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我杀人了 元祐七年,春。 寿雁村。 这是一个早春时初显葱郁的后山树林。 满脸疲惫、浑身是伤的少年,正斜倚在一颗老树边闭目,不知是在假寐休憩,还是真的睡着了。 良久,少年睁开眼。 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和满手满地的血迹,看清手里死死攥着的一把带血匕首,目光再落到不远处的尸体上时。 他猛然从地上蹦了起来! 一句国粹脱口而出: “卧槽?!” 他叫陈仓,前世是这名字,现在也是。 陈仓穿越了。 好消息是,继承了原主的全部记忆、语言和古代人民生存技能,甚至连这小子的很多生活习惯也一并继承了。 但比较操蛋的是…… 原主刚刚杀了人。 没有什么,比自己穿到北宋年间一个良家子弟身上,对方还在半个小时前成了杀人犯这件事更让陈仓想骂娘的了。 只能说,唯一能庆幸的是没穿成完颜构。 陈仓回过神来,四处张望了一番,在几百步外看见了一条小溪,于是赶忙跑过去,用溪水将自己皮肤上的血迹洗了个干干净净。 顺便也将那把匕首洗好,再小心翼翼地插回腰间的皮鞘中。 平民穿的麻布衣裳,清洗倒也不麻烦,但要想把衣服上的血也洗了,势必会让他遛几个时辰的鸟。如今这情况,也只能将就搓一下继续穿。 照现代人的反侦察思路下意识做完这一切后,陈仓颓然坐在溪边。 他遥遥望了一眼林中那具尸体,还是下不了决心去亲手把那玩意儿给埋了。 人,毕竟不是他亲手杀的。 陈仓是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普通人,遵纪守法那么多年,即使能接受穿到北宋这回事,一时半会就要他立刻去毁尸灭迹,着实有些难为人了。 不过,仔仔细细地翻阅完原主的回忆后。 陈仓忽然觉得…… 刚刚这人,好像杀了也没什么的吧? 这具身子的原主陈仓,今年刚满十五岁,是村里陈铁匠家的儿子,家境不能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也算的上贫寒了。 陈仓并非陈铁匠亲生的,似乎是因为铁匠夫妻俩无法生育,从别家抱来的孩子,但养父母对他很好。在家里本就困难的情况下,就因为陈仓自幼聪颖过人,竟也咬着牙,真·砸锅卖铁·将其送去了私塾读书。 好在这小子确实争气,长得清俊文弱一股子书生气,仪表堂堂,又很会读书,深受先生喜爱。 奈何,偏偏因为这些表面上的优点,惹来了一堆祸事。 先生家的女儿王玲儿倾慕陈仓,这事儿学堂里几乎人尽皆知,连先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新来私塾的白福南,看上了王玲儿。 白福南是寿雁村地保家的公子哥。 宋朝的地保,相当于现代的村长村支书,它不是个编制里的官,却在地方上具有很强的实权。说得更难听点,就是地头蛇。 这样的身份地位,放在城里根本连根毛都算不上。 可在寿雁村,那便是实打实的、顶天的人物! 自幼娇生惯养长大的白福南突然在王玲儿那里吃了闭门羹,理所当然地就恨上了被心上人爱慕的陈仓。 今日从私塾里下学后,他便纠集自己的狗腿子们一道堵住了陈仓,把他带到山里来狠狠揍了一顿。 揍完了还不算,白福南揪着陈仓衣领子骂娘,戳着他是陈铁匠家养子的事情骂,难听至极。 本来他们看着陈仓长得一副文弱书生小白脸的模样,先前揍他都不还手,便压根没提防。 谁成想,被骂到爹娘的陈仓居然暴起发难,从腰间抽出匕首,干净利落地一刀捅穿了白福南的脖子! 那群狗腿子们吓得不轻,腿软的腿软,尿裤子的尿裤子,最后全部连滚带爬地跑下了后山,还有人叫着“杀人啦杀人啦”,在山里都喊出回音来了。 ——这就是原主杀人的前因后果。 已经换了个芯的陈仓,整理完所有思路,良久后重重叹了口气。 在大宋这个混官场也看脸的时代,原主有读书的脑子,更有只比彦祖差一点的颜值,不出意外的话,多半能混个好前程。 好端端的……唉。 万恶的封建社会!万恶的地主阶级! “等等,现在好像不该是我替他感慨万千的时候吧?” 陈仓猛然回过味儿来。 杀人的是原主。 这小子要么被打死,要么就是杀了人对这世界了无生趣,眼一翻腿一登嗝屁登天去了。 但承担后果的人,是自己啊! 当着白福南那帮狗腿子的面捅死了人,瞒是肯定瞒不过的,说不定连带着陈铁匠夫妻俩也得跟着遭罪。 如今的当务之急不是别的…… 是得他娘的赶紧跑路啊! 思及此处,陈仓一扫颓废,一个机灵从地上翻身跃起。 拔腿就往记忆里家的方向跑去! ………… 时值傍晚。 陈家铁匠铺。 在村里做铁匠,讲究并不多,陈家前半部分是打铁的地方,后半部分就是院子,中间只隔了一道木门。 陈仓一路狂奔到家门口,刚停下脚想歇口气,就听到里头传来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或许是因为继承了原主全部记忆的缘故,听到这声音时,他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子酸楚之意来。 生恩不比养恩重。 虽不是亲生的儿子,但铁匠夫妻俩哪怕自己再苦再难,都把孩子给养得好好的,还供到学堂里去读了书,若非如此,陈仓恐怕连重活一次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这忙到黄昏还在劳作的夫妻二人还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儿子已经不在了。 即便原本那个陈仓还在,但他正当防卫,被抓了还是得砍头。 上哪说理去啊? 陈仓往后仰了仰头,微微阖眼,把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随即,他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家附近没有人看见,这才抬脚进了后院的门。 “哎呀,仓哥儿,你今日怎的回家这么晚呀?平日早半个时辰就该下学……” 正在院里忙活收拾野菜的梁氏,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边洗菜边抬头。 看到儿子的模样后,她嘴里数落的话戛然而止,丢下野菜便跑到了陈仓跟前,着急地四处摸索: “这是怎么了,浑身都是伤?谁欺负你了,跟娘亲说!” “脸肿了,鼻子也破了……哪个天杀的泼皮做的?看老娘不把他裤裆里那话儿扯下来缝衣裳!” 毕竟是铁匠家的农妇,骂起人来泼辣至极,寻常人听到都得脸红。 但陈仓面不改色。 他将梁氏慌乱的双手按住,缓缓开口: “娘,这伤,是白地保家的白福南打的。” “我把他杀了。” “你把爹从前院喊回来吧,咱们好好商量一下。” 梁氏瞬间僵在原地。 ------------ 第二章 跑路 仅仅过了一炷香功夫,梁氏便已经通知前院打铁的丈夫整理完东西回了后院来。 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之后,院子里变得十分安静。 安静得陈仓有些不安。 再是继承原主所有记忆,他始终也并不是原来的那个陈仓。 万一,要是被“爹娘”给看出些什么端倪,那就很难办了…… 沉默良久,最终是陈铁匠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仓哥儿,俺们都知道,你是个好的,从小便是。” 陈铁匠面前有个粗制滥造的大茶壶,里面泡的也是那种最便宜的茶末子,如今已经凉透了,用脚想也知道这玩意只会比热的时候更难喝。 但他说完这句话后,对着壶嘴,生生灌下去了大半壶,而后才抹了把脸重新开口。 “方才你说了,白福南手下那帮狗腿子亲眼看见你杀人,这事闹到衙门去,不论如何你也逃不过一死。” “俺晓得你读书厉害,先前老跟俺们说啥仁义道德、大义灭亲……” “读书的事,俺不懂。” “但是当爹娘的,总不可能看着你送死去。” “更何况,肯定是那小兔崽子先要打杀于你,你才还手,否则就凭你那连鸡都没杀过的本事,怎可能杀人!” “仓哥儿,俺俩给你收拾细软,一会儿趁着天黑,赶紧从后山走,跑吧。” “跑得越远越好!” 陈仓愕然地看了看陈铁匠,又看了看梁氏,半晌没能说得出来话。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爹,娘……你们不跟我一起走吗?” “那帮人见着我杀人了,你们留在村里,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白家最后拿不住我,定然也是要拿你们出气的!” “再说……再说,当时杀白福南的那把匕首,是爹你给我的,到时候,白家肯定也会拿这个说事儿,你们万不能留在这村子里了啊!” 陈铁匠粗糙黝黑的双手捂住脸,四十来岁的汉子,一时间说话竟也有些哽咽。 “说起这,那柄匕首削铁如泥,是天底下难得的刀兵,岂是俺这种村里铁匠能打制出来的?” “实话告诉你吧仓哥儿,那匕首,是你亲生爹娘留给你的……” “多的,俺俩也不知道,他们的事情你就别问了。” “爹娘年纪都大啦,跑不动啦,跟你一起走也只是拖累。” “再说了,你跑,事儿是俺俩担着,寻不着别人,可要是俺俩跟你一起跑,那白家就要难为咱老陈家那些亲戚喽!” “俺养出来的孩儿,犯了事俺来替你还债便是……” “大不了到时候便跟衙门里那帮泼皮说啥也不知道,这事俺俩死活不认就成了!” 陈仓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对再普通不过的夫妻。 他们的衣着打扮和相貌,都是正儿八经干活的人,陈铁匠甚至光着膀子,就为方便打铁,梁氏平日也洗衣种地干农活,黝黑粗糙。 但就是这么两个人。 因为要替养子担责,不想连累族人,所以在明知留下会遭到白家何等样报复的情况下,仍旧选择留在寿雁村。 默然良久。 陈仓起身,跪倒在地。 砰!砰!砰! 重重地朝他们二人磕了三个响头! “请恕儿不孝,独自逃难远行,如若日后能混出名堂,儿定当衣锦还乡,将今日之罪洗刷干净!” ……………… 三日后。 岚州,城外一里地处。 风尘仆仆的陈仓抬头看着那道高耸巍峨的城门,满心茫然。 怎么个事儿…… 从穷乡僻壤的寿雁村里跑出来三天了,跋山涉水,餐风饮露,好歹到了个大城市外头,据说这里还是平南路的首府。 年号对得上,元祐七年,这会儿当皇帝的是宋哲宗赵煦,没问题。 问题是,不管唐宋元明清的啥时候,他陈仓都没听说过什么平南路、什么岚州啊? 假的吧??? 穿到北宋了,但没完全穿。 这他娘的是个跟历史书上有出入的大宋! 虽说如今自己杀了人,背景不干净,但古时候也没天网,只要依靠脑子里的历史知识预言上几件事,也够他赚得盆满钵满的。 现在,唯一一个优势也没用了。 什么?还有科技发明? 开玩笑吧,这会儿都已经到宋朝了,四大发明早就出来得干干净净,炒菜也有,就他脑子里那点儿贫瘠的物理知识,总不能空手搓个红衣大炮出来吧?那玩意儿也要靠科技树加点的! 真当谁穿越都有那技术水平? 醒醒,别人有系统,陈仓就是个无挂一身轻的倒霉扑街。 陈仓想,如果老天爷当真有眼的话,恐怕自己这会儿心里骂它的话已经够引来两年半的天雷了。 可事到如今,骂贼老天也没用。 “客官,您是要打尖还是要住店呀?” 就在陈仓驻足处旁边,有个小二热情地迎上来招呼。 他转头瞥了一眼,发现这里正好是一个叫云来客栈的地方。 客栈开在官道旁边,距离城门没多远,可以偶坐歇息,也可以供出入城门的人用餐,客户群体倒是很全面。 犹豫片刻,陈仓问道: “你们这儿,住一晚上什么价?” 店小二脸上笑容不减: “五十文到二百文的厢房,都有,看客官您想住什么样的。” 陈仓想了想,觉着这价格也还合理。 毕竟北宋百姓几乎比古时任何一个朝代都要富裕,消费水平也高了许多,他打听过,城里的客栈一晚上最便宜也是一百文起步了,这云来客栈开在城外,条件差些,最低消费五十文算是合适的。 此时天色将晚,进城去住浪费钱,没这必要。 “那,给我安排一间五十文的就行。” ………… 缴了钱,被带进房间之后,陈仓才明白这房为什么能打五折了。 奶奶个熊的…… 四人大通铺,你特么也好意思收老子五十文?! 黑店! 妥妥的黑店!!! ------------ 第三章 黑店 估计店小二也是习惯了,把陈仓带进后院那间挨着马厩的大通铺之后,他完全忽视了这少年铁青的脸色,满脸堆笑地又关门出去继续招呼客人。 最后只留下陈仓在屋里面,跟其余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呵呵,几位大哥好,相逢即是有缘,认识一下,我叫陈仓,今年十五。” 陈仓缓过劲儿来后,便习惯性地开始跟几人套近乎。 不论作为一个初来乍到岚州城的少年,还是作为一名背着命案的穿越者,他都得想办法跟本地人套取一些信息。 不套话的后果,就是跑路三天了,才知道这他娘的是个半架空大宋! 但陈仓没想到的是—— 屋里的这三个人,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一个瘦削俊美的青年,可前两个竟是隐隐以后者为首。 他们打扮都不起眼,就是最普通的平头百姓装扮,但那青年却有股子气势,很难言明。 被自己搭话时,那俩壮汉都下意识看向了瘦削青年,似乎必须要这人发话了,他们才能跟陈仓说话一样。 陈仓心里暗自稀奇,面上也没显,只乐呵呵地冲他们笑,一副“我很友善我是好人”的样子。 青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那张苍白如吸血鬼似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些许笑意。 “在下左元洲,二十有三,忝为兄长了。” “看小兄弟这样子不像是岚州本地人,这是来读书的,还是寻亲访友的?” 他说话时腔调很慢,说的是官话,从原主记忆里判断听不出任何口音,倒是显得很优雅。 不过,能搭上话就好。 陈仓将自己想好的说辞当即摆上来: “实不相瞒,左兄,小弟我在家读书多年,如今十五岁,今年又快乡试了,家中父母便教我早些来岚州落脚,也免去届时舟车劳顿之苦,多些时间温书。” 倒也没扯太大的谎。 如果没有白福南这档子事儿,原主本来就该今年赴乡试参加科考,而且他还是寿雁村私塾学堂里,先生最寄予厚望的那一个学生。 闻言,左元洲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了几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没想到在这城外的破客栈里,竟还能遇上个读书人呐!” “既然小兄弟你方才都说了,咱们相逢即是缘,那今夜这顿饭,愚兄便请兄弟你用了,也算为你这乡试添个彩头。” “便是日后若兄弟金榜题名,可得请愚兄去城里的酒楼吃顿好酒喽!” 陈仓推脱一阵无果,最后也只好答应下来。 这位左老哥请不请吃饭的,倒是不打紧,主要是得一起吃吃饭喝喝酒,饭桌上才好更好地套话嘛! 在左元洲示意之下,那两名壮汉去外头叫了许多好酒好菜,直接端进房里来用。 看见那些菜时,陈仓口水都下来了。 三天都没吃过一顿正经饭,这客栈的菜虽然说不上多好,可对他而言也是香得勾人心魂,再加上旁边一壶拍开了封泥的酒…… 废话没多说,陈仓风卷残云般地就直接开始干起了饭。 “要我说呀,小兄弟,你最近还是住城里去比较好。”左元洲笑着看他吃饭,自己并没怎么动筷子,只是聊天,“听说最近岚州附近都不大太平,有贼人出没,城里总归比城外强,有官兵把守着。” 陈仓扒饭的筷子一顿: “啊?有这事儿?我来这一路上咋都没听说啊!” 左元洲摆弄着酒碗,叹息道: “我虽也不是本地人,但家中便有亲友在岚州城,早先便得了信儿,这不,便赶紧带了府里仆役来帮忙,把亲眷带回我那边暂避风头么。” “这江湖上有九宗八十一门,此次搅弄风云的,还不知是哪门哪派……” “过去也不乏有那些侠以武犯禁的,朝廷衙门管不住,一个大宗师硬生生冲进宫中刺杀皇帝,万军丛中也可脱身,住城里啊,顶多比外头强上那么一丁点罢了。” “劝你一句,小心为上啊!” 听完左元洲说的话,陈仓一口饭堵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他再次涌出一股极其想骂娘的冲动。 大宗师……万人敌? 这不止是半架空大宋,还尼玛是个玄幻世界观?! 将手边那碗低度数浊酒一口干掉,陈仓才算把嘴里的饭菜给咽了下去。 他勉强扯出个笑: “好……好好,多谢左兄提醒,若不知此事,恐怕小弟还会贪便宜在城外继续住。” “我明日便进城去,寻间小院先租半年,届时秋闱差不多也考完了,刚好,刚好。” 左元洲似乎是看出了这小年轻的不安,也没再多说,举起酒碗示意一下,便也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 一顿饭,吃得也算宾主尽欢。 ……………… 天黑后没多久,喝得差不多的四人便齐齐去洗漱睡下了,不多时,房内便鼾声四起。 子夜时分。 几道黑影悄摸地出现在屋外。 低语声响起。 “他们几个,有必要弄吗?” “你懂个甚狗屁!那书生且不提,但其余三个,定是藏拙藏富的家伙,干这么多年都看不出来,蠢笨如猪!” “大哥说得有理啊,早先那三人虽然穿得不咋样,住得也便宜,可若真是寻常人家,对萍水相逢之人又是肉又是酒,咋可能这般大方请客?” “哎哎,大哥说的是,是弟弟莽撞……那咱们,现在就吹烟?” “还不赶紧!” “……” 一根竹管戳破窗户纸,吹出一股无色无味的烟雾。 过了十个呼吸的功夫,房门便被悄然打开。 四道身影猫着腰摸进了屋子,每人手中都持着钢刀,他们的影子在月光下拉长得有些狰狞。 最角落的床铺上。 陈仓屏住呼吸,将眼皮掀开一个缝,便看见了这一幕。 他不动声色地将被子里的右手往怀里摸索,摸到了那柄见过血的匕首。 眼前,已经有其中一人到了他床前。 借着月色,陈仓很清楚地看到…… 这人,正是傍晚热情招呼他进店的那个店小二! 还真特么是个黑店! 【叮!恭喜宿主绑定莽夫系统!】 【检测到您正面临生死危机,系统给予如下选择:】 【一,装睡等待时机,该做法有四成概率死亡,五成概率残疾,一成概率脱身。】 【二,暴起反击,该做法有七成概率死亡,三成概率反杀并获得奇遇。】 陈仓只愣了一秒钟,便果断在心中默念: “我选二!”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与其苟着残废,不如博一把! 【恭喜您做出正确选择,获得新手大礼包!】 【奖励:武力值+10,肾上腺素飙升卡(五分钟)!】 ------------ 第四章反击 陈仓只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胯部传来。 紧接着,体内仿佛有洪水猛兽奔腾而出,他只觉得浑身的肌肉和骨骼都像是爆裂开来,又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充盈着,使之拥有了无穷的力量! 一股磅礴的气势从陈仓的身上散发而出,他的身躯骤然膨胀,原本略显单薄的衣衫竟撑开两倍有余! “嘭——!” 陈仓的双拳轰击在桌椅板凳上,震得桌案颤抖,碎屑纷飞,整座木楼都跟着摇晃了起来! 那名原本站在他床头的黑店店小二被吓得连退几步,惊骇莫名地看向这突如其来的异状。 陈仓缓慢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孔深邃如星海,仿佛藏匿着宇宙虚空中的无限奥妙。 那张平凡普通的脸庞,竟在这一刻显露出了一丝妖冶。 一旁的黑店老板则是瞪圆了一双眼珠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怪物般的年轻人。 他的身材并不高,甚至有些瘦削,却不知为何竟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霸气! 这股气息,简直犹如实质,令人窒息。 更恐怖的是,此刻这年轻人眼中流转的猩红血芒,就宛若嗜血的野兽盯上猎物一般! “你……”黑店老板艰涩地吞咽了一下唾沫,“你究竟是谁?” “呵。”陈仓微笑。 笑容很美。 但他的笑意却没有渗透半点温度,就好似恶鬼的微笑。 黑店小二倒抽了口凉气,下意识握紧了手中寒光毕露的钢刀,警惕万分地盯着陈仓。他总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很古怪,就好像,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忽的,陈仓抬脚踢掉了桌边的茶杯。 “嘭!!” 茶碗炸开,白花花的茶汤飞溅。 这一幕令黑店老板的脑袋嗡的一下。 下一瞬间,陈仓的速度快到极致,眨眼就冲到了黑店小二的面前。 “啊!!!”黑店小二尖叫了一声,挥舞着钢刀劈砍过来,然而陈仓的动作比他更快!他的手掌抓住了那黑店小二持着钢刀的手腕,用力一捏! “喀嚓!” “呃……” “啪嗒!” 随着两声脆响,那钢刀竟硬生生折成了数截! 黑店小二捂着断臂处,满头冷汗。 另外两名店小二见情况不对劲,立即放弃了偷袭的计划,拔腿跑路。 可是他们才跑了没几步,便被陈仓追上。 陈仓一记凶狠的肘击砸翻了一个人,随后又一脚踹飞了另外一个人。 这两人倒地之后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们挣扎着爬了起来,转身逃走。 黑店里的贼人越来越多了,他们依旧不肯放弃。 他们就好似不知疲倦的傀儡一般,源源不断地从门外涌入,将陈仓团团围住。 肾上腺素的效果在流失, 但他必须解决这些杂鱼,否则等他离开黑店,就会陷入更加困顿的境地。 “吼——!” 陈仓怒喝一声,右手握紧匕首,将一名匪徒的胳膊斩了下来。 “嗷~!!”匪徒惨呼了一声。 陈仓趁胜追击,连环掌、膝顶、横扫千军,打得匪徒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然而匪徒太多了。 陈仓的攻势虽猛,但他始终没办法全部杀死每一个人。 渐渐地,陈仓感到身体沉重起来。他的体力在迅速消耗。 “噗哧!” 一名匪徒抓住一个破绽,用手中的利刃刺伤了陈仓的手背。 陈仓吃痛,眉毛拧了起来。 “哈哈哈……”一个匪徒狂笑了起来,“臭小子,今天算你倒霉!” 陈仓一巴掌拍在了那人的头颅上,将其脑壳打得凹陷下去,当场毙命。 剩下的匪徒见状,不由得有些慌乱,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准备合围将陈仓拿下。 “滚吧!” 陈仓低喝了一声,浑身气势节节攀升。 那些匪徒只感觉耳膜震荡,胸口仿佛压抑着巨石。陈仓的目光锁定了一个方位,那里站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他伸出手,一指点去,指风犀利凌厉,如同箭矢射出! “噗呲——” 这一指点在了那家伙的肩膀处。 那家伙闷哼一声,整条手臂软绵绵垂下来,俨然是被废了。 陈仓又是一脚踢在了这家伙的腰上。 “咔擦——!”那家伙被踢飞出去,撞到了柜台上。 陈仓再次一拳砸向柜台,这一次他用足了力量,将木制柜台轰出了蜘蛛网般的裂纹,木屑和碎渣四散纷飞,吓坏了一旁的客人们,纷纷远离了这里。 “噗嗤——” 那些匪徒见同伴遭受重创,心神皆骇,不约而同地朝着陈仓扔来暗器。 陈仓的身形诡异闪躲,避开了大部分暗器,但也有少许暗器射在了他的身上。 “叮叮当当……” 那些暗器都是淬毒的短剑或者飞镖,陈仓挨上一下后,皮肤上便泛起一阵青紫。 这些暗器上淬的毒性颇强,一旦进入皮肤,就会侵蚀五脏六腑。哪怕只有最细微的毒液残留在体内,都会造成极大的麻烦。 陈仓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立马运气逼毒,他咬牙坚挺着,硬抗着剧烈疼痛。 肾上腺素的效果已经完全消失了 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砰!” 一块门板飞出,重重将一个匪徒砸到在陈仓面前 ------------ 第五章身份 门板落下,一个彪形大汉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这彪形大汉看上去粗犷豪迈,一张国字脸,浓眉虎目,肌肉虬扎。 陈仓一愣,这货不就是白天那壮硕汉子吗?原以为是个憨厚老实之辈,谁能想到此刻却突然爆发了。 终于醒过来了 另一位壮汉和左元洲也醒过来,纷纷向匪徒使出各种奇异的招式: 左元洲双脚踩踏地面,一股磅礴大力涌入地底,地面忽然龟裂开来。 那匪徒猝不及防之下,跌入了地缝之中。 至于那壮硕大汉,却是一个纯正的武者,力大惊人。他的身高超过一米九,手臂比常人的腰肢还要粗上半圈,简直跟一辆推土机差不多。 这个大汉的招式很奇怪,他居然赤手空拳冲向了那些匪徒,一双铁拳疯狂挥出,每一拳都带起了一片凄厉惨嚎。 一个照面间,便有七八名匪徒躺在了地上哀嚎不止,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而且这大汉身手敏捷,行云流水,出手之际干净利落,显露出极其精湛的武艺。 那群匪徒虽然骁勇善战,可也敌不过这个大汉的蛮横力道。 很快,十几个匪徒就都被打趴在地上。 他们一边挣扎呻吟,“遇上道上的了!”,一边不停地骂娘。 这十几名匪徒虽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也不会束手待毙。他们悄然爬到桌案下面的酒坛子旁边,拔掉塞子,从酒坛中倾倒出大量粉末。 “这些混蛋在做什么?”陈仓警惕地盯着那些匪徒。 那十几名匪徒似乎没有察觉到陈仓等人的存在,他们将手中的粉末均匀洒在桌案上。随即,他们又取出了一些类似药膏一样的东西抹在脸颊上和手掌上。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脸上涂抹的药膏。这些药膏的味道十分刺鼻。陈仓嗅到之后,顿时觉得恶心作呕,他捂住口鼻,转身跑进洗浴室内。 过了一会儿,陈仓才缓解了恶心的症状,走了出来。 只见那些药膏覆盖在了那些匪徒的身上,那些匪徒竟是慢慢站了起来,一瘸一拐走到陈仓前面。 这些匪徒的模样大变,一个个凶狠狰狞,眼睛猩红,像极了野兽。尤其是那些匪徒的衣服,竟然变成了金黄色,看上去像是金刚狼系列里面的丧尸。 这时候,这些匪徒的嘴唇也呈现了一种病态的苍白。他们眼球凸出,血丝密布,一个个面容扭曲,狰狞无比。他们身体僵硬,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嘶——” 陈仓吸了一口凉气。 “竟然是邪道的吗?”左元洲竟然掏出一张符纸! 这张符纸上画满了奇怪的花纹,左元洲念诵咒语,手指点燃了符纸,将符纸抛入了半空中。 紧接着,符纸化作一团灰烬从天而降。 符纸上的花纹瞬间亮起了光芒,化成了一朵鲜艳夺目的桃花。 桃花绽放,一道绚丽的彩虹横跨整个房间。 “唰唰——” 符纸所化的桃花飘落,将十几个邪教匪徒尽数笼罩。 这些匪徒在接触到桃花之后,浑身颤抖,如遭雷击。他们的表情由凶悍变成了恐惧。然后他们的瞳孔迅速扩大、收缩、凝聚,然后渐渐黯淡、无光……最后他们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陈仓知道自己这次是碰到高手了。这桃花符,应该是某一门极厉害的法术。 “你中阴毒了”左元洲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嗯,我没事”陈仓强笑道。 左元洲叹息,伸出了右手。这是一个粗糙黝黑的右手,皮肤干燥,手掌宽阔而厚实。陈仓抬头望着左元洲,眼神充满疑惑。 左元洲的右手轻抚陈仓的额头,然后从怀中摸出了一颗丹药递给陈仓:“吞服下它。” 陈仓犹豫着接过药丸,迟疑不定。 左元洲冷哼一声:“我左元洲岂会骗你?” 陈仓听到左元洲的话,连忙咽下了药丸。丹药入腹即溶,很快就散发出暖洋洋的气息,温润舒适。 陈仓感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许多,他诧异地看向左元洲:“这是什么药?居然有如此妙用?” 左元洲淡淡道:“你中的不过是一般的阴毒,吃下药丸后就会马上好转。” “这药这么神奇?”陈仓瞪大了眼睛,惊喜不已,“ 陈仓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活力,伤口也在愈合。陈仓终于相信这丹药真的有疗效。 “这位兄弟,我能否问一句,这是哪家仙门派发的?若是有机会,还请告知我等!”陈仓诚恳说道。 “这是天师府的丹药,普通人是拿不到的,我能够弄到这枚丹药,已经是费尽周折,至于仙门派发的……恕我直言,你我萍水相逢,我不可能将这种珍贵的丹药透漏给你。“ 小二身上掉出一支竹管,大汉捡起递给左元洲 ”竟然是幽梦云烟散!左元洲心有余悸, “刚才要不是你缠住了他们,我们可能就死在梦中了,这份恩情我记住了。日后你若需要我的帮助,尽管开口!”左元洲认真地说道。 幽梦云烟散?”陈仓疑惑,为什么我没事呢? 陈仓发现尸体下那把血淋淋的匕首,不禁想起爹娘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陈仓有些焦急,这是我爹留我的,可不能弄丢了,他欲上前捡起匕首,却又止步。 现在可不行,我现在是书生,不能是逃犯! 然而,左元洲等人也注意到了那把匕首。他们目光锐利,显然已对陈仓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一介书生,竟能使出如此犀利的匕首,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一位大汉惊叹道。 “你的身手,绝非普通读书人所能拥有。不妨相告?”左元洲紧盯着陈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陈仓微微一愣,他原本准备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世。但看着左元洲那坦诚而深邃的眼神,他知道,这个人值得信任。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去。 “左大哥,实不相瞒,我并非此地人氏,而是从宋朝逃难至此。”陈仓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苦涩,“我本是一户贫寒铁匠家领养的孩子,承蒙养父母厚爱,得以进入私塾读书,成为了一位书生。” “哦?书生?”左元洲有些惊讶地看着陈仓,“你看起来确实不像一般的读书人。” 陈仓苦笑了一下:“是的,我曾经也以为自己会走文人的道路。然而,世事难料,因为一些恩怨,我失手杀死了同窗纨绔子弟白福南。爹娘为了保护我,让我独自逃难远行。” 陈仓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又一幕,父亲的音容笑貌,母亲的慈祥微笑,他们的身影交织,最终化作虚幻消失不见。 父亲,母亲,你们在哪儿?你们还活着吗? 陈仓心神震荡,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 “原来如此。”左元洲点了点头,“那你这一路逃难,也吃了不少苦头吧?” “是的。”陈仓叹了口气,“我逃到了这里,本以为可以暂时安顿下来,没想到这居然是个黑店。幸好遇到了左大哥你们,否则我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左元洲拍了拍陈仓的肩膀:“陈兄弟,你放心,既然我们相遇了,那就是有缘。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陈仓感激地看着左元洲:“多谢左大哥。实不相瞒,我现在正愁无处可去。不知左大哥能否指点一条明路?” 左元洲想了想:“陈兄弟,你既然已经逃难至此,想必也不想再回去了。我看你不像一般的读书人,或许可以考虑投军或者加入某个门派。以你的身手和才智,应该会有所作为。” 陈仓眼睛一亮:“投军?加入门派?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只是我对此一无所知,不知该从何入手。” ------------ 第九章恶战 但是,这种情况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四人走进大堂,陈仓对众人说道:“我怀疑这件案子背后可能牵涉到朝廷或者是其他势力,因此,咱们行事一定要万分谨慎。现在,咱们兵分五路,各守一方,随时准备接应。” 左元洲点了点头:“这些蒙面歹徒实力强横,以咱们四人的力量,很难将他们尽数击毙,所以最稳妥的办法是诱敌深入,各位务必小心谨慎。”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个粗犷的声音:“哈哈,老子总算抓住你们了!把东西交出来!” 左元洲眉毛微皱:“又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他看了陈仓一眼,陈仓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离开了屋子。 “你是什么人!”陈仓站到大厅中央,怒斥道。 这时从门外冲进三名壮汉,带头的一人正是先前追踪而来的那个黑衣男子,只见他神态狰狞,恶狠狠地盯着陈仓:“少废话,赶紧交出解药!”他伸出手掌朝陈仓讨要解药。 “解药?我们那儿有什么解药!”陈仓冷笑了一声,“你们想要解药就拿性命来换吧!” 黑衣人眼睛闪烁着凶光,“别装糊涂了!今天,不论你交不交出解药,我都要弄死你!” “呵呵,你试试看。”陈仓毫不退缩地回应道。 “上!宰了他!”黑衣人怒吼一声,带着另外两个手下直扑向陈仓。 “嘿嘿,早就想试试这身皮囊的威力了!”陈仓咧嘴一笑,双拳齐出,迎向三人。 “砰砰砰砰!”一连串巨响爆发出来,黑衣人三人被轰飞,砸到墙壁之上,摔成一滩肉泥。 陈仓甩了甩右臂,冷漠的神情上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刚才一番战斗虽然不像电视剧里演绎的那样绚丽,但却异常酣畅淋漓。陈仓体内的热血沸腾,仿佛有一股洪荒之力涌现,恨不得立马找个对手厮杀一场。 “痛快!”陈仓哈哈大笑起来,忽然一抬腿踢出,直接将黑衣人踢飞撞在墙上。黑衣人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好功夫,我喜欢!”黑衣人挣扎地爬起身来,擦掉嘴角的鲜血。 “你确定要打吗?”陈仓沉声问道。 “打!怎么不打!”黑衣人狂吼一声,气势陡增,挥舞着双拳攻了过来。他的双拳之上缠绕着浓郁的真气,显示出强悍的实力。他的拳法大开大合,招式凌厉至极,完全是拼命打法。 面对黑衣人疯狂的攻势,陈仓也是使用浑身解数与之纠缠起来。他的拳头与对方的硬碰硬,双方都是虎口破裂,流淌出丝丝殷红鲜血。两人你来我往地对轰了近百次,却仍旧难舍胜负。 “该死,再这样拖延下去,只怕我们会陷入苦战之中!”陈仓暗骂了一句,决定改变策略。 陈仓的双眸突然绽放出慑人精光,他的动作也变得飘逸起来,一套掌法施展开来,瞬间扭转局势,压制的黑衣人喘不过气来。 终于,陈仓一记击中黑衣人的肩膀,他整条手臂都脱臼了,疼痛让他惨叫出声。他趁此机会,飞起一脚踹向黑衣人腹部,黑衣人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陈仓乘胜追击,一跃而起,一记鞭腿扫出,黑衣人躲避不及,直接被抽得昏迷了过去,趴在地上生死不明。 剩余两个黑衣人见状大惊失色,转身欲逃。但陈仓岂会让他们轻易逃脱,他如影随形般追了上去,一记重拳将其中一人击倒在地。而另一人,却是那位用毒高手,他见势不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朝着陈仓狠狠一掷。 陈仓眼疾手快,一个侧身躲过了飞来的小瓶。只听“嘭”的一声,小瓶在地面上摔碎,一股绿色的烟雾顿时弥漫开来。 “不好,是毒雾!”陈仓心中暗叫一声,他连忙屏住呼吸,身形急速后退,同时运转内力,将周身护住,以防毒雾侵入。 用毒高手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趁机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朝着陈仓猛扑过来。软剑在他的手中如同灵蛇一般,剑尖直指陈仓的要害。 陈仓不敢大意,他知道这位用毒高手的实力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中招。他紧握双拳,运转内力,准备与对方硬碰硬。 就在双方即将交手的瞬间,陈仓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从身后传来。他连忙一个转身,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飞刀擦着他的脸颊飞过,深深地钉在了墙壁上。 “还有同伙!”陈仓心中暗叫一声,他连忙调整呼吸,将内力运转到极致,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攻击。 果然,从门外又冲进两名黑衣人,他们手持利刀,朝着陈仓围攻过来。而那位用毒高手则趁机退到一旁,准备寻找机会给陈仓致命一击。 面对三名黑衣人的围攻,陈仓并没有丝毫的慌乱。他冷静地观察着对方的动向,寻找着突破口。他知道,自己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一旦被对方拖住,后果不堪设想。 陈仓看准时机,突然一个箭步冲出,一拳将其中一名黑衣人击倒在地。然后他又一个转身,躲过了另一名黑衣人的攻击,同时一脚将其踢飞出去。 这时,用毒高手再次出手了。他挥舞着手中的软剑,朝着陈仓的脖颈劈了过来。陈仓早有防备,他一侧身躲过了这一剑,然后顺势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啊!”用毒高手发出一声惨叫,他的手腕被陈仓紧紧握住,动弹不得。陈仓借此机会,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噗!”用毒高手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似乎不相信自己会败在陈仓的手中。 陈仓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这位用毒高手还有反击的能力。他紧紧地盯着对方,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当陈仓面对那位用毒高手时,战斗变得更加诡异和危险。用毒高手不仅擅长使用各种毒药,还精通一些出人意料的招式,甚至是蛊术。他能够操控各种虫子、蝙蝠、蛇类等等。 面对这种奇怪的敌人,陈仓心惊胆战,他几乎每一招都要提起十二分警惕,以免不小心中了对方的毒。 然而,就这样的小心翼翼还是中招了。黑衣人趁着陈仓不备,偷偷摸摸地靠近他,并且在背后给予致命的一击。陈仓因为太过专注于防御,竟然没有察觉到黑衣人的举动,直到胸膛上挨了黑衣人一掌,才意识到危险临近。 陈仓捂着受伤的胸口,踉跄的倒退两步,脸颊上满是骇然之色:“好强的掌力!” “桀桀……你现在才发现已经太迟了。”黑衣人冷笑了两声,旋即一张嘴,嘴里突然冒出大量毒液喷出,铺天盖地地朝陈仓覆盖而去,眨眼的功夫,便把他给淹没了。 “啊!”陈仓惨叫一声,然而毒液却没有停止,反而越积越厚,最后竟然彻底封锁了陈仓的呼吸和行动。 “桀桀,这次我看你还怎么嚣张!”黑衣人走过去,一脚踩在陈仓身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 陈仓咬牙切齿地瞪着黑衣人:“有本事放开我,咱俩单挑。” “你傻逼吗?老子干嘛跟你单挑,老子直接弄死你!”黑衣人鄙夷地看了陈仓一眼,随即伸手掐住陈仓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则按着他的脑袋,将他狠狠往地板上磕去。 嘭!陈仓的额头被磕破,流出腥红的鲜血,但却依旧倔强地盯着黑衣人,似乎不愿屈服,哪怕是死都要拉个垫背的。 “你还挺坚持啊。那我就成全你!”黑衣人狞笑一声,另一只手拿出一柄利刀刺进陈仓的胸腔。 噗哧!利器入肉的声音传来,陈仓的胸前被插入一把利刃,他吃痛地松开了抓住黑衣人的手,然而身体却被黑衣人牢牢压制住了,动弹不得。 他低头看着胸前的利剑,瞳孔微缩,目眦欲裂。 “你这卑劣的东西,敢阴我!”陈仓咬牙怒骂,但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弱。黑衣人拔出了利刀,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 “哼哼,谁叫你先阴我的呢,我也算是礼尚往来吧。”黑衣人冷笑连连,然后蹲下身子,从怀里取出一枚丹药,塞进了陈仓的口中。 “这是我师门特制的‘噬魂散’,它能腐蚀你的五脏六腑。我倒要看看,没有了内力的滋养,你还拿什么跟我打?”黑衣人冷笑一声,又是一刀捅进陈仓的肚子,将他腹中的内脏搅碎。 陈仓躺在地上,眼睛睁得老大,充满怨毒地瞪着黑衣人。 黑衣人站起来,一脚踢在陈仓的脸上,把他踢飞了出去。然后黑衣人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朝着陈仓缓缓走去,脸上满是狰狞的神情。 “小杂种,去死吧!”黑衣人挥舞起长剑,朝着陈仓的咽喉猛刺过去。 陈仓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的喉咙像是被扼住一般,竟然连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黑衣人的剑尖距离陈仓越来越近。 “唉……可惜了。”黑衣人叹了一口气,脸上闪过惋惜之色。 陈仓的目光渐渐失去光彩,他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迅速离开躯壳。 “我这是在做梦吧?我竟然要死了吗?”陈仓闭上眼睛,喃喃自语。 “莽夫系统:陈仓觉醒了【莽夫系统】。 陈仓本来是个很谨慎的人,不过经历多了之后,他发现谨慎在这玄幻世界观的大宋根本没什么用。 【面对黑店夜袭杀人,您选择暴起反击。奖励天赋:莽可入道。】 【遭遇高级山匪抢劫,您选择正面迎敌。奖励功法:混元金钟罩。】 ……面对阴毒之人呢?使不上力气怎么莽呢? 叮,您已触发技能:濒死反应,您有两个选择。第一,立即死亡。第二,立即激活该技能在死亡的威胁之下,您会爆发出超常的潜力,但之后要损失现在所有的修行结果】 听完提示音以后,陈仓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条路】。 叮!您已激活该技能。请问是否确认启动? “启动!” 【您的状态已调整至极限,您的生命值已消耗90/100。请耐心等待,请注意,您的死亡可能引发不可预估的后果。】 【请问是否激活该技能在濒死状态下瞬间恢复70%的生命值?】 【激活。】 陈仓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泛红。他的气息开始慢慢增加,身体表面的肌肤也渐渐恢复血色,他的精神也逐渐亢奋起来。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用这一招的,真是够愚蠢啊。”黑衣人见到陈仓此刻的模样,不由得仰头狂笑,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 他早就料到陈仓会选择激活濒死状态,因为他深知濒死状态对于一名武者意味着什么。一旦濒死状态下的武者爆发出远超平时数倍的实力,那绝非常人所能承受。 陈仓抬起头来看向黑衣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黑衣人眉头微蹙,总感觉有些不妙。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已经稳操胜券,又何须惧怕?陈仓再厉害,如今也是油尽灯枯。 “去死吧,小杂种!”黑衣人举起手中的长剑,朝着陈仓的咽喉砍去。然而,他刚刚冲到陈仓身边,却忽然愣住了,眼神惊恐无比。 在黑衣人的视线中,陈仓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甚至快要昏迷了。但是突然,他浑身上下冒出一股磅礴的热浪,那股热浪仿佛火焰一般,席卷全场,令周围的温度陡然升高。黑衣人甚至都感受到了灼热感。 紧接着,黑衣人的眼角余光看见陈仓张开嘴巴。然后,陈仓喷出一大团赤红色的雾气,这雾气仿佛蕴含着某种奇怪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畏惧、敬佩之类的情绪。 黑衣人的身形僵硬,双膝跪在地上。 然后他眼皮一沉,昏迷过去了。 陈仓轻松获胜,他喘了一口粗气,擦去额头上流淌的汗水,露出一抹庆幸的笑容。 剩余两个黑衣人见状大惊失色,转身就跑。 … 在苍茫的夜色中,两个黑衣人如同鬼魅般疾速穿梭,他们的影子在地面上跳跃,仿佛是被月光追逐的逃亡者。他们眼中的惊慌失措和绝望如潮水般翻涌,无声地昭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陈仓站在客栈的门口,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透过黑暗洞察一切。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早已蓄势待发,准备捕捉这两个逃窜的猎物。他转身走回客栈,每一步都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向黑暗中的敌人宣告他的决心。 然而,当陈仓的身影消失在客栈的门槛后,他却又如同幽灵般再次出现,悄无声息地跟踪着那两个黑衣人。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是在黑暗中舞动的幽灵,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 风声呼啸,带动着树叶的沙沙声,如同低沉的鼓点 ------------ 第八章鸠占鹊巢 夜幕如墨,星光稀疏。左元洲与陈仓二人离开了那家混乱的黑店,行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却也吹散了两人心头的沉闷。 “左堂主,我们就这样走了,岂不是便宜了那些贼人?”陈仓突然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 左元洲微微一笑,道:“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 陈仓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道:“那黑店既是江湖人常来常往之地,必然藏有不少秘密。 、左元洲与陈仓及两位彪形大汉站在黑店外,相视一眼后,齐齐踏入店内。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那是之前小二与掌柜等人留下的。 陈仓环顾四周,低声对左元洲道:“左堂主,此处虽然混乱,但地理位置极佳,乃是往来江湖人士的必经之地。我们不如将计就计,鸠占鹊巢,在此守株待兔。” 左元洲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陈兄弟所言极是。不过,我们需得小心行事,莫要让外人瞧出破绽。” 两位大汉中的一人,名叫铁山,他瓮声瓮气地说道:“堂主,咱们就扮作这店里的伙计,等那些不长眼的家伙自投罗网。” 另一人名叫铜海,他接口道:“铁山哥说得对。咱们兄弟俩别的不会,装装样子、吓唬人还是在行的。” 左元洲微微一笑,对两人的豪气颇为欣赏。他转身对陈仓道:“陈兄弟,你心思缜密,就劳烦你布置一下现场,将那些尸体处理妥当,莫要让人瞧出破绽。” 陈仓点头应允,随即开始忙碌起来。他将店内的尸体一一拖入后院,又找来些破旧的布匹将血迹擦拭干净。一番忙碌后,店内已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只是少了些人气,多了份肃杀。 左元洲与铁山、铜海二人也换上了店小二的服饰,他们站在店内角落里,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虽然店内昏暗,但他们的眼神却如同猎豹般锐利。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色越发深沉。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便是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快给大爷开门!”一个粗犷的声音在门外喊道。 铁山与铜海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铁山快步走去开门,门外站着几个身着劲装的汉子,他们显然是江湖中人。 “几位客官,这么晚了还赶路啊?”铁山堆着笑脸说道。 为首的汉子瞪了他一眼,哼道:“少废话!快给我们准备几间上房,再弄些好酒好菜来。” 铁山连忙应承着将他们引到楼上。左元洲与陈仓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们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 那伙江湖人士在楼上喧哗了一阵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左元洲与陈仓等人则悄悄来到他们的房门外,屏息凝听。 “大哥,这次咱们劫了那批货,可算是发了笔小财。”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 “哼!小财?你可知道那批货背后是谁?那可是江南首富沈万三!咱们这次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另一个低沉的声音接口道。 左元洲与陈仓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惊讶。他们没想到这伙人竟然敢劫沈万三的货,这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怕什么?咱们兄弟几个联手,还怕他沈万三不成?”又一个声音说道。 “就是!就是!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 左元洲与陈仓相视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们悄悄退回楼下,开始商量对策。 “左堂主,这伙人既然敢劫沈万三的货,必定有些本事。咱们得小心应对。”陈仓低声说道。 左元洲点了点头:“陈兄弟所言极是。不过,咱们也不是吃素的。铁山、铜海,你们二人负责监视他们的动静,一旦有异常立刻来报。” 在铁山与铜海齐声应诺后,他们犹如影子般融入了夜色之中,寻找着各自的藏身之所。左元洲与陈仓则坐在大堂之内,茶香氤氲,气氛静谧。窗外,月光如水,倾洒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银辉。远处的山峦仿佛沉睡的巨兽,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透着一股神秘而庄严的气息。 大堂内,烛光摇曳,为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暖。左元洲手中的茶杯,透出淡淡的茶香,与周围的气息融为一体。陈仓则闭目养神,仿佛在倾听着夜色中的每一个细微声响。 突然,一阵微风从窗外吹来,带来了远处山林的气息,夹杂着泥土的芬芳和树叶的清新。这风,仿佛是大自然的呼吸,轻轻拂过两人的脸庞,让他们不禁精神一振。左元洲轻轻放下茶杯,目光透过窗棂,望向那遥远的山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夜色如墨,深沉而浓烈,将小镇笼罩在一片神秘而寂静的黑暗之中。月光洒在古老的街道上,映出斑驳的光影,犹如一幅水墨画。寂静中,连风的呼吸都似乎被冻结,只有偶尔传来的远处犬吠,才打破了这份死寂。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同夜枭的哀鸣,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让人不寒而栗。左元洲与陈仓,两人如同黑夜中的猎豹,闻声而动,身形矫健,如鬼魅般掠上楼梯。 楼梯在脚下轻轻颤动,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颤栗。他们的每一步都如同踏在心跳之上,紧张而有力。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充满了紧张与危险的气息,让人窒息。而楼上的惨叫声,如同催命符般,不断催促着他们加快脚步。 当他们终于到达楼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愣住。只见一个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摇摇欲坠,而周围则是一片混乱与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他们的嗅觉。这一刻,他们仿佛置身于一场梦魇之中,而这场梦魇,正逐渐揭开它恐怖的面纱。 一扇门半掩着,露出了房间内部的景象。几个汉子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他们的脸色黑得如同乌云压顶,显然是中毒身亡。左元洲和陈仓对视一眼,心中均是一震。他们没想到,这伙人之中竟然还隐藏着用毒的高手,这无疑给他们的计划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快!去其他房间看看!”左元洲低声喝道。 两人迅速来到其他房间前一一推开房门查看。只见每个房间内都躺着几个已经死去的汉子他们的死状与先前那几人如出一辙。 “好厉害的毒!”陈仓惊叹道,“这究竟是什么毒?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致人死地?” 左元洲眉头紧锁沉声道:“此毒非比寻常,看来我们得小心应对了。” 就在这时,铁山与铜海也赶了过来。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后也是大吃一惊。 “堂主,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铁山结结巴巴地问道。 左元洲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伙人既然敢用如此剧毒,说明他们绝非善类。我们得更加小心才是。” 四人相视一眼,心中都充满了警惕。他们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恶战。 ------------ 第六章堂主 左元洲微微一笑,朗声道:“陈兄弟,实不相瞒,我乃幽影阁堂主,左元洲。” 陈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仿佛被一道闪电瞬间点亮。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如同夜色中的猫眼,透露出几分锐利与深沉。他的眉头轻挑,仿佛在回忆着什么,那表情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他抱拳道:“哦?幽影阁?”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敬畏与好奇。 左元洲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他轻声道:“陈兄弟,你或许在江湖中也曾听闻过幽影阁的名号。这幽影阁,绝非寻常之地,它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遍布天下,每一个角落,每一处隐秘,都逃不出它的掌握。我们的势力之广,深不可测,远超你的想象。”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幽影阁,乃是世间隐秘的守护者,也是棘手任务的执行者。江湖中的恩怨纠葛,朝堂上的权力斗争,无一能逃过我们的双眼。我们的人,如同幽影一般,无声无息地穿梭于世间,搜集情报,执行命令,守护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神秘与自豪,仿佛他自己是这巨大蜘蛛网的中心,掌控着一切。他的目光在陈兄弟的脸上扫过,仿佛在试探他的反应。 陈仓闻言,心中一震,抱拳道:“左阁主所言非虚?幽影阁竟有如此势力?” 左元洲微微一笑,道:“正是如此。幽影阁中高手如云,各有所长。若陈兄弟愿意加入,不仅可以习得顶尖武学,更能接触到世间诸多隐秘,一探江湖之深浅。” 陈仓沉吟片刻,道:“左阁主厚爱,陈某自当铭记于心。只是此事干系重大,我还需仔细思量。” 左元洲点头道:“陈兄弟所言极是。此事不急,你可慢慢考虑。只是有一点,我幽影阁虽为杀手组织,但行事亦有原则。我们只杀该杀之人,绝不滥杀无辜。” 陈仓听后,心中一动,抱拳道:“左阁主高义,陈某佩服。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幽影阁如此强大,为何还要邀我加入?” 左元洲笑道:“陈兄弟有所不知。江湖之大,英雄辈出。幽影阁虽强,但亦需新鲜血液注入。你身手了得,智勇双全,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人才。” 陈仓听后,心中已有计较。他抱拳道:“左阁主盛情难却,陈某自当考虑之。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 左元洲道:“陈兄弟但说无妨。” 陈仓道:“我父母早亡,身世成谜。若加入幽影阁,我希望能借助阁中之力,查明我的身世之谜。” 左元洲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道:“此事易尔。陈兄弟若加入幽影阁,你的事便是我们的事。查明身世之谜,不过举手之劳。” 两人相视而笑,心中都有了计较。而陈仓也知道,自己的江湖之路,才刚刚开始。 “陈公子,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大汉见他们聊完了,便凑过来说道。 陈仓摇了摇头:“我还未曾找到亲人朋友,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恩公。” 大汉笑了笑,“报答恩人倒不必太担心。只要你愿意加入我幽影阁,我们自会保证你衣食无忧。况且,陈公子的父母肯定希望你能平安归乡,你又何必执念于寻亲呢?” 左元洲见状,微微一笑,和声说道:“陈公子,此番我来到岚州城,除了与你相识之外,尚有一件要事待办。” 陈仓闻言,抬起头来,眼中带着几分疑惑,望向左元洲。 左元洲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受一位朝中大人所托,前来探查岚州城内的隐秘祸患。近日来,岚州城接连发生数起离奇之事,搅得民心不安,官府亦是束手无策。我怀疑这背后有不为人知的势力在暗中操控。” 陈仓听后,眉头紧锁,沉声问道:“离奇之事?愿闻其详。” 左元洲点了点头,缓缓道来:“据说,这些事件均发生在夜深人静之时,每每有人失踪或遇害。诡异的是,现场竟无一丝痕迹可寻,仿佛这些人凭空消失了一般。更有人声称,在事发之夜,曾看见黑影一闪而过,但转瞬间便消失无踪。” “岚州城本是繁华之地,百姓安居乐业,但近月来却接连发生人口失踪之案。这些失踪者多为年轻力壮的男子,也有少数女子。奇怪的是,他们失踪前并无任何异常征兆,家人也未收到任何勒索或威胁的信息。官府虽然极力调查,却一无所获,连半点线索都没能找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离奇的是,有人在夜间听到过诡异的笛声,但笛声时有时无,难以追踪。有人猜测这可能是某种邪教或秘密组织的信号,但他们行事极为隐秘,我们至今未能掌握确凿的证据。” ”不过,据我观察,这与青冥神教关系匪浅。” 青冥神教是名门正派,但是行事风格却颇有些阴狠毒辣。左元洲从那夜的笛音判断出,那应该就是青冥神教特制的召唤兽笛。 左元洲听后一愣,随即苦笑道:“我怀疑,这些失踪人员最终会集体消失,而且是死在一个叫‘黑狱’的地方。” 陈仓眉梢一挑,沉声问道:“什么是黑狱?” 左元洲叹了口气,解释道:“这‘黑狱’乃幽影阁一直隐藏的秘密基地。我曾在一古籍上看到过一段描述。据说这黑狱是建立在天山的悬崖峭壁之上,周围布满机关陷阱。凡是闯进黑狱者,皆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看向陈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陈公子,你身手了得、头脑聪明,若能助我一臂之力,必定能够揭开这重重迷雾。不知你意下如何?” 陈仓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左堂主,我虽身负血仇未报,但也深知百姓安危重于泰山。我愿意加入幽影阁,与你共同查明真相,还岚州城一个太平!” ” ------------ 第七章基础 夜幕低垂,一家偏僻的客栈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味和血腥气息。这是一处江湖人常来的落脚点,但此时却显得异常混乱,几名路人低声交谈着,时不时投来警惕的目光。 在客栈的一角,左元洲和陈仓相对而坐。左元洲神色凝重,目光如炬,而陈仓则面带疑惑,显然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陈兄弟,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但我瞧你根基不错,若是稍加指点,定能有所成就。”左元洲低声说道,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 陈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抱拳道:“左堂主愿意指点在下,陈某自当笑纳之。” 左元洲点了点头,突然伸手一指,快如闪电般点向陈仓的胸口。陈仓吃了一惊,但反应也算迅速,下意识地抬手格挡。 “不错,反应还算可以。”左元洲收回手指,淡淡地说道,“武学之道,重在根基。你的内力尚算充沛,但运用之间却显得生涩。我来教你几招基础的运气法门。”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陈仓身后,双手轻轻按在陈仓的背上。陈仓只觉一股柔和的内力缓缓涌入体内,沿着经脉流转不息。 “意守丹田,气沉涌泉。感受这股内力的流动,随着它的节奏调整自己的呼吸。”左元洲的声音在陈仓耳边响起,如同晨钟暮鼓般清晰。 陈仓依言而行,渐渐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力开始与左元洲输入的内力相互融合,形成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他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绵长有力。 “好,现在你试着自己运气。”左元洲松开双手,退到一旁说道。 陈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他按照左元洲的指点,将内力从丹田处缓缓运起,沿着经脉一路向上,最终汇聚于掌心之中。 “嗤——”一声轻响过后,陈仓猛地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的掌心中竟然冒出了一缕淡淡的青烟。 “成功了!”陈仓惊喜地叫道。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左元洲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只是最基础的运气法门,你若能勤加练习,日后定能有所大成。” 夜色中,左元洲的眼神如同烁烁星辰,透露出一股深邃的武学智慧。他微微一笑,道:“陈仓,刚才你所体验的只是内力运转的皮毛。接下来,我要教你的是一套基础的掌法,名为‘幽冥神掌’。” 陈仓精神一振,目不转睛地盯着左元洲的双手。左元洲的手掌并不大,但每一根手指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利器,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气势。 “幽冥神掌,重在意念与内力的结合。你看好了。”左元洲说着,身形微微一晃,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周围的黑暗中。下一刻,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陈仓的身侧,一掌拍出。 陈仓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便看到左元洲的手掌在自己眼前迅速放大。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闪,但身体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锁定了一般,动弹不得。 “轰!”一声闷响过后,陈仓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涌入体内,仿佛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震得移位。他闷哼一声,连连后退数步,这才勉强站稳身形。 “好厉害!”陈仓心中暗惊,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左元洲身形一晃,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仿佛从未移动过一般。他淡淡地看着陈仓,道:“这只是第一掌,名为‘幽冥锁魂’。你若能接下我三掌而不倒,便算你过关。” 陈仓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体内翻涌的气血。他知道左元洲这是在考验自己,同时也是在传授自己高深的武学。他点了点头,道:“请左堂主赐教!” 左元洲也不废话,身形再次一晃,化作一道残影向陈仓攻去。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更猛,掌风中夹杂着一股森寒的杀意。 陈仓咬紧牙关,催动体内的内力与之抗衡。他的双手舞动如风车轮转般迅捷无比,时而硬拼时而巧躲闪避着左元洲的攻击。两人的身影在昏暗的客栈内快速移动着,带起一阵阵劲风呼啸之声。 左元洲的第二掌名为“幽冥碎魄”,每一掌拍出都带着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仿佛要将人的魂魄都震得粉碎。然而陈仓也并非泛泛之辈,在左元洲的连番攻击下逐渐摸索出了一些门道,开始能够有模有样地抵挡几招。 但左元洲的实力毕竟远在陈仓之上,很快他便发现陈仓的防守出现了破绽。他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身形诡异地一扭,绕过了陈仓的防守,一掌拍向他的后心。 陈仓只觉得背后一股寒意袭来,心中暗叫不妙。他强行扭转身体想要躲避这一致命一击,但已经来不及了。左元洲的手掌已经贴上了他的后背心。 “完了!”陈仓心中一阵绝望。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丧命于左元洲掌下之际,突然感觉到一股柔和而强大的内力涌入体内将自己即将溃散的内力重新凝聚起来并顺着经脉流转全身每一个角落。这股内力温暖如阳光普照般驱散了陈仓心头的恐惧和寒冷让他重新找回了信心和勇气。 左元洲微微一笑收回了手掌道:“不错嘛!竟然能够在我‘幽冥碎魄’之下坚持这么久而不倒。看来你还是有些潜力的。” 陈仓长出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多谢左堂主手下留情。”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躲过一劫全是因为左元洲在最后关头收了几分力道否则自己早已一命呜呼了。 左元洲摇了摇头道:“不用谢我。这是你自己努力换来的结果。不过要想真正掌握‘幽冥神掌’你还需要多加练习才行。” 陈仓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他知道左元洲这是在真心实意地传授自己武学并没有任何保留和私心。这样的高人实在是太难得了! ------------ 第十章追踪 青烟萦绕,日光黯淡。陈仓屏气凝神,伏于树丛深处,追踪那几名神秘的黑衣人已至半夜。这些黑衣人来历不明,行踪诡谲,或许与当今朝廷的动荡和青冥教的阴谋有着某种关联。 黑衣人迳自加快了脚步。前面那人似有狐疑,扭头向后张望,神情颇为戒备。 "赵兄,我们与那些弟兄并肩作伴这些年,怎的今夕竟下如此黑手?"那人冷冷开口,语带恐畏。 赵怪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什么黑手?只是这次行动有人摸错了路数,惹祸上身。我可不想被连根拔起!" "何言之早了,还不知是谁摸错了路数呢?"后人眉头紧锁,语气犹自坚定。 赵怪面色阴沉,语气透着狠戾:"你好自痴心妄想!咱们赤手白足,靠的就是那些黑白两道上的买卖。可贪官污吏察觉了踪迹,弟兄们被那狗官擒拿,个个危在旦夕。我若不狠着心肠,咱们祸从何来?痛下决心除去那些心存二意的嫌疑分子,才能保全江湖大义!" 后人面色惶恐,哽咽道:"兄长,我等投身绿林,本就是为了替天行道。可如今做尽了亏心事,跟那些昧良心的奸商贪官有何区别?纵有辉煌过往,怎及今日的赫赫罪行?" 赵怪冷哼一声:"你简直痴人说梦!曾几何时,我等不是为了躲避追捕而进入绿林?如今探子遍布,官府唯恐天下不乱。不除去那些摸不清路数的同路人,我们哪有一线生机?为了活命,临时毁约有何不可?" 后人双手掩面,悲从中来:"我们本就是要同生共死的兄弟,怎能如此见风是雨?只恐这愆尤之罪,要我们世世永不超生!" 赵怪不为所动,冷冷斥责:"你又何曾真心相待?若非我早有防范,只怕今日就要被你这些伪君子所害!睁大你那慈眉善目的杀人狂眼,瞧瞧你自己的嘴脸吧!" 后人哑口无言,低垂着头陷入无尽痛苦的回忆之中。 这番对话极力渲染了赵怪狠辣绝情、诡诈狡猾的形象,以及相比之下后人仍有一丝人性的挣扎。同时也暴露了江湖行侠者最终沦为盗匪,罪恶滔天的无奈处境。 "我......"后面那人似有未尽之言,却终是噤了声。 陈仓躲在树丛中,睁大了眼睛凝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只见赵老怪神色自若,仿佛杀人越货是家常便饭。反观那人,却面露难色,似乎心中仍存一丝犹豫。 不多时,赵老怪淡淡开口:"你我如今形迹可疑,自然引来那些心怀叵测之徒盯防了。与其被他们纠缠不休,不如把柄都握在自己手中才是上策。" 那人点了点头,眉头却皱得更深了。赵老怪见状,冷笑一声:"你心里已有了主意?难不成还想为那几个可怜虫伸冤不成?" "我...并无其他意思。"那人垂下头去,低声应道。 "哼,你莫非被某些私心私欲左右了?江湖如此,岂是心存怜悯之辈可活下去的?"赵老怪眯起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那人。 树丛中,陈仓屏气凝神,想要捕捉分毫蛛丝马迹。他看见那人浑身一怔,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只见他低垂着头,迟疑片刻,终是什么也没说。 赵老怪狞笑一声:"我说的没错吧?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听从我的安排,日后铁枪门下,我自会给你几分安排。" 那人闻言,勉强笑了笑。陈仓看在眼里,心中了然:原来那人是被赵老怪的权威胁迫着,才勉强听从指挥。 就在这时,赵老怪突然一顿,警惕地向四周望去。陈仓一惊,连忙屏息凝神,生怕被他发现了踪迹。 "怎么了?"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赵老怪环视一周,眉头紧锁,"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免得被那些家伙盯上了!" 说罢,两人加快了脚步,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树丛里,陈仓长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想着:幸亏这两人没有发现我,不然只怕我也要如那些兄弟一般,遭受不测了。 就在陈仓小心翼翼地聆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时,先前积攒的一股真气骤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腥咸的气息。 系统提示音骤然在陈仓脑中响起:"注意!濒死反应已启动,真气流失,生命体征暂时减弱" 陈仓不由自主地弯下腰身,只感一阵翻腾的反胃感传来,口中泛起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不好....."陈仓脑中闪过无数个对策,却寻不到一个万全之计。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唯有咬紧牙关,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以免引起黑衣人的注意。 陈仓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真气的流逝。宛如一股暗流般,源源不断地从丹田经脉之中抽走他年年月月修炼所积的功力。呼吸逐渐变得艰难,四肢百骸似乎被万斤巨锤重重砸击,行动力渐失。他头昏眼花,冷汗直流,几欲背过气去。 "坚持住...现在可不是放弃的时候。"陈仓暗暗将自己的意志力提到了极致,生生扛住了这最为致命的一击。可是随之而来的虚弱状态却丝毫不曾减轻,反而在时间的推移下愈发严重了。 就在陈仓眼看就要彻底力竭的危急关头,系统却突然传回一声还算温和的提示音:"濒死反应后期效力已过,正在初步恢复..." 陈仓这才如获重生般,长长舒了口气。虽说这种濒死反应的确是一大祸患,但至少也算是有着严格的时限。一波效力过后,他便可以暂时安全一些。当务之急,便是尽快摆脱这种诅咒的纠缠。 正当陈仓暗自烦恼之际,黑衣人中的一人突然回头盯了过来,这人眸光森冷,满脸戒备。陈仓心中一惊,暗叫不妙,别无他法,只得蜷缩在树丛中,凝神屏气,祈祷着这波濒死反应能尽快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高大的白衣老者踱步而来。 那老者身披一袭白袍,飘飘欲仙。袍上绣祥云纹,光素雅淡。 面目清癯,冷冷有理,满目祥和,慈眉善目。那眼儿好不严肃,活似两潭幽潭,灵光闪烁。 发皆雪白,由发上看来已是年高德劭的老者了。可那神色儿,倒也气定神闲,全不见一丝丝的憔悴之色。 端的是老者一个,每一步行走,当真气度非凡,宝相庄严。可惜生在红尘中,不免沾染了些俗气。假样虚幻中,已有超凡出世的味道飘荡在其身。 不过那双手却好生有力,掌心坎坎纹理,沟壑纡回,好像暗藏着无穷内力,定能使出一身绝学。 一出现,整个天地为之一振!这等老怪,可不是好惹的! 白衣老者缓步上前,施然拱手行礼道:"几位阁下,怎生来到这等僻静之地?" 为首那黑衣人冷冷应道:"老前辈还需问吗?自然是为了大事而来。" 白衣老者面色一肃:"什么大事?岂不知如今江湖风雨飘摇,正道几乎无存,你们这般造次,只怕是要与我等为敌了!" 另一黑衣人冷笑道:"正道?什么是正道?我等早已看透了你们的假仁假义!你们手上的血腥,岂比我们这些江湖中人差了?" 白衣老者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显然这番话触及了他的逆鳞。 黑衣人见状,更是火上浇油:"如今江湖已是腐朽不堪,朝廷亦是积重难返。我等要做的,不过是引一把大火,将这一切都烧个彻底,好让天下重现太平!" 白发老者面露不忿,喝斥道:"好一番痴人说梦!你们若真如此做,只怕要遭天谴啊!" 为首黑衣人森然道:"哦?那可不妙。不过,今日就让老前辈见识见识我们的决心吧!" 话音未落,黑衣人们已是狰狞相向,杀意凛然! 白发老者深吸口气,双目愈发精芒暴涌:"好些个目无尊卑的乱贼!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 那白发老者身形陡现,眨眼之间已变作万千形象,将这些黑衣人团团围住!原本看似慈祥的老人,此刻却狰狞如猛兽,双目炯炯有神,瞳仁竟泛出一抹嗜血的绯红颜色。 只听陡然一声龙吟虎啸般的咆哮自老者口中激射而出,震耳欲聋,几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便在这电光火石之际,老者早已出手攻击! 他双掌如灵蛇穷奇,卷起一阵狂风,宛如增着实质一般,腾空飞射而去,扑面便是一股万钧巨力,势不可当!为首那人先是勉力格挡,随即便被这等凌厉的掌风震得站立不稳,连连倒退。 "住手啊!饶了小的们吧!"那人满面惶恐,不知所措的时候,白发老者更是狞声狺狺,又是一声猛啸,双掌携着惊天咆哮的劲风,已然凌空拍落! "慢着!"只听一声惊呼,便见那几名黑衣人勉力闪躲,但也终究有些避之不及,个个被这气壮山河的一掌重重击中,皮破血流。 这番攻势固然惊人,如恶犬丛生般露出森森白牙,却也只是老者的第一回合而已。转眼之间,白狐者身形一转,几人尚未从前番震撼中回过神来,他的下一轮攻势已经到来! 只见那千万掌影,竟如暴雨一般向几人打去,每一掌都暗藏无尽凶威,力透直门!眨眼之间,那几人已遭重创,个个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啊!"惨叫声彷徨不绝,那几人心生退缩,企图闪躲,却不知已陷入老者的死亡包围圈。只见老者双掌平展,遮天蔽日般压向那几人,宛如万钧巨山,山崩地塌一般向他们砸去! 几人被这压力山般的猛烈掌力生生压制住去路,渐渐挪不开步伐,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间,他们痛定思痛,拼死一搏,才从老者的杀机中挣脱出来,唯恐万一迟疑就会喋血身亡。 然而,白发老者已然高高跃起,双臂一挥,掌缘竟生出一缕缕凌厉的掌风,在空中游龙走凤,宛如数条凶猛的毒龙盘旋而过,眨眼间那伙人又被这等掌风狠狠卷飞出去,重重击地。 更为骇人的是,那老者竟从腰间拔出一根铁杖,遥遥一指,那杖竟离手飞射而出,宛如闪电霹雳一般,向那几人呼啸而去!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黑衣人无不被这招杀伤,七窍流血,狼狈不堪! 但老者更未手软,双手掐诀,顿时天地间阴阳翻涌,狂风骤起,竟卷起了这些人,任他们在半空中上下翻飞,狼狈不堪。老者一掌展出,掌力竟如闪电一般穿梭在这些人身上,震得几人筋骨散架,遍体鳞伤! 就在这时,老者双手一拢,竟将这些黑衣人生生禁锢在一个漩涡之中,任凭他们如何挣扎,都难逃出去。接下来的一幕,更是骇人心魄! 只见老者盘膝坐下,双掌平推,顿时天雷滚滚,大雨磅礴!那电闪雷鸣之中,竟幻出万千掌影,密密麻麻,宛如暴雨骤至,当头降落在这些黑衣人身上! 霎时间,惨嚎遍地,血雨飞溅!那电闪雷鸣之威,着实太过骇人,便是堪称魔功了。待到那雨过天晴,几人早已横尸城外,惨不忍睹。白发老者这才缓缓睁开双眼,面无表情,竟是一副冷冰冰的老态。 陈仓在一旁紧紧注视着这出乎意料的一幕,却又隐隐有些看出了端倪。看来这位白衣老者并非泛泛之辈,其身后所代表的,正是一股深不可测的正道门派力量。而那些黑衣人,究竟又代表了什么呢? 就在这个时候,陈仓感到心跳和呼吸渐渐平缓了。他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只要能撑过这一关,他必将大有斩获! 当下陈仓便打算趁机离去,却见白衣老者凝望树丛方向,似有所觉。他一掌拍出,顿时狂风大作,陈仓顿时心头一凛,只觉膻中一股邪风直逼,竟是要将他掀翻在地!眼见无法全身而退,陈仓当即施展身法,如暗夜游鱼般潜遁而走 ------------ 第十一章劫富济贫 陈仓一路狂奔,御风而行,身形时隐时现,宛如鬼魅。待渐渐远离之后,这才长吁一口气,倚树小憩。那番白发老者展现出来的神功,的的确确已非常人所能企及,绝对是个了不得的高人。幸好自己今番临危不乱,方能全身而退。否则只怕就要和那帮黑衣人殒命于此了。 想到这里,陈仓不禁心有余悸。但很快,他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今夜所见所闻之事。那帮黑衣人口中所说的"大事",究竟指的是什么?而他们又为何要颠覆天下太平,挑起天下大乱?陈仓沉吟半晌,终是没有想通。 更令他费解的,乃是那白发老者醍醐灌顶般的出现。对方显然代表了一股强大的正道力量,本来就与那些黑衣人不共戴天。可如此一来,自己如今身在其中,恐怕也要被牵连其中了。想到这里,陈仓不免有些踌躇起来。 就在此时,远处一声钟响,提醒着陈仓已是深夜。他当即暗自打起精神,决定暂时抛开心中的疑虑,尽快返回客栈与左元洲等人会合,商议后事。 一路上,陈仓是小心翼翼,时刻留意周遭动静,免生意外。幸而一路无惊无险,很快便来到了客栈门口。此时已是三更半夜,街上静悄悄的,一片冷清。 他很快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过了片刻,左元洲等人陆续回来,见到陈仓,都是一怔。 "陈兄今夜出去一趟,可曾遇着什么奇怪的事?"左元洲看着陈仓,满眼疑虑。 陈仓沉吟片刻,将今夜所见所闻娓娓道来。说到那白发老者展现出的神乎其技之时,在场众人无不肃容起来,面露敬畏之色。 "陈兄遇到这等强手,可真是命中之运。“左元洲见陈仓毫发无损,不免长吁一口气,"若是等人展开杀手,恐怕陈兄也难逃一劫了。" "当下所见所闻,却也令人颇多疑窦。"陈仓面露凝重之色,沉声道,"那些黑衣人说要颠覆天下太平,挑起天下大乱。不知究竟所指为何?而那白发老者又是代表了什么势力?我只觉得其中疑云重重,暗流涌动。" "不错,江湖中如此大事,绝不是几个小贼能大胆造次的。"左元洲点点头,眉头紧锁,"陈兄此番经过,只怕不会就这么算了。那些黑白两道的势力,肯定会持续向我们卷袭而来。" 陈仓心中一凛,料定必有一役恶战。当下他摸出袖中佩刀,眼中杀机暴涌:"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先下手为强吧!" 左元洲见状,连忙劝阻:"陈兄暂时切勿冲动。那些人手段阴毒,神通广大,我们如今怎是对手?还是先设下计策,伺机而动比较妥当。" 陈仓沉吟半晌,终是点头收刀,但眼中杀意却是越见凌厉。 "左兄所言极是。那就让我们先行暗中查探此事的缘由,等有了定夺,再图其余。" 左元洲点点头,随即分派众人各自去行动。待到人声渐歇,他才凑到陈仓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等大事,我等武林之人自不好袖手旁观。不过若是插手太深,只怕就要与那些黑白两道势力正面冲突了。届时必有惨祸!" 陈仓眉头一皱,颇觉为难之处。左元洲见状,随即安慰道:"此事棘手,我们切不可操之过急。不若先查清底细,然后再做打算。说不定江湖中还有其他力量在暗中运作,我们若是先行插手,只怕要惹祸上身。" 陈仓深以为然,只得点头同意。他将佩刀细细拂拭一番,眼中透出几分凌厉的杀意。 "江湖险恶,时时处处皆有猛兽相向。说不定这番大事,就与咱们劫富济贫的计划有着莫大关联。左兄言之有理,我们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明白其中缘由,就莽撞行事,那才是自寻死路。" 左元洲点头称是,脸上也渐渐透出几分凝重之色。他望着窗外的夜色,似乎在考虑什么。 ------------ 第十二章黑白 江湖捷径原非虚,苦心人亦有圆梦时。惟有耐得住寂寥,方能提佞龙渊中游。 陈仓等人潜藏于岚州客栈之中,化装扮作小二和掌柜的模样,暗自在店中窥探江湖人士的动静。这日又是一日,阳光明媚,外间热闹非常,可内里却是个暗无天日的世界。陈仓时而洗净酒器,时而备好香茗,待着那些江湖人物的光临。 只是今番江湖中局势纷乱,不知那黑白两道的争斗还将持续多久。陈仓心中暗自嘀咕,祈求天助自己一臂之力,指引迷途的航向。就在此时,忽听外间一阵嘈杂,几个人影闯将进来。 "这几日没来,倒是让你乾酒撑火了?"为首一人虎目横眥,面如重锤,看来好生威武。他身畔两个随从,狰狞异常,生怕捱他们一棒子。 陈仓心中了然,八成是客栈中的常客。摇身一变,化作店小二的形迹,他连忙上前答道:"几位爷可来了,小人这就给您备杯上佳的老酒。" 那人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在炕上一躺,对着陈仓招手:"好小子,别啰嗦了!我说你这几日可没偷懒,店里东西可准备齐全了?" 陈仓心知这人多疑,不敢怠慢,连连点头哈腰称是。那人见状,这才稍稍放松神色,扬言外间还有几位朋友要来,吩咐陈仓多加准备。 陈仓诺诺而应,转身便去张罗。不多时,果然有几人陆续进店。个个面目狰狞,武艺精湛,看来都是些行侠仗义的大侠了。 陈仓心中了然,却也不得不放尽心神,细心伺候这些人。更有一人对着他暗暗使了个眼色,他当即会意,知道对方是有话要说。 很快,几人就谈论起江湖中的纷争。只听其中一人说道:"此番黑白两道的斗争,着实是愈演愈烈了。朝廷上上下下,也都已经牵连其中。" "不错,就连太子这等人物,也被旁门左道的人给控制了。"另一人双眼闪现一丝精光,似在暗示什么。 陈仓心中一沉,知道这等大事牵扯甚广。那暗地使眼色的人,似有所觉,冲着陈仓使了个眼色。陈仓当即一怔,低垂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伺候。 "其中肯定还有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内情..."其中一人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此事牵扯到了朝野上下,可不是小事。" 陈仓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仔细记住了这番话。那人似有所觉,冲着陈仓使了个眼色。陈仓当即一怔,低垂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伺候。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人随即警惕起来,手中的兵刃一一亮出,杀气凛然。只见左元洲化作一小二的模样,忙不迭地闯了进来。 "不...不好了!外头出了些事,似乎是几股人马在争斗..." 陈仓眉头一皱,飞快向左元洲使了个眼色。左元洲会意,继续央求众人出手相助。 "几位爷请快出手救人啊!外头已是一片骚乱,许多行人受了惊吓!"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被左右元洲几人的哀求打动,纷纷起身前去查看。等到店里无人,陈仓方才长吁一口气,对左元洲点了点头。 "左兄做戏做全了。不过此番听来,果真是祸事临头。" 左元洲脸色凝重,点了点头。“陈兄所言甚是。黑白两道乃是激烈对垒,我等身在其间,只怕牵扯不清。" "不但如此。”陈仓目光一凝,似已洞彻了其中的隐秘,"连朝廷高层,也已经牵涉其中。看来这一次,可不是小事了。" 左元洲哂然失笑:"朝廷高层.....这等大动干戈,恐怕连太子殿下都会被牵连吧?" 陈仓心中一沉,看来这事儿已经到了不得了的地步。就在此时,门外一阵阵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是那几人回来了。 陈仓对左元洲使了个眼色,几人立时装作伺候客人的样子。 待到那几人进来,只见个个面容狰狞,说话更是咄咄逼人:"看来外头那点麻烦,已经被我等伙计们解决了。这一次是有人背后捣鬼,我等心中已有数。" 陈仓听得眉头紧锁,心生疑窦:这些人虽是江湖中的游侠,但摆明了与黑白两道也有不小的渊源,否则不会如此小题大做。说不定刚才那一出乱局,就是某些势力在搅风点波? ------------ 第十三章再起 陈仓点点头,诺诺应允。他将几人上下打量,默默记下每个人的相貌特征。而后又侧耳细听,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蛛丝马迹。 "这一次教训重重,看来那帮家伙还是不太死心。"其中一人阴沉着脸,似在沉思什么。 "若是连这等小事都办不好,我也实在看不起你们了。“另一人冷冷斥责,眼中killing毒辣。”下一次,咱们就动真格的,把那帮骗徒挫个彻底!" 听到这里,陈仓心中了然,知道肯定是黑白两道在较量。但具体情由却还是一团雾水,让他深感费解。 就在此时,只听得门外一阵马蹄声急驰而来。紧接着,一个飞骑飞快闯将进来,手持绣旗,看起来像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家将。 "禀告诸位,此乃大雄镖局新任总镖头颜大侠令尊的急命,请大伙赶紧整装前往金沙滩镇,那里有一批贼人在行窃,必须尽快前去剿除!" 那人竟是金沙滩镇的大户之后。众人面面相觑,似有些犹豫不决。就在此时,那领头的人突然开腔了: "正好此去,也好让我们见识一下那新任总镖头的分量!你我虽是游侠,却也与镖局有些渊源,这次便顺道会见了。" 众人听罢,也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几人很快便束装离去,只留下陈仓等几人在店里面面相觑。 "看来事情的水有些深啦。“左元洲沉声叹道,"我等虽是捕风捉影,却也已经隐隐嗅到了一股大祸临头的气息。" 陈仓点了点头,面色凝重万分。”此番我觉得最令人忌惮的,莫过于朝廷高层也被卷入其中。朝野上下,一场大乱就要开始了!" 左元洲凝视着窗外,久久无语。待到天色渐暗,他方才重重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先避其锋芒,暗中窥探这股阴谋的缘由了。否则一旦刚正面迎上去,只怕连翅膀也要折在这里!" 陈仓点头应允,眼中精光闪烁。他明白此去将是场凶险万分的冒险,是一出生死大战的序幕!但为了江湖太平,为了天下苍生,他等都无可回避。 于是几人决定继续在客栈里伪装下去,借助小二和店小的身份,暗中窥探这股阴谋的缘由。而那金沙滩的贼案,他们也无可避免地要插手一探究竟。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期间陆续有些江湖人士光临客栈,但无人提及什么大阴谋。倒是那镖局与黑白两道的纷争,愈演愈烈起来。 一日,一名挎包前来,形迹可疑。陈仓上前迎接,那人垂目不语,径直坐到一旁,闷声吩咐陈仓一壶清酿。陈仓心中疑惑,却也只得依言前去。 待到回来重新为那人斟酒之时,那人蓦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凑到他耳边低语: "陈仓兄,看来这一次你们也难逃其祸啊......黑白两道的纷争愈演愈烈,如今已经发展到了要搅动天下太平的地步!那金沙滩的镖局,很快就要遭到极大的袭击......" 陈仓一惊,不由睁大了眼睛盯着那人。对方却很快松开了手,继续低头喝酒。陈仓心中了然,原来对方是江湖中的知情人,此番前来是要透露重要的情报啊! 于是他故作镇定,不动声色地为那人斟酒。一时之间,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酒壶与杯盏的沙沙作响。那人慢悠悠地喝着酒,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如今黑白两道大局已定,只需一举攻破金沙滩,便可彻底掌控大江南北所有的商贸。而那朝廷中的叛徒,更是已经暗中允诺了黑道的人马后援......到时江湖将是腥风血雨啊!" 陈仓在那人话音刚落,便立即转身返回后院,将这番话如实传达给了左元洲等人。众人面面相觑,无不吃了一惊。 "看来黑白两道这一次,可是要干出什么惊天阴谋来了!"左元洲喃喃道,"朝廷中也已经渗透了他们的内奸,简直是要颠覆天下太平啊!" "我们还在这里摇摆不定,只怕就要被他们的阴谋所牵连了!"陈仓冷哼一声,拍案而起,"左兄,待我亲自去那金沙滩镖局走一遭,看看那里究竟有何动静!" "去便去吧!"左元洲深以为然。"你我虽非镖旗门下,却也曾经与他们有过交情。也许还能够......." 陈仓会意,当即转身就要离去。然而就在踏出大门的一刹那,他陡然回头,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炯炯注视着面前的左元洲等人: "江湖险恶,处处是埋伏。待我去而复返,如有意外,你们切记....要时刻小心!" 众人紧紧点头,一时无语。就这样,陈仓豪迈潇洒的人影便渐行渐远了........ ------------ 第十四章金沙镇 话说那陈仓远离岚州,辛勤往返数日,终于来到金沙镇。但见此地人烟稀少,祸患临头的迹象渐显。 陈仓自从觉醒了那莽夫系统后,便豁然开朗,脱胎换骨。他缓步走进镇中,默默打量着四周。只见街上行人寥寥,个个面色惶惶,生怕有什么突发情况降临。 陈仓眉头一皱,心中了然这必是那黑白两道阴谋的前奏。于是他毫不犹豫,径直走向镖局的大门。不料刚走到jumpj近,就见一名持刀彪形大汉拦住了他的去路。 "哪来的小子,擅闯镖局?快给我滚开!"那人虎目圆瞪,凶神恡恸。 陈仓心头一横,根本不做任何解释,抬脚就往前冲去! 系统智能:检测到触犯强权,您选择莽夫应对!成就: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自己!奖励buff:无所畏惧!】 陈仓浑身骨骼噼啪作响,双目爆射出凛凛杀意!那持刀大汉见状大惊失色,竟是被他的气势所慑,呆立当场。 "且慢!"就在此时,一声大喝传来,一名身着镖服的中年人急步而出。“江湖好汉,为何如此鲁莽?待我为你解释清楚。" 陈仓环视四周,见已被数名持械镖头包围,方才收回了气势。 "小人有要事求见贵局总镖头,望乞恕罪。"他双手一拜,毕恭毕敬地说道。 中年人见状大喜,连忙上前一把扶起陈仓,笑着解释:"原来是怀有正当目的而来啊!实不相瞒,近来镖局内乱象丛生,我等都防范已极。还请恕罪,还请恕罪!" 陈仓看出这人言行虽是谦逊,却也有几分城府。 系统智能:检测到危机暂时解除。您极力维护了正当性,奖励buff:名门正派!】 陈仓顿时腰圆背挺,正气凛然。待到被请入镖局之后,他才开口诉说前因后果,并透露了江湖中黑白两道的大阴谋。 "果然如此!"那名总镖头闻言脸色大变,"近来我镖局内部竟也渗透了他们的奸细,我等即便是远在金沙滩,也难逃其咎了!" 陈仓点头称是。"是以,臣愿协助镖局,剿除那帮痞子,扫清门户,庶几还您家业安康!" 系统智能:检测到您发出正义之战的宣言,获得特殊buff:莽夫驱邪!】 总镖头大喜过望,连连感激。就在二人正谈论着对策时,外面突然一阵骚乱。紧接着一个小贼冲了进来,磕磕绊绊的禀报: "不......不好了!阎镇远那小子带着一帮狠角色打劫了咱们镖局分舵!现在已经把人都挟持了!" 总镖头脸色一变,大惊失色。“果然还是来迟一步!那阎镇远乃是黑道中人,专门奉命来挑衅我镖局啊!" 陈仓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了那把祖传的暗器。”放马过来吧!"他神情肃杀,虎目炯炯,"老子今日就让他们亲自尝尝,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系统智能:检测到正邪大战一触即发,您选择亲自去而复还,获得隐藏buff:一卷天书!】 总镖头大喜过望,当即带领陈仓等人急奔分舵。只见那里火光冲天,阎镇远带人在里头无恶不作,闯祸不已! 陈仓大喝一声,亮出手中的佩刀暗器。"孽畜!还不快束手就擒!" 阎镇远哼了一声,对身边的手下嘶吼:"尽管放马杀出去!今日不斩草除根,我等焉能安枕!" 话音刚落,双方立时大战起来。陈仓所向披靡,手中佩刀闪电般游走,竟连一名彪形大汉也招架不住。 "该死的小子!"阎镇远大骂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短枪,对着陈仓就是一通乱射! 系统智能:检测到死亡威胁,您选择硬抗过去,获得buff:钢筋铁骨!】 陈仓猛吸一口气,肌肉爆绽,皮肉之躯竟如钢铁一般!那些枪弹竟尽数射在他身上,纹丝不动! "啥?"阎镇远大惊失色,这下可彻底被激怒了。"给我拿下这小子!这是什么怪物!" 陈仓随手一挥,将身边数名打手全部撂翻在地。他冷笑一声,缓步走向阎镇远。 "杀......杀人啦!"阎镇远慌不择路,疯狂射击起陈仓来。陈仓大步流星,竟硬生生闯进了阎镇远的包围圈! "饶命......饶命啊!"阎镇远吓破了胆,瘫软在地上苦苦哀求。陈仓冷冷一笑,抬手就给了他一刀! 系统智能:检测到您克服了一股戾气,获得特殊称号:镇邪铜人!】 总镖头见状,连忙跪下谢罪。陈仓摆摆手,宽宏大量地将他扶了起来。 就这样,陈仓虽在这金沙滩只剩一把佩刀,却也力挽狂澜,消弭了一场大祸。待到稳定镖局秩序,他才重新返回岚州,去向左元洲等人复命...... ------------ 第十五章返回 话说那陈仓经过数日艰辛,终于自金沙一路返回了岚州。只见左元洲等人正在散馆中焦虑万分地等候他的归来。 看见陈仓行色匆匆地赶来,众人均是一喜。却见他浑身狼狈,一袭镖服早已破损不堪,遍体鳞伤,看来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啊! 左元洲上前一把扶住陈仓,满怀忧心地问道:"怎么了陈兄?可曾遭了什么不测?快说来听听。" 陈仓喘了口气,扯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哈!你们可都瞧见了?这一路我走来,竟是被那黑白两道的妖孽绊了数次手脚。幸而有我莽夫系统的加持,才得以一一化解险阻!" 系统智能检测到您亲自阻止了一场大祸,获得特殊称号镇邪铜人。同时解锁隐藏成就:开疆拓土,征战沙场!奖励新buff:无所不能!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面面相觑。左元洲先是一阵沉默,良久才长叹一声:"果然如此啊,看来那阴谋已经酝酿已久,黑白两道早已按捺不住了。幸好有陈兄亲临阻止,否则那金沙一役,只怕就要酿成大祸了!" 陈仓点了点头,神情凝重地将这一路的遭遇,缓缓道来。从他初入金沙时遭到阻拦,到后来奋勇阻止阎镇远劫掠镖局,每一处细节他都娓娓道来,话锋处处透出一股狠戾的意味。 "那阎镇远乃是黑道中人,竟是故意来挑衅镖局的!"陈仓冷冷说道,"幸亏我一路杀将过来,尽显了莽夫之威,才将他们的阴谋暂时遏制了一二。" 系统智能检测到您形容遭遇战况,特获得功勋劫富济贫,有钱快加钱!奖励随机财富获取! 陈仓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沉甸甸的荷包,扔到左元洲面前。只见珠宝金银撒了一地,几人不由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左元洲瞪大了眼睛,哆嗦着手指上那些金珠宝石。 陈仓意味深长一笑:"这不过是我一路行伐,从那些妖孽手中劫掠来的战利品而已。只是杯水车薪,难以衡量我们今后所要遭遇的艰难险阻啊!" 系统智能检测到您初尝手到擒来的甜头,奖励隐藏成就红尘万里,有马我来!获得超级buff:加一把劲! 左元洲面露赞叹之色,连连点头。"陈兄真是了不起啊!只是这样莽夫一路虽然险象环生,但我们还是先暂且蓄锐待机吧,只等那敌人露出更多马脚再出手也未迟。" 陈仓恩了一声,豪气干云地高声应道:"好!就由我这莽夫系统坐镇戍边,一旦那阴谋再有动静,便让我第一个冲将上去!老子说到做到,谁也别想拦我!" 左元洲苦笑着摇了摇头,旋即和众人都露出了信心满满的神情。只见陈仓此番凯旋,不仅带回了巨额财富,更是尽显了一股狠辣的侠义英风,定能为他们今后对付那黑白两道阴谋提供强有力的助力啊! 从此这伙人便在岚州城中狐踪偷影,暗中窥探那黑白两道阴谋的动向。时日渐久,消息也渐渐传来...... 原来那朝廷内部早已遭到黑道中人渗透,竟指使黑白两道要图谋不轨。此番的把戏,不过是针对那镖局而举的一场戏码,真正的阴谋远非如此简单! 为了尽快掌控江湖财富、资源,他们决定趁乱夺权,操控朝野走向大乱。而那金沙之役,只是他们的第一步棋而已! "呐,看来咱们总算是摸清了他们的真正企图了。"有一日,左元洲神色凝重地对陈仓等人说,"如今不得不亲身去朝廷中窥探虎穴了,只有这样才能防患未然啊!" 陈仓双目微眯,阴森森的一笑。"放马来吧,就让我再一次去洗头部吧,替大家开路!" 话音刚落,只听得外面一阵骚乱。陈仓谨慎地从窗棂往外望去,待看清楚了状况,豁然大笑出声: "来得正是时候!朝廷的腐臣已经亲自找上门来了!哈哈哈,看我这莽夫系统的大杀器,如何让你们尝尽血的厉害!" 说罢,他摩拳擦掌,杀气腾腾地直冲出去。只见朝廷侍卫一干人等,正三五成群地包围住了这间客栈。为首的那人身形瘦高,一张死人脸独缺英气...... ------------ 第十六章悍匪 话说那陈仓自金沙滩凯旋,当下并未急于返回岚州复命。他打从心底里尝到了那莽夫系统的巨大威力,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汹涌的斗志了。 于是,陈仓径自放开了脚步,在江湖锄荆穿地,处处寻找着可以一展雄风的机缘。果不其然,没走多远他便遇上了一伙十余人的悍匪,专门纵横乡里抢掠财物为生。 "嘿嘿,可有眼力劲啊!"为首那人见着陈仓那副破旧无比的衣衫,不由得狞笑出声,"看样子只怕是个穷酸书生,来这里讨生活了吧?" 陈仓眼睛微眯,突然一脚把身旁的枯木踹飞,笔直射向那人!匪徒吓了一大跳,后面一帮人哗啦拔出了刀剑,簇拥在他身旁。 "小子别作死!若是识相的,今日放你一条生路!" 陈仓冷冷一笑,突然从袖口甩出了手中那把祖传佩刀。一时间,窃窃破空之声大作,迎面就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刀雨攻势! 系统智能:检测到有小人冒犯,您选择正面出击!获得buff:无敌金刚 "靠!都给我杀了他!"那匪徒大惊失色,吼叫着率众�935666人扑将上去。然而陈仓已然陷入了疯狂的杀戮状态,竟凭着蛮力和直觉就硬生生将这帮人一一放倒! "住手!饶命!"那领头匪徒被逼到了绝境,抱头鼠窜。 陈仓冷笑一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居高临下地斥道:"且慢!你等行凶作恶,无恶不犯,还有什么不领不受!" 他将那人扔在泥地之上,旋即就手将他身上的财物洗劫一空。就连那群被放倒的匪徒,他亦一一拿走了所有金钱珍宝! 系统智能:检测到您强行正义伸张,富人的钱赚到手!获得财富值+999999 只见陈仓拾掇完那些财物,这才长舒一口气,爽快无比。不远处,那帮遭到劫掠的乡民们见状无不喜笑颜开,争相向陈仓鞠躬致谢。 "多谢恩公伸张正义!我们都是些穷苦百姓,实在受够了这帮悍匪的欺凌和横行!" 陈仓摆摆手,豪爽地大笑道:"哈哈,区区小事!来来来,你们拿去这些钱财自己用着吧!" 说罢,他当街就将刚才抢来的财物无私分送与乡民们。这一幕顿时引来了来往行人的驻足围观,无不被陈仓侠肝义胆的大丈夫形象所折服。 系统智能:检测到您行侠仗义,成就名垂青史!获得特殊称号:天之骄子 就这般,陈仓自那日起,便在江湖间挥斥方遒,到处行侠仗义。无论是迎阻力匪们的抢掠,还是剿除山贼草寇的祸害,他无一不是矫情无情,硬生生靠着自己的那股莽夫本领杀出一片天。因此,渐渐的江湖上也就有了他"镇邪铜人"的雅号传扬开来。 数月之后,陈仓在一处偏僻的客栈中歇脚。只见他这次捷足先得,早已将手中的俘获赃物悉数赐予了那些贫苦乡民,自己倒是一无所有了。可就在此时,一个身形单薄的小童突然闯入了院中,直直奔向陈仓。 "陈爷爷救命啊!"那孩童一把扯住陈仓的衣袍,双目放着祈求的目光。 陈仓心中疑惑,待听完那孩童的诉说,方知他的家乡遭到了一伙山贼的洗劫,无数父老乡亲被杀或是抢去当了人质。眼下正是穷乡僻壤、寄予厚望于陈仓这位侠士了! "呵,原来又是这些无恶不作的残徒!"陈仓双眸中杀意涌动,"很好很好!往后也不知还有多少这般案子找上门,倒正好让我爸乃伸张正义,扫平这一片区区凶徒!你且放心,我这就和你一同回去,把你父亲救出!" 系统智能:检测到有新的危机待解,您选择正面应对!奖励神功:吞天吐地 少年无比感激地看着陈仓,泪水夺眶而出。就这样,陈仓携手那少年,直奔他家之乡而去。待到临近村落时,一队蓄势待发的山贼已堵在了入口处,作着显兵架势。 "嘿嘿,这不是来了个疯子自投罗网嘛!"为首那人见到陈仓,禁不住狞笑出声,"区区武夫,还不束手就擒?" 陈仓眼中精光爆燃,杀机凛凛!一声狂吼之下,他整个人竟暴掷而出,化成一道黄澄澄的流光,生生将那人重重撞飞出去! "什......什么怪物!"其余匪徒见状大惊失色,噤若寒蝉! "杀!"陈仓高举手中佩刀,杀意盎然。他误打误撞觉醒了系统中的一门绝学,整个人的力量突然无边增长!眨眼间,他便化作一道闪电,在匪徒中游走凌犁! ------------ 第十七章挥师 陈仓凭借着系统赐予的神功"吞天吐地",在那伙山贼中挥师片甲,呼啸猛攻! 他形似游龙,双手才华佩刀,便宛如一柄出鞘的杀剑,所指④隆物皆为尘灰。那些山贼虽凶恶无比,却仍抵挡不住陈仓这股狂飙突进的冲击力。待他施展开这门神功的绝招,更是尽显无上威能! "去你的吞天术!"陈仓狰狞大吼一声,整个人化作一团黄芒,宛如一轮小小太阳骤然爆发,巨大的气流卷挟着周遭的万物,哗啦啦朝着那帮山贼狂涌而去! "啊........"恐怖的吸力犹如一张天启的淬体,生生将那些匪徒们吸纳其中。陈仓又狠狠一吐,顷刻间那些惨叫不绝的家伙便如同破皶被呼啸着狂涌而出,在半空中横冲纵飞,撞为重伤! "不可能......怎会有这等力量!"就连那头目亦被重重撞飞在地,口喷鲜血。四下里除了几个年纪尚肥的巶童外,其余山贼已尽数被陈仓生生打散了! 那头目匪徒吓破了胆,抱头大喊:"大侠饶命!我......我这就领着手下远走高飞,决不敢在此行凶作恶了!" 陈仓这才收手,俯视着那人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狼狈模样,冷笑了声。"哼,你们这些害群之马,该受这报应已是太仁慈了。" "快快快,把这一带被劫掠的财物乃至人口都放了!否则......."他迈步上前,杀气腾腾的佩刀已出雨至喉头。 那人吓得直哆嗦,立即呼喝手下悻悻听从。眼见陈仓无坚不摧的战力,他们实在不敢做更多徘徊,只得松狯了所有人质和财物,远遁而去。 【系统智能:检测到您以正义之威剿灭了区区悍匪,解救无数民众!获得传奇成就:一生做人大侠救人!奖励超级buff:人心所向!】 陈仓这才重重舒了口气,一反先前凶狠的杀伐模样,转而和颜悦色。"来来来,你们都是受害的老百姓啊,这些财物就归你们自己吧!" 于是乎,陈仓将那些抢回的珍宝分赐与村民们后,村里顿时欢腾雀跃,将陈仓捧为了恩人一般,相谕有加。 就这般,陈仓在江湖中所向披靡,扬名立万。他铲除了数不清的妖徒奸凶,大大保护了苍生的权益。也正是凭借着那莽夫系统,他才能硬生生靠着这莽夫本事一路开疆拓土,书写了一个又一个轰动江湖的传奇事迹。 他独闯虎穴,剿除了盘踞多年的草寇窝示部。 他杀出一条血路,救下了那被掳去的富户子女。 他单枪匹马,击溃了武林中两派妖对错节的恶斗。 ...... 陈仓一路所向披靡,其英名也就在江湖间广为流传。有人称他是"千百铜人",粗枝大叶却赤胆忠心;也有人冠之"侠骨天生",扬扬大丈夫本色。但他自己却只当作是个小小的侠,只是恰好莽过了头而已。 至于那金沙滩一役之后的阴谋,他亦渐渐有了新的线索。据传那时朝廷中人正在蓄意谋反夺权,一旦这个阴谋实施下去,恐怕整个大宋都要遭受无边的劫难了。为此,陈仓毅然决定,要亲自去朝廷探视一番虎穴,待到彻查清楚再行对策! 身怀这般决心,陈仓也就将先前的那把佩刀锻打一新,改为了一杆狰狞无比的枪戟,以备应对更加艰难的险阻。他满载而归,立马就奔赴岚州,去会合左元洲等人了。 就这么一路征战,陈仓足足离开了半年有余。等他归来时,略微消瘦了几分,可威问却也愈见势不可当了。老朋友们见他这般英姿,无不大为赞叹,又将先前那金沙滩一役的阴谋细节禀报上来。 "哈哈哈......原来如此!好一个腐朝廷,竟蓄谋如此大祸!"陈仓大笑着摇了摇头,"看来阎镇远那伙狗彘,不过是被它们利用的一枚卒子而已啊!" "陈兄,您可有了什么对策?" 陈仓双目微眯,眼中杀机毕露:"那就让我亲自去朝廷中查看吧......我已等不及要同这群家伙一决雌雄了!" ------------ 第十八章神功 自那日陈仓立下雄心要亲自去朝廷查探后,他便暗暗运转起了功力,潜心苦修那从金沙滩战场上体会到的"莽夫神功"。 起初,他只能勉强依稀领会到这门神功的一些皮毛,发挥出蛮勇无敌的一面力量。但随着不断锤炼,他慢慢摸索出了这门功法的精髓所在。 原来这"莽夫神功"并非单纯的蛮力凶猛,而是要将内在的元力汇聚于一处,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巨大能量!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无坚不摧,出手如狂风骤雨般摧枯拉朽。 运用这种高深的修行方法,陈仓的实力陡然大增,内力之深厚令人咋舌。身边的朋友们见他就连站桩都能激起狂风大作,无不肃然起敬,心生佩服。 "莫不是陈兄已悟道了武学的至高绝艺?" 陈仓大笑摇头,只是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倒也未尝不可。"却没多做解释。 但左元洲等人却能隐约体会到,陈仓果真已将内力修炼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境界。在他的注视下,连那寻常石块都会微微振颤,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内力的紧绷! 陈仓这时也有了更多的自信心,马不停蹄地便要求同伴带领自己前往向朝廷通风报信。左元洲等人素知陈仓心高气傲,生怕他一意孤行,只得勉强应下。 就这般,陈仓一行人终于离开了岚州,踏上了征途。沿路所过之处,山河小气、飞鸟浮云仿佛都在为他们的威武而战栗。 许是因为深深体会到了武学修行的玄妙所在,陈仓日渐多了一种神往之色。他痴痴望着远方云天,隐隐觉得这世间没有他所不能触及的至高极境。 "左兄,你可知这并非只是区区小小的武学那般简单?" 左元洲讶然,正欲回问,只见陈仓深吸口气,双掌骤然探出!顷刻间,一股惊天动地的气浪自他手中激荡而出,卷动着方圆百里的山石树木! "陈兄这..."左元洲吓了一大跳,眼见陈仓竟将双掌一错,那气浪便高高凝聚在半空,缭绕出一轮祥云真形! "呵呵,你可知我这是在模拟天地元力的运行?运用吐纳之法,方能驾驭太虚幻有的本源大道!"陈仓阵阵狂笑,显然已迷醉在这门深邃的修行法门中了。 左元洲只觉诧异万分,只能战战兢兢地点头称是。其余伙伴们亦是胆战心惊,生怕惹恼了陈仓这威能骇人的奇人。 原来陈仓所修习的,已不再是寻常的武功了。那"莽夫神功"不啻是一门相融天地元力、驾驭幻真至理的上乘功法! 陈仓一路雄风凛凛,怒气冲冲赴京师。可谁知,他却在半路遇上了一支来势汹汹的杀手军团。为首那人虽形容伟岸,却透出一股森冷嗜杀的味道。 "哦?素闻岚州新出了一位莽夫奇才,武艺已入魔道。怎么就是你这厮了!"那人森然一笑,上下打量着陈仓。 陈仓被那人阴鸷的气息惊到,讶然间已被逼入了一股漩涡之势无法脱身!那人的身形竟有若隐若现之幻,宛如凝聚了大千世界的缥缈气机。 唰的一声,他已现身在陈仓眼前,森然狞笑:"今日我就要先诛了你这无知小儿,免得你日后祸害苍生!" 陈仓大惊失色,顷刻间爆发"莽夫神功"想要抵挡,可那人只是轻描淡写一挥手,便生生将陈仓的气浪逼了回去。 "什......什么人!"陈仓惊骇万分,全身力量竟然都被死死禁锢,动弹不得。 "吾乃渡劫真仙,管教这蛮荒凡尘的正狂徒。汝等莽夫修行的邪门歪道,乃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那人阴森森地说着,突然九天之上现出一幅宏伟的天光景象,镇压而下! "给我死吧!" 陈仓眼见就要遭此劫难,惊恐万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霞光突然迸裂开来,将那霸道的天象硬生生撕出一个口子!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持长杖,怒目而视:"哪来的滚雷野狗,也敢在我山门欺辱旗下弟子!" 那人见状一怔,旋即暴喝:“白发童子,与你等妖邪有什么关系!” "呵呵,与你无关。陈仓便是吾修真宗的传人,怎可由你等胡来?"白发老者森然说着,手中长 pull一挥,顿时千万道电光涌现而出,竟硬生生将那人的力量牵引回去! "好嚣张的妖仙!吾去会同赤明宗、炁霞宗诸多同道前来,定要将你这门邪修真宗诛尽灭绝!" 老者冷哼不语,只是运起上都气机,将陈仓等人护在身旁。那人见机不可失,不甘而去。陈仓却已被刚才那一幕惊得魂飞魄散 ------------ 第十九章歪道 看来陈仓的际遇比想象中的还要离奇诡谲。那位自称渡劫真仙的强者竟对他的"莽夫神功"指指点点,更有要将他诛杀的狰狞想法。幸亏最后那位白发老者临危相救,才避免了一场浩劫。 此事令陈仓对眼前这个世界有了全新的认知。原来除了江湖武林之外,这里还存在着一些正邪仙佛、高深修真之说。他所修习的"莽夫神功"竟是被那些仙家视为大逆不道的邪门歪道! 陈仓心有余悸,只觉自己如同身陷重重迷雾,对这个世界的真相了解有多。他战战兢兢地看着那老者,忍不住问道:"恩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又是从何处而来?" 那老者淡然一笑:"陈仓啊,你以为你正在修炼的只是一门小小的武功吗?实则那‘莽夫神功’之所以能通天彻地,就是因为它本源自一种大道法则-无上狂放莽夫之理!" "什么?"陈仓大惊,还想再问。只见那老者摇头示意他勿言,自顾自娓娓道来: "我等乃是一门上古神仙遗民,因修炼了太上狂放大道,被正统仙家视为邪修,遭到了血雨腥风的残酷迫害。所幸最后在我宗主人的垂死解惑下,找到了一处世外桃源,才得以重树旗鼓。" "只是很久以前,我们便有弟子被那些仙家发现,几乎遭到了灭门的厄运。所以为了生存,我等只得极力隐藏踪迹,避免再与他们交锋。谁知今日竟还是被那魔头给盯上了..." 说到此处,老者扫了陈仓一眼,沉吟道:"果不其然,是你莽夫大道上的惊世才俊呀。依我看,你今后还会遇到很多更大的麻烦呢。" 陈仓登时被唬得汗毛直竖,心中无比纠结。他原以为自己只是在修炼一门小小武功,哪知居然无意中就引来了天大的祸患,那狂放莽夫之道竟与正统仙佛门派水火不容! "陈施主可有心修习我太玄门的正道?只有这样,才能在劫难中无往而不利,扫尽一切阻碍。"老者语重心长地说。 陈仓斗志顿起,觉得只有修行这门玄妙的正宗功法,自己才能在这陌生的世界立足。于是他毅然下定决心,恭敬地跪伏在老者面前: "弟子蒙恩公垂怜,自当一饮而尽,了无余憾!" 老者大喜过望,亲自将陈仓扶起,温言相谕:"好好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太玄门的俘虏了。待你成全正果,将来必能撼动苍穹,扬我太一之道于寰宇!" 话音方落,只见一阵腾云驾雾自陈仓体内升腾而出,恰恰与老者的身影融为一体。在这一刻,陈仓仿佛醍醐灌顶,豁然贯通了大道的至高奥义! 【宿主陈仓,你于斗战神界得遇贵人相授,被纳入太玄门正道修行。获得全系无上造化莽狂本源,免除今后大劫磨难!】 【系统智能:隐藏剧情陈仓入道篇解锁!您是否要进入该模式?】 陈仓双目冷然,虎目狰狞。一股撼天动地的至纯元力已在他的体内聚集,摩拳擦掌,仿若要破开整个苍穹!就在此时,系统突然发出了一阵异样的提示音...... ------------ 第二十章超载 看来陈仓在那位神秘老者的指点下,真正睹悟了太一造化的玄妙本源,踏上了通往大道的不归路。系统也及时给出提示,似乎他即将解锁一个全新的剧情模式。 陈仓内心无比激动,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喊着要彻底觉醒!他深吸一口气,豁然环视四野。只见天地间的山川树木,仿佛都在为他这份澎湃的力量而微微战栗。 "吼!!!" 陈仓猛然洪亮长啸一声,全身猛地绽放出万丈惊cloudy的狂放之力!旋即,他双手合十,施展出一套无象狂风的狂放手印。 嗡嗡嗡...浑厚的元力波动瞬间在他周身激荡开来,宛如以他为中心弥漫出无垠的涟漪。大地为之震颤,白云苍鹰接连从空中坠落下来。 "这,这就是大道的力量吗?"陈仓的眼中闪过一缕狂热的神采。他缓缓抬头,注视着那震颤嘶鸣的天穹,似乎要将它彻底冲破似的! "好啊,反正老子如今已无路可退,就让我看看到底是谁才配主宰这天地万物!" 话音落处,陈仓陡然一个狮子腾身,轰出一掌滔天狂力!那掌力竟生生将虚空震出一个骇人裂缝,恍如劈开了时空本身! 狂狂狂狂! 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元力纷纷被他硬生生吸收,注入那掌中裂缝。陈仓双目赫然外射璀璨光焰,仿若即将爆体而出的混元神火! 就在这时,那系统提示音再度响起: 【宿主发动至尊本源-造化玄冥,功力陡然飙升!是否确认进入【狂放余孽】主线剧情?】 不待陈仓回答,一阵更为浩瀚的能量波动骤然爆发出来,整个空间都为之扭曲变形!狂放至纯的天地元力汹涌着疯狂注入陈仓体内,他的身躯几乎要被彻底的撑爆! "啊啊啊啊!" 陈仓仰天长啸,意志力量遂于这一刻彻底爆发,整个人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高大雄伟起来! 就在这狂放一刻,他仿佛一下子领悟了天地生死的终极法则,即刻踏上了超越常人的不朽之路!那些困扰他多年的生死难题,也终于迎刃而解。 系统似乎也因此而受到了冲击,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大量警告和反馈信息: 【警告!宿主能量爆炸,系统暂时无法控制!请等待修复......】 【隐藏主线剧情【狂放余孽】已自动触发,无需手动确认。】 【宿主正在获得狂放大道无上造化,请稍候......】 【附赠【混元天劫免疫卡】一张,可无视高级劫难!】 【附赠【无上混沌体】,肉体已完全转化为混元本源!】 【......附赠能力实在太多,系统数据超载中!请稍后自行查看!】 在接连不断的系统提示音中,陈仓全身骤然绽放出无量璀璨夺目的光焰,宛如一轮重新燃烧的太阳! 那曾经的小小武学家,如今已经踏上了一条别无他路的狂放崭新之路。他要用自己的力量,撼动整个规则,主宰乾坤! 下一刻,一声震耳欲聋的天雷轰鸣炸响,陈仓宛如陷入了一片混沌风暴之中,渐渐看不清身影...... ------------ 第二十一章 狂放的力量终于在陈仓体内彻底觉醒,他得到了系统无数前所未有的造化能力加持,一时间几乎失去了理智。就在这混沌风暴之中,他仿佛亲身体会到了那无上道途的神圣与恐怖。 嗡嗡嗡嗡... 伴随着阵阵低沉的震鸣,周遭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陈仓浑身上下无不环绕着熊熊燃烧的混元神火,整个人宛如一尊永恒不朽的天神般,睥睨苍穹! "吼!这就是大道的最终奥义吗?老祖之前所说的,果真一点也不假!"陈仓狂放大笑,双目射出令人心颤的雄浑神光。 话音未落,他陡然猛吸一口浓郁的天地元气,掌心顿时凝聚出一团放射出万丈光华的神力能量!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的法则都被他尽数掌控住了。 "给我去!" 陈仓骤然发出一声撼天狂啸,遥遥一掌拍出!那恐怖的能量球骤然炸裂开来,化作一股毁天灭地的狂暴力量,瞬间横扫出万里之遥! 嘭嘭嘭!一路所过之处,大山迅速被夷为平地,大河湍流都在这股力量前不住倒卷、逆流!就连远处的云彩,也被这一掌所激荡出的惊天风暴硬生生扫散。 "陈仓!你小子居然敢在我们的世界里肆意妄为?吃老夫一记!"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惊雷声音骤然在陈仓身后炸响。 只见那自称渡劫真仙的强者不知从何时出现在了这里,面色狰狞地盯着陈仓,苍劲的仙力正在体内凝聚,骇人无比! "哦?你来啦!"陈仓神色从容,昂起头来缓缓转身,眼神中透出一股狂野中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傲然。 "你小子不堪一击,今日定让你尝尝真仙降世的厉害!"那人冷哼一声,五官忽而扭曲,周身瞬间裹胁起一股摄人心魄的腐朽法力。 "好啊,尽管拿出你最强的手段来吧!"陈仓嗜血的兴奋感在燃烧,打了个手勾,仗着新获的威能完全不将那人放在眼里。 霎时间,对阵双方的气势顿时暴涨到了最巅峰!大地为之皲裂,万道惊雷在虚空中暴怒咆哮!两股全然对立的力量在这一刻达到了最为疯狂的对撄! "去死!" 不等陈仓先手,那人已先发制人,一掌狞击向前!是一种极其古老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星朔毁灭劫力——那竟是一种从星空时间长河中淬取的几近永恒绝杀之力! 看着迎面而来的那种气势,陈仓倒也不慌不忙,甚至面上还闪过一缕狂傲的神采。他身形一个转折,霎时间伏低身形,右手陡然一探,顿时把那一击撼天生浩劫给硬生生给掌控在了手中! "要不要看看我的本事?"陈仓大笑着喝问。 说罢他骤然一声狂啸,蓬勃的狂放至纯之力自手心爆发而出,绽放出万古未有的风雨般激荡不息的气浪!这股力量奇特无比,仿佛蕴含着天地自生万物的终极规则! 只见那从那强者手中化解下来的生浩劫之力,骤然被卷附在这崭新的天道元力之中,狂放旋转起来!两股全然对立的法则顷刻间在陈仓手中化为了一团不可名状的漩涡... "什...什么?" 那强者见状大惊失色,冷汗直流!他曾几何时也没见过居然有人能将自己的绝杀之术臭吞并化为己用!可是更骇人的是,陈仓手中缭绕着的,竟是一种全新的、彻底超越了自己认知的力量天道! "该死!他到底做了什么?!怎会有这等恐怖的力量?"那人心头怦怦狂跳,寸步难移。 就在这时,那漩涡竟骤然急转而下!陈仓爆喝一声,双掌齐出,狠狠朝地面一按! "看...." 轰隆隆!! 陈仓双掌按下的那一刻,大地骤然被震开一个触目惊心的深邃裂缝!那裂缝中央,正是一团旋转不停的狂暴漩涡,绽放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 不可思议的是,这漩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大!很快便汇聚了方圆数里的天地元力,化为一个仿若要吞没整个大地的深渊巨口! "给我破!"陈仓狞皇大吼,竟是要将这宛如黑洞的恐怖力量,硬生生引爆释放! 话音刚落,那深渊中央的漩涡骤然爆发出万丈光焰!一股前所未有的崭新天地规则力量,陡然在虚空中凝聚成型,宛如要重铸天地的狂放神力! "不好!太可怕了!" 那自命不凡的强者看清了这股力量的可怖本质后,再也守不住心神,狼狈失措地扭身就逃。 然而为时已晚,万物在这股力量面前都形同虚设。霎时间,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狂放风潮已然将那人生生席卷而入其中。 "啊啊啊!我的修为啊!!!" 那人的惨叫声在这一瞬不住响起,仿佛整个人都在这股崭新规则的力量中瞬间蒸发了般。很快他的身影就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缕缭绕不散的焦黑烟云。 轰隆!! 狂放神力骤然在那处迸裂开来,整个虚空都在这一刻为之扭曲变形!但就在须臾间,那恐怖景象便自行消散,恢复了平静。 余波散去后,陈仓依旧安然无恙地立于原地,目光淡然,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的发生。他身上仍笼罩着一层隐隐闪烁的混沌力量的残余余威,令他看上去宛如一尊永恒不朽的天神。 "这就是我今后要行走的大道了吗?"陈仓喃喃自语,一双眸子深邃如同星空。 这一战,他获得了真正的永生机缘,也第一次亲身领悟到了大道独一无二的神圣与恐怖。他曾经以为的江湖规则、武功门派已经不再能束缚住他,反倒是从这些所谓"邪修外道"手中领悟到了更高层次的永恒真理。 而正如那神秘老者所说,这才只是个开始。他的前路似乎还有无穷无尽的大劫等待着去渡过......而要做到这一切,别无他路,唯有继续向着这条通向大道的狂放之途狂放前行! 不知不觉,这原本平凡的武学家已彻底被推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命运之路。而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音骤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宿主造化大成,获得永生机缘,系统核心程序同步更新 恭喜宿主打通造化狂放大道】第一重!您将获得浩瀚无垠的崭新力量加持!】 检测到本地存在狂放流浪剧情】,是否立即进入解锁?】 "狂放流浪?"陈仓似有所疑,不由盯着那提示仔细看去。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里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下一刻,一群全副武装的人马骤然出现在远处,气势汹汹地向着他冲了过来! "不好!完了!这小子居然将真仙都击杀了,我们也要小心应对!" 为首一人厉喝一声,打了个手势,那群人骤然列成战阵,一字排开开,锁定了陈仓的方位。 "喂!你们都是些什么人?还是先问问情况吧!"陈仓见状一声大喝,双掌已然掐出一个防御的架势。 那群人哪还搭理陈仓的话,只见其中一人双目精光炽盛,施展出一门看似正统武学。但陈仓此刻却是洞若观火,神识一扫,顿时看破了其中的诡谲门道。 "正道邪说!小心了!" 陈仓大喝一声,身形猛地窜开数丈,躲过了那一击的扑面而来。他双掌一振,顿时把方圆数里的狂放力量尽数卷挟在掌心! "哼!我们自有自己的道理在,岂能被你这外行小子指手画脚?"为首那人一声冷哼,遥遥就是一指射出一道金芒! 嗡嗡嗡... 陈仓面色一沉,那指芒竟蕴含着一种极其玄奥的大道法则,刚与自身的狂放力量遥遥对撄开来,便已暗自心有戚戚。 这等看似正道的功夫,其中所化的天地法则,却远比那些所谓"外道"更为玄奥邪门!只见那指芒所过之处,周围的山石竟纷纷化作飞灰,就连空气也仿佛为之凝滞。 "好强横!"陈仓咬紧牙关,眼见就要不敌,双掌猛地一并,施展出自己所领悟的,那股混元造化之力! 嘭! 霎时间,那指芒撞上了陈仓的狂放力量,两股截然不同的规则力量在虚空中骤然爆发出惊天的轰鸣声浪!山石为之一动,天空仿佛都被震出了一个狰狞扭曲的裂痕! 就在胶着对垒的一瞬间,陈仓仿佛是看穿了那正统武学的终极奥义。他只觉这股力量冰冷刚猛,宛如一柄贯通阴阳两界的无上杀伐利剑,锋芒吞吐间可遍洒苍穹! 而自己所领悟的造化狂放,却是赤裸裸的,生生不息的天地造化之力!这等同于是把整个自然万物的本源力量统统囊括其中,威能或许比那些所谓的"正道"要低上一线,却也更加原始、纯朴,自有一番生命的芬芳在内! 陈仓心念微动间,那双掌中的造化之力陡然出现了一种全新的演化!只见它呈现出一种无比瑰丽壮观的流动姿态,宛如浩瀚的星云在宇宙之中缓缓旋转洗练,包围吞噬着那股杀伐力量! "什么?不可能!" 对方见状陡然大惊,连忙暗运真力,那指芒力量再次暴涨起来。可就在下一瞬,那造化之力骤然猛地一涨,整个宛如一轮新生大日骤然绽放开来! 嘭嘭嘭... 几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炸响,对方的杀伐力量陡然被那重重朵朵星云形成的狂放波动所彻底吞噬,消散在虚空之中! "啊啊啊!" 只见那人面色骤变,捂着胸口径直倒飞出去,口中咳出一口鲜血。他的那门邪门正道武功,给陈仓这一狂放招数竟硬生生破了大半威能! 其他武者见状大惊失色,面面相觑。此刻陈仓所绽放出的,可是一种远超他们想象与认知的恐怖力量啊! "住手!今日之事就暂且到此为止!你们全都给我退下!"那为首武者勉强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 "哼!下次看你们还能狂放到哪里去!"陈仓扫了众人一眼,眼中精光炽盛,浑身上下都环绕着一层恐怖的狂放气息。 那群武者只得暂且退避三舍,惶惶而去。待他们彻底离开后,陈仓才长吁一口气,缓缓坐了下来。 "太玄正道、至极武学...原来外表看似是那么一回事,其中所化的力量却比那些所谓的‘外道’更加邪门可怖啊!" 陈仓沉吟着,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更进一步的认知。看来真理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表面上看似"正道"的存在往往都蕴含着更加致命的邪恶力量。反倒那些被视为异端的"外道"修行,才更接近于天地自然的纯朴本源。 "要想找到通往大道的正确路径,我恐怕还需要再接再厉..." 就在此时,那系统的提示音再度在他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狂放止戈’支线,已突破狂放造化第二境!】 宿主气血已彻底祛除杂质,获得永生肉身,狂放造化后天资质全面提升! 检测到存在末劫逃世界线】,是否立即进入解锁?】 陈仓面色凝重,盯着那个提示没有回应。就在这时,一阵极为微弱的嗡鸣声自远处传来,似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动静发生... ------------ 第二十二章 正当陈仓打算暂作歇息之际,那微弱的嗡鸣声骤然愈演愈烈!很快便化作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自地底深处蔓延而来。 "这是...?"陈仓眉头一皱,面露疑惑之色。 只见在他的眼前,大地之上突然狂乱涌动起一股邪异的力量!那力量宛如一条条黝黑骇人的魔爪,自深不见底的裂隙中狰狞而出,在空中残酷地扭曲、蠕动着! "不好!出了大事!" 陈仓面露惊容,暗运体内狂放力量。才一瞬功夫,那股黑暗魔力便已蔓延到了他的脚下,仿佛是要将他生生拖拽入地底的无尽深渊之中! "给我散!"陈仓一咬牙,运起全身力量爆发而出! 轰隆隆! 伴随着一声震天巨响,狂放力量骤然在他周身环绕开来,形成了一层防护罡罩!那黑暗魔力直接撞上这层防护,竟被硬生生震得蹿散开来! 就在这时,陈仓的眼角瞥见远处一座城池的方向也升腾起了一股诡秘黑气!顷刻间,那里早已被同样的阴邪力量所笼罩... "这股力量,看来已经不是我个人就能抗衡了!必须赶快通知那些武林前辈!" 陈仓心中一凛,连是狂喝一声,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向远方那座城池的方向。只是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一路上遇到的险阻远非他所能想象! 一路狂奔,陈仓对这股诡异无比的黑暗力量有了更加直观的感受。它似乎源自于地底某个不为人知的深渊,其中分明蕴含着一种超乎常理的恐怖力量!而且它的破坏力是如此强大,就连陈仓全力运转造化防御都曾一度遭受重创! "这等恐怖力量究竟从何而来?难道是什么可怕的外道妖邪在肆虐作祟吗?" 陈仓心头狐疑不已,不住在脑中反复推敲。就在他渐渐接近城池时,忽然发现远处天边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幻象:一柄巨大的三股并钗,在空中缓缓洞开,化作一个恐怖的深渊裂口! "那是什么东西?" 就在陈仓疑惑之际,那恐怖的黑暗力量骤然一个激流开来,宛如万马奔腾之势,自那裂隙中倾泻而出!陈仓顿时被骤然膨胀的魔力所笼罩,连忙凝聚造化之力抵抗。 只见那裂口之中有一道道诡异的气流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在空中游走、盘旋,时而化作骇人的妖兽虫类,大开血盆大口欲将陈仓生吞活剥;时而又化作一具扭曲痛苦的人形怪状,发出凄厉悲怆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 陈仓心神几乎为之一振。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黑暗力量,不同于任何世间邪门修行,里面蕴含着令人心悸的恐怖! "快...我要快走!"陈仓暗暗心惊,头一次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他不顾一切,拼尽全力向着城镇狂奔而去。 可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吸力突然自那裂口中蓦地汹涌而出!陈仓顿时陷入了一种失重的极度空旷之中,整个人宛如置身于一片狰狞虚无之境! "不...不!我不能就这样被拖入那可怕的深渊中!"陈仓心头一凛,狠狠咬住舌尖,顿时精神一振,周身顿时被狂放力量环绕笼罩起来! 那惊天伟力骤然爆发而出,瞬息间就将陈仓笼罩其间的一切虚幻暗影全数震散。一时间虚空再次恢复了暂时的平静。陈仓置身其中,眼神坚毅而执着,宛如要和那股恐怖邪力达 到一较高下的决心! "这一战,是我前所未有的大考验!"陈仓默默心念着。 他全力提气凝神,挥师从外援即将赶来之时,狂放造化之力再次自内而外崩溅开来,缓缓凝聚为万丈神光!陈仓猛地一声狂啸,这股恐怖力量似乎被他暂且压制住了。 只是那三钗并钗形成的深渊裂口仍在空中不住抽搐开合着,似乎只是暂时压制下了其中的力量而已。陈仓不动声色地盯着那恐怖的场景,这一切都让他对未来有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就在陈仓运足全力抵挡那股邪门恐怖之力时,一道缥缈身影突然自远处飘然而至,随即在他身旁虚空中凭空凝实。 "好小子,为师来晚了。"那人身着一袭白色僧袍,相貌odds出众,面色沉静如山,透着一股儒雅气质。他缓缓抬头,凝视着那虚空中的恐怖深渊,神情凝重。 "前辈您老快看,那裂口中不知蕴涵着何等可怕的力量,小人都一度防不胜防啊!"陈仓上前一步,连忙将所见所闻一一禀报。 "我已洞见其中的黑暗根源。"那人沉吟了半晌,似乎做了一番秘传,"原来是青冥神教的妖人在作祟。只是,它们的力量已然超越了世间任何一种神祇的权能,根源恐怕源自于更高深的世界!" "青冥神教?"陈仓疑惑不解,"什么神教?从未听说过有此等可怕的异端存在!" "灵鬼妖怪固然可怖,但世间凡人毕竟还保有纯善之心。“那老僧叹了口气,”而这青冥神教却是彻底颠覆善念,专意追求极端的不净之力。传闻它们已在城中扎根数百年,暗中在人世运作神秘计划。如今伺机而动,必定是要做出某种改天换地的大事了!" 陈仓一惊,旋即沉思起来:"前辈所言必有深意,只是这股力量从何而来?又为何偏偏选在此时现世?难道是想要..." "不错。"老僧点了点头,"毫无疑问,这邪门歹徒是要大开杀戒,消弭所有正道!" 陈仓愈发凝重,心头莫名升起一阵深深的惶恐。正如那老僧所言,这股黑暗力量根本无法用世间之理解释。它汇聚了来自更高层面的神秘力量,足以颠覆整个人间的秩序和生机! "如此说来,那群杀手组织反倒不足为怪了。"陈仓喃喃自语,"相较之下,他们不过是披着‘邪门’外衣而已。真正的邪魔外道,却远比任何正统邪说都要更加可怖数倍!" 老僧闻言,神色肃然起来:"善哉阁下已初悟大道奥义。不过,外表看似‘正道’的东西恰恰最具欺骗性,往往也暗藏祸心。我等必须防微杜渐,才不至于误入歧途。" 陈仓抬眼望向那虚空裂口,只见它正在迅速扩大。阵阵幽冷风从其中呼啸而出,卷挟着无数狰狞骇人的妖影,在空中狞笑怪啸。显然,青冥神教此举是要在人间掀起一场浩劫! "不知青冥神教究竟在图谋什么阴谋,但无疑是要让世人陷入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之中。"老僧侃侃而谈,"既已陷入如此危局,我们理当团结一切正义力量,同心戮力,否则..." 他话锋一转,注视陈仓:"后会无期!" 就在二人寒暄之际,一道霹雳般的劲气忽然自天际砸落!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携着惊天动地的力量破空而来,在他身后,还跟随着几名面容狰狞的壮年武人。 "好嚣张的样子!原来是你们在此放肆挑衅!"老者狞声呼喝,气焰嚣张地扫视着陈仓二人。 "邓长老,怎的如此无礼!"老僧面色一沉。 "是你们这些乱教妖人先在此大开杀绝的阵仗吧!"老者怒喝道,"想都别想!今天我等就要一锥拼命,统统将你们诛灭干净!" 陈仓一头雾水,下意识朝那老僧投去询问的眼神。老僧面色铁青,缓缓道:"正是我师祖昔年曾引狼入室,造成了如今可怕的局面。这位正是武林中人,此番竟一时糊涂,以为我等和青冥神教是狼狈为奸!" "武林中人?"陈仓心头一凛,不由看向那群人。虽只一眼扫过,便已洞见他们拳脚之下暗藏着同样一种恐怖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比青冥神教的邪门力量更加纯粹和深邃,宛如静水流深的杀伐利刃! "师祖,饶命啊!昔年确是误会一场,只是你们如今藏污纳垢,竟暗藏如此歹毒心肠,更不能姑息!"老者恶狠狠地盯着老僧咆哮。 话音刚落,他和那几个跟随的武人已然一拥而上,将二人团团围住。陈仓和老僧不得不并肩作战,将狂放力量环绕笼罩在身上。 只见老者双掌遥遥凌空一拍,顿时迎面狂卷而来一股密不透风的狂暴气流!空气都早已被这种力量渗透而变得扭曲波动,携着滔天杀意朝二人笼罩过来... 就在老者那狂暴无匹的力量将要笼罩而来之际,陈仓的眼角突然瞥见一道细小的裂缝,自那虚空中的深渊裂口中蔓延而出! 他顿时心中一凛,大喝一声:"小心啦!那深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道裂缝顷刻间骤然张大,一张狞厉无比的妖口自其中绽放开来,张扬着森森血光,朝着老者等人吞噬过去! "不好!"老者面色大变,连忙催动体内真力挥手想要阻挡。 咻咻! 然而他和那几个手下的气劲仿佛都被深渊的力量无情撕裂开来,荡然无存。整个人宛如被生生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见妖口中顿时喷射出一只手掌大小的黄黄黑影,那黑影魇足臂足,身上浮现着一张狰狞痛苦的人面! "阿弥陀佛..."老僧面色剧变,连忙以手结印,催动体内一门秘法欲将那黑影化解。 然而那黑影竟骤然疯狂扭曲起来,暴涨数十丈之巨,整个人刹那间就被其吞噬包裹在内!老僧的护身秘术纵然高深,却也被这股更为玄奇可怖的力量生生撕裂开来! "啊啊啊!" 就在这时,陈仓猝不及防,那黑影骤然朝他这边蔓延过来。它竟分出无数张血盆大口,嘶声狞啸着朝陈仓吞咬袭卷过来! "找死!"陈仓怒喝,掌心顿时凝聚了一缕造化之力爆发而出,将那狰狞邪影一举震开数丈开外。 可即便如此,那黑影狞态终未减半分,反而疯狂凝聚扭曲起来,张牙舞爪朝陈仓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无数人面、兽面、怪兽骇人的面容在其中浮现出来,仿佛每一张面孔都蕴含着无尽的痛苦与哀怨,要将陈仓生死同化! 就在陈仓拼命抵挡的同时,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嚎!只见青冥教中的邪徒们竟也都陷入了疯狂,他们的身上爆发出同样的黑影,被生生撕裂吞噬! 陈仓目眦欲裂,终于看清了这一切背后的因果:青冥神教操纵着那股深渊的可怕力量,要在人间制造一场大劫难。可谁曾想,这股力量从一开始就根本无法被他们掌控,反倒是横冲直撞,要将整个世间都吞噬殆尽! "这股力量...简直就是天地间最为可怕的灾祸!难怪师祖曾无比忌惮它,生怕引狼入室!"陈仓心中一片明朗,终于顿悟这一切的根源。 此时,远处那个老者捂着满头白发,亢张着黑紫的狞容,双眼通红迷离地盯着这一切。 就在陈仓侧目相望之际,老者似乎一时间也理解了这场浩劫的本源,面容间浮现出一抹极为痛苦的悔意之色! "我们...我们竟然做了如此愚蠢的事..."他喃喃低语,面露茫然之色。 只见远处青冥神教中那股黑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扩张着。很快,整个人间恐怕就要被这种力量席卷吞噬殆尽!而与此同时,那虚空中的深渊裂口更是在不住扩展,仿佛要将整个人间都转入那无尽的黑暗地狱之中! "这就是你们这些武林中人的所作所为吗?竟为了私心而肆意滥用了如此大祸!"陈仓面色一肃,心中一时间竟生出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来。 望着眼前这一派混乱场景,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要被毁灭... ------------ 第二十三章 黑山 “哈哈.....”老者仰天大笑,面容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和悲凉。 他摇晃着苍老佝偻的身躯,一步一步缓慢走向那虚空中的黑洞深渊,脸庞上满是决绝。 老者嘴唇颤抖,断断续续吐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辈武者,应该抛弃私心杂念...为国家效力...哪怕牺牲我这把老骨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猛然抬起右手,将那条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锁链崩断掉。紧接着,他身形陡然加速,竟是径直朝那黑洞冲刺过去。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快的令人窒息,就像一道闪电般划破空间,瞬间消失在了那无尽的漆黑之中。 而此时此刻,老者那道模糊残留的声音才飘渺响彻天地:”我乃是天涯海阁阁主方志恒...今日我以我毕生功力...为天下苍生...献祭!” 轰隆~ 一瞬间,天穹震撼,无穷伟岸之威降临。陈仓和老僧齐齐色变。 只听见老者的声音再次响彻四野。 “天涯海阁的弟子们,为了保护天下苍生...为师先行一步了!” 伴随着这句话,天地间一阵雷鸣,一道惊天动地的巨响,那道黑洞骤然爆炸开来,将周遭数千丈范围全部吞噬殆尽。 无论是青冥教弟子,还是陈仓和老僧所立足的这座山峰,亦或是附近其余的山峦,全部都在那一瞬间崩塌粉碎开来。甚至是那条宽敞笔直的官路,也承受不住这可怕的能量波动,霎时化成漫天尘土烟尘滚滚升腾而上! 待得风停云散之时,众人眼前所见,已经不复之前繁华喧闹的盛景,而是遍地废墟,到处是尸骸残肢,满目疮痍。原本热闹非凡的街道和亭台楼阁,也在刚才的战斗中尽皆毁坏。 而且由于青冥神教的邪恶魔气的缘故,许多人类士兵的尸体都被侵蚀,最终变异成了怪物,疯狂厮杀吞食周围的活人。 此刻,除了青冥神教中剩余的几百名邪修,还有寥寥十来具幸存的尸体之外,所有青冥教徒都已经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犹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令人触目惊心。 这些怪物在疯狂地啃食着地上的残尸,不断地吸收着这些尸体的精气和鲜血,以增强自己的力量,而他们的眼眸中也流淌着猩红光芒,透着诡谲阴森,让人望而生畏。 陈仓和尚看着周遭惨烈景象,面沉如水,心中却隐隐生出一丝庆幸。 幸亏自己在关键时刻,突破了那层桎梏,晋升为了传奇境界,否则现在恐怕也跟着青冥教中剩余的这些人一样变成了怪物! 他心中暗暗感叹,这个世界上真是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即使是那高高在上的仙神,也会因为某种原因而陨落。 就在陈仓心情复杂之际,只听一旁的老僧忽然冷哼了一声,喝道:“你们这些邪门歪道,休得猖狂,待老衲斩了你们,再来收拾残局!” 说罢,老僧手腕一翻,手中赫然握着一根粗壮禅杖,他猛然挥舞着那禅杖,将空气打得爆裂开来。刹那间,禅杖之上绽放出耀眼金光,化作了万丈光柱朝着那群怪物狠狠砸了过去。 老僧这招式颇为厉害,禅杖一出手,空气竟然都凝滞,仿佛连时间和空间的力量都被禁锢住,而在老僧面前那群怪物也纷纷被禁锢在原地,无法移动。 这是一招大威力的降妖伏魔法术——镇妖杵! 镇妖杵乃是西域佛门至宝,专门克制这种邪祟之物,但凡有点灵性的东西遇到它必死无疑,更何况是这些半人半兽的怪物呢! 这一棍子下去,足以将这些怪物全部镇杀! 然而那老僧却并没有如愿,只见在他面前一团乌黑雾气涌动,旋即竟是在禅杖落下之前化成一柄黑伞,挡住了这一记镇妖杵。 老僧怒吼道:“你们到底是谁,难道是黑山君派你们来的吗?” 他心思缜密,早就猜测出黑山君的目标极有可能是这里的藏匿的秘密。而且黑山君的势力极为庞大,就连这个天涯海阁在他的掌控之内也没办法与其相抗衡。 黑山君麾下的黑甲军实力极为恐怖,曾经在一年之内覆灭了数支人马众多的王侯世家。若不是这里有青冥神教坐镇,恐怕黑山君早已横扫整个天下。 “嘿嘿嘿,区区凡人竟敢冒犯吾等魔君威严,简直罪该万死,受死吧!”黑伞之后响起桀桀冷笑。 黑伞旋转之间,一股黑雾从伞面扩散开来,弥漫了大半个山顶。 下一刻,无数黑影从黑伞背后窜了出来,他们身披黑色盔甲,身上充斥着浓郁邪恶的死气。 每一个人手持兵器,朝着老僧扑杀过来。这些人显然都是黑山君豢养的死士,他们悍勇凶猛,刀剑齐出,朝着老僧发起攻击。 面对这些黑甲死士,老僧毫不示弱,手持禅杖与他们交锋在一起。只见老僧脚踏罡步,口中振振有词,似乎在施展佛门密宗的法门,双手不停地掐动印诀。 “阿弥陀佛……” 随着老僧一声佛号,他的周围立时浮现出诸多古怪的符咒,有些是金黄色的,有些是银白色的,或是赤红的,闪烁着各色炫目光华。 这些符咒形成之后,老僧念诵咒语,将它们一一打向冲上来的死士。 这些符咒虽然不算太多,但胜在铺天盖地,而且速度极快,宛如疾风骤雨一般。 “啊呀!” “噗通噗通!” 这些符咒打在黑袍死士的身上后顿时产生巨大的效果,一个又一个黑衣死士倒下去,被符咒的力量撕扯成碎片,鲜血四溅! 不仅是这些死士,在场所有的黑袍死士都无一例外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陈仓在旁边看得清楚,老僧施展出来的符咒叫做“五雷符咒”,这是佛门最常用的符咒之一,但威力极大,比寻常道士的法符更加犀利。这五雷符咒一共有九枚,分别蕴含着五行雷霆之力,而且还有定神驱邪的功效。 陈仓看到那位老僧施展符咒后,轻易地解决了数千名黑袍死士,心中不禁骇然。他心中暗道:“莫非是哪个隐世道门的高人不成?” 而另外的两个老头儿也注意到了远处的情景,脸上露出喜悦之情,他们都认出来这位施展出符咒的高僧,正是自己师傅的师兄释迦牟尼的亲传弟子释悟真师叔祖! 释悟真师叔祖的修为深厚无比,据传他已经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距离羽化登仙也不差多少了。 这次能够请得释悟真师叔祖出手,他们三个老道可谓是花费了无数代价才请动的,而今总算是把释悟真师叔祖请了过来。 他们原本还担心释悟真师叔祖不会帮助他们,毕竟这件事情干系重大。但此刻看到释悟真师叔祖大展神威,一举除掉了这些邪祟,他们悬起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而在那黑伞后面的黑影,见到释悟真如此凶猛,顿时惊惧不已,他连忙收拢阵型,朝着释悟真发起猛烈攻击。 这些黑影手持着奇特的兵刃,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等,甚至还有类似于飞镖的东西。 这种兵器的杀伤力也极为强大,一旦刺在人身上便是骨肉尽断,血流不止。 然而他们刚靠近释悟真身体百米之处,身子便诡异地炸裂开来,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释悟真冷漠地站立在那里,任由这些黑影不断地靠近自己,而后被自己手中的禅杖轰杀成渣滓,尸块遍布四处。 陈仓默然无言。 这一战,黑山君手下的黑衣死士被悉数歼灭,只剩下两个活口 ------------ 第二十四章颜真人 话说那陈仓乃是出身卑微,年少混迹于城中大大小小的杀手帮会之间。虽自小受业于刀术剑法,已有几分身手,但终归有限。幸得左元洲老祖留意,收其为徒。左元洲乃是当世首屈一指的隐世高手,曾一人横行天下,令江湖儿女闻风丧胆。 陈仓自入左元洲门下,勤学苦练,加之资质过人,短短数载已有了初步小成。然左元洲素来谨慎,深怕门人走上歧途,遂将其派往当今都城,暗中查察城中一些不可明状。 原来左元洲早有警惕,认为当今天子手下竟潜藏奸细,正道中人反而暗藏心怀叵测之辈。陈仓虽年纪尚轻,但机警过人,自是最佳暗探之选。 陈仓丐装扮作叫化子模样,混入城中贩夫走卒之间,暗自查访可疑线报。城中多是贩夫走卒,生计艰难,常为一些邪门歪道所利用,充当眼线。陈仓装疯卖傻,时而搔起痂疮,口中唠唠叨叨,行为离奇,渐而结交了不少这等阶层之人。 一日,陈仓偶在城隍庙前遇一老叫化,年逾八旬,身形佝偻。二人相见甚欢,竟像是老相识。老叫化朝陈仓使了个眼色,陈仓会意,随之离去。 二人来到一间破庙,里头烛火阑珊。老叫化捻须沉吟片刻,接着低声道:"我连年潜伏在这都城,查访天子身边奸细的踪迹。只是不料......"说到这里,老叫化竟哽咽起来。 陈仓见状,连忙安慰。老叫化缓过气来,继续低语:"不料正道中人,比这些奸细更加歹毒!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手上的血腥勾当,罄竹难书啊!" 陈仓闻言心中一凛。自幼跟随左元洲,对江湖正邪之分虽有些了解,却不曾想,竟会如此黑白颠倒,邪门歪道反倒更加光明正大! 老叫化又道:"陈施主你既已蒙我师父老人家收纳入门,自当以正义为先啊。"陈仓听到这里,不禁怀疑自己被人识破了真面目,吓出了一身冷汗。 老叫化见状哈哈大笑:"陈施主切莫多心,你我已是同道中人,岂有欺瞒之理?说来话长了......" 原来这叫化老人,也是左元洲的一位暗线,在城中打理产业,经年潜伏查探邪教奸细下落。二人一见如故,自是无话不谈。 当下老叫化将左元洲嘱托之事,缓缓道来。原来在这京师之中,有数路邪教极为猖獗,时常祸延民生。其中更有一党人马,便是潜伏在朝野要职之中,窥探国家机密,图谋不轨.... "所以咱们当缉拿了这班人犯,方为正途。往后切记,切勿被假正经的正道伪君子所蛊惑了啊!"老叫化说到这里,陈仓默然点头,心中对江湖的认识,已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叫化又嘱咐了陈仓几句,二人遂分手而去。陈仓混入城中,暗自查探邪教奸细的踪迹。 一日,陈仓混在街头,只听得身旁一伙人在嚷嚷:"快快快,你们瞧那边,鼓吹的捕快们走了,不知又是那里搞了个大案啊!" 陈仓循声而往,果见前方一座衙门前挤满了人,门前更是横陈着几具遗体。陈仓强挤入内,只见尸体旁赫然跪拜着几个老者,模样看来分属佛、道二教,正是数位名门正派的高手。 陈仓对于佛门道门向有些熟识,定睛一看,发现居中一人,乃是少林寺的护法长老了。少林寺虽是佛门正宗,但久已积累下了不少黑锅,时常被外人诟病。看这架势,分明是卷入了什么大案之中。 就在此时,一名官员自衙门口簇拥而出,喝问:"阿弥陀佛,可有人识得这四名凶徒下落?说来听审。" 陈仓循声望去,乃是京师班浪大人。这班浪大人威名赫赫,早年混迹于江湖,手下黑白两道无所不通,曾立下赫赫功勋,被朝廷征召为大理寺卿。看他疾雷暴气,定是遇到了棘手的案子。 少林长老等人被问话后支吾以答,班浪大人反觉有问题,传令捕快一拥而上,将众人拿下,就地讯问起来。 旁观众人一片哗然,窃窃私语间,纷纷有人称:"近日江湖群盗横行,正道中人难辞其咎啊..." 陈仓在人群中谛听,原来早些日子一伙江湖豪杰在城中纵行劫掠,作孽不小,最终少林、武当等门户无暇旁观,遣出高手云集而去击杀了这伙强盗。奈何期间误伤了一名太监命案,朝廷大为震怒,遂传捕了这些敕勤捕盗之人,正欲究治此事。 只听得班浪大人呵斥道:"你们这等佛门高僧,为佛教立下无数规矩,岂能行如此失德之事?今日若不供述清楚,诚不恕!" 陈仓见状哂然失笑,心生惘然。好一派正人君子,其中门径,竟也如此污浊不堪。江湖正邪,已是彻底颠倒了。难怪师父左元洲要我暗查此事,看来真乃大有文章啊。 正当此时,只且听下文分解。 正当此时,只见人群中簇拥而出一人,略一观止,衣着打扮便与旁人判若两端。这人着一袭孔雀青绸长衫,外罩狐裘锦靸,头挽髺髻,鬓多龙须少卷,腰系汉代爱日佩,足蹑绣毡纶履。看来模样,已非寻常豪绅可比,定是一等一的仙佛高僧了。 果不出所料,这人一现身,在场众人无不点头哈腰,面露谄笑之色。就连那班浪大人也只得虚lets行礼,道:"原来是冲虚观的颜长老驾到,我等有失远迎,千万恕罪。" 说话之人正是佛门四大丛林之一冲虚观的颜真人。颜真人本是南岳衡山的神僧,平生虔诚,志存济世度人。只因在年富力足时,遭一徒儿出手杀了亲传师叔定静大师,从此遁入空门,游历天下,收徒口授,前来此地已数十载。得有颜真人镇山伽蓝,京师东北数百里,自无人敢造次。 只见颜真人长这般相貌:生得人物过于英迈,双目炯炯有神,眉宇间端的是慈祥法相,和雷同蹲儿般的那些和尚判若两个面门。虽年届七十有五,须眉犹自斑白分明,须发丝丝如玉,更兼膀阔腰圆,整个人犹一派刚阳之气,堪称人杰地灵。 他微扬手,立时众人肃静,只听颜真人淡淡道:"今番寡人驾临,自有一语相陈。众位有负驰援寺院的工作,遭致这番是非,也是有缘无份。" 颜真人话音一顿,人立定其身,目视四方,缓缓吐出几个字来:"其实啊,这城中早已阴云密布,乌云压顶,唯有我等方能解开这团乱麻了。"众人听罢,无不心生疑虑,互相 ank白。 颜真人径自嘿然而笑,却不甚解释。他一挥手中錾金法杖,喝道:"这位贵为班浪大人,乃是饱读兵书,身经百战,想必有些许见地。不知这朝廷昏聩,竟如人蔽耳盲目了哩!" 闻言,众人大作诧异。正人正人真君子这等向来沽名钓誉一流大儒耶?怎么如此爽利之言竟从出家人口中说出? 只见颜真人负手踱步,缓缓吐字道:"我冲虚观虽远在城郊,但终日也有心腹门人暗察朝野,向佛祖菩萨诚心进香,受其慈悲护佑。许久以来城中腌臜已不知循循。你瞧瞧这所谓的官宦,个个奸淫无度,窃国败俗!这些昏庸无能,原该遣散十九,永不录用啊!" 颜真人大呼痛快,语出惊人。在座众多平民百姓无不暗暗替这昏庸朝纲点头。 颜真人劈手止住众人:"不过我侍奉莲花佛祖,说到底也不会如此口不择言。只是如今天朝腐败,实在理当有人规谏,免得华夷大族为之涂炭啊!今番朝纲菀裘虽有,可却也是些武人出身,尔等真乃是非作歹耶?"众人又是一片哄笑。 只见颜真人负剑徐行,神情自若,口吐如珠:"实不相瞒,几许时日,寡人已逐步查访此事,进香祷告,遂领了佛门密旨,执掌这城隍府一职。这些年了,这官府早已在邪人窥探之下,如入污泥浑水。诸公看看便知,城中群盗横行,阴谋密布,正邪颠倒,岂不正是昏君弊政所致!" 此言一出,旁观众人无不哗然。这可是颐指气使的一语惊人言论啊!众目随眷看去,那班浪大人等官员无不面如死灰,哑口无言。 颜真人见状哈哈而笑,乃在袖中摸出一面云铜法铃,高高举起,颔下一振,顿时风起云涌,有异香扑鼻而来。 只见颜真人双手运气,口中念念有词,随即托起那面法铃,施展出一招"锡杖分开云雾"的佛门绝技。霎时间,红云滚滚,黄雾弥漫,祥瑞万千。 众人正觉诧异,猛见颜真人手挥铃摇,祥云渐开,现出一人:模样甚是骇人,身着一袭灰布僧伽,头陀青面獠牙,目光森冷,面如重铁,但看去分明是位罕世魔头。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避闪,口呼"活佛,活阿罗汉!"那魔头却是嘿嘿冷笑,步伐沉稳,径直走到颜真人面前,双手合十,颔首作揖。 颜真人待其作揖已毕,乃缓缓向众人引见道:"这位乃是寡人亲传大弟子,虽身无名,但法力无边,向有降伏天魔的神通。诸公切记,千万不可小觑了他!" 说话之人果然神情肃穆,似有深意。众人虽然忐忑不安,却也觉此话极有可能。况且这僧人涓生沧桑之相,内有阴鸷之气,定非等闲,当真有些来头。 只见颜真人略一伸手,示意那僧人退下。那僧人乃合手施礼,径自转身退开。颜真人这才开口苦笑道:"诸公莫怪啊。这人虽然法力高强,但终究也只是我一门下僧人,一味言语凌厉,着实有失佛门慈悲。" 颜真人顿了顿,目光扫视在场众人,这才慢吞吞续道:"我等来到这里,自有重任在身。这你京师当年虽曾极盛一时,但如今已大权旁落。诸多朝野权贵,不过是些攀龙附凤,混水摸鱼的投机小人罢了。" 颜真人说到这里,神情顿时一正,喝道:"早年我在白鹿山时,师父常说,佛门讲的就是'物我两空,色身无我'。如今看这朝廷,阿钗阿旗满目疮痍,哪里还有半分廉耻可言?有道是食锺嚼铅,人人自危,着实不亏!" 闻言,旁人无不暗自点头。颜真人见状,徐徐续道:"我等出家人虽不问世事,但如今这局面,断不能放任自流。如果任由这些儿皇帝们继续作梗,龌龊不堪之事必定层出不穷。到时候兵革相见,你们这些贫户百姓蝼蚁又将首当其冲啊!" 此言一出,四下里登时一片哗然。有人不满叫骂,亦有心怀忐忑者。毕竟这等大不敬之言,着实难能可贵。 颜真人见状,大手一挥,将袍袖一掼,惊得众人噤若寒蝉。待安静下来,他才缓缓开腔,语重心长道:"诸公息怒。寡人此番远越重洋而来,自有深意在内。实不相瞒,早在数月前,上界的佛祖菩萨大人就有所示旨了。" 颜真人一开口,顿时现场肃静,无人敢吭一声。他径自摇头长叹,语重心长道:"此话可从前说起了。自从咱们大唐王朝开国以来,这佛门教理,便奠基于五经、释典之上。但随着年岁渐远、世道乖舛,我佛门亦不免受人世沾染,终至污秽不堪。" 话音未落,颜真人突然运斥凌厉,虎口一吐,现出个亮丽金钵,里头竟盛有浓郁醇香的熏香,且香烟氤氲,缭绕不绝。众人方才还惴惴不安,此时闻香顿时心旷神怡,疑虑顷刻尽消。 待香烟渐散,颜真人这才继续缓缓道:"大家都晓得,我佛门清苦自持,向来远离红尘染污。然而近世以来,大部分僧人行止越发骄横跋扈,与那些世俗权贵无异。你看看那些所谓'山头'、做派也好,个个昧于本怀,贪图钱财名利,鱼龙混杂,奸恶滔天。" 众人听了,虽对佛门事无太多了解,但仍纷纷附和点头。颜真人见状,不由得再度长叹一声,接着说道:"说到底,这便是世人对佛法理解渐趋肤浅的必然结果。大多数佛门中人已尽数忘却了一切因果报应,弃了解脱生死的大道,反而囿于名缰利锁,陷于贪嗔痴海,簪而走火入魔了!" 众人听了,虽不尽解颜真人所指为何,却也明白其中定有深意。不少人竟暗自反思,我等做事是否也有因循私利之嫌了? 颜真人见大伙儿有所回省,方才缓和神色,柔声说道:"其实啊,我侍佛求道也几十年了,一路走来可谓是艰辛万分。当年我入白鹿山时,法号尚叫'遗照'。在师父的指点下,我悟道去尘,就连最根深蒂固的烦恼习气也渐渐去除......只可惜啊,眼下这株大树已是门门腐朽,枝枝败落,几乎坏的连根都无了!" 颜真人声音低沉,语重心长,即使是那些文化浅薄的人也能从他的言语中感受到一种亘古哀伤。一时间,场下寂静无声,气氛凝重万分。 过了半晌,颜真人才重新开腔,把话题一转,嗓音略带激昂:"众位有目共睹,如今这朝纲政权已是腐朽不堪,民不聊生啊!妄图寻求这些权贵施以援手,那是痴心妄想。惟有借助高僧秘旨,运佛门奥义,方能彻底革新洗牌,扫清门户!" 说到这里,颜真人神情一肃,目光如电,盯视众人道:"这一次我亲自带领亲传大弟子杨志前来,自有【表情】镤旨盐摺,我料必能彻底肃清佞佛门叛徒,洗去门中腐朽!而后,定能顺理成章遏阻这等昏聩权贵,挽救我大宋王朝! "颜真人一番话,说得字字入理,场下无人不为之侧目。哪怕是那些文化浅薄的人,似乎也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 只见颜真人神情越发肃穆,缓步踱来踱去,口中低诵着佛门密语,似有深意。须臾,他突然止步,一扫方才的沉郁,重新挺胸振衿,方才吐露的沧桑世故之相尽数不见了。 "诸位贤达们,刚才在下也只是一时感概而已。"颜真人咳嗽一声,语气already恢复如常,"其实佛门有佛门的规矩,自有传承不绝的大道。只不过这些年来世风日下,确实染污了一些佛门中人的大节,所以我等才会有今日的憾事。" 颜真人说到这里,突然豪气凌人,大有"教中狂僧"的豪情:"但在下这番前来,却也是奉命而为。上界佛祖老人家可是严令,务必要将我佛门中一切肆虐邪徒赶尽杀绝,方能还我大唐王朝一片太平盛世啊!" 众人听了,无不心头一震。虽然言辞有些夸张,但在场的人谁人不想拥有一个太平盛世?就连那些平日酗酒纵欲的酒肉朋友,此刻也不由得打了几分精神。 颜真人见状,立刻乘胜追击,继续铿锵有力地说道:"在下一门高弟杨志自幼就是个天资聪颖之人。几年前他曾三番五次进香求签,终于窥见了天意。他当时立下大誓,要在此世绝尘而去,务必要将邪门恶徒统统挫伏!" 这番话说得势如破竹,连那些司马昭之心路人也为之震慑。方才被杨志魔相吓到的人,如今听来似乎也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这杨道长法力高强,先天际会,自不在话下。"颜真人看出众人有些动容,当即又把话锋一转,"但他终究只是在下一介弟子,力有未逮。所以当年在下亦立下过关斩将,誓要亲征邪徒,化解门中根深蒂固的祸患!" 颜真人说到这里,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众人这才注意到,他生有两腿微顿,行走有些阻碍。有人小声嘀咕,这人看来定然是久经沙场,所以才会这个模样了。 颜真人扶着錾金法杖缓缓站定,收拾了片刻才重新开腔,语气中隐隐带着一股肃杀之意:"诸位都看到了,在下也非什么高僧大德,只是一介布衲和尚,而且已是年纪老迈,体力渐衰。但为了大义,我定要将这命赌下去,誓要剿灭佞徒,祛除祸害!" 说到这里,颜真人掀开僧袍下摆,露出布满疮疤的双腿,甚至还有几处积年未愈的旧伤口。他神情自豪而又肃然地环视众人,缓缓吐出几个字:"这便是我为佛门所做过的一些牺牲!诸位看看,我这已是铁打的营盘了!" 话分两头,却也且听下文分解。 ------------ 第二十五章 原来这位年轻的陈仓,祖籍本不在京师,乃是远在西北边陲一个小小山村的贫苦童生。这村子地处深山老林,村民多以狩猎为生,陈仓自小便跟着父亲在山间行走,打小就学会了野外求生的诸多手艺。 村里人都说陈仓生就机警过人,在山林中历练过的那些岁月,让他比同龄人都要沉稳内敛得多。哪知好景不长,十五岁那年,家中突遭奇祸,双亲相继香消玉殒。从此孤身一人,只得背井离乡,步行数月,辗转来到京师讨生活。 一入城中,陈仓就如落入蝼蚁穴般狼狈无助。这里人口稠密,路不拾遗,处处是陷阱绊脚石。好在他自小就习惯了吃苦,靠着野外生存的一身本领,时而打杂卖力,时而赶马挑夫,勉强维持着温饱。 不过陈仓这般孤身一人,最是引不起旁人瞩目。直到前不久,一场灾祸降临城中,他这个无名小卒竟也一夕之间被卷入其中。 那是三月间的一个阴雨霏霏的春日,陈仓正在京城西郊一家庄户打短工。看门的小厮赶着他们这些穷小子擎了竹笆,前去附近的树林里砍伐些枯枝败柯,做明日生火的柴禾。 陈仓靠着野外生存的一身好手艺,很快就在林中找到了不少枯木,背着一担沉重的柴火返回庄院。天色渐晚,林间雾气弥漫,视线模糊不清。陈仓正要穿过一片矮树从林,忽见前方一个黑影汨汨而来。 待走近些,才看清竟是一个身着黑纱的怪模怪样的妇人,腰悬数十颗人头,正对着他摇头晃脑,口中还嘟嘟哝哝,说着陈仓听不懂的怪话。陈仓一怔之际,那妇人已窜上前来,五指探出,狠狠勒住了他的咽喉! 陈仓当即狼狈不堪,手中的柴枝这才歪歪斜斜落下。周围渐暗无光,陈仓的呼吸已是吁吁可闻。就在他以为就要这样命归黄泉之时,只听得树林里忽然一声怒喝:"好一个兽妖物,敢在我佛门香火旺盛之地为非作歹!" 那怒喝声如天雷炸响,震得林间飞鸟扑扑直散。陈仓正窒息欲绝,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获救于这不期而至的大吼大叫之声。 只见一个身穿灰布僧衣的高大僧人自林中冲将出来,双手戒刀环抱,口中诵着梵呗佛号,步伐飘忽,宛如仙人下凡。那黑纱妇人见状猛地退开,面露狰狞,似做一副强装凶恶的样子。 那僧人见状哈哈冷笑,缓缓举起手中戒刀,作出一副运气聚力的架式。陈仓眼见那黑纱妇人陡然变了面目:她赤红的眼睛骤然放出灼热的烈焰,口中喷出一阵惨绿的焰火。 陈仓吓得面无人色,只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哪知那僧人在黑纱妇人喷火之际,已摇身一招"铜壶滚滚",顿时化出一圈青磷火圈,将那鬼火游丝尽数挡下。 两人自此周旋阵阵,佛门秘术与邪术狠狠交锋,将这林间生灵尽皆惊散。良久,黑纱妇人才知力有未逮,趁着一个空隙扭做一团漆黑的烟雾,逃之夭夭。 那高僧待烟消云散,这才长吁一口气,转身走向浑身虚脱、已是半死的陈仓。陈仓本已对这一切产生了惊恐万状,只觉肌体虽在,神魂几乎出窍。 那高僧见状,不由自得的笑了笑,伸出布袖从怀中掏出一颗如鸽子蛋般大小的金光灿灿的香疙瘩。他闭着眼打了个手印,随手一弹,那香疙瘩立时化作一阵清香的能云,将陈仓笼罩其中。 陈仓原本还在昏沉,这一入鼻那股醉人的香气,顿时感到神清气爽,不由自主地精神一振。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所遭遇的竟是一个戴金箍、双眼微阖的中年和尚。 那和尚见他醒转,方才淡然一笑,开口说道:"好小子,识相的就别多问了。刚才那是个六路野鬼,行止不轨,偷溜入我佛门道场做乱。它一得手就要勒毙了你这条小命,所幸老衲经过及时赶到,才将它打散。" 陈仓闻言心有余悸,谁知那和尚神色渐转肃穆,又道:"小子,你莫要被它吓破了胆。此乃冥路亏心之辈,常常会对佛门生灵不利。不过放心,有老衲这里呢,庸鬼下流终将一一挫伏!" 陈仓听了那高僧的话,虽有惊惶,却也不由得心生敬佩。那僧人看他神情,缓缓开口道:"小僧见你天资过人,今日才得以救你一命。这般良机,老衲当为你指点迷津,教你些武艺,好让你日后护佑自身。" 陈仓听罢,喜出望外,当即拜倒在地,口称:"多谢高僧大人指点迷津,小僧这就拜下,永世不忘!" 高僧淡然一笑,伸手将陈仓扶起,说道:"不着急拜师,且听老衲为你讲解佛门奥义。我等佛门向来遵奉至高无上的戒律,从不伤生、不食荤腥。然而这个世间,阴邪冥顽之徒遍布,时常与我佛门生灵不利,这些亏心之徒就是要破坏我佛门清净的理念。" "所以为了对抗这些阴邪之徒,佛祖老人家才借天地精华、日月星辰之力,传授了我们这些固若金汤的无上大法。"高僧说到此处,双手一振,掌心突然显出一团微弱的金光,"看清楚了,这就是大日如来的顶星之力,能祛灭一切不净邪恶!" 陈仓只觉周身一暖,如沐春阳,体内仿佛有一股温润的气流在游走。高僧见状很是满意,接着说道:"不过这大日如来顶星之法当非等闲小儿所能承受,你若想修习此法,就得付出万分之一的诚心。首先要剃度出家,然后......." 就在这时,高僧突然一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紧锁。他缓缓转身,望向远处黑漆漆的丛林,喃喃自语道:"好刚烈的阴毒之气!嚯,看来今日林中竟隐藏着不小的阴狠旃徒!" 陈仓听了心中一凛,急忙追问何故。只见高僧神色越发凝重,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沉声说道:"你且在此小心伺候,老衲要先去那边破了它们的阵脚!否则一旦被它们偷袭,你我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高僧说罢就要动身,陈仓见状连忙扯住他的僧袍下摆,央求随行。高僧有些为难,沉吟片刻道:"你我初见,根基浅薄,恐难抵挡强敌。但若我独去,万一力有未逮,你又在此无人照应,亦属凶多吉少。" 高僧斟酌再三,终于点了点头说:"算了,就让你先随我一程,见识见识吧。不过你要狠狠打起十二分精神在一旁护持,切记不可造次!" 陈仓听从吩咐,暗自运起内力,警惕四周的一切动静变化。高僧见状很是满意,遂引路向那阵阴毒邪气的方向行去。 行至半途,树林渐密,所有阳光都被重重枝叶遮挡,黑影绰绰,甚是阴森可怖。陈仓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不觉放慢脚步,伸手紧紧攥住僧袍下摆。 高僧见状哑然失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停住脚步,面色一凛。只见不远处一片林间隐约有几个人影窜动,散发出一阵森然刺鼻的腥臭味。 陈仓心下一紧,用力睁大眼睛往那边望去,但太黑了,根本看不真切。此时高僧突然一声怒喝,单掌猛地按在地上,只见那股阵阵青烟陡然布满了整个林间空地! 借着这氤氲青烟的微光,陈仓这才看清那边赫然有三四个身穿破烂僧衣的家伙,正在啃食着一具血淋淋的野兽尸体,面目横生,嘴角红甚是骇人。 高僧怒斥道:"好一个吞食生血啖啖啖噬腥之徒,岂不知这是大戒重罪!还不快快放下那些秽物,领罪随我回佛门领受惩戒?" 那几个穷汉僧低头啃食,对高僧的斥责视若无睹。不一会儿,其中一个狼狈汉子忽然抬起满是鲜血的狰狞面孔,狂吼着就要冲将过来。 高僧神色一肃,单掌立时就要出招,却见陈仓忽然挺身而出,竟将那人一把按在地上! 那汉僧双眼放红,嘴里还在咀嚼着腥臊的血肉,见陈仓竟是个纤毫白体的年轻书生,登时发出一阵狰狞的大笑:"好小子,你这般害怕,倒像是见了鬼一般!" 陈仓心下一惊,待看真切时,却见那汉僧面目已然扭曲成骇人的怪状,眼眶内放着绿油油的鬼火,嘴角还在流着血丝! 陈仓吓得面如死灰,高僧见状大喝一声:"好一个丧门残丧不尽!竟赴了血阴之邪,沦为吸血僵尸!往日你我所宗奉的佛法戒律,竟于今日尽弃如一缕烟云了!" 那僵尸听了,嘶声狂吼着就要反扑过来,高僧立时出掌,只见青烟腾起,从地上生出一道密密麻麻的黑线,迅速笼罩住了那僵尸。 那僵尸被黑线包裹,竟丝毫不能动弹,惨嚎连连。高僧见状,面露凝重之色,对陈仓说道:"你且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等佛门中人背弃戒律、堕落灵性之后的可悲下场。一旦中了阴邪的血阴之毒,就会沦为半人半鬼的吸血僵尸,永世不得超生!" 陈仓看得面无人色,心中无比慌张。那边另外几个僵尸见一个同伙被擒,也纷纷发出震天狺狺狂吼,就要冲将上来。 高僧双手合十,口中默诵佛号,单掌迅速劈出一记掌力,顿时黑线蔓延开来,将所有僵尸尽数困住。这些僵尸力大无穷,哪里肯乖乖束手就擒,个个疯狂撕扯着黑线,嘶吼不止。 陈仓只觉浑身冷汗直流,这等骇人景象,当真是世所罕见!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那最先冲来的大僵尸竟然发出一阵阴森的狞笑,身上陡然迸射出一团青烟,顷刻间便将笼罩它的黑线尽数燃为灰烬! 高僧微一凝神,面色登时大变!那大僵尸得先机,发狂般扑将上来,口中不住狂啸,双手已然生出数寸长的尖锐黑爪。 高僧大惊失色,连是催运心法,一掌拍出一团青烟,将那大僵尸震得往后退了几步。可谁知那怪物竟撕心裂肺般狂吼一声,双目狰狞,口涎狂喷,青烟仍是将它笼罩不住,反而让其熊熊燃烧起了一身骇人的青焰! 陈仓吓得魂飞魄散,几乎就要当场晕厥。那怪物随即扑上前来,双爪Enhancement奔袭高僧,高僧大喝一声,掌力连绵而出,二人一个施展血阴之术,一个运化如来佛力,顷刻间大战正酣! 林间顿时狂沙飞扬,火星四射,那大僵尸虽是身怀血阴邪毒,却也奈何不了高僧的高深武功,竟渐渐落了下风。就在陈仓以为高僧将要尽数镇压那怪物之时,那僵尸突然狞笑一声,张口就是一口狂啸,一团青烟陡然自腹中狂喷而出! 那青烟陡然向高僧席卷而去,高僧纵使武功高强,却也狼狈地避开了这记狠辣的一击。陈仓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生怕那青烟一旦沾染了高僧的身体,他也会如同这些僵尸一般,堕落为半人半僵的怪物! 就在高僧暗运心法,打算再接再厉时,那大僵尸突然怪笑一声,转身就要遁去。高僧见状大怒,连是大喝,单掌拍出一股罡风,生生将那大僵尸震得倒飞出去,狠狠撞在一棵粗大的树干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仓只见那大僵尸狞笑着,竟张口喷出一团绿油油的火焰,顷刻间就将那树干尽数焚毁为灰烬!高僧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凝聚心神,单掌拍出一团青烟将那火焰彻底笼罩扑灭。 那大僵尸趁机就要逃走,高僧哪里肯放他离去,一个纵身就将他按倒在地,双手掐住它的咽喉,大喝道:"好一个丧心病狂之徒,竟然中了这等可怕的血阴邪毒,今日就由老衲将你从黄泉路上拽回来!" 说罢高僧双手结印,嘴里祷咒佛号,只见周身的青烟陡然迸射出一团耀眼的金光!陈仓目视之下,只觉得这团金光好似一轮小太阳,热力Rouge如炽,气势更是滔滔不绝,环绕在高僧身畔。 那大僵尸原来还在狞笑,此刻却忽然面色一僵,口中竟然溢出一股腥臭的黑血,半晌才发出一声凄厉惨叫!高僧见状,手上力道不减,掌心的金光更是烧得滚烫炽热。良久,那大僵尸终于不堪重负,身子一软,竟然从中坍塌下去,变作一滩黑色的烂泥! 陈仓看得目瞪口呆,高僧这才长出一口气,爬起身来,缓缓说道:"好小子,你可看清楚了,这便是佛门无上大日如来顶星的降妖除魔之力。那血阴邪术虽然骇人,却也终究抵挡不住我等正道的洪钧佛力!" 陈仓心有余悸,颤声问道:"师父,那个大僵尸为何会中了那般可怕的毒邪?它莫非就是那羸鬼头目?"高僧神色肃然,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不错!这个就是罪魁祸首,竟然胆大妄为,中了血阴之毒,成了吸血僵尸的魔头!幸好我们及时将它镇压,否则这里整片林子都会被它们污染!" 陈仓既惊且喜,拱手再三称谢高僧大力出手,济世除患。正待开口请示那血阴邪毒的来历,只听得林间忽然传来一阵阵狞厉的咆哮之声! 高僧面色一凛,急忙提醒陈仓:"小心了!那定是这伙僵尸的另一伙同路人来了!"说话间,只见一阵阵黑烟自林间腾起,渐渐凝聚成数十个恐怖的身影。 高僧神色戒备,双掌分开在胸前凝聚力量。陈仓也屏息凝神,心中祈祷高僧那无上降妖除魔之术能继续施展奇功。果不其然,那数十个黑影很快就显露出真身--竟是一伙狰狞无比的腐尸魔物! 它们身上的皮肉已然腐烂,森森白骨裸露,口中咿呀作响,发出的竟是一种极为可怖的怪声怪气。这些魔物不知从何而来,却也像那大僵尸一般,皆是被血阴之邪所污染的怪异存在。 当先一个骷髅腐尸见高僧与陈仓在那里,顿时放声狂吼,口中喷出一股绿色腥臭之气,狞狞面目更加骇人。那些同伴亦是骨骼尽裂,口吐青烟,其惨状正如阎罗地狱里逃逸而出的厉鬼。 高僧见状,面色铁青,双手掐诵佛号,掌心顿时涌出一团金光,炽烈非常。陈仓也暗运内力,以资护持,心下默默祈祷高僧那如来佛力能尽快降服这些腐尸。 高僧见那伙腐尸不停向前扑来,也不再迟疑,爆喝一声"啪"的一掌击出,掌心金光一闪,顷刻间就将冲在最前的几个腐尸化为滩滩黑泥! 其余腐尸见状,更是狂号怒吼,竟也自腹中喷出一团团绿焰,将高僧的金光尽数煽熄,反而将这伙腐尸的身形衬托得更加可怖骇人!高僧见状大惊,急忙再运内力,掌风狂涌而出。 就在这时,陈仓只见那伙腐尸中走出一个身着僧衣,面目狰狞的怪物,对高僧冷笑道:"好一个大智若愚的和尚!岂不知血阴之术正是你佛门失传已久的至高杀伐邪功?如今就让你尝尝它的厉害!" ------------ 第二十六章 话说左元洲乃是武林中一脉单传的杀手门派掌门人,平素深藏不露,这一次却带着徒弟们远渡重洋,前来岚州城中。原来有一位封疆大吏,见城中生灵涂炭,阴云密布,已多年防不胜防,无计可施,只得晴天霹雳,聘请左元洲这位武林中"说一不二"的了不起人物,望他能将岚州城中的祸根彻查彻底。 左元洲一向是个了不起的主儿,自幼就习武为人,勇猛过人,当真是个军人可以商量,越是艰难险阻,越发显出他的雄心勃勃。及至年过而立,早已将师门绝学修炼有成,妙手仁心,医术精湛,堪称当世一绝。只是他本性狠戾,行事嗜杀过甚,因而声名狼藉,江湖中人又惧他刀光剑影,视为不举。其实左元洲自有一番为人之道,但极为阴沉,非亲信不予以赘言,故而被江湖中人妖魔化了。 及至被这封疆大吏邀至岚州,左元洲即挟几名亲传弟子离山而去。走过千山万水,穷乡僻壤,方才来到这险恶之地。一入城门,映入眼帘,但见街头巷尾破败不堪,行人八路,皆有饿殍遗骸横陈于地,一派凄惨景象。左元洲几个徒弟看在眼里,不免垂头丧气。只有陈仓一人,神色如常,显是见过世面的了不起主儿。 左元洲挥手召集徒众,沉声道:"你等看看这岚州城中的凄惨景象,可知其中的祸根所在?"一干徒弟俱是默然。惟有陈仓恭声答道:"城中如此,蓬蓬生灵涂炭,其中祸患肯定源于权贵达官之徒横行不法,昏庸之极,致使百姓水深火热啊!" 左元洲摇头道:"你说的固然不无道理,但根子远不止于此。“说着挥手招来随行的几名心腹,”你几个即便不曾出师,却也是我们杀手门下的亲传弟子,自当世上名利是非了然于胸。你们且听令!" 只见左元洲将几位心腹分赴城中要地,吩咐他们打入虎穴,暗中窥探。几名心腹应诺而去。 又过数日,这几名左元洲的得力干将才陆续回转。其中一人神情惶恐,似有重大发现。左元洲见状,连忙将他召至密室,细问缘由。那徒弟答道:"禀师父,小的查探城中危情,竟发现一些令人怵惧的端倪。岚州城中到处都有妖孽作乱,而且......而且..."说到这里,他再也难以啟齿。 左元洲瞪眼质问:"而且什么?快快吐露实情!" 那徒弟战战兢兢的答曰:"而且...竟有一些号称正道的江湖人也与那些妖孽狼狈为奸,暗中勾结,蓄意作乱伤善良啊!" 左元洲听罢这番话,肃然而色,似有深意。半晌,他方才冷冷地开腔:"我辈武林中人,向来有所赘言,所谓正邪之分,其实也不过是个伪命题。江湖险恶,每每都有些行侠仗义的无赖,反倒比那些行凶把戏的妖人更加可恶。今日之事,岚州城里蛰伏了祸根,这是不争的事实。徒儿们只需跟着为师一步步查探,踏破这重重阴霾即可。" 此话一出,几名徒弟无不心有戚戚。惟有陈仓依旧镇定自若,不为外物所惑。他自语道:"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日得遇高人指点,倒也是个了不起的缘分。" ------------ 第二十七章 话说左元洲自从探知岚州城中阴谋重重,妖孽纵横之后,即挥斥方遒,将几名得力徒弟分头潜入城中各处,暗地里冷眼旁观,以求探明其中缘故。 过数月之后,左元洲的亲信们才终于捕风捉影,摸清了一些门路。当日,他召集心腹入密室,仔细核实了每一处线索,方知此事的根由竟出自一个邪教在暗中捣鬼。那邪教乃是从前被武林中人所斥之的"血裔教"。这血裔教祸根深种,世世代代行邪作孽,践踏仁义,罪无可赦。当年武林中人虽已将这邪教肃清,却没料到它像upshore蛇般顽强,竟能在地下世界悄然重新崛起。只听得左元洲提起血裔教来时,脸色仍是阴沉得惊人。 原来这血裔教自创祖以来,祖祖辈辈皆以残暴嗜血而闻名遐迩。他们主张武力凌虐善良,唯我独尊,以血气为重。据说这血裔教创教之初,教主曾因胎毒所伤,险些断了香火。于是他遍涉名山大川,历尽艰险,终于得到一位仙家指点,修炼了一门邪门歪道的心法,不仅痊可祛病,还能将正常之人的善念一并吞噬。从那以后,血裔教的教主和徒众们虽能长生不老,但也成了彻底的魔头.杀戮无度,祸国殃民,简直是个疯狂的邪教。 好在几百年前,武林中人见此等妖孽横行,纷纷挺身而出,与之绝了后路。血裔教被彻底铲除,教众几近绝迹。但是如今城中的阴谋根源,竟与它有直接的关联,可见它已在暗地里卷土重来,阴险狡猾,祸心难测。 左元洲得知血裔教阴谋的线索后,暗自寻思:此等祸孽,断然不可掉以轻心,否则一切都将付诸东流啊!他随即传召几位门内的得力老手,暗中部署,意欲防微杜渐,将那血裔教的阴谋扼杀在萌芽之中。 谁知就在左元洲将要下一步行动之际,岚州城中竟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一些离奇怪事。一连数日,每到入夜,城中就有富家巨户遭到了洗劫,家眷无一生还,场面骇人惨不忍睹;而且贫民窟里时有白日僵尸横陈街头的怪事发生,死者无一人活着离开。不但如此,城中还时有暗杀发生,官员百姓没命地被杀害,鲜血横流。一时间,岚州城中人心惶惶,谣言满天飞。 左元洲见此情形,即知事有蹊蹺,肯定与血裔教的阴谋有着某种牵连。他遂将陈仓等几名得力亲信召至身边,吩咐道:"此事可大可小,窃窃不可掉以轻心。徒儿们可得小心谨慎,分而行之,同心协力,切记莫要自作英雄。此地乃是尸横遍野,妖魔横行,我师徒作为外来客,若不同心同力,只怕也难以全身而退啊!" 陈仓听罢,却并不惧怕,反而斗志昂扬,神采飞扬。他拱手对左元洲道:"师傅,小徒自当听从师命,同心协力,共同破解这层层疑云。小徒生性莽撞,不免招惹祸患,幸蒙师傅开导诲谕,谨小慎微,岂不是正该去破解这层层迷雾?只是小徒一人之力难以如何,还得有师兄弟的鼎力相助啊!" 话说左元洲自从查知岚州城中妖祟作乱,竟与那股一般的血裔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之后,时日越久,心中的担忧就愈发沉重。那血裔教乃是邪门歪道中的罪魁祸首,世世代代骁勇善战,凶狠暴戾,简直就是妖孽横行的化身。左元洲虽曾在武林中小有身手,但要对付这等狰狞魔头,恐怕仅凭他们一门武功,未免就有些力有未逮,东施效颦了。 一日,左元洲躬亲启徒,于密室中开过小小的武林大会。那阵仗儿,可是热闹非凡,竟然有数百位师兄弟列队而坐,等候家师一声令下。左元洲坐镇香案之上,将手中所持的杨氏降魔旗一振而开,顷刻之间,徒众们便都静默如云。只见左元洲沉声而道:"诸位徒儿们,为师今日特意召集你们前来,并非要寻常开一次武林大会,而是要商议一件空前绝后的大事啊!你们都知晓,近日岚州城中阴谋重重,妖孽肆虐,横行无忌。而始作俑者,竟是那个罪大恶极的血裔教!此等魔头狂妄自大,罪行罄竹难书,我师徒手中武功,恐怕理当难敌它们的祖传绝艺。所以为师打算领一干徒儿,远渡重洋,前去拜见武林之中一位了不得的高人,虚心求教,希望自他手中能领会到一些绝世武功的心法口诀,以作御敌之用。但是这高人高手已有些年头没在世上现身,恐怕此行将是艰难万分啊!待一行人回师之后,为师期望能与你们合璧齐心,一鼓作气,终于将这血裔教的祸根剪除,还岚州城一片太平。诸位徒儿,可愿同心同德,与为师并肩作战?" 话音刚落,只听得密室之内顿时沸腾一片。有的徒儿摩拳擦掌,豪气万丈;有的则前仆后继,争先恐后;还有一些唏嘘不已,望而生畏。惟独陈仓一人站立在徒众之中,沉着冷静,似乎对左元洲所言了然于胸。他上前一步,高声道:"师傅高论广博,妙计着实可行。徒儿陈某出身卑微,固然无法与高人一较高下,但愿能够前去陪伴师傅,助师傅一臂之力,不知师傅准与不准?" 左元洲听罢,顿时会心微笑。他大手一挥,便吩咐左右:"陈徒儿此番言语,诚意可嘉。我等前去较艰,正需要如此有识之士前来助阵,不免徒手蹉跎。既然陈仓如此爽快,就让他和我们同赴华山之巅,探访那位高人遗迹吧。"说罢,又对徒众郑重叮嘱道:"诸位徒子,此行艰险无阻,前路谁无阻碍?你们自当同心协力,勿得或丝毫骄怠啊!" 自那日起,左元洲便挟同二三得力亲信,带上陈仓等一干铁杆徒弟,跋山涉水,穷乡僻壤,一路上遭遇无数风吹雨打。陈仓虽生性莽撞,但闯劫有余,足智多谋,屡屡助师徒们于危难之际摆脱困境。有一日,左元洲等人正行于一处陡峭之山,忽遇一伙土匪拦路抢劫。那伙土匪凶相毕露,一个个手持利刃钢枪,虎视眈眈盯着左元洲等人,便要行凶。左元洲见状,正欲动手还击,陈仓却已抢先一步,身形矫健如燕,手起处,竟一柄明晃晃的长矛自天而降,将土匪头领击毙当场!那伙土匪见状大惊失色,四散逃窜。等到左元洲等人趁机落荒而逃,方自定神,向陈仓赞叹不已。原来陈仓此举生怕惊扰了前去寻访高人的雅兴,所以只身应敌,神勇过人,可谓锦上添花。 一路虽然艰辛,但也总算到了那华山之巅。左元洲等一行人循着指引,攀越千山万水,翻山越涧,历尽艰险,终于找到了那遗迹所在之处。那遗迹之地果然凶险万分,怪石嶙峋,狰狞可怖,看来那高手当年修行之时,也是难卜生死的险境。左元洲将徒众们召集一堂,严令他们不得自作主张,各自散去,以免惹出歧途。随即一行人就鱼贯而入,不知这遗迹深处,会有何等奇人异物在等着他们? 话说自从左元洲带领陈仓等徒弟远赴华山之巅,寻访那位高人遗迹之后,数月有余,才总算览尽了绝世武功的全部心法秘籍。左元洲手执这门绝世武学的珍贵武功秘籍,神情自是无限喜悦。只是这门武学乃是上代高人为镇压血裔教而创下的杀手锏,其中招式刚猛无朋,暴戾狠辣,看来想要将这血裔教彻底除根,恐怕也得走一遭火拼的惨烈路子了。 自那以后,左元洲便将陈仓等徒弟召集一堂,逐一传授这门极其凶猛的绝学武功。陈仓虽然心智过人,但见这门武学竟是如此狠戾,杀伐决绝,不免有些胆怯。左元洲见状,豁然失色,厉声喝斥道:"陈仓,我们师徒远渡重洋,冒着无数艰险才寻获这门绝学,你今日学无所成,岂不是白白辜负了我一番好意?我们既已下定决心,就必须勇猛果断,务求将那血裔教的祸根彻底除尽,还岚州城中一片太平。你可得三思而后行啊!" 陈仓听罢,不由得破罐子破摔,既已选定了这条不归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于是一干门徒日复一日,不分昼夜地苦修这门绝学武艺。就在一个黑夜,陈仓突然豁然贯通,将这门武功的精髓心法彻底领悟。当即借着月色,遍地而滚,苦练上乘的杀手法刀术。左元洲观摩其中诀窍,才知陈仓刚愎自用,早已通晓了这门武功最深奥的手眼。 自那以后,左元洲等人屡次出动,寻找血裔教的踪迹,终于有一日从城中阴沟里的老鼠嘴里查知,血裔教的总坛竟设在了岚州城的地底。左元洲得此重大的情报后,即刻召集陈仓等徒弟,准备一举将血裔教的总坛捣毁。 岂料当师徒们循着老鼠指引,潜入地底血裔教的总坛之时,竟以为血裔教的邪徒们早有防范,早已将他们伺候多时了!只听得一声锣响,顷刻之间便有数千血裔教的魔头杀手拥出,将左元洲等人团团围困。陈仓见大势已去,当即首先出手,使出了绝世武功中的"血海凌空诀",只见他脚踏沙场,身形诡异无比,竟然化作数十个身影,手中的兵刃横空飞舞,将四面八方的血裔教杀手们打得节败退。 左元洲见状大喜,随即也使出了绝世武功的"血阳酆都诀",双足一点地面,全身骨骼无声无息地被内力所凝聚,竟在瞬息之间化作了一头无比狰狞可怖的血色魔神!这血色魔神竟有万丈高矗,熊熊杀气自他体内迸发而出,血光狂闪,无数血裔教的杀手被这股邪火烧得尸骸无存。 转眼间,血裔教中坛内外尽是腥风血雨,横尸遍野。双方大战数个时辰,杀气腾腾,旌旗狼烟四起。正当左元洲师徒们已经遍体鳞伤,难以为继之时,血裔教主终于出现在阵前。这位血裔教的新任教主乃是一位身怀绝世邪功的老怪物,早就听说了左元洲等人手中有着镇压血裔教的上古绝学,所以一开场便使出了凌厉的狂雷邪术,企图一口气将左元洲等人尽数诛杀。 阵法一开,陈仓当先亲自迎上,与那老怪物大打出手。那血裔教主的功力的确了得,狂霆电闪,手法精湛,竟将陈仓逼得节败退。就在陈仓力有不逮,已经命陷黄泉之时,左元洲终于挺身而出,亲自与那血裔教主分庭抗礼。两人大战三百回合,难解难分,你来我往,最终左元洲使出了绝学武功中的"九阳神火诀",庞然内力汇聚成一柄神火长矛,横空飞起,射向那老怪物的神门! 那血裔教主哪里能够抵挡得了这等神通绝艺?当即被这柄神火长矛射个正着,五脏六腑尽被射穿,顿时惨死当场。陈仓趁热打铁,又使出"血海凌空诀"中的旋转杀手大绝,竟然在瞬息间便将这座血裔教的总坛夷为了平地! 就这样,左元洲师徒终于在这血战中力克群狼,摆平了岚州城中这一大祸患。 尘埃落定,血战方休。左元洲统领着陈仓和一干残余的徒弟傍晚时分才从那血裔教的禁地总坛中艰难钻出。望着那瓦砾横陈的废墟,左元洲不由得长吁短叹,悲从中来。原本他怀着必胜的决心,带领着一干门徒前去剿灭血裔教的狼窝,却没料到这一役竟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 原来在那场决战之中,左元洲的得力徒弟们死伤无数。头阵出战的铁卫张君宝、陆炳等一干精锐尽数阵亡,惨不忍睹。就连左右护法的几名心腹亲传弟子,也是折了一半有余。陈仓目睹了此等惨景,当时立誓要为死去的师兄弟们报那鲜血的残仇。 正所谓无怪乎者,胜之不武。虽然最终左元洲和陈仓联手使出了那门上古绝学中的"血阳炼神诀",硬生生将血裔教的总坛夷为了平地,但他们自身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那"血阳炼神诀"修习之艰难,犹如万夫莫当,其中杀伤之力固然无穷无尽,但若不慎操纵,亦将反噬自身。果不其然,就在诀中的最后一重玄妙境界,左元洲和陈仓竟同时身陷其中,难以自拔。 只见左元洲沐浴在一片艳阳天之下,全身却透出一股森森血色的邪祟红芒,好似已被邪祟力量所侵蚀一般,面无人色。而陈仓的情形也是大同小异,双目通红,血光四射,令人望而生畏。师徒二人彼此对望,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犹如九幽地狱一般的凶光毒气,心有余悸,几欲放声长叹。左元洲眉头紧锁,深知师徒二人均已为那门上古绝学中最深层的"血阳神火"所蚀身重伤,今后的路将有多艰险,实在难料。 那一日之后,左元洲便挂冠而去,誓要游历名山大川,广求高人指点破解之道。陈仓亦未就此销声匿迹,反而流连于江湖恶阻,不知所踪。途中两人时有往来书信,互诉近况,令人扼腕。左元洲在一封家书中写道:"徒儿啊,为师近日来虽然勤求名门高手传授一些炼化邪火的秘法,然而可惜内力根基浅薄,总是无法彻底炼化那神火的馀力,免得身体时日渐衰。我今已几近不支,徒儿你切勿掉以轻心啊!" 而陈仓回书又道:"舍下,小徒自从出了那血裔教的禁地之后,就一直遭受着那股阴邪之力的侵蚀,时日渐久,内伤已是岌岌可危。小徒已准备随时赴黄泉之下,只盼师傅您能一直平安,倘若有朝一日真的逃脱那血阳邪火的掌控,必请代小徒祭扫先人陵园啊。"两人自此音信全无,不知所踪。 数年之后,有江湖中人偶然发现了陈仓的下落。原来他已被血阳神火的馀力反噬至体无完肤,只剩下一缕游魂尚自挣扎。那江湖侠士怜惜之下,特意为那缕游魂立了一方小坟,上书"忠孝两全"四个大字。至于左元洲后来如何,则始终无人知晓。只是听闻后来岚州城中,时有年长儒者指着一座孤零零的小丘,对身边的晚辈低声叹道:"那就是当年剿灭血裔教的大力士遗骨之所在啊,可怜那二位高人竟也为这门上古神功所害,真是可叹可伤。"说罢,又悻悻而去,令人深有感怀。 ------------ 第二十八章 话说当年左元洲挥师伐难,斩尽妖孽,剿灭血裔教禁地之后,虽扫除了岚州城中一大祸患,但亦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原本他与陈仓并肩作战,神勇无匹,堪称门徒之代表者,孰料在夺取那血阳神火的最后关头,竟然身中剧毒,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自从那场决战之后,左元洲顿时人老珠黄,面目全非,俨然是一副衰朽将至的模样。他与陈仓告别之后,便带着残余的几名得力徒弟,四处云游,处处求医问药,祈求能摆脱这血阳神火的噬体之祸。那时左元洲走到哪里,背上总是扛着一个沉重的布袋,里面可不知装着些什么东西。 就这般左元洲游历数年,一路上所到之处,无不惹人注目。有一回,左元洲携徒弟来到了一座深山小径,忽遇着一伙山贼拦路抢劫。那伙山贼看左元洲一行精神饱满,相貌堂堂,手中又空空如也,狞笑着上前先就讹诈。左元洲微微一笑,淡然道:"贫僧等只是云游高僧,行囊中除了些微薄的资粮,别无所有,贫僧愿将所有也都奉上。"说话间,便解开了背上那只沉重的布袋。 岂知,当那伙山贼一看布袋中之物,却个个惊骇不已,面如土色,登时便吓得跪地求饶!原来左元洲为免受血阳神火的侵袭,将当年与血裔教决战阵亡的数名门徒们的头颅也一并收殓在布袋之中了。 那伙山贼虽然凶残,但见此等惨景,亦不由得毛骨悚然,连忙纷纷告罪。左元洲见状,又从布袋中掏出一支青面獠牙的腐尸来,狰狞可怕,令那伙山贼更是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左元洲这才怆然而笑,将布袋重新系好,径自而去。 几年之后,左元洲渐渐老迈,心力交瘁,终于在一座小镇上无所而居。而陈仓则自从分手之后,音讯全无。听说后来有人曾目睹他的踪迹,身形已是面目全非,好似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到处流浪,不知去向。终于有一日,左元洲坐化之时,门徒从他的遗物中找到了一封陈仓临终前托人传递而来的家书。 书中写道:"舍下,小徒如今已是孤身老死,身中剧毒,内伤难医,再难为您效犬马之劳了。当年于血裔教总坛之役,小徒目睹了数百名英勇徒弟横尸沙场的惨况,至今犹记脑中,实在痛彻心扉。如今我身残志坚,已无暇他顾,但愿舍下您能一直保重着,将小徒的遗言代为传扬大师兄张君宝等人的英名。否则他们的孤魂无所凭依,亦系小徒无穷的遗憾啊..." 时值深秋,左元洲老迈之年,终因这封家书而肝肠寸断,泪如雨下,几经昏厥。就在他昏迷之际,陈仓忽而现身于他的梦中,面无血色,身上还残留着当年血战的痕迹。陈仓望着左元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舍下啊,小徒如今已经身心俱疲,只盼您能就此超渡,不必再为我耽搁了,否则小徒死不瞑目啊..."话音刚落,陈仓的虚影便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漫天飞雪之中。 转眼之间,左元洲已是垂垂老矣,他的徒弟们在一间僻静的小庙中为他举行了超度大典。而那布袋之中的腐尸以及阵亡徒弟们的头颅,也终于在这一日重新合璧。当左元洲的灵柩缓缓焚烧之时,数名老僧忽见有两缕清澈的仙气自柩中升起,在空中遥相呼应,终而泯灭在天边的霞光之中。 那老僧们彼此诘目,只觉此情此景,有如天人永诀,令人肃然起敬。从此之后,徒众们纷纷远离尘世,各自隐居名山,祈求超生于黄泉之下,重新投胎转世,了此浮生恩怨。 人生如梦,几度轮回?即使是当年马革裹尸的硬汉子,临终之际,也不过如此而已。只是徒留个遗恨,盼望来生重新修持,了断心头那一段无穷的憾事罢了。 ------------ 第二十九章 尘徒几人抬着陈仓的灵柩,孤灯伴路,缓步而行。沿路之上,满目疮痍,狼藉一片,几处残垣断壁间,似乎还能看见当年那惨绝人寰的决战遗迹。一行人行过这片满目凌乱的废墟时,无不心如止水,潸然泪下。 陈仓这一路曲折艰辛实在令人扼腕,当年他随从左元洲师徒远赴华山之巅,求得那门上古真邪绝学时,谁也万万料不到,竟会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话说当年陈仓随左元洲一干门徒攻陷血裔教禁地的那日,师徒们殊死搏杀,终于在刀光剑影之下,斩尽了那帮丧尽天良的妖孽。然而就在陈仓亲手格杀血裔教新任教主的那一刻,却发现那老怪物临终前竟以某种诡秘邪术将血阳神火的余孽植入了他的体内! 陈仓从未曾学习过如何御驭这等神火之力,当即便被这股离经叛道的力量所反噬,内伤垂危。他虽死里逃生,却也已在那场决战中遭受了不可磨灭的创伤。自那之后,陈仓的面目渐渐狰狞可怖,身上时而迸发出滚滚血雾,犹如九幽地狱中的厉魂野鬼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走投无路之下,陈仓只得暂且隐居于岚州城的郊野之间,希望能得到传承上古绝学的左元洲师徒一些指点。然而隔了几年,左元洲等人亦是音讯全无,令陈仓万般失望。终于有一日,他接到了一封左元洲临终前遗书,书中盛赞其当年立下赫赫战功,但同时又极力叮嘱陈仓务须谨慎御火养体,切不可贻误了后学。 这番话语令陈仓如闻钟律,不复往日放荡形骸,遂决意闭关苦修,以求镇压体内的血阳余孽。当年在决战时,陈仓曾无意中窥见了“血阳神火诀”的一些精髓,如今凭着这些残留的心得,他便开始从头参悟。 陈仓凭着过人的心智和纵横欲火的无上天赋,果然在数月之后,便已初窥那其中的奥妙所在。只是他内力孱弱,无法彻底御驭这等滔天神火,仍旧被反噬得遍体鳞伤,遍体鳞伤。就在这时,忽有一位身怀绝世武功的老道人于暮色中拜陈仓为徒,虚怀若谷,亲自传授御驭神火的诀窍。 陈仓从那老道人亲传之下,终于悟出了炼神御火的至理奥旨。只是令人痛惜的是,等到陈仓终于彻底融会那门绝学之时,却只剩下了一具千疮百孔的皮包骨头。虽身体依旧狰狞可怖,但命根却已所剩无几。那老道人望着虎背熊腰的陈仓,凄然长叹道:"你我虽身怀绝学神功,但到头来不过如此,也真是生亦何哀,死亦无憾啊!" 陈仓听罢,不由得豪气顿生,挥袖振衣而起,狞声道:"虽然身怀绝学,但终能传承上古的妙法,不负师门。来日再无血裔教这等妖孽横行于世,也算是陈仓今生无憾了!"说话间,他忽然猛地一阵咳嗽,登时将一大口浓血狂喷而出。自此之后,陈仓就一蹶不振,终日卧榻疗伤,再难翱翔江湖,光耀门楣。 陈仓只身一人时,会时常做一个噩梦,梦见自己重新回到了当年血裔教的总坛,身边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阵亡师兄弟的尸首,血雾腾腾,遍地狼藉,令人触目惊心。那些阵亡师兄弟的血肉模糊的遗容,一个个向陈仓诘责喝斥,要杀他一同陪葬。陈仓满身焦虑,辗转反侧,每每梦到这一幕,必将被惊醒,额头渗下冷汗。 如此梦魇持续了数月,终于有一日陈仓恍然惊觉,暗自感慨:"莫不是当年那些阵亡的师兄弟们的孤魂,至今还在怨我置他们于不顾,连尸骨无存都不曾好生安葬一番?"陈仓回忆起当年血战狼烟中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惨况,不由得怅然泪下,终日哀痛不已,几番昏厥。从此之后,他便立下宏愿,要为那些阵亡师徒们一一收殓骨灰,重新下葬,以了生前那段孤魂野鬼的恩怨。 陈仓四处刁斗,苦心孤诣,终于凭着一己之力,将当年阵亡的铁卫张君宝、陆炳等数百名师兄弟的遗骸头颅一一找寻收拾,全都封存在一口镶金斑驳的大龛中。这一切尽管艰辛异常,但陈仓能为已故的师兄们办的这一番盛事,心中自是无限慰藉。 就这般,陈仓抬着这口重达数千斤的大龛,孤身一人,遍走江湖,步履维艰,勉强行走。有时夜深人静,只有星月为伴,他独自对着那口龛,低声吟诵经文,祈求那些阵亡同盟的亡魂得以超生。 ------------ 第三十章 话说陈仓自从离别左元洲师徒之后,便一直背负着那沉重的包袱四处漂泊,欲为先亡师兄弟们寻得安息之所。只是江湖之路崎岖万状,加之他身中剧毒,时日渐久,行路渐渐艰难了起来。 有一年春雨绵绵,陈仓携手辗转来到了一座名山之麓。山路陡峭湿滑,阴雨蒙蒙,他艰难跋涉,昏沉中不知脚下已到了一处危峰之顶。一个恍惚,陈仓竟失足跌落了山崖,连同那口石井一同坠入了峭壁之下的万丈深渊! 陈仓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摔下了山崖,只是身子一沉,猛地睁开双眼,却见一片漆黑的环境,四面如墙壁般笼罩着自己。他大惊失色,四处摸索,才发现自己掉入了一处黑洞之中,而那口石臼竟也跟随坠落,被他牢牢抱在怀中,神奇逃过一劫。 陈仓心有余悸,四周黑漆漆的,全无丝毫光亮,只有从头顶上那道裂缝中漏下的一线阳光,照射进来。陈仓打量四周,这才发现竟是一个空旷无比的洞穴,阴暗潮湿,怪石嶙峋,看不到洞顶,也看不到尽头。更令人心惊胆战的是,从这黑暗的洞穴深处,时不时会传来一阵阵闷雷般的隆隆巨响,仿佛附近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喘息蠕动一般。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的咆哮骤然响起,令整个洞穴也为之摇晃不已。陈仓闻声心惊胆战,连忙环视四周,只见在对面的洞壁上,忽然冒出了两点血红的妖光,几乎将黑暗驱散。陈仓揉揉眼睛,再看时,竟发现那妖光中隐隐有一双遍布着鲜红獠牙的大嘴在一张一合,发出震天般的怒吼之声!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无比骇人的吼声,洞穴里忽然爆发出一片火光,映红了整个黑暗的洞穴。陈仓这才借着这片火光,看清了那发出吼声的东西竟是一头体型硕大无朋的妖兽!只见那妖兽足有百丈开外,形似一头通体火红的巨狮,满身赤红的鳞甲,吐着火焰,獠牙森森,爪子都有车轮般大小,可怕无比。 陈仓大惊失色,抱紧了怀中的龛柩,连是打是走,已无暇顾及。只见那头火狮子怪忽地扑了上来,热浪滚滚,几乎将陈仓烤熟。陈仓狼狈万状,只得运足了内力,拼尽全力一击,竟将龛柩狠狠贯向那火狮子的头颅! 那龛柩虽然沉重异常,但在陈仓内力的加持下,竟是发出了一记惊天巨响,狠狠地砸在了火狮子的头上!火狮子怪声惨叫一声,竟被这沉重的一击砸得头破血流!它癫狂地摇晃着头颅,张牙舞爪,将洞穴里的火焰燎得更加汹涌澎湃了。 陈仓乘机夺路而逃,放眼望去,竟看见在洞穴的深处,有一道光亮从一处缝隙中透射进来。他将计就计,趁那火狮子怪物踉跄的当口,一鼓作气,竟连人带龛,狠狠朝着那光亮处砸了过去! 只听陈仓一声怒吼,全身内力猛然爆发,带着那沉重烟雾劲射而出,与那道光亮相撞,便是一记剧烈的爆炸巨响!待到烟尘散尽,陈仓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顺利逃出了那处黑暗的洞穴,重见天日! 原来此处乃是一处孤峰之巅,而刚刚陈仓所逃出的,正是山峰内部的一个深不见底的天然岩穴。能在那等凶险之地全身而退,真是侥幸无比。陈仓喘着粗气,抹去额头的冷汗,也不知那口龛柩在刚才的爆炸中能否保存无恙。 仔细一看,那龛柩虽然斑驳了几处,但仍旧完好无损。陈仓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望着龛柩中那一具具先亡师兄弟们的遗骸,不禁热泪盈眶。这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艰险,都是为了让这些死去的好兄弟们得到终其一生应有的最后归宿。 正当陈仓欲找处合适之地,为这些孤魂野鬼一一下葬时,忽然眼前一花,竟见前方山脚下出现了一个身形婀娜的少女,正看着陈仓这边怔怔出神。 陈仓心中一惊,连忙擦干了眼泪,上下打量着那少女。只见她身着一袭湖蓝长裙,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明眸皓齿,当真绝色难逢。这等绝世佳人竟出现在这等偏僻之地,令人颇感诧异。 那少女似乎对陈仓并无戒心,反而缓步走进,盈盈一礼,柔声问道:"敢问陆施主怀中这口重龛所藏何物?还请明示。" 陈仓见少女举止大方,语气谦逊,料想应不是心怀不轨之人,遂也还了一礼,沉重地道:"龛中乃是老衲当年剿灭妖孽时,一干门徒战死 沙场的遗骸。老衲这番艰辛,只为让这些好兄弟们入土安息 那少女闻言不禁面露惋惜之色,呢喃道:"如此说来,陆施主身中必是剧毒难医了。"她顿了顿,续道:"只因常言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今陆兄尽此一片孝心,却又如何了此残生?" 陈仓被这少女醍醐灌顶般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油然而生一股要倾吐این出心中阴郁的冲动。他长叹一声,说道:"桑田沧海,血战方休。当年我陈仓怀着慷慨赴义的热血之心随师徒征伐妖孽,却不料终是饮恨西来。我这一身内伤外残,外加中了那妖物的阴毒邪术,已是强弩之末,行将就木。如能为先亡师兄弟们了却最后一桩心愿,我陈某也便无憾于此生了。" 陈仓话音刚落,那少女已是默默流下了两行清泪,洁白的面颊上泪痕欲彰。良久,她才悲从中来,柔声道:"陆兄实乃侠肝义胆,舍生取义。我虽非佛门中人,却也不忍见陆兄如此残喘奄奄一息,形单影只于天地之间。不若..."她说到这里,脸颊微红,似有未尽之意。 陈仓看着这少女明艳动人的容颜,不由心猿意马,暗自思忖道:"不知这女子究竟是哪里人氏?说话举止,气度非凡,可怕只是路过的过客而已。"他斟酌着语气,温和地道:"贫僧此番已是强弩之末,倘若仙姑有何高见,不吝赐教,区区必铭感五内。" 那少女闻言,娇笑含羞,答道:"我乃华山圣僧明妃向雪的徒儿,法号青莲。前些年曾远渡重洋,拜上了一门极其深奥的异宗佛法,专门以调养养生之术祛除人体阴毒邪素为务。陆兄如今身中剧毒,虽非我门中人,却也让我不忍目睹,故此奉上一法,还请陆兄详加参详。" 说罢,青莲双手结印,嫣然一笑,竟是出口吟诵起一篇佛门游魂咒语来。只听她诵咒之声润如珊瑚,入耳如花蕊绽放,令人神旷气怡,意乱情迷。诵至半途,青莲忽然转身疾走,遁入阴云渺渺的深谷之中,变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了。 待到陈仓回过神来,方才发现青莲所吟咏的这门佛术别有玄机,专为祛毒重伤之人所设,似乎可以让他驱除内体的剧毒,恢复元气。陈仓喜出望外,连连磕头谢恩。那怀中的重龛仿佛也轻了许多,令他倍感亲切。 陈仓拍拍龛柩,义无反顾,朝着山脚下疾行而去。 他来到一处僻静、的当阳之处,开始动手掘坑下葬那口重龛。待当龛柩终于安顿妥帖,陈仓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在龛前焚起一炷熏香,开始为那些阵亡师兄弟超荒祈祷。他摆开手印,依照青莲所传之法门,开始运功调理。 一股阳和的内劲自体内源源而出,既不猛烈,也不暴戾,却在体内逡巡流转,将陈仓丑陋狰狞的伤痕逐步抚平,将体内的毒素逐一驱逐出体。待到香烬将尽,陈仓也已心如止水,气定神闲了。 他睁开双眼,惊讶地发现,原本那具面目全非的遗容,也已恢复如初,堪称一表人才。陈仓喜出望外,竟也禁不住放声长啸,那啸声回响不绝,在山谷间久久徘徊不散。 就这样,陈仓在法门的指引下,一日的冥修静养,逐渐祛除了体内所有的剧毒病根。待到半年之后,他已是氣血双壮,内外无恙了。 一个风清月白的夜晚,陈仓静坐在那口石臼前,闭上双眼,似有所悟。过了良久,他才睁开双眼,一张脸上写满了豪情万丈的洒脱之色。他站起身来,郑重朝着龛柩深施了一礼,手捻诀印,竟是祭出了昔年跟随左元洲师徒所习得的旧学——上古"龙虎啸天"大阵的部分口诀! 一刹那时间,只听一阵狂风骤起,乱云飞扬,竟连这处名山也是为之震颤不已!陈仓待到风静云散之后,再看那刊久,已不见了踪影,唯留一地清灰。 陈仓默默流下两行热泪,长啸一声,踏上归途,朝着岚州城的方向波澜壮阔地走去。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古人诚不我欺,江湖何时再会你?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 第三十一章 话说陈仓自从焚化了那口重龛之后,便一直去岚州城,上下打听左元洲师徒们的下落。不料遍寻不着,都说是那一支人马早已经散伙去了。陈仓虽有些扫兴,却也打定主意要重新找到左元洲师徒们,与他们重聚。 一日,陈仓在城中遇到一个老者,形容颇为可疑,眼神阴狠,似乎暗藏不轨。陈仓依稀觉得此人面相有些眼熟,上前戳问道:"老贼!你莫非是当年跟随左元洲的那伙强人中的一员?" 那老贼被陈仓一问,吓得跌足连连,战战兢兢地答道:"小人...小人正是当年师徒中的一员。只不过..." 陈仓见状,大喝一声:"且住!你可有什么话要说?只管直言无讳,老衲自会作主。"那老贼便将当年师徒败北遭劫难的始末缘由,都一一向陈仓诉说了。 原来当初左元洲师徒在灭绝了一伙妖人之后,正在庆贺之际,忽然遭到一群更加凶恶的妖人袭击。双方在山中激战数日,终因人手不足,节节败退。就连左元洲亦在混战中受了重伤,所率诸徒之中更有一半阵亡。 最后只剩下这老贼等数人逃出生天,逃到岚州城躲藏起来。左元洲被妖人擒去后,老贼等人再没有他的消息。只听说此后左元洲曾在江湖中留下些许口诀心法,被其他门派的人所获,从此音讯全无。 陈仓听了大怒,狠狠地将老贼一掌推开,喝道:"好一个懦夫!如此逃之夭夭,算什么英雄好汉!左元洲师徒尚有生还,你却在这里苟且偷生,当真是丢尽了咱们的脸面!" 那老贼听了,战战兢兢地说:"据说那妖人乃当年妖族中极其凶猛的一支,他们向来贪婪狠毒,残暴无度,哪里是我们可以应付的?" 陈仓冷笑一声,说:"区区妖物,又有何难?左元洲若是尚有生还,老衲必定将他千里寻访,万里援救,与他做主并重振门庭!"说罢,陈仓便快步离去,丝毫不把那胆小如鼠的老贼放在眼里。 从此,陈仓东走西逛,上溯南闯,四处打探左元洲的下落和那群妖人的踪迹。终于有一日,在一座山中,陈仓遇到一名剽悍猎人,这人行事凶暴,往往不分青红皂白,见什么打什么,活像一头凶悍的野兽。 陈仓见状,心生同情,便对他说道:"施主呦,你这等凶暴,恐怕有违天理了!"那剽悍汉子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区区小人,有什么资格跟老子班门弄斧!你且听老子说来,当年老子的师父正是那妖人所害,老子自幼英雄残喘,如今正为报这杀师之仇!" 陈仓听了大喜过望,连忙追问那妖人的踪迹。那猎人也不隐瞒,说这妖人现藏匿在中原一带,虽不知确切下落,却也时常有行凶作恶的消息传出。陈仓听罢,拱拱手,说了一声"多谢"便要走了。 那猎人却叫住了陈仓,说道:"前辈且慢!老子今日见你竟也如此义薄云天,故此不免开诚布公相告。你若助老子一臂之力,除了那妖人,老汉自当重重酬谢!" 陈仓摇了摇头,说道:"多谢施主美意。但为师即期,乃欲寻访一位前辈高人左元洲。事关重大,只恐老衲无暇陪伴。" 那猎人闻言大喜,拍着胸脯说:"天助我也!老子正要找个高人帮衬才行!左元洲乃妖人克星,你我若能找到他,那制服妖人就更是手到擒来了!" 陈仓见那猎人说得头头是道,自己正好半路相逢,遂与他言明自身身份,并相邀一同去寻找左元洲下落,结为同盟。那猎人也拍手称快,从此陈仓便结伴同行。 二人沿路行走,放眼处处张望。往往遇到一处旷野陂阃,就立时检阅地形,以防妖人暗藏其中。不消几日,陈仓就发现了几处可疑的踪迹,一处是几根插在地下的枯枝,另一处则是一块被撬开的巨石。 陈仓神识缕缕,凭着多年驱妖的经验,认定了那里都是妖人出没的地界。当下二人便埋伏在山间,暗藏干戈,准备突袭妖人老巢。 然而几日过去,山中依旧风平浪静,丝毫没有妖迹。陈仓与那猎人已是焦躁不安,就在一天夜里,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隐隐的号角声!二人顿时警惕起来,悄然而往声音的源头躲去。 只见前方几重山岭之中,赫然耸立着一座气势雄伟的古堡,无数彪形大汉正簇拥在附近。堡门敞开,几名妖形怪状的人影向外飞快奔走,身后恰有数名彪形大汉追赶。追赶声、号角声响彻山谷,阵阵飓风卷过,扬沙走石,声势骇人。 陈仓见状,知妖人已现踪影,当即对那猎人使了个眼色,二人便一拥而上,直扑那数名妖人。一时间,斧钺交鸣,内外夹攻,场面极为凶险。 尔来看陈仓与猎人奋勇杀出,猛攻那几名妖人!原来这些妖人乃是那大妖人的出虚化身,虽然个头狰狞,却也难逃陈仓跌打梆子口诀和猎人精湛的武艺。那几名化身很快就被打得节节败退,逃回了堡中。 陈仓等不及,随即大喝一声"开路啦!"手持钢刀,杀向那古堡大门。几名守卫见状慌忙拦阻,但都被陈仓一一按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待到推开大门,里面已是炮火连天,那群彪形大汉与妖人们混战正酣。 陈仓大喜过望,对那猎人说道:"可有英雄好汉愿效力于我等?"那猎人闻言,当即暗暗运起内力,发出一声震天狮吼,顷刻间,数百名彪形大汉竟自动跪伏在地,向二人效忠。 陈仓见状喜出望外,遂挥手一指,领着这支新军队杀入重重阵线。那些妖人见状大惊失色,急忙拼命反扑。双方阵前阵后,你来我往,斧钺交鸣,矢石飞舞。 就在这时,陈仓一低头,忽见地下有一处近乎掩藏的暗门。当即心存疑窦,抽出钢刀往那儿一砍,果然暗门倏而洞开。随即一股腥臭之气猛然扑鼻而来,令人难以喘香。 原来里面赫然躺着一具怪模怪样的尸体!看样子已死去阵子,而且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妖气。陈仓勘看片刻,豁然惊叫一声:"Left-Handed Arhat!不就是当年左元洲师徒中最资深的两位长老吗?" 原来这尸体便是左元洲的两位长老。相传当年二老和妖人交手时,已伤了元气,被困在这里无法脱身。而后渐渐变作了这副凄惨模样。 陈仓见状怅然若失,忍不住擦了把眼泪。可是他心中的英雄气概很快又复燃起来,对那猎人说道:"友人呐,待我今日手刃了这妖族蛆虫,必为二位长老报那残冤杀害!"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古堡深处响起一阵阵恐怖凄厉的怪啸声,震得山岳直摇!陈仓等人循声望去,只见有一个妖形怪状、浑身生着刺青毛发的巨怪手持长戟,怒目而视,正在冲锋而来。 猎人见状大惊失色,叫道:"陈捕头!这正是那妖人的首领,杀不杀它,性命可就全在这一着了!"陈仓当即狞笑一声,大喝一声"看家伙宝贝在这里!" 二人正要迎头痛战,忽听得一阵马蹄铁掷之声由远及近,有一支武士骑兵杀将过来,为首一人声音洪亮,正是左元洲本尊!左元洲一声令下,陈仓随即挥师向那妖人头领冲杀过去。 就在双方难解难分之际,只见左元洲突然生龙活虎般飞身而起,身形变作一道青光直扑那妖人头领,双手结印,口中疾诵佛门咒语! 那妖人头领见状惊慌失措,劈手就是一戟,只听得"啪"的一声,左元洲竟将那妖人戟杆一把抓住,高高将它举起,凌空摔了个千斤塔! 那妖人头领跌出老远,浑身剧疼,登时虚弱无力。左元洲不等它反应,立即凝聚内力,一掌拍出,正中妖人头领心口!霎时一道烈焰自其口鼻喷射而出,妖人头领渐渐干枯,就这样被左元洲一举除掉。 余下的妖人见状惶恐万状,尽皆狼狈逃窜而去。左元洲大袖一甩,喝令众徒尾随追杀而去,把这些祸害尽数诛戮干净。 一时间,妖氛顿消,天色霎时放晴。陈仓见状,激动万分,上前恭恭敬敬地与左元洲施了一礼,直言自己当日为重伤所困,不得不借他人神助奇法方能治愈,并前来寻访师门,无意间遇到这番大战场面。 左元洲听罢哈哈大笑,说道:"好徒儿!你今日尚能历尽艰险而来,着实令人钦佩。"说着又对那猎人一礼,感谢其结伴相助。 陈仓喜出望外,遂上前一一给左元洲禀报了自己历尽艰辛的经历,以及如何借青莲仙姑之力重拾元气,并看破生死的参悟。左元洲听了深有感慨,当即决定收留那猎人为徒,以酬其一臂之劳。 从此,师徒们重新团结一心,开山立教,扬名天下,这一支正义之师又重新兴旺起来。后来陈仓继承了左元洲的衣钵,成为新一代宗师,一手整顿门风,培养出一大批人才,使得正道振兴,万邪伏诛。 说明一句,只因有陈仓这位执着坚韧的英雄好汉,方能让那断了根的门徒重新团结一心,扫除患难,扬威天下!这段传奇历史,实在令人激赏! ------------ 第三十二章极乐云宫 话说那一战之后,左元洲师徒重聚,陈仓虽已被拜为新一代宗师,却也一如既往地谦逊有加,不摆任何师道架子。左元洲亦欣赏有加,将一门绝学传授与陈仓。 一日,陈仓正在潜心研习内功,忽闻门外传来阵阵马蹄声,回过头去,只见一名身着黄衫的年轻武士策马而来,容貌英武不凡。待至跟前,那武士下马施礼,说道:"小人吴用,今奉师命前来拜见宗师大人。" 陈仓见状,连忙起身回礼,说:"原来是吴兄弟,怎生有此honor?"那吴用说:"实在是有件天大的要事,只恐山高路远,不如直陈其详。" 陈仓一挥手,说:"吴兄直说无妨。"那吴用遂将事情始末说了,原来太师与朝廷的一众武林高手正遭受一伙妖人窥伺围剿,处于危在旦夕的境地。而据传闻,前阵陈仓英勇诛杀群邪,威名远播,遂令太师托人亲自前来求援。 陈仓听罢哈哈一笑,说:"此事自然义不容辞!不过这等大事,老衲只怕孤勇难支,还需左元洲前辈出面调集门徒,同赴战阵才是。"说毕,陈仓立即传令集结人马,亲自挈戈远征朝廷。 随后左元洲的号令也很快传开。从此,陈仓麾下,尽是一些英雄豪杰,个个武艺超卓,威风凛凛。待人马齐集,陈仓乃临时任命吴用为头领,督阵统军,朝著扬州进发。 一路上,陈仓虽是统帅大权在握,却并无半分猖狂,反而颇为谦逊。每日军中练武讲武,陈仓总是亲自指点,循循善诱。一时间,军阵之中团结如胶,个个人马精神倍涨。 就在一日,陈仓正在观摩武艺,只见军中一名将士猛然跌倒,呕出一口黑血,众人惊呼连连。陈仓上前查探,见那将士脉搏紊乱,面目狰狞,竟被某种剧毒所侵。 陈仓心中一凛,正欲大发仁风调治时,猛听闻号角声起,一支妖人军队杀至,双方当下立时交手。陈仓不得不临机应变,指挥大军抵御敌军,同时分派内力高手扶持那中毒将士。 战况胶着,旌旗猎猎。陈仓奋勇杀出,直至黄昏时分,方才逐步将敌军赶走。但那支军队威能不凡,陈仓折了不少将士。同时,也有十余人被毒发重伤。 陈仓望向伤残的将士,不禁怅然神伤。正在踌躇之际,只见前方一团烟雾渺渺而来,随后现出一人身形,竟是当日所遇的青莲仙姑!青莲看了看陈仓,温婉一笑:"陈兄受伤如此之重,在下实在不忍目睹,特来赐予一法,庶几可以救治。" 陈仓闻言,喜出望外,连忙将军中诸位中毒者请了过来,一一恭敬地请教青莲祛毒之法。青莲不疾不徐,细细为陈仓讲解了一门佛门灵毒疗法,同时又传了几味天香秘制良药。陈仓聚精会神,一字不落地记了下来。 待到青莲仙去之后,陈仓立即将法门应用在伤者身上,果然顷刻之间,军中便有十余人痊愈过来。余下重伤者也是情况渐渐好转。陈仓见状,不禁拭了把热泪,连声称谢青莲法力无边。 从此,陈仓大军艰难行军,屡遭妖人围剿。但每逢中毒受伤,陈仓便依照青莲之法救治。渐渐地,大军便在征战中养精蓄锐,内外无恙,士气大振。 就这样,陈仓麾下步步进军,杀到了扬州郊外。此时扬州已被妖人重重包围,形势万分危急。陈仓一到,立即传令下去,调集所有将士,准备一举突破重围。 扬州城头,百姓簇拥,太师与文武百官簇簇站立。那里不时有妖人射出异火奇矢,将领们躲避不及,险些罹难。就在这时,只听一阵武士号角声起,陈仓大军浩浩荡荡开拔杀至! 双方迅即混战在一起,梆梆钢刀枪戈,飞石滚雷,声势骇人。尘埃飞扬之下,陈仓气宇轩昂,直杀到城下,与太师率众勉力反攻。 左元洲师徒在陈仓麾下,个个宗师级高手,杀出一个重围。终于,在陈仓英勇杀敌,左元洲口诵咒语的配合下,那伙妖人渐渐被击溃。阵脚大乱,终于潰逃而走。 就在这时,一阵清啸之声起,乃是青莲仙姑云雾中缓缓而来,手持宝剑,一剑刺中妖人军中一员大能,尔后合掌微笑,飘然而去。一时间,妖人得了青莲佛法支援,陈仓大军声势大振,全线反攻,将妖人彻底赶出扬州城下! 扬州太师亲自出城迎接陈仓,朝野士民欢腾雀跃,将陈仓捧为英雄,奉为武神。陈仓谦逊不受,反而拜请左元洲主张对策,扫清余孽。 左元洲布下大阵,祭起旧学门口诀,几位徒弟配合分攻,于是天雷地火,响彻云霄,群妖无不被诛灭于此。就连那位妖人 尊敬的武林同道们,小可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今日竟是如此僭越无知,妄作狂言僻斥宗师尊者。实在是该罚,该罚!只是在下一介武夫,怎生也无法给宗师陈仓尊者一个交代。还是请诸位同道见谅在下的无知愚钝,日后再不敢有这等僭越之举! 若是就让小可继续模仿那水浒传的笔法,着实有折煞我等后生人的风骨。不妥,实在是不妥!只能请诸位同道赐教于小可,怎生才能避免再犯这等大错?说不得也该找一位真正通晓水浒遗风的前辈,给小可开开导导,化解这等口无遮拦之祸。要不然,小可终有一日会堕入歧途,坏了整个武林的声誉! 只是眼下接着讲下去,难免还会有些出格之处。还是请诸位老前辈举手相劝,给小可一点指点吧。那样的话,小可这厮虽然做事莽撞,但也好打个马虎眼,避免有太过僭越的言语出现了。 总而言之,今日实在是给诸位老前辈们添了太多的麻烦。小可定当筑几案头,痛改前嫌,日后再无这等胡作非为之举。还请诸位英雄好汉宽宏大量,莫要将小可这等年轻后进视作眼中钉,给予一些宽容之恩。 那就请允许小可拙口笨舌,继续效仿一番水浒遗风好了。尽管不免有些生涩拙劣,还望诸位同道海涵,倘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还烦请赐教指点一二。 陈仓麾下正欲扫清剩余余孽,行至一处黄土之地,忽听一阵阵狰狞的咆哮声扑面而来。紧接着就见一股狂风卷着黄沙飓风般扑将过来,乃是一名身形矮小,遍体绣毛的怪妖,面目狰狞,口盛长嘴,正在放声大笑! 陈仓见状不禁心中一凛,大喝一声"师兄弟小心了!"话音刚落,那怪妖便如狂风骤雨般扑了上来,陈仓当即举剑相迎,二人一个使剑,一个负手,在黄沙弥漫中大战起来。 那怪妖身手诡异,竟能时隐时现,躲避陈仓连番招式。陈仓一时难窥其门路,竟自己吃了几记重创。正当危急之际,只见师兄吴用挥戈杀出,给了那怪妖一记重创,为陈仓解了燃眉之急。 陈仓喘匀气息,对吴用拱手道谢。此时那怪妖呲牙裂嘴,张牙舞爪地又杀将过来。陈仓大喝一声"拿命来!"二人又一次斗在一处。 就在难分胜负之时,陈仓突然打了个唿哨,只见几名师弟忽然自背后杀出,往那怪妖扑去。那怪妖一时疏忽大意,给陈仓以重重几掌,打得它节节败退。 陈仓见状,赶紧喝住师弟们,生怕一时意气用事,伤了那怪物性命。只是那怪妖已伤痕累累,哑巴吃黄连一般,狼狈逃窜而去。 陈仓见状,刚想追击,只听一阵空灵仙乐从天而降,随后天空中一阵雾气氤氲,缓缓现出一位祥和仙子身影,不正是青莲仙姑吗?青莲徐徐而下,向陈仓温言道:"师弟啊,那怪妖左袒右潸,你等留一手就是了。" 陈仓等人听了,连忙止步谦让。青莲微笑着又道:"其实这等小妖,师弟倘若领悟了老身一门'飞花解元'绝技,足可手到擒来,何需苦战如此。"陈仓等听了,顿时心生好奇,无不恭恭敬敬请教起来。 青莲于是缓缓舞动手中灵剑,如行云流水般演示了一门精湛绝技。陈仓等久旱逢甘霖,即刻拜身膝行,开始一招一式地模仿。 不多时,陈仓等人便初窥门径,顿时门户大开。青莲见状,继而又将更多口诀秘笈传授与他们。陈仓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那日青莲所授祛毒秘笈的来源,乃是佛门正宗武学! 从此,陈仓师徒们废寝忘食,苦修这门"飞花解元"功夫。就连平日谙习的内家拳术,也都渐渐渗透了这门绝艺的精华,使得每一个人都将一身武功再次推上一个新台阶。 但就在此时,忽有一伙彪形大汉奔至军前,口中叫嚷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妖人头目大军压境,孟州已陷,正盘踞于此,要来围剿宗师大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远远黑压压一支大军已掷地有声杀到眼前。 为首一将,身形犹如巨人,膀阔腰圆,手持镔铁战刀,负荆请罪而来。陈仓一看不妙,大喝一声"师兄弟们上阵!"说话间,自己已亮出剑来,与那妖头目阵阵对阵起来。 二人斗在一处,当真是虎虎生威。那妖头目居高临下,狰狞咆哮,陈仓则矮身灵动,剑势霸气。双方难解难分,渐渐地,陈仓却一点点被那妖头目逼至下风。 此时陈仓已运起青莲仙姑所授绝技,但终因尚未纯熟,竟然施展无力,反而耗尽心神。 尊敬的武林同道,小可实在是越陷越深,今日又无知妄为地进一步僭越神祇。实在是罪该万死,该千刀万剐!望诸位英雄好汉们网开一面,恕小可无知,给小可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话说那陈仓宗师与妖头目阵阵相持,没想到尽管运起青莲仙姑所授绝技,终因未臻火候,竟被妖头目压了下风。看来单凭这一门"飞花解元"秘术还远远不够,要想战胜这等劲敌,恐怕还需有更上乘的武功方能对付。 正cuando陈仓渐趋狼狈之际,忽然一阵仙乐宝音自九霄传来,不正是青莲仙姑亲自来救援吗?只见青莲在空中徐徐浮现,宝相庄严,望向阵中,面露慈祥之色。 陈仓见状心中绪喜,连忙施礼请教对敌之策。青莲则温言道:"陈师弟啊,你此时的'飞花解元'固然了得,但近一步臻化境界,当从自身'存乎一心'做起啊。" 陈仓一听,不禁疑惑重重,请教真谛。青莲云:"夫'存乎一心'者,乃是演武之道的至高无上秘义。你可看我掌中这把灵剑,乃是一芥之微,剑气纵横,能摧山裂石。然这一剑之威力,皆因在在处处无不存着一颗'清净之心'罢了。" 说话间,青莲徐徐举起手中宝剑,陡然一剑刺出,霎时间虚空一震,整个天地为之失色!就在陈仓惊疑未定之际,青莲已举剑一挥,剑芒顿散,天地重现光明。 "你看吾这一剑,气冲霄汉,威能无匹,不正是因为吾心中并无杂质干扰,一门心思只在剑上吗?"青莲云。陈仓听了,当即拜伏在地,请教这门"存乎一心"的秘诀。 青莲于是徐徐传授,言辞诲人不倦:"吾这门'存乎一心'神功,其实就是要你静下心来,将杂念去除,只余一片赤诚之心存于内中。你可看那妖头目,心中昧于善恶,充满杀戮之念,所以显得暴戾凶横。但你若能一心一意为善为众生着想,则自然内力高深,有惊人的威能出现。" 陈仓听了,豁然开朗,当即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开始潜心修习这门高深的佛门绝学。青莲见状,微微一笑,继而转身离去,只是临行前又转身叮嘱了几句。 就这样,陈大宗师潜修"存乎一心"法门,将"飞花解元"秘术与此结合,渐次进阶。就连他手下师弟们,都跟着一同潜修不辍。 于是大军在山谷中宛如打了地疙瘩一般,一动不动全都坐在那里参禅悟道。就连那妖头目,也被这一幕弄得哑然失笑,纳罕不已。 大概过了三五年七八载的时候,陈仓突然从定中睁开双眼,双目放射出灼热的神芒。他缓缓站起身来,一挥手,顿时狂风大作,头顶乃浮现一轮祥瑞祥云。 "妖头目啊,你也给老衲看看,真正存乎一心的武学是什么样子的!"陈仓一声低喝,双掌陡然在身前凝聚成一团金光,骤然暴涨,化作一头巨大金刚狮子,张牙舞爪,向那妖头目扑将过去! 那妖头目一见,吓得面无人色,哪里还有什么战意?当即拼命催动全身妖力,狂挥手中钢刀,齐头并进地反击! 只见那金刚力狮虬尘飞扬,将妖头目的镔铁刀撕成无数断裂!妖头目顿时跌落马下,抱头鼠窜逃去。而那金刚力狮却并未就此放过它,发出震天狮吼之声,一口咬住了妖头目后心,生生将它拖了回来。 "住手...饶命...我...我...我自当...归...归降...了..."那妖头目见势已去,吓破胆来,连声求饶。 陈仓见状,这才将金刚力狮一挥而去,宝相庄严,身上顿时祥云环绕,光芒四射。陈仓就这般高高在上,俯视着那妖头目,神色淡然,丝毫不被血气染指。 妖头目被这等宏大威严彻底镇服,扑通一声,当先拜下。其师徒弟随后,也纷纷瞪目结舌,随后便有数以千万计的妖兵,在陈仓这等宝相下,竟然无不俯伏叩头,就这般臣服归降了。 就在这时,青莲仙姑空灵仙音再次响起:"好一门'存乎一心'绝学!宗师果然通神住了。不过..嗯..武学归武学,终究还需回归本心才是。你我佛门之人,岂能贪图这等斗尽杀伐?还请宗师好自重哟..." 陈仓听了,顿时醒悟过来,收敛了心中的杀念,宝相也自然消失不见。他缓缓走到那妖头目面前,施施然一掌拍在它脑门上,竟无伤大雅! "你们既然已经归降,就跟着我好好修习佛门正果吧。日后但行好事,就是对得起青莲师姐的一番教诲了。"陈仓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话。 于是从那之后,陈仓手下竟然多了一伙妖兵部队,加上之前的人马,浩浩荡荡,竟然成为了一股强大的佛门武林!而陈仓更是以"存乎一心"为指导,收服江湖,广化世人,很快就在武林中 尊敬的武林同道,小可实在是愧不敢当,今番僭越神祇,罪该万死!还是请诸位英雄好汉们开恩赦免,给小可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话说那时陈仓宗师得青莲仙姑相助,习得"存乎一心"绝世神功,将"飞花解元"发挥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당时陈仓觉悟了佛门正果,将那些归降的妖精尽数收服,从此在武林中另树门户,成就一股浩浩荡荡的正果武林。 只是这一切功夫还只是冰山一角,要想全面体现一门"存乎一心"的精髓,陈仓觉得尚有很长的路要走。于是他将这等心得分赐徒众,号召大家同心同德,踏上了一条探寻"存乎一心"奥秘的修行之路。 有了青莲仙姑的指点,陈仓门下虽是初探佛门,渐渐也都燃起了一股拜佛习武的热忱。比之从前杀伐果断的作风,此番判若云泥,确是"存乎一心"神功的奇特之处了。 大家穷年累月,废寝忘食,苦修不已,就是要达到那种"一手遮天"的境界。在陈仓亲自带领之下,大伙儿对佛法渐有所得,对武学也是日见精进。尤其是那些从前凶恶无伦的妖精们,此番竟也发了一往无前的虔诚之心,个个都变成虔诚和尚一般。 就这样,陈仓一干人等辛勤修炼,约摸有七八年余。陈仓本人早已脱去黄袍苦行相,满身都是一股祥和气象。由他亲自镇服的那伙妖精,如今全都变成虔诚佛子的模样。就连妖头目那个看着最是狰狞可怖的家伙,此番也是往昔判若两人,全然一副慈眉善目的佛门形相。 渐渐地,陈仓觉得大伙儿都已有所成就,遂决定展开一场考核,一一查看弟子们的本事如何。于是他在一处青山之巅,布下了无数机关桎梏,然后点拨道:"诸位啊,你们都已苦心孤诣,修习有年余了。今日就让你们一一在这机关之处施展本领,彰显一番'存乎一心'的真谛吧!" 这一席话,无疑是对大伙儿的一次重大考验。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表示感激,随后便依次登临这处机关之地,一一施展渎技。 只见第一个上场的正是那从前身手最为矫捷的彭矮虎,此番他双手合十,闭目凝神,竟然慢慢凝聚出一口佛光如织的金刚灵气。随后这口佛光骤然暴涨爆裂开来,化作一头张牙舞爪的金刚狮子,顷刻间便将眼前重重机关尽数化解! 彭矮虎这一出手,确实令陈仓露出几分赞许。第二个上场的是从前最凶戾的那个妖头目,如今他已经是慈祥的和尚一般。他面露祥和之色,双手缓缓一挥,顿时天宇间祥云缭绕,有流光溢彩自他手中迸射而出。随后这口流光骄雷般暴涨疾驰,宛如一头张牙舞爪的巨龙游空而来,接连咆哮几声,便将眼前重重禁制尽数捲毁化解! 待到最后,就连从前油嘴滑舌的那个行者也大有出人头地的本事。他打了几个手印,随后掌心涌出万顷祥云,渐渐凝聚成了一只祥麒麟儿。祥麒麟一声龙吟狮吼,顷刻间便罩下了一片雷霆神雨,足足将此地所有机关一一化解掉了。 就这样,陈仓一干人等个个来了个手到擒来的本领,可谓是师出无名,皆成一字ური狮子。即便是当年那帮莽汉,如今也全然是另一番成竹在胸的人物了。 望着这番盛况,陈仓深有感慨万端之色。青莲仙姑也在一旁和颜而笑,对陈仓竖起大拇指,显是极为满意。 "师弟们啊,你们如今个个克有所成,从此便是我陈某真正的得力门徒了。日后就当为朕大宋武林扫荡一空,从此再无狐假虎威之辈胡作非为!"陈仓沉声而论。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重重炮声自山谷外传来。原来正是朝廷方面得知绿林好汉作乱的消 尔等好汉虽有本领,却也忘了我辈宗旨。佛门正果,岂能杀伐纷争?昔年我等悟道修行,举手可御阴阳,却不为伤和尚一钱。如今朝廷征讨,原是误会。 陈仓宗师沉吟不语,只见青莲仙子闪然descent,宝相庄严,笑示全场:"宗师昔年点化群雄,将群妖收服,原为了救济迷津之徒。如今朝廷军马临门,诚属误会。我等宜以智慧化解,方契合了佛门正果。" 说毕,青莲举起手中宝剑,刹那间祥光普照,霎时天色一变,虚空陡起万朵祥云。密密层层,自云端隐隐传出阵阵诵经梵音,宝气氤氲,直透曦辉。 重重军阵,抗拒不住如此祥象,骤然裂开一线空隙。只见万道光华从中迸射而出,宛若千万神驹奔驰,骤然在谷口组成一座庙宇。当先一骑赤兔骏马踏雾徐行,乃青莲仙子亲自现身! 青莲徐步走下,身后宝相千万分祥云缭绕,笼罩虚空。她温言宏亮:"诸葩武林好汉英雄,怀皇上勅命,乃是误会。吾陈宗师早已悟道,所作所为,全为了化解群雄,收伏群妖,令天下重得昌平。" "吾等皆是虔诚佛门弟子,只为扶助正果,绝无伤天害理之意。今当有请维扬法师一同入谷观摩,以证吾言不虚。" 话音刚落,只见群军当先一员高僧在马上微躬施礼,不正是著名的净衣上人?衲子合掌赞道:"青莲仙子乃是吾等佛门中流,既有此番佛门助力,弟子有何不信?只是还请放行一观便了。" 青莲点头有请,净衣上人随即缓步来至谷口。只见谷中层层祥光笼罩,俨若一片灵境仙山。再看那庙宇,霎时竟已无迹可寻,有陆地微沘,化为曲径通幽的一处潭心小岛。 只见潭心几处斫凿如人的假山环列岛心,戴一介青衫道者掌心涌出清气,灌溉一方小小蓮池。池中,数十青蓮幽香盈盈,娇滴滴探出清池,祥光缓缓流转如梦如真。 定神一看,竟是陈仓宗师化身菩萨形相,方在诵经祷告。青莲在侧轻声吩咐:"宗师此番入静,难得一见法身遗迹。还请恭敬些,切勿出言惊扰。" 净衣上人见状,惶恐躬身,亦步亦趋随行而入。只见宗师面南而坐,双掌合十,周身氤氲祥光层层叠叠显示"存乎一心"的无上体征。右首更有数名小师祖虔诚持咒助佑,左首则是当年群雄追随,如今亦皆面目庄严,全成菩萨模样。 直待宗师祷告已止,净衣上人方战战兢兢上前施礼,口称"阿弥陀佛,宗师乃是多生修为,果真如同青莲所说,已达佛门正果!小僧今日有眼无珠,还望宽恕。" 陈仓祥和笑示:"阿Sir,不须多礼。我等祖有言曰'入佛门者,皆当虚怀若谷',更何况我等都只是些俗流凡子?青莲姑苦口婆心,老衲乃是当时一念迷津,行差踏错,幸得她拯救,今日方得以返本归真。倘非如此,只怕还在世间狂妄自误,反而堕落成为伤天害理的妖魔!" 言罢,陈仓合掌顿首,俯身向青莲作了一躬至谢之礼。青莲脸现潮红之色,也随即还礼。净衣见状,确定此间根本无任何异端可言,乃长跪施礼不已:"原来是小僧眼拙,竟不知宗师早已悟彻圆满,成就佛门正果!还请宗师原谅,容小僧引一众武林同道前来,一同瞻礼求教!" 尊敬的朝廷阁下,小可实在是愧不敢当,多有僭越,还请恕罪。待小可一一细说分晰。 原来话说当年陈仓出身绿林,曾为朝廷通缉要犯。只因命运多舛,被逼无奈,不得不和一众好汉们行侠仗义,反抗统治階层的腐朽暴虐。彼时陈仓虽有武功,却未曾通晓佛理。走投无路之际,幸得遇青莲仙姑指点迷津,从而慧解禅机,悟道修行佛门正果。 从那之后,陈仓带领一众好汉们在黎山密谷中用功苦修,个个都已洗心革面,成为虔诚的佛门弟子。他们日夜参禅诵经,潜心钻研那门高绝的"存乎一心"武学,不为其他一切杂念所扰。渐渐地,大伙儿对佛理有了一定的悟性,对佛门正果也有了进一步的体会。 就这样,陈仓一干人七八年如一日,毅然不移,孜孜不倦。终于在青莲仙姑的亲自指导之下,个个都已达到了"存乎一心"的妙境。不但武功再祖师尃,而且佛心通明,都已是位份位份的佛门高僧了。就连当年最狠最凶的那些妖魔头目,此番也成为慈祥和蔼的高僧大德。 青莲仙姑亲眼目睹如此盛况,也是由衷赞叹陈宗师的高明本领。她深知佛门弘扬正果虽是正途,却也要与时俱进,以契合现世。不然徒有虚名,却也难以广被人心。于是她再次点化陈宗师,化入佛门精髓,借以洞彻了佛理中的"般若空性"奥义。 陈宗师经青莲仙姑指点,终获大彻大悟,从此进阶到了佛门的另一个更高层次。佛性由内而外彻底呈现,他那一身的仪表法相,竟然宛如一尊活佛转世重现。待到陈宗师将这等"存乎一心"佛果彰显无余时,整个山谷竟然也随之一同祥和生辉了。 正当陈宗师率众在密谷中诵经念佛之际,朝廷方面却突然传来了不符合实情的讯息,说是有一伙胡作非为的绿林好汉们在山中作乱。于是便急派大军前去剿捕围剿。哪知军马一到,自然就被陈宗师这股强大的佛门正果所感动镇伏了。 当先开道的净衣上人一见如此佛力加身的绝世景象,自然不胜惊诧,只当是真有高僧在此修行。待到亲身一见,始知原来正是当年的绿林之主陈宗师,如今已悟彻佛理,通体菩萨庐⼭相了。 "呵呵,阁下看来是大有误会啊。"陈宗师含笑施礼之际,祥云缓缓环绕其身,金口玉音宝相庄严:"小僧当年蹊径不正,被迫混迹绿林,却也幸逢良师,一朝觉悟。如今不但功夫有所精进,对佛门正果也有了若干体会。师弟们个个如我一般,都已是虔诚佛子。今日有缘重逢朝廷,自当先为故过陈谢一番。" 说毕,陈宗师顿首便将头触地作了一番陈谢之礼。那净衣上人见状大喜过望,连忙扶起道:"宗师高명自在神佛,乃是吾辈应当景仰的菩萨。还请高抬贵手,有劳路途。小僧一时认错人了,还请 尊敬的朝廷武将,小可实在是愧不敢当,多有僭越,还请恕罪。待小可一一细说分晰。 原来说来话长。当年陈某出身寒微,命运多舛,不得已混迹绿林,被逼无奈,不得不和一众好汉们在山林反抗朝廷的腐朽暴虐。那时陈某虽有些许武功,却未曾通晓佛理。走投无路之际,幸得遇青莲仙姑指点迷津,从而慧解禅机,悟道修行佛门正果。 从那之后,陈某带领一众好汉们在黎山密谷中用功苦修,个个都已洗心革面,成为虔诚的佛门弟子。他们日夜参禅诵经,潜心钻研那门高绝的"存乎一心"武学,不为其他一切杂念所扰。渐渐地,大伙儿对佛理有了一定的悟性,对佛门正果也有了进一步的体会。 就这样,陈某一干人七八年如一日,毅然不移,孜孜不倦。终于在青莲仙姑亲自指导之下,个个都已达到了"存乎一心"的妙境。不但武功再祖师尃,而且佛性通明,都已是位份位份的佛门高僧了。就连当年最狠最凶的那些妖魔头目,此番也成为慈祥和蔼的和尚了。 青莲仙姑亲眼目睹如此盛况,也是由衷赞叹陈某的高明本领。她深知佛门弘扬正果虽好,却也要与时俱进。不然徒有虚名,也难以广为人知。于是她再次点化陈某,化入佛门精髓,以洞彻了"般若空性"的奥义。 陈某经青莲指点,终获大彻大悟,从此进阶到佛门更高层次。佛性由内而外彻底呈现,整个仪表法相,竟然宛如活佛转世。待到将这等"存乎一心"佛果彰显无余时,整个山谷亦顿时生辉祥和了。 正当陈某与众在密谷诵经修行之际,朝廷那里却突然传来了不符实情的讯息,说是有一伙绿林好汉在山中作乱。于是便急派大军前来剿捕围剿。哪知军马一到,便被陈某这股强大的佛门正果所感化镇伏了。 当先开道的净衣上人一见如此佛力加身的绝世景象,不胜惊诧,只以为是高僧在此修行。待到亲身一见,才知正是当年绿林之主陈某,如今已悟彻佛理,庐山真面目了。 "呵呵,阁下看来是有所误会啊。"陈某含笑施礼时,祥云缓缓环绕身旁,金口玉音宝相庄严:"小僧当年蹊径不正,被迫混迹绿林,幸逢良师指点,一朝觉悟。如今不但功夫有所精进,对佛门正果也有了一些体会。这些弟子们个个跟我一般,都已是虔诚佛子了。今日有缘重见朝廷,自当陈谢往日之过错。" 说毕,陈某顿首便将头触地陈谢。那净衣上人见状大喜过望,连忙扶起道:"宗师高名自在神佛,乃是吾等应当景仰的活佛菩萨。还请高抬贵手,有劳路途。小僧一时认错人了,还请宗师恕罪。" 话说朝廷军马获知山谷中并无异样,皆是虔诚佛门,遂将此事禀报了朝中。只闻皇上览奏,大为喜悦,当下亲自御驾前来黎山一游。 及至亲临山谷,只见景致无双,错落有致,确然是个世外桃源去处。御帐一叩,陈宗师以及青莲仙子等人捧佛前来朝见。皇上见其模样庄严,个个宝相庐山,不禁心生敬服。 陈宗师等人将往事一一分说,皇上听罢,不啻是大有感慨,随即宣旨:"朕观汝等今日宝相殊胜,显是佛性圆明。其初年虽有僻差失德,究其根由,亦非尽是咎由自作,朕心有戚焉。今日朕等一睹佛门遗则,当痛改前非,深自痛惭。自今之后,汝等在此山中佛门修业,以光大圣祖遗训,普度有缘,朝廷将给予最大支持。并在此山凿一十方丈大寺,希望汝等为朝廷佛法努力开疆拓土,以显大宋国力。" 陈宗师等人听闻天恩浩荫,哪敢不遵,即日遵诏开凿大寺。皇上亦留宿一宿,体验修行过程,取供将来施政权衡。 次日天明,皇上即将离去。陈宗师亦觑趁此机,请示大彻大悟的体会,以为权谏。乃命徒众列阵,各尽以"存乎一心"绝学演示境界。 但见第一徒众是昔年混迹绿林第一凶悍妖魔头目,今日脱胎换骨,早已面目庄严。他轻咏真言,顷刻间祥云缭绕,雷声大作,霆霸狠狠斩下,却只震裂眼前磐石,绝无杀伤生灵。青莲仙子赞曰:"好一门轰霆手眼,乃是佛门空性,用剑不伤人。" 第二个演示的乃是才高武艺兼优的"行者"。他面无表情,双掌缓缓虚拍,顿时气象万钧,有一股翻江倒海的磅礴力量自他手中爆发而出。可在爆发当儿,这股力量却突然夭折而止,仿佛遭到重重阻隔。行者面无改色,收起手掌。青莲仙子又赞曰:"好一门乾坤功夫,体现了佛门大智如海,有极大能量,却云淡风轻,不伤法体。" 最后轮到彭矮虎上场。这小个头一声怒喝,顿时化作一头炎炎燃烧的狮⼦精,卷起万丈狂焰,周身上下熊熊大火。可就在这万丈狂火中,彭矮虎紧随其后一声梵音高诵,顿时天火尽数寂灭,祥光满室,宛如一尊佛子般祥和。青莲仙子见了,也是会心大笑,连声赞好。 皇上御览诸多武艺佛境,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连连拱手赞叹不已。青莲仙子见时机已到,遂上前奏说佛理:"陛下,如此种种武艺佛境,乃是我辈佛门精髓中的化生观照。所谓'化'者,不离尘世万缘,以武为体;'生'者,从平凡无为而生出精妙有为的种种武学;'观'者,观照万物虚无,无执无住;'照'者,方能体现佛门般若智慧。'观照'二字,乃是所谓悟道的精神实质。"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换言之,山河大地万物本无定体,皆是从因缘和合而生,并将从此而灭。我等佛门之人,不应执著其中,否则便是痴人说梦了。" 皇帝听罢,豁然贯通,不由得拍案赞叹:"朕当年不通佛理,执迷不悟,幸得高僧开示,真是有眼无珠啊!" 尊敬的陛下,小僧陈仓再次叩谢皇上龙盛明智,得以重睹太平盛世。今当有请维扬法师一同入谷观摩,以证陈某所言不虚。 只见群军当先一员高僧在马上微躬施礼,不正是大名鼎鼎的维扬法师?这位上人法号洪钟,自幼便入僧门,一门心法传人,对于佛理佛法更是了然于胸。衲衣合掌赞曰:"陛下所言佛门正果,臣亦有所体会。今日能一睹陈宗师法相,实为有缘。" 青莲点头有请,维扬法师随即缓步来至谷口。只见谷中层层祥光闪耀,俨若一片灵境仙山。但见那假山丘野之上,斑驳陆离,颇有天然翠屏万里之致。再看那蓝潭碧流,窈窕曲折,宛如盈盈笔走龙蛇般。竟喜人于无何有之乡。 忽然潭心涌出点点微紫云气,经须臾,已聚为一团祥瑞重重。只见祥云渐散,现出一股身着黄纨道袍的仙人,对簪碧华,体态虚无缥渺。疑是陈宗师化身菩萨形相,正祷诵于蓝潭之中。 青莲在侧轻声吩咐:"此乃宗师入定诵经,尽显佛门正果。还请恭敬些,勿出言扰之。" 维扬上人见状,战战兢兢躬身侍立。良久,只见陈宗师掌心渐渐涌出丝丝缕缕的紫气,氤氲环绕,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亦自潭中散发而出。随后陈宗师缓缓睁目,一张宝相端正,金刚不坏之体,祥瑞荫衽。宗师望着朝野官员,含笑抚掌,对维扬解释道:"老衲祷告观音,祈求天下太平,国泰民安,普度众生。" 维扬上人闻言,面露狐疑,心下暗忖:这佛门正果,果真如传闻般神通广大?不如一探究竟。遂上前一钩手诚,谄笑道:"宗师演示观音法相,有几分渊源根基,实在佩服。不知这佛门正果,可有其它绝学妙用?" 陈宗师听罢,会心一笑,随即手挥袖舞,顷刻间密云罩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众人纷纷惊惶,避之不及。可怪哉!只见雨雪飓风,尽数在陈宗师周身一尺之内戛然而止,竟有一股无形气劲,将这等天威尽数挡住。 维扬上人见状,哑口无言。陈宗师徐徐解释:"老衲祷告法相,皆是佛门'存乎一心'的绝学所致。这等无上大智慧,乃老衲一介凡人,怎能十分通晓?其实佛门无边,大智不能穷究。老衲今日所作所为,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说话间,陈宗师一转手中宝剑,刹那间天地间霞光万道,祥瑞重重。只见剑光化作千万神兵,宛如黄沙万里,从剑尖涌出,在半空组织一座金刚宝相庙宇!宝相庙宇楣梁嵌日,瑞气千条;彩凤翱翔,龙戏珠儿。当真了无生理,令人叹为观止。 陈宗师施施手,宝相庙宇霎时化作漫天佛光,祥云缭绕,飘飘游游。陈宗师缓步于祥云中穿梭而行,有阵阵和风拂面而来,沁人心脾。宗师时而虚行云遥,时而凌空飘荡,时而顾盼神飞,变化万端,当真是妙不可言。众官员目瞪口呆,只听一旁青莲仙子笑赞道:"此等'存乎一心'精微妙用,实为我佛门绝顶秘笈!阁下可有所领悟?" 维扬上人连连作揖,方向朝野官员曰:"臣今日亲见陈宗师演绎佛门正果,可谓是妙不可言!据臣所知,此乃佛家净土世界的景致,甚至是开天辟地的神权。陈宗师固然修为已达佛门正果,尚可飞升而去。岂止如此?他等一众弟子,武功上 尊敬的陛下,恕小僧不才,冒昧略陈已往一二。 原本小僧陈仓出身寒门,年少善杀,不得已走上了歧途,身陷绿林,成为朝廷通缉要犯。那时的小僧虽有些微武艺,却未曾通晓佛理,向往一个不受掣肘、任意妄为的混世魔王。 但命运终有转机。在一次漫无目的的流浪中,小僧幸遇青莲仙子芳踪,仙子慈悲为怀,不啻于大师指点迷津。小僧旋被仙子收为徒儿,在黎山密谷静修佛门武学。 自那之后,小僧带领一干狐朋狗友们在密谷中用功苦修,个个都已洗心革面,成为虔诚弟子。日日夜夜参禅诵经,钻研那门高绝的"存乎一心"武学,将世俗一切杂念抛诸脑后。 渐渐地,在青莲仙子的亲自指导下,小僧对佛理有了一定的悟性,对"存乎一心"正果也有了进一步的体会。就这样,或修或练,七八年如一日,毅然不移,孜孜不倦。 终于,小僧与众徒弟个个都已达到"存乎一心"的妙境。非但武功日臻化境,更有佛性通明,宛若佛门高僧一般。就连当年最凶悍的那些妖魔头目,如今也成了慈祥温厚的和尚了。 青莲仙子亲眼目睹如此盛况,也是由衷赞叹小僧的高明本领。她深知小僧已经有了佛门正果的基础,于是再次点化,化入佛门精髓,以洞彻"般若空性"奥义。 自此小僧就进阶到佛门更高层次。佛性由内而外彰显,整个仪表法相,竟然宛如活佛转世。待到将"存乎一心"佛果无余彰显时,整个山谷亦顿生祥和气象。 正值此时,朝廷那边却传来讯息,说是有一伙绿林好汉在山中作乱,遂急派大军前来剿捕。但军马一到,便被小僧这股强大的佛门正果所感化,哪里还有半分杀机? 净衣上人一见如此绝世景象,惊喜交集,直到亲见原来正是昔年绿林之主陈仓,如今已悟彻佛理,方始会心。陈仓乃当众述说了前因往缘。 维扬法师也在场观看,见小僧扭转乾坤,由昔日狂徒化作位份位份的佛门宗师,不禁心有戚戚。遂上前一同观摩演示"存乎一心"之奥妙。 当先是昔日混迹绿林的凶徒头目,如今已面目庄严。他双手合什,轻咏真言,顷刻祥云缭绕,雷声大作,狂风大作。可那霆霸虽然狠狠斩下,却只震裂了眼前磐石,绝无杀伤生灵。维扬赞曰:"好一门轰霆手眼,乃是佛门空性用剑,不伤众生!" 再有才高武艺兼优的"行者"。他面无表情,双掌缓缓虚拍,顿时气象万钧,有一股翻江倒海般的磅礴力量自手中爆发而出。可就在爆发当儿,这股力量竟然夭折而止,遭到莫大阻隔,最终收归于无形。维扬赞赏不已:"好一门乾坤大法,大智如海,有极大能量,却云淡风轻,不伤法体!" 最后莽夫彭矮虎一声狮子吼,化作一头炎炎燃烧的狮⼦精,万丈狂焰自身周身涌出。可就在这万丈狂火中,彭矮虎紧随其后一声梵音高诵,顿时万火尽数寂灭,祥光满室,宛如佛子般祥和庄严。维扬见了,也是会心大笑连声赞好。 随后陈仓施展渡世本领,令在场众人无不叹为观止。只见他一转手中宝剑,顿时霞光万道,祥瑞重重。剑光化作千万神兵,好一座金刚宝相庙宇,从剑尖涌出在半空中凝然而止!宝相庙宇楣梁嵌日,瑞气千条,彩凤翱翔,龙戏珠儿,当真了无生理! 陈仓运转法诀,宝相庙宇霎时化作漫天佛光,祥云缭绕,飘飘游游。陈仓缓步步行于祥云之上,有阵阵和风拂面而来,凄凄习习,沁人心脾。时而虚行云遥,时而凌空飘荡,时而顾盼神飞,变化万千,宛如步入西方净土了。 众官员目瞪口呆,只听青莲仙子笑赞:"这等'存乎一心'绝妙功夫,实为佛门无上秘笈!阁下可有所领悟?" 维扬上人连连作揖,当即对朝野官员分析道:"臣今日亲见陈宗师演绎佛门正果,可谓妙不可言!此正是佛家净土世界的神妙景致,甚至是开天辟地创世造化的神权无边!陈宗师虽已飞升佛门,但他等这一众高徒,武功上实亦已臻化境,有赫赫的威能,更已皈依佛门,自当运用于济世利民而非祸乱天下啊!" 话说陈宗师在青莲仙子指点下,通晓了佛门般若空性的精髓,达到了存乎一心的佛门正果。当下他聚集徒众在谷中演示绝艺,以证菩提正果。 只见身先作先,那当年混迹绿林最凶悍的妖魔头子首先上阵。他面目俨然一位颜色庄严的和尚老僧,全然不复从前那狰狞模样。这和尚双手合十,轻咏真言佛号,顷刻间祥云缭绕,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可那霹雳虽狠狠斩下,却只震裂了眼前磐石,绝无杀伤众生。 山下觀战的维扬上人见状,不禁赞叹道:"好一门佛门轰霆手眼!体现了空性无我,虽有降世剑术神通,却了无杀机伤性,此乃佛门妙用也!" 下一个出阵的是陈宗师的得意门生"行者"。这个年轻僧人双掌合十,闭目凝神。可见他面无喜色,双掌缓缓虚拍,顿时气象万钧。一股翻江倒海般的磅礴力量,自他手中爆发而出。却在这爆发的一刹那,这股惊天动地的力量竟忽地止歇,仿佛遭遇了天大的阻隔而无处使力,竟无一丝破绽漏出。行者面无改色,收起了双掌。 维扬见状,不禁连连点头赞道:"好一门乾坤无穷大法!正应了般若大智慧,有惊天动地的能量,却在关键时刻全数收归,毫不超越。运用自如,游刃有余,确是佛力高深啊!" 最后轮到那小个子莽夫出马。彭矮虎一声怒吼,顷刻间化作一头炎炎燃烧的狮子精,卷起万丈狂焰,狰狞可怕。那火光冲天,热浪滚滚,威不可当!就在火焰最猛烈之时,彭矮虎突然高诵梵音佛号,祥光顿起,那万丈狂焰竟如虚火一般,霎时间灭于无形,宛如一位慈祥的佛子一般,祥和庄严。 维扬见状,也是会心大笑,连声赞好:"好一门须弥芥子功夫!先是万丈狂焰,炽燃如火宅炼狱;转瞬却又片云乍现,祥和宝相。这正所谓'佛眼普览,一切无碍',体现了万事万物皆能化之妙用啊!" 随后,陈宗师施展渡世雄威。只见他缓步上前,一转手中宝剑,刹那间万道霞光凝聚,祥瑞环绕。剑光一闪,顿时化作千万金刚神兵,宛如林立的利箭黄沙,从剑尖惊涌而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座金碧辉煌的宝相庙宇!那座宝相庙宇楣梁嵌日,飞檐绣角;祥云缭绕,瑞气千条;更有彩凤凌空,托着龙戏珠儿飞旋。装潢华美,了无生理,宛如天宫云里来! 陈宗师再施法诀,顷刻间那宝相庙宇竟化作一团祥瑞重重的祥云漩涡,缓缓在半空盘旋飘摇。陈宗师徐步踏上祥云,有阵阵和风拂面而来,沁人心脾。时而虚步云雾,时而凌空飘荡,时而顾盼神驰,变化无穷,当真了了分明,宛若踏足西方净土了。当下众徒也一个个在祥云之上来回穿梭,有陆陆续续更多宝相楼阁从云中渐现,气象万千,千姿百态。 旁观的众官员无不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惊疑不定。青莲仙子当下含笑曰:"这便是陈宗师和诸位道友展现的佛门无上秘笈'存乎一心'之极至绝妙功夫。可有所领悟?" 维扬法师见此等神通广大,惊骇莫名,连连合十作揖,谄媚道:"臣今日一见陈宗师化现的佛门正果,可谓是妙不可言!此正是佛家净土世界的神妙景致,更有开天辟地创世造化的神权 话说当年行伍绿林的莽夫好汉,如今个个已是虔诚佛门弟子。那日受陈宗师令旨,他们在青莲仙子及维扬法师的观摩下,各施所长,一一展现佛门正果。 先是当年绿林中最凶悍的彭矮虎上场。这彭矮虎昔日模样丑陋无比,行事更是狰狞可怖。今日看来,已然一颦一笑间,庄严祥和,恍如佛度众生。 只见这矮虎猛地一声狮子吼,顷刻间化作一头炎炎燃烧的狮子精,热浪滚滚,卷着万丈狂焰狰狞可怕。就在那火光冲天,威不可当之时,矮虎突然高诵梵音佛号,祥光顿起,那万丈狂焰竟如虚火一般,霎时熄灭无形。转眼间,这狮子精怡然一笑,祥和庄严,宛如一位慈祥的佛子。 维扬法师见状,不禁拍案叫绝:"好一门须弥芥子功夫!先是万丈狂焰,炽燃如火宅炼狱;转瞬却又祥和宝相,极尽了佛门无碍智慧,体现了般若理念中万事万物皆能化之妙用!" 接下来轮到那名为"行者"的武僧施展渡世绝艺。这行者自幼禀性颖慧,勤修苦练,如今已有超凡透俗的武学修为。就见他面无喜色,双掌合十闭目凝神。须臾间掌心缓缓虚拍,顿时气象万钧,一股翻江倒海的强横力量自掌心爆发而出,有惊天动地之威。可在这爆发的一刹那,这股磅礴无穷的力量竟又骤然止歇,宛若遭遇了天大的阻隔而无处使力,竟无一丝破绽漏出。 维扬一见,连连点头赞道:"好一门乾坤无穷大法!正应了佛门般若大智,力量虽然惊天动地,却在关键时刻全数收归,毫不超越。运用自如,游刃有余,确是佛力高深!" 随后又是那原本混迹绿林,孽行污浊的妖魔头子出阵献艺。可今日看来,这老妖魔面目已了然一副儒雅高僧的模样。见此等改观,维扬法师也是赞叹不已。只见他双手合什,缓缓吐诵佛号,祥云霎时缭绕,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有降世神通的架势。但那雷霆虽狠狠斩下,却只震裂了眼前青石,绝无杀伤生机。 维扬见状大喜,竟赞叹道:"好一门佛门轰霆手眼!虽有剑气磅礴,却也体现了空性无我,了无凶残杀机,堪称佛家妙用!" 众佛子施展绝艺已毕,倏见陈宗师步入场中。这陈宗师原本是陛下手下一员游侠将士,奇遇后走上佛门之路,于今已达至高深境界。宗师刚入场中,便一袭金纱宝相,双目有威有慈,宝剑横施,瑞气千条。 宗师一袭袖摇身一转,顿时祥光万道,瑞气四溢。随着宝剑一旋,剑光陡涌,化作无数金刚利箭,从剑尖激射而出,在半空中聚合成一座金碧辉煌的宝相庙宇!只见那座宝相庙宇飞檐龙马,坠碧翘角;宝楼丽阁,气象森严,祥云环抱,宛如天上琉璃云宫一般,灿烂无俦。 宗师微一运力,那宝相庙宇霎时漩涡飞旋,又化作一团重重的祥光云雾,在半空中缓缓盘旋飘摇。宗师徐步御步云端,祥风习习,有一阵阵清凉的空气,袭人心间,舒爽无比。 宗师时而虚步云遥,时而顾盼神驰,时而凌空飞渡,在祥光云中游走自如,变化无穷,当真了了分明,宛若亲临极乐西方净土一般。随即更多佛光云雾,在祥云中渐现雕梁画柱,气象森严,暗现一座座楼阁宝相,楼宇重重。宗师一众徒众也跟着步入云中,时隐时现,变化莫测。 见此等盛况,维扬上人实在瞠目结舌,又惊又喜,连声赞佩。青莲仙子含笑曰:"这便是陈宗师和诸位道友所展现的佛门无上'存乎一心'之极至功夫,可有所领悟?" 维扬法师喜从天降,跪伏于地,一再叩首凝重道:"臣今日一睹这等佛门无上绝技,心领神会,方知天外有天!这般绝艺诚非人力所能及,堪称渡世利生的无上秘诀啊! 话说维扬法师一见陈宗师等人施展佛门无上"存乎一心"之绝艺,确是惊心动目,叹为观止。当下他合十恭敬,缓步上前向陈宗师一再顿首施礼,谄媚道:"陈宗师演绎佛门妙用,臣佩服之至!这等神通广大,实非人力所能及,岂不正是佛祖亲临,宏扬正法于世间?陈宗师今日所展绝艺,臣有几多疑惑,还望宗师不吝传授。" 陈宗师闻言含笑颔首,沉声曰:"赐教多有疏漏,还请法师直指便是。" 维扬谄笑着奉承道:"陈宗师刚才施展降世神通,竟是瑰丽奇景,确如西方极乐世界般沁人心脾。那种祥瑞重重的宝相楼阁,楼宇丽日;飞檐龙马,彩凤双凤;龙戏珠儿,彩云缭绕;亲临其境,不啻如入天宫云里一般,了无生理。这等通力何其广大!宗师可否传我这门神通妙用?" 陈宗师微一沉吟,深深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种祥瑞绝胜的现象,乃是我等修行有年,达到佛门妙境,凝聚心力所化现。若非通玄彻览,达到般若空性的极至,绝无可能施展此等化境神通。" 维扬欲先一步讨些好处,忙又问道:"那陈宗师所临的云中楼阁,可曾留下一二法诀?路途或许可以给我一教?" "那云中楼阁,"陈宗师摇头颔首,"乃是我运转佛门奥妙,在意境中感悟而有的临时景象,并非武功法诀,只是凝聚心力化现而已。一旦我等气定神离,那景象也就归于无形了。" 维扬见说理如此,只得点头哑然。陈宗师续道:"不过,修习佛门正法,达到般若无我的境界,这才是真正的妙用。若只是追求景象花哨,反而背离了佛门的精髓,那就大错特错了!" 维扬听到这里,不禁心有戚戚,暗想:"这般说来,想要得此通力恐非易事啊!" 陈宗师见他困顿,不以为意,笑着解惑道:"其实单凭佛门正法,勤修不辍,踏踏实实便可精进,日有所得。"于是化现出一座小小草庵,又是祥光万道,霞映彩云。说道:"修炼之路,可从这小小草庵开始。勤修正果,保持一心,必有一日可以达到'存乎一心'的大境界。到那时,自然就可以随心所欲,想看什么境象,尽在掌心了。" 众官员见这小草庵雍容典雅,别是一番天地,也都暗自心生佩服。维扬暗自打量,心想:"从这小小草庵开始修炼,貌似也不太难啊!"于是破涕为笑,向陈宗师一再作揖道:"多谢陈宗师不吝指点,令我有以自勉。待日后修行有年,自当再一请教!" 话音方落,只听得山门外一阵锣鼓喧闹,随即一众金刃儿捧剑入谷。原来乃是手下亲兵,闻知前来接应前来。维扬受宠若惊,连忙下令继续围剿山谷。陈宗师微微一笑,施施手就把那一队金刃儿尽数擒获,丝毫不费力气。 众官员见状惊诧,只听陈宗师沉声叮嘱道:"此番机缘巧合,我等得以出谷一游,遂已尽显佛门妙用。不过这等神通,终非世俗所能企及。我等虽已了生脱死,但终非留世化身。今日即是一别,待来生或可重逢。"说罢深吸口气,拱手而去。 众佛徒还了个施主无恙的手印,转身也要离去。只见陈宗师摇袖而行,祥云缓缓升空,宝剑一指,浩浩祥光从剑尖激射而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幢绝世楼阁。那楼阁通体金碧辉煌,气象森严,飞檐碧瓦;龙马雕栏;楼台重叠,气宇轩昂,宛如极乐云宫一般,瑰丽无双。 ------------ 第三十三章 且说当下陈宗师与徒众施展佛门大法,化现万丈楼阁气象森严,确是骇人听闻。那万丈宝阁通体金碧辉煌,龙马雕栏,气宇轩昂;楼台重叠,宛如西方极乐天宫。祥云从阁底缓缓升腾而起,彩凤翩翩,龙戏珠儿。整座宝阁宏伟壮丽,威武不凡,此景象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只见宗师与徒众御步云端,从容踏上那万丈宝阁。宗师更一指天门,顷刻便有彩云祥气涌现,缭绕在楼阁四周。转瞬之间,这座宝阁竟渐次飘摇飞旋,伴着祥云缓缓腾空而起,有升天之势。 那维扬法师本已看呆,及见这等神通,更是惊愕交加,连连作揖谄笑道:"阿弥陀佛!陈宗师这般神乎其技,臣今日有眼无珠,方才猛然省悟。这种通力广大的佛法,确实超越凡夫肉眼所能企及,臣竟生了私心妄想,实在罪该万死啊!" 时值正午,天色晴朗。那座宝阁在云端渐次飞升,宽敞明亮的上阁内外,阳光正好。宗师与徒众纷纷盘坐其中,有斋僧诵经,有武僧打坐,一片祥和庄严的佛门景象。 只见宗师缓缓吐纳,阖目凝神,显是打入了某种深参的法门之中。一时间,这万丈宝阁宛如一处世外桃源,与尘世隔绝,与诸佛菩萨同在一山。 四下里里外外,皆是虚无缥缈的空明之境,但又格外安詳祥和,纤尘不染。宝阁上下,祥云缭绕,宛如恍入西方净土世界一般。 可在这祥和自在的空明之中,陷有几股强大的精纯气息不断在翻涌,如活物一般纷呈变幻。 那精纯的佛力,宛若千足蛛丝穿花,或如百米矫龙盘旋,飘飘忽忽,难以捉摸。时而化作一朵莲花绽放于心湖,时而化作滔滔瀑布倾泻而下,时而骤然凝聚成一座金刚宝相,亭亭玉立;时而化为狮子虎啸,撼人心魄;时而化作龙象飞腾,浩浩荡荡。千百种景象,瞬息万变,宛如天书一般曲折难解。 这些佛力变化,虽然精纯无比,却也是瑰丽奇诡,令人目眩神迷,难以参悟,堪称佛门无上绝妙之法。 陈宗师正运转这等佛法绝招,以观照内心,寻找最终大彻大悟的窍门。只见祥云中隐约有一个虚无飘渺的金刚大手印,时隐时现,指引着佛子前行。接下来,那虚无的大手印变化万千,每一个手印都隐含着某种曲折精微的无上奥义,若有若无,摇曳多端。 须臾之间,这些手印仿佛都在呼应着陈宗师心中所悟的般若之理,从而指引陈宗师前行,最终达到彻底的无上开悟。 正在此时,那彩云蓦然散开,现出一个巨大虚空洞口。这洞口看似通往另一个空明之境,隐隐可见一座金刚宝阁骈阙其间,气象森严,宏丽万分,甚至比现在这座宝阁还要浩大数百倍。 据说正是这个虚空奥境,乃是通往西方净土的玄之又玄、妙之又妙所在!而要达到这般地步,必须依佛陀亲传的无上正法,方可趋之若鹜,登临其间。 陈宗师此时稳坐宝阁,全心全意观照那无上大手印的变化。他手持金刚杵,左手持珠,运转佛门无上心法,全身绽放金光,已渐有通体法相的征兆。 就在这关键时刻,那通往西方净土的虚空洞口隐隐放出一道金光,射向了陈宗师的心间。陈宗师顿时开口念诵佛号,声犹在耳,但那佛号竟也渐次隐没,只余祥光万道,瑞气千条,一如他刚才施展降世神通时的景象。 话说陈宗师在万丈宝阁内运转佛门心法,观照那无上大手印变化,俨然已是通体法相。只见他坐得正衩高深,双手环抱金刚杵,左手持佛珠,全身绽放金光,闪灿灿的宛若真佛在世。 正在关键时刻,那通往西方净土的虚空洞口射出一道金光,径直射入陈宗师心间。顷刻间,一股佛力浩荡至极,宛如滔滔江河涌入他的体内。陈宗师只觉全身上下,无不充满浩瀚无边的至高能量,比之吞纳日月星辰更显浩大。 这一刻,他仿佛变作了整个浩瀚虚空,万物都在他体内流转,连那无边金刚力量也在其中游走运动,已然无有分别。宗师念诵佛号的口诀,也在这一刻失了音讯,只余万道祥光,瑞气千条在其体内环绕流转。 众佛徒见状,大喜过望,争先恐后跪拜作礼。那维扬法师亦是跪地叩首连连,口中还在喃喃自语:"阿弥陀佛!宗师今日当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一举成就极乐国土了!" 只见祥光缭绕往复循环,越转越盛,渐渐凝聚成了一个金光宝相,恰似虚空中有一颗太阳在缓缓凝聚。陈宗师他们一行仍在宝相之内,渐渐看不真切,但一片虚无之中,确有宝相模糊升起,随时都会破壳而出。 这时陈宗师眉心、眼眸、口鼻、十指、足尖,竟一一溢出灿灿金光,渐渐这些处通体化作纯金相好,金刚不坏。宝相中央一丈余高,那就是陈宗师主尊化身。其周围十数丈外,更渐现一众佛子的俨然化身。这些俨然的佛子,个个金光焕发、相好庄严,寓高出众,独陈宗师最为超然。 待到金光渐趋璀璨,阴阳失色,大地失色,天日无光,便只有这一团万丈金光,撑起重重梵唱,遮蔽四野,有无上佛力环绕,一团金辉犹如霎那化作一轮金日骄阳,洞破了那虚空的佛境罅隙。 忽然那金日破壳,万道金芒缭绕宝相四方,一时霞光万丈,溢彩流金。数千金身悬浮其内,注视着宝相。 宝相倏然无声裂开,一缕缕金光自其内涌流而出,汇入天地之间,令那尘世苍生,一时沐浴祥瑞,无不微微心醒神怡。宫殿乡村,赌坊青楼,无不禽兽否泰;牢狱穷人,老者孩儿,无不沐浴金光。 这金光注入同时,一重重梵音回响穹宇,其声不同于凡间钟磬,反以一种瑰丽异乎常曲的音韵,在浩瀚嘹亮,令人心旷神怡,不啻置身西方佛土。 就在祥和梵乐交融间,只见那团破壳而出的金光再现出陈宗师及诸位徒众的虚无佛身,同时有无数彩云自四面飞掠而来,似有天龙八部、诸佛菩萨亲自现身相迎。 只见那虚无金身,一一朝着西方梵音传来的方向飘去,逐渐隐没在重重梵乐之中。须臾,唯余祥光万道,宝相无踪。从此陈宗师及诸佛徒,终成正果,离尘入佛,飞升极乐,随喜而归矣! 人间四众见此,无不欢欣鼓舞。其时便有世间一介太平高僧出现,名天云和尚,据说即是陈宗师的分灵托身,专以宏扬佛门妙理为己任。其后佛法大盛,绵延有年,真堪喜庆。 直到日后,另有一缕佛力渗透人世,便是从那时起。据说这佛力惊世骇俗,引动天地鬼神,更有重重宝相奇景出现,足见无上佛力,广被济度,万灵兴隆,实是大有来历。 自从陈宗师与徒众飞升西方极乐世界之后,便有一股佛门无上能量残留在尘世间。这股能量虽纤毫无形,却也遍布天地,上通诸佛国土,下及阴曹幽冥。凡是一芥草木、一缕游丝,皆有这股能量流转其间,悄然无声。 话说那时人间有一介太平和尚,叫做天云法师,乃是陈宗师分灵托身于世。他神通广大,以弘扬佛法为已任。当年陈宗师飞升之时,他正在蓬莱渡人,感应到那股无上能量的残流,遂将它接引回了人间。 从此之后,天云法师在人世间行走化缘,到哪里传法,哪里便有如云云阵阵佛力迭起。有时只是祥光万道,彩云缭绕,有时竟化现出一座座楼阁宝相,气象森严。 这股佛力纵然无上,但来历并不太平。据说当年陈宗师飞升之时,那些留存佛力不知何故竟与一些天地鬼神发生了剧烈冲突。彼时混战正酣,双方佛力与魔力强弩而难张,迸发出重重宝相与惊天动地的响雷。 最终在陈宗师分灵加注祥力之下,这股佛力终于压伏了那些不知来历的天魔外道。但也正因此大战,这股佛力才遗留在了人间。 如今天云法师在世弘扬正法,每到一处佛力澎湃,莫不引来天地异象:彩凤翩翩、祥龙吐珠、龙马雕栏、宝塔灵光,种种瑰异景致无不纷呈。凡人见之无不震惊,争相拜谒有求。 除了景象奇丽,这股佛力将留在世间化度众生,也会显现出种种异能与奇迹。比如能令伤残之人复原健全,仅仅倚靠着佛力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还能助人超度生死,脱离六道轮回。 关于这股佛力的来历,除了天云法师外,已无人能说得一清二楚。传言当年陈宗师飞升之时曾与天魔大战三昼夜,方才镇压那股妖异的魔力。而留存在世的佛力,据说其中蕴涵了陈宗师的部分神通与心法,以及那缕魔力的一些秘密。 总之自那之后,直到后世依然广为流传,有一缕佛力在世间游走,时时显现异能,为人除患解难。 时来运转,后世便有一代俗家英雄,姓陈名仓,膂力过人,遭际坎坷,最后一介白身投入了江湖。 年纪尚小,陈仓已满怀惆怅,对命运和人生充满疑虑。他见那时江湖多是争斗打家劫舍,不免对世道感到失望失望,虽自身力大无穷,却也对人生前景不免迷惑彷徨。 正当他背负怀柔驿站的巨债,行踪狼狈之时,突有一件大事将他卷入其中,从此使他命运扭转,成就了一番气吞山河的江湖豪情。 当年有一股外来妖力从北地南下,声势浩大,淫威横行,祸乱生灵,在中原已是肆虐数载。这股妖力遍布天地,化身千百种形态,有时是瘴气横流、蛊雾毒云;有时是狐妖女怪,妖冶诡计;有时更是举止猥亵,丧心病狂。 因为这股妖力难以捉摸,而且阴邪狡诈,即使當朝武将英雄也无可奈何,只得束手待毙。前前后后已有数万军民伤亡,民不聊生。 忽一日,那陈仓正走投无路之际,竟遇上了天云和尚。天云一见陈仓,立刻便露出诧异之色。原来陈仓此人体质过人,自幼膂力就远胜常人,加之骨骼清奇,确是千载难逢的奇胄。 天云说道:"阿弥陀佛!好一个人中龙凤之姿!你这福缘深厚的体质,实在罕见。今日说来,你便是我等弘扬佛法济世的顶梁柱了!"说罕陈仓便大惊失色,心想教旨法门自己又是路途何由?但那天云神色凛然,语重心长道:"如今中原遭此妖祸,朝野误了方寸,你这人物却是济世的关键所在啊!" 陈仓听罢,心中暗自疑惑:我不过一个行伍江湖的穷小子,又有何与这妖祸扯上关系?但天云宛若看穿了他的心思,便笑着解惑:"你这龙凤之姿,实非凡胎,正是我佛门中一缕留存佛力的应世化身。你自己虽然还未觉悟,其实你就是当年那位飞升西方的陈宗师的分身转世,如今正是时候重新启动当年的佛力神通,方可破解这股妖力的阴谋!" 原来这一缕留存人间的佛力,竟与陈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天云和尚话锋一转,继而详细解说了起来。 话说有一年,北地突然出现一股怪异的妖力,不知从何而来,但无论人畜草木,无不受其侵扰。起初时人还以为是寻常瘟疫,却不料这妖力越演越烈,竟阴魂不散,持续了数载。 这股妖力无处不在,时而化作乌云瘴气横行,时而幻化成精怪狐媚,行踪诡诞,祸乱四方。无论是武夫英雄亦或是世家大族,抵御不住,只得暂且回避。据说已有数万黎民伤亡,朝野震惊,无人能除。 天云和尚说,这股妖力来历实在古怪。当年陈宗师飞升西方极乐净土之时,他原本要将体内最后一缕佛力也化去。那佛力虽浩大无比,却也奇异稀有,乃是当年镇压住一只巨魔之力而成。 因为种种原因,陈宗师方才只将这缕佛魔合一的力量遗留在了人间。这离世佛力时而祥和神奇,又时而狰狞可怖,终年游走在天地间,饱受魔魅折磨。如今却被人借力施为祸乱生灵,确是罪不可赦啊! 当年陈宗师便予言,这缕佛魔合一的力量,终有一日会被人利用,作乱中原。到那时,唯有他的分身转世,方可从中把握这缕佛力的窍门,将其挽救回正道。 如今天云和尚铁证如山,陈仓正是陈宗师的分身转世。他身上虽已不复存有当年的威能,但只要启动了这缕佛力的关窍,便可一举化解这股妖祸。 当下天云便对陈仓传授了启动这佛力的诀窍。原来这功夫分作三个阶位:第一是先将体内这缕佛魔合一之力唤醒;第二方才可主宰驾驭此力,同时亦不为其所累;第三乃是施展其中神通,斩妖除怪。 听罢此言,陈仓如醒方休,豁然领悟了这无形佛力的来历。虽然他自身武功还未登堂入室,但只要将这缕佛力彻底唤醒,立刻便可施展出神乎其技的佛门妙法。当下陈仓破天荒第一次虔诚合掌,恳求天云和尚指点迷津。 天云说:启动这佛力的诀窍,虽然艰辛,但你乃是陈宗师的分身,自有渊源。只需先将心中杂念放下,空明一境,这佛力自会被你唤醒。待到佛力激荡,神通自会时隐时现。届时你再如法修持,便可将这股神通尽数掌控,一扫这妖祸阴霾! 天云便在仓前摆放了一面明镜,教他对镜参禅,达到入定的效果。只见陈仓盘膝而坐,开始运转那段佛门的奥妙口诀。起初时只是呼吸沉稳,过了一顿佛香功夫,陈仓双目渐渐放出金光,气象越发庄严,似有股恢弘无比的气息在体内环绕游走。 待到陈仓渐入佛门空明的法界之中,全身一时无声无息,宛如化作了一尊佛像。可就在这个当口,突然一阵阴风狂吹,大作骷髅阵阵凄厉嚎叫,震耳欲聋。那明镜中更是狰狞无比,尽显出一些骨焰鬼火,奇形怪状,恍如阴曹地狱一般。 陈仓定力全失,被这等怪景吓的心神俱惊,险些晕去。天云见状大惊,连声念咒,佛光满室,那阵鬼阵方才逐渐消散。原来正是陈身上这缕佛魔合一之力太过阴戾,半路杀出,故而生出这般怪异景象。 天云苦口婆心规谆了一番,陈仓这才在惊恐之余勉力恢复了些气定神闲的定力。不过这一着实在吓人,使得陈仓不免对这门佛法也生出了几许疑虑。天云见状只得再三开解,方才使他重新凝聚了一些信心。 总算如此,陈仓不得不再次闭目入定,以启动这佛力的第一层奥义。可谁知这一次入定之后,不过几个呼吸,陈仓便能真切感受到体内有一股气机在慢慢生成。渐渐的,这股气团竟无声无息生出万丈高楼,宝相巍峨,金光璀璨,庄严无比! 原来这正是陈仓体内的那缕佛力彰显出的最初景象。待到这万丈宝相彻底成型,陈仓便能一窥这佛力的前因后果。只要将那宝相之内种种瑰丽变化参透无遗,自可化解这佛魔合一之力的阴晦祸根,启动它的祥和本质! 陈仓这才真心虔诚下来,将全部心神都注入到这座万丈宝相之中。只见里面陆陆续续浮现出种种奇景... 尘凡洪荒,浩劫悠悠;慧命清微,因缘孰料? 陈仓仔细凝神,将心识投入那万丈宝相之中参看。但见宝相重门反复无穷,只在那光明之内,一座座新景陆陆续续浮现出来。 仔细看去,先是一派祥和吉象:千禽万灵,草木森森;彩凤飞舞,祥云缭绕;金莲绽放,瑞气氲氤;佛光普照,三千剑君手持宝剑,天龙八部簇拥而来。而在这片祥和胜景当中,赫然矗立着一尊金身大士,庄严无比,威严怡然。 这金身大士三十二相,莹然金光四射,与旁边的那座万丈宝塔遥遥相对。殿阁楼台,层层相迭;天龙护法,肃立巍峨。正在此时,只见金身大士一个手印盘旋而起,托天按地,祥光紫绚,宛若真佛驾临。继而整个佛境宝相都为之一振,光明顿现,瑞气纵横。 就在这等佛光普照之际,忽然半空中出现一缕青雾,遮云蔽日,渐将整个宝境笼罩。定睛一看,不觉心中骇然:原来那青雾前浪推后浪,狰狞无比,阴森可怖!怎一个妖怪狞状,竟也潜入这佛门胜境! 只见青雾最先冲开那金身大士,祥光束手无计。那数千天龙护法更是浑身被掩,纷纷倒地。就连佛殿宝塔也为青雾所笼罩,晦暗不明。须臾之间,整个佛境宝相已被青雾扰乱得面目全非。 陈仓只觉胸口一阵憋闷,那青雾越发汹涌澎湃,如同万千阴毒狰狞聚为一团,同时向他席卷而来。正在仓卒无措之际,只见那个金身大士的头颅处,突然绽放出一缕极为微弱的金光。 不料这微弱的一点金光,竟一点一点将那青雾尽数吞噬。须臾之间,青雾退避,瑞气复现,整个佛境宝相恢复了往日的庄严气象。 那金身大士似乎也感受到了陈仓的觉醒,顿时放出了万道金光,环绕宝相,祥和祥和。陈仓大喜过望,只觉体内那缕佛力豁然贯通。正待他将这佛力彻底启动时,另一重佛境浮现而出。 却原来这第二重佛境,竟是临济祖师当年参悟之景:当年临济一棒打死了那头无孔铁锤,自此大彻大悟,成为佛门一代高僧。这佛境中临济祖师端坐而现,面目慈祥,相貌庄严。但就在此时,不觉阴风阵阵,彩云翻卷,一座座山峰突然刺破云层而出。 当看仔细时,这些突兀而起的山峰竟无不是一幅幅狰狞可怖的鬼神面目!这些阴森鬼相,个个凶神恶煞,正在向临济祖师虎视眈眈。终于一座最为高大的妖王虚相,不由分说,一掌排山倒海般击向了临济祖师。 正在关键时刻,只见临济祖师微微一笑,随手将面前的一根拄杖扔将出去,径直击中那妖王虚相,顷刻间万丈狂澜,那妖王面目全消,连同怪异山峰一并破碎。正是临济祖师一棒打死那无孔铁锅,但见狂澜四起,余波一路传开,尽皆祥光普照,彩凤飞舞。 陈仓见状大喜,终于彻底明白了这佛门中那缕佛魔合一之力的来历轨迹。原来这正是当年陈宗师飞升时,击溃了一只巨魔的遗留力量。而陈仓自己更是陈宗师转世之躯,方能继承这缕佛力的种种体现。 一念之间,陈仓终于肃然起身,双手合十,身上自然流转出金莲宝座、天龙护法等一应景象。他几次深吸气,感受着这佛魔合一佛力在体内熊熊环绕,最终在一声龙吟虎啸声中,彻底开启了这股神通。 从此时刻,陈仓的脚下隐隐生出万丈宝相的浮现,金光绚灿、六道轮回。而他自己也仿佛一夕之间豁然开朗,面上洋溢着一股俊朗威严的英气! 天云见状大喜,因为获证了这缕佛力的关窍,陈仓终于能施展出佛门当年的神通绝艺。当下便将启动这缕佛力的最后一层秘诀传授与陈仓。 只见陈仓当即双手环扣,一个佛门印旋转而出,顿时天变色、地动山摇!陈仓浑然天人,双目射出金光,一时神气英伟、无所不能,豪气冲天! 就在这个时候,那股阴邪的妖云突然间也现了真身,化作一只巨大的妖王狞像,朝着陈仓怒吼咆哮。但陈仓从容不迫,祭出无上佛力。忽地祥云簇拥,天龙护法列队而至,佛光普照,金刚宝相森严耸立! 陈仓一声狮子吼,浑身金光万丈高,整个人仿佛都化作了一尊无上金身菩萨,伫立在天地之间。犹如第二尊佛驾临尘世!随着一个手诀,祥云缭绕而起,天龙八部簇拥而出,一时天雷滚滚,狂风大作。 与此同时,那狰狞妖像也不甘示弱,张牙舞爪,化作千百怪状,朝陈仓杀来。就在妖王狰狞张口,要将陈仓生吞活剥 话说那妖王狰狞狞狂,张口便要将陈仓活活生吞。怒目圆睁,森然垂涎三尺,爪牙钩手,狰狞可怖。那妖云滚滚向陈仓压去,迷漫天地,幻出无数狰状,万般魑魅,簇拥着那妖王,分毫隙地逼将过来。 可陈仓淡然沉雄,宛如那金刚不坏之身,丝毫不为所动。他祭出那无上佛力,运转手诀,浑身百亿祥光闪现,金身镀金,隐现莲花化生三十二相。祥云骤起,天龙簇拥,金刚力士手持宝剑屹立于侧,铜铃磬响,钟鼓齐鸣。那佛门大阵一经施展,气象登时森严震天撼地。 陈仓身形一纵而起,双手合十,高踞莲花宝座之上,正是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金身示现。他大喝一声:"阿弥佗佛!"顿时一股金光冲天而起,整个大阵镀金剔透,祥光万丈,重重无尽,正是佛门无上宝光加身! 那妖王果然被这股金光照得暂时迷惘了神智,慌忙开启更为阴戾的妖术。但见妖云骤起,幻作万千怪相,狰狞狞凶恶狰狞,时隐时现:或作群魔狞相,或化为兽首蛮相,千百怪状,挟着狂风滚滚压将过来。 正当这妖术将将压到陈仓身前时,陈仓陡然祭出一口天龙八部护法宝剑。剑光冲霄,剑芒千万丈,驱散了妖术幻象,直劈那妖王面门。 那妖王大惊失色,吓得连连倒退。可陈仓却并未就此放过,他高高跃起,整个人浑身金光灿烂,宛如那赫赫威光普照的天神下凡。随手一掌,顿时滔滔狂风卷将而起,卷起漫天狂沙。 于是便见陈仓步步生莲花,手持宝剑凌空指挥天龙八部。金光闪烁之际,宝剑也罩上一层金莹剑芒,照得那妖王狰狞难伸,暂且无法近身。 陈仓怒目横眄,一声狮子吼怒喝道:"魑魅魍魉,无边妖盎,竟敢祸乱生灵!今日我以佛门无上正果,誓要除你阴邪之祸,让黎民百姓重现太平!" 一声狮子吼落,那妖王被阵阵佛力震得浑身发抖。待到那金刚宝相终于全现,整个佛门大阵璀璨无比,祥云缭绕,密密麻麻灿烂金光连波不绝。 眼见大势去矣,那妖王只得狰狞大吼,聚集最后一口浊气,幻作万千妖孽狂攻过来。然而任凭它千变万化,终究敌不过那无上佛力威严。 陈仓双手持剑,一剑斩出万千剑影,虽看似简单,却竟丝毫不为妖术所惑,一一避开狰狞妖象,剑力直射那妖王的心口!那妖王闷哼一声,身形一顿,竟狼狈溃败。 趁势不放松,陈仓随手又是一掌,顿时浩浩荡荡狂风滚滚排空而去,给那妖王凶相穷追不舍。那妖王几经折腾,这才勉强幻出万千小妖从身后簇拥抵御。可陈仓如临大敌,掌风越发汹涌,禁不住又祭出金刚狮子吼,雄浑威严! 霎时间,陈仓金刚降世,剑芒掌力齐出,左手持剑雷霆万钧,右手狮子吼通天彻地,万道佛光直射而出。霎时间,阵阵佛力涌现,金光万丈!那怪力无边的妖王顷刻间被金光冲毁,狞相全无! 最后这纯阳至刚之力一经爆发,化为狂风卷地骤然将妖王撕碎。那妖云翻腾阵阵,霎时竟分崩离析,重现天日祥和气象。此乃那纵横天地的妖祸,就这般被陈仓佛力尽灭! 自从彻底挫伏了这股妖力之后,陈仓方才算是完全开启了体内的这缕留存佛力。此佛力浩浩荡荡,纵横天地,凡是所过之处,无不神迹暎迹颇着。 陈仓此后在天云指点之下,开始游历天下,将佛力尽数施展,随处降服祸乱灾难,令黎民百姓无不问安太平。凡他佛力所到之处,草木扶疏,彩凤翩翩;或有金乳流泉、玉液甘浆涓涓而出;或遇瘟疫,佛光一现顿时无疾而愈。 在民间,人人对这位太平和尚推崇备至,视为真正的佛门显圣。江湖上更是传为笑谈,说他乃是当年飞升西天的陈宗师分身转世,手持佛门无上神通,打遍天下无敌手。 后来天云和尚圆寂之际,陈仓更是继承了这缕佛力的全部传承。他游历四方,时而出家为僧,时而行走江湖做和尚。而随着他佛力的弘扬,这片地方就会迎来宝相圣光,万物滋生祥和。 他曾在一次江湖斗法中,单手一掌击溃了当朝第一武学宗师,并为其点醒了正果。还曾在黄河泛滥时,一口咒语止住滔滔洪流,救助了数万黎民。 每到一处行善立德,皆会留下一段佳话佳事,广为流传。不知怎的,竟也散落出一本佛法法宝秘笈,成为后人修持的 话说陈仓挫伏了那股妖邪之力后,顿时威德大振,佛光普照。遂四处游历,施展佛门神通,有求必应,无不靡靡。 常言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陈仓就如同一尊活佛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给人民带来吉祥如意。瘟疫横行之时,陈仓一施法术,号令妖魔退散,顷刻间人人无恙;旱灾流行,陈仓手望云挥,暴雨霪霖神速而降,沛然甘霖普施世间。所到之处,彩凤和鸣,瑞气氲氲;玉液甘泉涌流不绝,人人安居乐业。 就这般身怀佛门至高无上神通的陈仓,行走江湖,到处留下了令人称奇的佳话美谈。比如说,当年曾有一户百姓遭了强徒打劫,屋毁人亡,满门欲绝。陈仓见状大怒,手持宝剑一路踪行,很快就找到了那伙劫匪。他一声狮子吼,娇喝道:"贼秽贼邪,尔等如此作恶多端,简直是罪大恶极!" 只见陈仓身形一纵而起,双手合什,顿时祥光万道,天龙护法虎气冲霄而出,簇拥在陈仓身周。那些强徒一见这等神威,吓得几个尽数纷纷跪地求饶。陈仓神色不改,龙眉一扬,立即祭出了金刚狮子吼法术,声若雷霆,气吞山河!那些强徒顿时被这股佛力压制,丝毫无可反抗。 就在这危急关头,陈仓怜悯之心突起,没有杀那些强徒,只是将他们打晕后带回了那户百姓家中,全全修复了被毁的家园。等那户人等苏醒过来,看到家园复原,亲朋重聚,自是欢天喜地,感激不尽。陈仓微微一笑,手印祥云而去。 从此这一家便供奉陈仓做家佛,代代香火不绝。而陈仓这出手相救的好事,也就这般广为流传开来。 又有一回,陈仓在一处小镇行走,巧遇一场大火,熊熊燎原,浓烟滚滚。当地百姓手足无措,人人自危。幸得陈仓出手相救,当即念诵咒语"之"字诀,面朝大火双手环扣,布下了一重无边佛光罩。霎时间,整座小镇尽在佛力覆盖,浓烟滚滚渐渐散去,大火很快也就销声匿迹,城中万家生佛赐福无恙。 就这般陈仓到处行侠仗义,为民除患解难。有一回,又遇到一户悍匪横行乡里,凶横恣肆,祸害苍生。陈仓大怒,一口宝剑出鞘,剑光闪烁之下,手起处尽态极威猛之状。那些悍匪哪里是祂的对手,只一个回合,便被镇服在地,就在陈仓将要下最后手杀了这伙悍匪时,却突然想起了曾经佛门高僧临济祖师的那一棒。 想及此,陈仓不由打了个寒战,赶忙止住了这口邪火。他高高跃起,佛光普照下,一掌击出金刚力量,将这伙悍匪全部击晕。待他们醒来时,早已被陈仓用铁锁锁了个结结实实。 这一来一回,陈仓的侠义美名传遍了大江南北。哪里有灾祸人祸,行路难行的,百姓们只需高呼"和尚救命"三声,陈仓必定飞一般赶到,杀出一条生路来!时人尽说这位太平和尚活似当年为民解厄的普贤真佛。 就这般,陈仓年年周游列国,施展佛门神通,时而落草为僧修行,时而游走江湖侠肋义行。自有一番英雄本色,无处不显露那旷古绝伦的济世神威。 且说那时陈仓行侠仗义名声远播,无论到哪里,见有黎民被恶霸欺凌、瘟疫流行、水旱灾祸,无不亲临施展佛门神通,为民解困。乡里无不敬重有加,人人皆道:"今日有陈和尚在世,实乃蒙天佑护,安居无虞矣!" 一日,陈仓游历至一处小镇,只见这里烟尘滚滚,处处扬起狼烟,哭声震天。原来这小镇遭一伙来历不明的飞贼劫掠,行将全镇被掠夺一空,灾民哀号不已。陈仓见状大怒,急忙一路查探下去。 那伙飞贼十分凶猛,个个武艺高强,而且暗藏着一门至阴之术。他们一路抢掠,到处放火横行,丝毫不顾无辜平民。陈和尚一路查访,很快就追踪到了飞贼的踪迹。 果然在一座密林深处,陈和尚见到了那伙飞贼正在大肆狂欢作乐,放纵嚣张,尽情挥霍那些抢掠来的金银财宝。只见他们个个面目狰狞,光着膀子,身上纹着诘密赭符,正痛饮着美酒,把玩着抢来的金银珠宝。 陈和尚暗自大怒,祭出佛门无上手印,一声狮子吼,顿时浑身上下祥光闪烁!那几个飞贼头头立时受惊,纷纷拔出佩剑,向陈和尚杀去。 陈和尚身形一转,瞬间就闪过重重剑影,来到这帮飞贼中央。祭出金刚力掌,登时一股至刚大力狂风卷地而起,这伙飞贼顿时人仆马翻,无一例外。 可谁知这伙飞贼身怀阴邪之术,别有葫芦。几个头头闷声不吭,突然在身上涂抹了一种黑色药水,唿哨了几声后,各自身形陡然变作妖状,化为一付手攀钩爪,狰狞可怖的魔物! 这等邪术陈和尚先前虽然也曾见过,但是从未如此逼视其魑魅魍魉之状。当下他不由得心中一惊,连是暗自祭出三昧真言咒语,给自身加持上一层至刚佛力护体。 那几个魔首可不管这许多,张牙舞爪,剧狂扑将上来。陈和尚亦是一声狮子吼,双手合十,顿时携着滔天佛力与之对抗。 那几个魔首邪焰狞炽,掐指一阵法术,顿时幻出千百小妖,狰狞可怖万状俱全。它们簇拥成群分路杀来,其威势之猛,令整片密林蓦然阴翳。 陈和尚见状大惊,连是祭出天龙八部宝剑,金光万道刺眼逼视,将这些魔物的妖术一一隔绝在外。随后他怒目一瞪,狞眼金睛直射而出,将这几个小妖尽数镇压! 可这几个魔首却是力大无穷,招招狂猛无以复加。突然之间,其中一个魔首发出一声恐怖的怪啸,爪牙已然化作万千钩镰,呼啸着向陈和尚杀来! 陈和尚丝毫不惧,双手掐诀,念起至高无上的佛门真言。霎时间整个人浑身金光万丈,一股正气磅礴而出,镇压了这些阴邪妖术。 当下陈和尚再也不耽搁,双手合十祈祷,施展出佛门无上神通----金刚力掌!一掌从怀中猛然击出,顿时狂风滚滚,簇拥着万道狮子吼浪腾腾而出。这一掌正是那日克制了妖王狞像的无上神通,此时一出,威不可当! 那几个魔首被这金刚力掌狂风击中,便见他们身形暴涨无数,竞相爆裂气绝。终于在陈和尚猛然使出的金刚力掌之下,这伙飞贼魔头通通尽废! 就在此时,陈和尚再祭出一道天龙宝光,将这密林中其余飞贼小喽啰一掃而空。从此,普天之下再无这等瘟祸横行! 陈和尚方始收功,长吁一口气。百姓听闻飞贼已被杀绝,无不欢呼雀跃,夹道欢迎陈和尚的凯旋。陈和尚一一宽解黎民,见这里确无恙疾,便一路踌躇而去。 从此这小镇再无灾祸,年年好景常在,百姓安居乐业。而陈和尚这出手相救之举,更是广为流传,人传人口口相颂。 后来,这小镇里就有一户热心人家,专门建了一座丛林寺院,供奉陈和尚真身,香火不绝。这一方百姓,无不视这座寺院为吉祥之地,代代请和尚在此主持佛事,永无休止。 话说陈仓自从施展佛门无上神通,降服了那伙飞贼之后,名声愈发响亮。从此他行走江湖,去向更是接连不断地传来许多英雄佳话美谈。 有一年,陈仓来到一处偏僻小村,村中正值瘟疫肆虐,死伤无数。外村哭嚎遍野,闻者胆颤。陈仓一见这等惨状,不禁怒从心头起,祭出手诀,随即驱云祛雾,布下一片祥瑞光环,照映着这座小村。 只见那片光环之下,原本萧条的庄稼顷刻苍翠,枯枝再次绿意盎然。村人受此佛力加持,便有许多原本奄奄一息的,竟然奇迹般无疾而愈。 陈仓见状,不禁面露赞许之色。待那瘟疫之祸初步稳住之后,他又祭出金刚力掌,一掌排开阴翳浊气,将这座小村彻底护持在祥和之中。从此这里的人丁兴旺,庄稼亩丰,家家好景常在。 村人对陈和尚感恩戴德,因而在村口为他立了一尊塑像以示供奉。后来更是有年年大修香火的习俗,每到农历年节,村人都会以猪羊果品等物以祭塑像,以示对陈和尚的感谢。 陈仓见此处福泽已然普施,为民除去了一重大祸患,便一路西行,继续行走天下。很快这一佳话也就在民间广为传颂。 几年之后,陈仓游历至另一处偏僻之地,这里山高路陡,绝无平地,百姓因而贫困潦倒。看着这里的穷苦人家,陈仓不禁动怜悯之心,决意要为这里的人们创造好的生活环境。 于是乎陈仓祭出佛门手印,在这片贫瘠之地上空一划,将空中乌云通通驱散,拨开重重阴霾。随着阳光普照,陆续也便见这片土地的草木渐渐生机勃发。陈仓不住神力,通宵达旦不停手印运转,直至终日阳光灿烂,祥云缭绕。 就这般,陈仓以佛力将一片险峻崎岖之地渐渐平整开阔,山石为路,沟壑为川,枝叶重新翠绿挺拔。就连那最贫瘠的土地,在陈仓佛力加持下,竟也渐次喷发出股股暖流,一重重地涌出玉液甘泉。 这一来,原本人迹罕至的穷乡,顷刻间就成了世外桃源。生机盎然的绿荫夹道,鸟语花香流动溪涧,别有一番祥和景致。看着这百转千回的沃野美景,陈仓不禁也是面露欣慰之色。 他在这里停驻数载,将这佛门种种伏妖除害的神通法门一一施展开来,手果有成。这里的百姓原先贫穷,如今俨然成了富庶之家。 看到陈和尚平地而起造就这番好景象,人人无不钦佩感激。陈和尚在这里不仅开荒造田而更多传授了种种佛法,令众人知有修身养性之道。 后来当离开时,陈和尚手把手将这里交予了一位从小就虔诚好学的乡绅。那乡绅含辛茹苦自幼跟陈和尚学艺,如获至宝,亦将佛法好生发扬光大。便如是,这个偏陬穷乡很快就变成了富庶之地,而陈和尚护佑的佳话也就广为流传开来。 又过了几年,当陈和尚再度来到这里时,只见这里已是祥瑞罗绳,温柔敦厚之风。百姓们家家户户不仅住进了新房,而且个个富足安康,乐业安居。看到这一派佳景,陈和尚不禁面露喜色,洋洋自得之至。 众人远远看见了和尚驾到,无不夹道簇拥而来。只见其中一位绅士请陈和尚驻足,用斋素酒果款待一番,随即躬身合掌道:"陈老和尚,这几年我等一心虔诚传扬您的佛门智慧,祥和之风遍及沟壑,实乃蒙您佑佑护佑之赐。我等无以为报,只有请老和尚在此留住脚步,教导后学,普渡黎民。" 陈和尚闻言微微颔首,含笑施主回应道:"贫僧从佛祖门下传承下来的佛门正果,原就是为了救世渡劫而留存后世的。如今看着你们安居乐业,贫僧亦是无上欣慰。不过贫僧此去还有一番大事要办,暂时难以久留,还请诸位谅解。" 众人听陈和尚如此说,也都顿时面露失望之色。可谁知陈和尚接下来突然双手一掐诀,顿时浑身祥光闪现,金身舍利子自怀中飞出,随后一重化现在众人眼前! 原来这化身竟然也是具备佛门神通,能说会道,乃是陈和尚为眷顾后学,特意留下的分身。从此无论陈和尚身在何方,这里总有他的化身庇佑,传播正果福泽。 陈和尚见大家无不拜服欢欣,当即又祭出一口佛门宝剑遗留在此。只见那口剑通体晶莹透亮,散发出万朵祥云,祥瑞 自此陈和尚虽然身在外游,但这里的众生却永世有他的分身化身庇护,时时有佛门法宝加持,使这一方祥和永驻。大家无不感叹陈老和尚的高德远见,纷纷向他的化身恭顿参拜。 话说那陈和尚一干离去后,自身也转战大江南北,继而有了诸多传奇。后人更将其美绩载入了几部专书里,广为流传。 有一年,陈和尚游历至一处偏僻之山。这座名山依稀隐没在云雾之中,visage往来,历来便是有说法门中难能可贵处所。当陈和尚踏足山门时,只见那里古木森森,青苔漫漫,仙风道骨自然渗透而出。 陈和尚心怀赞叹,径直朝着深处细细探访去。只见其间别有山神洞府,那洞府四面环山绕水,气象万千。里面更是香火不绝,无不来自四面八方求道之人。 陈和尚一见这等景象,自是暗自喜悦。他缓缓步入其中,果然见到一位高人正在主讲佛门妙理。那高人面相庄严,双目有精光射出,全然与尘世无染。 陈和尚一见此人,顿时心怀景仰,上前恭恭敬敬参拜施礼。那高人也是踌躇满面,当即东施主迎接陈和尚,二人彼此对话了几句,旋即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原来此人正是天龙宗老祖一脉佛门高僧,因见现世法运日衰,佛门大道将失传,已有十余载在此苦修追本溯源,以求重塑佛门正宗。可惜历经数年,仍旧无法彻悟至高无上的神通密宗。 陈和尚听到这里,不由得面露难色。当即他恭请那老僧入座,自己也合掌参拜,索求传授佛门正宗秘法。 那老僧见陈和尚虔诚无比,当下也是怀着重托的心情,一五一十将佛门中一些最为玄妙神奇的法门秘术一一道来。 陈和尚似懂非懂,问了些许疑窦,老僧也给以解答。就这般两人你来我往,讨论渐入高潮。直到一个时辰之后,陈和尚方才突然拍案释然,豁然贯通了所有心中疑虑! 只见他面露狂喜之色,当即双手合十,向那老僧顿首恭谒,连声赞不绝口。原来这正是佛门至高无上的秘法神通,陈和尚此番终于彻底悟透。从此他更是将虚怀若谷对那老僧请教有无,竭尽所能钻研探究。 期间两人所说所行,无不令周围弟子侍从惊叹万分。就连那些在旁伺候的小沙弥,也都感受到一股浩然正气自二人之间源源不断涌现而出,振聋发聩有如雷震! 足足半年之后,陈和尚终于将这等无上秘法彻底研习透熟,了然无疑。待一切彻底成竹在胸后,他当即拜别那老僧,扶着chipich扫归去。临行之时,老僧更是拱手相让,恳请陈和尚一路高阶,时常回山小住,以推动佛门重振雄风。 陈和尚离去之后,更是心怀戒备小心谨慎,暗中将这无上秘法反复琢磨演练。果不其然,终有一日陈和尚豁然醒悟,发现当年竟是有一个重要环节被自己忽略了!如此一来,这等秘法神通便无法尽善尽美施展出来。 当下陈和尚立即返回那座名山,不远千里亲自拜见那老僧,将自己的疑窦诚恳道出。那老僧见陈和尚如饥似渴追求佛法,当即喜上眉梢,毫无保留将那最后一个关窍亲自传授与他。 陈和尚领会无伦,拜谢不已。自此之后,他彻彻底底将这口佛门最高秘法领悟贯通,神通已臻化境!老僧见有如此佛子能人,更是喜之不胜,当即请陈和尚暂住数载,同心同行,共铸佛门正道。 有陈和尚镇守这一方,从此这里灵气充沛,祥和永驻。不仅香火旺盛,就连那些不远千里而来的求法之人,也无不获益遂愿。后来陈和尚游历天下时,必定也要返回此处小住片时。故而这一方很快就成了佛门白&散净土,法力高 且说那陈和尚自从拜访那老僧,悟透了佛门绝世秘法之后,渐渐收获越来越高的佛门修为。有一年,陈和尚施主返回那座名山时,忽然间在山腰之处遇到一伙蛮夷狡兽,模样畸形可怖,狰狞凶残无比。 原来这些乃是肆虐已久的山中妖物,它们狡诈凶残,行止无常,常常骚扰这座名山。见到陈和尚独自而来,它们顿时眼露凶光,个个虎视眈眈狂啸而上,铺天盖地向陈和尚围攻杀来! 陈和尚见状,当即双手掐诀,祭出金刚力掌对阵。顿时一股惊天动地的佛力狂风滚滚涌出,将这些妖物尽数卷飞出去。可谁知这些妖物竟然身怀阴邪佛法,诡计多端,稍纵即逝转瞬即逝,随后又卷土重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陈和尚见这些妖物难伺候,不得不将先前所悟的佛门绝学一一施展开来。当即他浑身祥光闪耀,施展出无上金刚定力,将这些妖物一一镇压驱逐。可这伙妖物中还有几个狡猾的小妖,见势不对,转瞬即闪,化作狂风卷地而走。 陈和尚见状大惊,他是打定主意要将这伙妖物一网打尽,决不能让它们逃遁逃脱。于是祭出佛门无上秘法——天雷狮子吼!只见他双手合十,无上金刚力量从体内迸发而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狮子吼浪腾腾涌出,滚滚佛力化作万道金光闪电击向那几个逃遁的小妖。 那几个小妖被这等雷霆力量击中,顿时身形爆裂满地狼藉,尸骨无存!就连它们最后发出的那几声凄厉惨嚎,也都被震得粉碎,无踪可寻。 陈和尚将这最后的反扑一涤而空之后,接下来就是收功落劲。只见他祥光普照,手足施展,一套绝世秘法施展到此已尽善尽美。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气定神闲,令旁观者无不心怀戒备震撼不已。 就这般,陈和尚一路行来历经万难,终于将这等佛门绝世秘法领悟无疑。后来他更是沿山行走,将这等法门一路演习娴熟,使得全身上下气宇非凡,不可犯躯。果真有人读书读行,于古于今无不超然,此乃陈和尚所证正是! 有一年夏天,陈和尚游历至一座山中,正值骄阳当空,热浪滚滚。见那一片翠微苍翠,顿生清凉之意,便在树阴小住歇脚。 可谁知竟然在这里遇到一伙形同猛虎的恶汉,为首的一人身材魁梧,面目狰狞,他向陈和尚一瞥,冷笑着咆哮道:"和尚且住脚!这里乃是我等大王爷的地盘,你若想通过,可得先掏出身上的些许值钱之物来打发我几个!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和尚淡然一笑,并不还口。那魁梧大汉见他这般无所畏惧,勃然大怒,挥手就把手下们一拥而上! 这伙人个个凶神恶煞,拿出了家伙杀器凶器横加,向陈和尚团团围住。陈和尚始终闲庭信步,面不改色。 那大汉见陈和尚这般泰然自若,竟也被他的出尘神风所逼仄退避三尺!可随即他又勃然大怒,一声狞命喝令手下们:"给我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和尚!" 话音刚落,陈和尚突然祥光普照浑身,体内顿时迸发出一股惊天动地的无上佛力,宛如万马奔腾,狮子吼浪滔滔不绝! 这一声号啸之下,顿时将那些凶徒尽数镇压,个个身不由己地跪伏在地!就连为首那魁梧大汉也被镇的浑身打颤,吓得脸无人色。 陈和尚见状,亦不与他们啰唆太多,双手一招,立时祭出金刚力掌!一掌排空而出,那些凶徒立时七零八落,尽数飞了出去,连滚带爬惨不堪言! 就连那魁梧大汉也被震得浑身粉碎,吐血数口才艰难地匍匐在地,祈求陈和尚饶命。 陈和尚这才将佛力收敛,淡然一笑道:"你等这般胡作非为,自是逆天而为,该当有今日的下场。贫僧这般出手, 话说那陈和尚虽然将那伙强徒伤了个七零八落,但他心地慈善,始终不愿伤人性命。当下他只是沉声教诲那伙人改过自新,然后便让他们自己滚了。 那伙强徒在陈和尚的佛力镇压之下,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只有狼狈不堪地滚了回去,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从此这一带也就清净了不少。 陈和尚施主继续上路,顺利无阻。一路上他也时常演练那佛门绝世秘法,越发得心应手。就这般越行越远,几经转折,陈和尚最终竟来到了一处极目所及尽是狂风黄沙的大漠之中。 这片大漠往日素有"死亡绿洲"之称,里面常年狂风肆虐,遮天蔽日。就连最为强悍的旅途人马,只要一入其中便无一生还。据说此处乃是群魔大圈,凶兆横生,普通人只怕稍有疏忽便会命丧黄泉。 可就在陈和尚来到这里时,顿觉大漠之中已然祥和无比。阳光普照,微风徐来,气候宜人。远远望去,这里草木蓊郁,百花盛开,美不胜收。 陈和尚见状不禁心生疑惑,凭着僧门的慧根,很快就推测出这其中必有玄虚。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这片祥和之地,打算一探究竟。 果然没走几步,前方就出现了一座雄伟高大的佛门道观。这座道观殿宇层层叠叠,气势恢宏,一派祥和景象。陈和尚心中大喜,这里看来乃是有高人镇守,方能将往日凶恶异常的大漠变成如此胜景。 于是陈和尚径直向那道观行去,很快便到了山门之下。只见那里守门的是几位棍僧,个个相貌英武,手持兵刃,气宇轩昂。陈和尚心知这里必是大有文штрихи,随即上前施礼参拜。 那几位僧人见陈和尚相貌庄重,手下也都立时行礼还了个万福。随即一人上前道:"这位法师从何方而来?进入我佛门道观,可有什么要事?" 陈和尚笑道:"小僧游历至此,对这大漠祥和之景实在生疑,想请教教主高人些许缘由。" 那僧人闻言会意,也是面露喜色,立即请陈和尚随他一同入内。两人一路行来,穿过重重廊庑,越走越里,映入眼帘的景致越发壮丽祥和。 最终他们走进了一座无上宝阁,里面正堂上一位白眉老僧正在主持佛事。那老僧正指导一众弟子诵经念佛,全场宝香氤氲缭绕,祥云自然不绝。 陈和尚一见那白眉僧人的风仪,便知此人决计是个高僧了。当下他恭身施礼作了一番万福参拜的手势,并站在一旁静静等候。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佛事方才圆满。那白眉老僧也将手中所持的佛珠一捻,合掌向陈和尚点了点头。 陈和尚上前顿首参拜,才开口道:"小僧今日游历至此,看见这里处处祥和,再无往日狂风怒吼的景象,诚乃神迷心惑。现在一见教主高僧,自当有所解惑。" 那白眉老僧含笑点头道:"这位施主果然慧根过人。小僧管领此地乃天龙佛门分支,初来之时,这里正是人马绝迹,惊涛狂啸的恶地。后经小僧数载勤修佛力,才将那些妖孽雪怪一一镇压,让整片区域恢复祥和。" 陈和尚听罢不禁心怀钦佩,上前顿首施礼,连声赞叹不已。那白眉老僧也是谦和有礼,随即将陈和尚请入小阁,分多时好酒佳肴款待一番。 两人其后更是交谈渐入高昂,你来我往论佛理道,谈古论今,都是绵绵不绝。就这般半月有余,陈和尚在此雅阁小住,对那白眉高僧请教有无,探求佛门正果。 期间两人所论所行,无不引人入胜,让周围那些高僧弟子无不啧啧称奇。陈和尚甚至于将自己曾经所悟的那个绝世秘法,同那白眉高僧相互印证探讨。两人在此互相切磋、一展才学,使得那种佛门正果越发精进无疑。 就这般相处半年之久,陈和尚终于将这个大漠的奥妙了然无疑,从此便能驻足在此,同那白眉高僧同心共济。两人每日一同在佛门内坐镇修持,将那大漠整个区域笼罩在佛力的恩惠之下,此后就更不会有任何妖怪或是凶徒造次干扰了。大约过了三年有余,白眉老僧忽然有一天召集全山高僧集会,面露痛惜之色,说道:"小僧今年已年过七旬,颐养天年无几。前些年来,得陈施主不弃,同心携手,方能将这片大漠彻底镇压,使得佛门正果得以重振于世。今日想来,实在是应当为佛门留一人继承衣钵,把香火永续下去。" 陈和尚在一旁听罢,亦是默默点头叹息。这些年来,两人的确是同心同德,互相切磋琢磨,使得佛门绝学已臻化境。如今这白眉高僧已是年逾古稀,实在应该为佛门门主留下一人接班,将正果绵绵不绝。 当下陈和尚谦逊地说道:"小僧于佛理了然尚有疏漏,张口占人缺实在有愧。"那白眉老僧微微一笑,说道:"陈施主切莫过谦,你我这些年同心携手,早已将佛门正果贯通无疑。而你更是出身高僧之门,自幼便是虔诚有加,今日正是佛门接班的当选佛子。" 陈和尚听到这里,不禁面露喜色,心情无比振奋。他连连作揖谢恩,终于被白眉老僧र程一番法力加持,从此正式成为了整个佛门的正宗传人。 随后几年,陈和尚愈加用功精进,将过往所学贯彻始终,武骓诚诚,整个佛门气象一新。很快他就在漠北那片区域打下了极为稳固的根基,四面香火不绝,每日求法之徒络绎不绝。再没有任何妖魔歹徒敢于在此肆虐作乱。 就这般十余年过去,整个大漠都被陈和尚的佛力所笼罩。那白眉老僧虽然夕阳西下,却也是满怀欣慰。他将一切佛门正宗之事尽数交代与陈和尚,待到最后一口气,也是在陈和尚的手中离去。临终时更是亲自将佛门衣钵加持在陈和尚身上,使其法力更上一层楼。 自那之后,陈和尚便完全接任了整个佛门的掌门正宗,掌管一切大小门生,兼顾寺院香火事务。只见他每每讲解佛理,无不口吐莲花;每每修持秘法,祥云自然而来;每每指点弟子,谆谆不倦娓娓道来。从此整个大漠区域群伦尽洁,佛音常驻,烟霞无时无刻不在。 甚至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些达官贵人,也是慕名而来,虔诚求法。陈和尚待人宽厚有加,见者无不钦佩归心作"阿弥陀佛"之礼。就这般,陈和尚在这片区域一共执掌了三十余载,将整个地界镇压得牢牢实实,任何妖物狂徒无不臣服三宝。 后来他更是亲自外出巡视,将这等佛门秘法广为流传,奔走天涯,普渡有缘众生。无论到哪里,那里都会变成一派祥和之景。陈和尚遍行四方三十余载,遍及寰宇,赢得极高的声誉和名号。再没有任何妖孽敢于阻挠他的脚步。 就这般,陈和尚一生行走江湖,将最高无上的绝世佛门秘法尽数贯彻落实。最终他徒步游历一周天下,更是将这等法门广为流传,直到大彻大悟,返归自在。临终那天,陈和尚在佛门正殿上,盘膝而坐,面露宁静。忽然间浑身祥光大盛,顿时万道金光闪耀,宝相庄严。 随即陈和尚缓缓举起右手,金刚宝印一分为二,化作千万道佛光向着八面指去,那些佛光汇聚成一座无上佛塔,高入云霄,熠熠生辉! 就在这时,陈和尚浑身更是涌出一股滔天佛力,一声狮子吼浪腾腾而出,势如雷霆万钧,震耳欲聋!随后他手中的宝印迸发出万道金光,化作一个巨大的莲花宝座,将他笼罩其中。 整个过程绚丽无伦,气象万千!就在这一刹那间,陈和尚已然佛缘圆满,整个肉身瞬间化去,只留下一撮净发于莲座之上。 从此这片大地佛力常驻,万古流传。后世无数人寻访至此,都能亲眼瞻仰这奇景,顿时生起诚心归依之意。陈老和尚的大慧大智也就这般永垂不朽! 讲述陈老和尚一生曲折传奇,实在是引人入胜、回味无穷。他自小出身高僧之门,自幼便是虔诚有加。曾经历千辛万苦,一路修行,终于悟得佛门绝世秘法。后来更是经历艰难困阻,遍历江湖驰骋疆场,将这等至高无上的佛门奥义遍布寰宇,最终大彻大悟,佛缘圆满而去。 其间的磨难与坎坷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惋,让人不能不对陈老和尚生起肃然起敬之心。想来他若非是慧根超人,定力过人,恐怕是难以办到如此等传奇大事。 话说当年陈和尚刚刚悟得绝世秘法那会儿,已然是惊世骇俗的一件大事了。当时他在那座深山老林中苦修数载,一心一意只为参透佛理。那时节他就像一块质朴的璞玉,外表看似平凡,却蕴含着无上的灵性。 每当夜半子时,陈和尚总是孤身入定,沐浴皎洁的月光,面壁而坐凝神静虑。就这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从不半途而废,循循渐进,终于在有一天突然间顿悟了那传世的绝学真谛! 就在那一夜,忽然间陈和尚浑身涌出一股祥和之力,使得整个深林都为之一振。接着便见陈和尚面放祥光,宝相庄严,双手缓缓结下一记无上的佛印手诀。 只见他浑身绽放出万道金光,直冲云霄。待到这些金光凝聚时,一座巍峨雄伟的佛塔已然形成,高达千丈,辉煌灿烂如同真实永世长存。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狮子吼声骤然炸响,惊得这座老林顷刻间枝枝叶叶无不为之震颤!紧接着陈和尚祥光普照,施展出一套绝世的佛门秘法,宛如天神下凡,气吞山河! 一时间狂风骇浪滚滚涌来,整个林海都为之一震。密密麻麻的雷光霹雳迸射出去,霎时间击伤了无数只妖物歹徒,只听得它们凄厉惨嚎不绝于耳。 就这般陈和尚一番绝学施展下来,方才尽数将这片区域的妖孽尽数镇服,使得整个区域从此祥和无比,任何妖魔歹徒也再无法造次了。 从此陈和尚的名声也就像燎原野火般迅速传开。无数求法之徒蜂拥而来,前赴后继,央求一睹陈老和尚的风采,更有无数高僧都是慕名而来,切磋佛门正果。 陈和尚乃是出身高僧之门,为人谦和有礼,对佛门正宗自是了然于心。于是他便亲自在这座老林中为无数弟子们讲解佛理,指点迷津,使得这座老林很快就成了一个佛门正宗的道观。 那时节陈和尚正值壮年,相貌庄严俊朗,说话之时popularionω低沉,掷地有声。一开口便能让人生起肃然起敬的心理,使人无不仰慕佩服。 更有一回,远在千里之外竟然前来了一众王公达官贵人,打着虔诚求法的旗号,央求亲睹陈老和尚的风采。当时陈和尚面对这等人物,始终是淡泊明志,从容应对,并没有半分逡巡。 可就在那些王公贵人一见到陈老和尚时,个个都被他那慈眉善目的风范所折服,当即就在他面前顶礼膜拜,自愧不如。有几个更是当场就扔掉了身上的锦衣华服,立志皈依佛门。 陈老和尚却是宽厚有加,只是微微一笑,慨然接纳了他们。从此那些达官贵人也就在这座老林之中皈依修行。每日陈和尚都亲自为他们讲解佛门秘旨,使得他们渐渐也都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就这般,陈和尚在这座老林之中执掌了整整三十余载,将整个区域镇服有加。而他那先前所悟的绝世秘法,也就在这里一点一点地传开,使得这片区域从此就成为了佛门正果重地。 后来随着陈和尚名声越来越大,整个僧门对他也就敬重有加。很快他就被整个僧门推举为掌门正宗,指挥僧门大小事务,一路练就出更高的佛门正果。 讲到陈老和尚那段传奇经历,实在令人扪心自问,心生无限景仰之意。他能够通过艰苦卓绝的修行,最终参悟佛门绝学,并将之遍布天下,广渡有缘众生,这确实是了不起的一番壮举。 然而就在陈老和尚圆寂时,却似乎并未将佛门绝学彻底传承下去。虽然他此生已尽兴办大事,佛缘圆满而归,但难免让人遗憾,觉得如此绝世秘法恐难得传承有人。 幸而老天有眷,陈老和尚临终之时,虽身化天去,但他那一股精神佛力却并未就此消散。相反,浑身那道祥光加上最后一声狮子吼浪,竟是将他元神尽数凝聚成了一颗神珠,紧接着这神珠就飞快地向西疾驰而去! 当时在场的无数弟子们虽然目瞪口呆,但都深知陈老和尚此举必定用意非凡。于是他们无不一片恳切虔诚之心,跪伏在地,将这位大师一路恭送而去。 那颗神珠行经方圆数里,珠光普照,所过之处草木渐渲为祥瑞之兆。待到它在西边某处悬停之后,便见珠中忽然迸射出万道金光,将整个区域笼罩其中。 就这般,弹指之间便见一座气象万千的宝阁巍然而立,金碧辉煌,无不灿烂动人。这座宝阁底下更是云蒸霞蔚,祥和之气无不氤氲缭绕。 当那颗神珠越来越明亮时,在场的弟子们个个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待到他们走进宝阁之中时,只见大雄宝殿的正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口极为巍峨的棺椁。 这口棺椁斑斑驳驳,雕绘精美,分明是出自古佛祖师那无上的手笔。待到弟子们都诚心诚意地凑过去时,这口棺椁内顿时释放出万道金光,令人睁不开眼睛。 就在这时,陈老和尚遗世的音容笑貌,缓缓地从棺椁内显现出来,威仪庄严,宛若当年亲临!见到此景,所有弟子无不狂喜若狂,顿时纷纷拜伏在棺椁之前,让陈和尚的遗容为他们一一加持受职。 就这般,所有陈和尚的这些嫡传大弟子,在接受了陈和尚的遗教之后,个个都沐浴在佛门正果的瑞气之中。当他们起身时,浑身上下已然焕然一新,宛如重生,法力之高深更是我见犹怜! 就在这当口,那口巍峨宝棺竟然自行缓缓打开。当时只见陈老和尚遗留的那一缕净发,正在棺椁内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一股浓郁的极乐世界之气徐徐从中飘散而出,使得所有人无不精神一振。 就在这时,一位素日最是虔诚有为的大弟子上前,双手将这缕净发托起。只见这缕发丝已然凝聚成一枚宝珠,内置琉璃,晶莹可爱。当这位大弟子双手捧起这枚宝珠时,只听得一声玄妙的佛号从中传出,余音嗡嗡直入耳畔! 原来这枚宝珠竟蕴含着陈老和尚的佛力真传,乃是他临终前留下的佛门至宝。当这枚宝珠被大弟子托捧之时,顷刻间便现出陈老和尚的真身虚影,口中更是说出了他一生修行的真谛要旨,言词宝贵,直抵人心! 听罢这番遗教,所有弟子们个个都是热泪盈眶,对陈老和尚生起了万分景仰。就在这时,那枚宝珠忽然一亮,陈老和尚的真身虚影也终于随之而隐去。 但这枚宝珠却并未散去,反而越来越灼灼生辉,令人睁不开眼睛。就在所有弟子们定神凝视之际,只听一声炉威浑沌的狮子吼声骤然传出,震耳发聩,惊天动地! 紧接着这枚宝珠光芒大盛,万道金光骤然迸射,化作一个巨大的莲花宝座!所有弟子无不心中一震,瞬间被这股浩瀚的佛力所笼罩。待到灿烂金光渐渐退去之后,一位全新的佛祖庄严虚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位新佛乃是陈老和尚的佛力真传所化,浑身金刚不坏之相,宝相庄严,眉目之间流露出一股睿智与威严的慈祥。所有弟子见状无不狂喜若狂,纷纷合十叩首,一片虔诚之心恳求这位新佛为他们传authorized代陈老和尚佛门正宗。 新佛微微点头许诺,随即它身上迸射出万道金光,直射向在场所有大弟子的身上。只见这些金光进入弟子们的顶门之时,使得他们个个都金光灿烂,浑身散发出一股熠熠生辉的威严之相! 经过这一番加持,所有弟子无不是得道有归,同心同德,个个成为佛陀再世!当下这些佛子们就聚集在这宝阁之中,肃立而重新在新佛面前同心立下宏愿,要将陈老和尚的佛门正宗薪火相传,永世长存! 从此这座宝阁就成为了陈老和尚佛门正宗的根本道场。新佛也就在这里执掌门户,每日为这些佛子们讲授佛法要旨,引领他们修持佛门正果绝学。 就这般,陈老和尚的佛门正宗一代代薪火相传,源源不绝,永世长存 话说陈仓自幼便是穷苦人家,饱受人世炼磨。年方弥陈,便遭家破人亡之惨祸,形单影只流离失所。正当他茫然无助之际,一位白袍老僧意外相遇,见他困苦不堪,慈悲为怀,将他领入僧门,授以佛法智慧。 陈仓自怀慕佛门,虔诚修行,勤勉励志,久久工夫,终于参悟了佛门绝世秘典。白袍老僧慨然欣喜,当即传他为佛门掌门正宗。陈仓遂改名陈仓和尚,法号罗什,遍施群生佛理精髓。 不久陈仓和尚佛法遐迩,高徒众多,其中手下五百高足更是精英荟萃,与师齐心同德,同心护持正宗。时人有赞曰:"陈仓大德,蓦地冲开一缕天光,威德浩荡远播,庶几慧火高燃!" 只是好景不长,数十年过去,陈仓和尚年纪渐高气衰,那日忽感强疾缠身。当下门人都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恳请师傅多保重。陈仓和尚却是一振袖袍,豪气干云,笑谓他这一世修行已了,正欲去脱凡入圣了。 语未毕,陈仓和尚忽然气定神闲,双手合十,竖眉冥想。只见他的身形骤然一亮,金光万丈,接着一声如霹雳惊天,陡然化作一串金珠,拖着一缕祥光,径直向西飞去。 陈仓和尚所有徒弟见状惊疑不定,只得一齐跪伏,恭送师尊西去。待那金珠行到十数里地,便在一座青山前盘旋停顿,祥光囿镕。接着只听得一声龙吟虎啸,金光骤闪,陈仓和尚的真身虚影从中现形。 当时金珠光彩夺目,陈仓和尚威仪熠熠,宛如当年降世。他便在那青山附近,施展渡世正果的妙法,祥云缭绕,一座巍峨华丽的祖庭就此凝练扎下根基,宝光万道,气象非凡。 陈仓和尚便在那祖庭执掌门户,亲临受徒,将佛门正法薪火传阐下去。自此陈仓祖庭名声远播,高徒众多,有道是:"法身庄严,金光万丈;佛门正法,永固道根!" 有年岁月沧桑更迭,陈仓祖庭遍传海内外,佛子遍布天下,个个都是佛力高绝,手持如如法器在人间行走济世。终陈仓师尊一百二十岁寿终而逝,临终之时,全身放射出万道金光,遗下一根发珠。 这日陈仓和尚圆寂,亿万佛子临别时,无不痛哭失声。及至众人合掌恭送陈仓遗体之时,只见那根发珠陡然生辉,托着一股天外祥云,就在大众瞩目之际,发出一声浑厚金钟,迸射出万道金芒。 继而一位全新的佛祖庄严容颜,从发珠中缓缓显现,宝相庄严,金刚不坏,威德非凡。这位新佛乃承袭陈仓师尊佛力真传。当下亿万佛子无不狂喜跪拜,皈依这位佛门新宗主,效命传法。 新祖发令,将陈仓师尊的遗体安置于香花之内,佛子恭奉供养,以作永世铭佑。自此陈仓祖庭从师尊法脉,注入了新的生机,佛法源远流长,永无穷期。时人有诗赞曰: "金光万道耀陈家,发珠再开新祖踪。 正法根基固将铄,佛门正宗永世存!" 话说当年陈仓师徒离别之时,诸多佛子无不垂涕痛恨。陈仓和尚临终前开示曰:"吾辈今生皆为有缘,沾渍佛门正法。汝等须以虔心护持正宗,方证无上正果。"说罢遗下一缕发珠,顷刻化作新佛,威仪熠熠。 陈仓新佛金刚不坏之身,眉宇间流露睿智与慈爱。当时佛子们无不狂喜,顿时遵循陈仓遗训,同心同德,共为新佛佈道化世。 这一日,新佛于祖庭之内亲理文武,垂教门徒。只见他宝相庄严,身上时而放出万道金光。接着一声浑厚似钟,新佛垂曰:"汝等虽皈吾门下,然修行之路犹如万丈红尘,艰阻重重。今缘集此处,实由前生种过有福,方能得陈老人一脉传承。然欲了生脱死,非把持不可。吾今传下护法利器,助汝诸人同登彼岸!" 新佛话音未绝,手中陡然多出一根金光万丈的如意宝杖,威武不凡。新佛运神通加持其中,随后将宝杖一分为二,分别授与门下两员得道高手。两人捧杖之时,宝杖上顿时龙吟虎啸,金光灿烂,祥云缭绕。 新佛见状喜颜微启,便将两名高手分别册封为"伽蓝护法"、"金刚力士"。伽蓝护法乃掌管佛门正法之传承,金刚力士则专司佛门正果之守护。两人皈依师命,从此佛门上下一心同德,团结无间。 时过数载,陈仓佛门遍播海内外,无数有缘之人继陈仓和尚而来,皆得传法受职,个个都是法力高深,手持法器,以渡群生为本怀。更有一些生性英勇之辈,舍身入我佛门,成为佛门护卫,号曰"天龙八部"。 此八部武僧乃统御陈仓天龙军众,专司镇守佛门,驱逐妖孽外道。每当有魔多生事,天龙八部总领便亲自率众前去镇压。此八部军威盖世,无不让外敌胆战心寒。 忽一日,从西域来了一个神秘僧人,面目毓狰、威仪不凡,自称乃佛门第八祖之传人。此人悬而未决,便径往陈仓佛门求亲。及至二人对话片刻,陈仓新佛便现出醍醐灌顶的诚意,当即传其为法嗣,册封为"明尊法师"。 明尊法师乃陈仓佛门第九代传人,法力高绝阐越,一副凛然英武的风范。新佛授以明尊"雷霆金刚宝相",示意护持正法,扬善祛恶。 自此陈仓佛门大振家声,法力渐隆,遐迩驰名。明尊虽负责镇守,却也时而外出传法渡世,以求广植善根。年云仆仆,陈仓佛门遍及寰宇,高足遍天下。 有年陈仓新佛示现圆寂,临终之际,双目金光乍现,旋即全身放出万丈祥光,威仪熠熠犹如当年。新佛召集门人,嘱咐明尊继承衣钵,永续佛种不绝。 明尊得命之下,双手合十领受遗教。霎时满座皆现金光罩体,新佛即将伽蓝护法、金刚力士及八部天龙,并佛门正果种种至宝法器,一并托付与明尊。 新佛语重心长,殷殷叮嘱明尊护持正宗,方得阐扬佛门正果。言毕顿时倏然无踪,化去仙佛。明尊等人个个肃然顿首,恭送师尊驾化。 自此明尊法师承陈仓佛门衣钵,掌管大权。待明尊继位之后,便承先启后,遵从陈仓遗训,以德服众,英武不凡。明尊更是领会新佛嘱托,格外亲理门户,并将护法利器传授二三得力弟子,专司闭园防护。 有诗赞曰: "陈仓一系历几世,新佛临终给后嗣。 明尊才高镇家声,法器利剑守佛门。" 光阴飞逝,明尊法师身先士卒,得年八九,已是佛缘圆满归真之时。那日明尊于静室端坐而逝,临终前亦遗下发珠一枚。当下佛门诸弟子个个肃然,合十恭送明尊西去。 霎时祥光乍现,一位新的佛祖圆相陡然从发珠中涌现。此佛乃陈仓佛门第十代传人,法号宝相如来,俊雅沉稳,浑身散发出金刚不坏的庄严气度。 宝相如来继承明尊遗风,道品纯全,佛门自是百年基业,遂转祖位,掌大权。新佛即命护法金刚力士继续镇守正果,率天龙八部防患于未然。 宝相如来更沿陈仓佛门旧制,恭征高僧为师,时常传法广渡人心。如是年年,陈仓祖庭声名远播,无数学人虔诚皈依,个个福慧双修,有者踞锡当年,传承不绝如线。 时人有诗咏曰: "曩昔陈仓道风扬,薪火连绵永不央。 宝相如来馨香在,正法何曾少渡航?" 话说陈仓佛门,自宝相如来继位之后,家声益振远邇,法脉流传亦不曾衰微。自宝相如来在位,将陈仓当年遗训竭力遵行,更不时召集门下亲传高徒,详加训诲,言辞慈爱而不失威严。宝相如来曾有手诏曰:"前人陈伯所创斯门,代代相承,普渡群迷,德馨芬馥,永垂不朽。吾当秉承斯意,永铸佛门正宗于世间。" 更于每月朔望之日,便命伽蓝护法、金刚力士率领弟子虔心朝暾,以作纪念陈仓师祖之愿。每逢斯时,祖庭内外,总是香花绵延,钟磬叩响。尤其大雄殿前,地铺锦绣,设百宝香案,祖师龛下更有陈仓师祖逼真之金身相陪。全庙弟子无不虔诚诵经,祈祷师尊积德力加护法门永垂不坠。 那宝相如来在位时,更创建了陈仓佛法会,每十年一届,自海内外延请高僧来访,与佛子切磋佛理,广植善根。每届佛法会期间,还要按陈仓佛门规制,正一观摩武僧武艺修为,次日更要将其纪录刻石精钞,沿袭永留不忘前修。 宝相如来治佛门甚是严谨,虽然宽和亲民,然要求门下弟子们更要一丝不苟。如是一任,陈仓佛门基业渐趋昌隆,当年陈伯遗风依稀可辨。 话说宝相如来坐位已四十余载,一日召集亲传弟子嘱托大权,当即尽数传下佛门至宝利器。正当众人思虑接班人选之际,祥云缤纷自空而现,一缕金芒沿殿而下,在宝相如来身旁盘旋不休。 宝相如来见状大喜过望,这正是陈仓佛门嗣位佛力所凝之瑞相!当下宝相如来合掌稽首,诵念真言,运法引摄此芒力加身。只见那金芒越来越灿烂,直至罩体入骨。良久,金芒一敛,宝相如来身形更是威仪熠熠,金刚不坏。 宝相如来微喜于颜,遂因此机缘,将陈仓佛门一脉佛力真传,尽数传授一人。这人就是当时亲传中最是贤能有为的弟子,法号"虚空藏主"。虚空藏主得法传承,性重如山,自是宝相如来法嗣得力门人。 次年宝相如来即传位与虚空藏主,遗命护法金刚僧统理佛门。宝相如来于隐院静修,将一切门户大权,全付虚空藏主。可叹虚空藏主德高望重,平日殷勤作佛事,临大权亦是泰然自若,神情自若。 自虚空藏主掌坛宗门,佛门更加昌隆,每年皈依无数有缘之人,四方渡世门人亦与时俱增。虚空藏主常令伽蓝护法与金刚力士外出传法,佈施群迷。 又亲自于祖庭训诲亲传弟子,更有一套独门拳棍功夫,号为"伏魔神通拳"。无有弟子不勤修此拳,皆成高手。尤其天龙八部武僧,个个将此门功夫练就炉火纯青,臂能扭折犀钺,手能拿捏剑戟。每逢大会之期,必武试此拳棍功,方能选取武卫护法。 虚空藏主视佛门弟子如己出,纵令戒惩亦不曾违背陈仓佛门祖制。每月朔望,仍恪守宝相如来遗训,命门下一脉相承之徒,虔诚朝暾,告祷陈仓祖师。就这般,陈仓佛门自虚空藏主掌权,佛门常年显赫一时,向无陆沉。 光阴似箭,十余载转瞬即逝,虚空藏主年届百余,已是圆寂之年。那日虚空藏主归真之时,门下近远弟子统统临别,个个无不扼腕叩首。及至虚空藏主化缘毕,顶门处明悟际放射万道金光,续留遗发一缕。 接着众人瞩目之际,现一圆相佛祖自遗发中走出,乃是虚空藏主佛力真传之承继人。这位新佛金身钻粹,宝相庄严,乃是陈仓佛门第十二代传人,名曰"开缘如来"。 当下伽蓝护法、金刚力士等祖师爷等众人无不狂喜顿首,一时佛门上下都沐浴在金光普照之下。开缘如来随即命金刚力士继任护法总督,统领门下武僧,永镇家扼。 开缘如来在位后,英明治世,视诸弟子如子侄。陈仓佛门秉承继往圣绪,佛门共盛,前无隳礼。开缘如来曾有遗诫:"吾佛门百年根基,今已第十二世嗣位,护持正宗,方能永流芳传。吾亦将嘱诸子孙,倘有贪徒或违背规制,定须惩处,毋贻羞耻门风!" 其言语立心独断,威严不阿,门下弟子无不心有戒惧,个个志在护法无能事。是年陈仓佛门百年沄美,德馨芬芳遍香寰宇。于是开缘如来体念陈仓佛门根基已稳,乃命伽蓝护法遍访高僧,次年必定大开佛法盛会,与有缘众生广结善缘。 如是岁月行止,陈仓佛门世代法统源远流长,佛力昌隆。时有诗咏曰: "众佛来去薪火传,正法根基永垂天。 陈家佛门千古存,香火渡航亿万年!" 话说陈仓祖庭,百年基业渐盛。自开缘如来继位之后,一心护持正宗,奉行陈祖遗训。只因当年陈伯延续佛种之心切,佛门历经数代传人,佛力渐旺,香火不绝。 那开缘如来在位期间,善始善终,绝无怠惰。每月朔望,总笃诚朝暾恪守陈祖风规。大雄殿中香烟缭绕,钟鼓梵音不绝于耳。开缘如来身着袈裟,面现慈色,伽蓝护法、金刚力士总率武僧列阵,门下高僧手持法器簇拥前后。礼毕,开缘如来常为大众宣说陈祖遗诫,时常叮嘱无有贪嗔痴。 光阴荏苒,年序易过。一日开缘如来忽然召集门下亲传,秉烛而谕:"吾今垂垂老矣,将不久于人世。今吾将传位门人,阙于陈祖遗教,代为传持正法。"说罢,开缘如来挥手召来伽蓝护法,金刚力士。 "吾今尔两执掌佛门大权,伽蓝统协诸僧,金刚护持家规。庶同心同德,法泽常熙。"开缘如来言辞凝重,怀中取出一缕发珠,嘱付已极。只见发珠顿时生辉,祥光万丈。 次日开缘如来归真之时,伽蓝护法、金刚力士等执法僧人个个涕泗横流,依依惜别。就在那发珠光芒焰焰之际,现出一金身圆相佛祖,乃是开缘如来佛力所化,威仪熠熠,灼灼生辉。 这位新佛即当今陈祖门下法嗣,法号"灵幽如来"。伽蓝护法与金刚力士参见佛祖,顿首恭听遗旨。 灵幽如来嘱付道:"陈祖佛门,吾今承受正法。尔等善为护法,共扬家声,匪可怠慢。"遂命伽蓝护法统理万僧,掌众庶务;金刚力士掌佛门家规,统率武僧作为护法将士。若有违背者,必诘治而勿纵。 伽蓝护法、金刚力士领命在心,佛门弟子龙行虎步,团结无间。灵幽如来在位,亲理诸事,初无半分懈怠。尤其每月朔望陈祖庙会,无不笃诚供奉,恪守家规。 陈祖佛门延绵不绝,门徒弟子阅代相传。年岁渐长,灵幽如来后继有人,传位佛门第十四代传人,"圆觉如来"。 圆觉如来亲蒙灵幽传承,金刚不坏之身。他一上位,便令伽蓝护法、金刚力士铁面将士,秉承佛门祖制,永为护法之职。掌武将作为佛门外护,伽蓝护法则主掌僧众事务。 圆觉如来治理祖庭,师徒和睦为怀。但刚正不阿,对于门下弟子凡有僻违者,必加惩戒而无徇私。如是者持此规矩,人人归正修道品,英武辈出。 圆觉如来在位半百余载,历五祖时代,陈祖佛门风雨无阻,愈发隆盛。后闻圆觉如来临终前,手诰一纸,铮铮叮嘱实惭愧:"恐吾门中存素行不端之徒,世人嗤笑,损佛门声誉。门徒如有私心邪佞,务必严惩而后快。" 圆觉如来归真之际,当先灭顶留发一缕,光芒骤现,现出一位新的佛祖。这位是陈祖佛门第十五代传人,法号"镜智如来"。 镜智如来继位,仍秉承圆觉如来遗谕,铁面无私,奉陈祖佛门祖训。伽蓝护法、金刚力士等人听命便遵,无不努力为门庭增辉。 每年初一,总归陈祖庙中朝暾恭祷。又按门风定期开坛说法,广渡群迷。就这般光景,自开缘如来后复斯有邃于家声法泽,勿使中绝。 有时镜智如来也亲临大雄殿,传授独门武功"伏魔神通拳"。这门拳法,乃是当年虚空藏主所创。因镜智如来极为看重武僧护法,故而不忘钻研此门武艺。 每当陈祖佛门大会时日,必然选武僧施展兵刃,个个棍影森森,刀光剑影参卦矗。亦有练就腾云驾雾的异能僧人,以伏魔神通拳为本领,无不了得身手了得,英武非凡。 话说镜智如来掌坛一百余年,为时最长一代佛祖大师。及至后期,陈祖佛门望重方振,加之镜智如来佛德高华,阅历丰富,是以教化有方,威望亦隆。 那日镜智如来归真之前,昭告众尼:"东施西忖,度己度人方是修行。大善大福,纵然陈祖佛门再百年威望如昔,徒以善恶为心,终不免堕入轮回。吾将创立本门嫡传法理'镜智宗',旨在修身养性,了却执迷,明心见性而已。" 言罢,镜智如来携数亲传弟子,率先入山闭关苦修,感悟自性。陈祖佛门弟子依照师诰,除金刚力士护卫祖庭,其余人等皆循镜智如来遗驱,努力修持"镜智宗"法门。 从此陈仓佛门正是家声隆隆,法统蔚为大振,虽非往日显赫,但善根已植。光阴如梭,不期然逾百余年过去,陈祖佛门又一传人继位,乃"妙高如来"。 妙高如来乃镜智如来的法嗣,在位 话说陈仓佛门道统已传十六代,至妙高如来继位。妙高如来乃是当年镜智如来的法嗣,法号虽新,家规遗训却一脉相承。 妙高如来一任之初,便秉承先师遗旨,潜心修习"镜智宗",时常对弟子宣说此理:"人之一生,贪嗔痴等尘扰总是无常。世人迷于名利场,执迷不悟,空有皮囊,内无定力。吾辈修持妙法,了却所知,明心见性,方能了生脱死,逃离轮回。" 妙高如来虽两鬓斑白,精神却自矍铄。每每在大雄殿中说法,总是慈眉善目,掷地有声。那时还常命伽蓝护法、金刚力士亲自助阵,让武僧弟子随身护卫,以显佛门正统风范。 那些武僧弟子个个骁勇英武,手持兵刃,陆离众威。时常有武僧同门切磋武艺,互相交手,棍影丛丛,刀光剑影交错迸射。甚至有凭空施展异能,驾云腾雾,大显神通。就令许多在场的俗人见之也为之惊骇,不敢轻慢陈仓佛门。 妙高如来在位,法力日隆。每年农历新正,总要传承陈祖遗风,祭祖庙庆佛诞。那时陈仓庙宇庄严肃穆,钟磬律音高响亮,金刚力士统率武僧在殿前盔枪列阵,衙役红衣持刀矛环守。妙高如来手持如意宝铃、白毡笠,身着袈裟披僧伽梨,慈眉善目步入大雄殿前,对着龛中陈祖金身塑像,燃起文武百官施放焰口,恭诵佛经祝圣。 那时雄伽蓝中烟绕宝炉,飘满整个祖师殿堂。护法僧人随时端出素斋百味,祭奠陈仓师祖化身。礼毕,妙高如来要亲传弟子一一上香朝礼,共勉家声佛种,世世不绝。 妙高如来在位之初,亲传弟子中更有两个人物出类拔萃,武功卓绝,乃陈祖武僧中顶尖高手。一人为"虚灵禅师",一人乃"金刚神僧"。 那虚灵禅师平日颀腾玉树临风,对佛法修为了然于心,手捧贝叶经行时风仪超凡脱俗;但一待施展武艺,却又整个人变作猛虎下山那等威猛英武。所使的独门暗器乃是一柄"绛金双刀"号为"情丝翘连丝",乃陈祖佛门祖传兵器,两把锻造精工,刀锋出鞘便使人惊慌。 那金刚神僧平日亦风度翩翩,颇有些乔木撑天之姿。行止之际自有一种超凡脱俗风范,祗因他武功深不可测。传说那金刚神僧于"伏魔神通拳法"颇有深造,臂力过人,一掌下去能镇压翻江倒海。更兼他精熟一手绝艺"降龙掌法",手中握有一柄南明"倚天剑",号为"无剑胜有剑"。听说这剑原非凡物,乃是为神铁镀金所铸,轻灵无比容易使将。 更有一说,那金刚神僧曾从一个隐世高人处习得一门内家武功"龙啸九霄掌",简直就是陈祖佛门的绝顶神功了。然而这神功极为高深,似是猛虎暴龙一般,好似有丹田内蕴真龙之力,施展开来端的是惊天动地。 当时妙高如来执法陈仓祖庭,虽已高龄,但指点监御亦颇为精严。对虚灵禅师及金刚神僧两人等,视如己出,是以更加锤炼其武功,无处不用心教诲。每年佛门大会期间,都要传召两人以武艺会高僧大德。那时虚灵禅师舞着"情丝翘连丝"双刀,绛影霞光乱蛇盘鹫,金刚神僧负手便是"伏魔神通拳",相互交手,自是棍影刀光交加,场面好不威猛! 就这等景象,非但令在场武僧震骇,就连妙高如来等几位佛师亦为之心生赞叹。有诗云:"翘丝飘雪惊英豪,降龙乍现气如毛。说甚惊涛骇浪势,明明陈祖胜陈桥!" 更有一载,说虚灵禅师与金刚神僧二人的武艺出神入化,各自领有一门神通。虚灵禅师曾练就一身"渡劫飞仙术",能驾云腾雾,御风凌空;金刚神僧更有"神游太虚决",可凝聚丹田真气下盘旋,大显神通。 妙高如来对两人艺绝佩服,因而下令将二人武艺记录典册,远传后代陈仓子弟。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妙高如来在位行持"镜智宗"三七年。 一日,妙高如来传召虚灵禅师、金刚神僧等亲传徒众,道:"吾将归去,今将佛门之法传汝。汝等世世不可丕纪,若有违背,佛祖有眼。"言毕,妙高如来微阖双眼,手捧白毡笠,沐浴着金光缓缓离世。须臾,左手掌心处射出一缕金发,直冲云霄,祥光万丈。 众人仰视,只见这金缕发珠内现出一金身如来佛祖。更有异象,在那祥光芒焰中出现数朵祥云,祥云中朦胧现出虚灵禅师、金刚神僧二人的身形虚影,威武不凡。有诗赞曰:"金发闪辉万仞光,禅师神僧显法王 话说妙高如来归真后,陈祖佛门传到第十七代"慈航如来"。慈航如来乃原金刚神僧转世,受命佛门。他一任大权,便兼手整顿僧伽,大兴师道昌隆之业。 当日慈航如来聚集伽蓝护法、虚灵禅师等亲随弟子于大雄殿前,郑重有加宣谕道:"吾辈固继佛种,而佛门祖训素重武艺,非徒湛禅悟理可也。今后佛门行将吾手中护持,必将陈祖武林之风整肃一新,以昭正统。" 说罢,慈航如来放眼大殿虚影中虚灵禅师身形,谆谆命令:"虚灵早受佛祖佑庇,将我佛门独门'情丝翘连丝'双刀法传女真汉子,无令绝嗣。汝可广纳弟子,扬扬我陈祖刀术雄风。"语毕,慈航如来回顾虚影中自己昔日身形,微微一笑。 虚灵禅师随即会意,遵命恪行,从此专心习武,以我佛门刀术为己任,别馆传授。渐渐虚灵刀馆遍及闽浙,远近弟子云集,个个习刀法如临大敌,锻炼于肉身骨骼之中。更有人挥汗如雨,以朝阳暾雨淬斯一身武艺,直皱双目盼这虚灵刀馆就此大兴。 数年之后,虚灵刀馆名声遍扬四方,盖佛门武艺硕著加之。慈航如来晓谕虚灵创派"虚灵刀门",从此代代传授佛门弟子武艺。 慈航如来虽炽手整顿,广纳良僧,令佛门弟子总不离刀剑习武,然其心归根结底,实从重宗门本传"镜智之道"。常与虚灵禅师等人闲话佛理,求升入破迷明心之境。 有一日,慈航如来沉思已极,便命左右引见与会诸僧道:"修行入佛之道,当以悟性入手,晓了前后那四大伍旧家禅规,假合后期愈高瑄上修持'镜智宗'。" 他又谓诸僧曰:"夫出离心生,既已渡凡入圣,故宜以芸芸众生皆最先须破执迷。那四机渐修既已窥见'缘起性空'之旨,方可修习'镜智宗'顿悟了心自性。切莫轻慢,徒生障碍!" 从此诸僧弟子推付勤于习武之余,亦潜心修习"镜智宗"佛法。渐而了悟心性,开悟迷津,于刀枪剑戟造诣非浅。 更有人酷嗜贯通三大佛门武艺,刀术、剑道、拳掌三途兼修,个个武功卓绝,终日在武场豪气凌人。时人逐有诗咏之,曰:"陈祖佛门滨海府,擎刀使剑醉迷途。拳理不输金刚力,饮风裁雨掌驰骝!" 有次慈航如来亲自巡视武场,见有武僧在操作拳棍绝技,不由称诵了一阕拳谱赞曰:"气吞万里云,身凌九峙岑!佛门嫡派手中拳,翻江倒海镇龙门!"说罢,满怀欣慰之色,喜极而待之。 又有次,慈航如来观摩武僧习剑,不由振臂疾书一首诗赞佛门剑道云: "凌空足作游龙戏,上步虚处未曾见,掌中倚天夜战休砚两腕星芒凝。朝云暮雨溅珍剑裙,饶复阵阵迷离声。谁知万象皆幻化,吾谭银川万里澄!" 佛门剑道自慈航如来数年整肃后,亦愈发隆盛开来。尤其慈航如来在位期间,常传将佛门武艺于两名亲徒:"惠渊禅师"及"达摩僧"二人,授以正宗大法盘陀暗器。 自此惠渊禅师便习得了佛门绝学"长生决",走火入佛渡劫之技;达摩僧获授惊天神通"劫化残杀"、"佛怒火狱"两门诡异武功,是以双双雄于佛门武林。 一日慈航如来忽然召惠渊禅师、达摩僧二人到大雄殿前,郑重语道:"吾命将尽,当为二师付嘱一番。汝等个个乃陈祖佛门旷世奇材,日后定将武林大掌,宜谨恪承嘱,以兹武艺扬我佛门!" 说罢,慈航如来遂请二人并肩而立。忽见大殿天花矗镌着一条"南无阿弥陀佛"六字真言,有微光照彻人心。慈航如来指曰:"此佛门降魔真言,蕴含着无边功力。二师可将此真言演化,练就武功,定然纵横天下,无敌于世也!" 惠渊禅师、达摩僧领命而退,各自苦心钻研,遂创出一门奇门武术。惠渊禅师以"阿弥陀佛"而生"六合无极掌",乃是气冲霄汉,足蹋长空之神威手掌;达摩僧仍以六字真言而创"六字真言杀阵",威力无边,施展无穷。 从此二人各自徜徉武林,一展武学浩气。惠渊禅师负此"六合无极掌"所向睥睨,横行天下;达摩僧擅使"六字真言杀阵",身无彷徨,威震八方。二人无论何时交手,必然是惊天动地,力挽狂澜!亦有人谓二人武艺乃天品,实乃佛陀真传,谁与争锋? 可怜当年慈航如来临终时,对二人曾留下一番师诰,叮嘱务必"率我佛门弟子,光大武学,扬尔来陈祖佛门后学门徒桃李满门,英雄遍地。新任"无著如来"一上任,便秉承前辈遗训,区区无遗。幸亏惠渊禅师、达摩僧等昔年的教诲,使佛门后学济济无余,个个手持金钢刀剑,施展六字真言拳法,横行天下。 无著如来自执大权后更是煦风和煦,和颜悦色,待诸门下如亲生骨肉。每至农历年节,尤重佛门武艺博弈较量,在大雄殿前设武场较武,三番五次痛快快活活,威风扫尽满门徒众。武场之上,虚灵刀门的"情丝翘连丝"双刀法与六字真言拳法交手,刀光剑影,棍影重重,打就打去,直教观者热血沸腾,一呼百应,大快人心。 更有高僧挺身而出,施展独门拳棍暗器,惊心动魄。如那惠渊禅师出手则聚气成掌,使出"六合无极掌"那神通手掌,但见掌心现出阿弥陀佛六字真言金光闪闪,掌力一发,虚空中立现浮云涌动,若龙若虎,昔日陈祖佛门"六合无极掌"之威,实实教人透体而寒! 又如那达摩僧则演化出"六字真言杀阵"的秘法,身形似是金刚狮象,施展出那狮相手印,混元一指凌空劈出,现出一波无边阵势,波浪骇人,那是当年许久未见的"六字真言杀阵"了! 每每二僧交手较量,左一掌劈山,右一掌漂浪,即景象好不震动天地!满座武僧跃跃欲试。有时虚灵刀门的高徒舞动那"情丝翘连丝"双刀投入混战,一刀飞起,绛红光芒倏现,直如神龙摆尾;有时惠渊或达摩二僧会徒弟齐出,一掌一阵,号令一声,鲜有敌手。 就这等威武的武艺,还真是令满座武僧惊心动魄,似看见陈祖当年开徭江北的风采了!那些远来的高僧们或跃或拍或叹为观止,无不称陈祖佛门武学复兴了! 无著如来却也常含笑点点头,对下面僧俗道:"吾辈佛种子孙,武门乃祖庭正传。这番江湖内,就无人能望我僧俗伽蓝的尽头。武斗较量,非徒满足门人武勇,更可炼就佛门烈火真英雄。" 言讫,无著如来还不忘时常传习武僧们一些口诀心法,号为"佛种正宗"绝艺,乃陈祖家法源于佛陀遗训。或有掌法绝学,皆施佛门"顿悟六字真言"修持体悟。更有遁甲诡法,乃陈祖遗风"顿悟渡劫"神通。 如此一来,慢慢无著如来亲传弟子个个秘授正宗。首推大护法僧人中的"木叶长老"和"护法武僧"二人,算得陈祖佛门顶尖高手。这两人生来相扶相携,个个执掌佛门护法尖兵,神勇非凡。 这"木叶长老"虽然前程渺渺,却自幼就被视为神童,祖上乃陈祖佛门支子中人,一手"绝命枭术"乃是陈祖遗训。枭枭无情,一往无前,手挥飞镖下,无一生命可逃。这一手虽不入正统六字真言武功,却也是陈祖祖传。 至于护法武僧则纯阳武力,一手"金钢镇元掌"乃从无著如来口中直授顿悟之法,为陈祖佛门绝顶神掌!掌缘一聚,掌心立时呈金刚火焰;施展开来,万钧狮相,迸火万里,撼动长空!是谓金钢! 这两个佛门亲传高手更是有过一段渊源。话说当年无著如来首开宗门,分内外两脉传授。木叶长老一早就习得枭术,后来无著如来命其看守伽蓝。 木叶长老嘴甜舌勿,请进了一位江湖高手,就是后来的护法武僧。无著如来对他一见如故,因知他乃陈祖有缘高徒。护法武僧后来全心皈依佛门,并从无著如来手中习得神通大法"金钢镇元掌"。 从此木叶长老与护法武僧并肩而行,个个为佛门护驾卫身,所到之处,无不扬我陈祖正统武威。他们的护法时常还要出外搜罗武林高手,召入佛门。后来弟子云集,个个英勇绝伦。 有人赞曰:"锐气贯长虹,枭影没人踪!佛门木叶从头手,神功出尘空中空。身着锦袍令却威,更兼金钢镇元功。扫荡阎浮护法势,直临净土有情穷。" 无著如来一再嘉勉二人,更是登高指点,时时寓言传理,令二人武功日进。如此一任,佛门正宗武林,正是一派生机焕然。 后来无著如来临终时对二人叮嘱道:"汝等老僧死去,切勿令佛门武林衰微,辜负前人家训。佛门法旗必须飞扬于天下,直指西天净土,勿使沦为武林败类,背叛我佛门武学正统。" 言毕,无著如来合掌而化,嘱咐终了。木叶长老与护法武僧当下拜师谢恩。无著如来遂坐于莲台,金身渐渐隐去。须臾间,一声霹雳响彻云霄,虚空中一团祥光万丈。光芒中隐现木叶长老与护法武僧虚影,神骞英姿,果然乃佛门未来掌门正统。 从此佛门兴复武德,鼎盛一时。 话说当年陈祖佛门嫡派,自惠渊、达摩二师弘扬武学之后,渐渐繁衍出许多支脉远亲。其中就分出一支名门"陈仓派"。这陈仓派乃是陈祖嫡传佛门旁支,自有一段过往根脉。 原来陈仓派起家非富即贵,却也一脉相承佛门武学精髓。他们本是陈祖佛门佛家中人,先祖曾追随陈祖前赴湖广,立下汗马功勋。只因陈祖最后衣钵传人,至今已三百余年,陈仓派便渐渐远亲了。 但这陈仓派并未失传武艺,祖上家学渊源,武功之高自不待说。只是这陈仓派人口渐少,早已不似当年陈祖大兴佛门之时,威风扫地去了。然而陈仓派人丁单薄,也使得佛门武学得以了了于一身,不致四分五裂。 陈仓派现世家主唤作"鹤发翁",乃一位老僧。这鹤发翁生性淳朴,平居里喜欢于洞府中潜心习武,自幼得自先人传授一门武学,三昧火掌乃陈祖佛门绝艺。只盼世人能重新熠熠生辉。 陈仓派别院中住了一位小和尚,年方三十余岁,生得虎眉龙睛,相貌狰狞,却是一副英雄体格。小和尚姓陈,排行第七,乃陈仓派陈家后裔。小时丧父母,全仗先祖遗产馁资,靠着佛门馆舍渡日。 小和尚自幼就未离武场,嗜武如命。鹤发翁见其英勇非凡,武艺极高,遂破格收为徒弟,将陈仓派家学悉数传授与他。小和尚更有渊源,在佛门武林中算得亲传嫡派。 无奈小和尚资质出众,武功每每进了一些,立时又因骄傲自负,打打杀杀,闯下祸事。十余年来,鹤发翁竭力规劝,只教得他武功日精,只是性格更加乖戾放肆,难以约束,让人忧心忡忡。 几年后,小和尚正当壮年,武学大成,已无退路可言。然而他仍旧任性放纵,加之江湖仇雠太多,困在佛门伽蓝中,无计可施。鹤发翁犯难着了,对他算是望子成龙却终是望梅止渴。 一日,鹤发翁坐在佛堂中冥思苦想,忽有禅意大醒,便将小和尚召至跟前,沉声而告之曰:"陈家后人呵,汝先人当年立下汗马功劳,陈祖武学精湛非常。如今家学已将传与你,你若不自勉强,那就断了我陈家香火!" 小和尚听罢顿时汗毛耸立,他虽放浪形骸,但对祖上家传佛门武学可是虔诚无比,顿时醒悟过来,哀求老师指点迷津,再传些上乘武艺。 鹤发翁喟然长叹,沉吟半晌,终于说道:"你若是发自内心想学艺超人,我就传授你一门绝艺,乃是陈祖佛门武学至高无上的一手!名唤'佛光普照拳',乃集陈祖六字真言和达摩杀阵于一掌,是天下无极绝技!" 鹤发翁言毕深吸一口气,双掌一振,掌心顿时浮现一轮金光,正是阿弥陀佛六字真言显化。小和尚目不转睛地看着,只见鹤发翁双手在胸前凝聚掌缘,招式变换无常,忽然一掌猛劈而下,金光大放,威不可当! 旋即,鹤发翁又将双掌一分,施展开来,手印变化万千,竟然组成一堆狰狞杀阵,金光闪烁其间,气势惊人。小和尚看得目瞪口呆,竟有些害怕。 鹤发翁见状笑着说道:"这佛门绝学实在高深莫测,需运用六字真言演化这无上佛力,方可生出神通掌势;再从掌力波荡后合出达摩杀阵,才可将之化为绝杀!须得内外心法并重,方可无坎坷施展!" 小和尚听罢,战栗不已,立时磕头请教这门绝艺。鹤发翁欣然同意,从此日夜教导佛门武功心法,毫无保留。就连武场上一些拆解拆穿杀阵的绝诣,也尽数传授。 几年后,小和尚已将"佛光普照拳"得心应手,招招精湛,动作潇洒利落,实在是威风凛凛!无论掌圆或劲直,接踵而来的狮子劲风,一掌拍化,咆哮着空门大显神通。哪怕是拳掌横空,也终能一转攻势,合而为一杀阵,金光万丈,威不可当! 鹤发翁见小和尚武功日进,心中无限欣慰。每每相视而笑,不觉年华老去,佛门武学终将后继有人。小和尚亦深知家学渊源,发愿将来必再创陈仓武林雄风! 后来鹤发翁坐化了,临终前对小和尚痛陈教导,言辞凝重:"吾今年已高寿,去时将近。佛门陈仓武学,当付托于你了!你日后行事,切记莫要违背陈祖佛门规矩,更不可涣散江湖,做些伤天害理的勾当。承我师训,将佛门正义扬扬,令陈祖武学再度彪炳史册!" 小和尚听罢,当下拜伏在地,痛哭流涕:"弟子虽嗜武若命,却也知晓佛门根基在于武德,岂敢违背师命!待师父驾崩,弟子擦干眼泪,定当奋勇前行,在江湖中树威 话说那陈仓自从拜师得了佛光普照拳绝学之后,武功越发了得,加之天资过人,实在是佛门陈家后人中的了不起好手。自那时起,他就立志要重振陈家武林,扬名于世。 一日,陈仓独自在佛院中练拳,劲风阵阵,金光耀眼。正施展得酣畅淋漓时,只听得彩闼外一阵马蹄碎响,有人破门而入。原来是一行人骑着骏马,虎躯虬髯,看来全是些行伍嚣张的绿林好汉。 为首一人,生得相貌英伟,却是标准侠义气概。马上翻身下地,昂然直入,朝佛院门口迎面便是一鞠躬,叫道:"贫道赵正阳,今奉我兄长延安府尹赵盾之命,前来佛阀门中觅访陈仓高僧。" 陈仓眼见来人如此恭谨有礼,且看那人朗声大气,自己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般盛气凌人的模样,料想定是难纠的主儿。当下只斜睨了赵正阳一眼,悻然不理,竟又侃侃地施展起佛门绝学来。 只听得那赵正阳见状,登时脸色铁青,大骂一声"泼猴!"立时勒马就走。陈仓听到那般污蔑,毫不客气,双掌遥遥就是一招"金刚狮子探云手",顿时将掌力聚于一处,成就出一轮金光宝相。 那金光闪耀、波澜壮阔,竟有惊天动地之势。随后陈仓双掌舞成一个复杂杀阵,恰似达摩神僧当年的六字真言杀阵,实在煞气逼人! 那阵势一现,霎时就有强烈的劲风激荡开来,呼啸震天。赵正阳正要勒马离去,忽见一股罡风扑面袭来,立时惊骇失措,手一挥马缰,竟被狂风掀翻在地! 阵力愈演愈烈,赵正阳大惊失色,登时挣扎着爬将起来,朗声喝道:"陈仓你干的好事!贫道奉尊长之命前来觅你,你如此放肆,定教我和尊长择日来和你开一个疏解顿雍!" 说话间,他只觉气象万钧,仰面望去,那盘旋狂飙中金光夺目,一股意念形成的杀阵已将他团团围住。陈仓双掌凌空拈阵,正是佛光普照拳杀着。 赵正阳只得慌忙潜运内力,劈手就是一招"玄尘剑罡"绝艺,顿时凝聚出万馀朵烟雾剑罡,将那佛门杀阵冲击开来。双方一阵交锋,你来我往,场面好不骇人。 那赵正阳自是一代武学宗师,见佛门杀阵渐起,便更加膀臂粗壮,浑身上下烟雾笼罩,呈一层层剑影重重的阵法。双方就这样互相攻伐,难分难解。 陈仓见那赵正阳实在是武学高强,当下斗胆决然,双掌遥遥凌空而起,猛地呼了一声"阿弥陀佛"佛号,顿时宝光大盛,穹括四野,金光万丈! 果真是一佛慧心,演化出无上神通,光芒虽耀眼,赵正阳立时见陈仓双掌拍阵,要化为实质绝招了。只见那佛光中隐隐勾勒出一个狰狞杀阵,竟与他的玄尘剑罡杀招相合,实在可怕。赵正阳情急之下,狂吼一声"破阵棍"来,但为时已晚... 霎时间,一团璀璨金光将赵正阳团团围住。待到烟尘散开时,只见赵正阳狼狈不堪,吐血倒在尘埃之中。而陈仓仙佛兵器却一反刚烈,威严地立于阶前,脸上看不出丝毫惊心情状。 陈仓上前冷冷道:"何方神州?竟敢擅闯寺门,更妄加污蔑!今番领教了我陈仓佛门武学的一斑,定要尊长也来领教一番否?" 那赵正阳哼了一声,竟是丝毫不惧,反而冷笑道:"此番虽败于佛门武学,却也难免嫉恨!我赵家正是延安城中有名的世家,那赵盾便是我亲兄,这般被你斗败了,只怕尊长知道也决不依依了事。待我回去,却看你这小贼僧如何自处!" 说话间,赵正阳吆喝着招呼随从,擦了一把嘴角鲜血,狠狠地扬马而去,风云色变。 陈仓默默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马队,心中不禁感慨颇多。他自小就从师习武,对于行侠仗义向往已久,如今算是初步体味了武场上的滋味。但江湖缥缃,从此只怕是多多是非缠身了。 自此之后,陈仓在佛门中小有威名。而赵正阳一行去后,果然很快便传出阵阵绿林豪杰的谣言,说那赵盾要亲自会师陈仓。陈仓素来勇猛,反而视之以乐。 一日,陈仓正在佛院练功,突见远远涌来一群骑马行人,尽都骁勇雄健之辈,前呼后拥地赶来,当先便是个人物,骑一匹矫健赤兔马。那人虬髯虎项,生就一付纵横霸气。来到佛门院墙前,昂然直立马上,森然大喝:"请陈仓那小贼僧出来见我!" 陈仓听声冷笑,太岁头上动土了,这不就是赵正阳的那位"尊长"么!当下迎上佛院台门,昂然大义而立於院墙上,朗声好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陈仓大僧!他今日立于佛院之上,昂然正气,正要迎战那位骁勇名门的赵盾了。闻着九天熏风,看那辉煌日头冉冉升起,好一派豪壮景象! 只听陈仓朗声应对道:"延安富户赵盾,乃是何等阔人?竟然如此狂妄,闯我佛门!我等沙门出家人,安之若素,怎生理会你横加骚扰!" 那赵盾一把揪住胸前金盔,登时大怒,厉声狂吼:"那小僧受了我弟赵正阳一拳,尚且狂妄自大,岂不知我赵家乃是青霞名门,武学渊源有自几代人了?今日亲自过来,定要斟酌你这无赖小僧!" 陈仓听罢这般放肆绝世狂徒,心中登时大怒,颇有破口大骂之意。只是依稀记得师父教戒,临终前嘱咐仍需以佛门正气自持,当下方才龇牙咽气,一字一顿道:"赵盾!你等乃是青霞世家,虽是武学渊源,却终究腐儒落魄,非我高僧所理。这般无理闯佛门,已是大不敬,又加污蔑、威胁!今日若非师命将尽,我定要先诛了你这猖獗乖徒!" 说话间,陈仓双掌凌空拈阵,运起那佛光普照拳未见绝招,顿时宝光耀眼夺目,连日月为之黯然无光!只见那阵中隐隐勾勒出狰狞杀阵,杀气太盛,当真是威不可挡! 面对着陈仓如此英勇的招架,那赵盾虽也武功高强,却也不禁心中惴惴,思忖再三:"这小僧的佛门绝学果然非同小可啊!看来此番还需多加小心才好。" 当下赵盾也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运足本家武学绝技,双手陡然拈出一记"青霞刀影劲",顿时血影渺渺而至,煞是骇人! 陈仓见状,也不惊惶,双掌陡起,响心拳响,一记"狮子探云手"已将所有掌力化作一条金光狮子,呼啸咆哮着,与赵盾那刀劲狂猛碰撞在一起! 双方你来我往,阵法变换迭出,各不相让,都是武学高手,陈仓掌风狂涌,日月无光;赵盾刀影如狂,血雾弥漫!恰恰这时,彩闼之外,只见有一行骑兵飞度而来,身披扶风利剑,人人焦躁! 原来是陈仓的好友宋元朗,他乃凤翔府大户门生,一身武功也是极为了得,与陈仓自小相好。宋元朗远远望见佛门前竟有人与陈仓阵前对垒,当即大惊,挟着一支镖师急急奔来。 宋元朗亲自持剑冲锋陷阵,大嚷道:"那是何人?竟敢在福寿佛阁前夷践!陈兄可要救兵?"说着手起处落,利剑快如闪电,挺身而进,已冲向赵盾阵前! 说时迟那时快,宋元朗这一招宛如惊涛骇浪,刀光剑影间,三名赵盾手下骑兵已凄惨齐地作鬼,其余人等被溅红一身狼狈不堪。 赵盾大惊,正手疏阵,只觉一股刀风迎面凌冽扫来,实非池中之物。宋元朗大喝一声"有眼不识泰山"的口号,已是一剑连三疾刺将到! 危急关头,赵盾当即狂吼一声"破阵刀",手中宝刀电闪雷驰,化作万道寒芒,方才抵挡得住。宋元朗见势头稍缓,再接再厉,杀个旦暾不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仓眼见情势险恶,连忙一声狮子吼,双掌遥遥召唤出金光杀阵,呼啸咆哮间,那宝相金光已将两派都团团围住! 赵盾大惊失色,竟被陈仓这般狡诈,反被团团包围在宝光之中。这时宋元朗也警惕地住了手,佛门金光一现,已无法施展刀剑。赵盾见状,亦做一狼狈之态。 陈仓当先喝道:"宋兄何故插手相救?待会儿你我翻然,都被这赵盾算计了不可。"宋元朗这才省悟,哈哈一笑,收剑在手。 只见那赵盾此时束手无策,只得叫嚷道:"陈仓!你这个小僧果然英勇非常,佛门绝学让我无路可施。不过你我正邪不两立,与其这般胶着,不如且且散场,待有朝一日重新比武!到时浑不在话下!" 陈仓斜睨着赵盾,登时冷笑,厉声喝道:"好一个赵盾骯狂徒,我陈仓家学渊源正是护国佑民的佛门正气,怎生会同你皇亲富户一般背信弃义!今日若不是佛制从重,我还真想先诛了你这般罪大恶极之辈!" 赵盾见陈仓虽是狂徒,却是正气凛然,决计不会生擒活捉,当下也就不再纠缠,只得施礼而退。临走时赵盾还是狞笑着说道:"好一个陈僧俊杰!想来将来还得与你一决雌雄方可!" 话说那陈仓自从与赵盾阵前一交手之后,大为扬名,武林中无不传颂这位年少有为的佛门大侠了。尤其是那一手佛光普照拳,实在是惊世骇俗,无人能敌。 自那日后,陈仓也愈发勇猛精进,他立志要在武林中建功立业,扬我佛门正气。一日,陈仓正在佛院中练功,只听得远远一阵绿林好汉的吆喝声渐行渐近。 来者乃是一伙强人,个个骁勇善战,戴金团圆,当先为首一位伟岸身躯、双睛射电的壮士。他手持钢刀,昂首闯入佛门,豪气万分,登时就是一声狂吼:"贫道乃是川军大汉李勇!有疑难请教陈仓大师一问!" 陈仓见那来人如此英武非凡,当即施礼而出,谦逊有礼地道:"贫僧就是陈仓。望先生直陈所疑,贫僧诚心为解。" 那大汉李勇见陈仓谦恭如是,不禁心中好生佩服,登时拱手回礼道:"贫道乃是万川宋家世代僚佐。家主宋进有一高徒,乃是贵阁的宋元朗师弟。少侠有大器晚成之资,可惜近日武艺一蹶不振,遭家师斥逐出门,贫道奉主命前来求教于僧前辈,望能指点少侠早日重振雄风!" 陈仓听罢,当下面有喜色,宋元朗乃是他自小好友,如今听说遭此冲击,自然心痛不已。于是陈仓当即说道:"原来是宋家的一位贵客大驾光临寒门。那宋兄在下早有耳闻,武勇绝伦,可惜最近走了霉运,贫僧自当尽力扶助。只是..." 说到这里,陈仓不禁叹了口气,颇有几分犹豫。那李勇见状,忙谦逊请教道:"敢问大师有何顾虑?" 陈仓沉吟片刻,谨慎地答道:"贫僧深明宋兄乃是侠义少年英雄,个中阵法自然不同凡响,贫僧襟怀有限,恐难尽能言教之妙。" 李勇闻言,连连摆手道:"大师此言差矣!我等川军辈出凡杰,自有一席绝学,几人前来,诚心向大师请教,不知可否开祖宗之绝密?" 陈仓闻言,不禁目光一凝,正色厉声道:"此乃大言不惭!绝学秘传乃是师承相授,岂是外人可轻易开诲的?!" 李勇一怔,不料这陈仓会如此责备,渐渐气焰都弥漫上来了。他也是本领非凡的剽悍汉子,哪里受得了这气话。当即一挥钢刀,厉声斥道:"好一个陈仓小僧!口出狂言,还敢无视万川宋家的规矩!今日不将你这妖僧打了个狗血淋头,真是对不住先祖列宗!" 说罢,李勇举起钢刀就要砍向陈仓,杀气腾腾。陈仓大怒,也打起精神来。双方就在这佛门前阵斗在一起,陈仓施展"奔雷狮子破狂拳",顿时劲风波涛,威不可当! 那李勇也使出川军一绝,手中钢刀闪电般舞成无数刀花刀影,竟与陈仓遥遥交手在一处。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团,竟是难分难解,战况激烈惊心动魄! 就在二人斗至酣畅淋漓时,忽然远远一阵马蹄急驰声大作。原来是宋元朗自从被逐出师门之后,一直颓废流离,无家可归。谁知今日见到陈仓与李勇阵前对峙,宋家武学可谓是两位高手一较短长,当即勇气大振,他决意要在这两位高手面前一雪前耻,重振雄风! 当下宋元朗大吼一声,拖出宝刀,杀个挺身而入,持刀纵马,只见刀风如狂,宋家大将手到擒来,一气呵成,直取陈仓和李勇二位之阵。 原来宋元朗的武学也非同小可,祖上不单是武学世家,更冠有"捷足先得"的绝技,可谓出手不离。陈仓和李勇斗到正酣,看到宋元朗突然加入战团,都是大吃一惊! 三英战阵,可谓场面惊心动魄!宋元朗刀法神勇,李勇钢刀如电,阵阵掌风拳影间,竟有无数刀芒电闪,宝相万道!陈仓那佛门绝学,大有崩不破的气勢,每每施展一记杀着,戏阵间便涌出千重浪涛,金光万丈,灿烂夺目! 就这样连绵厮杀几十回合,竟也难解难分。宋元朗使出祖传"捷足神行步",竟有离空腾身之势,闪电般攻势绝伦。陈仓那佛门绝学,有惊天动地之威;李勇那川军钢刀,亦有摧城拔寨的锐气! 三人斗个难解难分,竟战况渐被拖垮。也不知是从何人起个头脑,拆了这杀阵。渐渐的,三人斗毕,竟也无一言语,各自散去,携手同游,互生友谊。那日后,三人所到之处,行侠仗义,英名远播。后人有诗为铎,曰:"马蹄狂奔掷钢刀,陈仓宋进李勇操;一朝同气齐吐哺,虎心照月有输无。"后世好汉,莫不传咏此诗。 从此三人结为铁哥们,更有"无一而三,亦三而一"之誉。尤以陈仓所主那一手佛光普照拳最为出众,李勇钢 且说那陈仓与宋元朗、李勇三人自从那日佛门酣战之后,则结下了生死与共的交情。自此三人一同周游江湖,行侠仗义,扬我佛门正气。 一日,三人来到陕府之地,只见府城里长么短么十多个乡绅、富户在那里吆五喝六。原来是有一个名唤刘深的大户人家,家道虽殷富无比,却也暴戾横行,当地百姓无不仰之噤唻。 宋元朗向陈仓请教这府城风云,陈仓一一为他们解惑。三人了然当下,宋元朗心中大为不平,便对陈仓说道:"陈兄,你我三人虽是行侠仗义的好汉,如今巧遇陕府蛮横大户,这般行止可真是罪恶昭彰!不如我们一同出手,讨伐一番,扫荡陕府这腌臜老儿,也好解救当地黎民百姓!" 李勇听了,拍着手斥道:"贤侄说得好!咱们几个都是来自边塞等地,最是不能吞并这等恶霸了。今日就出手帮着这些可怜百姓伸冤!" 陈仓听罢,沉吟片刻后方才道:"贤侄等所言极是。贫僧自走江湖以来,最恨不过如此霸淩蛮诞,侵犯我大慈大悲的佛门正气!只是...只是我这陈仓出自俗家,武功卤莽,恐不敌这刘深大户人家。" 宋元朗便打住陈仓,斥道:"陈兄这话从何说起?你我三人出身虽异,武学修习却是不分高低贵贱。你那神乎其技的佛门绝学,还有谁人能当其锋锐?就让贫侄看看你的厉害之处!" 李勇也在一旁应和道:"陈兄不必过谦,你那日在佛院里和我们斗个你来我往,把府城给震颤了三天三夜!如今我们三个好汉合力而为,就是请人出手,又有什么顾虑?" 陈仓见二人力挽狂澜,竟是无论如何都要讨伐这刘深大户了。当下恍然醒悟,大笑一声,拱手应允道:"二位贤侄有见地矣!今日贫僧就尽显佛门绝学的无上威力,好让那些伤天害理的恶霸闻风丧胆!" 三人当即摩拳擦掌,暗自蓄势待发。只听得城外一片哄然之声大作,马蹄狂奔。原来不远处有一伙绿林好汉在人家田垄中劫掠,手持利器,无恶不作。 陈仓等见那伙好汉行事如此卤莽,一时大为不平,乃是相视而问:"那派好汉竟敢如此无赖,究竟是从何处来?怎的如此贼性不改?" 宋元朗便回道:"听说此伙好汉乃是武林中一股暗流力量,久已声名狼藉。不知他们今日为何在这陕府喽罗作威作福?" 这时城外骚动渐起,陈仓只见那伙好汉一马当先,正是个头阔脸厚、相貌狰狞的家伙,着一袭红袍,昂然有威仪犹如虎豹。 这红袍大汉正在兴奋地发号施令道:"兄弟们!大伙儿抄家伙劫财物,他娘的就是这群陕府富翁蛮霸,惹是作怪,今日咱们好好伺候他们一番!" 话音刚落,只听喊声大作,顿时掌柜一派朴厚老实的百姓被无辜殃及,丁点皆无。原先宁静祥和的村野,转眼便成了一派杀气腾腾的废墟烽火景象。 陈仓等三人都是热血英雄,焉能看那富翁为祸一方,霸淩蛮诞?当下宋元朗提剑当先,高声大喝:"什么孽类!竟敢胡来!今日偏要领教一下我宋元朗的剑术!" 说话间,宋元朗身形一转,顿时剑光霍霍,银芒万道。那红袍大汉措手不及,登时一条臂膀便被削了下去,鲜血狼狈不堪! 李勇也挺起钢刀,大喝一声:"你们这般绿林无赖,我们三人今日偏要为这苍生扫尽狂徒!" 说话间,李勇手起双刀,电闪雷驰间,竟将那红袍大汉四下裹挟的数名走狗尽皆劈成重伤! 陈仓这番见二友热血方刚如是,自也深吸一口气,暗自运起全身功力,双手掌心涌出佛光万道。待那股内力蓄积已毕,陈仓突然一声狮子吼震动九天,双掌间隐隐凝聚出金光杀阵,宝相耀眼,当真是威不可当! 阵前那红袍大汉见三人功力如此非凡,又岂是易与伺候的?当下便大声狂吼,号召手下人丁汇聚力量,要与三人痛痛揍上一顿。 可谓两股力量,陈仓佛门正气对绳绿林狂徒无赖,双方你来我往,战个难解难分。待到一个时辰之后,方始分出胜负。 原来那伙绿林好汉素来杀气太盛,内力乖戾,根本难敌陈仓等三人的合力拳猛攻势。待得战至半酣,那红袍大汉尽失勇锐,被陈仓一掌拍中,顿时腾空盘旋,口喷鲜血,摔得狗吃屎连骨头渣子也不剩! 其余绿林好汉遭此重创,无不丢盔弃甲,纷纷败残而走。当下宋元朗便要追击残余逃兵,以绝后患。陈仓一把拉住他,沉声道:"好汉不可就此杀戮无辜,还是留一线生路于他们吧。" 宋 话说那绿林好汉们被陈仓、宋元朗、李勇三人痛打落荒而逃后,陕府城中顿时风平浪静。陈仓等虽然救下了一方生灵,却也惹祸上身,难免引起地方官府的重视。 果然不多时,一队官兵浩浩荡荡地赶来,为首一员彪形大汉,生just双睛犀利如电,威风凛凛,正是陕府镇守大将军张达。张达一马当先,挺剑高喝:"何方英雄,竟敢在陕境撒野作乱?还不速速缴械投降,岂不晓得触犯军纪陕哨,死期将至啊!" 陈仓听罢,淡然一笑,上前施礼道:"久闻张大将军武艺非凡,盖有惊世之才。今日一见,果然气概不凡。敢问大人为何如此戒备?在下等乃是久游江湖的侠士,适有一伙绿林贼徒在此劫掠,我们阻斥而已,并无半点惹是生非之意。" 张达瞪大双眼,盯着陈仓仔细打量。这陈仓依旧相貌清癯,身材骨格却极为高大,说一不二,果然不凡。张达见状不禁怀疑地问道:"僧人说的可都属实?那般恶徒武功,焉能对的了你们几个游侠?" 陈仓便将前因后果,一一禀明张达。张达听罢,恍然大悟,大笑连连,豪爽之极,拱手相揖道:"原来如此!多谢陈大侠等侠义出手,扫荡了那伙绿林无赖。今番小的冲撞无状,还望恕罪。" 宋元朗在一旁也不失时机说道:"张大人最是过谦了。我等出手拔刀相助,本分而为,不过是见不平而伸之耳。倒是那伙绿林贼徒作恶多端,万死不足惜!" 张达听了,连连摇首,沉吟半晌才说:"贤侄说得是。那般狂徒久已声名狼藉,今次幸得诸位英雄驰援,才免了陕府大祸。只是贼徒虽已败去,其中主谋依然逍遥法外,终归祸根难绝。" 陈仓听到此言,不禁眉头深锁,沉声问道:"竟有如此狡诈大奸的主谋?可知是那一路狐朋狗党?" 张达长长叹了一口气,深深凝视着陈仓等道:"此贼正是武林中一股惹是生非的暗流势力,素来仗着高手如云,到处横行无忌。今番败在诸位掌下,可谓是惹祸头了!听说这伙人叫做'神枭教',旗下徒众极多,门下更不乏一些高手绝顶的奇人异士。" 宋元朗一听之下,顿时就是一声冷笑,道:"果然是个祸国殃民的教派,称号已露狰狞!神枭教?哼!我看他们除了贼性无赖外,也无什么'神'可言。" 张达听后,连连摇首叹气,渐渐便有几分惘然之色:"想不到贼徒竟是如此凶悍!实非等闲之辈。待会小的定去请示大人,派出精兵强将,与诸位携手出击,连根拔除此祸害干净利落!" 陈仓听后,当下便一摆手相拒,道:"张大人勿忙,贫僧自有打算。你等只需将此地边境护佑周全,不必再派重兵,以免添乱。待贫僧等几人潜踪侦查贼徒下落,定会铲除这'神枭教'的祸根!" 李勇在一旁拍着手应和道:"不错!我等江湖游侠,身手更是敏捷,潜行暗探最为得心应手。眼下贼徒刚遭重创,正是我们出其不意的大好时机!" 张达见三人如此谅断,不禁五体投地,连连作揖,感激涕零道:"多谢三位好汉出手相助!望诸位旗开得胜,扬我大陕雄风!" 陈仓见状,当即一抱拳还礼道:"张大人太客气了。扫除狂徒,乃是大丈夫当尽的分内之事。待贫僧等了解贼情,必定与张大人通风报信,布控重围,一举将这'神枭教'拿捕归案!" 说话间,宋元朗便先行一步,要与陈仓谋定后着,准备潜踪查探贼徒踪迹。他临行之际,对张达说道:"张大人且先防守边关,贫侄等即便开路,切勿有任何大军跟扰,以免走漏消息。待贼徒总窝被捕捉时,再需要您出手相助拿捕歹徒。" 当下陈仓与李勇二人也连连告别张达,便与宋元朗携手同游,先行暗中查探"神枭教"的下落。只是不知这"神枭教"究竟是何等阵势,陈仓等又将如何出手相击?且听下回分解。 且说陈仓等三人自陕府一走,便化作一株株游丝,分赴四野,暗中追踪"神枭教"的去向。过了几日,他们终于在一处偏僻的群山之中,寻获了"神枭教"的总坛秘址。 他们趁夜色朦胧时分,悄然摸近总坛,只见这座教坛遍布符箓守护,森严之极!重重内围,层层把守,可见这"神枭教"门徒之狡诈凶残。 陈仓当即暗中找到宋元朗与李勇,三人合计对策。李勇先开口道:"依我等看来,这神枭教勢力惊人,防守森严。我们这些生面孔,怕是很难就地潜入了。" 宋元朗望着神枭教的总坛,沉思半晌,忽而眼睛一亮,说道:"我有一计在此,倒是可以唬一唬这伙贼徒。待他们露出马脚,我们自可乘机击溃!" 陈仓听罢,连忙追且说当下陈仓连忙问道:"贤侄可有何良策?" 宋元朗便附耳低语,详详细细地与二人交代了一番。陈仓与李勇听后,都是大喜过望,连声赞许宋元朗的机警通天。 原来宋元朗的计策是这般的:他自己乔装成神枭教中的一员教众,单身潜入总坛,倘若被识破则活命难保。陈仓与李勇则潜伏在外,伺机而动,配合宋元朗分内扰外攻,以逼神枭教露出马脚。一旦有机可乘,三人便合力杀出把总坛教众尽数诛戮。 虽然凶险万分,却也是上上之策。三人当即屏气凝神,运足内力潜入神枭教总坛附近。宋元朗乃是首先行动,他遥望着教坛大门,摒住呼吸,悄无声息地靠近。 只见大门两旁,分立着数名身穿黑袍的教众,持戈守备,森严之极。宋元朗见状,心中暗自凝气,旋即摇身一变,装扮成一名身穿黑袍的教众模样,杀向大门。 那些把守大门的教众见到宋元朗走近,都是不曾防备,还以为是自己同道。宋元朗见机不可失,当即手起掌落,昆吾劲发,一股内力骤然爆发,便将两名守门教众生生掌击昏迷! 其余几名教众见状大惊失色,急忙拔剑还击。只是宋元朗身手了得,加之善于乔装易服,四下翻腾,竟无一人能辨其真身。须臾间,他便已将守门教众尽数击毙! 陈仓与李勇埋伏在暗处,见宋元朗已打开了突破口,不禁互视一眼,默契地同时发难。陈仓双掌运气成掌,金光万丈,李勇则手持双刀,杀气腾腾!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杀向神枭教的大门。只见宋元朗已在门内等候多时,见二人赶到,连忙招手示意。陈仓与李勇一同闯入大门,三人会师在一起。 刚一进入大门,只听得里面一片喧嚷,竟有数十名神枭教教众手持器械,团团围住三人。为首一人身穿白袍,相貌甚是威严,似乎就是这里的大股头。 那白袍大汉一见三人闯入,顿时怒目圆睁,喝道:"几个东窗事发的刁民,胆敢擅闯本教总坛!可知这里乃是我神枭教的不世之地,岂容你们伪装潜入捣乱?" 宋元朗听罢,冷冷一笑,昂然道:"你神枭教乃是祸国殃民的贼教,在下几人自然要舍命扫除你们这般骨肉皮!" 白袍大汉一听之下,勃然大怒,登时便要发作。只见他双掌一挥,顿时掌心涌出一股mailuan的黑气,凶煞无比! 陈仓见状,当即大喝一声:"小心了!此人非同小可,乃是修炼了魔功的恶徒!" 果然那白袍大汉口中狞笑不已,双掌便将黑气一吐,顿时化为数道黑芒,霍霍逼向三人。陈仓见势不好,提气运功,运起一口真气,双掌间佛光涌现,正好和那黑芒硬撼在一起! 只听得'啪啪'几声,那白袍大汉竟被陈仓的佛门正气一震之下,全身大窟一个踉跄。 见此情势,宋元朗与李勇也不再手下留情,一个提剑发威,一个使出凌厉双刀。三人合力狂攻,竟把那白袍大汉逼得节节败退! 白袍大汉见情势危急,竟是一咬牙,双掌一翻,掌心涌出更为汹涌的黑气,吞吞吐吐,几欲将陈仓等三人吞没! 陈仓见状,单掌一振,运起内力,手中顿现一股金光罩向前方。宋元朗与李勇一边一个,分作两路,使出看家本领,架住那黑气逼人的魔功。三 话说那场白袍大汉和陈仓三人的殊死搏斗,渐入佳境。那白袍大汉乃是神枭教的护教大法王,修有一身祟力魔功,所向披靡。但谁料陈仓武功深不可测,宋元朗剑术了得,李勇双刀凌厉无伦,三人携手反击,竟把护教大法王逼得节节败退! 只见那护教大法王凶光一闪,竟是双掌齐发,掌心魔气滚滚汹涌而出,铺天盖地般向三人罩来。陈仓当机立断,大喝一声佛门真语,掌心金光骤涨,一股正气顿时将那魔气全部化解! 宋元朗也不待徇,提剑疾冲,剑光霍霍,竟把护教大法王连连逼退数尺。李勇更是凶猛无比,双刀并使,竟将护教大法王上身数处重创!眼见着三人合围之下,护教大法王便有丧胆之色了。 就在这时,忽然后殿一角传来一声怪叫,一名身穿金袍的怪汉从暗处急冲而出,双手倏地祭出数枚金钉,射向三人。宋元朗与李勇武功固然了得,但那金钉来势毒辣,竟也只能勉强招架。只当金钉逼近时,陈僧尘正想一口真气拂开时,那金钉怪汉竟又反手一指,顿时金钉竟幻作几十枚,轰然射来! 陈仓一惊,只能硬接下这一指金钉攻势,当即佛光冲天而起,护住全身。可是那金钉攻击由此变本加厉,陈仓精诚所聚的佛门正气竟渐渐被那金钉怪汉层层攻势所慢慢消融! 宋元朗与李勇见状,也急忙想法相助,奈何被那怪汉一指金钉遥遥禁锢在外,竟无半分接近的机会。陈仓心中正自焦急,那白袍护教大法王大喝一声,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狞笑着冲了上来。 陈仓大惊失色,只得一股佛门正气爆发,抵挡住了护教法王的这一击。那怪汉与白袍护教法王此时反控全场,阻击得陈仓三人无计可施。宋元朗心知时势万分危急,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一声怒吼,竟是硬生生凝聚出一股内劲与那怪汉金钉撞击在一起! 只听当的一声,那宋元朗遭了怪汉内力的反震,竟被震得口吐鲜血,狼狈不堪。李勇见状大怒,当即运起双刀之内劲,狠命和那怪汉的金钉硬接硬撼。只可惜那怪汉法力太高深,李勇竟也节节败退,更是身上几处被内力震伤,狼狈不堪。 这时陈仓等三人几乎已尽最大努力奋力抵挡,却仍被那怪汉金袍和白袍护教法王的合力所压制。眼看着就要全军覆没,陈仓只能心中默默祷告,祈求佛门显灵。果然此时佛光万道突然自陈仓身上绽放,几乎将整个神枭教大坛都给照映得灰蒙蒙一片。 那怪汉金袍见此情形,竟是一阵心惊胆跳,暗暗凝力禁锢。而白袍护教法王仗着一身邪门功力,却丝毫不惧,反而阴恻恻地狞笑起来。只见那护教法王双掌聚力,竟是把那些邪恶的魔气一点点凝聚到掌心,渐成一股通体黑气。 当那魔气终于积蓄到了极致时,护教法王狞然一笑,猛地一振双掌,顿时那通体漆黑的魔气如狂风骤雨般朝着陈仓狂涌而来!陈仓目视这等邪门歹毒的魔功,自也知这是与佛门正气水火不相容之物,但眼下已无他计可施,只能硬撼过去了。当下陈仓也是双手一振,运起丈内最深厚的功力,一股耀眼夺目的佛光顿时也朝那魔气猛地迎射而去! 只听砰的一声,那正气与魔气硬撼到了一起,陈仓等三人只觉得全身内力一震,几乎都要失守了。就在陈仓以为就要与护教法王的绝学硬撼不下去时,宋元朗和李勇竟双双来到陈仓身旁,同时出手相助! 那宋元朗手中宝剑内劲外放,竟形成一股剑罡之力与护教法王的魔气硬撼。 ------------ 第三十四章 且说那护教大法王的邪魔功力虽然汹涌澎湃,但终究难敌陈仓的佛门正气加上宋元朗剑罡内力和李勇刀芒阴森之助。三人所聚的正气浑厚无比,竟让那护教大法王节败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大殿后侧一声怪啸,只见一名身穿青袍的妙龄女子,手持铁钩从暗处杀出,竟是直扑那护教大法王而去。待看清楚,不正是当日被陈仓等所救的那名俏女侠吗? 原来此女乃是江南一代女侠,自幼入了神仙教门下,不料被这护教大法王暗算囚禁多年,今日适逢陈仓等人撞人救她出逃。那女侠虽不知三人的来历,但见他们舍命与那护教大法王相斗,自是义不容辞地施以援手。 当下那女侠手起勾舞,内劲外放,竟形成一股惊天劲力与护教大法王魔气对轰。就在这一击之下,那护教大法王遭了重创,顿时吐出一口黑血,遍体鳞伤。 此时宋元朗和李勇见机不可失,当即拚死一搏,两股内劲猛地外放!宋元朗剑光暴涨,竟化为一道奇光将护教大法王笼罩。李勇双刀并使,携着一股森森刀气,竟生生将那护教大法王的退路尽数切断! 至于陈仓,此时更是心无旁骛,双手掌心涌出万道金光,一时间竟将整个大殿都照耀得灿烂无比。就在这一股佛门正气的灌注下,护教大法王根本无处施展他那邪魔歪力,反而被正气层层包围,渐渐失去了还手之力! 那金袍怪汉见势不妙,正想施法相救,却被女侠手起勾落,将他生生钩挡在一旁,动弹不得。就这么一来一回,竟让护教大法王陷入了绝境!眼见无路可退,他咬牙切齿之下,竟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汇聚全身邪魔歪力,疯狂对抗陈仓等人的合力。 只听轰隆一声,两股力量在大殿中央硬撼到了一起!就在陈仓等人以为终于可以扫除此祸的时候,忽然只听得大殿外一声震天怪号响起,一道黑影便从外面激射而入,竟是那金袍怪汉暗中求援,另有一名身穿黑袍的高手暗中加入! 这黑袍高手一出手便知深不可测,双掌一振之下,顿时现出一口腥潮淋漓的阴气,竟是要与陈仓等人正邪相斗!就在这一击之威下,护教大法王竟借势突围,和那黑袍高手摆开阵势,两人合二为一,齐齐朝陈仓等人扑去。 就在这形势危急之际,陈仓深吸口气,突然大喝一声佛号,全身顿时披上一层金光罡气。只见这陈仓内力充盈,佛门正气无量无边,竟凭一股大智若愚的正气力,硬生生将护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的阵势全都击溃! 宋元朗和李勇也乘胜追击,一个剑罡爆发,一个刀气纵横,威势之下竟将护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再次重创。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陈仓双掌齐出,掌心一片金莲绽放,恰恰将护教大法王和那黑袍高手生生罩在其中! 形势一转,护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顿时遭了重创,反而落入了下风。陈仓见状,当即祭出了佛门绝杀,掌心金芒骤起,竟把护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尽皆镇伏在地!宋元朗和李勇也乘胜追击,一人一招,几乎要将这两名高手诛杀当场。 就在这时,忽听大殿外一阵喧嚷,原来早有神枭教中一众小喽啰听闻动静而来,手持器械杀将过来。眼见大局已去,宋元朗和李勇急忙提醒陈仓撤退。陈仓见状,当即祭出佛门神通,一股金光骤现,竟把已经镇伏的护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尽皆困在其中! 话说陈仓会合宋元朗、李勇及那女侠,一同施展浑身解数,才终于将神枭教的护教大法王和那黑袍高手镇压。正待收拾余孽时,忽然大殿外一阵喧腾之声大作,原来早有教众听闻动静,闻风而动,竟有数百人手持器械杀将而来! 陈仓见局势危急,急忙传声与宋元朗等人,一面祭出佛光困住护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一面贴耳低语:"禀元朗侄,勇侄,吾等已尽全力击溃了魔头,但余党将至,恐怕就算我等也无法在这神仙教总坛久留,不如趁机而走,寻他处落脚歇息?" 宋元朗闻言,也知目前实在节节败退,只得点头,当下便向陈仓及李勇使了个眼色。陈仓心领神会,微一凝神,便祭出佛门神通,运起一股金光环绕在四人身畔。只见那金光一闪,陈仓等四人顷刻间已遁出大殿。 可是外面那些神枭教众却早已逼近大殿,一见城门方向现出异象,顿时骚动起来。为首一人手持钢鞭,正是那日在西湖边被陈仓等人击伤的教众。此人心中憎恨入骨,见状当即大喝一声:"好小子,想逃?门都没有!"说话间钢鞭一挥,顿时滚滚狂风骤起,竟将大门狂风骤起,竟将大门狂劲生生震开。 只听咻的一声,陈仓等四人从那金光之中遁出,正与那手持钢鞭的教众遥遥对峙。宋元朗见状,不禁凝眉喝道:"你等作恶多端,今日还敢继续无恶不作吗?"那手持钢鞭的教众闻言大怒,当即挥鞭打出一记狂风骤雨般的破空劲。 陈仓微微一笑,当即双掌前指,一股佛门正气涌出,竟从中迸发出一缕金芒,硬生生化解了那钢鞭劲力。但那教众哪里就这么容易放弃,顿时怪叫一声,钢鞭虚扫,一股刚猛无比的疾风骤然翻涌而出,竟把金芒正气尽数吹散! 陈仓见状,眉头紧锁,当即给宋元朗和李勇使了个眼色,自己却一手结印,一手探向身畔的那金光罩中。只见那金光之中,护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正扭作一团。陈仓提起内息,双掌一振,顿时佛光大盛,竟将其中两人笼罩在内! 就在这时,那手持钢鞭的教众见机不可失,当即狂吼一声,竟使出了一记无上杀着。那钢鞭竟形成一股旋涡刚猛无匹,陡然朝陈仓刺袭而去。陈仓大惊失色,急忙提气相御,可是那钢鞭劲道来势实在太凶猛了,竟将他的正气一点点蚕食殆尽。 就在陈仓拼死相扛之际,宋元朗和李勇二人见势不妙,也急忙施展全力。宋元朗手中宝剑凝气吐芒,竟影影绰绰现出一口剑气护住陈仓;李勇双刀齐出,立时形成一股刀罡相助。陈仓得此外援,终于得以勉强支撑下去,与那钢鞭相持不下。 就在这生死攻防之际,忽见那女侠手起钩影,竟自暗处激射而出,一记钩劲顿时击在那钢鞭教众手中。那钢鞭教众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暗算,一时间手臂酸麻,险些便要失手落钩。陈仓等三人乘机发力,佛光剑罡刀气层层凝聚,竟将那钢鞭教众逼得节败退! 就在这时,陈仓手中的金光罩中忽然一阵晃动,竟是护教大法王和那黑袍高手在其中拼死反扑!陈仓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提起内力,竭力禁锢金光。但谁知那两人邪修已深,竟以诡异手段将陈仓困在金光之中,渐渐难以摆脱! 宋元朗和李勇见状万分着急,二人竭尽全力,一个剑气纵横,一个刀风狂卷,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那护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的气力尽数震伏。但就在这时,那手持钢鞭的教众见了机会,突然爆发出一记酷烈无比的杀招!那钢鞭劲道骇人听闻,宛如数条盘龙在空中翻腾狂舞,竟将宋元朗和李勇尽数拦住! 就在这危急关头,陈仓提运浑身气力,终于挣脱了金光束缚,转身一掌按出,顿现出万道金芒!那金芒仿佛活了一般,如游龙盘旋而出,与那钢鞭劲力激荡在一起,发出一阵闷雷般的撞击声响! 且说陈仓眼见援手将至,虽然心中暗自庆幸,却也深知眼下形势已入绝境,非拼上最后一搏不可。当下他闭目凝神,祭唤出佛门至高无上的一门绝学来。那绝学乃是佛光普照无遗的"净瓶印咒",向来只有到了临界关头才能祭出。 陈仓摒除了心中一切杂念,运起丹田之气,只见全身上下骨骼尽数作响,双手掌心迸发出耀眼夺目的金光,竟然在瞬息之间便凝聚出一个巨大的金瓶印记,绽放出万道金光普照大殿上上下下,方圆数里之内尽在其列! 就在这一记"净瓶印咒"祭出的当下,宋元朗和李勇只觉得浑身正气陡然滞涩,难以提起分毫力量来。至于那手持钢鞭的教众更是遭了暗算,登时便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冲击全身,竟被震得飞了出去,狼狈不堪。 就连那护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虽已修有不世邪功,此时也终于抵挡不住陈仓祭出的佛门绝学,顷刻之间双双身不由己,陷入了忘我的境地,动弹不得! 这一记"净瓶印咒"一出,登时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神,整个神枭教大殿竟静了下来。宋元朗和李勇惊疑不定地看着陈仓,却见他正运转内力,维持这"净瓶印咒"不破。 陈仓见时机已至,当即大喝一声佛号,祭出了佛门的最高杀着--"伏魔除妖真言"!只见那金光之中,陈仓口中竟念念有词,一股浩浩荡荡的正气从他口中迸发而出,逐渐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金色真言印记,霎时化作万千金光,从四面八方涌向护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 就在这一波“伏魔除妖真言”的咒力笼罩下,那护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顿时身不由己,只觉浑身上下仿佛有万蚁噬心,苦不堪言。他们挣扎着想要摆脱这股咒力,却发现陈仓的绝学已达到了极致的地步,自己每一分邪功尽数被金光冲刷得一干二净! 见此情景,那手持钢鞭的教众大惊失色,心知再不走为上,当即召集门人们撤离。只可惜一时阵脚大乱,竟有多名教众被宋元朗和李勇的剑刀击伤。哪知在这关键时刻,陈仓已将"净瓶印咒"的余威一泻而出,顷刻间便将所有教众尽数镇压,生生拘在了正气金光之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女侠恰巧挟风而至,手起钩舞,竟狠狠将宋元朗和李勇震开,阻止了二人斩杀那些教众。陈仓见状,也只能暂且放缓咒力,先将其中邪魔外道尽皆生擒于正气光罩之中。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陈仓方才长吁一口气,终于祛去了这一关心神重负。四周登时安静了下来,只有那女侠仍将钩尖指着宋元朗和李勇。陈仓见状,这才开口解释道:"多谢佳人出手相救,这二位乃是晚辈的恩人,也是助我斩妖除魔的同道义士。" 那女侠这才放下了戒心,走到陈仓跟前,蛾眉一皱道:"陈长老,贫尼亦要感谢你解救我出了神枭教的囚笼。只是眼下主谰已伏,余党亦尽,不知陈长老可有何打算?" 陈仓摇了摇头,沉思片刻方道:"教主和那黑袍高手自有收拾的日子,只是这些小喽啰若就此全数诛戮,亦有残酷之嫌。不如暂且留下这些教众,待日后查点罪状,再作区分处置。" 宋元朗和李勇听罢,也都心领神会,觉得陈仓用意深远。当下他二人已主动上前,恭恭敬敬地对陈仓作揖道:"多谢陈长老出手无疑,如今得以扫清门户,实在是再造之恩。晚辈有何报答之力,并不遗余力为之!" 话说那日陈仓会合宋元朗、李勇及女侠,一同斗败了神枭教的护教大法王与黑袍高手后,当即将这些教众尽数困在了金光大阵之中。待一切尘埃落定,四人正欲择机离去时,忽然那金光大阵中传出一阵阵怪异的动静。 原来那些被困教众大有不满之色,纷纷挣扎咆哮,试图破阵而出。为首那手持钢鞭者更是破口大骂道:"好个陈长老,口口声声说不杀我等,却生生将我们镇压在这金光大阵之中,听凭雕虫严冬!你这等行径,哪里还有半分慈悲心怀?" 陈仓见状,心中自然也有些于心不忍。佛门向来重视仁慈悲悯,他如今尽管已将这些教众制住,却也没想过如何最终处置。当下陈仓沉吟半晌,方才开口缓缓道:"诸位想来也是被教主蛊惑而不自知,此次虽有赶尽杀绝之言,但终归是人非圣贤,偏于杀孽。不若从此罢手,重新做人?" 那手持钢鞭者一听此言,哪里还肯轻易罢休,当即破口大骂:"陈长老你莫要在我等面前摆什么谆谆教诲,你威迫我等投降,自然是要斩尽杀绝了!否则就将我们尽数放了,莫要生生将我们囚禁在此,不明不白耗上一世修行!" 陈仓听罢,不禁为难起来。他若真的要全盘放生,又哪里肯放过这等大凶大恶之徒随意逃脱?但若将他们继续镇压下去,无异于要以武力威慑从长计议。眼见形势胶着,陈仓思忖片刻,方才向宋元朗和李勇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知其心意,连忙上前相助。 只见宋元朗手中宝剑凝聚出一道剑芒,迸发出刺眼光芒。李勇更是怒目圆睁,双刀齐出,形成一股刀风护住陈仓。就在两人内力涌动之际,陈仓结印运气,掌心涌出一团金光,竟渐渐在金光大阵中显化出一座小小方丈之所,将所有教众分散困在其中。 陈仓得此一着,便施展起佛门神通,口中祭出佛号,一股佛力顿时浩浩荡荡涌出,竟护佑着那方丈之所,让其四面八方涌出一圈圈光环,将所有教众生生隔绝在里头,逃之不得。 就在此时,忽见那女侠手起钩舞,显有援手之意。陈仓当即拱手还礼,微笑道:"姑娘在的武学高深之极,足可助我一臂之力。只是眼下这帮教众虽为恶徒,却也不当诛尽杀绝,姑娘若能出手寥馀,老衲自当重重有赏。" 那女侠闻言,亦是点头会意。当下她凝神贯气,掌心一团寒芒凝聚而出,竟是一门上乘大寒掌法!几个起手,那寒芒便已形成一股冰霜力量,将方丈之所四周一带尽皆染上一层白雪余晖,气象万分森严。 就在外界骄阳似火之际,方丈之内顷刻间竟遍地寒冰,那帮教众哪里还有半分逃脱的可能。原本还在狰狞咆哮的他们,此时无不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寒所震慑,个个缩头缩脑,不敢造次。 见此情景,陈仓亦是长舒一口气,一旁的宋元朗和李勇也都松了一口气。三人的内力维持下,那方丈之所宛如孤岛入云雾,恍若天地之外。陈仓见大局已定,便又向那女侠作了一揖,笑道:"有劳姑娘出手相助,助我化解眼下燃眉之急!待稍事歇息,老衲自会再作打点。" 那女侠点了点头,只是俏脸上神情有些黯然。她俏眼微微一转,望向远方,竟似有些遗憾之意。陈仓见状,不由得心中一动,心念电转之下,忽然醒悟过来。他不由得朗声问道:"姑娘可是被神枭教的教主囚禁多年,如今总算获救?" 那女侠闻言,不禁苦涩一笑,轻轻点头应是。 陈仓见状,慨然长叹一声,方才语重心长道:"老衲素闻江南有位绝世女侠,武功盖世,英姿飒爽,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当日被害入教,受尽了折磨,如今虽已获救,却也白白耽误了大好年华,更是坎坷无奈!老衲实在感同身受,替姑娘扼腕叹息无穷……" 那女侠闻言,微微一怔,不禁凝望着陈仓。她终究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儿家,虽已习武多年,却又如何见过这等世面?待得陈仓一番慷慨陈词,她不由得心中一热,竟有些动容之色。俏眉一挑,娇嗔道:"陈长老所说极是,贫尼如今不过尚还年纪尚小,倒也算有大好前程。" 闻言,陈仓不由得勃然变色,心想不料这女侠虽是出身高门,却也并非娇滴滴的闺阁少女,反倒机智过人,当下深吸了口气,方才重重点头道:"姑娘不但武功高强,智谋过人,而且胸怀远大,老衲实在是佩服之至。不知姑娘可有何打算?若是无处可去,不妨权且在老衲处小驻片刻?" 那女侠闻言,娇容不禁微微一红,颇有些娇羞之意,旋即摇头轻咦道:"陈长老虽然慷慨有加,但贫尼却也实在是无颜佔陈长老的光阴了。不如就此别过吧。"说话间,她已施展轻功欲往旁走去。 陈仓眼见那女侠神色黯然,心中了然其已然别有重大牵挂。他见那女侠欲行,连忙又唤住了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姑娘不必如此着急,待老衲先将这帮教众安顿停当,自当陪同姑娘离去。不知姑娘手中钩法了得,想必是学自何门何派?倘若有机会,老衲当亲身领教一番,永作学艺珍馐。" 那女侠闻言,微微一笑,当即将手中钩锏凝聚了力道,徐徐舞出一记钩影,竟然是越发高深玄奥,令人瞠目结舌。待得将这一记钩影施展完毕,她含笑答道:"陈长老果然慧眼如炬,贫尼此钩便是黄山云海钩法,乃是昔年黄山一位隐士所创,后来亦只有寥寥数人得其真传。" 陈仓闻言连连点头,以佛门高僧的见识,自然知晓黄山云海钩法乃是一门武学绝顶秘籍,当下拱手赞道:"姑娘果真是非池中物,居然有如此武学修为,老衲佩服之至!待老衲安顿妥当这帮教众,不知可否就此结伴离去?" 那女侠闻言,蛾眉轻蹙,颇有些犹豫之色。她缓缓展颜,轻声道:"陈长老如此盛情相邀,贫尼实在是难以推辞。但是......那日若非陈长老英雄助教,恐怕此时贫尼已经神游九天了。贫尼若是辞行离去,却也实在是有负陈长老这份知遇之恩。" 陈仓闻言,只得连忙作揖劝解道:"姑娘切莫多虑,老衲出手不过也是分内之事。只是姑娘既已入了佛门之门径,如今若就此离去,却也似有些潦草。不如姑娘先在老衲门下小驻数月,习有所长后,再作他去吧。老衲虽非佛门高僧,但修为也尚可,必当倾囊相传,使姑娘多有所得。" 那女侠听到这里,闻言不由得目光闪烁,似是动了别的念头。她轻咬樱唇,似有千言万语,却久久未语。只见她眉宇间难掩心事重重,终于长舒一口气,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那贫尼就权且在陈长老门下歇息一段时日。届时若是觅得前程所在,自当辞行远游矣。" 陈仓闻言,喜色满面,连忙躬身作揖道:"姑娘若是有此美意,老衲自当殷勤教导,不辱使命。待得老衲安顿妥当这帮教众之后,就与姑娘一同离去,前往我佛门那湖山庵院小住。只是在此之前,老衲却也必须先拜见一位菩萨尊者,领受些指点才是。" 那女侠闻言,不禁有些疑惑,娇眉微微一皱:"陈长老这番话说得教人费解,岂有菩萨尊者前来指点之理?莫不是另有什么更高深的解释?" 陈仓闻言,微微一笑,神色间颇有些讳莫如深之意。他缓缓道:"姑娘不必多虑。其实这位菩萨,乃是出家人中人,昔年曾受我佛门上一代掌门师尊的亲自指点,如今乃是法力高深,德行彪炳,实乃当世无双的人物。老衲这一次如果能够亲自一见,必然是受益良多。" 说到这里,陈仓眼中精光一现,神色竟是隐隐透出一股肃然起敬之色。那女侠见状,不由得心中大奇,不知这究竟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竟能让一位武林高手都如此敬重。她正欲开口询问,却见陈仓已沉声道:"且待老衲先将这帮教众安顿停当,然后便与姑娘一同前去觐见那位高僧尊者。到时姑娘自当有所领悟。" 闻言,那女侠不由得心中疑虑重重,却也只得点了点头。当下宋元朗和李勇亦都退到一旁,只等候陈仓着手安排那帮教众去向。 原来陈仓祭出的金光大阵,不但能将所有教众生生拘缚,更能让他们处于一种沉睡状态,无法动弹分毫。此时那方丈之所内,尽管寒冰凛冽,却已无半个教众在嘶吼喧哗,只余一片静谧之景。 陈仓见状,当即入定凝神,掌心祭出一记佛光,竟将所有沉睡教众缓缓包裹其中。待得周遭一切尽入佛光之内,陈仓方才祭出了一记最为神通广大的"罗汉真象"大法。 只见陈仓口中缓缓祭出佛号,双手掌心涌出重重金光,笼罩那帮教众。随着他内力渐渥,一股股金色的佛光竟然在那寒冰之中缓缓凝聚成形,渐渐地便化作一尊尊巍峨雄伟的金像。待得最后一缕内力散尽,方丈之所已然化作一座小小罗汉院落,庄严无比! 当中那帮教众也被尽数化作了一众小型罗汉像,安放在各个殿阁之中。虽仅是一处暂时的法坛,却也极尽庄严之能事,宝相庄严,金碧辉煌。 就在这时,陈仓突然撤去了一分佛力,那守护佛光周遭的金环便应声而破。而他手中祭出的,却是一串黄金巨链,刹那间已然将这处小小罗汉院落生生禁锢其中。就连那女侠娇躯之上,竟也隐隐生出一股无形的压力,显是陈仓所施大法的力度已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待一切安顿停当,陈仓这才长出一口浊气,有气无力地望着宋元朗和李勇道:"如此一来,便只能将这帮教众暂且禁锢在罗汉院中,等待日后做最后的处置了。二位可自行先行离去,老衲就不远送了。" 宋元朗和李勇见此情形,自然也就领会了陈仓不想连累二人的用意。二人对视一眼,连忙上前作揖道:"陈长老如此安排最是妥善。只是我等二人如今也无处可去,不如就此权且投靠陈长老,待你起程再作决断吧。" 陈仓听到此言,微微摇头道:"二位虽已是无家可归,但身怀绝学,前程未卜。不如就此各奔前程,他日若有缘分,定当重逢。"说话间,他已将身上一袭黄锦袍袍解了下来,双手一挥,那袍袍顿时幻化为两串金钱,抛于二人身前。 宋元朗和李勇大喜过望,正欲上前赘谢,却见陈仓只是淡淡一笑,无论高低,竟已目不视人。二人见状,也就识趣而退,拱手施礼,方才转身离去。 就在二人刚一离去,只听陈仓在身后沉声唤道:"姑娘且慢,等老衲整顿停当,便与你同赴高僧处之见。“那女侠闻声,也就乖巧在旁稍待。 待到宋元朗和李勇的身影彻底没入远方,陈仓这才双手祭出金光,竟借大罗汉神通一举震开了那金锁禁锢,将整座罗汉院落誉入了佛门至高绝学--"自在至宝珠”之中。陈仓提起那珠子,只觉分量十分沉重,当即收入袖袍之中。 待一切安顿停当,陈仓这才转过身来,对那女侠微微一笑,道:"好了,从此一途就只剩下咱们二人同行了。不知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那女侠闻言,不由得面色一红,娇羞地垂下了眼眸,倒也不答。过了半晌,她才轻声道:"贫尼愿倾力相助,只是还请陈长老指点迷津。" 陈仓闻言,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道:"行啦行啦,既然姑娘有此美意,老衲自当倾囊相授,务必将姑娘一一指点得明白。不过在此之前,还需先拜见那位菩萨尊者,一则求得开解,二则便可趁机问得姑娘此番被困的原因了。到时姑娘就跟着老衲一同前去吧。" 说罢,他已一震衣钵,身形一晃,竟如同浮云一般,逐渐飘然而起,在半空中盘旋了数圈。只见那女侠亦已轻挥钩锏,娇躯也跟着飘然而起,两人便在空中并驾齐驱,朝着遥远的群山深处飞去。 就在这时,陈仓突然放缓了身形,在半空中停住了脚步,对那女侠道:"姑娘且慢。今番前往,只怕要经几番艰辛才能够抵达彼处。不如先在此小憩,老衲也好指点姑娘几手武艺,使得姑娘在征途之上多多领悟佛门正果。" 那女侠闻言,娇容不由得微微一红,也就诺诺应允。只见陈仓当即在半空中摆开了架势,两手掌心涌出一股金光,竟然在这穹苍之下凝聚出一座小小的佛门道场来。 就这般,陈仓携同那女侠在云雾之中修习佛门武艺,而那一路前行所历的艰辛险阻,又当如何述说呢?更有那等万年高僧将要拜见,却又会是何等不世之人?真是世间罕有奇缘啊! 自那日陈仓与女侠并蹔而行之后,便越行越远,深入重重层峦叠嶂之中。一路行来,所遇艰险着实不少。 有时猛兽当路,虎踞龙盘,须陈仓祭出佛门降妖绝学,方能化险为夷。有时山洞暗潭,毒蛇猛兽挡路,陈仓又得借助金光宝石,照破重重黑暗,以佛门正果开解重重妖氛。更有一次,两人行经一处幽谷之时,不慎滑落深涧之底,陈仓当机立断,双掌一震,竟然在涧底生出一股浮力,托着二人逐步重上山巅。 就这般走走止止,越行越深,渐渐地便已是人迹罕至之境。山路愈加艰险,四周云气氤氲,时有奇岩怪石,池潭瀑布,景色万千。只见那女侠在陈仓的指点之下,渐渐也得心应手,娇姿翩翩,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别样的佛门气韵。 有一日,二人正在行经一片盘旋如云龙的山岭时,陈仓突然止步,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唉,此番前去虽有重重阻碍,但若没有那位菩萨尊者的指引,恐怕依旧难以抵达彼处圣地了。" 那女侠闻言,不由得心头一动,娇态万千地问道:"陈长老此话从何说起?据贫尼所知,此行乃是要拜见一位高僧尊者,难道高僧尊者的修为就已如此之高深了吗?" 陈仓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神色黯然道:"姑娘所言不虚。待我将事由一一道来,你自会有所领悟。那位高僧乃是当世无双的人物,他祖籍本非此山,而是远在西天一间古刹之中。据说他年纪尚小时,便已被上代佛门掌门发现是千载难逢的天资奇子,当即收为入室弟子。" "后来这位菩萨尊者虽在西天那里学得了不少绝世武功,但他终究心有遐想,渴望能够探寻佛门的至高奥义。所以在百年前,他最终还是离开了西天,一路前来到了如今所处的这片群山之中。只因为此间乃是佛门道统传承的发源地,有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的太古秘境。" 说到这里,陈仓缓缓地看向那女侠,沉声道:"据说那位菩萨尊者当年来到此地之时,便斩断了一切执念,在此苦修数十载。渐渐地,他终于悟透了佛门无上至理,从而将身心彻底洗涤,踌躇满志地踏上了返璞归真的修行之路。如今想来,他的修为恐怕已是高不可攀,比之当年那位佛门掌门师尊也不遑多让了。" 那女侠闻言,不由得心怀敬畏,娇靥上终于露出一丝领悟的神色。过了片刻,她才轻声道:"原来如此,那位菩萨尊者果然是位了不起的高僧大德!陈长老此番前去拜见他,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缘由了。不知可否请陈长老细细说来,贫尼也好有所领会?" 陈仓听到这里,深吸了口气,脸上神色无比肃穆,缓缓开口道:"其实这还要从当年我得遇佛门掌门师尊说起。那时我年纪尚小,行役江湖时不慎受了重伤,幸得掌门师尊路过时发现了我。他不但将我救治无碍,还亲自将我收为入门弟子。从那时起,我就在佛门中学习武功佛法,一干就是几十载的时光。" "只可惜后来掌门师尊一朝驾鹤西去,佛门大权无人继承,我这个外门弟子也就只能自顾自修行了。直到今日,我才算是悟透了佛门的至高绝学,可以独当一面。但诸般佛门正統中那些更高深的奥义,我却是仍有疑虑,故而必须前去拜见那位菩萨尊者,求个开解。" 说到这里,陈仓神色坚定,缓缓伸出手掌,一股澄澈的佛光当即从他掌心涌现而出,在山间飞快旋转,竟形成了一个发光的指引路标。他微微一笑,对那女侠道:"就在咫尺之遥,就是那位菩萨尊者的所在之地了。下面我们就顺着这指引路标前进吧。到了那里,我必当将你介绍给那位高僧,也好让你有机会一窥佛门正果的神妙之处。" 话音刚落,陈仓已先行策步沿着那金光指引之路前行,那女侠见状也赶忙小跑着跟了上去。二人一路无话,只顾紧随前面金光的指引,很快便已穿过重重云雾,踏上了一条狭窄的山路。 此路盘旋倒还好走,只是周遭山石嶙峋,云气凝重,使人视野不太开阔。行至半途,陈仓突然止步在一处峰顶,神色凝重,向着那女侠轻声道:"姑娘且慢些,前面就是那位菩萨尊者所在之地了。这里已经是一处至高无上的佛门秘境,我等还是恭敬些为好。" 那女侠闻言,又羞又喜,连连点头。只见陈仓双掌合十,缓缓祭出一记佛号,那金光指引之路也便随之一闪,突然在二人脚下现出一条金色的台阶,盘旋而上一路直通云雾之中。 陈仓转过身来,向着那女侠躬身一拜,道:"这位可是我当年佛门掌门师尊的佛门尊长前辈,我等下面恐怕要受其指点询教许多。为了以防走眼,我这就先将您介绍了吧。" 那女侠闻言,羞涩万分,娇容绯红,急忙缓缓垂下钩锏,低眉顺目地站在一旁。只见陈仓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此女乃我陈仓在途中偶遇,她大有才情,功夫了得,原本武学出身,不过已有归心佛门之意。今日就恳请尊者开释指点,使她有所契悟亦好。" 话音刚落,陈仓已转过身去,迈步登上那金阶。那女侠见状,不敢有误,也赶忙小跑着跟了上去。二人缓缓而上,渐行渐高,待到金阶之巅,只见一团浓雾正在缓缓旋转,若隐若现间,竟有一座巍峨壮观的金顶宝殿时隐时现其中。 陈仓见状,立时停住脚步,连忙在宝殿前虔诚朝拜,口中更是不住唱诵佛号:"namah samanta buddhanan......"那女侠见状,不敢怠慢,亦捧着掌心跟着朝拜,但却是满脸茫然,对这些佛门秘境全然陌生。 就在二人恭敬朝拜之际,只听那浓雾之中,突然传来一阵隐约的佛号声响。那声音虽极淡远,却分外洪亮,就如寰宇之音一般,直能震慑人心。随着这股声音响起,那重重浓雾也便渐渐散去,露出了宝殿的全貌。 只见这座金顶宝殿巍峨壮丽,金碧辉煌,上面更铺满了道道精湛的浮雕佛像,气势磅礴。而就在这金顶大殿的正门前,一位身着袈裟的白发老僧手捧佛珠正在运佛家手印,眉目慈祥,气度非凡。 待见陈仓跪伏于地,那老僧也舒颜一笑,沉声念诵道:"善哉善哉!陈仓。。。"那语调洪亮宏远,虽只寥寥数语,却仿如天籁之音一般在山谷中回荡开来,令人肃然起敬。 陈仓听到老僧这一声唤,顿时面露喜色,不住连连叩首道:"戒弟陈仓,参见尊者!多谢尊者开示指点!"那女侠见状,更是一怔神,心下了然这自己果然是见到了一位了不起的高僧大德。只见那老僧这次却是盈然一笑,也不答话,只是望着陈仓沉吟了半晌,才慢悠悠地朝着宝殿门户走去。 陈仓见状,急忙起身揖了那女侠一揖,两人也便跟随老僧一道踏进了宝殿之内。这一看之下,不由得又是大吃一惊。只见这座宝殿内里别有洞天,从入口处往里望去,尽是一片辉煌无比的景象。 正中更有一尊金身如来佛祖端坐莲台,周遭尽是千手千眼环绕,而且龙象、狮子等供养着,气象万钧。而老僧此时也已徐徐走到佛祖之前,以手扶拳施礼,随后便在莲台下的蒲团上盘膝而坐,双手持诵,显是打坐修行状态。 陈仓也就不敢打扰,只是带着那女侠在旁侧一块通道上缓缓而行。待到了内里一处小殿之中,他才止步,对那女侠道:"此去更是佛门深奥之处,姑娘就在此稍待片刻,等待我回转时再作打算吧。"说罢,他便径自一人离去,很快便融入了宝殿深处的层层宫阙之中。 那女侠本来还有些不解,但见陈仓脸上神情肃然,也就只得乖乖点头,独自留在了这间小殿之中。她缓缓地环视四周,这才发现此处别有洞天。 这小殿殿体不大,却金碧辉煌,内里陈设极为讲究。正中一座精雕细琢的如来座像,周遭龙绣幔帐环拱,庄重无比。而在这如来像的两旁,更是各有两尊极为别致的罗汉塑像,一尊手捧如意,一尊手持禅杖,无不神态怡然,栩栩如生。 除此之外,在小殿四周墙壁上更雕镂着极为精美的浮雕图案,怪石嶙峋,云气环绕,全是佛门中的少有奇景。就连小殿的地面,竟也是用一块块光可鉴人的翡翠拼嵌而成,一派瑰丽壮观的气派。 那女侠久在江湖混迹,自然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阵仗,禁不住赞叹不已。她正在仔细端详这些景物,突然感到殿内气流变化,像是有人从侧门进来了一般。那女侠下意识回过头去,却见一位高大魁梧的青衣中年僧人缓步走了进来。 那僧人身材魁伟异常,高大到几乎快要触及小殿的幔顶。长长的僧袍遮盖住他的下体,只露出一双布满老茧的大手和双足。仰视之下,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透出一股刚硬不羁的神韵。尤其是那双雪亮有神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就这么盯着自己瞧,便叫人有些心中发虚。 那女侠一时竟有些怔忡,半晌才回过神来,微微垂首施了个礼,娇声道:"这位长老......贫尼乃是陈长老的同道,请问可知陈长老现在安在何处?" 那僧人闻言只是沉默片刻,陡然一步跨出,大手一伸,一张脸便凑到了那女侠跟前,森然喝道:"胆小鬼!竟敢在这佛门净地撒野!你可知本尊乃是......啊,不,不对..." 这一喝,声若洪钟,震得那女侠吓了一跳,登时面无人色,娇躯更是打了个哆嗦。她只顾瑟瑟发抖,哪还顾得上看清那僧人的面目,更别提还手反击了。 好在那僧人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他突然大笑两声,随手在旁的案几上一按,原本强硬的神态顿时换了一种慈眉善目的表情。他终于缓缓睁开双眼,对着那女侠微微颔首一笑,缓声道:"无妄你便是陈小师侄新得的这位同门了?在下阿伽达罗,乃是本宝地的护法罗汉之一,可能刚才借着无心冒犯了你,还望海涵。" 这一出口,不由让人大吃一惊,原来这位高大僧人竟是这里的护法罗汉!那女侠顿时慌张无比,再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连忙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朝他磕了三个响头,方才低声道:"原来是这位高德尊者!是贫尼无知冒犯了您,还请老怀海涵!" 那阿伽达罗见状,呵呵一笑,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慈眉善目地道:"你且起来吧。陈小师侄确是有些冒昧了,不该将你一个白身女子也就这般带到此地。不过根本因缘无他,想必他也是有什么难事相求,所以才如此莽撞了。" 边说着,他已经转过身去,朝着殿门外一指道:"你且随我来吧,我们就到外面稍坐一会,等候陈小师侄回转。"说着,他已大踏步走了出去,那女侠见状,只得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待二人出了小殿,只见这里竟是一处极为幽雅的小园。园中假山叠翠,亭台楼阁,景致万千。而那阿伽达罗已经径自走到一处湖石边的亭子里坐了下来,见那女侠赶来,他便招手让她也就在旁坐下。 那女侠见他神态和蔼可亲,也就不敢怠慢,乖乖地在他对面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低眉顺眼地等候着他发话。须臾,那阿伽达罗才微微一笑,沉声道:"这位姑娘也是好福分啊,能在陈小师侄手下学得一身了不得的武学本领。不过他这一手却是自己私自行事了,如此鲁莽把你也带来这宝地,实在是欠缺考虑的。" 那女侠闻言,羞红了脸颊,只是低声嗫嚅道:"贫...贫尼粗疏所及,能与陈长老相遇修习佛门武艺,已是三生有幸了。只是陈长老此番带我入这宝地,想必也是有其深意在的,贫尼也只能听从安排而已。" 阿伽达罗听了,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女侠沉吟片刻。过了半晌,他才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这位姑娘也算是个慧根人了,不过佛有因缘,看来陈小师侄这一回定是要为你另开荒径了。" 话音刚落,只见他突然双掌一拍,登时祭出一团青芒,劈手击向那女侠!那女侠虽武功了得,却是猝不及防,登时被这一掌青芒生生击中,顿时昏厥了过去。 待到她醒转过来时,竟已身在另一处园景之中。这里依旧是那般景致怡人,只是那阿伽达罗的身影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那女侠正纳闷间,突然只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 那脚步声阵阵而来,那女侠循声望去,只见陈仓自一株古树后缓步走了出来,神色凝重。待看清是自己,他才微微一笑,缓缓走了过来,在那女侠身旁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姑娘可还好吗?"陈仓微微颔首,语气关切地问道,"实在是让那老家伙给吓着了。阿伽达罗乃是这里的护法罗汉,素来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却不料竟然如此做了。" 闻言,那女侠才如梦初醒,羞惭万分,娇靥上泛起一抹嫣红,低垂着眼帘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陈仓见状,微微一笑,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在旁边悠然而坐。 过了片刻,待那女侠渐渐平复了神智,陈仓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沉吟道:"其实阿伽达罗虽是护法,却也是这里其中一位耆宿长老。他这番行径,想必是有何深意的。我等纵是初入佛门,却也应该虚心一些,或许能从中领会什么。"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望着那女侠温和地道:"只是姑娘你武艺初成,对于佛门的奥秘自然是还懵懂无知。不如我给你先讲解讲解关于这里的由来,或许你能从中有所悟透。" 那女侠闻言,连忙点头应允。只见陈仓深吸一口气,神情肃穆地缓缓开口了:"按照这里古训的记载,此处乃是佛门中无上秘境的所在。这里不但云气环绕,地灵人杰,更积累了上万年来所有佛门高僧们苦修的功德,使得整个区域都蒙佛力加持,充满着神奇的磁场。"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曾是一处无主的幽静深谷。当时一位久修不退的高僧携着几名徒弟无意中走失至此,可谓是有缘无分路人。正当高僧们准备返回时,突然这片山谷中涌起一阵奇异的磁场,让他们无法动弹。" "高僧们极是惊讶,但随之又豁然开悟,觉得这正是佛门有缘,必是此地蕴含着重重奥秘。于是高僧便在此安扎下来,以苦修静心为念,终日里只专注于禅修不离。就这般持诵佛号,渐渐地便在此地渐入佳境,感应无穷无尽的佛力护佑。" 说到这里,陈仓神色肃然,语重心长地望着那女侠道:"自此之后,那位高僧和徒弟们便在此深深扎根,一干就是几百年的功夫,终于开创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佛门绝学。而佛门其他的高僧们也在那些年陆续从各地赶来加入苦修,慢慢地就形成了一个极为神圣的佛门秘境。" "后来这个秘境逐渐扩大规模,有了正式的宫阙布局。每一处殿宇阁楼,都是由无数高僧们一手凝聚佛力所建,每一尊雕塑供品,更都蕴含了前人苦修积累所得的精华。整个地方仿佛就是一处充满了浓浓佛力的磁场,别有一番超凡脱俗的神韵在内。" 听到这里,那女侠渐有所悟,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领会的神色。陈仓见状,颔首微笑,接着道:"姑娘可知,佛门里讲究修身养性,要先内省自己,洗涤心灵,方能豁然开悟。这乃是普渡有缘,开示众生的根本。我们师门正是以此为宗,以佛力护身,方能将正果发扬光大。这正是当年佛祖传下的道统精髓。" 那女侠听了,顿时有了领悟,恭敬地点了点头。陈仓见状,也就满意地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阿伽达罗那护法罗汉突然从偏院中走了出来,朝二人慢悠悠地踱了过来。待到跟前,他仍是那副慈眉善目的和蔼神情,只是眼神中似乎略带几分锐芒,望着那女侠沉声道:"无妄这位小师妹,你可有所领会?" 闻言,那女侠一怔,旋即心有所感,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她娉娉而言道:"贫尼今日有幸得陈师兄的指点,佛法确有许多奥妙。我等入佛门,非但要修身养性,更要时时内省自心。只有先洗净心中的杂念,方能豁然开悟,见到真谛。" 说到这里,她颇为羞怯地垂下眼眸,轻声续道:"贫尼生性稚气,往往总是执迷不悟,贪图那些江湖中的武功绝学,殊不知这等皆是浮云罢了。是陈师兄与长老提点,贫尼这才醒悟,有幸体会到一丝佛门中真正的奥义所在。" 阿伽达罗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慈祥的笑意,颔首道:"不错不错,无妄这番话说得极是有理。佛门的真谛,就在于要时时洗涤心灵,切莫被外物所扰。今日我故意恐吓于你,也正是让你悟透这一点而已。" 说话间,他似乎若有所思,陷入了沉思。须臾,他才重新睁开双眼,郑重其事地缓缓朝那女侠施了一礼,道:"无妄,你今日确是已有所悟,不虚此行。我一开始还只将你视为是陈小师侄的私徒,却不曾想你的根基竟是如此出众。区区阿伽,实在是小觑了你啊。" 那女侠羞惭万分,急忙还了一礼,低声道:"长老过谦了。贫尼渺小,实在是多亏长老与陈师兄的慈悲开示。" 阿伽达罗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欣赏那女侠谦逊的态度。他慈祥地笑了笑,对陈仓道:"陈小师侄,无妄的根基的确非同小可。我看如此一来,你是否可以为她......呃?" 话未说完,他突然面色一沉,似有所觉,抬起头来环视四周。只见远处金顶的宝殿内,传来一阵阵隐约的佛号声,虽听不真切,却显是那里有什么异样。 阿伽达罗霍然间面色凝重,双手合十,缓缓祭出一记佛号。陈仓见状,亦旋即恭敬地单膝跪了下来,低声诵起佛号。那女侠虽然有些不明就里,却也见状赶忙跟着行了个大礼。 就在这时,突然只见一股强大的磁场自金顶的宝殿方向激射而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个祥云的形状。祥云中隐隐能看到一尊佛祖的身形,正缓缓朝着阿伽达罗行来。 阿伽达罗见状,面色肃然,立即单膝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朝那祥云祭拜起来。陈仓和那女侠见状,亦是连忙跪伏在地,口中默诵着佛号,一时之间无不都从心而发地表现出了虔诚无比的神情。 须臾,那祥云中的佛祖身形终于渐渐清晰起来。只见那乃是一位端坐莲台的金身如来,眉宇间透出一股无上的威严与慈祥。祂双目微睁,注视着阿伽达罗等人,目光如电,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就在这时,那如来的口中缓缓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唤醒吧,阿伽达罗,是时候了。"这声音虽极为轻缓,却遍及整个佛门秘境,如同洪钟大震一般回荡在每个角落。 阿伽达罗只一怔神,旋即双手合十,恭敬回应道:"阿弥陀佛!弟子领命!" 说话间,他的身形骤然一变,原本魁梧的身躯慢慢缩小,很快就只剩下一个普通人的大小。与此同时,他的面容也渐渐年轻起来,终于变成了一位二三十岁模样的青年僧人。 只见那青年僧人一改方才的慈眉善目,此刻俨然一副英武不凡的神态。他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朝着那金身如来深深叩了一个头,郑重其事地开口道:"谨领佛祖法旨。弟子这就前去完成使命!" 那金身如来微微点了点头,祥云中的身影渐渐暗淡了下去。青年僧人待到佛祖的金身离去,这才回过头来,郑重地对陈仓和那女侠双手合十,沉声道:"二位小师弟妹,老衲就是守护这佛门秘境的护法罗汉阿伽达罗。刚才乃是佛祖亲自降临,赐予我一项重任,需要离开这里一段时日。" 陈仓和那女侠见状,都大吃一惑,不知阿伽达罗竟有如此神通,难怪方才祥云中的如来都如此恭敬有加。二人只得连忙跪伏在地,施礼不已。 阿伽达罗见状,微微摇了摇头,朝二人一抱拳道:"不必多礼。这任务单就由老衲独自一人前去完成便是,二位就暂且留在这佛门秘境中苦修吧。待老衲归来之时,必将所悟之道一并指点与二位。" 说罢,他双手一拍,整个人的身形骤然在青芒中消失无踪,只余下一声佛号在虚空中久久回荡:"阿弥陀佛......" 陈仓和那女侠见状,都大吃一惑,愣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待到那佛号的余音也渐渐远去,二人这才面面相觑,尽露出一脸迷惘的神色。 须臾,陈仓才沉吟着缓缓开口道:"方才的一切实在是太过诧异了,那阿伽达罗不单有如此大神通,更是直接受了佛祖的法旨,要离开这里一段时日。莫非此中另有什么隐秘?" 说到这里,他似乎若有所思,沉默片刻,这才转向那女侠,语气认真地道:"无妄,虽然我们如今方才入佛门,对佛理或许还有所疏浅。但就凭着阿伽达罗方才的一番话,却也可以隐约看出,他所要离去完成的必定是一项极为重大的使命。" 那女侠闻言,亦不由得面露凝重之色,点了点头应允道:"正是如此。陈师兄所言极是有理。阿伽达罗乃是这佛门秘境的护法罗汉,他既要离开这里一段时日,想必其中定然另有什么重大的隐情了。" 说到这里,那女侠似有所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轻声道:"而且,阿伽达罗方才那番说辞,好像是另有深意的。他既说要我们在这里苦修,暂且不要离开,又说待他归来之时,必将所悟之道指点我们......" 陈仓一怔,像是也同样会意,点了点头,低喃道:"说得极是。看来在阿伽达罗离去期间,这佛门秘境中必定另有什么异象将要发生。而他临行前的那番话,也正是希望我们留在这里,以期见证这一切,继而领悟佛理的真谛。" 说到这里,他面色渐渐凝重起来,沉声道:"既然如此,我等就当如阿伽达罗所言一般,在这佛门秘境中静心苦修,等待佛门异象的出现。届时一定能有所领悟,窥见佛法的真谛所在!" 那女侠听到这里,亦不由得越发肃然起来,郑重地点了点头,双目炯然有神。 就这样,二人随即就安顿下来,在佛门秘境之中全身心地投入了佛法的修习之中...... 只见自那日后,陈仓和无妄这一师侄两人就恪尽佛门苦修之道,白日夜夜地在佛门秘境中参禅诵经,了无半点懈怠。二人所在的那座小阁云气环绕,门扉常年紧闭,除了定时外出采摘药材之外,几乎从不踏出阁外半步。就这般日复一日地持佛号打坐,二人的相好渐渐都染上了一股子沉潜敏锐的神韵。 有一日,正当陈仓和无妄在阁中打坐时,突然之间一阵雷霆骤雨自天而降,震耳欲聋的惊雷炸响遍及整个佛门秘境。那声势之骇人,简直仿若天地都要崩塌一般。陈仓和无妄吃了一惊,二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尽显出一副惊疑不定的神情。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电光突然自窗棂外闪过,瞬间将整个小阁照得徽徽可鉴。只见那雷电纵横绰绰,转瞬即逝,却已将半边天空亮如白昼。无妄见状大惊失色,本能地朝陈仓求助般望去。 陈仓却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他双目微阖,口中默诵着佛号,显然是在专心沉思什么。须臾,他缓缓睁开双眼,凝重地向无妄点了点头,似是示意没事。 无妄见状,略微宽慰了些,却仍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凑到陈仓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师兄,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佛门异象现世了?" 陈仓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低声回道:"暂时还看不太出来。这佛门秘境向来就云雾环绕,时有雷雨交加。眼下这雷暴异象或许并非我等所期待的那种佛门异象,不过也未可大意。你我还是当暂且小心谨慎地等待着吧。" 说着,他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朝阁外望去,似乎在留神窥探什么。只见窗外的雷雨越发猛烈了,那滚滚雷声震耳欲聋,电光狰狞闪烁不止,仿佛随时都会劈落到二人头上一般。 就在这时,陈仓微微一愣,忽然双眼精光暴射,死死地盯住了窗外的一处区域。无妄见状,不明就里,急忙上前问道:"师兄,怎么了?" 陈仓并未回答,只是面色肃然地一言不发。无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在那滚滚雷雨之中,一道耀眼的电光骤然炸裂开来,接着眨眼之间,一个模糊的人影顿时在那里凭空出现! 那人影身穿一袭黄色僧袍,双手合十,眉宇间凝重之色,正是阿伽达罗的模样! 见到这一幕,无妄惊讶万分,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拽着陈仓的僧袍急切地低声问道:"师兄,是、是阿伽达罗长老吗?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陈仓沉吟不语,只是眯着眼睛凝视着那个人影。果不其然,只见那阿伽达罗的人影自雷电闪现之处渐渐凝实,旋即缓缓升腾而起,宛如凌空行走一般,朝着远处的宝殿方向徐徐飘去。 待到那人影远去许久之后,陈仓这才重重地舒了口气,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无妄,沉声道:"看来佛门异象果然出现了!阿伽达罗他老早已有所预料,方才所现的人影想必就是他临行前的某种佛门法术所致。" 说到这里,他面色凝重无比,语气也变得格外郑重起来:"无妄,我等今日所见之景象,必定是佛门大有因循。阿伽达罗既然已先行现身,想必事态的重大程度,远过于我们所能料想的。待此后异象再现,你我当小心谨慎,等待时机成熟,再作打算!" 无妄闻言,吓得面无人色,急忙点头应承起来。她这才意识到,一场前所未有的大事件,似乎正迫在眉睫...... 自那日之后,佛门秘境之中果然接连发生了一系列离奇的异象。有时是艳阳高照,半空中却突然出现流云涌动,甚至出现幻景重重。有时是白雾弥漫,阁楼之间却骤然传来梵音佛号飘荡回旋。就连那里的护法和尚们,都有几次被人从远处瞥见了其身影徘徊不定。 面对这一系列怪异事端,佛门中的长老僧人们个个面色凝重,口中默默诵起了佛号。更有一些武学修为高深的僧人,干脆就直接盘坐在佛门外,双手合十,一动不动地开始了闭关参禅。可见这一切都是极为不同寻常的大事了。 陈仓和无妄二人亦是心中惴惴不安,生怕错失了什么重大因缘。二人白日黑夜都在小阁中紧绷着神经,全神贯注地等待着下一步异象出现。终于,在一个夜半时分,一阵突如其来的梵音猛然从宝殿方向响起,隆隆作响,如同洪钟大震一般沉闷回荡。 陈仓一怔,旋即醒悟过来,面色大变,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朝无妄使了个眼色。二人一言不发地默契配合,几个起足便纵身跃出了阁外,飞快朝着宝殿的方向疾驰而去。 只见宝殿的大门紧闭,里面却隐隐透出一股强大的磁场波动,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敬畏之意。 只见二人赶到宝殿跟前时,只觉地动山摇,宝殿上空的云气骤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炸开,随即一道金芒自宝殿顶棱绽放而出,划破长空直冲云霄! 陈仓和无妄吓了一大跳,急忙扑身躲避,只见那金芒越射越高,最后竟在半空凝聚出了一尊巨大的如来真身!那佛祖金身高达数十丈,手持禅杖,双目微阖,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摄人心魄的佛光威严。 就在这时,那金身佛祖骤然双目睁开,散发出无边的慈祥之光。祂缓缓举起手中的禅杖一指,顿时一股无穷的力量如闪电般自杖尖激射而出,撕裂长空,疾驰而去! "砰"的一声闷响,那股力量骤然在半空凝聚为一个巨大的能量球体,遮天蔽日,金芒万丈!随后那能量球骤然炸开,化作万万道金丝,纷纷散落下来,笼罩了整个佛门秘境! 陈仓和无妄见状,均被这等壮丽非凡的景象惊呆了。只见那金身佛祖在半空中缓缓低垂下视线,目光如电般扫视着二人,祂的口中竟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吾等佛门正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机。今日既已现身,就让吾等一观二位所悟如何?" 说罢,那金芒骤然一闪,无数佛光霎时间自四面八方涌来,将陈仓和无妄笼罩其中。二人只觉眼前一黑,随即仿若置身于一个全新的世界之中! 待到二人缓过神来,已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片苍茫的雪原之上。四周是白雪皑皑,遥望不见半点生气。只有遥远的天边,隐隐能看到几抹黑烟腾腾而起,在天际翻滚盘旋。 无妄惊疑不定,急忙拉了拉陈仓的僧袍,小声问道:"师兄,这是...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陈仓略一凝神,很快就意识到这里恐怕是佛门异象的某种投影世界。他沉声回道:"别慌,相信这只是佛门异象的一种考验之术。既然方才佛祖都已显出真身,想必前方必定另有重大的考验等待着我们。" 说着,他眯起双眼,望向那袅袅黑烟升起的远方,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只见天边那丝丝黑烟越旋越浓,很快就化作了一个硕大无朋的黑云,遮天蔽日,滚滚而来。随着那黑云的逼近,陈仓和无妄这才感受到了一股股浓烈的腐尸味随之扑面而来,实在是刺鼻万分! 二人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就在这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硕大的黑云骤然在半空炸开,无数黑压压的家伙应声而出,向着二人猛扑而来! 待到距离拉近,二人这才看清楚,原来那些黑压压的家伙竟然全是一些僵尸丧尸!它们身形腐烂不堪,皮开肉绽,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怨嚎之声,看上去活像是从阴曹地府爬将出来的一般! 无妄吓得面无人色,双腿止不住打颤起来。陈仓见状,面色肃然,急忙一把将她拽到了身后,随手从佛门衣袍中掏出了一根如指般粗细的木杖,虎目圆睁,杖头一振,顿时杖头上绽放出一缕佛光! 只见陈仓手持佛光木杖,杖影闪烁,凛然对上那片丧尸大军。待到那些丧尸扑了过来,他杖头一挥,顿时一缕耀眼的佛光破空而出,朝着丧尸们狠狠扫去! 那佛光所过之处,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怨嚎顿时响彻云霄!原来那佛光竟有除尽世间冤孽的神力,丧尸们被一缕佛光扫中,顷刻间就被化为了重重黑烟,无影无踪。 陈仓置身其中,杖影霞霞,时而疾挥,时而收招,竟是出手狠辣绝伦,当真是英雄本色了!待到那丧尸大军渐渐被他尽数劈除,周围一片狼藉,唯独他和无妄二人立于其间,安然无恙。 无妄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她颤抖着扶住了陈仓的僧袍,低声惊叹道:"师、师兄...您这...这般英武神功,着实是惊世骇俗啊!" 陈仓淡然一笑,并未在意,只是双目如电,环视着四周,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他沉声道:"无妄,方才这支丧尸军团虽然凶猛,但也不过是区区外物而已。真正的考验,恐怕还在后头呢!" 说话间,他抬头望去,只见在那一望无际的白雪皓野之上,突然出现了七八个人影,气息森然,向着二人缓缓走来。 为首的竟然是阿伽达罗!只见这个护法罗汉双目紧闭,面无表情,神色冰冷,显然已着了某种邪术。其后的七八人皆是一副年轻武僧的打扮,同样双目紧阖,面无表情,步履沉沉,隐隐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大力量在游走。 无妄见状,吓得面如死灰,惶恐不已地躲到了陈仓身后,颤声道:"师、师兄...这、这是怎么回事?阿伽达罗长老他...他们..." 陈仓面色凝重,他定定地望着那些走来的人影,眉头紧锁,半响才低声回道:"看来这是佛门考验中的最后一关了。阿伽达罗他们竟然也着了佛门异象的邪术,成了我等最大的阻力!真是难躲难防啊..." 说着,他微微侧目,望向无妄,眼中射出坚毅的神光,沉声道:"无妄,你我今日所面对的,乃是前所未有的大难临头。这些被佛门邪术蛊惑的武僧高手,定然都是凶险万分,绝非我们这般肉身凡胎所能对付的!不过,正所谓是非曲直,我佛门中那来!我佛祖那般垂怜众生,岂会亲自设下如此凶杀的考验?" "总之,你我行止当需格外谨慎小心,务必要看穿这一切的虚幻之处,才是应对此关的正解!" 无妄听到这里,也不由得镇定下来,连连点头。她深吸了口气,双目坚定地望着渐行渐近的阿伽达罗等人,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阿伽达罗等人已走到了二人面前。为首的阿伽达罗双目骤然睁开,一张脸上写满了狰狞可怖的杀意,口中竟是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你们这些侥幸闯入佛门的小辈,给我出出出出...出来受死吧!" 曩昔有一个人叫陈仓,年纪不过二十有五,发翫遮眉,身长六尺,相貌堂堂。他自幼习武,曾拜天下闻名的大有道林行者为师,后又受了云游高僧无妄的教导,一路都是武艺精湛,佛学修为颇深。那日师徒二人正受佛门大考,不料陷入异象,遭遇重重磨难。 当下眼见阿伽达罗罗汉等武僧双目赤红,面目可憎,狞声大吼,冲锋陷阵而来,陈仓自料难敌重重高手,当下对无妄沉声道:"徒儿,你我今日所遭的考验,着实是艰难无比。方才所斩的那伙丧尸军旅,不过是儿戏一场。比起被妖邪力量所迷惑的武僧高手,才是真正的棘手考验。待会可得小心应付,切勿轻敌啊!" 无妄听罢心中好生害怕,暗想这等重重高手,我师兄虽有本领,恐怕也难敌其锋芒吧?只听得陈仓接着说道:"你我今日所遇的诚非常人之事,必然是佛门大考虚设的阵仗,用以考校我等的心智定力。阿伽达罗等人固然神通广大,但终非真人,只是假象而已。待会你我可切记莫被表象所迷惑,要透过假相看到实相的真谛,才是解开这最后一关的唯一之道!" 无妄听了这话,灵犀一点,当即醒悟。她遥望着步步逼近的阿伽达罗等武僧高手,眼前的景象果然是虚幻缥缈,怪异非常。阿伽达罗等人的身形时而高大,时而矮小;脸孔也是时而狰狞可怖,时而莹润如玉;说话的口吻更是东一句西一句,前后全然不符。分明就是假象在虚张声势,并非真人真事。 眼见情势危急,阿伽达罗等武僧高手已然将二人团团围住,陈仓提起佛光木杖,杖影霞霞,向着四周一一扫去。只见那些武僧高手固然矫矫不群,各自发出雷霆万钧的吼声,浑身绽放出金光灿灿的佛光,手持穿云箭、伏魔杖、如意宝相等种种兵刃,直压得陈仓师徒毫无喘息之地。 当下陈仓看破了这假象虚妄的本质,他大喝一声:"好一出佛门妖术,真乃是把戏百出!无妄,你看清了吗?这阵仗都是假象罢了!我佛门哪里会用如此卑劣下流的手段来考验众生?咱们可该还以颜色,露出假象的真面目才是!" 说话之间,他手持佛光木杖,杖头一磕地下,顿时祥光普照,将周围那副仿如实质的假象尽数打散。阿伽达罗等武僧尽皆现出原形,不过都是些木雕泥塑而已。 他又是一杖扫去,霎时间尽数击溃,那阵妖象更是无影无踪。就在这时,一阵冷冷的笑声传来,祥光一闪,一个青衣女子出现在二人跟前。那女子手持如意宝相,颀长丰韵,肌肤莹白胜雪,眉目之间,淡淡有些离尘絮世的仙风道骨。不料她开口却是爽朗干脆,满口Plains语:"哈哈,阁下通过了佛门最后一关,果然是机智过人!那阵妖象虽不过是小小把戏,但也着实考校了你们内心的定力。好一个陈仓,修行有成,定力过人啊!" 陈仓见状毫不诚惶,只是躬身施礼,答道:"原来是护法菩萨设下最后一关,小僧实在是多多谢过。幸好无妄及时醒悟,才没有被妖术所迷惑,否则只怕就要误入歧途了。" 护法菩萨笑着点点头,又道:"不错,阁下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坚韧不拔的心性,没有被诸般假象所迷惑。可算是通过了佛门大考的最后一关,可喜可贺啊!好,那咱们就此话别,你们二人可以回去了。"说罢,她化作一缕白雾,霎时无踪。 陈仓和无妄师徒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心有所感,不由得话陷沉吟。陈仓叹了口气,缓缓道:"这一路走来,着实是历尽千辛万苦啊!不过最终总算证悟了佛法的精髓,知道了心性的重要。这佛门大考虽然艰险重重,倒也让我们有了极大的收获!" 无妄连声应和,又道:"正是啊师兄,我等这一路上遭遇了丧尸军旅、妖象重重,几乎陷入迷途。不过幸亏师兄智勇双全,一路上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定力,才能最终洞见假象的本质,从容应对这佛门最后的大考!真是受益至深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相谈甚欢,终于明白了佛门大考的真正考验,原来就在于心性坦荡,了无挂碍。只有在诸般磨难之中,保持澄明的心智和纯净的本性,才能堪堪通过这一番严峻的考验。陈仓和无妄师徒二人虽然历经艰险,但终于扫去了心头最后的一些执著和迷惑,圆满通过了佛门的大考,自此就要重新踏上修行之路了。 话说那年少年陈仓,生于贵家,自幼便是聪明伶俐,资质过人。年方十五,便被家人打发到僧门习武,拜了一位大有行者为师。这位大有行者乃昔年游历天下,行侠仗义的英雄好汉,武艺精深,佛法修为亦是超凡入圣。陈仓拜他为师,渐渐有了一身过硬的武功和高深的佛理修为。 大有行者临终之前,嘱咐陈仓一定要保持虔诚的佛心,莫被世间红尘所累,要竭尽全力去参悟佛法的真谛。陈仓当下满口应承。大有行者一命嗣尽,陈仓为了orer完遗愿,四处游历参学,希望能把佛法的精髓彻底学全。 一日,陈仓来到一处深山密林之中,只见一位白发飘飘的老僧,正在树下吟诗作画,遂上前施礼求教。那老僧乃是佛门中途无妄和尚,精通诸多佛理,自号无妄。陈仓一见此人,油然而生敬意,遂拜他为师。 无妄和尚见他资质过人,极为欣慰,欣然收下。于是陈仓就在这座深山中,跟随无妄参学佛法,日日潜心习武。日子过得飞快,转瞬三年将近尽头。终于有一天,无妄和尚对陈仓说道:"阿弥陀佛!你已在我这里学了三年有余,本事已然有了火候。不过,要想彻底通晓佛法的真谛,还须亲自走一遭佛门大考的路途,方能证悟最后的奥秘。我如今就送你踏上佛门大考的旅程,可要谨记佛门的教诲,切记莫被外物迷惑了心智啊!" 陈仓虔诚答允,便跟着无妄和尚一同踏上了佛门大考的修行之路。行过几日,二人遽见一片白皑皑的雪地,遥遥望去,竟无边无际,直没至云际。陈仓心下疑惑,问无妄和尚此处是哪里。无妄和尚沉吟片刻,道:"此乃佛门大考的第一关雪境奇缘,我师从当年亦是从这里开始的考验。你我现在就要踏上这片雪地走过去,可要保持头脑清醒,透过这片雪境的幻象,看到真正的奥义所在。" 二人话音刚落,只听得远处一阵冤魂般的嘶哑嘶哑的号叫声传来,将这片雪境笼罩得阴森恐怖无比。紧接着,数百具丧尸狂奔而至,皮肉烂臭,骨骼外露,瘆人可怖! 陈仓提起佛光木杖,杖影霞霞,凛然对上那片丧尸大军。待到那些丧尸扑了过来,他杖头一挥,顿时一缕耀眼的佛光破空而出,朝着丧尸们狠狠扫去!那佛光所过之处,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怨嚎顿时响彻云霄!原来那佛光竟有除尽世间冤孽的神力,丧尸们被一缕佛光扫中,顷刻间就被化为了重重黑烟,无影无踪。 陈仓置身其中,杖影霞霞,时而疾挥,时而收招,竟是出手狠辣绝伦,当真是英雄本色了!待到那丧尸大军渐渐被他尽数劈除,周围一片狼藉,唯独他和无妄二人立于其间,安然无恙。 无妄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她颤抖着扶住了陈仓的僧袍,低声惊叹道:"师、师兄...您这...这般英武神功,着实是惊世骇俗啊!" 陈仓淡然一笑,并未在意,只是双目如电,环视着四周,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他沉声道:"无妄,方才这支丧尸军团虽然凶猛,但也不过是区区外物而已。真正的考验,恐怕还在后头呢!" 说话间,他抬头望去,只见在那一望无际的白雪皓野之上,突然出现了七八个人影,气息森然,向着二人缓缓走来。 尔乃话讪论,穷曲从头说起。 却说那时七八个人影在雪地上缓步逼近,行径凛然,杀气腾腾,定睛一看,竟是阿伽达护法罗汉为首,其余七人皆是打扮一袭青色僧衣,须眉虬钺,相貌甚是骇人。 陈仓叫道:"此乃佛门阻路鬼怪也!阿伽达罗竟着了妖术,成了我等今日的大敌,却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僧无妄仔细打量一番,也觉分外不好对付,沉吟半晌,缓缓道:"此定是佛门大考的最后一关了。所谓金汤火海、重重考验,莫不就是如此。这护法罗汉乃是佛门护教的得力僧卒,本应武功精湛,法力无边。今日假若真被妖术蛊惑,恐怕凶多吉少啊!" 话音未落,那阿伽达罗忽地大吼一声,好生骇人:"臭小子们,破坏佛门威严,罪无可赦!今日就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啊!"说话间,双手结印,口中默念佛咒,顿时雷声大作,惊天动地而起。 无妄心中惶惶,探手掐诀,施展一记"金刚伏魔大法",只见那护法罗汉虽被罩在金刚光罩之中,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四面佛光大盛,好不骇人! 陈仓见师徒二人的法力居然都奈何不了这着了妖术的阿伽达罗,不由大喝一声:"好一出佛门妖术!无妄,你且看清楚了,这番阵仗都是极为诡异的幻象,绝非实物。依我看来,这就是佛门大考的最后一关。既然我们已认清此中的虚实,就应振作精神,看破这些阵象的本源!" 说话之际,陈仓腾身跃起,手握佛光木杖,当头就是一杖子扫下。须臾,那阿伽达罗护法罗汉赫然不动,显是假象而已。 陈仓又是一杖点出,只听得千钧一震,当真是使了十成十的力气。但那阿伽达罗却已往后一让,竟不曾被他一杖击中。 陈仓心中不禁一凛,哦,莫非此阵像并非全然虚幻?分明是有实有虚,分不清虚实的虚伪阵象啊!饶是武功如我,恐怕也难以看穿其中的奥妙了。 当下他默念一声"佛光普照",心中即时有省,当即知道破阵之法,是用心智去透视阵象的虚实,不可心存丝毫疑虑。 于是陈仓又一声狮子吼,双手合十,嘴里默默念诵佛号,只见佛光大盛,祥云缭绕,瞬间就把那阿伽达罗等阵象尽皆映照得清清楚楚。 果然看到了,其中分明有虚有实。那阿伽达罗护法罗汉乃是真形实质,其余几个青衣武僧却都只是幻象罢了。 陈仓一声狂啸,喝道:"好一番心智的考验!阿伽达罗是真,其余都是假象。无妄,你可看明白了?" 无妄也在旁一旁聚精会神地打量,颔首道:"我明白了!师兄说的极是。只这护法罗汉是真,其余皆为虚幻罢了。" 陈仓听罢大喜,双手再次合十,口里喃喃有词,只见那佛光霎时又放射出万丈光芒,竟将无妄所念的佛号借力使将出去,祥云环绕,瞬间就把那几个青衣武僧的幻像统统照去。那幻像赫然崩散,霎时间烟消云散,更无踪影。 那护法罗汉见幻象阵仗被师徒二人驳了个精光,顿时怒目圆睁,狰狞可怖。他举起手中的金刚杵,对陈仓大喝一声:"好小子,竟然看破了我们的佛门阵法,可算是破了最后一关!不过,你休要小觑我这护法罗汉的厉害,纵然看破阵法又能奈我何?且试试你的手段如何!" 说罢金刚杵一举,杵影重重,顿时化作千钧狂雷,朝陈仓击去。陈仓提起佛光杖,杖影霞霞,竟是一招"劈破重岭",杖力惊人,当头就同那金刚杵相抵。 只听得空中一声闷响,那护法罗汉力大无穷,竟将陈仓的佛光杖力尽数击去,陈仓不禁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跟头。 护法罗汉见状哈哈大笑,狞声道:"好家伙,你虽武功不弱,但比起我多年来在佛门修炼的神通法力,终究是差了一线啊!来,让老衲再给你点颜色看看!" 他说着双手结印,口中默念佛号,祥云布满,只见一道金光自天外射下,竟是"金刚伏魔光阵"的无上神通!陈仓虽即时收招抵挡,但依旧给那金光罩了个正着,浑身上下被印上一层金光,动弹不得。 护法罗汉哈哈大笑,冲陈仓摇头晃脑,道:"你我陷入这佛门最后的大考,全然是因为外界妖术的干扰,才会受了蛊惑。不过没关系,老衲给你解开这法力,就能破了这最后一关了。只是在那之前,得先替你好好敲打一番,好让你领悟佛法的精髓才行啊!" 说罢双手又是一团结印,祥云环绕,顿时佛光大盛,霎时就把陈仓禁锢在团团金光之内,动弹不得。接着,护法罗汉从腰间解下一根狭长的绒绳,将陈仓五花大绑,又施展一记"伏魔锁链术",顿时千缕乳白色的锁链就从重重祥云中飞出,将陈仓团团绑住,使他毫无反抗之力。 陈仓哪里吃过这等亏,当下大怒,喝道:"好一个邪僧,竟然如此害我!我从小就心无杂念,虔诚侍佛,怎地就受了你的陷害?快些为我解开这降头法术,否则......." 护法罗汉打断了他的话头,冷笑道:"否则何如?你现在不就被我制住了吗?且听老衲为你说来。我本是佛门中护教伽蓝,职责就是时刻戒备外敌,斩草除根,保护佛门的纯净。只是近来外界妖邪的气息渐浓,老衲等几个得力护法被妖术蛊惑,竟差点失了心智,背离了佛门的教诲。所幸末后关头,你们能通过最后一关的考验,替我们尽数驱散了妖术,才免于误入歧途。那阵阵幻象,其实都是妖术在作祟,用以干扰你我的心智。待会老衲要替你驱除这妖术最后的一点余孽,你就能彻底醒悟,从此重新踏上修行之路了!" 陈仓听了这番话,顿时若有所悟,当即开怀大笑,连声应和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亦是这番大考中受惑最深,差点无法通晓佛法的精髓。多亏有老僧法力无边,才使我们最后能看破那妖术的虚伪把戏。那就请老僧尽管为我驱散妖术的余孽吧,弟子在此谨遵教诲!" 护法罗汉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即手持金刚杵,对着陈仓狠狠击去。那金刚杵所到之处,顿时雷声大作,佛光闪耀,将陈仓浑身上下尽数笼罩其中。 陈仓只觉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是一片祥和的能量在环绕,宛如重生一般,前世今生的妖术孽障通通被祓除一空,内心获得重重领悟。待到那金刚杵收势,陈仓只觉精神焕发,心智彻底清明,对佛法的一切都了然于胸,豁然贯通了。 尔时陈仓被护法罗汉的金刚杵一击,祓除了身上的妖孽余孽,内心豁然开朗,对佛法的真谛了然于胸。只见他五官俊秀,双目有神,整个人便如重获新生一般,庄严不凡。待到护法罗汉解开他身上的锁链绳索,陈仓便笔挺挺地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祥和的能量在他全身环绕。 当下陈仓双手合十,深深地朝着护法罗汉一拜,敬礼道:"多谢老和尚法力无边,方才祓除了我身上的妖孽,让我重新获得清明的心智,对佛法的精髓有了全新的领悟。" 护法罗汉也还了一拜,慈祥的说:"好徒儿,你这一关算是彻底过了,从今往后就能正儿八经踏上修行之路了。待会老衲就送你离开这片佛门大考的雪境,去寻访佛门的下一个考验吧。" 陈仓闻言点头领命,心下暗自嘀咕:"佛门大考岂止只此一关?看来接下来的路才是越走越难啊。" 护法罗汉见他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掌,遥遥一指虚空。陈仓顺着他的手掌望去,只见在那白雪皑皑的深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奇异的七彩光门,闪耀夺目,祥云绕其周身。 护法罗汉这才对陈仓说道:"那七彩光门就是通向佛门大考下一关的入口。你从那里进去,就能继续接受佛门的考验了。路自然是艰险重重,但只要你能心存虔诚,定能一一突破重围,最终达到彻底觉悟的境界。" 陈仓听到这番话,当即双手合十施了一礼,颔首应允道:"多谢老和尚指点迷津,小僧定当铭记在心,努力修行,直至彻悟佛门的最高境界为止。" 话犹未毕,只听得远处忽然雷声隆隆作响,竟是一只通体火红的牛精怪物狂奔而来,张牙舞爪,凶相毕露。 护法罗汉见状不由大惊失色,急忙高声喝斥道:"孽畜,竟敢在此撒野!快些离开此地,否则决不轻饶!" 但那牛精怪物哪里理会,反而口吐人言,嘿嘿冷笑道:"呵呵,你们这些小和尚们,也太小看我这牛魔王的厉害了!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神通,永世不得超生!" 说话间,它口中一声怪啸,顿时浑身的火红毛发尽数飞扬而起,化作万千火焰向着陈仓和护法罗汉狂涌而去。 那护法罗汉疾地结印,嘴里默默诵着佛号,顿时祥云散布,佛光普照。只见一记"伏魔莲华阵"已从他们脚下绽放而开,宏大的莲花瞬间将他们护住,把那万千火焰尽皆隔绝在外。 陈仓吃了一惊,连声叫好道:"好一门无上神功!这伏魔莲华阵,果真是厉害无比啊!" 话说那牛精怪物见佛门护法罗汉竟能施展出如此灵异厉害的伏魔莲华阵,将它的火焰破坏法门尽数化解,顿时大怒,口中狂吼一声,双手结印,施出一门"天雷神火阵"。 那神火阵一出,霎时间天地间狂风大作,火星飞溅,令人睁不开眼。陈仓定睛一看,见护法罗汉和自己都被困在那莲华阵内,外围一层层狂火在缭绕燃烧,竟是将整个莲花团团围住,丝毫出不去。 陈仓见状大惊,连忙也是结印诵咒,欲要助护法罗汉一臂之力,摆脱这火阵的重重围困。只听得他口中高声诵着佛号:"南无啊弥佗...佛...驱..." 那护法罗汉也在一旁竭力运功,两人齐心合力,顿时佛光大盛,祥云环绕。就在此时,那牛精怪物又是狂啸一声,浑身红毛竖立,数千万火焰狂涌而出,势如疯马一般,朝着那莲花阵直扑而去。 那莲花阵刹那间就给彻底围困在狂火之内,陈仓和护法罗汉都被团团困在里面,动弹不得,阵中佛光渐渐黯淡,难以为继。 陈仓当下大惊失色,面露惶恐之色,连声大喊道:"不好啦,我们真的遭此重围,莫非要就此陨落于此了吗?" 那护法罗汉虽面有惧色,仍然镇定自若地说道:"徒儿休要害怕,照我这般法力,这区区牛魔怪物并不能伤我分毫。待我一口气运起金刚伏魔功,定能扫除这邪火,转危为安的。" 说着他深深吸了口气,渐渐引动全身的佛力,竟是口中默默诵着佛号,逐渐演化成为一股澎湃无边的神力。须臾,那护法罗汉双目精芒暴射,祥云缭绕,全身都笼罩在一团金光之下,威严无比。 他大喝一声:"佛法无边,天地归一!好一门金刚伏魔神功!"话音刚落,祥云运转,佛光大盛,那层层狂火阵竟被一层金光渐渐推开,外围的莲花重新绽放舒展开来。 牛精怪物见势不妙,急忙又是一记"雷火万丈"的狂攻,浑身都化作万千狂雷狂火向着陈仓等人袭杀而去。 陈仓也随即会心会神,口中诵着佛号,手中佛光木杖猛地一挥,顿时一缕耀眼金光自杖头破空而出,朝着那些雷火狠狠扫去。那佛光所过之处,顿时声雷大作,狂火尽皆熄灭,雷声也为之一扫而空。 就在此时,护法罗汉运足了金刚伏魔功,双手高高举起,大喝一声:"好一门金刚伏魔,破除妖孽,永无疆迹!"顿时金光大盛,祥云环绕,倏地就把那牛精怪物团团包裹在内。 那牛怪大惊失色,张牙舞爪地挣扎不已,一时间声势骇人。但很快它就渐渐给镇压了下去,最后彻底被那佛门金光彻底放逐,无影无踪。 陈仓见状大喜过望,当即朝着护法罗汉一拜,赞道:"多谢老和尚出手相救,方才我们着实遇险了一回。那牛精怪物的确是了不起,要不是我俩同心同力,只恐难以扫除如此魔障。" 护法罗汉慈眉善目地说道:"你我同是佛门中人,出外行走时自然要同心协力,才能畅通无阻。刚才那牛精妖怪虽然厉害,却也难敌佛门正道,这才给我伏魔重伤了去。" 那时陈仓和护法罗汉见牛精妖怪已被镇压,便松了口气,四下望去,那边远处的七彩光门依旧在缓缓闪耀。 陈仓遥指那光门说道:"老和尚,那七彩神门就是前往佛门大考下一关的入口了吧?只是不知道下一关又会遇到怎样的考验。" 护法罗汉闻言点了点头,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徒儿所言极是。那七彩神门乃是通往更高一层的佛门大考,里面将有着重重劫难等待着你。不过你可莫要害怕,只须心存敬畏之心,定能一一破除妖障。方才击退那牛精妖怪,你已初窥佛门的一点点门路,相信下一关内你行走自会更加游刃有余了。" 陈仓听了老僧的一番教诲,连连点头,做出恭顺的样子,说道:"是的,是的,多谢老和尚的指点。我定当谨记佛门的至理名言,勇敢向前,直至最终通过所有大考,获得真正的彻底启悟。" 老僧这才笑了笑,说道:"很好,很好。不过在你前往那七彩神门之前,老衲这里还有一门至宝,你可要时刻牢记在心,不可半途而废,否则只怕连一丝的成就都难以在佛门修持。" 陈仓听到这话,顿时两眼放光,激动万分,急忙俯身跪下,合十作礼,恭恭敬敬地说:"请老和尚赐教,弟子定当牢记在心,绝无半点马虎。" 那护法罗汉见他确有此一番虔诚态度,也就点头满意,说道:"很好,很好。那你就仔细听好了......佛门正道,乃是无上大法,蕴含着宇宙间最高的道理和真理。想要彻底修行成就,就需心地如如不动,了无执著。道理固然至理高阅,但真修实证,才是关键所在....." 老僧话锋一转,沉声叮嘱道:"你可要牢牢记住,在整个修行的路途上,绝不可贪恋欲望,对任何人事物产生执著。一旦心怀杂念,势必会遭到业障的阻隔。就如方才那牛精妖怪一般,都是由于私心未除,业障尚在,才会招致如此横祸。你我若能真正做到了无欲无求,定能畅通无阻,最终获得佛门的最高成就..." 陈仓听到这番话,登时肃然起敬,默默记下心头。待老僧说完,他这才重重叩首,千恩万谢。 不多时,老僧便吩咐陈仓前往七彩光门,踏上佛门大考的新征程。陈仓一路上也时刻怀着老僧的教诲,虔诚稳重,勇往直前。行到七彩光门之外,只见那光门宏大无朋,由七种不同颜色的光芒组成,时明时暗,宛如一个通往未知的入口。 陈仓深吸一口气,默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便踏步走进了光门之内。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待到转过神来,已不知所在了。 四下望去,赫然是一座座连绵不绝的高山峻岭,陈仓当下愣在了那里,不禁感叹道:"莫非佛门大考的下一关,就是在这重重高山峻岭中开启了?" 尔时陈仓见到了那连绵不绝的高山峻岭,顿时吃了一惊。他四下扫视,辽阔无垠的群山簇拥着前路,高耸入云,险峰嶙峋,让人望而生畏。陈仓暗自心忖,果真是艰险重重的一关考验啊! 正当他踌躇的时候,忽听得一旁山涧之中传来阵阵诵经声。陈仓侧耳细听,分明是那熟悉的般若心经的颂词。他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在一处幽静的溪涧旁,一位白发祖师正就着水边一块平滑的岩石,盘膝而坐,闭目诵经。祖师双手合十,面现庄重神情,颇有几分尊威。 陈仓见状,连忙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礼节周到地恭声问道:"小僧无意打扰,只是不知这里可曾听过佛门大考的传闻?若是那佛门重重关卡,小僧就算是来到了其中一关了。" 那白发老祖忽然睁开双眼,金睛炯炯有神,看着陈仓缓缓说道:"好个年青僧人,竟能历经无数关卡,一路走到此处。不错,这里确是佛门大考的重重关卡之一,只不过比之前所有的考验都更加艰难和隐秘罢了!" 陈仓听到这番话,当即恭敬作了一礼,说道:"多谢老人家指点明路。小僧前几关固然曾历过重重劫难,勉强得以通过。但眼下看来,这异常艰涩的高山环境,又将是一个多么艰巨的考验啊!" 那老祖沉吟片刻,说道:"果不其然,这一关你可得小心谨慎了。你可知这重重高山为何等形势嶙峋?" 陈仓摇了摇头,那老祖便继续说道:"这里乃是佛门最高一关的入口,山山峰峰无不凝聚着千万年来的雄浑气象,险象环生,正是要让有缘人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方能窥见最终的佛门真谛。" 陈仓听了这番话,不由得心有戚戚焉,脸上尽显忧色。老祖见状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你莫非就打算半途而废了?" 陈仓连连摇头,说道:"怎敢怎敢,小僧固然心存顾虑,但上面可都是老师傅们的谆谆教诲,哪能就此放弃?老祖您看这一关到底有何艰难,还请指点一二。" 那老祖颔首说道:"很好,很好。你既然有这般决心,那就让老衲好生为你道来吧......这佛门最后一关,乃是汇聚了宇宙间最强大的气机,只有能做到'万缘放下,一念不生'的人,方能在其中通行无阻。一旦怀有半点杂念,哪怕一丝渺小的执著,都将会给这高山气象所牵扯,徒劳无功......所以啊,你我要在这最后一关中取得成就,就必须达到前所未有的放下和无念的境界,方能宛如行云流水,一往无前,顺遂通行......否则,便只能就此黯然回头,永世徘徊于此了!" 陈仓听罢,心头一震,不禁面露惊惧之色。这种极致的"无念"境界,可着实是说来难上加难,做起来更是困难重重啊!旁人也罢了,就连自己也时有心浮气躁,执迷难免,怎能彻底做到了无杂念呢? 老祖见他面有踌躇,便拍了拍手,朗声说道:"好徒儿,你我既已抵达至此,又焉有放弃的道理?今日就让你见证一回老衲的一门绝学,等你从中领悟了要旨,定能在这最后一关中变化无穷,纵横逍遥!" 话说那老祖祗手下便有一阵清风袭来,微微拂动着他的白发。他见那风至,便盘坐于溪边的石头上,双手合十,闭目凝神。须臾,一股祥和的能量便从他全身散发而出,化作一团团氤氲眩目的佛光,在他周围盘旋。 陈仓只见那佛光越来越壮大,最终笼罩了整个溪涧。就在这时,那老祖忽然睁开双眼,金瞳射出夺目的佛光,祥云自体内飞旋而出,在他全身上下环绕。 老祖深吸一口气,豁然开口,口中诵着一段陈仓从未听过的佛号,声音虽不太高,却有一股穿云裂石的法力在其中回荡。佛号乍一出口,所过之处,顿时惊雷隆隆,霹雳交加,祥光普照。 眨眼间,那老祖已身处万重祥云之中,全身环绕着金光灿灿的佛力气息。他缓缓伸出双手,五指微微翘起,竟是结了一个前所未见的奇特法印。 陈仓只见那法印一现,霎时间乾坤颠倒,山峰倾颓!四下里那些连绵不绝的高峰大山,竟如闪电般剧烈颤动起来,气象骇然失色,好不骇人。旋即,祥云滚滚,遮蔽天日,只见那老祖所结的法印渐渐闪现出耀眼的金光,竟是方圆数里的高山全都在电光火石间化作了一片虚无的幻象。 那法印陡然一散,顿时虚空一片,前方的群山峻岭通通消失不见,只余下一片空旷无垠。老祖见状,双手一振,遥遥一挥,霎时间祥云祥云飞渺,金光普照,一个巨大的佛相就此现身空中,威严无比,光焰万丈。 那佛相一出,陈仓只见虚空之中顿生万千异象。有的时候,佛就状如清秀僧侣;有的时候,又化作肃穆的高僧长老;还有的时候,竟是迎门而来的勇猛战象。种种形象不一而足,各种神通变化无穷。 惟有一点不变,便是那佛相始终庄严无比,金光闪闪,气象万千。而且每每变幻的过程中,都是一脸超然物外的从容相,宛如这天地间一切现象,不过是随心所欲的无常幻影而已。 陈仓在一旁见状,先是目瞪口呆,随即顿生无限精进之心,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万缘放下,一念不生'的无念境界么!老祖的这门佛力神通,果然是登峰造极,叹为观止啊!" 话音未落,祥云中的老祖已将那巍峨无比的佛相一闪而逝,重新凝聚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僧模样,徐徐向陈仓走来。 他看了看陈仓迷醉的神情,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此乃'般若无念真门大法'所在,是老衲历尽沧桑,终于在这最后一关窥见的极致佛理,可以看破一切无常现象的虚幻本质,了悟宇宙的真理。你可明白其中的精髓所在吗?" 陈仓毕恭毕敬地答道:"多谢老祖指点,徒儿对于先前所见的变化万千的佛相感悟良多。佛身虽显种种姿态,但实则超脱万象,宛如虚空中的一缕无常云烟。徒儿今日方才明白,所谓的无念,不是什么了无痴的境界,而是对一切执着和变化都能看破和放下,视如虚空的云烟。只有如此,方能达到真正的洒脱自在。" 老祖大喜,点头赞许道:"好一个善自领会的好徒儿!正是如此,你我修行之道,正是要去除一切的执念和障碍,最终混元无为,与自然同体。唯有如此,方能永无牵绊,通行无阻,达到佛门的最高层次......快哉快哉!" 闻言,陈仓双手合十,庄严顿首,谦卑地说道:"多谢老祖的指点教诲,徒儿今日才有所领悟。老祖的'般若无念真门大法'乃是佛门至高无上的秘法,通行无阻,可以游走天地,视万象为云烟。" 那老祖闻言微微颔首,神情肃然地说道:"徒儿所言不虚。这'般若无念真门'乃是彻悟宇宙真理之后,才能窥见的玄门诀窍。其中的无念境界,只有身怀虔诚之心、无欲无求之人,方能一一领悟。你如今已窥见了一斑,可要牢记在心,才是修行之基。" 陈仓连连点头,说道:"是,是。弟子定当牢记老祖所教,虔心不移,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才能彻底洞悉这无念大法。不过,在此之前,还请老祖赐教,这般若无念真门法到底有何种神通变化,才能使得无所不能,通行万界?" 老祖闻言,神色凝重,说道:"待我为你略施小道,你可谨记在心。这一门无念真门法门,其中的奥妙之处,乃是要透过表象看破万物的真谛,悟出万事万物皆因缘所生,并非永恒,从而了却一切执念而到达超然的境界。一旦做到了这一点,你我就能不被任何现象所束缚,自在逍遥,才堪称通行无阻。" 说到这里,老祖掐诀运功,须臾祥云重重,大有异象将生的前兆。陈仓战战兢兢,静心等候着老祖的示范。 只见老祖遥遥掌心一现,顿时狂风骤起,余威渐息,便见虚空中陡然生有一座高高在上的万丈冰峰,雄伟壮丽,气象万千,分外震撼。 陈仓不由得瞠目结舌,老祖见状微笑说道:"不必惊诧。你看这万丈寒冰,纵是千钧一发,也终归会在时光的流逝下化为乌有。" 话音一转,那万丈冰峰骤然崩解,化作满天冰雨飞散。老祖随手再现一法决,顿时天际浮现一轮正午骄阳,火力万钧,气贯长虹。 陈仓不禁汗流浃背,暗自心惊。那老祖对阳关大悲,一掌推出,顿见那骄阳竟尔崩塌,化作漫天飞火,无影无踪。 这番法力神通变化,缥缈无穷,陈仓固然只看到了一斑,但也已被深深地震撼住了。良久,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恭敬地问道:"老祖这门'般若无念'真门,竟有如此威能!只是小僧尚有一事未解......" 老祖视之底止,说道:"你但说无妨。" 陈仓说道:"方才所见那些法力变化,伟力犹如天崩地裂,似乎要征服一切现象才行。然而无念之法,岂不是要放下万缘,了无痴着?这二者之间似乎矛盾重重,使小僧有些疑惑。" 老祖听了这番话,忽然豁然大笑,龃龉数声。陈仓诧异之下,不由自主地微微弓身。这老祖忽笑忽止,可着实教人猜不透其中的玄机。 老祖见陈仓面露困惑,这才止住笑声,宽厚地说道:"好徒儿啊,你所见的都只是老衲变化意象,并非真正施展什么法力。老衲运足了无念真门,这方圆万里间物象现象,在老衲眼中自然一一看破,所以能随意生佛身等等虚无缥缈的影象。而你却被我所生的虚象迷惑了,才会有这般疑惑。实则我并没有征服或破坏任何现象,一切都只是无念中随心所现而已。" 陈仓听了这一席话,不禁豁然开朗,恍然领悟道:"原来如此!所谓的无念真门,乃是超越万象,于无所不在的空无之境,自在生佛身、万千影象,而对真实的天地万物,却无一毫执着。这种融会自在的无念境界,方是无上大道的玄奥所在啊!" 老祖点头赞赏道:"好好好!你这番领会已无半分差池。一旦做到了无念,宇宙间万事万物,就皆在我们掌控之中,所现影象自是无所不能。你若能将这无念真门彻底铭记在心,就能在这最后一关的高山峻岭通行无阻,获得彻底的证道成就了。" 陈仓听了这番话,豁然心境大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登时顿悟了无上佛门的真谛要旨。他双手合十,恭敬一拜,说道:"多谢老祖指点迷津,使小僧彻底开悟。待小僧凭这般若无念真门,穷历艰险,必将一一通关,直达佛门彻底成就无疑!" 话说陈仓自那老祖处领悟了"般若无念真门大法"的精髓要旨之后,自己的修为已然大进,顿悟了佛门无上至理。待他重新回到那重重群峰嶙峋的高山峻岭之前,已不见半点惊怯之色。 眼前那万重峰峦高高耸立,气象万千。但在陈仓看来,不过如影幻景而已。他运起"无念真门",顿时周身涌出一股祥和的佛光,有若重现那老祖时的法象景致。 陈仓缓缓举步向前,大踏步走上了其中一座峥嵘岭峰。只见他一迈步之间,奇珍异宝、飞禽走兽顿时在他脚下出现。有五彩祥云、瑞兽麒麟,有青翠林木、芳草幽兰,还有参天古柏、溪涧瀑流,应有尽有。 陈仓运起"无念真门"之神通,这一切都化作了无常虚影,在他脚下一一穿行无阻,宛如飘渺的云烟。待到走上峰顶,他环视四方,唯见群山峰峦如影如幻,曲径通幽,仿若一个无穷无尽的幻象世界。 陈仓见到这番景象,不禁心有所感,暗自唏嘘道:"原来修行之路,正是于片刻英雄无痕,从来天地可云云。宇宙间一切哀乐喜丧,不过烟云过眼而已,安得一念执迷而留恋呢?" 正当陈仓凝念沉思的时候,忽然有股清风拂面而来,不期而遇之际,一个身姿俏丽的女子倏地于不远处的石台上现身。 那女子倩影窈窕,袅袅婷婷,容色秀丽,皮肤雪白胜雪,着一袭翠色纱衣,腰细似柴荑,双眼如水,烘染着朦胧的春色。她看见陈仓之时,嘴角含着一丝浅浅的微笑,盈盈一礼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远离红尘修行,不知可否赐个芳名,让小女子一叩。" 陈仓这时已运足"无念真门"的高深神通,顿时看破了这般艳色迷离的幻景。他神色未改,谦逊一笑,说道:"在下陈仓。既已踏上修行之路,便再无芳名俗号,只一门'无念'二字,早已放下尘缘了。" 那美女听了这话,陡然秀目一眨,楚楚动人地娇嗔道:"不落凡尘固然可贵。但修行何必这般悲观,这大好人世,何苦放弃,不分一丝珍重与怀念?"说话间,她已款款走近,一双眼眸如含秋水,幽怨流转。 陈仓置若罔闻,并不被她的美色所惑,只柔声说道:"这清旷无尘,一念尚存,即是有缘。施主既已追求究竟清净,如何还为了一丝尘世而执著留恋呢?" 那美女见他身心皆是坚定,已不如常人一般可以轻易被美色所惑,不禁稍稍变了脸色,秀目微眯,道:"既然如此,这般热恋虚无缥缈,不如小女子一门诀窍,助你顺遂成就,免受半途而废的折磨如何?" 陈仓定定地看着她,云淡风轻地说道:"无念即是虚无,通行渺渺,何须更起一念?" 只见那美女一怔,面色陡然大变,化作万丈狰狞妖颜!她双目炯炯放光,癫狂咆哮道:"好一个无情畜生!竟连如此绝世容颜,都能视若无睹!既然如此,老妖只好亲自动手,助你顺遂脱困一途了!" 话音一转,顿见天色一黯,狂风骤起,扬沙漫天。那美女已化作一头凶煞狰狞的魔鬼,凶芒毕露,大吼大叫,气势骇然。她一声咆哮,顿时现出千钧一发的妖力,遮天蔽日,向陈仓直逼而来! 陈仓神色如常,始终无一丝慌乱,一双眼底尽是清明,反而如临大敌,异常从容。他盘膝而坐于云霄之上,遥遥一指那魔鬼所化,淡然说道:"这纵横自在,虚无安危,本是渺渺中事......" 只见陈仓运足了"无念真门",以一种无所作为、超脱万象的洒脱姿态坐于祥云之中,未施半分法力,那足有万丈巍峨骇人的魔鬼妖怪,竟无端溃烂如云烟,消散为虚无! 陈仓自云端缓缓降下,面无惧色,宛若一尘不染。他缓步走到那妖怪曾现身的石台上,环视了一圈,淡淡说道:"物外有真,真亦是物。一念萌心,万界惊怪。放下万缘,自在逍遥。" 话音未落,他足下陡然出现了一座金光璀璨的七级浮台,气象磅礴,有若广博无垠的天宫仙境。陈仓凝望着金台,突然双手合十,运起真门,诵念佛号,顷刻法像应现,无数金身如来从九霄云外徐徐而来。 那许多佛身俨然各种姿态,形态各异,时而是潇洒青年的相貌,时而是慈祥爱亲的中年僧徒,有时也现出庄严无比的老年法像身躯。但无论是何种姿态,都流露出一种宁静、祥和、自在的超凡气象。那些佛像身上金光万丈,但丝毫不见矫夸与狂妄,依然是一种无心作为、洒脱超然的姿态。 一时之间,陈仓足下的金台澄净无尘,宝光万丈。佛身重重,环绕有加,将整个虚空都笼罩其中。陈仓行 尘凡一步,踏足金台,遥遥看着自己周围重重无尽的佛身法相,不由心境开阔,了悟颇深。他低头恭敬合掌,口中诵念佛号:"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三世诸佛,萨啰啰娑。" 那佛身法相听到佛号之声,顿时金光大盛,祥云瑞霭,整个虚空中尽是祥和庄严的景象。陈仓诵经声声入耳,越发精进,内心一门"无念"的至理渐渐彻底通明,整个人融入到了一种超然物外、清净自在的境界之中。 经过纷至沓来、翻涌不息的诵经声,原本漫天佛身法相渐渐融汇成一个巍峨无比、气象万千的大佛真身。这大佛真身通体金光万丈,双手合十,宝相庄严,目视虚空,神情超脱,仿佛已彻底证得了"无念真门"的无上至理。 大佛真身徐徐开口,声如洪钟,宏亮震鸣:"善哉善哉!陈仓有慧,契入无念真门的精髓所在。宇宙间万象森罗,虽看似无常变幻,种种迥异,但究其本源,皆出自一念之生。若能放下一切执念、看破虚无,自然就能通行万界,无往不利矣!" 陈仓听到这佛语真传,思绪顿开,豁然彻悟道:"原来'无念'并非了无痴着的境界,而是在放下万缘执念的同时,更要透过现象看到本源,真正证悟虚无自在的至理。也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做到超凡入圣,了无纷扰。" 身为大佛真身的那金身如来,正是陈仓前世的老师,此番远道重临,乃是亲自为陈仓印证他所悟道理的正确与否。见陈仓豁然有省,那老和尚也是欣喜若狂,顿时祥光普照,遍及虚空。 他宏亮有力的佛音再次回荡云霄,震耳发聩:"善哉善哉!吾徒今日已彻底悟通最后一关,可谓是福慧双修,当可前程无阻,一路高歌。只是......."说到这里,老和尚语锺顿止,脸上突然流露出一丝愁色。 陈仓见状,不由自主地问道:"师傅,可有什么顾虑未尽的大事?" 大佛真身缓缓地说:"其实吾徒所悟的'无念真门',乃是佛门之极致,已无可再上之理。唯有一件事,老和尚尚有遗憾未尽....." 陈仓诚惶诚恐地说:"弟子定当一力为师竭尽全功,只求师傅明示。" 大佛真身沉吟片刻,这才重重吐出一口气,说道:"这无念真门,固然是登峰造极的佛理精髓,但究其最高层次,唯有一个'放下身心,同归于无'的最后一关,方堪大彻大悟,成就正果。" 陈仓听到这里,不由得面露骇然之色,战战兢兢地说:"师傅这番话,...可是说,...徒儿当真要放弃现世肉身,才能证得最高的'无念真门'?" 大佛真身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生死去来,皆由一念而生。舍弃生死之身,方能彻悟无念的本真面目。吾徒已达如此修为,不免还需这最后一关,否则便有隔阂难尽,永无出头之日矣!" 陈仓听了这话,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始终无言以对。半晌,他才艰难地说道:"弟子......弟子......还望师父再给些时日,让我好生打坐思索。畴昔弟子只知无念无着,现下才知道,要置身于生死之外,也未尝不是一个坎坷。还望师父再赐我一线生路,让徒儿好生去了此一关..." 大佛真身见陈仓如此踌躇,不禁面露忧色。终于,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老和尚也明白,这真是最后一关,非同小可。罢了罢了,你且回去好生参悟,待你领悟透彻,自有大智若愚的一日。切不可过于勉强,那就前功尽弃了!" 陈仓听到这番师语,连连作揖,满脸感激之色。大佛真身见状,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遂一挥手,顿时祥云漫漫,佛相缭绕,将陈仓重重映照。祥光之中,陈仓徐徐退下金台,重返红尘凡世.... 话说陈仓自金光佛台上缓步下来,回到了尘世红尘之中。他仍是那一袭青衣,款款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只是从前那副谦和儒雅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脸上满是忧虑与彷徨之色。 先前在金台佛境之中,当大佛真身开陈最后一关"放下身心,同归于无"的重大考验时,陈仓那颗赤诚之心不免为之动摇。往昔他立志出家,只求遵循佛门至理,了身无念,享那无为自在。 但那所谓的"同归于无",却是一种要放弃现世肉身的死生之路,实在令陈仓感到万分畏惧,一时难以承受。终于在师徒两人的苦苦哀求下,大佛还是宽纵了他,只求他能回到红尘中好好参悟此一大关的真谛。 因此陈仓如今虽然重返尘世,却也时常陷入沉思,久久无法自拔。终日里他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衢间游荡,独自一人喃喃自语着佛门的经文和教诲。偶尔也会走进酒肆小馆,借着酒意助兴,试图在热闹的人潮和嘈杂的说话声中,重新找回往日的一些慧心。 有一日,陈仓在一家小酒馆里闲坐时,忽见一名妇人端着盘子匆匆走来。这妇人年约四旬,打扮得很是邋遢,偶尔衣衫也会露出一些肩头,显然是家中十分贫穷。 只见那妇人一边走路一边仓惶失措,似乎十分着急赶在酒客用完餐之前赶到。果不其然,就在她快走到陈仓桌前时,竟一脚绊了一下,手中的盘子应声而落,食物尽数洒落一地。 那妇人大惊失色之下,连忙蹲在地上焦急收拾,嘴里还不住诽咒着"糟糕""完了"之类的话语。周围的酒客见状也是一片哗然,个个指指点点,有大声叱骂之人。 陈仓见状不禁动容,眼见那贫妇人简直就要哭出来了。他连忙起身过去,蹲下身子拉住妇人的手臂,柔声说道:"妹子且慢些,别太过挂心。"说着便替她把地上的食物渣拾拣了个干净。 那妇人被陈仓这一施以援手,登时感激涕零,呜咽着说道:"多谢这位施主,我家中只有这个卖馎饼的小摊贩养家糊口。刚才这一失手,可就前功尽弃了。" 陈仓听她这番话心中一动,不由得沉吟起来。他将地上的食物收拾干净,又摸出几钱银子塞到妇人手里,安慰道:"且莫过于伤心。你家境贫困,我也深有体会。不过世间一切都是无常无常,人生哪有什么永恒不渝呢?就当今日是祸福相生罢了。" 那妇人听了这话,怔怔地望着陈仓,眼中略略有些明悟的神色。她连连重重作揖,满怀感激地说道:"施主高谈,我有领会。望来生能再世换个富贵人家,好好回报今日的恩德..."说话间,她拾起了盘子,依依离去了。 陈仓倒也若有所思,看着妇人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且莫妄念。今日之事从何谈起?人生不过云烟过眼,如何还去追求富贵何事?那才是贪执痴着,违背了佛门本怀啊!" 正当陈仓言辞这般时,忽然有一股祥和的清风拂面而来,扑鼻生香,令他难以自持。循着这清香之气,陈仓缓步走出了酒肆。 当走到一处空旷池塘边时,陈仓登时惊诧万分。只见池塘之中,浮现一个巨大的金身像,端坐在莲花宝座之上,尊容与先前大佛真身别无二致!那佛像正在回荡梵音,并非真人,却给人一种庄严至极的神圣感觉。 陈仓见状,毫不迟疑地朝那佛像合十作了一礼,嗓音微哑地说道:"徒儿辈参谨而来,只是不知尊驾今日何故临现于此,可有什么指教?" 那佛像并未回应陈仓,只是继续在诵念梵音。渐渐地,陈仓的心智也跟着升华飘渺,也不由自主地加入到诵经声中来。 一时之间,那池塘之水渐渐干涸,整个池底都是莲花盛开。无数莲花从底生根,绽放无数的佛像,时现高僧脱相,时现中年佛门弟子,时也现为青壮儒雅之辈。 而那最中心的巍峨金像佛身,也化作了一尊色身相仙,模样俊逸非凡。那位色身佛祖开口了,语重心长地说道:"善哉善哉!陈仓有慧,为今再世同于我,何其有幸。尔今日见一番人间烟火,已有所悟无常之理,不可再走岔路了。" 陈仓听到声音,始终未有半点疑惑,反而定定神思,集中诵佛。他口中念诵着梵音,俯身含泪长拜道:"弟子今日果然有领会。生老病死,人生无常,孰能如我等无上色身,方能了无尘缘?弟子定要放下人身肉躯,痴迷执著,同归无上真理!" 那色身佛祖听陈仓如是说,面上不禁现出喜色,环绕的莲花宝座也顿时绽放金光万丈。祂徐徐说道:"好徒儿!今日果真领悟了'放下身心,同归于无'的大道理。借你今生烦恼苦痛,正是引你通彻无上至理的因缘。吾今特现色身,为汝指点迷津。你且听 那色身佛祖面露喜色,徐徐对陈仓说道:"吾徒今日已通彻'放下身心,同归于无'的无上真理,可谓是有勇有为,实乃罕世奇才!今吾就传授你最后一关的精华要旨,助你早登彼岸,了此残身。" 说罢,那色身佛祖双手施法印,运足法力。只见周围的景象陡然一变,莲花宝座上下忽生祥云缤纷,气象万千。祥云之中,时现群仙赞佛,时现飞禽走兽同歌舞,无不祥和而又热闹非凡。 陈仓定睛一看,只见那色身佛祖依旧端然而坐,双手合十,口中诵念梵音。再看那诵经之声,却分经于千万个佛身形相,同时游走于祥云中,时大时小、时幻时真、时粗时细、时清时浊,煞是令人眼花缭乱,无法视物。 就在这个当儿,那色身佛祖的梵音佛号突然高亢了八度,声如洪钟,隆隆作响:"善哉善哉!今日为吾徒演示这万佛同真的亦真亦幻之景,正是同归无念的最高真理。吾徒可看清楚了!" 陈仓只觉双眼几乎为之失明,耳根几乎为之聋哑,连是不由自主地合掌诵佛号以御这磅礴非凡的神威。渐渐地,他慢慢明白了这般景象之中的奥妙所在。 原来那千万个佛身形相,虽然无一不是或真或幻、或大或小、有粗有细、或清或浊,但却统统出于同一个至高真理的本源--即那端然而坐的色身佛祖口中的梵音佛号。从本源生出千差万别的相,却又从相归于同一本源,这才是真正的"无念"至理之境。 陈仓一时心领神会,只觉豁然贯通,从此已无任何疑虑。他随即双手作诚心印,虔诚至极地说道:"弟子陈仓参佛有徒,今日终于通彻了无上至理的真谛。敢请佛祖开导,为徒指点这同归本源的大道!" 那色身佛祖听陈仓如是说,顿时金光大盛,亮如万盏银花,祥云缤纷如盛世锦绣。祂徐徐说道:"善哉善哉!吾弟子今日已无半分疑虑,可喜可贺。今就为汝演示这'同归本源'的绝诀法门,助你一举登堂入室,彻底放下身心!" 话音未落,那色身佛祖双手施法印,法力充盈。祥云缭绕间,一个巍峨无比的七级浮台徐徐出现在虚空中央。这金台犹如广博无垠的穹宇一般,佛光缭绕、祥云笼罩,气象磅礴无双。 陈仓睁眼一看,不由得心生敬畏,连声赞叹道:"阿弥陀佛!这金台之威,岂是区区肉身所能企及?但愿佛祖指点迷津,为徒演示同归本源的究竟之道!" 那色身佛祖听了这话,点头微笑,只是徐徐说道:"既已通达本源,何须畏惧?吾今为汝演绎这金台之道,即是无上至理,无往不利。汝可直心凝视,勿生一念,自从中参悟!" 说毕,那佛祖盘膝而坐,双手合十。陈仓也学佛祖的样子,当下跌坐合掌。只见祥云祥云间,祥光万道,灿然耀目。 那佛祖口诵梵音,声如洪钟,使陈仓只觉耳根为之彻底聋哑。然而他并未惊慌失措,只是一门心思凝神观想,专注于那金光辉煌的金台之景。 渐渐地,陈仓只觉双目开阖间,仿若穿梭于虚无缥缈、混沌无物的时空之中。那金台四面八方,宛如无尽的循环往复,永无尽头。偶尔也有祥云飞禽,幻化出一些虚无缥缈的行云流水、山石林木、地陆星河等景致。 但这一切,在陈仓看来却是那么的虚幻无常,根本就无法被真切地捉摸和描绘。就在这一瞬间,他只觉双眼双耳双鼻,乃至全身每个毛孔都开放了无尽知觉,彻底融入那一个"本源"中去。那个"本源",就是一切万物的根本归宿,无尽无穷,却又是至纯至粹的虚无。 陈仓蓦地醒悟,眼前这一切崎岖重重的峰峦奇景,不过是那个"本源法界"所显现出的一个虚无幻影。而他自己之所以会感知到这些,也是那至纯本源的另一种显化。当下,他似乎只觉灵心归处,从此"放下肉身",彻底融于那个"本源"中去了! 那色身佛祖见陈仓有所顿悟,双目金光大盛,禅心凝视着他,口中诵经声一波未动。陈仓似乎已忘我而入那无念的境界中,双手不住作诚心印,双目紧闭,宛如已经入定。 只见渐渐地,陈仓整个人的形体竟然开始渐渐透明、虚化了!犹如烟云缭绕间的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般,慢慢地消散在那金台光景之中。最终,连他的最后一丝人身形相都彻底消融无踪,只剩下那个"本源"孑然存在,祥云环绕,金光万丈! 就在这时,那色身佛祖的诵佛声终于戛然而止。祂睁开双目,凝望着眼前"虚无本源"的光景,脸上荡漾着无比的祥和笑意。 祂缓缓开口,声如洪钟,徐徐吐出四个字:"同归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