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小海龟 海风轻轻吹拂，浪花一朵朵地冲刷着沙滩，哗啦啦的。海水退去，随后继续冲刷着，潮汐潮落，周而复始，不知疲倦。 海水来势汹汹，有时会卷起几条运气不佳的鱼，留在沙滩上，它们往往会扬起鱼尾来回折腾，一蹦一跳着，力气大的鱼跳入打来的浪花，还能再次回到大海，不过，大部分鱼都没有这般幸运。 明晃晃的太阳，毒辣辣的。 鱼儿往往活不了多久，就被晒死了。今天又是大晴天，万里无云，只有一个毒辣辣的太阳。 沙滩被晒得滚烫，高温的天气使空气看起来都有几分扭曲。 鱼儿扑腾几下后，一动不动，只有鱼嘴微张冒着泡泡 这一次运气不错，好几条白晃晃的大鱼，静静地躺在那里，周围还散落着一些海底的贝壳，不过，没什么用就是了。 一名少年拿着一个竹子制成的鱼筐，兴奋地一条一条鱼抱起来，放进鱼筐里，他家就在沙滩不远处的泥土上，所以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看来今天不用在下海了。少年张着嘴巴，发出模糊的嘶哑声，似乎很高兴。 少年名叫林默，是附近林家村的人，父母在他小的时候下海捕鱼，遭遇到巨大的海浪，不幸被海浪吞没。 他自小两耳失聪，听不见别人说话，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学会说话，高兴之余便会发出一些难听的嘶哑之声。 如此他便和村子里的其他人关系不好，不仅嫌弃他不会说话，还觉得他是一个祸害，害死了父母。 幸好，当年林默父母建房子的时候，为了捕鱼方便，就远离了村子，在偏东的地方靠着大海而住。 这样倒是让林默清净不少，独自生活。 凭借父母从小教的本事，每天都可以独自下水抓鱼来吃，饿不死自己。 不知不觉间，就捡了好几条大鱼，连鱼筐都有些装不下了。 林默看到一条红色的小鱼还活着，不断挣扎，拍动鱼尾想跳回海里。 可惜，它身形太小，根本跳不了多高，在这滚烫的沙滩上撑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 林默走到它身边，一只手捧起红色的小鱼，用另一只手放在它上面，用手挡住毒辣的太阳。 阴凉的影子里，红色的小鱼似乎恢复几分，张着小嘴巴，吐着泡泡。 “去吧，回家去吧”林默在心中默念，双脚踩在浪花里，弯下腰将红色的小鱼放回水里，退去的浪花卷着红色的小鱼，他左右摆动鱼尾借着浪花游入大海里。 林默擦了擦晒出来的汗水，正准备带着满满地鱼筐回家去，好好吃一顿。 突然，刚转身的林默，右脚上传来一阵瘙痒，低头看去，两眼放光，是一只小海龟，全身翠绿色的，它用自己的小脑袋蹭着自己的右脚脚裸处，见林默低头便朝其张开小嘴，像是在求救。 林默两耳听不到声音，只能凭借感觉猜出它的意思，是在向他求救呢。 林默蹲下身子，打来的浪花没湿了他的腰间，他伸出双手把小海龟拿起来，这时，小海龟左前脚处的沙子动了，似乎有什么东西。 林默把小海龟抬起来，沙子鼓起一个大包，沙子纷纷如抖糠般掉落，露出一个小小的海蚌，海蚌死死地咬住小海龟的左前脚，渗出血迹来。 小海龟看起来十分痛苦，见到林默就如救世主一样，不断地张着嘴。 林默自然看懂了它的意思，走几步来到沙滩上，右手拿着小海龟，左手挖了一些海水，浇在一小片沙滩上，沙子被海水打湿，比起之前凉快不少。 林默把小海龟小心翼翼地放在那片打湿的小沙滩上，并用身子挡住狠毒的太阳，大片的阴影让小海龟舒服了不少。 林默面对着小海龟，双手分别抓住一边，用出吃奶的力气，才撬开一道小缝，真是夹的好紧。 林默不断使劲，手上都浮起了一根根青筋，脸上也不好看。黄天不负有心人，很快，就从一道小缝变成一道大缝，小海龟把左小腿收了出来，高兴地朝林默叫了一下。 林默两耳失聪自然听不见，双手依旧发力，用自己的中指在蚌口里来回扣着什么。 原来是他发现小海蚌里竟然有一个半露的珍珠，弄了几下，小珍珠还往里钻了钻，林默立马把小海蚌的蚌口朝下，小珍珠果然又滚回来，手指碰到了。 给我出来吧。林默使劲用手指把小珍珠扣了出来，小珍珠因为力道弹了出来，落到林默不远处的，还在沙子砸出了一个小坑。 林默这才抽回手，小海蚌没了托力落在地上，一下子砸在小海龟的龟壳上，小海龟张开大嘴，似乎十分痛苦。 林默不好意思地把小海蚌拿起来，嘴巴发出嘶哑之声，给小海龟道歉。 没了小珍珠，小海蚌舒服地的张了张蚌嘴，林默早就听闻珍珠是海蚌吃进石子，经过一年的时间磨成的，过程看起来十分痛苦。 现在被林默扒了出来，自然舒服万分，就像一根刺插在身上，最终把它拔了下来，没了那磨人的痛苦。 林默一手拖着受伤的小海龟，一边拿着小海蚌，使出浑身解数的力气，把小海蚌狠狠一扔。扑通一声，掀起一道不小的浪花。 小海龟脚上冒着血来，不能下海，苦咸的海水会使受伤的伤口变得更疼，之前林默就吃过这样的亏，一股钻心的疼从受伤的手指传遍全身，疼的他一晚上，连带后面几天都没睡好觉。 海水没入林默站着的腰间，送小海蚌回家后，也该轮到自己回家了，不过这次似乎多了一位客人。 林默一边朝沙滩走去，一边兴奋地摸了摸小海龟的小脑袋，丝毫没有注意到小海龟的不满。 小海龟那有什么表情，只能不断发出声音，可惜的是林默听不见。 林默高兴的左手拖着小海龟，用空出来的右手摸完小小脑袋，又摸了摸那看起来很硬但其实很软的龟壳，难怪被小海蚌砸到那般痛苦。 一双小小的眼睛好奇地扫视着周围，滚烫的沙滩，破旧的小木屋，还有茂密的树林……一切都充满的好奇。 林默来到鱼筐前，一手抓住那绳子，左手拖着小海龟，右手拖着鱼筐朝小木屋走去，沙滩上留下一道深深地拖痕。 小木屋不大不小，门口左边有一艘破旧的木船，倒反放在哪里，船底朝上，平常林默就喜欢躺在上面。 而这艘小木船就是父母那一天出海的所乘的船，后来被村里的好心人拉了回来，只是找不到父母的尸首，想必可能落在那里的海底了。 林默那是年纪小也用不了，只好放在这里，后来长大了也用不上了，凭借自己的身手就够，捕再多的鱼对于林默来说也没有意义。 自己也听不懂別人说什么，就算赚到钱恐怕也城里也生活不下去，连说话都成问题。 至于娶妻生子他更没有想过，一个聋子娶了人家可不是害了人家吗。 林默顶着木门，把鱼筐拖进了屋内，顺手把小海龟放到门口右边的桌子上，然后把鱼筐拖到桌子右边。 小海龟站在木桌上，顺势扫视一圈，把屋内看完。 整间小木屋坐北朝南，木门在木屋左手边，右手边是一面窗户，窗台是用木板做成的，一旦关上屋内要少上一大半光，再把木门关上真是比夜晚还黑。 屋内，进门左手边就是放小海龟的桌子，桌子上面是打开的窗台，木门对面就是一张大木床，不长但却很宽，好像能容下三四个人，床上还有一张大棉被子。 桌子跟大床之间，还有一个朝西摆放的木台子，做的十分简陋，上面放着两块有些年头的木牌，同样简陋，连底座都没有，只能斜放在木台上，木牌前摆放着一个木块，上面有三个小洞，插着两三根木棍，像是比葫芦画瓢，照猫画虎似的，连火苗都没有。 不过，小海龟死死盯着那两块木牌，上面的字迹清秀大方，用的还是墨汁，似乎与这简朴的小木屋显得格格不入。 林默从桌子下面拖出一个小箱子，里面东西很杂乱，很快就找到一个精致的小瓶，乳白色的瓶身，带着蓝色的花纹，上面贴着一张纸片，写着几个字——创伤药。 这要似乎放了有段时间，上面都落了灰尘，林默用宽大的衣袖擦了擦，顺便吹了吹。 小海龟似乎有些嫌弃地缩回了小脑袋，四只小脚也紧紧地缩进龟壳里。 林默也不着急，把脸压在桌上的左手，右手有些兴奋地摆弄着小海龟，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小海龟的龟壳上然后左左右右，摇摇摆摆，一会儿又前前后后，小海龟感觉脑袋都被摇晕了，最后十分无奈地把左前脚伸出来，其他的还是缩在龟壳里，像个置气的孩子一样。 林默拔开那瓶塞，一股淡淡地药香弥漫而出，里面还有些一股浓浓地草药味，药效不俗。 他倒出一些药膏，用手指涂抹在小海龟的左前腿上，那左小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仔细看能见到一抹白色，怪不得小海龟会向他求救。 换谁不一样呢。 ------------ 第二章相伴三年（上） 林默均匀地将黑色的药膏涂在小海龟的伤口上，把翠绿的小腿涂成了黑色。 等林默涂完以后，小海龟就迫不及待的把左腿收了回来，对他还是比较警惕的。 林默笑了一下，觉得这小海龟有几分灵性。 顺手把小海龟放到右手空余的地方，随后从那鱼筐里抱起一条大鱼，放到桌子上，哐当一声，桌子被大鱼震了一下，小海龟都被震飞了一下。 林默把木桌下的抽屉里一拉，小海龟好奇的凑过小脑袋，看到里面只有两样东西，一把看着十分锋利的石质小刀，磨的十分锋利，刀刃反射微微的光，第二件是一个木刷子，林默用手播动一下，小海龟发现那木刷上的毛发，硬如钢针，根本不动播不动。 小海龟殊不知这件木刷将让它终生难忘。 林默拿起木刷就往大鱼上使劲左右摩擦，大大小小的鱼鳞被木刷子轻易刮下，露出鲜嫩的鱼肉，鱼鳞七零八落掉满了木桌。 但好在木桌不小，小海龟倒是幸免于难。离它最近的鱼鳞也有几个手指的距离。 林默清理完鱼鳞后，从桌子下拉出一个小木桶，从左上角拿起一块抹布，走到右手边在第二个装水的大木桶里沾了沾水，把自己要用的地方洗了一下，清出一片小空地来。 林默拿起那把石质小刀，娴熟地把小刀插进大鱼的腹部，从上而下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直地从口子流出，这木桌上留有一个凹痕，再加上林默刚刚特意用抹布沾水擦出一些水痕，鲜血顺着水痕流向凹痕，凹痕下面就是林默刚刚拉出来的小木桶。 当然，鲜血还是会外流，林默用手把血水划到凹痕里，之后伸手把大鱼里面清理干净，把多余的东西扔进桌下装着血水的小木桶里。 小海龟缩在龟壳里，看到林默这么干脆的把一条大活鱼杀死洗干净，吓得瑟瑟发抖。 林默一刀划开鱼头，把里面的东西扔进小木桶里，花费了一些手脚，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就把一条大鱼有条不紊地清理干净。 林默点了一下小海龟的缩着的小脑袋后，开始清理那鱼鳞和血水，不然，晚上满屋子都是一股鱼腥味，时间久了还会发臭。 小木屋说大不大，窗户和木门一关就是一个小盒子似的，要是不清理，恐怕没几天就住不了人了。 林默抬起装有血水的小木桶，朝外面走了出去。小海龟好奇地来到与木桌几乎平齐的窗户边，往外面看去。 看到，林默来到一颗柳树下，把血水放进事先挖好的小坑里给它当肥料，他拿起铁铲把小坑填上。 做好后他把铁铲放到一边，又来到几块石头围成的炉灶前，最外层用泥土糊上，上面放着一口大铁锅，林默把一旁的木桶的水倒进铁锅里，用捡来的木柴用打火石打出火来。 不一会儿，火焰就烧了起来，一缕缕黑烟从弄好的小洞里冒出。 林默见火势起来了，才放心的起身回到屋内。 见林默回来，小海龟立马返回原处，再次缩进龟壳里，装着没动过的样子。 林默一进门就提起来清理好的大鱼，就往屋外走去。 小海龟一等林默出去，马上探出小脑袋，朝外面看去，眼中似乎十分好奇，好奇他要做什么。 林默来到炉灶前，坐在小板凳上，小心翼翼的把鱼放进去，此时，锅里面的水已经滚烫起来，一打开木锅盖，一股白色的雾气冒出，将林默半个身子吞没。 林默把鱼放进去，把木锅盖放回去，一边被水雾呛到了，忍不住的咳嗽。 这倒是让小海龟一笑，闭上眼睛，小脑袋朝上上扬，咧着大嘴，第一次有人这么笨的。 虽然，它也不懂做饭。但也许，笑容就是建立在别人身上的，通灵性的它笑开了花。 林默听不见声音，继续地捣鼓着铁锅，打算炖一锅最简单地鱼汤。 为什么是鱼汤呢。因为林默不会做饭，只学了简单的炖汤，把东西放进去加上水，就闷头一直煮就好了。 由于自己一个人，所以什么调料都没有，但好在鱼肉自带一股鲜味，以至于吃起来倒也不会一点味道没有。 一个时辰后，木锅盖都压不住里面水雾，发出砰砰声，是木锅盖不断碰撞铁锅发出的。 看起来差不多了。林默从一旁拿起一个光滑的木勺，掀开木锅盖，忍着热腾腾的水雾，挖了一点鱼汤，走到一边先是吹了吹，然后喝了下去。 十分鲜美，林默自己这样觉得。 拿起一个大木碗，就把大鱼用木勺挖出来，连带着鱼汤，林默端着大木碗回到屋内，见小海龟还缩着龟壳，心里倒有几分无奈。 把大木碗放到木桌上，这张木桌即是做饭的案板也是吃饭的地方。 林默放下后大木碗，又出去拿回来一个木碗和一双木筷子，找来一张板凳坐下去。 拿起大木碗里的木勺朝煮烂的大鱼一压，鱼肉碎成一块一块散开，给自己挖了好一大碗，满满的鱼汤，和几块鱼肉，冒着热气。 小海龟伸出小脑袋，似乎肚子也饿了，走到林默旁边用右腿戳了戳他。张着小嘴巴，并用右腿灵性的指了指，示意它饿了。 林默也很大方，用木筷子沾了沾鱼汤，在小海龟面前滴下一滴白色鱼汤。 小海龟似乎不敢相信地看了看他，歪着小脑袋，眼睛瞪的大大的。 指了指那一滴鱼汤，用小脑袋摇了摇头，灵性的表示不够，并指了指他的木碗，似乎暗示林默它也要用木碗。 林默误会了意思，反而从木碗里夹起一道鱼肉，放进那滴鱼汤里，挥动手让它吃。 小海龟半合眼睛的盯着他没有动，林默也盯着它，一人一龟对视了半天，最后小海龟憋着气又回到林默刚开始放它的地方，缩进龟壳里。 这一下林默看懂了，没想到养一个小海龟这么麻烦，脾气这么大。 林默拗不过它，他知道饿着不好受，起身出去在外面拿回来一个同样的木碗，给它倒了半碗鱼汤，还有几块鱼肉。 小海龟见此这才探出头来，满意地一瘸一瘸地走到木碗前，伸出头开始品尝鱼汤起来。 林默似乎这个举动跟小海龟拉进不少距离，摸它的小脑袋，也不在反抗了。 只是摸多了，小海龟还是不耐烦顶了顶他的手掌，灵性的表达不满。 林默见小海龟吃鱼肉倒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它不吃的话，自己可就要头疼了。 如今，倒是给林默省了不少力气。 林默也开始吃了起来，就这样一人一龟欢快地度过了一顿饭。 吃完后，林默拿起那石质小刀吓了小海龟一跳，以为对方生气了。 结果，林默拿着石质小刀往小海龟用过的木碗上，刻着什么，随手刻了几下，然后放到缩进龟壳的小海龟面前。 上面刻着一个简陋的小海龟，一个大圈，里面刻着一个‘井’字，好像是小海龟的意思。 林默指了指带走龟壳的木碗，指了指小海龟，告诉它这个是你的，然后指了指没有标记的木碗，又指了指他自己，表明这个是他的。 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让小海龟伸出小脑袋，猛猛点头。 林默表示完后，就开始收拾东西起来，清理木桌，擦拭石质小刀，弄完后放回木桌抽屉里。 出去把铁锅也清理一下，小海龟探头看着。 林默把外面弄完后，看了看天色似乎不早了，总算把东西弄完，活动了一下身子。 回到木屋里把缩着的小海龟拿出来，坐在木门旁边的木船上，用手捅了捅小海龟缩着的小脑袋。 急得小海龟伸头咬他，还好林默反应快躲过一劫，就冲小海龟的劲头像是要咬下他一层皮似的。 林默见逗不得小海龟，朝抬头看向远处的海边的夕阳，大半个太阳没入那一头的海边，海风还在吹。 心里想起一个普通女孩的身影，那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几天前她让林默等她，等她三年，三年之后要是她没有回来就不要等她了。 虽然不懂，但林默还是答应下来，因为那是她，不需要理由，一个对他很好的女孩。 小海龟抬头看着发呆的林默，虽然清闲但却倒有几分不适。 同样看向海面，小海龟趴在林默左手上也陷入沉思，不过，没一会儿就疲倦地累睡过去。 林默感受到手上的动静，轻笑一声，并没有打扰它。 睡吧睡吧……睡觉倒是不错。 …… 锦绣城，一处幽静的小院，门口站着两名身着黑色重甲的壮汉，手持红缨长枪，明眼人自然明白这是城主府的亲卫。 只是不知道是谁究竟能让城主如此对待，咋天城主在聚仙楼里大摆筵席，似乎来了一位大人物，闹得满城皆知，但就是无人知道到底是谁。 一位身穿青衣的少女手上拿着一块雕刻过的美玉来到了小院门口。 朝着守门的人行礼道：“小女林雪想拜见秦先生，还望两位大人通告一声。” “你切在此等着”两人相看一眼，此女竟然能爆出里面的名讳，不敢大意。 一人守着门口，另一人则进去通告。 过一会儿，那人神色古怪的走了出来，对那青衣少女道。 “你进去吧” ------------ 第三章相伴三年（下） “谢谢大人”自称林雪的青衣少女朝两位道谢。 “不敢不敢，你快进去吧，别让秦先生等急了”见对方认识秦先生，他们二人哪敢应承，只好催促对方进去。 林雪拿着美玉礼貌行礼，两人当时生出不少好感，没想到对方一点架子也没有，十分难得。 她便推门而去，一进去就是就看到一处小池塘，旁边竖着一块巨石，上面刻着红色的四个大字‘清心寡欲’，整间小院呈现一个‘口’字型而建。‘口’字中间就是小池塘，四边也都是走廊，进门对面就是主屋，大门敞开，里面能看到一身白衣的青年，手持一根毛笔沾着一抹颜色，在纸上画着什么。 林雪吐了一口气，是自己平静下来，从右边走廊过去。 这小院看起来不大，但一进来却能感觉到别有洞天，林雪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主屋门口。 “小女林雪拜见秦先生”林雪恭敬地鞠躬行礼。 林雪不敢有一点大意，眼前的人可是让城主都敬重的存在。 那一场宴席上，她第一次见平日里板着脸的城主喜笑颜开，不断给他敬酒。 “你竟然没有用我给你的信物，倒是让我吃了一惊”秦先生说着，语气十分温和，但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 手上画完了，毛笔在清水里洗了洗，放在一旁的檀木的笔架上。 “区区小事，小女不敢”林雪大气不敢喘一下，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对方不满。 “不敢？你可是在咋天的酒席上找我拜师，这叫不敢？”秦先生话锋一转，质问起对方来。 “小女冒昧，但小女知道秦先生心胸开阔，但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林雪急忙道歉。 “话倒让你说完，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生了的”秦先生语气又温和道。 看来她算是躲过一劫。 “秦先生，大度。小女不知礼数，冒犯了秦先生，还望秦先生见谅” “你看这副画的画的怎么样？”秦先生没有接话，反而把刚画完的画挂了起来，展现在林雪面前。 画上画着一个白衣少女，少女有一头白色的长发，穿着一身白色的华丽宫装，宫装外面还有一件半透明的罩衣，那半透明罩衣上泛着美丽的彩光。 少女长相十分漂亮，林雪真是想不到什么好词来形容，就像那精致的瓷娃娃一样，肌肤凝如白脂，五官十分精致，特别那一双硕大的眼睛，眼睛竟然是彩色的，额头两边还长着一对白色的龙角，和那罩衣一样泛着彩光。而白嫩的鹅颈带着一个散发着金光的珠子。 “很美，小女这一辈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林雪没有夸画的很好，则是用心感叹龙女的美貌。 “哈哈……这副画我画无数遍，但确是我第一次把这张画给外人看”秦先生似乎很受用，脸上带起了一丝笑容。 “谢秦先生抬爱，这是你的美玉，物归原主。”林雪拿出美玉，精致的美玉上刻着一个大大的‘秦’字。 “你不是想拜我为师，这块玉就当是我送给你的拜师礼了”秦先生背对着林雪，欣赏起那画中的龙女。 “请秦先生收回成命，小女是为我的一位朋友所求”林雪鼓起勇气，缓了半响说道。 “为别人所求？那看来是个男的了”秦先生吃惊地转过身来，看着林雪紧张地带着有几分害羞的模样说： “我倒是真好奇，到底是何人能让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咋天朝我拜师，为了就是这番话？” 秦先生两眼一眯，继续说道：“我秦某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想来拜师就亲自来，何必让你一介女流出风头” 秦先生心中似有不满，一个男人躲在一个女人后面，真是令人不齿。 “那秦先生，小女愿拜你为师，还望成全”林雪本想解释的话，闻言也憋了回去，但说下去只会雪上加霜，得不偿失。 只好让自己拜师，不要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还有三年，三年之内一定要让秦先生答应收他为徒。 “……” 秦先生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个聪明又笨拙的少女，难道想用时间让自己折服。 真是幼稚。 秦先生没有理由拒绝对方，便点点头同意对方的拜师。 “学生林雪拜见师傅” …… “喝！” 林默手持石斧猛地朝着面前的木头，可惜力气不大，石斧卡在木头上，船上放着的小海龟见此倒是偷笑起来。 随着一年的时间，小海龟从刚开始的不情愿变得开始接受起他来，就是小海龟的伤口好的很慢，到现在还没有愈合。 创伤药也不多，现在只好省着点用，刚开始是每隔几天上一次，现在是每个一个月上一次。 林默一脚顶在木头上，花费了一番力气才把石斧拔出来。 为此还因为力气很大，摔了一屁股。 林默疼得揉了揉，真疼呀！疼得让他呲牙咧嘴的，还跳了几下。 小海龟笑得仰天翻过身子，龟底朝天，龟壳朝下。 林默两耳失聪，自然没听到声音，继续砍着木头，要入冬了，要准备好干柴才行，屋子后面晾起来干鱼，足足有好几十条，过冬之用。 …… 入冬了，天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林默穿上了旧棉袄，十分宽大，是父亲的现在他穿了。 小海龟也穿着林默用自己以前的棉袄做的小棉袄，在林默左手上扬着小脑袋，仗着小棉袄不怕冬天，十分神气。 林默清理船上的积雪，面前烧着火，一根根木柴烧着一团火焰，林默是不是从一旁放的木柴里，那一根捅一捅烧成木炭的木柴，以防火势变小。 仗着温暖的火焰，小海龟恨不得把小脑袋顶到天上，十分自信，林默心里都感叹它当年被海蚌咬，是不是就是太过神气了。 林默想着给小海龟一巴掌，结实地打在小海龟的小脑袋上，小海龟不敢相信地回头望向他，但见到林默抬起的第二巴掌，立马委屈地缩回了小脑袋。 林默见此收回了手，给个教训就成了，生怕它养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到时候在被海蚌咬了，可没有第二个林默救它。 一年过去，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林默心里有几分落寞。 一人一龟看着雪，就这样待着好久。 大海已经结上了厚厚地冰层，已经没有办法捕鱼了，所以，林默才晒了几十条干鱼，凭借冰冷的天气，干鱼能保存很长时间。 一坐就是一天，一天除了劈柴就是和小海龟一起坐在船底面朝大海。 很快，黑夜将近，准备好的木柴也烧光了，林默站起来伸个懒腰，小海龟也比葫芦画瓢，活动几下身子。 林默用脚踩灭泛着火星的木柴，左手托着小海龟走进进了屋内，木桌上留着一盏油灯，用的是鱼油也不难弄，就是比较麻烦，林默一般不弄的。 不过，多了小海龟后倒是开始捣鼓起来，只是鱼油没有煤油耐烧，但对于林默也够了。 林默坐在床上，一手抚摸着小海龟的龟壳，给它脱下小棉袄，放到枕头一旁，虽然有些抗拒但也比第一次听话了不少。 林默吹灭油灯后，便躺在床上盖上棉被，不放心地一手放在小海龟的身上，确保它在被子里，别一不小心冻着了。 外面孤寂寒冷的风吹着，木门吱吱作响，林默听不见，自然没有发现，所以，木门一直这样。 小海龟被弄醒了，倒也没有发脾气，反而朝林默那边靠了靠，真温暖。 …… 锦绣城，幽静小院，门口两名壮汉也换上了厚厚地棉袄，带着棉手套，不变的是红樱长枪。 “林雪，你这是干嘛呀”两名壮汉受宠若惊起来。 原来是小院内走出，一名青色少女，端着两碗热汤，冒着滚滚热气，分别递给两人。 眼前的林雪已经拜入秦先生门下，可谓是轰动全城，成了名人。不过，在她的意愿下全城知道她身份这就城主和他们二人了。 这样的人物给他们两个小人物一碗热汤，那哪是热汤，分别是想要他们的命呀。 “你们守在这里，我劝不动，这一碗热汤就不要拒绝了”林雪想让两人进来，但两人哪敢造次。 “那……多谢，林雪妹子”两人各自看一眼，不禁大笑一声，这一年下来林雪和两人熟络不少。 几番推脱下，才放下手中红缨长枪，接过那滚滚热汤。 “林雪妹子，你还没有成功呀。要哥哥说，那个男人能让你这样受苦呢”一人喝了一口热汤，一年的熟络两人都知道她为何而来。 两人打心底佩服她，在城主亲自主持的大会上，冒死朝秦先生拜师，虽是结束后，但也可见勇气，多少个男人也做不到。 “他呀，他很好，是一个很好的人”林雪说起他，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你就别打趣林妹妹了，喝了人家汤，还这样。下次别给他喝了，我老徐胃口大把他的那一份一起喝了”另一人笑道。 “好你个老徐，这就惦记上我老唐的热汤了。我这不是关心吗？要是那小子敢负林雪妹子，我铁定饶不了他。”老唐辩解道。 嘴上大口大口的喝下热汤，生怕慢了。 两人是老相识了，从小就身强体壮，后来就入了城主府，现在已经被城主命令跟着秦先生了，算是拿着城主府的俸禄，跟着秦先生。 林雪是秦先生的学生，虽然名头不大，但秦先生可就一个学生，那这个名头就大了。 两人自然把林雪当做半个主子。只是没想到林雪这般体贴。 不生分二人。 ------------ 第四章放生（上） 如此两位大糙汉子，那能不喜欢这个大大方方的妹子。 老唐几口下去就把热汤喝尽，擦着嘴说：“刚刚老徐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林雪妹子。” 给了老徐一个眼神后，说：“这家伙肚子小，可吃不下我老唐的热汤” “切，给你面子，你还在林妹妹面前喘上了”老徐见这么贬低自己，当即不服。 “你也不看看你那几根葱，不服撩撩，看谁倒地。”老唐扔开红缨长枪，活动着筋骨，发出铁豆子般的声响，实力超群。 “撩撩就撩，我老徐也不是吃醋的”老徐也放下兵器，同样发出一阵噼啪响声，实力同样不弱。 两人都是后天的武者，动起手来各各以一敌百，不落下风。 可见城主为了拉拢秦先生，可谓是下了血本。 “好了，两位大哥，若认我这个妹妹，就别因为妹妹伤了和气，热汤肯定够。”林雪收过两个人递来的碗。 “既然如此，看在林妹妹的面子上就放过你一次”老徐捡起红缨长枪。 “这话要我说才对”老唐同样不服的捡起红樱长枪。 “师傅，那边还需要我，我订了聚仙楼的酒菜，两位大哥不嫌弃地话，一会就接下吧，小妹就不打扰了。”林雪说完转身就有，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喂……太……”两人想拒绝，但那料林雪丝毫不给他们机会。 面对这样的妹妹，那个男人能受的了。 本来就是两个粗汉子，一年之内这手段没少用，两人真是又喜又无奈。 很快，一会儿，一位小二穿着棉袄，顶着风月右手拿着一个木箱，上面裹着棉被，生怕没了热气。 小二似乎是明白的，来到门口就直接放下了，转身就走了。 十分娴熟，看起来不是第一次了。 两人也怕浪费，把木箱提回来，一打开一股热气腾腾，聚仙楼可是锦绣城最好的酒楼，就连城主待客都是选择可见实力。 两人咽着口水，默契地把一层一层的木箱打开，直接就地而坐，拿起碗筷就吃了起来，真是好吃！ 两人生怕慢了，被对方多吃一口，那自己可就少吃一口。 虽然坐进屋内，不会说什么，但两人很清楚，就算在亲近也要保持必要的距离，这样大家都不会太尬尴。 “老唐，你刚刚怎么不说出口，你儿子也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两人吃完，把木箱放好，放到不远处的角落里，自会有人来取。 老徐抹着嘴上的油，朝老唐问道。 “你也看到了林雪妹子，这般痴情，我那儿子哪有什么希望”老唐沮丧道。 “鬼知道，那是一个什么男人，但你儿子可就在这锦绣城里，还在内城里有一套房子，不大但也够有面子” 老徐神神秘秘地靠在老唐耳边，说：“我之前偷偷问了林妹妹，那个男人是个聋子，还不会说话，生活在一个小破村子，活到现在连外面是什么都没见过，你怕什么！” “此话当真？”老唐本来熄灭的心又燃了起来，真如老徐所言，他儿子未必会输。 “我骗你干嘛”老徐拍拍胸脯保证道。 “好，我信你。不过，我讲真的，哪怕是我儿子让林雪妹子掉了眼泪，我也不会放过。”老唐知道老徐不说谎，这么多年自然信得过。 “我知道” …… 林雪收拾后来到主屋，发现秦先生还在画，刚刚端来的热汤，还在一旁。 “师傅，这画上的女子究竟是谁，画了一遍又一遍”林雪凑过来，好奇道。 “你想听？”秦先生一遇到关于画中少女的话题，顿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想听” “……” 秦先生岂不懂对方是在打趣自己，这一年一直用这招，就因为自己没有同意。 “我叫你背的东西，你可背齐了”秦先生清了清画笔，问道。 “没有，天寒，这汤是学生特意让聚仙楼用十几种药材熬制的”林雪一听这个话题就跑了出去，她知道秦先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自然怕不他威胁自己，于是临走时对秦先生说道。 秦先生也对此没有一点办法，连他师傅也说他是一个烂心肠。不过，有件事他还是要狠心才行，那就是让林雪清醒过来，以免到时候后悔。 …… 第二年，春，林家村。万物开始融化，林默左手托着小海龟依旧坐在船底上。 小海龟已经不抗拒林默了，任由林默抚摸，也安心睡觉。 林默忍不住感叹起来，这小海龟已经吃准了自己。 林默坐久了站起来，望着初生的太阳，该吃饭了。 还是鱼汤。 …… 时间荏苒，转头又到了第二年的冬天，白雪又覆盖了大地，海风枯寂。 林默依旧坐在船底上，小海龟已经不满意在他手上了，已经钻进了林默胸口，冒着小小脑袋。 林默烤着火，望着结冰的大海。 第二年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 锦绣城，又染上了大雪，鹅毛的大雪纷飞，幽静小院里，林雪抬头望着天空，两年她还是没有让师傅回心转意。 身边还出现在一个少年，是老唐的儿子，唐傲。 “林姐姐，外面冷，要不要进去屋里，我烤了火。”唐傲关心道。 林雪没想到师傅竟然会让一个外人进来，他可是最喜欢寂静的人。 “大雪难得，不怕冷的话，就跟我一起看吧”林雪抬头看着雪，不知道他是否还在想着自己吗？ 唐傲自然不会拒绝林雪的‘邀请’，说实话，原本上老爹非要他来的时候，他只是应付一下，只是见到真人后，还是被林雪的性格给打动。 大大方方，温容体贴，处处关心别人。唐傲一来就感受到了，难怪让老爹都喜欢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世间真是难寻。 唐傲自信不会输给一个聋子，而且连话都不会说的人，唐傲确实长的还行。 穿这一身白衣，配上一张不错的脸蛋，确实让老唐自信。 城主为了拉拢老唐这样的高手，自然用上了最好的女人，虽然老唐长的五大三粗的但儿子却一表人才，连老徐都打趣到，是不是嫂子背后有人了。 老唐置之一笑，城主服所在的内城，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而且城主为了让他们这些人放心，内城里几乎没有男人，想找男人也怕没有机会。 只是这臭小子没少仗着老唐的身份沾花惹草，这是老唐先前不敢向林雪说的原因。 所以，他才跟老徐说，要是他儿子欺负了林雪妹子定不会放过他。 不过，让老唐欣慰的一点就是，跟林雪相处一段时间后，唐傲就收了性子，几乎整天呆在幽静小院里。 剩下就是林雪让他去买东西，唐傲才会出去。 老唐现在真是拿这个儿子自豪到不行。林雪妹子真是救了他的儿子。 “你还是没有放弃吗？”秦先生放下画笔，这次没有清水，没想到她能这样坚持，真是难为她了。 为了让她放弃，他便同意了唐傲搬进来的请求，希望别让他失望。 秦先生叹气一声。 …… 第三年，春，林家村，林默家。小海龟趴在林默的肩膀上，林默煮着鱼汤，锅里冒着热腾腾的水雾，锅盖不断作响。 林默一如竟往地挖起大鱼，放到大木碗里，回到屋内坐下。 小海龟的伤口好了，但行动还是不便，一瘸一瘸的，林默实在不放心。 小海龟一点也不抵抗林默，任由林默拿捏。 林默把它放到当初第一次放的位置，用龟壳标记的木碗盛了一大碗，小海龟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之前只能喝半碗的，如今也能一碗了。 林默吃完和往常一样，只不过跟之前不同的是，小海龟从抗拒到接受，再到现在的黏人。 小海龟趴在林默肩上，林默收拾完后，又坐在船底上想事情。 小海龟也不急，这种事每天都发生，林默听不到，也不会说话，跟村子里没有联系，可以说几乎是与世隔绝，发呆便是他唯一的休闲方式。 夜色渐晚，林默收拾一下，就回了屋内，小海龟紧紧贴着林默，两人就这样睡去。 …… 锦绣城，幽静的小院，老唐跟老徐依旧站着岗，远处，走来两人，一人青色衣裙，另一人穿着一身白衣，两人分别是唐傲跟林雪。 唐傲手上是各种瓜果蔬菜，用木箱子装着，林雪走在前面，双手也拿着东西，不过，没有唐傲拿的多罢了。 “林雪妹子，你今天又要下厨？”老唐关切的问道。心里自然把林雪当成了半个儿媳。 “今天，打算做几道菜，手艺不好，你可别见怪”林雪热情和老唐和老徐打着招呼。 “你们就等着吧，徐叔，老爹，林姐的手艺还用你们说”唐傲为林雪打抱不平道。 “你小子别蹬鼻子上脸”老唐意味深长的警告道。 “我没什么意见”老徐嬉笑道。 林雪的手艺真是让人没话说，跟聚仙楼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那我们就先进去了”林雪跟两人打完招呼就走进去了。 “小唐，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女娃娃了，可有相中的。你叫一声姐姐，我自然会帮你一二”林雪有进去后，关心起来唐傲。 老唐不止一次向她说过，希望唐傲能早日成家。 林雪岂能不向着老唐，便才有了这一幕。 “我……还没想好，林姐，都不急，我唐傲也不急”唐傲害羞起来。 林雪听完便不再说话，快三年了，师傅还是不动声色。 她只好每天亲自做菜，来向师傅证明自己的决心。 事到如今，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 第五章放生（中） 希望自己能成功吧，林雪这样鼓励自己道。 一个时辰后，林雪端着饭菜来到了主屋，唐傲不准入内所以才没有跟来，说到底秦先生还是喜欢清净。 “你还是不肯放弃？”秦先生这次还是没有清水便放下了画笔。 “坚持了这么久，自然不肯放弃。不然，岂不是对不起当初的自己”林雪放下饭菜，说着递给秦先生一副碗筷。 秦先生还是画着那个美丽的龙女，就像他依旧不肯同意道。 “如此，我真是好奇不已，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秦先生拿起碗筷，直接吃了起来。 “那，她又为何让你痴迷”林雪反问道。 “你想听……”秦先生问道。 “不想”林雪拒绝道。 两人这样的对话，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似乎如两人一样不变。 谁也说服不了谁。 …… 第三年，冬，林家村，林默家。 林默烧着柴火，小海龟这次钻进怀里不出来了。他坐在船底上，凝望着结冰的海面。 小海龟的伤口已经好了，如今已经能自由行走了，等到来年开春就放生吧。 林默心里这样想好了，小海龟什么不知道的，在林默怀中来回折腾。 第三年了，她出什么事了吗？ 如果还等不到，那就等放生了小海龟，去一趟城里吧。 记得她家好像在什么聚仙楼。 林默依稀记得这个名字。 …… 锦绣城，这一年罕见地停了大雪，似乎不同寻常。 幽静小院内，林雪上着饭菜，秦先生这次清了清水，放下了画笔，端起一副碗筷，夹起一片煮熟的生菜，送去口中，手艺还是这么好。 “你还不放弃，如今三年已经到了，是什么不让你放弃。”秦先生问道。他记得她说过只有三年时间，如今三年已到，她还不放弃吗？ “你想听吗？”这次竟然是林雪开口。 “洗耳恭听”秦先生却之不恭。 “故事很简单又很长……我跟他从小就认识，我父亲跟他父亲关系很好，因为他父亲救过我父亲一命，说来很神奇生活在海边，我父亲却不会下水，每次都是乘着木船捕鱼，因为不会下水，他父亲对我父亲十分照顾，一次遭遇暴雨，他父亲冒险救了我父亲一命” 林雪脸上落寞继续说道：“可我父亲后来却没能救他父亲一命，后来只能把船打捞回来” “而他从小就两耳失聪，不会说话，但跟他父亲一样是个好人。小时候，我也不会下水，就跟我父亲一样。一次村里人激我，当时我脾气不好，想证明给他们看看，我会下水” “结果，我溺水了，因为置气这件事没有告诉大人，我当时很害怕，看着离我越来越来的水面，我怕这样死去，我意识越来越模糊，我知道我要死了。” 林雪这时一笑，让秦先生都放下了碗筷。 “他，来了。一个聋子，还不会说话，但他就像当初救我爹一样救我。说来可笑，我小时候怕被村里人笑话，一直欺负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这么关心他，觉得是他夺走了父母对于我的关心” “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善良多么重要。我家欠了他两条命，一条是我父亲的，一条是我的。” “这和三年有什么关系？”秦先生说出了自己的所想。 “三年前，我伯伯想让我嫁给另一个人，我就跟他定了三年，三年之内我若成功，便不用嫁人，可惜我失败了”林雪眼低迷。 “你可以走，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何愁找不到出路” “伯伯带我家恩重如山，不叫我也是为了我好，毕竟，谁愿意让自家人嫁给一个不会说话的聋子呢”林雪无奈道。 “你说的三年之约，可是因为我来了”秦先生听完就明白了一切。 林雪没有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你这次可愿听我”秦先生问道。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师傅”林雪神情落寞，无论她做什么，他一直咬牙不同意。 见林雪没有拒绝，秦先生便开口说道：“那应该是我小的时候，我因为贪玩被贼人抓上了一条船，那船飘在海上，行踪不定，官府对此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每天都是对我着我一顿打骂，我万念俱灰，甚至想过去死一了白了，可惜，我弟一下的时候没用力，撞到木板上除了一个大包外，就是一阵剧痛” “如此剧痛之下，我没了第二次的勇气，以为就这样的我，在大概半个月后，一个少女救我了，她是一条白龙，一出手就把整艘船的贼人打晕，并把船靠向岸边，她还给了我一块龙鳞”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希望能谢谢她当日之恩”秦先生从怀中探出一枚用精美的木盒装起来的白色鳞片，形状很鱼鳞类似，不过，看起来更加厚重，虽然是白色，但在阳光下泛着阵阵彩光。 “师傅，学生告退”林雪正准备离开时，秦先生叫住了她。 “你既然拜了我为师，我便要对你负责，三年的时间你都不肯放弃，我尊重你的选择。”秦先生拿起一张画，说道： “如果，你认为这是最后一次，那便最后一次陪我看看画吧” 林雪叹了一口气，三年了，那里不知道师傅画的什么画，又是那副龙女图，也罢，再考最后一次。 从龙女图开始，从龙女图结束，也算有始有终。 秦先生把画展开，就跟三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一样。 林雪笑了一下，抬头看去，忽然两眼一缩，这一次画纸上不再是那张美丽的龙女，而是一张幼虎图，幼小的老虎画的栩栩如生，神态拿捏到位，周围有以巨石点缀，后面还画有一只成年老虎，成年老虎盯着幼虎，神情慌张，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这是……”林雪虽然吃惊，但依旧不懂其意思。 “城主！” “城主！” “城主！” 外面接连想起三声喊叫，分别是老唐和老徐，以及后面的唐傲。 “说曹操曹操到”秦先生一副知道的模样。 林雪倒有几分摸不着头脑，虽然有几分自己的打算，可终究是阅历太浅。 在唐傲的声音还没有落下，一股爽朗的笑声传来，穿着一身黑甲的胡须男子迈着矫健的步子，走到了主屋前，恭手问候道： “秦先生相约，我来的不算晚吧”城主此时大喜过望，但还是没有失了礼数。 在主屋外候着，朝秦先生请安。 “进来吧”秦先生发话后，城主才敢迈进步子走进去，一进去就看到那副送子虎图，两眼一亮，但下一息就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大笑一声掩饰， 他知道这副送子虎图还没有落款，终究只是一副空画，没有什么用。 原本，秦先生让他找什么龙女，自觉没有什么希望，整个朝廷之上谁不知道秦先生酷爱龙女图，甚至达到疯狂的地步。 如今，却叫他来，说要送他一副画，城主一听立马放下一切要事，乘快马赶了过来。 此画并未落款，看来秦先生是有事所求，只要不是那虚无缥缈的龙女，哪怕是砸下重金，甚至不要城主之位，也要为儿子拿下这张送子虎图。 “秦先生，有话直说，俺军人出生，幸得朝廷垂爱，才做了锦绣城的城主。你要有事，我自当全力以赴”城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您老只管开口，哪怕是水中捞月，也要从天上咬下半块不成。 “只是，也没有难事，就是我这学生有一事相求，我又是个文人，无能为力。只得麻烦城主大人了”秦先生一手介绍林雪说道。 “无能为力？这些文人老爱这一套，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东扯一套，西扯一套的”城主心里嘀咕，似有不满，像是吃过类似的亏。 “林小姐只管开口，自当尽力”城主自然认得秦先生的徒弟，为什么说徒弟，就这一个学生，恐怕也没有人能争。 对于林雪来说，这位城主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城主见是林雪，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当时，知道对方是秦先生学生，当即在聚仙楼摆了一桌，自己平时也没少照顾聚仙楼，听说聚仙楼的掌柜的是林雪的伯伯。 “城主大人，我一朋友，可否安排一个闲职。”林雪小心翼翼道。 “秦先生，你莫非是在打趣我不成？”城主闻言有些生气。 这算什么事，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看来今天这张送子虎图是拿不到了。 城主怎么没有几分脾气。 “她所言不假，我可以作证。今天来确实打算送城主一张画，以示恩情，可不料平常带在身上的落款不知放哪里了。这张画城主不嫌弃先拿去，他日找到必定补上。”秦先生笑道。 城主两眼一眯，看样子不像是打趣于他，那他可就捡了一个大便宜了，一副秦先生的送子虎图。 这样是让别人知道了，岂不发疯着来抢。 城主内心大喜过望，但表面还是略带一丝犹豫，最后假装一咬牙同意道： “我信秦先生” ------------ 第六章放生（下） “多谢城主成全”林雪站起来，朝城主狠狠行了一个大礼。 城主见此也是一惊，心里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秦先生的学生，最后给自己来了一下，才确定是真的。 秦先生倒是脸皮一黑，没想到她竟然来真的，平时如此聪慧，如今怎么跟不开窍似的，难道这就是犯傻。 秦先生颇为无奈至极。 “林小姐，过谦了”城主见对方行了这么大的礼，心头都提到嗓子眼了，打仗生死拼杀他没怂过，可如今这样真是让他惊慌失措。 连忙表示自己没这么好，生怕抢了秦先生的风头。 “这样吧，城里正好缺一小官，就是掌管城中粮食的小官，你看如何？林小姐”城主思索再三，拿出城中的粮食的官职。 “多谢，城主大人”林雪心想这次伯伯应该也不能说什么了。 “恩，城主这副画你且收下，改日找到落款，必定让学生奉上” “如果，有何难事，尽管找我，我毕竟是锦绣城的父母官”城主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副送子虎图。 “告辞”城主收完后，拿着送子虎图便和两人说上几句，就告辞了。 城主摸着这副送子虎图，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自己儿子的敲门砖找到了。 虽然只有一半，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争斗，有争斗自然就有内外之分，就比如他堂堂一个先天高手，战场杀敌无数，也只能游离于朝堂之外，做这小小的城主。 可如今却不大不一样，这张送子虎图，将是他为他儿子敲开朝堂的敲门砖，天下谁人不知朝堂有闻党和清党之争。 天下现在被闻党死死抓住，当朝天子也无可奈何，而闻党的党首便是闻太师，闻太师一无子嗣，但却门下学生无数，其中最有名的便是一名姓秦的状元郎。 而那名秦姓状元郎却痴迷龙女图，不愿踏入仕途，一直游历天下，好不容易被他请来，如今他成功一半了。 “多谢师傅”林雪十分高兴，在送走城主后立马向秦先生便是道谢。 “原本那应该是一副青凤展翅图的”秦先生略微可惜道。 “青凤不一定要青凤，但老虎却看老虎”林雪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话来。 “我差点忘记了，你三年你是一点都没有学。既然你没了后顾之忧，我给你一年的时间，把之前三年落下的都补回来，不然，不准出门。我可丢不起这人。”秦先生拿起碗筷，冷冷道。 “得令！”林雪高兴地跑了出去。 “这小姑娘……性子真烈……跟她倒是很像……” 秦先生脑海中似乎想起一道白色的倩影，陷入了一阵回忆。 …… 第四年，春，林家村，林默家。 又是一年芳草绿，林默却提不起兴趣，小海龟放在两腿之间，朝他张着嘴巴。 林默望着还没有融化的海面，心里叹息一声，现在他暂时还没有办法把小海龟放生，还是太冷了。 今年海面竟然是最慢融化的，想走的林默也被拖住了脚步。 也许是小海龟真的通灵性，伸出自己粉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林默的手掌。 似乎在安慰他，林默笑了一下，小小的海龟倒安慰起他来。 林默心情好了不少，从船底上抽起身子，吃饭！ 他从后屋的木架上取下一条干鱼，转身回了小木屋，海面还没有融化，没法下海捕鱼。 木架是林默自己做的，用五根长长的木棍，两边分别用两个木棍交叉用找的藤蔓绕成一团，上面在放上木棍，一个简易的架子就做好了。 不过，第一年做的时候没少塌，干鱼倒在地上，林默倒是不着急，可小海龟却着急了，还要咬他。 林默为此郁闷了好久，到底谁才是人呀。 不过，林默还是不断改进架子，现在他编绳子的功夫精进不少，除非是暴雨的情况下，才会倒塌。 林默把干鱼放到大木碗里，拿起那把石质小刀割下一小块大小，递给早早准备好的吃饭的小海龟，直接一口从林默手上咬过来，势要跟比它嘴巴大的鱼肉拼了。 林默相处几年，自然把小海龟的脾气拿捏得死死的，喜欢置气，那就让他置气个够，也给林默一点清净，省得老是缠着他。 林默又割下一块更大的放在小海龟面前，小海龟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拼命地撕咬嘴上的那一块，好像想把嘴上这块吃完，转头继续吃下去。 林默给自己割了一块，放进嘴里咽下去，没了冬天的寒冷，春天的气息让干鱼有些发酸。 林默略怀歉意的目光看完拼杀的小海龟，这几年真是苦了它，跟自己过这样的日子。 自己该不该找她呢？一抹身影浮现在他眼中，仿佛身边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样的日子一个人过就好了，不回来好，不要回来才好。 林默忍着酸臭，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的干鱼吃完，小海龟把自己翻过来，用两腿夹着干鱼肉，想咬下一块，但奈何干鱼肉太硬了。 林默吃完后挠了一下小海龟的侧面，小海龟一笑把干鱼肉松开了，林默顺势拿了起来，用石质小刀切成很小的一块，把小海龟翻过来递到嘴边。 小海龟似有不满地张了张嘴，但还是一口咬下去，在林默的帮助下很快就把两个大块的干鱼肉吃完了。 小海龟还学林默用右腿擦了擦小嘴，十分享受。 林默熟练地把碗筷收拾，在外面洗完后整理放了起来。 小海龟在窗户边就盯着林默，林默收拾完后，也看向那没有融化的海面。 什么时候才能融化。 …… 锦绣城，幽静小院。林雪在走廊里，拿着一本书念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就把书收了起来，随口背了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背着背着，林雪又挠头地看起了原文，真的好长好难背。 “林姐，你比上次有进步，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背完的”一旁的唐傲发出一招一式来，看着瘦弱但每一击都刚劲有力，完美理解继承了老唐的天赋。 “你莫要打趣于我，这样的速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背完” 林雪叹息一声，说道：“师傅，当年可是看了一眼就全记下了，我还差的远呢” “秦先生是什么人，当朝状元，自小就过目不忘，若没有一两分本事那还得了。那我父亲一直想争那武状元，就连实力好深地城主当年参加选拔，第一场就败下阵来” 唐傲或许觉得说的不对，有补充道：“城主虽败，那也是败给了第三，运气不好转头就遇到了混元霹雳手，但他混元霹雳手也败给了武状元，得了第三。” “一山更比一山高，要是看向秦先生这座大山，恐怕全天下没几个能活的。”唐傲安慰道。 “明白明白，你练你的武功吧，争取早点当武道魁首，给你老爹长长面子。我呢，背我的书，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早点能出门” 林雪继续背着手中的书，唐傲则在一旁发出一招一式，唐家拳讲究就是步伐有力，出拳刚猛，所以唐傲每一下都能发出一阵拳风来，甚至凶猛。 两人一人背着书，一人练着武功，一文一武。 “真是笨呀，我当初怎么会选择收她呢”秦先生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到林雪又看起了手，到现在才背下一半来，要是让他这就翻几页的事。 秦先生心情不好，下一笔画多了，顿时心情更糟糕了。好好龙女图，被他一次黑墨划到了脸上，秦先生气的把画笔扔在地上。 “为何这几年心里总是堵着一口气，到现在心越来越慌了”秦先生把龙女图收起来，扔进一旁的木桶里。 龙女被黑墨划了一道，虽然龙女扔进满满地水桶里，好巧不巧地，正好有一空隙，正好是龙女的脸。 由于秦先生心烦，从两边向中间蹂躏的，正好空出一个小洞，里面则是整幅画中心，而中心就是龙女的头。 很快，水就吞没了画纸，龙女那一部分也被吞没，上面还没干的墨汁被水打湿，黑色的墨水把龙女的脸遮住了，画纸很快沉了下去。 秦先生很快又拿起一副画纸铺平展开，准备再画一幅解解心情。 …… 结冰的海面开始融化，林默每天都摸着水温，随着初夏的到来，水面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刺骨。 是时候分别了。林默望着无尽地海边，心想惆怅一下，三年的相伴一下，一时就要分别却让他难过。 林默回到木屋，就准备好了饭，把刻有龟壳标志的木碗放到小海龟面前，一大碗鱼汤，小海龟吃的很高兴。 林默则出去准备着什么去，小海龟从窗外没有看到林默，就继续回头吃了起来。 晚上，林默烧好了水，用小木桶装着搬进了小木屋里，小海龟一看到盆水，眼中像是十分害怕，往后退了退。 林默一把抓住他，小海龟急得四肢挥舞，吓得小脑袋都缩进龟壳。 林默把它硬塞进水盆里，小海龟双腿死死抓住木盆边，林默用手摸了一下，水温刚刚好。 这小海龟不喜欢洗澡，每次洗澡后都要杀了林默一样。 放生。 ------------ 第七章开口 林默力气比它大，小海龟那里会是他的对手，僵硬一会儿就被林默压进水盆里。 小海龟立马缩进龟壳里，躺在水里一动不动的。 林默从木桌的抽屉里拿出那木刷，小海龟一看到那木刷吓得伸出腿，朝外面就要跑。 如今，小海龟的左腿已经好了，只是留下了一道淡淡地伤口。 林默那里让它如愿，左手按住小海龟的龟壳，右手就用木刷朝着小海龟的龟壳刷去。 一刷下去，小海龟就跟炸了毛一样，一口咬向林默左手的虎口上，一滴鲜血从小海龟的嘴中流出。 林默不在意地，继续用木刷给小海龟洗澡。 一下，两下，三下……小海龟眼中流出了痛苦的泪水，咬住林默的虎口死死不放。 这是林默第二次给它洗澡了，第一次是三年前，那时的它满身都是沙子，不洗澡一下根本没有办法上床睡觉，谁知道一洗它就不愿意。 第二天跟林默置气了一天，一天不吃饭，最后还是林默求着它，小海龟才慢慢消气，所以后面林默就没有给小海龟洗过澡了。 林默都感叹有时候通灵性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太难伺候。 林默还是喜欢那种文静的，就像她一样。 林默很快就把小海龟用木刷整个洗了一遍，洗完小海龟才松开它的嘴，然后用十分生气地眼神，怒视着。 林默也不在意，把它放在木桌上，把门窗关好确保小海龟不回乱跑。 其实，林默也觉得自己有点多心了，每次洗完澡后，小海龟都不爱动。 小海龟缩在龟壳里，死死盯着林默，恨不得要把他吃掉。 林默直接进了被窝睡了，这时候入夜也不冷，但不怕小海龟冻死。 转头就来到第二天，林默起床就看到还在生气的小海龟，正和他的心意。 穿好衣服来到木桌前，左手拿着小海龟，朝着海边走去。 浪花还在冲刷着沙滩，没过林默脚裸，林默小心地把小海龟放在沙滩上，甚至还确认一下，没有藏着的海蚌。 确认安全后，就挥手让小海龟朝大海游去，小海龟回头望去，只见林默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的那木刷，似乎在威胁小海龟。 小海龟怒视林默一眼，还在置气之中，不甘心地朝大海游去，一头栽进海水中不见踪迹。 “回家吧，回家”林默直到看不见小海龟后，才放下了高举的右手，心中想着。 自己也还回家了。 今天，是吃干鱼还是鱼汤呢？ 还是鱼汤吧。 …… 锦绣城，幽静小院内，秦先生在主屋里手拿画笔，却迟迟不敢下笔，那次的事件犹如能梦魇一样缠着他，导致现在再画龙女图，每次画到容颜的时候，不敢动笔。 看着只剩下容颜的龙女图，心里百般惆怅，最后还是放下了画笔。 自己这时候怎么了，是画技退步，还是老了拿不动画笔，秦先生一时不知道答案。 总觉胸口很闷，脸色一直不好，身子都显瘦不少。 “师傅，你没事吧”林雪端来饭菜，外面还能传来唐傲练功的声音，十分刻苦，老唐大喜过望。 “没事，只是老了，画笔钝了”秦先生看了自己的右手，觉得自己老了。 “我看你呀，是一直呆在这小院里，呆傻了。”林雪把饭菜拿出，老唐和老徐不敢进来，唐傲又不能靠近主屋，秦先生还常常忘记吃饭，所以这个重任一直落在林雪身上，毕竟，秦先生对自己有恩。 “你最近胆子真是不小，我的本事你才学了一点罢了”秦先生还是很高兴，林雪不负他所望，多短几个月学的很快，就连画技都学了不少。 “心病还须心药医，师傅，你看这样，我怕我还没有出去，你就倒下了，你那落款还没有给我呢”林雪说道。 “我还能少了你，给。”秦先生拿出一枚印章，用黄玉制成的，有一手指这么长。 黄玉温润如水，透着光还能看到里面清澈透明，给眼睛带上一层棕黄的奇特景象。 林雪一把抓过那黄玉印章，生怕慢了让师傅后悔拿回去。 秦先生苦笑一下，这小妮子真是一点也不让他省心。 “师傅，你也太……这印章怎么会是龙鳞状的”林雪一看下面，忍不住说道。 重要无比的印章竟然一片龙鳞，未免有些儿戏。 “世人皆知我酷爱龙女图，如果不是龙鳞，恐怕朝堂上的人也不认呀”秦先生无奈起来，难道这姑娘是第一次认识自己不成。 “这不也是，师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门，散散心。我看你脸色不好看，再呆下怕是活不下去” “你这叫什么话，哪有这么说话的。”秦先生被气笑了，摇了摇头，最后无奈道： “我这龙女图还差一部分，你帮我补上，若是让我满意，我便跟你一起”秦先生似乎就吃这一套，开口说道。 “行，不过，我手艺不好，你可看不可说” “好”秦先生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下来。 林雪如此就来到画桌前，提笔就开始画了起来。 秦先生则走到一边坐下，拿起碗筷吃了起来，手艺也越来越好，心里真是有几分感叹，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把自己徒儿迷成这样。 林雪一笔一划十分认真，秦先生看了颇为感慨，真是有他当年的几分风范。 “画好了，师傅。你来看一下”林雪吐出一口气，把画笔清水后放在笔架上。 秦先生正好吃完，整理一下仪容，起身就来到画桌前，一眼下去脸都黑了。 “你……大胆！”秦先生动怒道。 她竟然把一个男的的脸按在自己画的龙女图上，真是离了弥天大谱。 男男女女，自古分的明明白白，怎么能这样乱画。 “喂，师傅，你刚刚答应过我的，只准看不准说的”林雪点出刚刚的承诺。 “你……我……”秦先生没了脾气，于情于理都是自己的错，一是自己让她画的，二来自己确实答应了。 “这画技精巧，你怕是私下里不少练吧”秦先生突然发现这画技不错，可他明白自己这徒儿的实力如何，显然私底下练了不少。 秦先生仔细地观详着林雪的画技，一副普通的面容，看起来呆呆的，但一双眼神似乎又有几分坚韧不拔，一下两种神态，把握的确实有几分出彩。 早知道林雪才学几个月，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用来背书，朗诵诗歌，鉴赏文章。 私底下的时间估计都在画这副画，不然，难以达到这般神态的玄妙，不过，不看神态，光看画技却是拉了后腿。 “睹物思人，传承师傅”林雪打趣道。也不否认，如今拿到师傅的印章，他的事算是稳了。 “你……好的不学，尽学坏的”秦先生没好气说几句，自己没说几句，对方便要打趣他。 秦先生真是没有脾气，换成那唐傲来，他哪敢这般放肆。 也就只有自己这徒儿才敢这样。 “怎么样，我家男人长的帅吧”林雪拿到印章后，终于有勇气说出这番话来。 “一般一般，不过，看起来倒是和你很配，一个很呆，一个很烈” 林雪红了耳尖，轻声说一句：“谢谢” “既然画了，那就落款吧，我秦某素来成人之美之意” 秦先生拿起毛笔挥动几下，在上面写下几个字，把毛笔放下，从一旁拿来红泥推到林雪面前。 “师傅，你的意思……”林雪两眼一转，就明白了秦先生的意思。 她哪里有什么印章来落款，唯一一个还是秦先生给的。 这可是连城主都动心的印章，如今竟然要用在一副玩闹的画上，师傅可真是奢侈。 “那我可就不客气”林雪冲印章哈了一口气，在红泥上沾了沾，狠狠地在这副女身男脸的龙女图左上角按了下去。 拿开后，只见一个龙鳞状的印章，清晰可见，林雪自己仔细一看，就能看到上面有几道细小的裂缝，十分不规则，她知道这几道细小的裂缝才是印章真正的价值。 “这副画你且拿去吧”秦先生把画卷好递给林雪，后有问道：“你可给你的情郎回信了，如今三年已过，你又没出去，别让人抢了去。” 林雪拿着女身男脸画，说道：“前几日就送出去了，今天就应该到了。” 说完后，又补了一句：“像他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有女人看他，长的也不好看，还呆呆的，是个女人都不会向我这样没有眼光” “现在又改口，你可真善变”秦先生被林雪弄笑了，这完全就是小女生模样。 “你要去地方是哪里？”秦先生开口问道。 “海边，那里风景还是不错的，师傅，正好也可以解解气，看你整天死气沉沉的”林雪道。 “海边？我已经好久没去过了。也罢，这次就出去一次”秦先生回忆一番后，答应下来。 如今自己心思不定，就在这里也不过是在多画几幅龙女无脸图。 正好随徒儿看看她那情郎好了，顺便看看他真的有没有林雪口中这么好。 “何时动身”秦先生似乎等不及道。 ------------ 第八章秦先生VS唐傲 “快了，我还剩些东西没背完”林雪说着说着，似乎开始带着几分抱怨。 如果不是他布置的东西，什么诗歌，什么典籍，什么文章，都让她看着头大。 不然，现在就可以出发。 “那就慢慢来。既做我秦某的学生，总不能一点文章都不会，多读点书也是好事。”秦先生起身，望了一眼外面两侧的走廊，问道： “唐傲，去哪儿？” “他，他现在在外面跟老唐一起练武呢”林雪回答道。 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之类的，唐傲进步神速，唐家的唐家拳练得七七八八，这个年纪属实难得。 老唐自然少不了指点一二，就希望他儿子能超越他，说不定有希望步入先天之境，到时候那真是鱼跃龙门，海阔天空，光宗耀祖呀！ 要明白锦绣城的城主也才先天之境，就已经能做一城之主，以前还当过将军，杀敌无数。 “你的事办完了，跟我出去看看那唐傲”秦先生指了指外面，邀请林雪一同前往。 “师傅，一个文人还对练武感兴趣”林雪不免好奇，早知道师傅一直对龙女图才感兴趣，这三年多来他几乎没有出过主屋。 “人总有争强好胜之心。古人有云，人之动者，气于沉田，上通灵，下通生，气分黑白，黑气浑浊，则轻为上，白气清明，则重为下，下者通生，上者通灵，上为黑，易动气，下为生，生为明。” 秦先生见林雪这幅模样，改口道：“脑袋为灵，黑气往上，容易动气，这也是所谓匹夫一怒，你师傅我岂能没有几分傲气” “更何况，他帮了这么多忙，每年院子不都是他打扫的，杂活也都是他干的，不然，你那里来的时间，画情郎，于情于理，我都欠他一份情” 听到情郎二字，林雪的脸都烧红了起来，像一个熟透的红苹果一般，娇羞极了。 女人如水，似水柔情，如那黯然销魂，丝丝抽人骨髓，断人生魂。 “我秦某最不喜欢欠人，今天就还他”秦先生觉得如今既然答应林雪，那唐傲在留着何用，每天在院内一吼一吼的，真是聒噪。 见秦先生朝外面走去，林雪把画小心放在桌上，把那黄玉印章藏到腰间放好，也跟了出去。 院外，正直夏天，唐傲穿着轻薄的白衣，一脚一拳打得虎虎生风，老唐和老徐分别背靠石狮子而站，眼中尽是满意。 这时，秦先生从院门跨步而出，林雪紧跟其后。 “秦先生？！”老唐和老徐一看，不由大惊，连忙行礼。 真没想到，秦先生竟然亲自出来了，早知道除了刚来的时候，秦先生了就再也没跨过这门。 如今，对于他们二人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一般。 “秦先生，好”唐傲打完后，收招行礼。 因为招式不能贸然收回，不然，那劲力容易伤己，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行礼。 秦先生看着眼前已经大变样的唐傲，嘴上说了一句，让林雪四人脸色一动的话。 “可否，跟我过两招” “什么？秦先生，你莫要开玩笑，比武这种非同小可，比武常常会见血。你是一位大文豪不假，可要是论拳脚功夫，我唐傲不吹牛，三五个人近不得我身，真要动手手来，伤了我可付不起责任” 唐傲惊愕后，笑了笑道。 “秦先生，你这么聪明，一定明白。文是文，武是武，文人可在挥斥方遒，可对敌还是要交给我们这些粗人来做。你说对吗？林雪妹子” 老唐哪敢让唐傲跟秦先生动武，要是伤到一点，城主岂不要扒了他的皮。 于是，给林雪打了一个眼色。 林雪明白地劝道：“师傅，老唐说的对，文是文，武是武，我就算读过书，也不会拳脚功夫。就像一行只有一行事” “是啊，秦先生，您老莫要开玩笑，如果你需要发气，我老徐身子硬朗，要不你打我消消气”老徐这时打着圆场，唐傲这小子也算看着长大的，自然不愿他在这里栽了跟头，于是就出面说道。 以为秦先生这样的文人，在院内憋的慌，毕竟，男人自带三分血气，想跟人动手，对于老徐这种大粗汉子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他老徐就常常跟老唐过过手，各有胜败。 “你们可听过君子六艺，秦某不才曾经跟裴济南比过，两战两胜”秦先生知道他们的顾虑，便说出自己以前的一些过往。 “裴济南？！”老唐和老徐相视一眼，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一个他们十分熟悉又没见过的名字。 当然，击败城主的混元霹雳手就是败给了那一届的武状元，那武状元的名字正是裴济南。 一位站在武道巅峰的人物，受到皇上的赏识，天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要说状元还有几分私心，比如文章之类深得皇上之心等等，诸多意外充满了不确定，那武状元那可就没什么水分了，一脚一拳打出来，那个习武之人不服。 听到秦先生与武状元裴济南打过，还两战两胜之时，他们二人都些火热，舔着晒得有些干烈的嘴唇，他们都想上去讨上几招。 哪怕讨上一两招，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受益匪浅。 “秦先生，此话当真。你和裴济南打过？”唐傲虽小，但也从父亲老唐那里听过裴济南的不败传说。 “君无戏言，出手吧”秦先生点点头。 “那秦先生，我只有一件事相求，这场比武以后，能放过我父亲，我一人担了”唐傲拱手恳求道。 “你真以为你能行。就让林雪作证，你可放心” 秦先生哪里不明白唐傲的意思，于是便让林雪作证。 唐傲看了一眼林雪，自然信得过，如此便没有后顾之忧。 “这小子……”老唐心中感慨，这小子平日里看似不正经，可心里比谁都明白。 老徐也是有几分羡慕老唐，心中琢磨自己要不要也谈个娃娃。 “秦先生，唐傲，冒犯了”唐傲朝秦先生行礼，两人对视而站。 “你若能赢，我写信让裴济南收你为徒” “秦先生，看来我唐傲这一辈子要拼一把”四人一惊，唐傲眼中冒出一股狠劲，裴济南，镇远大将军，位高权重，武状元出身。 唐傲胸口起伏，显然是太激动了。 这要是能拜入裴济南名下，这一辈子父亲就只能仰望自己，自己将成为唐家的骄傲。 裴济南的名号，不亚于城主听到闻太师的名头，对于老唐和老徐，唐傲这种粗人来说，裴济南就像庙里的菩萨一样，虚无缥缈，如今却因为秦先生的一句话，唾手可得，不兴奋那才是假的。 “不要言之过早，赢有赢得奖励，自然也有输的惩罚” 秦先生摇摇头，劝他别太过自信。 “秦先生，看招！”唐傲不再犹豫，一拳就向对方打去。 …… 扑通一声，林默狠狠摔在地上，疼得浑身难受，勉强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三人。 林默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惹上了他们，眼前的三人为首的是村长的儿子，那叫个身强体壮，一身腱子肉，有穿着粗衣，裸露两臂。身后两人身子就看起来有些单薄了，但也比林默强壮不少。 毕竟，林默一年四季只吃鱼肉，虽然能活下，但要比还是不行，人家每年还能讨点别的过日子，不像他天天喝鱼汤。 林默听不见声音，只见他们张着嘴，脸上神情十分不喜，特别是那个村长的儿子，林礼。 林默原本放生小海龟后，花了几天时间给自己做点干粮，当然，说简单点还是干鱼肉，在去城里路上吃。 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见见她才行，若她平安无事就好，看一眼再回来。 偷偷地看一眼就好。 由于没有出去过，林默只能从小时候依稀的记忆里，想起父亲说过城里很远，所以他给自己准备了好几条干鱼肉，用石质小刀切成一块一块的，放进包裹里。 林默把外面的的石斧和锅碗瓢盆之类的，纷纷搬进小木屋里，放在宽大的木桌上，从左往右，分别是最重要的铁锅，打火石被他挑走，在然后就是石斧，锅碗瓢盆，但那个带走龟壳标记的木碗想了想还是拿走了。 林默特意找了三根小木条，把旧的换掉，给父母上香了。 他朝着写着父母的名字的木牌上磕了几个头，希望父母能保佑自己顺利，然后小心的将木牌取下放进包裹里。 林默大致轻点了一下，十几条干鱼肉，打火石，一个木碗，碗身刻着龟壳，一个大圈，里面是一个‘井’字，还有保佑自己的父母木牌。 林默把小木屋内收拾干净，不舍地看了一眼，走出来合上了木门，放下窗户。 这是他第一次准备出去，离开这个属于他的家。 林默心里没底，来到柳树下，摸着粗糙的树皮，望着随风摇曳的柳条，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林默最后决定取下一截柳条，这样在路上就能闻到海的味道，家的味道。 老天剥夺了他的耳朵，却给他留了能看遍天下的眼睛，和能闻东西的鼻子，他喜欢坐在船地上就是因为能看海，闻着气味，这是他了解世界的唯一的方式。 享受海风打在脸上的感觉，就是不知道风的声音是什么。 林默取下一截柳条插在包裹里，深吸口气转头要走之时，抬眼就看到那三人。 见三人走过来，口中说着什么。 林默表示歉意，指了指自己的耳边，摇了摇手，示意自己听不见。 为首的林礼原本生气的脸，变得更加难看，快步上面一拳结实地打在林默胸口上，林默身子往后退几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忽然，一股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吐出，额头冒出虚汗。 林礼一只手抓起林默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接下林默的包裹，递给右边的人。 那人把包裹打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打火石，木碗，木牌，干鱼肉…… 林礼用手一甩，林默狠狠地摔在地上，林默疼得睁不开眼。 林默不知道自己错了什么，胸口的沉闷让他晕晕的。 林礼从地上捡起木碗就朝林默脸上砸去，林默这时侧身抱头双腿上并拢上弯，木碗砸在了林默左手上。 林默吃痛一声，这一声似乎更加激发了林礼的怒气。 ------------ 第九章‘她’回来了 林礼又捡起来林默父母的木牌，十分厌恶地用力掰成两半，砸在林默身上。 林默紧闭双眼，脑袋昏昏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礼抓起林默衣领，把他提了起来，一脚膝盖打在林默肚子上，林默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艰难地看着林礼。 林礼还不够尽兴，抓住林默的衣领转了一圈后，把林默扔了出去，这一下借助外力林默飞出好远。 落在沙子上，柔软的沙土给了林默一个缓冲，但林默还是觉得后背疼，忍不住咳咳几声。 林礼拿着一封拆过的信，来到林默面前用手撕碎，白色的碎纸如白雪一样落在林默脸上。 信？谁的信。林默不知道林礼这是干什么，又是咳了几下。 林默觉得自己脑袋越来越沉了，身体重重的。 林礼接过身边人递来的柳条，那是林默刚摘下来的。 林默看到林礼脸上狠笑，把柳条揉成一团强塞进林默嘴里，林默想挣扎一下。 林礼直接抓住林默的右手，狠狠一用力，林默的右手朝外不正常的扭去，林默忍不住地疼叫一声，林礼趁机把揉成团的柳条塞进林默嘴里，林默根本不是对手。 林礼觉得还不够，一手捂住林默嘴巴，并提着林默朝海边走去。 哗啦啦的，海花伴着海风冲刷着海滩。 林默感觉到海水打湿了自己的后背，心中明白了对方想做什么。 林礼用捂住林默嘴巴手将林默按住，海水瞬间就没过了林默的脑袋。 林礼的力气很大，林默一挣扎他用手就把他的左腿折断，心里思索着这次是左手还是右腿呢？ 海水退去，林默大口吸着空气，可嘴中的柳条伴着渗进来几滴海水，口腔十分难受。 林礼似乎笑得很开心。身后的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林默听不见，不明白他们为何大笑。 林礼最后缓缓对林默说出几句话，林默自然听不见。但林礼却觉得自己说完了，该送你上路了。 一只宽大的手掌，一把握住林默的脖子，准备给他最后一下。 要怪就怪做了不该做的事，乖乖做你的废物不好吗？ 林礼冷笑一声，手上慢慢发力，伴随着海水涌来，窒息的林默，鼻息里被海水倒灌，两者叠加之下，林默生不如死。 要死了。林默最后只有这一个念头，不知道她还好吗？看来自己是去不了。 爹娘，我来了。 林默在心里告别起来，这时感觉到地面震动一下，林礼不知为何松开了手，林默却昏了过去。 …… 锦绣城，幽静小院，门前。 唐傲先行出手，一拳虎虎生风就朝秦先生打去，速度很快，连老唐都眼中一亮。 秦先生侧身一收，轻易躲过这一拳，唐傲立马化拳为直，用伸出的手臂横打向侧身的秦先生， 秦先生一笑，对方刚刚面门打开，真是破绽百出，不过，他却没有出手，则是身子向后一退。 唐傲这一招又空。他脸色凝重，看着风轻云淡的秦先生，看来对方所言不假，身手确实了的。 区区这一两招间，就让老唐和老徐两人和唐傲一样明白了，这位秦先生确实不得了，不仅有文采，手上功夫还不弱。 林雪倒是看的心惊肉跳的，不知道这么回事，自己的心突然惊跳起来，就像有人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一样。 “老天保佑，希望别有什么事。”林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在心里祈祷。 好不容易终于迎来一个很好的开始，不要在这个事出什么事才好。 唐傲这次直接朝秦先生贴了过，秦先生目光一凝，看来对方想明白了，想和他贴近距离，好让自己活动不开。 兵不厌诈，既然对方认为自己会躲，那自己主动出手好了。 秦先生一拳朝门面大开的唐傲打去，故意慢了半拍，生怕对方反应不过来。 唐傲用左脚硬生生地踩在地上，使自己强行停下，立马扭动上腰，堪堪躲过这一下，同时顺势抬动右手准备给秦先生一个惊喜，但下一秒唐傲脸色一下子就僵住了。 一只手早早准备好，就等唐傲动手，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用左手顺势向后一拉，唐傲扭动的上身立马朝他贴来。 在抓住手腕的时候，秦先生就已经收回了右拳，化拳为肘，用手肘准备顶向唐傲胸口，同样故意慢上半拍，给对方抬起左手的时间。 唐傲急忙抬起左手，放在胸口处挡下这一击肘击，力气不大，果然只是个读书人。 唐傲挡下后，开始用被抓住的右手变抓朝秦先生的手臂抓去，这一下要成功自己便是赢了。 秦先生顺势以唐傲右手手腕以内转了一圈，还是死死抓住唐傲的手腕，唐傲也没有想到一个书生竟有这般变招。 唐傲脸色一变，准备提膝破招，却不料秦先生的腿早就压住了他，唐傲被对方压的竟然出不过气来，就像走进了一片沼泽里，越陷越深。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唐傲虽然被秦先生顶下去，但好在双脚踩着，有发力点，瞬间运用全身的力气，从抓住手肘的左手倾泻而出，猛地一下秦先生被唐傲推飞出去。 唐傲知道对方的力气没有自己大，自己这样势必不会跟自己斗力，如此也算是拉开了距离，确保了自己的优势。 秦先生如吹动的落叶一般，轻轻松松地落在不远处。 而唐傲也因为这一下，有些虚脱，气息变得沉重起来。 这秦先生还故意跟他斗力一下，在自己撑不住的时候才借力退后，如此这般自己失算了。 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浪费了不少力气，因为那个状态下不是很好发力，所以浪费的力气就比平常多，一下子就好像落入了下风。 唐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书生压住，还有那君子六艺是什么，他没有听说过，这么厉害，回头一定要学习一下。 秦先生注意到了林雪神色不对，刚想开口说什么，这时候唐傲觉得有破绽立马攻来。 这一步似有猛虎下山一般生猛，唐家拳的下山式，用去以最快的速度制敌，是唐家的祖先有一次看到一头猛虎扑食所创。 秦先生见这一拳袭来，心中叹气一声，自己真是亏大了。 他摊开手掌假装不敌，被这一拳击退，脚下步伐虚浮几下，才停了下来，输了半招。 “我输了”秦先生假装不服气的叹气一声，半响后又有几分不甘心道。 从怀中探出一个信封，上面早早就盖好了一枚龙陵印章，扔向了唐傲。 唐傲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成功了，接住信封还呆呆地站在那里，随后大约一会儿，望着手中的信封，一股喜悦之情立马溢于言表。 “我成功了！”唐傲大吼一声。 老唐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但在最后唐傲拿到那等信的时候，真的忍不住了，一股热泪就流了出来。 这回真的望子成龙了。 老徐也激动地一把搂住老唐，他怎么会不高兴呢。 “老裴，这烦人的家伙就交给你了”秦先生内心一笑，这会可是一箭三雕，一还了人情，二免了林雪的苦恼，三恶心了裴济南。 但表面上朝唐傲行礼，唐傲安慰起来他道：“秦先生，你这身手着实了得，要不是我习武多年，恐怕真不是你对手” “没事练了两手吧，下次有缘再见，我们再打一次”秦先生听到后脸上确实有几分挂不住面，便约定下次见面再战。 唐傲直接一口答应下来，等自己拜了裴济南这位武状元，秦先生怎么可能是自己对手。到时候倒是自己要注意一下才行。 “父亲，我成功了，怎么样？你儿子厉害吧”唐傲神采飞扬地走到老唐面前。 老唐无奈地笑了笑，儿子一下子就超过了自己，既有不甘但又有几分喜悦，不过，总会喜悦大于不甘，毕竟，那个父亲不为儿子高兴的。 老徐也凑过来，说今天晚上要好好庆祝一下。 “怎么了，看你脸色突然比我还差”秦先生走到林雪身边，询问道。 “没什么，我们今天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吧，我心跳的厉害，怕出什么事。”林雪道。 “也好，那明天就出发吧”秦先生同意道。 “谢谢”林雪谢道。 …… 林默浑身酸疼无力，眼睛被海水泡的厉害一时有几分睁不开眼。 但闻到熟悉的味道，又摸了摸在熟悉不过的床被时，才知道自己现在躺着自己的床上。 林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看自己似乎还活着。 突兀间，一股十分好闻的香味传来，好像有人来了。 林默睁不开眼睛，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一只柔软的手把自己小心地扶了起来，靠在什么人身上，闻起来是个女人，林默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女人，是她回来了吗？ 林默记得她身上的味道，这是另一个人的，可他哪里认识第二个女人。 可惜，林默不会说话，也听不到她的声音，无法询问，也没办法道谢。 看起来林礼他们不在了，不然，那里会让自己这般舒坦。 一勺鱼汤送到林默嘴边，林默闻着这熟悉的味道，真的觉得对方好厉害，连自己拿手的鱼汤都会。 当然，独自一人的林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拿手鱼汤有多么简单。 一锅水，一条鱼，一直煮烂。 ------------ 第十章青梅竹马 林默一口喝下那熟悉的鱼汤，全身使不上力气，但好在还能吃饭。 那人一勺一勺地喂起了林默，十分有耐心，等林默咽下后才会送上下一勺。 林默一口一口地吃着，很快，就吃完了。 等林默吃完后，那人把林默缓缓放下，林默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本来身体就乏，吃饱喝足后就更困了，林默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默才醒过来，可还是睁不开眼，眼睛水肿的厉害，看来不是一时半会可惜回复的。 林默叹息一声，原来想去看看她怎么样，现在是不行了。 林默醒来发现自己的枕头变高了，还很柔软很舒服，这时候一只芊芊细手摸向了林默的脸颊。 林默没法说话，也听不见，现在还看不见，几乎就是一个废人，身体全身打疼，左手没有了知觉，右腿被打断了，左腿还被弄折了，这一能动只剩下右手了。 林默艰难地才让右手动了动了下手指，看来自己是真的那里也去不了。 那人抬起林默有知觉的右手，摸了两块新的木牌，和三跟小木条，林默心中一动。 这是给他父母准备的吗？对方怎么会知道。林默心中万分不解。 那人把东西塞进林默手中，林默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那人摸着林默的脸，两人就这样一直呆着，只到林默又困了。 她是谁？林默带着这样的疑问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林默能感觉到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这是中午的太阳。 林默还是睁不开眼，眼睛水肿的程度看起来十分严重，甚至自己呼吸起来都有几分困难，应该是海水倒灌鼻息导致的。 林默知道自己是躺在那人的腿上。身体还是发疼的厉害。 喝完鱼汤后，林默猛咳了一下，这一下算是咳了林默半条命来，一抹血红从林默嘴角流出。 他能感受到那人的颤抖，林默笑了笑，摇了摇头，表示不用难过。 林默气息越来越差了，已经是第四天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一会儿就要咳嗽一下。 呼吸真是越来越难受了，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林默的右手也没有了反应，连木牌都握不住了。 林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父母那是也和自己一样吗？林默心中有疑问，但没有人能回答，因为他说不出来话。 “啊……啊”林默发出一声嘶哑一声，算是和那人的互动吧。 能感觉到对方笑了，林默也笑了。 一天有一天过去，林默一天能醒的时间却来缺少了，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至于如何确定时间自然靠那窗户，如今是夏天，白天晚上温度变化还是很大的。 但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人一直都在。 林默觉得对方真有耐心，自己自问做不到。 “啊……”林默原本又到了，让对方笑一笑的时候，却刚发出一声，就没了气息，又睡了过去。 那人身子颤动，一颗颗水珠落了下来，落在林默脸上。 转要又到了第二天，林默才醒来。 这一觉似乎睡的真久，那人摸着林默的脸，林默从原本的不愿意，但现在只要对方开心就好。 人生最后还能有人……林默还没有想完，又没了气息。 不知道多久，林默才醒了，他觉得自己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这就是死吗？ 真是奇妙呢。 林默呆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没有半点气息，身体十分冰冷。 那人摸着林默冰冷的脸，一人就这样呆着。 …… 官道上，一辆豪华的马车，身后跟着两名骑马的守卫，他们身着黑色重甲，正是老唐和老徐。 “大人，十天了，前面正好有间客栈，虽然简陋点，也可歇歇脚。”老唐看到前面有间客栈，开口道。 “就这样吧”拉开窗帘，露出一张脸朝外面看了，同意道。 此人正是锦绣城的城主，一听秦先生要走，便自告奋勇地要跟来，说也想见见让林姑娘动心的情郎。 当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希望尽快把落款的事情解决，不然，那副送子虎图没有一点用。 唐傲那一封信确实刺激到城主，同时，也希望跟秦先生较好，毕竟，跟那情郎打好关系，就是跟林雪打好关系，跟林雪打好关系，就是跟秦先生打好关系。 “我先去一步”老徐请命道。 “去吧，让他们把上好的房间拿出来，备好饭菜，这一路的干粮到是吃腻了，正好换换口味”城主点点头，老徐两腿一夹，骏马奔腾而走。 城主放下帘子，对着秦先生和林雪二人拱手，说道：“自作主张，希望两位不要在意” “是小女要谢谢城主”林雪虽然心急，但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有几个月的路程呢。 秦先生双目紧闭，但还是点点头，一路上的干粮正好吃完了，也需要补充一下。 见秦先生点头，城主便松了一口气，生怕惹怒了他。 “快些”城主打开前面的窗口，对马夫说道。 “是，大人”马夫挥动马鞭打在马上，马儿一叫脚下发力，马车顿时快了一些。 城主合上木窗，心中感叹这林家村真是地处偏僻，真是第一次走这么远，有马车还需要几个月，用脚力简直跟流放没有什么区别。 城主心里有了几分后悔，这路真是又臭又长，哪怕当年行军的时候，也没有这般漫长。 马夫很快就来到客栈面前，拉动马儿的缰绳，使马车停下。 城主率先跳了下去，迫不及待地活动着筋骨，对于一个武者来说，一动不动简直就跟要了他命一样。 林雪也紧随其后，秦先生倒是慢悠悠地下了。 林雪抬头一看，略显几分粗糙。 只见那客栈上的牌匾上写着——简陋客栈，四个大字。 “大人，都好了。一共是五间上房，中间的是秦先生，两边分别是大人跟林妹妹，我和老唐一左一右”老徐从客栈里走出，手上拿着钥匙。 城主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老唐和老徐的实力他还是知道的，不然，也当不了他的亲卫，一左一右，出了事还能立马反应过来。 “我偏房好了，中间的还是给她”秦先生开口道。 “这……遵命”老徐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地看向城主。城主点了点头。 只要秦先生高兴就好，其他都是其他。 那是把整间客栈拿下，也没有问题。 秦先生拿过两把钥匙，把带着红绳的主房钥匙给了林雪，说：“你这脸色比我还差，好好休息，哪怕是天塌了，我也要过好这一天，更何况还有为师呢” “我倦了，先行休息了”秦先生对几人说道，拿着黑绳的偏房就直接走了进去，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城主几人也走进了客栈，这客栈大约有四层楼，前两层都是吃饭的地方，三四层便是行房。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才发现这破客栈还不小呢，前两层人还不少呢，几乎都坐满了。 城主看了一眼外面树杈的岔路口，他竟然忘记了，这有三条大官道，来往人怎么怎么也避不开这个地方，难怪人满为患。 真是太久没出来有动过了，连一些东西都记不得了。 三双不友善地目光盯着他们，城主视线扫过去，看起来是三位侠客，手上拿着剑，一身白衣，两男一女，身上没有包裹，看来也住在这里。 城主自然不把他们三人放在眼里，凭借自己先天之境，依然能感受他们气息虚浮，连后天都没有的家伙，连半步后天的唐傲都能轻松收拾，更别说身后还有两名后天之境。 这三人他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虚度光阴。 三人如同被定住一般，站在一边不服气，城主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么人满为患的客栈，最中间却空出一张木桌来，上面还摆放着没吃完的饭菜，一下子就很明了了。 很明显是老徐将正在吃饭的三人赶到一边，导致三人那里能服气。 “看来这桌人走了，我们坐吧”城主也不矫情，毕竟，行军打仗饿的连树皮都吃，那里会在意这点事。 林雪倒是有几分尴尬，到城主邀请她也不好推脱，这可是自家男人未来的上司。 城主二人坐下，城主便挥手叫来小二，小二咽了咽口水，看着这位身后站着两名重甲，哪能不明白对方的身份。 “大人，你们点的菜，正在做了，稍等”小二额头冒着汗，心里真是倒霉。 “他们三人站着怪可怜的，这样吧，他们这几天的开销归我，无论多少”城主明白林雪的难处，为了不生间隙，便主动包下几人的花销。 为了几个人，黄了自己的大事不值当。 小不忍则乱大谋。 “谢大人”三人听到这话，当即眼中一亮道谢起来。 “三位一看就一表人才，不知何处高就”城主看林雪没了先前的拘束，便放心了。 忍着心里的不耐烦，朝几人打着招呼。 演戏就要戏演完。 “我们三人皆是常州人，师拜白鸟门，自幼学了几分武功，要是几位不嫌弃，我们三人愿意一同。”为首的白衣男子爆出名号。 同时拔剑而动，顺势展示了一下自己凌厉剑法，一招一式，刀光剑影，引得周围人拍手叫好。 “好！” “厉害！” ------------ 第十一章龙女‘寻仇’ “不仅一表人才，这武功还了的”吃饭的人中有人站起来拍手叫好。 “过奖过奖，区区小试牛刀不值一提”那人似乎还很受用。 城主一眼看出是个花架子，招法好看，对上他一掌就无了。 于是跟他们聊天几句，就要婉拒了。 三人觉得还劝城主多考虑一下，最近路上可不太平，时常有匪寇出没，多一个人朝多一分机会。 城主直言他们是去几千里外的村子时，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便说你们这般坚持，他们也不好继续，朝行礼而退。 眼下也没有吃饭的地，就回了房间，顺便让小二把饭菜送到房间去，既然不用自己花钱，一开口就是一个大手笔。 小二连忙点点头，还顺便推荐几道菜。 他们也照单全收，甚至要一人一份，一共三份，小二脸上都乐开了花。 急忙吩咐下去，生怕他们后悔。 城主那里在意，招呼小二把残羹剩饭收拾一下，顺便让机灵的老徐去后厨催催。 在老徐一身黑色重甲加手上红樱长枪的催促下，饭菜很快就上齐了。 “大人，请”小二退下。 “久闻林姑娘聚仙楼出身，这酒菜自然比不上，希望林姑娘别嫌弃就好”城主笑道。 “穷苦出身，填饱肚子就行”林雪夹起饭菜就吃了起来。 “老唐，你也坐下一起吃吧。老徐，你去后厨说一声，让他们把最好的饭菜给秦先生送去，不要怠慢，第一时间做”城主让老唐坐下，如今唐傲即将师拜裴济南，身份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语气上边客气了些。 转头让老徐给秦先生准备些饭菜后一起坐下吃吧。 老徐得令，一脸坏笑地拿着红缨长枪就直奔后厨而去。 其他人见此倒是有几分怨气，不过，看到老唐的重甲还是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毕竟，不差这一会儿。 是不值得为了一些时辰，对上两位重甲。 “林姑娘，趁这个机会，可否愿意与讲讲那人，实不相瞒，我心里好奇到不行”城主吃下一口后，朝林雪开口询问道。 等到了他想与人家交个朋友，一点都不了解可不行，万一犯了什么冲，那真得不偿失。 所以，就趁着这个机会询问一二。 林雪整理了一下心情，就把他的情况说了出来。 “青梅竹马”城主听完一笑。 …… 林默缓缓睁开眼从床上醒来，舒服地打了一个懒腰，双臂伸展开来，两腿伸直，满意地坐起来。 “你醒了”林默心里突然响起一道悦耳的声音，而人则站在木门门口。 “还好吧，就是右手有些不舒畅”林默挥动几下手臂，在心里回道。 那人心里响起林默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不利索，如多年没有说话过。 “你准备吃什么”那人的声音再次在林默心底响起。 “鱼汤还是干鱼？” “鱼汤吧”林默在心底回答道。 林默看着眼前这个额头龙角的白衣少女，只见她纤细地手掌早早拿起一条鱼，还活蹦乱跳的，个头很大，看长度有林默一个手臂这么长。 那龙角少女把大鱼放到木桌上，从抽屉拿出一把石质小刀，不算娴熟地插进大鱼的鱼头，一刀下去大鱼就没了生机，一刀顺势划下，血水流出。 龙女直接不嫌脏地一把大鱼里面的东西抓出来，放到自己面前准备好的木桶里，把大鱼清理干净，提着鱼头就走了出去。 林默也跟着出去，看着龙女把大鱼小心放进锅里，摇了摇头，水都没有烧开。 龙女拿着那打火石在木柴上打起火苗，坐在小板凳上，身上的精美的宫装衣裙在地上来回摩擦。 龙女拿着一节木柴调整着火势，滚滚的火焰伴着升腾的黑烟，很快就把水给烧开。 林默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但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子直接记得一些最简单的事，如吃饭喝水之类的，剩下就是一片空白。 砰砰，滚开的水雾将木锅盖打的不断升腾，木锅盖打在铁锅上发出铛铛声。 龙女打开木锅盖，一股股升腾的热雾把站起来的龙女，吞没大半，呛得龙女一手拿着木锅盖，一手挥动挥动着手，驱散着热雾。 林默好奇连龙女都会被呛到吗？ 龙女用木勺把大鱼捞了起来，放进一旁准备好的大木碗里，端起来就朝小木屋走来，林默让开给龙女进去。 龙女把大木碗放到木桌上，又出去拿着两个碗筷回来，十分忙碌，林默在一旁看着。 “吃饭”龙女的声音在林默心底响起，林默闻言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去。 龙女则是立马就把那个刻着什么的木碗抢了过去，看起来十分宝贵似的。 林默就拿起另一个，用筷子夹起那煮的很烂的鱼肉，送去嘴中，真是新鲜呀。 龙女也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两人一左一右，两人一人一下，很快，就把一条大鱼吃完了。 林默喝完了鱼汤，就把木碗放下，龙女起身就把碗筷拿出去，林默透过窗户看着。 真是违和，一个穿着这么华贵的人，竟然在笨拙地洗刷着。 林默出去坐在船底上，背靠小木屋，望着浪花一朵朵的沙滩，茫然地看着，但却不知道为何要看。 龙女洗完后，走到林默身旁坐了下去。 “你想起什么没？”龙女每天都会问，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没。但对于我一个死过的人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林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自己是被人扭断了脖子而死的。 “你可真是一个好人，只剩一口气还让我放了他们”龙女似有不满道。 “抱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过，你已经断了他们一人一腿，哪怕想作恶也没办法。” “我相信我死的时候应该没有怨气，因为我现在没有什么难过的”林默在心底补充道。 “就算你放过他们，我也不会放过你。我可是来报仇的”龙女一双彩色的眼睛盯着林默。 “你若是心急大了现在取我性命，毕竟，我已经死过一次”林默笑了一下，不在意道。 “这样弄死你可就太便宜你了，对了，那个破木刷我扔了” “扔了就扔了。你要不愿意杀我，那就等等。我有一个地方要去，虽然没有其他记忆，但一个地方却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锦绣城聚仙楼” “我相信去到那个地方，说不定能恢复我记忆”林默说道。 “也好，没有记忆的你，真杀了一点感觉都没有，等你恢复的时候，就是我报仇的时候。不得不说一句，那木刷真硬呀”龙女忍不住地摸了摸后背，眉头带着一丝痛楚。 林默不知道自己之前做了什么，让龙女救自己，就为了杀他。 想必应该是天怒人怨。 “谢谢”林默谢道。 “到时候把脖子洗干净”龙女说道。 “随你，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来拿”林默站起身来，龙女立马问道： “干什么去？” “睡觉” “要醒” “放心，这条命一定留给你杀”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 “说话算话，一人三成三” 简陋客栈，三楼一间大房间里，围着一张红漆圆桌，坐着三人，两男一女，白衣鹤冠，手握三尺长剑，此时，他们正在密谈什么。 一人打开门往外瞅了瞅，确定门外无人，才放心回来坐下。 “这次可是条大鱼，出手这么阔绰，我已经朝那小二旁敲侧击问好了，他们要住下三天左右，准备过往的干粮”说话的正是当日舞剑那人。 “他们手上怕是有不少，光是那一身重甲都不一般，价值千两，用上好的藤蔓，不粗不要，还要坚韧无比，一百条里才能找出一根来，这样用油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取出晒干，还要在来一次，以后重复几次，越多藤甲不仅越光泽，轻便快捷，而且这还是重甲，重量还只有轻甲的重量，动起来有如游龙，价值远远超过我刚刚说的轻甲” 另一男子兴奋地舔了舔嘴唇，真是让他兴奋，要是能把那两套重甲搞到手，不知道能卖多少钱，这可都是稀罕物。 寻常想买文买不到，哪怕敢卖谁又敢买，私藏盔甲在镜国可是重罪。 这两套重甲还是城主当年征战杀敌无数，后来退下来才被准许留下两套最旧最破的，当然，哪怕是最破的，品相也不差，黑色的藤甲照样光彩照人。 说起能留下这两套藤甲，无法绕开一人，裴济南。 正是他的提倡下，和他那一代的将领，杀敌攒功便能购买一切，包括这被视为禁品的藤甲，城主为此疯狂拼杀才堪堪攒下这两套黑色重甲。 所以，不少习武者心底里都佩服那裴济南，着实给他们留了一些家底，跟着他能赚大钱发财，天下人无不想拜入他手下当兵。 但值得一提的是，这也是有原因的，那时正是抗原大战，草原节节高歌，一路就打倒了随州，直指镜国皇城，老大将军中计战死，如此危难之下，裴济南请命，被皇上委以重任，带领三千藤甲军，和城主他们这群人，一起把草原百万野狼击退，经此一战成名。 天下武者何人不识君。 武状元，一品边镇大将军，亲王候……诸多头衔都不如一个名头响亮——裴济南 ------------ 第十二章你代我去看看，可好？ “一人三成三，老规矩”舞剑的的开口再次重复一遍。 此事关系重大，自然好好谈，不然，到时候分账不合，大大增加了危险，谁会不惜命呢？ “那两套藤甲怎么分”另一男子十分兴奋，不管怎么样，自己怎么也要搞一套。 “我不要，我只要银子”剩下一名女子十分嫌弃，心里觉得那藤甲不知被多少人穿过，还留着汗真脏。 自己才不想穿那破藤甲，真是丑死了。 “没见识的女人”两男子看了一眼，心里意外统一说道。 “那好，既然柳妹不要，那我等到时就用银两补上如何？”舞剑的提倡道。 “我自当没问题，只要柳妹愿意”贪心的他自然同意，少一人争也正好少的扯皮，伤了和气，影响计划。 “如此我南二，王寻，柳如，开始商量一下该如何拿下这条大鱼，我的想法是……”自称南二的舞剑的，把各自的名字都说了一下，强调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经过南二这么点名，两人也开始重视起来。 其他几人本来不想出手，但奈何一听到他们要奔袭几千里，去一个听都没听过的村子时，几人拿出地图都没找到那什么林家村，这般他们便有了几分贪心。 王寻看那藤甲眼睛都看直，想两人提议，干他一票。 这简直天和，地和，人和，三和，不出手简直对不起他们苦练了这么久的武功。 所谓天和便是让他们相遇，送上门来的宝贝；地和是此地也算偏僻，又是客栈来往人群复杂，官府也有心无力；人和就是正好匪寇猖獗，真要出了事，也很难怀疑到他们头上，毕竟，他们如此高调炫富，被人盯上也是他们活该。 便是三和，再加上他们手上的迷魂香，放倒那两名重甲大汉不成问题，而他为首的看起来身形有些肥胖，想必定是个平日里大鱼大肉的，至于那书生自然更不值一提，一个书生几段文章可救不了命，而最后的林雪一个女人家，白天看她气息寻常，手无缚鸡之力。 所以，王寻的一番话一下子就打动南二和柳如，人这一辈子总要为自己拼一把，万一成功……也可以放下兵器，享受一番闲云野鹤。 正所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杀人放火金腰带。 说干就干，几人一拍即合，就开始策划一下，决定在第三天晚上准备送他们上路，那时候正是他们放松警惕之时，也顺便好好享受一番他们给的钱。 人家免费送的，不享受那就是亏。 现在是第一天，亭午，距离他们离开还有还有两天半，期间他们还需要准备一下，以确保到时候的万无一失。 …… 林默睁开眼，从床上下来来，一出门就能看到龙女的背影，拿着一根木柴捅着火苗，看起来今天又是鱼汤。 嗯？林默察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扭头就能看到坐在石头上的一人，一身腱子肉，面容憔悴，手拿着一根新鲜的拐杖，正恶狠狠地盯着林默。 此人正是被龙女弄断了一条右腿的林礼，怨恨地盯着林默，恨不得现在冲过去，但瓢了一眼那龙女，还是强行忍住了。 “他，又来了，这是第四天了，我生前和他有什么仇，能记恨到现在。”林默的话在龙女心底响起，两人如此可以不用开口便能说话。 林默看着他凶狠地眼神，有些不自在，觉得脖子疼疼的。 “那我杀了他”龙女起身拿着还带着火苗的木柴，准备了解了对方。 “算了，他想看就让他看吧”林默叫住龙女，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烂好人，他可杀过你，你就这么放过他”龙女摇了摇头，坐会锅前继续调整火势，差不多一会儿就好了。 “我不记得，我没法为过去的自己做决定，等我那天想起来了，再说也不迟”林默坐在那船底上，实在无法同意龙女杀人。 龙女闻言什么也没有说，目光看着那火焰，不知想些什么，直到木锅盖砰砰作响，才把她拉了回来。 “吃饭了”龙女起身拿起大木碗，把大鱼从锅里捞出来，端着大木碗就进了小木屋。 林默转身回头看了一眼那林礼，可惜，自己不会说话，也听不见，不然，真想问上几句。 自己和他的仇恨。 见林默进了小木屋，林礼也准备回村子，朝着远处冒着黑烟的村子走去。 刚刚龙女起身着实吓了林礼一跳，以为她要杀人灭口，让他心中一怕，如此也没有在这里待下去的心情，所以就准备回去。 “他走了，看来刚刚挺有用的”吃饭时，龙女忽然定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 “刚刚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真要动手”林默夹起一块煮的发烂的鱼肉，送入嘴中。 “下次不会了”龙女冷冷回了一句。 “吃吧，凉了还不如发臭的干鱼肉”林默一口喝完手里的汤，擦了擦嘴，起身出去。 “你干什么去？” “我看那木柴快用光了，去后面砍点回来”林默拿起石斧，回头透过窗户看着正坐的龙女，还举了一下石斧。 “记得回来”龙女坐在木桌右边吃饭，正好对着窗台可以将外面看的一清二楚，看了一眼那石斧随口说了一句，就继续低头吃着鱼汤。 “会的”林默扛着石斧就朝小木屋后面的树林走去。 龙女坐在小木屋里，等林默走后也学着他直接单手端起木碗，一口送入小口中，结果大片大片地鲜美的鱼汤撒在她身上，一身狼狈不堪。 龙女大手一挥，身上的的宫装瞬间焕然一新，连带因为烧饭时衣群沾着的泥土，消失不见。 天色已晚，夕阳落下。林默扛着一堆砍好的木柴，手上拿着石斧，从林中回来。 龙女站在海边，手里正捧着一条小鱼，把它送入退去海浪里，小鱼摇动着尾巴，朝大海游去。 “回来了” 龙女回头看到林默的身影。 “回来了” 林默走到小木堆面前，放下自己今天砍来的木柴，石斧斜放在一旁，靠着木堆。 “吃饭吗？” “恩” “鱼汤” “恩，这次让我来吧”林默主动地说道。 “随你”龙女回来坐在船底上，一直漫不经心地回道。 “我怕活不了几天了，那锦绣城，你代我去看看，可好？”林默笨拙地学着龙女做着饭。 ------------ 第十三章水蚌姐姐 “要去的人是你，不是我”龙女坦然拒绝道。 “我也是，不过，我怕是撑不到那时候了”林默静静地说着，他感受到体内涌动地力量。 那是来自龙女体内的力量——龙元，强大而狂暴。 “最多晚上，我就再也撑不住了”林默一直无法掌握龙源的力量，身体很快就将承受不住。 “多活一天便是一天”龙女没有看林默，反而看着那阵阵海浪，平静地说了一句。 林默调整着火势，阵阵白雾伴着黑烟升起，龙女似乎一直那样平静，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我能撑过，而你不杀我，我就去那锦绣城看看，见一下聚仙楼，看看我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林默坐在那里自顾自地畅想以后，龙女没有回话，一双平静的双眼看着不平静地海面。 海面随风而动，时不时有鱼群飞跃而起，激起片片浪花，浪花虽小，却也荡起阵阵涟漪。 龙女的心也如这海面久久难以平静，自己真是太弱小了，以至于自己现在根本无能为力。 “吃饭！”林默倒是满不在乎，龙女心底响起林默的一声大吼，扭头看着他。 默默起身回到小木屋里，早早坐在她的位置，拿起那个小龟木碗，林默端着新鲜的鱼汤进来，放在木桌上做下去。 两人没有说话，沉默地将鱼汤吃完，似乎陷入了一个寂静的气氛。 林默吃完就继续学着龙女劈柴，打水，拿着鱼筐去沙滩上抱起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 活力的大鱼在林默手中拼命跳动，如它在沙滩上一样。 林默没几下就有了好几条平常看不见的大鱼，今天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一天。 天色渐渐垂暮，无力地夕阳打在海面，却掀不起一丝波澜，是那样地无力。 林默拖着沉沉地鱼筐用上双手使劲，一步一脚印地才挪动一点，但好在林默很坚持，才在日落前拖到了小木屋前。 龙女定眼一看，里面是十几条需要用双手抱起的几尺大鱼，她不懂为什么要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还想着抓鱼，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 林默似乎累的坐在那倒坎而放的船底上，坐在龙女的右手边，擦着额头的汗，有些疲倦地靠着木墙。 龙女起身一手就提起了那重重地鱼筐，把东西放进当初的位置。 “啊……恩……啊”还没出去，就听到一阵惨叫声，龙女神色黯然，但还是沉静片刻后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到坐在船底上的林默捂着左手痛苦地叫了出来，哪怕不会说话，但有些东西是一样的。 林默的左半边身子如气球充气一般鼓了起来，寻常的左手如今也长出尖尖地利爪，骨头被人狠狠打断又揉成一团似的，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原本正常的手掌开始变成五根爪子的龙爪。 林默那张稀松平常的脸，也如身子一样，半张左脸连同左半边身子一样，长出那厚厚地鳞片，金黄色的鳞片在月光下照的熠熠生辉，像那磨平的铜镜。 林默的左眼也变成龙眼竖瞳，一只金黄色的龙瞳，自古龙蛇是一家，龙瞳也称蛇眼。 林默能感受到体内那恐怖澎湃地龙元，肆意折腾着林默的身体，骨头不断被人拧断，拼接起来，狂暴粗鲁，似乎要将林默活活疼死。 “这副样子没吓到你吧”林默见龙女出来，强挤出一丝欢笑，并不想别人为他担心。 “我们现在是一样的”龙女双眼骤然变成一对龙瞳，彩色的龙眼美丽至极。 “杀了我，我怕是撑不过去了”林默在心底请求道。 “我说过现在杀了你，对我来说一点意思也没有”龙女伸手捏住鹅颈那金色的小圆珠子，金色小珠亮起一道明亮的金色光芒，那金色光芒有灵性地包裹住林默，林默痛楚的神色缓和几分。 那龙化的模样渐渐退去几分，似乎一样都像好的方面发展时，林默体内的龙元忽然爆发出一阵龙吟，被惹怒般强顶着那金光，原本慢慢退去的龙化忽然猛烈起来，一下子将林默的大半边身子吞没。 龙女见此收回了手，没了支撑金色珠子恢复原样，金色光芒黯然退去。 如今，连自己的龙珠都压制不住那龙元，龙女握紧了衣袖下的芊芊小手。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弱了，也许父王说得对，她太弱了，弱小到什么也做不了，只会帮倒忙。 如果自己能变强一点，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林默体内正是龙女自己都没有炼化的龙元，平日里贪玩的她，仗着自己强大的肉身自然不怕那混乱狂暴的龙元肆虐，可是林默那里比得上龙女。 要是龙女她能炼化后，精纯的龙元带来的只有强大，而不是现在这样狂暴混乱。 龙女脸上黯然伤神，自己太弱小了，什么都做不了，连这点简单的事都搞砸了。 “人总有一死，何必伤感”林默看出龙女的落寞，心底里开口说道。 “……”龙女沉默不言。 “等一会儿，就把我埋在那柳树下”林默请求道。心中平静，连身上的伤都退去几分。 “你……想起来了？”龙女看了一眼那飘动的柳树，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有，但每天见你那样，虽然你不愿跟我说我的事，但我也能看出来几分，这柳树应该就是以前的我给自己准备的”林默道。 “你怎么知道的？”龙女一问。 “我猜的”林默似乎打趣一句，说完脸色一变，就撑不住的一头晕了过去，龙女立马来到他身边，取下那金色珠子送入林默口中，倒是凭借龙珠的力量暂时留了一口气。 龙女坐在一旁，托起林默放到自己腿上，似乎又变得和之前一样。 但有几分不同，现在的她真是无计可施，因为弱小。 “让我来吧”一声叹息传来，龙女抬头看去是一道人影出现在海边，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她还是没忍住地叫了一声： “水蚌姐姐” “你还认得我，我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 第十四章起死回生秘术 “你还记得，我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那人影看着比记忆中小了许多的龙女，不由地叹息一声。 她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这么做了，心里一阵苦涩，话里带着几分心疼，脑海中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如今变成这般模样。 龙女抚摸着林默那龙化的脸庞，抬首看着那身影，只见那身影，身穿紫蓝衫云白衣裙，身材高挑，面容姣好，轻轻的柳云眉，乌黑浓密如瀑布般的长发散落在身后，天上明亮的月光之下，更添几分柔和，两片紫蓝色的水蚌贝壳遮住两耳，美艳至极。 被称水蚌姐姐的她站在海边，潮起潮落的海水被什么隔开似的，近不得她身。 她双手矜持地放在身前，自带几分雍容之气，气质非凡。 海风呼呼地吹，她一脸的惆怅之色，摇摇头后朝着龙女走来，葱白修长地手指落着一只紫色的蝴蝶，宽大的双翅上有着一道道烫金的条纹，对称展开，一见到龙女就心喜地飞过去，绕着龙女飞来飞去。 龙女却眉头皱起，显然不认识这紫金蝴蝶，飞来飞去的，让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她，心生几分不满，但还是忍住出手的想法。 “回来吧，她现在已经忘了”水蚌姐姐伸出葱白地手指轻轻唤回道。 紫金蝴蝶不甘心地飞了几圈，但龙女不为所动，失落地飞回水蚌姐姐手指上。 “它是……”龙女看出紫金蝴蝶的委屈，开口问道。 “它名小金，是你以前小时候的玩伴，小金这个名字还是你给它起的”水蚌姐姐摸了摸小金委屈低下的小脑袋。 “抱歉，小金，有些东西我忘了，但如果你不介意，我们重新认识一下”龙女却是忘记了许多东西，心里一片愧疚。 “去吧” 一听到龙女的话，小金又振作地展开两翅，烫金的条纹亮起，飞舞间落下点点星光，水蚌姐姐手指一抬，小金飞向龙女。 龙女也学着水蚌姐姐那样，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小金散落点点星光落在龙女手指上，十分高兴。 龙女将它放在自己肩膀上，小金抖了抖翅膀，满满星光飞起，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围绕着龙女身边，但龙女此刻却难以高兴。 “救救他吧，水蚌姐姐”龙女开口说道。 事到如今，能救他的人她认识之中只剩下两个人，一个便是她父王，可惜他最讨厌人族，要是让他知道恐怕还要再杀他一次不可，而剩下的另外一人就是眼前的水蚌姐姐，水蚌族的族长。 蚌族从出生就吞吐日月精华，后来便演化出三大保命秘法，而其中排名第二就是那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秘法，哪怕已经死过也能生生化白骨，起死回生。 “你故意还留着关于我的事，是不是就为了现在”水蚌姐姐走到龙女身前，一手放在林默的胸口处，手上亮起淡淡地光芒，紫色的光芒之下，林默的龙化慢慢退去，体内的龙元也如听话的老虎一般渐渐平息下来。 林默身上的鳞片渐渐消失，露出黄白色的模样，所剩无几的气息也慢慢恢复过来。 水蚌姐姐收回光芒，但手上往林默下颌一点，嘴巴张开，一颗散发金光的龙珠飞出，落入水蚌姐姐手中。 水蚌姐姐又一点，点在林默身上，林默合上了嘴巴。 “你真不怕死吗？竟然把龙珠用在这上面”水蚌姐姐看着虚弱的龙女，虽然外表没有什么，但气息十分虚弱，心里心疼起来。 “你还没有掌握吞吐之法，没有龙珠的帮助，你这样是在求死”水蚌姐姐坐在龙女左边，还好那木船船底不小，不然，还真难以坐下几人。 水蚌姐姐坐下后，亲手给龙女系上，小小的珠子系在脖子上，伴随着龙珠的回来，龙女虚弱的气息渐渐回来，就像溺水的人忽然冒出水面，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 “他救过我，这次换我救他”龙女两手放在林默脸上，看着那平常的脸，眼中似乎带着几分别样的情绪，水蚌姐姐看的清清楚楚，心里叹息一声。 “失踪的这几年，就是他救了你”水蚌姐姐想起龙女回来的模样，差不多猜出一些来。 龙女点点头，没有说话，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虽然暂时压制下去，但他的情况很差，恐怕只有秘法才能救他”水蚌姐姐说出林默的情况，十分糟糕。 水蚌姐姐看出林默已经死过一次，被龙女用水蚌族的秘术救活过来，可未被炼化的龙元那里是林默一个凡人能承受的住的，如今便是反噬之时，而自己并没有什么修为法力，为了向龙族示好，水蚌族从小只学了吞吐之法，并不会什么法术，而她就算身为族长也只学了族中的三大保命秘法罢了。 如今却是有一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用上秘法才能救下此人。 “水蚌姐姐，救救他吧”龙女知道自己太弱小了，天赋很差，现在只有水蚌姐姐才能救他。 “那你陪我一天，我便救他如何？”水蚌姐姐说出自己来的想法，这次不仅是来见龙女，也想见见这位人，能让龙女这般不舍。 龙女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想这样，于是问道： “只要这样” “只要这样”水蚌姐姐点点头说道。 “好，我答应你”龙女她也累了，靠在水蚌姐姐肩膀上，手上放在躺在船底上林默的脸上沉沉睡去。 这几天龙女一时绷紧，一刻也不敢休息，随着水蚌姐姐到来，心里悬挂的石头算是落下。 疲倦自然如海水般袭来，龙女渐渐睡去，水蚌姐姐一手抱住龙女，脸上似乎想起以前的时候，那时候龙女比现在还小，整天缠着她好生调皮，每天都需要她哄着入睡。 水蚌姐姐一手抱着，一手抚摸着龙女的脸庞，眼中带着几分不舍，就陪她一天吧，一天过后，恐怕再也不能像现在一样。 真是难以言说的不舍，水蚌姐姐贪心地享受这一刻。 …… 简陋客栈，三楼，南二几人聚在一起，一切都准备好了，南二朝两人说道： “动手” ------------ 第十五章谋划 “今天晚上就要动手，都准备好了吗？” 南二看向其他两人，询问一下两边的情况，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我这边自然没有问题，这两天我一直在练习这迷魂香，依然得心应手，看看，这就是咋天晚上的成果”王寻坐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金子加上一些碎银，大约有十几两。 金子大概有一两重，按理来说一块金子的价值往往在银子的十倍以上，但真想用银子换金子往往需要用二十倍甚至更高，正因如此金子比银子更有价值，不少人都会存下一些金子以防不时之需，为此哪怕需要饿着肚子也要压住一些金子。 “你……你就不怕打草惊蛇”南二见此岂不明白他是拿什么练手，手又不干净，不知道是哪伙人遭了殃。 “放心，他们银子不少，我只拿了一些，我自然明白什么才是大头，他们不会发觉的”王寻自信一言，似乎十拿九稳。 “我们今天这一遭做完，白鸟门就此就要解散了，所以，绝对不能失手，不仅为了我，同样也为了你们，后半辈子全看这一晚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们要是在这件事情上婆婆妈妈的，休怪我刀剑无情！”南二朝二人再次重复起这次的重要性，大把的银票在等着他，这两位一个贪心过头，一个不知分寸，自然要敲打一下。 南二拔剑而出，明晃晃的长剑指向二人，一脸严肃不容质疑。 “我……我二人自然明白，不过，这东西既然已经到了，送回去岂不可惜，让我们分了不更好”王寻一看南二一身杀意，生怕触动了对方，南二是他们三人中武功最高的，真要动手起来，他们二人恐怕毫无还手之力，灵机一动便想将眼前的银子分了。 一来平息一下自己的过错，不影响晚上的谋划，二来真怕南二贸然动手，自己小命交代这里，有再多银子也花不了，得不偿失。 “是啊，王寻师兄说得对，大师兄还当体谅一二，王寻师兄也是为了今天晚上，每天都琢磨那迷魂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这点的份上息怒”柳如也趁机安抚南二，也怕南二动怒。 “你我相处这么多年，我自当明白，不过今天兹事体大容不得半分差池，我也是过激一些”南二收剑嘴上说着，手上却将那枚一两重的金子顺势收入手中，木桌上还剩下些碎银。 南二也明白今天的事情不小，光靠自己一个人，小偷小摸还行，今天要做的事，还是需要大家一起，以防有什么意外，自然不会傻到出手，但王寻贸然出手自然需要警告一二，要是再擅自主张他真的会清理门户，这可是赌上性命的买卖，容不得闪失。 当然，也是为了彰显自己，掌握主动权，不然，到时候分钱的时候自己怎么出手多拿一些。 “是师弟考虑不是，还请师兄海涵，今晚一些听师兄的”王寻哪里看不到南二顺手拿走的金子，足足一两重，但对方实力在他之上，他也不敢说什么。 早知道十两银子就能一户普通人家用上一年，甚至还有一些剩余，偶尔开开几分荤味，吃吃大肉，生活好似快活。 一两金子更能换上二十两银子，若是遇到大户人家收，还能再赚五两甚至十两，价值不可估量， 王寻心里自然有几分不满，但和柳如一般不好发作。 不过，南二虽然霸道一些，但还是十分守规矩的，毕竟，王寻犯错在先，也没什么话说。 王寻把剩下的碎银全推给柳如，自己一分也不要。 柳如倒是有几分惊讶，没想到三个人里最贪心的王寻竟然这么大方，不过，王寻还是趁机摸了摸她的手，但跟银子想比这点这不算什么。 柳如很大方的，反手摸了摸王寻，这一下让王寻想入非非起来，身体有了反应。 “真是个骚货，真想试试”王寻看着身材还行的柳如，柳如长年练功，身材十分面条，就是身材不够吸引人，但身上自带几分妩媚，倒是让王寻想试试。 南二脸色难看，真没想到如此喜欢重要的时候，王寻色胆包天摸上了柳如，柳如还不客气的打磨回去，他心里真是不知还说什么好。 “柳如师妹，真是又漂亮了”王寻咽了一口唾沫，被柳如搞得这一下子，口干舌燥起来，真想狠狠教训一下眼前的柳如，真是个贱货欠收拾。 柳如当然不可能为了几两碎银这么便宜王寻，自然是为了当时候让王寻付出几张银票才行，今天的勾引为了明日的成功，正好自己也渴了，就让王寻一次，如不是为了白花花的银票和自己确实有这时间没有品尝了，那里会给王寻机会。 “王寻师兄，也一表人才”柳如一只手顺势爬上王寻的胸口，轻轻地用手指戳动王寻的胸口，王寻哪里受得了这番捉弄，一下子就把柳如抱入怀中。 “……王寻师兄，你这是……干什么，小妹怕”柳如脸上浮现一抹绯红，下面岂能感受不到王寻的反应。 “我等着这一天太久了，柳如师妹，你……就从了我吧！”王寻两手抱住柳如，哪里肯松手。 柳如故意假装挣扎，轻声细语也不拒绝，让王寻欲火中烧起来，不能自拔。 “王寻师兄我怕，我好害怕”柳如面露几分害怕，让王寻真是心见犹怜，一张说不上好和坏的脸，但在柳如的轻浮的妩媚下，别有一番风味。 “柳如师妹别怕，别怕，有我，我王座师兄自然会保护你”王寻保证起来。 “是吗？王寻师兄真是大英雄”柳如顺势躺进王寻胸口，两手抱住王寻几滴眼泪落下。 好像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一样，一番哭腔之下，王寻那里还受的了。 “柳如师妹，这是为何？何为哭泣落泪，王寻师兄在此”王寻一边安慰柳如，一边手上多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气味，正是他调制的天仙散，中者不能自拔，全凭本能行动。 王寻这次没有用太多，却足以跳动柳如躁动的心。 “难道我真的对着死肥猪心动了，我柳如这么饥渴吗？”柳如心里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眼前这头肥猪起了反应，心扑通扑通的跳，要不是自己有几分毅力，恐怕当场就要行动起来。 王寻自小便熟读药理，擅长使用各种毒药，迷魂香就是他调制出来的，不然，南二自然不会留他现在。 这天仙散乃是王寻调制的特殊迷香，无色无味，却能让人不能自拔。 柳如骨头酥软地躺在王寻怀中，王寻心里可是高兴坏了，今天你柳如就是我王寻的了。 “两个废物”柳如看不到王寻背后的小动作，可南二怎么看不见，自然明白他想干嘛，心里不屑一顾骂了一句，拿起长剑就推开木门出去了，现在还是白天亭午，离晚上还有一些距离，他们明天清早才会离开，晚上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还在聊……”南二合上门在扶手处，从三楼往下看去，就看到城主和林雪在聊些什么。 ------------ 第十六章交谈 这几天城主一直拉着林雪没事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就是想和林雪拉进关系，每天都是大手笔，大鱼大肉的，一天三顿都是如此。 南二看到后不由疑惑，这几人到底什么关系，看起来这城主地位不小，那两名重甲都听他的，林雪倒是对几人恭恭敬敬的，可这城主没事就低声下气的，一时让南二摸不着头脑，到底谁才是头。 这个问题或许对于别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一向稳重的南二来说，自然是不确定的因素。 如果可以自然想弄清楚，也方便晚上的谋划行动，减少不必要的风险。 “林姑娘，你说的不错，现在回想起来，我倒是不孝。我父亲想我读书，做个文人考个功名，但我实在是对于那些文章不感兴趣，为此我还悬梁刺股一番，可终究没用，我还是对于武功更感兴趣一些”城主拉着林雪谈论着家常，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林雪听得认真，想给城主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样倒是对于他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自己可不能落了后腿。 “可惜，我父亲积劳成疾，早年练武留下了一些内伤，身体一直不好，后来年纪大了没几年就走了，临死前我也没有完成他的意愿，考取功名。”城主叹一口气，这件事情倒是他的一桩心病。 “人与人之间各有长处，哪怕如师父这样状元，动起手来也不如唐傲，我听过老唐老徐说过，您曾经不知道杀了多少野狼人，功名赫赫”林雪说道。 “不值一提，裴大将军才是真正的大才，那时候我们损失惨重，城里哪怕皇上太后都已经准备好投降了，我当时也觉得要死了，依靠城墙之利，三千藤甲军也只剩下一千五百余人，百万野狼兵临城下，大家都觉得败局已定，城里人也怕在守下去，城破之日会被屠城，是裴大将军站了出来，在朝堂上力斩主投的大臣，一下稳住了局面，那一幕我至今难忘，真是有幸跟过一段，受益匪浅” 城主心里感慨起来，那一段时间真是让他明白了父亲为何不愿意让他习武，人命跟不要钱似的，鲜血染红高高的城墙，就连城里的水井都带着一丝血腥味。 现在想想也不由叹息一声，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真是一个奇迹。 “城主真是英雄，那场战争镜国损失惨重，伏尸百万，书中偶见一角，至于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林雪不由赞叹起，虽然听老唐和老徐说过城主跟过裴大将军，但没想到竟然经历那场大战。 虽然书上只有寥寥数笔，但林雪也能窥见一二，那场大战的惨烈。 “来人，上酒！把你们最好的烈酒拿来。” 城主见林雪神色动容，就明白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随手拍下一百两银票，招呼小二上酒。 “一百两？！”三楼的南二一眼火热地看着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心里有些心疼，过了今晚那可都是他的。 “大人，上好的女儿红，有八年之久，酒香甘甜浓烈不伤身”掌柜的亲自拿来一坛散发着阵阵酒香的女儿红，放在木桌上顺便悄悄地拿走那银票，一脸笑意。 “可有米酒？”城主看了一眼林雪，林雪看着那女儿红，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便开口询问道。 “有有有，来往客旅也有女子，所以本店也背着些清雅的米香浓酒”掌柜的随意地瞥了一眼，立马明白道。 “你过来……去吧”城主示意掌柜的来过，在掌柜的耳边说上几句就拂手让他退下。 “是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掌柜的好久没遇到这般好爽的客人了，自然尽心尽力，着急忙慌下去了。 差不多没一会儿，就搬来一坛散发着清香的米酒，放到桌子上。 “大人，还有何吩咐？”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一趟差点累死他，不过一想到银票也觉得值了。 “你下去吧”城主挥手让他退下。 客栈这几天都没什么客人，或者有，但门口的两名重甲现在那里，也让不少人打消了休息的念头。 秦先生依旧还在自己房间里休息，这三天几乎都没有出来过，不知道在做什么。 “来喝酒，请”城主亲自拿起米酒给林雪倒了一碗，米酒清香香甜，然后自己那女儿红给自己倒了一碗烈酒。 林雪端起米酒小小的抿了一口，香甜的米酒入喉犹如烈火一般，她忍不住地的咳嗽几下，一副没喝过酒一样。 城主见此也愣了一下，本来怕对方喝醉了，特意让掌柜的加着清水，就如筷子沾酒点到为止。 打死他也没想到林雪一点酒也不会喝，要知道聚仙楼可是锦绣城第一酒楼，里面美酒遍地。 “来人，清茶”城主立马让掌柜的拿来一杯清茶来。 要是林雪喝醉了，他想拉拉关系的想法就要泡汤了。 “城主见笑了，我伯伯从小就对我很严不准我喝酒”林雪出言解释道。 “林大才确实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城主听完倒也不意外，毕竟，也认识不少年了。 城主喝了一大口后，感慨一句：“比起聚仙楼的酒还是差了一些，不过，在这荒凉野外的也算美酒了，后面这段路恐怕再也喝不上了” “林家村确实太过偏远了，就连伯伯也不愿意我每年回去，路上太远了”林雪端起清茶喝了一口，冲了口中的酒味。 “自古有情人终成眷属，要是我有这么好的人等我，我恐怕把心挖出来都行”城主开口打趣起来。 “城主说笑了”林雪听完脸上一红，脑海中浮现起那个人的模样，不知道他现在再干什么，难道还在喝鱼汤吗？ 等回去后给他好好做一顿饭，让他明白一下别光喝鱼汤了。 路上那股难受的感觉消失了，也让林雪松了一口气，这才能和城主交谈起来，三个月的路也不差这几天，要是能帮他给城主留下一个好印象也不错。 三楼的南二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声嘤嘤嘤之语，搞得他也有了几分反应，毕竟，身体正直青年，很难没有任何反应，嘴上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 “狗男女” ------------ 第十七章动手 南二握紧了放在木栏的手，努力平复自己躁动的心，嘴上还是忍不住地轻声骂了一句： “狗男女”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男女之事，大事当前，还如此厚颜无耻，真不怕坏了大事。 大把的富贵就在眼前，却只顾蝇头小利，南二恨不得现在就拔剑冲进去砍了二人，真是一群废物，富贵到手事后还差女人吗。 但南二还是松开了自己的拳头，眼下他还需要王寻的迷魂香，王寻这厮一直把迷魂香的配方捏得死死，每次行动都只有一点，正好够迷倒一片，导致他想省下一点都没办法。 以至于南二对王寻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然，他绝不会留着一个不守规矩的废物，还色胆包天。 至于柳如一介女流，有两分姿色，有时候也方便打探消息，也算有点用。 等今天拿到这笔富贵就该和他们说再见了，想到这里生气的南二也放平了心，低头瞟了一眼手上的长剑，嘴角一笑，还好自己还有一身武艺，今天晚上的事十拿九稳，破天的富贵就在眼前。 南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养好精神，一切就等晚上，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楼下的城主也和林雪交谈甚欢，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关系明显更近了一步，城主开始称林雪为林妹子，林雪回见一句魏大哥。 林雪显然有些不胜酒力，中间还是逞强的喝了几口掺了清水的米酒，脑袋都摇摇欲坠的，眼中都开始出现了一层层的重影，林雪知道自己逞强了。 “老唐，老唐……”城主见林雪喝醉了，朝门外喊道。 “大人，所谓何事？”老唐听到后立马从门口跑过来，朝城主行礼后问道。 “你和林妹子相识多年，就由你送她回房。我一个外人着实不太方便，要是污了人家名声，岂不是成了罪人，更何况这一趟还是寻人” 城主站起身来随手朝桌上拍下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望着那三楼的木栏，两眼一眯摆手说道： “我也醉了，回去睡了，你送完林妹子后，和老徐把东西收拾一下，顺便把后面几个月要用的干粮准备一下，只能多不能少，事后银两少不了他们的” 说完，城主就率先上楼了，脚步沉稳飞快，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四楼推门而入。 “是，大人”老唐握分寸的将喝醉的林雪扶了起来，这时候门口的老徐探出脑袋笑道：“你没吃饭吗？小心别踮着林妹妹，你看你笨的，要不还是让我老徐来吧。” “哼，就你那花手花脚的，看着细实则大手大脚的，对付那楼里的女人还行，扶人这种细活还得看我老唐的” 老唐一边扶着一边回击道。 “看在林妹妹的面上，这次就算你小赢一下，你说的对我不能再去，这次回去我也找个婆娘，生个一儿半女的”老徐说道。 “就你，怕是没几天就忍不住了”老唐打趣的一句。 “但是让你看看，我老徐的本事，一诺千金” “不跟你浪费口舌，先送林雪妹子回去休息去”老唐感觉老徐这几句话没几句可信的，在那里谁不知道他的名号，名头早就坏了。 老唐小心地扶着林雪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盖好被子，老唐就规规矩矩地关上门出去，准备跟老徐收拾一下，明天就要出发了。 房间里，林雪口中喃喃自语起来，不过声音模模糊糊地，但听起来确实一个人名，说着说着林雪就沉沉睡去。 夜晚来临，一轮明月挂在夜空，春风吹动外面的树枝，沙沙作响。 南二在房间打坐，一把长剑放在自己双腿之上，忽然睁开了双眼，看着自己早已打开的木窗，外面夜色已深，只有一些枯寂的鸟叫声。 南二一脸迫不及待的从床上下来，拿起木桌上的包裹，里面正是他的夜行衣，拿起就换上。 南二穿着夜行衣，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并且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原本七尺的他竟然莫名缩短了一尺，同时消瘦的身形也鼓涨起来，变得强壮起来，如此谁还能认出他南二来。 再加上夜行衣的帮助，哪怕事后暴露也无法扯到他身上来，什么六尺的壮汉，那里能想到七尺的他来。 南二拿起被黑布缠绕起来的长剑，无声地推门而出，看了一眼两边，他们竟然还没有出来。 南二心里大骂一句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来到柳如的门前，推开往里看一眼，里面没有人那只能说明她还在王寻屋里。 “贱女人！”南二心生气道，两个鼠目寸光的废物，这个时候还没有准备好，南二来到王寻门前。 不管也么样还需要王寻的迷魂香，南二在不满也只能推门而入，里面王寻疲倦地的躺在床上，柳如就在他身上，南二一眼发怒。 真是废物！ 南二先来到木桌前，小心打开包裹看看迷魂香在不在里面，如果能拿到迷魂香，王寻自然就无所谓，打开后里面是两套夜行衣和一些衣服，没有什么迷魂香。 王寻还是防了他一手，南二不甘心地将两人叫起，并用双手堵住他们的嘴，生怕他们发出不必要的声响。 王寻和柳如很快就睁开了眼，一眼就来到一个陌生的身影穿着夜行衣，立马被吓了一跳。 “是我，南二，快点换上夜行衣，把迷魂香备好，别耽搁了大事”南二无奈地表明身份，两人这才平静下来。 两人这才想起来今晚还有大事要做。 南二见两人平静下来，这才收回了手，指了指那夜行衣，就拿着长剑来到外面，等着两人换上夜行衣，顺便也在外面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很快，两人就穿着夜行衣走了出来，王寻收腹一下，身形从五尺长到六尺，而柳如身材本就不富裕，稍微用一块束布缠绕一下，那身形里就像一个六尺的男儿。 “迷魂香”王寻拿出一个小木筒给他，说是小木筒更像一节小竹节，里面挖空放好迷魂香，一头钻好一个小口，方便放出迷魂香，另一头小口更大一些，更好地能运气使迷魂香飘的更远。 ------------ 第十八章擒敌 南二欣慰地点点头，这王寻总算没有当误正事，迷魂香绝对能给他们省去不少麻烦。 “这次非同小可，量可够？”南二惦了掂重量，心里还是有几分不放心，非要亲自询问一遍。 “放心吧，这次可是之前三倍的量，第三天能不能醒还是一个未知数”王寻敢打包票，这次他可是妥妥加了猛料。 两人声音都压的很低，不是仔细听都听不见什么声音。 “如此便好，按计划行事，我，王寻，一左一右，分别迷晕那两名守卫，至于柳如就守在那女人房前等候，要是我们两人失手，柳如也可擒住那女子做人质，要是没有什么意外，可等我们二人一起，银子事后再分，一切以计划为主，听明白了吗？” 南二才重复一遍计划，生怕精虫上脑的两人还没醒过来，耽搁了计划。 “明白”两人点头，事到如今大把富贵就在眼前，怎么能放弃，况且，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干了。 “动手”南二一声令下，三人运起轻功，无声无息的来到四楼，多亏了那两重甲守住客栈门口这几天，导致整间客栈里客人不是很多，除去他们大约也就六七间，就算闹出动静，到时候也不好找。 南二和王寻分别来到老唐和老徐的门前，一左一右，而柳如也来到林雪门前，对于他们来说身穿重甲的老唐和老徐才是棘手的存在，因为看起来他们略懂一些拳脚，再加上重甲在身，真动起手来他们怕是没有什么赢的机会，而那身材有些走样的中年人，看起来气息寻常，没什么反抗能力，而那书生和少女就更不值得一提。 所以，南二和王寻将目标首先放到老唐和老徐身上，将两人放倒，剩下三人就是待宰的羔羊，任他们拿捏。 南二和王寻从腰间拿出一枚特制的铁针，两头尖尖中间略粗，南二拿起铁针缓慢插向那厚厚的窗户纸，棉布被两张厚厚的宣纸包裹，这样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下手，一旦被人故意弄破，那宣纸就能发出不小的声响，棉布也能增加几分麻烦，而这特制的铁针就能悄无声息地将那窗布纸捅出一个小孔，不大不小，正好能够竹筒用的。 南二慢慢转动铁针，不一会儿一个小孔就出现在他眼前，嘴上一笑，拿出那装有迷魂香的竹筒，对准那小孔朝里面吹气，里面的迷魂香被吹了出来。 南二吹了一会儿才放心的收回来，扭头看了一眼王寻，他也完成了，剩下就只有等了。 柳如拔出半截长剑，随时准备杀进林雪房中，并仔细倾听里面的呼吸声，发现只有一个人的呼吸，看起来睡的十分的深，她自信能一招之内就抓住那个林雪。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南二就听到里面出来了一阵深沉的鼻鼾声，看来奏效了。 南二看向王寻点了点头示意动手。 王寻拔出自己的宝剑，悄悄推开一侧，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凭借一点月光就看到床上蒙着头的人，他们常年行走于江湖之中，早就练了一手黑夜如亮的本事。 王寻也不手软，抬起宝剑就朝那被子狠狠狠狠插去，锋利的宝剑一下子就贯穿了被子，王寻感觉这手感不对，心中一惊，感觉大事不妙。 “不好，怎么回事，手感不对”王寻立马抽回宝剑，吓得想赶紧先出去，一转身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手持一杆红缨长枪，气势逼人。 “不好，中计了！”王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刚抬手想摔碎，只见对方身形如魅，一脚踹在他的手上，左手手拿红缨枪头架在他脖子上，另一手夺过那小瓶，王寻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就被对方轻松擒下。 “在我老徐面前，还想反抗，老实点”老徐一脚使劲踹在王寻的小腿上，王寻疼得单膝跪了下去，本来就经过一番运动，身子没恢复过来，又被狠狠地踹了一脚，那里还有什么反抗的余力。 “要是让你跑了，我怕是一辈子在老唐面前抬不起头”老徐不放心地又踹了一脚，王寻两腿吃痛跪在地上，手中的宝剑也被老徐卸下。 “不想死就老实呆着”老徐听到外面的动静，心想老唐难道失手了，于是警告一句王寻，就准备出去看看。 王寻被老徐猛踹两脚，老徐自信王寻短时间内根本动不了。 “别这个时候出丑呀，老唐”老徐心里想着。 …… 南二见王寻进去，自己也推门而入，一进去就看到蒙着头的被子，也没有犹豫，和王寻一样，抽出长剑刺了下去，被子被长剑刺穿，南二察觉到手感不对，和王寻一样觉得不好中计了。 转身回头只见一杆红缨长枪刺来，南二强行转动腰间才躲过了这一击，还不等南二反应那红樱长枪就发起了第二波攻击，如蛟龙出海一般，南二连连后退。 “拼了！”南二知道自己退步了几步就退无可退，只见张开嘴，一根尖尖的铁针才口中飞出，朝那红樱长枪的主人射去，那人调整了一下身形，铁针扎向眼眶下面，这一击不动恐怕能狠狠贯穿他的眼睛，取他性命。 纵使他穿着重甲刀枪不入，也挡不住这一下，重甲能护住全身，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双眼。 南二趁着对方调整身形的时间，立马从腰间取出一个和王寻一样的小瓶，狠狠朝地上一摔，立马一阵烟雾升腾而起，将整个房间吞没。 “不好，想跑”老唐被这烟雾吞没，急忙朝四周挥动红樱长枪，试图想将对方拦下。 但失去方向感的老唐挥动几下毫无收获，而南二立马冲出房间。 来到走廊，朝着柳如大喊一声：“失手了，动手！” 柳如闻言立马拔出整截长剑，就等这一刻，原本听到声响的她就准备动手，现在自然没什么好犹豫的，一脚就踹开了房间的大门，往里面一看，里面有三个人，确切来说是坐着两个，睡着一个。 躺着的自然是林雪，而坐着的两位一左一右，分别是城主和秦先生。 “不管什么花招，束手就擒”柳如抬手就是一剑，直直朝那城主杀去，眼前三人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就是城主了，柔弱的书生和一个睡着的少年，自然首先要解决那有能力反抗的城主。 “你真是找死”城主随手一动，柳如察觉到什么，急忙将长剑护在身前。 砰！长剑破碎开来，柳如被轰飞出去，撞在那木栏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落在地上。 “先……先天”柳如口中喃喃自语道。 ------------ 第十九章先天之境 “先……先天” 柳如眼中不敢相信，嘴上喃喃自语起来，眼前这个身形有些肥胖的男子竟然是一名先天高手。 这一下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面对一名先天高手他们根本毫无胜算，一下子柳如脸上不知道是受伤还是被吓到了，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怎么回事？！”南二甩出几根铁针，击退老唐后来到柳如身边，顺着柳如的目光看到了坐着的城主和秦先生。 由于发生的太快，南二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这才开口询问道。 柳如被城主盯着，一时间竟然张不开嘴。 南二听到一阵脚步，抬首一看王寻进去的房间走出另一名重甲，看来王寻和他一样失手了。 南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者他内心还是有些舍不得，舍不得自己失败错失了泼天的富贵，但他还是果断地从柳如腰间拿出她的的小瓶。 “我会记住你的，柳如”南二右手握紧一拳打在柳如脖子上，留下一个细小的血洞，只见他拳头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枚铁针，柳如不敢相信地捂着脖子。 鲜血从手指间冒出，柳如没想到南二竟然这么突然出手，还在恐怖之中的她没有办法防备。 “你……你……”柳如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了，那铁针穿透了她的脖子，呼吸愈发困难，不断吞噬者她的生机。 “你受了伤铁定活不了，但我还能活下去”南二没有去看她，她那不甘地的眼神，站起身来盯着房间里的城主几人，两边个站着一名重甲。 正是从房间里追来的老唐和老徐。 “事到如今，只有拼了”南二左右手开弓，甩出几根铁针来，直冲老唐和老徐的眼睛，两人急忙晃动身形，躲过或是凭借重甲的防御挡下。 这便给了南二机会，朝着房间内的三人，一人飞出一根铁针，南二同时一手拔剑等对方露出破绽，当即出手杀掉一人，擒住剩下的两人，并威胁那两名重甲，这样方才有一线生机。 虽然南二并没有看到是谁将柳如打飞出来，但很明显是站着的城主，心里一阵不可思议，眼前身形有些走样的人，一点也看不出来练过武，习武者绝不可能身形臃肿，而王寻也是半个练家子。 也正因为如此，南二觉得就算对方练过武，看如今身材走样，铁定疏于练习，真要动起手来自己绝不是柳如能比的。 “这就是你就的手段，久闻官道最近冒出一群盗贼，死前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偶有遗漏者也被铁针所杀” 城主见那三根铁针就站在那里，犹如画像中的门神一般坦然自若，而那三根铁针飞到城主不足几尺的时候，忽然不受控制似的落在地上。 城主捡起一根铁针，跟卷宗里记载的大小差不多，看来他们就是最近新出的飞贼。 “先天？！”南二这一下终于明白柳如临死前所惧何物，一位先天之境的高手。 “还算有几分眼力，看来你们也不是一般人，后天先天之境是内行人才会使用的叫法，这阴毒的手段的可用不上白鸟门的名号，说你们是什么人”城主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质问道。 “不错，我确实不是白鸟门，我们身上的衣服是哪几个好心的蠢货的，具体的名号我也不能说，师命难违”南二手上拿出那从柳树腰间拿来的小瓶，心底也没有几分自信。 “不管你们是什么，在我锦绣城的地界上也不容你们这些恶人胡作非为”城主回头看了一眼屏息打坐的秦先生，义正言辞道。 “就凭你们，你就算是先天又如何，我有岂会束手就擒”南二大笑一声，随手朝两边的老唐和老徐再次射出铁针，同时朝地上摔碎那柳如的小瓶，一股浓浓的烟雾将走廊吞没，南二趁机朝着老徐那边冲开。 老唐和老徐躲过铁针，正好被烟雾吞没，根本反应不过，于是狭小的走廊老徐还是没能拦下南二来。 南二不放心地来到王寻所进的房间推门而进，就见王寻两腿跪在地上，听到声响回头一看就看到南二冲进来，他如同见到救星一样，大喊一句： “南二师兄，你来救我了” 王寻艰难地转过身来，南二也迫不及待一手靠近摸向了王寻的脖子，王寻神色一动，脖子忽然一痛，心里不敢相信地看着南二。 嘴上不甘心地结巴道：“你……你……柳……如……她也……”话也没有说完，就倒了下去。 南二最说了同样的话，道：“你受了伤铁定活不了，但我还能活下去”手上在王寻腰间摸着什么，摸出几个药瓶，打开一闻竟然都是壮阳之物，难怪能和柳如激战一个下午，直到深夜。 南二随手扔下拿着药瓶，王寻身上竟然没有找到多余的迷魂香，这王寻压的太死了，真是一点都没有，这些壮阳的对他一点用也没有。 而同样重要的小瓶竟然也不见了，明明王寻应该没有用过，那烟雾用完会留下一些难闻的气味，这房间一点怪味都没有，显然他没有用上。 南二想破天也想不到王寻的小瓶被老徐给拿走了，可惜王寻已经没有了气息，回答不了他的疑问。 南二听着赶来的脚步，他面色难看，看着窗外那一颗大树，心里当即有了决定，或者这一刻他早就想好了，三天的观察他早就想好了逃生的路线。 身子一跃如灵猴一般脚点木窗一下，借力直接跃起朝着那大树飞去，在空中扭动身子用脚又在大树上连点几下，如飞燕似的落在地上。 南二回头看了一眼四楼的窗户，老唐和老徐正在那里盯着他，三双眼对视，触目相对，南二不甘心地看着老唐和老徐，老唐和老徐同样不甘心地看着他。 可惜，老唐和老徐明显不会轻功，论拳脚他们自然不怕，可从高高的四楼跳下去，两人明显不行，只能看着南二轻松的走去，看着南二的背影。 “这次算我栽了，真是倒霉”南二手持长剑闲庭若步地走进树林中，他知道老唐和老徐不会轻功，自然追不上来，也不计较什么逃跑方式。 “想走”一道声音忽然想起，南二一抬头只见那城主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前面，他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不由得瞳孔放大，口中慌张道： “不可能，你的轻功竟然在我之上” ------------ 第二十章对敌 “不可能，你的轻功竟然在我之上” 南二不敢相信，早知道他最自以为豪的除了他的武功就是轻功了，为此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如今眼前这个身形走样的人悄无声息的追了上来。 “轻功确实会的人不多，哪怕我认识的人之中也不过三成左右，我真是好奇你的出身。”城主，不，应该是魏大城主倒也不意外。 “师命难违，无可奉告。” 南二拔剑而起，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事到如今也只有跟眼前的人拼了，在等下去身后的重甲追过来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 先天也并非无敌，同样也是血肉之躯，未尝不可一试。 “你我本该井水不犯河水，你要不对我出手，我也懒得管你们这些宵鼠之辈，但你们出手就该做好死的觉悟”魏大城主也不打算客气，眼下正是无处无人，他也没有什么了顾及。 “看剑”南二口中大喊一声，手中飞出数枚铁针，月光之下亮着一抹寒光，犹如勾魂索命一般，出手就是杀机。 “你的师傅也应该告诉过你，先天之下皆是蝼蚁”魏大城主根本躲都不想躲，铁针根本近不了他身，如同刚刚在简陋客栈那样，落在地上毫无半点作用。 “先天也非无敌，不过一道先天真气罢了，我未必不能杀你”南二气势也不输，正所谓输人不输阵，怯人先弱七分气，不输便赢三分天。 “口气不小，那我到要看看你如何破我这先天真气”魏大城主似乎被气笑一样，道。 “铁针，出” 南二大吼一声，拔剑朝魏大城主杀去，寒芒乍现，一剑气势不凡，犹如一剑开天辟地，他使出全力杀出这一剑，似有几分血气。 魏大城主凛然不动，任由那铁剑杀来，先天真气运转周身。 自古从剑问世一来，剑就分三类，轻剑、中剑、重剑，三种剑来，其中又有长短之分，轻剑细长变化多端，是展开来，如一条条灵蛇一般难以抵挡：重剑，厚重钝长，每一击都如蛮熊震怒，轻则全身残废苟延残喘，重则一击毙命；中剑，既有轻剑的灵活也有重剑的厚重，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中剑做为自己的佩剑，轻剑大多数为女子所用，重剑除非一些天赋异禀之人使用外，大多数都是做为礼器或者祭器使用的。 而南二手上的长剑便就是中剑，但他现在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自己的手上的长剑竟然如轻剑一样弯曲起来，似乎一剑插在铁板上，导致剑身如张开的弓箭一般弯曲起来。 长剑停在魏大城主几尺外，不能前进分毫。 “真气化罡？！半步宗师！”南二借力退后数步之外，长剑插地捂着胸口看起来十分虚弱，刚刚那一剑似乎用尽了他剩下的力气，一时难以续力，胸口起伏大口喘着气，眼中不敢置信地说道。 对方不仅是一名先天高手，就连真气也浓厚开始凝练成罡，从刚刚的交手中南二感受到了魏大城主浓厚的先天真气，显然是凝练成罡的迹象。 若非如此，绝不可能这般强硬，连自己的长剑都被弯曲，这么凝练的先天真气只有罡气才能做到。 但明显对方还并未完全将自身的先天真气转化为罡气，不然，凭借罡气自带的威力，自己恐怕已经经脉被震断，气绝身亡。 “机会，应该还有机会！”南二心里大喊，他可不想这么死在这里。 南二大脑飞速运转，拼命地思索着自己的机会，同时趁机回复一些体力。 南二摸了摸自己身上剩余的铁针，自己虽然打不过但有时候未必要拼命，自己还有机会活下去。 虽然这个机会并不一定大，但却值得自己搏上一把。 他心里已经有了几个不成熟的想法，大致都是一种就是逃跑，就算对方轻功在自己之上，就铁针拖住对方也未尝不可，只要拉开一些差距，他的的想法就能实现。 “事到如今，我也豁出去，干了！！” 南二左手成拳，指缝之间出现四根铁针，右手持三尺长剑，他心中可惜没拿到王寻的小瓶，不然，何须这么麻烦，王寻从老家伙哪里学到药理，柳如则学了偷话耍滑，自己什么都没有，要不然那里需要这般麻烦。 武功是三人都学了，只有他什么都没有，所以拼命的练武，明明一些东西能给他的，可是那老家伙还是偏心。 不然，自己何须带着那两个蠢货，南二丝毫不为自己的所作作为后悔，王寻和柳如老是拖他后腿，今天杀了他们也算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胡闹够了，该我了”魏大城主似乎不想再等了，南二警惕的后退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这样可进可退，对方的先天真气未必能伤到自己。 “跪下”魏大城主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南二嘴角一笑，心想对方是疯了，自己怎么可能……扑通一声，双脚突然没有知觉，两腿弯曲身子向前跪下去，南二心里一惊，用右手中的长剑为支撑，硬生生拉住了即将驻地的膝盖。 下一刻自己的左手也同样失去了知觉，南二一脸惊恐之色，左手的铁针掉在地上，两眼之中皆是害怕。 到底怎么回事，自己怎么突然变成这般模样，南二吃力地用右手撑着身子，惊恐地看着那一步都没有动过的魏大城主。 “这就是先天……”南二猜出自己应该是中了对方的先天真气。 “本来我是不打算出手的，可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借你头颅一用”魏大城主右手虚抓一转，南二终于察觉到体内游走于一股真气，因为那股真气狠狠掐住了他的心脉，南二瞪大着双眼不甘地倒了下去。 “自从入先天之境后，好久这么活动了”魏大城主活动了一下筋骨，刚刚追上对方自己也不好受。 魏大城主走到南二的是尸首旁，拿起那把黑布缠绕的长剑，果断地朝着自己身上划下几道，锋利的长剑轻易地割开了衣服，划破了血肉，伤口不大不小，流出一些血迹，将衣裳染红，又将头发弄乱，披头散发的看起来十分狼狈不堪。 魏大城主觉得还不够，又往身上连点几下，脸色难看一下流出一口鲜血，这样他才觉得差不多了，又将现场收拾一二，在故意弄出一些声响，最后找了一根粗大的大树，舒服地躺了下去。 龟息功。 ------------ 第二十一章醒来 魏大城主运转龟息功很快就睡下，并非没有气息，而是要借助龟息功使自己睡过去。 就这样魏大城主背靠在大树一副拼命受伤昏迷的模样，南二也躺在地上。 现场似乎看起来十分惨烈，一死一伤，地面上各种剑痕，刀剑无情一般，让人见了不免心生几分害怕。 等魏大城主昏迷没多久，就有一道脚步匆匆走来，来者正是老唐。 …… 竖日，客栈后院的群鸡打鸣。四楼，房间内，几人齐聚一堂，魏大城主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从附近村子里找来的医师伸出手，放在魏大城主的脉搏上，细细感受着脉搏跳动是否平稳。 “大夫，城主现在情况怎么样？”老唐站在一旁那叫一个心急如焚，魏大城主待他恩重如山，要是真出了问题他该怎么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 林雪在一边也是一脸焦急，真没想到咋天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经过老唐的叙述，她也明白了魏大城主咋天的英勇之举，咋天还谈趣风生，如今便受伤卧床，真是让人难免唏嘘。 心里只能为魏大城主默默祈祷，希望老天爷能放过他。 老徐站在最外面脸上带着几分不解，心里想着以城主的手段实力，不应该会输成这样，虽然没见过城主出手，但他知道先天之境的实力到底有多强，那里几人武学不高，真要对上唐傲也未必输给他们，不过他们手段确实不俗，那一下能释放出大量的烟雾的小瓶真是神奇。 老徐摸了摸那从王寻手上夺过来的小瓶，心里忍不住感慨起来，真是一件宝贝，到时候送给唐傲防身好了，自己已经有了重甲护体，自然用不上这东西。 老徐收好也不多想了，也许真的他们隐藏了什么实力，他可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魏大城主这伤的可不轻，他当时也摸一下脉搏，差点就被废了武功。 自古练武和医术不分家，习武者多半会些医术，老唐那个二愣子除外，老徐忽然看到一旁的秦先生眉头一皱，难道他想到什么。 由于老徐一直进去过幽静小院，所以只谈得上认识秦先生，并没有什么交情，再加上身份有别，不好开口询问，只好站在那里闭上嘴。 老人收回了手咳嗽一下，说：“万幸，万幸呀，人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伤需要好好休息” “多谢大夫”老唐心里松了一口气，魏大城主没事就好。 “我这里需要开几副药，只是不知几位……”老人停顿一下，老唐立马奉上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说：“自然是最好的，钱不是问题” 老人看着那张银票，又看了看老唐，一百两！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一样，真没想到半夜被叫过来，本想多讨一些铜钱来，真没想到撞了大运。 “咳咳……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老人也没有客气收下了那张白花花的银票。 老人从身上的带着的药箱包了几副药来交给了老唐，随后也没有停留，就告别了几人。 “真是太好了”老唐不由得感叹起来，要是城主出了事他可就真的没法交代了。 魏大城主不仅待自己有恩，还对他夫人也有恩，他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换回城主，如今得知无碍，那真是让他太高兴了。 “林雪妹子，俺老唐是个粗人，没有你女人家心细，这药恐怕要麻烦您帮个忙”老唐忽然想到什么，向林雪恳求道。 “自然，城主待我不薄，岂能袖手旁观”林雪接过那药就急忙出去准备煎药。 “秦先生真是让您受惊了”老唐朝秦先生开口道歉起来，要是他当时站出来把几人收拾了，又岂会变成这样。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早知如此当时我也跟上去了”秦先生叹息一声。 “秦先生说笑了，不必自责，没想到那几个贼子这般了的”老唐安慰道。 要是让秦先生对上去，那城主醒了还不砍了他的脑袋。 “如若有什么情况再唤我，我也懂一些拳脚”秦先生说了一句后，就转身回了自己房内。 “我们也出去”老唐对老徐说道，老徐点点头，魏大城主确实需要静养，两人退出去关上门，就转身碰到迎面走来的掌柜的，手上端着一碗鸡汤，色泽金黄，香气弥漫。 “你这是？”老唐开口问道。 “真是抱歉，在小店里出了这么意外，小的特别让人煮了一碗乌鸡白凤汤，用上了一些药材，对恢复伤势有奇效”掌柜的解释起来，咋天这么大的声响谁没听见，可怕他吓了一跳，一早就让后厨做了东西，分别给咋天受惊的客人赔礼道歉。 不过，好的是没留下几家客人，也不算太出血。 “这是小的一点心意，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小的万死不辞”掌柜的从衣袖里取出一块金条，放在乌鸡白凤汤一边，老唐接过木盘，欣慰说了一句： “算你有心，不枉我们花了这么多银子” “是是是，没有大人那有小的现在，若无事小的告退了有事尽管吩咐”掌柜的点头哈腰道。 “你下去吧”老唐摆手，掌柜的行礼后恭敬地退下了。 老唐将乌鸡白凤汤放在木桌上转而退出了房间，和老徐一起守在门口。 “你这是干什么”老徐被老唐塞进过什么东西，一看是刚刚的金条，不由询问道。 “你不是说想找户人家，这钱总不能免了吧”老唐道。 “我要这钱做什么，到时候城主自会帮我准备，你当时不也是城主准备的”老徐自然不想要这根金条，想还给老唐结果老唐根本不接。 “城主那是城主的心意，你的总是你的，我知道你看不上内城那些女人，心里一些惦记那个女人，手上没钱可不成，正所谓男人腰板三分靠骨，七分靠钱”老唐也觉得老徐该成家了。 “你这……好吧，我收下了”老徐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他也不是一个推脱之辈，自己确实需要。 “咳咳……”就这时，房间里传来一阵轻声的咳嗽。 城主醒了！ ------------ 第二十二章停留 一阵轻咳声从房间传来，老唐和老徐心中一喜，急忙推门进去。 一推门就看到城主坐起身子咳嗽起来，两人当即行礼起来。 “拜见城主” “起身吧，咳咳……”魏大城主让两人起身，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城主，您还是需要休息才是”老唐关心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魏大城主开口询问起来，老唐立马回道：“现在刚过天明” 魏大城主点点头，他自然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开口问一句也不过只是为了掩饰一下。 凭借龟息功他一直都有意识，不过，从外面看或者从脉搏上看都是一副重伤昏迷的模样。 “林妹子和秦先生怎么样了”魏大城主假装不知道地问道，不然，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多亏了城主大人拼死搏杀，两人并没有受伤，只是林雪妹子听说过神色一直不好，十分放心城主，不过，如今城主大人醒来，想必林雪妹子也可以放心了”老唐见到城主安然无恙，心中也是高兴。 “林妹子，她确实……咳咳，是一个心善的姑娘，让她担心了”魏大城主说着还是忍不住咳嗽一声，老唐和老徐看见都忍不住劝道：“城主大人，您老还是需要好好休养才是，万一牵动了身子，那锦绣城的人还指望大人，要是城主大人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我们万死也不值大人一命“ “是啊，城主。”老徐附和起来。 “让你们担心了，秦先生和林妹子现在都在何处？也不能因为我怠慢了他们，我已经多次和你们说过了，秦先生说的话就是我的话”魏大城主再次重复一次。 “我们一直谨记大人教诲，一直没敢怠慢秦先生，连林雪姑娘我们二人也不敢”老徐率先朝魏大城主禀告道，老唐还没搞懂魏大城主这所言何意，就被老徐先说了。 但看魏大城主默默点了点头，老唐真觉得老徐的脑袋瓜真是聪明，自己没想通什么，人家就已经理解了什么意思，难怪他一直得到魏大城主的亲赖，真是让他心服口服，同时他十分敬佩魏大城主都这时候还不忘记人家，到时候可要好好跟林雪妹子说道说道。 “如此甚好，老徐你留下，老唐就由你保护林雪和秦先生二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魏大城主说完后，就慢慢躺下准备好好休息一下，自己当时对自己有点太狠了，导致他现在有些没缓过劲来，又忍不住咳嗽几下，不过，他一直相信一句话，要想成就非凡的大业就要付出非凡的代价。 自己以前实在是看不起那群势利的小人，不过，遇到林雪这样的人后，他才明白一些道理，有时候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都不叫事，面对林雪这样的人只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然，他又怎么会将近自杀般把自己弄成这样，五脏六腑都受到不轻的内伤，外伤也有数十道，经脉看起来也十分不好。 当然，魏大城主也并非是个傻子，别看他经脉伤势很重，那也只是表面上佯装受的伤，真要动起手来他也未必会输，但就算是表面上的伤，也终究是伤，要说一点事没有那也是无稽之谈。 老唐和老徐一起退出了房间，正准备让魏大城主好好休养，这时，被老唐请去煎药的林雪端着一碗热气的煮好的药。 “林雪妹子，跟你说个好消息，刚刚城主醒了”老唐迫不及待跟林雪分享起来这个喜讯。 “真的，如此真是太好了”林雪听到真为魏大城主松了一口气，并转手将药送入老唐手上。 “既然魏大城主正在静养，那我就不进去了，这大夫的药就有劳两位了” “小事一桩，只是怕林雪妹子要等上几日了”老唐将药转手推进老徐的手上，老徐忍不住吐槽起来，这老唐不要起脸是真不要脸，就算魏大城主让他守着，也不用这样，搞得他好像一点用没有。 “世上无常事，要是一切都能如愿，世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苦命人”林雪感叹一句。 “城主大人，让我保护你们，我看秦先生也有几分功夫，再加上老徐在这里，相信出不了什么事，要不你我各乘一匹马儿，让城主大人好好休养，我护着你去寻那人如何？”老唐觉得挺对不住林雪的，于是就动脑筋想出了这样一个他认为比较完美的办法。 “多谢唐大哥，不过，城主毕竟是为了我才被贼人盯上受了伤，要是我就这样离去有愧本心，我伯伯跟说过，好菜不怕晚，一起来的就一起去吧”林雪婉拒了老唐这个想法，虽然自己很想赶紧和他见面，但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他也不会放手不管，自己也不能让他看不起。 “没想到林雪妹子这般，倒是我老唐落了下乘”老唐心里又对林雪有了几分敬佩之情。 “唐大哥，既然城主让你跟着我，那你跟我打打下手吧，我伯伯曾经教过一些药膳，我想对城主应该有些帮助”林雪请老唐帮他打打下手，老唐自然不会拒绝，正准备路上好好和林雪妹子讲讲刚刚魏大城主还让他好好对待她们，不能因为他不在就怠慢了。 “真没想到，林雪妹子还会药膳，听说城里没几个会的，除了那聚仙楼的林大才外，大部分会的药膳还不如直接给啃着吃呢，曾经城主带着我和老徐吃过一次，真是难以下咽”老唐说着说着就想起以前的事，一想到那如树皮一般的药膳真恨不得抓住他们的脑袋好好品尝一下。 “唐大哥，一直没告诉你，林大才是我伯伯，我的手艺就是他教的”林雪带着老唐朝楼下的后厨走去，两人交谈起来。 “怪不得，那聚仙楼的人见了你毕恭毕敬的，我当时还奇怪呢，难道你秦先生学生的身份被他们知道了”老唐恍然大悟起来，嘴上感叹起来怪不得这么好吃，原来是聚仙楼的手艺。 老徐望着两人离去，思绪还是停不下来，城主先天高手怎么会败给一个实力只有后天的三流高手，若不是加上那轻功，在他眼中连三流都算不上。 “秦先生，你在吗？”老徐觉得还是有些不对，鼓起勇气敲了敲门，询问道。 久久不见回复，老徐暗想出事了，想着就推门而入，一看里面哪有什么人，不过，老徐没看到什么打斗的痕迹，凭秦先生跟唐傲交手时的身后，想轻易拿下绝不是一件易事，老徐来到窗口往外面看去，正好看到楼下的回来的秦先生，而他回来的方向正是那贼子逃跑的方向，也是城主和贼子殊死搏斗的地方。 难道秦先生也觉得有什么不对吗？还是发现了什么？老徐心中实在是有几分好奇，不好，想了想还是叹了一口气，自己又过头了，老毛病又犯了。 ------------ 第二十三章自责 老徐明白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习武之人多多少少都有着几分武痴，他自认为自己是半个武痴不然也不会走上练武这条路来。 城主对他有再造之恩，如今心里究竟是不相信一个半步后天重伤一名先天，还是不相信城主所言，他忍不住叹息一声，那人身手确实了的，也许真有能战胜先天的妖孽吧。 这件事老徐决定不再去想了，随即退出秦先生的房间，并关上木门。 站在魏大城主的门口好好当他的亲卫。 屋内的的魏大城主自然听得出外面老徐的脚步，听出老徐脚步没有先前的犹豫，看来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城主穿着一身薄衣，受了伤的人总要穿的光鲜亮丽，坐到木桌上一口喝下了林雪熬制的药，心里带着几分愧疚。 他真没想到自己这一辈子面对谁都没怎么低过头，哪怕父亲也不曾让他低头。 如此一个小小的姑娘却让他有几分寝食难安，自己竟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人家，一脸愁容之色。 他也是无奈之举，这一趟十有八九便能拿下秦先生的印章，那送子虎图已经稳稳落入自己手上。 自己的儿子半只脚已经踏进了天子朝堂，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自己一介武夫恐怕难有什么作用，真想帮助他的儿子自己手边也只有秦先生能做的。 而林雪身为秦先生的唯一学生，相信到时候求情起来，他未必会袖手旁观，当然，魏大城主绝对相信就算没有什么救命之恩，他一开口林雪也不会不管，这也是林雪让他佩服的地方。 但最后所求都是秦先生，自己求了不知道多久，秦先生都不肯帮忙，可就因为林雪的事便让秦先生动容，若无一个正当的理由，哪怕林雪开口这怕是没有悔改的余地，毕竟救与不救这两者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魏大城主自然明白，可林雪的好心到让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了几分害怕，也许，一直身处世间险恶的他见到善良的林雪就如阳化白雪一般，他从未这么紧张过，哪怕是当年跟裴大将军夜袭草原营地时，也没有这般慌张。 本来他也没想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从开始看出南二他们身份时，一个想法就出现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招之即来。 自己自诩心狠手辣，没想到在一个小姑娘手上栽了跟头，难怪老唐和老徐都这般喜爱她，或许天下没有人能拒绝一个为你好的人。 他还是犹豫了，短短的三天犹豫三年一样，做与不做间摇摆不定，最后他还是想站在自己这边，自己答应过故去的夫人，一定会保护他们的儿子。 但他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于是，他决定交给老天爷做决定，要是他们决定出手，自己也决定出手。 他当然也做了一些别的事，故意让老唐老徐站在门口，把客栈空出来，但还是留下一些人来，同时，用起银子也大手大脚的，引诱他们出手，如果他们要是能过这关，自己也该收手，不然，一个城主连几个毛贼都不如。 可他们还是没过自己的这关，老天爷最终还是站在他的身边，给了他想要的结果，但当柳如来到门口时，他的心里竟然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不要进来。 他看着熟睡的林雪，似乎从她身上看到几分自己夫人的影子，都是那样好心，他，迟疑了。 本来是不想林雪见到太多血腥的场景，特意让掌柜的泡的安神茶，不料，毫无防备的林雪却让他想起了夫人，老天爷站在他的身边，他却站在了对面。 便让老唐和老徐出手，以他们的手段擒下他们不难，但事情似乎总是出乎意料，他们手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小瓶，让老唐和老徐难以招架。 所以，当柳如来到房门时，他忍不住地祈祷起来，可老天爷却铁了心想让他去做，柳如被南二一声冲了起来，他看着柳如冲进来，他怒了，为什么要进来！ 这一下没收住手一下子就击碎了铁剑，打飞了柳如，他以为就这样结束时，南二又过来，似乎老天爷再逼他出手一样，他还是没有动。 可当南二施展轻功时，一个巨大机会来到魏大城主面前，可是说得来不费功夫，一个空地，一个毛贼，没有旁人，一切都可以由他所言。 他，没有忍住。 一切就像老天爷困了送来枕头一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魏大城主看着空空的碗，耳边响起刚刚林雪的话，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悔恨，顾不得表面的伪装，忍不住地叹气。 他忍不住地在心里自己找着借口，自己一开始也不知道他们，至于能认出也是之前在城里看过一些案件的卷宗，捡起铁针的时候才认出他们是卷宗上的三毛贼。 可人终不能欺骗自己一样，他也知道，因为刚碰面他就看出几人眼中的眼中的贪婪，他活了这么久见过太多的人，也算阅人无数。 不知道为了道歉还是引诱他们，他主动包下了他们的一切费用。 魏大城主知道这个骗不了自己，又在心里自己说这些毛贼又不是他安排的，至于住进简陋客栈也是他提前问了林大才，这简陋客栈算是最后一家大一点的客栈，往后面想喝一口酒都难了。 但他的心里立马响起另一道声音，此地鱼龙混杂，又临着三条大管道，人来人往，其中自然不乏像南二那样的毛贼，心生贪念。 自己那般大手大脚，难道不是故意勾引他们出手，以此达到自己目的。 魏大城主又想起一个又一个理由，但都被另一个声音点破，一时间魏大城主无话可说。 “魏大哥，魏大哥，小妹刚刚听到你声音了，这边小妹做了一些药膳，想着应该对魏大哥的伤势有所好转，便想着给魏大哥送来”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后想起林雪的声音。 “请进，林妹子”魏大城主一扫之前的忧愁，自信一言，请林雪进来。 林雪推门而出，手上端着刚刚出锅没多久的药膳，一股股香气扑鼻，看来林大才倒是真没留手，真是把真传都给了她，作的手艺一点也不弱于林大才。 “魏大哥，刚受了伤，如此下床真不怕受了寒气” ------------ 第二十四章药膳 “魏大哥，刚受了伤，如此下床真不怕受了寒气” 林雪端着药膳走了进来，见魏大城主一身白色的薄衣，忍不住责怪起来这个刚认没多久的魏大哥。 “哈，林妹子何必惊慌，当年参军的时候就是这样，以前家里穷的时候比这里还冷，也没见什么” 魏大城主一下子就调整好心情，一脸笑意迎着林雪。 “今时不同往日，魏大哥已经四十出头，不能再像当年那般，我伯伯就因为不注意受了风，到现在一碰到风雨天就真真发疼”林雪看着脸色不好的魏大城主搬出自己伯伯林大才的教训。 魏大城主听到林雪的话，一时无言以对，毕竟现在自己是一个受伤的人，不也好逞强，只能连连苦笑。 “好，林妹子说啥就是啥，我虽然活了这么久，但其实真不认识什么字，那些文章我是一点也看不下，不过，可惜没见过秦先生的文章，我觉得秦先生的文章一定比那些人强上不少“魏大城主面对林雪真有些拘束，毕竟，心里有愧。 于是，就话锋一转，聊起了秦先生的事。 “你是师傅，他的文章我也看不懂，若是魏大哥有兴趣，改天我给你送一些，师傅他老人家平日里最喜欢给我塞些他写的文章，十篇文章里起码要有三道五篇，其中，每次都出现的便是《鸿识》，想必应该是他老人家最满意的诗歌了” “鸿识？那绝对应该是了”魏大城主听完一笑，镜国上下但凡识过书的怎么会陌生呢，鸿识在镜国的意思就等于龙，鸿识指得便是龙的眉头一处的鳞片，一扯上龙想必铁定是秦先生最爱，天下谁人不知秦爱龙女，听完就连门口守着的老唐都忍不住笑了。 基本上但凡扯上龙，魏大城主就已经信了大半。 “别笑了，秦先生来了”一旁的老徐看到秦先生回来，碰了碰老唐的胳膊，老唐一看立马收回了笑容，严肃起来。 “秦先生，好”老徐打着招呼。 “秦先生，好”老唐低着头和秦先生打着招呼，也许，是心里有鬼吧，没敢探头。 “好香，是林雪做的”秦先生一闻便知，随口一说，似乎语气中有几分不悦，平常那都是先给他的，如今倒是让别人抢了去，自己好歹也是她的师父，什么时候也应该考虑一下他的肚子。 秦先生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头，怎么跟一个伤患争上一二起来了，太没大度了。 “秦先生是否发现了什么，我看先生一身树叶”老徐想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毕竟，事关城主于情于理也是应该的。 “没什么，就是下去看了看，没什么收获，一切都跟城主大人说的一样”秦先生听出他想问什么，也没有隐瞒，看来他也和自己一样有所怀疑。 老徐怀疑是不相信魏大城主会输，秦先生则是觉得太奇怪了，昨夜里魏大城主能和在气息上一较高下，所以柳如当日才能没有听出他们的气息。 所以，他好奇那几人真就这么神，自己也不是没有以后天战过先天，但有些东西是隐瞒不了的，比如一些小动作，高手之间注重一些小东西，比如最简单的就是气息，因为气息能暴露很多东西，例如此刻的状态，精气神等等，可那几人的气息根本没有什么隐藏的，难道是一门混淆视听的功法吗？ 江湖上各种奇门功法，未必没有一些掩饰气息的功法，但他也不是没有一两门旁身，但这样完美的他倒真没见过，想了想最后还是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罢了。 毕竟这些年魏大城主待他也算真挚，自己又何必恶意揣测，枉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 想通了倒是心中疏了一口气，神清自然爽，于是便准备回来，好好让林雪给自己做一顿。 “看来一切都是向着自己的” 屋内，魏大城主怎么会听不见，秦先生自然没有什么防备之心，声音也不算大，可也不算小，对于他这种习武之人来说，哪怕是一根铁针也未必能逃过他的耳朵，至于这门功夫怎么练的，别人他不知道，但自己就有几分不光彩。 没遇到夫人前，自己可是一个彻底的混蛋。 “师父回来了？”林雪听到秦先生的声音，心里真好奇他怎么会出去了，他在她心里一直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 如今，这次出门真是不亚于晴天霹雳。 “秦先生，可否进来一叙”魏大城主坐着抱拳朝着屋外请道。 “城主，既然有心，我也不视而不见”秦先生也不客气，只是进门看到桌上的是药膳，心里顿时有了几分后悔。 “这丫头怎么光做药膳，都是大补之物，自己喝下一口，怕是要真气逆流而亡”秦先生看了一眼后，心里忍不住感概一句，真是有奶便是娘，师父老了，用不上师父，真是一点也不给呀。 但同时也真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药膳，要知道他印象里也没几个会做的，真是心里感叹一句捡到宝了，习武者哪个没点伤，受了伤自然是要用药的，而药膳就是为此为生的，自己小时候也吃过药膳，但能把药膳做的勾起自己的食欲的。 倒真没几个，或者，说那些太医都迂腐的很，打心底看不起药膳，说什么吃药便是吃药，怎么能和做饭相提并论，他要不是看他们年纪大了，真想拔了他们的胡须，装腔作势。 这手艺去了京城也未必没有一席之地，秦先生想了想京城的手艺，大多数都是名头大于手艺，真有本事都去服侍皇上去了，留下大多数没什么本事。 毕竟，能服侍皇上，谁愿意甘于平凡，谁没几颗青云心，哪怕是他也要去考个状元证明一下那些太师院里的那些学子，好的不学，一张嘴便是二十四经，四十二张经的，就是打打他们的脸。 “秦先生，真是对不住，在下没想到受了伤，但好在喝了林妹子煮的药，身体里的伤竟然好了不少，后天就可以上路“ （之前都是手机打的，这次用客户端打，没想到有改错，写完一看错字真不少，脑袋都大了，还好有一键修改，不过，我还是假装看了看，夸夸自己） ------------ 第二十五章锦绣 “秦先生，真是对不住，在下没想到受了伤，但好在喝了林妹子煮的药，身体里的伤竟然好了不少，后天就可以上路“ 魏大城主心中愧疚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尽快上路才是。 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姑娘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这么多年的铁石心肠真是白活了。 “什么……呃，城主，还是应当好好休息才是”秦先生似乎没听到，然后急忙补了一句。人呢早就来到桌前，闻着那药膳，一股药香伴着浓浓的香气，闻一口就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顺着鼻息，真是了不得。 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林雪，这药膳手艺十分了得，搭配的恰到好处，药香中闻起来十分细腻，恐怕光是煮起来就需要一个时辰，其中还需要时不时把握火候，稍有不慎就会导致一锅的药膳付之东流，做起来真不容易。 哪怕是京城里的那些名医也不会轻易为一个不怎么认识的人，就算是认识的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行，秦先生自然发现了林雪被烟熏的发红的眼角，心里真是心疼起来，这妮子真是太好心了。 不过，心里也算为她有几分自豪，既然懂得凭借烟火感受火候，真的得了药膳的根，是他那个伯伯教他的吗？ 好的药膳对于火候十分严格，或者，大部分人眼中知道的药膳都是瞎弄，甚至大部分弄药膳的人都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弄，要不是靠着药方恐怕许多东西都丢了。 也正因为如此，好的药膳做起来十分伤身，所以，那些太医以及名医都不愿做，毕竟，有大部分病光喝药就行了，药膳不过是在有喝药上犹如做饭烧菜一样，讲究药材与药材之间的搭配，效果远远不是随便抓药就能比得上，不过，这种东西恐怕没几个人会知道。 哪怕是京城里的达官显贵们才能享用的起的，这种小地方也能出现堪比宗师般的药膳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林妹子，魏某在此谢过，此情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魏大城主顺着秦先生的目光也发现了林雪眼角的发红，又看了看能感觉出用心的药膳，心里一时苦涩起来，他真的配的上这么好的药膳吗？ 魏大城主起身抱拳朝林雪感激起来。 “魏大哥，说笑了，你可是守护了镜国的大好人，小妹不过就是一个做饭的，我伯伯说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我这就喜欢做饭，把东西做好就是我唯一能做的” 林雪哪里受得了魏大城主如此感激，赶忙婉拒过去。 “好人……” 魏大城主苦涩地坐了下去，闻言心里更是不是滋味，自己这样的人也算是好人，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卑鄙下流的混蛋罢了，凑巧跟过一段裴大将军，正好赶上野狼南下大战。 没想到就这小小的一段，竟然让一个小姑娘这般崇拜，他什么都没说，也许是他很享受，或者他没有资格戳破一个小姑娘的善意。 “我是一个毛贼，来你家偷东西的” “哪有毛贼说自己是毛贼的，我真说出你真不怕死……” “我……怕“ …… “你偷了好多，这件可是我爷爷最喜欢的一件，那件是我父亲最喜欢的，你真是把我家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你家不知道多富，这点就心疼了，外面多少人饿着肚子呢” “所以，你打算把这些东西卖了去救他们，你真是一个烂好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你可知道我家可有一名先天高手坐镇，很厉害的样子。不过，我不知道后天和先天有什么区别，反正我叫他后天，他可生气了，觉得是侮辱了他，气得几天没理我” “我也不知道，也许后天是骂人的话吧” “骂人，你这人真有意思，那你一辈子当个后天” “你怎么骂人……你这姑娘家的，比我这个粗人还野蛮” “哈哈，开个玩笑，别生气呀，好不容易有个外人，整天被先生教礼仪，又没有别人礼仪是给自己看的吗？” “你知道外面多苦吗？你一个大府小姐还不知足，你老可不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感受” “饿肚子？你是说不吃饭吗？那外面的人为什么不吃饭呀” “你……真是呆瓜吧，你问我什么不吃饭，你以为我为什么冒死来偷东西” “呆瓜是什么意思……喂，你这就要走了” “不走，外面的人就要饿死了” “等等，这些东西你拿着呗，到时候我就说被偷了，父亲他们不会怀疑我的” “你父亲这般可恶，没想到女儿倒是心地善良，这礼我收了” “那……你，还会再来吗？” “你烦不烦，放开我的腿……行行，下个月就来，行不行，先放开我再说” “那你保证，下个月要来” “行，我保证行不，你个姑娘家真是没大没小的，长得倒是不错，怎么这般不顾形象” “那你下个月要来” “我骗你的，再见了，不，是永别” …… “是你？你骗我！” “嘘，别说话，外面有高手” “小姐，你没事吧，我闲庭之时，突然发现一个毛贼，往你这边跑了，你可看见了” “后天叔，我没看见” “是先天！小姐，你怎么这般无礼” “好了好了，先天叔，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别告诉我父亲，不然，他又该打我了” “既然小姐没事，那我就告退了” “没事了，走远了，你出来吧，看你吓的，有这么吓人吗？” “你是没看见，那老家伙手上冒着光，差点我脑袋就落地了，乖乖的，真是吓死我了” “你怎么又来了，难道你又遇到饿肚子的人了，还是钱花完了”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吗，我确实不是为了别人，那是骗你的，但我惩恶扬善是真的，不过，惩的是你家，扬善的是我一个” “你倒一点也狡辩一下” “我这个人有个有个优点就是三分真七分假，神仙来了也难辩” “你这样……真不怕我把你卖了” “卖我，你可知道你把唯一的机会送走了，你真叫我就出手把你扒光衣服再说” “你……真是个混蛋” “不混蛋谁会来这里偷东西” “那你就在这里等会就走吧，枉我之前还希望，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有手脚的何不讨门手艺过活” “我这个人就喜欢赌，那手艺赚银子太慢了” “没想到你更混蛋了，还喜欢赌钱，真如书中说的赌徒自古是烂人” “之前还烂好人的说我，如今，怎么摘字了” “那是之前，现在的你是一个烂人” “随你吧，我要走了，谢了你的银票” “走吧走吧，别再来了，我讨厌你” “对了，帮了我这么多忙，我还没有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锦绣，你不配知道我的姓” “行，礼尚往来，记住了我姓魏，你也不配知道的我名” “你个混蛋！” “哈，走了” …… “你带我跑吧” “为什么，这里不挺好的吗？有吃有喝的” “我父亲准备把我嫁人，是城里另一家大户人家” “……挺好的，那你准备去哪里，外面可没有这里舒服” “你到哪里，我就去哪里” “行，我也没有这么讲究，你长得还行，暂时排第一吧” “你个混蛋，你真一个混蛋” “上来吧” “是你先天叔，我多谢你这么年的教导，我已经半步先天了” “那是你的天赋，与我无关，要不是小姐事先嘱咐，我早就一招要了你的狗命，小姐的决定我管不了，但小姐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会放过你” “……自然，我用命保证” “快走吧，人我已经支走了” “谢谢你，叔” “叫我后天叔就行了，这么多年习惯了” “保证，后天叔” “一路平安” …… “这钱真难争，就只有这些钱，要不我再去……” “再去什么，再去跟我那次一样，讨个小娘子” “你一个就够了，多了我半步先天也吃不消呀” “你还真敢想，你个混蛋” “好了好了，别打了” “这次就放过你，不许有下次” “好好好，我再也不敢想了” “这还差不多” “最近听过草原那边南下了，这里恐怕不安全了，我们要不……” “跑？跑去哪里？” “跑到南边去，那里就算是草原也不一定能打下了，那里有天险”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那夫人的意思是……” “要不你去当兵吧，为国家也算尽一份心” “你肚子快……我这时候怎么走” “我听说这次军中有一个人，名裴，此人倒有几分本事，到时候你就跟他，相信一定能出人头地” “出人头地，我？算了吧，我还是喜欢守着一亩三分地” “别闹了，我说真的，这个军你一定要参的” “那你怎么办……” “我准备回娘家，不然让你分心，文儿也要认个亲，你又没什么亲人，你还想文儿给你一样呀” “你高兴就好，别生气了，我去参军还不行吗，那你可要好好保重，不仅是为了文儿还是为了你” “这才是我男人” “行，你就等着吧，我的功夫铁定能混出一片天地来，你在老家切记别跟那群混蛋生气，等我回来到时候我替你出气” “好了，我父亲再顽固还能杀了我不成” “行，都听你的” …… “你功夫不错，跟我吧” “你是谁，口气倒不小吗？” “裴济南” “你就是……属下参见裴大人” “你倒是懂得低头，不像我那故人那般头铁，什么龙女真是可笑” …… “先天叔，你怎么了，你这一身旧伤怎么回事” “锦绣死了，我只护住文儿，老爷当年大怒，一气之下就……小姐，让我带着文儿走，说是怕影响你，如今，你功成名就想必小姐也心安了” “什么！他们怎么敢！告诉我！他们人在哪里！！！” “你要干什么” “灭族！！！” …… 魏大城主脑海里不禁想起过往的事，本来脸色就不好，两者叠加之下更加神色更加忧伤。 “没想到，城主，也算是性情中人，倒是我看走了眼”秦先生怎么会看不到魏大城主神色，心里真是感概起来，没想到城主真是性情中人。 ------------ 第二十六章启程 “魏城主，世事无常，受伤也是无奈之举，你除掉那毛贼也是为了百姓谋福，不然，谁知道会成为下一个”秦先生开口安慰道。 “秦先生当真了得，短短一句就让我豁然开朗”魏城主很快调整过来，礼貌回应一句。 “师父，说得对，魏大哥也算为民除害了，他们身手这般了得哪怕不做毛贼也饿不死，但他们还是谋财害命，恐怕不知道多少无辜的人死在他们手上” 林雪心里真为那些无辜惨死的人们感到惋惜，睡梦中就被人取了性命。 “多谢。林妹子，这药膳手艺确实了得，光是闻上一口就感觉伤势好了不少”魏大城主闻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脸上也红润了不少，干枯的嘴唇也多了几分血色，确实是大补之物。 同时，药膳手艺确实了得，魏大城主都忍不住夸赞起来。 “魏大哥，你高兴就好，你要是喜欢吃我一会儿再给你做”林雪还是很喜欢别人夸赞她的厨艺的，心里再想不知道他几年了，还记得不记得自己的手艺。 “咳咳咳，这大补之物不可多，这样吧，林雪你一会儿休息一下，去做几道菜也算庆祝一下”秦先生咳了一下，插口道。 “秦先生说的对，这药膳吃的我气血翻涌，待我一会儿运功，相信只要一个晚上就能出发了，好在没伤到”魏大城主附和起来，三分在秦，七分在自己，这东西再来一碗，真要真气逆流而亡不可。 “那魏大哥你且好生歇息，锦绣城的百姓还需要你”林雪把药膳送到，并让魏大城主吃下，就觉得该走了，不然，打扰了休息就得不偿失。 “那我们告退了，魏城主好生休息”秦先生和林雪一起退出房间，并轻轻的关上了门。 魏大城主吃完药膳后，借着那大补的药物和刚刚服下的药力在床上双腿盘坐而起，随手在身上点几下，解开那封死的穴道，开始认真打坐起来，为了骗过秦先生和老徐、老唐他们也算是下了血本。 好在凭借龟息功和点穴之法掩饰过去，其实，真实是魏大城主的伤势并没有他们想的这么重，但也确实是让自己受了不小的伤，相信凭借这药力一晚上就能把那些伤痊愈，林雪这一碗药膳真是帮了大忙，不然，光凭一碗大夫配的药，可不能说服秦先生。 这林雪确实不错，要不是有人了，真想把她介绍给文儿，那时候他魏家也是祖上冒了青烟，能得到这么好的媳妇。 老话说得妙，一女可旺三代，哪个老丈人能拒绝这样的媳妇。 “锦绣城，锦绣……” 魏大城主眼中眼中一片复杂，当年自己还是没能为她报仇，那一墙的血书求他放过，不然，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真是一个烂好人。 ………… “一会儿，你可要好好做一顿，为师这几天可是馋坏”秦先生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对林雪说道。 “好了，师父，我知道了。”林雪一脸无奈起来，这都第八遍，从魏大城主房间出来后师父就一直唠叨。 “这才是为师的好学生”秦先生夸赞道。 “师父，你一点也不像外人说的这么凶”林雪忽然想到什么，莫名一说。 “有些东西传着传着就变了，例如那书中的三人成虎，一人来说，不信也，三人来，必信也”秦先生对此倒是很不在意，毕竟，自己也不需要求什么，自然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不懂，不懂” “叫你多读书，你真是白读了，快去做饭，为师饿了” ………… 竖日后，魏大城主顺势表明自己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林雪还想劝他再呆一两天，但在老唐的保证和秦先生也相信魏大城主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下，林雪拗不过也只好遵循魏大城主的想法，很快，他们就收拾好东西出发了，目标之地——林家村。 ………… 林家村，林默家，呼呼的海风吹拂着海面，难得一次的太阳高挂，却不炎热。 “啊哈……”林默躺在倒放的船底上，舒服地起身打了一个哈欠，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难道这就是死后的景色吗？ 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跟他住的地方一模一样。 “你醒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林默一惊，因为这一道声音是从耳边响起的，难道死后自己的耳朵好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呼呼的声音，哪是什么声音，是风…… 林默顺着声音看去，眼前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美丽女子，双手放在身前，一身，长发及腰，看起来气质不凡。 林默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龙女，本来想让她问一下的，结果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死了，希望她在那边一切都好。 “你如平常在心里说话就行了，我会一门法术，可以将你的声音外放出来“那紫蓝衫云白衣裙女子一笑，用手在林默脸上摸了一下，林默只见那葱白的手指间冒出一道紫光，没入自己体内。 对方似乎没有恶意，不然，他也应该打不过人家。 “你是谁……”林默按照对方的意思说话，果然，一道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这让他心中一喜，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起来是一件好事。 他总算能正常的说话了，心里想一定要求求眼前的大姐姐，让自己多说几句才行。 “你叫我水蚌姐姐就好了，你叫什么名字“水蚌姐姐温柔的问道，同时，坐在林默的一边。 “我的名字忘了，水蚌姐姐，你好厉害，我想求你一件事”林默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许，去了那什么锦绣城，去了那什么聚仙楼或者才能知道吧。 “什么事”水蚌姐姐轻声问道。 “能不能让我多说几句话，我这是第一次能张口说话”林默求道。 “真是一个好孩子，说吧说吧，你想说多久就说多久，我可以等你”水蚌姐姐真没想到，对方这么认真竟然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请求，心里心生几分怜悯。 “水蚌姐姐，我这是死了吗？” ------------ 第二十七章吃饭 “水蚌姐姐，我这是死了吗？”林默平静的问道。 “你这说什么傻话，你当然还活着”水蚌姐姐愣了一下，然后一笑的捏了一下林默的脸，说：“你看疼不疼？” “疼” “那你还活着”水蚌姐姐道。 “是吗？那她怎么不在？”林默仔细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龙女的身影，心里着实不解。 “我在这里，往后看”熟悉的声音在林默身后响起，同时他觉得脑袋一疼。 往后一看，透过窗户发现龙女正在那里弄着鱼，手上拿着那个石质小刀，并用刀柄打了一下林默的头。 龙女也没有想到他看了半天都不往后面看一下，搞得好几次她都想出言提醒，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她倒要看看他能蠢到什么时候，最后，还是她忍不住了。 龙女肩上的小金见此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不过，没有什么声音。 “你还活着呀”林默惊讶一下，这一句倒让龙女十分生气。 “你才……活着就挺好的，这位是水蚌姐姐，她能治好你的‘病’”龙女本来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看着林默那张呆呆的脸，后面几个字没有说出来，话锋一转说起了水蚌姐姐。 “水蚌姐姐，那请你治好我，我还有事要去做” 林默一听能治，原本熄灭的希望又一次点燃起来。 “不急不急，只有到晚上我的法力才能发挥”水蚌姐姐解释起来，她水蚌一族吸收月之精华，在白天的时候法力会折半甚至更加严重，只有像龙女这样的龙才能在日月间行走。 林默虽然没听懂，但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水蚌姐姐，一会儿让你尝尝我学的”龙女提着那处理好的大鱼，对水蚌姐姐高兴道。 说完，龙女就笨拙地把大鱼放进锅里，从旁边的木桶里往里面倒入清水，那都是从后面的小河里取的。 清水倒完就坐在小板凳上，将木柴放进里面，用打火石点燃一些干草，放进木柴下面不一会儿功夫，一团熊熊火焰就烧了起来。 “失踪的那几年真的让她成长了不少”水蚌姐姐看着笨拙但用心的龙女，心里忍不住的感叹起来，当年那个粘人的小公主也会为了别人下手。 很快，水就沸腾起来，滚滚白烟冒出起来，林默看着白烟肚子早就饿了起来。 “吃饭了！”龙女十分很满意这次，连用木勺的动作都小心起来，等煮的发烂的大鱼放进大木碗里，才松了一口气，便对林默他们说道。 “水蚌姐姐，你可要尝尝，可好吃了”林默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水蚌姐姐看了心里也好奇，到底会有多好吃，小公主真是长大了。 龙女走进屋，把装有大鱼的大木碗放在木桌上，让水蚌姐姐和林默进来，还特意让水蚌姐姐坐在中间，自己坐右边，林默则坐在靠门的左边。 “水蚌姐姐，你看尝尝，我这次可认真了”龙女似乎十分骄傲起来，林默坐在一旁也发现龙女不再像之前那样沉寂了，看来这水蚌姐姐跟她的关系真好。 真好，龙女开心也让林默一扫心里郁闷，也跟着高兴起来。 “好好，那我可要好好尝尝，小公主的手艺”水蚌姐姐闻言也很高兴，嘴角也忍不住上扬，心里真为小公主高兴。 龙女当即给水蚌姐姐盛了一碗鲜美的鱼汤，里面一块煮好的鱼块，鱼汤呈现白色，那是鱼肉被煮烂的现象，民间大多用鱼肉熬制鱼汤，配合其他食材一起，用于提鲜。 水蚌姐姐轻轻闻了一下，一股热气扑鼻，看来十分不错。 林默光看着就要流下口水，盯着那碗鱼汤真是忍不住，不过，他还没敢动，自然要等水蚌姐姐尝过后才行。 水蚌姐姐在龙女的教导下，没一会儿就掌握怎么使用木筷，原本她是打算直接用手拿的，可把林默吓了一跳。 “地上的人都这样吃饭吗？”水蚌姐姐拿着木筷，心里好奇一句。 然后，在龙女期待和林默迫不及待想吃饭的注目下，水蚌姐姐笨笨的才夹起一块煮的发软的鱼肉，没有什么犹豫的就将热腾腾的鱼肉送入口中。 水蚌姐姐那张带着淡淡笑意的脸上凝固起来，喉咙传来一阵苦涩，向前一仰差点就要吐出来，还好她连忙用手捂住嘴，才避免了将鱼肉吐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味道，水蚌姐姐也很难去形容，但她真的不敢相信难道她们一直都吃这样东西吗？ “怎么样，好吃吗？水蚌姐姐”龙女一脸兴奋的询问道，这可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做饭，跟记忆里的林默做法几乎一模一样。 林默则是发现水蚌姐姐神色不对劲，但看了一眼兴奋的龙女，他也不好开口，毕竟，是人家两个人的事。 人家看起来穿着不俗，应该是吃不惯吧，但他林默倒是很喜欢这一口，龙女能喜欢倒也是他没想到的，不仅喜欢吃，还会做。 “……好…………好吃，我也是第一次吃到” 水蚌姐姐神色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在是努力的咽了下去，真是一口也不敢再咬下去，生怕自己吐出来，打击了小公主的心情。 只好忍着对小公主挤出一丝笑意，夸赞道。 毕竟，也是小公主第一次做饭，还是给她做的，她虽然吃不了，但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小公主也终于有一天长大了。 “那水蚌姐姐你多吃一点”龙女听到那也是很高兴，希望水蚌姐姐多吃一点。 水蚌姐姐看着那白花花的木碗，心中真是难以言表，思索了一下，还是用大拇指弯曲然后顶了一下自己的下颚，使自己暂时失去了味觉。 这才放心的尝了一口，果然感受不到什么味道，只是肚子有些不愿意，但好在能吃下去了，水蚌姐姐脸上一笑，嘴上夸起来龙女这几年学到了不少。 龙女自然没有注意到水蚌姐姐的小动作，但听到水蚌姐姐真心的夸赞起来，脸上也是很高兴。 见此，可怜的林默终于能伸手开始吃饭了，直接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狠狠吃了起来，他真的饿坏了。 ------------ 第二十八章不回去了 林默真是饿坏了，自从醒来后肚子一直十分饥饿，如今逮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手中的木筷飞快舞动，没几下就把眼前碗里的鱼汤连带鱼肉吃的干干净净。 意犹未尽的伸手想来第二碗，龙女看此倒是忍不住的笑了一下，看来她也不是一无是处。 自己现在也能做一些对别人有用的事。 水蚌姐姐倒是有些不一样的感受想伸手阻止，可又看林默吃的这么起劲，这就是凡人所吃的食物吗？ 看来她这种以日月精华为食的生灵，真的不懂这种东西怎么下嘴的。 看着面前品相不错的鱼汤，她鼓起勇气尝了第二口，解开了自己的味觉，用手摸了一下脸颊，趁机恢复了自己的味觉。 水蚌姐姐吐了一口气，一口就塞进了自己口中，一股难以言表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生怕自己吐出来，赶紧捂嘴起来，这味道她还是不能接受。 水蚌姐姐还是封了自己的味觉，才把眼前的盛的一眼鱼肉汤吃完，吃完后脸色都有些不好，腹部开始绞痛起来，她用手按在上面，暗中运用法力才把吃下的鱼肉化开，绞痛才消失。 倒是林默那开足了火力，不仅轻松把第二碗鱼肉汤吃完，甚至大木碗里的大半将近全部都是他吃下去了。 而龙女也给自己挖了一碗，兴致勃勃的吃了起来。 水蚌姐姐看着小公主吃着鱼肉汤，嘴上心疼的问道：“公主，整天就吃这些东西吗？” “我偶尔才吃，大部分都是他吃的”龙女一边回答一边吃着。 “偶尔……”听到这两个字水蚌姐姐才放心不少，真怕小公主吃坏了身子。 等龙女吃完后，这一顿就彻底结束了。 “让我来吧” 龙女本想起身，但被林默拦下来，他并未开口，但声音却从他嘴边响起。 林默心想人家两个好不容易见个面，这些杂活就交给他，然后把剩下的时间就交给她们好了。 “谢谢”水蚌姐姐怎么会不明白，对林默道谢起来。 林默笑了一哈，就抱着碗筷出去了，整间小木屋就剩下水蚌姐姐和龙女二人，而上面房梁上的小金见林默离开，才飞下来落在龙女肩上，似乎十分怕生。 “公主，这些年你究竟去哪里了”水蚌姐姐摸着龙女的手，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她温柔的问道。 先前龙女回来，但对那消失的三年一字不提，还希望她找一些能传音的法术来。 如今，又看到林默这个凡人心里有些担忧，生怕小公主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 老龙王最讨厌人族，要是让他知道恐怕又要大发雷霆。 好在这几百年里，老龙王一直都在寻找什么，云游四海，不知所踪。 不过，前段时间，她收到老龙王的传音，似乎他找到自己想要的，不日就要回来。 这个不日有可能是几十年，也可能是几百年。 所以，她需要知道小公主的情况。 “我……那几年……是他救了我……”龙女沉默许久才把一些事跟水蚌姐姐说了，不过，有些事她还是没有说，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他救了自己。 而他却被人杀了，自己想救他，毕竟，对方对他有救命之恩，不想束手旁观。 “原来是这样，小公主还和以前一样心善”水蚌姐姐听完松了一口气，看来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既然小公主想救人就随她吧。 救命之恩自然要报的。 “救了他之后，你可愿意跟我回宫？”水蚌姐姐摸着龙女那有些凌乱的秀发，亲切的问道。 水蚌姐姐随手抚摸下去，凌乱的白发变得顺滑起来，恢复了原本的美丽的模样。 没有做过什么事的小公主，这几日真是尽力了，以前那个小公主可是最注重外表的，如今，却一点也没注意。 “我……我不想回去，父王也看不起我，天赋太低了，回去又有何用，连最简单的吐纳之法都没学会，如果没有这颗珠子，我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法力的废物” 龙女眼神低垂并不想回去，回去又有什么用，反正又不需要她，有那几个表哥就够了，把龙王之位传给他们也比传给她这个废物好。 水蚌姐姐轻叹一声，想说什么最后看着龙女不愿的神情，还是没有说出来，那些话化作一声长叹。 “水蚌姐姐，你就别逼我，我真的不想回去，而且回去的路我已经忘了，那秘术水蚌姐姐你应该是知道，需要部分记忆为引，我把那些记忆都忘了” 龙女把自身的情况都说出来，自己已经不打算回到那个让她伤心的地方了。 “不回去好，不回去好，不想回去就不要回去了”水蚌姐姐抱住龙女，这些年她确实在那里受不了不小的委屈，不过，有些事她现在没看出来。 但小公主这个状态她也不好说出来，既然她不愿回去，那就不回去了，趁着这个机会出去玩玩也好。 水蚌姐姐似乎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哪怕事后被老龙王责怪，也想小公主找回小时候的笑容。 “水蚌姐姐……”被抱住的龙女不明白水蚌姐姐为何这样，但她的手也抱住了对方，就像小时候那样。 像小时候那样抱在一起，不过，小时候都是她先抱住水蚌姐姐，这次倒成为了她后抱了。 两人这样抱了一会，水蚌姐姐才不舍的分开，这一下之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抱一起。 “那个少年似乎看起来不坏，就让他带着你在陆地上，这样我也放心。”水蚌姐姐看着窗外的洗碗的林默，嘱咐道。 “水蚌姐姐，这倒是你第一次这么评价一个外人，还是人族，我记得你跟父王一样不喜欢人族”龙女没想到水蚌姐姐会这么高评价林默，心里也是自己自豪，看来自己没看错人。 “我确实不喜欢人族，但那是一些很坏的人族，他身上的龙化的鳞片已经告诉我了，正所谓心诚所致金石为开，那些金色的鳞片已经说明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一个人可以骗别人，但他骗不了自己，坏的人则是黑色的，哪怕是龙族里金色也是难得一遇。” ------------ 第二十九章龙族密谈 世间有五行，自然就对应各种的属相，也就是颜色。 火相对应暴躁，冲动；水相对应阴沉，冰冷；木相对应平庸，平淡；金相对应锋利，伤人；土相对应无用，不变。 而龙族做为天地之间所诞生的生灵，自然也会受其影响，鳞片就是他们性格最好的证明。 火对流火色，水对水蓝色，木对青木色，金对赤金色，土对硫土色。 相对而言，五行之外也有其他的变化，就如龙女身上那白色的鳞片，便是极少数龙族之中才会出现，代表内心的纯洁，如同身上的鳞片一般。 在龙族这个心性高傲的种族之中绝对是极少数的存在，或许，放在其他族群之间也是相当稀少的。 而金黄色也是不同于白色之内的另一种稀有的存在，那便是善良，相比于内心纯洁而善良似乎简单不少，但在龙族之中也如白色一样寥寥无几。 相比于纯洁而言，善良似乎更加容易一些，哪怕心智如妖，但内心善良那还是善良，哪怕是笨呆之人，心里怀着一颗善心，也是善良。 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善良往往更多会出现在笨呆之人身上，以至于多大数人对于善良带着一种偏见。 至于白色的纯洁，在龙族虽然稀有，但也并非是想象的那样，心性高傲的龙族来说，纯洁就代表软弱，所以，大部分龙族都看不起白色。 孩童出生之时，都如白纸。 所以，龙族之人刚出生的时候身上的鳞片也是白色，不过，并不是龙女身上那样，流动着熠熠彩光。 而暗淡无光的灰白色鳞片。 等他们结束过往，身上的鳞片才会显现各自的颜色属相，同时，各自的属相还会赋予他们各自强大的力量。 火龙能领悟强大的火焰神通，紫红色的毁灭之火；水龙能创造出恐怖的弱水之力，化解世间几乎所有的伤害；木龙和土龙相对平庸。 木龙能领悟强大的生命本源，保命一般断臂重生，土龙能与天地之脉融为一体，不知所踪，有传言说他们被天地之脉吞噬，也有传言说他们融合了天地之脉，获得了永恒之力，哪怕是龙族也没有见他们出来过。 金龙能领悟杀伐果断的杀戮神通，往往强大至极，是五行之中最为稀有的存在，仅次于白色和金黄色。 从灰白色更进一步的他们，心里自然看不起那犹如停滞不前的白龙，而白龙似乎往往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当然，哪怕是龙族这种强大的生灵，想领悟各自的神通者也寥寥无几。 至于金黄色也是不同于白色那低贱的地位，他们往往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在龙族之中也是高贵的存在。 但是和白龙一样，他们似乎在龙族的历史之中，也并没出现过领悟或使用过神通。 看到林默身上的那如黄金般闪亮的鳞片时，水蚌姐姐就已经没有了戒心，有些东西鳞片已经告诉她了。 她不喜欢人族只是觉得人族心性无常难以捉摸，相比于人族她还是喜欢更直接的龙族打交道，因为某种意义上她也算半个妖族。 人族喜杀妖族，取其血肉炼制法器法宝，甚至还用借助妖丹修炼，增助修为。 最可恨的是见妖魄也不放过，经过特殊的手段融入那傀儡之中，以供驱使。 可以说是从里到外都没有放过一处地方，妖血可以炼体炼丹，妖肉可吃可炼，一些强大的皮毛还能炼制成特殊的法宝法器，如甲胄，灵鞋等等。 可以说要是被人族逮住连轮回都不可能，逃生更是一种奢望。 面对这样的人族，水蚌姐姐实在是难以和他们共情，手段残忍至极。 因为落在他们手上往往意味着永世不得超生。 可以说妖族和人族之间势同水火，千百万年的过往，两族之间早就是世仇，水蚌姐姐曾有幸见过一名人族魔修残忍的将一名还是幼童的妖族炼化成傀儡，手段残忍让她不忍直视。 如果咋天晚上林默身上的鳞片如果要是黑色，自己恐怕也不会出手救他，哪怕小公主会恨她也一样。 她真没想到林默身上会是金黄色，看来真是小公主的一桩幸事，她不敢相信要是其他人能不能放过小公主。 又这样人的相伴，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至于为什么水蚌姐姐这么放心，一方面是他身上龙化的鳞片是内心的具现化，另一方面是一个传说，她从小听到大的传说。 相传龙族能接纳百族之前，并不像现在那样和睦相处，龙族当时狂暴残忍，百族各各自危，害怕不已。 四处逃窜，其中就有她们水蚌一族，一条一条龙族将她的祖先包围，似乎要将其他百族消灭干净，然后独霸天下。 强大的龙族没有任何妖族可以阻挡，很快，就一片生灵涂炭，血红染红大海，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哀嚎一片。 当时的龙族各自谁也不服谁，也是龙族数量最多的时候，火龙一族中领悟毁灭之火不在少数，和水龙一族可以说占领最多的两个种族之一，弱水神通足以抗衡毁灭之炎。 而木龙和土龙也在争雄，地盘也不小于水龙与火龙，至于金龙因为数量稀少，各自为战。 地盘相对散漫，可以说是当时龙族里杀戮最少的族群，但他们一出手，杀戮起来可以以一敌十，手上沾染的妖血也并不少。 但他们比人族好一些就是，他们单纯的杀生，并不会像人族那样抽皮扒骨。 整天百族深陷泥潭之中，东躲西藏的时候，一位黄金之龙问世。 全身遍布金黄色的鳞片坚硬无比，哪怕是恐怕的毁灭之炎也奈何不了分毫，勇猛无比，攻伐无双。 一招一式之下，一条又一条龙倒了下去，庇护海中百族，免去龙族的奴役和摧残。 龙族高傲那里会认输，与那异色之龙决一死战，万里晴空漫漫长龙遮天蔽日，五族齐心协力准备先杀这条向外之龙。 可惜，那条黄金之龙一爪便能戳破他们坚固的鳞片，那一战血撒如雨。 最后，是黄金之龙获胜，成为了第一任龙王，龙族数量也随之锐减大半，百族便获得了龙族的庇护。 ------------ 第三十章先天不全 与龙族而言不知是好是坏，但对于饱经摧残的海中百族来说那确是一道希望。 金黄之龙约束龙族不得随意侵犯百族，为龙族制定了新的秩序，海底归于平静。 由于多年的摧残，百族早无护族之力，从而渴望寻求龙族的庇佑，为了表示忠心不少族群都放弃了各自的法术，只留下各自的秘术。 而水蚌一族就是其中之一。 而金黄之龙的传说被各族流传下来，记录了金黄之龙的强大。 水蚌姐姐怎么会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传说之龙，金黄之龙也并非绝迹，漫漫长的路上，龙族也出过不少金黄之龙，只是一直达不到传说那般之强。 但当他们出现时，都会被龙族尊称为王，以示对那位的尊重，哪怕不是龙王，各族也会表示各自尊重。 水蚌姐姐活了这么长的岁月，只听过却没有亲眼见过，可现在见了仿佛明白了为何这么久百族还那么铭记他。 一条王者之龙，一条至善之龙，一条传说之龙。 水蚌姐姐摸了摸手上戴着的那石质古戒，古戒之上是一个古朴的龙头，双眼合闭，似乎一条活龙在沉睡着，仿佛下一刻他就能活过来一样。 她的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好是坏，希望不要让她后悔。 “既然你不想回去，那这个东西你就带着吧”水蚌姐姐手上莫名多出一枚白色的龙戒，给龙女带上。 “这是……”龙女看着那如同她的鳞片那样泛着点点流光的龙戒，好奇道。 “这是你母亲留下的，这是一枚空间法器，现在就给你吧，希望它能保佑你一路平安” 水蚌姐姐觉得是时候物归原主了，也希望她这一次一路平安。 “水蚌姐姐，你最好了”龙女抱紧水蚌姐姐，眼中含着泪，她从来就没见过母亲，心里一直把水蚌姐姐当做第二个母亲。 肩膀上的小金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擦着自己没有的眼泪。 水蚌姐姐也抱紧了她的小公主，两人这样抱紧一会儿，就分开了，正如这次一样。 “下面我教你……”水蚌姐姐牵起了龙女的手，耐心的教导她，该怎么使用。 龙女也天资聪慧，没一会儿就学会了，龙女学会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刻着小海龟的木碗收进了白色龙戒里。 那对她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看着小公主学会了使用龙戒，水蚌姐姐心里也算多了几分放心。 “水蚌姐姐你能不能治好他的耳朵”龙女摸着手上的龙戒，犹豫一下，还是请水蚌姐姐能治好他的耳朵。 “还是我家小公主心善，都听你的，把他叫过来吧”水蚌姐姐没有拒绝，反而夸了一下小公主。 龙女一听就赶紧跑到外面，拉住刚洗完碗筷的林默，他正准备去劈柴，可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就被龙女一把抓住手，拉进了小木屋里。 “怎么了？”林默不解的问道。 “有好事”龙女把林默拉到水蚌姐姐面前。 “好事？”林默心里还是没懂，但还是跟龙女走了进来。 “水蚌姐姐，我本来想去劈柴的，没打扰你们叙旧吧”林默挠着头，不知道龙女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拉进来干嘛，他不过一个外人。 “有人求我看看你的耳朵，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希望我的猜想是错的”水蚌姐姐看了一眼龙女，转头对林默说道。 “水蚌姐姐，她信你，我也信你。听不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可我照样还活着，如今托你的福我也听到，往后听不到我也够了”林默自然相信水蚌姐姐。 “你这一番话换别人，我还以为在挤兑，但是你的话，我就当你在鼓励我好了”水蚌姐姐唤林默过来，来到她左手边坐下，那正是刚刚林默吃饭坐的地方。 水蚌姐姐和林默面对面而坐，龙女则现在水蚌姐姐身后，心里默默的为林默和水蚌姐姐祈祷，希望能够成功。 “坐好，坐近些”水蚌姐姐让林默靠近些，温和的双手放在的他的两边，捂住他的耳朵。 水蚌姐姐闭上眼，双手冒出阵阵紫光，没入林默两耳之中，林默感觉到一股股柔和的气流没入自己体内，十分舒服。 由于坐的很近，水蚌姐姐身上的香气飘了过来，林默顿时被弄的心神不宁，又怕冒犯了人家，所以林默也学着闭眼，才让自己好受些。 细细感受那柔和的气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才摆脱了身体上的困扰。 希望水蚌姐姐别责怪他就好。 林默心里还是有些犯怵的，毕竟，人家来帮忙的，自己竟然分心，真是混蛋呀。 水蚌姐姐很快就消耗不小，白天使用法力对于她来说还是太勉强了，红润的脸庞变得苍白，平稳的无意间也开始变得粗气起来。 汗水爬上了水蚌姐姐额头，眉头也悄然皱起。 情况看来跟她猜的差不多，只是有一些少许的差异。 龙女见此不禁握紧了手，摸了摸脖子的珠子，可惜水蚌姐姐体阴，这龙珠对她来说简直就像烧红的铁块一样，有害无利。 自己真是太弱小了，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干着急。 水蚌姐姐似乎不死心的从两边放在林默额头处，紫光缓缓没入林默眉心之中。 差不多又是半炷香的时间，水蚌姐姐才不甘心的收回了手。 水蚌姐姐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闭眼的林默，心里真为他感到可怜。 “睁开眼吧”水蚌姐姐简单擦了擦香汗，让林默睁开眼睛。 此刻的水蚌姐姐湿润的长发紧紧贴着那姣好的面容，给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而且水蚌姐姐身材同样不俗，或者，说像她们这样的天地生灵，一般很难会差。 这可苦了林默，林默只好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生怕冒犯了水蚌姐姐，那可真是罪过了。 水蚌姐姐见他这样‘失落’心里更加难受了，对林默道歉起来：“你这并非什么缺陷，而是你先天不全” “先天不全？” ------------ 第三十一章灵根 “先天不全？” 林默听到这个陌生的东西，他自然是不懂的。 “所谓先天指的就是万物生灵诞生的那一刻，生灵诞生之初自带混浊二气，混浊二气也称先天二气，也许是你诞生时受了意外，导致你先天不全” “坦言说，你这种情况很意外，也很少见”水蚌姐姐叹气一声，似乎为林默不满。 “按理来说，像你这种四肢健全之人，先天二气应该是够的，柳断枝，新芽生。一方短，一方长。你的天赋理应不错，可我刚刚看你天灵，却依旧混浊不堪，这样的人我一般称为天弃” “天弃？！”龙女紧张起来，听起来似乎不妙。 “天弃？”林默倒没有什么波动，像他这样的人本来就在谷底，无非就是往下走一步两步的。 “自古上天便有好生之德，不全之人往往天赋不俗，我曾听说人族之中还有专门收不全之人的仙家之门，看中的就是他们的不俗。自古阴阳两全，那些不全之人大多心生怨恨，所以，他们往往比其他人族更加凶残，如果未来遇到就一个字——跑” 水蚌姐姐嘱咐起来，谁知道这一路是什么结果，所以更多还是对龙女说的。 “而天弃就是被上天遗忘之人，不仅不全，还未得到上天的恩泽，按古籍上说的，你应该是天灵错位，这并非身体上的，而是你的魂魄在出生的时候受了惊吓，导致你的魂魄错位，可按道理来说并不应该缺少一部分才对” 水蚌姐姐摸着林默的头发，一脸无奈，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原来是这样，那就说我其他并无不妥，似乎是个好消息”林默倒是轻松不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问题。 “那……水蚌姐姐，就真的没有办法了？”龙女开口询问。 “办法，也并非没有，现在大概只有两种办法，一个就是像我这样，用法术帮你，可这样终究治标不治本” “那我来，水蚌姐姐你把那法术交给我，有它在我来帮他”龙女摸了摸脖子上的小珠子，有它在也不怕法力不济。 自己总算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看来离开龙族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自己总算不用再看他们的脸色了。 “也好，不过，若是有机会我还是希望你能走第二个办法，那就是修炼，若你能修炼出神识来，便有机会补全自己的不全，到那时或许你再不需要外力的帮助” 水蚌姐姐摸了摸手上的石质龙戒，龙族虽然有天材地宝，但那都是针对妖族的，人族吃了轻则没用，重则仙逝。 人族注重天赋，妖族则注重开灵，妖族不需要像人族一样夺天地造化，补全自身不足。 妖族一旦开启了灵智修炼一途，几乎平坦无阻，实力上还要强上不知道多少，自古事分两面，强大的自身也注定了妖族开智的困难。 所以，妖族往往更加注重开智的灵材地宝，人族往往注重增加天赋之类的宝物。 故而妖族对那种灵宝的需求远远低于人族，再加上老龙王怨恨人族，就算碰到了也随手湮灭了。 所以，水蚌姐姐手持只有龙王才能拥有的龙族宝库也帮不上半点忙。 里面都是一些对开启灵智方面有奇效的灵材，对于人族来说一点用途都没有。 “修炼？”林默听到这个但也有了几分精神，于是就开口询问道。 “你听说过修士，这就是你们人族口中的仙师” “所谓未见过，但脑子却有一点印象”林默回答道。 “修炼之路，你们人族真是得天独厚，传说你们人族是一位女圣人以自身为主，泥土捏制而成，天生便可避开混浊二气，开启灵智，你可别小看这东西，天下万物之间唯有人族天生聚灵，就连我也是花了百年，托得一处福地洞天庇佑，才堪堪觉醒灵智” 每谈到人族的灵智时，身为妖族的水蚌姐姐，难免不生出几分嫉妒情绪出来。 或许，这就是人比人气死人吧。 “听起来好像挺难的，水蚌姐姐”林默听到水蚌姐姐花了百年的岁月，平静的心里顿时掀起一阵波澜。 百年，自己好像连今天都不一定能活过去，自己恐怕做不到吧。 “水蚌姐姐，他活不了这么久吧，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龙女也问道。 她也希望林默能治好他的先天不全，毕竟，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那是我们妖族的修行之路，你们人族虽不过百年寿命，但你们的体质却得天独厚，只要有灵根，哪怕是最平凡的下品灵根，也能走上那修炼之路” “灵根？！”两人第一次听到，不由惊讶道。 水蚌姐姐见他们十分迷茫，不由解释道：“灵根，就是你们人族对于天地灵气的感应，哪怕你们人族得天独厚，天生灵智，但同样的阴阳两全，没有灵根是无法踏上修炼之路的” “按你们人族的话来说，灵根分为从低到高的是：下品灵根，中品灵根，上品灵根，以及那极品灵根” “听起来机会不小，就算不是最高的，那最低的想来也应该够了”龙女听到有这么多，似乎没这么难。 “没这么容易，灵根在哪怕是人海茫茫的人族也是极少数的，按照一位龙族前辈留下的《人族游》来看，怕是最低级的下品灵根起码十万个人之中才能一位来，灵智是人族的幸运也是人族的不幸” “十万人？那也太多了，龙族也没有这么多龙”龙女一听到这个数字，一时心如死灰，这也太难了吧。 “还记得我说过，天生不缺之中一万人就能有一位灵根者，而且大多都不凡，最高则能有上品灵根，正所谓祸福相依，残缺之人几乎没有出现过极品灵根” “一万人，那似乎也不少” 龙女皱眉起来，以为似乎不是什么难事，现在看来自己是一条龙真是不错的机缘。 要是是一名人族自己能不能修炼都成问题。 “他是一名天弃之人，所以，他并不能算那一万人之中”水蚌姐姐摇摇头。 “十万人，这几率也太小了点。那水蚌姐姐你快帮他看看，他是否有灵根” 龙女琢磨一番，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办，但最后想了半天还是想知道结果再说。 “我说过他的天灵混浊，那可不是灵根之人该有的样子”水蚌姐姐叹气一声。 “那水蚌姐姐你说了半天，结果跟他没有一关系……等等，你的意思是还有别的方法”龙女责怪起水蚌姐姐寻他们二人开心，当然，林默全程都没有什么感觉。 他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龙女忽然一想，水蚌姐姐似乎从来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那想来应该有别的办法。 “水蚌姐姐，你真坏，你故意骗我” ------------ 第三十二章香火成仙 “水蚌姐姐，你真坏，你故意骗我” 龙女忍不住说了一句，要不是她忽然发现水蚌姐姐从来不会打无准备的仗，自己也是还要再被骗一会儿。 “有的时候来我也不要相信，世事无常，你总要长点心才行，四年前你不拿龙珠就敢出去，真是胆子太大了“ “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我该怎么跟老龙王交代”水蚌姐姐当时心脏差点都停了。 “好了好了，水蚌姐姐确实是我错了，不过，那些人管得太严了，我又没办法隐藏它，不得已就只好不拿了” 龙女也知道那件事太过头了，但也没想到这么久水蚌姐姐还记得呢。 林默听着似乎有些茫然，看不出什么意思，不过，觉得活泼起来的龙女倒是觉得不错。 起码比前天动不动就喊喊杀人强上不少，之所以陪着龙女坐在这里，就是怕她生气又要打打杀杀的。 不过，这样看来似乎龙女似乎已经从那种冰冷的状态恢复过来，其中能恢复这么快免不了水蚌姐姐的出现。 龙女跟他说过，她这是处于秘术之后的虚弱状态，因为秘术不仅需要以记忆为引，同时还会短暂的失去情感。 所以，林默跟她相处的时候，都是如芒在背，生怕哪点惹到她。 也怪不得之前她要打打杀杀的。 人家救过自己一命，林默自然希望龙女高兴点。 林默比以前成长不少，想的东西也有了一些别的道理。 “你知道你没有掌握吐纳法，不能凝聚法力，你真就不怕出事吗？”水蚌姐姐真是头疼，小公主从小就是天大地大，她最大。 除了老龙王的话她能听进去点，其他的就算自己也一点办法没有。 龙女一听到水蚌姐姐的话，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听到没有，好好听”龙女碰了一下林默，对林默说道。 想把他也拉下来，谁让他在一边看戏。 “我？”林默明显没搞懂，龙女这是什么意思。 “唉，下次不许再这样，毕竟不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的”水蚌姐姐无奈道。 “我知道，知道，对不对”龙女显然不想让他好过。 “对……吧” “果断一点” “……对，我相信她已经知道错了，水蚌姐姐你就别说她了”林默没搞懂但还是硬着头皮劝水蚌姐姐放他一马，不然，谁知道龙女下一息会做什么。 起码，林默是怕了。 或者说林默一直很怕。 “还有你，你别当一个没事人一样，知道为什么浪费这么口舌就是想让你们明白那些人族修士不是好惹的，个个心性高傲，可没有妖族这么好说话，大部分妖族只会在领地活动，而人族修士喜欢隐匿各处，所以别觉得自己有点实力就飘飘而然”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一趟我是不能陪你们，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铭记我说的话”水蚌姐姐苦口婆心道。 “我知道了，水蚌姐姐，你放心吧，到时遇到危险，我一定拉着她跑的”林默没听懂龙女的话，倒是听懂了水蚌姐姐的话。 “你真是好孩子，倒是你真让我担心，你上岸身上的东西一点也不掩饰一二，那些人族修士最喜欢妖族了，其中以龙族为最，轻则是被他们收为坐骑，重则抽皮扒骨，你明白吗？” 水蚌姐姐伸出一指点在龙女的眉心处，几缕紫光从指尖飞出没入龙女脑海之中，龙女脑海中一下子多出几门法术来。 一共是六门法术，前两种便是水蚌姐姐让林默能听能说的法术，分别是敛音术、扩音术。 敛音术就是听到周围的声音，哪是很细小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不过，里面还有水蚌姐姐的一点修改，将声音送入的地方转移到了林默脑海之中。 是一种十分低级的法术，并不难学。 扩音术就是将某种声音进行呈几何倍的扩大，也没有什么攻击力，也是一种十分低级的法术，水蚌姐姐也做了一点修改，将林默心里声音从口中发出。 龙女和林默都没有想到这两门低级的法术对于他们以后却有着不小的作用，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第三门法术就比较有些难度，敛息术，能自身的一些气息隐匿而去，里面还有好几种配合的法术，并不是单一的法术，而是由多个法术组成的。 难度不小，水蚌姐姐给她准备这门法术也是希望这个横冲直撞的小公主能够到时候保命，因为她故意在里面参杂了一门她修改过的法术，不仅不会影响它的施展还能使施术者心神冷静下来。 到时候她应该能知道该怎么做，要是这样都拦不住小公主，那她也真没有任何办法了。 第四门法术则是化形术，正是龙女学了差不多一半的法术，如今水蚌姐姐给她送来了完成的法术。 水蚌姐姐在上面多了一些她的理解，能够使部分变化，这样她就能隐匿自己的一些龙角等等，凭借小公主在上面的造诣，哪怕是老龙王来了也应该不相信吧。 这样也应该能避免那些人族修士吧。 水蚌姐姐虽然一辈子到现在没有出来过，但也从龙族前辈的《人族游》中窥看一二，哪怕是那位龙族的前辈都差点被几名人族修士坑死，好在他没有暴露自己龙族的 第五门是一门安去心神的法术，名为静心术，如果小公主愿意主动使用她自然是再高兴不过的。 第六门法术就是一种很简单的呼唤手段，以防万一的。 万一小公主遇到危险呼唤自己，说不定能帮到她。 这几门法术也是水蚌姐姐会的全部了，如不是小公主求她，不然，她也不会偷偷学习法术，坏了水蚌一族的规矩。 “学会了？” “学会了”龙女点点头，这下自己也能帮林默了。 林默看着那几缕紫光没入龙女眉心之中，当真觉得神奇无比，还自己摸了自己的眉心，那就是仙法吗？ 水蚌姐姐顺势解决小公主的问题后，她的目光看向了林默，缓缓说了几个字： “香火成仙” ------------ 第三十三章人族之旅 “香火成仙”水蚌姐姐说道。 这就是她想到的第二个办法。 “香火成仙？”林默不明白了，看了看那木台上的龙女插的新的小木条，那就是香火吗？ 真是奇特的一个办法。 “香火成仙，我记得不是那位写下《人族游》龙族前辈走的路子吗？他只是一个人族应该感觉不到那些东西吧” 龙女提到香火成仙忽然想起一些东西，小时候水蚌姐姐就看过这本书，自己还去闹过，水蚌姐姐闹不过她，就抱着她给她讲了讲关于那位前辈的事。 其中，就有关于香火成仙的事，那位前辈在龙族之中并不出名，出名倒是因为他写了被龙族耻辱的《人族游》，他们认为区区人族根本没有必要写什么东西用来观察。 哪怕是那位前辈写完时，也在最后写下了自己的懊悔，说这本书应该流传于人族之间，但其中蕴含了龙族的秘密，他没法说服自己把这本书流传在外面。 他在后面还幻想了如果这本书流传在人族之中，他要命名为——《香火成仙》，当个故事传闻流传下去，那是他走出的路。 独一无二的路，一条不同于别人，属于他自己的路。 因为他同样先天不全，不过，不同于林默那种先天不全，他是一条残龙，鳞片不全，无法朝日吐，向月纳。 在龙族这样以强大为尊的种群里是致命的，他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还是龙族第一条没有自己属相的龙，灰白的鳞片伴随了他一生，那也是他的标记。 他心生出走的念头，面对这样的灰白残龙，龙族自然也是不在意的，所以，当年他的出走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他也是第一条真真正正走上陆地的龙族，不过，当来到陆地上时还引起了一阵骚动，他并没有法力，但却有一门纳灵术，将自己化灵附身在一具刚死没多久的少年公子身上，开启了他的人族的第一步。 或许，他也没想到会是人族，但因为当时他已经被几名人族修士盯上了，因为他的好心，那几名人族修士发现他的弱小，瞬间就触动了他们的杀机，一路追杀。 正好面前有一具尚有余温的尸首，他自然没有拒绝的必要。 于是，他的人族之旅开始了。 那名少年公子附近城里的家族的少爷之一，但因为他母亲是一名婢女，他的身份也是一名庶出，在家族也他一样不受待见。 本来少年公子靠着自己另一半血脉，领着每月大把的赏钱，不仅过的滋润，还有时候还能去青楼酒楼玩上两把，一切都挺惬意的。 但这一切就在几天前都变了，他的那位博爱的父亲，突然暴毙于烟酒女色之乡，那位刻薄的大夫人掌握了家族的权力，代行家主之权。 而像他这样的庶出自然不受待见，不少有见识的人早就跑了，可他跑不了，或者说他也不知道去哪里，自己过往光顾着玩了，一点什么东西手艺的都没攒下来。 跑的话也会饿死，而他的母亲也和他一样，舍不得家族的庇护，大把的银子。 他硬着头皮面见了这位私底下被人称为‘阴老虎’的大夫人。 大夫人笑脸接待了他，并保证她自然不会亏待了他，毕竟，他也是家族里的一员。 少年公子被哄得一愣一愣的，自然满心欢喜的回去了，毕竟，自己好歹有着这个家族的血脉，她真杀了自己，这个家族能答应吗？ 但不料，那其实只是缓兵之计，等大夫人彻底掌握了家族的权力后，大清洗来了！ 而他因为是庶出也排到了最后，或者，大夫人特别把他留到了最后。 他被几名高大的家仆押着跪在大夫人面前，旁边便是他的母亲。 大夫人细说了他母亲的罪孽，用药使计怀了家族的种摆脱了奴籍。 而她那可恶的丈夫却一点不在意，还颇有责任的留下了你，按照家族的规矩，你当时就该滑胎问斩的，如今迟了十几年，但一切都不晚。 少年公子向大夫人求情，希望能放过自己的母亲，但只得大夫人一个字——杀！ 他母亲在他眼前受了凌迟，平常祥和的面庞也变得扭曲痛苦不堪，直到流干了最后的一滴血，他心中痛恨自己的无能。 母亲在最后死前使出仅剩的力气，叫了他的名字。 他却无能为力，大夫人不知道是满意他母亲的惨叫，还是故意的，留了他一个晚上，明天亭午问斩。 看着窗外的月光，少年公子面容狠毒起来，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狠，他从身上取下被母亲缝进内衣的一本黄皮书籍，很薄大概有一个指甲的厚度。 黄黄的封皮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茅”字。 据母亲说那是她从小家里就有的，后来她被父母卖进了为奴，顺手就把这本书也拿了过来。 当年能够一次怀上他便用了这本书上的办法，母亲对上面的法子一直深信不疑，还希望他能学学，他当时觉得这东西邪气就没练。 如今，母亲惨死在眼前，怎么能无动于衷。 也许是大夫人心善，或者是故意的，把他和母亲的尸首放在一起，他来到母亲的衣物旁，里面有些母亲藏着的一些五毒，分别是朱砂、黑毒、不卸等等。 母亲一直藏着这些东西，说有了他们自己才能睡得安稳。 因为这些东西按书上说配合一些手法能使人达到死去的效果，母亲死前最后一声就是希望他假死，说不定能逃过一命。 是啊，大夫人最痛恨的是他母亲，现在母亲死了，自己假死说不定真有机会逃出去。 可这些东西不仅能假死，还能炼尸！ 望着那柔和月光，他下了一个决定，取出自己身上被母亲强制带的五毒，他要把自己炼尸，他要报仇！ 胆小的他做了一个大胆的选择，或许，死前的母亲也没想到一向胆小的他，忽然做了一个大胆的抉择。 他是可以逃出去，再想办法回来报仇，可那样太慢了，让那个大夫人多活一刻，他都不能接受，而且这世上也只剩他一个人，苟延残喘又有什么意义。 种种因素下，促使他做出了这个决定。 他找了一个月光最广的地方，炼尸之中最不可少的就是月光，他用五毒之物，将自己炼尸，他怀着一口怨气死去，身子却打坐一般被月光笼罩，脸上带着不甘。 第二天，大夫人也没有什么怀疑，就安排人找了地方下葬，毕竟，是家族的血脉，至于那个卑贱的女人直接剁了喂了狗，让她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 于是，龙族前辈就遇到了这个机会，纳灵术附身到了这位少年公子身上摆脱了那几位人族修士的追杀。 同样，也卷入了这场人族的漩涡之中，这身体之中有着他的怨气，那怨气已然形成，恐怕没有一两日就能破土而出。 那位少年公子之所以选择自身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难以找到和他同样怨气的，怨气不够是没法炼尸的。 那怨气如今吸附在龙族前辈身上，他不得不去那城里看看，没想到那大夫人比怨气中的印象还狠，好好的家族改了朝换代，用自己的姓取代了原来的名号，那些之前的家族的人都遭到血洗。 于是，龙族前辈就顺势清理了大夫人，把家族还给了原来的人，那是一个逃出去的小孩，他能找到的仅存的血脉，就把他立为下一任家主，掌管了诺大的家族。 后来，那小孩就听人所言为龙族前辈建了一座金身，因此，那位龙族前辈发现了香火成仙的第一步，香火！ 至于后面的故事也很简单也很长，凭借香火成就仙家，他曾言他站在了修炼的尽头，剩下就是回归龙族成了新一任的龙王，善待水中百族，还海纳百族之女，为他们百族留下了龙族的血脉。 而水蚌一族自然也在其中，而水蚌姐姐也是当年一脉的后人，所以，才会对这位先祖产生兴趣，看了这本《人族游》。 因为，龙族的血脉，水中百族也愈发强盛起来，开始有了各自规模，对于百族来说是圣人，但对于龙族来说就是耻辱。 不可否认的是他给了水中百族一个机会。 ------------ 第三十四章古老的龙戒 虽然有些事不可否认，但他确实促进了水中百族跟龙族的关系，比起让龙族学会他们难以学会的平等，这或许是一个下贱而卑鄙的，可却是很有成效的。 水蚌姐姐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位先祖，但对于水中百族来说意义很大。 “你说的很对，不过，那是对普通人而言，如今的他可是身怀龙元的人，自然也有机会染指这修仙法” 水蚌姐姐自然明白小公主的顾虑，一句之下就解开了龙女的疑惑。 她也没想到平常聪明灵慧的小公主怎么这个时候犯了浑，一副灵智未开的模样。 “听到了吗？你有机会治好你的问题”龙女真为林默开心道。 龙女从那种状态出来后开朗了不少，脸上的表情也多了不少。 “那，那挺好的”林默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什么是香火，什么是成仙，说到底终究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 “天地之间自有浩然气，每个开启灵智的生灵都蕴含各自的烟火气，而这烟火气也就是浩然气，便是香火” 水蚌姐姐解释起来，但看林默一呆一呆的，只好将那位龙族前辈的故事讲给了林默听，不过，其中关于龙族秘闻和他的一些风流往事都省略了。 林默这才有些明白一二的点点头，比起简单的解释，似乎故事更加引人注意。 哪怕是林默这种愚笨之人都明白一二。 林默对于能不能治好倒不是很在意，比起别的东西而言，他的心里还是装着那几个字——锦绣城聚仙楼。 “我刚刚已经将关于香火成仙的东西连同法术一并交给了公主，到时候如果有机会你就听她的就好了，另外为了表示感谢我还有几样东西给你” 水蚌姐姐摊开手心里面赫然躺着一枚金黄的龙形古戒，看起来似乎存在很长时间了，上面已然有些发旧，整个古戒比起她手上的龙族古戒更加古老。 “这……”林默看着那枚金黄龙戒，体内的龙元忍不住的躁动起来，若不是水蚌姐姐一手放在他身上，恐怕原本晚上的暴动就要提前了。 龙女看着那枚古朴发旧的龙戒，似乎能感受一些东西，隐隐能看到一条纵游天地的金黄之龙。 “这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龙女好奇道。 因为老龙王时常不在，所以在龙族里她的身份便是最大的，以至于龙族宝库里她也是没少去，可这个东西她倒是真没见过。 “这个就要多说几句了，这枚龙戒是龙族第一位龙王所制作的，他死后这枚龙戒一直封存在龙族宝库之中，只有当后继者出现时，它才会从封印中出现在龙族宝库之中，而你手上的那枚龙戒也是一样的”水蚌姐姐解释道。 “难怪，我手上的也没见过”龙女看了看手上的白色龙戒，或者说白彩龙戒更为合适。 “每枚龙戒都是龙族前辈的传承，哪怕是龙族的龙王也不一定见过除自己之外的，龙族宝库之中就有那位香火成仙的龙戒，可惜，从他死后就一直没有人能得到他的认可。” 水蚌姐姐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然，相信他的龙戒之中一定有着香火之物，若是能得到现在我就能帮你修炼，洗清天灵” “没事的，既然那位前辈都可以，我相信他未必不可”龙女倒是对他很有信心。 “希望如此” 水蚌姐姐拿起那枚龙戒，就说：“这枚龙戒应该是龙族最古老的一枚，因为它是天地间第一枚龙戒，龙族的第一份传承，同时，也是龙族传承中条件最简单也是比较困难的，只有金黄之龙能佩戴它” “就是这样的条件能得到它的人从那位死后到现在也就只有三四人得到过，但至今没有一条金黄之龙窥探过它的秘密，以至于龙族都认为这枚龙戒是一个废品，是那位龙王留下龙戒之法的废品” “因为，哪怕是那位龙王在死前对这枚龙戒也是闭口不谈，因为按照他留下的龙戒传承规矩中就有要对传承留下说明，哪怕是那位风流不敬天地的香火龙王也是留下一句香火成仙” “所以，对于这枚龙戒到底是宝物还是废物，龙族一直颇有争议，不过，到现在大家都已经把它当作废品，也只有当金黄之龙问世时才会产生一些期待，期待有人能解开这个秘密” “毕竟是天地间第一枚龙戒，龙族心底还是很希望有人能解开它，其中就包括我，你拥有龙元也算半个龙族之人，又是金黄之龙，把你的手给我” 水蚌姐姐想要亲自给林默带上，毕竟，对于她这个水蚌一族来说，算是一份荣光。 “太……太贵重，我不能收，而且我也不聪明，之前的人，不，龙都没办法，我不认为我就可以，而，而且我万一弄丢了，那我可真就是罪人了” 林默一听哪里敢要，心里并不想要，他这个更喜欢平静一些选择，看着水蚌姐姐眼中的期待，他怕让她失望，自己连个鱼汤都做不好，心里自然没什么信心。 “当这枚龙戒出现的时候，你就有资格得到它，哪怕是在龙族里也是无上的荣耀，你知道你在拒绝什么吗？” “我……我配不上它“林默沉默半响后，说道。 水蚌姐姐一愣，她似乎想过林默会拒绝，还想再解释一下，但林默这个突如其来的回答，让她一时沉默起来。 自己好像有些心急了，心绪波动很大，于是便向林默道歉起来。 “是我过迁了” “我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它值得等到一个真正拥有的龙，而不是我一个人” 林默自知自己做不到，或者说他认为自己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才有这么个机会，但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看你真是傻了，哪有这么多，给你好东西你还不要，我看你就是个呆子” 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龙女，忽然爆发起来，一把夺过水蚌姐姐手中的龙戒，强硬的趁着林默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抓着他的手带了上去。 她自然不想林默错过这个机会，于是就直接上手了。 ------------ 第三十五章托付 龙女直接给林默带上了那枚龙戒，连水蚌姐姐都没想到，一下子就抓了过来，一切都让人始料未及。 小巧的龙戒遇到林默的手指竟然神奇的十分的合适，所以龙女一下子就给他带上了。 或者，说是龙戒自己戴在了林默的手上。 龙戒有灵性的根据林默手指而变化，从而十分合适的戴在林默手上。 “这……怎么取不下来” 林默想把它取下来结果才发现这东西根本拿不下来。 “龙戒一般都蕴含着强大的灵力，除非你的修为能超过龙戒的主人或者你成为新的主人时才能取下来” 水蚌姐姐虽然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但看起来倒是满足了她的心愿。 “啊……”林默没想到这么严重。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我带上的时候感觉天地都清晰起来”龙女开始说起她带上的时候的感受。 “没什么感觉，就是取不下来，这算吗？” “感觉没什么用，水蚌姐姐”龙女还以为会有什么变化呢。 “要是他这么简单就能破解这个龙戒的秘密，那么龙族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没办法”水蚌姐姐道。 “说的也是，加油，相信你一定能解开它的秘密”龙女拍了拍林默的肩膀，以示鼓励道。 “但愿吧”林默真没什么信心，比他厉害这么多的龙都没办法，自己又能改变什么呢。 不过，林默相信顺其自然，属于他的一定是他的，不属于他的，他自不会强求。 如果自己能解开很好，解不开也不错，解开了水蚌姐姐应该会很高兴吧，没解开也说明这枚龙戒不一般，龙族应该会高兴吧。 “虽然这枚龙戒暂时没有什么用，但它同样和公主的龙戒一样，可以进行储物，虽然你没有什么法力，但这枚龙戒却是龙族罕见不需外力就能自行使用的，只需建立心神连接之后，就能自由驱动下面就由我教你施展之法” 水蚌姐姐伸出一根手指跟龙女一样，用手抵住林默的眉心，经历过的龙女自然明白，站在一旁默默等待。 林默只见眼前闪过一道紫光，自己的心神被紫光拉入脑海之中，在一片飘着阵阵白雾的地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也是这样接受法术的吗？”林默用手企图挥散那些白雾，才愕然发现自己身子虚浮，手掌一下子就穿过那些白雾。 林默心里紧张起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该怎么出去呢？ 这时，眼前白雾之中缓缓浮现另一道身影，紫蓝衫云白衣裙，那正是水蚌姐姐。 林默一看来人是水蚌姐姐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在想这里到底是什么法术。 这么的神奇，将自己拉进这个神奇的空间里。 “水蚌姐姐，这里是……”林默率先开口道。 “这里是你的天灵，用人族的话这里更准确的来说，这里是你未开的神识之海，不过，你也是世间少有，大多数人都是黑雾浓浓，就连我的也是灰白色的” “没听过，但我记下了” “你将你送来这里并不是找你可不是来浪费时间的” 水蚌姐姐认真的看向林默，让林默有些不知所措。 “哪不知道，水蚌姐姐找我何事，需要背着她，虽然我不明白，但应该是一件大事” 林默虽然愚笨，但似乎也看出水蚌姐姐有些话不想龙女知道。 “确实有几件事需要你帮忙，公主自幼便顽皮，如今她显然是不会跟我回去了，所以我希望你替我照顾一下她如何？你有什么需求也可以提出来，我的能力之内一定满足你” “龙女救了我，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什么都没有，但只有一条贱命，如果遇到危险我一定会坐视不管的，至于奖励什么的，就希望你能多陪陪她，我看的出她很想你“ 林默说着说着为龙女请求道，不由得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这话由他来说对不对。 “我也很想她，不过，有你在我就放心，至于你所想的我恐怕不行，如果我不回去水中百族恐怕就要大乱”水蚌姐姐也希望跟小公主一起走，陪在她的身边。 但她是没办法做到了。 至于其中的缘由，她也没办法告诉眼前的林默。 但林默一口答应真是她没想到的。 “既然这样我希望水蚌姐姐在临走前能多陪陪她”林默再次说道，他之前总是看见龙女一个人孤寂的坐在门口边的船底上。 心里也为她感觉到很难受，不过，林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者说是他也没有之前的记忆，也怕适得其反。 不过，他相信水蚌姐姐应该可以，自从今天她来了以后，龙女的很明显活泼开朗不少。 所以他希望水蚌姐姐能多多陪陪她。 “好，我答应你，在我走前一定会好好跟她告别的”水蚌姐姐面对这样的请求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哪怕林默不说，自己也会在自己最后的时光里和小公主度过这段时间。 “相信她知道一定会很高兴”林默道。 “你就没有为自己想过吗？只有这样……”水蚌姐姐希望他能开口一次，哪怕自己做不到也会尽量试一下。 “没有，毕竟，我连记忆都没有，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以后知道再去做也不迟”林默倒是无所谓。 “记忆嘛，那真是很让人伤感”水蚌姐姐听完也没林默伤感，一个人如果没有过往，那之后是否还是自己呢。 水蚌姐姐似乎很注重这个问题，还沉默了半响。 “既然你答应我的要求，我自然也不能无动于衷，这门日月吐纳之法便是我的谢礼”水蚌姐姐一指，一缕紫光飞出落在林默的身上。 “这是……”林默看到那缕紫光缠绕在周身，不由的问起。 “你现在其实就是你心神的具象化，等你出去这缕紫光之中的东西便会出现在你的脑海里，不会担心不知如何运用。” 水蚌姐姐见林默不解，耐心的解释起来。 “原来是这样，那多谢水蚌姐姐” ------------ 第三十六章相谈 “你真是沉默少言，一点问题都没有想问的吗？” 水蚌姐姐真希望他能多说几句，虽然很顺利，可似乎有些太顺利了，让她都有点不适应。 哪怕是几句废话也行，这样搞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不明好了”林默也没想掩饰什么，一口明说出来。 “你倒是真的乐观，不过，在人心险恶的人族来说，你倒真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这一下将水蚌姐姐都逗笑了。 “这是夸我吗？水蚌姐姐”林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就当是我夸你好了，就像你说过的”水帮姐姐装作一脸不知道的样子，摇着头又点了点头。 “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倒让林默内心拧巴起来，他是一个比较较真的人。 “当然，是夸你的”水蚌姐姐看着林默这个样子忍不住就想捉弄他，不过，看到林默拧巴不已的模样时还是忍住，直截了当的承认。 得到回答的林默一笑起来，露出一个舒然的笑容。 看来她不说，他能自己将自己绕过去，真是有意思的一个人。 “咳咳……还是说正事吧”水蚌姐姐清了清嗓子，顺便整理了一下心情，不然，这样下去自己可就受不了，要捉弄一下他的心。 “这门日月吐纳之法乃是龙族不传之秘，希望你不要将此法传给第二个人“ “没问题，水蚌姐姐” “我将此法传给你一是香火成仙虽是一条路子，但你能不能借此走上或者能不能修炼都是未知数，因为你这样的情况在龙族漫漫历史之中都是个例，有些东西只是我的猜测” “二是这日月吐纳之法也有几分清除天灵之能，不过，比起来那香火成仙自然弱上不少，毕竟此法乃龙族之法，对妖族来说是一门无上之法，但对于人族来说究竟没有用我也不清楚” “三则是那位龙族前辈香火成仙之中有不少地方需要用到此法，没有此法恐你走火入魔，所以我想了很久还是将此法传你，此法和香火之间相辅相成，你修炼之时应该能事半功倍” “四是如果你没能走上修炼之法，此法或许也能让你延年益寿，哪怕不能吸收日月精华，这吐纳之法你可当作一门锤炼之法，也算是对你的补偿” 水蚌姐姐一下子说了一堆，林默忽然发现自己在这里，也就是什么天灵，什么神识之海的时候，脑子十分明亮。 刚刚水蚌姐姐说的话，他一下子就记住了。 “水蚌姐姐，我忽然发现我在这里，脑子好用了不少”林默好奇的想找水蚌姐姐证实一二。 “此地乃你的天灵之地，你现在乃是你心神的具象化，心神自然不是寻常能比的，不过，你这样说也算你用心了” 水蚌姐姐自然明白，这样是她选择在这里的原因之一，不过，这种事她也没办法跟林默明说。 因为这几乎是在骂人，水蚌姐姐只好绕过这个话题。 “原来如此，那我以后还能再来到这个地方吗？”林默询问道。 这种状态下他的脑子好用不少，他觉得这样的状态下能做更多的事。 “等你以后开了天灵就能自己来往，不过，还是需要提醒一下，此地千万不可让除自己之外的人前来，哪怕是我都不行，因为此地有一点问题都是不可挽回的” 水蚌姐姐严厉警告他，自己可以来，但不要像今天这样让外人前来。 不然，人家有心之下，林默几乎就是把命交给了别人，这里出了意外，哪怕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没办法，此生恐不入轮回。 “我记下了”林默看到水蚌姐姐这么认真，也不禁认真回答道。 “正事说完了，我还有一件私事想你帮忙” “是关于她的吗？” “不错，正是关于公主的” “水蚌姐姐大可自己交给她，她这么喜欢你，她应该不会拒绝才对”林默摸不着头脑，水蚌姐姐不直接交给龙女，反而要接自己的手。 林默觉得龙女对水蚌姐姐的感觉比自己强，她出面应该比自己好上很多才是。 水蚌姐姐长叹一口气道：“如果真的像你想的这么简单就好” “公主她因为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后，就十分抗拒修炼，不然，以她的天赋下来，你的问题又怎么会需要我来” “至于那件事也算是个误会，只不过此事涉及比较复杂，不是一两句能明说的”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先告诉你，公主不想回去和讨厌龙族也是因为这件事” 水蚌姐姐不知道这件事该从什么时候说起才好，每每想起都让她头疼不已。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试试，但我觉得她不一定会听我的”林默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到，有些事他能保证，有些事他保证不了。 用自己的命救别人他能做到，可让龙女听他的话，倒是有些让他相形见绌起来。 “不管怎么说，在此谢过” “水蚌姐姐你太客气了，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恐怕都不能站在这里，真要说是我该谢才是”林默哪里敢让水蚌姐姐谢他，应当是他谢过水蚌姐姐才是。 “不管这件事成否，你尽力而为就好”水蚌姐姐也知道这样是有些勉强人家，但她之前也做过不少努力，现如今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算是自己最后做的一点事。 水蚌姐姐真对林默十分满意，不仅是心善才能出现的金黄鳞片，如今这犹如白雪的天灵之地，再加上林默如此善解人意。 有这样的朋友真是小公主的一件幸事。 等过了今晚之后，他应该就能掌握体内的龙元，倒是小公主的安危自己也算是放心了。 水蚌姐姐如此三番两次的试探下，对于林默也算彻底放下了戒心。 毕竟，她在水中百族之中也是比较仇视人族的，再加上《人族游》中那阴险狡诈的故事，水蚌姐姐面对林默时不敢掉以轻心。 这件事事关小公主，她自然要更加确定下来才行。 有些事放在她身上可以，但她不能也不准有些事放在小公主身上。 ------------ 第三十七章舍不得 也许，这就是她的固执吧。 和水蚌姐姐聊了一会儿其他的事后，林默就忍不住问道：“水蚌姐姐，这个地方怎么出去” “想出去还不简单，你站好，我送你出去” 水蚌姐姐抬手点在林默眉心处，林默一下子就感觉到一股奇妙的感觉，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大手拉住他一样，如拉面一样将他拉了出来。 水蚌姐姐和林默回到了小木屋里，水蚌姐姐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在龙女眼中就是水蚌姐姐点了一下林默的额头，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学会没？快试试，这龙戒真是神奇”龙女小手一翻，一个小木碗从白彩龙戒中变大落在她手上。 “水蚌姐姐出手，我当然学会了”林默拉起一双木筷，按照脑海中的方法，龙戒之中传来一股吸力，木筷在林默的注视下被龙戒收去。 这东西当真是神奇不已。 “有了这个东西，当时就不怕吃不到鱼了”龙女收回了木碗，心里已经想好了，要把做饭的东西都带走，顺便带上许多条鱼才行，自己的手艺这么精湛，怎么可能不让林默尝尝。 “是啊，能装好多的大鱼，里面的空间很大，感觉能装下一片大海一样”林默心里感叹起来，这龙戒当真了不得，里面的空间十分的大，甚至可以用上辽阔来形容才对。 “怎么样，要不是我帮你，你就要错过一件宝物，你别忘记了到了什么锦绣城请我吃东西，我记得那个东西叫糖葫芦” “好，到时候我请你吃”林默一口答应下来，随后朝着水蚌姐姐深深行了一个大礼，看着手上的龙戒，说： “水蚌姐姐，这东西算我管你借的，等我找到把它取下的办法或是达到什么修为，我就还给你” 林默觉得这东西不是自己的，自己是要还的。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取下来，我就收回来”水蚌姐姐没有拒绝，等林默能将它取下，那么这个龙戒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所以，水蚌姐姐倒是很爽快的一口气答应下来。 “水蚌姐姐，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林默保证道。 “我知道”水蚌姐姐摇摇头，这林默真是个呆头，有的时候觉得这样挺好的，有时候也觉得这样挺不好的。 如果她不愿意又怎么会拿出来呢？ 只是看林默这个样子，这个意思也不好跟他明说，只能这样顺着他的意思，很好但也不好的一个人，真是世间少有。 “那……我想去准备一些柴火，那我……就先出去了” 林默看了一下龙女，就想着把剩下的时间都留给她，毕竟，在自己身上已经浪费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于是，就说出了自己还有事要去做。 龙女没怀疑什么，简单的回应一下，水蚌姐姐怎么会不知道，但她也确实想多陪陪公主。 在这最后的一段时光里。 得到两人的准许后，林默拿起木斧朝着小木屋后面的树林走去，准备好好大展拳脚一番才行，以前自己拿不了这么多木柴，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 自己能装下不知道多少木柴，顺便多砍点为路上做点准备。 “他走了”水蚌姐姐轻声道。 这句话倒像是没话找话，不过，但也算是一句开场。 龙女听到后神色忧伤起来，一把抱住了水蚌姐姐，不舍道： “水蚌姐姐，我舍不得你” “那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眼前只有这个办法就能救他”水蚌姐姐温柔的抚摸着龙女的头发。 “难道真没有别的办法吗？” “除此之外，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老龙王或是你的那些表哥，老龙王以他的修为这些问题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小事一桩，你的那些表哥想必手上私藏的有一些天材地宝也能救他一命” “……” “我知道你还在生老龙王的气，但他终究是你的父亲，有的时候也会明白他的苦衷”水蚌姐姐为老龙王辩解道。 “我……我舍不得你，我……我，我会去求他们的”龙女沉默一下，然后说道。 “不了，这是我的选择，你选择了自由，就要一直往下走去。而我还是想留在海底，不仅因为我是水蚌一族的族长，还是因为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我也舍不得” “水蚌姐姐……” “有时候出去走走，也不是一件坏事，你看那位龙族的前辈走出了自己的路，我相信你也能走出自己的路，我心有暮气，不像你这般朝气蓬勃，你有你路要走，我有我的事做” “我会等，等你回来跟我说你的故事，你那么喜欢听故事，我相信你的故事一定比我听过任何都要精彩” “那个时候我应该会忘，但我相信你一定记得，到时候就该你讲给我听，我的小公主”水蚌姐姐一副坦然模样。 “我们还能以前一样吗？” “会的，一定会的，我们不就是这么过来了吗？从不认识到认识” “水帮姐姐” “嗯……” “你再给我讲讲《人族游》，我都忘了” “好，那我们讲到哪里了” “讲到……” “那我接着讲，话说……” …… 水帮姐姐按着龙女的话，又将讲起了那小时候讲过的故事。 龙族前辈借助那位少年公子的身份来到了那城里，花花色色的地方就吸引了他，街道上各种吆喝，什么样的都有，有卖酒的，有吃的，有好看的女人站在街边，朝着男人们大喊的，热闹非凡。 一位少年公子的旧识拉着他就走进了温柔乡，他沉溺在那烂漫的花田之上，让这位孤单的龙，第一次感受到了别人的气息。 有人说那是他无度的开始，从那时就埋下无法无天的种子。 之后的和故事中的一样，走上了那漫漫香火路。 天地间留下了自己的名号，在龙族里留下了自己的故事。 “水蚌姐姐，我想再听听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没什么好听的，不过是三百年凝精，三百年炼神，三百年精气神合一，九百年便过去了，剩下一百年开启灵智” “我记得那个楚凡是谁？” “他……他是一个人，那时候的我，见到了他，就忘不掉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我和他的交际不多” ------------ 第三十八章水蚌过往 “我和他的交际其实并不算多，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才七百多年还并未修炼出人形，一位老伯出海之际将我捕捞上岸，见我千年难得一遇，就想将我拿去换成银子，我当时自认为是凶多吉少，直到他的出现” 水蚌姐姐抱着龙女给她讲述了自己以前的过往，一时之间竟陷入了沉思之中。 …… “今天真是老天保佑我家”一名六旬老人激动的落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本来一把渔网下去，一拉就发觉不对，本以为是弄到水中石头了，但今天打了好几次都没有什么收获的李老汉，忽然一置气就索性什么也不管了，直接就往上面拉，不拉不知道，这一拉却吓了他一大跳。 竟是一只千年水蚌，其身十分之大，李老汉只得将两臂展开才能抱住。 这千年水蚌看起来大，可抬起来却十分的轻，显然不是凡物，就连李老汉这样的六旬老人都能一只胳膊抬起，可见重量之轻。 虽然不俗，可这让李老汉犯了难，这么轻恐怕连一斤都不到，该怎么卖？ 这倒是难住了李老汉这个打鱼人，人家收的时候都是按斤卖的，一个乡下的老汉一辈子也没怎么出过门，或者说不少百姓都像李老汉这样，没怎么出过门，头发不短但见识不够。 既然卖不出去，李老汉就想着这肯定是老天的机缘，正好自己儿媳现在正需要补补身子，就拿这千年水蚌开刀。 李老汉一扫之前郁闷的心情，这一趟本来就是打点鱼换些钱给儿媳补补身子，如今也算是变相的完成了。 毕竟，打鱼赚的钱，可比不上一只千年水蚌值钱。 李老汉收拾好东西就回去了。 一回去，那只千年水蚌就吸引了儿媳的目光，简直太漂亮了，如折扇般的蚌壳呈现紫色，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浅浅的幽兰色。 儿媳的想留下它，李老汉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觉得儿媳妇不好，这水蚌可是给他孙子的，如今不让万一他孙子有个好歹该怎么办。 儿媳看出了李老汉的不满，从闺房里取出自己的嫁妆，拿出一件首饰才让李老汉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孙子算是保住了。 如此之下，自然没了对儿媳妇的不满。 摸着那水蚌真是世间难寻，便等自己夫君回来让他放回大海好了。 水蚌似乎能听人言，感激的张了张自己的蚌嘴似乎在表示感谢。 可等夫君回来后，他看着这水蚌有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这水蚌价值几何，如果带进城里一定能卖上不少钱。 “夫人，我知道你心善，但这是个机会，为了你跟孩子，我哪怕下地狱，我也要搏上一搏” “……夫君” “夫人，这是老天给我们的机会，城里的千宝阁收天下奇物，此水蚌也是世间难寻，那千宝阁一定不会亏待它的” “但愿如此”儿媳也知丈夫之愿，她一个婆娘家自然是做不了主的。 “夫人，你且回去吧，小心伤了胎气”李姓男子送回夫人后，心里也是没底，看着那千年的水蚌也是有些心里犯怵，可不管怎么样，他总要一试。 心慌的他找来香炉点上几根香火，朝天地之间的老天爷拜了拜，希望老天爷能原谅他的冒犯之举。 第二天，李姓男子就找了一个水缸装满水，放在驴车上用麻绳固定好，就准备前往城里的千宝阁。 差不多三日之后，李姓男子就进了城，直通主街抱起水蚌就进了千宝阁里，一名容貌姣好的女人便上前询问。 李姓男子指了指怀中抱着的水蚌，直言久闻千宝阁收天下异宝出价不菲，他是来献宝的。 女人看了一眼李姓男子怀中的紫色水蚌，自然不敢怠慢，急忙便将掌柜的请了出来。 掌柜的此时正在和一名贵客密谈，贵客是一名身着不菲的公子哥，相貌英俊，但带着有一股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模样。 手拿一柄折扇，脚踩着木椅，一副无聊的模样。 掌柜的拿出一件异宝就向公子介绍起来，可对方似乎并不怎么买账。 “没意思，还有什么宝贝都拿出来，我楚家有的是钱，怎么每天都是这些破烂，什么字画古玩，我都腻了”楚家公子看都不看一眼，一副名画而已。 掌柜的也不生气，转而介绍起了下一件东西，世上有些东西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算的上宝物，可对于大户人家来说能称得上宝物的不多。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一重一轻，掌柜的一听就明白是有人上门了，于是便让人进来。 来者正是刚刚接待了李姓男子的女人，女人先是朝两人分别行礼，然后刚想起身却被掌柜的叫住。 “楚少爷，不是外人，有什么事直说便可” “是，老爷。外面有人献来一只千年水蚌，长有六，高有三，其身为紫，世间少有，火中泛光，泛起幽兰” 女子将那水蚌的奇异之处尽数说来，掌柜的眼中一亮，真是瞌睡有人送枕，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果然，掌柜的一扭头就看到楚家公子打起了精神，嘴上一笑，对女子说：“如今他在何处？” “按规矩，小女给她上了茶，如今正在偏房等候。” “做的好，你下去吧”掌柜的摆手道。 “是”女子行礼后退下。 “楚少爷，不知你意下如何？不过，不嫌弃可否跟我一起瞧瞧” “倒真没见过这么奇特的，走着”楚家少爷也来了劲，便和掌柜的一起进了偏房之内。 李姓男子正在此等候，三人见了面，楚家少爷一眼就被那紫色的水蚌吸引了注意力。 直接开口问道：“你准备要多少，这东西我看中了” “一百两，你看如何？” “才一百两？”楚家少爷一听有些生气。 “如果，贵的话，你看五十如何？”李姓男子刚开始也是壮着胆子，一看对面有些生气，立马就改口变成了五十两。 “你莫不是来要饭的，这样吧，一万两，你可愿意”楚家少爷虽然生气但也还是忍住了，直接一口价。 “太多了，两百两就行了“李姓男子本来就是想换上一百两，在城里买一处小院的，一听对方开口一万两，他还是忍住了改口到两百两，买个稍微大一点的房子好了。 “两百两，好家伙，如果不是看你穿着素朴，我真以为你在侮辱我，两万两，东西我拿走了” 楚家公子对着掌故的说道：“我身上不带银子，你帮我先垫了，回头我让人送来三万两” 说罢，直接抱起那水蚌就走了。 ------------ 第三十九章千宝阁 “楚少爷，您老慢走” 掌柜的自然不会说什么，目送出楚家少爷走出偏房，看了一眼给刚刚接待的女子说：“去，送送贵客，别跟个木头一样杵在这里” “看看马车是否备好，马儿是否妥当，都是一门学问”掌柜的教训了一下那个侍女，楚家少爷经过竟然只是行了礼，但想此刻不好发作，自然叮嘱两句。 “是，我这就去“侍女听出自己的过失，低头着头应下然后关门退出去。 “听说你姓李，看你带身几分文生气，你是一名先生吧”掌柜的眯眼仔细一看，说道。 “鄙人不才，祖上剩下一些，进城读了几年书，没什么名头，现在故乡教教人识字”李姓男子对自己倒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将自己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读过书，就不能一概而论，天下莫不非分为不识字跟识字的，不识字者大多为忙碌，堪不上大用，而识字者便机会走天。” 掌柜的倒有不一样的看法。 “认识百字，便称得上一句小才，识千字者为大才，先生如此大度教人识字，倒是称得上一句文公” “掌柜的谬赞，实在是谬赞，小的不过识字几个字，哪里称得上文公，文公者哪个不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识字便可称得上一句化仙，寥寥数字便可感悟不识字者一辈子都不一定能领悟的道理，这难道不是一件功德无量之事”掌柜的说出自己想法。 “鄙人教人识字也不过是讨个生路，谈不上什么功德”李姓男子觉得自己并没有掌柜的说的那般好，便开口解释起来。 “这才难得可贵，身怀世间苦，笑看人世间。” 李姓男子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掌柜的话，只好悻悻不语。 “既然，你来了这千宝阁，想必你也应该懂规矩，买卖收一半，我虽然敬重读书人，但我手下还有许多张口等着吃饭，你若不同意，我可以给你开一张宝据，你尽管拿去在全城去找，恐怕除了我千宝阁能卖这么多钱外，大部分恐怕都连三千两都不一样能拿出来” 掌柜的坐在木椅上，手指敲打着手旁的木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掌柜的，说笑了，我能进来自然明白，那是一千两都是一笔天降横财，可遇不可求，怎么会拒绝呢” “如此甚好，来呀”掌柜的看对方如此懂事，他倒也少了许多口舌，一抬手就叫来一人。 来的一人穿着蓝衣，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一双虎目扫了李姓男子一眼，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此人名叫虎二，武艺高强，十个人空手进不得身，就有他庇护你，这是本店的招待之一，毕竟本店总有形形色色的人来，无依无靠的，身怀重银总会被人盯上，为了让人放心本店也准备了一些手段“掌柜的解释道。 李姓男子没有说话，盯着那虎二，心想自己真没来错地方，怪不得千宝阁的名头能这么大。 “这是一万两银票，您老收好”掌柜的衣袖中取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李姓男子看着感觉嘴唇都有些干裂，一万两白银，如此摆在自己面前，哪怕他做好了准备都难以无动于衷。 “虎二，不仅是一名后天武者，同时，在这城里也是十分了解，看你这样应该是打算住下了，正好，我这里有一处五千两的别院，虽然地方或许比不上别的，但此地也是鸟语花香，最重要的是没有麻烦”掌柜的见过太多李姓男子这种人，给他介绍了手中一处两千五百两的别院。 “掌柜的，多谢，我正好有此打算”李姓男子自然明白掌柜的麻烦是什么，而且掌柜的这么大的人物自然不会在质量方面诓骗他，毕竟，千宝阁的名头在外，真没听过什么。 “如此这张地契你且收下，如果满意再给钱便是”掌柜的一点也不慌的将一张地契送到李姓男子面前。 “掌柜的，我怎么能可能不信，这钱你尽管拿去”李姓男子将银票推到掌柜的面前，收下了地契。 “差点忘了，本店过千和过万各有各有的好处”掌柜的拍了拍手，虎二明白的让出一条路来，一个个的穿着西域服装的女子光着脚走了进来，带着朦胧的面纱，长发秀丽。 她们整齐划一站在一排，朝着李姓男子行礼，声音柔懦懦的。 看着她们白嫩的肌肤，身上的衣物只遮住关键部位，虽然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可在李姓男子眼中这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她们都是本店特意从驼商那里买的，个个身怀异香，具有安神休眠之效，至于具体我就没怎么了解过，你若是有兴趣可以自己问她们” “不可不可，我家里还有夫人，她当年不嫌我，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李姓男子根本不看她们，用衣袖挡在自己面前，生怕自己乱了心。 “这点您老尽管放心，她们都是奴籍，上不来台面的，而且她们似乎是经历过什么手段，是怀不上的，这是他们的奴籍，你且收好，按规矩过千可选一人，过万可选五人，不过，我向来敬重读书人，这六人尽数都归您老了” “不过，怎么样，我也不能做出对不起夫人的事，如果不是她，这水蚌恐怕也留不下来”李姓男子依旧拒绝道。 “您老或许还不明白，李家和李府之间可不止差了一个字这么简单，她们每一个人身后那都是需要几名奴仆伺候的，三女两男，三女伺候起居，两男抬轿，她们的脚就没有碰过地，而这是她们第一次碰地，六个身后就是三十个仆从，相信没有什么比他们更会照顾人了，也少了您老劳神费心” “这……所言确实”李姓男子想来想去，自己确实不用掏钱，能省下不少银子，到时候就让她们伺候吧。 “正好，大喜日子，堂堂李府若无一处店铺怎么行，正好剩下五千两，这是数十家店铺，一共五千六百两，你我相识一场，摸了零头，一共五千两如何？” “好”李姓男子知道自己需要购置一些产业才能让维持李府的开销，掌柜的一口气都帮他解决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李老爷，真是豪爽，既然如此这虎二就送给您老” ------------ 第四十章楚家公子 “啷个哩个啷，啷个哩个啷……” 城中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坐落着一处小院，外面看起来残破，还落起厚厚的尘土，好像许多年没有住过人。 但如果能推门而入就能发现里面另有乾坤，上好的白玉石铺成的地面，平庸之中却见大文章，一个散漫的公子坐在檀木制成的摇椅上，左手拄着脸，右手垂下拿着一把奢华的折扇，看着眼前池塘里的大水蚌。 嘴上不由得哼起了歌。 这里是他私自给自己弄得一处地方，别人都不知道，为的就是一个清净。 不过，这个地方他也不会经常来，以防来的次数太多，暴露了此地。 像这样的地方他还有很多，不过，在其他地方之中，这里也算是最大的几处之一。 楚家公子得到一个异宝，心情不错，就想着躲几天清净清净。 “想必他们几天不见我，也该着急了”楚家公子听到外面呼喊的声音，自然明白楚家有些着急了。 他倒是无所谓，让他们着急着急也不错。 是时候让他们指导一下谁才是楚家的主人，自从父母去世，家里的权利就被拿着年长的长老把控。 年幼的他自然做不了什么，只能受人摆布。 说来讽刺，他们看不惯他，却还养着他，指望着他。 到底还是为了一个名号——楚人公。 楚家曾经跟随镜国皇室推翻了前朝的余孽，创下赫赫战功，被朝廷封为楚人公，世代受袭。 而他便就是楚家主脉的仅剩下的一个，势单力薄，自然受人摆布。 他当然知道楚家拿着旁系还留着自己可不是他们仁慈，如果不是自己头顶这个名号，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寻常百姓也有争斗，世家又怎么会免俗。 想起小时候被人那些人冷眼旁观，自己衣不蔽体，食不裹腹，他就痛恨那些人。 若没有他们的准许，那些家仆也敢欺辱他。 这样的过往导致他不喜欢与人打交道。 所以才自己私下给自己弄了这么个地方，躲躲清净，也躲躲楚家里面的冷言讥讽。 与其回去被他们凌辱，倒不如自己清净清净。 几天不回的他，到让楚家那些人着急了，于是派出人放出风来，重金悬赏。 搞得全城都被躁动起来，所以他才听到外面呼喊声，大家都想得到楚家的赏钱。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敢软禁他，自然是怕到时候上朝时被他参上一本。 朝廷律法一年需要进见一次，一次不去官爵候位降一级，楚家有了这个名号有些事才名正言顺，如果没有这个名号恐怕要被盯上。 可惜，当朝天子一心想收回先前赋予的名号，现在已经有几人下台了，名号收回，满门抄斩，九族全诛，导致他自然不敢给天子口舌。 于是，他和楚家之间就维持了一个奇妙的平衡，楚家不敢动他，他也不敢对付楚家。 这个平衡一直维持到现在。 “我知道你能听懂人话，别不搭理我”楚家公子用折扇碰了碰水池里的水蚌。 水蚌紧紧闭住蚌口，似乎一副生气的模样。 至于为何生气自然是楚家公子故意骗她，说放她回去，结果没有放。 心喜的水蚌没有防备的露出自己的灵性，就被楚家公子发现了。 原本楚家公子是想放她，可叫她有灵性，自然玩心大发，想多留些日子。 “你说我做的对，虽然我恨他们，可到底是他们养了我，这是不争的事实，可如果不是他们那些本来就是我的” “他们留着我，也不过是看上了我的头上的名号罢了” “有时候真想在朝堂上跟他们玉石俱焚” “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 楚家公子没事就找水蚌倾诉自己的烦恼，自己是舍不得楚家的荣华富贵还是心善不想杀人呢。 两者都没有，也可能两者都有。 年纪轻轻的他有些看不清说不明的烦恼。 可水蚌哪里懂这些东西，虽然楚家公子整天对她说着关于他的事，但水蚌说到底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灵物，比起他也未必强到哪里去。 听不懂自然就嫌弃楚家公子。 水蚌默默的别过身子，背对着楚家公子，也算是便是自己一点也想听他这个大坏蛋的话。 “唉唉唉，你这干什么，你好心好意救你一命，你真的一点也没反应”楚家公子敲了敲水蚌的蚌壳。 水蚌不为所动，依旧背对着他。 “你看来没有搞清楚你的现状，既然你觉得我不是好人，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楚家公子撸起衣袖，想伸出两手抓去，结果却一下抓空了。 水蚌在他两手抓来时，往前面一跳，导致楚家公子抓了空。 “好好好，我生气了，你能跑，也别怪我不讲道理” 楚家公子说罢就脱下自己的靴子，挽起衣服就光着脚走进水池里，水池也不高到他小腿处。 “这下我看你往哪里跑” 楚家公子在水池里几步就把水蚌逼到一个角落里，水蚌一跳想跑到外面去，可惜，这水池的围栏是按照小鱼跃起的高度建的。 水蚌能跳，但庞大的身形自然比不上小巧有力的小鱼，一下子撞到围栏，撞的不轻落在地上还摇晃了几下。 如此厚颜无耻的楚家公子自然一把将轻如鸿毛的水蚌抱起，看起坚固的蚌壳摸起来如同毛发一般柔软，抱起来十分的舒服。 “你说你这么有灵，你会不会像茶楼里的说书人的故事一样，有一天能化为人形，你说倒是你是男的女的” “我倒希望你是个女的，我也做一会故事里的人物，娶你为妻” 楚家公子玩笑般的一句话却落进水蚌心里，这些天他没少讲那些美丽的故事，水蚌心里也想像那些前辈一样有个美好的未来。 挣扎的水蚌似乎也安静下来。 楚家公子觉得惊奇时，一听‘砰’的一声，大门被打破，厚厚的木门如同薄薄的木板一样被人打碎。 楚家公子将水蚌护在身侧，一手挡在眼前，一阵尘土顺着激流吹了进来。 还没等尘土散去，就听到一声传来。 “把我的朋友还给我” ------------ 第四十一章糖葫芦 “把我的朋友还给我” 一道明亮的声音在尘土中响起，楚家公子一手护住水蚌，一手挡在自己面前，激流的尘土让他睁不开眼睛。 他只能看到一道人影，等尘土散去才看到此人的容貌，是一个姑娘，身着白衣，一脸气汹汹的闯进来。 一进来就盯着楚家公子手上的水蚌，再次开口说道：“把我的朋友还给我” “姑娘好力气，我这门可是沉木制成的，再加上其特殊的结构，重达千斤之重，哪怕是几名身形魁梧的大汉都推不开，姑娘看样子是一拳破之，在下佩服” 楚家公子看了看那残破的木门，忍不住赞许一句。 “少说废话，把我朋友还给我”那白衣姑娘伸手讨要。 “放心，我这个人很有自知之明的，你可以问问它，我有没有虐待它”面对一个能破开沉木的姑娘，他可打不过自然双手奉上。 “算你识相，看起来你倒是没有说谎，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白衣姑娘接过水蚌，耳朵贴在蚌壳上，片刻后她抬起头，脸上倒是消气几分。 楚家公子看白衣姑娘这样子，真不懂水蚌到底说了什么，不过，看起来似乎是保住了一条命。 可喜可贺。 “你人还算不错，既然朋友就回来了，那就再见”白衣姑娘跟水蚌说着什么，似乎聊了几句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姑娘，可否让我送上一程，好歹它陪了我几天，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舍不得，而且外面有人在抓我，您刚刚那一下估计吸引了不少，希望姑娘能护送在下一程” 楚家公子突然开口道，希望能送送水蚌，同时也想请她帮帮自己。 楚家那些人就等着自己出丑呢，自己一个人出去恐怕就要留下一个话柄，那些人估计又能笑上几年。 虽然他倒是不怎么在乎，可他也不想让他们笑得开心。 “这件事我说了不算，我问问”白衣姑娘倒是对他印象不错，但这件事她还是要问问水蚌才行。 悄悄说几句楚家公子听不到的话，然后附耳贴在蚌壳上等待，得到答复后白衣姑娘叹了一口气表示可以跟着她们一起。 “你可以跟着我们，但帮不帮你又是另一件事，如果你能回答上来我接下来的问题，我就可以答应出手帮你一次” 白衣姑娘一言，让楚家公子松弛的琴弦紧绷起来，不知道对方想问什么。 “你有钱吗？”白衣姑娘一脸严肃的问道。 “……应该有吧，我们说的是一种吗？”楚家公子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外面有人卖东西，我没钱他不给我，但我想尝尝”白衣姑娘一手抱着水蚌，一手指着外面说道。 “那这样倒是简单不少，我有他想要的，有我在他会给你想要的”楚家公子一听放下心来，保证道。 “行，那我帮你一次”白衣姑娘爽快的答应下来。 “好，不过，有些事你要听我的，到时候我让他加倍给你想要的，如何？” “只要不让我反感，我就没问题” “好，一言为定” 两人就这样约定下来，楚家公子让她稍等片刻，进屋换了一身衣服，蒙上了面走了出来。 “鬼鬼祟祟的，看起来不像好人”白衣姑娘忍不住的吐槽一句。 “我顶着这张脸出去麻烦不少，为了你吃的开心，我这也是防患于未然”楚家公子为自己狡辩道。 “随你吧，别耽误就行” “放心，耽误不了，只要有这个”楚家公子拿出几张白花花的银票。 两人从小院中出来，路上倒是有不少被吸引过来的人，好在这里够远还偏僻，所来的人大多都是看个热闹。 自然不会注意楚家公子跟白衣姑娘二人，在楚家公子的建议和水蚌的同意下，水蚌被白衣姑娘用一块楚家公子找的破布包裹上，在外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大一点的东西。 有惊无险的走上了街道，街道上有不少人来回折腾，都想得到楚家的赏钱。 “就是那个！”白衣姑娘走在街道上，忽然眼中一亮的看到什么，忍不住的指着大喊。 “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就这个”楚家公子一眼看去，原来是一个卖糖葫芦的人。 一根木棍上用麻绳绕上几圈干草，上面插着一串串红彤彤的糖葫芦，上面裹着焦黄的糖浆，看起来十分不错。 卖糖葫芦的人是一名三十的中年人，嘴上叫卖着自己的糖葫芦：“十文钱一串，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你有钱吗？很好吃，我还想再吃一次”白衣姑娘似乎有些眼馋。 “简单，跟我来”楚家公子叫白衣姑娘跟他过来。 “这糖葫芦我买了”楚家公子一声，那人转过身来笑道：“这位爷，来一串？咦？是你姑娘，姑娘我早就说过了，看你饿了已经不要钱给了你一串了，这剩下的我还指望着养家糊口呢，真的给不了你” 那人一看到白衣姑娘就头疼不已，忍不住的求饶道。 “十文钱确实贵了，这样吧，你给这位姑娘道歉，我就把你这剩下的糖葫芦全买了，如何？”楚家公子开口道。 “这位爷，我这可有十几串呢，少说也需要一百文左右，你这穿着也不像是能……道歉自然是没问题，可这糖葫芦我确实指望着卖钱呢” 那人看了看楚家公子的衣着，无奈道。 “这糖葫芦我全买了，你道歉”楚家公子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衣姑娘，真没想到会落了面子，心中不服气的掏出一张银票塞进那人胸口的衣服里。 顺便一把夺过了那人手上的木棒，递到了白衣姑娘面前。 望着那红彤彤的糖葫芦，白衣姑娘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把水蚌塞进楚家公子怀里，就一手拿着木棒，一手取下一串吃了起来。 那人先是被塞了一张银票，被吓了一跳，所以对方抢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等他回过神来，那出那张银票那竟然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爷，这太多了，我找不开”那人有些紧张的说道。 “你给她道歉，这张就是你的了”楚家公子一手夹着水蚌，一手指了指她。 “我的天，小姐，你真是我的大菩萨，是小的狗眼不识泰山，请你原谅”那人立马就给白衣姑娘跪了下来，狠狠磕了三个头。 今天真是走大运了。 ------------ 第四十二章相识 “他这是在干什么？”白衣姑娘不懂的问道。 “他说他知道错了，好吃吗？给我来一串”楚家公子摆手让他起来，同时看到白衣姑娘吃的这么香，自己也有些好奇味道。 说实话长这么大，他真还没吃过这东西。 看白衣姑娘吃的这么香，心里也是有些犯馋。 “不给，你说过的，这些都是给我的”白衣姑娘护食的退后几步，摇了摇头。 一副要独占的模样，搞得楚家公子也无可奈何。 “这一张拿着，回去给我能做多少做多少算多少，我全要了”楚家公子有一张银票塞进那人怀中。 “这……”那人吓得有些说不出来话，有一种第一次见识的错觉。 “你现在还欠我糖葫芦，现在转头回去给我做，到时候我不找你，你就把这些给大家分了”楚家公子势必要吃上这一口。 “是是……是是，我这就去”那人喘着粗气，虽然不敢置信，但也没有停下，身子恍然的跑回去做糖葫芦。 “原来你是个坏人”白衣姑娘一口吃着，一口说道。 “坏人？你这就冤枉我了，他卖我买，怎么就成坏人了？”楚家公子为自己辩解一下。 “你把他吓成那样，怎么看都像是坏蛋才会做的事”白衣姑娘吃完又拿起一串。 “行，等再见到他，我给他道歉”楚家公子积极认错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白衣姑娘点点头，颇有几分感慨。 “你那里学到的话，你还读过书”楚家公子有些不敢相信。 “没有，来的时候听到的，那个人听完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我就记下这句话”白衣姑娘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并不想听” “你这个人真不懂风情，赶快完事，我还要回去呢”白衣姑娘又吃完一串。 “这句话也是你之前学的” “是啊，我之前不会说，所以就偷听了”白衣姑娘倒是诚恳的表示自己是偷学的。 “那位夫子也是大度，没有赶你出去” “我功夫更好的，他不知道我躲在屋顶上”白衣姑娘解释自己怎么偷听的。 “那下雨的时候，你还躲在上面”楚家公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真是个傻子，下雨我当然不听了”白衣姑娘觉得对方不聪明，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 “那，那你还挺聪明的”楚家公子有些挂不住面子，只好叉开话题了。 “真好吃！” 白衣姑娘没几下就把上面几十串的糖葫芦都吃完了，把剩下的木串重新插在那木棒上，从楚家公子接过水蚌并把那吃完的木棒给他。 “这糖葫芦真的这么好吃吗？还想不想再吃？”楚家公子接过木棒，问道。 “你想干什么？你想收买我？我是看在它的面子上才决定答应你的事，别得寸进尺”白衣姑娘警惕的看着他。 “有一个人整天嚣张跋扈的，城里不少人都受到过他的欺负，可他武功了得，我打不过他，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也是为了这城里那些受过伤的人和还没有受伤的人，请你教训他一下” “你说的倒挺好，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白衣姑娘拒绝道。 “这样看怎么样，你到时候跟在我身边，到时候你就能知道他的丑脸，不过，你到时候留个手才行，他身后势力不小，杀了他恐怕城里的那些人要受无妄之灾，让他张长记性就好” 楚家公子退一步表示让他长个记性就行。 “如果他真跟你说的那样，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但如果我发现你骗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白衣姑娘恶狠狠的威胁道。 “自然自然，我这个人最乖了”楚家公子急忙表示自己的善良。 “那我们有吧，我不想在浪费时间，还有他做好的糖葫芦要给我” “给我留一串怎么样？我也想尝尝” “多就给你留，少你就别想了” “那希望他能多做点” “我也希望” 两人一边这样聊着，一边走向了楚家。 虽然刚刚造成了一点小风波，不过，楚家公子手速很快和大家都没怎么看清，所以，围观的人并不多。 没一会儿功夫，大家都散开了，汇入茫茫人海之中。 …… 三个月后，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不远处的海边，后面还跟着一辆宽大的马车。 那宽大的马车之内传来阵阵糖香和忙碌声，里面似乎在忙碌什么。 一串一串硕大的糖葫芦从马车里被一位俊朗的公子拿出，并忍不住吐槽一句：“最近，你速度又慢了，那边都快吃完了” “公子，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这南方的果子甘甜硕大，可做起来却十分麻烦，我敢说放眼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想我这么快的了，你求求她吃慢点，我的手都快抽筋了” 里面正是几个月前还在街上卖糖葫芦的人，后面就被楚家公子招走了，现在专门做糖葫芦。 “行，我替你说道说道她”楚家公子摊了摊手，表示这东西又不是他吃的。 不过，看对方的一脸的怨气，生怕对方不干了，好言安慰了一句。 如此，对方才缓和了不少，然后继续回去做糖葫芦了。 楚家公子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几步来到那豪华的马车前，坐在那白衣姑娘身边递出一根由‘天果’制成的糖葫芦，每一个都有拳头那么大。 “几个月还没吃烦，你这肚子真是厉害，换我吃一个都不行了” “你懂什么，这叫做挚爱，所以你才不喜欢”白衣姑娘一把夺过对方手上的所有糖葫芦，自己丝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挚爱不挚爱我不知道，不过，看起来你是真喜欢他做的，其他人做的你都看不上，连水蚌小姐你都不管了” 楚家公子整理了一下吃完的木串放在一边，走进马车里把冷落的水蚌抱了出来。 水蚌里面还被她塞了一根糖葫芦，看起来真是有些不和谐。 楚家公子替水蚌小姐打抱不平起来。 “你就真的喜欢那些故事，你怎么知道它不是男的”白衣姑娘吃着表示不服。 “小时候无聊就只能听听小故事，我看它倒挺有灵性的，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能化形的妖怪吗？”楚家公子心中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要不你等等，等上个几百年说不定它就成了，你也能随了你的心愿” “几百年，我身子骨这么弱，能不能活到五十都是问题，那我就当它是假的好了，不然，是真的我倒真不平衡” “为什么？”白衣姑娘一愣，问道。 “羡慕和嫉妒，还有失落，羡慕别人这么好运，嫉妒别人这么好运，失落自己这么倒霉” “先人云，远不看山，近不看水。世有千万事，路有千万条，何必执着身外事” “你从哪里偷学的，还挺有几分文采的”楚家公子赞许道。 “书里别人写的，我可不会”白衣姑娘这不否认，直接挑明道。 ------------ 第四十三章告别 “你一点也不遮掩一下，我刚刚还心生几分敬佩之情”楚家公子脸上多出一分无奈。 “你的敬佩之情有什么用，倒不如给我再拿几串实在”白衣姑娘就想着那糖葫芦。 楚家公子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折身又为她拿回来几串。 “这东西真有这么好吃吗？我吃一口牙都疼了”楚家公子看着一根糖葫芦，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地方，上次吃了几串甜的他受不住。 “酸酸甜甜的，吃起来真的很有感觉，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白衣姑娘吃完一串后，听到对方的再次抱怨，忍不住为它正名。 “那就多吃点，这次一别以后恐怕就吃不到了”楚家公子看水蚌吃完了，给它又换了一串糖葫芦，一人一蚌看起来都喜欢吃。 “吃了这么我已经有点腻了，大概再吃个几……再吃一会就不吃了”白衣姑娘说着结巴了一下，好像还没有做好分开的准备。 “你家就在这里吗？看起来这里附近不像是有人家的样子。可惜，人家不愿意，不然我倒愿意出钱让他跟着你”楚家公子看了一下还在后面忙碌的那人。 “无所谓，我说过我父亲不喜欢外人，我就算能带我也不会带的，要不是我家的水蚌被偷了，我也不会来这里”白衣姑娘说道。 “你确定你打算游回去，就算你身怀神力，这么久你也撑不住” 楚家公子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一想到白衣姑娘回家办法时，他真是吓了一跳。 “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来的，又怎么会怕回不去，倒是比起我，你应该更关心一下你自己才对” 白衣姑娘话锋一转说起了他。 “这也能说到我？我又怎么了，早睡早起，身体好，说不定能活到五十五” 楚家公子特意拍了拍自己身子骨，觉得自己说不定能活到五十。 “我说的是心事，你心事很重让人看不透，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白衣姑娘那吃完的木串顶在楚家公子的心口，双眼盯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最后楚家公子可能是心亏为自己说道： “心事？我吃喝不愁又能有什么心事” 他自认为自己无忧无虑的，又怎么会有心事。 “我说过我这双眼睛能看破虚妄，你的那点事瞒不过，我看出你的挣扎痛苦点你两句，可你一直跟我装糊涂，既然你不想点破，那只好由我来了” 白衣姑娘点了点楚家公子的心口，直言道。 “那算有吧，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不如意，我放下能得到什么，不放下我或许还有机会”楚家公子被对方点破但也平静。 “如果是是大仇你又何苦如此为难，既然不大为何不能放下，连我这样第一次学的都知道，你读了这么多书又何必固步自封” 白衣姑娘挥动着木串质问起来，楚家公子陷入了沉思。 “其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倒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头，不动发痛，拔了更痛，我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楚家公子想了想最后坦然说出自己心境。 “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但看在这么多的糖葫芦的份上，我还是想说书上有云，横看成岭侧成峰，也许不是你放不下，只是你不知道该给自己一个理由” “理由？什么理由能让我放弃？” “我这双眼睛看到这件事后你很痛苦，我第一次见你哭成那样” “你的理由是男子汉有泪不轻弹” “糖葫芦很好吃，可不送入口中我又怎么知道它好不好吃，可当我把它送入口中时，我明白了它的味道，那是另一种滋味，而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行不行” “这几个月你没少去学堂，就是为了临别时对我说这些”楚家公子问道。 “一半一半吧，我觉得那东西有点意思，说起人来对方总会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是很有意思，难道你不觉得吗？” “那你觉得我大悟了吗？” “没有，所以才觉得你没意思，我都不想给你说话，但好在你不用再请我吃，我也不用再说，皆大欢喜”白衣姑娘将吃完的木串放到一边，抱起水蚌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你说我们还能再见吗？”楚家公子忽然冒出一句。 “我觉得应该不会再见了，我家教很严的，这次能出来也是走了大运”白衣姑娘抱着水蚌说道。 “那我真倒霉，还以为能跟水蚌小姐长相厮守呢？”楚家公子露出一脸失望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它非要当姑娘，我看那些故事太老套了，怎么都是姑娘家报恩，说不定它想跟故事里的那些人不同呢”白衣姑娘有自己的看法。 “人家水蚌小姐多好，我觉得一定是姑娘家，倒是你看起来却应该是一个男儿身才是” “它身份高贵呢，我在家里都比不上它，就算它愿意也没用，你们两身份太大了没机会的，就算是我要不是这次机会也碰不得它”白衣姑娘一脸享受的抱紧了水蚌，等会去就没机会了。 “看来故事终究是故事，一点也不一样，对了，这东西你拿着” “这是什么？”白衣姑娘接过一本蓝皮书，随手一看里面都是一些各种各样的故事。 “你不是说它是你家的宝贝吗？我每次给它讲这些故事的时候它反应不小，想来水蚌小姐应该对这些内容感兴趣” “你怎么知道它不是不愿意听” “一番好意，不至于这样说吧”楚家公子备受打击，一脸沮丧。 “好吧，那我代它谢谢你” “水蚌小姐心眼可没你这么小，不就是那时候偷吃了一串糖葫芦，你一直针对我到现在，搞得我现在都没什么信心”楚家公子诉说着这几个月以来的怨气。 “你自找的，天下那有这么好的事，我还没提你利用我对付人家的事，不过，那个人确实欠揍，不过这事一码归一码” 白衣姑娘倒也一点不怕翻旧账。 “此行一别，希望以后别见了，再见”楚家公子说完转身就走了。 ------------ 第四十四章分别 楚家公子开口就向白衣姑娘告别。 “你能往前看就不许我说？真是应了那句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白衣姑娘不服的指着他。 她真没想到对方这么滑头，用这种方式想跑。 真是枉她之前还想帮他，这一下倒是触犯了自己的不满。 “别这样嘛？我看气氛太低沉，就想着破破”楚家公子挠挠头笑道。 “不管怎么样，我当年肯答应不是因为我贪吃，而是我看到你心里的犹豫，我这双眼睛能看到未来”白衣姑娘指了指自己那漆黑的双眼，一副能看透一切的样子。 “行，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后悔的”楚家公子看着那眼睛，停了一下后，说出了自己都没想到的话。 说要自己都有点心虚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还是给了一个坚定的样子。 “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拿的起放的下”白衣姑娘赞许一句，随后似乎是相信对方，才放心的跟对方告别。 “你不是不相信我能游回去，那就跟在后面我让你看看”白衣姑娘想要证实自己并非说谎。 “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我可不想到时候给你烧纸”楚家公子看了一眼那广袤的大海。 “烧纸肯定不会烧纸，但见面应该不会再见，我说过我家教很严的，我没机会出门的”两人一起朝海边走去，白衣姑娘表示自己肯定不会死的。 “那算了，我也不会游泳，不过，我真舍不得水蚌小姐，这么漂亮如果能化人该多漂亮”楚家公子又一次打趣道。 “如果它真的被你说动了，我铁定不会放过你”白衣姑娘用身子挡住水蚌，生怕被对方蛊惑。 “真搞不懂，你听的不也挺认真的，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楚家公子有些抱怨道。 “听是听，做可又是一回事，那是它的选择，不是你的。”白衣姑娘坚决的表示不行。 “那这样总行了吧，水蚌阁下，如果我们有再见的时候，你为男儿身，那我们结拜为异性兄弟，你若为女儿身，恐怕一定是一位大美女，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到时候你也别怪我太坏” 白衣姑娘听出对方还真不死心，正好两人已然走到海边，她一脚踩在海面上转身看向身后的对方，摸了摸那水蚌说道：“别听他的话，满嘴滑舌没几句能听的，你要自己做选择，他就是一个登徒浪子” “不至于临走前还污蔑我，要是水蚌小姐错怪了我，那我这一辈子真睡不好觉了，水蚌小姐我等着你，希望我们有机会再见”楚家公子听完随口一笑，向白衣姑娘告别。 “你个登徒浪子还是积点德吧，等你心事放下后，说不定你能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白衣姑娘忽然说了一句。 “那你意思是你打算留下水蚌小姐了，多谢成全”楚家公子假装谢道。 “你想得美，光是短短几个月它就被你骗得团团转，正要留下恐怕渣子都不剩”白衣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后退着，海面没过她的腰间。 海风裹着海浪打湿了她的衣裳，似乎时间也到了最后。 “这怎么能叫骗呢，要不你留下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楚家公子一笑而过，说道。 “我信你个鬼，你心机不纯，我才没这么傻。”白衣姑娘丝毫不受影响。 “那看起来我还是当个好人好了，连你都没骗住，不是行骗的料。”楚家公子叹了一口气，心态调整的很快，随后想到什么对水蚌说： “水蚌小姐，认识这么久了，还没说过自己的名字现在看来真是不妥，认识一下，我叫楚凡” “楚凡真是一个登徒浪子的名字，配上你还挺合适的”白衣姑娘听完评价一句，随口为水蚌说： “它还不会说话，我便替她说了，我叫敖雪，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为自己起了另一个名字叫——龙雪” “敖雪挺不错的，当然龙雪也不错，不过，还是我的名字好听一点，楚中不凡，哈哈”楚家公子笑道。 “油嘴滑舌，再见！” “再见。再见了，水蚌小姐”楚家公子告别道。 “我可不希望再见到你这个登徒浪子”白衣姑娘一笑倒向海中，似乎沉了下去。 很快，就看不到对方的模样，只剩下一片被海风吹动的水面。 楚家公子望了一会儿，随后正准备有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过一道声响。 嗷—— 楚家公子身子一怔，转身又望去却什么也没有，那声音虽然很快，但他确实好像听到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幻听了。 来到马车那边，安伯也从马车里出来拿着一杆旱烟烟斗吧吧哒哒的抽着，一片烟雾从口中飞出。 “要是我的话，我铁定不会放她走的，男人就要脸皮厚一点才讨女孩子喜欢” 安伯抽了一口后对回来的楚家公子说道。 “糖葫芦不做了？” “人走了我还做什么”安伯又抽了一口，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十分惬意。 “你跟之前变化真大，难道我就不吃了”楚家公子反问道。 “你吃不惯这种下贱东西，我特意备了一些水晶糕，有钱真好，这点宫里的东西都买得到。”安伯敲了敲一边，那边正好放着包好的糕点。 “人跟人之间有什么区别，还有吗？我想尝尝” 楚家公子现在到真想尝尝糖葫芦的味道，连那水晶糕看都没有看一眼。 “人有三六九等之分，我那儿子有几个臭钱就往女人楼里跑，现在被那花魁迷的神魂颠倒的，非要把她赎回来，可把我气死了” 安伯吧嗒几口后十分无奈起来，又说：“我安家虽是小门小户，但现在也算小有名气，他怎么会看上一个下贱的货色，大好的姑娘家他看不上，上个月张家的大女儿来，他直接就给我跑了” “安伯，你会不会太紧张了，我听说那花魁卖艺不卖身，也未必有那么夸张，他想你要不让让，你不是一直想要儿子吗？” 楚家公子在安伯的帮助下，从马车里拿出一串糖葫芦出来。 咬了一口脸上还是有些受不了，真甜，牙齿有些吃不惯。 “原本我想着我也能上家谱，对得起祖上，可现在我觉得真对不起祖宗，要是她进了我安家的门，恐怕一辈子抬不起头” 安伯本想着他家也算要起来，可要是取了这么一个卑贱的女子回来，怎么抬得起头。 可让他郁闷了好久，好好的事又变成了一件坏事，怎么能不郁闷。 ------------ 第四十五章劝亲 “安伯，你也别太难过，我听说那花魁也并非是寻常之辈。听说有一手水中拈花的功夫，轻若鸿毛，身材曼妙，而且天资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又知书达礼，进了你安家的门也是福气” 楚家公子一笑，怎么不明白安伯的顾虑。 他安家才刚刚出头，这时候正是需要名声的时候，娶这样的女人回家，恐怕在那些人面前抬不起头。 楚家公子摸了摸自己的良心，今天真是昧着良心。 想起安伯儿子私底下苦苦哀求自己，说自己非她不要，如果父亲不同意他只能以死明志。 楚家公子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下来。 刚刚那一番话一是不想安伯经历丧子之痛，二是无可奈何，安伯也是硬脾气，他儿子又何尝不是。 那个花魁他私底下见过一面，说不上有什么的出彩，但他也说不出什么不好的地方。 既然如此他也就决定帮上一把，毕竟，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安伯皱起眉头，吐了一口旱烟，显然是被楚家公子说动了。 他原本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有了银子后，在城里购置了家产，也是成了大家族，有些事便不能再随便了。 那个花魁他也见过，确实有几分才气，但奴籍这个东西实在让他下不下去心。 他本想退一步来，可他儿子却不肯娶她为妾。 搞得现在关系僵硬在这里，不退不进，进退两难。 “安伯，别去想了，俗话说得好，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姻。我要是你不如退一步，毕竟你这只有这一个孩子，而且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身后事身后议。” 安伯敲了敲烟杆，似乎心里还在有几分挣扎。 楚家公子看时机差不多，从怀中探出一张信封来，放在安伯旁边的马车边。 用一块美玉压在信封上，说：“我在太师院有一位朋友，他欠了我一个人情，凭借这两样东西相信他会帮忙的。这件事你求了我好久，我可一直放在心上呢，安伯。” “这……太贵重了，我只是想请公子帮犬子寻一位名师便可，这我不能收”安伯急忙站起来，慌张的便是自己不能收。 太师院那可是只有京城那些达官显贵的人物才能进去的地方，他怎么会不知。 他原本想请楚家公子求一位太师院的名师，愿意重金酬谢，自然对这些东西有些了解。 如今对方给了一个太师院的名额，这让安伯不敢收下。 安伯大半辈子都是小小的商贩，买个糖葫芦和其他的东西养家糊口，遇到这种大礼自然乱了分寸。 “你说的话我一直记着呢，与其求师倒不如进去一次，开开眼界。你为我做了这么久的糖葫芦也算是对你的报答” 楚家公子拿出来自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公子……小的真是无以为报，我，我给你磕头！”安伯闻言看了一下信封，用手轻碰一下后又急忙收回来，好像碰到了一块滚烫的铁块一样。 他眼中含着热泪，声音也不由得哽咽起来。 京城，那可是京城！达官显贵才能走进去的地方，如今他也能进去了。 忍不住就想给对方磕头才能对得起这份恩情，但还是被楚家公子拉住了胳膊，说：“安伯，你这又是何意。你是长辈，这样岂不是折寿于我，快快请起” 安伯被楚家公子架着，对方的力气之大自己动弹不了分毫，也只好在对方的搀扶下坐了下去。 “公子，你是我安家一辈子的恩人，我安家愿意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安伯见无法跪谢，只好口头上便是感激，这份恩情他不会忘记。 “我自然知晓。安伯，你现在也该考虑考虑，那花魁我见了，并不比京城之女差多少，我相信这决定是双喜临门的事” 楚家公子自然是等这样的时刻，安伯现在心里还没有平静，大喜之下恐怕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慌乱。 安伯现在也是像铁匠铺里融化的铁块，摸着那信封和美玉，心里没几下挣扎就做出了选择。 “公子说的是，是我固执了”安伯最后决定退一步，比起那女子的奴籍，显然这份机会他更想要。 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哪怕是要他的命，为儿子搏的这样的机会，他也愿意。 楚家公子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儿子交给自己的事总是完成了，可喜可贺。 不由得吃了一口糖葫芦，脸色一变，真是太甜了，根本吃不下去，他真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东西。 “安伯，我们回去吧” 楚家公子望了一会儿大海，天色见昏，才不舍得回过头来，对安伯说道。 两人趁着天色渐深，驾着马车朝着城里回去。 …… 半个月后，八台红色气派的花轿从一间小院出发，两侧是吹锣打鼓，再往后是几人往两边撒着碎银，说是碎银也可比寻常人家大上许多。 两边都围满了看戏和凑热闹的路人，今天可是城里的安家娶亲，而那新娘子好像是春华楼的头牌花魁——陈三娘。 陈三娘穿着一袭上好的红衣花裙，是由那数十位绣娘花了十天时间赶工出来的。 原本应该再久一些才是，可安伯的儿子可等不及了，生怕父亲变卦，用着赶工的衣裙就要用。 虽说是赶工出来的，但也用的是上好的料子，摸起来不仅很舒服，还细腻柔软，可是说是夏凉冬暖。 花费了足足几百两银子才做出的衣裳自然不是凡物。 陈三娘，不，现在应该叫安淼才对，安伯虽然便是同意她进门，但也同样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改姓，从此跟以前过往一刀两断，从此生是安家的人，死是安家的鬼。 又以两百两的重金请了一位算命先生给安淼算命，算命先生说她命中缺水，于是便有‘淼’字。 安淼激动的摸着柔软的衣裙，在红娘的搀扶下头顶红布走出小院，坐上了前往安家的路。 她等了好久，这一刻还是等到了，安家诺大的产业可以说是落入了她的手上。 从现在开始以后，她安淼乌鸦变凤凰，成了安家的大夫人。 安伯老伴起的早，家里就剩下他和他儿子二人，如今也算是再添一丁。 ------------ 第四十六章迎亲 安伯哪里懂什么，而他儿子也没什么文化，所以家里的产业都是雇了人来的。 等她嫁进了安家，这些东西是一定会落入她的手上的。 不然，她哪里愿意嫁给一个长相一般的男子，安伯的儿子长相确实不算出众。 安淼身为春华楼的头牌见过太多公子，各个相貌英俊，可惜，他们都是看中了她的身子，并无几分诚意。 最近城里新起的两户人家，分别是李家跟安家，李家孩子还没落地，但安家了却不同，一个傻大个等着她。 凭借自己学来的手段加上一手欲擒故纵，自然把白纸的安伯儿子拿捏到位。 安淼之所以守身如玉便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鱼跃龙门，如今她终于等到了。 自己手上早年偶得一方子，说是用上之后活不了几日就能怀上其种，这方子从来没有失误过，这也是从一位过往的姐姐那里得来的。 用了这方子怀了孩子，也可以说是彻底做稳了大夫人的宝座，安家的未来一切都是她儿子的。 毕竟自己能擒得住安伯的儿子，难保以后不会出现另一个女人，安家这么大，那个儿子也是个花痴，见到女人就做不动道。 有些事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上才能睡得安稳。 安淼想清楚后就端正身子，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红娘教的礼仪，第一印象很重要，这也关乎自己在安家的以后。 外面的轿夫走的飞快，生怕耽搁了时辰，这群轿夫也算得上城里最好的一批，走的飞快如风，花轿却一点也不摇晃，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半个时辰后，就来到了安家的门前，随行的红娘唤她出来。 安淼深吸了一口气，压住激动的心，在红娘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朝着大堂走去。 大堂两边都是安家的亲朋好友，安伯虽然不愿意但还是挤出了一个笑脸，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媳。 楚家公子被安伯安排在了左边，本来安伯想让他做右边的，毕竟是自家的恩人。 楚家公子婉拒的表示，自己跟他无亲无故的，怎么能让喧宾夺主，坏了规矩。 这才有了如此安排。 两位新人在大堂上，众人的祝福下，行了三六九叩之礼，接下来便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 外面安伯花了重金大摆宴席，甚至连路过的乞丐都能讨上一两银子，安家的名头一下子在城里传遍开来。 同时，关于那位陈三娘的事也传遍开来，但安伯极力否认安淼是陈三娘，收了钱的老鸨自然不会往外说，得罪家大业大的安家。 陈三娘又常代面纱，隔着厚厚的窗帘抚琴，很多人都没见过她的真容，见过真容的自然也不会随意得罪安家，但大家都对于陈三娘的消失，你一言我一语。 安伯儿子也是喜抱安淼，那可以说是此生无憾。 安淼在半个月后怀上了安家的血脉，不知是方子的作用，还是上天注定。 在得到大夫的确诊了喜脉后，原本不对付的安伯也是放下了自己的不满，自己要抱上孙子了，连旱烟都不抽了，整天在安淼静养的小院里进进出出，还亲自下厨给对方煲了鸡汤。 虽然口感不敢恭维，但安淼还是忍着不适，给足了老丈人面子，安伯几下也对安淼十分满意。 刚一来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反观安伯儿子就不太舒服了，刚没几天就被安伯下令消停几天。 光看不让摸，可把安伯儿子给憋坏了。 不过，总之也是可喜可贺，安家未来的小少爷诞生，恭喜恭喜。 …… 几个月后，一辆马车停在了天香阁的门口，从中下来一位老人，倒也不算陌生正是千宝阁的掌柜的，姓孙。 孙掌柜的从马车上下来，安慰了几句不满的孙女，抬头看了一眼天香阁的顶楼，一脸不算高兴的走了进去。 今天的天香阁被人包下，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 顶楼早早备好了一桌饭菜，楚家公子则站在边上往下看了一眼马车。 孙掌柜的没一会儿就走了上来，看见了楚家公子什么也没说，态度十分罕见的冷漠。 “久闻孙掌柜的要走，特在此设宴一叙” 楚家公子见对方无动于衷，于是率先开口。 “一叙？我哪有这么大面子。不过，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放弃自己的头衔” 孙掌柜的一改往日的谦逊，此刻脸上倒是有几分不满，十几年的谋划毁于一旦，此刻的他也忍不住朝这位‘罪灰祸首’问责。 “人世间有什么放下放不下的，我都能放下，我也希望孙掌柜的也能放下” 楚家公子自然明白对方所怒所怨为何，轻笑一声道。 “放下？说得轻松，我当年以为你的软弱是个机会，没想到我竟然会栽在这个上面”孙掌柜的不满的坐在那里。 “我与楚家的恩恩怨怨就到底为止吧，我虽然很想报复他们，但说到底他们终究是我的二伯、三舅、六叔、九婶…………或许是我的软弱，这个问题我挣扎了很久，到现在我有了答案，我并不贪图富贵，那些东西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好了” 楚家公子释然一笑，对孙掌柜的解释道。 他想了很久的问题，却被人几句话打动了，或许，他生性软弱，不想杀人。 “想想你自己，从小收人欺负，长大了也被他们要挟，能活着算是他们怕死，没了‘楚人公’的头衔很多事怕是兜不住的” “我家大人心善，知道你怕被卷入其中，特让我来给你一个机会，可你却犹豫了太久，但好在你对楚家的恨没有消失，我本以为我会等到那一天，没想到你竟然放弃了，还把头衔还给了楚家” “我真不懂，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你放下这么多年的屈辱……” 孙掌柜的十分不理解，对方莫名其妙的放下了这么多年的屈辱。 对方从小受到的不公和欺压，他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才如此不解。 大仇得报就在眼前，可对方忽然要放下，哪怕他活了很久，也是第一次。 ------------ 第四十七章虎刀孙家 面对孙掌柜的不解和屡屡发问，楚家公子并不意外，只是把刚刚的话又简单的重复一遍。 “你想清楚了，这或许是你一生唯一一次向他们复仇的机会，一旦错过恐怕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有” 孙掌柜的似乎有几分劝意。 “我与楚家已在无瓜葛，你们往后的恩怨与我无关，今天我只有一件事放过李家，这件事跟他们没有关系” 孙掌柜的枯老的手指敲在桌子上，两眼似乎在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好像在想着什么。 “李家的事，我会让虎二把人撤回来。不过，一码归一码，你的事我答应了，可我也需要一个交代，欲借楚公子一物”孙掌柜的说道。 “何物？” “你的命” 孙掌柜的说完，身子往下一弯，一抹极快的寒光从背后而来，二话不说就朝楚家公子脖子挥去，一下就要取他性命。 楚家公子身子往后一仰，寒光从他脖子几寸之处划过，险之又险。 躲过之后，一道灰色身影出现在木桌之上，手上拿着一把钢刀，显然刚刚的寒光正出自他手。 对面脸上带着一个獠牙面具，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楚家公子双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被划开了一道细小的伤口，不过，好在只是划破一层皮，并未伤及根本。 “好快的刀，不过可惜，你走错了。如此刚猛的刀法却以快取胜就失了威力” “能杀人的刀就是好刀”对面开口道，声音故意压得十分嘶哑低沉。 说罢，身影凭空消失，楚家公子抬手一接，就双指夹住了一柄钢刀，而握刀之人就是刚刚消失的面具男子。 楚家公子双指化作白玉一般，死死夹住对方的钢刀，对方忍不住双手发力，却纹丝不动。 “白玉手？楚家的白玉手”面具男子看到如白玉的双指，不由得抽刀后退，口中吃惊起来。 “楚家竟然会把这门绝学传你，楚家那个楚云南竟然有这般胸襟？”面具男子不由得说道。 “楚家的白玉手传闻百毒不侵，可挡刀枪剑戟，可空手杀敌”孙掌柜的此时开口。 “白玉手分三重，一重可挡刀枪，二重百毒不侵，三重隔空御敌，据我所知就连楚云南也不过二重百毒不侵，你在楚家不受待见，想来也只有偷学，可你这偷来的白玉手又能有几分威力” “不错，我确实没人教。不过，我乃楚家主脉，这白玉手本来就是我家之所学，犯不上偷字” 楚家公子为自己正名道。 “楚家是三家之中的武学世家，你的父亲和你的爷爷都是武学奇才，你能有这般实力倒也不奇怪。不过，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虽然舍了名头，但你的人头也能达到目的” 孙掌柜的叹了一口气，说：“我原本没想走到这一步，比起这般我还是喜欢双赢，我给过你机会，可你不珍惜” “既然如此，也别怪我心狠手辣。动手” 闻言，面具男子快速朝楚家公子冲去，身形极快，犹如鬼魅一般，拖着一道道残影，手中钢刀爆发寒光。 楚家公子左手泛起阵阵白光，只见整个手掌顷刻间化作白玉，白皙透亮，不含一丝杂质。 铛！白玉之手接住了面具男子的全力一击，两者碰撞间发出一道金玉之音。 “你不是我的对手，趁我还有改变主意前最好认输” 楚家公子并不想伤人，于是开口劝道。 还没等对方反应，楚家公子察觉到什么，右手化作白玉朝身后一抓，一个造型奇特的小箭被他接下。 无声箭！ 传闻京城之中的皇家天工院内，为嘉奖许下重金，但能做出天工之作，就能获得黄金十万以及三品官爵，世代相传，而其中就有一物无声无息，名无声箭。 威力极大可破金甲，无声无息，实为天工巧匠。 可惜，造价极高，并没有大规模生产用于战争。 只见这小箭通体黑色，摸起来十分柔软又不失韧性，恐怕这就是它无声但威力惊人的原因。 “你分神了”面具男子此时开口，运转全身真气汇入钢刀之中，只听一声虎啸从刀身传来，楚家公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恍惚了片刻。 白玉手也被威猛的虎啸震开，整个人也朝身后退去，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击退。 面对楚家公子的后退，面具男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再次朝楚家公子砍去，不同的是，这一次从刀身爆发出一道白光，将对方吞没。 巨大的刀光将地板连带着半边屋檐劈开，威力恐怖。 面具男子持刀而立，先前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刀，这一刀过后，他几乎虚脱，对方说的对，他的路数走了偏路，不过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正当他准备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道人影映入他的眼帘。 而那人正是楚家公子，看了看脚边消失的地板，下面正是楼下的风光，感叹道： “虎刀名不虚传，这一刀可破金石，恐怕连天子锁心甲都挡不下这一刀，不过，真是可惜，你心急这刀你并没有练好” “不愧是天下绝学之一，或者我该说是虎刀孙家” 楚家公子看向了面具男子和坐着的孙掌柜的二人。 面具男子看着毫发无损的楚家公子，不由得后退一步，心中生出一两分退意。 此人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可又回头看了一眼孙掌柜的，又握了握刀，准备殊死一搏。 “久闻白玉手可克天下刀枪，镜国有言一手两剑三刀四掌五拳六枪……的说法，虽然为了顺口，夸大和平添了几门武学，但白玉手的威名确实其中赫赫有名的” “其中，楚家先祖两指断刀的典故至今还在镜国流传，两百年前朝余孽罪恶滔天，鱼肉百姓，苦不堪言，镜国先祖奉天道以灭随，却被镇国将军挡在了京城之外，一手灭绝刀法未逢敌手，由于局势震荡，形势所迫，镇国将约两人武斗，输则退兵，赢则开门，那一战真是凶险万分，不过，最后天道酬勤，楚人公以双指折断灭刀之功位列三公” “虽然虎刀在灭刀之下，但不知你还有往日楚公几分风采” 孙掌柜的先是说了一段典故，后又看向楚家公子问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接下了，你就会放过李家放过我？”楚家公子说道。 “我虽没什么本事，但这点诚信还是有的”孙掌柜的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面具男子后，右手抬起五根红针从宽大的衣袖中飞出。 前两根飞入面具男子后臂之中，后两针插入小腿，而最后一针则在后颈。 五针之上系着五根红线分别连着孙掌柜右手的五指，一股磅礴的真气顺着红线灌入对方体内。 原本萎靡的真气，此刻变得充盈起来，面具男子双眼之中爆发一道精光，手中的钢刀也被白光包裹。 “我年纪大了，身手不似从前那般，今日就借一手与你一战，如果我输了也是天命，可如果你输了就用你的人头，嫁祸楚家大计仍可成，一切成果就看天命如何” “请”楚家公子应战，他知道只有这一战赢了，他才能真正和楚家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