟霍云初那种绝色较上劲了。 “当然是真话！”游加加明知道会输，但是不努力怎么知道自己是输得多，还是输得少呢？ “霍姐姐呢，是标准的惊艳美女，但凡是个男人第一眼就能被她吸引。你呢，是气质型耐看型美女，咱们一起长大的硬是把你看顺眼了。”然后，贺六被游加加一拳。 “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好，不还手啊！女孩子要认清现实，才会活得不累。”贺六摇了摇头。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考虑做我男朋友吗？”游加加又问。 “卟……”贺六一口水喷了出来，然后巨烈咳嗽：“你还是搞大山哥吧，别搞我。 “你凭什么不喜欢我？”游加加又想哭。原来不是贺君山不喜欢她，其实所有人都不会喜欢她，真的只是当她妹妹。 “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么熟怎么下得去手？听哥的话，喜欢别人吧，家里除了贺长海和贺君益现在喜欢你，我们哥几个不可能跟你发生什么的。”贺六无语，给游加加夹了菜，让她快点吃完快点走。 贺六跟花心的贺九不一样，追一个女生追了一年多了，那女生现在还没答应她。 “那我就搞你弟弟贺君益，他最小，最听我的。”游加加白了贺六一眼，拿了只鸡腿就走。 “好啊，你搞啊，人家才上初中，你如果下得去手的话。”贺六跟在游加加后面，打算把她送到宿舍了回去。 “对了，我手机不见了，给我买部手机。”游加加一回头。 “难怪一直打电话不接。”没办法，贺六又带着游加加买手机，这才把这尊大神送回宿舍。 “别瞎想了，你真的就是我们亲妹妹。不然霍姐姐那么厉害的人，还花精力为你辅路？你以为凭大山哥，能联系得上昨晚那些大佬？你就等着朱院士的回话，如果他不回话，你可以直接跟他联系，就说是霍市长的妹妹，人家就会搭理你了。你还小，不懂这社会上复杂的事情，别成天想着把哥哥关系变成其他关系，不可能的。”贺六交待完，提着外套离开了。 “加加，你哥哥好帅啊，给我介绍一下啊。” “加加还有一个哥哥更帅。” “加加，你到底有几个帅哥哥啊……” 游加加烦死了，不理会同学，自己跑回宿舍。 霍云初太累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贺君山实在是觉得她应该起床，这才用她自己的头发扫她的脸。 “哎呀，别闹啦，我真的没力气了。”霍云初迷迷瞪瞪地回答。 “闹什么？怎么越睡越没力气了。”贺君山俯在床边，暖暖地气息打在霍云初的鼻尖。 “前天晚上陪你在医院那张小床上，睡得腰酸背痛。好不容易昨天可以睡个好觉，你说你昨晚折腾了我几次？”霍云初睁开眼睛，眼前燃起一片雾气。 “好了好了，我们家初七有点委屈了，亲亲，亲亲。但是现在真的该吃东西了，快起来吧，洗个澡，今天早餐午餐一块儿吃。”贺君山笑着，然后吻了吻霍云初的眼睛，把她快要溢出的眼泪吸进嘴里。 他就知道，这小姑娘起床气大得很，每次叫她起床，不是打人就是发脾气，今天还怎么哭了。 “呃……我忘了，你今天还要去医院挂水吧？嗯，我弄晚了。不然你下午挂水吧，然后晚上去看我爸。”终于，霍云初清醒了，恢复了正常。 “做梦了？”贺君山了解霍云初，给她拿鞋子。 “嗯。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喜欢别的女孩子了。”霍云初这会儿还觉得胸口好疼，眼眶干涩。 “怎么可能？这种事情下几辈子都不可能发生。我没事了，手脚都固定好了，我不乱动就行了。那个药水打多了并不好，还会破坏免疫力呢！不如我们吃了午饭就去看爸爸吧，下午在那边吃饭陪他们？”贺君山觉得有些开心，霍云初会为了自己而吃醋了，哪怕只是在梦里。 “不行，三天水要挂的。今天挂完就不去了。”霍云初不依，但随后她就会十分后悔。 ------------ 283：怒不可遏 “不行，三天水要挂的。今天挂完就不去了。”霍云初不依，但随后她就会十分后悔。 两个人吃了东西，霍云初推着贺君山去医院，一是挂水，二是办理出院。等固定过了七天，再到医院取固定。 但是两个人亲亲热热来到单人病房的时候，付如兰正拿着花和果篮等在病房。见到霍云初一点也不避讳，反而大大方方地打招呼：“霍市长，贺总说他住院了，我来看贺总。” 是的，付如兰问了凌天交警中队当中队长的叔叔，万宁到凌天高速公路段确实有一起事故，正是贺君山。所以，马上就告诉了付如兰住院地址。 付如兰专门找造型师化妆，穿了一条十分减龄的背心羊毛裙，外加带帽长毛衣，抱着鲜花和果篮就来了。 不过，护士告诉她，贺君山上午并没有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正当付如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霍云初推着贺君山出现了。 “你告诉她你住院了？”霍云初突然觉得昨晚做梦的事情变成现实，心里浮起一丝酸痛。 明明他出事了，连霍云初都不想告诉，怎么会告诉付如兰？ 而且，他为什么告诉付如兰？他通过什么告诉付如兰？他跟付如兰很熟？ 霍云初好笑，什么时候她变成了贺君山的选项，她怎么不知道？ “贺总微信告诉我的。当然，也是在我的追问之下。”付如兰摇了摇手里的手机，似乎有些炫耀。 任行走江湖多年的贺君山，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霍云初把轮椅一松，直接调头就走。 她觉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她说过，她从来就不会当选项！ 贺君山想叫住霍云初，但同时知道这会儿她根本就不会听。既然付如兰送上门来了，是不是先把她手机抢了以绝后患？ “麻烦你把我推进来。”贺君说跟付如兰说。 付如兰见霍云初走了，而贺君山突然跟自己说话，不由有些心花怒放，放松了紧惕，刚刚变腰去推轮椅的时候，贺君山抽出她手里的手机重重摔到地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贺君山一只手把轮椅一扭，如一头狮子一样回头，一身暴戾之气可以杀人。 “我、我……就来看看你啊。”付如兰被吓傻了。 “你现在手机没有了，录音也没有了，等着你爸破产你失业吧！”贺君山不打女人，于是自己转动轮椅去追霍云初。 “我的录音早就上传云盘了。如果贺总对我确实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删掉就行了，何必不直接说，非要砸我手机。”付如兰冲着贺君山的后背说着，明显看到贺君山的后背一僵，怒不可遏！ 付如兰有些胆寒。 她爸爸的渣土公司，就是靠打靠抢做生意。付如兰从小到大没有让她怕过的事情，因为背后一直有爸爸撑腰。没想到这一次，她害怕了…… 付如兰觉得，她家似乎要被贺君山满门抄斩了…… 但是这一刻，贺君山真的没时间搭理付如兰，他知道如果他不马上补救，可能这辈子就失去了霍云初。 取了手机，马上打给贺六：“小六，你姐生我气下去了，如果看到她就堵住给我电话。” 然后，马上按了电梯…… “哥，我在地下停车场，等我上来估计霍姐走了。我问了她爸妈小区物业和高铁站，现在都还没有回话。如果她上高速，暂时追踪不到。哥，刚刚上去欢天喜地的，怎么回头……又把霍姐气走了？”贺六从地库里追出来，与住院部门口的贺君山碰面，然后又把贺君山往地库推。 “前几天让你查的付如兰的爸爸，马上把他工地给围了！妈的，跟我玩，她懂不懂什么叫鱼死网破！”贺君山气急，反正他网破了，那就把网里的鱼全部弄死。 “我的妈呀，你被别的女的缠上了？那霍姐不得扒了你的皮？咳咳咳……我马上来落实。”贺六感叹一声，然后把贺君山挪到车上，边开车边打电话把付如兰爸爸的主题公园给围了。 “哥，霍姐爸妈的小区物业回电话了，她过去了。”贺六边向贺君山汇报，边调头往霍云初家的方向驶过去。 霍云初出了医院就直接打车回家，刚好看到爸爸在客厅里慢慢走动。 客厅很大，还连着一个跑道一样长的阳台。所以妈妈在做事的时候，爸爸就一个人慢慢走几步，锻炼锻炼。 “初七回来了？”爸爸一见霍云初，心里就高兴，不由伸手让霍云初扶着，坐到沙发里讲话。 霍云初心乱如麻，给爸爸泡了一壶茶，然后倒了两杯。 “我不能喝茶。中医说茶有解药的作用，我喝了药那些药就白吃了。怎么了？跟大山吵架了？”霍爸爸笑咪咪地看着女儿，然后关切地问道。 “没有。”又给爸爸换了一杯温水，霍云初自己抱着茶喝了起来。 “这茶应该可以，大山上次拿过来的，虽然说是省产砖茶，但是发酵过，味道挺好的。以前丝稠之路的时候，出口的就是这种砖茶。”爸爸指着茶水讲解着。 “爸爸……”霍云初欲言又止。 “初七。其实你跟大山，和我跟你妈很像。你就是我，大山像你妈。你知道当初我怎么跟你妈结婚的吗？当初我高考失利，后来到了厂里上班。厂里工人工资本来就比我这个文员高，还有他们的虾道来路，所以我每个月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提老婆本了。当时有不少人也向我提亲过，但人家都要两千块钱的彩礼钱。我一个月几十块钱工资，上哪里搞彩礼钱。你妈偷偷找到我，塞给我一千块她自己攒的钱，让我拿着这一千块钱上她家去提亲。如果没有遇到你妈，我只怕这辈子都娶不上老婆。可是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还特别矫情，不想娶只有初中文化水平在菜市场摆摊的你妈。”说到这里，爸爸自己都觉得自己当年好笑。 “爸爸，你女儿长得漂亮学历又高，还有本事，很多人追的。”霍云初有些不服气，她知道爸爸想说什么，于是拿自己的优点堵爸爸的嘴。 ------------ 284：把她杀了 “爸爸，你女儿长得漂亮学历又高，还有本事，很多人追的。”霍云初有些不服气，她知道爸爸想说什么，于是拿自己的优点堵爸爸的嘴。 “但是愿意把自己所有一切都拿出来迎娶你的人，又有几个呢？你妈妈那时候，是拿出了全部家当的。后来我别别扭扭跟她结婚后，你也看到了，你妈妈对我是真爱，不管我怎么伤春悲秋不管家里事，她都又当男人又当女人的一肩挑。我爱看书，她从少之又少的生活费里挤出钱给我买书。我爱散步，她把家务留着陪我散完步后回来做到半夜。我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你看看她结婚这么多年连菜市场都没踏出过，更别说出凌天到外面去看看去玩玩。我还在想，我在死之前，一定要带你妈妈出去一趟，哪怕我死在外面，也要带你妈妈到外面去逛逛，让她也像别人的妻子一样，有老公疼。初七，两个人在一起越来越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不是大山一停付出，哪一点不满你的意你就要分手。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你要学会包容。”爸爸喝着温水，与霍云初回忆着过往。 “爸爸，我不是一个好女儿，总在为自己的将来努力，对你们关心甚少。这一点上，大山做得比我好，这也是我现在还跟他在一起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我一直都知道我自己要什么，我是一个想要复杂工作，简单恋爱的人。工作再多再忙，我依然热情满满。但是对于恋爱，我不想成天谈情说爱，我希望有个人能安安静静陪着我就好，没有这个人也行，但是不想用情爱占用我太多时间和空间。就好像我再喜欢一个人，如果需要我用心用时间去应对，我也不会去追。我觉得现在跟大山在一起占据了我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我很累。我还在考虑下周教育体制改革协调会上，怎么用我的方案向市长汇报，怎么让那些学校的校长服气……可是大山……他没让我省心安静过。”霍云初叹了一口气，其实自己也没想好该怎么跟贺君山继续。 或者，不继续才是最简单的答案。 “初七，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丰富多彩的，有生活有工作有痛苦有快乐……你的生活也是，不应该只是工作。退一万步来说，如果你不跟大山继续，我也希望你能在你的人生当中有个伴，跟他一起拉手走完你的人生。哪怕你再优秀再独立，我也不希望永远是你一个人独行。我一直觉得我可以一人独行，你妈妈就是我生命中可有可无的存在。但是我真正病了，进入人生倒计时的时候才发觉，我太对不起你妈了。如果没有你妈，那也没有你们，我的人生根本就是残缺的，孤苦的，封闭的。初七……”正聊着，贺君山在门外敲门。 “初七，开一下门好不好！”贺君山已经到了门外，打霍云初手机，发现她把自己号码都拉黑了，只得在门外叫。 “开门，我来跟他谈。”爸爸挑了挑下巴，让霍云初开门。 “我不。”霍云初有些烦贺君山，跑到她家里来闹给谁看。 “哥，这房子不是你买的？你不知道密码？”贺六推着贺君山，不由有些着急贺君山的智商，为什么一遇到霍云初的事情，他的智商就直线下降。 贺君山经过贺六提醒，然后按了霍云初生日，果然门开了。 “叔叔，我把初七惹生气了，我来向她道歉。”贺君山进来后，向爸爸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想让霍云初到楼上房间跟他聊。 “她妈妈在楼上种菜，你们就在这会儿说吧。”然后，爸爸开了口。 “那我上去帮阿姨种菜。”贺六眼里有事，连忙往楼上蹿。说的是“帮”霍妈妈种菜，其实是把她得“拖”在上面别下来。贺六也是早就听闻霍妈妈并不怎么喜欢贺君山，免得让她下来起冲突。 “初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被那个女的算计了。”贺君山知道这个家里霍父是支持他的，所以也不避讳他就直接开了口。 “贺总自主创业身价千亿，谁能算计得到你？是你自己愿意被别人算计吧。”霍云初把脸憋到一边，只顾自己喝茶，也不说给轮椅上的贺君山倒一杯。 “那你要我怎么样？我现在就让人把那女的杀了？”贺君山也是气极，明明好好的，真他妈的飞来横祸，尼玛那个付如兰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杀啊，你把我也杀了算了，反正我也不听你。”霍云初觉得跟贺君山从来讲话都讲不到一路，他嘴里只知道喊打喊杀。 贺君山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取出手机打给贺九：“把万宁市政府办公室的付如兰给杀了。明天早上我要收到她死的消息。” “你有病吧贺君山！你给谁打电话啊！”霍云初一把抢过贺君山的手机，一看是贺九，知道他玩真的，连忙跟贺九说：“没有的事，你别听你哥胡说八道。” 然后，贺君山就势抱住霍云初：“你别生气啊，我真的被那个女的算计了，你听我解释啊！” “我真的很累，我不想隔三茬五被这种事情骚扰。贺君山你能消停一下嘛！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不要赚钱的嘛，你没有自己的生活嘛，为什么非要把我的生活挤个满满当当，让我都没有自己的生活！你能让我呼吸一下我自己家里的空气吗？怎么哪儿都有你！”霍云初想要掰开贺君山的手，可是他的手像个铁钳子，根本就掰不动。 “我说过的，什么都能答应你，就是分手不行。你不要离开我啊，初七，你不能不要我啊……”看到霍云初当着她爸爸的面，把话说这么绝情，贺君山着急地哭。 “你们俩都给我过来！”霍爸爸在一边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吵，于是冲着他们吼了一句，忍不住又有些咳嗽，惹得两个人都乖乖听话一人一边坐到了霍爸爸旁边。 ------------ 285：敲山震虎 “你们俩都给我过来！”霍爸爸在一边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吵，于是冲着他们吼了一句，忍不住又有些咳嗽，惹得两个人都乖乖听话一人一边坐到了霍爸爸旁边。 “你说，你怎么被人算计了？”霍爸爸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然后问贺君山。 “前天早上，初七上班的时候，车子被政府办公室的一个刚上班的小姑娘付如兰追了尾，然后我赶过去送初七上班，付如兰也坐我车去市政府大院。把初七送到以后，我把付如兰锁在车里教训她，我知道她是故意撞初七的车，没想到她乱喊，说我在车里非礼她，并且被她录了音，说是要把录音发给初七。我害怕初七听到录音后跟我闹，又没抢到她的手机，所以就暂时放了她一马。后来我到凌天路上出了事故，进了医院以后，就收到了付如兰要加我微信的提示。我是想着把这件事处理了，不让初七知道，免得节外生枝。结果刚刚在医院，我们一起遇到了付如兰。然后，初七什么解释也不听就走了。”贺君山向爸爸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又转向霍云初。 “我刚才把她手机砸了，结果她说她把录音传到了什么云盘，她大概还会拿录音做文章的。初七你别信她的，现在小姑娘们太会玩了，胆子大得很。我已经让小六安排人把她爸爸的一个在建项目给围了，不让她爸破产，她不知道流泪！”贺君山擦着眼泪解释。 明明像个爱哭的孩子，却安排着别人一家的生死。 “把眼泪擦干了说话。真是被初七说中了，成天就会好哭下跪撒泼打滚。”霍爸爸都看不下去了，取了纸巾塞到贺君山的手里。 “初七的个性非常强，这一点你应该从小学到初中就看出来了。哪一次考试不是第一，回来关到房间里饭都不吃。上高中的时候，她不管怎么努力，再也考不了第一。而他们班上有个男孩子叫谢若愚，不管第二名是谁，他永远领先第二名二三十分。他当时很喜欢初七，要给初七讲题，初七理都不理人家，就因为她一直考不过人家。后来人家作为年级第一被保送京大，说要把保送名额让给初七，他自己硬考也能考进京大，初七那个笨蛋也不要，觉得人家刻薄轻视她了。她本来也能踩个京大的线，非填了凌大，说不想被人智商碾压。上了大学后，谢若愚每年给我打好多次电话，问初七的情况。每年高中同学聚会，只要有谢若愚去的她都不去。你可以查一下，谢若愚非常优秀，人长得帅，父母都是公务员，家教很好，现在留京工作了。去年春节，他也给我电话了，我告诉他初七谈了朋友，他说他可以等。今年春节，他还给我电话，我告诉他初七要结婚了，他很安静地挂了电话。作为爸爸，我很喜欢谢若愚，甚至超过你。可是既然初七选择了你，我就站在初七的角度接受你。大山，像谢若愚这样喜欢初七的人很多，初七能跟你走到一起真的是缘分，希望你能像我一样爱惜初七，不要总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她的心情。你说得那个事吧，如果你第一时间告诉初七，我想一点事也没有，就是因为你捂着，结果自己也没处理好。还有，你围人家爸爸的项目干什么？人家小姑娘只是喜欢你吧？做了一些不成熟的事情。但是你成熟啊，你不能也像那个小姑娘一样做事没有轻重吧？撤了，别为难人家的爸爸。”然后霍爸爸一语双关，既说了自己女儿有市场，也教训了贺君山做事太极端让谁都不舒服。 “霍初七你做事从来都不公平。你身边那么多谢若愚我都要忍，我身边一个付如兰你就甩脸走人。”贺君山当然听出霍爸爸敲山震虎，维护女儿的话，又不敢说霍爸爸，只能噙着眼泪嘀咕霍云初。 “你也可以甩脸走人啊。”霍云初气笑了，真不知道贺君山的点在哪里。而且他还在哭，他要脸吗？他竟然还在哭。 “你知道我离不开你，你又气我！”贺君山哭得更大声。 “爸爸你看看他……”霍云初无语了，抚着额头一副的头疼样子。 “跟你妈当年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戏全演足了……”霍爸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个180+的男人，动不动就嚎啕大哭，像个什么鬼样子。 “谁说我坏话啊！”楼上，妈妈听到哭声下来了，一看贺君山一脸鼻涕眼泪的，也觉得看不下去了。 “你哥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霍妈妈本来跟贺六在楼上聊得好好的，这会儿一下来就看到了稀烂场景。 “我哥只有跟霍姐在一块儿的时候，脑子就出问题了。”连贺六都觉得丢人，连忙扶着霍妈妈进厨房去理菜，懒得理会客厅里丢人的哥哥。 “你别哭了，一会儿我弟弟回来都得看你笑话了！你的兴趣爱好是丢人现眼嘛！”霍云初无语死了，不得不抽了纸巾给他擦眼泪。 “在老婆家里哭，有什么丢人现眼的。再说，我不哭得悲痛欲绝，你能原谅我嘛！”贺君山一边擤鼻涕，一边小声嘟囔。 “今天不去挂水了？”霍云初烦死了死缠烂打的贺君山。 “我真的不用挂水。上次我问过李美晗教授了，她也说我这是过度治疗，没必要住院，只要手脚少活动静养就行了。”贺君山回答。 “你问李美晗教授？我谢谢你啊，她是妇科一把刀。我真的觉得你脑子很有问题唉！”霍云初被贺君山给逗笑了，肚子都笑得直不起来。 “姐姐，要不然你剥青豆我洗菜？”贺六在厨房手忙脚乱，回头却看到正主子在客厅打情骂俏，心里极端不平衡。 “来了来了。”霍云初推着贺君山到厨房帮忙，剥开几粒豆子，然后往贺君山嘴里塞。 贺君山被喂食，真的嚼了几下就咽了。 ------------ 286：该看脑子 “来了来了。”霍云初推着贺君山到厨房帮忙，剥开几粒豆子，然后往贺君山嘴里塞。 贺君山被喂食，真的嚼了几下就咽了。 “哥，阿姨说得没错，你真该去看看脑子了。这豆子又没洗又没炒的，你也不怕被毒死！”贺六无语了。 “老婆给什么我吃什么，老婆让我死我就死。你只管洗你的菜，哪那么多话！”贺君山说着，两粒豆子砸到贺六的脑门上。 “我把楼上露台的花都拔了种了菜，好不容易收一盘豆子，你们别浪费啊！”然后，妈妈一句话，让贺君山差一点被刚才吃的豆子给呛死。 楼上种的花全拔了？ 他几十万一株买的对结白腊小苗也没有了？还有几千块的一株的三角梅老桩花树…… 还有，还有四周他为霍云初种的玫瑰花墙？ 呵呵呵……拔得好，拔得好！ 果然是个烟火气极重的岳母。 饭熟了，一家人围在大圆桌吃饭，贺君山撒娇：“我要吃豆豆。” 霍云初给了他一勺。 “还要吃豆豆，豆豆真好吃，阿姨种的，初七剥的。”贺君山一顿饭时间，净吃豆豆了。 贺六觉得这饭吃不下，就算吃下了也会消化不良，他再也没见过比贺君山更恶心的男人了，不知道为什么霍云初能受得了…… 一顿饭没有吃下地，霍云初电话响了，竟然是明无双。 “喂，姐姐好。”霍云初连忙接通。 “霍市长，我有件事比较纠结，你帮我出个主意呗。”明无双的声音缓缓传来，声音里都透着无尽的温柔。 “姐姐客气了，直接叫我师妹或者小霍都行的。有什么事呀。”霍云初把筷子放下，然后抽了纸巾擦了嘴，到客厅阳台接电话。 “那我以后叫你云初吧。你知道的，我有两个孩子，老大上初一，老二上小学三年级。他们现在都在我老家的私立学校上，遇景调到万宁后他们还没有过来。我想着近期把他们转过来，你说我是把他们转到凌天还是万宁呢？听说好学校都在凌天，但是我们现在又在万宁工作，起码三五年不会到凌天。你正好分管教育，所以我就想起来请教你了。”明无双说着。 “嗯，姐姐，我是这么想的。遇景书-记在哪儿工作，时间地点其实都不太好确定，说不定过两年到外省或者首都也不好说。所以我建议他在哪里，就把孩子转到哪里读书，这样孩子一直有父母陪伴，内心也会强大许多。凌天的好学校是很多，但是万宁好学校再少也有好学校。如果你考虑把孩子转到万宁来，我来安排最好的学校和最好的老师，手续什么的你不用操心，保证不会让孩子们比在任何地方受教育差。你说呢？”霍云初几乎没有考虑，就为明无双出主意。 “谢谢你，跟你聊了几句我就不纠结了。那这样，我稍后把户口本和孩子学籍资料拍给你，麻烦你帮我安排了。”明无双也觉得霍云初讲得有道理，于是当即下了决定。 “姐姐，你才36岁，孩子都16了，大学里就生了嘛！”然后，霍云初故意八卦明无双，让明无双有空秀恩爱。 “哈哈，是的，那时候就被遇景算计了。那时候，不管是怀孕还是做月子，都要继续参加各种考试。不堪回首。”明无双嘴上说着不堪回首，但是现在回忆起来却是甜蜜快乐的。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心爱的人成天缠着的。 “哈哈哈……主要是姐姐太优秀了，遇景书-记对自己都没有十足信心，生怕姐姐飞了。好的好的，一会儿姐姐把资料发给我，我来落实。争取本月把两个孩子都顺利转过来。”霍云初聊完，挂了电话，然后把电话打给万宁思诚私立学校的校长，毕竟整个万宁数学神话级老师在思诚私立学校享受着最高薪，被凌天各中学挖了好久都没有挖走。 校长本能性的打了一下拦路板，但一听是遇景书-记的孩子，马上就应下。 几通电话下来，霍云初收了线，然后上楼。 贺君山早就跟霍云初一样放了筷子，一直看着她，这会儿也打算跟着霍云初上楼。 “你的房间在楼下。”霍妈妈也看到贺君山跟霍云初跟得紧，然后冲着他吼。 “阿姨，我的手脚都断了，能对您女儿做什么？我上去跟她聊聊天都不行嘛！”贺君山只觉得一头的包。 “哥，我先走了，我妈让我回去收快递。”贺六看到贺君山被岳母吼，不由好笑着脚底抹油跑了。 “怎么了？不开心？”贺君山还是进电梯上了楼，然后跟在她身后问道。 “没有啊，我有点累，想洗个澡早点休息。”霍云初真的有点累，特别是身边跟着贺君山粘人精更加累。 “才晚上七点。”贺君山说着，但霍云初已进入了洗浴室。 贺君山无聊地在房间里玩了一下轮椅，然后跟到隔壁霍云起房间也洗了个澡，又在霍云起房间翻了一套睡衣穿上。 霍云起178，很瘦，像只竹竿，平常穿180码的衣服。贺君山比霍云起壮，还高，有186，平常穿185-190码了。 所以穿着霍云起的衣服，就像一只大马猴。 可是也没有更合适的衣服了，回到霍云初的房间，她还在洗澡，真慢。 好一会儿出来了，还吓了一跳。 “你一直在我洗浴室门口嘛？”霍云初边整理头发，边从洗浴室走了出来。 “我也去洗白白了，只是比你快一点。”见霍云初上了床，然后也翻身上床。 “离我远一点，我家可没有你的雨衣。”霍云初早早就躺了下来，然后警告贺君山。 “刚才跟谁电话啊？很明显接了电话后脸上写着不开心啊。”贺君山觉得还早，不死心，扒在霍云初身后问。 “遇景书-记的老婆明无双，跟我商量两个孩子的入学问题。我问你，你们男的是不是都喜欢比较矮的女孩子？”霍云初转过身，把枕头竖起来跟贺君山聊天。 ------------ 288：翻脸不认人 罗正业有些好笑小姑娘的小心思，于是转了个弯，找了一条能停车的路段，把车子靠边停下来。 “现在可以说了。”罗正业停好车子，双手揉了揉满是胶原蛋白的脸。 “那次春节你记不记得。我在你办公室两天，我没有事后药，所以没有吃。等我回家后，时间都过了，吃也没用了。”席书容觉得全身都有些紧张，不知道罗正业知道她怀孕后，他们的结果会怎样。 “三个月了？”罗正业有些震惊。 “我不知道怎么算时间，元月到现在，就是差不多三个月了。”席书容被罗正业搬过肩膀，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我们现在不去猫咖了，我带你去医院确诊再去猫咖。”然后，罗正业系好安全带，心里翻江倒海。 “我偷偷买了验孕棒查过了，真的有了，不用去医院的。大罗哥，如果、如果你不要，我同意去做掉的。”席书容说到最后，有点想哭。 其实春节到现在，她一直都怕接到罗正业的电话，可是又渴望接到他的电话。 她怕罗正业知道了，马上带她去医院做掉；又怕罗正业把她玩腻了，再不找她。 所以现在罗正业带她去医院，不是为了检查她有没有怀孕，而是去做掉孩子？ 席书容想哭，她不想做掉孩子。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如果罗正业不联系她，她就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养，然后孩子大了再带孩子去认他，告诉他依然不用他管，只是告诉他自己为他生了一个孩子。 可是现在…… 如果她不同意把孩子拿掉，是不是以后就跟罗正业玩完了？ 但是一路上，罗正业一句话都没有，只是认真开车，最后在一间高档的私人医院停了下来。 再然后，他不知道跟谁打了电话，出来一位护士态度很好的带她进去建档、抽血、做B超。 “是个长腿男孩。”B超室主任笑着告诉罗正业。 “这么小能看出来？”罗正业终于脸上有了一点颜色。 “别人看不出来，我们主任能看出来。我们主任看两个月的胚胎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而且……血液指标里也能看出来。”一边的护士长回答。 回头，等席书容出来的时候，罗正业搂着她的肩膀：“想吃什么？抽了那么多血，得好好补补。” “不、不是做引产吗？”席书容觉得双腿无比沉重，都有些走不稳了。 “谁告诉你做引产？你是因为自己太小，不想跟我生孩子？”罗正业帮席书容拎着LV小包，然后认真地问她。 “不是的，我以为你不想要的。”席书容连忙摆手。 “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要？你怕学校的流言蜚语不想要？”罗正业又问。 “不是的，我从来都没有不想要。我是怕影响你，怕有人说你非婚生子，或者以后颜姐知道我给你生了私生子……你不是有麻烦了嘛。”席书容说到最后，声音低到自己都要听不见了。 “谁说让你给我生私生子了？今天周六，民政局不开门，我推迟一天回万宁，周一早上跟你领证了再走，好不好？”罗正业笑了笑，他就知道席书容是个怎么说怎么听的乖乖女。 而且，罗正业确实是想要一个儿子。 而且罗正业自己也承认，如果是女儿，大概他没那么想要，但是儿子就不同了。他要告诉他儿子，怎么谋划、怎么布局、怎么捕获所有人心！他要他的儿子一出生就是王者，而非像自己那样的草根。 “啊……那颜姐那里，你怎么办？”席书容很想跟罗正业结婚，可是一想到席书颜，她就害怕到两腿发软。 “你操好你自己的心。你是现在休学养胎，还是能坚持到生孩子？我算了一下，你元月怀孕，预产期在十月，正好月份大的时候你放暑假了。生了再请病假还是事假？”罗正业搂着席书容计划着孩子的未来。 “大罗哥，我觉得能怀你的孩子，好幸福。”席书容没有回答罗正业，反正搂着罗正业的脖子开心不已。 罗正业与霍云初发了一条微信，周一早上的会推到十点，然后就陪了席书容两天，周一早上真的与席书容领了证。 一个人走了这么久，以为是齐玫，以为是席书颜，其实都不是，而是一个特别好拿捏的席书容。 与席书容在一起，其实可以继续与别人在一起，但是家里可以让罗正业特别的安心。 毕竟在他与席书容的关系中，从来就不对等。只要他往席书容那边走一步，席书容就会愿意为了他跋山涉水，不远万里。 是哪个男人愿意追女孩子？被席书容这样一个憨憨女孩子爱着，也挺好的嘛。 而且，只要他与霍云初关系相处融洽，与苏遇景俯低做小，大概不会比巴结席泽山那个老顽固差。 毕竟巴结讨好席书颜这么久，并没有在席泽山身上讨到什么好。 不过就是放在自己身上想想也是，如果自己有个女儿，他愿意把女婿做大做强吗？女婿太强，像叶廉诚那样再翻脸不认人吗？ 所以，别说他没娶到席书颜，就算真娶到席书颜，大概也不可能在席泽山身上讨到什么好。毕竟席泽山年纪轻轻就大权在握，早就洞察了最黑暗的人心。 一切都靠自己吧！ 罗正业领了证，开车把席书容送回学校，然后就让司机送他回万宁。 到达办公室不到十点，霍云初看到他来了，也抱着资料过来了。 “罗市长，双休加了个班，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做了一份新的教育体制改革方案。这个是最后一稿旷局长的方案。您可以对比一下。我约了明天一早九点的小会议室，到时候旷局长和26名有代表性的校长会到场，我再宣布今天跟您讨论的结果。”霍云初说着，将资料一一递给罗正业。 “你亲自做改革方案？”罗正业有点疑惑。 “是的，我到万宁后，教育改革的协调会开了不下十场，我本人也深入调研多次。所以我觉得我跟旷局长的想法没有达到一致，才约您帮我把把关。”霍云初回答。 ------------ 289：你才怀孕 “但是教育体制改革的主抓是教育局局长，方案也应该是他操心。你作为分管领导，可以提意见，但是现在做了一份完全与局长意见相左的方案，你让我怎么做？站你的台打局长的脸？旷局长50多岁了，在万宁工作了近三十年，也有相当大的一批人脉资源。你做这个方案，有没有考虑过后果？”罗正业有些为难。 “我觉得我的方案更符合万宁实际，也让校长们觉得很好很能接受，唯一有阻碍其实是旷局长。旷局长的方案太教条，完全是按照国家几个示范城市复制所得，不符合万宁实际，所以多数校长侧面反对，如果方案定下来后期推动也会成为最大的难题。您看看嘛，不要觉得我与旷局长方案相左就为难，现在您必须做出选择。如果您也站在旷局长那边，我没有意见的，我还是按您的想法推进，再难也推进。”霍云初十分诚恳。 周六的晚上，她真的是因为想这个方案想得头疼没睡好，只能让贺君山来“帮助”她睡眠。正好周末白天想清楚了，晚上回了万宁，加了大半夜的班做出来了方案，这会儿只想得到罗正业的支持。 “这两份方案都放我手上，我先仔细看看吧。明天上午的会照开不误，不过……我不能保证一定会站在你的角度上发言。”罗正业按了按桌面上的材料，然后看向霍云初。 他知道霍云初有能力有水平，但是再有能力水平也要慢慢释放，不能一下爆发。 万宁是一个地级市，经济水平在全省领先位置，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做出来的。所以，万宁的人事关系也是错踪复杂，比小小的潜龙县要复杂得多。 不管什么动作，可能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需要谨慎再谨慎。 “好的。”霍云初从罗正业办公室退了出来，正好遇到付如兰给罗正业送文件。 付如兰居然头抬得高高的，都不给霍云初这个副市长打招呼，倒是看笑了霍云初。 霍云初倒也不愿意与她计较，但是……她确实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了。 回到办公室，把政府办公室主任叫到了办公室：“李主任，付如兰怎么样？” “霍市长怎么突然问她的情况？您是想换秘书吗？”办公室主任有点没头没尾的，不清楚霍云初的意向，不敢随便发言。 毕竟霍云初是一个女同志，而且秘书还挺帅的，私底下也有人谈论过。所以她想换一个女秘书，也算是情理之中。 “并不是，我只是听到关于她的一些不好的言论，想找你证实一下。”霍云初马上否认。政府办公室个个都是人精，包括这个近五十岁的办公室主任。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学鬼叫的，所以有些话霍云初想从他的口里说出来。 “哦，霍市长也听说了啊！是这样，有人说她大小姐脾气大总是迟到早退，还有人说她不艰苦朴素衣服鞋子太多，甚至还有人说……她特别喜欢跟男同志们打成一片，不好好工作。不过她那工作也就是收发文件给领导签批，也没一个急难险重的工作量，平常摸摸鱼也能理解。”果然，办公室主任一听霍云初对付如兰颇有微词，马上就上了付如兰一堆的眼药。 “她还在试用期吧？”霍云初又问。 “是的，她本来是去年六月参加考试，第一名来了几个月就走了，去央企发展了，所以元月办公室才通知她过来上班。”办公室主任回答。 “能换吗？跟组织部协调一下，每年那么多选调生，找他们讨一个优秀一点的过来。既换了人，又送了组织部一个人情。”霍云初直接下达了指令。 “好的，我马上来落实。”办公室主任领命走了。 其实是，付如兰爸爸塞了这个办公室主任八万块钱，所以候补的时候把付如兰给补进了政府办公室。付如兰其实第二名都不是，不过是她爸爸肯为她花钱而已。 要换也容易，把她换到了市档案局做副科长，提拔一级她也高兴，也算给足了付家人情。然后从组织部要了一个在乡镇工作的选调生，人家进城也是满心欢喜。 所以整个工作，当天下午就完成了。 付如兰收拾东西走的时候，故意到霍云初办公室门口哼了一声；新来的小姑娘常悦瑶长得一般，可是做人做事确实利落。 晚上霍云初回家，却发现游阿姨来了，且正在厨房做饭，贺君山还不知道在哪儿。 “游阿姨，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有什么事吗？不然昨天下午跟我们一起过来啊。”霍云初端起餐桌上的蜂蜜柠檬水喝了一口，还是游阿姨来了以后家里生活品质得到了迅速提升。 “是贺总上午给我电话，让我下午一定赶过来做晚饭，照顾你。还专门让司机送我过来的啊。”游阿姨说着，几道菜已经端上了桌。 “照顾我？为什么要照顾我？”霍云初还以为游阿姨是自己有事，在他们这里落一下脚，却不料回答让霍云初完全处于云雾之中。 “贺总不是说你……说你有了宝宝嘛！你都不知道，千姐高兴坏了，上午就开始让我收拾东西，司机那后备箱都装不下了。我跟她说孕妇不能吃千年老参，她非不听，让我切片一次放一丁点……”游阿姨停下手脚，认真地看了看霍云初，似乎从外表上也没看出来什么。 霍云初一听，全身都冒火，一个电话打到贺君山那里。 “贺君山，你是不是有病！谁怀孕了？”本来想说你才怀孕了，你全家才怀孕了。想了想，千阿姨对她还挺好的，就没说。霍云初真是咬牙切齿，这会儿如果贺君山在，真是把他的血都能喝两碗！ “别激动，怀孕不能这么激动的。我还有十分钟就到家了，回来我跟你解释。”贺六在开车，贺君山坐在车后，被霍云初骂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你怀孕了吧，说话说一半。现在说，马上说，立刻说！”霍云初真的是要被他气死了，一句句夺命连环扣。 ------------ 290：开出节奏 “你怀孕了吧，说话说一半。现在说，马上说，立刻说！”霍云初真的是要被他气死了，一句句夺命连环扣。 贺六加速，贺君山拍着驾驶室：“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听不得你姐骂我是吧？开个车还开出了节奏！” “不是的，你在车上时间越长，是不是我姐就骂得时间越长？快点送你到家，是不是我姐生气的时间就少一点？”贺六幸灾乐祸，更是加了一脚油门。 “我到家了到家了，马上进电梯，电话先挂了哈。”贺君山被骂得一个头有两个大，只得电话里不停说好话，然后快步挤进电梯。 “贺总？我叔住这一栋，晚上我到他家吃饭。”付如兰朝着贺君山挥手。 “好了好了，乖啊，我马上就到，还有一分钟，半分钟……”贺君山像没看到付如兰一样，不停冲着电话里的霍云初点头哈腰。 付如兰真的是…… 不懂为什么会有贺君山这种受虐狂男人，喜欢被骂，喜欢被压制性打击…… 终于出了电梯，进了大门，连忙一把将暴怒的霍云初抱到怀里哄。 “好了好了，别气啦。”然后冲着霍云初身后的游阿姨挥挥手，让她暂时先回避一下。 “前天不是在你的同意下给你播种了？这不得好好观察苗情？你看你昨天加班加那么晚，我昨天不是一直陪着你嘛。把游阿姨请过来，免得我回来晚了来不及做饭，让你吃外面的垃圾食品嘛。”贺君山把霍云初抱在怀里小声附在她的耳边解释。 “你满脑子都是什么啊！你说中了就中了啊！”霍云初哭笑不得，但是又撑不脱贺君山的怀抱。 “我自己种的我自己不知道啊？都射里面啦，不中才怪。”贺君山自己都好笑，又是哄又是抱的，把霍云初搂到餐桌前。 “这么说，你近几个月，不是，你近一年都不能碰我啊。”霍云初威胁他。 “我老婆为我怀孕，我什么都能忍，每晚冰水澡都没有关系。”贺君山态度非常好的保证。 “好啊，我看你忍到什么时候。”霍云初也懒得跟他继续吵，但还是忍不住又打了他几下。 “初七，咱们明天领证吧？我看过了，明天4月12日，农历3月30日，也是好日子。正好周二，民政局也开门。5月20日，我们办婚礼。舞都编好了，婚礼上跳你看好不好？”贺君山顺坡下驴，又开始逼婚。 “你真要跳我爱北京天安门？”霍云初无语。 “不是，保证帅到你非嫁不可。”贺君山笑嘻嘻地。 “我才不嫁你这种不要脸的。” “要脸哪娶得到媳妇呢……” 贺君山耐心喂饭，霍云初依然是生气，游阿姨躲在角落笑。 哎，这对冤家。 晚上，不管霍云初怎么逗贺君山，贺君山真的就不碰霍云初，怎么亲亲抱抱都可以，就是不打实战。 霍云初觉得好笑，其实这样也好，免得他成天像个色情狂。 第二天一早开会，霍云初把罗正业就请到了她旁边坐阵，然后请任长杰将会议室所有人手机、电脑和笔记本都收到会议室门口，包括罗正业和自己的。 “我到万宁来了四个月，除去春节小长假和双休，实际工作时间大概是120天。我分管教育、卫生和招商工作，万宁招商工作相当较弱，但喜迎开门红，我基本没有花什么时间在上面；卫生工作井然有序，也只是常规性的工作，我花了七八天时间在调研和学习之中。剩下的100天时间，我都在开教育体制改革的协调会和深入学校调研。相信大家都听说了，我在潜龙县的时候，三天把报社改制到位。为什么100天万宁的教育体制改革方案还没敲定……”说到这里，霍云初停了停，看了看台下旷局长以及各学校校长的表情。 “我为什么让任科长把各位的通讯设备，甚至笔记本都保存在会议室门口，因为本次会议谈话内容禁止录音和记录，大家可以开怀畅谈，不必有担忧。出了门，可以完全不认帐，只要罗市长、旷局长和我心里有数就行。下面，请任科长把两份改革方案发放到各位手上，各位看了以后可以依次发言。”然后，霍云初又安排任长杰将方案下发下去。 罗正业嘴角带着笑意，这个霍云初，还真会玩，方法手段也不简单。虽然比他小，虽然职务比他低，但确实值得他学习。 果然，十五分钟后，台下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下面，我们依次请各位发言吧，旷局长先来说几句？”霍云初看时候差不多了，于是先点了旷局长的名，把他立个靶子。 “我们每个人手上都是两个方案，相信大家一看就知道哪一份是出自我局的手。我局这份方案，是我差不多花了半年时间调研、外省学习、多方考察、多次协调会后整理出来的。而另一份，我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这两份方案完全不在一个讨论的层次上。我想说明一下，我局做出来的这份方案，是严格按照省教育厅的意图，学习全国示范城市教育改革后的结果，不是坐在家里摸脑袋摸出来的结果。”尔后，旷局长有些气急败坏，毕竟另一份方案跟他出的方案，确实完全相左。 “陈校长，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毕竟您以前是特级老师，做过分管教学的副校长，然后才是现在的校长。对于教育体制改革，您最有发言权。今天没有录音没有记录，你完全可以像刚才旷局长那样，有什么可以说什么。”然后霍云初点了坐在旷局长对面的重点高中校长。 “呃……那我就说几句。作为公立高中校长，重点就是校外补课、晚自习时间、老师待遇、如何培养优秀老师和留住优秀老师的问题。按照国家政策和省教育厅的相关文件精神，现在高中晚自习不得超过八点，严禁校外补课。就这两点，造成我们省重点高中生源流失非常严重，毕竟高考是中国唯一改写命运的渠道，是每个家庭都高度重视的事情。许多家长将孩子转到省城学习，或者私立学校学习，老师们想下手却无从下手，还有许多优秀老师被高薪私立学校挖走……造成年年高考分数不高，形成恶性循环。”沉默片刻，就算旷局长坐在对面，陈校长还是一吐为快，说出了以前想说不敢说的话。 ------------ 291：抽空领证 “那陈校长认为哪一个方案可行，还是哪一个方案可以改改再用？”霍云初松了一口气，果然大家都开始说真话了。 “我认为这个新方案可行，不用改。只不过，不知道能不能通过教育局及市政府的审核。”陈校长回答。 “教育厅一直强调不准分班不准分班，新方案上还分快中慢班，让家长们决定晚自习结束时间，根据成绩每学期可以换班。这是什么鬼方案，这是把家长和孩子们的心都撩乱了，谁还能安心学习？再说，现在家长都是虎爸虎妈，他们商量孩子们搞到凌晨就搞到凌晨？”旷局长马上提出反对。 “方案上说了，最晚不过十点。我相信多数家长都是理智的。”陈校长反驳。 “教育厅说了不准补课，新方案上说老师可以依据学生意愿校内补课，并且还收补课费？这又是什么鬼主意？”旷局长直接拍起了桌子。 “方案上说了，学生自愿。如果按这个方案，教学上不行的老师想赚钱也收不到学生，优秀的老师多劳多得，让老师们把心思放在教学和赚钱双赢上，有什么不好。而且现在国家提倡拖管，我们高中生凭什么不能有偿拖管？”陈校长不咸不淡地回击，完全达到了霍云初最初的想法，自己不张嘴，可以让大家张嘴，把旷局长围攻。 “王校长，您作为万宁的王牌公立小学校长，有什么想说的。”霍云初看高中版块打得差不多了，于是又假装随意点了小学的。 “我们学校一直按照市委市政府及市教育局的布置和要求，逐一落实着每一项教学要求，完成情况很好。在方案中，涉及到小学改革内容，主要是学区房的划片和老师的相互交流。毕竟小学没有升学压力，这一点我没什么可说的，按照两份方案执行都可以。”王校长看到刚才高中部分火药味太浓，这会儿啥也不想说了。本来如他所说，小学没有升学压力，改或不改影响不大。 “小学是基础性教学第一关，改革致关重要，怎么能说按哪个方案执行都可以呢？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上高中，但所有人都会上小学。不然您还是选一个，然后说明选择原因？”霍云初知道这个王校长是个滑头，于是让他当场表态。 “我也就刚刚拿到方案，要不我考虑一下，让别人先说，然后我再说。”王校长看到旷局长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于是连连摇手。其实他也是支持新方案的，明显合理许多，可是还想再观望观望其他人的看法。 “好吧，您先休息一会儿，好好考虑一下，就请……”霍云初环顾了一周，然后又点了公立初中校长的名，再然后是私立学校，特殊学校，职业高中…… 会议一放开，就随便开到了中午近一点。 还有一半的人没有说，罗正业也没有表态发言，所以霍云初只得休会，让大家吃午饭，下午三点再继续。 从会议室出来，任长杰已经把饭拎上来了，让霍云初一散会就吃上了热菜热饭。 “这饭是我家的吧？”霍云初一打开饭包就看到了一盏血燕，知道估计是贺君山送过来的。 “贺总就在楼下，因为您手机关了一上午，所以他跟我联系上了。”说着，任长杰把手机还给了霍云初。 霍云初边吃饭边给贺君山回电话：“你上午一直在我办公室楼下？” “嗯，十二点回去拿了个饭送过来了。”贺君山听到了霍云初电话，知道她也吃上了饭，这才放了心。 “你今天没去凌天？那怎么不就在家里，跑我楼下干嘛？我今天一整天的会，忙死了，下楼跟你聊天的空都没有。”霍云初边吃边无奈，会还没开完，按这个进度估计下午要开到六七点的。 幸好贺君山给她带饭了，不然这会儿食堂也没啥可吃的，怎么能忍到晚上六七点以后。 “你这会儿在吃饭吧？我上来。”贺君山挂了电话，直接往霍云初楼上跑。 霍云初一头雾水，还有贺君山先挂她电话的时候？ 管他的，真的很饿，霍云初一顿猛吃。 贺君山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像仓鼠一样塞了满口的霍云初，又有些心疼。 这就是她热爱的事业，连个吃饭时间都没有。如果不是自己给她送饭，只怕这个点就能吃方便面了。 “下午的会几点开始？”贺君山问。 “上午材料太突然了，大家都没思考好，所以我中午给大家思考时间，下午三点再开会。我自己正好也稍稍休息一下。”霍云初说着，已经把碗舔干净，连汤都不剩。 然后起身，桌上都懒得收拾，就往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走去。 贺君山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一点半了。到三点开会，也不过就一个半小时时间。 “初七，昨天我跟你说好的事情，你是不是不记得了？”等霍云初躺了下来，然后贺君山附在她耳边问她。 “嗯？什么事？”霍云初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哼了哼。 “我们约好今天领证的啊。”贺君山就是因为打算今天领证，所以推掉了手上一堆的事情留在万宁。 “什么时候跟你说好了啊。而且户口本不在我手上，在我爸那里。别闹了，下周，下周回凌天再说。”霍云初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把贺君山的胳膊拖到自己脖子底下当枕头。 “你户口本在我手上，上次用你爸名字买了房以后，我一直没还给他。我自己的户口本也带好了，两点我叫你起来，民政局开门了，领证就送你回来开会，好不好？”贺君山不想这件事情一拖再拖，本来看到累到不行的霍云初就很心疼，但还是想把这件事办下地。 但是，霍云初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回答他，她真的太累了。 贺君山就蹲在霍云初的床边，一动不动，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生怕一动把她动醒了。她的起床气，贺君山早就领教过。 ------------ 292：谢谢老婆 贺君山就蹲在霍云初的床边，一动不动，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生怕一动把她动醒了。她的起床气，贺君山早就领教过。 然后两点十分，贺君山亲了亲霍云初的脸颊，温柔地把她叫醒。 “三点快到了嘛？”霍云初突然坐了起来，还是一脸的蒙。 “没有，两点十分了，我怕等会儿送你回来会影响你开会时间，所以现在叫你。”贺君山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怕这次又搞砸了。 “你两点十分叫我干嘛？我跟你说过我很困啊。”霍云初又倒了下去。 “我们昨天说好了今天领证的啊，我已经让人在民政局叫了号，下午的第一号啊。”贺君山有些无奈。 “你的轮椅呢？你怎么上来的？”霍云初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又起来。 “我今天用的手杖，没用轮椅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残废，不想要我了。会好的，再过几天拆了固定就没事了。等会儿要拍结婚证的照片，我今天穿西服了，帅不帅？”贺君山抚着霍云初的耳边碎发，提醒她看看自己。 “你为了领证，轮椅都不坐了？又伤到脚腕怎么办？”霍云初真是服了贺君山，不知道他为什么为这件事这么着急。 “没事的，就是只有一只手我也抱得动你，也不影响我播种。是不是？”贺君山一笑，趁着霍云初起身，连忙拉她起来。 本来霍云初还想说自己这段时间忙，真的没空领证，可是看到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的贺君山，不知道为什么就开不了口。 或者，领证确实是需要勇气，就趁着现在还没睡好，头脑不清不白的把证领了算了，免得以后想太多又没勇气了。 于是，听话地跟着贺君山去了民政局。 “快看，那个男的好帅，可惜是个跛子。”民政局里好多人，旁边的男男女女对着贺君山和霍云初指指点点。 “别瞎说，小心惹祸上身，没看到他旁边那个女的那么好看，为啥嫁给跛子，搞不好这男的是黑帮，那女的是他抢来的。” “你黑帮小说看多了吧。那个男人那么帅，就是跛子我也愿意嫁的。” “可惜你没有旁边那个女的漂亮，跛子也不一定会娶你。” 当两个红本本拿到手上以后，霍云初还觉得不真实。 她结婚了？ 她以后就是贺君山老婆了？ 那个只有初中文化程度，成天好哭耍泼不要脸的男人，以后就是她老公了？ 好奇怪哦。 小的时候，打死霍云初，她也不会自愿嫁给贺君山这种人的。 为什么今天会跟他领证，其实也是出霍云初意料之外的。 但是真的没时间思考，马上赶回政府大院，参加三点钟的讨论会。 下午的会比上午的会更加激烈，大概大家中午在休息时间内进行了激烈的思想碰撞，下午都发挥了出来。 上午不想说的小学校长，下午也把自己的意见全部倒了出来，认为按照试点城市照本宣科的改革方案确实是有问题，但霍云初的方案又有些冒险。思来想去，如果能落地的话，还是选择了霍云初的方案。 然后，初中学校讨论更加激烈，把旷局长的方案更是吐槽得像废纸一样无用，听得旷局长恨不得一个打十个。 最后，罗正业表态发言，也站霍云初这边，第二天就签发方案发文，全市范围内按方案参照执行。 为期四个月的教育改革方案终于敲定，霍云初走出政府大楼望着满天的星光，虽然累但是觉得值得。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后面改革方案的落地，会有更多的困难和矛盾等着她去处理。 “老婆，七点多了，饿不饿？”贺君山就在政府大楼的楼下等着霍云初，让霍云初司机先回去，他亲自带着贺六接霍云初回家。 “嗯，有点。不过，你叫我老婆好奇怪，还是叫我名字吧。”霍云初接过贺君山手里的水果先填填肚子，然后一抬头，正好对上贺君山如星辰般闪耀的目光。 “你现在就是我老婆了，怎么不能叫老婆？老婆，真的很爱你。谢谢你今天跟我领证，谢谢你圆满了我的人生，谢谢你给我机会参与你的人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贺君山说着，抬起霍云初的下巴，深情地吻了吻她。 “你今天真不正常，太肉麻了。”霍云初把嘴里嚼碎的水果渣，趁贺君山吻她的时候喂到贺君山的嘴里，然后哈哈大笑。 “谢谢老婆给我喂水果，还帮我嚼碎了，谢谢老婆。”贺君山说着，把霍云初抱在怀里怎么都亲不够。 “哥，差不多行了，真的，我都要吐了。你的脚快点好起来吧，我真的不想给你开车了。或者你给我买个高额保险，把我恶心死了，保险公司会赔钱给我妈。”贺六真的一边想吐一边开车，烦死贺君山了。 “你给我闭嘴，不想要工资了是吧！昨天回去有没有练舞？到时候你给我掉链子，看我不把你腿给卸下来。”贺君山故意吼了贺六一句，然后又抱着霍云初亲亲抱抱。 “你别搞我了，你把我也恶心坏了。”霍云初怕了他了，好在单位离家并不远，没多久就到了家。 “怀孕早期是有点会吐的，我让游阿姨给你炖了山渣雪梨汤，喝点就不那么想吐了。”贺君山在电梯里继续不停输出。 “啊！姐姐，你怀孕了？”贺六终于搞清楚霍云初为什么会跟贺君山领证了。 “我们领证了，以后叫嫂子。”贺君山给了贺六一下。 “你别听你哥发疯，他嘴里有一句真话没有。”霍云初无语。 “我哥那么不正常，没怀孕为什么会跟我哥领证?我以为你是为了孩子被迫的。”贺六扒在电梯间里，一脸疑惑。 “小六你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满口胡说八道。你哥哪里差了，嗯？”贺君山当然不依贺六这么说，又要打他。 “你不差，你一点也不差，只是我怀疑嫂子眼睛出事了。”贺六好不容易出了电梯，连忙往贺君山家里冲。 “你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今天不准吃饭！”贺君山要去拉贺六，反而被霍云初拉住。 ------------ 293：昭告四方 “你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今天不准吃饭！”贺君山要去拉贺六，反而被霍云初拉住。 “小心你的脚啊，像个孩子一样不注意。”霍云初不知道，找个跟自己一样大的男人，是好还是坏。 是不是要像苏遇景、罗正业那种年纪的男人，才比较成熟。 吃完晚饭，霍云初打开电脑反复看，努力回忆会上各校长及旷局长的发言，想着怎么再综合修改一下，毕竟明天就要正式发文。 然后，任长杰电话打了过来，告诉霍云初根据会议讨论情况方案已经改好了，看她觉得还要不要再改。 霍云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幸好有任长杰，不然今天只怕又要通宵。 打开新的文档一看，任长杰真是文字高手，几乎所有人的意见都考虑到了，只是在文字处理上回避了旷局长的意见，处理十分高明。 如果说任长杰的主动联系让霍云初有了一半的安心，那么在看到文档后就完全放心了。明天早上再翻翻，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很奇怪，每次自己工作的时候，贺君山都会抱个电脑在她旁边陪伴，今天干嘛去了？ 他不在主卧，也不在客厅，但从阳台外传来他开心的声音。 拉开阳台门，只见他果然是抱着电脑，竟然在跟霍云初爸爸聊天，正拿着两个红本本跟爸爸炫耀着。 “爸爸，我跟初七说好了，我们5月20日办婚礼。初七爱看我跳舞，我还让云起参加我们一起跳舞了。” “你一个大男人跳什么舞？你别搞云起，云起长这么大没跳过舞。”然后，妈妈的脸贴了过来。 “你搞什么啊！”霍云初看到贺君山一幅小孩子炫耀糖果般的样子就好笑，不由也贴了过来。 “爸爸，妈妈。”霍云初冲着屏幕，一一打招呼。然后又看到了霍云起，“小起子。” “姐姐，你伴娘找好了吗？我女朋友能当你伴娘吗？”霍云起也很开心。 “有女朋友啦，当然可以啊。不过，谁说我要结婚了？”霍云初一侧目，看得贺君山又开始着急了。 “咱们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在我家，春节的时候？你不记得了？再说证都领了，你还想反悔？爸爸，你看初七，她还是欺负我。”贺君山冲着爸爸假哭。 “哎呀哎呀，这什么家风啊，我说了杀猪佬的儿子不能嫁，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哭……”霍妈妈在那边闹开了。 “姐姐，那就说好了，伴娘位置留一个给我女朋友……” 然后，一片混乱之中挂了电话。 “洗澡！”霍云初服了贺君山，电脑屏幕上显示他们已经通话40分钟，搞不懂他跟自己父母哪有那么多话。 “好，马上。我洗澡比你快，你先去，我马上就来。”贺君山向霍云初挥了挥手，然后趁霍云初洗澡的当儿，又把视频打给了自己的父母，同样拿着两个红本本在那里炫耀，大有昭告四方之意。 “小子，初七现在怀孕了，你别高兴过头又搞出事了。”贺爸爸在视频那头叮嘱。 “这个还用你说？”贺君山本来是想听表扬，没想到爸爸又开始泼冷水。 “哎哟，不用我说？是谁那天回来一个人喝闷酒，说自己喜欢的姑娘跟别人恋爱了，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是爸爸告诉你怎么追的霍初七吧？我告诉你，用爸爸这一招，没有追不到的姑娘！别说霍初七当时跟那个谁分手了，就算没分手，也驾不住你的手段。你看你妈那么漂亮那么优秀，年轻的时候那么多人追，还不是被我一个杀猪佬给追到了。”贺爸爸在视频那边笑得粗放。 “嘿嘿，爸爸这个人做什么事都不靠谱，唯独这件事靠谱！以后我也要告诉我儿子怎么追女孩子。”贺君山哈哈大笑，惹得妈妈左右看不得这父子俩。 “你跟你媳妇商量一下，什么时候量个尺寸？我跟一间婚纱高订设计师说好了，让她给初七赶制一条婚纱。”贺妈妈茬开父子俩的谈话，说正经事情。 “她的时间确实不好确定，连今天领证都是我掐着时间争分夺秒才领到的，稍微一松手大概又没空领证了。要不然你把设计师请到万宁，我再抽空插针找个时间？”贺君山也着急，毕竟还有一个月要举行婚礼了，他不想他梦想中的唯一婚礼是车祸现场。 “呃……那就明天吧，我明天早上跟设计师一块过去，量尺寸的时候我也方便现场给点意见。”贺妈妈想了想，于是拍板。 “好的好的，谢谢我亲爱的妈咪。还有酒店，初七爸爸身体不好，我打算在离她家最近的酒店举行婚礼，要不要先订？”贺君山又叮嘱妈妈。 “最近的酒店也走不过去，我建议就放我私人会所，那里环境比酒店好，后面的花园办婚礼正好，现成的玫瑰花墙都有。到时候派辆加长林肯去接亲家，保证把你岳父岳母平平安安顺顺利昨接到婚礼现场，好不好？”妈妈经常做“接待”工作，所以这方面她是有一手的。 “好啊，那我婚礼的总导演，必需是我妈。”贺君山笑嘻嘻地聊着，聊到霍云初洗完澡出来，还在聊。 “贺君山，你又死到哪儿去了？帮我吹头发啊！”霍云初出了洗浴室，又没见到贺君山，于是扯着嗓子吼他。 贺君山父母都听到了霍云初的声音，不由皱着眉头笑。 贺君山连忙跟父母拜拜，关了电脑一路小跑给霍云初吹头发。 “你还没洗澡？”没见贺君山换衣服，所以霍云初看出来了。 “马上去洗。”贺君山还是接过吹风机打开给霍云初吹头发。 “你马上马了多久了？我洗澡洗头发，差不多半小时了吧，真磨蹭……等会儿我睡了，别又在洗浴室搞得哐哐响。”霍云初嘟着嘴巴埋怨。 “我等会儿到隔壁洗澡了再过来，保证吵不到你。”贺君山看了看时间，都十点了，霍云初是要睡了，毕竟昨天她又睡得晚。 ------------ 294：麻将局 “我等会儿到隔壁洗澡了再过来，保证吵不到你。”贺君山看了看时间，都十点了，霍云初是要睡了，毕竟昨天她又睡得晚。 把霍云初伺候下地，帮她压好被子，贺君山真的到隔壁房间洗澡。然后，又看跳舞视频。这段时间手脚不方便，真担心自己在婚礼上掉链子。一定要把自己最好状态展现给霍云初看，让她留下这辈子最深的记忆，最美好的回忆。让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其他男人能入她的眼。 第二天，霍云初约了明无双，一起到机场接苏遇景的一双儿女。 “没有耽误你的时间吧？”明无双有点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的私事，但是被霍云初当成大事要事做得妥妥当当。 “我的工作就是为领导分忧，让遇景书-记没有后顾之忧好好工作。呵呵，而且做这些事情比办公室那些烦人的工作，让人心情好多了。如果这会儿我在办公室，估计那个话唠旷局长又要在我办公室一整天了。”霍云初挽着明无双的胳膊，好像闺蜜一样聊天。 任长杰给她们俩买来两杯鲜札果汁，又给孩子们买了一些零食，陪在一起等机。 没多大一会儿，两个孩子在外婆的带领下，终于出了航站楼。 妹妹开心地扑到了明无双的怀里哇哇大叫，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哥哥在一边装酷，觉得妹妹在大庭广众之下太丢人，还小大人一样批评了妹妹两句。 霍云初带着孩子们坐上她早就准备好的商务仓，然后直接开往思诚私立学校。 是的，私立学校从小学到初中高中都有，贵族式教学，一个班不超过二十人，配备的老师却不少。因为私立学校老师薪金可以适量提高标准，所以这里的老师基本上都是万宁一等一顶尖大牛，只是学校收费巨贵。 帮两个孩子办理了入学手续，当着明无双的面为其用现金交纳了学费，然后把收费单交给明无双。带着孩子们又到学校里的餐厅用餐，让明无双多与孩子们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这个学校的学费这么贵吗？我回头把钱转给你。”明无双拿着收费单才知道学费是天价，两个孩子差不多交了近六十万。 要知道，就算苏遇景是市委书-记，一年工资拿到手也差不多三十万，不够一个孩子的教育经费。 “转学有个费用，我用现金交的，不留痕迹。本来可以打招呼免了，但是不管是对遇景书-记还是实际操作的我来说，都不太好。往后费用不多，一学期也就七八万，姐姐自己交或者让我帮忙交都可以的。今天这个钱姐姐就不用还给我了，还没跟姐姐汇报，贺总家特别有钱。如果姐姐不放心，我改天让贺总在学校入个股，把你的两个孩子作为特招入股赞助生也没关系，不过那样姐姐一毛钱都不用交，大概心里更为难。”霍云初呵呵一笑。 其实这所学校一学期是15万，霍云初帮明无双交了几年的费用，以后他自己两个孩子每年交小二十万补差价就行了。正如霍云初所说，本来可以打招呼免费，但这人情就被校长做了。霍云初付了一笔钱，被明无双记在心里，不是更好？ “贺总再有钱，我也不能欠着贺总的啊。学费不给你肯定是不行的，我回头给遇景说说。他家其实也有钱，让爷爷奶奶给我们出也是可以的。”明无双觉得小钱就算了，可是一下子六十万太吓人了，所以还是把钱还给霍云初比较好，。 “可以的，如果姐姐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还给我都成。不过吃了饭孩子们就留在学校，我们干嘛？现在两三点了，学校离单位也远，不想回单位了。而且今天单位没事，我还想躲躲旷局长。要不然，去我家打麻将吧？”霍云初既不想让明无双有心理负担，又肯定不会让明无双把60万还给她，所以变相给她一些钱。 霍云初听说苏遇景父母是京官退休，比一般人条件好，但是60万放在普通上班家庭，怎么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就算是霍云初自己，不吃不喝也得存上几年吧。只不过是贺君山的钱比较好花，花起来还不心疼。 “我本来也没什么事，不过真的不会打麻将。”明无双有些别扭，毕竟自己是凌大毕业的法学系学生，始终觉得麻将这东西有点粗俗，不愿意学。 “哎哟，我的牌瘾犯了怎么办？姐姐就当是陪我呗，而且阿姨也在，阿姨肯定会麻将的对不对？麻将很简单的，一说就会，对于凌大法学系高材生，完全是小菜一碟。我打个电话，让我小叔子过来陪我们打牌。”霍云初见明无双的妈妈也想打牌，于是不管明无双同不同意，给贺六打电话让他到家来做牌搭子。 贺六也经常陪婶婶打“业务牌”，当即明白霍云初的意思连忙飞车赶到霍云初的家。 贺君山因为霍云初“怀孕”，为了方便照顾她，这几天就在家里办公。 见贺六提前来了，连忙帮他们在书房收拾麻将桌和泡茶，然后把电脑搬到卧室里办公。 贺君山今天真的很忙，一直视频监控着凌天的招投标会现场，用手机控制着现场人员竞标情况。 没多大一会儿，明无双就被霍云初带到家里上了桌。 “嫂子，你没说你牌友是女的啊，这……不是三娘教子，该我一个人输？”贺六一坐上桌，就开始充当起了气氛担当。 “没关系的，我是新手，我可能也会输的。”明无双果然笑了，觉得贺六说话挺有意思的。 “哎呀，姐姐，你不知道我就怕新手，开车最怕女司机，打牌最怕女杀手。我有预感，我今天要牺牲了。”贺六才打了几圈就知道明无双停牌了，于是精准放炮。 “哈哈，小六子，你真厉害，双响，我也胡了。”霍云初见明无双倒牌，于是拍着巴掌笑，还与明无双击掌庆祝。 “我……刚刚听牌就胡了……”明无双第一次胡牌，也开心不已，与霍云初击掌。 然后，书房里欢声笑语不断，连游阿姨晚上都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知道明无双是不会太早走了。 ------------ 295：情绪输入 然后，书房里欢声笑语不断，连游阿姨晚上都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知道明无双是不会太早走了。 贺君山一直忙到晚七点，突然记起霍云初还没吃饭，连忙关了电脑到书房叫一屋子麻将精吃饭。 “贺总在家啊！你好。”明无双见到贺君山后与其打招呼。 “苏夫人吧。你好。今天是什么风能把贵客吹到家里来，如果有机会，能不能多陪陪我们霍市长。她现在怀孕了，不适合天天坐办公室，让她在家呆着她又不干。”贺君山弯下腰，帮霍云初看了看牌。 哎哟，新手都知道喂牌了，明知道明无双妈妈想吃牌，竟然拆了一句话打给她。 “啊，云初你怀孕了啊！今天还麻烦你机场学校两边跑，没累着吧？”明无双有些惊讶，她真是大意了。 “谁怀孕啊！贺总怀孕了！”霍云初真是服了贺君山了，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逢人必说逢人必讲。 “还没到三个月，霍市长不让我说。哈哈，吃饭，吃饭。”贺君山见一圈打完，连忙招呼大家吃饭。 “怎么好意思，第一次到你家来，啥也没带，还赢了钱。”明无双与霍云初站在一块儿洗手，怎么吃饭。 “我也没输啊，而且六总今天下午没上班，也收获了快乐是不是？”霍云初还继续逗贺六。 “是的，我最喜欢跟小姐姐们打牌了。明姐姐，说真的，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呗。我天天跟我哥哥嫂子在一起，眼红死我了。”上了桌，贺六继续情绪输入，其实今天霍云初没输没赢，输给明无双母女至少两万了。 “六总条件这么好，还需要我介绍吗？说真的，遇景有个堂妹，今年大学毕业，在凌天工作。长得很好看，脾气也好，就是身边没一个能入她的眼，一直没谈朋友。六总这么帅这么幽默，改天一起喝茶啊。”明无双想了想，还真有。 “我的天啦，今天这牌打得。明姐，咱们还没加微信吧，一定一定给我介绍啊。”说着，贺六放下筷子，连忙取手机。 “喝什么茶啊，我家什么茶没有，约来家里打麻将吧？在万宁就在我家安全，在凌天就在上次咱们吃饭的那个会所，是贺总的，也安全。”霍云初给明无双和她妈妈盛汤，然后贺君山马上抢过去代劳，生怕累着他的宝贝老婆。 “堂妹苏遇恩跟我一样，不会打牌的。”明无双加了贺六的微信后笑着回答。 “明姐姐也不会打牌，也不阻碍会赢钱。明姐姐，一定要把我的事放心上。如果忘了，改天我骚扰你的啊。”贺六回到座位，笑着拿果汁当酒先敬明无双。 “好的好的，欢迎骚扰。”明无双是个慢热型人，但是遇到霍云初这一大家子人热情招待，对霍云初的印象更好了。 其实吃了饭还想打牌，但是带着妈妈有点不方便，于是约本周末的时候再一起玩，这才被贺六专车送回。 霍云初回卧室洗澡，贺君山站在浴室外跟她抓紧时间聊天：“明天一个设计师过来给你量尺寸订制婚纱，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明天开始一直忙啊，要走访各个学校啊。等我忙完再说婚礼的事情不好嘛！”霍云初冲着水，今天真是累。机场在万宁和凌天之间，从机场到市区开车都得一个小时，像回了一趟凌天。 “要不然我让他们早上来家里，量了你去上班？”贺君山才不会听霍云初把婚礼往后推呢，好不容易她松了口，必须趁热打铁。 “你记不记得昨天我跟你说过，今天我要泡浴缸的。你为什么没给我放水？”霍云初今天不洗头，冲了一会儿就裹了浴巾出来。 “怀孕不能泡浴缸的。”贺君山连忙帮霍云初擦脖子，她总是不把脖子擦干，头发有点湿贴那儿时间久了脖子疼。 “贺君山，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怀孕了，成天把怀孕两个字放在嘴边。你再说，小心我打你嘴。”霍云初真的有点烦了，开始开个玩笑还能忍，现在一直挂嘴边就一点也不好笑了。 “你昨天应该来姨妈，来了吗？今天都没来，还不承认怀孕了。”贺君山十分笃定。 “晚两天不正常？”霍云初心里猛地一惊，被贺君山说对了。 “相信我，就是再晚十天也不会来了。我买了验孕棒，你要不要试试，虽然李美晗教授说现在大概用验孕棒查不出来，但是查血可以。不过你不是忙嘛，等你忙完再查血，今天试试这个？”贺君山真的从床头柜翻出几只验孕棒。 “你有毛病吧！一个大男人买这个，是不是被人家笑死？还有，我怀没怀孕你问李教授干嘛？人家是妇科一把刀，是管你怀没怀孕的？”霍云初只觉得头疼厉害，这个贺君山，他自己爱丢人，现在把她的人也丢了。 “不懂就问嘛。你试试嘛？你自己不好奇？”贺君山说着，拆开了一只，然后非要霍云初去试。 霍云初被贺君山撩拔的也有点好奇，于是真的去洗手间试。 “我说没有吧。”几分钟后，霍云初把验孕棒还给贺君山。 贺君山连忙接过来看，然后又怀疑地问霍云初，“你是按照正确的方式测验的吗？” “我是985高校研究生，看得懂说明书。我没怀孕，以后别再提怀孕这件事情了。”霍云初躺到床上。 “李美晗是说现在太早，验孕棒验不出来，我自己播的种我自己知道，你就是怀孕了。”贺君山不服气，把验孕棒扔了，也回到床上。 “那你要不要再播一次？”霍云初撩他。 “不要，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我一定要把我宝宝保护好。”贺君山转过身，不敢看霍云初，怕自己又忍不住。 “明天开始我真的很忙，我们分成几个小姐，每天都要深入学校进行调研检查推进教育体制改革，差不多一天都不坐班。你如果非要5月20日举行婚礼，我基本上帮不上什么忙了，只是出席一下的啊。”霍云初看到贺君山一幅小媳妇受气的样子，不由又有些好笑他。 ------------ 296：烦死了 “你的亲戚，我已经拜托咱爸了。你不请你同事同学朋友吗？你就这一项工作啊。”贺君山转身。 “哦，那同学我就委托一个高中同学，一个大学同学。同事……就小范围请几个吧，毕竟我现在在这个位置上，不能大操大办。朋友……没什么朋友啊，就是同学和同事。好了好了，我明天跟几个同学联系一下，然后休息时间请几个同事。早点休息吧，今天好累。”霍云初安排完，早早就休息了。 虽然委屈一个女孩子完全不操心自己的婚礼，成天只知道工作，但是……她是霍云初啊，她是已经跟自己领证的霍云初啊，好多人都娶不到的霍云初啊，还委屈什么呢？ 转眼就是五一小长假，霍云初在凌天私人会所组局，邀请明无双过来打牌。明无双说话算数，带来了苏遇景的堂妹苏遇恩。 贺六简直是要原地起飞了，当时明无双说要把苏遇景堂妹介绍给他的时候，他就有预感会是苏遇恩。其实苏遇恩大四实习的时候就是在鲲君集团办公室做文员，被贺六瞧上了，一直在追，可是别人不怎么搭理他，没想到这次被明无双给带过来了。 “恩恩，很高兴又见面了。”贺六假马假式地伸出手，十分绅士地与苏遇恩握了握。 “六总好。”苏遇恩脸一红，也伸出了手。 “你们认识？”明无双也有点吃惊。 “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脑袋有点问题的鲲君集团的总经理贺六，人称六总。”苏遇恩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巴，在明无双耳边小声说道。 “所以说，自己脑袋有问题，总说别人脑袋有问题。”贺君山耳朵尖听到了，伸手揽住贺六的肩膀，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 “哈哈……他们贺家兄弟没一个脑子正常的。”霍云初也听到了，挽着明无双的胳膊进了麻将室。 “不是。哥，不是你教我手跟手、脚跟脚、死缠烂打不松手的，是不是？”贺六也听到了，有些觉得没面子。 “嫂子，我觉得我不适合继续在这里了，我还是先回去吧。”苏遇恩见自己与嫂子的耳语被所有人都听到了，更加脸红，拉着明无双要走。 “你太适合在这里了。人生活得太拘谨好累的，我们太适合跟这些神精病在一起放松放松。”霍云初说着，回来挽住苏遇恩的胳膊，把她往里面带。 贺君山跟贺六，一头黑线…… “恩恩现在在哪里工作啊？”坐上了桌子，霍云初帮贺六打听。 “我在巨浪集团办公室做文书。”苏遇恩低低地回答。 “哦，那是我们叶市长的地盘啊。回头我给叶董事长联系联系，让他关照关照你。”霍云初一听，马上就打算牵线搭桥。 “不用了，叶董事长管不到我这么小的文员的，而且我在现在的岗位上觉得挺好的。”苏遇恩还是觉得有些拘谨，放不开。 “跟我真不用客气的，你嫂子是我好闺蜜。再说在省企，到业务部门会比行政部门好的多，更加锻炼人。哎哟，不能聊天，你嫂子又胡了。”霍云初明知道明无双在整筒一色，还在打筒子，当然被明无双捉了。 “云初，你把账号给我，我把孩子们的学费转给你。上次回家遇景批评我了，说我不该让你垫钱，让我一定把钱还给你。而且我找孩子们爷爷要60万，爷爷给了我80万。”明无双开心不已。 “就知道姐姐财运好，公公给钱花，自己是大律师能赚钱，连打个小牌也能赢小钱，哈哈……”霍云初正打着牌，手机响了。 “喂，是云初吗？”电话接通，那边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 “你是……”因为在打牌，所以完全没有看来电显示，这会儿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 “我是谢若愚。云初，好久不见。听说你马上要结婚，我五一小长假回凌天了，咱们能见个面吗？”谢若愚的声音从那边缓缓传了过来，让霍云初皱起了眉头。 “帮我打一下牌。”霍云初对身后的贺君山说道，而贺君山也听到了霍云初手机里的声音，非常不想霍云初到其他地方接听电话。但是现在一桌子的人都等着，贺君山不得不坐到霍云初的位置上，只恨不能分身去听霍云初的电话。 “贺总怎么一上来就被摸！”明明也不是贺六胡了，贺六不由好笑贺君山。 “输小钱赢大钱。”贺君山为自己找借口。 “贺总，你刚刚被封金顶了，不是小钱了。”贺六提醒贺君山把钱给足。 “恩恩你真没看错人，六总他脑子真是有问题，连他亲哥他都怼。”贺君山见贺六这么讨厌，不得不把贺六往死里怼。 “贺总不要笑我了好嘛……我不是故意要封您金顶的。”苏遇恩也赢了几把，兴趣上来了。 差不多十分钟后，霍云初回来了，贺君山把位置让给她，又坐到了霍云初身后。 “刚才谁的电话。”贺君山不等霍云初坐稳，不由关切地问道。 “一个同学。他说不参加我的婚礼，现在想跟我见一面，把红包给我。”霍云初边打牌，边跟贺君山说着。 “谢若愚？”贺君山心里极为不舒服，毕竟这个人深得霍爸爸喜欢，听说与霍云初相当登对，如果他稍微不要脸一点点，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霍姐姐还没办婚礼啊！我以为你跟贺总老夫老妻呢！什么时候婚礼啊，我能参加嘛？”苏遇恩问，打断了贺君山那个吃醋精。 “5月20日，你嫂子和孩子们都会来，你如果有空一起来啊。我还缺一个伴娘，要不要给我当伴娘？”霍云初跟苏遇恩聊得很欢。 “安排礼服吗？”苏遇恩也喜欢参加婚礼。 “当然，还是高订。今天就让设计师给你量尺寸。”说着，霍云初让贺君山给设计师联系。 贺君山满心都是那个谢若愚，正恼火得不得了，让他找什么设计师什么的…… 烦死了。 但是差不多二十分钟后，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在楼下服务生的带领下，进了二楼麻将房。 ------------ 297：撞表撞项链 烦死了。 但是差不多二十分钟后，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在楼下服务生的带领下，进了二楼麻将房。 谢惹愚穿着一身深色西服，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在看到麻将桌上的霍云初，稍微有一些吃惊。 她很漂亮，或者说比以前更加漂亮，穿着漂亮的高订小洋装，未施粉黛却是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都显大气温婉。 只是，她会麻将？她什么时候会麻将的？ 还有，她颈子上的项链…… “你帮我凑个角。”霍云初叫了一边泡茶的工作人员，然后让贺君山跟她一起过去招呼谢若愚。 霍云初一双长腿在碎花大裙摆的印衬下，更加风姿卓越。 贺君山好气哦，他今天也没打算见情敌，就穿了一件很随意的V领绵羊毛T恤，松松地露着锁骨。衣服有些贴身，还算显露了一点性感的肌肉线条。 与谢若愚到了旁厅，握手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戴着跟谢若愚同款浪琴镶钻机械表。 这款手表是霍云初有一次与他逛街的时候挑的。霍云初说她是党政领导干部身份，不能戴太贵的，手表就是看一下时间，所以就买了价格并不算太贵的浪琴。在贺君山的要求下，又买了情侣款的男款。 然后，撞表了。 看来，霍云初就是现在，与谢若愚的欣赏水平都在同一层次上。 “贺总好。”谢若愚竟然主动与贺君山打招呼，让贺君山更加尴尬。 “你认识他？”霍云初也奇怪。 她知道谢若愚是想约她见面，但是她太了解贺君山那只吃醋精，于是还是安排了三个人见面。 不过在她的印象里，谢若愚与贺君山的人生轨迹并不重合啊。 “贺总的妈妈与我妈妈是牌友。我妈妈每年正月十五左右都会在这个会所打两天牌。贺总妈妈很以贺总为豪，逢人便说逢人便讲自己的儿子，我也见过贺总的照片。”谢若愚的回答，让贺君山更加无地自容。 原来，他的矿山开采证是谢若愚的爸爸打招呼才办下来的。 而霍云初也秒懂，谢若愚家的强大背景。 “你妈妈会打麻将，你会不会？要不要一起打牌玩一下？”霍云初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地，然后问谢若愚。 就因为谢若愚天生一幅优越感，所以霍云初才没搭理他，今天又摆出一幅优越感干什么。 “会是会，但是好久不见，咱们就聊聊天吧。说真的，我怎么都没想到，你会嫁给贺总。贺总是什么吸引了你，是钱吗？”毕竟，谢若愚心里也是极不平静的。 京大的毕业文凭，中央部委的工作单位，一表人材的外表，还有家里强大的背景，加上他优越的智商情商基因。他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输给了贺君山，一个杀猪佬的儿子。 “他没什么吸引我的，只不过是他死不要脸的追我，而我并不想花太多精力在恋爱这件事情上，所以就嫁给他了。只是正好，他比较有钱而已。”霍云初实话实说，然后冲着贺君山那个傻样子笑了笑。 “我当初把保养名额都让给你，我自己硬考上京大，这都不算死不要脸的追你？”谢若愚觉得，再没有人比他更加伟大了，谁知道保送名额都吸引不了霍云初。 “若愚同学，你开什么玩笑。你当时那么优秀，怎么可能看上我一个年级前十都困难的人，别逗我了。再说，我爸爸身体不好，就算我考上京大也不会离开凌天的。我一直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我不需要保养名额，也不需要赏赐，我需要的一直都只是陪伴。就好像我想打麻将的时候，贺总会帮我凑牌友；我想逛街的时候，贺总会给我买单拎包；我想吃东西的时候，贺总甚至会在网上学做菜讨我欢心。我欣赏阳春白雪，但我更喜欢人间烟火。”霍云初的回答滴水不漏，不让任何人不开心，而贺君山在心里乐开了花。 他真的是第一次听霍云初夸自己，还夸得这么好听这么舒服。果然高学历的人，夸起人就是不一样。 “谁都是凡人，谁都需要人间烟火，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而且每次高中同学聚会，你为什么都不来？”谢若愚的心很疼。 他知道霍云初知道他喜欢她，可是霍云初从来不给机会他表现，现在倒说她喜欢人间烟火，谁又想一直是阳春白雪呢？ 他也想把霍云初抱在怀里亲亲抱抱举高高，也不想成天跟她吟诗作画，毕竟他跟霍云初都是理科生，都不擅长阳春白雪。 “我参加过啊，恰好跟你错过了吧。譬如这次婚礼，也会有高中同学过来的啊。呃……嘴巴没味儿，好想吃荔枝哦。”回头，霍云初向一边一直沉默的贺君山撒娇。 “五月要吃荔枝？最快也是明天早上能到，明天早上行不行？”在得到霍云初点头后，贺君山马上安排，毕竟食品这一条线，他都熟。五月正好是第一批荔枝采摘的时候，虽然甜度不够，但也够霍云初解馋了。 “你跟他领证了吗？”谢若愚不是来看霍云初秀恩爱的，而是来看自己还有没有最后机会的。 “领了十几天了。”霍云初想了想，然后回答。 “如果想吃外面的饭尝尝鲜，随时记得找我。”谢若愚知道现在他是彻底没有机会了，于是把礼物塞给霍云初后挥手道别。 “这小子是不是有病，什么叫吃外面的饭？我家没饭吃吗？”贺君山看着谢若愚的背影，有点想打人的冲动。 “贺总家的饭这么好吃，这辈子我都不会吃外面的饭的。”霍云初好笑，然后拆开礼物。 竟然就是她脖子上的同款项链…… 这条项链是她自己前年毕业刚上班时，第一个月工资买的，算是自己送给自己上班的礼物。 “这是什么便宜东西，把它丢了！”贺君山在旁边炸乎，然后看到与霍云初脖子上的项链是同款时，马上闭了嘴。 难怪谢若愚见到霍云初的时候，一直往她脖子上看，原来…… 霍云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 298：喜提三胞胎 难怪谢若愚见到霍云初的时候，一直往她脖子上看，原来…… 霍云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你当年是不是真的有点喜欢他？是不是他当年只要再主动一点点，你就嫁给他了？初七，初七，你说句话啊……”贺君山在一边逼逼，霍云初一直有些出神。 “你好吵，我肚子有点疼。”霍云初把礼物盒子往贺君山手里一塞，然后微微皱了皱眉头。 “啊？肚子疼？肚子哪里疼？我这一个多月都没碰你啊！”贺君山吓坏了，连忙跑到麻将室跟贺六交待几句，然后抱着霍云初去医院。 “我休息一下就行了，你别吵了，真的很烦唉。”几乎是被贺君山架着上了车，霍云初被系上安全带后，抚着额头头疼不已。 “你忍着一点。握着我的手，忍着一点啊。如果这次再流产，这辈子我真不要孩子了。你上次就应该坚定一点，在没有措施的情况下不准我碰你啊。”贺君山吓得语无伦次。 “你闭嘴！你真的好烦！”霍云初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又不疼了，但是也姨妈推迟半个月没来，确实也有点担心。去医院看看就看看吧，有或没有也能让人放个心。 正好李美晗教授今天休息，接到贺君山的电话，开车到了医院，陪同霍云初检查。 霍云初忍不住一路上骂：“贺君山你脑子是真有坑吧，做个检查你把别人李教授搞出来干嘛！你资源堆在那里用不完是吧！” “好几项血液指标都很高，确定怀孕是无疑了。再做个B超，看看胎位正不正，有没有长在上次子-宫最薄的地方。”然后，李美晗带着霍云初又来到B超室，请了医院堪称“天眼”的B超师给霍云初检查。 “不疼，就是有点冰。”看到霍云初有点紧张，李美晗微笑着握着她的手。 “胚胎长得很大，超过了本来月份，你们家是不是有巨婴史？”B超医生边检查边询问。 “是我，我生下来的时候我妈难产，9斤2两，是不是巨婴？”贺君山连忙举手发言。 “不是，好像这个胚胎是双胞胎，一般单胎不会这么大，你看这有两个胚胎核。”然后，B超医生又否认了前一个说法。 “旁边这个好像也是一个胚胎，不会是葡萄胎吧？患者在半小时前说有些腹痛。”然后，一边的李美晗补充。 “什么是葡萄胎？别吓我。现在能不能不要了，别把我老婆给搞没了。”贺君山吓得两腿发软，双手扶在病床上才能站稳。 “一个大男人，怎么吓得快哭了。”B超医生白了一眼贺君山，也觉得他在旁边好吵。 “医生你别理他，你越理他，一会儿他真哭了。”霍云初自己也紧张，被贺君山东一句西一句搞得更加紧张。 “贺总，这位是我们省内最厉害的B超师，光是挂他的号就是八百，她的诊断非常准确的。你别吵了好嘛，影响到我们医师写诊断书了。”连李美晗都讨厌贺君山了，一直在旁边逼逼。 “好的好的，我闭嘴，请医生好好看看。”贺君山两只手不停的搓，紧张到全身都要发抖了。 “可以确诊了，一个同卵双胞胎，一个异卵胚胎，应该是极为罕见自然受孕三胞胎。目前发育都正常。患者体重偏轻，但血液指标都正常，没有任何基础性疾病。加上年龄有优势，一旦发现不适，随时过来减胎。”然后，B超帅一边说着，一边叭叭在电脑上打着诊断结果。 “什么？三个？是男是女啊？三个小祖宗，这不把我老婆搞死啊！要不要现在减两个？”贺君山差一点摔倒。 “贺君山你是不是真有病啊！你少说一句话有没有人当你是哑巴！”霍云初真不想在外面骂他，但是……是不是太丢人了！ “哈哈哈……贺总真是有点可爱。还是恭喜你们。你们知道的，省人民一天到晚都是人，要不然建个档了到私人医院做孕检，生的时候到我这里来。另外，不舒服随时联系我。”李美晗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取了纸巾递给霍云初，与她商量后期生产方案。 “好哇，全凭李教授安排。对了，我家有一桌麻将，今天姐姐本来休息被我们家贺总吵过来了，不如过去打打麻将放松放松?”霍云初提出邀请。 “也可以。反正传煜今天不在家。”李美晗本来就打麻将，所以欣然前往。 安排李美晗换下顶角的工作人员后，贺君山带着霍云初到旁厅休息，另外准备用餐的菜式。 “初七，你现在肚子疼不疼?”贺君山扶着霍云初，就好像扶着他的祖宗一样夸张。 “早就不疼了。”霍云初在点菜，然后又交待工作人员注意事项。 “你回忆一下，刚刚为什么肚子疼啊？是因为坐久打麻将，还是因为见了谢若愚？还是……”贺君山心里的石头还未放下，一直就担心霍云初有个闪失。 “因为你一直在我耳朵旁边逼逼！”霍云初吼了贺君山一句，见贺君山怂了，又有些于心不忍。 “初七，三个宝宝你都要吗？要不要放弃两个？你就不会那么辛苦了。”贺君山安静了一会儿，又问霍云初。 “这三个宝宝不是我一个人的，也是你的。你告诉我，你要放弃哪两个？你脑子是不是有坑啊，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告诉我你要把自己的孩子丢两个？今天好不容易确诊了，你怎么不给你爸妈打电话报喜啊！”霍云初又忍不住把贺君山骂了一顿，但是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 “他们早就知道你怀孕了啊，只不过不知道是三个。如果我告诉他们，他们一定担心死了。我还得想想，怎么告诉他们。”贺君山嘟哝几句，终于安静了。 “你怎么不去麻将室吹牛啊？一下中了三个，够你吹一辈子了。”霍云初见贺君山一直情绪低落，不由逗他玩。 ------------ 299：一击就中 “你怎么不去麻将室吹牛啊？一下中了三个，比中五百万都牛，够你吹一辈子了。”霍云初见贺君山一直情绪低落，不由逗他玩。 “哎，我在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不穿雨衣了，每次都是一击就中。这次三个，你猜上次是五个还是六个，所以没保住？”贺君山一抬头，就迎来霍云初一巴掌。 “还以为你……满脑子坏水！”霍云初无语了。 起身，站到阳台上给爸爸打电话：“爸爸，我怀孕了。” “哦，太好了。做了检查没有？是几个啊？”没想到爸爸的回答，更让霍云初惊掉了下巴。 “你怎么知道我怀了三胞胎？”霍云初回头冲着贺君山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打开免提让贺君山也听听。 “你自己就是龙凤胎啊。你先出生，你弟弟闷死在你妈肚子里。你妈伤心死了，后来家里再穷，也超生了一个云起，才让你妈妈觉得那个死了的弟弟回来了。你妈妈家有多胞胎基因，她跟她姐姐就是。所以，担心你啊。你这怀三胞胎，还是多多注意。”霍爸爸在电话里反复叮嘱。 霍云初跟贺君山一对望，原来如此。 开饭了，霍云初和贺君山招呼大家吃饭，然后饭桌上李美晗宣布了贺君山喜提三胞胎的喜讯。 果然，贺六羡慕的眼珠子飙血，连忙给千婶视频电话。 然后一桌子的人，气氛都活跃到了一个顶峰。 “贺总，你这是无证驾驶啊！”李美晗是医生，特别是妇科医生，玩笑尺度有点大。 “有证了，有证十几天了。”贺君山被大家哄笑得十分开心。 “但是霍市长怀孕一个多月了！你这是补票上车，罚酒啊！”李美晗与贺君山干杯，两个人都喝得十分开心。 “现在怀孕初期应该还好，可以像没事人一样爱干什么干什么。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建议每天检查，毕竟你这是三胞胎。争取挺到八个月再剖，肚子里一天，比得过生出来七天。”喝了酒，李美晗在桌上交流经验。 “李教授，麻烦你再说一次，我要用小本记下来。”贺君山取出手写笔，真的在手机上点了起来。 “哥，三胞胎唉。太难得了吧。这个有什么经验，可以教教我的吗？”贺六不在流口水。 “经验多得很。等你结婚了，一条一条交了学费告诉你。”贺君山呵呵一笑，然后逗贺六。 “那今天是不是应该你喝三杯酒，我们喝一杯酒？”贺六皱着眉头，又搬回一局。 “你今天肯定输钱了。我这个酒还蛮贵的，不如你多喝一点，把输的钱喝回去。”然后，贺君山又搬回一局。 “哥，你又欺负我，今晚就是喝一箱也喝不回我输掉的钱！”贺六装哭。 “来，我们姑嫂两个敬一下六总，谢谢六总一直喂牌。”然后，明无双拉着苏遇恩敬酒。 贺六开心地连忙喝酒。 霍云初收了明无双六十万的转账，但是安排贺六输给她五万多。来日方常嘛…… 转眼，5月20日到了。 在霍云初的严格控制人数要求下，整个婚礼就十桌人。 苏遇景没到，明无双和两个孩子，以及苏遇恩到了。罗正业带着席书容到了。何光炬也带着大家一直没见过面的女朋友到了。任长杰带着妻子到了。几个人正好凑了一桌。然后其他同事，一概没请。 高中同学来了六个，大学同学来了六个，正好凑了一桌。说好不来的谢若愚，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来了。 然后就是亲戚，严格控制在两桌以内。 剩下的六桌，就是贺家请来的人，同样是两桌亲戚，然后是朋友，其实包括席书颜。 席书颜一进场就看到了罗正业带着席书容，当场气得眼睛飙血。 春节时候罗正业在值班，正月初四到她家拜年吃饭，然后逛街。 后来三月份罗正业又约她逛街吃饭。 三月底有个外事活动出国了，到四月中旬回来，自己工作也忙没联系罗正业。 再加了国外见到季南泽了，跟他叙了个旧，回来也不怎么想找罗正业。 怎么一回头，罗正业又跟席书容搞到了一起。 当然，春节的时候跟他说过，今年不结婚，等一两年再看。 等啥啊，男人怎么经得起等？完全是经不起半点考验。 他不等就算了，还找了席书颜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但今天是公众场合，席书颜完全装作不认识罗正业，就坐在司仪安排的位置上喝喜酒。 等婚宴散了，看她怎么收拾席书容！ 吉时开始，司仪宣布婚礼开始。 Lose Co t ol(Explicit)强劲的音乐声响了起来，然后贺九、贺六、霍云起、游加加一袭超酷的黑西装，从幕后跳了出来，现场一片掌声雷动。 霍云初穿着极为华丽的婚纱，和妈妈一起扶着爸爸的轮椅，身后还跟着苏遇恩及霍云起的女朋友，透过轻纱鲜花拱门，也看到了贺君山送给她的这份惊喜。 不过说真的，游加加穿西服真帅！ 跳至半分钟，贺君山一身华服出来了，舞步娴熟、节奏感十足，完全看不出一个半月前还依靠轮椅行动。 现场，一片欢呼尖叫声…… 连贺家父母和霍家父母都忍不住欢呼…… 特别是贺爸爸，挺着个大肚子，还跟着节奏在扭动，让人更加忍俊不住。 一曲舞结束，观众们还沉浸在刚刚的兴奋之中，完全收不住。 贺君山拿起麦，深情表白。 “我六岁的时候认识霍云初，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跟这首歌一样，我的天呐，我失去理智。我父母说我不正常，我兄弟们也说我不正常，但是我亲爱的初七，见到你……让我怎么还能有理智？让我怎么能正常。”说话间，幕后屏幕上，全是霍云初从小到大的照片。 贺君山早就向霍爸爸要到这些老照片，然后处理好在今天播放…… 贺君山当时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没有拍初中毕业照，所以特意把自己那个时候的照片，P到了集体毕业照上，看得霍云初笑死了。 “请问新娘，你准备好了吗？”司仪见照片播放完毕，然后冲着轻纱帘后的霍云初说道。 ------------ 300：抱负快感 “请问新娘，你准备好了吗？”司仪见照片播放完毕，然后冲着轻纱帘后的霍云初说道。 轻纱谢下，音乐声响起，霍云初拿起了麦，与妈妈一起将爸爸往前推，然后边走边唱。 是的，今天她也有礼物送给贺君山。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贺君山从来没有听过霍云初唱歌，从来不知道霍云初唱歌这么好听，而且天天跟她在一起，她都不用练习一下的吗？ 还以为她的婚礼就是贺君山一个人的事情，她只是“友情”出演一下，没想到她还有惊喜送给他。 在听到歌词的时候，贺君山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 霍云初唱着唱着，离贺君山越来越近，而贺君山再也崩不住的蹲下来痛哭。 起身，一把将霍云初抱住，紧紧收在自己的怀里，如获至宝。 “请一对新人，在长辈的监证下交换戒指……”一向台风很正的司仪，也为之动容，声音都有些颤抖。 仪式完毕，贺君山连忙喂东西给霍云初吃，生怕把她饿着了。 “我刚刚吃了游阿姨给我准备的半碗鱼刺泡饭和一些水果，不饿。”霍云初烦死贺君山了，婚礼还没结束又开始鬼作了。 “燕窝吃两口，真的只喝两口。”贺君山不胜其烦。 “行了行了，过年是饱的，结婚也是饱的，哪里饿了，敬酒去。”贺爸爸都看不得了，拉着贺君山出去敬酒。 先是从同事桌敬起，霍云初先是敬了明无双，小声在她耳边低语：“谢谢师姐参加，师姐的牌打得真好，以后继续约啊。” “约啊约啊。祝你们百头偕老，百年好合。”明无双也是一脸感概看完婚礼，现在年轻人的婚礼真有意思，完全做成了一台十分养眼的演出。 还跟席书容碰了碰果汁杯：“第一次见罗夫人，幸会啊。” “师姐别那么客气，我也是凌大的，现在是大二学生。”席书容非常不好意思，连忙起身。 “罗市长……难怪一直不结婚，原来在幼儿园门口等啊。”霍云初跟罗正业开玩笑。 “哎，是被幼儿园小朋友缠住了，怕幼儿园小朋友哭，没办法。”罗正业也开着玩笑。 “何市长、市长夫人，谢谢光临。”霍云初一个一个敬。 “我们只是领了证，还没有婚礼。何哥，什么时候给我这样一个婚礼啊。”何光炬女朋友撞了撞何光炬。 “随时啊，只要你点头。”何光炬一笑。 “嫂子，还没给我们家恩恩喝呢！”贺六溜到这一桌，死不要脸的坐到苏遇恩旁边，让霍云初觉得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贺君山一样。 “你教的吧？”霍云初好笑，侧身问贺君山。 “那是我弟，肯定有几分相似的。”贺君山也跟着笑。 敬完一了大圈，最后回到同学桌敬酒。 “宝宝们，今天玩开心点哦。”霍云初拿着果汁敬，被夏沫沫点穿了。 “云初，你又不是不能喝酒，今天怎么喝果汁，怀孕了？”宋修卓不让夏沫沫这么问，不料夏沫沫非要说：“我本来不想来的，宋修卓非要来，我只能来了。” “是啊，不到两个月，不被贺总算计，也不会这么容易嫁给他啊。”霍云初开个玩笑，不料夏沫沫的脸都变了。 毕竟，流了几次产后，做了两次人工也没成功。 “贺总，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不过如果你敢欺负云初，我会跟你拼命的。”宋修卓与贺君山碰了碰杯，自己一饮而尽。 “我估计你会长命百岁，因为你绝无可能有跟我拼命的机会。”今天他结婚，贺君山当然是随之一笑，一口饮下杯中酒。 惹得同学们也是起哄大笑。 “云初，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会被孩子要挟的人。记住我的一句话，任何时候都可以来找我。你知道我是一个非常自律且克制力极强的人。”轮到谢若愚，他小声附在霍云初耳边说道。 他似乎懂了霍云初为什么要嫁给贺君山，其实就是自己以前太过于自律和克制力，也错失了霍云初。但是现在醒悟太晚了，其他的唯有交给时间…… “初七，你今天唱得那首歌太好听了，叫什么呀？” “初七，你今天累不累啊！” “初七，你怎么不理我……” 散席后，如罗正业所料，席书颜的车就停在路边冲着他按了按喇叭。 “颜颜，你是跟贺总熟，还是跟霍市长熟啊？”罗正业让席书容坐在自己的车里，然后上前像与熟人搭腔一般跟席书颜闲聊。 “你为什么带容容来喝喜酒？”席书颜懒得理会罗正业的歪楼，直接让他正面回答问题。 “她是我老婆啊，她妈妈没跟你说吗？当然，我们只是领了证，并没有办婚礼，你知道容容还小，现在不适合大操大办。而且霍市长请我和我夫人一起来啊，我当然要叫上她。”罗正业的话，十分有疏离感，像是熟悉的陌生人，让席书颜的心往底下猛的一沉。 她失去罗正业了？ 也是，她一直吊着罗正业，从结婚到离婚，而罗正业也是36岁的人了，怎么会一直等她呢！ “我知道了。再见。”席书颜升起车窗，打算启动车子。 罗正业眼尖手快地按住玻璃窗：“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非要领证啊。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也没领证？乖，容容怀了我的孩子，她是你妹妹，你也不想看到她是单身妈妈的吧？加上你又是过来人，对婚姻无望，我也没盼头了。等我有空了，就去找你。”说完，还帮席书颜拭去了眼泪。 “孩子都有了？你们真行！”席书颜的眼泪怎么都忍不住了，刷刷往下掉，油门一踩，直接就走了。 罗正业看了看席书颜的车尾，心里竟然有了一些抱负快感。 ------------ 301：不准去！ “孩子都有了？你们真行！”席书颜的眼泪怎么都忍不住了，刷刷往下掉，油门一踩，直接就走了。 罗正业看了看席书颜的车尾，心里竟然有了一些爽快。 当初这样那样讨好她，她说嫁季南泽就嫁季南泽，后来离婚了又回头找他不说，还只是玩玩，也不领证。 跟男人玩这套，大概是玩不过的。 而且罗正业知道，席书颜最不愿意看到他娶席书容，偏偏他真的把席书容给娶了，所以心里自然是极端不舒服的。 “大罗哥，颜姐是不是很不开心啊？”看罗正业回到车上，席书容问道。 “可想而知。”罗正业启动了车子。 “你知道颜姐会来吗？那你还带我来？”席书容有些想不明白。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干部事项表上都备注了。而且你长得又好看，性格又好，聪明又能干，我是为什么要把你藏起来呢？”罗正业捏了捏席书容白嫩的小手。 其实席书容最大的优点并不是刚才罗正业所说，而是她完全百分百被罗正业所拿捏。 怀孕三四个月了，每个双休只要罗正业回凌天，还会在罗正业的宿舍为他买菜做饭当贤妻；罗正业有需要，从来不反对，哪怕自己明明很不舒服；罗正业一个人值班，随叫随到，每次都是她怀孕乘车去陪罗正业。 所以，罗正业是要怎样，才能找这样爱他，这样听命于他的女人呢？ 正好席书容既年轻又漂亮，还在凌大在读学生，这些附加条件放在一起，就更加美好了。 贺九在婚宴上看到席书容了，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拒绝自己，原来她找了罗正业那个矮挫挫。 当然，人各有志，咸菜萝卜各有所爱。 贺九本来就是贺家兄弟里玩得最花的一个，放弃了席书容已经跟好几个女孩子处过了，只不过一直没找到自己满意的，依然在继续追寻中。 罗正业参加完婚宴，反正将席书容公布于众后，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回到万宁，有时候懒得去凌天，就让席书容两边跑，让她到家里做饭洗衣伺候他，过起了神仙般的日子。 上班，被苏遇景叫到办公室，也开心到尾巴摇起来。 到万宁工作一个多月了，这还是苏遇景第一次把他叫到办公室。 “你到万宁也有些时候了，情况大概也熟了吧。”苏遇景两条长胳膊交叉，然后有些玩味的看着罗正业。 “谢谢景少把我调到万宁，情况大致都了解了。”罗正业嘿嘿一笑，完全没有在外面市长的模样，依然是苏遇景的衷犬。 “都快40的人了，背后也别这么叫了。如果非要表示亲热，叫声老大还是行的，但是不能有第二个人在场。”苏遇景好笑，就是过了十几年再相见，罗正业除了稍微比以前胖点，也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老大，非常感谢让我又回到了组织的怀抱。因为你回来了，所以我顺便也去领了个证，再也不被那些老妖婆威胁了。”罗正业嘿嘿一笑，马上向苏遇景表衷心。 “齐玫是老妖婆？那不是以前你的白月光嘛！”苏遇景在罗正业面前也特别放松，笑得一抽一抽的。 “你睡到了20岁的明无双，我睡到的是26岁的齐玫，能一样嘛？没娶她，还是朋友，也不至于是老妖婆。我说的是席书颜，快三十岁的老处女，还把我戏耍了一次，搅得我跟齐玫也没成。尼玛不是看她爸坐在高位，谁理她啊！这次，我也向老大学习，把她20岁的堂妹娶了，气得她歪了嘴。”罗正业陷媚的一笑，然后还顺便向苏遇景汇报了一下自己丰富的情感生活。 “可以啊。我20出头睡20岁的明无双，可你30多岁睡20岁的小妹妹，本事超过我了。言归正转，我从沿海城市过来，打算带你们过去看看，学习学习。不能觉得万宁是省内小航母，就闭官锁城不与外界接触。”苏遇景玩笑话说完一收，然后敲了敲桌子。 “好哇，我也想多出去转转，多学习外省的经验，特别是沿海城市的经验。”罗正业马上答应。 “你看看，叫哪些人过去比较好。人不要多，精一点，突出重点。如果可以，以后分次分批组织人出去学。”苏遇景继续说道。 “我们这次出去学习的目的是招商吗？毕竟国内500强有一半在沿海城市。那就叫分管招商的霍云初副市长和招商局的蓝佳音局长？两男两女，干活不累。”罗正业太了解苏遇景，脑子一转就说到了苏遇景的心坎上。 “我听无双说，霍市长怀孕了？会不会不方便啊？而且听说她家贺总把她当国家级保护动物，宝贝的很啦。”苏遇景又问。 “霍市长事业心很重，政治觉悟也高，不会不方便，我跟她一说就成。再说现在也没有大腹便便行动不便，出行正好。她家贺总能娶到霍市长这样的美人，当然会不放心。不过据我所知，霍市长是家里的话事人，贺总再混也不得不支持霍市长工作的。”罗正业一口应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苏遇景以前是校花杀手，第一次看苏遇景见霍云初的眼神，罗正业就秒懂。 “那你安排吧。”苏遇景笑了笑，给了一个只有罗正业能懂的眼神。 于是，霍云初晚上回去就通知贺君山，她要出省出差一周。 “不准去！”贺君山马上反对。 “我是通知你，不是问你意见！”霍云初有些无语，开始收拾东西。 “哪些人去？”贺君山的脸都青了。为了霍云初以及她金贵的身子，贺君山手上的项目大致都交出去，或者停摆，现在她竟然说她要出差！ “苏遇景，罗正业，还有蓝佳音。”霍云初取出了行李箱，初夏了，带哪些衣服比较好呢？ 出差，正装要带，休闲服也要带的吧。沿海城市肯定是有机会去海边，要不要带几条美美裙子去拍照呢？ ------------ 302：忍得肝疼 出差，正装要带，休闲服也要带的吧。沿海城市肯定是有机会去海边，要不要带几条美美裙子去拍照呢？ “不准去！霍初七，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有夫之妇，出门是不是要跟你老公商量一下！你如果敢公然跟你暗恋的对象出门，我就……”贺君山把霍云初的行李箱关了起来，然后看着霍云初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有毛病吧!我出差啊，那是我的工作，你吵什么啊！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跟你结婚了我就不工作了？还有，谁是我暗恋对象，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你怎么成天就知道胡说八道！”霍云初真是觉得贺君山欠得慌，是不是几天日子过得太平了，想找事吵架。 “你不是暗恋苏遇景嘛！不然你羡慕明无双干什么！”贺君山一脸不爽，但也只是说说而已，他知道霍云初决定的事情他根本就改变不了。 “来，贺君山你给我过来。”霍云初一屁股坐到床上，然后向贺君山招了招手。 贺君山觉得霍云初语气不对，虽然没有开吼，但也并不客气，可是她让他过去他也不得不过去。 结果，过去就是一巴掌。 “你猜我是一巴掌呼死你，还是两巴掌！”霍云初气得胃疼，转身就冲进厕所吐出了黄胆汁。 “别气啊，初七，别生气啊，小心把肚子里的孩子气着。我再也承受不了你出事了。”贺君山挨了打，还追过去帮霍云初顺气，委屈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霍云初还没有出三个月，孕位还不稳定，并且刚开始孕吐，这样的情况怎么能出差。 “贺君山，你做人能不能稍微有点良心。我证也给你领了，孩子也给你怀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气死我！”霍云初吐了好一会儿，吐得舌根都是苦的，抬起头一把掀开贺君山。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是有多不对？毕竟你流过一次，这一次又一下怀了三个，你说我怎么放心？你非要去也成，那我陪你去。”贺君山见霍云初都说这话了，也不敢再坚持，只能退而求其次。 “你以为我是旅游嘛！一起去！你自己觉得可不可笑？”霍云初看到贺君山好好一张帅脸，上面却印了五根手指，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摸了摸他的脸颊，“你别气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你也是的，平常挺机灵的一个人，不知道躲？” “我跟你一起去。我保证只跟着你，不影响你。白天你去学习，我就在酒店等你。飞机上你跟蓝佳音坐一起，我就坐后面，招呼都不打。好不好？”贺君山倒不介意被霍云初打，他只介意霍云初外出有没有危险。 “你要跟着就跟着，但事先说明，不能影响我工作，一点也不能影响。我们只是晚上同住一间房，白天各自忙各自的。”霍云初也被贺君山缠得没有办法，只得点头同意。 “谢谢老婆。我给你端碗鸽子汤，晚上还给你留了一份。”贺君山马上就开心了，一溜烟儿跑到厨房为霍云初觅食。 但是霍云初一闻到鸽子汤，又开始吐，把刚刚喝的水都吐出来了。 “哎呀，我说了霍市长只能喝燕窝，燕窝寡淡一点，鸽子汤都觉得油了是不是？当初千姐怀你的时候，也是吃什么吐什么，全是燕窝保命。”游阿姨都听到了动静，端着燕窝走了进来。 “我什么都不想吃了，太恶心了，都是被贺君山气的。”霍云初看到吃的就摇手，现在都吐得胃抽筋了。 “放这儿放这儿，我一会儿喂她。游阿姨你先睡，等会儿她想吃什么我自己会做。”贺君山把游阿姨打发走，又像哄小孩子一样哄霍云初再多吃一口。 就这……还出差，真别把人愁死了。 第二天，霍云初在家吃了早餐，含着姜片就登机了。 结果，座位跟苏遇景挨着，反而是罗正业与蓝佳音挨着。再然后，贺君山坐在飞机尾巴后面，醋意十足地看着自己老婆坐在苏遇景身边。 登机牌是蓝佳音换的，也是蓝佳音选的位置。但现在，出不方便问蓝佳音，霍云初也只得就这样了。 “去过云海没有？”苏遇景知道霍云初有点紧张，于是主动与她说话缓解气氛。 “没有，谢谢书-记给机会。”霍云初连忙回答。 “无双跟你是好姐妹，她是云海人。毕业的时候，她爸爸生病了，所以我陪她去了云海。不过无双结婚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以前她在学校的时候是学霸，本科期间生孩子，每天跟我谈情说爱，一点也不影响成绩还是第一名。但是结婚后，律所还是我给她找的，每天不务正业，一笔案子都不想接，人家完全是看面子发她工资。你说可不可爱。”然后，苏遇景跟霍云初聊了聊明无双，让霍云初完全放松下来。 “夫人一看就是天资聪颖的女孩子。”霍云初连忙拍马屁。 “出门在外，不要这么客气。别一口一个书-记，让人以为我们是多大的领导干部。既然是去招商，咱们互称老板，总裁，好不好？霍总？”苏遇景又亲切地与霍云初交流着称谓。 “好的，苏总。”霍云初马上改口。 贺君山在后面戴着口罩和墨镜，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到相谈甚欢的样子也是醋意大发。 可是人家是书-记，是霍云初的领导，能怎么办呢？ 有点后悔跟过来，只怕一路上醋坛子都要洒一地了。 霍云初在孕早期，还有点嗜睡。一会儿没讲话了，就歪着头睡着了，更要命的是，头还歪到了苏遇景的肩上。 苏遇景觉得有点突然，是不是太快了，不过……也挺有趣的，这不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而后面的贺君山着急地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霍云初的头抱过来放到自己的肩上。 可是说了不影响她的，万一被苏遇景他们发现了，只怕又把霍云初气吐了。 忍着，忍得肝疼，也必须忍着。 ------------ 303：抱抱呀 可是说了不影响她的，万一被苏遇景他们发现了，只怕又把霍云初气吐了。 忍着，忍得肝疼，也必须忍着。 “贺总，您怎么在这里。要不要我帮您调个仓？”一个空姐眼尖，看到了戴着帽子口罩的贺君山，不由上前搭讪。 “不用。”贺君山才不要升仓，升了仓怎么能继续看霍云初有没有其他越界行为？ “贺总，想要果汁、咖啡还是……” “不用，什么都不用。”贺君山看到空姐似乎还想说什么，直接低声冰冷拒绝，眼睛死死盯着正在睡觉的霍云初，心里正在滴血。 苏遇景在接受飞机餐的时候，竟然肩膀都没有动，甚至用手扶住了霍云初的头，生怕吵醒了霍云初。 终于在贺君山忍得快要断气的时候，飞机降落，因为降落的惯性霍云初醒了。 “呃……不好意思啊，苏总，我刚刚睡着了……”霍云初刚一醒来就发现她其实一直躺在苏遇景的肩膀上，连忙红着脸道歉。而霍云初清醒地看到，苏遇景的肩膀上还有她的口水印，真是丢死人了…… “没事。照顾女同志，是咱们男士应有的风度。”苏遇景倒是轻描淡写，将一场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过程，反而增加了一些暧昧。 “霍总行李这么少吗？”苏遇景在帮助霍云初在行李架上拿行李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 “夏天的衣服不占位子。”霍云初连忙接过行李包，不好意思的笑笑。 其实，她这个小行李包里面只有些洗漱用品和一套睡衣，真正的行李在贺君山后面的大行李箱里头。 站在后面的蓝佳音，拎着两个行李箱一头黑线…… 因为跟领导出差，怕影响领导时间，所以将行李塞了两个20寸小行李箱，免得拖运花时间。不想，跟三位领导的风格极为不搭。 领导们都只一只20寸小行李箱，霍云初更搞笑，一只小行李包。 哪有女同志出门这么随意的，而且还是每天不重样的霍云初。 但有什么办法，只得像个搬运工人一样，跟在三位领导的后面。 提前约了一台商务仓，直接一车人拉到了酒店。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苏遇景知道霍云初怀孕了，所以让大家先在酒店休息，然后下午三点在酒店大堂碰面，出发到科技园区。 霍云初一下飞机就给贺君山发了实时定位，她知道贺君山要取她的超级大行李箱需要时间。 于是，拿了房卡先到房间，第一件事情就是换睡衣往床上爬。 别说，还是有点累的。 贺君山取了行李，按照霍云初给的定位也往酒店赶去，只是一路上心情糟糕透了，霍云初靠在苏遇景肩膀上的样子，怎么也挥之不去。 贺君山清清楚楚记得霍云初羡慕明无双，大学的时候被那么优秀的人表白，被苏遇景追，不就是说明霍云初对苏遇景相逢恨晚嘛！ 苏遇景整个人看起来确实是没有一点瑕疵，哪个女人看了都为之心动。 而今天并不是苏遇景怎么碰了霍云初，反倒是霍云初自己靠到了苏遇景的肩膀。 好烦！ 霍云初这个女人，为什么一刻都不能让他省心！ 如果见到霍云初问她，别的男人肩膀是不是很舒服，等着贺君山的只会有两个结局。要么，被霍云初骂一顿，并且把她气得可能流产。要么，霍云初直接跟他提离婚，正好光明正大为了她所谓的工作不惜一切代价。 贺君山，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出息，敢不敢问问她！ 贺君山，你能不能硬气一点，没有霍云初就活不成？ 推着行李箱上房间，按照霍云初给的房间号按了按门铃。 霍云初刚躺下，猜到肯定是贺君山过来了，马上过来开门。 然后扑到了贺君山的怀里，“老公，我今天上午都没有吐，是不是很棒。” 贺君山紧锁的眉头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给揉开了，不争气的松开行李箱去抱她。 “累不累？”贺君山强压着自己的不开心，把霍云初抱到床上。 “嗯。有点累，不过很开心。你坐在哪儿啊？我在飞机上怎么没看到你。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见过海，酒店就在海边，好开心啊。”霍云初赖在贺君山身上不肯松手，跟他一起躺到了床上。 “我看你没吃飞机餐，给你准备了吃的。”贺君山掰开霍云初的手，起身取了饭包，表现地异常冷静。 “云海果然是发达城市啊，连燕窝都有外卖？”霍云初也起身站在贺君山身后，然后接过贺君山递过来的勺子开吃。 贺君山不想跟她多说什么，毕竟在飞机上是她主动，人家苏遇景只是表现得十分绅士而已…… “老公，今天在飞机上有一件事情好糗。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结果醒的时候，我靠在遇景书-记的肩膀上。哎呀，你都不知道我当时……虽然我跟明无双关系处得挺好的，但我其实跟苏遇景不熟，也就一起吃过一次饭而已，平常工作上也没什么来往，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呜呜……快抱抱我，安慰我……”放下勺子，霍云初伸开了胳膊。 她这是不打自招吗？ “抱抱呀！”霍云初觉得今天贺君山很反常，伸着胳膊又叫了一声。 贺君山这才走向霍云初，轻轻抱了抱她。 “你怎么不吃？你吃了飞机餐吗？”霍云初松开手，然后继续吃东西。 “不饿。”贺君山回答，然后开始把行李拿出来，将霍云初的洗漱用品放到洗浴室。 “我吃不完了，你吃吧。”霍云初吃了一些东西后，很自然地把吃的往贺君山面前一推。 贺君山看了看霍云初，然后欲言又止。 等霍云初躺到床上以后，贺君山缓缓爬上床躺到了她的身后，然后轻轻抱住她。 “老婆，我真的很爱很爱你。”贺君山有些想哭，把头埋进了她的长发里。 她什么时候才会跟自己一样，爱得这样固执且浓烈呢？ “我也是。”霍云初闭着眼睛，轻声回答了一句。 “真的？”贺君山似乎有点意外。似乎在这段感情里，一直是他努力地不停走不停走，而霍云初从头到尾一动不动，就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见他近了，还往后跑一跑，让他一直处于着急焦虑。 ------------ 304：神经病组合 “真的？”贺君山似乎有点意外。似乎在这段感情里，一直是他努力地不停走不停走，而霍云初从头到尾一动不动，就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见他近了，还往后跑一跑，让他一直处于着急焦虑。 但是，回应他的只有霍云初均匀的呼吸。 下午，霍云初按时下楼，在酒店大堂也大家碰面，然后驱车开往科技园区。 “大家好，我是科技园区副区长张义，也是遇景书-记的老朋友。遇景书-记跟我说，这五天时间都要在园区里做深入调研，认识各企业老板，一起聊发展。今天就由我带着各位领导，参观我们的科技园区。我们这家科技园建了五年，里面刚开始全是政府有补贴的自主创业小公司，才两年时间，就有三家公司上市。现在，已经是有十几家上市公司的科技园区了。今天下午时间有限，我就先带各位领导看看最具代表性的一家企业，从投资800万，到现在资产过亿。”车上，一位年龄跟苏遇景相似的中年男子，向全车人做着讲解。 然后，车子驶进园区，在建筑群中穿梭并停下。 苏遇景带着大家下车，而一栋大厦里走出来一个男人，向大家开嗓：“各位领导好，我叫陈双全，是鹏腾科技的合伙人、股东及职业经纪人。今天受张区长委托，向各位讲解一下我们鹏腾科技的发展轨迹，看看各位领导有没有什么合作意向。” 然后，陈双全先带着大家步入一楼侧楼的成长展示厅，结果大家在墙上看到了贺君山的照片…… “这位是我们的董事长贺君山先生，五年前咱们科技园区刚成立的时候，贺君山先生才22岁，我24岁。当时在买房处遇到了我，我当时是个大学刚毕业正在做兼职卖房的IT男。跟贺先生相谈甚欢，他愿意做我的投资人，请我做职业经纪人管理公司。公司前期同时开发了五款APP，都销售火爆。第二年发展成为二十个团队，同时开始小游戏、APP和各种动漫制作，其中动漫电影被评为当年最火电影，超过当年迪士尼新出电影。公司于当年年底上市。而且我这个没有一分钱资金投入，只有技术投入的IT男，晋升为合伙人及持股股东。我现在年薪三百万，年底还有分红分股，手下员工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是三十万起步……”然后，陈双全带着大家一步一步缓缓向前。 霍云初翻拍了墙上的照片，然后发给贺君山：“老板娘对此表示一无所知哇！” “贺君山是不是我们凌天人？”苏遇景突然想起霍云初老公好像就是叫贺君山。 “是的，正是我们霍市长的先生。”罗正业笑盈盈地补充。 “啊……霍市长是不是五月才结婚？当时我们集团的员工都想参加，但是贺董不让，说他太太是政府工作人员，不宜大操大办，所以没有当场道贺。原来是夫人来巡视了啊。”陈双全连忙后退几步，再一次伸出双手打招呼。 “陈总不要客气，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云海，来之前也不知道贺总还有这产业。”霍云初与陈双全握了握手，然后让他随意讲解。 “这里是B栋，那我们上A栋办公楼看看吧。”然后，陈双全带大家出来，又上了办公地点。 “霍总，当时贺总在潜龙县投资的时候，好像就是外省投资客商，身份证应该是云海吧？”罗正业这才会过意来。 “我就没认真看过他身份证，被骗就被骗呗。”霍云初觉得自己都迷糊了，好像还真有这事。 难怪今天中午有燕窝的，原来贺君山在这里有点，早就让人准备了。 “陈总多大年龄啊？”苏遇景不由问道。 “29岁，我25岁就秃了，贺董说就是看中我的聪明绝顶。”陈双全回答，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A栋就是办公区域，一层楼就是一个团队，每层楼都有咖啡厅、进餐区和休息室。咱们这栋楼是30层，目前咱们一共有28个团队，还加一层行政区域，顶层是大的活动区域。这28个团队是无数次淘汰后，剩下来的。每个团队，都有小千万的销售额。”然后，陈双全介绍着其中一层的团队。 “这个团队是动漫制作，前两年一直亏钱，但贺董不舍得砍，说他们总设计跟他理念一致，是做传统动漫的。第三年，他们的传统动漫电影一举夺冠，甚至票房碾压迪士尼出品。而且上个月霍市长的结婚摄影就是他们过去做的，目前制作婚礼片还没结束，贺董的要求太多，还在修改之中。霍市长要不要进去看看？”陈双全又带着大家到了新的一层。 “不用不用，今天主要是看苏总意见，我这算是回家，没啥特别要求。”虽然霍云初也是第一次来，但是一直把苏遇景和罗正业推在最高位。 “陈总带我们看哪里我们就看哪里。”苏遇景面上含笑，但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然后，人精的陈双全并没有让人调婚礼制作出来，而又去了其他楼层。 “霍总，早知道安排贺总直接过来当讲解就好了。”蓝佳音有些好笑，这两个人真是神经病组合。 男的对着女的不是下跪就是哭诉，女的对男的有多少产业也不清楚，户籍所在地是哪里人也不清楚。 关键是两个人还领了证。 “贺总在云海还有一个项目，就是云海最著名的欢乐海洋动物乐园。国内有大型动物园，也有海洋馆，但贺总的这个乐园项目把海洋动物和陆地动物结合了，并且还有游乐设施，老人小孩都喜欢。如果各位有兴趣，可以观摩一下。不过项目很大，从早到晚有VIP电车跟着，走VIP通道，大概一天也玩不过来，建议咱们可以选择性玩几个网红项目。”陈双全干脆又推荐了园区以外的一个项目。 ------------ 305：超出预期 “哦，那个项目我知道，无双每个月会带孩子过去一次，好像我们家还有年卡。”苏遇景接了个话，本来想撩撩霍云初，不料…… “罗总，你想不想去看看？”霍云初自己想去，但不想自己说出口，于是怂恿罗正业。 “我这年纪，对动物园什么的没什么兴趣，看看苏总想不想过去看看。”罗正业当然不敢随便接话，再说今天这场合他并没有第一话语权，于是把球抛给苏遇景。 “我们最后一天去看看吧？”苏遇景嘴上不拒绝，但是把时间放到最后一天。 “谢谢苏总，我们最后一天一起过去补童年。”霍云初开心不已，喜欢她也想去动物园玩，怎么这个贺君山自己开动物园都不告诉她。 晚上，陈双全安排了晚餐，用餐规格非常高，还在晚宴上说贺总专门关照过，夫人怀孕了，让他们好好接待。 晚上，陈双全安排了晚餐，用餐规格非常高，还在晚宴上说贺总专门关照过，夫人怀孕了，让他们好好接待。 另外，明天以及后面在园区的行程里，张义推荐的几家公司里，贺君山都有股份，只是多少的问题。所以建议张义区长可以休息了，陈双全可以向他们一一介绍。 张义区长跟苏遇景是党校同学，还是打算作陪，当然也欢迎陈双全全程陪同。 吃完饭回到酒店已经八点半了，贺君山还在酒店房间里办公。 “我给你发微信，怎么不回啊！”霍云初回来，然后坐到贺君山身后，趴到贺君山后背看他正在看什么报表。 “别碰到宝宝了。”贺君山把电脑关上，然后转过身把她抱到腿上。 “你给我买比基尼吧？”霍云初勾住贺君山的脖子。 “不买。买那个东西干嘛！”贺君山直接拒绝。 “哎呀，好不容易来海边，当然要穿比基尼啊，我穿给你看嘛。”霍云初不依，非要拉贺君山下去。 “我不看，不买。”贺君山继续拒绝。 “贺君山你怎么回事！今天一整天怪怪的！你不买是吧，那我自己去买！”霍云初还是第一次被贺君山拒绝这么多次，这会儿心里也有些不爽起来。 起身，直接去开门。 但是只是开门关门的片刻，贺君山跟了出来。 “你会游泳吗？”贺君山问。 “不会。”霍云初回答的理直气壮。 “那买什么比基尼？”贺君山也是服了她的气。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谁告诉你会游泳才能穿比基尼？你别跟着我，我偏要买！”霍云初气呼呼地按了电梯，然后贺君山挤了进来。 就在酒店大堂旁边的精品店里，就有一堆的泳衣和比基尼…… 霍云初站在那里跟营业员指指点点，最后选了一套黑色的比基尼，一套薄纱的连体泳衣，还有一套白底花朵的分体式泳衣，然后还要…… “你一个不会游泳的买一堆干什么！”贺君山受不了了，然后要把泳衣都退了。 “我要拍照的！当然要多买几件！”霍云初又要把衣服抢回来。 “拍什么照！穿这种鬼衣服拍什么照！不准买！”贺君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几根布条的也算衣服？ 霍云初侧身看了看贺君山，鼻子耸了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 “买买买。哭什么啊。都买，都买。”贺君山慌成一批，连忙让营业员全部买单打包带走。 “我跟你怀着孩子，以后可能变成肥婆。现在想趁着身材没有变形，拍几张好看的泳装照。怎么你了，就不让了。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专横霸道！我不要了，你自己穿吧！”霍云初把贺君山手里的衣服一巴掌打翻，然后往酒店外跑去。 “哎，你别跑啊，小心啊……”贺君山连忙把地上的“布条”捡了起来，赶快去追霍云初。 “说了不让你来不让你来，来了就给我找不愉快。你来干嘛，专门来气我嘛！”霍云初在酒店后面的海边，跟贺君山拉拉扯扯。 一脚出去，鞋子也飞出去一只不见了。 “别生气了，刚才是我不对。穿穿穿，你想穿什么都成，我给你拍。咱们去那边好不好？”贺君山指了指海边一处没人的地方，然后搂着霍云初走过去。 “不要，我要找跟拍。刚刚我还给你选了一条泳裤，我要跟你拍情侣照。”霍云初见贺君山听她的，又破涕为笑。 “让别人拍？那怎么行！别人相机里有你的泳装照？那我真的不同意！”贺君山刚刚才退而求其次，没想到霍云初却又得寸近尺。 “那让别人用你的手机拍，成不成？你又不听我的！婚纱照就用现场照片糊弄我，现在又不肯跟我一起拍照！贺君山，你要不得了！我后悔……”贺君山一把捂住霍云初后面的话，生怕她把后悔嫁给他说出口，连忙点头同意。 但是妥协后，被霍云初给玩疯了。 霍云初穿着黑色的比基尼，搂着贺君山的腰从后面露出笑容。还让贺君山背着她踏浪而行。最后，跟贺君山抱抱亲亲上演限制级镜头…… “先生，你要不要先处理一下……”摄影师打断两个人，提醒贺君山有点“变身”了，尴尬的贺君山连忙转身往海里跑，霍云初在他身后哈哈大笑。 回头再看，霍云初已经换上了薄纱一样的泳装，性感到贺君山要流鼻血。 在银色的月光下，霍云初宛如一首清歌，一弯明月，一颗星子，一朵浪花…… 美不胜美，美不胜收。 贺君山猛冲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来，托住她的臀部，与她激吻…… 谁说不来？明明收获超出预期！ 晚上，两个人洗了澡躺在床上选照片，但是霍云初想删这张那张，而贺君山一张也舍不得删。最后，一张也没删。 抱着手机越看越欲火焚身，最后贺君山跟霍云初打商量，“我只进去一点点好不好？我保证很轻很轻……” “我没说不可以啊。”霍云初咯咯地笑，双腿缠上了贺君山。 ------------ 306：不是尼姑 “不行，我要保护你和宝宝，不行！”贺君山感觉自己要炸掉了，又猛然起身去冲冷水澡…… 跟霍云初在一起，真的很废身体…… “贺君山。” “啊？” “我想要。” “……姑奶奶，我叫你姑奶奶，你别再撩我啦！”贺君山刚从洗浴室探出一颗头，然后重新把自己关到里面。 “贺君山！” “怎么啦？” “我要出轨！” “霍初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想逼我弄死你吗？”贺君山哪里还能听这种话，连忙用浴巾把身上的凉水擦干，重新归位。 “那你快点弄死我吧。”霍云初见他终于出来了，又马上喜笑颜开。 其实最后嫁给他，还是有点馋他的身子…… 贺君山撑在霍云初身上重重地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霍云初，自己身体早就要炸掉了，但是不敢在霍云初身上爆炸，即便是霍云初一次又一次主动撩他。 最后，温柔地吻她，一路向下，整张脸埋到了她的丛林里…… 第二天，依然是在科技园里，陈双全又早早就在园区门口等着大家。 “今天给大家介绍的就是这家金融科创公司，比我们鹏腾晚半年进园区，不过他们公司的程序设计是我们鹏腾做的，所以当时我跟贺总建议可以投一点。贺总有入股15%，现在光这15%的股份年底也有小一亿的分红。这家金融科创公司很年轻，当时就是三个京大的金融系毕业生自主创业……”陈双全又开始讲解了，果然这一个园区，没有他不熟的企业。 “他又不懂金融，怎么会投钱，就因为你一句话？你是学计算机的，又不是学金融的，怎么会推这家企业？”霍云初也有些疑惑。 “我是京大计算机系的，这间公司其中一个合伙人其实是我女朋友，哈哈……而且当时贺总也只投了400多万，就算亏了贺总也有承受能力。”陈双全哈哈大笑。 “这算盲投吗？”霍云初无语了。 “夫人说算就算。不过沿海城市都比较信迷信，我们觉得贺总是有财运之人，这个世界上只有财追人追得上，人追财永远追不上。贺总财运好得很，基本上是投什么火什么，所以我才做工作让他往我女朋友公司投一点。其实做金融的多得很，为什么这一家能活，我觉得也是沾了贺总的光。”陈双全笑着。 “妈呀，这唯心论都搞出来了。”蓝佳音怎么那么不信呢！ “当然，我们也是找一些风投公司评估过，不然我也不能拿贺总的400多万打水漂嘛！”陈双全玩笑归玩笑，但也还是有些准备的。 “唉，你们看那个人是不是贺总？”从金融公司出来，蓝佳音指了指昨天那个大厦里出来的男人，但也就几秒的时间，男人钻进了一辆保时捷里。 “当然不是，贺总今天在凌天，他接了凌天一个政府工程，目前正处于最紧张的拆迁阶段，他没空来云海的。”陈双全一看，那不是贺君山又能是谁？贺君山在云海的车，就是那辆尾号为1027的保时捷。 不过，贺君山叮嘱过他……所以，陈双全马上否认。 “不是所有个高的男人都是贺总。”霍云初也看到贺君山了，中午这个点他跑出来干嘛？ 一行人中午在园区吃了饭，晚上4个人回酒店打算在沙滩上吃晚餐。 霍云初回到房间换裙子，而贺君山好像没出过门一样在酒店房间搞电脑，旁边放在霍云初的饭。 “你吃了没有。”霍云初看到了饭包，然后打开翻着什么。 贺君山见霍云初回来，连忙关了电脑后帮她打开。 “没有，等你回来一起吃。”贺君山先把泡好的山楂橙皮水倒给霍云初，然后又开始分饭盒。 “他们几个等我到楼下吃饭，就在那边的沙滩上。”霍云初把窗帘打到最大，然后指了指楼下某个沙滩餐厅。 然后，喝光了山楂橙皮水后开始换衣服。 因为怀孕，霍云初的身材更辣了，胸围明显又跳了一个尺码，臀围更加丰满挺翘，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贺君山忍不住从后面搂住她：“别去了，就在房间里吃啊。” “我第一次到有海的城市来，从来没有在海边的沙滩上吃饭，当然要去啊。我还打算回万宁，让你在湖边做个假沙滩，开个海洋风的餐厅呢！”霍云初把贺君山揽在自己的胸口的手拉到自己的腹部，然后转身亲了亲贺君山。 “这么一点小愿望，当然可以实现。让我香一下。”说着，贺君山把整张脸埋进了霍云初的胸口。 “今天晚上行不行啊？行我就早点回来，不行我就在外面浪好再回来。”霍云初喜欢看贺君山的馋猫样子，于是又开始撩他。 “霍初七，你现在满脑子是些什么！你怀孕了知不知道？”贺君山明明昨天已经帮她解锁了新的动作对她进行了安抚，怎么还没满足她呢？ “我是怀孕了，又不是做尼姑了。我在网上查过了，怀孕也可以爱爱的。我警告你，不换思想就换人！”霍云初就喜欢看贺君山假正经的样子，继续撩他。 “你的意思是说，怀孕你也是可以离婚的？”贺君山果然不经逗，默着脸松开了霍云初身上的手。 “我可以原谅你第一次，如果那两个字让我听到第二次，马上送你机票和协议！”霍云初推开贺君山，三下两下穿好衣服就摔门离开了。 那么大的个子，一点都不经逗！ “贺总的热线追过来了？”罗正业也换了T恤短裤和拖鞋，看到换了一袭碎花吊带长裙外搭开衫的霍云初过来了，不由打趣道。 “没有，就是有点累。”霍云初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点暴露自己的情绪，连忙冲着苏遇景和罗正业送上一个微笑。 苏遇景也换了短袖花衬衫，露着一双长腿，一幅度假的样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蓝佳音直接穿着吊带裙，捧着菜单点单。 “蓝总，问一下苏总啊，这里是苏总的地盘。”霍云初不由提醒。 ------------ 307：些许亏欠 蓝佳音直接穿着吊带裙，捧着菜单点单。 “蓝总，问一下苏总啊，这里是苏总的地盘。”霍云初不由提醒。 “到云海来当然是多点一点海鲜，海鲜不占肚子，再来一点白葡萄酒？吃白肉喝白酒嘛！”苏遇景叫来一边的年轻乐队，让他们来几首欢快点的曲子。 “好的好的。”蓝佳音嘴巴答应着，但是在菜单上画了勾，勾了画，十几分钟都点不好。 “是不是超标了？我买单。好不容易跟苏总、罗总这样的大咖出来，开心最重要。”霍云初看了看半天没点好餐的蓝佳音，不由有些好笑。 “呃……有霍总这句话，就好点了。”蓝佳音呵呵一笑，果然霍云初不仅仅是靠外表上位，她也算是服气的。 再看看霍云初，昨天是一套卡其色短袖西服和黑色阔腿裤，今天白天穿着粉色短袖西服白裙子，这会儿晚上又是紫色桑蚕丝碎花大摆裙和奶油色开衫，连上午的宽跟羊皮尖头鞋，也换成了晚上的镶钻皮拖。白天调研考察的时候，昨天是珍珠耳钉和项链，今天是碎钻耳钉和项链，晚上竟然还换成了长流苏耳线…… 那只小小的行李包，能装下？ “刚刚说了是我的地盘，还是我买单。不能因为霍总身价千亿，就总找人家霍总麻烦啊。有时候，小钱也能买到开心。”苏遇景摇了摇手，先把乐队的两千块钱给付了，让他们一直唱到他们离开为止。 蓝佳音终于点好了餐，不管他们谁买单，估计都轮不到自己了。 等餐的当儿，苏遇景跟乐队的小伙子说了几句什么，调出手机上的歌词，拿着麦等伴奏。 “苏总要唱歌吗？哦……”霍云初连忙拍着巴掌造气氛。 “苏总上大学的时候，是我们学校的情歌王子。”罗正业坐在一边补充。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感受你曾感受的心痛，孤独的夜望着天空，眼泪都失控。你存在我存在的时空，还来不及对你说保重，越是怀念越是心痛，你是否也懂……” “苏总好厉害，网红歌曲也会。”霍云初不由跟罗正业小声议论，但也适时让苏遇景能听到自己“私底下”的议论。 “你的歌不是也唱得挺好的？要不要跟苏总PK一下？”罗正业也挺会带气氛的。 “我哪能跟苏总PK，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其实霍云初的歌很好，在大学的各种晚会上，都是压轴曲目，这也是她在自己的婚礼上随便就能把贺君山和所有人都唱哭的原因。 一曲唱罢，几个人起哄拍着巴掌，让苏遇景再来一首。 没想到苏遇景把麦递给了霍云初，“来，接力。” “哦……”罗正业和蓝佳音起哄。 霍云初落落大方地接过麦，也给乐队小哥说了几句，然后拿起了麦。 “晚风里藏着多少精灵，满天的星辰都被唤醒。白天那些流放的光明，剪接成夜空仰望的风景。看天台上路过的几颗流星，说出口的誓言会有回音。那就让我们勇敢的约定，对星空指尖圆出了心形。星际闪耀光影，落入你的眼睛。如果迷人的水晶把流浪放映，爱是种魔法给我们指引……” 霍云初也不赖，随后一首歌优雅温柔极显。 “接力。”霍云初把麦交给罗正业，然后跟苏遇景、蓝佳音开始吃东西。 “我只会两只老虎，小哥哥们能不能演奏？”罗正业拿着麦哈哈大笑。 “可以的……”然后乐队开始了两只老虎的演奏，罗正业一边唱一边做动作，还假意要抓霍云初，然后假意将霍云初往苏遇景身边推。 现场气氛一浪高过一浪，而楼上的贺君山已经嫉妒地想要发疯！ 这就是她所说的工作？ 到底还是有虚荣心的，喜欢被男人簇拥，喜欢被男人赞许…… 贺君山觉得自己看不得了，再他只会让他心脏骤停，难过而死！ 随后，霍云初还在苏遇景的邀请下，情歌对唱了几首。 罗正业拉着蓝佳音跳舞，然后苏遇景带着霍云初漫步…… “今天还好吧，没觉得太累吧？”苏遇景体贴地问道。 “嗯。其实我以前从来没有出过省，这还是第一次到沿海城市。云海太美了。谢谢苏总给机会过来学习考察。”霍云初由衷称赞。 “你们贺总怎么回事？竟然都没带你到他的根据地来，有些失职啊。”苏遇景也觉得奇怪，有钱人不是应该带着女孩子全世界各地的飞，以此展现“钞”能力，便于征服霍云初？ “呃……大概是我工作很忙，没有给机会他吧。你都不知道，我们拿结婚证都是他在我休会期间，飞车过去拿了一个，回来马上继续开会。不然，现在都没有空领证。结个婚，也必须是我有空的周末，不能是工作日。”霍云初想想，好像真的跟贺君山在一起浪漫甚少。 从一开始就是各种说服让他投资，然后一直是让他支持自己的工作，好像根本就没有二人世界一样。 这样想想，似乎对他还有些许亏欠。 “是你爱他不够深吧！你有空陪你无双姐姐打麻将，没空跟贺总到外面逛逛？”苏遇景一眼就看出霍云初与贺君山之间女强男弱的关系，贺君山再有钱在霍云初面前也只能是弱势。 “哎哟，苏总，说话不要这么直接，把我这只麻将精给暴露了。”霍云初哈哈笑了起来。 “说实话，挺谢谢你的。无双跟我结婚这么多年，我很少陪她。她这个人也不善于结交自己的朋友圈，成天就是巴巴地望着我晚上回来，能跟我多聊几句。或者双休，吵着让我带她和孩子们出去玩玩。现在到了万宁，她能三天两头跟你约麻将，找到一些属于她自己的欢乐，我也挺高兴的。不过我听她说她经常赢，这就不好了，你该不是在打业务牌吧！”苏遇景声音缓缓的，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开玩笑，情绪正正好。 ------------ 308：嫌我话多？ “呃……苏总最了解无双姐姐，她确实是冰雪聪明，上手很快。我开始学打麻将的时候也常赢，可是遇到无双姐姐就不太赢了，但也还能保个本。真正的输家是我小叔子贺六，他在追恩恩，不知道苏总知不知道。一个追女孩子的男人，智商往往是硬伤，所以他次次输。”霍云初解释非常合理，听得苏遇景也是服气的笑笑。 “十点多了，回酒店休息吧，明天稍微晚一点点出发？”苏遇景看了看手表，然后就叫了身后两个人一起道别。 霍云初觉得苏遇景是真的从灵魂深处的绅士，更加欣赏他了。 嘴巴里还哼着歌，回到酒店的房间，却没看到贺君山的人。 跑哪去了？ 给他打手机，竟然不在服务区。打微信，也没有人接。 他有病吧，半夜玩消失？ 或者，该不是什么安保公司有任务需要他去执行？ 霍云初有点担心贺君山，但想想贺君山肯定不会不辞而别，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会消失。 所以，还是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回万宁再说。 于是，又给任长杰打电话，跟他说今天考察的企业情况，并把自己收到的材料翻拍给任长杰…… 做完之后，才洗澡睡觉。 最后一天，苏遇景提出去霍云初想去的动物园，但霍云初因为贺君山不在云海，没有一点兴趣，慌称自己有些累，提前一天把行李快递回万宁，第二天就直接拎着她的小行李包跟着大部队回了万宁。 结果直接回家，贺君山就在书房抱着电脑办公。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亏霍云初一直担心着贺君山，没想到他安安稳稳在家里。 “有事。”贺君山简单的两个字，让霍云初有些恼火。 “所以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什么事啊！”霍云初把行李包冲着贺君山一扔，不料他接过后去帮她摆放洗漱用品，根本就不回答她的问题。 “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霍云初觉得自己瞬间被点燃，胸口起伏，胃筋缩紧。 “我又不会哄你开心。外面的男人才会啊。”贺君山把东西摆好，然后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贺君山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别人小别胜新婚，现在你老婆回来了你就着急跟她吵架是吧！”霍云初不懂贺君山又是哪根筋搭错了，回来冷冷淡淡不说，还阴阳怪气！ “我一直没说话，是你今天的话比较多。”贺君山回过头，看着霍云初。 他不能吵，他也不配吵。 如果他敢跟她吵，她是不是分分钟就要送机票和协议？ 他们才结婚不足一个月，他不想被离婚。 “什么？你嫌我话多？”霍云初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抚着额头，真是稀奇了，她在哪里都不算话多的人吧，今天贺君山嫌她话多？ 那应该怎么样？ 她回来应该一声不吭？ 自己做自己的？ 等着他来关心爱护她？ “滚出去！”霍云初气极，指着卧室的门。 贺君山看了看霍云初，强压住心里的积怨，直接走了出去，而且直接进了书房再没有出来。 霍云初烦透了，不知道贺君山抽什么风。 霍云初也不想去叫他，毕竟游阿姨在家，她不想让游阿姨看到他们吵架。 于是也把房间门一摔，然后赌气不出来。 第二天早上上班，游阿姨叫霍云初吃早餐，霍云初就当没听到一样走了。 因为那个该死的贺君山，还缩在书房里没出来。 霍云初一到办公室，就找任长杰，把他梳理的这几天考察情况汇总，然后拿着材料去罗正业办公室找他。 在罗正业的指导下进行了修改，又叫蓝佳音过来，一起到苏遇景办公室去汇报。 蓝佳音吓死了，这个材料本来应该是她准备，可是她千头万绪还没有开始，只得夹着尾巴到市政府去口头汇报。 但是看到霍云初准备的那么厚的材料后，脸红了。 霍云初还是副市长，昨天晚上才回万宁，今天一早材料都出来了。这速度，真的是一般人都比不了，她做分管副市长，真的让蓝佳音服气。 中午，贺九开着贺君山的车过来送饭，被霍云初一眼瞪回去了。 贺九带着饭包回来，又被贺君山骂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哥，贺六他有事让我顶一下，怎么还顶骂了。你又怎么把嫂子得罪了，你自己不出动，让我们出动有什么用！”贺九无奈。 “贺六干什么去了？”贺君山很烦，不由拿贺九出气。 “他今天陪我爸、他爸去找你爸了啊，在你家啊。为了他家那个全国连锁汽配店的事情，好像是找刀叔要人马吧，我也不太清楚。”贺九怕浪费，把饭包里的饭取出来自己吃。 “撑不死你！还吃！”贺君山自己心里不爽，见贺九做什么都不爽。 “哥，如果你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你就不该找这么漂亮的嫂子。别怪我多嘴，其实我第一次见到嫂子的时候，也想让她变成老婆。哪怕是现在，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我嫂子，不管是谁的墙角我都要挖的。你想我这么想，其他男人怎么想？”贺九边吃边摇头，然后一枕头飞了过来。 “你个狗日的，你说什么？”贺君山怒火中烧，一把将贺九从餐椅上抓了起来。 “我说了一句男人都想说的事实而已。也就我实话实说，别人会吗？你听我的，竟然你把她娶回家了，就好好哄着，别真把她气到别的男人怀里了。嫂子也是喜欢你，不然她也不会嫁给你，更不会在最年轻貌美的时候给你怀孩子。毕竟追她的人里面，也有不少条件不比你差的。”贺九拉扯开贺君山抓着自己领子的手，真心实意地劝贺君山。 “她跟别的男人坐在一起，她跟别的男人唱歌，她跟别的男人吃饭……我什么都忍了，还要怎么样！还要怎么哄！每天等她回来，我都应该跪在门口莅临她的大驾？”贺君山一拳头砸在餐桌上，吓得游阿姨都躲到了自己的房间。 ------------ 309：恶人先告状 “消消火，人家肚子里还装着三个你的崽，再大的气也得忍。更何况在我看来，这次好像是你作妖，不是我嫂子。哪有结婚不足一个月，就把老婆气得不吃饭的。”贺九吃完了饭包里的饭，果然比中午游阿姨做的好吃。 好奇怪，都是出自游阿姨的手，怎么会两个口味呢？ 然后晚上五点，贺六的电话打到了贺君山手机上。 “哥，你在哪儿呢？” “屁话，我不在家我在哪儿？你小子今天跑路了，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贺君山一整天气鼓鼓的，抓到谁骂谁。 “不是啊，嫂子来家里来了。你在哪儿呢！”贺六也没听明白，压低声音继续做着卧底。 “嫂子？到哪个家里来了？”贺君山一愣，然后马上叫贺九出门。 “在你家啊。今天千姨出去打牌了，就刀叔在家。你快回来吧，我感觉要出大事了。”贺六悄悄说着。 “她跑到我家干什么去了？她说什么了。”然后，贺君山做着手示，让贺九往凌天赶。 “她什么话都没说。刀叔给千姨打了电话让她回来，然后让我给你电话。千姨那边不好说，你什么时候能到家啊。”贺六吓得胆战心惊。 “我在万宁，你说我什么时候到家？你先稳住，我马上到。”正值下班高峰期，怎么可能马上到？ 贺九真是贺君山的好徒弟，借道非机动车道，闯红灯，什么事都干了。 “刀叔让我和我爸走，我爸走了，我现在躲在你们家后院啊。你快点来，我觉得刀叔很危险。”贺六还是着急，不停在电话里催。 “你跟你嫂子说，我马上到，让她别搞我爸。”贺君山马上向贺六吩咐道，他知道霍云初发起飙来六亲不认。 “哥，你自己有胆子这么跟嫂子讲话吗？你别玩我了。我躲在这里给你通风报信都已经闻风丧胆了。”贺六又趴在墙角看了一眼：“完了，完了，我看到嫂子哭了，刀叔在摸脑袋骂人。我猜，是在骂你吧。” “你小子给我盯紧了，我上高速了。”贺君山慌成一批，平常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哭了？ 而且还没下班，怎么跑到他家哭去了？ 终于在贺九的飞车下，不足一小时赶到了家，还在妈妈回家前到。 果然，霍云初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抽泣，爸爸在客厅走来走去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看到贺君山一进来，飞起来一脚。 “给老子跪下！”爸爸一声大吼，吼得贺九吓得两腿一软跪到地上，但是想想，我为什么要跪？谁让我跪了？然后连忙又爬了起来，跑到小院子里跟贺六一起扒墙壁看热闹。 贺君山见爸爸很久没这么发过火了，也是害怕，连忙跪下来。 “但是，为什么让我跪！”贺君山小声嘀咕着，看了看贺九，那个叛徒早就跑没了影。 “老子娶了你妈三十多年，从来没让你妈流过眼泪，你说你该不该跪！你结婚一个月都没有，就把媳妇气回家里，你说你该不该跪！”爸爸说着，还找了一根登山杖要打贺君山。 但是试了试，还是没下去手。 小时候是经常打的，也只是吓唬吓唬他，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做戏给贺妈妈看。现在长得比他还高一个头，怎么下得去手。 “我什么都没做啊！”贺君山烦透了，自己憋了一肚子气，而霍云初还恶人先告状！ “你大半夜的把新婚妻子丢在五层楼的酒店里，对不对！跑路就跑路嘛，微信不回手机不接，你想干什么！昨天晚上我问你，你还嫌我话多。好啊，今天我话再多一次，你不给我解释清楚，从此以后我跟你一句话没有！”霍云初见爸爸只是做样子，于是只得亲自上阵。 “我难道是全职老公吗？我好多事的！我不能回家处理事情，一定要陪你出差吗？” “是我让你去陪的吗？” “是我自己去的，所以我自己回来了。” “你还狡辩！” “我怎么敢跟霍市长狡辩！毕竟霍市长的工作就是借别的男人肩膀睡觉，陪别的男人吃饭唱歌跳舞！” “贺君山！你再说一遍！”霍云初只觉得胃里一阵一阵的抽疼，原来他是因为这个！ “我可以再说一万遍！有什么不能在家里吵的，非要到我爸这里吵！你爸是爸，我爸也是爸，你凭什么欺负了我还欺负我爸！”贺君山话赶话，把平常不敢说的话这一会儿全都倒了出来。 霍云初被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捂着胸口做着深呼吸，一下没忍住，直接就在客厅里一口吐了出来。 “怎么了？不是有几天没吐了吗？”贺君山刚要起身，妈妈进来了，脱了鞋一下砸到了贺君山脸上，然后一张俊颜上印上了一只鞋底印。 “谁让你起来了！是你妈让你起来的还是你老婆让你起来的！领了证，搞大了初七的肚子，就厉害是吧！子不教父之过，是你爸教你欺负老婆吧！”说着，妈妈拿着刚刚爸爸做戏的手杖，对着一边吃瓜的爸爸就是一杖。 “妈，你是不是喝多了。”贺君山惊呼，爸爸60岁的人了，还为了他被打？ 霍云初也看不下去了，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火力比她还猛。 “哎呀，别气了别气了。这浑小子不争气，是我没教好，都是我的责任，要打要骂都冲我来。”爸爸也被打蒙了，跪到老婆面前低头认错。然后，后面一只手，让贺君山和霍云初先走。 “子不教父之过，你教他气老婆了？”妈妈拿着手杖问爸爸。 “没有。是那小子自己犯浑，我刚刚还没教训完你就回来了。”爸爸连忙摇手。 “妈妈，爸爸一直是在维护我，他年龄大了，就先起来……”霍云初看不下去了，伸手去扶爸爸。 “自己管自己男人！你要打要骂只能管大山，这个轮不到你管！跪好了！别油嘴滑舌！”说着，妈妈又是一手杖，直接把霍云初打得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 310：哪里都小 贺君山连忙把霍云初连拖带拽拉到了外面的车上，然后开车往自己家驶去。 “疼不疼？都不知道躲一下。”见贺君山终于把霍云初给带走了，妈妈这才关心起了爸爸。 “你是装的啊。我以为你是真打真骂呢！你看，把我胳膊都打肿了。”爸爸这才敢起来，掀起袖子给妈妈看。 “我如果不是真打，你以为小霍今天能跟你儿子回去？这个小霍，太厉害了，你儿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妈妈摇了摇头，连忙取了药箱给爸爸擦药。 “啊？你其实也是心疼儿子的啊，那刚才骂了儿子骂老子，把我们父子俩都搞服了。”爸爸还是一头懵逼。 “就是因为我心疼儿子，才打你骂你啊！不然，我打儿子骂儿子去？如果今天我维护儿子说一句话，小霍的离婚协议就要明天快递到你儿子手上了，你还看不明白？结婚不足一个月，都闹到婆家来了，就是让婆家人给个态度，如果不站她那边，她就要送协议了。你儿子能放得下小霍？当初知道小霍有了男朋友，在家里喝了三天三夜的酒。如果明天收到离婚协议，你说是喝三年的酒还是三十年的酒？算了，为了儿子，你这打没白挨。”妈妈给爸爸涂了药，又用冰袋敷。 “可是今天把我打一顿好了，明天呢？以后我们不在了呢？这儿子真的是太死脑筋了。”爸爸不由叹息。 “你儿子就是因为今天反抗，所以才被小霍杀到了我们这里。以后他还敢反抗？小霍这是立规矩知不知道？就像当初我给你立规矩一样！当然，小霍还是喜欢你儿子的，就她那性子，不喜欢的人就是掏心给她，她也只是觉得恶心。她同意跟你儿子领证，还在这么年轻的时候为你儿子怀两次孩子，也足以证明她也是愿意跟你儿子过下去的。后面的事情谁说得准，咱们做父母的也只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不可能做得完满的。”然后，妈妈把爸爸扶到房间去休息。 贺君山边开车，边偷偷看副驾驶的霍云初。 “你爸不会有事吧？60岁的人了，我看到你妈那一杖打到他胳膊，当时就红肿好高。”霍云初坐在车上，还是心有余悸。 “没事的，刀叔从年轻就挨打挨到老。”然后，后座的贺九发声。 车子紧急停下，贺君山怒不可遏：“你们俩为什么在后面！” “我们俩本来是准备跑路的，所以藏在车里，没想到你直接带着嫂子就上了车。”贺六十分委屈地回答。 “滚下去！”贺君山解锁。 “哥，你看咱们都没吃晚饭，要不请我们吃个饭吧。”贺九嘻皮笑脸。 “你想吃什么？”霍云初倒是接了话。 “咱们刚刚都受惊了，不如吃顿火锅压压惊？那个深海鱼场不错，就去那里吧。”贺九笑嘻嘻地提议。 “我想吃牛真鲜火锅。”贺六说。 “你们俩石头剪刀布啊。”霍云初说。 “你真要请他们吃饭啊？”贺君山重新启动了车子，看着后面像两个傻子一样玩石头剪刀布的男人，不由忍不住问霍云初。 “嗯，我喜欢请别的男人吃饭，这是我的兴趣爱好。”霍云初回答。 “初七，是我心眼小，别生气了。”贺君山有些无奈，原来霍云初在这里等着他。 “你哪里是心眼小，你哪里都小，气量小，肚量小……”霍云初数落着贺君山。 “哥，嫂子嫌你那地方小。”贺九在后座笑到肚子疼。 “你们俩个跟我闭嘴！”贺君山气极，冲着后面吼了一句。 “哥，我什么也没说，是小九说你那里小。”贺六补充。 又一个紧急刹车：“来，咱们哥几个练练，看看到底谁小！” “贺君山你有毛病啊，你非要把我撞流产是不是！”霍云初觉得安全带一紧，真的把她勒住了。 “老婆，我给你松开，以后咱们不系安全带。”贺君山吓坏了，连忙伺候霍云初。 “开车啊！急刹！你说你今晚几个急刹了！”霍云初又吼。 “再不急刹了，保证再不急刹了。”贺君山一路上道歉。 一车人吃了饭，霍云初又提出唱歌，就是不肯回家。 “我是中华曲库一千首。”贺九又举手。 “我可以伴舞的，我哥教过我。”贺六也举手。 “九点多了，回去吧，明天再唱？”贺君山还打算好好回去过一下二人世界，不料霍云初根本就不听他的。 “我喜欢跟别的男人唱歌，这是我兴趣爱好。”霍云初才不管贺君山在旁边嘀咕什么，非让贺九找间KTV。 “初七，我错了，你别玩我啦！”贺君山可怜巴巴地求饶。 “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霍云初也学着贺君山对姜燕姿的样子，一幅君临天下的样子。 “我不该吃你的醋，那是你的工作。”贺君山叹了一口气，委屈巴巴回答，毕竟车上还有两个弟弟，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 “不对，你再想！”霍云初挑着眉头。 “我不该顶嘴。”贺君山又说。 “也不是重点！再想！今天想唱通宵是吧！”霍云初声音又提高了一些。 “哥，我都替你着急，你就不该把嫂子一个人丢在房间跑回来。”然后，贺九边开车边抢答。 “傻逼，开你的车！”贺君山暴躁。 “你还骂人！”霍云初瞪贺君山。 “我没骂人，我骂的一头猪！”贺君山在贺九贺六笑抽声中，又狠狠地补了一句。 终于贺九干了一件人事，把贺君山和霍云初平安送到了家。 回到房子，贺君山就抱住霍云初继续道歉：“老婆，原谅我吧，我再不小心眼了。以后老婆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你说，我跟你领证了，还给你怀了孩子，你还给脸色我看，你是想要我怎么样？人家姜燕姿也给叶廉诚生孩子了，人家为了身材是代孕。我一下怀三个，以后还不知道会变多丑。我牺牲这么大，你还欺负我……”关在家里就两个人的时候，霍云初委屈地眼泪直掉。 ------------ 311：半夜捞人 “老婆，其实这次的事情，主要是我太没自信了，总担心你跟别人跑，总担心别人要跟我抢老婆。老婆，你原谅我吧。其实就是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你真的是我老婆了。你说那么多人追你，你怎么选了我呢。”贺君山轻轻把霍云初的眼泪吻去，然后轻声安慰，像哄孩子一样将霍云初哄上床。 “因为你活好啊。”霍云初破涕为笑。 “胡说八道。你也没试过别的男人啊！”贺君山无语。 “我是没试过别的男人，可是别的男人不敢碰我啊。我大四的时候跟宋修卓谈朋友，那个时候又是毕业考，又是工作去向，还是考研……让我很焦虑。刚好宋修卓跟我一样，读的生物工程，却选修了历史，成了很有话题的朋友。那个时候我也无聊，就同意他的追求了。结果一直到研三毕业，不知道他是个书呆子还是胆子小，连个抱抱都不敢，更别提别的了。所以后来夏沫沫主动献身，就把他给收服了。”霍云初趴在床上，闲得无聊，跟贺君山聊天。 “你是说，如果那次不是因为姜燕姿，恐怕你现在还是单身或者是别人老婆？霍初七，你三观是不是有点问题啊。”贺君山无语，现在说来还真是得谢谢姜燕姿了，不然他也没胆子睡霍云初。 “我以一个专业的生物工程学院的研究生身份告诉你，我是一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雌性，当然会被活好的雄性吸引！你也就是假正经，不敢直面自己的需求！”霍云初鼻子哼哼，嘲笑贺君山的虚伪。 “你的意思是宋修卓当时有胆子把你睡了，就没我什么事了？”贺君山有些恼火，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各个方面都胜在胆大上。 “他没你帅。我很挑的，不跟他睡。我还要看脸的。”霍云初不知道为什么身价过千亿的贺君山，怎么动不动就着急。 “那谢若愚呢？你是不是想跟他睡？”贺君山也觉得谢若愚长得不差，这也是他非常恼火的地方。 “我不喜欢书生，我喜欢不夸张的肌肉男，就你这样的。”霍云初笑嘻嘻地勾住贺君山的脖子。 “算你眼光还不错。”贺君山被霍云初的三言两语哄开心了，这下才亲了亲霍云初的鼻尖。 “老公，以前一直读书，哪里都没去过，后来工作就是在县城，也没机会去看海。这是第一次云海，你也不陪我好好玩玩，还惹我生气。我最想去的那个海洋动物园也没去成，不行，你一定要陪我去。”霍云初躺在贺君山的怀里，撒娇地提意见。 “你不是一直忙吗？这样吧，咱们下周五晚上把你爸妈接着，一起飞到云海，周六周末玩两天，然后周末晚上飞回来？我上次听你爸说，也想带你妈出去玩玩。”贺君山还真没想到，原来霍云初也哪里都没去过。有些心疼她，然后开始吻她的额头、她的面颊，然后到唇。 其实这次真是自己的问题，把她想复杂了。怀里的这一小只，哪里是什么副市长，明明就一直是只呆萌的小可爱啊。 “你还记得我爸的话啊。那咱们老弱病残孕组合就齐了，下周成团。”霍云初开心地笑，把他的头放到自己的颈间。 “我是什么？我一个也不是啊。”贺君山自己对号入座，觉得坐不进去。 “我妈是老，我爸是病，我是孕，你不是弱就是残啊……身弱脑残。”霍云初点着贺君山的肩膀哈哈大笑。 “我弱？我哪里弱？嗯？”贺君山车上被贺九贺六嘲笑那里小，这会儿被霍云初嘲笑太“弱”，觉得今晚很有必要让霍云初在身下娇喘服气。 “你不是要保护我，把我戒了嘛！”霍云初望着撑在自己上面的贺君山，看到他眼眶里全是欲火跳跃。 “今晚开戒。”贺君山一笑，直接就挺身而入…… 但是还没结束，霍云初的手机响了起来。 两个人很有默契，把手机往床下一丢，继续作战。 但是手机好像生气，一直响，一直响…… “我不要结束。”霍云初双腿勾住贺君山。 “先接电话，一会儿想要多久都行。”贺君山觉得电话响得他心慌，又担心是霍云初父母的，还是不舍的停了下来。 下床把手机捡起来一看，竟然是明无双。 “姐姐，怎么了？”霍云初强忍欲火焚身，然后压低声音。 “是不是打挠到你休息了？你们出差回来了吗？”明无双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了。 “嗯，我已经睡了。我回来了啊，我现在在凌天。”霍云初直往贺君山怀里钻，虽然是个扫兴的电话，可是也不得不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遇景怎么还没回？”明无双问道。 “呃……我怀孕了，有些不舒服，所以提前回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我还不清楚呢！”苏遇景还没有回？霍云初突然觉得自己清醒了。 她周四晚上就跟苏遇景他们一起回来了，今天是周五十一点，怎么苏遇景还没到家呢？ 对了，周四晚上是罗正业让姜燕姿开商务车过来接他们，而第一个送回家的是霍云初，美其名曰她怀孕了，早点回家好休息。 那天本来想为什么是姜燕姿派车过来接他们，不应该是蓝佳音派车吗？ 但当时因为惦记着贺君山，所以没问也没想。 “哎呀，急死人了。遇景出差前跟我说有你，所以我很放心，也没多问。今天是他之前跟我说回来的日子，这会儿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孩子们都睡了，也没见他回来。”明无双声音里充满了担心。 “别着急，我打给罗市长，帮你找找？”霍云初打算先安顿明无双的情绪，只是没想到苏遇景竟然是个这样的人，宠老婆的人设是怎么得来的？出差回来不回家，在外面干嘛呢！ “这么晚了，不好吵罗市长吧。算了，我再等等。”说着，挂断了电话。 霍云初没有了兴致，把刚刚翻上身的贺君山推了下来，拿着手机翻出了姜燕姿的电话。 “不是吧，你找那只老母鸡干嘛！”贺君山眯着眼睛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连忙把霍云初的手机给收了。 ------------ 312：疑神疑鬼 “手机还给我。”霍云初觉得，姜燕姿一定知道苏遇景在干什么。 “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今晚我还没够。”说着，贺君山把霍云初手机直接关机丢到床下，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 第二天霍云初十点多才睡醒，习惯性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快点吃早餐了去你家，不然你妈电话得打过来了。”贺君山早就准备好了早餐，连哄带骗的把霍云初哄起来洗漱，然后送到了餐桌边。 “对了，昨晚没给姜燕姿电话，快把我手机拿给我。”霍云初坐在餐桌边扒饭，然后安排贺君山给她取手机。 打开手机发现，昨晚明无双凌晨发微信说苏遇景回家了，还让她别告诉苏遇景自己联系过霍云初。 曾经的凌大校花，如今这么卑微？ 然后，霍云初的电话打到了姜燕姿手机上。 “姜总，在忙什么呢？好久没见，约啊。”霍云初边吃东西，边听电话。 “啊？我刚离开万宁，正在去凌天的高速公路上。你们家贺总同意跟我约吗？你约我，我现在都不敢出来了。”姜燕姿也只是开个玩笑，其实只要是霍云初打电话，她肯定是要出来的，毕竟霍云初自己就是万宁的副市长，她手上就有不少资源。 “正好我也在万宁啊。咱们就在茶楼见吧，我给个定位给你。我也是刚刚吃早餐，约饭早了一点。”霍云初说好，就给姜燕姿发过去了定位。 “你不去你爸妈那里了？”贺君山有些奇怪，是什么事情值得让霍云初拿出每周末陪父母的时间。 “嗯，你把我送到茶楼，然后你去我爸妈家等我。我那边完了，让姜总送我过去。”霍云初安排道。 “你要跟那个老母鸡单独喝茶？我也要去！”贺君山马上反对。 “你上次把人家收拾成那幅样子了，你还有脸去吗？再说了，姜总也变好了，这次我不找她，她就一直没找过我。”把贺君山给哄好了，然后就去了小区不远处的茶楼。 不到十分钟，姜燕姿就扭着她的水蛇腰，提着花裙子边边上来了。 “这么快？”霍云初给姜燕姿上茶。 “接了霍市长的电话，马上找哪吒借了风火轮。今天霍市长怎么有空约我啊！”姜燕姿笑咪咪地捧起茶杯，这都是她得罪不起的菩萨。 想当初在潜龙县的时候，都是姜燕姿小姐姐带霍云初玩。这才多久的时间，霍云初就坐上了万宁副市长的高位，让姜燕姿高攀不起了。 “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干嘛去？怎么刚从万宁回？”霍云初也喝了一口桂圆红枣茶，然而问姜燕姿。 “虽然老叶离开万宁了，但是我在万宁还有项目啊。那个化工厂，霍市长还记得吧。现在还在拆分之中，还没有启动买卖程序。”姜燕姿回答的好像很合情理。 “姜总跟我都打马虎眼？一看就知道背着老叶在外面浪吧。”霍云初开始旁敲侧击。 “可不敢。霍市长别开我玩笑啦。被老叶知道，我巨浪的项目就算是无缘啦。”姜燕姿左右看了看，幸好在包间，幸好大白天的茶楼也没什么人。 “昨天人家老婆的电话都打我这里来了。你的客人是半夜走的吧？”霍云初白了姜燕姿一眼。 “你跟他老婆熟？呃……我什么也没说啊！哎呀，霍市长，又被你套路了。”姜燕姿无奈，只得端起茶杯装聋作哑。 还以为是给自己提供什么财路呢，没想到是来八卦的。八卦谁不好，非要八卦这两天的那位…… “第几次接待这位客人了？”霍云初问。 当时就该想明白，姜燕姿跟蓝佳音本来水火不容，怎么蓝佳音在一起，姜燕姿说来就来了呢！ “真的是第一次。你知道的，大罗哥牵得线，不然我哪能认识他呢！”姜燕姿本来不想说的，但是一想贺君山上次把自己太欺负狠了，不就是欺负她身后没有一个厉害的男人吗？ 苏遇景算厉害了吧，比叶廉诚小，做事比叶廉诚狠辣，背景也比叶廉诚强，自己爸爸在京城，而不是走什么岳父路线。只怕是霍云初也想借他上位，不然怎么跟人家老婆关系好呢！ “你真的跟他睡了？他怎么样？厉害不厉害？”霍云初虽然心里为之一震，但表面上还是装出小白兔的样子八卦。 “跟老叶相比，只能说各有千秋。老叶几年前还是可以的，很霸道；他呢，很温柔，让人很期待下一次……”姜燕姿回味的一笑，轻叹一声，“可惜，这辈子都无法体会你家那位极品。” “你怎么知道我家那个是极品？”霍云初一笑，有来有往地问。 “我经历的多了，一看就知道你家那位活多活好。你看你，怀孕了脸上还细嫩的能出水，不都是你们家贺总的功夫深。”姜燕姿色色地一笑，然后顺便把霍云初夸了一句。 “我谢谢你啊！害得人家老婆大半夜提心吊胆的，你不内疚吗？”霍云初见过脸皮厚的，真没见过姜燕姿这样的。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老婆说的是一直在律所上班，其实就是个全职主妇，在律所只是挂个名字，一个官司都没打过。整天疑神疑鬼，对苏总一天盘问八百遍，你看哪个男人受得了？我昨天是听苏总说，面对他家那位，一个月应付一次作业就算好的了。苏总那么年轻气旺的，怎么跟她还能过得下去，不过就是有组织管着，离婚不好。你也知道我的，从来不搞感情只搞钱。毕竟还有一部分业务在那边，这两天算是友情演出了。”姜燕姿反而还觉得委屈。 “呃……算我错怪你了。”霍云初没见过做小三做情妇做得这么有道理的，但是跟她能怎么说呢？还是闲七闲八聊些别的，然后回了家。 苏遇景半夜哄好了明无双，然后第二天带着孩子们去水上乐园，正好“遇到”了带席书容过来玩的罗正业。 ------------ 313：被你惯的 席书容怀孕四五个月，有些出怀了。平常穿着娃娃裙看不出来，今天穿着泳装就非常明显了。 但是外面披了一件长衫，拉着明无双的孩子们在大池里踩水。 一个孕妇玩什么水上乐园？ 其实席书容一点也不想来，完全是被罗正业带过来的，让她陪陪明无双和孩子们。 明无双本来想跟苏遇景腻在一起，可是对于苏遇景这样的安排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带着孩子们跟席书容尬聊。 “姜总可以吧？”罗正业跟苏遇景穿着泳裤坐在池子边聊天。 “还不错。只不过比霍市长差远了。”苏遇景实话实说。 “前几天出差，也不是没有机会，你又不动手？”罗正业望着大池子里的明无双，其实也算不错了。 明无双长得很娇小，不足160，白白瘦瘦的，五官精致立体，二三十岁的身材都像十八岁的小姑娘，只是现在脸上有些憔悴。 当年在学校里，也是风云人物了，一是长得好看，二是成绩永远第一。 在凌大能称上校花的，除了有美貌以外，必须还有智商做后盾。 真不知道这些年明无双经历了什么，当年几位导师都以为她会是国内十大律师之列，没想到现在成了一个十足的怨妇。 “你怎么现在这个年龄，还是这样肤浅。真正的好东西，得由内而外的征服，不仅仅是床上。而且霍市长这么年轻，有的是机会，长线才能钓大鱼。你怎么搞上这个小姑娘的？要说长相，不及席书颜；要说气质，真不及齐玫；只能说有年龄优势。”苏遇景看了看席书容，长得勉强还行，但是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子土气，不是自己的菜。 “你说当年有多少人追明无双？你得从多少人手里抢到？我这个……没费一分一毫力气，非要哭着喊着嫁给我，你说我有什么办法？”罗正业哈哈大笑，既给了苏遇景面子，又把自己表扬了一翻。 “你也就这么一点出息。认识霍云初比我早吧？那时候霍云初没有结婚吧？不是眼睁睁放走了？如果我认识没有结婚的霍云初，我可以丢了一切把她搞到手！”苏遇景不由笑笑，还时不时向着自己的孩子们挥挥手，做着好爸爸的样子。 “别吹牛了。你们家无双带着孩子们去喝过霍市长结婚喜酒好嘛！”罗正业马上把时间顺序给罗列了出来。 “我认识霍市长的时候她是没有领证，但那个时候贺总已经给她种好苗了。我还能怎么样？我才不做买一送一的事情。你以为人人都是汤非凡。”说到这里，苏遇景拍着罗正业的肩膀大笑。 “哎哎哎……这话可不能乱讲，以后跟汤非凡和齐玫不能见面了。”罗正业连忙让苏遇景打住。 是的，苏遇景将罗正业一调到万宁来，就夜夜与他八卦过往，这些年罗正业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向苏遇景交了底。 不过苏遇景身上发生的事情，罗正业倒只是略知一二。 “下周，咱们再出差吧。”想了想，苏遇景跟罗正业说道。 “每次咱们两个都出去不太好吧，我守城，你出去，想让谁陪我来安排。”罗正业也偶尔冲着席书容送飞吻，然后端着旁边的茶水喝了几口。 “去一下首都，把姜燕姿带着。我们自己的人就带霍市长？”苏遇景想了想，觉得还不成熟，于是跟罗正业商量。 “去看望老领导？我建议不要单独跟霍市长出去，叫上李端阳和赵静语比较好。李端阳是首都大学毕业的，叫他出去可以让他带着你扩冲一下关系网。正好李端阳跟霍云初不对付，半路上有什么你正好可以英雄救美。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出行不方便，怕惹人谈是非，所以建议叫上赵静语。你认识赵静语的，那个女的非常精明，不是一个坏事的人。然后全程让姜燕姿服务和买单，她的接待服务能力是可以的。”罗正业三下两下，就为苏遇景出好了主意。 “既然叫这么多人，你也去一下，带你多认识一些人。以后需要往那边跑，就让你带人去跑，我可以少跑几趟。那你去安排，下周二还是周三出发。还有就是，姜总可以的吧？”苏遇景也觉得可以，认为把罗正业搞到万宁来真是太正确了。 “你知道的，她精明的很，我来跟她说。”罗正业打了个OK的手势，然后与苏遇景一起分手用手机开始联系出差事宜了。 霍云初正窝在贺君山怀里撒娇，于是就接到了罗正业的电话，安排周二出差，让她周一将手上的事情赶快处理完。 “为什么还有李端阳……”挂了电话，霍云初又嘟起了小嘴。 “我陪你去。保证这次圆满完成任务。”贺君山微笑。 “嗯，跟上次一样，不要被人发现了。不过说真的，你如果不去，我都不敢去了，那个李端阳就是个偏执狂。李朝阳搞成现在这样子，不就是他惯的嘛！”霍云初更遗憾的是，下周末大概也不可能陪爸爸妈妈去海边了，毕竟不知道周二去了什么时候回。 “初七，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比以前胆子大了，脾气臭了？”贺君山不由好笑。 “你就是想说是被你惯的呗。”霍云初又歪着头跟贺君山玩亲亲，真是新婚燕尔，怎么都不腻。 转眼就是周二，几个人上午就出发了。 这次去的人多，是姜燕姿办理的登记牌和座位。霍云初与赵静语坐一起，姜燕姿与苏遇景坐一起，罗正业与李端阳坐一起。 坐在一起的两个人都小声聊天，然后都相对安静地小睡了一觉。 下了飞机，霍云初依然是最小的行李包，其他人一人一只20寸小行李箱。 赵静语热心，将霍云初的小行李包搁在她的行李箱上，霍云初就只有小巧的斜挎包了。 贺君山依然是戴着帽子和口罩，与霍云初拉开距离，到托运处为霍云初取大行李箱。 “贺总？” 贺君山回头，竟然遇到了谢若愚。 ------------ 314：约个架啊 “不认得了？我是云初高中同学谢若愚，现在在国家经信部产业司工作。”然后，谢若愚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也贺君山握手。 “你好。”贺君山并不是不记得谢若愚，而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每次跟你握手的时候，都有一种你是另一个时空的我的感觉。哈哈……”谢若愚又露出了那块浪琴表，不由自然地笑了起来。 贺君山有些尴尬，居然跟情敌戴同款表，而他只不过是想跟霍云初戴情侣款而已。 “陪霍市长出差？”谢若愚也在等自己的行李箱，于是问贺君山。 “你哪里看出我陪霍市长出差了？”贺君山有些奇怪，但看到了自己的箱子，于是把超大的行李箱取了下来。 “今天苏遇景约了我晚饭，我听说有霍市长，所以从外地专程赶回来。算算时间，你应该跟霍市长一个航班吧？”谢若愚有些好笑，似乎贺君山还不想承认成天跟着老婆？ “霍市长怀孕了，我是有些担心她，所以跟得紧了一些。但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跟着她，所以……还请保密。”贺君山回头看了看，大概那行人走远了，于是为了拉开差距，反而还站在原地跟谢若愚多说几句，顺便等等他的行李。 苏遇景约了谁，霍云初都不知道？这差出的，也是处处是惊吓。 “呵呵……能理解。不过贺总，我听说你很能打啊，咱们什么时候约个架啊？”谢若愚的行李也到了，然后自然跟贺君山一起向外走去。 这才刚刚结婚一个月吧？怎么都怀孕了？婚前就有了吧。 真的没想到，那个曾经低头刷题的小姑娘，竟然还这样的开放。 “你要跟我约架？你怎么知道我能打？”贺君山觉得好笑，目前为止还没人敢跟他约架的，这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竟然敢跟他约架，想死嘛？ “因为你是霍市长家的先生，所以我还是特别打听了一下，听说为了霍市长打架打的初中都没毕业？这件事真让我服气，那个时候我是没胆子打架的，更没勇气为了一个女孩子把自己的前途都丢了。”谢若愚走着，然后取出手机：“咱们也加个微信吧？明天约？” “好啊。”贺君山也取出手机，真的加了谢若愚的微信。 京大毕业的是吧，嘲笑他初中没毕业是吧，明天打得你妈都不认得你！ “你住哪儿？我叫了滴滴，要不要绕绕？”谢若愚问。 “谢谢，有车过来接我。”其实，现在为止贺君山还不知道自己住哪儿，因为霍云初还没到酒店，只是跟他共享了位置。 然后，与谢若愚道别，贺君山登上接自己的车，跟着霍云初的位置去。 到达酒店后，贺君山取了房卡开门。 霍云初微信上说他们下午在酒店二楼的中央花园开会，商量这几天的行程和目标。 贺君山留在房间整理霍云初的行李，然后拿出手机忍不住翻看了一下谢若愚的朋友圈。 挺正能量的一个人，前面几天每天都是加班、出差…… 今天飞机落地也发了一条朋友圈，说是出差七天终于回来了。 再往前翻，居然有他日常搏击训练的照片…… 有点意思了，他平常喜欢自由搏击？ 难怪要跟他约架的…… 贺君山起身，做了几个高抬腿的动作，然后对着空气也开始练了起来。 敢跟他约架，打不死你！ “你在干嘛！”霍云初的会结束了，苏遇景让大家都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晚上五点出发宴请吃饭。然后一回来，就看到贺君山在那里像在打拳的样子。 “没干什么。我给你泡了山楂红枣茶，快喝两口，还有你喜欢的红豆包。刚刚飞机餐肯定没吃好的。”贺君山连忙收起架式，然后给霍云初拿茶杯。 “你是不是又想打架了？”霍云初不爽。 “没有。这里一个熟人没有，我跟谁打架！”贺君山连忙否认。 “要是被我发现了，你死定了！”霍云初威胁了一句，然后喝茶吃点心。 因为平常在家也常常看到贺君山锻炼，顶多就是在家上跑步机，或者是平板直撑，很少看到他做打架的动作。所以，不怪霍云初怀疑他又想打架了。 “行程商量出来了没有？今天约谁，明天约谁？”贺君山故意问她，看看她有没有对自己隐瞒。 “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谢若愚爸爸是苏遇景妈妈的学生，所以他们认识，今天晚上竟然是请谢若愚吃饭。谢若愚现在是国家经信部产业司一处处长，手上也有许多的资源，贺总不会又吃醋了吧？”霍云初边吃东西边取笑贺君山。 “又不是没见过，没我帅。”贺君山心里当然是犯起了醋意，但是不能承认。 “老公你摸摸，我觉得我肚子里有个硬硬的蛋。”霍云初起身搂住贺君山的脖子，让他摸自己的肚子。 “真的唉，是我们的宝宝？”贺君山用手摸了摸，切切实实感受到了那个小东西，心里不由激动不已。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老公，答应我，从今往后，不准超速，不准打架，不准做任何危险的事情。好不好？”霍云初缠在贺君山的身上，点着他的鼻子给他提要求。 “让我再摸摸？再摸一次。”贺君山跟谢若愚都约好了明天的架，不打怎么可能？他还怕了那个书生不成？ 所以，当然不能答应今天的霍云初，哪怕明天再答应也不晚。 霍云初成功被分散注意力，真的坐到床上让贺君山摸。当贺君山把耳朵贴上去的时候，逗着霍云初咯咯地笑：“现在太小了，哪里能听到什么。” “快三个月了，如果像我这么大块头，应该可以听到一些动静了吧。”贺君山像个孩子一样，仔细听仔细感受，只觉得生命真神奇真美好。 晚上见谢若愚，霍云初听贺君山的换了一件吊带黑底粉花长裙，外面搭了一件浅粉色真丝西服。 贺君山摸着下巴：“嗯，端庄大气。” “明明是老气。”霍云初无语，然后把头发扎成一个马尾，就背着小包出发了。 ------------ 315：情侣手表 大概是为了请客方便，他们一行人住的酒店副楼就很好宴请，于是霍云初与姜燕姿和赵静雨直接在大厅集合，先到副楼点餐，没多大一会儿万宁来的所有人都到齐了。 姜燕姿连忙把菜单和酒水给罗正业把关，然后微调后就直接敲定了。 “这个谢若愚跟我是京大的校友，说起来也是很有缘分了。”然后，李端阳开了口。 “李部长大谢处长十几岁，以前认不认识？”苏遇景问道。 “不认识，但听说过。我跟他公共课老师是一个，他是物理院的，我是历史院的。我们现在这个公共课老师是副校长了，今年跟他拜年的时候听他说过谢处长，说他是理科里文科最好的学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李端阳说着。 “谢处长的父母是同学，当年因为谢处长的妈妈分数不够填京大，所以他爸爸降分跟他妈妈填了凌大的法律专业。正好是我妈妈的学生。当时也被传为一段佳话。”苏遇景笑着，将谢若愚的家世与大家分享。 “遇景书-记又在讲我爸爸妈妈的爱情故事吧？”正聊着，谢若愚来了，一身白衬衫黑西裤，显摆着两条大长腿，要多俊逸有多俊逸，难怪贺君山会一直吃他的醋。 “嗯，我也是受了你父母的影响，毕业后就随老婆去了她老家发展。”苏遇景又开始摆设自己好老公的人设。 “羡慕你啊，你成功了，我没成功。当年我高考之后，也曾问过我喜欢的一个女孩子，问她填什么志愿。她一直推说她没考虑好，没告诉我。我自以为是的以为京大是最好的大学，她一定会填，结果我去了京大，她留在了凌大，与她失之交臂。不然，我大概也会跟遇景书-记成校友了。”说这话的时候，谢若愚意味深长的看了霍云初一眼。 霍云初突然想起来，当年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谁这么幸运，被谢处长眷顾啊！”苏遇景不由感概，然后招手向谢若愚介绍每个人。 “这位是万宁市委副书-记、市长罗正业，这位是万宁市委组织部部长李端阳，这位是万宁市委宣传部部长赵静雨，这位是万宁市副市长霍云初，这位是山峰集团营销部副部长姜燕姿……” 谢若愚与介绍的人一一握手，与霍云初握手的时候，目光里很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事实上，认识霍云初这么些年，这还是第一次与她握手。 她的小手真柔软…… 然后纷纷落座，畅谈喝酒。 轮到霍云初向谢若愚敬酒的时候，姜燕姿眼尖，看到了霍云初与谢若愚戴着同款手表，然后起哄：“这是什么神仙缘分啊，谢处长竟然与我们霍市长戴着情侣表唉。” 在姜燕姿的提醒下，大家都注意到了。 “霍市长，这么深的缘分，可不能只喝红枣燕麦汁啊。至少得喝两杯酒。而且你可是千杯不醉的体质啊，今天怎么能不端酒杯？”李端阳说着，将两杯白酒直接塞到了霍云初的手里。 霍云初无语，以前李朝阳是这样，现在李端阳又是这样，他们真是亲密的一家人，都是一个德性！ 一小杯没事的吧？ 被驾上去了，霍云初只得接过白酒杯。 “这样，既然是缘分深，霍市长还是喝红枣燕麦汁，那我喝三杯。”说着，谢若愚直接接过霍云初犹豫不决的白酒，一口饮进，然后又喝了自己手中的酒。 苏遇景的表情也有些收紧，还打算自己英雄救美的，不料…… “哇……谢处长真豪情！”赵静雨带头拍巴掌，不过也知道那个讨死人嫌的李端阳，大概又要开始作妖了。 “谢处长，你大概不知道，霍市长已经结婚了。你这殷勤只怕是白献了。”李端阳不爽，这个京官跟他们喝很有架子，怎么跟霍云初喝就这么放水？又是被霍云初的美貌所吸引了吧。 “我从来没有逼女同志喝酒的习惯，并不是针对霍市长。”谢若愚淡淡地回了一句，不过大致是搞清楚李端阳与霍云初不对付的关系了。 当然，大家其实也都看出来谢若愚对霍云初的不一般，不过都以为这是美女特权，并不知道谢若愚一进来所说的高中女生就是霍云初。 “可是，我有跟帅哥喝酒的习惯。”姜燕姿马上过来打圆场，端着白酒去敬谢若愚。 谢若愚微笑着礼貌喝酒，但时不时目光总是往霍云初身上瞄。 她好像比高中的时候更漂亮了，不管是姜燕姿还是赵静雨，都化着或浓或淡的妆，而霍云初唇红齿白不施粉黛的，完胜所有女人。 那凝白的皮肤，真的是搓的出水来。那精致的五官，简直就是画家画上去的。一个凡人，怎么能长得那么完美呢！ 关键是，她嫁给千亿身价的贺君山，明明可以在家什么也不做当阔太太，却跟以前高中读书时候一样拼，怀孕两三个月，还在天天出差，这股子狠劲从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身上体现出来，更让她魅力大增。 吃完饭，大家互加微信，然后谢若愚终于加上了霍云初的微信。 说起来真是丢人，这么些年，一直只是打听霍云初的各种消息，请高中同学组局，给她爸爸电话，也假装给她电话礼貌问候，但始终从未向她表白过，甚至连个微信都没有加过。 直到听到她的婚讯，才发现一切都太晚了。 晚宴散了，一行人回房间途中，罗正业跟霍云初交待：“这次是遇景书-记带我们出来见世面认人，以后就是我们自己出来联系了。我看谢处长对你印象不错，对接项目这一块就看你的了。” “好的，对接过程中不懂的，再请教您和遇景书-记。”霍云初很奇怪谢若愚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暴露跟自己是高中同学这层关系，大概是因为他一进门就说了以前那个片段，所以后面就不好意思说了，不然大家都知道霍云初是那个被谢若愚爱慕的女生了吧。 当然，谢若愚不说，霍云初自然也不会说。 ------------ 316：约架被捉 “老公，你怎么不来迎接你亲爱的老婆。”霍云初回到房间，看到贺君山又在电脑上捣鼓什么，于是不满地看向屏幕。 “嫂子好。”是贺九，还有几个不认识，他们马上向霍云初热情打招呼。 贺君山的会开到一半，直接把电脑关上，然后去搂霍云初：“累不累？” “有点。你怎么这个点在开会啊？”霍云初把鞋子脱了，然后跟贺君山抱抱。 “京城有个事。以前我们特种兵里的一个班长，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不能人道了……”贺君山跟霍云初讲解着刚刚会议内容。 “等等，什么叫不能人道了？”霍云初打断他。 “就是……睡不动老婆了。”贺君山一笑，想了想才回答她。 “啊！那怎么办？”霍云初接着问。 “本来政府是安排他转业到一个很好的单位，然后赔了一笔钱给他。但是后来他老婆跑了，所以他开始上访，我的安保公司曾经阻拦过，然后我私人给了他一笔钱。结果他拿着这笔钱又找了个女人，这个女人又带着这笔钱跑了。这次他又来上访，被我们安保公司的人盯上了。刚刚我在视频会议里盯瞩小九，让他亲自处理这个事情，不能伤着这个班长，也不能让他上访成功。毕竟这样的事情很多，不能闹到我们老首长那里去，给老首长添乱。”贺君山微微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将下巴搁在霍云初肩膀上。 “你再给点钱他呗，你也不缺钱啊。”霍云初也觉得这件事有点没完没了了。 “这个事情是钱能解决的吗？不管给他多少钱，他这辈子也碰不了女人，你觉得他能消停？他才30岁，而且如果他肯收钱，那就成了无底洞了，不是七八次的钱能解决的。”贺君山的眉头有些锁紧。 “我跟你说，今天吃饭的时候，李端阳又作妖，逼我喝酒。还好谢若愚帮我挡了，还把李端阳搞了几句。其实没有谢若愚，大概遇景书-记，罗市长也要搞他人的。真是跟李朝阳一样，不长记性。”霍云初嘟着小嘴抱怨着，然后让贺君山给她拿睡衣，自顾自去洗澡了。 “要不要我再收拾他一下，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贺君山倚在浴室门框上，有些故意讨好霍云初。 “不用啦，他也不敢搞什么大动作，就会这样暗戳戳地搞小动作。不理他就行啦。老公，帮我搓背啊，夏天好多汗……” 第二天霍云初一早上就出去了，说是去走访一个企业，中午就在企业吃饭，晚上还是回酒店宴请另一个京官。 然后贺君山收到了谢若愚发过的微信，“贺总今天什么时候有空？” “白天都有空，霍市长晚宴后回酒店就不约了。”贺君山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叭叭按着，然后有些好笑的意味。 原来以为他是说着玩的，没想到这么讨打！ “我上午忙，下午三点，我发定位你，离你酒店不远。”然后，谢若愚回复。 “不见不散。”贺君山调皮地搞了一句，然后在房间里偷笑。 是把他打半死还是打断腿呢？ 贺君山才不上当，才不打死他呢，打死人要坐牢的。 不过，这真是本年度最好笑的事情了，居然有人跟他约架，还约的这么真诚。 不过马上，又收到贺九的视频电话，说是那个班长跟丢了。 贺君山电话里把贺九骂了一通，让他去老首长办公地点和家附近蹲点，肯定能堵到。但一再强调不能伤人，平稳把他送回家。 中午吃了饭，稍作休息，就提前十分钟到了谢若愚的定位地点。 确实可以步行就到，离酒店很近。 谢若愚竟然早就到了，穿着一身运动服和运动鞋在那里热身。别说，谢若愚脱出来，也有一身漂亮的健子肉。幸好没被霍云初看到，不然极有可能移情别恋。 这是一家专业的拳馆，地上还划了比赛线，看得贺君山热血沸腾的。打了那么多次架，还从来没有到过这么专业的地方打架，真好玩。 贺君山就像个被着大人出来偷玩的孩子，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激动不已。 “你不要换身衣服吗？”见贺君山衬衫加西裤，还踩着一双皮鞋，谢若愚不由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看不起他，随便就过来了？ “行李箱里全是霍市长的行头，我没怎么带自己的东西，更没有带运动鞋。”贺君山说着，已经松开了袖扣卷起，其实心里想着一根手指就把你放倒，需要什么运动服运动鞋啊。 谢若愚却不依，觉得贺君山对对手太不尊重，让拳馆工作人员在柜台里给贺君山拿了一双新运动鞋，让贺君山换上。 贺君山只得换上鞋子，把自己的皮鞋丢到休息间。 “是打到裁判喊停为止吗？”贺君山看了看旁边裁判模样的小哥哥，不由有些好笑。 “是的，裁判喊停就停。自由搏击没有任何限制，想怎么打怎么打。贺总，可以开始了吧？”谢若愚其实两点半就来了，打算热身半小时开始，没想到贺君山提前十分钟到。 也无所谓了，他来了以后这这那那也说了上十分钟了。 “随时都可以。”贺君山一个微笑没完成，谢若愚就飞身冲了过来，连续几脚狠狠被贺君山用胳膊挡下。 好快好狠的身手，还真不是书呆子啊。 贺君山开始反攻，用同样的几脚力量更大更快的砸到了谢若愚胳膊和肩上，将谢若愚直接打倒在地准备补一脚的时候，门口霍云初的声音传来。 “贺君山，你又在打架！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贺君山和谢若愚同时回头，只见霍云初气势汹汹地小跑过来，一伸手就拎住了贺君山的耳朵。 “我没打架，就是跟谢处长一起玩玩。”贺君山吱牙裂嘴，只得松开谢若愚。 “你还犟嘴！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来这里不是打架是干什么！”霍云初开吼。 “是谢处长约的我，不信给你看微信……真的是他约的我……”贺君山在公众场合被霍云初拎耳朵就算了，可是当着谢若愚的面，这就不太好了吧。 ------------ 317：不打不相识 “真的是我约他的。”谢若愚脸部肌肉不由扯了扯，他还真是第一次见霍云初这么“泼”！不由帮起了情敌贺君山求饶。 天爷啊，以前那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哪里去了…… “你约他打架？谢若愚，你读书把脑子读坏了吧，你不怕被他打死啊！给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这下，真的轮到霍云初震惊了，松开了贺君山，不由有些关心谢若愚有没有受伤。 搞不懂文质彬彬的谢若愚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约贺君山打架。 贺君山从小就是菜厂街出名的小霸王，难道谢若愚没听过？ “他先打我的，他也打我啦，你不关心我？”贺君山在一边又吃起了醋。 霍云初没理贺君山，把谢若愚胳膊掀起来，果然两条胳膊都红肿老高。 “没事的，我的大学搏击教练是全国冠军，我很厉害的。”谢若愚不由安慰霍云初，只觉得贺君山在一边吃醋的样子非常好笑。 “你厉害！你打架是学拳法，你知不知道他打架靠什么？他靠不要命啊！你信不信你教练过来，也会被他打半死！”霍云初无语了，转过身又教训贺君山：“就算是他打你，你也不能打他啊！你是真想吃牢饭了，让你三个娃没爸爸是吧！” “你怀了三个？”谢若愚觉得自己傻掉了…… “牛不牛？我一下中了三个。”贺君山见霍云初终于关心自己，不由开心地掀起衣服给她检查，露出自己漂亮的八块腹肌和结实的人鱼线。 “还吹牛！你的脚才好了几天没用轮椅？又想坐轮椅了是吧！把裤子挽起来我看！”霍云初说着，一巴掌。 谢若愚在一边幸灾乐祸的拍巴掌，贺君山无奈的挽起裤腿，露出还绑着护脚腕的腿。 “疼不疼啊？”霍云初挑着眉头问他，似乎确实没出什么问题。 “脚不疼，刚刚被你打的脸有点疼。”贺君山故意当着谢若愚的面向霍云初撒娇。 “你讨打！”霍云初又要再打，反被贺君山一把搂进了怀里哈哈大笑。 “云初，怎么这个点过来了？贺总不是说你吃了晚餐回吗？走吧，那边请你们喝杯东西。”谢若愚见不得贺君山花式秀恩爱，于是指了指一边的休息间。他的脚受伤了，离开轮椅才几天，刚才竟然一点不受影响，这家伙还真是个练家子。 几个人来到休息间坐下，霍云初非常自然的脱了鞋子，然后摆到贺君山腿上。而贺君山也十分自然地帮她捏起脚来。 “中午吃了午饭，遇景书-记说让我们先回酒店休息，然后晚上在昨天吃饭的地方，约了何光炬的爸爸宁品源。我回房间没看到贺总，所以凭着位置共享找过来啦。”霍云初回答。 “贺总，你自己暴露了，别赖我啊。”谢若愚不由一笑，点了几份喝的和点心，然后继续聊天。 “是我老婆救了你的命，你还不谢谢她！幸亏她找过来了，不然你今天麻烦大了。”贺君山呵呵一笑，知道霍云初一下都离不开自己，还是挺开心的。 “说真的，你打架这功夫师从哪位大师啊？”谢若愚不由真有些好奇。 “我老婆了解我，没有师傅，就是从小打到大。”贺君山呵呵一笑，这个书呆子，打个架还要拜师傅。 “你确定？你父母小的时候没给你请教练？我听说你上初中的时候，一个打十个呢！还把一个20岁的小年轻，直接打断了腿，当年赔了人家40万天价啊。”谢若愚不死心，继续追问。 “关于你说的那个事情呢，有误传。其实我当时打的是12个，不是10个。还有，当年赔的是80万，不是40万。打断腿的只有一个，但是其他住院的人也不少。他们冲我老婆吹口哨，你说他们该不该打！”贺君山纠正着谢若愚。 “什么三观啊！人家谢处长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你这坏孩子在这儿瞎讲什么呢！谢处长你别听他的，他打架就是靠着不要命瞎打，还师从谁家呢，他自己天生就是个打架闹事的坏坯子，打架这种事情无师自通。”霍云初白了贺君山一眼，但依然靠在贺君山肩膀上休息。 “不是的，云初你不懂，刚才贺总那套腿法，真的跟我教练教的一模一样，或者说更厉害。这肯定是学了的，不会瞎打能打成这样的。”谢若愚好笑当初谦虚文静的霍云初，现在动不动就吼人痞人。 “我老婆说得对，我打架从来没有什么腿法拳法，刚才就是看你踢的好玩，跟你现学现卖了，这叫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老婆，是这么说吧？”贺君山回答。 “你现学的？”谢若愚今天算是承认了，打架这种事情好像也是凭天赋的。他苦学这么久，而贺君山看一眼就会了。 “我以前小时候天天打架，被我爸送到部队当兵。正好遇到特种兵部队挑人，别人报名是因为特种兵工资高补贴高，我是想打赢更多的人。我们报名的人被分为200人一组，混战，赢了的再编成200人一组，再混战。根本没什么教练教，就是以命相搏。那时候不是一个打10个，是一天打100个，打了一个半月才出结果。你说，我师从谁啊？告诉你，像我们这种高个子打架其实是没有优势的，所以必需一眼看到对方的劣势用重量和速度加以攻击。譬如说你的速度可以，但重量差一点点……我用你的速度再加重量，就可以打死你。再譬如说，一般胖子的劣势在于肚子，矮子的劣势在于距离，高个子的劣势一般在腿……”贺君山一讲到打架，马上头头是道。 “你给我闭嘴！”然后，霍云初暴躁的喊停。 贺君山连忙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不再出声。 “贺总，云初被你追到，我是服气的。我这个人很少佩服谁，服气谁，但真的服气你。云初现在才是一个真正的她，想说什么想做什么，肆意而为。我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云初这样。来，敬你们两个。”谢若愚举起茶杯…… ------------ 318：当猴耍？ “不好意思，我有个电话。”贺君山的电话又想了，是贺九，连忙起身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 但是只有几分钟，慌慌张张回到原地：“老婆，我有个事需要赶快去处理，晚一点回来。” 然后又不放心地边换自己的鞋子边跟谢若愚说：“谢处，我们房间住酒店4楼，我老婆胆子小，如果晚上我没回来，麻烦你晚上照顾一下。” “什么事啊。”霍云初起身拉住贺君山。 “还是那个班长，他自制了枪，把贺九打伤了，让我过去见他。”贺君山抱着霍云初吻了吻她的发顶，然后小声跟她说。 “啊……他有枪？你不去行不行？你的脚好了没？”霍云初都要哭了。 “放心，我没事的，我快去快回。”又亲了亲霍云初，向谢若愚打了个招呼，然后一阵风就跑没了。 “贺总有什么工作这么着急？”谢若愚虽然有点奇怪，但还是取了手机把晚上的事情推了，然后打算按贺君山走时交待的，晚上陪霍云初。 贺君山确实是个很有担当的男人，什么时候都能为霍云初考虑。 “我也不太清楚。呃……我也要到晚宴时间了，我先过去了。”霍云初知道安保公司的事情不能随便跟人说，于是含糊过去。 “我送你去酒店副楼，然后我晚一点进去陪你。”谢若愚拎起了霍云初的小包，然后将休息间的单买了，带着霍云初下楼。 “你晚上陪我？”霍云初一脸狐疑。 “我认识宁品源，他是何光炬的继父，是国家发改委的一个司长，跟我爸是同事。何光炬的妈妈在他六七岁的时候，改嫁了宁品源，还给何光炬生了一个弟弟叫宁光槐？宁品源也是将何光炬视若己出。只不过，何光炬跟继父和亲身父亲关系都是一般般，即不亲密也不生分，但是跟他弟弟宁光槐关系不错，常常视频教他解题，还带他弟弟去凌天去潜龙玩过。我一会儿跟宁司长打个电话，过去陪你吃饭，免得李端阳欺负你。”谢若愚说着，取了手机真的就给宁品源去了一个电话，看得霍云初目瞪口呆。 这就是官二代之间的交情吧…… 或者以前找个官二代，真的有利于她仕途的发展，可是……贺君山也不错。 “宁叔好，我是若愚。听说您今晚有局，我没饭吃，能跟着您蹭饭吗？”谢若愚先是打了招呼，然后非常自然的提了自己的要求。在得到肯定后，谢若愚晃着电话向霍云初示意搞定了。 “何光炬亲生父亲是干嘛的啊？怎么把老婆给玩丢了？”霍云初八卦的心又开始泛滥。 “何司长是外交部的，以前常年在国外工作，跟何光炬妈妈和宁叔叔都是同班同学。何光炬妈妈是知名作家，先是跟着何司长在国外生活了两年，生了何光炬后就在国内长时间定居，大概是为了何光炬的成长。所以说还是宁司长锄头使得好，把他妈妈给挖过去了。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面上的事情。宁司长喜欢吃鱼，等会给他多点几道鱼。”谢若愚十分耐心解惑，然后还叮嘱几句。 “何光炬现在是潜龙县县长了，我就说嘛，他的身份没那么简单，他身上真的有一种贵族气质。听说是为了女朋友去了凌天，在去年年底也领证了，就是没办婚礼。你呢？你爱吃什么？”霍云初八卦完了，也走到副楼旁边。 “我爱吃贺总家的牛肉。”谢若愚一笑。 “好，今天先给你点个牛肉，然后回头我再专程给你送我婆家的牛肉。”霍云初也一笑。 估计贺君山在这里，又要别扭了。 原来他家的牛肉，老早以前就往谢家送。 与谢若愚挥手道别，先进副楼包间点菜。 姜燕姿早就到了，于是霍云初做了一些调整。 “果然是我家乡的领导啊，知道我爱吃鱼，专门为我点了这么多的鱼。”果然，宁品源一到，就表扬今天的菜点的好。 然后，谢若愚十分会演，随着宁品源后脚跟也到了。 “我跟我宁叔过来蹭饭的，不会不欢迎吧。”其实昨天谢若愚就跟苏遇景说过，今天他也有个局。结果，今天谢若愚又出现了，让苏遇景大概猜到了原因。 “当然欢迎！难得请到的贵客。”苏遇景连忙打算亲自给宁品源和谢若愚上酒。 “霍市长，你真的是眼头不亮啊，让遇景书-记倒酒。你一个女同志，一桌人里就你职务最低，怎么不知道把服务工作做好呢！起码的政治意识都没有！”李端阳在酒桌上就直接毫不客气地批评起了霍云初，让霍云初有些下不了台。 其实姜燕姿就站在苏遇景旁边要做服务，是苏遇景图表现非要自己倒酒，这会儿反而把火烧到了霍云初身上。 霍云初只好起身，打算去接苏遇景手里的酒瓶，不料被谢若愚抢先接过。 “这桌人里，我职务最低，我还是个蹭饭的，我该来倒酒。”说着，谢若愚给宁品源就倒了一杯，然后转到李端阳的面前：“李部长教育的是，我来向你学习，先给你满上。” “哎呀，这怎么敢当。您虽然是产业司一处处长，但是国家部委的处长，下来锻炼也是要任厅级职务的。怎么敢让您倒酒，怎么敢……”李端阳连忙把自己的酒杯挪走，去抢谢若愚手上的酒瓶。 谢若愚趁势就把酒瓶塞给他，好吧，你爱倒就倒吧。 一边的服务员打算过来解围，反而被谢若愚给打发走了，就看着李端阳给在场每个人一杯一杯倒酒。 姜燕姿精明的很，两场饭吃下来，也看出了道道，连忙取了酸奶给霍云初倒。 “姜总，不要抢李部长的活儿，人家李部长今天就想表现一下。”没想到，谢若愚阻止了姜燕姿的行为，反而连霍云初的酸奶也让李端阳倒。 李端阳一抬头，看了看谢若愚年轻且傲气的脸。 有病吧，把自己当猴耍呢！ 这一桌子人，除了宁司长50多岁以外，就自己40多岁，最为年长。谢若愚不过就是一个20多岁的毛头小子，怎么今天还没开始就跟他杠上了。 ------------ 319：一起夜跑？ 然后，一桌子的人都不再作声，看着李端阳一个一个端酒，最后走到霍云初身边。 “霍市长是想喝酒还是喝酸奶？”李端阳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问道。 “我自己来，我喝酸奶。”霍云初很不想看到李端阳那张黑脸，于是自己拿起了酸奶瓶。 “霍市长，难得李部长为你服务，就让李部长倒嘛。说起来我跟李部长是校友，公共课老师是同一个老师。我学物理的，他学文科的吧。他学的礼仪比我多，我只会焊电路板。今天正好向他请教，商务礼仪里到底是该男士给女士倒酒，还是女士为男士倒酒。”谢若愚笑着看向李端阳。 “中国的商务礼仪里讲，位低者为位尊者倒酒，你说得男士、女士是西方礼仪。”李端阳崩着个脸，觉得没必要继续隐忍，然后把酸奶瓶往桌上一放，然后一幅老子不伺候的样子回到原位。 “我就说我来倒酒最为合适，你看师兄非要跟我抢！完全不给我表现机会。”谢若愚一笑，然后绕到霍云初身边，拿起酸奶瓶给她倒了一杯酸奶。 然后，苏遇景心服口服地带头鼓掌，大家都知道谢若愚完胜。 “我昨天就提醒过谢处长，霍市长结婚了！难不成谢处长是想要学宁司长，抢别人的老婆？”李端阳见大家都为谢若愚鼓掌，气到不行，口无遮拦的还了一句嘴。 然后，一桌子的人，死一般的寂静，宁品源的脸色尤为不好看。 “李部长，这酒还没喝上呢，怎么醉话都出来了。你要不要出去省个酒！”苏遇景脸一紧，瞪了李端阳一眼，然后端起酒杯带大家先喝第一杯团圆酒。 是的，在宁品源没来的时候，苏遇景就向大家科普了何光炬的家世，所以李端阳也知道宁品源是何光炬继父的事情。 这会儿，没轻没重的来了一句，一不小心将宁品源的脸给打了。 是罗正业向苏遇景提意让李端阳来的，没想到出了这事，罗正业也是一身的汗，担心苏遇景怪罪自己识人不清。 李端阳自己也知道自己话赶话的说错了话，没办法，一个人出了包间去洗手间冲脸。 他只是想让霍云初不痛快，但没想到每次都是自己不痛快，真不知道这个霍云初走得什么运，一路上都有人保护她。 “京大的高材生到地方被捧得太高，有点飘，宁司长见谅。”苏遇景见李端阳离开了，于是端着酒杯敬宁品源酒。 “这个事儿是个公开的事情，没事儿。同时也说明，还是我比较好，所以我家夫人最终选择了我。”宁品源都50多岁了，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遇过？这点小事，他也根本没放在心上。 “不敢妄议领导，不敢……”苏遇景与大家一起举杯，再一次敬宁品源。 然后，霍云初向宁品源敬酒，谢若愚还跟过去介绍：“我在江泊省出生的，对江泊省有很深的感情，万宁的项目还是请宁叔多关照。” “是的，我们向省里已经报了三个重大项目，他们今天会一并向国家发改委的国家级重大项目库里申报，到时候还请宁司长多加关照，多保留我们万宁的项目。另外，您这边对接项目库的处长是哪位，能把微信推给我吗？不然我们这点小事，也不好打捞宁司长。”霍云初补充。 “霍市长不简单啊，说话太有水平了。遇景书-记，你真是会培养人啊。听听，让我把负责对接项目库的处长微信推给她，我怎么推？我是不是得先加霍市长的微信，才能推？”宁品源哈哈大笑，一番话下来就知道霍云初相当的优秀了。 “我们霍市长也是凌大的高材生，跟我是校友，是凌大培养出来的，不是我。其实我都只有宁司长的电话，还没有微信呢，我搭个霍市长的顺风车，也加一个吧。”苏遇景内心也觉得霍云初会办事，带她出来挺正确的，于是拿着手机与霍云初一道与宁品源互加微信。 酒过三巡，霍云初敬谢若愚，小声说了声：“谢谢”。 谢若愚也只是回了句：“不客气。” 晚宴结束，霍云初与众人将宁品源和谢若愚送走，然后返回房间。 贺君山还没有回来，如他所说，一个人在酒店4楼的房间里还真有点害怕。 结果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手机一直在响，连忙接听：“贺总到房间没有？” “没有呢！”是谢若愚的电话，霍云初微微有点失落。 “你在哪个房间？贺总把你并给我了，我不能撂挑子啊。”谢若愚已经在四楼了，打了好多个电话霍云初现在才接。 “我在406。你刚才不是走了吗？”霍云初连忙穿好衣服，话还没说完门就响了，以为是谢若愚，直接开了门。 然后，就看到了李端阳一张黑脸。 “聊聊？”李端阳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穿着运动服的霍云初有点意外。 她就带了一只手都能拎的小行李包，哪这么多衣服，晚上还穿运动服了，准备夜跑？ “我……”霍云初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毕竟他上一次真的把她吓坏了，一直到现在霍云初并没有完全释怀。 “我约了霍市长夜跑。”然后，一身运动装的谢若愚出现了。 为了掩人耳目，他刚刚其实只是去了旁边的拳馆，因为他是那里的会员，所以换了一套舒服的运动服又出来了。 真是奇了怪了，霍云初并没有跟谢若愚约好，竟然又同时穿了运动服，明明晚上喝酒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是这身装扮。 “快十点了夜跑，那你们是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呢？”李端阳服了气了，看来谢若愚是真的瞧上这个有夫之妇了。 “这个好像与李部长无关吧？不过晚上谢谢李部长，给我们上了一堂十分生动的礼仪课。要不然，一起夜跑，再给我们讲讲？”谢若愚三言两语，就把李端阳给鼓弄走了，逗得霍云初哈哈大笑。 ------------ 320：早就叛变 “我还没换鞋，等我换双鞋子？”霍云初从来不知道谢若愚竟然也会这么好笑。 “你怀着三个孩子，真打算跟我夜跑啊。”谢若愚摇了摇头，然后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不然呢？”霍云初与贺君山以外的男人独处一室，还是略有紧张的。 “你难道怀疑我会对你图谋不轨吗？如果我有那个胆子，还轮得到贺总什么事？如果不是贺总特别交待我照顾你，按我的性格也不会出现在你房间里！”谢若愚翻看着房间里的东西，出个差还带了真丝床品，酒店的床睡不着吗？连茶壶也带了，想尝尝霍云初的桂圆红枣茶，得到允许后，谢若遇才倒了一杯。 “也是，你是个怂包。哈哈……”霍云初一笑，然后抱着睡衣跑到洗浴室里换睡衣。 “富太太的日子这么好过，还当什么副市长啊。”谢若愚喝了一口茶，不由感叹。 “你家也是官二代，你也可以躺平啊，你怎么不躺平。”霍云初因为谢若愚在，所以霍云初换了一套很保守的长袖长裤卡通睡衣，然后重新回到床上，捂到被子里跟谢若愚聊天。 “你说我们这么相似的两个人，怎么没走到一起？”谢若愚不由感叹。 “就是因为太相似了啊，我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追他，你也是。”霍云初盖着从家里带来的真丝被单，觉得就差贺君山帮她揉脚了。 “云初，当初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谢若愚喝着茶，望着床心里小小的霍云初，依然感叹着当年的错失。 “当时没有喜欢的人，只是觉得很讨厌贺君山那样的人，成天打架闹事不学习。不过我自己也很意外，为什么跟他走到了一起。”霍云初并不想回答谢若愚那个问题，于是巧妙的把话题跳到了贺君山身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学自由搏击吗？因为我上高中的时候，听到一个传闻，说你是贺君山的女朋友，你弟弟霍云起是他的跟班，叫他哥。我以为那个时候你们就是一对，我以为你喜欢贺君山那样的，所以我上大学后，体育就选了自由搏击。你那个时候跟他是一对吗？”谢若愚问。 “怎么可能！我上高中的时候，他当兵去啦，我怎么可能跟他是一对。当时他给我写过信，什么也没说，我也只是礼貌地回过两次。后来学业很重，就没理这事了。”霍云初不知道谢若愚哪里听来的，连忙否认。 “你弟以前每天晚自习过来接你，我问过你弟，你弟承认了。不信你跟你弟打电话。”谢若愚只觉得上当了…… “我弟承认了？怎么可能！我现在就问他。”然后，霍云初也很好奇当年的乌龙，现场将电话打给了霍云起。 “小起子，我问你，我读高中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外说我是贺君山的女朋友？”电话一通，没有一句客套，霍云初单刀直入。 “姐姐，你说的八百年前的事情，我哪记得。那时候我还在上初中？”霍云起装傻。 “霍云起，我是谢若愚，当年我是不是问过你两次，你是不是两次都说你姐是贺君山的女朋友？你还曾经向我展示过两双耐克鞋，说是你哥贺君山给你买的？”谢若愚见霍云起接了电话，于是抢过电话质问他。 “若愚哥？我也叫你哥啊。那时候我小，只要是姐姐的同学我都叫哥啊。这能说明什么问题。”霍云起旧事被翻出来，吓个半死，知道姐姐回来要收拾自己了，坚决不承认自己老早就叛变了。 “我上高中的时候，贺君山是不是给你买过两次鞋子？”霍云初知道弟弟在撒谎，于是追着弟弟问。 “我不记得了，我哪记得啊，大山哥给我买的东西太多了，真不记得买了几双鞋子。”然后，霍云起说漏嘴了，连忙把电话给挂了。 “怪只怪我懂事太晚，贺总下手太快，早就把你弟弟给收买了。”谢若愚好像做了一件非常有趣的游戏，开怀大笑。 “难怪高中的时候我没人追，原来是他在使坏啊！一会儿他回来，必需拷问他挡了我多少桃花！”霍云初也好笑，原来贺君山早就对自己下手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哎，你知足吧。如果我是个女的，我都会喜欢你们贺总，他是个很有意思的男人。其实我这个人很没意思的，以前只知道读书，现在只知道工作，不能给身边人带来快乐。你看你跟贺总在一起，从早笑到晚，开心两个字简直就是写在脸上。想干什么干什么，被贺总宠成了孩子样。就是我是个孩子的时候，也没你这么肆意过。”谢若愚发自内心地感觉。 “我也这么觉得。在与贺总恋爱以前，我觉得我不反对结婚，但也不渴望结婚。可是跟贺总在一起后我才知道，婚姻不仅仅是一个归宿，还是能让人快乐的地方。我总觉得贺总平常做得事情太不附和逻辑，但往往是这种不附和逻辑的事情总让人觉得新鲜感十足。你是在京城，如果你回省里工作，经常跟他来往，你也会被他身上的快乐感染。”霍云初也没想到谢若愚会欣赏贺君山，当然，她自己也没想到现在会这么喜欢贺君山。 “困了没？我在外面沙发上休息，不打扰你休息了。我给你把窗子什么的都关好了。”谢若愚看了看时间，快十一点了贺君山还没有回来，于是起身帮霍云初关窗帘和窗子。 “真的陪我啊，那就辛苦你啦！”霍云初溜到床心，早孕期犯困的厉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夜，谢若愚好像听到霍云初嘴里嘀咕着什么，于是走近低声问她。 “老公，我要上厕所起不来……”霍云初眼睛闭着，嘴里却吧啦着，显然没完全清醒。然后两条胳膊，突然就搭到了谢若愚的脖子上。 谢若愚喉咙咯噔一下，只觉得呼吸有些急促，心脏比跑了五公里还要极速…… 弯腰把她抱起来，惊亮了地上小夜灯，然后送她到马桶上放下，像逃命似的跑出厕所，躲在厕所门外喘着粗气。 ------------ 321：能不能人道 贺君山你个二货有病吧，让自己伺候他的老婆？这是想折他的寿吗？ 霍云初从厕所出来，闭着眼睛两手乱摸，谢若愚连忙把她扶住，引导她上床。 “谢谢老公。”然后，霍云初亲了他一下，窝在他怀里即刻入睡。 这让人怎么睡？ 霍云初亲了他，让他怎么睡。 而且现在，霍云初就窝在他的怀里，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谢若愚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要爆炸，所有血液都流到了身下。难怪说男人都是一半身思考的动物，这一刻谢若愚觉得自己脑子断片了，只想什么也不管不顾把霍云初给占为己有…… 但是最后一丝理智把谢若愚拉了回来，不行，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当畜牲。是的，他是人，不是畜牲，不能干畜牲干的事情。 而且贺君山这么信任他，他怎么能干超出人底线的事情？ 如果他今天干了，只怕这辈子就连远远看着霍云初也不配了。 连忙从床上下来，返回自己的小沙发，只觉得自己短短几分钟，竟然流了一身的汗…… 太渴了，把酒店免费矿泉水连喝两瓶，还悄悄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终于再次回到小沙发。 大概凌晨五点，贺君山摄手摄脚回来，惊醒了睡在门口沙发间的谢若愚。 两个人轻声打了一声招呼，谢若愚做贼心虚打算离开，却被贺君山叫住：“五点多了，还有一会儿天就亮了，等我老婆起来一起吃早餐了再走？” “老公？你回来了吗？”霍云初好像听到了声音，轻声叫了一声。 “嗯。”贺君山让谢若愚继续休息，然后脱了鞋子钻入霍云初的被子安抚她，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谢若愚本来想借机溜掉，可是莫名其妙又没溜。听到霍云初这会儿又能准确地问是不是贺君山回来了，所以半夜她叫自己老公到底清不清醒？ “你摸哪儿呢……”没一会儿，贺君山低低地笑了起来。 “我摸你受伤了没有，还能不能人道……” “别胡说，谢处还在这里呢！”贺君山笑得一抽一抽的，这个小东西真的是…… “我的天啦，我还小，你们太色-情，我走了走了……”谢若愚也是羞死了，鞋子都没穿正就直接拉开门出去了，简直是丢盔弃甲的逃跑。 “啊？谢若愚在？啊……你怎么不早说……呜呜呜……”霍云初也是羞死了，把脸埋到了贺君山的怀里半天不出来。 “他走了，好了。”贺君山笑无力了。 “你太讨厌了！怎么不告诉我他在这里！”霍云初还是觉得太丢脸，不停拍打贺君山。 “谢若愚走了，现在请老婆大人检查检查我还能不能人道？”贺君山一边笑着安抚霍云初，一边吻上了她的唇。 第二天，霍云初自然又是起不来…… 好在上午集合时间较晚，安排是晚上请京大一个副校长和从京大出来的老师现任中组部干部五局副局长，分管高校干部任命工作。 因为是李端阳组局，弥补昨晚的失误，于是白天带着他们所有人在京大参观，然后到中组部干部五局去探访。 晚上，当一行人坐在副楼包间里点好菜，谢若愚再一次培着两位曾经的老师出现在了宴会桌上。 “若愚是我学生，现在经信部产业司秘书一处处长。昨天，本来我跟若愚约了饭，临时遇到若愚加班，所以今天我就带他过来了。各位没什么意见吧？”中组部干部五局副局长翟天焰的开场白，让在座各位浮想联翩。 “翟老师，您到中组部工作六七年了吧，若愚处长才毕业两年吧，怎么成您学生了？”李端阳昨天上了谢若愚的当，对宁司长出言不逊，都要悔死了。今天他竟然又来，还冒充翟天焰的学生，关键是翟天焰还认了。 “他在本生阶段参加了全国大学生政治形势分析演讲，他是物理院的，并不擅长政治形势的演讲，并且他的导师也不太擅长。准备好材料后跟我联系了好几次，请我帮他改稿。当时我已经不在学校，他是通过他的老师跟我联系后认识。那一次演讲大赛，他得了一等奖，事前请我喝了拜师酒，事后专门请我喝了谢师酒，你说他是不是我学生？”翟天焰在李端阳的“提示”下，专门又再一次隆重介绍了一下谢若愚。 “原来是这样。谢处长以前还真是个好学生呢！”桌上的人纷纷议论。 特别是苏遇景发现，这个谢若愚的能量真不是一般大。谢若愚的社交能力水平以及背景资源，也再一次刷新了各位的认识。觉得以后来京城，直接找谢若愚就能解决一切问题，根本就不用找别人。 “你怎么又来了？”霍云初假意与谢若愚敬酒，小声打着招呼。只是因为今天凌晨要“检查”贺君山有没有受伤，现在还尴尬不已。 “我看看李端阳今天老不老实。”谢若愚一笑，然后与霍云初碰了碰杯。 “谢谢处长关心，今天上午贺总就给李部长发了‘问候’短信，他应该会收着一点了。你别喝多了，跟我喝酸奶就行了。”霍云初呵呵地笑，也与谢若愚碰了碰杯。 “有了霍市长关心，今晚又要一夜难眠。”谢若愚还是一口饮进杯中白酒。 “谢处长今天又是为了你吧？这要让贺总知道了，不知道是山雷厉害还是地火厉害。”姜燕姿几轮敬下来，坐到霍云初身边小声八卦。 “也许是看上了你呢？毕竟我是有夫之妇，而你是单身。”霍云初小声与姜燕姿开着玩笑。 “我的天啦，你问问这桌随便谁，傻子都看出来谢处长是冲着你天天来好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什么时候成了老头杀手。我觉得那个翟局长好像挺喜欢我的。”姜燕姿与霍云初私底下耳语，不料真的被翟局长点名。 “姜总，来……你说咱们刚才说的是不是啊！”翟天焰向着姜燕姿伸手招了招，姜燕姿连忙屁滚尿流的滚了过去，一幅狗腿样。 ------------ 322：旧情难忘 “他们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翟局长句句是经典，我要向翟局长学习。”端着酒杯，姜燕姿还缠着要喝交杯酒，引得大家鼓掌欢迎。 “今天周四，明天周五，理论上我们这一行人的行程就结束了。我跟罗市长还有点事情，还需要留京几天，大家明天就可以自由返程了。”晚宴结束后，苏遇景与大家一同返回酒店的路上交待完，就跟罗正业离开了酒店。 姜燕姿好像故意装醉爬上了翟局长的车，幸好还有赵静雨一起回房，不然跟李端阳独处还是很让霍云初有些担心的。 但是怕什么往往就来什么，李端阳跟赵静雨说还有几句话单独跟霍云初说，吓得霍云初不敢放赵静雨的手。 “李部长，要不就直接说吧。其实你跟霍市长的事呢，大院里都略有耳闻，不如我当个中间人，把话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赵静雨并不怕李端阳，也敢冒这个险。 “我跟霍市长的事？我跟霍市长有什么事？我一直两袖清风，刚正不阿，能跟霍市长这样是非多的人有什么事？”李端阳不高兴了，心里想你赵静雨也不是什么好鸟，假装和事佬有意思没意思。 “哦，但我听到可不是这样的。都传您京大毕业，但您是那一届最差的学生，您的同学都在京沪沿海有不俗的发展，只有您返回原籍，现在40多岁才刚刚解决副厅实职。您在京城，可不止只有两个老师，您同班同学还有一个在中组部干部局工作，这次怎么不请？您不有同学在国务院办公厅呢，您可还有联系？这些关系，都丢了吧！那两个老师也就因为是您嫡亲老师，抹不下情面才来的吧。如果今天没有谢处长，不知道咱们这顿饭要冷成什么样子。要知道，您跟我们可不一样，您是京大毕业生啊，网上传闻京大毕业生都活跃在各行业的高层，可谁看都好像说得不是您。您自己没有对自己有个深层次的思考和定位嘛！”赵静语真的不怕李端阳，主要是李端阳太狂妄，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就连霍云初，一看就不是职场小白，或者背景空白，这个李端阳也敢惹，真的是……傻逼一个。 赵静雨其实正而八经第一次跟霍云初出差，几天相处下来发现她说话得体，做事稳妥。而且把优秀到耀眼的谢若愚，迷得连续三天参加晚宴，为她保价护航，这个李端阳真的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赵静雨还看出来，苏遇景和罗正业都喜欢霍云初，可也没怎么挑她的事为难她，只献殷勤不求回报而已。情商如此高的两个人都尚且如此，李端阳还不反省自己也是令人醉了。 “呵呵，真是世风日落啊，现在万宁成了‘凌大’帮了吧！市领导里面，书-记、市长、副市长、宣传部长都是凌大的，占了四席。我看在万宁，凌大可以压倒京大了！”李端阳见一个小小的宣传部长，竟然敢对他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只觉得万宁真是有些呆不下去了。 “别拿学校说事，是你在万宁呆不下去了吧！别说你在万宁呆不下去，就是回省委组织部你呆得下去吗？如果不是因为你嫡亲老师现任组织部长，你以为你能做市县干部处处长吗？现在到万宁是副厅级，你以为以你现在的级别能回省委组织或者有更好的去处吗？我比你小，书也没你读得好，但是我知道与人为善，做人留一线。”然后，赵静雨拉着霍云初离开。 “赵部长，真的是谢谢你。你刚才又美又飒。不过，再怎么说李部长也是省委组织部下来的，你不担心他小人之心？”霍云初小声与赵静雨咬耳朵。 “我早打听过了，他不仅在京城没什么人缘，在省组也一样。性格有缺陷的人，走哪里都没市场。就好像他一开始针对你，其实名眼人都知道是他的问题，不过迫于他省组下来的领导，大家不愿意发声而已。”赵静雨笑嘻嘻地回答。 两个人回了房间，贺君山这一次还挺体贴的，打算带霍云初明天白天在京城玩一天，晚上飞云海，与霍云起和霍家父母碰面。 不料晚上谢若愚几经考虑，给贺君山发了一条微信，问他明天几点的飞机，他打算敬地主之谊过去送机。 贺君山把微信拿给霍云初看：“这小子还挺正人君子的，昨天拜托他照顾你，他就老老实实在外面沙发上。知道我们明天要走，还要来送我们的机。关键是，他明明可以给你发微信，还知道为了避嫌给我发微信。这小子还行。” “不比贺总差太远是吧？”霍云初还是第一次听到贺君山对她身边的男人进行肯定，不由调笑他。 “比一般人强，但跟我肯定没法比。”贺君山一笑，手指叭叭回了一条微信，说他们俩明天打算在京城游玩，晚上的飞机，还主动问谢若愚要不要做他们向导。 “明天是工作日唉。要不然多留一天，我周六做导游？”谢若愚很高兴贺君山能邀请他，不过他还真的挺想跟他们一同出行的。 “周五晚上飞回去有事，只有周五白天有空，来嘛。”贺君山继续鼓动。 “你有毛病吧，你约他干嘛？明天如果他真的去了，你的醋缸子就真的要被打翻了。”霍云初懒得理他，自己去洗漱。 毕竟贺君山并不知道，谢若愚三天的晚宴都参加了。如果让他知道，非得又跟谢若愚约架。 “那我请假明天陪你们。”结果，谢若愚真的答应下来了，让贺君山觉得越来越有必要约他了。 其实，贺君山知道谢若愚给他微信，不过是对霍云初旧情难忘，也是对霍云初的保护，免得引起误会后让霍云初伤心。所以贺君山故意邀请谢若愚一同外出游玩，让谢若愚看到他们甜蜜的恩爱，让霍云初在不知情不伤心的情况下，使谢若愚自然退出。 ------------ 324：猪八戒 “哎，谢若愚……”然后，霍云初推着贺君山。 “一个包而已，加里面的手机也不过两三万块钱，追啥啊。”贺君山知道霍云初是什么意思，故意顾左右而言其他。 “你快点追啊，他们进小巷子了，谢若愚肯定会有危险的。”霍云初拉了拉贺君山，觉得带不动他，着急，于是自己朝那边小跑。 “你怀孕了，不能跑的。他师从国家冠军，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贺君山连忙去拉霍云初。 “贺君山，万一人家有刀呢？万一人家不止一个人呢？他是你约出来的，你到底去不去？”霍云初拉下脸来真生气了。 “去，老婆让我去，我马上去。”贺君山知道霍云初是真为谢若愚着急，心里虽然万般不是滋味，但必须忍了下来。 然后带着霍云初急急地走到巷子里，穿来穿去，简直跟霍云初预料到的一模一样。 “老婆，你学了算命吗？他们竟然有六个，还都带刀了，好吓人哦。”贺君山阴阳怪气地说道，毕竟他看到谢若愚占了劣势，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 “你哪那么多话，快去啊！”霍云初气极，直觉得自己肚子一阵一阵的紧。 “老婆，是你不让我打架的啊。”贺君山就不想出手，想让谢若愚那个傻瓜被多收拾一会儿。 “你到底去不去！是不是让我去！”霍云初都要伸手去打贺君山了，贺君山才不紧不慢步入战场。 然后真的只是几秒，六个人全部捂着受伤的部位痛得在地上打滚。 “太不讲武德了，他们都有刀。”谢若愚从地上一个人手里抢回来了小包，递给扶着墙站着的霍云初。 “贺君山老婆的包丢了，要找也是贺君山去找，轮得到你吗？你万一被他们捅了怎么办？”霍云初接过包，反而把包扔地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本来一个贺君山三天两头打架就让她操碎了心，明明一介文弱书生自以为学了几招也开始打架了，真的是…… 把他袖子拉起来，果然前几天红肿的地方更加严重，有几处破了皮直接溢出了血。 “老婆，人家手也受伤了，你看都红了。”贺君山见不得霍云初关心谢若愚，不用伸着一双大手向霍云初撒娇。 “贺君山，你到底要怎样！无聊是吧？给我整一堆七七八八的事情到底是几个意思？”霍云初拍的把贺君山的手打开，算是想明白他为什么要约谢若愚了。 “老婆，你说什么呢！是你不让我打架的啊，现在你让我出手我就出手了啊。还怎么没听你的？动不动就吼我。”贺君山本来想犟嘴，但是也猜到霍云初知道自己为什么约谢若愚，有点心虚，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我脚扭了。把我背过去。”霍云初见谢若愚也在，不方便继续骂贺君山，然后命令他蹲下来。 “啊？我刚刚就说了，你怀孕了，别跑别跑，你又不听我的。谢处长师从国家冠军，不会吃亏的……”贺君山见霍云初又给了自己的一点面子，马上蹲下来听话地把她背起来。 “贺总，刚才他们手上有刀，我都没看清你是怎么把他们打倒在地的。教教我啊。”谢若愚还是捡起了地上的包，跟了上去。 “你教练怎么教你的？”贺君山不由好笑，问谢若愚。 “先把眼前危险解除，想办法把刀搞掉。”谢若愚回答。 “你那两条长腿子白长了。搞个毛线啊搞，直接上脚啊，我没见过哪个胳膊干得过腿的。而且我真的要提醒你，在防御的时候，不要硬杠，要让对方的力量接近你的时候你化解他一半力，让力量真正打你身上的时候再推出去。你看你两条胳膊，每次硬杠，是钢管做的嘛这么自信。”贺君山对于谢若愚也是有些无语了，他打架真的一点天赋没有，这样的人如果想进安保公司他肯定不要。 “你还说！打架上瘾了是吧！”霍云初又拎贺君山的耳朵，这人怎么说怎么不听，真是烦死人了。 “老婆，刚刚我没想打架，是你非让我上的好不好！”贺君山无语了。 找了一条木制长椅把霍云初放了下来，蹲到地上检查她的脚。 有点肿，还真是扭到了。 “若愚，麻烦帮我买两瓶冰水。”然后，贺君山安排谢若愚去买水，自己帮霍云初揉脚。 没多大一会儿，谢若愚把冰水交给贺君山。 贺君山又耐心为她冰敷脚踝。 “好冰啊！”霍云初用另一只脚踢贺君山，贺君山也不恼，只是呵呵笑，让霍云初再忍忍，马上就可以消肿。 “老婆，想不想吃糖葫芦？”贺君山问。 “不要。”霍云初回答。 “要不要彩色棉花糖？” “不要。” “烤肠？” “不要呀！” “你老婆想吃糖画。”谢若愚不由好笑，在一边插嘴。 “你怎么知道？”贺君山问谢若愚，有些恼火。 “你老婆一直在看人家做糖画。”谢若愚指了指离他们不远的一个小摊，真有个非遗传承人在做糖画。 “老婆，你要哪个？大龙？孙悟空？”贺君山瞪了谢若愚一眼，然后问霍云初。 “我要猪八戒。跟你一样，又贪吃又好色。”霍云初笑嘻嘻地回答。 “我哪里贪吃了，老婆吃不完的我才吃，那是节约粮食好不好？好色，我只好我老婆的色，也算好色？等着，我给你去买。”然后，贺君山松开霍云初的脚，帮她穿好鞋子。 霍云初活动了一下脚裸，肿也消了，好像真的不怎么痛了。 “贺总很会讨你开心。”谢若愚坐在长椅上，望着贺君山买糖画的身影。 真希望有资格为霍云初买糖画的人，是自己。 “他也很会惹我生气。”霍云初轻轻一笑。 “这就是你喜欢的人间烟火嘛！”谢若愚无奈地一笑，他既没资格哄她开心，更没立场惹她生气，只能在一边假装阳春白雪。 “贺总给我敷了脚，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接着用。”霍云初拿起冰水递给谢若愚，示意他可以敷敷他胳膊。 ------------ 325：不算正常 “当然不嫌弃。”谢若愚连忙接过冰水，然后冰敷胳膊。 其实，就算是做电灯炮，谢若愚也很开心，毕竟是自己人生当中第一次与霍云初外出游玩。 “刚才，我也骂你了。别生我气啊。只能算是骂贺总骂出了惯性，一时没忍住。”然后，霍云初向谢若愚道歉。 “没事……”谢若愚其实更想说，他很想跟贺君山换，他很想霍云初张口闭口骂的是他，他甚至想让霍云初拎他的耳朵。 可是，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机会…… “你每天骂我八百遍，为什么从来不向我道歉，要向他道歉。”两个人聊着，贺君山的糖画也买来了，果然是一只大肚子猪八戒。 “因为你欠啊！刚刚气得我肚子疼。如果宝宝被你气出问题，我保证把你大卸八块，一块都不少！”霍云初刚刚还挺正常的，一见到贺君山语气都不一样了。 “我知道了。再不惹我老婆生气了。”然后喂她糖人，她吃一口，贺君山也吃一口，好不甜蜜。 “那么问题来了，卸八块最少是几刀？”谢若愚也不闲着，逗霍云初，惹得霍云初哈哈大笑。 “若愚，你多大啊？跟我们一样属羊吗？”霍云初歪着头问道。 “我属马，我的生日跟你是一天，都是10月27日，只不过大你一整岁。你算是提前两个月入学嘛。”谢若愚微笑着回答。 “你比我们都大啊，难怪比我们家贺总成熟。”霍云初有点汗颜，谢若愚知道她的生日，而她并不知道谢若愚的生日。 “大我四个月就是比我成熟？哼……”贺君山鼻子哼哼，对于谢若愚知道自己老婆的生日也很介怀。 “要不要坐当当车？”谢若愚指了指一直当当作响的车子。 “猪八戒，把你媳妇背过去吧。”霍云初同意，然后拍了拍贺君山的后背。 “好勒。”贺君山开心地蹲下，背着霍云初一路小跑，而谢若愚跟在后面拿水瓶和霍云初的小包。 贺君山觉得他真的低估了谢若愚，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甜腻的恩爱面前，他还不走。 或者，正人君子就是这样？ 事实上，昨晚霍云初错认他的那一声“谢谢老公”和那一个吻，足以让谢若愚痴迷到为了霍云初，他能舍去一切地去等待。 玩到下午，霍云初累了，直接就窝到贺君山怀里睡着了。 贺君山与谢若愚告别，他要带着霍云初赶机场飞云海了。 谢若愚不放心，还是安排车子将他们送到机场，然后帮贺君山办好登机牌交给他，还陪着贺君山聊了一会儿等机。 只见霍云初一路上像只树袋熊挂在贺君山的身上，睡颜如仙子，安宁且美好。 “一个女孩子在行政上工作很不容易，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贺总，还是多留点心，保护好她。”谢若愚又看了看贺君山怀里的小姑娘，不由交待道。 “我自己老婆，我当然会保护好她。”贺君山觉得谢若愚有些多余，这一点上根本就不需要他提醒。 “贺总，我们算不算朋友？”谢若愚知道贺君山不爱听他叮嘱的话，于是马上结束那个话题。 “咱们不是加了微信好友嘛，不是什么人都能加我好友的。”贺君山有些好笑谢若愚的迂腐。 “那，以后多加联系。”谢若愚见霍云初还没有醒，于是起身道别。 “好。等我老婆不在的时候，还是可以约架的。”贺君山勾嘴一笑，然后伸出左手与谢若愚握了握，因为右手得搂霍云初。 “好。”谢若愚答应了一声，这才依依不舍离开。 其实读书的时候，很鄙视贺君山这种不学无术的混混型人格，没想到现在反倒成了他羡慕的类型。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追谁就勇敢去追，想骂人想打人都能随意，多么肆意的人生。而且他娶到了深爱的女孩子，人生赢家啊！ 反观自己，小时候必须做好孩子的人设，现在又要做成熟好男人的人设，真的好辛苦。喜欢一个女孩子，担心成为早恋的反而教材而不敢表白，后来又只能默默关注不敢勇敢迈出一步，就连心爱的女孩子要嫁作他人也不敢争不敢抢，想想挺没用挺失败的。 所以，他现在要不要勇敢一次，为自己拼一把？学学宁品源，也不错？ 直到安检最后一刻，贺君山才叫醒霍云初，带着她进入飞机。 第一次坐头等舱，霍云初窝在贺君山怀里笑：“还是跟嫁给贺总好啊，有头等舱坐。” “嗯，贺总把自己弟弟丢医院，陪老婆游山玩水，如果这都不算好，那真找不到更好的了。”贺君山笑着吻霍云初，还帮她盖好毯子，毕竟飞机里冷气比较足。 “真的，小九怎么样了？”霍云初似乎完全把贺九的事情忘了，这会儿经过提醒才想起来。 “子弹卡在锁骨那里，安全取出来后我才回来的。你都不知道，小九当时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不过那伤势最少半个月出院，回来还得养半个月。我高薪让那个上访的班长进我安保公司做行政，偶尔忙的时候出出勤，忙起来就不会记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贺君山说起此事，还是一脸愁容。 “让小九快点出院，陪我打麻将。麻将治百病。”霍云初听到贺九没事，心里也算放心了一些。 下了飞机，明无双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依然是变着法子问苏遇景的去向。 霍云初告诉明无双，苏遇景和罗正业还有其他公务，所以他们还留在京城，其他人员都回了。而她陪父母去了云海，毕竟自己父亲时间不多了。 但是约好周二下班后晚上麻将，让明无双放松放松，别一颗心都挂在苏遇景身上伤脑筋。 想到这里，霍云初给姜燕姿打去电话，想要约她周二晚上打麻将，陪陪明无双，想必她也是愿意的。不过很奇怪，电话音显示不在服务区。 周四晚上好像她跟着翟天焰走了，周五没回凌天也算正常，但是周五晚上电话打不通就不算正常了。 ------------ 326：引狼入室 毕竟姜燕姿是吃资源饭的，不管什么资源她都紧盯不放，不会电话不接的。 想到这里，给同去的赵静雨打电话，赵静雨已经回了万宁。倒不是她想那么快回万宁，而是被省纪委驻万宁工作组的人叫过去了。 “出什么事了？”霍云初只觉得全身一紧。 “叶廉诚出事了。姜总今天早上最早的航班单独走了，不知道是到万宁还是哪里。我跟苏总、罗总、李总也是今天早上最早的航班回了万宁，票是我买的，苏总、罗总现在都在隔离谈话，李总我不清楚。也就我跟这件事情没有什么牵扯，所以没谈什么内容就让我走了。具体事情我不便多说，近段时间不要找姜总，跟叶廉诚相关的事情也不要谈论和打听，以免惹麻烦。”赵静雨说道。 “不会找我谈话吧，我跟叶总不熟。”霍云初吓死了，脑海里仔细回想着跟叶廉诚一切的联系。 “目前看来没找你，也不排除不会找你。小心点。”说完，赵静雨将电话挂了。 霍云初还是有点蒙，叶廉诚出事了，出什么事了？作风问题不会弄死他的，只可能是经济问题。 当时他去巨浪，私底下就有传闻说要搞他人了，只不过当时霍云初与此事没太大牵连，所以并没往心里去。没想到，只要是传闻，不可能空穴来风，当然是有点原因的。 想想，叶廉诚离开万宁也不过春节过后，也就是3月份的事情？现在，差不多也就3个月时间，竟然就被查了。 事情做得还是比较隐蔽，不然姜燕姿不可能这几天还跟着他们一起喝酒。 “怎么了？打了几个电话，表情这么严肃？”贺君山已经跟霍云起接上了头，把霍云初的行李什么的都安放好了以后，从她身后搂住霍云初。 “从京城离开的时候，酒店房费是你结的还是本来就有人结了？”霍云初突然想起什么来，问贺君山。 “我们下午才退房，当然是我结账。怎么了？”贺君山知道霍云初不是问的那几千块钱的事情。 “其他人的房费呢？”霍云初又问。 “我问过前台了，他们都自己结了。”贺君山又回答。 “我们在酒店旁边的幅楼吃饭，都是姜燕姿买单吧？”霍云初扶着额头，千算万算也跟姜燕姿有着撇不干净的事情。 “那我怎么知道？我没去。怎么了？”贺君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把霍云初搬过来看着她。 “别吵，我跟谢若愚打个电话。”结果翻了翻发现，她竟然没有存他的电话。 于是打开微信找到他，这才给他打了过去。 “云初，落地了吗？”谢若愚接到霍云初的电话，开心到起飞。从来没有想到，霍云初一下飞机，就会给他打电话报平安。 “若愚，我们在酒店幅楼吃饭，你知道是谁买单吗？你能不能帮我去幅楼问问，每餐多少钱，我另外转给他们？”霍云初没有时间跟谢若愚客套，直接单刀直入。 “第一顿饭是请我，那个地方肯定超标了，所以我中途出去把单结了。第二天第三天我都去了，为了你的安全，我也私人买了单。怎么了？”谢若愚问。 “呼……”霍云初按着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谢谢你。我一会儿把三顿饭钱都转给你。”霍云初激动了小一会儿，才跟谢若愚道谢。 “不用啊，也就小两万块钱吧。一会儿我把结账单拍给你，只要不走报销手续，就没问题。”谢若愚淡定回答。 “那不行，我现在是贺总夫人，身价千亿，怎么能让你买单。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了，这个钱你一定得收。”说着，挂了电话，霍云初马上微信转账了两万元。 “你刚刚说什么？你们三顿饭，谢若愚都去了？还是他买了单？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他三天都去了？”贺君山一直在霍云初身后听着，这会儿只觉得自己头上一片绿油油！ “你别闹了。我现在很忙。”霍云初又仔细回想，自己到底还有什么事情跟叶廉诚有关系的，或者是跟姜总有关系的。 “霍初七，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他三天都去了！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贺君山大怒，看着心不在焉的霍云初，气不打一处来，哐当一声将霍云初的大肚杯给掀到了地上。 “他是去了三天，但三天都不是我请他去的。可是今天，是你请他来的！我说了你别给自己找不愉快，是你偏不听！”霍云初被贺君山摔水杯吓了一跳，然后也冲他发起了火。 关键时刻，谢若愚就能为自己解决麻烦，而贺君山就是一个扯混皮的。 “他为什么三天都去！不就是对你一往情深、余情未了？苏遇景、罗正业都看到了吧，你们是不是在外面官宣了，就我这个白痴什么也不知道！前天你们是不是睡了？嗯？”贺君山这一次真不想忍了，一颗心为她，竟然她公然出轨！ 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他竟然第二天还拜托那个看似正人君子的人照顾自己的老婆，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么！ “你有病吧你！”霍云初真的被贺君山给气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说啊！是他活好还是我活好？嗯？”贺君山完全失去了理智，像铁钳一般抓住霍云初肩膀不松手。 “贺君山，你给我跪下！”霍云初肩膀疼死了，不由冲着贺君山开吼！ 然后，贺君山像是突然清醒过来，马上松开霍云初跪了下来。 “你自己想想你刚才说的那些恶心的话！我都替你难为情！你自己打算怎么收场啊！”霍云初真是生气，进入洗浴室去洗澡。 好像与姜燕姿之间，确实没有什么经济上瓜葛。一方面是自己平时本来就注意，没给机会别人行贿。另一方面就是幸好贺君山有钱，让她走哪里都有底气买单，没有欠任何人的人情债。 想到这里，霍云初还算安心，裹着浴巾出来，却看到贺君山还跪在门口。 ------------ 327：嫉妒的发疯 “老婆，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主要是我一听到谢若愚三天都跟你一起吃饭，我就嫉妒的想要发疯。老婆……”贺君山一见霍云初出来，一把将她抱入怀里，但是矛盾纠结妒忌反复无常在他脑子里跳跃，快要把贺君山给逼疯…… “去洗澡，回来给我擦精油。”霍云初累累的，一点儿也不想跟贺君山吵架，而且刚才贺君山的话真的是太难听了，让霍云初觉得没办法接，于是自顾自钻进了被子里。 贺君山倒是想跟她把话说清楚了再去洗澡，可是看到霍云初那蔫蔫的样子又不忍心提她不想提的话题，于是起身去洗澡。其实刚刚想了好久，怎么哄她怎么求她原谅，赶情她没生气？或者说，她跟谢若愚就跟与自己在一起时候一样，觉得住在一起，甚至上床都没什么的？ 贺君山觉得自己心脏要疼死了…… 遇上这么个心里没他的老婆。 等他在洗浴室里走出来，霍云初并不有睡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还在想什么。 贺君山悄咪咪地上床，然后给她擦精油。 她今天穿着一件吊带真丝短睡裙，冰蓝色的料子贴在她凝白的肌肤上，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给她擦完后背，擦完肚子，然后擦她的大腿…… 手在她腿间来回的摸索，自己已经欲望爆棚，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睁着眼睛想什么，贺君山有些挫败感。 “老婆。”贺君山轻轻叫一声，希望得关注。 “头有点疼，帮我揉揉。”霍云初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翻了个身，反而抵到了贺君山的下巴下。 “老婆，你给我一句准话好不好，你到底有没有跟谢若愚上床？”贺君山想了想，还是冒险问了一句，他知道如果得不到霍云初的这句话，这辈子都无法安心。 但贺君山怎么也没有想到，他问的这句话，给霍云初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我从小的家教以及我受到的教育程度告诉我，那种事情我做不出来。今天是我第一次回答你这么让人有羞耻感的问题，也是最后一次。如果放在婚前你问我这种问题，我根本就不会回答你，也不管你怎么纠缠肯定不会跟你结婚。但是现在，我确实是看在我肚子里三个孩子的份上才回答你，我不想孩子出生的时候就没有爸爸。你知道我今晚一直在考虑什么问题吗？叶廉诚出事了，我在清算跟他和跟姜燕姿之间有没有任何牵连。我想了很久，没有。而且就是在刚刚，我还放在心里感谢你。因为有你的出现，所以我没有占我身边任何人的任何经济上的便宜。工作中不是没有人想找我帮忙解决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他们都知道我老公身价千亿，所以从来没有动过送我钱送我物的心思，这也让我能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成为一股清流。谢若愚是三天都参加了我们的宴请，不是我请的，大概他确实对我旧情难了，这种事情我可左右不了。但是他三天都自己买单了，也在某个程度上保护了我，在这件事情上如果你还认为你是我老公，你应该感谢他，而不是借机发难指责我。我跟谢若愚不是现在认识的，如果要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但是刚刚我打算给他电话的时候才发现，我到现在都没有存他的电话号码。而你，竟然怀疑我这个给你怀了三个孩子的人。贺君山，你满脑子都是什么？按照你的这个逻辑，是不是如果上次我真的被李朝阳强－Ｊ了，你会怪我勾引了他？是我自己作贱自己？是我自讨的？而不是他强我所难？今天你问我的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罚你地板上睡。”霍云初说着，把床上另一个枕头和被子直接就扔到了地上。 贺君山五味杂成，抱着被子和枕头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见霍云初已经翻过身不再理他，有点自己想抽自己的冲动。算了，不给她惹事了，本来她就胆小，一个叶廉诚被查就把她吓成这样，自己再给她添堵，大概真的要接协议了。 霍云初一晚没有睡好，凌晨五点多头痛欲裂的醒了，而贺君山并不在旁边。 霍云初披了一件长睡衣外搭，洗漱干净，然后走到阳台上。 海景酒店最大的优势在于不出门就能看海，吹着习习海风，霍云初趴在房间阳台的栏杆上，看着金色的太阳浮在海平面上，给人一种欣喜感。 新的一天，把过去都忘了吧。 收住视线，却看到爸爸妈妈早就在海边散步了。 妈妈扶着爸爸，爸爸指着前面什么地方，惹得妈妈一直在笑。 突然，爸爸腿一软，妈妈扶都扶不住，急得霍云初衣服也来不及换，连忙往楼下跑。 但是当她跑到酒店门口，远远就看到贺君山把爸爸安置到了沙滩上的躺椅上，妈妈在一边担心地喂水责备。 “今天出来的时间太久了，该回去休息了。”妈妈边给爸爸擦汗，边心疼地温柔说道，与以往的大嗓门没有半毛钱关系，让霍云初都觉得现在的妈妈好陌生。 看来越是到了快要分别的时候，才越是懂得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今天带你四点多就出来了，看到了海上日出，这辈子也算是无憾了。”爸爸满眼的不舍与宠溺，还伸手帮妈妈整理着耳边的碎发。 “我哪里都不想去，只要你多活一天，我就开心一天。”妈妈说着，眼眶里泪水都在转动了。 “老婆，你冷不冷啊？我带你上去换衣服吧。”贺君山眼尖，看到了穿着贴身睡衣的霍云初，连忙把自己身上的白Ｔ脱了下来，露着一身健子肉将自己的白Ｔ围到了霍云初的腰间，挡住她细白的腿。 “这都六月的天气了，而且还是在南方，你说我冷不冷。”霍云初好笑，她当然知道贺君山是怕自己走光，一天到晚贼兮兮的。 “那也不能穿拖鞋往外跑，万一摔着怎么办？”说着，半搂着霍云初往酒店走，而霍云初不动声色推开了贺君山的手。 “走吧走吧，我们都回房间吧，日出也看了，完满了。”爸爸在妈妈的搀扶下起身，然后也往酒店走去。 ------------ 328：没脸没皮 “初七，爸爸以前不怕死，甚至觉得死了给你妈和你们轻负担，免得养着我个病老头又花钱又伤神。现在，有大山出钱给你爸爸治病，爸爸有些不想死了。爸爸想多跟你妈妈呆在一起，还想看到你的孩子出生，看到小起子结婚。昨天是不是又吵架了？我在旁边房间听到声音了，你们俩一定要好好的，别让我跟你妈妈担心。”然后，一同回酒店房间的路上，爸爸发自内心地说道。 “我知道了，回头我会把你挑的女婿好好管教，免得让爸爸费心。”霍云初有点无奈，昨天她已经很冷处理发毛的贺君山了，没想到还是被爸爸听到了。 “我也会乖乖的，不给霍市长添乱。”贺君山嘻嘻一笑，其实昨天就是他在闹，反观霍云初还挺冷静的。但是，正是因为霍云初的冷静刺痛了他，觉得被老婆乎略很失败。 但是行至酒店房间门口，霍云初突然停了下来：“云起还没有起来吗？我要走了，把他叫起来我跟他叮嘱几句。” “老婆，你不是很想去海洋动物园？离这不远了，我带你去啊。”贺君山担心霍云初现在冷静，回去就跟他秋后算账，毕竟她非常擅长这一招。 “你带我爸妈去玩吧。叶廉诚出事了，现在风声鹤唳的，我也没心思在外面玩，我现在就回去了。”霍云初把霍云起叫了起来，让他跟紧爹妈，然后就收拾行李。 什么叫你带我爸妈去玩？ 我是带你来玩的啊！ 贺君山连忙安排人与霍云起联系，自己买了两张机票陪霍云初回凌天。 毕竟今天是她产检的日子，原本取消了，但现在贺君山又约了。 还好，霍云初一路上还算乖，一直窝在贺君山怀里睡觉。上了贺君山接机的车，并不反对去医院产检。看似一切太平，可是贺君山知道霍云初越是安静越是有事。 私立医院果然态度十分友好，专人带着一路检查以外，还增设了产前心理疏导和产后心理健康咨询。 贺君山将霍云初送进检查室，然后用手机搜了搜产前产后心理问题，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霍云初心思重，可得把宝贝老婆保护好了，万一她得了产前产后心理上的毛病就惨了。 好在各项指标正常，霍云初跟贺君山平平安安回家。 晚上，贺君山见霍云初去洗澡，连忙自己抢时间去洗澡。以往霍云初洗澡很慢，而这次贺君山一出来就看到了地上的被子和枕头。 “老婆，昨天都惩罚过了，今天申请上床啊。”贺君山穿着睡衣嘻嘻笑着，小心地爬上床去搂她，却被一个白眼瞪回了原地。 “宝宝出生之前，你自己选，是在这里打地铺，还是去书房。”霍云初拿了一本书，坐到了床上，然后翻着书风轻云淡地回答。 贺君山知道了，昨天那些伤害她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过去？如果真的能这么容易翻篇，那就不是霍云初了。 “那我帮你先擦油？”贺君山抿了抿嘴唇，但无可奈何。 霍云初没有拒绝，看来她还是有在意的东西，她爱美…… “老婆，明天周末，一起逛街啊？”贺君山边擦油边讨好的问。 “嗯，我也想点宝宝的衣服。你说三个宝宝是妹妹还是弟弟啊。我不想生弟弟，如果都跟你小时候一样，会让我头疼死的。”霍云初果然还是喜欢逛街，被贺君山找对了点。 “谁敢惹你生气，我就打谁！把他们教育的服服帖帖，不惹我老婆生气。”贺君山连忙接话。 “可不敢把孩子让你教，一个个成天打架闹事的，还让不让我活啦！连加加一个女孩子在你家长大，也爱打架，什么家风。”霍云初突然笑了一下，或者心里想着宝宝，这个贺君山还能忍吧。 本来贺君山想说，那就送一个给霍爸爸养，送一个给自己父母养，然后他们带一个，哄霍云初开心。 可是上周霍爸爸的体检结果是，肿瘤转移到肝脏和血管上都有了，现在已经停止治疗了，平常打打止疼针和白蛋白数天数了。 而现在，他怎么敢把这个结果告诉霍云初？ “老婆，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胡说八道，惹你生气了。我认罚，但是能不能把惩罚时间缩短一点点，变成两天？”贺君山见霍云初能哄，于是马上跟她打商量。 “老规矩，你说说哪里错了。”如果没打算离婚，霍云初也并不打算一直不依不饶。 “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胡说八道。”贺君山已经摸到霍云初脾气了，张嘴就来。 “还有。”霍云初提示他。 “还有……不该摔你的水杯。”又想了想，然后觉得只能是这一条。 “还有。”霍云初再次提醒。 “没了啊。”贺君山绞尽脑汁的想，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每次像个孩子一样被罚跪，要反省，真的是…… “以后还敢不敢控制不住情绪，大声给我讲话！”霍云初敲着手里的书，像个老师一样语重心长。 “不敢了不敢了。”贺君山其实心里想，知道谢若愚跑去吃了三天饭，当时他也委屈的要命，连声音大了都不行？ “你真的不敢？你贺总可是经常出尔反尔呢！都快30岁的人了，快要当爸爸了，还这么折腾。如果你的孩子出生了，你还要当着孩子们的面吼他们的妈妈吗？”霍云初说着，把手上的书关了起来，看着嘴上服气心里不服气的贺君山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 “这次是我没控制住，以后真不会了。就算谢若愚真敢打你主意，我也是把他打报废，坚决不让老婆委屈。”贺君山说着，收起精油瓶子，自己直接到地铺上躺下。 睡地铺就睡地铺，又不是没睡过，又不是会死。 “你还想去打谢若愚？那你永远睡地板！”霍云初觉得今天的话白说了，也觉得气不过，把灯关了，躺到床上也不在理贺君山。 “不打他，也不打别人。老婆你知道我爱你，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贺君山又没脸没皮摸黑往床上爬。 “滚。” 贺君山回到地铺抱着枕头呜呜呜…… ------------ 329：携款潜逃 周一，罗正业和苏遇景都上班了。一早上，罗正业把霍云初叫到了办公室。 “叶廉诚出事了，现在被双规调查，而姜燕姿周五早上就飞了漂亮国，连家里的孩子都没管。周五我跟遇景书-记都被省纪委叫回万宁隔离谈话，了解叶廉诚的情况。遇景书-记当天晚上就结束了谈话，而我周末晚上才回，毕竟我跟叶廉诚在潜龙到万宁，搭了三年的班子。叶廉诚在潜龙的问题最大，低价出售国有资产给姜燕姿的亲戚，姜燕姿也不经营，都高价出手把钱转到了国外账户。包括万宁，还有一个没有出手的化工厂，估值八千万，两百多万给了姜燕姿，现在被政府封存……”罗正业直接开城布公的讲着，而霍云初听得心惊肉跳。 “没有找我谈话，是晚一步谈，还是不会找我？毕竟在潜龙县的时候，我只是副镇长和招商局局长，现在也是挂尾巴的副市长。”霍云初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这样熟悉的人被抓，总是让人心有余悸的。 “我估计不会有人找你谈话，一方面是你与叶廉诚的工作轨迹确实没有重叠项，另一方面……不会有人觉得你会跟叶廉诚有任何经济纠葛。以前，我觉得你应该跟一个有背景的人结婚，这样有助于你的仕途。但现在我觉得你是对的，有贺总作你的后盾，谁都不会怀疑你有任何经济问题。毕竟谁身价千亿，还贪几千几百万呢？而一个干部，最大的问题就是经济问题，所以别人怀疑我，怀疑遇景书-记都有可能，但一定不会怀疑到你。就好像我用个几十万的包，人家觉得我是偷来的抢来的或者不正当渠道得来的，而你用就太正常不过了，大概你家柜子里还有一堆这样的包。叶廉诚出事，在某种程度上说，大概还有利于你的个人发展，毕竟你是政治上的一股清流，绝不会为了几千几百万而歪楼。”罗正业由衷佩服霍云初的走势，连自己人生大棋盘都略输她几步。 “怎么可能，您跟遇景书-记都是政治立场坚定的人，也不可能被人怀疑。找您了解情况，一方面是对您的信任，一方面是请您协助他们的调查。我听说叶廉诚的夫人，是省纪委的？她知道姜燕姿的事情后反目成仇?”霍云初也没有成熟到炉火纯菁的地步，还是有颗好奇心。 “孙主任早就知道姜燕姿的事情了，但一直为了孩子没有离婚。去年年中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离了。说起来一年了，也不知道叶廉诚这次出事跟孙主任有没有关系。倒是在潜龙县的时候，叶廉诚对我一直比较打压，这是谁都能看到的事情，也算是帮我在这次事件中平稳过渡了。”罗正业浅笑。其实在他把姜燕姿这枚棋子布在叶廉诚身边的时候，叶廉诚就输了个彻底，爆发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那也是您平常对自己严格要求的结果。”霍云初其实也听闻罗正业的私生活比较混乱，异性缘特别好，特别是他老婆还只是一个大学在读学生。正如他所说，生活作风问题毕竟不是什么大问题，并不致死。真正要命的，其实是经济问题。 哪怕大家都知道宋君宝是他的人，虽然迟早会来万宁跟随罗正业，但现在宋君宝还在潜龙发展。而且，宋君宝也属于稳扎稳打小打小闹，养罗正业那点小开支是可以的，并没有跟罗正业操纵大的国有资产牟利。这也是罗正业非常精明的地方！潜龙县城整体南迁那么大的工程，罗正业就想让贺君山和姜燕姿接，从头到尾都没有让宋君宝接。一方面是宋君宝没那个资本，另一方面也是对宋君宝和他自己的保护。 “我听遇景书－记说你约了无双律师周二打麻将？这段时间，取消一切私人聚会活动，等叶廉诚的事情告一段落再说。”然后，罗正业的重点在于这里。 “好的。”霍云初点头同意。 “另外，你这段时间多往学校跑跑，包括乡镇的高中初中也要跑，毕竟万宁的教育体制改革还没有完全平稳落地。与此同时，卫生体制改革也要启动了，这些你都得兼顾。大概在你生产前，都停不下来了。这是以前叶廉诚给你划分的工作，我来了以后也没有给你进行调整。你看，现在要不要给你重新调整一下，把卫生这一块分出去？”罗正业又问。 “文教卫一直是最摆尾班子成员分管的，这一块单独划出去也没谁愿意接。还是我来吧，我觉得还行。毕竟每一场改革都会伤筋动骨，权钱交易在所难免。只有交给我这个身价千亿的霸总太太，比较让领导安心，绝不会让叶廉诚的事情重演。”霍云初浅浅一笑，还是把工作接了下来。 “真的，你真的应该好好感谢贺总，给了你这么大的底气。毕竟不管是以前局长，还是现在副市长，都应该会有不少人围猎你。但现在看来，没人有资本围猎你，毕竟不管是美色还是金钱，都没人超过贺总。”罗正业也有些好笑，算是服气了。 曾经以为霍云初跟贺君山在一起，政治生崖到头了。没想到，她成了最后的大赢家。 看来，不能占有她，与她联盟也不错。 毕竟收服千亿霸总的本事，并不是人人都有的。 “我真的是好好谢谢他，三天两头气我。”霍云初一笑，这也是不管贺君山怎么气她，她也从头到尾没提离婚的原因。事实上，贺君山什么也没做，他的身价就保护了她。 “哈哈哈……霍市长这是在秀恩爱吗。对了，凌天有个高中昨天晚上跳了一对母子，这已经是凌天教育体制改革后跳的第五个，教育厅正在学校调研。咱们教育体制改革启动了一个月了，还处于平稳期。这段时间你盯紧一点，一有风吹草动，马上解决在最小范围内。”罗正业又再一次强调。 “好。”霍云初抱着材料回办公室，而任长杰直接就递了一份快递文件过来，直接让霍云初傻了眼。 ------------ 330：一封邮件 是姜燕姿写给霍云初的邮件，应该是周五早上登机之前临时写了发快递到霍云初办公室，而霍云初早上并没有拆信，所以现在在任长杰的提醒下才拆开了邮件。 在现在手机、微信、电邮这样发达的今天，好多年没有收到过邮件了。 霍市长：你好！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你也知道老叶被双规的事情了。你放心，不管是国有资产变卖，还是我在众多企业持股情况，手续都是正常。我现在出去，不过是避避风头，迟早我会回来的。我知道你很善良，也有能力，所以特别拜托你一件事情。老叶的儿子在我家里，现在还没有一岁，麻烦代为照看。两个阿姨的工资我都开到了年底，孩子的物资我也备了许多，还给了阿姨20万补充孩子用品，后期我还会想办法给阿姨转钱。也不太麻烦你，只是偶尔去看看，免得两个阿姨苛刻孩子的吃穿用度就行了。 千恩万谢，在此别过。 霍云初吓死了，然后转身就把信带到了罗正业办公室。 “我觉得你应该交给省纪委，他们的专案组还在这里没走。”罗正业看了信的全部内容，然后想了想。 “那样的话，孩子最后会怎么办？”霍云初担心地问。 “这个时候你如果发善心，大概也会受到牵连。如果你把这封信交给省纪委专案组，他们会上门处理孩子的情况。大概率会寻找孩子的直系亲属抚养，譬如说叶廉诚的兄弟姐妹，或者是他父母。”罗正业分析道。 “叶廉诚好像并不是本地人吧？他的父母在哪里？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兄弟姐妹？”霍云初还是担心那么小的孩子以后的去向，搞不清楚姜燕姿为什么要把那么小的孩子丢家里让别人照顾，就算要走也该带着孩子走啊。 “叶廉诚不是本省人，是外省一个很穷的农村。据说他还有个哥哥，但在二十年前癌症死了，现在农村就只有他七十多岁的父母。”罗正业调查过叶廉诚，才对他进行围猎，所以对叶廉诚的情况十分清楚。 “那怎么管得好孩子呢！”霍云初也知道自己不能同情心泛滥，只是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自己马上就要当妈妈了。昨天才跟贺君山上街买了一大堆的宝宝用品。哪个孩子不是父母手心里的宝呢，谁愿意看到自己孩子没爸没妈的四处飘迫呢？ “那个孩子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小小年纪就得为他父母的错误买单，这也是因果循环，我们无法左右的。”罗正业其实也可惜姜燕姿那么好的一颗棋，就这样成了弃子。 于是，霍云初心情十分复杂的把邮件，交给了省纪委专案组。 心里很有些不舒服，跟罗正业请了假，然后回到家里，正好看到贺君山冲着视频发着火。 “怎么办事的！小九你在医院瘫尸吗？你是脑子中弹了吗？你是怎么不能把公司的事情兼顾起来！” “还有你们，这段时间没被我抽鞭子了，就放散鸭子了吧，是不是一个两个等着我回来削你们！” “怎么了？火气这么大？”霍云初换了鞋子，绕到游阿姨旁边房间的书房里。 贺君山人还没有骂完，连忙扣上电脑。 “怎么了，现在怎么回来了，不舒服？”贺君山连忙去抚霍云初的额头。 “你的事情那么多，不用天天陪着我的。游阿姨在家，我不怕的。”霍云初软软的搂住贺君山的腰，缩到他的怀里。 “你肚子里有我三个宝宝，你说还有什么事情比你的事情大？我的事情都交待出去了，平常骂骂他们也是给他们醒醒脑、提提神，没什么事情的。现在还是上班的点，你怎么回都回来了？”贺君山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才下午三点半，然后拉着霍云初就在书房的长条沙发里坐下。 “姜燕姿给我邮件了，让我管她的孩子。我把邮件给了罗正业，他让我交给省纪委。那个孩子一岁都没有，大概会被送到叶廉诚的老家，跟七十多岁的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想想，太心酸了。”霍云初窝在贺君山的怀里，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限，情绪低迷的时候确实很需要贺君山的抱抱。 “罗正业是对的，这个时候你可别同情心泛滥了。到时候叶廉诚的案子定了以后，如果你同情那个孩子，咱们可以去叶廉诚老家去看看那个孩子，给他父母一些钱，也算你尽心了。除此以外，你可真别干什么出格的事情。”贺君山知道霍云初善良，于是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孩子不是从姜燕姿肚子里爬出来的，她真的一点也不心疼，走都没带孩子走。有时候你把我气得够呛，可是一想想肚子里的孩子，我就不计较了。如果没有这三个宝宝，我真的跟你离了八百次婚了。”想到这里，霍云初伸手拎了拎贺君山的耳朵。 “老婆，我也在改啊。你看到我跟我公司那帮人讲话了，你也知道我一直以来是什么脾气。但是为了哄你开心，你不觉得我也改了好多嘛。当然，现在还没有改到位，给我时间，我会努力变成你喜欢的那种人，好不好？”贺君山听了霍云初的一席话，其实也觉得挺失败的，毕竟为她做了那么多，现在竟然还要靠宝宝来维系这段婚姻。虽然得到了她，但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得到她的认可，走进她的心里，贺君山现在还不敢说。 “你只要能控制住你的情绪，不要胡说八道，其实也还能处。”霍云初一笑。 “老婆，你其实也是爱我的是不是？”贺君山一听，两眼放光。 “废话，不然怎么嫁给你。”霍云初觉得跟贺君山吐吐槽还挺解压的。 “老婆，你都惩罚我好几天了，今天奖励我一下好不好？”贺君山说着，就把霍云初压到了沙发上。 “大白天的你干嘛！” “这事儿不挑白天晚上。” “你想死啊，游阿姨在旁边！” “我抱你去房间。” “我有腿，不要你抱。” “我是一家之主，我说抱就抱。” ------------ 331：家里喝茶 第二天上午，机要常悦瑶拿着经信部产业司一处的调研函来到霍云初办公室。霍云初接过一看，上面罗正业签字了，请她全程参与陪同。再一翻此条调研函人员，谢若愚是组长，随行人员还有两人。 霍云初想了想，把电话打给罗正业：“罗市长，工业不是我分管的，安排我全程接待谢若愚不好吧？” “你跟谢若愚熟，我以为你会愿意。要不然你去接机，然后参加今天晚宴，后面的事情交给分管副市长？”罗正业也听出了霍云初有点不情愿，大概是谢若愚确实是想挖贺君山墙角，所以她不愿意？ “好的，我下午接机。”挂了电话，然后签了字还给机要，让任长杰下午安排车子去机场接人，但自己在办公室有点沉默了。 好像结婚前后与谢若愚见上以后，他出现的频率较高。 不用想霍云初也知道，这是冲她来的。 谢若愚的脑袋到底是什么结构呢！以前想追自己，总跟自己的爸爸联系。现在自己结婚了，又总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干什么？ 不是说最好的前任，就是当对方死了，连墓都不用扫的那种？ 更何况，他连前任都不算。 霍云初承认，谢若遇比贺君山更懂自己，与谢若愚相处可能更融洽更舒服。可是，如果再给一次让她选，她还是选贺君山。 虽然贺君山总是犯猎，总是跟自己不在一个频道上，可是她喜欢贺君山满心满意总是为自己，也喜欢贺君山对自己没有一点心机的爱意。而这些，并不是太有思想太有内涵的谢若愚能做出来的。 于是，把电话打给贺君山，结果电话被挂断，然后贺君山打过来视频。 “你老婆在上班啊。”霍云初好笑，即便是一直重复的老套路，也能哄笑霍云初。 “有什么关系呢，我想看看我的宝贝老婆啊。我还知道霍市长单独一间办公室，打视频也没有关系的。”贺君山在上跑步机，边跑边跟霍云初打视频。 “我跟你说个事，但是提醒你先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霍云初有些无语，人高马大的贺君山竟然还玩起了娃娃音。 “我是我老婆的小可爱，我的情绪好的很。”贺君山不仅娃娃音，还挥着沙包大的拳头冲霍云初装小猫。 “谢若愚带着两个人过来调研，罗市长安排我今天下午接机和参加今天晚宴。明天后天由分管副市长陪他去工业园区。第四天早上离开。”然后，霍云初果然看到贺君山前一秒卖萌，后一秒虎起了脸。 “他来干嘛？为什么指定你接机？其他副市长死干净了吗？工业园归你管吗？你不是管文、教、卫？罗正业想干嘛，谢若愚想干嘛，不把我贺君山的家拆了不死心是吧！”贺君山说是一个生意人，但是一张嘴全是行话。 “我就知道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来了吧！”霍云初白了下了跑步机的贺君山一眼，才老实了几天，又开始练嗓门了。 “我晚上要参加，我得好好教育教育谢若愚，向他宣示我的主权问题！”贺君山在霍云初的提醒下，降低了音量，但还是不太爽。 “你晚上怎么参加？霍市长家属一刻也离不开霍市长，连个商务宴请也要参加？你别搞了，下午给谢若愚发个消息，约他晚宴之后喝茶行不行？就我们小区门口那家？”霍云初知道贺君山一定要见谢若愚，不然他事后又要闹出几尺浪。 “我听我老婆的话！”贺君山咬牙切齿的回答，还隔着屏幕跟霍云初亲亲好几次，才同意挂掉电话。 其实说起来，上次谢若愚参加三次晚宴并且付款的事情，还得好好感谢他。虽然事后霍云初把钱转给他、他也收了，但起码让霍云初与姜燕姿之间划清了界线。 贺君山想着，点开了谢若愚的微信，还没来得及给他发邀请，不料谢若遇的微信就飞了过来。 “今天下午到万宁，晚餐后约着喝茶啊。” 贺君山有点想骂娘，他妈的每次都能跟霍云初想到一块儿，让贺君山搞不清楚谁才是霍云初男人。 “晚上到家里来吧，家里也有茶台能喝茶。你们行政上不是说家宴才是最高规格的礼遇？上次帮我老婆买了三次单的事情，我可得真的好好谢谢你。”然后，贺君山提出新方案。 “好啊，到时候见。”谢若愚有点意外贺君山竟然请他去家里，不过……他其实也很好奇霍云初婚房是什么样子，所以即刻同意。 下午，霍云初带着经信委主任和任长杰，在机场接到了刚下飞机的谢若愚。 谢若愚一身简单的天蓝色长袖衬衫和黑色西裤，看起来俊朗不凡。 而今天霍云初正好穿了一身冰蓝色的长裙和奶白色短西服，跟谢若愚站在一起似乎有点情侣装的意味。 “欢迎谢处长一行，来我们万宁指导工作。”霍云初先伸出手与谢若愚相握，然后介绍给万宁市经信局局长，大家相互认识后上了一台七座商务车。 “谢处长来过万宁吗？”霍云初与谢若愚坐在一排，在车上浅聊几句。 “上班后因为工作关系到过凌天两次，但没有到万宁，要不霍市长介绍介绍？”谢若愚觉得全身兴奋，此刻霍云初就坐在他旁边，他甚至能闻到霍云初身上淡淡地体香。 “我分管文教卫，不管工业。不要然请王主任介绍介绍，更加专业？”霍云初一侧身，然后把话题抛给了另一边的经信委主任。 “谢处长，是这样的，我们万宁一共两个成熟的工业园区，一个始建于……”然后，经信委主任侃侃而谈。 座谈会在市政府办公楼的小会议室，霍云初将分管市长介绍给谢若愚后，礼貌退出会议室。 办公室还有事情没处理完，为了接谢若愚有些耽搁。安排任长杰汇总材料，自己却给李美晗打去电话。 “李教授，万宁人民医院的老院长还有五个月退休，您有没有意向过来发展？”毕竟卫生体制改革马上开始，有自己的人会方便推进许多。 ------------ 332：放个大招 “谢谢霍市长总有好事想着我。这件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说，我抽空这几天过来找你当面聊？”李美晗一喜，果然霍云初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长杰，你先把万宁所有医院都疏理一下，下周争取我们都跑一趟，听听汇报，先动人，再理方案。”霍云初知道李美晗不会拒绝，于是挂了电话就跟任长杰商量。 “医院院长太美肥了，先动人只怕会有些不安定因素吧。”任长杰也觉得霍云初的想法好，但是阻碍肯定也不会太少。 “所以，我们需要争取全省医疗协会的支持。然后万宁市人民医院是最好的公立医院，首当其冲换院长。还有几家公立医院，一直以人民医院马首是瞻，人民医院搞定了，其他几家公立医院就能搞定。最后是私立医院，就更好运作了。万宁的医疗改革重点难点，其实就是人民医院。比不得凌天，五六家的顶级医院，牵一发而动全身。”霍云初拿着一只笔，哒哒地敲着桌面，即是跟任长杰商量，又是梳理自己的思路。 “霍市长果然站位最高。”任长杰不由佩服。 “你老婆好像是老师吧？调到万宁没有？你现在还住在人才周转楼吧？要不要我跟罗市长开口，看看万宁公务员小区有没有空着的房子，你拿一套？”霍云初关切地问道。 说自己是副市长，其实任长杰比她忙多了。她外出考察调研，任长杰在家写材料；她要改革要动刀，任长杰拿一稿又一稿的方案；她要开会作讲话，任长杰又是通宵收集材料汇总写讲话…… 所以，任长杰的私人生活方面她还是要多加关心的。 “老婆调过来了，安排在最好的小学，还说先适应，九月份就安排当班主任。我住周转楼挺好的，三室两厅，一年才一千多的房租。我以前在潜龙工作的时候工资一个月才三千不到，现在在万宁七千了，挺知足的。老婆工资也高，一个月五六千，九月带班主任了还多一千八的班主任津贴。”任长杰生怕霍云初觉得自己不知足，连忙让霍云初放心。 “你是凌大毕业的，本来也能留凌天工作，是因为个人原因回了潜龙。现在我还带你来了万宁，如果不把你安置好，怕你父母怪罪我了。”霍云初笑嘻嘻的。 “您直接在潜龙县把我的行政编给解决了，又调成万宁市政府的公务员，可不得使劲为您服务啊。前段时间老婆把潜龙县父母的房子卖了，是打算在万宁看房买房过渡。我到万宁不足一年，您给我打招呼要公务员小区的房子怕招人嫉妒，我还是论资排辈慢点等吧。”任长杰生怕给霍云初添了负担，自己一个报社连编制都没有的小记者，现在成了副市长秘书，不知道招了多少人的红眼病。所以，不管是为了霍云初还是自己，还是低调为好。 “也好。慢慢来。”霍云初刚跟任长杰聊完，办公室内部电话响了，是政府办公室主任告诉她那边的座谈会结束了，可以去晚宴了。 于是，晚上自然是一翻推杯问盏。 跟谢若愚从政府接待酒店出来，就看到了贺君山的车。只好让自己的车先走，带着谢若愚上了贺君山的车。 “你不用来接我的，直接在茶楼等着，我可以让我的司机送我跟谢处长过去。”霍云初觉得贺君山多此一举，坐进副驾室，让谢若愚一个人坐后面。 “谢处长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我当然要亲自过来接。”贺君山启动了车子，一只手熟练地拉住了霍云初的手。 坐在后座的谢若愚看着贺君山的小动作，知道他是向自己宣示主权。没关系的，大家都知道霍云初现在是贺君山老婆，他也知道。 车子直接就在小区地库停下，霍云初有点奇怪。 “是把车子停在地库，我们走到茶楼？”也能走，可是谢若愚不是请来的客人嘛，怎么让客人走这一段路呢！ “谢处长上午就给我发微信了，我跟他约好家宴的啊。”贺君山停好车，先为霍云初开门，而谢若愚自己开车出来。 “家什么宴啊，我们吃过饭了。”霍云初有些以外贺君山与谢若愚又单线联系了，但她真的不喜欢把人往自己家里带。 “家里也有茶台和好茶，在家坐坐聊聊是不是比在外面好？”贺君山一笑，拉着霍云初给谢若愚带路。 “贺总这段时间生意不好吗？这么节约？”而且霍云初不用猜也知道，这个贺君山又想整幺蛾子了。 “二十年的普洱，也不算节约了。”贺君山说着，已经进了电梯。今晚不放个大招，只怕这个谢若愚会一直惦记他老婆。 房子大门一打开，一股火锅的浓香就溢了出来，瞬间就调动了霍云初肚子里的馋虫。 “你做火锅了？”霍云初连忙冲进餐厅一看，果然是贺君山的手艺。 “霍市长每次在外面吃饭都吃不好，所以我亲自下厨犒劳霍市长。”贺君山说着，还故意挑着眉头看了看谢若愚。 你是会读书，是会揣摩人心意，可是这个会吗？ “要不要加一点？贺总手艺真的很棒，这味道能把睡到半夜的我叫起来吃火锅。”霍云初说着，冲着谢若愚招了招手。 “也可以。”谢若愚晚上一直吃的不多，而且特别不喜欢这么晚还吃东西。可是看到霍云初兴致很浓，于是还是过来坐下配合她。 “你去换身衣服再洗个手，位置我给你占着，没人抢你的。”贺君山其实老早就看到这两个人的“情侣装”，心里早就不爽了，马上把霍云初往房间推去。 “换什么衣服啊。”霍云初不想换，但已经被贺君山拉到房间，给她取了一套松松的粉色家居服，胸口印着三只小猪。 是的，这是上周末刚买的家居服，因为霍云初肚子里有三个崽，所以特意挑了三只小猪的寓意。 “要不要再整点酒？”终于让霍云初换上了跟自己同款情侣家居服，贺君山拿着上好的红酒和茅台问谢若愚。 ------------ 333：喝多了吧 “谢处长刚才已经喝过酒了，现在在家里还喝什么酒？别喝了，喝点鲜榨西瓜汁吧？”霍云初说着，马上请游阿姨帮忙，厨房里即刻就响起了果汁机运转的声音。 “我还没跟我谢哥喝过酒呢，怎么样？整点？红的还是白的？”贺君山不依，非要拉着谢若愚喝酒。 “哥都叫上了，这不喝也是不行了。我不能喝杂，就喝白的吧。”谢若愚其实也就半斤的量，今晚也喝到了界线。如果放在平常，他绝对会控制自己不再端杯子，可是面对贺君山的劝酒，没来由的他还是倒上了。他怎么能输给贺君山？什么都不能！ “我跟你说，贺总很有毛病，从来不在外面买肉，家里的肉都是他们家牧场送过来的。他还买了切肉机，他说肉一定要现切才好吃，每次吃个火锅他中途切肉都切好几次。”霍云初不知道谢若愚的酒量，以为他大概不如自己，但也能喝个七八两。烫了肉，送到他的碗里。 谢若愚夹起吃了一口，还真是香嫩可口。特别是调汁真的非常好，霍云初爱吃辣也喜欢，他也喜欢。 贺君山一个从小打架打到大的人，竟然还有这手艺，也算他真是追霍云初用了心了。 “我们先喝个团圆酒吧。老婆，西瓜汁性寒，你少喝点。”然后，贺君山举杯。 谢若愚不好过多解释自己喝不了太多，还是一饮而尽。 “贺总，你管得有点宽。”说着，霍云初几大口，西瓜汁就见底了。 “游阿姨现做的南瓜小米糊可甜了，尝尝。”说着，贺君山去抢霍云初的西瓜汁，推搡间一壶西瓜汁全部散在了霍云初的身上。 “哎呀，你真的好烦，又要换衣服了。”霍云初无奈，只得起身回卧室换衣服。 贺君山其实是故意的，用花式恩爱把霍云初送到卧室，然后单独跟谢若愚喝酒。 “谢哥，我追我这老婆可真的是辛苦。上小学的时候，我就盯着她了。她家条件不好，她身体也不好，小的时候不是感冒就是咳嗽。我隔三茬五给她家门口挂肉，为她补充营养。初中的时候她就出落的特别漂亮，总有一些小混混冲她吹口哨、想骚扰她。我也是没办法，为了她打了一场又一场的架，就为了让她有个好环境能好好学习完成她的梦想。你不是问我打架从师哪里吗？我是实战出真知，不打赢，老婆都没了！当兵以后，我怕还有人找她麻烦，所以让他弟到处说她是我女朋友。我菜市场小霸王的称号在外面，也算换了她几年的太平。这不等她一上班，我就手脚不离、死皮赖脸把她追到了？你也知道，我的事情真的好多，龙山那边的证还靠你家老爷子签字才办下来，开采手续也多，矿区安全隐患也多。还有凌天的公司，事情也是多到爆炸。别人是四处讨生意，我是生意追着我跑，接到我手软。那天在京城，也是遇到了突发事件不得不亲自处理，幸好你帮我顶了一晚。我老婆胆子又小，脾气还大，稍微不如她的意就冲我发火，不是罚我跪就是打我脸。我把手上所有工作都分出去了，还在她的刀尖上讨生活，好难的兄弟！”然后，贺君山故意装着几分醉意与真的有点醉的谢若愚喝酒。 谢若愚是真的喝多了，心慌头晕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贺君山这些话是说给他听的，也知道贺君山对霍云初极为用心，但是依然不服气一个初中生怎么把霍云初给追到。 “我才换了一身衣服，刚才的几盘肉都吃光了？说你是猪八戒还不服气。”霍云初出来，一看桌上的战况马上嘟起了小嘴。 “我去切，我马上去切。”贺君山嘻笑着起身，反正他想说的话已经都说完了。 “你再切的牛肉不准吃了，精力那么旺盛还吃牛肉。可以再切一点乌鱼肉和肥羊卷。”霍云初命令着“切肉工人”，然后把盘子里的乌鱼片倒进了火锅，一会儿白脆脆的乌鱼卷就漂了起来，然后分给谢若愚和自己的碗里。 “精力旺盛是天生的，不是吃牛肉吃出来的。再说我这么大块头，不多吃点哪有力气干活。”贺君山不服气。 “贺总晚上吃这么多，都不见长肚子的哦，身材保持很好。”谢若愚身材也不差，但是源于他晚上不吃米饭少吃食物积累的，毕竟快30岁的男人稍不注意就容易发福。 “他啊，真的就是精力旺盛。早上五点多就去晨练了，六点多回来还得给我做早餐。半夜有时候我醒了，他还在跟别人开视频会。感觉都不用睡觉。这么燥呱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胖的起来。”霍云初不由笑着，将贺君山切好的肉再放锅里烫。 “这是我老婆怀孕了，不然每晚可以爱她七八次都行。”贺君山呵呵一笑，然后看了一眼霍云初后马上闭嘴。 “贺君山，你喝多了吧，滚到书房去泡茶！”霍云初知道贺君山的量，当然知道他没喝多。真的是无语了，夫妻间的事情怎么能放在桌上说，真是粗俗不堪。 “遵命。”贺君山马上放下筷子，冲着谢若愚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可奈何。 “我也吃好了，也去喝茶。”谢若愚也放下筷子，待霍云初同意后也进了书房。 “让谢哥取笑了，我一天被骂八百回。茶已经洗好了，尝尝。”贺君山把茶泡好，然后给谢若愚倒了一杯。 “贺总家果然是好茶。”谢若愚才是喝多的那个人，这会儿头疼胃烧的，只是能勉强控制住自己言行而已。终于喝上了茶，只觉得胃里舒服了许多。 “谢哥你喝茶，我去哄哄我老婆过来。”贺君山又给谢若愚倒上一杯，然后把空间让给谢若愚，让他发现自己想让他发现的东西。 果然，谢若愚喝了几杯茶起身，在书架前停住。各种古文和历史书籍，一看就不是贺君山的菜。 再看，看到了很方便取到的几本相册，打开一看，鼻血直接就喷了出来。 ------------ 334：低级趣味 “别再胡说八道了，有些话是不能说给外人听的。特别是谢若愚，人家跟你不一样，人家是谦谦君子懂不懂！”霍云初也吃饱了，不由点着贺君山的脑门教育他。 “我哪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幸亏有老婆提醒我，才让我没有泥足深陷。”贺君山故意在霍云初面前认怂，取了纸巾给她擦得干干净净，故意给时间让谢若愚在书房里发现他需要谢若愚发现的东西。他不是完美人设吗？也得让霍云初看看，天下所有男人都一样。 然后，带着霍云初到书房，就看到捂着流鼻血的鼻子，还在翻看相册的谢若愚，他简直是看上瘾了，后面来了人都不知道…… “怎么了？吃火锅上了火吗？”霍云初连忙去取他手上的相册，打算带他去旁边公共洗浴间用凉水洗把脸，然后就看到了贺君山特意准备的相册。 “贺君山，你有什么毛病，为什么家里会有这个！”霍云初拿着相册，几乎是冲着贺君山咆哮。 “呃……不是你上次在云海非要拍，我又怕手机上网被别人看到，所以就在云海找鹏君科技的一个技术员帮我做成几本相册，这才安心把手机照片都删了啊。我藏在书房藏得好好的，我怎么知道谢哥会翻到这个……”贺君山还“委屈巴巴”解释，然后带着一脸尴尬的谢若愚去洗脸。 谢若愚觉得丢脸丢到了家，在洗浴室把脸洗完，不管贺君山怎么挽留还是逃似的回了酒店。 “我肚子有点疼。”刚刚吼贺君山太大力，霍云初揉着肚子一脸可怜兮兮。 “啊？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贺君山也吓死了，担心自己刚刚玩过了火，让霍云初也受到了惊吓。 “不要不要，你把相册给我拿过来。”然后，窝在贺君山怀里还皱着小眉头。 贺君山连忙把霍云初扶到书房的长沙发上，然后取了相册，用纸巾把谢若愚的鼻血擦干净。 “看这两本吧，这本沾了不少谢处长的血，我找人处理一下？”贺君山故意问。 “就是那本沾了血的，给我看看。我看看他看到哪里了。”霍云初接过相册，每页上都满了一些血渍，说明他从头看到了尾。真的是辣眼睛，后面的几张，贺君山都变身了…… “你为什么把这几张也做进来了？”霍云初指着贺君山的照片问。 “是你说好玩不让我删的啊，这也怨我？我也很生气，说了不拍不拍，现在好了，被那个谢若愚都看光了！谢若愚也是，看着是个正人君子，看到别人隐私就马上放回去啊，哪有看得鼻血流还在那里看完的，真不是个人。”贺君山把全部责任都推到了霍云初身上，倒是一身轻松。 “你故意的吧！”霍云初觉得贺君山很可疑，但是却找不到证据。 “你别冤枉好人，我是你老公！我现在就去把谢若愚的眼珠给挖了，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贺君山气呼呼地装样子，还是被没崩住的霍云初给拉住了。 “好了好了，以后别提这件事了，太丢人了。”霍云初不仅以后不想再提这件事情，现在也不想提，或者就愿意这件事情根本就没发生。 “老婆，以后别跟谢若愚来往了，那也不是什么好鸟，就是个胆小如鼠的色－情狂。”然后，贺君山轻而意举给谢若愚定了性。 “我说了让你别带他来家里，是你带来的！”霍云初哭笑不得。明知道贺君山借题发挥，可是她确实没办法怼他。 “来就吃吃喝喝嘛，别瞎看啊！真的是……伪君子……太污了……” 谢若愚到了酒店房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了身，连忙冲进洗浴室冲凉水澡。 他翻开第一页的时候，其实就应该关上相册放回去。 可是为什么一直翻，一直翻，怎么也停不下来，哪怕鼻血都涌出来了。 而且现在，满脑子全是相册上霍云初曼妙的身姿，好想把她身边那个可以时时享用她美色的贺君山给弄死。 霍云初穿着比基尼的照片真的是太美了，宛如月光下的仙子，似乎可以瞬间把人灵魂都吸进去。 他们拍的夜景，而周身白到通透的霍云初，全身上下都像是反光板一样散发着莹润漂亮的光泽。 如果能把那样的霍云初抱入怀里，少活二十年也值得…… 可是现在，他还有什么脸跟霍云初再见面？ 赤裸裸地偷窥人家的美色…… 真的是酒喝多了，怎么能做那么丢人的事情？他从小到大的家教，受到的教育，都不能这么做啊！ 可是，霍云初为什么要拍那样的照片？ 据说还是霍云初要拍，贺君山只是配和？ 其实她骨子里与贺君山一样，都满是低级趣味？要不然她怎么会嫁给贺君山？ 如今法制社会，哪有什么强娶强要？ 霍云初不是心甘情愿嫁给贺君山，贺君山怎么可能娶到她？这就是霍云初喜欢的人间烟火吧。 什么鬼低级趣味，其实谢若愚也好想要，只不过……长时间被自己压抑下来了，而霍云初在贺君山无限制的宠爱下得到了释放而已。 什么鬼喜欢霍云初人品性格勤奋努力全是狗屁，其实都是见色起意！ 谢若愚从来不妒忌别人，可是这一刻妒忌贺君山妒忌得想要发疯…… 如果时光能倒流，让他做什么能换回霍云初，他都愿意去做…… 谢若愚第四天离开万宁的时候，走得安静，没想跟贺君山和霍云初打招呼。哪怕罗正业主动提出，他与霍云初一起过来送机，都被谢若愚惋言拒绝了。他真的没脸见霍云初，或者说再见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 落地之后，还是礼貌性给贺君山回了一条“已落地，有空来京城再联系。” “谢哥，再聚。”贺君山握着手机偷笑…… 叶廉诚被双规关了一个月，始终一言不发，任省纪委专案组的工作人员磨干嘴皮子，不眠不休也不张嘴。 才短短一个月时间，叶廉诚满头白发，双目呆滞，就好像得了老人痴呆症一样。 让他说不说，让他写他不写，偶尔只是安静落泪，偶尔望着窗外发呆…… ------------ 335：叶廉诚被抓 让他说不说，让他写他不写，偶尔只是安静落泪，偶尔望着窗外发呆…… “叶廉诚，你双规的那一天，姜燕姿飞美丽国了，把你儿子一个人留在了家里，跟两个保姆在一起。今天是你儿子周岁生日，你确定不想说点什么？”说着，专案组的唐少青甩出一挪的孩子照片。 是的，唐少青在负责这个案子，唐少青是唐海斌的儿子，被罗正业牵线搭桥进了省纪委成了孙静凌的手下。因为案子技术成面回避的原因，孙静凌没有参与叶廉诚的案件调查。 “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叶廉诚好容易开了口，这也是他三隔茬五会开口的唯一一句话。 姜燕姿走，叶廉诚真的不怪，毕竟一开始是他主动，人家姜燕姿是有男朋友的。 但是她为什么不带走他们的孩子，孩子没有从她肚子里爬出来，所以她就真的一点不心疼？ 而且他一直不开口的原因，不就是保护她和孩子吗？ 他希望自己能杠下所有，还姜燕姿和孩子一片宁静。毕竟姜燕姿现在就28岁，如果不跟他，也有大把美好时光，不必被他这个老头子和刚刚一岁的孩子给牵绊。 而且叶廉诚坚信，等他的案子落地了，姜燕姿一定会去他的老家，把孩子接走。只要自己一直不开口，起码姜燕姿有钱把孩子带大，孩子能有尊言的长大。 “你的案件没有落地，孩子暂时保持原样。你的案件落地了，孩子会送到你老家你父母那里。”唐少青也不过三十多岁，今年才刚刚提副处长（三级调研员）。想当年叶廉诚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处长都干腻了吧。 “你们掌握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与其他人无关。”然后，叶廉诚十分肯定地回答。 “那你写材料啊！把你的问题交待清楚啊！听说以前你在省水利厅也是笔杆子，文字水平了得的；在潜龙县当书-记的时候，在万宁市当市长的时候，脱稿讲话也是小菜一碟，怎么哑巴了，一个月都没写出一句话来？”唐少青知道叶廉诚是个大案子，他牵头办下来也是大功一件、无限荣光。但是一个月下来，唐少青觉得自己耐性要消磨干净了，都想换人来接这个活了。 “唐组长。”然后，身后的工作人员递上了一份资料。 唐少青拆开厚实的牛皮纸袋，抽出里面一份医学报告，不由震惊了。 看了看死不张嘴的叶廉诚，然后又看了看医学报告，觉得都不忍心把医学报告送到叶廉诚的面前。 但是现在送到了唐少青的面前，也就是上面的意思是给叶廉诚看。 于是，再一次翻看了报告后，才小心翼翼推到了叶廉诚的面前。 叶廉诚拿着报告看了看，倒没有唐少青那样震惊，而是鼻子哼哼了一下，又把报告还了回去。 “叶廉诚，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唐少青也是服了叶廉诚，40多岁的正厅级领导干部，干了那么多破事，造成国有资产重大流失，他是怎么能这么淡定。 而且这份医学报告上写得很清楚，那个今天周岁的孩子是叶廉诚的儿子没错，但与姜燕姿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也就是说，这个孩子不是从姜燕姿肚子里爬出来，也不是姜燕姿的卵子…… 这个孩子的母亲，到现在还是个谜，除非姜燕姿来揭秘。 “姜燕姿走后，我们在她家里搜到了她还带有毛囊的头发，然后你的体检血液，跟孩子做了DNA对比。你是孩子生物学父亲没错，但姜燕姿不是孩子母亲，也难怪姜燕姿跑路，把孩子一个人丢家里了。姜燕姿也不是一点良心没有，她把两个阿姨工资开到了年底，还给了20万的生活物品补给。并且在跑路当天，给霍云初发了一封信，她知道霍云初善良又有钱，所以拖她照顾孩子。你以为的真爱，其实在姜燕姿那里是算计，你确定还要保护她吗？”唐少青都为叶廉诚感到悲哀。 这么大年龄了，竟然被个20多岁的小姑娘给算计了。当然，姜燕姿也送上了两三年的青春，似乎也合理了。 “姜燕姿都走了，你们怎么可能取得到她的血样或者头发？就算你们取到了她的头发，头发上的毛囊也死掉了，根本不可能做出检测。都是风里浪里出来的人，不要搞这些小把戏了。”果然，叶廉诚之所以这么淡定，是因为他到现在都没看清姜燕姿对他的算计。 “你是6月21日被双规，姜燕姿在京城，并不在万宁也不在凌天，不然你们会同时被控制。巧就巧在，姜燕姿不知道在哪里得到了消息，直接就从京城飞了美丽国。而且她早就申请了护照和签证，并不是当天申请，不然她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申请到。更巧的是，姜燕姿走在哪里都带着护照和签证，你猜她是什么意思？”唐长青就不懂了，三岁孩子都知道姜燕姿作为猎物出现，围猎了叶廉诚，只有他自己死活看不清楚。 然后，叶廉诚又是长久的沉默…… “姜燕姿根本就不懂怎么做生意，在潜龙以妈妈和七大姑八大姨的身份收购了一些企业后，转手就变现存到了瑞士，你知不知道？你一到万宁，就送了姜燕姿两份大礼，一个医药公司过亿的股份和一个价值大几千万的化工厂，被你几百万让给了姜燕姿。医药公司股份早就被她抛售，化工厂正在拆解过程中，我们再不把你控制起来，又被她卖干净了！叶廉诚，你受党的教育多年，天天跟别人讲党纪党风廉政建设，你名字里还带了一个廉字，怎么就做不到廉洁奉公呢！”唐少青拍着桌子，冲着叶廉诚怒吼！ 其实唐少青在办案过程中也会发脾气吼叫，可是这个人是正厅级领导干部，而且是他分管领导孙静凌的前夫，他想给叶廉诚一些体面的。但现在看来，就是太给他体面了，所以他一直什么都不说。 ------------ 336：你还好吧 “唐少青，你是唐海斌的儿子吧。唐海斌去年退休了，你是去年年初唐海斌还没有退休的时候，借调到省纪委做孙静凌的下属，年末你正式调到了省纪委工作。现在是有遴选制度，可以在借调人员当中选拔任用，但你自己说得清楚你的工作调动里面，有没有人情因素吗？就算你在调动中没有做任何的手脚，你能保证你爸爸没有做吗？”大概是唐少青非要揭开姜燕姿的遮羞布，惹怒了叶廉诚，叶廉诚这才怼了一句。 “你怀疑我的任用，可以举报我。不过我提醒你，我的全部任用手续都是你前妻孙静凌一手操办的。你怀疑我，就是质疑你前妻！你是自己下了水，连你前妻也不肯放过？这个周岁的孩子是孩子，叶子森也是孩子呢！”唐少青早就看不惯孙静凌被叶廉诚这样欺负，于是马上按着叶廉诚的痛点还击。 “我的案子孙静凌有插手吗？毕竟我们现在没有婚姻关系，她不用回避吧！”叶廉诚今天总算打开了话匣子，毕竟姜燕姿不管是不是孩子的母亲，她跑路没有带孩子总归是叶廉诚心里的一根刺。 “你还没离婚就跟姜燕姿搞到了一起还有了孩子，是领导担心孙主任会有心理压力，照顾她的情绪，所以没让她介入这个案子。”唐少青毫无隐瞒的回答。 “我要见孙静凌。”然后，叶廉诚果断提要求。 “叶廉诚你学过党纪党规，双规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探视，你不知道吗？”唐少青有些无语，都被双规了，说话还像个领导干部一样总是命令口气，非要穿上罪犯服、戴上手铐才能改改嘛？ “孙静凌来了，我都说。”叶廉诚的眼眶红了。 大三的时候，大家都有漂亮的实习经验，就叶廉诚没有。是他向孙静凌表达了爱意，孙静凌通过自己的实习单位，把叶廉诚的名字也编进去了。 大四的时候就业，是孙静凌请他爸爸拖关系将叶廉诚安排到省住建厅这样好的机关单位工作。 刚上班的时候，叶廉诚下乡挂职，是孙静凌给他找了离凌天最近、条件最好的乡镇。 家里的事情，叶廉诚从来不用干，还被孙静凌夸奖他就是干大事的人，家里那些小事不能分了叶廉诚的精力。 直到提副厅级的时候，叶廉诚堵气到了潜龙县，不让孙静凌插手，似乎他的厄运就开始了…… 反观孙静凌，她一直好运不断。 大学的时候早就被水利厅的一个领导看中了，点着让她去。当时叶廉诚心里想，大概领导是觉得她长得安全，是个能干事的，不像其他女同志只能当花瓶，所以才点着她去吧。 叶廉诚到潜龙县以后，她知道了姜燕姿的事情，不哭不闹反而越来越漂亮，越活越通透，连儿子中考年级第一也是她的功劳。 之后，孙静凌还调到了省纪委检察室，虽然现在是个副厅级干部，但那个位置比叶廉诚的市长职务还要牛，谁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他不懂，跟孙静凌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为什么她的运气总要好过自己。 是因为她天生丑陋，所以上天为她加持了好运连连吗？ “我给你申请试试，但不一定能成功。叶廉诚，我还是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把材料写详实一些。如果你能少判几年，也能出来看到这个小儿子。”唐少青不想跟叶廉诚继续废话，于是收了东西后离开，让工作人员继续跟他周旋。 唐少青跟主任联系了，征求他的意见。主任考虑以后，让唐少青自己与孙静凌联系，毕竟这件事情主要还是看孙静凌自己的意思，看她愿不愿意见叶廉诚。 孙静凌披着长睡衣在家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只觉得心结始终都无法打开。 七月的天气犹如蒸笼，闷热而潮湿，可是孙静凌只觉得内心一片的悲凉。 儿子才高一，真的上大学的时候，生父在坐牢。 他们大学毕业就结了婚，但刚结婚的时候叶廉诚说等奋斗几年再要孩子。可以过几年要孩子可以，为什么不同床呢？难道同床就一定是为了繁衍子孙后代？ 那时候孙静凌年轻，没有多想，觉得叶廉诚说什么都是对的，毕竟叶廉诚在大学里也是优秀得犹如一颗耀眼的名珠。他能喜欢自己，向自己示爱，是多么的难得。 然后就是他下乡，自己下乡…… 其实她不想下乡的，是叶廉诚下乡三年回来以后跟她说，想在行政上发展，必须有基层工作经历。 她以前也不想在行政上有什么发展的，她只想做叶廉诚家里的小女人。感觉一直以来都是被叶廉诚推着走，像个傻子一样，不懂从恋爱到结婚，其实全是算计。 到了近三十岁，才终于得了叶子森这个宝贝，还以为自己圆满了，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叶廉诚给套死了。 现在，叶廉诚东窗事发，被双规了，姜燕姿毫无意外的跑路了，他竟然想见自己了。 他见自己干什么？ 忏悔？ 他不觉得太晚了嘛! 一夜未眠。 但是第二天，孙静凌还是出现在了叶廉诚被看管的房间。 孙静凌今天穿了一条很随意的青花瓷长裙，外面搭了一件乳白色真丝外搭，看上去淡雅高贵。 齐耳短发，但有刘海，让脸型更加的柔美。 她今天没有化妆，可因为做了一段时间的医美护肤，肤质得到了极大的改观，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妈生皮本来就好的感觉。 手腕上戴着一根红绳，串了一个儿子的生肖坠子。 是的，叶廉诚记得，他儿子叶子森属猴，小时候就特别机灵可爱，但时间太久，他似乎有点忘了。 反观叶廉诚，仿佛一夜白头，头顶上没有一根黑发了。 脸上褶子拉查的，好像六十多岁的老人。 不知道以前大学时代那个校草，从政时候的意气风发，都到哪里去了。 “静凌，你还好吧。”叶廉诚看到了孙静凌，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 337：我求求你 “好多年没有听到你叫我‘静凌’了，大概还是在读书的时候这样叫过吧，后来一直是孙科长，孙处长……偶尔，还有孙静凌。”孙静凌不由苦笑，这个称呼真的是熟悉又陌生，让孙静凌的眼眶也泛起了泪花。 “能不能让工作人员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跟你说。”叶廉诚没有过多纠结称呼，而是看了看孙静凌旁边的唐少青和另外的工作人员。 “这里有监控，就算他们出去，你的一言一行也在监控里。”孙静凌其实是想告诉他，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我知道有监控，我只是不习惯在有外人的情况下跟你讲话。”叶廉诚的目光有些可怜，这种目光只怕是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孙静凌都从未见过。 “你们出去吧。”孙静凌跟唐少青简单的交代一声，唐少青就带着几个人出去隔壁房间去看视频了。 “你好像越来越漂亮了。”叶廉诚先是扯了扯嘴角，夸了孙静凌一句。 “很荣幸，有生之年会让叶董事长觉得我漂亮。”孙静凌只能自嘲的一笑。若干年前总想让他夸夸自己，半句都不曾听到，现在离婚了反而被他夸漂亮，不可悲吗？ “不要再叫我的职务了，都落马了。”叶廉诚如果还有一丁点办法，肯定不见孙静凌，让她看到自己最惨的样子。 “你还没有认账，也没有签字认罪，所以案件没定性，现在不能说落马了，只能说双规。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把自己的问题交待清楚。”孙静凌看着叶廉诚那幅憔悴的样子，竟然还是有些心疼。 以前，也是她捧在心里的人啊，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你能救我吗？”片刻，叶廉诚艰难地开口。 “不能。”孙静凌几乎没有思考。 “姜燕姿跑路了，把孩子丢下了，那是我的小儿子，昨天才满一岁。你……能不能以后帮我养着，毕竟你是那么善良，毕竟你做许多事情都很擅长。”然后，叶廉诚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艰难地开口。 “叶廉诚你是不是疯了！离婚这么久，还要这样羞辱我!难道你不觉得你婚内出轨会让我难堪和羞耻吗？难道你不觉得那个孩子会让我、让子森崩溃吗？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一定要这么硬这么冷这么绝情吗？”最后，孙静凌哭了。 40多岁的孙静凌好久好久都没哭了，一直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干涸，不会再哭了。 没想到这一刻，在听到叶廉诚的这一番话后，她还是不受控制的哭了。 这个没心没肝的坏男人，越老越坏！ 子森不是他儿子吗？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对她，这么残忍对子森！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子森。这个世界上唯一爱过我的人，也只有你们两个。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只能跟你开这个口，那个孩子叫叶姜磊，小名叫小石头。他是无辜的，如果你不管他，他就只能走我的老路，去我老家跟我父母过了。你知道我的老家的，现在都没有通村公汽，只能在镇上下车后坐摩托车进村……你知道我父母的，他们心里只有他们自己，从来不管我的死活，不管我累不累。静凌我求求你，让他留在你身边，你打他也好骂他也罢，或者你让他改名跟你姓，让他在凌天读书长大……不管我是七十岁放出来还是八十岁放出来，我再来向你道歉！向你赎罪！静凌，静凌，只有你能帮我了，静凌……你不能不管小石头……”不等叶廉诚祈求完，孙静凌再也控制不住的捂着嘴冲出了房间。 叶廉诚，你真的不是人，你真的太残忍了！ 孙静凌蹲在房间外的走廊上，泪如雨下，不能自己…… 她一辈子被叶廉诚算计，到现在叶廉诚还没有打算放过她。 她上辈子到底是杀了叶廉诚，还是挖了他家的祖坟，他这辈子要这么对她！ 唐少青跟所有工作人员都替孙静凌不值，抽了纸巾递给她，将她扶到隔壁的房间休息。 “我想去看我儿子。他们学校暑假也没有放，还在补课。”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孙静凌深吸一口气，然后叫了车往儿子学校赶去。 正好是中午的午饭时间，儿子接到孙静凌到了的电话后，马上打了两份饭，拉着妈妈在学校的小花园的石桌上吃。 孙静凌望着饭盒里的饭，有牛肉有青菜，还有一个煎蛋。 又看了看叶子森，特别暖男的还给她打开一瓶热豆浆。 “妈妈，别喝凉的，就是大夏天也别喝凉的，对身体不好。”叶子森把豆浆递给孙静凌，然后自己开始扒饭。 “你爸爸被抓了。”孙静凌喝了一口豆浆，然后艰难地告诉叶子森。 “嗯，怎么了？”叶子森好像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依然在扒饭。 “他跟那个女人有一个孩子，那个女人跑了路，孩子没管。我们单位的人带着孩子去做了检测，那个孩子是你爸爸的小儿子，但不是那个女人的。你爸爸今天找我，希望我能把那个孩子养大。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回复他？”孙静凌又想哭了，抱着饭盒很不是滋味。 “妈妈你还爱那个人是不是？不然不会问我要不要养那个小杂种。妈妈你就是太善良，所以才被那个人骗了一辈子。但是这一次，我不反对你养那个孩子，不管怎么说他是我弟弟，不管怎么说我永远支持你内心的想法。因为如果你不善良，你就不是以前的你，也不是真正的你。我希望你欢乐，而不是为了一个坏人不断折磨自己，不断否定自己，不断怀疑自己。换句话说，如果那个人七八十岁才能出来，你还要接他回家，我也不反对。毕竟，你爱他，这辈子都走不出来。”叶子森已经把饭扒得差不多了，一段话说完，把豆浆也喝光了。 “谢谢你，子森。谢谢你，永远都支持我。其实有你在身边，我真的不需要任何其他人的关心和爱护。只要看看你，我就有了力量不再软弱。”孙静凌抱着叶子森又哭了起来，她真的不明白叶廉诚的这个大儿子，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为什么这么爱她。可是叶廉诚就是一块臭石头，冥顽不化。 ------------ 338：牢底坐穿 “妈妈，你一个人在这里吃完了再走，我要趁午自习时间写作业了。不管我考到哪里，以后你退休跟着我就行了。记住我说的话，那个人变成今天这幅模样是自讨的，你不必心疼不必内疚。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支持你，包括你想养那个小的，他就是我弟弟；如果你不想养，他就一直是杂种。”说完，叶子森抱着吃完的盒饭，跟妈妈告别。 孙静凌听话的在小花园里吃完饭，然后回到家里，依然是头疼欲裂。 为什么叶子森这样的男人她遇不到呢？ 大概，这就是遇到叶廉诚唯一最好的结果吧。 然后，下午还是坚持赶在下班时间之前，与自己的领导见了一面，商量了一下叶廉诚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孙静凌又坐到了叶廉诚的对面。 “你写材料吧，把自己的问题交待清楚。材料写好了，我就去接你小儿子。然后给你小儿子上户口在我名下，让他叫叶子林，比子森差一个木。”孙静凌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但是真的让她把话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那个孩子孙静凌见过一次，当时就几个月大，但一看就是叶廉诚的儿子，比叶子森还要像他，简直就是叶廉诚的翻版。当时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她就想直接掐死他，不让他存活于这个世上。 可是现在，她竟然还想养他…… 前半辈子被叶廉诚所困，后半辈子还要被叶廉诚的私生子所困，孙静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意养这个孩子。 “谢谢你静凌，我就知道你会同意。谢谢你，你是我一辈子的恩人。”叶廉诚第一次当着孙静凌的面，泪如雨下。 他辜负了这个女人一辈子，可是最后帮他的竟然还是这个女人。 如果一开始他就好好善待这个女人，不知道现在他们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大概现在的小儿子，真的就是孙静凌为他生的吧。毕竟，孙静凌曾经很想跟他再生一个；毕竟，孙静凌以前什么都听他的。 “我从来没想过当你的恩人，但也没想当你的仇人。如果你有机会出来，你自己去认叶子林；如果你没机会出来，我会像带叶子森一样，为他娶妻生子。”然后，孙静凌起身离开。 酷暑，外面雷声大作，暴雨倾盆，不知道在清洗谁的污秽。 叶廉诚终于拿起了笔，刷刷写起了材料…… 其实他不用思考太久，毕竟他的所有问题，都是在认识姜燕姿以后。在他认识姜燕姿以前，清如一张白纸。而他与姜燕姿纠缠，也就不过短短三年时间…… 与姜燕姿相逢的那晚，就是七月底，她穿着一条黑色的亮片吊带裙，摔倒在自己的前引擎盖上，让自己救她。她的身材非常棒，她的声音很糯很好听，她的眼睛特别水灵，像是时时刻刻都在寻求他的保护…… 每当送一个企业给她，送一条利益链给她，她就会喜笑颜开地窝在他怀里说：“老叶，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老叶，没了你我怎么办？老叶，你不可以不要我。老叶，我是你的小宝贝……” 或者，没有那个孩子，叶廉诚也不愿意把她牵扯进来；有了那个孩子，叶廉诚还是不愿意把她牵扯进来。她那么美好，怎么能让她28岁就没有了美好人生呢！ 只是她太不懂事了，她知道叶廉诚看重那个孩子，看重他们的爱情结晶，可是她离开的时候竟然没有带孩子。 叶廉诚多么不愿意再向孙静凌开口，虽然孙静凌已经答应，可是如果还有其他选择他一定不向孙静凌开口。毕竟，他不愿意向孙静凌低头。可是为了这个孩子，他还是低头了…… 大概三天时间，叶廉诚的材料就写完了，交给了唐少青。 唐少青看了看材料，知道他还在保护姜燕姿，还是把所有问题都归于自己管理失误、思想失误、工作失误、决策失误…… 如果他老老实实交待问题，他们还能去美丽国把姜燕姿控制起来，追回大批国有资产，而叶廉诚也能坐个十五年牢了放出来。 但是现在……只怕他要把牢底坐穿了！ 但唐少青就是个办案人员，能说什么，只得把材料上交给了领导。 当上级领导把材料交给孙静凌的时候，孙静凌都要崩溃了，不知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为什么还要保护姜燕姿。就算姜燕姿不愿意跟他生孩子，连个卵子都舍不得付出吗？ 当然，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叶廉诚这种烂人，就该呆在监狱里了却余生，用漫漫余生好好回忆他最美好的三年！ 叶廉诚既然什么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组织也没必要再跟他客气，直接移送了司法机关用他自己的材料给他定案。 孙静凌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叶廉诚递交材料以后，她就去姜燕姿的定接到了叶廉诚的小儿子，随后姜燕姿的房产将被法拍。 小石头很聪明，见到女的就笑着叫妈妈，那样子不知道有多缺母爱。 孙静凌原本打算只是给他吃给他喝养大他而已，可是接到他以后不禁抱着他哭了起来。 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小就没有了爹妈，如果自己不接手，还要被送到大山里爷爷奶奶那里遭罪，长不长得大啊！ 家里，还有堆成一面墙的奶粉和纸尿裤，孙静凌叫了一辆小货车，将孩子的生活用品及小床都带到了自己家。 养个孩子不仅要钱，还需要精力，而孙静凌平时工作那么忙，哪有功夫在家养孩子？所以，把姜燕姿家里那个育儿嫂也一并带了过来，在家装了摄像头，也只能如此了。 父母得知此事后，更是气到了医院，骂孙静凌不争气，婚都离了还帮叶廉诚养孩子。 孙静凌为了叶廉诚跟自己父母吵了一辈子，现在也吵不动了，跪在医院地板上任父母骂。 她真的是不争气，她自己也知道，可是她怎么争气？ 她20岁就跟叶廉诚在一起了，现在40多了，就算叶廉诚再垃圾，那也是她这辈子里唯一的真爱。 ------------ 339：没带钥匙 叶廉诚归案了，现在省纪委的重点放到了是谁走漏了风声，让姜燕姿能跑路。 所以，苏遇景、罗正业、李端阳、赵静雨再一次被带走问话，这一次还请了霍云初，毕竟那次去京城，她也去了。 但有一个问题就是，所有人接到省纪委的电话，让回万宁谈话，但省纪委并没有在电话里说是关于什么内容的谈话。 为什么姜燕姿在那个时候能跑？ 而且更要命的是，姜燕姿申请到了欧洲一个小国的绿卡，已经从美国转飞了欧洲小国，确实不好追回了。 没办法，暂时放回了所有人，但关于万宁的班子成员，大概要调整了。 霍云初第一次被省纪委请过去喝茶，还是很有心理压力的，回来以后就冲贺君山发火，说他这没做好那没做好，其实也有些担心自己被调整。 毕竟万宁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而且她的教育体制改革刚刚落地，还在全省范围内得到了不少业内好评，现在过来学习取经的市县真是不少。卫生体制改革即将启动，刚刚把李美晗运作过来做万宁市人民医院常务副院长，协助院长做好医院各项事宜。说白了，就是等着院长退休她接班。 霍云初已经有三个多月生孕了，加上三个孩子个头都大，肚子已经明显有了起色。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工作上有变动，就算要变动也想在万宁完成生产后再动。 “老婆，你刚刚说想喝椰子水的，这会儿能喝了。”然后，贺君山把用温水泡了一下的椰子水递到霍云初的手上，又被霍云初给打翻了。 “你把椰子水煮开了吗？你见谁煮椰子水喝？干嘛，我只是想吃点正常东西都很难吗！”霍云初烦死贺君山了，但是骂过贺君山后也意识到自己态度有问题，马上抱抱贺君山：“我这段时间情绪不好，你不准生我的气。” “我怎么会生我宝贝老婆的气。调整也没关系的，你去哪儿，我就给你把家搬到哪儿。”贺君山给她聊过叶廉诚的波及事件，于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说了，我去上班。”霍云初换了一条大摆连衣裙很好的把肚子遮了起来，然后外搭了一件针织衫，优雅得体得很。 霍云初也不是没脑子的人，知道姜燕姿跑路肯定是罗正业透漏了风声，并且姜燕姿哪有那么大的能量，美国转欧洲的，这应该也是背后有高人在指路。 别人不知道，霍云初却猜到了，姜燕姿看上去是叶廉诚的情妇，其实她是罗正业的人。 许多时候，罗正业都单独带她出去，而且她也为罗正业买过不少单。所以，罗正业应该是除了叶廉诚以外，最不希望姜燕姿落网的人。 而现在，叶廉诚都能被抓，可是姜燕姿成功跑路了。 霍云初不佩服姜燕姿如此“深谋远虑”，是真心佩服罗正业这个棋手下得一手好棋。 当然，霍云初与罗正业之间没有矛盾，而且在许多时候罗正业还挺愿意帮她的，所以她也没有必要跟罗正业过不去。 像这种风浪面前不倒的人，自有他的生存之道，就算霍云初想为了正义跟他硬钢，大概也是钢不动的。 于是，像往常一样，拿着卫生体制改革的方案，带着卫健委主任和任长杰去罗正业办公室做汇报。 “工作节奏可以放慢一点，如果下午没什么事情可以早点回去。”从罗正业办公室出来，罗正业还是关切地交待一句。 “谢谢罗市长，我自己会灵活调剂。”霍云初微笑道别。 由于讨论任长杰全程记录，回到办公室以后任长杰马上出了材料，霍云初再次陷入思考，与卫健委主任讨论。 “你跟市人民医院联系一下，我们明天上午过去再开个协调会，把今天我们跟罗市长的讨论结果跟他们沟通一下，如果可以，我们就要动刀了。”霍云初跟卫健委主任交待完，下午三点多真的就想先回去了。 霍云初从自己的公车下来，就看到自家楼梯口有个男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很有些可疑的样子。 但是这里到处都是监控，霍云初也没有引起警惕，直接用门禁刷开了电梯，然后男人跟进了电梯。 霍云初这个时候就紧张了，因为她按了楼层，男人并没有按。 “先生，你到几楼？”霍云初还多了一句嘴，毕竟一层楼只有一户的豪宅，这一楼就她家一家。 那个男人不作声，霍云初心里紧张得扭到了一起。 但是一想，贺君山在家，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为了以防万一，电梯里霍云初给贺君山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打开大门接她。 “老婆，怎么了？”电话通了，贺君山的声音好像在外面。 “我马上到家了，没带钥匙，你给我开门。”家里是指纹锁，霍云初知道贺君山明白她的话里有话。 “好，你不挂电话，贺九在后面，我让他过来给你开门。”然后，贺君山立即取出另一个手机，联系了真的就在后一栋楼里的贺九。 “我到门口了，快点开门啊。”霍云初腿都吓软了，因为那个男人也跟着她出了电梯，现在就站在她的身后。 贺君山保持通话，飞快的打开门口监控，只是看了一眼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就知道要出大事了。 在另一个手机里，命令贺九用最快速度赶过去，因为冯长风过来了。 贺九已经进了电梯，但一听到冯长风的名字，也是吓到腿软。把手表取下放到裤子里，不知道今天他还有没有命活到明天。 “你是贺君山老婆？”然后，身后的男人开口了，吓得霍云初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不是，我是……万宁的副市长。”霍云初大概猜到了这人是贺君山的仇家，有些结巴地回答。 心里，早就把贺君山骂了一万遍，为什么在外面惹事，把仇家都惹到家里来了。 “贺君山那么匪，可以一个打一百个，他老婆胆子这么小吗？都不敢承认是他老婆？我早就听说他老婆是万宁的副市长，还听说……是个特别漂亮的小娘子……”说着，冯长风步步逼近，伸手就要去挑霍云初的下巴。 ------------ 340：不打女人 “长风哥，别来无恙啊！”贺九从电梯里冲了出来，闪电般挡到了霍云初面前，呵呵冲着冯长风傻笑。 霍云初本来吓得腿都要软了，看到贺九来了，总算心里稍稍平稳了一些，她知道贺九也很能打。扶着贺九的后背，总算没有摔到地板上。 “小九？上次被我哥打了一枪，怎么还没死啊！”冯长风一看到贺九，哈哈大笑起来。 “嘿嘿，是高峰哥故意放水，高峰哥也没想打死我。”贺九讨好的笑着，慢慢护着霍云初往后退，因为冯长风正在步步逼进。 贺九的伤才养好，这几天正准备去京城，但还没动身，冯长风就来了。 说话间，电梯门又开了，上来五个小区保安。 “探访业主需要登记的，这位先生请先到楼下登个记。”然后，保安队长冲着冯长风说道。 “我是霍市长请来的客人，登什么记？”冯长风知道这是贺九叫上来搅场子的，于是鼻子冷冷一哼。 “要不然长风哥先登记，然后再到家里喝茶？”霍云初在贺九身后露出一张脸，小心商量着。 “我登你妈……”说着，三下两下，把五个保安就给打翻在地。 “快点开门！”转身，冲着霍云初吼道。 “我、我没带钥匙。贺君山马上回来，就能开门了。”霍云初都要吓哭了，声音都在颤抖。 她知道，这人的战斗力太强了，绝对不比贺君山差。 “指纹锁要什么钥匙，真当老子是乡巴佬啊！快开门！”说着，冯长风就伸手去抓霍云初，然后跟贺九过起招来。 贺九肯定是比保安经打一点，但没几下就被冯长风给踩在脚下。 “你哥有没有教你，打架的最优身高是172？”冯长风踩着贺九的后背，冲着霍云初又吼：“老子再说最后一次，快点开门！” 霍云初看到被踩在地板上的贺九，吓得瑟瑟发抖，直接当着冯长风的面哭了起来。 “哭什么，老子又没打你！”冯长风显然画风有点乱，从来没见过女人当着他的面嚎淘大哭，据说还是什么副市长，都搞不懂这什么稀烂班子。 “贺君山你个王八蛋，我害怕，你怎么还没回来……”霍云初是真的吓蒙了，哭得稀里哗啦间，还是被冯长风拉着用她的指纹解了锁。 游阿姨正好做好了蛋糕端到餐厅上，一见到一个陌生拉着霍云初进来，也是吓坏了抱头蹲到了地上。 “哭都哭这么好看，果然是绝色。我哥不能人道了，那我替他享受享受？”说着，把霍云初直接拉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就要往她身上压。 “我嫂子怀孕了，我求你放了她。”贺九拼了命的去拉冯长风，再一次被冯长风打倒在地。 “怀孕了？尼玛贺君山退伍了又有钱又有排面还有美娇妻，老子还没试过孕妇！”说着，冯长风再次往霍云初身上扑。 贺九使出最后的力气起身后又去护霍云初，惹得冯长风松开霍云初直接对着贺九一顿暴打，往死里打，打得贺九头破血流，吓得霍云初一直在尖叫。 终于贺君山赶到了，飞起一脚跟冯长风直接在家里打了起来。 贺九红肿着眼睛看到贺君山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哪怕又吐了一口鲜血…… 两个人不分胜负十分焦灼的时候，游加加进来了，在餐桌上取了一只大花瓶，直接就砸到了冯长风的后背上。 “你哪里来的，我不打女人。”又被游加加打了好几下，冯长风边打边退。 “谁打我哥，我就打谁！”游加加边说边直接上拳脚，将不还手的冯长风打得节节败退。 贺君山发现了冯长风的软肋，也不再跟他过招，就让游加加收拾他，虽然冯长风真打起来游加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老婆，没事吧。”贺君山把沙发里吓得瑟瑟发抖的霍云初搂进怀里。 “贺九肯定被他打死了，你快去看小九……”霍云初很想关心贺九，毕竟贺九刚刚为了她命都不要了，可是她真的腿软，没办法挪动一步。 “小九没事的，他命大。” “你快去看看啊，他流了好多血。” 贺君山这才起身看了看贺九，用脚尖拨了拨，“老婆你看，他还在动。” “快点送他去医院啊。”霍云初摸着肚子哭，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快了。 “我来之前就打过救护车了，救护车马上到。你别急……”贺君山看到霍云初脸色非常不好，还是去抱霍云初，然后就听到楼下救护车的声音。 游加加已经把冯长风困到了墙角里，不停用脚踢打冯长风，冯长风只是伸着两条胳膊抵抗。 “谁要抢救？”几个白大褂上来，站在大门口问。 门口几个保安自己早跑了，只有贺九趴在地上有一口没一口气的喘，听到护士的声音后举起了一只手。 “你看小九没死吧，他还知道自救。”贺君山哄着霍云初看。 霍云初什么时候见过这场面，早就吓成傻子了，这会儿听着贺君山的冷笑话也笑不出来。 等一行人把贺九运走，贺君山把大门关了起来，让游加加把冯长风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你哥现在在我公司干活，你来我家干什么？想搞我老婆啊？我告诉你，想搞我老婆的人现在不是死了就是在医院躺着。也就现在我答应了我老婆不惹事，你才有命坐在这里跟我讲话！”贺君山收起了哄霍云初的嘻笑脸，一手搂着霍云初，一手指着冯长风骂。 “如果没有你妹妹，你打得赢我嘛？”冯长风冷笑。 “你哥发生那件事情不是因为我，而且我们谁也不愿意看到那种事情发生！并且一直以来，我为你哥做了什么你也一清二楚。你哥现在暂时也想通了，你不去安慰你哥，跑我这里闹什么闹！我老婆怀孕了，你把她吓出什么问题来，我肯定不会让你活着走出万宁，你信不信！”贺君山周身燃起一股子戾气，将整个房子的温度降到了最低值。 ------------ 341：远超叔嫂 “没有你妹妹，你打得赢我吗？”不管贺君山说什么，冯长风都是这句，惹得游加加对其又是一顿暴打。 “打肯定是要打你的，毕竟我没打你哥，你把我弟打进了医院。只不过现在我老婆胆子小，当我老婆的面我不打你。你说你是跟我约了时间地点就滚，还是好好留在这里聊聊你怎么赔偿我！”贺君山让游加加住手，毕竟谁都是凡胎肉体，而冯长风身上也挂了彩。 “你身价千亿，要我赔偿你？你脑子坏掉了吧！果然越有钱的人越小气。”冯长风好笑。 “这是钱的事情吗？贺九是怎么你了，凭什么被你哥打了被你打？嗯？”贺君山眯着眼睛，眼睛里的火焰却快了跳出来。 “我哥只是想见见他的老领导，你凭什么不让！你以为你给几个钱，给他找个位置工作，就能安抚好他了吗？你老婆为你怀着孩子，你能体会一个不能人道男人的想法吗？还有贺九，我根本就没想打他，是他自己找打！当然，不排除他为了你的小娇妻，连命都不要了。这感情，远超叔嫂关系了吧！”然后，冯长风意味深长的笑了。毕竟，他并不那么怕贺君山，他也是特种兵里考核全优战士，据说可以比肩当初的贺君山。 “你他妈的……”贺君山刚要起身直接跟他在家里过招，马上被霍云初抱住了腰。 “不要打架，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打架。我肚子好疼……”见有点抱不住贺君山，霍云初马上装肚子疼，她知道一提肚子不管什么事情贺君山都不会再纠缠。 “他刚才碰到你没有？嗯？肚子哪里疼？要不要去医院？”果然，贺君山马上抱住霍云初，又是摸额头又是摸肚子。 “你抱我去房间好不好。”霍云初知道只要贺君山不动手，那个男人暂时也不会动手。 贺君山马上听话的抱起霍云初去卧室，惹得冯长风大声嘲笑：“我没碰到你老婆，她是装的你也信。一个能打一百个的人，怕老婆怕成这样，笑死人了……” “你要再嘲笑我哥，信不信我打死你！”游加加又握紧了拳头。 贺君山把霍云初放到床上，打算出去跟冯长风算账，不料被霍云初搂着脖子不松手。 “我害怕，你别出去。” “他刚才碰到你没有？”贺君山没办法，只得暂时安抚霍云初。 “没有。幸好有小九在。但是我还是害怕。你今天怎么出去了？加加怎么过来了？小九怎么在万宁？吓死我了……”霍云初还是不松手，生怕一松手贺君山就出去了。 “加加今天生日，我刚刚去接她站了。小九这几天都在万宁，打算明天走，然后换小六过来。贺君山打遍天下无敌手，叱咤风云的人物，老婆胆子怎么这么小啊，竟然走在外面都不敢承认是我老婆。不过很可爱的，我就喜欢胆子这么小的。”贺君山马上换了一张脸，笑嘻嘻地哄着霍云初。 贺六也当过兵，比贺九能打，不过也是打不过冯长风的。如果换刚才是贺六，就不一定能像贺九那样拼了命的保护霍云初了。冯长风说的没错，贺九就是喜欢霍云初，这也是贺九十分坦荡地与贺君山交过心。 “你给加加发微信，让加加把那个冯长风赶出去，关上大门了我们再出去。”霍云初把手机拿给贺君山，然后继续抱着贺君山脖子，好像这样他才能比较听话。 “我发、我发，你先松开。如果我不听你的，你也抓不住我。”贺君山在霍云初又犹豫好一会儿，才终于得以自由。 “贺妹妹，你是贺君山的妹妹还是贺九的妹妹？你也当过兵？”客厅里，游阿姨在收拾花瓶碎片，冯长风却对游加加极其感兴趣。 “我不姓贺，我跟我妈姓游。我没当过兵，就是从小跟我哥打架打到大。”游加加见两个人进了房间，于是也松开了冯长风。 其实刚才只是见了冯长风几招就知道，自己是打不过他的，但游加加见不得任何人打贺君山，所以不要命的冲出来而已。 起身，帮妈妈收拾客厅的东西，让妈妈继续去厨房忙。 “你在哪儿上班啊？你哥的公司？”冯长风舔着脸追在游加加身后问。 “我是外科医生，不管你这号的病人，建议你挂个号去看看你脑子。”游加加说话间已打扫完了，然后让扫地机器人再过一遍。 “你在哪家医院工作？你刚才打得我好疼，我哪儿哪儿都受伤了，帮我看看呗。”冯长风正在撩妹，不料游加加的微信提示音响了。 取出一看，皱了皱眉头。 “那么多话，你是不是想追我？”游加加转身，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冯长风。 “妹妹果然冰雪聪明。如果你肯做我的女朋友，那我跟你哥的恩怨就算了，一笔勾消。”冯长风明明一直黑着脸，这会儿嘴角都要笑到了耳际处。 “你有170吗？”游加加冷冷一笑，反而还站直了一些，俯视着冯长风。 “我172。脱了鞋子170。”冯长风也站直了一些，然后嘻嘻笑着。 “我178，脱了鞋子178，等你长到178咱们再商量。”说着，游加加过去打开大门，就要把冯长风往外面推。 “我22了，不会长了。”冯长风当然不肯走，死赖在原地游加加也拖不动。 “我不喜欢跟我一样大的男人，我喜欢我哥那么大的。快滚！”游加加见推不动，然后开始拉他，其实也拉不动。 “你哥没告诉你吗？长得太高其实不利于打架，他速度和力量不如我。”冯长风继续撩妹，然后贺六从大门走了进来。 “冯长风，你他妈搞谁不行，搞我妹？”贺六以为冯长风在欺负游加加，冲上来就直接上拳脚。 刚刚战斗力满格的冯长风，因为想撩游加加，这会儿也不敢真打。原来游加加不是贺君山和贺九的亲妹妹，是贺六的亲妹妹，谁敢打大舅哥啊。 ------------ 342：动了胎气 “喂”正当外面贺六和冯长风过招的当儿，贺君山的手机响了，电话一接，马上挂了手机就冲到了外面。 “加加你去管你嫂子，小六跟老子旁边去……”说话间，贺君山直接如闪电般闪到了冯长风的面前，然后如暴寸般的拳头打在冯长风身上。 冯长风一路抵抗，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才几秒的时间，就变成了大猪脸。 “贺君山，我让你别打架。”霍云初随即追出去，已经看到了贺君山最血腥的场面，拳拳见血…… “哥，嫂子出事了。”游加加马上扶住霍云初，才没让霍云初摔到地上受伤。 贺君山随即停了几下，几步就跨到了霍云初身边，掀起她裙子一看，还好，没有出血。连忙抱起她，让游加加去开门。 贺六连忙按电梯当司机，速度把奔驰保姆车开了过来，一切动作行云流水，没有耽误半分。 送到万宁人民医院的急诊室里，李美晗特意早早等在了急诊室，上仪器，亲自检查。 终于处理了十几分钟，李美晗舒了一口气：“腹部肠痉挛，也就是中医说的动了胎气。还好送来及时，我用了保胎药。贺总，霍市长怀的是罕见的三胎胞，一定要注意孕妇的情绪平稳，是不是又刺激到她了？” “我，会注意的。”贺君山也是脸上吓得煞白，这会儿只觉得一颗悬了好半天的心，终于落了地，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你不准走，不准打架。”霍云初一直就没有松开贺君山的手，哪怕刚刚有些昏厥也没有松开他的手，生怕一松手他就要打人。 “贺总，什么年纪了，还打架。是个女人都要被你吓死的。”李美晗摇头。 “乖，小九也在这家医院抢救，我过去看看。”贺君山气极，强忍着怒火，安抚着霍云初。 “不要，你不准走，哪里也不准走。”霍云初蚊子一样的声音哼哼，哼得贺君山也是心疼不已。 “急诊室现在只有几个醉酒的男病人，你说九总在哪里抢救，我帮你去看看。”李美晗问。 “他叫贺九，应该是在手术室。前半小时你们的救护车拉过来的，脾脏破裂……”贺君山其实也不敢走，毕竟霍云初现在情绪非常糟糕。 “那就是三楼外科手术室，我过去看看。”说着，李美晗带着一名工作人员，急急出去。 “我就说那个冯长风把小九打死了，你非说没有事。脾脏破了是不是会死？”霍云初吓得呜呜哭了起来，只怕这辈子见过最血腥的场面就是今天。 “就医及时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气那个冯长风，明知道贺九是我弟，竟然下死手！”正说着，游加加和冯长风也赶到了。 刚才贺君山走的急，贺六载着贺君山和霍云初就走了，游加加和冯长风是打车才赶过来。 “你来干什么！是想被我打死在医院？”贺君山一见冯长风，就一头的火。 “老公，我害怕，你别打架。”霍云初一见冯长风就吓得缩成了一团，拉着贺君山又呜呜地哭。 “今天是我不对，我不敢把九总往死里打。你说吧，要怎么赔偿我都认。但有一条，我没钱，我刚复员就来找你，身上真没钱。”说着，冯长风从口袋里摸出一只老年机，还有五百来块的现金丢到床上，证明这是他所有的家当。 “穷成这样还这么横，真有意思。”游加加白了冯长风一眼，还想打他一顿。 “是不是我再晚回来一脚，你就要动我老婆了？”贺君山刚想推开霍云初的手，起身教育冯长风，但霍云初反而还搂住了他的腰，把脸都埋进了他的腰里。 没办法，只得坐在床沿上，将霍云初搂在怀里才让她不那么害怕。 冯长风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看了看贺君山，然后低下了头。 游加加见了冯长风的表情，知道他算是承认了，一脚踢到他没有设防的后腿上，冯长风直接被踢得跪下。 “你真算个男人。我嫂子你也敢动！”游加加刚刚还对冯长风不打女人的习惯有一点点好感，但现在一点也没有了。 霍云初是好看，哪个男人都想要得到她。可是她现在是贺君山的老婆，想动她就会让贺君山难过，就是游加加也不会答应！ “跟你嫂子磕头认错，磕到她说停你才能停！”贺君山真想打死他，可是霍云初今晚真的吓傻了，不能再让她看到她不想看到的东西。于是，贺君山面部肌肉抽动好久，才终于吐出一句话。 冯长风愣住了，跪都算了，还要磕头？ “你是打得过我哥，还是今天你很有道理？我哥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说着，游加加把冯长风的头按到了地上，松开再按到地上。 冯长风真的要疯了…… 刚刚真正跟贺君山过招的时候，贺君山速度太快招招制命，不是他躲得快可能真的被他秒杀了。 而且现在，他只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地，该不是被他把脑子打坏了吧！他们谁说什么，都好像有回音，或者断断续续，总之整个人都不太清醒。 他承认，他打不过贺君山…… 但是，打不过还要下跪磕头？ 当然，自己今天确实错了，正如贺君山所说，他哥的伤不是贺家兄弟所致，怨不得他们。而他刚刚，是真的下死手在打贺九。如果不是贺九死命保护贺君山老婆，可能他真的就上了。 他一向是个冲动的人，但今天被打得心服口服。 “加加，你把他弄出去，太吓人了。”看着满脸是血的冯长风，霍云初并不赞同要他跪在这里磕什么头，连忙让游加加把他带走。 “加加你不是外科医生嘛，把他身上的血渍扒拉干净再带来！”贺君山也怕冯长风把霍云初吓着，于是又命令游加加。 那东西是有点吓人，就是贺君山看着都觉得有点令人作呕。 并且，贺君山也不想搞出人命，大概冯长风也该治疗治疗了。 “贺君山你又不听我的，又打架。”待空间里只剩两个人，霍云初半是撒娇半是责难的敲了敲贺君山坚实的胸口。 ------------ 343：逮谁吼谁 “好了好了，我再不打架了。开始我真以为冯长风只是想跟我谈判要点钱花，没想到他来真的，把小九内脏都打破了。我一想到他对小九来真的，那必然也是对你来真的，你说让我怎么忍？算了算了，我放过他了，算是给我宝宝积德。一会儿他来了，我好好说，不打他了。”贺君山心里也是烦不过，后怕自己如果晚回来一脚只怕就要酿成大祸，就是将冯长风大卸八块也不为过。 “你哪里都不准去，只能守着我。”霍云初听着贺君山说再不打架都听出茧子了，一次都没有算过数。霍云初也不计较了，反正拉着他，哪里都不让他去就好了。 但是半小时后，游加加过来了：“哥，你打人打得真精准，冯长风的脾脏也被你打破了，耳膜穿孔，肺叶水肿……那个穷批连看病的钱都没有，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跟我哥打。我给他垫付医疗费，你看是你补给我，还是我找他要。” “他是这一届特种兵的兵王，所以十分嚣张。医疗费的事情当然是找他要，我凭什么给他付医疗费？对了，你现在回家给你嫂子带点饭来，她现在还没吃。”贺君山安排道。 “我没车啊。”游加加也没吃呢，两边跑来跑去累死了，还让她跑。 “你六哥大概在管你九哥，没空送你，我给你发个红包你打车啊。”贺君山反而还觉得游加加无理取闹偷赖。 “你是要给我发个红包，今天人家生日。”游加加委屈地想要掉眼泪。 以前生日的时候，她都回家妈妈给她过，贺叔贺婶也会给她发红包。今年妈妈在万宁来了，所以她才会出现在万宁，没想到就遇到这样的横祸，把好好的生日搅得稀烂。 “要不是你生日，我能下午不在家，把你嫂子吓成这样！红包发你了，快点收了快点去取饭！”贺君山倒没啥好话，反而把游加加吼了一顿，然后收起了手机。 游加加收了一万块钱红包，还是委屈难过到不行。 就让他接了一次站，他就这么大脾气…… “人家加加也没做错什么，你那个脾气真的是，逮谁吼谁！”霍云初一只手拉着贺君山，一只手还扎着针，不然真想给他两下。 “我把爸爸转到万宁的疗养院来了，免得你每周往凌天跑。上午小九还帮着办手续，这会儿他自己也躺进了医院。明天你请一天假，早上我先带你看爸爸，然后看小九。”贺君山又看了看手机，好像贺九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也确实有点着急。 “小六是不是当过兵，小九没有？”霍云初问。 “嗯，我当时当兵了，二叔觉得当兵太辛苦，小九也比我们都好吃懒做一点，所以送他上了中专。小六小的时候就比小九能吃苦，所以就跟着我去当兵了。”贺君山摸着霍云初汗湿了的刘海，还窝在他怀里不敢出来有些心疼。 “那你为什么让小九负责那个安保公司，不让小六做，专业的事情给专业的人做啊，毕竟你那个安保公司的人都是当兵出身。”霍云初不解，毕竟贺九跟那个冯长风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被打得太惨了。 “以前是小六在负责安保公司，但是小九也需要多岗位锻炼啊，出了这事以后，我会把他安排到万宁，再让小六过去。只不过以前有一次我跟小九聊天，他跟我说他喜欢你，我就不太想把他放在你身边了。哪怕是兄弟，我也是有私心的，这个……你能理解的吧。”贺君山也有些无奈。 “小九成天可可爱爱的，就算喜欢我又怎么了，他的醋你也吃？再说，这一次如果不是他以命相拼，大概你老婆孩子都要遭秧了。你别搞那个冯长风了，我也不要他道什么歉，把他送得远远的，别让我看到就行了。那个家伙太可怕了，满眼都是杀气，我最讨厌情绪不稳定的人。”霍云初想想都后怕。 “好，我听我老婆的话。就是，你能松松手嘛，我身上都沾你的汗了。”贺君山呵呵笑着，还是扯不开霍云初的手，稍一用力她就憋嘴，像个委屈的小姑娘，只好由她。 霍云初窝在贺君山怀里睡着了，但依然扯不开她的手，一整晚贺君山都保持半坐状直到天亮。 游加加烦死了，昨天回去取得饭也没吃，早上又安排她回去取早餐，说什么他的宝贝老婆不能吃外面的东西。 她有什么办法，只得把冷饭拎回去，不过路过冯长风那层楼看了看，一个人从昨晚开始到今早，身边也没个人陪护，一脸死了三天没埋的苦逼样。 于是，把冷饭就直接往他病床上一搁，空着手回家取早餐。 冯长风看到游加加给自己送饭，开心不已，虽然打开一看全是凉的，也让他感动到落泪。从小到大，除了他哥，没人管过自己肚子有没有吃饱。而且这有鱼有肉的，比部队生活都要好。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对这个女孩子好好的。 因为爸爸住在疗养院，所以先去看贺九。 贺九本来在睡觉，但一听到有人来看他，马上就睁开了眼睛，望着贺君山和霍云初傻笑。 “哥，我昨天表现可以吧？”然后，头泡脸肿的贺九还竖了竖自己的大拇指。 “把全能兵王拖了四十分钟，当然是可以的。”贺君山一笑，取出手机：“两百万，怎么样？” “我的命只值两百万？”贺九马上皱起眉头。 “一千万，不能再多了。”贺君山删了手机转账数据又重新填。 “不够！”贺九再一次拒绝。 “那就一毛没有！”贺君山直接把手机收了起来，这小子躺床上还在趁火打劫。 “我不要钱，我要霍姐抱抱。”贺九见贺君山马上要翻脸，于是伸出两条胳膊向霍云初撒娇。 “你不要太过份！一千万就一千万，一口价……”不等贺君山把话说完，霍云初竟然主动去抱了贺九，惹得贺九嘴角都笑到了耳朵洞。 ------------ 344：地狱笑声 “他也头泡脸肿的，你不怕他！”贺君山无语了…… “因为小九哥比那个冯长风帅。”霍云初笑嘻嘻回答。 “霍姐姐好香。”贺九搂着霍云初幸福的冒泡。 “你个狗日的，行了！”贺君山把贺九的手指掰开，终于把老婆收入自己的怀里。 “能不爆粗吗？”霍云初无语。 “我是着急看咱爸。”然后，贺君山冲着贺九挥了挥拳头，带着霍云初离开。 等到几天后，贺九出院，被安排到了万宁做大力生鲜的冷库搬迁工作，一直常驻万宁。冯长风出院，被安排进了安保公司的国际市场，无薪，三年为期。如果三年之后还打算做，工资多少由做行政工作的他哥来决定。 冯长风因为被游加加催债一万八的医疗费（有发票）和两万的生活费（空口白牙），所以加了游加加的微信。他当然不想去，问游加加意见，游加加说她不管，只要他能赚到钱还上她的债再联系。想想自己也没啥本事，不去安保公司去哪里呢？虽然无薪，但生活补贴还是极高，只要做一笔其实就能还上债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去了…… 叶廉诚的案子尘埃落地，被判了二十七年，就在凌天效区的监狱服刑。 孙静凌带着两个孩子来探望。 孙静凌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休闲服，推着空空的婴儿车，小儿子被叶子森抱在怀里，像是非常有爱的兄弟俩。 叶廉诚老泪纵横，只有孙静凌这样善良的人，生的儿子才能如此善良。 “妈妈，你跟他聊20分钟，最后10分钟给我。”叶子森抱着弟弟站在孙静凌身后，然后理智同她讲。 “谢谢你，静凌，我知道你会把小石头照顾很好的。”叶廉诚拿着听筒，话是对孙静凌说，但目光却一直看着叶子森怀里的小儿子。 小儿子还不懂事，一直笑盈盈地，一会儿抓抓叶子森的头发，一会儿抱着叶子森的脸亲亲，似乎非常喜欢这个哥哥。 而叶子森虽然一直绷着一张脸，但不管小儿子怎么弄他，他都并不反感。 “是子森让我把他接过来的，不然我也不一定接过来。我也没怎么照顾，只是把以前你家的保姆续聘了，花了一点钱而已。子森在私立学校成绩很好，免了学费和生活费，还拿到了不少奖学金，让我们母子俩在经济方面也没有太差。”孙静凌没有什么表情。她想来看看叶廉诚，只不过离婚这么久似乎也没什么借口。现在想来，还得亏有这个小石头，不然还要向叶廉诚承认想他吗？ “小石头长得很快，我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是新的。小孩子一天换八百次衣服，不是吃东西吃脏了就是拉了尿拉了屎，照顾起来也麻烦。我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所以我把小石头托付给你非常放心。”叶廉诚哪怕看到纪委拿来的ＤＮＡ检验单，依然觉得这个孩子是自己与姜燕姿的，不然小石头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你在里面习不习惯？”孙静凌有些无语。以前叶子森小的时候，叶廉诚可不知道孩子每天需要换八百次衣服，现在他倒是知道了，却不是因为叶子森。 “我这个年纪了，也吃不动什么山珍海味了，这里是真正的健康营养餐，挺好的。以前总是没空锻炼身体，现在每天都要做队列训练，人晒黑了，估计血脂血压也下来了，比以前更加健康了。我再努力努力，争取减几年刑，出来向你赎罪。”叶廉诚这句话，才算是真正说给孙静凌听的。 “我需要你赎什么罪？你出来都多大年纪了，赎得清？我出去了，你跟子森聊聊吧。”孙静凌看着苍老的叶廉诚，觉得看不下去，心里竟然还生生为他心疼。起身，将小石头放到婴儿车里，然后推出去了。 叶子森坐下，拿起了听筒：“你记住，你这辈子欠我和我妈的永远还不上。” “我知道。”叶廉诚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其实父子两个，似乎从来没有面对面聊过天，这还是第一次。 “高中生的时间很宝贵，我很忙的。我今天请假出来见你，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我妈妈善良，所以一直被你欺负，但我告诉你，我不是不善良，对你这种人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收留小石头，是为了他长大了告诉他的身世，让他知道他自己是个抬不起头来的贱种。让他在我和我妈身边当牛做马一辈子，替你还债！”叶子森见妈妈出去了，这才道出早就想对叶廉诚说出的话。 “叶子森，你还是个孩子，怎么能这么恶毒！小石头是我的儿子，就是你亲弟弟，他跟你血管里留着一样的血，有着一样的基因，你折磨他也是作贱你自己！”叶廉诚是被关在里面，不然真想冲出去扇叶子森几耳光。 “他是你的儿子，但他是我妈生的吗？怎么可能是我亲弟弟？你别忘了，我血管里也有一半的血是你这个恶人的，我不会像我妈一样因为善良被你欺负一辈子的！我会像你对我妈一样，好好对你的小儿子。以后我也会像你一样，见一个爱一个，或者找个有权有势的老婆，再到外面去找几个小三多生几个私生子，不然怎么能证明我是你叶廉诚的儿子，怎么能青出蓝而胜于蓝呢！哈哈哈……你个老东西，你最好是死在监狱里，不然出来看到你心爱的小石头，你会更加生不如死！我没有办法把他送进去，但我有办法让你加刑，你信不信？”说完，叶子森望着一脸绝望的叶廉诚，发出地狱般的笑声！ “叶子森，你真不是个东西，你就是个坏胚子，你不得好死，你学得再好考得再高也就是个人渣……”叶廉诚骂着骂着，起身想要砸碎中间的玻璃，去教训那个臭小子，但马上被一群工作人员按下。 叶廉诚一辈子克制冷静，即便是在被审训的时候也是一样，但此刻人生当中第一次冲动了…… 而更可笑的是，他骂着骂着，似乎是在骂自己。 ------------ 345：哪个宋总？ 罗正业正在办公室签批文件，吴徐江趁机在常悦瑶开门之际像只猫一样溜了进来。 “大罗哥。”见办公室四下没人，吴徐江傻呵呵地叫道。 “吴总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坐坐啊。”罗正业倒也没藏着掖着，反而还让秘书李清卓进来倒水。 “不用客气的，我在车里喝过水了。”见秘书又是打水又是烧水的，吴徐江摇了摇手，但是罗正业没叫停，秘书足足在办公室里活动了一刻钟，看得吴徐江心里只抓毛。 好不容易秘书出去了，霍云初又进来了，“罗市长，卫健委主任和几个医院院长一直在我办公室的会客间等您，您看他们只需要二十分钟……” 但是当霍云初见到吴徐江的时候，心里不由一愣，这不是以前宋修卓让她去对接的一个房地产老板？宋修卓当时有病乱投医，说万一考公不成，留在凌天这个房地产公司也不错。 只不过后来，有夏沫沫帮忙进了山峰集团做后盾，就把这条线给丢了。 “吴总你看，我这里忙得揭不开锅啊。要不然你在我办公室等等，我过去会会他们就过来？”罗正业态度非常的友善，两手一摊表示自己真的是没有时间。 事实上，吴徐江电话联系罗正业三五次，一直约不上时间，晚上都在开会…… 今天好不容易混进了万宁市政府大院，看着他办公室里只进去了机要送文件，连忙跑了上来，沿途还被保安追了几层楼。 这会儿终于见到罗正业了，他又要去旁边办公室。 “我只需要五分钟。我说完，您再去忙？”吴徐江不愿意再等，他知道他想翻身必需找罗正业。 “那……霍市长，麻烦您跟几个院长打个商量，我过五分钟过去。”罗正业一笑，等霍云初出了办公室后看向好久未见的吴徐江。 吴徐江好像瘦了唉，以前的肥头大耳现在小了一圈似的。不过那猴急猴急的样子，还是更胜从前。 “一个月前，我被纪委专案组捞去谈了半个月的话，问叶廉诚让我给姜燕姿那套房产的手续，不给睡觉，一天就一杯水，不给吃饱也不让我饿死，可熬死我了。”吴徐江脸色也不好看，嘴唇干到有些发咧。 “过了一分半钟了，说重点。”罗正业有些好笑地回答。 “我听说嫂子快生了，这个是给孩子的见面礼。”然后，吴徐江从包里摸出两条小黄鱼，就要往罗正业抽屉里塞，被罗正业给制止了。 “我从来不缺这个，你应该知道。还有一分钟，快点说重点。”罗正业板起了脸，虎着脸让吴徐江把小黄鱼给收起来。 “我交待了叶廉诚授意胡岩松把尺拉松一点，为此我盈利1.6个亿，然后送了姜燕姿一套房子的事情。现在省纪委要罚我非法所得1.6个亿，还有扰乱市场秩序800万。大罗哥你知道的，房地产现在不行了，我真的赚不到钱，也就你以前在凌天的时候我赚了最后一笔。现在投到其他行业，都亏得血本无亏的。现在让我赔这么多钱，我哪能赔得出来……我手上几家破公司破产也没什么，可是唯一盈利的就是那家医院，如果也被强制执行，不是要我的命嘛，就是意味着我又变成一穷二白了嘛。大罗哥你也知道，我都50了，上有老下有小，哪里破得起产嘛！”吴徐江可怜巴巴地望着罗正业，知道这几年罗正业去了潜龙以后，就没有再跟他拜码头是自己的疏乎，现在关系断了想要接起来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赔钱的事情你找我有什么用？难道你觉得我有几个亿帮你赔？”罗正业不由好笑，他算准了吴徐江会变成穷光蛋，但却没算到这个时候他还有脸来找自己。 当初罗正业到潜龙县工作以后，吴徐江大概觉得自己走了下坡路，也不勤便联系他了，反而与张倪天还亲密了一阵子。张倪天落马后，他就一直在单干，这是什么脑回路想又重回自己的怀抱？ “本来我是打算请宋总帮我出出主意，但是宋总年前跟我家妹妹分手了，我现在找他也找不到。宋总怎么起家的，大罗哥心里一本尽知，他是大罗哥扶起来的没错，可前期也是靠我贱卖了两家物业公司给他发了家吧。您看，您能不能跟宋总说说，让他跟我见个面……”吴徐江50多岁的人了，但是在罗正业面前俯低做小地恨不得向他下跪。 因为吴徐江知道，张倪天倒了，叶廉诚倒了，罗正业却还是稳坐高位，如果他肯救自己，自己倒也不用破产的。 “吴总，你说的宋总，是哪个宋总？哦，那边又在电话催我，我真的要过去了，改个时间约吧。”罗正业拿着手机冲着吴徐江摇了摇，然后直接就把吴徐江丢在了办公室。 “大罗哥，你别不管我啊！是我不会说话，是我不会做事，都是我的问题。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吴徐江一听罗正业连宋君宝都不认了，当时就吓傻了，噗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罗正业的大腿。 “你搞什么啊！办公室呢，晚上十点半，你到我家楼下等我。”罗正业走也走不动，总不能把吴徐江的那张大嘴给捂住，只得给了他一个时间。 “谢谢大罗哥，谢谢大罗哥……”终于罗正业算是同意见面了，吴徐江这才松开手。等罗正业离开办公室了，才敢站了起来，擦干脸上的泪水。 只不过当时过来叫罗正业的那个女孩子，不是当年他打算送给罗正业的那个？当年罗正业直接拒绝，还以为他对齐玫是有多么忠诚，原来他只是遮人耳目把那个女孩子养在身边了？ 太久没联系罗正业了，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于是，晚上才九点不到，就开车到了罗正业现在住的楼下。这是公务员小区内的周转房，是万宁本土一个姓蓝的老板做的，据说他还开发了一个高端楼盘，光是这两个楼盘的盈利就能养他三辈子。也算是提醒吴徐江现在的生意必需紧跟政府脚步，依靠富商，靠自己单打独斗就是死了。 ------------ 346：被扒几层 差不多接近10：10，楼上一个月份很重的孕妇下来扔了垃圾，然后就在电梯口一直徘徊。 这里是地库，又没风景又没啥好空气的，也不知道那个孕妇深更半夜在那里逛什么逛。 但是稍后，一辆公车过来，在单元门口停了下来，罗正业从里面走了出来。 才10：10，如果吴徐江真的10：30在这里等，只怕又要扑空了。 吴徐江连忙下车，刚打算招呼，不料孕妇拉着罗正业的手，扑在了他的怀里，打算两个人亲亲热热一起上楼。 这就是罗正业的老婆？正在大二的学生？ 也对，现在是暑假期间，她不在学校在家里也正常。 “大罗哥。”吴徐江在他们俩身后摇了摇手，罗正业这才看到了他，于是在孕妇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把包塞给了她后独自进入到吴徐江的车里。 那个孕妇拎着罗正业的包，很听话的上了楼。 “嫂子好漂亮。”吴徐江夸奖。 “一般般。主要是性格好。”罗正业谦虚地回答。 “嘿嘿，都好，都好。”吴徐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盲目拍马屁。 “车不错。”罗正业坐在副驾驶室里，望着宽阔的空间，不由表扬了一句。 “这车我开了六七年，明天我用现金买车新的过到您名下。”吴徐江就是不知道罗正业喜欢什么，于是马上表态。 “齐总缺钱吗？跟我一样，东风本田开了七八年了。特别是我作为党政领导干部，用车要低调。”罗正业一笑，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 “大罗哥教育的是，是我浅薄了。”吴徐江不由擦着额头上的汗，不知道怎么接罗正业的话。 “这车能放歌吗？”很显然能，但是罗正业故意让吴徐江自己放音乐，毕竟现在谁也不可信，他怎么知道吴徐江会不录音？ 吴徐江连忙把音乐打开中等音量，然后帮罗正业把副驾驶室往后退，既有音乐作掩盖，又能听到彼此谈话。 “你知道宋君宝跟我的关系，他是齐总的表弟，跟我跟到潜龙县以后，我跟齐总分手，他也就留在潜龙县自己发展了。他没有开口来万宁，我也没邀请他来，毕竟我们之间的媒介算是断掉了。你现在想通过我找宋总，怎么找？你这不是尽想着让我为难吗？再说宋总在潜龙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大老板，依然是在做物业这一行，潜龙县县城南迁你知道的，是国企山峰集团接了，宋总也没那个能力。我估计，就算宋总想念旧情帮你，也是无能为力的。就好像当初他向你筹钱想做县城南迁项目，你也无能为力一样的。”罗正业开局，当然是把事情说得难上加难。另外，还报了个旧仇。 “大罗哥，你就别批评我了，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许多。现在，不是遇到困难了，我就只能再来找我的大罗哥了嘛！大罗哥，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我现在真的是一身的包不知道怎么下手了。”吴徐江虽然书读得少，但情商不低，他知道这是罗正业批评当初他不肯掏钱给宋君宝接县城南迁的项目了。 其实他当时手上也没什么钱，最后还被叶廉诚骗了一大笔。当时叶廉诚一到巨浪就让姜燕姿低调买了几百万的巨浪股票，然后让自己员工持股，四处找老板“透露”消息要大涨，高位抛售了姜燕姿手上的股票，然后姜燕姿600万变3个亿套现成功。吴徐江那个傻子，也投了800万，现在还在高位站岗。如果现在抛售，大概只能卖个300万了不得了。 叶廉诚在巨浪只待了四个月，就为姜燕姿盈利几个亿，也算是痴情种子一枚了。 “今天来我办公室叫我过去开会的那个女孩子，你记不记得？”沉默片刻，罗正业问。 “名字忘了，但我记得我当时带她到过你办公室。怎么了？现在你收了她？不错吧？当时我都想收了她，不过一想到大罗哥，我还是忍住了。”吴徐江呵呵笑着，然后做了一个顺手人情。 “人家凭本事考到潜龙县云槐镇副镇长，才两年时间，人家现在是万宁的副市长。哪里是我能收得了的。她老公叫贺君山，你应该听过吧。”罗正业就知道吴徐江会想歪，于是把他点正。 “贺君山当然认识，咱们凌天的土豪嘛，他家靠杀猪起家的，据说家里还有矿。那个小姑娘有本事啊，怎么钓到了咱们凌天最大的土豪？如果说以前季南泽是吃资源饭，变成凌天的首富。那贺家就是旧资本起家，妥妥土豪。”吴徐江说道。 “人家爸爸大概是土豪，但小贺总不是。他手上既有科技公司，又有金融公司。你这么缺钱，不如我跟你牵根线，找他贷点款先把赔款还上？”罗正业想要慢慢钓吴徐江，只要他上钓，以后就被自己给锁死了。 “呃……借钱容易，还钱难啊。我靠什么还，还得大罗哥给我指财路啊！”吴徐江不想借钱，如果借了钱依然是在走钢丝，哪天钢丝一断只怕比现在破产还要惨。 “什么意思？如果宋总给钱你周转了，你不打算还了是吧？而且你要借上亿资金，你有本事借得到找我干嘛。”罗正业有些好笑，谁的钱也不是大河里流来的。而且下一步，等宋君宝在潜龙新城把业务铺满了，他确实是打算把宋君宝搞到万宁来发展。来发展，没有子弹怎么成？所以，为什么要借给吴徐江？ “借也是要借，还肯定是要还，关键还得看大罗哥指财路，不然怎么还。”吴徐江知道罗正业肯定有办法，只不过……就好像跟撒旦卖灵魂一样，只怕自己永远没有退路。 这个罗正业，不比撒旦白到哪里去，经了他的手，都要被他扒几层皮。 就好比上次找叶廉诚的那个项目，明着多赚了一个亿，其实税费加罚款比本来赚得都多。再加上通过他搭上了叶廉诚的桥，又被叶廉诚给扒了几层皮，房子白送一套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八百万秒变两三百万，随随便便又被扒了上千万…… ------------ 347：这人该死！ “财路肯定是有，但目前没有，这东西要看运气和时机。我们是老朋友，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帮你找贺总牵线，如果你自己可以解决你就自己解决。以后有了财路，我肯定优先告诉你，就跟当年在凌东区一样。”看到吴徐江眼里的犹豫，罗正业不由告诉他。 这个吴徐江，在张倪天身上亏了一笔，在叶廉诚身上亏了一笔，现在知道找他了。 “呃，那麻烦你帮我先牵线吧，毕竟优先还款才有后路，不然强制执行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吴徐江也是没有办法了，于是还是点头同意。 于是，罗正业把贺君山的电话告诉了他，让他自己先联系。如果贺总不答应，他再出马。 吴徐江觉得也是，于是第二天上午十点，打了贺君山的电话。 贺君山在电话里很意外，为什么这样的小角色能搞到自己的电话号码。在听到是罗正业给的以后，还算多跟他电话里讲了几句。告诉吴徐江金融公司有职业经纪人操作，他不管这么细，直接把陈总电话告诉他，让他找陈总就可以了。 吴徐江又打给陈总，在得知还钱利率后，还是挂了电话。 太高了，借两个亿一年得还上千万的息，自己做什么能这么好赚一千万，加上本息也要还…… 最后，打了一圈的电话，托了一圈的关系才打听到贺君山的处所，毕竟他身价千亿，哪会在乎这千儿百万的事情？ 听说他老婆霍云初怀孕了，于是下午买了一些进口水果、印尼燕窝，就登门拜访了。 游阿姨接通了来访电话，然后问了问在家办公的贺君山。贺君山本来不想见他，但一想罗正业介绍的也是应该给点薄面，还是让他进来了。 “贺总，早就听闻您的大名，没想到这么年轻帅气。您能接待我，太荣幸了。”说着，吴徐江把东西放在了门口，像只哈巴狗一样进来。 果然是千亿总裁住的豪宅，这得300+平吧，光一个客厅加餐厅就有100平，足够小年轻一大家的面积了。 而且这是市中心位置，离市政府特别近，离最好的公立学校也近，这房价肯定不比省会城市低。 “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直接找陈总？”贺君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挑着眉毛看着以前根本不认识的小老板。 “是这样，我觉得我必须当面向您汇报。我以前是跟罗市长的，后来罗市长到了潜龙发展，只带了宋总，我又不好去潜龙跟宋总抢生意，所以跟罗市长的脚步慢了一点。这几天没有罗市长的照料，我亏了不少钱。前段时间还摊上了叶廉诚的案子，让我赔偿近两个亿的资金。您看，我就一小渣土公司老板搬砖起家，哪来这么多钱。罗市长推荐我找您，说您手下有金融公司可以缓解我的燃眉之急。可是现在的行情……虽然您没管您大概也知道，一般是6-7个点，天大的关系再大的面子，您给我4个点我也还不起啊。所以……我还是得登门请贺总，帮帮我……让我喘上这口气，我一定把欠您的加倍都补上。”然后，吴徐江十分诚恳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4点都不行，应该免息做慈善是吧？不然你问问罗市长，如果是他的意思，我送你两个亿本金都不用你还，好不好？”这是什么垃圾……贺君山有些好笑。 这家伙如果真是罗正业想帮他，自然罗正业的电话会打到自己手上，毕竟他们都互有电话。 而罗正业一声不吭把他推到自己这里来，自己给他4个点就是给了罗正业天大的面子了，这家伙竟然还不知足。白给要不要？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是的贺总，我现在确实是困难，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怎么敢麻烦您呢！而且、而且……我有你们家霍市长的黑历史，利息就当是您买回去的好不好！”吴徐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跪到了贺君山面前耍起了无赖。 “我们家霍市长985高校研究生毕业，笔试面试第一考成省委组织部选调生，作为组织重点培养对象。她能有什么黑历史，你倒是说给我听听？”贺君山本来打算刻薄他几句，把他赶走得了，谁知道他竟然有胆子威胁他，看来他不是想要钱，他是不想活了！ “你们家霍市长在读研期间曾经找过我，为了给她的男朋友就业铺路。我想，当时的男朋友肯定不是您贺总。本来我是打算收了她，但是后来想想她长得那么漂亮，我收了浪费了，所以……我准备把她送给生意上的朋友做点交换。她的身份证复印件我也有，现在还压在我手上……还有相关具体细节，我还可以向您具体汇报。”吴徐江太不了解贺君山，竟然真的就把霍云初黑历史给爆了出来，不知道将会惹来杀身之祸。 “你把她送给谁了？”贺君山一把抓住吴徐江的领子，恨不得一口将吴徐江的脖子给咬断。 没想到这么个鬼东西，竟然还真的有料！ “我、我不能说。您把利息给我免了，我把钱先还上，再、再向您汇报。”吴徐江也听说过贺君山小的时候很混球，成天打架闹事，不过听说到了部队后就好了，回来老老实实做生意，生意做得不错，比他老子贺一刀还有钱。 “你的意思是说，利息就是你的封口费？”贺君山挑着眉头，取了手机打给贺九。 在追霍云初就知道宋修卓的存在，当时贺君山也下定了决心就算霍云初被宋修卓拿走了第一次，他也不在意，只要霍云初肯跟他就成。 但很意外，他第一次要霍云初的时候，虽然被下了药，也十分清楚霍云初是第一次，就算感觉有误床单都是他亲手洗的，那能是假的？ 虽然贺君山很清楚这家伙就是来骗钱的，可是他不该拿霍云初说事，说霍云初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躺在医院，而这个人该死！ ------------ 348：黑历史 “行不行？如果能给我免息，我马上把霍市长身份证复印件还给您，从此绝不提此事。”吴徐江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望着贺君山盛怒的样子，想想反正自己要么破产要么一穷二白，不如在贺君山这里搏一搏，也许还有一丝转机呢！ “小九，你现在过来。”电话通了，贺君山像死神一样的声音传到了电话里。 贺九知道，贺君山这声音就是要杀人了。于是一刻也不敢怠慢，也就两分钟，就从自己的家赶到了贺君山的家。 “给他账上打两个亿，然后把他舌头割了喂狗。”然后，贺君山起身，轻描淡写交待道。 “是。”贺九一脚把吴徐江踢翻然后踩在脚下，取刀弯腰的时候，霍云初刚巧进来了。 “老公，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来了。啊……小九你在干什么，快住手……”霍云初懒懒地回来，马上就变精神了，惊叫着望着客厅里马上就要见血的一幕。 “霍市长、霍市长救我，他们要割我舌头！霍市长……我什么都不敢说了，我也不要钱了，救我啊！”吴徐江现在后悔极了，虽然以前听说过贺君山有黑道背景，但他怎么敢就在自己家里杀人！毕竟小区电梯哪里都是摄像头，他不想活了嘛！ “小九，你快点把他放了。”霍云初上前几步，拉住贺九的胳膊。 贺九放下刀也不是，下手也不是，望了望贺君山，又看了看霍云初，用眼神提醒霍云初是贺君山不同意放人。 “贺君山你有什么毛病，要在家里动刀！你快把他放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再不打架了！”霍云初没办法，只得冲着贺君山吼。 “我才不打他，我今天要杀他！”贺君山冷冷地回答，然后冲着贺九喊：“你哥现在说话不算数了是吧，还等什么！” “不准！不准！不准动刀！”霍云初不知道吴徐江怎么贺君山了，让贺君山竟然要在自己家里杀人。她知道贺君山现在起了杀心，谁都劝不动，于是马上回过身拉住贺九，不让贺九动手。 “霍市长救我啊……” “嫂子，别让我为难。” “贺君山，我肚子疼，真的很疼！”霍云初知道，她只能用这个才能把贺君山唤回来。 但霍云初没有把贺君山唤回来，倒是让贺九松了手，吴徐江吓得没命的往外跑：“我绝对不会在外多说一个字，谢谢贺总，谢谢贺总，谢谢霍市长……” “嫂子，怎么样了？”贺九连忙把霍云初扶到沙发上坐下。 “夏天在空调房坐久了，缺氧，医生让我回家吸氧。”霍云初大口喘着气，看了看贺君山，这个人失心疯了么，竟然现在还不过来哄自己。 “氧包在哪里，我给你取。”还是贺九问，贺君山依然一言不发。 “在我房间，那个书房也有……”霍云初真的有些缺氧，加上刚刚太激动，脑子有点短路，指了指房间又指了指书房。 贺九连忙在离客厅最近的书房取了一个氧包递给霍云初，然后霍云初将吸氧面罩套到了自己的面上。 “滚！”见霍云初的面色好了一点，贺君山朝着贺九吼了一句，贺九连忙消失。 游阿姨早就在吴徐江进门的时候，关到了自己的房里，听着好像今天的事情有点大，吓到现在也不敢出来。 “说说看吧，市长大人，你还有哪些黑历史，需要我花钱买的？”贺君山鼻子冷冷一哼，看着霍云初。 以前以为她是多么的单纯干净，没想到……会愿意为了一个宋修卓向别人献身，哪怕是那个快50岁的吴徐江也无所谓。 怪不得她一开始就对两性关系这么开放，总是时不时主动撩自己，原来……她骨子里就是一个贱女人！ “贺君山，你知道我跟宋修卓的过去，是你自己愿意追我愿意娶我的！你现在为了吴徐江的几句话想怎么样？跟我翻脸吗？跟我离婚吗？”霍云初大概猜到了刚刚贺君山为什么要割吴徐江的舌头，大概是他说了当年自己去找他为宋修卓铺路的事情。但是，那算个什么事？需要割人舌头？ “霍市长，你很想跟我离婚吗？我告诉你，没有离婚，只有丧偶！”贺君山挑着霍云初的下巴，朝着她冷冷一笑。 “你有病吧你！你还想杀我不成！早知道你这么变态，我就不该……”霍云初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但是马上意识到贺君山是个情绪不受控制的人，可是自己不是。 终于，她还是吞下了后面的几个字。 而且她现在怀着孩子，不宜着急生气。 她不气，她不气，她一点也不气…… 霍云初自己对自己暗示，人是她愿意嫁的，她就该承受嫁给这个疯子的后果。 “我倒是想杀了你，可是……可是你是我千辛万苦追回来的，这辈子我也只会喜欢你一个，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啊！我真后悔在你大学的时候我在创业，我就不该相信你是个乖乖学生只知道学习。如果那时候就把你搞到手，不给机会你在外面到处浪，是不是我现在就不会这么难过。” “啪”的一声，霍云初直接给了贺君山一耳光。 “给我滚出去。你这个人渣，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霍云初眼眶里溢满了泪水，起身自己往卧室走去。 她本来不想把话说这么难听，她本来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在遇到贺君山以后，她自己也承认总是失控！ 贺君山起身想要去抓霍云初，可是抓到了说什么？继续伤害她？ 算了吧，他也会心痛，他也需要人安慰，为什么每次是他低头！ 贺君山把门口吴徐江带的水果一通的乱砸，然后摔门离开。 游阿姨听到贺君山出了门，这才敢出来收拾。 “每次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又不敢真走真离婚，回头又不知道要下多久的跪要怎么哄，何必呢！”嘴里小声嘀咕着，水果摔烂后真的是不好清洁，这个小贺总真的是…… “游阿姨，我的腿好疼……”片刻，霍云初躺在床上轻泣，一条腿抽筋抽得僵在那儿动弹不得。 ------------ 349：各取所需 游阿姨闻声，连忙拔退了贺君山的电话，然后快速赶到霍云初的卧室，只见她疼得已经缩成了一团。 “哎呀，怎么疼成这样，我给你揉揉。”游阿姨连忙把手机放到床角，但一碰到霍云初的小腿她就疼到哭。 “不能碰，不能碰，好疼……”霍云初死死抓着枕头角，哭到一抽一抽的。 “我揉你的脚，慢慢再揉你的腿，我很轻。”游阿姨握住霍云初的脚，然后慢慢揉捏慢慢向上。 “霍市长，我从小看着贺总长大，早就把他当成了我自己的孩子，也把你肚子里的宝宝当成了我自己的孙子。贺总就是这样，好的时候是真好，情绪来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刚才那个吴总过来，所有的话我都听到了，他就是个挑事的，他说你读研究生的时候为了给你男朋友铺路，打算献身给他，他还有你的身份证复印件为证。别说这话是不是真的，就算只是谣言也让人听了生气。贺总那么爱你，哪能听得这种话，当然打算杀他灭口。我在贺家一辈子，从来也不支持贺总打架闹事，但这次我真想说一句，那个吴总真的该死，不该背后这么说别人，更何况是贺总心爱的老婆呢！”游阿姨见霍云初没那么叫疼了，这才缓缓道来。 “阿姨你别劝我了，我也知道贺君山没信那个吴总的话，但他今天胡说八道确实伤害到我了。我很累，我也知道他累，让我们都冷静冷静，或者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在一起更好。我也知道，我跟贺君山领证太仓促，要孩子也完全是意外，发现摩擦再所难免。但是，我真的有点……杠不住了。我不知道怀孩子这么辛苦，不是缺氧就是腿抽筋，我真的有点……”说着，霍云初觉得自己的情绪又有些快要失控。 霍云初不想要孩子了，除了太辛苦以外，她不想跟贺君山之间的关系越绑越紧，紧到怎么都掰扯不开，然后忍受他一次又一次对自己的伤害。 “霍市长，要不然你洗个澡，然后我帮你用精油按摩按摩解解乏？”游阿姨是贺君山家的阿姨没错，在他家工作了一辈子也没错，可是在看到霍云初正吃着怀孕的苦，又特别能感同身受。 当初加加的爸爸，就是在她怀孕的时候出轨，她大着肚子欲哭无泪的那种压抑和痛苦，现在依然历历在目。 好在，有贺家给她撑腰，她才重新活了过来，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霍云初的爸爸躺在医院，她妈妈和弟弟都守在她爸爸的身边，可怜她再与贺君山吵架，她的情绪到底是该往哪里释放？ “我不想动，明天早上有力气再说吧。谢谢阿姨，出去的时候麻烦帮我把灯关了。”霍云初从始至终，一动不动，那样子任谁看了都心疼。 出了霍云初的房间，游阿姨回到自己的卧室拿起了电话：“贺总，你是我的小东家，本来轮不到我多说什么。但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刚刚你也听到了，霍市长在家疼得眼泪直流。人家给你怀着三个孩子，不管发生再大的事情也不该跟她刚啊！你如果今天真的不回来，我明天一早辞职不干了，就让霍市长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游阿姨，你刚才又不是不知道，不是我自己跑出来的，是被我老婆赶出来的。你消消气，一定帮我照顾好我老婆。”贺君山其实就在楼下的小花园里走来走去，头痛无比。 刚才在电话里听到霍云初腿抽筋疼到哭，恨不得跟着她一起哭。现在一向温善的游阿姨，竟然第一次威胁起了自己，更让贺君山左右不是。 “你自己的家你自己都不回，我留这里搞鬼！别说了，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走！”游阿姨知道贺君山怕她跑路，故意要把他吓回来。 果然，贺君山不到一分钟，就打开了大门像作贼一样回了自己的家。 跟门口保姆间的游阿姨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悄咪咪地往卧室走去。本来想站在门口想想怎么哄霍云初，不料却听到她正在跟谁讲着电话。 “嗯，六个月了，总是心慌、头晕，还有腿抽筋……钙片、维生素都有在吃，觉得不一定是缺钙的问题。李院长，以前总是想努努力，帮贺总把三个孩子都健康的生下来，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坚持不了了……现在能不能……” “你要拿掉我的孩子？”贺君山再也听不下去了，一下子冲了出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出去吗？”霍云初看到了一脸愤怒的贺君山，只觉得头更痛了。 “哎，李院长，我是贺君山。不知道霍市长刚刚跟您在商量什么事情，我是不是也有知情权。”贺君山一把抢过霍云初手里的电话，然后直接冲着电话里的李美晗问道。 “霍市长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今天下午我才给她做了体检，三个孩子都偏大，都有四五斤了，合在一起比一般单胎产妇足月个头都大了许多。其实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我就建议她减胎，她不肯，她一个也舍不得。加上她爸爸的状态也不太好，她想现在早点动刀让孩子出生，我建议她入院一个月，等七个半月的时候动刀胜算更大。”李美晗在电话里十分专业地回答。 “谢谢你，我知道了。”贺君山又有些懊悔，刚刚他又误会霍云初了。 “老婆，为什么不入院啊？”贺君山收起手机放到霍云初身边，然后蹲到她的床边小声问道。 “如果我入院了，你就会跟医生一起劝我减胎。虽然我们的感情乱七八糟，但我不希望放弃一个孩子的生命。贺君山，你知道的，我以前脾气和情绪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如果你一件事情不满我的意，我会马上跟你拜拜。可是你自己算算看，我忍了你多少次了？无非，你的一而再再而三，和我一退再退，都是看在我肚子里孩子们的面子上。我刚刚也想明白了，与其为了孩子一忍再忍，不如我们现在协议吧。我知道你会拿孩子说事，我也知道你往我和我爸爸身上投了不少钱。贺君山你是生意人，我不会让你做赔本买卖的。房子和我爸的医疗费希望你就不要追究了，三个孩子都给你，我不要也不探望，你可以跟你后来的老婆说都是她生的，我没有任何意见。毕竟我们在一起，都各取所需了。”霍云初把脸别到一边，不想再看贺君山的脸，毕竟她也不想看到失望、沮丧、愤怒或者是绝情…… ------------ 350：跳楼了 “我们的感情这么好，哪里乱七八糟了？刚刚那个吴总过来，我差一点为了你杀人，哪里乱七八糟了。我跟你结婚才半年，为什么要协议啊？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为什么要都给我，什么叫各取所需。你知道这辈子我不会爱别的女人，我只爱你。而我爱你，并不是想要你为我生孩子啊！我是想我们一起白头偕老啊！老婆，我知道我总是忍不住胡说八道，但是……但是你知道我的啊，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啊。”贺君山不知道怎么说了，他真没想到霍云初会在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向自己提离婚。 大概是自己这段时间有些得意过头，毕竟还有两个月他就能做爸爸了，而且是三个孩子的爸爸。毕竟霍云初嫁给他半年了，她的心终究是安定下来了。可是这些，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她根本就没有为了自己收心。 “你是一心一意的伤害我吧？”霍云初好久，背着他幽幽吐出一句话。 “是不是因为谢若愚？”贺君山忍了好久，终于极不情愿地吐出一句话。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我不作任何回应。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在我爸爸闭眼之前，不要搞到他那里！”霍云初十分惊讶贺君山的脑回路，自己怀孕六个半月了，他竟然还怀疑自己跟别的男人有一腿。 这种脑回路，也真是够够的了。 但贺君山真的不是空穴来风，毕竟刚刚在楼下小花园里，收到了谢若愚的一条微信。 “贺总，明天我到万宁市政府挂职常务副市长两年。晚上，想请你一起在外面喝个茶，不惊扰初七，可以吗？” 谢若愚不做京官，跑到内地一个地级市做个常务副市长干什么？如果说他不是为了霍云初，谁信？ 还初七，初七是他叫的吗？ 而且单独约他，挑衅吗？ 霍云初都怀孕六个多月了，他现在过来干什么？ 看来这个世界上脑子有问题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好多好多，包括谢若愚！ 想到这里，贺君山习惯性地抱出一床被子在地上打地铺…… 半夜，霍云初起了三次夜，依然迷迷糊糊靠在贺君山的怀里去洗手间，回到床上还习惯性伸出小手，让贺君山擦干净再缩回去，似乎完全忘了下午争吵的事情。 第二天周五，霍云初早上什么也没吃就要出门，游阿姨用玻璃罐装了一碗燕窝，又用食品纸袋子打包了几个小煎包和几节玉米，硬塞到了霍云初包包里。 霍云初一早就接到了罗正业的电话，说是让她早点过来跟他一起去机场接人。 霍云初还不知道让接的是谁，毕竟让罗正业跟她一起去接的人，肯定不是什么一般人。 早上，霍云初似乎又恢复了记忆，看到贺君山那个添堵的人，是真不想吃。这会儿坐在机场停机室里，肚子倒也饿了起来。 “罗市长，早上吃过早餐了吗？”霍云初取出装着生煎和玉米的纸袋子敞开，送到罗正业的面前。 “我吃过了，不过还能吃一节玉米。”罗正业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将纸袋子里玉米夹了出来。 然后，霍云初自己也开吃了起来。 “你不冷吗？今天降温了。”罗正业今天穿了西装，本来打算脱下来披到霍云初身上，但又觉得没有立场，似乎现在并不是乱献殷勤的时候。 “怀孕中晚期比较燥，一吃东西还有点流汗。”霍云初一笑，还伸手扇了扇脸上的细汗。 她真的有点热，虽然只穿了一条白底黄点的棉麻长裙，外搭了一件薄针织衫。 “哇，跳楼唉，那是多绝望啊。” “呓，这个无良记者，虽然打了码还是好恶心，怎么能在网上放这么大尺度照片。” “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会懂的，人家穷的只剩一千万了，哈哈。” “如果资产不被法拍，是不是也是资产过亿？” “房地产商前几年是真有钱，这几年确实不行了，赚不到黑心钱受不了刺激了呗。” 周围的人都翻看着手机热点消息，或大声或小声议论着。 罗正业和霍云初也取出了手机，一打开就看到了吴徐江跳楼的消息。 “啊……”霍云初差一点呛住。昨天她都看到了吴徐江，今天就跳楼了？ 该不是贺君山吧！ 毕竟昨天，他真的是想杀了吴徐江。 对于贺君山来说，杀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的。 霍云初有些懊悔自己昨天的态度，像贺君山这种人，就不能跟他硬碰硬啊。如果昨天她能好好跟他说话，也许他还能放吴徐江一马的吧。 如果真的跟他离婚了，他是不是三天两头杀人？ 这个祸害！ “罗市长，我去一下洗手间。”霍云初已经吃完了早餐，把东西塞到垃圾筒后就往洗手间走去。 罗正业也看到了这条热点新闻，不由嘴角往上勾了勾。 果然，贺君山没让他失望。他正想除掉吴徐江，然后就除掉了。 毕竟以前在凌东区工作的时候，跟吴徐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吴徐江真正死了心想拉他下水，罗正业不死也得脱几层皮，毕竟罗正业现在在凌天的那个房子，就是过了吴徐江的手。吴徐江死了，姜燕姿跑路了，罗正业身上就再没有一丝瑕疵了。 “贺君山，是你做的是不是！”霍云初关到隔间里，马上就打通了贺君山的电话。 “老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在你爸爸这里。你爸爸刚刚抢救了一次，现在已经送回了房间。大概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他都没办法离开病床和各种仪器了。我大概是除了你以外，最不希望你爸爸离开的人。就算是为了爸爸，咱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今天周五，你正好跟罗正业请个假，我给你办了医院的病床，跟爸爸住一家医院。爸爸时间不多了，咱们都好好的，好不好？”贺君山压了压鼻梁，知道霍云初问的是什么事，只是……他不愿意回答而已。 ------------ 351：哪门子惊喜 贺君山也有自己的原则，所有背后说霍云初坏话的人，所有对霍云初不利的人，都该死！ “你确定不是你干的？”虽然很像是贺君山干的，但霍云初没有证据。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不能在电话里给我打个预防针？你早上七点四十出门上班，我七点五十出门去医院，现在我还在医院，办了你爸爸的事情接着办你的事情。老婆，不管你怎么骂我怎么罚我，你爸爸的事情永远都放在我心里的第一位。你看现在医院有什么事情都不跟你打电话，而是直接找我。都这样了，你还骂我做得不够好？”贺君山继续装佯，毕竟这事如果承认了，他就真的要被离婚了。 “但是昨天的事情，你还没向我道歉。”霍云初本来昨晚下定了决心，可是现在被贺君山一席话说下来，再一次动摇了。 是的，爸爸时日不多，霍云初不想让爸爸死了都不安心。 就算是为了把爸爸安心送走，霍云初也要忍下来。 “道歉还不简单，老婆你知道的，我最擅长就是道歉，毕竟我犯错太多，道歉经验很足。等你晚上回来了，我好好向你道歉。你要道几次我就道几次。”贺君山知道，霍云初就算是嘴巴上答应原谅他，但心里并没有。 无非是现在情况特殊，她不想让她爸爸走都走得不安心。 但是谢若愚，你真不该现在过来！ 从洗手间出来，罗正业一行人已经站起来了，冲着霍云初招了招手，然后一起走向航站楼通道。 没多久，谢若愚一身西装革履从通道走了出来，让霍云初十分意外。 “谢处长怎么一个人出差啊。”而且，让一群人接？霍云初还有些云雾中。 “昨天下的命令，谢处长现在任万宁市常务副市长，也是我们班子成员了。我跟谢市长打电话对接的时候，谢市长特别叮嘱我，让我不要提前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罗正业呵呵一笑，让工作人员将谢若愚行李接过，然后三个人一起往外走去。 霍云初疑惑…… 惊喜？ 这是哪门子惊喜？ 如果他是冲着自己到万宁来工作，那真是有点惊吓了。 “冷不冷？”谢若愚依然是十分绅士脱下自己的外套，就要披到霍云初身上。 “不，孕妇怕热，我刚刚跟罗市长已经汇报过了。”霍云初连忙摆手，但是谢若愚的外套依然落到了霍云初的肩膀上。 罗正业嘴角勾起，果然还是年轻人不顾一切啊，连京城都舍得离开，连旁人的目光都可以不用在意，连肚子里的孩子也可以直接忽略。 当然，罗正业并不是见色起义的人，有色可以，但“权利”二字更重要。 一行人回到万宁市政府大楼，罗正业亲自为谢若愚介绍了办公室，与霍云初同一边，不过霍云初在电梯口，而谢若愚在最里间。 罗正业让大家稍作休息，然后十分钟后开班子成员会，公布分工情况。 霍云初上车就把外套还给谢若愚，这会儿追到了罗正业的办公室向他请假。 “医生本来建议我五个月的时候住院待产，但是手上的事情一拖就拖到了现在。昨天晚上医生再一次跟我建议一定要入院了，所以今天特意向您汇报，我想提前休产假。我手上的工作，您看能不能先交其他市长负责。”霍云初把诉求说了出来，正好等会儿罗正业可以在公布分工的时候考虑一下。 “本来我最初的计划是，把你手上的三块工作分开其他三位副市长，但谢市长昨天在电话跟我沟通，愿意把你手上的事情都接过去。等你生产完了，正好他原封不动交给你。在你养胎期间，他可以跟你单线联系工作，不让你对工作有任何断档，也不让你有任何担心。”罗正业如实说道，其实得不到霍云初，能借他的手推给谢若愚也不错。毕竟谢若愚强大的家庭背景和关系网，也是罗正业极想攀附上的。 “常务副市长本来就是除了您以外，最忙的副市长。整个经济工作当中的重点工作，基本上都在他手上。还要管我手上的三块工作……我觉得是不是担子太重，别把谢市长吓住了。”霍云初的理由并不太充足，毕竟谢若愚年轻，能力足，而且是他自己要接的。 其实霍云初最担心的是，谢若愚借工作之名与她加强联系，对于一个有夫之妇来说并不太好。而且霍云初经历了这场婚姻，觉得再也没有人比贺君山更迁就自己。虽然他有时候发浑瞎闹、有时候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但是他确实对自己一片真心毫无怀疑。如果霍云初跟贺君山离婚，只怕谁也不想找了。更何况现在，霍云初并没有离婚。 “没关系的。一方面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另一方面这样整体移交整体还回去，确实有利于开展和推进工作。一会儿，我会在会上宣布这一决定，下午你就休假吧。你今年的公休假也没休，我给你把病假公休假都批足，生产完了再算产假，多多休息，不着急那么快回来。”不着急那么快回来，你们就可以私底下交流更多，这也算是罗正业为谢若愚助力了。 “好吧，那我准备请假条。”霍云初想，一个人算私事，三个人就算公事了。罗正业安排的工作部署，霍云初与谢若愚执行，这看起来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转身回办公室写请假条交给罗正业签字，会场上明显分工以后，就直接去医院了。 一是看看爸爸，二是自己也要在医院落脚了。 贺君山在照顾人这件事情上真的是没话说，早就收拾好了霍云初的行李，办下了产科的一间单人间，然后直接就算是把家搬到了医院。 中午霍云初休息片刻，然后下午到爸爸病房去看他。 而贺君山，中午把霍云初安排着睡好了，自然而然给她按摩。 虽然是有了婚姻有了孩子，贺君山依然是没有安全感。毕竟谢若愚来了，更让他无法安心。 ------------ 352：感同身受 昨晚他并没有马上回复谢若愚，今天中午才回了一条微信，声称霍爸爸情况不太好，老婆月份太重也要照顾，所以没有自己私人时间，以后找机会再约。 他搬出霍爸爸，搬出怀孕的老婆，如果谢若愚还要死缠烂打，就是他的不对了。 再加上今天中午霍云初虽然是来了医院，但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讲，只是安静地跟着他入住，安静地吃着午饭，然后安静地入睡，并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没有提今天早上的事情。 霍云初越是安静，越是让贺君山不安。 贺君山知道，她只是在爸爸闭眼前安静，等爸爸走了…… 霍云初好久没有舒舒服服午睡了，加上有贺君山的按摩，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下午五点半。如果不是因为想上厕所，只怕都不会起来。 醒来，贺君山正在病房门口接电话，嘴里好像是在骂着什么。 他天天守着小家，工作上大概有些鞭长莫及，火气大一点也还算正常了。 所以那天吴徐江来家里，只是正好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刚好那个时候自己回家，也正好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算了，不计较他了，其实对于家庭他已经可以满分了，有些什么过份的话……就当他文化水平太低，言不达意，能马虎就马虎吧。 上了厕所回来，取了手机才发现有谢若愚有两个未接来电，想想大概是他要问工作上的事情，于是给他回了过去。 不过，她的手机没静音啊，大概是贺君山为了让她睡好静了音吧。 “初七，在休息吗？”谢若愚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什么时候情绪把控都很好，既然是说些有听头的话，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时时流露出一股子的清贵气。 “嗯。谢谢谢市长关心，下午入院了，挂了水，就睡着了。有什么事吗？”霍云初很不习惯谢若愚叫自己小名，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听贺君山叫也没这么奇怪。所以，她特意加了一句谢市长。 “听说你跟霍叔叔住同一家医院，晚上我过来看看你和叔叔。”谢若愚当然不愿意听到霍云初叫他“谢市长”，当然清楚霍云初现在被婚姻所绑的道德戒线分明，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 “不用了。你刚刚到万宁，工作千头万绪的，而且我跟我爸爸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出院，不用这么着急的。”毕竟他今天才飞万宁，立即晚上来医院探望，这很难不让人误解。 贺君山是个吃醋精，到时候真的很难解释她跟谢若愚之间的清白。 她不喜欢解释，也不想被感情上的事情所累，所以能避免才是最好的办法。 “初七，今天周五。我下班后打车过来，不用公车。而且我跟贺总，也算是朋友，不用那么紧张的。”然后，谢若愚特别告诉霍云初，自己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 “好。”本来霍云初还想说点什么的，但是看到贺君山进来了，于是莫名其妙有点作贼心虚的挂了电话。 “谁的电话？”贺君山也是听到病房里的通话声音才收线进来，正好看到霍云初挂电话，那样子似乎有点…… “谢若愚，他到万宁来挂职两年，今天早上就是接他的机。上午还开了班子成员分工的会，我手上的工作全部移交给他，所以往后可能比较多工作上的交接。”霍云初本来觉得没必要把工作上的事情说这么多给贺君山听，不过其中涉及到了谢若愚，所以就不一样了。有些话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免得以后积怨多了生麻烦。 “老婆，你能跟我说句心里话吗？对于谢若愚来万宁，你到底怎么想的？”贺君山早就知道谢若愚来了，可是真正从霍云初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不舒服。 就是刚刚，他接到了龙山那边的电话，所有开采工作全线叫停，因为另一个地方出现了矿山瘫塌事件，全国安全办举一反三全面停采三个月整顿。如此大范围搞一刀切，不仅仅是赚不到钱的事情，工人们的工资福利一分钱不能少，不然真正动起来又找不到那么多好的工人而影响进度。 这三个月，只怕要损失上亿。 钱也是小事，真正的大事是这些工人停下来，再上岗的时候手生出事怎么办？所以这三个月还要出钱对他们进行培训，不管是理论方面还是实践方面，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虽然目前为止，龙山那边的矿给他带来了十几亿的收入，但停摆造成的损失也不是小钱能估算的。 龙山的开采证是谢家老爷子批的，这很难不联想到谢若愚到底跟这件事情有没有联系。 “贺君山你脑子真的是有坑吗？我们俩再大的分歧再大的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说难听一点，你撒个泼打个滚这事就算过了，没必要非争个你死我活。你扯谢若愚干嘛？他来万宁也好，他去其他地方也好，跟你我有什么关系？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想法？是开心还是难过？如果你觉得我应该有点什么想法，不如你提示一下？我来往那方面发展发展？”霍云初就知道贺君山又会逼逼逼，不由提醒他把饭包拿过来，她真的有点饿了。 “老婆你真好。”贺君山听懂了，他们俩是一家的，是自己人。而谢若愚是外人，还不知道是哪来的外人，不能因为外人影响到自己。 然后，为她取来餐食，两个人一起吃得饱饱地，霍云初挽着贺君山的胳膊出了门。 是的，产科在妇产科大楼的3楼，而爸爸住外科的17楼。 他们去看霍爸爸，正好遇到谢若愚提着果篮来看望。 霍云初已经换上了病号服，一手挽着贺君山胳膊，一手托着肚子，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胳膊和腿依然纤细，只有肚子大到有些突兀。 贺君山穿着一身闲闲地长袖Ｖ领针织衫，一身肌肉微显，一幅对霍云初千依百顺的样子。 “叔叔，我是若愚。”几个人一起进到病房，然后谢若愚将自己的果篮递给了霍妈妈，然后敝了一眼一边的一堆水果箱。 ------------ 353：假笑一下 其实谢若愚也想买点别的什么，可是……贺君山的岳父这里能缺什么呢？ 于是，略为尴尬地打了招呼，坐到了霍爸爸的床边。 “你爸爸就现在可以下床出去晃半小时，但是这会儿好像起风了。”妈妈看了看窗外，今年的秋季来得特别早，才十月中旬好像就得穿外套了。 妈妈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就在爸爸一个人身上，对于谢若愚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好久没见到若愚了，也算是出去逛了嘛，在房间聊聊天也挺好的。若愚，你高中的时候没现在这么壮，书生气更重一些。”爸爸倒是一直在微笑，还特别认真地看了看谢若愚，才给出这么一句评价。 “爸爸你以前见过他？”霍云初和贺君山在爸爸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然后淡淡地聊天。 其实以前在凌天住院的时候，据说夏沫沫也来看过爸爸。同学看望，也没什么的。 “他……上高中的时候，暑假来找你借过几次书。不过那时候，你跟同学约着去图书馆了，所以没跟他遇到过。”爸爸一笑，准备地说出时间节点。 “您当时不是说，初七到女同学家写作业了吗？而且，我来借书的事情您没跟初七说吗？”谢若愚一直以为，她爸爸会说，以为她知道。 “初七一个工人子弟，家里哪有什么书。借书，不都是想约她吗？从初中时候开始，想约她的人太多了。作为家长，还是希望孩子能好好读书，长大了能清醒地为自己作选择，不必过早局限自己的路。你说呢？”然后，爸爸非常有水平的回答了谢若愚的疑问，让一向清贵的谢若愚有些无地自容。 他一直以为他是优秀的，会是所有人眼里的“别人家孩子”，以为霍云初这样的家庭如果跟自己沾上关系，会是难得高攀的机会，没想到……她竟然有一个骨子里比自己更加清贵的爸爸。 贺君山在一边窃喜，觉得岳父真是自己的亲爹，烧再多的钱也得多养几天。 “所以叔叔觉得，贺总是初七很清醒地选择？”这话放在别人嘴里，大概是有些吃醋的意味，或者是挑衅的意味。可是从谢若愚的嘴里说出来，似乎全是随意之举，或者是与霍父太过于亲密的无话不谈。 “试卷上不是对就是错，可是感情并非如此。大山也许并不是初七的良配，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是初七愿意给大山这个机会，我也没见她愿意给别人机会。我们作老人的不加评论只给祝福就好了。事实上，小俩口平常也会吵架也会斗嘴，但是真正不吵不闹那不是一潭死水？又有什么意思呢？我不知道初七内心对大山是怎么样评鉴，但我对大山的评鉴是90分，扣的10分就是在我身上太烧钱了，仅仅为了满足让我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外孙出生。”说着，爸爸把目光看向贺君山：“我现在每天都得花小几万吧？” “爸爸，钱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咱们都能在一起好好的。”贺君山连忙接话表衷心。 贺君山叫自己父亲通常是“爸”，“老爹”，“刀总”，“老贺”…… 但是叫霍云初的爸爸，通常是跟她叫叠音“爸爸”。 “贺总平常业务繁多，竟然能每天照顾岳父和妻子，真是能力非常啊。”谢若愚听出霍爸爸话里话外对贺君山的维护，不觉有些嫉妒。 “早就财富自由了，钱对我来说就是个数字，其实我并不热衷赚钱，只是一向财运比较好而已。谢市长夸奖了。”贺君山大概也听出来了，龙山的业务确实是跟谢若愚有关，他这是故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呢！ “若愚，你当市长啦？在哪里当市长啊！”爸爸听了贺君山的话，于是亲切地问道。 “我现在投奔初七了，就在万宁，初七休产假，我接手了她的工作。”谢若愚微微一笑，竟然还有怀孕都这么漂亮的女人。 “谢市长谦虚了，谢市长是我的顶头上司，万宁的常务副市长。”霍云初介绍说道，也是报以微笑，倒也没听出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药味。 “哦，那挺好的，正好可以帮衬帮衬初七。反正闲着无聊，我给你讲讲我年轻时候跟初七妈妈的故事你们听吧……”然后，霍爸爸又开始讲起了他讲过八百遍的老声常谈。 可是，他都活不了多久了，霍云初和贺君山谁去打断他呢？讲以前的故事，就是花式秀恩爱，妈妈一遍一遍听也觉得甜蜜。 只有谢若愚没听过，反而坐在那里听得真切。 “今天大山在这里，我还可以向你透露一下，当初我的女神是谁。”故事讲完了，霍爸爸神秘一笑。 “行了爸爸，到此为止，可以不用讲了。”霍云初不想让贺君山知道爸爸那段往事的女神会是他妈妈，所以当即制止。 “好吧好吧，不讲了。那个女神有一段非常美好的姻缘，现在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幸好没被我这个又穷又病还一身臭脾气的男人给熏到，哈哈……若愚，你不会觉得我人老话多爱回忆吧？初七最烦我这一点了。”霍爸爸倒没觉得怎样，只不过他看到了谢若愚的不甘心，好言相劝。 “幸好我不算大富但也不算穷，身体也还好，最重要的是情绪非常可控。”谢若愚似乎讲了一个笑话，自己勾嘴一笑。 其实，这不算得笑话，也一点不好笑。 但所有人，努力配合地假笑一下。 临离开，贺君山拉着霍云初去送谢若愚。 “初七月份这么重了，不该出来的，你送送我就好了。”谢若愚早就跟贺君山今晚约了喝茶，被贺君山拒了。不过这会儿，两个人单独散步说话也行。 “不打紧，我也缺乏运动，也就这会儿走走。明天白天，大概又是挂水和睡觉了。”霍云初连忙摇手，大概是谢若愚不太了解贺君山。贺君山这个人不知道跟人单独聊天的，因为聊不上几句大概就要动手了，特别是谢若愚这个看似完美的曾经追求者。 所以，还是跟着比较让人放心。 ------------ 354：金屋藏娇 “你看到了，是我老婆不放心我，平常把我金屋藏娇惯了。”贺君山冲着谢若愚一笑，说不清是个什么意思。 友好也算，挑衅似乎有点。 “初七知道的，想要在行政上有所发展，一是要多岗位锻炼，二是要到基层锻炼。对于京城来说，万宁既算基层又算多岗位锻炼了。贺总，能理解我这一次的任命吧？”看来，霍云初是不肯走了，所以谢若愚还是将手往口袋里一插，闲闲地与贺君山聊了起来。 虽然他过来的目的，连罗正业都看出来了，但却是不能承认的，至少现在不能。 他的手空无一物，不像旁边两个人都戴着婚戒，这时候霍云初还像只树袋熊般，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贺君山身上。 贺君山明显往霍云初身上有些倾斜，让霍云初能靠得更舒服一点，让她挽着自己的胳膊借着力，一步一步缓缓走着。 霍云初大概是因为穿了平底脚，比贺君山矮了许多，而且在医院修养，下午又睡了一整下午，精气神好了许多。走路的时候，还有些小调皮地踢了踢花园小路上的碎石子，那神情像极了一个孩子。 “我不懂行政上的事情，我只知道我的很多项目在基层，譬如凌天、万宁、龙山、潜龙……做得多了做得久了，也在京城发展了个项目。是不是跟谢哥一样，一个地方呆腻了就想在另一个地方也发展发展。不过除了我最早创业的鲲君集团以外，其他的项目基本上是有人硬塞给我的，譬如龙山。龙山本来是我爸买了一些山头，打算养老种茶种菜玩。我觉得玩也该玩出个名堂，所以请了一群农业专家过去调研，帮我规划规划，能不能做茶。事实上，方圆多少里的地方，都没人种茶，不能全凭我爸的喜好办事是不是？所以农业专家鉴定完了，请地质专家，这才找到不能种茶种菜的原因……这才是谢老爷子的手上，办理了相关的开采证。但是自从我老婆怀孕以后，我把手上的事情能交的都交出去了，这些个矿山也在找买家。谢哥你知道的，我早就实现财富自由，多一笔生意少一笔生意真的无所谓。”贺君山故意在这时候停了停，意思是让谢若愚你自己想。 你那些小动作，其实就是让贺君山赔几个亿。但是如果贺君山不接招转手出去，还是赚翻了，随便几十过百亿都好转的。 贺君山是个生意人没错，但并没有唯利是图，从他接手凌天的市政工程就能看出，他已经接近于做慈善了。 “还有京城那个安保公司，我是真不想做。京城大大小小的安保公司有多少，真的是数都数不过来。可是部队首长给我下了任务，虽然我退疫了，但招之能回、回之能战永远是我推卸不掉的责任。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了，但这活儿可能是要掉脑袋的。如果哪天我真的死在外面了，我所有财产都会由我老婆继承。她不缺钱，她只缺人陪伴和保护。到时候，谢哥，你可真的得帮我照顾好我老婆和三个孩子。”然后，贺君山先是说不怕你，不在意你，这会儿又打起了威胁牌和感情牌。 毕竟京城里的关系错踪复杂，能在那里开店的都有三分背景。但如果非要将背景排个序，没几个能顶得上贺君山以前在部队的老首长，包括谢家吧。 不过贺君山也打了感情牌，还假意托管了一下谢若愚，看他到底忍不忍心插足其中。 “胡说八道什么！孩子都没出生，嘴巴里死啊活的。”不料，谢若愚没有接话，反正是霍云初给了贺君山胸口一拳。 霍云初记得上次贺君山完成任务后，在家躲着养伤的经历。这会儿被他这么一说，似乎推开了以前的记忆阀门，想起了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 虽然贺群山担心霍云初害怕，总在用疤痕剂，甚至还做过激光医美，可是还留有浅浅的痕迹。 “我以为……呵呵……算了，贺总经常超出我意料之外。”谢若愚看到霍云初满眼心疼的都要去捂贺君山的嘴了，不由有些自嘲的一笑。 霍云初是真的爱上贺君山这个人了，而不是她所说只是贺君山追她，她不想谈复杂的恋爱，所以随意与他结婚了。 但是霍云初为什么会爱上贺君山呢？ 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贺君山今天的一席话非常有水平，听似这这那那一堆杂事，看似碎碎叨叨没一件正事，其实他的意思什么都表达清楚了。 谢若愚以为贺君山会与他硬碰硬，毕竟传说他是黑帮老大，杀人不眨眼。没想到他还会打感情牌，甚至当着霍云初的面把她委托给自己。 这一手反转，玩得是真高！ 既让霍云初担心他的前景，又让谢若愚再也迈不出多的一步，因为再往前一步就是赤露露的多余。 但是，谢若愚肯定不会被贺君山三言两语所击溃，于是沉默不语陪着他们又走了一小会儿。 “我这次到万宁来，随身带了一只小行李箱，放着我的衣物和生活用品。空运了一只大行李箱，里面是我的部分藏书。记得读书的时候，周国平在学校讲课，我拖着一行李箱他的书找他签名，被他取笑是让他被迫练字。初七，我担心你在医院会无聊，改天送几本过来给你看啊。”谢若愚知道，霍云初的偶像是周国平，而且她至今为止肯定没有全套他的书。 贺君山虽然身价千亿，可是哪懂这个。 “你确定你都有？那你改天拍我看，让我挑几本。”霍云初本来很想让谢若愚把整箱书都送医院来，这样她就不会无聊了。可是她太懂贺君山，于是故作风清云淡般的矜持一下。 “好，今晚回去就拍给你。”谢若愚很满意，毕竟他才是最了解霍云初口味的人，这一点贺君山永远无法企及。 “很晚了，我给小起子打电话，让他送你回去吧。”霍云初陪着在楼下小花园走了两圈，有点累。当着谢若愚的面，又不好意思让贺君山抱。于是，假装体贴的拿了手机，真的拨打了霍云起电话。 ------------ 355：高额彩礼 “不用了，现在打车很方便，我自己叫车，免得小起子两边跑。”谢若愚却是拒绝了，毕竟九点多的万宁，还比较好打车。站在医院门口，招手即停。 两个与谢若愚挥手道别，然后霍云初拉着贺君山走到医院围墙边上。 “我现在快126了，你抱不抱得动我？”霍云初咧嘴一笑，很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小样子。 “就算你有200斤我也抱得动，126算什么。”贺君山一笑，这小丫头以前可是不让他在公众场合抱的。于是一弯腰，轻飘飘就把她抱了起来。 “沿着围墙走，人多的地方就把我放下来。”霍云初舒服地窝在贺君山怀里，开心不已，好像个偷吃了糖块的小姑娘。 “姐，什么事啊。”但是霍云初忘了挂电话，霍云起的声音闷闷地从电话里传了过来，似乎心情不好，还被迫拿着电话吃狗粮。 “小起子？你现在在哪里啊？”窝在贺君山的怀里，霍云初直接就跟弟弟通起了电话。 “我……在医院后面的小花园里。”霍云起回答，声音闷的好像哭过一样。 “怎么了？我过来找你。”霍云初一直觉得霍云起就是乖乖的，偶尔在家有点小调皮，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声音低哑成这样。 “处面冷，到你姐病房去。”贺君山抱着霍云初找到霍云起，果真见他眼眶和鼻尖都红红的，不知道是真的有点感冒，还是刚刚哭过。 于是，贺君山下巴一挑，带着霍云起往病房走去。 十月底的天气，怎么前一天穿裋袖，后一天穿棉袄呢！ 到了产科住院大楼，贺君山这才把霍云初放了下来，但是一只大手握着霍云初两只小手，轻轻揉着她的手背，拖着她缓缓进入电梯。 终于进入了病房，霍云初衣服都不想换了，直接就窝上了床。 借着病房里的灯光，霍云初真的看到霍云起脸色很不好看，脸上像只猫，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 贺君山取了纸巾盒递给他，然后让他给他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今天在姐姐病房睡，毕竟姐姐病房是套间，外面长条沙发上确实是可以睡一个人。 而且垫的盖的贺君山让游阿姨收拾了好多，来几个人打地铺也是可以的。 “爸爸想看到我结婚，我也想结婚，上周我到周仪然家里去了，提出了我的想法。她妈妈问我凌天的房子谁的名字，能不能加周仪然的。我说那是我姐夫用我名字买的，其实房子实际处置权在于我姐夫。他们说我傻，房子既然是我的名字，把周仪然户口本拿过去就能加名字。我当时说回去考虑一下。今天，周仪人来万宁找我，问我考虑清楚没有，她妈妈说不加名字就不能结婚。而且我姐夫那么有钱，300万彩礼是可以给的，他们要的并不多，主要看我家诚意。他们说我姐夫身价千亿，300万完全是毛毛雨，只要我张嘴就能讨得到。我不干，我跟周仪然说，要么直接领证，要么分手。哪有没结婚就想在男方家里捞钱的。而且我家没钱，张口闭口让我找姐夫。”说着，霍云起眼泪鼻涕又是一把流，看上去要多惨有多惨。 而一边的贺君山此刻不作声了，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那你真的喜欢她吗？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让你姐夫给钱。”霍云初知道霍云起很喜欢周仪然，不然上次她结婚的时候不会让周仪然当伴娘。 现在社会确实是讲钱，如果没有贺君山，弟弟只怕真的讨不上老婆。 不过现在，不是有这条件了嘛！ “喜欢归喜欢，但我不会加她名字，更不会给300万的彩礼。我刚认识周仪然的时候，在帮妈妈菜市场打下手，还帮其他菜贩子卸货。那个时候，她看都不看我一眼，知道我一个月就赚两三千块钱，家里还有一个生病的老爹。后来我当了运送生鲜的大卡司机，她知道开生鲜车的工资都过万了，才勉强跟我约会。上次姐姐结婚做伴娘才知道我有个特别有钱的姐夫，这才谈婚论嫁。其实我早就该清楚，她就是见钱眼开的人。”霍云起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喜欢钱有什么不对？我也喜欢你姐夫很有钱啊，我喜欢的东西他都能买给我，这有什么错？为什么你姐喜欢钱你能忍，周仪然喜欢钱你就不能忍呢？你这明显双标啊！”霍云初觉得有点头疼，搞不懂为什么现在都是男人恋爱脑。 譬如说贺君山，成天就在想你爱我、我爱你的。譬如说霍云起，为个女孩子还哭上了，真丢人。 贺君山觉得坐在那里，都能躺枪。霍云初的三观，真可以！ “姐姐，这能一样吗？你喜欢姐夫，只是碰巧他有钱而已。但周仪然不喜欢我，她只是喜欢能在房本上加名字，能给三百万彩礼的人而已。”霍云起竟然还愤怒了，一张嘴把贺君山哄得心花恕放。 “小起子，你姐夫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别说你要三百万彩礼，就是三个亿你姐夫也掏。”贺君山笑盈盈地，其实上一秒被霍云初气得脑门子冒青烟，这一秒又心情舒畅了。 “我喜欢他？我真是喜欢你们俩脑壳都有坑！”霍云初无语了，下床踩着拖鞋去洗澡，然后让贺君山进去给自己搓背。 贺君山心情大好，冲着霍云起拋了个媚眼，然后进洗浴室为老婆大人服务去了。 霍云起抱着被子和枕头刚躺上沙发，又忍不住把头埋进枕头里呜呜的哭。 嘴硬说分手的那个人，才是最难过的那个吧。 “那个傻子该不是又在哭吧？小时候都没见他这么爱哭，现在反而哭上瘾了。那么大个人了，真是你的好徒弟，千万别学你撒泼打滚就好。等会儿出去，你陪他聊聊，晚些再来给我搓油。”霍云初在洗浴室里冲着澡，双手撑在直角墙壁上任贺君山为自己搓着背，不由又有些担心。 “可是我，有点想要唉……”望着霍云初光洁的后背和曲线很漂亮的臀部，贺君山只觉得自己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咽了一口唾沫后有点口干舌燥。 ------------ 356：养尊处优 “你真的是……小起子就在外面。他的哭声我都听得到，你……”不等霍云初把话说完，贺君山双手揽腰，微微蹲下直接封住了她的唇，在湿热的花散下缠缠绵绵的亲她。两个人的呜咽声，瞬间被温水给掩藏。 贺君山从来没有这样绵长温柔地吻过霍云初，吻的特别细碎且轻柔，不似调情，又胜似调情。似乎是一场盛大的欢宴，值得他一直沉醉其中。 霍云初如一只干渴的鱼，等待着贺君山一直的喂食，伸手向下，握住了他的炙热。 …… 两个人洗完澡出来，霍云起大概是睡姿不舒服，打起了呼噜。 贺君山扶着霍云初的腰一笑，把霍云初安置到了床上后，又去看霍云起。 都22岁的人了，鞋子也没脱，就垂在沙发以外的地方，洗也没洗就穿着衬衫钻在被窝里，怎么看都像还是一个孩子。 “大山，别理他，他不小了。”其实，霍云初是想贺君山过来给自己搽油。 贺君山有点好笑，管了大的管小的，这家子人如果没有自己他们该怎么办？ 还有那个霍云初，还成天对自己挑东挑西的，不知道贺君山从一个粗人现在都能锈花了嘛！ 但第二天一早，霍云初挂上了吊瓶，贺君山又到病房阳台上打电话骂人。 霍云初现在也有些自私。知道贺君山是遇到了麻烦，本来应该让他到现场处理比较方便，免得他自以为是的“低声”，咆哮到霍云初都耳朵发麻。可是，她不愿意贺君山离开，毕竟每天按腿搽油的工作，她不习惯别人为她做。 无聊的一只手玩手机，就看到了谢若愚昨天晚上就发过来的微信，果然他连夜拍了一些书。霍云初看了看书单，其实都想要，有些书看过还想看第二遍第三遍。 于是只点了五六本，让谢若愚交给任长杰，反正任长杰这几天也会一直医院和办公室两边跑，处理相关事宜。 谢若愚知道霍云初是为了避嫌，于是也同意，将那几本书和几份需要霍云初看的文件，一并让任长杰送到了医院。 然后，谢若愚坐到了罗正业的办公室，跟他商量霍云初手上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毕竟霍云初手上的事情，都是改革大事，都比较棘手。而谢若愚初来乍到，对万宁的整体情况不熟，还需要在罗正业这里取经。 罗正业把教育体制改革复盘给了谢若愚，大致告诉他霍云初的处事风格，有魅力有创新还有手腕。目前，教育体制改革已进入了尾声，还有相关扫尾工作依然不能掉以轻心。 然后又把卫生体制改革的方案给了谢若愚。 “万宁一共有22家医院，18家公立，其中5家三甲医院，4家私立专科医院。咱们霍市长在卫生体制改革前，将4家三甲医院的院长全部换下来了，还有一家院长年纪并不大，也是才提起来两年而已。方案上明确规定，任院长一职毕竟五年轮岗，不得以任何理由在同一岗位五年以上。包括卫健委主任、药监局局长……这一条，基本上是全省的先例。我支持她了，现在就看你推进了。”罗正业敲着桌子，嘴角意味深长。 很明显谢若愚是冲着霍云初来的，但实际上这样大规模的改革只能交给霍云初，毕竟她身后有千亿总裁给兜底，没人敢动她，也没人敢有异议。 换个立场，就是自己想这样大刀阔斧改革，只怕也没那个魄力。 而谢若愚常年在中直机关坐着，养尊处优久了，只怕在基层的工作能力还不及年纪轻轻的霍云初。 毕竟，霍云初是从乡镇成长起来的干部，最黑的暗也见过，所以第一次接手潜龙日报的改革就信手沾来。这也是罗正业看准了霍云初的能力水平，所以才伸手成就了霍云初。 “霍市长到万宁也不久吧，据说是元旦过来的？到现在为止，才十个月。而且来了以后就是怀孕结婚，现在都快要生产了，这期间她着手了两次重大改革的大刀？这四家医院的院长，她熟吗？换了根深蒂固的老院长，人家没意见，没人闹事？”谢若愚眉头紧锁，第一次觉得霍云初竟然是这么不简单。 这样强的能力，这样缜密的心思，这样强硬的铁腕，怎么能看上初中文化水平的贺君山？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读书那会儿霍云初一直不及自己，但工作这会儿自己不一定能及她。 “你应该研究过霍市长，她两三年前被分配到潜龙县云槐镇任副镇长的时候，第一站是来我的办公室。那时候我在潜龙县任县长，她借着校友的名义过来拜访，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也没说什么，大概就是跟我聊聊校友之情，相互客套一翻。其实以前也不认识，毕竟我大她那么多。但是我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我安排了我的车送她到云槐镇。通过这件小事，你应该明白霍市长是一个怎样的人了吧？别看她长得漂亮，看上去让所有男人都有保护欲，但她真不是靠美貌上位。她一直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学校一出来，就秒杀许多的政坛老手。”罗正业其实更想说，以前他也想过把她搞到手，只是她太滑了，根本就搞不到。 当然，如果谢若愚有本事，他倒愿意做个旁观者拭目以待。 “罗市长讲得这件事情，还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呢！确实有点意思。”谢若愚一直以为自己背景强大、优越感十足，没想到什么背景都没有的霍云初，硬是将一手烂牌打出了王炸的气势。 从第一天到潜龙县报到，就直接冲到了罗正业办公室聊校友情，这可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 看来，自以为很了解她，其实真不算了解她。 “霍市长原来是不认识那些院长的，但是她通过各种关系把省医疗协会的会长夫人变成了她的麻友，你说她认识几个院长呢？”罗正业看到谢若愚微微有些深遂出神的眼神，不由浅浅一笑。 ------------ 357：过目不忘 说实话，罗正业以前真的很想搞霍云初，大概是个男人都想搞。可是时间越久，越发现她并不是一个胸大无脑的花瓶，而是一个难得的盟友。与她结盟，省心省时省力。 叶廉诚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与罗正业牵连那么多，而罗正业没有受到一点波折，不过是因为他这三年政绩漂亮，而且看上云干净。 而不管是在潜龙还是在万宁，他漂亮的政绩单上，霍云初功不可没。譬如说潜龙的招商情况、报社改制情况，万宁的两大改制情况…… “这个方案看上去很有难度，但竟然最难的环节被霍市长提前破解，那我就只是照着葫芦画瓢了。”谢若愚以为过来能帮上霍云初大忙，让霍云初觉得贺君山不过就是一个有钱的家族主男，但是…… 或许自己做不了她的英雄，也做不了她背后的男人。 “也不可大意。毕竟哪家医院都有些资格老的教授，都有自己的一方势力。稍微哪里一个不如意，也很有可能出大的纰漏。总之，你在改革的每一步，积极与霍市长交流沟通，毕竟她来万宁的时间比你长，情况比你熟。我就是一个签字的工具人，顶多在霍市长旁边帮忙摇旗助威，真正做事的还是霍市长。”罗正业十分中肯的说道。 罗正业这小半辈子，阴谋阳谋都用过，却没见谁的阳谋用这么好过，特别是一介女子。 “也是，谢谢罗市长不吝赐教。”谢若愚只觉得内心有些沉重，从罗正业办公室出来后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思索着。 霍云初手上这一盘大棋他能不能接过来，接过来能不能下得好？ 这，都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随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付如兰拿着几本文件夹走了进来。 “谢市长，我是市委办公室的机要付如兰，有几个件需要您签一下。”然后，付如兰递上了几个文件。 是的，以前政府办公室的机要员付如兰被霍云初调到了市档案局做副科长，现在回头又找关系调到了市委办公室，这会儿霍云初管不着了吧。 而且她听说新来的谢市长特别帅，既有京大毕业的高学历，又有中央部委工作经历，简直就是万里挑一的完美形象。 如果贺君山不可得，谢若愚也不错。 所以不到两办来工作，怎么可能遇得到这些优质男人呢？ “好的。”谢若愚很礼貌地接过文件夹，打开仔细看了看，片刻发现付如兰一直站在他的身侧好像一直盯着他看，于是伸手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我刚到万宁来，许多情况不熟，你先坐坐，我需要一点时间来看。” “好的。”付如兰乖巧的坐到谢若愚对面，更加方便她打量谢若愚。 谢若愚果然很帅，五官俊逸且英气十足，加上浓浓的书卷气，一脸文质彬彬的样子好招人爱啊。 而且他的手指修长且有力量，几个字也写得相当好看，能看出是个十分有修养的人。 贺君山的皮囊是不错，而且身价千亿，但是脾气真的太臭了，说话还刻薄不留余地，真的是…… 算了，付如兰脸上表情活动了一下，还是要从容优雅一点，毕竟霍云初看上去一向如此。 “这个项目我暂时还不能签，等我了解了情况签了再联系你，行不行？”谢若愚将能签的文件签好了还给付如兰，还有一份文件暂时没签的放在自己桌上。 “也可以。这份文件您签了以后我还要交给遇景书记签，所以您尽量快一丢丢。”最后三个字，付如兰伸出手，用拇指掐住自己的小指头，还冲着谢若愚眨了眨眼睛。 “好。”谢若愚有点被……到了，现在的女孩子这么直接大方的放电吗？ 但是出于自身的修养，依然还是礼貌地回应了一个字，果断而干净，不留任何情感。 “谢市长能力水平这么高，做事还这么严谨。不像霍市长，签文件的时候从来一目十行都不止，哗啦啦一翻，三分钟签十分文件。”临走的时候，付如兰还顺便拍了一句马屁，不料拍到了马腿上。 谢若愚没有出声，也不知道付如兰与霍云初之间的纠葛，但付如兰那句话有点伤到谢若愚了。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谢若愚数理化近乎满分，基本上是以绝对优势领先。 而霍云初数理化成绩真的一般，有时候物理还不及格。但谁都知道霍云初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语文课本上的一些好绕口难记的古文，她从头到尾翻一遍就能熟练背诵，在每次的作文中引经据典非常的巧妙。 高三学习最紧张的时候，有一次元旦晚会，大家不想再听霍云初唱歌，给她出难题让她表演别的。她当即边极有感情的背诵《兰亭序》，边跳了一段自编舞蹈，惊艳了那段时光，也成了谢若愚一辈子的执念。 读过高中的人都知道，数学满分容易，可是语文满分太难，而她隔三茬五语文满分。所以，她基本上是用语文和英语两科，跟其他人的数理化三科拼。 如果当初她不是理科生，只怕会是个文科壮元，轻轻松松进京大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若愚的语文成绩不如她，所以大学后恶补哲学、历史…… 就是为了以后与霍云初有共同语言。 付如兰，确实有些有眼无珠了。 转眼到了10月27日，是谢若愚和霍云初的生日，谢若愚买了蛋糕去医院探望霍云初，顺便找生日和工作这两个借口聚聚。 结果无意间遇到了席书容刚刚生产完，也在同一家医院住院。 谢若愚并不认识席书容，更不知道席书容是谁，还是通过霍云初才知道她竟然是罗正业的夫人。 有点尴尬，谢若愚除了拎着一盒蛋糕，并没有带其他的什么礼物送给席书容。 现在数据时代，也没谁身上装现金，连个封红包的钱也没有。 而且席书容的病床旁边也放了一块蛋糕，显然是霍云初拿过来的。 “我那边有许多的水果，不然你搬两箱过来？免得楼上楼下跑，而且罗夫人也并不在意这些。”霍云初在席书容的病房里遇到谢若愚也有些意外，然后出去的时候小声跟他商量。 ------------ 358：尿裤子了 “半个小时以内，产妇不要睡觉，尽量聊一下天。12小时内，不要吃东西喝水。”医生与贺君山交待完事宜，然后就离开了。 贺君山早就找好的育儿嫂，现在都就位了，只是还有一位目前为止没事可做，因为最小的妹妹直接送进了新生儿病房。 贺九前一脚把三个育儿嫂送过来，接到电话后又马上下楼去接刚刚赶过来的贺家父母，忙得脚不沾地。 “老婆，能听到我声音嘛？”贺君山不管其他人，反正有贺九总负责，这会儿只是握着霍云初的手为她擦着额头上源源不断涌出来的汗。 “我好累，好想睡觉。”霍云初精神很不好，眼皮子沉得狠，不太想跟贺君山说话。 “医生刚刚交待过，你不能睡觉。乖，跟我聊一会儿。你要不要看看宝宝？”其实贺君山也一眼没看，注意力一直在霍云初身上。 “我刚才是不是睡过一会儿？我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小起子呢？刚刚不是在这里开会？”霍云初刚刚失血过多，这会儿觉得口渴，巴哒了一下嘴唇。 贺君山连忙削了一块苹果皮贴到了霍云初嘴唇上，“是不是好了一点。这段时间，你不能吃不能喝，稍微忍着一下。” 贺君山不愿意告诉霍云初刚刚发生的可怕事情，于是说其他的转移注意力。 “我问你小起子呢？我爸还好吧。”霍云初又四周看了看，发现弟弟真的不在病房里。 “爸爸情况不太好，小起子去爸爸的病房了。”贺君山简单的回答。 “初七，我的宝贝唉，吃了大亏了。”刚刚进入主题，但贺母一上来就打乱了节奏，抱着满脸汗渍的霍云初贴了贴脸。 “妈妈，爸爸。”霍云初礼貌地叫人。 “哎，他们贺家基因特别不好，都是巨婴。大山出生的时候9斤2两，那时候医疗水平也不如现在，我当时难产大出血，差一点就死了。你看你一下生三个，才七个多月，都有足月的孩子那么大了，真坑我们做女人的。”贺妈妈挨着霍云初的位置坐下来，然后骂了老的骂大的。 贺家父子俩站在那里，声都不敢做，好像基因这东西都是他们的错。 “大山，把孙子抱过来我看看。”贺妈妈坐在原位，然后像女王一样安排着贺君山。 然后，成功把霍云初对娘家人的担心给冲散了。 “这两娃怎么都像大山啊，这身板一看就是又要冲到180+。咱们初七这么好看，一个都不像。”贺妈妈一边欣赏着漂亮的孙子，一边故作不满的挑刺。 “不是还有一个嘛，那个妹妹估计是能像初七的，只是暂时大家都看不到。”贺君山嘴角扯了扯，像自己不好看？这是亲妈吗？ “还好有个妹妹，不然全是小子怎么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小时候是有多让人操心，成天打架闹事的……” 聊了约三四十分钟，霍云初真的杠不住了，呼呼地就睡着了，哪怕病房还有一群人在聊天。 “我们去看看亲家？”见霍云初睡着了，贺母这才把贺君山拉到病房外小声问道。 “已经在太平间。我是打算过三天，让初七稍微精神好一点点，再告诉她这件事。”说着，贺君山眼眶都红了。 “哎，这都是什么事啊，父女两个都进抢救室。最苦还是初七，生了个孩子自己爸爸没了，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贺母不由声音也极为沮丧。 “她知道了一定会闹。现在她身体虚的很，真的经不起闹。你们还是在这里多留几天，一起帮着哄哄初七。”贺君山叫来贺九，告诉他霍云初睡着了，如果霍妈妈上来可以偷偷看看她。 霍云初这一觉睡了好久，直到第二天九点医生查房。 “霍市长，今天可以吃点东西了，少吃多餐。你的刀口缝合非常好，今天要努力下地走走哦。我们本科室的医生护士，如果是顺产当时生了当天就走，连病房都不用。如果是剖腹产，最多也就两三天。看看你有没有这么勇敢。”李美晗院长亲自查房，然后叮嘱着。 “谢谢。”霍云初身上的衣服都汗湿好几件了，整个下午到晚上，都是贺君山在娘家妈妈的指导下换了好几身。 送走了查房医生，霍云初把贺君山叫到弯腰下来，附在他耳边问：“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不然呢？你觉得我会允许谁换你的衣服？”贺君山一笑，点了点她的鼻子。 “下次不要你换了，我妈在这里，以后让她帮我换。”霍云初小声说道。 “为什么？”贺君山旁若无人的跟霍云初说起了悄悄话。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刀口和变形的身材。”霍云初气鼓鼓地回答。 “你猜猜我见过多少刀口？你这还包着呢！还有，你的身材是我见过最辣的，哪有变形，是你不懂。如果不是因为怕你伤口疼，我现在就想爱你七八次。”贺君山咬着霍云初的耳朵调情。 “你可真是个流氓胚子。”霍云初瞪了贺君山一眼，虽然两个人讲起悄悄话来，所有人都到外间去了，但霍云初还是觉得难为情。 “你不喜欢？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喜欢？”贺君山嘿嘿地笑着：“刚刚李院长说了，你今天要下地走几步。来，我扶你，就在床边走走。” 霍云初还是有些惧怕，可是缓缓下地后，倒也没觉得有多疼，只是自己特别害怕而已。 加上体虚，刚刚生了孩子，站在那里如果不是有贺君山扶着，只怕一头扎到地上了，实在是头重脚轻的很。 “你爸爸妈妈怎么都在这儿？他们孙子也看过了，让他们先回吧，年纪大了挪窝时间长了不习惯的。”霍云初慢慢走着，又觉得身上出了一身的汗。 “没事。他们想看多久孙子，就让他们看多久。不是还有个妹妹还在新生儿病房吗？他们没看着，还在等着，也不能赶他们啊。是不是？”贺君山非常小心地扶着霍云初，就好像扶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好了，不走了，十分钟了。”霍云初抑着头，让贺君山为自己擦了擦汗，然后在贺君山的搀扶下上了床。 “我要跟我妈妈打个视频，让他们看看他们的两个外孙。你知道的，我爸爸最想看到。”霍云初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找贺君山讨要手机。 ------------ 359：救我老婆 “你的手机……不知道在哪儿呢。”贺君山故意四处寻找，其实他早就关机塞到了外面抽屉里。 “那把你的手机给我。你有我爸和小起子的微信，随便打他们谁的都可以。”然后，霍云初伸出光洁的手掌，向贺君山讨要他的手机。 “我的手机……”贺君山的手机就是他自己的口袋里，但是怎么给他呢？ “给我啊……”霍云初觉得贺君山有点故意拖延时间，于是再一次提醒。 “我的手机好像没电了，我充一会儿给你。”然后，贺君山连忙往外走。 “贺君山，你给我滚进来！”霍云初的脖子一收紧，就觉得有点疼。 贺君山听到霍云初努力想要提高的声音却并没有多大，知道她体虚，连忙又退了回来。 “背着我撩妹了吗？不敢让我看手机！”霍云初的手一直伸着，不容贺君山质疑。 “我24小时跟你在一起粘着，哪有时间撩妹啊。”贺君山吓得一头的汗，生怕她知道她爸爸的事情后情绪不能自控，毕竟这辈子她与她爸爸最亲。 “我说最后一次，手机给我。”霍云初知道贺君山越是不给手机，越是说明手机里有问题，于是把脸墨了下来，死死瞪着贺君山。 “我把手机给你，但是你要向我保证千万不能生气！”贺君山进退两难，手缓缓插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 霍云初接过手机，倒也不着急打视频了，反而开始翻贺君山的微信。上面的人她确实都认识，没有什么“妹”，唯一的妹妹就是游加加，但近期并没有通话。贺君山只是在家族群里宣布生了孩子，并没有单独给谁发什么消息，而游加加还在群里嚷嚷要红包。 又抬头看了看贺君山，明显一幅心虚的样子，难道是提前把“妹”删了？ 然后点开新加朋友名单，最近一次加好友，就是他前段时间说的生意上的几个朋友，还都是男人，这两个人还在昨天跟自己弟弟在一起开会。 短信？手机通话记录？ 都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懒得理那个贼兮兮的贺君山，然后才点开霍云起的头像。 然后，贺君山捂住了眼睛。 早知道把聊天记录删了，真是失误…… 昨天下午三点一刻，贺君山给霍云起的最后一条记录：“你姐生了。” 霍云起回复：“我爸走了，我跟我姐再也没有爸爸了。” 贺君山回复：“你姐情况很不好，你暂时不要跟她说。我让贺九过来处理。” 霍云初看着手机屏幕，然后觉得视线好模糊好模糊，终于两行泪水直线滚落，手一松手机掉到了床上任意什么地方。 “老婆，老婆，你醒醒啊……”贺君山连忙叫来门口的贺九，让他去叫医生。 马上，医生护士进来吸氧上仪器。 霍云初情况还算稳定，只是醒来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了。 头痛欲裂，胸口也疼，呼吸都觉得困难。 既然霍云初什么都知道了，妈妈和弟弟都不藏不躲了，都坐在霍云初的病房等她醒。 这会儿，都围了过来。 “小起子，咱们再也没有爸爸了。”霍云初醒来，冲着霍云起伸出了胳膊，姐弟俩个哭成了一团。 “哎，我没有你们的爸爸有文化，但是如果你们不嫌弃，以后都是我的好孩子，好不好？咱们都是一家人。”贺一刀走上前来，轻拍着姐弟两的后背。 “昨天生孩子的时候，我有一阵子睡着了，梦到了爸爸。我好像听人讲过，活人进梦里，日子就不长了。我有好多话要跟爸爸说，但是他不跟我说，一直催我快走。爸爸本来生病生了好久，身体不好，可是那天他是拼了命使了好大的劲，把我推出来，他不敢我说……”好一会儿止住了哭声，霍云初说着说着又哭了。 “姐，爸爸在走之前他自己知道，他其实跟你说了很多话，我录了。”霍云起擦干了眼泪，然后取出手机点开录音，爸爸的声音真的就缓缓传了出来。 “初七，爸爸最心疼最放不下的孩子，爸爸知道此刻你正在鬼门关里没出来，爸爸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等不到我的乖孙了。初七，爸爸希望你以后勇敢。虽然爸爸没办法陪你了，但你还有妈妈，还有弟弟，还有大山和大山的家人，还有了孩子。你要为他们负责。爸爸希望你快乐。这也是你选择了大山以后，爸爸无比支持你的原因，因为爸爸知道大山能带给你快乐，别人没有办法。为此，爸爸希望你不要离婚，无论发生什么，爸爸不希望你跟大山离婚。” 好一会儿，爸爸顿了顿，然后又说给贺君山：“父女连心，我知道我女儿现在不行了，我要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命。我把初七交到你手上，也是把我自己的命交到你自己。我希望你以后……对初七稍微有那么一点不耐烦的时候，想想她为你生三个孩子九死一生的时候……” 然后，贺君山也跟着哭了起来，比死了自己的亲爹还要惨…… 罗正业和赵静雨带了几个外办的几个工作人员到了欧洲几国考察，先在德国落地。 “外办的徐慧颖主任，汪雅婷科长。”然后，赵静雨向罗正业介绍着外办两名人员。 “这次出来，女同志是主力啊。”罗正业一一握手。 徐慧颖36岁，小小的个子，白白的皮肤，一双眼睛份外动人，因为业务能力过硬，情商也高，所以提拔很快，已经是万宁市的外办主任了。据说她老公也是公务员，但目前只是一名科级干部，典型女强男弱家庭。 汪雅婷还是个大学毕业三年的小姑娘，虽然未婚，但已经跟男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这次出来一半为公一半为私，想为自己采购一点嫁妆。 “政府办公室的苗连伟主任和宣传部的陈江波科长，不都是男同志？三男三女，搭配正好嘛。罗市长还是主力，我们还是都紧密围绕团结在罗市长的周围。”赵静雨呵呵笑着，让两个男士帮忙推行李车，然后让外办两个女同志在前面带路，自己拉着罗正业聊。 ------------ 360：以命换命 “你说那个徐慧颖是不是跟明无双有一点像？都是小巧身材，白白瘦瘦。不过明无双现在眼里怨气有点大哦，整个人感觉有点显年纪。徐慧颖明明跟明无双一年的，可是看上去小许多，因为满眼都有追求有事业。”罗正业看着外办两位女同志熟门熟路走在前面带路，不由小声跟赵静雨交流。 “我以为你会注意那个汪雅婷，毕竟你老婆才21岁，汪雅婷也是2字头的年龄。”赵静雨不由好笑。 “其实我内心喜欢小个子美女，毕竟我个子不高，是个男人都希望自己有个强大的外表。我以前追齐玫也好，我现在老婆也好，都是为了改善基因。如果真的谈喜欢，我还是喜欢小个子的，又好看又能让我有保护欲。况且36岁也不算太大，看起来显得年轻也不错。”罗正业跟赵静雨是同学，所以说话比较放得开。 “我昨天跟徐慧颖聊天了，据说她老公作为一个科级干部压力较大，在家总是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毕竟两个人是同学，起点平台一样。要不，我让她今晚跟你汇报汇报？”赵静雨试探性的问。 “可以啊。你呢，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罗正业清楚的很，这个赵静雨最会摸人性子，她绝对不会完全不了解徐慧颖的情况，就把徐慧颖给带出来。无事献殷勤了，非奸即盗。 “哎哟，我的大罗哥，真是我亲哥。上次叶廉诚的事情出了以后，不是盛传我们万宁是凌大帮吗？苏遇景的背景你知道的，不会被随意动。你呢，当然也不会有人随意动。现在就剩我这个可有可无的宣传部长，谁都能动一动。我来之前是凌东区的宣传部长，听说让我回凌东区做常务副区长。本来回凌天也挺好的，可是又是区里就没意思啦。大罗哥，帮我活动活动呗。我还是想在市里头，哪怕不回城也没关系，区里舞台太小了，上升空间不足啊。”赵静雨连忙捉住机会汇报。 “我知道你不想走，但是省内只有万宁跟凌天的经济相抗衡，你离开万宁不去凌天，只怕就要去条件差一点的地方了。”罗正业想了想，大概猜出了赵静雨的想法。 其实赵静雨不是没有后台，不然也不会从企业到地方，而且一路长虹。能到万宁做宣传部长，不是省里有天大的推手也做不成。 幸好罗正业投靠了苏遇景这棵大树，所以这次能幸免于难，不然被调整的肯定就是他了。 “差一点也没关系。我在万宁就是常委班子成员，到差一点的地方做主职更好。也让我过把主职的瘾嘛！”赵静雨笑盈盈地讨好。 其实虽然跟罗正业是同学，但以前在学校不怎么来往，在山峰集团也不怎么来往，倒是自己到了行政上以后才主动向他靠拢。 她知道罗正业跟省里主要领导相比，他的虾道不一定比鱼路差。所以，横树是要调整，不如就不惊动省里的领导了。 “回头我跟遇景书记说说？”罗正业这也算是应了下来，赵静雨开心不已。 晚上，晚餐过后，罗正业与赵静雨在外面散步，又聊了聊相关的话题。 回到房间，发现徐慧颖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了。 “罗总。”就算是看到罗正业与赵静雨一块回来，徐慧颖并不避嫌。 毕竟，她是赵静语的人。 就是上半年，她刚提外办副主任不足两年，赵静雨来了以后闪电扶她坐了主任。 赵静雨冲着罗正业笑笑，然后自觉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我烧点水。”罗正业打开了门，然后正打算取电热水壶烧水，不料被冰雪聪明的徐慧颖给抢过去。 直接用酒店的纯净水打开了两瓶倒进电热水壶里，趁着电热水壶加温的时候，徐慧颖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包铁观音倒入罗正业的水杯里。没多一会儿，铁观音被热水泡开，茶叶像是千手观音般散开。 盖上杯盖，让茶叶再闷出香味。 “罗市长，早就想……”徐慧颖双手把杯子端到罗正业的面前，刚打算开口，就被罗正业打断。 “异国他乡，还是叫罗总比较好。”然后，罗正业打开了杯盖，一股子浓香飘出来，让罗正业有些陶醉。 能在异国他乡喝上中国茶，还是这么好的茶，也算是徐慧颖用心了。 “罗总，我向您汇报一下……”徐慧颖见罗正业态度还挺好的，刚想进入主题，又一次被罗正业给打断。 “给你看几张照片。”说着，罗正业打开微信对话框，把席书容发给他的几张宝宝照片送到徐慧颖面前。 徐慧颖一看，是好几张新生儿照片。 脑袋里紧急过了一下，好像是听赵静雨说罗正业的夫人怀孕了，现在快要临盆了。不想，还没生产就出来了，没有陪在夫人身边？ 而且据徐慧颖所知，这次出行说的是考察项目，其实就是万宁有钱，变相对赵静雨的送别。赵静雨要离开万宁了，也就是徐慧颖的靠山要走了，所以赵静雨让她投靠罗正业，已经联系好了。 “宝宝很好看，还是个男孩子。”徐慧颖马上投其所好的回答。 “你有孩子吗？”明知道有，罗正业故意问。 “有的，也是一个男孩子，现在上小学了。我一直想再生个跟我自己姓的孩子，可惜老公这几年情绪不好，不想要。”徐慧颖实话实说。 “你想再生也是你遭罪，为什么他不想要？如果谁要跟我生七个八个的，不管姓什么，我一定支持，哈哈……”罗正业不喜欢把事情一板一眼放在台面上说，喜欢变相慢慢拉近距离了再说。 “他在招商局工作，蓝局长那里，是个业务科科长。招商局的工作您知道的，总是用硬指标来衡量。他也没背景，也没关系，要完成指标也没那么容易。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科长。而我这几年，进步有点快，所以他心理不平衡。我跟他是大学同学，他能力还是可以的，只是运气不好，平台不一样，所以发展比较慢一点。他情绪不好我也能理解，只是……家庭氛围不好，我也想改变一下。”徐慧颖缓缓地讲述着家庭的不易，说到动情之处还有些哽咽，似乎这段婚姻里还有些许忍耐。 ------------ 361：最后一面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霍云初的病房，而外间会客室里贺君山、霍云起，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正在开会的样子。 “不了，我还是等下随便买点东西，毕竟送礼也要叫个诚意，太敷衍不是我的风格。”谢若愚婉拒。 “那我陪你去。”说着，霍云初接过谢若愚手上的蛋糕放到会客室门口的桌子上，然后冲着贺君山打了个招呼：“贺总，谢市长给我过生日来了，我陪他在下面走走。” “好，我陪你。”贺君山像是有耳朵障碍症一样，暂停了会议，然后让另外两个人跟霍云起交流交流，稍后他回来再继续。 “你开着会呢！我陪谢市长下去走走就行了。”霍云初有些好笑，明明没让他陪，结果他放下一切都要陪。 “老婆一分钟都不能耽误，会可开可不开。”贺君山说着，伸出一条胳膊绕住霍云初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干燥的大手轻轻揉捏着霍云初温热的小手，一点点地揉捏到她的掌心。 眼神带丝，爱意浓稠，看得一边谢若愚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在上高中的时候稍稍努一把力，或许今天贺君山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是谁说要好好培养小起子的，好不容易带着小起子开一次会，说中断就中断了。而且你不是谈的几十个亿的买卖吗？不谈了？宝宝没有奶粉钱了。”霍云初取笑贺君山。 “培养是要培养的，但培养不是一天就能培养好的，而且陪老婆更重要。贺总身价千亿，连牧场都能买好多个，怎么可能会缺奶粉钱。”贺君山呵呵一笑，走在霍云初与谢若愚的中间。 有点讨厌唉，谢若愚居然跟老婆同月同日生，这样的缘分约一起过生日，好像也不好太拒绝。 “哼，刚刚蛋糕都舍不得不让我吃，这会儿还要买牧场了。谁家过生日是看蛋糕，不是吃蛋糕。”霍云初又翻起了刚刚的旧账，跟贺君山继续打情骂俏。 “医生说的。医生说这段时间少吃多餐，而且最好控糖，毕竟你怀的是三个，又不是一个。忍着，明年给你买一屋子的蛋糕让你过瘾。”贺君山轻声安慰着，用余光看了一眼谢若愚一脸的不自在，心里有些得意。 贺总的妻子能缺什么呢？这生日礼物只怕真的有点难选。 谢若愚低头，看了看贺君山握着霍云初的手腕上，带了一条如星光般闪耀的手链。与她排钻婚戒交相辉印，甚是好看。 三个人来到医院中央花园的小超市里，谢若愚挑了一束鲜花和一篮水果，霍云初建议把粉玫瑰换成洋桔梗，然后用漂亮的玻璃纸包扎好，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陪着谢若愚往回走的时候，又有些走不动了，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几乎都放到了贺君山的身上。 “累了？”贺君山就知道，现在霍云初越来越怕累，还能让她单独跟谢若愚下楼？ 不然好好下去，只怕就要让谢若愚给抱回来了。 “嗯，有点，但是还可以坚持。”大白天的，霍云初也不想让贺君山抱上去，所以双手拉着贺君山的大山，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刚步入产科住院部大楼，霍云初突然停了下来。 谢若愚随之也停了下来，问霍云初是不是要休息一会儿。 霍云初摆了摆手，然后扯了扯贺君山的胳膊。 “嗯？”贺君山知道霍云初应该是有什么话想说，然后变下腰把耳朵送到霍云初脸边。 “我，我好像刚刚……”霍云初有些难以启齿，哪怕是在朝夕相处的爱人旁边，依然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了？”贺君山耐心地再一次小声询问。 “我刚刚偷吃了一口蛋糕。”霍云初用手罩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被谢若愚听去了。 “不能吃也吃了，我又不会惩罚你。”贺君山望着霍云初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就好笑。 谢若愚看到霍云初在与贺君山说悄悄话，而且就是偷吃了一块蛋糕也算悄悄话？然后，自觉往前走了几步，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作出一幅绝不偷听的样子。 “不是的，我刚刚尿裤子了。是不是因为我偷吃了一块蛋糕，所以尿裤子了。”然后，霍云初委屈巴巴地望着贺君山，好像做了错事马上就受到惩罚的孩子。 贺君山一听，头皮发麻。蹲下来一看，她的裤子真的湿了一大块。 马上弯下腰一把将霍云初抱了起来大叫：“护士，手术室在哪里，我老婆羊水破了！” “羊水破了进检查室先检查。”马上，围过来几个小护士，带着他们往检查室送。 “我老婆三胞胎早产，不进产房，直接送手术室，快点。跟你们李美晗院长打电话……”贺君山抱着霍云初，急得不行。 霍云初还是个蒙的，只觉得在贺君山的提醒下才发现自己是破羊水，并不是尿裤子。 这会儿也害怕极了，缩在贺君山怀里一动不敢动。 谢若愚连忙叫了一个年龄稍长的护士长带路，一行人急急忙忙就来到了手术室门口。 小护士也很给力，叫来了周末都在会议室开会的李美晗。 “我对霍市长的情况非常清楚，交给我。你不能进去。”将霍云初放到了病床上，马上就着急忙慌的往里推，然后李美晗把贺君山拦到了手术室外面。 “我不要，我要我老公进来，我害怕。”霍云初不松手，吓得眼泪直打转。 “我老婆胆子小，让我进去吧。我保证完全听你的指令。”贺君山也不想松开霍云初，让他在手术室外面只怕比在手术室里面更难熬。 “你进来以后不准跟所有医生护士说话，而且保证情绪的稳定。”李美晗没有时间跟贺君山讨价还价，于是马上让护士让贺君山换衣服。 谢若愚有点傻，拿着鲜花和果篮就直接坐到了手术室外面，口袋里还有送给霍云初的生日礼物都没来得及拿出来。 听说才刚刚七个月，没到时间，是不是很危险？ ------------ 362：没有爸爸 “老婆，不怕，我在这里。”贺君山换了防菌服，戴了帽子口罩，生怕霍云初不认识自己，连忙回到霍云初病床前握住她的手。 “贺总，霍市长七个月又两天，破了羊水，早产迹象明显，必须马上手术。孕期时间有点短，但B超显示目前三个宝宝还健康，现在出生生还可能性比较大。这边有些资料需要你签字。”李美晗已经填写好了一堆的资料，递到了贺君山手上。 什么叫生还可能性比较大？ 医生用词，真的吓人。 贺君山从小就不爱读书，现在看着一挪资料只觉得头大，但不是签也没有办法，在李美晗的指导下胡乱签完。 “贺总，我们医院最优秀的麻醉师是男士，您不介意吧？”把所有资料交给护士，然后戴上了手术手套准备亲自动刀。 “呃……不介意。”这会儿也不敢介意，贺君山坐到病床的矮凳上，重新握住霍云初的手咬着牙摇了摇头。 然后，护士让霍云初侧身躺好，解开了她背后的衣服，露出了她雪白的后背。 “麻烦你再弯曲一点。”麻醉师已上好麻药，拿着麻药针管再一次提醒霍云初。 “我能全麻吗？”霍云初早就看过相关书籍刨腹是要打脊柱，但是看着那么粗的针管真的是很害怕。 “不能全麻的，因为现在下午三点，你中午吃过午饭，并不是手术最佳时机。全麻之后，万一有饱腹感食管返流或者胃管堵塞，我们都察觉不到。麻烦你再弯曲一点。”说着，麻醉师让护士帮忙，把霍云初的头发从后背处扒拉干净，然后稳准快的下了针。 霍云初瞪大了眼睛，虽然张大了嘴巴但没有发声，只是两只手死死拉着贺君山。 真疼啊…… 但肯定没有被枪打中疼吧，肯定没有贺君山被划开胸口疼吧，可是真的好难忍受。 麻药很快就打完了，霍云初觉得像是打了降温针，全身发冷，然后一直抖、一直抖…… 护士将霍云初胸部拉了一块小帘子，然后开始上仪器监控。 “冷吗？”贺君山握着霍云初冰冷的小手，帮她边揉边哈气。 “我害怕。我会不会死？”霍云初一张小脸皱巴巴地，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看着贺君山都要哭了。 但是现在，最不能哭的就是他。 这个时候霍云初已经很害怕了，贺君山再害怕也得装强大。 “胡说。李美晗院长亲自给你动刀，我守在这里呢！不怕哈。不怕……”贺君山自己怕的要死，还抚着霍云初湿哒哒的额头，轻声安抚着。 怎么冷成这样，额头还出汗呢！ “好了，霍市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然后，李美晗院长开了嗓。 “听得到。”霍云初只是害怕，但并没有失聪，柔柔地回答了一声。 “麻醉进去三分钟了，我们测试一下肚皮。你现在有没有感觉。”说着，李美晗教授拿着手术刀背面，轻轻划了划霍云初的肚子。 “有感觉啊，好冰好硬。”知道马上要动刀，霍云初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现在呢，现在有没有感觉？”片刻，李美晗又问。 “有啊，我很清楚你用刀背在划我的肚子。”霍云初更加害怕了，抓着贺君山的手抖得更加厉害。 “院长，产妇已经发作，同卵双胞胎已进入骨盆，再不动刀就危险了。”一边，助产师提醒。 “院长，我刚刚把麻药已用到最高剂量，不建议补打，产妇应该天生对麻药不敏感。”一边，麻醉师补充说明。 “霍市长，为了你自己本人和孩子的安全起见，我要马上动刀了。你忍着一点，尽量不要乱动。”说着，李美晗还让几个护士按住了霍云初的腿。 “我怕。”霍云初的声音较小，她只是说给贺君山一个人听，差点把贺君山的眼泪都哼叽出来了。 早知道生孩子这么可怕，真不让她生了。 贺君山将上半身空俯在霍云初的胸以上位置，把她的手环到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帮她擦着眼泪，“不怕，我在呢，我一直在。” 贺君山又庆幸自己刚才进来的决定，不然霍云初一个人在手术室里，那该有多可怕啊。 “疼，好疼啊……”还不等霍云初做好心理建设，李美晗的刀已经下来了。 霍云初本来只想说给贺君山一个人听，可是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还是让每个人都听到了。 “好疼，你快点让他们停下来，我真的好疼……”霍云初疼的冷汗直冒，拍打着贺君山，把贺君山的脖子抓得不成样子。 贺君山心乱如麻，答应进来不与任何医生护士沟通，可是霍云初明显有些顶不住了。 只是扎着头，让霍云初拿自己出气，希望她能舒服一点点。 “霍市长，你还清醒吧。你的刀口是我亲自划的，很短，比一般单胎的都短，以后不会显眼。放心，好不好！”李美晗院长边动手，边与霍云初聊天，生怕她疼晕过去。 “好疼啊……我不生了……”霍云初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但那声音想大都大不了，压抑得让人难过，像是一只大手将贺君山的心脏撕扯成了两半。 “单胎男婴，重6斤，很健康。”那边，一个助产师已将第一个出生的孩子抱了出来。 “双胞胎有个卡住了，不能一次取出。” “破衣包。” “老二是男婴，重5.6斤，健康。” “头围卡得很紧……” “用力压……” “再加一点力……” “我老婆晕过去了……”终于，贺君山发现霍云初环着他的手松开了，吓得再也无法不出声。 “检查仪器，报数据。”李美晗还在努力着被卡住的第三个，然后命令助产师。 “仪器各项数据暂时正常，不，心脏慢下来了，心脏骤停！”然后，助产师的声音让贺君山崩溃了。 “救我老婆啊，不要管孩子了，救我老婆啊！”贺君山再也忍不住了，把一边的助产师随便抓了一个不松手。 “你冷静一点！” ------------ 363：牵线搭桥 “我怎么冷静！你告诉我怎么冷静！我老婆没有心跳了！”贺君山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疯了，如果霍云初真的为了给他生孩子生死了，让他怎么活？ “老三是女婴，重5.42斤，缺氧，全身发紧，赶快上氧气机。” “别管孩子了，救我老婆啊！”贺君山不斗狠了，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霍云初的全身冰凉，没有一丝温度，跟死了没两样了。 “产妇食道有异物，马上取出来。”李美晗用仪器扫了扫霍云初的颈部，然后取了一根管子插了进去，亲自将食道里的异物吸了出来。 是一块蛋糕！ 因为产妇刚刚动刀，伤口还未缝合，马上手动做心脏复苏。一下两下三下……李美晗的额头上沁出黄豆大的汗珠。 然后让妇产科主妇亲自缝肚子。 贺君山不敢哭不敢说话，瘫坐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办好。 他看到霍云初的手，那样无力的垂在两边，跟着李美晗的手一耸一耸。其中一条手臂上，还有他今天刚刚为她戴上去的星光手链。 那条手链上的主钻一共27颗，寓意她27岁生日，她的生日也是27日。 这条手链是他今年夏天，请意大利著名设计师设计的，光是设计费就高达千万。这条手链的寓意是，你是我的星辰大海，你是我的永生最爱…… 可是，他的星辰大海，就要陨落…… 贺君山想叫叫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像是被人抽去了灵魂一般的行尸走肉。 “把孩子们抱过来。让她们吃奶。”努力好久，李美晗也尽力了，扒开了霍云初的胸口。 都说母子连心，这是最后一招了。 “我老婆没死！我老婆没死！”贺君山以为是让孩子与他们的妈妈告别，终于吼出了声音，冲到了霍云初面前，搂着霍云初的脖子摇晃。 “老婆，你醒醒啊。老婆你知道的，你不能不要我的。我不分手，死也不分手的。”贺君山不管不顾的大哭，但是声音越大却越空虚无力…… 助手师把两个孩子抱过来，放到了霍云初的胸口，小嘴巴刚含上去没几口，心脏监控仪频率突变…… “贺总，人工呼吸会不会？”李美晗把霍云初面上的氧气罩赶紧取了，让贺君山立即做人工呼吸。 可是贺君山根本就不会人工呼吸，刚刚贴到霍云初的嘴唇上，就被李美晗拉到了一边，李美晗直接就捏着鼻子上了嘴。 “血氧值在回升，心跳回升……” “抢救过来了！”全场为李美晗的专业，鼓起了掌。 李美晗起身，将氧气面罩再一次按到了霍云初的面上。 “咳、咳……”霍云初微微咳嗽了几声，然后大口吸氧，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后终于回来了。 “老公……”霍云初觉得眼前全是白的，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可是睁着眼睛却没看到贺君山。所以，大概是死了吧…… “我在，我一直在。宝贝，你辛苦了。”贺君山连滚带爬地回到霍云初身边，轻轻碎碎地亲着她冰凉的耳际，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心疼。 “我生了没有？我好害怕。我不生了，我能不能不生了。”霍云初的小手还在发抖，只觉得刚刚脑袋断片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你很勇敢，你都生完了，三个宝宝都很健康，两男一女。所以，我送了一个吻给你。”李美晗微笑地回答。 其实，最小的那个已经送新生儿重症监护室了。 “嗯？”霍云初没听懂李美晗的话，歪着脑袋看向贺君山，只见他满脖子的伤。 “你又出去打架了？我让你别打架啊！”霍云初举起小手，却无力的落到了贺君山的肩膀上。 “我没打架啊，我一直陪你在产房啊。”贺君山以为霍云初还没有清醒，还在说胡话，然后看向了李美晗。 “刚刚你跟贺总打了一架，你赢了，你看你把贺总挠的。”李美晗刚才累坏了，这会儿连讲笑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伸手把贺君山的领子往下一扒，贺君山这才会过意来。 “是啊，你赢了。我跟别人能一个打一百个，唯独打不过我老婆。”贺君山终于也能笑出来了，但依然还是勉强的很。 终于，贺君山凑成了五口之家…… 谢若愚在手术室外等待片刻，想想还是先把手上的礼物送到席书容的房间，然后再回来等。 与席书容闲聊才知道，罗正业前段时间在办理出国手续，前天席书容生产的时候，他竟然出国考察了，并不在席书容的身边。 但是，罗正业给她请了月嫂和阿姨，一个管孩子一个管大人，竟然也深得席书容欢心。毕竟如果不是跟罗正业结婚，她怎么可能有这样高的待遇呢？ 席书容大大方方地招呼着谢若愚喝茶，又闲聊片刻后，让阿姨将谢若愚送出病房。 但是谢若愚回到霍云初的病房时，她还没有回来。不是说剖腹产手术时间不会太久吗？怎么一小时都没有出来呢？ 而且，病房里原来在开会的几个人，现在都不在了，于是谢若愚又折回手术室去找。 终于，遇到刚刚出手术室的霍云初，在一群医生护士和亲人的簇拥下，被推出来了。 霍云初的脸色很不好看，像是大病一场，明明是剖腹产，却是一头的汗，刘海儿都被打湿贴到了脑门上。 贺君山如获至宝般的一直弯腰轻抚，生怕直个腰都会失云霍云初，那巴金巴宝的样子也是有些好笑。 不过，自己有些显得多余。 特别是口袋里那件生日礼物，还是不要拿出来比较好，毕竟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条手链的价值真的没有霍云初手上那条贵重。 于是，转个身就直接走了。 一个是21岁就生了孩子的席书容，一个是27岁生孩子的霍云初。 难道罗正业就忙到这种地步，要在妻子生产前出国考察？ 不得不说，贺君山真是一个好丈夫，妻子自从怀孕就抛开千亿身价当主男，手跟手脚跟脚的照顾妻子。如果没有他这样全情陪伴，今天只怕是要出大事了，毕竟提前早产这种突发事件，真的太危险了。 ------------ 364：忏悔听话 “我也觉得，孩子可以促进家庭关系。一看到这张小脸，我觉得心都化了。”罗正业看着自己的手机，似乎有些陶醉。 徐慧颖有些跟不上罗正业的节奏，毕竟赵静雨说过罗正业情商非常高，他不接自己的话，一而再、再而三提孩子干什么呢？而且如果罗正业真的爱孩子，看重这个孩子，为什么在老婆即将生产前出国，这也并非是非来不可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安排谢若愚或者其他副市长过来，又或者直接安排组织部长过来，所以他的处事风格还真让人猜不出来呢！ 是觉得自己今天两手空空来，不想聊？ 可是赵静雨说了，罗正业最不喜欢权钱交易利益输送。而且准确跟徐慧颖说，罗正业是个非常讲感情的人，他会为了感情办事。 “罗总，我给您加点水吧。”见罗正业已经喝了半杯的水，然后徐慧颖起身为罗正业加水。 罗正业微笑地看着徐慧颖，有些意味深长的样子，两只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 “青林镇是离主城区最近的一个镇，再加上一个男同志想要成长，最有效的途径就是到基层去。你不一样，你的情况赵部长早就跟我反馈过，你是作为专业人才专业岗位提拔。你觉得，这条路行不行？”罗正业见这一次徐慧颖为自己倒水后，坐到了自己的旁边，不由这才与她讲起了正题。 “可以吧。反正他在家里，也不怎么做家务，有他没他没太大区别。”徐慧颖听了，心情很复杂，但只能一口答应。不然，过了罗正业这一村就没那个店了。 “以后只能作周末夫妻，并且如果乡镇忙的话，大概两三周也不一定见得上面。你愿不愿意？”罗正业似乎戴了透视眼镜一般，望着徐慧颖。 长得挺水灵的，又显年轻，只不过有点家庭的怨气呢！ 大概是男人不太心疼她，也大概是男人情绪不好很久没有深度交流，总之她的心病还是很重的。 “都30多岁的人了，本来也觉得没那么需要他了。家里的事情都有老人帮忙，如果他也有自己的发展，大概以后回来笑容多一点，我们也能心情好一点。”徐慧颖淡淡地回答。 其实徐慧颖以前很小女人的，对老公相当的依赖，两个人也一直你侬我侬的好多年。自从当了外办的副主任，走到了老公前面以后，老公就变了，随后徐慧颖在这种负能量的环境里，也变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男人跟你分开久了，你会不会担心他有外遇？”罗正业浅浅一笑，然后又问。 “他跟我是同学，也36岁了，这个年纪了，还外遇啥？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有那个胆也没那个身体了。我不怕您笑话，他都两年没碰过我了。”其实徐慧颖并不知道，到底是老公身体不行，还是对她没了欲望。 “你老公叫什么？”罗正业忍不住心里一盘算，不由有些十拿九稳了。 “余海。”徐慧颖回答，有些疑惑地看向罗正业，不知道问这个干嘛。 “蓝佳音局长今年才20多岁，三年前才通过考试到万宁当招商局局长。我听说她跟好几个他们局里的科长都有点情况，经常借出差、加班之名占用科长们的陪家人时间。有些老科长不求上进只是推脱，而一些较年轻的科长不是没有不想走捷径的。30多岁就没身体了？没花到你身上吧。”罗正业嘴角勾了勾，意味深长的看向惊慌失措的徐慧颖，果然赵静雨最懂他，知道他最喜欢这样的小少妇。 胸不大，屁股也不圆，论姿色论年纪还不如席书容，但是他就喜欢拘谨的、悲情的、受人控制的…… 很明显，徐慧颖在听到了罗正业的一番言论后，指关骨都有些发白。紧锁的眉心，微闭的嘴唇，每一样都是他的菜。 不知道这白白小小的一只，在他身底下又是怎样一幅美景。 那个余海，真是太不懂得珍惜了。他不珍惜，自然有别人来为他珍惜。 “他、不会的吧……”徐慧颖眼眶有些酸涩，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 但是心里，早就慌成了一批，听懂了罗正业的字面意思，徐慧颖把头扎得更深了。 谁愿意把家里的事情暴露给外人看了，但是罗正业根本不用她暴露早就一本尽知。 “即便你知道他也这样，原谅了吧。毕竟天下的男人，都这样，只是对你深情的期限不一样而已。毕竟，他还是孩子的爸爸，你们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说着，罗正业拍了拍徐慧颖冰凉的手背。 “他还成天怀疑我，说我是走了捷径才坐上外办主任的位置！”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徐慧颖反而有点崩不住了。 几年的隐忍，居然他只是对自己没有了“身体”，而他的“身体”全部给了20多岁的蓝佳音。 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太不要脸了，据说蓝佳音还是未婚，现在这么玩，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而且，蓝佳音作为一个女人，攀附领导上位还能理解，跟下属发生关系，仅仅只是贪恋欲望吗？ “他的怀疑也并不是空穴来风，毕竟在位的女领导们除了有一批人是有先天性的过硬背景，多数人都是靠的这个。包括我的老同学，你们的赵部长，如果她不靠一定的牺牲，也没有今天的她。其实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不是想办法拖关系提拔你老公，而是……用绝对权力和绝对优势让他向你道歉、向你忏悔！只有你站在绝对的高度，才能做你自己想要做的所有事情。你要不要站到那个高度？”罗正业直接就把话给点明了，然后打开茶杯，几口喝下了一杯的茶水，提示徐慧颖可以再倒水了。 徐慧颖一愣，似乎终于听懂了罗正业的话外之音…… 可是罗正业才165吧，黑黑圆圆的，多看几眼都觉得有些消化不良。 所以现在，徐慧颖有些进退两难。 原来赵静雨口中说给她解释她老公的事情，其实是借手把她送给罗正业。这样，她自己地位也稳住了，她还可以让她老公忏悔听话。 ------------ 365：真不如你 “蓝佳音你也见过的吧，长相真不如你。早些年，她也巴结过叶廉诚，为叶廉诚服务过，这都是大家心知肚皮的事情。不然，业务科长完不面任务就要下课，招商局长完不成任务也得下课。而事实上到现在，不管是科长还是局长，你看到他们谁下课了？余海为什么肯为她服务，不就是因为她站得比你高？决定着徐海的生死？你以为，只有女人爱攀龙附贵？其实，男人也爱。我跟你年纪差不多，但是为什么我走得比你远？不一定是我能力强过你，不过是因为，我比你看得透。”罗正业说完，放下水杯，去洗手间了。 厕所里，不知道是罗正业在小解，还是他在洗手，反正流水哗哗作响，而徐慧颖的内心早就乱成一团乱麻。 没多大一会儿，罗正业出来了，而徐慧颖有些慌乱地起身：“太晚了，谢谢罗总的授教，您早点休息吧。” 徐慧颖还没有考虑好，还是觉得好乱，于是打了招呼准备离开。 可是就要经过罗正业的时候，罗正业的声音徐徐传来：“明天你们原地待命，我跟赵部长有事出去一下，回来再碰。” “您明天要去哪儿？不需要翻译吗？”徐慧颖刚问出口，马上就明白自己问了一句蠢话。 罗正业是凌大高材生，谁都知道，他的英语不比自己差，当时六级也是高分过的。而徐慧颖不过是杂牌英语专业毕业，所以刻苦努力地考了专八而已。 而且，徐慧颖不能打听领导行踪，这不管是哪里都是一条铁律。 “你想……陪我去？私人聚会，不太方便。而且，回来时间并不太确定。”罗正业浅浅一笑，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如果你今晚不行动，大概有几晚都遇不上我。 “罗总，我……我天赋不够，一直就是老老实实做事，真的从来没有走过捷径，当时考专八，我连续半年只睡四小时……”徐慧颖觉得自己刚刚提出要走也是太愚蠢了，但这会儿想为自己加戏又加不进去，很有些尴尬。 罗正业说这几天他都不在，很显然就是不会再给机会她了。 所以一着急，徐慧颖直接握住了罗正业的手，既想肯求他却又开不了开。 她在进入罗正业房间的时候，她想帮忙余海，想帮他平步青云超过自己都行。 可是现在，她想收拾余海！ 余海太坏了！ 竟然对家里的事情不管不问，对孩子也是漠不关心，竟然用身体去迎合他的领导。 罗正业说得很对，她才36岁，怎么就不需要了？而余海，把她的需要拱手送给了蓝佳音。 “现在想走捷径也不晚啊。”罗正业被徐慧颖拉着手，指尖在她软软的掌心里摸索，真是像带了电一样，让他全身酥麻。 多久了，罗正业是多久了，才有本事让女人对他主动献身，而不是委身迎合？ 这一天虽然有点晚，但还好正合罗正业的心意。 于是一伸手，揽住了徐慧颖的腰。 徐慧颖全身僵得像根棍子，但鬼使神差躺到了罗正业的身下。 罗正业最喜欢就是皮肤白皙的女人，特别爱看自己黑皮紧贴白皮的视觉冲击，他要用自己全身上下的黑去占有他想要占有的白。 徐慧颖结婚十几年来，从来不知道会有这么多动作和花样，一晚上下来只觉得累惨了。 第二天一早，罗正业还在她前面起床，微笑着告诉她今天真有事，要跟赵部长单独离开。当然，徐慧颖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微信他，他会马上处理。 徐慧颖缩在被子里，看着罗正业一点一点的穿衣服，淡淡然地与自己交待着这这那那，心里莫名的羞耻感被填满。 余海出轨，所以她也要出轨吗？ 这样的报复，徐慧颖快乐了吗？ 徐慧颖不知道，但是很清楚的是，昨天晚上在床上，罗正业真的给了她从来没有过的快乐。 其实罗正业后来说去洗手间，是去拿“雨衣”了，望着一地的“雨衣”，徐慧颖抱着被子又笑了。 其实，罗正业与赵静雨单独去了离德国不远的瑞士。 这是一处被高山环绕的小村庄，后面就是雪山，前面却是一幅春暖花开的样子。 “昨天怎么样？是你喜欢的菜吧？”两个人叫了车，赵静雨还放肆地靠在罗正业的肩头，话里有话地问道。 “你懂我。”罗正业一笑，抹了抹嘴巴，一幅吃饱喝足的意味。 “那个小嫂子的腰，只有1尺6吧，你也不怕把人家掐断。”赵静雨依然笑着，与罗正业说着半荤不素的话。 “你不知道吧，她那里……”罗正业笑得一耸一耸，让赵静雨无法躺平。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给你找了那么好的宝贝，麻烦罗总把我的事情也放到心上。”赵静雨假意给了罗正业一下。 “嗯，一会儿我微信电话给遇景。”罗正业拍了拍赵静雨丰盈的臀部，然后给她肯定回复。 “这几天考察都在主要城市，怎么这会儿带我到村子里来了？”赵静雨也很喜欢这里，空气像是被洗过，四周春意盎然。 从车上下来，赵静雨就立在一栋木质别墅旁边，扶着一枝攀墙玫瑰，非让罗正业给她拍照。 罗正业笑着掏出手机，耐心地这样拍，那样拍，拍了不少美照。 阁楼上一个美妇人，抱着一只猫笑盈盈地走了下来。 “姜总？我说罗总怎么带我来这么个神仙地方呢！”赵静雨顺着罗正业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很吃了一惊。 “我给你们准了好酒，走吧。”姜燕姿抱着猫在前面带路，而罗正业跟赵静雨跟在其后。 别墅后面有若大一个院子，环境非常好，三个人围着一张长条桌坐下，上面摆放满了水果和当地美食，当然还有红酒。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瑞士本地帅哥，热情地与两个人握手，然后为大家倒上红酒后，挨着姜燕姿坐下。 “听得懂汉语吗？”罗正业笑着问姜燕姿。 “放心，一句不会，随意聊。很年轻，才25岁，日内瓦大学的研究生，我跟他讲英语。”姜燕姿回答。 “哈哈哈……姜总可以啊，这长相和身材跟画报上的模特差不了多少。”罗正业大笑。 ------------ 366：终于揭密 “不然怎么办？这里一个熟人朋友都没有，得自己找点乐子啊。如果可以，我做梦都想回凌天，那里才是我热爱的战场！”姜燕姿把猫往地上一放，然后拿起了酒杯：“为再一次相聚，先干一杯。” “干杯。”众人一起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姜总在这里很自在啊！”赵静雨终于猜到了，当初姜燕姿能在第一时间跑路，竟然是罗正业通风报信，其实早就该猜到的，毕竟与姜燕姿的利益捆绑太多，没办法吧。 “过来半年多了，交了几个男朋友，说真的都不如老叶。第一个长得不怎么样，还偷我钱。第二个有女朋友，到我这里完全是应付工作，比第一个都不如。现在这个还是个在读大学生，单纯是单纯，但是心也没放在我身上，只是图一时的新鲜感。你说，现在谁也找不到我了，老叶还杠什么啊，都说了算了，还能减刑早点出来。”说着，姜燕姿还仰起头与那个籍男子亲吻不断。 “姜总，能不能八卦一下，你走的时候怎么不带孩子啊？而且纪委传出来的消息说，孩子是老叶的，但不是你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赵静雨知道叶廉诚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地，不由也起了八卦之心。 “不该问的别打听。”一向沉稳如老狗的罗正业好笑，其实他也想知道，不过又担心姜燕姿不回答让自己扫了面子 。 “时过境迁这么久，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曾经给老叶怀过一次孕，还是一对双胞胎，后来不小心流掉了。那时候我见老叶是真伤心，所以后来养好了身子后答应给他一个孩子。但是我是真不想怀孕，周期太长，所以就找了代孕。要不怎么说老叶疼我呢，也同意了。但是后来我打听到取卵也疼死，而且还会加速提前更年期，我又不敢。所以，就找了一个肤白貌美的在校女大学生买了几个卵子。那孩子长得还不错，多半像老叶，少数也像那个女大学生。如果老叶不出事，我真打算把他养大，让他给老叶养老送终。毕竟孙姐生的那个儿子，一直跟老叶不合，再优秀也是指望不上的。”然后，姜燕姿终于解开了谜题。 “既然你对老叶有感情，也打算将那孩子视如己出了，带走也免得那孩子孤苦无依啊。听说纪委找到那孩子的时候，周岁都没有。现在是孙主任接手了，不然得送到老叶的老家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去跟爷爷奶奶长大了。”赵静雨还是觉得这个事在当时造成的影响太大了，毕竟都是女人，虽然自己也没生过孩子，可是依然难以想象。 “你也知道那孩子不足一岁，带他走怎么走？又是奶粉又是纸尿裤的，估计到时候我也走不了。我其实也猜准孙姐会接手，毕竟她对老叶是真爱。那孩子跟着孙姐，比跟着我这个不靠谱的人强多了。毕竟孙姐养大过一个孩子，养得还很优秀的，我连自己都没有玩好，怎么养孩子呢？”姜燕姿自嘲的一笑，自饮了一杯酒。 目光打向其他地方，不知道她是想叶廉诚，还是那孩子，亦或是怀念过去的点滴。 “你知道老叶是被谁举报查实的吗？”许久，罗正业喝了一杯酒，然后看向姜燕姿。 姜燕姿一如既往的美艳，只是现在有了一些疏离感，大概是离开国土太久了吧。 “老叶那脾气树敌有点多，我猜不出来。”姜燕姿回过神来，又自倒了一杯酒。 “是他大儿子叶子森实名举报。这事开始孙静凌也不知道，是前两个月才有人解密出来。孙静凌知道后，抱着那小儿子一直哭了好几天，也没对大儿子有半句指责。”罗正业回答。 “不能吧，他不过才是一个高中生，而且是寄宿学校的高中生，完全脱离社会，对于老叶的事情他能知道多少？顶多也就是我这个作风问题的事情，那也不足以把老叶搬倒关几十年啊！”别说姜燕姿无比吃惊，就是赵静雨都有点蒙。 都知道叶子森是那一届中专状元，还说他继承了父母都出身于985高校的高智商。但孩子毕竟是孩子，他怎么有能力把一个40多岁在行政上把权那么久的男人搬倒呢！ 而且，连他妈妈都被蒙在鼓里，完全凭一己之力？ 听说那孩子现在依然是年级第一，有高考状元的潜质。 “这孩子很聪明，手上有大把的奖学金。据说利用在校期间妈妈不太了解行踪，每天晚自习下了跑出学校，拜访他爸爸的政敌。包括以前住建厅一批到现在还没提拔的老处长，还有潜龙县曾经被老叶批过的一直得不到提拔的人，甚至还有万宁看不过眼老叶的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写了万言举报信。省纪委的有关工作人员声称，这孩子极有逻辑思维能力，举报信可以算得上是一篇满分作文，有理有据。最有意思的是，做完这一切，他还去主动看望过老叶。老叶平常多么沉稳的一个人，不知道听他说了什么，把接待室给砸了，还加刑三个月。”罗正业终于在半瓶酒后，向两个女人吐露了一些真材实料。 “我的天啦！幸好咱们跟这孩子隔辈儿，如果在一个平面上工作，那不得被他秒成渣儿啊！这小子真是太吓人了，以后只怕不会留在凌天，谁家敢把女儿嫁给他啊！”赵静雨听得直摇头，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有这么强的战斗力了嘛，看来他们真不服老都不行了。 “所以，你觉得你把那个小孩子留在孙静凌家里，安全吗？”罗正业露齿一笑，不由又喝了一杯。这酒真是不错，姜燕姿真是个购物天才，总能花钱买到最好的东西。 “罗总，被你这一说，我汗毛都树起来了。哎，如果有空回国，我真的把那孩子给带走。老叶生的都是什么啊，哪里是儿子，分明就是狼崽子。我这儿一楼二楼都能住宿，一会儿我让个小姑娘带你们去休息？”姜燕姿听了，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毕竟她知道大概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回国，更不可能回凌天。 ------------ 367：婚姻调解？ 这会儿，夜风习习，寒气逼人，姜燕姿觉得自己坐不住了。 她一直在做孙静凌的思想工作，就是为了备一条后路，万一老叶东窗事发，还有个人善后。 没想到，孙静凌善良，但她有个狼儿子！ “宋总马上就要到万宁发展。我知道你在万宁、潜龙还有几个小产业，譬如健身房啊，茶楼啊，还有几个门面……你看在你表姑妈表舅妈名下的那些个小产业，怎么打个包。你也放心宋总接手，然后宋总变现后再给你转过来？”罗正业问道。 “有宋总接手我当然放心。变现后，拿一部分给孙姐吧，毕竟她要多养个孩子，没有一点钱也是不行的。再有一部分就给宋总当辛苦费吧。我这都十几亿到手了，够用了，国内的事情也是太麻烦了宋总了。”姜燕姿都不仅为罗正业捏一把汗，果然能做大事的人都不拘小节，这点钱也要赚。 不过，目前为止这点小钱是真安全，因为姜燕姿名下资产都被查了，能带走转走的姜燕姿早就搞走了。这些小产业说是提不上筷子，但别人也查不了，七七八八加到一起，也有几百上千万了吧。 不过，丢了也就丢了，现在罗正业肯出来盘活再利用，姜燕姿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你想办法跟宋总联系吧，我反正是很期待姜总的再一次出山。”罗正业举杯。 两个人在姜燕姿的酒窖别墅里畅谈一天，第二天全程姜燕姿买单，又一起约着滑雪玩了一天，第三天才终于返程，与其他人直接在法国碰面。 回到万宁，罗正业的儿子都半个月大了。 罗正业抱着儿子哄，见席书容坐在床上温习功课，真是一室的安宁。 “我打算等孩子满月了，就回学校上课。正好复习一个多月，参加考试也没落下。”席书容很高兴罗正业回来了，虽然生产的时候他在“忙工作”，但做大事的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好。”罗正业看着怀里的儿子，不由眉开眼笑。 “我身上还不太干净，宝宝小的时候又总要吃奶。我让阿姨把书房收出来了，免得宝宝吵你，你暂时住那儿？”席书容小心地问道，生怕惹罗正业不开心，毕竟她知道罗正业对那方面要求挺高的。 “好。”罗正业还是冲着怀里的小人儿笑，他有儿子了，还是个肤白貌美的大长腿儿子。 齐玫也生了老二了，早他儿子两三月出生，他还去看过，也是个大长腿儿子。当时还有些心里泛酸，现在真的一点也不酸了。 他儿子比齐玫儿子帅，哈哈…… “你那么喜欢孩子吗？”席书容看到罗正业满眼的温柔，不由开心地问道。 “当然。等你毕业了，养好身子，再给我生一个。”罗正业点了点宝宝的嘴唇，小东西好像是饿了，张着小嘴四处找吃的。 “你抱着儿子想要女儿了？”席书容倒也不生气，虽然自己连月子都没出就又接任务了，不过倒是挺愿意为罗正业继续生。毕竟罗正业在她的眼里是那样的完美，找她做老婆不为是看重了她年轻好生养嘛！ “我不喜欢女儿，你给我生十个儿子我都开心。”罗正业说着，把孩子送到席书容的怀里，让她喂奶。 “那如果下一个是女儿呢？”席书容微微有些担心，怎么罗正业的思想还那么传统嘛？ “我觉得我命里最少有三个儿子。”罗正业咬着席书容的肩膀，看着她怀里的小人儿吃饭，自己也想上去巴叽几口。 席书容没觉得罗正业说这话有多认真，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是心理负担重。说明罗正业的潜意识里面，还是很重男轻女的。 过了几天，徐慧颖拎着鸡汤和燕窝上门探望席书容。 将宝宝夸赞一番，然后塞给席书容一只两千的红包，又把鸡汤交给家里做饭阿姨，安排给席书容喝。 席书容一个读书的女孩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尊重和体恤，自然是感动的不得了，一再留徐慧颖在家吃晚饭。 “真的吃过了来的，就是有点工作想与罗市长当面汇报一下。”徐慧颖本来就是晚上七点来的，哪里还需要吃什么晚饭呢，只是席书容做月子期间，一天吃七八次而已。 “那我们去书房吧。”罗正业现在本来就在书房睡觉，于是带着徐慧颖进了书房，还随便让阿姨送了一壶热茶进去，就关上了门。 毕竟房子不大，是个三居室。一间主卧就是席书容和宝宝的房间，次卧成了两个阿姨休息的房间，所以罗正业就占领了书房。 “罗市长，我和余海今天都接到了调令。我是万江区委的主职，咱们万宁最好的区。余海到了常方镇任摆尾副镇长，常方镇是咱们万宁最偏远的乡镇，条件也并不太好。没等下班，余海就叫我回家，然后就在家里摔东西……”说着说着，徐慧颖就抽泣了起来。 “他没跟你动手吧。”罗正业关切地送上一张纸巾。 “那倒还没有。我跟余海说了，如果不到基层很难提拔起来，但他没想到是最差的一个乡镇，这样的话只怕两周都不一定能回一次家。只是，上次没听您说，我也要动。其实我没什么野心的，外办主任已经上顶了，做了区委主职，以后有机会进市领导班子成员，我担心有些张扬……”徐慧颖虽然在国外的时候，已经投靠了罗正业，而且罗正业马上就兑现了承诺，但真的到了这一步，心里还是忐忑的。 “你要自信点。我到万宁不足一年，大概三五年可能会接遇景的位置。再过几年，我大概也会离开万宁。到时候你如果自己不强大，别说余海会继续作妖，我也不能看到其他人欺负你。你懂我的意思吧？”罗正业喝了一口水，然后眯着眼睛看了看徐慧颖。 徐慧颖不算太聪明，竟然走到这一步都没看清楚他的目的？送她男人飞机票，就是为了方便更长久占有她啊。把她推到高位，还不能哄她开心？ 罗正业并不是婚姻调解员，他只是看得上谁看不上谁而已。 ------------ 368：别别扭扭 “我真的担心我会胜任不了。毕竟并不是所有女同志，都有霍市长那样的能力。”徐慧颖还是紧张不已，虽然罗正业把话挑明自己是他的人，不会再让别人欺负她，哪怕是余海也不行。 “你也知道霍市长是我慧眼识珠一路提拔起来的，当然要对自己更加有自信才对。我不会看走眼的，只是你以前没有把心思放在行政钻营上，慢慢我会教你的。到了新的岗位上，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随时可以找我。放心，你身后永远有我。”罗正业浅浅一笑，在心里暗暗数数。 一、二、三、四、五…… 果然，徐慧颖伸出手捉住罗正业的手：“谢谢领导……” 话还没说完，罗正业一把将徐慧颖扯入怀里。 她的身材没有席书容好，不过偷来的自然是香的，特别是在自家书房里，外面还有席书容和孩子…… “罗市长，这里……” “门锁了。老婆还没出月子，你知道的……” 说着，直接将徐慧颖压到了书房的沙发上。 旁边就是床，过去都嫌麻烦。 徐慧颖全身紧张，一声不敢吭，一动不敢动，这样僵成一根木棍躲躲藏藏的样子，真是深得罗正业的心。 他就喜欢这种别别扭扭，欲拒还迎的。 把徐慧颖送出门，罗正业出来正好看到席书容在餐厅吃东西，坐到餐厅也盛了一大碗汤。 “你不是吃过晚饭嘛？”席书容有些惊讶，而且罗正业晚上正而八经吃晚饭也不会吃多，都有控制，怎么今天都八点多了，又上一大碗鸡汤。 “看到你吃，就馋了。”罗正业呵呵一笑。 “你晚餐都没吃那么多。”没几分钟，罗正业一大碗鸡汤就喝光了，还压了一小碗米饭。 席书容不由多了一句嘴。 “我正在育种，打算请你帮我再生两个。”罗正业呵呵地笑着，其实是徐慧颖太销魂了一点，刚刚积累的子弹全部交给她了…… 霍云初生了宝宝，去看她的人也很多。 霍云初的高中同学张莹莹过来了，毕业后一起聚过会，当时也参加过霍云初的婚礼，算是高中同学中最好的一个女朋友。只是张莹莹在婚礼上才知道，原来霍云初老公是贺君山，而她大学毕业后正好在鲲君集团工作。 所以，这种巴结老板娘的事情，张莹莹肯定是要做的。 三个宝宝，每个一个小金坠子，然后拉着霍云初聊天。 “哎哟，跟我这么客气干嘛，太贵重了，收起来。你知道贺总的，他的孩子能缺什么。”霍云初自然是不肯收。 “我工资不低的，鲲君集团最底层员工，一个月工资也能买得起几个金坠子。”张莹莹把小金坠子塞到了霍云初的枕头底下，然后四处张望。“贺总呢？不在家吗？”房子太大，刚刚是阿姨带进来的，所以一时之间也没看到贺君山。 “他在家啊，你找他吗？”霍云初早上已经在贺君山的强迫下在客厅走了几圈，这会儿只想躺到床上放松放松，并不想动。 “不找、不找。他是我老板，我只是礼貌地问候一下。”张莹莹连忙摆着手，呵呵傻笑。 “什么老板，只怕你除了在我婚礼上见过他，再也没见过他吧？我怀孕后他就一直在家，鲲君集团好久没去了，现在主要是九总隔三茬五往那边跑。要不然，我给九总打电话，让他等会儿过来吃饭，接待一下他的员工？”霍云初跟张莹莹说话，从来都是半开玩笑的模式。 “不用叫过来，能说一声就说一声呗。你知道的，我大学毕业就进了鲲君集团，三四年了，一直原地踏步，别人快的跳了二三级了。倒不是工资的问题，总觉得进步太慢有点丢脸。”张莹莹半是谈感情谈是求人的，把自己的需求说了出来。 “老婆，谢哥一会儿来了，你现在要不要起来……”不等霍云初回答，贺君山迈着长腿走了过来，然后与张莹莹打了个照面。 “贺总好。”张莹莹连忙起身打招呼。 贺君山只是冲她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言。 “你给个外套我吧。”霍云初伸着胳膊，然后由着贺君山给她披上外套，这才拉着贺君山下了床。 快出月子了，霍云初的精神好了许多，只是走路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把重量放到贺君山的身上，身体微微有点弯曲。 等谢若愚进来，张莹莹才知道贺君山口里的“谢哥”是谁。她跟霍云初是高中同学，自然跟谢若愚也是高中同学，所以坐在客厅一起聊了起来。 “宝宝在哪儿呢？送回凌天爷爷奶奶那里了吗？”谢若愚进来后，坐在客厅，觉得家里一室的安静，不像是有孩子的样子。然后将手里给宝宝们准备的小礼物和送给霍云初的礼物，一并递给了贺君山。 给宝宝们每人买了一整套吃饭的工具，都是进口的牌子，跟霍云初挑选的大同小意。 不过给霍云初买的礼物…… 霍云初并没有拿出来，只瞄了一眼就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是个喜欢买丝巾送丝巾的，没想到谢若愚也是。 “在家，我带你们上去看吧。初七在养胎的时候，我就把我们楼上盘下来了，她入院后，我就把楼上布置好了，还加装了室内电梯。上面变成了婴儿房和阿姨房，跟我们下面不打搅。”说着，贺君山扶起霍云初，然后带着两个同学往室内电梯走过去。 “宝宝在上面喂奶怎么办？而且现在的保姆能放心吗？”张莹莹还是有些犯疑惑，不由小声问霍云初。 “三个孩子，我哪喂得来，生产完没几天就打了回奶针，全部吃奶粉。我爸爸不在了，所以把我妈接过来了，她住楼上，看三个育儿嫂和宝宝。有她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妈才好笑，本来一个房间就有40平，不小了，都是套间，她非要让贺总打通了两个房间，里面住三个育儿嫂和三个宝宝，她还横一张床在里面。然后其他房间变成了放宝宝东西的仓库，和游乐室。”说着，几个人进入电梯，已经到了楼上。 马上，霍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 369：火药味 “老大是不是拉尿了，马上换纸尿裤，咱们不省钱，拉一泡就换了，免得小屁屁遭罪。” “妹妹是在哭吗？多抱一会儿，咱们家就这一个宝贝妹妹，别让她把嗓子哭哑了。妹妹是睡过温箱的，你可千万得小心……” “云初。”“参观”还没有正式开始，宋修卓和夏沫沫也来了，倒是让霍云初有点意外。 当然，时过镜迁，现在也无所谓了。 “他们叫什么？”谢若愚洗了手，然后把老二接到手上看了看，真是跟贺君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没有半分像霍云初。 就连那个正在哭闹的妹妹，也像贺君山…… 那个在换尿布的老大，简直就是小贺君山，换个尿布也不老实，手脚乱蹬，甚是好笑。 “我老婆说我话多，所以老大叫贺谨言，老二叫贺慎行，妹妹叫贺随心。”名字都是霍云初取的，贺君山还是比较满意。 “满满的偏心啊。两个儿子要求这样那样，女孩子就可以随心随意，真的是……”张莹莹取笑着霍云初。 “三个孩子，幸亏有个妹妹，不然我就妥妥住男生宿舍了，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当然要宠妹妹，毕竟当时妹妹差一点就没保住。”霍云初抿嘴一笑，不知道是带第几波客人观看宝宝了，有点感觉像是带着游客在动物园观看小动物一样。 “真的是只有贺总这样的身价，才养得动这么多孩子。不说这两间房子大概价值千万，就说这每个月请的阿姨育儿嫂的人工费，也需要小十万吧。真可怕。”张莹莹啧啧称赞。 “云初，你是我们大学同学里最早生孩子的吧？”夏沫沫可以把什么话都说变味儿。 “你也可以的，听说是大学里第一个领证结婚的吧？不像我，什么也没赶上。”张莹莹自嘲。 “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是不是最惨！”谢若愚补了一句。 明无双也是闲得慌，每天都往霍云初家里跑，聊天蹭饭两不误，随便还能多了解一些苏遇景在工作上的事情。 没想到今天过来，反而遇到了谢若愚，又一个苏遇景的同事。 于是，一大桌子的人都留在霍云初家里吃饭，也算是一团和气了。 “霍市长，你真是人生赢家，自己身居高位，老公身价千亿，一下生了三个孩子。你身上，还有一点点幸福的瑕疵吗？”张莹莹望着一桌的美食，不由举起热饮敬霍云初。 “亲，你是带着滤镜在看我吗？谢市长知道的，我时常加班到深夜，就在怀孕坐月子期间都要处理不少公务的。咱们贺总为了他的子嗣，也是推了不少工作，有时候不能现场处理也常常在电话里咆哮的。哪有你说得事事如意太平呢！”霍云初礼貌地回应，也跟着张莹莹碰了碰杯。 “就是的，别因为云初现在身居高位，就一直拍马屁。现在最让云初操心的，就是身材问题吧，毕竟怀三个跟怀一个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肚子这辈子也难得回去了吧。我给你带了按摩油，上次在国外的时候买的，记得每天多按几次。”果然，夏沫沫总是瞅准时机的戳霍云初的伤疤。 “我发现你真的是……你自己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现在还有脸笑别人生了三个孩子的。”其他人都没说什么，倒是宋修卓开了口，而且一开口就让夏沫沫伤得不轻。 “你们俩是故意来我家吵架的吧？我可不是裁判。”霍云初无语了，虽然宋修卓是维护霍云初才张口，但他怼的毕竟是自己的老婆，这让夏沫沫的脸怎么抹得开？ “什么爱好啊，怎么有的人爱伸出脸被打的。”贺君山真的是给霍云初的面子才一直没有接话没有动手，不然早就把这对狗男女给扇出去了。 贺君山是什么人？缺这对狗男女的几瓶精油和酸不溜秋的几句话？ “云初了解我的，我这人平常说话就是这么有口无心的。其实云初，我今天来一是看你，二是向你讨个东西。”夏沫沫被宋修卓怼也不是第一次了，现在确实是她生不出孩子，想把宋修卓继续锁在自己身边不太可能，所以学为退让是她现在必备技能。 “你要什么？”霍云初见夏沫沫难得向自己低头认错，不由又有些心软，想当初她也是高高在上的夏大小姐，怎么现在被宋修卓教训得如此绵条。 “把你内衣借我两套。我听说这个有效。”夏沫沫有些难以启齿，但好不容易霍云初问了，于是马上回答。 “我老婆的内衣你能穿？大了几个码吧。”虽然夏沫沫声音并不大，但坐得最近的贺君山还是听到了，不由好笑。 “我放在枕头下面也是可以的，也是有效果的。”夏沫沫一脸黑线，这个男人真的是嘴欠。 “我以前的内衣真的穿不上了，我等会儿让阿姨给你收拾几套。你也不用着急，其实我以前也流过孩子，后来养好了身子就要来了。”霍云初用胳膊拐了拐贺君山，让他少说几句，然后还是让阿姨去做。 夏沫沫从学校出来就怀孕了，现在三年多了，连霍云初的孩子都哇哇叫了，她还没生出来，就是生个哪吒也不用这么久吧。 “你也流过？为什么？是跟贺总吵架流掉的？”夏沫沫马上在桌子上八卦了起来，毕竟她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跟宋修卓吵没了，以后就成了习惯性流产。 “问贺总啊！”霍云初没脸说，更何况是在桌子上，还在谢若愚在场。 “呃……我哪敢跟霍市长吵架，我只有挨霍市长骂的份儿。那次只是一个甜蜜的意外……是吧，霍市长。”贺君山发现谢若愚的脸色都变了，真不知道这辈子怎么还会聊到这个话题，毕竟也是贺君山这辈子的噩梦。 但是，霍云初就像说个笑话一样，怎么那么轻意就说出了口。 果不其然，吃完饭大家都要走的时候，谢若愚留了下来，跟贺君山单独谈话。 “如果我知道初七早先为你流过孩子，我一定不会把她让给你！”谢若愚说得直接，语气里火药味十足。 ------------ 370：喝酒解愁 “那只是一个意外，而且那件事近两年多前发生的，是初七上班没多久。只能说你没恋爱过你不懂，那真是一个甜蜜的意外。并且谢哥，我其实没必要跟你解释的，是不是？”贺君山与谢若愚立在自家大门口，并不想让霍云初知道。 “不好意思，我的车钥匙忘在你家了。”然后，电梯打开了，明无双有些尴尬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打完招呼，明无双进到家里，两个男人的话题继续。 “初七上班没多久的事情？你那么早就下手，你是不是人？”谢若愚越说越心疼，一把抓住贺君山的领子。 她才24岁就流了一个？ “谢哥，女孩子20岁就能领证了，也就是说法律上规定女孩子20岁以后想干什么都行。刚刚来家里那个宋修卓，就是初七的前任，人家还在大学里就想动手了，你怎么不打他，冲我吼什么。再说了，我跟初七领证了，只是无证驾驶过，就算要追究也不是谢哥现在追究的是不是？要不然别在外面聊了，今天外头下雪了，不如咱们回去再喝一杯？”贺君山现在并不想得罪谢若愚，毕竟他是一个胜利者，穷寇不追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云初，谢市长也喜欢你？我刚刚看到谢市长和贺总在外面好像要打起来了，应该是说你以前流产的事情。”明无双跑到霍云初的房间，连忙通风报信。 “这人怎么这么轴的慌，这都多久的事情了……”霍云初也没明说是谁，然后披了一件外套后急急跟着明无双出门，然后就看到了勾肩搭背重新进来嚷着要吃火锅喝酒的两个人。 “嫂子，还有饭不？”然后，贺九跑来了，手里抱了一堆的东西。 “真乖，帮我取快递了，当然有吃的。”霍云初呵呵地笑着，就是生产完了无聊，也天天在网上旗舰店里买买买，一分钟也没闲着。 而且贺九服务特别好，每次都帮她把快递拆干净，盒子丢外面，东西消好毒直接拿进来。 然后，谢若愚看到贺九怀里抱着的一条披肩，正是今天他在商场专柜为霍云初挑的。 现在天气很凉了，在暖气房里穿着单衣再披个披风，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这花纹，谢若愚觉得他又赢了，总能猜到霍云初的心头好。即使是今年刚出的新款，都入了两个人的眼。 把贺九也叫到餐桌上，明无双也有点八卦，也坐了上桌，然后又吃第二桌的火锅局。 “谢哥，我这人心里敞亮，千杯不醉。心里有事，一杯就倒。咱们今天交个心？”说着，贺君山已经往两个人杯子里倒酒了。 谢若愚已顺了气，平静地端起酒杯跟贺君山喝了一个。 “姐姐，今天周六，遇景书-记不在家？”霍云初觉得气氛好了，然后跟明无双闲聊了起来。 “遇景书-记出差了，带了几个人到了其他市县交流学习。”谢若愚不懂霍云初的问题，于是直接回答。 “私立学校一周放一次假，他们爸爸不在家，我也盘不动两个孩子，就没接他们。云初你怎么办，三个，比我还多一个，这辈子完全被套牢了。”明无双回答，内心还是有些愁苦。 “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爸爸带啊，爷爷奶奶带啊。我们正商量着，等孩子们过周岁了，每个娃到爷爷奶奶家轮流三个月。”霍云初倒没有那么悲观，哈哈笑着。 “不如一个给爷爷奶奶，一个给我家，一个给小六家，你们继续二人世界好不好？”贺九塞了一嘴吃的，然后开玩笑。 “真的，我一个同学叫张莹莹，你晚来一步没遇上，在鲲君集团什么部门工作。据说三年多都没有升职，你给人家升一个啊。”霍云初特意夹了一筷子肉肉给贺九，然后叮嘱他。 “张莹莹？我哥知道这人啊，你跟我哥说啊！是我哥不让升的。”贺九刚说完话，发现贺君山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投了过来，马上闭嘴不敢张嘴了。 “你认识莹莹？那你刚才装不认识，话都没有说一句。”霍云初转身看向贺君山。 “没肉了，我去切肉。”贺君山刚要起身切肉，被霍云初一把扯了回来。 “除了姓贺的，你身边没一个好人。”贺君山放下筷子，不由不快地吐了一句。当然，看了看谢若愚那张黑脸，然后又说：“来，谢哥，再喝一个。” 谢若愚目光闪烁，依然举杯一饮而尽。 “那个张莹莹参加过我们的婚礼，在现场拍了不少照片。有一张合影，她站在我旁边，然后裁了下来，跟她的部门经理说她要升职。部门经理问她跟我什么关系，她让人家猜。猜她妹啊！其实当时她已经在升职的名单里了，我让贺九把她名字拿下来了。”贺君山说着，又敬了谢若愚一杯。 谢若愚饶有兴趣地喝下。 “人家是我同学，打一下你的晃子，升个职也就涨个万儿八千的工资，你那么小气干什么。”霍云初瞪了贺君山一眼，知道他今天心里有事，没喝几杯就开始爆粗了。 “霍初七，刚才的话我再重复一遍，你身边除了姓贺的真没一个好人。亏你还在行政上工作，连个人都识不清楚！往后还得靠谢哥多帮你把把关，别被人家把老公钓走都不知道！人家是你同学，打我什么晃子，心怀鬼胎的你看不出来啊！她不要脸，我还要名声呢！”贺君山说着，又跟谢若愚喝了一杯。 “喝多了吧你，喝多了别喝了，去书房煮茶……”霍云初刚想让他们俩去书房煮茶喝，但又想起书房的那几本限制级的相册和谢若愚上次血流成河的场景，马上就闭了嘴。 这下，反而轮到谢若愚敬贺君山的酒了：“来，咱们再喝一个。” ------------ 371：你会打架？ “让他们俩喝酒，咱们去喝茶。”霍云初知道，贺君山今天肯定是要跟谢若愚聊很久了，有些话也并不想让明无双知道太多，毕竟她老公跟大家都是同事。 “不喝了，我本来是打算走的，怎么又坐上桌了。下雪了，太晚回去也不安全，走了走了。”明无双马上起身要走，而霍云初再三挽留，约好了明天再来，这才让贺九“代驾”送明无双回家。 餐厅里，就只剩谢若愚和贺君山，这会儿贺君山才步入主题。 “老婆生产前，我把龙山的矿盘了两个出去，然后其他的都过户到了舅弟身上……”贺君山又跟谢若愚喝了一杯酒，然后才开嗓。 “什么？你把矿过到小起子身上干什么？那些矿过百亿了吧！”霍云初也是今天才知道贺君山这么大手笔，但他之前只是说带带霍云起，并没有说过户的事情。 “老婆，我卖的两个矿就过快百亿了。留给舅弟的那些，远不止。我今天跟我谢哥喝酒的意思就是，钱对我来说真就是个数字，我没太放在眼里。全国的安全大检查，停下来的不止我的那几座矿，而我是最有资本挺住的。我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我确实是分身乏术。”说着，又跟谢若愚碰了碰杯，而谢若愚这一次并没有喝。 “谢哥知道的，我是家里的独子，家大业大没有帮手。所以我一直抓着两个堂弟不放手，贺九贺六为了我的事情也是忙到现在都没时间谈朋友结婚。现在好了，我又多了一个弟弟，所以给他部分产业让他学着管管也挺好的。本来我是可以都给他的，不过我连教他的时间都没有，所以过了两个矿给一个老资格矿老板，让舅弟直接跟着他学，这样把人和钱都给盘活了。”说着，贺君山自饮一杯。 “谢哥，我知道你一直介意我娶到了我老婆，我知道你瞧不上我这种初中都没毕业的爆发户。但是你也来万宁有小半年了，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是哪一点没做好？还是说这世界上还能有第二个人比我做得好？”贺君山猛地搁下杯子，然后杯子脚断了，但是谢若愚却脸色发白的自饮一杯酒。 “贺君山，你今天是什么毛病，摔什么杯子！滚去洗澡。”霍云初知道贺君山没醉，他不过就是借酒装疯。于是伸手去拉他，却一把没拉起来。 以往，不都应该是很配合她，一拉就动的嘛！ “我跟我谢哥聊天呢！光……我一个人说老半天了，人家谢哥一句没说，你拉我洗澡？不礼貌吧！”贺君山呵呵一笑，然后转身在酒柜抽屉里又取了一只小酒杯。 “我18岁当兵回来，我老婆上大学。当时我就可以近水楼台先摘月去找她，可是为了让她能好好读书，以后做她想做的事情。所以，我忍住了。再有，我也怕我老婆瞧不上我初中都没毕业，只是个大头兵没出息，所以我想趁我老婆读书的时候创业，让自己有资本追她娶她。虽然我爸也给我几百万创业，但是要成为现在身价千亿，并不容易的！我也有连续三天四夜不眠不休的时候，我也有半年只睡三小时的时候，我也有无数次生死线上挣扎的时候……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读书的苦是苦，也不是只有你给的才是最好的。”贺君山说着，又自饮一杯。 “是我狭隘了。不该用全线停工让你为难。”终于，从不道歉的谢若愚喝了一杯酒。 “谢哥，不为难。只是，你以为是为难。其实我现在什么也不干，我也能养得起我老婆和三个孩子好几辈子。主要是我的弟弟们也要吃饭，也要结婚，也要养孩子。还有我手下上万的员工，他们要生活……我爱我老婆，如果我活着，失去我老婆，我会觉得生活没有意义，我会想死。但是如果我活不成了，我老婆能活，我一定想让她长命百岁，开开心心。并且还是那句话，我还会把她拜托给你。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你也会做得很好。你懂一个真正爱老婆的男人的心吗？”贺君山说完，已经趴到了桌面上。 “帮我把他弄到床上吧。”霍云初知道这些话贺君山憋了许久，今天终于得以释放。她也知道贺君山今天是真的醉了，他累了太久，也需要好好休息。 于是，在谢若愚的帮忙下，把贺君山挪到了床上。 “他还跟你睡一张床？不怕碰到你伤口？”谢若愚把贺君山放到床上，然后有些不放心地问霍云初。 “他一直睡这里。他说睡到其他地方，不放心。而且睡觉爱动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他，他睡觉还像当兵的时候一样，整个人像是在站军姿，直条条的。他每晚都要检查八百次我的伤口，生怕我自己把伤口碰到了，而且我的伤口早就好了。”霍云初微笑着回复谢若愚。 “若愚，我知道你很关心我。贺总有时候是犯混，但是完全在我掌控范围内。至今为止我都觉得，他是我最好的选择。”然后，霍云初把谢若愚送到客厅。 “嫂子，我哥呢？”正好，游加加晚上回来，在家看到一个陌生男人而没见到贺君山，很有些奇怪。 “这是谢市长，叫人。”霍云初知道，游加加在帮贺君山吃醋。这个妹妹，真的是…… “谢市长好。”游加加还是听话的叫人，然后又问霍云初她哥去哪儿了。 “贺总的妹妹，游加加，现在在万宁市人民医院骨外科实习。”霍云初介绍着，然后小声告诉游加加她哥喝多了，已经睡了。 “你把我哥灌醉了？不能吧！要不咱们约个架吧！”游加加马上咬牙切齿起来，这男人还市长呢，长得挺斯文，怎么喝酒这么厉害，还敢在桌上欺负贺君山！ “你会打架？”谢若愚觉得有点意思，他知道贺君山能打，也知道贺君山几个弟弟也厉害，没想到他连妹妹都爱打架。这真是打架世家啊！ ------------ 372：他还动手？ “加加学过散打的。你不一定打得过她，上次一个退疫特重兵都被她把脸打肿了。”霍云初笑了起来，让游加加快点洗澡睡觉，明天还有早班。 “好啊，改天约，我来跟贺总联系。”谢若愚想了想，他也很久没跟贺君山打了，也有点手痒想讨教了。 “不用我哥动手。你这样的，我就能打死了。”游加加白了谢若愚一眼，那样子真是像极了骄傲的贺君山。 送走谢若愚，霍云初回到卧室里的洗浴室往浴缸里放水，然后回来坐在床沿边看向醉酒的贺君山。帮他把拖鞋脱了，解开领子上的两颗扣子，温柔地俯下身子在他耳边问他：“起来洗个澡换件衣服啊。” 好像还是第一次见贺君山醉酒，绯红的脸颊上似乎有些泪痕。 做梦了吧？ “不要，我要我老婆给我洗。”贺君山一把抓住悬在他领子处的一双小手，翘着嘴巴向霍云初撒娇。 “你以为我是你嘛，一把就能把你抱起来。快起来，我给你放水了。”霍云初说着，伸手去抬他的脖子，不料被他两条长胳膊一揽，反而把她抱到了怀里亲。 “你真是跟你们家贺大毛一样，舔得我满脸都是口水。”霍云初嘲笑他，然后捂住他的嘴，这才让他自己起来。 贺君山起来以后依然不肯松手，搂着霍云初边亲边往洗浴室走，扶着她的头抵在门上越亲越舍不得分开，直到下面像钢柱一样将霍云初抵得动弹不得。 “不行，我害怕。”霍云初不仅仅是害怕伤口，而且还怕自己松弛的肚皮暴露到贺君山的面前。 “我心里有数，我不会碰你的。”掀开她的衣服，将脸俯到霍云初的胸口，一直闻一直亲，然后终于艰难的在霍云初的腿上解决了…… 霍云初很内疚，可是她确实是没办法像以前那样自如，于是心怀愧疚的帮贺君山搓背。 “你明天去上班吧。我怀孕这么久，落下来不少事情吧。家里现在这么多人，我不害怕的。”霍云初小声跟贺君山商量，她知道贺君山懂她的意思。 “我三个弟弟都在做事，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不用去现场。”贺君山头有些晕，刚刚发泄出来后好多了，拉住霍云初的手，把她搂到怀里才发现，她竟然还穿着单薄的睡衣。 浴缸的水浸湿了她的衣服，贴在身上更加诱人，看得贺君山血脉膨胀。 伸手想要去扯霍云初的衣服，被霍云初制止；再扯，霍云初还是不让。 “我不想。我害怕。”霍云初扑到贺君山的怀里，她知道只要她说害怕，贺君山马上就会停。 贺君山觉得难受，但还是住手。 他知道霍云初的刀口早就长好了，他也知道昨天霍云初的恶露也没有了。 他不知道霍云初为什么还不肯给他，但也不敢问，担心她敏感。 “你还没有出月子，我怎么可能出去工作。而且我想好了，孩子们百天了，我再出去比较好。老婆，现在是你最脆弱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不陪你？我给你请了瑜伽老师，明天就到，我问了医生了，说你现在可以适量运动帮助恢复了。其实老婆你一点都没长胖，你看你怀孕前100斤左右，现在孩子一出生就马上回到了100斤。照我说，你比以前瘦多了，营养都被三个宝宝吸收了。请瑜伽老师，主要是为了让你增加体质，快点强壮起来。我妈还给你请了身体护理老师，每天中午过来，等你吃过午饭消消食，就过来做你做护理，正好促进你午休，也是帮忙你把身体养好。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我们一定要把你养得好好的。”贺君山咬着霍云初的耳朵，轻声安抚她。 “是你跟你妈说了什么吧？”霍云初特别敏感。 “我什么也没有说。本来她是打算等你出了月子再做这些，但是昨天跟你视频的时候觉得你气色不错，身体恢复较快，所以再给你助助力。老婆你没发现今天谢若愚来家里看你的时候，那眼睛一直贼兮兮往你身上看嘛，看得我都吃醋了，才跟他拼酒拼多了。不就是嫉妒我老婆生了孩子，比以前更惊艳了嘛。”贺君山假意吃醋，其实是给霍云初树信心。他知道霍云初爱美，现在却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那你现在出去工作，在家里天天看着我就想歪心思，我又应付不来。等到孩子们百天之后，你再回来。”霍云初知道贺君山关心自己，但自己现在确实是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哪怕是当着他的面脱衣服都不敢。 “人家都是千方百计把老公留在身边，你倒是好，总想着把我赶出去，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想得什么。好吧，等宝宝们满月了，我就出去，有时间晚上回来，没空晚上就不回来，可以吧？”贺君山笑嘻嘻地，俯在霍云初耳边又哑着嗓子说了句什么，惹得霍云初转身给了他一下，逗得贺君山哈哈大笑。 霍云初满月没摆酒，但罗正业非得带着徐慧颖上门道喜，还吵着要吃酒。 霍云初跟徐慧颖并不熟，开会见过几次，对于她与罗正业一同登门有些意外。 当然，也秒懂罗正业的意思，盛情招待了他们。 罗正业带着徐慧颖离开，先送徐慧颖回家，却在她家楼下停了下来。 “你见到霍市长家的贺总了，感觉怎么样？”罗正业车子并没有熄火，车子里暖气四溢的非常舒服。 “有钱，而且对霍市长很包容。”徐慧颖还是有点智商的，当然不会当着罗正业的面称赞贺君山高大威猛好帅。 “你们家余镇长呢？”罗正业又问。 徐慧颖略为惊讶地看了看罗正业，却看不出什么情绪来，然后又望了望窗外，撸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一道红痕。 “他还动手？”罗正业有些震惊。 他见过余海，大概176左右，肩宽腿粗的，可怜徐慧颖只有155，欺负起来不费余力。 刚刚在霍云初的家里，徐慧颖谈笑风声的，装得甚好。 ------------ 373：冷汗直冒 “不是第一次了。”徐慧颖说完，眼眶里溢满泪水。 “为什么？因为你提拔比他快？”罗正业觉得男人没女人有本事，肯定家庭会不和谐。可是，动手的，也太禽兽了一些。 “他说外面传闻赵静雨是个女同，我是向赵静雨牺牲美色上位。”徐慧颖自己抹了抹眼泪，心里沉沉地。 “赵静雨走了一周，就开始有这样的疯言疯语？真可笑！”罗正业听了徐慧颖的话，不由苦笑一声。 “我昨天把孩子送到私立学校了，今天晚上打算回去跟公婆商量，让他们回老家，家里不需要他们帮忙了。而且他们留在家里，完全就是帮倒忙。前天余海跟我动手的时候，他们一点相劝的意思都没有，还把孩子带走怕影响徐海的发挥。我们结婚十几年，公婆就跟了十几年，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没事在家里挑事。我受不了了。”说着，徐慧颖扑到了罗正业的怀里。 她跟余海也有甜蜜的时候，但太早了，早的都要忘记了。结婚以后，特别是生了孩子公婆来了以后，她真的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了。加班回来要看公婆的脸色，余海回来对自己诸多抱怨，回来再晚孩子作业还是自己辅导，她不知道婚姻带给了她什么。 去年自己妈妈住院，她一天都没有过去照顾。今年婆婆做手术，反而是她送饭陪护了一周。意外怀了孩子，就是在陪婆婆那一周的时候也意外流掉了。 这些徐慧颖都不想再提，可是赵静雨来了以后时常跟她聊天，开导她，让她把精力多放些在工作上，才让徐慧颖没有那么愁苦。 可是赵静雨没来一年，工作又变动了，心理寄托又没有了，还被人传跟她是女同。 想想这些年，徐慧颖泪如雨下。没想到竟然会有一天，市长成为了她新的心理寄托，家常里短的事情竟然会想要向他倾诉。 “你知道对男人最大的折磨是什么吗？”罗正业抱着徐慧颖，轻拍着她的后背，缓声安慰她。 “什么？”徐慧颖知道罗正业肯定不会为了她离婚，但作为临时港湾，她很知足。 “你越活越漂亮，而他越活越难看。并且他看得到你，干不掉你。”罗正业说着，眼神忽明忽暗，闪着危险的光。 “他现在活得那么难看，还不是照样动手。”徐慧颖与余海也结婚十几年了，现在真的成了相看两生厌的地步。 可是正因为十几年了，两个人共同积攒了不少东西，譬如说中心城区两套房子，一个商铺，一台车。还有余海老家的三层楼小洋房，还有徐慧颖给娘家买了一套养老房…… 真的离婚，分割起来太伤神。 只要没到相互捅刀的地步，就算了吧…… 在万宁，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没必要互撕难看。 “我明天去常方镇调研，帮你教训教训余海。”罗正业扯了扯嘴角，对付贺君山对付不了，可是对付余海那真是分分钟的事情。 “别惹他了，他就是疯狗，下周回来又要在家里疯咬。等我把他父母先送走，家里再装上监控，看他还敢不敢动我。”徐慧颖其实很想让罗正业教训教训余海，不过正话反着说，才能更激起罗正业的保护欲。 毕竟，罗正业家里还有一个20出头的小娇妻，在小娇妻月子期间，跟自己只能算图个新鲜有趣的玩玩。 “也不一定是为了你去，早就商量好了这段时间往乡镇转转，施施压，抽抽鞭子。毕竟年底了，都要出成绩的时候了。”罗正业笑笑，徐慧颖那点小心思，他怎么会不明白。只不过成年人之间的游戏，也得有个游戏规则。 于是第二天，罗正业带着办公室主任、秘书，前往了常方镇，离中心城区最远的一个乡镇。 镇长带着班子成员，老早就在镇政府门口等候罗正业的大驾光临。 罗正业的车刚到镇政府的大门口，天上就落起了鹅毛大雪，才分分钟就把镇政府门口的一行人，堆成了活雪人。 “今天的雪真大！”罗正业下车，被一群人簇拥着往办公楼里走去。 “端雪兆丰年，罗市长给我们带来了好兆头！”镇长马上拍马屁，带着一行人来到早就开了空调的会议室里。 一行人刚刚坐定，热乎乎的茶水也送到了手上。 罗正业坐在主位，眯着眼睛一个一个打量，最后目光落在了桌牌上写着余海名字上。 余海黑黑的，块头大，五官有些硬朗，一看就是一个莽夫。但穿着白衬衫，外面深色的商务薄棉衣，又增加了一些局里局气。 与徐慧颖没有一丁点夫妻相，罗正业鉴定完毕。 “罗市长，这是余镇长，刚到咱们常方镇来，暂时分管教育工作。”介绍到余海的时候，余海连忙起身冲着罗正业微微点头，希望得到罗正业的注意。 “以前在什么单位工作啊？”罗正业明知顾问。 “以前是市招商局秘书科科长。”余海马上又起身回答。 “招商局年年成绩不佳，听说科长们都在讨好局长免受责罚，工作人员没有上升通道也不干活。还是在霍市长来万宁以后，才引进了霍市长家贺总的20亿资金，总算没有光头。你可不要把招商局的低分数段带到常方镇来啊！”罗正业先是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一定认真工作，向罗市长向镇长学习。”余海连忙点头称是，口号也是叫得震天响。 “教育改革刚刚改完，你也算是捡了个便宜，真正大动劲的时候你不在常方镇。但是目前，乡镇教育工作的痛点难点在哪里，你来了一周，有没有对此做过尝试调研和了解？”罗正业先是大概点评，然后又精准点穴。 “呃……我还处于文件学习过程中，没有深入到学校去调研。明天我就组织教育组去调研，书写调研报告向罗市长汇报。”被问住了，余海觉得全身冷汗直冒。 ------------ 374：练签名 “霍市长比你年轻十岁吧，到万宁上任后分了三块工作，第二天就有招商的项目落地，两个月内跑完了全市上百家的学校，包括你常方镇的一所高中两所初中两所小学。四个月内全市教育体制改革启动，而且结束后成为全省学习典范，连省城凌天市教育局都过来学习。后期医疗改革方案也迅速响应，生产前半个月还在现场做指导。人家是个女同志啊，而且工作全程孕期，工作能这样出色。你呢？你在常方镇就只管教育，来了一周在喝茶看报纸吗？哪怕你就是学学文件，也应该对镇上的教育工作有个基本了解啊！”罗正业说着，两只手指在桌子上敲得哒哒作响，会场上有些空气凝固。 余海不作声，默着脸在笔记本上刷刷记着，倒也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今天是调研，也是我第一次到常方镇来学习，没有实际性的工作任务，全当支部活动交心谈心。我说个题外话啊，我认为我们要向身边优秀的人学习，不要因为我们是男同志，就不向优秀的女同志学习。霍市长的能力，在座的许多男同志都没有。我们要敢于承认，而不是因为我们身强体壮，从内心藐视女同志。我老婆也是刚刚生产没多久，她生产的时候我还在忙工作，并没有在她的身边守着她。但是，她依然支持我的工作，理解我的困难。我确实是没空在家做家务伺候她，所以我请了两个阿姨照顾她。而不是加班回来埋怨她没有做好饭，双休的时候没有收拾家里……我认为，越是有本事的男人，越看得到别人的付出，越懂得珍重别人的劳动成果，你们说呢！”罗正业虽然坐在会场上讲话，但目光一直望着余海，这些话其实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余海还是刷刷地记着笔记，一直没敢抬头。 “乡镇教育的痛点难点在哪里？我在这里说几点。常方镇经济条件在全市范围内是倒数，人口负增长非常厉害。年轻人都挤进城了，有的把孩子也带进了城务工，留在镇上的孩子一个班都凑不齐。但是霍市长经过深度调研，找财政划了专项资金对乡镇教育进行保护，保护乡镇老师的待遇问题，保护乡镇学生的不流失……”罗正业在会场上由一个点散发出去，话里话外都是针对余海。 会议结束，镇长打算带着罗正业一行去现场几个点调研，顺便在村口一家农庄吃饭。 不料罗正业在经过余海的时候停住，冲着余海伸出一只手，“我看余镇长一直在记笔记，能学习学习吗？” “……”余海很想说不能，僵在那里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镇长突然将他手里的笔记本抽了出来，十分讨好的递到罗正业的手上。 “年轻同志是有些不懂事。”40多岁的镇长刚刚说完，想想罗正业其实也不过37岁，只比余海大一岁，然后马上闭嘴。 罗正业翻开余海的笔记本，第一页是刚来的时候第一次会议记录，也没什么实质性内容，只是草草记录了一个会议议程。 第二页就是今天的会议记录，除了在第一排写了时间及会议主题以外，后面全写着“罗正业王八蛋”，而且像是练书法一般，甚至每个字都有笔锋和顿笔。 罗正业将这一页翻开，向大家展示：“原来整个会场只有余镇长最关心我，在为我设计签名呢！” 在场所有人，笑也不是，说也不是，都纷纷低着头瞪向余海，这真是没事找事。 “你别去看现场了，真丢人！”镇长瞪了余海一眼，然后狗腿地带着罗正业往外走。 “余镇长那么关心我，怎么不让他去现场？我还等着他现场介绍呢！”罗正业却冲着余海招招手。 余海心里骂了罗正业八百遍，但不得不跟上。 到现在为止余海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得罪罗正业了，这样死咬着他不放。 看来他是要死在这常方镇里了，想回万宁真的是遥遥无期了。 更可恨的是，徐慧颖那个死女人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把自己的父母要送回老家。现在父母正赖在万宁跟她开战，双方僵持不下。毕竟现在万宁中心城区那套150平的房子，是徐慧颖用她父母名字买的，而自己用父母名字买的是一套80平的小房子。如果余海再不回去，不知道徐慧颖会不会把父母的行李扔到大街上。 徐慧颖随着职务的提升，脾气也是越来越大。特别是这次调整到区里做主职以后，在家说话不知道有多硬气，上次抽了她一耳光都还在那儿吵，不知道是有谁给她撑腰。 自己这段时间也是走背字，招商局的时候被蓝佳音骂，被贬到最偏远的常方镇，还被罗正业追着不放。 这情况，是不是该到庙里拜拜啊…… 吃饭的时候，罗正业问他汤怎么样，余海说很香很好喝。罗正业教育他说，在基层要多做实事多做好事，才能端着百姓汤碗的时候手不抖心不颤。 罗正业问他菜怎么样，徐海说诚惶诚恐不敢评价。罗正业教育他说，平常不做亏心事，怎么会诚惶诚恐呢？脚踏实地做了事情，吃菜也会吃得心安理得。 总之，怎么说怎么错，怎么说都不能满罗正业的意。 看现场的时候，罗正业一再督促余海，你是从市里下去的干部，不要脱离群众，要好好扎根下来沉下心做事，才能让百姓满意。 终于把罗正业送走，罗正业走之前还叮嘱镇长要多学习，不仅八小时内要抓紧学习，还要抓紧八小时外的学习。既要做好党建学习，也要做好业务学习。既要学点也要学面…… 镇长连连点头，声称镇上的干部以后两周放一次假，工作时间做工作，一个月拿两个双休出来搞集中学习。 罗正业这才满意地走了，留下余海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 375：貌合神离 徐慧颖终于经过内部斗争，把公公婆婆送到了余海购买的那套80平的房子里。 以前一家人都住徐慧颖这边150平的房子，那套80平的房子在出租，租金自然是进了余海的口袋。 所以这一次，徐慧颖自掏腰包把租客赶走，又请来搬家公司把公婆的行李物品搬到余海的房子里。 一把年纪，离了也不会再结，就算离了罗正业也不会娶她，为了孩子能将就就将就吧。 各住各的、各自安好也挺好了，免得余海回来恶心她。 孩子送到了私立学校住读，房子出空出来了，徐慧颖隔三茬五还能把罗正业约到家里来“喝茶聊天”，有了一段开心舒服的日子。 今年的春节很早，元旦过后就都在准备过年了。 霍云初因为提前休产假，所以生产完了两个月就自行上班了。毕竟手上的工作让谢若愚代了三个月，也不能再麻烦他了。 卫生体制改革因为有一个很好的基础，谢若遇操作起来也还算顺利。 截止目前，已经尘埃落地了。 霍云初与任长杰紧锣密鼓的讨论各项工作年底总结，以及新一年的工作计划。 然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徐慧颖带着一个很高很帅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男人的外形真的可以跟贺君山PK一下，一身得体的西装外加一件长款的羊绒大衣。将那张俊颜印衬的无比矜贵清雅，但古铜色的肤质，又显出他阳光朝气的一面。 显然比贺君山年龄要大，略显成熟。 不过贺君山也就在她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其实在外面也是冷峻的霸总。 任长杰连忙倒水，然后把空间让了出来。 “这位是季南泽先生，打算到我们区来投资高尔夫球场以及体育馆内投项目。”徐慧颖向霍云初作着介绍。 季南泽…… 这个名字很熟，但霍云初一时之间记不起在哪里听过。 本来招商引资应该推给蓝佳音，但霍云初大概知道徐慧颖与蓝佳音不对付，所以也没直接往她身上推。 “季总还有什么政策上的问题，可以直接向徐区长沟通。区里的事情她基本上是可以完全负责的。”当初贺君山是想撩霍云初，所以才让蓝佳音把他带过来商量投资的事情。可是现在季南泽想投什么都没问题，直接找徐慧颖也行，蓝佳音也行，跑到自己的办公室干什么？ 再说了，高尔夫球场也好，体育馆内投也罢，并不是多大的项目，不用搞到她这里来找政策的。 “相关事宜我跟徐区长商量好了，只是徐区长不引荐我，我见不到霍市长的面。”然后，季南泽冲着徐慧颖一笑，徐慧颖用眼神询问了一下霍云初后退出了办公室。 “季总现在可以说了吧。”霍云初浅浅一笑，然后向着季南泽伸了伸手。 “在贺总还没有发家的时候，我算是省内首富吧。因为有段时间的资金问题，沣泽集团后来被查封了，相继还查封了我的个人财产。”季南泽望着霍云初，果然如传说中一般，是个数一数二的美女。 听说刚刚生孩子，但面色红润皮肤细腻精致五官，怎么看都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学生样。但身材真是辣得不行，那曲线是个男人都想多看几眼或者占为己有。 不知道这样的身居高位的女人躺在床上，又是一幅怎样的姿态。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沣泽集团，我省第一家上市私企。”霍云初如梦初醒，他发家比贺君山还要早，也是20出头就身价百亿。 不过他的身价不是全部查封，为此潜逃漂亮国了吗？ 怎么转眼，又大大方方坐到了她的办公室里呢？ “霍市长年轻有为啊。我有一些资本是在我姐姐名下注册，而我姐姐早年定居漂亮国，所以我过去以后并没有山穷水尽。我知道霍市长家先生现在风头正劲，想托霍市长约约贺总，看能不能见个面，一起寻求合作啊。”季南泽说道，从身后的公事包里取出一只鼓鼓囊囊的信封推到了霍云初面前。 “如果你是找贺总的，我可以帮你约。不过你也知道贺总的身价，把东西收起来吧。”霍云初还没见过这样公然行贿的，不由把信封推回季南泽的面前。 季南泽是前省领导的私生子，完全是吃资源饭聚集的财富。 而贺君山真的是白手起家，靠自己一一打拼。 两个人，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而且全万宁市的人都知道，贺太太什么都不缺，怎么还会有人会给她行贿！ “不是钱，霍市长不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吗？”季南泽浅浅一笑，按了按信封又推到了对面。 霍云初伸出纤细的手指拿起信封，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灼灼生辉。 里面是一沓照片，取出一看，全是贺君山与席书颜的照片。 有时候在吃饭，有时候在聊天，还有一张是贺君山在为席书颜披外套，应该就是几天前的。 “季总什么意思？”霍云初很快就看完了照片，然后把照片原封原装进信封，还给了季南泽。 “霍市长怀孕期间和产子期间，没有照片，这些照片都是怀孕前和前几天拍到的。”季南泽解释着，然后喝了一口茶。 这茶应该是霍云初自带的吧，哪个政府办公室会配这样上等的红茶？ “我认识席书颜，她是王素雅市长的秘书，跟贺总从小就认识。不知道季总为什么会对贺总这位发小感兴趣。”霍云初以前只是觉得季南泽这人很陌生，但这一刻一丁点好感都没有了。 原来，是个挑拨离间的。 “席书颜是我前妻。”然后，季南泽的声音哑哑地，似乎有些魔性，不知道为什么让霍云初的心脏一紧。 “那又怎么样呢？”霍云初又问。 “霍市长，席书颜对我来说年轻貌美还有资源，为什么我会跟她离婚，难道这还不明显吗？”季南泽眯着眼睛看向霍云初，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看到这些照片一点情绪都没有的。 除非，她不爱贺君山，嫁给贺君山真的只是为了钱。 或者说，他们早就貌合神离，只是经济利益牵绊太深太复杂，所以没有离婚而已。 ------------ 376：偷偷议论 “如果贺总跟你一样什么事都没做，大概现在他也能收到我跟你在一起聊天的照片了。季总，我真的比较忙，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咱们改天再约吧。”然后，霍云初把电话打给任长杰，准备让任长杰送客。 “在跟拍我前妻的过程中，其实还有一些照片。我也忙，就当顺便送给霍市长当个见面礼吧。”然后，季南泽又取出一只信封丢到霍云初的桌面上，另外还送上了自己的一张名片后，自己离开了霍云初的办公室。 霍云初望着桌上一只信封发呆，觉得心里有股子闷气没地方发。 手指在桌面上似弹钢琴，轻轻敲了敲，那枚婚戒更是光芒灼灼。 取了信封掏出那沓照片，女主角又换了，是个不认识的女孩子。 女孩子长得不怎么样，穿得也不怎么样，但一脸稚气，一看就感觉是18岁的气息。 竟然还有一张照片，是在他的办公室里，都这么不避嫌了？ 贺君山好这一口？ 算起来，生了孩子以后，霍云初总是找这借口找那借口没让他碰。霍云初总是对自己信心不足，觉得肚皮松垮没有吸引力，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不管贺君山怎么哄她怎么求她，她就是不松口。 想想贺君山也是一个需求很多的人，所以他在外面找发泄口了？ 霍云初的心有些烦燥起来。 为了不让贺君山碰，她还一再要求贺君山赶快复工，把他赶出去，免得他成天满脑子的废料。 看来，是她自己把贺君山给亲手推出去了？ 而且季南泽之前给她看席书颜的照片干什么？ 是因为季南泽发现席书颜与贺君山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所以才离婚了？ 虽然贺君山在结婚以来真的做得很不错，可是他真的干净？ 而且季南泽真是奇怪，如果他是寻求合作，搞这样一堆照片是干什么？ 想到这里，霍云初第一次给贺君山打过去一个视频，因为以往她都只是打电话，从不打视频。 结果，贺君山把视频挂了，等了片刻都没有回。 霍云初深吸一口气，走到走廊想跟罗正业聊几句，发现他秘书站在门口，告诉霍云初徐慧颖还在里面没走。 想了想，霍云初叫了司机，直接就去了凌天。 鲲君集团的总部在凌天，年底了，贺君山这几天都在凌天，虽然是早上去晚上回，可是大上午的挂她视频干什么？ 一路上，霍云初有些心神不灵。 都快下高速了，贺君山的视频回了过来，霍云初挂断。 贺君山有点莫名其妙，但想想又打了过去，这下接通了。 “老婆，刚刚挂我视频干什么？”贺君山躺在老板椅里，脚尖轻轻点地，让椅子转来转去，嘴角含笑，好一幅悠闲自在的样子。 “因为你上午也挂了我视频啊。”霍云初十分坦诚的回答。 “这都要报复吗？老婆对不起嘛，刚刚我在忙，没带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小九把我视频挂掉了，一会儿我问问。”贺君山嘿嘿一笑，马上向霍云初道歉。 “肯定不是小九，他如果看到了，为什么不接我视频，又不是不认识我。你该不是藏了个什么狐狸精吧？我这人有仇必报，你敢找一个，我就马上还你一个。”霍云初认真地看着贺君山的眼睛，想要看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说什么呢！我老婆这么美，我还用得着找什么狐狸精？老婆你在哪里，在车上？”贺君山看了看霍云初，好像脸色不好看的样子，然后马上引起了警惕。 霍云初不想回答他，直接把电话挂掉了，因为她已经看到贺君山就在办公室里。 贺君山又打视频，霍云初又挂。 贺君山连忙给她发微信，问她在哪里，他马上赶过来。 霍云初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些酸涩，就是不想理他。 贺君山连忙打开位置共享，发现霍云初竟然到凌天了，而且现在快到他公司了。 连忙坐VIP电梯到楼下地库，准备迎接他的老婆大人。 霍云初没多大一会儿就到了地库，从车子里出来就看到贺君山一个人站在电梯口，冲着她一脸狗笑。 “你怎么在这里？”霍云初问。 “我在这里上班啊，我为什么不在这里？”贺君山笑盈盈地去搂霍云初，但霍云初面无表情地按了电梯上行键。 “我是问你为什么知道我到你公司来了！”霍云初白了贺君山一眼，难不成他还派人盯着她，免得她撞破了他的好事？ “你挂了我视频，我觉得你情绪不对，所以就看了位置共享，才知道老婆大人过来了。”贺君山摇了摇手机，有些无奈地提醒霍云初。 贺君山也是为了安全起见，一直跟霍云初位置共享。她自己也知道的，这会儿怎么就忘了。 霍云初不再理会贺君山，让贺君山带着她直接步入了他的办公室。 其实这还是第一次到他公司来，只不过那个办公室经常视频，她比较熟悉而已。 沿途，所有工作人员都停下脚步，尊敬地向霍云初叫：“贺夫人好。” 身后，不断有人小声八卦：“贺夫人好漂亮啊，比电视上任何一个明星都漂亮。” “刚刚生了三个孩子，谁能看得出来啊，身材跟小姑娘似的。” “哪个小姑娘身材有贺太太那么好，你看那曲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动刀纤腰提臀了。” “胡说八道。贺太太是贺总初中同学，从小就认识，动没动刀贺总不知道？” “我没说她动刀了，我只是说美的不像活人，美的像动过刀的……” “你刚刚明明就是嫉妒贺夫人的美貌，别狡辩了。” “好好了，我一个大男人嫉妒人家贺夫人美貌，行了吧……” “闭嘴吧你，哪个男人比你八卦！” 霍云初进来的时候微微蹙眉，这会儿却无缘无故化开了。 是个女人都喜欢听到别人的赞美，更何况是人家背后发自肺腑的“偷偷议论”。 关上贺君山办公室的门，然后四处查看可疑情况。 ------------ 377：第一次探班 “老婆，上班时间怎么过来了？是有其他工作，顺便过来看看我吗？”贺君山从霍云初身后搂住她，蹲下腿与她保持一个海拔线，咬着她的耳朵甜笑。 这还是霍云初第一次探班，当然让贺君山欣喜若狂。 “松开，解释一下。”霍云初把贺君山放在腰间的手拍了拍，然后从公事包里取出一挪照片丢到了茶几的桌面上。 贺君山不明所以地接过照片，看了几张后看了看霍云初，然后突然笑了起来：“老婆，该不是吃醋了吧。” “严肃一点，好好回答。”霍云初说着，坐到了贺君山办公桌对面的长条沙发上。 办公室门被敲响，然后打了一下没打开，因为刚刚霍云初上锁了。 贺君山只得去开门，因为这会儿是他让贺九回家取饭，知道霍云初肯定没吃饭。 果然，取回来一只大饭包，把饭盒一一拿出来摆好，然后递给霍云初，谁知道霍云初就定定地看着他，并不接。 贺君山只得把办公室的门重新锁好，然后回到霍云初的旁边坐下：“王叮当啊。龙山特别穷，我刚刚到龙山开辟业务的时候，资助了三个就要辍学的穷学生，后来每年资助三个。其中一个，就是王叮当。她当时正在读高中，她家里的人让她别读了，打几年工了好嫁人收彩礼。我每年给她五万块钱，资助她把高中读完了。今年考上了凌天民族大学，快到春节了，过来请我及我全家去她家吃年饭。人家还带了玉米和红薯，那东西泥多不干净，不方便带到万宁，所以都分给其他同事了。这照片谁给的？这人真有本事，竟然连我身边都有眼线！”贺君山又看了看照片，连办公室的都有，不觉得自己危机重重。 “席书颜离婚跟你有什么关系？”霍云初好像是记得贺君山一直在资助穷学生，目前已经资助了几十个了。这件事情被拿出来做文章，似乎是有点过份。 “跟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席书颜大我五岁，难道你怀疑我会喜欢席书颜那样的？刚刚你也听我公司的人背后议论了，如果我眼睛没问题脑子没问题，我找什么席书颜啊？你说的这些，该不是季南泽搞得鬼吧！”贺君山总算搞清楚了，这不是季南泽就是出了鬼了！ 说着，马上让贺九带着专业人士过来检查办公室，但是什么也没检查到。 “让总裁秘书办的所有人把手机交上来。”贺君山又安排。 毕竟王叮当就是前几天过来的，所以秘书办每个人都有嫌疑。 而且贺君山的办公室能进来的人并不多，安装摄像头并不实际，只有可能是门外总裁秘书办的工作人员偷拍。 “别管他们了，咱们先吃饭。”贺君山把人都赶出办公室，然后把饭盒递到霍云初的手里。 霍云初这才安心吃起东西来。 “季南泽前几天找我了，我没见他，所以他用这种极端方式想见我?那他打错了算盘。”贺君山托着腮想了想，不知道季南泽搞这些干什么。 “所以你跟席书颜到底怎么回事？你对席书颜没意思，不代表席书颜对你没意思啊。你跟席书颜早就相熟，难道真不知道他们离婚的理由？”霍云初边吃还在边考虑季南泽的目的。 “我听席书颜报怨过一嘴，好像是说他经济上出了大问题，想通过席书颜的爸爸帮衬解决。席书颜拒绝了，季南泽提出离婚，席书颜同意了。好像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所以结得快离得也快。”贺君山翘着长腿，敲打着腿面，然后办公室门被敲响。 贺君山起身，贺九递过来一只手机和一个耸着脑袋的男人。 贺君山勾唇一笑，让他直接找会计结算工资，任男人如何求情也没搭理。 一张照片10万块，把年薪40多万的工作就丢了。 霍云初吃完了饭，起身扒开办公室对外的秘书办的窗帘，往外看了看。 秘书办差不多也就上八九个人，只有两个女的，其余都是男的。 那两个女的跟男人一样穿着工作制服，化着精致的淡妆，中午都在电脑前加班工作。 “那两个女的跟你什么关系？”霍云初指了指秘书办的两个女人，长相和着装都是中规中矩，挑不出什么毛病。 刚刚霍云初来的时候，也是站在自己的工位上叫“贺夫人好”，言语间也并无不妥。 “秘书办的，都由大秘管理，跟我没什么关系。不顺眼么？要不要我开了？”贺君山指了指一边30多岁的一个男人，告诉霍云初他就是大秘。 “把那个大秘给我叫进来。”霍云初指了指外面那个男人。 贺君山没有一丝犹豫打开门，冲着那个男人招了招手，然后大秘就进来了。 “你们秘书办一共多少人，主要工作职能是什么，那两个女工作人员是怎么进来的，薪资多少？”霍云初坐在贺君山的椅子上问。 “我们秘书办加我一共九个人，主要工作职能是每人对接两到三个部门，文件及会议通知上传下达。那两个女工作人员一个32岁，入职4年；一个34岁，入职6年。都是生了孩子后来我公司求职，因为学历和工作能力审核过关后录入。他们薪资差不多，都是包税年薪32万。刚刚开除了一个，比她们级别高一点，是年薪40万，入职6年，是组长。”不用贺君山交待，大秘一一回复。 “这些是商业机密吧？我又不是你老板，怎么一问都说了？”霍云初好笑，故意为难大秘。 “整个集团都知道贺总怕老婆，贺夫人是贺总的上司，自然是我们的上司。您问，我怎么可能有所保留呢！”大秘低头作答，连头都不敢搭，显然也并非贺君山授意。 “我才是第一次来集团，沿途都有人给我打招呼，你们怎么认识我，怎么知道贺总怕老婆？”霍云初看了看一边茶几上收拾碗筷的贺君山，然后又看向一直低头答题的大秘。 ------------ 378：我姐喝醉？ “咱们集团女同事少，敢走在贺总前面的更是绝无仅有。都听说贺夫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还要猜吗？贺总大婚后就没来上班，听说在家伺候老婆，直到孩子出了月子现在才过来几天。平常在公司一接到夫人电话就如临大敌，什么重要的会都要退出来关到办公室哄夫人开心，这不是……怕老婆么。”大秘本来准备再举例说明，被贺君山连续的咳嗽声打断。 “你感冒啦！”霍云初知道贺君山装的，故意问他。 “有些口渴。”贺君山端起霍云初没喝完的汤，咕噜咕噜几口就喝光了。 “贺夫人，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大秘弯腰告辞。 “你说你，怎么在集团这种形象。”霍云初有些好笑。 “他们懂个什么，我这是疼老婆。”贺君山把茶几收拾完了，然后马上过来搂住霍云初的腰。 “我听说季南泽很会撩妹，以前暧昧对象也不少，哪怕跑路在漂亮国，甚至还听说他有私生子。你有什么八卦啊？说来听听？”霍云初任贺君山把她抱到桌面上坐着，然后搓了搓贺君山的脸颊。 “我的八卦就是，在家隔三茬五跟老婆下跪。”说着，贺君山吻了吻霍云初的嘴唇。 第一次探班唉，要不要这么幸福。 “说个我不知道的。”霍云初撑着贺君山的脸，不让他继续。 “不知道的就是，我每天都想C你七八遍。”然后，贺君山直接把脸埋进了霍云初的胸口蹭。 “流-氓！”霍云初防了上下防下面，实在防不住后被贺君山整个人都抱了起来，直接就放倒在办公室里间的休息间里。 休息间一张一米八的床，顷刻间变成了贺君山的战场。 “你没锁办公室的门。”霍云初警醒地拍打着贺君山的肩膀。 “就算是开着门，他们谁也不敢进来。”贺君山说着，已经开始扒霍云初的衣服。 好久都没有沾霍云初了，贺君山异常的兴奋。 “你这里没有你的雨衣。”霍云初想扯住自己最后的防线，不料被贺君山扯碎扔到了床边。 “有的。我说过，我每天都想C你七八遍。”说着，贺君山从床边拿出一盒雨衣，撕开一个直接就穿上开始。 “你慢点……”霍云初深抽一口气，可是现在的贺君山哪里慢得下来…… 就好像在沙漠中干渴了上十天，忍到了人类的极限后，遇到了水源。这个时候，愿意淹死在水里，也不能停止喝水。 “老婆，不回去了好不好？咱们就在凌天，明天再回万宁。”贺君山将脸埋在霍云初身上，这里亲亲，那里闻闻，好不快活。 “我今天晚上还约了瑜伽和精油推拿。”霍云初疲惫不堪，也不知道自己回去了还有没有力气做瑜伽。不如把瑜伽推了，只做精油推拿好了。 “约什么瑜伽啊，咱们做双人瑜伽啊，也能出汗减脂是不是。”说着，贺君山又翻到霍云初身上，抚去霍云初额头上湿漉漉的刘海儿，又将身体探了进去。 “你真讨厌……” “我说了七八遍，这才哪到哪儿？” 等两个人回到万宁，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霍云初全身疲惫，没有了一丝力气，一路上都是窝在贺君山的怀里。 一向反感被贺君山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但这会儿真的是叫都叫不醒，连上楼还在熟睡中，任由贺君山抱进电梯再抱进家里。 刚进家门，就遇到坐在客厅坐贺君山的霍云起。 霍云起见姐姐脸色潮红，软弱无力地被贺君山抱进来，不由连忙跟进卧室为他们开暖气拉被子。 “我姐喝醉了吗？”霍云起不明所以地问道。 “算是吧。”贺君山有些好笑。怎么生了孩子以后，体力更差劲了，才几遍啊，就累成这样。 “我姐酒量很好的，谁能把我姐喝成这样！”霍云起有些云雾之中。 “让你姐安静地睡一会儿。出去说话。”贺君山把霍云初放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把小灯打到最小，轻手轻脚跟霍云起出门。 来到客厅，这才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再倒再喝。 又安排游阿姨准备火锅食材，等霍云初睡一会儿醒了，他们再消个夜。 “说吧，什么事。”贺君山喝了好几杯水后，这才开口问道。 “矿上昨天通知没有安全隐患没有出过安全事故的可以开工了，今天我们已正式投入营运，应该就算是步入正轨了。哥，我想过了，九哥跟六哥跟了你很多年，咱们再把几个矿的所有权重新分配一下，别都挂我名下，这样亲兄弟也会有意见的。”霍云起说着，还递上了今天开工的一些照片给贺君山看。 “法人是你，但实际操作人是我。他们都是股东，都能分红，其实跟你没太大区别，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贺君山好笑，觉得霍云起真的太善良了。 “哥，我真的觉得现在压力太大了。当初你跟我说让我当法人，是为了让安检好过，尽快恢复开工。现在开工了，还让我当法人……其实我并不懂什么，每一步都是问你，我当得不安心。”霍云起两手直搓，一看就是紧张到不行。 “是不是有人找你了？”贺君山又倒了一杯水，然后眯着眼睛。 “嗯。”霍云起紧张地点了点头。 “季南泽？”贺君山又问。 “嗯。”霍云起还是点头。 “他给你什么条件，想得到什么？”贺君山的手在半空中停滞片刻，然后又喝了一杯茶。 “哥，季南泽他昨天晚上把周仪然送到龙山了，又拉我喝酒。我、我……我真的是喝多了……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霍云起说到这里，竟然哭了起来。 “你把周仪然睡了？睡了就睡了啊。”贺君山知道霍云起单纯，算算霍云起今年也是24岁了，当初他姐24岁的时候也被他睡了啊。 “可是我不想娶周仪然。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娶她。”霍云起哭得稀里哗啦的，好像他才是那个被人睡了的人一样。 “不想娶就不娶，给她一笔钱啊。”贺君山无语，然后拿出支票递给霍云起，让他自己写数字。 ------------ 379：开工愉快 “她说来说去就是想要我名下那套房子。那套房子我死都不会给她，毕竟我爸住过，现在我爸的房间也没人动过。以前厂区的房子拆了，一点回忆也没有了。现在那个房子如果给了周仪然，我就真的没有爸爸的一点念想了。”霍云起说着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套房子现在值个600万？她以前不是想在房本上写她名字嘛？你转她300万不就行了？”贺君山继续给霍云起出主意。 “我如果用钱来解决这件事情，那我不就是万恶的资本家？她现在不要钱，她现在想跟我结婚。然后，她还让我转些股份给季南泽，让季南泽翻本。房子也不是我的，矿也不是我的，这些主我都不做。可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子，她张嘴闭嘴都是钱。哥，如果你是我，我姐跟你开口要房子要钱要股份，你怎么办？”霍云起眼泪鼻涕一把流地看向贺君山，真希望贺君山能把自己的脑子给理顺。 “你姐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会给她摘，你为什么要问我。我那会儿向她求婚的时候，问她要多少彩礼多少股份什么的，她为了自己的政治声誉，一毛钱都不要。还因为我把潜龙县的一套房产过给了她，跟我吵了好久，最后卖了才没吵。我上次看中了一只10.27克拉的钻戒，想买给她做婚戒，觉得有意义，她也不让买，一路上跟我吵了好久。我给她买了一只爱玛仕的包包，她还吵着让我退了，现在放在衣帽间一次不用。你说你姐干嘛，成天买一堆便宜东西，每天不知道多开心。”正聊着，霍云初总算是睡饱了起床，就听到了贺君山正在抱怨自己。 “什么叫买一堆便宜东西，千金难买心头好懂不懂？小起子怎么来了，一起吃火锅啊，我是闻着香味起来的。”霍云初眼睛还迷糊着，抓着头发穿着拖鞋往餐厅走去。 “姐，你是中午喝醉了还是晚上喝醉了？怎么这个点又醒了？”霍云起晚上也没吃，这会儿也跟着霍云初来到餐厅。 “我没喝酒啊。”霍云初莫名其妙。 “你回来是我哥抱回来的，我哥说你喝酒了。我正猜呢，谁能把你喝倒……”霍云起更是云雾中。 霍云初从小就是千杯不醉，而霍云起三两就倒，这也是有些阴阳颠倒了。 “那只能是你哥把我喝倒了。”霍云初一听，脸上一阵儿绯红，不由捡着碗让霍云起快吃。 “啊……你们两口子中午还拼酒？真是有情趣啊……”霍云起闻了闻霍云初，身上没有一点酒味儿，说明是中午喝的，下午到晚上都散了。 “傻小子，你昨天不是也跟周仪然喝醉了？”贺君山走过来，一巴掌打到贺云起的后脑勺上，然后挨着他坐了下来。 都晚八点多了，这也不知道是吃晚饭还是宵夜了。 “呃……哥，别说了，我真的悔死了。”霍云起这才明白姐姐中午跟姐夫喝得什么“酒”，脸上也是绯红一片。 “小起子，你怎么又跟周仪然搞到了一起？要么结婚要么不结，干脆点不好吗？多的时间干事业赚大钱啊，浪费到男女之事上干什么！”霍云初一听又是周仪然，不觉有些头疼。 “姐姐，你有姐夫的偏爱，站着说话不腰疼。周仪然不是我的真爱，但是我一时之间也割舍不了！这才是我最难过的地方！”霍云起本来心情就不好，被姐姐一批评，放下筷子又哭了起来。 “贺君山，你教我弟弟做事赚钱不好嘛，天天教他鬼哭狼嚎的不让人心烦啊！我跟你说，你赶快把那个周仪然给搞定了，要么把她给小起子娶回来……” “我不娶她！”不等霍云初把话说完，霍云起直接打断。 “好吧，赶快让那个周仪然消失，别再让她找小起子！” “你不能弄死她！”霍云起又哭。 “我没说把她弄死啊！我一个党政领导干部，我会随便弄死一个人吗？你以为我是黑社会，是你姐夫呢！”霍云初无语了。 “老婆，我不是黑社会，我是你老公。你让我弄死谁，我就弄死谁。”贺君山笑得一抽一抽。 “我说了不准弄死她！”霍云起哭得更欢了。 “老婆你电话在响。”贺君山还是觉得好笑。 “是贺总你的电话。”霍云初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然后冲着贺君山挑了挑眉。 霍云起哭得吵死了，谁的电话在响都听不出来。 贺君山一看，竟然是谢若愚的，于是在霍云起面前晃了晃。霍云起马上不敢出声了，然后贺君山接通了电话。 “谢哥，怎么这会儿有空亲近我啊。”贺君山现在小嘴可甜了，冲着谢若愚天天的哥啊哥的叫。 “恭喜你今天开工愉快啊。”谢若愚不由浅笑，知道贺君山的“哥”叫得并不诚心。 “谢谢你啊。现在的法人是霍云起，我舅弟，要不然你跟他说几句？”贺君山知道谢若愚找得是自己，于是调笑。 “卖什么关子？云起才多大，能当多大的家？法人说得是云起，其实不还是你吗？你是最高持股人。我也是上周去国家能源局和国家发改委活动了好久，人家才松口从未出现安全隐患的，分批开工。叫了这么久的哥，哥也不能不管你家的家事啊。”谢若愚知道贺君山一直嘀咕是他动了手脚，所以矿山停工那么久。 他只是提前知道这件事，还真没动什么手脚。这一次，他确实还借助私人关系，帮他做了疏通工作。 “哎哟，谢哥，真是我的亲哥。近期什么时候有空，咱们约酒啊。”贺君山虚情假意地邀请，知道上次谢若愚在家流了鼻血再也不会来了。 “好啊。我看万宁开了一家拳馆，什么时候等霍市长忙去了，咱们哥俩偷着约啊。”谢若愚浅浅一笑，他才不去他们家，上次还不够丢人嘛！ 不过贺君山这人也挺好玩的，跟他约约也很开心。 “春节前一定约一次。不然春节小长假过了，一忙就不知道又是啥时候了。我盯着霍市长，找机会给你微信。”贺君山当着霍云初的面，暗戳戳地约谢若愚。 ------------ 380：不争不论 挂了电话一回头，正好看到霍云初一双眼睛向他投着飞刀。 贺君山笑呵呵地上前哄她，而霍云初又踢又踹。 贺君山嘴上说单独约谢若愚，其实是不敢的。当天约了游加加和游加加一个同学艾玲子，然后还叫了不开心的霍云起，一起到拳馆玩。 霍云初跟贺君山穿着同款灰粉色情侣服，贺君山还推了贺随心，带了一大包的纸尿裤、奶粉……俨然一幅奶爸样。 霍云初上班后，谢若愚就在京城出差一周，没跟霍云初遇上。 这一次，同样一身运动服的谢若愚再一次见到霍云初，不觉眼前一亮。怎么会有人越生孩子越好看的呢！那皮肤真的是吹弹可破，微微泛着红晕，怎么看怎么水灵。 身材也比以前更辣了，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好像孩子是贺君山一个人的一样，由着贺君山抱着贺随心爱不失手，一下喂奶一下喂果汁，好不细心。 “你把随心带来还怎么打？”谢若愚无语了，望着贺君山一直在那儿逗孩子。 好不容易贺随心睡着了，他又望着贺随心傻笑，像是百看不厌的样子。 游加加在中间教霍云起打拳，霍云起学了一会儿直摇手不会。游加加不肯放过他，一直追着霍云起打，打得霍云起直叫她“姐姐”，而一边的艾玲子都笑弯了腰。 “你陪我妹妹玩一会儿呗。你打过我妹妹，我就跟你打。”贺君山指了指中间的游加加和霍云起，不由有些好笑。 谢若愚觉得贺君山今天确实无心恋战，估计也是因为有霍云初在不敢跟他打，所以只得作罢，到台上找游加加玩。 游加加一惊，这个斯文儒雅的男人，是霍云初高中同学，现在的万宁市常务副市长？ 他好帅哦！ 而且他会打？ 游加加莫名有点害羞，点头同意跟谢若愚打。但是两个人站在那里，都不动手，只是两两相望。 谢若愚朝着游加加招了招手，游加加也朝着谢若愚招了招手，最后还是站在一边的艾玲子在游加加身后一推，游加加心一横才出了手。 谢若愚步步退让，然后挡住了游加加的攻击后一笑：“没想到贺总的妹妹也还可以。” 然后，谢若愚才主动进攻。 两个人你来我往，都不下死手，但都露了一手。 打得十分愉快…… “你不会打，你姐夫为什么带你来啊？”艾玲子拿了水给霍云起，与他坐在一边聊天。 “你也不会打啊，你为什么跟加加姐一起来？”霍云起一脸的不开心，哪怕跟同龄人在一起玩也不开心，就觉得满心都是纠结，不知道怎么面对周仪然。 “你真的比加加小啊？”艾玲子不由好笑。 “她大我一个月。”霍云起早就问过了，所以如实回答。 “那你比我大三个月。”艾玲子笑道。 “你也是骨科的？”霍云起问。 “嗯，我跟加加一个导师。你的脊椎是不是有点问题，小的时候是不是受过伤？”艾玲子说，还摸了摸霍云起的后背。 “现在还看得出来？我上初中的时候，姐姐被一群小混混尾随，我保护姐姐的时候被人用砖头砸伤了。当时觉得没什么也没去医院，现在变天的时候就会疼。就是你按的这里。”霍云起直了直脊椎，然后跟艾玲子聊了起来。 “可以拍个片子看看，我估计还是有点问题的。也是，你有个比仙女还漂亮的姐姐，被打也正常，哈哈。”艾玲子特别爱笑，没说几句话就开心大笑，让霍云起心情好了许多。 “我是我姐亲弟弟，你不觉得我也很好看吗？”霍云起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觉得与艾玲子聊天特别开心。 “你确实也有一张好皮相，不过脊椎有问题，背有一点不直，对你整体效果有点影响。我估计把脊椎治疗好了，你可能会比加加高一点。”艾玲子很诚实的回答。 “艾医生，你的号怎么挂？”说着，霍云起把手机拿了出来，与艾玲子互加微信。 “你看那傻子，跟加加的同学加微信了。”贺君山提醒霍云初看去，搂着霍云初笑得开心。 贺君山见谢若愚觉得有些无聊，跟霍云初再三请示下，终于上台跟谢若愚过了几招，马上就把谢若愚的兴趣给调动了起来。 追着不停地问，这个动作是怎么做到的，那个动作是为什么…… “吃饭吧？”也闹了一上午，贺君山让霍云起把贺随心送回去休息，然后打算和霍云初请谢若愚三个人吃饭。 游加加却也要留下来吃饭，美其名曰让霍云起与艾玲子多沟通一下。 贺君山也同意，好不容易霍云起不愁眉苦脸了，也好。 然后在饭桌上，游加加就不停复盘刚刚与谢若愚打的过程，那意思似乎是觉得她自己比谢若愚略高一筹。 谢若愚不争不论，只是微笑，反而更加吸引游加加。 “谢市长，您还要在万宁挂职一年多吧？加个微信，以后约架啊？”吃到一半，游加加主动拿出手机。 “加加，汤不错的，多喝一点。”霍云初知道谢若愚不管是介于自己的身份还是介于自己的习惯，并不会随意加人微信，于是马上打断游加加分散她的注意力。 “等一下，我加了谢市长微信就喝。”游加加还是拿着手机，等着看似好脾气的谢若愚拿手机。 贺君山并不了解谢若愚，反而握着霍云初的手跟她耳语：“别管他们，咱们自己喝汤。” “我有你哥的微信，你可以通过你哥联系我。”谢若愚不急不缓地回答了一句，然后盛汤：“初七的品味就是不错，这家的汤真的是好喝”。 霍云初心情往下一沉，她知道游加加争强好胜，也知道谢若愚拒人千里。 贺君山看出霍云起与艾玲子似乎有点感觉，霍云初也看出游加加对谢若愚有好感。 可是，游加加真不是谢若愚的菜，只怕又要受伤了。 “初七是你叫的吗？那是我嫂子。”果然，游加加不爽了，顶了谢若愚一句。 ------------ 381：重温旧情 “游加加，你信不信我让你哥打死你！”霍云初发现这个游加加真的是说话口无遮拦，做事不计后果。 是不是因为她是游阿姨的女儿，大家都对她太好，以至于让她忘记了对别人的基本尊重。 “我信，我怎么不信。你不就是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把我哥拿捏得死死的。你就算让他杀了他父母，他也会照做的。”游加加早就看霍云初不顺眼了，谁教训她也轮不到霍云初教训她，当场就顶了霍云初一句。 “贺君山，你还不管吗？”霍云初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游加加说出来的。 认识游加加后，就一直在为她做打算，为她找最好的导师，为她安排实习医院。扪心自问，她何德何能？ 她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学生吗？她是医院里最得导师欣赏的学生吗？她有数篇权威杂志的论文吗？她参与了哪些重大项目？她有哪些病理成果? 毛都没长开，就知道怼亲人了。 “加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走走走，咱们出去聊。”说着，贺君山拉起游加加，把她往外拖去。 “哥，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那个谢市长就是喜欢你老婆，你还请他吃饭。你看得下去吗？你还有没有一点血性……”游加加不肯出去，还冲霍云初怼，奈何贺君山力气太大，还是被拖走了。 “加加她从小被惯坏了，让你见笑了。”霍云初十分无语的说了一声，然后低叹一口气。 “她是贺总家什么妹妹？跟贺总长得不像啊。”谢若愚倒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喝了一口茶后浅浅问道。 “她其实是游阿姨的女儿，就是以前给我们家做饭，现在管五个阿姨的游阿姨。游阿姨早年离婚，所以加加是在贺家长大。我公公婆婆没有女儿，她又比贺总小几岁，所以宠得厉害，一家子人都把她当成了贺家的人。”霍云初解释着。其实在情绪方面，她真应该跟谢若愚好好学习，真的是不管什么环境下，总能这样不疾不徐。 “所以条件再好，也不能太宠孩子，不然宠成游加加这样的也会让人头疼。”谢若愚浅浅一笑，又开始吃东西。 “你是提醒我贺随心吧。我是管不了了，贺总他天天把贺随心带着身边，包括他还说春节过了，他要带贺随心去上班。贺随心真的像她姑姑游加加，成天不是哭就是闹，只有睡着才可爱。”霍云初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贺君山在外面教训游加加，没多大一会儿让游加加回去了，然后返回包间。 “我已经买单了，要不然咱们走吧。”贺君山把长款羽绒服递给霍云初帮她穿好，然后自己才穿上同款的羽绒服。 “贺总没怎么吃吧。”谢若愚反正吃好了，也套上了外套。 “我刚刚在外面看到罗市长了，准备打招呼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不是她老婆的女人。他也看到我了，并没有想跟我打招呼的意思。所以，咱们还是走吧。真的，下次再约就到家里，免得遇到不想让咱们遇到的，人家别扭我也别扭。”贺君山解释着，然后拉着霍云初离开。 走到前台的时候，显少在外吃饭的贺君山想了想又办了一张会员卡，把罗正业那个包间的单给挂到自己的会员卡里，叮嘱服务员不要再让他买单。 今天是周六，罗正业却与徐慧颖约在一间高端餐厅吃饭，所以遇上了贺君山一行。 本周五晚余海回来了，与往常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态度很好，晚上拉着徐慧颖还回忆过往，想重温往日情。 徐慧颖在前两周才被余海打了，现在依然心有余悸。本周刚好孩子回来，借着要辅导孩子学习婉拒了。 但是把孩子送上了床，余海又过来纠缠。 “我听说你跟霍市长关系不错，你跟她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我搞回城啊？即便是不回城，换个好点的乡镇也行。常方镇的政府生态太差了，我真的不太愿意呆在那里。”余海这还是好多年以来，第一次低三下四与徐慧颖说话。 “我跟霍市长就是上级与下级的关系，与你跟蓝局长是一样的。如果你觉得我跟霍市长能说得上话，你不如跟蓝局长说说，毕竟蓝局长曾经是你的顶头上司，对于你什么时候返城还是有话语权的。”徐慧颖就知道余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求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她与霍市长关系好，意思就是她能有今天的位置，全凭会搞关系。既说霍市长是个任人为亲的人，也说自己没什么能耐。 余海就是这种人，死活都不会承认是自己的能力水平不如人。 “你现在是区长了，我也不说回市里，不如你把我调到你们区里任个主职啊？反正你们区里主职其实就是一个科级干部，我这也不算提拔重用，只是一个平级轮岗。”余海见徐慧颖完全不接招，于是又提出徐慧颖能自己解决的事情来。 “我是区长没错，又不是组织部长，调个人哪那么容易。而且就算是组织部长，也要写调动原因和考察报告，你是哪个行业不可或缺的人才？这个报告怎么写？余海，咱们都不是学校刚出来什么也不懂的小年轻了。工作上条条蛇都咬人，都没那么容易做好。你就说我，也是奔四的人了，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就是专八高分。现在每年都在买最新的英汉词典，几十年如一日的每天早上都有一小时背单词。还有选修的西语、德语，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每天晚上都在看原著小说。哪怕我现在不在外办这个工作岗位上，我的专业能力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质疑。你跟我是同班同学，也是英语专业毕业的，当年也是作为人才引进到招商局，专门做海外引资工作。可是这些年你看看你自己，还记得几个单词？还有脸说自己怀才不遇，为什么一直得不到提拔重用。”徐慧颖现在是打心眼里看不上余海，加上余海跟蓝佳音有一腿，所以一点也不想被他碰。 ------------ 382：好不难看 而且上次去欧洲，她亲眼看到罗正业在小摊上，用英语与当地小贩讨价还价，十分娴熟；在酒吧里，用德语与当地人喝酒畅谈好不开心。罗正业不是语言专业毕业的，好像是物理还是化学的理科生，但是自修语言的能力不比专业人员差。 这种人格魅力，可不是一般人都能随便具有的。 所以，在感情的天平上，徐慧颖早就倾斜到了罗正业那边。 如果罗正业愿意离婚娶她，徐慧颖会马上同意；如果罗正业只是跟她玩玩，徐慧颖也愿意一直陪他玩。 “你也记得我当初是作为人才引进到招商局作海外引资工作。但是你看看这些年，安排过我出过一次国吗？需要我用到英语吗？那个蓝局长就是个吸血鬼，成天压榨着我们做一堆无用的工作，一次机会也不肯给我。她自己成天想着进领导班子，哪有心思管我们。这次到常方镇，我就听说她没有做一分钱的挽留，她肯为我做工作也就见了鬼了。你不一样，你是我老婆啊，怎么能总盯着我的缺点和不足。如果你眼里只有我的缺点和不足，当初也不会嫁给我是不是？”余海很恼火徐慧颖翻他这些年的旧账，但依然还是耐心磨她耳朵，毕竟现在能帮他的只有徐慧颖。 “你爹妈年纪大了，你一周也难得回来一次，还是到他们那边住吧，也好有个照应。我现在工作太忙了，我很累，我要睡了。”其实徐慧颖很想说，如果知道他现在是这幅模样，当年就是当老姑娘单身，也不会嫁给他。 可是现在说这些后悔的话有什么用？别人结婚的时候，她也结了婚，只能说人生没有没尝试过的东西，没有遗憾了吧。 余海又在徐慧颖这里纠缠了一会儿，见徐慧颖是真的不想做夫妻之事，于是又翻脸了。 “女人在你这个年龄如狼似虎的，你男人一个月不回来也不想要？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了？”搬着徐慧颖的下巴，气势汹汹的。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心里就那点破事。我的工作真的很多，我上班真的很累，孩子马上小升初我也有压力，还有我父母身体也并不好……我真的不想要。”徐慧颖被余海烦死了，抱着枕头去了书房。 其实，女人真的不想要的时候，只是不想跟他要。 转身第二天余海还在万宁的时候，徐慧颖就约了罗正业哭诉。 这个餐厅人不多，毕竟消费太高，两个人随便点三四个菜，就是六七百。刚刚贺君山点了七八个菜，都没有要酒水，四人餐，也花了两千。 以为这地方遇不到熟人，没想到还是遇到了贺君山。 贺君山那种人，基本没有在外聚会，而且家里天天的盛宴，怎么会跑到外面吃也是很奇怪。 徐慧颖正跟罗正业哭诉着，没多大一会儿宋君宝和齐松过来了。 徐慧颖连忙擦干了眼泪，又恢复到了平常与罗正业商量公务的模样。 罗正业加了几个菜，然后安排秘书给余海打电话，把余海也叫过来，当着徐慧颖的面教育一下他。 徐慧颖有些害怕罗正业的操作，罗正业却告诉她心里有数。 余海接到罗正业秘书的电话，诚惶诚恐，还换了一身衣服才赶了过来。 到了包间后看到了徐慧颖，先是一惊后是一喜，觉得昨天晚上徐慧颖嘴上是拒绝了自己，但心里还是为他操心的，还为他请动了罗正业铺路。 “宋总前段时间已经跟你对接上了，想承接你们区几十个单位的物业工作。这位是齐总，是宋总的合作伙伴，刚刚立了新户头，也希望徐区长帮衬帮衬。”罗正业当着余海的面，与徐慧颖谈着工作。 “罗市长推荐的资料肯定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我这边安排一下，周一请齐总和宋总到区政府开个碰头会，这边确实是有几个项目可以推荐一下的。”徐慧颖落落大方地举杯，与齐松和宋君宝干杯。 “本来是可以直接跟蓝局长说的，不过齐总和宋总都是小买卖，怕是蓝局长看不入眼，所以还是跟徐区长说比较好。毕竟徐区长不管多小的事情，都一直是事无俱细、亲力亲为。”罗正业故意又当着徐海的面，把徐慧颖的工作表扬了一番。 余海知道罗正业是说给他听的，就在上周罗正业就在常方镇让余海丢了大人，出了大洋相。 “罗市长客气了。群众事情无小事，是罗市长一直为我们讲党课中反复提到的。过亿的大项目是好，但是小项目不保护好，哪来的大项目落地呢？”徐慧颖 “春节来了以后，我会让蓝局长再组织一次欧洲招商活动，请遇景书-记、霍市长、还有你们万宁四个区的区长都参加。我把常方镇的余镇长叫过来，也是想让他也参加参加，开开眼界。别做井底之蛙，不知道外面的海阔天空，不知道高层领导每天是怎么繁忙工作不忘学习的。”然后，罗正业又交待道。 “谢谢罗市长关照，参加工作这么多年，我还一次都没有出国公干过。”余海个傻逼，不知道罗正业是借位打人，还以为罗正业上周骂了他，这次用出国招商安抚他。 “呃……罗市长，您去不去？”徐慧颖有些顾虑。 “遇景书-记出去，我当然就不去了。”罗正业肯定回答。 “罗市长，您大概不清楚，我跟余海是夫妻。我们一趟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徐慧颖不想跟余海一起出门，于是四处找理由。 “你跟余海是夫妻？哦……那我真不知道，我没看你们的干部履历表。你这么优秀，我还以为你家先生要么是大学教授，要么是省级高官呢！毕竟你现在负责的那个区是万宁经济重区，一定要多出去学习学习，才能不断进步。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回头我跟霍市长、蓝局长再考虑考虑。”罗正业故意打了一个哈哈，然后眯着眼睛看向余海，只见余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好不难看。 ------------ 383：不可方物 “罗市长。我跟小徐是同班同学，这些年她运气比我好，走得比我远。她最早就安排在外办工作，专业对口，容易出成绩。我说的作为人才引进到了招商局做海外引资工作，其实一次国都没出，荒废了这些年。感谢罗市长这次给我机会，让我能出去开开眼界。回头，我也要加强学习，提升自己的能力水平。”说着，余海拿起茶杯敬罗正业，生怕刚刚罗正业说重新考虑，把自己出国的机会给搞没了。 罗正业也举起茶杯，跟余海喝了一口茶，但一言不发。 宋君宝跟了罗正业那么久，当然知道罗正业的心思，连忙举杯向徐慧颖敬茶。 “徐区长，感谢给我们机会。目前为止，我预期投入百万，如果顺利，后期也有千万项目上马。还是请您先扶我一把，再送一程，我们都知道感恩，回头再与您继续谈后期合作。我们现在只是个小老板，等您把我们做大做强做成过亿的老板了，也是您脸上的光是不是？”宋君宝拉着齐松，一起敬了分开敬，反正就是一幅万分讨好的样子，看得余海一阵的眼红。 徐慧颖有个什么不得了的工作能力？就凭一直保持语言状态，就坐上了区长位置？这件事情，还真的得商榷一下。 包括霍云初，大家都传闻她就是靠身价千亿的贺君山拉项目起家，其实也没有什么显著的工作能力。 女人，不过一群头发长见识短的货色，坐到一定的位置上还真当自己是个蒜了。 一顿饭做毕，宋君宝自觉出去买单，然后才知道贺君山用会员卡已经结过账了。回来小声跟罗正业说了，罗正业含笑点头。 “罗市长，您说的春节过后去国外招商引资大概是什么时候？我现在要做哪些准备？”从餐厅出来，余海不死心，一直缠着罗正业问。 “这次活动我交给了徐区长牵头，既然你们是一家人，不如你回去好好问问徐区长。哪怕是遇景书-记、霍市长、蓝局长和其他的区长，也由徐区长来调协。”罗正业驻足，然后十分好脾气地回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余海。 余海回头，却看到宋君宝和齐松，都在讨要徐慧颖的微信以及各种讨好巴结。 嘴里不是夸徐慧颖年轻有为工作能力强，就是夸徐慧颖保养得宜美到不可方物。两个一看就没什么文化的人，搜刮着肚子里所有的赞美之词，全部堆砌到了徐慧颖的身上，把徐慧颖夸成一朵花都不止。 哪怕徐慧颖知道他们是刻意为之，做给余海看的，但是都觉得有些难为情。 余海更是妒忌徐慧颖妒忌到疯魔，真的是屁股决定着层次，一个一米五几的女人，能有多漂亮到不可方物；一个跟自己一样学历一个班的女人，能有多年轻有为工作能力强；一个快40岁的女人，再怎么保养也是一个中年大妈，还像20多岁的少女，亏他们俩说得出口…… 这两个老板，真是为了自己项目厚颜无耻的欺骗！ 对，他们对徐慧颖的巴结讨好之词，就是对徐慧颖赤裸裸的欺骗。 而徐慧颖那个傻女人，跟十几岁的时候一样，真是别人说什么她都信。 临分别，宋君宝还拿着一套高奢护肤品非要送给徐慧颖，还说什么便宜货只怕徐慧颖会嫌弃会瞧不上。 徐慧颖一直推脱，站在一边的罗正业让她收，徐慧颖才不好意思地收了。 也就几千块的东西，但是徐慧颖还真的是第一次收老板的东西，而且是在余海和罗正业的注视下。 徐慧颖开车来的，而余海也是开车来的，然后一家人自己开自己的车回了家。 “你刚才为什么跟罗正业说我们是两口子？现在好了，怎么办?好不容易的一次出国机会，眼看就没有了。我又不是你，出国是家常便饭。我这辈子，作为语言专业的专业人才，一次国都没出。”余海一进门，坐在换鞋凳上就开始抱怨。 真不知道徐慧颖这种水平，是怎么步步高升的。 “如果你觉得我刚才的话说错了，不如拿个离婚证吧，然后你春节过后拿着离婚证跟罗市长汇报，这样可能就有机会了。”徐慧颖无力与余海讲话，觉得跟他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力气。 如果说之前徐慧颖看不得余海还有这样那样的原因，现在真的没有原因的厌恶。看着他的脸就想吐，听到他的声音就毛骨悚然。 “不是……真的有明文规定，党政机关的夫妻俩不能因为一件事同时出国吗？难道为了出个国，真的要拿离婚证？这是什么狗屁规定，太悬乎了吧。咱们年前拿离婚证来得及吗？等回国再复婚？组织上信不信啊！我们这样经不经得起查啊！我怎么感觉这件事情，跟假离婚买房一样悬乎，让人有些不安心呢！”余海还在自己的世界里盘算，而徐慧颖特别无语地回到卧室关上了门。 这人只怕是为了一点利益变疯魔了吧！ 为了一次出国机会，还想离婚。真是谢谢他想清楚，真的想离徐慧颖一定配合，而且离了休想再复婚。 余海不死心，又给同样在做公务员的几个同学熟人打了电话咨询出国的事情，但大家表示都不清楚这方面的政策。 忙乎了一圈，又敲响了徐慧颖卧室的门。 “老婆，你睡了一个多小时了，醒了没有？” 徐慧颖没有出声，就当她一直在睡吧。 “老婆，就算没醒，也被我吵醒了吧？”见徐慧颖没有出声，余海继续敲门。 “我周六周日都在忙工作，你能行行好别吵我嘛！”徐慧颖真的是烦死了，只得拉开门冲余海发火。 余海看了看徐慧颖刚刚从床上起来的鸡窝头，又看了看她近期时间熬出来的黑眼圈和拉垮的脸，不由扑哧一声笑了。 这就是那两个老板眼里美到不可方物的绝色？ 传说中万宁市副市长霍云初美到不可方物才是真的，电视媒体上真是风姿卓越、光彩照人。 徐慧颖跟美沾边？真是送到他面前，他都懒得睡的人。如果不是生理需要，真是碰都不想碰！ ------------ 384：你没事吧 “老婆，我觉得罗正业这人还不错的，上次他到常方镇去调研，把我批得没头没脸的。我当时还觉得这人有病吧，盯着我不放。没想到今天他又让他的秘书给我电话，约我出来吃饭安抚我，出国的指标还首先想到了我。我回头想想，他还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大概我的工作确实不能让他满意，可是他并没有放弃我，没有因此一棍子打死我，还为我提供出国学习的机会。老婆，今天周六，民政局不开门，要不然咱们周一去办个假离婚吧，这样比较保险一点，万一真有夫妻双方不能同时出国这个政策，咱们也不怕。等我争取到出国指标后，咱们回头再复婚好不好？而且咱们两个离婚特别简单，两套房产都是咱们父母名下，两台车子也是在各自的名下，并无财产纠纷。你说呢？”余海站在卧室门口，看到单薄弱小的徐慧颖又回到了床上一幅头疼的样子，不由向她提议。 “我觉得你的想法挺好的，我周一上午跟你办了事再去单位。”徐慧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着，没想到幸福来得这样突然。 这个傻逼，活该一辈子偏远乡镇不回来。 “老婆，离婚后你不要不安，不要有压力。等我出国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跟你复婚，好不好？”余海再一次强调补充。 “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我怎么会不信你。放心吧，我没有压力，就是最近工作太多我有些头疼。”徐慧颖心里在呐喊，在大笑，可是面子上依然是淡定自若。 当徐慧颖答应了余海后，余海这才放过她，回到隔壁的书房在网上搜怎么办理护-照、欧洲相关国家的签证…… 徐慧颖关上门，真想开一瓶香槟来庆祝一下。 徐慧颖都搞不懂余海，她是赚不到钱还是养不到孩子，还是不会做饭还是不会花钱，还是不会享受还是不会爱自己……非要让个满身负能量的余海来消耗自己。 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傻逼、活出漂亮的自己了！ 而且并没有争没有吵，只是用了一点小小的伎俩。 在这个问题上，她不得不佩服罗正业，真的是什么事情他都有办法。 别说罗正业图新鲜想跟她玩，就算罗正业纯粹只是利用她，她也一定为罗正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游加加从餐厅出来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地下停车场等贺君山他们。她不信她这么闹，贺君山还能跟霍云初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除非贺君山真的被霍云初把血性给摘干净了，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但是贺君山没等到，反而后背被一个还没自己高的男人一拍，差一点吓得摔倒在地。 回头，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贼兮兮地一脸贱相。 “加加，很高兴又见面了。”男人裂着嘴笑，似乎内心里真的是开心不已。 “你谁啊？”游加加上下打量了一下，还是没想起来。大概是所有人都叫她“加加”，所以真的从称呼上无从判别。 “冯长风啊，咱们俩有微信的。我们俩是在你哥家认识的，我连住院费都是找你借的，你还给我送过饭，咱们俩不打不相识。你怎么都忘了？”男人一口气说了N个场景N个细节，游加加终于想起这人冲到贺君山家里想要对霍云初图谋不轨的事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要还钱微信上就可以了。”游加加懒得跟冯长风多磨叽，回头又继续盯着贺君山的车，生怕漏过什么。 “春节前我也放假了。我也是打听到你现在在万宁医院实习，所以特意过来找你向你还钱。但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刚刚跟一群战友在前面的餐厅吃过饭，下来就遇到你了。你说，咱们俩是不是特别有缘分。”冯长风就站在游加加的身后，顺着游加加的目光往过去。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前面有个才能特别的地方。 “我说了，你要还钱直接找我微信上就可以了，不用当面还。微信还有转账记录，我不会讹你多的。”游加加头也没回，终于看到贺君山一行人下来，打算上前却被冯长风一把抓住。 “你要干嘛？你找你哥需要这样鬼鬼祟祟的吗？”冯长风觉得游加加的行为很可疑，所以一把抓住了她。 “你看看那个男的，能不能看出什么来。”见贺君山与谢若愚站在地库出口原地讲话，于是也不急于一时，指着谢若愚问身后的冯长风。 “那男的……长得还可以。怎么了？你看上人家了？”冯长风看到游加加那一嘴流哈喇子的样子，心里就来了气。 “我是问你，你看出他们三个的关系来了没有！”游加加一巴掌呼过去，冯长风没躲，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惹得游加加一回头，看到半边脸一只巴掌印的冯长风正一头黑线地看向她。 “特玛的什么兵王，你不知道躲吗？”游加加爆了一句粗，然后继续盯着谢若愚看。 谢若愚长得真好看。 游加加以前觉得贺君山天下第一帅，可是没有了血性的贺君山现在真不如鸡，还没有一边温文尔雅的谢若愚帅。 谢若愚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可是小臂上那漂亮的肌肉线条和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真的是太迷人了好不好？ 而且情绪管理非常到位，才不像贺君山动不动就骂人，哪怕就是拒绝也只是一言不发的微笑，让身边所有人都如沐春风一般。 “你喜欢那男的吧。他除了长得比我好看一点，真不如我能给你的安全感。小白脸一个。”冯长风只是看了一眼谢若愚，倒一直在看游加加，不由鼻子哼了哼。 “你打得赢我吗？还安全感。人家是京大的高材生，可盐可甜的，竟然喜欢我那个生了三个孩子的嫂子。你说可不可笑。”游加加说完，见三个人马上就要分手道别，刚打算冲过去却被冯长风直接给拖走了。 “游加加，你脑子没事吧！你嫂子的醋你也吃？”冯长风觉得他自己留下来看热闹算是看对了，这会儿真不能让游加加冲过去了。 ------------ 385：滚远一点 “她三年前就被我哥睡了，就用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把我哥迷得六亲不认。今年才生了三个娃，孩子都没到百日。你也是个男人，你告诉我，这样的女人你还爱？”游加加气急，但是没有办法，只得拿这个眼头不亮的冯长风发火。 “我发现游加加你真的是……我专门调查你了，其实你根本跟贺家没一点关系，就因为在贺家长大，你妈为贺家服务了一辈子，贺家人都当你是他们家的人，你就真把自己当成贺家的人了？你妈是在为贺家做事，如果为别人家在做事，你跟贺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还能吃穿这么好，性子这么辣，敢跟贺君山叫板？你真是嫌你的命太长了吧！”冯长风实话实说。 冯长风其实跟游加加同岁，但十几岁就当兵，走南创北几年，让他的阅历远超游加加。 虽然说游加加也有20出头了，可心智真是个小孩子，恃宠而骄说得就是她本人！ “你调查我干嘛？我跟贺家没血缘关系，所以你就不想还钱了？我告诉你，我现在跟我哥贺君山打电话，他马上过来收拾你，你信不信！”游加加瞪着冯长风，虽然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可是……怎么能在他这种人身上丢了面子？ “我信，只是因为我信贺君山重感情讲情谊。但如果他知道你背后这么抵毁他老婆，你觉得你还能做他妹妹吗？你也知道那个男的京大毕竟的高材生，人长得也帅，人家为什么喜欢你？喜欢你并不算漂亮的脸蛋，喜欢你暴躁的性格，喜欢你五大三粗的身材，喜欢你说话不过脑子，喜欢你全身上下没一点女人味，喜欢你20多岁不能独立还吃跟你没血缘关系的大哥的饭……人家当然只喜欢跟他般配的高学历高颜值高情商的霍云初，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冯长风一口气，把游加加全身上下都骂了个遍。 “我借钱请你来骂我吗？冯长风，你才是脑子有病吧！快点还钱，然后给我滚！”游加加觉得这个冯长风简直是毒舌，自己的痛点全被他给挑出来了。这样的男人，鬼才会喜欢他！ “我也是不想看到你被贺家扫地出门，不想看到你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才实话实说点醒你。我还想当贺君山的妹夫呢！你这样继续下去，就算我娶到了你，跟贺君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冯长风取出手机，然后叭叭按了几个数字，然后游加加手机上跳出了收款信息。 游加加没有一秒的犹豫点了收款，然后抬头：“还有呢？” “还有一半，年后还给你。”冯长风振振有词的回答。 “就几万块钱，还要分几次还钱？你这样的穷鬼，也配做贺君山的妹夫？后面的钱我不要了，快滚！”游加加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怕数冯长风说话最难听，于是踢了一脚后转身自己也打算离开。 “我滚了，谁娶你啊？我以一个男人的视角告诉你，就算霍云初现在跟你哥离婚，我马上排队抢着娶她。别说她学历高能力强，光是说她那幅火辣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就足以让世界上每个男人为她癫狂！你知道你哥守着她有多难吗？你还在那里坏事，你觉得你哥会放过你吗？别傻了，嫁给我得了。我承诺了你哥白干三年，但每次行动的生活补贴都能过万。等三年干满了，我打算继续在这里干，一年也能赚个几百万，不算太穷。”说着说着，游加加已经走了，而冯长风跟在她后面说，拉着她说，生怕游加加漏了他的一个字。 “你到我哥家等着啊，守着啊，看他们什么时候离婚。不然我那美艳的嫂子被别人抢了先机怎么办？”游加加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真的是无语了。 “我只是告诉你，别人都想得到你嫂子，只有我想得到你……”冯长风继续讨好着游加加。 “滚远一点……” 春节过后，余海并没有被安排出国考察，而是苏遇景、谢若愚、霍云初、蓝佳音，以及四个区的区长，包括徐慧颖在内，五男三女成行了。 其实徐慧颖并不太想出行，如余海所说，以前在外办的时候，基本上两个月就有一次出行计划，她总是东推西推不想去，没办法了才去。就好像这一次，还是第一次与苏遇景出去，而且自己是这次出行组组长，属于推脱不掉的任务，所以没办法还是出行了。反而这一次，并没有要求什么外办的领导或者同志陪伴出行。 原因很简单，苏遇景、谢若愚和霍云初，都会三个以上语种。而这三个人，还都是地道的理科生，分别是化学、物理和生物，纯属闲得无聊学的多语种，这真是要了天命了。这三人都长得好看，智商情商双高，这样难得找到的人，在万宁一下就出现了三个。 出门前，罗正业授意徐慧颖一定要跟紧苏遇景，不仅仅他是这一次出行最高权威者，而且他身后的资源也让徐慧颖能接多少是多少。 但不管徐慧颖怎么表现，苏遇景对她都只是礼貌客气，不能像罗正业那样走那么亲近。 霍云初是第一次出国，无比兴奋，贺君山首当其冲地又跟飞，生怕霍云初一出去心就跟着飞了。 谢若愚知道贺君山也来了，不由好笑，但一路上都为贺君山打掩护，没让他暴露。 苏遇景在哪里都是谦谦君子，没有流露出半点的异样。 霍云初每到一个点，都用微信与明无双发消息，让明无双知道他们到了哪里。 明无双无比的放心苏遇景出门有霍云初跟着，至少霍云初的汇报比苏遇景汇报的都要细致。 但是让明无双不知道的是，苏遇景正一步一步计划捕获霍云初，而一次次出差同行，就是步骤。 临回国的前一晚，苏遇景提议大家可以喝点酒，于是大家举杯相谈甚欢。 这一次与前面多次不一样的是，贺君山完全看不到场面，只能拜托谢若愚保护霍云初。 ------------ 386：假离婚变真 不过事态发展显然让贺君山没有料到，其实是霍云初保护了谢若愚也保护了自己。 因为苏遇景号召了一桌人围攻霍云初，但霍云初一人独醒占群雄，把一桌男男女女都喝趴了。 霍云初端着酒杯挽着苏遇景的胳膊，声称苏遇景来了以后自己就怀孕，一直没与他喝过酒。加上自己与明无双成为好姐妹、牌搭子，一直都没有感谢苏遇景的友情人脉提供。于是从桌头喝到桌尾，把苏遇景都喝倒了，霍云初还摇着苏遇景的胳膊，再喝一杯收尾酒啊…… 谢若遇到量就不喝了，但是趴到桌子上真的笑不活了…… 从来不知道霍云初竟然千杯不醉，能喝倒一桌人不说，还能把一斤多量的苏遇景也喝趴了。 偷偷发微信给贺君山，好想看他们俩口子拼酒，不知道谁会挺到最后。 贺君山发了一个发火的头像，“我那么疼老婆，绝对不会让你看到那一幕！” 贺君山等霍云初回了房间，又是灌她蜂蜜水，又是搂着她亲亲抱抱，自然也是好好享受了一翻微熏状态下最美的女人。 苏遇景回国以后，跟罗正业喝茶喝得直摇头。 “老大，我跟你说过，霍市长很能喝的，当初我都没喝过她。”罗正业笑得一抽一抽，想都想得出当时苏遇景的窘样。 “你是说过她能喝，难道我不能喝？而且，我只跟她喝了，她跟每个人都喝了，最后整桌人都趴了，她还摇着我的胳膊让我喝最后一杯。幸好我酒品好，喝多了就趴那里酒醉心明。像有些闹酒的，真是能丢多大人就丢多大人了。”苏遇景摇头，无可奈何的又喝了一杯茶。 然后，罗正业又笑着讲了第一次与霍云初拼酒的两个手示的笑话，把苏遇景也讲得笑了起来。 然后苏遇景瞳孔一收，真想把那个女人拿下啊！ 无奈那女人真是喝酒像喝水一样…… “我跟你说过，徐慧颖还可以的，你不试试嘛。”罗正业好笑地也喝了一杯茶，而且睡徐慧颖那样的女人，连酒都不用拼。 “我不喜欢那样的，只喜欢霍市长那样的。”苏遇景似乎还没有彻底醒，眼光里依然迷蒙着。 “在你离开万宁之前，再找机会吧。”罗正业举杯与苏遇景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徐慧颖回国后，就被余海堵在了机场。 “出国名单上，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余海几乎是在咆哮，把徐慧颖堵在过来接她的公车下。 “出国名单不是我给的，是一层层组织审出来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没有权力，而且我并不想出去。十天的时间，还要倒时差，我的头真的很疼。我觉得我头疼这个老毛病，就是在外办得的。求求你放过我，我要回去休息。”徐慧颖不知道余海是怎么知道她今天回来，在机场的停车场里有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你一定提前知道出国名单，为什么不告诉我？而且我问过相关了解政策的人了，夫妻双方一起出国是可以的，只要上级领导批准，没你说的那么邪乎。你这样做，还想让我跟你复婚吗？”余海的眼眶里满是红血丝，就好像要生吞活剥了徐慧颖一般。 “我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现在只想回家倒时差。不管你想说什么，等我休息两天再说，行不行？”徐慧颖并不想激怒余海，哪怕余海依然自我感觉良好的在那里发彪，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和谁给的胆子。 “你回什么家？回哪里的家？你那个家锁都换了，我前两天过去拿我的东西，没打开门。你又在其他地方买房子了？还是说你把房子卖了租了？”余海并不打算放过徐慧颖，他们都是外地人，徐慧颖在万宁无依无靠的，只能被他拿捏。 “你说对了，我现在是去住酒店。那个房子已经卖了。余先生，你是不是忘了，咱们已经离婚了，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大呼小叫？”徐慧颖本来不想今天把矛盾激化，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其实在与余海领离婚证的当天，徐慧颖就把门锁换了，还装了报警监控。一旦有人砸锁，自动报警。 “房子卖了？怎么可能！我们春节前一周拿了离婚证，你们是正月初十出国，今天正月二十一。拿离婚证还没有一个月呢，你能把房子卖了？你卖房子干什么？你住哪里？儿子呢？儿子也无家可归？而且，你不想复婚了？你知不知道，你离婚以后就不值钱了，你还能找到比我还好的？徐慧颖，你是脑子有毛病还是爱作梦？你离了我，再想结婚，只能跟七十岁的老头子倒痰盂！”余海真是疯了，从来没想过会被这个白痴一样的女人套路了。 “你也知道我们春节前拿了离婚证，离婚之后的所有事情我都不用向你汇报吧。我把孩子送到我娘家过寒假，毕竟我正月二十几才能回来，并没有时间管他。他回来以后，也是住校，不需要住家里。我150多平的房子，一个人住着也害怕，所以我卖了情有可原。我算过了，住酒店公寓有人收洗不用做家务，卖房子的钱够住八辈子都有多的。我为什么不卖房子，留着给你养老送终啊！”徐慧颖说着，拍了拍车门，示意司机下来帮她拎一下行李上车。 “徐慧颖，难怪你总是头疼，因为你脑子有毛病！一离婚就卖房子，你知不知道通货膨胀？你住几年酒店公寓，到时候手上的钱就是废纸，留落街头的时候，别哭着喊着让我收留你。对不住，我家也摆不下你这尊大佛，咱们永远不见！”说完，余海直接回到自己的车里，油门一踩就跑了。 找了徐慧颖这种没有情趣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而且说好的假离婚，她还自作聪明的卖房子变真离婚。以后别哭着喊着求他就行。 这辈子，真不想再见到那个自以为是的白痴！ 但事出不足七天，余海又拔通了徐慧颖的办公室电话。 ------------ 387：收受贿赂 毕竟，徐慧颖是余海最相熟的最大的领导干部。 “老婆，这一次你一定得救救我。”其实，余海打徐慧颖手机没接，微信电话没接，没办法的办法才找了办公室的电话。 “我在上班，这会儿忙。还有，余镇长，我们年前已经离婚了。”徐慧颖不知道余海又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她电话。前几次都是徐慧颖故意不接，但这会儿她真的有事，不然也不会不看来电显示就接了电话。 “我在你楼下，马上上来，占用不了你几分钟时间。”说着，余海就直接上了楼。 徐慧颖想离开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把办公室主任王时俊叫到办公室，有个外人在场余海也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果然没两分钟，余海就气喘吁吁出现在了徐慧颖办公室门口，招了招手让办公室里的王时俊出去，但王时俊就是徐慧颖叫进来的，当然不会听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让他出去，于是有半分钟的僵持。 “我是你们徐区长老公，我们有点事商量，麻烦你出去一下。”然后，余海不得已搬出自己的身价吓王时俊。 “徐区长年前的干部重大事项表上婚姻栏是离异，她现在是单身。而且，我们现在有个很重要的工作需要马上讨论后出结果落实。如果您实在是有事，要不您到走廊外面等等？”王时俊拿着笔记本坐在徐慧颖的办公桌前，虽然并不认识余海，但也听过徐慧颖有个不成器的前夫，大概就是眼前这人吧。 “徐区长，我真的只需要十分钟。”余海没办法，只得冲着徐慧颖说好话，随便还叫了一声徐慧颖的职务。 “王主任，麻烦你先把会议通知发下去，大家都在隔壁会议室了，我就过来。”徐慧颖猜余海在办公室应该态度不会太差，所以还是让王时俊暂时先去忙。 王时俊刚一出办公室，余海马上把办公室的门关好反锁起来，吓得徐慧颖刚要起身，不料余海直接就跪到了徐慧颖面前。 “老婆，我求你了，现在没人会帮我，只有你才能帮我。你不救我，你儿子的爸爸真的就要坐牢了。”说着，余海跪在地上，移到了徐慧颖的面前。 “不管你是科长还是副镇长，只要不拿不占，能出多大的事？”徐慧颖无语了，只怕是求婚的时候，余海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跪过。 “我在常方镇管教育，但是前天有几个孩子一起喝农药死了，成为非常恶劣的群体事件。现在学校被围了，镇政府也被围了……”余海回忆这两天的遭遇，还吓得瑟瑟发抖。 “上面有镇长，下面有校长，你怕什么怕成这样？”徐慧颖不由皱了皱眉头，发生这种事情整个常方镇都有责任不说，连万宁市的领导班子成员都要有责任。想到这里，不由为霍云初有些担心起来。 “不是的。是我，是他们……”余海一说到自己本人，结结巴巴张不开口了。 “两天前发生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各大新闻媒体都没有？你是不是搞错了？”徐慧颖觉得事发蹊跷，用手机搜了搜，确实没有万宁常方镇的什么学生事件。 现在媒体这么发达，怎么可能没有呢？ “三个学生集体服毒自杀，性质这么恶劣，霍云初那样的财阀背景，怎么可能让事情留露出来？最好的方式方法，就是让我这种马仔背锅，一切万事大吉。马上，我的处罚文件就要下来了，估计是双开。老婆，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如果把我双开，我一无所长，只能回农村路我父母种地去了。”余海还跪在地上，悲情地透露着中年男人的不易。 “你没说实话吧。这个社会并没有你说得那么黑暗。而且，如果真的是霍市长让你背锅，我又能做什么改变？”徐慧颖杏眼微瞪，这会儿应该猜到了余海一惯以来的伎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多少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总是先推卸责任再说。 “整个万宁都知道，你是霍云初的人。是不是你跟霍云初说了我们离婚的事情，所以霍云初让我背锅。还是说霍云初不知道我是你儿子的爸爸，所以无意间让我背了锅？”余海想了想，似乎找不到正解。 “你别扯些没用的话。你先说说，你在这起事件中到底做了什么！”徐慧颖把手里的材料往桌上的摔，她真的没忙，真的没空听余海瞎掰扯。 “年前，我收了校长的两万块钱，支持三个学生到万宁市区读书。但是年前全市教育体制改革的时候，改革方案上明确规定保护乡镇教育资源均衡化，两年前不允许乡镇老师往城区轮岗，不允许乡镇学生在城区借读、转学……开年后，三个学生到了城区学校报道，但是马上被市教育督导组查出来了，勒令三个学生退回原藉。三个学生才上了一周多时间的课，不愿意回乡镇上学，所以一商量集体喝了农药……”余海想了想，其实徐慧颖一个电话也能知道真相，一直藏也是藏不下去的。 “你怎么敢收钱啊！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受贿！你不被双开，谁被双开！而且霍市长这样处理，已经给了你天大的颜面，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上各大媒体，你还想怎么样？”徐慧颖真的是服了余海，十几年在招商局科长岗位上没机会贪占，怎么一到乡镇就收受贿赂？他真的是嫌自己命硬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徐慧颖觉得自己的胸口好痛好痛，就好像被人死死按住了心跳一般。 正如余海所说，夫妻这么多年，再多的矛盾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况且她与余海是同学，好多忘得干净的事情现在突然就一下子涌了出来，回想起了校园里余海穿着帆布鞋骑车带她的画面。 那个时候，真干净啊。空气干净，笑容干净，声音干净，心脏连个角落都没有的干净！ ------------ 388：怎么补救 “你也收别人东西了，年前吃饭的时候，那两个老板不是送了你一套护肤品吗？也值几千块钱吧！这是我看到的，没看到的呢？你的平台比我高，位置比我重要，向你行贿的人会少吗？别在我面前装清高！怎么说咱们同床共枕了十几年，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双开，这点情面都不讲？”余海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膝盖。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一直跪着也受不了。 “我从入职到现在，没有收任何人的东西。那次罗市长在，又是罗市长引荐的老板，我碍于情面不过，收了那套护肤品。就是一瓶SK2的神仙水一千多，还有一瓶面霜800，并不算太过于贵重。纪委相关章程上，超过5000的现金或者礼物价值，叫受贿。那套护肤品虽然没有达到受贿标准，但我一动没动地放着不敢使用。退了担心罗市长觉得我不识抬举，不退心里又有些担心。所以上次从国外回来，我给那两个老板都带了一套海蓝之谜的护肤品送给他们的太太，价格是SK2的两三倍，也算是礼上往来了。你跟我是同学，应该很了解我。我从来不是一个有天赋的学生，我的学习能力有些机械，我不会变通，也不会踩线做事。余海，我确实不算是一个能快速切断感情的人，但是这件事情我真的帮不上你。”徐慧颖回答完，艰难地闭上眼睛。 如果时光能倒回到那个干净的时光，该是多好啊。 难怪党和国家一再强调共产党员要不忘初心，这一路走来太多的风风雨雨，徐慧颖似乎都忘了自己的初心，更何况是余海。 “老婆，你是霍市长的人。霍市长那么大的背景，能把这件事压下来，也能把我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看看咱们身边好多人犯了那么大的事，还不是身后的背景一句话的事情？你跟霍市长说说，只要你肯开口，霍市长一定能解决的。就怕你总想着自己的颜面，不肯为我求情。我双开以后，就没有能力继续在万宁生活，会从万宁消失，咱们的孩子就真的成为没有爸爸的孩子了。你能忍心？”余海说着，上前扶住徐慧颖的座椅扶手，认真仔细地看着徐慧颖。 这个女人变了，自从她职务比自己提得快以后，她就变了。 以前每天晚上总喜欢窝在自己的怀里，叽叽喳喳告诉自己发生的趣事，哪怕非常平淡的一天都要哈哈笑好几次。 每天上班前都原气满满，要跟自己吻别后再出门。 一到双休，总是把时间规划满满的，除了带着孩子去游乐场，还有他们俩的电影时光。 偶尔遇到加班，回来还缠着自己给她按摩。 什么时候变得一脸冰霜，爱理不理？ 哪怕自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的脸上都没有什么动容之色。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给霍市长打个电话，你才能死心？”徐慧颖深吸一口气，虽然知道这个电话打过去，什么也改变不了，但是还是拿起了电话。 为了让余海死心，也为了让自己死心。 有些艰难地拔出去电话，没多大一会儿霍云初就接通了。 “徐区长，什么事吗？”霍云初也正在忙，办公室里又来了一尊大神，让她有些头痛。 但是声音，永远情绪稳定，让对方听不出什么状态。 “霍市长，我知道您肯定忙，但是还是打扰您三分钟。余海是我前夫，年前才办理了离婚手续……”徐慧颖刚刚说到这里，余海就用口型告诉她“假离婚”三个字。但是徐慧颖没有照着余海的提示更正，依然继续说下去。 “听说他前两天在常方镇出事了，我搜了一下新闻媒体，知道霍市长非常关心干部，把这事给压下来了。余海现在情绪很不好，不知道组织对他将有怎样的去留，这会儿在我办公室里。您看，这件事情您也比较清楚了，后续能不能有些什么补救？”徐慧颖说完，然后仔细听着那边霍云初的声音。 “我不知道余海是你的前夫，但能了解你现在还关心余海的心情。但是任何一个党政领导干部在纪律面前，谈不上私情。正如你所说，我把舆论压下来，让他安安静静退出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保护了。不然上了新闻媒体一旦发酵，别说他以后在万宁，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被钉死在耻辱柱上，大概一辈子永远无法翻身了。而且你应该非常清楚，我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也是既有风险也有责任的。万一哪天被翻旧账，我大概也是要受到处分的。”霍云初推了推自己的眉心，不让自己因为近期锁眉而生出皱纹，虽然现人每晚都有护理师为她做护理，但依然化不开最近的烦心事。 “谢谢霍市长的关心和爱护。我会好好与余海沟通。”挂了电话，徐慧颖看向余海。 刚刚她用免提通话，余海一字不落地都听进去了。 如果他还想说霍云初有什么问题，那他自己就真的太有问题了。 所实话，抵毁霍云初的人非常多，都说她是靠美貌上位，但是只要与她接触的人就能知道，她确实是能力水平出众。 就像一个穿越者，面对急难险重的突发事件，比年长者都有经验和能力。 “如果被双开了，没有新闻媒休的渲染，至少还保全了一个名声。要么自己做点生意，要么……我帮你引荐引荐，看霍市长家先生那里，能不能进去？”徐慧颖思考片刻，然后征求余海的意见。 “我快40岁了，被双开还去打工？徐慧颖，你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就想看我变成社会最底层的人？我想过了，既然不可能留在行政岗位上，我要自己当老板，我要创业。你的房子卖了，可以住到我的房子里来，你直接把卖房子的钱打给我就行了。至于复不复婚，看后面我发展得怎么样吧。”然后，余海往徐慧颖办公室的长沙发里一靠，双眼无神的看向天花板。 算了，尽力了。 ------------ 389：两大巨头 徐慧颖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连眼皮也连续跳了好几下。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余海的脑子有病呢！ 没有跟他继续纠缠，而是按了办公室的座机，让王时俊可以过来了。 余海看到王时俊又进了办公室，想想今天的目的也没达到，也不太可能达到，于是将手擦进了裤兜后又叮嘱了徐慧颖一声：“下班了我接你，反正现在我是闲人一个，大把时间。” 然后，闲闲地下了楼。 那样子，要多无耻有多无耻。 只是大概余海不知道，区政府办公室进出的门有四个，地库出去的门也有两个。如果徐慧颖想躲，他根本就找不到。 霍云初也很烦，刚刚回国没多久，就发生了常方镇学生服毒自杀的事情。还没处理落地，季南泽又来办公室了。 刚刚把徐慧颖的电话挂了，然后又按了任长杰的电话。 任长杰一看是霍云初办公室的座机，连忙就直接进来了。 “给季总倒杯茶，顺便与蓝局长联系一下，季总想在万宁投资。”霍云初淡淡地交待。 霍云初知道季南泽不是来找她的，他找得人是贺君山。可是让他联系贺君山他又不联系，一次一次找自己算怎么回事？ 难不成，霍云初压着贺君山，达到季南泽的要求？ 虽然从来没有与贺君山讨论过他生意上的事情，但是他们俩基本达成了共识，对于工作上的事情，互不过问。除非霍云初需要贺君山帮忙，也是直接说。 任长杰当然知道霍云初让他进来并不只是倒水和联系蓝佳音，然后倒完水后站在霍云初办公室里给贺君山发过去了一条微信，告诉他季南泽过来了，但并没有联系蓝佳音。 任长杰知道季南泽不见到贺君山不会罢休，也知道蓝佳音来了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而且，季南泽那一直勾起带着笑意的嘴角和闲闲的坐姿，让人怎么看都有些危险，所以他要留在办公室里为霍云初壮胆。毕竟霍市长表面看上去威风八面的，其实内心是个胆小鬼的事实，任长杰也洞悉到了。 于是，任长杰抱着笔记本端端正正坐在霍云初办公室的长条沙发上，与霍云初汇报着工作上的事情，任季南泽闲闲地坐在霍云初对面，意味深长的笑着。 贺君山刚好今天打算带着贺随心上班，结果临出门又遇上换纸尿裤，刚换好又吐了一点奶换衣服，正要出门霍母还是不放心的把贺随心抢了回来，让他一个人去上班，不要带贺随心。 来来去去折腾到九点了还没出门，这会儿就接到了任长杰的微信。 贺君山眉头一收，然后取了钥匙开车到了市政府大院。 所以，省内两大巨头就这样同时出现在了霍云初的办公室里。 “要不然你们两位聊聊？我到隔壁办公室去处理一点事情？”霍云初当然知道贺君山是任长杰叫过来的，于是打算带着任长杰换个办公室。 季南泽38岁了，大概对身材管理很有研究，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均匀且有肌肉感，看上去好像只比贺君山大个两三岁。脸部线条柔和且流畅，透着一股子雅痞之气，长相似乎结合了许多当下流行元素，总结成两个字就是“好看”。而且生人见了，觉得他有些贵族里带着亲切感，生疏却又好接近的样子，并非高不可攀。 贺君山马上就要28岁，与季南泽差不多高，却因骨架大更显魁梧强壮，脸部线条有些硬朗，使他安静的时候有些冷峻和捉摸不透的意味，或者说不熟悉的人会觉得他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的危险，连坐对他对面觉得自己呼吸都是错的压迫感。 也就霍云初这样不怕死的，对贺君山非打即骂，让他当牛做马还嫌不够。 “我觉得霍市长还是留在办公室比较好，贺总的样子好吓人哦。”霍云初正要出门，却被季南泽叫住。季南泽那声音随性且还带着一些撒娇，更让人觉得他只怕是个20多岁的年轻人。 “贺总这么帅，哪里吓人了？”自贺君山进门以后一直一言不发，霍云初看了看贺君山，其实也觉得有点吓人。 把他们两个男人放在市政府办公楼里，贺君山不会对季南泽动手吧！真要出事了，那还不得上头条啊！ 想到这里，霍云初于是又坐了下来，让任长杰给贺君山也倒了一杯水，然后任长杰退出办公室后关上了门。 有贺君山在，他就不需要起到保护霍云初的作用了。 而且季南泽那个笑面虎，明显比贺君山危险一百倍不止，还在那里卖萌装可爱，任长杰都差一点忍不住想顶他几句了。 “想见贺总真的是难啊。我从去年找到今年，才总算在霍市长办公室里见到贺总了。跟传说中一样，面带杀气，连猪都怕。”季南泽呵呵一笑，喝了一口茶后，将茶杯放到霍云初的办公桌上，两只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一语双关，似乎等着贺君山开口。 “废什么话，说吧。”贺君山确实一点也不想见季南泽，在他的眼里，季南泽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而且是吃资源饭致富的私生子，上不得台面。 贺君山家里虽然世代杀猪佬，但是自己辛苦劳作发家致福，并未走什么捷径。 而且，贺君山二十岁就出来闯江湖了，他今天的千亿帝国全是靠他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可没有啃父也没有靠资源。 他上过战场，去过矿山，到过工地现场与工人们一起一锹一锹挖过，在简易工棚里吃过盒饭洗过凉水澡…… 吃过那么多的苦得来的千亿帝国，他心安理得。 不像季南泽，吃尽了政府红利，还动不动就转移财产破产跑路，这还真叫一颗粮食！ 算起来，他都破了两次产了，还有一点信誉值吗？ “我为什么要来找霍市长呢！其实是给霍市长带一个喜讯来的。”说着，季南泽笑嘻嘻地从包里掏出一张医学诊断书。 ------------ 390：剥干净 霍云初因为有贺君山在，胆子也大了许多，不明旧理的拿过来一看，医学诊断书上赫然写着周仪然的名字。下面，是已经怀孕47天的鉴定结果。 “霍市长，恭喜，你要当姑妈了。”季南泽双手合十往后一靠，将椅子两边转来转去好不怡然自得的样子。 “才40多天，离喝喜酒的时间还早呢。而且我生孩子都没摆酒，到时候不一定会摆酒，更不一定会请季总。”霍云初瞳孔缩了缩，这件事情听霍云起说过，似乎时间有点长就忘记了。 虽然知道这一切肯定就是季南泽故意为之，但眼下还是不知道季南泽到底想干什么！ “霍市长日理万机，大概不知道弟弟已经移情别恋了吧？”说着，季南泽又拿出几张照片推到了霍云初的面前。 是霍云起与艾玲子在一起的照片，他们俩已经发展到了手拉手和相互喂食的状态。 “不知道我把这张医学诊断书送到这个小姑娘的手里以后，你弟弟会不会被分手哦？当然，我们一把年纪了，也不是多事的人，也不一定把这些东西送到这个小姑娘的手上。”季南泽呵呵一笑，然后看了看霍云初和贺君山。 “季总，你不当八卦记者真是浪费，净把时间花在别人家的家长里短上。我的时间很宝贵，我妻子的时间更甚。请问你到底是什么事情？”贺君山本来懒得理会季南泽，这会儿真的有些忍不住想打人。 这货一点本事都没有，净在这里扯犊子，真是看着就心烦。 都不知道当初席书颜是怎么看上了他，会跟他领证结婚的。 “我听说你把矿山卖了两个出去，把法人变更为了霍云起。既然能卖，不如再卖两个我吧。以前什么生意都碰过，还真是没有碰过矿。周仪然只知道霍云起的姐夫很有钱，但并不知道霍云起现在身价过亿。她现在怀了霍云起的孩子，如果找个律师争争，大概就不是三五百万能说得清楚的了。就算是封口费，我觉得贺总也应该给得起。”终于，季南泽做了那么久的铺垫，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贺君山勾起嘴唇一笑，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抿了抿嘴唇，那语气和声调，直接就把霍云初给吓破了胆。 “季总大概不知道我的习惯。我这人一贯是直接封口，从来不给费用。况且封个私生子的口，只怕他爸都不敢报警。”贺君山薄唇轻启，轻飘飘一句话，就让一贯玩世不恭季南泽脸色大变。 霍云初本能的想骂贺君山几句，但随即就忍住了。 季南泽怕什么？ 只怕就是怕贺君山这种动不动就要人命的“黑社会”。 “哈哈哈……霍市长家先生，敢随便封人口吗？我录音了，只要我发生什么意外，录音就会暴光。贺总有军方背景当然不怕，难道你不怕你们家霍市长做不成这市长高位吗？”季南泽哈哈大笑，但还没有笑完，整个人被贺君山一道闪电一般反手压到了霍云初的办公桌上。 胳膊，疼得就好像生生被人活摘下来一般。 “笑啊。怎么不笑啊？你觉得敢威胁我的人，还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我告诉你，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贺君山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最底层，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吓得毛骨悚然、瑟瑟发抖。 “我提醒过你的，别惹我们家贺总，你非惹。这下好了吧，我都救不了你了。”如果是别人，早就被贺君山吓破了胆，何奈是霍云初，那个成天骑在贺君山头上作威作福的霍云初，这会儿竟然还不咸不淡的戏耍了季南泽起来。 哎，长得这么好看有什么用，曾经那么有钱有什么用，在他们家贺总面前，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我的手已经断掉了，快松开！”季南泽长这么大都没这么丢过脸，大声吼着让贺君山松手，也希望门外有人这时候听到他的大声能进来。 早就听闻贺君山脾气不好出手重，但没想到 这个霍云初怎么回事，贺君山脑子不正常，她也脑子不正常吗？在她的办公室里不说发生命案，哪怕他不能正常走出去，霍云初不怕背责？ 按照正常的逻辑，不是贺君山再怎么发疯，霍云初也应该劝阻的嘛！ 所以，他才选择在霍云初的办公室见贺君山，没想到这都能失算！ 而且刚刚霍云初的秘书不就在她旁边没有走远吗？办公室这么大的声音他听不到？他为什么不进来？ 这群人，脑子都有病！ 贺君山没有理会季南泽，只用一只手就把他治得服服帖帖，另一只手轻而意举从他的口袋找到了手机，用他的手指解锁，果然手机还在录音。然后将手机一砸，又继续搜他的身…… 竟然还有贴身的小设备，也在录音…… 那就没办法了，直接将他的衣服剥了下来，剥得过程中季南泽一直在惨加，像是在剥他身上的皮，最后剥得只剩一条内裤。 “转过身去。”贺君山瞪着看热闹不嫌事多的霍云初说一句，声音明显比刚才温和了太多，但还是惹来霍云初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除了贺君山，霍云初还没见过别的男人的身体。 刚刚偷看了季南泽几眼，其实也不错…… 当然，被贺君山看到了，所以才会让她转身。 转身就转身，霍云初转身玩手指。 “我爸是退休了，但是他提拔起来的人还在中直机关。你这么做，生意不想做长久做大了吗？”季南泽愤怒之急，没几下的功夫竟然被贺君山扒了个干净。 “你这么大的关系，让你爸派人把我的生意都充公啊，然后想分你多少就分你多少，用得着你跑到我这里废话？这些年，你为人家惹了多少麻烦多少事，真的是心里没一点数吗？我都为你爸感到难为情！”说着，贺君山松开了季南泽，转到霍云初那边搂住霍云初，生怕霍云初会转身偷看。 ------------ 391：新欢旧爱 一丝不挂的季南泽慌乱地往身上穿衣服，可是有一条胳膊真的疼的抬都抬不起来，每穿一件衣服都好像被凌迟一刀一样。 只怕这辈子，都没有受过如此大的奇耻大辱。 虽然从小是私生子被藏着长大，但从来都是用最好的，小时候上学还有专车接送，受到的也是贵族教育。 就没遇到过贺君山这种野蛮长大的得势人，竟然能在他老婆的办公室剥干净别的男人的衣服，这种野蛮人真的是太没有底线了。 季南泽一声不吭的走了，抱着胳膊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医院拍片子检查，果然那条胳膊不仅仅是脱臼，还有肌肉撕裂。 只怕从此以后，季南泽再也不敢找贺君山谈生意了，哪怕是霍云初也不敢找。 不过，挑拨他们俩的关系虽然没什么营养，但肯定还是要做的，毕竟让他们不开心不舒服，也是自己的目标。 “为什么刚才让我转过身去？”见季南泽走了，霍云初抓着贺君山的领子审问他。毕竟刚刚让她转身的时候，贺君山并没有笑意，那样子不算温柔。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会想让自己的老婆看光着身子的别的男人。”贺君山声音明显软了下来，搂着霍云初的纤腰，弯着长腿闻闻她的发顶，又闻闻她的耳际。 “不自信？担心季南泽身材比你好？”霍云初笑盈盈地，把贺君山撑开离自己十厘米的位置。 “霍初七，这是自不自信的事情？这是有没有节操的事情好不好！我真的发现你……超级没有底线。”贺君山说着，不来由的手一紧，将霍云初的小腹紧紧贴到自己腹部。 “谁没有节操，谁没有底线？嗯？”霍云初被他用腹部撞了几下，伸手摸到了明明很有变化的贺君山，竟然好意思说别人没有节操和底线。 但马上，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霍云初与贺君山自然分开。 贺君山指着霍云初的鼻子，“回家收拾你！” 霍云初小声回答：“我不怕你。” 愉快分开，然后任长杰进来。 晚上下班的时候，霍云初就站在政府大楼前准备上车的时候，季南泽挂着胳膊又出现了。 “不管你信不信，席书颜跟你们家贺总确实是有一腿。你不用着急问贺总，自己调查就清楚了。贺总不干净的过去，能跟你说？而且，他们现在关系也不简单，并没有断干净。本来我可以不说，但是想想霍市长这么优秀的履历，竟然被个初中学历的野蛮人欺骗感情，心里同情和怜悯。坊间传闻霍市长是被贺总强娶豪夺，开始我不信，今日所见我信了。贺总那样的莽夫，懂个什么感情？当然，也不排队霍市长品味独特，就喜欢这种可笑的混子。”然后，季南泽离开。 霍云初望着季南泽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曾经也是金字塔尖尖的人呢，没想到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回到家里，霍云初刚刚放下公事包换鞋子，贺君山就围过来了。 “宝宝们睡了，我们可以安安心心吃饭了。”贺君山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其实平常孩子们没睡的时候，也就贺君山在楼上轮番照顾。 霍云初真正做到了只管生，不管养。 “请了那么多人在管孩子，我妈和游阿姨都在，你还操那么多心。”霍云初无语，洗了手上桌，望着七个碗八个碟的很有食欲。 他们一大家子人，总是霍母与游阿姨一桌吃，其他阿姨再轮班吃，像是吃流水席一样。但霍云初和贺君山吃饭的时候，总是只有他们俩。如果霍云起和游加加回来了，才能上霍云初和贺君山的桌子吃饭。 “都是你拼了命为我生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操心呢！这几天有点累，你也得好好补补。”贺君山往霍云初碗里夹菜。 “你说说看吧，你跟席书颜到底发生了什么，季南泽跟席书颜离婚跟你有没有关系？”霍云初本来不想问的，但想了想还是问贺君山。毕竟她这辈子也不会找人查贺君山，而且就算她想查也不知道找谁查。 “季南泽跟你说了，所以你心里一直放不下？我跟席书颜从小就认识，逢年过节的时候，我妈还带我去过她家，两家人还互发压岁钱。后来大了，席书颜也是总把我当跟班，不管是私事公事直接吩咐我，我就直接给她办了。席书颜明着什么事情都跟她父母讲，是个乖乖女。但也有没讲的，譬如她曾经谈过几个朋友，但后来都没成。我当兵回来跟她刚见面的时候，她确实跟我提出不如跟她处处。你知道我的，我从头到尾心里只有你一个，所以当时就跟她说清楚了，我有个正在追并且想娶的女孩子。追席书颜的人也多，后来每每都把我叫出来拒绝别人。装装样子的事情，我也配合了几次。如果非要说我跟她有什么，那就是这件事情。季南泽跟她离婚的时候，席书颜也把我叫过去了。我什么也没说，席书颜也没提要求，但因为我坐在那里，季南泽还是分了一些东西给席书颜。席书颜也知道是我的功劳，所以后期介绍了一些项目给我。你知道的，其实我不缺项目，跟她合作不过是因为她现在仕途也走得不错，如果有起来的机会，可能也会对我有些关照。对了，席书颜做了两年的市长秘书，刚刚调到南新县做县长了，一心奔仕途了。改天，咱们一起请她吃个饭，叙叙旧？”然后，贺君山耐心地长篇大论解释一番。 “好哇，你约啊。还有呢，还有哪些旧爱，都说说。”霍云初咬了一只鸭掌，觉得味道寡淡了一些，然后丢到了贺君山的碗里。 “我哪有什么旧爱！旧爱新欢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贺君山蹙眉，有些不满意霍云初的态度。 “喜欢你的人也是旧爱啊，游加加不是？席书颜不是？还有个付如兰吧。她现在在市委办公室做机要了，又勾搭你没有？人家就住咱们这个小区呢！”霍云初也全当好玩，八卦贺君山。 ------------ 392：睡不着 “我真的是……从来不知道，还有人喜欢自己到处找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的。霍初七，很好玩吗？”贺君山无语了，吃着碗里霍云初丢过来的东西，有点想收拾她。 “你为什么一再强调从头到尾只喜欢我一个？我又不计较你的过去。而且我现在被三个孩子绑死了，就算你真的出轨了我也跟你掰扯不干净。说一点八卦我听嘛，就当……这几天压力太大帮我解解压？”霍云初一笑，然后放下碗筷后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我想，我以后一定会死在你前面，一定是被你气死的。”贺君山眯着眼睛看着霍云初足足半分钟，然后几口把碗里的食物全部吃完，也放下了碗筷。 “我这几天压力很大，主要是工作上的事情。好想休假，可是我刚刚休完产假没上几天班呢！也不好意思开口。贺总又不给我八卦，好无趣啊。”霍云初把茶水喝光，然后回到卧室换衣服，又到一间空房间等瑜伽老师。 还没热完身，瑜伽老师来了，开始练习。 贺君山立在房间门口看了看霍云初，然后折回书房给谢若愚打电话，问他这几天霍云初工作上怎么不开心了。 谢若愚告诉贺君山，霍云初太心慈手软，只是把一个违法乱纪的副镇长双开了，并压住了媒体宣染。但学生服毒事件还在发酵，今天下午那几个学生家长跑到省教育厅上访了，省里的媒体可不是万宁的媒体，近期霍云初大概会有麻烦了。 贺君山想请谢若愚帮忙想想办法，谢若愚说之前提醒过霍云初，把那个副镇长推到媒体前就能撇清责任，但是她放弃了。那几个学生家长今天在教育厅面前，声称要把那个副镇长和霍云初一起千刀万剐，如果实在想要翻盘，只能…… 贺君山道谢，然后收起了手机。 又移步到瑜伽房间，看到霍云初已经练到大汗淋淋。 她总是这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努力认真。练个瑜伽，每个动作那么挑剔做什么…… 可是，但凡她的人生中有一点点偷懒，她就不会在27岁的时候，坐上副市长的高位。 既心疼又无赖…… 贺君山回到书房，电话打给了贺九。 霍云初上完瑜伽课，洗了澡又做了身体护理，已经近十点了。上楼看了看三个孩子，都已经是熟睡状态。只不过贺随心的睡眠是真的浅，似乎是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又在那里哼哼叽叽。 然后霍母和育儿嫂都起身，换着哄贺随心也哄不好，还是贺君山上前，三下两下就哄好了。 “我打算看看就下去，你怎么又上来了？”霍云初见贺君山把孩子哄睡了，这才拉着他的手轻手轻脚下楼。 “我最疼爱的孩子醒了，我当然要上来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最疼爱心心吗？因为她最像你。三个宝宝当中，她最瘦小。你看老大老二像小猪一样，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现在四个多月已经二十多斤了。只有心心，怎么喂也不胖，天天抱着睡也睡不安稳，现在才十三斤，在同龄孩子算小了。你小时候就是，单单瘦瘦的，让人一见就心疼就想保护。老婆，有时候别逞强，累了就休息一下，或者跟我聊聊天，没必要一个人杠的。”贺君山搂着霍云初走出电梯，然后弯腰抱起了她。 “我工作上的事情你也不懂，跟你说什么？说真的，别搞季南泽了。怎么说人家以前也是官二代，贵族教育长大的，现在弄成这样，不说咱们同情他，但也不要踩死他。而且我认为，席书颜可能不知道现在季南泽的真实情况，如果知道了，她也不希望季南泽太惨的。如果你能帮他，你就帮帮他。”霍云初说着，已经到了床上。 贺君山挨着霍云初躺下，盖好被子后，一只大手就不老实的伸进了霍云初的衣服。 “我很烦啊，能好好聊天吗？”霍云初真的是无语了…… 她身体一向不怎么好，但是贺君山的身体是不是好过了头？她觉得，她真的应付不了贺君山过高的欲望。 “今晚一觉到天亮，明天你就不会烦了。”贺君山缩回手后一语双关，毕竟在谢若愚的提醒下，他已经安排好了。 别说，以前对于谢若愚到万宁来工作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现在却不曾想与他处成了兄弟，竟然还会向他打探一些消息，找他出出主意。 “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今晚有点睡不着。”霍云初翻了个身，俯到了贺君山的怀里，睁着一双眼睛继续想问题，一对睫毛在贺君山的颈子里扫来扫去。 扫得贺君山有些想笑，但忍着一动不动。 “我讲个故事你听好不好？”贺君山吻了吻霍云初的发顶，然后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好吧，她不想要就不要吧，他能忍。 “你还会讲故事？是讲你以前打架的故事？我不喜欢听。”霍云初一笑，伸出手指堵住了贺君山的嘴。 虽然嫁给他的时候，有些没考虑清楚，也有爸爸的期盼成分，也有肚子的原因，但是……还好，她好像赌对了。 “我给你讲一个你在上大学的时候，我的故事。”贺君山把霍云初放在他嘴巴上的手指拿开，然后深吸一口气。 “我从部队回来，你在上大学。那一年我拿着家里的300万，创建了鲲君公司，也就是以后的鲲君集团，主要从物流和食品保鲜加工做起。后来，发现了龙山的矿，又有了建筑工程队和采矿队，成立了新的建筑公司。那几年，我自己亲自配送过物流，跟员工一起打包、搬货物、上车、开车、装机……我住过简易工棚、板房，真的搬过砖砌过墙。进过矿区亲自检查安全隐患，白天跟员工一起吃盒饭，晚上打扑克聊天住上下铺，每天忙的脚不点地。没忙两年，又做了安保公司，那就更忙了，让我亲自出任务的只能是境外最危险的。那个时候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有空想你。去云海发展，已经是有了鲲君集团和安保公司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你大学快毕业，在准备考研了。如果那个时候你本科毕业就业的话，可能就没有在云海发展的我了。”说到这里，贺君山听到长长一声呼吸后的沉寂，他知道一直吵着睡不着的霍云初终于睡着了。 ------------ 393：太血腥了 其实，他一辈子都在关注着她，他就是为她而生。如果她不读研，那个时候贺君山就要来追她，想方设法把她娶回家。 第二天一早，霍云初去上班，只见万宁市政府大院门口被一群媒体所包围。司机还算精明，绕到侧门后进入，并没有与正门媒体打照面。 刚进办公室，任长杰就已经早早等在了办公室门口。 “怎么了？”霍云初把公事包往柜子里一放，看着任长杰神色不对，然后坐入软椅中看向任长杰。 “省委督导组昨晚连夜过来了，就在市委办公楼里设了专案组，调查常方镇学生服毒事件。今天一早，就送过来了谈话名单，您在第四个。还有政府大院门口都是官媒，想守最新一手的消息。”任长杰说着，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了霍云初。 霍云初的心往下一沉，知道这件事情最终还是捂不住了。 虽然心乱如麻，但是……表面上必须稳住。 霍云初不知道的是，昨晚一些自媒体开始发酵，纷纷讨论对此事看法。不足半小时，话题就冲上了热评榜前五名。 自媒体把话题推上了前五，官媒也不得不发声了，今天一早各大官媒都赶到了万宁市政府和常方镇政府门口，希望能获得一些最新情况。 余海也是谈话之列，但排在最后。 捧着手机坐在自己的车里，更是如坐针毡。 谈话大概是今晚或者是明早，让他不要离开万宁。想到这里，余海一早就跑到了徐慧颖的办公室。 徐慧颖也是谈话人员名单之一，虽然跟此事无关，但她是余海的前妻，而且春节前刚办理离婚手续，春节后就出事了。而余海收受贿赂的时候，并未离婚…… 真是扎心了。 但还没理顺烦心事，余海就提着刀赶来了。 “徐慧颖！你这个贱女人。你想与我摆脱关系，门都没有，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说着，举刀把徐慧颖的办公室门砍了几道口子，然后冲了进去。 幸好办公室主任王时俊正在与徐慧颖商量事情，挡在徐慧颖面前捉住了余海的手腕。 “保安！保安！”王时俊大喊几声，终于保安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进来，把余海按到了办公桌上动弹不得。 “你疯了嘛！因为你的问题，我也成了谈话名单上的人，你竟然还要用刀捅我，你真是个人渣！”徐慧颖见王时俊已经把余海手里的刀抢过去了，然后让保安先退出去，就三个人关在办公室里讲话。 王时俊是军转，身强体壮的还会几招，对付余海那真是小菜一碟。 “我是人渣！我做事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利用媒体发声，把我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省委督导组来了，看来我一定得坐牢了。妈的，别人都是贪几个亿进去，老子拿了两万就得进去。徐慧颖，老子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他妈这么心狠手辣！老子进去了，你脸上就这么有光，你儿子就能抬头做人了？”余海越说越气，如果不是王时俊把他按在沙发上，只怕就要冲上来咬断徐慧颖的脖子。 “余海你从来都是这样，不管出什么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把自己摘干净。难道是我让你受贿？难道是我让你违纪违规？就在昨天，我都为你向霍市长求情，你知不知道你把霍市长、把我都拖下水了！你摸着良心说说，我跟你结婚这么些年一直AA，我多占了你一毛钱没有？就连生孩子的费用，我都没让你出一毛钱，你是怎么有脸在离了婚以后，还这样对我说话！”徐慧颖也很乱，被余海提刀问罪后更乱了。 “我求求你徐慧颖，你就别在我面前装白莲花了。什么向霍市长求情，什么跟我AA没花我一毛钱，这些都是你仁义道德的伪装。别人不知道难道我不知道？你跟那些自媒体博主都说了些什么？你不说，这个世界上谁能知道？难道还让我在网上给你下载打印出来，扔你脸上才作数吗？”余海吼着吼着，又开始痛哭流涕。 徐慧颖不知道余海在说什么，但是好像跟网上什么消息有关。于是取出手机打开热搜，果然全是余海铺天盖地的消息，甚至还扒出了余海十年前去澳门赌博输了二十万，被人追到徐慧颖办公室还债；还有余海在乡镇禁忌小剧场看低俗表演被捉，让徐慧颖压住消息去派出所领人；当然最重要的是近几年跟蓝佳音的苟合，虽然打着码赛克，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余海和蓝佳音…… “徐慧颖，你现在跟媒体澄清，也挽回不了我往日的形象。加上这次的受贿导制三名小学生集体服毒自杀事件，我肯定是要进去了。我不想进去，我也是刻苦努力读书考出来的，我也是国家公职人员，我还副镇长……我在万宁买了房买了车安了家生了娃，闹得满城风雨的还让我以后怎么活？我是我父母的骄傲，现在我都不敢打开电话，我怕他们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网上那个余海！徐慧颖，咱们夫妻做到了头，我的路也走到了头。我是先有对不起你，但你也太狠了。我最后再跟你说一句，我之所以有今天，全都是被你害的被你逼的！徐慧颖，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说着，余海从徐慧颖的办公室窗子跳了出去，“砰”的一声脑浆四射！ 官媒都是万宁市政府和常方镇政府，而有几家自媒体在徐慧颖办公室楼下等待多时，拍到了余海提着刀冲到徐慧颖办公室的照片，以及余海从徐慧颖办公室里跳下去的身影。 最后，因为余海有诸多前科，向谈话名单上的人员了解相关情况后，省委巡视组平静撤退。 因为余海在徐慧颖办公室跳楼，徐慧颖因此受到了戒免谈话处分，毕竟没有冷静解决问题。 霍云初觉得内心慌得一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往最极端方向发展，虽然与自己没什么瓜葛，但是……太血腥了。 ------------ 394：麻将治病 霍云初病倒了，虽然事情已经消停，但随即高烧两天。 贺君山这两天什么也没有干，净围着霍云初转悠了。 一下扶起来喂药，一下给她换汗湿的衣服，终于在第三天退了烧，精神还不算好。 贺君山知道霍云初得了心病，认为是自己没有控制住场面，所以才导致事态往最极端的方向发展。 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贺君山晚上又叫来明无双、李美晗和贺九过来打牌。 几个女人坐一块儿，总免不了八卦，于是把贺君山赶走，明无双就开了嗓。 “我还跟徐慧颖见过一面，看着文文静静地样子，怎么下手那么狠。即便是离婚了，也不用把几百年前的老底都翻出来吧。那个余海本来就是走投无路了，还这样爆光他，那不得寻死啊。”明无双不由打了一张牌，然后叹了一口气。 “那也是余海有错在先。赌博、看色情表演、出轨什么的底线都踩完了，就别怪前妻暴光了嘛。苏夫人，我说句不该说的，如果哪天苏先生踩了底线，您还网开一面？”李美晗哈哈笑着，倒不觉得这事有什么议论价值。 “我们无双姐姐是苏先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追回家的，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无双姐姐的事情。余海什么层次，苏先生什么层次，没有可比性。”霍云初也打了一张牌，马上就把李美晗的话给否了。 “你也知道余海什么层次，怎么他的事情暴发之际，还帮他捂呢！那事能捂得住的啊！照我说，还是徐慧颖救了你一命，如果不是她在媒体上这么一闹，矛头指不定就指到你身上了。”李美晗吃了霍云初一张牌，然后又飘了一张赖。 “你说徐慧颖也是奇怪。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还给我打电话为余海求情，怎么到了捂不住的时候，反而又把余海的遮羞布给扯了？”霍云初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主要是余海跳楼事件对自己冲击太大，一时之间她的脑子也有点糊。 “所以我说徐慧颖心机重啊。开始可能是想捂的，或者是余海找她、她得给余海做个样子。后来……我听说余海收贿的时候，他们还没离婚。徐慧颖是不是为了彻底撇清关系，所以才卖了余海的老底子。当然，也不能怪她心机重，作为女人也是应该保护好自己的，能理解。”明无双说着，吃了贺九的一张牌。 贺九就是一个哑巴麻将搭子，一言不发就只管打牌。 其实，整件事情，都是贺君山安排他做的。而他陪打牌，也不过是伺机安慰霍云初，没想到顺便监听到了几个女人的八卦内容，似乎不用他插嘴了。 “对了，我跟你们八卦一个劲爆的事情。”李美晗打了一张牌，然后看了看贺九。 贺九像傻子一样，自觉双手把自己的耳朵捂住。其实留了一条缝，她们说什么他也能听到。 “徐慧颖春节过后来我们医院，她的环有问题，取了后又装了一个。我现在虽然是院长，但每周坐一天门诊，坐班两天住院部。所以知道这事。”李美晗神秘地说道。 “取个环上个环有什么奇怪的，为什么劲爆。”明无双一头雾水。 “苏夫人，徐慧颖年前刚刚办理了离婚手续，春节过后她就要出国。出国前如果环有问题，取环当然正常。不过上环……男人都没有，上个什么环啊！而且……”李美晗又看了看贺九，贺九依然一动不动捂着耳朵，然后又小声说。 “她上次那个环发生了侧歪，所以才取出来换了新的。我听说徐慧颖在与余海离婚前三五年，都没有夫妻生活了。没有夫妻生活，环怎么突然在年前侧歪出问题了，这是要多狠才能把环都给撞歪？哈哈哈……不要说出去啊。这是病人的隐私。”李美晗说到这里，伸手把贺九捂在耳朵上的手给拉下来，打了一张牌问贺九要不要。 “不要。”贺九红着脸回答且起牌。 “太劲爆了吧……她跟我差不多大吧？这开始各玩各的？哎呀，我怎么觉得除了我们家苏先生，我不愿意跟别的男的做那个事。”明无双啧啧称奇。 “我跟无双姐姐还是少女，院长不要讲这么粗俗的话题好嘛！”霍云初捂嘴笑，其实也在心里猜徐慧颖的那一个是谁。 “听说余海跳楼的时候，她的办公室主任王时俊在，当时为了保护徐慧颖，连余海带刀都抢，真的是拼了命啊。我猜，是那个王时俊。没吃到糖，怎么能那么拼命。”李美晗又笑。 “但是徐慧颖才到区政府不足两个月，这么快？不需要酝酿一下感情？”刚刚还让大家不要讲这个话题，霍云初也加入了猜猜猜。 “遇到对的人，不在乎时间的。你看我大二的时候，就跟了我们家苏先生。”明无双看似端庄，说起荤段子也是随意就来。 “哎哟……”霍云初和李美晗异口同声。 一场麻将打下来，霍云初精神好多了。 只是打牌打到中途，门铃响了，游阿姨接过电话都不知道是开还是不开。 想了想，叫来了贺君山，由贺君山亲自开门。 谢若愚一身浅灰色休闲装，拎了一只果篮走了进来。 “听说霍市长病了，过来看看。还好吧？”谢若愚在门口换了拖鞋，然后把果篮递给了游阿姨，然后进入客厅问贺君山。 “好着呢，现在在打牌，要不要进去玩一会儿？”贺君山指了指书房，然后在前面带路。 那个书房，简直就是谢若愚的噩梦，说了再不进书房，却又跟着贺君山进了书房。 还好，麻将桌就在入门的地方，并不在里面的书架那里。 而谢若愚只是往那里瞄了一眼，就看到那几本大影集，依然搁在那个角落，那么显眼。 “谢市长来了……要不要来一起玩玩啊。”李美晗连忙打招呼。 “这位就是传说中万宁市府第一帅哥啊。幸会幸会。”明无双打招呼。 然后，贺九起身，把位置让给谢若愚。 ------------ 395：没有勇气 “不了不了，你们玩。我是听说霍市长病了，所以过来看看。”但是，谢若愚没有拒绝完，就被贺九按到了麻将桌上。 真是的，这些女人们聊天，尺度比男人大多了，贺九脚上抹油一般的逃了。 “万宁市委市政府第一帅不是苏先生吗？”霍云初又开起了玩笑，惹得进来的贺君山皱起了眉头。 果然，一场麻将打下来，霍云初什么病都好了。 “苏先生年轻的时候是很帅，不过现在老了，还是谢市长和贺总帅。”明无双低低笑着，其实就是觉得自己老公最帅，不过冠冕的谦虚罢了。 “你是没见过贺总生气的样子吧，整个一张阎王脸，吓死人了。真的也就我胆子大，敢嫁给他，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早就吓死了。”霍云初用鼻子哼了哼，哎，自摸了唉。 小九跑了，这局谁付钱？ 正准备把贺九叫回来，谢若愚的现金已送到了霍云初面前。 “是我把九总的牌给打输了，我给钱。”谢若愚其实坐上来没一分钟，然后就输钱了。 “贺总敢生霍市长的气，是嫌命太久，不想活了吧。”李美晗边付钱，边哈哈大笑。 “我看贺总也不敢。贺总在霍市长面前顶多算个纸老虎。”明无双小声补充。 “各位小姐姐们，你们一定要天天来陪我老婆打牌。不然你们说，我的冤屈到哪里伸啊！”贺君山连忙在一边为麻友们端茶送水，做好贴心的服务工作。 “哈哈哈……我胡了，是霍市长给钱还是贺总给钱？”明无双倒牌，然后一桌子人都笑了。 但是徐慧颖就不好过了。 跟霍云初同一时间生病，床前一个照顾她的人也没有。刚刚受了诫勉谈话，也不好给罗正业打电话求安慰，只能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留泪。 太吓人了，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喊着对自己咬牙切齿的恨跳了楼。 只怕是这一幕，会成为这辈子都走不出去的阴影。 他们俩，怎么走到了这一步呢？ 他跟余海是大学恋人，两个人相约毕业就结婚，到一起发展。她本来有机会留省城凌天，但是因为余海考上了万宁的选调生，作为人才引进到了万宁的招商局，所以徐慧颖放弃凌天，也跟着余海到了万宁。 原本刚结婚那几年也很甜蜜很好，可是当有了房子有了车子有了孩子，怎么婚姻就偏离了正常的轨道了呢？ 离婚其实也只是一时冲动，都没想清楚要不要离婚就被余海提出来，只是为了他所谓的出国机会。但如果那次余海不提出来，他们直到现在也没离成婚吧。 但是，徐慧颖还没有伤春悲秋完，家里大门被砸得通天响，余海的家人在外面破口大骂。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两天之内的第三次。 前面两次，徐慧颖没有力气周旋，于是报警了。 警察把他们驱赶走，但是回头又来了。 徐慧颖正在生病，又休息不好，还连续几天被人骂，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不容易，王时俊来了，跟门口余海家的人吵了几句，反而听到在门口打起来了。 徐慧颖连忙披了睡衣去开门，是余海的父母一个按着王时俊，一个正扯着他的耳朵不松手。另外，还有几个叔叔婶婶，一见了徐慧颖，马上就要对她动手。 “我已经报警了，楼道里有监控，你们不用解释，一会儿到派出所跟警察解释。”徐慧颖拿着手机，这两天她确实报了三次警，所以余海的家人信了。 松开了王时俊，一群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徐慧颖觉得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就倒了下去…… 再醒来，隔着厚厚的窗帘，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 “你怎么来了？”徐慧颖觉得现在全身的温度都降下去了，但是嗓子像刀在割。 “罗市长给我打电话，说他不方便过来看你。而我作为同事过来看看你，比较方便。我刚才给你又喂了一次退烧药和抗生素，等再过五小时，我再给你喂一次药。”王时俊正好在烧水，这会儿连忙跑过来。 王时俊40多岁，前几年死了老婆后一直单身。 有顾家男人的细心，也有中年男人的沉稳，说话做事都有分寸，比情绪不稳定的余海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跟余海一样，都只是科级干部，但是并没有余海那样的浮燥气。 “你一个男同志，你也不方便啊。刚才谢谢你，你还是回去吧。我这么大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今天是第三天，也是生病的尾巴了，快好了。”徐慧颖微微有点咳嗽，略有生分感的道谢。 “你既是我的领导，又是我的同事，还是一个女同志。一个人在家怎么能方便得起来？别逞强了，这几天我过来照顾你，没多大的事。”王时俊也没听徐慧颖的，就给她烧水，做清洁。 做完了，还把她换下来的脏衣服给抱到洗浴室给洗了。特别是将内裤和内衣挂在阳台上的时候，徐慧颖还是羞红了脸。 离婚的时候，没觉得自己还需要有男人。 可是生病之后看着王时俊安静地为她做这做那，徐慧颖又动了心。 脆弱的时候，真的好希望有个能依靠的肩膀啊。 而且很明显，罗正业可能帮她做这做那，但肯定不是那个可以依靠的人。 想到这里，在王时俊再一次扶她起来喂药的时候，徐慧颖颤抖着哭着扑到了王时俊的怀里。 人到中年，还有什么放不开放不下的呢？ 王时俊的孩子去年上了大学，现在完全单身自由。两个人迈出了第一步，于是王时俊向徐慧颖求婚。 也没有多么高级的戒指，只是一只一千多块钱的黄金素圈，40多岁的王时俊跪在地上的时候，还是让徐慧颖红了眼眶。 徐慧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被人求婚第二次。 但是，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能不能，让我考虑考虑？”徐慧颖既怕失去王时俊，又担心太快不了解而晾成大错。 毕竟错了一次，也没太大勇气错第二次。 ------------ 396：罗叔叔好 终于恢复了平静，徐慧颖正常上班，而王时俊依然每天除了工作时间与她朝夕相处，还跟着接送她上下班，生怕余海家人找徐慧颖的麻烦。 徐慧颖找了个机会向罗正业汇报工作，汇报完了以后也跟罗正业说了王时俊向她求婚的事情，问罗正业怎么看。 罗正业先是一愣，然后释然一笑。 其实让王时俊上门去照顾徐慧颖的时候，罗正业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毕竟都是单身男女，无牵无绊的。 而且，徐慧颖有段婚姻，以后聚会也许更有私密性。 于是，反而搓和他们。 徐慧颖有些诧异。其实依她的性子，如果罗正业反对，她一定不跟王时俊结婚。如果罗正业支持，那么她就跟罗正业断干净，好好开始另一段婚姻。 不过，大概率徐慧颖以为罗正业会反对，毕竟罗正业也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不会大度到随便她再不再婚吧。 没想到，罗正业总是给她意外的选择。 从罗正业办公室出来，徐慧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沮丧。 罗正业总是一幅为她着想，为她好的样子，很难让人与他与恶意联系起来。 徐慧颖变得患得患失起来，把王时俊婉拒以后，又担心他不再关心自己。早上总是带两瓶牛奶，叫王时俊过来工作后又让他带一瓶牛奶走。 担心上次跟罗正业摊牌自己与王时俊的事情后，又怕罗正业不再关心自己，总是找理由去市政府向罗正业汇报工作，顺便给他带点枸杞和参片泡茶。 偶尔又接到各种电话谩骂，徐慧颖觉得自己顶不住了。 最后，主动跟王时俊说考虑好了，愿意嫁给他。并且找到罗正业，想换个地方工作，不然看到办公室的窗台就觉得心里发慌。 罗正业真的是讲感情，不出半个月，徐慧颖调到市政府任办公室主任。 看上去是平调，但其实是不降反升。 下一步，只怕是市长助理或者是副市长了。 平常那些议论徐慧颖这这那那的，都闭嘴了。 连王时俊也任了副区长，原地提拔了。 两个人没有举行婚礼，只是领了证，然后苦尽甘来的笑了。 罗正业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妙龄女子，看上去20出岁，打扮时髦且洋气，怀揣着漂亮国的文凭端坐在他的办公室。 “张明珠？”罗正业看着女孩子递上来的资料，觉得女孩子似乎比较熟悉，名字也熟悉，但真的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罗叔叔，我是张倪天的女儿，大学毕业了，就回国了。”女孩子一笑，大大方方地从包里取出一只miumiu的女式钱包，推到罗正业的面前。 “我听说罗叔叔结婚了，也没有给您准备新婚礼物，就把这个小玩意送给嫂子吧。”张明珠落落大方，修长的手指格外好看。 张倪天！ 罗正业终于记起来了，这个女孩子出国读大学的时候，罗正业还去机场送过。 只不过这几年她跟她妈妈都不在国内，是不是除了知道张倪天在坐牢的事情以外，并不知道其他的事情。 “你回来以后，在哪里工作呢？”罗正业浅笑，端着茶杯吹了吹却一口没喝。 当年自己怎么巴结张倪天的情景，这丫头一定有印象吧。如今事是人非，不知道她做何感想。 “叔叔，我向鲲君集团递交了申请，通过审核后才回国。妈妈不想让我在凌天工作，但与凌天经济齐飞的只有万宁，而且离凌天近。鲲君集团的总部在凌天，但科技研发部在万宁，我打算在科技研发部工作。”张明珠微笑着回答，一双眸子清明如明珠。 不得不说，张倪天也是一表人材，而季南沣当年也是一代佳人，他们的女儿当然很有些看头。 不知道张倪天倒了，张明珠还能不能独善其身。 听说季南泽几年前就再一次宣布破产，前段时间回国来想找贺君山联手。不知道怎么把贺君山给惹毛了，把胳膊都拎断了。 既没有爸爸的庇护，又没有舅舅的帮衬，没钱在漂亮国也待不下去，小明珠，你可怎么办啊！ “你找过你舅舅吗？他在省内还是有些资源的。”罗正业不由“关切”道。 “我很久没见到舅舅了，他应该现在是到欧洲发展了吧。我读了几年书，还是想靠自己。再说现在鲲君集团一家独大，薪资非常高，远超国企，并不算差。我一个女孩子，自己创业的事情不是没想过，太难了，先在优质企业积累经验吧。既然鲲君集团的科技研发部在万宁，罗叔叔应该是比较熟的，到时候帮我打一下招呼啊。”张明珠眯眼一笑，甚是自信且明媚。特别是一声声的“罗叔叔”，更是叫得罗正业心花怒放的。 不知道张倪天娇生惯养的女儿，躺在身下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好啊，我抽个时间去一下鲲君集团，然后看看你。”罗正业欣然应允。 贺君山那里，他还是能走得进去的。 “罗叔叔，我是先回来的，我妈妈还在国外。今天是我报到的第一天，不如择日不如撞日，您带我去报到嘛。”然后，张明珠才说明今天的真正来意。 “哈哈哈……小明珠，你这娇撒的。好吧，我来给他们贺总打个招呼，看看他在不在。”罗正业哈哈大笑，然后取了手机打给贺君山。 贺君山并不在万宁，到京城去了。听到罗正业的要求，安排让贺九接待。 罗正业觉得要带张明珠见到贺君山才有面子，于是问贺君山哪天在，罗正业再哪天去。 于是，贺君山商量晚上回，明天上午在科技研发部等着罗正业的大驾。 所以，今天张明珠先找贺九报到，明天罗正业再带市政府工作人员过去调研。 贺九看了看张明珠的简历，并无工作经验，而且所学专业并不相符。 想来想去，又是罗正业打了招呼，于是安排进了总裁办秘书组。 罗正业如果不是第二天带人到鲲君集团科技研发部调研，只怕这辈子都不知道张明珠是借自己的名义进了鲲君集团，还以为真的是她自己递交申请通过审核。 ------------ 397：距离太近 但是看到她进了总裁办秘书组后，什么人都不说，罗正业就明白了张明珠是借着自己的名义进了鲲君集团。 毕竟，她进的是总裁秘书组，并不是专业机构，总裁秘书组里也并不是说都是关系户，但非一般手段也是进不了这里的。 一个22岁的小姑娘，真有点狡猾哩。 不过，罗正业素来喜欢跟聪明人玩游戏，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 “罗市长，非常欢迎您的大驾。要不然，我先让人带您看看企业文化，再带您一层楼一层楼的参观，然后在顶层演播室看一个短片，最后在会议室里座谈？”贺君山亲自接待，这咖位当然就不一样了。 “既来之则安之，一切听从贺总的安排。贺总并不常在这里办公吧？”罗正业边慢步走着，边与贺君山小声交流。 “这边现在基本上是九总在负责，我在凌天多一点，然后就是天南海北的几个公司，每个月都要去几天现场，不然也盯不住。”贺君山轻笑一声，然后伸了伸手，请罗正业往电梯间走去。 而今天的接待人员，除了总裁秘书组的大秘以外，还安排了张明珠在其中。 张明珠今天穿了工服，是白色立领衬衫和深色的西服，虽然凹凸有致，但跟别人没有任何区别。可是，她戴了一对璀璨的钻石耳钉，加上精致的妆容，马上就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总裁秘书组的大秘是个30多岁的男人，亲自做讲解，然后张明珠一直跟在贺君山身后，一幅贴心秘书的意味。 贺君山扭头，打了一个喷嚏，不料张明珠马上取出纸巾打一递给了贺君山。 贺君山有些意外，但接过后擦了擦手，刚要找地方扔掉，不料张明珠不声不响接过纸巾后，一路小跑丢到了一边很近的垃圾筒。 一整套动作娴熟自然，没有一丝夸张的巴结讨好。 特别是她有着170的身高，穿了一双平底鞋，跑起来无声无息，却一点也不影响大家知道她有一双大长腿。 别说贺君山意外看了张明珠一眼，连贺九也觉得意外，多看了张明珠一眼。 张明珠很漂亮，但满脸都写满了小心机，并不是贺九喜欢的类型。只是，贺九有些质疑自己，将她安排在总裁秘书组到底对不对。 当一行人从电梯间走出来，立在电梯口讲话的时候，张明珠又是快人几步，变腰将微微有些拱起的地毯扯了扯。一瞬间，春光外泄，露出了她纤细且白皙的腰姿。 贺九皱了皱眉头，站到了张明珠的后背挡住了她。 张明珠起身，耳边碎发有些微乱，理了理，微微冲着贺九点了点头，似乎是有些感谢。 但贺九没有一丝情绪，锁着眉头继续前行。 “罗市长，您知道的，鲲君集团的总部在凌天。之所以把科技研究部迁到万宁，完全是贺总为了配合霍市长的工作。毕竟大力生鲜的冷库和物流链搬过来了，科技研究部放在这里更加方便快捷。我们实验室有20个，其中有两个实验室是国家顶级标准……”大秘讲着讲着，带着大家缓缓前行，而张明珠一直紧跟着贺君山，让大秘颇为紧张。 毕竟整个集团的人都知道，没人能与贺君山的距离那么近，更不要提女人。 但张明珠昨天才来报道，大秘并没有跟张明珠讲这些规矩，毕竟贺君山并不常到科技研究部来。 等会儿罗正业走了，大秘知道自己肯定要被往死里批！大秘这个位置能不能坐得稳，都不太确定了。 “你们实验室的研发人员有多少人，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多少人？”罗正业觉得这个大秘越讲越紧张，按道理说不应该啊，不然也坐不到这个位置上。 但是，为了缓和气氛，于是跟他有一些互动起来。 “我们实验室的研发人员是160人，其中二级调研员有2个，三级调研员7个，四级调研员……”大秘讲着讲着，又偷偷看了看那个张明珠。 她的胆子太大了，竟然因为跟得太紧，直接撞到了贺君山的背上。惹得贺君山微微皱眉，但因为罗正业在这里并不好多说，冲着贺九使了一个眼神。 贺九知道贺君山大概不知道罗正业打招呼的就是张明珠，所以也不好当着罗正业的面批评张明珠，或者把张明珠撤下来，只能又挡到了张明珠面前，将张明珠与贺君山之间隔开。 但是张明珠那个不知道死活的，竟然几次三番想要越过贺九…… 不得已，在大家都进入电梯的时候，贺九把张明珠拉到了电梯外。 “昨天组长是不是没有告诉你，永远与贺总保持一米以外的距离？如果不是因为你是罗市长的关系，你早就被原地解雇了。”贺九真的是…… 一路上暗示她，她竟然没有一点的眼力劲。 “九总说得是秘书组的工作人员，也要离贺总一米以外的距离？那怎么能贴心为领导服务呢？有失秘书的职能吧？”张明珠在国外读了几年书，别的没学会，却单单学会了顶嘴。 毕竟罗正业是万宁的市长，而她是罗正业打招呼进的集团，所以张明珠并不怕贺九，或者说她也不怕贺君山。 而且今日所见，贺君山真的好帅，听说是省内首富。当年张明珠的舅舅季南泽是省内首富的时候，身边应莺莺燕燕可不在少数呢。 如果张明珠能成功上位…… 她家就可以东山再起了。 “你的工作职能就是听从我和你组长的所有指令。如果再顶嘴，马上换到其他岗位。罗市长只管你进集团，并没有指定在哪个岗位！”贺九狠狠地教育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张明珠冲着贺九哑哑骂了一句英语，然后还是跟了上去。 这么大的部门，总裁秘书组一共就7个人，而且就她一个女的。听说贺总并不多来，如果不抓住今天的机会，以后机会也难寻了。 终于，一行人参观完了各部门，然后站在顶楼观看小视频。张明珠看了看，贺君山与罗正业坐在一起，而另一边是贺九，罗正业的另一边是他们的组长。 ------------ 398：去夜店啦 张明珠弯着腰，取了瓶装水，一只一只送到大家手上，包括贺君山。 罗正业接过水有点意外，但是还是接住了。 贺君山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哪来的秘书组成员，戏真的是多。她难道不知道与自己的距离感？她难道不知道他从来不喝瓶装水？她难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不该出现？ 没有接手，待张明珠蹲了好一会儿，自己把水放到了他手边的小几上离开。 让她自己多想想，为什么他不接她的水。 一群人看完视频，然后步入大会议室。 大秘连忙把张明珠叫到一边：“我的姑奶奶，大家都知道贺总从来不喝瓶装水。后面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泡贺总的茶水，你别在到他面前晃了。” “瓶装水是国际惯例，他为什么不喝瓶装水？泡茶，太不卫生环保了吧？”张明珠有些无语，这是什么管理制度啊，太落后了吧。 “你不要拿国外的那一套在这里自作聪明，不要妄议贺总任何的生活及工作习惯。不管你是谁打招呼进来的，如果惹贺总不高兴，随时做好卷铺盖走人的准备！”大秘真的是特别不喜欢这种自作聪明的人，本来就因为他自己的地位都不保，她还在这里顶嘴。 “我知道了。那我等会儿做什么？”张明珠一天之内被批了几次，心情也郁闷，不由垂着眼眸问大秘。 “在会议室的最尾巴那里坐好，我等会儿讲的时候放PPT，会不会？”大秘真是服了这个活宝了，一直自己加自己加戏。 “好。”张明珠无语，坐到了最尾端的位置。 先是贺君山致辞，然后是大秘讲解。 但是贺君山即将讲完但还没讲完的时候，张明珠提前带头鼓掌……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被张明珠给吸引了过去。 大秘扶住额头，贺九暗叫不好，贺君山的脸已经乌云密布。 “明珠，第一天上班，还是要多学多看多听，不要太投入过份了。”然后，罗正业不得不出来解围。 这丫头，太急于表现自己了。 当然，可是理解。 如果不是罗正业过来调研，只怕在这里工作的人一年到头也难得见到贺君山真身一面。 “罗市长认识？”贺君山不解，其实连他都不认识。 “嗯，这就是我昨天跟你说过的，一个侄女，张明珠。感谢九总，安排进了这么好的位置。”只有几个人在场，罗正业不由直接点了张明珠的名。 毕竟张明珠的档案上，没有张倪天的名字，母亲后面只是离异。 “应该的。”贺君山简单地应了一声，然后让大秘讲解。 难怪的，一个新来的，自然是没有规矩。还仗着是罗正业的关系，有点个性。 不过，贺君山并不常来研究部，只要贺九受得了，也无所谓的。 晚上下班，贺九驱车送贺君山回家，倒见霍云初今天按时下班回来了。也没等贺君山回来，一个人已经在吃饭了。 “饿了？”贺君山好笑，连忙洗手了也过来吃饭。 “也不是。我跟无双约好了今天去欢夜，所以早点吃饭了过去玩。”霍云初夹了一鱼放到贺君山的碗里，然后又吃别的。 贺君山自觉为她挑好刺，再送到霍云初的碗里，只是若有所思。 “怎么想起来去那个地方？等会儿我陪你们去啊？”贺君山本来有些不敢问，但是想了想觉得还是问一句。 “你知道那个地方吗？”霍云初把鱼肉细细吃掉，然后抬起脸问贺君山。 “陪客人去过两次。不过你知道我的，只喝两杯就走了，没有久留过。”贺君山回答完后，又急于解释。 贺君山知道，只要霍云初起了心思去，不让霍云初去是不可能的。 “你也去过？那就是人人都能去了？无双看到她家苏先生的口袋里有欢夜的结账单，金额还蛮高的。她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也不敢问她家苏先生，所以跟我约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去。如果你有空，陪我们去啊。”霍云初答应着，又喝了一碗汤。 “嫂子，反正晚上我在这边，还是叫无双姐过来打牌吧？那地方不好玩。”贺九一直在旁边捡耳朵，然后插了一句嘴。 “你们都去过，就我跟无双没去过，当然是要去玩玩的。无双给我把假发都送过来了，一会儿我戴给你们看。”霍云初说着，已经放碗了。 贺君山也放下筷子，觉得有些吃不下。 “快点跟李院长打电话，实在不行把徐主任叫过来，一起麻将啊。”贺九也是为贺君山着急，在一边出着主意。 “你嫂子什么时候听过我的？等会儿过去放机灵一点。”贺君山叹了一口气，只得赶快多吃了几口，然后追到卧室去找霍云初。 霍云初正在挑衣服，左右笔划着。 “你白天穿的什么衣服就穿那套啊，晚上换别的又要洗。”贺君山抱着肩膀在一边建议。 “又不让你洗，瞎操个什么心。”霍云初拿了一条短裙比了比，觉得不好，又拿出一条长裙比了比，还是觉得不好。 然后打开衣柜，又拿出几套。 “那个长的挺好。”贺君山在一边建议。 “好什么呀，像是到海边渡假的，不像是到夜店的。”霍云初也想找一条开放一点的短裙，结果上百条裙子却没有一条合心意的。 最后，还是选了一条长裙，但后背全在外面，腰身很紧很显身材。胸口开得还算好，不高也不低。 这条裙子，一般是外搭一件针织衫穿。 可是今天不用。 然后戴上明无双送给她的假发，是栗色的长卷发，还有一个像埃及艳后般的齐刘海。 长卷长正好盖到后背，让雪白的后背若隐若现，十分有氛围感。 然后就是化妆了。 霍云初平常基本上不化妆，不过今天去夜店啊，怎么不化妆呢？ 看着冲着镜子描眉涂唇的，贺君山觉得心里有一把刀在割。 不是贺君山不喜欢霍云初化妆，而是霍云初化妆后真的太妖了，天下几乎没有男人能抵得住…… ------------ 399：女的找什么 贺君山那么有钱的人，为什么不拍婚纱照，就是因为不想更多的人看到霍云初上妆的样子。 “老婆，今天贺九带了几万块钱的现金，确定不拉他打麻将？”贺君山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贺九的钱不都是你给他的，从左边口袋到右边口袋，有什么意思。”说着，霍云初大体画完了妆，然后拿着眼线液的笔，还在眼角处点了一颗妖破天际的痣。 让贺君山现在就想扯破她的衣服，把她按到床上弄死她！ “贺总，你看你还认不认得你老婆？”霍云初放下手里的笔，站了起来，提着裙子在贺君山面前转了一圈。 “老婆，你是不是得了漂亮病？我想给你打一针。”贺君山一把楼住霍云初，正要吻上去，被霍云初捂住了他的唇。 “人家刚刚化完妆，别搞坏了。走吧走吧，我们先去接无双，然后一起去欢夜。不过我听说欢夜是男人一起去，或者女人一起去的地方，并不是夫妻去的。要不要等下咱们各去各的，见面也装不认识？”霍云初点了点贺君山的肩膀，然后问道。 “不要。我就是你带去的马仔。”贺君山当然不会跟霍云初分开，这块鲜嫩多汁的肉肉只要往那里一扔，不知道多少疯狗抢食。 “你也换件衣服啊。”可是在贺君山的衣柜里扒拉半天，衣服不算少，可是样子就总那几样，实在挑不出风格迥异的衣服来。 “男人换什么衣服，男人不是靠衣服吸引人，是靠钱好不好！”贺君山好笑。 “暗红色衬衫……这个好。什么时候有几件这样的衬衫？”还是被霍云初扒拉了几件特别跳的颜色衬衫，然后拉了出来，把宝蓝色丢给贺九，然后让贺君山换暗红色起大花的。 “简直就是结婚床单一样，我才不穿。”想起来了，这几件衣服真的是结婚的时候买什么东西送的，贺君山不喜欢，所以就塞到了衣柜深处，这会儿被霍云初给扒拉出来了。 “不穿是吧？我让小九穿。等会儿我跟小九进去，你在外面放哨。”霍云初有的是办法收拾贺君山，然后笑着看贺君山骂骂咧咧抱着衣服去换。 这两件衬衫真的不错，贺君山和贺九都是衣架子，穿这种惹眼的衬衫更有一番风情。 而且，贺云初的大露背裙正好就是丝绒的暗红色，跟贺君山的衬衫很搭。 接到明无双后，明无双正好穿了水蓝色的裙子，跟贺九又出奇的搭。 两男两女，很开心地就上了商务车，然后在欢夜门口停下。 刚刚九点，欢夜的门口已人群如织。 贺九带着明无双走在最前面，贺君山与霍云初紧随其后。 贺九早就订了包间，但是霍云初在大厅看着就不肯走。 “明姐，你看，那两个小姐姐的腿……妈呀！”霍云初指着跳钢管舞的女孩子惊叫。 “没我们白。”明无双看了直瘪嘴。 “你看他们的胸……我猜肯定不是软的，好想摸摸啊。”霍云初笑得欢，贺君山的眉头皱得深。 “贺总，能不能让我摸摸？”转过身，冲着贺君山眨了眨眼睛。 “你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啊。”贺君山无语，搞不对霍云初为什么对女人也感兴趣。 “贺总，你想不想摸？我批准了。”霍云初继续逗着黑了脸的贺君山，觉得很刺激。 “我不想。一个女人跟个男人似的一身肌肉，有什么好摸的。”贺君山黑着脸。 “啊……好多小哥哥上场了。你看那个人鱼线，真的是人鱼线唉……”霍云初夸张地拉着明无双尖叫，让一边的明无双连偷看都觉得羞耻。 “霍初七，你老公没有吗？”把霍云初的眼睛捂住，贺君山直接把她往包间里拉。 “我不要去包间，我就要在大厅。”霍云初在强劲的音乐声中，声音被淹没。 但是让霍云初惊喜的是，包间其实是可以看到大厅的，还能看到楼下…… 霍云初觉得自已今天真的穿错了，这种露背长裙参加晚宴可以，但是来夜店……真的跳不动唉。 霍云初端着酒杯一直在尖叫、扭动，还发疯一样把酒往楼下泼。贺君山也不阻止，任她疯，只要她不提要求想上手就行。 明无双开始还有些藏着掖着，在霍云初的带领下，也开始兴奋起来，学着霍云初边叫边往楼下倒酒。 没多大一会儿，几个男人上来敲响了包间的门。 霍云初以为是服务生进来给他们送酒送吃的，连忙跑去开门。 “小姐，我忍你很久了，你一直在楼上泼酒！”几个男人直接冲了进来，但一看到霍云初这么漂亮，不由像中了彩票一样勾起了嘴角。 “怎么办呢？要不然陪我们喝几杯？”然后，几个男人就要冲着霍云初动手动脚。 “啊……”霍云初吓得连忙去找一边的贺君山，而贺君山也在第一时间挡到了霍云初的前面。 “你们哪一桌？今天的消费我包了。”贺君山纵容霍云初瞎胡闹，自然就要为霍云初买单。 “老弟，是钱的事儿吗？那两个妞在楼上疯了半天了，你也不管管。有钱了不起啊？让那个两个妞道歉。”虽然上来了四个男人，但在看到贺君山和贺九的块头时，也不敢太嚣张了。 “出来玩重要的就是开心，别伤了和气。我给你们派几个公主吧。整个欢夜的公主，你们随便挑，我买单。”贺九说着，叫来了服务生，把这四个男人的手牌号记到了他们的包间里。 “自已带出来的女人，自已得教！这么惯，会惯出事的！”几个男人也不是爱找事的人，见贺君山和贺九一个买他们的单，一个还派公主，也就哼叽了几句算了。 “小九，什么是公主。”等几个男人离开，霍云初问贺九。 “就是陪酒女，肯出去开房的那种。”贺九刚回答完，就被贺君山推到了后面。 “男的喜欢找公主，那女的找什么？”霍云初追着贺九问。 “你问你老公，别问我，我不知道。”贺九抱头，生怕贺君山打他的人。 ------------ 400：一点微熏 “快说，不说我就打你！”霍云初追着贺九问，贺九慌称上厕所直接往外跑。 “那你说，女的找什么？”霍云初问贺君山。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女的！”贺君山气呼呼地回答，他就知道霍云初会整幺蛾子。 “你不说是吧，我让服务生直接上几个上来。”霍云初说着，就要拉门叫服务生。 “当然是叫男人啊。你又不是没老公，叫男人上来干什么？”贺君山连忙阻止。 “你现在就叫两个上来。只陪酒，不开房的那种。缺钱吗？今天明姐姐买单。”霍云初命令贺君山。 “你搞什么啊！遇景书-记会扒了我的皮的！”贺君山不解。 他能宠着霍云初肆意疯闹，但底线不能踩。 “哎哟，我只要帐单上有消费记录就行了，我又不睡他。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连你都睡不动，哪还有余力睡别人。快点快点，乖。”霍云初嘻笑着，非让贺君山帮她操作。 “小霍妹妹，你们家贺总真的是……被你拿捏得死死的。你教教我啊。这都能答应！”明无双无比佩服霍云初。 怎么说贺君山也是一方首富，要长相有长相，要地位有地位，要背景有背景，要资产有资产，怎么就被霍云初给搓圆捏瘪都没脾气呢。 “马上教你。”霍云初说着，看着贺君山开门与服务生沟通。 没多一会儿，真的来了两个年轻的小哥哥，在夜店潮热的室内，穿着工字背心和长裤就过来了。 所谓的工字背心就好像皇帝的新装，根本就没遮个什么，露着一声惹眼且夸张的健子肉，看得明无双看都不敢看。 “明姐姐，要不要按一下？”霍云初捉着明无双的手，轻轻点了点那小哥哥的胳膊，吓得明无双捂脸偷笑。 “过份了啊！”贺君山在一边提醒。 “其实我不喜欢这样的，太夸张了，吃蛋白粉吃出来的，没我老公的好看。”霍云初窝到贺君山的怀里，马上给贺君山发糖。 贺君山这才搂着霍云初，还算比较满意。 “贺总，他们平常是不是穿子弹裤，不是长裤啊？”霍云初看着脸红心跳的明无双，更是逗贺君山。 “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建议你不要摸老虎的胡须。”贺君山的脸马上就阴了下去，把霍云初揽在怀里威胁。 “什么是子弹裤啊？”明无双好奇，贼兮兮问霍云初。 “你把那个小哥哥裤子扒了，就能看到了。”霍云初出着馊主意，然后自已都笑翻了，惹得明无双想打她，却被眼尖的贺君山给挡下来了。 然后，是两个女人在那儿笑。 “刚才在楼下不是跳得挺好的？给两位小姐姐跳一个啊。”贺君山不喜欢这两个过来陪聊，自然是要找些事给他们做。 于是，两个小哥哥就大大方方像刚才在楼下一般，扭动了起来。 “今天晚上开不开心？”霍云初搂着寂寞的明无双，咬着她耳朵问。 “刺激归刺激，但是刺激过后觉得心里好慌。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像很对不起遇景一样。”明无双有些自责。 “你呀……”霍云初无语。 买单的时候，霍云初故意找贺九要了小票，然后塞到了明无双的包里。 小票上，赫然记录了，酒水食物若干，及王子两个钟。 “让遇景看到了，会打死我的。”明无双害怕。 “他能来，你为什么不能来？你昨天看他的小票了没有，有公主消费吗？无双姐，你真的是太怂了，所以才被遇景书-记拿捏。你看看我们贺总，一心一意做我的小狼狗，多乖。”霍云初说着，冲着贺君山抛了一个媚眼，贺君山还十分配合的“汪汪”两声，逗得明无双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明无双很羡慕霍云初以及有贺君山呵护的样子，可是明明她也是让大家羡慕的对象，却在霍云初面前一点自信也没有。 回到家很晚了，但苏遇景还没有回来。 明无双累累地洗了个澡，换了睡衣躺在床上却全无睡意。 其实，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成了这样“老夫老妻”的模式？ 记得读书的时候，苏遇景每周都会陪她逛街，而且时常会送她一些小贵的礼物。 同学聚会，兄弟喝酒，从来都带着她，把她当成可以炫耀的资本。 毕业后直接选择结婚，而且还到明无双的老家云海市，比凌天还差一点的地方发展。并且潜心钻研，真的让他研究出了一项药品，还拿到了专利爆赚百万。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以工作为借口不回家的呢？ 霍云初也是市领导，也有家有孩子，但却有那么多时间拿出来陪她。可是苏遇景忙什么，忙到家不回孩子不管。 夜店真的是个好地方，连明无双也觉得好玩、够刺激，比一层不变的家里好多了。 可是哪有人天天去夜店，不回家的呢？ 烧烤啤酒好玩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啊。 明无双不懂…… 为什么苏遇景总说他们是老夫老妻，天下所有老夫老妻都是这样。难道贺君山与霍云初，过十年也会这样？不一定吧。 凌晨一点半，苏遇景回来了，而明无双装睡。 苏遇景简单地冲了一个澡，然后小心钻入被窝，准备关掉小灯，跟以往任何一天一样，一声不响。 但在关小灯的时候，手滞了滞，因为看到了明无双的小包。 她的小包一般放在客厅进口处的衣柜里，怎么今天放在卧室的小灯边？ 而且，明无双身上有些酒气。 她喝酒了？ 怎么会，她平常不爱喝酒，别人劝死也只是抿一口皱着眉头悄悄吐了。 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体温比平常烫一点，但还在正常范围内。凭借经验，这应该还有一点微熏。 然后，跟霍云初说的一样，苏遇景直接拎起了明无双的小包打开翻了翻，里面除了手机、口红、粉饼、钥匙……还有一张消费小票。 这张消费小票苏遇景知道，很有特点，水印是无数的酒杯及玫瑰。 乖乖，一晚上消费了八千多，也没开很贵的酒，但是点了两个“王子”。 ------------ 401：到了峰值 苏遇景的眉头蹙了蹙，然后又看了看明无双潮红的脸和抖动的睫毛，不知道她是没睡安稳还是在做梦，反正不那么沉。 苏遇景把消费小票揉了，整个人情绪都有些不好了。 他的地荒着可以，但绝对不许别人种！ 这是一个男人的尊言问题！ 想现在把明无双给摇醒，问问她怎么回事。但是，这不正好说明自已心虚怀疑他？ 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未与明无双吵过架红过脸，从来都是好言好语哄着，才会成为外人眼里的模范，才会一直相安无事。 哪怕明无双一直猜疑他，隔三茬五打电话查岗，也只是打着孩子这这那那的幌子，并不说自已心里的猜疑。 这样的修养，既然明无双有，那么苏遇景也应该有。 可是头上一片绿油油的还要忍着，这不是修养问题，这是无能了。 苏遇景打开自已床边的小灯，关掉明无双那边的小灯，将她的包包放回原处，自已坐在床上玩手机。 他知道明无双的睡眠浅，他的灯燃一会儿，明无双就会醒。 如果今天明无双不是喝了一点酒，只怕他手脚再轻的回来，明无双也会问一声。 明无双本来就是在装睡，而苏遇景一直不关灯，觉得装也装不下去了。 侧着身子又装了一会儿，假装起来上厕所，轻轻问了一声：“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声不吭的。” 苏遇景弄了弄手机，关掉：“刚回来。快去厕所，回来我关灯。” 明无双真的就去厕所去了一会儿，然后回到床上。 苏遇景关灯，难得地从明无双身后环住她：“喝酒了？” “嗯。”明无双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地夜里，仍然觉得自已音量是不是太大了一点，总觉得不善于说谎的自已随时可能露马脚。 “跟霍市长？”苏遇景又问。 “嗯。”明无双还是应了一声，但觉得好像回答不好，又加了一些解释。 “今天贺总生日，霍市长就约我在夜店给他过生日。我也没去过，图个新鲜就跟着去了。”然后，明无双又把霍云初告诉她的一些说辞说了出来。 “他们俩比我们小上十岁，玩的还真是花啊，挑那么个地方过生日。他们敢请，你还真是敢去呢！说说看，夜店好不好玩啊？”苏遇景就知道，这事跟霍云初脱不了关系。 “你知道我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去了觉得新鲜，还挺好玩的。那个酒很甜，不难喝。还有他们叫了两个肌肉男，在我们包间里跳舞。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去哪里了，太新鲜刺激了。我生日快到了，到时候你抽个时间来，我们俩也去啊？”明无双说着，转过身来，勾住了苏遇景的脖子。 明无双好羡慕霍云初，不管她走在哪里，贺君山那么大的老板，总像霍云初的影子一样，形影不离。 而且不管霍云初是站着还是坐着，贺君山的手不是在她的腰间就是肩头，随时宣布着主权。 可是明无双与苏遇景之间，总是那么的举案齐眉，一点也不甜蜜。 “政府部门是主抓经济的，夜店也是夜经济，属于文化类的经济，是霍市长工作的一部分。我们党委部门是主抓思想的，所以我们平常对自已、对家属、对身边的朋友……思想掌握都要求很严，以至于没有像霍市长的生活那样的精彩。你是不是觉得有点闷？别跟他们比，他们还是没玩醒的小孩子，都是十年前咱们玩剩的。”说着，苏遇景把明无双PUA了一把，吻了吻她的额头后哄她睡觉。 霍云初，只怕咱们之间，得过过招、动动手了。 明无双眸子一低，不开心地翻过身去。 十年前？十年前，他们也没这么玩过，苏遇景也没像贺君山宠霍云初这样宠过自已。 什么叫十年前玩剩的？ 似乎他们俩从头到尾，都是清新寡淡的。生老大的时候还有些情不自禁，生老二的时候是明无双要求的，说一个孩子太孤单，说苏遇景总是忙工作太少陪她…… 夫妻间习以为常的事情，变成了生育繁殖的过程。生育过后，他们似乎就不再需要那些亲密的事情了。 过了一周左右，苏遇景让罗正业找了一个机会，拉来了谢若愚，又叫了两办的两个主任，小范围的聚了个餐。 罗正业提醒苏遇景，吃吃饭，说说话，哪怕是说说狠话，说说出格的话，说说插边的话……都可以。但，绝对不要动手。 苏遇景轻笑：“霍云初怎么你了，让你这么怕她？” “不是霍云初怎么我了，大概是你不太了解贺君山。他有黑帮背景，手上不知道多少命案，只是霍市长和大家都不知道而已。真的别碰霍云初，贺君山会玩命的。”罗正业在最困难的时候，受过苏遇景多次的帮衬。这些恩情，罗正业一直记在心里。 哪怕苏遇景需要，什么马屁什么狗腿的事情罗正业都做，愿意为他鞍前马后。 当然，罗正业发自内心的不想苏遇景出事，苏遇景如果真的出了事，罗正业就失去了自已最大的靠山和一条强有力的胳膊。 “如果不是我动霍云初，是霍云初自已要出轨我呢？贺君山会怎么样？”苏遇景好笑，他是长了脑子的人，而贺君山全国人民都知道，连初中都没毕业，能有多厉害？ “老大，这件事情你真的要听我的，我说的话里绝对不含水分。不管霍云初做了什么，就算是杀人放火，贺君山一定不会动霍云初，相反会为她隐瞒。但是涉及到这件事情的其他人，就不好说了，大概会被贺君山全部灭口。别碰她，真的。那个市委办公室的小姑娘付如兰其实不错啊？还是个小姑娘，又有欲望，很好搞的。不如……”罗正业的话没说完，就被苏遇景打断。 “我有分寸。我会让霍云初生不如死，我会让贺君山戴着绿帽子没有一丁点办法。”苏遇景的怒火已经烧到了一个峰值，肯定不想就这样算了。 ------------ 402：做局灌酒 霍云初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带明无双去夜店。倒也不说明无双出轨了或者是怎么了，而是苏遇景感觉到霍云初这一行为是在向自已叫板！ 苏遇景是个男人，哪有怕她的道理。 罗正业见劝不下来，只能按照苏遇景安排的去做。 周三下午，一起开了一个工作会，然后让徐慧颖跟霍云初约饭。 霍云初与谢若愚出来，罗正业假装赞同徐慧颖的建议，于是四个人分别驱车，往万宁最高档的酒店里驶去。 徐慧颖跟霍云初一台车，罗正业与谢若愚一台车，碰面后徐慧颖悄悄告诉罗正业，一路上霍云初并未与贺君山联系。 酒店的楼上，正好有房间，徐慧颖点好了菜，趁着大家聊天的当儿，又上去开了两个房。 然后，苏遇景与一行人在酒店“巧遇”罗正业，苏遇景加入。 罗正业找得主题是，老乡会。 苏遇景、谢若愚、罗正业、霍云初和徐慧颖五个人，要么是在凌天长大的，要么是在凌天读过书的，要么是在凌天工作过的，正好叙旧。 “我今天带了两瓶好酒，喝完就不喝了哈。”罗正业假意温和地开场白，然后让服务员满上。 霍云初很久没有跟苏遇景和罗正业一起喝酒了，也没想太复杂。加上罗正业有言在先，五个人喝两瓶酒，对霍云初来说也是毛毛雨，所以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本来霍云初想给瑜伽老师发一条微信，告诉她今晚不上课，但是被坐在旁边的徐慧颖给拦下来了。 “我们今天肯定结束的早，搞不好还可以上课。”徐慧颖拦的很巧妙，更加让霍云初疏忽了。 在霍云初醉心喝酒的时候，徐慧颖偷偷取了霍云初的手机关机，然后放回原位。 晚上吃饭过程中，一桌人都没有劝酒，喝酒环境很轻松。 苏遇景单独与霍云初喝的时候，也尽显了绅士风度。 “今天这么小范围，应该把无双姐姐叫过来的，反正她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无聊。”霍云初小声与苏遇景交流着，全然不知道苏遇景非常介意霍云初带明无双去夜店的事情。 “听说上周末，你到欢夜大请四方客，为你们家贺总庆生？”苏遇景这会儿与霍云初坐在一起，两个人推杯问盏。 “是的。无双姐姐和我都没去过，正好贺总有空，所以就吵着让他带我们去。苏总放心，有贺总在，我们玩的很开心。”霍云初大大方方的承认。 毕竟在霍云初的心里，老公都大抵像贺君山那样，没有底限宠自已老婆。 苏遇景在得知明无双跟自已去了夜店，多半也会想到以后去夜店其实是可以带老婆的。 “霍总真是人生赢家，有个那么疼你的老公，还有三个宝宝。你说，你的人生，哪有什么遗憾。”苏遇景与霍云初干杯，然后两瓶酒都见了底。 “我觉得还没尽性呢！要不然再叫两瓶红酒吧？”哎，罗正业挺不想这样，可是不得不按照苏遇景的剧本走。 “算了吧，我不能喝杂。”谢若愚第一个反对，当然，反对较为温和。 “要不然咱们一人加一杯？”罗正业又小声打商量。 “好吧，谢市长情况特殊，可以休息。”苏遇景补充道。 这种情况下，谢若愚怎么好意思休息呢？毕竟两个女人都没休息。 于是，谢若愚也跟着分了一大杯的红酒。 霍云初也不能喝杂，白酒可以一直喝，单独红酒也没醉过，可是这样喝…… 算了，一杯红酒不会出事的吧。 但是端了酒杯，怎么可能只是一杯的事情呢？ 一桌人混着这这那那一聊，五瓶红酒见了底，基本上一人喝了一瓶。 酒量最浅的谢若愚已经趴到桌上不说话了，只是透着酒杯酒醉心明的望着桌上的霍云初。 徐慧颖酒量也不行，就算早有准备做了巧，这会儿也有些晕头转向。 霍云初也觉得胃里不舒服，有些翻江倒海，但看到苏遇景和罗正业的兴致高，强打着精神陪他们聊。 “霍总，你是上大学的时候开始发现自已能喝酒的吧？大学的时候，一上来就是白酒？你喝过啤酒没有？”罗正业却是还好，只是故意装做头晕的靠在靠背椅上。 “也喝过的。不过啤酒很挣肚子，平常不怎么喝。”霍云初解释着，心里暗叫，该不是罗正业还想喝啤酒吧。 “啤酒还好，酒精含量比红酒还低。要不然咱们别喝红酒了，喝点啤酒聊聊天也挺好的。”罗正业没说什么，苏遇景倒是提出来了。 “苏总，你该不是生气我带无双姐姐去欢夜了吧。贺总都去了，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吧？无双姐姐跟我说了，等你过生日把我跟贺总再请过去玩。”霍云初喝杂了一些，已经有些不舒服了。 但是反复想，也觉得苏遇景今天有点不对劲。 本来想打个电话让贺君山过来接她，可是抬起手机一看是黑屏，竟然以为自已手机没电了，只在心里犯嘀咕，连开机都没试试。 “我总是没有空陪无双。你能陪她，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霍总，我跟你说，其实年轻的时候，我跟你无双姐姐也是很甜的……”苏遇景也是装醉，还伸手抓住了霍云初的手。 毕竟跟罗正业在大学的时候，就是靠着喝杂酒，杀出了一片的天地。 坐在对面的谢若愚已经头昏昏沉沉了，可是在看到苏遇景一只手搂着霍云初的肩膀，一只手拉着霍云初的手，眼睛里还是露出了一丝丝的阴霾。 竟然，他们在做局！ 可是谢若愚全身软塌塌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根本就谈不上去保护霍云初。 霍云初也感受到了苏遇景的越界，可是她的情况比谢若愚的好不了多少。 但是，苏遇景是这样的人？ 他是凌大毕业的高材生，是不足40岁的正厅级领导干部，是有专利在手的完美理科生，是疼老婆爱老婆的完美人夫形象…… 他该是有些醉了吧？ 啤酒上了桌，然后苏遇景端起一杯啤酒敬霍云初，连罗正业都“喝趴”，没有继续喝啤酒。 ------------ 403：破局救人 霍云初看着啤酒想，这要是喝下去，只怕会要她半条命哦。 要不……也装个醉？往桌上一趴，谁不会？ 想到这里，霍云初冲着苏遇景一笑，学着罗正业的样子也往桌上趴下去了。 苏遇景俯身轻轻拍了拍霍云初的后背，叫了几声：“霍总、霍市长、霍总……” 见霍云初没有了声音，这才放下了酒杯。 罗正业没醉，但不敢起身，依然心虚地趴在桌上装醉。 万一出事了，他还可以说跟谢若愚一样，喝多了，之后的事情他什么也不知道。 徐慧颖和谢若愚是真醉了。 徐慧颖很早就一声不吭的直流泪，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那个跳了楼的余海，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婆家的那些个糟心事，但这会儿是真睡着了。 谢若愚就算猜到了这是个局，是个专门为霍云初设的局，可是头重脚轻的确实起不来。一直提醒自已别睡，只要有一丁点力气就冲起来保护霍云初，但最后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苏遇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望着趴在桌上的霍云初扯了扯嘴角。 她今天穿着一件粉色与玫红相织的针织长裙，露着纤细的腰姿和丰腴的波涛。这个色很衬肤色，让她的小脸看上去粉扑扑的，份外好看。 她的手臂上还挂了一条星辰大海般的带钻手链，价值不菲吧。 V领处，是一条与手链同款的钻研项链，细细的一条和水滴形吊坠，写满了低调与奢华的品质。 手指上的钻戒光芒四射，只是现在……没有一丝力气，任人采摘。 这就是身价千亿的贺总养出来的仙女般的人妇，这皮肤、这腰姿、这长腿…… 每一样，都向人诉说着“完美”两个字的意义。 “呃……结束了吗？是要回家了吗？”霍云初其实不太会装醉，但是苏遇景那双不老实的手不停在她腰间滑动，甚至还有向上伸的趋势。 霍云初猛的一抬头，像是如梦初醒的样子，然后跌跌撞撞往包间外走去，连外套、包包、手机都没有拿，连掉了一只鞋子都没有察觉。 苏遇景被她这突然的一起身吓得不轻，以为她没醉，可是见她什么也没拿，走路还带飘，又觉得她还是醉了。 于是，连忙起身追了过去扶住她的腰：“喝多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叫车？” 苏遇景还在试探，他还没有确定霍云初到底醉了没有。 “我的车？我不会开车啊！我老公来了，在楼下，刚刚跟我打电话了，他在楼下。”霍云初这会儿真不是装的，记忆开始跳跃了。 想要把腰间那只手给扒拉开，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别说有点醉了，就算一点不醉，她也不是苏遇景的对手啊。 “贺总，贺总……贺君山……你怎么不作声！”霍云初的话有些多了，但自已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已的失态，就好像在家里大声使唤贺君山一样，手指戳着苏遇景的肩膀大声叫他。 苏遇景真的要被霍云初给吓死了，听到霍云初突然一叫“贺总”，还以为贺君山真的来了。 但仔细看了看，这VIP包间走廊里人影都没有两个，哪来贺君山。 这女人，再大的酒量，这会儿竟然也醉了。 想到这里，苏遇景干脆一弯腰，直接把霍云初横抱起来，打算把她往电梯里带。 这里的电梯上去就是住房，而苏遇景的口袋里正好有张房卡。 “贺君山，不要抱我，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在外面不要抱我。贺君山，你没有长耳朵嘛！贺君山……”霍云初娇滴滴骂人的声音，听起来奶凶奶凶的，更让人想要犯错。 按了电梯，看着电梯一层一层落下，刚打算进入，却被一个男人的胳膊挡住了去路。 “谢谢遇景书-记照顾我老婆。”竟然，贺君山真的来了，一身黑色的长款风衣，如地狱中走出来一般。 只是稍稍一用力，就接过了霍云初。 “贺君山，我头好疼，你别抖我。”霍云初嘤嘤地哭，这会儿竟然把脸埋到了贺君山的怀里，像只小猫般呢喃地撒娇。 要知道刚刚在苏遇景的怀里，嘴巴里一直叫着贺君山，可是一双手在四处抓，魂不守舍的样子并不安心。 “呵呵，都喝多了，应该的。”苏遇景有些尴尬，搞不清楚贺君山是怎么找过来的。 毕竟让徐慧颖一直盯着霍云初，没让她与家里或者其他人联系。 包括现在，霍云初的包包和手机，还在包间，所以贺君山是怎么找过来的？ “所以领导连电梯是该上行还是下行都按错了？”贺君山呶了呶嘴唇示意电梯的按键。 电梯到了，门开着，却没有人进入，然后安静地关上。 贺君山当然知道，上行是酒店住房，下行才是酒店大堂。 “我们都喝多了，看错说错很正常。你并没有喝酒，应该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苏遇景脸上的颜色淡去，然后转身往包间的方向走去。那样子，就像一个小偷，作案未遂被发现后的狼狈。 “呃……呃……贺君山，我不舒服，我想吐。”霍云初还在怀里闹，而贺君山的眸子又阴沉了几分。 刚把霍云初抱至电梯，霍云初就忍不住吐了一地，电梯里一阵的酒味。 出了电梯，霍云初又吐了贺君山一身，小嘴里还在骂：“贺君山是个大坏蛋。” 终于把她塞进了车里，贺君山直接脱了外套扔到了一边的垃圾筒，然后开车回家。 一路上，霍云初一直在闹，而贺君山安静开车，偶尔用手挡一下霍云初伸过来的手。 好容易把她弄回了家，然后送到了床上。 安排游阿姨煮醒酒汤，然后贺君山松了松自已的衬衫领子。 思索片刻，贺君山步出卧室，到书房给贺九打了一个电话。 “哥，不是吧，一定要这样吗？我找个人好不好？”贺九忍不住质疑。 “只能你办，我不想让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什么时候办好了，一个亿，即刻转账。”贺君山沉了沉眸子，收线后起身。 ------------ 404：运筹帷幄 将游阿姨煮好的醒酒汤用两只杯子来回的蹿，用舌头舔舔不烫了，这才端起卧室喂霍云初。 “不喝，太难喝了。”霍云初伸手推开醒酒汤，而贺君山耐着性子哄着喂。 终于喂了一整杯，这才放过霍云初，又是给她换睡衣，又是给她擦脸擦脚。 在最后擦脚的时候，霍云初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一脚丫子印到了贺君山的脸上。 “老公，我的脚指头是不是破皮了，有点疼。”闹了睡、睡了闹，霍云初终于算是清醒了一点，这才感觉到了疼。 “嗯，有点破皮，我给你涂点药。”贺君山浅浅一笑，起身拿药箱。 “先不涂药了，我要洗澡。”霍云初伸出两条胳膊，要贺君山抱抱。 “记不记得晚上跟谁喝酒了？喝了多少？”贺君山折了回来，将霍云初抱起来后送到洗浴室。 “老乡会，要么是在凌天读了书的，要么是在凌天生活过的。也是下午散会后，临时揣的局。酒没喝多少，就是不该喝后来那个红的，喝的有点头晕。”霍云初想了想，自然就记起了苏遇景坐在旁边摸她腰的那些片段。 摇了摇头，那种感觉真实存在，并不是酒后空想。 有点反胃唉。 即便是那样完美的人设，不是自已的老公，总是觉得反胃。 而且，霍云初只记得自已装醉趴到了桌子上，后来呢？她是怎么回来的？ 贺君山到底是在酒桌上还是在走廊里还是在地库里把她找到的？ 喝多了没感觉，这会儿有些清醒了突然害怕起来。 “老公。如果有人把我睡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了？”想想也觉得后怕，霍云初主动勾住贺君山的脖子小心试探。 “我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睡你的。”贺君山一笑，咬着耳朵告诉霍云初。 “我说的是如果。”霍云初不依，继续追问。 “那我就把那个人杀了。”贺君山半真半假地回答。 “你不是应该去把那个人的老婆睡了，才算扯平嘛？”霍云初这次听到贺君山喊打喊杀的答案，倒没有生气，反而跟他开别的玩笑。 “别的女人，我都看不上。这辈子只睡我老婆。”贺君山明明刚才还在运筹帷幄，这会儿马上就甜言蜜语。 “你在哪里接到我的啊？”霍云初还是有些心虚。虽然她知道，如果自已真的出了事，贺君山肯定不是这样的态度。 “走廊里，再晚一步你就被带进电梯了。监控在我手上，想看随时都能看。”贺君山做事总是这样稳妥，让霍云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老公。”霍云初踮着脚，紧紧贴到贺君山身上，张嘴隔着衣服咬了贺君山胸部一口，然后咯咯地笑。 “还没醒酒呢？发酒疯。”贺君山将她臀部一抬，低头吸住了她的唇，将她抵到了温水岩板上。 贺九周四一早，便出现在了明无双的小区与其“偶遇”。 上午九点多，明无双就穿着一身运动休闲服和平底运动鞋出来了。 她一般周一上午到律所报个道，然后其他时间都是自已比较好控制的。有时候是帮大律收集一下资料，有时候是约当事人了解一下情况写材料，但许多时候这些事都没有，就是随便逛逛。 譬如今天，她只是打算到附近的童装专柜，给两个孩子买点单衣，毕竟天气慢慢回暖了。然后再买点双休零食，两个孩子双休回来才有磨嘴的东西。 “无双姐？”贺九一身深色西服，雾霾蓝衬衫领子让他看起来格外精神。 “九总？你怎么在这儿？”明无双很单纯，对于“偶遇”自然没有一点怀疑。 “我哥爱喝茶，我嫂子不让他带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家里喝茶。所以让我选个地方，做一个茶室。我前几天踩了几个点，经过筛选觉得这个小区附近最好了。毕竟公务员多数爱喝茶，而且这里离家近，喝个茶聊个天回家很方便。譬如以后遇景书-记约谁过来喝个茶，无双姐还能步行过来陪一下。是不是？”贺九也很帅，一笑还有两个梨涡，深得人心。 “那太好了，你快点做吧，做好了给我办张卡，我让我们家苏总只到你家喝茶。”明无双一笑，打算不打扰贺九，准备挥手道别。 “无双姐，你住这里，不如给我做做导游，讲讲整个小区的分布。我没有门禁，进去也不太方便。”贺九却一伸手，又与明无双聊了起来。 “呃……那我带你进去走走？”明无双取出门禁打开小区的人行通道，然后与贺九一起进去。 “我们小区分五期，一期是十年前建的了，第五期就是三年前建的。我们现在住第五期。你看那边……”明无双说着，带着贺九往小区深处走去。 贺九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两瓶水，拎开瓶盖后递给了明无双。 明无双也很善于观察这些小细节，不由内心为贺九加了些分。 “无双姐，你说茶舍是建在小区内好，还是小区外侧好？”贺九在打麻将的时候很会搞气氛，在谈话的时候很会找话题。 本来就给明无双的印象很好，而这一次更是加分不少。 “你们家六总现在到京城工作，不回来了吗？我家的恩恩还有点想他呢！”聊完了工作，明无双又被贺九约到了一间餐厅“感谢”她，于是明无双又跟他聊起了工作以外的话题。 “我们几兄弟的工作都是听我哥贺总的，他怎么安排我们怎么听。他告诉我们，什么人值得信任值得交心，我们就信任什么人。我哥说无双姐人美心善，让我们多向无双姐学习，我就特别喜欢跟无双姐玩。等我茶舍做起来了，专门做一桌麻将，咱们继续约牌啊。”贺九说着，又是为明无双夹菜，又是为明无双添茶，把明无双哄得开心不已。 “你那鲲君集团忙死了，你还有闲功夫陪我打麻将？”明无双其实很少在外面吃饭，不过今天贺九带她来的这间店还真的不错，味道又好菜品又精致，是个可以不停回头的店。 ------------ 405：爱你哟 “我哥产业多，每个集团每个公司都有职业经纪人。我们做为股东，也就是例行抽查和开开会，商量一下集团的大事。时间上也还宽裕，不然我哥哪有空天天围着我嫂子转？你也知道，我哥是那种离开我嫂子一公里，就要原地爆炸的人。哈哈……”贺九一席话，又成功把明无双给逗笑了。 “也是啊。像你们这样的工作真好。遇景的工作太忙了，完全不顾家，搞得家里一点家庭气氛都没有。”明无双也是无心的抱怨了一句。 “姐姐周末有没有空？我们家庭聚会，要不要去我们家玩？也就是贺总家。”贺九看到了明无双眼里的落寂，马上发出邀请。 “你们家庭聚会，我去干嘛？遇景到了万宁以后，双休都不一定在家了。我双休要管两个孩子，成了真正的老妈子。”明无双有些无赖。 现在见苏遇景都难，早上很早就出去了，晚上明无双睡着才回来，双休也难得看到人。在家一般是在书房，很少出书房干点别的。 以前在云海工作的时候，明无双还经常打电话问行踪，现在到了万宁，在霍云初的带领下，也算找了一些自己的乐趣，没那么在意婚姻中的沟通与交流了。 这会儿被贺九一提醒，明无双又有些沉闷了。 “我跟贺总是堂兄弟，也就是一个爷爷，以前本来就玩的近，一大家子人隔三茬五聚在一起，十几人，也觉得很热闹。贺总家是长子长孙，现在得了三个重孙，爷爷不知道多宝贝，每个月变着法子把他们叫回宅子里玩。去吧，把两个孩子也带着，反正人多图个热闹。如果霍市长知道我能把无双姐姐请过去，又要给我发大红包了。”贺九呵呵笑着，非常诚恳做邀请。 “遇景如果在家，我们就不去。如果他不在家，我们就过去。”明无双现在在万宁也就霍云初一个朋友，而且霍云初性格很有意思，也喜欢粘着霍云初玩儿。 贺九见明无双松了口，马上提出周五开车去接两个孩子回家，早上开商务车过去接明无双，约好了时间，这就帮明无双拎东西送她回去。 明无双觉得霍云初一大家子人都挺好的，包括贺君山、贺九、贺六…… 正好双休苏遇景真的没有回家，明无双就带着两个孩子坐上了贺九的车。 贺君山家的老宅子还是二十年前建的第一批临山别墅，上下三层，四层还有阁楼。 附楼和一楼住着一些工人，但也有两间客房。二楼住着贺父贺母和贺君山夫妇，以前还有空房间，现在做了三个孩子的休息间。 然后三楼，是六个客房。现在也空出来两个房间，变成了孩子们的游乐房间。 即便这样，家里就算是来十个八个人，也是有空房间的。 明无双的两个孩子一进房子就惊呆了，没见过像城堡一样大的房子，开心地在房子里惊呼。 霍云初拉着明无双打麻将，然后还有贺九和贺六做伴。 毕竟贺君山还要去接爷爷，贺父拉着两个兄弟边斗地主边商量生意上的事情。 贺九不仅陪打麻将，一会儿给明无双递块西瓜，一会儿给明无双递颗车厘子，把霍云初都给整不会了。 “小九，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唉，怎么对无双姐姐这么上心？是无双姐姐给你承诺，把哪个妹妹许配给你吗？”霍云初从贺九手里抢水果吃，然后调笑贺九。 “一会儿我去接恩恩，她答应过来吃午饭的。”贺六却边看手表边自语。 “我喜欢姐姐，不喜欢妹妹。”贺九嘿嘿一笑，看了看自我感觉很好的贺六。 “真的是。不是无双姐姐在这里，我吐个槽啊。恩恩的事儿太多了，每天出个门都要打八百个电话，什么颜色衣服配什么颜色裙子配什么颜色包包和鞋子。我说了，她说我没有欣赏水平；我不说，她说我态度不好应付她。每次约九点，化妆穿衣服这这那那，起码是十一二点出门。哎，没办法。”贺六边吐槽，边看时间，生怕错过接女朋友的时间点。 “就是，你看看嫂子，你看看无双姐姐，说七点就七点，什么时候拖延过时间？当然，嫂子和无双姐姐就是披个麻袋都好看，用不着化妆搭配。”贺九边给明无双喂牌，边叽讽贺六。 “哼，可惜我嫂子和我无双姐都名花有主，你高攀不上了。”贺六鼻子冷冷地哼，喷了贺九一脸。 惹得霍云初和明无双哈哈大笑。 “妈妈，弟弟们的房间真好玩，还有滑滑梯和摇摇马，我们补童年了。”女儿下楼来找到明无双，嘴巴里吃着冰淇淋，一幅开心样子。 “这个季节，少吃点冰淇淋，小心咳嗽。”明无双取了纸巾为女儿擦嘴巴，柔声交待着。 “无双姐姐，你基因这么好，怎么不多生几个？你看我嫂子一下生了三个。”贺九的马屁，从头拍到尾。 “你嫂子多幸福啊，只管生不管养。哪像我，两个孩子都在身边磨大的，遇景一点儿忙也帮不上。”明无双说着，又胡牌了，开心不已，似乎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小九你懂个屁呀。那三个孩子又不是计划内的，如果依我的计划，一个也不生。咱们女人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有空打打麻将逛逛街，心情不好就骂骂老公。只把气给别人受，咱们坚决不受气。对吧，小无双。”霍云初瞪了贺九一眼，然后跟明无双结盟。 “你骂贺总吗？”明无双十分惊讶，知书达礼的霍云初在打麻将的时候竟然爆粗口。 “我老婆三天不骂我，我全身皮痒痒。”贺君山笑呵呵地又端来两盘水果放到酒水架上，推到麻将桌旁边。 然后俯下身子吻了吻霍云初的脸：“老婆你开开心心地，我去接爷爷了。” “快去吧，别防碍我赚钱。”说着，霍云初把牌倒了，自摸。 “老婆，舍不得你哟，比心。”贺君山没走几步一回头。 “比心。”霍云初也比了个心，然后专心打牌。 “老婆，爱你哟。”贺君山又回头送飞吻。 “爱你哟爱你哟，快滚！”霍云初也跟着飞了两个，继续打牌。 ------------ 406：我想吃你 “爱你哟爱你哟，快滚！”霍云初也跟着飞了两个，继续打牌。 看得明无双，无比的羡慕…… 即便是在热恋期，好像苏遇景都没有这么肉麻过。 而这两个人，恋爱到结婚也有四年了吧，还是那么腻歪。 以前就羡慕霍云初，现在更加羡慕了。 “姐姐，爱你哟，该你出牌了哟。”贺九比心送到明无双的面前，把明无双逗得前俯后抑的。 “九总今天有点过份哦，我感觉到遇景书-记正提着十米长刀往这边赶。”霍云初也哈哈大笑。 “我不怕遇景书-记，他又不管我的钱也不管我的帽子，我只怕我哥不给我钱花。就算遇景书-记真的提刀过来，肯定不是我的对手。”说着，贺九挽起袖子，露出漂亮的小臂，那肌肉线条让霍云初见了都流口水。 “小九乖，趁你哥不在，快给我咬一口。”霍云初竟然看到明无双的脸红了，不由趁机开了一个荤笑话。 “嫂子，家里有摄像头，你是想让我晚上被我哥打死吗？不给你咬，我给无双姐姐咬。”说着，贺九把胳膊伸到了明无双的面前撩。 “你们叔嫂两个，没一个正形！”明无双的耳朵尖都红了，不由推开贺九的胳膊。 那胳膊真的好硬好性感…… 还有一块什么纹身，好像很有故事的样子。 “九总你别闹了，无双姐姐还是少女，不像你嫂子，早就百毒不经了。”霍云初也笑了笑，然后阻止贺九继续撩，隐隐感觉这两个人都有点奇怪。 家庭聚会以前真的就是家庭聚会，基本没有外人参加过，如果非要说外人就是贺九贺六的女朋友可以参加。 真不知道贺九是怎么把明无双给哄过来了。 当然，明无双现在每天都觉得无聊透顶了，现在哪里有麻将就往哪里跑，算是被霍云初给带坏了。 不过如果今天明无双不过来，霍云初大概也会去烤肉或者晒太阳，并不会开麻将。毕竟这麻将，多数是为了给明无双逗乐。 “两位小仙女，我要接恩恩去了，这牌桌……”贺六看时间差不多了，然后起身道歉。 “你去吧，我们带两个孩子去烤肉？”霍云初起身，拉着明无双出后院的小花园，让贺九去叫明无双的两个孩子。 两个人坐在一条长秋千上，看着贺九与两个孩子疯闹着往外面搬烧烤工具，然后升炉子，吹得两个孩子像花猫，再一起边扭屁股边刷佐料，玩得好不开心。 “九总婚都没结，很会哄孩子啊。”明无双笑眯眯地看着贺九，如果他是苏遇景该多好？ 两个孩子长这么大，苏遇景从来没有这么陪过。 “我觉得这是贺家男人的必备技能。我们家贺总也是，只要在家，贺随心就挂在他身上下不来。等会儿吃饭你就知道了，从来都是抱着贺随心上桌。贺随心被他宠得这么大都不能一个人睡，非要抱着睡整觉，没边儿了。”霍云初摇着头，并不觉得男人带孩子能带多好。 “包括九总和六总，等下你就知道了，每次聚会都要跟我公公抢着分我那三个孩子逗，好像谁没抢到就亏了似的。”霍云初又补充一句。 “难怪你生了孩子像没生一样，皮肤这么水灵，一点老态都没有。”明无双说着，还伸手点了点霍云初的脸，真的是有点一点就破的感觉。 “我们家贺总说，皮肤好不是不操心，而是男人宠出来的。”霍云初嘻嘻笑着，用手挡住嘴巴在明无双耳边小声说：“贺总说，每天晚上都要滋润，比敷面膜强。要不你回去试试？” “哎哟，你们俩太污了。”明无双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好像霍云初不是播放语音而是视频。 “哈哈……”霍云初哈哈大笑，都是结婚了的，怎么明无双一开这种玩笑就脸红的像个小姑娘呢！ 霍云初脚踮了踮地，让秋千更高一点，吓得明无双开心尖叫。 等秋千慢慢稳下来，明无双却主动偷偷问霍云初：“说真的，你们现在每天都那个？” “哪个？”霍云初故意问。 “哎哟，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明无双故意气恼。 “我怀孕期间有几个月没让贺总碰，贺总现在像疯了的报复性做案，一晚一次是不可能的，每天晚上都把我折腾得够惨，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几次。”霍云初嘻嘻笑着回答。 “现在还一晚几次？”明无双真是佩服。 “贺总以前跟我说，这东西上瘾。我开始以为他说的是男人，后来发现女人也是。有时候贺总不在万宁的时候，我总是喜欢撩他。”霍云初说着，就去口袋摸手机。 “我看看，怎么撩啊。”明无双伸出脑袋，看着霍云初点开与贺君山的对话框。 一堆的虎狼之词，就那样跃入了明无双的眼睛。 “老公老公，想你了。” “是想我，还是想我兄弟？” “如果我说想你兄弟多一点，你会不会吃醋？” “你给我等着，回家弄死你。” “来啊来啊，我不怕你。” “今晚弄你七次。” “那我跑……” “你跑得掉？” 就看了一天的对话框，明无双觉得看不下去了，脸一直红到了脖子口，这两口子真的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想看。 “姐姐，要不你给你们家苏总发一条？”霍云初借机煽动明无双。 “他看都不会看，更加不会回。”明无双从来没给苏遇景发过这样的虎狼之词，如果今天没看到霍云初的微信，只怕一辈子不知道两口子能这么发。 “你都不发，你怎么知道他不回？发嘛，我给你编一条？”霍云初继续煽动，还摸出了明无双口袋里的手机。 “那你说，我发。”明无双咬着嘴唇笑，其实也想试试有没有效果。 “抄作业会不会？老公老公，我想你啦。”霍云初点着明无双的屏幕，让她快写。 明无双一笑，这句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于是真的发了一条。 “你跟孩子吃了没有？”过了两分钟，苏遇景还是回了一条消息。 明无双举着手机给霍云初看，一脸的失望。 “老公，我饿了，我想吃你，我要吸光你。”霍云初取了手机，叭叭打了一句话点了发送。 ------------ 407：深情又绵长 “老公，我饿了，我想吃你，我要吸光你。”霍云初取了手机，叭叭打了一句话点了发送。 “这、这……太……那个啥了吧？”明无双无语了，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有雀跃的。 但是雀跃的两个人等了五分钟，都没有等到回复。 明无双有些垂头，“我跟你说过了，他不怎么回复的。” “有可能是他在忙，没看到。不如晚上你回去，我给条睡衣你，你去色诱。”霍云初安慰道。 “他会不会觉得我脑子抽风了？我们大概有三年多，完全没有那个了……”明无双的眸子垂得更低。 “不会吧？那你们刚结婚的时候呢？是不是我们到了你们现在这个年龄，也没有了？”霍云初也不解。 “我们在大学的时候，那会儿偷偷摸摸没条件，也只是找机会。后来毕业了，有条件吧，又没有了心情，一边是工作，一边是照顾我爸。而且跟老人住一起，就是很不方便。后来我爸走了，我妈也跟到了万宁，条件上还是不允许。生了妹妹以后，我们就彻底没有了。从来都没有你说的每天和一晚好多次过。”明无双以前从来没有跟谁谈得这么私密，今天聊破了更加的有些失望。 “我没有觉得老人跟着有什么不方便的啊。我跟公公婆婆住过，也跟我父母住过。我觉得没有谁能阻碍贺总的发挥，我的三个孩子就是在我娘家住的时候怀上的，在公婆家里贺总还总跑我公公那里取设备。我觉得这东西，是不是写在基因里的，哈哈……”霍云初捂嘴笑。 “你公公这年纪还有设备？你们贺家都太猛了。”明无双觉得更好笑了，两个女人越聊越私密。 “你看嘛。他们正在烤肉，你看我公公那手……还在我婆婆腰上。我住这边，每天被迫看老年版琼瑶剧。”霍云初搂着明无双要笑翻了。 “你跟贺总，其实是在跟公公婆婆斗法嘛？哈哈……”明无双只剩眼热的份，这份如胶似漆似乎从来与她无关。 贺君山把爷爷接过来了，贺六把女朋友也接过来了。 贺君山到后院小花园找霍云初，上来就是一个湿吻，任霍云初怎么躲都没躲过去。当着明无双的面，硬是把霍云初给吻老实了才松手。 “半天没见到我老婆了，想死我了。”贺君山还忍不住当场表白。 “我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吃狗粮的。”明无双一脸的黑线，马上让开，但是……好想看哦。 贺君山真的好粘霍云初，那个吻深情又绵长，一只手搂着霍云初的腰细细摸索，一只手还贴心护着她的头，那幅姿态谁见了都羡慕。 “你平常骂贺总怎么骂？”见贺君山去抱贺随心去了，明无双又跟了上来问霍云初。 “贺君山你不是人。贺君山你不要脸。”贺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学着霍云初平常的那几句话。 “你怎么这么会！”霍云初瞪着贺九，把自己平常几句话学得足足的。 “嫂子，晚上跟我哥干活的声音能不能尽量小一点，那么大的房子都无处可逃的听得到，每次在你家过夜都受煎熬。整得像谁没听到似的。”贺九抱怨完，马上抱头就逃，他知道霍云初不是要打他就是要骂他了。 “贺君山，你不管吗？今天不打死小九，不准吃饭！”果然，霍云初开始下命令了。 “贺九，你给我过来！又干什么惹你嫂子生气了？看我们家心心不打死你。”说着，贺君山抱着贺随心去追贺九，惹得贺随心在贺君山怀里一路欢笑。 明无双白天在贺君山家里玩得很开心，但是晚上说什么也要回家，推说孩子们没带换洗衣服不方便，坐上了贺九的车返程。 贺九一路上跟明无双聊天，夸她人美心善，夸她知书达理，夸她是男人的梦想老婆…… “嗯，娶回家就不用管了，确实挺让男人省心的。”车上，两个孩子都睡着，明无双的情绪也不高，无声看向车窗外面。 “为什么我嫂子总叫你小无双？是不是因为你特别单纯可爱？我以后能叫你小无双吗？我怕你骂我没上没下。”贺九侧目，看了看情绪不高的明无双，然后打开了车上的轻音乐，担心孩子们醒了打扰到他们。 “我大你上十岁，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九总，你想找什么样的女朋友啊？我帮你关心关心。”明无双勉强地笑了笑，然后看向贺九。 贺九也很帅，跟苏遇景差不多高。苏遇景胜在温文尔雅的气度不凡，贺九胜在幽默和耐心。当然，两个差不多高的人，贺九看上去更加壮实，毕竟苏遇景并不是体育生，也不是个平常喜欢健身的人，身材跟贺九没法比。 他们贺家三兄弟都是一个体型，壮实健硕，男人感十足。 “我就喜欢小无双这样的。如果没有，我就一直单着。小无双，你有亲姐妹吗？给我介绍介绍。”贺九偷偷看了一眼明无双，似乎并不反感自己叫她小无双，于是胆子更大了一些。 “我家没有未嫁的姐妹，只有遇景家还有个恩恩未嫁。”明无双不由好笑，什么叫亲姐妹，她都大贺九上十岁了，还姐……贺九难道对年龄完全没有概念？ “小无双，你那么年轻，怎么总是很少笑啊。你看我嫂子，成天被我哥逗得笑破功。”贺九又偷偷看了看明无双，只见她低垂着眸子，似乎是有些心思。 “我大你上十岁，是两个孩子的妈妈，结婚都结了十几年，什么叫那么年轻？你是不是对年轻有什么误解？结了婚的女人多半像我这样，没几个像你嫂子那样被你哥宠成孩子的。”明无双微微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道。 “谁说的，现在30多岁才结婚的女孩子多的是，你不过是结婚早了些。怪只怪你当时就是太漂亮太单纯，才那么早被遇景书-记给骗到家里为人妻。你今天看到了，我大伯也就是贺总的爸爸，是不是把贺总妈妈宠出了辈份？我爸和我叔，是不是把我妈和我小婶也宠出了辈份？我们经常开玩笑，我妈和几个婶婶都跟我们家几个男人隔了辈份了。如果我以后结婚了，也把老婆宠成我女儿，像我哥一样。”贺九说着，方向盘一打，已经进了明无双家的地库。 ------------ 408：索然无味 也是，贺家好像家风就是宠老婆，男人们个个都把老婆宠成了女儿。 贺九停好车，背上把明无双上初中的儿子背好，然后怀里抱着明无双的小女儿，胳膊上还挽了一堆孩子们带回来的吃的玩的包。 “我来拎包吧。”看着贺九像个大力士般搞了一身，明无双十分过意不去。 “有男人在的时候，负重的事情就不能让女人碰啊。没事，平常被我哥拉去负重跑的时候，一条腿上绑十斤的沙袋五公里，还有时间要求，慢了还要被打，锻炼出来了。”说着，两个人已经进了电梯。 明无双连忙接电梯，待贺九进来以后再按楼层。 背上的儿子醒了，但不肯下来，开始在搂着贺九的脖子笑。女儿也醒了，被吵醒后呜呜地哭，也不肯下地。 好不容易把两个小祖宗送到了床上，贺九这才道别。 晚上九点了，苏遇景还没有回家。 “对了，这个是我嫂子让我给你的。”刚打算出门，又从外套的大口袋时取出一只大手掌的包装袋递给了明无双。 明无双道谢，关了门后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条黑色的情趣内衣。就算是明无双这么矮的个子，裙摆只怕只能穿到底裤位置，充满了诱惑感。 光是看看就觉得好羞耻，然后把衣服拿到了洗浴室，洗了澡后悄悄换上。 太羞耻了…… 刚想脱，可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又摆起了造型。 其实，她也可以像那些小卡片上的女孩子一样，做一样很风骚的动作。 哎，双休的时候，苏遇景都晚归。 到了晚上十点多，终于听到了门响，而明无双已经穿着情趣内衣睡着了。 今天一早就去凌天，晚上才回家，真的是太累了。 苏遇景洗了澡换了睡衣上床，刚想关床头小灯，却看到明无双肩头的黑色吊带，充满了诱惑。 轻轻将她的被子往下扯了扯，竟然是深V的蕾丝款？ 那软软的黑色蕾丝印衬下，显得明无双的肌肤更加的透白。 霍云初雪白的皮肤细腻得有些不像话，简直像是一匹绸缎一样晃眼睛。 而明无双，20岁的时候也是，现在虽然有了一些岁月的痕迹，但与同龄人相比也还算保养不错了。 以前看着明无双，有一种左手摸右手的感觉，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了一些异样。 将手伸到她不算丰满的胸部揉捏了几把，在明无双半醒半睡中欺身而上。 但是满脑子，全是霍云初纤腰丰臀的曼妙身姿，而身下的人儿迅速变得索然无味，草草结束。 明无双刚来了兴致，就结束了，不由更加委屈。 第二天一早，苏遇景一起床，明无双就约他带孩子出去玩。 “去哪？”苏遇景本来是想去办公室的，可是想了想，还是同意带明无双出去转转，免得她太无聊天天跟霍云初鬼混。 那个霍云初也像是个缺心眼的，竟然跟自己家老公一起去夜店。 昨天那个情趣睡衣，就是她整出来的吧？ 他的明无双其实挺单纯的一个女人，真是被霍云初给带坏了。 不过，苏遇景特别想知道床上像荡妇一样的霍云初，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只是，真没见过贺君山那样盯那么紧的，手机都没有也能找到。 “随便哪里都可以啊。”而且，去哪里这种事情，不都是男人计划的？ 譬如说每个双休，不都是贺君山为霍云初计划好的？ “这样吧。我上午还有点忙，中午回来陪两个孩子，还带上你妈一起出去吃饭，下午再把两个孩子送回学校。”苏遇景懒得去想到哪里玩，于是简单地安排道。 “我想上午跟你单独出去看电影。”为什么有了孩子以后，两个人就没有二人世界了呢？ 明无双知道苏遇景上午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不想在家多待而已。 于是追到门口，拉住苏遇景的胳膊。 “大白天的看什么电影？再说，我现在这身份，适合去哪家影院看电影？别闹，乖乖在家管孩子。”苏遇景转身换鞋子。 “不要。以后每天出门都要亲亲我，回来也要。”明无双不松手，就那样巴巴地望着苏遇景。 她太想得到像霍云初那样被宠的感觉，太想得到贺君山那样的长情深吻。 “是不是跟霍云初学坏了？她多大，你多大？学这个干什么？”苏遇景刚开始还好笑，这会儿有了一些不耐烦。 “现在30多岁才结婚的女孩子多的是，我多大？我不到20岁就被你睡了，我要告你拐骗未成年少女。不然，我怎么30岁不到，就成了两个孩子的妈妈？”明无双越说越委屈。她曾经也是凌大的校花，怎么就得不到老公的重视呢？ “多大的人了，还哭。一会儿你妈出来了，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呢！你看，真的出来了。”苏遇景正说着，果然明无双的妈妈出来了。 “无双，遇景那么忙，你拉着他干嘛？他的事都是大事，耽误不得。”而且，明无双的妈妈虽然没听到刚刚两个人的对话，还不忘责备了明无双一句。 “都说我！都是我不对！我要离婚！没意思！”明无双说着，直接拉门出去。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不管怎么样，也不能随便把离婚两个字说出来啊！”明妈妈不明所以地嘀咕着，然后调头往房间走去。 苏遇景只得追上明无双，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衣服也没换，穿着家居服就往外跑，像什么样子？我怎么你了？要离婚？”苏遇景把明无双搂到怀里安抚了几下，然后看了看手表，舒了一口气。 “快回去换个衣服，我陪你下楼过个早，然后你给孩子们带早餐上来。”然后，把明无双拉到大门口，按开指纹锁又把明无双送了进去。 明无双想想，其实吵架了都没有地方去，而且怎么吵？她并不会吵架。今天好不容易吵了一句，“离婚”两个字蹦出来也确实不好。 换了衣服出来，大门口已经没有了苏遇景。 取了手机打给他，苏遇景只是在电话里急急地说办公室有事去处理，先走了，让她自己下楼吃早餐…… 骗人！ 明无双气得想哭！ ------------ 409：在逃公主 如苏遇景所说，都多大的人了，知道哭不能解决问题，于是把眼泪抹干净重新回到家里取了行李箱收拾东西。 “妈，我有事出去一趟，得过段时间回来。您这段时间管一下孩子，下午给遇景打电话，让他送两个孩子去学校。”然后，明无双取出一挪现金放塞给妈妈，这就拎着箱子打算出门。 “你能有什么事啊？别真的是跟遇景吵架了吧！你们两个年龄都不小了，离了婚遇景随便好找个小姑娘，那苦的还不是你两个孩子？”妈妈看到明无双手里的行李箱，马上就反映过来了。 抢过行李箱，然后要劝明无双。 “妈，我是因为工作要出差一段时间，不是因为吵架。再说了，两个孩子不是我的，也是遇景的。他都不心疼，就我一个人心疼有什么用？不说了，高铁要晚点了，我走了。”然后，明无双别过脸，还是拎着箱子走了。 两个孩子还没有起床，妈妈自然不敢出去追明无双，只得摇着头去管两个孩子。 “太不懂事了，30多岁还这么不懂事，牙齿跟舌头都有想撞的时候，怎么吵个架还往外面跑。”老太太摇着头，嘴巴里嘀咕着谁也听不到的话。 明无双到了地库，然后叫了车到了高铁站。 用手机买了去凌天的车票，这就上了车。 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给以前的同学…… 以前的同学，都已经在各行各业成了翘楚。 接到明无双的电话都表示很开心，但是问的最多的就是她家“先生”，不知道有没有合作机会。 明无双有些张不开嘴，她早该明白这些年，她早就不是学校里那个学霸、明日之星。 而是成了苏遇景的一个附属品，还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挂了电话，拎着行李箱下车，若大的城市其实并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她的导师是苏遇景的妈妈，也就是现在的婆婆，已经于十年前随着她的公公去了京城。 如果当年没有嫁给苏遇景，只怕婆婆也会在今天给她一些资源吧。 其实婆婆这人很大度，也不是说不会给资源她，而是现在就算双手捧给她，明无双也不想要。 明无双站在街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剪去了十几年的人一样，这十几年里一片空白…… 拎着箱子，找了一间咖啡厅席窗而坐，怎么觉得今天自己成了十几岁的叛逆少女呢？ 要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 叫了一杯咖啡，好多年没喝了，好苦，真的喝不惯了。 记得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在图书馆学习，苏遇景总会悄不声息的给她递上一杯咖啡。 特别是考试前夕，总是边递咖啡边劝她不要那么辛苦，他妈妈就是她的导师，还能让她不及格不成。 那个时候，她从来要的不是及格，而是第一名。 毕竟从小，优秀就是她的习惯。 哪怕恋爱的时候，也没放弃过。 可是，什么时候放弃了呢？ 是遇到同她一样优秀的苏遇景后，放弃了。 那个时候，苏遇景太会哄女孩子开心了。 其实他什么也不做，光是站在那里，遇帅帅的脸冲人一笑，谁都要被他融化。 况且那个时候，一群美女疯狂向他示好，而他唯独只对自己情深意重。 算了，心爱的人，婚姻…… 都如同专柜里的奢侈品，没有的时候很想要，得到后……不过如此。 只不过，明无双的欢喜期，比别人的长一些。 抬眼，只觉得眼眶好疼，酸得很，仿佛这么多年的情绪，全都涌进了眼眶。 虽然明无双眼眶大且深，可是却盛不下这么多年的积怨。 抬眼，鲲君集团几个字，在高耸入云的天际，闪耀着灼灼光亮。 取出手机，竟然给贺九打去了电话。 “小无双，你找我吗？”贺九似乎随时准备接她的电话，那声音悦耳的传了过来。 “如果我不是苏遇景的太太，你还会理我吗？”明无双有些自嘲地一笑，然后又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 以前习惯的东西现在不习惯了，把现在放下慢慢再去尝试，还是能习惯的吧。 “小无双你怎么这么可爱。你知道‘如果’是什么意思吗？‘如果’代表年龄是18岁。一个过了20岁的人，会谨慎的使用‘如果’。一个过了30岁的人，根本就不会用‘如果’。一个40+的人，还会嘲笑‘如果’。小无双，我嫂子说的没有错，你真是小无双。”贺九爽朗的声音里，似乎充满了阳光和爱，听得整个人的心里，都觉得暖烘烘的。 “我想到你们鲲君集团总部的法务部工作。九总可以安排吗？”其实就算是被拒绝，也没什么的。 毕竟曾经那群不如她的同学，都将她婉拒了。 而贺九与她非亲非故，拒绝更是理所应当。 “小无双，你现在在哪里？”隔着电话信号，贺九似乎都感受到了她的情绪，然后声音低了低。 “我在鲲君集团总部的正对面那个星巴克。”今天是周末，想必楼上没什么人吧。 明无双痴痴看着高耸入云的建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预感。 明无双强烈地感到，这里将会是她重新起跳的地方。 “巧了，我过来找你。”贺九正好在鲲君集团19层办公室，往下看去，并没有看到咖啡厅里的明无双。 但是，贺九觉得他看到了。 从总裁电梯下楼，然后居然跑步从大厦大门出来，绕上地下通道，一会儿没看到人影，就出现在了星巴克的门口。 一整套动作，真是看得人砰然心动。 明无双放在心里自嘲，竟然会看个小自己十岁的人也能看得脸红心跳。 但是，贺九真的是帅啊，而且那体能爆发的样子，跟贺总真有七分相似。 男人的外表是吸引人的一部分，但强壮的体能似乎更加重要。 “没超过五分钟吧？”贺九在明无双的旁边坐下来，还摇了摇手腕上的手表。 但是马上，看到了明无双旁边那只行李箱：“今天的角色是在逃公主？” 逗得明无双难得地笑了。 ------------ 410：周末夫妻 “嗯，今天突然想离家出走。不想继续待在苏遇景身边了，想在凌天发展。如果凌天没办法发展，我回云海，那是我的故乡。”明无双一直觉得贺九情商高，应该不会细问的吧。 行或者不行，简单回复就行。 “先把行李箱寄存这里，然后我带你过去看看。”果然，贺九拎起明无双的行李箱，跟咖啡厅总台说了几句，然后带着明无双从地下通道过马路，往鲲君集团楼上走去。 带她走得总裁电梯，行至33层发务部。 步出电梯，顺着一条宽敞的长廊，来到一片工位。 “这是法务部秘书的位置，一共33席。然后边上的玻璃间，一共是19位法律顾问，里面都是套间，每位顾问带了一两个助手。再那边，是法律部部长和副部长的办公室。整个法务部人并不多，就80多人。” “再那边是五个会议室，两个资料室，以及餐厅、茶室和休息室。” “也只有法务部有单独的餐厅和茶歇室，是24小时供应。” 贺九带着明无双一直做着介绍，然后带着明无双到了茶歇室，工作人员按照贺九的要求，上了两份软骨面和红茶，然后陪明无双吃“午饭”。 明无双看着贺九吃得香，也跟着拿起了筷子。 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都12点半了，确实是午餐时间。 “这里米面都有，不过我最喜欢吃这里的软骨面，所以请你陪我吃点。”说着，贺九三口两口就干掉了一碗，然后巴巴地望着明无双的碗。 “吃得完吗？要不分我一点？”然后，贺九直接在明无双的碗里捞了两筷子。 明无双怔怔地看了贺九一眼，然后一笑，放下了筷子。 今天的心情只怕是跌到了最低点，而且一点胃口都没有。 却没想到贺九能让人瞬间就轻松了，好像把心里沉甸甸地那一份东西给抽走了。 “你该不是想用一碗面把我打发走吧？”明无双虽然在学校的时候，是大家膜拜的学霸，校花。 结婚后，因为苏遇景的原因，单单就是“苏夫人”这个称呼，也让明无双得到了大家的尊重。 所以如果她现在把“苏夫人”这个称呼去掉，不知道还有多少壁让她碰，她也是有一定尽量准备的。 “我是想用一碗面把你留下来。真的，看在咱们鲲君集团独一份的软骨面的份上，留到咱们的法务部吧？你确实是离开这个专业许久了，可是现在的凌大法律系依然全国数一数二。当年的学霸，真的想捡起来也容易。”贺九擦干净了嘴巴，然后给明无双倒了一杯红杯。 “这个茶也不错，我嫂子亲测的，她很喜欢，尝尝？”贺九举起茶杯，与明无双碰了碰。 “你的同学朋友，现在最差的也到了中层。让你做法务部秘书，显然不合适，那是你大学毕业的时候待的岗位。但是让你做法律顾问，你可能压力也大，毕竟手生，外面也会传你是我的什么关系。”贺九也没读什么书，但是讲起集团内部事务，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给你推荐一位法律顾问，你先做他的助手。如果他觉得你可以，不用满两年试用期，我直接再给你开一间法律顾问办公室。怎么样？”然后，贺九将一张名片推送到了明无双的面前。 明无双接过一看，真的是惊呆了。 上官云荆！ 全国十大名律，而且正是明无双高三届的师兄！ “他只是法律顾问？而且他会同意我做他的助手？”明无双真的震惊了。 “他是法律顾问，但不仅仅是法律顾问。他除了在社会上还有许多的头衔以外，他还是我们法务部部长，我们集团的董事。因为他十分专业，所以他现在还会处理一些实际案件。我是副董没错，但也兼人力资源部部长，把你安排过去一点问题都没有。”贺九浅笑。 一个亿，到手了。 “谢谢九总，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手相助。”明无双伸出手来，与贺九握了握，内心充满了感激。 “先别谢太早，法务部是我们集团最忙的部门之一，今天就有不少人加班，你刚刚也看到了。入职以后，你大概没什么时间回去看两个孩子了。而且……遇景书-记同意吗？我怕他过来打我。虽然如果是真打，他肯定打不过我，但我也不敢还手啊。”贺九开心不已，但要为自己留好后路。 “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有给自己做决定的权力。他打你干嘛？那不是知法犯法？我一定好好学习，认真工作，不给九总抹黑。”然后，明无双端起了茶杯。 “小无双，你会不会哪天把我卖了，然后又回去当苏太太了？”贺九还是放心不下，又反问一句。 “如果我放着集团这么好的工作条件不干，再回去当苏太太，那就是我该进精神病医院了。”明无双一笑，将杯子里的红茶一口饮进。 霍云初的品味真不错，这茶真是好茶。 而且，刚刚把午饭吃了，霍云初的电话就来了。 “小无双，你来凌天了？你怎么不到我家来？我恨你。”霍云初还在凌天，计划晚上八点才回万宁。 从贺九那里得知明无双拎着行李箱来凌天的事情后，马上就给她来了电话。 “我……”明无双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也怀疑霍云初当初接近她目的不纯，是因为苏遇景。 可是与霍云初这些时候交往下来也发现，霍云初确实是个真性情的女人，并不会见利忘义。 “别我我我，你你你的了。让小九把你运到我家，我在家里等你。” 然后，贺九就把明无双带到了霍云初以前的娘家，复式的大平层。 没想到李美晗也在，一桌麻将又凑到了一起。 “小无双，你真的打算到凌天来工作啊？不要遇景书-记啦？”霍云初大概听贺九在微信里说了几句，于是试探性问她。 “李院长今天怎么在凌天？”明无双不想谈自己的事情，于是跟李美晗问候一句。 “我老公在凌天啊，我们是周末夫妻。双休我回凌天，周三他去万宁。”李美晗回答。 ------------ 411：完美人夫 “美院长的意思是，你们这年纪，一周两次吗？”霍云初又把话题给带偏了。 “准确的说是一周至少有两天在一起，但是每天的次数就不好说了。”李美晗也不藏着掖着，一席话说得更加露骨直白。 “哎哟……”三个女人，说话十分有默契，这次倒是霍云初与明无双异口同声。 “姐姐们，我是少男，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大尺度？”贺九服了这三个女人，真的比男人都虎。 “李院长你哪一年的？你们家会长呢？大你多少？”打了几圈，明无双忍不住八卦。 “我大你三岁，我老公跟我是同学，一年的。以前总想找个比自己大三五岁的，觉得应该比较疼人。现在发现，男人的年纪也是优势，能‘干’。哈哈……”李美晗哈哈一笑，倒是把贺九笑得脸红到了耳根子。 “九总脸红啦！”霍云初也跟着笑。 “这怎么打牌！姐姐们，你们告诉我怎么打！”贺九假哭，三个女人笑得更欢。 “九总，麻烦你给我们烧一壶茶呗。”明明有茶，明无双却用一颗麻将敲了敲桌子。 贺九精得很，马上起身上楼，硬是跑到楼上的阳光房里去烧茶。 “李院长，你说我们家遇景是不是有毛病啊。我们三四年没有同房了。昨天晚上，同房了，没几分钟就完事了。”然后，明无双当着霍云初的面，小声讨教。 “以前呢？你没生孩子之前呢？正常吗？”李美晗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过也略懂一二，于是现场问诊。 “以前也还正常吧。”于是，将那天跟霍云初说得话，又重新说给李美晗听了一遍。 “这种事情吧，分为两种。有一种男人是生理上有病，所以不行，可以到医院治疗，但效果不佳。另一种男人，我觉得就是遇景书-记这样的，有了兴趣转移。他现在醉心工作，所以对其他事情都没有追求，也包括那方面。你要看看，他到底是属于哪一种。”李美晗比较中肯的回答。 “我怎么知道他属于哪一种呢？”明无双又问。 “是个男人，都不会想去医院做检查的。要不然，你搞点情趣试试？譬如情趣内衣，主动勾引，一起看点情色片子？”李美晗搬着手指出点子。 “我昨天试过了，就几分钟。所以，我搬出来了，我想看看他到底在不在意我，如果他在意我，身体真出问题我也能忍。如果只是对我没兴趣，那就拜拜。”然后，明无双更加下定了决心。 “但是……我觉得这样玩，有点大。”霍云初拿着麻将敲了敲，提醒明无双。 “是不是我不做苏夫人，你就不跟我玩了？”明无双知道霍云初不是那样的人，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霍云初给她保证。 “傻姑娘，你在我心里从来都不是苏夫人，一直就是我的小无双啊。这个房子是贺总用我弟弟名字买的，以前我娘家一家人住这里。后来我爸走了，一家人都跟着我去了万宁，这边就空着了。我现在回凌天，也是住公婆家，不过来了。如果你不怕，就过来住。毕竟你在凌天，也就苏家公婆那一套房子，是不是？”霍云初说着，伸手为明无双擦了擦眼泪。 “不过话说回来。夫妻不要吵隔夜架。如果还想跟他过，我现在给遇景书-记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给你个台阶下，你早点回去算了。如果你真的到鲲君集团总部上班，只怕就是回不了头了。”霍云初又轻声安慰道。 “云初，当初你在潜龙县工作的时候，贺总就帮你把家安在了潜龙县。你调到万宁，贺总又帮你把家安到了万宁。可是我们家遇景，他从来就没有为我改变过什么。如果非要说他为我做了什么，那都是结婚头几年的事情。我们的感情，已经在十几年的婚姻当中消耗没有了。” “你知道的，我还有一颗少女心。我也想有个疼我爱我，待我如初的老公。而不是坐在高位，每天只想着工作的男人。” “如果没有，我不要形式，不要外人看到的那些。” “我想做回我自己，只是想做回我自己。可是很难，连我亲妈都不理解。早上还说我不对，影响到遇景的工作了。” “没有哪一个双休，遇景会主动说陪我跟陪孩子们。” “我觉得我现在像个80岁的老妇人，除了想孩子，想什么别的都是错的。” “小云初，你被贺总宠成了他的孩子，想做什么做什么，反正他都能包容你。而我被遇景变成了他的妈，觉得我应该母凭他贵！” “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被他PUA成了他妈呢？” “我们都是凌大毕业的，你们有的做市长，有的做院长，只有我做了家庭主妇。” “我现在特别想得到别人的支持。” “九总今天什么也没问，知道我的想法后，马上带我参观集团法务部，马上给我安排了工位。” “我如果离婚，大概就不会再婚了，对婚姻失望了。可是如果时光能倒回，我一定找一个你们贺家的男人，而不是找遇景那种华而不实的男人。”说完，明无双觉得自己哭晕了。 李美晗和霍云初除了嘘唏以外，没办法接话了。 下午，苏遇景的电话打了过来，三个女人还没散桌。 明无双把来电显示给她们一看，然后按下了免提。 “无双？”苏遇景的声音里，有些慌张，也有些不可思议。 “嗯？”明无双只是简短地哼了哼。 霍云初不由放心里感叹。 果然受过高等教育的就是不一样，如果是贺君山早就扯大嗓门了。 “在哪儿呢？我一会儿送了孩子，过来接你？”然后，苏遇景的情绪，还是那么稳定。 可是，明无双却并不受用，她宁愿苏遇景跟她大吵一架，也不愿意看到他一直营造好男人的人设。 “我把万宁的律所辞了，现在在凌天找工作。”然后，明无双略有紧张地回答。 ------------ 412：都是极品 “给我发个定位，一会儿过来接你。如果在那个律所做得不开心，我再给你换就是了。跑那么远做什么？一家人总共就4个人，还要分两个城市生活吗？”苏遇景很有说话技巧，加上他稳定的情绪，可以说是回答满分。 可是在明无双这里，听着很不是个滋味。 “不了。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暂时不回去了。下周末如果有时间，我回来看孩子。我觉得我们，还是冷冷比较好。”明无双咬了咬嘴唇，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无双，早上我真的是有急事走了，工作上的事情你都不能理解吗？乖，发个定位，我现在过来接你。”然后，苏遇景继续好脾气的哄着。 不过，霍云初和李美晗听了苏遇景的这番言辞，都觉得有些不说清道不明的难过。 “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一次。”然后，明无双挂了电话后，关了手机。 “姐姐，真要玩这么大？夫妻之间吵吵架很正常，我经常让贺总‘滚’，还罚贺总‘跪’。但是自己跑路的，真没有。毕竟跑路，是最累的玩法。”霍云初还是有些担心，怕明无双再也回不了头。 “老婆，我又不是不让你打麻将，跑这么远躲着打才有意思吗？”门锁咔嚓一声响，贺君山走了进来，又是搂搂抱抱亲亲全套动作，看得人眼睛都发热。 “不是，我是把这个房子暂时给无双姐姐住。她今天刚刚办理了到你们集团法务部的入职手续。”霍云初用胳膊拐了拐贺君山，提示他别胡说八道。 “欢迎啊！不过我们集团有员工宿舍，离集团更近，步行只需要一刻钟，而且集团有百分之七十的人都住那里。不知道无双姐姐是愿意住这里还是那边。”贺君山俯身，两条胳膊搭在霍云初桌前，边说话还边啄着霍云初的头顶，惹得霍云初伸手云拎他的脸，让他老实一点。 “那更好了，免得我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害怕。不过，你们都要为我保密，不要告诉遇景我在哪里上班，在哪里住，行不行？”明无双觉得贺家的人都一样，总是不给人思想包袱。 而结婚以后，苏遇景给了她太多标签，都像一个又一个沉重的包袱，让她喘不过气来。 譬如他为了她到了云海工作，所以这辈子明无双都欠苏遇景的。 譬如他为她爸爸研究出了攻克癌症新药，虽然他赚了不少，但也挽回她爸爸五年的寿命，也是明无双一辈子都还不起的。 譬如他现在高高在上，所有的荣誉都是苏遇景带给她的，所以她离不开他，她也逃不走…… “放心，我们都不是大嘴巴。一起吃晚饭吧？然后我带你去我们集团的员工宿舍？”贺君山说着，拍了拍手，让贺九开车。 “发个定位我，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怎么敢劳烦贺总亲自送。”明无双有点不好意思。 “那可不行，发定位就得加微信。我家教很严，不敢加女人微信，哪怕是无双姐姐也不行。如果我送让你觉得压力大，要不然，让九总一会儿送吧。”贺君山随意的一个笑话，惹得霍云初又是一顿的猛掐。 于是，一群人愉快地吃饭，愉快地分别。 苏遇景却早早归家，深陷于书房的沙发里。 两个孩子都送去私立学校了，家里就只有明无双的妈妈。 一般情况下，她都是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书房里，有不少人过来“拜访”时候送过来的烟，一向不抽烟的苏遇景竟然撕开了一包取出一支点燃。 没多大一会儿，书房里烟雾缭绕起来。 结婚十几年，加上恋爱的时候，两个人从来没吵过架。 明无双的性格其实挺好的，如果她有自己的想法，但只要与苏遇景想法不一致，马上就舍弃自己的。 譬如当年刚去云海的时候，孩子还小，明无双也想好好在律所上班的。 可是因为苏遇景天天加班，为了“这个家”，所以明无双20多岁就退居“二级”，成了家里的大主管。 如果那个时候明无双稍微坚持一下，克服一下困难，今天的她也在行业内有一番作为，不会跟20多岁的小年轻抢饭碗了。 这些年，明无双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不少；可是苏遇景也付出了啊。 是什么让明无双突然变得这么敏感和娇气？ 是霍云初！ 因为霍云初，让明无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同为凌大的校花，曾经是那样的夺目璀璨，而霍云初从学校出来依然在绽放，只是明无双出了学校就开始凋谢。 难道，是当初的自己错了？ 苏遇景明明喜欢那个时候的明无双，却亲手把明无双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苏遇景看到霍云初就喜欢，看到办公室的小姑娘们都喜欢，只是……看到明无双的时候心里早就没有了一丁点的情愫。 但是，她要走，那肯定是不行的。 且不说他的仕途不允许，光是男人的那点私心也不允许。 第二天早上，常委会开完，已经到了中午。 苏遇景把霍云初叫到了办公室。 霍云初12点就收到了家里司机送过来的饭包，正好吃完，12.30就接到了苏遇景的电话。 估计他刚开完会，还没吃饭，于是将自己饭包里的水果单独取出来，带到了苏遇景的办公室里。 苏遇景一脸疲惫地立在办公室窗前，就算霍云初进来了，他依然一动不动。 霍云初将水果拼盘打开，里面有几块西瓜、几颗车厘子、几块金色奇异果。都是洗净切好，红的黑的黄的，放在一起格外好看。 “您还没吃吧，要不先垫几口水果？”说着，霍云初用金属叉戳了一颗车厘子，递到了苏遇景的面前。 苏遇景整个人有点颓废，转身看了看霍云初，那只白嫩的手里捏着一只金色的小叉子，另一只手还兜着，好像担心车厘子会掉。 苏遇景伸出手指将叉子上的车厘子取下来，然后放到了嘴里，然后几步上前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什么事吗？”苏遇景说着，把核吐到了垃圾筒，咽下了果肉。 贺总家的水果，真是口口都是极品，就像他老婆一样，没有一丁点的瑕疵。 ------------ 413：小心变寡妇 “一季度开门红的会议材料？我听罗市长说，今年邀请您上会讲……”霍云初想了想，只能是下周的那个会。 工作上，其实与苏遇景没有太多的重合，但上周五罗正业特别交待这个会要请苏遇景的。 “工作上的事情，我让正业向你安排就行了，需要亲自找你吗？”苏遇景打断霍云初的话，然后取了一支笔在手里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让霍云初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有些发紧。 霍云初大概猜到了，他在问明无双。 但是两口子吵架这种事情，方便在办公室说？ 当然，她私底下与苏遇景也不是朋友，说个话也不方便到私底下说，在办公室反而正常许多。 可是介于自己与苏遇景的身份，霍云初不知道怎么说才会让苏遇景不难堪。 毕竟在霍云初的立场来看，这件事真的是苏遇景不对。 不管发生什么，男人应该第一时间把老婆哄回去。说哄不回去的，就是不用心。 突然，苏遇景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块并不算大的黑色面料，直接丢到了办公桌上。 霍云初一见，迅速脸颊绯红。 那是自己送给明无双的情趣内衣，大概是明无双跑路的时候觉得没什么用，所以就留在家里了。 不过苏遇景到底是怎么想的，拿这个东西出来，不是存心找尴尬吗？ “苏……总，这就是闺蜜间的……”霍云初觉得有些口渴，清了清嗓子，还是哑哑地有些说不出来话。 脑子里不管怎么飞速运转，霍云初也不知道此情此景该说点什么。 “无双怎么跟你说的？说我不行？需要这东西？”苏遇景在霍云初结结巴巴一会儿，也没能说出一句整话的时候，已经绕到了霍云初的旁边。 “不、不是……无双姐姐没说什么。是我，是我买了许多，然后无双姐姐到我那儿玩，我随便就送了一件给她。没聊你，真的没聊你……”可是这么回答，好像是霍云初十分色=情，没事买这么多的情趣内衣干嘛！ 但是，男人不是最怕被人诟病不行？ 霍云初没那个胆子，至少现在职位在他之下，没那个胆子。 “你们连这东西都可以随便送，感情真的是比我跟她都好呢！要不然，你帮她试试，看我行还是不行？”说着，一把抓住了霍云初的手腕，直接将她抵到了办公室桌面上。 霍云初十分羞耻地感受到了苏遇景的温度和体味，难堪的别过脸去。 “你这是猥亵！松开我！”霍云初吓得脑子一片空白，没想过温文尔雅的苏遇景竟然会有这么下流的一面。 “你把她搞哪儿去了？”苏遇景抬起霍云初的手，却见那白皙的手腕，肉眼可见的被他掐出了一道的红痕。 真是嫩的狠呢…… 另一只手，掐住了霍云初的下巴，让她的脸动弹不得。 “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贺总再厉害，也有看不到的时候。霍云初，我劝你做事为自己留一点余地。”真漂亮，哪怕是在发怒，一张脸也是极好看的，难怪贺君山把她当个宝。 “都是成年人，我能把她搞哪里？苏遇景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松手，我让贺总杀你全家！”霍云初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嘴里说着狠话，可是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这样近距离的挟持过，霍云初吓得瑟瑟发抖。 “都说贺总配不上高学历高颜值高情商的霍市长，不曾想霍市长还以贺总这个黑帮势力为荣呢。省委扫黑办马上就要进驻万宁，贺总也有资产在万宁吧？小心变寡妇！”松开霍云初，苏遇景狠狠地咬着牙槽来了一句。 “你这么恶毒，无双她知道吗？就在现在，我还在想怎么劝无双回家，跟你合好如初。不过看来，你不配！你真配不上明无双！”霍云初气极，拉门出去。 只是，刚刚腿磕在办公桌上，将脚踝给磕肿了一块。 回到办公室，让任长杰给找了一只消肿膏，涂涂抹抹好一会儿，似乎一点都没消。 怎么办，这回去被贺君山看到了，还不得杀人？ 霍云初一直给明无双打电话，可是一直关机。 后来脑瓜灵光一闪，给贺九电话，终于把明无双给找到了。 “小无双，你的电话还是打开吧，你家遇景书-记找你找疯了。”霍云初虽然在办公室被苏遇景威胁，可是背着他还是劝着明无双。 “我在上班呢，就是怕他找才关机的。一会儿下班了，我给你回话。”明无双收线，然后将手机还给贺九，带着歉意地一笑，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说是自己的办公室，其实就是上官云荆大办公室前面的两张小桌，与上官云荆的办公室就一堵玻璃墙挡着。上官云荆一清二楚外面的事情，但外面的两个人不知道后面办公室的一切。 与明无双做“同桌”的，是凌大法律系研究生毕业三年的一个小伙子，也是30岁了，目前单身，但有女朋友。 而且他的女朋友，就坐在中央工作卡区秘书组，是秘书组成员之一。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明无双并不接通，而是直接敲了身后上官云荆的办公室门步入。 “无双师妹，坐。”上午打过招呼了，下午上官云荆就拿了一堆的材料递到明无双的面前。 “这是集团科技研发部的一个收购合同，因为研发部在万宁，你家现在又在万宁，所以这个案子给你，也算是让你可以回家工作。”上官云荆只是看了明无双的档案，以及上午简单做了一些背景介绍，并不知道明无双正与苏遇景冷战，还以为给这个合同是帮明无双。 “好。不过，上官律不用特别关照我。两个孩子都在私立学校，加上遇景工作又忙，回家其实也是我一个人。”明无双本来接了工作应该开心，但是一听是让她回万宁，心又往下一沉。 这好不容易往外迈了一步，怎么又急吼吼让她退回去？ 遇到苏遇景怎么办？ 就算没遇到，让苏遇景知道她在哪儿怎么办？ 明无双还没有理清楚，现在真的不想见苏遇景。 ------------ 414：太失礼了 “这样啊。其实上周我就接到了命令，科技研发部要撤回凌天，我也要到万宁去调研相关情况，理顺撤回过程中各方面的一些法律程序。不然，明天我跟你和小曾一块去？”上官云荆情商极高，短短两句话就听出了明无双的话外音，于是问道。 “呃……好的。”其实不管是一个人去，还是三个人去都无所谓，明无双大概是离开职场太久，反应有些迟钝，没有多想，答应后回了自己的工作位。 想了想，把刚刚上官云荆的话跟“同桌”小曾说了，小曾听了一脸的不爽。 “怎么了？”明无双不解地看向阳光灿烂的小曾，只见他目前已经投向了他的女朋友。 他女朋友在忙，并没有看到他哀怨的眼神。 “老大亲自出差，从来没有半个月能回来的。他回来，说明科技研发部也回来了。这么久，我女朋友肯定不高兴了。”小曾把手背放在嘴边，特别无语上官云荆的作派。 “呃……老大没有老婆孩子吗？”又是一个苏遇景，明无双只觉得自己堵得慌。 “你不会不知道老大30多岁就离婚了吧。据说是……算了，不能说，男人最怕被人诟病那方面不行。”小曾说着，回头看了看根本就看不清楚的后面办公室，然后捂住了嘴。 “……”不等明无双说什么，上官云荆办公室的门锁响了，然后明无双赶快跟小曾起身。 “今天早点下班，准备明天出差的行李物品。”然后，上官云荆先行离开。 明无双歪着头看向小曾，好像在说你猜错了，明明老大很有人情味。 “不是，我真没有骗人。不信你问问大家。这只怕是老大第一次早退。”小曾无力解释。 “挺好的，我们早点走吧，收拾一下行李。”明无双一笑，在办公室里清理了材料放下公事包，然后打算回宿舍。 出了集团大门，明无双这才取出手机打开，苏遇景好多的微信都跳了出来。 这条数…… 明无双不断往上拉，只怕比他们结婚十几年的总数都多。 最后一句是：“无双，咱们什么时候单独约在一起坐坐，好好谈谈？” “如果不急的话，本周末。如果着急的话，明天。” 然后，明无双回复了一句。 这会儿四点半，是上班的点，按照惯例苏遇景不会马上回复。 但是变化总比计划多，苏遇景几乎是秒回。 “明天一整天的会，晚上还要陪以前云海一起工作过的张义。要不然，晚上跟张义一起？” “那就周末吧。”明无双认识张义，在云海就认识。但是现在，她并不想见他们的熟人朋友，不想继续与苏遇景营造恩爱夫妻的假像。 “无双。”苏遇景又回。 明无双无视。 给霍云初打过去了电话。 “我的亲姐啊，你还知道找我啊。你不知道你们家苏总真的是疯了啊，大白天的把我叫到办公室吼了我一顿，我都没出卖你。你给我句准话，到底是要怎么玩？真离？”霍云初想想中午在苏遇景办公室就后怕，而且这晚上下班回去如果被贺君山怀疑，都不知道怎么交待了。 “他吼你？他会吼人吗？我跟他说一万句话，他都懒得回应一句。发脾气，更是不可能的。我现在吵架都找不到人吵，不如离了算了。”明无双一想到自己的婚姻，就是“无趣”两个字。 “他不跟你吵？你早说啊。吵架我可厉害了。我只要一秒就可以把我们家贺总气得跳脚，我可以教你啊！”霍云初真是服了明无双，两个情绪稳定的人在一起生活，还无趣？ “明天我就回万宁，我现在的老大上官云荆带我到科技研发部出差，主要是为回撤的法律程序上做准备。如果有空，我就约你。”明无双拎着公事包，缓缓前进，反正也没谁等着她吃饭，也没谁等着她做什么。 “嗯，那我明天等你来家里一起练瑜伽？”知道她肯定有商务宴请，所以等她做完。 “老大……”明无双的电话还没聊完，连忙挂掉，看到刚刚在小区门口卖了些现切水果的上官云荆。 “吃饭没有？”上官云荆不算高不算矮，176的体型加上高档商务男装，看上去很有气场。 伸手，十分接地气的将现切水果打开，示意让明无双尝尝。 “我……没洗手。”但是，还是听话的接过水果叉，吃了一块。 刚切的凤梨，有点酸，但水份足，让明无双眯了眯眼睛的一笑。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上官云荆一笑，然后关上了水果盒。 上官云荆以前就是学神一般的存在，都说他的脑袋是活电脑，几乎是过目不忘。大家觉得那些难啃的大块头法律文书，他过一遍就记得哪一条哪一款。 不像明无双，早起晚背，才不至于落后。 以前喜欢他的女生，用当时的话来说，三分之一凌大女生的暗恋对象，三分之一凌大女生的主动追求对象，还有三分之一是因为不认识他…… 说来也怪，后来他好像跟一个金融系的女生毕业就结婚了，怎么后来就离了呢？ “要不然一起吃饭，然后陪我去买点东西？”然后，上官云荆提出邀请。 “呃……我晚上不怎么吃。”但是想想，好像不礼貌，“要不然我们去那边商业区随便吃一点，然后上楼买东西？”又指了指身后。 那地方说远不远，站在这里就能看到的大厦；说近也不近，走过去只怕要走四十分钟吧。 明无双觉得自己真的跟这个社会脱节了，陪别人吃饭逛街，自己提要求去哪儿，这样是不是逻辑上不对。 “可以。那我们回去取车？”上官云荆倒也什么都不说，似乎还是愉悦地转身，与明无双往小区内走。 明无双很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好端端地提这么奇怪的要求。 其实她连上官云荆到底是要买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他就想在小区旁边的小餐厅里吃点东西，然后小区内的超市买双袜子呢? 真的太失礼了。 明无双只觉得自己是个白痴，什么都不懂。 ------------ 415：被别人动手 好在上官云荆的车子入小区没多久就找到了，然后上车，与他驱车去商业区。 苏遇景一直对车没要求，家里就一辆东风的SUV。 明无双自己开着一台宝马mi i，为了接送孩子方便。 可是上官云荆开的是原装进口保时捷卡宴，可越野可商务，舒适度非常高。 “这车过百万了吧？”明无双想恭维一句，不过又觉得自己略显俗气。 “遇景书-记打死一年30万吧？我300万底薪，还不算股份及分红。你的是48万，再过几年，你也能一年买几台好车了。”上官云荆淡淡地回答，倒也听不出嘲讽，还算让人能接受。 明无双现在的收入超过苏遇景了？ 明无双却没有一点高兴，总觉得心里堵了一团棉花，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老大，你怎么认识遇景的？他以前是化院的。”明无双有些奇怪，或者说学霸之间都认识？ 其实很早以前，明无双就认识上官云荆，用导师的话来说，他天生就是做大律的料，未来的十大名律必定是他。 不过，导师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没说对。 多年前，导师也曾说过明无双会是十大名律的。 “遇景追到了咱们凌大校花，也是我们法院的院花，我们都认识。不过当时，大家输得并不算心服口报。毕竟遇景的亲妈就是咱们法院的老师，他也算是走了捷径。小无双，你今天能不能解个密，他到底有没有走捷径？”上官云荆呵呵一笑，往着前方的眸子里黑亮如森。 “呃……那时候不懂事，遇景太懂事了，所以上了当。我是云海人，他确实带着我向他妈妈请教过许多专业的问题，让我有了别人没有的优势，所以那时候成绩还算能看。”明无双呵呵一笑，如果时光倒流，大概也会虚荣心作怪，又跟苏遇景恋爱吧。 毕竟学校里，学神最为引人注意。 不过随着年龄和见识，现在不会了。 学神都是工作起来不要命的，要婚姻就是害女人。 说话间，车子停到了地下停车场，两个人严格按照明无双提的要求，就在附一楼“随便”吃了一点。 一人一份铁板饭，分食了刚才小区门口买的水果。 进入电梯后，上官云荆却在二楼出来，到了鞋柜。没有在男鞋专柜作停留，反而到了女鞋专柜。 刚才在办公室听小曾说过，上官云荆离婚了，还逛什么女鞋专柜呢？ “试试？”上官云荆拎了两双鞋子，递到了明无双的面前。 “我吗？我家有鞋子。”明无双望了望自己脚上的鞋子，她真的有鞋子。 她今天穿着一套只有上班才会穿的亚麻色改良西装套裙，裙子是百褶中长裙，并不是包臀裙。 脚下，却是一双羊皮的平底小白鞋。 “办公室不是非得穿高跟鞋，但是有点跟会让人觉得精神更好一点。”上官云荆解释道。 这两双鞋子都是略粗的中跟，搭商务与休闲都可以。 这么多年，明无双一直在家，并没有买特别贵东西的习惯。 这鞋子的价格过万了…… 专柜小姐马上过来接过上官云荆手里的鞋子，蹲下来为明无双试。 35.5码，高端专柜才有了半码鞋码。 然后打包，上官云荆买单。 明无双连忙从微信上，转了两万块钱给上官云荆，有些肉疼。 鞋子，真没必要买这么贵的。 “算你送职第一天，我给你的礼物。毕竟你知道，我底薪都是300万。”上官云荆没收，反而为她拎起了新鞋子。 “老大，你要买什么？我来买单吧。”明无双觉得这样不好，不管上官云荆多有钱，这样也不好。 就好像霍云初那么有钱，明无双也花重金为她的孩子们买过贵重的礼物。 “我需要几双袜子，是不是在附一楼超市。”果然，上官云荆真的不需要什么，被明无双给“糊弄”到了商业区，还买了两双不打折过万的鞋子。 明无双觉得脸上烧得慌，这情商真是硬伤…… 很无语的买了100块钱的袜子，五双，一小包，给上官云荆拎回去了。 霍云初回家，像做贼一样蹿到屋里，跟护理师约了提前过来的时间。 等贺君山到家的时候，霍云初已经在做身体护理，脸上敷着面膜。 “才回来一刻钟，吃了几口猫食，这会儿就做护理去了。”游阿姨跟贺君山告状。 贺君山端着碗，夹了一点菜，然后跑到做护理的房间，果然因为敷着面膜面目全非了。 好在那好身材一看，就是她老婆。 就算是平躺，也能看到山峰起伏的。 “老婆，不加一口啊。”贺君山像个农民工一样，端着碗蹲在霍云初的小床旁边，边说话边吃饭。 “你有病吧，端着个碗跑这里吃什么？回餐厅去！”霍云初就是怕他看出端倪才早早过来做护理，没想到吃饭都堵不住他的嘴，他竟然追过来吃。 “人家一天都没见到老婆了……”可是，贺君山眼尖，一双眼睛像是显微镜一样仔细在霍云初身上扫，一眼就看到霍云初脚踝处的淤青。 “老婆，你的脚怎么了？”把碗往墙角一丢，马上握住了霍云初的脚。 白生生的脚腕，怎么肿了一片呢！都乌紫了，这是上午还是中午弄的啊。 “我磕了一下。”霍云初连忙伸手去推他，不料又被贺君山抓住了手。 “手也磕了？这么红？这是能磕出来的？今天谁欺负你了？他妈的，老子的女人都敢动！”贺君山马上就立了起来，取了手机就要找人查监控。 “哎哟，我自己弄的。”起身去捉贺君山，脸上的面膜掉了，下巴上也有一道红痕。 “谁他妈敢在两办的院子里动手？是苏遇景还是罗正业？说啊！老子灭他的全族！”贺君山终于知道为什么霍云初一回来，饭都没吃几口就关到房间做护理。 贺君山被霍云初气得肺管子疼的时候，也不曾动霍云初一根手指头。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竟然被别人动手。 下巴上的那道红痕，明显就是被人威胁掐出来的。 ------------ 416：明律好棒 “贺君山你有病吧你！我自己摔了，你还找别人歪！”眼看霍云初藏不住了，只得让帮她做护理的小姐姐先下班，两只手连忙拉住贺君山，生怕他冲出去打这个打那个。 “霍初七，收拾你老公的时候一套一套的，在外面被欺负了回来屁都不敢放一个！老子不给你撑腰吗？”贺君山气得肝疼，可是…… 霍云初一站起来，浴巾从身上掉下来了，两只小手还紧紧地拉着他的一只手，好像凭她那点小胳膊小腿的还想把他控制起来。 光是看一眼，就要让人起邪念。 可是没办法，贺君山偏偏就吃她这一套。 霍云初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春光外泄，马上紧紧贴到了贺君山身上，反而让他一眼看不到前山后水的。 “贺总，你要不要再仔细给我检查一下，还有哪里受伤了？”霍云初一笑，松开整个人如钢铁般紧张的贺君山，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妈的……”贺君山早就忘了自己刚才要干嘛，忘了自己在哪儿，甚至忘了自己到底是谁…… 一把将霍云初抱住，就在按摩室里将她就地正法。 一番云雨过后，还是忍不住问霍云初：“到底是谁？” “就你！你把我脖子都快咬断了，你看，这不是你弄的？”霍云初闭着眼睛胡说八道。 “老子只咬了你咪咪，没咬你脖子……”说着，贺君山忍不住又要袭胸。 “滚……”霍云初踢了贺君山一脚，彻底不想说话了。 但是，趁霍云初好不容易一次早睡熟睡，贺君山还是悄咪咪起身打了电话…… 谁敢动他女人，不能只让他死，得让他惨死！ 第二天一早，明无双三个人乘坐集团的商务车到了万宁。 到了鲲君集团科技研发部后，直接先到会议室开会。 贺君山也到了，罗正业也到了，还有几个政府办公室随从，包括徐慧颖。 “贺总，霍市长来万宁不足两年，但科技研发部在万宁四年了，是万宁的主要经济支柱。怎么撤走这么急？周五通知撤走，周一律师团队都来了。”而且，最让罗正业惊讶的是，明无双竟然坐在律师团队里面。 明无双不是在万宁一个不咸不淡的律所里工作嘛？ 什么时候到鲲君集团了？ 而且，还成了上官云荆的部下。 苏遇景怎么了，后院起火了？ “并不是临时起义，规划一段时间了，只是上周五才与官方对接。上周末，上官部长以及团队就已经加班准备了，现在法律程序方案都出来了，只是走过场的事情了。”贺君山对罗正业的态度还是好的，毕竟当年他救过霍云初以及他的岳父。 “这……如果我们把霍市长搬出来，能不能做做工作呢？”罗正业有些为难，然后却低声让徐慧颖联系谢若愚和霍云初。 霍云初基本不管贺君山的工作，这会儿接到电话也觉得有些突然。 但是，也为难。 毕竟霍云初真的不懂贺君山手上那些产业的营运，不管他怎么操作，总归有他的理由。 在民营经济上，政府干涉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霍市长对外，只管她分管的工作；对内，只管我这个人的来去。真不管我的产业。不如，让我们的律师团队，把撤走方案向您汇报？”贺君山双手合十，态度温谦，但言语不留余地。 “明律，你先说说，然后我来补充？”然后，上官云荆安排道。 方案很长很复杂，昨天明无双连夜啃透了，所以这会儿起身，用遥控打开了PPT讲解了起来。 明无双今天还是穿着一套洋灰色夹层西服，露着白色立领，整个人看起来干练精致。 明无双不高，平常还总穿平底鞋，但是今天踩着一双中跟鞋子，整个人精神不少。 虽然正而八经刚入职，但看起来很有气场，好像老练的辩手。 但明无双长相清秀，明眸皓齿的样子，让罗正业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大学里最佳辩手明无双。 那个时候，她全身上下都带光，让人见了就如沐春风。 谢若愚接到电话后，马上跟霍云初赶到了会议室。 苏遇景接到了罗正业的私信，思考再三，也赶了过来。 正好看到讲了一个多小时PPT的明无双。 小小的个子，却那样的坚定，说话滴水不漏的样子，也让苏遇景同样有些恍惚。 这不是他十几年前苦追的那个女孩子吗？ 虽然后来明无双嫁作他妻，为他生了两个孩子。 但其实刚开始一入校，被苏遇景盯上的时候，她总是如一株粉白的丁香，警惕地与苏遇景保持距离。 她说，她要好好学习。 于是，被苏遇景补课为名带到家里，让妈妈为其补课。 她说，她要好好复习。 于是，苏遇景总是给她到图书馆、自习教室占无位置。 她说，她喜欢洋桔梗。 于是，她的沉重宿舍里，鲜花没有断过。 她说，她爸爸身体不好。 于是，他跟她去了她的家乡，只为了照顾他的爸爸，而他暂时放下自己的梦想。 不知道是他忘了，还是她忘了，还是说大家都忘了…… 明无双也看到苏遇景进来了，心情稍稍有些波动，但马上又镇定自如的继续。 坐在一边的小曾都有些惊讶，一个丢了十几年的家庭主妇，怎么能这么专业。 她昨天，一夜没睡吗？ 当然，就是放在研究生毕业的小曾身上，就算一夜没睡也做不出这么完整大气的PPT。 只见上官云荆给小曾使了使眼色，小曾连忙将明无双的水杯拿起后递给她，甚至还为她打开了杯盖：“明姐。” 明无双也觉得口渴，但这个时候喝水是不是不够专业？ 但小曾都拿过来了，不接是不是不礼貌？ 还是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放到了面前的会议桌上。 两个小时过后，明无双讲完了，然后上官云荆补充。 “我昨天晚上才将方案交给明律熟悉，原来打算让她昨天消化完后，今天发言。没想到明律还对照材料，作出了系统PPT，这种专业精神很值得现在的年轻人学习。”然后，针对方案，上官云荆又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从半却是表扬明无双的话。 ------------ 417：快没老婆 苏遇景的眉头深蹙，像一团怎么也化不开的浓墨，十几年的旧账在看到上官云荆的时候，又一股脑儿涌了上来。 会议结束，一行人到鲲君集团的科技研发部内部食堂用餐。 然后，明无双被安排在与苏遇景坐到了一起，明无双的另一边是上官云荆。 霍云初一边是谢若愚，一边是贺君山。 罗正业挨着苏遇景，另一边坐着张明珠。 虽然是内部食堂，但菜品一点不比五星级酒店差，或者说更具特色。 霍云初觉得这个也好吃，那个也好吃，就安静在那里吃饭。 反正贺君山的工作她不管，也管不上，今天主要任务就是吃东西。 商务接待标准是中午不得用酒，所以这顿饭对于明无双来说还算轻松，只是苏遇景坐在一边让人有点堵得慌。 “谢市长，你跟贺总关系不匪，正好你分管经济，跟贺总商量商量。趁现在还没动土，看看部门能不能不撤回啊。”罗正业大概猜到，这次贺君山是因为那次苏遇景把霍云初喝大了的事情在计仇。 失去鲲君集团的科技研发部，不仅仅是整个万宁的财政要砍半，还预示着整条产业链的掉链及消融。 譬如说科技研发部上万人的撤走，其实并不是上万人。加上家属的从业和孩子的入学，那是三五万人的撤离。 这些人走了，万宁相应的整个商圈的消费必定爆跌，首当其充的房价腾空下跌，肯定是政府最无法承受的。 而贺君山从做决定到落实，不过几天时间，打了罗正业一个措手不及。 罗正业以为贺君山的报复手段，只是针对苏遇景这个人，却没想到是万宁这个城市。 苏遇景又是个不肯低头的，包括这次如果不是因为有明无双在，只怕他来都不肯来。 但是万宁的经济，确实是鲲君集团是大头。 万宁不能失去鲲君集团…… 一旦失去，也意味着万宁领导班子的失责！ 所以，苏遇景的牌是打不通了，只能靠谢若愚了。 “贺总，我在万宁挂职还有一年呢！如果你真起心要撤，明年撤行不行？不然在我手上经济下滑，这回头怎么说呢？”谢若愚举着果汁杯，下位敬贺君山。 “大力生鲜块头不差，去年才在万宁落户。去年落地的是冷库，今天把物流加进来，争取双倍完成税收。”贺君山浅浅一笑。 “物流能跟科技部相比吗？物流顶多就是补偿一下税收，科技部在这里是提升城市整体经济指标的。”谢若愚知道真正的症结在哪里，于是把贺君山拉下位，到了稍稍偏点的地方。 “在办公室能干什么啊？楼上楼下、隔壁左右的，都是人。顶多就是言语上，有个你来我往。你家初七也不是善茬，肯定没有被遇景占什么便宜。吵个嘴的事情，算了。”谢若愚依然是好言相劝。 “他动手了，不然我怎么知道？”贺君山眉头深锁，并不打算就此罢手。 “你把人家老婆都骗跑了，人家不该生气啊？算了，一人打了一巴掌，也没谁赢谁输。 再说了，经济数据是重要，但说到底也就是个工作，我真心无所谓，主要是不想驳了罗市长的面子，才过来当个说客。你不想听就不听，我真没想要勉强你。 还有就是，你撤公司只是损失几个钱，但万宁领导班子也就是政绩上不好看。 可是人家老婆没了，那不是大事中的大事？ 留点后路，日后好相见。 遇景是往上走的，不管怎么走，都跟初七有相逢。 日后再相逢，再斗，何必呢？ 你这不是为初七好，是给初七的仕途种刺。 你叫我一声谢哥，我就在你这里倚老卖老一次。 给兄弟个面子，你撤不撤无所谓，但你们之间的恩怨就此算了。”说着，苏遇景主动与贺君山碰了碰杯喝了一口，就当他同意了。 贺君山也是无奈。 现在大院里的事情，全凭谢若愚通风报信最准确。 加上上次余海跳楼的那个事情，也是谢若愚给他出得点子。 谢若愚说算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就此收手，后面怎么发展跟我没关系。”贺君山也喝了一口，算是答应了。 “哎，贺总，你下手可真重。 这个上官云荆是全国十大律师，有自己的律所，还是你们集团的股东加部长。 光你就给底薪300万，年收入过千万的人。 让明无双跟着他…… 就算你现在收手，苏遇景这次真的要死定了，老婆铁定跟人跑了。 当然，他老婆跟不跟人跑我不管。 你还是跟上官暗地受个意，让他在这里做个样子，回头就说法律程度上撤回有困难，这事就算了。”谢若愚见贺君山也喝了，又补充几句把话说死。 “那是他自作自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他不疼他老婆，自然有人帮他疼！”贺君山说着，又喝了一口，这才跟谢若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盘的刺身上来，上官云荆用公筷，给明无双夹了几块。 明无双一窒，看了看一脸神色自然的上官云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般的风轻云淡。浅浅笑意，听着罗正业依然在桌上讲困难、摆问题。 又看了看盘子里的刺身，然后夹起一块沾了沾佐料，正要放进嘴里，不料苏遇景一筷子压了下来，将那块刺身压到了明无双佐料小碟里。 明无双不想看苏遇景的表情，眼睛就一直盯着佐料小碟里的刺身，心里莫名有些委屈。 但一会儿，苏遇景用自己的筷子将一块热腾腾的牛腩送到了明无双的盘子里。 明无双放下了筷子，不再吃东西，拿着热饮抿了一口。 一桌子人，还在相互敬着热饮，聊得都是这次撤公司的事情。 “无双姐，我敬你。你今天看着好飒。”霍云初摆着热饮过来，然后贺君山也端着杯子急随其后过来。 “谢谢。”明无双端着杯子起身，而苏遇景看到贺君山过来了，也跟着起身举杯。 四个人都抿了一口。 ------------ 418：无须折腰 “贺君山，你脑子里全是核桃糊吗？搞这么烫，拿着杯子怎么聊天？你想把我烫死了你再娶吗？”回头，霍云初脸色很不好的把杯子塞到贺君山的手里，然后把明无双拉到一边聊。 贺君山连忙叫来一边的餐饮经理：“需要我亲自给你交待吗？贺夫人在的时候，热饮不准超过45度！需要我一再重申这么个小问题？” “我马上换……”餐饮经理连忙战战兢兢退下。 张明珠眼底浮起一丝的情绪。 霍云初原来是个这么骄纵的女人啊，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受得了？ “小无双，我听说你昨晚加班做PPT了？太累就直接跟九总说，让他给你换个顾问。我确实听过，那个上官做起事来从来不管白天黑夜，特别拼命。而且从来不体恤下属，通常拉着下属动不动就半个月不能回家。”霍云初悄声说道。 “千万别换。名师才能出高徒，安排上官也是九总对我的特别照顾。 你也知道我脱离社会这么久了，如果没有一个这么专业的上级，不知道我还要多少年才能捡回那个曾经的我。 而且，上官并没有传说中那么要命。昨天我们组就提前下班了。本来安排我今天按照材料讲解就行了，是我自己加班做了一个PPT，我觉得有PPT更加专业一点。 我这么做，无非是怕被人家说，九总给我开后门了。” 明无双连忙摆手，真心觉得安排她进上官的团队，就是最大的后门。 “所以说，你还是插手了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苏遇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明无双身后的，那声音出来的时候与以往的温文尔雅判若两人。 一股冷冰冰地味道不说，还似乎夹着枪带着棒。 “她们女人之间的事情，遇景书-记是不是管得太多？”贺君山生怕霍云初落了下峰，连忙追过来也听到了苏遇景的威胁，不由也加入进来。 “你们两口子，把我们的婚姻挑散了，到底是什么好处？”苏遇景的目光充满了威胁，但眼下却又不能发作。 “遇景，不如你也把贺总和霍市长的婚姻挑挑，看看能不能挑散？”明无双无语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发现他很会推卸责任。 明无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用手机给就在几步之远的霍云初发了一条消息。 “宝子，晚点单独约。” 霍云初就坐在隔明无双没几个人的位置上，回复了一个“好。” “霍市长，我敬您一杯。欢迎您亲临科技研发部。”张明珠见霍云初回到了原位，然后端着热饮上前。 “谢谢。”虽然张明珠言辞里透着奇奇怪怪，但霍云初还是很给面子的起身，端起面前快凉的茶杯抿了一口。 “明珠，怎么说话的。在这里，她是贺夫人，不是霍市长。她来这里，是回家，不是什么亲临。用不着你欢迎，你只需要给足尊敬就行。”倒是罗正业，亲自把张明珠的言辞问题一一列举。 毕竟，罗正业并不想得罪霍云初，而所有人都知道张明珠是他带来的。 “罗市长，明珠还小，别把小姑娘给整哭了。而且，我不介意。”霍云初马上调停。 张明珠亲眼看到这个霍云初真是个白痴，她的“凶”只对贺君山，而对其他所有人都十分的“谦卑”。 包括罗正业，包括明无双…… “霍市长，你也跟贺总做做工作，科研部撤走，你脸上也没光不是？说起来你并不管经济，可是撤走意味着学校空座率会升高、医院空床率升高，还有文化这一块的需要也会降低……”罗正业端着热饮，走到霍云初面前小声说道。 “可是上官律和无双姐都过来了……”霍云初的意思是，太晚了。 如果早点说，霍云初关在家里把贺君山打一顿，这事就解决了。 现在，挽回有些无力。 “我知道的是，研发部还有两个项目在谈，现在撤离的消息没有放出去，还是有机会的。跟贺总商量商量吧，科技研发部撤离，对整个万宁的经济将起到地震作用，这个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不撤离，咱们班子成员皆大欢喜。如果撤离，其实受影响最大的是我，与遇景书-记倒也关系不大。毕竟他是搞思想建设的，我才是抓经济主体的。”罗正业拉着霍云初在一边耳语，让贺君山有点看不下去了，又端着热饮走了过来。 “贺总，我跟贺夫人已经商量片刻了，就等你过来拍板了。”罗正业举起了热饮，与贺君山碰了碰，然后十分低架子的又跟贺君山旧话重提。 苏遇景看向罗正业周旋于贺君山与霍云初之间，心里没来由一阵的不好受。 这件事都是他一时举起闹出来的，却要让罗正业背锅。 罗正业是什么家庭条件，是怎么杀出自己的血路，苏遇景一本尽知。 想到这里，苏遇景的手在热饮上紧了紧，握了杯身往罗正业那边走去。 刚好餐饮经理亲自端着45度的饮品过来，苏遇景叫住，取了热饮壶走了过去。 “霍市长，我给你加一点。”说着，苏遇景取了空杯，当着霍云初的面给她倒了一杯，然后递到她的面前。 “哎哟，我眼拙，没看到，我的问题。”罗正业还是第一次见苏遇景主动给别人倒酒，于是连忙打着圆场。 苏遇景不管是学校还是工作场合，从来都是矜贵的偏偏君子般的存在。 都是别人围着他转，他什么时候围着别人转过？ 霍云初连忙变腰，双手接过杯子，却被贺君山一手揽住了腰。 贺君山那意思似乎是说，我的女人，不需要为任何人弯腰。 “无双，我们一起敬敬贺总及夫人？”苏遇景端着玻璃杯，然后面向桌边安静坐着的明无双。 明无双见被点了名，有些不太情愿地起身。 毕竟是一桌子人，这点面子也该给苏遇景的。 于是，端着热饮站到了苏遇景的旁边。 “我到万宁一年多了，平常工作很忙，非常感谢贺总及夫人对无双的关照。平常有做得不足的地方，还请贺总、贺夫人，及……”侧身，看了看矮自己一个头的明无双一眼，将热饭杯举向她。 ------------ 419：窒息感 “及我夫人多多担待。”然后，苏遇景才把话说完。 目光，却是看向明无双的。 “遇景书-记千万不要客气。其实我跟无双姐姐的关系，早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了，我们是闺蜜。”霍云初看到明无双脸上的别扭，于是碰了碰苏遇景的杯子。 无外乎提醒他，不要再用其他的身份限制明无双了，想要老婆回家自己好好哄哄吧。 “谢谢妹妹。”明无双抿了一口，不等苏遇景再说什么，回到了座位。 趁他没回来，似乎有些调皮的将佐料里的那块刺身吃了。 嫩嫩的，真好吃。 明无双是沿海人，从小就爱吃海鲜。 苏遇景是内陆人，一直喜欢牛羊肉。 用苏遇景的话来说，生的东西有细菌，不卫生。 加上苏遇景对海鲜有时候过敏有时候不过敏，哪怕一起在云海生活多年，家里也不允许有生冷海鲜食物出现。 苏遇景看到了明无双吃的那块刺身，不由一股子烦闷涌上心间。 他没忘，上官也是云海人。 当年凌大毕业后，上官有机会到京城发展，但他留在了凌天，就是等明无双毕业。 也是这个原因，明无双一毕业，苏遇景就陪着她去了云海。 这些年，明无双身边没有一个情敌，也让苏遇景渐渐把日子过成了大多数人的样子。 想到这里，苏遇景又举杯向上官云荆：“师兄，很高兴又见面了。” “我也很荣幸。”上官云荆也端起了热饮。 “无双已经多年未在外工作了，多多照顾我们家无双。不好的不足的，你直接跟我说。”苏遇景道。 “她比你想象的优秀。”上官云荆简洁作答。 明无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脑袋上方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的上司。 可是为什么，上司的话比丈夫的话好听？ 上司赚得多脾气好，丈夫…… 好像这么多年，并没有走进过苏遇景的心里，哪怕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吵架都没有。 散席，一行人缓缓向电梯口走去。 “老婆，中午你就在这里休息啊，下午我送你去办公室。”贺君山像个小跟班，紧紧跟着霍云初身后。 “你脑子不清白吧，现在几点了？休息你个大脑瓜！”霍云初对贺君山的声音，永远是透着不耐烦。 “你刚才吃那么少，这个带到办公室啊。”说着，贺君山拎出一只小食盒往霍云初手里塞。 “我是缺吃了还是少穿了，回个办公室还拎个食盒？我真是应该当脑外医生，把你脑袋打开看看是什么新奇构造。滚一边去！”霍云初嘴上骂着贺君山，手里却没有把食盒还给他。 反而加快几步追上一路沉默无语的苏遇景和明无双，将食盒塞到了明无双的手里。 “里面有刺身寿司。”小声俯在明无双的耳边说道。 “谢谢。”明无双含笑。 虽然自己心情不怎么好，可是看到贺君山和霍云初那对活宝，就忍不住剥云见雾般的开心。 这两个人，除了外表般配以外，情感上也是特别的搭。 真的是一个闹，一个笑。 当然，这种神仙爱情，并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无双，到我车里坐坐？”马上要进电梯，苏遇景问道。 “不方便。”明无双果断拒绝，毕竟这会儿他们要去酒店安置行李，然后再折回科技部会议室继续工作。 “明天再研究后续工作，今天下午时间较充裕。”但是，上官云荆在电梯里小声回复明无双。 一行人进入电梯，然后步出时，苏遇景握上了明无双的手腕。 明无双蹙了蹙眉头，虽然觉得冷静期不足，但是…… 还是被他带到了他的车里。 司机还被他赶了出去。 “你确定你要在凌天工作？”苏遇景与明无双都坐在后座，然后目光看向她。 地库里光线不好，虽然是正中午的，但依然看不清明无双脸上的情绪。 但见明无双当着苏遇景的面打开了食盒，真的是六个可爱的刺身寿司，不同夹起一只放进口里。 明无双与霍云初并不是同学，也不是同乡，可是一顿饭吃下来，她就知道自己爱吃刺身。 可是苏遇景，既是她的同学，又是她的丈夫，明知道她喜欢吃刺身，却还强制性为了她“好”，不让她吃。 那么多吃刺身的，怎么没病没死？ 她从小就吃刺身，怎么没病没死？ 只是他觉得，并不是她觉得。 “你已经吃了几块了，非得吃了下午拉肚子吗？”苏遇景看着明无双一直在吃东西，不由无奈地看了看远处。 一辆商务车启动了，但没动，在不远处亮着灯。 苏遇景知道，那是上官云荆部门的公车。 “以前，我觉得你说得都对，哪怕是吃什么不吃什么的小事。跟你在一起十几年了，我都忘了我曾经爱吃什么，喜欢什么。这十几年，我一直活成你喜欢的模样，但其实……并不得你喜欢。遇景，我觉得我们双方还没有冷静好，并不想现在就谈。但是你既然要谈，我就直白的告诉你。我想跟你离婚，我想努力活成我曾经的样子。”盖上了食盒，并不是因为苏遇景说这些东西不卫生，而是明无双真的吃饱了。 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苏遇景，其实他一直没怎么变，是自己变了，所以这段感情变了。 “我们可以谈，但你要控制住你自己的情绪，不要总把离婚两个字放在嘴边。你受了霍云初的影响？是因为她总在你面前秀恩爱，所以你觉得你被我冷落了？我们是同学，虽然我高你一届，可是我们在一起……”苏遇景舔了舔嘴唇，有些艰难地开口，不料被明无双打断。 “你能不把责任推别人身上吗？我承认我羡慕霍云初的婚姻，我羡慕贺总对她没有底线的包容和宠爱。但是每个人都不一样，没有可比性。 我们的问题在于，你永远这么冷静，我们的婚姻跟你的情绪一样，没有一丁点的波折。 我呢，要永远陪着你演没有情绪的贤妻，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和活法。 这种窒息感，让我无法自如呼吸。 苏遇景，你没有什么不好，我也没有什么委屈，只是我们不合适。”明无双说完，就要开门离开，却被苏遇景抓住了手。 ------------ 420：比较专业 “你觉得像贺君山那个文盲，有什么说什么就是让生活有波折有趣？ 贺君山是很能赚钱，可是你看看他在霍云初面前从头到尾都是舔狗，你觉得他们的精神层面都同步？ 如果哪一天贺君山真正发一次彪，你觉得他们还能和美，你觉得真正吃亏的不是霍云初？ 他们恩爱的婚姻不过是假象，靠着贺君山一时隐忍的假象，这都看不出来？ 你非觉得夫妻之间成天吵架甚至打架，就是恩爱？”苏遇景都无语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明无双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开始油盐不进的。 “嗯。你最优秀，你最能干，你最完美。不管发生什么，肯定是别人不对。我觉得别人好，那一定是我没看到别人的缺点，是我没有判断力，是我的问题。我知道了，我现在能下车了吗？”其实，油盐不进的人是明无双？ “无双，你现在怎么回事？我跟你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人家说一日夫妻还有百日恩，我再怎么不足，这十几年以来，咱们之间，都归零了？”苏遇景以前从来没有想到明无双会有一天这样的叛逆，让他有些束手无策。 “苏先生。我暂且把这十几年来你对我的道德绑架、冷暴力当成你为让我变得成熟懂事，是你对我的好。 你受过高等教育，学过哲学，哪一本书上告诉你，你对别人好，别人一定要对你好？ 你对我爸确实很有恩情，但我也付出了我十几年的青春。虽然在你眼里，我十几年的青春并不算什么，但现在看来，那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原来我是打算咱们冷静一段时间，现在看来大可不必。 晚上我会起草我们的离婚协议，希望你也能念在我那不值钱的青春面子上，好聚好散。”明无双深吸一口气，然后再一次准备下车。 “我们一定要走到离婚这条路？那你要我怎么样？跟你道歉？求求你给我、给我们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苏遇景是多么矜贵的一个人，此刻只觉得心脏死死被明无双按住，让他透不过气来。 道歉也不是不行，反正只是两个人的范围。 可是让一个从来不知道道歉的人道歉，还是很有难度的。 “十几年的婚姻教会我一个道理。男人改变一个女人很容易，只需要甜言蜜语。女人要改变一个男人不可能，做什么都不可能。而且，如果要改变，就不是那个味了。我很喜欢苏遇景，苏遇景很好、很完美，只是……不适合我。”明无双不是策略性发好人牌，而是从内心觉得苏遇景就是现在也依然是一个完美的人。 只是，真的不适合自己。 她想要一个能陪她打麻将、陪她去夜店、陪她喝酒放纵、陪她吵架……的精神伴侣，而不是一个完美的人。 如果找不到，没有也可以，但是完美的人……这辈子也不要再碰了。 “所以，就算我们离婚，你也不会跟上官云荆走到一起？”苏遇景轻挑地一笑，原来他的小无双，也会给人发好人牌。 “你为什么会扯到他？他是我上司！”明无双觉得苏遇景的毛病又犯了，错了都是别人。 “我只是说，他也很完美。”苏遇景蹙了蹙眉，眸子沉重到抬都抬不起来。 明无双大概依然不知道，上官云荆曾经喜欢她到发疯的事情吧？ 算了，既然她不知道，苏遇景也不会傻到帮别人表白。 “你要不要孩子的抚养权？”明无双不以为然，但是还是问了问与离婚相关事宜。 “你想怎么协议？”苏遇景不由苦笑，看来她是来真的了。 “这些年我没有工作，但托你的福，略有收入。 结婚的时候我一分钱没有，反而你还为我娘家花了不少的钱。 所以在离婚的事情上，我都依你的意愿。 如果你想要两个孩子或者哪一个的抚养权，我都给你。如果你觉得你平常工作太忙，不想要，我全要。 家里的存款和房子，我都不要，本来也不是我的。 但是如果你因为要把孩子的抚养权给我，要送房子给我，我也不会拒绝。 毕竟咱们都是凡胎肉体，都需要人间烟火。”明无双简单阐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没了婚姻，没了房子车子和孩子，你怎么办？伸手向霍云初，还是你的上司？”苏遇景从来没想过，明无双竟然将十几年经营的家庭，这样简单随意的分崩瓦解。 “我现在有宿舍住。一个最低职级的律师，在鲲君集团也是40万起薪。 养活自己，养活两个孩子，都没有问题。 当然你会说，霍云初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让我进了鲲君集团。一旦离婚，贺总就会踢我出局。 没有关系，我会抓紧在这段时间里填充我自己，即便在鲲君集团做不下去，我还可以在上官师兄的律所继续做下去。 上官师兄的人品和作派，你了解的。他不会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抽掉我的独木桥板。”明无双冷静回答，完全不像一个宅家十几年的主妇。 “说来说去，你还是对你上司寄予了希望。对别人寄予希望，都不对我寄予希望了？”苏遇景看着明无双那张依然娇俏的脸，心里说不出一股什么腾蔓让自己快要窒息。 “我不是对上司寄予希望，我是对我的专业寄予希望。只要我业务过硬，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哪怕我真的走投无路，给我婆婆打电话，难道她会将我拒之门外？ 当年，我可是我婆婆最得意的门生。每年春节，婆婆都会叮嘱我，孩子们都大了，不需要花太多精力了，还是把专业捡捡吧。 那不是婆婆对媳妇的叮嘱，是恩师对门生的点化，只是我……以前太没脑子，太不知道珍惜。 只怕你在官场上太多年，满眼都是利益交换，早就忘了师徒情深这个词。 苏先生，把你的想法发微信给我吧。毕竟拟协议这种事情，我比较专业。”这一次，苏遇景没有再勉强明无双，放她大大方方地离开了。 明无双很吃惊，他们谈话差不多四十多分钟，怎么上官云荆的车还在。 估计是一起出来的，所以一起行动比较好。 明无双没有多想，直接上车。 ------------ 421：高攀不起 一行人在酒店办理了入住，然后上官云荆十分罕见地约道：“下午好好休息，晚上就在酒店吃自助餐。晚饭过后没什么事的话，去泡吧吧？” “酒吧？万岁！我以为老大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东西叫酒吧呢！”小曾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到同样吃惊的明无双，他觉得他没有听错，连忙高呼。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刚入行两天，是不是应该在房间熟悉一下方案？”明无双其实也想去喝喝酒，但显然并不是这两个男人。 想想，一张嘴就是拒绝。 “不用看了。中午吃完饭后，贺总给我交待了，方案暂缓。 贺总大概是为了某些利益，在跟市政府的几位领导在博弈。 我们上周几天的加班加点不过是炮灰，就当是贺总给我们放假，明天有新的行动我们再动。”上官云荆一笑，还是邀请明无双一起。 “那好吧。”明无双这才放下心来。 取了手机，明无双躺在酒店的床上给霍云初发消息，第二句话没发完，霍云初的视频就打了过来。 “小无双，我下午还有个会，不能过去看你。现在还有三十分钟，可以跟你聊一会儿天。”霍云初看了看手表，准确给出了聊天时间。 “我刚刚听我老大上官律说，贺总在跟市政府几位领导博弈，现在暂缓了撤公司计划。你不就是市领导吗？你们关在家里的事情，将罗市长、谢市长都搞出来做什么？”明无双不解。 “鬼知道贺总又在生什么幺蛾子，我又不分管经济，哪里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我今天看你们家苏先生，倒是有些改观，盯你盯得紧啊，那眼神都变了，生怕你被别人吃了一样。怎么样，你们关系缓和没有？”霍云初问道。 “中午吃完饭，他让我到他车上去谈。我很正式地跟他提离婚了，还问了他孩子抚养权的意向。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想我们会很平和的处理离婚事宜。”明无双托着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不是吧，小无双。你提离婚，他还坐得住？还能平和？如果是我们家贺总，只怕一哭二闹三上吊，一个活都不能掉。”霍云初无语了，这就是高级层次的婚姻？ “你一直问我，是不是真的决定离婚了。以前我觉得我不够坚定，但是今天我真的决定了。 就像你说的，十几年的婚姻他还能这么平和的离开，我对他失望透顶。 如果他真的像你们贺总那样，哭着跪到我面前反省自己，大概我还有些不忍。 但是他的冷静，他的平和，成了压倒我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是刚才，他一言一语的，像跟下属安排工作一般，情绪稳定的一批。我都想爆粗口了，尼玛逼的！害了老娘这么多年，连句道歉都没有！”明无双一句粗口出口，逗得霍云初和自己都笑了。 “小无双，既然你们方案暂缓，今天晚上去酒吧？我陪你喝一点？”霍云初发出邀请。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你。 刚刚我上司上官律也约我去酒吧，你看你们都想一块去了。 可是我跟苏先生结婚十几年，他从来没约过我。 他告诉我喝酒伤身体，就他喝，不准我喝。 老娘今天非要去喝酒，看看喝不喝得死我！”明无双应邀。 “上官律该不是喜欢你吧，为什么约你去酒吧？好奇怪哦。 那说好了，晚上你把酒吧地点发给我，我也要加入。 不过我万一甩不掉贺总，你别嫌弃，顶多让他买单后当透明人。”然后，两个人愉快地挂掉了电话。 然后下午四点多，明无双的房间被敲响。 明无双将房间门拉开了一条缝，竟然是罗正业。 明无双知道罗正业大学里跟苏遇景就是铁哥们，现在又是苏遇景的死衷粉。 但也他也是同学关系，所以还是拉开了门。 罗正业捧着一束鲜花递给明无双，然后步入房间。 “罗市长这么忙，怎么有空过来看我啊。”明无双把花接过，然后取了上面的卡片，果然是苏遇景的字。 “无双，我现在开始追你，来得及吗？” “再忙，也不能不来看你啊。整个万宁的工作都在遇景的手上，你跟遇景闹情绪，就是让整个万宁不和谐嘛。 当然，我肯定不是怪你不懂事。 谁家没个吵架红脸的时候？ 你跟遇景在一起十几年了，不容易，我们都是鉴证。 你们俩，一直是我们那帮同学羡慕的对象。 我做行政工作许多年了，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只要双方有诚意，没有谈不成的事。 想想往日情份，算了吧。”罗正业自己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坐了下来。 “我正在拟离婚协议。师兄要不要给点意见？”说着，明无双把笔记本电脑放到了罗正业旁边的茶几上。 罗正业一看，乖乖，这只怕都有几千字了。 这到底是下午的工作，还是几天的工作？ 特别是，协议上善于孩子的抚养权问题，让罗正业都看得一头的汗。 两个孩子的抚养权都给苏遇景，明无双还每年支付孩子抚养费30万。 罗正业都搞不明白，苏遇景怎么在婚姻里混成这样，一个女人连孩子的抚养权也不要，倒贴抚养费都要跟他离婚。 “无双。我今天以前是真不知道你们吵架了，还是在吃午饭的时候看出了一些端倪，扒着问遇景才知道。 你也知道遇景那个人，要面子不要命，绝对不可能跟谁道歉说好话。 但是，今天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不然不会托我给你送花。 我也不劝和，我只是劝你把冷静期放长一点，多点时间观察观察，看看遇景还能不能忍忍再处。毕竟你们两个孩子，年龄都不算太大，真离起婚来，受伤的还是孩子们。”罗正业来之前还以为自己胜算比较大，但是看到离婚协议后，他也不确定了。 往昔那个明无双，又回来了。 往昔的明无双，就是谁都高攀不起的姿态。 当时被苏遇景追到，所有同学都无不震惊。 ------------ 422：最烈的酒 怪只怪当时的明无双再完美，但毕竟是年轻，还有点恋爱脑。 如今她丢了恋爱脑，只怕就无敌了。 “我们现在这样，孩子们并没有享受到父爱。不知道离婚以后，遇景会不会对孩子多一点关爱，让孩子们能有点父爱。反正我对孩子们的爱，不在于抚养权，永远都不会少一分。”明无双当年除了是学霸，还是学校最佳辩手。 如罗正业所说，她丢了恋爱脑，真的无敌！ “我们市委办公室来了个小姑娘，叫付如兰，成天花枝招展的在撩遇景，我看遇景也没给她什么好颜色。 还有招商局那个蓝佳音，上次出了余海的事情后，也受到了处分。现在也是隔三岔五往遇景那里跑，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遇景总是打电话让我找人把她弄走，根本就看不上眼。 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心里添堵，而是告诉你遇景压力很大，倒贴的女人很多。 之所以没有犯错误，不过是因为他身边有你，其他的女人他都看不上。 但是你们一旦离婚，不仅是他家庭破裂，估计风评也会下降。 毕竟男人都有需要的，到时候头一晕，跟个不入流的女的鬼混到一起，他整个政治生涯就完了。 无双，做人不要只考虑自己。遇景再不对，也为你考虑过几件事情。你能不能……也为他考虑考虑？”罗正业觉得他才适合做书-记，做人思想工作一套一套的。如果这么说明无双都不为所动，相信苏遇景也没有办法让她回头了。 果然，明无双不作声了，细细地握着茶杯似乎在思考什么。 “人性经不起考验，男人更经不起考验。 你看我吧，我自认为还是一个很有定力的人，当年苦追齐玫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还不是后来一时头晕，把一个大学生给睡了，这不娶回来怎么办呢？等着被上级摘帽子？ 你知道的，离婚对遇景是毁灭性打击，可能被毁灭也正常。我从来没见过遇景抽烟，今天见了几次了。”罗正业又补了一句，然后在明无双的出神中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坚定起来的内心，很难受。 明无双其实也不怎么相信罗正业，但在苏遇景的问题上，罗正业绝对不会胡编乱造。 她可以离开苏遇景，但她不希望苏遇景毁灭。 不管怎么说，苏遇景曾是明无双的白月光啊。 离开苏遇景不是因为苏遇景不好，只是觉得两个人不合适而已。 没多大一会儿，小曾发来微信，叫她下去餐厅吃自助厅。 然后，明无双收起复杂的情绪，换了衣服下楼。 去酒吧，当然不能穿工装啊。 可是，行李箱里并没有什么衣服。 想到这里，给霍云初发了微信，让她带套衣服到酒店来找她。 “小无双，你自己家里不是成堆的衣服，还让我拿？这个点，遇景书-记肯定在忙，不会在家里的。”霍云初倒也不是小气，而是她没有短裙子，上次去夜店她就发现了，估计是贺君山一直以来的蓄谋。 而明无双才155，霍云初所有的长裙她都穿不上啊。 “好吧。”明无双想想也对，于是吃了自助餐后像做贼一样溜到了自己的家里。 毕竟苏遇景说今晚张义要过来，他要陪，所以霍云初说得对，他很大可能不在家。 但是，当明无双刚到卧室，就看到苏遇景坐在飘窗上抽烟！ 是的，他的抽烟！ 罗正业真的没有骗她！ 苏遇景也听到门口的动劲，侧身看了看她，马上把烟熄灭了起身。 “我不知道你会回来。”好像还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 “我以为你不在。我过来拿点东西。”明无双心里骂霍云初的馊点子，但是驾在这里也没有办法。 硬着头皮，进去后拉开自己的衣柜。 “收到花了吗？喜欢吗？”苏遇景没有上前，只是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的苦涩。 “以你的条件，离婚了也能找很好的。到时候，好好给孩子们挑个后妈，不要意气用事。”明无双脑子里还是罗正业的那些话，于是后背一滞。 “你是不是说得太远了一点。我还在努力挽回我们的婚姻呢，怎么后妈的事情都交待上了？还是说，你已经在物色孩子们的后爸了？”苏遇景说话还是温温地，像是如沐春风一般，一丁点的情绪都听不到。 “我们的婚姻，我也有很大的部分责任，就是我不懂怎么好好爱自己，只会依附你，将就你。离婚以后，你也要好好爱自己。毕竟你以前也不会。”明无双觉得房间里还有一阵难以忍受的烟味，甚至觉得呼吸困难，然后抱着一堆衣服胡乱按进行李箱，逃一样的离开。 可是对于苏遇景并没有追出来，心里又有一些的失望。 她吃完饭了才回家，可是家里冷锅冷社的，他没吃？还是说，在食堂吃了？ 妈妈也不知道苏遇景会回来，又在家煮了清水面后下楼溜湾去了吧。 明无双换了一条质地很好的柔粉色中长连衣裙，外面搭了一条高级灰的开衫，露出了白生生的两条腿，看得上官云荆觉得自己穿越到过去了。 “喝一杯。”上官云荆举杯，笑盈盈地看向明无双，这才是她该有的模样。 上周末他在办公室加班的时候，看到明无双小小的个子，穿着运动衣和平底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有些肝疼。 她本来就是优雅得体的小仙女啊。 怎么现在，一点形象都不讲了呢？ 明无双也举杯，抿了一口。 酒有点烈，不怎么好喝，喝得明无双真咧嘴。 “换一杯吧，老大才喜欢喝这种黑色俄罗斯，我平常也不喜欢。”小曾看到明无双那较有痛苦的表情，于是叫来了酒保。 “不用，我想再尝尝。”明无双从来没有到过酒吧，更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 虽然第一感觉并不怎么样，可是她还想试试，就好像现在这个年龄，她还想试试能不能在法律界重新站起来一样。 很有挑战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 423：诱惑太多 一口气将杯里的酒全干了，只觉得有一团火顺着喉咙直接下滑到胃里，然后整个人都燃了。 好刺激！ 好爽！ 明无双的五官都扭到了一起，但有一种重生的感觉，似烈火重生！ “明姐，我给你换一杯吧？”小曾看到满脸潮红的明无双，觉得她真的不适合这酒。 “不，再给我来一杯这个。”明无双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然后坚持这个口味。 小曾惊呆了，但还是听话的给她又倒了一杯。 手机响了，女朋友查岗，连忙向上官云荆请假，跑出去接电话。 “黑色俄罗斯后劲足，尝一杯可以，不要再加了。”等小曾走了，上官云荆才开口。 “我觉得很好喝唉。”明无双笑嘻嘻地，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有点上头了。 “那就慢慢喝，不要再一口干了。”上官云荆也就不再劝了，只是看到她眼眶里的泪水，有些让人心疼。 不知道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压抑得她那么畏畏缩缩。 没多大一会儿，霍云初来了，一下就找到了明无双那一桌。 “哟，连这都敢喝？小无双，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啊。”霍云初一笑，用目光与上官云荆打了个招呼，然后也叫了一杯。 “小云初，这里怎么没有小哥哥啊。”明无双搂着霍云初，跟她咬着耳朵。 “这里是清吧，只喝酒，没有别的，多数都是过来谈生意或者闲聊的。早说想看小哥哥啊，我带你换个位置。”霍云初说着，刚刚在停车的贺君山已经过来了。 “我就说，你们平常称不离砣、砣不离称的，今天贺总怎么放小云初一个人出来。这盯稍盯的，太紧了一点吧。”明无双有些有些无语，算是跟贺君山打了声招呼。 “我老婆这么漂亮，我能有什么办法。稍微不注意，被别人挖走怎么办？”贺君山脱了外套，闲闲地坐到霍云初旁边，一条长胳膊就那样搭在霍云初身后。 “结婚快两年了吧？什么时候才能放松警惕？”明无又喝了一点酒，话也多了起来。 “八十岁都不敢放松警惕。”贺君山呵呵一笑，倒了酒与上官云荆喝了一口。 “上官律，你的口味几十年如一日啊。”贺君山喝了一口黑色俄罗斯，都觉得烧喉咙。 “就是长情，没别的特点。”上官云荆一笑，也喝了一口。 “长情？长情怎么那么早离婚。”霍云初也知道一点上官云荆的事情，不由八卦起来。 “霍初七，你礼貌吗？”贺君山一笑，这女人真的是被自己惯得不叫个粮食了。 “人家上官律才没有你那个小心眼。”霍云初用手指点了点贺君山的胸口，有一些嘲笑的意味。 “无双知道。你不是跟无双是好闺蜜吗？你问她。”上官云荆倒也不是高高在上，对于霍云初的八卦之心还回应了一句。 “我？我知道什么啊！”真是邪门了，明无双连忙摇头，表示是上官云荆甩锅。 “你会不知道？”上官云荆就当明无双是不好意思说，所以只是笑了笑。 “我对师兄的专业精神敬仰，可是有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绵延不断……”一向在外人面前放不开的明无双，也会搞笑了，像当年那个鬼灵精怪的黄蓉又回来了。 但是侧目，却看到烟雾缭绕的苏遇景，在另一卡座里与张义吞云吐雾。 他什么时候这么大的烟瘾？ 一个从来不抽烟的人，现在突然变得烟不离手，明无双的心有些抽痛。 不过，他怎么在这里？ 明无双扯了扯霍云初的袖子，俯到她的耳边告诉她，苏遇景也来了。 霍云初顺着明无双的方向看过去，果然…… 霍云初一笑，端起酒杯，“咱们过去打个招呼？” “我不去。”明无双一脸的拒绝。 “放不下？”霍云初看了看一脸没出息的明无双，是谁吵了两天要离婚。 明明那双眼睛里，全是关切。 “才没有。”明无双收回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苏遇景在附近，明无双总能在最快的时间里发现他。 可是，他那幅样子，似乎并没有看到她。 霍云初点了点明无双的鼻尖：“那你乖乖在这里，我过去打招呼。等下他过来的时候，硬气点，别怂。” 然后，霍云初穿着鲜艳的长裙，搭着一条素色的丝巾，摇曳着过去。 贺君山很不想起身，但看到霍云初过去了，还是跟了过去。 “苏总。”霍云初举杯。 “贺总、贺夫人。”苏遇景起身，把烟灭了，也举了杯。 这两人，真是脑子有问题，竟然三天两头去夜店，去酒吧。 他们是不是忘了他们结婚了，哪有已婚夫妻成双结队往这些地方跑？ “呓……这位是张……总吧？咱们上次在云海见过的。”霍云初眼尖，认出了张义，于是四个人一起举杯。 “你家的小无双在那边，喝的黑色俄罗斯，你懂的哈。”霍云初喝了一口，然后用眼睛挑了挑明无双的那边。 苏遇景的眸子又是深了深，看到明无双与上官云荆边喝酒，边相聊甚欢。 怎么身为律师，需要来酒吧？ 很明显他们那一桌，并没有什么“客户”，所以他们仅仅是自娱自乐？ 待霍云初离开，苏遇景没心思跟张义聊天，一门心思就盯着明无双看。 自从明无双嫁给他以后，苏遇景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天，明无双会离开他。 那么简单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非吵着要离婚？ 所以外面的世界，诱惑太多，这也是苏遇景一直想把明无双养成主妇的原因。 她不会做家务没关系，她不会带孩子也没关系，只要她不外出工作就行了。 可是，苏遇景终于没有把她关住。 即便这一次不离婚，只怕明无双也不会乖乖继续待在家里了。 苏遇景做了一会儿的心理建设，然后端着酒杯与张义往明无双那一桌走去。 “不是的，这酒一口一口的喝不怎么好喝，还是一口一杯比较好。”明无双伸着一根手指摇了摇，然后又是一杯。 ------------ 424：别人的老婆 苏遇景还是来晚了一步，只见明无双又干了一杯，而一边的上官云荆不仅没有拦一下，反而还陪了一杯。 “上官律，当真是别人的老婆，不心疼啊。”苏遇景几步赶了过来，却还没没来得及阻止。 有些郁闷，于是怼了一句。 “师妹想喝酒，我怎么能不陪呢？要不然，你也陪陪？”上官云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了举杯。 苏遇景礼貌地喝了一口，没想到明无双也给自己倒酒，然后按住了明无双的酒杯。 “别喝大了。”苏遇景把自己的酒杯放了下来，然后搂住明无双，想要把她直接带走。 真的好久没有看到她穿成这样了，平常不是休闲就是运动，像这种优雅的裙子似乎在生了孩子后绝缘了。 怎么她的衣柜里，还有这样的裙子？ “呃……苏先生不如送明律去酒店吧？明天一早明律就要开会。”霍云初拎起了明无双的小包，从里面摸出酒店的房卡递给苏遇景，然后与他挥手道别。 明无双喝高了，被苏遇景搂着送到酒店的路上，一直嚷着要喝酒。 而且，好像连人都不认识了，抓着苏遇景的领子叫“师兄”。 将明无双送到了酒店大堂，张义挥手道别。 “不好意思，这么久没见，也没跟你好好喝一杯。”苏遇景搂着明无双，实在分身乏术。 “理解，老婆比较重要。毕竟这辈子，陪你走到最后的不是父母、不是子女、更不是朋友和兄弟，只有苏太太。我也住这间酒店，挺方便的，到房间也要给我老婆打视频。”张义十分体贴，楼层不一样，所以就此分别。 苏遇景心里有些烦，将领口子松开两颗扣子，将明无双送到了房间的大床上。 来万宁出差，然后住酒店，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他们夫妻之间吵架了。 明无双今天还喝高了，真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将苏遇景这个完美人夫的脸，当众打得啪啪作响。 “你要不要洗澡？”苏遇景从来没有伺候过明无双，这会儿看到烂醉如泥的明无双，心里既不是滋味，又束手无策。 “师兄，谢谢你送我回酒店。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教我。一直以来，我都要谢谢你……”明无双闭着眼睛，红着脸，说着说着，眼角泪水划过。 “师兄，这十几年我好辛苦。 当初我没有听导师的劝，没有听你的劝，我好后悔……” “师兄，谢谢你记得我爱吃凤梨，谢谢你记得我爱吃刺身，谢谢你记得……” “师兄，如果当初我再坚持一点点，大学里不生孩子，是不是我的人生就会改变……” “没有后悔药，我知道从来没有后悔药。” “不对，师兄，你是我的后悔药，你能亲自教我业务，就是我的后悔药。” “我太对不起我的导师，她是我的婆婆，每年都批评我不该把专业丢掉，每年……” “我不该把导师变成婆婆的，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事情……” …… 苏遇景坐在房间的沙发里，听着床上明无双不断的叫着师兄，不断的忏悔着自己的过往，心里更像是土崩瓦解般的难受。 他们其实是有过甜蜜的，为什么她一件也不记得。 想了想，立到阳台上取出手机打给霍云初，“你能……过来一下吗？” “哪里？酒店？”霍云初还在酒吧，跟上官云荆聊天喝酒。接到苏遇景的电话有些奇怪，但还是走到了走廊边上接听。 “对，酒店。无双喝太多了，躲在床上说胡话，要不然你陪陪她？”苏遇景打电话的全程，目光一直在明无双的身上。 越是听她叫师兄，心里就越是烦躁。 “领导，你只是我的领导，可以安排我做所有的事情。但你不是无双的领导，你是无双的老公。她喝多了，当然是应该你陪啊。这会儿，我让人送一份醒酒汤过去。你帮她洗个澡，换一身睡衣，然后喂喂醒酒汤。说不定无双一感动，就跟你合好了呢！我现在过去算怎么回事？你们又没有领离婚证，她目前为止还有老公啊！”霍云初真的是服了苏遇景，就这样子，是怎么把明无双追到的。 “她好像，并不希望我在这里。”苏遇景看着床心里的明无双，嘴巴里还在叫“师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本来跟霍云初是猎人和猎物的关系，没想到现在成了朋友。 “领导，你是专门给人做思想工作的，怎么唯独不会给老婆做思想工作呢？老婆说不要就是要啊。你看我，平常把贺总骂得要死，他敢真的滚吗？无双姐姐素质比我高多了，我猜她肯定没让你滚吧。你自己主动走了，你们的关系还怎么缓和？”霍云初正说着，看到贺君山又粘过来了。 霍云初伸手推了推，意思是让贺君山回去，但他怎么会听霍云初的，明显后面两个男人盯着霍云初好一会儿了。 “我给她洗澡？我从来没有给她洗过澡。”苏遇景无语了，虽然觉得霍云初说得对，但是执行起来很有难度。 “不是的吧！别说我喝大了，我回来晚了累了都是贺总给我洗澡。领导，你在家就是无双姐姐的老公，不再是领导，伺候一次无双姐姐怎么了？”霍云初真的是服了苏遇景。 这样的，不管在学校多优秀，工作中多出类拔萃，她才不会嫁！ 好吧，她说得都对！ 苏遇景挂了电话，然后到浴缸里放水。 “无双，能不能起来？”苏遇景回到卧室，然后把明无双搂了搂。 可是明无双完全不配合，刚要被苏遇景拉起来，一口吐到了苏遇景的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明无双好像清醒了一点，连忙道歉，也不知道在给谁道歉。 苏遇景蒙了…… 他没带行李过来，现在衬衫全是污物怎么办？ 只得松开明无双，把自己的衬衫脱了丢到了水槽，然后赤裸着上身又过来搂明无双。 明无双刚刚下床，又吐了，吐得苏遇景胸口全是。 明无双还主动贴到苏遇景的身上：“这个酒叫什么？真好喝。我们家遇景，这辈子都不会带我到酒吧，这辈子都不会陪我喝酒。” ------------ 425：重修于好 然后，明无双的身上，也是污物。 苏遇景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又把明无双的衣服给脱了下来，只剩个内衣，这才终于把她搞到了浴缸。 也不知道怎么洗，反正全身涂了沐浴露，冲干净了直接用浴巾裸到床上，直接用被子捂好。 自己返回重新洗澡，然后望着一池子的衣服，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平常家里的衣服都是岳母洗，偶尔明无双也洗一点，苏遇景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洗过衣服。 打了酒店的前台，得知他们有洗衣服务，这才找了一个塑料袋把两个人的衣服都装进去，交给服务员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到浴室，洗漱台面上还有呕吐的污物，苏遇景忍不住冲着马桶干呕。 好像那个喝醉的人是他，并不是明无双。 最后，用浴巾把那些污物一蒙，总算是“看不到”了。 裸着裕袍的苏遇景回到床边，看着脸红朴朴的明无双，实在是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其实明无双很白，喝了酒后全身都透着粉，软软的一团很有趣。 曾经，也是他十分喜欢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算是看着一丝不挂的明无双，也完全没有了兴趣。 明无双没有哪里做得不好，脾气好，品性好，除了不会做家务什么都好。 可是，只是他已经不喜欢了。 现在明无双想走，苏遇景更多的是不甘心和占有欲作遂。 伸手，捏起她的小手，慢慢揉捏着，一寸一寸。 抬起她的下巴，吻了吻她，又碰了碰，那唇软软甜甜带着酒香…… “不行……”明无双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到了苏遇景的脸上。 翻身，往床头爬去，被苏遇景一把按住，咬住她的脖子从后面进入。 明无双想哭、想喊，却被是被谁扼住了喉咙，又像是溺水的人，一夜浮浮沉沉…… 第二天一早，明无双被门铃声叫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感到床边一沉一回弹，苏遇景全身赤裸起身，裹了一件浴袍起身开门。 为什么他在这里？ 然后，苏遇景开了门取回了服务员送上来洗净烘干的衣服，站在房间里直接脱了浴袍，开始穿衣服。 苏遇景并不像贺君山那样的强壮，可是身材也是保养得宜，线条很好看，一点也没有中年男人的肥肠大肚。 一边穿衣服，一边十分家常地跟明无双说：“昨天你吐了，衣服已经让酒店洗好了。我今天上午也有会，等会儿晚上再联系。” 说完，将手腕上的表戴上，然后转身，看到一脸呆滞的明无双浅浅一笑。 长腿一迈，过来还亲了亲明无双的脸颊，吓得明无双一跳，想要躲开却没有躲开。 等苏遇景走了，明无双这才起来，一丝不挂得望着洗浴室里的镜子，看到一身的红痕，捂住了眼睛。 看了看时间，不早了。 明无双赶紧换衣服洗漱，慌慌张张取了公事包到酒店大堂。 看了看微信才知道，8点了，上官云荆还在早餐厅等她。 昨天其实说好了7.30早餐，8点出发去科研部，8.30的会。 现在哪有时间吃早餐？ 但是明无双进餐厅的时候，上官云荆面前的盘子已经吃完，但人还坐在原位喝咖啡，像是专门在等她。 “我取块面包就行了。”明无双不好意思地冲着上官云荆和小曾一笑，连忙去自助台取面包。 小曾连忙追上前去：“不急，我们8.20出发，十几分钟就到了。而且老大一般情况下，都要把咖啡喝光才走。你带面包，不是也在催老大喝咖啡的时间吗？” “呃……好吧。”明无双还是取了几样东西，来到一桌上吃东西。 小曾贴心地夹了一些水果，取了一杯酸奶放到明无双的面前。 小曾虽然比明无双年轻，可人家是研究生毕业，而且入职时间比明无双久。 按道理来说，不需要这般照顾明无双。 不过是，上官云荆的特别叮嘱。 果然上午赶到科研部，他们的任务变了，是收购其他两个项目的法律程序，并不是撤公司。 而这种工作，不般不用上官云荆亲自出马，但上官云荆还是亲自坐阵。虽然看似没有做什么，但每一步都指导明无双，让明无双以最快的速度能独立工作。 晚上，本来要在酒店里加班做方案写材料，不料霍云初带着水果和甜品过来了。 “怎么，又要加班？我昨天跟上官律说了，暂时让你轻松一点。毕竟你丢了那么些年，不可能一来就提锅上灶的。”把吃的拆开，然后塞了一块水果给抱着笔记本电脑忙的明无双。 “不是上官律让我加班，是我自己觉得我丢得时间太长，想要追上大部队，就得笨鸟先飞。”明无双说着，保存了文档，然后拉着霍云初端着甜品坐到沙发上聊天。 “我被罗市长调整分工了，辅助谢市长做好相关经济工作。意思就是，贺总的科技部不能撤，撤了影响我的政绩。所以，你的工作量也变轻了吧？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咱们女人不自己对自己好，还等着哪个男人对我们好不成？哇，苏先生给你送花了？”霍云初还在啃水果，脱了鞋子换了酒店里一双纸拖鞋，转身就看到了床头上的花束。 “你们贺总呢？能放你一个人出来？”明无双突然一笑，觉得真是遇到稀奇事了。 “在酒店大堂玩手机呢。他那个人，怎么可能离我五百米，那不得原地爆炸。咱们姐妹俩个私房话，不能让他听。对了，昨天晚上跟苏先生，有没有缓和啊？”霍云初冲着明无双挑了挑眉头，一幅必须让她交待的样子。 明无双吃甜品的手一滞，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放下甜品，把领子往下一拉，露出了几枚草莓印。 “哇……这就是说，你又被苏先生给收服了？”霍云初拍着巴掌叫好，为他们重修于好而开心。 ------------ 426：我才不离婚 “也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明无双的情绪不高，这会儿真的一点东西也不想吃了。 “怎么了？昨天人家帮你洗澡了，喂了醒酒汤，还伺候你入寝，还要怎么样？夫妻之间，没有什么事情是睡一次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就是睡两次。”霍云初哈哈笑着，但马上就觉察出明无双是真的不开心。 “我昨天喝多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且，我有一些碎片记忆并不好。 他昨天，好像……对我用强了。 你知道我们在冷战，我并不希望这种事情会在现在发生。 可是…… 我的心情真的很复杂，没办法形容。我不想在万宁了，真的一天也不想。 这次工作结束以后，我会向上官律申请，我不会再参与任何有关万宁的工作。”明无双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小无双，你跟我交心了这么久，说实话我真的不能理解你跟苏先生之间的问题。苏先生有点大男子主义，有点不那么顾及你的感受。但是，你有没有怀疑过自己，是自己有点作呢？”霍云初叹了一口气，能理解，但不苟同。 “就好像，我跟贺总会为了一些事情吵架，但吵完就吵完了，以后可能还会吵，但肯定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吵。 你是不是有点太钻牛角尖了？ 当然，在婚姻里女人肯定是作一点，我也作。 但是不管我叫多少次离婚，我不会真离婚。毕竟男人都一样，你离了这个就能遇到那个好的？除非，你不准备再婚。 那么问题又来了，既然准备一个人过，你就把苏先生当成透明人不行？反正苏先生有收入都给你。 而且你们有两个孩子，苏先生对孩子肯定是无二心。 真离婚了，苏先生转身找个20岁的小姑娘，何必呢？ 苏先生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成就，不都是你打造的？ 你甘心把他让给别人？ 我告诉你，就算贺总出轨我也不离婚，千亿身价凭什么让别的女人享用？”霍云初想了想，拉明无双出去逛逛，大概心情就好了。 “你真的这么想？就算贺总出轨都不离？”明无双只觉得，霍云初刷新了她的三观。 “不离。哪怕他分我上百亿，我也不离。我日子不好过，也不会让别的女人日子过好。”说着，霍云初拉了明无双换鞋子，非要跟她去酒店后面的小花园走走。 明无双成天关在房间里，或者成天做工作，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明无双只得换了衣服，跟霍云初下楼。 可是刚到酒店大堂，就被霍云初给拉回了电梯口。 “小无双，今天让你见见教科书式的撒泼。”霍云初呶了呶嘴巴，让明无双往酒店大堂边上的休息间里看去。 明无双抬起眼一看，妈呀…… 一个年轻小姑娘，穿着深V印花裙，那胸前的波浪都要贴到贺君山身上了，冲着贺君山手里的笔记本电脑说着什么。 “咳咳……”贺君山显然没有看到霍云初，但被张明珠身上的香水味儿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的上级是谁？”贺君山往旁边让了让，而张明珠又往贺君山那边贴了贴。 “贺总，是周组长。”张明珠笑眯眯地，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无乱的意味。 “周组长没告诉过你，集团上下所有人都要离我1米远以上？包括你们秘书组的人？”贺君山收起笔记本起身，取了手机准备跟霍云初联系。 “为什么？你怕你家那个母老虎？”张明珠起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怕不怕我老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用跟你解释。对于你，只是单纯……反感。”贺君山皱着眉头，抱着电脑往电梯间走了过来。 “贺总，我是罗叔叔推荐过来的，在M国留学攻读的金融学位……” “我查过了，也就一个野鸡大学，为了混张文凭而已。我们集团哈佛、麻省、耶鲁、牛津……多的是，不少你一个。你是张倪天的女儿，跟罗市长不沾亲不带故。如果真为你罗叔叔好，以后在我们集团多做少说，不要把别人的恩情当作理所应当。”贺君山侧目，依然是居高临下的教育为主。 “大家都知道贺总家有一只母老虎，压得贺总无法喘息。我正是因为心怀感恩，所以才多加关注贺总。贺总，再漂亮的女人随着年龄增长，也就那样了。何必呢？”张明珠领子本来就低，这会儿还故意弯腰扯了扯自己及脚踝的裙子，一幅就怕不走光的样子。 “你再年轻，也比不上八十岁的霍市长。如果你不想被解雇，收起你放错位置的野心。你的亲舅舅事业下行，破产两次，但手上还有点小钱。你不出来工作，也能端端正正活好，何必作贱自己作贱别人？”然后，贺君山把挡在他面前的张明珠轻轻一推，让出一条道来，这才大步往电梯口走过去。 霍云初也不躲也不让，就那样站在那里，直到贺君山主动撞上来。 “老婆，下来了？怎么不给我电话。”贺君山有点心虚，回头看了看还没有走的张明珠，又看了看霍云初。 “我怎么能吵到你的艳遇呢？那姑娘谁啊？还在等你呢！”然后，霍云初拉着明无双往外走。 “唉，老婆。”贺君山连忙跟了上去。 “那女的叫张明珠，我们科研部的，你过来两次她都在。是罗正业的侄女，强塞进来的。”等到酒店门外，贺君山一边追一边解释。 霍云初也不理他，就拉着明无双往后面绕过去。 “我先回房间吧。我还有材料没做完。”战争一触即发，明无双并不想看热闹，于是跟霍云初商量。 “别啊，你是律师，你要在这里见证。万一贺总打我呢？你也是人证。”霍云初不让明无双走，说话间几个人已经到了灯光昏暗的小花园。 “我什么时候敢打你！”贺君山知道霍云初生气了，今晚只怕有点麻烦了。 “顶嘴是吧！”霍云初对着贺君山的嘴就是一巴掌，打得明无双吓得一抖。 ------------ 427：脸皮真厚 那一巴掌不重，可是也不轻，关键还是在明无双的面前，贺君山都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老婆，在外面呢！要不然咱们先回家再说？”贺君山也被打蒙了，虽然并不太痛，可是掉的是面子。 “你又不是在家勾搭别的女人，你在酒店咱们就在酒店把话说清楚。”霍云初当然不会这么容易跟他回去，非要就在酒店给他下不了台。 “老婆，我没勾搭她。刚刚就是偶遇……”不等贺君山解释完，霍云初又掐他劲腰上的紧肉，依然是掐不动，气得霍云初想捶人。 “还偶遇呢！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处心积虑！”霍云初说着还不解恨，又踢了贺君山几脚。 “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再说，外面那些女的一个人长得像黑山老妖，我没那爱好!”霍云初那鞋子尖头的，踢到腿上还有点疼。 贺君山连裤子上的灰都不敢拍，一直好言相劝。 “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个不漂亮，所以才没发展到床上是吧。”霍云初冷哼。 “不是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老婆漂亮，没有女人敢称漂亮两个字。” “手疼。”霍云初刚才掐也掐了，捶也捶了，这会儿手真的疼。 “老婆坐，我给你揉。” 明无双既见识了什么叫无理取闹，又见识了什么叫舔狗，真的是无语了。 “是不是不服气？”霍云初看到贺君山黑着脸，还不解气。 “没有，我特别服气。我老婆都是对的。所有的错都是我的。”贺君山委屈地不得了，可是也不敢造次。 “算了。这样搞，你们两口子还能回头吗？”明无双扯着霍云初的袖子，真是为她捏一把汗。 “把那个女的调到其他部门。”霍云初说道。 “马上调。”贺君山回答。 “马上是多久?”霍云初反问。 贺君山马上就取了手机打给贺九，当着霍云初的面安排下去。 “把她调到了财务部，我一百年都不会往那个走。如果下一次她在其他地方看到我，再跟我搭讪，马上开除，谁的面子都不给。”然后，贺君山满分答题。 “我要跟无双姐姐在这里坐一会儿，把车上的披肩给我拿两条来。”霍云初哼了哼，这事算是过了。 “小云初，这样不好吧？”见贺君山去车上拿披肩了，明无双拉着霍云初坐在长椅上，还是心有余悸。 “你呀。你想什么，如果不说，你老公怎么知道？ 他还以为他做的那些，都是对你好呢！就好像昨晚，他以为你很想跟他睡呢！没准人家还好好表现了一把呢！ 谁知道，您根本不领情。 还有，每个人是不一样的。 如果我对于有女人给贺君山献殷勤无动于衷，贺总还不高兴呢！ 其实刚才我一点也不气，无非是让贺总感受到我在生气。 你信不信，等会儿贺总过来，高兴地向我摇尾巴。”霍云初点了点明无双的太阳穴，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老婆，我不知道你想用哪一条，就把车上的五条都拿过来了。你挑两条，其他的放这儿。我到旁边走走，不影响你们姐妹淘。”果然，贺君山喜笑眉开的，抱了好几条披肩交给霍云初，然后到旁边去跑圈。 贺君山换了一条运动裤和运动鞋，就围着霍云初在旁边跑了起来。 “这辈子，我都没有向遇景撒过泼，我觉得我做不出来，就好像我其实也不会撒娇一样。遇景更没有像贺总那样哄过我，哪怕我真的不开心，他觉得过段时间我一定自己能消化好。而且对于他来说，生不生气也就那么回事。如果夫妻之间，什么都不需要，连情感需求也没有了，那还有什么。”明无双眼泪汪汪地看了看星空，然后靠到霍云初的肩头。 夜好长，风好凉，人好累。 “你看，上官律！”霍云初拍了拍明无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上官云荆一身运动装，正跟贺君山一起跑圈，边跑边聊。 本来上官云荆没有看向这边，大概是霍云初的声音大了一点点，所以拍了拍贺君山的肩膀，然后一块儿往这边走过来。 “上官律，你来多久了？”霍云初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小心地问道。 “跑了近一小时，可以了。”上官云荆看了看腕上的运动手表，然后叉腰立于旁边拉筋放松。 “上官律经常运动吗？”明无双望着上官云荆脸颊上的汗渍，从包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 “基本上每天都要拿一到两小时锻炼，不然这个年龄体力不如从前啊。”上官云荆没有用纸巾擦汗的习惯，但是还是接过明无双递过来的纸巾，在额头颈间沾了沾。 那洁白的小纸巾上，似乎还带着明无双的馨香，让微微喘气的上官云荆有些头部缺氧感。 “老婆，一起喝杯咖啡呗。”贺君山倒是没跑几圈，完全没有达到运动量，不过晚上回家还能上一小时跑步机，也并不纠结这会儿这点时间。 “呃……好啊。”如果没有上官云荆和明无双在场，霍云初一定批头盖脸把贺君山搞一顿。 大半夜喝什么咖啡？晚上睡不睡觉啦！ 不过，上官云荆一直是夜猫子，这会儿大概才是他夜生活的刚刚开始。 然后，四个人一起到酒店顶层的咖啡厅，叫了几杯咖啡在那儿聊天。 “老婆放心，晚上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沉睡。”见霍云初连杯子都不端，贺君山侧身在她耳边小声耳语。 “你个流氓。”霍云初去拎贺君山的胳膊，还是一如往昔，根本就拎不动，还把手指给拎疼了。 虽然他们俩声音很小，对面两个人什么也没听到，但是都看出他们俩在打情骂俏，不由会意一笑。 “贺总脸皮真厚，刚刚是谁被训得没鼻子没眼睛的，这会儿又好了？”明无双打定主意晚上还要加班写材料，也没觉得对咖啡有什么忌口，端起来喝了两口。 明无双还记得那天从家里跑出来以后，在星巴克喝的第一杯咖啡，觉得好难喝好难适应。没想到这才第二次端杯子，就觉得香醇了好多。 ------------ 428：就是表白 看来什么习惯，都是可以改变的。 “我脸皮不厚，怎么可能追到我老婆？我脸皮不厚，怎么守得住我老婆？上官律，别的我不如你，这方面你可得向我学习。”贺君山倒也不气不恼，反而是冲着上官云荆来了一句。 “人家上官律是单身，说这些干什么？哦……上官律有目标了？”霍云初如梦初醒一般，一股子八卦劲又来了。 “贺总了解我的前世今生，所以才会跟我提这么中肯的建议。”反而是上官云荆，自抖家门。 “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霍云初举起咖啡杯，看来这一杯两杯是不会走了。 “我那前妻无双认识吗？”上官云荆觉得明无双应该认识，毕竟当时也挺有名的。 “金融院院花嘛，跟上官律是一届，对吗？我大一的时候，上官律大四。我大二的时候，听说上官律领证了。等我毕业的时候，我听说上官律离婚了。人家都说不好的婚姻是内耗，上官律是怎么做到不受任何影响的？”明无双知道上官云荆跟贺君山关系好，所以暂时放下上下级关系，像朋友一般聊了起来。 “金融院院花？有我们小无双美吗？”霍云初问上官云荆。 “我从来不知道她是金融院院花，那是无双恭维之语。不过谁都知道无双是凌大校花，这个是公认的。”上官云荆回答非常巧妙。 “其实我跟她结婚是个误会。大四毕业之前我跟她都不太熟，毕业的时候一群人都喝多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跟她在一张床上。出于责任，我跟她领证了。后来调过监控，其实她没醉，天快亮了才找到我的房卡进了房间。我跟她商量，等我们研究生毕业再办婚礼。再然后，就是她的出轨、离婚。对于上一段婚姻，我并没有投入什么，所以我的工作学习一样也没落下。”上官云荆算是简短的回应了明无双的疑虑。 “呃……怎么有城府这么深的女人？”霍云初瘪嘴。 “律师还会被别人做局？你明知道调监控，为什么还要跟她领证？”贺君山知道一点，但并不知道这么详细。 “因为我喜欢的女孩子跟了别人，大概是情绪上的自抱自弃吧。”上官云荆把这个话题越聊越深入了，引得众人好奇心大增。 不过，贺君山是知道的，所以这会儿不敢出声了。 上官云荆有自己的律所，早就功成名就。 为什么会在两年前做鲲君集团副总，做鲲君集团法务部部长，甚至还兼法律顾问实际操作一些个案，说白了都是贺君山给他交了心交了底。 而这个底就是，明无双是贺夫人的闺蜜。 “啊……这是什么话？上官律还暗恋别人？我的天啦，我真是恨自己晚出生十年，不然就能亲临当年凌大的情场盛世啊！”霍云初简直要移到上官云荆旁边去听，被贺君山扯住了。 “贺夫人，矜持一点。看看人家无双，哪有你这么八卦。”贺君山故意点了点明无双的名。 “其实我也想听，只是上官律是我上司，我不敢问。哈哈……”明无双举起咖啡杯，示意霍云初安排喝咖啡听八卦。 哪个女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何况还是自己认识的人，特别是像上官云荆这样的完美人设的人。 “我对那个女孩子是一见钟情。”果然，上官云荆开口了。 霍云初和明无双像两个乖宝宝，端端正正坐在那儿听故事。 “那时候我大四，新学期开始的时候，不少单身狗都凑一块儿说去做迎新的工作，顺便挑个漂亮学妹变成女朋友。 我不感兴趣，没打算去，结果有个同学报名了，结果临时有事去不了，硬把我塞过去帮他完成任务。 所以那天我见到了她，一个白白净净像丁香一样的小姑娘。她来学校报到的时候，是由她父母送过来的，一幅乖乖的样子。 那个女孩子虽然是我们学院的，但报道周边还有好几个学院的招新队伍。 一来就引起了一阵不少的骚动，连周边几个学院的男生都跑过来，抢着要帮她拎箱子。 其实那个女生就一只箱子，但被上十好几个男生抢…… 关键是最后还被其他学院的男生给抢着拎走了，我们法学院的一片唉嚎。”然后，在最关键的地方，上官云荆切断了。 “你大四的时候，那不正是我大一的时候，肯定是我们法学院的女生。是谁啊？说不定我认识。”原来上官云荆喜欢的，竟然是明无双这一届的女生，明无双更加好奇。 “我怎么觉得我也认识这人。”霍云初开始还笑盈盈地，这会儿变得暗戳戳地了。 比上官云荆低三届，白白净净地像丁香，乖乖的，上个学还被父母送到学校…… 这些关键词，不都可以放在明无双身上嘛。 明无双那个傻子，还在八别人…… 上官云荆不就是在表白嘛！ 早就该猜到，像上官云荆这样在法律界的一张牌，怎么会接明无双这样在家玩了十几年，连刚毕业的“新手”都比不上的人。 上官云荆好像还准备说什么，手机响了，看了来电后抱歉起身。 明无双坐在上官云荆旁边，清楚地看到他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秦岭（关山律所合伙人）。 哎，这才是一名优秀的律师，连手机备注都这样的准确无误。 “小云初，你认识上官律曾经喜欢的那个女生？”见上官云荆走远了，明无双马上问霍云初。 霍云初看了看咖啡厅门口的上官云荆，不由扯着嘴角一笑。 “心机深重的老男人……” 身为一个深质律师接电话，而且是个工作上的电话，跟他们这些行业外的人有什么好回避的？ 上官云荆其实是故意做一个不在现场的证明，想借霍云初的嘴，向明无双告白吧。 霍云初偏不说，要说自己说，哼！ 拉着贺君山：“我累了，想回家了。” “不等上官律回来？”贺君山有点好笑。 “不等。我要睡觉。”霍云初有点生气，竟然被上官云荆当枪使。 ------------ 429：这什么日子 “要不等两分钟，上官律回来咱们一起走？”明无双不知道霍云初怎么了，像个孩子一般使起性子来。 “贺君山你走不走？”霍云初什么也不管，直接就往外面走，然后贺君山果然跟了上来。 上官云荆本来就在门口接电话，看到突然吵着要回家的霍云初，大概也猜到霍云初并没有把话带到。 于是，收线，与贺君山点头打了招呼，又回到了明无双那里。 “云初大概是惦记孩子，所以先走了。”明无双有点尴尬。 说实话，跟苏遇景在一起后，从来没有跟男人单独在一起过，哪怕是咖啡厅这样的公众场合，也让明无双莫名有些恐惧。 “哦。要不然，我们把对接的两个方案讨论一下？你可以用手机文档做个简要记录。”上官云荆很会找话题，马上就让明无双放下了戒备。 上官云荆业务能力真的是超强，既是过目不忘，又能出口成章，只是两杯咖啡的时候，就口述了一份完整的方案。 明无双像个小迷妹一样，边记录边不断冲着上官云荆点头。 以上官云荆现在的地位和能力来说，这种小方案根本就不会亲自做。 但是与明无双一起讨论，就是真的给她开小课，好好向她传授经验了。 聊完了两个方案，又开始聊一些上官云荆觉得非常有代表意义的案子，听得明无双更像是遇见了偶像一般。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怎么没有向他走近一点，向他请教呢？ 成天只知道傻背法律书籍，不懂问老师。 如果那个时候跟他这样亲近的交流，只怕明无双也不会这样轻易放弃自己的专业了吧。 不知不觉，两个人就聊到了打烊…… 明明晚上喝的咖啡，两个人都好像喝了酒，脚步有些虚浮，情绪有些放松。 回到房间，门口又是一束鲜花，没有悬念地上面插着苏遇景的小卡片。 明无双打开微信，上面竟然有好多条苏遇景发过来的消息。 “无双，是在加班还是休息了？” “无双，鲜花是晚九点送到的，喜欢吗？但是你不在房间，外面的应酬还没结束？” “女人在外面，少喝酒，特别是你酒量不怎么好。” “如果需要我来接你，随时联系我。” “无双，回酒店了给我回条微信。” 从七点半，一直发到了十一点。 明无双很想现在发一条微信，让他以后别送花了，浪费钱，不如多给孩子们买两本书。 可是，他倒从来没缺过这样的小钱，只缺做这样的小事。 或许在明无双离开家的前一分钟，明无双依然喜欢苏遇景送的花，只要他一句话，只要他一个笑容，明无双马上就会改变主意。 可是现在，明无双不想接到与苏遇景有任何的交集。 所以，微信也懒得回复了。 回到房间洗漱干净，躺在床上，心里却全是今天上官云荆跟她说得那些工作上的事情。 大概是晚上喝了咖啡，睡不着，然后又抱了电脑打开手机，现场办公，将两个方案都做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天空都发白透着微光了。 明无双伸了一个懒腰，这会儿有了睡意，定好闹钟，才关了窗帘关了灯。 好充实饱满哦。 明无双的两份工作方案做得非常完美，吓得研究生毕业就跟着上官云荆的小曾都有些心慌，只觉得明无双真是有些深藏不露。 万宁的工作结束了，上官云荆带着团队提前返回凌天。 苏遇景根本就不知道明无双返回凌天的时间，还是在第二天晚上送花的时候才从服务员口中得知，客人退房了。 苏遇景已经冷静了一周了，他不知道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 他真的对明无双提不起兴趣，但明无双在他心里的地位就好像是他的一条胳膊，缺失不得。 他知道这样对明无双不公平，可他为了自己四肢健全不得不自私，不得不顾及明无双的体会。 但是经过这一周，苏遇景又觉得他对明无双有点兴趣了，这点兴趣源于他不想看到明无双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特别是上官云荆这样优秀的男人。 客观的说，如果没有明无双的出走，如果没有上官云荆的助力，只怕苏遇景的生活会依然如平常。 可是现在全乱套了，乱得苏遇景都不知道怎么下叉理顺了。 双休，把孩子们接回来，苏遇景不知道怎么办了。 平常都是明无双在管，苏遇景压根就不知道孩子们早上干什么，上午干什么，下午干什么。 结婚十几年第一次双休在家带娃，苏遇景有些无奈。 “爸爸，万达楼上新开了一家西餐厅，你带我和妹妹过去吃吧？妈妈上周答应过我们。” “爸爸，吃完饭可以带我们唱歌吗？妈妈经常带我们唱歌。” “你就骗人吧，明明是你想唱歌，什么时候是妈妈经常带我们唱歌？妈妈明明是经常带我们看最热的电影。爸爸，我们吃完了看电影吧？” “先唱歌再看电影啊。” “看完电话我回家，你跟爸爸去唱歌。” “妈妈在，你都会陪我们一起看电影。” “你也知道那是妈妈在，现在妈妈不在。” 两个孩子坐在车里就吵了起来，苏遇景很有些头疼。 到了万达的西餐厅，苏遇景给两个孩子点了餐，然后给罗正业打电话求援。 罗正业正好赶过来买单。 两个孩子已经在万达顶层选好了电影票，苏遇景与罗正业坐在电影院门口喝茶聊天。 “你说这过得什么日子，双休完全就给废掉了。”苏遇景无语。 “那你还不把无双给弄回来？”罗正业也无语，两个大男人能怎么管孩子？他家孩子更小，他都不管，这会儿还陪苏遇景来管孩子。 “我怎么弄？两个孩子说周三他们妈妈去学校看过他们了，然后又回了凌天。当初我就不同意生妹妹，无双非要生，现在倒成了我的负担了。不管怎么说，哥哥还有五六年就要高考出去了，妹妹才多大一点，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弄？”苏遇景烦不过，又摸出了烟点燃。 ------------ 430：确实不上心 “所以你的动作要快一点啊，怎么能让无双出走一周呢？还有，我跟你说的那些方法，你用了没有啊？一点作用都没有？”罗正业摇头，伸手扇了扇烟味。 “哄也哄了，花也送了，微信也发了，人家不领情。老罗，你那一套是不是不行啊！”苏遇景烦躁得狠。 “先生，这里不允许抽烟。”电影院售票小姐姐过来友情提醒，让苏遇景不得不将烟给熄了。 “还有两招。一是卖惨。抽烟、买醉酒后吐真言……会不会？如果卖惨都不行，就故意来个移情别恋，看她有没有反应。如果这最后两招都不行，那你们就真的走到头了。”罗正业看着苏遇景的狼狈样子，不由想了想。 “行不行啊？你以前说哄哄，发发微信，再不行送个花就一定能行的。”苏遇景愁云不展，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一般女孩子都行的，可是你老婆是明无双，曾经的凌大校花。连上官云荆那样的风云人员都喜欢的人，能被你三言两语哄回去？也就她不足20岁的时候，才会吃你那些套路。现在，人家36了。唉……今年是她本命年唉，不会真的发生一点什么大事吧。”罗正业聊着聊着，突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再坚持2年，他们在一起都20年了。 怎么20年，还要玩完的时候？ “我也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是被离婚的那一个人。真可怕，一个36年的女人竟然还有这样任性的时候。”苏遇景把见底的茶杯往小桌上一放，心里更是闷得慌。 “老大，你说句实话，你还喜不喜欢无双？ 我怎么觉得，你只是需要她，并不是喜欢她。 如果只是需要她，那就死不要脸把她跪都跪回来。毕竟，无双脸皮还是很薄，怕死缠乱打。 如果你不喜欢她，放手吧，她其实也值得更好的。 这个‘好’不是指背景、钱财、健康……主要是指，对她有心的。说真的，这些年，你确实对她很不上心。”罗正业知道苏遇景的烟瘾犯了，于是取了一只空茶杯装了点水，把他拉到安全通道。 两个近40岁的男人，就坐到了水泥台阶上，继续刚才的话题。 果然，苏遇景点了一只烟，不再做声，似乎是在思考罗正业刚刚的那段话。 这些年真的委屈明无双了，可是如果放手，苏遇景自己怎么办？ 这真是个难解的世界难题。 看完电影，又带两个孩子去滑冰。 哥哥想去，妹妹不想去，幸好罗正业在，鼓励了好一会儿才把妹妹劝进去。 晚饭也在外面解决，终于才算结束了一天。 第二天，两个孩子上午有书法课，总算有地方交，在外面吃了饭，早早把两个孩子都送到了学校。 真是搞不得了…… 都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明无双总是晚上在家吃了才送学校，跟孩子们多待一分钟就感觉自己会少活几年。 两个孩子精力太旺盛，而苏遇景的精力一点也不想浪费在这上面。 是不是以后两周接回来一次，或者一个月…… 哎！ 正好周一有个全省的会议在凌天召开，苏遇景一早就坐在公务车去了凌天会议中心。 给明无双发了消息，晚上约个饭。 别的微信明无双都不回复，唯有这一条秒回、 “晚上加班，在办公室吃，单位食堂不错。”明无双一大早就收到了苏遇景的微信，本能地打算忽略，但亮屏后就一句话，不看也看了。 明无双很怕苏遇景来单位接她出去吃饭，所以秒回，而且理由充分。 甚至想了想，将上周一天最漂亮的晚餐图发给他，告诉他单位的食堂真的很好。 “好，再约。”苏遇景也是秒回。 但是散会后，还是让司机送他到了鲲君集团的办公大厦。 本来是上不去的，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正好遇到了一个校友，也在鲲君集团工作。 人家是刚下班，知道苏遇景老婆明无双现在也在鲲君集团法务部工作，于是好心为他刷开了门禁和电梯。 当然，免不了调侃苏遇景几句，怎么这个岁数了，还跟老婆过起了两地分居的日子。 苏遇景只是笑笑，出了电梯后缓缓向前走去。 政府部门一般比较低调，设计上都比较一层不变。 可是鲲君集团整个都金碧辉煌的，似乎墙上都贴着人民币，哪里哪里都透着金钱的味道。 地板是最贵的砖，墙壁也上砖了，可以印出人影。 连工位的桌子，都是实木的，想必办公室的大班台应该更是高贵吧。 也是，这是贺君山亲手创建的第一座城！ 确实不少人在加班，就在工位吃着餐盘饭。 外盘饭品种也不错，四混两素，还有水果和汤。 俯身问了问其中一个员工，明无双的工位在哪里。 结果人家告诉苏遇景，明无双在最前面部长办公室里面。 “她为什么在部长办公室？”苏遇景疑惑，难道是贺君山特意安排？ 这也不行啊，怎么服众？ 按明无双的资历来说，她当然是坐工位啊。 “她是上官律的助手啊，当然是在部长办公室的外间。还有一个曾律，跟明律是同桌。”本来这是法务部自己的安排情况，不便对外人讲。 不过看在苏遇景一身西装革履、英气十足的样子，工作人员还是讲了。 再说，外人也进不来楼上，他应该是其他部门过来找明无双有事的吧。 “部长办公室在哪里？”苏遇景心有点往下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浮了出来。 似乎不管苏遇景做什么，明无双再也不会回去了。 “一直往前走，那间最大的办公室就是。”工作人员指了指，然后看在苏遇景这么帅的份上，还特别起身带路。 “先生你是哪个部门的？是营销部吗？营销部有上千人，我们不一定认识。而且形象这么好，肯定是营销部的。”工作人员边带路，边偷偷看苏遇景。 如果说法务部部长上官云荆是法务部的颜值担当，那么这个男人在外表上真的可以跟上官云荆PK一下。 ------------ 431：我不后悔 “谢谢夸奖。不过你眼光很准。”苏遇景随便跟那工作人员搭了一句话，然后已经能看到法务部部长的办公室大门了。 打断那名工作人员，独自往那边走了过去。 双开的实木门本来就开着，苏遇景步入。 抬眼就看到了门口的长条沙发和两颗两米多高的绿植，靠近里间大门的位置，是两张实木办公桌。 苏遇景走到两张桌子的中间，只一眼就看出右手边那一张是明无双的。 明无双最喜欢在桌上摆放小植物，总是养死，总是买。 还有一口比水杯大一点的小缸，里面有水草，还有三条很小很小的彩色鱼，苏遇景叫不出名字。 多大的人了，玩性不改！ 然后，两边堆放着数不清的文件和材料。 苏遇景不感兴趣，也不愿意翻。 抽开抽屉，竟然躺着两份离婚协议书。 这东西能放这里？ 苏遇景有点恼火，正想打开看看协议书是怎么写的，里间传来了一阵的笑声。 其中有个声音，是明无双的！ 瞬间把苏遇景拉回了十几年前的学校，那个时候他讲笑话的时候，明无双也是这样肆无忌惮地笑，张扬又青春。 什么时候起，她不这样笑了…… 真的好久好久，都没听到这样的笑声了。 里间的门也没有关，苏遇景抬步走了进去。 外间如果只有20多平的话，里间很大，有60平的样子，可以放两张乒乓球台都不算多。 上官云荆的大班台靠窗，可以欣赏到凌天最美最繁华的街景。 门口，是超大的梨花木茶台，茶台中央还造了景，一片烟雾缭绕的仙景图。 大班台及窗子中间，还摆放着一台跑步机，可以边跑步边看向窗外。 大班台上摆满了食物，上官云荆和明无双一个坐里面一个坐外面，正在边吃边聊着什么，倒是一边还有小曾，不然苏遇景真的可以怀疑明无双的思想已经出轨。 “遇景书-记，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探班？”上官云荆看到了苏遇景，于是放下筷子，起身让小曾给他倒茶。 “我今天在这边开会，顺便来找老婆过二人世界。上官律能不能给我老婆放两个小时的假？”苏遇景走上前来，看了看大班台上的菜品，真是丰富呢！ 鸡汤、烧牛肉、青菜、水果，还有几盒不一样口味的刺身寿司。 “其实今天没有加班任务。是小曾和无双非吵着让我讲几个案子他们听，所以约好了晚餐就在办公室吃……”上官云荆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明无双打掉。 “师兄，不带这样出卖的哈。”明无双在上官云荆的要求下，已经改口小范围就叫他师兄了。 通过上官云荆的介绍，苏遇景也看到了明无双和那个小曾的笔记本电脑。 讲故事，还要做笔记，不知道该不该怀疑。 “你们现在变成了周末夫妻，难得相聚。去吧，明天再讲。”上官云荆也吃的差不多了，于是让小曾收拾东西。 明无双也没办法，只得将没吃完的司寿带走，然后与苏遇景下楼。 “在这里做得很开心嘛。”电梯间，苏遇景站得直直的，高明无双一个半头。 虽然不带任何情绪，但话里有酸味，明无双闻得出来。 “工作上越是开心，心里就越是后悔，毕业后没有好好努力工作。其实有不少女人，都能把工作和家庭兼顾得很好，譬如说霍市长，只是我不行。”明无双透过电梯反光墙看到了苏遇景略为严肃的脸，然后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 “想直接说嫁给我后悔了，就直接说。”苏遇景越听越不是个滋味儿，但怼了一句马上就觉得自己错了，自己真是挖坑给自己跳。 “我以为你知道的事情，不用我说出来。”明无双从来不跟苏遇景吵架，但是看到霍云初跟贺君山那样理直气壮的吵架，连吵架都让她羡慕。 明无双也想试着跟他吵吵，看他是会像贺君山那样无条件的哄着，还是拂袖而去。 苏遇景睁大眼睛看向明无双，似乎有一口气没顺过来，就差一点心梗了。 这是明无双说出来的话？ 明无双的声音很好听，温温柔柔地，平平常常一句话，能让人内心无比平静舒适。 可是现在，她竟然学会了互怼。 虽然声音不大，音线不高，并不刺耳，可是太提神了。 苏遇景非常想调头就走，可是他来的目的是什么？是跟她吵架？是赌气离开？ 苏遇景如果到今天还不明白，如果他现在走了，他们的婚姻也就到头了的道理，那就真的白活了这些年。 或者明无双就是故意激他，让他再不来打扰明无双现在美好的生活，与他之间清楚划出界线，从此再不打扰呢！ 上官云荆教她的吧？ 不然，上官云荆为什么这么痛快放她走？ 上官云荆不是喜欢明无双吗？ 为什么现在还把明无双往自己这边推？ 全他妈是心机！ 行至地库，明无双却驻足，站在电梯门厅不再前行。 苏遇景往前走了几步，觉得明无双没有跟过来，转身一看就看到小小个子的明无双，还是那样乖乖站在原位，就好像刚刚见到她时候的样子。 折了回去，然后声音沉沉地问道：“怎么了？忘了拿东西？我就在这里等你？” 这已经是最好的态度，没有责备，没有埋怨，还有一点点的关切。 “不是。我没什么可拿的。手机在我口袋，家里是指纹锁，小区是扫脸。”明无双仔细介绍，但就是不再往苏遇景那边走一步。 “不是让我牵你吧？”苏遇景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而明无双并不伸手。 “遇景，我很感激在我18岁的时候，就遇到了那样完美的你，成为我的初恋，成为我的丈夫。 就是放在现在，我也不后悔与你的相识相恋相爱。 我知道你爱面子，所以刚才我跟你一起下楼，让别人以为我们依然是恩爱的夫妻。” 明无双深吸一口气，在苏遇景过来牵她的时候，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 432：精神出轨 “但是……”当但是两个字吐出来的时候，明无双为了难，苏遇景也感到了不妙。 苏遇景抽出一支烟放在嘴边，然后打了好几次火才点燃。 “其实你也知道，我还在拟离婚协议，改到第三版了。之所以一直在改而没有给你，是因为我一直在斟酌，到底是什么样的条件你可以提笔就签。”明无双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似乎早就做好了决定但依然有些说不出口。 望着低头抽烟的苏遇景，没来由的有些心疼。 可是心底里又浮起另一道声音，不要犹豫。 只要犹豫，错过的肯定不止是十几年。 “你知道我的酒量，不太好。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误会了，我现在给你道歉。 你当我变心也好，出轨也罢，甚至是想让我给你赔偿，都可以商量。毕竟我现在真的考虑清楚了，对过去那段生活，对过去的我，我现在非常不喜欢。 所以遇景，请你，给个机会我们俩，重新再选择一次，好不好？”然后，明无双艰难地把话说完。 本来不想这么早说的，可是苏遇景逼得太狠了。 “我来找你，不是来跟你讨论离婚协议，是想重新追求你，也是想恳求你。 分开的这段时间，我很想你，孩子们也很想你。我以前从来不会把想你爱你挂在嘴边，你应该看得到我的变化，为什么每次见面你都一定要提协议呢？”苏遇景知道她会提协议，但是怎么办呢？他现在特别无力，阻止不了。 “谢谢你对我的想念，也麻烦你转告孩子们，我一直都很想念他们。 我想协议最为难的部分，应该是孩子的抚养权。 老实说，我想要。 但是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考虑都给你。 如果你觉得压力大，妹妹可以跟我，毕竟妹妹小，是女孩子，跟着你诸多不方便。”说来说去，明无双把谈话内容又绕到了离婚协议上。 上官云荆教过她，在办案上，越是迂回、越是考虑时间过长、越是想把矛盾不激化压下来……越是会容易丢失主动权。 她想离婚，所以不想把婚姻的主动权让给苏遇景。 “就这么想离婚？为了上官云荆？”苏遇景彻底没有了耐性，早就把罗正业对他的归劝完全忘掉了脑后。 将烟几口拔完，狠狠往地上一掷，然后鞋尖一撵。 口干舌燥地看向明无双。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要什么？ 书-记夫人不当，贤妻良母不当，就因为那天早上没陪她过早？ 如果当时是那个原因，现在肯定是上官云荆！ 毕竟，玩心机这种事情，谁玩得过律师！ “跟他没关系。但是如果你觉得有关系，我不争辩。所以，是什么条件你才会同意签字离婚？”明无双一点也不退让，直接回归问题本质。 “孩子抚养权都给你，你给我300万精神抚恤金。你同意吗？”苏遇景第一次狠狠地盯着明无双，看似她什么都不辩解，其实她做了最好的辩解。 “可以。我电脑上有协议，回去我打印出来发你看看，如果没有意见，我签名后扫描PDF给你，然后麻烦你签字后回传。”明无双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打算回电梯上楼。 她想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处理完，毕竟结婚协议签完了还要约一起去民政局办手续。另外，还要给两个孩子转学。 “这么着急？你有300万？两个孩子你没空管，又要放到私立学校，学费一年几十万也有的吧。怎么，现在有上官云荆给你兜底，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苏遇景不肯放明无双进电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说了，你怎么编排我都没有关系，我不会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争辩。就算这段婚姻中我有千般万般的不对，300万也足够给你疗伤了。更何况，我在这段婚姻中表现如何，你一清二楚。”明无双虽然强压着内心的波涛汹涌，表现镇定自如，但眼泪还是出卖了她，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强大。 正在这时，电梯“叮”的一声，落下来了，上官云荆从电梯出来，正好撞到了一脸泪水的明无双。 “怎么了？要不要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人家两口子吵架也好，闹情绪也好，本来是轮不到上官云荆管。 但是上官云荆，怎么能看到明无双掉眼泪？ 刚刚在办公室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在电梯间就成这样了？ 心头也浮起了一丝的不快。 “好啊！请上官师兄评评理。”苏遇景看到上官云荆就来火，咬牙切齿地回答了一句。 “坐我的车。”上官云荆解了车锁，然后带着他们上车。 明无双不肯跟苏遇景坐后面，正准备上副驾驶室，没想到苏遇景先她一步登了上去。 明无双也想找个人评理，于是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从来不知道苏遇景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没想到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而且明无双潜意识里相信上官云荆，肯定能把苏遇景说服在协议上签字。并且，合理合据，肯定不是他说三百万就三百万。 于是，三个人在一间私密性极好的茶楼包间里落坐，上官云荆开始煮茶，看着明无双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而苏遇景有些别扭的强压怒火。 “怎么了？该不是为了无双来凌天工作的事情吧？”上官云荆煮好了茶，然后每人倒了一杯。 “不是，我们是在协议离婚的事情上有分歧，闹得不愉快。”明无双直接抛出主题。 “……”上官云荆的手一抖，洒出了一些茶水，马上取了抹布擦拭干净，滴水不留。 “她说她喜欢上官师兄，算精神出轨，同意给我精神补偿！”苏遇景死死盯着微微有些心慌的上官云荆，咬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苏遇景，你不要胡说八道！”明无双开始以为苏遇景提上官云荆，只是觉得上官云荆是她上司，又是师兄，还是老乡，所以才故意用上官云荆刺激她。 ------------ 433：一切结束 所以，明无双懒得争辩。 可是现在当着上官云荆的面，苏遇景还说这种话，就有些不道德了！ 毕竟人家单身，人家也有名声的！ 人家并没有责任和义务，真的要管他们两口子离婚的事情。 “你要多少？”而上官云荆并没有劝解和安抚，却是直接问了苏遇景。 “你能给多少？”苏遇景鼻子冷冷一哼，十几年前两个人的对话竟然浮现在了脑海，充满了讽刺意味。 “一千万。我手上只有一千万现金。如果你要更多，那就给我几天时间，我得找时机出一部分股票。”上官云荆看着苏遇景，谈得非常有诚意。 “师兄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以前我什么都听他的，所以相安无事。现在我提了离婚，他就开始发疯。刚才他找我要三百万，我已经同意了！”明无双真是要被苏遇景气疯了。 原来想要看清楚一个人，真的是要在他最低的那个位置，才能见真人品。 “明无双，刚才我同意三百万，是因为我不确定你真的出轨了。现在证据确凿，你觉得一千万够吗？”五月多的天气，苏遇景一脸冰霜。 说实话，一起走过了十几年，苏遇景现在并没有多爱明无双，并没有多非她不可，剩下的多部分都是亲情。 如果明无双在外面被欺负了，受了气了，苏遇景一定会不管是谁的错，第一时间护她的短。 现在想找她回去，不过是想继续自己完美人夫的形象，还有孩子们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她怎么36岁，还这么恋爱脑，为了一个男人要跟自己离婚？ “遇景，无双，我痴长你们几岁，你们都冷静一下，听我说几句。”上官云荆看到他们俩剑拔弩张地样子，心疼到明无双到无力。 那样一个乖乖的小姑娘，怎么也走到了离婚这条路上。 “我现在主要是处理金融案比较多，刚入行的时候也做过几起离婚案。 昔日恩爱的夫妻，只要到了离婚的那一步，目反成仇都是客气的，还有不少真拿刀互砍，拿浓硫酸互泼的。 我不希望你们走到那一步，所以能不能都冷静克制一点。”上官云荆伸了伸手，示意两个人都喝喝茶，消消气。 “遇景，我不是开玩笑。我见过学校里意气风发、努力上进的无双。今天也见到了情绪低沉、绝望流泪的无双。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无双，最见不得她流泪。”上官云荆的声音沉沉地却充满了力量，惊得明无双猛地抬起了头。 “我不跟你说两三百万，只要你同意给无双自由，不管无双将来会不会选择我。我现在都可以给你一千万，甚至更多。 毕竟，举世无双。 当年无双大二的时候怀了你的孩子，大三就生了。无双怀孕的时候，没有满19岁。你当年违法了，不管你利用什么途径，拿到了孩子的准生证、出生证明。但是……”上官云荆挑着眉头看向苏遇景。 “事情并没有过20年的追诉期，如果无双同意，我不介意与我的导师你的母亲对簿公堂！ 咱们把法律抛开不谈，当年无双为什么会怀孕，不过是她当初单纯，把你的算计当成爱意。 咱们都是男人，不管是什么年龄，谁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当初无双生孩子的时候，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只要无双不愿意跟你过了，你什么时候都得放手，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放手。 当然我结婚领证，不也是你的算计？ 虽然我什么都知道，不过出于男人的责任，没有揭穿你，也没有揭穿我的前妻，相互留了一些体面和尊言。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如果我不同她领证，她的后半辈子会很难堪。 我同前妻离婚的时候，她一分钱都没有要，我还是给了她一套房子。 今日你如果同意平静地离婚，一千万我愿意付，这是我最大的诚意。 你知道，我有一万种办法一分钱不付，就能让你净身出户。 之所以肯给钱你，完全是为了让无双感受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当她举世无双。 再多的付出再多的钱，我都认为值得。”然后，上官云荆深情地望向明无双，看到明无双已经是泣不成声。 取了纸巾递给她，明无双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泣不成声。 苏遇景闭上眼睛，就好像一个从小被宠坏的孩子，这一刻没有一丁点的自理能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怎么离开的茶馆，苏遇景都不清楚。 他觉得周身寒冷。 明明是有家的，但那个家现在没有父母，没有无双，还算是家？ 让司机送自己回到酒店，却坐在马桶上抽了一夜的烟，无比的惆怅。 当年，他为什么要追明无双啊！ 只是因为觉得她漂亮，大家觉得谁能追到她就很厉害，苏遇景想成为那个厉害的人？ 他害了自己，害了明无双，害了上官云荆，害了他们的孩子，害了所有的人…… 苏遇景知道，他为明无双做那么多，都不及上官云荆这些年为明无双的守身如玉，都不及今天上官云荆轻而意举能拿出来的一千万，都不及比自己情绪更加稳定的上官云荆…… 他输了，输得彻底。 他输了明无双，输了家庭，输了一切…… 从头到尾没有那么爱明无双，可是这一刻他比任何人都不舍得明无双。 他不怨贺君山的挑拨，不怨上官云荆一直原地等待，不怨都不怨，只怨家里放着价值连城的宝贝，心里却还惦记别人家的金银…… 凌晨五点半，苏遇景叼着烟，通过微信按下了几句话，发给了明无双。 “无双，我同意离婚。 不需要三百万，也不需要一千万。 我知道你在意孩子，你带两个孩子走，往后我每个月给你打一万。 不要拒绝，那是我对孩子最后能做的。 我还有一天的会，你做好协议后晚上碰头。 明天上午咱们都请个假，把手续办了吧。” 收起手机，熄灭了烟头。 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 434：你疯了嘛 明无双收到微信的时候，认真看完了每一句话，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明无双不知道今天这样的结果，是因为上官云荆的专业介入，还是因为苏遇景的良心发现。 很认真地回了一个“好”字。 然后打开电脑，开始改第四稿协议。 改完以后，通过微信发给了苏遇景。 很快，苏遇景回复：“不用看了，我相信你的专业性。晚上吃个散伙饭，然后签字。” 明无双还是回复：“好”。 晚上，苏遇景约了一间新开业的高档餐厅，与明无双在一起吃饭。 好多年了，其实两个人从来没有单独吃过饭。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总是吆五喝六的叫一群人吃饭，听到大家吹嘘苏遇景好厉害，把明无双追到了，那虚荣心真的爽翻了好不好。 结婚以后，又是父母又是孩子的，哪有空两个人单独吃饭？ 明无双觉得很可笑，她一直心心念念地二人世界，竟然是在离婚的时候。 点了餐，等餐之际，明无双取出了协议，还是叮嘱苏遇景再看看。 苏遇景还是不看，直接拿了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明无双见状，还是耐心跟他解释了一番。 “我算是净身出户，只是拿了两个孩子的抚养权。你特别叮嘱要给孩子抚养费，我加上去了。如果以后想调整，都可以商量。另外，明天上午我请了假，办完手续后我就回万宁，把自己和孩子的东西都收拾一下，然后带我妈过来。我这边有套两居室，先将就一下……”明无双足条足条解释，然后苏遇景一直一声不吭。 等餐上了桌，苏遇景伸手把协议拿过来塞到了明无双的包里，然后提醒她好好吃东西。 “说起来，我从来没有单独跟你吃过饭，好像连你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直觉得刺身是生食不卫生，但是看到我不让你吃，你还偷吃的时候，很心疼你。 嫁给我这么些年，连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都不能吃。 我都不知道，当年你是因为怀了我的孩子才嫁给我，还是真的喜欢我这个人。 无双，我很失败。”苏遇景说着，夹了一块三文鱼沾了佐料送到她的食碟里。 “我的胃小，吃不了多少，不用将就我。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 当年你也是校草，能做你的女朋友，能嫁给你，也是在极大程度上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我承认我嫁给你主要是因为怀了你的孩子，又在你的游说下生了他，我觉得我没有退路了。 但是把婚姻搞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如果我一直没有放弃专业，身为一个大律，我想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哀怨我的婚姻。 也许，我们能一直走到最后。 但是可惜，我开始讨厌我自己，我想改变我自己，所以后面的路，我不能陪你了。 还是衷心希望你能找到真爱，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明无双倒了一杯清酒，然后敬苏遇景。 “这个酒度数不高，但是很上头。少喝一点。”苏遇景没有拒绝，但十分绅士给予提醒后自己也喝了一杯。 明无双的眼里，闪出了一些光亮，一抑头，也喝了一杯。 “离婚后，你会跟上官结婚吗？”苏遇景放下酒杯，又倒了一杯。 明无双把酒杯也推了过来，让苏遇景为自己也倒一杯。 酒真是个好东西，以前怎么没发现？ 明无双举杯，跟苏遇景碰了碰，然后又一口饮下。 “上官律很忙，今天在一起工作了一天，我跟他一句话都没有讲。 你的工作也很忙，完全没有了自己的私生活，连双休都在办公室里度过。 我受够这样的男人了，所以我一定要跟你离婚，但不会重蹈覆辙跟上官律那样的工作狂结婚。 他再帅、赚再多，我也不会跟他结婚。 如果再找……也肯定是想找一个工作不忙，时常能给我提供情绪价值的。 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左手握面包，右手握玫瑰的，我认识的那么多人里面，也就一个贺君山，而且人家比我小上十岁不说，早就有了自己的真爱。”说着，明无双再一次敬了苏遇景，两个人都一饮而尽。 “我看到有个人，一手面包，一手玫瑰，为你而来。”苏遇景心情好的时候千杯不醉，可是今天最后的晚餐……苏遇景也有了一些醉意。 他发了一条微信给上官云荆，是餐厅的地址。 所以，苏遇景看到了上官云荆推门而入。 苏遇景从来不知道他会这么大方，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是这样的爱明无双，只要她能感受到幸福…… 然后，苏遇景不等上官云荆过来，已经起身离开。 与上官云荆相遇的时候，说了一句当年上官云荆曾对他说过的话：“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一定会从你手里把她抢过来！” 上官云荆赶到包间的时候，明无双果然已经有了一些醉意，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喝干。 “苏遇景，谢谢你的放手。谢谢你曾经给过我一个家。谢谢你……”然后，趴下了。 上官云荆轻轻在她耳边叫了几声“无双”，明无双抬起头凑过脸仔细看，鼻尖碰到了鼻尖，却都认不出来是谁。 “无双，我是上官云荆。很巧，我是法学院的，你的师兄，很高兴认识你。”上官云荆也觉得眼睛刺疼，冲着谁也不认识的明无双说了一句当年第一次对明无双说过的话。 然后，上官云荆又补了一句：“我能单独约你吃饭吗？” 这句话，其实是当年特别想说，却不敢说出口的。 “谢谢你请我吃饭。今天我买单。”突然，明无双抬起脸来，冲着上官云荆一笑，跌跌撞撞起身。 “小姐，那位先生买过单了。”前台，服务员友情提醒着明无双。 “多少钱？我要把钱付给他。”明无双巴巴地问着服务员。 “是2600。”服务员以为他们要AA，所以将价格告诉了明无双。 “你疯了嘛，请我吃这么贵的饭！两个人吃了2000多？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贵的饭！这是黑店吗？”明无双激动了，扯着上官云荆又跳又叫。 ------------ 435：苏遇景穷吗 上官云荆搂着她，心疼地把她往门口带，只觉得心脏血管都不太畅通了。 苏遇景穷吗？ 虽然没上官云荆赚得多，可是也不至于穷。 这种高档日料店不说每天来，在什么纪念日的时候，还是可以来两次的。 可是明无双那炸毛的样子，就像一只受伤的爪子，抓得上官云荆心脏生疼。 上官云荆将她送到了她的家，用她的指纹开了锁，然后拿了热毛巾为她擦了一把脸，却突然被明无双圈住了脖子。 “你是不是不行啊？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碰我？还是说，你对我没兴趣，不爱我了？”明无双搂着上官云荆的脖子，一阵儿的酒香直接打进了上官云荆的面上，撩的上官云荆只觉得全身肌肉一紧。 一使劲，把明无双横抱起来，惹得明无双一路的欢笑，踢着脚好像无比期待上官云荆的下一步动作。 “我很爱你，很爱很爱的那一种。我很想要你，但是现在不行。因为你……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你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无双……”上官云荆将明无双的头搂在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 “无双，你听听我的心，里面是不是只有你一个？” “无双，我承认我胆子小，当年错失了你。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再胆小。” “无双，今天是5月19日，谢谢你明天就单身，让我看到了希望。我需要你的救赎，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我对你的爱意。” “无双，我今天故意没有理你。你知道吗？我特别激动，特别按捺不住，生怕影响到你最后办手续。无双，过了明天，你的幸福交给我。” 然后，上官云荆听到怀里的人儿，一声绵长的呼吸后，沉沉睡了过去。 上官云荆没有给她换衣服，只给她盖了一层薄被，然后自己在洗浴室简单洗了一下，穿着当天上班的衣服，就在她客厅的沙发里将就了一夜。 因为，客厅有摄像头，还是上官云荆安排小曾前几天在网上买好，为明无双安装的。 他可以自证清白，他一直都是谦谦君子。 第二天一早，明无双看着与昨天衣着一致的上官云荆，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虽然头还有点疼，但确实一点也没怀疑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味向上官云荆道歉，昨天喝醉了，失态了云云。 上官云荆只是简单交待了几句，然后自己驱车去公司，“顺路”把明无双放到民政局门口。 因为今天一早要离婚，苏遇景前一天就让秘书回家帮他把结婚证取了过来。 早上，如约坐到了民政局里。 当所有手续都走完的时候，两个人礼貌挥手道别。 苏遇景邀请明无双坐他的车回家收拾行李，但是明无双拒绝了。 因为上官云荆安排了一台商务车，让小曾驾驶，为明无双服务。 明无双回家，就向妈妈说清楚自己已经离婚的事实，边收拾东西边听到妈妈说她傻，放着苏遇景这么好的男人不要，非闹什么离婚，而且这个年纪的女人，还带着两个孩子，谁会娶。 明无双只是笑，一声不吭收拾东西。 正是因为这个年纪了，所以她要为自己而活，没有多的时间可以再浪费。 坏的婚姻，让人窒息。 如果没有好的婚姻，坏的一定得丢，不然直接影响到自己的身心健康，何必呢？ 七七八八的，收拾了十几个收纳箱。 大多数东西都是两个孩子的，明无双的东西是三箱，然后还有一箱是妈妈的。 跟小曾一起往车上搬，然后再去学校接孩子们。 才周三，孩子们开心极了，在车上拉着明无双叽叽喳喳说着上周末爸爸的糗事。 在得知苏遇景又是带孩子们看电影，又是去滑冰，不由也跟着一起笑了。 苏遇景也不是一次都没陪过孩子们，只不过是有明无双在场的。 可是上周末，应该是第一次单独带孩子们吧，就手忙脚乱了。 难怪只给钱不要孩子的抚养权，他真的搞不定。 上官云荆已经为两个孩子联系好了凌天最好的私立学校，但还是建议孩子们先在家里休息一晚，周四早上再去学校报到。 两个孩子上惯了私立学校，独立惯了，也没觉得父母离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反正都跟着妈妈，至少是让孩子都安心的。 毕竟上个周末，他们都领教了爸爸的手忙脚乱。 明无双的宿舍是集团员工宿舍，很小，只能让哥哥打地铺，让妈妈住一间房，然后自己带妹妹睡了。 苏遇景打来电话，跟孩子们聊了一会儿，然后很认真地对明无双说：“凌天那边我还有套我父母的房子，当年你也常去的那间。密码是你6位数生日，反正空着就是空着，你可以带妈妈和孩子们过去住。” “不用了，学校联系好了，也就是今天我想跟孩子们多待一天，所以才让他们住我的宿舍。明天送他们去学校了，家里又空了。我不会跟你客气的，有困难肯定会去的。”明无双觉得，自从她提了离婚以后，与苏遇景的电话和微信都多了起来。 而且离婚证领了以后，苏遇景似乎更加体贴了。 这种感觉，真是很奇妙。 “孩子们的学费是多少？我上次忘提了，协议里也没写。虽然我赚得不多，但是还是觉得有责任和义务分担一部分的。”苏遇景又温声问道，就好像在大学时候与明无双说话的语气一模一样。 “算了，协议里没有就不提了。你嗓子有点哑。以前也没抽烟的习惯，还是戒了吧。当然，我只是善意提醒，没有其他意思。”明无双本来想说，当年她爸爸就是抽烟太多死于肺癌，但是想想还是咽回去了。 爸爸得的什么病，每一步的治疗方案，可能苏遇景比她都清楚，不用她提醒。 “嗯。离婚证都拿到手上了，没有什么需要废脑子纠结了。不抽了，回头就戒了。”苏遇景倒是轻笑一声，然后是沉静，让明无双能听到呼吸声的沉静。 ------------ 436：我就是猪！ 以前那套四室的房子里，只有苏遇景一人了，特别安静了吧。 而且现在才晚上九点，他就到家了？ 以前，不到十一点不回家的人，怎么离婚后变了？ 或者说，以前只是不想那么早回来看到她？ 当然，现在这些猜想都没有必要了，毕竟他们除了是两个孩子的共同父母以外，再无其他关系了。 “早点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上官律虽然放了我两天假，我也不能太侍宠而娇嘛。”然后，明无双挂了电话。 算算，起心离婚到拿到离婚证，其实不足一个月的时间。 当然，这个速度，还是追不上明无双想追回来的那十几年。 等一家人都睡了，明无双又翻开了最新版的法律书籍开始划重点，困了就开始看上官云荆曾经处理过的大案要案，看得热血沸腾，哪有什么瞌睡？ 最后，强迫自己睡了四五个小时，这就开始叫孩子们起床，然后叫车送孩子们上学。 结果，下楼就看到上官云荆的车停在明无双的楼道口。 “我跟学校的领导熟，第一天我来送孩子们比较方便。”上官云荆下车，护着孩子们上车，然后让明无双上车。 明无双深感不安，毕竟前天在茶楼碰面的时候，上官云荆的那席话现在更加清楚浮现在耳边。 他知道他们要离婚的时候，直接开口一千万说，因为她是无双，举世无双，所以再多的钱都值得。 他还说为了她，他不介意与他曾经的导师对簿公堂。 他其实才是婆婆最优秀的学生，竟然会为了她有这样的想法及举动。 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是现在这年纪，想这些应该吗？ “孩子们吃了早饭没有？”上官云荆边开车，边与身后的孩子们交谈。 “吃了，外婆在楼下买的馄饨。”哥哥没出声，倒是妹妹人乖嘴甜。 “门上还有酸奶和三文治，专门给你们买的哦，现在想吃就吃，不想吃可以带到学校当下午茶。”上官云荆的声音本来跟新闻联播的主持人很像，好听且官方，但感情平直没有起伏。 可是这一刻，似乎是为了配合妹妹讲话，还带了一些孩童音。 “谢谢叔叔。”妹妹很开心，取了门上的食物就要开吃。 “你不怕被毒死？”终于，哥哥抢了妹妹手上的吃的，扔到了车地板上。 “叔叔是妈妈的朋友，为什么要毒死我！”妹妹眼泪婆娑的望着哥哥，一脸的委屈。 “爸爸妈妈离婚了。你是眼瞎吗？这个叔叔想把妈妈变成他老婆，能容得下你我吗？”哥哥不耐烦的冲着妹妹吼了一句，然后妹妹就被吓得哇哇大哭。 “苏晨风，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位叔叔是我的上司，不是你想的那样！”明无双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这段时间她太忽略孩子们的感受了。 昨天跟孩子们说她离婚了，然后把两个孩子东西收拾带着孩子们就来了凌天。 今天就送他们去新的学校。 昨天晚上其实苏晨风就蔫蔫的，而明无双一直在收拾两个孩子的东西，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想法。 虽然一分钟前吼了他一句，可是另一分钟后就开始后悔。 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妈妈，一直就没有把重心放在孩子们身上过。 结婚的那些年，她总是一颗心放在苏遇景的身上。如果说想着孩子，就是想着怎么用孩子当借口让苏遇景多陪陪她。 “你的上司？你的上司会当你的司机？你的上司会为哄你开心连你孩子都哄？你的上司会在你离婚的第一时间过来帮你处理家事？他是你上司还是你是他上司？你是自己傻还是当我傻？”哥哥嗤之以鼻地一哼，然后把脸扭到车窗外。 “不好意思，上官律。麻烦你把车停到旁边，我带孩子们打车去学校。”明无双也意识到自己考虑失当，连忙向上官云荆道歉。 “就五分钟车程了，马上到。”上官云荆倒没听明无双的，还是好脾气地回答了一句，加踩了油门。 新的学校很大很漂亮，正是孙静凌儿子的那所学校。 车子很快拐进了学校，然后沿着一个大足球厂缓缓滑行。行至学生宿舍，上官云荆将孩子们的行李箱拎出来，然后告诉了明无双宿舍号码，让明无双送哭哭涕涕地妹妹去宿舍，自己则送一脸冷峻的哥哥去宿舍。 因为哥哥是插班生，所以暂时只有4人间的宿舍。 上官云荆送到了宿舍，还取出哥哥的床上用品为他铺床，将他的衣服用衣架撑好后放到衣柜里。 然后又取了毛巾为他擦书桌…… “你故意搞这些就是为了追我妈？”现在是上课的点，宿舍里没有其他人，哥哥就抱着胳膊斜靠在门框上，让上官云荆一个人前前后后的忙。 “这是你自己的宿舍，你站在那里动都不动，是学你爸吧？”上官云荆一点也不惯哥哥，挑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后，手脚倒也没停下。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爸的不是！”哥哥正是青春期，冲过来就要给上官云荆一脚，没想到上官云荆一转身就给接住了，顺着力气往后一送，哥哥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 “想打架，我找个地方跟你打。宿舍，不是你打架的地方！”上官云荆在车上的语气与在宿舍的语气截然不同，让哥哥心里更加不适。 “哼，在我妈面前装，在我这个给我脸色看。我如果让你跟我妈成了，我就是猪！”哥哥虽然也有170了，但毕竟骨架还没长开，像只一雏鸡一样炸着毛儿。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歪着脖子看着上官云荆，还想找机会撩倒他，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趁着上官云荆放抹布洗手的当儿，哥哥又冲上来一把抱住上官云荆后腰，想将他放倒却被上官云荆的后脚一勾，自己倒到了地上。 “你打我！我要告诉我妈，你打我！”哥哥躺在地上耍起了无赖。 上官云荆慢条丝理地擦干净了手，然后看向地上打滚耍泼的半大小子。一伸手，抓着他的衣领子就把他给拽了起来。 ------------ 437：不尊重 “咱们是老朋友，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现在不说感谢我当年对你的关怀，起码得给点应有的尊重吧！”上官云荆看着这张与苏遇景份外相似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复杂的滋味。 让哥哥带上书包，然后带他去前面教学楼找老师报到。 “别跟我攀关系，小爷不认识你。”哥哥提了自己的书包，然后一脸无所畏惧地跟到了上官云荆身后。 上官云荆转身锁上宿舍的门，然后在前面带路，随即就感受到了伸过来的一条腿。 上官云荆轻轻一跳就躲了过去，一伸手就把哥哥的头夹在了自己的臂弯下。 “小子，你敢为了你妈跟我打架，我敬你是一条好汉。但是你不够冷静，分不清敌我差距，这一点真不如你爸爸。”上官云荆不松手，一直夹着哥哥的头，将他拖进了电梯里才松开。 “你不用装逼，说得好像跟我爸妈都很熟似的。如果你真跟我爸熟，你下得了手挖他的墙角？”哥哥鼻子一个冷哼，好像完全没有把上官云荆放在眼里。 “我是喜欢你妈，但是你爸的墙角真不是我挖的。是他自己没有珍惜你妈，你妈要跟他离婚。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你爸单独送你到过学校吗？给你铺过床挂过衣服吗？单独带你出去玩过吗？为了你的前途给你设计过什么吗？他认识你的老师，去过你的教室吗？你是他亲生的没错，但是他的心思从来没有放在你妈和你们的身上，难道这个你不清楚？”上官云荆说着，带着哥哥并没有去教学楼，而是来到了操场。 站在操场边上，指着远处的位置告诉哥哥：“最前面是教学楼，有三栋，分别是小学、初中和高中部。旁边两个楼都是食堂，一个是盘餐，一个是小炒。再那边，是学校礼堂及活动室。这边是你们宿舍楼，最后一栋是高中部宿舍楼，绕个圈……那边，是小学宿舍楼，你妹妹就在那边住，宿舍号是1301，也是4人间。然后那个圆顶房子，是体育馆，里面有许多的项目教室，包括游泳馆。我听你妈说你运动方面不错，这是我给你办的体育馆的会员卡。还有这个，是食堂的饭卡。你脖子上那个卡是宿舍及学校大门的门禁，别丢了。”然后，上官云荆把两张卡交到哥哥手上。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斗志满满的哥哥，眼眶有点湿润。 耸了耸鼻子，依然一脸倔强。 “来，坐下来，我跟你聊聊我和你爸爸妈妈以前的故事。”上官云荆从公事包里找了两张报纸，垫到了操场旁边的座位上，拉着哥哥坐了下来。 “你承认你妈妈很优秀吗？”上官云荆问道。 “优秀什么？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就一个屁都不知道的家庭主妇。我爸每天那么忙，她还唧唧歪歪。我前段时间是不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要跟我爸离婚。现在知道了，原来有你等着接盘啊。我真没见过哪个男人，急吼吼地要做别人的爸爸。”哥哥虽然也喜欢妈妈，但并不觉得妈妈优秀。 “如果没有我的因素，你也没觉得你妈妈优秀吗？”上官云荆微微叹了一口气，蹙了蹙眉。 这些年明无双过的，是有多么的失败。 一个孩子对妈妈的贬低，其实源于爸爸对妈妈的不尊重。 可这两个孩子，还是明无双的心头肉。 “你妈妈到凌大报到的第一天，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被封为凌大校花。 凌大的法律系在全国排A+类，录取分数线跟京城大学持平。 凌大校花除了美貌，还要有能力水平。 你妈妈学习绩点一直是学院第一，在多个比赛中也拿到了奖杯，相当于万众瞩目的存在。 你自己算算你的生日，你是她大三的时候生的，而大三的分数依然是第一。 如果没有那么早生你，我想以她当年的能力水平，最差也是跟我现在差不多吧。 都说男孩子的智商多半源于母亲，我听说你一直在转学，但是成绩也挺好，不该感谢你妈妈的基因吗？”上官云荆看了看那只好斗的小公鸡，好像表情有了一些松动。 “你爸爸是给了你妈妈一些东西，但如果没有你爸爸，她可能会获得更多。你这么大了，怎么一点都不理解你妈妈呢？ 而且，你的抚养权是你爸爸自动放弃的，你觉得你应该接过你爸爸的接力棒，继续把你妈妈推进泥潭里，让她比跟你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更惨？”上官云荆看了看不远处，明无双已经带着妹妹往这边走了。 “你爸爸也很优秀，不然也不能迷倒你妈妈。但是他是一个优秀的领导，并不是一个优秀的丈夫和爸爸。如果你觉得你妈妈值得更好的，以后就听我的。如果你觉得你妈妈就应该生活在泥潭里，你就继续闹。”然后，拉着哥哥起身，冲着明无双挥了挥手。 明无双与上官云荆碰面以后，带着两个孩子去教学楼。 还是先送妹妹，哥哥看着上官云荆与妹妹的老师诚恳的打招呼，求关照的样子，鼻子酸酸地。 哥哥幼儿园是在凌天上的，当时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后来爷爷奶奶去了京城，他才到云海跟着父母，小学期间听妈妈说哪个小学更好，也给他转过学。后来，又转到万宁，现在转回了凌天…… 这一路上，从来没有见过爸爸的身影。 就算是在家里，也没见过爸爸为自己洗过衣服铺过床…… 这些，都是他认为“没用”的妈妈做的。 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谁提过，包括爸爸也没提过，妈妈竟然以前是凌大校花加学霸。如果不那么早生他，可能还会是全国十大名律！ 小的时候，总听人说他像爸爸，像爸爸一样帅，像爸爸一样读书厉害。 但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他的智商源于学霸妈妈。 看着上官云荆像为自己孩子一样说话的口气，说心里不酸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爸爸能为自己和妹妹像这样细心体贴，妈妈是不是就不会离婚了。 ------------ 438：就是这么贱 “我听说程老师是特级老师，也是托了不少人才挤进您的班。我们家慕雪胆子小又好哭，有点玻璃心，送她来的路上都哭了好几场。但是学习没问题的，小脑瓜子还挺灵，还请老师多费心。”上官云荆与妹妹的老师沟通好了，又带着哥哥去找老师。 “有事找我，我就在前面那栋楼，初二9班。”好像是觉得上官云荆太婆婆妈妈，哥哥冲着妹妹交待了一声，然后让妹妹快进教室。 “哥哥，你在车上说得话是不是真的。”妹妹拉着哥哥的衣襟，还是眼泪汪汪。 “好哭精，我逗你玩的。快去，中午我下课了叫你吃饭。”哥哥还取了纸巾帮妹妹擦干了眼泪，送着妹妹进了教室。 “我这么大个人了，不用你们送，我自己过去。”然后，哥哥背起书包就往楼下冲。 哥哥一点也不想上官云荆像对待妹妹那样，找个老师还左照顾右拜托的。 那样子，会让哥哥觉得欠了上官云荆什么一样。 毕竟，他的爸爸，从来都没送他们到学校，更没有为他们找过老师。 “苏晨风……”明无双无语了，以前从来没觉得儿子这么叛逆，只怕离婚成了他叛逆的导线。 “不用管他。我跟他聊好了，我觉得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孩子。有些事情别人说是一方面，他自己想明白又是一方面。走吧，我带你到学校四处转转。”上官云荆笑了笑，然后带着明无双下楼。 “你跟他聊好了？你们聊什么？”明无双觉得上官云荆没有孩子，理论上跟孩子是聊不到一块儿的。 再加上哥哥对上官云荆的抵触，确实会影响到以后明无双与上官云荆的交流。 以后，大抵上与上官云荆就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当着孩子们的面就少接触为妙，避免一些矛盾。 “男人之间的秘密。”上官云荆只是浅浅一笑，就将刚才的矛盾淡化于无形。 “两个孩子的学费多少钱，我还没给你呢。”明无双边与上官云荆下楼，边问边掏出手机。 “这学期快结束了，我帮孩子们交了这学期及下学期的学费，一共36万。你可以在年底发绩效的时候，一并还给我。”然后，上官云荆回复的总是让人非常舒服。 其实明无双手上有几万块钱，但是先给几万再付几十万，似乎有点小家子气。 于是想想，还是准备接受上官云荆的意见，收起手机。 但是片刻，微信响了，明无双打开一看，苏遇景打了20万的转账记录过来。 “这是万宁这边学校退的学费，你们走得太急，所以人家送我这里来了。你先收着。看看新的学校学费多少，我再来付。” 苏遇景知道，明无双不可能把孩子送到公立学校，毕竟这些年一直在私立学校也很习惯。 私立学校的学费问题……真的是个大问题。 作为一个公务员，级别再高，其实都是没有钱上私立学校的。 这些年的学费，也是父母打过来的。 父母并不知道苏遇景与明无双离婚了，所以向他们继续要学费，也还是能说过去的。 毕竟离不离婚，那两个都是他们的亲孙子。 “不了，我会办法。谢谢。”明无双心里有些难过。 以前都是她找苏遇景要钱，告诉他孩子们学费多少，交了多少钱生活费…… 这还是第一次，苏遇景主动问孩子们学费多少。 为什么这么多的事情，一定要离婚以后才能做呢？ 上官云荆自己没有孩子，却对学校很熟悉，一路上都在向明无双介绍这是哪里那是哪里。 好像明无双是个游客，而上官云荆是导游。 回到公司，还为明无双举办了一场入职欢迎晚宴，正式欢迎明无双入职集团法务部。 将明无双心里最后的一点灰尘都打扫干净，全新的姿态投入到工作和生活里。 苏遇景倒是有些颓废，每天下班就回家，然后关在空落落的家里抽烟。 直到罗正业来敲他家的门，看到一室的乌烟瘴气直摇头。 “老大，要装死，没离婚的时候装啊。现在装给谁看？”罗正业取了扫帚做清理，满屋子的烟头真的是让人脚都没地方站。 想了想，把扫帚往旁边一立，还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明无双，然后又继续打扫。 “人就是这么贱，离婚的前一分钟，满脑子都是她的不好和无趣；离婚的后一分钟，满脑子全是过去最美好的回忆。你说以前我是不是失忆了？”苏遇景倒没有因为罗正业来了不抽烟，继续像个纵火犯一样抽着。 “如果真喜欢她，再把她追回来啊。毕竟你们之间还有两个孩子，那是上官云荆这辈子都没办法迈过去的坎。”罗正业收拾出了一身的汗，然后打开家里的空调。 “就是因为我发现我还有点喜欢她，所以不追了，放过她算了。追回来干什么？追回来给我家当管家，当免费保姆，当我完美人夫的陪衬？算了，她离开我会开心，只是我不习惯而已。”苏遇景说着，眯着眼睛又抽了一口。 罗正业把烟灰缸里放了一点水，这样灭烟效果会更好。 “哎……我这边马上要放暑假了，我老婆也要回来了。 我老婆这人呢，谈不上漂亮，谈不上有才气，谈不上多有上进心，也谈不上多善良多优秀…… 但是有一点，只要我老婆在家，我就可劲的甜言蜜语说着哄着。嘴巴动一动的事情，又不花钱又不受累的，还逗得她开心不已。 她一开心，家里干干净净，孩子乖巧，饭菜飘香。 什么爱情不爱情的，美女不美女的，不就那么回事？ 霍云初她不老的啊？到了60岁，还美得动？ 得了，家是个能让人安生的地方，就最好了。 一把年纪了，别再情啊爱的，把无双还是哄回来吧。 家里省心省事，你也省心省事。”罗正业长长叹了一口气，又起身去烧水。 家里没有一个女人，连烧个热水的都叫不上嘴。 苏遇景的动作呆滞了…… ------------ 439：没句好话 似乎结婚这么多年，他总听到周围的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的表扬过明无双，漂亮、温柔、知书达理、贤内助…… 可是，这些好听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出自苏遇景的口。 别人说跟他说，当然是不一样的。 苏遇景从来都是说，我很忙，无双你别无理取闹，你看看谁谁谁工作没耽误孩子也管得好，你看看谁谁谁40岁了还打扮那么优雅动人…… 平常，苏遇景的嘴里，赞美之词全给了工作上不相关的人，而家人却吝啬之极。 “你平常都怎么说甜言蜜语？”苏遇景看了看其貌不扬的罗正业，突然发现他才是真正的人间清醒和人生赢家。 又黑又矮又挫又穷，却成了全省为数不多的年轻厅官，娶了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生了活动可爱的儿子。 而且，校花齐玫还给他生过一个女儿。 儿女双全啊！ “每次见到老婆，都表扬她又漂亮了，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啊。其实都20多了，18个屁呀，反正人家开心啊，人家觉得是真的就行了啊。 我们经常两地分居，每天都要微信上早请示晚汇报，早上告诉她你吃了什么早餐，晚上告诉她你夜跑了多久，睡前还要发几张吻别表情。 也不难，慢点学。 女人嘛，耳根子软，多说几句好话，多画几张饼，跟着你吃糠咽菜也开心。 更何况，你本来就帅，而且又有社会地位，家里条件又好，怎么会有女人不死心踏地跟着你跑呢？ 要不然，别理无双了。 改天让我们家容容给你介绍几个，像我一样，找个大学生好了，更好哄。”罗正业说话间，热水烧好了，还给苏遇景泡了一杯茶，然后把他手上的烟给塞到带水的烟灰缸里。 “别跟我扯些有的没的。要么无双回来，要么……老子一个人过！”苏遇景被罗正业扯了烟后有些心烦，抱起肩膀还是觉得头疼。 “说正经的。谢若愚两年的挂职期快满了，上面让他提前几个月回去。这几天送，具体时间定下来了我约你？”罗正业知道苏遇景不开心，所以这些事情并不是坐在办公室打电话，而是到他家里陪陪他聊天，顺便说几句。 “你们政府的人，我参加干什么。”苏遇景现在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后端起罗正业给他泡的茶。 “哎哟，人家爸爸是能源局局长。不管你在省内还是到京城，山水有相逢，这个资源干嘛要丢呢？而且谢若愚这次回去就要提厅官了，不到30岁的厅官啊，前途不可限量。”罗正业摇头，看来这婚还是没轻意离了，连那么强大的苏遇景都好像无法适应。 “他再牛逼，那霍云初不也不跟他跑？哎，你说，贺君山是给了什么迷药霍云初吃了，霍云初铁了心要跟他？那么好的条件，如果肯跟大领导潜潜，早就跑我们俩前面了。”苏遇景不由挑了挑眉头，一幅想不通的样子。 “老大，男人的欲望永远没有止镜，但是女人不一样。 霍云初再漂亮再优秀，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女人。 贺君山成天甜言蜜语地哄着，用钱堆着给她洗澡。 霍云初也不是傻子。 谢若愚再优秀，有贺君山的钱多？ 霍云初自己努力努力，说不定还能混个省部级干部退休，也到顶了。 又有官职，又有钱，还有情感输入，谢若愚算个啥？ 而且霍云初精明的很，一丁点好处都没给谢若愚，人家谢若愚一直对她肝脑涂地。 她要给谁潜？ 她只要动动嘴皮子，一堆男人排队想被她利用。”罗正业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跟苏遇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妈的，下辈子当个女人去。不管有钱没钱，反正有男人成天哄我开心。”苏遇景一阵儿的苦笑，把茶喝出了酒的气势。 “我不当女人。我下辈子要当你这样长得帅，有家境的男人。不睡够500个女人不松手。”罗正业放浪大笑。 “什么低级趣味。滚一边去。”苏遇景现在越来越觉得所有事情都无趣，只有明无双和孩子在身边才有趣。 “你们是离婚了，可是你对两个孩子有探视权，要不然这周末，我陪你去凌天，借机把两个孩子接出来热闹热闹？明无双如果对你还有一点点旧情，大概也会跟着一起出来的，毕竟她也并不放心你带两个孩子出门。”罗正业想了想，然后向苏遇景出主意。 “刚离婚，就马上探望？我有点拉不下面子。”苏遇景又想伸手去摸烟，不料被罗正业给一手按住。 “我联系，我来联系，成不成？反正我没有面子，我的面子也不值钱。”罗正业说着，取出手机。 苏遇景刚要制止，不料罗正业摇着手机给他看。 是罗正业刚刚发过去的照片，明无双回话了。 “你让他少抽点烟，别没死在工作上，死在了烟上。”明无双的话并不好听，显然还带着一些怒气。 以前跟他认识到结婚，都没见他抽烟，怎么现在成了一个活脱脱的烟鬼呢！ 正在聚餐的明无双，都有些没有心思跟同事们推杯问盏了。 “他是你男人，又不是我男人，我哪管得上。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我老大，我哪敢管老大。”罗正业马上回复过去。 “我跟他离婚了，领了离婚证的那一种。以后关于他的事情，别再给我发消息。”明无双心里烦不过，回了一句后不再看手机。 直接端起酒杯，一口饮进。 “无双，不能这样喝。”上官云荆看到了，专门绕到她的旁边，递给她一杯果汁。 明明上次喝了三杯黑色俄罗斯，就醉得杨树不认柳树了，这会儿是白酒，度数不算太低。 又没人敬又没人闹的，刚刚放下手机，上官云荆大概是猜到是什么事情。 “老大想你了，想孩子了，没人陪喝酒。我过来了，等我的当儿，就抽了一地的烟。 真的得管管了，人家一天三五根，他这一天恨不得一条，这是直接想得肺癌的节奏啊。”罗正业又回复过去。 ------------ 440：沁人心脾 明无双已经熄了屏，并没有看到罗正业最后一条消息。 正好上官云荆过来打茬，明无双晃晃悠悠又跟上官云荆举杯。 一上嘴发现是果汁，还发起了小脾气，问桌上谁换了她的酒。 上官云荆知道，她已经醉了。 跟大家打了招呼，然后扶着她往家里送。 公司离家不远，吃饭的地方也特意挑了个不远的，上官云荆还是第一次与明无双这么近距离。 扶着她的肩膀，明无双身上好像有一股子花香味，甜而不腻，在五月的天气里让人有些微醉。 上官云荆酒量并不大，但今天也在可控的范围内，送个女人回家还算清醒。 “师兄，我们在这里坐坐吧。我不想让我妈看到我喝了酒的样子。”明无双也没喝多少，只是最后一杯有点急，脑子时而清醒时而醉的。 “好。”上官云荆从口袋里取出纸巾，铺到花坛边上，两个人就那样坐了下来。 “师兄，你相不相信我能开展新的生活？”明无双的语速很慢，喝了一点酒后更慢，却让人听出了些许温柔的意味。 “相信。”上官云荆望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不由心生感慨。 如果所有的人，一开始就知道珍惜，该是多好。 “师兄，你为什么没有孩子啊？我告诉你一个八卦好不好？”明无双突然一笑，有点小神秘地靠近上官云荆。 热热地呼吸打着上官云荆的耳洞周围，有点痒，还有点撩人。 “你先说。”上官云荆对明无双的感情，自然是有问必答。 不过看她那神秘的样子，还是让她先说了自己才说。 “有人说你不行。所以你老婆跟你离婚了。你20多岁就不行？”明无双问完，还小声哈哈笑。 笑得上官云荆脖子都红了，一股子热气从脚底涌上了头顶。 他很想让明无双知道他行不行！ 可是…… 一想到明无双十几岁就被苏遇景得到了，胸口就生生的扯痛。 如果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法律这个东西，上官云荆想杀的第一个人便是苏遇景。 “我不爱我的前妻。所以一次都没有，哪来的孩子？”上官云荆虽然不快，但还是回答了明无双的问题，反正这会儿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清醒。 “你是处男？”明无双压低了声音，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苏遇景没有上你满足过吗？你怎么这么喜欢窥探别人这方面的事情？”上官云荆看着半醉半醒的明无双，说话水准也跟她保持到了同一脑残水平。 “这事情吧，真的很靠运气。有的人长得很帅，其实一点用也没有。我跟小云初讨论过，苏遇景一丁点都比不上贺君山。”明无双说着，突然一声，呕吐到了花坛边上。 上官云荆一头的黑线…… 这话，真的没法接了。 连忙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好点没？好些就送你回家。”上官云荆刚刚准备拉明无双起来，不料明无双突然就靠到了上官云荆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师兄，我真的好痛苦……我那么喜欢一个人，可是他对我那么冷漠。 哪怕我走99步，他都不愿意走那1步。 我很丑吗？还是我不够好？还是我不值得…… 师兄…… 我好想快点追上那十几年，可是我再努力再辛苦，却发现追不上…… 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然后，明无双哭晕在了上官云荆的怀里。 上官云荆的手，就那样滞到了半空中，抬不起来，放不下去。 怎么帮？ 明无双她想让自己怎么帮？ 上官云荆想，就算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不说一定摘得下来，但也会付出努力的吧。 但是时间，比星星更难得到。 坐了一会儿，明无双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但这个样子，也不能把她送回家，否则遇到她的妈妈看到一个男人把她抱回来，这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 想想，还是把她带到自己家。 反正他家房子大，可是让明无双休息。 于是，用明无双的指纹打开她的手机，找她置顶的妈妈微信，告诉她大概要加很久的班。 妈妈马上回复，如果忙就不急着回家，反正离婚了，好好工作。 刚想收起手机，却又看到了最早是罗正业的微信。 上下滑了滑，把最后一条消息给删了。 然后，又看了看苏遇景的对话框。 很明显，近半个月里，苏遇景几乎每天都有微信过来，而明无双回复寥寥无几。 还有今天20万的微信转账，明无双虽然没收，但是依然让上官云荆的胸口有点疼。 这两个孩子，大概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回避的问题。 而因为有两个孩子，明无双与苏遇景之间的关系，也没人办法完全切割干净。 再加上一个情商这么高的罗正业，说复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收起明无双的手机，然后将她一把抱起来，往自己的家走去。 明无双真轻啊，90斤吧。 抱着她，真的就像是抱着一株白白的丁香花，那样的白，那样的飘着馨香，沁人心脾。 真想这样一直拥她在怀，好好珍惜，小心呵护。 到了家以后，将明无双放到次卧床上，给她洗了脸，然后脱了鞋子。 明无双翻了个身，将脸埋到了枕头里。 等上官云荆洗完澡出来，想看看明无双是否睡安稳了，结果卧室里没有人。 吓得上官云荆心里一惊，连忙来到大门口的门厅，看到明无双的鞋子依然摆在那里。 是自己摆的位置，她应该还在家。 只是四室的大平层面积太大，她又喝了一些酒，跑哪里去了呢？ 另位一个书房，还是没有人；主卧阳台上，也没有人。 上官云荆一回头，望着客厅阳台那扇没有关上的门上，吓出了一身冷汗。 该不是自己洗澡的时候，她还没有完全清醒的起来坠楼了吧？ “无双，无双……”上官云荆的声音都抖了起来，脚下沉重无比。一步一步，挪到没有关门的客厅阳台上。 这个门上官云荆出门的时候关上过，这会儿怎么开了？ ------------ 441：单身乐趣 “师兄，你家的衡温水壶怎么用啊？”然后，明无双的声音，在厨房传了出来。 因为餐厅有灯，厨房没开灯也能看清。 更重要的是，明无双也不知道这厨房的灯在哪儿开。 “……”上官云荆真的腿都吓软了，回到餐厅都需要慢慢挪回来。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会吓人呢！ 来到厨房，把灯打开，然后帮她在水壶里取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今天喝了多少啊？”上官云荆自己也取了一杯水，轻轻抿了一口。 “没有多少。感觉法务部的同事都很友好，相互之间想喝就喝，也不劝也不闹，挺好的。 我大概就喝了二两吧。 最后一杯，喝得有点急。 都是那个罗正业，发了一些遇景的情况给我，看得我心烦。”这会儿，明无双说话很正常了，除了比平常话多一点以外。 “还会心烦，说明你还没有放下。要不要周末带着孩子们回万宁看看？”上官云荆口是心非地与其对话。 “我其实还能喝点酒，酒量并不是很差。只是，不能喝急酒。在你面前喝多了几次，其实酒醉心明。”明无双偷偷看了一眼上官云荆，然后又抿了抿水。 上官云荆的心往下一个猛沉…… “师兄，你喝多过没有？”明无双打着赤脚，背靠在餐厅与厨房的那堵墙上。 上官云荆穿着睡衣，明明一张刚毅的脸此刻却有些慵懒地样子，走到门口取了一双鞋子放到了明无双的脚下。 “只要端过酒杯，怎么会有没喝多的时候呢？”上官云荆这才慢悠悠地回复。 “你喝多的时候，脑子清不清醒？就是第二天，你记不记得前一天说过的话？”明无双歪着脑袋问他，那样子似醉似醒的，有点糊涂不清。 “记得吧。”上官云荆回答。 “昨天从日料店回来，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明无双顿了顿，然后看向上官云荆。 “无双。”上官云荆只觉得心脏漏了一拍，然后剧烈地狂跳不止。 “我说了不少的胡话，我也记得。包括今天的，哎，好糗……”明无双微微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难堪。 明无双的水杯里没水了，上官云荆接过来又给她续上，然后认真地看着她，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丁点的表情。 “你昨天喝醉的时候，一直以为我是苏遇景。但是今天，你一直在叫师兄。不知道，这个师兄是苏遇景，还是我。”片刻，上官云荆放下了水杯，看向明无双。 “对哦，苏遇景也是我师兄。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明无双一笑，似乎从一开始，她从来没有叫过苏遇景“师兄”。 “这么说，昨天跟今天你的说话对象发生了变化？”上官云荆又问。 “昨天我还是已婚，今天是单身了。我都有变化了，说话的话有变化怎么了？”明无双浅浅一笑。 上官云荆取出手机，按下音乐播放键，舒缓低沉的钢琴曲马上传到了室内的蓝牙音箱上，领人格外赏心悦目。 上官云荆取了明无双手上的空水杯，放到餐桌上，然后向她伸出一只手：“能请你跳支舞吗？” 明无双望着上官云荆那双乌黑且有深意的眸子，心里微微有些颤抖。 有一种声音，细微不见，却能动人心魄。 上官云荆，就好像是明无双错失的那十几年，珍贵且绚丽。 用手放到他的手上，两个人缓缓挪步。 “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一旦走进心里，就再也走不出去。”上官云荆轻轻揽住明无双的后背，俯在她的耳边轻语。 钢琴曲绵绵不断，不绝于耳。 一高一矮两道人影，在光线并不算太强的餐厅一直缓缓移步到客厅。 明无双的手有些微微出汗，心跳加速，幸好此刻一直有音乐声，不然怎么掩饰她快要跳出胸膛的那颗心。 好像酒劲又上来了，头有点晕，脚有点软，眼眶还有些潮湿。 是谁说男人都不懂浪漫？ 上官云荆身上，好像每个细胞都是浪费的…… “无双，我很想掩饰自己急不可耐的心理。可是我觉得，似乎做不到。”上官云荆声音哑哑地，砂砾感却充满了性感。 他的手轻轻撵揉着明无双的小手，那样柔软…… 松开，两只手都放到了明无双的后腰上，弯腰将头搁在明无双的肩头，小声对她说：“你会不会觉得，我自控力不够，有点太心急。” “你，说什么？”明无双觉得客厅的上空，似乎是朵朵烟火燃放，耀眼且夺目。 但那五彩斑斓，却印得她脑子发热，根本就听不清上官云荆说了什么。 不知道是上官云荆声音太小，太哑，还是明无双脑子太乱，什么也听不清。 明无双将双手放在上官云荆的胸口，摸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和呼吸，害怕又期待…… 明无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里竟然除了苏遇景，还会有另一个男人。 可是现在她单身，还有什么束缚呢？ 在明无双刚刚抬起头，想要看清上官云荆的目光时，上官云荆再一次低下头，将几个字塞入了明无双的嘴里：“无双，我爱你，很久了。” 稍稍用力，便将她腾空抱起，挪到了房间…… 大概是一个全新的环境，也大概是许久有些委屈，明无双松开抵在上官云荆胸口的手，俯身在他的怀里。 一切水到渠成…… 第二天，明无双醒来的时候，竟然都上午九十点了。 惊呼一声，手机底下压着一条纸条。 “厨房有早餐，用微波炉热热就能吃。今天给你请假了，多睡一会儿。”然后，落款是“云荆”。 刚刚惊醒时的心脏还在狂跳，亦如昨晚某些时候。 一想到昨晚，脸又是烧红一片…… 先在洗浴室洗了一个澡，然后换好衣服，到餐厅真的看到了皮蛋青菜粥、鸡蛋和几块寿司。 冰箱上贴了便签条，“里面有牛奶和果汁，请无双小朋友按需取用。” 明无双觉得有些好笑，她都生了两个孩子了，还被人叫作小朋友。 想到这里，取了手机拍下了便签条，然后发到了霍云初、李美晗的三个人小群里。 “家人们，谁懂单身的乐趣。”明无双望着手机笑。 ------------ 442：男主是谁 “哇……”先是霍云初哇了一声，然后上来一张两眼带爱心的图。 “无双小朋友，你又恋爱了？”李美晗马上跳过来文字。 “我也要当小朋友！”霍云初也发来文字。 “我要牛奶和果汁，麻烦包邮。”李美晗戳了戳明无双。 “这么晚才起床，昨晚几次啊？”马上，霍云初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请问你现在是在上床还是床下。”李美晗又追问。 “你们太……那啥了。”明无双明明自己很想说这个话题，但是假装作了一下。 “哎哟，说的好像谁是个纯情小姑娘似的。”霍云初瞪白眼。 “要不要我亲自给你检查一下环还稳不稳？”李美晗又来一句。 明无双写了删，删了写，好半天都没发出微信。 谁知道马上，霍云初的电话直接就打了过来。 “小无双，霍市长是单独办公室，说话很方便。现在，我想知道男主是谁。”霍云初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明无双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些羞涩。 都36岁的人了，竟然脸上羞涩了，就好像昨晚一样。 “你应该猜得到啊。”反正都认识，但明无双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我怎么知道是老苏离婚后突然觉得你很珍贵，追妻火葬场；还是上官律知道机会来了，奋勇直追？”霍云初哼了一声，八卦还八卦得理所应当。 “嗯，后面那个。”明无双坐下来，一口一口吃稀饭。 这么多年，苏遇景从来没有为她留过早餐，一起早餐也是在家里老人坐好一起吃吃，或者一起在外面。 “妈耶，你这速度……就算是老苏追到火葬场，也没有上官律的火箭速度快了。老实交待，谁比较厉害？”霍云初的下三路又开始了。 “我就告诉你，我坚决不复婚。”明无双一口稀饭咽下去，自己都把自己给逗笑了。 “那就是上官律比较厉害啰。最后一个问题，昨晚几次。”霍云初非要逼问。 “不知道！最后我都晕了，我哪知道！再问，不理你了！”明无双把小勺子一放，脸颊一直烧红到了耳根处。 “哈哈哈……我要跟贺总电话。”霍云初大笑。 “你跟贺总电话干嘛？告诉他吗？霍云初，朋友不带这么做的！”明无双马上警惕起来。 “不是，我是想告诉贺总，老苏他不行，哈哈哈……”霍云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果然看人不能看外表。 “小云初，这事儿烂在肚子里，往后老苏还得在外面做人呢！”明无双只得求饶。 “好吧好吧，不说不说。祝你性……服哦。”终于，挂了电话。 到了双休，苏遇景在罗正业的陪同下，真的到了凌天。 车子直接停在了员工宿舍明无双楼下，然后苏遇景与罗正业上楼。 “这房子没多大吧？”罗正业步入电梯，看了看周边的环境。 “进去不就知道了。”苏遇景不喜欢猜，然后敲响了明无双家的门。 片刻，明无双的妈妈开门。 “小苏啊，你怎么来了？来之前该给无双先打个电话啊。”老人家有些惊诧。 “我也是上午才知道周末有空，所以早上临时起意过来的。无双和孩子们不在家吗？”苏遇景心往下一沉。 早上八点半出发，现在也就十点钟。 按照以往的习惯，两个孩子周六上午因为不上课，会一直睡到十点多才起床。 怎么现在，家里安静成这样？ “哦，无双昨天把孩子们接回来的时候就跟孩子们说了，凌天有个什么动物园要带他们去玩，今天八点多就出门了。”说着，回望了一下客厅的时钟。 “凌天有三个动物园，他们说的是哪个？”罗正业又补充问道。 “我也不知道。说是刚刚来了一个马戏团，他们要看两场表演。我一个老太太，哪里记得住。今天外面挺热的，我不想出门，所以也没往心里去。”老太太说完，想请苏遇景进屋里说话，但是苏遇景还是和罗正业离开了。 然后，苏遇景打开明无双的微信，想想用什么措辞发微信，不料罗正业点开了明无双的朋友圈，送到苏遇景的面前。 明无双和两个孩子在野生动物园门口的合照，三个人的脸都笑开了。 明无双和妹妹苏慕雪穿着母子装，一件红白条的T裙，彩色板鞋，看上去像是姐妹。 哥哥苏晨风穿着红白条T恤和牛仔短裤，将头上的帽子拿在手上举高高，很是青春洋溢。 这照片一看就是旁边帮忙拍的，还有取景和角度，非常漂亮。 明无双基本不发朋友圈的人，除了发了这张照片外，还配了一段文字。 “三只狗狗的愉快周末。” 苏遇景突然记起来，明无双属狗，常常说自己生了两只狗崽子。 两个孩子经常配合她在家里“汪汪”。 “在野生动物园，就是刚刚高速公路下来的那一个。”罗正业说着，然后带着苏遇景返回车上。 “你怎么知道野生动物园在哪儿？”苏遇景坐在车上，也在点那张照片放大看。 “带我老婆去过啊。随便把我老婆从学校接出来，一块儿去吧。让她和无双两个人聊聊？”罗正业收起了手机，见苏遇景同学了，然后转动了方向盘。 接上席书容以后，然后又去了野生动物园。 “大罗哥，我听同学说野生动物园新开了一间火烈鸟餐厅不错，我想中午过去吃。”席书容坐在后座，而苏遇景坐在副驾驶室。 席书容虽然生了孩子，但是年轻恢复得好，看上去依然还是一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 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阔腿牛仔裤，像是更加修长漂亮了。 “我们家容宝宝发话了，有什么问题呢？”罗正业应了一句，然后侧目看了看一脸鄙视的苏遇景。 要说以前苏遇景追明无双的时候，也没这么肉麻。 结婚之后，更加没这么恶心。 车子到野生动物园的时候，确实是到了中午饭点。 入园，罗正业给明无双打电话，却一直不接。 ------------ 443：尴尬相遇 把电话记录给苏遇景看，苏遇景更是蹙眉而立。 正打算也给明无双打电话，不料席书容按住他的手机：“我想起来了，上午最后一场马戏表演结束时间是11：45，他们肯定是在看表演，咱们先去餐厅拿号吧。不然等会儿去餐厅，又要等号。” “我觉得容宝宝说得对。”罗正业也点头。 然后，带着郁闷的苏遇景先去火烈鸟餐厅。 果然四人位的小桌没有了，六人位的小圆桌也没有了，现在只剩10人大桌。 那就10人大桌吧，还有包间，比外面嘈杂地方强多了。 “可是包间里面看不到火烈鸟，所以小桌都没有了。”席书容嘟着嘴，一脸不高兴。 “要不然我到外面拿个6人桌的候票，一会儿6人桌出来了，我们再换出去？”罗正业说着，就出了包间到前面去又取一张候票。 而正取候票的时候，正好遇到上官云荆带着明无双母子三人过来。 两个孩子还在打闹，笑声飘到十里之外。 哥哥头上戴着新买的大象帽子，妹妹头上是长颈鹿。 连明无双头上都戴着狗狗，上官云荆头上带着马…… 真是要死了，这和谐的画面，如果被苏遇景看到，那不得跳楼啊！ “大罗，你过来陪老婆吗？”明无双看到罗正业了，然后与其打招呼。 “呃……对啊。”任一向情商高到爆到罗正业，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两个人，不是周三才领离婚证吗？ 怎么周六，明无双就已经跟上官云荆一块儿出门了？ 这发展速度…… “你订位置了吗？我们有一张六人圆桌，正好可以挤挤唉。”明无双邀请道。 明明几个人就在大门口，但是上官云荆早就订好了位置，所以人家不用等号，直接进去了。 “不用了，我……”老婆还没来的谎话没说完，席书容就出来了。 “大罗哥，我包包放你车上了……”但是，席书容也看到了明无双。 以前，她跟明无双和孩子在万宁也约过…… 这太可怕了…… “包间没意思的，外面才有火烈鸟。”明无双见席书容从一边的包间出来，然后让她加入他们的六人桌。 “我们俩先出去取包，你们先吃。”罗正业连忙拉着席书容的手往外走，尼玛，刚刚简直就是修罗场。 席书容被罗正业带得差一点就撞到了人，但大概猜到了原因，于是一直出了餐厅才问罗正业。 “跟你猜的一样。”罗正业简单地回答了一句席书容，然后给苏遇景打电话。 “明无双跟上官云荆来的动物园，现在就在包间往后走的六人圆桌那里。我们怎么办？是就在里面吃饭，还是咱们换一间餐厅？”罗正业真是……服了上官云荆这速度。 早就让苏遇景别拖别拖，不知道他一直这样拖着是为了什么。 “你们回来呗。反正我现在出去正好跟他们碰着了，我不想跟他们碰着。等他们走了，我们再走。”苏遇景今天还特意穿了一套白灰相间的运动服和运动鞋，专门带孩子们和明无双外出游玩。 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只是明无双那样的女人，怎么会变心怎么快…… 离婚以后，苏遇景满心满意都是她的好，可是她飞速找下家。 当然，不怪她，要怪只能怪上官云荆动作太快。 罗正业带着席书容在外面转了一圈，然后又假装进来，到包间里点菜吃。 席书容也不吵着要到外面吃了，乖乖只是为了吃饭而吃饭。 三个人，坐着十人大桌，一声不吭，只低头吃饭…… 然后，罗正业的手机响了，吓得三个人一激灵。 是明无双。 “喂。”罗正业当着苏遇景的面接通，觉得有时候他的脑子也不太够用。 “大罗，你找我了？”明无双这会儿才取出手机，就翻到了罗正业的未接来电。 “哦、呃……我刚才在动物园的时候，好像是看到你了，所以给你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没接，我以为我认错人了。呵呵……估计是太吵，你没听到。”罗正业连忙东扯西拉的。 “哦哦，动物园太吵了，两个孩子又闹，真没听到。报歉。我刚刚帮你把包间消费买过单了，我们走了，就不再打招呼了。”明无双正在用手机买单，所以才看到了罗正业的未接来电。 不过他们消费真多。 就两个人，点了三个热菜两个凉菜一个汤一份水果…… 消费的金额，跟他们四个人相当。 也无所谓，不过四五百块钱。 “好的好的，谢谢明律。”罗正业挂了电话，然后面无表情看向苏遇景。 苏遇景掏出一烟，刚刚要拆开，被罗正业一把夺了过去。 “我出去把上官引开，你过去跟明无双偶遇，看看还能不能有机会。你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在这里吃饭抽烟的吗？”罗正业都看不下去了，起身扯着苏遇景往包间外走。 席书容连忙把最后几块水果塞到嘴里，然后也跟着出去了。 “算了，她已经重新做了选择，我还能做什么？”苏遇景其实内心是矛盾的。 既想挽回，又什么也不想做。 可是他也明白，现在什么也不做，明无双不可能乖乖自己回来。 挣脱了罗正业的手，一抬头，却看到明无双一个人朝餐厅走了过来。 在看到苏遇景的时候，眼睛里也是一怔。 与罗正业擦肩而过的时候，只是小声跟罗正业说了一句“小雪的衣服丢座位上了。” 然后，快速在以前那一桌上取了衣服，又一路小跑到餐厅外。 停了停，好像也在矛盾纠结之中。 转身退了回来，来到苏遇景的面前，有些不敢抬头看他的样子。 “你是来看孩子们的吗？下次提前打电话。毕竟你以前双休从来没有时间管孩子，我真的不知道今天你会过来。要不然，今天我把孩子们交给你，你晚上还是明天再送他们回来？”然后，明无双还自己捏了捏自己的手，略有紧张后还是努力抬起了头。 ------------ 444：像小情侣 “算了，我明天……”苏遇景也有些紧张，没想到会跟明无双在这么尴尬的条件下见面。 他想要的是跟明无双一起陪孩子，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带两个孩子。 “你交给老苏吧？难得他过来一趟。”还是一边的罗正业转了一个弯，然后让明无双带路去找孩子们。 “你……”苏遇景见明无双转身向前，不由责备了罗正业一声。 罗正业只是轻声回了一句：“我来带，不要你带。” 然后，一行人在餐厅前面的小竹林里相遇。 两个孩子见到苏遇景，亲热地叫“爸爸”，然后一个一个扑到怀里跟他贴脸。 连哥哥那个小叛逆，都跟苏遇景贴了贴。 然后几个人道别，看着上官云荆跟明无双离开，苏遇景的心里更加别扭。 “爸爸，我想喂长颈鹿。”妹妹叫道。 “去吧去吧，小家伙从进门的时候就在吵着喂长颈鹿。”哥哥同意了。 然后罗正业买了两大包胡萝卜交给两个孩子，拉苏遇景到一边坐。 “等会儿，你分头找孩子们探口锋，不是更能知道那个上官和无双进展到哪一步了？”罗正业出着主意。 “今天怎么这么热啊！我要吃雪糕。”才五月的天气，席书容的汗直往下流。 “我去给你买。”说着，罗正业又绕到一间小店去买雪糕，正在挑的时候，又看到上官云荆和明无双竟然也在挑雪糕。 这两个人把孩子都交出来了，还在动物园里逛啥呢！ 真的是像小情侣吗？ 真是活见了鬼！ “我最喜欢这个口味。可是一盒吃不完。”罗正业听到明无双专注地指着冰柜说着，大概是因为太过于专注，没看到隔着四个冰柜的罗正业。 “没关系，你吃不完我可以帮你吃。”而且，上官云荆零点的就买了一盒冰淇淋，像小情侣一样还喂了一口给明无双。 罗正业的嘴角扯了扯，完了不是？ 苏遇景这次，真的是完败！ 罗正业买了三盒冰淇淋，分给孩子们两盒，自己也学着上官云荆打开一盒，亲手往席书容的嘴里喂。 “你怎么知道买这一款，这一款是冰淇淋里最好吃的。”席书容不知道真是因为这款冰淇淋好吃，还是因为是罗正业亲自喂的，开心地抱着罗正业就是一口。 “你真的是……全凭一张嘴。”苏遇景无语了，白了罗正业一眼，无语到透心凉了。 “你知道我跟谁学的嘛？ 我刚刚就是看到上官这样喂无双吃冰淇淋，现学现卖而已。 你呀……你真的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帅，一点功夫都不下。 人家上官长得虽然不及你，但也还算是可以的吧。 人家那追起女人来，真是甩你十条大街都不止。 也就是10几岁的明无双，才会被你这幅外表给骗回家了。”罗正业把冰淇淋往席书容手里一塞，然后跳下来，取了手巾给妹妹擦汗。 然后把妹妹拉过来，关切地问她热不热。 妹妹点点头，然后一口一口认真吃冰淇淋，突然一勺子伸到苏遇景的面前：“爸爸也吃一口。” 苏遇景心里一抖，低下头把冰淇淋含到了嘴里。 其实以前五月份是坚决不让孩子吃冰，就算是最热的时候也不让明无双吃冰。 因为孩子吃了容易咳嗽，明无双吃了容易痛经。 可是现在显然，不管是明无双还是孩子们，都脱离了他的管控。 不过看到两个孩子吃冰的样子，那是真开心。 “一会儿罗叔再给你买冰淇淋。”罗正业冲着小可爱抚了抚头，那刘海上都是汗。 “不行。上官叔叔上午已经给我们买过了，说顶多下午再吃一个就不能吃了，吃多了咳嗽。”妹妹摇了摇手，冰淇淋虽然美味，但也不能贪嘴。 而苏遇景就挑了挑眉头，他以前还不让孩子们吃呢，孩子们现在还不是接冰接的那么快。 “上官叔叔好不好啊？”罗正业问道。 “好啊。上官叔叔说，每个双周都会带我们出去玩。看上去，他没有爸爸那么忙。”妹妹乖乖回答。 “小雪，有时候严才是爱，宽是害。懂不懂？成天惦记着玩，学习掉下来了怎么办？怎么能考好大学呢？”罗正业在席书容的碗里吃了一小口冰，然后较为严肃地教育苏慕雪。 “我只有双休玩啊。昨天晚上，上官叔叔和妈妈才从学校把我们接回来，上官叔叔晚饭后还给我和哥哥都讲题了，也陪我们学习了啊。上官叔叔还表扬哥哥跟爸爸一样聪明，以后肯定能考比凌大更棒的大学。”妹妹十分真诚地回答。 面对“表扬”，苏遇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乖，让容容阿姨帮你再买一包胡萝卜。”然后，罗正业把手机递给席书容，让席书容带着妹妹去扫码支付买东西，然后无力地拍了拍苏遇景的肩。 “果真验证了那句话。你的老婆不疼自己有别人疼，你的孩子不教自然有别人教。你们家小风长这么大，你讲过题没？上官是个文科生！”罗正业无语了。 “无双当年是云海第一，全省第四。数学也是接近满分，不然怎么能进凌大的法律专业。 我一直以为把无双留在身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依附于我。 没想到，依附于我身边的人也不行，她看到了别人的精彩，久而久之也会唤醒她的内心不甘。 如果无双一直在法律界，可能也会做一个知名律师；如果她当年从政，现在不一定比霍云初差。 她真的很优秀，只是……我忘了。”苏遇景又去拆烟，不料哥哥走了过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烟扔进了垃圾桶。 “小风。”苏遇景对两个孩子都比较严厉，对于苏晨风突然抢烟并且还丢进垃圾桶的行为有些恼火，当即想批评他，但是也仅仅只是低喝了一声。 苏遇景心虚，毕竟孩子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操过心。 就算是明无双打着自己的旗号为孩子做了一些事情，但也是明无双在操心，他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花在两个孩子身上。 ------------ 445：你能不颓吗 “我妈没跟你离婚的时候，每天就那两套运动服，顶多跟你出门会穿几条裙子。你看看她现在，左一件右一件的，工作时候是工作时候，外出是外出，跟我们出去是跟我们出去……”苏晨风有些恼火地看着苏遇景。 “以前就知道自己做自己的，要么不作声，要么生闷气。你看看她现在，笑声都传到八百里之外了。” “以前跟你一样，这不能吃那不能碰。现在，零食雪糕比我们都吃得凶！” “爸爸你呢？以前你什么时候陪我们玩过？这辈子唯一单独陪我们玩，还是妈妈被你气得离家出走！而且，你也把罗叔叔叫来了，并不是你单独带我们出去玩。” “爸爸，你真有那么多工作吗？ 每个双休都不在家，每天晚上不到快凌晨不回家。 你知道上官叔叔有多少工作吗？ 他是全国十大名律，自己律所的案子堆成山；又是鲲君集团法务部部长，集团内部任何案子都要经他的手签字才能出去。但是，人家还有时间追我妈！还有时间哄我和妹妹开心！”苏晨风那气呼呼的样子，恨不得就直接上手了。 “爸爸，你以前不抽烟的，现在为什么总是想抽烟？ 刚才是我告诉哥哥，你想抽烟。 你哪里是带孩子，是我跟哥哥带你！”然后，苏慕雪也走了过来，跟在苏晨风后面像个小大人。 罗正业有些好笑，带着席书容到稍稍远点的地方去喂长颈鹿。 “爸爸，如果你没办法把妈妈追回来，我们也不怪你。但是，你能不这么颓吗？”苏晨风和苏慕雪，一边一个，小大人一样坐到了苏晨风两侧。 “你们俩个，在新的学校里还习不习惯？”苏遇景被两个孩子噎住了，不得不抚着妹妹的头，转移话题。 “新学校也很好，听说每年考不少的高分段。 但是我还是更喜欢万宁的学校，因为万宁那个学校每个人都必须要报一个学业以外的特长社团，并且特长社团也要纳入总分。 虽然这部分分数在学校有用，出了学校没用，可是我们能明目张胆做学习以外的事情就很开心。 这个学校抓应试太狠了，每天就是刷题。 说的九点放学，其实在自习教室还要写作业写到十点。 不过，我是十点半睡觉，好多孩子写到凌晨了，相互有点影响。 但没关系，上官叔叔给我们买了眼罩和耳塞，也没影响多少了。”苏晨风是初中生了，十几岁的少年也很有自己的想法了。 “你们才过来不足一周，上官叔叔来过几次学校？”苏遇景忍不住问道。 “每天来。就是故意讨好我们，还说是没事做带我妈散步散过来的。”苏晨风的回答，不由让苏遇景心情更加的复杂。 这怎么追得回去？ 别说结婚以后，苏遇景从来没跟明无双粘这么紧过，就是在学校恋爱的时候，也没这么粘过。 说男人不会找离婚且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不过是因为这男人穷。 毕竟就算是养十个孩子，对上官云荆来说，不过也只是钱的问题。 “小风，过来帮我们拍个照。”罗正业见时间差不多了，把自己的手机塞了过来，让苏晨风给他和席书容拍照。 “我在那边吃狗粮，过来还是吃狗粮，真是欠你们的。”苏晨风不情不愿的拿起手机，冲着罗正业哐哐哐的一阵乱拍。 然后，罗正业带着两个孩子又去下一个馆看熊猫，席书容被甩到跟苏遇景一起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大罗哥真是喜欢孩子，总是精力无限。自己家那个小祖宗没有玩够，出来跟小风和小雪玩得那开心样子唉……”席书容无语了。 罗正业在前面跑得连苏慕雪都追不上，而苏晨风是担心苏慕雪摔倒，一边跟罗正业斗嘴一边跟着跑。 “大罗在你的眼里，真的是闪闪发光啊。”苏遇景有些好笑，就罗正业那个连170都没有的男人，竟然这么受女人的欢迎，这样的结果也是让人醉了。 “那是，在我心里，大罗哥是完人。”席书容的望夫眼眯眯笑着，真的是怎么看罗正业都特别顺眼。 “如果有一天罗正业出轨了，你会离开他吗？”苏遇景看了看白白嫩嫩的席书容，以她的条件其实也可以找个条件相当的，是怎么看上罗正业了。 “就算他出轨，也肯定是被别人下套了，肯定不是他真心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席书容还是片刻思考了一会儿，才认真地回答。 席书容知道苏遇景与罗正业的关系，所以回答很中肯。 “那如果有各方面条件都比大罗好的人追你，你会经得起诱惑吗？”苏遇景觉得席书容还是年纪小了，只怕是没有遇到过一些事情，所以还沉浸在小情侣的情情爱爱之中不能自拔。 “别人喜欢我，不过就是一时贪图我的年轻和身体，和大罗哥肯定是不一样的，这个我很清楚，所以我不会受诱惑。 毕竟我长得也不算太差，从小到大身边确实有不少人追我，而且也有你说的看起来比大罗哥条件好的。 但是大罗哥不仅是我的老公，我孩子的爸爸，还是我人生的导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在很短的时间里为我找到症结并且解决，我需要这样的人陪我一起成长。 人生并不是很长，我喜欢跟大罗哥在一起，不想浪费时间在其他人和其他事情上。”说着，席书容已经追上了前面疯跑的几个人，那几个人已经在熊猫馆里找到了位置，买了嫩竹子在喂熊猫了。 “很年轻吗？跑那么快？我都追不上你们了。”一见面，席书容就给了罗正业肩膀一拳，那样子要多恩爱有多恩爱。 “跑得快不快，体力好不好，跟年纪没关系。你比我小那么多，还不是追不上我。不要再内涵我的年纪了。”罗正业为席书容抚了抚刘海儿，然后拉着她坐下，还贴心为她揉了揉小腿肚子。 苏遇景自己找了地方坐下，心里很不是滋味。 ------------ 446：取经学习 从在大学起，就觉得罗正业是个特别狗腿的人，见谁都是巴结三分，特别是对自己。 但其实自己很受用，别人也很受用。 而苏遇景骄傲了一辈子，遇谁都说不出一句讨好巴结的话，哪怕当初追明无双，也只是隔三茬五出现在她身边，然后送书送资料，用妈妈这个天大的资源吸引她。 想想，甚至连一句夸她漂亮，或者爱她的话，都没有说过。 看看罗正业，把席书容那个小姑娘，哄得死心踏地的样子，说不羡慕是假的。 可是哪怕现在明无双就站在苏遇景的面前，有些话他也依然是说不出口的。 但是，明无双难道配不上那些好听的话吗？ 晚上，带着孩子们吃了晚饭，然后送回明无双的家。 苏遇景这才知道，其实明无双住的房子很小，100平左右吧，就两个房子。 她一个人住肯定是还好，但是现在两个孩子还加老人，怎么住得下？ 虽然明无双一再强调平常孩子们在学校，不占地方，可是看到还有许多收纳箱都没有打开，孩子们的东西都没地方放的样子，苏遇景心里更是像压了一块沉沉的石头，让他喘不上气来。 以前虽然苏遇景不管家，可是不管在哪里，都没让明无双这样憋屈过。不管是在云海还是在万宁，都是四室的大房子舒舒服服的。 明无双明知道离婚后没有落脚的地方，都不向她开口，心里怕是要跟他断得干净吧。 但是让明无双去苏家在凌天的大房子，她又死活不肯去。 “不是的，鲲君集团的待遇其实很好。主要是我昨天才报换房申请，让上官律帮我申请了一套三居室。今天说好带孩子出去玩，才没有搬家。明天就搬了，顺便让两个孩子一起动手，锻炼锻炼他们。”明无双回答得很好听，让孩子们进来自己去洗漱，然后给苏遇景像客人一样倒了一杯水，见外的让苏遇景无地自容。 “跟上官什么时候办事？还是请我过来喝杯喜酒吧。毕竟跟他跟你都是校友。”苏遇景端着水杯，指关节松了紧，紧了松，竟然觉得无比的拘谨。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明无双面前有这幅模样。 “没想过再婚。或者说，现在没打算再婚。毕竟婚姻对女人来说都是内耗，对男人来说是福利。而且，我很享受现在单身。”明无双没有把上官云荆推干净，但也没有对婚姻的渴望。 她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上官云荆对她很好，不仅在生活上给予了许多的帮助，还在工作上给予了特别的关照。 明无双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跟上官云荆结婚，是不是跟苏遇景结婚一样，又进入一个死循环。 毕竟苏遇景在学校的时候，也没有成天忙学习忙得没有影子…… “你也不小了。如果现在不赶快结婚，再过几年就更没有结婚的打算了。以后退休了，我是不是还有机会跟你一起养老？”苏遇景苦涩地一笑，然后起身道别。 “别催我了，我现在很好。倒是你，早点找个人照顾一下你的生活起居比较好。毕竟……你身上这套运动服，还是我们结婚不久给你买的。但是，只怕今天才是第一次穿，幸好没放坏。”明无双有点好笑，将苏遇景送到楼下。 “无双，我不会再找了。毕竟就算找，也不可能再找到你这么好的老婆。毕竟，举世无双。”苏遇景觉得胸口堵着一团棉花，让他呼吸都有些不畅快。 “也就现在这么想吧。你条件挺好的，以后遇到合适的，还是找个伴吧。 我退休以后，如果还单着，打算一个人徒步，用脚去丈量我们祖国大好河山。 养老是什么鬼？目前没想过养老那么远的事情，觉得养老就是躺在医院病床上没办法下地了，那种生活品质还有什么意思呢！ 小雪一周回来一次，女孩子敏感脆弱，我还得跟她聊聊天。 哥哥青春期了，我也跟陪陪他。 我就不跟仍然聊了。 走吧走吧，我看到大罗了。”明无双确实是看到罗正业的车，于是催促着苏遇景离开。 苏遇景坐在罗正业的车里返程万宁，他一刻也不想在凌天待下去。 如果没有无双，在凌天做什么呢？ 罗正业送苏遇景回了万宁，第二天又从万宁回凌天，找席泽山汇报工作。 毕竟谢若愚要走了，他的工作交接给谁，其实就是提拔谁做常务副市长。 席泽山看着成熟稳重的罗正业，说不后悔也是假的。 当初看中罗正业的，正是他的上进心和工作能力。 但是半路上杀出一个季南泽，把女儿的婚姻给彻底搅黄了。 但是罗正业情商真是高，即便是这样，现在跟席书颜关系还处得不错，还隔三茬五约着席书颜一起来家里来，向席泽山“取经”学习。 譬如今天，席书颜在书架上捞书看，而罗正业与席泽山坐在书房里聊天。 “我建议让谢若愚把手上的工作移交到霍云初手里，你觉得怎么样？”席泽山放下水杯，然后看了看罗正业。 这两年，席泽山也收到了一些消息。 霍云初的工作能力与水平，确实是有目共睹。 “嗯。霍市长确实是厉害。她到万宁的时候，还没有结婚。在孕期，着手了万宁两大制度改革的推进工作，手段和力度许多男同志都望尘末及。产假休了两个月，我看什么事都没有耽误，真的非常不简单！”罗正业点着头，马上附和着席泽山的话。 早前罗正业就试探到了贺家与席泽山的关系，现在席泽山点了霍云初的名，其实也不例外。 幸好自己一向做事沉稳，从头到尾没有触碰到霍云初，所以才能与霍云初保持这么好的关系。 不然，席泽山也会对自己下狠手的吧！ “霍市长就是贺君山的漂亮老婆？好奇怪哦，一般漂亮的都没脑子，但是被大罗说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席书颜早就不气罗正业了，不过成年人的游戏，既然能玩就得玩得起。 ------------ 447：离别的苦 放下书，起身过来挨着席泽山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是在说霍云初还是你自己？你跟她不是同样的人嘛。”罗正业当着席泽山的面，给席书颜开了一句玩笑。 “小罗，你别逗颜颜了。颜颜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霍云初的能力水平在颜颜之上，你还是要多教教颜颜。我马上就要退居二线，以后你们还是要多加强沟通与学习。 年轻时候的情情爱爱，远不及仕途上的风雨兼程。 我把霍云初扶起来，霍云初会把这个恩也算一半到你头上，到时候你们一起成长的路上，要多加相互帮扶。”席泽山把问题指明，担心自己退居二级后，罗正业就不管席书颜了。 不过，罗正业现在还在往唐海斌家跑，席泽山也是知道的。 所以罗正业这个小伙子，还是不错的。 罗正业从唐海斌家出来，又开车送席书颜回家，而席书颜顾左右而言其他，一幅不想回家的样子。 罗正业好笑，当然知道席书颜是什么意思，但是……就是故意不如她的意。 “乖，下午得回万宁，那边还有一桌酒，送谢若愚的。喝酒前不能干活，干活了一杯就倒。你不想看我丢人的样子吧？”罗正业把车停在了席书颜楼下，还伸手摸了摸席书颜的脸颊。 “周末晚上送？他周一走？”席书颜当然不开心。 罗正业约她一约一个准，她约罗正业就约不动了。 “今天晚上是政府系统送，明天是常委班子成员送，后天是相关部门送…… 你知道的，虽然八项项目很严格，但是不吃公款就行了。 大院里的几桌，都是霍云初买单，出不了什么事。 大院外的，也是私人买单，也出不了什么事。 而且，大家都知道谢若愚是京官且前途无量，都在围追堵截的送。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处出来的，不是因为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所以每一场我都不能缺席。 等谢若愚的事做完了，我就回凌天来找你。”说着，罗正业已经解了锁。 “容容的家教很严？连吻别都没有了？”席书颜刚拉开车门，忍不住回头逗罗正业。 “别逗我了，我经不起逗的。快走吧，我时间也比较紧张了。”罗正业抬了抬手腕上的表，还伸手刮了刮席书颜的鼻子，然后真的与她挥手道别。 席书颜有些失望，但……算了，也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她还有些尊严的。 下了车，罗正业又降下了车窗：“季南泽现在在省内，春节前后到万宁去了，好像还得罪了贺君山。你看着办，要不要调解一下。” “知道了。”席书颜其实也接到过季南泽的电话几次，不过都被她挂了。 毕竟如果季南泽一直在漂亮国，大概还有一点魅力。 现在回了省内，就连鸡肋都比不上了。 至少席书颜并不缺钱，在省内想做点事情还是很方便的。 这一点，季南泽永远比不上。 这也是席书颜做了市长秘书，现在南新县副县长的位置上，才捂到的。 不然，以前真的不会选季南泽。 选择季南泽有自己的眼光差的原因，也有爸爸席泽山对自己过度自信的原因。 其实席泽山再有几年就退休了，再厉害的人能厉害多久？ 子女不起来，后果就跟季南泽无异。 想到这里，席书颜回到家里后，还是与季南泽打了一通电话。 然后，又与贺君山打了一通电话，约了下周六在凌天见面。 毕竟，贺君山现在也是在凌天，同样也是晚上去万宁。 不过说起来也挺好笑的，都说夫唱妇随，现在贺君山倒是妇唱夫随了。 霍云初在哪里，贺君山就把家给搬到哪里。 他们的感情不仅让别人羡慕，更是让席书颜嫉妒。 席书颜出身在席泽山这样的家庭，可以说出生就拿到了王炸的牌。可是打到最后，不如霍云初，还真是让人有些不服气呢！ 谢若愚最后两周在万宁，基本上就是泡在酒里，每晚都是局。 前几桌还比较能控制住情绪，最后一晚的时候，谢若愚回到住所后哭了…… 这近一年多的时间里，谢若愚好像为霍云初作了许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做。 谢若愚知道霍云初什么都知道，可是她却总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马上就要离开了，也不是说以后都见不着，可是心里就是难过。 其实，在他来的时候，就该知道这离别时的苦。 取出手机，止住情绪，然后还是忍不住打给了霍云初。 “谢市长，还没休息呢？”霍云初只陪谢若愚三天，后面几天没有陪。 这会儿，贺君山还没有回家，她刚刚结束瑜伽，洗澡后穿着睡衣窝到了床上正在身体乳。 夏天也不算太干，可是护理成了习惯。 一般情况是贺君山，不过贺君山这几天去了云海出差，不在家里，所以只有霍云初自己动手了。 “在家，还叫什么市长。你呢？贺总不在家，你怎么还没休息？”谢若愚在周二晚上喝酒的时候捡了一耳朵，贺君山周四和周五不在家，周六回。 “嗯，打算休息了。”霍云初把手机的免提打开，然后取了身体乳擦着小腿。 “走之前，想跟你单独约个饭。”谢若愚深吸一口气，然后有些困难地问道。 想单独跟她约饭的这个想法，想了好多年，从来没有说出口。 现在说出口，大概也是不可能的。 “你哪天走啊？不是周六吗？明天晚上你也有约啊。周六晚上，我有约唉。”霍云初想了想，如果谢若愚不走，只怕他的饭可以一直约下去。 但是周六上午的机票，所以大家都挤破头的想在这几天约完。 “今天晚上能出来坐坐吗？我喝了些酒，想醒醒酒。”谢若愚连衣服都没有换，还是衬衫西裤在住所坐着，想见霍云初的心是如此的急迫。 “现在？太晚了，我都洗澡了。要不然明天吧？明天等你喝完酒，我们再喝个茶。小九刚在你住所旁边开了一间茶楼，喝完茶让他送你回去也方便。”霍云初的动作滞了滞，然后又建议道。 ------------ 448：普洱胜茅台 她知道谢若愚想单独约她出来坐坐，如果贺君山在家肯定是不行的。 正好这两天不在家，而且在贺九那里也没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好，那明天见。”挂了电话，谢若愚的泪水又掉了下来。 终于约到了。 自16岁起，就想约的人，在29岁的时候，终于约到了。 霍云初这几天白天的工作，跟谢若愚一直在一起。因为罗正业安排她接手谢若愚手上的工作，所以在办公室一件一件的，都在交流与沟通。 晚上十点多的电话，肯定是谢若愚酒后的情绪宣泄。 但像是谢若愚这平一直以来的谦谦君子，能打这样的电话，不知道是鼓出了多大的勇气。 如果霍云初再拒绝，只怕就有点太伤感情了。 刚挂谢若愚的电话，贺君山的电话又进来了。 这家伙…… 就出差三天，每天都是无数个电话。 晚上八点多，他就跟几个孩子视频过，那会儿霍云初还在跑步热身，一个视频打了近一小时。 霍云初边练瑜伽，边骂他，这才把他的视频关掉了。 这都十点半了，还打…… “干嘛？”霍云初把身体乳往旁边一放，然后熄灯躺下。 “我看你房间没关灯，就打个电话过来问问。一直占线，跟谁在打电话呢？”贺君山也洗了澡，这会儿站在霍云初最喜欢的海景房酒店的阳台上，远远地望着夜幕中的海岸线。 等孩子们长大了，带他们到这边玩儿，一定很有趣。 “我说工作上电话，还问吗？”霍云初房间永远25度，盖着薄被闭着眼睛与贺君山聊天。 通过手机，似乎听到了他那边的海风阵阵，好羡慕啊…… “如果不是本周六约了席书颜，真想让你们周五晚上飞云海这边。我还是住的上次我们俩住的那间房，被我一直包下来了。”贺君山也闭了闭眼睛，聆听着海浪的声音，不觉心神安宁。 “嗯，下下周吧，下下周你再陪我飞一次。老公，我想睡了，爱你哟。”霍云初睡意上来了，往枕头里靠了靠。 “你不挂电话，把手机就放床头柜上。让我再看一会儿，我挂。”贺君山望着黑暗中的霍云初，那张脸像是渡了一层珍珠一般，在黑夜中发着莹润的光泽。 真是他的明珠，掌上明珠。 霍云初听话的把手机往床头柜上的无线充上一搁，然后回到被子里…… 贺君山望着手机出神。这张脸，不管是睡觉还是笑着还是骂人还是恬静，怎么都这么好看呢？ 但是第二天一早，贺九发过来微信，告诉贺君山晚上霍云初约了谢若愚在他那里喝茶，马上就不淡定了。 虽然霍云初约在贺九那里，说明也很坦荡的。 可是只要知道他们俩单独在一起，难免让贺君山不往歪处想。 上午是云海的市领导在接待京城过来的官员，带他们参观科技园区，首当其冲的就是参观他的科技集团，还打算把他的科技集团引到京城铺开。 其实贺君山并不热衷，主要是陈双全极力促成此事。 觉得业务只要在京城扎住了脚跟，整个集团的定位就不一样了，以后的发展也将更加广阔。 本来陈双全就是贺君山请来的职业经纪人，当然得听他的，所以这两天都在云海。 周五下午五点把京城来的官员送上飞机，贺君山也顺便六点多的机票，返回万宁。 飞机着陆已经近九点，到了市区又快十点，而谢若愚和霍云初九点半才到茶楼，这会儿还在聊天。 谢若愚站在茶楼外面，就已经感概万千了。 揣着一只礼物盒子，拾阶而上，进入霍云初订好的包间里。 贺九正在边煮茶边跟霍云初聊天，见谢若愚来了，打了招呼后把包间空位让出来。 谢若愚见过霍云初今天白天的样子，穿得很商务，中规中矩的。 晚上还专门换了一条碎花长裙，搭着一件针织衫，温婉的很。完全看不出来，在家是只母老虎。 耳朵上，戴着三角的珍珠耳钉，将她的面色印衬得更加光彩照人。 谢若愚含笑，将自己的丝绒小礼盒推到了她的面前。 也是一对珍珠耳钉，也是三小颗，只不过形状不同，是从小到大排列的长款。 同一个品牌，不同款式，欣赏水平总是这样的合拍。 霍云初打开了礼物，大大方方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为谢若愚倒了一杯茶，这才从身边拎起一只小袋子，递给谢若愚。 “送给你的。我今天下班之后到商场买的，绝对不是随便在家拿的贺总的。你应该知道的，贺总穿190A版，我猜你是185B版。你比贺总好看，贺总太块了。”霍云初见谢若愚接过，然后解释道。 谢若愚也当着霍云初拆开，是一件衬衫和一条领带。 衬衫是非常大众好搭衣服的蓝白细条纹，领带……黑色的丝质上还有繁琐的花纹。 很有细节设计，但也不打眼，低调奢华养眼的很。 “我比贺总好看，为什么你选贺总？”谢若愚被霍云初给逗笑了，收起了礼物后还是很开心的。 大牌商品，很贵，还很用心，怎么会不喜欢呢？ 那对耳钉就两万左右吧，而这件衬衫加领带，大概就是三五万了。 贺夫人出手，肯定不会太小家子气的。 只不过，贺夫人这名头听上去，怎么这么令人忧伤呢？ “早就跟你说过，贺总比你不要脸些啊。哈哈……”霍云初跟谢若愚都笑了，非常的真诚。 然后，两个人举杯，共饮一杯茶。 20年的普洱，果然远胜茅台。 “若愚，真的很感谢你这一年多的指教。在你身上，我学了很多。”霍云初发自内心的说道，与他相处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他的严谨、大局把握、操作、果敢……确实是一把好手。 许多时候，霍云初都比谢若愚拖泥带水一些。 “你在笑话我吧？明明你的工作能力，远在我之上。这一年多，我确实也向你学了不少东西。我比你走的快一点，也不过是因为我出生好，因为我父母的原因。而你，全凭你自己。太不容易了。”谢若愚再一次举起茶，与霍云初碰了碰。 ------------ 449：喉咙有些紧 其实，并不想与她聊这些的，虽然知道只是开场白，但是还是免不了。 “今天上午，我的任命下来了，你应该看到了，常务副市长。 别人都说我是能力强，或者遇到了好领导罗正业、苏遇景，还有的说是因为我自己有背景，更有甚者说是贺总为我跑官要官。 其实只有我知道，这个位置之所以给我，完全是因为你。 若愚，按道理说我已经是人生赢家了。年底才28岁，现在就有地位有钱有家庭有孩子。 但是只有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努力，我渴望得到的是什么。 敬你。”霍云初举起茶杯，又与谢若愚一口饮进。 贺君山坐在车上，正拿着手机看监控。 视频里，是霍云初与谢若愚两人喝茶聊天。 虽然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可是他们俩坐在一起，就特别让贺君山心里泛酸。 好像他们明明是一对，是自己当小三把霍云初给挖上手一样。 其实这一路走来，明明贺君山付出了那么多。 站在茶馆门口，贺君山有点不想进去了。 “明明你什么也不说，我觉得我知道你要什么。 可是初七，明明你对贺总说了那么多，贺总依然对你不放心。 你有没有委屈过？哪怕一点点？”谢若愚几杯茶下肚，终于把话题从工作扯到了感情上。 贺君山也提起了些精神，对于这种有些暧昧的话题，特别想听霍云初怎么回答。 “刚开始也有委屈吧，后来觉得习惯了。就好像没结婚的时候，对做妈妈这个身份完全没有理解。当了妈妈以后，觉得其实就是应该这样的。 大概是贺总先喜欢我，所以他付出比我多了许多。 我又不是木头人，我也是看得到的。 如果说我有委屈，贺总的委屈更多吧。 你没有婚姻，你大概不懂。好的婚姻是相互依靠，相互成就，还有相互扶持。 不管工作中我多累，多难过，想想贺总为我留的后路，马上就能一身轻松了。 所以，我哪有什么委屈。 若愚，我不是你长辈，但也忍不住催催你。 如果你没有什么不婚主义，还是快点找个女孩子吧，恋爱也好，结婚也好。 这辈子如果没有，还是很遗憾的。”霍云初又给谢若愚倒了一杯水。 谢若愚的手指一直放在茶杯上，一下一下的点着，神色有些低沉。 “本来在万宁是两年挂职，但是因为家父听到一些传闻，所以把我招回了京城，在区里继续将两年时间挂满为止。 大家传，我是为了你来万宁。”然后，谢若愚有些无奈地望了望窗外。 下雨了。 夏季的雨水特别多，本来人流量很多的万宁，在大雨中安静了下来，好像强制性将大家关了起来，有些让人窒息感。 “成年人的玩笑，不就是那几件事情？ 不管我在哪里工作，都有人开这种玩笑。 以前在潜龙的时候，还有人说罗正业罗市长喜欢我，所以将我从镇上火速提拔到县招商局做局长呢！ 女人在仕途上，难道让人留有口舌。 我不介意，也请你不要介意。”霍云初风轻云淡，将谢若愚的话翻了过去。 木质楼梯，传来了脚步声，很明显是到这一个包间来的。 门推开，贺君山掀长的身影印入了门帘。 “不是明天早上返程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没淋到雨吧？”霍云初看到来人，呵呵一笑，坐在原位伸手让他过来。 这么大个人，心眼却只有针尖那么小。 “老张到机场接过来的，没淋到雨。”贺君山落座，端起霍云初的茶杯喝了一杯。 “谢哥，听说你明天就走，要不然找个我老婆有空的时间，我们单独却京城拜访你，一起聚聚。 毕竟你在万宁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帮了我们家初七不少。你不缺我一顿饭，但咱们的感情摆在这儿，隔三茬五的还是要聚聚的。”贺君山非常诚恳邀约。 “好。以后来凌天，一定找你们。你们有空了，一定到京城找我。”谢若愚起身，跟贺君山握了握手，然后向霍云初挥了挥手，得体离开。 然后，贺君山返回包间，望着未施粉黛却美艳动人的霍云初，伸出两条胳膊，将她拥入怀里。 刚刚霍云初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或者霍云初这辈子都不可能像贺君山这般爱她，可是只要她知道就好。 贺君山搂着霍云初下楼，边走边亲，一会儿咬她的耳朵，一会儿亲她的脸颊，怎么看怎么喜欢。 “我开车送你们好不好？回家就几分钟的事儿，别在这里强制喂我狗粮。”贺九在茶馆一楼玩手机，看到贺君山两口子下来，不由取了车钥匙去开车。 贺君山一进家门，就抱着霍云初直接奔向卧室。 “没洗澡呢！” “一会儿我帮你洗。” “你今天还没有看你的心心呢。” “明天看。” “我想换个衣服。” “都脱了，穿什么……” 打雷了，又是一阵儿的大雨。 卧室里人影重叠，起起伏伏，不眠不休…… 第二天一早，贺君山叫霍云初起床，叫了好几次，但是霍云初哪起得来。 软磨硬泡的，竟然叫到了十点。 “回去直接吃午饭了，早餐都免了。”贺君山无奈，但还是要求霍云初喝一点牛奶，吃一个水煮蛋。 “好像怀孕了吧，不想吃只想睡。”霍云初没骨头似的，窝在贺君山怀里，眼皮子还是抬不起来。 “怎么可能？我每次都做好功课了。”贺君山搂着霍云初，刚刚无心地回答了一句，突然全身一僵。 霍云初的生理期时间真的过了，但她姨妈没有来。 “怎么？想不认账？”霍云初闭着眼睛，用手指戳了戳贺君山的胸口。 贺君山脸都白了…… 他的需求是很多，但真的每次都戴了，绝无可能…… 可是霍云初也绝对不是会在外面偷吃的人，就算她有心，也没有时间，完全是在贺君山的掌握范围之内。 贺君山觉得喉咙有些紧，呼吸都困难了，头也沉得厉害…… ------------ 450：她是你姨姐 “老公，你说要不要？”霍云初轻轻问了一句，然后就睡着了。 贺君山觉得自己的手有千金重，抬起来勾着霍云初漂亮的脸蛋。 吻了吻她的眉心、眼皮，然后给贺九发微信，让他等会儿下车买验孕棒。 “不是吧，这么不小心？嫂子又得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了。”贺九回复。 贺君山又用手机搜，每次用了避孕套还会怀孕吗？ 结果是，也有意外，套套破裂，或者取下来不注意…… 完了、完了…… 回到贺家老宅，连忙拉着霍云初检测。 但是可能时间太短，验不出来。 贺君山心里有事，给霍云初约了明无双和李美晗打麻将。 晚上明明约了席书颜，但是打电话想推掉。 但是席书颜知道贺君山在凌天，说是也要到他家来做客，也不是不认识贺母，所以不到晚上，下午就拎着礼物来了。 很奇怪的是，来人还有季南泽。 “哎哟，颜颜，好久不见啊。听说现在是在哪儿做县长吧？真是稀客哦，还有空来阿姨家玩。”贺母连忙热情迎接。 “现在是很忙，不过没有阿姨忙。再不来阿姨这里，只怕阿姨都要把我忘了。”席书颜打完招呼，在贺母的带领下进了麻将室。 贺九连忙让位，让席书颜上桌打牌。 席书颜是官二代，从小学琴棋书画，真没学麻将。 于是，让季南泽陪着三个女人打牌，自己陪着贺君山聊天。 本来三个女人跟贺九打牌的时候，口无遮拦的，现在来了新班子，就都秒变淑女了。 霍云初与季南泽对过面，不怎么喜欢季南泽。 又知道席书颜跟贺君山是青梅竹马，还坐在一边聊天，心里也不舒服，上来没两圈，就输了一千多块，更是没有了兴趣。 “老公，我有点困，不想玩了，你陪我几个闺蜜玩吧。”然后，霍云初起身，把贺君山推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然后歪着头，靠到了贺君山的肩膀上。 “要不要先回房间睡一会儿？”贺君山跟席书颜一句话没说上，就被推上了桌，只得取了水杯递给霍云初，盯着她喝光了水才松手。 “我说妹妹，你该不是又怀了吧？看你粉面桃红的，又这么困。”李美晗打了一张牌，然后又看了看霍云初。 “李教授，你别吓我。再吓，我只得去结扎了。我就这一个老婆，可不敢让她再怀了。上次生孩子，都把我吓掉了半条命。”贺君山一想起霍云初生孩子的那一次，现在还是腿软。 “你做结扎，对身体肯定是有影响的。霍市长该不满意了，再不能一天几次了。”李美晗才安静了片刻，又讲起了荤段子。 “姐姐，这会儿有外人在呢！”霍云初瞪了李美晗一眼，用眼尾挑了挑坐在一边的席书颜。 席书颜有点尴尬，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会儿更是开不了口了。 霍云初真的很好看，连席书颜都承认，比她好看。 而且窝在贺君山的怀里，什么也不做，就让贺君山为之动容。 打得什么牌，那双眼睛一直就在霍云初身上。 一下问她累不累，一下问她饿不饿，好像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似的，这世界上就他们两个人。 霍云初虽然比她年轻，可也是生了三个孩子的女人，并且他们结婚近两年了，没想到贺君山还这般的如珍如宝。 现在下午三点多，看样子他们会一直打牌打到吃晚饭。饭桌上也不方便聊天，然后就散伙了。 这可怎么办？ 想来想去，席书颜给罗正业发了一条微信，得知罗正业与席书容在凌天，于是马上让罗正业到贺家来，帮忙牵线搭桥。 罗正业说现在席书容还没有放暑假，他们是周末夫妻，这两天还挺宝贵的，所以要么两个人过来，要么今天就不过来了改天再约。 席书颜只觉得让她见席书容，就好像是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但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还是让罗正业两口子都过来了。 所以，罕见的席家两姐妹再一次同框，居然是在贺宅里。 席书容依然对席书颜毕恭毕敬，而席书颜懒得多看席书容一眼，一脸傲慢无礼的样子。 霍云初看在眼里，只是不动声色而已。 “天气这么好，打什么牌啊，不如到外面烧烤吧？”罗正业看到十几个人都窝在麻将室，不由提议。 也就罗正业能把桌子给戳散了，其他谁开口都不方便。 “好吧。”霍云初答应了，于是贺君山去找烧烤工具，往后面的院子里搬。 罗正业借着问霍云初洗手间的方向，然后两个人就势在一楼的小会客室里坐下来。 “席书颜是来找贺总的，给个机会嘛！”罗正业呵呵一笑，然后向霍云初提要求。 “她找贺总就找呗，我也没拦着啊。”霍云初不知道为什么，平白无故就是不喜欢席书颜。 所以把贺君山拉到麻将桌上，让他们没机会讲话，也是霍云初的故意为之。 “天下谁不知道贺总家教严啊。如果你不同意，贺总敢跟谁搭腔？换句话说，贺总不想搭理谁，只要你开口，贺总敢不搭理？霍市长，卖我一个面子，等会儿找个机会，让他们碰碰面，单独聊聊？”罗正业坐在单人沙发上，手指轻轻敲着抚手，淡淡地笑着。 “师兄，你怎么会为席书颜开口？ 哦，她是你姨姐？ 我真不知道席书颜为什么会找季南泽，季南泽那个人心数不正，跟我打过两次交道。 实话实说，我很不喜欢。 季南泽以前提要求，说白了就是向贺总讨钱，被贺总拒了。 你说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季总也不是贺总生的养的，凭什么给资源给钱他？ 今天席书颜还没有开口，我猜就是为了她前夫这事。 我真的不想理他们。”霍云初刚刚说完话，贺君山就端着水果进来了。 显然，刚刚贺君山就一直在忙烧烤的东西，而现在又进到小会客室里来了，让席书颜完全没有单独相处空间。 ------------ 451：我可笑吗 “霍市长，这么说吧。 我是席书颜叫过来的说客，但并不希望她达成心愿。 你就给个机会让她说说，成不成就是后话了。 反正我的工作做到位了，你说呢？”罗正业看了看贺君山，又看了看霍云初，十分圆滑地说道。 “哎，果然师兄老谋深算。 贺总，你看你安排一下？ 我跟罗市长出去烧烤了。”说完，霍云初把小会客室让了出来，跟罗正业出去了。 余光看到，席书颜进入了那个小会客室。 而季南泽，竟然在户外给大家做服务，烧烤着食物。 席书容还站在旁边，一口一个“姐夫”，能烤个玉米吗？ 季南泽的皮相还挺好的，笔直地站在炉子前，挽起了衬衫袖子，对席书容的要求来者不拒。 只不过细心就能看到，他有一条手臂使用频率较少，似乎还是有些沉，担不起来。 长时间以往，让他现在有点高低肩了。 霍云初有点好笑，上前与季南泽打招呼：“季总，那样李院长现在是万宁人民医院的院长。听你说现在在万宁也有产业，得空了让李院长找个教授给你瞧瞧，我怎么觉得你手臂有点问题呢！” “有劳霍市长费心。”也没说找，也没说不找，反正是应了一声，然后季南泽态度很好的继续烤东西。 没多大一会儿，还烤了一些肉串，递给霍云初。 那姿态，要多低有多低，完全没有以前的嚣张跋扈。 想当年，他应该也是多么矜贵的人呢！ 正好上官云荆把明无双的两个孩子送过来吃饭，于是霍云初接过肉串，递给了孩子们。 然后，挤到李美晗和明无双的长椅中间坐下。 “明律今天居然有空跟我玩，好难得哦。”只有三个人的时候，霍云初开始阴阳怪气内涵明无双起来。 “我现在是快乐的单身狗。周一到周五努力认真工作，双休我上司给我解压，又帮我带孩子又让我有空出来玩。就说你羡慕不羡慕吧。”明无双被内涵了还开心。 “切，你这算是单身狗吗？你这是典型的渣女。又用人家上官律的身子，又不跟人结婚生孩子，我瞧不起你。”李美晗做了一个小朋友鄙视的动作。 “我靠，我一直想找个词形容小无双，终于被你找到了。真的，她现在就是渣女，好渣好渣的那一种。”霍云初好笑。 然后，手机微信跳了出来，是贺君山让她给自己打电话。 霍云初就好像没看到一样，不理他，继续跟闺蜜们聊天。 贺君山自己没长嘴吗？ 想让霍云初做恶人，她才不做。 “你看看人家小云初，虽然结婚以后什么也没做，既有人给带孩子，也有男人为她服务。可人家小云初不渣，人家一口气生了三个，把贺家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哄得开心。搞不好，现在又怀上了，还要给贺家再添丁加口。”李美晗继续聊着闲篇，没注意到霍云初眉头一皱。 “我肚子好疼，该不是姨妈要来了吧。我去先做个准备。”霍云初揉着肚子，往房子里跑。 却看到那小会客室门开了，贺君山站在门口，却被席书颜拖住不让他出来。 贺君山那么大个子，能推不开席书颜？ 不想推吧。 只听见席书颜的声音不高，却足以传进霍云初的耳朵里。 “你那么多产业那么多钱，分一点点给季南泽，就够他吃一辈子。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真的见死不救？”席书颜说着，生怕贺君山跑了似的，一把拦腰抱住了贺君山，竟然俯在贺君山的胸口，呜呜地哭起来。 “只要你同意，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老婆再漂亮，也生了三个孩子。我没生过，想不想……” “行了席书颜，我也就是因为这么多年的情分，才听你絮絮叨叨这么久。 如果放在别人身上，我早就走了。 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任何词语诋毁我老婆。 席书颜，不管你爹妈是做什么的，向我施多大的压，我都不会再理你。 希望你丢人就丢我这里，走外面还是稍微矜持一点！”说着，贺君山直接把席书颜两手一扯，有些粗暴地将她掀到了一边。 刚一出门，就对上了抱着肚子站在客厅里的霍云初。 “老婆，老婆你听我解释。”贺君山不知道霍云初听到刚才的对话了没有，但是肯定是看到席书颜往他怀里钻的情景了。 几步走过来，刚要去捉霍云初的胳膊，被霍云初躲开。 “自觉点，洗干净了再碰我跟孩子们。”霍云初捏着鼻子，一脸的嫌弃。 贺君山连忙开始脱衣服，然后直接将那件衬衫丢到一边的垃圾桶，又去抱霍云初。 “你没洗干净！”霍云初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没碰到我手，只碰到了我的衬衫。”贺君山见霍云初笑了，这才跟着笑了起来，危机解除。 “我姨妈好像要来了，你看看我裙子上有没有？”霍云初小声在贺君山耳边说道。 “我的宝贝，真的来了，吓死我了。”贺君山看到霍云初裙子上那一点点不起眼的血渍，开心到起飞，把她整个人都抱起来在客厅里转动，吓得霍云初尖叫。 席书颜嘴角扯了扯，觉得像是见了鬼了。 怎么会有人在自己父母家里，当着一群朋友的面，这样秀恩爱的。 就算是她刚刚结婚的时候，也没这两个人现在这么甜。 很有些失落，慢慢走到后院，找了一张没有人的椅子坐下。 罗正业在季南泽那里取了一把肉串，然后过来递给了席书颜。 “有些事情，尽力就好了，没必要计较结果。”罗正业自己也吃了两串，示意席书颜也吃吃，随便还表扬了一句季总手艺还不错。 “你觉得我现在可笑吗？”席书颜吃了一口串，味道是不错，可是……难以下咽。 “你貌美如花，现在是副县长，家庭条件又好，前夫还曾是凌天首富，哪里可笑了？”罗正业见到苏慕雪又在吃冰，于是让她多取几个过来，分给席书容一个。 ------------ 452：一错再错 席书颜不可思议地看向罗正业，然后又自嘲的一笑。 “看来，你对容容是真爱啊。”席书颜有些酸溜溜地说着，还当着烤炉旁边席书容的面，故意往罗正业身边靠了靠。 “她喜欢吃冰，正好这里有冰，为什么不给她吃呢？再说，不是真爱，为什么要娶她？还有，都是成年人了，多放一些心思在工作上。毕竟席部长时间不算太多，起码得在他退居二线之前，争取做到县长位置才比较牢吧。”罗正业说着，还冲着席书容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席书容本来对席书颜故意与罗正业坐近很有意见，可是在罗正业向她招手的当儿，一切委屈都没有了。 走过去，还被罗正业一扯，坐到了他的腿上。 席书容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以前他们才是一对儿。 不料，罗正业问席书容：“玉米好吃吗？给我吃一口。” 席书容把手里的玉米递到了罗正业的嘴里，让罗正业把那截玉米咬了个稀烂，然后说不好吃，又把手里的肉串塞给了她。 “容容好像不爱吃羊肉吧？”席书颜虽然看不得罗正业故意秀恩爱，不过席书容好像是吃羊肉过敏的事情，她倒是记得的。 “我不是吃牛羊肉过敏。而是爸妈知道你爱吃，牛羊肉太贵买不起，所以故意说我不能吃牛羊肉。”席书容的声音不大，但极为讽刺。 然后她拿着肉串离开了，又去跟季南泽说要烤什么了。 席书颜心里……乱七八糟了。 一直是人前的小公主，什么时候被怼过？ 因为爸爸的关系受人尊重，又因为爸爸快要退居二线而受人冷落。 这其中复杂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真的是没有后悔药，如果当初她选择罗正业，是不是今天就有人把她当孩子，有人为她取冰。 连个从小一点用都没有的席书容，现在嫁给罗正业后，都敢跟她怼跟她刚了，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我听我爸说，你们万宁的班子成员也快要调整了，而霍云初不过是一个开头。”席书颜长叹一口气，然后看了看罗正业。 “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没那需求。”罗正业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要动了，而且这一次是在席泽山的帮助下。 不过，罗正业说真的，他喜欢现在的状态，并不想动。 很明显，席泽山要退居二线了，需要扶一批人起来，以后照顾席书颜。而罗正业，就是这个人选。 如果当初与席书颜结婚了，估计提拔的事情就永远轮不到自己了。 这也是经过几年的摸爬滚打之后，罗正业得到的结论。 现在的老领导们，都以叶廉诚为戒，提谁也坚决不提自己的女婿，不然一旦退休，女婿直接翻脸不认人，最苦的只能是自己的女儿。 “苏遇景马上走，位置空出来，你不接自然有人接。都在行政上做，何必虚情假意呢？虽然很想跟你搭班子，不过看起来要等我爸爸退居二线以后了。”席书颜情绪有些低落。 “这怎么是虚情假意呢？ 我做惯了政府工作，其实不太习惯党委工作，总觉得太虚，抓不实。 我跟你爸爸也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也有这种感觉。 霍云初做常务副市长，还在政府工作。其实我很喜欢跟她搭班子，你交给她的事情，她总能完成120%以上，次次都有惊喜。 她也是个实干派，如果让她到党委部门来，估计她也不习惯。 南新县比潜龙县情况好多了，工作相对来说很好开展。 不过潜龙县近两年发展迅猛，反超了许多县。 加上有何光炬做县长，其他县市想再追上潜龙县，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在南新县，也要想想办法，除了想怎么把手上的工作做好以外，还得站在全县的高度，怎么提升工作能力水平。 迟早是要接县长的，得先从县长角度想问题……”罗正业说得是闲聊，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工作…… 席书颜觉得罗正业在谈工作的时候，真的是整个人都在发光，什么矮、挫……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而且在他照顾席书容上，那样细心暖心，让人觉得他简直就是完美人夫。 以前他的私生活也不算太干净，但自从与席书容结婚后，好像慢慢也与自己断了那种关系。 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真是纯如净水。 虽然越来越好，但席书颜越来越觉得空虚。 “我想跟季南泽复婚。你觉得怎么样？”席书颜看着季南泽一直在为大家做服务，一口东西都没吃上，竟然还是有些为他心疼。 毕竟这个人，在自己特别想结婚的时候，风光娶了自己，让自己做了一次最美新娘。 而且离婚的时候，是他最困难的时候，他还拿出一笔不小的费用，跟他离婚，也还算有责任有担当了。 所以，现在见他回来，席书颜也有些动摇了。 不管怎么说，他是自己的初婚丈夫，自己也算是跟他风光享受过一年多。 现在，他虎落平阳，没以前那么有钱，但过日子也是没问题的。 毕竟贺君山也不是出生就这么有钱，也是慢慢发展起来的。 而霍云初与其结婚的时候，也不知道贺君山这么有钱。 说不定慢慢守着，也能守出一个贺君山呢！ 起码，他有幅好皮囊，如果跟他生个孩子，也不会长得太差嘛。 30岁的人了，确实是想生孩子了。 霍云初在做副市长的时候都能生孩子，她现在做副县长，有什么不能生的呢？ 而且，罗正业能扶起宋君宝，霍云初能与贺君山相互成就，她席书颜怎么就扶不起季南泽了？ 想到这里，席书颜算是有了一些主意。 “季南泽是有野心的人，是能屈能伸的人，当他觉得你无法满意他的欲望的时候……你确定他会跟你复婚？我听说他有几个私生子，如果是真的，你还会跟他复婚？”罗正业不得不提醒，毕竟席书颜也曾经做过自己的女人，他还是不愿意席书颜一错再错。 ------------ 453：低声下气 席书颜又看了看连烤肉都烤得那么帅气的季南泽，哪怕不为钱，只是为了养眼，好像也是值得冒险的。 “不然呢？你有更好的建议？”席书颜浅浅一笑。 确实，30出头的女人，离过婚的，并不想一个人永远单身，这世界上也没有人永远为她等待，至少没有人永远等席书颜。 “颜颜，你以前不是将就的人。”罗正业看了看席书颜，言语也软了下来。 不得不说，席书颜看出了他的私心。 “但是现实给了我重击。我现在在你这里，也并不是百呼百应，在别人那里也是。 但是在季南泽这里，目前还是。所以，为什么不给我和他一个机会再试试呢？ 你看，宋君宝光是做个物业公司，顺便做了一些渣土公司，现在也身价不菲了，够他够你随意支配了。 季南泽比贺君山肯定是远远不及，但是比一般人还是强一些的。 做人太贪心，就会什么也得不到，譬如说我以前，又想要钱，又想要爱，还想要仕途…… 对了，我刚才在里面，好像把霍市长和贺总得罪了。 你看，怎么帮我圆圆？”席书颜不想讨论季南泽的事情了，于是跳转了话题。 “那只是你以为。霍市长才没闲功夫跟你得罪不得罪呢！她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不过你这样的，确实有点难入她法眼。”罗正业呵呵一笑，然后起身去找席书容。 “说清楚，什么叫我这样的？我哪样了？”席书颜也起身，追了过去。 “你的公主病有点厉害，不仅男人受不了，女人更受不了。你别看贺总把霍市长宠上天，但霍市长特别有分寸，要作也只在贺总那里作，在工作上……她谦虚谨慎，礼让有度，没有半点的公主病。”罗正业说完，上前搂住席书容的腰，还伸手为她擦额头上的汗。 大夏天的，虽然有遮阳伞，可是在户外依然是有些热的。 席书颜气得跳脚，可是拿罗正业一点办法也没有。 席书颜已经听爸爸席泽山说过了，霍云初这次之所以能“动”，是因为京城有人给她打招呼。 即便是做常务副市长，估计最多也就两年，之后以她的能力水平以及背后的关系，还会继续步步高升。 并且，就算霍云初背后没有任何关系，她的能力也是非常强，个人考察材料也是相当出彩。 当时在潜龙县，得罪了省委组织部市县干部处处长，但是考察材料还是优秀到晃眼，实在是无可挑剔。 让席书颜想办法与霍云初搞好关系，以后才能仕途上顺利一些。 可是没想到，今天又搞砸了。 想想罗正业说得对，自己太端着，姿态就没有放低一些。 想到这里，席书颜四处张望。 上官云荆已经在烤肉了，专门烤明无双两个孩子爱吃的东西，把季南泽换下来。 季南泽的胳膊还是有些疼，估计会成为这辈子完全无法修复的伤。 刚跟席书颜站到一起，打算闲聊几句，就看到霍云初已经换了裙子在贺君山的陪同下出来了。 果然是第一贵妇，最新款的大牌真丝长裙，更是印衬的肤白貌美。 肩膀上披着两个月工资才能买得起的披肩，更显雍容华贵。 但耳朵上，却又是小如米粒的轻奢珍珠，将她显得温柔可亲。 虽然美艳的让一个女人都挪不开眼睛，却像没骨头似的挂在贺君山身上发嗲，逗得贺君山心花怒放。 “霍市长，贺总。”席书颜带着季南泽走了过去，然后举起茶杯示意。 “这是贺总的家，我都应该叫贺霍云初，怎么还把我放前面了。”霍云初这才直起了身子，冲着席书颜浅浅笑笑，也算是打了招呼。 “霍市长说得对，我虚心接受。但是谁都知道贺总家是霍市长说了算，所以偶尔一次两次把霍市长放在前面，也没什么的吧。”席书颜笑了笑，像是一只朵端中跌下凡尘的仙鹤，话里话外的都透着一些无赖。 “吃饭吧……”贺君山其实是通知大家吃饭的，只是刚一出门就被席书颜给截住了。 “霍市长，刚才真是抱歉，有些失态。你能理解吗？一个离婚女人的无奈……”席书颜以为贺君山现在叫吃饭，是不给她说话机会，不由解释了一句。 “我婆婆跟你妈妈是好闺蜜，你跟大山又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我当然不会计较。 不过，席县长出身高贵，家教也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并不需要周围人的提点。 周一上午罗市长召集大会，下午有见面会。周二上午也有会，下午吧，下午我来召集几个老板聚聚。 如果季总想在万宁投资发展，可是周二下午过来参会，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可以让季总动心、把握。”如罗正业所说，霍云初真的不计较席书颜那些自作聪明的作法和言语，讨厌的就真的只是她身上的公主病。 既然她都低声下气的解释和道歉了，那就算了吧。 霍云初不是计仇的人，而且与席书颜和季南泽也谈不上什么仇。 “谢谢霍市长。”季南泽得到消息后，连忙道谢。 “霍市长，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啊？”贺君山其实很不想理会季南泽，但见霍云初这么好说话，不由有点心情不爽。 “周二你也要来。不然到时候没人投资，那我岂不是没面子。”霍云初虽然说是开玩笑，但其实也说得是实情。 任何的活动，再冷门，有贺君山加入，都会成为老板们投资热点。 其实不一定要贺君山真的做什么，只要他能出现，就能起个示范效益。 吃饭席间，霍云初、明无双和李美晗相谈甚欢，时不时还照顾一边低头吃饭的席书容。 席书容主要在管明无双的两个孩子，一边帮他们夹菜一边跟他们聊天。 贺君山、上官云荆、陈传煜几个人把酒言欢，酒喝的不多但笑声不断。 只有席书颜和季南泽好像始终融不进去，只能用上父母的老关系，偶尔跟贺母聊聊。 看来应了那句老话，父母有不如自己有。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不如靠自己最稳最好。 ------------ 454：文青梦 周一，用两办工作人员私底下议论的玩笑话就是，省委组织部“批发”干部了。 苏遇景走了，回京城某区任区长。 虽然级别没变，依然是厅级干部，可是京城的区长，自然是比下面其他地级市里的主要领导高看一眼的。 罗正业任万宁市委书-记，何光炬任万宁市长，霍云初是常务副市长。 李端阳离开万宁，到其他地级市做部长，相当于是贬了…… 如果李端阳继续在万宁提拔成常务副市长，那是提拔重用。 但万宁经济地位与凌天不相上下，如果李端阳不到凌天做市委组织部长，就是贬了。 再挪几个地方还提不起来，只怕就要回省城做个副厅长养老了。 果然，周一是各方谈话，周二上午才是大会，下午是见面会，周三上午，霍云初走进了何光炬的办公室。 “何市长，很荣幸又可以与您并肩作战，接受您的指导。”霍云初对何光炬也是满心的欣赏，认为他能力强、人品端、是个可交之人。 “我也很高兴再一次与你并肩作战。”就算是老熟人了，还是站起来与霍云初郑重握手。 “万宁的经济发展迅猛，近两年都反超了凌天的经济，成为省内GDP排位第一。我想，接下来的经济大盘，应该先稳一稳。稳，是为了更快速的调整好各方面的情况，更好的进步，更快的实现经济上质的飞跃。”然后，霍云初将自己这几天晚上加班的材料推送到了何光炬的面前。 “你的秘书还是任长杰？”何光炬从头到尾随意的翻了翻材料，然后又从头开始看起。 一抬眼，看了看霍云初。 她真的各方面能力都强，连看人都这么准，用人更是不费余力。 “果然逃不出何市长的法眼。这个材料，是我安排任长杰加了三个大夜班出来的。任长杰现在除了是我的秘书，不是市政府秘书三科科长。”霍云初一笑。 任长杰是潜龙县的笔杆子，但是人在潜龙县的时候无人能识这块宝玉。 自从任长杰当了她的秘书后，别说，大家都知道任长杰文笔过硬，要速度有速度，要质量有质量。 “你对万宁市政府办公室的情况熟悉一些，帮我推荐一个秘书啊。”何光炬没有带人走的习惯，于是笑着向霍云初提要求。 “办事能力又强，又有很强文字功底的，只有任长杰。 不然，您把任长杰拿去用吧。 说实话，任长杰是我从潜龙县报社带来的，当时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记者。 但是到了万宁，整个政府办公室里，真没有能力水平比他强的。”霍云初知道任长杰受欢迎，谁都想用他，于是打算把任长杰让给何光炬。 也算是欢迎何光炬到万宁，最大的一份厚礼了。 “那可不行。就算你想把任长杰让出来，也起码给任长杰更好的发展空间和平台，还是做秘书就没有意义了。 你随意推荐一个人品不错，办事能力强的就好了，对于文字水平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人才，我并不强求。 好了，继续你刚才的话题。”何光炬其实也就是随口一提，对于秘书并没有太多的要求。 “万宁的经济发展到了一定的地步，我建议可以把重点放到文化上。 大家都有钱了，要消费，那么文化消费正好可以提升大家的知识水平和文化修养，让万宁成为一个经济与文化齐飞的城市。 但是抓文化是抓思想，在带动经济方便肯定不如抓工业，甚至不如抓农业…… 就看何市长，愿不愿意把工作重点放在文化上了。”霍云初又送上一份文化和旅游市场的调研报告。 “我想在明天召集几个老板开碰头会，把云雾山、藏诗阁、美术馆、博物馆、机械博物馆……一些文化场馆和旅游开发项目拿出来，跟他们讨论讨论，看看有没有开发和提档升级的必要。 如果文化和旅游能起飞，周边的餐饮、酒店、文化创艺产品、文化旅游商品、农副产品、乡村农业旅游……各行业的发展。”霍云初说完，取了桌上的纸杯子，咕咚咕咚把水喝光，然后自己起身去倒水。 何光炬仔细看了两份报告，一份是全市的经济工作报告，一份是全市的文化和旅游市场调研报告。 看完以后，略微陷入了思考。 “霍市长，说实话，目前全省内没有哪个市将文化和旅游工作当做重中之重来抓。万宁并不是一个文化旅游城市，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显得有些冒险？”然后，何光炬抬起头，看向早自己近两年到万宁来的霍云初。 “省内没有，省外有啊。有的城市，没有任何工业、农业资源，只做旅游。省内没有，所以我们更容易出成绩。 而且我们班子成员偏年轻，应该在城市面貌上体现出来。 让大家一到万宁，就有一种跟年轻城市在一起的感觉，让大家觉得万宁是一座文青都该来的城市。 其实文青是一个形容词，并不是一个名词。 我想，我就算是七八十岁，也有一个文青梦。 与我的年纪无关，只与年轻的梦想有关。”霍云初继续做着解释。 “嗯，谁都有个文青梦，这个想法挺好的。明天的会你来安排吧。”何光炬被说服了，同意了霍云初的想法。 “谢谢何市长的支持。”霍云初愉快退出何光炬的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以后，给罗正业打过去了电话。 “师兄，还以为你到市委那边以后，我的梦想就没办法完成了。谢谢师兄指导，刚刚何市长同意了我的初步设想。接下来，我会马上开展会议研讨、现场调研等方式方法，促进这一梦想的最终实现。”霍云初其实早就跟罗正业聊过这些，也得到了不少罗正业的出谋划策和幕后指导。 这一刻，说感激倒是真切的很。 身为一方主官，总想做些让大家都能记住的东西，给一座城市定位冠名，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成就。 ------------ 455：想跟你复婚 “想法虽好，但实现起来还是很有难度的。 也就何光炬大度，才能容得下你有许多想法。 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你的想法再好，也不一定能获得他的支持。 这件事情，如果非要感谢我，不如感谢何市长。 他的同意，其实就是对你这个人、这些想法的认同。”罗正业浅浅一笑，带了几分谦虚，更让霍云初佩服。 “有罗书-记和何市长这样好的领导，真正是我的荣幸。 虽然您一直谦虚，但我不是脸皮很厚的要求，您在各个场合，还是要帮我推进一下啊。”霍云初在得到罗正业的同意后，愉快的挂了电话。 与企业老板见面会推迟到了周四上午，贺君山周三出差了，缺席本次会议。 如霍云初所料，果然大家对政府工程，譬如说各博物馆、文化场合表现出了浓厚兴趣，但是对投入大回报慢的旅游项目，都报有谨慎态度。 如果贺君山在，只怕大家都会跟着他玩。 现在没有“带头大哥”，各企业家都比较内敛。 当然，这只是意向讨论会，并不是最后的招标。 霍云初也只是在心里摸了一个底，也能更好的拟方案了。 会议结束后，季南泽留了下来，果然在办公室缠着霍云初想要接手政府工程。 霍云初以还有其他工作和方案还没有出来为由，约他改日再议。 季南泽觉得这就有些让人不会了，于是一个电话打到了席书颜那里，让她帮忙分析分析，这个霍云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让你等方案出来，你就等呗，这有什么好猜的？”席书颜下了一天的乡，刚刚回到办公室，准备晚上吃食堂，就接到了季南泽的电话。 有些恼火…… 席书颜从小家庭条件就好，一直在蜜糖罐里长大。 即使以前爸爸席泽山在基层工作，但家里也是有保姆有人帮忙的。 现在在县里工作，生活环境很差，身边却一个帮忙的人也没有。 请了一个小阿姨，年纪太小玩心大，家里收不干净也做不好饭，还常常在生活费里“弹棉花”，买自己的东西。 后来又请了一个中年女人，家里的事情做得还不错，可是长得丑，不打扮，每天看了也心烦。 最不能忍的是，她还常常在外面说席书颜的“坏话”。 说，别看席书颜穿得人模狗样的，家里衣服鞋子乱丢，一点收捡都没有；别看席书颜是副县长，但是只要遇到事情，晚上就给爸爸打电话寻求解决办法，狗屁能力都没有；别看席书颜长得有鼻子有眼的，其实没有一个男人喜欢，一身公主病，男人见了绕道走…… 席书颜气不过，把那个阿姨又开了。 现在，衣服没人洗，家务没人做，即便是天天吃食堂，回去也是心情阴云密布的。 季南泽赚不到钱，四处“戳”，没办法了才跟席书颜打电话求助。 如果说他赚得到钱，恐怕也不会理席书颜。 毕竟离婚的时候，正是季南泽最困难的时候，还找他要了一笔不小的赔偿金。 现在季南泽再过份，也不过如此了。 “不是。如果这事放在别人身上，我估计是想找我要好处要红包，才给项目。但是这人是霍云初，她也不缺钱，也不缺人恭维。你帮我考虑考虑，她这样是推退，还是真的让我等？”季南泽以前跟贺君山和霍云初闹过不愉快，心底自然是没有底的。 所以今天会议一结束，就忍不住跟席书颜打电话。 毕竟夫妻一场，离婚的时候也没亏待她。 而且席书颜本质不坏，没有什么小心机，与她相处还算是融洽的。 “我的宿舍里空调好像是坏的，开18度都不凉。 蚊虫也多，估计是窗子密封性不好。 这栋楼里，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爱吵架，每天晚上吵得让人头疼。 哎，昨天没睡好，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席书颜却没有跟季南泽讨论霍云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说了一堆环境不好的话。 “县里条件就是不好啊。你什么时候回凌天工作，住自己家里，自然就好了……”季南泽的话都没有说完，席书颜就把电话挂掉了。 当初霍云初在潜龙县工作的时候，贺君山二话不说就在潜龙县买了大平层，高档装修，还装了监控，隔三茬五去陪她，谁都知道这事。 霍云初到万宁，又马上到万宁给她买了最高端的楼盘，相随左右。 季南泽现在是落难了，不如从前了，难道在县里买套房子的钱都没有？ 只是不想花在席书颜的身上吧。 而且席书颜在县里工作半年了，也没见季南泽过来探望过她。 南新县离凌天不远，离万宁也不算太远，不来只是没有心，跟距离无关吧。 要知道以前潜龙县没有通高铁的时候，开车到凌天得四个小时呢！ 是离省城最远的县。 贺君山花在路上的油费，都可以绕地球几圈了吧。 季南泽不知道席书颜为什么挂电话，估计是县里信号不好，于是又打了过去。 “颜颜，刚刚电话怎么又断了？”季南泽声音温润得很，让人听了就有些受蛊惑的样子。 “办公室有个人复婚了，刚刚给我发喜糖。我跟人家说了两句话，所以把你电话挂了。”其实，吃完了饭，席书颜背着包包往后面的宿舍走去。 还真是被罗正业算到了，就算席书颜想复婚，季南泽还不知道愿不愿意呢。 “哦。那一定是那个男的又发达了，不然，那个女的吃过苦，怎么会同意复婚？ 颜颜，我也想跟你复婚，可是现在一无所有，给不了你好的。 我……开不了口。 不然，你再跟霍市长说说，如果能拿下几个政府工程，咱们也把婚复了啊？”季南泽情商也是在线的，知道席书颜在试探他，于是也把复婚提了一嘴。 只不过嘴上说着想复婚，心里却是一丁点也不想。 说实话，睡也睡过了，家里的资源一点用不上，季南泽都有些后悔当初与席书颜结婚了。 婚姻内连个孩子也没有生，离婚的时候还放了一大笔血，让季南泽多少有些心疼。 ------------ 456：无人问津 “我才不想跟你复婚呢！ 只不过看你可怜，帮帮你。 周末我回凌天，到时候再帮你问问霍市长，那几个项目到底怎么做。 其实我们南新县也有个菜市场改造和民房改造工程，没有万宁的项目大，但也是有钱赚的。 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过来调研调研。”席书颜听出季南泽的话外之音了，就是项目不到手，复婚的事情不会提。 席书颜也是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追着季南泽复婚？ 但是，她手上也有项目，不知道季南泽为什么不感兴趣。 确实，如果说席书颜有公主病，那季南泽也有好高骛远的病。 小事看不上，大事做不了。 南新县的项目觉得小了，但是万宁真正的大项目他又不一定能吃得下。 “我还是想在凌天做事，凌天如果不行，就在万宁。其他地方的经济行势不好，做也赚不了多少钱，还花精力。 再说，南新县你也不一定还做几年，如果一两年内离开了，我的项目还没做完，也麻烦。 最重要的是，万宁有贺君山兜底的项目，就不可能亏。 所以只要把贺君山给……”季南泽说来说去，又绕回去了，电话再一次被席书颜挂断。 席书颜直接关机了。 而季南泽也知道是她故意的，没有再打过去。 席书颜有些恼火，现在就想回凌天，真的一刻也不想在南新县待下去了。 周五晚上，席书颜就直接让司机送她回了凌天，车程才两小时。 但是不想回家，不想见席泽山，到自己公寓楼下，把那辆季南泽送给她的TT开了出来，直奔南溪街。 南溪街是酒吧一条街，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一长排的豪车，沿江边而停，来来往往的醉男痴女，勾肩搭背，磕磕绊绊…… 席书颜穿着香槟色真丝衬衫和白色长裙，踩着鱼嘴高跟鞋，很商务，并不像常年泡吧、穿着暴露的女人那般，别有一番风情。 随便进了一间酒吧，叫了一瓶酒，然后一个人边看手机通讯录，边喝了起来。 手机通讯录上的女人，多半都结婚有孩子，不可能晚九点陪她到酒吧喝酒。 通讯录上的男人，一半是工作关系，一半是罗正业、季南泽……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心里却是如死水般没有一丝涟漪。 她连找个喝酒的人，都没有。 妈妈的微信跳出来了，问她今天怎么还没有回家。 她回了一句本周不回凌天，在南新县加班的消息后，反被妈妈安慰几句后就没有了联系。 过了30岁的女人，竟然除去了父母，没有一个能联系得上的人，这才是真正的悲哀吧。 “小姐姐，一个人吗？”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凑了过来，一看就是大学毕业没几年，长得有几分姿色想傍富婆的。 看着席书颜虽然没有房间打扮，但一身的行头不算便宜，所以将目标锁定到她的身上，也不为过了。 毕竟这种场合，大家要么图钱，要么图开心，各取所需罢了。 “多大啊？”席书颜本来没兴趣跟他聊，可是闲着也是闲着，于是随便问了一句。 “小姐姐，你看起来没多大，28？如果你喜欢大点的，我就30，如果你喜欢小点的，我就20。不违法，开心就好。”年轻男孩几句话，就暴露了是这里的常客。 “我喜欢年轻的。”席书颜今年刚刚30岁，听到别人说她28岁，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 “那我就20啊。小姐姐，喜不喜欢我？”说着，一条胳膊就已经伸到了席书颜的肩膀上。 席书颜侧目，认真看了看男孩，眉清目秀的，没有季南泽帅，但也说得过去。 毕竟青涩，毕竟人靠衣装，这男孩现在确实是很原汁原味。 “多少钱啊？”席书颜问得真白，还伸手将男孩子的领口用一根手指勾开，看了看他的胸部。 勉强吧，也没什么胸肌，略显清瘦形。 “不贵，3000。不是一次，是一晚。”男孩子将席书颜面前的酒喝了一口，然后另一只手伸到席书颜的腿上。 “我喜欢有肌肉的。”席书颜松开那个男孩子呵呵一笑，其实是因为她还有些放不开。 虽然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虽然知道这种男女多的数不胜数，但是还是放不开。 有贼心，没有贼胆，大概说得就是她这种人吧。 “有肌肉的是有肌肉的味道，没肌肉的是没肌肉的味道。小姐姐，都是出来找开心的，要不然我帮你介绍一个有肌肉的小哥哥，你带我们两个双飞啊？”男孩子真会做“生意”，三言两语就取出手机，打算帮席书颜找个有“肌肉”的。 “年龄大点有肌肉的有没有？”席书颜有点怕了，但在这毛都没长齐的男孩子面前不能怂，于是又改了“口味”。 “小姐姐，你是不是想逗我玩啊？”果然，男孩子听懂了席书颜的话外之音，看着席书颜有点沉默了。 “你有什么好玩的？我逗你？走开，我不喜欢你这种。”席书颜心里有点发虚，假装微醉的起身，提起自己的酒瓶子准备离开。 “小姐姐别走啊。你想要什么样的，我今天非给你找齐了。”那男孩收起了笑意，起身就挡到了席书颜的面前，然后招了招手，没几秒钟，他的身后果然来了好几个男人，将席书颜死死围住。 “小姐姐说她喜欢五个同时，每人五千。”然后，那男孩子往后一退，五个男人向着席书颜逼了过来。 席书颜本来就只是以前听过南溪街这个地方，她也是第一次一个人来酒吧，没想到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怎么着，一个人想安安静静喝点酒都不行？ “小姐姐，爱好很独特啊，走吧？”说着，两个男人一边一个夹了席书颜一条胳膊，围着将她往外面拖。 “你们放开我！滚开……”席书颜吓破了胆，再郁闷也不敢来酒吧了。 可是酒吧里太嘈杂了，醉酒的男女又多，席书颜这幅尊容，像极了醉酒后被拖走的样子，无人问津…… ------------ 457：不可能再婚 刚出酒吧门口，撞上了两个打算进酒吧的男人。 两个男人都是西装革履的，与常泡酒吧的人不一样，一副矜贵气。 “放开我，你们这群痞子、流氓……”席书颜一看，就知道遇上同类了，大声咒骂着拉扯她的几个男人。 苏遇景侧目，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但过了过脑子，又好像没见过。 大概是因为苏遇景的迟疑，被席书颜一把抓住。 “苏遇景，苏遇景……”席书颜记想了苏遇景的名字，连忙叫了两声。 但很快，被那几个男人扯掉了手…… “等等，这我同学。你们拉她干什么？”苏遇景一把抓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胳膊，多了一句嘴。 “苏遇景……”席书颜已经被吓哭了，一直嚷着苏遇景的名字。 那几个男人一见苏遇景一米八几的个子，身边还站了一个同样不好惹的男人，马上松手成鸟兽散。 “你认识她？”旁边的祁少锋问道。 “不认识。不过，人家认识我，总得搭把手吧。”说着，苏遇景把吓到瘫在地上的席书颜给扶了起来。 席书颜心魂未定。 “谢谢领导。我跟罗正业相熟，所以对万宁的领导班子多有关注。刚刚太乱了，一着急就直呼您姓名，千万别见怪。”席书颜哪怕起来了，两腿也发软，弯着腰退到门柱上，这才将身体直了起来。 苏遇景上下打量了一下席书颜，衬衫中裙，一看就是坐办公室的，并非常年泡吧的女人。 而且容貌俱佳，微胖但不让人反感，应该30上下的样子。 “你叫什么？要不要我跟罗正业打个电话？”苏遇景一只手闲闲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拿着手机。 “我叫席书颜，罗正业的老婆席书容是我的堂妹。”席书颜觉得好丢脸，以前席书容只是乡里一名不文的穷丫头，没想到现在她竟然要靠席书容来卖关系了。 “哦，我听过。要不然，找张桌子一起坐坐？随便我给罗正业打个电话？”苏遇景说着，见席书颜同意了，又带着她拐弯进了另一间酒吧。 三个人坐定，然后苏遇景叫了酒水，又跟罗正业打电话。 暑假了，席书容去万宁了，所以罗正业没来凌天。 电话里闲聊了几句，便草草收线。 然后，席书颜到洗手间收拾了一下自己，把头发重新整理了一下，又补了一个口红，把衬衫扎在裙子里扎好，这才出来重新坐到桌边。 “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祁少锋，以前在京城的农业农村部工作，现在到咱们省的农业农村厅挂职。昨天才来，所以我今天专门飞过来陪他喝一杯。”苏遇景收起手机，回想起了罗正业曾经讲过他跟席书颜的一段往事，于是心里了然。 一个有欲望的女人，但是选择错误，现在仕途情感都不顺利。 “你好。”席书颜与苏遇景并不熟，但这两个人都是有身价地位的年轻派，很有价值。 与祁少锋礼貌客气握手，然后就安静喝酒。 “家眷没过来啊？那你多久回一次京城？”苏遇景其实并没有想过席书颜会留下来喝酒，以为她稍微坐下来稳定情绪后，会自己提出离开。 没想到她就安静坐到一边，怀有心思的慢慢喝酒。 没办法，只得跟祁少锋聊点能聊的事情，尽量不谈工作。 “孩子上小学，双休补习班都是满的，也没空来凌天，我回去也没办法陪孩子玩，只是换老婆送补习班。我都40出头了，到了我们这个年龄，哪有那么惦记着回家。看情况吧，没事两周回去一次，有事就忙事。”祁少锋也与苏遇景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看着没有离开的陌生女人，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还是多抽时间回去一下。以前我对家庭付出甚少，也引起老婆不满，现在刚离婚两个月。 现在是自由了，是没人管了，但是相信我，这种滋味没人会喜欢的。”苏遇景举起酒杯，真心地劝道。 “谢谢兄弟，我会兼顾好工作和生活的。”祁少锋也应了一句。 “祁厅长，你昨天才来吗？那你应该见过我爸爸。我爸爸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席泽山。”席书颜不知道苏遇景刚离婚，但是听到了还是很高兴的。 或者，天大地大，为什么要吃回头草找季南泽？ 于是，举起酒杯，却是面向祁少锋。 席书颜还是情商很高的，对自己的外貌也很自信，能快速融入一个陌生环境。 “你是席部长的千金啊！昨天席部长还跟我们这一批的挂职干部谈话了，很有能力水平的一个人。那请问席大小姐，现在在哪里高就呢？”果然，祁少锋被席书颜的话题所吸引。 “我丢我爸爸的脸，现在在南新县做副县长。工作能力不足，在外面也不敢随便说是他的女儿。”席书颜谦虚地笑了一下，再次举起酒杯，三个人都喝了一口。 然后，在祁少锋的邀请下，两个人还互加了微信。 一转身，席书颜向苏遇景讨要微信。 苏遇景本不想加，但出于礼貌还是加了一个。 在备注里写着，席泽山女儿席书颜。 席书颜边聊天，边偷偷跟罗正业发了一条消息：“苏遇景离婚了？” “是离婚了，但不可能再婚，被伤到了。”罗正业回复。 罗正业太了解席书颜，当然知道席书颜问这句话的意思。 怎么着，她还想找苏遇景不成？ 别说席书颜离婚了，就是放在大学时候认识苏遇景，就算这个世界上没有明无双，席书颜也勾搭不上苏遇景。 因为，罗正业太了解苏遇景，当然也知道苏遇景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如果说真正愿意把席书颜娶回家的，只有罗正业这种凤凰男，妄想抓住席书颜背后的资源改天换命的。 再或者，像季南泽那样的赌徒，无所谓娶谁，但一定要娶一个能帮到他的人。 很明显，席书颜错过了凤凰男，又帮不上季南泽，所以她还想要婚姻的话，只能找比凤凰男和赌徒更低一个层次的。 ------------ 458：悔不当初 苏遇景，虽然离婚了，但依然还是金字塔塔尖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席书颜那种自以为是的大小姐。 “谁说要跟他再婚了？你是了解他，还是了解我？”席书颜被罗正业说中了，有些恼羞成怒。 怼了一句，然后收起了手机。 “苏遇景是我大学同学，上下铺。他父母都在京城，虽然目前已退休，但还有一些资源。 他的前妻是我们的大学师妹，是凌大校花，为他生了两个孩子。 虽然离婚了，但他一心还想着前妻。 哪怕他前妻再婚，他都不可能跟别的女人发展。 你了解我这个人，应该知道，我从来都是为你好。”罗正业却发了一大段话，然后才收起了手机。 席书颜没有看到罗正业的这一段话，而是向苏遇景举起酒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觉得我过得挺好的，并不觉得哪里沦落了。如果非要找点瑕疵，不知道你是不是说我离婚这事。 其实我这个年纪了，离不离婚并不重要，我依然把我的前妻当着我的亲人，对她任何要求都是有求必应。 她为我生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姓苏，都流着我的血。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没觉得我沦落了。 你们俩聊吧，我上初中的大儿子应该到家了，我得买点生煎给他送过去。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又好，吃得死老子的时候了。 明天如果我能把儿子约出来，到时候再跟兄弟约。”果然，苏遇景并没有喝席书颜敬的那杯酒。 同时，苏遇景知道祁少锋很喜欢夜生活，于是起身告别时并没有叫祁少锋。 “你这到底是来陪我，还是来陪你前妻和两个孩子的？老苏，越来越有人格魅力了。”祁少锋起身相送，竟然又折回来跟席书颜继续喝酒。 在祁少锋看来，自己要在这里工作两年，多认识几个美女，也算是可以打发打发无聊时光了。 席书颜看着苏遇景走了，虽然没有了兴致，但对面对在省厅挂职的祁少锋，还是礼貌客气地陪了一会儿。 毕竟祁少锋长相也端正，气度也不凡。 特别是与祁少锋聊了聊南新县的农业问题，也算是拓展了一些思路。 两个人第一天认识，席书颜姿态放得低，也算聊的融洽。 苏遇景走后，席书颜与祁少锋又聊了近一小时，两个人也分道扬镳了。 席书颜请了代驾，一时兴起，回了以前季南泽与她的婚房别墅。 这里都是独栋别墅，且每一家相隔较远。 经过一家一家的时候，席书颜内心浮起一些心酸。 都是灯火通明，唯有她家黑灯瞎火。 她凭什么没有资格有个温暖的家？ 好不容易壮着胆子去一次酒吧，想找一次艳遇，还遇到这样惊悚的过程。 算了，老老实实工作，安安稳稳生活。 哪有那么多艳遇，哪有多么多的际遇。 把一楼的大灯打开，然后上了二楼。 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抬起一看，是祁少锋问她到家没有。 席书颜浅笑秒懂，与他回复了几句，这才收起手机。 在浴缸放了水，然后让一楼二楼三楼的扫地机分头工作…… 刚从浴容出来，穿上睡袍，却好像听到了一楼有些异响。 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别墅里，还真是有点害怕。 不敢出去，只得先找到手机，点开监控，然后全身一松。 尼玛…… 席书颜想骂人。 季南泽竟然抱着一个衣裳不整的女人，从大门口进来边走边拥吻。 女人的衣服、鞋子、包包…… 沿途随意乱丢，把扫地机器人的路都挡住了。 席书颜出来，站在走廊上面，望着一楼大厅忘我纠缠的两个人。 足足五分钟，两个人都难受难分，完全没有在意楼上有人。 席书颜从卧室找了两只花瓶，抱起一只，瞄了一会儿，然后重重砸下去。 “哐当”一声，没有砸到，却在那女人的脚边四分五裂。 然后，在女人惊恐的目光中，席书颜微笑着又抱起了另一只。 “颜颜，你怎么过来了？”季南泽略微有些尴尬，却马上呵呵一笑无比轻松。 席书颜继续瞄准，然后又是一砸…… “你谁啊！神经病。”那女人这下让开了，但依然愤愤不平的冲着楼上的席书颜骂了两句。 骂完还不解恨，拉着季南泽，似乎要让他也骂骂。 “我前妻。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今天来。”季南泽十分“绅士”的拍了拍女人的后背，然后将女人哄出门。 那女人似乎还不愿意出去，在门口求抱抱、求亲亲了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扭着水蛇腰出去了。 那眼神似乎是在向席书颜宣战，老娘还会回来的。 “这房子在离婚的时候判给我了。你这是不是算私闯民宅？”席书颜还给了季南泽几分薄面，没有当着那女人面说出实情。 席书颜真的是忘了，房子是判给她没错，但是离婚一年她没回来过。 而且房子门锁的指纹和密码都没改，没想到季南泽这个不要脸的竟然还把女人往这里带。 他现在，连个地方都没有了？ “这里离城区远，我以为你不会过来的。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跟我打一声招呼，我好去接你啊。”季南泽一笑，然后一步一步走上楼来。 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更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女人。 “滚！再不滚，我就报警！”席书颜心里烦得狠，又喝了一点儿酒，撞到了季南泽的脏事，更加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自己真是猪脑子，前几天竟然还想跟他复婚。 在他风光的时候，什么女人找不到？ 找席书颜，不过是想利用席书颜的资源。 当席书颜拒绝提供资源的时候，季南泽竟然连应付都懒得应付了。 季南泽除了有一幅好皮囊，其他方面远远追不上罗正业。 当初自己是怎么瞎了眼睛，丢了罗正业后跟了他。 真是锈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悔不当初，真是悔不当初！ 一想到席书容现在的甜蜜温馨，就让席书颜更加的悔恨无边。 ------------ 459：重温旧梦 “颜颜……离婚这么久，你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只有我，偶尔回来找找回忆。 想想当年，我们也曾经甜蜜过。 我回来的次数多了，自然就有些不要脸的女人，主动往我身上贴。 你要知道，男人的自控力，真的不怎么好。 特别是，你这一年又到县里工作，完全让我空了窗。”说着，季南泽缓缓拾阶而来，那幅姿态要多俊逸有多俊逸，要多深情有多深情，似乎根本没有与席书颜离婚。 或者说，要与席书颜重温旧梦。 “……” 席书颜无语，她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信他才是出鬼了！ 于是转身进入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席书颜确实一年没回来了，但是前两周到凌天来，还请钟点过来收拾干净了。 也不知道季南泽在两周前过来过没有，那么脏的环境他也睡得下去？ 烦不过，床罩扯下来，又让机器人清扫了卧室一遍。 找来房本，拍照，然后挂到网上售卖。 真是活见鬼了，这么好一套房子，被季南泽当成什么了。 对于公职人员来说，这样的独栋别墅真的养不起。 她不住这里，但是每周绿化工人要过来修剪浇水。每个月请工人打扫卫生。 还有水电费和物业费，虽然不住，但每个月也要交，特别是物业费还真是有点贵。 卖了安逸，免得让季南泽继续在这里鬼作。 “颜颜，开门啊。 颜颜，我爱你。 颜颜，咱们复婚好不好……” “你再鬼扯一句，我马上就报警！”席书颜不堪骚扰，捂住耳朵给出最后的警告。 “颜颜，你不开门，我就在门口等你一整晚。” “你等吧！一会儿我把外面的空调都关了，热死你!” 席书颜愤慨地回了一句，真的拿出手机，把智能空调和送风系统点对点的关掉，只留了自己的卧室。 闹到了半夜，季南泽果然热得受不了，出去了…… 因为苏遇景回了凌天，又因为苏遇景与祁少锋相熟。 罗正业连忙召集了何光炬、霍云初到凌天，叫上了席书颜，让苏遇景帮忙穿针引线，认识了祁少锋，一起畅谈万宁的乡村旅游和乡村文化建设工作。 祁少锋本来觉得那天在酒吧认识的席书颜不错，但是见到霍云初，完全眼前一亮。 “凌天出美女啊！”祁少锋的第一句话。 “这是我们的美女市长，也是才女市长，工作能力更是出类拔萃。”罗正业哈哈大笑，与祁少锋介绍着霍云初。 “提出乡村振兴、乡村赋能文旅整合发展思路的，正是我们的霍市长。”何光炬加以补充。 好好的一个周末，变成了现场工作会。 席书颜在一边被冷落了，她也不是傻子，看到祁少锋见到霍云初两眼放光的样子，不由放心里冷笑。 席书颜愿意给机会祁少锋，而祁少锋明显转换了风向，不接招了。 霍云初除了贺君山，不会给任何人机会，而祁少锋却有一幅跃跃欲试的姿态。 真是得不到的永远是香的。 席书颜就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看祁少锋怎么在霍云初这里碰钉子了。 “遇景书-记能力水平非常高，在万宁的时候教了我许多。 现在离开了，他教过的干部都提拔了，包括我在内。 这次非常感谢遇景书-记，能从情感出发，又为万宁牵线搭桥，继续扶持万宁的工作。 还介绍了祁厅长这么优秀的领导，继续向我们传授工作经验。 既荣幸又高兴。”霍云初大大方方地与祁少锋和苏遇景握手，然后在小会议室坐下。 “南新县所属万宁管辖，这次何市长和霍市长打算把南新县作为试验点……”罗正业看到了席书颜脸上一些不易察觉的小情绪，不由把话题往席书颜身上引。 “何市长和霍市长的想法很好。那请问，霍市长是从哪些方面考虑，要把南新县推出来，作为试验点呢？”祁少锋笑盈盈地看着霍云初，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干部啊！ 虽然穿着非常普通的商务套裙，那奶白色的套裙领子上镶得一圈米粒小珍珠，把霍云初雪白的皮肤，更是映衬的别样光彩动人。 那五官真的是完美，就像出自大师之笔画上去的，精致且没有一丁点的瑕疵。 身形曲线更是曼妙动人，是个男人看了都有些想入非非。 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拥有如此完美的女人？ 如果可以，祁少锋觉得一夜就够了。 到这个省来挂职，真是不虚此行。 “南新县早年间是贫困县，七八年前才摘了帽子，但在全市范围内来说，依然经济数据不太好看。 毕竟万宁主城区的经济数据，直逼省城凌天，被称为省内两艘经济航母。 南新县想要起飞，就要在本地资源上动心思。 正逢全国都在大力推动乡村振兴的口号，所以我想借助农业农村厅的惠农惠民政策，将南新县作为试点……”霍云初本来就把工作研究得很深，而且早有准备，这会儿更是信手拈来。 一幅自信的姿态，非常有力量感。 席书颜不禁有些汗颜。 早就听罗正业说霍云初能力水平出众，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比席书颜这个南新县副县长，对南新县的情况都更加了解。 而且有理有据，有张有弛，出于有知识的自信，又为她的美貌加分不少。 如果现在祁少锋是在问席书颜，席书颜承认，她没有霍云初回答得这么好，也没有霍云初这般的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罗正业与何光炬两个人看着霍云初，与祁少锋不一样，那个眼神是干净的，欣赏的。 而祁少锋，欲望情绪太过明显。 苏遇景把桥梁搭起来了，自己却离开了，又去找明无双和孩子们了。 毕竟现在调到京城工作，回一次凌天，比以前万宁到凌天要难许多。 周六中午，苏遇景就约了明无双和孩子吃饭。 因为上周苏遇景才去京城任职，所以明无双把时间空出来赴约。 夫妻一场，这次离得远了，总该是送送的。 ------------ 460：我不结婚 苏遇景又见到了明无双，觉得她一次比一次漂亮。 夏天，周末，明无双穿着真丝的素面裙，更显她娇柔的气质。 温柔小意的女人，说的就是明无双吧。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明无双气色比以前好了许多，两颊总是带着微微的绯红，如同一个娇羞的少女。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减龄了，越来越年轻了。 “昨天晚上是上官叔叔接得你们回家吗？”看着吃得正欢的妹妹，苏遇景抚了抚她的头。 “爸爸，上周三，我们放暑假了，一直在家。”妹妹抬头，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苏遇景。 “哦，你们没有跟爸爸说放暑假的时间。所以，爸爸并不知道你们放假了。”苏遇景有些尴尬。 “上官叔叔出差了，本周不在凌天，今天中午回吧。”哥哥知道苏遇景的心思，然后回了他一句。 “上官叔叔对你们好吧？”苏遇景有些提不起情绪的样子，摸出了一只烟，正要点上，又被苏晨风给扯了下来。 孩子们都清清楚楚上官云荆的行踪，明无双更加知道吧。 果然上官云荆，跟他们走得很近很近。 “上官叔叔对我们再好，也只是叔叔，不是我们的爸爸。”苏晨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随手把那只烟扔进了垃圾桶。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们妈妈愿意跟上官叔叔结婚，你们还是要好好与上官叔叔相处，不要让你们的妈妈为难。”苏遇景小心地看了看一直没作声的明无双，她不仅是没作声，好像连吃都没怎么吃。 小勺子不停地搅着冰激淋，都要把冰激淋给搅化了。 “我们俩个从来没有让妈妈为过难。倒是你，曾经让妈妈为难，让妈妈哭过。”苏晨风像吃了枪药一样，苏遇景说一句他怼一句。 “小风，不能这样跟你爸爸讲话。 爸爸妈妈分开，不全是你爸爸的责任。 也有你妈妈停止不前，不能持续学习的原因。 人活一辈子，就应该学到老活到老。 这个道理妈妈以前不懂，也是在30多岁才捂出来。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妈妈以为在学校就要好好学习，到社会中就不用学习了。 这种想法是错的。 学习这种事情，不进则退。 当两个人脚步不一致的时候，当一个人领先另一个人摆尾的时候，就是一段感情分崩离析的时候。 小风，你还太小，许多事情都不明白。 不要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对大人的事情横加指责。 爸爸妈妈生了你，养了你。 你这样，会让我们寒心。”明无双这才放下了小勺，抬起头来看了看苏晨风。 苏晨风跟苏遇景长得非常像，五官像，体型也像，是他们学校的校草，很受女生喜欢。 但是现在正在青春期，张嘴就毒舌。 不仅怼苏遇景，其实平常也会阴阳怪气明无双。 而且，苏晨风说话的语气与苏遇景都十分像，总爱不合时宜的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一家人好不容易出来吃个饭，张口闭口提上官云荆做什么？ 难道是上官云荆让他们离婚？ 还是说，上官云荆要接手苏遇景的位置？ 明无双有点烦苏遇景，也有点烦苏晨风。 “生儿育女是停止不前吗？ 这个社会要求女人，既要生儿育女，还要在学习和工作上有一番作为。 那不如现在把妹妹打死，免得她以后变不了超人后成天哭鼻子！”苏晨风丢了一句话，然后起身离开。 “小风，你去哪儿？”明无双有些恼火，起身叫苏晨风。 “我回家！ 初中生了，作业好多的，哪有时间跟你们这些大人讲道理摆事实！ 还是上官叔叔好，除了辅导我作业，从来不跟我歪扯这些大道理！”苏晨风扬了扬自己的电话手表，然后直接就走了。 明无双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妈妈，我以后不结婚，就不用生儿育女影响我学习了，哥哥就不会打死我了。”然后，妹妹小声说道，更是在明无双的心里划了一条口子。 “小雪，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苏遇遇冲着明无双摇了摇手，伸手把妹妹抱起来，放到腿上，抱着她轻言慢语地问。 对于苏晨风青春期这些言行，苏遇景也是痛心的。 这个年龄正需要父母的陪伴，而他们正好离婚，缺失了这一部分的责任。 “我喜欢哥哥那样的男生。长得又帅，成绩又好，说话酷酷的。”然后，妹妹的话又给了苏遇景一记重拳。 说实话，苏遇景也知道苏晨风像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仅长得像，说话语气和思维方式也像。 可是，苏遇景并不想让女儿找自己这样，或者是苏晨风这样的丈夫。 他们是帅，学习是好，工作也好，可是……他们的老婆不会幸福。 “但是我不会嫁给哥哥那样的男生。 我会把那样的男生当哥哥看，喜欢就好，一定不结婚。 因为妈妈太可怜了，我不想当妈妈。 上官叔叔对妈妈那么好，可是妈妈还是不敢嫁，怕我跟哥哥受委屈，怕以后又离婚。”妹妹的声音不大，但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妹妹才刚刚十岁，竟然就想到了婚姻大事，还把婚姻的问题想得这么深入，怎么不让人心疼呢？ 说白了，都是大人造孽！ 但是，怪不得明无双非要与自己离婚，自己确实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他们两个，在婚姻里的时候，住进了一个死结。离婚以后，又进入了另一个死结。 他们两个看上去都没有问题，却其实两个人都有很大问题。 “爸爸现在去京城工作了，你们都放了暑假，想不想去爷爷奶奶那里玩儿？”苏遇景抱着妹妹问。 “妈妈，可以吗？”妹妹还是想去的，毕竟以前每年暑假都会去京城的爷爷奶奶那里玩一个月。 明无双刚准备回答，不料手机响了，是上官云荆的电话。 想了想，还是当着苏遇景的面接通。 “无双，我回来了，落地不久，马上到主城区。 你带着孩子们在哪儿吃饭呢？我现在过来找你们？”上官云荆出差回来，坐在车上，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明无双的。 ------------ 461：故作大方 要知道以前，苏遇景出差回来的具体时间不详，每次说好的时间一改再改，让明无双早就没有了等人的欲望。 “遇景来凌天了，中午请孩子们在吃饭。”明无双如实回答。 “他什么时候离开？ 听说他现在到京城工作了，回一次凌天也难。 你看我什么时候专门请他一下比较好？”上官云荆情绪很好，听到苏遇景的名字也没有特别紧张，只是更加客气的邀请。 “他大概明天走吧，毕竟周一要上班。”明无双看了看苏遇景，然后回答。 “让他现在过来吧。我晚上还有其他事情。”苏遇景插了一句话。 其实晚上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 哥哥现在跑回家了，晚上估计也不会再出来。 孩子们不出来，苏遇景也没有再跟明无双见面的借口。 于是，这会儿碰碰上官云荆，也算是这次凌天行的圆满了。 “那我发定位给你。”说着，明无双挂了电话，将餐厅的定位发给了上官云荆。 “小雪，你如果想去的话，可以跟哥哥一起约，看看他愿不愿意去。 如果他愿意，就一块儿去一块儿回；如果他不愿意去，你也可以一个人去。 我永远尊重你们自己的想法。”然后，明无双温柔地抚了抚妹妹的头。 “遇景，你看看，是把新单位地址发给我，还是住址发给我。 我给你寄点衣物过去吧。 怎么说，现在也是京官了。 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我从前买的，一件新的都没有，也太没有样子了。 我再给你寄一个手持熨烫机，使用起来非常方便。 衬衫和西服要穿的时候，挂着拿出来扫几下就平整了。”明无双微微叹气。 其实这些，她不该管。 可是，苏遇景毕竟做了她十几年的丈夫，也是她的一块脸面。 苏遇景身上的衣服不仅仅是旧，现在没有人收拾熨烫，衣品都比以前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是领导干部，形象太差也不好。 她不想苏遇景在外面太丢形象。 “好。”苏遇景一笑，取出手机快速把自己工作及家庭地址，一并发给了明无双。 夫妻一场，她总归是心疼自己的。 这怕是苏遇景近几个月以来，听到最动听的一句话。 “孩子们如果去爷爷奶奶那里过暑假，也跟爷爷奶奶叮嘱一下，别太惯孩子们，别花太多钱。 孩子们大了，以后花钱的地方多。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也要提醒他们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万一病了什么的，你工作又忙，也没空照顾。我现在也忙，抽不开身，那就是我们做子女的不孝了。”明无双还是不放心，又碎碎叨叨地说了几句。 “好。”苏遇景还是微笑着答应。 这么好的女人，苏遇景是怎么把她丢了的。 没多大一会儿，上官云荆来了。 妹妹主动大声打招呼，还小跑过去迎接，扑到上官云荆的怀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是上官云荆的种。 上官云荆对付孩子是有一手的，说是去西部出差，还给三个人都带了礼物。 给哥哥的是一部历史书，因为哥哥喜欢历史。 给妹妹的是长安街上漂亮的小裙子，妹妹爱漂亮，也开心不已。 给明无双的是一套护手霜，不贵，重在心意。 苏遇景看得有些心慌。 他每年出差过无数次，只有结婚头几年给明无双带过街边的小玩艺，后来再也没有出差回来带礼物了。 包括上次出国，也就听霍云初的给明无双带了一套护肤品，两个孩子啥也没买。 上官云荆只不过在国内一些城市转悠，工作也并不比谁清闲，但每次每个人都有礼物。 明无双当着上官云荆的面拆开护手霜，还涂了涂，非常实在地说了一句：“正好没有了，送的太及时了。” “一盒六支，正好包里塞一支，家里洗手台上塞两支，办公室塞两支…… 随手可得，非常方便。”上官云荆语气温温的，与明无双聊起来更像是老夫老妻，像是受过岁月的洗礼一般。 这些生活细节，以前都是明无双考虑的。 以前有老婆的时候，像没老婆的。 反而上官云荆这样没老婆的，却像是有老婆的一样。 “我刚刚跟无双在商量，让孩子们到京城我父母那里过暑假。 我父母每年也就寒暑假见见孩子们，他们也想孩子了。 正好把时间空出来，你给无双补补课，让无双快点追上这些年掉下来的业务知识。”苏遇景勾了勾嘴角。 其实，他还没有跟家里说离婚的事情，这次如果只有孩子们回去，父母肯定会怀疑。 不知道父母这般年纪，会不会受得了子女离婚的事情。 “恐怕时间上要调整一下吧。 小风上初中了，暑假我给他报了培优班，差不多一个月时间。 小风自己提出来想上一个的老师的课，经过多方打听，通过我们律所的一个关系才约到课。 如果要去京城，大概也是八月去，整个七月都要培优。 还有小雪，她喜欢学大提琴，暑假也报课了，也是整个七月。 虽然是入门级的琴，我也是托了好多人，弄到了一把琴音非常不错的老琴。 等到小学毕业的时候，你应该是可以看到小雪上台表演了。”上官云荆对两个孩子的时间，都给予了准确的回答道。 一字一句里，都透着对孩子们的用心。 “小雪，那你跟哥哥约一下，八月到爷爷奶奶家玩，好不好？”苏遇景觉得，见一次上官云荆就自卑一次。 他对自己的孩子，比他亲生的都要耐心。 到底对明无双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才能做到这样？ 试问自己，不管多爱一个女人，也无法对女人与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这般上心。 “好。 爸爸，我小学毕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看我大提琴演奏。”苏慕雪一见到苏遇景，差不多都要忘了暑假报班的事情，本来也是她吵着上官云荆给报的。 这会儿，又积极邀请起苏遇景来。 “你们俩都不小了，特别是上官师兄，得赶快要个孩子了。什么时候办酒啊？还是给我发张请帖吧？”苏遇景虽然极不情愿明无双改嫁，可现实如此，不如故作大方。 ------------ 462：愁苦的很 “哪有人三番五次催前妻再婚？我又没有死皮赖脸纠缠你。”明无双好一会儿没说话了，这会儿喝了一口水，看了看窗外。 她知道苏遇景是为自己好，她也知道苏遇景心胸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宽广，只不过亲耳听到他来催自己的婚，还是很有些奇怪的。 “无双跟我说好了，我们不会结婚。 无双很喜欢现在的状态，有自己喜爱的事业，有赚钱的能力，还有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 她觉得足够了。 我不排斥生孩子，也不一定非要有自己的孩子。 我特别喜欢小雪，也跟小雪说好了，以后让她给我养老。 小雪同意了，不信你问她。”上官云荆一笑，伸手抚了抚苏慕雪的头顶，目光里满是慈爱。 “嗯，我以后有两个爸爸。既养苏爸爸的老，也养上官爸爸的老。”苏慕雪马上乖巧回答。 上官云荆算是高兴了，苏遇景怎么高兴的起来。 明明就是爸爸，还加了个姓是什么鬼。 哎，这还没几天呢，孩子感觉都跟自己不亲了。 苏遇景跟孩子约好了暑假去京城的时间，然后就挥手道别了。 苏遇景买了第二天上午的机票，好像也没多大意思继续留凌天了。 下午，倒是祁少锋给苏遇景来了电话，“遇景，这周我没回京城，你正好在凌天，晚上约个饭啊。” “我来安排吧。怎么说，你是客，我是主。”苏遇景晚上反正也是一个人，于是愉快地答应。 “要不然叫上你的同学罗正业？我们上午还在一起碰过的。然后……”祁少锋并不是想两个人吃饭，于是提出再叫几个人。 “你是想约霍云初还是席书颜？ 我建议你如果想约其中一个，把两个都叫过来比较好。 另外，霍云初的先生是省内首富贺君山，她的婆家也在凌天。 席书颜离婚了，目前单身。 何光炬建议也叫过来，他父亲和继父都在京城，以后你回去了，也会联络较多。 这些人，你觉得怎么样？”苏遇景知道祁少锋的心思，于是把人都说齐了。 “哎哟，中午罗正业说了约饭，我当时说还有机会推掉了。 现在约这桌人，怎么约呢？ 你约？”祁少锋觉得苏遇景安排得很好，可是中午的推辞又有点说不过去。 “嗯，我来安排。等会儿把地址时间都发给你。”然后，苏遇景把人员和需求发给了罗正业。 罗正业秒安排，马上回复。 于是，一桌人在霍云初婆家的私人会所碰面了。 祁少锋以前只去酒店农庄吃过饭，可从来没到过这样高档的私人会所。 整个地方独一栋三层楼，地下还有两层酒窑。 进来有院门、有附楼，进来的路都是私人铺修，奢华程度令人惊叹。 会所后面还有一块不算小的花园，正值夏季，花香四溢，沉醉不已。 霍云初带着祁少锋作着介绍，当年就是在这个小花园摆酒结婚。 因为夜色暗了下来，花园里还布置了各色灯光，如同白昼。 步入主楼，贺君山一身西装革履立于门厅间欢迎。 罗正业开玩笑：“就是怕贺总不放心，所以选了这个地方。没想到，贺总还亲自接待，这么高规格，怎么得了。” “罗书-记能选在我们家里，是看得起霍市长，给霍市长的面子。 作为霍市长家属，咱们也没能掉链子，得全力做好服务工作不是？”贺君山说着，亲自前面带路，并按了二楼电梯。 祁少锋不由放在心里感叹。 在电话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苏遇景要介绍霍云初先生是省内首富这个要素。 现在见了贺君山，祁少锋大概是知道原因了。 毕竟一个男人有钱不算什么，有颜也不算什么。 但是既有钱又有颜，还是很哄女人欢心的。 看来想撩拨一下霍云初，还是很有难度的。 出来吃个饭，还带老公，这个女人到底是家教太严，还是想独善其身呢？ 贺君山是来了，但是却没上饭桌，真的只是在做服务，一断的上酒水和调整菜品。 等所有菜品上了桌，端着酒杯与霍云初一个一个敬了一杯酒。 贺君山情商很高，与行政干部喝酒说话很谦卑低调，姿态放得非常低。 只不过，他时时处处宠着霍云初的那幅样子，就让人不舒服了。 好像他们的感情，针扎不进，水泼不到。 每次见贺君山出去了，拉着霍云初喝酒，故意在霍云初身体上挨挨擦擦的，贺君山就会借着送酒送水果送菜的当儿进来。 祁少锋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大概什么都猜到了。 他的地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苏遇景以前是她的领导，把吃饭的地方定到她的地盘，还允许贺君山出现，看来码头都是整出来了。 祁少锋不由好笑，看来这个罗正业是不想把事情做成了。 罗正业把席书颜叫到一边，借喝酒的当儿小声布置她的工作，多给祁少锋敬几杯，毕竟谁都看出祁少锋不高兴了。 席书颜也不高兴，“人家的兴趣在霍市长身上，又不在我身上，为什么让我倒贴。” “霍市长为什么要把实验点定在你那里，也是想把你提携提携。 你怎么不领情呢！ 再说了，她现在职位在你之上，就是你该巴结讨好的对象。 做这一行，不把自己的姿态放低，你怎么可能做得起来？ 你以为，人人都是我，处处都能让着你？”罗正业又碰了碰席书颜的酒杯，提醒席书颜快点。 嘴上说得好听，语气却并不怎么好。 席书颜愁苦的很，还是背着做了一下表情管理，然后走向祁少锋。 “祁厅长，我到南新县时间并不长，许多工作还没有霍市长熟。您一定得关照关照我，把实验点定在南新县，我指导指导我。”席书颜把酒杯放到很低的位置，眉目传眼的看着祁少锋。 其实，如果祁少锋对她感兴趣，她很愿意跟他打打太极。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祁少锋对霍云初感兴趣，所以席书颜真的不想来接这个茬。 不管怎么说，席书颜作为官二代，还是极有自尊的。 ------------ 463：好茶也腻 祁少锋看着席书颜，虽然也是肤白貌美的，可是人跟人真的不能有比较。 还是微胖了一点，还是稍微垮了一点，还是五官太趋于平淡了点，还是身材略差了一点…… 虽然，比自己40岁的妻子，胜出了许多。 见祁少锋只是礼貌地微笑，不再喝酒，罗正业也端着酒杯绕了过来。 “祁厅长，咱们凌天有一条南溪街。 南溪街街头是酒吧，听说昨天席县长已经带您考察过了。 南溪街街尾都是酒店，有便捷有高端的，刚开了一家赶超七星级的，不知道祁厅长今天有没有空考察一下。”说着，罗正业当着祁少锋的面，将一张酒店房卡，塞到了席书颜的手里。 席书颜见状，有点蒙。 都沦落到这样了？ 如果席书颜不贪心，就在凌天市文化和旅游局当个副处长挺好的。 如果席书颜懂得见好就收，就在凌天市政府办公室给领导当秘书也好，做处长也好，也挺好的。 是怎么想向霍云初一样下基层，从基层成长起来。 结果成没成长不知道，却变成了需要出卖自己色相才能达成一定的工作。 罗正业他胆子真是大，不怕她告诉爸爸？ 正当席书颜不知所措的时候，祁少锋浅浅一笑，竟然把手里的酒喝了。 “凌天人民太热情了。”祁少锋还表扬了一句。 这个罗正业，又黑又矮的，与不太熟，没想到最了解祁少锋的意途。 苏遇景情商也高，可没有罗正业这样精准投喂的让人开心。 难怪苏遇景在万宁的时候，点名让罗正业做他的市长，原来是有这样的原因。 于是，散桌后，席书颜叫了代驾，跟着祁少锋到了酒店。 其实这家酒店，席书颜也不太认识，但是房卡在她身上，而且她是凌天人，只得硬着头皮带着装醉的祁少锋进了酒店房间。 祁少锋躺在床上笑，等席书颜洗澡。 没有霍云初也行，反正不缺人，而且这个姿色也还不错的，至少昨天为之动心了。 至于霍云初，既然罗正业这么厉害，晚点也是可以的。 毕竟好汤不怕晚，越熬越好喝。 席书颜也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子，但却是第一次被人送到其他人的床上。 想想当初罗正业对她有多舔，如今席书颜就有多狼狈。 当初如果嫁给了罗正业，肯定就不会有今天了吧。 看他宝贝席书容的那幅样子…… 不知道怎么的，祁少锋爬到她身上的时候，一股子歪脑筋瞬间就爬了上来。 “席县长，想不想要实验地指标？”祁少锋摸着席书颜娇好的脸蛋，然后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看。 皮肤真不错，白嫩白嫩的，虽然眼角也有一些细纹，但并不影响大体。 这样娇嫩的官二代，肯定不习惯县里的水土吧。 也不知道她爸爸是怎么想的，会把她丢到县里去。 “祁厅长给不给呢？”席书颜别过脸去，任祁少锋上下其手。 虽然有羞耻感，但其实也有快感。 “我家老婆也是个官二代，从来只知道享受，不知道付出。 不知道席县长，是不是跟我老婆一样呢？”祁少锋的手在席书颜的衣服里揉着揉着，然后松了，侧着身子目光深厚的看着席书颜。 席书颜侧目，与其对视。 轻轻把祁少锋一推…… 周一一上班，席书颜就直接冲到了罗正业的办公室，把一挪文件直接就摔到了他的面前。 罗正业笑盈盈地看着席书颜，“今天气色不错。 看来，女人还是需要滋润啊。 早上有个会。 你看你是在我办公室等我，还是先去忙别的？” “什么时候散会？”席书颜面无表情。 “大概十一点半左右。 要不然，咱们中午不吃食堂，到商业街吃饭？”罗正业说着，已经在取自己的公事包了。 罗正业把秘书叫进来，然后立在办公室大门口：“你在这里等也成，我让清卓在这儿给你煮茶？” “我就在你办公室等。”席书颜没好气地回答，然后站到了罗正业办公室的博古架边。 上面茶叶不少，取了一罐看起来不错的红茶，然后倒到杯子里。 会议室就在市委大楼后面的中心会议室，罗正业端着水杯和公事包步行过去七八分钟左右。 李清卓真的留在办公室里，给席书颜煮茶。 “你跟席书容是表亲吧？从潜龙县跟过来的？”席书颜喝了一杯茶，看了看李清卓。 以前怎么没发现，罗正业这么长情呢！ 只不过他的长情，怎么放在这个人身上，放在那个人身上，就是没有放在自己身上。 “是的。席县长。”李清卓微微一笑，然后回答。 给罗正业当了这么久的秘书，当然把方方面面的关系都搞清楚了。 “你跟席书容是表亲，我是席书容堂姐，但我跟你却并不沾亲带故。 你说这中国人的血缘关系，还真是门学问呢！”席书颜耸肩一笑。 看似小白兔一样的席书容，竟然把表哥安插在罗正业身边当秘书。 关键是罗正业也不反感，一用就用了好几年，从潜龙到万宁明明很有理由换掉，他竟然不换。 不知道这是罗正业傻，还是他的精明。 身边的人，都完全服从于他。 相信罗正业在外面鬼混让李清卓知道，李清卓恐怕并不会跟席书容讲。 除非是对席书容会造成严重伤害的事情，他才会出手阻止吧？ 都是人精，不然怎么在官场混啦！ “中国人的血缘关系是学问，人际关系更是学问。 按照容容的辈分，其实我大席县长五岁，但我也该叫席县长一声姐姐。”李清卓笑着，又给席书颜倒了一杯茶。 “别，我可高攀不起李秘书！ 容容放暑假了，这几天在万宁吧？ 晚上，罗书-记很忙吧？ 我跟容容单独约约。 说起来，咱们姐妹俩个好久没有单独约了。”席书颜端起茶杯，把茶杯口上的口红擦了擦，却不想再喝了。 茶还行，喝多了也腻。 罗正业这么多茶，他不腻？ 席书颜不信。 ------------ 464：因爱生恨！ 罗正业的会真的开过了十一点半，十一点四十的时候还在给席书颜发微信，让她再等半小时。 席书颜其实早就出来了，在商业街找了一间环境不错的餐厅坐下，喝着咖啡等罗正业。 其实，从认识罗正业的那一天开始，席书颜就没想过有一天与罗正业会成为敌人。 像席书颜这样端着这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心里有恨呢？ 她是在蜜罐里长大的，是在爱的环境里长大的，怎么会有恨呢？ 如果非要说有恨，那就是罗正业教她的，因爱生恨！ 罗正业结束会议，赶过来已经十二点半了。 热得一身汗，但是餐厅的空调没吹十分钟，就凉了下来。 “颜颜，早上拿了一包什么‘炸药’过来啊？ 给我看看？”罗正业一坐下来，餐品就上来了。 是席书颜的习惯，总是早早就点好餐，还买好单。 “你辛辛苦苦为我牵线搭桥的方案啊。 我本来是打算让你帮我看看，把把关，然后再走程序。 谁知道罗书-记这么忙，完全没空搭理我。 没办法，我就直接去霍市长那里丢人去了。 没想到霍市长比罗书-记好找，人家就在办公室，没那么多会，也没有那么多人找。 而且亲自提笔，就给我把方案改好了。 还让她的秘书，一个帅哥带着我送签。 这不，一上午下来，我的文件都签完了，你的会还没散。 也不知道是工作水平欠佳，一个会怎么都开不完；还是某些人故意躲我，故意拖延会议时间。”席书颜周末受了那么大的侮辱，但这会儿却依然像往常一般风轻云淡。 有些小女人的撒娇，有些小女人的“作”，让罗正业都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了。 “哟，还怨上我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工作时间从来都不是我自己控制的。 好了好了，晚上赵静雨来了，约了我吃饭。 你要不要参加？ 晚上是我私人请客。”罗正业呵呵一笑，还用筷子，把席书颜碗里的鸡皮给剥下来，自己吃掉。 他现在还记得，席书颜不吃肥肉，不吃鸡皮。 席书颜在某个时刻，似乎有些心软…… 但一想到他现在是万宁市委书-记，是席书容的男人，周末还塞给她一张房卡…… 心里恨到牙痒痒。 “不去了。 季南泽约我晚上吃饭。”席书颜用筷子慢慢数着米粒，吃相斯文又好看。 “又约上了？ 还真打算跟他复婚？”罗正业抬起眼皮，看了看席书颜，不由有些为她担心。 这女人，怎么上了一次当，还要上第二次当呢？ “就像当初一样，追得紧呗。 当初我在省城工作，未婚待嫁，都嫁给他了。 现在我一个30出头的离婚女人，还有什么资本跟命运谈判？ 而且，他现在不比以前了，手上空了，就没什么花花肠子了。 算了，有时候人啊，也要学会低头。 就像前天一样，我也向命运低头了。”席书颜说着，自嘲地将面前的茶喝了个光。 心里，更是下定了决心。 爸爸这人，就是太正直了，所以没搞到大官，也没搞到大钱。 老了，快退休了，他唯一的女儿还被人欺负。 席书颜并不是没有心机的人，不过是觉得没必要，也不想害比自己差的人。 而罗正业，太自以为聪明。 “还生气呢！ 我以为你不在乎，我以为你……”乐在其中？ 但罗正业没有直白的说，而是绕了一个圈子：“你知道霍云初的背景。 如果我不这么做，霍云初根本就不会为了工作而付出一丝一毫代价。 这样一来，你的实验点就拿不到，就不可能出成绩。 对于霍云初来说，工作是兴趣爱好。 有，让人愉悦。 没有，无所谓。 反正她的退路比一般人的前途都要宽好多倍。 我以为你很在意工作前途，也很乐于其道。 没想到，你只是一个安于平常的小妇人。 怪我，理解错了。 我保证，以后再不会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为你在谋划。”说着，罗正业自饮一杯茶，那浓墨般的眸子，一时让人看不出深意。 “罗书-记言重了。 哪有这么大领导，给我一个小县长道歉的。 这让我怎么承受得起？ 还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霍市长一定不会对我这么热情，也不会亲自帮我把这个方案落实到位。”颜书颜让罗正业知道她不高兴的点在哪里，同时又表扬几句，将一切又化为无形。 让罗正业觉得席书颜还是以前的席书颜，有公主病，有什么说什么，但不记仇。 果然，罗正业没有多想。 饭局结束后，因为是席书颜买单，还专门排队为席书颜一份网红甜点，算是对她依然上心。 席书颜收了甜点，当着罗正业的面就吃了一口，像是非常受用，一幅岁月安好的模样。 晚上，跟季南泽约了万宁的一间酒楼，点了几个菜，就给席书容打过去了电话。 席书容在家里逗孩子，接到电话也很突然。 但是席书颜八百年没有联系自己了，不去又好像不好。 而且理由实在是充分，说是季南泽又一次向席书颜求婚，想让席书容过来鉴证一下。 席书容小的时候一直对席书颜言听计从，现在不用听了，但又有点同情席书颜。 从小锦衣玉食的小公主，却因为一段婚姻跌下了神坛，成为一个中年弃妇。 要说姿色，席书颜还有；要说年轻，大不大小不小的，有点尴尬。 说到底，还是一脉相承的血脉关系，席书容把孩子交给保姆后，还是赴约了。 席书容并不太喜欢穿搭，而且现在还在上大学，穿得很随意。 穿着一件胸口印着米奇耳朵的白T，下面是一件浅色牛仔裤，扎着马尾，看上去还是一个学生。 而席书颜就不一样了，一袭长款碎花印花裙，尖头小羊皮凉鞋，戴着合体的首饰，看上去与几年前的人间富贵花无异。 只是眼角多了一点纹，只是眼里多了一些浮华。 “颜姐。”席书容到了以后乖乖叫人，然后落座。 ------------ 465：下手不轻 “孩子呢？”席书颜看着席书容，一幅学生样，却没见这么有心机和城府。 “在家，有阿姨。”席书容看了看季南泽，又看了看席书颜。 其实两个人都不如从前，但衣品和气质都不减半分。 说实话，当初席书颜和罗正业分手以后，席书容虽然喜欢罗正业，但也没想过罗正业会娶她。 别说席书颜觉得奇怪，其实席书容自己也觉得奇怪。 毕竟罗正业阅人无数，他身边的女人有颜有钱有背景的数不胜数，而席书容除了年轻没有任何的资本。 “我小的时候，我妈胃病住院，回来以后，是你妈妈在家照顾她。 并且，这一照顾就是三年。 听说我出生的时候，也是你妈妈来照顾我妈妈的月子。 把我养到一岁会走路了，才肯交给阿姨。 我高考前，家里有阿姨，也是你妈妈不放心，过来照顾了我半年。 那些事情感觉就像是昨天才发生，每次想起来感慨不已。 咱们两家走得最近，情分比大伯家都深。 容容，咱们喝一杯。”说着，席书颜端起了酒杯。 席书容又看了看季南泽。 季南泽在席书容进来以后，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并没有多说什么。 有些犹豫，还是端起了酒杯。 “颜姐，我不会喝酒，就只舔一口吧。”席书容知道席书颜是故意说这些话提醒她，以前她只是一个乡下丫头，上不得台面。 哪怕现在嫁给了罗正业，在席家，席书容还是在最低端。 “今天是你来鉴证你姐夫再一次向我求婚，又不是劝你喝酒。你不喝都可以。”席书颜有话有些阴阳怪气，让席书容有些下不了台。 席书容一闭眼，还是把酒给喝了。 “南泽，咱们做了一年的夫妻，就分道扬镳、各自西东了。 分开的这一年多，经历了许多。 我觉得我自己又回去了，可是许多事情却又提醒我，回不去了。”席书颜说着，将手里的酒再一次一饮而尽。 “少喝点，你酒量也不好。”季南泽说着，摸出了当年向席书颜求婚的戒指。 “颜颜，对不起，以前让你伤心了。 我现在也在努力，找回过去的我。 但我知道，这过程可能很长。 虽然…… 我不想等了，不想我们再一次错过。 颜颜，回到我身边，好不好？”季南泽说这些话，信口拈来。 席书颜眉目转动，却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好笑。 但这些话在席书容的耳朵里，却是深情款款。 还好，席书颜虽然跌下了神坛，但至少她的前夫，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她。 不然，也不会在离婚的时候，分两套房子和一些东西给她了。 毕竟，席书颜并没有给季家留下一儿半女。 这一年的婚姻，席书颜不知道是赚了还是亏了。 然后，季南泽与席书颜共饮了一杯酒。 “帮我拍张照吧。”席书颜端着酒杯，望着席书容。 “好。”席书容掏出手机，然后给席书颜和季南泽拍了一起喝酒的几张合影。 其中还有两张，是交杯酒。 那一张张照片，无一不是透露着“旧情复燃”几个字。 “给我看看。”席书颜接过席书容手机，将几张不满意的照片删了，然后通过微信发到自己的手机上。 “你说，我发不发个朋友圈呢？ 一把年纪了，发了怕人笑话。 不发……又缺点仪式感。”席书颜看着自己手机里的照片，似乎是有些纠结。 “我能发给我爸妈吗？ 我妈妈很担心你。 如果看到这些照片，她一定为你开心。”席书容看向席书颜，在得到席书颜允许后，将照片发给了自己的父母。 “他们又合好了？ 哎哟，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有个家了。 也好也好。”果然，父母马上就回复了席书容。 席书容把手机上父母回复发给席书颜看，但妈妈后一句话，就不发了。 “前任什么的最麻烦。 颜颜复婚了，对你还说也太平。” 也是，这就是席书容为什么这么久没与席书颜联系，而今天席书颜一个电话就能把席书容叫出来的原因。 知道席书颜又与季南泽走到一起，不管季南泽真心假意，反正席书颜暂时是不会打罗正业的心思了。 两个人又戴了戒指，一起又喝了几杯酒，席书容也跟着陪了几杯酒。 席书颜“酒精”沙场，喝了两三两的酒又算个什么。 而席书容就是一个学生，平常跟同学在一起也基本不喝酒，记得第一次献身给罗正业的时候，就是只喝了两杯，脑子就发热不清醒。 如果脑子稍微清醒一点，那样出格的事情席书容也是做不出来的。 今天晚上可不止两杯，跟着席书颜喝的白酒，也喝了差不多三两，已经彻底是杨树不认柳树了。 席书颜并没有喝多少，就有些装疯卖傻起来，拉着真的醉了的席书容，让她送自己去酒店。 席书容有些云里雾里，想努力看清席书颜，却怎么也看不清。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上车的，更不知道是怎么进酒店的，连是哪间酒店都不太清楚。 季南泽和席书颜把席书容扔到了床心，然后有些微喘地在一边沙发坐下，看着因为胃里难受而缩成一团的席书容。 “颜颜，这是你堂妹啊，要这么狠？”季南泽松了松衬衫领子，又松了袖口卷了起来。 休息片刻，起身走到床沿边。 床心里的女人，长得还不错，跟席书颜至少有五分相似。 比席书颜瘦一点，但青涩许多。 如果非要把她与席书颜放在一起比较，季南泽肯定选席书容而不选席书颜。 毕竟席书容才21岁多，而席书颜大了她上十岁。 “她对我下手可不轻啊。 不然与你离婚以后，现在万宁市委书-记夫人，是我而不是她。 如果不是我，她根本就不会认识罗正业。 十几岁的小姑娘，就知道勾引姐夫了。 你还跟我说，她是我堂妹？ 她勾引罗正业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她自己是我堂妹？”席书颜轻蔑的一笑，然后从包里摸出一件吊带睡裙，揉成一个小团子丢到床上。 ------------ 466：不打算忍 “你觉得，罗正业应该一直等着你？”季南泽不由一笑，坐到了床沿边上，掏出一只烟塞到嘴里，然后点燃。 其实季南泽与席书颜之间，也不过是一场算计。 恐怕席书颜做梦都没有想到，算计她的人其实就是罗正业的前任齐玫。 反观齐玫，人家现在坐上了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部长高位，年薪百万。 转身嫁给了自己的上司，过起了有儿有女的日子，不知道有多滋润。 而她的上司，现在是省发改委主任，也算是小省长，统筹着全省的经济工作。 席书颜与齐玫之间的距离，那真是天上与地下的区别，不知道席书颜自己会不会意识得到。 而且据季南泽所知，齐玫与罗正业现在的关系，还是铁到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只有要方有困难，另一方不用说，全力以付为他铲除困难。 所以真正的王者是罗正业，他想算计谁，一算计一个准。 在罗正业与齐玫的交锋中，看似罗正业失去了一个官二代席书颜，失去了做最强女婿的资格。 其实是，齐玫帮罗正业做了最正确的选择，让罗正业逃离了席家的桎梏。 或许，这个问题对于席书颜来说，她一辈子都不会懂的。 “不管他等不等我，但绝对不能是席书容！ 被一个不足20岁的乡里姑娘算计到，这种滋味你不会懂。”席书颜知道季南泽现在有求于她，也并不是对她有多真的感情。 于是，想骂的时候骂，想用的时候用。 身边有这样一个工具人，其实也还错。 “你为什么不能换位思考，幸好是你堂妹呢？ 如果是别人，你不气？ 因为是你堂妹，所以罗正业这条线你还没丢。 就算罗正业翻脸不认人，席书容不还是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再怎么样，罗正业还是会卖你几分薄面的。 但是如果你今天非要这么做…… 罗正业不仅以后不会卖你面子，跟你彻底断了，而且他的反杀……你受得了？”季南泽望着床心里的席书容，夹着烟的手将她脸上的头发扒拉开去。 一张小脸，还真是可以的。 罗正业那样一个矮挫挫，怎么睡到的全是美女呢？ 如果不是贺君山的强势，搞不好他还能把霍云初搞到手呢！ “你怕罗正业？ 别假惺惺的了，给她换上呗。”席书颜说着，起身去了洗手间。 季南泽用一只手指，勾起了那件珍珠白的吊带裙，不由将烟熄灭。 把席书容扒正了，然后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罗正业晚上在与赵静雨吃饭，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刚刚九点，就到了家。 但是很奇怪，席书容不在家。 席书容那个乖乖女孩，几乎无社交。 只要在万宁，就一定在家带孩子，或者做家务。 只有罗正业回家，她才开始地沾着他，说这说那。 窝到他的怀里，怎么都腻不够。 而且，这小姑娘，从来不生气，做事稳稳的，今天怎么会突然不在家呢？ 家里阿姨哄孩子睡了，不方便问她，于是取了手机打算给席书容打电话。 这才看到了席书容给他发的微信：“大罗哥，我晚上跟颜姐吃饭了。她跟季南泽打算复婚，说我第一次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晚上让我去鉴证一下。大概会晚点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罗正业隐隐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马上把电话打了过去，但是很奇怪，一直没人接。 再打过去，手机关机了。 然后，罗正业的电话就打到了席书颜那里。 跟席书容一样，电话通了，但一直没接。 都喝多了？ 如果只有她们两个，还好说一点，但有季南泽…… 转念想想，季南泽是个商人，当初与席书颜结婚就是逐利。 而且季南泽比罗正业还大一岁，在社会上行走这么久，比席书颜那个公主心成熟稳重多了，应该不会陪着席书颜做疯事。 季南泽应该很清楚，与罗正业开战意味着什么！ 就是现在他手上的那些小项目，也算是罗正业为他放了水。 不然不管是依贺君山的态度，还是霍云初的强势，季南泽只怕没到一年就该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虽然想到这里，心里稍稍有些安稳，但是一想到席书容不在家，还是烦乱的很。 然后，左思右想，将电话打给了许久不联系的齐玫。 “大罗？”齐玫也很意外，但声音依然如以前一般温柔而让人镇定。 “季南泽现在跟我老婆席书容在一起。帮我找找。”罗正业知道齐玫现在是有家庭有孩子的人，能在晚上十点钟接他的电话，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所以，一句客套的话都没有，直接就说了自己的需求。 “好。 你先不急，我联系之后跟你回话。”齐玫也是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帮罗正业找人。 …… 第二天一早，罗正业刚到办公室，就遇到了办公室门口堵他的席书颜。 席书颜穿着浅橙色短袖西装上衣，下面是乳白色的百褶裙。胸口，一朵玫瑰胸针夸张又妖娆，让人见了竟然有几分讨厌。 将大波浪一甩，踩着高跟鞋跟着罗正业进了办公室。 等秘书退出办公室，席书颜一屁股在罗正业的办公桌前面坐了下来。 “昨天没睡好？”席书颜看着罗正业千年不变的白色衬衫，好像更加印衬的他气色很差。 特别是眼眶下的那一块乌青，比平常加了十天大夜班还吓人。 虽然是明知顾问，但这不就是席书颜要的效果吗？ 不然，罗正业是不是觉得他自己手眼通天，忘了一山更比一山高了。 “席书颜，你越界了。 不要以为我这个人很宽厚，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容忍。 你能靠你爸爸一时，不能靠他一辈子。 我对你爸爸是尊重、是敬仰，但……没有巴结。 你要搞清楚，你爸爸马上就要退居二线，而我……正值上千期。 万宁的书-记，绝对不是会是我的终点，而你……不一定还能继续做副县长。 因为这一次……我不打算忍。”说着，罗正业往大搬椅里一靠，目光凝重的看着席书颜。 ------------ 467：被做了局 她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还指望所有人都纵容她，原谅她？做出这样的事情，竟然还有脸一大早来办公室堵他！ “你在说什么？ 我也是受害者！ 这件事情我是受害者，所有事情我都是受害者！”席书颜没有想到一向看似好脾气的罗正业，会用这样凛冽地语气同她讲话，一时之间好像就不太认识他一样。 于是，从包里取出一挪的照片，“啪”的一声丢到了罗正业的大搬台上。 “席书容是怎么认识你的，不用我赘述！ 她是怎么跟你滚到一张床上去的，也不用我提醒你目的性。 现在，季南泽破产了，什么都没有了，但是依然对我如初。 我同情他，前段时间为了他的事情，还舔着脸求你、求霍云初…… 好容易昨天，鼓起勇气跟他复婚，让我亲爱的堂妹现场鉴证一下，没想到昨天重现。 我真的无语了好吧？ 她都嫁给你了，还惦记着我的东西干嘛！ 从小就是这样，喜欢我的衣服我的鞋子，后来喜欢我的男人。 大罗哥，她现在是你老婆，你不管管嘛！”席书颜气极，“哐”的一声，将大班台上的水杯砸到了地上。 罗正业看着席书颜自导自演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 伸手将大班台上的照片拿了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看。 席书容身上那件睡衣不是她的，很显然是被人换过了。 席书容很保守，从来不穿这样的睡衣。 她一直穿着纯绵普通款，顶多就是上面印着小猫小狗，看上去与她年龄十分相符。 倒是席书颜，喜欢这种吊带绸缎质感。 以前觉得有风情，现在觉得令人作呕。 照片上，席书容头发微乱，眉头蹙起，一脸的痛苦，一看就是酒喝多了被人强迫抓拍。 有几张照片上，还有个男人的背影，并没有露出脸。 但是一看，就是季南泽。 席书颜现在手上，也就季南泽这一张牌了。 曾经贺君山也是，可惜席书颜那个傻子给玩丢了。 她父母为她打的江山，就这样被她丢了。 席书颜真的很笨！ 以前觉得她学习挺好的，又会琴棋书画，还得过一些什么奖，情商又高，挺聪明的一个人。 怎么现在，尽做蠢事？ “还有呢？没录个视频？”罗正业很快就把照片看完了，然后挑着眉头有些调侃的看向席书颜。 还想跟霍云初比，其实她连她的堂妹都比不上。 谁都应该有些自知之名，可是席书颜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 “有。我发网上了。”席书颜说着，抱着肩看向了罗正业办公室里一棵长相极好的龟背竹。 在窗边阳光的印衬下，那龟背竹的墨绿更为惹眼，像极了罗正业今天的颜色。 “你发网上了？”砰的一声，罗正业一拳头砸到了大班台上。 “她一而再、再而三抢我男人。 你说我对她有多恨？”席书颜被罗正业这一拳头吓得一跳，虽然没有砸到她身上，但好像真的砸到了她心头。 席书颜认识罗正业以来，就没有见过他发脾气。 而且传闻，罗正业就是一幅好脾气的样子，从来不知道发脾气。 想来也是，一个从穷乡僻壤的农村考出来的凤凰男，能有什么资格发脾气？ 可是今天，罗正业竟然朝自己发脾气，还是为了她一个也是从农村考出来的乡下姑娘。 席书容有什么好？ 她有什么良好的家庭背景？能给罗正业带来什么利益交换？ 她脑子很好使？能为罗正业带来什么参谋作用？ 毛都没长齐，不是罗正业品味差，就是席书容上高香了。 “席书颜，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嗯？”罗正业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寒，眯着眼睛看向冥顽不灵的席书颜，真的觉得她没救了。 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席泽山的悲哀！ “如果我在乎男人的那点所谓的面子，跟席书容离婚，你得到什么了？ 你屁也得不到。 相反，我离婚后远离席家，也不会理你。 你现在羽翼未丰，如果没有我的帮助，等你爸爸退居二线，你还有什么？ 打算在南新县养老？ 从一个省城的千金大小姐，变成县里的村姑？ 而且，我现在知道了前因后果，我的手段你见识过没有？ 现在且不说我到底离不离婚，就说我只要动动手指头，你就前途尽毁，彻底凉了！ 这一切的后果，你根本就承受不起！”罗正业将席书颜面前的水杯往地上一掀，惊得席书颜差一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跟你说这么多，不过是告诉你，你马上会怎么死的。 并不是我对你余情未了，还在为你操心。 我爱容容，容容为我做的事情，你永远不可能做到。 当初对于你……确实是从利益出发，没有半点情感。 大概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容容比你强一百倍都不止。 现在，滚出去！”然后，罗正业挑起眉头，不怒自威的声音，让席书颜发自心底里有些害怕。 果然，男人翻脸起来，真的不留一丝的余地。 席书颜拎起包，直接离开。 反正，席书容所谓的幸福再也回不去了。 反正，罗正业所谓的安静和谐的家庭也没有了。 反正，席书颜不高兴，身边所有人都应该不高兴。 罗正业的那席话，不过是无能为力的嘶吼。 罗正业迅速找过了李清卓，让他马上联系宣传部门的网信办，找到所有关于席书容的视频，然后保留住线索，将网络上传的源头上交给警方。 早上打电话给席书容，席书容的电话开机了，但还是地下没接。 罗正业给席书容发微信：“容容，收到微信快点回复我，我很担心你的安危。 你被席书颜做了局，不是你的错。 放心，后续都给你处理好了。 谁都不会知道那件事，也不会有人议论你。 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宝宝也不能没有你。” 还怕席书容不信，让李清卓给有关部门联系的记录，截图给了席书容。 ------------ 468：火车撵过 席书容第二天从酒店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眼睛都睁不开，眼眶里充满了血丝。 刚起身，望着陌生的环境，脑子里才像是火车撵过一遍…… 她为什么穿着别人的吊带睡衣？ 难道她被…… 心脏突突地跳着，双手抱着头，席书容内心里慌成一批，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一点一滴。 但是，记忆一直停留在三个人在喝酒的画片，再多一点都没有了。 手机取出来，已经关机了。 以为是没电了，但是开机竟然还有50%的电量。 所以，手机是被人蓄意关了？ 心脏越跳越快，快要不能自己。 微信上，跳出昨晚罗正业发过来的好多的消息，可是…… 她的头好疼啊！ 然后拿起手机，拍下了自己的吊带裙照片，换上自己的衣服后，把吊带裙装到了自己的小包里带走。 从酒店出来，席书容整个脑子都像是荡机了，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该跟谁说。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让车子去了医院。 挂了妇科的号，让医生给自己检查，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受到侵害。 医生检查完了，让她到检查室外面等结果。 席书容再一次翻出手机，看到罗正业还在给她打电话，而且发来了新的微信。 席书容的手一直在抖，一直在抖…… 然后把罗正业的手机号码调出来，拔了过去。 “容容，不怕。告诉我，你在哪里？”罗正业的声音有些焦急地传了过来。 “我、我在医院。”席书容在听到罗正业的声音后，眼泪好像决堤，怎么都止不住。 “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来。”罗正业挂了电话，直接叫了司机往医院赶。 赶到医院的时候，席书容还坐在长椅外面等结果。 罗正业给李美晗打电话，让她催一下这边的检查结果。 没有五分钟，结果就送到了罗正业的手上，被请到了医生小办公室里讲解。 “夫人身体没有任何暴力入侵迹象，目前也没有检查到有其他人的DNA。 但是，侵害也不一定不存在。 毕竟如果用避孕套，或者只是猥亵，我们根本就检查不出来。 建议报警，通过查酒店的监控，当事人，服务员…… 看看能不能有其他的证据。”医生十分专业的回答。 “谢谢。”罗正业告辞，又跟李美晗叮嘱几句，让她跟医生交待一定要保密，然后带着席书容离开。 “大罗哥，要报警吗？”席书容吓得瑟瑟发抖。 “要。 起码衣服不是你自己换的，他猥亵你了。”罗正业十分肯定，一定要把席书颜和季南泽两个人，最少送一个进去，并且不和解！ “可是，如果警方一调查，那就谁都知道了。”席书容又被吓哭了。 “有我在，不怕。 这种案子都会在保密之中进行，谁泄密谁会有责任的。 而且，你管别人说什么干嘛？ 只要你永远是我的老婆，是我儿子的妈妈，这就足够了。 其他的，让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罗正业把席书容的双手握住，还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 “不要怕，不要自责。 发生这件事情，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你是受害人。 席书颜从小就欺负你，难道你都忘了？ 你不介意，但是我介意。 我老婆，只能被我欺负，其他人一律不准！ 包括席书颜，也包括席泽山！”罗正业说话的时候，目光坚定地看着席书容。 席书容看了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罗正业，顿时觉得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哪怕在求婚的时候，两个人决定去领证的时候，罗正业都没有一句甜言蜜语。 可是现在，他一句一句的，都像是说给席书容的情话，没有什么比男人有责任感更加吸引人了。 席书容自己都没有想到，发生这种事情以后，罗正业没有给她一点难堪，而是拉着她的手陪他一起度过。 这种胸怀，只怕是席书容的同龄人，都没有的。 这一刻，席书容无比庆幸，她的老公是罗正业。 “走，跟我去派出所。”罗正业伸手拉住席书容的手，然后带着她离开医院，前往派出所。 在报案的时候，席书容见罗正业拿出一只大信封，里面全是自己的照片的时候，都惊呆了。 然后，还有一只U盘，是季南泽找人上传网上的视频。 视频里，席书容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只有席书容的脸，那个男人的脸却打了码。 虽然席书容的身体打了码，但露出来的那张脸，依然让罗正业手上青筋突起。 如果席书颜现在在他面前，真想亲手撕了她…… 席书容又录了一些笔供，然后罗正业又跟着派出所所长交待了一些事项，两个人这才手拉手回了家。 罗正业平常是个工作狂，难得在上班时间里请了半天的假，下午陪着席书容在家里逗孩子。 “大罗哥，如果我真的被他那个了，你会不会嫌弃我？”但是，席书容却一直兴致不高，过一会儿就找罗正业寻求安慰。 “当然不会。 我说过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准再胡思乱想！”罗正业是不是这么想的不重要，但知道一定要这么说。 因为席书容是自己结婚证上的那个人，也是自己儿子的妈妈。 “如果我真的被那个了，我就走。”席书容想了想，又瘪嘴想哭。 “走哪去？ 孩子怎么办？ 是谁当初哭着喊着要嫁给我？ 走，走，走…… 你不要对我负责？”罗正业伸手拎了拎席书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 “大罗哥，你对我太好了。”席书容靠到罗正业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撒娇。 “我就你一个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再瞎想，我就咬你一口。”罗正业说着，真的在席书容的肩膀上咬了她一小口，逗得席书容终于笑了起来。 席书颜下午收到万宁市委的通知，要求全市县的领导班子成员，第二天一早到万宁市委中心会议室开会，开展党风廉政教育活动，罗正业讲党课提要求作指导。 ------------ 469：下手太重 这种会随时都能开，不过对于席书颜来说，时间点就有些奇怪了。 为什么前一天他老婆出事了，第二天要开全市县的教育学习会？ 席书颜搞不懂，难道罗正业不理会他老婆被侵害的事情了？ 如果罗正业理会，那就是两个结果。 要么不介意这件事情，请公休假或者小长假什么的安慰老婆，帮老婆走出阴影。 要么介意，请假离婚，或者请假在家吵架，或者找席书颜对质…… 怎么，罗正业不按套路出牌呢？ 面向全市县领导班子成员讲课，那得准备万言讲话稿吧？罗正业对自我要求那么高，谁写的稿子他都看不上，准备万言讲话稿也需要时间吧？ 或者，席书容在他的心里，不过是放在老婆位置上的摆设，无所谓？ 真是奇了怪了，罗正业那个工作变态狂，真的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到他的工作啊！ 第二天一早，席书颜早七点出发，八点半以前就到了万宁市委中心会议室门口。 其他市县的领导干部，也有早到的，都站在会议门口聊天。 “一般这种会议都会提前两天发通知，这次怎么只提前半天？ 如果不是罗书-记亲自讲课，咱们谁能抽出时间来参会啊。” “是啊。 罗书-记水平高，以前当市长的时候做事就是雷厉风行的，现在做了书-记，谁敢旷会？ 我那儿连续四天的调研，还不是做了两天就暂停，打起飞车往万宁赶。” “你也知道罗书-记水平高，嘀嘀咕咕做什么？ 等下好好听课，做好笔记，写好心得……” 席书颜没有参与他们议论，在会议室门口的工作人员处签了到，然后跟南新县县长进入会议室。 准时九点，罗正业进入会场，坐到主-席台上。 台下，还有万宁日报及万宁电视台的摄影记者和文字记者，今天的学习活动会见万宁日报、见万宁新闻卫视。 会议由市委副书-记主持，打了几句冠冕的话，然后把麦交给了罗正业。 万宁市下设五个区，四个市县。 9个县市区领导班子成员，也有上百号人。 加上万宁市委市政府所有班子成员，以及万宁市委市政府办公室的领导办公室成员和工作人员，150人的会议室，座无虚席。 霍云初坐在罗正业身后的主-席台上，打开笔记本也认真做笔记。 罗正业政治阅历丰富，工作能力水平又高。 从凌天市的凌东区，讲到潜龙县，又讲到万宁。 每一个脚印，都有着深刻的故事和道理，用活生生的人物和事情，教育着在场每一个党员领导干部，应该不改初心，做好人民的公仆，一心为民、清政廉治。 脱稿开始，一个千篇一律的教育活动，被他讲得有声有色，全程无尿点。 会议开始一个半小时后，罗正业精彩的讲话，引得全场一会儿感慨纷纷，一会儿热烈鼓掌，将会议推向一个又一个新的高潮。 忽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步入五个穿着警察衣服的办案人员。 罗正业停下讲话，看向会议大门口。 大家听到罗正业的讲话中止，纷纷追着罗正业的目光看去，全都被这几个“警察叔叔”吸引了，连席书颜都觉得奇怪。 这种会议，怎么会允许警察进来？ 难道在万宁县市区的领导班子成员中，有作案嫌疑人？ 而这一行警察，径直走到了席书颜的面前。 先是向席书颜晾了一下警官证，然后一幅秉公执法、面无表情的向席书颜说道：“席书颜，你涉及一起指使他人猥亵罪、指使他人网爆罪、侵犯他人隐私罪，需要对你进行审讯，麻烦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整个会场并不大，此刻安静地落针可闻。 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斯文柔弱的席书颜，被几个警察带走。 席书颜觉得自己像是做梦，猥亵罪？ 她猥亵了谁？ 网爆？ 她网爆谁了？ 侵犯他人隐私？ 那是什么鬼？ 罗正业！ 席书颜被警察带着走了几步，突然一回头。 罗正业此刻依然坐在主-席台上，虽然面色并无多大改变，但席书颜看到了他眼底里的叽笑与嘲讽。 席书颜想大声叫喊，是你们搞错了！ 可是，那不更加丢人？ 在万宁整个领导班子成员面前，颜面尽失！ 就算席书颜被无罪释放，她也没脸再回万宁工作。 甚至，她也没脸继续在省内工作。 今天，真是把这辈子的人都丢光了。 可是罗正业，他怎么敢这么做？ 他是不是不记得她的爸爸是谁？！ 她的爸爸，还没有退居二线呢！ 从会场出来，罗正业的手机一直在响，包括席泽山。 罗正业把手机调成静音，关在办公室里暗笑。 以前罗正业想巴结席泽山的时候，席泽山那姿态……端得比谁都高。 现在，这只怕是席泽山第一次主动给他电话，而罗正业并不想接。 罗正业忙的时候，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们谁伸出过援手？ 一个一个的，谁不是逢高踩低的？ 有哪个地方哪个人，是实事求是看工作能力选人用人的？ 这些年吃过的亏，受过的罪，全部都要放在席书颜身上。 虽然许多罪都不是因席书颜而起，但是谁他妈让席书颜没有眼力劲，连个三岁孩子智商的都敢跳出来给罗正业做局。 罗正业做局的时候，她席书颜还穿着开档裤吃棒棒糖呢！ 罗正业靠在大班椅靠背上，不由心情大好。 秘书李清卓给罗正业打来饭菜，在大班台上摆好，然后安静地退了出去。 罗正业吃了饭，让李清卓把大班台收拾干净，然后还在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里睡了个把小时。 神清气爽的起床，翻了翻手机，嘴角勾起。 然后，回拔给了已退休两年的唐海斌。 “老领导，上午在开会，我手机调静音了，没听到您的电话。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罗正业的声音不急不缓，低低沉沉地，听上去成熟稳重的很。 “哎，席书颜她是不懂事，但是她爸还没退休啊。 你这一次，下手怎么这么重？”唐海斌的声音透着无奈，一听就知道他是来当说客的。 ------------ 470：戴绿帽子 “老领导，难道连您也觉得我下手太重？ 您怎么看不到，席书颜她也是对我下了死手的。 她搞我老婆！ 想让我戴绿帽子！ 想让我妻离子散！ 难道，这不算下死手？”罗正业连续灵魂三拷问，让唐海斌也有些哑口无言。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就算席书颜无罪释放，她在省内再也做不了人了。 要不，到此为止？ 你撤案，我跟老席说，让他想办法把席书颜搞到省外工作和生活？”唐海斌还是觉得自己有几分老面子，不知道罗正业买不买。 虽然唐海斌也知道，大概这样劝说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到哪里？ 到京城？ 那可是越搞越好了呢！ 我可以撤案，但是……她哪里也不能去。 我要一点一点折磨她！ 谁让她一点眼力劲也没有，敢动我的人。”罗正业本来地直和颜悦色，但说着说着，最后的声音让唐海斌听了都头皮发麻。 唐海斌也知道，这次席书颜是真的踩雷了。 而处理这件事情上，罗正业再疯再狠也不为过。 “这样，正业，我劝个和。 你先撤案，后面的事情咱们再商量，好不好？ 毕竟老席还在位，他要是真跟你干起来，你们两败俱伤，我也不愿意看到。 毕竟你能走到今天，没根没基的，确实是不容易。”唐海斌叹了一口气。 罗正业与席书颜的开始和结尾，唐海斌一本尽知。 一边是自己经历过许多的老同事，一边是自己扶过的年轻人，两边都不想得罪。 这一刻，唐海斌真的有些为难。 如果唐海斌还在位，并没有退休，大概还能制约罗正业。 但现在，唐海斌只能当和事佬，跟罗正业说好话，看他能听进去多少。 “欺老不欺少。 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寻常百姓家里，都应该适用的一句话，怎么就在席书颜这里行不通呢？ 我平常怎么不尊重席部长了？ 还是怎么不把她当人了？ 席书颜她要这样做？ 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她的亲堂妹！ 她是怎么下得去手的，我还真是不能理解。 如果席部长不讲道理，非要跟我开战，那就来。 我也不是刚踏进社会的小年轻，没有任何根基，怕这怕那！ 我到是要看看，席部长他把我怎么下刀！”罗正业杀心已起，谁也劝不住了。 唐海斌摇了摇头，又跟罗正业劝了几句，然后又给席泽山打过去电话。 “老席，正业真的不肯撤案。 这一次，颜颜确实是有点过了。 男人最忌讳绿帽子，而颜颜还亲手做了一顶绿帽子往罗正业头上扣。 这、这…… 哎……”唐海斌摇着头。 “妈的，姓罗的这小子，真没人性！ 他当初被张倪天整的时候，是谁把他安排到潜龙县做县长？ 那时候如果我不出手，他只怕要在潜龙县待一辈子！ 做副县长做几年，然后就滚到县人大或者政协，政治前途英年早逝了！ 颜颜再有不对，他不能过来跟我说？ 他不经商量下这么重的手，就不怕我一巴掌拍死他？ 老子还没退呢！ 他就开始翻了！ 幸好当初没同意他跟颜颜结婚，不然今天，他就是第二个叶廉诚！”席泽山也是气到吹胡子瞪眼睛，巴掌拍到桌面上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哎哟，老席，你也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 仕途上吧，你比我更明白，冤家易解不易结。 这样，你先稳稳，我晚点再给正业打个电话，再劝劝他。 虽然颜颜是很过份，但并没有造成实际性伤害。 一人退一步，还是算了。”唐海斌以前是扶过罗正业，而且罗正业与席书颜之间还是他搭桥。 并且，罗正业其实早就把对唐海斌的恩情还了，将唐海斌的儿子唐少青运作进了省纪委检察室。 从市里跳到省里，不管级别有没有变化，至少是一个质的飞跃。 而且现在儿子已经是正处级干部，做到顶最差也是厅级干部，跟罗正业将来还会是并肩作战的人。 所以于情于理，唐海斌其实是站罗正业这边的。 毕竟席书颜，已经丧失跟罗正业和唐少青一起玩的资本了。 这既是男女的差异，也是能力水平的差异。 这个社会本来对女性就有诸多不公。 有人冲出来，但冲出来的是极少数。 而席书颜，这辈子相当于被罗正业判了死刑，不可能出来了。 下午上班，中央巡视组过来几个人，到席泽山的办公室了解情况。 问他25年前，在凌天市做副市长期间，市肉联厂改制的时候，有没有以权谋私，造成国有资产流失。 问他近两年，做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期间，有没有以权谋私，任人唯亲，紧急提拔干部。 席泽山一辈子清政廉洁，从来没有以权谋私过。 这几桩不过是扑风捉影，而且这个时候来，难道是罗正业？ 罗正业竟然能搞动中央巡视组？ 还真是个人才！ 罗正业晚上回家，一把搂住在家像个苦主的席书容亲，还把她抱起来在客厅里转圈圈，逗得席书容尖叫到求饶。 把席书容松开，然后搂到怀里，小声跟她说。 “容容，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罗正业揉着席书容的小脸，温声告诉她。 “谁欺负我都没有关系，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了。”席书容靠在罗正业的怀里，轻轻摸着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真是我的乖宝。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罗正业搬着席书容的下巴，左看右看，越看越顺眼。 温柔小意的女人，大概就是如此。 事事顺着依着赖着他，一点脾气没有。 “因为……你知道我是第一次吗？”席书容一笑，伸手摸着罗正业的眉眼。 他的眉毛很浓，眼眶很深很大。 如果腿长一点，加上他的满腹才华，不知道会迷死多少女人。 当时上高中找罗正业补课的时候，曾无数次梦想能亲手摸摸他的眉眼。 没想到会有一天，罗正业真的成了她的男人，而她……想摸就摸。 ------------ 471：伤脑筋 “不是。 是那次我生病，你在我家照顾我几天。 我想，老婆其实应该是你这副样子。 知道嘘寒问暖，知道温柔以待，知道无条件的信任，知道安静地等待。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贤妻良母。 而我，不喜欢席书颜那样的大小姐，不喜欢霍云初那样的女强人，不喜欢有些女人的心机算计，不喜欢有些女人的满腹牢骚，不喜欢有些女人的愚昧无知，不知道有些女人对男人的过多干预…… 容容，你是我心里最为完美的妻子。 不要总怀疑自己，这辈子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 而且我依赖你，离不开你。 懂不懂？”罗正业抚着席书容的头发，一下一下的，让席书容安心极了。 “大罗哥，咱们没有婚礼，也没有去过你家。 我不建议有没有婚礼，但是……要不要带着宝宝去你家看望一下你父母？ 我一定会做一个好老婆、好妈妈，好儿媳的。 我会孝顺好公公婆婆。”席书容靠在罗正业的怀里，向罗正业保证。 “等你大学毕业了，我会给你补婚礼。 至于我父母，真的不用去看。 我不求你孝顺他们，因为我都不喜欢他们。 我现在每年给他们五万块钱，就算是互不来往了。 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什么时候再给我生个孩子？”罗正业一笑，挑了挑席书容的下巴。 “我从来没有说过不给你生啊。 只要你想要，十个我都给你生。”席书容一笑，主动亲了亲罗正业的嘴唇。 罗正业亲了亲，然后一把将席书容抱进了卧室…… 给家里带孩子的阿姨，其实是席书容的姨妈。 看着罗正业与席书容这般的恩爱，心里不知道多高兴，连忙关上房门给席书容的妈妈报喜。 告诉她，大概明年往后，她又可以再抱一个外孙了。 两个中老年妇女，在电话里热聊不已。 席泽山被谈话后不久，被调到了省政协任副秘书长，相当于被贬…… 其实被谈话后，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问题，确实都是一些扑风捉影的事情。 可是有一点很明显，就是他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子女。 席书颜确实被证明不管是她自己还是教唆他人，给席书容换衣服，坐实了猥亵罪。 还拍了照片和视频，曝光他人隐私罪。 在最后关头，罗正业撤诉，愿意庭外和解。 只要席书颜愿意赔偿席书容三百万精神损失费，并以后封口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就算了。 席书颜家里四处筹款，最后没办法，将别墅抵押到银行贷款三百万支付了罗正业，这件事情才算结束。 然后，别墅又开始在网上低价售卖。 不然，那三百万的银行外债，怎么偿还？ 席书颜回到南新县，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甚至连阳光都刺眼，像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那些事情，都那么不真实，而且离自己好遥远。 但是身边的人，身边的事情，无一不在提醒她，那不是梦，那一切都是真的。 回来以后，就参加了县政府领导班子成员工作会。 在会上，传达了万宁市下达的新的文件精神，与席书颜息息相关。 文件有一部分内容是，每一个县级领导班子成员，必需有两年乡镇工作经验。 马上落实到位，每两年推举一下干部下乡。 今年，数来数去，落到了席书颜的头上。 因为别的领导干部，不是有生病的老人需要照顾，就是孩子太小走不开。 只有席书颜单身，上无负担下无小的，而且非常需要基层工作经历。 于是，席书颜从县里，到了乡镇。 搬进了当地征选的农户家，一个两层栋的四处漏风小楼。 房子里一阵儿的霉味，洗过的衣服三天都晾不干，墙壁上都长了霉，绿森森地看了都想吐。 厕所是蹲便哭，厕所门怎么关都关不住里面的臭气。 出了两百块钱，请来一个农妇收拾一下，但也并无多大改善，毕竟硬件太差了。 大夏天的，蚊虫更多，扯了蚊账都挡不住，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不是这里被蚊子叮了个包，就是那里被虫子咬了一个疹子。 席书颜觉得，她快疯了。 而且居住环境还算好的，更让人没法生活下去的，是乡镇的人！ 女人们个个对她充满了敌意，认为她是一个离婚的女人，全身上下都是骚气，就是四处勾搭男人的狐狸精。 哪里是来做工作的，分明就是来找野男人的。 男人们哪里见过省城长大水灵灵的女人？ 一天往席书颜这里跑八百次，一下借用厕所，一下借问报纸上的生字，找着各种由头跟席书颜讲话。 讲话就讲话，只是离得近了一阵味儿。 还有些男人，借机在席书颜身上抓一把，摸一把，气得席书颜真掉眼泪。 席书颜知道这一切都是罗正业故意安排的，但是无力反抗。 罗正业没有把她送进牢里，已经算是天大的恩惠了。 而且席书颜知道，她向罗正业说再多的好话，也无济于是，他不会再买她的账，不会再恋及她的旧情。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仅仅因为出于对席书容的妒忌？ 想到这里，利用双休的时候，席书颜跑到凌天霍云初的婆家，去堵霍云初。 或许这个时候，女人才会同情女人。 而且霍云初现在正在风头上，也不是逢高踩低的人，眼下大概只有找她才有作用。 但是不管找谁，两手空空都不行。 想来想去，席书颜也不知道拿点什么过去。 毕竟贺总夫人，会缺什么？ 物质上东西送不出手，其实仕途上可以送点精神上的。 譬如说，在万宁日报上写一篇文章对霍云初歌功颂德。 但是听说霍云初以前管过报社，自己的文字功底了得，席书颜一翻马屁有可能又费心又不得合霍云初的意。 想要以霍云初的名义，往国家级刊物上发表一篇文章，为她仕途加分。 但其实，就算霍云初有这水平，席书颜目前也没这水平。 哎，真是伤脑筋。 ------------ 472：硬性要求 想来想去，只有毫无底线的巴结讨好了。 毕竟，席书颜也曾是高高在上的官二代，如果肯做霍云初的小妹，不知道霍云初愿不愿意收。 果然，周六上午九点多，霍云初公婆家门口，来了两辆奔驰保姆车。 霍云初和贺君山带着贺随心一台，另外两个孩子跟阿姨们一台。 两台车在贺宅门口停下，一行人步行进入。 贺宅是以前的凌天开发的第一代别墅群，是二十多年的老宅子。 院子里停了四五台小车，宽大的保姆车就开不进去了，不然就要废掉绿化带。 所以大车上的人只能在门口停下，在周围找地方停。 大夏天的，席书颜还是以前那个席书颜，穿着以前的印花长裙，怎么看怎么违和。 像是那条裙子不是她的，不知道她从哪里偷来抢来借来的一般。 以前那朵人间富贵花不知道怎么不见了，现在……只是垂头丧气、兵败如山倒的席书颜。 贺家老宅的门口，是铁栏杆，一墙的蔷薇爬满了墙。 九点的太阳就很大了，烤得地面嗞嗞作响似的。 大院内才有大树，而席书颜撑着遮阳伞，还是热出了一身的汗。 好像才到乡镇工作两周，席书颜就黑了三四个度，再不是以前透身白的那个官二代，比田地里劳作的村妇强不了多少。 而反观霍云初，下车就有司机撑着遮阳大伞，全身上下白到晃亮，还在贺君山怀里翘着小嘴，抱怨太晒太热不想两边跑。 贺君山小心翼翼的哄着，一手抱着小女儿，一手搂着霍云初，时而亲亲她的发顶，时而抚着她的小脸，那眼神别提多温柔多体贴。 想想当初的季南泽，就是在最有钱的时候，也没对自己这般温柔体贴过。 “霍市长。”当霍云初一行人走近了，席书颜连忙打招呼。 “席县长？”霍云初觉得，她简直就要认不出席书颜了。 当时席书颜被抓走的时候霍云初也在现场，之后的事情也大概听说了一些。 但是席书颜会出现在自己公婆家门口，这是霍云初没有想到的。 现在的席书颜早就不是官二代的光环了，短短一个月，比村妇都可怜。 村妇生活条件再差，起码人家一直这样习惯了。 可是席书颜，相当于是从蜜罐到了泥潭里…… 席书颜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以前的衣服都有些撑不住，觉得空空的挂在身上。 怎么说，差一点就是省部级领导的女儿啊。 她的爸爸也因为她，没有去成省人大或者省政府做省领导，而是进了省政协做副秘书长。 看着级别没变化，其实从实权变成虚职，成为了同行中的笑话。 罗正业给了席书颜一重击后，大家还称赞他最后关头放了活水，并没有把席书颜赶尽杀绝。 其实，谁当席书颜谁知道，过去那个光彩照人的席书颜，已经是死了吧…… 现在的席书颜，鬼都不想当。 “我能……跟您汇报一下思想工作吗？”席书颜抿了抿嘴唇，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的骄傲，把姿态差一点就低到了泥土里。 又是“您”，又是“汇报”的，那语气那模样，是个人就会心疼吧。 只不过久经沙场的霍云初知道，席书颜得罪了罗正业，不可能翻盘。 目前为止，她算来算去，所以才想投靠霍云初。 霍云初不喜欢搞这种小东西，也不喜欢拉帮结派，是个真正想做点实事的人。 所以，挑了挑眉头，有些为难地又看了看席书颜。 按道理说，她应该同情一下眼下的弱者，可是这个弱者……真的是自取其辱。 如果霍云初是罗正业，只怕也不会原谅席书颜，真的太坏了！ “席县长，你跟贺总是旧识。 来贺总家，其实不是来找我，是找贺总的吧？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没你想的那么小气，进来吧。”霍云初故意声东击西的来了一句。 “霍市长，以前我总是做一些糊涂事。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吧。 今天，我真的是来找您的。”席书颜一听霍云初的话外之音，知道她就是计较上次在贺宅，她故意跟贺君山拉扯不清的事情。 席书颜真的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不知道以前怎么那么轻挑，总做一些自以为聪明的事情。 把霍云初得罪了，于情于理都讨不到好。 而且整个圈子的人都知道贺君山对霍云初的情谊，席书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自信挑战。 “别总是您、您、您的，你比我大，把我都叫老了。 快进来吧，外面热死了。”霍云初好像觉得头顶上巨大的遮阳伞都不够遮阳，缩在贺君山的怀里，好像贺君山的身高还能挡点阳光一样。 进了屋子，里面的中央空调顿时让人舒服了。 霍云初接过贺宅阿姨递过来的毛巾，自己擦了擦汗，还假装心疼贺君山，用同一条毛巾给贺君山擦了擦。 贺君山抓着霍云初的手，还千恩万谢的样子，谁看谁眼红。 在客厅落座，阿姨端上来甜品和茶，分发给大家。 霍云初喝了一碗冰镇血燕，觉得这才凉爽了一点。 席书颜端着红茶，觉得眼眶刺疼。 就算是家里没有走下坡路，她也从来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过。 霍云初到底是祖坟埋到了哪里，能受到这样的照拂，得到这样的福气。 “霍市长，对于万宁市委市政府新出台的文件，针对领导班子成员走进乡镇，走进基层的硬性要求，我是支持的。 我觉得经济高速发展的万宁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干部，能把工作重点放到农村和农业上，这本身是一种思想上的进步。 不是一味追求经济数据，不是一味做表面文章，不是一味做市城建设，不是一味为自己的仕途升迁努力。 而是真正从农村中走出来，再回馈到农村去。 这样的精神觉悟，真的是非常的高。 但同时，我个人真的有许多原因，不适合到乡镇工作。 我妈妈跟您的婆婆，贺总的妈妈是闺蜜，她应该知道，我妈妈身体一直不好。 近期还生病了，需要住院。 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子女，我不在床前敬孝，怎么办？ 能不能，您帮我做做工作，我回来照顾我妈妈半年。 然后，我再回到乡镇，坚持把没有做完的工作继续做完？”席书颜喝了一口红茶，然后看向霍云初。 ------------ 473：自卑心理 她身上的裙子真好看，是以前席书颜也常常会去逛的那家大牌吧。 她在家里都穿着意大利的软皮拖，这一双也是上万吧。 还有她的手链，只怕是六位数还是七位数，那是意大利大师专订款，专柜是没有售卖的。 这些奢侈品，席书颜都知道。 但是以前，通常只是挂眼科，两三年买一件轻奢玩玩。 哪像霍云初这般，全身上下都是大牌。 想想来之前还想，给霍云初带一点什么礼物过来，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贺总夫人，能缺什么？ 特别是贺总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能让她缺什么？ 霍云初往那儿一坐，马上头发护理师就过来给她按摩肩颈，精油护发，按摩头皮…… 谁说霍云初贪污受贿，那就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哟，颜颜来了？”贺母下来了，看到席书颜后还是热情打招呼。 来到客厅后坐到霍云初的身边，拉着霍云初的手，比对女儿还亲热：“我跟大山说过了，太热了。 把几个孩子放我这里玩一个月，你们想他了再过来看看，或者带走。 每周来每周来，我都替你们累。” “妈妈，你是不是嫌弃我每周来蹭饭了？ 嫌弃就直说，哼！”霍云初明明在大门口几百个不乐意，这会儿却对着贺母撒娇，哄得贺母笑开了花。 “我这辈子没生闺女，好不容易大山给我哄了一个闺女回来，哪里有半分的嫌弃啊。 大山都可以滚出去，我的宝贝闺女可不能不来。”说着，贺母还跟霍云初当着面贴了贴脸，那样子不知道有多亲热。 席书颜觉得有些肉麻，可是……真的羡慕。 席书颜也是结过婚的人，在季家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虽然也没有亏待刻薄席书颜，但那种走不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季南泽的妈妈是个小三，全省人民都知道。 但在席书颜的面前还端得厉害，一副我们季家不好进的样子。 给了个百万的首饰，好像是施舍。 哪像贺家，都是双手奉上，直往霍云初的怀里送。 真正的豪门，是要有一定的文化修养，深入血液的高贵，而不是持钱作乱。 “对了，颜颜，你今天过来是什么事情啊? 你这孩子，到县里工作这么久，来我家才来两次。 而且，我很久没见到你妈妈了。 怎么不带你妈妈来阿姨家里玩啊？ 你阿姨真是无聊的很，每周末才能见一次宝贝儿媳和我的孙子们。 平常特别想你想你妈妈，你一定要把你妈妈带过来玩啊。 我们以前是牌搭子，好久没一起的打牌了。”贺母是个人精，其实是听到席书颜的一些对话，才下来故意打断。 席书颜的事情贺母也听说了，不想让霍云初为难，所以她亲自出马打混战。 “嗯，我妈妈最近身体不太好。 等过段时间，我一定带她过来拜访您。”席书颜看着贺母这般热情的态度，不知道心里作何滋味。 当初，贺母到席家送肉送汤的时候，席书颜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觉得贺母就是一个杀猪佬的老婆，成天往席家跑，就是为了沾席家的光。 甚至认为，贺家之所以有今天，就是贺母那几块肉和几碗汤。 贺君山再大的能力，没有贺父前期杀猪的启动奖金，能有现在的千亿帝国？ 所以，如果贺家不出手相助，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而且席书颜走到今天，从来没有做过对贺家不利的事情，说白了就是得罪了罗正业。 罗正业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乡下考出来的穷小子，是有一点才华，但贺家或者说霍云初，其实不用忌惮的。 在席书颜看来，哪怕霍云初职务现在在罗正业之下，但不代表以后会在罗正业之下。 毕竟现在全省放眼望去，霍云初还真的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那你说话可得算数，不能只顾自己好玩儿，把我的老闺蜜给弄丢了。”贺母继续跟席书颜聊着有的没有，反而不给空间让席书颜与霍云初单独聊。 “妈妈，是不是随心又在哭？ 救命，快点去搞她，那个好哭精！”霍云初本来被头皮护理师按得昏昏欲睡，根本就没有加入聊天，这会儿睁开眼睛就推贺母。 贺君山最快起身，很快把贺随心抱了过来，果然是爱哭的小公主在闹情绪。 贺君山一下交给贺母，一下交给霍云初，一家人都围着贺随心哄了起来，完全没有了聊天的氛围。 “能不能学学两个哥哥，上次两个哥哥打破皮都没哭。 你不真是烦心。 你叫什么贺随心，应该叫贺烦心！”霍云初哄了一会儿，贺随心终于不哭了，被霍云初点着脑门儿教育。 “坏妈妈，还给咱们取绰号。 人家明明是叫贺心肝，咱们贺家的小心肝。”贺母见贺随心不哭了，又抢到手上逗。 见孩子不哭了，席书颜刚打算开口，不料大门推开了，万宁市人民医院的院长李美晗在家里阿姨的带领下进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医生和助理。 “贺太太，我听霍市长说您最近心脏不太好，前段时间还住院了。 我在外省挖了一个老中医，专门带过来给您调调。”李美晗说着，让老中医和助手，就在客厅里办公起来。 老中医把脉，问候，客厅里落针可见。 老中医边把脉，边在诊断书上写着什么鬼都看不懂的字，运作很慢，把个脉就把了半小时。 席书颜有些坐立不安，想把霍云初叫到一边去，可是人家跟李美晗坐在一起，为贺母的身体偶尔小声聊几句，这也不好打断。 老中医好容易看完了病，开了方子，让小助理抄下来备药、配药。 然后坐在客厅里，又与贺母聊了一些日常注意事项。 霍云初偶尔插嘴，叮嘱贺母平常要听老中医的话，一定注意再注意。 然后又是对李美晗的一番感谢，随便聊了聊就到了中午。 席书颜很是尴尬，被留下来吃饭，反正贺家每次吃饭都是好大一桌的人，也不多席书颜那一双筷子。 席书颜来过贺家吃饭，大概是自卑心理作怪，今天觉得特别别扭。 ------------ 474：最后的人 吃完饭，霍云初竟然被贺君山推去睡午觉，而李美晗带着中医离开了。 贺母也因为心脏不好，也被贺父催去午休。 席书颜更加尴尬了。 这意思，就是赶人呗…… 席书颜真的没受过这样的羞辱，起身告别。 霍云初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哈欠。 “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其实让她回城，也就我一句话的事情。 罗正业已经让席书颜出了那么大的丑，也不会计较后面的事情了。 而且，如果是别人把她调回来，罗正业大概会打拦路板。 但是如果是我把席书颜调回来，他大概会表示沉默的。”霍云初闭上眼睛，然后往贺君山的怀里拱了拱。 “席书颜以前吧，我只觉得她是大小姐脾气，有公主病。 对于她对罗正业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就不是人了。 试想，如果她对我这样做，我大概会比罗正业做得更绝。 我大概不会只让她丢脸，会让她丢命。 真不是个玩意儿，别理那个货。”贺君山搂着霍云初的腰，轻声安慰她。 “但是在你们贺家发家的时候，人家席老爷子还助过力。 咱们现在这样，是不是太……那啥了？”霍云初还是有些善良的，想想总觉得自己冷眼旁观就是狠。 转过身来，搂着贺君山的脖子，还是有些余心不忍。 “我爸妈都是那态度，说起来是我爸妈那一辈人受过的恩惠。 你想想，当初我爸就是一个杀猪佬。 我妈也是毫无尊言去巴结讨好他们席家。 席泽山真的从心底里瞧得上我们家？ 席家给了多好的脸色我妈看过？ 不过是因为他老婆身体不好，我妈殷勤送过汤送过肉，觉得我妈有点眼力劲，才手指缝里抖了抖，给我们家助了一些力。 要说恩情，父辈都相互交换过了，轮不到咱们来交换什么。 你呀，就是心太软了。 这件事情，你是手抖一抖就可以帮她一把。 可是日后，你与罗正业的关系怎么协调？ 罗正业表面上大概也不会再计较，但是谁说得清楚，他心底里到底计不计较？ 何必无端端与罗正业树敌呢！ 眼下，你还要在他手下讨生活呢！”贺君山吻了吻霍云初，浅声安慰她。 “贺总什么时候这么胆小怕事，连罗正业都怕？”霍云初笑话贺君山，深知贺君山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没必要惹的麻烦，何必呢！ 再说，我也看不得席书颜。 席书颜混成今天这灾模样，又不是出自咱们的手？ 如果有一天罗正业敢招惹你，那我当然不会手软。 今天看席书颜的笑话，咱们吃吃瓜得了，管她那么多！”贺君山知道霍云初还在反反复复想着这件事，只得轻轻抚着她压到她身上。 “大中午的，你干嘛呢！”霍云初嘴上拒绝，身体却是迎合…… 席书颜大中午的，像傻了一样从贺宅出来。 正中午的太阳，真的要把人给烤化了。 车子停在有点远的公共停车位，走了一刻钟才走到。 高跟鞋将脚后跟打了一小块皮，生疼。 席书颜进入自己的车子里，将冷气打到最大，坐了三五分钟，车子才降下温来。 缓缓驶出别墅区，然后一路往以前老领导王素雅的家开去。 王素雅现在到凌天市人大做副主任了，但还有一些老关系还在位。 席书颜到王素雅家的时候，王素雅直摇头。 “书颜，当初你是怎么进凌天市政府办公室的，你自己非常清楚。 公务员逢进必考，你是通过遴选进来的，说白了是有人为了巴结讨好你爸爸，把这个名额用在了你身上。 凭心而论。 你能力水平还可以，但肯定不是非常拔尖的那一个。 当时市政府办公室，以前做政务信息的那个女同志，相当优秀。 后来，到下面乡镇做镇长，现在也做了党委书-记。 你是接她的手，工作上没有她做得漂亮，不过是长得比她好看，又有个好爸爸，所以走得比她还要顺利。 在南新县好好做啊，搞书-记老婆做什么？ 真的，我们大家第一反应都是觉得你脑子是不是抽了，是哪来的自信，敢把手伸到书-记家里去。 这事儿，我看谁都替你原不了了。 我也为你考虑过，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省内，交流到外省。 你看，你有没有这样的资源？ 再或者，不要做行政工作了，让你爸爸给你找找关系，去国企。 当然，不要是省内的国企，就算是放弃公务员身份，也应该到省外去。 你在省内，真的没法混了。 就算别人不为难你，那些背后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你淹死。”王素雅真心跟席书颜说道。 “谢谢老领导。”席书颜什么话也没说，被教育了半小时，扎着脑袋离开。 开着车，不知道往哪去。 晚饭没吃，饥肠辘辘的。 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坐在车里啃。 这味道，比中午贺家的饭菜，好像香多了。 关键是想咬多大口就咬多大口，想扔垃圾就扔垃圾，谁的脸色也不看。 可是，这包子真的好吃？ 趴到方向盘上，席书颜终于忍不住哭了。 罗正业你个王八蛋！ 太坏了！ 想了想，然后将电话打给了季南泽。 “季南泽，你不是在国家部委有关系吗？ 帮我引荐一下。”席书颜把眼泪擦干，然后冲着电话里不客气地说道。 “我手上如果有项目，找别人还好说点。 现在又没钱又没项目，找人家怎么开口呢？”季南泽自嘲地一笑，其实就是在离席书颜不远的地方啃烧饼，并没有比席书颜强到哪里去。 “不是为你找。 是为我找。 我要离开这个省，我要到外省，或者是京城工作。 行政单位或者国企都可以。”席书颜说道。 “哎，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离婚这么久，还要纠缠我。 好吧好吧，你想什么时候去？ 我买票，带你去。”烧饼啃完了，季南泽把垃圾扔到了垃圾桶，然后取了一只烟，往嘴里一塞。 “就明天。 多一天我也等不了。”席书颜吸了吸鼻子，从来没有想到玩到最后，还理会自己的人竟然是季南泽。 ------------ 475：好比登天 说起来跟他还是闪婚闪离，说有多大感情也不过是自己骗自己，双方都是相互利用而已。 事实上，季南泽什么也没有利用到，而席书颜还真的利用到了一些，譬如钱、譬如房子，譬如随叫随到，哪怕是离婚以后。 “好，我联系好了，买了票就截图给你。”季南泽说着，挂了电话，直接就开始联系。 季南泽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听席书颜的。 当初娶她的时候，也不是因为有多爱她。 大概现在想想，总归是季南泽明媒正娶的女人吧，对她还是多留了一些情感。 第二天中午，在机场直接等席书颜，两个人飞往京城。 席书颜穿着素色的连衣裙，虽然化了妆，但依然掩盖不了脸上越来越憔悴的神色。 飞机上的空调有点冷，席书颜紧紧缩成了一团。 以往，她坐飞机总会自己带一块大披肩，因为不喜欢飞机上千人用万人用的毯子。 而今天，她什么都忘了。 季南泽没来由有点心疼，伸出胳膊把她搂进了怀里。 席书颜本来不想离婚后继续跟季南泽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可是这一刻，她还是向本能低了头。 老老实实让季南泽搂着，贪婪着他身上的温度。 下了飞机，季南泽取了两个人的行李，然后带着席书颜叫了车。 先在酒店落了脚，把行李放到了酒店房间里。 “你只开了一间房？”席书颜有点不习惯。 “现在这个时候，能节约一点就节约一点吧。 如果有多的钱，不如往人家那里送一点，大概还有点回报。 自己乱花了，有什么用呢！”季南泽一笑，然后从行李箱里取出一套海蓝之谜的护肤品，用漂亮的手提袋拎好交给席书颜。 又取出一条爱玛仕的皮带，也用漂亮的手提袋拎好，也交给了席书颜。 “人家虽然什么也不缺，可是礼多人不怪。 我这东西也不算太贵，但人家知道咱们在尊重他，这就行了。 如果你现在拎两个苹果桔子，那就太失礼了。”季南泽笑了笑，又用微信联系了一下，然后带着席书颜下楼。 席书颜觉得有些汗颜。 昨天，她觉得霍云初什么也不缺，于是空着手过去。 如果拿点东西，是不是效果就不一样了？ 哪怕是看在自己尊重的份上，也许霍云初一冲动就帮她做事情办了？ 在这方面，席书颜也承认，季南泽真的比她强。 两个人随便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季南泽跟席书颜交待着。 “我认识的这个人，是国家能源局局长，姓谢。 你可以跟着我，就直接叫他叔叔。 大概今年要退休了。 如果他肯帮忙，你既能进行政单位，也可以往国企靠。 到了嘴巴甜一点，别说跟我离婚了。 他的家庭很完满，不喜欢离婚的年轻人。 我爸以前也是帮过他，但是怎么说呢？ 我爸帮了他一件，他起码还了十件，早就还清了。 现在走动，完全是讲老感情。 你别总是觉得咱们父辈帮过人家，就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把你的大小姐脾气都收起来，人家现在是京官，身份不一样了。 还有就是，他儿子现在也在做行政工作，但是不怎么喜欢我。 他儿子从小是那种学霸类型的正人君子，所以不喜欢我这种纨绔子弟。 如果遇到他儿子，礼貌打招呼就行，不要热情过度，那样会适得其反。” “我知道了。”席书颜答应着。 “如果有可能，等下在他们夫妻面前还要装一下恩爱。会不会？”季南泽还是有些担心席书颜的大小姐脾气，再一次提醒。 “我知道了！”席书颜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其实季南泽有些好笑，她知道个屁，她知道什么叫恩，什么叫爱吗？ 如果她真的知道，就不会跟罗正业闹成这样。 吃完了饭，打车。 终于，到了谢局长的家。 对方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席书颜将季南泽带的礼物，双手递到谢夫人手上。 季南泽有些头疼，这个席书颜果然是从来没有求过人的，怎么能把礼物递到人家的手上呢？ 这样一来，人家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接的话，就是人家很喜欢占小便宜？ 不接的话，人家看不起你？ 于是，季南泽连忙抢过来，把东西往入门口一放，拉着席书颜进入小会客室。 席书颜有点莫名其妙，正与谢夫人打招呼打得热情呢！怎么就被拖进去了。 但是要装恩爱，不能发作，于是非常顺从地跟着季南泽坐下。 “叔叔，这是我媳妇席书颜。 她爸爸以前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现如今刚刚到政协退居二线养老。”说着，季南泽向两伴介绍着席书颜。 毕竟山高皇帝远，他们一定没有听说席书颜与罗正业闹成这样的事情。 “官二代啊！ 果然是门当户对。 现在在哪里工作啊？”谢局长稍稍打量了一下席书颜，客气地夸奖了一句季南泽，然后关切地问道。 毕竟季南泽无事不登三宝殿，在微信里已经说了要把自己的媳妇带过来拜访他。 意思就是，他媳妇是有求于他的。 “她现在在万宁市南新县做副县长，工作做得挺好的。 我现在生意不好做，四处撒网，完全故不上她。 都过30的人了，我也快40了，也没办法计划下一代的事情。 后来我也想想，不打算瞎混了，打算到京城摆个小摊，安定下来。 怎么说，现在也是有老婆的人了，得对老婆负责。 我老婆呢，肯定是要跟着我过来的。 您看看，给建个议。 是调到行政单位容易一点，还是进国企好一点？”季南泽说着，还伸手握住了席书颜的手，放在掌心揉了揉，好像特别心疼自己的妻子一般。 “想到京城的行政单位，那还真是好比登天。 国企也难，但比行政单位稍微容易一点吧。 你们有看好的国企吗？ 看看我有没有熟人，能为你们打个招呼？”果然，谢局长很重感谢，主动把话头接了过去。 不等季南泽开口，不料会客室的门被敲了敲，谢若愚长腿一迈就进来了。 ------------ 476：不是人做的事 “哎，小愚今天有空过来了？ 来，来，来，过来坐坐。 这是凌天的客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季南泽，老季书-记的小儿子。”谢局长见儿子回来了，连忙做着介绍。 “记得，南泽哥嘛，常见的，怎么能忘。 我今天过来找爸爸有点事，要不然南泽哥坐坐？”谢若愚不仅没有留下来，反而把爸爸叫离开。 “什么事情，我把他们送走再说都来不及了？”谢父出了小会客室，不由埋怨一句儿子。 谢若愚没有说话，带着爸爸到了书房，关上了门。 “我今天上午，接到了万宁市委书-记罗正业的电话，他说季南泽可能今晚会来咱们家。 果然，被他算准了。”谢若愚为爸爸倒水，然后双手捧上。 “就是这个席书颜的上级？ 他怎么知道席书颜个人行为？”谢父有些奇怪，接过茶后抿了一口。 于是，谢若愚将从罗正业的那番话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听得谢父眉头紧锁。 “我呢，快要退休了。 倒也不全是为了念旧情，或者为了得到什么。 积一些善因，都是希望你日后会有善果。 如果席书颜是这种人，那真不能沾。 人品太恶劣了！ 这样说来，罗正业可交，这个席书颜完全没法交。”谢父听完，都觉得这大小姐太过娇纵了。 “可以这样说。 不过我与罗正业交情不深，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不要激化矛盾。 所谓穷寇末追。 不将席书颜抬高，但也不要再踩了。”谢若愚说道。 “嗯，你这话有水平。 那我过去了。”说完，谢父放下了茶杯，再一次回到了小会客室。 谢母正陪着季南泽聊天，也催着季南泽和席书颜快点生个孩子。 席书颜也30出头了，马不停蹄怀孕也是高龄产妇了。 还劝季南泽别玩了，都40岁的人了，还没玩醒。 席书颜一直像个大家闺秀一般，连连点头。 “南泽啊，我还跟若愚有点事情商量。 要不然，咱们明天再约？”然后，谢父关切地问道。 “哦，不用约了。 我这几天也是凌天和京城两边跑，今天也就是专程过来看看您。 您有事就先忙。 回头，把我跟颜颜的事情放在心里，如果有机会再提。 没有机会就算了，别太有压力了。 到京城来工作，不管是行政单位还是国企，都是非常有难度的。 我们都清楚的。 不管成不成，您永远都是我最为尊敬的长辈。”季南泽听出了弦外音，连忙起身带着席书颜离开。 很明显，谢若愚回来坏事了。 “好好好，那我放在心里，有消息跟你联系。 你回去了，一定代为问候季老书-记好。”谢父起身相送。 关上门，回到书房，不由感叹。 “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个席书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还是一个官二代，怎么东一脚西一脚的，完全不像是人做出来的事情。 是不是我们老了，跟不上现在的时代了。 季南泽其实脑瓜子挺好用的，怎么娶了这样的媳妇。 看来，不要只看家庭环境或者是外在东西，还是要看个人。”谢父说着，摇了摇头。 “是啊。 譬如罗正业，一个从农村考出来的穷孩子，40岁都没有，现在也打拼到成为厅级领导干部了。 席书颜从小就受到最好的基础教育，却也能干出不是人干的事情来。”谢若愚也喝了一杯茶，不由议论。 “虽然说择偶要谨慎，但你也谨慎过头了。 都快30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在万宁挂职一年，就跟个已婚副市长传绯闻。 你是不是应该赶快找个正牌女朋友，让我们省省心？”谢父说来说去，又说回了老生常谈。 “行了爸爸。 好不容易回来陪你聊聊天，您总是催婚，还让不让人回来了？ 不说在京城，就算是在省城，30多岁结婚的人多的去了。 我不是不婚主义，性取向也正常。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谢若愚呵呵一笑，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其实，哪里看的是时间？ 谢若愚看的，是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跟霍云初的同款手表。 不知道这个时候，霍云初在干什么呢？ 有些人从年少时来，就永远驻了进来，再也走不出去。 说的，就是霍云初这样的女子。 虽然贺君山很好很优秀，但谢若愚还是觉得遗憾…… 年少时太听话了，只知道搞学习，结果错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人。 而转身，错过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另一段人生。 霍云初坐在家里，连打几个喷嚏。 一个电话打给贺君山：“你在干什么？ 刚才连打几个喷嚏，又是你在骂我吧？” “是我在想你吧。 还在开会，我从会议室出来了。”贺君山压了压鼻梁，不由觉得心里一暖。 霍云初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基本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好像结婚两年，才能有这样的改变。 “那你忙吧，我去洗澡了。”霍云初确实是没有什么事，不过是刚刚做完瑜伽后出了一身的汗，想休息片刻去洗澡，所以才在间隙给贺君山电话。 “等等。 有没有想我？ 我很想你。”贺君山松松地一笑，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现在霍云初是他老婆，还给自己生了三个孩子。 可是依然那么粘她，哪怕一分开就开始想她。 “你今天早上才上飞机，这才离开十几个小时，就开始肉麻了。 想你哦，爱你哦。 我真的要洗澡了。 你也别弄太晚了，多花几天时间也没关系的，早点休息。”霍云初往洗浴室走去，打开免提。 她知道，每次跟贺君山说再见，都需要好几分钟才能真正再见。 “那不行，三天搞完，我就要快点回去抱我老婆亲亲。 多往后面拖一天，我就要晚一天才能见到我老婆。 我要开视频，看看我亲爱的老婆。”贺君山反正出了会议室，当然不能三言两语就挂了。 “我要洗澡了，裸-聊吗？”霍云初真的是服了贺君山，似乎有点反悔打这个电话了。 “看一眼再洗啊……”贺君山好笑。 “偏不。”然后，霍云初挂了电话，并且关机，步入了洗浴室。 所以门铃响了起来，霍云初也没听到。 ------------ 477：沸沸扬扬后 当霍云初洗完澡出来，游阿姨告诉她，家里来了客人。 霍云初看了看时间，都九点多了，谁这么晚来家里？ 换好家居服，来到客厅后才发现，竟然是席书容带着孩子，还有家里带孩子的阿姨。 “罗夫人？这是怎么了？”席书颜踩着拖鞋一出来就懵了。 上门作客，一个人就够了，再不济也是两口子。 哪有人带着阿姨和孩子，一起到别人家来的？ “霍市长，我家大罗出差了。 我也是没办法，跟他打了电话，他让我来你家找你。”说着，席书容为难地看了看霍云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游阿姨，你收拾两个房间，带阿姨和宝宝先去洗澡休息。 我跟罗夫人聊一会儿。”说着，霍云初拉着席书容的手，轻轻拍了拍。 “大罗是今天早上的飞机，走了不久，他父母和弟弟一家就过来敲门了。 你知道的，我还在上学，跟大罗只是领了证没有办婚礼。 他没有跟他妈妈说，他妈妈完全不知道他结婚而且有孩子了。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他父母带着他弟弟一家，一起到我家来了。 6口人，两个孩子在家里又吵又打的，把家里弄得不成样子。 他妈妈可厉害了，进来就骂罗正业不讲孝道，说是工资都花在我和孩子身上，没给一毛钱他们养老。 我其实听大罗说过，每年给他们五万块钱。 但是现在，他妈妈不承认。 我傻里傻气的，把手上大罗给我的钱，全部给他妈妈了，一起10几万吧。 他妈妈说大罗现在是大领导了，一口咬定我藏钱了，还要打我。 如果不是我家阿姨护着我跑了，不得被他们打死。 他们太可怕了，连亲孙子都不肯放过，当时把宝宝也吓哭了。”席书容说着，边哭边抹眼泪。 “你没受伤吧？ 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霍云初做过半年的乡镇工作，确实遇到过不少完全不讲道理的村妇，能理解罗正业有这样的父母也算是正常。 席书容还只是一个学生，22岁不到。 虽然也是农村考出来的，可也算是家里的宝贝，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我被他妈妈推到地上，胳膊肘和膝盖破皮了。 其他还好。 宝宝受到惊吓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事。”席书容还在抽泣。 “我楼上除了三个宝宝以外，还居家住了一个儿科医生。 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叮嘱她，让医生给你家宝宝看看。 放心，应该没有大碍。 你看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我直接说。 明天白天，需要不需要我陪你回去，跟他们作一些沟通。 或者，你就在我这里多住几天，反正房间也有，生活用品也有。 等罗书-记回来，让他再做打算。 你们家宝宝跟我们家差不多大。 我刚才特意看了一下你们家宝宝，我们家的衣服用品他应该都能用。”霍云初还让游阿姨给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了席书容的手上。 “谢谢你。”席书容喝了几口热水，整个人才终于放松了。 “有点晚了。 楼上没有空房间了，我这一层还有。 要不，我带你先休息？”说着，霍云初带着席书容到客房，还取了自己的睡衣和外衣给她放着备用。 “谢谢你。”席书容到了客房，跟霍云初道别后关上门，然后给罗正业发微信。 霍云初回到卧室，也给罗正业发了微信，表示把他们母子和阿姨都安置好了。 罗正业还有两天回来，只是交待霍云初代为照顾他们母子，等他回来再处理。 罗正业知道，没人联系远在深山老林的父母，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到万宁来。 所以，这事大概方向，就是席书颜最后的泄愤。 工作中再大的麻烦都好说，但在处理父母这件事情上，真的很烦！ 本来不想理会席书颜，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现在看来，真不行，不能心慈手软，必须赶尽杀绝！ 于是，在京城出差的罗正业，将电话打给了同样在京城出差的贺君山，想让他约谢若愚。 虽然与谢若愚也共事了一年多，但是关系依然是有疏离感，不及霍云初与谢若愚的关系。 而贺君山就是霍云初的代言人，所以将贺君山邀出来是最好不过的了。 但是贺君山也不是傻子，并不想因此而欠谢若愚的人情，于是借工作太忙把饭局推掉了。 而且，贺君山的工作确实是忙，如果不抓紧一切能抓紧的时间，大概三天之后回不了万宁。 对于别的男人来说，迟一天早一天回家没多大个事情。 可是对于贺君山来说，其实他一刻也不想离开家，不想离开霍云初。 这边如果不是老领导亲自参与开会，研究一个活动，需要贺君山亲自布置，贺君山真的不会出这么“久”的差。 罗正业知道所有事情，贺君山都是最利的刀，但也是最不容易控制的一把刀。 没有办法，只得求助苏遇景约谢若愚。 毕竟他们是故识，也在万宁共同工作了一年。 苏遇景虽然也跟谢若愚熟，而且有些交情。 可是，没有贺君山与谢若愚的关系铁，这是肉眼可见的。 大家都知道霍云初工作能力强，又有罗正业这个校友和老领导做推手，所以年纪轻轻坐上了万宁市常务副市长的位置。 但罗正业知道，其实霍云初真正的背后推手是谢若愚，当初霍云初的提拔，有京城的声音。 罗正业只是顺其自然，正常手续的运做了一下而已。 于是第二天晚上，苏遇景、罗正业和谢若愚，在京城相遇了。 在一个私房菜一桌鲜的小环境里，三个人客套了几句，然后就开始喝酒叙旧。 谢若愚以前跟苏遇景的关系，面子上挺好的。 但自从苏遇景上次约喝酒，把霍云初喝趴这件事发生以后，贺君山吵着要将科技研发部从万宁撤走，闹得沸沸扬扬后，谢若愚也对苏遇景有些改观了。 虽然，后来苏遇景也遇到了人生瓶颈，被离婚…… 但他对霍云初的企图，就让谢若愚没办法容忍。 ------------ 478：都是假的 说句不该说的，谢若愚还在等霍云初和贺君山离婚呢，怎么轮得到苏遇景当时一个已婚男人？ 席间，罗正业自然免不了说了一堆近期万宁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席书颜的。 谢若愚早就明白罗正业的意思，不过全程当听客，面子上喝酒，没有多说一句话。 临分别的时候，谢若愚被“微醉”的罗正业拉着胳膊，请谢若愚继续关注万宁，继续关照他。 谢若愚浅笑，面上都答应。 分开后，罗正业又把苏遇景送回家，到苏遇景的书房里聊到了半夜。 “以前在国企的时候很单纯，做了一段时间天天加班加点的研发工作，后来转为行政。 想着，在国企做行政，不如纯粹点到公务员单位做行政工作。 毕竟我父亲是做行政工作的，你也是做行政工作的，好像做得都挺开心的。 可是这几年，我有些倦了，常常回想刚到企业做研发的那段时间，真的很单纯很快乐。”苏遇景抽着烟，一脸的情绪低迷。 修长的手指夹烟的动作还是好看的，只不过……透着一些凉薄与无奈。 “你怀念的不是在企业做研发的那段时间，而是怀念你初婚的那段时间。 那个时候，你刚去云海，与我们这群同学都离得远了，成天跟无双在一起。 担心着无双父母的身体，照顾着无双和你们家老大的成长和教育，你觉得很充实。 虽然每天加班加点，但也快乐。 而且耳边，全是好话，实实在在的好话。 说你用情专一，为了无双舍弃一切，去云海扎根。 说你专业水平高，才一年多时间就研发了新型药品，手握专利，既有名又有利。 说你才华横溢，家有美娇妻，还有儿子，人生赢家…… 那段时间其实也不是你人生巅峰，但当你到了一定高度的时候，必定会怀念你的起点。 其实如果你现在还没有跟无双离婚，也不一定能再过到初婚时候那样的甜蜜。 老大，行至半途，往前看，别回头。 我还指望着你越搞越大，到时候再提携我呢！”罗正业在苏遇景的家里，还为苏遇景泡茶，然后端到他的面前。 “我是觉得，做研发工作，摸得着看得见，有成果就是有成果，可以变现，可以用现金来衡量。 可是做行政工作，看不见摸不着，没有衡量标准。 有的时候，不出事就能提拔重用；有的时候做出重大功绩也只是口头表扬。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虚无缥缈，更是捉摸不透。 你看我父亲跟谢若愚的父亲是故交，咱们很小就认识。 说关系好吧，也好；说关系一般吧，也就一般。 这样的距离不仅仅是跟他，跟许多人都一样，假的很。 不仅人假，觉得周围许多事情，都假的很。 甚至，我觉得我们平常做的工作，也假的很，都是为了把上面骗过去。 上面人觉得你做得好就行了，不一定非要事情做得真的是好。 哎，在假来假去之中，觉得好累。”苏遇景一支烟抽完了，又点燃一支，那落寂的眼神，让罗正业都见了心疼。 “老大，现在在工作中，还好吧？ 是不是因为你责任心太重，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有时候，也得自己给自己减压，放松放松的。 其实我觉得，你在万宁时间不长，应该也算是高兴的吧。 除了无双那件事情以外。”罗正业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苏遇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因为离婚这件事情太伤原气。 苏遇景也是的，当初让他别打霍云初的主意，他非不听。 如果能打，罗正业自己早打了。 而苏遇景的婚姻走到这一步，不知道别人看不看得出来，反正罗正业算是看出来了，全是贺君山搞得鬼，都是被贺君山给戳散了。 但这事，不能说啊。 让苏遇景与贺君山再一次对立，显然不是明志之举。 “我现在都在怀疑，以前在学校里，无双到底爱不爱我。 她到底是爱我，还是被我家庭给吸引。 为什么年少时爱的那么真挚热烈，现在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不都说，女人比男人专情？ 如果说我跟无双之间的感情都是假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的？”说到这里，苏遇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罗正业以前不知道，但现在算是看出来了。 离婚这件事情，足以将苏遇景整个人都摧毁！ 他如果不迅速从离婚这件事情里走出来，他的整个人生就会止步不前了。 但是现在谁能救他？ 只有明无双。 可是，明无双现在过得不知道多滋润，怎么可能再对他施也援手？ “无双前几天，给我寄来了好多衣服。 衬衫、西服、睡衣，连袜子鞋子也有…… 好大一包。 你说，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她难道是又想跟上官云荆玩暧昧，又不想跟我断了？”片刻，苏遇景似乎有些臆想起来。 罗正业看了看时间，都十一点多了。 按了按苏遇景的肩膀，然后告辞。 罗正业第三天回万宁的时候，先到霍云初家接席书容和孩子。 霍云初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是从乡镇成长起来的干部。而罗正业反而没有，罗正业第一站就是机关，后面也是县领导，并没有深入乡镇工作过。 霍云初建议，让罗正业单独回家，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 让席书容继续在她家住几天，反正贺总家里什么也不缺。 那边处理完了，再让席书容带孩子离开。 罗正业想想也是，于是单独回家…… 而李美晗晚上不请自来，到霍云初家打算一起瑜伽一起聊天，没想到遇到了席书容。 也没关系，三个女人一起跟着瑜伽私教老师边练边聊天了。 “小云初，无双上周找我了。 你猜，她找我做什么。”李美晗侧着身子，伸长手臂，觉得拉伸还有点疼。 不像霍云初，一伸手就出去了，那动作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我哪知道？ 该不是不想让我知道吧？ 不然为什么不在群里说。”霍云初又换了动作，因为动作认真，没几分钟就开始出汗了。 ------------ 479：没有录音 “她不是不想让你知道，而是她自己很纠结。 她一直没取环，现在却怀孕了。 今年37岁了，刚刚开启自己美好生活，没想到…… 这几天正在纠结，不知道生不生。”李美晗觉得自己的关节都有问题，每个动作都能听到咯吱声，自己听了都觉得很恐怖。 “上官律的孩子？”霍云初一惊。 这人才离婚几个月啊，怎么…… 快是快了一点，但是还好啦。 可是现在弄出个孩子，这怎么收场？ 再结婚？ 很明显，明无双并不想马上再婚。 “那小无双没说。 不过如果不是上官律，还能是别人不成？ 现在遇景帅哥都回京了，也不可能是他留的了。”李美晗议论着。 席书容认识苏遇景，也知道明无双跟他离婚的事情。 虽然不八卦，不传话，但是内心还是震惊的。 席书容以为苏遇景就是完美人设了，到现在都不理解明无双为什么要跟他离婚。 后来看到上官云荆，好像也不错。 但是再不错，也不及苏遇景吧。 毕竟苏遇景跟罗正业是最好的朋友，席书容还是站苏遇景的。 但现在看来，明无双不仅仅是离婚，是真的离开苏遇景了。 还以为只是一时赌气呢！ 哎，不讨论，反正席书容只喜欢罗正业。 席书颜那么整自己，罗正业没有半点的怀疑和指责，够她甜一辈子了。 李美晗做完瑜伽，又喝了两杯茶，然后离开了。 席书容洗完澡抱着脏衣服出来放到洗衣房里，却发现霍云初没有睡，穿着睡衣在客厅看书。 有点奇怪，她家有书房，也有卧室，为什么在客厅看书呢？ 刚准备给她打电话，大门“咔嚓”一声开了，高大帅气的贺君山推着行李箱回来了。 霍云初放下手里的书，上前与贺君山拥抱。 贺君山站在大门口，直接就与霍云初拥吻到了一起。 席书容觉得脸上有些发烫，连忙往自己客房位置跑去。 霍云初自然是一番挣扎，好容易让贺君山馋了个够，才气喘吁吁告诉贺君山，罗正业的大学生老婆在家，让他注意点影响。 拉着贺君山回到卧室，站在洗浴室门口，与洗澡的贺君山简单把罗正业家里的事情说了一下。 贺君山洗澡很快，三下两下就洗完了，连睡衣都没穿，围着浴巾就出来了，抱着霍云初就是啃。 “跟你说话呢！ 一句没回，就知道吃人。”霍云初穿着拖鞋，没退几步鞋子也掉了，打着赤脚被贺君山压到了床心。 “在听呢！ 你继续说。”贺君山已经畅快地舒了一口气，搂着霍云初快活的不能自拔。 “这怎么说啊！”霍云初在贺君山的身下哼叽，一句话都说不平整。 然后，霍云初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我电话。”霍云初声音很小，但贺君山听到了就得停。 “操，几点了！”贺君山有些恼火，起身去倒水。 电话是罗正业打来的，而且罗正业那边声音很有些嘈杂。 “霍市长，恐怕书容得在你家多住几天了。 我父母这边情况有点复杂，一时之间还回不去。”罗正业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罗正业是今天回万宁，但是下午到晚上这么久，都没有把父母的工作做通。 这只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罗正业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 这个席书颜真是害人精！ 瞅准了只有席书容在家的机会，把这群豺狼放了进来，真是要了罗正业的命了。 “罗书-记，夫人在我这里住多久都没问题，不过您家的事情…… 要不您跟我说说吧。 明天上午，我过去一趟，做做令尊的思想工作？”霍云初衣衫不整地躺在床头，接过贺君山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一点。 然后，贺君山上床，又坐到了霍云初的腿中间…… 霍云初边接电话，边按着贺君山的头，也不知道听清电话里的内容没有。 挂了电话，将贺君山一巴掌掀倒，坐到了他的身上，惹得贺君山笑得一抽一抽的。 霍云初第二天穿着雪白的九份裤，露着漂亮的脚踝。 蓝白条纹衬衫扎在裤子里，看起来格外的精神。 一双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的尖手小羊皮凉鞋，一看就豪门阔太。 一手拎着包，一手挽着贺君山的胳膊，出现在了罗正业家的大门口。 进了家门，霍云初冲着罗正业的父母自报家门，说是鲲君集团老总贺君山的老婆，并没有说自己是罗正业的下属，是万宁市常务副市长。 “罗书-记工作能力强，但一直两袖清风。 所以不到40岁，就坐到了万宁市委书-记的位置上。 但是我听说，他的父母一直在农村，过着与普通农民没有两样的日子。 我开始不信，今天见到您们几位，好像有点信了。”说着，霍云初从包里取出一只大封信，转身递给一脸憔悴的罗正业。 “罗书-记，这是五十万块钱，千万别嫌少。 您家里这么困难，父母兄弟的这么缺钱，怎么不跟我们说呢！ 这钱你收着，放心，我没有录音，没有转账记录，绝对不会举报您，绝对不会拉您下马，绝对不会让您成为阶下囚。 至于上周我去您办公室，向您汇报的那个50亿的项目。 只需要您签个字，事成以后，我会拿一千万现金给令尊。 同样，不会录音、不会转账，不会举报……”霍云初一席话说下来，把罗正业的下巴都要惊呆了。 她在说什么？ 她到底是谁？ “你这孩子，当我们家大罗是什么人？ 为了这50万，把50亿的项目就给你做？”罗正业的妈妈本来一头雾水，总觉得是哪里不对。 虽然很缺钱，但这钱肯定是不能收的，也不能让罗正业收。 “阿姨，不是50万。 这50万是给罗书-记喝茶的，也是给他应付上面巡视组和督导组检查的费用。 好处是1000万，哪能只有50万呢！ 像您那样地方，1000万可以躺着吃几辈子了。 您快点帮我跟罗书-记说说好话，这个项目一定下来，我马上取钱送您家里。”霍云初挽着矮自己半个头的罗母，声音柔柔的 。 ------------ 480：你就积点德 贺君山连坐都没坐，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的不麻烦。 “罗书-记你一直不点头，是不是嫌少？ 3000万，不能再多了。”贺君山补充了一句。 “要不，您先把50万收着，考虑考虑？”霍云初又把大信封往罗正业的怀里塞。 “你们这帮人太过份了！ 完全视国家的法律法规于无物！ 在你们眼里，这个社会就是钱能通天下吗？ 告诉你们，在我这里，永远走不通！ 我如果今天拿了你们3000千万，下半辈子吃牢饭，又能得到什么？”罗正业大概明白了霍云初的意思。 知道霍云初鬼点子多，没想到连家务事也能管得着。 而且，她还把贺君山给拖出来帮忙，也亏得贺君山真的是什么都听她的。 “演吧。 你把那钱现在收起来，你看他们再怎么演。”罗正业的爸爸，一直在旁边抽烟，一言不发。 竟然这会儿撞了撞罗正业的母亲，让她收钱。 罗正业只觉得心里一凉，绝望了。 他一直以为母亲坏，成天偏坦弟弟，在他身上搜刮血汗往弟弟身上贴。 但是母亲再坏，也是吸罗正业的血。 就好像刚刚，母亲还拒绝了一口，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 可是父亲，明知道会把罗正业送进牢里，竟然还让母亲去拿。 哪怕明知道是演戏，为什么不演个好父亲呢！ 其实，他就想要钱！ 不管这钱是什么来路，不管会不会把罗正业送进去，他都要！ 母亲好像还有点犹豫，慢慢靠近了霍云初，一伸手就把那信封真的抢到了手上。 打开一看，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然后马上，塞到了父亲的怀里。 父亲从大信封里，取出一扎新崭崭的红票子，手也在颤抖。 这辈子，能有几次机会，看到这样的现金？ “大罗，如果能给3000万，你进去就进去吧。 你老婆那么年轻，还会再找，让她把你儿子送到乡里来，我给你养大，保证养得跟你一样优秀。 3000万，毕竟是你几辈子也赚不到的。 至少，让咱们大罗家上上下下都能享福。 一个人在外面拼，不就是为了一大家人能越过越好？”然后，父亲还“说服”罗正业，把剩下的3000万也搞到手。 罗正业拿眼睛瞪霍云初，认为霍云初还是太单纯了。 这50万，真的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这戏这么演，也没办法收场了。 “爸，我是您亲生的儿子。 为了3000万，真的就要把我送进去也无所谓？”罗正业眼里疲惫又悲伤，实在是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牺牲你一个，幸福我们一大家子人，有什么不好的？ 你辛辛苦苦读那么多书，不为了赚钱为了干什么？ 当官就是为了发财。 不然，当官发财这两个词为什么会在一起？”父亲挥着手里的新票子，甩得哗哗响。 然后，罗正业家的大门被敲响，而霍云初三步并作两步的过去开门，是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走了进来。 罗父吓得把钱连忙往信封里一塞，双手死死将信封抱住，还躲到了跟她差不多高的罗母身后。 “我们是万宁市纪委检察室工作人员，接到举报，这里有人贪污受贿。”为首的一个男人，拿出证件在众人面前一晃，连罗正业都没看清楚，就收了起来。 “领导，是我举报的。 我一直跟罗书-记送钱，想拿下城北新区的项目。 罗书-记一直不收，让我很没面子。 今天听说他农村的父母过来了，没想到就收了。 钱还在罗书-记爸爸手上，人脏俱获，你们可以把罗书-记带走了。”霍云初连忙向黑西服们解释。 “你这个女人！ 贱人！ 胡说八道什么呢！ 哪里有钱！ 你哪只眼睛看到钱了！”罗母马上跳了起来，冲上来就要打霍云初的人，被贺君山一把拦住，将罗母摔到了沙发里。 “钱就在罗书-记父亲的手里，你们一查便知。 50万现金。”霍云初冲着黑西服说道。 “这是我的钱！ 我从农村带来的，听说我儿子结婚生子，过来给媳妇送礼钱的。 凭什么说是那个贱女人给的？”罗父也不是吃素的，抱着大信封就往罗正业的怀里塞。 反正要抓就抓罗正业，有锅就是罗正业杠。 把这波人打发了，再拿钱回来也没有多大事。 “对啊。 即便是真有50万，但你怎么证明这钱是你送给罗书-记的父亲的？ 举报假线索，也是违法！”黑西服侧目，严肃地看了看霍云初。 “领导，您刚才进来的时候，是不是看到大信封在罗父手里？”霍云初问。 “是。 又能证明什么？”黑西服问。 “这是我刚刚在银行取款证明。 并且那些钱是连号，我把号段记录下来了，银行也有记录。 所以那些钱，是我的。”霍云初说着，还把取款凭条交给了黑西服。 罗父一听说人家有取款凭条和现金号段，顿时傻了。 “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越狠毒。 你这个女人怎么、怎么这么坏！ 一边给我们送钱，一边举报我们？ 你这个贱女人，肯定要被雷劈的！”罗父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腿都吓软了。 指着霍云初骂了几句，然后拿眼色大家快跑，免得真的被这个女人把一大家子人都卷进去了。 “罗叔叔，你可不能走！ 我给罗书-记送了好多次钱，他都没收，你说我哪有面子？ 今天谢谢你啊，终于让我抓住他的把柄，把他给办了。 这信封会被带回去做指纹验证，如果是你收的，你也跑不掉。 如果能证明钱是你收的，罗书-记可能会少坐几年牢。”霍云初还挡在大门口，不让一行人就这么走了。 “你就积点德闭嘴吧！ 贱女人！”罗父刚要伸手掀霍云初，贺君山连忙伸手一拦，反而把罗父的手给打疼了。 罗父吃了哑巴亏，也不敢过多纠缠，带着一家老小猖狂出逃…… 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黑西服们假意阻拦，终于没有“拦下来”。 ------------ 481：心甘情愿 黑西服们假意阻拦，终于没有“拦下来”。 关上大门，霍云初向罗正业介绍，这几个黑西服其实是鲲君集团纪检部门的几个员工，长相比较“正气”，演技也可以，所以带他们过来演了一出戏，希望罗正业不要见怪。 罗正业苦笑摇头。 这么复杂的家庭矛盾，原本以为是个死结，却被霍云初这般化解了。 而且这样一来，罗父罗母，只怕是这辈子都不敢来万宁，或者来找罗正业了。 生怕沾上他的官司，自己不能脱身了。 与罗正业道别，然后霍云初回家送席书容回来…… 罗正业抱着席书容，像是劫后余生。 “下个月，我要去京城的党校学习两个月。 你怎么办啊？”罗正业担心不已，他的小娇妻该不会又遇到什么麻烦吧？ “下个月我也要上学了。要不然让阿姨把宝宝带到凌天，我方便每天晚上回去照顾宝宝？”席书容倒没有想到罗正业想到的那一些东西，她以为是罗正业担心孩子没人管。 “好。”罗正业咧嘴一笑。 然后，齐玫的来电跳了起来。 罗正业收起笑容，马上接通。 季南泽与席书颜从京城返回凌天后，席书颜还是不肯放过季南泽。 很明显，京城那边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在等待的当儿，席书颜缠着季南泽了，说如果季南泽不解决她的工作问题，就让季南泽每个月付五万的生活费养席书颜。 季南泽也是无语死了。 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既没时间陪席书颜，也没钱给席书颜花。 在万宁，还有两个项目正在做，也是需要钱的时候；还有两个项目在跟进，不知道能不能到手。 季南泽从来都不是小气鬼，不过现在哪有闲钱和闲功夫逗席书颜开心？ 算了，夫妻一场，季南泽还是给席书颜想了想办法。 现在能救席书颜的，唯一还剩齐玫。 毕竟如果齐玫肯伸手，罗正业多半就会罢休了。 于是，季南泽又带着席书颜，上了齐玫的家门。 齐玫的老公不在家，正好聊天很有氛围。 齐玫也很惊讶季南泽，竟然跟席书颜离婚一年多，还在为席书颜奔走。 “颜颜，我跟你说，其实齐部长才是你我的大媒人。 当初如果不是齐部长介绍，我真不知道还有你这样的小仙女存在。”季南泽坐在别墅后院里，边喝茶，边活跃着气氛。 一些客套的话儿，张口就来。 “齐部长这么漂亮大方，你当初怎么没追齐部长啊，跑来害我。”席书颜不知道齐玫就是给罗正业生了孩子的那个初恋情人，捧着茶杯开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玩笑。 “我当初真对齐部长动心了，齐部长没看上我。 转手，就把你给介绍给我了。 我想，也行，怎么也算一个白富美。”季南泽哈哈一笑，也不知道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什么话？ 以前如果告诉我，我是备胎，肯定不理你。”席书颜瞪了一眼季南泽，开玩笑也不能这么开吧。 但是一抬眼，看着齐玫正抱着一只胖到圆润的长毛猫，撸的温柔又开心。 可是齐玫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又让席书颜不敢对她造次。 毕竟到她家里半小时了，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浅浅意？”季南泽见席书颜真的是带不动了，于是低低叫了一声齐玫的微信名。 齐玫抬起头，看了看季南泽，然后放下了猫子。 起身，优雅地向屋内走去。 季南泽做了一个让席书颜留在原地的手示，然后跟了过去。 齐玫穿着羊皮小拖，一步一步拾阶而上，然后进了二楼的圆形会客厅。 刚坐下来，家里的阿姨就将水果和茶水端了上来。 “你怎么会为了席书颜的事，过来找我？”齐玫前一天接到季南泽的电话，以为他想接山峰集团的什么项目。 跟他也算是朋友，真打算送他几个小项目玩玩。 毕竟，齐玫也不想看到季南泽太惨。 当年如果不是季南泽，罗正业大概率跟席书颜结婚了，后面……齐玫大概心情更糟糕。 人力资源部玩人的人，怎么能连个男人都控制不住？ “哎，你知道我的，处处留情，绝不会让跟过我的女人太亏。 她是我前妻，更应该多加照顾的。 齐部长，不看僧面看佛面，给她一条活路吧。 毕竟如果当初她跟罗正业走到一起，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季南泽取了一只油桃咬了一口，还是只有在齐玫这里，才能吃上这种成色的水果啊。 “怎么说话的。 如果她跟罗正业走到一起，现在倒霉的可能不是她一个人，而是他们两个人。 你知道一个好女人对一个男人、一个家庭的重要性吗？”齐玫本来在喝茶，把茶杯一放，瞪了季南泽一眼。 “哎哟，齐部长。 这么说吧。 就算是我向你乞讨吧！ 山峰集团那么多吃干饭的，你就给碗干饭她吃，也不指望她干个什么，让她有个窝就行了。 赚多少钱，什么职务，都不重要。 如果她继续在县里、在乡里工作，或者在家无所事是，会疯的。 算是做个善事呗。”季南泽知道齐玫不想管席书颜的事情，只能不断向她说好话。 “山峰集团上上下下几万人，确实是有吃干饭的。 但是你知道那些吃干饭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有的是董事长、大股东家的亲戚朋友，有的是用几十百把万送出来的一个小差事。 请问，你那位席小姐，属于哪一种？”齐玫挑起眼尾，看了看季南泽。 当年季南泽也是山顶上见过风景的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帮席书颜？ 该不是，真打算跟她复婚，或者对她下半辈子负责吧？ 海王还有收心的时候？ 席书颜小齐玫几岁，长得还行，但也说不上倾国倾城。 怎么有这种能力，让季南泽对她言听计从？ 听说离婚的时候，季南泽本来就不怎么样了，还分了席书颜不少。 那时候听说是席书颜借了贺君山的力。 看来现在，当初季南泽给的心甘情愿啊！ ------------ 482：千金小姐 “她属于…… 齐部长的关系啊！ 哈哈…… 齐部长，当年席书颜的出现是令你不愉快了，可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别生气了。 再说，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您现在也不可能嫁给汤主任，儿女双全啊。 汤主任呼声那么高，副省长候选人啊。 年底，我是不是得叫您省长夫人了？”季南泽以为这几年过去了，齐玫不会计较了，没想到齐玫心眼这么小，还真是计较上了。 看样子，好像这辈子都放不下。 不是听说齐玫现在跟罗正业关系良好吗？ 怎么还记恨席书颜呢！ “别贫嘴了。 我手上有两个小项目，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项目部的经理，是我提起来的，我跟他说说，你直接过来做。 至于席书颜的事情，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 瞧瞧她今天那样子，只怕不懂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吧。 她以为她是谁？ 还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千金？ 还是官二代？ 还是风华正貌的未婚女人？ 你要念旧情就念，我也不拦着。 但是有一条，别拉过来恶心我。”齐玫说着，从微信上给季南泽推荐了一张名片。 “齐部长大气！”季南泽当面加了微信，然后收起了手机。 又断了一条路…… 于是，带着席书颜离开。 两个人回到席书颜130平的公寓里，席书颜终于知道齐玫是谁后，开始砸东西。 “季南泽你真不是人！ 你不早说那个女人是罗正业的初恋，不然我死都不会舔着脸去她家！ 什么东西！ 也值得我去求她？ 长得像个男人，哪有一点女人味？ 真不知道是怎么爬到那个位置的！ 不就是不要脸的跟男人睡嘛？ 把她的上级汤董睡了嘛！”嘴里一边骂，一边砸，把自己的房子砸了个稀烂。 季南泽坐在一边的沙发里，抽着烟，一支一支的抽着，淡淡然地看着席书颜。 然后，席书颜一转身，又哭着抱住季南泽的腿。 “季南泽，季南泽，你再给我想想办法。 你的办法不是很多嘛？ 你认识的人不是很多嘛？”席书颜痛哭…… 哭了好一会儿，哭累了，坐到了季南泽的身边，将头靠到季南泽的肩膀上。 “南泽，你在想什么？ 怎么不说话？”席书颜抽泣了两声，望着一屋子的乱七八糟，心里透着些绝望。 而此刻的季南泽，就是席书颜手里唯一的救命稻草。 哪怕他想不出办法解决她的工作，其实多养席书颜一张嘴，他还是有能力的。 “我在想齐玫的一句话。 她说，一个女人对于一个男人、一个家庭来说，太重要了。 如果一个男人没有找到一个好女人，可能会散尽千金；换个角度，如果一个男人找到一个好女人，可能可以聚到千金。 我在想，这话是在说谁呢？ 说得我吗？”季南泽舔了舔微干的嘴唇，一时之间脑子有点短路。 季南泽一直觉得，他的生活他的事业，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做得好，是自己做掌握政策，会做生意。 做得不好，是自己运气不好，或者哪里操作错了。 从来没想到，一个女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般的重要。 但齐玫说的那句话好像是真的。 譬如她跟了汤非凡，汤非凡的仕途一片的坦途。 她助力罗正业，罗正业从来就没有被任何的困难压死过。 如果当初季南泽能娶到齐玫，是不是就不会从神坛跌落。 毕竟今天季南泽去见了齐玫一面，大概今年可以收入500万+，又能有点钱周转了。 齐玫真是男人的福音，谁沾了她都能沾到一些好运。 或者说，季南泽不用东搞西搞的，每年在齐玫手上接两个小项目，完全够生活了。 而席书颜，只知道败家！ 明明市值千万的别墅，现在挂600万卖，听说近期520万要成交了。 但是她不卖也没办法，抵押了，要还银行的300多万的借款。 到手，也就200万了。 哎，千万的家当啊…… “那个女人的话有什么好听的？ 她说这话，不就是标榜自己最好，男人都该娶她吗？ 长着男相的老女人。”席书颜倒是不以为然。 如果早知道齐玫是罗正业的初恋，席书颜根本就不会去。 “颜颜，齐玫今天跟我说了两个项目，我需要前期启动奖金。东山再起，就靠这两个项目了。你手上有没有钱，能不能先给我垫垫？”季南泽倒是没有纠结女人之间的敌意，而是又点燃了一支烟，透过一团一团的白雾，看向席书颜。 或者，如果席书颜还对自己有一丁点的在意，是不是真的还应该给她一个机会，跟他提复婚？ “我哪有钱？ 我一个公务员，每个月就那几千块工资，不够我买条裙子的。 你以前也没给我什么现金，都是房产和车，现在也变不了什么钱。 我那套别墅刚刚出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才卖了520万。 还银行以后，就200万了。 我现在走这么大的背字，你该不会连200万都要吧？”席书颜翘着小嘴，眼睛红红的，像个委屈巴巴的孩子一样。 也就是在季南泽的面前，她才敢这般无理取闹。 如果放在别的男人身上，还不是事事都得忍。 其实想想，季南泽对她还是不错的，他并不欠自己什么，但是落难了，身边只有他。 “你近期也没花大钱的地方，那200万给我呗。 最快，三四个月后，还你300万？”季南泽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给你给你。 反正也是你给我的。 那套大平层还挂着在卖，卖了再把钱给你。 我这个号算是玩废了，只能看你还能不能玩起来。”席书颜想了想，现在愿意跟她玩的人只有季南泽，所以抱着那200万干什么呢？ 正如季南泽所说，她也没有花大钱的地方。 就算这两套房子当初季南泽没给她，她不是也活得挺滋润，从来没缺过钱？ 说着，通过微信，直接转了200万给季南泽。 季南泽突然转身看了看席书颜，突然觉得她挺可爱的。 生气的时候是真生气，把家里砸了个稀烂。 开心的时候是真开心，想想刚结婚那会儿她还挺粘人的。 这会儿，都从云端掉下来了，还舍得手里最后的一颗糖。 这也算是席书颜身上唯一的闪光点了吧。 毕竟是富养大的千金小姐。 ------------ 483：想复婚了 季南泽手指一点，将200万转账收入口袋。 “如果我到时候钱还不上怎么办？”季南泽又呵呵一笑，逗席书颜。 “还不上就还不上。 做生意哪有只赚不亏的？ 而且你亏了那么久，也该你赚了。 肚子好饿，咱们先吃顿好的吧？ 就当我今天借钱给你？”席书颜起身，望着一地的狼藉，有些反悔刚刚的冲动。 且不说这些东西有没有用，主要是一地的垃圾谁收拾？ 季南泽是个不收拾东西的，她也不是。 “你家没值钱的东西吧？ 我叫个钟点过来。 你要不要换个衣服？ 咱们下去吃饭。 等吃完，家里应该可以收拾干净了。”说着，季南泽取出手机，叫了一个钟点工过来，然后等席书颜换好衣服，两个人又衣冠楚楚出门了。 找了一间有点规格的餐厅，两个人叫了一桌不便宜的菜，还点了一支酒，对坐而饮。 “颜颜，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像是谈朋友。”季南泽举起酒杯，与席书颜的酒杯碰了碰，然后抿着嘴巴一笑。 “你都快40了，还谈朋友。 果然，男人致死方少年。”席书颜喜欢喝红酒，一抬头就喝尽了。 这餐厅，这酒，以前是她常来常喝的。 可是今天，怎么感觉这样的珍贵呢？ 这种感觉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喝一顿，少一顿吧，还不知道明天在哪里呢！ 想到这里，席书颜自酌自饮起来。 “跟着我，还怕下一顿没酒？”季南泽似乎看穿了席书颜一般，按住了她的酒杯。 说实话，别人不欣赏席书颜，其实季南泽还真的有点欣赏。 毕竟他们的父亲都是做着同样的工作，而且从小到大都是受到很好的教育，并且低调教育。 席书颜如果肯放下架子，其实有许多事情可以做。 只不过，她迷恋着行政单位及国企。 “心里不舒服，想喝。”席书颜掀开季南泽的手，又开始一杯一杯接着喝。 “多吃几口东西。”季南泽在席书颜快喝半瓶酒后，还是抢过了她的杯子。 给她夹了一些吃的，放在她的碗里。 席书颜好像有点醉了，坐在那里不动。 季南泽盛了一碗汤，竟然坐在她对面喂起她来。 席书颜有点懵，机械性的张嘴。 “你……也是这么哄别的女人吗？”席书颜喝了几口汤，好像回了一点神，连忙接过季南泽手里的勺，一口一口的自己吃。 “没有。 这辈子只跟你领过证。 也只喂过你。”季南泽一笑，当然知道席书颜什么意思。 原来她的心里，还住着一个小女孩。 就这，也能把她感动？ “我才不信你呢！”席书颜不知道为什么，胸口突突地跳。 三口两口，把汤喝完，还吃了两碗饭。 其实晚上，席书颜一般不吃米饭，连油盐都少吃。 明明刚进餐厅刚坐到餐桌旁边的时候，胃口挺不好的。 吃完了饭，季南泽说家里可能没收拾干净，还拉着席书颜沿着江边慢步，说是帮她消消食。 席书颜一直在追逐这、追逐那，没想到什么也没追逐到，反而还丢了原本的东西。 现在之所以还能饭后在江边走走，消消食、散散心，竟然还是托前夫哥的光。 季南泽的手握着席书颜的手，虽然有点怪，但是……席书颜没有抽出来。 “季南泽，你没想再婚了？”盛夏，席书颜吹着微凉的江风，心情终于平静下来。 “这辈子，让我动过婚姻念头的人，只有你。”季南泽又是呵呵一笑，让席书颜有点懵。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几个意思？ 或者，只是席书颜自己想多了。 “想复婚了，又不嫌弃我的话，随时过来找我。”季南泽的手紧了紧，然后又来了一句。 席书颜怎么觉得，自己的手那么烫呢！ 都30岁了，怎么听到这些话，还会这样的脸红心跳加速？ “我不喜欢滥情的男人。”席书颜的手从季南泽的手心抽了出来，双手抱到胸口，懒懒地继续往前走。 想想贺君山，对霍云初那叫一个专一。 想想罗正业，现在对席书容也是体贴入微，出了那种事情，竟然还能待她如初。 可是季南泽，三天两头带不同的女人上床，这样的男人有多少意思？ “我哪里滥情了？ 我只跟你结过婚。 如果再婚，也肯定还是你。 你是嫌弃我有过别的女人？ 那些女人只是睡觉解决生理需求的，毕竟你现在也不会让我解决啊！ 再说，我跟你结婚前就有过，你也知道，那时候不也嫁给我了？”季南泽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让席书颜好像无力反驳。 那时候他有钱，现在他没什么钱，怎么一样！ 但这赤裸裸的话，席书颜还是多少有些说不出口。 再说了，席书颜肯把200万给他，也足以说明除了他，席书颜并没有其他人可以相信。 这段时间，季南泽带着她跑东跑西的，其实也花了不少钱，这些钱也没跟席书颜算。 如果说席书颜当时是官二代，未婚 ，在市政府办公室工作，这些是她的光环的话。 现在席书颜已经没什么光环了，可季南泽还是愿意跟她结婚，这也算是难得了。 “那就说好了。 等我东山再起的时候，咱们就复婚。”季南泽见席书颜没有再争辩什么，于是重新拉住了她的手。 说起来，季南泽大席书颜七八岁。 她脾气大、性格强、做事不经过大脑…… 其实，都应该包容的。 席书颜跟那些欢场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再怎么跌下神坛，她还是官二代，还是视钱财粪土的心灵干净女孩子。 “最近是不是没注意皮肤护理？ 怎么好像黑了。”季南泽侧目看了看席书颜，然后还伸手为她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乡镇的工作还需要走乡蹿户的。 正好是大夏天，你说怎么注意？ 怎么比得了以前在市政府办公室，这种天气就是吹空调，写材料，多安逸啊。”席书颜说到这里，反而还往季南泽肩头靠了靠，更是委屈得不得了。 “我那儿还有几套给客户买的护肤品。 你啥时候过去选两套？”季南泽伸手将她搂到怀里，说不心疼也是假的。 ------------ 484：没有管教 “还说没钱。 我看你送别人的护肤品，都小一万了。 我以前花钱大手大脚，到了南新县工作后，就没买那么贵的护肤品了。 哎，是个人就会老，用了难道不会老吗？ 不用了，你留着送客户吧。”席书颜微微垂眸，一脸的忧伤。 “你知道吗？ 奢侈品除了本身价值外，还有情绪价值。 就好像说，我买个一百块钱的面霜送给客户，也能擦脸，可是客户会很不舒服，觉得你不尊重他。 但是我送一套品牌的小一万的护肤品给客户，同样就是擦脸的，可是客户觉得我非常尊重他。 也好比说，你平常用一千块的，我送一瓶一万的，你是不是会开心不已？ 人老不老跟心态有关。 你一直用贵的，你会觉得很开心，就会保持年轻。 在送客户这个问题上，我再穷也不能降低档次。 在给你买东西的问题上，同理。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跟我领过证的女人。 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相信，你给我两百万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想法。 我就不信，你会把这两百万给别的男人周转，不管那男人承诺给你多少利息，你也不会。”季南泽终究是比席书颜年长几岁，江湖跑得久，看问题也通透许多。 所以，还是坚持地送了席书颜一套赫莲娜黑白绷带，毕竟这是季南泽手上最贵的护理品了。 席书颜真的如季南泽所说，心里有些雀跃，也有些开心。 回到公寓，主动将季南泽留了下来。 其实，还是喜欢季南泽，既温柔又凶猛，还会照顾她的情绪…… 又不是第一次，可是席书颜忍不住缩在季南泽的怀里呜呜地哭。 哭到累着，才睡着。 只记得，季南泽不停的吻着她的额头，轻言慢语地安慰。 好像还说，要不辞职，他养她。 但第二天，席泽山一个电话，把席书颜叫回了家里。 “为什么这么久不回家？”席泽山的书房，只拉开了半匹窗帘，有光线，却还是显得阴沉得很。 茶几上的茶杯里，冒着寥寥的水雾，让席书颜有点想哭。 她以前是个乖乖女，每周末肯定会回家，跟席泽山聊天聊工作。 有时候单位发生了什么事情，席书颜还会中途也回家，跟爸爸聊聊心得体会。 可是这一次，只怕是有近一个月没有回家了。 “我的事情…… 爸爸你听说了吧。 我……”席书颜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哪里说起。 “这两周，我也四处给你找人。 今天上午，京城那边一个熟人给我回话了，明天给你发借用函，你先过去借用。 如果表现好的话，会通过遴选把你调过去。 今天叫你回来，就是让你收拾收拾，明天就出发。”说着，席泽山也长叹一口气。 从政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跟谁开过口。 也就是席书颜走到这步田地，逼着他四处求人，四处开口。 “爸爸…… 是我，是我不够好，让你操心了。”席书颜以为爸爸怎么着也会批评她几句，说她太冲动，说她干的不是人事，说她怎么能低架子做出这种事情。 慢慢走到席泽山的面前，然后蹲下，将头靠到了席泽山的肩上。 最困难的时候，也只有爸爸最疼她，是她强有力的后盾。 “也是我的问题。 当初在你选择罗正业和季南泽的时候，我是偏向季南泽的，这一决定也害了你。 你现在对罗正业的气，其实是对爸爸的气。 爸爸一辈子，只顾自己工作，对你照顾管教都不多。 对你妈妈的愧疚，都花在了你身上，只有宠爱没有管教。 我知道下基层锻炼好，所以让你下基层，但是没有从你实际考虑。 你从来就是千金大小姐，我怎么能要求你跟其他人一样，深入基层锻炼起来呢？ 这次也是个教训，以后做事，多考虑后果，不要太任性。”席泽山抚了抚席书颜的肩膀，毕竟席书颜已经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爸爸，对不起。”席书颜哭得快要昏厥…… 片刻，席母过来，将席书颜哄好，拉她去洗澡…… 席书颜第二天的飞机，离开的时候连条微信都没有与季南泽发，更没有跟别人发。 凌天除了父母，她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这里都是难堪和是非…… 季南泽是席书颜离开后第三天给她打电话，以为她还在省内。 “颜颜，项目的合约已经约了，两个项目同时动工，工期要两年。 你那200万，两年内有点困难呢！”季南泽将车子开到沿江大道上，车窗降下，伸出一条胳膊抽烟。 “给你了，就没想要回来。 你可劲的造吧。 反正我不像你，我没花大钱的地方。”席书颜将手机的免提打开，坐在租房里叭叭按着电脑。 上午的飞机，中午落地吃饭，马上就租房，布置家里。 第二天一上班，就是写材料…… 不管哪个行政单位，都缺写材料的。 席书颜人情客往差一点，但写材料还是可以的。 虽然没写过特别出彩的文章，但掌握领导意图，按领导要求完成，执行力还是特别强的。 “没花大钱的地方，也有花小钱的地方啊。 看看微信，我转了两万块你了，收一下。”季南泽说着说着，好像听到了对方的异样声音。 “哦，谢谢季总。 正缺钱买东西呢！”席书颜听到有钱，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打开微信点了转账。 可以啊，还知道隔三茬五给钱她花了。 “在忙什么呢？ 现在还忙成这样？”季南泽有些无法理解。 一方面，他劝席书颜辞职，他养她。 一方面，席书颜也30多岁了，不该再拼了。 毕竟拼事业应该是男人的事情，并不应该让女人太辛苦。 “哦，搞个材料。 这几天，每天都是搞材料。 昨天交了一个，今天到手两个，是不是很赚？”席书颜收了钱，又开始在键盘上敲了起来。 “你这段时间不是在走村入户的做财务清理？ 写什么材料？”季南泽把烟头丢到了地上，然后关上了车窗，启动了车子。 ------------ 485：往日的强势 “哦，我忘了跟你说。 我现在到京城这边一个区政府办公室来借用了。 我爸爸找的关系。 做得好，还有机会留下来。”如果是别人问，席书颜一定不会说。 但是问的人是季南泽，所以席书颜没有隐瞒。 当然，如果季南泽不问，席书颜也没打算主动跟他说。 与凌天的关系，就让时间慢慢淡化吧。 “真的走了？ 走的时候，也没跟我说一声，没去送你啊。”不知道怎么的，季南泽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心更是往下沉了沉。 怎么觉得，到手的鸭子要飞了？ “送什么送？ 吃一顿饭？ 还是送套护肤品？ 还是给我买条花裙子？ 算了，不如你刚刚发我两万块钱实在。 咱们两个人，还计较那些做什么。 有空来京城，我带你去胡同吃小吃。 你知道的，我在这里没有一个朋友，如果有空就是闲得慌。”席书颜似乎离开凌天后，又重拾了信心。 冲着电话，倒也聊的轻松。 甚至她自己都忘了，前几天，她哭晕在季南泽的怀里好多次。 “发我个地址，有空过去找你玩儿。”季南泽觉得心里有点堵。 该不是，真的有点喜欢那个席书颜了吧。 屁大点事就爱发脾气，动不动就扑他怀里哭，看到酒还一杯一杯的灌自己，张嘴就是命令他这这那那…… “嗯。 一会儿发给你。 对了，你给我的那套大平层，今天有人打电话要看房。 我把你的电话发他了，有空你带人家去看看。 密码没变。 如果合适，你帮我处理了，争取卖个好价钱。 啥时候过户，给我电话，我回来办理。 这事别拖，还是那句话，我不着急用钱。 如果卖成了，钱都给你做项目。”席书颜说着，手停了下来，因为材料遇到了瓶颈。 “好的。 颜颜，你先忙。 忙完了，早点休息。”说着，季南泽挂了电话。 季南泽见过那么多的人，胖的瘦的，高的矮的，但没有一个不贪钱不好色。 席书颜一个官二代，她的爸爸不贪不占，其实根本没什么钱。 可是依然视金钱如粪土，还真是少见。 那个大平层，至少又是600万以上吧。 她说还给他，就还给他了。 季南泽确实需要钱，毕竟现在是失信人名单里，贷不到款很让人伤脑筋。 只能找合作伙伴，但利益也要分人一杯，而且还怕合作伙伴卷他的钱跑路。 现在，席书颜一口气让出大几百万出来，真的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其实他自己也有一套大平层，还有一套小公寓。 留着干什么？ 都处理算了。 想到这里，给下属打过去电话…… 一定要东山再起，把那傻姑娘给娶回来！ 没想到霍云初那人是真的可以的，虽然席书颜做了一些让人讨厌或者无法原谅的事情，自己也曾得罪过霍云初两口子，可是霍云初答应了给季南泽项目，就是给了。 当落笔签字的时候，季南泽有点想哭。 这几千万的项目，以前不怎么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却比以前做几十个亿的项目都要激动。 跟政府做事，从来都是稳赚不赔。 项目奖金一下来，季南泽就买好了礼物，登上了飞机。 京城很大，而席书颜所在的区很偏离主城区，但离机场近。 坐在办公室里，可以听到每天无数趟的飞机起飞和降落。 季南泽先到了席书颜的办公楼旁边的咖啡厅，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正好可以看到办公楼进进出出的人群。 给席书颜发微信，她速度回：“大概晚一点，六点以后出来。” 然后，季南泽取了手机，一边看新闻，一边看着咖啡厅外的马路口。 这感觉，怎么有点像恋爱啊。 心理暗示自己冷静，但依然不停的抬头看向外面。 咖啡一口没喝，完全凉透了…… 说的六点，到六点半才出来，天都快黑了。 席书颜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连衣裙，领口处还系着蝴蝶结，相当的减龄，不细看脸，像个20多岁的小姑娘。 一进咖啡厅，竟然还冲着季南泽拥抱了一下，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季南泽一愣，有点后悔没有站起来，好好跟她拥抱。 “谢谢季总过来看我。”席书颜说着，还让服务员给自己来了一杯咖啡。 “还叫什么咖啡？ 走，出去吃饭。”季南泽冲着服务员摇手，然后带着席书颜出门。 “想吃什么？”季南泽一手拎着礼物纸袋，一手拉着席书颜的手。 “后面那条巷子里，有间炖汤店。 咱们就过去喝汤吧。 又不是跟外面谁吃饭，讲那个排场干什么。”席书颜对这一块熟悉，于是拉着季南泽带路。 “但是，我觉得就算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吃饭，也该有点仪式感的。”季南泽还带了礼物呢，不想就在一个苍蝇馆子里将就。 “你来找我，就得听我的。”席书颜又恢复了往日的强势，非把季南泽按坐到了炖汤馆里。 这个小馆子加前台都只有30平左右，后面就是家里厨房一样大的小厨房，只卖米饭和各种汤品，没有其他炒菜和菜式。 小店收拾得挺干净，服务员也穿戴整治，可季南泽还是有点不太喜欢这里。 席书颜叫了一大份的猪脚莲藕汤，给季南泽盛了一碗，然后很开心的介绍，只有这里才能吃上莲藕。 她以前以为，全国人民都会吃莲藕，到了京城才知道，原来北方没有，只有南方有。 京城的口味本来五湖四海都有，可是都为了讨好本地人，变得没那么地道了。 只有这个汤馆，还保留着一些凌天的味道，让席书颜很喜欢。 加上便宜，每天晚上她都会过来喝一个不一样的汤品，觉得一整天就算是圆满了。 季南泽陪着席书颜喝了两碗汤，也觉得饱了，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饿。 买单时，连一百块都不到。 席书颜竟然开心地说：“我跟你说过，这里性价比很高的。” 季南泽心里有点难受，高高在上的小公主，现在也知道什么叫“性价比”了。 ------------ 486：傻不傻啊 “你在哪儿住啊？”季南泽看了看席书颜脸上真诚的笑意，觉得她现在就算忙死，一定也是开心的。 “步行可到。 我带你过去。”然后，挽起了季南泽的胳膊，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工作。 虽然席书颜也知道，季南泽大概没兴趣知道她的工作，也不太懂她的工作。 可是，就算是现在，能听她巴拉巴拉的说话的人，也只有季南泽。 “接到这边上班的通知，太着急了，直接就飞过来了。 其实，我好想出去玩玩，散散心。 不过上班也好，没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聊着聊着，席书颜带着季南泽拐进旁边不远的一条小巷子，进入一个就两栋房子的高层小区。 带着季南泽进入电梯，然后按下了22层后，安静等着电梯到达。 席书颜就那样抱着季南泽的胳膊，将头歪在季南泽的肩头，看着电梯里的反光钢板，不由一笑。 这两人，还挺配的。 席书颜是租的小房子，一室一厅一卫一厨，就50平，装修简单，摆设更简单，但是席书颜很满足很开心。 “你知道吧。 我一过来，中介带我看房，一眼就瞧中这一间了。 步行到单位15分钟左右。 楼下一应俱全。 虽然有点贵…… 还好，你给我两万块钱零花钱我了。”席书颜将季南泽拉到沙发间坐下，还把头靠到了他的怀里。 “我用两万块钱，换了你两百万。 你是不是傻。”季南泽有些好笑，认真打量着这弹丸小房。 客厅餐厅加起来有15平左右，卧室门敞着，有点大，也是近20平。 然后是厨房和卫生间，门口还有一间小储藏室。 “房子本来就是你给的啊，说到底也不是我的钱。 上了这么多年的班，手上一分钱存款都没有，还一直花父母的钱，是不是很没用？ 我跟你都离婚了，你还给我零花钱，我还是很开心的。 季南泽，我觉得你还是可以的。”席书颜一个人在外地工作，父母也不在身边，寂寞的很。 幸好，季南泽还能过来看她。 不管什么理由，席书颜还是很开心的。 “既然觉得我还是可以的，愿不愿意跟我复婚？”季南泽抚着席书颜的头发，温柔地问她。 “复婚还有零花钱吗？”席书颜有些调皮地问。 “以前跟你结婚的时候，是给了一张信用卡你。 我看你也没怎么花。 不如，我每个月给你微信打钱吧。 现在是我最穷的时候，但是大半年后会改观。 如果你同意跟我复婚，现在每个月给你五万。 如果不同意，每个月只有两万。”季南泽也逗她。 “那好像赚到了？”席书颜哈哈一笑，并没有当真。 毕竟不是小姑娘的年纪，也经历过婚姻，对婚姻没什么期待了。 对于季南泽，只是寂寞时候的不想放手。 “那这枚不值钱的戒指，收不收？ 等我有钱了，跟你换贵的。”季南泽从礼物纸袋里取出两只盒子，一条爱玛仕的真丝披肩，一只周生生的排钻戒指。 “你……又不到京城工作。 跟我两边挂着？ 如果再离婚，又要分什么东西给我？”席书颜看到季南泽竟然是有准备的，感动还是像藤蔓一般，在心里攀爬。 “傻不傻啊！ 还离？ 而且还是跟同一个人。 离了零花钱还变少了，会不会算账？”季南泽说着，将那排钻取出来，顺顺利利就戴到了席书颜的手上。 席书颜望着戒指，大概就两三万吧。 她跟季南泽第一次结婚时候的钻戒，是一枚梨形大钻，应该上百万了。 现在还锁在她娘家的保险柜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换出点钱来。 他真是舍得在女人身上花钱。 现在穷成鬼了，连两百万都要拿出来做生意，竟然又花两三万买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早知道，我就不让你买了。 我又不是20多岁的小姑娘，也不是非这些东西不要的。”席书颜看着一枚小排钻，好看还是好看的，然后更加贴和她的手指，秀气漂亮不动声色。 大钻石也好看，不过太夸张了，平日里戴出去别人肯定觉得这是假的。 “换着戴。 女人哪能不喜欢首饰呢？ 如果真的不喜欢首饰，就是真的老了。 咱们颜颜，永远20岁。”季南泽一笑，搂着席书颜。 这女人说不出哪里好，可是却让他动了两次心思娶。 “那你还在外面玩吗？”席书颜想了想，又抬眼看向季南泽。 “都穷成这样了，老婆都要养不起了，哪还有钱在外面玩？ 回头，我还得紧衣缩食，把你零花钱补充了，不能让老婆跟我受罪。”季南泽揉着她的耳垂，又揉了揉她的腰。 席书颜是微胖美女，手感还是很好的，软软的。 想到这里，亲了亲她的脸颊，又亲了亲她的脖子。 “那如果我受不住诱惑，想在外面玩呢？”席书颜还在看手上的戒指，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你两周回一次，我两周来一次，这样咱们每周末都可以见得着。 慢慢的，我也要在京城开展一点业务，争取天天能见着。 其实我这皮囊还是比较少见的。 你除了我，也很难看上别人。 如果实在控制不住在外偷吃，这辈子就烂在肚子里，别让我知道。 不然，我会把那个男的杀了。”季南泽在她的脖子处停了停，说完后又继续吻她。 席书颜不知道复婚是不是最好的选择，反正季南泽愿意哄她开心是真的。 这个时候，还有谁愿意哄她开心呢？ 罗正业接到齐玫的电话后，非常意外席书颜竟然会求到齐玫那里。 不觉得有些好笑。 当年的事情，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齐玫是什么性格的人，罗正业一本尽知。 齐玫虽然拒绝了席书颜，但是给季南泽两个项目，也让罗正业心里有些不舒服。 现在为止，席书颜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季南泽不离不弃。 如果季南泽有一天能翻身，也就是席书颜有一天会翻身。 但是，齐玫故意这么做，不过也是告诉罗正业，当年的事情她还是介意的。 罗正业长叹一口气。 ------------ 487：不可回头 怎么办？ 许多事情，不可回头。 当然，就算能回头，大概还是一样的结局，只是中途会有所变化。 齐玫那样的女人，只能当最铁的朋友，不能当老婆。 并不是说齐玫不是一个好老婆，而是齐玫并不是罗正业能完全驾驭的。 但是，席书容却是罗正业能完全驾驭的。 罗正业在万宁工作了半个月，和霍云初一道，被安排到京城党校两个月封闭学习。 万宁的全部工作，都由何光炬负责。 其实，何光炬等罗正业和霍云初回来，也要被安排进京城党校学习。 但是，贺君山就不乐意了。 封闭学习，晚上也见不着面吗？ 两个月，都见不着面？ 贺君山在家闹“小媳妇”脾气，“你那个副市长别当了，老公孩子两个月见不着面，当那个副市长有什么意思？” 虽然闹脾气，但贺君山还是在帮霍云初收拾东西。 他知道，谁也没办法让霍云初放弃自己的梦想。 而且贺君山一个外行都知道，京城党校学习机会难得，以后提拔重用都看重这个。 “你也去吧。 我觉得跟你在同一个城市，就很好了。”霍云初对着镜子敷面膜，然后又往手上一点一点涂护理产品，给手部按摩。 十根手指，白白嫩嫩地，让贺君山想一口给吞了。 “我肯定是要去的。 你戒指也要戴好。”贺君山说着，到首饰盒里开始翻起来。 不管是订婚戒指还是婚戒都太醒目，霍云初肯定不会戴。 然后，翻出一个素圈，也是一对情侣戒指，往霍云初手上套。 “你有毛病啊，我在做手护。 而且出门在外，戴什么首饰？ 弄丢了怎么办？ 党校学习，都是双人间，东西带多了不方便。”霍云初把戒指脱了下来，然后戴上了加热手套，给手上的护理用品加热。 “你不戴戒指我不放心。 戒指戴出去弄丢就弄丢，我再给你买。 我要让那些不认识的人都知道，你是有老公的人。”贺君山气鼓鼓地样子很可爱，比他平常霸道总裁样子完全是两个极端。 “我觉得，罗正业应该会帮你做好这方面的宣传的。”霍云初好笑的转过身，搂住贺君山的脖子。 站起来，像只猴子似的爬到贺君山身上，贺君山自然把她的臀部托住。 “都结婚快三年了，还在整这些有的没有。 天天盯着我。 我怎么没有天天盯着你啊！ 贺总年轻帅气又有钱，现在小姑娘们玩得花，我也怕你飞了呢！”霍云初说着，还碰了碰贺君山的嘴唇。 “你就这样说。 什么时候给机会你担心过这个？”贺君山说着，更加热烈地回吻过去。 “今晚让你尽兴。”霍云初躺在床心笑。 茶色的长发，碎碎地贴在微张的嘴角，看起来份外的勾人心魄。 还故意用两条腿盘住贺君山的腰，将他的领子一把拉到离自己最近的位置。 贺君山直接伸手将她胸口的睡衣的V领撕开，若大的卧室里只剩霍云初大声小声的欢叫声，和贺君山此起彼浮的重喘声…… 第二天，不是霍市长司机送机场，而是贺君山亲自驱车送霍云初的飞机。 站在航站楼里，像是生离死别一样，抱了一次又抱一次。 “你有病吧，你不是晚半小时的飞机？”被贺君山抱得生无可恋的霍云初，小声咬着贺君山的耳朵。 “我抱给别人看的。 让他们别打你的主意。”贺君山如实回答，刚松开霍云初又把霍云初拉进怀里。 “是、是、是…… 就你老婆最漂亮，最好，别人都想要得到。”霍云初推开贺君山：“你再抱，我真的要打人了。” 贺君山这才后退几步，无奈地看了看一边的罗正业。 罗正业有些好笑，跟席书容又叮嘱了几句，然后与霍云初一起登机。 两个人落地，然后党校安排了车辆，将他们送到了党校。 霍云初与外省的一个女市长同房，住着十分简单的标间。 霍云初将自己的行李拿出来，都只占半个房间位置，还留一半位置给另外一个女市长。 另一个女市长叫潘静，40岁了。 得知霍云初不到30岁，非常的惊讶。 连忙互加微信，猜到霍云初前途不可限量。 聊了一会儿天，就与潘静一同前往党校食堂用餐。 毕竟中午只吃了飞机餐，晚上早点吃也是情有可缘。 但走到食堂的时候，竟然再一次遇到了谢若愚。 于是，三个人在四人桌边坐下，愉快的交流起来。 谢若愚在京城任核心城区京南区副区长，也是副厅级领导干部了。 苏遇景在京西区区长，经济指标什么的都比京南区差，只是这一次没有到党校学习，有些遗憾。 吃完了饭，席若愚又约霍云初单独散步。 潘静当然懂，立马玩消失。 什么高中同学大学同学的，这些梗被玩烂了。 像霍云初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干部，当然是众多男同志追逐的对象。 而谢若愚正好也是年轻有为的男同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能理解的。 “还有席书颜，你记不记得？ 她现在在京远区借用，听说是京远区区长打得招呼。 京远区区长吴凤烈，是凌天人，当初20多岁在凌天某个小乡镇当镇长的时候，被席泽山提携进了市政府办公室做副主任，然后仕途飙升。 我估计席书颜这一次触礁，是他帮了忙。”谢若愚很高兴这一次党校封闭学习有霍云初，而他们现在之间的话题，早就不再是情情爱爱，而是各种的人际关系及政治背景。 “席泽山干了一辈子，有几个心腹什么的也正常。 但是席书颜能力水平真的一般，也不知道吴凤烈会不会把她留下来，留下来后席书颜能不能发展起来。 性格太刁钻，公主病太重。 不然，也不会在万宁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其实说到底，罗正业不是一个赶尽杀绝的人，确实是探到罗正业的底线了。”霍云初微微叹了一口气。 “罗正业也是有点狠。 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公开，他竟然就这么公开了。”谢若愚也是摇了摇头。 ------------ 488：斩草不除根 “这是要把席书颜赶尽杀绝，所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说，咱们是告诉罗正业，还是不告诉啊。 罗正业如果知道席书颜现在又走上了路，你猜会怎么样？”霍云初没有换鞋子，还穿着尖头羊皮小跟鞋子。 这会儿有点累了，于是招呼谢若愚找了一个长条椅，坐下来聊。 霍云初弯着腰，小心地揉着脚边边。 谢若愚正襟危坐在那里，像是坐在会场前台一般。 他很想帮霍云初揉揉脚，可是这种环境下，怎么能…… “让他自己发现，咱们先别说吧。 如果他知道了，估计还会上手段。 其实席书颜对于我们来说，也并没有做什么恶。 只不过，是咱们看不上的人罢了。 那个人，可以从我们的人生里忽略。”谢若愚帮霍云初分析着，却看到霍云初的手机亮了起来。 霍云初看了看微信来电显示，是贺君山，于是摇着来电显示给谢若愚看。 “你住哪儿啊？”霍云初当着谢若愚的面接通。 “就在你们旁边那个酒店，步行可到。 你住的房间习惯吗？ 晚上溜出来跟我住，明天早上再送你回学校。”贺君山还把房间的情况用手机扫了一圈，让霍云初参观。 “有纪律，我们是封闭教学，不能离开的。 你看，遇到你谢哥了。”霍云初好笑，也用手机扫了扫自己周围的环境，还把谢若愚给扫进去了。 “哎哟，我谢哥也在啊。 又成同学了？ 你俩这缘分，走哪儿都是同学。 看来，这一辈子都是同学啊。”贺君山话里有话，若得谢若愚也笑着指了指贺君山。 霍云初拿着手机走开几步，又单独跟贺君山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后退回来找谢若愚。 “没有办法。 贺总就是粘人。 咱们往回走吧。”霍云初耸了耸肩膀，然后陪着谢若愚往宿舍方向走去。 “他如果没有这么粘人，只怕你早就跟别人跑了。”谢若愚提起贺君山，其实也是觉得好笑的。 原来，霍云初不喜欢谦谦君子，而是喜欢逗比。 别说霍云初觉得跟贺君山在一起开心，其实谢若愚也觉得跟贺君山在一起开心。 这种性格，真的很讨喜。 如果说贺君山性格好，那罗正业性格更好。 行至半路，看到罗正业与三个男人一同走来，侃侃而谈，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其实，都是他今天才认识的，毕竟省内没来三五个人。 要说罗正业真的是干行政的料子，见面熟不说，一群人聊几句，能清楚记得每个人的名字和特点。 这方面，霍云初真的比不了。 这一届学员五百多人，分成了五个班。 为了增加大家的融入感，同一个地方来的就不在一个班。 罗正业毛遂自荐，成了一班的班长。 霍云初因为长得漂亮，竟然也被推举成了班长。 而谢若愚在霍云初的班上，是学习-委员。 在几次的讲党课大比拼中，罗正业与霍云初脱颖而出，被赞誉为万宁双赞。 罗正业是真的水平很高，写材料厉害，讲话也厉害。 霍云初虽然也可以，但每次写报告准备讲话，都与谢若愚一起讨论，一起修改多次，才敢上台。 与罗正业打擂台，虽然只是党校这个平台，但心里终究还是没有底的。 党校的校长胡冠中，以前任过中组部干部五局局长，亲自做开班仪式和结班仪式。 讲话中，特别提到了罗正业与霍云初，称他们年纪最轻，最具领导能力和学习能力的党员干部。 要继续发挥自己的特点，勇于创新，敢于奋斗，组织将对他们寄予厚望！ 历时两个月的学习结束了，霍云初一出党校的大门，就把行李箱塞给了久等多时的贺君山。 没有坐党校的摆渡车，而是钻进了贺君山的车里。 贺君山把贺随心弄来了，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搂着老婆，一下亲亲这个，一下亲亲那个，不知道是有多幸福。 罗正业在京城的党校认识了一大群的朋友，回来后就广发英雄贴，呼吁大家加强合作，相互学习。 年底，党校的校长胡冠中，带着京远区区长吴凤烈来了。两个人分别带了一名工作人员，其中吴凤烈带的工作人员就是席书颜。 年底，万宁很有点湿冷。 大家都穿了羽绒服还喊冷，而席书颜里面穿了一条羊绒长裙，外面只是一件羊绒大衣，好像比谁都杠冷。 不是她不怕冷，而是……她回万宁，更像是过来作战！ 毕竟，万宁的市委书-记，是罗正业。 罗正业在上党校期间，正是席书颜的调令过来之时。 当时是市委组织部部长安排的，未经封闭式教育的罗正业之手。 而这次考察学习函，是亲自交到罗正业手上签批的。 当在考察学习函上，看到席书颜的名字时，罗正业的眉心蹙了蹙。 果然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介于八项规定，不能违规吃喝，所以罗正业叫来了霍云初参加，并且负责私人买单。 霍云初正好跟他一起上了党校，也跟校长胡冠中熟悉，这样的安排非常合理。 而且，不会落任何的口舌，让席书颜留有把柄。 霍云初有点头疼，知道这几天的接待工作，势必很有难度。 一方面，罗正业肯定与席书颜有交火。 另一方面，席书颜最后关头也找了自己，而自己虽然没有张口拒绝，也算是软拖过去没有理会。 这样再相见，怎么个操作法？ 就像跟谢若愚上次商量的一样，唯有装傻混过去，千万不要表明立场。 席书颜虽然目前只是一个处级干部，但是她人在京城，而且区长亲自带着，很难说清楚她以后的成长空间。 做行政工作，能少得罪人就少得罪人吧。 于是，罗正业、霍云初，带了市委秘书长和市政府办公室主任，4个人到机场相迎。 正好对方也是4个人，相当于一对一接待。 “哎哟，江泊省出美女唉！ 我当初以为咱们的席处长就美到不可方物，今日看来……”吴凤烈顿了顿，也不得罪姿色稍差的席书颜。 ------------ 489：都是美女！ “江泊省，到处都是美女！哈哈哈……”吴凤烈一见到霍云初眼前一亮，不由恭维道。 霍云初没有怎么用心打扮。 一件奶白色V领羊绒衫，穿着黑色微喇长裤，露着漂亮的手工订制尖头靴。 外面搭着一件极简单的大牌驼色大衣，只是往那里一站，就大方得体，份外引人。 脑后的马尾松松的扎着，两只耳朵上的贝珠闪闪发亮，将她凝白的皮肤照得光彩照人。 席书颜化了精致的淡妆，而霍云初未施粉黛，却完胜席书颜的精心打扮。 “颜颜，趁着我在京城党校学习的过程中，你怎么悄悄调走了？ 送都没送一下。 今天晚上，咱们可得好好聚聚。”不仅霍云初没想到，连席书颜自己都没想到。 罗正业与其他人打完招呼，竟然会喊着席书颜的小名，亲热地与其打招呼。 果然，老狐狸的道行真的很深！ 谁都看不懂。 “我陪领导来的。 把我们领导陪好就好。”席书颜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太会接罗正业的话。 “谢谢吴区长夸奖。 那罗书-记陪胡校长，我陪吴区长？”霍云初浅浅一笑，然后在前面带路，将吴凤烈带到了自己过来的商务车上。 这两人太奇怪了，毕竟分开，免得误伤。 霍云初站在车子门口，等着席书颜自己选座位。 席书颜一般是挨着吴凤烈坐，可是今天明显就看出，吴凤烈想跟霍云初坐一起。 于是自觉拉开前面副驾驶室的门，登了上去。 霍云初自然而然，坐到了吴凤烈旁边。 “吴区长，席处长以前是我们万宁市南新县的副县长，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来之前也不知道她为您做过介绍没有。 不知道您这边想看哪些地方，我先向您口头介绍一下吧……”霍云初取了车上的热水壶，为吴凤烈的水杯里加了热水递给他，然后就开讲了。 吴凤烈眯着眼睛看着霍云初，听着她尾尾道来，只觉得她那纤细的脖子和粉嘟嘟的小脸，真是份外动人。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绝色？ “吴区长，万宁的地标就是那一栋楼。 我家先生的鲲君集团科技研发部，始建于六年前。 总部在凌天，也是当地的地标。 目前为止，万宁飞速发展，但依然没有建筑能超越。”霍云初感受到了吴凤烈热辣辣的目光，不由在较远的位置，提前介绍起了贺君山的产业。 “你家先生就是江泊省的首富？”吴凤烈不由会意一笑，这个霍云初，是在向自己量她男人的肌肉呢！ 吴凤烈最早是江泊省出去的干部，也在凌天工作过，所以对凌天特别的关心。 虽然贺君山是在吴凤烈离开凌天后发家，但吴凤烈依然听闻了贺君山的大名。 “首富不敢当，有点小钱，也是在四处讨生活。 他在京城也有产业，到时候还需要吴区长特别关照呢！”霍云初谦虚地回答。 “哦？ 这倒没听过。 在京城做什么生意呢？”吴烈凤只是听闻了贺君山在省内的一些产业，倒还真不知道他的京城也有项目。 “他的产业太多了，我也不太清楚。 只知道，他跟京城军区有来往。 吴区长，您看那边，鲲君集团科技研发部周围，就是万宁最热闹的商业区…… 建议下午去一下鲲君集团科技研发部，明天依然是在商业区附近转转，还是很有看头的。 还有我们的工业园区和开发区……”霍云初跳转话题。 将一行人送至酒店，然后就在酒店用餐。 中午的饭按工作餐标准，没上酒水，在菜品上略有超标。 席书颜常年在行政上，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猫腻。 “咱们胡校长、吴区长可是两袖清风啊，你们千万别超标了。 万一超标了，可不是我们占你们便宜，而是害了我们两位领导。”席书颜刚坐下，就忍不住叽讽了罗正业两句。 当了这么些年的领导干部，连个饭都要超标接待。 “席处长，你们这一行太尊贵了。 罗书-记让我出接待方案，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怪我，不能怪罗书-记。 你知道我的，我这人无论在哪里都是自己买单，简单方便。 虽然公务用餐不是我自己走报销手续，我也不喜欢让下面工作人员为难。 放心，我私人买单，一点问题都没有。”霍云初连忙解释，生怕两个人在桌子上就干起来了。 “贺夫人不缺钱，谁都知道。 可是也不能无休止为领导兜底啊！ 以前在万宁工作的时候，罗书-记经常给我们讲党课，教育我们，让我们不贪不占。 他怎么，还占上霍市长你的资源了。”席书颜不放过任何一个讥讽罗正业的机会，张嘴就来。 反正吴凤烈会纵容她，而且席书颜也不是罗正业的下级。 “席处长，你才离开基层几天，就忘了基层人民的疾苦了。 我们天天盼、日日盼，盼着京城领导过来检查指导工作。 现在终于盼来了，都是打破头的抢着接待。 罗书-记也不想走公务程序，也是想自己买单，这不是被我抢赢了嘛！ 他又不打女人，哪里抢得过我这个胡搅蛮缠的？ 席处长，你别盯着罗书-记了，你看他被你这个大美女盯的，脸都红了。”霍云初秒变危机公关，三言两语就把席书颜给怼得无言以对。 “商务接待标准是中午不能饮酒。 不然，这会儿真想敬敬霍市长，真是口吐莲花啊！ 江泊省的骄傲，万宁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 我以有罗正业、霍云初这样的学生，而骄傲。”胡校长端起了果汁杯，打起了圆场。 他也觉得席书颜有点过份了，幸好被霍云初化为笑谈。 只不过，胡贯中也不明白，为什么吴烈凤从头到尾不阻止。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 但是，胡贯中不感兴趣，他只对万宁和罗正业、霍云初感兴趣，毕竟这两个人说起来是他党校的学生。 众人举杯，一笑抿恩仇一般…… 然后，以果汁为酒，分头互敬的环节，霍云初先走到了吴烈凤和席书颜的中间，冲着他们端起了酒杯。 ------------ 490：拉你一把 “吴区长，您是凌大毕业的吗？ 当初，为什么在凌天工作啊！”霍云初笑嘻嘻地问道。 “嗯，我确实是凌大毕业的。 在凌天工作了五年左右，才调到京城。”吴烈凤也是浅笑回答。 “吴区长，那您这一桌子只怕有一半的人，要高攀您这个校友了。 我跟罗书-记都是凌大毕业的，还有市政府办公室的徐慧颖主任，她是凌天民大毕业的，凌天民大一直跟凌大交流很多的。”说着，霍云初叫了几个人过来，围着吴烈凤喝果汁。 恭维的话一箩筐，虽然都是场面上的话，但吴烈凤还是很受用。 特别是徐慧颖，跟吴烈凤还是一个专业，虽然不是一个学校，两个人端着果汁杯，也聊得一团火热。 席书颜有些眼红，但无力阻止。 就像以前一样，不管多眼红霍云初的婚姻，也无力阻拦。 一场即将要来的暴风雨，就这样被霍云初化为了春风细雨。 “颜颜，不管在什么平台，其实都要向霍市长学习。 霍市长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地级市常务副市长，但是未来可期。”快要结束，罗正业端着果汁杯，来敬席书颜的酒。 而一边的吴凤烈，与霍云初和徐慧颖聊的一团火热，根本就没有听到罗正业与席书颜的交流。 “我向她学习什么啊？ 向她学习把你巴结好，让你为她助力？ 向她学习把任何男人都玩转，让所有男人都臣服于她的脚下？ 你那一套我学不来，霍市长那一套我也学不来。 我只能老老实实关在办公室里，写写材料，做做机关工作。 到基层你们这样复杂的大染缸里，会淹死我的。”席书颜饶有兴趣地看着罗正业。 当初罗正业对席书颜是何等巴结，如今竟然还站在道德高台上对她指指点点。 席书颜现在重新站起来了，又不比他低多少，有什么趾高气扬教训她的？ “既然席处长听不进劝，那日后我不再多嘴。”罗正业以为席书颜会意识到前面的错误，借这次机会与他重修于好，没想到完全执迷不悟。 似乎有那么几分钟想念念旧情。 算了，有些旧情不念也罢。 下午，是参观鲲君集团科技研发部。 贺君山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现的，但介于罗正业的客人，霍云初也出现，他还是一身西装革履出现了。 一行人刚进楼，在一楼大厅里看企业文化成长史，罗贯中和吴凤烈的随从，都已经告诉他们，鲲君集团科技研发部的小礼品已经送到了车上。 席书颜听了，不觉挑起了眉头。 鲲君集团科技研发部的礼品，肯定不便宜。 可是，席书颜确定需要？ 要了，可就在这一行当中，不太好从中作梗了。 席书颜趁着说要去洗手间的当儿，回车上看了看小礼品。 真厉害，所谓的小礼品是一条爱玛仕披肩，没有标，但席书颜一看就知道是今年的最新款。 还有一枚定制款的纯金袖扣，先且不说繁琐的工艺，单说这克重也有七八克吧。 真牛，都没有品牌，没有价格，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贵。 每人都有，包括席书颜。 其实他们不过是来调研学习的，又不是巡视组或者上级单位过来检查工作，一个企业没必要这样出手相赠。 这样做，不过是贺君山在向所有往来人员量肌肉，贺君山的老婆谁也不能动，谁也动不起。 而席书颜，没背没景的，所以才会被罗正业塞卡，被当做礼物送出去给祁少锋消遣。 真是太欺负人了。 席书颜当初在省内工作的时候，来过鲲君集团科技研发部，虽然没有贺君山陪，也没有罗正业和霍云初站台，但接待标准和档次都不低。 每次都是那条线路，席书颜也没有了兴致跟着从头走到尾。 上周听季南泽说他在万宁的项目已经开工了，于是席书颜将电话打给季南泽，约他晚上一块儿在鲲君集团科技研发部吃饭。 “是吃饭还是打算明天跟我领证？”季南泽现在也认真工作了，戴着安全帽，正在工地上当监工，亲自督促政府工程不能出错。 “我是出差，不是回家。 你在哪儿啊？ 怎么听起来好吵？”席书颜坐在车上，吹着突突的暖气，这才跟季南泽煲起了电话粥。 “为了赚钱讨老婆啊。 我在工地上搬砖。 我在万宁一口气接了两个项目，得认真做，不然没有口碑，以后就难有活接了。”季南泽说着，指着不远处的工人又开骂了。 “妈的，跟你说了多少次，比例比例…… 不长耳朵是吧！ 多赚的水泥想堵你家厕所嘛！” 以前坐在办公室里动脑子玩政策，现在亲自上工地当监工，与以前的风格极为不搭。 但也总算是从花花公子到实干派的转型成功了。 “两个项目？ 哪两个项目啊？”席书颜真的有点心疼，毕竟以前也是个纨绔子弟，哪里吃过这些苦。 想想自己的遭遇，跟他比起来，已经算很好了。 “一个是博物馆扩建，这是霍市长睁着眼睛送钱。 我这不能讨了好不知道好，肯定要盯死盯紧，不能给霍市长添乱。 还有一个是一个文旅项目，是贺总亲自在做，把其中一个酒店项目分包给我了。 也是稳赚不赔，扒去开支，稳赚三百万是有的。 这样的生意，我以前是看不上的，可是现在…… 不是在走下坡路嘛，苍蝇也是肉，多赚点给我老婆买花裙子嘛。 做生意，有来有往的，其实就是贺总变向给钱我。 我怎么能瞎搞，不图来往呢！”季南泽说着，停了下来，取了一支烟点上。 “你以前不是说贺总不搭理你，不跟你玩嘛？ 怎么现在，又肯拉你一把呢？”席书颜有些奇怪，打开自己的水杯，抿了一口温水。 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情感上早就麻木了，也没时间分析这个怎么想那样怎么做。 可是听季南泽这么一说，似乎贺君山与霍云初那两口子，还有点人情味。 但他们为什么要拉季南泽一把？ 为了席书颜还是季南泽？ ------------ 491：又当又立？ “我以前想要贺君山的矿山，要上亿的资产。 他不给，也是情理之中。 以前他给我几十百把万的项目，我也瞧不上啊。 现在，不是没办法了嘛。 凌天有两个项目马上开工，万宁有两个项目正在进行。 明年，我应该能可以回收，过千万也不是不可能了。 一步一步来吧。 你到底怎么说？ 晚上是什么局？ 要我参加干嘛？ 我现在得准备一下吧？”季南泽把烟狠抽了几口，往工地上一扔，然后用鞋尖熄了，戴上手套后往外走去。 “就在鲲君集团科技研发部的食堂，你收拾一下过来参加晚宴？”席书颜想了想，她也得找个男人傍身。 吴凤烈说的是认席泽山当伯乐，当年提携吴凤烈从乡镇到市里。 但事实上，席书颜在区政府办公室的两个月里，他也借着加班或者一起外出工作之名，明里暗里吃豆腐。 就在真正把她调到区政府办公室的时候，还找她谈话，一再确定她是不是单身。 寓意何在？ 傻子都懂。 女人在仕途上，要么就成为领导的玩弄对象，要么就像霍云初那般，除了自己有能力，还要有强大的背景。 而贺君山明面上看去是老板，其实背后的势力真的不可小觑。 季南泽现在愿意奋斗了，多大年纪都不算晚。 如果有一天再一次站上山顶，席书颜也算是有依靠了。 季南泽这段时间其实是住工棚，虽然有空调有热水，但条件真的不是他这种曾经的花花公子能忍受的。 为了赴席书颜的约，专门到酒店开了一间房，洗了个澡，在有些粗糙的皮肤上还擦了一下护肤品。 曾经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竟然干燥到脱皮开裂，像个农民工…… 季南泽看着自己现在这副尊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刮了胡子，修剪了指甲，换上了西装革履。 挑了一条席书颜曾经送给他的领带，规规整整系好后还用了一点香水，将工地上那些糙汉气给压了压，这就出了门。 席书颜等到了穿着长款羊绒大衣，里面西装革履的季南泽，感觉他刚刚说在工地的话完全不可信。 这不是翩翩公子还能是谁！ 季南泽好笑，取出手机打开相册，点开自己在工地上的照片给她看。 穿着军绿色的夹绵短夹克袄，穿着蓝色的安全帽，露着两条长腿和军靴，站在工地上“指点江山”。 “也很帅。”席书颜挽着季南泽的胳膊，用手指划着他手机屏幕，还吵着让季南泽把那几张照片发给她。 是不是一起经历了这些，反而还发现了真爱？ 问了位置，席书颜带着季南泽到了观影室门口，等待一行人从里面观影完毕出来。 最后一项安排是观影，出来以后就由工作人员带着去了餐厅。 席书颜把季南泽介绍给吴凤烈和胡贯中认识，然后同桌吃饭。 晚上可以喝酒了，贺君山自然是安排了珍藏有些年份的茅台，用玻璃瓶装着，没有任何标签。 吴凤烈和胡贯中都是老酒缸子，只是尝了一口，就知道了。 加上一桌子的贵菜，完全跟食堂两个字不搭界。 晚宴非常尽兴，又给霍云初加分…… 中午席书颜态度寡寡淡淡的，晚上还与季南泽一道，敬了霍云初又敬贺君山，只是把罗正业晾到一边。 席书颜大概猜到，霍云初并不是一个把事做绝的人，但是帮了席书颜，肯定就是得罪了罗正业。 霍云初也不是怕罗正业，只不过仕途上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 所以，霍云初采取帮季南泽的方式，算是拉了一把席书颜。 毕竟，季南泽能赚钱，席书颜的零花钱也多了，面子也有光了。 晚上，到了酒店，吴凤烈将席书颜的电话都要打爆了。 席书颜的手机调成了静音，正抱着季南泽在酒店大床上翻，完全没有听到。 季南泽半夜起来洗澡，看到席书颜的手机还在闪屏，于是划开接通。 “席书颜，你怎么回事？ 不是说单身？ 怎么又冒了个老相好出来了？ 离就离了，还吃什么回头草？ 不按规矩玩，早说啊！ 把你调过来这么久了，不知道回报回报？ 什么东西，以为自己真是官二代，领导女儿？ 这也就是我，大发善心收留你。 怎么着？又当又立？ 不想玩，收拾铺盖滚蛋，哪儿来的滚回哪里去……”电话里，是吴烈凤酒喝多后，断断续续的骂声。 季南泽拿着席书颜的手机，就那样安静地站在那里。 硬是等吴烈凤骂够了，才安静地挂断了电话。 并且，用席书颜的指纹开锁，将那些个未接来电和通话记录都删掉了。 又翻开了一下以前的电话记录和短信，其实也有一些露骨的。 “小席，那个女人的胸没有你的大唉，你穿什么码的内衣？” “小席，我不是狗，不喜欢啃骨头。我喜欢丰满的女人，就像你那样的。” “在加班吗？ 要不要我陪陪你，指导指导你？” …… 还有许多许多，傻子都懂的话。 而席书颜要么不回复，要么装傻回复，真是难为她了。 看了看床心的女人，一脸的情欲之色还未全部退尽，不免有些心疼起来。 这就是她热爱的事业。 这就是她喜欢的环境…… 第二天一早，季南泽早早出去了一趟，又折回来陪着席书颜下楼吃早餐。 自然而然的，又遇到了吴凤烈。 单纯到有些傻逼的席书颜以为，她带了季南泽出现，以后吴凤烈可能就会不那么骚扰她了。 席书颜不想跟吴凤烈一桌吃早餐，而季南泽偏偏带着席书颜过去主动打招呼，并且同桌吃早餐。 等席书颜起身去打早餐，季南泽小声跟吴凤烈说道：“我是凌天人，我父亲以前也做过省领导，不过退下来快十年了。 吴区长那会儿在凌天工作的时候，大概我父亲还没有退下来。” 说着，用手机把自己父亲的照片打开，递到吴凤烈的面前给他看。 吴凤烈一看，只觉得整个人一震，没想到这男的父亲是季老书-记。 ------------ 492：马上复婚 “颜颜年纪还小，从小的成长环境又单纯，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讲，就是傻白甜；通俗一点讲，就是有点二。 她其实不适合做行政工作，也不适合出去工作，就该当成金丝雀养起来。 一身公主病，谁都受不了。 我对她这么好，她还跟我作，最后被她作离婚了。 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能放着她不管不顾。 领导你肯定也被她‘二’到了，完全不能揣摩领导的意思。 没办法，我提醒她许多次，她就是改不掉。 我父亲那里，有一箱珍藏了25年的酒，我刚刚给您快递到单位了。 我知道您有，您用不上。 但是我寄都寄出去了，您总不能再寄回给我吧？ 以后颜颜给您工作上添堵的时候，您就看在她爸爸和我爸爸的面子上，算了。 那就是个小二货，想想有时候也是可爱，一笑而过呗。”季南泽说着说着，看到席书颜夹了一盘子东西，快回来了，马上就收住了话题。 “你是她前夫？”吴凤烈挑着眉头看了看季南泽，还真是长了一张风流倜傥的脸，却对席书颜这般的专情。 “是。”季南泽回答了一声。 但是席书颜落坐，又补了一句：“马上复婚。 这货如果我不跟他复婚，他没人要，也挺可怜的。” “噗……”吴凤烈一下没忍住，一口食物喷了出来。 这个席书颜，真不知道是谁“二”。 明明季南泽办事，比她有城府多了。 如果季南泽不娶她，她才是那个不好嫁的人好嘛！ 就她这样的，男人不过只是想玩玩，谁愿意真娶？ 又没钱又没能力，脑子还拎不清。 “颜颜，你今天好好跟着吴区长学东西。 我昨天半夜开车回了一趟凌天，早上才赶回万宁。 我回去补觉了。”季南泽吃完东西，然后抚了抚席书颜的后背，跟她话别。 后面还有几天的行程，季南泽总不能一直跟着保护她吧。 帮她打发了一些东西，剩下的就该她自己边摸索边走了。 吴凤烈回到京城，收到了季南泽说的酒。 自己开车托回家一看…… 他觉得他再也没有理由给席书颜发骚扰短信和语音了。 一箱普通茅台就是6瓶，市场价现在到了2000+一瓶。 而这年份茅台，至少是1万起步，这就是6万元现金了。 如果卖出去，就是6万的现金；如果待客，那是相当于面子，谁家里有年份这么重的酒待客啊！ 箱底，还有一小盒的“小黄鱼”。 一共9块，一块是20克，目前金价是400+，一块就是8000+，所以9块就是7万+。 随便一出手，就是近20万了。 如果把席书颜好好留下来，让她心情愉悦，像季南泽那么“懂事”“会来事”的人，逢年过节还能少了他的好处？ “二”就二点吧，也没多大问题。 再说席书颜也没有多好看，也不是非她不可，缠着她不松手干什么呢？ 与钱财过不去？ 显然不能。 所以，席书颜以为吴凤烈见自己把季南泽找过来量了肌肉，所以吴凤烈不找她麻烦了，开心不已。 认为自己真是“大聪明”，而并不清楚是季南泽背后用了一些小手段助力。 但是，季南泽帮席书颜解决了问题，自己却迎来了麻烦。 本来很单纯的博物馆扩建工程，据说图纸不科学不合理，需要停工修改。 季南泽亲自跑去找霍云初，了解情况，而霍云初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地有些没法解释。 毕竟，霍云初一直光明磊落，说话一掷千金。 这一次其实是罗正业忽然叫停，霍云初也知道原因，不过是将席书颜的积怨用在了季南泽身上。 就算是凌天，也没有谁敢说能“一言堂”。 但是，万宁就是万宁，一巴掌大，市委书-记确实可以一手操纵。 霍云初虽然知道这次是罗正业不对，但也并不想为了季南泽和席书颜跟罗正业开战，所以一切责任她只能用沉默来应对。 “是不是罗正业？”季南泽也猜到了，只是……无可奈何。 “要不，你自己去找找他？”霍云初被夹中间，也是没有办法。 “哎，只能找找看了。 其实，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季南泽叹气。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霍市长这样的大气，不计前嫌。”季南泽抬头，又恭维了霍云初一句。 “我也不是大气。 只不过，你们俩曾经，并没有真的伤害到我、触碰到我的利益。 如果发生了像罗正业老婆那样的事情，搞个女人把我们贺总睡了，我大概比罗正业的报复手段更极端。 呵呵…… 带点诚意，能化解就化解。 实在不能化解…… 政府工程，你只是赚不到钱，也不会赔钱。 席书颜现在到京城发展了，而你的重心工作是不是也需要跟着转移。 万宁的买卖，做不做得成，做不做得长久，也不那么重要。”霍云初一笑，还是以宽慰为主。 真正解决问题，她确实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和措施。 “霍市长能把这些工程放到我的手上，是对我的无限信任。 我怎么能因为个人的问题，不把这些项目当回事，不放到重要位置上呢？ 放心，现在的交通这么发达，不管席书颜在哪里工作，都不影响她来找我，或者我去找她。 万宁的工程我会一盯到底，绝不含糊。 罗正业叫停项目，不过也只是停而已，尽早有一天会启动。 我只是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赚到钱，多花点时间就多花点时间吧。 他叫停项目，其实算上违约，我赚得更多一点。 像我现在这样的闲人，多的就是时间。 如果时间能换钱，我也愿意等。”季南泽受了这一次波折后，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既聪明又肯干了。 “听说，季总在京城开了一间江泊小馆，搞起了全鱼宴，都是江泊省的特点菜品。 可以啊！ 什么时候复婚，还是摆几桌酒，请请我们这些旧友。 毕竟席书颜跟我们家贺总，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呢！”霍云初拉开办公室的门相送。 ------------ 493：哭晕过去 “好。 如果复婚，一定请霍市长过来喝杯酒。”季南泽笃定回答，然后离开。 什么人都可以投其所好，可是罗正业的好是什么？ 得罪这么厉害，送到罗正业的心尖上，他也懒得理会吧。 当初，是怎么同意席书颜搞他老婆的，现在这场面……不是一般人，真是收不住啊。 三百多万的利益啊…… 季南泽前脚出去，贺君山后脚电话进来了。 “老婆，现在能回来吗？ 我凌晨一点的飞机。”贺君山情绪低低地，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哦。 那我把下午三点半的会给推了。”霍云初大概猜到了贺君山要去忙什么，接到他的电话后心往下一沉。 挂了电话后，找来任长杰，将下午的会改到明后天，然后取了公文包就往家赶去。 一路上，心神不灵。 霍云初几乎与贺君山同时赶回来，两个人同时进电梯，就抱到了一起。 “开春以后，你就30岁了。 为什么还要接那么危险的活？ 能不能不去。”霍云初搂着贺君山，咬着他的耳朵千般不舍。 “你知道的，能推掉的我都推了。 但是这次…… 真的不行。 如果能选，我当然是舍不得老婆孩子的。”贺君山抚着霍云初的后脑勺，吻着她的头顶。 一进家门，就看到游阿姨已经按照贺君山的要求，将他的行李箱收拾好，放到了大门口。 霍云初眼眶都有些酸涩，拉着贺君山来到卧室。 “多久回来？”霍云初又扑到了贺君山的怀里，扯着他的西服两侧，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偷偷将眼泪擦去。 “不知道。 最快两周吧。”最危险最不能解决的事情才找贺君山，贺君山当然不敢把话说满。 但是，又怕霍云初担心，只得把时间往短里说，给她一个期望。 “出去一定要知道保护自己，任务完不成就完不成，免得那些人总找你。 你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不比那些单身汉。”霍云初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肩膀一抽一抽地，更是疼在贺君山的胸口。 “我知道的。 谁家老婆都没我老婆漂亮。 谁家孩子都没我家孩子我，没我家孩子好。”贺君山说着，蹲下来吻她的眼皮，将她的眼泪吸干。 然后，一路向下，轻轻脱去她的衣服…… 两个人悲情缠绵，难舍难分。 下午五点，霍云初竟然无端端清醒，而贺君山还有沉睡中。 霍云初看着贺君山英俊的睡颜，鼻子有点酸。 伸手，将自己胳膊上戴了近两年的手链扯了下来，然后摘下几颗钻石。 找了一些红绳子，编了一条平安扣，然后将一颗大的三颗小的星星，挂了上去。 完成以后，绑到了贺君山的手腕上。 捧起贺君山的脸，又吻了吻，最后吻上了他的唇。 贺君山被她吻醒，扬起嘴角笑了起来，搂住霍云初跟她对吻。 霍云初再一次被压在贺君山的身下，嘤嘤喃喃。 “别弄了。 小心出去腿软，跑不动。”霍云初伸手捂住贺君山的嘴，然后笑他。 “也是，不比年轻了，一晚七八次。 我还要留一条命回来，跟我老婆细水长流。”贺君山一笑，拉霍云初起身，到餐厅去吃晚饭。 其实，一下午两个人也爱了三四次。 吃完饭，坐在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两个人搂在一起过二人世界。 “你要不要到床上躺一下？ 为什么凌晨一点出发啊，黑灯瞎火的完成什么任务啊。”霍云初窝在贺君山的怀里，玩着他的大手。 “就是亚洲国家。 军机过去就三个小时，在天亮前偷袭最好。 老婆，搂着你就是休息。 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搂着你。”贺君山把头搁在霍云初的肩膀上，在她颈子处深吸一口气。 “你看看，喜不喜欢？ 我给你编的平安扣。”说着，霍云初抬起贺君山的手腕。 “你知不知道这条手链，光是设计费就花了百万。 你现在剪了，就一文不值了。”贺君山认得红绳上的钻石，不由一笑。 这个败家娘们…… “什么东西都没有平安贵。 这个大的是我，这三个小的是你三个孩子。 不管你走在哪里，我们都跟着你。 比钱珍贵多了。 再说了，你贺总什么时候缺过钱！”霍云初指着上面的钻石解释，然后嘻嘻一笑又吻了吻贺君山。 两个人洗了澡，贺君山换了一身迷彩服，又抱着霍云初聊了一会儿天，怎么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贺君山的军用手机响了起来，才连忙放下了怀里的霍云初，起身拎着行李就要出门。 霍云初也醒了，穿着拖鞋和睡衣追了出去，拉着贺君山的手呜呜地哭。 贺君山没有办法，只得又折回去给她拿了一件大衣披上，然后拉着她进电梯登上了天台。 军用飞机已经停在了天台上，贺君山最后搂了搂霍云初，与她吻别后登机。 霍云初还是第一次亲身体会送机，哭晕在了飞机底下…… 贺君山心疼到无法呼吸，连忙给贺九打电话，让他去天台接霍云初。 霍云初大概是吹了夜风，又晕倒在天台上有十分钟，第二天有些着凉，接连几天都没精打彩。 吃了感冒药，开会的时候都犯困。 “霍市长，这是你第一年任常务副市长的经济工作会，万宁的经济行势这么好，经济工作会上你作主讲？”何光炬与霍云初桌子对桌子的商量，而霍云初一直在擦鼻涕。 “前几天感冒了，这几天鼻炎又犯了。 万宁的各级领导班子成员，对我都熟悉。 要不然，我让人准备材料，还是您讲？”霍云初有些心不在焉。 都两周了，贺君山一点消息都没有。 放在以前，他会抓紧一切时间空隙，尽量给她发一条短信，或者打一通电话。 可是这一次，什么消息都没有。 情绪不好，就会长时间生病，一个小小的感冒，也煎熬了霍云初两周了。 “贺总出差了？”何光炬突然一笑，没来由的来了一句。 “何市长怎么知道？”霍云初又擦了擦鼻子，鼻子都被她给揉红了。 ------------ 494：他怎么样了 “如果贺总在家，能让你生这么久的病？”何光炬一笑，还抽了一把纸巾递给霍云初。 “我在您心目中，这么没有自理能力吗？”霍云初也笑了起来，接过纸巾继续堵鼻子。 “不是你没自理能力，而是谁都知道贺总宠你疼你。 好了，全市的经济工作会议，我来主讲，你主持。 材料不用你准备，我这边让人准备完了，还请你过目。 毕竟你在万宁时间长，对万宁的情况更加了解。”何光炬简单一安排，两个人就愉快的商量妥当了。 “别给我看。 到时候，我也得请教罗书-记。 说起材料，罗书-记能力最强；说起对万宁的了解程序，他也不亚于我。 您直接请秘书，送罗书-记得了。 如果罗书-记有改动，还是发给我学习一下。”霍云初把一席话说得漂漂亮亮的，然后起身告辞。 可是回到办公室里，眼皮一直跳，坐立不安。 中午刚吃完午饭，就接到了游加加的电话：“嫂子，你要不要赶快到医院来一趟？ 冯长风过来了，全身是伤，快没命了。 他点着万宁人民医院过来，说是向我交待后事。 嫂子，他跟大山哥一起出去的。” 霍云初的手机几乎都握不住了，只是吐了一个“好”字，然后颤颤巍巍挂掉了电话。 扶着大班椅好久好久，才觉得腿能立起来了。 但是只迈了一步，整个人又有些恍惚。 霍云初让贺九过来接她，并没有坐自己的公务用车。 赶到医院，按照游加加给的地址，但冯长风还在手术室里抢救，没有出来。 霍云初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胸口像是被谁按住了心跳，又一次站都站不稳。 “嫂子，没事的。 冯长风没我哥厉害。”贺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霍云初，只能胡扯了几句。 其实，冯长风的身手，在整个安保公司，所有人都闻风丧胆…… 毕竟曾经当过全能兵王的人，又是单身，做起事来疯狂到不要命。 在手术室外，等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冯长风出来，等了整整八个小时。 他身上的伤太多，中子弹五颗，还有卡在骨头缝里撬都撬不动的。 脑子里都有炸弹碎片，到了手术室除了取子弹以外，还有开颅手术…… 整个身体的血液都流光了，几乎全部重新输入…… 竟然没有死，还有心跳的被推出了手术室，进了重症病房。 “嫂子，他没醒，不能进重症病房。”游加加把冯长风送进ICU后，退出来劝霍云初。 “他来医院后，说了什么没有？”霍云初又吓哭了，看到被包在木乃伊一样的冯长风，为贺君山担心到崩溃。 “送他来的人把他送到就走了。 他跟送他来的人说了，指定到万宁人民医院死。 他死后，把他所有的钱都给我。 但是他来了以后，一直处于昏迷，没说过话。”游加加只得一五一十回答。 “送他来的人是什么人？”霍云初没吃晚饭，没喝水，只觉得嘴唇干到脱皮。 “应该是京城过来的，说得一口京腔京调。”游加加补充。 “小九，现在还有没有去京城的机票，陪我去京城。”霍云初扶住贺九的胳膊，眼泪鼻涕一大把。 “你别急。 我来联系。”贺九连忙取了手机联系机票，又安排游阿姨准备霍云初的行李，让司机去家里取行李，直接送机场。 然后带着霍云初直接驱车到机场，在航站楼里吃了一顿简单的套餐，然后等机。 霍云初吃不了，就咬了几口面包，喝了一瓶水，哆哆嗦嗦地缩在贺九怀里，还是觉得寒冷无比。 晚上十点多的飞机，到京城凌晨了。 落地后，贺九安排了酒店入驻。 霍云初住在陌生的房间里害怕，加上心里有事，一晚上没睡着，全身发冷，感冒好像更加严重。 第二天，霍云初穿了自己最厚的及脚踝的卡其色羽绒服，戴上了黑色针织帽，黑色雪地靴，这就跟贺九出门了。 贺九以前在京城的安保公司工作过，先到公司，叫了一个人带路。 是的，霍云初要见那个安置任务的老首长。 问他，贺君山到底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贺总交待过，什么人都不能往首长那里带。”冯长风的哥哥冯高峰有些为难，毕竟他现在在京城这边做行政工作。 “你应该认识，这就是贺总夫人。 快点带路。”贺九也是心焦，见不得霍云初哭哭啼啼的样子，冲着冯高峰吼道。 “……”冯高峰没有办法，只得亲自开着贺君山有出入牌的车，送霍云初进军区大院。 经过门口的站岗台，又穿过一片梧桐树林，然后在一家小楼前停下。 贺九带着霍云初敲门，然后被保姆带了进去。 传说中的老领导每天很早就起床了，晨练回来，就看到了霍云初和贺九坐在他家的小会客室。 虽然没有介绍，但是一眼就认出了霍云初。 因为贺九体型跟贺君山像，而老领导曾经见过贺君山发过霍云初的照片，向他炫耀过自己的妻子有多漂亮。 “我姓沈，叫沈均宜，你可以跟着贺君山一样，叫我老沈。”沈均宜在会客室坐下，让保姆又给两个人加了一些热水。 “老领导，我家大山什么时候回来？”霍云初放下水杯，扑通一声跪到了老领导的面前，声声泪下。 “你先坐下，听我慢慢给你说。”沈均宜连忙将霍云初扶起来，但霍云初全身瘫软，如果不是贺九帮忙，真的有些困难。 霍云初被贺九扶回原位，还是止不住的哭，实在是忍不住。 “这次的任务成功了，首先应该感谢你家大山，只带了六个人，事情完成，还消灭了敌人上百号人。”沈均宜长叹一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霍云初继续这个话题。 “老领导，我不管是什么任务，能不能完成。我是个女人，我只想知道自己的老公在哪里，他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回来！”霍云初抽了茶几上的纸巾，她也想冷静地说话，可是眼泪完全不受控制。 ------------ 495：散尽千金 但是，看了沈均宜那幅犹犹豫豫的样子，霍云初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这怎么能平静？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贺君山，霍云初的日子该怎么继续？ “这次任务，重伤4人，死了1人，你家大山……失踪了。 我是打算打到大山后，再跟你联系，没想到你…… 不过，我们没有放弃，我派了更多人手过去搜救，应该在七天之内有结果。 他总是福大命大，这一次，一定能逢凶化吉。”沈均宜一抬头，竟然看到霍云初晕死在贺九的怀里。 “嫂子，嫂子……”贺九也是着急，急贺君山的下落，急霍云初不知道能不能挺到贺君山平安回来。 “把她抱到二楼的客卧，我叫私人医生过来。”沈均宜也只能摇头，安排好了霍云初后独自坐到小会客室里抽烟。 贺君山以前接到任务就直接上，但这次……他拒绝过。 他说现在不比以前了，他有老婆有孩子，老婆孩子都离不开他。 万一出事了，老婆没办法带三个孩子，更没办法照顾好她自己。 是沈均宜，一再要求，说是最后一次，必须让贺君山去才行。 毕竟他的外面身份，只是一个商人，而且是江泊省的首富。 过去，是以谈生意为名头，谁也不会引起怀疑。 加上，有钱人都惜命，这一形象更加为贺君山打好了掩护。 只是敌人做梦都没想到，一个首富的身手这么好，可以以一敌百不说，杀起人来不要命…… 可是，敌人的火气太猛，而贺君山因为身份的限制，不方便带重型武器过去。 所以这一次，伤亡惨重！ 贺君山是沈均宜见过最优秀的全能兵王，如果真的失去他，沈均宜也会痛不欲身。 且不说贺君山如果死了，只怕以后再也没有人愿意没有身份地为国家卖命；且就说贺君山如果死了，只怕一百年都难得再遇见这样身手的兵王了。 良将难求，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霍云初醒来以后，整个人像傻了一样，跟着贺九回万宁。 飞机上，一直在回忆着沈均宜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们从越南入境，最后把人赶到了印度。 贺君山应该是在印度失踪…… 印度是个什么鬼地方！ 想到这里，霍云初又想哭…… 回到万宁，霍云初又病倒了，直接请了半个月的假。 霍云初知道，就算是她病好上班，也没有心思。 一日不知道贺君山是死是活，她一日没心思上班做别的。 在家休息的第二天，谢若愚就捧着鲜花和水果登门拜访。 “我听光炬说你生病了，而且病了很久。 贺总到底是出差多久啊，怎么还没回来。”谢若愚把鲜花给霍云初插到花瓶里，然后接过游阿姨递过来的水果，用小叉子戳了一块，送到霍云初的面前。 在九-10月的党校，谢若愚见到霍云初的时候，她的状态非常好，脸上皮肤吹弹可破的水灵。 大概两三个月不见，霍云初整个人好像蒙了一层纱，精气神儿全没了，蔫蔫地趴在沙发上，连坐都坐不直。 “快一个月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我每天做梦都梦到他，血淋淋地望着我，又不说话。 我问他疼不疼，他还笑。”说着，霍云初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生生惹得谢若愚也跟着心疼。 “你也别那么着急。 他那么能打，人又机灵，肯定能回来的。”谢若愚心里一震，也预感到这是出了大事了。 他也知道贺君山有个安保公司，有非常危险的海外任务。 只是…… 这事儿怎么劝？ “他如果真的死了怎么办？ 我不能没有他。”霍云初见了熟人探病，更是扑到谢若愚的怀里哭到崩溃。 “他不会出事的。 就算真的出事了，我也会一直照顾你和你的孩子们的。”谢若愚抬着两只手，生怕自己不受控制的亵渎了霍云初。 她那么完美，那么美好，怎么能年纪轻轻做寡妇呢？ 就算贺君山真的不在了，谢若愚也不会趁人之危，强娶豪夺的要她。 他一定会默默照顾好她和孩子们，哪怕终其一生…… “你不是有许多的关系吗？ 你认不认识印度的大使馆或者其他什么人，帮我打听一下大山的消息啊。 他是死是活，到底在哪里？”霍云初突然回过神来，抓着谢若愚像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贺总过去一定是执行秘密行动，不方便大张旗鼓打听吧？ 我确实有个印度商会的朋友，他在印度很有势力，可以向他通过秘密渠道了解一下。”谢若愚考虑片刻，然后取出手机。 霍云初脸上的泪痕都没有干，胡乱擦了擦，像个小孩子似的巴巴地望着谢若愚打电话。 谢若愚打完电话，又找霍云初要了几张贺君山的照片，往朋友的微信上发了过去。 但是片刻，谢若愚的朋友就回了电话，而谢若愚的眉头越来越深。 “到底怎么了？ 有没有什么消息？”霍云初见谢若愚挂了电话，这才坐得笔直，摇着谢若愚的胳膊问他。 “我朋友说，有一帮人通过他，也在找贺总，开价一亿美金找尸体，如果是活人就是五亿美金。 但可以肯定的是，找人的人不是中国人，应该是贺总的敌人。”谢若愚哆哆嗦嗦地回答。 “你跟你朋友说，如果是活的，我出10亿美金！不，是100亿美金。”霍云初摇着谢若愚的胳膊，她已经魔怔了。 无非就是几座矿的所有权，霍云初给得起，多少钱都给得起！ “初七，我觉得你不要这么着急。 只要你的价格高于对方就行了。 都是做生意的，而且对方是我大学同学，多少会给我一些面子。 他总说印度生意不好做，总想着回国。 他回来找谁？ 还不是找我？ 你放心，我给你回话，把事情干成就行。”说着，谢若愚又给他朋友电话，直接报了10亿美金，又叮嘱了些许，这才挂了电话。 “要不要订金？ 我安排人给你打一个亿啊？”霍云初还是不放心，连忙给贺九打电话。 ------------ 496：已经很幸福 贺九说筹钱需要时间，于是接到电话后就筹钱去了。 “也可以。 我先给我朋友说一声，随后给账户你，你自己转账。 钱，不要经我的手。 另外，你还有什么需求，只要我能办到的，都可以直接说。 这段时间照顾好自己，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 别把自己身体拖垮了，等贺总真的回来，就得不偿失了。”谢若愚微微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在霍云初身上竟然还能发生这种事情。 嫁什么富豪，还是嫁给普通人好。 “你什么时候回京城？”霍云初却直接过滤掉谢若愚的关心之词，只关心贺君山的生死。 “我……请了三天假，打算看你之后就回。”谢若愚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点小心思完全暴露。 “你现在就回吧。 我跟你一起去京城。 我要找安排这次任务的那个老领导，把你这边的消息告诉他。 让他也再多派些人手，确保大山的安全。 我没有他的电话，只能亲自登门。”于是，霍云初连忙起身，让游阿姨给自己收拾行李。 “这么急？ 要不然明天？”谢若愚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在这么复杂的情况下，霍云初竟然心思还能这样的慎密。 这个消息确实应该跟那位军区领导汇报…… 以备不实之需。 谢若愚以为，这种事情发生了，霍云初就每天在家哭哭啼啼呢！ 没想到，她的脑子一刻也没有停。 “不要，我要现在去。 我让小九现在给我们订机票。 你把你身份证号码发给我。”说着，霍云初已经在微信上向贺九安排了。 “要不然我买吧？ 你把身份证发给我？”谢若愚不想占霍云初一张机票的便宜，于是取了手机找霍云初要身份证号码。 “你发给我。 这种事情，安排小九就行了。 你的脑子得好好帮我想想，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可不能浪费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霍云初坚持，还是要到了谢若愚的身份证号码。 然后，拎着行李箱跟谢若愚就出了门，让贺九当司机送他们直接去机场。 第一次到沈均宜的家，是早上八点半。 这一次到沈均宜的家，是晚上十点半。 霍云初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深得沈均宜的赞叹。 果然是贺君山的女人，做事果断而不拖泥带水，与贺君山相比巾帼不让须眉。 这种情况下，竟然没有一丝头脑混乱。 在听了霍云初和谢若愚的汇报以后，沈均宜也眉头深锁，与霍云初讨论，贺君山很有可能没有死，不然为什么近十天，有人花重金都没有买到他的尸体？ 因为正方反方都在找他，所以很有可能他躲起来了。 听了沈均宜的分析，霍云初也觉得有道理，稍稍有一点点放心。 然后，沈均宜现场办公，让印度那边的搜救人员与谢若愚的熟人接上头，这样更加容易展开搜救。 随后，沈均宜又向谢若愚了解了一下他朋友的基本情况。 是谢若愚京大同学，毕业后也当了兵，退伍的时候还是营级干部。 后来到了中国周边国家做生意，听说生意还做得挺大的。 黑白两道都有接触，胆大心细，且爱国。 沈均宜大抵心里有数，如果这朋友有想回国做事的打算，可以安排渠道。 譬如，贺君山有部分的生意，也是通过沈均宜起步。 谢若愚代为道谢，同时也在电话里与同学做了沟通，应该说同学对贺君山的搜救会表现更加积极。 从沈均宜家出来，谢若愚陪着霍云初吃了一些东西，然后打算第二天陪霍云初回万宁。 霍云初觉得已经很耽误谢若愚时间了，不忍他当天往返飞机，还是决定单独回万宁，让贺九在对方接就可以了。 谢若愚看着消瘦且强打精神的霍云初，说不出来的心疼。 这个时候，她还这样理智地与他保持着距离，不像别的女人借机在别的男人身上找安慰。 这样的女人，更让人为之心动。 “你的手链呢？”谢若愚望着霍云初的手腕，那条手链太醒目了，见过的人基本都难以忘怀。 “我放家里了。”霍云初知道谢若愚在问什么，于是含糊过去。 “太晚了，我回去了。 你要对贺总有信心。 我明天早上过来接你，送你去机场。”然后，谢若愚起身告辞。 哪怕是送她到酒店，也只是在酒店大堂坐着聊天，连房间都没进。 两个人都房间保持着距离，保持着体面和尊重。 “你送我到房间门口吧。”霍云初这段时间没有按时间吃饭休息，精神太差，一站起来整个人都犯晕。 谢若愚连忙扶住她的胳膊，将她送到房间门口，然后两人正式挥手道别。 霍云初回了房间，而谢若愚又在酒店大堂坐了近一小时。 谢若愚担心霍云初晚上有事找他，而他在家离酒店太远不方便。 想了想，取出身份证，直接办了一间房，也在酒店过夜。 第二天，将霍云初送到机场，一扭头，竟然发现霍云初睡着了。 看了看时间，来得太早，还有一小时左右。 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到了她的身上，将温气打到正好。 然后，谢若愚下车，在车子附近打电话、转悠。 看到还有半小时，这才返回车里，叫醒了霍云初，将她送至航站楼。 “我、我的行李箱。”霍云初还没有完全清醒，进了站后回头扶着脑门有些无奈。 “在我车里，回头我给你快递过去。”谢若愚浅笑挥手。 虽然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做，虽然他们这几天一直围绕着怎么找到贺君山，可是……谢若愚感觉特别好。 甚至邪恶的想让贺君山一直不回来…… 哪怕只是这样，与霍云初一起共同做一件事情，已经很幸福了。 霍云初一回家，就听到医院说冯长风醒了。 霍云初家都没回，就让贺九开车送她去医院。 冯长风真是命大，伤成那样竟然被救过来了。 游加加穿着白大褂站在病床边骂他，冯长风竟然一直在笑…… ------------ 497：最后一次 “帮我排个期，就是换个膝盖的事。 换了，过三个月，照样出去给你挣钱。”冯长风嘻皮笑脸地回答，看样子恢复的不错。 但是，见霍云初走了进来，冯长风立马不笑了，收起了脸。 “嫂子，你们聊。”游加加瞪了一眼冯长风，然后给霍云初拉了一张椅子，让她坐。 然后，老老实实跟贺九站在门口。 “你最后一次见贺总，是什么时候。”霍云初看着全身是伤的冯长风，想想如果贺君山是这副样子，不知道自己会心疼成什么样子。 “在中印边界。 其实我们是一起撤退的，那个时候我也没伤成现在这个样子，贺总也没有受伤。 当时再翻一个山峰，就能回国了。 贺总说他的平安扣不见了，返回去找的时候，遇袭。 我们跟那群人交战，但火力不足，被对方压制性打击。 后来，就打散了。 我当时被炸晕了，醒过来后没爬多久就遇到了接应我们的人。 我以为我活不久了，所以让他们把我送到了万宁。 我不知道贺总有没有受伤，也不知道贺总当时是什么情况。 接应我们的人，是一个一个把我们走到的，包括一个兄弟的尸体。 嫂子，如果没有找到尸体，贺总还是有活下来的可能。”冯长风老实回答，有些不敢看霍云初的眼睛。 毕竟那个时候，他应该告诉来营救他的那些人，贺君山大致方向。 现在离开了，再要找个人，就是大海捞针。 霍云初实在忍不住，转身捂嘴痛哭。 只有她知道，那个平安扣是贺君山走之前，霍云初亲手为他编的。 从他们俩开始恋爱起，一直是贺君山付出，送东西给霍云初。 而霍云初一直心安理得接受着贺君山的爱，接受着贺君山的馈赠。 直到这次离开，霍云初亲手给他编了一个平安扣，却成为了贺君山的噩梦！ 那个傻瓜，东西丢了就丢了，回去找什么！ 霍云初知道贺君山从来不看重钱，他看重的不过是霍云初第一次用心的礼物。 果然，越关心则越烂！ 过了一会儿，霍云初擦干了眼泪，折了回来：“你确定你们撤回的时候，贺总没有受任何的伤？” “没有。当时只有一个兄弟受了枪伤，我也只有皮外伤，没有枪伤。 那个当时受了枪伤的兄弟，后来没顶住对方的反扑，死了。 其他人，都是重伤。”冯长风仔细回忆后，非常肯定回答。 正在了解情况，何光炬的电话打了进来。 “何市长。”霍云初起身，走到了医院走廊里。 “明天的大会，请来了省领导，你能不能来参加？”何光炬并不知道贺君山的真实情况，只是以为霍云初病了很久。 所以，大会之前，还是给了她一个电话。 “我……过来。”霍云初鼻炎也好了，感冒也好了，在家休息这么久，实在没有理由再不上班了。 况且，她真的不想告诉大家，她家里发生的事情。 挂了电话，霍云初又向冯长风了解了一些还在一起的细节，然后就让贺九送她回家了。 “你说你嫂子对贺总感情到底怎么样？ 如果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只怕哭死过好多次了，哪能坐在这里，仔细讨论这个细节那个细节的？ 还能回去工作，一点影响都没有。 但是如果说一点感情没有，也不像。 你嫂子虽然还是美艳，可是这次的小模样比以前憔悴多了。”冯长风望着霍云初离开的背影，不由有些感叹。 “我哪知道。 如果我哥真的只是尸体回来，就能看出来了。”游加加也看了看，却没看出所以然。 “你说贺总的父母知道这事儿吗？”冯长风又问。 “应该是不知道。 上周，嫂子让人把三个孩子送到贺家老宅子去了，说要跟贺总过二人世界。 她自己也没回去，孩子的爷爷奶奶也高兴接盘几个孙子的起居饮食。 再加上整个贺家本来就把她当宝儿，没谁怀疑她的话。 她对贺总感情怎么样，我不知道。 不过她对几个孩子，真没什么感情，不像从她肚子里爬出来一样。 那三个孩子一直就是跟着我哥和爷爷奶奶长大的，嫂子从来没操过孩子的心。 一家人出门，我也没见她抱过哪个。”游加加回答。 “一个女人，对自己生的孩子都能淡淡然，那就是对你哥用情至深呗。 这世界上不少蠢女人，把孩子看得比老公重要。 也不是说这样不对，但你信不信，感情肯定没你哥和你嫂子好。 我估计，就算是你哥真的死了，你嫂子绝对不会改嫁。 哎，又伤了一片男人的心哦！”冯长风哈哈一笑，然后又拉起游加加的手。 “你的钱，我可是连本带利都能还上了哈。 剩下的，就是老子给你赚来的了。”冯长风伸手，向游加加讨要手机。 毕竟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游加加给自己买部手机，把以前的电话卡给补回来。 “废话不多说，快点转账。 还有这次的抢救费用，十万！”游加加已经办了，将新手机拍到了冯长风的手里，然后打开自己的手机。 “这次的抢救费用，我们公司已经付给医院了。 而且，我的账上还有钱。 怎么可能还缺十万！”冯长风刚刚打算做两次转账，一次是还钱，一次是自己多赚的钱。 但马上，被游加加的话给惊呆了。 “你应该在京城的军区医院抢救，过来占了我们医院的资源，你该不该多付点钱我们医院？ 而且，还吓到我了，该不该转我心灵创伤费？ 再加上，你住院几天，要不要吃饭？ 快点，别哆嗦！ 再说，就是20万！ 我还有其他工作，不能跟你磨叽了。”游加加脾气不好的又催了一句。 “好、好、好…… 幸好老子这次生活补贴高，我哥已经给我按标准算给我了。”冯长风无语。 手指动了动，直接转给游加加30万。 “怎么这么多？”游加加赶快点了收账，开心不已。 ------------ 498：仕途晋升 “这次的活动非常危险。 如果不是我签了三年白干的合同，我可以拿几百万的酬劳。 不过你放心，明年年中就满了三年。 我再跑两年，别墅票子都有了，到时候你可以就直接躺在家里，使唤一群人帮你干活儿。”冯长风笑得整个牙床都出来了。 “我哥如果真不在了，你还跑个屁！”游加加瞪了冯长风一眼，但心里竟然浮起一丝甜蜜。 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一个男人，为了给自己赚钱花，在刀尖上抢生活。 刺激又好玩儿。 “你哥真不在了，公司还在，股东六总还在，也不能让公司垮了吧。 只要有公司在，就有钱赚。”冯长风刚刚答完，就挨了一巴掌。 “你有病吧。 敢咒我哥死！”游加加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又伸手拎冯长风的耳朵。 “我不敢，我不敢。 不是你说如果你哥不在了…… 哎哟哎哟，我再不敢说了。 你松开，你松开…… 我身上都没几个零件是好的了，你还打我……”冯长风开始卖惨，然后游加加终于将他松开了。 “等着，姐姐给你买吃的。”收了30万，心情还是很好的，一扭身儿，游加加就去给冯长风叫外卖了。 霍云初穿着浅橙色羊绒西服，黑色羊绒西裤，露着白色立领打底衫。 虽然近一个月魂不守舍的等候，但是端坐在前台，依然是光芒四射，光彩照人，成为前台最为靓丽的风景线。 耳朵上一对大贝耳钉，将她的气色更是提亮不少。 坐在前台，边听会，边动着自己的心思。 还有两天就是春节了，霍云初不知道怎么跟贺家交待。 今年的春节，可真是让人为难啊！ 散会后，霍云初与省领导握手，然后微笑着带着省长往宴会厅走去。 尖头羊皮鞋，一步一步走在地毯上，似步步莲花，格外好看。 “霍市长，以前完全没有关注到你，是我们省政府的失策啊。”落座，省长竟然客气地跟霍云初相聊。 因为省长出席，罗正业和何光炬肯定是要过来陪同工作餐。 为了提高用餐标准，依然是霍云初买单。 “现在关注也不迟的。 这是我们万宁最优秀的女干部。”罗正业连忙点头哈腰的讨好省长。 “马上就不是了。”省长浅浅一笑，待菜品上桌，所有人按着桌牌落座。 “马上不是？ 省长要提拔我们霍市长了？”罗正业非常敏感。 “估计下午调令会到。 先恭祝我们霍市长荣升吧！”然后，省长举杯。 “谢谢。”霍云初有点懵圈，跟着举杯。 她来万宁才两年多，做了两年的副市长，做了半年的常务副市长。 怎么一眨眼，又有变动？ 以前挺想快点提拔，现在真正到了高位，却有些……惶恐，担心自己无法胜任。 贺君山现在下落不明，而霍云初这段时间上班也提不起精神，还在家里摆烂这么久，怎么才复工第一天，就能听到反而提拔她的消息呢？ 第一圈酒喝完了，连忙端起杯子敬省长。 “非常荣幸，能有机会请您吃饭。”霍云初喝了一点热饮，脸上起了一些红晕，粉扑扑地甚是好看。 “怎么是你请我吃饭？ 今天中午不是工作餐？”省长不明就理。 “省长，如果按餐标，我们就得降低许多标准。 霍市长家先生是咱们省的首富贺君山先生，所以只有您这样尊贵的客人来了，都是她自掏腰包、私人买单。”罗正业连忙解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难怪霍市长做事如此大气，原来是底气十足啊！”省长也举起杯子，与霍云初和罗正业碰了碰。 “以后到了京城，还要多联系啊，别忘了我们这样娘家人。”喝完，省长竟然放下杯子，冲着霍云初说道。 “霍市长要调到京城啊！ 那是得恭喜。”罗正业都是一惊，转身向霍云初敬酒。 罗正业料到霍云初将来可能会超过自己，但没想到是现在这么快的速度。 幸好以前基础打得好，跟她关系不错，以后也将成为自己的桥梁，而并非席书颜那般的拆桥人。 然后，整张桌子上，都纷纷向霍云初举杯。 霍云初大概猜到了这次晋升的原因，内心更加不安。 难道是沈均宜找到贺君山尸体了，为了安抚她？ 内心，慌得一批…… 午餐一结束，霍云初返回办公室给谢若愚打电话，再一次追问那边有没有新的进展和情况。 谢若愚说早上才通过话了，没有新情况。 但是现在再联系，然后再跟霍云初沟通。 过了十分钟回复，还是没有情况。 如果没有找到贺君山，也没找到尸体，为什么她的工作又有新的变化？ 百思不得其解。 下午，果然京组部的调令过来了，是任京城的京远区区长，就是上次吴凤烈的位置。 而吴凤烈任书-记。 霍云初即刻让贺九给她买了飞往京城的机票，让游阿姨收拾了行李后飞往京城。 这次，行李成了两大箱！ 霍云初调到京城了，需要在这边看房买房，还要布置儿童房…… 所以跟贺君山“商量”，今年春节不回凌天了。 这张调令实在是太及时了，正好解了霍云初的燃眉之急。 可是霍云初刚到京城，鲲君集团总部，就沸腾了。 “沸腾”这两个字，用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好词。 因为每年鲲君集团的年终会，贺君山都要讲话和发放福利，而今年他缺席了。 其他上市公司，都有职业经纪人处理，倒也相安无事。 霍云初安排贺九召开紧急股事会，她开视频参与，与各位股东线上交流，慌称贺君山因为身体原因，紧急转到京城治疗，即便是视频会也无法参加。 情况紧急，大家虽然年纪并不太大，但都是与鲲君集团一起成长起来的年轻“元老”，希望大家做好各方面的思想工作，暂时稍安勿躁。 并安排贺九在第二天依然召开年终会，霍云初亲自准备讲话稿及年终福利方案。 并且，为了稳定人心，年终福利只增不减。 ------------ 499：悬了达摩剑 于是，在第二天的年终会上，她依然一袭正装视频出席，做了两个小时的年终讲话，才华能力尽显。 就好像她一直在鲲君集团深耕，并不是一个政客，从来都不是一个局外人。 连贺九都觉得，是不是平常贺君山在家里，他们俩一直在讨论集团的事情，所以导致霍云初对集团事务熟悉到如数家珍。 因为有传闻，贺君山并不是重病，说他是参加安保公司的秘密项目中死了。 也有传闻，贺君山得了癌症，谢绝一切探望，现在躺在医院度过最后的时光。 还有传闻，霍云初出轨，两个人分居了，年后离婚，集团股价会大幅跳水…… 员工们和一些中层，本来是想乱吵一起，发泄发泄自己的情绪。 不料，被霍云初的气质与能力所吸引，无端端成为了霍云初的铁粉。 特别是当霍云初宣布年终福利的时候，全场掌声雷动，都是欢呼声。 毕竟，霍云初放水五个亿做福利，分到每个人手中，都有十万+，连贺君山都没有这样的大手笔。 员工们表示，他们将一辈子誓死保卫鲲君，并与其共存亡！ 关掉视频，霍云初几近虚脱…… 拉开办公室的大门，眼睛酸涩到有些睁不开。 人前，他们看到的是气质佳、能力强、魄力足的霍区长。 人后，霍云初不知道每夜流了多少的眼泪，夜夜盼望着贺君山的回来。 “霍区长，我刚刚在手机上筛选了一些觉得可以的楼盘，发给您了，要不您看看？”任长杰步入霍云初的办公室，毕竟昨天晚上又是在酒店落脚。 “好的，我看过了，麻烦你联系一下中介，晚上咱们一起转转。”霍云初浅浅一笑，干净利落的安排着。 中午吃了午饭，推掉了一些区直机关过来汇报，而是叫了安保公司的车，去了京城军区大院。 还是那一条路，还是那栋房子，此刻……霍云初坐在车里，竟然不敢进去了。 她怕，她怕进去以后，会听到贺君山的噩耗。 不然，怎么解释沈均宜为什么点名提拔她呢？ 如果会抽烟，一定在外面抽几支烟。 如果能喝酒，一定在外面灌两瓶酒。 这一刻，车窗外寒意阵阵，北风呼啸，霍云初觉得腿特别软，根本就没胆子进去。 最后，在车里坐了近半小时，深吸一口气，还是拉开了车门。 尖头高跟鞋踩在雪地里，非常没有安全感，就好像此刻霍云初的心情一般。 “小霍，你坐。”沈均宜好像等着霍云初来一样，早就煮好了红茶。 等霍云初落座，已让保姆将热腾腾地红茶送到了她的手上。 霍云初双手捧着红茶，心里忐忑不安，整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的轻轻发拌。 就好像等待枪决的死刑犯，脑子完全放空后，最后在人世间苟延残喘一般…… “我知道你会来。 小贺现在还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在此刻，可能是最好的消息。 所以，你不用紧张害怕。 对于你的任职，确实是我操纵的。 但是你要相信我的为人和人品，我并没有把公私混为一谈。 我确实是很欣赏你的能力和镇定自若的大局观，所以才动了提拔你的心思。 跟小贺没有关系。”然后，沈均宜打消了霍云初的顾虑，安抚道。 霍云初这才敢抬头看向沈均宜，这位60岁上下的老人。 他面相虽然刚毅果敢，但却又是慈眉善目的，应该没骗人。 “小贺这边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马上通知你。 你在京远区要好好干。 我相信，你的能力远不止于此。”然后，沈均宜又肯定了一句。 霍云初喝了一口热茶，顿时觉得自己不抖了，周身温暖。 “如果能把小贺安全找回来。 我可以向你保证，这辈子不会再动他，不会再给他任何的任务。 培养一个小贺不容易，我也不想看到他出事。”见霍云初情绪稍稍稳定后，又继续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霍云初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然后90度鞠躬，一直鞠躬…… 霍云初希望沈均宜能说话算话。 可是现在，贺君山到底是否还活着，都是一个未知数。 霍云初从沈均宜的家里退出来，然后又返回单位。 一路上，她想了许多。 霍云初想，以前一直觉得离开贺君山，她一定没有勇气活不下去。 可是现在贺君山不在，但他的事业在，他的孩子在，他的父母在…… 霍云初不能看着贺君山打下的江山垮掉，也不能看到他父母伤心欲绝追随他而去，更不能看到他的孩子没了爸爸后又没了妈妈…… 痛定思痛，霍云初决定她要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贺君山也要好好活着。 为他的父母养老送终，将他的孩子抚养长大结婚生子，把他的事业打造成为不可撼动的百年基业…… 整个京远区政府，及区政府办公室，和区直机关的领导干部，都想跟美女区长打个照面。 但美女区长第一天，竟然谁也没见，关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特别是席书颜，觉得头上悬了一柄达摩剑…… 就是前段时间到万宁去，也对霍云初不算太客气。 怎么才一扭头的时间，她又阴魂不散追到了京城，并且追到了京远区做区长，再一次成为她的顶头上司？ 这个女人，到底是祖坟埋了多好啊！ 还是在哪个高山险水，求了什么神人啊！ 仕途真的是好到炸裂！ 跟季南泽打电话，问他要不要跟霍云初送点什么护肤品或者香水丝巾。 季南泽也没有什么好的意见，只说等等再看，静观其变。 而且季南泽认为席书颜担心是多余，据他所知，霍云初为人非常大气温婉，根本就不会计较这些口舌之争，言语之气。 而且，席书颜只是一个处的副处长，对于霍云初区长来说，简直是挑不上筷子。 人家对付你干嘛！ 第二天，霍云初的秘书任长杰就被安排成为了席书颜秘书三处的处长。 然后，席书颜又开始纠结了。 ------------ 500：哑声痛哭 霍云初为什么不把任长杰安排到其他处室？ 是不是故意派任长杰来针对她？ 季南泽要被她逗得笑死…… “你呀，退休的时候能当个正处级就不错了，怎么一天天的像有被迫害妄想症一样。 谁吃饱了饭没做事，针对你？ 倒是你，好好跟任长杰搞好关系，为他分忧解难，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是，为什么这么巧…… 你别笑，你帮我分析分析？ 再说，我凭什么退休的时候是正处级？ 在京城唉，怎么也得有个副厅级吧？”席书颜还是没想明白，拉着季南泽不肯挂电话。 “你今天下午回不回凌天？ 要不要我给你买票？”季南泽不跟她纠缠这个话题了，于是跳转话题。 “回啊。 我家在凌天，怎么不回家过春节？ 初四值班，就要返京城，烦死我了。 快给我买票吧，把购票信息发给我。”然后，席书颜终于肯挂电话了。 想了想，她有霍云初的电话号码，然后小心翼翼给霍云初发了一条微信。 “霍区长，您什么时候回凌天？ 需要我帮您买票吗？”席书颜一个办事员，有季南泽为其服务，高兴地不得了。 想为霍云初买票的人多的是，不缺席书颜一个。 席书颜这条消息，无非是向霍云初表衷心，表关心。 “谢谢你，不用了。”果然，霍云初的消息回了过来，席书颜浅浅一笑。 看样子，霍云初真的如季南泽所说，并不介意她以前的那些言语失当。 霍云初都没有罗正业小气。 罗正业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小气的人！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 霍云初的家庭群里，热闹非凡。 婆婆发着三个宝贝的照片，小视频，不停的换衣服，不停的各种摆拍。 妈妈也开心，在里面发小红包，一定让霍云初为三个宝宝代收。 三个宝宝在群里叫了爷爷奶奶叫外婆，叫了爸爸妈妈叫二叔三叔…… 舅舅霍云起也在发红包，讨宝宝叫人。 现在一岁多的宝宝刚刚会走会叫人，不知道多惹人心疼。 只差把房顶给掀了。 群里左一个红包右一个红包，砸的霍云初快要崩溃了。 接吧，没心情。 不接吧，怕被亲人们怀疑。 只有贺九了解情况，也是群里最安静的一个。 发了三个一万的红包，然后就开始潜水。 霍云初忍了好一会儿，一个一个红包点开。 算了算账，大大小小的红包，应该有小二十万了。 霍云初一个人在酒店里，拿出手机翻相册。 竟然发现，手机里基本上没有什么贺君山的照片。 偶尔几张，也是贺君山的证件照，还有他抱着孩子做着鬼脸的照片。 点开放大其中一张，是贺君山一手搂着一个男宝的照片，这张的脸还正常一点。 这张照片，被贺君山发过朋友圈。 又点开贺君山的微信头像，找到那条朋友圈，看着上面的文字。 “爸爸说，快看，复制粘贴。 宝宝说，爸爸赚钱不容易，咱们得节约一点，共用一张脸。” 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直接摔到了手机屏幕上，碎了一屏…… 所以，贺君山，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中午在酒店吃了饭，然后叫了安保公司的车，出了酒店…… 在网上看了好多的房源，现在中介也放了假，正好空出来时间随便看房源所处位置和环境。 京远区离主城区较远，这里房价不算太贵。 大平层挺方便的，千万级别的挺好的；城中别墅还是很有点贵，小面积也过亿了，毕竟别墅是不可再生资源。 而且买家多半是在主城区有房，这边算是度假或者康养休闲了，都是有钱人玩的买卖。 霍云初想了想，大平层虽然有三百平的，但也就四个房。 她孩子那么多，还有老人偶尔过来，加上24小时工人总需要五六个…… 除非像万宁那样买两层打通。 可是万宁跟京城比起来，那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城市了，在京城怎么可能让你买得到上下两层呢？ 不知不觉，转到了下午，街上都没有人了，全都在猫在家里吃团年饭。 谢若愚中午就打来电话，问她是在凌天还是京城。 霍云初骗他说回家了，在凌天的贺家老宅。 不然，谢若愚肯定会出来陪她，他家里长辈肯定会不乐意。 回到酒店，司机都不肯吃饭了，急急回家吃团年饭。 霍云初一个人吃了一点东西，买了一堆面包什么的回房间，觉得两腿有点软。 手机上，拜年短信不断。 罗正业更是发了一篇小作文，恭祝她荣升高位，期盼她再战高峰…… 头有点大。 以前她都会足条回复，现在真的一条也不想回，太累了。 春晚也不想看，很早就洗澡睡觉了。 但是，怎么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凌晨一点。 起身，穿好了衣服，换上运动鞋，打算下楼去走圈。 可是手机竟然闪了起来，取出来一看，是京城一个座机。 连忙接通，对方是沈均宜家的工作人员。 告诉霍云初，找到贺君山了，现在正在军区医院。 并且，还告诉了医院所在科室和病房号码。 霍云初激动地哑声痛哭…… 正月初一的凌晨一点多，竟然就传来了这么好的消息！ 连忙披了一件大羽绒服，还是穿了雪地靴急急地往外跑。 可是路上，连出租车都没有，而霍云初心急如焚。 边往医院的方向跑去，边给安保公司值班人员打电话，让他们速度过来接她。 京城寒冷的街道，霍云初跑出了一身的汗。 明明跟司机已经约好，可还是忍不住一路的狂奔…… 霍云初只恨自己平常锻炼太少，跑得太慢，没跑多久就上气不接下气。 如果是自己躲在医院里，贺君山一定能为了看她，一口气跑40多公里吧。 真是太没用了…… 终于，在50分钟后，霍云初赶到了医院。 年近60的沈均宜竟然也在，他的身后还有一群人。 霍云初拨开人群，走到了病床边。 是贺君山，穿着病号服，头上缠着纱布，竟然睡着了。 ------------ 501：昏迷状态 小小的病床，被高大的贺君山占满了…… 贺君山黑了许多，脸上的轮廓更加分明，睡着了眉头还紧锁着。 霍云初看着看着，觉察出了一些不一样。 贺君山平常睡觉很警醒，家里只要有一丁点声音就会起来。 霍云初随便哼哼一句，他也会起来检查霍云初是哪里不适。 现在病房站了这么多人，他怎么还不醒？ 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又抚了抚他的脸颊。 那温度不对…… 像一个死人！ 吓得霍云初一个哆嗦。 但确实是贺君山，胸口还有心跳，虽然有些乱…… 侧目看向沈均宜。 沈均宜也是眉头深锁，冲着霍云初招了招手，然后两个人到病房外说话。 其他人，有的留在病房继续目不转睛观察，有的人到了安全通道，整条走廊只有沈均宜和霍云初。 “其实，大山在一周前找到的。”沈均宜有些艰难地开了口，再一次把霍云初震惊到了。 霍云初一周前？ 就是说，霍云初一周前曾经到过沈均宜的家，那个时候其实是找到了？ “确切地说，是你最后一次来我家的时候，前两天晚上找到了。”沈均宜毕竟是老江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霍云初心里的疑问。 …… “那为什么……”霍云初还是一头的雾水。 “他的头部有炸弹碎片，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被一家在印度做生意的中国人救了，藏在酒店的房间，所以都找不到人。 还是被谢区长那个熟人找到的，然后跟我们秘密接上了头，通过我们的方式带回来了。 第一件事情就是头部取弹片，死生未卜。 没有确切的把握，担心你空欢喜一场，我也不敢随便跟你说。”沈均宜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回头看了看又驱于安静的病房。 “我请来了国内颅脑专家，亲自动刀。 手术虽然顺序，但人一直处于昏迷未醒。 颅脑专家说，如果七天之内不醒过来，大概就是植物人永远醒不过来了。 今天是第七天。 但是转钟12点的时候，他醒了。 当时他自己坐了起来，大叫几声，然后就要往病房外冲。 几个人抓着他，怕他伤害自己，怕他又摔到头，给我电话。 我来的时候，发现他并不认识我。 他挣扎的累到虚脱，看到我，觉得是生人，还想打我。 我不停的叫他，最后他又晕了。 刚刚医生过来，说他各项指标正常，还给他用了一点舒缓神经的药物，让他放松久未活动的肌肉。”沈均宜转身，看向霍云初。 “专家怀疑，他虽然醒过来了，但可能是失忆了。 他忘了谁，也不可能忘我。 我是给他任务的人，是把他从新兵蛋子培养起来的人，是扶他上马教他做人的人，是帮他建功立业的人…… 贺君山，他忘了我。 所以，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他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可能也不记得你了。”沈均宜说完，痛苦的脸部肌肉都缩到了一起，眼眶里竟然有些泪水在涌动。 “我想进去陪着他，直到他醒来。”霍云初听了好一会儿。 人活着就好，管他记得谁不记得谁。 转身，重新回到贺君山的病房。 “贺君山醒过来的时候，你们谁在这里？ 他到底喊的什么？”霍云初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早就累到虚脱了。 因为来的时候，大概跑了一两公里，她的两条腿现在都在发软。 吸了一些冷风，胃里也在翻涌着。 但对这群照顾贺君山的陌生人，依然友好而冷静。 “没听清，两个字，喊了好几次。”其中一个男人回答。 “好像是说一个时间。”一个小护士说道。 “什么时间？”霍云初回头，看着紧张的小护士。 “初七？ 是吗？ 他是说的初七？”小护士不确定，侧目问一个当兵的。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说的初七。”当兵的点头。 霍云初突然咬着嘴唇哭了出来，肩膀一耸一耸，无法呼吸地痛直接就涌到了心底。 他连他的伯乐、老首长都忘了，还叫着她的小名。 就像他结婚的时候跟她说过，他可以忘记全世界，却不会忘了她。 贺君山说，他们百年以后，让霍云初少喝几口孟婆汤，他们约好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永远在一起…… “他没有失忆。 他叫的是我小名。”好一会儿，霍云初终于止住哭泣，然后起身将病房的所有人都送了出去。 霍云初要好好珍惜这难得的二人世界，他们二人世界的时间真的好少好少。 他们恋爱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有半年没有见面。 见面没有多久，就被贺君山火速拖进了婚姻，火速怀孕生子。 孩子才一岁多，他就接收了这一次的任务，做出了这么让人提心吊胆的事情。 关上病房的门，霍云初脱了外套，脱了鞋子，穿着秋衣秋裤，挤到了贺君山的小床上。 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突突地心跳，霍云初激动到哭。 贺君山一直在沉睡，却在霍云初上床后，不自觉往另一边缩了缩。 一伸手，还搂住了霍云初的腰。 从始至终，却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半句话。 “老公？”霍云初抬起头，看了看贺君山那紧紧锁着的眉头，轻轻叫了他一声。 见他不答应，伸出手指一点一点，将他的眉头按平。 但片刻，眉头再一次紧锁。 “老公。”霍云初轻轻呢喃，然后窝到他的怀里，终于一觉到天明。 霍云初喜欢睡懒觉，但是八点就醒了。 贺君山从来都是六点起床锻炼，可是第二天九十点都没有醒。 霍云初外出，在肯德基买了西式早餐，返回病房，然后抱着贺君山的胳膊轻声叫他。 贺君山这才努力地睁开了眼睛，先是活动了一下眼珠，然后缓缓从床上起身。 “老公。我扶你去洗漱？”霍云初冲着贺君山甜甜一笑，然后送上一个晨吻，却被贺君山一把推开。 “这位小姐，我是有老婆的人。”贺君山还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上的那个吻，似乎还有一些嫌弃。 霍云初扯了扯嘴角，只觉得下巴有点不能就位。 ------------ 502：你是装吗？ “你是装吗？”霍云初眯着眼睛，瞪着贺君山。 还小姐呢，就算是跟他刚认识的时候，他也没尊称过一句小姐。 “我没时间跟你啰嗦。 我要上厕所。”贺君山却不明就理，直接下床就差一点摔个大马叉，幸好霍云初扶住了他。 太久没有活动，手脚都不太听话了…… 甩开霍云初，然后摸到了洗手间的门钻了进去。 这人，真的不认得她了？ 这还真是让人惊喜呢！ 所以以前霍云初对他的欺负，他都不记得了？ 现在变成温柔的老婆，好不好？ 霍云初有点想笑。 按了按呼叫铃，告诉护士站贺君山醒了。 然后，又打开了病房的大门，而病房门口的两个男人，坐了一整晚。 这会儿，连忙起身。 与霍云初简单的交流后，连忙给沈均宜打电话。 贺君山回到病房，病房里依然是就霍云初，虽然病房门着，但门口两个男人像是在站岗，站得笔直却也不进来。 贺君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朝着霍云初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霍云初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缓缓向她走过来的贺君山，就几步路，却是直接跑过去扑到了他的怀里。 “坏蛋，你吓死我了。”霍云初紧紧抓着贺君山腰间的病号服，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贺君山抬起手，回搂了霍云初，轻抚着她的后背：“对不起，我回来太晚。” 两个人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都想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 小护士带着医生进来了，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动容。 毕竟贺君山真的是生死一线，差一点就过不来了。 在小护士的提醒下，霍云初才不好意思地松开贺君山，而贺君山还不肯松手…… “你们都出去，让我抱抱我老婆。”贺君山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摸着这熟悉的身体，只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没有失忆？”连主治医生都有些惊奇…… 贺君山的脑袋里，进了三块大小不一的弹片，没死本来就是奇迹。 而且弹片在脑子里停留时间太久，没有及时清理出来，对生命安全也存在着巨大的风险。 手术持续了四个多小时，结束之后又昏迷了七天…… 如果第七天不醒，只怕要当植物人。 没想到凌晨醒了，现在还能站起来了。 “失什么忆？ 连自己老婆都不认得，还叫个人？”贺君山见病房里的人越来越多，连沈均宜都过来了，不得不松开。 霍云初连忙把他扶回了病床，请医生帮贺君山全身检查身体恢复情况。 从始至终，贺君山都没松开过霍云初的手。 好像一松手，谁就抢了他老婆似的。 检查时间并不算长，也就一小时左右，还有一些身体机能的检查就暂缓放在下午或者是第二天。 沈均宜让所有人退出病房，然后定睛看了看贺君山。 “小子，真没看出来，挺会演的啊。”沈均宜不由鼻子哼了哼，然后在病床对面的沙发间坐了下来。 “嘿嘿…… 不演，您怎么能照顾我老婆呢？”贺君山在沈均宜的面前，调皮一笑，就像是冲着自己的父母，没有一点负担。 “照顾我？”霍云初无语了…… “我走之前，跟老沈说过了。 不管完不完得成任务，不管能不能活着回来，让他帮我照顾我老婆。 他答应了。 当然说到得做到。”贺君山脸上肌肉都不能随意动，才笑了两声就有些酸痛，引起轻微咳嗽。 霍云初连忙帮忙拍着前胸顺气，越拍越咳…… 小护士连忙让霍云初住手，轻轻拍后背为贺君山顺气…… 好一会儿，贺君山才恢复如初。 小护士又递上温水，贺君山抿了一口…… 霍云初觉得，她实在是太没用了，好像啥也做不好。 “我老婆往这儿一站，我什么病都能好。”贺君山知道霍云初有些内疚，马上为她舒缓情绪，好像真正生病的人是霍云初而并非自己。 “算了，上了你小子的当了！ 现在，你老婆调到了京城，你在京城也没房子。 我以前有一个兵，现在京远区做房产，留了两套别墅，说是给我一个。 我军区房子住着不知道多好，我不会去。 而且我的财务状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那什么别墅都是一两个亿一套，我哪有钱？ 白拿别人的，或者出一点点钱，都不是我的风格。 回头我让他联系你，带你去看一下。 就两个户型，你们挑中哪个，按市场价跟他成交就可以了。 霍区长，你是贺家大功臣，听说给他生了三个宝。 这不买个大别墅，只怕装不下，哈哈……”说着，沈均宜还让身边的工作人员，真的现场办公，跟对方联系了。 沈均宜在电话里直接说是贺君山要在京城定居，好像谁都知道贺君山与沈均宜关系，马上通过微信要加贺君山。 安保公司有人在这里，马上取出了贺君山私人电话，并非工作电话，交还给贺君山。 “霍区长，我老沈今天可以向你保证。 我也害怕失去小贺，这次也把我搞怕了。 从此以后没有任务，再需要他个人出马。 以后你在京城遇到什么困难和问题，都可以直接联系我，单线联系我都没问题，把小贺这小子抛到一边。”沈均宜呵呵的笑着。 “那……首长，咱们加个微信吧。”霍云初一笑，掏出了手机。 “微信？ 微信是什么？ 总听你们在说，给我也弄一个，是用手机吗？”沈均宜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竟然是军区的卫星电话。 跟老年机的功能差不了多少，根本没有智能的功能，更登陆不了微信。 霍云初看着这部手机，相当无语…… 而贺君山哈哈大笑。 “老沈生活在原始社会，你跟他加微信，也不怕把人笑死。”贺君山收起霍云初的手机，告诉她微信对沈均宜来说，真的是一个高科技产品。 霍云初瞪了贺君山一眼，然后取过安保公司人员手里面的iPad 。 ------------ 503：视频会议 贺君山大概明白了霍云初的用意，只得扶着额头看霍云初帮着沈均宜注册微信号。 然后，特别仔细用心的还教沈均宜如何使用微信。 沈均宜拿着iPad 认真的学着，然后又在霍云初的面前重复操作使用。 既加了霍云初的微信，又加了贺军山的微信。 开心的像个孩子问霍云初，“这个东西贵不贵呀？ 就送给我使用了吗？” “不贵不贵，肯定没有您那么厉害的卫星电话贵。 而且这还是个二手的，咱们安保公司工作人员人手一台。 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这么个小礼物肯定得收下的。”霍云初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缝儿。 “好的，那我就谢谢霍区长了。 回头，把我们家婆婆的微信也加一个。 她有微信号，比我时髦多了。” 送走了沈均宜，也遣散了所有在这里的其他人员，霍云初终于有了跟贺君山单独相处的美好时光。 “今天正月初一，咱们是不是跟家里人视频？ 你头上的纱布…… 要不，我给你搞一顶毛线帽？”霍云初拎好毛巾，小心地为贺君山擦了擦纱布周边，还有些褐色碘伏液，看着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不用了。 我父母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我从小爱打架，也受过不少伤。 我记得小的时候，跟人打架，两个人抱一起从楼梯上滚下来，对方头破血流去医院了，我没事人一样回家。 后来发现，我腿摔伤了，流了好多血。 我打开水笼头冲了好久，还是好多血。 刚好我爸从外面回来看到我在院子里冲腿，吓得马上把我搞到医院，缝了上十针哦。 真的，他们习惯了，无所谓。 现在不习惯的，恐怕只有你。 快点打视频，我真想快点看到我的三个宝。”贺君山坐在病床上，搂着霍云初的腰。 霍云初无语中…… 先取了手机打开视频，递到了贺君山手里，然后给他找来指甲剪。 估计这人到医院来，小护士给剪过了，指甲并不太长。 可是，霍云初总想为他做点事。 一个半月没见了，一向不会照顾人的霍云初有点闲不住了。 “宝子们，想没想爸爸？”视频是打给婆婆的，马上被接通。 贺母以为是霍云初，所以镜头直接给了三个宝宝。 三个宝宝今天都穿上了节日的盛装，两个男宝穿的西服，贺随心是公主裙。 凌天温暖的中央空调别墅里，三个孩子像是在过春天，阳光灿烂，快乐成长。 三个孩子一见到贺君山，开心地争先恐后叫爸爸。 只有贺随心，叫着叫着就抢手机，还哇哇大哭起来。 两个小哥哥见妹妹又哭了，连忙让开，把手机交给她。 “哎哟，你真是你妈妈的好哭精！ 怎么正月初一哭鼻子，今年一整年都紧你哭鼻子！”连贺母都受不了贺随心了，挨着贺随心毛茸茸的小脑袋，看到了镜头里的贺君山。 “怎么搞的？ 又摔破头了？ 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冒失。 可得让初七好好管管你！ 整个一个二百五！”贺母看到头上缠着纱面的贺君山，果然风轻云淡地来了一句。 “奶奶，爸爸，要爸爸……” 贺随心一个人霸着手机，另外两个小哥哥一人一条胳膊的摇贺母。 “吵死了，真的是…… 那个谁，让爷爷给你们一个人申请一个微信号，以后爸爸打电话，你们就直接开视频会，就不用抢手机了！”贺母扶着脑袋，被三个娃娃吵得幸福大笑。 “爷爷，爸爸，要爸爸……”两个小哥哥又摇着小胳膊走向贺父，一人一条胳膊去摇贺父。 “好、好、好…… 我给你们弄三个爸爸，每个人一个，发给你们，别争了别争了。”贺父一手搂一个，抱到了书房，然后取出几个新的iPad，真的就听老婆的话给三个孩子申请起了微信号…… 然后一个孩子发了一个iPad，登录了微信号。 片刻，把霍云初的视频挂了，然后在家族群里，真的开起了视频会议。 “惯吧，看看还能怎么惯！”霍云初也被贺父哄孩子的手段给折服了，不由冲着视频埋怨一句。 “宝宝们想看看他们的爸爸，你吃个什么醋！ 咝……”贺君山突然龇牙咧嘴起来，手指被霍云初给剪破皮了。 “呃…… 出血了，要不要擦一点碘伏？”霍云初看着那出血的小指头，心里更加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没事。 就一丁点小口子，比划伤都小，不用管。”贺君山连忙摇了摇另一只手，继续跟三个宝宝讲话。 三个宝宝都有一岁三四个月了，可以讲一些简单的话了。 特别是贺随心，现在可以出口成章了。 “爸爸，心心想你。 心心的心里再想你。”几句奶兮兮的话语，把贺君山的一颗心都给揉化了。 “心心是爸爸的小心肝儿哦……”虽然开了视频会，但其实就是父女两个人的专场。 因为另外两个小哥哥，冲会冲着视频叫爸爸，着急的叫爸爸…… 好像也想说点什么，只是太着急，也不知道说什么。 然后，iPad一甩，不玩了。 “咝……”已经是第三个手指头破皮了，贺君山再一次龇牙咧嘴，但依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指。 “算了算了，我不剪了。 再剪下去，没一个好指头了。”霍云初这才松开了贺君山，有些心虚的起身，却被贺君山一把拉住。 “没事。 想剪就剪。 想剁手指都行。”贺君山这辈子好不容易有霍云初亲自为自己剪指甲，还不得好好珍惜？ 从恋爱到结婚，只怕是霍云初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本来准备给你剪好指甲，再让你给我剪脚指甲。 可是你看，你的手指破成这样，还怎么给我剪。”霍云初长长叹了一口气，睫毛都垂下去了，好像觉得自己好失败的样子。 “没关系。 我只是左手被你剪伤了几个手指，还有右手呢。”然后，贺君山跟宝宝们再见，挂了视频会议。 接过剪刀，让霍云初也坐到病床上，脱了袜子。 ------------ 504：伸手点赞 “老公，你是不是觉得我好笨。 照顾人这种事情，我花再多的心思都学不会。”霍云初笑嘻嘻地问。 好像与贺君山滚过床单后，他就开始照顾她了。 包括剪脚指甲这种事情，霍云初总说自己低头剪指甲脖子疼。 有了第一次，以后所有事情都是贺君山的。 而贺君山一直心甘情愿，从来没有半句的怨言和不满。 握着霍云初的小脚，一个一个给她修剪干净。 剪完后，贺君山还冲着她的脚背送上了一个吻，逗得霍云初咯咯直笑。 “你不嫌？”霍云初想要将脚缩回来，却被贺君山牢牢抓住。 “自己养的老婆，宝贝都宝贝不及，嫌什么嫌？ 跟老公说句实话，到京城工作开不开心？”贺君山手指认真地工作着，抬起头看了看霍云初。 分开这么久，她肉眼可见的憔悴了。 但是，还是很漂亮。 “开心是开心，但还是很忐忑，会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会担心自己不能胜任。”霍云初实话实说，还是有些心虚的。 毕竟，苏遇景有很强的背景，目前快40岁。 在京西区做区长，算是很快的。 而霍云初不到30岁，没什么背景，父母皆是普通人，却坐到了与苏遇景一样的位置上。 怎么能让她不心虚呢？ “傻瓜！ 老沈从来不随便帮人。 如果帮人，肯定是他自己看进去了。 譬如说你。 放心，春节期间多充充电，正式上班的时候才不慌。 对了，你跟谢哥联系没有？ 跟他打个电话，顺便告诉他我的情况。 趁他过来看我，你们也能聊聊工作上的事情。 毕竟他在京城工作时间长，而且他会对你会毫无保留。”贺君山说话间，两只脚指头都给修剪干净了。 松开她，又伸手要搂她。 不料病房门被敲响，小护士进来打针了。 等小护士把水给挂上，霍云初也挤到了贺君山的病床上。 明明单人间里，有两张一米五的床，其中有一张是陪护床。 可是那有什么意思？ 钻到贺君山的怀里，才开心呀。 “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不温柔的人。 以前，总是冲你大呼小叫的，看着你为我跑关跑后而开心。 可是现在，我发现温柔不是一种性格，其实是一种能力。 不管在什么时候，对着爱的人，都能温柔。 失去过，才更珍惜。 正所谓，心有山海，矜而不争。 老公，你喜欢温柔的老婆吗？”霍云初不想给谁打电话，不想考虑工作上的事情，甚至不想跟孩子们视频跟老人家聊天。 这一刻，只想赖在贺君山的怀里。 哪怕什么也不做，也能让人开心平静。 “我不懂你说的那些文绉绉的话。 反正不管我老婆是凶我，还是骂我，我都爱。 别温柔了，你太温柔了我不习惯。 我真的属于三天不骂，全身皮子痒的那种人。”贺君山咧嘴一笑，还在霍云初的头顶上吻了一下。 抱着老婆，觉得什么病都没有了。 两个人除了吃饭上厕所，其他所有时间都在聊天，好像就算是聊三天三夜也聊不完一样。 毕竟这段时间不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且情感上又上升了无数个层次…… 最终，在贺君山的授意下，他们花了近一个亿的人情价，买下了一层面积就是近三百多平的别墅。 里面是精装修，霍云初列了一个清单，安排人给采买到位。 春节过后，老人家和几个宝宝就都到京城的大别墅来了。 贺君山也提前出院，躺在家里休养，用电脑办公，也觉得非常惬意。 霍云初开工第一天，就召集区政府领导班子成员会议，并请来了吴凤烈做指导。 先是请吴凤烈做了介绍和欢迎发言，然后让各位副区长各自介绍了自己的个人情况以及分工。 最后，是霍云初总结。 先是讲了自己对京远区的认识，然后肯定了吴凤烈作为区长期间优异的工作业绩，再然后讲了自己对未来两年工作的期许。 对于重新分工这样的敏感问题，只字未提。 而是散会后，跟吴凤烈约了下午时间，霍云初亲自到吴凤烈办公室再次请教。 吴凤烈本来对霍云初印象很好，对于霍云初的“虚心请教”，也非常的受用。 于是将全区的情况，有一说一，给霍云初透了一个底。 另外，把吴凤烈对班子成员里每个人的情况了解，也向霍云初透了一个底。 包括谁是什么背景，谁有什么关系，谁是真有能力水平，谁是机遇干部…… 霍云初听得连连点头，该记的一定一条不漏，不该记笔记的肯定是关上笔记本，不让人有怀疑空间。 整个过程，吴凤烈觉得只差伸手为她点赞了。 这样情商智商行商三高的女干部，真的是思想有多远就能走多远了。 从吴凤烈办公室出来，已经是日落十分了。 因为贺君山还在家休养，霍云初不便太晚回家，所以起身与吴凤烈告辞。 不然，肯定是要跟贺君山一道，私人请吴凤烈吃顿饭，一是表示感情，二是联系感情。 当然，饭没请到，话得说到。 约好了贺君山身体完全好了以后，邀请吴凤烈再一次到京城家里家宴款贷。 毕竟家里，霍云初的妈妈和游阿姨又跟过来了，还带了六七个工人分工协作。 招待几个客人，那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霍云初的工作，再一次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上班第二天，召集区直机关领导干部大会一整天，摸情况，听汇报。 之后，又分头调研，分头谈话。 既了解工作情况，又了解个人情况。 再然后，就下基层，每个单位转，甚至每个乡镇转…… 接到罗正业过来考察学习的电话时，霍云初正在某个乡镇调研蔬菜进城补贴的事情。 “老领导，听到您声音真是激动万分啊！”霍云初抽了个空，走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 罗正业的优势有很多，其中情商高是霍云初这辈子都应该不断学习的方向。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做人应该像块海绵，把身边所有人的优点都给吸过来，丰富自己，就能遇见更好的自己。 ------------ 505：贺总夫人日常 “哈哈哈…… 年纪是有点老，但领导两个字不敢当。 如果说斗胆，可以勉强接‘师兄’两个字。 霍区长，我刚刚安排人给你们区政府办公室发了调研函。 不知道霍区长能不能在百忙之中，抽个时间接待一下，我们这娘家来的人啊。”罗正业爽朗的大笑。 对于霍云初这个人，罗正业早就看进去了。 将来，她肯定在自己之上，或者……会到一个众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罗正业天资一般，没有背景，如果再不通过提高情商抱几个大腿，只怕就在凌天养老了。 他也想像苏遇景和霍云初一样，尝尝京城的水是什么味儿，看看京城的云是个什么样儿。 “这个桥段好熟悉。 是不是当时我在万宁做副市长，师兄在潜龙县做书-记的时候，也发生过。 然后，师兄在万宁学成归来，做了万宁的市长。 哈哈哈…… 欢迎师兄过来指导工作，也欢迎师兄过来当书-记。”霍云初握着电话笑容满满。 又客气了几句，然后霍云初安排秘书快点安排准备罗正业明天的调研内容。 罗正业这个人，还是很有点东西的。 既然罗正业来了，霍云初还安排秘书邀请了吴凤烈参加座谈会。 毕竟吴凤烈到万宁考察调研的时候，罗正业也是全程陪同。 但是很不巧，吴凤烈只是明天在京远区，后天就要出差到其他省份，并不能全程陪同。 所以，第二天接到罗正业的时候，直接将罗正业和吴凤烈邀请到了家里，安排了丰富的家宴。 别墅离区委区政府都不远，开车只需要20分钟。 当吴凤烈和罗正业带着一行人到别墅的时候，一楼已经清空，孩子们和老人都到三楼。 罗正业还拎了一小包什么东西，交给了贺君山，说是礼物。 外面用纸包着，感觉是书。 贺君山连忙双手接过，放到了书房。 看大家都不在，拆开看看价值。 如果太贵重了，贺君山得提前告诉霍云初；如果一般价值，那就收着了。 客厅茶几上摆满了各种时令水果，餐厅的餐桌上凉菜和酒水也摆好，就等客人来了上热菜。 别说罗正业第一次来霍云初在京城的家，其实吴凤烈也是第一次来。 先是参观了别墅布景，然后还到后院和前庭逛了逛。 罗正业啧啧称赞，而吴凤烈放在心里感叹。 真没想到，霍云初春节前一天调到京远区，今天正好是正月十五，她的家都在京远区安好了。 这里的别墅动不动就过亿，对于安家费来说，霍云初真的是手指缝里随便漏漏的事情。 而且这里的别墅资源非常紧俏，就算是有钱，没关系没资源，根本拿不到。 所以这个霍云初的背景，到底是有多强？ 吴凤烈背着手，跟着霍云初走了一圈。 如果别人后院种菩提，纪委肯定过来查了。 而霍云初家种了两棵，还都是有些年份的树。 人家连上亿的别墅说买就买，还买不动几棵树？ 大门口，是一对儿的对接白腊，造型非常漂亮，也不便宜。 房子里现在还比较空，可是看着丰富的菜品和家里工人的数量，懂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贺总夫人的日常，不带一丝一毫的炫耀。 “两位领导快入坐吧。 今天真的没有其他人，只有咱自家人。”霍云初说着，安排工人请几个司机请到了僻厅用餐。 整个正餐厅餐桌边，就吴凤烈、罗正业、霍云初和贺君山。 “本来想感谢一下两位领导对我老婆的照顾，特别是咱们的大罗哥。 可是家教严，前段时间做了一个小手术，老婆不让端酒杯。 今天，只能让老婆一个人陪着两位领导喝点酒了。”家里暖气很足，贺君山穿着薄薄的羊绒衫，却戴了一顶鸭舌帽，将头上的伤口遮了起来。 取了量酒器，为其他三个人分酒。 自己，只倒了一杯煮得清稀的南瓜小米糊。 “我喝点没关系。 就是…… 能不能向贺总讨点南瓜糊喝喝。 这个看起来，比酒还好喝。”罗正业情商一直在线，知道贺君山肯定馋酒，反而表现出一幅馋南瓜糊的样子。 “考虑不周、考虑不周。 这东西养胃，喝酒的时候喝点还真的是挺好的。”霍云初连忙起身，又为每个人都倒了一杯南瓜糊。 第一杯，大家都共饮南瓜糊。 几个人畅谈了一番在万宁相聚的事情，又谈了谈京远区的现状。 吴凤烈在得知贺君山在京城的安保公司名字时候，终于知道霍云初的背景了。 原来京远区重中之重的工作，就是全国各地的信访工作。 不管是高速还是机场还是高铁站，都分布在京远区。 多数全国各地的信访人员到京城来，必经京远区。 而这一块的主要业务，就是贺君山那个安保公司国内业务版块。 谁都知道那家公司做事妥当，所有工作人员都是高质量的军转。 而且，有一定地位的人才知道，这家公司背后真正的老板，其实涉猎军方高层…… 吴凤烈甚至有些庆幸，在刚认识霍云初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 不然，霍云初就算是想收拾他这个京城工作20年之久的老油条，只怕也有的是办法。 在见到贺君山的时候，还以为霍云初是觉得他帅，或者是他有钱。 现在才知道，贺君山背景无边，是霍云初政治上最大的推手和助力！ “那可不得了！ 看来这京远区，以后就成了你们的夫妻店了。 主要工作，都是你们夫妻两人在抓。”吴凤烈举杯。 开始还不知道，罗正业为什么在万宁的时候，张口闭口都是对霍云初的肯定和讨好。 现在，吴凤烈也加入了队伍，跟罗正业一起一唱一喝起来。 罗正业也看出来了，这个吴凤烈也是个精明人，听到风就是雨，啥都有了。 于是，与吴凤烈也频频举杯畅谈。 用完餐，吴凤烈告辞。 罗正业借口是娘家人探访，又留在书房与贺君山和霍云初多聊一会儿。 罗正业向贺君山讨要了带过来的礼物，是一套学“习”资料。 ------------ 506：无心工作 当着霍云初的面翻开，竟然满页满页的划上了重点，还有一些地方认真写上了批注和个人想法。 字迹清楚，刚劲有力。 一看就不是突击做出来的，而是一日复一日的学习积累。 “霍区长一直在做政府工作，政府工作做得相当优异，获得不少称赞。 依我看，尽早会做书-记，为大家做好精神上的梳理，政治上的导向，思想上的领路人…… 这些资料霍区长肯定也有，不过上面有我个人的一些体会，与霍区长算是交流学习了。”罗正业解释道。 霍云初平常的工作是很喜欢动脑子，魅力也大，手腕也强。 可是说到理论学习，确实不及罗正业。 与罗正业不止一次一起开会学习，听他现场组织语言讲、脱稿讲、临场发挥讲……多次。 每一次都觉得耳目一新，常学常新。 这些本事和功力，肯定不是玩出来的，也不是一时突击出来的。 而是一日复一日，潜心研究的结果。 罗正业的这一份礼物，比什么大品牌护肤品、披肩、珠宝……都更得霍云初的心。 “太谢谢师兄倾囊相赠。 能不能做书-记不重要，甚至能不能进步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断学习、持续学习、学以致用…… 我正是缺少这些思想上的沟通与碰撞。”说着，霍云初都忍不住现场自己翻看学习了。 “这啥呀。 给我看，挺催眠的。”贺君山也翻了翻另外几本，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这个罗正业，真的是太会了。 会见风使舵，会见缝插针，会此一时彼一时…… 其实几年以前，贺君山还没有跟霍云初结婚的时候，贺君山清楚地记得，罗正业在他们之间从中作梗。 有一次，还把贺九玩到了派出所…… 本来是准备收拾他的，但后来他手上有资源，用几位名医救了霍云初，且救了霍云初的爸爸。 转手，将仇人变恩人，倒是快到飞起。 而今晚，只怕是贺君山见到罗正业对霍云初，最狗腿的一次。 除了餐桌上满口的阿谀奉承，竟然还送出这么不要脸的“礼物”。 算了算了，老婆开心最重要。 送走罗正业，已经很晚了。 贺君山手上的几个公司，都有职业经纪人。 这段时间也没什么新的业务，完全处于“退休”状态。 反而是乐的霍云初工作积极性都不强了，成天想着一下班就回家，跟老公亲亲抱抱举高高。 哪怕是罗正业过来调研，晚宴也安排到了家里，生怕与贺君山在一起的时间少了。 洗完澡后，两个人就在床上亲亲抱抱，好不甜蜜。 都快凌晨了，明无双的一个电话却打了过来。 “小云初，你睡了没？”明无双的情绪不高，微微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睡了，不也是被你吵醒了？ 哈哈哈…… 又怎么了？ 春节都没出声，还以为你跟上官律出去浪，把我们几个老闺蜜都给忘了。”霍云初躺在贺君山的怀里，亲了亲贺君山的肩膀。 惹得贺君山一个哆嗦，真想把她给揉碎。 “哎，我去年8月发现怀孕了，一直纠结着要不要。 犹犹豫豫，一晃到去年年底，月份大了，就想着留下来算了。 而且你知道的，上官律没有自己的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我不要，就太自私了。 结果年前，我动红了，一直在医院躺着。 所以你调到京城，我都没有送你，也没有跟你聊聊。 今天晚上，又出血了。 美晗建议我转院到京城保胎。 遇景在京城，你说我如果真的去了，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他是不是会很伤心？ 再说，我这么大年纪了，到底要不要保啊？”明无双哭哭涕涕的，一点主张也没有。 “既然你选择了上官律，又有了孩子，也觉得这个孩子对上官律很重要。 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拼一拼，听美晗的建议，到京城来保胎。 我给你安排，一方面可以保密，一方面可以安心。 另外，如果遇景知道了，我觉得你也没必要那么敏感。 就算遇景在意这件事情，那也没办法，毕竟你们已经分开了。 就跟当年你为孩子转学的时候一样，做了选择，就不要在顾虑那么多。 好不好？”霍云初知道明无双有些没主张，只能给她出主意，吃定心丸。 “好。 我明天让上官律陪我过来，到了以后跟你联系。”明无双即便是有霍云初出主意，还是有些犹豫。 “我跟美晗打电话，让医院派两个医护人员跟着你，买高铁商务座过来，会舒服一点。 你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坐车，也不适合坐飞机。”霍云初想想，明无双都38岁了。 这个年龄生育，真的太不容易了。 霍云初生三个孩子的时候，好像还是昨天。 那真是一场死里逃生的劫数。 好在三个孩子一口气生了，而明无双已经生过两个了，现在这个年龄生第三个，真的是既有勇气又有风险。 “老婆，要不然我去结扎吧？ 上次你生理期无故推迟，吓死我了。 我在网上查过了，任何措施都有意外，只能在根源上把隐患祛除。”贺君山见霍云初忙完了，搂着她还是心有余悸。 “我听说，男人做结扎很伤身体。 如果我再怀孕，我就再给你生。 你又不是养不起？ 贺总……”霍云初嘻嘻笑着，用遥控关了小夜灯。 “胡说八道，还生…… 上次就吓掉了我半条命，下一次是想让我死吗？”贺君山含住霍云初柔软的嘴唇，轻轻品尝。 “你不是喜欢随心吗？ 我再给你生个小随心。”霍云初继续逗贺君山，被贺君山直接就按到了床上。 罗正业在霍云初的陪同下，在京远区调研几天。 结束后，又到苏遇景那里调研两天，而且两个晚上都在苏遇景家聊到了半夜。 回到了万宁，觉得有些无心工作了。 对于老婆和刚会说话走路的孩子，也懒得关心。 个个都高升了，就他还在原地踏步。 虽然说，跟一般人比，40岁还没有，就是正厅级领导干部，已经算走得快的。 ------------ 507：无关紧要 不管是跟苏遇景比，还是与霍云初比，心里还是很有差距的。 苏遇景会投胎，有强大的家庭背景。 霍云初也会投胎，嫁给了贺君山，借着贺君山的势力青云直上。 而罗正业，不是能力不行，却硬是追不上会投胎的人。 偏偏这两个人，还是罗正业都不能得罪，都不得不服气的人。 说实话，霍云初能力是真的强，就算没有贺君山，大概也会走到自己的前面。 苏遇景也是，不管做什么，也是做一件成一件。 而罗正业…… 亲手改命，真的好难。 他想有自己的钱袋子好办事，可是培养了宋君宝这么多年，也只是个小打小闹的小老板。 而霍云初，直接嫁给了钱袋子，办起事情来666。 苏遇景因为有这样的背景，根本不用花钱结交，那些关系直接巴着他来谋发展。 譬如罗正业，总抱着老同学的身份跟他套近乎。 到底要怎么样在夹缝中求生存，在百变中寻求机遇？ 霍云初亲自带着着奔驰保姆车和一辆卡宴，在高铁站接明无双。 果然，上官云律过来了，简直把明无双当成熊猫一样关照着。 “小风和小雪怎么办？ 要不要我安排人管一下他们？”安排上官云荆和明无双上了保姆车，霍云初不由关切地问道。 其实，明知道凌天那边肯定是安排好了。 两个孩子上私立学校，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自己选择双休回家还是不回家。 明无双在这里住再久，那两个孩子只要是在学校，是可以完全放心的。 “我在这边陪无双。 过两周，我一个人回去看看孩子们再回来。”上官云荆做了长期打算，这次来京城带了两大箱子的行李。 “24孝好老公。 真该把我们家贺总搞来向上官律学学。”霍云初举起大拇指表扬了一句，但马上意识到这话拍到马腿上了。 这两个人加起来都快80岁了，其实还没有领证。 “呃，对了，我给无双安排的医院在京南区，也是国内最好的产科医院。 委托谢区长安排的，也就是以前在万宁挂职的谢若愚市长。 谢区长还帮无双安排到了最顶级的医生，人家刚刚在意大利讲课回来，就被谢区长活捉了。 京南区是京城最繁华的区域，医院周边设备齐全，非常便利方便。 不过只有一点，来去相当堵车费时间。 我前几天到京南区办事，去的时候还比较顺利，回来的时候花了近五小时。 这时间，可以从京城坐高铁到凌天了，哈哈哈…… 不过今天我们不怕，我车上吃的喝的都有，堵两天都没问题。”霍云初连忙岔开话题。 然后，还递上了常温奶和洗净的水果给上官云荆，让他分给明无双吃。 “让贺夫人费心了。”上官云荆是跟贺君山的关系好，所以一直叫霍云初贺夫人，而从未叫过她的职务。 有时候叫她职务，那也是开玩笑，并非正规场合。 从高铁站出来到医院，差不多是半小时，但是今天路况不太好，也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还好，保姆车非常平稳，就像是躺在家里一样，明无双也没觉得有多辛苦。 下了保姆车，就直接躺上了病床。 “要不要这么夸张。”明无双拉着上官云荆的手，相当无语。 感觉自己不是过来保胎，而是重症病人。 “怎么不要？ 你现在比熊猫都珍贵。”上官云荆真的是老来得子，小心谨慎地不得了。 推进了检查室，霍云初还陪着上官云荆在检查室门外坐了一会儿。 聊了聊家常，分散了一下上官云荆紧张的心情。 检查时间也久，等了近两小时，医生才出来。 整体来说，明无双情况还好。 目前七个月了，能保多久保多久，再动红，直接剖了就好了。 医生预测，最少一个月还能保。 这里床位很紧张，也就是谢若愚打了招呼，才能让明无双在这里保胎一个月。 七七八八的时间加到一起，一整天就算是没了。 霍云初直接回家，坐在家里给谢若愚打电话表示感谢。 电话里才知道，罗正业前段时间过来调研，也给京南区的谢若愚发去了调研函。 可是，谢若愚以自己有事为由，拒绝了。 因为当初罗正业跟席书颜闹的时候，还专门打电话给谢若愚说了席书颜的事情。 那姿态、那语气，是想把席书颜置于死地。 而谢若愚与席书颜并没有什么往来，不想参与其中。 谢若愚觉得罗正业人品有问题，所以不想与其过多接触。 上次没有搞他的人，不过是因为霍云初还在万宁工作，还需要他的照顾，不想让霍云初受到罗正业情绪上的波及。 霍云初只能是呵呵，还笑谢若愚做人太爱憎分明。 其实，同事之间、仕途伙伴……许多时候，看破不说破而已。 霍云初确实一直以来都比较欣赏罗正业，认为他有能力有才华，情商知商双高，既有内秀又能表达，是仕途上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有许多闪光点值得自己学习。 但是，人品…… 不加议论。 毕竟霍云初也记得，他约过自己几次酒，都居心叵测。 最近的一次，他还想把自己送给苏遇景。 霍云初嘴上从来不提，心里却有一本明账。 她当然知道罗正业为什么后来对自己诸多照顾，不过是看在贺君山有许多他猜不到的背景。 也知道后来，为什么他会想把自己送给苏遇景，不过因为他觉得苏遇景比贺君山能力更强，背景更硬。 而且当初在李朝阳的事情上，他立场并不分明坚定，也因为李端阳的干涉，将自己贬到了潜龙日报社当社长，准备让自己死在那个杂草丛中。 但…… 算了。 虽然有一些旧账，但他也帮过自己不少。 至少某些程度上，他让爸爸多活了两年。 这个恩情，并不是旧账能抵消的。 与罗正业之间，没有什么利益触碰，无关紧要，也无需多计较。 贺君山知道霍云初与谢若愚在通电话，于是抢过电话：“谢哥，什么时候咱们聚聚啊。” ------------ 508：没喝到位啊 “听到你的邀请，我怎么有点害怕呢！”谢若愚听到声音从霍云初突然变成贺君山的，不由嘴角一扬。 这人是要见见，上次真的是把霍云初给吓惨了，也把自己给吓惨了。 “怕啥？ 我现在都是伤病号一个了，估计打架都打不过你了。 来吧，择日不如撞日，明天晚上得了。 我给我老婆买了个大别墅，你可以过来封个红包以示庆祝啊。”贺君山呵呵一笑。 从前的情敌，如今已经释怀。 “贺总会缺我那个红包？ 哈哈哈…… 好的好的，明天晚上，我还带两个人来。 把定位发给我吧。”谢若愚开怀大笑后，心情舒畅的挂掉了电话。 霍云初窝在沙发里翻看着无聊的电视剧情，见贺君山挂了电话，刚想起身跟他回房间。 不由一道阴影打了下来，身子一轻，竟然被贺君山给抱入了怀里。 “你伤还没好呢！ 不能抱我！ 快点放我下来。”霍云初吓得不敢乱动，轻轻拍着贺君山的肩膀。 “我是头部受伤，又不是胳膊腿受伤？ 做了一个多月的康复训练，早就好了。 你就是再长2-30斤，照样能抱着你跑五公里。”贺君山一笑，吻了吻霍云初的面颊。 “不行、不行…… 你上次真的吓惨我了。 我真的担心你又出什么幺蛾子。 能让我省点心嘛！”霍云初嘀咕的当儿，已经被贺君山抱到了卧室…… 失去，才更加珍惜…… 第二天晚餐时间，谢若愚真的带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他同学，后来到印度做买卖，做到华人商会会长的那位齐林。 一个是齐林的下属顾诚，正是找到上次贺君山受伤后的当事人。 而且，齐林当时跟霍云初说好10亿美金的酬金。 霍云初给了一亿美金订金后，再补9亿就找不到人了。 霍云初见今天真人到了，于是跟贺君山商量怎么转帐。 “贺夫人通过若愚跟我联系上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贺总的身份。 大概也是若愚为了贺总的安全，没向我透露。 所以，我在挂掉电话后的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贺夫人转过来的1亿美金。 如果贺总同意，我可以退回来。 交朋友，有交朋友的诚意。 前面，我也向若愚透露过。 我打算让顾诚继续留在印度发展，我想回国发展。 听说贺总生意铺得很大，找贺总讨碗饭吃。”齐林呵呵一笑，端起了酒杯。 “退就不必了。 如果不是齐会长的帮衬，还不知道我有没有命回来。 你拿着9个亿美金，9辈子都不愁饭吃。 看得出齐会长，是个真心想做事的人。 你是我救命恩人，只要你开口，想做什么，我贺君山一定全力支持。” “哈哈哈…… 果然若愚的朋友，就是值得交。 实话说，我在护送贺总回国的途中，有幸与沈司令员见上了一面。 他当时跟我说，不管我当时承诺贺夫人多少钱，都可以向他要，他有这方面的专项经费。 而且，为了救贺总，他早就承诺了不惜一切代价。 有数额的钱，肯定不叫一切代价。 这个费用明明你们可以不用自己出，却还是自己出了。 如果我还要9个亿，这让我情何以堪。 既然贺总是个痛快人，我也痛快地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 一方面，我想对接贺总安保公司的亚洲市场，我有印度商会会长的身份，很好用和平的方法达到目的。 另一方面，我想投一些国计民生的项目。 印度那边用地便宜，人工也便宜。 你看有没有什么好的项目，咱们可以一起联个手？”齐林想了想，目光不由打到了霍云初的身上。 初春的京城与冬季没有太大区别，又冷又干。 可是贺宅里面，完全又是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特别是霍云初这位端庄大方、温婉得体的美艳贵妇。 很奇怪，别的女人想要做到美艳两个字，必定离不开浓妆艳抹。 可是霍云初不施一丁点的粉黛，便能顾盼生辉、眉目生情。 同坐一张餐桌边，偶尔与谢若愚浅声低聊，声音低到几乎听不到。 却依然能感受，她的声线特别好听，光是声音都能让人耳朵怀孕。 “可以。 我正在寻找海外市场的对接人，交给齐会长，我太放心不过了。 钱是赚不完的，命最重要。 如果能把亚洲市场都交给齐会长，相信不久的将来，齐会长的事业还能往欧洲、非洲等方向发展。 齐会长想在印度和国内做国计民生的买卖，要不咱们一起合作有机食品吧？ 我手下有个鲲君集团，前身就是做食品起家的。 不知道齐会长在国内打算留多久，我让集团的经理把我们目前手上的相关项目书拿给你看，看看有没有你感兴趣的内容，咱们一起在印度投？”贺君山早就看到了霍云初和谢若愚的小动作，将霍云初的小手一捏，表示自己吃醋了，惹得霍云初呵呵直笑。 “你们的事情谈完了没有？”霍云初两只手揉着贺君山一只手，歪着脑袋，像个小姑娘一样望着贺君山。 看着他，就觉得自己一直是十五六岁，那个阳光灿烂上初中的年纪。 毕竟在他们小时候重合的时光里，初中的时候对贺君山就有了些印象。 “差不多了。”贺君山回答了一句，然后又看向谢若愚。 “谢哥，今天喝了多少啊？”贺君山看着喝了半斤酒的谢若愚，不由嘿嘿一笑，觉得逗他最有意思。 还记得第一次到万宁的家里，把他骗到书房看相册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也好好笑。 “又没偷偷喝你家的酒，你难道不知道我喝了多少？”谢若愚也莫名其妙想起了那次在万宁，跟贺君山吃火锅喝酒的事情。 万宁那个家的书房，只怕是他一辈子的噩梦，再不去了。 不过现在霍云初调离了万宁，谢若愚似乎有些解脱了。 “还能这么清楚的说话，没喝到位啊。 我再敬你一个。”说着，贺君山端起了酒杯。 “年前遭了那么大的罪，这才过了不到两个月。 你给我少喝一点。”霍云初马上就要抢贺君山的酒杯。 ------------ 509：嘴残该打 以前，贺君山能喝一斤，脸不红心不跳的，像个平常人。 霍云初也不管他，由着他，反正他高兴。 现在，霍云初开始管着他，不让他瞎喝了。 在霍云初的心里，失去过，所以现在把他当熊猫一样宝贝。 “……”贺君山早就习惯了事事听霍云初的，可是这会儿……真的还想跟谢若愚喝一杯。 可是老婆发话了不得不听，只得交出了自己的酒杯。 “来啊，来喝啊贺总。 怎么不喝了。”谢若愚看到贺君山那怂样，不由也挑起事儿来。 “我知道你，别激我。 你就想把我喝死了，霸占我老婆。 你说，老子生死未卜的时候，打过我老婆的主意没有！”贺君山瞪了谢若愚一眼，还双手把霍云初抱着秀恩爱。 “……”谢若愚一向温润如玉贵公子的形象，在这一刻真的接不了招了。 “又胡说八道！”霍云初这下不是抢酒杯了，还要伸手捂贺君山的嘴。 捂住嘴还不解气，还伸手捶了贺君山几下…… “你真是嘴贱找打！”谢若愚这才笑了起来。 “若愚与贺总的关系，这么亲密无间？”一边的齐林都觉得好笑起来。 一顿晚餐，笑意四起…… 而远在万宁的罗正业，眼下就越来越不开心了。 以前万宁的班子成员，除了何光炬还在万宁做市长以外，全都到了京城。 包括那个讨人嫌的席书颜，哪怕只是京城某个区的办事员，但人家平台也今非昔比了。 而且更搞笑的是，万宁的市委书-记一年还没做到头，罗正业突然被安排到了凌天市档案局做局长。 虽然是回城了，但摆明就是明升暗降。 一直在市县做主职，一下到市直机关的清水衙门，罗正业很有些不适合。 罗正业清楚的知道，这是席泽山的手笔。 席泽山现在在凌天市政协，虽然没什么实权，但他以前提起来的那些人还在。 而且席书颜到了更好的平台，大家都看着，所以席泽山给句话，还是有份量的。 回到凌天，罗正业闲得无事，敲响了唐海斌的家门。 唐海斌反正是个闲人，泡了好茶，跟以前一样热情地接待了罗正业。 “老领导，您给评评理，这席老人家是不是过份了一些？”罗正业知道，现在苏遇景自己都不对自己的仕途有期盼，对生活也没有期盼，又怎么会关心到他的身上来。 而霍云初，把自己的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现在又成天跟贺君山在那里腻歪，哪有闲功夫操他的心？ 何光炬是个正人君子，现在书-记的位置空出来了，他最有可能接手。 平常又不太与其他人拉拉扯扯，也不会出手相助。 所以，只能另寻他法了。 他法有时候是一些位高权重的政客，也有时候是下野的老狐狸。 唐海斌跟席泽山关系不错，所以到他这里探一下口锋也是挺好的。 “我那时候是不是跟你说过，就算颜颜再不对，老席也是会护短的。 让你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你听了我一句劝没有？ 现在找我，你让我怎么办？ 像我们这样的老家伙，做福不灵，做祸一做一个灵。 你说现在让我、让老席，把你放到什么重要岗位，可能不行。 可是你说，让我们到在位的那些人耳朵边说两句坏话，还是很方便的。 现在搞成这个样子，我虽然一直欣赏你，可是也是没有办法了。 你早就知道，老席就这一个女儿，再怎么样，他也会为了女儿找你出气的。 那时候，你在气头上；现在，他在气头上。 我呀，真的没有一点用。”唐海斌边喝水，边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哪怕是当个听众，大概也会让罗正业舒服一点。 “档案局也没有什么不好。 起码有时间啊，可以充分做自己的事情。 美女多啊，养眼的很。 好比以前在市县里，班子成员里有一个女同志就不错了。 市委办公室或者市政府办公室里，也有一两个女同志就算是顶了天了。 现在，档案局里总共70人，就有近40个女同志。 我哟，也算是艳福不浅了。”罗正业自嘲地笑着。 心里跟明镜似的，其实唐海斌也没办法操作。 不过他点子多，如果愿意帮他想想办法，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是你的特长，不是最会哄女同志开心？ 正好在心情愉悦的情况下，顺便搞搞材料。 多到一些重要刊物上发表，也算是给个时间你韬光养晦了。 你说呢？”唐海斌指了指茶几的桌面，只能顺势安慰。 “嗯。 感谢老领导指点迷津啊。”其实在唐海斌这里什么也不有捞到，但罗正业还是表示感情，然后告辞。 想想以前这个地方，只要进来就觉得脸上无限的荣光。 现在随进随出的，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感觉。 其实，想要住进来，罗正业还需要付出许多的努力，也不一定能达到。 可是现在，空有一身力气，好像都没办法使出了。 席泽山与唐海斌的家隔很近，罗正业站在唐海斌的家门口，往那个方向看了看，不觉也是心里无限的感慨。 那个地方，他也曾经向往过。 可是现在，多看一眼都觉得烦。 这个席泽山，真是块又老又硬的石头。 或者，当初真的是自己错了，不该对席书颜落井下石。 其实当初他不做那件事，席书颜也爬不起来。 反正因为那件事，激起了席泽山的护女心，反而将席书颜送到了更好的平台上。 有时候，希望一个人向下，不一定是伸手打她，而是置之不理，或者甜言蜜语？ 是的，“捧杀”这门手艺，可真还没有学到家。 正值席书容大四开学。 席书容倒是很开心，现在不用两地分居了，甚至可以每天放学回罗正业的家，不用住学校宿舍。 罗正业现在住的房子，还是以前跳楼的吴徐江给他安排的。 虽然位置好，但只有90平。 为了体现自己的清官形象，罗正业一直没换。 现在有了老婆和孩子，还加一个带孩子的阿姨，真的有点局促了。 反正档案局清闲，没什么事，于是带着宋君宝到处看房。 ------------ 510：卧虎藏龙 说实话，宋君宝跟着罗正业一直在做低端项目，也没赚什么大钱，但是千把几千万还是赚到了。 可是这些年赚的钱，也都用来在几个地方买房花销了，另外就是女人身上。 以前在吴徐江的妹妹身上花了一些，但是一直养着初恋情人张倩倩，毕竟人家给她生了一个孩子。 后来跟吴徐江的妹妹分手后，还是跟张倩倩结婚又生了一个娃。 两个娃和老婆娘家的给养，让宋君宝一直就没什么活钱。 一听说罗正业要换房，他至少得拿个几百万吧，还是有点为难的。 “好地段没有新楼盘，就在本小区转换吧？ 看个二手房，你给我垫点钱盘下来，我还贷款。 然后我把旧房子卖了，就把钱还给你。 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跟任何人有金钱上的往来。”倒是罗正业在一开始，就给了宋君宝一句准话，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于是，宋君宝按照罗正业的要求，在同一小区里看中了几套房子，带着罗正业挑选。 但没逛多久，罗正业的电话响了。 “罗局长，您在哪儿？ 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是市档案局的机要员顾妍来电，那娇滴滴地声音，似乎对现在的罗正业没有任何的影响。 “好的。 你放到我办公室桌上，晚点我回来签。”市档案局能有个什么重要文件？ 罗正业收线后，继续跟宋君宝看房子。 有一套155平的，大三房可以。 还有一套196平的，大四房更好看。 席书容又怀孕了…… 前段时间无聊，可劲的玩到半夜，所以席书容又怀孕了。 从发展的眼光来看，是不是应该换196平的？ 可是一想到一群人，就自己在省内，其他人都到京城工作了，心里有些来气。 买这么大个房子在凌天，就算是这辈子都要在凌天安家了？ 好惆怅啊…… 最后，还是订了196平的，人家开价600万。 以前那套房子，可以卖个300多万吧。 所以，近40岁再背个300万的房贷？ 有点伤脑筋。 看完房子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差不多6点，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 罗正业打开大班台上的文件夹，一份一份翻看着。 都是近段时间学习文件，能有什么掉人头的急事呢？ 罗正业还是坐了下来，慢慢翻看着，随意看完，上面的重点笔记都出来了。 再然后，在签阅单上，写上请各班子成员及科长学习签阅，然后签上自己的大名。 一份一份，如此而过。 全部签完了，起身正要关门，不料顾妍却过来了。 “怎么还没走？”罗正业又折了回来，将大班台上的文件夹都取了过来，递到了顾妍的手上。 “您在电话里说了会回办公室，所以我在办公室等着您签批完呢！”顾妍接过文件夹，然后冲着罗正业一笑。 过来一个月了，罗正业还没认真打量过顾妍。 这小姑娘不是刚大学毕业，就是上班不足两年，一脸的青涩。 虽然在档案局上班，但也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像是非常的积极向上的样子。 客观的说，比席书容好看，也大概是比席书容会打扮。 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一条雪纺裙露着直角臂，一看就让男人有保护欲。 席书容万年不会化妆，虽然皮肤不错，但纯多过于女人味，依然还是缺一点味道。 但顾妍又欲又纯，让男人很有感觉。 “怎么回去？”罗正业跟她一起下楼。 罗正业办公室在三楼，而顾妍的办公室在二楼。 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心照不宣没有坐电梯，而是走了步梯。 “我的车送去保养了，一会儿坐地铁直达。”顾妍很乖的样子，到了二楼的时候冲着罗正业挥了挥手，转身到办公室的保密柜里锁文件。 等她出来的时候，罗正业还在二楼的楼梯口等她。 顾妍有些意外，但马上加快几步，也走到了楼梯口。 “住哪儿？让我的车绕绕。”罗正业觉得，既然手下的人有工作热情和态度，他就应该给予鼓励。 “谢谢罗局长。 我住常春花园。”顾妍马上大大方方地回答，然后跟着罗正业上了车。 “常春花园离公务员小区很近啊，你是故意挑着地方买的？”罗正业在后排左边坐下，然后看着顾妍非常懂商务礼仪的坐到了副驾驶室里，不由多问了一句。 “我哪有什么能力买房子。 是我父母给买的，离他们住的地方近。 我爸爸是顾华庭，在公务员小区有房的。”顾妍微微一笑后侧身回答。 罗正业突然觉得灵光一闪…… 其实在市直机关工作，再冷门的地方也是有路子的。 眼下他是在档案局，可是明天却不知道在哪里。 突然，为自己临时起意送顾妍有些庆幸。 都说档案局这样的闲散部门，都躺着一些皇亲国戚，看来是真的。 顾华庭去年都是凌天市委书-记，刚调整到市人大做主任。 他手下的资源，那真的是不要太多太好了。 第二天到办公室，罗正业第一件事就是让人事科科长，把所有人的档案，包括顾妍的档案都调了过来仔细翻阅。 顾妍是个二流大学毕业的，考了几次选调生都落榜了，最后踩线考公进入体制内。 由于分数很低，所以当时选报市档案局，这样比较没有竞争力。 但是很明显，能去好单位为什么要到档案局？ 罗正业大概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通过翻看档案得知，这个局里真是卧虎藏龙啊。 除了这位领导女儿以外，还有几位领导夫人也在局里。 由于已经熟悉了一个月时间，所以罗正业开了班子成员会，调整了局领导班子成员的分工。 将以前的二把手，提了级别后退居二线养老，将其他班子成员往前都挪了一位，包括两个领导夫人，皆大欢喜。 然后，将空着的两个科长位置，新提了两个人担任。 又将刚入职一年的顾妍和另一个入职了三年半的工作人员，一起提为了副科长。 不留痕迹，不动声色。 ------------ 511：惊天巨浪 然后，不用罗正业主动找，顾妍的爸爸顾华庭电话就打过来了。 感谢了罗正业对女儿的关照，还约他什么时候聚聚。 罗正业很爽快地承接下来，并且约好时间后，主动到了顾华庭办公室。 罗正业先是将顾妍夸张了一番，认为她家庭条件这么好，即依然这么刻苦这么努力，比一般高二代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更难能可贵的是，罗正业一直都不知道她竟然是顾主任的独女，一点架子也没有。 比那些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实际工作能力和为人处事的能力，不知道强多少倍。 顾华庭知道这话里的水分，但还是爱听。 讲了许多恭维的话后，也说了一些档案局实际的困难，主要是无事生非。 工作量少，女同志多，闲得慌就容易生是非。 大家三五聚到一起，总是张家长李家短，时间长了机关不像机关。 顾华庭知道，这一方面在向自己诉苦，一方面是想挪窝。 可是罗正业才到档案局三个月，怎么挪？ 而且，是在省委秘书长的特别“关心”下，到市档案局任职。 大家都知道，省委秘书长甘永文，是席泽山以前在凌天做副市长时候的秘书。 甘永文亲手动的罗正业，谁敢救？ 但是，他这么照顾女儿顾妍，顾华庭还是得为他分析分析，指条明路的。 “罗局长既能说又能写，既努力又勤奋，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就是做行政工作，就得是一块没有棱角的石头，做到不能跟任何人有磕碰。 你看，你上次跟老席女儿那事闹得……满城风雨。 转眼，人家女孩子不在省内工作，去了外地。 不说平台多高多广阔，起码那件事再也影响不到她，真的让她全身而退了。 可是再看看你，如果没有能力离开，起码得等一年半老席退休。 而且老席就算是退休，他提的那一批人还在呢！ 老席这人一辈子，不贪不占的，为人正派，与人为善。 听说当年，你到潜龙任县长的时候，人家还帮了忙。 你说，人家女儿再过份，这事笑笑过了算了。 女人可以不讲道理，男人却不能动手打女人。 这事儿吧，大家都看着呢！ 我是建议，虽然你没有错，但你还是找老席认个错。 以我们对老席的了解，他就是要你一个认错的态度。” 顾华庭远在罗正业之上，其实女儿放在那里也不想什么前途，不过是找个安稳地方拿工资。 以公务员身份，再找个好女婿，一辈子顺遂就行了。 倒没真想为女儿铺什么路，让女儿走到领导岗位。 如果真有这想法，肯定不会让女儿一直留在市档案局工作了。 就该学席泽山，把女儿放到基层去锻炼几年，趁自己还在位，把女儿捞回来。 再借着自己曾经提拔过的年轻人，把女儿扶上高位。 但自己女儿的能力，在自己的心里，顾华庭真的没那么想过。 顾华庭不想女儿为了上升空间太辛苦，不想让女儿挤了高考独木桥又挤仕途独木桥。 “我没想出去，也没想离开档案局。 我觉得档案局挺好的。 不少人说我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厅级干部位置上，也算是坐了火箭，仕途亨通了。 我很知足。 我一个农村考出来的苦孩子，没根没基的，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是真心感谢国家感谢党，对我多年的培养和教育。 这些年，我是吃过苦受过罪。 可是我有稳定的工资收入，出入还有公车，在单位还能受到大家的尊敬，这是我父母那一辈人想都不敢想像的事情。 我也是快40岁的人了。 有老婆有孩子的时候，我一直在勤勉的工作。 一个男人的责任，除了工作以外，还要保护老婆，教育孩子。 我是想，工作是工作，工作之余我可真得好好利用，把家庭搞好。 毕竟陪我到最后的，是老婆和孩子，并非工作。 所以，领导可能觉得我义气用事了，但换位思考一下，您难道笑笑算了吗？ 如果时光能倒回，我依然这么做。 倒是老席，一把年纪没把自己的女儿教好，还责罚于我。 我认为，如果眼下是我做事不成熟的教训，那么他的教训还未到。”罗正业从来不是软柿子，听到顾华庭的言词后，大概知道他不会出手帮助，所以不存在还要维护面子上的平和。 毕竟，罗正业还是他女儿的直接领导。 他是不是做领导干部时间太长，总爱教训别人，忘了自己有时候也该息事宁人？ “罗局长，只是闲聊，一面之词，说得不对还请见谅。” 顾华庭出来相送。 罗正业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基本就是死了。 除非，他走大运，有谁愿意力排重议再动他。 罗正业出来以后，又约了另外两个女副局长家的先生，也都没有什么头绪。 都只是说了一些虚头巴脑的话，或者感谢关照之词，没有一丁点干货。 罗正业没有一个人夜跑，没有一个人散步，而是早早回家，微笑着吃饭，微笑着逗孩子，微笑着陪老婆。 他觉得在处理席书颜这件事情上，自己没有错。 席书颜本来就是一个一无事处的绣花枕头，让她去陪别人，她如果不愿意可以不去。 去都去了，怨什么怨？ 怨给谁看？ 罗正业只会心疼自己的老婆，可不会心疼她！ 自己老婆说起来还是她的堂妹，她下手可真狠！ 别说罗正业现在不后悔，就是将来如果还有机会，一定整死她不放手。 就算一直是在市档案局退休养老，也不是不可以。 而这段时间，真的是最好韬光养晦的时候。 陪老婆孕检，安排老婆实习，送大孩子去拖育班…… 当起了二十四孝老公和超级奶爸。 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罗正业并不在身边。 第二个孩子出生的时候，罗正业全程陪同。 感动得席书容，几次哭倒在罗正业怀里，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这就奇怪了。 许多女人生孩子的时候男人守在身边，却都没有罗正业得到这样好的效果。 就当罗正业以为，自己的生活就这般平淡如水的时候，一纸调令将他的生活再一次激起了惊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