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默认 ------------ 第1章 初知战国,首杀财主 我叫梁同,我应该是穿越了,但是穿越的这个地方有点奇怪,怎么说呢,就是伸不开腿,而且我腿好像还变短了。如果没猜错的话,我应该是在娘胎里,想到这我赶紧把腿蜷缩了起来,别踢来踢去的再让老妈流产给自己流出去了。 我叫梁同,情况有点不太妙,我的神志越来越不清晰了,整个人也变得浑浑噩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胎中之谜,希望我能想起来我是梁同吧。 若干年后…… 梁同鬼鬼祟祟的查看了一遍四周,甚至连茅草屋顶都看了一遍,确认周围真的没人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今日方知我是我,没听说穿越还有这道手续啊,也就得亏我天赋异禀,搁一般人都够呛能想起来自己是谁。” 短暂的整理了一下记忆后,梁同突然给自己了一个大嘴巴子。 “md,这都十年了,还整不明白这里是哪里,这么废物果然是我没错了。”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的,因为自己没能想起自己前世的记忆,所以虽然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可还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亦或者是哪个朝代。 梁同正聚精会神地思考着问题,突然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顿时一股饥饿感和虚弱感袭满全身。这时梁同才想起来自己目前面临的最大挑战:饥饿。脑海中回忆起自己的家世,其实也没什么好回忆的,就是穷,老爸老妈都饿死了,兄弟姐妹在三天前也成功的全都饿死了,自己靠东偷一点西摸一点勉勉强强没饿死,但眼下看这个状况,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了。 “有点难办,不过难办也得办,不然饿死个屁的了。”咬了咬牙,梁同趁着自己还有点体力,跑到后山找到了在给财主家放牛的一群小屁孩。 不多时,在后山的一个山坳里,梁同带着一群小屁孩烤起了牛肉。 “梁大哥,咱们这样真的没事吗?”一个皮包骨头,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孩不安的问道:“这可是陈财主家的牛犊子,他那么贪财要是知道咱们吃了他的牛,非打死咱们不可。” 梁同死死的盯着牛肉,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说道:“没事?就陈财主那德行,要是知道咱们吃了他的牛犊子,咱们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活着。” 听到这话,这七八个小屁孩顿时坐立不安了起来,一个个左顾右盼生怕被陈财主发现。 “慌什么慌,不吃这牛犊子,你以为咱们就活的下去了。看看咱们一个个皮包骨头的,再这样下去能活两天还是三天都不知道,杀了他的牛犊子,咱们好歹也尝尝肉是什么滋味。”梁同看他们慌张的样子,怒道:“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们要是怕陈财主算账,那就赶紧滚蛋,这肉你不吃我也不会供出你来。但是要想吃这肉,想吃完肉还能活着不被打死,那就老老实实听我的。” 一众小屁孩看梁同发火都老老实实坐了下来,毕竟在这饭都吃不上的日子,谁不想吃口肉啊。 “梁大哥,俺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俺也是。” “俺也一样。” …… “那就老实坐着,等肉烤熟。”梁同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回应不耐烦的吼了一句,瞬间这群小屁孩就安静了下来,全都眼巴巴的盯着牛肉。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空气中终于飘起了淡淡的烤肉香味,梁同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下撕下一块烤肉放到嘴中慢慢咀嚼。终于在众人哈喇子都快流下来时,梁同淡淡说道:“还得等我喂你们不成?” 这群小屁孩顿时像饿狼似的扑向了烤肉,不多时烤的一大块牛肉便被消灭殆尽,众人也都撑的不敢坐下。没办法,这可能是这群小屁孩们这辈子第一次正经吃肉,一个个跟饿死鬼托生似的,加上梁同一共九个半大孩子,吃了怕是得有三十多斤牛肉。 梁同清了清嗓子喊道:“肉大家也吃了,接下来大家就得考虑怎么应付陈财主了。” 一听这个,刚才兴高采烈吃牛肉的众人顿时像蔫了的茄子一样闷不作声。梁同见状目光一冷:“肉是大家一起吃的,不是我摁着你们塞进去的。光想吃肉不想摊事,天底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买卖。” “梁大哥,俺们不是这个意思,俺们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年龄仅次于梁同的一个小屁孩焦急的喊道:“梁大哥,你就说吧,你让俺们咋办,俺们就咱咋办。” “是啊,梁大哥,你让俺吃了肉俺这条命就是你的。”其余小屁孩也不甘示弱的喊道。 “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就当仁不让了。”梁同见此情况也是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咱们吃了陈财主的牛犊子是肯定不能善了了,就算是陈财主能饶得了咱们,怕是那些狗官也不会饶过咱们。既然如此,大家干脆把陈财主弄死,然后卷些财物逃命去罢。” 梁同不晓得这里要不要什么通关文牒,也不晓得杀牛到底犯不犯法,可眼下已无其他退路。老老实实呆在这个村子里,整不好哪天就给饿死了,倒不如放手一搏,左右不过烂命一条,大不了给他便是。 “对了,你们谁知道外面有几个国。”虽然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但是之前没有回想起记忆且每天为了填饱肚皮疲于奔命,梁同并没有留意过自己所在的国家是哪,外面都有什么国家,毕竟对一群说不定哪会就会饿死的人来说,是哪国人并不重要。 “俺知道俺知道,咱们这是燕国,外面有什么国我就不知道了。” “俺知道,俺听刘老头说外面有个秦国很厉害。” “俺也听说了,说是要比咱们厉害不少呢。” “???你们连饭都吃不饱怎么还知道这些?”梁同不禁发出灵魂拷问,不应该啊,他们都知道凭什么我会不知道。 “因为平时大家吃不饱都懒得动,就围在一起听刘老头吹牛,梁大哥你老是忙着去偷东西吃,不跟我们一起扎堆。”年龄最小的孩子终于找到机会回答问题,赶忙大声回应着梁同。 梁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领教了一波什么叫童言无忌。确实也是,自己天天就是想着去哪搞点东西吃吃,对别的还真没关心过。不过照他们这么说,如果这里跟自己之前的世界差不多的话,那应该是在战国时期,毕竟燕国还在,始皇帝还没有完成秦王扫六合的壮举,这也是梁同为数不多所知晓的几个历史事件之一了。 既然知晓了现在大概是战国时期,那梁同反而没那么担心了,毕竟大一统的王朝还没出现,下面这种小乡的治安应该不是特别严。而且按照刘老头所说,现在秦国应该已经势大了,想必燕国的肉食者也没时间操心这些个屁大点事了。 定了定心神,在脑海里再次过了几遍计划之后,梁同将一众小屁孩喊到自己面前,低声交代给他们任务。 “这,梁大哥,咱们真的要杀陈财主吗?”其他小屁孩毕竟不像梁同有着两世为人的经验,听到这个还是有些畏首畏尾。 “好啊,那就不杀他,咱们一起去给他磕头认罪,告诉他咱们吃了他的牛犊子,求他发发善心放了咱吧。”梁同冷笑着说道。 “这……咱们还是杀了他吧。” “好,那就听我的,按我教你们的来,谁要是关键时刻掉链子,那大家就陪他一起被陈财主打死好了。”说完也不等他们回应,扭头便找到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其余小屁孩见此也都该报信的报信,该藏起来的藏起来了。 “老爷,老爷不好了,牛群疯了,全都跑散了!”陈财主正领着两个狗腿子耀武扬威的溜达着,听到这个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抓住报信的孩子骂道:“你们这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赶紧带路,老爷我的牛要是少了一只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本就偷吃了牛有些心虚的小孩一听这个顿时吓得面色发白,连忙带着陈财主和他的两个狗腿子朝着计划中的位置跑去。 等跑到约定好的位置,只看到三个孩子在原地嚎啕大哭,陈财主见状上前抓住一个恶声说道:“牛呢,老爷我的牛呢?” 那个被抓住的小孩哽咽的说道:“跑了,牛都跑了。” 陈财主闻言一个大耳光就打了上去。 “我还不知道牛都跑了?我是问你牛跑哪去了!!!” 小孩被耳光打的也有点懵,傻傻的回道:“一头往东边跑了,一头往西边跑了,最后那头大牛带着牛犊子往山里跑了。” 陈财主闻言顿时对着两个狗腿子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啊,你俩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我去找那个带着牛犊子的。” 说完又对三个小孩吼道:“你们三个还不赶紧带路,一人一边,真要是少了一头牛,你们就等死吧。” 三个小孩一听这话,知晓是按照梁同设想好的方向走去了,当下心中一乐,赶紧带着他们分别往约定好的方向跑去。 陈财主临走前看了眼带路来的小孩还愣在原地,踹了一脚骂道:“杵在这等死呢,赶紧回去再喊人来帮忙。” 小孩后知后觉般的点了点头,赶忙朝着村子的方向跑去,等跑到陈财主看不见的地方,又连忙掉过头来悄悄往约定好的地方跑去。 陈财主跟着小孩一路往后山跑去,边走边骂骂咧咧:“一群挨千刀的畜牲,让你们放个牛都放不好,老爷我可全指着这几头牛耕种呢,还不跑快点,耽误了找牛,你有几个狗头够我砍的。” 突然,带路的小孩停了下来,陈财主扭头看了眼小孩,见四下并无牛的身影,怒骂道:“该死的畜牲,不赶紧带路找牛,停下找抽不成?” 小孩畏畏缩缩的抬起了手,指了指前方的山坳处说道:“牛就在山坳下面。” 陈财主不疑有他,小跑上前往下望去。 “放啊……” 陈财主话还没说完便被身后的小孩猛地推了下去,而早就躲在下方的梁同等人,趁着陈财主从上面掉下来摔得有些懵,手持牛骨、石块等就冲了上去,对着陈财主的脑袋好一顿收拾。 顷刻间,陈财主便没了气息,而那个屁,陈财主到死都没能放出来…… ------------ 第2章 末路穷途,意谋长生 “梁大哥,咱们真把陈财主杀了……” 刚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等众人冷静下来后看着地上已经凉透了的陈财主,不禁有些心中发颤。 “杀了就杀了,男子汉大丈夫,收起那些个小女子姿态,俺可不会把你们搂在怀里细声安慰。” 梁同也是第一次杀人,在肾上腺素带来的刺激感下去之后也有些腿软,但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露出丝毫怯懦之态,不然这群小屁孩怕是立刻就会作鸟兽散,各自逃命去了。 “兄弟们,眼下咱们杀了陈财主,已然是没有了退路。既如此,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兄弟们可愿随我一起,咱们尝尝做那人上人是哪般滋味。” 这群小屁孩大的也才八九岁,小的才六岁而已,哪里懂得那么多道理,只是梁同毕竟带他们吃到了牛肉,现在又一起杀了陈财主。众人对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也正感迷茫,又听到梁同这番话,不到十岁的小屁孩哪禁得起这般蛊惑人心的话,顿时七嘴八舌的答应起来。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眨眼间又是二十载过去…… “报~燕国的都城攻下了。”传信小兵急匆匆的从战场中跑来,未及营帐便大声汇报起了捷报。 “哈哈哈哈哈,好,好啊!!!”此时的营帐内,梁同笑的嘴都咧开了,天可怜见,东征西讨二十年,手下的兄弟死了一批又一批,直到今天终于是把燕国拿下了。 “传令下去,犒劳三军,弟兄们入城可放肆三日,三日过后燕国王宫内集合,胆敢贪乐误事者定斩不饶。” 梁同大手一挥,兄弟们把头别在裤腰带上冲锋在前,攻下了城岂有不享受之理。 三日后,曾经的燕国王宫,现在的梁国王宫内,梁同刚与众将士谋士商讨完梁国初立的一系列事宜,正准备去享受一下王该有的奢靡生活。毕竟打了半辈子仗,好不容易也立国称王了,享受享受生活不是应该是吗? “大王,丞相求见。” “这老东西,刚才商议的时候不说,这会肯定是没憋什么好屁。” 梁同对自己的这位丞相那可是太了解了,一心扑在国家和百姓上面,又有些顽固,既然是私下里来求见自己,那一定不是什么光彩事。 “大王,近日里城中流言四起,大王脚下尚且如此,可知外面流言蜚语有多么厉害了,长此以往恐不利于国家的稳定。” 果不其然,丞相一进门就没啥好消息,梁同顿时双目一冷:“好啊,好!看来脑袋还是砍得太少了,丞相细说一下都有什么流言,本王倒想好好听听他们对本王的评价。” 丞相心中微微一叹,自家这位王上草莽出身,难免杀心太重,能用一刀解决的事情很少会选择想对策。 “城中传言梁王无道,甚是暴虐,不仅纵容手下士兵烧杀抢掠,还将燕国王族屠戮殆尽,丝毫不顾王者的威仪。” 梁同斜眼盯着丞相:“这怕不是说出了丞相的心里话吧,看来传播这些谣言的人倒是与丞相颇为投缘,若是得以相见岂不是要引为知己。” “臣不敢,只是如此传言下去确是不利于国家的稳定,望王上尽早裁决,当诛尽这群居心叵测之徒。”丞相闻言顿时伏倒在地,言辞恳切的说道。 “其实他们倒也没有说错,不过他们既然知道本王甚是暴虐,为何还敢来捋本王的虎须,当真以为本王刀不利乎?传令下去,三日之内给本王找出散播言论之人,本王到要看看他有几个脑袋。” 梁同狞然一笑,也不知道这群人是不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还是确实有着一些风骨,什么实话也敢往外说,这要是给他逮到了,非把他隔壁乡的人都给杀咯。 就是不知道等他们看到自己的亲人、朋友、乡里乡亲的人头滚到他脚下时,还有没有胆量高喊梁王无道。 转眼又是五载过去,梁同已三十有五,这几年梁国在丞相的治理之下也慢慢步入到了正轨,只是早些年的连年征战,梁同身上留下了许多暗伤,每逢阴雨天气便全身隐隐作痛。 “大王,秦国国力越来越强大,梁国这几年来虽强盛了些许,但与秦国仍是差之甚远啊,长此以往,国家恐有颠覆之危啊。” 下方丞相端坐在座椅之上,一脸凝重的对梁同说道。 梁同也有些头疼,都说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古人诚不欺我。就这几年梁国能在一片破败之上建立起来,都全靠丞相夙兴夜寐处理国事,不然丞相也不会敢在梁同面前说出国家恐有颠覆之危这般话。 “秦国之强非一日而成,眼下秦国大势已成,已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尚且其余几国仍勾心斗角不肯戮力同心,焉有不亡之理。”梁同对其余五国所作所为嗤之以鼻,死到临头仍不自知,秦国都已经将兵器磨的足以吹毛断发,这些人还在祈祷屠刀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想到这里梁同眼中凶光一闪:“既然他们愿意等死,那么死在谁的手上不是死,丞相速速去信与其余五国,商讨一同抗秦之事。届时战事一起,吾等必然于赵国借道,届时突然发难一举拿下赵国王城,生擒赵王,以壮大我梁国。” “大王,此举一出,其余诸国与吾等将再无信任可言,以吾等一国之力尚不足以抗秦,望大王三思。”丞相一脸凝重,大王此计虽可出其不意拿下赵国,可梁国与秦国之差距远不是吞并一个赵国就可以抹平的。 “那你说可有万全之法?眼下秦国已磨刀霍霍,吾等如同那圈中待宰的猪羊,其余五国仍有着小心思。他们不愿相信吾等,吾也担忧他们关键时候捅刀子,既如此不如抢在秦国之前多吞并几个国家,如此也有一线生机可言。” 梁同目露凶光,寒声说道:“如果梁国注定灭亡,吾也希望最后一扫六国,建立不世之功的是秦王。而不是哪个宵小之徒躲在暗处窥伺,等到最后吾等与秦国打得难解难分之时突然杀出砍下吾与秦王的头颅,在众人面前大肆宣扬吾与秦王何其的愚蠢。” 丞相听后久久无言,良久之后从座椅之上起身对梁同拱手一礼,泪流满面的说道:“老夫素以为大王虽勇猛过人、行事果断,却头脑简单、鲁莽至极,且又杀心过重、贪图享乐,若非敢于用人,实难成此霸业。今日听得大王一言,方知老朽痴活五十载,自以为聪明绝顶、心怀家国天下,实则狭隘至极,尚不如井中之蛙坐井观天矣。” “不用拍我的马屁,本王确是粗鄙之人,既无异议那便赶紧下去准备,此值国家存亡之秋,本王没心情跟你表演什么君臣情深。”梁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丞相赶紧滚蛋。 “诺” 丞相再行一礼后便转身疾步走出了大殿,不多时整个梁国便行动了起来。 半载后,梁灭赵。 次年,秦灭韩,梁灭齐。 又五载,秦灭魏。 再一载,秦灭楚,至此战国走入末期,形成了秦、梁对峙的格局,大战一触即发。 “大王,门外有一老神仙求见。” 刚与众朝臣讨论完国家大事的梁同疲惫的揉了揉眉头,正准备下去休息一会,忽然听到宦官报信,眉头顿时一皱。 “不见,既然是老神仙,那自然有办法进得了王宫,本王在寝宫等他。你们加强戒备,若是让人偷偷摸进了王宫,看本王不扒了你们的皮。” 前来传信的宦官本以为能讨得王上的欢心,谁知王上竟不信这老神仙,碰了一鼻子灰的宦官无奈退了下去。 “老头,王上说了,既然是老神仙,那自然有办法能入得了王宫,王上在寝宫等你。”碰了一鼻子灰的宦官看到自称神仙的老头说话也没了好气,既然我家大王都不相信,那我也不信你了,当下便将梁同的原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老头闻言顿时犯起了难,虽然此行来之前就预料到梁王不是那么好求见的,免不了要经历一番考教,但也没想到会如此艰难。 这王宫内的守卫多是些久经沙场的好手,隔着三丈远都能隐约闻到其身上的血腥气,岂是那么好进去的,就算能进去,怕不是也要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梁同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回到寝宫后便和衣假寐了一会。 正似睡非睡之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喊抓刺客,梁同猛然惊醒,一把抽出梁王剑便冲了出去。刚出寝宫便看到一须发皆白的老头被守卫追的狼狈不堪,正往寝宫这边跑来,梁同一看此人并非王宫之人,当即便举剑劈了上去,那老头一看梁同装扮,也不反抗,当即伏倒在地口呼见过梁王。 “你就是宫门口那个老神仙?”梁同一看他这须发皆白的样子,又见了自己纳头便拜,顿时想起了刚才宦官说过的那个老神仙。 “不敢当神仙之称,但老朽确是有些奇诡手段,愿为梁王效劳。” 梁同打量了一番老头,扭头便回了寝宫,老头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寝宫内梁同懒散的躺在床榻之上,而下方老头则正襟危坐,一副等待考校的样子。 “你既然能进入王宫,想必也是有些手段,说说为什么来投靠本王吧。” “老朽景仰梁王已” 老头话还没说完便被梁同打断,一听开头便知道又是阿谀奉承之语,听起来恳切无比,实则没有一句真话。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该怎么说。” 这次老头犹豫了一会,就在梁同马上要不耐烦时,老头才缓缓开口说道:“听闻梁王曾说过,大丈夫若不能名留千古,那便遗臭万年,老朽虽已迟暮之身,但也想搏一搏身后名。” “那你可知我大梁看似强大,但面对秦国胜算亦不超过三成,之所以大秦现在还没攻来,不过是在消化新打下来的土地而已,等秦国稳固下来,届时便是我大梁灭国之日。” 梁同并没有妄自菲薄也没有吹嘘自己,能有三成胜算还是因为秦国现在国土面积太大,而原先国家的那些权贵也没有清除殆尽,尚有不安定因素的原因。 而梁同在打下燕、赵、齐之后便将那些权贵杀的所剩无几,国内相比秦国是稳定的多的。 老头在下方听到梁同这一席话也是吓得大汗淋漓,谁知道这梁王竟如此坦诚直率,如此一来若不能得梁王赏识,恐怕是走不出这座王宫了。 当即便诚恳的说道:“秦国是强大不假,可正因如此,如此强大的秦国难道需要我一个来历不明之人来出谋划策吗?我听闻大王一向敢于用人,故斗胆前来一试。” “哦?那你说说你都会些什么。”梁同慵懒的问道。 “老朽钻研奇诡之道八十多载,只要是这天地间的事,老朽我或多或少都能说出来一点。”老头一听梁同问起自己会什么顿时臭屁了起来,摸着胡子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 “哦~那你可会长生不老之法。”梁同看不得他这副臭屁的样子,顿时准备难为他一下。 谁知老头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双手猛地一握揪住了自己的胡子,顿时疼的自己呲牙咧嘴。 梁同本来只是想逗一逗这个老头,谁知他反应如此之大,再结合他八十多岁的高龄还能闯进王宫来,不由得心头一动。 难道这个世界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亦或者是自己现在才看到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 想到这梁同顿时激动了起来,本来以为自己的终点就是随着大梁一起被秦军击溃,成就始皇帝的千古一帝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别的转机,若是能够长生不老直到回到自己熟悉的年代,那这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选项。 “嗯?本王问你话呢,你不是吹嘘只要是这天地间的事,你或多或少都能知晓一些吗?” 老头见梁同这会显然是真的起了兴趣,不禁懊恼自己刚才的失态,让梁同看出了端倪。 当即犹犹豫豫的说道:“大王,非我不说,实乃此法并非什么长生之法,不过是老朽胡乱推算的邪术而已。且此法自老朽推算出来之后并未做出过任何尝试,一者此法太伤天和,且最后活下来的是人还是邪魔谁也不知道。二者,此法自开始至结束至少逾越千年,期间变数无穷,风险极大,可不论成功与否,这千古骂名怕是再也洗不去了。” 梁同双眼一眯,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还真有点东西,于是便让他将此法之原理娓娓道来,二人当即便低头窃窃私语了起来。 许久之后,梁同猛地抬起头来,深吸一口凉气。 “嘶~你这说是邪术都是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 第3章 尘埃落定,沧海桑田 梁同知道想要长生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但没想到这办法会如此的丧心病狂,即使像他这般在战场厮杀半生,手上无数人命的杀胚都听的脊背发凉。 “此法太过极端,本王需考虑考虑,你先下去吧。”思想斗争良久,梁同仍下不定决心,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马虎,岂能三言两语之间便做出决定。 当即便让老头先退下,待他自己考虑过后再做打算。 老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此法确是太伤天和,他是既怕梁王用,又怕梁王不用。听到梁王让他先行退下,当即如获大赦,恭敬一礼后走出了寝宫。 老头走后梁同侧躺在床榻之上,心中不断衡量此事的利弊。首先这老头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献出此法绝对是居心不良,想到这梁同突然想起地球上的一个影视片段,铁面生鸠占鹊巢的故事,与此时此刻何其相像。 那老头看起来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样子,可若真是世外高人又岂会入世来投靠自己,且出口便是如此毒计,怕不是待万事俱备之时,长生他享,骂名吾背。 想到这梁同不禁陷入了沉思,如果可以长生直到再次见到自己熟悉的那个年代的话,即便是背负万世之骂名也不是不可。但就怕最后整个鸡飞蛋打,不仅为他人徒作嫁衣,自己还被后人所唾弃,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可术业有专攻,自己又不懂这些奇诡之术,就算是这老头留下什么手段,自己也怕是看不出来,想到这梁同不禁头疼起来。 接下来几日梁同便把自己关在寝宫之内,朝中之事全权交给了丞相,自己则苦思冥想,寻求万全之法。 七日之后,就在众朝臣都快按捺不住时,梁同终于从寝宫中走了出来。天可怜见,眼下大敌当前,王上又多日不理朝,这些朝臣一个个急得嘴上都快起泡了。现在见到梁王出寝宫,一个个顿时安心了,整个王城如同活过来了一般。 梁同出关后立即召见了老头,两人商谈许久,当日整个梁国便行动了起来,无数民众皆向着原先燕国的地盘聚集而去,同时无数的工匠也在忙忙碌碌的建造着什么。 春去秋来,转眼已是三载过去。 这三年里梁王举全国之力,当真是全国上下除了留下耕种的人,其余就连将士都参与到了陵墓的建造之中,终于将老头所说的陵墓建造完成。 而秦国忙着接收梁国放弃之土地,并没有对梁国发起进攻,眼下陵墓已成,梁国绝大部分军民也都迁徙至这座史无前例的陵墓周围。 秦国也将梁国放弃之土地兼收殆尽,眼下已是虎踞于不远之处,只待秦王进攻的旨意传来,便会对梁国发起最后的冲锋。 而此时的梁王与老头则坐在最高处,俯瞰着远处的秦国大军。 “王上,万事俱备,现在只待最后的血战,请王上移步陵墓内,准备完成最后的布置。” 梁同没有回应他,只是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秦军与脚下的臣民之后,踱步走进了陵墓之中。 三日后,秦王旨意到来,对梁国发起最后的总攻。 与此同时老头手持梁王剑走出了陵墓。 “当真是一把宝剑啊!”老头看着手中的梁王剑,如同色狼看到了美女,眼珠子都恨不得贴上去。 倒不是这老头眼光好,梁王剑的不凡你拎只黑瞎子它都能看得出来。 这梁王剑是梁同用烧杀抢掠时缴获的陨铜所制,当时那个小贵族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吹嘘这陨铜多么的好、多么的不凡,梁同嫌他叽叽歪歪个不停就一刀给他砍了。 后面梁王剑打造出来之后,除了坚硬、锋利之外,就只是有一点的致幻效果而已,远没有那小贵族吹嘘的那么不凡。 只是后来随着梁同征战沙场,死在梁王剑下的冤魂不计其数,梁王剑的致幻效果也越来越强。 直到现在,除了梁同之外,其他人只要握住梁王剑便仿佛看到尸山血海一般,轻则受到惊吓萎靡不振,重则被幻象蛊惑见谁砍谁。 此时老头手持梁王剑时刻面对着尸山血海、冤魂满天的幻象,已然是强弩之末,连忙跑到提前让人挖好的深坑之前,将梁王剑丢了进去,随后便吭哧吭哧埋起了土。 随着老头将梁王剑丢入深坑,天空便开始微微泛红,如同落日前的晚霞。 而随着老头逐渐将深坑填上,天空由微微泛红逐渐变为妖异的血红,老头见时机已到,连忙丢下手中的铲子,匆匆跑进了陵墓之中。 陵墓之中,老头站在梁王棺椁之前,看着棺椁中毫无声息的梁王,叹息道:“你确实足够心狠手辣,我投奔你之前还在担忧如何说服你,没想到这一切竟如此顺利,只可惜这一切都将为我作嫁衣。” 老头看着棺椁中的梁王,正沾沾自喜之时,突然感觉有些不协调,于是盯着梁王的尸首仔细端详了起来。 端详许久仍未发觉到底是何处不协调,不论是从身高、相貌来看,这都绝对是梁王。 “不管了,尸体都在这里了还能有假不成。” 察觉不出哪里不协调的的老头索性不再多想,当即便弯腰要把梁王的尸首拖出来。 “就你这脑子还想行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事?” 突然的声音把老头吓得浑身一抖,猛地直起腰来望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只见梁王自阴影中缓慢踱步了出来,望着棺椁前呆若木鸡的老头,悚然一笑道:“本王就知道最后躺在这棺椁里面的人八成得是你。” “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那这里面的又是谁?”老头面色惨白,浑身颤抖,两眼不停的在梁王与棺椁内的尸首之间来回打量,不明白到底为何会有两个梁王。 易容术他不是没见过,而且他也涉猎过此道,但就算是再高级的易容术,在体态、相貌、神情上都会有细微的差别,怎可能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突然老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棺椁内的尸首,惨然笑道:“难怪我觉得有些别扭,虎死不倒威,这具尸体也太过平凡了些。” “不错,假的到底是假的,活着之时尚可假装出王者的威仪,可尸体却不会再骗人。” “梁王到底是梁王,就算世人皆传梁王暴虐无道,也不是我可算计的,老朽受教了。” 老头这会倒像是想开了一般,盘膝坐在地上,感慨着自己的无知。 “只是不知大王从何时开始怀疑老朽的呢?” “何时?本王从来就没相信过你,只是本王之前一直不敢确认你会在哪一步捣鬼,而本王又不懂你这邪门之法,这才容许你活到现在。” “那这具尸体?” “他可是我隐藏了十多载的影子,别说是你,就是丞相都分辨不出真假。” 梁同知道他想问什么,替身可是个好东西,这个替身他培养了十几载,对他忠心耿耿。 之前梁同也命他多次试探过老头,确认过老头确实分辨不出真假之后,才下定决心要铤而走险的。 如今看来确是与预料中的一般无二,布置确是早已完成,只待外面大战结束,便可补全这欺天格局。 而老头只要在大战结束之前,进入到这现在只有他与梁王知晓道路的主墓室之中,躺进那格局中心的棺椁之中,便可静待千年之后的苏醒。 至于到时候醒来的是人还是什么妖魔鬼怪,那便看这欺天格局是否真能欺得了天了。 老头知道自己败的一塌涂地,再无翻身之可能,随即起身看向梁王坦然道:“动手吧。” 老头虽然有点武艺在身,可面对在沙场厮杀半生的梁同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了,当即也不再反抗。 梁同也没跟他客气,上去便一剑攮死了他,以防万一还将尸首分成了数段,和棺椁中的替身一起,通通扔进了殉葬坑之内。 殉葬坑内都是参与陵墓建造的工匠,在陵墓建成之后便被负责此事的老头留在了殉葬坑内,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当真是无比相似。 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梁同躺在棺椁之中,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外面的厮杀之声,随即从怀中摸索出一个酒壶,将壶里的毒酒喝了下去。 “始皇帝,希望你也能找到你的长生药……” 虽然梁同也知道,按照历史的轨迹,始皇帝并没有找到长生药。梁同也相信,虽然现在始皇帝可能猜不出来梁同的用意,但等到他有意长生的那一天,自然会想明白梁同今天的布置是为了什么。 但梁同也知道,就算始皇帝知道了这个办法可以搏一搏长生,也不会如梁同一般丧心病狂、孤注一掷,而这也是梁同无论如何都成为不了始皇帝的原因。 随即毒性发作,梁同渐渐没了生息。 而在梁同自杀之后,埋于陵墓上方的梁王剑似有所感,剑身周围的杀气、煞气猛地激增起来。 陵墓上方突然激射出一束巨大的红光,整个战场如同被染上了一层血色,战场中厮杀的将士连同后方的百姓,此刻眼中都弥漫起了摄人的红光…… 良久之后,战场再次归于寂静,漫山遍野都是尸首,怨气似乎都要凝聚成实质,连带着整片天空都变得灰蒙起来。 突然那几乎要凝聚成实质的怨气全都流向一个方位,最后如同河流汇入大海一般全都汇入到梁王剑之内。 而梁王剑在吸收完整个战场的怨气之后,逐渐消失在了深坑之中。 与此同时整片战场突然震动了一下,随即归于平静。但与之前相比,此时的战场给人一种浑然天成之感,且寂静无比,静到仿佛战场之中不存有任何生命一般。 “什么?!将近百万士兵全军覆没?”秦王宫内,嬴政不可思议的看着下方报信的士兵。 嬴政知晓梁国虽不如秦国,但同样不容小觑,且此时中原大陆只有秦国与梁国,至于中原外的那些蛮夷之辈暂时还对秦国构不成威胁,于是这次派出近百万大军,为的就是能够一举拿下梁国。 可眼下百万大军全军覆没,就算梁王再骁勇善战,也不可能不留一个活口吧。 下方传信回来的士兵看秦王不信连忙补充道:“大王,不仅咱们的将士全军覆没,就连那梁国上上下下也都死绝了啊!” “快将战场的情况如实道来!” 秦王气急攻心,险些昏死过去,要知道梁同可是将梁国境内的百姓都聚集到战场周围了。 就算除去那些抵死不走的和死在半路上的,怕是也得有数百万百姓了啊,怎么可能上上下下全都死光。 “禀大王,自大战结束之后,我等久不见将士们自战场中出来,便派近千斥候进去侦查,看到底是出现了何等变故。” 说到这士兵好似想起了什么恐怖的画面,颤声说道:“谁知那近千斥候进入战场之后便如同着了魔一般,抽出兵器便向身边同袍挥砍而去,不多时便死伤大半。” “当时你们可有人尝试唤醒他们?”嬴政也是感到不可思议,听士兵描述像是被什么迷惑了神志一般,就是不知是否可以唤醒。 “有,当时有几个弟兄见出言制止无效,便想进去将他们拉出来,可谁知那几个兄弟进去之后也被迷了心神,抽刀便冲了上去,后来还是有头脑灵活的兄弟提议拿绳索尝试能不能拉几个出来,可、可……” 士兵说到这欲言又止,似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一般,浑身又开始颤抖起来。 嬴政本来听到救了几人出来眼前一亮,可看到士兵欲言又止之后,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想必这几人也没有救下来吧。 “不用着急,你大胆说,本王不会怪罪于你的。” 士兵这才定下了心神,苦涩的说道:“我们本以为救下他们来了,谁知将他们拉出来之后,他们全都变了个人一般,有的说自己是秦国的某人、有的说自己是梁国的某人。” “而有一人竟称是我的堂兄,可我的堂兄早就随大军冲进了战场深处,但他却能说出只有我与堂兄所知之事。当时天色已黑,我等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他们,便将他们暂时关在了一起,准备禀报大王,让大王来处置他们。” 嬴政也是听的一脸惊骇,天下竟有如此诡异之事,听闻他们将那些诡异之人关押起来,当即便询问他们现在何处。 谁知士兵接下来的一番话,令嬴政如坠冰窖。 “夜里小人辗转难眠,脑海中老是回忆起那斥候以我堂哥的口吻跟我说话,越想越觉得诡异可怕。不知不觉便到了五更天,我一想反正也快天亮了,不如去查看一下,或许他们这会就清醒过来了。” “谁知小人到那关押的地方一看,他们一个个竟变得青面獠牙、面色惨白,指甲还变得漆黑奇长、锋利无比。小人被吓的七魄丢了六魄,惊叫声惊醒了其他兄弟,待他们赶来看到这副景象也全都吓傻了。” “正当我们不知道怎么办时,天恰好亮了,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冒出了阵阵黑烟,不多时便全都化成了一摊脓血。我们深知兹事体大,万不可再拖延,于是便派我日夜兼程前来汇报。” 嬴政听完也是震惊不已,但始皇帝毕竟是始皇帝,很快便冷静了下来,若按士兵所说,那战场之上应是没有幸存者了。 眼下的问题是,如何处置这邪门的战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那梁王用了什么妖邪的手段,让自己的百万大军给他和他的梁国陪葬了。 再派人进入战场是万万不可了,万一从那战场中带出了什么邪门玩意,秦国现在可没有百万将士给它吞了。 可战场中秦、梁两国的将士加上梁国的百姓,怕是得有五六百万人,若不打扫战场、收敛尸首,则必生大疫,五六百万人孕育出来的疫毒怕是会让梁国成为一片死地。 嬴政衡量完其中的利弊关系,当即决定快刀斩乱麻。 “来人,传令下去,凡战场所在地区皆不允任何人进入,同时围绕战场周围撒满生石灰,三年之内梁国地区许进不许出!” 下完令之后嬴政长舒了一口气,如此一来虽然损失了战场那一大片土地,可好歹大部分的梁国土地得以保全,且战场位于国土边缘,亦可以看作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这道屏障可比什么三五十万大军保险的多了。 而战场这边,随着秦王旨意的到达,众多驻守在此地的将士纷纷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战场太过邪门,能不进去那肯定是不进去的为好,当即众将士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一袋袋生石灰倾倒在了战场的边缘。 也幸好梁国在北方,现在又值冬季,众将士埋头苦干三个月,紧赶慢赶终于在尸体腐烂之前将战场边缘洒了一遍。 完工之后众将士便退到了梁国内距战场最远的地方,没办法秦王有令,三年内梁国许进不许出,他们还得在这待满三年,确认无碍后方可回朝。 而战场也逐渐发生着变化,随着尸体的腐烂,整个战场如同地狱一般,到处都弥漫着尸臭。 等到尸体全部腐烂回馈大地之后,战场所在区域内的植被不仅没有茂盛起来,还逐渐枯萎,直到最后整个战场之中别说活着的小动物,就连一根草都没有,短短三年,战场所在区域便变成了一片沙漠。 秦朝东北部的沙漠,自战国末期开始便是绝对的禁地。而自秦朝起,这片土地不管是谁做主,都默契的将这片沙漠划为禁地,不管暗地里是否派人探索,但明面上绝对是禁止任何人靠近的…… “你的,确认这里的真的有财宝的干活?”东洋鬼子看着面前一眼过去望不到边际的沙漠,不确定的对着带路的小孩问道。 “有的太君,我听我爷爷说这里是古代一位国王的陵墓,里面都是金银财宝,但就是有许多危险的机关,因此才能保留到现在。” 小孩看着眼前的沙漠,眼中闪过恐惧之色,但扭头看到眼前望不到边际的日本兵,恐惧顿时被坚定所代替。 “吆西,机关的不怕,我们的有大炮。厉害的干活,出发!”鬼子长官听到想要的答案,顿时大喜,一挥手军队便开始向着沙漠深处进发。 时隔两千多年,当军队再次踏上这片沙漠,这片仿佛被世人遗忘的古战场也逐渐苏醒了过来,天边也逐渐弥漫起了红霞…… ------------ 第4章 沙漠屠倭寇,坊间起传说 “啊!ぉ母さん、ぉ母さん!!!”日本军官看着面前互相杀戮的日本士兵,脑海中仅存的理智也被恐惧所淹没,现在他只想回到妈妈的怀抱。 突然轰的一声,一枚炮弹落在了日本军官周围,顿时将军官炸的左一块右一块。 显然他是见不到他的妈妈了,只能等他的妈妈去见他了。而带路的那个小孩,此时正躲在不远处的沙堆后面瑟瑟发抖。 “太爷没骗我,这片沙漠上真的有鬼,真的有鬼啊!” 小孩满脸惊恐,但在看到鬼子相互屠杀之后又满脸激动,这群该死的鬼子!还你们有大炮?得亏你们有大炮,不然还炸不那么零碎呢。 激动的小孩并没有注意到,随着鬼子的死亡,天空也逐渐变得血红起来,小孩的眼中也逐渐弥漫起了红光。 终于,小孩眼中的清明也被猩红的光芒所吞噬,随即起身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鬼子…… “太爷,太爷!不好了,狗子哥带鬼子去那片沙漠了。” 一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急冲冲的跑进了院子,哭着对在院里跟游击队长商讨游击策略的老头大声喊道。 “什么!?”老头牙都快掉没了,但听到这还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不是说过无论如何也不能去那片沙漠吗?还有哪里来的鬼子,大约有多少人?” 小女孩还是第一次见太爷那么激动,被吓的一哆嗦,但还是赶忙回答道:“狗子哥说要带我去替大家放哨,然后就在沙漠那边遇到了鬼子,他们可多了,漫山遍野的都是鬼子。 然后狗子哥就让我回来报信,他装着遇到鬼子,告诉他们沙漠里有宝藏,把他们引了进去。” 游击队长一听漫山遍野的都是鬼子,就立马警惕了起来。 “谢老太爷,我得赶紧下去让战士们准备好战斗了。” 老头无力的挥了挥手:“先不急,二丫,你是亲眼看到狗子把鬼子带进沙漠了吗?” “昂,太爷,我就躲在石头后面,看到鬼子都跟着狗子哥进了沙漠才敢跑回来的。”二丫看着老太爷边哭边说道:“太爷,咱们去见狗子哥最后一面吧。” “是啊,谢老太爷,狗子拖延不了多久的,等鬼子反应过来不对,咱们再准备就来不及了啊。”游击队长也是有些着急,鬼子眼看就要过来了,谢大爷还让自己不急,再不急就让鬼子给包圆了。 “你放心,鬼子但凡走进了那片沙漠,就不可能再走的出来。”老太爷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既为狗子感到骄傲,也心疼这个勇敢的孩子。 “谢老太爷,这是怎么说的,您之前一直强调我们游击队绝对不可以进那片沙漠,那片沙漠还会吃人不成?” “这事可就说来话长咯,走吧咱们一起去沙漠看看,路上边走边说,也喊上你们的战士,不让他们亲眼看到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二丫,你也去把大家都给喊过来,咱们一起去见狗子最后一面,也省的大家忘记了这片沙漠的恐怖。” 说完老太爷便一马当先走了出去,二丫立马就敲响了村里的大钟,游击队长也喊来游击小队的所有成员,等谢家村全体村民和游击队的战士全都到齐之后,便一起朝着沙漠方向行去。 “谢老太爷,咱们不用隐蔽起来吗?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过去万一遇到鬼子,咱们怕是没有胜算啊。” “不用藏起来,一起走过去就是了,也让他们一起听一听这片沙漠的故事,否则早晚得出事。” 游击队长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老太爷,老太爷是谢家村辈分最高、年纪最大的人,在这一片也是德高望重,肯定不会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当即示意游击队员都集合过来。 “从我小时候起,就被大人无数次嘱咐过千万不可以进那片沙漠,但有一次附近几个村的小孩在一起比胆量,有个愣头青提议要去沙漠,几个小男孩不想丢脸也硬着头皮说去就去谁怕谁。 那时候我胆小,因为这个他们没少笑话我,我也想证明一下自己于是就硬着头皮跟着去了,剩下的不敢去的就纷纷回家去了。 等快走到沙漠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一想到沙漠我是真害怕啊,十分钟打了八次退堂鼓,领头的那个愣头青嫌我扰乱军心,就安排我在了沙漠外面等他们出来一起回去。 其实他们也没打算走多远,那片沙漠那么大怎么可能真的走个遍,只是想在最外围溜达一圈,然后回去好吹牛而已。 我就亲眼看着他们走进沙漠,一开始还好众人兴致都很高昂,但随着他们往里走去,那片沙漠连同沙漠上方的天空都开始变红了起来,众人也开始烦躁不安。 我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大声喊他们出来,我记得很清楚,那时他们也才走进去两三百米,但任凭我怎么声嘶力竭的呼喊,他们都好像没听到一样,也对沙漠和天空的变化视若无睹。 后来他们就厮杀了起来,对,就是厮杀!一个个用手抠、用牙咬,无所不用其极。 当时就给我吓得呆住了,他们一个个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就连耳朵被咬下来、眼睛被抠出来也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这时候附近几个村的大人都赶了过来,原来是其他小孩回去之后怕我们惹祸,于是就把我们去沙漠的事告诉了大人,大人们一听这个立马去找了这片最德高望重的老人。 当时老人一听就知道坏了,要出事!于是连忙让在村里的大人都赶去沙漠,看看还来不来得及,大人们也知道那沙漠的凶险,于是但凡能走的就都赶了过来。 众人一看沙漠里厮杀的孩子们,就知道晚了,他们还是进去了。 有两家家里只有一个孩子的,不顾众人的劝阻,说啥也要进去救自己的孩子,说要是救不回娃来,就一起死在里面,不能让娃自己一个人上路。 其实那时候他们已经厮杀很久了,就算把他们从沙漠里拉出来,那么重的伤也肯定活不了了。 大家也明白了他们的心思,当即就没有再拦他们。 然后四个大人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了沙漠,一开始倒也正常,但随着越来越靠近孩子的位置,他们也变得不正常了起来。 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们轻而易举的杀死了其他小孩,然后四个人殊死搏杀,最后全都倒在了沙漠之中。 其余家长睚眦欲裂,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杀,自己却毫无办法,想再尝试进入沙漠的,也都被周围的人死死拉住。 这时最德高望重的那个老人也发话了,他说想想你们剩下的娃,你们要是没了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一听这话也冷静了下来,但还是求老人想办法把孩子的尸体弄出来,好歹让孩子走的体面点。 老人说今天来就不是来救人的,打他们去找到老人的时候,老人就知道来不及了,今天来是让大家长个记性的。 这片沙漠绝对不能进,但凡是进了这片沙漠的人,不管死活都当他是死了,就算是他跑到沙漠边上也得拿棍子给他戳回去,而且就算是尸体都不能离开这片沙漠。 那几个失去孩子的家长一听顿时崩溃了,纷纷哭得昏天抢地。 老人对我说今天是我捡了条命,但凡我要是敢踏半只脚进去,他都得给我扔沙漠里。 然后老人就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骂的狗血喷头,尤其是那几个还在哭的家长,我到现在还记得老人是怎么骂的。 ‘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不许进沙漠?尤其是家里的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最容易惹事,千万得看好了,可你们放在心上吗? 哪一代不得让这片沙漠收走几个孩子,这些小孩不知道这里的厉害,隔三差五你就得嘱咐他,不行就隔三差五打一顿长长记性,总好过把命丢在沙漠里。 这次把大家都召集来就是让大家长长记性,还是那句话,如果谁再偷偷进沙漠,谁都不许去救,就算死了尸体都不能带回家。 这沙漠里的尸体出来就会变成邪魔,谁要是放个邪魔出来,咱们所有人都得被他害死!’ 当天回去附近几个村子的小孩便都挨了打,就连刚会说话的小孩都被抽了屁股,而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我,硬是被我爸从当天下午打到第二天中午,然后我妈又打了我一下午,我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床。 所以自从我成为这片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之后,我便一直强调不许进沙漠,也把其中的利害关系都跟大家说明白了,所以从那次之后直到现在再也没有发生过小孩进沙漠的事。” 众人听完都沉默不语,整个队伍死一般的宁静,只有众人走路时发出的脚步声。 良久,游击队长沙哑着嗓子问道:“那狗子?” 谢老太爷知道他的意思,沙哑的说道:“狗子自然也知道自己走进沙漠就不可能再出来了。” 大家的眼眶顿时都红了起来,狗子的妈妈更是低声抽泣起来。 “憋回去!别给狗子丢人,狗子是好样的,比咱俩强多了,咱们可不能丢狗子的脸。”狗子爸爸红着眼眶,硬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低声训斥着狗子妈妈。 “当家的说得对,俺不哭,俺替狗子高兴呢。”狗子妈妈抹了把眼泪,强撑着笑了笑。 狗子爸爸握住了狗子妈妈的手,又给她仔细擦了眼泪。 “回去咱们就给儿子立个衣冠冢,到时候碑上就刻抗日英雄狗子之墓。” 狗子妈妈紧咬嘴唇,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接下来便一路沉默,直到众人来到沙漠边缘,只见沙漠里面尸横遍野,尸体残骸、内脏、肢体、枪支弹药散落一地,粗略看去怕是得有上千鬼子。 而狗子的尸体则在最里面,身体被子弹打的支离破碎,但双手却还死死掐住鬼子的脖子。 众人看到如同人间炼狱的一幕纷纷被吓得面色苍白,而狗子妈妈则看着狗子支离破碎的身体流眼泪。 “当家的,你看到了吗?狗子可英雄了,到死还掐着鬼子脖子不放呢。” 附近几个村的女人都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打小就看狗子行,我就说这孩子孬不了吧。” “好小子,是个爷们!” “孬名出好汉,人小骨气高啊。” “二黑好好跟你狗子哥学,你能有你狗子哥一半,娘下去也有脸见你爹了。” 游击队员则心有灵犀般的同时举手敬礼。 不久之后便流传起了一个传说,东北的那片沙漠里面有无尽的金银珠宝,甚至最深处还埋葬着长生的秘密…… ------------ 第5章 长生引贪意,九门马前卒 “佛爷,好不容易抗战胜利了,我这刚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两年呢,你又把大家召集起来干嘛。”齐铁嘴懒散的瘫在座椅之上,对着张启山抱怨道。 “是啊佛爷,这都抗战胜利了,还能有什么事犯得着把我们七个都喊来。”霍三娘看着在座的几位,除了四爷陈皮之外,九门的其他几位爷都到齐了,上次这么大的阵仗还是在保卫长沙的时候。 “我也知道大家都想好好休息休息,但这次把大家都召集起来确实是有一件大事。” 张启山说完给了张日山一个眼神,张日山回身便去屋里拿出了一份密封完整的档案袋摆放在了众人面前的会议桌上。 “我说佛爷,这资料什么档次的,至于让我们这么多人看一份吗?”半截李看着明显只有一份的资料,不满的说道。 张启山笑着摇了摇头。 “这份资料可当真是非同小可,还记得前些年鬼子在东北沙漠损兵折将的事吗?” “那自然记得,不知道从哪流传出来那片沙漠里不仅有无数的金银财宝,还有长生的秘密,然后小鬼子就跟那死磕上了,前前后后得死了好几千人吧。” 齐铁嘴一听这个顿时精神起来了,眉飞色舞的说道。 “听说最后还是他们的天皇震怒,他们才放弃探索那里的,可惜了了。” “吴老狗你可惜啥,还盼着小鬼子找到宝藏不成?”霍三娘出言讥讽道。 “可惜他们那什么狗屁天皇不让探索了,不然还得多死不少小鬼子。”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大笑了起来。 “那佛爷的意思是这份资料跟东北那片沙漠有关系?”解九看他们越聊越偏,不禁询问起了张启山。 其他人闻言也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张启山的回答,其实张启山提到东北那片沙漠,他们大概就知道这份资料是什么了。 只是能让佛爷把大家伙都召集起来,说明那地方确实是不简单,众人心里也有些拿不准该不该掺和这件事。 张启山将档案袋翻过来,正面赫然写着“東北砂漠の資料”,下方标记着血红的“極秘”二字。 “这就是鬼子在东北那片沙漠收集到的线索,也是我把大家伙召集起来的原因。” “那佛爷的意思是?” 众人此时也有点拿不准张启山是什么意思,就算是他自己吃不下需要找帮手,也不至于把其他几门都喊来啊。 “这份资料是长沙保卫战之后从鬼子军官那里缴获来的,长沙保卫战大家都有参与,这也是我们共同的战利品。 前几年一直忙着抗日,所以我就把这份资料封存了起来,现在抗战胜利了,把大家喊来就是商量商量怎么处置这份资料,我可还没看过昂。”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佛爷要把大家聚在一起,说起来也这算是大家一起缴获的,虽然佛爷不说他们也不知道有这回事,但以佛爷的为人肯定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 “我觉得吧,东北那片沙漠一看就不简单,我祖上有训奇事诡闻不看,我就不参与了吧。” 齐铁嘴打一开始就不想掺和这件事,所以在佛爷问知不知道鬼子在东北沙漠的事的时候,他才只谈鬼子不谈资料。 “八爷你这就死脑筋了吧,咱们又没说一定要去,就是商量商量怎么处置这份资料,是看啊还是不看啊,看完去不去啊,这都有待商榷,又不是说看了就必须得去,你说是吧佛爷。” 霍三娘明显是有些意动的,一番话也说的齐铁嘴哑口无言。 “老七说的没错,咱们就是商量商量怎么处置这份资料,你们不想看的话无所谓,但你们想看的话我肯定不能拦着你们,毕竟这是大家一起缴获的。” “既然如此那就看呗,我就不信还能有什么墓是咱们八门一起出动都拿不下的。” 狗五爷说完便拆开了档案袋,拿出资料看了起来,资料也就二三十张,狗五爷越看脸色越阴沉。 “怎么了老狗,不刚说什么墓都能拿下吗?你这脸可比锅底还要黑了。” 狗五爷没理会半截李对他的打趣,直接将资料递给了他。 半截李也没客气接过来就看了起来,能逼的吴老狗刚夸下海口就自己打自己的脸,说明就算他们八门齐去也是有凶险的,他到要看看什么大墓能吃的下他们八门的人。 片刻之后,半截李一脸阴沉的把资料扔回了桌子上。 众人也意识到不对劲了,能让半截李都这么忌惮,说明他也觉得就算八门的人一起去也会有凶险。 一个人可以说是谨慎,可两个人都这么觉得,那这片沙漠可就太凶险了。 要知道九门之中任何一门都身怀绝技,有的甚至是好几代人的积累,就算只有一门,都可以在大部分墓穴中如履平地,而八门齐出,他们实在想不出什么墓能拦住他们。 当即便一个个传阅起了资料,就连一直闷不做声的二爷、六爷都看了一遍。 然后佛爷和副官也看了一遍,随后便一起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场的就剩八爷齐铁嘴没看过了,齐铁嘴急得抓耳挠腮,一个个看完就不说话,说明这地方确实有大问题。 按照祖训来说他不该看这份资料,祖上之所以不让看奇事诡闻,就是因为奇事诡闻后面多有阴谋诡计,乱参与进去可能会得罪幕后之人,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可那也仅仅是怕麻烦罢了,不是说怕了别人。眼下这份资料显然有大问题,才会让大家都这么沉默。 看了吧,可能会惹上麻烦。不看吧,八门齐聚都没把握的事,以后要是自己不小心粘上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看了好歹还能在心里有个谱,万一哪天倒霉遇上了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想到这齐铁嘴也不再犹豫,上前便把资料拿了起来。 “哎,这就对了老八。” 齐铁嘴被狗五爷吓得一个踉跄,随即便恼羞成怒。 “好啊,你们算计我是吧。” 众人闻言纷纷大笑起来。 “八爷我们这可不是算计你,我们确实是在考虑要不要去。” 解九扶了扶眼镜,笑着说道。 “那你们考虑出什么了?” “我们考虑出看老八看不看资料,再确定去不去。” 众人又是一番大笑。 “好了,老八你先看看资料吧,此事确实非同小可。” 众人看到佛爷发话要谈正事了,也就没有再继续逗老八,不然真把老八逗急眼撂挑子不干了,说实话这地方少哪一门他们都不太敢去。 “这这这,大手笔啊,好大的手笔啊!”齐铁嘴看完之后便被震惊的连连惊呼。 “怎么,老八你这是看出什么来了?”众人一看齐铁嘴这是看出什么端倪了啊,先前众人看完虽然面色沉重,也只是觉得此墓凶险异常罢了,并没有看出其他的什么门道。 “佛爷,你们张家手眼通天,能查出来这片沙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齐铁嘴并没有回答狗五爷的询问,反而扭头询问起了佛爷。 佛爷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前段时间我就询问过家里,但家里的那些老人一听是关于那片沙漠的事,全都一问三不知,还警告我那里不是我可以窥伺的。 最后实在被问的不耐烦了才告诉我,张家祖上有言,那片沙漠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张家人也不许去打那片沙漠的主意,井水不犯河水,谁如果坏了规矩会惹出大麻烦。 族中也没有任何记载那片沙漠的资料,但几位老人说连他们的父辈年轻时都被警告过,按时间算应该至少上千年了。” 齐铁嘴闻言顿时被吓的面色苍白,哭丧着脸说道:“佛爷,咱们还是别找死了吧,连你们张家都要跟这片沙漠井水不犯河水,就我这小身子板,看了这份资料我都觉得要惹上麻烦。” “瞧你这点出息,不过佛爷,既然连你们张家都不愿意招惹那片沙漠,咱们也没必要去当那个愣头青吧。” 霍三娘此时也打起了退堂鼓,没办法,佛爷说的太玄乎了,上千年了都没人能把沙漠里的东西带走,可想而知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很明显是默认了齐铁嘴和霍三娘的话,这钱有命挣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你俩说的很有道理,招惹那片沙漠对我们来说确实是得不偿失。” 张启山抬起头来,严肃的看着众人。 “但是咱们现在必须去招惹那片沙漠!” 众人愣了一下,紧接着佛爷继续说道:“裘德考跑路之前交给了上面一份土夫子的名单,上面震怒,派我来清扫土夫子。” 众人当即面色大变,同时心里还有点侥幸,幸好是佛爷来,如果是别人来,怕不是得被打的措手不及。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这次我也没办法了,本来我是想壮士断腕,虽然九门大概率会一蹶不振,但好歹不至于拉各位去打靶。 但上面也知道了那片沙漠的传说,还知道了鬼子对那里深信不疑,所以就有人动了心思。” 众人听完当即面色大变,解九阴沉着脸问道:“所以上面是准备让我们去沙漠里找那无尽的宝藏和长生的秘密?” 张启山点了点头。 “上面的意思是,要不就去探索沙漠,无论结果如何前面的事都一笔勾销,要不就就地枪决,拉出去喂狗。” 拉出去喂狗当然是张启山自己加的,但上面的意思也比拉出去喂狗强不了多少。 狗五爷怀里抱着的小狗本来都昏昏欲睡了,一听到要喂狗,立马就精神起来了,伸着个头左右张望着看谁要喂狗。 “这狗东西,他主人都要去送死了,还在这惦记着吃呢。” 半截李把玩着自己的手,意有所指的说道。 众人则低头考虑着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去了能不能活着回来?如果不去能不能躲过上面的清洗? “干了!我就不信都过去上千年了,小鬼子还在里面又是打枪又是放炮的,这个鬼地方还能那么厉害? 就算真那么厉害,老子也要去长长见识,土夫子死在墓里总好过被枪毙。” 狗五爷率先表态,去下墓虽然九死一生,但如果能活着回来,不管有没有收获从此都能洗白上岸。 反之不去的话,怕是一辈子都得被上面当过街老鼠打。 众人也随之表态,都选择去下墓搏一搏。 “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去搏一搏,而且咱们好歹还有这些资料,不能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张启山见此也露出了笑容,拍了拍桌上的资料安慰众人道。 众人也是眼前一亮,好歹还算是有点安慰,总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佛爷,既然这事牵扯到九门所有的土夫子,那陈皮那边咱们该怎么办?”解九此时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众人看了看二月红都选择了沉默。 “我早就跟他断绝了师徒关系,既然是九门的事,那通不通知四爷全凭佛爷做主。” 二月红淡淡的说道,一声四爷也是表明了他的态度,这是公事,跟他们的私事无关。 “既然如此那就通知他一声,来不来就看他了,但他如果来的话,这份资料就没有瞒着他的道理了,大家都没意见吧。” 毕竟这份资料大家都有份,而且有不少也都跟陈皮不对付,所以张启山才选择跟众人商议好之后再通知陈皮。 毕竟比起陈皮来,张启山还是更相信这群陪他死守过长沙的兄弟们。 “好啊,到时候进沙漠让他和他的人打头阵不就好了。”半截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觉得三爷说的有道理,有得必有失么,这很合理。”解九推了推眼镜,表示支持陈皮打头阵。 其余众人也觉得合理,当即张启山便派人去通知了陈皮。 不久后陈皮便来到了这里,众人见到他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他也没有跟别人打招呼的意思,自顾自的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张启山也没跟他废话,将要清洗土夫子和去沙漠下墓的事告诉了他,说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陈皮当即选择去沙漠下墓。 张启山又拿出资料说明这是他们八个一起缴获来的,他想看就得打头阵,陈皮也没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等看完资料之后脸色便阴沉了下来,不过也没有反悔,这种地方走前面还是走后面差别也不是特别大了,该死的时候大家谁也跑不了。 “什么时候进沙漠?” “一个月后,大家在沙漠边缘集合。” 知道何时进沙漠之后陈皮便直接离开了这里,他们不待见他,他也不待见他们,何必在这互相膈应。 “既然定下了时间,那我就回去准备了,佛爷一个月后见。”解九率先提出告辞,其他人便也告辞回家准备了。 “沙漠见啊各位。”张启山将他们送至门口,看众人都消失在视野中之后才转身回了院中。 “佛爷,族里不让咱们去招惹那片沙漠,咱们这样去会不会惹出乱子来?”张日山见众人都走了之后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去的话,这些兄弟们就得死,再说惹出乱子来?自从流传出沙漠里面有长生之法之后,你以为还不够乱吗?只是你没看到罢了。” 张启山想起那些人谈起长生时的贪婪,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 ------------ 第6章 古村知往事,旧敌来手书 不久之后,一队又一队人马从长沙浩浩荡荡的赶向了东北那片沙漠。 “好家伙,好大的阵仗!”张启山和齐铁嘴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看着营地内乌泱乌泱的人群,齐铁嘴不禁感慨起来。 “多少年没见过值得九门一起出动的大墓了,这次可是把九门的老本都压上了。” “是啊,这次九门除了留下在家看家的,其他能叫的上号来的高手都在这了。” 张启山看着眼前的队伍也是有些感慨,这次把九门的老底都翻出来了,这些人中但凡哪一个出了意外,都得让他门主心疼半天,真要是都折在这了,那九门也就名存实亡了。 “佛爷,九门都到齐了,几位门主都在帐篷里等着呢。”这时副官小跑过来汇报,打断了齐铁嘴和张启山的感慨。 “走,别让大家等久了。” 随即三人向营地内最大的那顶帐篷走去,还没进帐篷就听到吴老狗在那吆喝。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佛爷。”解九见张启山进来,冲着吴老狗努努嘴道:“这不五爷心疼狗呢么。” “九爷你嘴下留点德吧,佛爷我这不第一次来东北么,谁知道这地方这么冷啊。”吴老狗裹得里三层外三层,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什么怕冷,我看你是想到要进沙漠吓得吧,你看看抖的,要不要给你换块尿布啊。” 霍三娘看着吴老狗冻的瑟瑟发抖,阴阳怪气的笑道。 “得,你这嘴还不如九爷呢。” 吴老狗也是一脸无奈,本来就是第一次来东北,还赶上了这最冷的时候,说着话还不忘抱紧自己的狗,自己倒还没这狗崽子强了,抱起来是真暖和啊。 “话说,这沙漠里会不会暖和点啊。” “不会不会,这片沙漠邪门的很,放杯水进去一样冻的邦邦硬,听这边的人说下雨下雪也是一样下,但就是连根草都长不出来。” 狗五爷立马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来这里之后早就试过了,里面真要是跟其他沙漠一样热的话,他早躲里面去了,在外面受这个罪干嘛。 张启山听到他们说这附近有人居住,眼前顿时一亮。 “跟这边的人打探过消息吗?他们是祖祖辈辈住在这边的,还是后来搬过来的。” “问了,这群人硬的很,抗日那会就没少把鬼子往这里引。后来鬼子学精了让他们进去摸索这片沙漠的规律,他们就都逃到外地去了,这也是把鬼子打跑之后才搬回来不久。” 狗五爷说着还一脸不忿,那群人可没给他好脸色看。 “我去打探消息人家一眼就看出我是干啥的了,一问三不知,还说让我们要送死就死利索点,别半死不活的爬出来祸害人。” 张启山坐在座位上喝了口热茶,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他们是知道点东西的,就是不肯说而已,能干出把鬼子引到沙漠里同归于尽这种事,人家要是真不想说,咱们就算把刀架人脖子上也是没门。” 半截李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这样的人你指望把他打屈服那肯定是做梦,指不定人家给你点啥错误信息,你就把小命撂沙漠里了。 “先别管他们了,咱们先讨论讨论这份资料,等一会讨论完我和老八去一趟,看看能不能问出来点什么。” 张启山揉了揉额头,让副官拿出那份资料,扔在桌上对众人说道。 “早就该说正事了。”陈皮冷哼一声,听这群人唧唧歪歪的早就不耐烦了。 众人也不理他,反正到时候他要进去打头阵,且看他蹦哒吧,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两天了。 “这份资料大家也都看过了,我也就不啰嗦了,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尽管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么。” “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觉得咱们死定了。”陈皮盯着张启山,毫不客气的说道。 众人这次的沉默不是因为不想理他,是也觉得此行估计是够呛了。 “佛爷,这群小鬼子虽然尝试了不少次,但除了死了不少小鬼子之外也没其他大的收获了。” 齐铁嘴摊了摊手,也是有些无奈。 “算命的这次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我先前看资料还觉得只要闭上眼就不会被蛊惑丧失神志,这次把握能大不少呢。” 半截李罕见的和齐铁嘴达成一致。 “谁知道这沙漠tm这么大,先不论闭上眼怎么找陵墓,就算是咱们睁大了双眼也得迷失在沙漠里。” “是啊,而且还只能在白天进去,晚上就会被邪门东西缠上,这一个白天的时间咱们就是马力全开也走不了多远啊。” 吴老狗也头疼不已,他前面几天就到了,手下有个不信邪的伙计晚上偷偷进了沙漠。 等到第二天发现他的时候,他就东一块西一块的在沙漠里面躺着呢,甚至在沙漠边缘都能看清他的脸。 “那上面不是说只要打雷时就可以随便进去吗,你们都是怎么看的资料。” 黑背老六抱着他那把宝贝刀,闷声闷气的说道。 “老六你个玩刀的,这种动脑子的事就别掺和了,现在是冬天,东北都是下雪,很少有打雷的,而且就算咱们有耐心等打雷,你觉得上面那些人等的急吗?” “三爷说得对,咱们确实没时间耗到夏天,最多再等一个月,到时候不管有没有打雷,咱们都得硬着头皮进去了,不然上面那些人是不会答应的。” 张启山认可的点了点头,半截李说的很有道理,就算是告诉上面只有打雷的时候能畅通无阻,他们也只会觉得这群土夫子是在拖延时间,一个月已经是那群人能忍耐的极限了。 “那咱们就只能从当地那群人入手了,以咱们现在知道的这点情报,不等打雷天硬往里闯,怕是死绝了也找不到陵墓所在。” 解九擦着眼镜,天气冷了眼镜老是起雾,这起个雾他就看不清东西了,真要是闭着眼在沙漠里摸索,那跟直接被枪毙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既然这样咱们就得改变改变策略了,咱们分头行动,我跟老八一起去找这附近最德高望重的打探一下,你们也都去找些年纪大的打探一下,切记千万别跟这里的人起冲突。” 张启山当即决定把重心主要放在这附近的人身上,同时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等到打雷的时候,临走之前犹豫了一下又回头嘱咐道:“老三、陈皮、老六你们三个就别去了,打探消息这活不适和你们。” 半截李和黑背老六点了点头都没说什么,他们也知道自己什么性格,万一和这边的人起了冲突,别消息没打探到再结了仇。 陈皮冷哼了一声也没有反对,不用自己去更好,还能落个清闲。 其余人当即便分头出发,而张启山和齐铁嘴打听了一下这片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住在哪里,也就是话事人,便直奔目标而去。 走到一处老旧的宅院之前,齐铁嘴和张启山见两扇大门开着,便直接走了进去。 “在家吗,有人在家吗?”齐铁嘴进院便冲着屋里喊了起来。 “谁啊,进来吧。”接着便听到一道沧桑的声音。 张启山和齐铁嘴听到回应,随即便上前推门走了进去。 “老人家,身子骨还硬朗啊。”齐铁嘴进门便对躺在床上的老人自来熟的打起了招呼。 “咳咳,一把老骨头土埋到脖子了,外乡人,你们是奔着那片沙漠来的吧。” 白发苍苍的老人开门见山,直接问起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是,老人家,我们想来跟您打听点事。”张启山见老头问起了,当即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我一个老头子能知道什么,你们年纪轻轻的死在这里太可惜了,赶紧回去吧。” 齐铁嘴和张启山对视了一眼,这老人家还真不客气,这是拿准了他们进去就得死啊。 “老人家我们也是没办法,但凡有别的出路谁愿意来这里拼命,不瞒您说,那地方我看一眼都得做好几天噩梦。” 齐铁嘴也是满嘴跑火车,想着跟老人家套套近乎。 “哦?你们是替谁卖命的啊。” 张启山没说话,齐铁嘴则是伸手指了指天上。 “有证据吗?拿出点证据来让我看看。” 张启山见有戏,当即掏出了自己的军官证。 “老人家,我是长沙布防官张启山,这是我的证件,您瞧瞧。” 老头接过张启山的证件看了看,又接着扔回了张启山怀里。 “打过日本人吗?” 齐铁嘴听到这个顿时起了兴头,拍着胸脯说道:“那咋说的,当年小鬼子进攻长沙的时候,我们佛爷拼死守城才没让长沙沦陷,您别看我其貌不扬,肩不能单手不能挑的,我当时也是一枪一个小鬼子。” “好,既然那些大人物派你们来这里,说明你们也是有真本事的,好歹是杀过鬼子抗过日的人,我也不能看你们进去送死,想问什么你们就问吧,老头子我知无不言。” 齐铁嘴和张启山微微一愣,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吴老狗不是说不太好说话的吗? 齐铁嘴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子,您之前见过一个抱着狗的人吗?” “那也是你们的人?”老头顿了一下,扫视了他们一眼说道:“不应该啊,这位官爷一身正气,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当过兵的,那小子贼眉鼠眼,怀里抱着个狗哆哆嗦嗦的,我还以为他是偷狗的呢。” 齐铁嘴和张启山当即忍俊不禁,原来老人家把吴老狗当坏人了,怪不得不给他好脸。 “是的老人家,那也是我们的兄弟,他酷爱养狗,走到哪都得带着只狗。”张启山替吴老狗解释了一下,随即又问道:“我们想知道这片沙漠全部的信息,还请您不吝赐教。” 老头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这片沙漠其实是秦始皇当年统一的时候,和梁国交战的战场,后来大战完不知道因为什么,这里就成了一片死地,据祖上传下来的说是梁国所有的人和秦国近百万士兵都死在了这。” 张启山和齐铁嘴顿时被惊到了。 “老人家,真要是这样那这里可就存在了两千多年了,您祖上够阔的啊。” 齐铁嘴有些将信将疑,真要是像他说的那样,这群人得的有着两千多年的家族史了,怎么还会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老头知道他的意思,顿时笑了笑说道:“自那之后始皇帝便下令封锁了这片战场,我的祖上也就是在这监视这片沙漠,防止出现大变故的小兵罢了。 后来祖宗就在这里安了家,这片地方邪门的很一般也没什么人来,日子倒也算安生。 就是每次朝代更替,新皇帝都得派人来试探试探这片沙漠,等到死几批人后也就冷落了这里。 其他人都嫌晦气不愿意镇守这里,就按时给我们点响钱,让我们监视好这里。 我们呢就等到每次新皇帝要试探这片沙漠的时候,把我们知道的上报上去,这么反反复复两千多年倒也算过的安稳,这才对祖上的事那么清楚。” 张启山和齐铁嘴一脸感慨,难怪人家传承那么完整,这片沙漠虽然危险,可正因如此沙漠的边缘确极为安全,如果不是小鬼子侵略,人家怕是从秦朝到现在都没经历过战乱。 张启山也明白了为什么老人家一听自己是上面派来的,顿时就愿意告诉自己这片沙漠的消息了,当即便保证道:“老人家您放心,我回去会向上面汇报这里的事的。” 老头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脸笑容的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那老人家,您还知道这片沙漠其他的信息吗?”齐铁嘴确认了人家确实是知道这里的事,顿时追问道。 “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了,我们虽然世代守在这里,但我们从来不进去,其他人来探察我们也躲得远远的,生怕看到不该看的,之前小鬼子倒是在这折腾了许久,死了不老少人,好像是发现了点什么。” “日本人的发现我们倒是知道。”齐铁嘴看了眼张启山,在看到张启山点头后,顿时将日本人的发现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寻思小鬼子死了那么多人能走到最里面呢,合着还是在外面瞎晃悠,真是又坏又蠢。” “听您的意思,小鬼子的这些发现您都知道?”张启山看老人家一副不屑的样子,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啊。”老头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这个,但我知道那片沙漠每年都有三天电闪雷鸣。” 张启山和齐铁嘴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如果真有三天电闪雷鸣的话,那他们的机会将大大增加。 “你们先别急着乐,这点事历朝历代应该都试出来了,我说那些老头子怎么特意嘱咐我这有三天打雷的事呢。” 老头还没等他俩乐一会,顿时一盆凉水泼了下来。 张启山和齐铁嘴脸上的笑容一滞,如果这样的话,那要不就是陵墓不好找,要不就是陵墓里有更恐怖的东西了。 “老人家,您知道陵墓在哪里吗?”这老人家祖祖辈辈都在这里,肯定也知道他们想找的是什么,张启山当即直接问道。 “知道啊,祖上说过这片沙漠以前是两国决战的战场,梁王的陵墓就在战场中央。” 那这样的话应该是陵墓里面有危险了,想到这张启山和齐铁嘴心里一苦,这外面的沙漠就够吓人的了,那里面得恐怖到什么程度。 “好了我就知道这些了,过年那三天就是打雷的时候,你们可把握好机会,除了那三天其他时候都不会打雷的,你们回去吧。” 张启山和齐铁嘴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见老人家赶人也就没再赖在这里,当即便回了营地。 等回到营地之后,看到其他人也都回到了营地,众人将打探到的消息一拼凑,发现跟张启山和齐铁嘴打探到的一样,就是他们的消息都是零零碎碎,只有张启山他俩的才最全面。 “现在很明了了,下个月就是除夕,咱们刚好可以赶上,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墓室里到底有什么,才会让历朝历代都无可奈何。” 张启山敲了敲桌子,虽然现在有了进沙漠的办法,但是他们还对陵墓里的凶险一无所知。 此时张日山匆匆从外面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佛爷,这是你们出去那会,有人送来营地的,说是裘德考寄来的信。” ------------ 第7章 铁嘴折寿命,九门至龙脉 “裘德考?这家伙不是灰溜溜的滚回老家去了吗?”半截李一听是这个老熟人,顿时来了兴趣。 张启山则陷入了沉思,自己这些人刚到沙漠没两天,裘德考就把信送到了营地,要么就是自己队伍里出了奸细,要么就是裘德考也盯着这片沙漠呢。 但眼下大家敢跟着来,都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了,就算是有奸细自己也不能去大张旗鼓的调查了,反正到时候能不能活着出来还不一定,倒不如随他去了。 想到这张启山戏谑的说道:“别看人家现在滚回老家了,之前在咱这的时候也算是地地道道的中国通,说不定人家对于这片沙漠了解的比咱们还多呢。” 当即便在众人面前拆开了这封信,但张启山看了一眼便收起了戏谑的神色,然后脸色便严肃了起来。 众人一看就知道坏了,人家还还真知道的比咱们多。 张启山一眼就看完了信,因为这封信里就一句话。 “龙脉顶上埋着一把剑,挖出那把剑你们才有机会。”齐铁嘴从张启山手里接过信,直接就念了出来。 “裘德考怎么知道龙脉顶上埋着一把剑?那些世代守在这里的守卫后人可都不知道。” 半截李接过齐铁嘴递过来的信,有些疑惑的说道,同时将信递给其他人传阅了起来。 “要不就是那群人隐瞒了消息,要不就是裘德考找到了什么记载当年经过的文物,但我感觉他们隐瞒消息的可能性不大。” 解九看过信后也说出来自己的分析,那群人如果知道这个消息,早在秦朝就应该把消息报告给秦始皇了,哪还轮得到他们来探索沙漠。 这时齐铁嘴掐起了手指,众人一看算卦的终于要开始了顿时也就安静了下来。 本来众人对这一趟心里就有些忐忑,想着让齐铁嘴算一卦呢,但是都知道齐铁嘴的性子,如果可以算或者可以说的话早就让大家知道了,既然他没主动开口那就是有难处,所以众人也一直没问过他。 齐铁嘴掐了好一会手指后,突然神情一震,急忙从兜里掏出来龟壳和几个铜钱便摆开了架势。 众人一看这是有戏了啊,顿时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生怕影响了齐铁嘴算卦。 齐铁嘴摆开架势之后又是一顿输出,众人也看不懂他这是在做什么,只见他脸色越来越白,慢慢的已经跟死人一样惨白了。 就这样坚持了一柱香之后,齐铁嘴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即无力的倒了下去。 张启山就坐在齐铁嘴身边,立马伸手扶住了齐铁嘴,这才没让他倒在地上。 “老八,还行吗老八?”张启山见他面如死灰,担心的问道。 齐铁嘴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没事,缓一会就好。” “老八你头发怎么白了?!”这时眼尖的二月红看见了齐铁嘴的鬓角在慢慢变白,不一会两鬓的头发便全白了。 “白了多少啊?”齐铁嘴却好像早就知道一样,只是淡定的问了问白了多少。 “两鬓的头发全白了。”张启山也看出了不对,看来老八这一次是真折寿了啊。 “那还好,那还好啊。”齐铁嘴听到两鬓的头发全白了却长舒了一口气。 “别还好了,你赶紧休息休息吧,有什么事等你起来了再说。”张启山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便把他扶到了自己的床上让他休息会,齐铁嘴也确实是累了,沾床便睡着了。 张启山起身挥了挥手,众人也懂了,当即便都出了帐篷,让齐铁嘴好好休息会。 “咱们都欠老八一个人情,没意见吧?”出了帐篷张启山便对其他众人说道。 齐铁嘴这很明显是折了阳寿,众人也不会不承这份情,自然都应了下来,就连陈皮都没有例外。 齐铁嘴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悠悠醒转,众人听说齐铁嘴醒来之后也都聚集了过来。 “老八,你这一觉可够长的啊,怎么样,舒服点了没。”霍三娘看齐铁嘴还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好多了,就是身体有些亏空,这就得慢慢补了。”齐铁嘴小口喝着稀粥,温暖的稀粥入肚顿时感觉身体都暖洋洋了。 “我说你这是算的什么卦,怎么又是吐血,又是少白头的,就昨天那个架势,我还以为你当场就得过去呢。” 吴老狗见齐铁嘴只是身体虚弱,没有继续白头发了,便问起了昨天的卦象。 听到吴老狗问起昨天的卦象,齐铁嘴神情顿时振奋了起来。 “我昨天起卦问的是此行的吉凶,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众人见他要买弄一下,也捧场的问了起来。 “九、死、一、生。”齐铁嘴见众人这么捧场,也没有再卖弄,当即便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便盯着众人,一副快来夸我的样子,众人也盯着齐铁嘴,一副你继续说我在听的样子。 过了十来秒后,张启山见齐铁嘴不再说了,便疑惑的问道:“就这些?” “就这些!”齐铁嘴斩钉截铁的说道。 众人当即各自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小齐啊,你这把自己整的半死不活的,就算出来个九死一生?”吴老狗翘着二郎腿,怀里还抱着只狗,语气轻佻的问道。 “那你还想知道些什么?”齐铁嘴也没有生气,自从算出这个结果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在长沙的时候,佛爷通知完咱们当天,我回去便想给咱们算上一卦。当即我就摆好了家伙什,准备算一算咱们该怎么安全的摸完这个大斗。 但我刚一想起卦,心里就突然感觉惶恐不安,好像我敢算这一卦我马上就得暴毙而亡,我那一套上好的家伙什也碎成了两半。 然后我换了一套家伙什,退而求其次,准备给咱们测个吉凶,结果还是一样不能算,我又碎了一套家伙什。” 众人听到这脸色也都严肃了起来,他们也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大凶之兆的见得多了,但是不能算的还是头一次听到。 “你这种不能算的情况代表着什么呢?”半截李也没见过这种事,当即开口问道。 “我们这一行的很容易损阴德,阴德损的大了就会折寿,但凡是要折寿的卦象,自己心里都会有个预兆,这种不能算的,就说明你的寿命不够折了。” “那有没有可能,你是个短命鬼呢。”吴老狗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并不是没有可能。 “吴老狗你放屁,八爷我长命百岁不好说,可活个七八十还是没问题的。”齐铁嘴也是被破了大防,当即便爆了粗口。 吴老狗也不恼,只是抱着狗嘿嘿一笑。 “怪不得这段时间我一直看你心事重重的。”张启山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一路上,他都感觉齐铁嘴心不在焉,本来以为是算出了什么不好的卦象呢,原来是压根不能算。 齐铁嘴也发觉自己被这老狗气的失了态,见张启山询问便继续说道:“是啊,后来咱们从附近打探完回来的路上,我以为知道那么多就够用了呢,结果还是连吉凶都不能算。 直到裘德考的信来了,我本来想试一试,看看这是不是假消息呢,结果就感觉能算了,谁知道还是折了寿命。” 齐铁嘴说完有些失落的摸了摸自己耳鬓边的白发。 “放心,这事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事我不会袖手旁观的。”张启山拍了拍齐铁嘴的肩膀,出声承诺道。 其他人也都表示自己也欠齐铁嘴一个人情,以后有事就出声。 吴老狗眼珠子转了转,抱着狗贱嗖嗖的说道:“老八你就放心吧,万一你要是英年早逝,你老婆我会替你照顾的。” 说完便挨了霍三娘一拳,吴老狗抱着狗缩了缩也没有再嘴贱。 齐铁嘴则抬了抬头,用鼻孔对着吴老狗,表示了自己对他的不屑。 “那这样看来,虽然不知道裘德考是从哪得来的消息,但这消息确实是正确的。” 张启山敲了敲桌子,将话题引了回来。 “你别说,这家伙还真有点本事,人家祖祖辈辈镇守在这里两千多年,都不知道龙脉顶上埋了把剑,他才在中国待了几年,倒是摸得门清,还不知道藏了多少信息没说呢。” 吴老狗见谈起了正事,也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仔细的分析着裘德考这么干的意义。 “五爷说的对,裘德考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就从他把土夫子的名单交给上面来看,他巴不得咱们去死呢,肯定不是出于好心告诉咱们这些。” 解九接着吴老狗的分析往下讲,见众人点头表示赞同,于是继续说道:“所以他肯定也是想从这片沙漠里得到什么,而这片沙漠里最吸引人的莫过于长生的秘密。 但他既然敢把信息分享给我们一部分,说明他笃定咱们这次肯定拿不到那个传言中的秘密。 那要么他是想让咱们破解一部分机关,然后他凭借剩下的信息渔翁得利,要么是破解这里的时机压根就没到。” 众人听的连连点头,要不人家说九门解九是靠脑子吃饭的呢,考虑起事来就是周全,说起来也头头是道的。 “说到底咱们这次就压根不可能成功呗。”霍三娘也是有些丧气,为了算一卦齐铁嘴都折寿了,结果还是没戏。 “诸位,不要忘了咱们是来干嘛的,咱们不是图那宝藏和长生的秘密,咱们是要给上面一个交代,实在不行咱们把那把剑带回去,也算勉强给他们个交代了。” 此时张启山出言提醒众人,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是啊,我们这次来不是图那什么狗屁秘密,我们是受制于人不得不来。 裘德考笃定我们拿不到长生的秘密,拿不到就拿不到呗,能把那把剑拿回去也是极好的。 能被裘德考特意提醒,说明那把剑肯定不一般,他们想必也不好意思翻脸不认人了。 而且我们进去过一次,不仅活着回来还带回来了把剑,如果还想要那长生的秘密,我们肯定是再次进沙漠的不二人选了。 众人也都不是迂腐愚忠之人,当即心中的阴霾便散开大半。 张启山见众人反应过来当即拍板道:“那接下来咱们就养精蓄锐,静待过年之时电闪雷鸣,届时就是咱们进入沙漠的时机。” 其他人自然不会有意见,真要是硬里闯怕是连陵墓都见不到就得死光了,能赶上这电闪雷鸣的三天都偷着乐呢。 “现在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了,希望咱们九门能度过这关吧。”齐铁嘴颇为感慨的说道。 “会的,九门肯定不会有事的。”二月红淡淡的说道,随即便回了自己的帐篷。 其他几位门主当即也都回了自己的帐篷,嘱咐下面的人养精蓄锐,等待进入沙漠的时机。 一个月转眼间就过去了,这一个月里他们不仅养足了精神,还把这附近上了年纪的老人都骚扰了一遍,确定没漏下什么消息之后才放心。 “诸位,今天二十九号了,明天起就算是年了,咱们得派人时刻盯着沙漠,等雷声一起便直接开车往里冲。千万记得要保持好队形,谁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有别的危险,别到时候还没见到陵墓就损兵折将了。” 张启山也是在行动前再嘱咐了一遍,毕竟这次的任务就连齐铁嘴折了寿,也才算出来个九死一生。 里面不知道会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带来的这些人都是九门的精锐,真要死的七七八八了,那就算上面不清洗他们,九门也是名存实亡了。 众人也是郑重的点了点头,都知道此行的凶险自然不会有人懈怠。 于是众人便严阵以待,只等雷声响起便争分夺秒向沙漠中央进发。 终于,在0点的那一刻,整个沙漠里突然开始电闪雷鸣,无数道雷电从天而降,虽然落到沙漠上零零散散的,但是这如同天罚的一幕仍是给众人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震撼。 “还愣着干什么,出发!”张启山坐在副驾驶上,对还愣在原地的众人喊道。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顾不得震撼纷纷上了车,车队便开始浩浩荡荡的向着雷海下的沙漠里冲去。 “佛爷,佛爷,咱们这样会不会被雷劈啊?”齐铁嘴看着落在车身不远处的雷电,有些担忧的询问张启山。 张启山则是瞥了齐铁嘴一眼。 “有没有文化,就算被雷劈到了,咱们在车里也没事,给我全速前进。” 司机闻言立马将油门踩到底,后面的车看到头车加速也都纷纷加速,一时间车队便如同一条极速爬行的蟒蛇一般向沙漠中央进发。 全速行驶了一整天之后,跑在最前面的张启山和齐铁嘴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条黄色的巨大山脉。 “佛爷,那边就是龙脉的龙头所在了,陵墓一定就在那龙头之下。”齐铁嘴指着远处的山脉,对着张启山兴奋的说道。 “向着那处山脉全速进发。” 望山跑死马,直到两个小时之后张启山他们才到了山脉之下。众人下车望着这屹立在沙漠中央,且寸草不生的山脉,纷纷提起了精神,从现在开始,危险就要到来了…… ------------ 第8章 雷海丧手足,梁同终醒转 “佛爷,那把剑应该就是埋在这上面了。”齐铁嘴拿着罗盘确认了一下位置后,扭头对张启山说道。 “md,真晦气,让雷给劈了一下。”吴老狗骂骂咧咧的走过来,看了看罗盘说道:“那还等啥,出发不佛爷?” 张启山刚想说话,就见张日山走到他身后,低声说道:“佛爷,刚才我感觉我那辆车上有不好的东西,接着就被雷给劈了一下,但是好像只有我听到了哀嚎声,随后我就感觉那东西消散了。” 齐铁嘴瞳孔猛地一缩,张启山和他带来的这群张家人,都有些不为人知的本领他是知道的,现在这只有张日山能感觉到的存在和听到的哀嚎声,让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张启山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当即下令道:“所有人,分两波,一波以我为中心,一波以副官为中心。保持住队形,往山顶上冲,快快快。” 众人虽然不知道佛爷这是为何,但还是赶紧聚集了起来,就在此时去外围停车的司机姗姗来迟,刚想过来汇集,突然天空中两道雷冲着其中两人便劈了下来,两人顿时便被劈成了焦炭。 张启山和张日山也都听到了,那声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哀嚎声,当即二人不再犹豫,将上衣脱掉赤膊上阵。 然后在手上划了道口子,将血液抹在上身,二人身上顿时出现了神秘的纹身,纹身在吸收了血液之后散发出神异的光芒。 此时所有人也都集合到了一起,张启山顿时大喊:“保持队形,全速上山,我和副官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众人也都知道,这天寒地冻的,就算是二人体质特殊且受过专门锻炼,也不可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当即一个个便把吃奶的劲都拿了出来。 而随着众人向山顶攀登,张启山和张日山两人明显感觉到,他们周围的东西变多了,耳边的哀嚎声也一声接着一声。 其他人虽然听不到哀嚎声,但从不断落到众人不远处的雷也能推断出来。 但毕竟是往山顶上爬,不是在平地里,大家说聚集在一块就能聚集在一块,总有些较陡峭的地方众人会把队形拉长,而其余人一但离两人稍远,不出十秒便会被落雷劈成焦炭。 “佛爷,这是他们想拉咱们同归于尽啊。”齐铁嘴紧跟在张启山旁边,这会他要再看不明白咋回事,那真对不住齐家的先人了。 “偷着乐吧你就,要不是这天雷滚滚的,人家早就上来把咱们活撕了。” 吴老狗听齐铁嘴一说,大概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就算被雷劈散都得拉上他们一起去死,凶戾到这种程度如果没有天雷震慑,他们早在沙漠就步了那些鬼子的后尘了。 “还得再快点,咱们不知道挖出那把剑后会发生什么,必须保证我和副官的状态。” 张启山沉声说道,尽管是数九寒冬,他仍是出了一身大汗,呼吸也变得急促无比,就连纹身的光芒都暗淡了许多。 而另一边的副官甚至还不如张启山,纹身震慑的范围已经开始缩小了,顿时又是几个倒霉蛋被雷劈成焦炭。 众人也知晓他们这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于是纷纷压榨出自己的潜力,一时间七八十号人在陡峭的山坡之上如同飞檐走壁一般。 如此全速前进了一个小时之后,众人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而张日山则已经是摇摇欲坠,纹身只能护得住身边寥寥十几号人。 “佛爷,佛爷,咱们到顶了。”此时走在队伍前面的人大声喊道。 众人闻言神情一震,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就连摇摇欲坠的张日山也稳住了身形。 “胜利就在眼前了,大家都加把劲。” 其实都不用张启山说,其他人顿时一个个都窜了上去。 “佛爷,那边。”齐铁嘴指着山顶一处明显高出来的地方,激动的大喊。 张启山喊了一声,其余人纷纷向那边跑去。 “就这里,快挖!”张启山站在高地上,对着其他人吩咐了一声便盘膝坐下了,张日山见状也在不远处盘膝坐下。 如此一来两人的纹身刚好可以笼罩住众人,其余人便掏出铲子挖了起来。 众人吭哧吭哧挖了十分钟,都挖出了一个两米多深的大坑了,仍然是不见那把剑的踪影,一个个不禁升起了疑虑,会不会挖错了。 当即便有沉不住性子的询问齐铁嘴:“八爷,咱们是不是挖错了,怎么还没挖到?” 齐铁嘴闻言看了看自己的罗盘,又观察了一下山顶上的地形,肯定的说道:“没错,绝对是在这里,你们再往下挖挖。” 就在这时边缘一个刚换上来的伙计,正坐在地上休息,突然被一道雷劈成了焦炭。 解九回头一看,张启山和张日山身上的纹身都只剩一点光芒了,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 “收缩队形,大家都离近点,佛爷和副官快顶不住了。”解九当时就连忙吩咐其他伙计,挖坑的几个听到这也加快了手下的动作,铁铲都抡冒烟了。 终于,‘铛’的一声,一个伙计大声喊道:“挖到了,挖到了!” 随即几人便上前将剑拽了出来,张启山和张日山顿时感觉浑身一松,好像那些东西不再尝试闯过来了。 二人立马睁开眼,但下一刻众人便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不远处密密麻麻的站满了若隐若现的鬼魂,这些鬼魂绝大部分都是古代的装扮,只有少数几个是现代装扮,甚至还有着一小撮鬼子。 二人转头看向其他人,发现他们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看来这次是大家都能看到了。 “乖乖,老狗我这次可算是长见识了。”狗五爷看着密密麻麻的鬼魂,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的说道。 “老八,他们为什么一动不动?”解九一问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啊,他们为啥一动不动啊。 “恐怕是咱们挖出来了这把剑,这里的格局被破坏了,这些鬼魂也就无处可藏了吧。”齐铁嘴则是看出了端倪:“这片战场应该是被人提前布置好了,以这把剑为阵眼,所有死在这里的人灵魂都会被拘在这片战场中。 此时格局被破坏,这些鬼魂无处可藏,眼下已经被天威所震慑,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果然,这些鬼魂虽然对他们露出怨毒的眼神,一个个恨不得生吃活剥了他们,但却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天上不时落下的雷电此刻也都偃旗息鼓,只见云海滚滚,仿佛在孕育着什么。 “等一会估计就会一股脑的把他们都给劈散了,放心吧,” “啊!” 齐铁嘴‘没事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听到有人发出了惨叫,众人猛地一惊向惨叫的方向看去。 只见刚才挖坑的一个伙计,正举着那把剑将另一个伙计斜着劈成两半,而坑里还零散躺着四五具尸体。 二月红和陈皮眼疾手快一人扔出了一个铁弹珠,顿时将那个伙计击倒在地。 正当众人想要上前探察时,被击倒的那个伙计又猛地举起剑,将一个凑过来的头给砍了下,随即一个翻滚,躲过了两人再次射过来的铁弹珠。 二月红当即面色一沉,大声喊道:“都小心点,那把剑不对劲,这个伙计身手没这么好的。” 原来这个伙计是他家的,虽然这次带来的都是家里的好手,但是还没有好到被打倒在地还能躲过他和陈皮的铁弹珠的地步。 陈皮这个徒弟他虽然不认,但他承认陈皮的铁弹珠甚至是比自己还要强上一线的,而且陈皮一向下手狠辣,绝对没有说是被他的铁弹珠打到还能生龙活虎的。 这时张启山上前,看着那个伙计对众人跃跃欲试的样子,当即蹦蹦蹦三枪打在了他身上,但那个伙计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甚至举剑朝着众人冲了上来。 而黑背老六则猛地窜了出去,在那个伙计朝其他人挥剑的时候,一刀从他手腕处砍断,断手握着剑落在地上,那个伙计也像被抽去了骨头一般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而就在这时天上的乌云终于孕育完毕,无数道雷霆冲着地上的鬼魂落去,众人刚想研究落在地上的剑,便被这一幕吸引了目光。 只见无数道雷霆同时从天而落,密密麻麻如同瀑布一般,等到落到鬼魂头上时却一魂一道,极为准确,而地上的那把剑也引来了一道雷霆。 雷霆来的快去的也快,等雷海一散,哪还有什么鬼魂,只剩下沙漠被劈的坑坑洼洼的。 而就在鬼魂和梁王剑被劈之时,棺椁中的梁同猛然睁开了眼睛。 “吼?”一道不似人声的低语从地下传出,山顶上的众人顿时神情凝滞住了。 “这是什么声音?”霍仙姑颤声问道。 还没等其他人做声,天空中又是一道雷霆劈下,径直落在了这座山上。 “我的妈哎!”齐铁嘴看着这如同水桶般粗的雷霆,也被惊的失了分寸,直呼妈呀。 然而更让人震惊的还在后面,这水桶般的雷霆落在山上却仿佛流水一般渗了进去。 而梁同此时还神志不清,这条龙脉被压住两千多年,大吉之穴变成了大凶之穴,葬在其格局中央的人自然不得超生,灵魂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无知无识两千多年,神智也被磨灭的近乎没有,如同野兽一般心中只剩暴戾。 这时渗进山体的雷霆突然出现在墓室之中,随即射向棺椁将棺椁紧紧包围起来,即使棺椁密封的极好,这液态一般的雷霆仍是以一种不科学的方式渗透了进去。 “吼!吼!吼吼吼!!!”然后棺椁中的梁同还没来得及发泄心中的破坏欲,便被雷霆包裹了起来。 而众人正被那如同液体一般的雷霆震惊住,还没反应过来,便又听见了先前的吼声。 如果说先前的吼声是迷茫的低语,那现在的吼声就像是痛苦、愤怒的呐喊,众人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双猩红、暴虐的眸子盯着一般,全都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而上方的雷海好像也听到了地下传出来的吼叫声,顿时又是数道水桶般的雷霆落了下来。 这次运气显然没站在众人这边,只见一个倒霉蛋半个身子都笼罩在了雷霆之中,然后众人就看到他那半个身子仿佛汽化了一般瞬间消失,而雷霆落地也如同先前那道渗入了地下。 众人此时才没有了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只见那立在地上的半具尸体也倒在了地上。 “快把那把剑用布包住,咱们撤。”张启山连忙喊众人带着剑跑路,这把剑刚才被雷劈过应该没那么邪性了。 黑背老六离这把剑最近,当即用布隔着拿起剑来,随后又从那具尸体手中拿过剑鞘,将剑放回去之后又把外套脱下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起来。 随后众人便朝着山下狂奔而去,结果刚往下没跑多远,耳边又响起了吼叫声,这次的吼叫声更加暴戾,就连张启山和张日山也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然后天上的雷海如同沸腾了一般,几十道水桶粗的雷霆落了下来,好在众人现在在山坡之上,大部分的雷霆都是落在了山顶上,这次几十道雷霆下来只劈死了两个人。 还是像上次那样,雷霆落在地上众人便恢复了行动能力,这次不用谁再指挥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向山下跑去,就连身体素质相比比较弱的齐铁嘴都撒开丫子往下跑,也顾不上陡峭不陡峭了。 这次好一阵都没有吼声继续传来,众人也来不及考虑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没命的跑,身上的装备也是能丢就丢了。 终于众人望到了山脚,齐铁嘴也实在是跑不动了,当即心一横躺在地上向下面滚去。 张启山等身手好的几人本来跑在最前面,突然见齐铁嘴从后面嗖的一下超了过去,当即也顾不上会不会受伤了,一个个纷纷效仿齐铁嘴往下滚去。 终于等大部分人都到达山下之后,只剩下了滚的不太流畅的几人离山脚还有一点距离,那吼声终于再次响起。 这次的吼声虽然有些虚弱,但暴戾之感却远超前面两次,仿佛要将雷海撕开一般。 而剩下那几人不知是因为吼声变得虚弱了,还是因为往下滚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反正是还在继续往下滚,但因为山上还是有些沙石、石块阻碍,距离山脚还有一点距离。 突然一道银色的瀑布落了下来,这次雷霆直接垂天而落,将整座山都笼罩了起来…… ------------ 第9章 险死还生回,谋划惊众人 众人傻傻的盯着眼前银色的瀑布,连身上的伤痛都忘记了一般,而那即将滚到山脚的几人,此刻也被淹没在了雷海之中。 “走,赶紧走!”张启山回过神来,猛地大吼一声,其余人也才如梦初醒一般,一群人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上了车,随即向着沙漠外围快速驶去。 回来的路上则安全了许多,沙漠里的鬼魂被之前的天雷给劈没了,那座山峰也笼罩在雷海之中,一路上倒是并无其他阻碍。 但众人仍是将油门踩到了底,丝毫不顾发动机已经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声,一口气开出了沙漠。 直到回到营地内,众人才敢松了口气。 “哎呀,佛爷你快看看,我怎么觉得浑身哪哪都疼呢?”齐铁嘴这时才反应过来,下山那会光顾着快了,一路滚下来是连磕带撞的,精神集中倒还没觉得什么,这会一放松下来顿时觉得身体好像快要散掉了。 张启山也顾不上自己身体上的疼痛了,连忙过来给齐铁嘴检查,毕竟他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不算很强,之前为了算卦又折了寿,这要是一个不合适,恐怕八门就得改名换姓了。 “还好,倒是没有骨折,都是些皮外伤,老八你运气不错啊。”张启山检查完后便松了口气,齐铁嘴虽然是最先开始滚的,但好在他那一块比较光滑,不至于断胳膊断腿的。 其他人也都互相检查了起来,好在大家运气都不错,只有两个倒霉蛋被石块硌断了肋骨,但万幸断裂的肋骨没有伤到内脏,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好了,大家先休息一天,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张启山见众人身心俱疲,他也确实是累了,当即让众人赶紧去休息。 众人便纷纷回到帐篷,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后倒头就睡。 直到第二天中午,众人才悠悠醒来,其余八门门主也都到了张启山帐篷内议事。 “佛爷,这是那把剑。”黑背老六一进帐篷,便将那把被外套层层包裹起来的剑递给了张启山。 张启山接过剑,开口问道:“怎么样,这把剑还邪性吗?” “还是有些邪性,那会我隔着布拿起来都感觉精神恍惚,好像看到了尸山血海,整个人也变得暴躁,得亏立马就给插回剑鞘里了,这剑鞘好像能隔绝那股邪性。” 黑背老六回忆了一下,闷声说道。 “那看来那会是伙计好奇把剑拔出来了。”吴老狗凑上来饶有兴趣的盯着这把剑,这把剑邪性归邪性,但绝对是个好宝贝啊。 “也可能是那会还没被雷劈,就算剑鞘也隔绝不了那股邪性,行了五爷别看了,这剑咱们要交给上面交差的。” 张启山看吴老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出言提醒了他一下。 吴老狗也知道这把剑要给上面交差,但还是有些不舍,这么好的剑落到那群四六不懂的人手里,简直是是明珠蒙尘了,他还记得那会被蛊惑的伙计一剑就把人劈成两半呢,可见这把剑有多锋利。 “佛爷,这样上面那群人能满意吗?毕竟咱们连陵墓都没进去。”霍三娘则有些担忧,万一上面那些人以为他们是糊弄了事,那这么多弟兄不是白死了? 齐铁嘴冷哼一声,少见的硬气了起来。 “那就让他们自己来试试,现在陵墓里的大家伙生死不知,可万一还没死透的话,来多少人都是给他送零嘴,等死上几批人,他们就知道里面的厉害了。” “老八说的没错,咱们这次已经损失的够多了,想必他们不会再难为我们,况且这把剑虽然邪性,但确是不凡,够堵上他们的嘴了。” 众人一听张启山这样说,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下了一半,这时才有空为死去的兄弟伤心。 “咱们这次可真是伤筋动骨了啊。”吴老狗闷声说道,进去的时候一百来号人,各个都是擅长某一门的好手。 但连大展身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雷给劈成了焦炭,还有几个倒霉蛋被自己人砍死,更倒霉的连尸体都没留下,直接被那水桶粗的雷霆给汽化了。 昨天逃出来的也就四十几号人,还都多多少少的挂了彩。 “早晚找机会把里面的东西处理了。”陈皮脸色阴沉,本来他成为门主就比其他人晚,家底也没其他人厚,这次把家里好手都带来了,结果现在就剩下了一根独苗。 “死心吧,那东西如果这都没死,那绝不是咱们能招惹的。”齐铁嘴叹了口气,好歹一起经历了生死,还是让他认清现实的好。 “老八,你有办法能看出来那东西死没死吗?”吴老狗也有些好奇,如果那里面的东西真的死了,他们未必没机会进去摸点宝贝啥的。 “你还嫌死的人不够啊。”齐铁嘴瞅了他一眼,没想到这老狗也动了心思。 “我这不寻思,万一里面的大家伙死了,咱们不去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吗?”吴老狗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齐铁嘴看了看张启山,见他没有出言阻止便说道:“现在想看那家伙死没死你得自己进去看。” “我傻啊我,万一那家伙没死,那不是就死定了。” “别急啊你,这片格局被咱们破坏了,龙脉也就会慢慢复苏,慢慢的这片沙漠就会消失,你等到万物复” 齐铁嘴突然愣住了,脑海中关于这片沙漠的由来,此行的所见所闻不断的排列重组…… “老八?老八!昨天没看见摔到头啊?”吴老狗看齐铁嘴说着说着就突然停止了,整个人跟傻了一样,顿时想上来扒拉他的头。 二月红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没好气的说道:“五爷,佛爷都检查过了,肯定没伤到头,八爷这应该是想到什么了,您就别捣乱了。” 吴老狗悻悻一笑,抱着狗站旁边等待了起来。 只见齐铁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整个人也跟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不好。”张启山连忙上前给了齐铁嘴一个大比兜,抓住他的脖领子大喊道:“别想了,再想就给你自己吓死了。” 齐铁嘴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抓住张启山的手颤声道:“快走,佛爷,快离开这里。” 张启山也没问为什么,毕竟齐铁嘴折寿那会都没吓成这样,马上对其他人说道:“赶紧集合所有人,收拾东西咱们回长沙。” 众人一看这样也知道事情恐怕还没完,于是赶紧回去招呼自己手底下的人。 很快一群人便开车火急火燎的离开了这里。 直到两天后众人才回到了长沙,这一路上除了方便和加油之外,车就压根没有停过,就连吃饭都是啃的压缩饼干。 张启山路上也问过齐铁嘴到底是咋了,齐铁嘴只是摇摇头说他也还没想明白,只是让张启山回去赶紧把那把剑交给上面。 而齐铁嘴回到长沙之后,直接就钻进了自己的店铺,佛爷第二天去看望,齐铁嘴都闭关不见,众人也就没有去打扰他。 张启山则是牢记齐铁嘴的话,第二天没见到齐铁嘴之后,他就立马去见了上面的人,将此行事无巨细的汇报了一遍,同时将那把剑留在了那里。 谁知道就在张启山回来三天后,那把剑又被他们送了回来,张启山旁敲侧击下才知道,原来是有人不信邪,想试试这把剑是否真的那么邪性,结果好像是死了不少人。 而且有位大人物也差点就被砍了,这把剑在杀戮了一番后好像还更邪性了,上面也确认了这把剑上没有长生的秘密,当即就让人送了回来。 张启山听完也是有些无语,便把剑收了起来,准备等齐铁嘴出关以后,大家开会时顺便商议一下怎么处理这把剑。 两天后,齐铁嘴终于出关了,洗漱一番后便直接去了张启山府上。 “老八,你可终于出关了。” 张启山看到齐铁嘴出关也很是欣喜。 “托佛爷的福,我终于想明白了,还请佛爷赶紧通知其余几位门主,此事宜早不宜迟。” 齐铁嘴却面色沉重,一副时不我待的样子。 张启山见状也没磨叽,当即安排人去通知其余几位门主。 “对了老八,那把剑又让上面给送回来了。”张启山想起齐铁嘴的嘱咐,赶忙把剑被送回来的事说了出来。 齐铁嘴面色一变,随后又深深叹了口气。 “那把剑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啊。” 张启山见此心情也变得沉重了起来,随后二人便等待其余几位门主的到来。 而其余几位门主在得到通知后,也是放下手中的事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九门门主便齐聚在了张启山的府邸内。 “老八,你这神经兮兮的到底算出什么来了?”吴老狗见众人到齐了,也开门见山的询问了起来。 “这次的事我可算不出来,就是自己的猜测而已,大家如果愿意相信就相信,如果不愿意相信也没关系,就当听个乐子罢了。” 齐铁嘴这次没有嘻嘻哈哈,众人一看他这么严肃也知晓了此事的严重性,当即一个个正襟危坐,齐铁嘴见状继续说道: “就是说在战国时期,有那么一国的国王妄图长生,随后便开始了一系列的谋划。 他们以那把邪剑为引,修改了一片辽阔地域的格局,使得那片地域中的所有人都陷入狂暴,互相屠戮,最后成为了一片死地。 随后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将所有人的灵魂困在那片地域之中,而那些灵魂因为战场上的杀气、煞气、死气也都变为了冤魂厉鬼。 而这些冤魂厉鬼和战场上的各种负面气息,则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镇压了那片地域的龙脉,断绝了那片地域的生机。 如此一来葬在陵墓中的人必然不得超生,且尸体必然发生尸变。 而龙脉是天地所孕育的,这些冤魂厉鬼则无根无源,早晚会消散掉,长此以往肯定是龙脉冲破镇压。 届时龙脉被镇压这些年的龙气、生气便会喷涌而出,像弹簧一般只要没压坏,压得越狠弹的越高,到时候陵墓中的尸体或许就可以枯木逢春,再次醒来。” 齐铁嘴说完拿起茶杯吸溜了口茶,要不说这有事不能憋在自己心里呢,说出来顿时感觉轻松多了。 他倒是轻松了,其他人此刻都被石化了一般,甚至接连张启山、张日山两个出身张家,见多识广之人,此刻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直到齐铁嘴慢悠悠的将他那壶茶喝完,起身准备去拿别人的茶壶时,众人才重新做好心理建设。 “那要照你这么说,咱们岂不是破坏了那人的布置?”一向沉稳的二爷二月红此刻也沉不住气了,真要是齐铁嘴所说的那样,那他们可算是捞着了,等着被收拾吧。 “也不一定,我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我知道这龙脉也不一定是镇压的越久越好,过犹不及么。” 齐铁嘴拿过张启山的茶壶,给自己斟满之后,吸溜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说你个算命的,这种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干嘛说出来整的大家都担惊受怕的。” 吴老狗看齐铁嘴放松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会还像丧家之犬一样惶惶不可终日,这会给大家都整惶惶了,他倒是不害怕了。 “我这不是给大家提个醒么,这一次咱们把这把倒霉剑挖了出来,破坏了那里的格局,但也可能是帮了他的忙。 现在他应该是在接受龙脉的洗礼,这时候无论谁去都会被他撕的粉碎。 如果他成功了,咱们也算是帮了他的忙,到时候就算他找来,咱们把这把剑还给他也就罢了。 如果他失败了,那里就会有一只恐怖无比的大粽子,谁去谁死。” “有没有可能,那天他就死在雷下了?”黑背老六闷声闷气的说道。 “这种可能不大,那座陵墓显然也是被布置过的,所以他没发出吼声之前雷海也没有动静,既然如此他不太可能在陵墓中被劈死。” “九爷聪明!”齐铁嘴冲着解九伸出了大拇指。 “那他要是失败了,不也有一只大粽子会追杀咱们吗?”吴老狗摸了摸怀里的狗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其他人也有些疑惑,一脸不解的望向齐铁嘴。 “他能死而复生还好,届时大局已定,他身上的死气已除,天地就算不愿意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但他如果失败了,那就只能龟缩在陵墓里,但凡敢走出陵墓一步……” 齐铁嘴说到这就停了下来,众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毕竟作下了这么大的孽,真要是失败了还敢出来,天雷落下怕是立刻就会化为齑粉。 “那这把剑应该如何处理?”此时吴老狗双眼放光的盯着这把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张启山看向众人,毕竟是大家出生入死一起拿回来的,不能他说给谁保管就给谁保管。 齐铁嘴顿时第一个表示他不要,先不说以后如果被找上门会不会被清算,就凭这把剑的邪性,说不定他伙计哪天就拿着剑把他砍了。 “我觉得还是放五爷那里合适,毕竟他那里都是狗,到时候安排狗守着就是,我不信一只狗还能拿着剑砍人。” 解九扶了扶眼镜,一脸认真的说道。 众人眼前一亮,虽然确实是想要这把剑,但也确实怕这把剑出差错,但解九这么一说,好像放吴老狗那里也不是不可以。 张启山见众人都不反对,当即拍板。 “既然如此,那就由吴家来保管这把剑。” 于是此事便尘埃落定,众人也将这段经历藏在心底,往后的几十年内再也没有九门中人敢去东北那片活动…… ------------ 第10章 远方取剑客,叔侄盼到来 直到几十年后的某一天,一封信送到了吴家手中。 “要老头子藏起的的那把剑?那个地方是哪个地方?”吴三省看着手中的信,确定不是什么暗语之后,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事既没听老头子说过,家里也没有任何关于这事的资料,而那把剑从他记事起就一直被老头子藏着,不仅不许他们看,就连靠近都不可以,唯一知道的就是那是把剑。 由此可见这件事至少是几十年前的了,而几十年前的事对方都还记得,要不就是兹事体大,要不就是有什么特殊的纪念意义了,但如果是有什么纪念意义的话,不至于家里没有任何记载,如此看来此事必然事关重大了。 吴三省一番思考之后,觉得此事有必要探查一下,但吴家老爷子去年刚刚仙去,而对面显然是在试探,看自己这边还有没有合作的资格。 如此一来想要探寻此事,就只能去找吴老爷子当年的故人了,吴三省自然是知道吴老爷子年轻时是干什么的,当即决定去上沙寻找线索。 “你是说,有人跟你要那把剑?”已百岁高龄的二月红眼神瞬间锐利,紧紧的盯着吴三省。 “是的,他们还说去那个地方,但我找遍了家里所有资料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是指哪里。” 吴三省自然知道眼前这位的身份,这位虽已百岁高龄,但锐利的眼神仍然让他感受到了很大压力,当即便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你做的很不错,还知道来问我们这些老家伙。”二月红点了点头,吴家老三倒也算聪明,没有让对面看出虚实。 随后二月红便让吴三省去外面稍等一会,而他则在屋里打了几个电话,吴三省在外面也听不到里面在讲什么,顿时心里像是有蚂蚁在爬一般。 等了许久之后,二月红才喊吴三省进去。 “吴家小子啊,这把剑其实是我们九门当年一起拿回来的,当时只是让你父亲保管,没想到这一保管就是几十年呢。” 二月红语出惊人,吴三省顿时懵住了,他倒是不觉得二月红想黑他的剑,但吴三省是知道九门以前的实力的,这把剑能出现在九门一起出动的活动中,足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二月红一看吴三省这副表情,也知道吴三省想到什么了,于是淡淡说道:“看来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年我们九门齐出,也只带回来的那把剑,而九门之所以衰落也和那次有很大关系。” 吴三省顿时就来了兴趣,他可不是什么乖乖仔,对于这种能让九门受挫的大墓,当然是想了解一下的了。 但以二月红这些年的阅历,自然是能看出他心里的小九九。 “既然这把剑是我们一起带回来的,如今五爷也仙去了,那这把剑自然应该由我们几个决定,你说对吗?” 吴三省听到这话也无力反驳,只能闷头说:“对,于情于理都应该由您几位决定。”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剑交给他们,但切记要让他们来取,你们的人绝对不能靠近那把剑,这件事你就当没发生过。” 二月红见吴家老三这么懂事,也不禁点了点头,暗道老狗倒是好福气。 吴三省又愣住了,他本以为二月红是嫌他年轻不想带他一起,没想到竟然是要把剑送给对面,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明白吧?” 二月红知道他肯定不会理解,吴三省也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你以为我们把这把剑留到现在,是为了再去一次那个地方?” “不是吗?”吴三省觉得跟这些老头在一起,脑子老是不够用的,他们就好像有着数不清的秘密一般,让你想要探索但又无从下手。 “呵,我们当年把剑留下,就是为了等正主上门之后有个交代,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为此还特意把剑交给你父亲保管,让他的那些狗全天盯梢,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即便是这样,这些年我仍是经常惶恐,生怕正主上门之后仍耿耿于怀,我们一把老骨头倒无所谓,可你们都还年轻啊。 但现在有人愿意出头,咱们就赶紧把剑给他们,从此之后这件事就跟咱们再无瓜葛了。 吴家小子,我知道你年轻,自然有股不服输的劲,但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或者你们一门的事,是九门所有人的事。 这里面有七老八十的老人,有事业有成家庭圆满的中年人,有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也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一但你使点什么小心思,这些人都有可能被你害死,所以你要想好了啊,千万别一失足成千古恨。” 二月红将话说的很重,而吴三省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了,那会他确实是想耍点小手段,一起去看看能让九门都铩羽而归的大墓是什么样的。 大不了他在外面偷偷瞧一瞧也好嘛,不进去总不能还有危险了吧? 但听到二月红如此沉重的一番话,恨不得将九门所有人的命运押在他身上,他也知道了此事的严重性,当即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老老实实让他们把剑取走。” “那就好,切记你们不能碰那把剑,就算是好奇想看看,也必须躲在高处看,切不可围在剑前,那与自杀无异。” 二月红也对这吴家老三挺满意,有些小聪明但识大体、顾大局,当即又提点了一句。 “让你们看那把剑不是为了满足你们的好奇心,是让你们记住,以后遇到可以使用那把剑的人,一定要有多远躲多远,也算是回报你们家保管那把剑这么多年了。” 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吴三省自便,吴三省见状也就告辞离开了。 吴三省今天来的时候是一头雾水,走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好像知道了点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知道,果然这些老一辈的经历和经验,不是说一两本笔记就可以记载的完的。 但想到二月红最后的嘱咐,心里顿时又火热了起来,等回到杭州之后,立马便给来信的那人回了一封,让他们自己来取,而自己则是早早挑了个好位置,他倒要看看这把剑长什么样,值得如此谨慎对待。 等待之余,吴三省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老宅要事速来’,随后便老神在在的等待了起来。 “三叔,三叔?” 半个时辰后,吴三省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呼喊声。 “臭小子,在这呢。” 吴邪抬头看去,吴三省正在高处的一个小亭中喝着茶,随即便吭哧吭哧的跑了上去。 “三叔,你爬这么高干什么,不是说有要事吗?”吴邪气喘吁吁的问道。 “年轻人身体素质不行啊,还得加强锻炼。”吴三省浅喝一口茶,悠哉悠哉的说道。 “你一路跑过来试试,我是一接到你的信息就关了店铺赶过来了,路上连口气都没敢喘,你倒好还喝上茶了。” 吴邪看吴三省这么悠闲,也就知道不是什么紧急事了,当即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茶,牛饮般的喝了起来。 “哎呀哎呀,茶不是这么喝的啊,年轻人就是急躁,糟践东西啊。”吴三省看他咕嘟咕嘟牛饮一般,这一会半壶茶就下去了,急忙按住吴邪要拿茶壶的手说道。 吴邪抹了抹嘴,心想让你拿我开涮玩。 “好了,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说完我好回去开店铺,分分钟几百万上下了。” 吴三省一脸不屑,就你那个店铺不倒闭就不错了,还好意思分分钟几百万,当即开口打击道: “这次喊你来是看宝贝的,你小子可真是有眼福了,就别惦记你那破破烂烂眼瞅要倒闭的小店铺了。” 吴邪顿时就被‘宝贝’吸引了注意力,也没在意三叔说自己的店要倒闭了。 “三叔,您可不常用宝贝这个词啊,在哪呢快让我见识见识。”当即便一脸期待的望着吴三省。 吴三省咳嗽了两声,淡淡说道:“还没到时候,你以为宝贝是想看就能看的?” “合着您这宝贝还得现挖啊。”吴邪顿时没了兴趣,这老家伙一直吊人胃口,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不定就是故意骗他回来陪自己喝茶的。 “你还以为三叔骗你不成?实话跟你说,这次这个宝贝,不仅是你,就连我也是运气好才能见识一下。” 吴邪顿时又提起了兴趣,吴三省见状心里不禁一乐,年轻人还是修行不够啊,这么容易就被拿捏住了,怪不得那群老家伙有事都不喜欢直接说呢。 随即指了指下面正对着这个小亭子的屋子,给了吴邪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吴邪一看瞬间明白了过来,激动的问道:“是爷爷一直藏起来的那把剑吗?” 吴三省点了点头。 吴邪搓着小手,一脸天真加期待的撒娇。 “三叔~,一会可以让我拍几张照吗?当然如果能摸一摸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吴三省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别给我整这个死样子,咱们只能在这里看,必须离取剑的那群人远远的,你要是做不到的话我现在就给你扔出去。” 吴邪顿时一脸疑问,不解的问道:“这剑不是咱们家的吗?谁来取走,而且就算有人要取走,咱们在这里也看不清剑吧。” “谁给你说这剑是咱家的了,老爷子当年也只是代为保管,至于看不清的问题。” 吴三省伸手从下面掏出了两个望远镜,得意的说道:“三叔我早就安排好了。” 吴邪一脸无语,还想询问什么,但接下来吴三省要么闭口不提,要么顾左右而言他,见他实在不愿意说,吴邪也就没再继续强求。 二人从上午等到傍晚,仍没有等到来取剑的人,吴邪不禁急躁了起来。 “三叔,你说的人什么时候来啊,总不能他们不来咱们就一直在这等着吧,我屁股都坐出茧来了。” 吴三省听到吴邪的抱怨只是淡淡一笑:“年轻人要有耐心,你知道这次的机会多么难得吗?别说一天,就是一个月你也得在这等着。” “这把剑到底是什么来历啊,值得爷爷藏这么多年,咱们为了见一面还得这样等?” 吴邪见吴三省放松了口风,又开始打探起了消息。 “你小子就别想从我这打探消息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把剑的来历,但以后你见到能用这把剑的人有多远躲多远。” 吴三省看到吴邪就好像是看到了二月红面前的自己,难道二月红也是对此事一知半解?还是确实是不想告诉自己。 吴邪敷衍的点了点头,一副师父别念了的样子。 吴三省见状点了点他的眉头,认真的说道:“你可不要以为我是在吓唬你,这句告诫还是一位前辈,看在咱们家保管这把剑这么多年的份上,才告诉我的。” “难不成这剑不太干净?”吴邪看吴三省那么认真,心里也有些打怵,都说夜路走多了容易见到鬼,老一辈的干这行这么多年,别真是找到了什么邪门玩意吧。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反正到时候咱们就在这里拿望远镜看,我就不信这么远它还能飞过来给咱们一剑。” 吴邪本想让三叔安慰一下自己,谁知道三叔竟然也觉得有些邪门了,顿时被吓得打了一个寒颤,感觉周围都凉飕飕的了。 “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回去休息吧,等他们来了我再给你打电话,记得二十四小时开机。” 吴三省看到吴邪有些害怕,当即就让他回去休息了,本来以为那群人今天就会来的,谁知道效率竟那么低,让他们白白等了一整天。 而第二天一大早,吴邪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反正店铺一般也没什么生意,关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没啥影响,自己在店里也心不在焉的想着剑的事,不如直接来这里等着好了。 “臭小子怎么又来了,你不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吗?”吴三省见吴邪也来这边守着,开口调侃道。 “害,我那店您还不知道吗?这不是怕到时候来不及,我就干脆来这边守着了。” 然而叔侄二人又白等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二人才骂骂咧咧的回去了。 第三天吴邪便没有来了,在那里枯坐一整天,还只有三叔陪着,都不如守店铺了。 吴邪正这么寻思着,突然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三叔打的,瞬间便跳了起来,边跑边接通了电话。 “喂,三叔,是他们来了吗?” “臭小子快来,人家来取剑了。” 二人的声音同时从电话里穿出来。 “三叔你帮我拖延一会,我马上就到。”吴邪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 “吴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取剑,咱们都快等了半个时辰了。”阿宁看着一直拖延时间的吴三省,不客气的问道。 “稍安勿躁,那地方有很多家父生前养的狗,那些狗只认家父一个人,得给我们一些时间弄走。” 吴三省镇定的说道,心里则暗骂臭小子怎么还不来,快拖不下去了。 “三叔,三叔!” 这时吴邪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 第11章 阿宁至陵墓,梁同见天日 “怎么现在才来,老爷子的那些狗全都移走了?” 吴三省眨了眨眼睛,吴邪顿时明白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弄走了弄走了,咱们现在可以过去了。” “年轻人,以后手脚麻利点。” 吴邪也听懂三叔这是在点他了,当即赔笑着点了点头。 阿宁看着叔侄俩一唱一和的,顿时不耐烦的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赶快去取剑吧,我们老板还等着我们回去交差呢。” “好好好,阿宁姑娘请。”吴三省也早就想见识一下了,当即便带他们去了后面的院子。 “阿宁姑娘,剑就放在那个屋里,家父生前交代过,凡吴家子孙皆不可靠近那把剑,还得劳烦你们自己进去拿了。” 吴三省一副我想陪你们进去,但父命难违的样子,吴邪也在旁边有样学样,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阿宁眉头微皱,来之前裘德考便叮嘱过她,让她千万小心这把剑,但又必须当场验证这把剑的真假。 至于如何验证,裘德考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说这把剑肯定有不同寻常之处,拿到手自然就能分辨出来。 现在吴家这叔侄二人也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阿宁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阿宁顿时挥手示意让旁边的一个雇佣兵进去取剑。 “稍等,阿宁姑娘。”就在这时吴三省出言打断道。 “还有什么事?”阿宁不耐烦的说道。 然后阿宁就一脸黑线的看着,吴三省和吴邪叔侄二人跑到上方的一个小亭子里,一人拿出一个望远镜盯着这里,大声喊道:“开始吧,我们准备好了!” 阿宁见状示意刚才那人进去取剑,而其他人则分散开来,将门口团团包围了起来。 众人还没来得及酝酿情绪,刚才进去那人便拿着剑出来了。 “三叔,这不对吧,你是不是把剑给掉包了?”吴邪看这么轻易就把剑拿出来了,不禁开口问道。 “放屁,我巴不得他们把剑拿走呢,再等一会,兴许这把剑被封存了几十年,这刚重见天日还没反应过来。” 吴三省想起二月红的叮嘱,冷汗都被吓出来了,不禁在心里祈祷,这把剑可千万别出差错啊。 阿宁也有些懵,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发现他们好像也有些措不及防的样子,心想他们应该不会掉包。 于是对着拿剑那人说道:“把剑拔出来。” 这个雇佣兵也有些不以为意,不就一把剑吗?整的神神叨叨的,当即便把剑拔了出来,顺手还挽了个剑花,随后便将剑递给阿宁。 “没问题吧,阿宁。” “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阿宁并没有去接剑,转身便向小亭子走去。 “啊!” “黑狗你疯了?” “快摁住他!” 阿宁猛地一转身,只见刚才那个说没问题的雇佣兵,正拿着剑大杀四方,而地上已经躺了两具尸体。 “不许用枪!”阿宁连忙嘱咐一声,随后也上前协助。 直到又有一人被砍成两截后,众人才将那把剑夺过来,而那个发狂的雇佣兵顿时也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而上方的叔侄二人,此刻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们是亲眼目睹整个经过的,也明白了吴老狗当年为什么不让他们靠近那间屋子。 “三叔,这把剑是有点邪乎哈。”吴邪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此刻脸色煞白,扭过头去不敢看下面的尸体。 “何止邪乎,简直是tm的邪乎。”吴三省则面色发黑,这可是和平年代了,这群人死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两位放心,我们会把这里处理干净的。” 阿宁将剑插回剑鞘里后,冲着上方的二人喊道,吴三省见状面色也舒缓了下来,随后二人便在上面不下来了,等阿宁他们收拾干净带着剑离开之后,吴三省才搀扶着吴邪回了前院。 而另一边,阿宁众人也是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去,等见到裘德考之后便把经过如实告知,谁知裘德考听后不惊反喜。 “好,我就知道这一定不是一把简单的剑。”裘德考看着眼前的梁王剑,欣喜的说道。 “老板,您早知道这把剑会蛊惑人?”阿宁见状开口问道。 裘德考则是摇了摇头,感慨道:“我只是知道这把剑不简单罢了,至于不简单在哪里,玉简的主人并没有说,或许是觉得连这把剑都搞不定的人不配和他合作吧。” 裘德考说的玉简没人见过,只听说是从中国带回来的,从那之后裘德考便一直派人盯着中国东北的那片沙漠,听说以前更是策划过多次针对那里的行动,只是都没有成功。 阿宁收回自己的思绪,开口问道:“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裘德考从抽屉里取出两幅地图,递给了阿宁。 “去东北,第一幅地图是指引你找到陵墓位置的,第二幅地图则是暗道的位置,钥匙就是这把剑,我要你去把棺椁里的尸体带回来,切记千万不能损伤到那具尸体。” 阿宁接过地图大致看了一下,标记的都很详细,当即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在阿宁走后,裘德考从暗格里取出玉简,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块玉简是他当年从第三块陨铜下挖出来的,其中记载了梁王当年妄图长生,逼迫一奇人为其设下欺天格局,妄图以几百万人的生命成就自己的长生。 奇人被逼无奈为其谋划,最后留下一块玉简,记载了如何破坏这格局之法,届时将那梁王尸身取出,食之可延寿数百载。 裘德考对此也是将信将疑,这些年也派过不少人去探索陵墓,但派出之人都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而这把剑是最后一步的钥匙,他又不敢提前使用,生怕遗失在陵墓中,好在终于等到了玉简上所说的时机,他这才迫不及待的派阿宁去东北。 阿宁回去之后便召集众人,马不停蹄的奔向了东北。 半个月后,一行人终于到了地图上陵墓所在的位置。 “阿宁,应该就是这里了。”一雇佣兵对比着手上的地图,对阿宁说道。 “分散开来,寻找入口。” 阿宁一声令下,众人便分散开来,地毯式的向前搜索。 “在这,在这。” 很快便有人发现了线索,众人立马向那边聚集过去。 “这也有点太容易了吧。”发现洞口的雇佣兵摸了摸后脑勺,有些疑惑的说道。 “容易是因为不怕盗墓贼,忘了咱们去取剑的时候了?” 这个雇佣兵上次也跟着阿宁去取剑了,听到阿宁这么说顿时紧张了起来,上次也觉得任务挺容易,结果一下折了四个兄弟。 其他人也警惕了起来,大家都听说那把邪门的剑了,一把剑就这么邪门了,这里面还不定有什么妖魔鬼怪呢。 于是众人小心翼翼的摸进去,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 进去之后便对照地图找到了暗道开关,将剑放入凹槽中顿时出现了一条暗道。 “注意警惕。” 其实不用阿宁嘱咐,其他人也都警惕到极点了,一个个甚至都把子弹上好了膛,准备看到活物先给他来一梭子再说。 而众人刚下到暗道里,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是兵马俑,别开枪。”阿宁借着灯光看清了两边站的是什么,急忙开口阻止道。 众人仔细一看,确认是兵马俑后,赶忙将子弹退膛。 “md,吓我一跳,这里怎么会有兵马俑?”一雇佣兵骂骂咧咧的说道。 “说不定咱们这是找到秦始皇陵了呢。”旁边的雇佣兵兴奋的说道。 “别乱想了,这里是梁王的陵墓,梁王和秦始皇是一个时代的人,有点共同爱好也很正常。” 阿宁警惕着四周,开口提醒道:“好了别闲聊了,赶紧往里走,注意千万不要碰倒了路两边的兵马俑,这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呢。” 随后众人便一路警惕的往里走去,直到走出暗道。 “这不对啊,怎么一路上甚至连点机关都没有?” 其余人再怎么大心脏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别说这种大陵墓,你就是找个小的墓穴,里面也不能一点机关都没有吧,甚至这一路上,连个虫子都没见过。 “这是陵墓建造着留下的暗道,真要走正面往里闯,你以为咱们几个人能走到这里?” 阿宁看队伍要乱,连忙开口安抚起来。 虽然阿宁这一番话有很多漏洞,但众人也不想去拆穿了,走到此刻已然是没了回头路,于是众人便收拾心情继续往前走去。 “咱们这是到了?” 刚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了不远处主墓室的大门,大门旁边那长条形的凹槽显然是给这把剑准备的,众人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是没有看错。 “这一路上咱们都没遇到危险,真要是有危险那就是在这里了,都小心点。” 阿宁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老板说过棺椁里的尸体绝对不能受到任何损伤,所以一会就算是有危险,你们开火也都避开棺椁。” 众人都点了点头,至于避不避开,那就得到时候才知道了。 随后众人便一起向前走去,等走到主墓室前面,阿宁示意手下将那把剑放进凹槽,而那名手下上前看了一眼便回头说道:“阿宁,这个好像不要剑鞘只要剑。” “我来吧。”阿宁看了一眼确实是剑身的轮廓,于是让那人后退自己接过了剑。 阿宁把剑拔出,眼前突然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一般,于是赶紧咬了一下舌尖,趁还清醒将剑放进了凹槽。 剑一离手,阿宁顿时感觉脑袋清明了,而剑也一下没入了凹槽,随后主墓室的门便缓缓打开了。 “阿宁,没事吧?” “没事,这把剑真是邪性,咱们赶紧取了尸体回去。” 阿宁晃了晃脑袋,确认自己没有被蛊惑后,便招呼所有雇佣兵一起向门里走去。 其他雇佣兵见状也都重新把子弹上膛,小心翼翼的向里面走去。 而剑在没入凹槽之后,便在机关的驱动下射向了棺椁,最终落在了棺椁前面。 梁王剑落在棺椁前面之后,剑身便发出了妖异的红芒,而此时棺椁中的梁同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此时阿宁一行人也终于看清了主墓室里面的样子,顿时长大了嘴巴。 主墓室并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底,只见墓室的中央是巨大的棺椁,那把剑就插在棺椁面前,剑身发出妖异的红光。 但此时的众人都没有在意那妖异的红光,因为这主墓室的地面竟然是由黄金铺成的,甚至在那巨大的棺椁后面,还有一大堆的黄金像破烂般堆放在那里。 “兄弟们,咱们发财了!”只见雇佣兵们纷纷撬起了地下的黄金。 阿宁见状脸色一变,制止道:“别动,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咱们是来取尸体的,等取完尸体黄金你们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阿宁你脑子瓦特掉了?有了这些黄金,咱们还取什么狗屁尸体?再说你知道那棺椁里面有什么啊,万一放出来个大粽子,那咱们都得玩完。” 此时的雇佣兵们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不清醒,一个个竟然都打起了退堂鼓。 阿宁刚想开口劝说,便听到了一道幽幽的声音。 “今夕是何年?” 众人面色猛地一遍,这声音可是陌生的啊,当即一个个举起枪指向了声音发出了方向。 随后便见到棺椁猛地震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想从里面冲出来一般。 “手榴弹,快,谁有手榴弹!”当即便有雇佣兵准备直接将棺椁炸了,阿宁面色一变就想上前阻止。 “阿宁你不要犯傻,万一里面的东西是活的,咱们只能这样你才有机会把尸体带回去。” 阿宁无话可说,便退到了一边。 而他们刚掏出手榴弹,棺椁的盖子便猛地向这边飞了过来,众人只好先躲避棺椁盖。 梁同则趁乱跳出棺椁,手持梁王剑如同狼入羊群一般展开了屠杀,众人刚躲开棺椁盖便见一道黑影已经杀到了面前,砍菜切瓜一般处理了三个人。 众人见此也不敢使用手榴弹,连忙举枪射击,只见子弹打到黑影之上竟然如同打到铁块一般弹了回来。 “魔鬼、这是魔鬼!” “刀枪不入,僵尸啊!” 剩下的雇佣兵也纷纷崩溃,这枪都打不死了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况且梁同也没给他们挣扎的机会,就连遗言也只有两个人说出来了。 杀完这些抠他黄金的小贼后,梁同将目光落向了最后的阿宁。 此时阿宁已经被吓得面色苍白,说不出话来了,她是亲眼看着这道身影从棺椁中跳出,抄起地上那把剑便大开杀戒的。 那把剑有多邪门她是亲自体会过的,眼前这人却能如臂使指,再加上这人一身古装和刚才的询问,这人的身份毋庸置疑了——梁王。 “今夕是何年?”梁同看着面前吓呆了的阿宁,又重复了一次问题。 阿宁猛地一个激灵,梁同虽然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戾气,但阿宁仍感觉面前的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一只霸王龙一般,既有食物链顶端的威严,又有掠食者该有的暴戾,仿佛下一秒就会把你撕碎一般。 “2002年。”阿宁说完又怕梁同不明白一般,急忙补充道:“距离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两千多年了。” “你是何人?”梁同刚才听到有人喊她阿宁了,但为了确认一下是否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阿宁,还是开口问道。 “我叫阿宁。” “谁让你来的?”梁同再次发问,阿宁却犹豫了起来,她怕梁同知道裘德考派她来取尸体后,会去报复裘德考。 梁同却没有了耐心,一脚便把阿宁踹飞出去了四、五米,阿宁顿时摔到地上,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本来梁同被龙脉镇压两千多年,就差点把神智消磨殆尽了,幸亏梁王剑被人拔出,他的灵魂才能回归肉体。 但时隔两千多年,灵魂和僵尸肉身早就有了隔阂,幸亏天雷落下才帮梁同重新与身体完全融合。 于是梁同又被噼里啪啦的电了好几十年,天天欲仙欲死,随后便被电晕了,直到梁王剑将他唤醒。 所以他现在比两千多年前更加暴戾,容不得一点忤逆。 “吾问,汝说,再有下次你就死了。”梁同拽住阿宁的头发,淡淡的说道。 阿宁捂着胸口痛苦的点了点头。 “谁让你来的?” “我老板,裘德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梁同听到这熟悉的名字,顿时确定了这是自己了解过的那本小说,只是不知道这里是依据小说还是依据电视剧来的。 但不妨碍他高兴,穿越了两千多年,终于知道自己穿越到哪里了,心里的暴戾也减弱了一分。 随即低头看着瑟瑟发抖的阿宁,伸手拽开了阿宁的衣服,阿宁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感受到周围骤然变冷的氛围之后,还是没敢说出来。 然后阿宁眉头猛地一皱,像是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一般。 直到许久之后,梁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拿过阿宁的衣服随便擦了擦上面的血渍,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这下终于确认自己活过来了,一通发泄之后心中的戾气也消散大半。 梁同看了眼躺在地下一摊烂泥般的阿宁,淡淡说道:“这里的黄金你能拿走多少就拿走多少,但只有这一次机会。” 说完看阿宁没有反应,于是半蹲下来抚摸着阿宁脸叮嘱道:“我可以容忍你知道我的秘密后还能活下去,但我只能容忍你一个人。” ------------ 第12章 二人奔东西,恶客至新月 “外面都是我老板的眼线,你只要走出陵墓,他就能猜出你的身份。”阿宁幽幽的说道。 “谁跟你说只有一条暗道的?”梁同淡淡一笑,这可比预想中的好多了,至少没有大军在外面堵着他。 阿宁哑口无言,敢谋求长生之人,又岂会不给自己留退路。 而梁同这会则是换上了那些雇佣兵的衣服,随手拿了个背包,往里放了几块黄金。 “赶紧去拿你的黄金,我不想再待在这个墓室里了。”梁同见阿宁还躺在地上,开口催促道。 阿宁闻言只好起身,这一起身顿时感觉一阵酸痛,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走起路来更是扭扭捏捏。 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装了小半包黄金之后,阿宁便示意可以走了,主要是再多就实在背不动了。 梁同当即打开了另一条暗道,二人便沿着暗道向外走去,一路上梁同一直询问这几十年的历史,也大概确定了是自己熟悉的近代史。 两个时辰过去了,两人仍没有走到尽头,阿宁却已经走不动了,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问道:“这暗道怎么这么长?” “这条暗道是直通战场之外的。”梁同看阿宁坐在地上不走,催促道:“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留在这里,出口没有钥匙可打不开。” 阿宁咬牙站起来,闷头向前走去。 “人心不足蛇吞象。”梁同看阿宁明明都疲惫无比了,却还背着黄金不愿放下,不禁感慨道。 阿宁也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当即回怼道:“这是我的劳动所得我凭什么要放弃?再说要论贪婪,你们这些追求长生的人才是最贪婪的。” 梁同一愣,随后大笑道:“说的好,倒是我在棺椁里躺了两千多年,把脑子都给躺坏了。” 梁同这次是发自心底的,自己确实是浑浑噩噩了太久了,刚才满脑子都是占有和破坏,发泄了一通后身上戾气倒是很少了,连带着脑子也空空的了。 阿宁见他没有生气也是松了一口气,自从那会他发泄完之后,阿宁就感觉梁同没那么暴戾了,走来这一路上也比较正常,这才大着胆子怼了他一句。 “我怎么感觉你不太像古代人呢?”见梁同情绪稳定了,阿宁大着胆子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梁同这会脑子好使了很多,随后扯谎道:“自从你们把我的剑挖走之后,我的魂魄就被放出来了,偶尔可以趁晚上出去看看。” 阿宁没见过灵魂,只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所以没有你的话,我自己应该也能熟悉外面的世界,把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在这里杀个人我可不怕被警察抓到。” 梁同突然扭头盯着阿宁,一脸不善的看着她,这娘们长得倒是好看,但就是心眼子太多,还一心拥护裘德考。 但自己确实又不想杀了她,毕竟自己还想参与一下这个世界的主线,阿宁心狠手辣的性格他也挺喜欢的,所以在倒向自己这边之前,还是得隔三差五的敲打敲打她。 阿宁这次倒没有表现的太害怕,毕竟要杀自己早就杀了,可能也是来源于女人的直觉,让阿宁笃定梁同不会对她下手,所以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梁同看她不吭声也没有生气,毕竟现在不是战国了,梁王想杀谁就杀谁,他必须调整自己的心态,不然就算他的身体不惧普通子弹,也逃不掉被重武器轰碎的下场。 二人又走了一个时辰,阿宁终于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梁同只好将她扛了起来,继续向前走去。 等阿宁幽幽转醒来时,就看到梁同正一手把自己扛在肩膀上,一手拎着自己的背包,身如无物般的在暗道里狂奔。 “不用感谢,出去好好伺候伺候我就行。”梁同察觉到阿宁醒了,淡淡的说道。 阿宁身体一僵,刚想出言反对,但感觉到周围变冷的气氛急忙改口道:“这次还有黄金拿吗?” “还想要黄金?你以为你那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梁同说完没听到阿宁的回话,扭头一看阿宁眼眶通红,紧咬着嘴唇狠狠地盯着他。 “哦?我以为你们受过专业训练的,早就把尊严这玩意丢了呢。”梁同边奔跑边饶有兴趣的说道。 “我要真把尊严丢了,你还能弄的到处都是血?”阿宁冷冷的说道,随后似乎还不解气,补充道:“我如果能反抗的话,绝对不会屈服于你的,但我既然都屈服于你了,多给自己谋划点利益怎么了?” 梁同似乎不会感到疲惫一般,不仅如此,还边跑边放声大笑道:“阿宁,你真有意思啊,这要把你放到两千多年前,我的王后怕是都斗不过你。” 阿宁这才想起梁同身为梁王,应该也是有自己的后代的,于是开口问道:“那你还要去找你的血脉后裔吗?” 梁同摇了摇头,遗憾的说道:“我当年并无子嗣,至于后宫佳丽也都像你这般,是被我抢来的,最后都让我献祭给这片战场了。” 阿宁心头一寒,颤声问道:“那你究竟献祭了多少人?” “几百万人吧。”梁同狞然一笑。 阿宁顿时感觉从头凉到了脚后跟,几百万人的生命啊,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数字一般。 “看吧,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梁同看阿宁震惊的样子,开口提醒道:“下来吧,咱们到出口了。” 阿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梁同肩膀上跳下来,伸手取回了自己的背包。 梁同打开暗道的出口,二人快步走了出去,此时天才刚亮。 重新见到蓝天,梁同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当即让阿宁先带自己去办理身份证。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黄金比钱还好用,接着梁同便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身份证,随后便找了个图书馆一头扎了进去。 梁同翻阅了一整天历史,发现除了战国因为自己发生变化外,其他朝代顺序并没有改变,至于各朝各代所发生的事,梁同不知道自然也无法核对,但就近代来言,与他记忆里的并无不同。 但02年对他来说还是陌生的,毕竟上辈子的时候02年他才会说话,于是着重理解了一下最近两年的形势。 等到傍晚才梁同才心满意足的从图书馆出来,这还是多亏了新脑子好用。 而阿宁在外面等了一天早已饥肠辘辘,梁同为了防止她逃跑,把两个背包都随身带着,此时见到梁同出来,连忙拉着他要去吃饭。 随后二人便找了个羊肉馆子,阿宁是饿急眼了,梁同是两千多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随后其他人便被二人狼吞虎咽的吃相惊呆了。 吃饱之后二人心满意足的在街上溜达着,梁同打了个嗝,懒洋洋的说道:“饱暖思淫欲啊,天也不早了,找个宾馆住下吧。” 阿宁无可奈何,只好找了个宾馆要了一间房。 “你轻点,刚吃完饭。”阿宁皱着眉头,开口抱怨道。 梁同则不管不顾,只是埋头猛干。 直到许久之后,二人才冷静下来,楼下的老板听到床不再惨叫,也是放下心来,感慨了一句年轻真好啊,我都生怕床顶不住。 此时阿宁瘫软在梁同身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下咱们应该两清了吧,你再强迫我可就是违背妇女意愿了。” 梁同抚摸着阿宁的娇躯,淡然的说道:“我说会放你走自然会放你走,但你记住了,我只能容忍你一个人知道我的秘密。”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跟我老板说?”阿宁有些苦恼的说道,梁同这把剑这么显眼,再加上他的身手,但凡以后出现在江湖上,很难不被裘德考注意到。 “你就说尸体尸变了,三下五除二就给你们收拾了,然后梁王的后裔刚好去偷拿黄金,正好遇到你们被追杀,你为了活命把梁王剑交给他,他持剑带你从祖传的暗道里逃出来了。” 梁同早就想好了说辞,虽然有些漏洞,但谁让只有他俩活着出来了呢,这还不是随他们白活。 你要不信你就派人进去看看,没了梁王剑也不是梁王后裔,就裘德考手底下的人还处理不了正面的机关。 阿宁也明白了梁同的意思,反正死无对证,问就是好危险,不信你自己去试试。 随后二人便相拥而眠,第二天梁同醒来之时,阿宁已经不见踪影,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属于她的背包。 阿宁走的时候梁同自然察觉到了,但他并没有在意,心不在他这里的话与那些被他献祭的妃子并无差别。 随后梁同便起身准备去北京看一看,毕竟当年他被惊醒的时候,灵魂可是看到了那一群特点鲜明的盗墓贼,到了今天能经得起他的惊吓的,估计也只有副官了吧,当即梁同便踏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车。 一天之后,梁同终于站在了新月饭店门口。 “豁,还真是不同凡响啊。”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穿正装才能进入。” 梁同刚想进去便被门口的伙计拦住了,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还是从雇佣兵身上拔下来的,再加上赶火车,整个人风尘仆仆的,好像刚从战场上下来一样,确实是跟正装不搭边。 “把这把剑拿给张日山,他自然会知道我是什么人,还有千万别自作主张把剑拔出来,不然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梁同将梁王剑递给伙计,那个伙计一听张日山的名号也不敢懈怠,赶忙招呼来另一个伙计让他将剑送进去。 然后梁同就在门口等待了起来,而那个伙计将剑拿给尹南风后,尹南风也不认识这把剑,于是便去找了张日山。 而张日山此时正在练功,察觉到尹南风进来之后便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老不死的,门口有个人说要找你,你认识这把剑吗?”尹南风将梁王剑举起来,让张日山能看清楚些。 张日山一听到有人拿着把剑点名要找自己,就觉得大事不妙了,前段时间二月红二爷跟他打过电话,说有人要拿走那把剑,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此时低头一看,确实是那把剑,当即一个踉跄差点从上面掉下来。 “哎,老不死的你小心点,这么高呢。”尹南风看张日山心境有些乱了,当即提醒道。 张日山也是及时稳住身形,沉声说道:“快把那人请进来。” 尹南风看张日山刚才的反应,就知道外面那人得来头不小了,当即便亲自跑了出去,门口的伙计看到尹南风亲自出来迎接,也是被吓了一跳。 “先生您好,请跟我来。”尹南风把剑还给梁同,当即便在前面带路,梁同随即跟了进去。 进去一看,果然是中式的内设,雕花的窗门屏风,处处透露着高端的气息。 尹南风将梁同引到张日山的房间,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此时张日山已经在房间里等待,在看到手持梁王剑的梁同时,瞳孔顿时一缩,向尹南风嘱咐道:“你先下去吧,待会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进来。” 尹南风一听话头不对,才明白不仅是事关重大,还大概率是来者不善啊,当即给张日山使了个眼色,但看到张日山严肃的目光后,还是无奈退了下去。 尹南风一出房间,便把新月饭店所有的伙计都召集了过来,将张日山的房间团团包围了起来。 而房间里的梁同听着外面刻意减轻的脚步声,似笑非笑的盯着张日山。 张日山则是神情凝重的盯着梁同,然后一拳朝梁同打来,谁知梁同不闪不避,这一拳径直落在了梁同胸口处,一声闷响,张日山感觉自己如同打在铁块上一般。 “身手不错,但身体跟不上啊。”梁同点评了一句,随即一脚将张日山踹飞了出去。 张日山撞到后面的墙壁上弹了回来,顾不得胸口的疼痛感,朝外面大声喊道:“不许进来,听奴也全都离开!” 此时尹南风已经想让众人冲进去了,但听到张日山的话,还是按捺住了,挥挥手示意众人下去。 “唉,南风年纪小不懂事,还请梁王恕罪。”张日山听到外面远去的脚步声后,无奈告罪道。 梁同知晓玉简是在裘德考手中,但裘德考肯定不会将其中的关键消息告诉其他人的,而看张日山的样子,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看来你们猜出来了。” 听到梁同并未否认,张日山的心里也掀起了滔天巨浪,本来还抱着侥幸心理,但眼下却由不得他不信了。 “当年是我们鲁莽了,八爷也是在事后才明白了梁王的谋划,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梁王多多海涵。” 张日山看梁同此时与常人并无二样,也知道他们应该是没有坏了他的谋划,当即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用紧张,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来找你不过是因为其他人年纪都太大了,我怕把他们吓出个好歹来。” 张日山瞳孔猛地一缩,梁王竟对当年的事知晓的如此清楚。 “梁王有何吩咐但说无妨,能做到的我自然全力协助。”张日山的意思也很清楚了,能做到的自然做,但做不做的到还不是他说了算。 “把这些黄金换成人民币,再给我办张银行卡存到卡里。”梁同将背包扔给张日山,没等张日山反应过来继续说道:“还有我要去吴家,你给我安排一下。” 张日山听到梁同要去吴家顿时面色大变,急忙问道:“不知梁王去吴家有什么事?” “别紧张,我只是听说吴家有点意思,我也想去跟着见识一下而已。” 张日山自然知道吴三省在干什么,但他不知道梁同是如何知晓的,眼下他也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了。 “梁王您已经长生不老,何必再掺和到这些事里面?” “谁跟你说我长生不老了?”梁同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张日山。 “那您现在?”张日山也有点摸不清头脑了,明明已经死而复生从陵墓之中走出来了,难道还能出现变故不成。 “我又没有生死簿,看不到自己的寿命,万一过几十年我又开始衰老的呢?” 梁同淡笑着说道:“而且就算我长生不老了,也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干吧,不去探索未知的世界,难道去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战不成?” 张日山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梁同见状脸也阴沉了下来。 “张日山,是你们张家先掺和到我的事里来的,我现在好声好气跟你商量,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梁同说着周身散发出一股杀气,身后也仿佛有无数厉鬼在重复他的话一般,张日山顿时觉得如坠冰窖,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向他冲来。 而远处的听奴也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还没等她们仔细听便觉得头痛欲裂,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梁王息怒,我答应。”张日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连忙大声喊道。 梁同见此也收起了心中的戾气,身后的凶魂厉鬼也突然消失,顿时那些听奴也恢复了正常。 “你们张家人寿命悠久我是知道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咱们是一类人,我可以不介意张家人知道我的身份,但其他人如果知道了……” ------------ 第13章 新月存知己,叔侄谋下墓 张日山明白梁同的意思,张家人同样寿命悠久自然无所谓了,但如果其他人知道的话,难免生出别的想法,所以就怪不得他杀人灭口了。 “梁王放心,我绝对不会将此事外传的。” “行了,别梁王梁王的,都什么年代了,你喊我梁同就好,从此之后只有梁王的后裔梁同,至于梁王早变成粽子了。” 梁同挥了挥手,不满的说道:“你也别跟我咬文嚼字的,自从你们把剑挖走之后,我的魂魄就可以趁晚上出来看看了,没你想的那么迂腐。” 张日山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梁同会知道他在这里,而且说起话来比他都像个现代人。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一会我就想办法把你安排到吴三省身边,梁王后裔——梁同。” “这就对了,事也办完了,也到饭点了,不准备留我吃个饭吗?” “那咱们移步到包间,边吃边聊,我也有些疑问想请教你一下。” 张日山也好奇梁同方才动怒时,背后出现的厉鬼身影,正好趁吃饭的时候,可以旁敲侧击一下。 随后二人走出房间,便看到新月饭店众人远远的将这里包围起来,那几个听奴此时还在揉着自己的头。 “别大惊小怪的,这是我的朋友梁同,刚才我们只是切磋了一下,你们都忙自己的去吧。”张日山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尹南风知道这是化险为夷了,当即也挥手示意其他人下去。 “南风,准备一桌好菜,我要和梁同好好叙叙旧。”张日山见尹南风想跟来,当即派了个活把她支开。 “好,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好酒好菜!”尹南风看张日山还要支开自己,当即咬着牙狠声说道。 随后张日山便引着梁同寻了个包间,不久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呈了上来。 二人边吃边喝,张日山见梁同吃的挺开心的,当即开口说道:“我有个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梁同咂摸着嘴里的酒,摇了摇头:“不当讲。” 张日山一愣,都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你这样也不讲究啊。 “诺。”梁同从背包里掏出一尊玉玺,随手扔给了张日山。 张日山见过的好东西无数,但把玉玺扔着玩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连忙伸手接住了玉玺,仔细观察了起来。 整个玉玺看起来就是黑龙戏珠的造型,但是细看起来处处透露着一股狰狞感,玉玺底部则刻着两个复杂的字,张日山一时也认不出来。 “这是梁国玉玺?”虽然认不出那两个字,但梁王随身携带的,应该只能是梁国玉玺了。 “没错,你可是第一个看到这玉玺的人,一般人我可不给他看。”梁同啃着鸡腿,含糊不清的说道:“这玩意是当年梁国最好的工匠,用从天而降的陨玉打造的,当时打造完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后来我没舍得留给秦王,自戕之时带进了棺椁里,谁知跟我一起埋了两千多年竟也有了点神异之处,玺中藏了一些战场上的凶魂厉鬼供我驱使。” 张日山恍然大悟,难怪那会梁同能唤出那许多凶魂厉鬼,他还以为是自己中了什么幻术。 此时看着手中的玉玺,仿佛面对成千上万的凶魂厉鬼,也明白了那股狰狞之感从哪而来,但仍是对其爱不释手。 “喜欢就借你玩两天。”梁同看张日山爱不释手的样子,当即开口说道。 “当真?!”张日山确实是想研究研究这尊玉玺,但他没想到此等重宝梁同舍得借给别人。 “这玩意戾气太重,本来我被关了这么多年就一身戾气,带着它我容易控制不住自己。” 梁同确实没说谎,每次他想发火时,都感觉耳边有两个小恶魔在追着一个小天使捶,所以那些厉鬼才会不自觉的浮现出来。 “但你得给我保管好啊,等哪天我去掉了这一身戾气,我还会回来取的。” “好好好,一言为定。”张日山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连饭也不吃了就拿着玉玺不停的看。 “别看了,好好吃饭,别把自己饿死了,不然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会很孤独的。”梁同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虽然这是自己熟悉的世界,但没有自己熟悉的人了,甚至就连这里面的角色他也不是都认识,毕竟当年也只是左刷一个片段右刷一个片段而已。 所以他才不想对那些他比较喜欢的角色下手,真把这群人都杀光了,他也就真的跟这个世界没关系了。 张日山闻言也是叹了口气,熟悉的人一个个老去,就连佛爷也驾鹤西去了,他也明白了梁同为什么舍得将玉玺借给他。 “常来玩,只要我在一天,新月饭店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张日山举起酒杯,言辞诚恳的说道。 梁同跟他碰了碰杯,摇头说道:“拉倒吧,你们这里的顺风耳太厉害,真要是被她们听到些什么不好收场。” 张日山无奈摇了摇头,随后二人便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张日山好奇梁同当国王时候的生活,梁同掰着手指头说道:“我没啥爱好,就杀人、吃饭、女人这三样。” 张日山有些无语:“那你生活还挺规律的。” 二人酒足饭饱之后便各自休息去了,尹南风也早就给梁同准备好了房间,甚至就连行头都准备好了,梁同洗漱了一番之后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梁同就换好了行头,背上行囊准备前往杭州,张日山也带着尹南风等人出来送行。 “你放心吧,我就是跟着看个热闹,不会坏你们的事的。”梁同无奈的看着张日山,这老小子还是觉得他另有企图。 张日山笑瞇瞇的盯着他,嘴上应和道:“我能不相信你吗?这不是舍不得你吗,要不你干脆再在我这住些日子算了,咱俩没事也能切磋切磋。” 后面的听奴听到张日山的话,顿时嘴角抽搐了一下。 “得了吧,你们顺风耳脸都黑了,我还是不在这招人嫌了。”梁同说完便上了车,而一旁的听奴听到‘顺风耳’之后,脸色确实是黑了。 张日山看车子远去,转头看着听奴说道:“以后他来你们都躲远点,真要是听到了不该听的,那可就得委身于他了。” 张日山说完便回了饭店,而尹南风看着听奴发黑的小脸,调笑道:“到时候你们可就真得叫顺风耳了哦。” 随后一行人也回了饭店,新月饭店顿时恢复了之前的安宁。 而梁同也在傍晚时到达了吴三省的店铺,说明了来意之后伙计便将他领入大堂等候。 “梁同是吧,我是吴三省,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不一会吴三省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张日山在梁同来的路上就给他通过话了,他也知道了梁同梁王后裔的身份。 而且张日山特别嘱咐过了,梁同虽然不通晓墓里的事,但身手绝对是顶尖的,可以信任但不能过多的依靠,人家也就是图个刺激,说不定哪天玩够了就回家了。 吴三省心里自然是欣喜的,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况且还是张日山安排来的人,身份上绝对没问题的,那就更难得了。 “吴老板,叨扰了,接下来这段时间还得麻烦吴老板照顾了。”梁同也客气的说道,做戏肯定要做全套么。 随后吴三省便给梁同安排了住处,还热情的要给梁同摆一桌接风宴,但被梁同婉拒了,吴三省见梁同不感兴趣也没有再强求。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梁同便待在吴三省的店铺里,看着吴三省天天倒腾这些古物,一时间倒也无事发生。 闲暇之时便跟吴三省手下的伙计比划比划,虽然梁同藏了不少拙,但吴三省等人还是惊为天人,对他也更加客气。 直到吴三省这里又来了一批好货,其中有一把黑金古刀,实在是难得的好东西,吴三省连忙给吴邪发了短信,让他赶紧过来。 而梁同此刻正仔细端详着这把刀。 “怎么样梁同,这把刀跟你的剑哪个更好啊。”吴三省的伙计见梁同对那把刀感兴趣,当即问道。 梁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接这个话茬,这群家伙好奇他的剑不是一天两天了,逮到机会就想旁敲侧击一下,他也见怪不怪了。 “你们就别想了,梁同的剑可比这把刀好多了,那可是把真正的凶兵,不是能随便你们摆弄的。” 吴三省此时从外面进来,听到他们在谈论梁同的剑后,出言提醒道。 他是知道梁同这把剑的厉害的,生怕手底下的人不知死活去碰那把剑,所以早先便强调过了,伙计们不敢碰只好旁敲侧击想见识见识。 而梁同知道今天就是主线开始的时候,也是满怀期待,直到晚上,梁同才等来了前来买剑的哑巴张。 果然像小说中的一样,闷油瓶一个,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而吴三省跟张起灵达成交易后,看梁同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不禁起了心思。 “梁同,要不要跟小哥比划比划,他那身手可比我这些伙计强多了。” “好啊,好啊。” 梁同也正有此意,于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小哥,你有没有兴趣跟梁同比划一下?他可是我见过的,除你之外身手最好的人了。” 吴三省看梁同有意,扭头询问小哥。 “好。”小哥高冷的吐出了一个字,便摆开了架势。 梁同见此也没客气,闪电般冲了上去,一拳向小哥胸口砸去,小哥也是面色一紧,显然没想到梁同速度这么快,连忙一掌向梁同小臂内侧推去。 一旁的吴三省等人看二人打的有来有回也是啧啧称奇。 “没想到他俩都这么厉害,居然不相上下。”吴三省看着二人的身影,惊讶的说道。 二人缠斗了一会,并没有决出胜负,小哥突然停下了身形,梁同见此也没有追击。 “比我强,在让我。”小哥仔细看了看梁同,虽然脑海中的记忆缺损,但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信心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身手比他好的,当即多留了一下心。 梁同也是面露惊讶,没想到小哥这么敏感,自己确实是没有尽全力,毕竟自己的身体之前尸变成粽子已经刀枪不入。 后面被龙脉之气冲刷虽然恢复了活性,但身体强度也下降了些许,可仍是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正常范围。 若是以血肉之躯跟梁同打,那自然是没有胜算的。 “好小子,没想到你还在藏拙啊。”吴三省拍了拍梁同的肩膀,惊讶的说道。 梁同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憨厚的回道:“也不算藏拙吧,剩下的都是生死搏斗才能使用的技巧了。” 吴三省等人见状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一直不见梁同用过呢,谁闲的没事切磋拼命啊。 梁同确实是没撒谎,他的身手都是从战场上摸索出来的,一招一式都是为了击杀敌人。 本来想跟小哥切磋一下,没想到反而束手束脚的,好生不爽利,倒不如回家睡觉了。 于是梁同跟吴三省说了一声,便回自己的住处了,吴三省也没有让他留下帮忙。 一来这么好的身手,让人家给你打杂不太合适。二来梁同也不懂古董这玩意,平时跟着看看热闹还好,真要是让他自己上了,半个月就能给自己店铺整倒闭咯。 而小哥看到梁同走了,也没有逗留,当即背着黑金古刀也离开了。 梁同前脚刚走,吴邪后脚就来了,但只看到了小哥背着龙脊骨走的背影,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准备回去,却被吴三省留下帮忙。 事情处理完之后,叔侄二人悠闲的喝着小酒。 “你今天可不止没赶上龙脊骨,还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打戏啊。” 吴邪对打戏不感兴趣,但一听是在这里发生的打戏,顿时来了精神:“怎么?还有人敢在你这里闹事?” “你就不盼你三叔点好?”吴三省斜睨着吴邪:“是今天取走龙脊骨的那个人,梁同和他切磋了一下。” 吴邪这才想起来,自己连这个龙脊骨是什么还不知道呢,当即询问吴三省这宝贝到底是什么。 “一把黑金古刀,算是上古神器了。” “那跟梁同那把剑比怎么样?”吴邪是知晓梁同存在的,但碍于之前那把剑留给他的心理阴影,二人也就是打过几次照面,并没有过多的接触。 吴三省喝了口酒,舒服的长出一口气:“不要跟他那把剑比,也不要对那把剑好奇,忘了之前的叮嘱了?不管是谁,只要能用那把剑,咱们就得躲得远远的。” “那你还把他留在店铺里。”吴邪嘟囔道。 吴三省一拍桌子:“那是我想让他来的吗?有人把他往我这里塞,这人我还不能拒绝,所以我是没办法躲开他了,但你尽量少跟他接触。” 随后吴邪便拿出了那张鲁黄帛,吴三省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毒辣,一眼便瞧出了不对劲,随后叔侄二人便开始了谋划下墓。 “正好梁同身手那么好,闲着倒是可惜了,不如让他跟我一起下墓,还能多个保障。”吴三省摸着下巴,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至于梁同,此刻早已呼呼大睡,他相信等到下墓之时,就算他不想去吴三省都得忽悠他去。 ------------ 第14章 六人踏征途,尸洞见白傀 后面的几天里,叔侄二人便忙忙碌碌,准备着下墓要用的东西,而梁同则稳坐钓鱼台,就等吴三省来拉他入伙。 果不其然,第二天傍晚,吴三省便来到了梁同的住处。 “吴老板,有什么吩咐吗?”梁同见吴三省上门,心里便有数了。 “梁同啊,那位既然安排你来我这里,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下个墓?” 吴三省此刻像极了诱骗小女孩的猥琐大叔:“这个墓跟你们家的那个不一样,咱们得躲过无数机关才能找到宝贝,可比在我铺子里打杂精彩的多了,这哪是爷们该干的。” 梁同汗颜,这吴三省还真如书上一般,是个草莽的性格,品行上也和吴老狗最接近,不然也不会接了这土夫子的班。 但这墓他肯定是要跟着去的,当即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好啊好啊,但我只会打架,对古墓里的事可一窍不通。” 梁同这倒是没有说谎,毕竟当年他的陵墓是那老小子一手设计的,他只负责最后死在棺椁里。 “这没关系,你就负责打架就是,术业有专攻,下墓的事交给我们就好。”吴三省大手一挥,无所谓的说道。 这倒是实话,下墓的事有他和小哥在,还真不需要别人操心,叫上梁同也无非是多一重保障,谁知道那阴暗潮湿的地方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梁同连忙答应:“行,那我也去开开眼,长长见识。” “一言为定,这两天我们还在准备装备,等准备好之后我再通知你。”吴三省见梁同答应,也没继续逗留,匆匆回去准备了。 几天后,一行六人上了开往山东临沂的长途汽车。 梁同看着同行的人,确实跟他记忆里的一样,吴三省、小哥、吴邪、潘子和大奎。 吴邪见梁同和小哥也在内,倒是颇为意外,叭叭叭说个不停,但小哥惜字如金,不一会吴邪便对他失去了兴致。 而梁同闲聊了一会之后便睡起了觉,吴邪跟潘子、大奎倒是挺聊的来,但禁不住旅途漫长,不久也用睡觉打发起了时间。 因为路途颠簸,所以众人也是睡的迷迷糊糊的,倒是梁同起点睡一觉,一觉到终点。 “梁同醒醒,咱们到了。”吴邪把梁同晃醒,惊讶的说道:“好家伙,你这睡眠质量够好的啊,路上这么颠簸,你愣是睡了十二个小时。” 梁同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说道:“可算是到了,这车上睡的真不舒服。” 众人一听都有些无语,不舒服你愣是一睡十二个小时。 临沂是古时候鲁国的所在,地处丘陵北带,位于泰山之阳,当然这都是吴三省知道的。 在梁同的记忆里,鲁国就是屁大点一小国,还没等到梁同把屠刀挥过去,就被其他国家灭了。 随后吴三省便对比了古鲁国和齐国范围内的所有地形,将主要的目标定在了临沂沂蒙两山的蒙山,梁同也不懂这些个,就听吴三省在那分析,然后他说去哪就去哪。 前进了一段之后,又买了一些旅游地图做对照,对照之后发现与我们手中的地图并不吻合,我们要去的估计是大山的更里面。 随后吴邪便找了几个当地的山民导游,结果也没问出来什么结果,当年鬼子入侵的时候霍霍的太厉害了,以至于现在探究起来非常困难。 六个人无计可施,只能围着景区瞎溜达,结果溜达了几圈也没什么进展,于是决定先进山再说,随后一行人巴士换摩托,摩托换牛车。 等从牛车下来的时候,发现前后除了望不见尽头的丘陵之外,看不到任何现代化的东西。 梁同此时也暗自庆幸着,得亏他跟着吴三省他们,真要靠他自己找的话,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随后便如梁同记忆中的一般,先是遇到狗,狗又找船工。 在狗去找船工的间隙中,潘子轻声说了句:“这老头子有问题,小心。” 梁同自然知道这老头有问题,随即也轻声附和道:“是的是的,这老小子不是好人。” “你也不是好人。”这时闷了一路的小哥,突然开口说道。 众人顿时一愣,梁同自然也不意外。 “这还用你说,能用那把剑的还能是什么好人?而且真要论起来,咱们一群盗墓贼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坏人?” 吴三省看小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无奈的说道。 吴邪听到吴三省也这么说,顿时一脸惊讶的看着梁同,他们干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眼光要好,这不仅是说能认识古董,还得能看清人,可他先前可没看出来梁同是坏人。 “可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吧。”梁同摊了摊手,这哑巴张还真直接,在场的各位除了吴邪之外,谁看不出来他不是好人,不也都没在意么。 小哥这次倒是很直接的点了点头,吴邪也放了下心来,既然三叔都看出来了还敢把梁同拉进来,那就说明梁同确实是对他们没恶意。 这时“驴蛋蛋”扑通扑通游了回来,老头子把烟枪往裤管上一拍,喊道:“别磨叽了!船来了。” 随后一只平板船从山后驶了出来,船是水泥的,后面还拖了只筏子,船头站着个山里人模样的中年人。 那人吆喝了一声,便把船靠在山岩边上,老头子拍拍牛脖子,就招呼众人上船。 众人将行李翻到船斗里后,又把牛车和牛拉到筏子上,船上顿时就没空间了,众人只好坐在船舷上。 吴三省谈好价钱,船便开了出去,吴邪一边惊叹一边拿相机拍照,其他人则时刻注意着船工和老头的动向。 直到船行到那个小洞之时,船工转头神神叨叨一顿叮嘱,其他人拿不准这二人有没有问题,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梁同则是知道这二人打算的,但不耽误众人到达目的地,当即也就没拆穿他们,况且梁同也想见识见识这尸洞里的东西,真要安安稳稳的过去了,那倒没意思了。 果不其然,船行到尸洞内一段后,二人便悄悄藏了起来,梁同心里早有预料倒没什么惊讶,但吴邪发现之后顿时惊讶的喊道:“靠!那俩人不见了。” 吴三省见状也急了,连忙问潘子有没有看到,谁知道潘子比他还急,但无奈刚才走神确实是没有注意到。 吴三省顿时展现了自己草莽的性格,询问潘子有没有吃过人肉,潘子一听顿时愣住了,连忙将球踢给大奎,声称大奎家里早些年是卖人肉包子的,他一定吃过。 大奎自然也不会接球,和潘子互喷两句后灵光一动,冲着梁同问道:“这里要论坏,你一定是第一,你吃过人肉没?” 梁同也是一愣:“我一般都是找个有粮食的人,把他打死抢他粮食,倒是没遇到过只有人能吃的情况。” 吴邪脸都黑了,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对几人说道:“够了够了,再说下去我怕你们灭我的口。” 吴邪刚说完,船突然抖动了一下,潘子忙拿起矿灯往水里一照,众人借着灯光,看到水里一个巨大的影子游了过去。 梁同一看顿时来了兴趣,术业有专攻,终于轮到他出手了,当即拔出梁王剑唰唰两剑劈了下去。 大奎本来吓得脸就白了,看见梁同主动招惹下面的大家伙后,顿时两眼一翻,眼看着就要晕过去,吴三省见状赶忙给了他一个大比兜,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没出息!你都不如吴邪,跟了我这么多年,都tm白跟了?就你这德行,还tm家里还卖人肉包子呢。” 见大奎也缓过气来了,吴三省面色凝重的盯着水面,只见水面上浮起了一大片黑乎乎的虫子。 小哥伸手夹了一只回来,往甲板上一扔,说:“不用慌,刚才是这东西。” 吴邪一愣,惊讶的说道:“这不是龙虱吗!这么说刚才那一大团影子,只是大量的水虱子游过去?” 小哥说了声是,随即拿吴邪衣服擦了擦手。 大奎此刻英武了起来,一脚把那虫子踩扁,狠声说道:“妈的,吓的老子半死。” 吴三省则是捡起一只断脚,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骇然道:“这是尸鳖!” 随后便给众人普及了一下关于尸鳖的知识,吓得大奎忙问这东西咬不咬活人,吴三省看尸鳖的个头也不敢打包票。 小哥则敏锐的觉察到有什么东西在这附近看着众人,随后便发现了船工的尸体,尸体上的尸鳖也冲众人发起来攻击。 这次还没等梁同出手,小哥便双指将尸鳖的中枢神经破坏了,随后便将尸鳖放在船头开路。 可惜的是尸鳖身上的六角铃铛被潘子一脚踩坏了,但梁同也对这玩意不感兴趣,他更想看看前面那个女鬼长啥样。 有了尸鳖开路,接下来顺利了许多,直到船行到水晶棺材那里。 大奎率先发现水晶棺材,然后潘子也发现了一具空的水晶棺。 吴三省倒吸一口冷气:“这具尸体到哪里去了?” “我感觉在前面等我们。”梁同百无聊赖的说道。 “我靠!这种时候你就别开这个玩笑了。”大奎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害怕的说道。 “没开玩笑啊,这把剑感觉到了前面有东西。”梁同确实是知道女尸就在前面,之前没复活的时候,他也保持过魂魄的状态,所以对这种还是有些敏感的。 随后众人便屏气凝息,直到绕过一堆尸骨,大奎哇的一声,吓的倒在船里。 “跟你说过了,怎么还能吓晕?”梁同见此也是有些无语,这预防针白打了啊。 吴三省扭头一看,嘿,不出所料果然是大奎晕了,连忙喊潘子去拿黑驴蹄子。 吴三省拿着黑驴蹄子,遗言都交代好了,接着就要上去拼命。 这时小哥按住了吴三省的肩膀,示意这玩意不是僵尸,拿这玩意点用没有,随后便用自己的血把那女子吓跪下了。 “快走,千万不要回头看!” 众人当即闷头向前冲去,梁同好奇女子的面容,而且他也不怕这玩意,当即扭头往后看去。 吴三省就在梁同后面,见状焦急的阻止道:“别回头!” 但他没想到梁同如此叛逆,还是坚定不移的将头扭了回来。 随后梁同便看到女子的身影在他眼前放大,但无奈一直背对着他,于是周身戾气一振,一把抓住女子将她身形转了过来。 “md,还真tm两面都是后背。”梁同不知道这是女子誓死不给他看,还是确实就长这样,当即兴致缺缺的放开了她,而那女子的身影也迅速从他眼前消失掉。 吴三省看梁同眼神一呆,接着就清明了起来,顿时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没事?” 而梁同还没来得及回答,便看到吴邪也把头回了过来,结果瞬间就晕了过去。 “吴邪?吴邪啊!”吴三省焦急的喊道。 “我祖上造的孽太多了,连着我们这些后人也一身罪孽,一般的鬼怪都不敢近我的身。”梁同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 随后众人便有惊无险的出了尸洞,而吴邪在出了尸洞之后也醒了过来。 “醒了?”潘子腆着一张大脸冲吴邪笑道。 “臭小子,让你别回头,别回头。”吴三省一巴掌打在吴邪的后脑勺上,气愤的说道。 吴邪顿时一个激灵,想起了怎么回事,愤愤不平的说道:“怎么梁同看了就没事?他不是走的武力路线吗,怎么也能对付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我们这一族作孽太多,那玩意嫌我晦气。”梁同挥了挥手,敷衍的说道。 “那是什么东西?” “那小哥说,那东西叫做傀,其实就是那白衣女粽子的魂魄,她不过是借了你的阳气,出那个尸洞而已,不过具体的那小哥也没告诉我们,才说了几句就晕过去了。” 吴三省一边划一边说:“不过看样子那小哥来头不小啊,那千年的粽子就这样给他下跪,不知道什么道行了!” 梁同绕有兴趣的看着吴三省演戏,脑海中回想着这会是吴三省本人还是解连环。 “那梁同来头就更不小了,仅仅是家族传承下来的罪孽,都能吓得千年粽子不敢靠近,合着你这坏人还是家族遗传的。”吴邪看着梁同,幽幽的说道。 本来以为你行我也行,谁知道那傀就可着我一个人收拾…… ------------ 第15章 千里过山岭,迢迢终到墓 梁同也没理他,这小子还是太天真,难怪会被吴三省忽悠的团团乱转。 随后一行人便朝着前面的村子走去,等他们上了渡头,村里一小娃娃看到我们,突然大叫:“有鬼啊!” 其余人还在纳闷的时候,梁同已经冲了上去,一把将小娃娃拎了起来。 “说说怎么个事?我们一个个身强力壮,阳气充沛,怎么就成鬼了。” 小娃娃看梁同嗖地一下就闪到了他面前,心里更加笃定了他是鬼,吓得哇哇大叫。 梁同看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冲着屁股上就是两脚,小娃娃感受到了熟悉的痛感,心想没听过鬼还会踹屁股的,反倒不害怕了,众人这时也围了上来。 “小娃娃,你问什么说我们是鬼啊。”吴三省笑眯眯的问道。 谁知小娃娃看他面善,小手一伸:“来张五十的。” 梁同见状照着屁股又是两脚:“刚才你说我们是鬼,现在还好意思跟我们要钱,你小子讲不讲江湖道义?” 吴邪看梁同动粗刚想制止,谁知道那小娃娃歪头思考了一下,竟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 “大哥你说的对,这次就不收你们钱了。” 梁同顿时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几人则一脸黑线的看着梁同,人家本来只是有点市侩,这下倒好你直接给引导进江湖了。 “我听大人说,那边从小鬼子那会就有了,已经许多年没走过船了,而且那水摊子可邪乎了,听说淹死过不少人,但一个都捞不出来,俺爷爷说那都是给山神爷爷给吞了,还说我要是敢去那边玩就打死我。” “那你们平时从哪里走?”吴邪有些疑惑的问道。 谁知那小娃娃看傻子一样看着吴邪,理所应当的说道:“肯定是走公路啊,我们这里老早就通了公路了,后来山塌了还掉出来个大鼎,就把路给埋了。” 吴三省顿时眼前一亮:“那鼎后来怎么处置的?” 小娃挠了挠屁股,不满的说道:“我爷爷说是被一群鳖孙拉走了,拿了东西也不说给我们修修路,一点江湖道义也不讲。” 吴三省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小娃算是被梁同带歪了,还想问些什么但小娃娃已经不耐烦了。 “俺要回家吃饭了,大哥你跟我一起不?” “算了吧,我们这么多人呢,你们这边有住的地方吗?”梁同看这小子这么上道,也很是欣慰,果然是不打不成交啊。 “那得去村里的招待所了,我带你们去。”小娃娃顿时自告奋勇,将众人领到了招待所。 小娃娃本想回家,但被梁同留下一起吃饭,随后一行人洗了个澡,便到大厅里吃饭,梁同点了一桌硬菜,和小娃娃、潘子、大奎四人吃的满嘴流油。 而吴邪则专门给小哥点了盘猪肝让他补补血,其他人碍于被小哥救了,现在人家还没康复,所以就算有问题也没好意思现在就问,梁同则是不感兴趣,吃饱之后便跟着小娃娃出去遛弯了。 吴三省和吴邪则边吃边向服务员打探消息,随后也大概有了个范围,准备明天去踩踩点。 梁同和小娃娃溜达了一圈后也各自回家,回到住处便直接去了吴三省的房间。 “梁同啊,大概位置我们已经确定了,明天咱们就去踩点,今晚早点休息。”吴三省见推门进来的是梁同,嘱咐道。 梁同则开门见山的说道:“吴老板,我来之前跟张日山承诺过,不会坏你们的事,所以我想知道墓里哪些东西是我不能碰的。” 梁同虽然不知道眼前的是吴三省还是解连环,但他记得这个墓应该是专门为吴邪准备的,为了不弄巧成拙,这才提前来跟吴三省打个招呼。 “没什么不能碰的,但我希望到时候吴邪能自己闯荡一下。”吴三省丝毫不惊讶梁同会问出这个问题,早在梁同来的时候,张日山便给他打好预防针了。 梁同当即明白了吴三省的意思,东西不重要,他想让吴邪得到的话方式有很多种,但吴邪要成长则必须经过这些大墓的洗礼。 问清楚之后,梁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养精蓄锐明天去摸宝贝。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众人匆匆吃过早饭,便带上干粮出发了,那女服务员本来想找个小孩给众人带路,但昨天那个小娃娃屁颠屁颠来找梁同玩了,当即便被抓了壮丁。 一行人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终于到达了那个山沟沟。 这两边的山都很陡,前面的河道也被山上塌方下来的石头堵住了,都没法过人,于是吴邪就拍了拍小娃娃的头,对他说道:“回去玩吧,前面太危险了不用你带路了。” 谁知那娃头一昂说道:“我跟着我大哥,他会保护我的。” “保护个屁保护,我还不知道谁保护我呢,赶紧滚蛋。”梁同冲屁股上一脚,没好气的说道。 “哦。”小娃娃有些沮丧,当即便准备回去,刚一转身又想起什么一般,冲着吴邪伸手道:“来张五十的。” 吴邪一愣,转头看向梁同。 “看我干嘛,农民工工资不能拖欠!” 吴三省哈哈大笑,掏出一百块钱来给他,他一把抢过来,蹦蹦跳跳的就跑了。 “刚才还大哥长大哥短的,一说不带他就要钱了。”吴邪笑了,这小娃娃倒真有些江湖人的油滑了。 “人为鸟死——”大奎刚念叨半句,就被潘子踢了一脚:“有文化不?为鸟死,你去为鸟死啊。” 梁同却认可的点了点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卧槽,你别说还真有点道理。”潘子顿时惊为天人:“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文化,这都能给他圆回来。” 吴邪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合着你俩一个有文化,一个没文化,中和了一下都比较有文化了。” “别贫了,准备爬过去。”吴三省试了一下,石头还不算松动,当即招呼众人开爬。 一行人不一会的功夫就翻了过去,但并没有看到那服务员说的什么人头,蹋坡后面刚开始是一片峡谷,再往后就慢慢是树了,到了远处则已经形成了森林。 这个时候众人看到了之前那个老头,正在下面的峡谷里打水,那老头看到众人吓的一下掉溪里了,然后爬起来就跑,结果被潘子砰砰砰几枪吓的不敢动了。 一行人跑下坡,那老头见此连忙磕头说好话,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个劲说自己有病,实在是没办法,真真是能屈又能伸。 吴三省听他中气十足,一脚就给他撂倒了。 “妈的,嗓门比我都大,还敢说自己有病。” 那老头连忙解释自己是外强中干,看着挺强壮的,只是靠药吊着命而已,一不合适就得死。 吴三省当即又询问起他在洞里是怎么消失的,那老头也不敢不说,原来是洞顶上有不少隐蔽的窟窿,你要不仔细找根本找不着,他就是趁众人不注意时躲到窟窿里,等船过去再吹哨让狗送盆过来。 说完又问起船工的下场,潘子吓唬他说已经被众人杀了。 老头一愣,接着一拍大腿正气凛然的说道:“死的好,死的好啊。” 接下来就是什么‘我也不想的’、‘他说我不做就把我做掉’、‘我知道错了’、‘诸位英雄发发善心放过我吧’,又是装可怜又是戴高帽的,但吴三省老江湖怎么会吃他这一套。 当即便询问他住在哪,老头又是一顿卖惨,说家里就他一个人了,没田也没地,只能住在不远处的山洞里。 吴三省顿时眼前一亮,让他带路去那片森林。 谁知老头顿时吓的脸色一变,哭爷爷叫奶奶的说那里不能去,又是有妖怪啊又是树上都是死人,还说前几年带了一队人进去,结果一晚上就都不见了,得亏他是吃实心肉的才侥幸逃出一命。 但吴三省可不管他这个,让潘子把他绑了起来,这下不带也得带了。 梁同、吴邪和小哥走在队伍后面,吴邪看了看前面带路的老头,对梁同轻声问道:“你怎么不收拾这老头?” 要知道前面逮住个小孩,梁同都得踢两脚,这老小子前面想要他们的命,这会又鬼话连篇的,梁同没理由不收拾他的。 梁同还没说话,旁边闷了一路的小哥便轻声说道:“咬人的狗不叫。” “那你就庆幸我对你叫了吧。”梁同面色一黑,快步赶上了前面的吴三省。 吴三省也听到了几人的窃窃私语,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梁同说道:“别计较,你也看出来他不正常了,哪有这么直的人,都不如吴邪。” 顿时几人都沉默了,只管闷头向前赶路。 众人闷头走了半天,一直看着相同的风景,满眼的绿色,绿的让人发慌,一个个都恹恹欲睡了,突然,那老头子停下了脚步。 潘子本就走的焦躁,见他停下当即骂道:“你又玩什么花样?” 而老头子看着一边的树丛瑟瑟发抖:“那里面有东西。”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竟是一只手机在草丛里一闪一闪的。 吴邪捡起来一看,上面还有没凝固的血液,众人当即心中一沉,看来这是有人捷足先登啊。 那老头一看是手机也放下了心,笑呵呵的说两个星期之前也来了一批人,应该是那批人丢下的,又说前面多么凶险,现在逃命还来得及。 大奎只当他是在放屁,言说我们这队伍里,千年僵尸看到小哥都得跪下,女鬼看到梁同都得逃命。 小哥一点反应都没有,梁同则嘴角抽了抽,觉得这好像不是在夸他。 于是众人继续闷头赶路,直到下午三点多,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谁知目的地竟有十几只还完好的军用帐篷,虽然上面积满了腐烂的落叶,但里面非常的干净和干燥,帐篷里还有很多生活用品,但并没有发现尸体。 大奎找到了个发电机,可惜试了试并没有什么反应,不过汽油还可以用,于是众人便生起火,对付了一顿晚饭。 梁同皱着眉头啃压缩食品,心想还是新月饭店的饭菜好吃,这趟完了之后一定再去蹭几顿饭。 小哥则边吃边看着地图,他指了指地图上画了狐狸怪脸的地方,笃定的说现在一定是在这里。 那老头见此也哀求众人将他放走,吴邪心软当即为其求情,吴三省见找到目的地了,也就让他走了。 吴三省随即把考古探铲拿出来,再将螺纹钢管接起来,用脚在地上踩出几个印子,大奎便把铲头固定住,然后用短柄锤子开始往下铲。 梁同看他们敲了三四节后还没找到,想起记忆里好像是得敲十几节,本着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的原则,溜回去追上了那个老头。 那老头一看到梁同便明白了他想干什么,刚想喊救命便被梁同一剑劈成了两半,随后梁同便往回赶去。 …… 吴三省将手搭在钢管上感觉下面的情况,直到敲了十三节,才挥手示意找到了。 而众人正将铲子一节一节往上拔,谁知那最后带出来的泥土竟像是在血里浸过一样,还嘀嗒着血液一般的液体。 如此明显的异常,众人自然能猜到下面的墓非同小可,吴邪正想问问吴三省这代表着什么,突然发现队伍里好像少了一个人,当即问道:“梁同呢?” 小哥和吴三省自然是察觉到梁同追回去了,潘子和大奎虽然没发现梁同消失,但也能猜到他去干什么了。 “撒尿去了吧,这你也要管。”吴三省没好气的说道。 吴邪点了点头,但转头一看那血红色的液体,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不会是去追那个老头了吧。” “不该你管的别管。”吴三省怒喝道。 吴邪一见三叔发火,又看了看潘子和大奎微微泛白的脸庞,顿时知道自己猜中了。 这时梁同也正好赶了回来,吴邪急忙问道:“梁同你干嘛去了?” “撒尿去了啊。”梁同提了提腰带,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时,吴三省语重心长的说道:“吴邪啊,每个人都有隐私,你非要探究别人隐私的话,就算是无话不说的朋友,也早晚会无话可说的。” 吴邪一愣,也想明白了,本来就是那老头先要害他们性命的,他不计较总不能也强求别人不计较吧。 况且人家也够给面子了,自己要是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恐怕就真像三叔说的那样无话可说了,当即指了指那像是被血浸过的泥土,将话题扯开了。 “那咱们还下墓吗?” 吴三省心头一乐,这傻小子终于没那么天真了,点了一颗烟说道:“不管怎么样,挖开再说!” 随后吴三省和潘子、大奎熟练配合,一会便画出了古墓的大致轮廓。 吴三省说他也拿不准哪里薄弱,只能先从后墙打进去看看,随即三人三下五除二,不一会便搞定了。 大奎刚想试探试探砖的厚度,便被小哥拦住了,随后小哥猛地一发力,竟用两根手指头将一块砖从墙里拔了出来。 小哥指着后面的暗红色蜡墙给众人科普了一下,但凡将这玩意打破,瞬间便会被有机强酸烧的皮都没有。 随后小哥用塑料管子将其引流出来,一行人搬出了足够让人通过的洞,吴三省丢了个火折子观察了一下环境后,便招呼众人钻了进去…… ------------ 第16章 会尸尽枭首,适逢意中藏 吴三省看着地上的字,询问小哥认不认识,小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认识。 随后众人打起几个火折子扔到长明灯里,整个墓室顿时亮了起来,而潘子已经爬到鼎上发现了宝贝。 众人连忙爬上去,发现里面只有一具无头尸体,吴三省推测应该是战俘的尸体。 谁知潘子头铁竟直接跳到了鼎里面,小哥顿时面色一白,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副石棺。 吴三省看小哥面色不好,心知坏了要出事!连忙招呼潘子让他出来。 这个时候,小哥突然发出了“咯咯”的声音,吴邪惊疑的看着小哥,脑海里不停浮现各种可能,梁同也饶有意思的看着小哥,明明他死过一次,但完全不会这技能。 吴三省一把将潘子拉出来,随后一行人便紧紧盯着那石棺,过了一会儿,棺材板突然向上翻了一下,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还不断发出阴森的声音。 众人顿时被惊住了,小哥见状一下跪倒在地上,朝棺材重重的磕了一头,其他人见状也有样学样的跪下磕头,一时间只剩梁同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小哥又发出一连续的怪声,谁知那石棺竟还抖动,小哥回头看到站着的梁同,示意他也跪下。 梁同冷冷的盯着石棺,石棺顿时抖动的更厉害了,梁同看它敬酒不吃吃罚酒,顿时拔出梁王剑朝石棺走去。 众人本想劝说梁同跪下,却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冷了下去,仿佛有一道利刃顶在他们脖子上一般。 而作为杀气的目标,石棺显然是感觉更为清晰,整个石棺已经抖的跟帕金森似的了,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开来。 小哥见状连忙站了起来,挡在梁同与石棺中间,石棺顿时安静了很多,梁同见此也收起了自己的杀气,毕竟现在翻脸的话,就算他能打过里面的东西,也不一定能保证其他人的安全。 随后小哥又是一阵怪声交流,最后对众人说道:“我们天亮前必须离开这里。” 吴三省擦了擦汗:“您二位可算是让我长见识了,一个能跟粽子说话,一个想跟粽子比划,敢情就我跟我的人没用。” 小哥脸色沉重的说道:“不要再碰这里的任何东西了,不然棺材里的这位主出来,除了我和梁同外其他人都得死。” 潘子则不知好歹的还想打听小哥说的哪门外语,小哥也没理他,示意众人轻轻过去,千万不能碰到石棺。 随后一行人便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一直走了小半个小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盗洞,吴三省见状连忙上前查看。 这盗洞一看就是新挖的,众人怕被捷足先登,赶忙加快脚步朝前赶去,又走了十几分钟,众人行到一巨大的玉门之前,只见玉门已经被打开,而两边则有两个饿死鬼雕像,一个拿着鬼爪,一个拿着印玺。 众人进去发现里面有七口棺材,上面还记载了鲁殇王的故事,随后众人便发现了棺材中的老外尸体和尸体下的黑毛僵尸。 这时大奎发现了墙壁上的影子不对,他们一行六人,可墙壁上居然有七个影子,吴邪顿时被吓得大喊有鬼。 然后那装神弄鬼的胖子便被潘子一枪打跑,小哥抽出黑金古刀就追了上去,梁同见终于找到机会了,连忙拔出梁王剑大喝一声,连追了上去。 剩下的四人则留在原地,探查起了那两个耳室。 “md,终于找到机会了。”梁同紧紧跟在小哥后面,这一路上可把他憋屈坏了,现在找到机会还不为所欲为。 然后小哥就猛追胖子,梁同在后面猛追小哥,胖子则在前面没命的跑。 直到梁同追到那石棺所在的墓室,便看见小哥转头向他跑来。 “快跑,那东西出来了。”小哥急匆匆的从梁同旁边经过,而胖子则掉过头来猛追起了小哥。 梁同一看,这不巧了吗,他就是回来跟那玩意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的。 “你先走,我要整死那玩意。” “既然这样,那哥们就让给你了,下不为例奥。”胖子正从梁同身边经过,听到梁同的话后拍了拍自己胸口,义薄云天的说完,随后便一溜烟的跑走了。 梁同没理他继续往里走去,迎面便看到一张巨大的怪脸,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里毫无生气。 “好来。” 梁同喝了一声,拔出梁王剑就一剑劈了上去,一剑便将血尸脸上划出了一道两三公分深的口子。 “好厚的脸皮!”梁同有些惊讶的看着血尸脸上的伤口,要知道他的梁王剑可是削铁如泥,平时劈起人来都是一刀两半,比水果忍者都要丝滑,谁知这下竟然只是让血尸破了个相。 血尸此时也有些懵逼,这一剑怎么会这么痛?随后便咯咯怪叫着向梁同扑来。 梁同侧身躲开,一脚便将血尸踹飞了出去。 “md,枭首变整容,我都没生气呢,你还生上气了?” 随后趁血尸还没爬起来,冲上前对着脖子就是一剑,这一剑梁同是卯足了劲,直接便将血尸脖子划了个大口子。 但可惜血尸不仅不怕割颈动脉,还趁梁同劈他的时候也踹了梁同一脚。 随后梁同便以一道极美的抛物线飞了出去,在到达抛物线的最高点时重重撞在了墓顶上。 然后那血尸便猛地站起身来,向正在下落无处借力的梁同撞去,梁同见状也发了狠,妈的你以为你皮厚,老子的皮就薄了不成?举起剑便再次冲着血尸的脖子斩去。 血尸也挺狠,估计了一下,觉得梁同够呛能把自己头砍下来,但自己这一拳下去,梁同他绝对受不住,于是一人一尸便默契的选择了以伤换伤的打法。 只见二人撞在一起,血尸的拳头重重落在梁同的胸口上,梁同的剑也循着上次的伤口狠狠斩了下去。 随后一个圆滚滚的血尸头便从天上落了下来,而梁同也被这一拳再次击飞了出去,直到撞到墙壁之后才停了下来。 “呸,还跟我玩命?你一个血尸有命吗你就敢跟我玩。”梁同落到地上,揉着胸口对死不瞑目的血尸头说道。 “嘶~”血尸那一拳力气极大,虽然因为梁同身体强度极高,没有出现骨折甚至打穿的情况,但还是给梁同打肿了,肿出来了一个拳头的轮廓。 梁同捡起血尸的脑袋,这里面可是还有一只尸鳖王,万一把它整死了,尸鳖暴动起来,他可不一定能镇的住,当即便将准备其扔回石棺里。 “真穷,啥玩意都没有,我那时候好歹还带着玉玺呢。”走近石棺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本来还以为能摸到什么稀罕宝贝呢,梁同失望的摇了摇头。 随即将血尸头扔回了石棺,又仔细盖好了棺盖,确认万无一失后,便转身来到了血尸的无头身体之前。 “要不要把它扛回去?”梁同摸了摸下巴,自己要是不拿点战利品回去的话,以那胖子的性格肯定会说自己吹牛的,但扛着的话又不太方便。 “那拿点有代表性的吧。” 要说最有代表性的,那肯定是血尸的头颅,但是那玩意拿着有点棘手,于是梁同便把血尸的心剖了出来,看了一下确实跟正常人的心不一样,很具有代表性,然后满意的放进了背包里。 处理完血尸的梁同对这里也没了兴趣,于是便在墓里到处溜达,希望能遇到九头蛇柏给他直接拉到目的地,不然凭他自己找,怕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他还想着去把那个麒麟竭拿了呢,虽然他用不着这玩意,这副身体由僵尸死而复生之后,早就百毒不侵了。 但这好歹是个稀罕东西,不是那么容易买得到的,他喜欢收集那些有特殊作用的宝贝,那些瓶瓶罐罐就算有几千年的历史,没点神异之处他也不喜欢。 按理说他死那会应该也有这东西的,但那老头不知道是不懂这个还是不在乎这个,并没有准备这些东西,而他那时候也不知道这时盗墓世界,便也没有什么准备。 随后梁同便溜达着回到了七星棺所在的墓室,这一路上他一直在制造噪音,但可惜并没有受到九头蛇柏的青睐。 “怎么不来抓我,这蛇柏化龙了不成,九头聋柏?”梁同有些烦躁,虽然和血尸打了一架,但打的并不尽兴,血尸没有陪好他。 这要再不整点宝贝,那这次算是白来了,就带走了颗血尸心,还tm屁用没有,按猪心卖人家都嫌臭。 梁同寻思,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当即便把七星棺给开了,逮住里面的粽子一粽给了一剑。 收拾完粽子,梁同心里舒服了很多,当即便继续往前走去,边走还边制造噪音,希望能引来九头蛇柏的青睐。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梁同看到了一只绿色的小手,五只手指都一般长,手臂极细,正鬼鬼祟祟的向他摸来。 梁同当即主动伸手握住了它,随即蛇柏便拽着他,一路到了九头蛇柏所在之地。 看着眼前近乎十层楼高,需要十几人才能环抱过来的大树,梁同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要是这颗蛇柏栽在我的陵墓里,肯定比在这里长的大。”梁同被蛇柏倒吊在半空,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干尸,心中顿时有点感慨,他那里最不缺的就是尸体了。 这时突然扑通、扑通两声,梁同定睛一看,原来是吴邪和胖子割断了藤蔓掉了下去,梁同顿时就放心了,还来得及。 随后梁同便看到吴邪和胖子,被青眼狐尸蛊惑的打了起来,见时机到了梁同割断藤蔓跳了下来,从青眼狐尸腰带里将麒麟竭拿了出来。 那青眼狐尸眼睛一转,还想蛊惑他,梁同当即杀气一现,吓得狐尸紧紧闭上了双眼。 “跟我还来这一套,老子当年蛊惑人都百万百万的蛊惑。” 梁同冷哼一声,一剑砍下了它的狐狸头,吴邪和胖子顿时就清醒了。 胖子猛地收回了掐着吴邪脖子的手:“小同志,光天化日之下和女尸勾肩搭背的,不太合适吧。” “是这女尸抓住了我的肩膀,你骑我身上干嘛?” “你们被青眼狐尸蛊惑了。”梁同着急跟胖子装13,看他俩还想对会账,连忙开口提醒他们。 “梁同?你也被藤蔓抓到这了!”吴邪一脸惊喜,终于找到队伍的其他人了。 梁同摊了摊手:“我找不到路了,看这玩意想抓我,我就随着它来了。” “嚯!同志,说的够轻巧的啊,话说您跟那血尸的决斗有结果了吗?”胖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梁同心里一乐,就知道这胖子能叭叭,当即从背包里掏出血尸的心扔给了他。 胖子没看清什么东西,下意识的接了过来,仔细一看后“啊”了一声将血尸心丢了出去。 “这是我的战利品,你不喜欢也没必要扔吧。”梁同走过去捡起血尸心,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的放回了书包。 “谁知道你这是外面买的猪心还是挖的那些雇佣兵的心。”胖子面色微白,但嘴还是硬的。 “你没见过猪心不成?”梁同边说边向青眼狐尸走去,那里可还有一份战利品呢。 “还是说你没见过人心,正常人的心跟血尸的心差距挺大的。” 胖子回不上话来了,挪到吴邪身边悄悄问道:“这位什么来头啊,我怎么看着不太正常?” “来头那可大了去了,反正他说那是血尸的心那肯定就是了。”吴邪想起这一路上,女傀不敢惹梁同也就算了,就连那血尸也对梁同十分忌惮,当即一脸神秘的冲胖子说道。 “你倒是说一说哪里——你干嘛呢!”胖子刚想仔细问问到底什么来头,扭头一看梁同正抱着青眼狐尸的头在那剜眼睛,顿时吓成了惊叫鸡。 “拿我的战利品啊,你没看到这青眼狐尸多么不凡吗?” 梁同将青眼剜出来,从背包里拿出了个盒子,小心翼翼的将眼睛放了进去。 胖子这下信了,那颗心绝对是血尸的心。 吴邪看到梁同剜眼睛,心里有些发毛,就在这边溜达了起来,突然看见吴三省从最靠近地面的那个洞里钻了出来,顿时激动的大喊。 “三叔,我在这里!!!” ------------ 第17章 柏下众人聚,棺椁动人心 吴三省挥了挥手示意看到了,潘子和大奎也从洞里陆续钻了出来,随后吴邪便抱怨起了吴三省,把他自己留在那鬼地方,差点没给他吓死,吴三省听完便给了大奎一下子。 “我他妈的让这个个小子不要乱碰东西,他就是不听。”随后吴三省便从大奎按下机关开始,讲述后面的事情。 梁同没兴趣听他们叔侄间的叙旧,吴三省满嘴跑火车,静忽悠小年轻的,听他讲故事都不如跟胖子扯会淡。 “胖子,你说这紫金盒子里会不会有什么宝贝?”梁同把玩着先前狐尸手上的盒子,这里面有什么他自然知道,但他在犹豫要不要给他打开。 蛇眉铜鱼这玩意他不太感兴趣,那里面的记忆更是对他没有吸引力,但他挺喜欢这盒子的,正好拿来装狐狸眼,这种的盒子才够档次。 胖子顿时眼前一亮:“我觉得吧,有枣没枣打两杆子再说。” “有道理,你信不信我用眼神就能把这锁打开。”梁同屏气凝神,双眼死死地盯着盒子。 “得了吧您,他们都说我王胖子爱吹牛,今天遇到您我才知道,什么叫热爱。” 胖子挥了挥手,你要说梁同身手好他承认,说梁同眼光好他也可以考察考察,但你要说梁同眼手好,他肯定给你一票否决了。 “那你不找钥匙寻思什么呢?”梁同斜睨胖子,鼻孔朝天。 胖子一愣:“合着您在这等着我呢。” 随后便闷头在两具尸体身上摸索钥匙,梁同则是走到那具女尸之前,看着千年不腐仍旧美丽的容颜。 “真好看啊,跟这么丑的狐尸摆在一起真是可惜了。”趁着胖子还没找到女尸嘴中的钥匙,梁同欣赏着这最后的美丽。 胖子闻言抬起头,语气坚定的说道:“只要您想,我现在就开始布置,保准不耽误您今晚跟她洞房。” 梁同顿时被噎了一下,这胖子当真是嘴损至极。 “我的意思是,她跟狐尸摆在一起,狐尸拿着盒子,那钥匙会不会在她身上。” 胖子顿时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脑子,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到。” 说完便双手合十向女尸拜了一拜:“姑娘多有冒犯,都是我身边这人指使我的,有事您找他啊。” 梁同也没理会胖子,这要是真有女鬼敢来找他,他倒要谢谢胖子了。 “哎!有了哎,钥匙搁嘴里呢。”胖子一压女尸的双腮,女尸顿时露出了含在嘴里的钥匙。 没等梁同提醒可能有危险,正跟吴邪显摆的吴三省便大喝道:“有危险!别动。” 胖子顿时停下了动作,顿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手上有血气,一碰她就会尸变。”吴三省一路小跑过来,先是扶着女尸让她坐起,随后又让胖子不要站在女尸前面。 然后将女尸的头低下,用大拇指顶住了她的喉咙,然后在她的后脑轻轻一拍,一把钥匙顿时从她嘴里掉出来了,同时女尸的腹中也射出几支弩箭。 就在钥匙从女尸嘴中掉出来后,她的脸接着就像变质的橘子一样,瞬间干瘪了下去,几秒的功夫就从一个美人变成了一具干尸。 “唉,可惜了一个大美尸。”梁同叹了口气,美人迟暮和美尸干瘪当真让人心酸。 胖子一脸惊讶:“您还真想跟她洞房啊。” “洞房,洞房,你就知道个洞房,人家独自美丽了几千年,现在变成这样,我还不能在心里可怜一下她了。” 梁同看着这具女尸就想到了自己,与她何其相似,孤零零的在陵墓里躺了两千多年,孤独的威武了两千多年。 “提醒我钥匙在她身上的时候,你怎么不可怜可怜她。”胖子嘴里嘟嘟囔囔的,捡起钥匙示意梁同把盒子给他,他来开。 吴三省一脸疑惑的看着胖子:“你俩要干什么?” 胖子一边做着开锁的动作,一边贱嗖嗖的说道:“还不够明显吗?这谁家的老人啊,都老年痴呆了还带出来下墓,有没有点孝心啊。” “这是一只迷宫盒子,只能靠密码打开。”吴三省额头青筋暴起,看了看胖子的体型,强忍住了打人的冲动。 说完从梁同手中拿过盒子,把那盒子的顶盖子一拧,盒子的底部四个角一齐展开,露出了一个转盘子,上面有八个孔,每个孔上都有一个数字,很像老式电话的拨号盘。 “那这钥匙是干嘛的?” 胖子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刚嘲讽完人家,接着就被上了一课。 吴三省拿过钥匙,和钥匙孔对比了一下:“这钥匙是用来锁盒子的,迷宫盒子只能用密码打开,但不能用密码来锁,所以当你把盒子打开之后,只能靠钥匙把它锁上。” 梁同拍了拍脑袋,记岔劈了,他那时候也没有特别仔细的看小说,只记得是有把钥匙,忘了钥匙是用来锁盒子的了。 胖子一脸迷茫:“那密码呢?” “我怎么知道密码。”吴三省将盒子和钥匙都扔给了胖子。 “那咱们得去找啊,这盒子就算是个宝贝了,那里面装的东西不得价值连城。”胖子一脸激动,努力动员吴三省和梁同。 谁知两人都无动于衷,吴三省兴致缺缺的说道:“这密码就一串数字,这么大的墓室上哪找去?而且能开这种盒子的专家也是可遇不可求,咱们不如出去之后,找个工具把盖子给卸掉算了。” 梁同则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我之前是想要这个盒子的,对里面的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 “对啊,想要这个盒子咱们得去找密码啊,不然就只能把盒子破坏了。”胖子一脸迷惑,想要盒子还不简单,咱们找到密码打开之后,盒子给你不就是了。 “但我现在不想要这个盒子了。”梁同躺在石台上,一副人间不值得的样子。 胖子脑子宕机了:“为什么不要了?这盒子不挺好的吗?” “你想想,现在盒子、钥匙都在我手上,但我还得去找密码,我都有钥匙了还打不开盒子,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就算是咱们一起找到了密码,打开了盒子,最后盒子也落到了我手上。 但大家都会知道盒子的密码,都可以打开这个盒子,甚至像吴老板说的,有的专家不知道密码都可以打开盒子。 我虽然手里拿着钥匙,但这钥匙只有在盒子被打开后才有用,我自己打开的自己收拾也就罢了。 可万一哪天有个人偷偷打开盒子,拿走了我的宝贝,这把钥匙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给别人收拾战场? 所以我还是喜欢用钥匙开的盒子,只要钥匙在我手上,别人就撬不开的那种。” 梁同躺在石台上一动不动,两眼看天,不仅语气中透露着淡淡的忧愁,就连身上也一股悲凉之感。 吴三省沉默了,胖子也沉默了,就连围过来的潘子和大奎听完之后也沉默了,只有吴邪听的云里雾里,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妈的,这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之后,别忘了胖爷的那一份,盒子爱谁拿谁拿着吧。” 胖子说完便把盒子和钥匙都扔给了吴三省。 “我早就说了,对这玩意一点兴趣都没有。” 吴三省接过盒子和钥匙,又接着扔给了潘子。 “我就是个伙计,这盒子这么珍贵也轮不到我拿啊,万一出了差错我可担待不起。” 潘子反手就扔给了大奎。 “妈的,你是伙计我不是伙计?”大奎看了看,只有梁同和吴邪没接到过了,当即便把盒子连同钥匙都扔给了吴邪。 吴邪一脸懵的接过盒子和钥匙:“这盒子是有诅咒吗?怎么你们一个个都避之如蛇蝎?” 吴三省一脸复杂的看着吴邪,本以为傻小子成长了,结果还是傻小子:“我们就是听梁同分析完,都觉得有点鸡肋,你要喜欢就拿着吧。” 然后吴邪就一脸欣喜的把盒子和钥匙装回了背包:“那我就拿着了,谢谢了啊!” 胖子感慨的说道:“小同志还真是天真啊。” 吴三省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你们怎么奇奇怪怪的?”吴邪有些不解,不是找到宝贝了吗?怎么一个个跟丢了宝贝似的。 吴邪一边想一边靠到那祭祀台上,没想到这貌似非常结实的台子竟然没撑住他,突然就沉下去半截,众人都吓了一大跳,纷纷蹲下身子。 梁同则猛地从石台上坐起,想起这应该是吴邪触动了机关,接下来青铜棺椁就应该出来了,那里面的玉俑他可是惦记好久了。 果不其然,随着一连串的机关启动声音响起,只见石台后的那棵巨树身上,竟然已经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在裂口处,出现了一只用铁链固定的巨大青铜棺椁,那些铁链已经和树身合在一起,而且还绕了好几圈在青铜棺椁的上面。 吴三省惊讶的说道:“原来真正的棺椁在这里。” 大奎更是高兴的大叫起来,直呼这么大的棺材肯定得值老钱了,气的吴三省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这东西你搬的走吗?还有这叫棺椁,不是棺材!别tm老是丢我的脸。” 吴邪看这棺椁如此设计,好像生怕别人找不到一样,而且用铁链绑住,这明显不是怕外面的人打开,而更像是防止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一样,当即向吴三省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怕什么,打开就是了,血尸咱们都杀了一个了,还怕里面再出来个血尸不成?”胖子一脸牛气,言语间丝毫不把血尸放在眼里。 “你们把血尸杀了?!”吴三省和潘子、大奎没赶上梁同显摆血尸心那会,一听血尸被他们干掉了,顿时被惊的外焦里嫩。 “梁同说他把血尸干掉了。”吴邪耸了耸肩,指向了梁同。 梁同一听这个顿时来了兴致,把背包里的血尸心和青眼都拿出来,跟三人显摆了起来。 “怎么样,我这可都是难得的宝贝,不是说你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梁同将青眼对准了三人,三人顿时陷入了幻境之中,见他们被蛊惑要开始自相残杀,轻轻的戳了一下青眼。 三人顿时清醒了过来,看了看那狰狞的血尸心,还有被梁同遮起来的妖异青眼,顿时一同陷入了沉默。 东西确实不是一般东西,不凡也确实不凡,让他们买确实也够呛能买到,但一般人确实也不会想收藏这玩意。 “果然是你把血尸干掉了。”这时消失已久的小哥突然从悬崖上的洞里走了出来。 “小哥!你去哪了。”吴邪看到小哥,顿时惊喜的喊了出来。 “回去没找到你们,去找他也没找到,只看到了血尸的身体。”小哥指了指梁同,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你没把石棺打开吧,我把血尸的头扔里面了。” 小哥有些惊讶:“我回去的时候,石棺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东西。” “我那会看血尸的头还会动,就把它放石棺里了,难道它就剩一个头了还能打开石棺?”梁同暗道一声不好,那里面可是还有尸鳖王,万一给它放出来了,弄不好会耽误他们拆玉俑。 众人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难道那血尸就剩一个头了还能活? “你们怕什么啊,完整的血尸来了咱们都能把它头砍下来,别说现在这个只剩头的了,它要是真敢来,不用你们出手,胖爷我就给它收拾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开这个棺椁。” 胖子豪气冲天,人已经快趴到青铜棺椁上了。 “对对对,先开棺,吴邪你也别研究了,把棺椁打开在研究也不迟。”吴三省也回过神来,拉开枪闩便来了几个点射,铁链顿时悉数断掉了。 众人刚想上前打开棺椁,只见那棺椁突然自己抖动了一下,从里面发出一声闷响,众人面面相视,顿时明白不是错觉,这里面真有会动的玩意! 这时棺椁又抖了一下,大奎顿时被吓得面色发白,打起了退堂鼓。 吴三省看了看棺椁,确定密封的很好之后,决定再撬掉一两层再说。 随后大奎和吴三省先用刀刮掉接缝处的火漆,然后把撬杆卡了进去,猛地往下一压,那青铜棺椁就翘了起来,其余人连忙把青铜板往外推,但那青铜板起码得八百多斤,众人齐发力仍是推不动。 “哎我说那边那两位爷,您倒是来搭把手啊。”胖子看梁同和小哥就在旁边看着,没好气的说道。 梁同上前让众人让开位置,自己找到舒服的发力位置之后,猛地一用力顿时把青铜板推了下去。 梁同拍了拍手,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这不是看你们推的挺起劲的,寻思你们可能是想锻炼锻炼身体么。” 众人知道梁同身体素质好,但没想到能好到这个程度。 “我是真服了您了,整个一人性暴龙。”胖子抱了抱拳,这次是真的心悦诚服了,怪不得人家非得去杀血尸呢,他有这一身巨力他也去杀血尸。 “好了好了,快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吴三省往里一看,只见里面是一具精致的镶玉漆棺,上面排列工整的铺满了宝石,宝石为菱形和圆形两种,而玉嵌套棺里是一只彩绘漆木棺。 潘子伸手就要去抠玉,吴三省连忙制止住了他,解释道:“这玩意拆开就不值钱了,得把玉嵌套整个拿下来才值钱。” 随后吴三省科普了一下战国棺椁的特点,断定下面那一层才是最贵重的,当即小心翼翼的用小刀将金线从漆棺上拔下来。 梁同一看这是精细活,自己也帮不上忙,顿时回到石台上继续躺着了。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吴三省才将整套的套棺取了出来,随后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到自己的背包里。 梁同见状也凑了过来,准备目睹玉俑的出土。 吴三省拉住鲁莽的大奎,蹲下去耳贴棺材仔细听了起来,听了很久之后才转过身来,脸色惨白的说道:“他娘的,里面好像有呼吸声。” 梁同和小哥知晓里面有什么,自然不感觉意外,可其他人却觉得匪夷所思。 吴三省摸出黑驴蹄子夹到腋下,让吴邪端起枪瞄准,便准备下撬杆。 “等等等等,我看你这老同志刚才拔金丝挺仔细的,现在是准备直接拿撬杆给撬开?” 胖子大喊一声,连忙制止住了吴三省将要落下的撬杆。 吴三省见状放下撬杆,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开?” “你们他妈的就这点阅历还想来倒这么大的斗?真他妈的是茅坑里打电筒,找死。我估计要是没有梁同和那位小哥,你们都够呛能到这里。” 胖子摆了摆手,一副不屑与尔等为伍的样子。 吴三省脸色发黑,让出位置来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倒要看看这死胖子怎么开的。 胖子也不怯场,直接把手伸进那漆棺和青铜棺椁的中间,闭眼一阵摸索,突然一发力,只听‘啪’一声,棺材从中间整齐的裂了开来。 在棺材裂开的同时,一声极端凄惨的叫声,从棺材里传了出来,众人吓的连连后退,梁同则两眼放光凑了上去,玉俑终于要出世了。 只见漆棺像一朵莲花从棺椁中升起,然后左右裂开的棺盖翻了下来。 梁同心里暗暗咂舌,妈的一个狗头军师,整的档次比老子还高,老子梁王棺材都不会开花,他还开上了。 同时,一个浑身黑色盔甲的人,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 第18章 小哥赠玉俑,满载归新月 “都别动,让我先来试探一下。”梁同摆了摆手,探身向前盯着坐起之人,这穿的可是玉俑,万一谁一激动走火了,那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只见这尸体湿漉漉的,都快成透明的了,而且面目狰狞,看样子死的时候应该挺痛苦,起码没自己死的舒服。 梁同边想边将手放到了尸体的胸口处,他要确认一下这玩意是活着的,别再是吴三省放了个假货在这里,到时候他搬回去都不够丢人的。 “过来吧你们,这玩意后面有根木头顶着,不知道哪个老小子想出来的主意,真tm够损的。” 梁同看了看后面,果真如记忆中的,是被机关顶起来了,当即让众人凑上前来。 众人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围了上去,观察起了尸体身上的盔甲。 “您这是确认他的性别呐?”胖子看梁同还将手放在尸体的胸口之上,表情顿时变的微妙起来:“就算这是具女尸,现在隔着盔甲,肌肉还都瘪下去了,您能感觉出什么来?” 梁同这会已经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心跳,见胖子又贱嗖嗖的,顿时眼珠子一转,将手拿了下来:“你别看我不懂你们这里面的规矩,但我祖上毕竟阔过,也会那么一两手绝活,你把手放这里仔细感受一下试试。” 胖子将信将疑,之前吴邪倒是说过梁同来头大,但怎么个大法可没说清楚,眼下看梁同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也将手放上去感受了起来。 “妈呀!这玩意是tm活的!”胖子像是被蛇咬了一般,猛地收回手,身体往后一跳,哆哆嗦嗦的指着眼前的尸体。 众人‘嗖’的一下,齐齐往后退去,死死的盯着这具尸体,只见那尸体的胸口确是在不停的起伏,而众人安静下来后,也能明显的听到尸体的呼吸声,甚至都能看到有湿气从他鼻子里喷出来。 大奎本来就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此刻更是被吓破了胆,结结巴巴的说道:“咱、咱们、回去吧,不是天、天亮前就要、要离开这里吗?” “回个屁!那血尸都让我宰了,你还记得它遗言呢。”梁同自然是不愿意回去的,眼下玉俑就在眼前了,这时候回去,跟跑到厕所门口拉裤兜里有什么两样? 胖子这会也缓过来了:“就是,胖爷我可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吴三省也很是意动:“大奎你别tm老是想撂挑子,咱们这又不是西游记,眼下咱们不急着回去,等拿完了宝贝,咱们直接从这上面爬出去,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众人抬头一看,确实有月光从洞顶上照射下来,说明上面是有出口的。 “还是吴老板聪明,这树这么高,再加上这些藤蔓和枝桠的帮助,就算是这胖子都能爬上去。”梁同跟吴三省都不想回去,当即一唱一和的忽悠众人。 潘子挠了挠头:“不太合适吧,这树可是会吃人的,我看上面挂着的那些干尸数量,咱们估计都不够人家一顿的。” 吴三省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这棵树叫九头蛇柏,下面这些天心岩就是它的克星,咱们弄点天心岩粉抹在身上就可以了。” 大奎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这方法靠不靠谱,众人可就得晒腊肉了。 “胖子看你了,让他们见识见识京爷的风范。”梁同示意胖子去试一试,胖子一听都赌上京爷的荣耀了,二话不说就上去尝试了。 结果确实是有效果,涂了天心岩粉之后,胖子就算是想牵藤蔓的手,藤蔓都表示拒绝,结果他还穷追不舍,强行握住人家不放。 “看到了吧,且有的学呢你们。”吴三省冷哼一声,对大奎的质疑很不满。 有了退路,大家也就一致决定要探究到底了,当即吴三省和王胖子凑到尸体跟前,仔细研究起了尸体身上的盔甲。 吴三省看出了这是玉俑,顿时激动的结结巴巴,胖子连忙喊吴邪看住自家长辈,看这架势估计老年痴呆是跑不了了。 吴三省没理会胖子的嘲讽,激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连呼造化,说这玉俑是神器,只要穿在身上就可以返老还童。 胖子顿时眼都直了,当即询问吴三省知不知道怎么把这玩意脱下来。 吴三省一听这个也冷静了下来,他听说这玩意从外面是脱不掉的。 于是两个人便检查来检查去,那玉俑一会被扯胳膊,一会被扯腿,胖子兴致来了还胡乱摸索,但还是没有头绪。 吴邪想起这尸体还是活的,询问玉俑脱下来后,里面那人会怎样。 胖子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大不了就灰飞烟灭呗。 吴邪顿时纠结了起来,那样的话他们可就是谋杀了。 胖子顿时被笑趴下了,直呼吴邪思想觉悟真高,干倒斗这行真是浪费人才了,说吴三省也是不当人子,自家后辈这么高的觉悟,竟然敢带他来倒斗,玷污了这么高洁的思想不说,不怕他大侄子大义灭亲吗? 吴三省的脸顿时黑的像锅底似的,吴邪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自己这一说,好像让三叔在同行面前丢人了,于是便在旁边老实看了起来。 就在这时,胖子喊了一声:“有门!” 其余人顿时围了上去,小哥犹豫了一会也围了上来,梁同见此也围了上来。 只见玉俑腋窝里,有一块玉上的金丝多了个头,极其微小的差异,就算仔细看都容易错过,吴邪直呼胖子眼睛尖,胖子顿时又吹了起来,把南派贬低的一文不值,吴三省刚好起来的面色顿时又黑了下去。 “别动那根线。” 小哥本以为他们有办法,谁知他们找了这么久,还是成功找到了错误的办法,无奈之下只好制止住了胖子。 自打到了蛇柏下,小哥就一直沉默的坐在一边,这会突然发声,众人全都疑惑的看着小哥。 随后小哥便跟众人讲明白了为什么不能脱下玉俑。 胖子听完顿时惊叫了起来:“什么!你说这里面还有一具血尸,还比之前那具厉害?” 这时潘子询问起了小哥的来历,但小哥并没有理他,径直上前拧断了玉俑中人的脖子。 其他人顿时被他的举动惊到了,纷纷质问起了小哥,就连梁同也跟在后面凑热闹,应和着胖子。 小哥指了指棺材里的紫玉匣子,说一切答案都在那里,然后便拉着梁同走到了一边。 梁同一脸懵逼,这不对啊,我就是跟着胖子喊了喊口号,你拽我干嘛,以你的性子不应该不理会才对吗? “你别凑热闹,想要什么你说。”小哥拉着梁同远离了众人,冷冷的说道。 梁同一听这冷淡的语气,顿时放心了下来:“干嘛只跟我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小哥就是小哥,如果是胖子的话,这会肯定得想着怎么损回来了。 “你太厉害,我打不过你,怕你捣乱。” 梁同顿时明白了过来,一脸激动的说道:“那我要鬼玺!” “不行,我有用。”小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你不是说想要什么就说吗?我要了你也不给啊。”梁同顿时没了兴趣,和这闷油瓶玩,他都不如和胖子蹲蛇柏底下劈劈情操。 “玉俑可以给你。” “成交!”梁同当即答应下来,鬼玺对他的吸引力也不是很强,毕竟他自己的玉玺都扔给张日山了,但玉俑可就不一样了,这玩意他还一件没有呢。 小哥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回了墓室,梁同虽然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但他相信小哥不会反悔。 “鬼鬼祟祟说什么呢,怎么还就你自己回来了。”胖子看小哥没一起回来,当即问道。 梁同搂住胖子的肩膀,叹了口气:“你摊上事了,刚那小子说很不喜欢你质问他的语气,拉着我要找个机会整死你呢,得亏我仗义没答应,不然你这二百来斤可就撂这了。” “我呸,小哥那人能说出这种话?我看是你憋着坏水,想弄死我吧。”胖子斜睨着梁同,一脸不屑。 吴邪挥了挥手里的帛书:“你可错过了这里面的故事,我跟你说,” “里面的是铁面生,刚才小哥跟我说了。”梁同才没兴趣听几千年前的故事,毕竟他就在古代生活过,对古代的事物早就厌烦了。 “嘿,这小哥,大家都是来下斗的,他怎么还厚此薄彼呢。”胖子愤愤不平,就算只跟一个人说,那也应该是他啊,他再怎么不济,不也比梁同招人喜欢。 吴三省则是问道:“那小哥还跟你说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了,就说了说几千年前的烂糟事,然后他就说去处理什么危险了。”虽然不知道小哥干嘛去了,但梁同估计应该会发生点什么,不然这玉俑怕是不好到手。 随后胖子和吴三省便研究起了玉俑,两个人嘟嘟囔囔,你怼我一句,我损你一句。 梁同看南、北派开始了较量,便躺回了石台上,随他俩怎么折腾吧,反正小哥已经答应把玉俑给他了。 而且梁同看他们的样子,胖子肯定是不会脱玉俑,至于吴三省会不会脱不知道,但既然到现在玉俑都没被脱下来,那肯定就不能指望他俩了。 就在这时,小哥突然跑了回来。 “快跑,那具血尸还没死!” 众人顿时一惊,胖子却无所谓的说道:“怕什么,之前梁同一个人都能把它头砍下来,现在咱们这么多人,还能怕它不成?” 话音刚落,周围突然嘈杂了起来,无数的尸鳖潮水一般冲了出来。 “妈的,快跑。”梁同一看,小哥这是把尸鳖王整死了啊,顿时顺着蛇柏往上冲去。 其他人看梁同都跑了,顿时也开始了逃命。 但尸鳖潮速度显然比众人快,梁同回身用杀气震慑起了尸鳖。 众人顿时感觉掉入了冰窖之中,一动不敢动。 梁同见状大喝道:“怕什么,又不是冲你们,再不跑就等死吧,我也坚持不了太久。”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往上爬去,小哥则站到了梁同身边。 “站我这干啥,找机会把玉俑偷偷带走啊。”梁同也知道小哥整这出是为了什么,但他确实震慑不了尸鳖群多久,当即轻声催促了起来。 “还不到时候。”小哥将手划了道口子,把血撒在面前的地面上,尸鳖潮顿时骚动了一下,梁同感觉身上的压力骤然轻了。 二人在下面争取时间,其余人则是顺着藤蔓拼命往上爬。 “不行,我快顶不住了,这些尸鳖都疯了,马上杀气就震慑不住他们了。”梁同面色有些发白,这还是他复活后第一次感觉到力不从心。 小哥看了看上方的众人:“我带着玉俑从墓室走,你把这里毁了别被他们发现。” 随后小哥便扛起玉俑冲向了墓室,梁同见状从地上捡了把枪,向上方跑去。 尸鳖潮没了梁同的威慑,顿时如潮水一般,沿着蛇柏向上覆盖。 梁同跑到一半,见众人已经快到树顶,当即不再犹豫,一枪打爆了下方的炸药,顿时地动山摇起来。 等硝烟过后,其余人已经爬上了悬崖,梁同也到达了树顶。 “快上来!”胖子看着下方潮水一般的尸鳖,将一根藤蔓扔了下去。 梁同看了看藤蔓,转身调到崖壁上,借助凸起几个跳跃就回到了地面。 “得,忘了您这身手压根用不着这个。”胖子将藤蔓一扔,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 “梁同,小哥呢?”吴邪见小哥没一起上来,顿时焦急的问道。 梁同则是装模做样的看了看身后:“不知道,他可能是知道别动出路吧,反正以他的身手肯定没危险,你就别瞎操心了。” “不好,那些尸鳖要爬上来!”胖子向下看了一眼,当即大惊失色。 这时吴三省急匆匆的扛着桶汽油过来,其余人见此也赶紧回去搬汽油,一走才发现,原来悬崖离盗洞竟只有十来米的距离。 众人将汽油沿着崖壁倒了下去,随后一把火,烧的尸鳖吱哇乱叫。 “过瘾!真他娘的过瘾啊。”梁同看着哀嚎的尸鳖,这玩意疯狂起来居然连他的杀气都不怕,差点累死他。 随后一行人便回到营地收拾了东西,匆匆吃了点东西后,就连忙赶回了村子。 众人回到村子时已经筋疲力竭,刚休息没大会,就听到有人喊山上起火了。 吴三省、吴邪、大奎和胖子赶忙爬起来去救火,潘子受伤太严重还在昏迷,梁同则是睡的太沉,压根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直到第二天中午,梁同才和其余人一起醒来。 “您这觉可够沉的啊,哥几个救火这么大动静,愣是没把您乱醒。”胖子嘴里嚼着大饼,含糊不清的说道。 梁同坐下拿着饼就吃了起来:“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能吃、能睡。” 他是真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但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出来的,放火他是一把好手,可要是灭火的话,那还真是找错人了。 吃完饭梁同便提出了要先走,其他几人除了潘子被送到医院之外,都打算再休息两天。 梁同则是急着回新月饭店,去跟张日山显摆显摆战利品,而且他还惦记着那玉俑呢。 果然等梁同走出村子后,小哥便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脱下来的玉俑。 “你果然有办法。”梁同看着小哥手里的玉俑,一副如我所料的样子。 小哥没说什么,把玉俑扔给了梁同之后转身就走了。 梁同接过玉俑,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的背包里,随后便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两天后,梁同终于风尘仆仆的站在了新月饭店门口,门口的伙计看到梁同,连忙迎了上来。 “二老板,您回来了……” ------------ 第19章 知己久重逢,新月终落脚 梁同一愣:“你喊我呢?” “是的,老板吩咐过了,以后您就是新月饭店的二老板。” 伙计过来要接梁同的背包,梁同摆了摆手,没让他给背着,这里面可是有玉俑,他得自己背着才放心。 梁同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张日山办公室,推门便走了进去。 “哟,听说你跟吴三省下墓了,摸到什么好宝贝了?”张日山把放大镜扔到一边,伸了个懒腰。 梁同斜睨着张日山,一声不吭的拿出狐尸眼和血尸心,扔到他桌子上。 张日山一头黑线:“这又是眼又是心的,吴三省带你当人贩子去了?” “识不识货?!没看出来这是血尸心吗?还有这青眼狐尸的眼,我可是费了老大劲才抠出来的。” 梁同坐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你是没瞧见那血尸多难缠,吓得那群小子又是磕头又是道歉的,也就是我三下五除二就给他收拾了,不然那群小子多少得有点伤亡。” 张日山把玩着狐尸眼:“这狐尸眼确实算个好东西,血尸心你拿回来什么用?这东西臭不拉几的,真要是往新月饭店一摆,以后饭店里的猪心、羊心就别想卖出去了。” “别管有用没用,你就说它稀不稀罕,我都想好了,待会你就给我准备个房间,我把我这些战利品都封存起来,等以后攒的多了,就可以让客人付费观看,到时候咱们三七分成。” “这点事你自己办不就得了,你现在可是饭店的二老板。” 张日山用布把狐尸眼盖住,这东西虽然蛊惑不了他,但会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倒是可以装到面具上,万一有人来饭店闹事的话,也能有点作用。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我什么时候成新月饭店二老板了,你是不是想黑了我的玉玺。” 梁同把狐尸眼和血尸心收了起来,新月饭店虽然受张日山的庇护,但归根结底还是尹南风的,这直接让他当二老板,两人怕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想多了吧,我这不是想着,万一哪天我出了意外,你还能照应照应新月饭店。” 张日山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推给了梁同。 梁同拿起合同看了一眼,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这么多股份,你是把我身份告诉尹南风了?” 除此之外,梁同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说服尹南风,将家族经营这么多年的饭店,分给别人一部分。 张日山摆了摆手:“想什么好事呢?南风风华正茂,我真把你身份告诉了她,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 张日山知道梁同,不会允许有人知道他身份后,还能活在这个世上,除非这个人是自己人。 但南风显然还不能让梁同信任,信任不够的话,就得用其他东西来凑了,所以他不会替南风做决定的,只要她不去好奇梁同的身份,那就可以在梁同的庇护下,安稳的度过这一生。 “算你有点良心,我还以为你要把尹南风跟我绑在一起呢。”梁同舒了一口气:“那你怎么说服她,把祖产分给我一部分的?” “仔细看看合同,现在你的玉玺是新月饭店的了,如果哪天你想离开了,就把股份还回来,玉玺还是你的。” 张日山把合同翻到最后,指了指最后的一条。 “好,这个好!”梁同看了一下,确实很合理,也给双方都留好了退路。 随后梁同便找了个房间,作为自己专门的储物室,然后神神秘秘的把张日山拉了进来。 “你这是藏着什么大宝贝呐。”张日山看梁同又是锁门,又是关窗的,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梁同从背包中把玉俑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摆在了桌子上。 “你看看这玩意,我怕留在新月饭店会给你们惹麻烦。” 张日山看了一眼,顿时震惊的说道:“这是玉俑?!” “好眼力,要不说你们张家是专业的呐,一眼就能看出来。” 梁同抚摸着玉俑:“这玉俑是在一具快三千年的尸体上找到的,同行的有一个是你们张家的,他拿了另外的宝贝,然后把这具玉俑脱下来,当做封口费给我了。” “合着吴三省他们什么都没捞着。”张日山有些无语,人家带你们下斗,你们倒好,两个人把最值钱的宝贝给分了。 “知道那个张家人叫什么吗?” “不知道,就听别人喊他小哥,冷冰冰的很少说话,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梁同自然知道小哥叫什么,但人家张家的事,他一个外人跟着瞎掺和干嘛,不如装啥都不知道来得省事。 “是他啊。”张日山有些感慨,是他的话,那也正常。 “说正事,这玩意放在饭店会不会有麻烦?”梁同敲了敲玉俑,他可不想听张日山说张家的事。 “放店里倒是可以,但肯定不能放这个屋里展览,知道的人多了还是会有些麻烦的。” 张日山看着玉俑,事关长生,万一消息走漏的话,就算他俩可以镇的住其他宵小,但那样的话,两人就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行,那就交给你保管了,你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 梁同点了点头,然后就把烂摊子扔给了张日山,显摆也显摆完了,就算这东西再好,他也不能一辈子就守着它吧。 张日山倒是不太在意,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饭店里,正好也有个东西解闷。 将玉俑收好之后,梁同便要了一大桌饭菜,准备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二人边吃边聊,梁同把这次下斗的经过说了一遍,询问了很多下斗的知识,张日山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二老板和大堂经理上班时间喝酒,不太合适吧。”尹南风推门走了进来,随便找了个座位,拿起酒杯给自己斟满。 梁同回来那会她就知道了,但梁同一回来就去找了张日山,俩人叽叽咕咕不知道在憋什么坏主意。 张日山也跟她说过,就算是梁同应了二老板的位子,也不能去打探他的身份来历,除非她准备嫁给梁同。 这会看两人叽咕完了,在包间吃饭喝酒,她才选择来跟饭店的二老板交流交流。 “这不老板嘛,我说不喝不喝,张日山他非拉着我喝酒,要我说就应该给他大堂经理撤了。” 接了二老板的位子,梁同自然不能再无视尹南风,当即应声插科打诨。 张日山看梁同代入了二老板的身份,没有因为曾经是梁王,就放不下架子,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个饭店指望我们两个管理的话,早就破产了。” 他在尹南风接手新月饭店后,更多的是做她背后的依靠,震慑那些觊觎新月饭店的人,至于经营饭店,这一直都是尹南风亲力亲为。 “不管事没关系,但好歹饭店里的事,你们不能瞒着我吧。” 尹南风看着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很正常,但饭店的事,总不能也瞒着她吧。 “那肯定不能,这不是才有一个初步的想法,没来得及跟你汇报么。”随后梁同便将此次下斗的事说了一遍。 “那你是想专门整理出一间房,收藏和展览从斗里带出来的奇珍异宝,是吧?” 尹南风端着酒杯,她倒是对梁同带出来的东西很感兴趣,毕竟是能拿出玉玺的人,眼光肯定不一般,于是便提出想看看梁同带出来的宝贝。 梁同欣然答应,他也知道,一般人都不太喜欢他的宝贝,好不容易有人感兴趣了,他肯定是不会阻止的。 于是喊着二人去他的收藏室看看,张日山摇了摇头表示看过了,不想再看了,梁同只好带着尹南风自己去看。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宝贝?”尹南风看着装在瓶子里的心脏和眼睛,内心是有些崩溃的:“这东西你还想展览?万一人家报警的话,咱们酒店都得停业整顿。” 梁同摸了摸头,是有些欠考虑了:“那咱们不给一般人看不就得了,只给那些土夫子看,他们下过墓,自然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尹南风揉了揉眉头:“我说那老东西怎么不下来呢,你这里的宝贝,确实很难让人提起兴趣。” “我这才是稀罕东西好吧,他们下墓带出来那些,无非就是瓷器、青铜器之类的,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谁家能拿出血尸的心脏和青眼狐尸的眼睛,来供人观赏的。” 梁同一听她贬低自己的宝贝,顿时不乐意了,本来以为是知音,谁知道也是个肤浅的凡人。 他是真心觉得,这种稀罕的东西,才配摆在他的收藏室里,你要说战国的青铜器,虽然价格昂贵,但在国内也能看到不少,但你说血尸心,这玩意全国你能找到几个有的。 “是是是,你说的有道理。”尹南风点了点头,一副你说什么都对的样子:“这间屋子以后就是专属于你的收藏室了,我会吩咐下去的,你也把钥匙保管好,尽量别让其他人进来。” 梁同一看你不欣赏也就算了,你还不让别人欣赏,顿时就怒了。 “我就要展览,你要觉得我这两件不算宝贝的话,我还带回来了另外一件宝贝。” “得了吧,您还是自己留着欣赏吧。” 尹南风摇了摇头,表示我对你的宝贝没兴趣,你自己藏着偷偷看就好了。 梁同不为所动,走到尹南风身边,悄悄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 “真的?!!”尹南风惊呼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梁同。 梁同斜睨着尹南风,用鼻孔对着她:“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尹南风哑然失笑,梁同虽然有时候很吓人,但有时候也挺孩子气的。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觉得您这两件宝贝完全可以展览,至于那一件的话,太珍贵了,咱们还是留着自己看吧。” 梁同见好就收,示意她锁上门,带她去看玉俑。 尹南风锁好门,屁颠屁颠的跟在梁同身后,激动的走路都蹦蹦跳跳的。 “可不是我想瞒着你啊,那会我就想喊你一起看来着,是张日山说你年纪太小,经不起诱惑,怕你犯错误,说以后等到合适的机会再给你看。” 确实是张日山说的,等找到机会再跟尹南风说,毕竟这东西留在店里也算个定时炸弹了,至于其他的,都是梁同自己脑补的,毕竟生活总得有点乐趣不是。 果不其然,尹南风脸色顿时黑了,脚步也不雀跃了。 回到包间,张日山一看尹南风的脸色,就知道坏了,八成是知道玉俑的事了,还以为尹南风是怕玉俑给饭店惹麻烦。 “老不死的,玉俑这么大的事你都瞒着我,你还把我当小姑娘呢。”尹南风两眼微眯,眼神锐利。 张日山倒是也不慌:“放心,玉俑不会给饭店惹麻烦的。” 尹南风顿时一愣:“我说的是这个吗?我问的是你为什么瞒着我,还什么怕我禁不住诱惑,真把我当未经世事的黄毛丫头呢。” 张日山顿时明白了,肯定是梁同在添油加醋:“你还不是黄毛丫头?让人忽悠两句就信了,我是怕你知道之后,不许玉俑留在饭店里,才没跟你说。” 这次换尹南风眼神锐利的看着梁同了,梁同摊了摊手:“我不知道啊,我以为他是那个意思的,反正就是不想告诉你。” 尹南风翻了个白眼,她算是看出来了,梁同纯纯就是闲的没事干,消遣她呢。 “那玉俑呢?现在可以带我去看了吗?” 尹南风都知道了,再不带人家去看看,那就真说不过去了,毕竟人家才是饭店了老板,于是二人便带她去看了玉俑。 “这就是能让人长生的玉俑?!”尹南风抚摸着玉俑,声音有些颤抖,毕竟哪个女的不想让自己永葆青春呢? “咳咳,老板控制一下,哈喇子别流我玉俑上。” 尹南风又翻了个白眼,顿时对自己这位二老板又加了个标签,小心眼、记仇,不就没看上他宝贝么。 尹南风稀罕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玉俑,随后三人便回到包间,尹南风又询问了好多墓里的事,直呼自己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第二天梁同刚睡醒,便接到了吴邪的电话:“梁同你知道吗,咱们都被小哥耍了,那里面的金帛是假的,我三叔找人检测过了。” “哦,知道了,我原谅他了。”梁同接着挂断了通话。 “这……”吴邪拿着手机,陷入了凌乱。 ------------ 第20章 慢梁结连理,逢舟渡吴邪 梁同刷着牙,含糊不清的说道:“还有什么事,一次性说完。” “军队救火的时候,发现给咱们带路的那个老头,被人砍死在了森林里,尸体都被烧成焦炭了,现在派出所正在调查。” 吴邪这是犹豫了好久,才决定给梁同打这个电话的,毕竟当初是梁同震慑住了尸鳖潮,他们才能安然无恙的逃出来。 梁同搓了两把脸,虔诚的说道:“阿门,愿主保佑老人家能上天堂,愿罪恶被绳之以法。” 吴邪满头黑线,怎么会有人这么理直气壮的贼喊抓贼。 “这次多谢你们带我去旅游了,以后有事的话可以找我,我为你免费服务一次。” 人家一片好心,梁同也不好不领情,再加上这次确实不太厚道,所以就给了吴邪一个承诺。 吴邪闷声说了句知道了,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我就说不用你瞎操心吧。” 吴三省看吴邪一脸郁闷的样子,就知道梁同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说有事可以找他,他免费出手一次。”吴邪把手机扔到一边,躺在床上两眼放空。 “之前他就跟小哥嘀嘀咕咕的,看来也有些收获,这是还咱们人情呐,你小子可谨慎点用,他这种身手的真要请可不便宜。” 吴三省眼睛一转,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不说他了,三叔你看看这是什么。”吴邪掏出蛇眉铜鱼,递给吴三省…… “你杀人了?”梁同正跟张日山吃着早饭,就看到尹南风推门而入。 梁同吸溜了一口粥:“有证据吗?没有的话我告你诽谤啊,准备好收律师函吧。” “现在是新时代了,老年间的那些做派行不通了,你自己注意一点。”尹南风见梁同不承认,也只能是叮嘱两句。 “你放心好了,从今天开始,我绝对不会再在这片土地上犯罪的。” 梁同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这次确实是考虑不周,但不在这片土地上犯罪,到了地下可就说不准了,万一遇上那不知死活的呢。 二人也听明白了梁同的意思,尹南风有些无奈,张日山却颇为高兴,一个两千多年前的国王,能有这种觉悟就算是不错了。 “一起吃点?把那个听奴也喊上。” 梁同用脚后跟都能猜出来,这是哪个听奴听到了电话,去尹南风那打小报告了,如果是吴三省打的小报告的话,询问他的应该是张日山才对。 尹南风面色顿时一冷:“不用了,慢她很忙,怕是没时间陪二老板一起吃饭了。” “真可惜,那这次就算了,等下次吧,下次一定啊。” 梁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尹南风。 尹南风冷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包间。 “人家好歹是老板,你这么噎她,不怕她给你穿小鞋啊。”张日山见尹南风被气走,笑吟吟的看着梁同。 “我还怕这小丫头片子不成。”梁同从兜里掏出一小盒,扔到桌子上:“本来我还给她准备了个麒麟竭,就当是抵在新月饭店吃喝的花费了。” “那你怎么没给她?”张日山拿过盒子一看:“嚯,还真年份不短,怕是得有两三千年了吧。” “这不是成二老板了么,吃点喝点自然不用付钱了,我还寻思再找个机会送给她呢。” 这么好的东西,梁同自然不会送给尹南风,只是他笃定听奴肯定在偷听,所以才说的好听一点,反正好话又不要钱。 果不其然,听奴正在不远处偷听。 “他俩在说什么?梁同是不是在骂我?” 尹南风对张日山的人品,倒是挺有信心,但对梁同,他只要别骂的太难听就行。 “没有老板,二老板说本来还想送你麒麟竭,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哼,他估计是猜到了你会偷听,故意说给我听呢。” 尹南风虽然还不熟悉梁同的为人,但她知道梁同绝对不会那么大方:“好了慢,以后你离他远一点,万一不小心,听到了他的秘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声声慢点了点头,能不靠近梁同自然是最好了,她老感觉二老板不像好人。 既然跟新月饭店签了合同,梁同也就把这里当家了,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新月饭店的众人倍受折磨。 “我说,你要是真闲的没事干,你就继续去给听奴唱歌,或者锻炼棍奴,我这还有一大堆公司的事呢。” 张日山揉了揉眉头,自打梁同回来,前几天还好,只是大吃大喝说要恢复元气,休息了三四天后,他就闲不下来了,整个饭店被他弄的乌烟瘴气的。 “你吃我新月饭店的,住我新月饭店的,天天上班屁事不干,还当着我这个二老板的面,处理你们穹祺公司的业务,你不要欺人太甚啊。” 梁同握紧拳头,在张日山面前挥了挥,带起一阵阵的破风声。 “说得好!我早就想把这个老不死的赶走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尹南风站在门口,轻轻鼓了鼓掌。 张日山看着尹南风,淡淡的问道:“他没正事,你也没正事了?” “真让你说对了,梁同这两天闲的没事,去拜访了一下那些不安稳的老东西,现在他们一个比一个听话,饭店里还真没有什么值得我亲力亲为的事。” 尹南风撇了撇嘴,这些老东西就是欺软怕硬,就算她杀鸡儆猴了,还是有些人拎不清轻重,总想给她使点绊子。 这次把饭店股份分一部分给梁同,他们一个个都跟要了命似的,她也只能装听不到,好在梁同确实把饭店当自己的了,把他们挨个收拾了一遍,不然她还得被念好久。 “他们年纪都不小了,你也真敢让他去。” 张日山有些后悔,本来只是想让梁同给尹南风做靠山,谁知道梁同过于热情,反倒成了尹南风的一把尖刀,还乐此不疲。 “有点看不起人了吧,制衡之术我又不是不会,只是嫌麻烦不常用而已。” 梁同好歹也坐到过,一国之主的位置,就算制衡之术不如其他帝王,也不至于连几个老头都拿不下。 “好好好,你俩都厉害,赶紧壮大新月饭店去吧,在我这浪费什么时间。” 张日山只想自己安静一会,想当初梁同还没来的时候,尹南风虽然也会来烦他,但总不至于这么频繁,让他一个百岁老人心力交瘁。 “唉,你的身体虽然还年轻,但心却已经老了。” 梁同摇了摇头,倒背着手离开了办公室,尹南风见状也跟了上去。 “听你的意思,你年纪也不小了?” 二人并肩而走,尹南风扭头看着梁同,一脸好奇。 “真想知道?” 梁同挑了挑眉,尹南风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 “算了,你还是藏好自己的秘密吧。” “别急,不是张日山说的那样。” 梁同自然知道,张日山是怎么跟新月饭店的人说的。 “那老不死的又骗我?!”尹南风咬了咬银牙。 “不是,我那意思你连妻子都当不上,顶多算个二奶。” “滚!” 尹南风顿时面如锅底,快步朝楼下走去,老不死的果然没有说错,就应该离他远远的。 “还有,不许再去骚扰声声慢,人家根本不想听你唱歌!”走到楼梯口,尹南风转身吼了一句。 梁同撇了撇嘴,这还能你说了算? “慢儿,来来来,我又学了首新歌,别的顺风耳我都不给她们听,就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梁同已经把听奴分成了两类,声声慢和顺风耳,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尹南风的心腹,老是喜欢打他小报告,还因为她确实漂亮,当然这才是主要原因,他从不掩饰自己对人或物的喜爱。 “二老板,老板还有任务交给我呢。” 声声慢苦着脸,梁同虽然挺照顾她的听力,一直温声细语的,但耐不住唱的实在是一般啊,唱的一般还让人天天听,这不是折磨人吗? “让其他人去,我就不信了,这么大个饭店,还能离了你就不行了?” 梁同拉过声声慢:“你也是够傻的,她天天给你派那么多活,我也没见你工资有多高啊,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声声慢摇了摇头:“老板对我们很好的,而且我们都是饭店从小培养的,为饭店多出点力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真是一群可怜人,打小训练没少吃苦吧。”梁同眼里透露着心疼。 一听到这话,不远处的听奴和棍奴们,顿时带上了痛苦面具,虽然平时训练有些辛苦,但远没有二老板折磨人来的痛苦,他还装上好人了!? “其实也还好,二老板你心疼归心疼,能先放开我的手吗?” 声声慢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但那只手就像紧箍一般,任她怎么偷偷发力,都纹丝不动。 “梁同!我说没说过,不许你欺负慢!” 尹南风不知何时到了二人身后,看着被梁同攥住小手,惊慌失措的声声慢,一脸的杀气。 “老板,二老板跟我开玩笑呐,没关系的。” 声声慢怕二人起冲突,也不敢在挣扎,就那么顺从的被梁同握着。 梁同看声声慢一副受气包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欺负人家,当即松开了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板你不能这也要管吧。” 尹南风眯着双眼,眼神冷咧的说道:“君子好逑可以,但我看着这不像是君子好逑,倒像是无良男上司欺负漂亮女员工。” “老板,二老板真没欺负我,他只是挺烦人的。”声声慢小声嘟哝,两边她都不想欺骗,干脆实话实说。 梁同和尹南风顿时面色一黑,尹南风感觉自己有些多余,梁同也感觉自己被嫌弃了,于是二人对视了一眼,冷哼一声离开了大厅。 其他人一看两位老板终于走了,顿时把声声慢围起来,一群人嘀嘀咕咕的把声声慢说的满脸通红。 二人都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但梁同的脸皮比较厚,而尹南风相比之下,脸皮就比较薄了。 于是第二天,众人就看到,梁同拉着声声慢的手,二人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尹南风黑着脸经过了好几次,却始终没什么表示。 声声慢一开始还有些害怕,生怕尹南风过来再吵起来,但看她经过了几次之后,也放下心来,听着梁同讲天南海北的故事,一双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什么?!你要跟他在一起?!”尹南风不可置信的看着声声慢:“他连名分都不愿意给你,你脑子坏掉了吧。” 声声慢微微一笑:“老板,我这种人身似浮萍,除了一双耳朵之外,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了,他人虽然混账了一点,但总不至于把我吃干抹净吧。” 尹南风沉默了许久:“既然你拿定了注意,我也不劝你什么了,只希望他不是那狼心狗肺之人。” 当天晚上二人便入了洞房,尹南风则气冲冲的找到了张日山:“你的好兄弟,不给名分也就算了,甚至连个仪式都没有,就直接把慢给要了。” 张日山也是很头疼,梁同这也太混账了,还以为这是战国时期吗? “你放心,如果他不负责任的话,声声慢今后的所有开销我会负责的。” 尹南风气的脸通红,指着张日山的手都在颤抖:“你还真是好兄弟啊。” 而此时的梁同,正温香软玉在怀,声声慢趴在梁同的胸口上,眼泪咕噜咕噜的滚了下来。 梁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替她擦掉了眼泪,他的寿命悠久,所以不太喜欢感情用事,否则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下来,他之后的无数岁月都会活在痛苦之中,倒不如各取所需来的痛快。 第二天一早,梁同便去找了尹南风。 “哟,春宵一刻值千金,您怎么有空来我这啊。”尹南风阴阳怪气,显然是在为声声慢打抱不平。 “把我的股份分一半给慢。”梁同也没跟她废话,确实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他还急着回去呢。 尹南风顿时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梁同又重复了一遍,她才敢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你可要想好,你手上的股份给慢一半的话,你的玉玺就永远换不回来了。” 尹南风虽然替声声慢感到高兴,但也怕梁同考虑不周,于是又把利弊关系分析了一遍。 “知道了,你快点拟订合同,我急着回去睡回笼觉呢。” 尹南风麻利的拟订好合同,便和梁同去到了他的房间,一进门便是一股奇怪的味道,尹南风不禁皱了皱眉头。 声声慢早已睡醒,正两眼放空的望着天花板,听到二人的脚步声连忙把被子盖好。 “诺,你男人给你的。”尹南风也没废话,进去直接把合同递给了声声慢。 声声慢接过来一看,顿时呆滞住了,一个连婚礼都不愿意给她的男人,居然愿意把财产分她一半? “别寻思了,就是给你的,赶紧签完咱俩再睡个回笼觉。”梁同看着娇滴滴的小媳妇激动不已,连忙催促道。 声声慢本来是有些犹豫的,她只是希望梁同,别提上裤子不认人,没想过要如此多的财产。 得亏尹南风悄悄劝她,不要的话,说不定梁同哪天就给了其她狐媚子了,声声慢这才恍然大悟,果断签了字。 签完字梁同便把尹南风赶走了,随后二人又晨练了一会,美美的睡了个回笼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梁同白天操练店里的棍奴,晚上则是努力耕耘,生活倒是也蛮充实。 直到这天,梁同正操练着棍奴,突然接到了吴邪的电话。 “梁同,我需要你的帮助……” ------------ 第21章 海上遇风暴,浪里博生机 “真要去啊。”声声慢帮梁同整理好衣服,有些不舍,毕竟二人才刚在一起不久,还没到相看两生厌的时候。 梁同捏了捏声声慢的脸蛋:“这不是欠了人家人情吗,你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巧了我还能给你带两件宝贝回来。” 声声慢想起他带回来的这几件宝贝,顿时打了个寒颤:“不许再带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了!” 梁同撇了撇嘴,全当没听到。 “听到了没!”声声慢揪住梁同腰间的软肉,狠狠一拧。 梁同没防备啊,顿时疼的呲牙咧嘴:“好好好,知道了。” 等出了新月饭店的门,梁同坐上去往机场的车,对着出来送他的声声慢竖起了中指:“我就带。” 然后司机一踩油门,二人嗖的一下就蹿出去了,声声慢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回了饭店。 “这女孩和女人就是不一样,瞧瞧咱慢,眉目含春多招人稀罕。”其她听奴看到声声慢容光焕发,出言打趣道。 声声慢经过洗礼,自然不再那么害羞:“你们也该找个男人了,不然我都怕你们听我墙角。” 未经世事的听奴顿时面色通红,而久经沙场的听奴则毫不在意,继续追问道:“我看你这段时间面色红润,没少折腾吧,二老板厉不厉害?” 声声慢没想到她们这么直白,瞬间就红了脸,低声细语道:“我又没找过其他男人,怎么知道他算不算厉害。” “傻啊你,你看慢这满面红光,二老板还能不厉害?” 声声慢看这些老姜如此之辣,也不敢跟她们继续胡侃:“散了散了,你们都没事干了啊,天天打听我俩那点事。” …… 而此时,吴邪正跟阿宁和张灏在机场焦急的等待。 阿宁纠结了一路,还是没忍住询问道:“吴先生,你说的梁同,是不是带着那把剑的?” 吴邪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对对对,就是他,之前剑在你们手上,你们和他应该也挺熟吧。” 阿宁有些怅然若失:“也不算熟,只能算是普通朋友。” “来了,来了。”吴邪看到梁同的身影,顿时挥手喊道:“梁同,在这呢。” “不好意思啊,办手续花了点时间,不然这剑带不上去。”梁同挥了挥手中的剑,转头对阿宁说道:“阿宁,你也在这啊。” 阿宁冷淡的点了点头。 而在一旁的张灏,眼珠子转了转,故作惊讶的喊道:“呀,你们两个认识啊。” 吴邪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张灏,刚才和阿宁不是说过了吗?也没捂住你耳朵不让你听啊。 “之前见过一次。”梁同饶有兴趣的看着张灏,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小哥假扮的吧。 阿宁的脸色顿时冷了下去,好好好,一面之交是吧。 梁同突然感觉周身一冷,转头正迎上阿宁冷冰冰的眼神,再一看张灏假模假样的憨厚笑容,顿时明白了什么,心里暗骂了小哥一声,躲到了吴邪身后。 吴邪则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一看时间快到了,连忙催促众人登机。 梁同上去之后一看,妈的还坐在阿宁旁边,但此时换位置就显得太过刻意了,于是两眼一闭,一觉睡到下飞机。 下了飞机之后,四人便坐专车直接去了港口,随后便用钞能力,租了一艘船,直奔目的地而去。 一上船,众人都用各种仪式,祈祷出航顺利,梁同没出过海,自然也不会这玩意,于是便趴在船舷上,看着蔚蓝色的大海连连感叹。 此时张灏走到梁同身边,跟他一样趴在船舷上:“老弟,这是第一次出海?” 梁同斜眼瞅了瞅他,小子挺嚣张啊,我也成了你happy的一环了。 “以前也来过一次,跟一个姓张的闷油瓶一起,可惜了,那小子死的老惨了,从那之后我就不再下海了。” 张灏脸色顿时一僵,强颜欢笑的说道:“那确实挺可惜的,希望我们这次能顺利回来。” 梁同摇了摇头,神神秘秘的说道:“从小我第六感特别准,总是能预料到一些不好的事,我总觉得这次还得噶一个姓张的闷油瓶。” 张灏嘴角一抽,也不装了,轻声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梁同一脸惊讶的看着他,随后恍然大悟一般。 “原来是你啊,我还没真看出来,只是走到哪都喜欢咒你两句。” 隔着人皮面具,梁同都能看到小哥的脸黑了下来。 “不要捣乱,想要什么可以给你拿。”小哥身份被戳穿后,话也变得简短了起来。 梁同摇了摇头:“这不是你先给我捣乱的?你小子惨了,我这就去揭发你。” 说完便作势要走,小哥见此按住梁同的肩膀,低声说道:“别太无聊,还要不要东西。” “行吧,原谅你这一次,下不为例奥。”梁同摊了摊手:“你也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到时候帮我留意一下就好了。” 小哥想起血尸身上丢失的心脏,还有青眼狐尸被抠掉的双眼,顿时陷入了沉默,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俩聊干什么呢?”吴邪看梁同和张灏勾肩搭背,顿时有些疑惑,他俩怎么一副好熟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觉得梁老弟跟我的一个故人很像。”张灏大笑两声,颇为爽朗的说道。 大海,真的很大,一望无际,梁同是这么觉得的,刚开始的几海里,梁同还饶有兴趣,跟张灏、吴邪聊的不亦乐乎。 但随着离海岸线越来越远,零零散散的岛屿也都消失不见,举目望去,尽是千篇一律的蓝色,吴邪因为晕船,率先提出回船舱睡觉,梁同和张灏也觉的没有意思,于是便都回了船舱。 “哟,大王还晕船啊。”梁同刚回到船舱不久,阿宁便推门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梁同床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倒是不晕船,就是看了会大海,有点看腻了。”梁同翻了个身,面向墙壁不去看阿宁。 阿宁面色又冷了下来:“看腻了可不太好,接下来的路可长着呢。” “也不算太长,等这次还完人情,我不再下海不就是了” 梁同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妈的当初不告而别,非得回去给裘德考效力,还好意思跟我甩脸子? 阿宁咬了咬牙,有些无可奈何,当初是自己说两清了,再无瓜葛的,现在她也不好意思去谴责梁同。 “你怎么跟吴家混到一起的。”既然没头绪,阿宁也不再多想,当即询问起了分开后的事情。 梁同见她不阴阳怪气了,也坐起了身子:“这不是没地方去,就投靠了新月饭店,他们看我闲的没事干,就安排我去吴家待了一段时间。 然后正好赶上他们叔侄下墓,就带我一起了,我在下面有些收获,这不就欠了人家人情,人家有事喊我我就来了。” 梁同半真半假,将他怎么和吴家牵扯上的解释了一遍。 阿宁皱了皱眉头,知道梁同肯定没说实话。 “还有事吗?没事我要睡觉了。” 阿宁见梁同下了逐客令,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了,当即便转身离开了梁同的房间。 这一觉睡了许久,直到船身剧烈晃动,才把他晃醒。 梁同摇了摇脑袋,爬到甲板上一看,只见海上风云变色,波涛汹涌,一排排山岭般的巨浪从遥远的黑色天际,以排山倒海之势猛扑过来。 他们的船就像浮萍一般,随海浪的起伏而起伏,甲板上的人都被浪花打的七倒八歪,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激流的海浪所带走。 “哦!真tm壮观啊。”梁同随着船只的摇摆,在甲板上跑来跑去,看着远处仿佛天崩一般的场景,激动的欢呼了起来。 阿宁紧紧拉着船舷上的铁环,看着梁同跟个傻子似的,不禁大喊道:“不要命了你?这么大的风浪,就算是你掉下去也得死。” 船上的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个不要命的傻子,船老大焦急的大喊道:“快抓住东西,会被冲下去的。” 话音刚落,便是一个大浪打来,船被顶的差点飞起,梁同则是径直飞向了船外。 然后众人便看到,梁同猛的扔出一只铁爪,抓住了船舷,借力一拉又蹿了回来。 “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真是壮观啊。”梁同落到张灏身边,冲着他大喊了起来。 张灏无奈的点了点头:“壮观,壮观,你比大自然还壮观呢。” 就这样颠簸一直到了傍晚,众人也看着梁同一直飞来飞去,甚至有时直接拴着绳子跳到浪中,把众人看到瞠目结舌。 “妈妈的,这位真是龙王爷托生的啊。”船只终于远离了风暴团,发动机也被修好,船老大这才有时间感慨起来。 其余船工纷纷应和,一行人差点把梁同供起来。 阿宁走到梁同身边,无奈的说道:“你不是挺怕死的吗?干嘛要一直找死。” “你还是对我不了解,就这点风浪,我在海里硬抗都没事。”梁同一脸不屑的看着她:“你根本不懂男人的浪漫。” 众人齐齐陷入沉默,这哪是男人的浪漫,这纯纯是死人的浪漫。 其余人又冷又饿,也没心情听梁同继续吹了,全都回了船舱,梁同见此也回了船舱。 船舱里早已准备好了姜汤水,梁同猛灌一大碗,又找到牛肉大口吃了起来,刺激归刺激,确实是挺消耗体力的。 梁同虽然活蹦乱跳,但随行的几个专家却差点被折腾死,一个个萎靡不振。 众人刚休息一会,便听到船老大在外面大喊,好像是风暴追过来了,梁同一听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牛肉,将梁王剑固定在自己背上,然后冲向了甲板。 上到甲板一看,乌云又像这边蔓延了过来,并且看样子比刚才还要厉害。 在梁同期待的目光中,一道近乎七层楼高的巨浪打在了船上面,把船都顶的飞了起来,梁同也随着船飞来飞去,然后就见一个巨大的浪头拍在船舷上。 “梁同,阿宁掉海里了。”梁同还在天上飞着,便隐约听到有人喊他。 低头一看,阿宁、张灏、吴邪还有一个陌生的小子,都被卷进了海浪,张灏正向他努力挥动着双手。 “妈的。”梁同一声怒骂,解开了绑在自己腰间的绳子,一头扎进海浪之中。 “我去追船,让他们掉头,你们去找其他两个人~”张灏看梁同落下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只管阿宁。”梁同才不想管其他人,而且他还记得那个家伙是个蠢货。 吴邪无奈之下只好去救伍永。 梁同跟一条游鱼一般,几下便游到阿宁旁边,探头下去一把将她抱起,大笑着说道:“我找死都没死成,你倒是差点嗝屁了。” 阿宁搂着梁同的脖子,白了他一眼:“就你厉害!” “你俩别打情骂俏了,伍永不见了。”吴邪游过来,刚才一个大浪把伍永拍进了水里,他也找不到在哪了。 “不见了不见了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敢出来就不要把自己的命寄托在别人的善心上。”梁同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率先往回游去。 但在浪头里游泳,体力消耗实在是太大,梁同还好可以顶得住,吴邪和阿宁却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只好一边一个拖着二人前进。 ------------ 第22章 险遇幽灵船,剑劈海猴子 “阿宁,你能不能别拽我裤子!” 阿宁吐出一口海水:“又不是没见过,你害什么羞。” 吴邪抓着梁同的上衣,大为震撼:“你俩还有一腿?!” “熊孩子怎么说话的,信不信我给你扔海里。”梁同满头黑线,吴邪这嘴是跟小哥越来越像了。 “你们看那。”阿宁指着远方大喊道。 梁同顺着阿宁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向三人驶来。 这应该就是那艘幽灵船了,梁同心里想道,随即奋力朝着鬼船游去。 临近一看,深绿色的船身,甲板上没有一点灯光,整艘船鬼气森森的,处处透露着诡异。 “这艘船不对劲,你俩小心点,别离我太远。”梁同嘱咐了一句,便抓住船舷翻上了甲板,随后扔下两个带绳索的救生圈。 二人连忙抱住救生圈,抓着绳索游到了船边,梁同见状一手一个将他们拎了上来。 “不着急,你们先缓口气。” 梁同见阿宁指向船舱,知道她是想探索一下,但看二人苍白的面色,还是让他们先休息一会。 虽然这艘船处处透露着诡异,但有梁同在,二人也没有紧张,躺在甲板上大口喘着粗气。 阿宁坐起身子,语气复杂的说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梁同扫视着幽灵船,漫不经心的说道:“没关系,我就是这么乐于助人。” 阿宁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吴邪则一头雾水的看着二人,总感觉二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古怪。 “好了,别乱猜了,去里面看一下吧。” 梁同一看吴邪这副表情,就知道他要发动他聪明的小脑瓜了,连忙打断了他的思绪,防止他脑补什么奇怪的剧情。 三人将甲板上的灯点亮,借着微弱的灯光,摸索进了船舱。 船舱里井井有条的堆了很多东西,到处都是人类活动的痕迹,但却不见一个人。 “还真是艘幽灵船,你俩小心点,察觉到不对就立马喊我。”梁同记得阿宁好像是会被袭击,连忙转头叮嘱二人。 阿宁点了点头,转身研究起了船舱中的潜水器械。 “这是吴三省雇的那艘船!”阿宁突然叫了一声,指着潜水器械上的编号说道:“按照我们公司的规定,船上所有设备,包括船,全都是统一的编号。” 随后阿宁轻车熟路的找出潜水服,示意他们换上,梁同摆了摆手,他之前在海浪里纵横,早就把拉链拉好了,所以里面的衣服并没有湿。 吴邪则接过一件,二人各自找个了货堆,躲在后面换起了衣服。 “身材又变好了啊。”梁同看着阿宁被灯光映射出的婀娜身姿,开口称赞道。 阿宁自然不会怯场:“还不都是拜你所赐,要不要过来欣赏欣赏你的劳动成果?” 躲在另一堆货物后面的吴邪,听着二人之间的虎狼之词,不禁面色通红:“你们注意点影响啊,旁边还有人呢。” “小屁孩。”阿宁嗤笑了一声,突然又尖叫了起来:“梁同,有东西!” 梁同立马跑了过去,这一段他可没看过,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见阿宁已经换好了衣服,一下把她扒拉到了一边。 阿宁翻了个白眼:“在货堆里呢。” 梁同注视着货堆,黑暗并不影响他的视物,打眼一看,就发现了阿宁说的东西。 “诺,就是个背包。”梁同拎起背包,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笔记本。 “吴邪,你三叔的背包。” 吴邪听到梁同的话,顿时急冲冲的跑了过来,看到阿宁正在翻看笔记,连忙过去一起看了起来。 二人看完也没分析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梁同压根看都不看,虽然他不记得里面写的是什么了,但他知道吴三省肯定不会跟吴邪和盘托出。 随后三人找出船上的补给品,胡乱吃了点东西,吴邪要再搜索一下船上,梁同则陪着阿宁休息了起来。 “赶紧休息,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梁同捂住了阿宁的双眼,这娘们不知道犯什么病,一直死死的盯着他。 阿宁拍开梁同的手,没好气的说道:“我怕我睡着了,你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 梁同冷笑一声:“实不相瞒,爷在北京找了一个顶好看的妞,现在你就是主动送上来,爷都得考虑考虑。” 阿宁一愣,淡淡的说道:“那最好不过了。” “行了,我离你远点,你赶紧休息吧。”梁同也不想跟她扯皮,起身便走到了另一边。 阿宁也转身背对着梁同,船舱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梁同那会拖着吴邪和阿宁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也是有些疲倦了,不一会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阿宁则只睡了一小会,起来发现梁同还在呼呼大睡,便悄悄爬上了甲板。 “怎么,跟梁同闹别扭了?”吴邪看阿宁坐在甲板上,手里夹着支香烟,一脸惆怅的望向大海,好奇的凑了过来。 阿宁深吸了一口,随后缓缓的将烟吐出:“我俩没什么关系。” 吴邪见她不愿意说,也没有刨根问底,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 随后便问起了吴三省跟她们公司合作的事情,阿宁也是知无不言,但她对吴三省的了解也不多,所以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就在这时,阿宁说听到了什么动静。 “那我去喊梁同吧。”吴邪看着漆黑的货舱,心里有些踌躇。 阿宁犹豫了一下,知道现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于是点了点头。 吴邪连忙进船舱把梁同摇醒。 “梁同醒醒,阿宁听到动静了,咱们去看一下吧。” 梁同打着哈欠,随吴邪上了甲板。 阿宁看梁同睡眼惺忪的模样,上前拍了拍他的脸:“精神点,里面可能有危险。” 吴邪在旁边一脸便秘的表情,不是没关系吗? 三人一直走到水手的休息室,才被一道铁墙阻拦住脚步,吴邪正想尝试打开铁门,里面突然传出了指甲抓挠的声音。 “别动,等我把剑拔出来。” 吴邪和阿宁看着梁同,梁同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之前怕梁王剑丢进海里,所以在身上缠了好几层,一会有危险的话,可能会来不及拔剑。 梁同把剑取下,对着吴邪点了点头。 吴邪猛地一用力,只听嘎嘣一声,锁芯开始转动了起来。 梁同把阿宁拽到自己身后,目光紧紧的盯着铁门。 突然一声巨响,门里冲出了大量的水,吴邪瞬间被冲倒在地上。 梁同一把拉起吴邪:“躲到我身后。” 只见一张长满鳞片的巨脸突然从铁门中探了出来,两只绿色的眼珠得有灯泡大小,犹如恶鬼一般盯着三人。 “妈的,找死!”梁同看不得它嚣张的样子,抬手便一剑砍了上去。 海猴子脸上顿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口,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它惨叫一声,猛地从铁门中冲了出来,想要逃到外面去。 梁同看它敢用后背对着自己,一剑给它来了个透心凉,可能是海猴子身躯过去庞大,梁同这一剑并没有准确扎到心脏,海猴子猛地一蹿,一下逃到了货舱之中。 “梁同,阿宁有危险。”梁同刚想乘胜追击,便听到吴邪大喊。 扭头一看,一双枯手不知何时搭到了阿宁的肩膀之上,而阿宁已经失去了意识。 “艹。”梁同一声怒骂,连忙跑过去把阿宁搂在了怀里。 “这是什么东西啊。”吴邪看着那双枯手,声音有些颤抖。 梁同摇了摇头:“赶紧回甲板。” 这玩意他不记得叫什么了,但是好像要用牛毛才可以拿下来,强行拿下来的话,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随后梁同便背着阿宁,和吴邪一起往甲板冲去,刚冲上甲板,便看到了张灏。 张灏看了看被梁同背着的阿宁,安抚道:“别着急,咱们的船马上就到。” 梁同眺望四周,他们的渔船就在附近,但一直保持距离不敢接近这艘幽灵船。 “快过来。”梁同一声大喝。 渔船上的人看梁同活蹦乱跳,顿时放下心来,欢呼着把船开了过来。 等船靠近之后,梁同背着阿宁,一个助跑跳回了船上,然后连忙询问有没有人会处理,阿宁背上的东西。 船老大一看枯手,表情顿时凝重了起来,扑通一声跪下,蹦蹦蹦的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牛毛,撒在枯手与阿宁连接处的那张小脸上,再抽刀插到肉瘤和头皮中间,一下挑了起来。 梁同见状一把抓住,猛的一用力,顿时扯了下来。 “妈的,惹到老子头上。”看这东西还敢扭来扭去,梁同拔出梁王剑,狠狠的插在了肉瘤之上。 那肉瘤居然发出一声惨叫,随后便融化成了一滩黑水。 吴邪连忙询问这是什么玩意,船老大则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人面镰。 梁同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阿宁身上没有其它东西之后,便把她抱回了船舱。 将阿宁安顿好之后,梁同便回到了甲板,坐在地上望着大海发呆。 “哟,心疼你小情人了?”梁同刚清净一会,张灏突然凑了过来。 梁同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真不知道现在的你,究竟是戴上了面具,还是摘下了面具。” 张灏大笑着拍了拍梁同的肩膀:“梁老弟真会开玩笑,老张我不一直这个样吗?” 梁同无奈的点了点头:“是是是,你自己玩吧,我要回去照顾我小情人了。” 梁同没兴趣陪小哥演戏,起身进了船舱,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奥啦啦,胖爷我来了!” 梁同睡的正香,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睁眼一看,眼前一大张胖脸。 “想没想胖爷我啊。” “妈的,晦气,睡觉梦到死胖子。” 梁同推开眼前的胖脸,转身准备再睡一会。 胖子脸色一黑,俯身对着梁同的耳朵,幽幽的唱道:“为何多情的人总被无情的伤~” 梁同猛地惊醒,一下坐起身子,揉捏着那张胖脸:“我靠,真是你这个死胖子,你怎么也来了。” 关于海底墓的故事,梁同只记得零零散散一点片段,本来没看到胖子,还以为他这次不会来了,没想到睡了一觉,睁眼胖来。 胖子推开梁同的手,昂起头颅,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听说这里有个海底墓,他们拿不准,只好去请高手,这不我就来了。” “这种档次的都能跟我一起下墓了,停船快点停船,告诉阿宁爷不干了,丢不起那人。” 梁同看胖子牛13轰轰的样子,奋力拆起了台。 “喊什么呢?”阿宁推门走了进来:“没想到你们两个还认识呢。” 胖子憋的脸通红:“交友不慎,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这都是我的词啊。”梁同拍了拍床,一副焦急的模样。 “别贫了,鱼好了你们要不要吃?”阿宁看两人又要发癫,赶忙出言打断。 “吃!” “吃!” ------------ 第23章 初起遇禁婆,宁梁骗天真 “香,真tm香啊。” “过瘾,过瘾啊!” 梁同和胖子大口朵颐,时不时还碰下杯。 船老大则蹲在一边,自闭的画起了圈圈:“大不敬,大不敬啊,连给龙王爷的酒都敢抢。” “啰哩啰嗦的,那会的大风暴,就是龙王爷要收咱们,怎么不见你老老实实赴死。” 梁同喝了口酒,一脸不屑,你要说敬畏大海、敬畏自然,那他不跟你犟,你弄个劳什子龙王爷,还不知道能不能抗住他两剑,倒在他面前摆起谱来了。 胖子竖起大拇指:“还真别说,您真是屁股上挂暖壶——有一定水平。” 梁同哈哈一笑:“彼此彼此,咱们半斤八两。” 阿宁揉了揉太阳穴,一个活宝王胖子就够她受的了,梁同还跟着瞎掺和,队伍不好带啊。 “吃完了吧,咱们也该商量商量下斗的事了。” 众人也吃的差不多了,便放下筷子,想听听阿宁怎么说。 “王先生,这次的事还得指望你,毕竟咱们这些人里,你是最有经验的了。” 王胖子顿时来了兴致,又是检查装备,又是部署计划,梁同背靠船舷,听的频频点头,不一会就睡着了。 等商量完下斗的事宜,天都已经蒙蒙亮了,众人正准备回船舱休息,才发现梁同睡着了。 张灏推了推梁同,但梁同并无反应,看来是早就睡着了:“合着这位爷什么都没听到。” “他不用听,这下面对他没有危险。” 阿宁自然早就注意到了,弯腰将梁同抱起,走回了船舱:“你们也休息吧,养足精神咱们下水。” 梁同睡的迷迷糊糊,只觉得有人抱起了自己,但没被扔到海里,也就没有醒来。 胖子本来很困了,但看到这一幕,顿时来了精神:“小同志,梁同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吗?怎么还跟阿宁勾搭上了。” 吴邪摊了摊手:“我就知道他俩有一腿,腿怎么有的,我也不清楚。” “这种好事怎么就轮不到胖爷!”胖子用力拍了一下大腿,随后一脸愤慨的回了船舱。 吴邪叹了口气,心想就您这副尊容,就算轮到我也轮不到你啊。 梁同直到中午才醒来,起来发现自己在阿宁房间里,而阿宁正躺在另一张床上。 “这么警惕,我还能害你不成?”梁同走到阿宁床边,刚蹲下,准备欣赏欣赏睡美人,阿宁猛地睁开了双眼,眼神凌厉无比。 阿宁一看是梁同,眼神顿时平和了起来,坐起身子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被抱走了都不知道。” 二人刚走出房门,迎面便撞上了王胖子。 “哎呦,梁爷您受累了。”胖子阴阳怪气的说道:“阿宁小姐,要不咱们再休息两天,我下去捞点海参给梁爷补补身体。” 阿宁瞥了胖子一眼:“不用,这才哪到哪,难道你每次都要补身体吗?” 胖子顿时被噎的一愣,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但阿宁已经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梁同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摇头叹息道:“阿宁这人实在,不会说谎,千万别往心里去。” 胖子像是吃了苍蝇屎一般,整张脸都扭曲了,看着梁同的背影喃喃道:“好一个妇唱夫随,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众人忙忙碌碌,直到下午才各就各位,只等洞口被清理完,就可以进去了。 “可以了。”一人爬上船,对阿宁做了个Ok的手势。 随后众人便如同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倒进了水中,一直下到十几米深,才看到墓室的墙壁。 “一会你跟着我走?”阿宁拿出水下画板,在上面写道。 梁同比了个Ok的手势,吴邪那边有小哥保护,那他自然得跟着阿宁了。 突然,前方的胖子停了下来,和吴邪在那写写画画,阿宁见状也围了上去。 梁同游到前面一看,原来是石板挡住了,刚想回头看看他们怎么画,突然发现缝隙处有头发飘出来,看来是禁婆了,梁同心里想道。 随后便猛地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头发,使劲向后拉去。 几人一看梁同这边有情况,连忙围上来拉开了梁同,胖子则是凑到缝隙处,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然后就见到他,像是炸毛的猫一般,猛地退了回来,一边挥着逃命的手势一边往回游。 阿宁见状拽着梁同就往回游,张灏和吴邪微微一愣,见其他人都跑了,也没命般的往回游。 随后众人便躲在一个拐弯处,悄悄观察着情况,只见铺天盖地的头发向这边涌来,众人试探之下,那头发里竟然飘出了一个死人。 胖子顿时又率先逃命了,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后,但刚游没两步,张灏便发现了机关,吴邪还没来得及制止他,他便按了下去,众人顿时被水流裹挟着,不知冲到了什么地方。 梁同一看小哥使坏,连忙紧紧搂住阿宁,省的被碰的头破血流,但无奈水流旋转的实在是太快,阿宁直接被转晕了,就连梁同都感觉有点晕。 直到过了十几分钟,水流才缓了下来,梁同浮出水面,一看这是到了墓室内部了,连忙抱着阿宁爬出水,随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梁同坐在地上缓了几分钟,才感觉没有眩晕感了,于是便将潜水服脱了下来,等待阿宁苏醒。 过了一会,阿宁终于醒了过来,吴邪等人也陆续爬了上来。 “您可真够仗义的,就让我们在水里泡着。”胖子上岸,先给梁同竖了个大拇指。 梁同也谦虚的抱了抱拳:“过奖,过奖啊。” 顿时把胖子腻歪的脸都皱成了菊花,随后一行人便查看起了周围的环境。 “不用看了,这里应该有点东西。”梁同指了指地上的脚印,有一个明显是小孩的,脚印一直连续到角落的瓷罐里。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吴邪和胖子上前侦查,只发现了婴儿的棺材,并没有看到尸身。 正当二人可惜,尸身上应该有宝贝时,那瓷罐突然滚动了起来,最后停在了甬道口。 梁同将身上的布条拆掉,把梁王剑拔了出来,提议道:“这玩意堵着路口也不是个事,要不我上去给它一剑?” 四人顿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阿宁拦住梁同:“你别这么鲁莽,忘了先前的头发了?不知道是什么都敢直接拽。” “我知道那是什么,就一禁婆而已,我家里刚好差一个这样的藏品。”梁同把剑插回了剑鞘,那会他一看头发,就知道是什么玩意了,所以才直接上手拽的。 吴邪顿时惊叫一声,他是听过禁婆的名号的,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于是连忙询问梁同。 梁同则是摇了摇头,他不记得这玩意是怎么来的了,但一看就是稀罕东西,收藏起来绝对吸引人。 “对了,梁同你住哪里啊,咱们也算一起出生入死过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来历呢。” 胖子早就好奇梁同的来历了,这会又听梁同说要收藏禁婆,顿时忍不住问道。 梁同摇了摇头:“我哪有什么来历,就是在北京的一个小饭店打工,不值一提。” “好了,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过去吧。”阿宁见胖子还要追问,于是便岔开了话题,胖子见状只好作罢。 “不让我砍,我把它拽出来行了吧,我体质特殊不怕粽子咬。”梁同看他们磨磨唧唧,不耐烦的说道。 四人面面相觑,也只好这样了,但梁同刚想动手,那瓷罐突然顺着甬道滚下去了。 “嘿,这玩意欺软怕硬哎。”胖子叫了一声,然后追了上去,梁同等人见状也立马跟了上去。 众人一路跟到甬道底部,胖子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面前的石板子路:“这怕是得有不少陷阱吧。” 随后吴邪便上前探路,没办法,这里面就吴邪比较专业,梁同倒是想去探路,但众人怕他上去一顿乱踩,以他的身手倒是没事,但其他人可就得遭老罪了。 吴邪向前探了一段距离之后,阿宁突然拉了拉梁同的衣袖,梁同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果不其然,下一刻阿宁便踩中了陷阱,随后十几支弩箭便向众人射来。 梁同知道以阿宁的身手,自然是没有危险,于是连忙替吴邪挡住了射向他的弩箭。 谁知阿宁躲过射向她的弩箭后,突然制伏了吴邪,用他挡着弩箭向前走去。 梁同挡下射来的弩箭,无奈的说道:“你别把他整死了。” 阿宁冷笑一声:“什么时候你也会妇人之仁了。” “他死了会少很多乐趣。”梁同从阿宁手中抢过吴邪,将他扔到张灏身边,然后搂着阿宁几个跳跃,便进了安全范围内。 “走哪扇门?”看着面前的三道玉门,梁同询问道。 阿宁指了指中间的玉门,随后二人便迈步向里走去。 “梁同,你不是来保护我的吗?”吴邪见梁同要跟阿宁走,焦急的大喊道。 阿宁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很有趣吧。”梁同轻声对阿宁说道,阿宁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 “小子,你太天真了,如果不是吴家的话,你连七星鲁王宫都走不出去。” 梁同指了指被射成刺猬的胖子:“你这样不光会害死自己,还会害死你的伙伴,快快成长吧,我期待你有实力跟我合作的那一天。” 说完不等吴邪反驳,二人便走进了玉门。 吴邪努力躲避着箭雨,幸好有胖子这个肉盾在前面挡着,他和张灏躲在后面,一时间倒也没事,直到几分钟后,箭雨才逐渐停止。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射满了箭,小哥此时也恢复了本来面貌,帮胖子处理起了伤口。 吴邪一看张秃子竟然是小哥,顿时惊叫了起来:“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喜欢骗人。” 小哥摇了摇头:“我没有恶意,只是身份不太方便,刚才阿宁是故意踩的机关,她和梁同应该是早就商量好了。” 吴邪则是一脸愤慨:“梁同之前还说欠我人情,信誓旦旦的,让我有事找他,结果转头就把我给卖了。” 胖子则是叹了口气:“小同志,知道为什么是欠你人情,而不是欠你三叔人情吗,梁同这话如果是说给你三叔,你三叔绝对当他放了个屁。” 吴邪一愣,随后反驳道:“当时我三叔就在旁边啊。” 胖子顿时怜悯的看着吴邪:“那是你三叔也觉得你太天真了,想让梁同给你上一课,梁同是什么人啊,挖心抠眼的主,要不是你家长辈的面子,你以为你这条小命还在吗?” 吴邪一副沮丧的模样。 小哥见状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胖子说的对。” 吴邪顿时沉默了,蹲在地上陷入了自闭。 而梁同和阿宁走进玉门之后,便进入到了一个巨大的墓室,墓室中堆积着不少的瓶瓶罐罐,中心则是一具漆黑的巨大棺椁。 “你来这里寻找什么?”梁同看阿宁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长生的秘密。”阿宁看了看梁同,淡淡的说道:“我老板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说这里是什么汪藏海的陵墓,让我来这里找资料。” 梁同摇了摇头,看来阿宁要无功而返了。 “既然如此,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阿宁突然贴到梁同的胸口上,一脸妩媚的说道:“突然对我这么好,难道你又馋我身子了?” 梁同搂住了阿宁的小蛮腰:“我不光是馋你的身子,还馋你整个人。” 阿宁身体一僵,苦涩的说道:“他是我的养父,没有他的话就没有我的今天,所以我不能背叛他。” “就你们那点水平,也敢追寻什么长生的秘密,你继续为他效力的话,早晚会死在某一次行动中的。” 梁同声音有些低沉,他记得阿宁最后是被野鸡脖子给咬死了,就算有他保护阿宁,但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阿宁沉默了一会,然后挣脱了梁同的怀抱,一声不吭的走到棺椁面前。 “到时候你就把我的尸体保存起来,我活着最多陪你几十年,但如果我死了的话,就可以一直陪着你了,让身体不腐你总能办到吧?” ------------ 第24章 择途至怪囿,牢笼见白影 “说的比tm唱的还好听。”梁同摇了摇头,说来说去,不还是非要跟着裘德考:“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那你还帮不帮我。”阿宁翻了个白眼,果然是不解风情的男人,她都说的那么感人了,居然还不为所动。 梁同没好气的说道:“帮帮帮,接下来要干什么,你赶紧行动,我还等着给你收尸呢,挺急的。” “这具棺椁不是汪藏海的,咱们还得往前。”阿宁笑了笑,倒背着手向前走去。 二人走到墓室深处,尽头处有一扇石门,穿过石门,则进入到了一间奇怪的墓室。 墓室的正中央竖着一尊雕像,而其他地方则都是海水,水面之上则有一条石板小道,贯穿了整个墓室。 梁同示意阿宁别动,随后沿着小道一直跑到墓室的尽头。 “没有机关,过来吧。”梁同折返回雕像之下,对阿宁喊了一声,阿宁见状立马跑了过来。 “这是海猴子吧?”阿宁看着眼前的雕像,不确定的说道。 梁同仔细端详着雕像,只见这雕像直立,大约有四米高,脸奇大无比,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鳞片,后背、手臂外侧则有鱼鳍样的器官,手、脚上还有着尖锐的指甲,确实与之前见过的海猴子相差不大。 “应该是海猴子,但比咱们之前遇到那只可大多了。”梁同看向阿宁:“这应该也不是你的目的地吧。” 阿宁点了点头:“既然没危险,咱们就赶紧前进吧,一定要抢在他们之前找到汪藏海的尸身。” 随后二人便沿着石板小道,一直走到了墓室的尽头,穿过石门进入了下一个墓室。 “怎么又是雕像,墓室里不应该是棺椁吗?”阿宁看着墓室中央的巨大雕像,不解的问道。 “你带的路,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梁同迈步在前面探路,二人一直走到雕像之下。 只见这具雕像是一个赤裸的女人,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极其丰满,但脸却像是骷髅一般,狰狞无比,头发则如同蛇柏的藤蔓一般,铺天盖地,使得这具雕像比海猴子的还要高大。 “这是禁婆吧。”阿宁这次极为肯定,就禁婆的一头秀发,想认不出来都难。 梁同摸着下巴上的胡茬,仔细欣赏着雕像:“你别说,这禁婆虽然长的不济,但身材确实是不错。” 阿宁冷哼了一声:“瞧你那点出息,对着雕像都能看的津津有味,怎么,新月饭店那个小狐狸精身材不好?” 梁同打量了阿宁一下,认真的说道:“确实没你好,大狐狸精。” 阿宁翻了个白眼:“没点正形,除了身材好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发现,没有的话,咱们就继续往下走。” “我有点猜想,但是要回上一个墓室确认一下。” 梁同说完便往回走去,阿宁也只好跟了回去。 “哎哎哎,什么时候了,还想那点事,就憋不到出去了?”阿宁见梁同坏笑了一下,随后便开始脱衣服,连忙制止道。 “想什么呢,我是不想把衣服弄湿。”梁同指着墓室中的海水,一脸黑线的说道:“行啊你,才分开多久啊,倒是学了不少花活,都想到墓室场景了。” 阿宁小脸微红,因为梁同一直在她身边,所以就放松了警惕,导致脑回路也以一种奇怪的轨迹行驶了:“还不是因为你有先例。” 梁同一愣,好像还真是自己教的墓室。 阿宁接过梁同的衣服,催促道:“要下去就赶紧下去。” 梁同把自己脱的只剩一个裤衩,刚想跳到海水中,便被阿宁拉住了。 “哎,裤衩也脱了,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还扭扭捏捏的。” 梁同摸了摸鼻子,心想阿宁怎么虎了吧唧的,但还是顺从的脱了个精光,扑通一声跳到了海水中。 阿宁在上面等待了半个小时,见梁同还没有回来,心里顿时有点打鼓,脱了个精光,不会是找禁婆去了吧? 又等了一会,梁同还是没有回来,阿宁顿时坐不住了,刚准备下去捉奸,便看到梁同的头从水里冒了出来。 “发现什么了?”阿宁给梁同擦拭着身上的水渍,好奇的问道。 梁同抠了抠耳朵里的水:“咱们走的这条路,可能是汪藏海的怪囿,也就是豢养那些奇怪生物的地方。 我刚才游到下面,发现有类似过滤网的机关,本来孔隙只有菠萝大小,但不知道被什么生物给破坏了,穿过去就能直接离开墓室。” 阿宁顿时脸色一肃:“你的意思是,这个墓室里本来是有海猴子的,但它们破坏了机关,然后从下面逃走了?” 梁同点了点头:“不光有海猴子,后面那个墓室里应该是禁婆,但看样子也溜出去了。” 阿宁想到那铺天盖地的头发,脸色顿时微微发白:“幸好它们都逃出牢笼了。” 梁同摇了摇头:“别着急庆幸,就算它俩逃出去了,后面还可能有东西,而且按照顺序来看,越往里的东西,应该就越恐怖。” 阿宁思索了一下:“外面的东西都能逃出去,里面的东西更恐怖,没道理连个牢笼都挣不脱。” “也不一定,可能有的怪物觉得这里是牢笼,有的怪物觉得这里是家,你考虑好,再往里的话,万一遇到什么东西,我可能会顾不上你。” 如果让梁同自己探索的话,他肯定屁颠屁颠就去找怪物了,但阿宁也在,万一遇到不了解的怪物,他倒是皮糙肉厚有容错,就怕它给阿宁来一下子。 “继续走。”阿宁一如既往的果断,转身便向里走去,梁同也只好跟上。 二人没有停留,径直穿过了豢养禁婆的墓室。 “看样子,这里面的东西,也逃出去了。”阿宁打量着墓室,除了中间摆放的雕像不一样外,其他的与豢养禁婆的墓室一般无二。 阿宁打量着眼前的白色雕像:“你认识这玩意是什么吗?” 梁同也有些疑惑:“除了毛是白的以外,其他的看上去跟普通粽子差不多。” “那算了,” 阿宁的话还没说完,墓室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梁同一把将阿宁拉到身后,随后拔出梁王剑,警惕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后,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窜了出来…… ------------ 第25章 伤人旱魃毒,救命麒麟竭 白影感受到梁同身上的杀气,猛地停住了身形,呲牙咧嘴的看着二人。 “还真有把这里当家的。”梁同看着眼前的粽子,除了体型小一些之外,外表跟雕像一模一样。 阿宁看着粽子狰狞的外表,闻着空气中浓烈的尸臭味,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竟然真有这种东西!” 梁同刚举起了剑,那白毛粽子顿时受惊一般,慌忙退到了门口。 “地下的邪门东西多着呢,就你这点道行,自己闯进来的话,早被这玩意吓傻了。” 阿宁沉默不语,显然也是认同了梁同的话。 “咯咯咯咯”梁同看它知道害怕,于是尝试交流一下。 阿宁听着梁同发出的怪声,只觉的遍体生寒,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你还会它们的语言?” “之前下墓的时候学了一点。”梁同看白毛粽子没有反应,不禁有些失望:“妈的,听不懂人话就算了,连鬼话都听不懂,留你何用。” 说完便向白毛粽子冲去,那粽子一看梁同向它冲来,吓得扭头便想逃跑。 “这会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梁同把梁王剑扔出,嗖的一下便贯穿了白毛粽子的手臂,将它狠狠的钉死在墙壁上。 白毛粽子顿时痛苦的嘶吼起来,随后猛地一把,将自己的手臂扯断,然后亡命般了逃了出去。 梁同见它逃跑,怕阿宁自己留在这里有危险,也就没有继续追击,走到墙壁旁将梁王剑拔了出来。 “有什么特别的吗?”阿宁见梁同拿着粽子的手臂闻来闻去,好奇的问道。 梁同若有所思的看着阿宁:“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 阿宁刚想说没有,突然感觉脑中一阵眩晕,连忙捂住了口鼻:“这东西有毒!” 梁同面色大变,一把将手臂扔到了远处,他体质特殊,吸入尸毒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感觉这股臭味挺特别而已。 阿宁感觉眼中有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伸手一摸,手上竟然是暗红色的血液。 “不用看了,你现在已经七窍流血了,看来咱们要说再见了。”梁同叹了一口气:“还好那一剑没把它戳死,不然你连说遗言的机会都没有。” “你真的舍得我去死?” 阿宁妩媚一笑,但是此刻七窍流血,不仅全无半点美感,还显得极为狰狞。 梁同擦拭着阿宁脸上的血泪,但擦一点流一点,不仅擦不干净,还将阿宁的脸涂成了红色。 “我不惧怕尸毒,是因为我体内的血液极其霸道,”梁同将手指咬开一个小口子,挤出了一些红到妖异的血液:“你如果承受不住的话,恐怕会极其痛苦的死去。” 阿宁一口含住梁同的手指,将血液吸了进去。 “如果我死了,记得把我尸体保存好。”阿宁刚说完,便喷出一口漆黑的血液,随后便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了起来:“杀了我,杀了我啊!” 梁同抱住阿宁,焦急的喊道:“坚持住,一会就过去了。” 突然,阿宁脑袋一歪,无力的倒在了一边,梁同摸了摸阿宁的脖子,脉搏已经微不可察。 “阿宁,阿宁!”梁同悲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古墓,远方的吴邪等人,猛地抬起了头。 “阿宁出事了!?”吴邪一脸震惊。 胖子也是满脸惊讶:“不能吧,就凭梁同那个身手,谁能伤的了阿宁。” 小哥突然面色大变:“不好,他们一定是遇到白毛旱魃了。” 吴邪和胖子一愣,随后也是面色大变,以梁同的性格,那白毛粽子遇到他,还能让它全须全尾的离开? “梁同不会直接给它宰了吧。”吴邪想到最差的结果,有些担忧的说道。 胖子则是一脸焦急:“不管宰没宰,肯定是有尸毒泄露了,不然阿宁也不会出事,我身上都长白毛了,可不想再中尸毒。” “咱们必须得撤了。”小哥说完便转身向回走去,吴邪和胖子急忙跟了上去。 刚走到来时的路口,突然一张巨大的怪脸从黑暗中探了出来,差点跟三人脸贴脸。 “不好,是禁婆。”小哥轻喝一声,三人默契的同时出脚,将怪脸踹回了黑暗中。 随后三人便转身跑了回去,禁婆缓过来后,一脸怨毒的朝着三人逼来。 小哥拉着吴邪和胖子不断向后退去:“用火,它怕火。” 吴邪闻言连忙掏出火机,跟禁婆对峙了起来,小哥也拿出火折子,顿时吓得禁婆退回来黑暗中。 “看来它是不想善罢甘休啊。”吴邪看禁婆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显然是记恨上三人了。 胖子挠了挠后背:“这不废话吗,在你脸上踹一脚,你能乐意了?” “咱们得甩开它,去前面找出路了,火折子支撑不到咱们原路返回。”小哥注视着黑暗中满脸怨毒的禁婆,淡淡的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快点吧,痒死胖爷我了。”胖子率先向墓室深处走去,吴邪也连忙跟上。 小哥则是将一个火折子扔在了路口处,然后转身追上了二人。 而梁同这会则是抱着阿宁,回到了豢养海猴子的墓室,将她脸上的血渍洗干净。 “不让你往里走,非不听,这下舒服了吧。”梁同看着阿宁的小脸,此刻脸上已经没了痛苦的表情,只剩满脸的安详:“事已至此,咱们就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随后抱着阿宁沿着之前的路线,穿过豢养白毛粽子的墓室,一路向里走去,最后走到一间有珊瑚树的墓室内。 “就这么走了未免太过凄凉,看我给你奏一曲哀乐。”梁同看着珊瑚树上挂的铃铛:“这种铃铛我之前见过,发出的声音有强烈的致幻作用,兴许在幻境中,我还能再看到你。” 然后梁同便拨弄起了铃铛,顿时一道道奇怪的声响从这里传了出去。 梁同嫌不过瘾,直接将铃铛摘了下来:“等我把铃铛带回去,以后想你的时候就摇响铃铛。” 阿宁就静静的躺在一边,毫无任何反应。 随着梁同不断的摘下铃铛,墓室中的铃声也越来越大。 突然,阿宁猛地睁开了双眼,坐起身子捂住耳朵,大声喊道:“活了,活了,别再摇了。” 梁同一脸惊喜的表情:“这铃铛果然能让人看到幻觉,阿宁,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你再摇就真的看不到我了!”阿宁蹒跚的走到梁同身边,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铃铛,将其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怎么不装了,不死的挺真的吗?”梁同看着活蹦乱跳的阿宁,一脸戏谑。 阿宁捂着耳朵,愤愤的说道:“还不是你先骗我的?” “我怎么骗你了,不都跟你说了,是你非要喝我的血。”梁同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看着阿宁。 “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有麒麟竭,非让我喝你那破血,差点给我疼死。” 阿宁指着梁同,一想起那会经历的痛苦,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我好不容易疼晕过去,你还把我再弄醒,非得等到我坚持不住了,才把麒麟竭给我。” “狗咬吕洞宾,我那是想让你最大程度的吸收血液中的力量,”梁同弹了阿宁一个脑瓜崩:“麒麟竭加上我的血液,以后遇到其他剧毒,你就算不能免疫,也不会当场暴毙了,这样我就有时间想办法救你了。” 阿宁一愣,随后嘴唇动了动,笑的如昙花般美丽,然后猛地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梁同:“算你有良心,以后可不能让那个小狐狸精欺负我。” 梁同搂住阿宁的小蛮腰:“慢慢人很好的,之前我跟她聊起你,她说你容易遇到危险,让我把麒麟竭留给你,你以后见了她千万别喊狐狸精,她耳朵可灵了,听到会伤心的。” 梁同知道让她俩和平相处,可能是不太实际,毕竟现在不是战国了,但也不希望看到她俩剑拔弩张的,家和才能万事兴么。 阿宁轻哼一声:“我才不欺负老实人。” “好了,别抱着了,这还在墓室里呢,让人看到不太雅观。”梁同挣脱阿宁的怀抱,又要去摘珊瑚树上的铃铛。 阿宁见状连忙拽住他:“你跟这破铃铛较什么劲。” “你个败家娘们,这可是难得的宝贝,我要回去放我收藏室里的,”梁同嘿嘿一笑:“如果有人想去偷东西的话,光这铃铛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那你先别摘,等我离远点再摘。”阿宁见拦不住梁同,急忙跑到了墓室外边,还把门都给带上了。 梁同见没人阻碍了,三下五除二便把铃铛给全部摘了下来。 “好了,摘完了。”梁同走出墓室门,对着跑远的阿宁喊道。 “铃铛呢?”阿宁跑回来,见梁同两手空空,背上也只有剑,疑惑的问道。 梁同苦笑一声:“这东西稍微一碰就响,得等咱们出去以后,再单独回来拿了。” 阿宁刚想说什么,便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竟然是海猴子。 “你要不要试一下?”梁同将梁王剑拔出来,递给了阿宁。 阿宁看了看剑,有些犹豫:“我用不了它吧?” “试一试,你喝了我的血,又吃了麒麟竭,它应该蛊惑不了你。”梁同也有些拿不准:“就算被蛊惑了,不是还有我呢。” 阿宁闻言接过了剑,仔细感受了一下,心中还是会有些悸动,但不至于控制不住自己。 然后朝梁同点了点头,便直接朝着海猴子冲了过去。 那海猴子因为忌惮梁同,正在不远处观望,见阿宁居然敢冲过来,顿时迎了上去。 只见海猴子伸出巴掌,朝着阿宁头部拍去,阿宁则是矮下身子,一个翻滚,到了海猴子身后,冲着海猴子脚后跟挥剑砍了下去。 “吼!”海猴子发出一声怒吼,虽然它躲避的很快,但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转身看着瘦弱的阿宁,愤怒的扑了上去。 “嚯,下手还挺狠。” 梁同看阿宁招招直逼要害,能戳眼就不捅心,能捅心就不砍脚,时不时还想噶子孙布袋,不禁感叹了起来,也就是一直跟自己在一起,才显得她有些人畜无害。 而这会阿宁已经将海猴子的眼睛戳瞎了一只,只差一点便能将梁王剑插进海猴子的脑袋。 海猴子猛地一退,感受着眼睛被戳瞎的痛苦,顿时胆怯了起来,转身便想要逃跑。 阿宁将梁王剑猛地掷出,瞬间洞穿了海猴子的后心,海猴子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后便没了气息。 “厉害,身手确实不错,就是体力不太行。”梁同上前拔出梁王剑,又补了两下,防止海猴子诈死。 阿宁坐在地上,翻了翻白眼,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跟不知道累一样,我能杀了它就很不容易了,这还是多亏了你的剑,确实够锋利,擦到就是一道口子。” 梁同拎起海猴子的尸体,仔细打量了一下,不错,确实够威猛,可以收进自己的收藏室。 “等咱们出去之后,跟我回新月饭店吧,我帮你消化一下血液和麒麟竭,应该可以提升你的身体素质,再把我的另一半饭店股份转给你,正好也跟慢慢见个面。” 阿宁沉吟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好,但我不光要股份,你墓室里的黄金,也得给我一半。” 梁同一愣,他都快把自己的黄金给忘了。 “行,但这样的话,另一半黄金我就得给慢慢了。” 阿宁很爽快的点了点头:“没问题!” 梁同挠了挠头,嘟囔道:“财迷。” “说什么呢?”阿宁耳朵一动,一脸不善的看着梁同:“我这是怕你收不住心,和她共享是我能接受的极限了,你再敢沾花惹草,信不信我也给你找个伙伴。” 梁同摇了摇头:“没有了,绝对没有了,家产都分给你俩了,我都穷的叮当响,哪还有人看得上我。” 阿宁满意的点了点头,补充道:“我这些钱都是留给咱们孩子的,就算哪天我死了,你也不许再划回你的名下。” “想好事呢,上哪找孩子去。”梁同看阿宁面色一冷,急忙解释道:“我现在的身体,虽然不会有生殖隔离,但你想要孩子,那跟中彩票没什么区别了。” “那就多努力。”阿宁咬了咬牙,她可不想等自己死后,梁同再拿着这些钱,去找其她女人。 梁同点了点头,说这个他双手赞成。 正当二人准备继续出发,寻找汪藏海的尸体时,梁同耳朵动了动,听到远处好像有人说话,仔细一听,好像是胖子的声音。 梁同眼睛一转,顿时有了主意,低头凑到阿宁耳边:“阿宁,我跟你说……” ------------ 第26章 逃离海底墓,手擒白禁婆 “胖子,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吴邪掏了掏耳朵,他听到了隐隐约约的铃铛声。 胖子抓耳挠腮:“胖爷我都快痒死了,哪还顾得上听什么声音。” 小哥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你们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前面看看怎么回事。” 说完便向前跑去,留下吴邪和胖子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小哥跑到一扇门前,里面确实有铃铛声传出,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之后,便看到梁同怀抱阿宁,拿着一个青铜铃铛轻轻的摇晃,旁边还有一具海猴子的尸体。 “这铃铛声会让人陷入幻觉的。”小哥走到梁同身后,轻轻的说道。 梁同则是头也不回的继续摇铃:“阿宁爱听。” 小哥见旁边虽然有海猴子的尸体,但阿宁身上却并无外伤,于是问道:“你们遇到白毛旱魃了?” 梁同沉默的点了点头。 小哥半蹲下来,作势要看阿宁的瞳孔,就在这时,阿宁猛地睁开了眼睛,脸上也挂起了诡异的笑容。 小哥来不及考虑,向左猛地一个翻滚,跟二人拉开了距离。 “哈哈哈哈,吓你一大跳吧。”梁同起身捧腹大笑,阿宁则亭亭玉立的站在一边,哪还有半点虚弱之感。 “无聊!”纵使是小哥这般无欲无求的人,也不禁有些恼火,在古墓中还能这么没心没肺,也就只有头戴陶罐的胖子可以和梁同比肩了。 “你怎么也会这么幼稚。”小哥看梁同不为所动,还在哈哈大笑,于是转头看向了阿宁。 阿宁则是一脸无奈,摊了摊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吴邪和胖子呢?”梁同笑够了之后,才想起询问二人。 小哥这会也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在外面呢,他们受不了铃铛声。” 说完才后知后觉过来,看了一眼阿宁,她居然也能无视铃铛声。 “先去找他们吧,一会一起说。”梁同无视小哥疑惑的眼神,率先离开了墓室,随后三人便去与吴邪和胖子汇合。 “阿宁,你没事啊?”吴邪看着活蹦乱跳的阿宁,有些惊讶的问道。 梁同倒背着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有我在,阿宁能有什么事。” “小同志,忘了人家那会拿你当肉盾了?”胖子不屑的戚了一声:“你还真是以德报怨,没想到土夫子里竟然出了一个夫子。” 吴邪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以为阿宁死了,自然是人死帐消,现在看到阿宁安然无恙,当下怒目而视:“你俩之前不是单独行动吗?还来找我们干什么。” 梁同将背包扔到吴邪脚下:“别激动,你们到现在还没出去,想必也没有找到出路吧,我这里有炸药,咱们完全可以合作的。” “你居然带了炸药。”吴邪有些惊喜,随后看了看胖子。 “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被当成肉盾了,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那好,我们可以合作。”吴邪掏出炸药,随后便开始寻找适合的爆破点。 小哥看吴邪忙忙碌碌,突然向梁同问道:“阿宁那会是中了尸毒吗?” “没错,我们遇到了一只白毛粽子,它为了逃命断了一只手臂,谁知道那玩意居然那么毒。” 梁同也是有些后怕,幸亏这次下墓为了以防万一,把麒麟竭给带来了,不然阿宁恐怕就悬了。 胖子摆手:“幸亏你没把那玩意弄死,不然尸毒全部泄露出来,哥几个可就得撂在这了。” “你是怎么解毒的?”小哥指了指胖子:“之前的弩箭上有毒,胖子中招了。” 胖子顿时眼前一亮:“对啊,梁同你快给我处理一下,痒死我了都。” 梁同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咱们上次去鲁王宫,我找到了枚麒麟竭,这玩意对我没用所以就留下来了,但是刚才已经被阿宁吃了。” “完了,天妒英才,难不成胖爷我要变成白毛粽子。”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的说道。 “那倒不至于,阿宁刚吃完麒麟竭,体内的药力还没有吸收完,只要一点她的血液,应该就可以解你的毒了。” 小哥看着梁同,他觉得这个女人应该不会那么好心,所以还得看梁同。 果不其然,阿宁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胖子见状冷哼一声:“那还是算了,阿宁小姐不害我,我就偷偷烧高香了,哪还敢指望人家救我。” 梁同蹲下看了看胖子的伤口,果然已经长出白毛了。 “阿宁。” 阿宁本来想着胖子说句好话就算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嘴一如既往的损,于是不情愿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他又不领我的情,我救他干什么。” 梁同叹了一口气:“现在是新时代了,偶尔做做坏蛋无所谓,专职坏蛋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阿宁知道,他这是不想让自己一条道走到黑,于是在手上划了道伤口,挤出了一些血液。 梁同对胖子使了个眼色,这要是再不识抬举,那就真得长满白毛了。 好在胖子也知道进退,屁颠屁颠跑过去,矮下身子张开血盆大口,阿宁将手一歪,血液就落到了胖子口中。 “哎,真有用,接着就不痒了。”胖子原地跳了几下,伤口上长出的白毛也纷纷脱落:“谢谢啊,算胖爷我欠你个人情。” 阿宁撇了一眼胖子,阴阳怪气的说道:“胖爷您不骂我,我就偷偷烧高香了,哪敢让您欠我人情。” 胖子摆了摆手:“得,就冲您这句话,我以后绝不当面骂你。”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众人对视一眼,连忙跑了过去。 “行啊你,这下够准的啊。”胖子竖了个大拇指,只见墓室的上方破开了一个洞,尺寸刚好可以让众人通过。 吴邪骄傲的昂起了头:“谁让咱就是吃这碗饭的。” “咱们得抓紧时间了。”小哥说完便率先向上爬去,吴邪和胖子见状连忙跟上。 阿宁看梁同还站在原地,于是催促道:“走吧,还想什么呢?” “你先跟他们上去,我要把海猴子的尸体和铃铛带回去。” 梁同说完便向回跑去,阿宁知道以他的身手,自然不会有危险,于是便跟着小哥等人朝着洞口爬去。 梁同火急火燎的跑回珊瑚树所在的墓室,将铃铛一股脑的装到背包里之后,拎着海猴子的尸体便往回跑去。 刚从洞口爬出去,便看到他们四个跟禁婆缠斗在一起,准确的说,是小哥跟禁婆在缠斗,阿宁、吴邪和胖子则是被头发捆成了蚕蛹,只剩一颗头露在外面。 梁同暗骂一声,随后将背包背在海猴子身上一起沉入海中,然后拔出剑便冲了过去。 临近之后,先是咔咔几剑将三人放了出来,三人已经是憋气到了极限,不用梁同多说,便直接向海面游去。 禁婆看梁同将他的猎物放走,立马便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顿时铺天盖地的头发向梁同袭来。 小哥本想过来帮忙,但梁同猛地挥了挥手,随后指了指正在下沉的海猴子尸体,又指了指海面,小哥顿时明白了梁同的意思,当真是贼不走空,都到这时候了还惦记那点东西。 但看梁同态度坚决,也知道在海中虽然是禁婆的主场,但梁同真想跑,禁婆也留不住他,于是便泳过去拽起海猴子,随后游回了海面。 禁婆几次三番想要阻拦,但梁同一直拽着她头发不放,但凡她敢分神,梁同便向她本体冲来,所以禁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众人纷纷逃走。 终于,在小哥也回到海面之后,禁婆所有的头发都冲着梁同蔓延而来,一瞬间,梁同便被包裹在头发之中。 梁同用梁王剑砍断正前方的头发,但无奈在水下本来就不好发力,再加上头发柔软,一时间砍断的速度远不及补充的速度。 二者僵持了一会之后,梁同见这样蛮砍没有效果,而且剧烈运动之下,在水下能停留的时间也大大缩减,于是在手上划了道伤口,将血液涂抹在了禁婆头发之上。 顿时,禁婆的头发便迅速的枯槁了起来,本来如同少女的秀发,漆黑明亮,一瞬间便变成了白色,而且毫无光泽,并且如同瘟疫一般越来越多。 禁婆也发现了不对劲,于是便想收回自己的头发,但那些白色的头发,好像失去了生命一般,任凭它如何驱使,都不为所动。 梁同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便抓住白色的头发,如同拉绳子一般,将禁婆往这边拽。 禁婆不停的嘶吼,但却毫无办法,随着白色不断蔓延,反抗的力度也逐渐减小,最后满头黑发都变为了白发,沦为了待宰的牛羊。 “这么久了,梁同怎么还没上来。”阿宁把棉花扔在一边,距离众人上来,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但梁同还没有回来。 胖子也有些忐忑,就算这人再厉害,也不能在水下一呆半个多小时吧,而且还得跟禁婆搏斗。 “要不咱们再下去一趟吧。” 吴邪点了点头:“我觉得胖子说的有道理,小哥你把我俩放开,我们要去救梁同。” 只见两个人被绳子捆成了粽子,正在甲板上不停的顾涌。 “不用,他都上不来的话,你们下去也得死。”小哥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堆棉花,正和阿宁一起,一个个的往铃铛里塞:“连铃铛声都受不了,还想去收拾禁婆?”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脸上都有点尴尬,刚才小哥拎着海猴子和背包上来,他俩一听到铃铛声,顿时肉搏了起来,还是阿宁把他俩分开的。 “没想到这麒麟竭这么厉害。”胖子看阿宁像没事人一样,时不时还拿起铃铛摇一下,不禁有些羡慕。 小哥塞着棉花,淡淡的说道:“你俩想要的话,我以后留意一下。” 吴邪和胖子顿时两眼发光。 “这不太好吧。”吴邪有些腼腆,扭捏的说道。 胖子点了点头:“他不想要,你给我找一个就行了。” 吴邪顿时急了:“我也没说不要啊,这是小哥的一片心意,我怎么能这么不近人情。” 小哥、阿宁和胖子都惊讶的看着吴邪。 “以后少跟梁同玩。”小哥有些无奈,虽然成长是好事,但长成梁同那样,就大可不必了。 胖子顿时大笑了起来:“阿宁,你看看你挑的男人,连小哥都嫌弃。” 阿宁抿了抿嘴:“那也比你强!” 胖子顿时不服气了:“我虽然身手没梁同好,但从相貌、气质、人品、作风来看,都碾压梁同吧。” 吴邪顾涌到胖子旁边,粹了一口唾沫:“腆着个大脸,什么话都好意思说,我都替你害臊。” 小哥点了点头:“也少跟胖子玩。” 胖子脸顿时气成了猪肝色,不敢置信的看着二人:“恶语伤人六月寒,你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吴邪一脸惆怅:“我也不想啊,但我三叔、梁同他们都把我当傻子忽悠,胖子你说我真的有这么傻吗?” 胖子斟酌了一下:“你其实不傻,就是太过天真了。” 说完又朝着阿宁抬了抬下巴:“阿宁就太狠辣了一点,你俩就好像是两个极端。” 阿宁冷哼一声:“我从小接受的训练就是这样的,你不狠辣,别人就会对你狠辣。” 胖子怪叫了两声:“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这种被当成工具培养起来的,连社会都融入不进去,如果没有梁同,只能一辈子游离在灰色地带,听你这意思还挺骄傲? 要我说你就踏踏实实跟着梁同过日子,以后胖爷遇到好斗,就叫上你们两口子,这样生活也不至于乏味,咱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多好,干嘛非要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阿宁顿时说不出话了,一旁的小哥也陷入了沉默。 忽然,梁同从水下蹿出,抓住船舷一下翻了上来。 阿宁脸上刚有点喜色,但一看梁同手里拎的东西,顿时面色一白。 “妈呀,离我远点!”胖子看梁同手里拎着的禁婆,头发都已经甩到他脸上了。 梁同把禁婆拿远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没注意到你在这边,怎么还给捆起来了。” 小哥摇了摇手中的铃铛:“你说呢,他俩刚才都要拼命了。” 梁同这下更不好意思了:“等你们回去的时候,一人带俩铃铛,这玩意还挺稀罕的。” 吴邪和胖子顿时眼前一亮。 胖子悄悄问道:“这玩意值钱不?” 吴邪咽了口口水:“值老鼻子钱了。” “它头发怎么变白了。”小哥指了指冲着众人呲牙的禁婆,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啊,怎么还朝如青丝暮成雪了。 ------------ 第27章 夫妻开小会,驾船永兴岛 “你以为只有你的血,才可以克制这些东西啊。”梁同斜睨着小哥:“这玩意的头发沾到我的血之后,就好像失去活性了。” 胖子嗅了嗅,有些意外的说道:“你别说,这玩意还挺香,如果戴上头套,一般女人还真比不过它。” “咦~”吴邪一脸恶寒:“胖子你口味挺重的啊。” 正好小哥也把铃铛塞完了,过来解开了吴邪和胖子身上的绳子:“你随意吧。” “您二位可够糟蹋人的。”胖子起身活动了下手脚:“要说有想法,那也得是梁同,这玩意可是它带回来的。” 阿宁眼睛一眯,她还真拿不准梁同的口味,毕竟古代的王侯将相都玩的挺花的。 “我告你诽谤啊。”梁同捡起绳子把禁婆捆了起来:“我抓这玩意是要带回去展览的,没看海猴子我也没放过么。” 梁同看禁婆都被捆成粽子了,还在地上顾涌,于是便想找个箱子,给它装到箱子里,左右环顾了一下,才发现不对劲。 “其他人呢?也被你们捆起来了?” 吴邪摇了摇头:“我们上来之后就没看到人,他们好像凭空消失了。” “要我说这地方有些邪门,咱们还是赶紧溜的好。” 胖子说完便跑向了驾驶室,看样子是准备亲自动手了。 “我也去看一眼,没听说过这胖子还会开船啊。”梁同处理好禁婆,抱着箱子便要去找胖子。 阿宁伸手拦住了梁同:“你去找胖子吧,禁婆我替你看管,别影响你和胖子玩耍。” 梁同有些不情愿,但看阿宁脸色越来越冷,略微不舍地把箱子放下,拎着海猴子回了船舱。 “禁婆,禁婆呢。”梁同一进驾驶室,胖子便左右寻找了起来:“不带禁婆,你拎着只海猴子干嘛,长的那么丑,都影响我操作。” “都怪你刚才色眯眯的,让阿宁给扣下了。”梁同扔下海猴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胖子一听顿时火了:“怎么一点信任都没有,要我说你该收拾她一顿,小树不修不直溜。” 天地良心,他俩真的只是想研究一下,禁婆到底是人转变来的,还是某种特定环境下孕育出来的。 梁同搓了搓手:“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抓一个,放你那里,咱俩偷偷研究。” 胖子眼前一亮:“一言为定!”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甲板上,吴邪眼珠一转,凑到阿宁身边,搓着手说道:“趁梁同和胖子都不在,咱们研究研究那个禁婆咋样。” 阿宁指了指小哥:“让他来研究,你去跟他俩玩吧。” 吴邪大叫一声:“不是吧,防着他俩还情有可原,连我都不相信就过分了。” “你没见过,我怕你把持不住。”阿宁抱着箱子,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船舱。 “她说的有道理。”小哥拍了拍吴邪的肩膀,随后也跟着进了船舱。 吴邪独自在甲板上凌乱了一会,直到海面上的风越来越大,把吴邪吹的打了一个寒颤,才无精打采的回了船舱。 “哟,你也来陪我们玩了。”梁同正拨弄着海猴子的尸体,见吴邪进来,顿时乐了。 胖子捏着嗓子调侃道:“看来有些同志也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正经啊。” “我是因为未经人事,所以他们不让我接触禁婆,跟你们可不一样。”吴邪抽了抽鼻子,有些不服气。 梁同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知道未经人事是什么意思吗?那是专门说女性的。” 胖子一听,顿时嘴都笑咧了,一时间,驾驶室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吴邪憋红了脸,连忙岔开话题:“胖子你会不会开船,这么一会了,船还没蛆顾涌的快。” 胖子一通操作,船终于缓慢行驶了起来,随后吴邪和梁同便被赶出了驾驶室。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阿宁和小哥正观察着禁婆,梁同突然推门而入。 梁同凑上前一看,他俩竟然给禁婆穿上了衣服,不禁有些失望。 “胖子说这边有暗礁,他要专心驾驶,把我俩给赶出来了。” 阿宁点了点头:“胖子这次倒是挺靠谱。” “你们研究出什么来了?”梁同扯了扯禁婆的衣服,顿时被阿宁瞪了一眼,只好讪讪的把手收了回来。 小哥摇了摇头:“身体确实有人类的各种结构,但真想研究明白的话,得把它剖开,不然我也看不明白。” 梁同摆手:“拉倒吧,我好不容易逮着个活的。” 小哥点了点头,可能觉得也没这个必要,于是起身拎着禁婆,便要回自己的房间。 “怎么还给我拎走了?” 梁同顿时不依了,好不容易抓到个活的,还没有威胁,自己还没稀罕够呢。 “我再研究研究,下船的时候就还你。”小哥不为所动,只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别看了,赶紧休息吧,在下面折腾了那么久,还不累是吧。” 阿宁看梁同一脸不舍,没出息的样子,顿时有些恼火,就知道稀罕禁婆,她就不稀罕了是吧? 梁同这才反应过来,嘿嘿,是该休息了。 正好阿宁的房间离众人最远,所以也不担心产生的噪音,会给其他人造成困扰,于是二人便放肆的休息了起来。 阿宁紧紧的抱着梁同,小口微张,香汗淋漓:“动静轻点,这铁床噪音太大。” 梁同充耳不闻,冲锋的脚步一刻都不能停止。 此时,正在研究禁婆的小哥皱了皱眉头,他的房间是离阿宁最近的,而且听力又好,所以总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吱呀、吱呀声。 小哥将禁婆捆好放进箱子,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胖子正聚精会神的驾驶着渔船,突然听到推门的声音,于是头也不回的说道:“不是说了别来打扰我吗?” “我来开吧。” 胖子回头一看,惊讶的说道:“小哥,你还会这个?这周围可都是暗礁。” 小哥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胖子见状也没有逞强,把驾驶位让给了小哥。 只见小哥轻车熟路的操作起了挂档器,渔船平稳而迅速的在海面上行驶了起来,胖子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不一会,渔船便远离了暗礁群。 “好了,我来开吧,你去休息一会。” 之前在海底,小哥一直没有闲着,胖子见最危险的暗礁群已经过去,连忙催促小哥去休息。 小哥摇了摇头,示意胖子先去休息。 胖子见小哥坚持,也没有再强求,于是回到房间休息,想着睡一会赶紧来替小哥。 “呼~呼。”梁同喘着粗气,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阿宁则如八爪鱼一般,瘫在梁同的身上。 “不行了,赶紧睡觉。”阿宁低声喃喃道。 梁同拽起被子,盖住两人,随后便相拥而眠。 直到第二天中午,二人才相继醒来。 “别乱动,跟你说点正事。”阿宁翻了个白眼,打掉了身上作怪的手。 梁同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刚睡醒,开什么会。” 阿宁起身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解释道:“其实这次我老板,除了让我找资料以外,还交给了我一个任务。” “把吴邪拉进来是吧。”梁同接到吴邪电话,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就他那两把刷子,吴三省居然会找他帮忙,要不就是吴三省在给吴邪铺路,要不就是有人在算计吴邪。 “没错。”阿宁也没有惊讶,继续说道:“在进去之前,我就在吴邪身上装了录音器,昨天捆他和胖子的时候,我趁机拿了回来,你要不要听一下?” 梁同寻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阿宁听录音的时候,肯定不会让他胡来,于是便一起听了起来。 良久之后,二人终于把录音听完了。 “小哥竟然这么大年纪了。”阿宁有些不可思议,二十年前,就算小哥十八岁的话,现在也得将近四十了,但岁月好像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这世上总有一些特殊的人,就比如张家人,寿命远超常人。”梁同看了看阿宁:“你老板应该知道张家的,他没跟你说过吗?” 阿宁摇了摇头:“老板只交代任务。” “呸,狗屁的老板,就这还养父呢,他就不怕你惹到张家人,给你弄死了?”梁同肯定裘德考是知道张家的,但没想到阿宁不知道。 阿宁没说什么,只是追问张家的来历。 “张家历史太过悠久,我知道的也不多,但从我那时候起,张家就存在了,而且已经存在了很久,久到就算我是梁王,也查不清张家的底细。 那时候的张家可比现在强势多了,起码不会让族人沦落到小哥这种田地,就算是梁国最鼎盛的时候,坐拥近百万大军,跟张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梁同回忆起战国时跟张家的几次接触,那时候他还以为这只是个历史悠久的古族,直到见到小哥,才将一切串联起来。 阿宁睁大了双眼:“那小哥他们一族,起码得有三四千年的历史了吧。” 梁同摇了摇头:“恐怕还不止。” 关于张家的历史,他前世了解的也不多,但可以肯定不是三四千年的事。 “所以,知道你老板让你在干什么了吧,这种事还是少掺和的好。”虽然张家已经没落了,但不妨碍梁同吓唬阿宁。 阿宁沉默的点了点头,至于有没有听到心里去,那就不知道了。 随后二人又讨论起了吴三省,他和解连环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些跟咱们都没有关系,左不过是九门之间的博弈,就算有人在幕后下棋,我也不会让你沦为棋子的。” 关于九门和汪家的恩恩怨怨,梁同倒是记得蛮清楚,但这些都和他俩没关系,就算张家当年那么辉煌,不还是一样没落了。 一个汪家而已,顶破了天也就玩弄玩弄九门,当真以为华夏五千年的历史,没有隐藏在暗中的能人?但还不是一样,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阿宁这才放下心来,本以为当了那么多年雇佣兵,过惯了刀尖舔血的生活,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激起涟漪了。 但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好像让她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奇诡而幽深,就算有些人为之付出一生,也只是在海面上激起一个涟漪。 至于云顶天宫和蛇眉铜鱼的事,蛇眉铜鱼梁同倒是了解一点,但对云顶天宫,却是只记住了个名字。 梁同怕阿宁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一时间消化不了,于是搂着她安慰了好一会,直到阿宁嘤咛一声,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才放下心来。 随后二人整理好衣服,走出了船舱。 “哟,您二位终于舍得出来了。”胖子正煮着鱼头火锅:“还挺会挑时候,火锅马上就好。” “小哥呢?”梁同看胖子和吴邪围在火锅边,于是开口问道。 胖子往里扔了点佐料,然后指了指船舱:“驾驶室呢,导航不会用,必须得有人守着,一会我吃完去替小哥。” “真笨,我还以为你们会用呢。”阿宁转身走回了船舱。 胖子顿时瞪大了双眼,看着梁同说道:“她会开船啊?” 梁同叹了一口气:“阿宁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除了过日子不会,还有啥不会的?” 胖子心里顿时平衡了,也对,她们那种职业,会的多一点也正常。 不一会,阿宁便带着小哥回来了,于是五人围着火锅大快朵颐。 吃完饭之后,众人坐在甲板上闲聊了一会,梁同便起身要回去再睡一觉。 胖子有些惊讶:“还睡?年轻人这么不知节制吗。” 那会火锅快好了的时候,胖子想去叫两人吃饭,刚走到门口,就隐隐约约听到少儿不宜的声音,于是转头就走,这才明白,小哥昨天为啥让他先休息。 阿宁撇了一眼胖子:“那青铜铃铛,你可还没拿到手呢。” 胖子一听,顿时伸手,给自己的嘴拉上了拉链。 之后众人都回了船舱,过了几小时,渔船终于抵达了永兴岛,几人把行李带好,扔下船便跑了上去。 但因为台风的原因,航班都取消了,众人只好找了个招待所住下。 ------------ 第28章 魂牵永兴岛,悠然五人众 “要不要把梁同喊来?” 吴邪有些拿不准,毕竟梁同来的话,就相当于阿宁也来了,对于阿宁这个女人,他并不是很相信。 “有那个女人在,他不会来的。”小哥正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 胖子仔细擦拭着青铜铃铛,头也不抬的说道:“天真同志,如果让梁同在阿宁和咱们之间选择,那剑一定是落在咱们头上的,所以大家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吴邪点了点头,确实梁同对阿宁都是坦诚相待,真把他喊来,岂不是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随后几人便开始复盘这次的海底墓之行,小哥也是一直写写画画,为二人讲解墓室的构造。 “我跟老板说了,以后没任务的时候,我都待在新月饭店。”阿宁趴在梁同身上,同他耳鬓厮磨。 梁同抚摸着阿宁的腰肢,有些心疼的说道:“好,以后有任务的话,我陪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这老小子,还能折腾几天。” 他也不是不会体谅人,毕竟以现在的社会风气,阿宁和声声慢,可以容忍对方的存在,已然是极为不易。 而且阿宁住到新月饭店,那里毕竟是声声慢的主场,就算声声慢不针对她,也肯定会感受到不自在。 如果是在战国,梁王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但现在不是战国,梁同也不再是梁王。 所以他并不介意对阿宁和声声慢好一些,毕竟等这批人都逝去之后,他熟悉的,可能就只剩下新月饭店这块牌匾了。 阿宁亲了梁同一口:“你真的变了。” “你喜欢吗?” “喜欢!”阿宁毫不犹豫,她也知道梁同是如何长生的,这种人自然不可能为谁忠贞不渝,但起码梁同对她还可以。 梁同搂紧了阿宁,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不用担心文官架空他的权利,也不用担心骄兵悍将谋逆,更不用担心始皇帝的屠刀落在他的头上。 作为一个反派,为了一己私欲负了天下人,却还能过的这么悠然自得,已然是很满足了,就算是哪天突然暴毙,也是理所应当的。 接下来的两天里,二人在房间肆意挥洒着汗水,直到最后都有些相看两相厌了。 “你没事折腾它干什么。”阿宁看着屋里滚动的白茧,没好气的说道。 梁同斜睨着阿宁:“二三十的小屁孩,大人的事你少打听。” 阿宁顿时气结,躺在被窝里的时候,一口一个小宝贝,这才刚穿好衣服多大会,她就成小屁孩了? 突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梁同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小哥。 “哟,稀客啊。”梁同想过可能是胖子,也可能是吴邪,甚至可以是服务员,但唯独没想过会是小哥。 小哥一如既往的清冷:“禁婆借我研究两天。” “之前不是说,得剖开才可以吗?”梁同有些诧异,连忙把小哥拉进房间:“你又有新思路了?” 小哥摇了摇头:“没有,闲的没事干。” 梁同有些愕然,没想到这话会出自小哥之口。 “诺,你带走玩吧。” 梁同踢了一脚白茧,白茧骨碌骨碌滚到了小哥面前。 小哥一呆:“怎么变这样了?” 阿宁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他,闲的没事干,用禁婆的头发把它缠起来了。” 小哥顿时无语了,随后抱起白茧,转身离开了。 “你也跟着去看看吧。”阿宁见梁同又想摆弄海猴子,顿时把他打发出去了:“顺便把这东西扔了,都快要臭了。” 梁同一脸不舍的看着海猴子,那会风暴就要来了,岛上的人都在忙碌,他也没找到冰柜,这放了几天之后,尸体已经隐隐发臭了。 “你不扔的话,晚上你和它睡!” 梁同看了看海猴子狰狞的面貌,顿时决定忍痛割爱,于是将尸体放在麻袋里,顶着大风出去,将其丢进了海中。 随后便返回招待所,来到了小哥的房间。 “你俩打架了?”小哥盯着梁同的头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就成爆炸头了? 梁同挤进屋中,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扔海猴子去了,再放下去就臭了。” 小哥点了点头,怪不得,他还以为阿宁不让梁同跟他接触,两个人打起来了呢。 梁同看着床上挣扎的禁婆,伸手就要去解它的衣服。 小哥急忙拦住了梁同:“你这样的话,我去告诉阿宁。” “你想什么呢?”梁同翻了个白眼,怎么感觉小哥画风不太对:“你是愿意对着这张骷髅脸研究,还是愿意研究看上去比较正常的身体。” 小哥看了看面目狰狞,张着血盆大口脸,又看了看与常人差别不大的身体,接着放弃了阻拦:“只能研究。” 梁同笑了:“没想到啊,你这谪仙一般的人物,居然还懂男女间的那点事。” 小哥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在禁婆的身上不停的滑动。 “你这不是抠砖的那一招吗?你别给我禁婆戳俩窟窿。” 梁同记得这招叫双指探洞,此双指探洞非彼双指探洞,不是梁同会的那一种,但他记得这是找墓的招式啊,没听说还能用来搞科研。 小哥死水一般的眼神,也忍不住波动了一下:“我这是在摸禁婆的骨龄!” “没说不让你摸,急什么。”梁同嘟囔一声,随后像小学生似的,站在了小哥的身后。 小哥眼角抽了抽,没有再理梁同。 良久之后,小哥终于收回手指:“有点奇怪,我摸不出它的骨龄。” “怎么,你们只教了摸人的骨龄,没教摸禁婆的骨龄?”梁同看小哥那么认真,还以为能发现点什么,顿时有些失望。 小哥摇了摇头,没理会梁同的阴阳怪气:“不是,它的骨龄不一致,而且年岁太长,我没摸过这么长的,不知道代表的骨龄是多大。” 梁同撇了撇嘴:“不就是没教过么。” 小哥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它更像是玉俑的那种状态,不过玉俑中的尸体还在继续蜕变,但它好像已经停止了蜕变。” 梁同眼前一亮,他记得是有这么一种说法,禁婆是吃了长生不老药,但是没有成功,于是就变成了禁婆,就是便说给了小哥听。 小哥听完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 梁同搓了搓手:“要不我也试试,其实摸骨我也涉猎过一点。” “你不会。”小哥给禁婆盖上被子,一脸警惕的看着梁同。 梁同看小哥这么不信任他,顿时感觉索然无味,气冲冲的回了房间,和阿宁为人类繁衍做起了贡献。 接下来的几天,风暴越发的猛烈,就连上网都没有信号,梁同无聊之下,从招待所里翻出了一套麻将,非得吆喝着众人打麻将。 胖子一听打麻将,顿时两眼放光,吴邪和阿宁因为没网,于是也参与了进来,只有小哥说了句我不会之后,便站在吴邪身后观起了战。 “五筒。” “糊了!二五筒。”梁同推倒麻将,拿过账本,在吴邪名下加了两横。 胖子怪叫一声:“吴邪你行不行啊,五筒也敢打,还连累我一个杠。” 梁同拍了拍头:“对对对,还有你一个杠呢。” 随后又给胖子加了一横,胖子顿时脸色一黑,妈的,祸从口出。 “胖子你不要叫,你好歹还胡了两把牌,我到现在都没开张。”吴邪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他已经连点三把炮了,得亏玩的不太大,否则就凭这个手气,一会青铜铃铛都得输进去。 阿宁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梁同,一共才打了六圈,后三把是吴邪点炮,前三把则是她点炮,还都是梁同胡的。 “还行不行啊,不行就换人,这还有排队的呢。”梁同指了指小哥,鼻孔朝天,斜睨着众人。 “怎么不行?继续来!”阿宁深吸一口气,她就不信了,还能玩不过一个两千多年的老古董。 吴邪见此,咬了咬牙,也继续开始码牌。 胖子则是早早的码完了牌,已经在求神拜佛了。 两个小时之后,吴邪眼神呆滞的看着天花板,阿宁则是撸起了袖子,嘴上叼着香烟,就差踩桌子了。 胖子一脸黑线,悄悄戳了戳梁同:“这娘们可不像好人啊。” 梁同叼着香烟,斜睨了胖子一眼:“还用你说?” “我来吧。”小哥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吴邪行尸走肉一般站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小哥。 三人一看顿时提起了警惕,一个个厉兵秣马,胖子甚至找了个香炉供起来。 众人从上午一直打到天黑,就连午饭都没有吃,直到胖子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众人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小哥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是黑金古刀已经被他放在了身边,阿宁的手枪也别在了腰后,梁同也抽空把梁王剑取了过来。 只有胖子,拿着一把弯刀,看了看众人的家伙,悄悄把吴邪拉倒了自己身后。 “天不早了,要不咱们散了吧。”吴邪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弱弱的说道。 阿宁冷笑一声:“好啊,那算算账吧,正好我也饿了。” 随后把账本扔在了桌子上,梁同和胖子见状也把账本扔了上去。 小哥看着自己空白的账本,转头说道:“梁同,你之前说给我两个青铜铃铛的。” “你说你不要的。”梁同嘴角一抽,没想到小哥来这么一手。 “我没说。” “你说了!” “我没说!” 梁同一脸黑线,这叫什么事,赢了一天了,居然还要亏本,随后回屋拿出两个铃铛,一脸不情愿的交给了小哥。 小哥嘴角微微上扬,把其中一个扔在了桌子上:“我和吴邪的。” “用不了,咱们没输那么多。”吴邪连忙拿起铃铛,这都够换几幢别墅的了。 小哥摇了摇头,执拗的将另一个铃铛扔给了梁同:“还有以后要输的。” 众人一愣,随后梁同率先反应了过来,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那我就借您吉言了,争取这几天把铃铛赢回来。” 吴邪扶着额头,一脸苦笑。 胖子对了对账本,没输没赢,合着这一天光干磨手了。 阿宁从梁同手中拿过铃铛,在吴邪面前晃了晃:“学学小哥,对自己要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吴邪把铃铛还给了小哥,一脸遗憾的说道:“可惜了,这样小哥就只收获了一个铃铛了。” 阿宁冷哼一声,对着梁同歪了歪头:“走,回屋。” 胖子一脸郁闷,对着吴邪说道:“走,咱也回屋。” 四人离开之后,房间顿时冷清了下来,小哥把铃铛挂背包上,随后坐回桌边,把麻将码回了原样。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闲来无事,便从早到晚的打麻将,小哥的技术突飞猛进,很快便能和众人打的有来有往。 吴邪则是一如既往的臭棋篓子,左打左放炮,右打右放炮,险些把小哥押的铃铛给输完,幸亏小哥大杀四方了一阵子,才挽回了颓势。 “打这个。”吴邪端来个小板凳,坐在小哥旁边,指着八万,一副胜劵在握的样子。 胖子嗤了一声:“拉倒吧,听你的小哥得把自己都给输了。” 小哥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出了八万。 “不听劝,就是不听劝。”梁同一把推倒牌,对着胖子说道:“带你个杠,记得给啊。” “明天要坐船,回去休息咯。”胖子怪叫一声,把牌堆弄乱,接着跑回了房间。 “困死了,困死了。”吴邪打着哈欠,跟胖子一起溜了出去。 梁同喊了好几声,二人都装听不到,于是转头看着小哥,在你房间你总不能跑吧。 谁知小哥像是没看到一般,自顾自的躺回了床上,背对着两人闷声道:“我要休息了。” “算了,咱们也回去休息吧。”阿宁拉着梁同便要回房间。 梁同摇了摇头,知道这账是没戏了,于是任由阿宁拉回了房间。 而小哥在两人离开之后,又从床上下来,仔细将麻将打包好,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随后从钱包中掏出两张纸币,压在了桌子上。 ------------ 第29章 携伴回新月,二女肺腑言 第二天上午,众人收拾好行李,等待着船只的到来。 “累死我了,小爷再也不下斗了。”吴邪伸了个懒腰,虽然已经休息了好几天,但他还是感觉满身疲惫。 梁同心中一动:“真的不下斗了?” 吴邪重重的点了点头:“真的,永远不会再下斗了。” “你这次因为什么来的这里?” 吴邪一愣,顿时明白了梁同的意思,是啊,只要三叔不回来,那他肯定还会接到‘求救’,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不可能视若无睹。 “永远只能代表你当下情绪的强烈,跟时间并没有关系,你自己应该也有感觉,你是停不下来的。” 梁同看着吴邪,希望他能给出满意的回答。 吴邪犹豫了一会,无奈的说道:“那我只能祈祷,下次遇到阿宁,她能留我一条小命了。” 梁同猛地一拳朝吴邪打去,小哥瞳孔一缩,仓促之下只好挡在吴邪身前,双手交叉替他硬顶了这一拳。 然后小哥撞在吴邪身上,二人退后了五六米才停住脚步。 “哎哎哎,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胖子连忙挡在中央,一脸不解的看着梁同,怎么还说翻脸就翻脸了。 “你” 吴邪刚想说些什么,小哥连忙捂住吴邪的嘴,冲他摇了摇头。 “疼吗?” 小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梁同,脸上好像有悲伤一闪而过。 吴邪闻言看向小哥,发现他的手臂竟然在微微颤抖。 “看到了吧,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梁同指了指小哥:“小哥、胖子还有你三叔的伙计们,都不会看着你身临险境。 如果刚才我用的是剑,他就替你残废了,快快成长吧,不要等到别人用生命来激励你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胖子郁闷的说道:“你虽然是好心,但也太极端了点吧,天真他才多大。” 梁同瞥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他不大,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他能掺和的,他不付出代价的话,早晚会有人替他付出代价。” “你说的对。”吴邪一脸坚毅的看着梁同:“我既然掺和了进来,就应该有相匹配的实力,我会努力的。” 梁同点了点头,就算是他熟悉的角色,也会有亲疏远近,他可以心甘情愿的保护阿宁,但他不会专门保护吴邪他们,至于潘子,那就更不会了。 所以他才会出言提醒吴邪,至于结局会不会改变,那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诺。”梁同把赢来的那个铃铛还给了小哥:“你这么护着他,以后可有的是苦头吃了。” 小哥接过铃铛挂在了背包上,心情也好像晴朗了起来:“你这么护着阿宁,以后可有的是苦头吃了。” 梁同莞尔一笑:“阿宁可比吴邪省心多了。” 不一会儿,船便到了,几人连忙带好行李上了船。 “你对他们那么关心干什么?”阿宁关上门,看着梁同,有些不解的问道。 梁同躺在床上,呈一个大字:“坏事干多了,偶尔也会发发善心。” “对我也是发善心?”阿宁扑倒在梁同身上,抱着他的头强行对视。 “你不是,我只是单纯的好色。”梁同猛地一翻身,把阿宁压在身下。 阿宁推开了梁同的脸:“滚远点,这里的隔音不好。” 梁同顿时停下动作,把耳朵贴到墙上,仔细听了起来。 此时的隔壁,胖子和吴邪正贴在墙上。 “哎哎哎,怎么没动静了?”胖子抠了抠耳朵,刚才听的挺清楚啊。 吴邪小声说道:“不知道,他俩就不能聊点正事吗,老想着男女之间那点事干嘛。” “你们想听什么?” 梁同幽幽的声音传来,胖子和吴邪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直接跳了起来。 “你们忙你们忙,我堵住自己的耳朵。”胖子大喊一声,随后躺在床上装起了死,吴邪也有样学样的躺在了旁边。 小哥看着眼前的俩活宝,伸手将他们拽了起来:“我教你们下斗的技巧吧。” 梁同听了听,好像是安全了,于是躺回床上抱住了阿宁。 两天之后,众人抵达了机场。 “山高路远,后会有期,你爱惜着点自己。”梁同拍了拍小哥的肩膀。 小哥点了点头:“后会有期。” “你也是,自己注意一点,可别哪天突然暴毙了。”梁同看着吴邪,生怕因为自己的掺和,引发了蝴蝶效应。 吴邪拍了拍胸口:“你放心,等下次见面,我让你心甘情愿的喊我吴老板。” 他还记得,之前七星鲁王宫的时候,梁同一直都是称呼三叔为吴老板,等自己也是吴老板时,想必就有了跟他们同台竞技的资格了。 梁同点了点头,年轻人有冲劲就好。 “我呢我呢。”胖子看着梁同,一脸期待。 “滚犊子,咱们都是去北京的。” 随后众人分别,各自登机。 “哎,梁同你去哪,咱们拼个车啊。” 胖子屁颠屁颠的跟着梁同,拐弯抹角的打听他住在哪。 “不用,有人接我们。” “那捎我一段啊。” “不顺路。” “你说说你们要去哪,兴许我还知道小路呢。” 梁同无奈的看着胖子:“不是都给你们留了电话了么,有事打电话喊我就好,非知道我在哪干啥。” 胖子搓了搓手:“你越是瞒我,胖爷我就越好奇。” 正好三人走到停车场,梁同指了指眼前的两辆车:“新月饭店,满足了吧。” 胖子看着眼前的两辆大奔,以及车上西装革履的司机,顿时张大了嘴巴。 天地良心,他知道梁同的来路肯定不简单,但没想到居然是新月饭店。 “二老板。”车上的司机看到三人,连忙跑过来接过他们手中的行李。 “你去送他。”梁同指了个司机,让他将胖子送回家,随后和阿宁上了另一辆车。 “哥、哥们,你刚才叫、叫他啥?”胖子直到车辆发动,才回过神来,连忙结结巴巴的询问道。 司机自然如实回答:“二老板啊,那是我们饭店的二老板。” “新月饭店?” “是的,新月饭店。” 胖子揉了揉脸,喃喃道:“我的妈呀,怪不得一般古董人家看不上呢。” “别紧张,慢慢人很好的。”梁同拍了拍阿宁的手,出声安慰道。 阿宁瞥了一眼梁同:“你长痔疮了?还是车座上有钉子?” 从上车就开始坐立不安,自己都没紧张呢,他倒是紧张起来了。 “二老板。”司机冲店门口抬了抬下巴,梁同定睛一看,声声慢竟然在门口等待。 “走啊,磨叽什么。”车刚停稳,阿宁便打开车门,径直朝着声声慢走去。 “你把东西搬进去。”梁同也顾不得行李了,嘱咐了司机一声,然后连忙去追阿宁。 “慢,这是” “你好,我叫阿宁。” 走近之后,梁同刚想介绍阿宁,便被阿宁给打断了。 “你好,我叫声声慢。”声声慢面露微笑,神情恬淡的说道:“请问你是?” “她是” 梁同刚一张嘴,又被阿宁打断了。 阿宁面露微笑,言简意赅的说道:“我是梁同的女人。” 声声慢面不改色:“巧了,我也是梁同的女人,那我是应该喊你姐姐呐,还是应该喊你妹妹呐?” 梁同心中一冽,这要是分大小的话,两人指定得打起来,于是暗中蓄力,时刻预防着二人动手。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年龄,你喊我阿宁就好了。”阿宁边说边伸出了手。 声声慢心里松了一口气,伸出手跟阿宁握在了一起:“那你喊我慢就好了,他们都这么喊我。” “走走走,咱们进去再说。”梁同如释重负,连忙一手一个,拉着二人进了饭店。 “你看看你的好兄弟,都不避人了,直接领到店里来,这不是欺负慢老实吗?” 尹南风拍着桌子,质问张日山。 张日山揉了揉眉头,只觉得心力交瘁:“你先别激动,我估计他是想把另一半股份,给那个女人,所以才会领到咱们店里。” 尹南风顿时炸毛了:“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找你,我新月饭店的股份,随随便便就给一个外人?他把饭店当成挂马子的工具了吧!” “换个角度想,他把股份都分出去了,说明他不打算再找其她女人了,这样声声慢的竞争压力不就小很多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尹南风稍稍冷静,但还是有些愤慨的说道:“还竞争压力,他以为他是皇上啊,后宫有三千佳丽争宠。” 张日山搓了搓脸,他感觉再这么下去,自己都得长皱纹了。 “你一会见面,千万别给那个女人甩脸子,看梁同这个架势,弄不好是想让她今后都住在饭店。” 尹南风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 “走吧,下去见个面,不然太不给梁同面子了。” 尹南风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张日山下楼。 “哟,咱们二老板回来了。”尹南风热情的跟阿宁打着招呼:“这位姑娘长的可真标致,怎么称呼啊。” 张日山看着尹南风热情的模样,眼角抽了抽。 阿宁热情的跟尹南风握了握手:“阿宁,姐姐可比我好看多了。” 梁同看着阿宁热情的模样,瞳孔都放大了。 “咱们先吃饭吧,我都饿了。” 张日山连忙附和:“对对对,你们舟车劳顿的,阿宁姑娘肯定也饿了,我都让他们准备好了。” 随后一行人来到包间,接着伙计们便把菜端了上来。 三女言笑晏晏,时不时还互相夹菜,梁同和张日山则成了小透明,二人谨小慎微,一顿饭下来,吃的冷汗直流。 终于三人说吃饱了,梁同和张日山也赶紧放下筷子。 “老板,还得麻烦你拟个合同,我想把剩下的股份转让给阿宁。” 此言一出,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张日山在桌下疯狂的踢梁同。 “好啊,我这就去拿合同,你们签个字就好了。” 尹南风笑容满面,接着起身去拿合同。 梁同踢了踢张日山,张日山连忙起身。 “我也去。” 二人一离开,屋里顿时陷入了寂静,几至针落可闻。 “慢慢。” “哎,我在。”声声慢笑容甜美的应了一声。 “阿宁。” “嗯,我也在。”阿宁也笑容甜美。 梁同叹了一口气:“慢慢,我得跟你坦白个事。” 声声慢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冷冷的盯着梁同,怎么个意思?跟我坦白,旁边的狐狸精早就知道是吧。 梁同也没有磨叽,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包括与阿宁认识的经过,除了上辈子的事之外,其他的全都交代了。 声声慢听完有些恍惚:“你有其她女人这件事,我早就有心理建设了,不用编这么离谱的谎骗我吧。” 阿宁拉起了声声慢的手,轻声说道:“他没骗你,是真的。” “张日山也知道这个事。”梁同一脸诚恳:“他们张家人寿命悠久,所以也算我半个同类,除此之外,就只有你俩知道了。” 到了此刻,也由不得声声慢不相信了,难怪张日山第一次见到梁同时会如临大敌,难怪张日山千方百计的让尹南风拉梁同入伙,难怪他可以拿出梁国的玉玺。 “那你还想后宫三千佳丽?” “他敢!”阿宁脸色一冷,随后安慰道:“他陵墓里的金子,咱俩一人一半,一点也不给他留,再有其她女人,咱们就去找小白脸,这么多钱什么样的小白脸找不到?” 梁同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钱对他而言真的无关紧要,他更想有个归宿,哪怕只能陪他短短几十年。 毕竟他之前的后宫佳丽,就算没有三千,也得两千七八了,没有感情的话,还不是让他一股脑的给献祭了。 声声慢强颜欢笑,现在她倒是不太抗拒梁同有其她人了,但想到自己满脸皱纹,垂垂老矣的时候,他还风华正茂,身强力壮,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梁同和阿宁自然看出,声声慢为什么心情低落了。 “没事,他不陪你变老,我陪你变老,真等到没的时候,咱俩埋在一起,再说他活着的话,就不怕孩子不孝顺,连个上坟的人都没有了。” 阿宁握着声声慢的手,言辞恳切,眼眶微红。 声声慢眼里噙满泪水,点了点头说道:“好,咱俩一起变老。” 梁同鼻子有些发酸,但他知道,这是他必须经历的。 ------------ 第30章 大被同相眠,重返旧时墓 嗡嗡,张日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可以了,咱们下去吧。” “慢如果受委屈了,我跟你俩没完。” 尹南风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她倒要看看,这个老不死的一直拖延时间,到底是想干什么。 “合同拿来了。”尹南风一进门,就看到阿宁和声声慢在窃窃私语,两人虽不像刚才那么热情,但却极为自然。 “麻烦尹老板了。”阿宁接过合同,翻阅了起来。 尹南风微不可闻的说道:“没欺负你吧。” 声声慢耳朵动了动,然后轻轻摇了摇头,挽住了阿宁的胳膊。 尹南风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有些恨铁不成钢,怎么就被别人拿的死死的。 签完合同后,梁同带着众人来到了他的收藏室,伙计也早就把行李搬了进来。 虽然几人对他的收藏不感兴趣,但考虑到可能又是可刑可拷的东西,为了防止自己变成糊涂鬼,也只好来捧个场了。 “看,这就是我此行最大的收获。” 梁同解开麻袋,放出了戴着头套的禁婆:“为了把这玩意带回来,可是用了不少关系呢。” 尹南风头皮猛地一麻,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你可真是个活祖宗!咱们又不差这点钱,你当什么人贩子啊!” 梁同脸色一黑,拽下禁婆的头套,露出它骷髅般的面孔。 “头发长见识短,这是禁婆,侬晓得伐?” 尹南风看到禁婆狰狞的面容,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不是人贩子就好。 “这禁婆,长的挺别致啊。”张日山抓起一缕白发,他记得这玩意都是黑发的啊,怎么还来了个白化病。 梁同咳嗽了一声:“之前也是正常的,这不用了点手段么,不然怎么抓到活口。” 禁婆张着嘴,想要咬张日山,梁同见状一把摁住它的头,又给她戴上了头套。 “还有这些铃铛,发出的声音可以致幻,也是难得的宝贝。” 梁同打开背包,让众人看了看里面的青铜铃铛。 尹南风扶着额头,感觉饭店前途渺茫:“你这些东西这么危险,怎么往你收藏室里放?” 梁同摆了摆手:“山人自有妙计,这就不用你管了。” “行,但你千万把那破铃铛收好,别哪天遇到个小地震,饭店还没事,店员都疯了,到时候我先把你这俩小媳妇打死。” 尹南风见梁同胸有成竹,也就放心了,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毕竟二老板和大堂经理都不管事,那她这个大老板就不能游手好闲了。 “千万防范好,别让这东西跑出来。”张日山走之前,指着禁婆,特意叮嘱道。 “好好好,知道了。” 梁同见电灯泡终于走了,于是看着二女,一脸得瑟:“我这些宝贝怎么样?” “不怎么样。” 偌大个收藏室,就两个瓶子,阿宁一眼都能看完:“这老板脾气还挺好,就你放这里的这些东西,搁我早就跟你翻脸了。” 梁同嗤了一声:“尹南风又不是没下过斗,饭店里也有不少土货,装什么好好先生。” 声声慢拍了一下梁同,没好气的说道:“土货归土货,我们也没像你似的,就这么摆在屋里,还喊着要搞什么展览。” 阿宁伸出食指,冲梁同摇了摇:“现在你可没有股份了,把东西放我们饭店可以,但你敢乱来的话,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梁同脸色一黑,坏了,我成替身了。 声声慢看到梁同吃瘪,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看她们不懂得欣赏,梁同收拾好东西,便带着二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嗯?你是想大被同眠?”阿宁笑吟吟的看着梁同。 梁同看着声声慢:“我倒是没意见,就看你俩了。” 声声慢小脸红扑扑的,细若蚊吟道:“我想跟阿宁一起睡。” 阿宁拍了拍额头,这不就是大被同眠么,梁同他还能乐意自己睡了? “睡睡睡。”阿宁抱起声声慢,便走向了浴室。 “我自己可以!”声声慢连忙挣扎了起来。 阿宁不为所动:“你不是要跟我睡吗,害什么羞,再动我把梁同也喊进来。” 梁同瞬间双眼放光,给了声声慢一个鼓励的眼神。 声声慢缩了缩头,任由阿宁把她抱进了浴室,梁同连忙上前想要跟进去,但接着就被推了出来,随后二人还锁上了门。 梁同躺在床上,听着浴室内哗哗的水声,顿时心猿意马了起来。 啪,梁同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妈的真没出息,以前更大的场面都见过,怎么这会还能把持不住。 不一会,二人便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声声慢小脸通红,阿宁则自然许多。 “洗澡去啊,还得我们服侍你啊。”阿宁拍了拍梁同,没好气的说道。 梁同屁颠屁颠的跑进浴室,哗哗啦啦,三五分钟便裹着浴巾出来了。 阿宁翻了翻白眼,就这么猴急么。 接下来的几天里,梁同白天给阿宁特训,帮她消化体内的药力,提升身体素质,晚上则是大被同眠,尽享齐人之福。 这般颓废奢靡的过了一个星期,梁同便开始觉得索然无味,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嗜色如命的人,就算是后宫三千佳丽,他也只在需要发泄的时候才会临幸她们。 “睡觉了,看什么书,真把自己当文化人了。”阿宁从梁同手上抢过书,随手便扔到了一边。 梁同从枕头下又拿出一本:“我们要紧跟时代的步伐,落后就要挨打。” “你看个漫画,就能跟上时代的步伐了?”阿宁又抢过来,扔到了旁边:“慢慢,关灯。” “哎,我还要看书呢。” 声声慢毫不理会,伸手便关掉了灯,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 “哎,不是睡觉么。” “闭嘴!”“别说话!” 随后房间里便嘈杂了起来,声势比梁同给阿宁喂招的时候,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要这么大的车干什么?” 尹南风无奈的看着梁同,这人抽什么风,又不用上班,大清早的不睡懒觉在办公室堵自己。 “这不是打算在咱们饭店落脚了么,家里还有祖上留下的一点家产,我寻思趁现在没事,赶紧搬过来,别再让人给偷了。” 梁同搓了搓手,不走不行了啊,她们也没把我当人啊。 “行,那你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尹南风一听确实是正事,于是大手一挥,便给他安排好了人和车。 “我自己去就可以,那边的路不好走,你又不是不知道。”梁同苦着脸,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找到个理由,可以出去清净清净,这也要跟着? 阿宁和声声慢堵在门口,双手抱胸,一脸冷笑。 “不让我跟着,是不是想私藏黄金,留着养其她女人?” “阿宁你别这样说,梁同不是这样的人。”声声慢上前给梁同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就让阿宁跟着去呗,让她看看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好好,梁同看着二人一唱一和,险些把后槽牙咬碎,两个就够自己受的了,还找别人? 此情此景,顿时让梁同怀念起了他的三千佳丽,当时那么多人都不会让他觉得心累,等到他厌倦了,她们就会自行了断,别提多让人省心了。 所以到现在,别说那些佳丽的名字了,就是最漂亮的脸蛋,都没有一点印象。 “你就不怕阿宁跟着去了之后,偷偷藏起来一部分,那你可就亏大了。” 梁同眼睛一转,想在内部瓦解她们。 “家和万事兴,你找事是吧。”声声慢揪住梁同腰间的软肉,猛地一拧:“等我和阿宁掐起来的时候,你一定得在旁边做裁判。” 梁同咧了咧嘴:“怪我怪我,玷污了你们的感情,让她跟着去行了吧。” “不识抬举。”阿宁冷哼一声,拽着梁同走出了他们的房间:“慢慢,你在家等着,回来咱们就真是富婆了。” 声声慢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 随后二人便向着梁王墓出发。 “喂,什么指示。” 梁同枕在阿宁腿上昏昏欲睡,突然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连忙接通了电话,知道他号码的人不多,还都是一群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打电话肯定是有事。 “有时间吗?有个大墓我自己没把握。”小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依旧是那么的清冷。 梁同顿时来了精神,小哥居然都会主动打电话了,还有让他都觉得棘手的墓? “我家里有点事,这几天就能处理完,你等的急不。” 一行人已经出发了大半天了,自然不能中途而废,所以梁同就算心里痒痒,也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可以,等你有时间了,给我打电话。”小哥说完接着挂断了电话。 “喂?喂!”梁同看了看手机:“真没礼貌,说挂就挂了。” “是小哥?” “是的,他说有个大墓,问我有没有时间呢。” 阿宁顿时来了精神,连小哥都会有没把握的时候吗? “到时候我也要去。” 梁同转了个身,面向阿宁的肚子,闷声说道:“他都没把握的墓,我可不一定顾得上你,凑这个热闹干嘛。” “嗯?”阿宁摸了摸梁同的耳朵。 梁同心里一紧:“我那意思是,你也特训了几天了,这次下墓,我可不会再照顾你了。” 阿宁点了点,随后温柔的给梁同按摩起了头部。 梁同享受了一会,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众人终于抵达了梁王墓所在的森林。 “二老板,前面的植被太茂密了,咱们的车开不进去啊。”司机一脚刹车,随后看向了后座的梁同。 梁同揉了揉额头,自从梁王剑被拔出来之后,这片土地便恢复了生机,植被生长的也是格外的快,想开车进去根本没门。 “开到这边。”梁同拿出地图,给司机标了一个点。 阿宁定睛一看,这不是当时他俩走的那条暗道么。 “还有更宽的暗道吗?” 梁同摇了摇头:“只有那一条通向最外面的,车是肯定进不去了,但可以用小推车往外推。” “也只能这样了。”阿宁看了看茂密的森林,好歹不用在林子里穿行。 随后一行人便将车驶到暗道附近,只待天黑。 终于,天黑之后,梁同安排了两个人放哨,随后打开暗道,带着众人进入到了墓室。 “这、这是黄、黄、黄” “黄金。”梁同看着结结巴巴的伙计,没好气的说道:“瞧你这点出息,至于么。” 那个伙计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才回过神来:“二老板,我还好点,他们可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梁同看了看另外三个伙计,还真是,一个个张大了嘴,瞪直了眼,一动不动跟tm时间静止了似的。 “瞧你们这点出息。”梁同一声大喝,吓得三人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 “二老板,您这祖上也忒阔了点吧。” “别废话,快点搬,完事之后一人拿几块,这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梁同摆了摆手,夜长梦多,而且他们的车停在外面这么明显,他可不想被人逮住,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随后六人忙忙碌碌,用小推车一趟一趟的往外运黄金。 “休息吧,等天黑咱们再继续。” 运了三趟,天就已经蒙蒙亮了,梁同看着疲惫不堪的众人,也不打算继续运了。 众人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我的老天爷,这要是出去跟别人说,我们用小推车运黄金运到想吐,人家都得以为咱们是神经病。 放哨的两人已经准备好了热乎的饭菜,众人草草吃完之后,便就地休息。 夜幕降临,众人又开始一趟一趟的运黄金。 “嗡,嗡。”梁同嘴里模仿着摩托声,随后将小推车推出了摩托的感觉。 咻的冲出暗道之后,梁同刚把黄金倒进车里,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喂,洞幺洞幺,我是洞拐。” “洞拐洞拐,我是洞幺。” 梁同额头一跳,猛地一转头,死死的盯着森林边缘。 “你不是家里有事吗?” 只见小哥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从树后拎出那俩被打晕的伙计。 “你别说你要下的墓,就是里面那一座。” 梁同的脸色比夜色还黑,指着森林深处问道。 ------------ 第31章 小哥到新月 “嗯。”小哥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里面那座是我、我家祖坟,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梁同牙都快咬碎了,激动之下,险些说漏嘴。 小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梁同,指着旁边的车辆说道:“你说的家里有事,就是来刨自家祖坟?” “什么叫刨自家祖坟,我们世世代代都把家产藏祖坟里。” 梁同反问道:“我看你才是来刨我家祖坟的吧?” “我不知道这是你家的。”小哥声音清冷,但却理直气壮:“再说你不也刨别人祖坟了。” 梁同被噎了一下,他确实做好遭报应的准备了,但没想到这个报应,居然是应在小哥身上。 “现在知道了吧,赶紧走,离我家祖坟远点。”梁同烦躁的挥了挥手:“以后也少来这片溜达,我祖宗说不太喜欢你。” 但小哥不为所动,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梁同。 “我要进去看看。” “看,看个屁,我去你家祖坟看看你愿意不?” “愿意,等我找到祖坟,一定喊你。” 小哥说完,便自顾自的下了暗道。 梁同脸上青筋暴起:“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别后悔。” “嗯。”小哥点点头,沿着暗道一路狂奔。 梁同摇醒被打晕的伙计,让他们继续放哨,然后推着小车便去追小哥。 “他怎么来了!?”阿宁正在装黄金,看到小哥和梁同一起回来,不禁一脸诧异,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要下的墓,就是这一座?” 小哥点点头,然后便走到一边参观起了墓室。 “你脑子瓦特了?他都要盗你墓了,你还把他领进来。”阿宁走到梁同身边,轻声问道。 梁同嘴角抽了抽:“他非要进来看看,我能拦他一次,还能一直在这守着不成?再说他先进了我的地盘,以后我就可以进他们张家的地盘了。” 之前九门那群人,虽说拿走了他的剑,但好歹没有进他陵墓,而且也算是帮了他的忙,这次可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张家族长进他陵墓。 阿宁嗯了一声:“你注意点,别让他把墓给炸了,里面的明器还没来得及搬呢。” 梁同无奈的点了点头,这娘们不光要黄金,就连自己墓里的这点土货,她都不打算放过。 小哥看了一会墓室内的壁画,突然转头对着梁同说道:“没有印象。” “没印象就对了。”梁同撇了撇嘴:“我们家的祖坟,还有你们家的古楼,你以为是随便就能进的吗?” 小哥眼前一亮:“你知道我是哪家的人吗?” “张家呗,看你那纹身就知道,其他的我也不晓得了,咱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梁同简单介绍了一下张家,然后任由小哥怎么追问,都一口咬定自己知道的就这些了。 本来他也不太清楚小哥的身世,只记得吴邪好像帮他查明白了,但那是挺后面的内容了,他前世都没来得及看。 小哥有些失望,随后便准备离开。 “嘛去?” “走。”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这里当妓院了?”梁同抓住小哥:“赶紧搭把手,把东西搬完之后,请你吃饭。” 有了小哥的加入,速度顿时快了一截,但即使是这样,众人又搬了十来天,才将陵墓里的东西搬空。 “呼~”阿宁站在梁同身边,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搬完了。” 他们一共开来了六辆斯太尔,全部装的满满的,梁同陵墓里只剩下一点零碎了,得亏这边人烟罕至,否则早就让人举报了。 “那我走了。”小哥放下箱子,便要离开。 梁同见状一把拉住他:“走什么走,跟我回新月饭店。” “我还有其他事。” 梁同自然不信,都在这搬了小半个月的土货了,就算有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这是在通知你。” 小哥不为所动,站在原地跟梁同角力。 “阿宁,把咱小哥抱上车去!” 阿宁翻了个白眼,作势要去抱小哥。 小哥立马老实了:“别,我去。” 随后便乖乖被梁同拉上了车。 “出发。”梁同拿起对讲机一声令下,车队便开始缓慢前进。 梁同和阿宁一左一右,把小哥夹在了中间。 车辆行驶的并不算快,毕竟装满了土货,司机们也都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所以全程小心翼翼,中途还休息了一次,直到两天后才回到新月饭店。 此时正好天黑,阿宁带着一众司机去了库房,梁同则带着小哥进了饭店。 “哥们这饭店还可以吧?” 二人刚走进饭店,梁同便嘚瑟了起来:“也算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吧。” 小哥点了点头:“这也是你们家的祖产吗?” “这可是我们家的祖产。”尹南风从楼上走下来:“二老板,不介绍一下这位客人吗?” “说了你也不认识。”梁同摆了摆手:“你去问问张日山,就说张起灵来了,看他要不要见一面。” 尹南风一听姓张,连忙转身去找张日山。 “他也是张家人?” “是的。”梁同领着小哥,给他安排好了房间:“但你们家族挺大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关系近不近,所以你先别高兴,他不一定愿意见你。” 小哥沉默了一下,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终于找到自己的族人了。 “别着急,你先洗个澡,我再让人给你送套衣服,打扮的精神一点。” 小哥看了看自己,确实是风尘仆仆的,也就没有拒绝。 “这是谁啊?” 梁同走出房间,便看到了声声慢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 “张家人。”梁同捏了捏声声慢的脸蛋:“让人给他送套衣服,我先回房洗个澡。” 声声慢乖巧的点了点头,安排好伙计送衣服之后,便去了库房给阿宁帮忙。 “张起灵。”张日山神情复杂,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上的二响环。 尹南风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另有隐情。 “不想见的话,就别见了,我去跟梁同说一声。” “还是见一面吧。”张日山叹了口气。 ------------ 第32章 暂停的流浪 梁同洗完澡,便看到小哥在门口等他。 “他不见你?” “没有。”小哥面不改色,但眼神却透露出一丝紧张:“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们是一家人,我去旁听算怎么回事?”梁同哑然失笑,哑巴张竟然也会紧张:“赶紧去吧,你不一直想知道自己的来历么。” 张家的事他不感兴趣,历史如此悠久的家族,免不了有些龌龊事,把小哥带回来,也只是看他搬了十来天土货,总不好让人家白出力不是。 小哥点了点头,随后便被伙计带着去找张日山。 梁同则溜达到了仓库,阿宁和声声慢正带着一群伙计在这卸货。 “把他安排好了?”阿宁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你对他们几个太过上心了一点吧。” 上一次就说发善心,可这善心也不能老发不是。 “他们的故事挺有意思。” 梁同也知道他对几人太过关注了,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提起兴趣的事了,毕竟钱他不缺,女人也有了,又不能修仙,总得找点事打发时间吧。 “你心里有数就好。”阿宁单手叉腰,看着伙计们忙忙碌碌:“你回去吧,我和慢慢在这盯着就行。” “我盯着吧,你俩回去休息。” “别,我自己盯着放心点。”阿宁瞥了梁同一眼:“你去陪陪小哥,把人家带来总不能晾在一边吧。” 梁同也没再磨叽,转身回了饭店。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小哥才神情恍惚的回到房间。 “哎哎,怎么还越聊越呆了。”梁同伸手在小哥面前挥了挥,这是受到打击了呀。 “没事。”小哥回过神来,但还是有些惆怅。 “整天郁郁寡欢的,喝点?” 说完便拿起对讲机喊了一声,伙计立马把酒菜端了上来。 小哥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桌边。 “这就对了,小酌怡情。”梁同端起酒壶给小哥满上:“你看你一点烟火气都没有,整天跟孤魂野鬼似的。” 小哥端起酒盅一饮而尽:“我就是孤魂野鬼,连自己的过去都不知道。” “此言差矣,忘了过去你可以慢慢想,没必要把自己的现在都给葬送了。” 梁同端起酒盅陪了一个,这人忒不讲究,哪有两个人喝酒,也不言语一声自己端起酒盅就喝的。 “你看看自己,凄凄惨惨戚戚,我都想给你捐点钱了。” 小哥看来也饿了,频繁的夹着菜:“你不会的,你抠门。” 梁同剧烈的咳嗽两声,差点把嘴里的酒水喷出来。 “怪不得你没朋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小哥停下了筷子,认真的说道:“我有,你们几个都是。” 梁同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怪不得你们仨里面,我最喜欢你,够真诚的,还不会念经。” “念经?” “就是啰嗦,看过西游记没,跟tm唐僧似的,阿宁现在就天天跟我念经,烦得要死。” “这不挺好的。”小哥眼神有些迷离。 梁同点了点头,颇为认可的说道:“是挺好的,不然我也不能跟你显摆。” 小哥眼神顿时清明了,瞥了梁同一眼,随后便闷头吃饭。 二人风卷残云,不一会,桌上的饭菜便被一扫而光。 “吃饱了没?” 小哥点了点头。 “别不好意思啊,我这里开着饭店,再让朋友吃不饱了,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梁同还真怕小哥没吃饱,毕竟相处了几次,看他每天都过的挺凑合的。 “吃饱了,我要休息了。” 梁同一看时间,都快凌晨了,确实该休息了,于是便起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房间一看,二女还没有回来,短暂思考之后,便来到了张日山的房间。 看房间里亮着灯光,作秀般的敲了敲门,然后便推门而入。 “还没睡啊。” “年纪大了,觉少。”张日山端坐在书桌前,瞥了梁同一眼:“你怎么想到把他带回来了。” 梁同装傻充愣,一脸憨厚的挠了挠头:“我寻思你们都是张家人,带回来给你一个惊喜呢。” 张日山一看梁同这样,就知道他没憋好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惊我是收到了,喜呢?” “六辆斯太尔,满载而归。”梁同挑了挑眉头:“其中五辆半,都是土货。” 张日山眼前一亮,这可是一笔大生意,随即又眼神奇怪的看着梁同:“你真把自己的陵墓给摸干净了?” “你以为我乐意啊。”梁同叹了口气:“阿宁跟鬼子扫荡似的,拦都拦不住。” 张日山摇了摇头,哑然失笑:“你也是活该,齐人之福哪是那么容易享的。” 梁同松了一口气,看张日山这样,小哥的到来应该没影响他们的计划。 二人正商量着,抽空给那些土货估估值,阿宁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几点了?还睡不睡觉。” “这就回去。” 梁同挂断电话,便看到张日山眼神轻蔑的看着自己,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么霸道,梁王怎么不给她一剑。” “你个老光棍懂个屁,活了这么多年,连个后代都没有,到了下面你家祖宗都得抽你。” 说完也不管张日山漆黑的面色,一溜烟便跑回了房间。 小哥在新月饭店住了几天,没事就跟梁同切磋,或者给阿宁陪练,张日山则一如既往的深居简出,没有再跟小哥见过面。 “真是大墓?” 梁同看着小哥,这才休息几天,就嚷嚷着要下斗。 小哥点了点头:“是的,可能比你家的还大。” 梁同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的陵墓虽然建的仓促,但规模已然是不小,能比自己的还大,那肯定是有好货了。 “知道是什么朝代的吗?” “应该是西周的。”小哥取出一张地图:“要不要去?” 梁同摸了摸下巴,西周时期的墓,能比自己的规模还大,那意义可就不一般了。 “肯定去啊,什么时候出发。” “去哪里啊?”阿宁推门进来,看着桌上的地图,冷笑了一声:“想把我甩下?” “小哥说不” “你也可以去。” 梁同刚想把锅甩给小哥,谁知道他竟然答应了下来。 “不合适吧,这墓应该挺危险的。” 梁同给小哥狂甩眼色,但小哥不为所动:“没事,咱俩都在的话,可以保护好阿宁,一直在家苦练效果不大。” ------------ 第33章 杀心梁王起,惨叫无人听 “这呢。”梁同使劲挥了挥手。 胖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来了来了,天真来不来。” “他不来。” “不会吧。”胖子夸张的大叫起来:“小哥你是不是嫌天真累赘,故意不叫他。” 小哥摇了摇头:“他家人说他去秦岭了。” “叙旧的话留着路上说吧。”阿宁看了看手表:“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随后一行人便搭乘飞机,抵达了陕西。 “小哥你这地图够详细的啊,就差标上门牌号了。”胖子看着手里的地图,有这玩意还愁找不到古墓吗? 一行人七转八转,最后抵达了地图上的岐山县。 “还是小哥靠谱,之前跟着吴三省去鲁王宫,一路上折腾的要死。”梁同躺在牛车之上,悠哉悠哉。 “那肯定啊。”胖子对照着地图:“古墓应该就在龙凤坪、东崛山和西崛山围成的三角中间,咱们下午应该就能到了。” 颠簸几个小时之后,一行人终于赶在天黑前抵达了地图上标记的位置。 “大爷,咱们这有招待所吗?”胖子刚进村口,便逮着路边的老大爷问起话来。 “什么所?” “招待所。”胖子凑到大爷耳边,大声喊道。 “招什么?” 梁同推开胖子,拿出两张大钞:“大爷,有招待所吗?” “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有什么招待所。”老大爷两眼放光,一把抢过梁同手里的大钞:“小伙子一表人才的,真招人稀罕,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住到我家里好了。” 梁同又塞给老大爷几张大钞:“那就麻烦大爷了。” “好好好,你们跟我来。”老大爷瞥了胖子一眼,嫌弃的说道:“长的圆圆滚滚的,一点都不圆滑。” “嘿,这老爷子。” “好了,走吧。”小哥拍拍胖子的肩膀,随后一行人便住到了老大爷家里。 “穷乡僻壤,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各位。”老大爷端着一盘菜走了进来:“自己家养的鸡,你们尝尝鲜。” “大爷一起喝点啊,我这里有带来的好酒。”梁同从背包里掏出两瓶茅台,本来以为这一路会挺坎坷,带着路上解乏的,谁知道竟如此顺利。 “好好好,老头子我还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呢。”老头一看是瓶装酒,顿时眼前一亮。 随后几人借着酒劲聊天侃地,胖子也借机打探起了周边的情况。 “其实老汉我打眼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老大爷喝的醉醺醺的,大着舌头说道:“这些年我们村里也来了不少人,远的不说,昨天还有一群人,说是什么考古的。” 梁同和胖子对视一眼,坏了,来晚了。 “那大爷你知道他们去哪里考古了吗?”胖子搓着手,只能期盼他们还没找到地方了。 “还能去哪,就后边那片林子呗。”老大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年轻人不知好歹,还tm考古队,那片林子吃的考古队员没有五百也得有三百了。” 胖子殷勤的斟满酒,一脸谄媚的说道:“大爷您既然知道我们是为什么来的,不如给我们说说里面的门道呗,也省的我们自己探索了。” 老大爷瞥了胖子一眼:“小胖子不老实啊,老汉我跟你们说这些,就是不想让你们下去送死,至于听不听,那就大车拉王八——在(载)你了。” 胖子还想问什么,但老大爷摆了摆手:“不行咯,年纪大了,盛不住酒了,我得回去睡觉了。” 几人商议了一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于是便早早睡下。 第二天一早,四人便收拾好行囊,前往了老大爷说的那片林子。 林子并不算特别大,几人沿着考古队留下的痕迹,很快便找到了盗洞。 胖子看着地上明显是内行打出来的盗洞,冷笑了一声:“嘿,果然是同行,瞧这盗洞打的,也算是个好手了。” 小哥捻起一撮土闻了闻:“就是这里。” “等等。”阿宁伸出手拦住了小哥:“你们不觉得这也太容易了一点吗?” “确实是,这跟我回家没两样了。”梁同摸着下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哥能看上的墓,怎么会那么容易遇上别人。 “小哥你这地图打哪来的。” “报酬。”小哥言简意赅:“之前夹喇嘛给的,肯定是真的,但他们说很危险。” “那就行,只要是真的就好。”胖子拍了下大腿:“下斗哪能没点风险,在家奶孩子倒是没风险,他不是没钱吗。” “对头塞,咱们正好沿着他们的脚步进去,好歹还有个探路的。” 随后几人便钻进盗洞,不一会就到了墓室。 “奶奶的,这群家伙打扫的可真干净。”胖子看着空荡荡的墓室,除了地砖之外,就只剩下一个缺了棺材板的棺材了。 “这是最外围,早就被人扫光了。”小哥一马当先,三人见状连忙跟上。 “老何你行不行啊,这都多长时间了,连个图都拼不出来。” 几人连续穿过两个空荡的墓室,终于在第三个墓室,遇到了那支考古队。 “你怎么跟我老师说话的?要不是我们,你们连这片地方都找不到。” “嘿,这又不是我们上赶着来的,是你老师非拉我们入伙,是吧何教授。” “你” “别吵了!有人来了。” “哥几个继续,继续,就当我们不存在。”胖子嬉皮笑脸的迎了上去。 只见一戴眼镜的小伙眉头一皱,满脸厌恶:“又是盗墓贼,这里已经被我们先占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梁同眉头一挑,听这声音是刚才吵吵的那个啊。 “这墓是你家的?你说让我们回去就回去。”胖子看他不识抬举,也没有再给他好脸。 戴眼镜的小伙看胖子还敢还嘴,顿时气的满脸通红:“你们这群盗墓贼,再不走我可就要报警了。” 胖子嗤了一声:“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们队伍里不也有盗墓贼么。” 说着指了指对面泾渭分明的队伍,一边明显是学生,而另一边则充满了江湖气息。 “我们是考古队,他们只是来提供技术帮助罢了。”学生那队里,一个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老头说道。 “那胖子你听到了没,我们是正规军,你不要不识好歹,再不走的话,那就不用走了。”江湖人那群里,一个头不高,满脸疤痕的伙计狠声说道。 “就这种人,你觉得他能老老实实配合你们考古?”胖子看着戴眼镜的老头,一脸嘲讽的说道。 老头扶了扶眼睛:“那就不用你们操心了,现在请你们离开这里。” 梁同慢慢拔出剑,眼中也隐约闪烁起红光:“我要是不走呢?” 他可是好久没杀人了,眼下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不杀点人倒是他不解风情了。 那江湖人的头头看梁同拔剑,顿时面色一冷:“朋友,看看你们才几个人,你不想活没事,可别连累你” 梁同听的废话已经够多了,所以不等他说完便冲了上来,那群江湖人纷纷掏出刀向梁同砍来。 “我自己来。”小哥三人刚想上前,便被梁同喝退了。 “找” 头头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天旋地转,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啊!杀人了!” 那群伙计和学生,看到身手最好的头头,一个照面就被砍了头,顿时吓得连连后退。 “别过来。”一伙计拿刀指着梁同,手忍不住的颤抖。 梁同不为所动,一剑砍下了他的胳膊,随后又一剑,便让他步了头头的后尘。 “或许我们可以谈谈。”戴眼镜的老头看梁同身手如此了得,心中顿时起了心思:“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这后面的路可还长着呢。” 见梁同不为所动,老头让那戴眼镜的小青年递过来了两张纸。 “这是我研究的结果,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可以看穿这座古墓。” 梁同眼中的红光越来越盛,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眼镜青年,挥剑便砍了下去。 “没有你们,我们也可以。” 说完便朝着众人逼去,那老头见状顿时慌了神,不都说和气生财,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差不多得了。”胖子看梁同还要继续杀下去,连忙上前制止:“你总不能把这两群人都杀了吧。” 梁同看了胖子一眼,有些疑惑的说道:“为什么不行?” “你疯了!?”胖子看着梁同眼中闪烁的红光,只觉得浑身冰凉:“他们是有些混蛋,但也不至于死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梁同推开胖子:“敢下墓就应该做好死的准备,包括我。” 胖子顿时急眼了,挡在梁同身前,大喊道:“你非得杀他们的话,那就先杀了我吧。” “放肆!” 梁同一声大喝,下一刻便将剑挥向了胖子。 小哥连忙手持黑金古刀挡在了胖子身前,下一秒两人便倒飞了出去,胖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小哥踉踉跄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突然被阿宁一脚踹飞了出去。 “他们跑了!” 梁同刚想乘胜追击,听到阿宁的话,抬头一看,那扇门已经被打开了,想来是那老头破釜沉舟,蒙对了拼图,于是连忙追了上去。 三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疯了?!”胖子满脸通红,愤怒的喊道。 “是你疯了。” 胖子刚想破口大骂,但对上阿宁冰冷的眼神,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杀性怎么那么重?”小哥也有些不解,梁同杀那些人他能想到,但他没想到梁同居然会对胖子挥剑。 阿宁听着隐隐约约的惨叫声,淡淡的说道:“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冷漠、无情、自私自利,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之前不过是为了混入羊群,而被迫披上了羊皮。 而且你们有没有觉得,梁同看咱们的眼神,有时候怪怪的?” 胖子和小哥浑身一震,阿宁说的是‘咱们’,所以就连她也包括在内吗? 胖子拍了拍脑袋:“没什么不一样的啊,在今天之前,我俩见面都挺开心的。” “没错,就是开心。”阿宁点了点头:“但你们之间的开心不太一样,他的开心,总让我觉得像是一个小孩看到了心爱的玩具。” 胖子头皮一麻,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在梁同眼里,咱们都是玩具?” “他为什么把我们当玩具?”小哥万年不变的脸上都有了疑惑。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对你们这么上心,你们知道他怎么说吗?” 阿宁说完不等二人反应,便自问自答道:“他说你们的故事挺有意思,我想这大概跟九门有关系。” “所以他才会接近我们?” 阿宁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你们不觉得梁同陪咱们下墓,就好像是在过家家吗?” “合着他是把我们当猴耍了!”胖子粹了一口,愤愤不平的说道:“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咱们不义了,干他丫的。” 阿宁诡异一笑:“我为什么要去对付他。” 胖子有些愕然:“梁同、他每天都在演戏,把你当猴耍,这你都能忍?” “是啊,他确实在演戏。”阿宁笑魇如花:“可他在我这里扮演的是一个好男人的角色,只要我对他一心一意,他就会一直对我好。 钱财、宠爱我都不缺,就算他是在演戏,只要他能演到我死,那他就一直是我的男人。” 胖子觉得这女人疯了,果然陷入热恋中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那你刚才帮我和小哥干什么?” 刚才如果不是阿宁提醒梁同,恐怕梁同早就把他们杀了。 阿宁叹了一口气:“你果然还是没有明白,我太高估你的智商了。” “看过西游记吧,咱们的故事其实差不过,九门、你们、还有我老板,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起向着一个目标进发,这就是唐僧师徒去西天取经的故事。 而咱们作为比较重要的角色,梁同为了不破坏故事,自然不会对咱们下手,当然胖子你这种作死的除外。 而那群人就是漫山遍野的小妖,死不死都不会影响西天取经,所以梁同自然是为所欲为,不用刻意收敛自己的本性。 为了能够更深入的了解故事,他不惜亲自下场,在咱们当中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比如我的好男人,你们的好朋友。” “得得得,打住啊,胖爷我可没有要杀我的好朋友。” “胖子你扪心自问,在此之前,梁同不敢说对你多好,但总归没有害过你吧。” 阿宁瞥了胖子一眼,要不是这副肥头大耳的面貌在这里,她都以为这是吴邪了。 “那是因为他一直在把胖爷当猴耍。” 小哥摇了摇头,在这一点上,他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一点:“不是这样的,如果咱们是一年级的话,那他起码是六年级,一个六年级的来到了一年级上课,你自然会觉得他在演戏、在戏弄你。 无论他干什么,你都会觉得他把你当笑话、玩具。 但他其实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可能只是怀念一年级的生活而已。” 阿宁顿时明白了小哥的意思,当一个人过于强大的时候,自然会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那种底气是无论如何也没法隐藏的。 “那他刚才挥剑要砍我。”胖子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阿宁冷冷一笑,满脸嘲讽:“他本来就不是好人,只不过地面上的法律约束着他,就算他再能打,也不可能一人敌一国。 但到了地下,墓室里多几具盗墓贼的尸体,又有谁会在意呐,这种情况下,你还敢拦他,那不是找死吗?” 胖子打了一个寒颤:“我怎么觉得越来越邪乎,这不像是一个活人,倒更像是潜伏在阳间的恶鬼,回到墓中就会现出原形。” “你如果老老实实的话,哪还会有这些事?” “那也不能看着梁同杀光他们啊。” 阿宁嗤了一声:“你一个盗墓贼,什么时候有这个觉悟了?如果老老实实的待在地上,他哪有机会下手。” “我是盗墓贼不假,那群人里不全是盗墓贼啊。” “我记得你们摸金校尉里有说过,地下是死人的世界吧,在它们的眼中,但凡闯入的都是盗墓贼,全都该死。” “可梁同不是死人。” 阿宁冷冷的看着胖子:“你如果还这么蠢的话,那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他是。”沉默了许久的小哥突然开口:“他身上的气息很特别,像活人,也像死人。” “还是小哥聪明。”阿宁对着胖子翻了个白眼:“所以你如果可以杀了他,我想他也不会抱怨的。” 胖子沉默了,他觉得阿宁说的不对,但他作为一个盗墓贼,确实也没资格站在大义的立场上批判别人,那不纯纯五十步笑百步么。 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三人抬头一看,梁同刚好从门中走了出来,下一刻,三人瞳孔猛地放大。 只见他右手握着梁王剑,左手则拎着一根绳子,绳子上的东西在阴影下看不清晰,只能隐约看出圆滚滚的轮廓…… ------------ 第34章 墓室现异首,蛏琥旧时闻 梁同面无表情,双眼猩红,朝着三人步步逼近。 三人只觉得那张熟悉的脸,越来越陌生,纵使他的脸上古井无波,却让人觉得威严无比,而威严之中又夹杂着狰狞,仿佛择人而噬的恶虎。 “梁,梁同” 阿宁声音发颤,她本以为梁同杀光那些人,也就会消气了,但现在看来,她想的有点简单了。 梁同默不作声,但身体却微微一躬,如同猛虎蓄势待发。 小哥当即面色大变,手持黑金古刀挡在了二人身前,下一秒梁同便向着众人冲了过来。 呼啦呼啦。 只见梁王剑停在了小哥头顶,而小哥手中的黑金古刀,则是被他扔到了一边。 “怎么不反抗?” 梁同双眼猩红,虽然看着骇人,但神智却极为清醒,在小哥扔掉刀之后,便立马止住了挥下的剑。 “打不过你。” 小哥面色淡然,很明显他赌赢了。 “这可不一定,你们三个人呢。” 胖子和阿宁身躯一震,胖子是震惊于梁同的无情,阿宁则是觉得一阵苦涩。 “梁同!我可从来没有反抗过你。” 梁同嘴角微微一动,戏谑的看着小哥:“现在二对二了,你们的确是没有胜算。” 小哥摇了摇头:“我和阿宁一样,也没想干预你的行动。” “可刚才你替他挡了一剑。”梁同指了指胖子:“我们族就一条族规,但凡到了动手杀人的地步,所有阻拦的人都是敌人。” 战场上容不得丝毫心慈手软,在他南征北战的那些年里,这个习惯早已印在了骨子里。 就算后面他不再冲锋陷阵,这个习惯也从未改变,直到一群王公贵族明知他的忌讳,却以人多势众,认为他会法不责众。 从那之后,梁国境内的王公贵族,便换了一茬人,王公贵族这个群体,也彻底消失在了梁同眼前。 那次事后,乱葬岗的野狗三年不愁吃喝,一个个膘肥体壮,世人从此知道梁王暴虐。 “我不知道你家的规矩,还以为你陷入幻境了。”小哥侧开身子,露出了身后的胖子:“你继续杀吧。” “冤枉啊!” 胖子顿时急了,也来不及思考阿宁说的话了,连忙大声喊道:“小哥看岔劈了,你没陷入幻境,我陷入了啊。 再说我也不知道你祖上还有这条规矩,不知者无罪,下次,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胖爷我第一时间帮你堵门,保准不让一个敌人跑掉。” “好啊,我等你堵门的那一天。” 梁同微微一笑,收起了剑,眼中的猩红也逐渐褪去,铁三角虽然总体实力不怎么样,但人品还是值得他相信的。 三人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梁同虽然是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但你只要避免和他不合,还是可以保住小命的。 “那些人都死了吗?”阿宁指着被梁同丢在门口的绳子:“你不会把他们的头串在一起了吧。” 胖子顿时打了个冷颤,玩的这么变态吗? 梁同有些惊讶的看了阿宁一眼。 “你还好这口?这么变态,以后咱们分床睡。” 阿宁翻了个白眼:“不是人头就好。” 梁同嗜杀她可以接受,这个是真接受不了。 “也不一定。” 三人齐齐抬头注视着梁同,有没有个准啊。 “你们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随后四人走到石门前,梁同捡起绳子将后面的东西拉了过来。 只见绳子上串的头颅布满青色的鳞片,一头长长的青发,嘴中则伸出足有十几厘米的獠牙,脖子的断面处则布满密密麻麻的触手,甚至还在不停的扭动,此刻正睁着猩红的双眼盯着众人。 胖子刚想凑近观察一下,那头颅竟用头发撑地,猛地朝胖子扑了过来,梁同早有预防,一脚便把头颅踹了回去。 “卧槽,这是什么玩意。” 胖子向后一跳,这玩意还不如那死人头呢,起码死人头不会咬人。 “我也不知道,那群人见无路可退,就打开了墓室里的棺材,然后这些头就跳出来了。” 梁同抓起地上的头颅,把它的头发打了个死结。 “这东西挺邪门的,光靠头发撑地,就能扑倒人脸上,咬死人之后,凭那头青发,就能把尸体的脖子磨断,一但让它接到尸体的脖子上,就可以控制尸体。” 胖子和阿宁瞠目结舌。 “我听着怎么像小说里的飞头蛮。”胖子戳了戳小哥:“你见识广,知道这玩意不。” “好像有点印象。”小哥捡起一个头颅看了看:“梁同,你祖上能建造出那么大的墓,没有对这种东西的记载吗?” 之前在梁同家的墓中,小哥就有些疑惑,按理说如此大的陵墓,肯定会有些阴物守护,但他家的墓实在是干净的过分。 “没有,我家的墓之前全靠祖上的风水格局守护,除了我们一族,就算是个尸鳖,也没法在墓中存活。” 唯一的生机,便在我的棺椁中,梁同在心里说道。 “直到最近几十年,祖上的风水格局不知道被什么破坏了,我又没能力修复,光靠那些机关也不保险,无奈之下才把家产搬出来,所以我们家也没有对那些邪门东西的记载。” 阿宁瞅了梁同一眼,真会装啊,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怪不得人家能身居高位。 “我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还是去墓室里看看吧。” 随后一行人穿过石门,阿宁和胖子定睛一看,顿时面色一白,跑到旁边干呕了起来。 只见墓室里躺了二三十具尸体,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扑来,墓室的地面都被血色染红,甚至还有许多内脏从体腔内流了出来。 “还真是一个都没剩。”小哥面色微微一变,死人他见得多了,可这么新鲜的死人,他倒有段时间没见过了。 梁同扫视了墓室一圈,满不在意的说道:“他们是一起的,哪有享福的时候大家一起享,受罪的时候一个人受的道理。” “那有壁画。” 梁同眼前一亮,指着墓室深处,那会他忙着处理他们和那些头颅,周边的环境还真没来得及仔细观察。 二人当即跑了过去。 “哎呦我的妈啊,胖爷我自认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见过,今天可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你以为就你是啊。”阿宁擦了擦嘴角:“他们有发现,赶紧过去。” “冤有头,债有主,有怪勿怪,有怪勿怪啊。” 胖子看阿宁都跑了过去,也只好边拜边朝着里面跑去。 “有什么发现吗?” 梁同指了指壁画:“小哥研究着呢。” 这会胖子也神神叨叨的跑了过来。 “别念了,真有地府的话,你以为你个盗墓贼还能有好了。”梁同摆了摆手,就是报仇也轮不到这群人报。 “明白了。”小哥转头看着几人:“这是蛏琥。” “蛏琥是什么?” “看这里。”小哥指着墙上的壁画:“第一幅壁画壁画是说,有一个国家接连溃败,国家危在旦夕,国王给一名方士下达了旨意。 第二幅壁画,这名方士正在进行某项研究,周围都是各种虫豸,还有被捆在木桩上的人,最后所有东西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头颅,这应该就是第一个蛏琥了。 第三幅壁画,一具无头尸体躺在地上,方士怀里抱着蛏琥,然后将他俩结合在了一起,这里的日月更替是指过了一天,这具尸体终于活了过来。 第四幅壁画,一群穿着怪异甲胄的士兵正在与人交战,甲胄只将头部、颈部和上胸紧紧包裹,然后从腋下穿过固定在一起,这支队伍百战百胜,极其凶悍,就算被人腰斩,仍能凭借双手和敌人战斗。 第五幅壁画,方士将蛏琥取下,又换了一具除了头颅,其他全都完好的尸体,同时,取出一个头颅,将其中的脑髓喂给了蛏琥,尸体顿时又活了过来。” “卧槽,这跟西方的资本主义有的一拼啊,那群蓝眼佬玩的果然是咱们老祖宗玩剩下的。” “胖子你别打岔。”梁同两眼放光,如此的奇思妙想,真乃奇人呐:“小哥你继续说,后面一定还发生了什么,墓室里的蛏琥可不用别人喂养和更换身体。” 小哥点点头,继续说道:“第六幅壁画,国王尝到了甜头,下令大批量的制造蛏琥,不断发动战争。 那些百战不损残存下来的蛏琥,不断食用脑髓,脸上逐渐长出鳞片,不再那么容易被摧毁,嘴中也长出了獠牙,能自主的吸食脑髓,头发也变为青色,并且极其坚韧锋利。 第七幅壁画,方士见蛏琥发生异变,心知这乃不祥之兆,上奏国王想要摧毁这些变异的蛏琥,但那国王见变异之后的蛏琥,更加的威武霸道,居然不惊反喜,下令不断的用脑髓喂养蛏琥,而不再是只为了供给它的活动。 方士想要偷偷销毁蛏琥,但被国王发现了,国王见蛏琥数量已够,只需不断喂养让它们蜕变即可,为了独自掌控蛏琥,国王下令绞死了方士。 第八幅壁画,蛏琥在刻意的喂养之下,飞快的异化着,国王为了加速这种变化,不断寻找各种奇珍异兽的脑髓,一同喂养给蛏琥,效果很显著,蛏琥眼中也弥漫起了猩红的光芒。 至此,国王的蛏琥大军所向披靡,但凡与敌军交战,无论己方还是敌方的脑髓,都会落入蛏琥口中。 最后一幅壁画,一只蛏琥猩红的眼睛之中有了黑色的瞳孔,我想这应该是表示它有了神智,随后它便疯狂吸食其它蛏琥的脑髓,可那国王见这只蛏琥如此神异,竟有些舍不得摧毁它。 直到这只蛏琥屠杀的同类太多,国王开始心疼他的大军,这才下令摧毁这只蛏琥,但这时已经晚了。 这只蛏琥皮肤上的鳞片,已经极为坚硬,嘴上的獠牙,也可以轻易的洞穿人的头盖骨,满头青发更是铺天盖地,就算没有身体,靠着头发也能一跃几丈远。 最可怕的是,它不再一味的厮杀,居然还会逃跑。” 胖子和阿宁一脸震撼,梁同则是眼冒绿光,满脸振奋。 胖子犹豫的说道:“小哥,你说实话,是不是最近在看小说。” 小哥摇了摇头:“这上面就是这么记载的,我好像也听说过这种东西,在别的故事里,蛏琥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了,所以我没有太多印象。” “后面呢,最后怎么样了。” 梁同激动不已,这些古代人,当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造出来。 “没了。”小哥指了指壁画:“这是最后一幅,后面的被毁了。” 梁同连忙跑到第九幅壁画,果然后面的被毁掉了,看样子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 第35章 狠辣机关路,诡异尸琥珀 “不对劲。”梁同摸着胡子,若有所思:“按理说后面应该就是制伏蛏琥的经过了,到底是谁不想让后人知道。” 小哥神色一动,和梁同对视一眼,随后二人便行动了起来。 “七个蛏琥。” “七具棺材。” 见数量对的上,小哥松了口气,梁同则是一脸失望,还以为能遇上个大家伙呢。 “哎哎,哥几个,没问题的话,咱们就赶紧出发。”胖子伸了个懒腰:“胖爷我还指着这趟发大财,到时候就能王八变鳝鱼——卸甲归田了。” “这玩意金贵,分你俩?”梁同指了指被串成糖葫芦的蛏琥。 “得了吧,我可没您这本事,说不定哪天被它爬上床头,吸溜吸溜就把我脑子当果冻给喝了。” “找到了。” 三人连忙围到小哥身边,只见小哥指着棺材中的人形凹槽。 “这是要摆七具尸体?” “应该没那么简单。”小哥指着人形凹槽的头部:“这特殊的结构只跟蛏琥吻合,应该是要给它们补上身体。” “就是说想进下一间墓室,起码得死七个人呗。”胖子咂咂嘴:“这墓主还真是阴沟里的辣椒——阴险又毒辣。” “这不武大郎过门槛——碰巧(雀)了么。”梁同挑选着比较完整的尸体:“没这群货,咱们还真进不去。” “可以啊,你这京味越来越足了,这一嘴俏皮话,都快赶上我这个老北京了。” “承让,承让了啊。”梁同很是谦虚的抱了抱拳。 阿宁看胖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跟梁同凑在一起扯淡,也是有些无语。 几人先将尸体放到凹槽中,然后小哥和梁同快速的将蛏琥放入其中,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怎么个事?”胖子在棺材旁探头探脑,时刻预防尸体突然跳出来:“这可有一会了,怎么还没反应。” “可能是太久没连接过身体了,有点生疏。”梁同探头瞅了一眼,确实是没什么反应,不应该啊,刚才还挺活泼的。 “狗肚子盛不了二两香油,就是个受穷的命。” 阿宁拉住胖子和梁同:“你俩别胡扯了,是不是咱们想错了。” “不会。”小哥很是笃定:“这间墓室里的机关,都在七具棺材里。” “有动静了哎。” 胖子探头一看,惊呼道:“哎哎哎,这可跟壁画上的不一样啊。” 只见蛏琥脖子上的触手,如同水蛭一般,钻入到尸体中,然后尸体便开始逐渐干瘪,蛏琥的青发也染上了一抹猩红。 “确实不一样啊。”梁同摸着下巴,难不成这玩意还在更新换代? 胖子呸了一声:“要我说这墓主也太没溜了,整个壁画不让人看全就算了,就剩下了那么点,还能是假的,这不拿后人开涮呢。” 小哥摇了摇头,沉声道:“可能是咱们误会了,壁画上国王连年征战,不符合西周时期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说,壁画上的故事,还要在西周之前?”阿宁眼前一亮:“后来这座墓的主人,得到了蛏琥的制造方法,并进行了改良,所以才会和壁画上描述的不一致。” 小哥点了点头:“我猜测是这样的。” 梁同和胖子恍然大悟。 “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胖子摇摇头:“也不都是没文化闹的,天真不也挺有文化,还不是被他三叔到处溜着玩。” 几人说话间,蛏琥也将尸体彻底吸干,只剩一层包裹着骨头的人皮,而那满头的青发,也彻底变为了猩红色。 只见那猩红色的头发,像针一般扎入到棺材上,然后就如同蛏琥吸干尸体,棺材也逐渐吸干了蛏琥,直到最后,七只蛏琥直接化为飞灰。 就在这时,咚咚咚咚咚咚咚,墓室中响起七声巨响,然后深处突然出现了一条甬道。 “这么花哨。”梁同有些可惜,本来还想着把蛏琥带回去,有了这玩意,他就能保证每个顾客都能完完整整的从新月饭店离开了。 “别惦记了,前面还有更好的。”胖子拉了拉梁同,他可早就迫不及待了。 一行人来到甬道前,只见这甬道是向上的。 “我虽然不懂机关,但我感觉咱们走到一半,上面就得往下滚大石头。” “你确实不懂。”胖子擦了擦鼻子:“这玩意还用咱们走到一半?你刚走出去十米,回头一看,咔,人家早把石门给你落下了。” “走吧,还算比较常见。” 小哥一马当先,四人打着手电筒走进了甬道。 果不其然,刚走出去一小段,甬道的入口便被石门封上,然后一个巨石从上滚了下来。 嗖、嗖、嗖。 几人刚想去寻找机关,周边的墙壁中突然射出了一阵箭雨。 “小哥,这不对啊,弩箭怎么越来越多。” 胖子躲过一支弩箭,看着插在自己背包上的五六支弩箭,心中庆幸得亏自己背包够大。 小哥定睛一看,只见巨石滚下的时候,有时会有些不流畅。 “那石头一路滚下来,一直都在触发机关。” “妈的。”梁同怒骂一声,把梁王剑丢给了阿宁,随后便向着滚落的大石冲去,这一路上又是踩到了不少机关,但总好过巨石滚下来把机关全都触动。 小哥见状连忙跑到胖子和阿宁身边,帮他们抵挡射来的弩箭。 梁同一路狂奔,最后和巨石迎面撞上。 “吱吱吱吱” 鞋面在地面上摩擦,梁同被巨石推了六七米,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梁同从巨石中拔出手,不等巨石继续往下滚,便又是一拳打了上去,一声巨响后,地上掉落下几块石头,如此反复几次,梁同才停止挥拳。 将掉落的石块归拢到一起,垫在巨石下,确定能够顶住之后,才背靠巨石坐了下来。 没有了巨石触动机关,小哥他们那边的箭雨很快便停止了,随后三人小心摸索着来到了梁同身边。 “卧槽,你这真是小母牛去南极——牛逼到极点了。” 胖子面色通红,刚才有小哥帮忙,他也抽空看了梁同两眼,我的个乖乖啊,那弩箭射在身上,直接弹了下来,滚那么快的巨石,也硬生生被他拦了下来。 “有这本事,你当啥盗墓贼啊。” 梁同瞥了他一眼:“千金难买我乐意。” “对对对,你们这样的高手都有个性。”胖子点头如捣蒜:“有这身本事,天下何处去不得,咱们兄弟俩双剑合璧,一定能纵横盗墓界。” 阿宁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这次发完财,就要卸甲归田么。” “我什么时候说要卸甲归田了,你这纯属是白骨精放屁——空穴来风。”胖子豪气冲天:“再说有梁同在,以后胖爷每次下斗都是发财,还卸甲归田?胖爷我干到八十都不退休。” “不怕我砍你了?”梁同似笑非笑的看着胖子。 胖子装模作样的腼腆一笑:“我以后不拦着你动手不就是了,反正大家都是盗墓贼,哪天死在墓里也是活该。” “拉倒吧。”梁同抬起脚让他们看了看,刚才被巨石顶着滑了一段,脚虽然没有受伤,但鞋确是报废了。 “太不体面,我好久没这么狼狈了。” 之前杀血尸,连身子都没能热起来,斗禁婆,更是被大海限制的厉害,毕竟就连孙悟空都不善水战,这次更好,直接来tm顶石头了。 “这才哪到哪,胖爷当年下斗的时候,经常屁股蛋都露出半个来。” “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过去吧。”阿宁推了推巨石,结果纹丝不动:“屁股的事你俩找机会私底下聊,只要不碰禁婆那种东西,其他的我勉强可以接受。” 梁同面色一黑,起身拉开了阿宁:“傻娘们,赶紧滚蛋。” “你有没有办法,不行我就把它打碎。” 小哥本来还在思考,听到这话立马点了点头:“你把它打碎吧。” 随后三人步伐齐整,向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梁同挥拳便对着巨石爆捶了起来。 胖子咽了口唾沫:“小哥,这不太科学吧。” 本来他还以为梁同是练了什么硬气功,但看这个样子,哪是什么硬气功,最次也得是十八掌了。 小哥摇头:“我也不知道,你应该问阿宁。” 阿宁摇头:“那是我男人,怎么能跟你俩说?” 梁同好似不知疲倦一般,对着巨石捶了二十多分钟,才终于将其锤碎。 “精彩,真tm精彩啊。” 胖子卖力的鼓着掌。 “过瘾,真tm过瘾啊。” 阿宁上前给梁同擦了擦手上的灰尘,发现他不仅连皮都没有破,甚至大气都不喘,不禁偷偷嘟囔道:“真是个牲口。” “走吧,我倒要看看,连蛏琥都只是钥匙,这墓主人到底藏了什么宝贝。” 后面的机关都被巨石触发过了,梁同也就肆无忌惮,一马当先向前跑去,三人见状连忙跟上。 “呼~呼,跑死胖爷我了。” 刚跑到甬道尽头,胖子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气。 “体力不行啊,你都不如我们阿宁。” 阿宁也有些气促:“把我跟他比,我听着不像是夸我。” “你们夫妻档,人多欺负人少,胖爷不跟你们吵。” 短暂休息了一下,四人调整好状态,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了甬道。 “卧槽。” 梁同可以夜视,所以第一眼便看到了墓室中央摆放的东西,饶是以他的见识,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咋了,咋了。”胖子还以为有东西,蹭的一把便把刀拔了出来。 “没危险,你点着灯自己看吧。” 胖子取出火机,点亮了墓室中的长明灯,随着火光的蔓延,墓室中央的东西也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卧槽,这不对吧。” “废话,这肯定不对啊。” 梁同虽然文化程度不算特别高,但他好歹知道常识性的东西。 只见墓室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琥珀,琥珀呈红色,上面布满纹理,而那些纹理又组成了一个图案,整个琥珀近乎透明,几人在门口便可以看到其中包裹的尸体。 ------------ 第36章 珀中现预言 “年岁对不上吧,我听说琥珀要好久才能形成的。”胖子指了指琥珀:“你们看那人还穿着黑袍,按那些洋人的说法,咱们老祖宗那时候有没有进化成猴儿都不一定呢。” “下墓遇到点邪门事倒也正常。”梁同戳了戳小哥:“你说咱们能不能是产生幻觉了。” 小哥拿出黑金古刀,在手上划了道口子,然后把鲜血撒在了众人面前。 “不像是幻觉,我的血毫无反应。” “可能是你等级不够。” 梁同拔剑,也给自己划道口子,将血液撒在地面上。 下一秒,只见远处的琥珀,竟然开始闪烁起红光。 “有用,看来和你有些关系。” 阿宁盯着梁同,里面这家伙还有同类? “也不一定,可能是小哥的血现在才有作用。” 小哥摇头:“不是,我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 “你以为这是西游记啊?刚才雷公电母都不在家。” 梁同瞥了胖子一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倒要看看这东西想作什么妖。” 随后便一马当先向着墓室中央走去,三人见状,也顾不上担忧墓室里有机关了,连忙跟了上去。 四人围在琥珀前,近距离的观察其中的尸体,才发现里面竟然是具女尸,外表看上去与常人无二,且相貌端庄大气,一身黑袍居然也遮不住那股雍容华贵的气质。 “我的个乖乖,就这范,怎么着不得是个皇后。” 胖子两眼放光,就算这次没有其他收获,就凭里面那具女尸,几人下半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想什么呢。”阿宁无情的打断了胖子的幻想:“这东西这么邪门,你敢动?” 胖子心一横:“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胖爷走南闯北见的邪门东西多了去了,就算它再邪门,还能有你男人邪门不成?怎么样,要不要搞一票?” 梁同看着胖子投来的目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搞!别说它活不过来,就算它活过来了,我也能让它再死一次。” “你们看!”小哥指着琥珀上的纹理:“这些纹理组成的图案,是不是跟蛏琥很像。” “的确是挺像的,但这能说明什么。” “再仔细看,这只蛏琥的相貌,和里面的女尸是不是很像。” 小哥向众人比划着:“把皮肤上的鳞片去掉,嘴上的獠牙也去掉。” 三人在心里对比了一下,竟真是十分相似。 “卧槽!”胖子猛地向后跳去:“这tm是要把她变成蛏琥,还是把蛏琥变成人?” “你这不是废话么。”阿宁手握匕首,死死的盯着琥珀中的女尸:“前面那个墓室足足有七个现成的蛏琥,真要是把人变成蛏琥的话,凭什么把她放在它们后面。” “我的妈哎,这不裤裆里拉胡琴——扯淡呢,胖爷我就是想发点小财,怎么还能掺和到这种事里。” 梁同微眯着眼睛,这片土地果然是卧虎藏龙。 “别说话。”小哥轻喝一声:“这上面的纹理在改变。” 胖子凑上前去,果然,随着红光亮起的时间越来越长,琥珀上的纹理竟然也开始慢慢蠕动,不一会竟然组成了一幅画。 四人定睛一看,顿时一股凉气从脚底窜到头顶。 只见那画中,四人站在这间墓室的入口,其中三人都是火柴人的模样,但最后一人刻画却极为细致,尽管画中其他部分都已完成,却还是有许多纹理再勾勒这最后一人。 “梁同,这玩意不会是在画你吧?” 胖子声音有些颤抖,虽然是在问梁同,但他心里早已有了判断。 “不知道,继续看。” 梁同面无表情,收起了那副嬉笑模样。 阿宁见梁同居然认真起来了,顿时心中一颤,躲在了梁同身后,只露一颗脑袋盯着琥珀。 胖子连忙有样学样的躲在了小哥身后。 不一会儿,那些纹理便停止了蠕动,只见一个狰狞的恶鬼手持宝剑,呼之欲出,剑身上还刻有‘妲己’二字。 “这是我们吧。” 胖子声音沙哑,这幅画虽然没准确勾勒出几人的相貌,但却与他们进来之时一般无二,甚至就连二人的血迹,都有纹理去模仿。 “应该是吧。”阿宁指着梁王剑:“它叫妲己?” 梁同点头,仍是面无表情,当年发现这把剑能蛊惑人之后,恶趣味之下,便给它取名‘妲己’,但这即使是在战国时,都很少有人知道,至于他复活后,更是一次都没有提起过。 “可为什么梁同是恶鬼?” “咱们是火柴人吗?”阿宁翻了个白眼:“胖子你觉得梁同是恶鬼,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吗?” 胖子打了个寒颤:“不准,这画一定是不准。” “这只是画主人对咱们的印象。”小哥摇头:“仔细看,画还在变。” 四人屏气凝神,只见纹理继续开始蠕动,且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一幅新画便被勾勒了出来。 一个火柴人和恶鬼并肩站在琥珀前,另外两个火柴人躲在二人身后,画中的琥珀上赫然是这幅画。 这幅画存在的时间很短,纹理很快便散开,重新排列出了新的画。 还是四人围在琥珀前,只是那恶鬼手持宝剑,划在自己手上,血液从伤口流出落到琥珀之上,琥珀散出荧光逐渐消失,露出的竟是一体型纤细的恶鬼。 “嚯,这是你亲戚啊。”胖子也大胆了起来,不再躲在小哥身后,都是恶鬼那就好办了,他就不信里面这个还能打的过梁同? 梁同从第一幅画起,便一直面无表情,直到看到里面也是恶鬼,才闪过一丝了然之色,殊途同归,看来都是同道中人。 “我是我们族的独苗,继续看,你就明白了。” 果不其然,那幅画还在继续变化,体型纤细的恶鬼投入到了另一只恶鬼的怀中。 “合着你俩是一对啊!?”胖子目瞪口呆:“胖爷我也就听说过娃娃亲、童养媳,你们这算什么?跨越无数世纪的爱情?” “闭嘴吧你。”阿宁挽住了梁同的胳膊:“你对她有印象吗?” 梁同摇头:“我又不是小哥,继续看吧,我倒要看看谁给我保的这桩媒。” 纹理继续发生变化,这次的时间格外的长,琥珀上所有的纹理都被调动了起来,逐渐勾勒出一个饭店的模样。 “这是新月饭店。” 阿宁也在新月饭店住了一阵子了,一眼便看出纹理勾勒的,正是新月饭店。 梁同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沉住气,继续往下看。 好一会儿后,画才勾勒完毕,只见六人分两排站在新月饭店之前,前排是两个小恶鬼,后排则是之前的两个恶鬼加上两个火柴人。 “这、这是?” 胖子有些不能理解。 “这是他们两个,还有阿宁、声声慢,加上两个孩子。” 小哥眼神微动,这东西居然连远在新月饭店的声声慢都能预测到? “卧槽,还有一个?” 阿宁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挽住了梁同。 就在这时,琥珀上的纹理突然散开,然后无数红光飘荡出来,犹如萤火虫一般,将墓室照的透亮。 “你们退后。” 三人没有犹豫,立马向后退了六七米。 然后梁同举起剑,猛地向琥珀砍了下去。 “这么会预言,有没有预言到我会砍你?” ------------ 第37章 活过来的女尸 锵。 琥珀与剑的交集处出现一道裂纹,随后这道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下一秒,整个琥珀砰的裂开。 “拿剑劈石头,梁同也没把妲己当宝贝啊。” 阿宁听到胖子的话,皱了皱眉头,一把剑居然叫妲己,关键这胖子居然还能叫的那么自然? “过来吧。” 三人听到梁同发话,连忙围了上去。 “怎么还没活过来?”胖子撞了撞梁同:“要不你吻她一口试试,我看那些童话故事里都是这样写的。” 梁同默不作声,提剑便刺入女尸的肩膀,将她狠狠的钉在了地面上。 “哎哎哎。”胖子大喊道:“这可是你孩他娘,怎么也下这么狠的手。” 梁同冷笑一声:“胖子你再废话,一会她醒了,我就把你的脑髓给她打牙祭。” 胖子缩了缩脑袋,嘟囔道:“果然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梁同没理他,拔出剑,死死的盯着女尸:“再装的话,下一剑可就戳你心窝子了。” 女尸仍是毫无反应,梁同见状也不再磨叽,一剑向着女尸的心脏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女尸猛地睁开双眼,满头青丝暴涨,轻轻一撑,便从剑下滑走。 “%%¥*&%%%#¥@&%#¥#¥%%&%#¥。” 女尸、不,女人身姿挺拔、仪态端庄,虽长的国色天香,却无任何狐媚之感,纵使先被梁同刺伤了肩膀,又险些被刺穿心脏,也并没有因此失态,仍是神情自若的盯着众人。 “乖乖,这难不成还是个外国皇后?”胖子嘀嘀咕咕:“不应该啊,听说外国皇后不是这一款的。” “也不一定是外国的,古语的发音听不懂也很正常。” 阿宁看着眼前的女人,感觉自己和声声慢身上的压力倍增。 “说人话。” 梁同剑指女人,毫不客气。 那女人见梁同又将剑指向了她,眉宇间也是有了一丝怒气:“#@!¥@%@#%#@¥@%@#*&*。” “不会说人话就不用说了。” 梁同欺身向前,挥剑便向女人砍去。 女人也没有坐以待毙,满头青丝向着梁同刺来,头发与剑碰撞之间,竟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好家伙,这娘们的头发赶上铁硬了,禁婆在她面前就是个小喽啰啊。” 胖子冲着阿宁坏笑一下:“你不趁着这会上去给她一刀?万一他俩打出感情了,凭她那气度、来历和身手,你和新月饭店那姑娘,估计得一辈子被她压在身下。”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阿宁瞥了胖子一眼:“我就是做小,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总好过有人把头别在裤腰带上,就为了墓里的那仨瓜俩枣。” 胖子面色一滞,没想到这番话居然会从阿宁口中说出,毕竟之前的几次接触,这女人都极为要强,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二人说话间,梁同和那女人又是几个来回。 “说真的,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胖子看梁同虽然压制住了那个女人,但却迟迟没有拿下她,顿时有些手痒。 “不用。”小哥聚精会神的盯着二人打斗:“他在热身,这是他们家的事,跟咱俩没关系。” “那上面的预言也不一定准,刚才梁同不也没往琥珀上滴血么。”胖子捋了捋头发:“就凭胖爷我这貌若潘安的相貌,那女人愿意给谁生孩子还不一定呢。” 小哥惊奇的看了胖子一眼,随后点点头:“有道理,你去吧,我压阵。” 胖子顿时傻眼了,我那意思是哥几个并肩子上啊。 阿宁噗嗤一声:“胖子你上吧,真能把那女人拐走的话,我给你两千万。” “此言当真!?”胖子两眼放光,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宁,这娘们这么有钱么,整的他都想给梁同做小的了。 “当真,小哥可以做见证。” 真能把这个女人挤走的话,别说两千万,就是四千万,她和声声慢也舍得出。 胖子看向小哥,小哥微微点了点头:“她们真有钱。” “既然这样,就别怪胖爷我欺负女人了。” 胖子冲手上吐了口唾沫,然后拿着匕首便冲了上去。 那女人被梁同死死压制,正苦于无法破局,见胖子冲上来,顿时眼前一亮,头发一卷,便捆起胖子扔向了梁同,然后自己抽身便向墓室外逃去。 梁同自然看出了女人的用意,转身一脚踹在胖子屁股上,然后冲到墓室门口,揪住头发又将女人拽了回来。 “接住我~” 胖子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然后就被扔了出去,飞到一半又被人踢了一脚,在半空飘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喊救命。 小哥猛地向前飞跃,接住了即将落地的胖子。 阿宁一脸揶揄:“胖爷,看来您不仅是拿不到这两千万,连到手的媳妇都要丢了。” “我这是工伤啊,没点补偿吗?” 胖子看阿宁摇头,不禁愤慨的说道:“不愧是跟着洋人长大的,一点人道主义精神都没有。” “梁同把她逮住了。” 胖子和阿宁一愣,转头一看,果然那女人已经被梁同掐住了脖子。 “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胖子惨叫一声,随后倒在了小哥身上。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捣乱的话,我还能跟她多玩一会。” 那女人被梁同掐着脖子,提了过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我想你至少有三句话要说。” 那女人试图拍开梁同的手,但梁同不为所动,女人见状闭上了双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都被俘虏了,还要体面。”梁同嘟囔了一句,但看她气度非凡,也没有再刻意折辱她,随即便松开了手。 那女人重获自由后也没有再动手,整理了一下因打斗凌乱的衣服,然后看着梁同一言不发。 “我给你体面了,你这样的话可就不太体面了。”梁同微眯双眼,就算是语言不通,她也应该拿出些东西,值得梁同饶她一命的东西。 “*&&%&*&#¥%¥%%*——*。” “请你不要再说这些了。”梁同举剑对准了她的心脏,如果一点诚意都没有的话,就算她可能是陪他到天荒地老的人,梁同也会一剑戳死她。 ------------ 第38章 真正的预言 女人见梁同又将剑指向了她,竟主动向剑上撞去。 哧,梁王剑穿胸而过。 场面顿时一片寂静,小哥三人你望我我望你,都不敢相信,这个不知多少岁月之前的女尸,好不容易活了过来,居然会主动求死,且死的那么干净利落。 噗,梁同拔出剑,女人身体摇晃了两下,随即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小哥上前试了试女人的鼻息,然后又摸了摸她的脉搏,最后冲梁同摇了摇头。 “我听说蛏琥只要头颅健在,就可以一直更换身体。”梁同半蹲下来,抚摸着女人的脸颊:“但你这副躯体显然不是别人的,想必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吧。” 见女人仍无反应,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好像真的死了一般,梁同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就算这女人听不懂他说的话,也应该能感觉出他的怀疑,既然选择继续装死,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才不信死而复生的人,会因为被别人拿剑指着,就坦然赴死,有这个觉悟,她也不会躺在琥珀之中。 随即挥剑朝着女人头颅砍去,既然前身是蛏琥,那就把她头颅砍下来,如果这样她还能毫无反应,作为补偿,梁同可以给她立个小坟包。 果不其然,那女人听到挥剑的破风声,顿时睁开了双眼,想要故技重施从剑下滑走。 但梁同早就有了防备,矮身抓住她的头发,只听砰的一声,猛地将她掼在了地上。 “还真是蛏琥成精了啊。”胖子咧了咧嘴:“心脏被刺穿都没事,胖爷我可算是长见识了。” “也不是一点事没有。” 阿宁目光复杂,那女人气喘吁吁,显然是受到了重创,她这会心里倒矛盾了起来,一边希望女人死,一边又不希望女人死。 梁同将剑抵在女人脖子上,伸出了三根手指,话听不懂总不能数也不识吧。 三秒过去,女人仍然没有反应,梁同也放弃了逼问,干脆杀了一了百了。 刚想动手,阿宁突然上前拦住了他。 梁同看着阿宁,满脸疑惑,其他人善心大发他信,但是阿宁发善心,还是和这个素昧平生的女人,他是万万不信的。 阿宁也看出了梁同的疑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我是为我自己啊,我巴不得她死了我能多分点钱呢,可你呢?” 梁同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无所谓的说道:“杀了就杀了,没了张屠户,还都得吃带毛猪不成?” “你起来,我跟她谈一谈,如果谈不拢,你再杀她也不迟。” 梁同知道阿宁是为了他好,毕竟她和声声慢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所以很顺从的让到了一边。 阿宁把女人扶起来,替她擦了擦嘴上的血渍,然后一顿乱比划。 谁知女人竟有了反应,指了指她之前躺的地方。 “乖乖,这是你媳妇,还是阿宁媳妇?” 胖子凑到梁同身边,贱嗖嗖的说道:“费这么老大劲,又是打又是骂的,人家阿宁三分钟就给你搞定了,你说实话,新月饭店那个是不是阿宁替你搞定的。” 梁同脸色有些黑,没有理会胖子,自顾自的走了过去。 仔细一看,与墓室的其他地方并无不同,用手指敲了敲,也不是空心的,可是用剑柄砸了几下之后,地上居然出现了一个窟窿,里面还放着薄博的一本书。 梁同伸手将书取出,乍一接触,竟感觉这书软腻无比,比那年方二十的小娘子都要娇嫩。 “这书材质有些特殊。” 一旁的小哥也看出了端倪,出言提醒道。 “嗯,像是人皮。”梁同也没急着翻阅书,将其递给了小哥。 小哥接过,先是用手指仔细摸了摸,然后放到鼻下轻轻一闻,随后便还给了梁同。 “是人皮,但书没有问题,应该只是特殊的习俗。” 梁同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的打开,毕竟对方能预言到他,而且那女人也不太老实,多加一份小心总没有坏处。 小哥和胖子连忙围上来。 “嘿,要不说人家会预言呢,知道咱们语言不通,还特意给画了画。” 胖子看着书中熟悉的画,不禁啧啧称奇。 阿宁顿时有了兴趣,试探的拉了拉女人,那女人竟没有反抗,很是顺从的跟着阿宁一起围了上来。 胖子见状嘿嘿一笑,冲着梁同挤眉弄眼。 梁同也没理会他们,专心看着画中的内容,如果不能让他满意的话,那他还是会杀了那个女人的。 只见前两幅画跟琥珀中的预言一样,而从第三幅画开始,便有了差别,不再是梁同以血化开琥珀,而是之前他举剑劈向琥珀的一幕。 几人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难不成这才是真正的预言? 梁同看了看那个女人,她的神情很是淡然,显然是早就知道书中的内容了。 继续往下翻,第四幅画,梁同提剑刺穿女人的肩膀,将她钉在地上。 “不对劲啊。”胖子拍了拍梁同的肩膀:“咱们被人家看穿了,怕不是拉干的还是拉稀的都被人预料到了。” “你怎么看?” 梁同看向了小哥。 小哥面色也有些凝重:“我没见过这种,但以前遇到的预言,都是极其厉害的致幻之物,可这本书,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梁同点头,他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 “那就且当它是真的,看看这燕国地图最后藏的是匕首还是财宝。” 随后便没有犹豫,快速的翻阅起来。 第五幅画,梁同作势要刺穿女人的心脏,女人从剑下滑走。 第六幅画,梁同和女人在搏斗,一个火柴人在半空飞。 第七幅画,梁同掐着女人的脖子,几个人围在一起。 第八幅画,梁同举剑再次对准了女人的心脏。 第九幅画,梁同的位置没有变,剑却穿过了女人的心脏。 第十幅画,梁同挥剑砍向女人的头颅。 第十一幅画,梁同把女人掼在地上,将剑抵在了女人玉颈之上。 第十二幅画,阿宁给女人擦拭嘴上的血渍。 “这还真tm准。”胖子声音有些颤抖:“一步都没有算错,这是谁家的半仙这么厉害!?” “半仙?”梁同冷哼一声:“真能算这么准的话,他早就是神仙了。” “没错,人不可能算那么准,除非真的有神仙。” 小哥默默说道。 “那你们的意思是?” 胖子有些拿不准了。 梁同盯着女人,冷冷的说道:“我怎么觉得,这是计算出来的一种结果,只有我们的行为和书上的画符合时,这娘们才会交出这本书。” 胖子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女人跟梁同斗智斗勇,但阿宁一出马,那女人就乖乖把书交了出来,原来是解题过程对了。 “那咱们赶紧看看后面的内容啊。” 梁同闻言,翻到下一页,众人定睛一看…… ------------ 第39章 特别的方式 “艹,怎么到关键时刻又没了。” 胖子看着空白的书页,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是耍我们呢?来回折腾这么久,合着是一直原地转圈圈呢。” 梁同把书递给那女人,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女人并没有接书,而是伸手去拿梁同的剑,但刚一接触,便仿佛被烫到了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怎么会这样?”阿宁看着女人被烫伤的手掌,有些不解,这剑虽然霸道,但不是只会致幻吗? “真以为它就这点本事呢。”梁同拔出阿宁腰间的匕首,递给了女人:“以前是它在逗你们玩而已,但这女人不一样,和我是同一类人,它这是表忠心呢。” “说什么呢你们?”胖子一如既往的摸不着头脑,他本来以为自己的见识够多了,但最近发生的事,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吴邪。 “听这意思,你的剑还是活的啊。” “活的死的谁能说的清楚。” 梁同双眼微眯,阿宁的匕首居然勉强才能划开女人的皮肤,难不成他们这种人,还会有相同的特征? 胖子循着梁同的眼神,也发现了钝刀割肉般的女人。 “夭寿了,胖爷我这是出门没看黄历啊,遇到的都是什么妖魔鬼怪,接下来是不是还有枪都打不死的。” 小哥也有些动容,虽然他的记忆不全,但可以确信,不论是那铺天盖地的头发,还是这坚韧的皮肤,都不应该出现在活人的身上。 “她不算是人了。” “这还用你说,胖子都看出来了。” “你也不算是人了。” 梁同不屑一笑:“别看你们张家现在挺像人,真从族谱前面开始查,说不定拉出来的是什么妖魔鬼怪呢。” 小哥顿时沉默了,对于张家的事,他还真不敢说一定。 几人说话这会,女人已经把手划破,将血液滴在书上,然后血液便如同活过来一般,拉成一条条的细线,想要在人皮上勾勒出什么。 “好家伙,够先进的啊。”胖子啧啧称奇:“得亏这本书薄,这要是来本字典,不得给她流成人干。” 梁同目光深沉,这显然已经超出了那本书的范畴,果然这片大地上埋藏了太多的秘密。 随着血液的不断滴落,一只栩栩如生的蛏琥跃然纸上,这只蛏琥的精细程度远超之前的几只,无论是鳞片、獠牙、长发,还是那威武的犄角,都显示着它的不凡。 “乖乖,这只还有角,难不成是又进化了?”胖子吧唧着嘴:“我怎么觉着,它再变下去,说不定哪天就能变成龙呢。” 梁同目光一闪,胖子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点这意思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它的眼睛越来越有神了。” 阿宁毕竟是女人,心比较细,几人经她提醒,这才发现不对。 “蛏琥已经勾勒出来了,但她还在放血。”小哥闷声说道:“她是在给这只蛏琥点睛!” “真是小和尚上房梁——奇了妙了(骑了庙了)。”胖子吐口唾沫,拔出匕首严阵以待:“这几天见的邪门事够多了,你别说给它点睛,就是说它能从书里跳出来,胖爷都信。” 随后几人拿好家伙,死死的盯着书中的蛏琥,时刻预防着,只要它敢露头,便一起招呼下去。 又过了一两分钟,那女人一直孜孜不倦的放血,蛏琥的眼睛也越来越有神,但除此之外,却没发生别的变化。 胖子挠了挠头:“这娘们血可真多,要是小哥的话,早就晕过去了。” “我是人,她不是。”小哥犹豫了一下:“也可能是,但跟我们不一样。” “没有你们。”梁同见闲着也是闲着,便叼起了烟:“我们跟你不一样,你跟他们又不一样,正因为你这不上不下的身份,才会这么孤独。” 小哥和胖子对视一眼,然后胖子搓着手,小心问道:“既然你跟她是一样的,那你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梁同吐出一口烟:“和她一样是邪门玩意吗?” 胖子摆了摆手:“倒不至于是邪门玩意,但那预言为什么说你是恶鬼?胖爷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是我们一族特殊一点罢了,真要较真的话,小哥还应该是麒麟呢。” “麒麟?!”胖子诧异的看了小哥一眼:“那不就是个纹身么,难不成小哥是麒麟成精了?” “没错,我是恶鬼成精,他是麒麟成精,阿宁是狐狸成精。” 阿宁翻了个白眼,他又要满嘴跑火车了。 果然,梁同摸了摸下巴:“但我看你气宇轩昂、头角峥嵘的,应该跟我们不一样,想必是天蓬下凡吧。” 胖子一愣,随后恼怒的便要扑上来,但小哥忽然伸手拦住了他。 “别闹了,她好像完事了。” 几人看去,只见那女人已经不再放血,而那书中的蛏琥,此刻也仿佛活过来一般。 “卧槽,眼睛动了!” 胖子惊呼一声。 “闭嘴,我们都没瞎。” 阿宁轻喝一声,将手指放到了扳机上。 随后蛏琥的眼睛闪烁起红光,并且越来越亮,直到把整个墓室都映照的血红。 忽的,墓室变成了一处战场,漫山遍野都是士兵和士兵的残骸,而在战场的中央,则有一只巨大的蛏琥,和书上这只一般无二,正在肆意屠杀四周的士兵。 “阴兵借道?!”胖子声音发颤:“这娘们果然不是好人,看来哥几个得搭这里了。” “不是阴兵。” “没错,不是阴兵。”梁同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梁王剑也并无反应:“看来是一种记载的方式,只是这方式有点特别。” “您客气,这哪是有点特别,这tm简直盖了帽了。” 阿宁收起手枪:“好了,既然没危险,那咱们就老实看呗。” 只见那蛏琥在战场中左右腾挪,那些士兵手里的刀剑根本对它造不成威胁,就算是巨大的箭矢,也无法突破它那密密麻麻的头发。 随后画面一闪,战场上只剩满地的尸骸,唯一勉强算得上活物的,只有那只蛏琥。 然后蛏琥便开始享用它的战利品,随着不断吞食脑髓,它眼中的灵光也越来越多。 直到某一刻,在它吞食完一份脑髓后,并没有和之前一般立刻寻找下一份,而是愣在了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它好像回过神来一般,环顾了一下四周后,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卧槽,怎么默剧突然变有声了。”胖子捂住自己的耳朵,满脸痛苦:“这玩意嗓门也忒大了,估计把它拉到长城边,也能跟孟姜女似的哭塌一截。” 阿宁捂着自己的耳朵,撞了撞梁同,梁同倒是并无大碍,循着阿宁的眼神看去。 只见那女人正木偶一般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那惨叫的蛏琥,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