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序章:破晓 黑夜后的破晓一定会如约而至…… 朦胧间,我似乎身处光怪陆离的奇景中,眼前的一切是那样不真切。 我顺着眼前唯一的小路向前走,路的两侧开遍了不知名的小花:“红的,白的,紫的,蓝的……”我一路走,一路数。绚丽多姿的花丛无一不在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沿着这条路往下走,这条似乎看不到尽头的路是那样的美,一切似乎从虚幻的景象,幻化为实景了;眼前的一切,变得触手可及。 恍惚间,眼前那才变得真切的景象又开始变化了,我似乎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小路、花丛消失了,眼前是一片白蒙蒙的景象。 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光景再变,再一次变得真切。只是这一次不再是花丛、小路……而是一间小院,一片草地,一条河流,还有一片广袤无际的森林。 我双目圆睁,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河流中,鱼翔浅底;万里无云的天空,无数飞鸟珍禽,从我头顶掠过。 不经意间,我又闻到了那沁人心脾的花香,我凭着嗅觉寻觅着花香的来源……我缓步向前走去。不久,我停下了脚步,此时,在我的身前那熟悉的花丛持续散发着花香,我在花丛中流连忘返。许久才想起那不起眼的小院,起初我认为小院中大概没有这样奇丽的景色了。但当我推开小院的门,映入眼帘的景象竟与外界如出一辙。 但更令我吃惊的是小院中多了一群人,男女老少皆有,他们的表现是那样的欢愉……这让我想到了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写道: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我想这大概说的就是此情此景了吧? “你来了。” 当我正沉醉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个稍显慵懒的声音。 我猛然惊醒,循声望去,那是一个穿着简单的青年男子,看上去与常人别无二致。 “你认识我?”面对陌生的男子,我不禁发出疑问。 “羡慕吗?”男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反问了一句:“这样的生活,你羡慕么?” 这样的问题多少让我有些始料不及,但我也没多少犹豫,如实答道:“羡慕,如此世外桃源般的景象怎让人不羡慕?”没有外界的喧嚣,守得住心灵的恬静。 “是吗?”男子又反问了一句:“可你知道这几年来这样生活于我而言并没有多少惊喜。” “没有惊喜?”我困惑了。 “对啊,一成不变。” “一成不变……”我思考了好一会儿:“是因为缺少期待么?”我如是说道。 蓦然,我与男子的目光对上了,那带有些许莫名意味儿的目光多少让我有些发怵。 “或许吧。”又是那样莫名其妙的话语,这让我多少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那啥大病,就连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了。 男子似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但也不介意,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所以……你还羡慕吗?” “如果,一直是这样,没有期待……”我想了想,“那的确没有什么好羡慕的。一成不变的生活该有多乏味啊!” “那你还想回去吗?” “回去?”我有些不明所以。 “对!不过是回到过去的时光……你,愿意吗?” 闻言,我的身体突然震悚了一下:“回到过去……好大的诱惑啊!” 恍惚间,仿佛昨日重现——过往的一幕幕在脑中闪现:无话不谈的朋友、随处可见的千里马与伯乐……那群“异想天开的孩子”相信爱可以永远啊! …… 我想了许久,他一直静静地等着,似乎是在等我的答案——“不愿意。” “为什么?” 听到我这样的回答,男子显得有些错愕与不解。 “因为他们也不会想回去了。他们都想往前走……” 男子也不再纠结,问出了下一个问题:“你更多的……是因为期待吧?” “当然——期待遇到更多的人,更多的知己与伯乐。” ……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 画面再变——回归现实。 此时还是黑夜但夜色中已然可见熹微的晨光…… 一切过往皆为序章,请往前走,去遇见更多更美的风景。 记得七堇年在《尘曲》中写道:“凡心所向,素履所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希望以后在对待自己所追求的事物时我也能多一分坚定吧。 …… 灯红酒绿的大都市中,车流密集,人潮涌动……然而,在喧闹繁华的城市中依然有一处静谧之地。 “你见过他了?” “嗯,挺特别的。” 一处院落中,一张方桌,一壶茶水,一对男女。 男女相对而坐,男子身着一身青衣,饮一杯茶水;对面的女子,身着一身白衣,起初神色平静,渐渐眉头轻皱:“你认为他能做到吗?”声音稍显空灵,这位看似平平无奇的女子的身上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气质。 “不知道,但愿他能做到吧。” 女子闭口不言,过了许久,才幽幽地道了一句:“随你吧!” …… 从家里出来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我望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默默不语,默然地走着,漫不经心地看着街上的灯红酒绿,恍惚间有些失神,我穿过人群来到一处静谧的湖畔。 白色月光倾洒下来,此时的湖面波光粼粼,美妙极了。望着湖面我渐渐出神…… 一所高级中学内,一群男男女女相对而坐,场面十分安静。“再过几天就毕业离校了,不如大家做个约定吧。”一个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那约定什么呢?”我问。 “嗯…约定十年后再见,大家皆是各行各业的精英,那时再见,依旧记得此时的情谊。” “苟富贵,无相忘。”一个女生轻笑道。 “对!无相忘。”我们相视一笑。 “我们放一首蒲公英的约定吧。” 进入社会后,我也时常忆起和新同伴、朋友一起经历的点滴,时常觉得有些可爱。 …… “曾经的别离我要再经历一遍吗?”我自语。 蓦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多愁善感,真受不了。只是当年的约定我似乎并没有做到……” 忽然,我注意到天上的月亮十分圆润明亮,“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忽忆起李白的这句诗,此时竟认为颇具道理。 一阵风从湖面吹来轻抚过耳际,微冷。 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 忽然明悟,这个世界上或许从未有过真正的分离,有的或许就是久别后的重逢。 正确的对待离别是你我的必修课,分别与相遇时有发生,且时常并行。 不断经历的分别与相遇,变的是彼此身旁的人,不变的是心中的那份情。 ------------ 第一章:期待与改变 是夜,圆月高挂的夜空亦有繁星点缀。湖畔,望着平静的湖面,回忆过去的点滴,想不到曾经想要逃离的地方,此时竟觉得如此美好…… “是因为回忆能将过去美化吗?”我喃喃自语。忽忆起那晚,奇丽的梦境中我与那语言稍显古怪的男子的对话——“那你……更多的是因为期待吗?”梦境中的我回答是那样的肯定,可现在……我似乎并没有那么多期待。 转过身回望,灯火通明的街道、房屋,欢愉热闹的人群,四处飘香的美食……我靠进人群,坐在街边的小摊贩上,点上几份小吃,一边吃着一边仔细观望此时的夜景。喧闹的街,此时看来,竟有些别样的景色,看着嬉戏打闹的孩童,此时他们的纯真美好而可贵。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分不清年龄的声音。我寻声望去,不远处的小桌旁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正在吟诗。我有些好奇,便端着小吃快步走去。 当我看清男子的面容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因为他与我梦境中的男子别无二致。看到我时他满脸轻松,毫不意外。 “你来了,等你很久了。”这样的语气好熟悉,当即我在他对面坐下平复心情后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重要吗?”没有回答但这样的语气我已基本确定他与我梦境中的男子就是同一个人。 “所以,那晚我不是做梦?” 他笑了笑说道:“要不?换个地方?” 忽然我感到一阵晕眩,回过神来时我便已身处那奇异的环境中了,看着熟悉的景象,一股恐惧的情绪直中天灵盖,双腿直打颤,差点就跪下了。这什么能力?不远处青衣男子平静的望着我。好一阵子我才稍微平复心情。 男子见我心情稍有平复,问道“害怕了?” “有点。” “我们再聊聊?” “好。”此时我慢慢的没有那么恐惧了。 “你上次说,你期待遇到更多的知己与伯乐,是吗?” “嗯。”我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好一会儿后才幽幽说道:“没必要。” “为什么?”我反问,即便现在的我也觉得没有太多的必要了。 “哦,我的意思是让一切顺其自然,不必强求。” “是啊,没必要强求,水到渠成才是最好的。” 男子又道:“你知道如果我是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吗?” “什么?” “为自己赋能,变得强大才是我最期待的事。” “是么……”此时的我内心已不再恐惧,只剩一片平静。 “或许吧。也许你是对的,可强大不是我最期待的事。” “哦?那你最期待什么?” “重逢。” 男子面露疑惑:“重逢?” “是的。若身边没有亲朋,没有我在乎的人,强大了又有什么意义?” 一阵沉默后,男子轻笑一声:“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有缘再见。哦,对了我姓叶,你可以叫我老叶。” 话落,眼前的景色一变我便回到了摊贩上,望着眼前留有余温的小吃和茶水,我不再多想,拿起就吃上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回忆起老叶的话,渐渐入眠。 “因为有期待才会多一些乐趣与坚定吧。” 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洒入房间内。我从睡梦中苏醒,拉开窗帘,望着窗外的朝阳,内心充满惬意与平静。蓦然,我想到一个人。“可以找他聊聊了。”我轻声自语,“也不知道他醒没醒。” …… 一处简朴的小院内,一张小桌,一壶茶水两个年龄相仿的青年相对而坐…… “林初然,这次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啥事……”我嘻哈一笑,“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拥有超能力。” “超能力?哈哈哈你是小说看多了吧。”坐在我对面的青年——楚默,忍不住就笑出声了。 “林初然,我郑重地告诉你,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以后不要跟我说超能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了,OK?” “哈哈哈,可能我是在梦里见到的吧。”看着楚默的反应,我知道他短时间内不可能接受我这套说辞。 楚默在听完我的说法后表情稍显错愕,不过转瞬即逝,我并没有留意到。 我也没有过多的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换了个话题,问道:“楚默你前些年去哪了?前些年总是联系不上你。” “出国了。” “出国?” “嗯,满世界跑,好好地欣赏了这世界的好山、好水、好人物。”楚默轻笑道:“这世界这么多良辰美景,若不好好欣赏一遍,我不亏大了?” “也是。那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我问道,“不会还要继续欣赏世界吧?” “怎么说呢?欣赏世界肯定需要有的,但也不是全部,我打算去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了。” “话说,我们进入社会也快十年了吧,总要做些成绩,去回馈社会吧。” “回馈社会?可以啊。”我叹道,“不像我现在还是条摆烂的咸鱼……估计永远都翻不了身哦。” “话不能这么说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生我才必有用,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老鼠的儿子都会打洞,有一技之长,你肯定也有自己的一技之长啊。” “哈哈,我也就开开玩笑,当条咸鱼是不可能的哈。”我轻笑道。 “最好如此。” “好了,今天就聊到这吧,我先回去了。” “这就走?那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吃饭?那可以啊。” “滚。”楚默笑骂道。 …… 傍晚,我漫步在回家的路上,用仅自己可以听闻的声音自语。 “哎,人家年纪轻轻就实现财富自由,可以满世界跑了。而我还像条咸鱼……看来“重逢”不应该是我现在最期待的事。” “没有本事,拿什么谈重逢………为自己赋能,不断强大自己才是现阶段最要紧的事。” 我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边的火烧云,享受着此刻的的美景。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望着眼前的景色,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落霞孤鹜图。 “那个特殊的青年男子,绝对真实存在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我拿出手机拍下了眼前的美景,“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 午后,楚默家的小院内。 “林初然,你知道我最期待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吗?” “嗯?” “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和三五知己。” “你这不已经实现了吗?”我轻笑道。 “是啊,但若没有强大的实力做支撑,那这一切都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强大的实力?拜托,你现在就有了自己的房产,年纪轻轻就拥有独属于自己的财富而且还不少,随时都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想请问,楚少你还想怎样?” “你不懂。” “是啊,我到现在还住着廉价的出租房,我又怎么能懂?”我略带讽刺地说道。 楚默没有理会我,只是走到放在小院的盆栽旁:“好好的怎么就枯萎了呢?”楚默的语气中有些惋惜。 “一盆花而已,枯萎了就枯萎了,有什么值得可惜的?”我显得毫不在意。 “是啊,一盆花而已,死了就死了,又有谁会在意呢。”楚默意味深长地说道。 闻言,我的身体震悚了一下,好一会儿后我深吸一口气对楚默说道:“谢谢,我先回去了。” “慢走不送。” 目送林初然离开后,楚默朝枯萎的盆栽伸手挥去。刹那间,枯萎的盆栽长出了新绿。 楚默望着眼前的盆栽,良久。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 第二章:与自我的对话 从楚默家出来后,我漫步在人流稀少的街道上,直至夜幕降临。 回到我那廉价的出租房,推开房门,看着眼前简单的家具陈设,轻叹一口气:“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大房子啊。”回想起楚默家的大别墅,还有那独立的小院:“有些时候,人和人之间真的连比较的可能性都没有。哎~” 而且快到月底了,又要交房租了,前些天还把工作给辞了,我那时候哪来这么大勇气?敢把唯一的经济来源给断了…… 我看着手机银行上五位数的余额,思绪不断。 得赶快找份新工作了。我抓紧时间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整理自己的简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 很快,一份简历准备好了。可没有高学历的我,再次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的希望渺茫。 …… 事实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投出去简历全部石沉大海,一点大的波浪都没有溅起…… 此时,楚默家的小院内,出现了一位“稀客”。 楚默的身前不远处,正站着一位身着粗布大衣的中年男子。 “他们已经找到他了。”中年男子开口道。 “几个小时之前,我就已经猜到了。” 闻言,中年男子扫了一眼楚默身后的小桌,“他来过?” “嗯,现在先不管那么多了,他们对初然应该没恶意……当务之急是给初然安排一份新工作。” “已经在安排了,会安排妥当的。”中年男子回道。 楚默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我们该走了吧。” “走?去哪?”中年男子愣了好一会儿,显然有些迷茫了。 突然,中年男子惊喜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楚默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了无奈道:“叔啊,快走吧!” …… 此刻,两道身影在星际间以惊人的速度飞渡…而那小院别墅在两人离开后就消解了,原先的土地也被新生植被覆盖了,仿佛小院从来不存在一般…… 几天后,我已投出上百份求职简历了,但仍然无企业回应……就在我快丧失信心之际,收到了一封邮件。 看完邮件的内容后,我感叹道:“简直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原来,林初然收到了一家名为“曦光景耀集团”的招聘面试邮件,通知他于三日后,带齐相关证件,前往集团指定面试点参加面试…… 三日后,我准时前往面试点参加面试,过程异常的顺利。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想到最后大脑开始隐隐作痛,无奈之下就此作罢。 我在集团总部担任文职工作,工作期间我了解到集团所有正式工的‘五险一金’都是按最高标准上缴,这给我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在我上任前,公司人事部负责人告知我,我在公司的一切待遇与公司正式工等同。而按照公司的规定我应该还在试用期,发生这样的反差让我感到十分意外和不适。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 我在公司工作了大半年后,已经完全适应了公司的规章制度。让我感到幸运的是,办公室的同事们相处十分融洽,并没有发生同事间的勾心斗角和大矛盾。当然,小摩擦地发生是不可避免的。 关于集团名字的由来,集团大厦一楼大厅的墙面上写道:“曦光景耀”四字取自唐代诗人韩愈、孟郊共著《同宿联句》:“曦光霁曙物,景耀铄宵祲。” 总的说来,我对这份新工作很是满意。只是已经大半年没有楚默的消息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 曦光景耀集团的一间独立单人办公室内。 “李主任,那林初然的简历和能力都平平无奇啊, 为什么他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啊?”一名青年,对着一个穿着精致的中年男子就林初然的非正常任职提出质疑。 “小方,你得清楚对于工作,很多时候能力够用就行。” 李主任继续说道:“在这个社会上,你可能已经发现了,很多事情我们都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拥有极其过硬的本领能力;二是人生中的贵人相助。 你明白吗?” “明白。”小方明显有些无奈。 “既然他已经入职了,而且在工作没发生什么问题。在同一家公司,那就与他好好相处,好好干。” “我知道了,谢谢主任。” “嗯嗯,好好工作吧。” 小方离开后,李主任唏嘘道:“别说林初然工作没出问题,就是出问题了,我也不能拿他怎么办啊。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 …… 夜晚,我站在自家阳台上,透过窗户望向那些在夜空中密布的繁星,我知道那些都是距离我不知多少光年外的恒星,它们蕴含着骇人的能量,古老而强大……而我的思绪也跟着这些在我的眼中不断闪烁的恒星,不断飘散。 我仿佛置身在了一片虚无之中,眼前的一切并不真切,而在这片空间之中,我发现我对时间的感知被削弱了,我并不清楚这片空间的时间流速…… 不知过了多久,我眼前模糊虚幻的景象渐渐具象化了,渐渐地变成了……我家的模样! 当我推门而入时,映入眼帘的景象却与我记忆中的有些出入…… “不应该啊,绝对不对啊,怎么会这么干净……”我望着眼前整洁得有些离谱的环境,沉默了。 “在想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 “我在你身后,你转过身来就行。” 我听从声音的指引转身望去,这一看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我的身后站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无论是穿着还是神态,抑或者是一些细小的习惯,都与我十分的相似。 “你是谁?怎么和我一模一样。”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真丢人,”那人继续说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两个只是存在的时空不同。简单来说,我是未来的你,你是过去的我。” 经过短暂的震惊,我已经平静了许多…… “哟,情绪这么快就稳定下来了?还不错嘛,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 “呵呵,就你见过世面?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你真想害我,在这里我不就是你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肉吗?”慢慢地我面色如常,收放自如:“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和我就是同一人,我自己为什么要怕我自己呢? 如果你说的是假的,那我可以告诉你在这之前我就见到了和你相似的怪人,现在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害怕啊?” “怪人?他让你叫他老叶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都说了,我们是同一个人,偏不信,你说你怎么这么蠢呢?”那人嗤笑道。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是同一人,你骂我蠢,不就是在骂你自己吗?”我当即反唇相讥。 他好像显得毫不在意,继续说道:“自己骂自己算什么?我还自己坑自己呢。” “还自己坑自己,你可真……等等……意思是你会坑我?”我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的话根本就不对劲。 “哼,看来脑子还是清楚的,还有的救。” “骂自己还骂得这么爽,你个真变态,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质问道。 “我脑子有没有病,你不清楚吗?”那人立即反问道。 “你在骂我脑子有病?我健康得很,怎么可能有病?” “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病我也不清楚,但是你的心里肯定有过怀疑。”那人十分肯定地说道。 “怀疑又不是确诊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回击道。 “你的怀疑已经严重影响到你的生活了,不是吗?” 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平静地看着我沉默了许久,就在我准备询问怎么离开的时候,他慢悠悠地说道,“我们聊聊?” “……好。”我竟然又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可能我真的有病吧。” “你是不是时常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情世故太过复杂……” “是,”他还没说完话,我就打断了他,“我不但认为人情世故太过复杂,有些时候我甚至偏激地认为人性的阴暗面远大于他们善良友好的一面,包括我自己。” “你不但那么想过,你甚至还想过草草地离开那个世界,不是吗?” 这一瞬间我几乎可以确信我和他就是同一个人,他简直太了解我了。 “你之所以没这么做,是因为那个世界还有你足够笃定的美好,那些美好告诉你,你值得拥有它们,你值得好好地活下去。”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我们真是同一个人?”我最后还想确认一遍,虽然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是的,早就和你说过了,怎么还是不信呢?” 这时,我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得虚幻起来,包括“我自己”。 “我在这片空间的时间不多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那个已经变得虚幻的“我”催促道。 “没什么问题啊,你送我回去吧。” 画面一转,我的思绪回归本体。 “本来还想问问你,我的未来会是怎样的?但仔细想想又没必要了,确定的人生该有多无趣啊!”我望着遥远而又深邃的天空,自语。 真是一次别样的相遇。 …… “过去的林初然,让我们一起期待破晓之后的永恒吧……” ------------ 第三章:别来无恙 清晨,东方刚刚吐露鱼肚白。 大街上已经有了熙攘的人流,这些人中大多是上班族,准备赶早去上班,而我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员。 走入公司,我的眼前是一群打扮精致的男男女女。 “这些都是社会精英啊。”自从我入职以来这句话已经在我心里出现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看着公司的这些精英,我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然后轻声自嘲几句,“我这穿的什么鬼啊!在公司都待了大半年了,我这穿衣审美怎么还是这么差呢。” 话说人应该是善于向榜样学习的啊,天天见到这些在各方面追求卓越的精英,可直到如今我的审美和能力都……还没有一点提升…… “林初然你可真是十年如一日啊,可真棒啊!”我自语,“原来这么'美好的品质’在我身上存在了这么久呢。” “呵呵哈哈哈……”我都被自己逗笑了,“我可真出息!” “诶?这时钟……怎么又不准了。” 我看着那明显变快了的指针,“如果你能往回转就好了……”我想。 …… “我在想什么啊,就算它往回转,时间也回不去了。”我摇了摇头,甩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调整完时钟正准备将它放回原位,我的组长就拿了一份文件给我,“林初然你将这篇稿子翻译好了给我。” 翻译?那不是编译组的事吗? 我拿着文件心想,这怎么都轮不到我才对啊。 “方组长,这……” “编译组今天搞团建活动,我看了一圈下来就你最闲,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务必做好。”话落,组长递给我一部字典。 我扫了一眼字典封面,无语了…… “西班牙语?呵呵哈哈哈,可真看得起我。” “你说什么?” “啊,我说保证完成任务。” “嗯,加油!对了,这不是什么机密文件,你要是做不来也可以找人帮忙,公司外的人都行。” “这我当然知道,不然就算我再闲一点,这也轮不到我才对吧?组长。”我对自己的能力有清晰的认知。 这回轮到方组长无语了,“哼呵呵,林初然你有必要活得这么‘通透’吗?”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晚上九点前,做完交给我。”说完组长就走开了。 可以找外援?那就行啊,谁没有几个能力强的朋友呢。 我点开微信通讯录,找到目标,拍照,发送。动作简直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哈哈哈哈一看就经常这么做!!!难怪能力没有一点提升……) “你可一定要帮我啊!你朋友我的‘前途’和‘钱途’可都掌握在你手上啊!”我坐在工位上将双手合十,近乎虔诚地祈祷着。 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林初然现在求神拜佛可没用啊,你还不加紧点翻译。” 不用看我都知道这人是谁,“余映”一个能力超强,为人却十分随和的青年。作为名校毕业生,还一路读到了博士;但他在面对我这样无论是学识还是见识都远不如他的人时,都是十分热情友好的,没有一点架子。 简而言之,余映就是一个各方面能力超强却又十分平易近人的优秀青年。 “我的工作已经超额完成了,需不需要我帮忙?”余映说。 “不用了,我已经找人帮忙了,谢谢。”我说,“当然,如果有需要我不会跟你讲客气的。” “哈哈哈,好。” 余映离开后,我手机就来电话了,接通后我还没说话,手机里就传出了足以刺穿我耳膜的声音——“林初然!!!你必须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嗯?”我十分不解地对着电话那头回道,“什么‘为什么’啊,常裕你在说什么啊?” “你为什么会有‘曦光景耀’集团的文件!?”常裕的情绪异常激动,“林初然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解释清楚,我就和你绝交!!然后马上从西班牙飞回去掐死你!!” “因为……我就在这家集团工作啊。”我怕他越说越离谱,急忙打断了他。 我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突然变得十分安静,甚至连那原本沉重急促的呼吸声都没了,显得十分诡异。 电话那头在沉寂近一分钟后,传出了一个十分冷静的声音:“把这个文件烧了,是‘毁尸灭迹’的那种,你明白吗?!”渐渐的声音又激动了一些。 还不等我说话,电话里又传来了常裕的声音,“林初然非法获取企业内部文件的后果很严重,你不会不知道吧?赶紧找个没人地方把这文件销毁。” “你不这么做的话,小心收到曦光景耀集团法务部寄出的律师函,到那时就不会有好的结果了,对你来说可能还会是毁灭性的打击。”这回常裕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情绪。 “你可能误会了,我真的在这家集团工作;你先冷静一点,我证明给你看。” 我把我的工作服,职工卡,还有“五险一金”的缴费证明,全部打包发了过去,外加一张集团内景图。 “……” “先别说话,先让我冷静冷静……”常裕说,“怎么可能啊?!” 电话那头又安静了好一会儿…… “这是个奇迹……简直是空前绝后的奇迹……”电话那头的常裕低声呢喃 “林初然你不是人,你是神啊?!”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啊。”我没好气的说,“这家集团虽然很厉害,但也还是比较普通吧;你要来应聘肯定能应聘得上。” “我先说结论,它一点都不普通,一点也不;我如果去应聘98%以上会被直接刷下来。” “还有,我马上订机票飞回去,把你最近发生的情况统统告诉我。”常裕又有些激动了。 我这回真的懵了,“不能吧,这家公司连世界500强都没进啊,还没你那家公司好呢。而且我的应聘面试的流程十分简单……” “应聘过程十分简单?我不管了,我必须回去。” “以你自身的情况,你要不是走了超级无敌狗屎运,那就是有一个超级牛逼的人物帮了你。”常裕十分肯定地说,“真的很奇怪啊!按理说不论是以你自身的情况,还是你家里的情况都是不可能接触到那个层次的人啊!?” “详细情况等我回来再跟你说,至于你说的它没进世界500强,我只说一个有可能的原因,那就是它压根就看不上500强这个榜单,你明白吗?” “你能进入这家集团工作,对我来说简直比听到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更加不可思议,我现在完全不能理解你是怎么做到的。” “好了,我先挂了。文件等我翻译完了,会发给你的。再见!” 我已经完全失声了,三魂已经全丢了…… “怎么这样……”我想“贵人相助?好像也没有吧?” 难道是楚默?但按常裕所说,那也不可能吧……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看了看自己的鞋,突然灵光乍现…… “哈哈哈……不太可能吧,难道高手真的在民间?”我又快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我坐在办公桌前,回忆常裕说的话,沉思良久…… “不管了,赌一把吧。” 当机立断,我立即联系了以前公司的同事,询问那个人的消息……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那人早就不在那个地方了。 唯一可能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下班回家后,我想了一晚上,还是有些不太甘心,于是我找了组长调休,决定自己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我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锦绣集团城南分公司。” “锦绣?那你很不错啊。”那出租车司机对我说:“要继续努力啊,现在的年轻人在这个社会上是不好过的……” “好的,谢谢师傅,其实我已经不再锦绣集团工作了。” “辞职了?这有些可惜啊!不过年轻人有自己想法,挺好。” 师傅您贵姓? “我姓李,单名全。” “李师傅,我已经有新工作了,现在在曦光景耀集团工作。” “这样啊,那你真的很厉害,博士学历?” “没有啊,我现在只有个大专学历。”我很自然地回道。 “大专!?”这时出租车停下了,李师傅急刹了。 “李师傅,怎么了?” “现在是红灯啊。”李师傅喝了一口水。 …… “年轻人,你现在在公司做什么工作?” “就一些比较简单的活……坐办公室的工作。” “正常啊……你说什么?坐办公室?!?现在是……白天啊……”李师傅望了望车窗外的天空沉默了。 …… “李师傅,你怎么了?” “哈哈哈哈,小伙子现在这时间,你可以吹牛;但别做梦哈。” …… 直到下车我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下车前将我在公司的有关证件,给他看了一眼,他拿出手机扫了扫我的职工卡上的“身份码”…… …… “是真的啊,我这是见鬼了?还是真的见证了一个奇迹啊。”李师傅满脸的不可思议。 …… 我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曾经在下班后几乎必去的地方。 ——不语书咖。 我推门而入,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书咖老板。 老板看到我了,“初然啊,好久不见,你都大半年没来过了。”他合上手中的书,轻声向我问好。 “是啊,已经过去半年了,我这不赶早特意来看看你,老朋友别来无恙啊。” “少跟我来这套,我还不了解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家伙。说吧,什么事?”老板无奈地摇了摇头。 “嘿嘿,苏老板我不得不说一句,跟你说话就是轻松;其实我今天来是想找你问个人……” “是这样的……” ------------ 第四章:代价 我尽可能详细地描述“那个人”的外貌特征并讲述我与“那个人”初见后发生的一些事件…… 书咖的老板——苏穆就一直静静地听着,而从他的脸上我看不出任何对我有用的信息,这让我有些沮丧了。 “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哈哈”我苦笑,“估计就我能有这么离谱想法,还把它当真……” “抱歉啊,苏老板。让你见笑了,是我的想法过于离谱了,呵呵哈哈”看着一脸平静的苏穆,我愈加沮丧了。 “我就不多打扰了,再见。”我转身就准备离开。 “你等等,我都还没尽地主之谊呢,你就这么走了,是不是看不起我啊!”见我要离开苏穆急忙出声劝阻。 “哼哼哈哈哈哈……”苏穆的话成功让我失态了,“看不起你?我拿什么看不起你?” “苏穆,你是什么人啊?你是独资这家书店的老板。而我呢?我就是一个一穷二白,就连找工作都需要人提前铺路的人……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苏老板,你告诉我,我要拿什么看不起你?” “是拿我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嘴,还是拿我这看上去目中无人,但实际上就是眼高手低的心态啊?!”我越说越激动。 苏穆那原本平静的脸上,此刻已经蒙上了一层阴影。 “林初然!你说够没有?”苏穆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八度,“就你这样,活该穷困潦倒一辈子!” “活该?是啊!我活该。”我听着已经觉得无所谓了,摆弄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苏穆看着我,突然笑了………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苏穆的眼泪都笑出来了,“林初然,我算是明白了……你TM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白瞎了你受了这么多年教育!简直是浪费国家资源!给老子滚!” 向来温文尔雅的苏穆,实属罕见地爆了几句粗口,然而此时的我根本无心他顾,俨然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我直接从隔间出来走出了书咖,随手在路边拦下了一辆计程车…… …… 林初然走后没多久,书咖的那间隔间内又多了一个人。 “苏穆我才发现你可真能忍,也真能演!” “哈哈哈哈,多谢老师夸奖,还是老师教得好。”苏穆笑道,“初然,只怕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曾经在书咖门口为他擦鞋的‘擦鞋匠’才是这家书咖真正的老板。” “嗯?他没想到吗?是你的表现误导了他吧?” “呃……好像是这样哈哈,但学生有一点不太理解您为什么要这么刺激他?” 老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拿出了一本奥地利作家,斯蒂芬·茨威格所写的《断头王后》,问道:“你认为这本书中最有名的是哪个片段?” “那时她还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这也是茨威格对玛利王后悲剧结局的总结。” “那你认为林初然现在所得的一切,他本人有付出什么代价么?” 闻言,苏穆神色微怔,“我明白了,但这真的有必要么?” “呵呵…这有没有必要,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还得看他自己的表现……‘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啊。” …… 另一边,林初然正在回家的计程车上,情绪低落。 “小伙子,我们可真有缘啊,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声音有点熟悉…… “啊……是李师傅啊,抱歉啊,我没注意。” “???” 李全已经无言以对了,心想,“我这么大个活人就坐你旁边,你就轻飘飘的一句‘没注意’?” “怎么?有心事啊?” “嗯,和朋友起了些争执” “争执?朋友间有些小摩擦很正常啊,没必要低落成这个样子吧?” “是没必要,真正让我低落的是我自己。” “额,这怎么说?”李师傅困惑了。 “没本事,没钱……” “哈哈哈,最主要的是没钱吧?毕竟在这个社会上没钱很多事是做不成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吗?”我笑了。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相较于没钱,或许我更应该痛恨没有多大勇气做出改变的自己、痛恨那个懦弱无能的自己……” “痛恨?我怎么觉得你不是没勇气去做出改变,而是压根就没想过要改变啊,相反我感受得出你很享受你现在的状态。毕竟,人生难得遇知己啊!” “人生难得遇知己?李师傅,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这个问题重要吗?要记住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 “林初然,到了。” “谢谢。师傅再见!”我准备结账下车。 “林初然,永远不要放弃希望啊!”李师傅在我下车时,突然蹦出了这句话。 “好。” 回到家我直奔卧室,当我准备好好睡一觉的时候来电话了。 “喂,常裕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林初然,你是不是贵人多忘事啊!那个文件的翻译你还要不要了?” “啊?”我突然惊醒,“要啊,当然要。今天晚上九点我还要发给我的组长。” “呵呵”常裕冷笑一声:“我明天下午五点就会到首都机场,你看要不要为我接风洗尘啊。” “确定是明天下午五点?” “嗯” “好,我一定去。” “那就先这样,我等会儿把文件发给你,再见。” “再见。”我挂断电话。 没多久,常裕就把翻译好的文件发过来了。 我在接收完文件后,就直接发给了方组长。没检查主要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 我简单洗漱后就躺床上休息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好好休息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心想,“下次在找个机会和苏穆好好聊聊吧,我应该积极一点,好好对待生活中的每一天才对。” ------------ 第五章:夜谈!再见! 我还未入睡就被一通电话惊扰了…… 我拿起手机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有些聒噪又带有几分戏谑的声音:“嘿!我的好孙儿,怎么这么晚才接你爷爷我的电话啊,是不是又在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啊?拿出来给爷爷瞧瞧。” 听到这话,我自然不惯着他:”我啊……正忙着成为你祖宗!” “我祖宗?哎呦!那棺材板您老睡的还舒服吗?” “……” ”滚!有事说事,没事就去睡觉,别来打搅我的美梦。“我清楚跟他拌嘴,我实在占不到任何便宜,索性强行转移话题。 “你睡这么早?出来喝一杯?我们兄弟俩聊一聊。” “杨飞啊!我是真没精力了,明天下午常裕回国,我还要去机场呢。” “什么?!常裕那小子要回国了?这种事他居然不跟我通气的……看来是分别久了,没感情了,我伤心了……” “停!你别戏精附体了,就几句话都这么激情四射啊!”电话那头的杨飞一惊一乍的,再说下去我都怕他说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去了。 “那你必须陪我喝酒撸串,嘿嘿!” “……” 考虑了一会,我决定跟他出去喝一杯,“行啊,去哪喝。” “emm……就去竹林酒馆吧。” “你先去,我马上来。” …… 竹林酒馆在地处一片静谧之中,与夜晚的城市喧嚣、灯红酒绿格格不入。 竹林酒馆的内饰异常简朴,内壁上刻有“竹林七贤”的作品。选址偏僻、客流量少,开业时间不短,这酒馆老板仿佛就不是为了赚钱盈利,单纯就是兴趣使然罢了。 酒馆角落里我与杨飞相对而坐,桌面上除了酒水,还有我顺路从路边摊带过来的烧烤。 杨飞看着那些烤串,嘴角不由自主地搐动了一下:“林初然你这么看不起我啊,在你眼里我是连一顿烧烤都请不起的人吗?!” “我没有那种意思,你不觉得路边摊的烧烤才烤出了精髓吗?其他的我总感觉差点意思。”我看着杨飞的神色,我知道他误会了。 杨飞听着我的“诡辩”依旧满脸不信,‘你编你接着编,我信你个鬼。’杨飞突然阴笑一声:“林初然!我突然想起来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别讲!”我非常清楚这个时候他那嘴巴里定吐不出象牙来。 “不行!我必须要说出来,不然我会憋死。”杨飞当即反驳。 “那你还要问一句?问你妹啊?!” “问我妹?我妹都还不知道我认识你这吃不了细糠的家伙。” “呵呵呵…我就知道你这嘴里吐不出几颗象牙来。” …… 我们俩都寸步不让的讥讽对方。直到口干舌燥方肯罢休。 “再不吃,下酒菜和烧烤都得变质了不可。”我说,“杨飞啊!是你要我来陪你的,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深更半夜酒没喝几口,口水倒是快没了。” “行啊!我们边吃边聊。”杨飞继续说,“这次出来我主要是要和你交流一下关于当今社会男女对立的问题。” 闻言,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么敏感的话题,你也要讨论啊?OK那说说看呗。” 杨飞深吸一口气道:“首先我要表明态度,我承认当今社会男女不平等问题依旧存在,国家和社会也在努力填补不平等。但我今天想说的是有极少数女性同胞,不惜以自身清白为代价的给男性造谣,让原本清白的男同胞深受其害。” “那天我在刷视频看到了关于这类事件的讨论,最终的结论是:那些以自身清白造谣生事的女生会透支这个社会对女性群体的信任,等到真的有女生受到伤害,那她们的维权将变得艰难。 看到这里我认为很有道理,就像‘狼来了’一样。直到我看到这样一个评论——‘看到了吧?哪怕是男性的名誉、合法权益受到侵害了,大多数人也只会考虑到女性朋友之后维权的艰难。而没有什么人说,我们在追求男女平等的同时男性朋友的合法权益也应该得到保障’。” 杨飞强调说:“看完评论我顿时一惊,同时有点后怕……大部分评论的观点都和视频内容一致,我最开始的想法也是如此,但我现在认为多数人的想法是正确的,但又是片面的,应该以‘一分为二’的方式分析。” …… “林初然你以为呢?”杨飞说完看着我问道。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连忙附和。该死!又被他装到了,我可不敢说,怂死了。 “你真敷衍……算了,这个话题就到这吧。对了,常裕那小崽子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下午五点左右。” “了解。” “老杨,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竹林酒馆有点古怪?老板又不赚钱,我印象里就开了快十年了,每天的客流量还很少,你说富二代体验生活,十年也应该体验够了吧?” “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杨飞倒吸了一口气,“但或许人家就是有这种可持续的爱好呢?” “是吗?”我依旧有些怀疑。 “林初然!很简单的道理——你想啊…你小时候就喜欢看动漫,现在不也喜欢吗?行了别胡思乱想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俩一起去为常裕那小子接风洗尘。” “今天我们就聊到这儿,现在就各回各家……” 我们走出竹林酒馆,我回头看了看,依旧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有些古怪。 “呵呵…或许是最近怪人怪事见多了吧。现在看什么都透露着一股古怪。”我自嘲地心想。 回到家里,透过窗看着还有两三个小时太阳就会照常升起的天空,内心咒骂:“杨飞你个混蛋!老子明天还要上班呢。” 几小时后……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照射在狭小的卧室内,我不情愿地睁开双眼,洗漱后前往公司打卡。 今早的晨会,方组长没在,后来向同事打听才知道他今天有几个会要开,原本是想看看昨天翻译的成果怎么样的,看来今天是问不成了。 “算了,先工作吧。”我晃两下脑袋,接着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了办公桌上的电脑…… 很快时间来到了我和杨飞约定的时间,杨飞驾车直奔首都机场,准备迎接他口中的那个“小崽子”回国。 要不怎么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和杨飞到机场后,很快就看到了常裕背着包出现在了机场。 …… “我们挺准时的吧?你大哥我说话算话。”杨飞对着常裕说道。 “……我什么时候让你来接我了?别自作多情。再说了,小弟迎接大哥回国不是应该的吗?”常裕嗤笑。 “行了,你俩别拌嘴了。常裕你是为了调查我的事回国的吗?”我说。 “哈哈哈哈……抱歉了初然,我这次回国,并不是因为你莫名其妙地入职了曦光景耀集团,而是为了找一个答案。至于我在电话那头那么说,只是因为要回来,顺便找个借口罢了。” “你入职曦光景耀集团虽然匪夷所思,但也并不是没有和你相似的人做到过。只不过你的入职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可以确定的是背后那人暂时是没有想害你的念头的。 我这次回来你的事情只是一个噱头,好让那几个家伙放我走。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了回国最近一年可谓是绞尽脑汁,这不?因为你的事,我回国的机会就来了嘛。” “那你说了找答案?你要找什么答案啊?”杨飞问,毕竟我俩也想要个‘答案’。 “这是我的秘密,暂时不方便透露。”常裕不容置喙一本正经地说。 “好吧,不方便透露就算了。”我有些失望,但除此之外,我居然还有些欣喜:“我们先去吃饭吧。” “对对对,我已经订好了饭店,就等我们过去了。”杨飞马上接话。 …… 我们出了机场,就直奔饭店,为常裕接风洗尘。 ------------ 第六章:释然 和平饭店内三位年龄相仿的青年正痛饮畅谈…… “常裕!楚默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已经离开京城很久了。” “嗯?也正常啊。”常裕眉头一皱,随后舒展。 “正常?就这么一声不吭,悄无声息地离开,也算正常?”我不解。 杨飞也适时地向常裕投去询问的目光。 这时,常裕拿起身前的高脚杯,轻轻摇晃,目光注视着杯中酒,沉默不语。 我和杨飞的默契度在此刻达到了最高境界,在对视了一眼之后,同样选择了默不作声。 “……” “你们信不信未来的某一天我也会不声不响地离开?”沉默良久后,常裕终于出声了:“你俩信不信我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突然离开?” 这听着不像是什么好消息。 “哈哈哈哈哈,我当然信。”我拿起酒杯示意:“来!干了!”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我注意到了杨飞的眸子里好似露出了一丝疑虑。 我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眼前的这俩人都会和楚默一样突然离开。只是……他们会去哪呢? 我毫无头绪…… 这场饭局很快就结束了。 “这个给你们,有事可以来这找我。” 我们仨分开前,常裕给了我和杨飞一个地址。 “这是……竹林酒馆?!你住那?”看着那个地址,我惊呆了。 “谁让你住那的?”杨飞问,与我不同的是,杨飞的表现相当平静。 “是两位朋友推荐我去他们那住的。” “他们那?这么说……”我忙问一句:“你那两个朋友现在在哪里?”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有间客房可以住。” 我沉默了,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靠近真相…… “初然,你如果实在想知道点什么,下次找个时间去看看呗,说不定就能见到了呢?”杨飞看着沉默的我,说:“你要学会自己找答案。” “好。”听了杨飞的话我的预感愈发强烈,他一定也会离开吧。 …… 和杨飞道别后,我独自漫步在少有人迹的小道上,望着有些曲折的小径和两侧的长青树,脑中突然蹦出一句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哈哈哈哈。”我整个人一哆嗦:“禅房?难不成我就这么想出家?”我想应该极有可能。 …… 不紧不慢地回到出租房,我开始着手准备明天上午要用的材料。 第二天一早,出门前我就把那些资料发给了余映,让他帮忙将资料拷贝到我工位的电脑上。 我来到公司门口刷脸打卡,趁着还没上班,我赶忙赶往员工餐厅吃个早餐。 “师傅,来碗肉蛋肠粉。”这两天早餐都吃的这个味道还不错。 如果要用四个字来概括这员工餐厅的话,我想用“大、多、全、好”在合适不过了。 面积大、餐次多、菜品全、味道好。 …… 吃得心满意足后,我又快马加鞭的回到工位上继续整理资料。 “余映,你帮我看看这些东西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我就上交了。” “行!我看看。” …… 忙完工作上的事,我决定去一趟竹林酒馆找常裕聊聊关于酒馆老板的事。 还是熟悉的环境,但此刻我的内心并没有当初那种平静,我迫切地想知道点什么。 “常裕,你知道这家酒馆的老板去哪了吗?嗯……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朋友?”我准备先试探一下常裕的口风。 “这我真不知道。”常裕有些无奈。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是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他应该算是我的半个师父。” “半个?为什么算半个啊?” “因为他看不上我,但那家伙又疯又爱吃,收了我准备好的拜师礼。” “看不上你?又收你拜师礼?这不有病吗?” “你知道疯子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是让别人看不出他是疯子?” “错!是让常人以为他是正常人,而让正常人又反过来怀疑他们自己是否正常。” “嗯?!还有这样的?”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那的确。”我深以为然。 “看来你深有体会啊。”常裕轻笑。 “那当然。” “那挺好。” “好?当时我真的只差一点点就能见到‘十殿阎罗’了。” “嘿嘿嘿!你清醒点,你还在人间呢,哪里来的十殿阎罗?” 听到这话我真的有点感动了,但马上我就不敢动了。 常裕接着说:“你没有那么高的地位,你死之后应该先是被黑白无常索魂,然后见到崔判官,之后就是被分配做苦力了,还见到十殿阎罗?林初然,你觉得你配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喝了一口饮料之后,我选择沉默。 “不过你的想法是好的,说不定你以后能取得相当高的社会地位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常裕说着说着又笑了:“十殿阎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快笑疯了。” “……” “不行,林初然你得补偿我,我快笑岔气了。” “……”我无言以对,“还补偿你?你看我是像有那啥大病的人吗?” 常裕的笑声戛然而止,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好一会儿后,他说了一句话。就是这一句话让我无比的笃定他疯了,疯的很彻底。 “像!非常像!不,你就是个患者!哈哈哈哈哈哈哈……”常裕真的疯了:“初然,原谅我!你相信我,我自己也受不了我那奇怪的笑点。” “你受不了不会闭嘴吗?”兴许是看出来我有点生气,亦或者是他真的笑够了,这会儿真的消停了。 “哦哦,我突然想起来有两个东西我要给你看一看。”常裕显然有些后知后觉了,或者说他笑失忆了,然后又恢复正常了,想起来了? 不清楚,我也不想纠结。 很快,常裕就在小方桌上摆弄出了一局围棋。 “围棋?我连最基本的规则都不懂,你还让我看棋局,你这样搞是想搞我心态吗?”此刻我的脑中有大大小小很多问号。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也不懂围棋啊。”常裕好似有些委屈,“是我那半个师父,那个老吃货,老疯子,给我看的,我也没搞明白啊。” “你都看不明白,让我看?”我都不清楚今天是第几回无语了。 “额……我是想说不定你这方面天赋异禀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回轮到我笑不活了:“常裕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如果天赋异禀,我还会在这儿?” “啊?”常裕干笑了两声:“也对哦……哈哈哈哈哈。” “还有我如果在围棋方面有极高的天赋的话,估计等我死,十殿阎罗给我提鞋都不配!” 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沙雕论调,在我这从来不存在,一般都是有仇当场报。 “十殿阎罗?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常裕的表情一脸茫然,显然他开始装傻了:“林初然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再这样,我就告你诽谤了。”常裕越说越一脸正气凛然,真的是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告我诽谤?”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我劝你还是先别想着怎么告我诽谤了;我劝你赶紧去医院精神科挂个号,让专家看看。我怕你去晚了,都没救了。” “……”常裕沉默。 常裕将围棋默默收着,随后又拿出中国象棋…… “这你总看得懂了吧?”常裕问。 “中国象棋的最基本规则我倒是懂。”我如实说:“但这局棋我是真没看明白,或者说我根本就看不明白。” “看不明白也没关系,相反这很正常,要是现在的你看得明白我也不会给你看了。”常裕说着又拿出了两盘棋:“这两个棋盘你拿回去,慢慢研究。” 我定睛一看,居然和刚刚的那两局棋一般模样。 “不是,你小心一点啊,别让棋乱了啊。”我看着常裕的双手随意拨弄着棋盘,急得连忙出声。 “没关系啊,你看它每个棋子的是有固定的卡槽的,可以将棋子固定在棋盘上。”常裕不慌不忙地给我演示了一遍。 “行!”我将棋盘收好。 …… 这时,一名青年男子从外面走进酒馆并向我们走来。 “好久不见,常裕。”男子走近,向常裕问好。 “很高兴见到你,林初然。”男子转身又向我问好:“哦,对了,我叫陈昕。” “你好!你怎么认识我的?”说实话我有点发懵。 “常裕介绍过的。”陈昕解释道。 “这样啊。”我看到常裕冲我点了一下头,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 “我是竹林酒馆的临时工。”陈昕说。 “临时工?” “更准确的说,他是这家酒馆的临时代理人。”常裕接话补充道。 “代理人?”我认为他一定知道点关于这家酒馆老板的去向,于是问道:“这里的老板去哪了?” “不知道。”陈昕也很无奈,帮忙看店,结果老板不知去向。 “啊?”我不理解。 “这年头找人帮忙,打个电话就行啊,超级方便的。”常裕对我解释道:“是这个道理对吧?” “是这样的,没毛病。”因为我也是这么做的。 “那电话号码能不能给我一份,我自己联系他。”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也想过打回去,但那是个虚拟号码,我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提示是空号了。”陈昕说。 我有点失落,好不容易有点靠近真相的希望,又破灭了。 “没关系,我都失望惯了,不差这一回。”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下常裕把嘴里的饮料都吐了出来。 就连陈昕也忍俊不禁。 常裕擦了下嘴角缓了缓,问道:“失望惯了是什么鬼?林初然,你能解释一下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啊!什么叫失望惯了?”陈昕同问。 “就是经常性失望啊,很奇怪吗?”我一脸莫名其妙。 “嗯……一般来说是不奇怪的。”陈昕说:“但这种情况经常性的出现在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身上就有些奇怪了。欸?也不对啊?经常失望其实也很正常。” “是的,很正常!”常裕连忙附和。 “嗯?你俩没事吧?”我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俩:“你们既然觉得正常那笑什么啊?” “嗯…是这样的,我俩突然想吃点看上去奇苦无比,回味起来却无比香甜的东西了。”常裕表情十分正经地回答。 “你想啊。真理的味道不就是那样吗?”陈昕说。 “……”我现在十分明白心力交瘁是什么感觉了:“我是说我的情绪和回忆,你们跟我说真理?你们真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们绝对没有那意思!”常裕和陈昕几乎异口同声。 我深吸一口气憋住:“你俩真的有那啥大病!赶紧去医院看看吧,不然真的没救了!” “这天是没法聊了……我先回去了,你们看看自己要不要反思一下?” “好勒!林少爷我这就给你打辆车。”常裕连忙拿起手机:“少爷,请您稍等片刻。” “你少搞怪!”我看着常裕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 没过多久,车到了酒馆门口,我提起装有那两棋盘的袋子,上车离开。 “林初然!” 在等车到来的时间里,常裕突然开口道:“坚持你想要坚持的;远离你想要远离的。” 常裕话落,陈昕接话:“不要沉溺于过去,人要朝前看,回忆很多时候都会成为一个阻碍人前进的羁绊。” “谢谢。”我平静地望着他俩:“但是至少现在我觉得那些被人们统称为回忆的东西,不论好坏,它们都是激励我向前看的力量。” “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继续说:“总要有那么几个冲动的瞬间,为这有时平淡乏味的生活增添几分色彩吧?而这些色彩怎么来?” “我想就发生在美好的回忆与骨感的现实发生剧烈碰撞的时候。”我停顿了,反问了一句:“二位,难道我说错了吗?”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十分平静,就这么平静地望着眼前明显已经在发愣的二人。 “可以啊!”常裕率先回过神来说道:“那就一直坚守你所笃定的事物吧。” “对!我们的建议也好,其他人的建议也罢。很多时候建议永远都只是建议,最终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思考与选择。”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我突然意识到:“你俩要离开了吧?去很遥远的地方?” “啊?”常裕与陈昕闻言,神情都有些错愕,两人在对视一眼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因为他们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一个名叫‘释然’的东西。 “车到了。我先走了。”门外已经有一辆白色的轿车在等着了。 “那最后就祝,在久别重逢的那一刻,我们手里都有名副其实的属于自己的骄傲。”陈昕说。 “好。” …… “常裕你刚刚为什么要阻止我啊?”陈昕显得有些不满。 “因为你就算继续说下去,初然也未必会听啊。”常裕解释道:“他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一直都是以‘真善美’为主基调的。而你继续说下去你会说些什么呢?” “额……反正没什么好话。”陈昕挠了挠头。 “对吧?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让他继续相信那些他早已信以为真的东西。”常裕说。 “或许你是对的。”陈昕说:“只是你现在就把棋局摆给他看,他看懂之后能不能接受啊?即便他能接受,他又如何破局呢?” 常裕闻言,眉头紧蹙:“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就问你一句,你还有时间等吗?” “没有时间了。”陈昕一愣,旋即回答道。 “那这就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常裕也有些无可奈何:“还有啊?谁告诉你破局的人只他一人?” “你记住不是他,是他们,是一个群体,是这个社会中最富生气与勇气的那些人!” “所以,他们是执棋人?”陈昕问:“那我们……” “就准备做好这棋局中的棋子吧。”常裕说:“毕竟,如果没有好棋子,棋手的技艺再怎么高超,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好了。赶紧收拾东西,去找那个老家伙吧。”陈昕提议。 “老家伙?好家伙!他好歹也算我们半个老师吧?你就这么称呼他老人家呢?”常裕阴阳怪气地说着。 “你少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是怎么称呼他老人家的!”陈昕有些急眼了:“只怕与我相比,更加大逆不道吧?” “你胡说!我这么尊师重道的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常裕狡辩。 《师说》里写: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叫你多读书,你非要放牛!”常裕穷追不舍地讽刺。 “你!我见过不要皮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皮的。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点脸都不要了!”陈昕回击。 “那好!离开前我们打个赌。”常裕说。 “赌什么?” “打官司!我告你诽谤!你告我不要皮!咱俩看谁能赢!” “你!”陈昕彻底急眼了。 “够了!”一道声音传入两人耳中。“就你们那点小事,连民事立案都做不到!撑死走调解!至于打官司?这点事,这辈子都不可能。” “两个幼稚鬼?都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干得出十岁小孩都干不出来的事!” “嘿嘿!楚默师兄,我俩这叫童心未泯!”常裕和陈昕在打马虎眼,主要是怕被教训。 楚默一步跨出虚空出现在俩人面前。 “师兄,这不会是虚空投影吧?”常裕傻了,他试探着问道。 “这是我的身外身。”楚默不咸不淡地回答。 “将身外身修炼到这个地步……”陈昕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到第十境了?” “第十境?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楚默说:“常裕!我得提醒你,你想要的答案很有可能在幻界,而进入幻界第十境是最基本的要求!” “明白!” “记住!你们都要不断为自己赋能!”楚默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只有不懈地强大己身,才能在大势来临之后,明哲保身!才能不被蛊惑,不忘自己生而为人!” “明白了。”常裕和陈昕的心中多了几分沉重。 “走吧。”楚默接着说:“这里的事会有人打理的。” “好!” …… “毕竟我们很贪心啊。我们要的可不是晨曦微露,而是破晓之后的天光大亮!甚至是……那更加虚无缥缈的……永恒啊!”楚默低语。 ------------ 第七章:唯物 刚到家,我把两个棋盘放在桌上,看了好一会儿,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完全没看明白一点…… 我拨通了杨飞的手机号,我猜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听着不断响起的铃声,心中祈祷:他应该还没离开吧? 我有些紧张…… “林初然!你就这么小心眼吗?!” 电话通了,但杨飞的声音中带有明显的怨气…… 不会这么巧吧? “你……在睡觉?”我轻语。 “你这不废话吗?”杨飞没好气地道:“你要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点?我不睡觉……难不成……算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杨飞问。 “再去竹林酒馆坐坐,聊聊。” “竹林酒馆?那你问问常裕啊。他不住那吗?”杨飞有些纳闷。 “啊?你不知道吗?常裕应该已经离开了。”我有些惊讶:“我以为你知道的。” “……”杨飞在电话那头语气无奈:“你以为我是万事通啊?啥都知道?” “嗯……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吧。”我有些迟疑了,我的猜测可能有所偏差。 “差不多你个头!”杨飞在电话那头恶狠狠地说道:“你记住,我不是万事通。还有啊……” 杨飞说这停顿了。 “还有什么你倒是说啊?”尽搞这些吊人口味的事,没点意思。 “还有就是常裕那小崽子跟我比可差远了!” “额……”我无奈扶额:“杨飞啊……你上过小学吗?”对此我现在表示怀疑。 “……”杨飞在久久地沉默之后冷哼一声:“哼(¬_¬)” “你是说我幼稚啊?”杨飞继续说:“这不是你最喜欢玩的文字游戏吗?怎么现在嫌弃它幼稚了?” “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觉得很幼稚呢?”我也适时地停顿了一下:“主要是知父莫如子啊?” “……”电话那头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算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免得说我欺负小孩子。” 看来……杨飞的嘴可能从来没输过。 “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去还是不去?”我也不再纠结了,打算直接一锤子敲死。 “去!当然去。”杨飞毫不犹豫:“这次我可要好好宰你一顿。” “行!就当为你饯行!” “好!” …… 刚踏入竹林酒馆的门,我就呆住了。属实没想到这么戏剧。 还是那张桌子,还是那两局棋,座位上还是一个人。 只不过人不同了。 “余映?!”我惊讶出言:“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精英。没想到啊!还真是……” “还真是什么?”余映问。 “啊?”我哑然。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后面还有话吧?” “哈哈哈哈。”余映轻笑:“学会埋汰人了是吧?有进步,虽然不大。” “什么叫有进步?我一直都……”我愣住了。 “你在发呆什么?”余映看着我有些疑惑。 “没什么?只是我突然发现我可能有点心肌梗塞了。” “你这是固执出来的?”杨飞插话。 “哈哈哈哈……”我一时间居然有点绷不住:“可能是吧,反正不是什么坏事。” “你最近还能有什么坏事啊?”杨飞道:“那么糟糕的事都经历过了……” “也对啊……应该是没有了。” “你最近还相信玄学吗?”余映接着问。 “……我只能说我的信仰要求我唯物。” “是么?可是……” “可是什么?”我问。 “没什么……就是……” “海棠花每年都会开啊。” …… “余映你可真敢说啊。”杨飞喝了一口饮料,轻语。 “他连那位都敢效仿,还怕这点东西吗?” “但是啊……”杨飞笑语:“他现在应该是怕了吧?” “……”余映无语。 “我们也该出发了。”余映环望酒馆。 “就走?”杨飞问:“那初然呢?你刚刚就这么让他走了?” 闻言余映和杨飞对视一眼。 “那不然呢?”余映反问:“你不会以为那位留下来的遗产就这点影响力吧?” “……” “本来还想让他研究一下棋局的。”余映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但现在看来应该没那个必要了。” “走吧!”余映的指尖拂过酒馆内那些名家名作的刻印。 “这里……是时候迎来蜕变后的新生了……” ------------ 第八章:期待与改变(贰) 回到家我看着那两局棋,此时心中恍然明悟。 “程朱理学和陆王心学都是唯心主义吧?”我自语:“不过主客之分而已。” “格物致知”与“致良知,知行合一” …… 不语书咖。 “苏穆!有个东西我要给你看看。”我刚见到苏穆就迫不及待地分享一些感悟。 “嗯?”苏穆放下手中的咖啡:“那说说看。” “关于驴象之争,我有些浅见。” “驴象之争?哈哈哈哈。”苏穆轻笑:“你继续……” “驴象之争发生的原因,我想与他们的指导思想有关。” “因为它们唯心啊。”我接着说:“它们觉得人是万物的尺度,这间接导致整个社会的价值观愈发扭曲。” “你说的有道理。”苏穆表示赞同:“那你可以听我说说吗?” “可以。” “听说你现在经常失望又充满希望?你很矛盾吗?为什么?” “你这话题转得多少让我有些猝不及防。”我说:“先让我缓缓。” “好。你先冷静一下。” 我算是看出来了,此时苏穆的眼神里有光,而我透过那目光十分清晰地看到了两个字——“八卦!” “是!”这是我早就承认了的:“但我和其他人可不一样。” “噗……哈哈哈哈哈哈。”苏穆笑癫了:“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有啥不一样?” 我看着苏穆那般模样轻叹:“你知道吗?常裕离开前也有相似的表现。所以……你别逼我……” 闻言,苏穆呆住了:“那你正经地解释清楚就好了啊。” “不想解释。”我摇头。 “真的不解释?”苏穆讥笑:“我劝你考虑考虑不解释的后果?” “啊?”我有时候就挺无言以对:“你们怎么都这样啊?算了。” “我想是因为这片土地上有那位的存在,让我的精神高地有了强大的内核。所以,就总体而言我是充满希望的。” “毕竟他是这世间唯一超脱的人啊!” “你说有那样的庇佑,我又怎能和一般人一样呢?” 在诉说中我突然发觉我愈发平和了……这样挺好。 “但……初然……”苏穆看上去有点犹豫。 “嗯?”我有些想笑:“你干脆利落一点。” “就……超脱的前提是他得是个人啊!” “人?他分明……”我还想狡辩来着,但马上苏穆就让我无话可说了。 苏穆在我的眼前投影出了……画面中发生的事……属实让我瞠目结舌,无话可说。 我平缓了些许后,看着苏穆那意味深长的表情问道:“你是想说这里也是那位留下的?” “不!”苏穆出声否认:“我是想问你还看得到什么?” “你是问最后的结局?”我恍然:“我脚下的这片热土充分证明了——生在这个国家的人,都是被赐福者……都是……神眷之人!” “去吧!” “去哪?”我不解。 “你会蠢死?”苏穆此刻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当然是去求证某些让你困惑的事物啊。” 根据苏穆的提示,很快我就找到了那处相似的隐秘的角落。 果然,那位留下来的遗产,就远不止那点影响力…… 我站在门前,耳边仿佛有真理的声音在回响: “实事求是……” 我猜测门后是一片旧世界,一旦推开门,新旧世界将会被彻底串联……把我脚下的这片热土,变得更加稳定,更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 挫折中的转折 ------------ 第九章:破晓(贰) 我站在门前驻足,突然感到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向我袭来……很难受……很窒息…… 在我摇摇欲坠的时候,一道极具嘲讽意味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我以为你的意志已经足够面对这些东西了……没想到你这么不堪一击。” 我的眼前一黑,回过神时,我已经在不语书咖的小隔间内。 “我刚刚看到的是假的?”我有些不确定地看着苏穆。 苏穆讥笑:“到如今这个地步,你还在区分真与假?”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苏穆看着我那恍惚的样子,无奈解释道:“有些东西你信则真,不信则假。” “走!带你去见个人。” “去哪?”我问:“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什么都不要准备……你坐好就行。” …… “你是……”我望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有些不知所措,苏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坐下说吧。”老人看着我好一会儿:“孩子,你记住在我这儿你不需要那么拘谨。” “我们就聊聊天而已。” “好。”再怎么说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没什么好怕的。 “你认为这个世界上唯一做到超脱的人是谁?”老人抛出第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还需要我说吗?”我有些尴尬。 “既然如此笃定……”老人继续说:“那你为什么还会被……上个世纪那些人遗留下来的……蛊惑。” “上个世纪?那些人?”我第一次感到如此困惑:“前辈您能说清楚点吗?” “我不是说人本身,而是说那些不够纯粹的事物。” “嗯?” “我的意思是明明是……遗留下来的糟粕,却还有人信以为真。”老人说:“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孩子啊……你记住你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大了。” “至于其他东西,那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承受的。” “完成那些任务从来都是一项艰巨的事业。而现在这个事业的接力棒,还没有完全交到你们手中。” 我听得出来,老人最后的语气,近乎哀求。 “趁我们还有余力……给我们一点信任。”老人哽咽了:“你放心,在我们离开前,在这个世界正式教育你们之前,我们一定会把它变得更加光明灿烂。” 老人起身,在我眼前来回踱步…… “去吧……”老人最后的嘱托是:“孩子,苏穆在门外等你。” “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他会告诉你。” “好。” 我推开书咖的门,苏穆好似已经在那等候很久了…… “初然……好受点了吗?”苏穆问。 “好多了。”我轻声呢喃:“只是我到今天才真正惊觉……” “惊觉什么?” “我才意识到,真理的味道真的如此香甜,是世间所有事物都比不过的。” “可以啊……”苏穆说:“不过……你要记住的不是教训本身。而是……这次经历所带给你的收获。” “明白。”我点头。 “你看到的东西不是真的。”苏穆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啊……”我惊讶:“那是什么?” “你所看到的表征,是那位超脱者当年汇聚众生之力,用来强行禁锢某些东西,而遗留下来的。”苏穆说:“至于那里面的东西不过是……某些垃圾……自以为还能负隅顽抗……但其实只不过是垂死前的挣扎罢了。” “事到如今那些家伙还想卷土重来?”我问。 “它们自以为还能走历史的倒车,倒行逆施,玩复辟。” “所以你看到的不过是百年前这片大地上,所笼罩的黑暗。” “现如今的巅峰七老,所承受的压力,一如当年那位所承受的非议一样。” “但区别就是,如今同行的人越来越多。”苏穆说:“而那位,同行者接二连三地离他而去;到最后不过孤身一人。” “万物皆有源头吧?”我问:“既然黑夜能产生……就是因为源头无法斩草除根吧?” “嗯……既然你问了,那就告诉你吧。” 苏穆有些犹豫:“源头就是……独立于万界之外,地址飘忽不定的幻界。” “幻界?” “是的。是那些家伙临死前,用毕生的修为创造的,专门用来蛊惑人的垃圾玩意儿。” “不过……那玩意能在充斥着浩然正气的环境中,存在这么久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有少许的宝藏啊!” “嗯?” “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苏穆竟然开始背《赤壁赋》了。 “你要明白,年少不可得之物常有,而看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东西,可能哪一天错过了就没了。”苏穆说:“所以珍视你现在所拥有的,才是属于你的人间正道。” “你要记住,不懈地强悍自身,才是你现在最要紧的事。”常裕:“进入幻界的要求很高……一般来说,人类是进不去的。” “但在这片热土上,进去过的人数不胜数。原因你应该猜得到。”苏穆轻笑。 “是因为那位的福泽吗?”我问。 苏穆笑而不语。 “我明白了。” “我有事情要做。”我对苏穆告别:“我先走了,谢谢有你们,我人生路上的同行者,无论对错,真的很感谢。” “去吧。无论如何,永远不要放弃对理想的追求。” “好。” 在这片土地上,极致的昏暗,自百年前的那场战役之后,就没有席卷过了。没有极致的昏暗,自然也不会存在重生的破晓…… …… “这片土地上再也没发生过的事。”我想:“未来也不会再发生了。” “但我自己的事……需要重生的破晓。”我自语:“告别过的人,就不要再见了吧?我会珍视这次经历带给我的改变。” “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对过去的自己,最好的交代。我经历过情绪上的昏暗,才更加明白破晓的可贵。” 曾经的同行者!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对你们说一声:再见!或者再也不见! “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 ------------ 第十章:好好生活就是美好生活 回到家静坐,过往的一幕幕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闪过…… 恍惚间以为自己的存在就像海上的蜉蝣一般朝生暮死,仿佛除了自己根本无暇他顾。可是,人不应该是这样吧? 即便是沧海中的一粒米粟,也有它存在的价值,原本我以为我会有多气愤,气愤所谓现实社会的不公,气愤难测的人心……但事实是我竟然会心存感激,感激生活中所赋予的一切,感激不论好坏的结果。 但是我想我更应该感谢的是我会愿意接受世间的残缺和不公,然后和同心者一起改变那些不太美好的事物。 在静坐中渐渐入眠。 …… “林初然,醒醒……”仿佛在睡梦中我听到了呼喊。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雪景是那样不真切,就好像这片空间中只有我脚下的土地是真实的。 我看向那熟悉的青年,下意识问:“老叶……这是哪?” 老叶没有回答,只是伸出右手,五指舒展随即紧握。瞬间,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世界,被那熟悉的世外桃源给取代了。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沉默无言…… “真与假,在很多时候都是无法区分的。”老叶突然笑出声了:“比如……” 话音未落,眼前的虚空一阵扭曲,随后从中出现一道身影。 看到他时,脑海里只有一段话在回响:“自己骂自己算什么?我还自己坑自己呢。” “呵……”我冷笑:“我真是贱,竟然会相信一些不可能为真的东西。” “不可能为真?”另一个我一脸无辜:“可我真是你的未来身啊。” “不是……”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竟然真的会相信,我自己不会坑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未来身笑了:“可是被坑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生还长着呢。”未来身安慰道:“你要做的是吸取教训就行,没必要后悔。” “我知道,有些事情我还是需要继续做的。” “林初然,你要知道一个人在正常情况下是可以有三个同等生命层次的本身的。”老叶开口了。 “分别对应过去、未来与现在吗?”我猜测。 “是的。” “可是这根本不合常理啊!”我刚想反驳,可转念一想:“这个世界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所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我问:“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这个的确有,但接下来请听我说完。”未来身说。 “是这样的,我要离开了……本来我们就无法存在同一时空太久,所以这话听上去就像废话,哈哈哈哈哈。” “是挺像废话的。”我深表认同。 “我的意思是我要将自己放逐到另一个时空纬度完全不同的世界了。” “啊……”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你可以直接去幻界吗?” “幻界?”未来身疑惑:“那种垃圾玩意,即便有点小宝藏,也根本不值得我再去一趟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去一趟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嗯。我知道了。” “对了,前往幻界也是你过去身的期待,要加油啊!”未来身说:“但你去过一次之后就不会想去第二次了。” “啊,会这样吗?”我惊讶。 “我说了,即便有点小宝藏,那里的大环境也是与所谓理想对立互斥的,明白?” “都是一些仇怨之息,去多了,待太久了都不好。”老叶插话。 “我知道了,谢谢。” “没什么可谢的,这本来就是你现在应该知道的。行了,我马上要走了,珍重!”未来身说:“期待下次再会。” “珍重!” 未来身开始变得虚幻,最后彻底消失在这片天地间…… “那些事处理的怎么样了?”老叶问我。 “啊?”我有些猝不及防,但马上就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了:“没事了,毕竟要放在以前,我的行为够我死千次万次了。” “哈哈哈哈哈哈……”闻言,老叶笑了:“也是啊!” “所以,从某种角度而言,就我强行理解的话,我已经是死过很多次的人了,我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 “哈哈哈哈哈”老叶欣慰道:“你能这么想挺好。” “那接下来就好好生活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小友,我们后会有期。” 随即,我的身体和意识被推出了那片空间。 “呵……”我自嘲:“那些事是我明知故犯自找的啊,当然半点不怨人。” 我想应该释怀了:“好好生活,不就是美好生活吗?” 接下来的日子,就好好享受独处的时光吧,享受一个人的清欢。 (各位,本书已进入终章,期待再会 (-^〇^-) ) ------------ 期待自我的蜕变 ------------ 第十一章:新的一天!回望!向上! 清晨,苏醒。 我打开窗,望着清晨的景色,享受着此刻短暂的静谧时光。 “该工作就工作;想做什么就做。”我默念:“今天会是谁来替补余映的工位啊?Ta究竟好不好相处啊?哈哈哈,果然,还是喜欢想太多。” 走在路上,看着眼前喧闹的大街,小汽车的鸣笛声、学生在上学路上嬉笑怒骂的情绪宣泄、打工人忙碌奔走的身影,不免有些感慨,这就是人间百态的一角啊。 前往公司打卡,来到办公桌前,坐下。突然留意到余映的工位上有人在整理文件。 我走近问道:“清泉姐,好久不见啊,今天早上吹的什么风啊,还能把你这尊大神请来?” “啊?”李清泉抬头看了我一眼:“少贫嘴。我只是帮余映扫下尾,他离开了,但这里的事总要处理一下吧?” “嗯,是的。”我应和。 “你就这么看着?”李清泉没好气道:“就不知道过来搭把手吗?” “啊?”我尴尬地笑了笑:“马上就上手。” 在整理资料的过程中,李清泉突然说了一句:“初然,你最近是在写小说么?” “嗯?”我回道:“是啊,其实也不是最近才开始的,写了有快三年了。” “那你应该挺喜欢写小说啊,能坚持这么久?” “对啊。”既然都聊到这了我就放开了聊:“但是最近有一章内容,我是在手机上写的,然后最令人抓狂的是,我手机在写的过程中手机就突然没电了。” “没低电量提示的么?” “哈哈哈哈。”我被自己的行为给蠢到了:“可能是当时写的时候太入迷了吧?我居然没有注意到那个插座的指示灯都未亮。” “哈哈哈哈哈哈……”听我这般说辞,李清泉笑得很开心:“我都不知道该骂你蠢还是该夸你做事专注了。” “额……那您就夸我吧。”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无所谓地干笑了几声。 “还有啊……我听余映说你最近有长恋爱脑?” “呵……”我更尴尬了,现在我都觉得我快噶了。 “你知道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疯了……就你这钢铁直男也会有满脑子都是粉红色泡泡的一天。哈哈哈哈哈哈。”李清泉此刻的神情让我想到了常裕。 不过,可能是因为还有其他同事在,她没有常裕笑得那么癫狂。 “啊……可我想说,这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我的脑子里只有真理!”我极力狡辩:“凡事看开一点就好了啊,就比如我写的小说没保存,当时是挺令我抓狂的,但后来想了一下,有些东西写出来,估计没什么人看,这样的话写出来给谁看啊?难不成给鬼看啊!” “说不定真的有鬼爱看呢?”李清泉发问。 “那我还不如写出来自己评鉴呢。”我有点无语。 “是啊,就像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女生,没人欣赏的话,也可以照着镜子自我欣赏。”李清泉很难得的赞同了我的观点。 还不等我接话,一道声音传来,介入话题:“就像在迎新晚会前,兴致勃勃地化了妆的女生们,突然接到通知:因为一些意外情况,停电了,迎新晚会被迫取消。这些情况在某些地方是屡见不鲜的,所以有时候也只能孤芳自赏咯。” “是周亮姐啊,果然还是女生最了解女生。”我寻声看向说话的人,她是编译组的组长,也算是翻译界的一尊大拿了。 “那可不。但是你们这帮小年轻的做法我是左看一个看不明白;右看一个看不明白。”周亮接过话茬说道:“人啊,有时候不服老不行啊。” “只要不颓废,心态好,就能永葆青春啊。”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哈哈哈哈哈,主观唯心主义,阿Q精神胜利法是不?” “毕竟,到您这个程度,其实我觉得已经可以随意一点了,哈哈哈哈。”我说。 “哪有你说得这么简单,在其位就应该谋其事,踏踏实实地把手头上事做好。咱亮姐肩头的担子可不是想卸就能卸的啊。”李清泉说:“你以为所有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样,从心所欲惯了啊。” “没有啊,我的从心所欲是以‘不逾矩’为前提的。”我急忙解释。 “没有?”李清泉看这我满脸不信:“如果没有的话,你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让真理去武装你的头脑?” “你口中所谓的过去式,至少在你这其实还是进行时吧?”周亮姐又补了一刀。 “啊?你们在说啥啊?”这一刻我多么希望我的自由意志能够稳住我的头脑。 “算了,我们也不打击你了。你记住优秀了,自然会有人靠近你的。” “我不需要,我的恋爱脑,这辈子就成这一回,够本了,稳赚不赔。”我继续说:“还有啊,我以前一直觉得优秀很重要,当然现在也这么觉得,只不过在某些时候,性格才是绝杀。” “毕竟,很多时候一句话,就能彻底抹杀你身上所有的闪光点。”我有点难受:“有些东西只能追求水到渠成,强求不得。” “你以前和我们聊天的时候说,交友凭的是第一直觉,这个第一直觉来自于遥远的相似性。”周亮姐看着我说:“那她呢?除了所谓的相似性,应该还有鲜明的独特性吧?” “周亮姐,我……”我感觉自己已经被看穿了,好不自在。 “你觉得爱是成全还是拥有?”周亮又问。 “不用回答我,能让你沉溺的,肯定不是相似性,而是独特性。其实很简单,是因为她就是她自己,所以你才会如此吧。” “这没什么不能回答的,我没那么伟大,有些东西如果是我的,我凭什么让,要成全也是成全我自己。如果不是,那就一切顺其自然。”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清泉姐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我说:“我送你一首歌吧,歌名叫《不将就》。” “呵……那不太需要,恋爱脑这东西,以后在我这里应该算灭绝‘物种’了;毕竟没那么多时间了,工作上的事就够忙的了。”我婉拒了。 闻言,她俩笑而不语,天知道她俩在想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手里的活也做完了,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喝杯茶吧。”周亮提议道。 “好。” …… 在集团内部的公园内,品茶闲谈。 “以前喝惯了咖啡,现在品茶也是收获了不一样的感触啊。”周亮说。 话落,突然我感觉到一阵难受,总感觉身体里面有些东西脱离躯体,飞向了天外…… “喝杯茶就好了。”周亮看着我语气平和友善。 “好。” “那些家伙,开始反扑了啊……叶天明顶得住吗?”李清泉对于其中的纷争有些担忧,以意念提出疑问。 “这你不用担心,那个男人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和善的外表,还有他脚下罪恶者的尸骨。”周亮回复:“叶天明到如今这个层次,他脚下踩着的早已是猩红的血海和尸骸的群峰。就交给他吧。” “再说了,他不还有帮手吗?放心吧。” “喝茶。” 传音间,外界只过去了一瞬。 …… “我们聊点小年轻爱讨论的话题吧 ,哈哈哈哈哈哈。” “初然,那就聊聊互联网吧。” “呵……现在的互联网,鱼龙混杂。让我慢慢说……” “行,你说 我们听着。” “就比如说,有个平平无奇的观点,放到网络上,那评论区,简直就能像那个拥有97种甚至上百种性别的奇葩国家一样,跟个沃尔玛购物袋似的啥都能装!啥奇葩言论都有,完全无法理解。” “哈哈哈哈哈……”李清泉忍俊不禁:“你继续。” “还有那驴象之争,那个地方就像个狗咬狗的角逐场……毫无人权可言。” “但就是被某些人吹得神乎其神,在那个国家必须有才又有钱才能舒服;有些人从来没有想过,在哪个社会相对稳定的国家有了这两项,会过的不舒服?” “答案显而易见……”我滔滔不绝地说着。 “喝口水吧,再不喝,就不好喝了。”周亮说:“初然,可以关注这些,但有些话可以不听的,到了某个时刻你自然都会知道了。” “行。” “对啊……像我现在就想着把自己熬成老油条的那一天,就像现在的亮姐这样。”李清泉开玩笑道。 “清泉,你这话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横竖都是说我老呗?”周亮无奈的笑了笑。 “哪有,你依旧肤白貌美,风姿绰约,才干实强。”李清泉辩解道:“你的美貌是你最不值一提的优点了,您可是名副其实的大佬啊!” “行了,少放一点糖衣炮弹。”周亮有些哭笑不得。 “哈哈哈哈哈,好,OK。” “初然,我经常看到你和中学认识的朋友走的很近,就没看见几个你大学的朋友。”李清泉转头突然向我抛出一个问题。 “啊!没有啊,只是大家各忙各的比较少见面而已。”我说:“在很多网络社交平台上,有很多帖子的观点是大学里没有交友没有真感情,几乎全是利益,但十分幸运的是我还是认识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到现在还有联系;我想应该还能相处很长一段时间。还有一些朋友……就顺其自然吧。”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天生孤星的体质呢。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其实有时候孤独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我自嘲:“对了,清泉姐你最近的那个职业等级考试感觉考的如何?” “嘶……你这话题跳的可真快。”李清泉明显的愣了一会儿:“你这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感觉不如何,最近一堆资料要准备,还要准备集团内部各个分公司的竞赛,那个执业等级考试完全就是裸考的状态,过不过看命。” “……” “初然,你发什么呆啊?”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想睡觉了。”我晃了晃脑袋,给自己提提神。 “你这不行啊,年轻人才做那么一会儿就会昏昏欲睡了。” “我们换个话题吧。”周亮说:“初然,我想问你现在回想,以前说过的那些天真幼稚的话,现在会觉得尴尬吗?” “啊?这有什么可尴尬的?都是心里话,都是我思想最真实的反映。”我不屑一顾:“那些一点事都觉得大惊小怪的人,反正我是受不了一点,整个尴尬癌犯了吧?” “我完全不觉得尴尬,但我也知道很多人可能就觉得很假大空啊。” “突然想起来那位思想的开创者,对近代某次农民阶级运动的评价。” “哪次?”李清泉问。 “拜上帝教,懂了吧?” “明白了。” “那次运动的领导人,其实就是烂到骨子里的流氓,口口声声反压迫,追求理想社会,到最后不也成了封建专制吗?” “那次运动的失败根本原因,书上就非常简单的一句话阶级的局限性。 他们的做法只是客观上促进了社会的进步而已。” “林初然,你又是怎么理解道家思想的?”方组长的声音突然出现。 “我靠!方组长你吓死个人了。”我整个人一激灵。 “你心理素质的这么差啊?”方组长嘲弄道。 “呵……”我笑了:“怎么理解道家思想,就要看放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去理解了,就像为人处世一样。” “现在社会上的年轻人,不就是在工作中摸爬滚打练眼色吗?” “林初然你看的挺透啊。” “这又没什么……”我十分平静地回答:“我只是借着前任的经验,扶级而上而已。” …… 上界,天光皇朝,中央大殿。 “明皇,发生了什么事?” “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老疯子要开始下一步的部署了。” “那他老人家的意思是?”女帝眉眼轻皱。 “去下界吧,毕竟那个地方有祖气笼罩,即便是秩序神殿的那位,也无法直接干预那里发生的事。” “好。” 于此同时,不语书咖、竹林酒馆、锦绣集团以及那个已经歇业了一段时间的店铺皆有人员出入,并且都开始向一处聚集。 …… 幻界入口,蓦然楚默的心头一凛,注视着那个突然有些异动的入口。 “终于按耐不住了么?”楚默冷笑:“那些肮脏的东西,也知道再不反扑就得彻底消失了吧?” “当年种下了那个毫不起眼的一朵净莲,携带的那一点净化之力,看来快成燎原之势了。” “天快亮了……” “” “人们总说不要回头看,但有时候回望也是为了更好的向前呐。”未来身说:“只要方向没错总有抵达的一天。” “你回来了?”楚默笑了笑,也没多问。 “不只是我啊。” “还有我们!”一道响遏行云的声浪出现。 楚默回身望去,山下的广场上出现了数以亿计的人,他们身后皆有一道流光溢彩的虚影,代表着他们心中追求“为生灵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的伟大志向。 “朋友们!斗争的前哨已经吹响,这场承上启下的斗争的先锋就是我们自己!” “团结起来!让理想的火种遍地开花!” 全场齐声高呼:“这是关键的斗争!团结起来!将理想进行到底!” …… 下界,某会场。 与会人员正齐声高喊:“将斗争进行到底!一定要让压迫者的罪恶花落!” 听!那是罪恶者最后的呼号! 看!新一轮斗争的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势! ------------ 第十二章:团建活动与小组联席会议前的交流 公园里交谈仍在继续…… “林初然,别想太多了,过好当下不就够了吗?”方组长说:“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是很重要,所以好好生活吧,说不定未来的一切所愿皆如愿,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啊,还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不要去追一匹马,要用追马的时间来种草。”周亮说。 “哈哈哈……知道了,谢谢关心,我现在可没时间想那么多。”我想了想说:“我感觉自己离变成一个疯子已经不远了,哈哈哈哈哈哈……” “很正常啊,因为这个世界都已经病了,要治愈必须先自愈……只能走不寻常的路了呀。”李清泉说:“这个世界已经病得不轻了,所以要让一切回归正轨,必须要靠我们自己。” “是啊,初然其实不只是你啊,我们也害怕过我们津津乐道了很久的理想社会,最终只是空话。”周亮说:“我想说的是怀疑自己其实是一个很正常的心理状态,一个从不怀疑自己的人,那内心真的是太强大了。” “哈哈哈哈哈。”我笑了:“是这个道理没错哈。现在网络上不是有一句话叫‘与其怀疑自己,不如质疑世界’。这样想会让我怀疑自己的时候好受一点。” “的确,把错误全揽在自己身上,会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的。”方组长表示赞同:“承认不足,然后带点坏心思,把能怪罪于其他事物的责任,从你身上请出去,自然人都会轻松很多。” “对了,林初然过段时间我们小组会进行一次团建活动,记得参与啊,别又找一堆理由推脱,这次你必须去。”方组长看着我,语气不容我辩驳。 “啊?”我惊呆了:“不是……组长,你这不民主啊。说好的尊重员工意见呢?” “哼!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不想去,我就叫人把你绑过去。” “行,我去!”见反抗无效,我选择了服从安排。 “这就对了嘛,我们国家的文化中相当注重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交往,无论你想不想接受这种‘文化’,你都会受它影响的,还不如主动去适应它。” “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哈。”我挠了挠头,无奈道:“我会尝试去适应这种文化的。” “初然,你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当你没有能力改变现状的时候,你就只能先去适应,或者选择逃离。”周亮说:“当你学着改变自己的时候,或许你不满意的现状也会跟着发生改变。” “行了,团建活动原计划就在三天后进行。”方组长说:“我看你也挺累的,现在也没啥事,先回去休息吧,准备一下团建的时候要做什么?” “要准备什么……呃……团建不就是出去玩的吗?”我不解。 “哈哈哈哈哈哈……”方组长忍不住笑了:“那你就啥都不用带,啥都别准备,就把你的脑子带上就行。” “好的。”我就把脑子带上:“想着好好放松一下。” “各位回见!哈哈哈。” “搞这么客气?再见。” 三位目送我离开后,方组长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本小册子:“这是老疯子的最新部署,看看吧。” “好。”周亮有些惊讶:“这么快?” “因为有老疯子在,那个地方的时间流逝的节律跟外界是不一样的。”方组长说。 “也对呀,他的存在能让一切不合理的事物都变得合理了。”李清泉恍然。 “就今天下午两点吧,组织召开各小组联席会议,传达会议精神。”周亮说道。 “亮姐,没人拍板决定啊,他们会听吗?”李清泉哑然。 “我虽然没亲临大会现场,但是这点决定权还是有的,不来那就卷铺盖走人。”周亮说:“作为各小组主要负责人,这种思想觉悟都没有,那就只能换了。” “方勋,在群里通知一下,就今天下午两点,各小组负责人必须全员到场!”周亮对方组长说。 “好。” “你俩都准备一下吧,我也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了。”周亮说。 “知道了,亮姐。”李清泉看上去有点不太理解。 周亮起身离开,直到消失在两人视野之中后,李清泉转头问道:“方勋,你说亮姐这样做会不会有点超出她的权限了?” “哈哈哈哈哈……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方勋回答道:“亮姐的做法是合乎她的权限的,亮姐的能量简直不要太大,你以后会知道的。” “你不能现在就告诉我啊。”李清泉不能理解。 “我只能说天机不可泄露。”方勋无奈:“你就记住上面怎么说你就怎么做,理解不了也先执行。” “领导的眼界和谋略,有时候真不是我们这种打工人能比的。” “知道了,我先去准备今天下午的会场。”李清泉说。 “好。对了,团建活动你也去吧。” “啊?那帮小年轻的活动要我去干嘛?” “我是说,林初然那小子说不定能玩出花来,可以去看看,甚至可以把各个组的组长都喊过去,毕竟我们以后可能没时间聚会了。” “好。”李清泉答应了:“不过你这话说得怪伤感的。” “哈哈哈哈哈……”方勋说:“的确好像是感觉不太好啊?” “毕竟,我们的前途一定是一片光明啊,为了同一个目标,共同努力的人们一定会在某一天顶峰相见。” “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 期待与笃定 仲夏的气温是酷热难耐的,就连从远方吹来的风都裹挟着些许燥热。 在某处山水田园间,有一处专供人们纳凉的亭台。好似人间…… 只是那天地间无数奇异的飞鸟珍禽似乎都在说明此处并非人间。 那一处供人纳凉的亭子修建在一座小山上,这里是进入幻界的入口,纵观全界进入幻界的通道也仅有这一处。由此,小山得名曰:“幻界山”,亭名曰:“幻界亭”。 亭内,两位貌似青年的男子,对坐闲谈。 “楚默,你来找我不会就是来这讨口水喝的吧?”我看着满脸惬意的楚默,有些疑惑。 “就为了这山上清冽的泉水不行吗?”楚默反问:“甘甜可口的泉水,只尝一口就令我回味无穷啊。” “呵……”我冷笑:“当然只有浅尝辄止的事物,才会有让人垂涎欲滴的可能啊。” “也是哦。”楚默丝毫没有理会我的冷笑,只是自顾自地说:“你说得有道理,如果我经常喝这里的水,久而久之可能就觉得它和别处的水别无二般。” “你错了。”我当即反驳了楚默的观点:“如果你经常性地喝这眼泉水,等过段时间再去喝其他地方的水,理应感到其他地方的水难以入喉才对!” “哈哈哈……”楚默轻笑:“行,你是对的,我无法反驳,不过……” 楚默拉长尾音,按他的话说,这叫战略性停顿,可以达到增强话题戏剧性的目的,从而吸引更多听众…… 听着楚默的话,我总感觉哪怪怪的,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到底哪出问题了。 我实在看不下去楚默那装神弄鬼的模样了:“不过什么?你直接说啊,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这样做给谁看呢?” “哈哈哈哈哈……”楚默笑:“初然,你要是这么想,多没意思啊!” “少废话!” “得咧!”楚默哂笑:“我是想说‘浅尝辄止’这个词是你那么用的吗?” “哈哈哈哈哈……”我无奈:“不然我还能怎么用呢?有些事太较真了可不好啊。” “嘿嘿!真不愧是‘未来身’啊……”楚默看上去挺开心:“这要是换做过去的你,会纠结死。” “哈哈哈哈……”我还是有些尴尬:“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能别提了吗?” “你就这么害怕啊?”楚默看上去有些不太能理解我的心情。 “呵……”有些东西实在难以言表:“那些东西当时给我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简直比我过去经历过的所有糟心事的总和还要大!” “有这么夸张?” “最难测是人心啊……”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当然,而且你当时能脱离情绪漩涡的理由是思想的高地有强大的内核。” “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绷不住了:“你记得这么清楚啊?说实话有点惭愧。” “这没什么可惭愧的……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理性思维分析。” “是这个道理,我明白……”我说:“我要去找老叶聊聊,你帮我守一下呗?” “这没问题,只是他有时间吗?” “他应该早就知道我会去找他。” “行,你去吧!”楚默目送:“这天真热……上界都这么四季分明的吗?幻界的入口真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啊……”楚默轻轻轼去额头的汗珠。 “该说不说,能想法子将幻界入口固定的人,真是个人才!简直不要太棒。” …… 我看着眼前的入口,想起一句话:“初极狭,才通人……老叶还真把自己家当桃花源了啊?哈哈哈。” 我快步进入,入眼便看到叶天明在田间耕作,俨然一地道农夫模样。 “你来了,去那坐会。”老叶停下手里的活,手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只有一张石桌,两张圆凳,桌面空无一物…… 我走近石桌坐下,眼神四顾周遭的景色,既陌生又熟悉。 没一会儿,老叶便换了一身衣服,手里还拿着一盘西瓜。 “来者是客,先吃个瓜吧。”老叶将手中的西瓜递给我:“其他事情,吃完再说。” “行。” …… 上界,万象域。 天光皇朝! 界域之极,皇朝中央! 有一恢宏气派的宫殿矗立于此。那传说中“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的奇景也在此发生了。 大殿最高层,一道身影从梦寐中苏醒,目光穿透亿万里虚空。不时,那平静的眸子里,莫名地出现了一些异样:“来自起源之地?有点意思……” …… 正在与老叶交谈的我,突然感到些许不自在,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了?”老叶问。 “没什么,只是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怪难受的。” “难受?”老叶自问自答:“那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好事?”我有些不屑置辩:“被人盯上能有什么好事。” “不用急,或许……等会你就知道了。”老叶说:“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 “嗯?”我疑惑:“你早就知道了什么对吧?” “额……我要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信啊。”老叶有点尴尬:“有些事,还是要你自己亲历一遍你才会明白啊。” “对了,到现在你还能说你自己是‘唯物主义者’吗?”老叶话锋一转,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啊?”我无语了:“你们这些人说话都这么跳脱的吗?” “跳脱?”老叶冷笑:“我看你先照照镜子,问问你自己吧!” “……”我无言以对:“要说做到完全的唯物,可能是不切实际的事了。” 我接着说:“可是选择唯心地相信一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又何尝不是一种唯物呢?” “哈哈哈哈哈……就你会诡辩!”老叶有些服气。 “那是,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彻底服气的。”我有这自信。 “哦?”老叶的神色和语气变得有些危险:“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让我服气?” 我看着老叶的脸色,不知怎么回事,一股暴戾的情绪开始蔓延至全身:“当然是揍到你服气为止!” “揍我?”老叶一脸漠然:“就凭现在的你?” 下一秒,身下石凳与身前的石桌化作齑粉。 我全身上下206块骨骼已经咯吱作响,感觉快碎了,血液循环不畅,甚至有逆流的趋势了…… 老叶俯视,语气讥讽:“就这?林初然,趴在地上的感觉不好吧?你怎么不试试站起来呢?”那语气中似乎还有些失望的情绪。 “呵……”我艰难地开口道:“叶天明!你个为老不尊的狗东西……就比谁拳头大是吧?” “那不然呢?”叶天明不以为意:“你要知道你现在所在的世界,它的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我嘲讽:“社会达尔文主义看来已经被你诠释得淋漓尽致了。” “不过……如果你只用这种程度的力量,老子今天就站起来给你看看!” “第一次用压箱底的能力,居然是在面对一位超脱者……”我心想:“这把赚了!” “混元诀,万物生!” 刹那间,一股磅礴的生命力,在此处疯狂衍生……冲破了叶天明的禁锢之力。 凭借“万物生”带来的巨大生命力,我身上的伤势逐渐恢复。 接着,那股巨量的生命力,向叶天明体内疯狂输注! 见状,老叶不解:“生命力?这……有什么用啊?”他没有阻止这股生命力的入侵,实际也难以阻挡! “没有用么?”我冷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泯灭!” 老叶眉头紧锁,他能感知到全身的生命力开始不受控制地消散、衰退,甚至是被抽离。 “咦……”老叶面露好奇:“有点意思啊。” “反哺!” 那些生命力以我为核心疯狂席卷……滋补体内精魄。 “以外源的生命力滋养己身?”老叶惊叹:“你可真敢啊,就不怕排异吗?”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海纳百川!” “我不但不怕排异,我还不用担心吃多了,被撑死。” 反哺得到的生命力,会变成无主之物,而“海纳百川”带给我的是几乎无穷尽的存载空间。 “是么?”叶天明自问自答:“我倒是觉得凡事都有极限,吃太多总有一天会被撑死的。” “哪怕是这片看似无尽的寰宇,也总有被探索穷尽的那天。” “何况,你这具躯体的强度还不够啊……”叶天明语气轻松,并向前走了两步。 片刻后,我感受到了一股能将我撕裂的力量,向我扑面而来……骨骼折裂、血管爆破的声响开始不断发出,巨大的痛苦,渐渐的让我失去了知觉,外源的生命力补给也无法完全修复体内伤势。 “这就是超脱者真正的力量么?”我自嘲:“果然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多的奇技淫巧都是于事无补的……”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如果我们身处同一层次我未必如你。”叶天明收起了淡漠的神色,神情自若又温和了许多。 “老叶,你不用安慰我。”我说:“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我甘拜下风。” “但我相信未来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你……”我在心底暗自鼓气:“直到成为寰宇之下的至强者!” “我也很期待呢。”叶天明看着我轻语。 “啊?”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脸皮挺厚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你就期待吧。” “总会有这一天的!” ------------ 审判 “赶紧调整一下状态,有点小趣事要发生了啊。”叶天明的表情显得有点不怀好意。 “啊?”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别想了。”叶天明笑了:“你的感觉就是对的,我只能告诉你自求多福吧。” 片刻后,我头顶的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它毫不费力地将我牵扯了进去。 “叶天明!”我气急败坏:“我跟你没完!” “你能出来再说吧。”叶天明毫不在意地回应。 “黑洞”将林初然带走后,叶天明便收到了一道传音:“明皇,我们无意冒犯,只是秩序神殿的那位不会允许秩序之外的人存在的。” 叶天明闻言冷笑:“这么说,牠是想要他的命?” “……”那头沉默不语。 “可以啊!”叶天明轻蔑一笑:“呵……只要你们有这本事。” “谢谢您的理解。” …… 在一片混沌中,林初然的身躯显现…… “呵……”我冷笑:“自诩至高无上的神,居然会对一个未达超脱的人动手。” “罪臣,林初然接受审判!”虚无中传出一道有些机械化的声音。 “呵……”我司空见惯了:“罪臣这顶帽子,少往老子头上扣!给劳资滚!” “放肆!” 下一秒,一股奇妙的能量向我袭来,瞬息间将我吞噬。 一道道锁链,从虚空生出将我禁锢,紧接着我的六感被剥夺……我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要将我的灵魂抽离…… “滚!”我尝试召集“三身”抵御这股力量。 “过去……斩因果!” 一道虚影显现……锁链被接连震断…… “嗯?” “当下……战流年!” 每走一步都感觉有被撕裂……但只要能做到那一步就是死亡又如何呢? 这片空间开始时间疯狂回溯……所谓的禁锢之地、审判之力逐渐消退。 “林初然!你是想对抗审判么!”一道趾高气昂的声音传达。 “对抗审判?流氓技量而已。” “你敢质疑伟大的至高神?!” “质疑?”我不屑一顾:“那如果秩序神殿有错,谁来审判所谓秩序神殿?!” “放肆!” “你们不过是一群诞生了亿万年之久,却还在茹毛饮血的原始人罢了,有什么不能放肆的?” 瞬息之间,一股霸道到离谱的能量要将我彻底撕碎…… 这就是你亵渎神灵的后果! “呵……”我极力抵御:“未来……除邪祟;日光耀!” “混元诀,泯灭!” “三身合一!” “所谓审判,不过是你们这群毫无信仰的生物,用来证明自己存在意义的垃圾而已!” “够了!” 刹那间,所有的能量退散…… “明皇,你答应过不插手此次审判的!”那位审判者见状急忙出声。 “我是答应过;不过你们做得有些过了,那个老疯子已经不开心了……”叶天明语气随意:“我想你们也不想承受那位的怒火吧?” “呵……”审判者干笑一声:“请您传达我们并没有想过触怒他老人家。” “那人我就带走了……”叶天明直接拎着我跨入虚空…… “……” “你是还不行啊……”老叶看着我嘲笑道:“一个小小地审判都能把你整成这般狼狈模样。” “叶天明!”我气急败坏了:“没有你的允许那些王八蛋,怎么可能直接在你的领地将我带走?!” “呵……我是看你连长幼有序的道理都不懂了……给你个教训而已。” “教训?那要是牠们真将我弄死了呢?” “不可能!”叶天明反驳:“那个老疯子不会允许的。” “老疯子?” “以后跟你细说,你先好好休息!”叶天明道:“我现在要去找一位故人聊聊。” “好。” “必须尽快证道了……不然遇到强者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 天光皇朝,中央大殿内……有一审判者与女帝对弈。 “女帝,你口中的大同理想……难道不觉得很可笑吗?”审判者说:“女帝统一万象域,算算时间得有数十万载了吧?你的大同理想不也还没实现吗?” “你输了……”女帝落子:“这局棋我赢了……” “女帝真是好棋艺!”审判者轻笑:“哈哈哈哈哈……那我先去汇报了,再会!” “就走?”女帝冷笑:“既然输了,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代价?”审判者毫不在意:“不知女帝想让我付出什么代价?” “你的寿元!” 不等审判者反驳,女帝直接出手剥夺了牠十万年寿元!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心中大同的宏愿,容不得牠怀疑!” 这十万年寿元就当是你助纣为虐的一点补偿吧…… “你可以滚了!”女帝直接将审判者推出殿外! …… 送走审判者后女帝并没有离开,只是注视前方,过了半晌,才悠悠道了一句:“明皇,你还要看戏看到什么时候?” “哈哈哈……你的感知力真是越来越强了。” ------------ 番外(一) 竹林酒馆,楚默、杨飞、余映三人在一张圆桌旁围坐。 他们似乎是在这里谈论一件事,不过看那模样似乎意见不太统一。 “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很快就会被家族召回了。”楚默喝了一口酒说道。 “嗯?楚大少家大业大的,楚老爷子这是要催你回去继承家业了呢?”杨飞笑说。 “真要是这么简单也好哦。”楚默万般无奈的说:“听家里人说,过段时间会让楚成叔叔来接应我。” “那你家这些长辈这是要干嘛?”余映问。 “不清楚,天知道呢。”楚默往左右看了看,发现酒馆的客流量稀少。 杨飞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转头看向酒馆吧台,问道:“陈昕啊,你说客流量这么少,酒馆的营收养的活你自己吗?” 这会儿陈昕正在擦拭着装有各类酒样装的展示柜。闻言陈昕抬头转身,轻笑道:“你别说我还真的刚好能做到收支平衡。” “而且说来我又不经常待在这里,我还有别的事可以做。”陈昕说:“你们别忘了,我还只是个临时工。” “也是哈。那你可以多赚点外快了。”话落,杨飞回头说:“楚默我们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吧。就是关于林初然那小子的。” 见杨飞这么随心地又把他晾在一边,陈昕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妥的工具人呢。”而后继续清扫着吧台上和酒柜上的灰尘。 “嗯……说回刚才那个话题,还是那件事哈,林初然那小子估计有点适应不了锦绣集团的工作氛围和工作强度了。他目前已经打算辞职放松一下了。”楚默将话题拉了回来说:“我们统一一下意见。” “他辞职?就凭现在他能找到什么好工作?”杨飞闻言有点头疼,就连已经放在嘴边的酒杯都放回去了。 “就他这样了,还放松?”杨飞一时间头大了,连连扶额摇头:“也不看看现在一份工作多难找,这么好的工作说不要就不要了,他可真够任性的。” “行了,就按楚默的意思来吧。”余映说:“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了。我虽然还没见过几次,但我能看出来林初然的性格的确和很多人都处不来的样子。有点过于随性了。”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楚默敲定了:“等楚成叔忙完那阵的让他出面协调一下。”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楚默问:“都说出来就算解决不了,释放一下心情也好受一点。” “我们暂时生活和工作状态都还好。”余映说。 “嗯,我也没什么大问题,现在过的还挺舒服。”杨飞也是如此。 “行了,我这头发要剪了,既然没什么事,就这样了,散了吧。”杨飞抓了抓头顶的头发,摆弄了一番。 “我去找吴老板了。”杨飞说:“让他给我好好剪个头发,你们随意。”说完杨飞就起身离开了。 “楚默,吴劲是不是在那家理发店啊?”余映问:“那杨飞说的吴老板是不是就是他咯?” “是的哦。不过他那家店铺选址也够偏的。” “哈哈哈,这个酒馆不也是吗?挺偏的,都没啥客人。”余映笑说。 “嗯嗯,就喜欢搞地下工作啊。”楚默说:“我们在这里最大的掩护就是锦绣和曦光景耀这两家集团了。” “行了,各回各家吧,我也该见个人了。”楚默说。 “好。” “陈昕,我们先走了。”楚默向陈昕打了声招呼,然后和余映一起离开了。 “好勒!慢走不送。” …… 临近正午,另一边还在锦绣集团城南分公司工作的林初然,正想着赶着中午下班休息的时间去不语书咖看看,计划着悠闲地看会书,品茶,放松一下。 一旁的同事蓝庭,突然问道:“林初然你真打算辞职不干了啊?” “当然是真的。”我说:“我想去外面耍一段时间再找工作。” “啊?你是不是觉得这年头工作很好找啊?”蓝庭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年头经济形势这么困难工作不好找,好工作就更难找了。你确定要辞职?” “当然确定啊。”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往外走:“快到午休时间了,我先去吃个饭。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行吧。” 蓝庭看着林初然的背影暗道:“林初然啊。自己没一点数么?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蓝庭的语气中并没有多少嘲讽意味,只是有点担心,毕竟共事这么久了,多少有点感情:“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任性。” 我轻车熟路地来到不语书咖门前。 “嗯?那里什么时候有一个刷鞋的摊位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真够脏的。 我朝那个摊位走上前,对那正在伏案休息的刷鞋匠说:“师傅,刷鞋。” ------------ 番外(二) “嗯?”刷鞋的老师傅抬头看了我一眼,又问了一遍:“你要刷鞋?”像是刚才没听清楚一般。 “嗯,我要刷鞋。”我点了点头。 “好勒,坐下吧。”老人指了指的放在小凳子,我闻声坐下。老师傅拿出一支喷剂和一把刷子,我看了一眼他的工具包,笑道:“师傅,你这装备挺齐全的哈。” “那是。” “不过,我以前在这附近怎么没见过你啊?” “你看不到吗?我有个小车啊,我是流动的。”老师傅一边给我刷鞋,一边解释说。 “是这样啊。” …… 楚默家的小院。 “好久不见,李主任。”楚默向走进小院的人说。 “楚少,好久不见。”李轩民笑着回应了一句。 “别叫我楚少了,我听着怪别扭的。”楚默有些尴尬,放下手中浇花的器具,对李轩民说:“李主任,坐吧。”楚默指了指一旁的小桌椅。 “你在电话里说要介绍林初然那小子入职啊?”李轩民很自然地入座,自顾自地倒上了一杯茶。 “是的。” “你亲手操办?他要马上入职?” “不是,这等楚成叔安排吧。”楚默说:“成叔过段时间,会过来这边的。况且,林初然还没办理锦绣集团的离职手续呢,这事不着急。就让楚成叔安排吧。现在告诉您,只是让您心中有个底。” “行,那你今天让我来是?” “这次找您来是关于老疯子的最新安排……” …… 美发店内,杨飞正和吴劲交谈。 “杨飞啊,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光顾我的小店?” “还不来,我这一顶头发都快见不得人了。”杨飞指了指他的头发。 “真酷啊!哈哈哈哈。”吴劲看了一眼杨飞那一坨狂乱的头发,忍不住笑道。 “别笑了,上次给我洗头剪头的那两个小师傅呢?”杨飞看了看店内,并没有发现上次熟悉的身影:“今天他俩不上班啊?” “你说那俩人啊?嗯……上次有两个女孩过来洗头,他俩出言不逊,服务态度极差。可把我气得不轻,现在已经被我辞退了。” “我当时不在场,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无理了。” “哦。他俩的技术还挺好的,怎么就这么管不住嘴呢?”杨飞倒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有点惋惜这么好的技术怎么就做人的技术差一点呢。 “那就麻烦吴老板给我再安排一回了,发型照旧。” “OK” …… 下午还要上班,林初然看了一小会书,从不语书咖出来后,就直奔工位而去。 “林初然,这是你今天下午的任务。”蓝庭见我回来了,拿了一摞文件给我。 “好。我知道了。”我伸手接过文件,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傍晚,公司食堂。 我和蓝庭打好饭,找了一个离食堂大门较近的座位。 落座后,蓝庭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你请我吃饭就是吃食堂吗?” “对啊。”我说:“有什么问题吗?咱公司食堂的伙食也不差吧?” “还对呀?这无关乎食堂伙食好不好的问题,叫我一起去吃饭,我还以为你会订个餐馆呢?” “不是,主要是我没钱了啊。”我厚着脸皮说。 “呵呵,我就信你这一次胡话。”蓝庭扫了一眼我,冷笑着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胡话?”我说:“这说明你还是不信呢。”至于他后半句话我直接忽略了。至于我想做什么?开什么玩笑,这我能跟他说吗? “嘿!不说这个了,你扭个头往旁边看一眼。”蓝庭没有继续那个话题,突然说道。 “你看到那两个穿黑色衣服的女孩了吗?” “看到了,这又怎么了?”我属实有点迷糊。 “你难道不觉得挺漂亮的吗?” “哈哈,嗯。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敷衍地说了一句,低头继续吃饭。 “你这么敷衍的啊。” “敷衍?你这么谈论两女生,你礼貌吗?”我说。 “不是?林初然你就这么油盐不进啊?”蓝庭看上去有点无奈。 “我油盐不进,难不成你还有别的想法哈?” “有啊,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那你就直接去表白呗,跟我说这些干嘛?”我有些不理解:“这种事我又不能帮你。” “你要实在闲的没事干,不想吃饭的话,那就吃点山楂吧。”我从口袋里拿出了几袋山楂片递给了蓝庭:“我看你也不想吃饭了,山楂也酸酸甜甜的,跟那个牌子的梅子差不多,实在没事的话,你就多吃点啊。” “林初然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吧?谈论这么多,也不怕人家听见。”我回驳道。 “你听得见,现在她们俩在说什么吗?”蓝庭问。 “听不太清。” “那不就得了。” “我看你得了,快点吃吧。”我实在不想再待下去了,这家伙这会儿太吵了。 “好好好,不聊这个了。”蓝庭转换话题:“你真的确定要辞职了?” “嗯呐,非常确定。” “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哦。” “这个我知道,以后找不到的话,那就全当休息日呗。”我无所谓。 “你倒是看得开哈。” “这和看不看得开没关系,主要是我这脾气性格,估计到哪个单位都一个样。”一想到自己这脾气,我也是有些头疼了。 “哈哈哈哈哈,你也知道啊,知道还不改。”蓝庭属实忍不住笑了:“你倒挺倔的。你说你这叫不叫死性不改呢?” “哈哈哈哈,可能是的,赶紧吃了走吧。其他的就不说了。”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有点尴尬了:“这么大声,你也不怕别人听见?” “这不是我的问题,我有什么理由害怕?”蓝庭这表情感觉有点贱兮兮的。 …… 这会儿,杨飞的头发已经修理好了,现在整个人看上去气质上有了一点点提升。杨飞已经和吴劲聊了好一会儿了…… “吴老板,你这动作今天真的有点慢了。帮我弄个头发,竟然弄了这么久。”杨飞看了一眼店内的时钟对吴劲说道。 “这还不是为了让你满意?你这一套下来是要花点时间的吧?现在才几点啊?” “哈哈哈哈哈,我不管,就是你动作慢了。” “你这番言论真够符合你气质的。行,我动作慢。” 杨飞没有继续接话,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曙光守护者?”杨飞沉默着看了一圈店内的装饰,目光瞬间就被一张海报吸引了。 “这张海报有点特点哈。” “哦,这就是我随便贴的,没什么特别的。”吴劲说。 “这有点像一款游戏海报。” “这是不是一款游戏海报?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哈哈哈哈哈哈。”杨飞笑道:“是啊,我应该比你更清楚。” “别的不说,你这技术还不错,谢谢啦。”杨飞照了照镜子,摆弄了一翻头发,挺满意地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不用谢,慢走不送。” …… 不语书咖内,苏穆看着眼前的老人问:“您见到了?” “嗯,勉强还算凑合。” “那就好。”苏穆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差点意思。嗯……慢慢来吧,这事也急不了的,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 “好。” …… 下班回去的路上,蓝庭对我说:“林初然刚才吃饭的时候,你真的没点想法?” “当然有。” “哈哈哈,我就知道。” “想什么呢?我只想赶紧吃完,赶紧溜。”我看了一眼他那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准备打击他一下。 “就这么简单?”蓝庭一脸不信的表情。 “就这么简单啊。”我真的有些累了:“你说你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今天怎么话就这么多呢?” “你都要辞职了,这不得多说说话,交流一下感情,以后或许还能有所帮衬呢。”蓝庭说。 “那也是你帮衬我,要话多也应该是我话多,你这不对啊。”我不太理解。 “这你就不用多想了,我本来话就挺多的。只是你以前没有发现而已。”蓝庭说:“我也快到家了,接下来就不同路了吧?明天见。” “好。明天见。” 独自一人回家的路上,我想:“吃个饭能有什么别的感觉啊?” “如果非要说有,也只不过是有点熟悉罢了。”我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不过两次,就是算上那一次,也就三次而已。” “原来就三次啊?这么少?”在这待了这么久,虽然今天蓝庭话有点多,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难不成是因为要辞职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今天这情况难免让我想起一些东西…… “那你以后可以……” ------------ 番外(二) “嗯?”刷鞋的老师傅抬头看了我一眼,又问了一遍:“你要刷鞋?”像是刚才没听清楚一般。 “嗯,我要刷鞋。”我点了点头。 “好勒,坐下吧。”老人指了指的放在小凳子,我闻声坐下。老师傅拿出一支喷剂和一把刷子,我看了一眼他的工具包,笑道:“师傅,你这装备挺齐全的哈。” “那是。” “不过,我以前在这附近怎么没见过你啊?” “你看不到吗?我有个小车啊,我是流动的。”老师傅一边给我刷鞋,一边解释说。 “是这样啊。” …… 楚默家的小院。 “好久不见,李主任。”楚默向走进小院的人说。 “楚少,好久不见。”李轩民笑着回应了一句。 “别叫我楚少了,我听着怪别扭的。”楚默有些尴尬,放下手中浇花的器具,对李轩民说:“李主任,坐吧。”楚默指了指一旁的小桌椅。 “你在电话里说要介绍林初然那小子入职啊?”李轩民很自然地入座,自顾自地倒上了一杯茶。 “是的。” “你亲手操办?他要马上入职?” “不是,这等楚成叔安排吧。”楚默说:“成叔过段时间,会过来这边的。况且,林初然还没办理锦绣集团的离职手续呢,这事不着急。就让楚成叔安排吧。现在告诉您,只是让您心中有个底。” “行,那你今天让我来是?” “这次找您来是关于老疯子的最新安排……” …… 美发店内,杨飞正和吴劲交谈。 “杨飞啊,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光顾我的小店?” “还不来,我这一顶头发都快见不得人了。”杨飞指了指他的头发。 “真酷啊!哈哈哈哈。”吴劲看了一眼杨飞那一坨狂乱的头发,忍不住笑道。 “别笑了,上次给我洗头剪头的那两个小师傅呢?”杨飞看了看店内,并没有发现上次熟悉的身影:“今天他俩不上班啊?” “你说那俩人啊?嗯……上次有两个女孩过来洗头,他俩出言不逊,服务态度极差。可把我气得不轻,现在已经被我辞退了。” “我当时不在场,否则他们应该就不会那么无理了。” “哦。他俩的技术还挺好的,怎么就这么管不住嘴呢?”杨飞倒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有点惋惜这么好的技术怎么就做人的技术差一点呢。 “那就麻烦吴老板给我再安排一回了,发型照旧。” “OK” …… 下午还要上班,林初然不爱睡午觉,中午就在书咖内看了一小会书。 我从不语书咖出来后,就直奔工位而去。 “林初然,这是你今天下午的任务。”蓝庭见我回来了,拿了一摞文件给我。 “好。我知道了。”我伸手接过文件,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傍晚,公司食堂。 我和蓝庭打好饭,找了一个离食堂大门较近的座位。 落座后,蓝庭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你请我吃饭就是吃食堂吗?” “对啊。”我说:“有什么问题吗?咱公司食堂的伙食也不差吧?” “还对呀?这无关乎食堂伙食好不好的问题,叫我一起去吃饭,我还以为你会订个餐馆呢?” “不是,主要是我没钱了啊。”我厚着脸皮说:“这个月不是还没发工资吗?” “……” “嘿!林初然你扭个头往旁边看一眼。”沉默了一会后,蓝庭突然出声说道。 “你看到那两个穿黑色衣服的女孩了吗?” “看到了,这又怎么了?”我属实有点犯迷糊。 “你难道不觉得挺漂亮的吗?” “哈哈,嗯。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敷衍地说了一句,低头继续吃饭。 “你这么敷衍的啊。” “敷衍?你这么谈论两女生,你礼貌吗?”我说。 “不是?林初然你就这么油盐不进啊?”蓝庭看上去有点无奈。 “我油盐不进,难不成你还有别的想法哈?” “有啊,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那你就直接去表白呗,跟我说这些干嘛?”我有些不理解:“这种事我又不能帮你。” “你要实在闲的没事干,不想吃饭的话,那就吃点山楂吧。”我从口袋里拿出了几袋山楂片递给了蓝庭:“我看你也不想吃饭了,山楂也酸酸甜甜的,跟那个牌子的梅子差不多,实在没事的话,你就多吃点啊。” “林初然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吧?谈论这么多,也不怕人家听见。”我回驳道。 “你听得见,现在她们俩在说什么吗?”蓝庭问。 “听不太清。” “那不就得了。” “我看你得了,快点吃吧。”我实在不想再待下去了,这家伙这会儿太吵了。 “好好好,不聊这个了。”蓝庭转换话题:“你真的确定要辞职了?” “嗯呐,非常确定。” “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哦。” “这个我知道,以后找不到的话,那就全当休息日呗。”我无所谓。 “你倒是看得开哈。” “这和看不看得开没关系,主要是我这脾气性格,估计到哪个单位都一个样。”一想到自己这脾气,我也是有些头疼了。 “哈哈哈哈哈,你也知道啊,知道还不改。”蓝庭属实忍不住笑了:“你倒挺倔的。你说你这叫不叫死性不改呢?” “哈哈哈哈,可能是的,赶紧吃了走吧。其他的就不说了。”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有点尴尬了:“这么大声,你也不怕别人听见?” “这又不是我的问题,我有什么理由害怕?”蓝庭这表情感觉有点贱兮兮的。 …… 这会儿,杨飞的头发已经修理好了,现在整个人看上去气质上有了一点点提升。杨飞已经和吴劲聊了好一会儿了…… “吴老板,你这动作今天真的有点慢了。帮我弄个头发,竟然弄了这么久。”杨飞看了一眼店内的时钟对吴劲说道。 “这还不是为了让你满意?你这一套下来是要花点时间的吧?现在才几点啊?” “哈哈哈哈哈,我不管,就是你动作慢了。” “你这番言论真够符合你气质的。行,我动作慢。” 杨飞没有继续接话,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曙光守护者?”杨飞沉默着看了一圈店内的装饰,目光瞬间就被一张海报吸引了。 “这张海报有点特别哈。” “哦,这就是我随便贴的,没什么特别的。”吴劲说。 “这有点像一款游戏海报。” “这是不是一款游戏海报?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哈哈哈哈哈哈。”杨飞笑道:“是啊,我应该比你更清楚。” “别的不说,你这技术还不错,谢谢啦。”杨飞照了照镜子,摆弄了一翻头发,挺满意地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不用谢,慢走不送。” …… 不语书咖内,苏穆看着眼前的老人问:“您见到了?” “嗯,勉强还算凑合。” “那就好。”苏穆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差点意思。嗯……慢慢来吧,这事也急不了的,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 “好。” …… 下班回去的路上,蓝庭对我说:“林初然刚才吃饭的时候,你真的没点想法?” “当然有。” “哈哈哈,我就知道。” “想什么呢?我只想赶紧吃完,赶紧溜。”我看了一眼他那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准备打击他一下。 “就这么简单?”蓝庭一脸不信的表情。 “就这么简单啊。”我真的有些累了:“你说你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今天怎么话就这么多呢?” “你都要辞职了,这不得多说说话,交流一下感情,以后或许还能有所帮衬呢。”蓝庭说。 “那也是你帮衬我,要话多也应该是我话多,你这不对啊。”我不太理解。 “这你就不用多想了,我本来话就挺多的。只是你以前没有发现而已。”蓝庭说:“我也快到家了,接下来就不同路了吧?明天见。” “好。明天见。” 独自一人回家的路上,我想:“吃个饭能有什么别的感觉啊?” “如果非要说有,也只不过是有点熟悉罢了。”我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不过两次,就是算上那一次,也就三次而已。” “原来就三次啊?这么少?”有些事情终究是回不去了,倒是有点怀恋了。 虽然今天蓝庭话有点多。但是在这待了这么久,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难不成是因为要辞职了吗?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