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默认 ------------ 第1章 女儿的异样 “茵茵，再不起床，上学就要迟到了哦。” 早晨，七点半。 顾念同往常一样，将早餐端上桌，对着卧室门催促道。 奇怪的是。 卧室门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顾念微微皱眉。 他的女儿顾茵茵，一向乖巧听话。 早晨听到他的声音，第一反应就会回应一声，也从来都没有赖床的习惯。 可今天却安静得有些过分了。 顾念来到门边，敲了敲门：“茵茵，你起了吗？” 没有人应答。 内心焦虑渐起，顾念直接握住门把手，旋转开来。 进门一刹那，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黑暗。 随着门打开，外面的光线洒进室内，顾念看到了床上微微凸起的一团小人。 顾念走上去，猛的掀开被子！ “啊啊啊！——” 只见他十三岁的女儿顾茵茵，满眼惊慌，疯狂的拉扯着顾念手中的被角。 “快给我盖上……爸爸！快！！” 顾念被茵茵如此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将被子重新给她掖好。 将被子重新紧紧裹在身上后，顾茵茵的神色这才略微松弛下来。 但眼中的惶恐却依旧没有退散。 “茵茵，你这是怎么了？” 顾念有些焦急地坐到床边，轻轻拍打着女儿的后背安慰道：“昨晚做噩梦了吗？” 顾茵茵紧咬着下唇，将头侧向一边，不肯作答。 卧室内，光线昏暗无比。 顾念转头看着一旁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起身就打算拉开：“这么好的天气，怎么还——” “不要打开！！” 顾念的举动又搅得顾茵茵连连尖叫！ 直接害怕得整个人全都躲进了被子里，被子内隆起圆圆的脑袋。 一种不安开始在顾念内心萦绕开来。 他强行将顾茵茵从蒙住的被子里拉出来，双手放在顾茵茵肩膀两侧，郑重问道：“茵茵，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跟爸爸说，千万不要怕。” 昏暗中。 顾茵茵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喃喃的张开嘴，却仿佛忽然想起什么，神情再度黯淡下去。 “没事，爸爸。”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可以不去上学吗？” 顾念一听，伸手探了探顾茵茵的额头。 体温正常，没有发烧。 “你哪里不舒服？要不去医院看看？” 顾念握住顾茵茵的手，关切地问道。 顾茵茵却生硬的将手从顾念手中抽离，声音有些沙哑：“我就是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觉得头有点晕，想吐……” “爸爸，我想好好休息一下，可以吗？” 顾茵茵氤氲的目光落进顾念眼中，身为一名单身父亲的他，立马就心软了。 养育女儿这么多年。 女儿总是一副十分乖巧听话的样子。 每年都考年级第一，头脑聪慧，几乎每个老师都很喜爱她。 回家会主动帮顾念洗衣做饭，还会像个小大人一样监督顾念吃药。 随着年龄的增长，外貌也变得越发出众。 是名副其实其他家长口中的那个“别人家的小孩”。 有些时候，顾茵茵甚至懂事得让他心疼。 看今天顾茵茵状态不太对，顾念也没有强行将她送去上学的念头。 “那我让奶奶过来陪你，你好好睡一觉。” “等爸爸下了班，回家带你去好吃的。” 顾念笑着揉了揉顾茵茵的头发。 走出客厅，轻轻虚掩上女儿的卧室门。 视线从昏暗的地方重新回到光亮之地，顾念内心那股隐隐不安却并没消散太多。 他看了看时间。 已经要到八点了。 再不出门的话，上班就来不及了。 顾念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妈，你现在赶紧过来一趟，茵茵好像有点不舒服。” “我现在着急去公司开会，等开完会我就回来，你现在先帮我照看一下。” “啊？好的好的，你忙去吧，我这就出门。” 顾念的母亲，李晓梅大嗓门般应了下来。 给母亲打完电话，顾念的心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父母家与自己现在租的这套小两室，距离就隔了两条街道。 平日里顾念也时常带着顾茵茵去看望父母。 有母亲照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顾念走到大门口，换好鞋。 抬头看了眼顾茵茵的房间，又补充了一句：“茵茵，如果实在不舒服，记得让奶奶带你去医院啊？” “爸爸，你去上班吧，不用管我。” 茵茵的声音闷闷的，好像从被子里传出来的。 顾念叹息一声，关上大门，转身离开。 磐石集团。 夏国最大的科技研发龙头企业。 也是顾念上了十五年班的地方。 顾念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五分钟。 他坐在工位上，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才将笔记本拿出来，打开复盘PPT，在心里做最后的复盘演练。 可盯着电脑屏幕，顾念的心绪又飘回到顾茵茵身上。 内心总有一股被压住的劲儿，给他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 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回想起今天女儿的种种怪异举动。 顾念总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从未在女儿的脸上，看到过如此惊恐的表情。 那惶恐不安的眼神在顾念脑海中挥之不去，越来越跳动不安。 顾念抬头看了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离开会时间，还剩半小时。 顾念一咬牙，还是决定请假回去看看顾茵茵。 尽管这个复盘总结的PPT，是他通宵达旦整理了近一个月的成果数据汇总。 如果放弃这次总结会，也就意味着失去了一次升职加薪的机会。 但顾念真的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任何事情，此刻都没有他女儿的安危重要！ “蹭”的一下起身。 顾念直接来到经理办公室门口，扭开门走进去。 一进办公室，映入眼帘的却是两个交叠的暧昧身影。 ------------ 第2章 医院电话 靠在经理怀里的女生被突然闯进来的顾念吓了一跳。 尴尬着从技术总监李威怀里挣脱开来。 “顾、顾组长……” 顾念喉结微动，看着眼前这个还没过试用期的组员，张萌。 哪怕是个傻子也看出来这俩人关系的不正常。 “李经理，那我、我就先走了。” 张萌羞红着脸，扭头就跑了出去。 李威的脸顿时垮了下来：“顾念，你当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进来前不知道敲门吗！” “还是个组长呢，我看还不如你的组员懂事！” 李威心里气的不行。 这个顾念，整个就跟个榆木脑袋似的。 三十五岁的人了，当真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 只知道闷头做事，完全看不懂领导脸色。 眼力见儿还不如一个实习生！ 要不是看在他在磐石干了十五年，是公司的技术骨干。 自己早就把他开除了！ 顾念低垂着头，紧咬下唇：“那个……对不起，李经理。” “我今天有急事儿，想请一天假。” “什么？！你打算请假？” 李威怒目着，猛的拍了拍桌子，道：“顾念你知道今天的会有多重要吗！” “不批！” 顾念急了：“经理，可我家里真有事……” 李威顿时火冒三丈：“顾念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我说不给批，就是不给批！我管你家里什么事儿！” “今天项目投资方和董事会的人全都在，你要是敢请假，信不信我立马开除你！” “现在大环境可不好，你都三十五岁了，出去谁还要你！” 李威也不装了。 直接用顾念的死穴要挟。 像顾念这种上有老下有小，单身离异还带个娃的爸爸。 一切的经济来源，全都来自工作。 拿捏住这个死穴，顾念就算一肚子委屈，也得打碎牙往肚里咽！ 话音刚落。 顾念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母亲李晓梅打来的。 内心的不安无限放大。 顾念按下接听键，李晓梅慌张的声音顿时从扩音器里炸响。 “顾念！不好了，茵茵她人不见了！” “我刚才一进卧室，就发现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人没了。” “我给她打电话，也是关机！” 李晓梅在电话那头急得团团转：“你不是说她生病了吗？怎么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了呢？” 嗡的一下。 顾念心中的不安终于具象化。 茵茵出事了！ 顾念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妈妈，你别急，我们分头找找，你去小区附近转一转。” 挂掉电话。 顾念对今天这个汇报已经彻底没了兴趣。 “经理，如果你不给批假，那就算我旷工吧。” “汇报ppt我已经发你邮箱里了，我走了。” 顾念说完，不顾李威呆愣的神色，转身离开。 “顾念，你给我回来！——” …… 从公司出来。 顾念第一时间就给他的前妻打去了电话。 他与前妻苏筱筱在七年前离婚。 原因很简单，苏筱筱是个爱浪漫的女人。 可顾念老实本分，对女人嘴里所谓的浪漫实在是不太理解。 直到后来，牵着四岁不到的顾茵茵，亲眼撞见苏筱筱上了一辆奔驰，顾念才明白。 原来苏筱筱想要的浪漫，是有花不完的钱。 奸情被撞破。 苏筱筱也不装了。 直接将女儿扔给顾念，光明正大当起了那个男人的金丝雀。 电话响了很久，在最后一秒才接通。 嘈杂的喧闹声，与窸窸窣窣的麻将碰撞声交替在一起，传进顾念的耳朵里。 “喂，有事儿快说！我忙着呢！” 电话那头，苏筱筱语气很不耐烦。 双手搓着麻将，把电话放在一旁，开着外放。 “茵茵在你那儿吗？” 顾念开门见山问道。 “茵茵？顾念你搞笑吧？她怎么会在我这儿——哎等会儿，碰！” 苏筱筱的语气漫不经心，仿佛顾茵茵失踪这件事对她而言，就无关痛痒一样。 “你好歹也是茵茵母亲，茵茵不见了，你就一点也不着急？” 顾念咬牙，内心替女儿感到憋屈。 “十二三岁的人了，难不成还能丢？” “说不准就是平时你管太多，她偷摸着去哪儿玩了吧。” 苏筱筱讥讽道：“顾念，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喜欢小题大做。怪不得工作这么久，还只是个组长。一点儿也不开窍！” “没事我挂了，别影响我手气。” 不等顾念开口，那头便挂了电话。 再打过去，就直接是关机了。 顾念内心的希望又被掐断了一根。 虽然顾念明面上不准女儿跟苏筱筱这种拜金女来往。 但他知道，茵茵时常会偷摸着跑去苏筱筱常去的麻将馆，隔着一条马路，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眼神中透露着对母爱的渴望。 如果顾茵茵没有去找苏筱筱，那她到底会去哪儿？ 顾念有些彷徨的在小区附近的街头游荡，寻找。 焦急的看着过往的每一个小孩。 突然间。 手中电话再次振动起来，顾念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个座机号。 莫名的恐惧扑面而来。 顾念按下接听键：“喂，哪位？” “喂，请问是顾茵茵的父亲吗？” “这里是江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您女儿跳楼了。” 霎时。 顾念内心仿佛被闷锤狠狠砸中，濒临窒息。 “不可能！茵茵不会做这种事！” 顾念疯狂重复道，好像否认的越坚定，就能改变事实。 “我们已经确认过书包里的身份，你女儿同学也指认过，的确是您女儿。” 电话那头，医生的声音怜悯中带着一丝无奈。 “现在学校领导和警察都在医院，还请您务必以最快速度赶过来……” 不等医生说完。 顾念直接挂掉电话，疯了一样朝医院狂奔。 其实早在听到茵茵不见了的消息后，顾念内心就已经设想过无数种结局。 万万没想到，事实竟比他想象的任何一种都要惨烈！ ------------ 第3章 爸爸，救我！ 来到医院。 顾念太阳穴突突跳，脑袋有些发胀。 ICU病房前，围坐着一堆人。 顾念从这一群陌生脸庞中，认出了一个熟悉的面容。 他女儿的班主任，杨清老师。 “杨清老师，我女儿在哪儿？”顾念猛的上前抓住杨清的肩膀。 杨清被顾念吓了一跳，看清来者是顾茵茵的爸爸，这才深吸口气，干巴巴的指向旁边的ICU。 顾念缓慢上前，凑到ICU门口那扇小小的玻璃窗前。 哪怕到了这一步，顾念内心也依旧还有一丝侥幸。 万一只是同名同姓呢？ 万一电话打错了呢？ 他女儿如此优秀，怎么会…… 可当他目光穿过玻璃窗，看向里面那个无比熟悉的小小身影时，内心所有的坚持，刹那间崩塌了。 他的女儿顾茵茵，他的骄傲，他所有动力的源头。 此刻正无力的瘫软在床上，双眼紧闭，浑身上下插满管子。 就像一只被人扇落在地上的残破蝴蝶。 此情此景，直接将顾念整颗心都刺痛了！ 他一把抓住医生：“医生，我女儿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 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全身粉碎性骨折，器官大面积挫裂，还有脑出血。” “需要多少钱？” “嗯？” 医生愣了一下：“这位家属，并不是钱的事，您女儿……” “多少钱，才能救我女儿！” 顾念根本不想听医生解释，嘶吼的声音响彻走廊。 “至少200万……”医生被顾念的癫狂吓了一跳，咬牙道，“但就算从死神手中拉回来，也是终身瘫痪……” 200万，仅仅能换一个终身瘫痪。 顾念刷的一下，大脑空白。 右手松开拽着医生衣服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200万。 他现在的存款，加起来甚至连200万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就算加上项目的奖金，也不过才30万！ 一瞬间。 顾念仿佛被人抽去了所有的气力，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本就消瘦的身影，此刻变得更加沧桑！ 此刻，他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明明今天早上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顾念双眼湿润，内心充斥着悔恨。 忽然，兜里的手机亮了一下。 顾念麻木的打开，发现是经理李威发来的消息：“顾念，你竟敢无辜旷工，简直不把我放眼里！” “这个项目的奖金你就别想了！你不要这钱，有的是人要！” “哦对了，要是明天你不当着公司所有人的面做检讨的话，你这组长的职位，也就别干了！” 看着上面冰冷的文字，顾念忽然自嘲般勾起唇角。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厄运专挑苦难人。 自己将十五年的青春，都给了磐石这家公司。 亲眼见证了它从一家初创企业，发展成如今市值百亿的大公司！ 可到头来。 公司确实发展得如鱼得水，而他却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忙活了十几年，却活成了个笑话！ 顾念蹲在ICU门口，双手抱头，失神的想着什么。 班主任杨清的脸色同样很不好看。 在自己管理的班里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儿，这个季度的评级指定是飞了。 这个顾茵茵，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 地方选哪里不好，非得选在教学楼里，害得自己还得承担责任！ 一旁的警察内心有些动容，上前一步说道，举起手中的证件袋：“这位家长，我们明白您此刻的心情。” “这是我们从您女儿的书包里翻到的一封信，或许你可以看一下。” 信？ 顾念呆愣的接过警察手中的证件袋，发现里面的确有一封手写信。 展开信件。 上面工整的钢笔字，的确是茵茵的笔迹。 “爸爸，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懦弱。这段时间，我的成绩忽上忽下，让我感到十分焦虑。你上班很辛苦，我不想因为学习成绩影响到你的休息，但想专心学习，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啊。” “爸爸，你千万要记得去学校将我所有的东西都拿回来，然后将它烧了，因为我就是因为他们，才变得如此痛苦。” “救死扶伤的医生，原本是我未来的理想。但如今看来，这个理想实在是离我太遥远了。如果可以重活一次，茵茵希望可以换一种人生，换一个活法。” “我唯独舍不得爸爸你，所以爸爸，记得照顾好自己。” 顾念看着这封信。 表情却逐渐变得怪异。 顾念目光冷如寒芒：“警察同志，你当真看过这封信？” 顾念握着茵茵写的信件，声音近乎颤抖：“如果你看过，怎么会看不出这是一封求救信！” 警察瞪大双眼：“这位家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念二话不说，直接夺过医生胸前的笔，将信的开头第一个字圈连起来。 “每段开头的第一个字连起来，才是我女儿真正想说的话！”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顾念圈起来的字上，倒吸一口凉气！ 圈起来的四个大字是—— “爸爸救我！” 而顾念此刻，脸上悲痛的神色不再。 他双眼猩红。 站在门口，内心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苏醒。 顾念突然裂出一个笑容，森森白牙，好似阴间的魔鬼。 “你们看到了吗，我女儿她在向我求救！” “所以，到底是谁，害了我女儿？” 顾念转身，目光犹如一头即将发疯的野兽，看得所有人心中一颤。 他目光落在杨清身上。 杨清顿时被盯得浑身发毛，赶紧撇清关系：“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顾茵茵她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偷偷跑到学校还没完工的教学楼去。” “要不是掉下来的位置正好堆了一堆沙袋，现在恐怕早就……” 后面的话杨清不敢说，因为她发现再说下去，顾念的拳头就要砸向自己的嘴了。 顾念看向杨清身旁，那个跟顾茵茵差不多大的女孩。 这个女孩他有些印象，好像叫薛欣，是顾茵茵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 “你是欣欣吧，”顾念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蹲下身问道，“你告诉叔叔，到底是谁逼得茵茵这样做的？” 薛欣看着顾念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刚打算开口。 不料下一秒，却被杨清一把拽到身后，干巴巴埋怨道：“茵茵家长，薛欣现在吓得不轻，你就别逼问了！” “茵茵是自己越过工地围栏跑上去的，身边没有任何人！” “要我说，现在的孩子就是心理承受力太弱，一点事儿就闹得要死要活的！” 顾念一听，怒火顿时投向杨清。 “身为人民教师，你的学生出了这样的事，你却可以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杨清被怼的哑口无言，赶紧眼神示意着警官。 警察面露尴尬，不由分说将信件夺了回来，放回证件袋：“这位家长，冷静一下。” “这种并不能当做证据，也可能是巧合。” “巧合？你们警方，就是这么办案的？” 顾念冷笑：“发现了蛛丝马迹，难道不应该抽丝剥茧的查下去吗！” “一句巧合，就让我女儿背上懦弱的名声，让那些凶手，逍遥法外？” 警察被顾念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哼道：“请你不要恶意揣测！就目前证据来看，事发时周围的确没有旁人！” “行，好得很。” 顾念眼中淬火，咬牙看向众人。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连同警察在内。 如今在场所有人，好像都迫不及待的想逼着自己承认，这起事故就是女儿单方面的心里原因，导致的意外。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尤其是顾茵茵的班主任杨清，嫌疑很大！ 顾念忽然想到什么。 猛的转头，看向那个一直被杨清挡在身后，欲言又止的薛欣。 ------------ 第4章 青藤国际学校 顾念冷着脸，走到班主任杨清跟前。 “你、你干什么？！” 杨清有些后怕，下意识捂住胸口。 顾念手臂一抬，猛的将杨清身后的薛欣给拽了出来，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你知道什么对不对？” “茵茵是你朋友吧？你看她现在躺在里面，应该也很难受吧？” “来，别怕，把一切都告诉叔叔。” 杨清见状，顿时有些恼怒的想将薛欣给拉回身后。 不料，薛欣的手臂被顾念死死锢住，根本拉不动。 “这位家长！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女儿自己跳楼，难道不该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吗！” 杨清拉着薛欣左手，顾念拖着薛欣右手，杵在中间的薛欣表情很是痛苦。 三人僵持在走廊处，显得格外扎眼。 “杨老师，我不过就是想问问薛欣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莫非是……心里有鬼？” 杨清脸上顿时浮出一抹尴尬，随即干巴巴的松开手：“你、你这人说话可真搞笑，我不过是担心班里学生的心理健康而已！” 顾念冷笑一声。 目光重新落回到薛欣身上。 顾念这才发现。 薛欣的嘴角处竟然有块青色淤青。 目光下移，顾念发现薛欣锁骨处，竟然也透着若隐若现的淤痕！ 电光火石之间。 顾念忽然联想到，前几天茵茵手臂上出现的那道乌青。 当时茵茵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造成的。 可如今看来，想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顾念若有所思的松开手。 薛欣好像被顾念灼热的目光烫到，眼神躲闪的将领口往上提了提，匆匆遮盖住锁骨处的伤痕。 顾念心中一沉。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想要得到女儿跳楼的真相，看来只有亲自去一趟学校了。 交完医药费。 警察草草做完笔录就转身离开。 杨清生怕顾念再生事端，也赶紧领着薛欣离开医院。 顾念一个人守在ICU门口，坐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擦亮。 昏暗的走廊中。 顾念忽然抬头，看了眼仍然处在昏迷中的女儿，眼中血丝密布，整个人阴森至极。 “茵茵，无论是谁，爸爸一定会帮你报仇。” 青藤国际学校。 是江海市最著名的青藤国际学校。 光是一年学费就需要花费30万。 而顾茵茵因为成绩优异，还获得了学校的全额奖学金。 因为免去了学费，所以也给顾念省去了不少开销。 顾茵茵就读的是青藤国际初中部，初二（3）班。 早晨八点。 正好是晨读的时间。 进到学校。 顾念径直朝顾茵茵班级所在的楼层走去。 可顾念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见里面热闹非凡，动静大得很。 “哎，听说那个婊子全身骨头都摔碎了？岂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要我说啊，她就是活该！” 说话的人是一名女生，抹着浓妆，烫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大波浪，语气轻松中夹着万分不屑。 “我说薛欣也是欠收拾，跳楼就跳楼呗，打什么120啊，竟然还给救回来一口气！” 一名男子说着，走到薛欣桌子前，猛的踹了一脚。 薛欣条件反射般抱住头，害怕求饶：“别……别打我！” 波浪女扯了扯男生校服外套：“医生说过了，就算救回来，也是终生瘫痪，她这个人算是彻底废了！” “对啊对啊，这可是教室，动静闹大了可不好跟你父亲交代。”其他人附和道。 男的听到“父亲”二字，这才压下了火气。 刚准备嘴上再教训一顿薛欣—— “砰！”的一声！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直接被踢的凹陷进去一个大洞！ 所有人吓了一跳，目光看向门口。 顾念目光犀利如刀，冷冽的射了过来。 嘴唇紧闭，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块儿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原本欢闹的教室，顿时变得死一般的安静。 就连叫嚣得最大声的那对男女，也不由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死死盯着顾念。 顾念没有说话。 缓缓朝顾茵茵的座位走去。 周围的同学全都自觉的给他让开一条道。 顾念来到顾茵茵座位上，拿出书包，开始将茵茵抽屉里的东西一件件放进去。 没多久，顾念就将女儿所有东西都装进了书包里。 “喂，你是顾茵茵的谁啊？” 终于，波浪女大着胆子问道。 顾念拉好书包拉链，冷冷剜了女生一眼，这才开口道：“我刚才听到你说我女儿，活该？” “女儿？”波浪女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讥讽道，“嗨，原来是小三的爸爸。你知道你女儿一天没事儿就爱跟别人乱搞吗？” “你想说什么？” 顾念出乎意料的冷静，目光平静的看向波浪女。 “我说，你女儿跳楼完全是咎由自——” “啪！！” 一道耳光响彻整间教室！ 波浪女的半边脸瞬间泛起一个五指印，红肿起来。 她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右脸，整个人气的跳了起来：“你们果真是一对贱种！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打我？” “啪！！！” 话音未落，一个更大力道的巴掌直接扇向波浪女的另一半脸！ 顾念声音依旧平淡，眼中的癫狂却在蔓延：“不管你是谁，你在我眼里，连我女儿一根手指都不如。” “我如果再听到你污蔑我女儿，哪怕只有一个字，我也会割掉你的舌头。” 顾念顿了顿，目光扫了圈其他同学，补了一句：“你们，也一样。” “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女儿身败名裂！” 波浪女捂着脸，恶狠狠的跑了出去。 顾念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如今已经可以确信，自己女儿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校园霸凌。 而眼前这两个人，一定逃脱不了干系！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你算个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男生刚张开口，准备怼回去。 不料顾念直接拿起二人桌上的课本，翻开—— “张浩，宁如雪……” 顾念笑得有些邪乎：“我记住了，我会来找你们的。” 说完，顾念提起书包，就朝门口走去。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撞见从外面急匆匆赶来的杨清。 “茵茵爸爸？你怎么……会在这儿？” 宁如雪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直接抬手指向顾念：“老师，就是这个人，一进来就打我两巴掌！你看我的脸，呜呜呜……”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都说了顾茵茵的坏就是遗传！” 杨清看着宁如雪发肿的脸庞，内心大惊，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这位家长，她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可以打孩子呢！” 顾念冷笑一声：“那我女儿，就不是孩子了吗？” “他们这群人，联合起来霸凌我女儿，你身为班主任就这么视而不见？” 杨清有些不悦：“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女儿自己跳楼，你不能把火往其他人身上发泄吧！” “我们班级一向是五星评级，同学之间都是很和睦的，哪有你说的什么霸凌！宁同学平时还经常照顾你家茵茵呢！” “啊……对啊！”宁如雪得意的挺着胸脯说道，“你家茵茵出去做兼职，还是我帮她找的渠道呢！” 听到“兼职”二字。 顾念内心忽然咯噔一下。 而杨清赶紧扯了扯宁如雪的衣服，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宁如雪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闭麦。 顾念看着一脸心虚的宁如雪，和明显要包庇他们的班主任，心中那股抑制的冲动似乎要冲破枷锁。 他回头看了眼麻木的众人，以及头早就低垂到桌沿的薛欣。 内心从未有过如此的绝望。 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女儿在这样的班级里，究竟遭受了些什么？ ------------ 第5章 我会千倍万倍讨回！ 确认顾念走远。 杨清这才松了口气，有些幽怨的盯着宁如雪的头发，皱眉道：“如雪同学，不是说了让你不要烫这么成年化的发型吗？影响学习。” “切，土鳖。” 宁如雪浑然将杨清的话当作耳旁风：“不趁着年轻打扮的好看一点，难不成要等到像你这么老了再来后悔吗？” “再说了，在座各位除了那顾茵茵，谁是冲着学习来的？” 杨清叹息一声，摇头不再说话。 宁如雪的话虽然听着刺耳，但确实说的没错。 青藤国际学校是江海市最贵的私立学校。 底下这群学生基本都是父母送进来镀金的，毕业就直接衔接国外名校，各个非富即贵。 里面随便拎出来一个人的背景，都是自己招惹不起的。 张浩走上前，凑到杨清耳边：“杨老师，这次表现不错。我会告诉我爸，让他给你一个不错的评级。” “……谢谢了，张浩。” 杨清顿时喜笑颜开。 看来自己果真没有站错队。 虽然那顾茵茵确实挺可怜，但谁让她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呢？ 自己如果不帮着包庇他们干的坏事儿，事业可就不保了。 要怪，就只能怪她父亲没钱没权。 柿子都挑软的捏，这就是底层人的命！ 晚上。 顾念坐在医院走廊上，怀里抱着女儿的书包。 一旁的手机显示电量已满。 这是女儿的手机，屏幕右上角有些破裂，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摔的。 顾念拔出插头，长按开机。 开机后第一件事，就是翻看了女儿所有社交软件里的聊天记录。 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打开照片，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忽然间。 顾念看见右下角的回收站那里，有一个小红点。 他颤抖着点开回收站。 刹时。 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映入眼帘。 在众多照片里，还夹杂着一个视频。 视频长达两个小时。 前面很长一段都是完全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一些嗡嗡的杂音。 直到最后二十分钟，视野突然光亮起来。 不过拍摄视角很奇怪，是仰角，看上去像是一个某处废弃工厂的天花板。 “……” “完了没有，完了该我了！” “你们不可以这么对她……这和说好的不一样！……”视频里，是一名女生啜泣的声音。 “滚一边去！少在这里立牌坊！你是不是也很想参加？那就干脆一起来嘛。” 一名陌生男子的声音出现。 “我靠！真紧，一天仗着学习成绩好，原来是假清高，我呸。” “你，你们是谁？！……放开我！……” 顾念猛的坐起来。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女儿顾茵茵！ “喂，张少，学霸醒了。” 张少？ 顾念下意识就联想到了今天在教室里叫嚣的那个男生，张浩。 “醒了？醒了更好啊，能动的玩具才刺激呢……”张浩邪笑的声音，听得顾念双拳紧攥。 “……” “喂，哎对对，你们要过来？好啊，我把地址发给你，包你满意！” 视频最后一句话，停留在一个打来的电话上。 走廊十分安静，安静到顾念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顾念握着手机，浑身有些颤抖。 “茵茵，爸爸对不起你。” 高大的身影蜷缩在冰冷的医院长椅上，顾念第一次感到如此手足无措。 顾念看着依旧昏睡的女儿，内心自责得不行。 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女儿本可以上一个普通中学。 原本是冲着这所学校名师资源来的，却不料葬送了女儿的未来！ 顾念双目通红，怒火快将自己理智燃烧殆尽。 这群人，简直是恶魔！ 是社会的蛀虫，是一群恶心的蛆！ 该死！ 全都该死！ 顾念直接拿着证据，奔向了就近的派出所。 “我要报警，我的女儿被校园霸凌了！” 派出所的民警抬头看了眼顾念，眼神瞟了眼身后的民警，神情有些古怪。 紧接着，他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拿起笔录本，示意顾念坐下：“说说看。” …… 两小时后。 顾念从警察局里出来，大脑嗡嗡的。 “这些都不足以构成证据链，更何况这些都是你的单方猜测。” “退一万步讲，涉案人员都是未成年，出了事儿也不会坐牢，你要是铁了心要告，别怪我没提醒你。” 民警的话在顾念脑海中反复回荡，一遍一遍。 好像在嘲讽他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顾念回头看了眼派出所的门，神情有些戏谑。 未成年，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法度什么时候，成了这群害群之马躲避惩罚的温床？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顾念面无表情的按下接听键，静静的等待着对方开口。 “喂，请问是顾念先生吗？” “哪位？” 顾念的声音很低沉，哪怕是隔着话筒，依旧能听出冰冷的气息。 电话那头的男子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这边是青藤国际学校，您女儿在我们学校跳楼自杀，我们对此深表遗憾。” “我代表学校，愿意资助茵茵同学200万元医疗费，帮助她渡过难关。” “但以此为条件，还希望顾先生不要再深究此事，这一切都是孩子们寻常的打闹而已。” 寻常的打闹？ 顾念气得发抖。 一个鲜活的生命如今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你特么跟我说打闹？ “如果是这样，那我希望你家孩子也承受一次这样的打闹。” 顾念冷冰冰怼了回去。 男子见顾念一点儿不给面子，语气压低了些，带着几分警告：“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你真为女儿好，我劝你就收下这笔钱。” “放下你那不值钱的自尊吧，你手里的东西根本威胁不了任何人，我希望你替你女儿多考虑一下。” “她现在每一次呼吸都是钱，没有钱，你女儿马上就要死！” “孰轻孰重，我想你应该清楚！” 说完，对方便恶狠狠的挂掉电话。 顾念看着手机，心中瞬间明悟。 看来欺负他女儿的人，位置和权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 眼线竟然已经渗透到了医院周边的派出所里！ 自己前脚刚从派出所里出来，下一秒就被对方知晓了行踪！ 可是。 那又如何？ 谁害了他的女儿，谁就要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顾念深吸口气。 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内心的绝望忽然裂开了一条口子。 一道陌生的声音从心口盘旋而出，好像恶魔的呼唤。 ------------ 第6章 契约成立 这个声音掺杂着癫狂的念头，早在看到女儿躺在ICU里时，就已然冒了出来。 只不过之前一直被顾念强行压抑着。 而此刻。 这个声音却无比清晰的在脑海中回荡。 “是不是感到很无力？” “对啊，为什么啊，你肯定在恨吧，为什么偏偏是你女儿呢？” 声音逐渐兴奋起来，击打着顾念濒临崩溃的心智：“你看啊，看看你的女儿，她还那么小，未来的路还那么长。”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懦弱，你的隐忍！” 顾念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带着呼吸机保持生机的顾茵茵，浑身有些颤抖。 这道声音开始在顾念耳边如鬼魅般盘旋，放大。 “你女儿的班主任，放任这群人的恶行不管，甚至为了自己的前途选择包庇，有什么资格教书育人？” “你的上司，害得你天天加班到胃出血，到头来却克扣你奖金，拿着你的劳动成果去邀功，你忍的下去？” “他们每个人，都是凶手！都是推你女儿坠楼的帮凶！” “丑陋！不堪！邪恶，虚伪，自大！” “这样一群人，却享尽了荣华富贵！拥有着你可望不可及的社会地位，与鲜花掌声！” “而你，努力工作15年，到头来换来了什么？” “身体废了，老婆跑了，就连你放在心尖上的女儿，都被他们逼的自杀！” “凭什么？！” 脑海中，这道声音逐渐变得癫狂。 “他们这样的社会蛀虫，凭什么能如此轻松的享受人生？” “他们这样的人，就该被踩在底下，受尽所有人的唾弃与嘲讽！” “让他们在残破的人生中，去忏悔！去恐惧！去生不如死！” 声音在脑海中徘徊得越发激荡。 “只要你献祭出你的灵魂，我可以给到你这世间所有的技术及能力……” 声音极致邪魅摄魂，顾念的心早已地动山摇。 “难道你不想让他们看看轻蔑你的下场吗？” “不要再当懦夫了！” “你的女儿，在等你！” …… 砰。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彻底断裂。 是顾念的理智。 漆黑的夜晚，路灯的微光照在顾念冷漠的脸上，一半亮一半暗。 他莫名的勾起唇角，挑眼看向对面的一排排高楼。 那里是江海市最繁华的地段。 寸土寸金。 欺辱他女儿的人，就住在对面。 顾念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点亮。 他向来是不抽烟的，备烟的习惯无非是为了随时能够讨好领导。 可如今，他却十分想尝试一下。 “说得没错，这个世界病了。” “还病的不轻。” 顾念吐出一个烟圈，神情变得亢奋起来：“必须得治一治了。” 黑暗中。 那道魅惑的声音仿佛听到了顾念的呢喃，满意的吟笑一声。 【契约，已成。】 随着话音消散，一块菱形印记，悄然落在了顾念左手手腕处。 顾念琥珀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幽暗。 下一瞬。 大片大片的知识如潮水般涌入大脑中，而身体也仿佛被人生生朝着不同的方向拉扯着！ “啊啊啊啊……！！！！” 钻心的痛从心口迅速蔓延，四肢百骸仿佛被人折断重熔一般！ 顾念再也坚持不住。 两眼一黑，瘫软倒地。 …… 再次苏醒。 顾念发现自己人在医院，手上还打着点滴。 顾念低头看着手腕上突然多出来的菱形标记。 “原来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不是梦……” “所有的技术及能力……么……” 顾念喃喃着，忽然想到什么！ 他撩开病服，看向自己的肚子。 硬朗的腹肌明晃晃的展现在眼前，顾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接翻身下床，来到镜子前。 只见镜子里的自己，俨然一副十八岁的模样！ 不近视了，三高也没了，身上所有病痛全都不翼而飞！ 如今的这副身体，简直健康的不得了！ “特么的，这是我？！” 顾念又惊又喜。 脑海中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这具身体，喜欢吗？” “还不错。” 顾念认可的点点头：“我很满意。” “你全身经脉已经全部重新打通，这世间所有的武术、医学、军工、技术制造，已经全部融会贯通。”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已经是无敌存在。” “去复仇吧！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菱形印记闪烁了几下，再度恢复沉寂。 顾念内心的疯狂，被彻底点燃。 他拿起一个水果刀，轻轻割开自己食指。 看着鲜血从手指滑落，顾念内心竟生出一点快感。 “醒了？” 护士推着车走进来，见顾念已经下床，于是开口说道：“看来没啥事儿了，你就是疲劳过度，休养几天就好了。” “哦对了，刚才你有个朋友来看望过你，给你带了一束花，就在你床头边上。” 朋友？ 顾念顿时警觉起来。 他拿起床头上的花，上下翻找一番。 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信封。 抖落出来，全是他女儿的照片。 夹杂其中的，还有一张纸条：“只要你不要闹事，这些东西就不会被任何人看见。” 顾念眼中淬火，将纸条撕了个粉碎。 自己还没来得及找他们算账，他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顾念笑的渗人。 杀心一起，数以万计的犯罪手法顿时在顾念脑海中翻滚而出，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循环跳动。 顾念平静的看向窗外，手指轻巧地转动着那把水果刀。 这个世界早就病了。 官商勾结，狼狈为奸。 与这样的蛆虫活在同一个世界，简直是恶心。 顾念眯着眼，头微微扬起，似乎是在感受着窗外温和的微风。 而后，将手上的针徒手取出，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今天天气不错。 是时候，去找那些人讨债了。 ------------ 第7章 死去的小镇 顾念从医院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李晓梅收到顾念发来的短信，让她这段时间陪伴在女儿顾茵茵身边，自己有点事情要处理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顾念这几天，真的这么老实？” 青藤国际学校，校长办公室内。 一名头发斑白的老者，面色疑惑的看着一名身形魁梧的男子。 “没错，张校长，顾念从医院离开后，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再去报警。” “各个地方，包括各大媒体都安插了我们的人，只要他一出现，立马就能知晓。” 张奕达闻言，轻蔑的勾起唇角。 “我以为是多硬一根骨头呢，也不过如此。” “继续监视着，浩浩读完这一年就能送出国了，这期间千万给我盯紧了，别让顾念给我惹事儿！” “是！” 保镖队长赵程得令道。 距离江海市五十公里的桐庐镇。 一辆破旧的桑塔纳进入到小镇的道路上。 顾念看着两旁残壁断亘的建筑物，内心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甚至还有点兴奋。 这个地方是，他在一篇灵异网站里了解到的一处地址。 早在三十年前，这座小镇极其富有，靠着丰富的煤矿资源，发展的很好。 可随着煤矿产业的衰败，加上这些年以来的过度开采，整座小镇地面全都被挖空了。 经济的萧条带来了各种社会并发症。 吸D，红灯区，传染病，犯罪率飙升。 最终。 政府一指下令，将整座桐庐镇定义成了危城。 所有居民紧急搬家，去了其他地方。 这个曾经富甲一方的小镇，就这么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死城，直到现在。 如今的桐庐镇，早就被遗忘在大众的视野中，不再有人提及。 而这对于顾念来讲，却是极佳的躲藏点。 顾念在一座废弃许久的别墅门口停下。 这座别墅，是曾经桐庐镇装修最奢侈、达官显贵云集的高档会所。 因小镇辉煌而璀璨，也伴随着小镇落寞而衰败。 十几年前，政府有意想要拍卖这块的土地，但最后不出意外，全部流拍。 最后大家也就不了了之，放任这个地方继续荒废下去。 顾念拉了拉生锈的门把手。 “吱呀——”一声。 门开了。 尽管被遗弃多年，但仍然能从那富丽堂皇的水晶灯中，窥探出一些曾经的繁华。 顾念看着满地的灰尘，以及布满蜘蛛网的角落，勾起一个惨白的笑容。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完美了。” 顾念很快找来会所的平面图，简单看了几眼，便再度出门而去。 没过多久。 顾念不知道从哪儿拖来一些奇形怪状的零件，堆到了会所外。 “多亏这个镇之前是挖煤的，镇虽然废了，但留下的东西倒是不少。” 看着地上发零几十年，顾念略一沉思。 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发电机的详细制造方式。 转子、定子、铁芯、励磁机…… 很快，顾念便熟练轻巧的组装好了一台大型发电机。 又从车子后座拿出定向型屏蔽器，安装到了会所周边。 定向型屏蔽器，可以用来隔绝外界所有无限信号，但自己上网不受影响。 离会所不到一百米的位置，有一处面积十分宽阔的湖泊。 谁能想到，这湖泊原本正在修建的一个地下停车场，在政府决定放弃这个小镇的时候，才刚刚挖好地基。 日积月累的雨水冲刷下，这个凹陷之处竟成就了一个湖面。 这对顾念来说，无疑是喜上加喜。 至少水源问题，直接从根本上就解决了。 网络安装，线路修复，水源嫁接…… 各项技能在顾念脑海中融会贯通，仿佛与生俱来的本领。 十八岁的身体机能给了顾念使不完的动力。 不到一天时间。 原本死寂一片的别墅会所，时隔十几年，又重新亮起了灯。 顾念冷静沉稳的做完这一切。 这才在幽幽会所二楼简单收拾出一间房，拿出笔记本电脑。 准备工作就绪，该干正事了。 之前翻找女儿的东西时，“校园论坛”这四个字就时常出现在她的聊天语句里。 看样子女儿似乎经常上这个论坛。 想要找到所有欺负女儿的人，或许这就是个突破口！ 顾念打开电脑，从兜里拿出一张学生证。 看着学生证上面女儿灿烂的笑容，顾念情不自禁摸了摸照片上的笑脸，心再次冷了下去。 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校园论坛。 青藤国际学校也不例外。 账号统一是学生证上的号码。 而密码这种东西，对于一个技能满级的人来讲，要拿到一个漏洞百出的网站账号密码，简直轻而易举。 几乎眨眼功夫，顾念便登进了女儿的账号。 一登进去，私信便开始持续振动闪烁！ “婊子，死了没？” “希望人有事儿！祝福你早日归天~” “死三八，小三！断手断脚！看你怎么勾引男人！” “活该！谁让你成绩比我好？” “真爽啊，哈哈哈哈” “但凡要点脸，就应该直接死透！” “……” 顾念握着鼠标的手有些颤抖，他默默滚动着鼠标往下看去。 上百条私信内容，全是不堪入目的辱骂和侮辱以及人身攻击。 而论坛首页，置顶的精华帖，竟然也和他女儿相关！ 标题起得简单粗暴，十分辣眼： 【初中部年级第一的顾茵茵，私底下竟然这样不堪？！】 顾念点进去。 发现这篇帖子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侮辱谩骂了。 玩的是彻彻底底的造谣！颠倒是非！ 将他的女儿从受害者塑造成了拜金女的形象，而加害她的那些人，反倒成了被他女儿下药的无辜者！ 文字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打了马赛克的照片用以佐证。 典型的春秋写法，虽然没直接阐述自己对人和事的看法，却用了极其微妙的语言架构，表达着自己的主观思维！ 明显是有意为之！ 撰写这篇帖子的写手，多半是个从事新媒体的高人。 这样一篇戾气满满的帖子，学校管理员不仅没有进行删除，反而还将它置顶，足以说明问题。 更令人寒心的是。 这样一个破绽百出的帖子，回复竟然多达一千多条！ 更有甚者，在楼中楼进行私底下公开交易，贩卖他女儿被欺辱的照片。 …… 此时，夜已深。 顾念看完所有内容，深吸口气，露出一个惨白笑容。 电脑的蓝光投在顾念的脸上。 原本就冷冽的脸庞，看上更加阴森骇人。 手指轻轻放在键盘上，灵动快速的敲打着一串又一串代码。 学校的网站犹如一层脆弱的窗户纸。 片刻功夫。 整个论坛所有账号的ID全都被顾念给找了出来。 每个账号对应的是每个学生的学号相关信息。 有了这些账号，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整个青藤国际学校的所有师生信息，全都落到了顾念手中。 ------------ 第8章 复仇，开始！ 私信一百三十三条。 帖子回复共计一千两百五十条。 顾念看着电脑内，明晃晃的一千多个ID地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打开背包，换上轻巧的着装。 拿出新买的军工折叠刀，翻转着收进袖口。 戴上口罩，套上卫衣帽子。 最后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辱骂女儿频率第一的账号地址，而后转身离去。 深夜。 寒风刺骨。 凌晨一点钟，街上已经没什么人走动了。 一个看似瘦弱的身影，揣着兜低垂着头，缓缓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他站在一个小巷口，仰头看了看摄像头，而后脚底一转，拐进了监控盲区。 等他再次出现。 已经来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小区门口。 天麟壹号。 位于江边最繁华地段，价格比周边要贵上一倍，真正的顶奢级住宅。 顾念看了眼记录在手机里的地址，确认无误后。 随即打开电脑，开始操作。 天麟壹号，200平大平层内。 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 满地旖旎景色，满载而归的套子随意丢落在地上，女生脸上全是心满意足的红晕。 “田甜，我家超市入驻宁海商城的事儿，要不你再给如雪说几句？你不是跟她是闺蜜嘛？” 男生靠着枕头，言语间有些卑微：“我这次可帮她擦了不少屁股，怎么也得回报一下我家吧……” 怀中名为田甜的女生顿时不甜了，不悦的扬眉道：“甄向司，你别得寸进尺啊，不过就是让你去骗取顾茵茵信任而已，说得跟做了多大贡献一样！” “田甜，你不能这样说啊！再怎么说，顾茵茵这事儿也不小，听你们班同学说，她那父亲当时的眼神，都快吃人了！” 田甜噗嗤一笑，眼中尽是戏谑：“那又如何？没钱没势的人，能掀起什么风浪？不过就是无能狂怒而已！” “无论如何，我也算是你男朋友吧？顾茵茵这事儿我可算是站队了，宁家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吧？” “怎么了？甄向司，你别得寸进尺。”田甜冷笑一番，“别以为你手里有我们欺负顾茵茵的证据，就觉得能随意拿捏我们，我告诉你，就算你把证据现在扔在警察面前，也没有用！” “张家和宁家的势力，比你想的要大得多！” 甄向司气得青筋直跳。 自己父母在江海市开着一家连锁商超。 家境和普通人相比绝对算得上富足殷实，只不过这样的背景资历在青藤这个地方，根本不够看。 田家跟宁家，父母都是房地产起家，商场上交集颇多，所以田甜跟宁如雪关系一向十分要好，吃饭逛街都在一起。 甄向司原本是想通过田甜，拉近与宁如雪的关系。 毕竟他自认为自己唯一能说得过去的地方，就是长相了。 可田甜一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把他当作一个呼之即来的玩物，一直不肯将他正式介绍给宁如雪。 甄向司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被这婊子给磨光了。 “田甜，要不——” 话音未落。 房间的灯倏地熄灭。 整个房间顿时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 “怎么回事？停电了？！” 田甜十分不爽。 劳资交着这么贵的物业费，怎么还会出现停电的情况？ 物业这群人简直就是群废物！ “愣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让物业派人来检查啊！蠢死了！” 田甜一脚将甄向司踢下床，让他去客厅按紧急按钮。 甄向司深吸口气，强压住内心的窝囊火气，摸索着来到客厅，拿起专线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们天麟物业吃的什么干饭？怎么会突然停电！赶紧派人来修！” “哎实在抱歉，可是现在实在是有些晚，工人可能已经睡了……” “睡个屁，业主都没睡，赶紧给我来弄！” …… 与此同时。 监控室的画面，一个接一个的开始熄灭。 一道身影堂而皇之的从大门进入。 “等会儿，你什么人？” 保安警觉的拦住顾念。 “20-4，停电了，维修电路的。” 顾念平静的说着。 保安狐疑的看了顾念一眼。 谁家大半夜来维修电路啊？ “等会儿，我需要给业主那边确认一下。” 保安立马拿起对讲机核实了一下情况。 “您好，请问您是需要维修电路——” “还问个屁啊，不是让你赶紧把工人叫起来吗！再问信不信我投诉你！” 保安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赶紧灰溜溜的放顾念进去。 顾念勾起唇角，轻轻开口：“谢谢。” 十分钟后。 “叮咚——叮咚——” 阵阵门铃响起。 甄向司此时已经适应了黑暗，借着微弱的夜光赶紧开门。 只见顾念站在黑暗中，笑得有些神秘。 “请问田甜女士在房间里吗？” 甄向司翻了个白眼：“你一个维修工，业主在不在关你什么事，赶紧去把线路给我修好！” 刚说完，田甜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室内还有地暖的余温，所以田甜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 “甄向司，你在外面磨蹭半天干什么呢？怎么还不来电？我手机都快玩关机了。” 田甜一上来就开始埋怨。 “甄向司？” 顾念笑容顿时绽放得更加肆意。 “原来是你啊，你也在名单里。” 甄向司被顾念这阴森的笑容吓得连连后退几步，警惕道：“什么名单？你在说什么？” “砰！” 大门被顾念一脚关上。 顾念从兜里取出一双硅胶手套，不急不缓的戴上。 而后，袖口一道寒光弹出，朝着甄向司和田甜缓缓走去。 随着顾念步步逼近，田甜这才惊恐地从顾念那张脸庞中，竟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 十七八岁的模样，与顾茵茵长的六七分相似的长相。 难道顾茵茵，还有哥哥？！ “你、你是顾茵茵的谁？！” “怎么进来的！甄向司！快！快按紧急按钮！在你身后！” 田甜害怕的连连后退。 高端住宅都会有一个紧急按钮，用来第一时间通知安保。 然而甄向司按了半天，却不见一点儿反应。 “别按了，系统早被我弄瘫痪了。” 顾念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我来找你要一样东西。” “什、什么东西？我警告你别乱来！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话音刚落。 刀光从田甜脸颊上飞过！ “啊啊啊啊啊！我的脸！！！” 田甜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右脸。 火辣辣的痛感疼得她龇牙咧嘴！ 顾念直接在田甜脸上划了一道杠！ 顿时，血流如注！ ------------ 第9章 一个都不会放过！ 田甜这下内心彻底崩溃，颤抖着蜷缩后退，道：“别、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钱我有的是！只要你别伤害我！” 顾念冷笑着，擦拭了一下刀刃上的血迹，淡淡道：“我来找你讨要，我女儿的清白。” 女儿？ 田甜瞬时给吓懵了。 眼前这个看上去跟甄向司差不多大的人，竟然不是顾茵茵的哥哥，而是他爸爸？ 怎么可能呢！ 她分明前一阵子才在学校见过她父亲，那模样沧桑又蹉跎，跟眼前这个人简直大相径庭！ 不等田甜思考，顾念的刀又逼了过来。 田甜被吓得抵在墙上，哆哆嗦嗦道：“我、我不过是在网上随便说说而已！我可没动手啊！真正毁你女儿名声的并不是我啊！” “你找错人了！！” 脸上的疼痛反倒让田甜的情绪从恐惧转变成了愤怒，她颤抖着说道：“再说欺负你女儿的人，又不止我一个，凭什么你要来找我！” “整个教室的人，包括杨老师，全部都参与了！你为什么只抓着我不放啊！” 听着田甜的怒吼。 顾念反而松开了抓她的领口，退了一步。 “那天。” “我在教室里说过了。” “只要让我发现，你们其中任何人，有辱骂过我女儿哪怕一个字，我就会割掉他们舌头。” 顾念说的很轻缓，落在田甜耳朵里，却犹如死神的宣判。 “而你田甜，就是整个论坛里面，出言最恶毒的那个人。” “不！不是我！” 田甜崩溃大叫：“我只是在网上发了几句话，并没有参与！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本事去找宁！——” 不等田甜说完，顾念一把捏住田甜下巴，迫使她正面与自己对视。 顾念充满杀意的眼眸，仿佛要将田甜贯穿！ 看得她浑身禁不住发抖！ 眼前这个人！ 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田甜挣扎的越起劲，顾念手中的力道就越大。 “既然学不会好好说话，那就永远别说话了。” 顾念强行箍住田甜的下巴，二指并拢拉出舌头，手中的军工刀在指尖飞舞，朝着田甜舌心猛的一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凄厉惨叫。 田甜的舌头被顾念完整的割了下来，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田甜双目通红，捂着嘴，鲜血不停从嘴里溢出！ 她痛苦的捂着嘴，疼的满头大汗，满地打滚！ 可如今她就算是痛到浑身青筋凸起，也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只能听到一阵阵沉闷的咿唔声。 一旁的甄向司哪里见过这架势？！ 整个人被顾念割舌头的残忍一幕给吓尿了，腿间湿漉漉一片。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尿裤子呢？” 见田甜晕死过去，顾念的刀尖又转向了甄向司。 “你很眼熟，我在女儿的相册里，见过你。” 顾念用刀轻轻拍了拍甄向司的脸，月光下，刀面倒映出一张地狱般的笑容。 “就是你故意接近我女儿，取得她的信任后，让她去会所找你的吧？” 看着出现在田甜房里的甄向司，顾念心中顿时明悟。 “不，不关我的事啊！” 甄向司红着眼，突然发疯一般指着一旁已经昏死过去的田甜，狂叫道：“都是她逼我的！是她非要让我去找顾茵茵！” “说什么只要取得顾茵茵信任，将她带到会所，就会解决我家资金链问题！” “我也是被害者啊！” 甄向司眼睛死死盯着顾念手中的刀，一股脑将所有罪责全都推给田甜。 顾念冷笑一声：“论坛里那些照片，是你拍的吧？” “不，也不是我！是田甜让我发的！” 甄向司疯狂摇头否认：“全都是田甜，我从田甜那里看到的！顾叔叔，求你！不要杀我！也不要割我舌头！我错了！真的错了！” 说完，甄向司双腿跪地，朝顾念疯狂磕头。 磕头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却在顾念心中泛不起一点涟漪。 一点皮肉之苦而已，怎么抵消得了顾念心中万分之一的怨恨。 女儿被他们这群人害得跳楼自杀！ 现在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如此钻心之痛，他必须让这些人受到同样的痛苦！ “我说过了，我来找你们要的，是我女儿的清白。” 顾念的声音仿佛从地狱爬出的恶魔，冷得没有一丝情感：“所有污蔑我女儿的人，所有以此取乐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们，只是开始。” 顾念手中的刀在掌心悄然握紧，仅仅呼吸之间！ 顾念右手横出！毫不留情的朝着甄向司的双眼划去！—— “啊啊啊啊啊！眼睛！我的眼睛！” 甄向司痛苦的满地打滚，双手捂住双眼，大股大股血液从指缝流下来，滴落在大理石上！ “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救命啊啊啊啊！！！” 甄向司捧着脸，扭曲的嚎叫着，原本蛊惑女生的双眼，如今已经成了两个血窟窿！ 甄家独子，这下子算是彻底瞎了，与哑巴田甜一样，沦为废人！ 看着眼前苟延残喘的二人。 顾念这才满意的用手套擦干净刀刃上的血迹，转身离开。 …… “您好？我是天麟维修师傅。” 一名憨厚的老头背着维修工具箱，紧赶慢赶的敲响20-4的房门。 刚敲了一下，本就虚掩的大门自动打开。 维修工愣了一下，推开房门。 看着眼前满地狼藉的骇人景象，以及两个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人， 维修工瞬间吓得双腿一软，跌落在地！ “啊啊啊啊！经、经理！出事儿了！！！” …… ------------ 第10章 五杀！ 田甜与甄向司被人干废的事情，很快在青藤国际学校掀起轩然大波。 “听说田甜舌头都被割了！额！好恶心啊！” “那她岂不是以后就是个哑巴啦？” “没舌头当然就是哑巴了，而且那个甄向司，双眼也被割瞎了！” 一名女生八卦道：“我爸是那家医院院长，据说两个人送过去的时候模样凄惨的不得了，失血过多，专家连夜才抢救回来！两个人现在还没醒呢！” “断舌不能接回去吗？” “怎么可能，舌头被凶手踩的稀巴烂！” 宁如雪听着这群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心中烦闷不已，走过去猛的踢了一腿课桌：“一个个的，很闲吗？都给我滚！” 女生们顿时吓得闭了嘴，灰溜溜回到了各自座位上。 田甜是她一同玩到大的同伴，虽然因为田家事事都需要宁家照顾的关系，平日里自己总拿她当个跟班，可如今田甜出事，宁如雪内心怎么也是不好过的。 她拿出手机，登上论坛，发现已经有人在开始匿名讨论这件事了。 讨论贴标题：【你们觉得田甜和甄向司这次，是得罪了谁？】 1楼：“听说他们是在田甜家里被发现的，难不成是情杀？” 2楼：“啧啧啧，没想到甄向司背地里软饭吃得这么起劲啊？哈哈哈哈！” 3楼：“甄向司之前不是在追顾茵茵吗，怎么突然就和田甜滚到一起了？” 4楼：“楼上的，这你都不知道？甄向司追茵茵不过是他们那群人打的赌注而已，他怎么看得上顾茵茵那样死板的人！” 5楼：“顾茵茵那种身份本来就不配跟我们在一个学校，成绩好又怎么了？整天装清高，看着就让人不爽！” 6楼：“别提顾茵茵了，一个死人而已。要我说啊，这凶手手法实在是太过狠毒，就跟有深仇大恨一样！说不定是田家和甄家在商业上的什么仇家呢？” 7楼：“楼上说的有道理！可惜了，甄长得还挺不错的……” …… 人性骨子里就是八卦的。 帖子才发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多出来一百多条留言。 宁如雪向下滑动着帖子。 看到“顾茵茵”三个字的时候，心中突然莫名咯噔一下。 田甜跟甄向司这次的事情，不会跟顾茵茵有关吧？ 不知怎的，她忽然回想起顾茵茵那个父亲，顾念那仿佛将人原地处决的眼神，以及他临走时说的话。 他当时说，他若再看到有人辱骂他女儿，就会被割掉舌头。 好巧不巧！ 昨天夜里，田甜的舌头就被人整根割掉了！ 信息一下子串联起来，宁如雪被这个念头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不！不可能！ 田甜家可是住在天麟壹号那种地方，安保严苛的很。 顾念这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进得去！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宁如雪拍拍脸，提醒不要自己吓自己。 可念头一旦产生，哪怕再尽力遏制，也会在心头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田家别墅。 一名身着唐装的男子，拿着一叠内部资料，神色怒不可遏。 “简直是一群废物！” 一声暴喝，吓得安保队长赵庆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要监控没监控，要凶器没凶器，连个指纹都查不到！” 田甜父亲，田国山捏着从警方那里同步过来的调查档案，气得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 “我堂堂田氏集团的独女，就这么被人在家里割了舌头！简直是笑话！” “赵庆！我命你三天之内给我把凶手找出来！不然这个队长的位置，你就别当了！” 田国山冷声下令。 “是！”赵庆赶紧抱拳，这才退出办公室。 他面色凝重的走出田家别墅，沉默着回到车上。 警察的卷宗他也搂了几眼。 说实话，如此干脆的刀口，凶手明显是个老手。 手段甚至可能，不在自己之下！ 只可惜现在田甜和甄向司一个昏迷不醒，一个被刺激得精神有些失常，完全无法说出凶手，不然线索说不定能明朗一点。 三天时间，实在太紧。 赵庆深吸口气，无奈的按下启动键。 自己一家老小就等着自己养呢，田家给的报酬也足够丰厚。 反正都收了田家的酬劳，那就不得不替人家办事儿。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不得已的时候。 之前就听说田家是今年江海市房地产新贵，因为扩张劲头迅猛，得罪了不少人。 田家独女田甜，仗着田家起势，也是目中无人。 这种骄阳跋扈的性格，估计在学校也没少惹事儿。 既然目前田甜昏迷不醒，赵庆决定先从田甜最近的社交圈查起。 可还没等赵庆动手调查。 第二天。 一道更骇人听闻的消息，犹如一团巨大乌云将青藤整个笼罩在了阴影之中。 昨天夜里，又有三名同学，被人用同样的手法割掉了舌头！ 其中一个人，甚至整张脸皮都被割了下来，被凶手塞在她自己的手中！ 等警察和医生赶到的时候，早就没了凶手踪迹。 地上躺着三个奄奄一息的人。 这个消息直接点炸了整个学校！ 再迟钝的人，如今也发现了一丝端倪。 所有这些被凶手割掉舌头，毁掉容貌的人。 全都是当初在论坛谩骂输出顾茵茵最厉害的账号拥有者！！ 一时间， 所有人早已没了昨天那般看戏的八卦神情。 一个个面露愁容，人心惶惶，总觉得下一个就是自己。 “怎么办，我好像也跟着嘴过一句……” 一名女生吓得在座位上哭出了声。 “我现在就去把我发的那些关于顾茵茵的东西全都删掉！这样不就找不到了吗？”另一名女生捧着手机疯狂删帖。 “我也要删！我就骂过她一句而已。” “我也是，她每次成绩都压我一头，我就跟着泄愤……要不，我写一封道歉信怎么样？就说我们错怪她了？” “好好好，我也写！” “对，我们都写，顾茵茵他爸爸就算有天大本事，总不能半夜把我们全都给杀了吧！我们不过就说了一两句话而已……” 几名女生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宁如雪坐在座位上，简直坐立难安。 如果说这些人仅仅因为在网上骂过顾茵茵，就受到她父亲如此狠毒的报复。 那要是自己与顾茵茵那些事儿暴露，岂不是…… 想到这儿，宁如雪看向窗边的张浩，眼中带着深意。 “看我干什么？这种流言蜚语你也信？”张浩满不在乎的瞪了回去，“不过就是一个贱种和贱种的爹，他还能翻的了天不成？！” ------------ 第11章 顾念的软肋 ------------ 第12章 泼出去的脏水，亲自喝干净 ------------ 第13章 助纣为虐 ------------ 第14章 天大的好消息 ------------ 第15章 唯一的目击者 ------------ 第16章 悬赏翻倍！ ------------ 第17章 死亡名单 ------------ 第18章 狗咬狗 ------------ 第19章 自投罗网 ------------ 第20章 我就是去取个钱而已 ------------ 第21章 被耍了！ ------------ 第22章 来自地狱的恶魔 ------------ 第23章 2000万赏金 ------------ 第24章 我会永远陪着你 ------------ 第25章 你杀不了我！ ------------ 第26章 女儿的心愿 ------------ 第27章 失传秘方 ------------ 第28章 张家出事了 ------------ 第29章 上了贼船 ------------ 第30章 张家背后的人 ------------ 第31章 范爷 ------------ 第32章 同窗好友 ------------ 第33章 稀有与稀有的区别 ------------ 第34章 希望小学 ------------ 第35章 意外 ------------ 第36章 十亿赎金 ------------ 第37章 养虎为患 ------------ 第38章 技术部专家，沈家文 ------------ 第39章 为人民服务 ------------ 第40章 声东击西！ ------------ 第41章 所有人都被骗了 ------------ 第42章 真正的目的 ------------ 第43章 这操蛋的世界 ------------ 第44章 彻底自由！ ------------ 第45章 恶人，不分年龄！ ------------ 第46章 唯一的血脉 ------------ 第47章 又是他们！ ------------ 第48章 赤裸的惩罚！ ------------ 第49章 畜生与畜牲，才最般配 ------------ 第50章 这是你唯一的赎罪方式 ------------ 第51章 是犯罪，不是霸凌！ ------------ 第52章 宁海生 ------------ 第53章 新面孔 ------------ 第54章 助学项目 ------------ 第55章 第一轮笔试 ------------ 第56章 第二轮面试 ------------ 第57章 律师事务所，新任老板 ------------ 第58章 自食其果！ ------------ 第59章 这点惩罚，远远不够！ ------------ 第60章 入场券 ------------ 第61章 被选中了！ ------------ 第62章 最后的自由 ------------ 第63章 最佳影帝（1） 午夜十二点。 一辆黑色机车一个急刹，停在夜色livehOUSe门口。 范盛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口，冲着经理嚷嚷道：“老样子，赶紧把双胞胎和新货全都给拉去我那包房。” 说完，范盛将头盔往身后保镖身上一扔，就朝着二楼走去。 二楼属于夜色SVIP专区。 只有一次性充值满百万的顾客才有资格在二楼包房消费。 而范盛，直接将二楼最里面的 ------------ 第64章 最佳影帝（2） 见到这惊悚一幕，双胞胎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可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顾念便瞬间闪现到二人颈后，朝着颈窝狠狠一劈！ 双胞胎恐惧的神色顿时僵在脸上。 而后一左一右朝着两旁的沙发瘫倒下去。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你！……你是……！？” “你要做什么？……” 见顾念将双胞胎敲晕，范盛声音都吓到颤抖。 他不由想起贴身 ------------ 第65章 被屏蔽的地方 沈家文握着门把手的动作僵滞一瞬。 酝酿许久的情绪在挂掉电话刹那，浓缩成了万般无奈的一个字。 “……操！” …… 夜色livehOUSe。 喧嚣的音乐声已经强制停歇。 店门外已经拉起警戒线，所有无关人员全都被清离出场。 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的范盛，在众多医护簇拥下，被人抬着担架快速扛上救护车。 现 ------------ 第66章 凤凰山的秘密 “风水宝地？” 陈大宝顿时来了兴致：“你什么时候还学风水了？这地图上不是光秃秃的么，我怎么就没看出好在哪儿？” 顾念淡然一笑。 双指按住电脑屏幕，将地图缩小，而后指向小红点的位置： “你看这个地势，像不像一只凤凰的头？” 陈大宝皱着眉，眯着眼，脑袋朝后微微仰着，随即若有所思：“你还别说！这么一说还真挺像！” 顾念点点头， ------------ 第67章 虎穴难逃！ 按下搜索键。 映入眼帘的，是上百万条搜索结果。 沈家文点进最上方的张氏教育集团官方网站，找到最新项目动态，一项一项的看过去，一个字都没放过。 “希望工程试点，儿童素养智学中心，图书文创，助农电商……” “没有，怎么会没有？！” 沈家文握着鼠标的手有些颤抖。 像这种等级的全免留学助学项目，怎么可能不在网站上公示？ < ------------ 第68章 黑暗将至 数名警卫蜂拥而至，两两一个站在她们身后，不由分说地将这五个女孩强行架起。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 沈家佳嗅到一丝危险，拼命扭动身体挣扎着，奈何力量悬殊太大，根本挣脱不了！ 警卫见沈家佳动的厉害，直接眼神一示意，另一个人径直上前，拿出绳子捆住了她的手脚！ 其余四名少女，更是一脸冷漠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你们一个个都怎么 ------------ 第69章 救命稻草 他尽量抚平自己突然开始强烈躁动不安的心，一踩油门朝着老家驶去。 沈家文一路超速，不到2小时就杀回了家。 一进门，就看到母亲冯菊正一个人坐在床上，整理着被子。 “妈，我回来了。” 冯菊惊喜转头，发现沈家文竟然突然回家了，连忙欣喜的将他拉过去，指着床上的被子道：“你来的正好，你瞧瞧我这被子好不好看，专门给家佳出国用的，不知道那边冷不——” < ------------ 第70章 一锤定音！ 宁海生干笑着避开陈大宝眼神：“没什么事，就是公司一些无关紧要的汇报。”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以极低的声音凑近陈大宝的耳边：“拍卖会可要开始了，我要的结果呢？” 陈大宝玩味的扬起眼尾，指了指手里的东西。 “放心吧，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江海市第一检验机构造假，和娱乐圈海外陪客加偷税漏税这几个大瓜，可是足以让楚家跟韦家站在舆论风口浪尖上，几天几 ------------ 第71章 范爷的底牌 楚晟当场暴毙。 顾念的微型炸弹爆炸范围控制的十分精准。 楚晟体内所有器官全都炸成肉碎，外表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轰轰烈烈的富家千金受辱案件，最终以如此荒唐的结局收尾。 庭审结束。 陈大宝一脸轻松的走出法院大门。 宁海生早已站在路边等候。 “宁总，这个结果，可还满意？” “楚晟这件事，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