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110，再来一遍 20世纪90年代，是经济腾飞的年代。 尤其是南方，港台客，打工者，比肩继踵，感觉哪哪都是人，哪哪都是钱，人和钱都像疯了一样。 疯子容易疲倦。 除了睡眠，按摩自然成了最受欢迎的解乏方式。 鹏城这个与港城紧临的经济特区，工厂多，足疗店也多。 ‘大脚板’是众多足疗店中最大的，共有三层。 一楼前段是前台和大厅，中段是美发部（楼梯下），后段是待钟室和卫生间。 二楼是足疗大厅，摆放几十个单人靠背沙发椅，西墙和南墙是连排大窗，使得足疗大厅很亮，很干净。 三楼9个按摩包间，4个足疗大包和一个培训室。 一个钟40块，技师与老板三七开。 一天12个小时的工时，连轴转也才一百来块的工钱。 小费，才是技师的重要收入，能不能收到小费，得看技师手法。 当然也有看颜值的。 蒋瑜是‘大脚板’技师，一位刚排钟就被点钟的技师。 身高173，鹅蛋脸，挺直俏鼻，一张王祖贤的标准唇，一双水光潋滟的瑞凤眼，一对柳叶细眉，不倾国倾城，却清纯动人。 被点钟不是因为颜值。她学了两天就考核过关之后，提出戴口罩眼镜上钟的要求，老板同意了。 被点钟是因为‘大脚板’的常客～大货车司机看到了排钟板上的新号子。 司机是足疗店消费群体之一，也是发放小费的群体之一。 大货车司机经常抱方向盘，肌肉非常硬，按他们，就好像按墙壁。 很多技师都怕他们。 他们也知道这一点，就分散定点到各个足疗店去。 定点在‘大脚板’的，姓金，习惯点两个技师双飞。 老金还有个习惯，每当‘大脚板’来了新技师，他必点。 此刻，蒋瑜就在足疗大包里，和她一起双飞的是32号。 包间沙发是躺式，客人要调转方向坐在搭脚凳上，才能按头肩颈和背。 老金是蒋瑜必须拿下的客人，只要拿下老金，她肯定出名，来钱速度肯定快。 这里流行包二奶，很多自持美貌的技师是被包对象，但做二奶没有好下场。 老金叫32号和蒋瑜略过头部，直接按肩颈。 蒋瑜在心里对32号说声对不住，就使上了大力气。 老金欣喜，对32号摆手，“32号你别按了，让110一个人按。” 110，是蒋瑜在‘大脚板’的编号，她特意选的。 她的大力气和大饭量，老板和技师都知道，老板还给食堂多加了三个人餐费。 ‘大脚板’招聘，一律重新培训，统一使用店内手法，其手法与蒋家理筋术有不小差别。 理筋术具有轻盈与柔和的特点，如要学习此术，必拜师学艺，采取口传心授的方法，因此真正掌握它全部套路和心法者不多。 蒋爷爷就是为数不多中的一个。 但蒋爷爷只教了蒋瑜套路手法，没教蒋瑜心法。 蒋家祖上因理筋术被诬陷赶出京城后，便立誓只传不用，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蒋瑜天生力大，脾气轴，一言不合就动手，蒋爷爷更不敢把心法教给她了。 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蒋瑜一生气把锅给揭了，然后就进入了这个五光十色的世界。 初初来时，看到路边小吃摊上的食物，她拿了就吃，被摊主抓住要报警，是秀姐替她付了钱，带她去食堂吃饭，一顿饭，‘惊艳’了所有人。 秀姐带她回住处，教她用热水器，给她换衣服换发型，给她说这个世界。 她听得入迷羡慕不已，她要跟秀姐挣钱，要给爷爷弟弟买药买吃食。 秀姐就带她进‘大脚板’了。 想让大货车司机心甘情愿给小费，仅靠大力气是不够的。 理筋术的轻、柔、透、巧，她做不到，但她可以添加技巧在‘大脚板’的常规手法中。 补泄补，就是一个非常容易融合的技巧。 补轻泄重。 抑扬顿挫的按法，给老金带来耳目一新的感受。 再加上蒋瑜那比入木三分还多三分的大力气，直接灌注到老金的肌肉深处。 老金呲牙咧嘴，疼，还伴着酸和胀。 爽！ 难以言说的舒坦让老金欲罢不能，他大手一挥，“110，再来一遍。” 蒋瑜给他从头按起。 老金舒服的闭上眼，任由蒋瑜纤长的手指从他鼻翼两侧的迎香穴向上滑至眉头的攒竹穴、鱼腰穴至太阳穴… 按完后背，老金主动坐回沙发把双脚搭在脚凳上。 推开足疗木盆，拉出搭脚凳下的小凳子坐下，蒋瑜从按摩膏盒里刮出一块按摩膏，搓散涂抹在老金的小腿上。 边搓边拍。 在大力的震动下，老金坚硬如墙的小腿肌肉有了些许放松。 蒋瑜眼疾手快点按在老金左腿内侧的阴谷穴上。 从阴谷穴往下到复溜穴，蒋瑜的手指直接压刮下来… 脚底的反射区，蒋瑜仍然大力输出，只要老金不叫痛，她就出全力。 老金疼的呲牙咧嘴，就是不喊痛… 从走道的消毒柜里拿了两条热毛巾，给老金擦去了双腿上的按摩膏，蒋瑜抬头看墙壁上的钟， “客人，足疗结束，正好两个钟。” 老金挥手，“去按摩。” 蒋瑜想先整理足疗包间，老金不同意，“32号，你把包间整理一下就下钟，也算你两个足疗钟。” 说着他拿起夹包，率先走出足疗包间。 蒋瑜对32号说声“多谢”，出了包间从消毒柜里拿了热毛巾擦擦手。 全身按摩，仍然要从头按起。 两边各十二根经络，一根一根的大力拨按着。 摇臂，搓掌、理指、拉臂，抻筋，一丝不苟的做着。 隔着大毛巾，蒋瑜偷偷用上了理筋术，老金全身的血液和筋脉被蒋瑜推动了一圈，舒爽至极。 按摩结束三部曲：直折按、交叉折按、踩腰。 直折按是把客人的脚后背尽量按到臀部。 交叉折按是把交叉在下面的那只脚后跟按到臀部。 踩腰是把一只脚踩在客人后腰，脚后跟落在客人腰阳关穴处，抓起客人的两只脚踝往上抬，听到“咔”一声轻响，踩腰正确，按摩结束。 ------------ 第二章 你是多少号？ 老金腿太粗，很难折按下去，但老金喊疼就是不喊停。 蒋瑜减力，重新折按。 几次之后，老金的筋拉开了，再次按下时，他能承受了。 踩腰结束后，蒋瑜跳下按摩床穿鞋，“客人，全身按摩结束，也是两个钟。” 蒋瑜虽然没给老金按第二遍，但老金的肌肉太硬，很费时。 老金点点头。 “客人先躺会缓缓，我去洗手。” “去吧！” 洗了四五遍，蒋瑜才甩着水回包间。 老金等得有些不耐烦，“靓女，你洗手时间也太长了吧？” 蒋瑜认真说道，“这是我个人习惯。” 秀姐说了，千万别把病菌带回古代去。 老金打开夹包，里面全是百元钞，他拿出一沓随意的抽了一些给蒋瑜， “这些是给你的，今天是我这十年来第一次放松肌肉，很舒服，谢谢你，辛苦了。” 蒋瑜暗喜，但谨记秀姐说接小费时要矜持，“客人，这太多了。” “不多，你值得，下次我还点你的钟。” 蒋瑜不敢再矜持，万一老金当真了怎么办？ 她双手接了小费，“多谢客人。” 老金又抽出几张百元钞，“你下去给我结账，再多计一个钟，我想睡一觉。” 蒋瑜轻手轻脚带上包间门，在服务员休息室门口，抽了一张给服务员， “蔡姐，客人要休息一个钟，这个包间先别安排客人了。” 蔡姐笑着接钱道谢。 蒋瑜摆摆手，转身下楼时就把小费装进了裤兜里。 足疗和按摩四个钟，加上32号，一共280块。 给了前台三百块，蒋瑜挥着手上的三张百元币，“剩下20给你了。” 前台阿宝笑着道谢。 待钟室里还有几个技师在，蒋瑜从储物柜里拿出手袋去卫生间。 老金给了12张，结账剩下3张，第一个钟她就得小费1500。 再回待钟室，一个技师也没了，蒋瑜把手袋锁进秀姐储物柜。 秀姐是‘大脚板’一姐，她的柜子没人敢撬，秀姐说待钟室里经常丢钱。 迎宾阿红来喊蒋瑜上钟，客人是位女士，扫了蒋瑜一眼就问，“新来的？” 蒋瑜点点头。 见蒋瑜态度淡淡的，女客人意见很大，“我可不会给你小费的。” 蒋瑜不吱声，她不想解释自己的‘第一次’已经没了。 女客人还是不满意，说要等老技师下钟。 前台阿宝看蒋瑜，蒋瑜点点头，转身回待钟室。 没一刻钟，迎宾阿红又来喊上钟。 这次是个老人。 老人精神很好，T恤衫背带牛仔裤，打扮的像个年轻人。 见到蒋瑜，老人笑说，“靓女个子真高啊！” 蒋瑜淡淡说道，“不受我控制。” “有道理。” 老人赞同，“走吧！我做你的第一个客人。” 老人态度很好，蒋瑜愿意解释，“老先生误会了，这是我的第二个钟了。” “没事。” 老人笑呵呵的，“如果靓女按摩手法好，小费是必须给的。” 蒋瑜往楼梯方向一引手，“老先生请。” 上了二楼，老人自己挑了西边靠窗位子坐下。 蒋瑜去东北角的热水间放了泡脚水端来，“老先生请脱鞋泡脚。” 老人泡上脚，蒋瑜绕到单人沙发后开始按摩。 单人沙发距离墙边有50公分宽，是技师站位。 在沙发后按摩，按头和肩颈还好，按后背时就考验技师胳膊的柔韧性了。 蒋瑜的大力气没敢给老人用上，她试着按了两下问，“老先生，力度还行吗？” 老人呵呵笑，“别叫我老先生，我才59，我很受力的。” 蒋瑜“……” 我爷爷才56。 “先生，我加力了，重了就说一声。” 后背按摩控制在20分钟，剩下40分钟做足疗，在蒋瑜准备结束按摩时，老人说话了，“加半个钟，多按按后背。” 刚按完小腿，准备按脚底，老人又说话了，“再加半个钟。” 老人对面和左右的客人与技师都看过来。 连续加钟不是没有，可是加在新技师身上，第一次见。 有几个客人在技师下钟后，坐着不走。 两小时的足疗结束，见老人仿佛睡着了，蒋瑜轻手轻脚的端着木盆离开。 倒了水，扔了盆里塑料袋，摞回木盆，蒋瑜洗了几遍手走出来。 在楼梯口处被老人叫住，“靓女，等一下。” 蒋瑜走回沙发边，“先生还有什么需要？” 老人从背带裤的前兜里拿出三张百元钞，“这是给你的。” 蒋瑜不太敢接，秀姐说普通客人给一百块的小费就很不错了，何况这个客人是个老人。 老人再递，“收着，你的手法很好，值得。” “谢谢先生。” 蒋瑜双手接着。 “不用谢。” 老人摆手，“你是多少号？下次我点你的钟。” “110。” “哈哈哈，这个号子好，特别好记。” 老人下楼去了，蒋瑜把沙发和搭脚凳整理好了，再次洗手才下楼。 上班时间是11点到23点，管两顿饭，开餐时间是10点和18点。 已经六点半了，蒋瑜号子前面还有十多个号牌，她告诉前台阿宝自己要去吃饭。 秀姐还在上钟，叫蒋瑜给她打饭回来。 …… ‘大脚板’东边十几米外有条小路，小路向北两百米的路东就是食堂。 食堂门口放着一只不锈钢大桶，桶里是凉茶，清热解毒的。 外地人不习惯南方湿热，会出现各种过敏症状，满脸疙瘩。 食堂中间用水泥台子隔断里外两块区域，里面是厨房，外面是就餐区，就餐区左右靠墙各两张长方桌，水泥台面贴了白色小瓷砖，上面有两个不锈钢大盆。 看到厨师老婆，蒋瑜微微一笑，“洪姨。” 大胃王来了。 洪姨腹诽，面上带笑，这个靓女一顿三盒饭，老板给补三人餐费，她赚了一个人的，“阿瑜，阿秀呢？” “秀姐在上钟，我给她打饭。” 今晚的两个菜是青椒炒肉丝和西芹炒肉丝。 秀姐最喜欢吃西芹。 洪姨叫丈夫单独炒了一份蒜末小青菜，这也是秀姐的最爱。 蒋瑜吃饭速度很快，在她吃第二盒饭时，厨师余叔已经炒好了空心菜。 吃第三盒饭时，洪姨已经给秀姐的饭盒打好了饭菜。 洗了饭盒，蒋瑜又喝了半饭盒凉茶，才拿着秀姐饭盒离开。 ------------ 第三章 拳头大是硬道理 回到‘大脚板’，秀姐正好下钟，刚接过饭盒，前台阿宝又来叫上钟，秀姐匆忙吃了几口就叫蒋瑜给倒了。 洗了饭盒，收进秀姐的储物柜里，坐等轮钟。 上钟有两种，点钟和轮钟，点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会多三块点钟费，轮钟是用号牌排队上钟。 秀姐都是点钟，她与老板的分成是四六。 九点才轮钟。 客人是个腼腆青年，不说不问，紧抿着嘴。 蒋瑜减力试探着，找到客人能接受的力度。 足疗结束，青年客人才开口，“我能按摩吗？” “能的，客人稍等。” 倒了水，洗了手，蒋瑜过来引客人上三楼。 空包间没了，但有空床。 蒋瑜问青年客人可不可以？ 青年客人拘谨的点头。 蔡姐低声问蒋瑜客人是第一次来？ 蒋瑜“……” 她怎么知道？她又没问客人。 “有什么说法吗？” 蔡姐摇头，“没特别的讲究，就是别收他小费。” 蒋瑜点头，只要不叫她倒给小费就行。 按摩依然不受力，并且在切按腿部的急脉穴时，青年客人的脸爆红。 蒋瑜想，这个客人应该真是第一次来。 最后的小腿折按，倒是很好按，属于筋长之人。 “按摩结束，我下钟了，客人自便。” 蒋瑜抬腿要出包间，青年客人问，“我要不要给小费？” “不需要，客人打赏小费随心意的，没有强制规定。” 蒋瑜洗了手出来，在二楼楼梯处遇见青年客人，她越过客人快速下了一楼。 一楼前台处，很多技师在签退。 蒋瑜一个新技师在第一天上钟就能上八个钟，全因为今天是周六。 “阿宝，一个足疗一个按摩。”蒋瑜对前台阿宝说完，排在队尾等签退。 “阿瑜，给我钥匙。”秀姐在待钟室门口就喊蒋瑜。 蒋瑜把钥匙从人群头顶上扔给她，“我的手包在你柜子里，一起拿出来。” 签了退，秀姐也拿出了两人手包，蒋瑜扯下口罩和眼镜装进手包， “快走，我快饿死了，今天我请秀姐吃夜宵。” 这三天，全靠秀姐。 秀姐知道她家情况后，不但给她买了伤风感冒药，还让她熬了小米粥带回去，爷爷和弟弟如今已经好很多了。 “好啊！” 郑秀很开心，“我听说你今天得了不少小费。” “咯咯咯……” 蒋瑜的笑声如铃，“还是秀姐消息灵通。” 两人边说边走出大门。 夜宵摊的生意火爆，只能打包。 烤河鱼鸡翅羊肉串，烤青椒茄子玉米，扬州炒饭，炒河粉。 要不是郑秀拦着，蒋瑜还继续买。 郑秀就住在‘大脚板’对面小区，是回迁安置的没有电梯的六层楼，租的。 五栋二单元502室，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置物间的格局。 打开门就是玄关，玄关东边是厨房和卫生间。 玄关北墙是主卧的墙，主卧门朝西，对着客厅。 客厅里有一组三人皮革沙发和大屁股彩电。 客厅西边是次卧，次卧南边是窄小的置物间。 置物间南墙是落地窗，落地窗外是一个大阳台。 蒋瑜又洗了几遍手，才开吃。 郑秀已经吃上了，“你今天得了多少小费？一顿夜宵就花了近一百块。” 蒋瑜啃着烤鸡翅，用手指比划给她看。 郑秀手里的羊肉串差点掉了，“1800？” 蒋瑜边吃边点头，她太饿了，按摩出力气，按大货车司机出大力气，食堂的菜都是菜，看不到几片肉。 郑秀又问，“都是大货车给的？” 技师私底下都是这么喊大货车司机的。 “不全是。” 蒋瑜吐出骨头，“老金给了1200，他说下次来还点我的钟，可不可以叫老板给我加些肉食？我很饿。” “加！肯定要加。” 郑秀笑咧了嘴，小丫头太给她争气了，“你能拿下老金，在这一行可就出名了。” 出名好，出名才是蒋瑜想要的，“他又给我700叫我去结账，我给了蔡姐100，去前台结账剩下20给了阿宝。 秀姐，金子80一克，我今天就挣了六钱金子，这边的钱太好挣了。 明天，我就去买银子，回去还账去，等我领了工钱，还要盖大房子。” “路要一步一步走。” 郑秀苦口婆心，“你神出鬼没几天，就还账盖大房子，你家那口锅和灶，还不被人抢了去？” 想到这个傻丫头说她掀了锅就过来了，郑秀就想笑。 “好吧！” 蒋瑜听劝，“听秀姐的，不过，明天我要买很多很……” 在郑秀的目光下，蒋瑜忙改了一个字，“很少很少的小米回去。” 郑秀很满意，“要学会圆滑，拳头大是硬道理，可若遇到比你拳头大的呢？” 蒋瑜低头看看自己的拳头，是不大。 剩下的夜宵都被蒋瑜扫荡完了，她去厨房想煮小米粥，没小米了。 郑秀拿出挂面和鸡蛋，“煮这些，你爷爷和你弟弟应该能吃了。” “谢谢秀姐。” 郑秀摆摆手，“记得给我带青菜过来。” 她很喜欢蒋瑜带的真正绿色蔬菜。 “嘿嘿嘿。” 听到蒋瑜的傻笑，郑秀眉头一跳，“你不会是偷的吧？” “我有钱了，不偷了。” 郑秀“……” 托着托盘，蒋瑜消失在郑秀面前。 郑秀抓了抓，什么都没抓到，三天了，她总怀疑自己在做梦。 偏偏梦还这么真实。 …… 南海县，南山村，村尾一个破旧院子里。 厨房里光芒一闪，托着托盘的蒋瑜出现，她大步走出厨房，进了正屋内。 这边是正午，与现代那边相差了六个时辰。 “咳咳咳！” 东屋里，传出咳嗽声，蒋瑜放下托盘就跑进去，“爷爷，您还没好？药没了吗？” “好了，好了。” 蒋爷爷掀开补丁摞补丁的被子坐起，身上的衣衫比被子上的补丁少不了多少。 对着着急跑进来的孙女露出和蔼微笑，笑容让他那瘦脱相的脸庞上皱褶更多。 孙女进入莫名其妙的世界，遇到好心女子收留，买药又买粮，他怎好意思继续让好心女子负担？ 他的身体已经好转，再熬几天就能好了。 蒋瑜搀扶着爷爷走去堂屋，“小瑾呢？” “出去玩了，一会该回来了。” ------------ 第四章 偷的？买的？ “姐，你回来啦？” 正说着，院门被推开，跑进来一个身穿破旧衣衫的瘦弱小少年。 看到面条和鸡蛋，小少年眼冒晶光，“姐，这是给我们吃的？” “是的。” 蒋瑜扶着爷爷坐下，“快吃吧！一会就坨了。” 蒋瑾也不客气，脏兮兮的手就抓起面条上的鸡蛋。 蒋瑜恼，“你没洗手，还不用筷子。” 蒋瑾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蒋瑜用手敲他，“细菌！细菌！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什么是细菌吗？病刚好就不听话。” 蒋瑾不管被敲的头顶，只顾吃着鸡蛋，“你说的，我又看不见。” 蒋瑜还想教训弟弟，蒋爷爷拿起筷子，“吃了吃了，别吵了。” 蒋瑜撅嘴，爷爷就会惯人，连她这个女孩子也惯。 蒋瑾看了眼姐姐，没敢舔手指，抓起筷子吃面条，“嗯嗯，好吃，好吃。” 蒋瑜眼眶发热，她在现代世界吃的，才叫好吃， “爷爷，小瑾，我今天挣了六钱金，秀姐不准我一次还账，也不准我盖房子、买粮食。” 蒋瑾被惊得张大了嘴，面条流了下来，他忙吸回去，“一，一天就六，六钱金，金子？” 蒋瑜掰着手指，“我今天按了一个膀大腰圆的车夫…… 我今天挣得的小费就有一千八百块，工钱要等下月初才结。 那边的金子是八十块一克，银子是一块五毛钱一克，所以，我挣的钱换成金子就是六钱，换成银子就是三十二两。 小瑾，等姐挣足了钱，就让你去上私塾。” “不去！” “不去！” 蒋瑾和蒋爷爷异口同声。 蒋瑾心疼姐姐，他也不喜欢读书。 蒋爷爷是不准孙子出人头地，也是心疼孙女，虽然孙女总说那个世界不讲究男女大防，但孙女给车夫按摩，想到那场景，蒋爷爷就心疼， “小瑜，做满一个月，拿了工钱，就不做了哈。” “为何？” 蒋瑜很喜欢这份工作的，她今天第一天上钟，就很有感觉，她觉得，只要给她时间，她能拿下整个足疗界。 蒋爷爷知道与大咧咧的孙女说男女大防说不通，孙女以前就不管男女，惹到她了，就上手揍。 那个世界女人不仅能抛头露面做工挣钱，还是个注重人权的社会，孙女喜欢那边，他也舍不得拘着， “秀姐不是说那些富人喜欢从足疗店包外室吗？你经常在那种地方做事不好。” 蒋瑜举起拳头，“谁敢惹我？” 想到秀姐说拳头大小，她改了口，“我听秀姐的，戴上口罩眼镜，作出一副冷清高傲的样子，没人敢拉我回去做外室。” 蒋爷爷“……” 要是能说通，三天前就不准孙女去异世界做那劳什子按摩技师了。 见爷爷和弟弟不太开心的样子，蒋瑜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小瑾洗碗。” 西屋很快传出轻轻的鼾声，蒋瑾看了爷爷一眼，低头默默吃面。 …… 睡醒已是黑夜了，蒋瑜拿着手电筒蹑手蹑脚走出去，不多时，手上抓着把青菜回来。 她也不想偷的，但她不能半夜三更去买菜吧？ 鬼才会卖给她。 左手托盘，嘴里咬着手电筒，右手揭锅，一道光芒闪烁，蒋瑜消失在灶台边。 郑秀已经洗漱好坐在沙发上等着了，果然，眼前一晃动，造型怪异的蒋瑜出现在客厅。 “快去洗漱，我带你去买衣服买小米。” 郑秀接了托盘和手电筒，看到托盘上还带着泥土的青菜，她问，“偷的？买的？” “嘿嘿嘿。” 蒋瑜傻笑，“那边是半夜嘛，等我买了银子，叫爷爷在家买。” …… 东边两个红绿灯路口右转就有个小型步行街。 郑秀带着蒋瑜在路边的蒸肠粉摊位吃早餐，蒋瑜一口气吃了三份，还想再点，被郑秀拽走了。 走了一段路，郑秀又带她吃了两碗米粉，蒋瑜才半饱。 步行街上，买的卖的都很多，蒋瑜眼花缭乱，郑秀用力拉着她进了服装店。 直筒的长牛仔裤穿在蒋瑜身上成了九分裤，老板娘连夸蒋瑜身材好。 蒋瑜直皱眉，怎么这么紧？“秀姐……” “就这件！” 郑秀拍板，然后跟老板娘砍价。 拦腰砍。 老板娘被砍的心肝脾肺肾一起疼，也舍不得放掉今天的第一个顾客。 最后两条牛仔裤两件T恤衫，砍到了一百块。 “卖了！” 老板娘一口牙快要咬碎了，“靓女，你们也太会砍价了。” 蒋瑜“……” 别带上们，我没砍。 老板娘挥舞着蒋瑜在郑秀催促下才拿出的一百钱，叫她下次再来。 蒋瑜拎着袋子就跑，下次不来了，一两多银没了。 郑秀一把抓住她，“跑什么跑？还要买内衣内裤和鞋袜。” 蒋瑜低头看脚，脚上是秀姐的鞋和袜，“秀姐，给你买鞋吧？” “以后，以后。” 郑秀虚应着，就这小丫头现在这抠样，给她买一双鞋，能心疼的吃五碗饭。 蒋瑜个子高，郑秀带她去买板鞋，回力的红标和蓝标各一双，才16元。 蒋瑜盯着回力鞋不动。 “还想买？” “我……” 蒋瑜犹豫了一下，就否决了，回力鞋不能出现在古代世界，“给我爷爷和弟弟买布鞋。” 郑秀带她买了胶底布鞋，4.5元一双，蒋瑜给爷爷和弟弟各买了两双。 内衣内裤店里就有袜子卖，蒋瑜一听要八毛一双就不想买了，郑秀却拽着她买一块五一双的白袜子， “你的裤子那么短，露出花袜子很丑。” 蒋瑜低声问，“我可不可以不穿袜子？” “不穿袜子脚会臭，你想熏跑客人吗？” 蒋瑜“……” 袜子，买！ 内衣内裤，买！ 买了这些，蒋瑜拉着郑秀就走。 再过一个红绿灯，就是超市。 蒋瑜进了超市就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郑秀任她看，也耐心解释各种奇葩问题。 经过家电区，郑秀定了个冰箱，因为蒋瑜有个优点，只要口述做法给她，她就能做出非常相似的菜来。 这个优点得合理利用，加上蒋家另两个人，冰箱，郑秀必须买。 约定后天送货，郑秀带蒋瑜去收银台结账。 ------------ 第五章 客官，楼上请 五斤小米、两斤挂面，一斤鸡蛋，共13块。 蒋瑜心疼昨天给出去的120块钱。 超市外就有药店，蒋瑜向营业员说了蒋爷爷的症状，营业员表示是伤风感冒引起的咳嗽，给拿了两瓶止咳糖浆。 回去，靠右行。 郑秀带蒋瑜进了一家金店。 蒋瑜选择买银子，古代一两金换十两银，这边一两金价能换五十两银了。 她还有一千六百多块，想都买了，郑秀叫她留点现金，万一拿不到小费，在这边还不吃饭了？ 蒋瑜很听话的，她给自己剩了七百块钱，买了十六个大银镯子，三十多克四十克的。 然后叫营业员给她剪成碎银。 营业员“……” 郑秀没阻止住化身暴发户的蒋瑜，但她及时阻止了又犯傻劲的蒋瑜。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妹妹脑子有些直。” 郑秀边拽蒋瑜往外走，边向营业员道歉，远离金店后她就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蒋瑜被郑秀笑得很懵，剪银子有错吗？ “没错。” 郑秀憋着笑，“普通剪子剪不动，要买钢剪子，也就是老虎钳，我家就有。” …… 回到502，蒋瑜坚持要先剪银子。 郑秀看了看墙上的表，“那你快点，食堂要没饭了。” 蒋瑜的考核是老板亲自考的，老板很满意蒋瑜的大力，所以给了她很大自由，不是上客高峰期时，不在乎蒋瑜几点进店。 郑秀这个一姐也是一样的自由。 饭？ 蒋瑜看墙表，一点了，“快快快。” 咔嚓咔嚓几下，一根银镯子变成了一把碎银子。 剩下的十五个镯子，蒋瑜给收进了次卧。次卧，是秀姐给她住的，还给她铺被褥，软软的，很舒服。 等蒋瑜换了牛仔裤和T恤衫出来，郑秀吹响了口哨。 蒋瑜“……” 秀姐就是秀姐自己说的那什么口花花的女人。 她穿上新鞋就催郑秀，“快点，洪姨不给留饭怎么办？” 郑秀拎上带着贼腥味的绿色蔬菜，“她不敢。” 蒋瑜信，因为秀姐在。 …… 先去店里签到拿饭盒，郑秀有点钟，她瞪了眼前台阿宝，和蒋瑜一起去食堂吃饭。 前台阿宝“……” 秀姐脾气越来越大，尤其带了个大力妹妹进店后。 见郑秀亲自来吃饭，洪姨忙叫丈夫炒新菜。 郑秀把手上的袋子交给洪姨，“麻烦余叔炒一下。” “好嘞！” 洪姨拿着青菜进了案台里，叫丈夫给煎两个荷包蛋，一个人一个。 蒋瑜连干三碗饭，连郑秀没吃完的蒜末青菜也给扫荡了。 洪姨看得嘴角直抽抽，瘦得像竹杆一样的人，咋就这么能吃？ 回到‘大脚板’，郑秀去上钟，蒋瑜号牌前面还有十多个，她回待钟室待钟。 刚坐下，迎宾阿红拿着号牌出现在待钟室门口，“110，点钟。” 蒋瑜戴上口罩眼镜，走出待钟室就看到昨天的青年客人。 “客人，不宜太勤。” “不，不是。” 青年客人紧张的摆手，指着身后和他差不多年纪的青年，“我带朋友来点你的钟。” 蒋瑜“……” 给她拉客来了？得发好人卡。 伸手向楼梯方向一引，“客官，楼上请。” 青年客人“……” 朋友“……” 朋友抿嘴笑，抬腿先上楼。 青年客人说要包间，蒋瑜给带上了三楼。 刚一上手，朋友就叫，“轻一点，本客官不受力。” 蒋瑜“……” 叫的这么恶心，肯定是秀姐说的浪、贱、渣。 青年瞪了朋友一眼。 朋友对他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蒋瑜像按村里狗子一样给客人做完了足疗，客人的哼哼声比狗子大了那么一点点。 在足疗结束后，朋友又要全身按摩。 蒋瑜去倒水洗手顺便问蔡姐要包间。 要到了按摩包间，回到足疗包间请客人。 蒋瑜在前面引领着，青年拉扯了朋友几下，朋友甩开他的手。 进了包间，青年坐在另一张按摩床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朋友。 朋友闭目，假装没看到。 蒋瑜“……” 这两位客官，肯定是秀姐说的脑子有病想吃豆腐的男人。 那就略过大腿根部的急脉穴吧！ 朋友不同意，“靓女，你漏了一处。” 正在给他按大腿外侧的蒋瑜，直接点按在风市穴上。 “嘶！” 朋友呼痛，“靓女，你的力气太大了。” 蒋瑜很认真道歉，“对不住，客人要是不满意，可以换技师。” 朋友愣了。 青年笑了，“不换。” 按摩继续。 虽然客人脑子有病，但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蒋瑜很认真的、用按狗子的力气给按。 朋友的哼哼声，还是比狗子大那么一点点。 按摩结束后，蒋瑜出去洗手回来整理包间，青年给两张百元币。 蒋瑜又拒。 青年解释，“这是我朋友给的。” 蒋瑜“……” 更不能要浪贱骚的小费了。 她摆手，“客人可以休息一会，在不耽误包间使用的情况下，时间可以在20分钟以内，超了要算钟。两位客人自便，我下钟了。” 蒋瑜下钟，号牌落在排号板上的排钟排时，前面只有三个号牌了。 今天是周日，蒋瑜期待也能上八九个钟。 轮钟上楼时，遇到青年和朋友下楼，蒋瑜高冷的对两人点头示意了一下，侧身而过。 等看不到蒋瑜身影了，青年激动的拽着朋友的胳膊，“她记得我。” 朋友怼他，“要不是有我，今天一看到你，她就要把你赶走了。” 青年点头，“嗯，对，她一直都记得我。” 朋友“……” 好朋友一见钟情了，怎么办？ …… 虽然没能如愿赶上昨天，可今天也有七个钟，蒋瑜很开心。 这两天轮钟的客人都问了她的号牌，以后她的熟客多了，一天能保持五六个钟就很好了。 一个月两千多块工钱，就是五十两银啊！ 买夜宵时，蒋瑜问秀姐对老板说了加餐事没有？ “我忘了。” 郑秀一拍脑门，“我这就给老板发个短信。” 老板回信息很快。 郑秀收起手机，“老板说他会交代洪姨。” 蒋瑜“……” 老板这么干脆的吗？ “秀姐，老板是不是知道我拿下了大货车？” “肯定的。” 郑秀笑道，“店里任何事都逃不过老板的眼，要是大货车再来点你的钟，我就帮你谈提成。” “嘿嘿嘿，我相信我很快就能追上秀姐了。” “是是是，到时候你就是店里的一姐。” “不不！” 蒋瑜摇着脑袋，“你是一，我是二。” 郑秀“……” 这个二货。 ------------ 第六章 未婚夫来退亲 蒋瑜一手托着托盘，托盘上是两碗鸡蛋挂面和几根烤串，弟弟身体恢复了，给他尝尝烤串。 一手拎着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的是她今天买的东西，“秀姐，明天我给你带很多菜来，这次，肯定不带贼腥味。” “好。” 郑秀叮嘱，“路上小心点。” 蒋瑜大咧咧回一句，“没路，秀姐放心吧！” 郑秀“……” …… 没路，但蒋瑜也小心了点，没张嘴就喊爷爷。 幸好啊！ 因为她弟弟背对着蹲在厨房门口呢！ “小瑾？” 蒋瑜听到正屋有说话声，轻轻喊弟弟。 蒋瑾猛转身，看到姐姐就把食指竖在唇上，“姐，陈家来退亲了。” 陈家？ 蒋瑜愣了一下，才想起陈家是她未来夫家。 退了好啊！ 蒋瑜暗喜，秀姐那边没满18岁是未成年人，不能结婚，不能找工作，很多的不能，很多的保护。 她还希望对方继续拖着呢！没想到对方会来退亲，退了好，她可以自由自在挣钱。 “爷爷怎么说？” “爷爷不想退。” 蒋瑾一言难尽的望着姐姐脸上的笑，“你已经十六了，退了，就很难嫁掉了。” 蒋瑜睨了眼弟弟，“你不养我吗？” “养！” 蒋瑾一拍胸脯，“我什么时候都养着姐姐。姐，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闻着好香的。” 蒋瑜拿起面条上的烤串，“进来关上门。” 姐弟俩躲在厨房里悄悄干饭，堂屋里蒋爷爷满脸为难， “亲家，这时候退亲，你们叫小瑜怎么办？” 陈母不屑的扫视着连她家厨房都不如的堂屋，墙上墙皮脱落，地面凹凸不平还潮湿。 当年，要不是算命的让她儿找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女子，这种农户的女子怎么会占用她儿未婚妻的名份十多年？ 好在，她儿如今找的女子也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 “蒋老爷子，尊称你一声老爷子，那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今天这门亲，你不退也得退，这十两银子拿着，就当这些年的弥补了。” 陈母说完，随手扔了一锭银子在身边的桌子上，还嫌弃的看了眼黑黢黢的桌子，以及她腿边同样黑黢黢的凳子。 “亲家……” 蒋爷爷不想退，退了，小瑜就没出路了。 “蒋老爷子……” 院外停着的马车上下来一男子，眉清目秀，中等身材，白色长袍穿在身上略显羸弱。 男子刚走进院内，陈母就咋呼的迎上来，“儿啊！你怎么下来了？别把鞋底踩脏了。” 偷看的蒋瑜“……” 叫你儿把腿扛在肩膀上走路，鞋底肯定不会脏。 “无碍。” 陈蕴扶着陈母的手臂，看向堂屋门口的蒋爷爷，声音故作轻柔， “既然蒋老爷子不同意退亲，我们也没必要做这么绝，一顶小轿抬回去做个妾吧！瑶儿不会介意的。” 做妾？ 原本的正头夫人，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成了妾？ “砰！” 厨房门，被蒋瑜轻轻一拍，躺下了。 “姓陈的！” 蒋瑜撸着袖子走出来，“你敢叫老娘做妾？老娘撕了你。” 陈蕴转脸就看到个满脸黑灰穿着奇怪衣衫的女子，踩着地上的门板就走了出来。 门板在女子脚下咔嚓咔嚓的碎着。 感觉好像踩在他的骨头上一样，一步一疼。 蒋爷爷“……” 完了，没有回旋余地了。 陈蕴吓得立马躲到陈母身后，“你，你别过来。” “泼妇！” 陈母也有些胆颤，要不是这蒋家女子总抛头露面，甚至还与男人打架，陈家能退亲吗？ “你，你这样，连入我陈家做小妾都不配！” “那就退亲！” 蒋瑜走到陈母面前，举着拳头，“老娘就是老死在家，也不进你陈家门，别说一顶小轿了，八抬大轿都不去，这顶小轿留给你坐。” 陈母气的直拍胸口，“泼妇，胡搅蛮缠的泼妇。” 陈蕴仍然躲在陈母身后，“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这时院外马车又下来一人，一身绫罗绸缎包裹着发福的五短身材，还没有蒋瑜高。 此人站在院门外，用衣袖掩住鼻子以示嫌弃，“多给十两，把庚贴拿回来。” 蒋瑜期待的望着爷爷。 蒋爷爷转身进屋，这样一家人，他家孙女真的宁愿老死在家，也不嫁。 换回庚贴时，蒋瑜一把抢了，看着无误后，立即给撕得粉碎，然后跑回堂屋，拿起那十两银扔向院外， “不稀罕你们的赔偿，滚！永远都别再来，敢来，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啪！” 十两银锭子，从陈父耳边飞过，砸在了车厢上，牢牢镶嵌进了木头里。 陈父惊出一身冷汗，这要是砸在他身上……？ 他提起衣袍就上了马车，“快走！” 陈母和陈蕴也吓了一跳，互相搀扶着走出蒋家，这么凶悍的女子，亏得没娶进家门。 蒋瑜插上院门，遮挡住村民的窥探。 蒋瑾端着托盘从厨房跑出来，“爷爷，快吃，姐姐带好吃的回来了。” 蒋爷爷暗暗叹气，都这么没心没肺的，叫他怎么放心撒手啊？ 蒋瑜回厨房烧开水，不一会，一手开水碗一手塑料袋进了正屋，“爷爷，我给您买了止咳糖浆，吃完饭就喝，两天就能好。” 望着孙女的大花脸，蒋爷爷又叹口气，“小瑜，你将来别后悔。” “我后悔什么？” 蒋瑜一脸懵，“您不是说不准做妾吗？” 蒋爷爷“……” 算了，他还是吃饭喝药吧！养好身子，多看顾几年。 蒋瑜对弟弟眨眨眼，蒋瑾忙把手上烤串递到爷爷嘴边，“您尝尝，可香了。” “你吃吧！” 蒋爷爷推回，“爷爷吃药，不宜吃这类热性食物。” 蒋瑾看姐姐，见姐姐点头了，他一口就把串撸进了嘴里。 蒋爷爷边吃边看孙女从那透明的袋子往外拿东西。 “这布鞋是给您和小瑾买的，这些碎银子，您拿去还账，记得给秀姐买青菜。 这是小米、干面条和鸡蛋，那边物什多种多样，我慢慢往回买。 以后咱家盖了大院子，给小瑾娶媳妇，给爷爷买仆人，您就含饴弄孙享福就行了，别委曲求全去求人。” 蒋爷爷嗓子眼哽得难受，他们蒋家居然沦落到让一个女子出去给人按摩挣钱的地步！ ------------ 第七章 这是女式的 “姐～” 蒋瑾扑进蒋瑜怀里，“我不娶媳妇，我给你和爷爷养老。” 蒋瑜嫌弃的推开他，“你脏死了，身上头上说不定还有蚤虱，你赶快烧水洗头洗澡去。” 蒋瑾也嫌弃的看着姐姐的脸，“你脸上的锅底灰就不脏？” “我比你干净！” 蒋瑜扬起下巴，“我每天在秀姐那边洗了澡才回来的。秀姐说我是大美人，我不涂锅底灰，陈家能退亲吗？” 蒋爷爷“……” “行了行了，小瑾去烧水，小瑜去洗洗脸睡觉。” 蒋瑜出去鞠一把冷水洗了脸，回来教爷爷拧糖浆盖子，“一次一盖子，一日三次。药很便宜，那边九块，相当于这边十六文。 爷爷别省着，拖久了更严重。这药打开后一个月就坏了，没打开的也不能超过两年。” 亲眼看着爷爷喝了糖浆，蒋瑜才回房间睡觉。 糖浆喝下去，嗓子眼和胸口都舒服极了，蒋爷爷更加好奇异世界了，可惜过不去。 …… 堂屋桌上有两把青菜，蒋瑜只拿走了一把。 听到动静，郑秀走出卧室，“今天怎么早了？” 蒋瑜放下托盘和青菜，“失眠。” 郑秀挑眉，没心没肺的傻妞也会失眠？ “我被退亲了。” 蒋瑜往沙发上一坐，“我打算做女强人，做不婚主义者。” 郑秀“……” 是她教歪了吗？ 见蒋瑜有些闷闷不乐，郑秀小心的问，“你喜欢你未婚夫？” “不！” 蒋瑜摇头，“就是背着别人未婚妻的名份十几年，突然撤掉了，一身轻还有些……” “茫然吗？” 郑秀替她接下去，“就是找不到目标，或者一直为一个目标去奋斗，目标突然没了，有些不知道该干嘛？” 蒋瑜想了想，道，“好像有点这感觉，不过我有目标的，我要盖大房子，给弟弟娶媳妇，给爷爷买仆人。” 郑秀“……” 你的目标真大。 她扔给蒋瑜一张卡片，“你的临时身份证搞好了，快去洗漱，我们去办暂住证。” 郑秀给大哥转了三千块钱，叫大哥在老家那边找人给蒋瑜悄悄上了户口，不管农村的还是城镇的，加急办好加急寄来。 一早，加急件就来了。 蒋瑜看着卡片，卡片和秀姐的身份证差不多大，就是没有照片。 这边文字她认识的不多，但她的名字，秀姐教过。 见卡片上有自己的名字，蒋瑜笑了，她有路引了，“谢谢秀姐。” 她快速洗漱好，反催换衣服的郑秀快点。 …… 办暂住证要照片，还要寄照片回去办正式身份证。 蒋瑜被郑秀按在一个凳子上僵硬的坐着。 见给她画像之人钻进一个架子的黑色布里，还举着手指叫她‘看这里看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被亮闪闪的光刺了下，吓坏她了。 怎比秀姐第一次用手电筒照她还刺眼？ 郑秀忍俊不禁，“阿瑜，坐着别动，让师傅再照一张。” 再次被光刺眼，蒋瑜有了准备，没那么傻了。 照相师傅很满意，“明天来取。” “加急。” 20块加急费，还要等两小时，郑秀带蒋瑜去附近小菜市场买菜。 五花肉，葱姜蒜，土豆，八角，零零碎碎两袋子。 刚走出菜市场，郑秀被一人撞倒。 蒋瑜去扶，郑秀指着跑掉的那人，“小偷，那人是小偷！” 小偷？贼？ 蒋瑜松开郑秀，放下手上的塑料袋，“秀姐，你等着。” “别去……” 郑秀的尔康手停在半空，蒋瑜已经追出去了。 “小贼，别跑！” 蒋瑜追着那人进了一条巷子，脚下一蹬，跳起踹向前面的背影。 背影转身反手格挡。 蒋瑜的大力不止在手上，脚上也一样。 ‘咔嚓！’ 手臂上一声轻响，秦越只是微微皱眉，冷喝，“你是谁？” “你这小贼，偷了……呃。” 蒋瑜的目光看到了对面巷口，一个身影正跑出巷口，那个身影才是自己要追的。 “对不住。” 蒋瑜一个侧身从秦越身边滑闪过，“大脚板对面，五栋二单元502，我赔。” 丢下这句话，蒋瑜的身子已经跑到了对面巷口，转眼消失。 “呼呼……” 郑秀拎着袋子气喘吁吁追过来，只看到蒋瑜拐出巷口的背影，她大喊，“阿瑜，别追了。” 秦越转脸看过来，“你，认识那女子？” “是，是的。” 郑秀按着腹部，跑得她肚子疼，早知道还不如坐在照相馆里等着。 秦越捧着右臂，“我手臂被她踢断了。” 郑秀“……”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她怎么说？” “大脚板对面，五栋二单元502，她赔。” 郑秀“……” 赔吧！没钱在村子里也敢打架，有钱了，更不怕。 郑秀不语。 秦越沉默。 两人在巷子里等着，不多会，蒋瑜拿着一个手袋回来，“秀姐，你的手袋。” 郑秀一言难尽的望着蒋瑜，“你看手袋里有多少钱了吗？” “看了，五百多。” 蒋瑜把手袋递给郑秀，“身份证暂住证都在。” 郑秀接了手袋问，“小偷呢？” “放了。” “为什么？” “他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孩子，我不忍心把他交给官差。” 郑秀“……” “这是被抓之人最典型的一句求饶话，电视里总演，你也信？” 秀姐发火了。 蒋瑜怯怯退了一步，露出小白兔一样无辜眼神，“我不知道，电视机我天天看，没演。” 郑秀扶额，她也是被这傻丫头气糊涂了。 这丫头除了知道客厅中间那个大家伙叫电视机外，根本没看过一次电视。 她没时间，蒋瑜更没时间，没打开过。 “现在怎么办吧？” 郑秀指着秦越，蒋瑜看过去，眼神飘忽，“我，我赔。” 秦越跟着两人回502。 郑秀招呼秦越坐。 蒋瑜跑进次卧，很快拿出一个银镯子，“赔给你。” 郑秀“……” 要不是她住的是楼上，她真想用脚趾抠出一套房子来。 秦越望着面前一张真诚脸，“这是女式的。” 蒋瑜“……” “那我给你剪。” 见蒋瑜要去鞋柜里拿老虎钳，郑秀伸手按住镯子，咬牙低声道，“阿瑜，赔钱，人民币。” 蒋瑜“……” 秀姐不是说金银是硬通货吗？ ------------ 第八章 你为什么不要银子？ 蒋瑜回次卧拿出最后七张百元币出来，“对不住，这些你拿去找大夫。” 秦越伸手接，对方却不放手，不仅小脸上写着心疼，眼圈都红了，“你为什么不要银子？” “因为不够。” 秦越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的手，手指非常纤瘦，就像她的人一样，指甲粉粉嫩嫩剪得整整齐齐，非常好看， “这些都给我也不够。” 蒋瑜松了手，转脸看向郑秀，泫然欲泣，“秀姐～怎么这么贵？” “看你下次还冲动不？” 郑秀算是明白蒋爷爷的感受了，惹了祸，还委屈巴巴的，一脸懵懂。 她欠身向秦越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们就在对面大脚板上班，你先去医院医治，钱不够，再来拿。” “好。” 秦越离开时，顺手从鞋柜上拿走了那只银镯子。 “走了，走了。” 郑秀拉着蒋瑜出门，办暂住证最重要，万一被查到了，没处说理去。 照片上的蒋瑜笑得很美，本人却撅着嘴。 交办理暂住证所需费用时，蒋瑜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又要钱？ 郑秀替她交了，“等大货车再来，你还能挣到小费。” 暂住证办了，想要拿到还要等半个月。 郑秀带蒋瑜去邮局寄照片，寄回去给大哥替蒋瑜办正式身份证。 寄的加急件，12块。 蒋瑜一脸肉疼的看着秀姐付钱。 郑秀拽着她出了邮局，“快回‘大脚板’登记身份证，签劳动合同。” …… 进了足疗店，郑秀就被熟人当面抓去上钟了。 蒋瑜吃了饭回来，见自己号牌前面一长串号牌，就不紧不慢的给秀姐送饭，还替换了秀姐吃饭。 收了饭盒无聊坐在待钟室里，蒋瑜一边装高冷，一边偷瞥那些补妆的技师。 不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是怎么把一张脸变成另一张脸的？ 见化妆的技师看过来，她忙收回目光。 想到秀姐柜子里有杂志，蒋瑜拿出杂志来翻看，秀姐叫她多看多学。 旁边有个长得比较圆润的技师好奇的问，“你有储物柜了，秀姐怎么还把钥匙给你？” “打饭方便。” “我是38号阿彩。” 蒋瑜“……” 秀姐不是说三八是骂人的呢？小姐姐比她选110号还有勇气。 “我是110号。” “我知道。” 38号阿彩笑道，“这次新学员就你一个，我听说你学了两天就被考核了，还考过了，我学了一个星期。” “我力气大。” 顿了一下，蒋瑜又补了一句，“我饭量也大。” “哈哈哈。” 38号阿彩喷笑，“我知道，你的饭量，大的惊天地泣鬼神。” 蒋瑜“……” 饭量不大，力气怎么大？笑点真低。 38号阿彩感觉不到蒋瑜内心的鄙视，聊性很浓，“我是川省的，你是哪儿的？” 蒋瑜“……” 南海郡的。 可她不能说，只能说，“皖省。” “你真和秀姐是老乡吗？” “有问题吗？” “我看你俩不说家乡话。” “秀姐说：出来别说家乡话，越说越想家。” “你家都有哪些人？” 蒋瑜沉默，秀姐说，别人之所以欺负她家，是因为她家只有年迈的爷爷和年幼的弟弟。 38号阿彩继续说道，“我有一对双胞胎儿子，才一岁多，我也很想家。” 蒋瑜讶然，“孩子那么小，你如何舍得？” “没办法，要挣钱嘛。” 38号阿彩心情有些低落，“白天家里没时间，晚上我没时间，只能看照片想孩子。” 蒋瑜想了想，用爷爷的话安慰一句，“有得必有失。” 38号阿彩露出笑容，“你的安慰太深奥。” 蒋瑜“……” 每次爷爷说，她也不懂，不过现在从38号这里，好像懂了一点点。 迎宾阿红来叫号，38号阿彩轮钟去了。 蒋瑜松了口气，天，不好聊，难怪秀姐叫她装冷傲。 低头继续翻杂志。 不多时，迎宾阿红又来叫号，有她的点钟。 蒋瑜快速戴上眼镜和口罩。 刚到前台边，楼梯处就传来秀姐声音，“阿瑜，三楼5包。” 是秀姐在带她。 5号包间里有两位客人，年纪都在四十多岁。 见到‘全副武装’的蒋瑜，其中一位客人笑说，“阿秀，你老乡很有意思。” “是吧？” 郑秀笑说，“那就由你体验她的手法好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客人点头，“来吧！口罩靓女。” 另外一个客人打量着蒋瑜，郑秀拍拍按摩床边催促，“赶快躺下。” 蒋瑜十指灵活翻飞，客人问她话，她也假装没听到。 郑秀看了眼蒋瑜，回答客人，“我这老乡内向，不爱说话。” 客人也就安静了，偶尔传出一声呻吟声。 这边还没结束，蔡姐就来告诉蒋瑜1包有客人在等了。 蒋瑜点点头，没问客人是谁。 郑秀问了。 蔡姐说是大货车。 蔡姐离开，郑秀好奇问道，“大货车才按完两天吧？怎么又来了？” 蒋瑜摇头，不过她很高兴，她的高额小费来了。 蒋瑜离开后，客人问郑秀，“你的老乡多大了？” 郑秀笑道，“比你的女儿还小。” 一句话，顶回了客人。 …… 1号包间里，蔡姐正陪着老金聊天。 见蒋瑜进来了，老金叫蔡姐别再往包间安排其他客人。 蔡姐退出包间，顺手带上门。 蒋瑜皱眉。 老金见状说，“你可以去打开。” 蒋瑜立刻去开门，老金给了她高额小费，如若关门按摩，影响肯定不好，秀姐会说她笨的。 老金笑了，“110，你真是太与众不同了。” 蒋瑜挺直背脊，绷紧下巴，一副高冷范儿，“我拒绝闲聊，客人也不是来聊天的。” 老金也不恼，“我轻松了两天，今天感觉肌肉又有些紧绷了，就来按按，明后天我可能又要出车。” 蒋瑜问他是不是随便她按？ 老金颔首，“时间无所谓，只要肌肉放松了。” 这个条件，蒋瑜喜欢，随便按，随意发挥。 全力输出之下，十指交替互换指法，不知不觉中，速度和力度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有的手感。 带着一种节奏。 蒋瑜嘴角上扬，嘿嘿嘿，她就说给狗子按能按出禁忌手法，给人按，怎么就按不出来了？ ------------ 第九章 阿瑜学坏了哟 蒋瑜控制着节奏与老金的心跳节奏一致。 老金仿佛听到自己身体里血液流动的声音，很美妙，很舒适，让人忍不住想呻吟出声。 从没呻吟过的老金，觉得羞耻，咬牙忍着。 一遍结束后，蒋瑜重新又按一遍，老金牙齿咬得更紧。 后来，他的牙齿实在没咬住，漏出了一声呻吟，他就不再忍，小声的呻吟着。 蒋瑜的十指跳动更加流畅了，老金的呻吟也没断过。 被踩腰时，老金喊出了声，他感觉随着这一声喊，从身到心都放松了。 蒋瑜跳下床，“按摩结束，两个半钟，客人先休息一下，我去洗手。” 等蒋瑜洗手回来，老金给了她500小费，“110，这是给你的小费，别嫌少。” “怎么会？谢谢客人。”蒋瑜双手接过，如上次接高额小费那般客气。 老金很满意，“以后我找你按摩，小费至少500，遇到我拿到货款时会更多。” 蒋瑜笑弯了眉眼，“那就预祝客人每次都能准时如数的拿到货款。” 老金很开心，“借你吉言，我去结账。” 蒋瑜喊出送客口号，“客人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蒋瑜整理好包间，洗了手准备下楼，郑秀在培训室门口对她招手。 等蒋瑜走到她身边，她一把给拽进了培训室，“来，给姐按按，姐给你小费。” 蒋瑜撸着衣袖说，“秀姐说这话就见外了，趴好了，看我怎么把你给按叫了。” “哈哈。” 培训师阿曼喷笑，“阿瑜学坏了哟。” 蒋瑜“……” 她说错话了吗？刚才客人就叫了，比狗子声音大很多。 蒋瑜扯下口罩，脸上写满无辜，很呆萌，阿曼看了忍不住伸手要捏她脸。 蒋瑜躲开她的手，还擦擦差点被她碰到的脸，“曼姐给秀姐做了足疗没有？” 阿曼当她是开玩笑，接了句，“刚做过，还没来得及去洗。” “哎呀～” 郑秀拍拍床，“阿瑜，你别听阿曼胡说八道，快点，按完去吃饭。” 刚按两下，郑秀就叫，“轻点轻点，你把我当作大货车了吧？” 蒋瑜道，“那得翻倍。” “啊？” 郑秀惊讶，“你的力气这么大的吗？难怪能按动大货车，也难怪吃的多。” “当然不能白吃了。” “是不能白吃……，哎呀～疼。” 当着阿曼的面，蒋瑜只按阿曼教的，不过手法非常纯熟圆润并且连贯一体。 郑秀满意的吁了一口气，“阿瑜，说实话，连阿曼都没把我按得这么舒服过，你的手法非常好。” “还好吧！” 两位前辈在前，蒋瑜必须谦虚，“我就是觉得想要让客人感觉舒服，最好把所有穴位给连贯了。” 阿曼早就靠过来看了，“阿瑜利用她的大力气，在换下一个穴位时，手指不走空，顺势扫过。 扫过时，还用着力，成了一种连贯性，你全身经脉血液都被她给推着走了一遍。” 蒋瑜“……” 不愧是培训师，说出了理筋术的特色。 “就这样？” 郑秀偷偷对蒋瑜挤眉弄眼，“阿瑜就这么简单就把大货车拿下了？” “简单个屁！” 阿曼用粗鲁的词语表达对蒋瑜的满意，“她才用了一半的力，你能有她这一半的力大吗？” “我不行。” 郑秀一骨碌爬起来，“阿瑜，你给阿曼按一遍，我要看。” 阿曼高兴的爬上按摩床，“阿瑜，你就只给我按后背就行了。” 蒋瑜“……” 有人心疼她咕咕叫的肚子吗？ 看着兴奋的两人，蒋瑜只能去拿热毛巾擦手。 一个全神贯注的按摩。 一个低声压抑喊疼。 郑秀捂着嘴偷笑，这要是一男一女……，嘿嘿嘿。 越来越重的力，阿曼有些受不了了，在她想喊痛的时候，背上的力，突然减到了她刚好能承受的度。 全身变得暖洋洋又轻飘飘，身体里的血液跟随着背上的手指而流动。 美妙，舒适。 蒋瑜‘收功’，“赶紧去吃饭，我快要饿晕了。” 郑秀被蒋瑜的手速惊到，她抓起蒋瑜手，“让我看看你的手指？” 白皙纤长有骨感。 并不是男人最喜欢的那种柔弱无骨，甚至还带着薄薄的茧， “阿瑜，你刚才的动作像在弹琴，优美又流畅。” 阿曼翻身挤兑她，“所以你是学不来的，你的手指短，力气小，身高也不够。” 郑秀佯怒，“你158鄙视我168？” 阿曼没有因为郑秀提起她的身高生气，她就是这么矮，没办法，“我是实话实说，快走吧！哎哟。” 阿曼的脚一落地，差点摔了，感觉像踩在棉花上。 “嘿嘿。” 郑秀笑的阴险，“活该！我就不告诉你被阿瑜按过后的滋味。” 蒋瑜催促拌嘴的两人，“秀姐，曼姐，我再不吃饭就要晕了。” 路过卫生间，蒋瑜又进去洗手。 阿曼被郑秀逼迫打了满满一盒饭，还不准她吃，只给她饭盒里的菜盘子，叫她从阿瑜饭盒里拨一点点的饭。 然后把她自己的饭盒也盖上，“这是阿瑜晚上的夜宵。” 阿曼张大了嘴，“你就给她白饭当夜宵？” 郑秀抬起下巴，“怎么可能？我今天买了肉，阿瑜给我做红烧肉吃。” 好了，显摆的下场就是下班后多了一条尾巴。 一进502，蒋瑜就去洗手。 阿曼推推郑秀，“阿瑜有洁癖？” 郑秀“……” 就算有洁癖，也是她培养出来的。 “就是洗手次数比较多，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蒋瑜按照秀姐口述，切肉块，焯水，炒糖，下焯好水的肉块，上了糖色后加酱油，加水，入葱姜蒜，倒进高压锅。 郑秀亲自动手盖上高压锅盖，放上千斤顶，“等听到千斤顶转动了，关小火，20分钟就行了。” 蒋瑜洗青菜，拍蒜切末，热锅倒油炝蒜末，把青菜拧成两段下锅翻炒。 听到灶上吱吱的叫声，她好奇的看过去，秀姐说的千斤顶真的在转了。 郑秀过来警告，“不准动它，会爆炸的。” 蒋瑜立刻站远了些，很怕自己一不小心碰掉了旋转的千斤顶，就爆锅了。 蒋瑜这边忙完刷锅，那边高压锅时间够了，郑秀端下锅放在水龙头下冲冷水，很快叫声停了下来。 拿下千斤顶，打开锅盖，倒入炒锅里，郑秀吩咐蒋瑜，“大火收汤，收到拉丝状。” ------------ 第十章 听说陈蕴病倒了 几分钟后，开吃了。 郑秀吸溜吸溜的吃了一块红烧肉，“美味！” 比她吃过的任何红烧肉都好吃，更比她做的好吃。 阿曼的筷子舞出了残影，郑秀连连夹了几下才夹住她的筷子，“你少吃点，阿瑜不够吃了。” “你吃的少了？” “我吃了去练瑜伽，你看看你，从脸到腰都圆了。” “再圆，我老公都喜欢。” “喜欢？那他这几天怎么不来接你下班了？” “他回老家了。你老公呢？一个多月没来了吧？也不怕你跟别人跑了？” “你倒是记得很清楚，不会是惦记上了吧？” “呸！就你老公那瘦猴样，谁会惦记他？” “比你老公那一身肥膘要好看多了。” “我就喜欢肉乎乎的，抱起来舒服，不咯人。” “呸！你这个色女，阿瑜还在呢！” 吵得兴起的两个女人，一齐看向蒋瑜。 蒋瑜端着大盘蛋炒饭，正在细细品着红烧肉。 没想到做个肉还有这么多讲究，放了葱姜蒜，还要放糖和酱油。 见郑秀和阿曼看过来，她没听清两人说啥，随口糊弄，“我没关系的，你们开心就好。” 吃撑的两个女人动都不想动了，蒋瑜认真整理餐桌和厨房。 阿曼羡慕，“阿瑜，要不，你住到我那边吧？” “滚开！” 郑秀抬脚踹她，“你赶紧滚回去，这是我老乡，这是我妹子。” 阿曼继续挥舞锄头，“没关系，我给她免房租。” “曼姐。” 蒋瑜忙出声，她怕秀姐也说给她免房租，她还没给房租，她还欠秀姐三千块办路引的钱，和二百二十块办暂住证的钱。 秀姐给她很多很多，她目前能还的就是做家务活， “秀姐对我的知遇之恩和收留之恩，是什么条件都撬不走的。” “哈哈哈……” 郑秀笑得很狂，“你就嫉妒吧！赶紧滚。” 阿曼不走，她今晚要和郑秀睡一床。 郑秀拒绝，“不行，你睡觉打呼噜又磨牙。” 最后，阿曼仍然穿了郑秀的睡衣，睡了郑秀的床。 在阿曼洗澡时，蒋瑜煮了挂面把剩下的红烧肉带走了。 …… “爷爷。” 蒋爷爷正在院里晒太阳，精神好了不少。 “回来了？” 蒋爷爷起身，“怎么没把菜都拿走？” 蒋瑜进正屋把托盘放下，“带去也只是吃一顿，秀姐是喜欢吃，她吃的也不多。” 蒋瑾从东屋出来了，“姐，今天怎么回来晚了？带的什么？好香啊！” “红烧肉。” 蒋瑜打开盖在红烧肉碗上的菜盘子，“爷爷，快来尝尝，这是我做的，秀姐说我很厉害，只是听她说，就会做了，比她做的还好吃。” “我来尝尝。” 蒋爷爷走了进来，他也闻到了香味，很有食欲。 嗯嗯，软烂香甜。 “不错，不错，把做法记住了，以后咱家也做。” 蒋瑜看看弟弟，感觉爷爷今天不一样了。 蒋瑾对姐姐眨眨眼，低头认真吃肉，红烧肉可真好吃，“姐，下次什么时候还能吃到啊？” “明天再做。” 蒋瑜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今天的五百块小费，“看，这就是那边的人民币，一张一百，这就有八两多将近九两银。” “我看看，我看看。” 蒋瑾放下筷子，抽了一张，“纸啊！” “这纸可不普通，是专用纸，里面还有防伪标识，到门口亮处，我指给你看。” “真的，真的，我看到了一根棍子，两个圆圈。” 蒋瑜笑，秀姐教她的时候，她也是这种表现吧？ “也有做假钱的，假钱就看不到这些，那些用假钱的坏人，都喜欢骗老人和妇人。” 蒋爷爷也拿起一张钱看着，那个世界很奇特呢！这样的纸都能做出来。 待爷爷和弟弟吃完了，蒋瑜烧了开水催爷爷吃药，说她不能在家睡觉了，“培训师曼姐在秀姐那里住下了，我得回去。” “去吧！去吧！” 蒋爷爷拿出药瓶子，“多休息，挣钱重要，身体也重要。” “我记住了。” 蒋瑜收了钱，拿了托盘对弟弟招手，蒋瑾跟进了厨房。 “爷爷怎么了？看起来心情很好。” “嘿嘿。” 蒋瑾靠近蒋瑜身边低声说，“今天有人去镇里，听说陈蕴病倒了。 那人来告诉爷爷说：‘老爷子，不是我这个人说话不留口德，那陈蕴一看就是福薄的。 你家小瑜定了陈家这门亲后，日子就越过越冷清，福气都被那陈家吸了去。 如今陈家居然还忘恩负义，有他倒霉的。 小瑜多实在一个孩子？就被陈家给耽误了。’” 蒋瑾学着来家里安慰爷爷的村民说的话，“等那人走了后，爷爷一个人坐了很久，最后长长叹口气，然后我就觉得爷爷变了。” 弟弟小不懂，蒋瑜却是知道，父母陆续去世，对爷爷是很大的打击，总觉得是他没照顾好这个家。 如今，因为村民的安慰，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蒋瑜也觉得那村民说的有理，自家说不定就是被陈家借去了福气， “你别乱跑，在家看家，一定不准陈家人再来，我死都不进陈家门。” 蒋瑾用力点头，“我会叫狗蛋他们盯着村头的，绝不准陈家人见到爷爷。” “我走了。” 蒋瑜摸摸弟弟的头，“家里就交给你了。” “嗯！” 蒋瑾用力点头，然后看着他姐轻轻一掀锅，锅离开灶口时，一阵光芒闪烁，姐姐就不见了。 从姐姐去了异世界回来后，他和爷爷就尝试过，就只有姐姐能过去，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姐姐力气大吗？ …… 蒋瑜回去必在蒋家厨房灶台边出现，但她过来时，可以控制自己出现的地方，只要是她到过的熟悉的地方，都可以‘降落’。 所以她回来选择出现在自己所住的次卧，听着外面没了动静，她拿出秀姐送给她的睡衣去洗澡。 吹干头发后，快三点了，感觉睡下没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 蒋瑜眯着眼睛开门。 打开门，敲门声还在，被敲响的是外面大门。 她揉了揉眼，抓了两把头发，才打开大门。 青年客人？ 蒋瑜的瞌睡虫惊跑了。 “嗨！靓女，你们的冰箱。” 虽然早就见过蒋瑜靓丽的容貌，可此刻看到她披散长发纤细娇憨的模样，荣志威的心跳仍然不受控制。 ------------ 第十一章 送冰箱的 这声招呼，让蒋瑜回了神。 也叫荣志威身边有些失神的吴健农回神，“靓女，我们又见面了。” 蒋瑜让开门口，“把冰箱抬进来吧！没想到你们还兼职送货。” 吴健农“……” 兼职？这是把他们猜成哪种人了？ 荣志威踢踢好友，“快把冰箱抬进去。” 两人在蒋瑜指定的位置放下冰箱后，打算拆箱。 蒋瑜拒绝并赶人，“我们自己拆，你们可以走了。” 吴健农看了眼好友，问道，“不用试机吗？” “不用。” 蒋瑜摇头，“若有问题，我们会去找超市。” 502室的门当着荣志威和吴健农的面关上了。 主卧门打开，郑秀走了出来，“谁呀？” “送冰箱的。” “试机了吗？” “没试。” “送货员不给试吗？” “我怕他们吵醒你，你还是被吵醒了。” 郑秀去厕所了。 蒋瑜拆了包装，郑秀出来后亲自试机，并教蒋瑜用冰箱。 阿曼也起床了，见郑秀买了冰箱，打趣道，“阿秀，你真打算居家过日子了？” “不行吗？我有阿瑜。” 阿曼“……” 一早就刺激她。 …… 十点半下楼，阿曼被郑秀赶走，她和蒋瑜去买菜，有冰箱了，可以多存点。 蒋瑜坚持去照相馆那边的菜市场，她想再遇到那个上有八十岁老母的贼人，她要扭送贼人见官。 郑秀犟不过，她的力气大不过蒋瑜，被蒋瑜拉着在菜市场转了一圈，没遇到那小贼，放心了。 食材送回502，两人回到‘大脚板’签到吃了饭，郑秀的点钟又来了。 蒋瑜在待钟室待了很久才轮钟，戴好眼镜和口罩，她跟着一起轮钟的三位技师上三楼。 端着木盆，等三位技师陆续进去了后，蒋瑜才进。 和老技师一起上钟，就要跟在最后，让老技师先挑客人。 技师在一进包间时，会眼疾手快的选一个在她心中判定是好按、又可能有小费拿的客人。 除非客人之间互相推让，不然一般都会由着技师这样选。 而新技师，就必须最后进，当然就没得选择了。 蒋瑜的身高，让客人们眼前一亮。 面前已经摆上了泡脚盆的三位客人，都看向被老技师留下的客人。 这个客人欢喜的对蒋瑜招手，“来来来，高个子靓女，这边。” 这让还在看谁的面前没有木盆的蒋瑜找到了目标。 她放好木盆，请客人脱鞋泡脚，再转坐在凳子上。 那边三个客人已经泡上了，连同技师六双眼睛都朝这边看过来。 客人直接起身坐在搭脚凳上，歉意的对蒋瑜说，“靓女，我的腰腿有问题，弯不下腰脱鞋，请你帮帮忙。” 蒋瑜顿了一下，回道，“好的，请客人将腿抬起，放在沙发边上。” 客人耸耸肩，“抬不起，腰部无力。” 蒋瑜见他神情不像装的，弯腰拎起他一条裤管放在沙发边上，脱了鞋和袜，再拎着裤管给放进了盆里。 换个方向脱另一只。 出去拿了一张热毛巾擦了手，蒋瑜才开始按客人的前额，可另外三位技师已经按后背了。 客人和蔼可亲的打开话茬子，“靓女是不是生气了？” “嗯？” “是不是帮我脱鞋脱袜生气了？” “没有。” “那你怎么不说话？” “我不喜闲聊，也不会闲聊。” “我觉得你就是生气了。” “想多了。” “我说抬不起腿，你就不说话了。” “哦。” “我向你道歉加道谢。” “哦。” “我的腰椎间盘突出，半月板磨损，坐下后，腿是无法抬起的。” “哦。” “一会你给我多按按腰。” “哦。” “脚底少按或者不按，给我多按小腿和膝盖。” “哦。” “哈哈哈。” 那边三位客人喷笑，“鲁老板，你的聊天功力退步了呢！” 鲁老板笑着摇头，“靓女生气了。” 蒋瑜又是一个“哦”。 “哈哈哈。” 三位客人爆笑。 三位技师也抿嘴笑。 鲁老板自己也乐了，“靓女有个性。” “哦。” “好了，既然你不喜也不会闲聊，我就安静了。” 蒋瑜连个哦字也不回答了，想追上三位技师的节奏。 因为别人下钟时，你不能差太多时间，三两分钟还是可以的。 “等等。” 鲁老板说话了，“腰部多按按。” “哦。” 既然这个客人有他的独特性，蒋瑜便不再追速度了。 很快就把腰部给揉热了，蒋瑜把客人要求的那一点范围给扩大了些。 “咦？靓女手法不错啊？” “哦。” “夸你，你还不愿意聊？” “哦。” 鲁老板很无奈，这一声声的哦，还不如对着墙壁说话，至少墙不会回他哦，不会让他的话堵在气管里，“可以了，按按膝盖吧！” 蒋瑜指着沙发，“客人请转身坐沙发上。” 等鲁老板扶着沙发扶手连按带拖的把他的身子给转坐上沙发后，蒋瑜拎着他两条裤管放在搭脚凳上。 拉开木盆，用搭脚凳上的大毛巾擦干小腿和脚。 “客人，脚底还按吗？” “按，加半个钟。” “哦。” 那边三个客人问道，“那我们呢？” 鲁老板一挥手，“都加。” 蒋瑜瞥了一眼三位技师，她们的脸上并没有喜色。 按到鲁老板的膝盖处，不等他说话，蒋瑜就快速的揉推，给用上了补泄补手法。 鲁老板很惊喜，“靓女手法很特别。” “哦。” 蒋瑜依旧打算把天聊死，可是鲁老板不放过她。 “不错不错，你这样的手法，让我的腿部血液循环加快，腿都热了起来。” “哦。” “你认穴非常准，是不是学过中医或者练过气功？” 气功？啥玩意？ 蒋瑜瞥见那三个技师意味不明的目光，不懂这个客人要干嘛？ 一个劲表扬她，把她一个新技师推到风口浪尖上，然后再替她找个什么练过气功的理由，让她感激他？ 这就是秀姐说的，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吧？ “哦。” 蒋瑜依然惜字如金的给出一个哦。 鲁老板不再说话，也不再叫蒋瑜继续揉他的膝盖。 感受着小腿的温热，鲁老板后悔了，早知道这个靓女新技师是个按摩高手，他就不指挥靓女按腰部了。 足疗结束，蒋瑜想要端盆离开，又被鲁老板叫住帮忙穿鞋袜。 ------------ 第十二章 秀姐一定是在夸我 等蒋瑜去到水时，蔡姐过来说，“那三个技师嘻嘻哈哈笑你呢！” 蒋瑜问，“笑我给客人穿鞋袜？” 蔡姐颔首。 蒋瑜“……” 要是她先进去，留这样的客人给她们，她们难道叫客人连鞋带袜一起泡吗？ 蒋瑜淡淡道，“随她们笑去吧！” 这次的手洗了十多遍，蒋瑜才转身去培训室，她要和曼姐说一说手法之事。 路过9号包间，蒋瑜被叫住了。 “高个子靓女，进来一下。”鲁老板的声音。 蒋瑜站在包间门口问客人有什么需要？ 鲁老板拿着一张五十元的钞票，“这是给你的。” 蒋瑜走进包间，双手接过客气的道谢，便离开。 蒋瑜把鲁老板的话告诉阿曼，“曼姐，你也看出我的手法是因为力气大才能随心所欲的推动肌肉和经络。 我不可能向大家一一去解释，你会不会被技师们埋怨？毕竟你和秀姐关系好。 你觉得我要不要顺着鲁老板的话说我练过气功？对了，气功是什么？” 阿曼“……” 我知道你在逗我玩，我就不笑了。 “就说你练过气功。” 阿曼同意，“这样是最好的，对你对我都好。” 蒋瑜点头，“那就烦请曼姐向秀姐说一下，我先下楼去了。” 下了一楼，鲁老板还在结账，看到蒋瑜，又和蒋瑜打招呼，“高个子靓女，你是多少号？” 蒋瑜不想说。 前台阿宝很积极，“她是110号。” “110？” 鲁老板惊讶，“非常适合你，尤其是你的个性。” 蒋瑜看了眼前台阿宝，喊出送客口号，“客人慢走。” 把‘欢迎下次再来’留下了。 …… 待钟室里的热闹，在蒋瑜进来后戛然而止。 蒋瑜扫了一眼刚才和自己一起上钟的三位技师，扯掉口罩，拿出钥匙打开秀姐柜子，翻出杂志来看。 一时间，待钟室里安静异常。 38号阿彩挤坐在蒋瑜身边，声音不大不小，“你真给客人脱鞋袜？” “不然呢？” 蒋瑜心情不好，不用装，也很冷，“难道告诉客人，叫他连鞋袜一起泡吗？ 或者我叫客人拿出能证明他腰腿不好的证据出来，再帮他脱鞋袜？再或者，我拒钟，换下一个技师去？” 38号阿彩干笑，“嘿嘿，你的服务态度可真好。” 蒋瑜反问38号阿彩，“如是你遇到这种客人怎么办？” “我？我不一定遇得到吧？” 38号阿彩摇头，“你的态度这么好，下次他再来，估计要点你的钟了。” 蒋瑜不置可否，“我若闲着，他点我的钟，我也去。只有客人点我们的钟，没有我们挑拣客人的权利，不是吗？” “那倒是。” 38号阿彩赞同，见蒋瑜愿意和她聊几句了，就换了个话题，“我听说你一个人就能按动大货车了。” 蒋瑜装傻，“你说的是肌肉硬得像石头的那位客人吗？” “对啊！” 38号阿彩道，“你形容的太贴切了。” “我不是告诉你，我力气大饭量也大吗？” 蒋瑜打算顺着38号阿彩的话暴露自己练过气功，“三碗饭只是正常饭量，如果我想，四碗也能吃。” “啊？” 38号阿彩惊讶的站起身，突地拽起蒋瑜。 蒋瑜不留神，还真被她拽了起来。 38号阿彩想要打量蒋瑜，可必须仰着头看，她后退了几步，把蒋瑜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 “那你怎么这么瘦？你看看我，连骨头里都是肉。” 随着38号阿彩的话，待钟室里所有技师看了过来，保持好身材，是任何女人都关注的话题。 110的身材是她们最羡慕的，堪比模特。 “我也不知道。” 蒋瑜一脸无辜，“我每天吃了饭，忙完事情就睡觉了。” “啊！！” 38号阿彩羡慕的叫了起来，“你没锻炼吗？” “锻炼？练气功算吗？” “啊啊啊！” 38号阿彩激动的向蒋瑜扑过来，吓得蒋瑜忙伸手拦住她。 拦住了人，顺势就带着一起坐下了，“你干嘛？” “你，你会气功？” “从小我就跟着我爷爷练了。” “祖传的啊？” 38号阿彩的激动没了，现在气功疯魔全大陆，男女老少都希望学有所成，成为一代大侠，她要是有时间，早去报名去了。 蒋瑜眼也不眨一下，“本来传男不传女，我只有个妹妹，后来计划生育来了，我就成了被传的那个。” 蒋瑜“……” 弟弟，对不住，把你变了性。 38号阿彩很失望，“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不能收徒。” “是不能收徒。” 蒋瑜继续撒谎，“我爷爷说只能传给我的后代，还叫我在家招婿，我这不就出来挣聘礼了吗？” 38号阿彩的关注点被蒋瑜带歪，“你真的挣钱回家娶夫去啊？” 蒋瑜挑眉，“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 38号阿彩摇头，“只是愿意做上门女婿的，多数是没出息的男人。” “不需要他有出息，听话就行了，我这不是有拳头吗？”蒋瑜语气淡淡说道。 “对，你力气大。”38号阿彩气馁。 蒋瑜又拿起杂志看，说谎真累人。秀姐说的没错，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去圆。 待钟室里更安静了。 郑秀下钟，感觉待钟室的气氛很怪，叫上蒋瑜去吃饭，路上，她问起待钟室里是怎么回事？ 蒋瑜把自己和38号的对话告诉郑秀。 郑秀笑眯了眼，“你这个小骗子，人人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蒋瑜“……” 秀姐一定是在夸我。 郑秀继续说道，“阿曼跟我说了，这个谎言要继续下去，不会影响她培训的公正。你那惊人的大饭量和大力气也有了合理解释。 38号是个不错的人，就是存不住话，需要她传的就告诉她，其他的事就别跟她说。” 蒋瑜颔首，“要不是为了撒谎，我也不会和她说这么多。” 郑秀担心小丫头被鲁老板一事刺激到了，劝解道， “鲁老板确实是腰有问题，替他脱鞋袜一事，权当照顾一下自家长辈了。” “我不在意的。” 蒋瑜笑了，“他总和我说话，还说我生气了，我就用一个哦字回应他。” 郑秀也忍不住笑，“鲁老板是个话唠，你可真坏。” 蒋瑜不承认，“我不喜欢和客人聊天。” ------------ 第十三章 今天我买单 晚饭后上两个钟，得了一百块小费。 蒋瑜开心今天有进账，再做红烧肉！弟弟要吃。 郑秀煮了满满一电饭锅米饭，红烧肉配米饭才行。 蒋瑜感觉托盘有些小了，因为锅芯和一大碗红烧肉放在上面有些挤。 蒋瑾惦记红烧肉，见太阳往头顶上爬了，就站在院里看着厨房，一听到厨房里有动静，立马跑进去，“姐，米饭香？” “是的，大米饭。” 走出厨房，见爷爷又是在院里晒太阳，蒋瑜很满意，老人不就是晒着太阳等着家人喊吃饭吗？ 蒋瑜报告今天的两份小费，以及自己练过气功的谎言。 秀姐已经告诉她什么是气功了，她听了也觉得那些做武侠梦的人够疯狂，男女老少都能练的功夫，能是真功夫吗？ 蒋爷爷边吃边听，“气功应该是内功，内功是有的，不过需要拜师学艺，一辈子侍奉在师父左右，还要替师父和门派卖命。” “咱家有吗？” 蒋瑾倒是听入迷了，他没姐姐力气大，如果有内功的话…… 蒋爷爷看了眼孙子，“你能学的，只有蒋家一脉传承的理筋术。” 蒋瑾低头干饭，他不学，摸人骨头扒拉人筋，学了还不准用，学来干嘛？像姐一样给村里的狗子理吗？ …… 蒋瑜一出现在502，就被郑秀催促，“快点，去超市补货去。” 蒋瑜洗漱出来，“今天我买单。” “行。” 郑秀也想改改蒋瑜小气吧啦的性子。 超市入口离调味品比较近，两人就先购买调味品。 推着购物车，蒋瑜跟着郑秀挑选调料，听郑秀说各种调料用法。 购物车刚转过调味品货架，就遇到熟人，是青年客人和他的朋友。 荣志威对蒋瑜和郑秀挥挥手，“阿瑜，秀姐。” 郑秀挑眉看向蒋瑜，眼里写满了八卦。 蒋瑜也迷糊，青年客人怎么知道她的名？ 吴健农推着荣志威走近两人，“两位靓女，好巧啊！” 见秀姐还看着自己，蒋瑜解释，“客人。” 原来是客人。 郑秀笑问，“我们在店里用的都是号码，你们怎么知道阿瑜名字的？” 荣志威有些腼腆，“我听到你这么叫她的。” 蒋瑜睨了眼郑秀。 “嘿嘿，下次，我一定记得叫你110。” 说完，郑秀就忍俊不禁，“哈哈哈，谁叫你非要选这个号子的？” 蒋瑜“……” 不是秀姐说110是官差的公共号码吗？还叫她记住110，119，120这些报官号。 蒋瑜懒得搭理笑点低的秀姐，转脸对荣志威说道，“不打扰二位了。” 吴健农邀请道，“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不如请两位美女一起吃个饭？” 他们跟了这么久，终于合理相遇了，不能错过机会。 “没时间，以后的任何一天都没时间。” 蒋瑜拒绝的很干脆，推着购物车就走。 郑秀小跑追上，她可没有蒋瑜的大长腿迈的快。 看到排骨，郑秀想要煲汤，蒋瑜提醒她时间不够。 “那就炖。” 蒋瑜同意，砍了十根。 路过海鲜区，郑秀又想吃鱼。 蒋瑜嫌贵，“我叫我弟弟给你捞。” “好啊！” 郑秀很高兴，古代河水无污染的，“大鱼小鱼都可以。” 蒋瑜记住了，秀姐喜欢吃鱼，无论大小。 有蒋瑜，东西不怕重，米面各买了二十斤，加上排骨及其他乱七八糟的，好几十斤重。 花了蒋瑜一百多块钱，付钱的时候很干脆，没露出一丝心痛之色。 回到502已经十一点多了，两人赶紧分工合作。 排骨炖上后，郑秀端个盆去食堂打饭，蒋瑜在家切土豆丝。 端回半盆饭，郑秀笑着打趣蒋瑜，“阿瑜，我觉得你该换一个饭盒了，我这个盆就比较适合你。” 蒋瑜翻个白眼给她。 郑秀放下饭盆，“你还没告诉我，那两个客人是怎么回事呢？” 蒋瑜一脸懵逼，“客人就是客人，还能怎么回事？” “可我看那客人对你应该是有意思的。” “什么意思？” “就是喜欢你。” “秀姐。” 蒋瑜一脸嫌弃，“那个邀请我们吃饭的，可能是浪贱骚。” 蒋瑜把青年那朋友按摩时的反应告诉郑秀，“我都不敢使劲，他的哼哼声比村里狗子的还大，脑子肯定有病。” 郑秀“……” “你，你不会拿村里狗子当靶子的吧？” “不然呢？” 蒋瑜拿起锅放在灶上，“你以为我的理筋术是怎么练出来的？” 郑秀“……” 早知道就不体验这丫头的手法了，也不知道按她时，这丫头有没有把她想象成狗子。 呸！ 老娘是绝世大美女，绝对不是村里那种中华田园犬可比的。 她伸手按下开关点着火，“放少量油，下一撮花椒煸变色，铲出留油，下土豆丝翻炒，根根土豆丝都变色后，入盐，再翻炒几次，倒醋。” 蒋瑜有条不紊的做着，好像做过无数遍一样，郑秀暗喜自己捡到宝了。 排骨炖好了，放入葱段，出锅。 美美吃了一顿心心念念的炖排骨，郑秀一脸满足，“就是家乡味儿，我做出来的总是欠缺点什么。” 蒋瑜认真干饭，她觉得在这边吃到的都是美味，秀姐干嘛纠结这味儿那味儿的？能吃饱就行。 …… 一天下来，蒋瑜就上了两个钟。 晚上下班，郑秀教蒋瑜泡粉条，加进中午留的排骨里，又煮了一锅饭。 “一会回去记得告诉弟弟捞鱼哈，以后想吃啥都在这边做好了带回去，我也正好蹭到夜宵吃。” 蒋瑾啃着排骨说他下午就去捞，晚上姐姐就能带去，“难怪那边排骨也有人买，原来排骨上还可以有这么多肉。” 蒋爷爷啃着排骨有些费劲，他吃粉条，“这吃食不错，像面条一样能当饭吃。小瑜，不能总占秀姐的便宜。” “我买单的。” 蒋瑜扬起下巴，“今天花了一百多块钱，等我钱多了，我也多照顾秀姐。” 她拿出自己的临时身份证和照片，“看，这就是秀姐帮我办的路引，这是照片，正式的路引要贴上照片的。” “哇！” 蒋瑾一眼就看到了小小的照片，“哪个画师这么厉害？能画这么小的……呃，为什么只画人头？” ------------ 第十四章 你选择哪一边？ 蒋瑜拍掉弟弟伸过来的油手，把照片递给爷爷看， “爷爷，这照片是用一个盖了布的木架子照的，是机器，是科技，不是画师画的。 秀姐说科技有很多很多，天上飞的鸡，海里行的船，地上跑的各式各样的车，还有能千里传音的手鸡，会演戏的电视鸡…… 很多东西我还不懂，秀姐没时间教我。” 看着小小的照片，再看看孙女脸上的向往和笑容，蒋爷爷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若有一天，你必须做出选择，你选择哪一边？” 蒋瑜愣住，爷爷干嘛这么问？“我是喜欢那边，但这边才是我的家啊！” 蒋爷爷松口气，“把你那些银镯子带回来，万一灶台失灵，我们不会饿死，你也不会懊悔。” 说到银镯子，蒋瑜想起自己做的错事， “……，那边花用一般不用金银，明天我就把银镯子都拿回来，等我拿到工钱，我就都给换成金子。” 蒋爷爷听了放心又内疚，秀姐是真心对小瑜的，可是小瑜就是个会惹事的， “你去睡觉，我和小瑾去抓鱼。” 胡子一大把的爷爷下河摸鱼？ 蒋瑜忙阻止爷爷，“您的身子刚好，不能下河。” 蒋瑾也拦着爷爷，“爷爷，我带狗蛋他们一起。” 蒋瑜连连点头，“小瑾，我明天买糖回来，你给他们发糖做工钱。” 蒋爷爷“……” “我的意思是，我在河岸上拎篓捡鱼。” 蒋瑜“……” 蒋瑾“……” 吓死宝宝了。 …… 蒋瑜一出现，郑秀就欢喜的接了她背上的背篓，半背篓的杂鱼，有大有小， “阿瑜，先别洗漱，你掐小鱼，我杀大鱼。” 一个半小时后，蒋瑜披散着未干的长发，端着盆子和郑秀去了食堂。 盆子里是郑秀杀好的大鱼，“余叔，麻烦你了，炖好后，给我和阿瑜留一碗，剩下的您和洪姨尝尝鲜，老乡从乡下给我带的。” 余叔笑咧嘴，乡下的鱼鲜啊！“行！我肯定按照你说的做法做。” 郑秀说的，又是家乡做法，本打算让蒋瑜做的，但蒋瑜说要去买糖，做抓鱼的工钱。 两人再去超市，郑秀替蒋瑜挑选硬糖块，再买些白糖、红糖和冰糖。 并告诉蒋瑜三种糖的适用方向，“……，如果你弟弟没有糖块了，就给冰糖也是一样的。” 蒋瑜边听边点头，也只有这时候，秀姐有时间教她。 看到热水瓶，郑秀建议蒋瑜买一个。 能把开水装进去保温？蒋瑜果断买了。 郑秀替她选了不锈钢外壳的，又叫蒋瑜买一个瓶胆，“若是你爷爷担心不锈钢被发现不安全，就让他按照这外壳样子做个木头外壳或者编个竹子外壳。” 又花了蒋瑜一百多块，她感觉有点习惯这个世界挣得快花得快的感觉了。 …… 回家路上，郑秀接到房东电话，告诉她所住的房子已经卖出去了，她的手机号码也给了新房东。 房子卖掉了？蒋瑜有些担心，“秀姐，新房东会不会涨房租，会不会叫我们搬走啊？” “不会。” 郑秀摇头，“一般情况下不会撵租客。至于房租，不怕，你多按几次大货车，就都在里面了。” 面对郑秀的玩笑话，蒋瑜一脸认真，“秀姐，我不会做二奶的。” 郑秀“……” 两人上楼，遇到501在换新家具，402和602的住户在往外搬家。 “奇怪。” 郑秀担心了，“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变动？房租不会真涨吧？” 蒋瑜拿出钥匙开门，“别怕，秀姐，我按大货车包养你。” 郑秀“……” 怎么感觉被自己教成了天然黑？ …… 余叔的手艺不是吹的。 虽然不是真正的徽菜味儿，但也差不离了。 郑秀吃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她真想家了。 蒋瑜看了眼奇奇怪怪的秀姐，不就是把鱼切块用面粉炸吗？ 她也会，“秀姐，晚上我给你做。” “行！” 郑秀留了几条大鱼的，也是想试试蒋瑜能不能做出她想要的味道。 刚签了到，蒋瑜就有点钟，在1包。 郑秀也有点钟，在2包。 郑秀进2包前，特意从1包门口看了眼，然后叫蒋瑜自己注意些，别被浪贱骚勾走了。 1包里是荣志威和吴健农，两人都点了蒋瑜的钟。 蒋瑜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秀姐，我是独身主义者。” 郑秀“……” 我信你，但我信不过别人啊！ 蒋瑜进了1包，冷淡又客气的问，“两位客人谁先按？” “我。”荣志威抢先。 一被蒋瑜的手指触碰到肌肤，荣志威就全身紧绷起来。 “客人，放松。” “好。” 荣志威的声音有些颤。 蒋瑜“……” 她真没使劲呀？ “客人放轻松，我会很小力很小力的。” 不知是蒋瑜的安抚起作用了？还是客人自己找到了放松的办法，蒋瑜感觉手指下的肌肉不再紧绷，就试探着加力。 发现客人确实不受力后，心里对这个青年客人的反感，少了那么一点点。 吴建农悄悄打量蒋瑜。 呆板的眼镜，遮住整张脸的口罩，要不是看过真实相貌，很难猜测出被遮住的容貌那么清纯靓丽。 荣志威慌乱的心跳，随着蒋瑜的手指慢慢的缓了下来。 丝丝温暖跟着蒋瑜手指走动在他的肌表，让他舒服的想要呻吟，他咬牙忍着。 切按急脉穴时，荣志威的脸爆红，神色别扭极了。 按摩结束，面对一把小费，蒋瑜咬牙拒了。 郑秀知道后，点着蒋瑜额头，“你还欠我钱呢你知不知道？你接老金的，为什么不能接这个年轻人的？” 蒋瑜往后退，“你说那青年客人喜欢我，你没说老金喜欢我。” 郑秀“……” …… 下楼准备去食堂时，等在前台的老板把一份合同给蒋瑜，叫她签字。 “我去叫秀姐看看。” 说着蒋瑜留拿了合同上楼找秀姐。 秀姐说了，不能随便签名，得让秀姐看过才行。 老板“……” 郑秀叫蒋瑜接替她给客人按，仔细翻阅了合同后，叫蒋瑜签名，然后自己留一份，给老板一份。 被蒋瑜按的客人翻转身，只看到一个纤细高挑的背影，“这就是你老乡？” 郑秀点点头，没多解释，因为这个客人对她的信息了如指掌，一心想勾搭她出墙。 她心动过，但现实却不是纸醉金迷的幻像可以掩盖的。 她不顾孩子和婆家的脸面，也要顾及娘家脸面的。 就像蒋瑜的户口，若不是大哥帮忙，她能解决吗？ 这就是现实。 ------------ 第十五章 房主是阿瑜 下班了，501房门大开，门口站着蒋瑜的两个客人。 荣志威笑道，“我叫荣志威，这是我朋友吴健农，阿瑜和秀姐可以叫我们阿威阿农。 我们也是你们的新房东，房子免租金，秀姐和阿瑜请我们吃夜宵就可以了。” 郑秀看了眼一脸呆萌的蒋瑜，这都追到对门来了，该怎么办？ “荣先生，吴先生，房租该多少就多少，我们不贪图你们这点房租，你们也别想登堂入室。 不管你们想涨房租或者赶我们搬离都可以，提前两个月通知。” 荣志威向郑秀眨眨眼，“秀姐，可以单独说两句吗？” 郑秀也想了解一下这两个客人到底要做什么， “阿瑜，你进屋去先把鱼挑出来，葱姜蒜去掉。” 待蒋瑜进了502后，荣志威低声道，“我和阿农一共买了四套房子，你们这套房主是阿瑜。” “哇乖！” 郑秀被震惊出了地方口头禅，十几万的房子说送就送， “你们行事也太豪横了，但阿瑜情况不一样，她不可能做别人二奶。” “不是二奶，绝对不是二奶。” 吴健农赶紧解释，“我和阿威从来没谈过恋爱，我和他连初吻都还在。 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幻想着未来女朋友的模样，也约定一定要监督对方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等等，等等，让我捋一捋。” 郑秀打断吴健农，“你的意思是，你和荣先生的父亲不止一个老婆？” 吴健农点头。 “你的意思是，你也喜欢阿瑜，准备和荣先生一起和平追求阿瑜？” 吴健农点头。 “草！” 郑秀爆粗口，“你俩别想美事了，阿瑜不能嫁人。” 荣志威和吴健农急忙追问原因。 “没有原因！” 郑秀转身要进502，被荣志威拦住，“秀姐，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倒插门。” 插你大爷！ 插到异世界去做上门女婿？你倒是敢想，就算你能去，人家蒋爷爷能同意吗？ 一看就是不知疾苦的富二代，自己要是有女儿，也不会同意嫁给这种人的。 郑秀推开荣志威，“你赶紧把房主转回去，别在阿瑜这张白纸上强行涂上恶心人的颜色。” 502的门，再次拒绝了荣志威和吴健农。 蒋瑜正在挑捡腌制过的鱼，听到重重关门声，她探出头，“谈崩了？” 面对这张清纯秀丽的脸，郑秀的气消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蒋瑜以后遇到的桃花会更多，她气得过来吗？ “没事，挑好了吗？” “快了。” 郑秀洗了手，在蒋瑜挑出的鱼里倒入面粉搅拌，“阿瑜，架锅，倒半锅油，做油炸鱼。” 小鱼油炸了后直接吃，大鱼切成的块油炸后，再放葱姜蒜炖煮。 郑秀又煮了一锅米饭，这次她吃了两碗，因为蒋瑜按照她口述做的炖鱼块，才是地地道道的家乡味儿。 红着眼眶，郑秀难得对蒋瑜撒了个娇，“阿瑜，我想家了。” 话音落，她手机响了。 感性顿时变成了怒火，对着手机那边一通吼。 蒋瑜一句没听懂，郑秀不但语速快，还说的是蒋瑜从来没听过的方言。 “秀姐，你没事吧？” 等郑秀挂断手机，蒋瑜小心翼翼的问。 “没事。” 郑秀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吃起炸小鱼，“就是我婆婆不给我带儿子了，我老公要回去接儿子，然后来找我一起把儿子送娘家去。” “那，姐夫来了，我是不是不能回家？” “没事，你在你的卧室里回就好了。” 蒋瑜带走一盆油炸小鱼、一碗炖鱼块和半锅米饭，还有自己买的东西以及老虎钳和银镯子。 蒋瑾伸手就要拿油炸小鱼，被蒋瑜拍了，“去洗手，不然不给吃！” 蒋瑾偷偷看了眼爷爷，乖乖去洗手了。 蒋爷爷没动筷子，“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没有。” 蒋瑜放下托盘，把银镯子和老虎钳递给爷爷， “这个是老虎钳，剪银子很省力，秀姐说很便宜，几块钱就能买到，我就拿回来了，爷爷收好。 这里是我买的东西，热水瓶能保温，开水灌进去后到第二天还是热的。 还有这个瓶胆，小心别碰掉了下面那个小疙瘩，小疙瘩掉了就不保温了。 秀姐说如果爷爷担心热水瓶外壳…… 还有这些糖，白糖一般用法，红糖补身子，女人补身子最好，冰糖可以给小瑾拿去做工钱。 这些带包装纸的糖块是水果糖，有不同的果子味道，叫小瑾记得撕掉外包装。” 蒋瑾洗了手进来，一口炸鱼块，一口水果糖。 蒋爷爷拿起筷子，边吃饭边问，“是秀姐出事了？” “不是。” 蒋瑜在爷爷对面坐下，“我就是不明白秀姐为什么夫妻分居两地？ 秀姐婆家离她有四个时辰的路程，是按照秀姐那边的车子速度算的。 秀姐相公在离她娘家三个时辰路程的城里做事。 可是秀姐回娘家要坐十三个时辰的路程。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各自就近做事？更不明白秀姐为什么要嫁这么远？” 蒋爷爷“……” “就像你喜欢过去做事是一样的，这应该是你秀姐没就近做事的原因。” 蒋瑜想了想，点头，爷爷说的很对，她就喜欢去那边做事， “那他们为什么要分居两地？他们的孩子还留在家里给秀姐婆婆扶养。” 蒋爷爷沉默。 他不能告诉孙女，因为这也是他正担心的事，他担心孙女喜欢上那边的人。 如果嫁在那边还能通过锅台回来还好，如果回不来，比秀姐远嫁还无奈。 女子陷入感情后，距离已经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见爷爷不回答，蒋瑜以为爷爷也不知道，便把这事扔在了脑后，催弟弟快吃，吃了去埋银镯子。 蒋瑾看向爷爷，管钱的事，轮不到他的。 蒋爷爷把老虎钳和两个银镯子推给蒋瑾，“剪一个，留一个，你管着，以备万一，但不准乱花。” “谢谢爷爷。” 蒋瑾高兴的跳起来，饭也不吃了，拉着姐姐去院子里寻找适合他藏宝之处。 …… 蒋瑜又带半背篓小鱼过来，郑秀没了兴趣，她要把这些鱼送给余叔打理，然后带蒋瑜去逛街，多认识认识这个世界。 ------------ 第十六章 却被她踢断了 下楼就遇到吊着手臂背着包的秦越。 蒋瑜拔腿就跑，“我没钱了。” 秦越淡淡开口，“我来不是叫你赔钱的。” 蒋瑜驻足，倒退回来，“那你来干嘛的？” “养伤。” 秦越对郑秀道，“我因受伤被迫休假，我不让她赔损失，我来你们这里养伤，不过分吧？” 郑秀“……” 这不过分，还有什么是过分的？ 郑秀摇头，“她是小姑娘，我是有夫之妇，你觉得你住进去合适吗？” “很合适。” 秦越抬脚上楼，“上楼吧！” 郑秀“……” 这是强行登堂入室？ 郑秀想办法脱身，“我们一起去派出所做个报备。” “不需要。” “不可能！” 秦越回身面对郑秀疑惑的目光，“上楼，我给你看我的证件。” 证件看了，郑秀也赶不走人了，想着给准备个卧室吧！ 秦越指着次卧，“我就住那间。” “那是我的房间。” 蒋瑜护着自己的地盘，“我赔钱给你，你即刻离开。” “我不走。” 秦越依靠在沙发上，“我正在做任务，你踢断我手臂，影响的不止是我个人，现在我被迫休假，你得照顾我到康复为止。” “秀姐～” 蒋瑜气红了眼，“我可不可以踢断他另一只手臂。” 郑秀“……” 祖宗，你可饶了我吧！人家是特种兵，是正连职，你再踢一脚，是要进牢里去的啊！ 郑秀拉着暴躁的蒋瑜进厨房杀鱼掐鱼。 秦越起身进次卧，“我要喝鱼汤。” 蒋瑜快哭了，“秀姐～，那是我的睡房。” 郑秀忙安抚，“军人在我们这里的身份是很高的，因为他们代表着国家，你要乖，别把事越惹越大。 他睡就让他睡，等他走了，咱换套床上用品哈。” 蒋瑜很快就被郑秀哄好了，按照秀姐说的，炖了汤，做了小鱼贴饼子后，去次卧敲门，“秦……，吃饭了。” 房门立刻被打开，露出秦越的面瘫脸，“你叫我什么？” “秦……” 蒋瑜实在想不起秀姐说该叫秦什么了？“我……” “就这么叫。” “嗯？” “就叫我秦。” 秦越侧身出了房，“去卫生间帮我洗手。” 蒋瑜不想理他，却见秦越回头冷凝她一眼，乖乖抬脚跟上。 秀姐耳提面命告诉她，叫她小心点，别惹这个男人，这男人是官。 万一让这男人知道她不是这世界的人，就会抓她去千刀万剐做研究的。 她是能逃跑，跑了以后还来不来了？ 军人和国家是一体的，她只要出现在这个国家，就逃不掉，因为很多街道都有那给人照相的机器，照到了就能被抓到。” 纤瘦白皙的一双小手，努力的搓洗着小麦色大掌，还用了香胰子。 洗好了，蒋瑜问用什么擦手，秦越甩了甩手上的水，“一会吃完饭，把我包里东西都拿出来，整理放在各个位置。” 蒋瑜“……” 要不她不来现代了，踢断这男人两条腿算了。 吃饭了，秦越左手抓着饼，叫蒋瑜喂他。 郑秀皱眉，“秦连长，你再这样，我可就投诉你了。” 秦越看了郑秀一眼，放下饼子，抓起筷子熟练的夹小鱼。 郑秀盯着秦越的左手。 秦越眼皮都不抬，“我左右手一样灵活。” “也就是说……” 郑秀停顿一下，看了眼蒋瑜，“饭后，我俩好好谈谈。” “可以。” 饭后，蒋瑜被秦越赶去次卧整理他的包。 郑秀把秦越叫去置物间说话，“说出你的目的。” “养伤。” “不可能，你左右手一样灵活，不需要人照顾。” “任务完成后，我就升副营了，却被她踢断了。” “所以你来报复她？至于这么小气吗？” 秦越看着阳台不语。 郑秀继续道，“你住下，也会影响到我，我和我丈夫分居两地，你一个男人住进来，好说不好听。 而你做为军人，更应该注意自身修养吧？” “三天。” 秦越低声道，“我只要住三天。” “理由？” “任务。” 这个理由强大，郑秀拒绝不了。 蒋瑜整理秦越的包，把洗漱用品归进卫生间，把衣服一股脑倒进衣柜。 “咚！” 一只镯子滚出来，撞在衣柜壁边，倒下，发出一声响。 这不是她的银镯子吗？ 拿走她七百块钱，拿走她一个银镯子，还要住下养伤，叫她伺候他！ 无赖！ …… 郑秀给秦越留下钥匙，她们该去上班了。 今天周五，待钟室里技师很多，秀姐也没有一进店就被点钟。 蒋瑜以为自己今天也会很闲的时候，她被点钟了。 戴好眼镜和口罩，刚走出待钟室，前台边的壮汉就催促，“110，快上楼给我按摩，我出车回来了。” 是大货车来了。 待钟室里的技师都听到了大货车老金的大嗓门，眼神都变了。 一个星期，大货车连来三次，次次都点110的钟，这个110，真的不一般啊！ 郑秀傲娇的轻哼一声，一个个的都不把心思放在手法上。 又想小费又想提成，还想着被有钱老板看中，哪来那么多的好事？ 38号阿彩凑近郑秀，“秀姐，110会气功是不是真的？” 郑秀瞥她一眼，“110的大饭量是不是真的？” 38号阿彩用力点头，“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郑秀没好气的怼她，“那你还问？” 38号阿彩一脸尬笑，“我这不是没看过她的气功吗？” 郑秀挑挑眉，“难道还要耍几招向你证明一下？” “这倒不用。” 38号阿彩摇头，犹豫着问，“我，我们能不能去看看她按大货车呀？” “你不排钟了？” “今天来的有些晚，号牌落在后面了，我的点钟又少。” 郑秀想了想说，“我俩一起去看看，我还没看过她按大货车呢！” “那就走，快走。”38号阿彩起身催促。 …… 一上手按，蒋瑜就问，“客人肌肉有没有问题？怎么又这么硬？” 老金摇头，“我看过医生，医生说我是开车紧张导致的。” 看过大夫就好，“那你打算按几个钟？” 老金躺下，“不计时间，你给我按松了，我觉得舒服了就好。” 郑秀和38号进来时，蒋瑜已经用上了节奏手感。 郑秀对看过来的蒋瑜摇摇头，拉着38号阿彩在另一张按摩床上坐下。 ------------ 第十七章 实在是话太歪 这回，郑秀是真真切切见识到了蒋瑜的大力气。 老金的手臂几乎有别人的腿粗，蒋瑜却像拿个饭勺一样的轻松。 在蒋瑜点按推老金的穴位时，隔着大毛巾，郑秀都看到了老金身上肌肉的凹陷。 她用全力都按不动的肌肉，蒋瑜随意就能给按凹陷了，得有多大的力气啊？ 38号阿彩也看出蒋瑜力量之大，她想说话，被郑秀瞪了，她就忍着，等按摩结束后再说。 但，她等到的是老金被按第二遍前面，她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110为什么不让客人翻身？为什么按两遍前面？ 不对！110按的第二遍和曼姐教得不太一样。 老金发出了呻吟声。 郑秀服气了。 蒋家家传理筋术，配上蒋瑜的大力，绝了。 她也该好好练练蒋瑜的手法了。 想着，她就把38号阿彩推倒在按摩床上，“当我的靶子。” 38号阿彩不敢说不。 郑秀边看蒋瑜，边按38号阿彩。 38号阿彩捂着嘴，免得痛呼出声，秀姐力气太大了。 等到折按小腿时，38号阿彩和老金比赛谁的呼痛声音最大。 蒋瑜跳下床，“按摩结束了，正好两个钟，客人休息一下，我去洗洗手。” 老金点头，“你赶快回来，我还要足疗。” 蒋瑜边走边说，“客人先去包间。” 38号阿彩趴在按摩床上不动，“秀姐，我骨折了。” 郑秀可不认账，“纯属碰瓷，姐还没叫你付小费呢！” 老金在旁逗趣，“你俩在偷师，是不是该交学费？” 郑秀斜睇他，“110是我老乡，她向我展示过她的手法，我不以为意，谁知你竟然被她按倒了，所以我决定认真学学。” 老金喷笑，“108，你说话还是这种调调，当心110不理你了。” 108，是郑秀的号子。 郑秀一脸认真，“我是实话实说啊！只有心眼不正的人，才会听歪了。” 老金敷衍着，“好，算我的错，我换包间泡脚去了，你们还跟吗？” “跟！” 郑秀起身，“老娘今天就是不上钟，也要把110的手法给学了。” 38号阿彩当然也跟了，她一下床就摔了，“秀姐，你太厉害了，我都下不了床了。” “哈哈哈……” 老金笑喷，“真不是我心歪，实在是话太歪了。” 郑秀架起地上的38号阿彩，“姐厉害的还在后面呢！走，继续享受去。” 蒋瑜端了木盆进了包间，就看到秀姐把38号阿彩推在老金旁边的沙发上，“秀姐？” “没事。” 郑秀对她摆摆手，“你继续，38号有些累，我再给她做个足疗。” 足疗，老金仍然不计时间，叫蒋瑜放心给他按。 经过按摩后，老金的小腿已经很好按了，蒋瑜的推擦搓刮按揉等等理筋手法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蒋瑜没有解说，郑秀只是跟风，可怜的38号阿彩，疼得头皮发麻，还不敢嚎。 因为秀姐瞪她了，因为大货车这个客人还没有出声，她这个技师得忍着。 好不容易等到了大货车的呻吟声，偏还压得小小的低低的。 为什么？ 舒服，不该大声叫吗？ 老金一边享受着，一边看着旁边两位技师的哑剧，身心愉悦。 时不时还会因为38号脸部表情给逗的喷笑。 所以，在发小费时，老金给了一小把给蒋瑜，给了几张给郑秀，“你俩分，看得我开心极了。” 38号阿彩撅嘴，“疼死我了，秀姐，我该多一张。” “好的。” 郑秀点头，“等会下楼，我帮你换两张五十的，肯定多一张。” 老金离开，38号阿彩挤到蒋瑜身边，“快数数多少？” 蒋瑜把钱对折后塞进裤兜，端起木盆出包间，“干活了。” 郑秀点着38号阿彩，“嘴巴闭紧点，110的手法被你看到了，还没收你学费呢！” 38号阿彩有话问，“110的手指像弹琴一样，不落空的推着刮着，她这是在使用祖传气功吗？” 郑秀憋住笑，“据说是的，我们看到的只是皮毛，你觉得我俩一起能按动大货车吗？” “肯定不能。” 38号阿彩心有余悸的摇头，“我怕死大货车了，我刚来时，就被他捉弄过。” 郑秀摆手，“行了，把水倒了去。” 38号阿彩委屈，“我脚疼。” “走走就不疼了。” 郑秀不再理38号阿彩，拉着进来的蒋瑜走了。 无聊打瞌睡的阿曼，被闯进来的两个人吵醒。 郑秀利索关门锁门，“阿瑜，快拿出来数数。” 蒋瑜把钱放在激动的郑秀手上，“你数吧！” “你不怕我贪了？” “秀姐不是那种人。” “还是阿瑜了解我。” 郑秀美滋滋的点钱，“1，2……，16，17，握草！18张，真特么舍得。” 看着郑秀点钱的阿曼倒吸了一口气，“又是大货车？” “是啊！” 郑秀拍着手上的钱，“你说是不是人比人气死人？我一天累死累活按下来，工资加小费也没有这么多。” “得了吧你。” 阿曼没好气的怼她，“你要是能把大货车按倒了，保准也不少，可惜你没练气功。” “噗哈哈。” 阿曼这话，让郑秀喷笑，“阿瑜，你家气功是祖传的啊？38号说的。” “我从小就练，不是祖传是什么？”蒋瑜一脸无辜的认下了。 阿曼笑着摇头，这丫头太会骗人了。 郑秀满意点点头，小丫头的圆滑世故见长。 郑秀把钱还给蒋瑜，拿出自己和38号的那几张数了数，8张，她和38号一人4张，大货车就是有钱。 蒋瑜把钱交给阿曼，“麻烦曼姐帮我保管一下，下班我来拿。” 秀姐说了，让她再遇到高额小费就让阿曼收着，秀姐的储物柜也不是十分安全。 阿曼也知道待钟室里太乱，“可以，你别忘了就行。” 蒋瑜甜甜一笑，即使忘了，还有明天后天呢！总能拿回来的。 阿曼手痒，捏上她的脸，被郑秀拍手，“别乱吃豆腐。” 郑秀和蒋瑜进了待钟室，38号阿彩就对郑秀伸手。 郑秀拿出钱来，点了四张给她，“我没给你换，你要是想要多一张就自己换去。” 38号阿彩拽走了钱，“不去换，我脚疼。” “知足吧！” 郑秀挤兑她，“从来没有被按的人得小费的。” ------------ 第十八章 你能护住她吗？ 38号阿彩傲娇的抬起下巴，“还不是我娱乐了大货车？” 郑秀可不惯着她，“换个人，也一样。” “别呀！” 38号阿彩立马露出谄媚的笑，“秀姐，下回有好事，还带上我。” 待钟室里的技师都看向三人，意味不明。 郑秀拉着蒋瑜在38号阿彩身边挤下，旁边的人给让了让。 郑秀拿出化妆包补妆，“累出我一身的汗，妆都掉了。” 蒋瑜盯着郑秀的化妆包看。 郑秀轻声问，“你想试试？” “不想。” 蒋瑜忙摇头，她可受不了夏季在脸上画那么多东西，“我就是想看看都有些什么？” 郑秀把袋子拿给38号阿彩，“38号，把这些东西教会110。” 38号阿彩拿出睫毛膏，“这是睫毛膏，就是……” 她的目光落在110的睫毛上，又长又翘，不需要。 她拿了睫毛夹，感觉110还是不需要，又拿起了眉笔，“这是眉笔，就是……，呃，你不需要。” 38号阿彩又拿起粉饼，“这是……，你也不需要。” 然后是眼线笔，不需要；唇线笔，不需要；唇彩唇膏，不需要。 38号阿彩差点哭了，“秀姐，这里没有110需要的。” 郑秀“……” 她怎么就叫这个笨蛋货教阿瑜了呢？ 郑秀想说38号几句，点钟来了，只能收起化妆包，“等我有空教你。” 郑秀走了，38号阿彩敢问了，“110，多少？” 蒋瑜抿唇不语。 秀姐说了，没必要让别人知道的事，就别告诉38号了。 38号阿彩换个话题，“你知道店里的生意为什么不好吗？” 蒋瑜摇头。 38号阿彩低声道，“因为快到清明节了，南方注重这个，一些老板还会回老家祭祖。”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世界水果丰富，今年可以买些水果祭祀用。 只是，那个秦住在了502，她还能回去吗？ …… 蒋瑜只排了两个钟，要不是大货车点钟，她今天就只有这两个钟。 十一点前，上楼找曼姐拿回自己的钱，下楼正赶上签退。 走出店门，蒋瑜刚想问秀姐今晚该怎么办？就看到那个讨厌的秦站在店外街道边。 看到郑秀和蒋瑜，秦越就三个字，“我饿了。” 技师都看向他们这边。 38号阿彩跑过来，仰头看着秦越，“110，这是你男朋友吗？好帅啊！好高啊！和你很登对呢！” “你别胡……” 蒋瑜刚说三个字，左肩就被揽住了。 “谢谢，我是110男朋友，姓秦。” 蒋瑜转身想甩掉肩头的大手，却发现肩头被钳得很紧，很难甩掉。 “你放……” “嘘！” 秦越轻声嘘止她，温声道，“女孩子不可以太粗俗！” 被截话被冤枉的蒋瑜，气的举拳想捶肩头上的手，又被郑秀喝止。 “110，回家再打闹。” 郑秀不知道秦越这么做的意图，但不能让阿瑜在店门口动手。 蒋瑜不敢置信的看向秀姐，见秀姐直对自己眨眼睛，她只能收拳闭嘴。 技师们“……” 110的男朋友好有气势、好霸道好温柔哟！ 进了小区，蒋瑜也没甩开秦越的钳制，到了楼梯口，秦越改钳制为牵手，蒋瑜仍然没甩开。 她从恼怒变成了惊讶，秦的力气比她还大？ 501门口，站着荣志威和吴健农。 两人脸上的笑，在看到蒋瑜乖乖的被秦越牵手后，落了下来。 蒋瑜还在和秦越较量手上的力量，完全没在意这两个人。 郑秀看到了荣志威和吴健农眼中的受伤和嫉妒。 郑秀也很无奈，秦越用‘任务’两个字堵住了她的任何反对话语。 打开房门，郑秀喊秦越和蒋瑜进门，“秦……，秦越，阿瑜，进来了。” 秦越淡淡扫了眼荣志威和吴健农，拉着蒋瑜进了502。 蒋瑜挣扎的幅度全部控制在秦越手掌力量中，荣志威和吴健农看到的是蒋瑜的乖巧。 502房门关上了，荣志威和吴健农沉着脸回501。 “阿威，要不要查一查秦越的身份？” “怎么查？” 荣志威有些慌，“秀姐说阿瑜不能嫁人，又不说原因。 这个叫秦越的男人，外型气质气势都远超我们，秀姐也没阻止两人的亲密。 我们只知对方叫秦越，全国有多少个秦越？怎么排查？” “阿威！” 吴健农提高嗓门喝责好友，“我们不能自乱阵脚，不管对方是谁，我们都该想个办法才是。 我们最大的阻力，是来自我们的家庭。” 是啊！ 荣志威更没底气了，他们的家庭注定了他们没有恋爱自由，还怎么去追阿瑜？ 家庭扯后腿，阿瑜和秀姐对他俩没好感，现在有多出一个强势的秦越。 …… 502室。 手终于被放开了，蒋瑜恼怒挥拳砸向秦越，“登徒子！” 秦越一把握住她的拳头，“阿瑜，别闹。” 语气温和，像安慰炸毛的小猫。 郑秀拽着蒋瑜离开秦越身边，“阿瑜，你去做夜宵，我和秦连长谈谈。” 蒋瑜也饿了，爷爷和弟弟肯定也饿了，“做什么？” “就按照昨天那样做，煮两锅饭。” 按照秦越中午那饭量，一锅饭就算够吃的，也没了蒋爷爷和蒋弟弟的了。 蒋瑜去厨房了，郑秀和秦越进置物间，“你干嘛把阿瑜贴上你的标签？” “为她好。” “我不信。” 秦越转脸看她，“你能护住她吗？” 郑秀一滞，“她力气大。” “那怎么挣脱不掉我的钳制？” 郑秀沉默。 “这世界能人异士很多，药物和枪支也很多。” 郑秀不语。 “对面两个，你就挡不住吧？房主卖房，有义务通知一声租客吧？ 你不过是个打工者，前房东是本地人，他根本就没把这个义务放在心上。 房子在阿瑜名下，若是荣吴两家来人指责阿瑜做了二奶，你又能做些什么？ 解释吗？有用吗？阿瑜力气大，能打过一群故意毁人容貌的泼妇吗？” 秦越越说，郑秀越害怕，荣志威和吴健农明显是富二代，找新鲜感来了。 房子到了阿瑜名下，百口莫辩。 来大陆包二奶的，不全是港城那边的富人，还有普通人。 他们通过大陆的优惠政策过来开厂，地皮白送，税收优惠。 ------------ 第十九章 姑奶奶蒋香慧 财运好的挣一笔就走，财运差的，不过是赔了些时间，厂子和设备很容易转手的，因为大陆的各项优惠，前仆后继的人太多了。 这些人，不管亏与赚，都会冒充有钱大老板，糊弄来打工的女子。 得了人后，玩够了，就玩消失。若甩不掉，江那边的正妻就出现了。 做二奶的女子，最终人财两空，有些女子连容貌都被正妻带人抓第三者时给挠花了。 到哪说理去？ 法律惩治不了，因为吃醋打闹不属于刑事责任。 道德是偏向正妻的，第三者毁容活该，谁叫她插足的？ 郑秀也不管秦越调查到阿瑜多少事，着急问道，“怎么办？我们现在搬家还来得及吗？” 秦越淡淡说道，“我已经处理好了。” “怎么处理的？” “房主是我。” 郑秀“……” 她也好想踢断秦连长一条手臂。 “我去厨房帮阿瑜。” …… 蒋瑜把鱼当成了秦越，“下油锅，炸死你，下油锅，炸死你。” 郑秀进厨房，就听到蒋瑜的念叨，问，“炸死谁？” “秦。” “那我也来炸几下。” 厨房外的秦越“……” 炖鱼块，炸小鱼，酸辣土豆丝，配上三大碗米饭，秦越放下碗，“好吃，明天还吃。” 蒋瑜看着秦越那吊着的右臂。 秦越抿了抿嘴，“不忌嘴。” 蒋瑜把自己的眼珠子挪向房顶。 秦越嘴角微不可查的翘了翘，“去给我准备热水，帮我洗头。” “我……” 蒋瑜的拳头举起。 郑秀对蒋瑜挤眉弄眼，“我整理厨房，你快去帮秦连长，他累了，该早早休息了。” 蒋瑜告诉自己，自己就是个丫鬟，赎罪丫鬟。 做丫鬟的，还帮主子洗澡来着，不就洗个头吗？小事。 按下寸头脑袋，一阵洒水，抹上洗发水，一顿搓洗，花洒再冲一冲，好了。 秦越抬起满是泡泡的脸，“你挤了多少洗发水？” “是你头发太短。” “再冲，手上带水替我洗去脸上泡泡。” 好吧！为了能快点回家，伺候着。 洗了脸，脖子上也有泡泡，洗了脖子，身上T恤衫湿了。 秦越叫蒋瑜给他脱T恤衫擦身，蒋瑜用花洒滋他一身水，丢了花洒，跑了。 蒋瑜跑进厨房，郑秀把准备好的托盘放她手上，“快去快回，他就住三天，向你爷爷解释一下，叫他们自己做饭吃。” …… 蒋瑜一出现，遵守厨房的蒋瑾就低声欢呼，“姐回来了。” “家里来客了？” “嗯！” 蒋瑾颔首，“是陈家请来的说客，陈蕴病得起不来了。” “爷爷为什么不把人打走？” 说着蒋瑜就要出去打人，在异世界顾忌很多，回到自己的主场，还不怎么痛快怎么来？ “是姑奶奶。” 蒋瑾的话，及时止住了蒋瑜迈出去的脚。 姑奶奶是爷爷的姐姐，嫁入镇里小富人家，伺候公婆照顾弟妹，屋里屋外一把抓，没有人不夸她能干的。 可是再能干也不过是个妇人，丈夫是个软性子，三个儿子又随了爹。 到老了，还有操不完的心。 “清林，女人这一辈子，除了嫁人没旁路，陈家是不咋地，但有钱啊！我要是有钱，也不至于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去给人浆洗。” 本是小富人家，但经不起人多啊！ 公婆都是病死的，看病把钱花了，人也没留住。 三个儿子，只娶了一个儿媳妇，老二老三过两年也该娶媳妇了，一份聘礼还没存够，大儿媳怀上了要吃要补。 蒋姑奶说着说着就抹泪，“小瑜退亲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不如……” 蒋姑奶面前出现一个银镯子。 “小瑜找不到好人家就不嫁，小瑾养着她。 陈家是火坑，我是不会推小瑜入火坑的，这个银镯子你拿去典当，肯定比金铺售价高。 以后你别再回来了，娘家还是你娘家，但我不想和你走动。” 蒋姑奶的眼珠子盯着银镯子，她被银镯子上精致的浮雕花纹惊住了。 蒋爷爷把银镯子放在姐姐手里，“姐，别怪我不想和你走动，但凡你愿意多回来看看，就知道十天前我和小瑾差点就没了。 你累，你苦，你忙，我可以理解，可你为陈家说情就有时间回来看看了？ 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贴补，嫁去镇上是你要的，这些年我贴补你多少，你心里没数吗？等到了地下，你有脸见爹娘吗？ 回吧！路远，可别赶不上伺候你那一大家子。” 蒋姑奶满眼含泪，“我也不想的啊！” 蒋爷爷直视姐姐，“那你回家来，小瑾养你。” 蒋姑奶犹豫，她有婆家，让娘家侄孙养着算怎么个事？ 蒋爷爷叹口气，“你已经习惯了把那一家子当成包袱背在自己身上了。 你看看这个家，可还有以前的影子？从你嫁人后，这个家就一直在衰落，一直一直在帮忙贴补你婆家。 如今你还能开口让小瑜入陈家成全你，凭什么？ 你的男人和儿孙你知道心疼，我的孙女我不心疼吗？” 蒋姑奶被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仍然能感觉到弟弟那瘦脱相的脸庞上的坚持， “清林，你，你真不和我走动了？” 蒋爷爷淡淡嗯了声。 蒋姑奶攥紧手里的银镯子，深吸一口气，“那就彻底断了，也绝了我的念想，没了你做后路，我也该把家里男人狠狠逼一逼了。” 蒋爷爷的声音更轻，“好。” 蒋姑奶粗鲁的抹去泪水，定定的看着蒋爷爷良久，转身跑出蒋家院子。 回身就对院子里骂道，“蒋清林，断了就断了，你以为我稀罕回来吗？家里都成这样了，你还护着小瑜那个泼辣货。 陈家愿意抬她进门当小妾，那都是她的福分，别给脸不要脸。 不进陈家门，小瑜她就再也找不到好人家了，不是鳏夫就是糟老头子，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滚！” 院门丢出一根棍子，传出蒋爷爷中气十足的话，“小瑜就留在家里养老了，小瑾养着她。” “呸！” 蒋姑奶冲着院门啐了口，“小瑾自己都娶不到媳妇。” “这就不用你费心了，滚！以后别回来，这个家，再也没有你蒋香慧这个人。” “不回就不回，当我稀罕回这个破地方吗？” ------------ 第二十章 普通人的渺小 蒋姑奶离开后，看热闹的村民唏嘘不已。 蒋家姑奶奶以前还是个爽朗大方的姑娘，如今变得这样尖酸刻薄，也太那啥了。 蒋瑾快速关上院门，蒋瑜端着托盘回正屋， “爷爷别难过，您还有我和小瑾。秀姐那边有人要住下三天，我得赶紧回去，这几天您和小瑾自己做饭吃。 晚上我会悄悄回来一趟，把鱼给我准备上，明天就先别抓鱼了。” “我没事。” 蒋爷爷道，“家里有粮有鸡蛋还有银子，比以前富足，你别担心，自己谨慎些。” 郑秀掩上门打扫厨房，被突然出现的蒋瑜吓了一跳，她放下拖把，低声道，“我去洗澡了。” 蒋瑜接了拖把，把厨房拖完，又去外面拖。 随着厨房门完全打开，秦越的目光看了过来。 “过来。” 秦越招手，像招小猫小狗。 蒋瑜边拖地边往沙发边去，看到电视机闪着亮，里面有一男一女在说话，就是嘴在动，听不到声音。 “怎么没声音？” 蒋瑜不自觉的被电视吸引住，拄着拖把就在沙发上坐下了。 秦越拿起遥控器调了音量，声音出来了。 蒋瑜双眼闪烁星光，这就是秀姐说的演吗？真像茶楼里说书唱曲的呢！ 余光一直盯着蒋瑜的秦越，觉得她这副看稀罕物的模样不像是户籍上的普通小镇里出来的姑娘。 郑秀洗澡出来，就看到蒋瑜和秦连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秦连长的左臂搭在沙发背上，看起来像是把蒋瑜搂在怀里一样。 郑秀眉头一跳，想到秦连长把房主换成了他自己，心里不免多出一份猜疑。 但无论如何，房主是秦连长比是阿瑜要好些，想来秦连长会把荣吴的痕迹抹去。 走一步看一步吧！ “阿瑜，洗澡休息了。” 郑秀的喊声，惊醒了看得入迷的蒋瑜。 她忙站起身，“我去拿衣服。” 次卧衣柜是四开门的，蒋瑜和秦越的衣服分别占着两边的两开门。 蒋瑜打算把自己的衣服都抱走，跟在她身后进来的秦越道，“郑秀丈夫会来，都拿过去，合适吗？” 蒋瑜“……” 秀姐连这事都告诉秦了？ 秦越的目光瞥见那堆衣服中间露出的两根带子，耳根发烫的同时更不愿意让蒋瑜把衣服拿去郑秀的卧室了， “只拿一套换，我只住三天。” “阿瑜，快点！” 见秦越跟着蒋瑜进了次卧，郑秀到沙发边拿了拖把催促蒋瑜。 “来了。” 蒋瑜把衣服都塞回衣柜，挑出一套衣服出了次卧。 郑秀看了眼冷眼扫过来的秦越，匆忙拿走拖把去厨房清洗。 蒋瑜洗的很快，因为她没洗头，明天上午还要回去拿鱼，回来掐了鱼再洗。 次日上午，蒋瑜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郑秀的黑眼圈，“怎么了？” “你睡觉踹人。” 郑秀很委屈，她一睡着就被踹醒，一睡着就被踹醒，力气还不小，谁受得了？偏偏见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睡得香，不忍喊醒她。 蒋瑜不知道自己睡相这么差，“那今晚我睡沙发。” “行吧！” 郑秀受不了熬夜，睡不好，她脾气也不好。 “你继续睡。” 蒋瑜起床，“我出去找个偏僻地方拿鱼回来。” “不行，我跟你去。” 郑秀已经被秦越说怕了，而且就这丫头惹事的能力，她不跟着不放心。 两人起床，秦越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洗漱完，蒋瑜背着背筐跟郑秀出门，秦越要跟，被郑秀拒， “如果你立刻转业，一年365天跟着，我就没意见。” 秦越就这样被噎回了沙发上坐等。 郑秀带着蒋瑜去菜市场转了一圈，买了不少土豆和葱姜蒜、干辣椒，还买了两斤面粉， “告诉你爷爷，这个土豆发芽就不能吃了，有毒。 把土豆发的芽连土豆切一块下来，埋进土里就能长出土豆苗来。这个我不是很懂，我家没土地，叫你爷爷试着种。 还有这干辣椒，里面的粒就是种子，挑好的出来种。很辣的，小心别弄到眼里，弄完要多洗几次手。 今天没时间了，下次记得买些香胰子和洗发水，只要你爷爷敢，这边能带的都带回去。” 蒋瑜抿嘴，蒋家代代小心谨慎惯了，怎敢？ 郑秀霸守公厕门口，让蒋瑜从公厕门口回去。 蒋瑜刚推开堂屋门，东屋就有了动静，“小瑜？” “是我。” 蒋瑜打开手电筒，“爷爷，您起来，我给你看两样东西。” 听了土豆和辣椒的用处后，蒋爷爷沉默。 不是他不敢，若他真能在这边得到这两种食物，他也愿意让蒋家恢复祖上荣光。 可如今是孙女身上有怪异，他出名的话，不是把孙女推到世人目光中吗？ 世人能接受吗？当今圣上能放心蒋家吗？ 撇开这些不说，那些嫉妒之人会不会把孙女当成妖孽烧死？ 蒋家不就因为被人嫉妒陷害沦落如此吗？ 蒋瑜默默背起背篓。 “小瑜。” 蒋爷爷出声，“爷爷只想你们平安，你还不明白普通人面对皇权的无力和无奈。 就像你每次惹事，爷爷被迫道歉是一样的，你惹的只是村里无权无势普通村民。 有权势之人，不会跟咱讲道理，直接打杀了事。 土豆和辣椒我都会种去后山去，村民能发现是他们的福气，也算是我们积了德。” “好。” 蒋瑜应了一个字，去了厨房揭锅离开。 郑秀等到了撅着嘴的蒋瑜，“怎么了？” 蒋瑜把爷爷的话告诉郑秀。 郑秀也想到自己的无奈，无论什么世界，普通人面对权势，都是蝼蚁， “阿瑜，咱们的房子，前几天在你的名下。” 蒋瑜惊，“怎么回事？” 郑秀把荣吴的话与秦越的话都告诉蒋瑜，蒋瑜需要成长，她保护不了，贴上秦越的标签也未必能保护周全，不如让蒋瑜自己成长。 成长起来就飞翔，成长不起来就苟着，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蒋瑜趴在郑秀肩头流泪，“秀姐，人活着，为什么这么憋屈？” “还好吧！” 郑秀轻拍她的背，“你就想啊！秦连长上面还有更大的官，遇到更大的官，他也得苟着。 就算你们那边的皇帝，他也不是能生杀予夺的，他要被各种各样的条件束缚着，就算他是个残暴的，还有头顶上的老天爷收拾他呢！ 生命活在世上，遵守天道规则，也遵守弱肉强食规则，猪和鱼，它们不想活着吗？还不是被人给杀了吃了？” ------------ 第二十一章 上楼找阿曼讲理去 蒋瑜沉默跟着郑秀回了502。 见蒋瑜一副不开心的样子，秦越的面瘫脸更板正，“怎么了？” 蒋瑜瞪他，“要你管？” 这一眼，秦越就看出蒋瑜哭过，他两步跨了过来，“被欺负了？是谁？” “是你！” 蒋瑜转身用背筐撞他，然后进了厨房。 秦越缩胸避开背筐，看向郑秀。 郑秀摇头不语，她搞不懂秦连长什么心态，而她面对秦连长是必须苟着的状态，她控制不了什么，只能任其自由发展。 至少，秦连长不是坏人。 又是小鱼贴饼子，秦越给只顾咬饼子的蒋瑜挖了两勺鱼，“你不多吃点，永远别想赶不上我的力气，永远被我欺负。” 蒋瑜低头直接吃，秦越挖多少，她吃多少，看得郑秀觉得胃疼，阻止了秦越，午饭才结束。 两人准备去上班。 秦越叫蒋瑜帮他穿外衣，他要送两人去上班。 郑秀“……” 想送蒋瑜就送呗！捎带上她干嘛？ 秦越扶着右臂让蒋瑜帮他套衣袖，蒋瑜也认为伺候两天就能把这无赖给送走了，就乖乖帮忙。 郑秀在秦越低垂的脸庞上看到温柔。 如果…… 也许…… 唉！她很无力。 …… 出门，遇对面开门。 秦越又是淡淡的扫视，然后牵住蒋瑜的手下楼。 蒋瑜挣扎，怎么又捏她手？ 但她的挣扎全在秦越控制中，在旁人看来只是闹了一下脾气而已。 以为到门口就解脱了，谁知秦居然送她到前台签到？ 秦越把与蒋瑜相握的手放在前台上才松开，对前台里的老板和老板娘递出自己的证件， “阿瑜年纪小，脾气大，请老板和老板娘多担待。” 老板三十来岁，在技师眼里，也是可傍之人，老板娘像老母鸡似的，总是护在老板身边。 老板管理足疗按摩，老板娘管美发，同进同出。 老板娘对蒋瑜这个清纯美女，也有很大的防备心，因为她老公也不是吃素的。 蒋瑜的绯闻男友亲口说出这样言语，她略微放心，接了证件下一秒顿住。 老板探头过来看，也愣住。 秦越拿回证件，“我目前是休假，还请老板娘多照看点。” 老板娘呆呆点头。 蒋瑜签了名，瞪了秦越一眼，回待钟室去了。 郑秀“……” 她搞不懂秦连长是来真的？还是任务必须的掩饰？再或者，一个是另一个的顺便。 一直盯着那道器宇轩昂的背影走出店门，老板娘才开口，“正连？好年轻啊！” 老板嫉妒，“看哪呢？” 老板娘目光回转，似有春波荡漾，“这种，才是真男人。” 老板“……” 老板一生气，开月会。 “下月起，110的提成像108一样是四六开。 有嫉妒的羡慕的，就拿出你们的真本事来，我肯定看得到，肯定给你也加一成提成。” 技师们鸦雀无声，老板吃枪药了吗？这么冲？ 老板娘也表扬了110，然后给技师们发口罩。 接了口罩，技师们都看向戴口罩的蒋瑜。 蒋瑜拿出黑色平光镜戴上，都看她干嘛？秀姐说了，服务行业最要注重卫生。 …… 周末本该是开店就进客人的，但因为清明节快到了，反而像工作日时那样冷清。 没多久，蒋瑜有了点钟，正是她的第二个客人，那位老先生。 蒋瑜用补泻补的手法给老先生按摩。 老先生很满意，加了一个钟，“110，你的手法非常好，学过中医吗？” “没学过。” 对这位老先生，蒋瑜还是很有耐心的，“我就是按照店长教的去按，店长说我认穴比较准。” 老先生笑道，“认穴准也不可能按出这种水平。上次你给我按，认穴就很准，但和这次有些不同。” 蒋瑜笑眼弯弯，“我就是仗着力气大，把所按的穴位给连贯起来，用轻重轻的步骤来按。 几个客人和店长都体会过，都觉得我的手法还行，我就给先生用上了。” “你很不错。” 老先生赞扬道，“按摩就是起源中医养生，你的手法非常好，不像生手，我以为你学过中医。” “我学过气功。” 蒋瑜在心里对老先生说对不住，秀姐说这个谎言必须一直圆下去。 气功的魅力，谁都躲不掉，老先生也一样，他连问两问，“真有气功吗？能练出气感来吗？” 蒋瑜认真摇头，“不知道，我目前就是力气大。” 老先生没继续追问。 足疗结束时，老先生给了一百块的小费， “110，别嫌少，我的钱被我老婆管着的，她怕我在外面惹事。” 蒋瑜摆着手拒绝，“您回去不好交代的。” 她不是矜持，是真心拒绝，这个老先生比她爷爷还大，她不想次次接老人家的小费。 “拿着。” 老先生再递，“等有时间，我带我老婆来体验你的手法，好让她知道，我来的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蒋瑜双手接了钱，“谢谢先生。” 老先生下楼了，蒋瑜整理好单人沙发，洗手下楼，对前台说一声下钟了，就回待钟室。 秀姐居然也在，在和38号阿彩吵架。 见蒋瑜回来了，郑秀拽着38号阿彩，“走，上楼找阿曼讲理去，110跟上。” 进了培训室，郑秀嚷嚷，“阿曼，38号说你偏心，说你教阿瑜的和教我们的不一样。” 38号阿彩不甘示弱，“秀姐她也不知道你教没教过我们？” 郑秀抬脚踹38号阿彩，“我年纪大，记性差，但是我对阿曼和阿瑜没有任何意见。” 躲过郑秀一脚，38号阿彩还想和郑秀争论，被阿曼抓住，“你俩给我说明白了。” 38号阿彩看向蒋瑜，“前天，我和秀姐看了110按大货车，110给大货车按了两遍前面。 第二遍手法和第一遍不一样，我问秀姐，秀姐瞪我又掐我，还叫我闭嘴。” 阿曼随手把38号阿彩推向按摩床，问蒋瑜，“阿瑜，你给大货车怎么按的？” 蒋瑜没想到38号阿彩和秀姐竟然为了这个争执起来了，“我就是利用补泻补的手法去按的呀。” “看吧看吧！” 38号阿彩站直身子，“曼姐偏心！” 阿曼拿起身边的大毛巾甩了过去，“你闭嘴，我也不知道什么补泻补。” ------------ 第二十二章 你这是强抢 38号阿彩从大毛巾里露出脑袋，“曼姐你也不知道？” “我为什么就该知道？” 阿曼赏她一个大白眼，“就你叽叽歪歪的，阿瑜才来几天？不但按倒大货车，还自创手法，你这货天天嘴能，每月工资倒数第一。” 曼姐真生气了，38号阿彩立马把脑袋缩回大毛巾里装死。 蒋瑜一本正经撒着谎，“曼姐，你说过按摩和针灸一样都利用穴位，我知道针灸讲究补法和泻法，我就把针灸的补泻法用在了按摩上。” 38号阿彩又露出脑袋，给自己找台阶下，“110，你也太厉害了，竟然能想到把针灸手法用在按摩上。” “不行吗？” 蒋瑜一脸无辜，“客人觉得很舒服，还以为我学过中医。” “行！怎么不行？” 郑秀把38号阿彩推上按摩床上，“阿瑜，你在38号身上边按边讲，让我深刻了解一下，以后说不定我一个人也能按动大货车。” 蒋瑜手指按上38号阿彩的背，“很简单的，左转补右转泻，轻柔补，快重泻……” 随着蒋瑜的讲解按摩，38号阿彩感觉到后背丝丝发热。 “咦？我怎么感觉到一点点的热流了？110，你发功了？” 蒋瑜差点‘破功’。 按摩作用在人体体表，本身运行的气血被带动加速，被按摩到的皮肤表面温度会有所升高。 “对，我用气功按摩，你永远也追不上。” 郑秀和阿曼对视一眼，阿瑜这丫头，谎话信口就来。 郑秀出手按38号阿彩的另一侧，“我来试试这补泻补手法。” “咦咦咦？” 38号阿彩惊呼，“秀姐也会气功？” 郑秀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安静，110什么时候说她的气功能释放出气来了？她就是力气大而已。” “噢。” 38号阿彩在偃旗息鼓前还嘀咕一句，“110刚才就说了，说她用气功按摩，我永远也追不上。” 郑秀又拍她一巴掌，“你把气功换成大力气来想。” 38号阿彩终于安静了。 阿曼拉开蒋瑜，“我也来试试。” 被‘大脚板’两大头牌双飞，38号阿彩痛苦极了，因为这两个人的动作不一致，力度也不一致。 等‘酷刑’结束后，38号阿彩抓住郑秀，“秀姐，你做靶子，我来学一学。” 郑秀只给一条腿给她，因为她怕自己被38号阿彩给补坏了或者泻坏了。 结果，郑秀的那条腿瘸到了下班。 她想劈了38号阿彩，简单的轻重轻都学不会。 …… 这次秦越等在了店门外，郑秀和蒋瑜一走出来，他就迎了上来，“我饿了。” 瘸了腿的郑秀一肚子火，“秦连长莫不是属猪的？” “嗯。” 秦越这声嗯，把郑秀吓了一跳，说别人属猪的，是骂人会吃能吃，没想到骂准了，“你25了？” “嗯。” 秦越又嗯了声，目光落在蒋瑜脸上，“老了吗？” 郑秀不吭声了，秦连长这句话不是问她的，而且她比秦连长还大一年，敢说秦连长老吗？ 蒋瑜担忧秀姐腿，想着回去要不要给秀姐理一理？没在意秀姐和秦越的对话，但她手又被抓住了。 “25，老吗？” 蒋瑜呆了呆，才明白秦的意思，“你们不是女子20男子22才准成亲吗？” “嗯。” “那就还好。” 路灯下，郑秀明显看到秦连长的唇角勾起。 咋办？咋办？咋办？ 秦连长是好人，秦连长身份也很不错，可是，可是，阿瑜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501房门又开着。 再次看到秦越和蒋瑜相握的双手，荣志威感觉自己的心都痛麻了，“秦先生，方便聊几句吗？” 秦越驻足，松开蒋瑜的手，温声说，“回去做饭，我饿了。” 蒋瑜“……” 饿了，饿了，饿了！自己不会做吗？ 她张嘴想怼，就被秀姐拽进了502。 502房门掩上，秦越周身气势一变，凌厉且严肃，“说吧！” 这陡然一变的气势，让荣志威和吴健农很有压力，仿佛面对自家长辈。 “秦先生，阿瑜的房子怎么会到你的名下？” 秦越目光如炬，“怎么到阿瑜名下的，就怎么到我名下的。” 荣志威一噎，“钱呢？” “没有。” “你这是强抢。” “好过强塞，也好过让无辜女子莫名其妙背上外室的名头，荣先生，你说是不是？” “没有，我没有。” 荣志威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越嘴角露出一抹讥讽，“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荣家人怎么想？ 荣先生，你姨娘对你的期待，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们拭目以待，看看你最近的动作，会带给阿瑜带来什么？” 秦越推开502的门走了进去，留下被打击到的荣志威。 秦越知道他妈咪是姨太太，阿瑜是不是也知道了？ …… 厨房里的郑秀抬头看了眼秦越，低头继续帮蒋瑜打下手。 蒋瑜不论做什么菜，一次会了之后就不需要再教二次。 吃饭时，蒋瑜抢先盛鱼汤给郑秀，“秀姐，多喝点，饭后我给你理理腿。” 郑秀接汤的手，在看到秦越扫过来的目光后，缩了回去，“阿瑜，秦连长伤的比我重。” 看了眼秦越吊着的右臂，蒋瑜把鱼汤碗放在了秦越面前，“秦，你喝汤。” 喝了赶快好，好了赶快滚。 “谢谢。” 秦越把汤碗往面前拉了一下，继续吃米饭，吃炖鱼，郑秀好像看到了护食的狗子。 蒋瑜整理完厨房，端出分离出来的鸡蛋清，就要给秀姐使理筋术。 “你休息一下。” 郑秀在秦越的目光看过来时忙开口，“我先去洗澡，按完后我直接睡觉。” 郑秀去洗澡了，秦越招呼蒋瑜陪他看电视。 蒋瑜欣喜走到秦越旁边坐下，目光落在电视机上就再也不会转动。 直到郑秀喊她，她才端起茶几上的碗去了主卧。 腿疼，郑秀才真正感受到理筋术的魅力。 凉凉的鸡蛋清搓在皮肤上，蒋瑜的大力渗透肌肤拉撑着僵硬的肌肉和筋脉，疼痛消失，爽感袭来。 唯有二字可表达：舒爽！ “阿瑜。” “嗯？” “这才是真正的理筋术，对吗？” ------------ 第二十三章 何亦杰父子来 “不是的。” 蒋瑜摇头，“我空有手法套路，配合的是大力，不是心法。” “足够了。” 郑秀舒服的叹气，“这些足够你用了。” 郑秀睡着了，蒋瑜关上卧室门，见秦越还在客厅，问他怎么不洗漱休息？ “洗过了。” 秦越指着置物间，“衣服也洗上了，你一会给晾上。” 蒋瑜点点头，进厨房洗了碗，去次卧拿衣服，却看到自己原本胡乱塞回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 内衣，内裤，袜子，也是整齐的分开摆放。 呼！ 一阵热浪冲上了蒋瑜脑袋，秀姐和她一起上班下班，叠她衣服的，只有秦。 “你还看不看电视剧了？” 蒋瑜进了次卧很久不出来，秦越走到门口催促，见她盯着衣柜，不以为意说道，“大街上到处都是这些店子，有什么可在意的？” 如果他的耳根没红，这话才有说服力。 蒋瑜猛的转过脸来，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你，你登徒子！” 望着她俏红的脸，秦越声音变得低沉，“如果被郑秀丈夫看到这些，你是什么心情？” 蒋瑜的羞恼变成了怒火，“你就不能把人想的好一些吗？” “不能。” 秦越走近她，“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得不防。” 说着，他伸手拿出内裤和袜子给她，“你的睡衣在阳台晾衣杆上，晚上睡觉不穿上衣，但要穿袜子。” 蒋瑜“……” 她感觉自己站在火山口，火山把她从脚到头都给烤熟了。 “快去，一会电视剧该演完了。” 秦越推着一直发呆的蒋瑜进卫生间，替她关上门。 蒋瑜机械的洗了头洗了澡，脑子停止了转动一样，等她洗好想穿衣服时，发现忘了拿睡衣。 “阿瑜，衣服在门外把手上。” 秦越的声音传进来，蒋瑜再次成了煮熟的虾子。 抱着脏衣服去置物间，拿出洗衣机里的衣服后，蒋瑜更羞恼，她为什么答应帮秦晾衣服？ 装瞎似的晾了衣服，洗上衣服出来就赶人，“我要睡沙发，你回房间睡觉去。” “过来一起看。” 秦越拍着自己身边，“看完这集就去睡。” 电视剧的吸引力完全遮盖了羞涩，几眼一看，便失了魂一样融入电视剧中去了，连秦越替她擦头发，都没注意。 今天的电视剧结束了，蒋瑜意犹未尽，“为什么不一次演完？” “因为要赚钱。” 秦越温声道，“分集播放，插播的广告可以收费，想看下一集的你明天就会打开这个频道等着，这是收视率，也是钱。” 蒋瑜“……” 好复杂哟！ “还是我靠力气挣钱快。” 秦越弯起嘴角附和，“是的。” …… 蒋瑜被敲门声吵醒，打开大门就被一个娃儿抱住了腿，“妈妈。” 嗯？ 蒋瑜的瞌睡虫跑了。 下一秒，她身上就披上了一件带着淡淡的说不清是什么味道的外套，左肩落下一只大手，身体被往后带进一个温暖怀抱，蒋瑜腿上的娃儿被带倒摔进了门内。 “何亦杰？” 秦越的声音在蒋瑜头顶响起。 蒋瑜“……” 何亦杰是谁？秦的朋友吗？ 何亦杰没想到会搞个乌龙，他弯腰抱起儿子，对蒋瑜歉意的笑笑，“我们找阿秀。” “姐夫是吧？” 蒋瑜回过神来，推开身后的秦越，拽着外套揽紧自己后退着，“快进来，秀姐说你们会来，没料到你们今天就到了。” 蒋瑜热情招呼何亦杰父子进来，目光却盯着何亦杰怀里的小娃儿。 一副稀罕却害怕的模样，让何亦杰忍不住把儿子往蒋瑜面前递，“想抱抱吗？” “不不不！” 蒋瑜连连摇头，“我力气太大，会弄疼他的。” 郑秀打开卧室门，就看到这场景，“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何亦杰怀里的娃儿看到郑秀，咧嘴笑，“妈妈。” “恒恒。” 郑秀伸出手，接过了娃儿，“想妈妈没有？” “想了。” 何金恒点着小脑袋，指着蒋瑜，“妈妈。” 何亦杰忙解释，“房门一开，恒恒就抱错了人，喊错了人，我也因为睡衣的花色没注意，不好意思哈。” 何亦杰向蒋瑜道歉。 郑秀抱着儿子递到蒋瑜面前，“我儿子，两岁，可爱吧？恒恒，喊姨姨。” “姨姨。” 何金恒咧着嘴对蒋瑜笑。 蒋瑜不由的跟着笑起来，“秀姐，这边娃儿都很可爱呢！” 郑秀点头，“因为家家都生一个，全身心的照顾这一个。” “回屋换衣服去！” 秦越冷着脸把蒋瑜推进了次卧。 郑秀觉得秦连长的面瘫脸更板正了，谁惹到他了？ 蒋瑜也很不好意思，她忘了自己没穿内衣，睡得迷迷糊糊就开门了。 换了衣服打开门，就见秦越站在门口，脸色比刚才要好了点，“睡衣是郑秀的？” 蒋瑜点头。 秦越皱紧眉头，“以后不准穿别的女人衣服，更不准穿别的男人衣服。” 蒋瑜抬起头瞪他，“你管得太宽了。” 秦越眼里光芒闪烁了几下，然后归于平静，“我是为你好，刚才那种情况，如果我不在，郑秀不在，你安全吗？” 蒋瑜“……” 秦是不是有秀姐说的被害妄想症？ “听话。” 秦越的声音变得温和，蒋瑜想了想，点头，“以后我会注意的。” 秦越叫她把睡衣扔进洗衣机洗了，然后拉着她出去买菜。 郑秀和何亦杰在房间说话，只说蒋瑜是合租人，没说蒋瑜来自异世界。 听到开门关门声，郑秀出来看了眼，见秦越也没在，放心了，“今天我去请假，明天和你回去，你和恒恒的衣服就别都拿出来了。” “不住两天吗？恒恒想你，我也想你。” 说着话，何亦杰的手就摸上了郑秀的肩。 “不住了。” 郑秀推开何亦杰的胳膊，“阿瑜还是个小姑娘，你住下不合适。” 何亦杰不以为意，“她男朋友不是也在吗？” “那不……” 说了两个字，郑秀就住了嘴，她解释有啥用？丈夫不在这边，听她说事就像听故事一样，说不定转脸就告诉别人。 若秦连长真在做任务，她就是泄露了机密，“我们回去安排妥了恒恒，我跟你去申城住两天。” “也好。” 有了允诺，何亦杰不猴急了，“我去买菜。” “他俩应该去买了。” 郑秀没让丈夫去，秦连长这个时候带蒋瑜出去肯定是买菜，好把空间让给她一家。 这么一想，郑秀觉得秦连长虽然整天板着脸，人还是很细心的。 ------------ 第二十四章 老金带朋友来 菜市场里。 蒋瑜买，秦越跟着拎。 一分钱蒋瑜都讲价，给钱时还一脸肉疼之色，遇到一个卖草虾的，她却干脆的包圆了，给钱还不心疼。 “你喜欢吃虾？” “秀姐喜欢吃海鲜，我请不起，先请她吃虾。” 秦越“……” 看到草虾，郑秀确实喜欢，挑出大虾养在水里留着晚上吃，小虾和面糊炸中午吃。 洗好切好，蒋瑜做菜，郑秀拿着盆去食堂打饭，顺便拿回来半碗切好的生肉丝。 老板给阿瑜算的是四个人餐费，不去吃，都让洪姨占了便宜，她不占点回来不舒服。 青椒肉丝，雷公菌炒鸡蛋，莴笋肉丝，肉炖土豆块，还有昨晚的鱼块，加上炸虾，很丰盛。 饭后，何亦杰包了洗刷工作，秦越仍然送两人去上班，仍然送到前台边。 郑秀向老板请假说要送儿子回娘家。 老板看了眼站着不动的秦越，准了郑秀的十天假。 见郑秀请到假，秦越才离开。 回到待钟室，蒋瑜不开心，“秀姐，你干嘛请这么久？” 郑秀安慰道，“我答应你姐夫跟他去申城玩两天。你上下班小心点，一进家门就打上小锁，有人敲门要记得从猫眼里看。” 郑秀对蒋瑜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放心，可儿子的生活得安排妥了。 迎宾阿红拿着号牌来了，“110，108，38点钟，三楼6包。” 郑秀以为是自己的熟客，到了三楼，蔡姐说是大货车带了两个朋友来。 大货车？ 38号阿彩有些退缩，郑秀一把抓住她的衣领， “想跑？姐白让你体验110的手法了？姐的腿白瘸了？你今天敢认怂，以后就别想再让我们带你。” 38号阿彩乖乖的跟在郑秀和蒋瑜身后进了包间。 “110。” 老金对蒋瑜笑道，“我带朋友来体验你的手法，108给我按，你给我朋友老史按。” 顺着老金的手指，蒋瑜看到个比老金还壮的男人。 一米九几的个头，体重超两百斤，身上不是肥肉，而是像老金一样的铜墙铁壁。 以上信息，从男人那紧贴在身上的黑色T恤衫就能读出来。 老史打量着蒋瑜，不好奇她的口罩和眼镜，而是担忧蒋瑜的瘦，“老金，她能行吗？” “能行。” 老金拍着胸膛打包票，“相信我，一次体验后，你肯定忘不掉。” “好吧！” 老史躺上按摩床，“我就试试老金赞不绝口的大力靓女的手法。” 蒋瑜在床头椅子上坐下。 郑秀也去按老金了。 38号阿彩没得选择，只能和另外一个人配对。 当她沾沾自喜，以为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客人不受力时，手指下的坚硬，让她欲哭无泪，大货车的朋友不会也是大货车吧？ 真叫她猜对了。 老金的肌肉能被按松，当然要和同行显摆了。 同行都不信会有技师能一个人就按动他们的肌肉。 老金就带两个同行来‘大脚板’来用事实说话。 老史的肌肉和老金的不相上下，蒋瑜输出全力，用出理筋术。 老金带同行来，正是她期待的，只要这次拿下了，她在大货车司机圈内就彻底出名了。 “咦？” 老史惊讶，“靓女，真的有两下子啊？” “老史别说话。” 老金帮蒋瑜回答，“她按摩不爱说话。” 蒋瑜“……” 老金又帮朋友说话，“110，你给老史的肌肉按松按透了为止，别管时间。” 蒋瑜最喜欢不限时的。 第一遍，蒋瑜用轻缓的补法按透肌肉。 第二遍，蒋瑜用又快又重的泄法配合着节奏手感。 第三遍，蒋瑜又用柔和的补法配合节奏手感。 三遍结束后，蒋瑜说话了，“客人，翻身按后背。” 老史被蒋瑜的三连按给折磨的‘欲仙欲死’，他艰难的翻转身体，“老金，你没骗人。” 老金也看到了110的三连按，他只体会过两连按，老史那慵懒的声音可以证明，一定一定很舒坦。 若说前面是舒服的折磨，后背就是‘痛苦’的折磨了。 每按一下，老史都会发出痛苦又舒适的低吟声。 直到折按小腿，老史才大声叫出来。 蒋瑜打算收点力气，老史不同意，“就这么按。” “咔嚓”腰部一声响。 蒋瑜道，“客人，按摩结束，两个半钟。” 38号阿彩按的客人听到老史的呻吟声，内心早就蠢蠢欲动。 等听到老史喊痛后，他不矜持了，“老金，我也要让110按。” 老金问蒋瑜可不可以？ 蒋瑜同意，以她的手速，前三后一按下来也才两个半钟。 蒋瑜叫客人等会，她去洗洗手再来。 不待客人说话，蒋瑜便离开包间。 老金对两个朋友解释道，“110有些小洁癖。” 郑秀也沉浸在蒋瑜的三连按里，蒋瑜那十指翻飞的速度，看得她的手指都不太会动了，听到老金的话，她不乐意了， “这是对她自己和你们负责，讲究卫生不好吗？” “我没别的意思。” 老金尬笑，他就是吹捧一下自己介绍的技师。 蒋瑜回包间，包间里都安静下来，等待她的‘表演’。 郑秀站在蒋瑜对面观看，38号阿彩也悄悄离近了些，她在被瘦弱客人拒钟时，就去了一楼下钟排号，然后又麻利跑回来观摩。 擦揉叩搓拉推点按等各种按法手法，在蒋瑜十指下灵活变换着，像在点按穴位又像是在推太极，更像是弹琴。 38号阿彩眼花缭乱目迷五色。 郑秀的手指也跟着动着，学着。 一遍、二遍、三遍。 三遍结束，瘦弱客人自动翻转身体，“老金，大脚板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了。” 老金无所谓，如果是110，他愿意排队等。 不过，他不能让110失望，更不能让同行给他丢脸， “我给110的小费起点是500块，拿到货款，我是随意抽的，老史，老柳，你们看着给。” “值！” 老史和老柳异口同声，“就110这手法，五百块起点的小费很值！” 五百块起点的小费？38号阿彩惊看郑秀。 郑秀一脸平静，谁超了她，她都不高兴，但被阿瑜超了，她服！ 因为人家真正祖传的不是气功，而是理筋术。 ------------ 第二十五章 你男朋友真好 待老柳被按完了，老金问蒋瑜还能给他按吗？ 蒋瑜看向郑秀。 郑秀一脸无奈，“我没按倒。” 蒋瑜点点头，“行！我带着秀姐一起给金先生再按一遍。” 做靶子老金也很乐意。 蒋瑜又去洗手，回来后二话不说抓着郑秀的手就一起按上老金。 这样手把手的教，郑秀的感受最深，因为她感觉到很多动作手法都是不可言传的。 蒋瑜带郑秀按了一遍。 第二遍和第三遍，她看着郑秀按，并指点着。 后背的按摩，还指出了一些郑秀没认准的穴位。 结束后，郑秀挥着额头的汗水，“这么下去，我不瘦才怪。” 老金翻过身来，“那我不用给你小费了？减肥可是很烧钱的。” 郑秀无所谓的摆摆手，“你随便好了，我太累了。” 蒋瑜又出去洗手了，包间里五个人无奈的等着。 等她回到包间，得到三位客人的小费。 老金给了五百，老史老柳分别给了六百。 三个人都还不好意思的说下次来，一定多多给。 蒋瑜笑着点头，“那就祝三位客人财源广进。” 老金又给了郑秀三百、38号阿彩两百、蔡姐一百，然后带着朋友下楼结账去了。 38号阿彩羡慕的看着蒋瑜，一千七呢！ 郑秀点着她的额头，“闭紧嘴，不然下次连观摩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还得了小费。” 38号阿彩连忙点头，她也希望能按动大货车他们，小费太吸引人了。 整理了包间，蒋瑜把小费送去给阿曼帮忙收着，便叫郑秀快点下楼去食堂吃饭，三个客人用了八个小时，她都快饿晕了。 郑秀喊阿曼一起。 38号阿彩拿了饭盒追上，她要跟紧了110和秀姐。 洪姨笑迎‘大脚板’两大巨头，催促丈夫炒个新鲜菜，再把大锅菜给热一热，然后端出一锅新煮的饭。 明明是煮给他们夫妻的，她却说是见阿秀阿曼和阿瑜没来，肯定是在连钟，所以她特意新煮了一锅饭。 郑秀和阿曼淡淡点头。 蒋瑜笑着道谢。 等洪姨笑着离开，38号阿彩问蒋瑜对洪姨那么客气干嘛？ 蒋瑜反问，“我道谢，她满意，以后会对我更照顾，一来二去，有来有往，相互之间都很愉快，不好吗？” 38号阿彩惊讶，“原来你不像表现出来的这样冷。” 蒋瑜低头干饭，秀姐说得没错，说多错多。 郑秀边吃饭边向阿曼炫耀蒋瑜用三连按按倒了三辆大货车。 阿曼微笑着点头，“阿瑜是我教出来的。” 郑秀一顿，怼她，“你再厉害，没有好学生也无奈，阿瑜是我的妹妹，是我的老乡。” 下班时，店外不止秦越，还有何亦杰父子俩。 38号阿彩紧跟着跑出来，“110，你男朋友真好，又来接你了。” 郑秀打断38号阿彩的花痴，“你眼瞎吗？你姐夫也来接我了？” “姐夫好。” 38号阿彩对何亦杰挥挥手，然后伸手捏何金恒脸蛋，“小帅哥，喊姨姨。” 何金恒小脑袋往后躲着，还伸手推38号阿彩，“坏！” 郑秀一把推开38号阿彩，“你儿子在家天天被人捏脸。” 38号阿彩无所谓，“反正我没看见，不心疼。” 秦越握着蒋瑜的手先离开，无视501门口的两个男人，叫蒋瑜从他裤兜里拿钥匙开门。 蒋瑜拒绝这么亲密的行为，但她挣不掉被握住的右手，就站在原地瞪着秦越。 秦越也微微低头望着她，看起来两人就像深情凝视一样。 荣志威感觉自己的心碎成了两半。 还是郑秀回来打破了尴尬气氛。 进了502，蒋瑜的手被松开了，秦越又是三个字，“我饿了。” 饿了饿了饿了！蒋瑜冒火，“你胳膊断了不能做饭，姐夫没做饭吗？” “不好吃。” “惯得你！” “不好次，不好次。” 何金恒摆着小手，“爸爸，不好次。” 何亦杰尴尬挠头，“我做饭确实不好吃。” “等着！” 蒋瑜变脸似的对何金恒笑得灿烂，“姨姨去做饭给恒恒吃。” 何金恒点着小脑袋，“好哒！” 半个多小时，八菜一汤就出来了。 青椒土豆肉丝，凉拌莴笋，虾仁鸡蛋羹，蒜末小油菜，水灼虾，肉沫炒粉条，中午剩下的炸虾和肉炖土豆，还有紫菜蛋汤。 茶几上摆得满满的，何金恒拿着小碗勺着急要吃。 何亦杰给挖了鸡蛋羹安抚好儿子，向郑秀提议喝两杯，难得这么多菜。 郑秀拿出了她的葡萄酒。 红色的液体，盛在高脚杯里，非常好看。 郑秀禁不住蒋瑜的小眼神，给她倒了一杯，“慢慢品，别当水一样喝。” 蒋瑜很听话，学着郑秀抿一口，就放下杯子吃菜。 吃完喝完，何亦杰洗刷，郑秀给儿子洗澡，出来就看到蒋瑜靠在秦越肩头睡着了。 她想喊醒蒋瑜。 秦越对她摇头，“先让她这么睡着，一会我困了，就把她放在沙发上躺好。” 郑秀也就没管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蒋瑜没醒，秦越就没动。 当主卧传出压抑的呻吟声时，秦越动了。 动了肩膀，让蒋瑜躺在他怀里，一耳朵靠在他胸膛上，一耳朵被他的大手捂住。 …… 蒋瑜被痒醒了。 她摸着黑去阳台找睡衣，但阳台上一件衣服都没有。 一转身，就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吓了她一跳。 “是我。” 置物间的灯随着秦越的声音亮起，“你干嘛？” 蒋瑜看了眼光秃秃的阳台顶，既然秦起来了，她就去次卧去拿衣服。 从秦越身边走过时，被秦越抓住胳膊，“你的脸怎么了？” “我的脸怎么了？” 蒋瑜用指腹按压痒处，“就是很痒，我想洗个澡。” 秦越盯着她脸上的红色疙瘩，“你对虾过敏？” “过敏？” “就是吃了起皮肤红疙瘩，身体不舒服。” “不知道。” 蒋瑜继续按压痒处，“我能吃虾，也能吃螃蟹，没这样痒过。” 秦越拉着她进了次卧，打开衣柜，指着多出来的几套衣服， “这里有家居服，也有休闲服，都是新的，我洗了晒过了，以后不准再穿别人的衣服。你先去洗澡，我送你去医院。” 蒋瑜不是矫情之人，旧衣服她都穿，别说新衣服了，还是进了她衣柜的衣服，穿！ ------------ 第二十六章 充话费送的 挑了一套家居服，上衣是浅色碎花，裤子纯浅色，很素，看着很顺眼，蒋瑜问，“这能穿出去吧？” “能。” 秦越温声道，“睡衣只是家居服的一种，家居服可以在家中的任何场合穿。你皮肤起了疙瘩，不适合穿其他衣服。” 蒋瑜进卫生间洗澡后，秦越去敲主卧门。 何亦杰光着上身开门，秦越的脸更板正，“借手机用一下。” 何亦杰随手拿起床头手机给秦越，“出什么事了？” “阿瑜过敏了，我带她去医院。” 秦越拿着手机在客厅拨打，郑秀也起来了，听到秦越对着手机说出这边的地址。 等秦越挂断通话，郑秀问秦越，“问出阿瑜对什么过敏了吗？” “她也不知道。” 秦越对睁不开眼睛的郑秀摆手，“你们继续休息，我叫人开车来了。” 郑秀不放心，想跟去，被何亦杰劝住，“秦越他能照顾好他的女朋友。” 郑秀“……” 502门打开，501的房门也开了，走出身穿家居服的荣志威，“秀姐，阿瑜怎么了？” 郑秀摇头，“没事，有秦越在呢！” 秦越牵着蒋瑜走出来，荣志威一眼就看到蒋瑜脸上的红疙瘩，刚想说话，楼下走上一身着迷彩服的汉子，“头儿。” “嗯，走吧！” 秦越牵着蒋瑜下楼，汉子跟着打手电筒。 看不见三人了，荣志威才问郑秀，“秦越是军人？” 郑秀点了点头，就关了门。 进了军人医院，挂了急诊，急诊医生看诊问诊之后，开了药水，开了验血单检查过敏原。 抽了血后就挂水。 每一项，蒋瑜都带着稀奇的眼神看着，等护士叫她躺在小单间的床上，拿出一个针头时，她缩手了，被秦越抓住，“听话。” 盯着输液管负压囊一滴一滴的嘀嗒着，蒋瑜又睡着了。 秦越坐在床边轻轻握住蒋瑜吊针的手。 跑前跑后的汉子看到总是板着棺材脸的头儿，低头注视小姑娘的柔和表情，手上的药差点掉了。 秦越抬起头，脸又恢复板正，轻声问，“什么药？” 汉子也轻声答，“息斯敏和炉甘石洗剂。” “拎去车里等着，两小时后过来。” “是！” 拔针时，蒋瑜醒了，“这就好了？” 秦越帮她按住针眼处，“要等十分钟，等针眼不出血了，就可以走了。” 汉子等在单间外，见两人出来，忙跟上，“头儿，验血结果出来了，是酒精过敏。” “嗯。” 秦越应了声，就警告蒋瑜，“以后不准喝酒了，带酒精的饮料都不能喝。” “酒精？” “酒精是一种化合物，你就记着别碰酒就行。” “我记住了。” 蒋瑜怕再问下去该穿帮了，等以后问秀姐，“多少钱？我还给你。” “记着就行。” “你记着？” “嗯。” “那你记得来找我要。” “会的。” 两人身后的汉子“……” 头儿居然是单恋？恋的还是个傻纯傻纯的小姑娘？ 蒋瑜“……” 你才傻纯。 …… 郑秀打着哈欠打开卧室门，“医生怎么说？” “酒精过敏。” 郑秀的哈欠僵住，她缓缓闭上嘴，“对不起，阿瑜，我不知道。” “没关系。” 蒋瑜走进屋内，“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不是说要试过了才知道吗？” 郑秀“……” 可以这么理解的吗？ 蒋瑜进次卧拿出床头柜里钱，再把手袋里的钱都拿出来，一起递给郑秀， “秀姐，路引、暂住证和房租，还有那三天的买药钱饭钱，都还给你。” “你傻啦？” 郑秀不要，“我不在家，你一个人不花钱的吗？” 蒋瑜把钱硬塞进她手里，“会有小费的，我在食堂吃两顿，冰箱里有菜和鸡蛋，厨房还有挂面。你回娘家要用钱的。” “我还在。” 秦越对郑秀道，“我等你回来再走。” 郑秀“……” 她是该放心呢？还是该担心呢？ 郑秀把蒋瑜叫到卫生间里殷殷叮嘱， “离秦连长远一点，你睡我卧室，晚上打上小锁。等我回来赶走了秦连长，你再回家。 客人那里，一定要冷脸保持矜持，别给客人好脸色，免得以为你想做二奶。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教你用手机……” 等两人出来了，秦越手上多了两部手机，一样款式，两种颜色。 白色给了蒋瑜，他用黑色。 秦越教蒋瑜拨打他的电话号码，当面通话说话。 蒋瑜听着说着直乐，她也有千里传音的手机了， “秦，你先记着，等我存够钱了还你。我很快的，秀姐的账，我都还上了。” “好。” 郑秀“……” 当着她的面，就套路傻丫头，她要不要举报？ …… 郑秀要离开，蒋瑜抱着她哭，“秀姐，你别回去了，我舍不得你。” 秦越拉开两人，催促郑秀赶紧走，又不是生离死别，都哭成小花猫了。 脸上刚让郑秀涂抹的炉甘石洗剂，都被泪水冲花了。 郑秀走了，蒋瑜不开心，不做饭了，她要去食堂吃。 秦越不准她出门，“你这样怎么出去？给老板打电话请假。” “为什么要请假？” 蒋瑜手里一分钱都没了，不上班，哪来钱？ 秦越给她解释，“按摩行业不能有皮肤病，免得传染。你这虽然不是皮肤病，可是客人敢让你按吗？你去上班等于赶客嘛？” 会赶客？ 蒋瑜同意请假了，打郑秀手机要老板的手机号码。 郑秀教她，“电话是双向收费的，接和打的人都要出钱，你发短信，短信便宜，只收发短信的钱。” 还要收钱？ 结束通话后，蒋瑜就把手机还给秦越，“手机还要花钱养，费钱。” “你这个不要钱。” 秦越把手机放回蒋瑜手上，“你这个是我这个送的。” “怎么送的？” “充话费送的。” “怎么充？怎么送？” “这是军队秘密，你不需要搞明白，总之你不用交钱。” “手机也不要钱？” “是的。” “那你快把你小本子上记的手机账，划了去。” “就没记。” 阿秀小姐姐快回来，阿瑜妹妹在帮秦连长数钱。 …… 老板接到短信，准了蒋瑜三天病假。 蒋瑜捧着花脸看电视剧，花脸是秦越替她抹上的。 秦越在厨房里熬粥，听到客厅里的咯咯笑声，嘴角上扬。 ------------ 第二十七章 你没上过学？ 敲门声响，昨晚的汉子送来灌汤包。 蒋瑜顶着花脸叫他留下吃饭，汉子直摆手，他可不敢做电灯泡。 喝了粥，吃了灌汤包，秦越倒了开水，把药粒抠出来让蒋瑜吃药。 蒋瑜喝了很多口水都没把药粒咽下，干脆嚼碎伴水喝。 秦越“……” 验证过了，这丫头不是从偏僻山村出来的，是从与世隔绝的山窝窝出来的。 也有可能这丫头从小到大没生过病，就像在医院里看各种项目都很稀奇。 下午，蒋瑜困意上来，要去郑秀的主卧睡觉，被秦越拽出来。 “干嘛？” “睡次卧。” “被你占了。” “主卧被郑秀丈夫睡过了。” 蒋瑜顿了一下，往沙发走去，“那我还睡沙发。” “睡次卧。” “我没钱。” “什么意思？” “没钱买床上用品。” “你嫌我脏？” 蒋瑜看看主卧，再看次卧，不都被别人睡过了吗？ 意思这么明显，秦越能不明白吗？“夫妻睡过的床，女子千万别去睡，不安全，听话。” 秦越把蒋瑜推进次卧，按在床上，盖上被子，“睡觉，晚上想吃什么，我叫人买回来。” “你不会做吗？” “我只会煮粥，煮面条。” “那就吃面条。” “行，你快睡觉，休息足，病好的快。” “我这不是病。” “对，不是病，是过敏。” 终于把人安顿好了，秦越松口气，但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 闻着被子上与平时不同的淡淡味道，蒋瑜很快就睡着了。 听到次卧传出的轻微鼾声，秦越拿起手机发短信，没多久，就响起轻轻敲门声，一个五大三粗留着寸头的汉子出现，“头儿，嫂子呢？” “嘘！” 秦越示意来人轻声说话，“别乱叫。” 盯着头儿上扬的嘴角，张喜信了老幺的话，头儿真的恋爱了。 张喜拎着食材进了大门，“怎么住这么小的地方？” “这还是合租的。” 秦越领着张喜进厨房，“这两天的饭食就交给你了，酒精过敏，注意忌口。” “放心吧！” 张喜下了保证后，问，“头儿难道是想趁机乱性？” 秦越抬脚假意踢他，“她才18。” “握草！” 张喜震惊，“真是小姑娘啊？那可得好好护着。” 等看到蒋瑜后，张喜愣了，“头儿，没18吧？” 蒋瑜睡了一觉，脸上的炉甘石洗剂都蹭没了，只有红色小疙瘩，令她看起来就像十五六岁中学生。 “身份证上18。” 秦越也不是很确定，为了出来打工，把年龄改大一两岁的比比皆是。 “完了。” 张喜挠着自己的寸头，头儿喜欢上未成年了。 “所以得小心护着。” “玩养成啊？” “只能养着。” 蒋瑜在秦越和张喜之间来回看着，没听懂两人说的啥，“秦，他是谁？” “我战友。” “战友……是同袍吗？” “是的。” 张喜“……” 小嫂子的脑子莫不是有问题？ “小……呃，头儿，她叫啥啊？” “蒋瑜。” “咋叫。” “直接叫蒋瑜。” “蒋瑜，你好！我叫张喜，擅长炊事，想吃什么直接说。” 蒋瑜“……” 别以为她没看见这个叫张喜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她就不能问几个问题吗？ “张喜，你好！不用这么客气，也不用劳师动众，我能做饭，就是中午没心情做，要不，你……” 张喜“……” 小嫂子这是啥意思？赶他走吗？ 张喜忙看向秦越，“头儿，我……” “去厨房做饭，做好就回去，明天送食材放门口就行了。” 张喜垂头丧气去厨房做饭，蒋瑜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秦，其实我就是……” “没事，别管他。” 秦越打开电视，“我这些手下都惯会装可怜的。” 装的啊？ 蒋瑜不内疚了，很快就沉浸电视剧当中去了。 张喜做好饭出来，就看到小嫂子看电视，头儿看小嫂子，只是头儿那眼神，能把人看化了。 秦越抬头时，目光由柔变冷，挥挥手，让张喜自行离开。 关门声惊醒蒋瑜，目光终于舍得从电视机上转移，“谁来了？” “是张喜走了，饭好了，吃吗？” “吃。” 蒋瑜要去厨房端饭菜，秦越按她坐下，“我去端，你继续看。” 蒋瑜边吃边看，看的忘了吃，秦越也不催她，但看到男女主角的头越靠越近的时候，他转身就挡住了蒋瑜的视线，“饭凉了。” 蒋瑜认真吃饭了。 秦越给换了一个台，综艺节目。 蒋瑜看着就难受了，有很多梗她不懂，又不敢再问，那个张喜看她的眼神不就怪怪的？ “不看了，关了。” “怎么了？” “不好看。” 秦越瞥了眼电视，很火的节目，让人爆笑不停的综艺，居然不好看？ 他拿起遥控器关了，“那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 蒋瑜想回家看看，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避开秦越？ “我俩玩牌吧？” 秦越看到茶几下的扑克牌。 蒋瑜摇头，“我不会。” “我教你。” 然后秦越就发现蒋瑜不认得扑克牌的牌面。 真是从与世隔绝的山窝窝里出来的？ 教着教着，秦越又发现蒋瑜会数数，认得阿拉伯数字，会计算，但不会写。 “你没上过学？” “没有。” 秦越放下扑克牌，“那我教你认字写字。” “好啊！” 蒋瑜很开心，她是没上过私塾，但爷爷教了她和弟弟读书认字写字。 可是这边的字有很大的不同，笔也不同，她拿起这边的笔不太会写。 蒋瑜拿出自己的本子和笔，本子上的字五马分尸一般，秦越更相信蒋瑜是文盲了。 所以他从拼音教起，还发短信给手下，叫买幼儿图书和小学课本字典以及文具送过来。 张喜因为是被小嫂子赶走的，所以这事就被派给了另一人。 贺涛接到任务非常开心，采购了头儿指定的物品后，兴冲冲送了过去，然后也像张喜一样被小嫂子赶走了。 因为他没看到萌哒哒的幼儿，只看到一个小姑娘对着看图识字卡片上的拼音和图认真识字，他被震惊的没收住表情后，就被小姑娘送客了。 张喜哈哈大笑，“涛啊！那小姑娘就是小嫂子，咱头儿的养成对象。” 贺涛像被雷劈了一样，头儿有恋童癖？ ------------ 第二十八章 这不是无赖吗？ “好了好了。” 沈平过来赶两人去训练，“头儿休假回来肯定肯定要考核我们，都紧张起来。” “副队。” 张喜揽上沈平的肩膀，“你说头儿的手臂真断了吗？咱小嫂子力气再大，能大过头儿？” 沈平贼头贼脑的左右看了看，低声道，“真断了，头儿向上面汇报说他判断失误，以为是普通人，谁知跟咱们一样有特殊之处。 他休假也是带着任务去的，想把人给弄咱队里来，结果，嘿嘿，把他自己陷进去了。” “我看未必。” 贴在两人身后偷听的贺涛道，“头儿肯定是一眼就看中了人，然后才失误断了手臂。” 张喜赞同，“副队，你没看到头儿那眼神，我都快被看化了。” “去去去！” 沈平嫌弃的推开张喜，别是憋成了同志吧？就算是同志，也不能同头儿啊！ “就是你的任务不顺，才让小嫂子对我们没好感，再有任务，还派老幺去。 不管怎样，只要是特殊人才，必须进咱队，是咱队发现的。” …… 赶走了贺涛，蒋瑜更加认真看图识字了，这边的孩童真幸福，认字都有这么多花样，要是弟弟看到这些，该不会讨厌学习了吧？ “秦。” “嗯？” “这些，可以送给我吗？” “就是送给你的。” “多谢。” 蒋瑜笑颜如花，秦越捏住拳头，不让手冲动。 …… 次日已是4月3号，蒋瑜坐不住了，她要去买水果。 秦越要陪她。 蒋瑜问，“我买了水果可以离开一会吗？” “去哪？” “扫墓。” 秦越抿唇，小丫头的户口是单立的，查不到家人信息，好像凭空冒出来一样，不会是孤儿吧？ 但也不能在鹏城这里扫墓吧？亲戚的墓吗？ 他带上蒋瑜去超市挑选了祭祀适用的水果和点心，又带她去花店买菊花。 蒋瑜从他手上拽了一百块钱，“算我借的，还有水果点心也是。” 见蒋瑜选了三束花，秦越又觉得她要祭拜的是亲人，因为扫墓上坟一般祭拜三代内。 秦越要送蒋瑜，蒋瑜拒绝，“你先回去，我自己去。” “那我让人送你。” 蒋瑜担心拒绝让人送，秦会怀疑，反正陵园那边也适合她回去，就同意了。 目前唯一没被蒋瑜赶的老幺接了送小嫂子去陵园的任务，临来时，他被副队警告一定要有眼力劲儿。 所以，在陵园大门外停车后，蒋瑜不让他跟，他就不跟了。 …… 看到姐姐出现，蒋瑾高兴的跑来接着塑料袋，“姐，带什么好吃的了？” “不能吃。” 蒋瑜阻止弟弟开袋，“那些是祭祀用的水果和点心，明天祭拜完，你就能吃了。” “那你手里的呢？” 蒋瑾看着姐姐手上的黑色袋子。 蒋瑜摇头，“这是菊花，祭拜用的。” “菊花？” 蒋瑾惊，“菊花不是秋天才开吗？” “那边有温室大棚。” 蒋瑜说着走进正屋，“爷爷，怎么这么晚吃饭？” 那边是早上九点，这边是夜晚九点了，蒋爷爷才吃饭。 “爷爷天天上山。” 蒋瑾把塑料袋放在桌子上，端起自己的饭碗，“每天都要天黑才回来，还只挖半筐野菜。 本来这事是我的，爷爷抢了去，还说我认得的野菜不全，可他挖回来的野菜和我挖的一样，还没我速度快。” “臭小子！” 蒋爷爷假意嗔怒，“这是嫌弃爷爷老了？” “我没有！” 蒋瑾否认，他就是每天关在家里太憋闷，上山跑一跑，挖点野菜，摘点野果多好？狗蛋他们每天都有野果吃。 他盯着桌子上的塑料袋，果子和点心的香味传出来了， “姐，你怎么不多买些？” “小瑾！” 不待蒋瑜说话，蒋爷爷就教训蒋瑾，“你最近有些飘了，以前一文不花，如今你是什么都想买，当心我没收你的银子。” 蒋瑾低头干饭。 蒋瑜把手上的黑袋子放在门后，“爷爷，黑袋子里是菊花，我选了三束一样的。 果子有三种，每种五个，点心也是三种，每种五个，我没多买，就怕祭祀过后，您和小瑾吃的慢，坏了。” “姐，我错了。” 蒋瑾抬起头，这才看清蒋瑜的脸，“姐，你的脸怎么了？” “过敏了。” 蒋瑜睨弟弟，大惊小怪的，“喝了点甜甜的葡萄酒，过敏了，去医馆打了吊瓶。 吊瓶就是往静脉血管里输送液体，输的液体是什么，我也不懂，等我回去还要去医院的。” 蒋爷爷端起油灯端详，“不会留疤吧？” “不会。” 蒋瑜把手电筒打开，让爷爷看的更清楚，“已经消了很多，也不怎么痒了，那边大夫不号脉，用科技检查。” 蒋爷爷放心了，“别抓，留了疤会被人笑的。” 蒋瑜不在意，留疤有什么关系？正好不用嫁人，谁爱笑笑去！ “姐，你能回来了吗？” 蒋瑾关心这个，他想姐，也想姐带回来的吃食。 “还不能。” 蒋瑜说起秀姐回娘家，家里住的那人是被自己踢断手臂的军人，因为她赔的钱不够，对方就住下来养伤了， “上次回来时间紧，爷爷那两天心情又不好，我也没敢说。 本来这位军人只住三天，因为秀姐不放心我，他就说留下住到秀姐回来再走。 今天我是说要出来祭拜，时间可以久一点。” 蒋瑾“……” “这不是无赖吗？怎可住到别人家里养伤？军人是士兵吧？” “是的。” 蒋瑜点头，“不过秀姐说他是士兵里的官，是连长，我也不知道是多大的官，秀姐叫我别惹他。” 蒋爷爷听出了不对劲，“男的？年龄几何？” “是男的，好像二十五了。” 蒋爷爷松口气，二十五应该成亲了。那边是一夫一妻制，虽然有钱人会包养外室，士兵应该要遵守国家律法的。 “你带野菜去吗？” 蒋爷爷指着桌边的背筐，每天半筐野菜，他和小瑾也吃不完，晒野菜干有些早。 “带吧！” 蒋瑜看到嫩绿的野菜心喜，倒出水果，装了满满一袋子。 时间还足，蒋瑜又说起自己学习的事， “……等秦连长离开，我就把那些图书拿回来给小瑾看，很容易学的。” ------------ 第二十九章 我可没那么无知 听蒋瑜这么说，蒋爷爷觉得秦连长人不错，说是住到小瑜那里养伤，还给小瑜买了书本教学习，就是住一个屋檐下有些…… 不过那边不怎么注重男女大防，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事。 蒋瑾正听得津津有味，话题却突然转到他身上，“我不学。” “又没叫你考秀才！” 蒋瑜不满，“秦连长说，学到多少都是自己的，学了会了，懂道理了，自己才少吃亏。” 蒋爷爷连连点头，是这个理。 “好吧！” 蒋瑾勉为其难的答应，却不知那些看图识字拿回来后，他一天翻几遍，还叫姐姐继续给他带图书回来。 时间差不多了，蒋瑜依依不舍离开，“爷爷，等秀姐回来，我就能回了，您和小瑾买些粮和肉回来，别舍不得。” “知道了。” 蒋爷爷摆摆手，家里小米还有，明天扫墓还有公鸡和糍粑，几天都吃不完的。 蒋瑜拎了一袋野菜回来，说是在陵园挖的，秦越淡淡说道，“你不能吃。” “为什么？” 秦越指着野菜里的荠菜，“荠菜是发物，不少野菜都是发物，你过敏症状还没好，吃不了。” 好吧！她不吃野菜。 老幺要离开，蒋瑜开口留他，“今天辛苦你了，留下吃饭吧！我去做饭。” 老幺看向头儿。 秦越颔首，“留下吧！” 食材已经送来，因为蒋瑜的过敏症状，不适合吃油炒油炸的，就吃清蒸和凉拌的。 蒸米粉肉，蒸糯米丸子，蒸苦瓜酿肉，蒸金针菇，蒸茄子，肉沫蒸鸡蛋，凉拌小萝卜，搅拌黄瓜，凉拌野菜。 都是秦越口述，蒋瑜做的。 一口蒸锅，一口炒锅分别蒸了两次。 秦越尝了，表扬蒋瑜行动力强。 蒋瑜吃着也很舒心，睨他一眼忍住没怼他，一个只会煮粥煮面条的人，还挑嘴！ 吃了饭，老幺主动洗刷，休息了会，送头儿和小嫂子去医院。 这次看的是门诊医生。 医生又给开了吊瓶，并说明天就不用来了，在家吃药抹炉甘石洗剂就行了。 再次打针，蒋瑜主动送上手，就像被蚂蚁咬了一下，和她缝补时扎到手差不多。 秦越拿着小学课本坐在床边教她。 门外的老幺，“……” 头儿真是爱惨了小嫂子，有老师身份的任务，头儿从来不去，因为他去了一次是板着脸上讲台的，被家长投诉，成了史上任龄最短的老师。 吊完水回去，秦越叫蒋瑜去洗头洗澡，医院里病菌多，洗澡出来后他给涂炉甘石洗剂。 他涂的当然是蒋瑜脸上的，身上的，蒋瑜自己涂，看的到就涂，看不到就算了，又不是真正皮肤病。 头发是秦越给擦的吹的，秦越左手拿着电吹风，蒋瑜自己撩头发。 坐在墙边当壁画的老幺“……” 头儿真的爱惨了小嫂子，这种娘们唧唧的事情都帮小嫂子做。 ‘头儿爱惨了小嫂子’，成了狼队队员们的口头禅。 秦楚，“……” 他有弟媳妇了？ 秦燕，“……” 我有二嫂了？ …… 学了两天，蒋瑜被四年级数学卡住了，那些应用题太难了。 又甲又乙，又已知，还要把绳子分成段，给出两两的长，再算各段的长，这不是有病吗？ 秦越的手终于没忍住，在蒋瑜的头顶上轻轻揉了揉，“好了，不学这些了。今晚早些休息，明天上班了。” 洗了澡，吃了药，秦越又给蒋瑜脸上的红疙瘩涂抹上炉甘石洗剂。 “晚安。” “什么？” “就是一个睡前礼貌语，祝福对方睡个好觉的意思。” “晚安。” 秦越的嘴角上扬，“不可以再对其他男人说。” 蒋瑜“……” 我不懂，但我不问。 “我可以和秀姐说吗？” 秦越的嘴角弧度僵住，郑秀是女人，郑秀是对阿瑜好的女人，这么安慰自己后，心里果然舒服多了。 他推蒋瑜进次卧，“可以，快去躺下，我关灯。” …… 蒋瑜又被秦越送上班，501门口依然有两双眼睛目送两人下楼。 吴健农叹口气，“放弃吧！” 秀姐回娘家了，秦越和阿瑜单独在一起三天，什么感情也处出来了。 对方是军人，他们查不敢查，动不敢动的。 而且阿瑜对他俩淡淡的，就像普通邻居普通客人。 “不！” 荣志威摇头，“军人反而更好办。” 军人只有假期才有时间陪伴另一半，等秦越休假离开，他就可以趁虚而入，没结婚，就不是破坏军婚。 店里签到，前台阿宝盯着蒋瑜的前额看，“110，你，你得了皮肤病，不能上班的。” 蒋瑜“……” 蒋瑜还没来得及说话，秦越就开口了，“眼瞎吗？这是过敏！” 前台阿宝立刻站的直直的，就差敬礼了，“对不起，我没看清。” 蒋瑜推秦越离开，“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高大帅气的连长同志被纤瘦的110带着不满的态度推走，前台阿宝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老板，低头假装做事。 蒋瑜一进待钟室，热闹的待钟室，顿时鸦雀无声，所有技师的目光都盯着蒋瑜露在外面的肌肤。 她找了个空位坐下，她旁边的人像被电了一样立刻起身走开。 蒋瑜“……” 38号阿彩笑着坐到蒋瑜身边，“哎呀！第一次坐的这么松快。” 蒋瑜看她一眼，没说话。 “喂！” 38号阿彩推蒋瑜一下，“你是不是得了梅毒？” 梅毒？是说她皮肤上的红疙瘩吗？ 蒋瑜睨她一眼，“那你还敢坐过来？” “我可没那么无知。” 38号阿彩扬起下巴，“梅毒是经过啪啪和血液传染的，坐一起，没关系的。” 啪啪？ 不懂也不耽误蒋瑜挤兑人，“真要有个得了梅毒的人在你面前，你是不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嘿嘿。” 38号阿彩憨笑，“你别这么直白嘛！你到底吃了什么？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38号阿彩手指指着蒋瑜的额头。 见技师们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蒋瑜淡淡道，“酒精过敏！” “原来是过敏啊！” 38号阿彩大大松了口气，“我就看着也不像是梅毒，可偏偏很多人私下里胡说八道。” “谁？” 蒋瑜问着38号阿彩，目光扫向技师们。 ------------ 第三十章 打人要被关局子的 技师们全部低下了头。 只有19号阿远看向蒋瑜，他就是请个长假，回来竟有物是人非之感。 这三天，待钟室里议论最多的就是这个110。 他起身走到蒋瑜面前，伸出白皙修长的手，“110你好，我是19号阿远。” 蒋瑜抬头打量19号，白皙瘦高，神色倨傲。 鉴定结果，陈蕴二号！ “我有病，你离我远点。” “噗！” 38号阿彩喷笑，“19号，110是秀姐老乡，小心秀姐回来骂你。” 19号阿远淡然一笑，“我就是想认识一下新同事。” 38号阿彩笑容更盛，“听说又要招学员了，秀姐肯定会替你介绍新同事的，她很宝贝110的哟！” 19号阿远睇了眼38号阿彩，回到他起来后也被留着的座位边坐下。 他身边的技师巧笑嫣然和他说话，19号阿远脸上也扬起温柔笑意与技师笑闹，男女都是做作夸张语调。 蒋瑜闭上了眼，这应该就是秀姐说的辣眼睛场面吧？ 38号阿彩靠在蒋瑜耳边道，“离他远一点。” 蒋瑜睁眼斜睨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果然，38号阿彩坐正身姿，“110，你再教教我好不好？” 技师们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蒋瑜拉过38号胳膊放在自己的腿上，把理筋术的理字决用在她胳膊上，疼得她哇哇叫。 在蒋瑜松开她后，38号闭上眼睛仔细体会胳膊里的疼和爽。 19号阿远那做作的温柔声响起，“110，手法很独特嘛，在哪学的？” 蒋瑜看都不带看他的，“曼姐。” 110越是不理睬他，19号阿远就越对110有兴趣，“曼姐偏心了。” 蒋瑜“……” 和陈蕴一样脑子里能养鱼！ 蒋瑜怼道，“19号，有种你就去曼姐面前说这话，不然就闭嘴，别学女人挑拨是非。” 19号阿远还从来没被技师怼过，脸上表情说有多尬就有多尬。 38号阿彩睁开眼，“19号，110家有祖传气功，她用的手法就是曼姐教的。” 19号阿远挑眉，气功？ 38号阿彩嘴角上扬，又补了一句，“110就是在待钟室里告诉我的。” 19号阿远黑脸瞪身边技师，把他当枪使？ 他身边的技师抬头看天花板。 蒋瑜嫌待钟室太吵闹，喊上38号一起去培训室。 “是不是吃了不能吃的东西？” 阿曼一眼就看出蒋瑜是过敏了，蒋瑜笑眼弯弯，“喝了杯葡萄酒。” 葡萄酒也能过敏？ 阿曼和38号阿彩不知道还有这种体质，但都知道郑秀爱喝葡萄酒。 两人叫蒋瑜以后小心点，别和郑秀一起疯。 “秀姐很好的。” 蒋瑜不喜阿曼和38号阿彩用‘疯’字说秀姐。 阿曼一脸狐疑，“阿瑜，疯字可以是贬义词也可以是褒义词，你不知道吗？” 蒋瑜“……” 38号阿彩倒是没怀疑蒋瑜，秀姐把110当宝贝一样护着，蒋瑜护着秀姐也没错。 她把待钟室里发生的事告诉阿曼。 蒋瑜很怕自己又惹了事，“没给曼姐惹麻烦吧？” “没有。” 阿曼笑道，“19号是老板娘的亲戚，可我和阿秀也不是任人拿捏欺负的。 你不仅拿下老金，还拿下老金两个朋友，老板娘她可不敢辞退你。” “就是就是。” 38号阿彩笑眯了眼，“现在的你，就算揍19号一顿，老板娘说不定还会叫19号滚蛋。” 蒋瑜意动，她看19号阿远就像看到了陈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揍一顿？ 阿曼怒瞪38号阿彩，劝蒋瑜，“阿瑜，你别听38号胡说，打人要被关局子的。” 橘子？局子？ 蒋瑜憋着不问，阿曼怀疑她了，下班回去问秦。 她转移话题问38号阿彩刚才的感受。 38号阿彩摇头说她没感受到被19号打断了。 蒋瑜“……” 真笨，难怪经常被曼姐训。 “阿曼，110在不在？” 培训室的门被敲响，蒋瑜打开房门，就见蔡姐满面笑容，“110，点钟，9包。” 蒋瑜去热水间打水，热水间里有三个技师在准备泡脚水，看到她，都露出礼貌微笑。 蒋瑜对她们点点头，拿了一个木桶套上袋子，放了个药包接热水。 接着热水，她问接好水的三个技师怎么不走？ “等你。” 三个技师异口同声。 蒋瑜“……” 不再把她当成只会吃菜的小鸟了吗？ 到了9号包间门口，三个技师主动排在蒋瑜后面。 包间里是鲁老板和朋友。 “110，这里。” 蒋瑜别无选择，她是点钟，包间里只有鲁老板是回头客，点她钟的，非鲁老板莫属。 这次不用鲁老板说，蒋瑜直接拎他裤管搭在搭脚凳上，替他脱鞋袜。 另外三个客人也被技师们分配了，不过他们都看向鲁老板这边。 见蒋瑜主动就给鲁老板脱鞋袜，都意味深长的笑看鲁老板。 “110，谢谢你。” 鲁老板的道谢，蒋瑜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出包间拿热毛巾擦手。 回包间见鲁老板还坐在沙发上，她不主动了，“请客人转身坐在凳子上。” 鲁老板一脸歉意对蒋瑜笑，“这样坐着，腰使不上劲。” 蒋瑜走到他左边，一言不发就把右胳膊插进他腋下，一用力，鲁老板便站了起来。 突然被站起，加上双脚被固定在木盆中，鲁老板有些慌，“110，别松手。” 蒋瑜双手快速交换给他身体转个方向，随后放他坐在搭脚凳上。 鲁老板的慌乱与蒋瑜的冷静呈鲜明对比，另外三个客人不厚道的笑了。 身体稳稳当当落在搭脚凳上了，鲁老板收敛心神质问三个朋友，“很好笑吗？” 三位朋友不收敛，还挤兑他。 “你慌张的样子是很搞笑啦。” “110靓女可是很冷静的哟。” “没想到110靓女力气不小，你这身高有两百斤了，在她手中像小孩子一样的轻。” 蒋瑜充耳不闻，直接上手按鲁老板头部。 三个客人对鲁老板眨眨眼，帮不上忙呢！ 因着上次的后悔，这次鲁老板不再乱指挥。 对鲁老板，蒋瑜就只用补泻补手法，她怕给鲁老板用上节奏手感后，以后的点钟会被这个啰嗦老板占去一半。 就这种手法，鲁老板也舒服的闭上眼睛享受着。 ------------ 第三十一章 你不喊饿了吗？ 三位客人幽怨的瞪着闭目的鲁老板，他享受了，他们呢？ 也不给他们点老技师。 其实是他们错怪鲁老板了，三个技师都是老技师，但她们在开小差，眼睛和心神全都放在了蒋瑜手指上。 进来时，她们以抢到蒋瑜旁边位置为荣。 20分钟按完，蒋瑜又架起鲁老板转身。 “谢谢。” 鲁老板真诚道谢。 蒋瑜只是淡淡点头，拎着他的裤管把他的双脚放在搭脚凳上，用长毛巾擦干后包上。 把木盆拽到一边后，开始做足疗。 鲁老板目光一直望着蒋瑜，蒋瑜视而不见，任他打量。 “我的小女儿和你差不多大，你哪年的？” 蒋瑜用一句话怼死鲁老板，“您不觉得您炫女是在揭我们这些女子的伤疤吗？” 鲁老板愣住，他不是炫女，只是想找一个话题和这个身高与他很搭的靓女聊起来。 可是这一句直指社会地位差距的话，让鲁老板和另外三个客人都说不出话来。 空气突然很安静，气氛很尴尬。 蒋瑜丝毫不受影响。 给鲁老板穿上袜和鞋后，说声“客人，足疗结束了”，就端着木盆率先出了包间。 三个技师先后出了包间，鲁老板叹气，“我太自以为是了。” “鲁老板别在意。” 一个朋友安慰他，“仇富心的人很多。” “你不懂。” 鲁老板摇头，他和110距离最近，就算110的脸被口罩遮住了，他也透过平光眼镜看到她眼里的嘲讽。 他一边享受着小姑娘的伺候，一边还说着自己的小女儿，这不是故意做对比踩人自尊吗？ 没能在三楼看到蒋瑜，鲁老板手上攥着的一百块钱放回了兜里，和朋友下楼去结账了。 在卫生间把手洗了好几遍，蒋瑜走出卫生间，热水间里还有个技师，她不予理会，抬腿就走。 “110。” 那个技师喊着蒋瑜，并追上她。 蒋瑜停住，“你在等我？” 技师颔首，“我是66号阿霞。” 蒋瑜问，“有事吗？” 66号阿霞道，“我，我就是想，想问以后你的点钟，可不可以带带我？” “若有机会的话。” 蒋瑜轻轻点头，下楼去了。 66号阿霞对着蒋瑜背影咧嘴笑，她就知道110不是表面那么冷的人。 …… 进了待钟室，和蒋瑜一起上钟的另两个技师起身对她招手，“110，坐这里。” 蒋瑜顿了一下，便抬腿走过去。 等蒋瑜坐下后，两个技师才在她两边坐下。 “我是33号阿兰。” “我是82号阿琴。” 蒋瑜对两人点点头。 蒋瑜的冷淡，技师都知道，两人也不以为意。 “110，我们都是曼姐教的，每个人学出来的都不一样，没想到你是最特别的一个。” 蒋瑜淡淡道，“我会气功。” 33号阿兰瞪了眼82号阿琴，会不会说话？ “110，你别理她，曼姐教谁都是用心教的，有的人有悟性，有的人手就像脚一样笨。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能按动大货车，已经名声在外了，我们作为‘大脚板’的技师，与有荣焉。” 33号阿兰还算会说话，蒋瑜愿意聊两句，“你怎么知道的？” 33号阿兰笑道，“我老公是‘鹏城足浴’修脚师。” 蒋瑜瞥了眼被技师们包围着，却侧耳倾听她们说话的19号阿远，“‘大脚板’只一个修脚师，好像忙不过来吧？” 33号阿兰也看向19号阿远，“我老公在‘鹏城足浴’提成可不少，要不是两个人在一个足疗店里不方便，我就去‘鹏城足浴’了。” 迎宾拿着号牌来了，“110，点钟，三楼1包。” 蒋瑜去上钟了，19号阿远对82号阿琴使美男计， “82号，110为什么戴口罩？我看到她额头的疙瘩印了。” 33号阿兰按住要说话的82号阿琴，“19号，想了解110，最好去问秀姐。” 19号阿远盯着33号阿兰看了很久，才移开目光。 33号阿兰用眼神警告82号阿琴，她们这边刚和110示好，可不能转脸就出卖人。 …… 1号包间里是荣志威和吴健农。 “阿瑜。” “阿瑜。” 蒋瑜一脸认真表情，“请叫我110。” 荣志威“……” 这样可爱的阿瑜，让他怎么舍得放手？ 这次仍然是荣志威先按，蒋瑜给他用上了节奏手感。 荣志威夸赞她的手法又精进了。 蒋瑜淡淡点头，“我最近找到一种按摩手感。” 按摩结束后，荣志威和吴健农等着蒋瑜整理了包间，跟在她身后走出包间，“你该下班了吧？” “快了。” “我们请你吃夜宵。” “不行。” 蒋瑜拒绝，“秦会来接我下班。” 荣志威“……” “那你能请我们吃夜宵吗？” “不可以。” 蒋瑜摇头，秀姐一再交代，下班回家就打上小锁。 荣志威和吴健农沉着脸走出‘大脚板’，看到等在店外的秦越。 秦越看过来的目光很淡，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蒋瑜签退下班，看到秦越在，连忙跑过去，“秦，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回家再问。” 秦越牵上蒋瑜的手，眼里都是笑意，“饿了吧？” “咦？你不喊饿了吗？” 秦越“……” 你都习惯了我的存在，我干嘛还喊饿？ “我今晚吃了晚饭，张喜来做的，夜宵做好他就走了。” “你没留他一起吃吗？” “他留下吃晚饭了，我陪你吃夜宵。” …… 蒋瑜洗了手出来就问秦越，“梅毒是什么？啪啪又是什么？” 秦越怒了，“谁对你说这些的？” “怎么了？” 蒋瑜觉得不对劲了，“你先跟我说梅毒是什么？” 秦越望着蒋瑜脸上的疙瘩印，“别人这么说你的是吗？” 蒋瑜把38号阿彩的话告诉他，“我不知道是不是说我？她们可是今天才看到我脸上的疙瘩。啪啪又是什么？” 秦越一脸不自然，“小孩子不需要知道这个。” 既然秦不愿意说，蒋瑜又问别的，“橘子又是什么？什么是褒义词，什么是贬义词？” 秦越“……” “你把带橘子的整句话说给我听。” 蒋瑜说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我自己可以的对吧？19号被我怼的说不出话来，38号又帮我吓他几句，他肯定不敢惹我了。” ------------ 第三十二章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望着蒋瑜叭叭不停的小嘴，秦越费了好大劲儿才移开视线， “橘子不是橘子，是局子，就是公安局，抓坏人进去的地方。” 蒋瑜“……” 原来是衙门！幸亏没问曼姐和38号。 “吃饭吃饭，饿了吧？” 秦越把电饭锅锅胆端出来，“明天我送你进待钟室，我去教训那个19号。” “不行！” 蒋瑜不同意，“你是军人，不能打人。” “我不打他，我就用眼睛瞪他，吓他。” “那也不行。” 蒋瑜还是不同意，“等秀姐回来，你就走了，19号记恨的是我和秀姐，我装高冷，不理他就行了。” 秦越轻声问，“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会啊！” 蒋瑜点头，“你教我这么多，我把你当夫……老师的。” 秦越上扬的嘴角僵住，随后一想，老师就老师吧！至少不会忘了他，还能趁机保持联系。 …… 第二天，秦越等蒋瑜签了到去待钟室后，叫老板警告19号老实点，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秦越离开后，老板就把19号阿远叫出来谈话了。 19号阿远“……” 难怪38号和秀姐护着110，原来是有个军官男朋友。 回到待钟室，见38号阿彩一副谄媚的与冷淡的110说话，19号阿远不屑的撇撇嘴，还不是卖色的？ 卖的比较高级罢了，就是不知道口罩下的颜色，值不值军官动用官衔威胁人的？ 迎宾阿红拿着号牌来了，“110，38，点钟，三楼5包。” 5号包间是秀姐的熟客。 其中一位客人向蒋瑜打招呼，“口罩靓女，我们又来了。” 是上次秀姐带她那个客人，蒋瑜很不喜欢，但客人点钟了，她拒钟的话影响秀姐。 “客人请仰面躺好。” 客人盯着蒋瑜看了很久，才躺下，“110，你越遮掩，越让男人好奇。” 蒋瑜抬手按上他前额的印堂穴，淡淡说道，“你说的是猎奇猎艳的渣男，如果你也是，下回请别点我的钟。” “哈哈。” 他的同伴笑了起来，“110说得对，谢老板就是渣男，你可要小心点。” 谢老板一脸无奈，“110，这是我的损友马老板，你也记住他。” “嘘！请安静。” 蒋瑜不打算和这种讨人厌的渣男说废话，直接就发力了。 真正的发力。 “哎哎哎～疼～” 谢老板叫了起来，“口罩靓女，轻点～” 谢老板叫的比猫叫春还动听缠绵。 蒋瑜不但不收力，反而更大力。 “啊！啊啊！” 谢老板改学杀猪叫了，“110，真的很疼。” “疼就对了，安静点。” 根据手下肌肉的紧绷度，感知谢老板受力度后，蒋瑜就控制着力度不再加。 对谢老板这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蒋瑜没用节奏手感。 “客人，按摩结束了。” 蒋瑜放下谢老板的两条被折得仿佛折了的腿，道。 “呼，呼呼。” 谢老板呼着气，“我还活着？咦？我全身血液好像换了一遍一样，感觉我的身体好像回到二十岁，精力十足。” “噗哈哈。” 马老板喷笑，“谢老板，你说话再这么口无遮拦，110又要在你身上耍一套了。” 谢老板叹气，“我认认真真的说话，你能不能别曲解？” “啊！啊啊！” 马老板也被38号阿彩折按小腿折的痛喊出声。 38号阿彩得了两百块小费，蒋瑜得了五百块小费。 是谢老板请客，小费自然是他给，“口罩靓女，我们答应了108，只要来‘大脚板’就必点她的钟。 你这么认真的给我按，我也不能喜新厌旧，这小费就当作补偿吧！” 蒋瑜接了小费就离开，“谢谢客人，我下钟了，客人自便。” 谢老板还想说什么，蒋瑜已经走出包间门，正碰上蔡姐过来喊人，“110，这边结束了吗？” “结束了。” “8包客人等了20分钟了。” “我这就去。” 蒋瑜回转身叫38号阿彩整理包间，无视谢老板和马老板就走了。 谢老板出包间后，歪头对朋友马老板示意。 两人不从5包直接下楼去，反而往7包绕过去。 三楼的布局是：北墙1～3号三个双人包间，东北角是热水间和卫生间。 东墙是4～7号四个三人包间，东南角是培训室。 南墙边是8～10号三个四人足疗大包。 西墙边只是走道。 8～10号对面是11和12号四人按摩大包，两个按摩大包背面是服务员休息室和小仓库，正对着楼梯。 所以从5包往7包走，反而往里走了。 7包所对的走道，与按摩大包和足疗大包之间的走道呈L型。 谢老板要看看8号足疗大包里是谁？是谁点了110的钟。 8包里有两位客人，却没有技师，蒋瑜惊讶，“先生？另一个技师呢？” 老先生指着另个沙发上的老妇人，“实不相瞒，我老婆来检查来了，就点了你一个。” 老妇人看到蒋瑜的口罩就说道，“靓女，你这样有些欲盖弥彰呢。” 蒋瑜淡笑道，“这样，我觉得安全。” 老妇人的衣着打扮都很精致，若不看她的脸面，会以为只有三四十岁，平易近人，声音柔和，蒋瑜不由得放下戒备，变得温和。 老妇人笑着点头，“给我做个足疗。” “您稍等。” 蒋瑜侧身走出包间。 瞥到8号包间里的两位老人后，谢老板脚步未停，在楼梯口处，看到蒋瑜从热水间走出来。 蒋瑜隔着楼梯向看过来的谢老板两人点点头，端着木桶往包间走去。 放下木桶，蒋瑜问老妇人要不要把包间门关上？ 老妇人同意后，她才轻轻关上包间门。 按摩时，蒋瑜不敢用力，老妇人却说她力气小了，“我经常去美容院的。” 蒋瑜只给加了一点点的力，按到肩膀时再继续加力，并且用上了节奏手感。 “咦？” 老妇人只是轻咦一声，没说话。 蒋瑜认真并小心的控制着节奏。 客人年纪大了，节奏不能太快，不然心脏受不了，这么一来，反而成了她跟着客人的心跳节奏走…… 一个小时后，蒋瑜打开门，从走道上的消毒柜里拿来两条热毛巾，轻柔的擦去老妇人小腿上的按摩膏，拉下她的裙摆，“客人，足疗结束了。” ------------ 第三十三章 怎么是个矮矬圆？ 等蒋瑜洗了手回来整理包间，老先生两口子还没走，她问客人还有什么需要？ 老先生把准备好的小费给她，“这是给你的，我老婆很喜欢你的手法。” “不行！我不能要。” 蒋瑜忙摆手，老妇人来，肯定是因为老先生给她小费的事，她怎么还能再收小费呢？ 老妇人笑了，“你的手法很好，真的，我的身体轻松又暖和，以后有时间，我还来找你。” 蒋瑜还是拒绝，“欢迎您再来，但这小费我不能收，给先生拿着做底气。” 老先生和老妇人愣怔之后就都哈哈笑起来。 这个靓妹仔误会了呢！ 老先生解释说，“我不缺钱，以前被我老婆管习惯了，现在仍然喜欢被她管着。” 老妇人也解释，“他每次花了什么钱，回去都会给我汇报一遍。 第一次给你小费我理解，第二次又给，可不太像他平时的作风。 我就问他了，然后就好奇来试了。你，很好。” 蒋瑜仔细看着两人面部表情，“你们的儿女，不会责怪你们的吧？” “不会，不会。” 老妇人笑成了一朵花，“他们随便我们花钱。” 蒋瑜恭敬的双手接了老先生一直递着的钱，“谢谢先生，谢谢夫人。” 老妇人摆摆手，“不客气，我们走了，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二位慢走。” 包间里没人了，蒋瑜才看手上的小费，六百块，会不会太多了？ 老人家的小费，她拿着有些心虚，好像哄骗了老人家似的。 “110。” 蒋瑜正在整理沙发，38号阿彩跑了进来，“110，趁着空闲，你给我再讲一讲，好不好？” 蒋瑜“……” 如若38号落在爷爷手上，戒尺得打断两根。 拽过38号的胳膊，手指速度放到极慢，“感觉到没有？就是这样，就是这种边按边推边撑的感觉。 你实在学不来的话，就把曼姐教的手法给连贯成一个圆满的圆，尽量别断。 要不你就只学补泄补，别学我这种新的了，很难学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留下38号阿彩在包间体会，蒋瑜对前台阿宝说下钟了，洗了手进待钟室。 待钟室里只有十来个技师，今天是周末，清明节过了，生意恢复了。 82号阿琴坐到蒋瑜身边，“来新学员了，轮钟一圈的时间更久了，你的点钟多，倒是不用担心。” 蒋瑜淡淡看她一眼，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82号阿琴撅嘴，110太傲了。 迎宾阿红拿着两个号牌，“110，38号，点钟，三楼6包。” 蒋瑜睁开眼，“38号在三楼，我上三楼喊她。” 迎宾阿红离开，蒋瑜起身，82号阿琴拉上蒋瑜手腕，“怎么又点38号？” “我怎么知道？” 蒋瑜蹙眉扯掉82号阿琴的手，抬脚走了。 82号阿琴揉着被扯疼的手腕，38号会巴结，110再冷傲，还不是喜欢听奉承话？ 38号阿彩已经在蔡姐身边等着蒋瑜了，“110，怎么办？来了两个大货车，怎么就点我的钟了呢？” 蒋瑜往6号包间走去，“你不喜欢就下去换，82号在等轮钟。” 38号阿彩一咬牙跟上，“不换！我拼死也要按倒一辆。” 6号包间的按摩床上，已经躺好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客人，看到蒋瑜，两人眼睛一亮，“就是你，快来给我按。” “给我按。” “给我按。” 两个客人争了起来。 后进来的38号尴尬的站在一边，既然都争着叫110按，干嘛还点她的钟？ 两位客人看到38号，异口同声嫌弃，“不是说也是一个高个子吗？怎么是个矮矬圆？” 矮矬圆三个字差点让蒋瑜笑出来，这两位客人应该是从老金带来的两个朋友那里得到的消息，记错了秀姐的号子。 38号阿彩后退道，“另一个高个子是108，我们大脚板的秀姐。” 其中一人对38号阿彩挥手，“你去换108来。” 38号阿彩摇头，“秀姐请假回娘家了，她的钟可不好点。” 那人问道，“那你行吗？” 38号阿彩又退一步，“我不行。” 那人不耐烦的摆手，“不行你还不离开？我们排队让110按。” 蒋瑜问谁先来？ “我先。” 赶38号的男人抢了先，另一个男人只能排队，他对38号阿彩招手， “你别走了，陪我聊聊，聊聊你们秀姐的钟为什么比110的还难点？” 38号阿彩看了眼蒋瑜，拉了床头的凳子坐下，“秀姐是老技师，110是新技师。” 男人笑了，“你是说等110变成老技师后，她的钟也难点？还是说等110变成老技师后，就能取代你们秀姐了？” “我没说，我没说。” 38号阿彩紧张的连连摆手，“客人可不能误解我，110和秀姐是老乡。” “老乡老乡，背后一枪。” “110和秀姐是合租人。” “那更容易因为一些水电费等等小事翻脸了。” 38号阿彩急得眼睛都红了，“客人，你别总是曲解我的意思啊！110和秀姐很好的，秀姐很护着110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 38号阿彩干脆闭嘴了。 听着另一位客人的挑拨，蒋瑜不停的加力，加的被她按的客人咬牙，“老吕，你闭嘴！” 听到咬牙切齿声，老吕坐起看去，“老牛你也有被按疼的时候啊？” 老牛疼的龇牙咧嘴，“110，要不，你先给老吕按？” 蒋瑜看向老吕，“客人，你先按吗？” 老吕仰卧，“来吧！” 对这个碎嘴的男人，蒋瑜可不会手下留情，按头部时，她控制着力气，按倒肩颈部时，大力全部输出。 “嘶，嘶嘶。” 老吕出声叫痛，“轻点，轻点，你吃铁长大的吗？这么大的力气？” 蒋瑜收了力气。 老吕又有意见了，“你没吃饭吗？” 蒋瑜使出大力。 老吕又叫，“你轻一点，按坏了，谁赔？” 蒋瑜又收了力气。 老吕无奈认错，“我不该说你和你的秀姐，你好好给我按。” 蒋瑜认真了，按的老吕一边吸气忍痛一边还舒服的呻吟着。 38号阿彩“……” 110居然还能让客人认错？在服务行业，尤其她们这些按摩技师中，从来都是技师的错，永远没有客人的错。 ------------ 第三十四章 信不信我投诉你？ 一个钟按完，老吕舒服的叫加两个钟。 老牛不同意，“该给我按了，要不是你嘴碎，现在你还在排队呢！等在我后面吧！” 闲下来的老吕又想和38号阿彩唠几句，想到之前被110一下重一下轻按的那种痛苦，他管住了嘴，“38号，你下钟吧！” 蒋瑜给这两个客人各按了两个半钟后，拒绝再加钟，“我的大力气不是白来的，超过饭点了，我早就该吃饭了。” 老吕一挥手，“我请你吃饭。” 蒋瑜淡淡摇头，“拒绝！” “信不信我投诉你？” “信，你去投诉吧！” “我看看你凭什么这么傲？” 老吕突然伸手就扯蒋瑜的口罩，蒋瑜轻易就捏住了老吕手腕，“客人，你的手不想要了？” 老吕的手腕仿佛被铁夹子夹住了，能转动却挣脱不掉。 老牛过来拉住老吕的胳膊，“老吕，你过分了哈，如果叫你五个小时不停做事，你要不要歇歇吃点东西？” 老吕转脸看老牛，“你不觉得她太傲了吗？” “不觉得。” 老牛很公正，“一开始就是你嘴碎在惹事，你别忘了‘大脚板’是老金的定点。” 老吕悻悻的对蒋瑜道，“放手。” 蒋瑜后退一步才松手，松手后又连退两步，退到门口对老吕道，“这位客人，以后我拒你的钟。” 说完她转身出了包间。 老吕指着门口问老牛，“你还说她不傲？” 老牛点着他的手腕，老吕手腕上已经出现了红痕，“人家有傲的本钱，你可以不找她，你不是有定点足疗店吗？” 老吕看着自己的手腕，“那些挠痒痒的技师，你乐意去按啊？” “那你干嘛得罪这个力气大的？” “我一开始不是开玩笑的吗？她当真了，故意在按摩上找回来，我不也认错了吗？” “你怎么不说她连续出大力按摩了五个小时后，你还叫她加钟呢？小费拿来。” 老吕拿出一千块，“你的我也给了。” “不需要。” 老牛自己也拿出一千块，“但愿110不会连我也记上了，你刚才的行为真的很不尊重人。” 蒋瑜洗了手出来，看到等在楼梯口的两位客人，冷硬道，“客人直接下楼结账就可以了。” “这是给你的。” 老牛说着，把手上的钱递向蒋瑜。 “不用。” 蒋瑜拒绝，“以后别为难我就行了，我去吃饭了，客人请自便。” 蒋瑜避开老牛伸长的胳膊，从他们身边绕过下楼去，“蔡姐，麻烦你整理一下6号包间。” “好的。”蔡姐应声。 老牛看向身边的老吕，“早就警告你别嘴碎惹祸，这下好了，小费都给不出去。” “不要算了。” 老吕欲要拿回自己的钱，被老牛躲开。 “小费给不出去，我们就是给老金丢脸了，老金还能同意你再来吗？” 老吕很不开心，“110不是说拒我的钟吗？” 老牛安慰他，“说是那么说，你改掉没事挑事的坏毛病，她应该不会拒你的钟，不然就是她没道理。” 老吕沉默。 老牛继续劝，“我们能遇到力气大的按摩技师不容易，大家都想过来放松一下，不会撇下你的。” 蒋瑜拿饭盒时，38号阿彩告诉她洪姨给留饭菜了。 蒋瑜点点头，拿着饭盒离开。 待钟室里几个陌生脸孔好奇的问38号阿彩，“她是谁呀？干嘛戴着口罩？” 38号阿彩不想回答。 82号阿琴笑着告诉几个新学员，“她就是110，力气大得很，一个人按倒三个大货车司机。” 新学员惊讶，“她那么瘦，一个人按三个，怎么按的？” 82号阿琴笑道，“排队按的呗！你们别看她瘦，她一个人能吃过三个人。” “闭嘴吧你！” 38号阿彩不耐烦的斥责82号阿琴，“110会气功你怎么不说？尽说些没用的。” 被38号当着新学员斥责，82号阿琴面子上过不去，“38号，你什么意思？110不在，你没必要巴结着。” “我巴结又怎么了？至少我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你这是在说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难道不是吗？” 38号阿彩讥讽道，“你刚才说的这些话，你敢当着110或者秀姐说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 82号阿琴嗓门提高了，“我说的都是事实，110也不在乎别人说她饭量大。” “是，你说得是事实。” 38号阿彩承认，“可是你说话顺序和语气很有问题。82号，真的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若把说话技巧放在按摩上就好了。” 82号阿琴气红了脸，恨不得一巴掌扇肿38号阿彩那张嘴。 新学员往后缩了缩，她们惹祸了。 …… 蒋瑜此刻正被老牛拦住。 “你不收小费，老金会觉得我们给他丢脸了。” 实在饿的没精力和老牛争执，蒋瑜伸出手，“金先生说过没出车就五百，我只收你五百小费，吕先生的，我不收。” 老牛把两千块钱全放在她手上就跑了，“收下吧！老吕就是嘴碎，人不坏，你别生气。” 蒋瑜“……” 上杆子给她送小费，不要还不行。 …… 看到蒋瑜，洪姨笑得见牙不见眼，“阿瑜，到了饭点你没来，我就知道你在上钟，我给你留了半碗炖肉，还有两份炒菜，够不够？” 蒋瑜笑着道谢，“够了，谢谢洪姨。” “不客气。” …… 感觉到待钟室气氛不太对，蒋瑜没在意，把饭盒收好后，就准备坐下休息。 82号阿琴看着蒋瑜那鼓鼓的裤兜，“110，你带那么多钱来上班的吗？” 蒋瑜冷冷看着82号阿琴，老牛半路拦截给的小费，她没去三楼请曼姐帮忙收着。 因为曼姐那里有新学员，她最近都不打算把钱放到曼姐那里，“你的嘴很碎，你知道吗？” 才和38号吵一架，又被110这个新技师挤兑，82号阿琴要气疯了，“110，你别仗势欺人。” “我仗谁的势了？我欺负谁了？” 蒋瑜的脸和眼虽被口罩和眼镜遮住，但她此刻周身都释放着怒意的冷，让待钟室里温度仿佛都跟着变低了。 82号阿琴有些退缩。 蒋瑜不准她退，“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 第三十五章 可以上门服务吗？ 82号阿琴嗫嚅道，“你不就仗着力气大吗？” “我仗着力气大？” 蒋瑜气笑了，“也就是说我仗的是我自己的势，自身有优势我不发挥出来，我难道还隐藏着让你这个老技师欺负吗？” 82号阿琴嘀咕道，“我俩到底谁欺负谁？” “你说呢？” 蒋瑜耳朵尖，82号阿琴的小声嘀咕，也被她听得清清楚楚， “如果是秀姐或者另外一个比你资格老的技师，你会指出她身上钱多吗？82号，别把别人都当傻子。” 82号阿琴低下头不再说话。 “哼！” 蒋瑜轻轻哼了声，环视了一下待钟室里剩下的几个技师，才在长凳上坐下。 “82号，轮钟。” 迎宾阿红的出现，打破待钟室里的凝重。 82号阿琴离开后，待钟室里气氛一松，但也很安静，连小声嘀咕都没有。 没多会，有技师下钟，待钟室里又热闹起来。 38号阿彩也下钟了，她挤在蒋瑜身边， “110，你不知道82号有多坏，她对新学员说起你的时候，语气很不对。 把一些事情先后顺序也说得乱七八糟，听起来很怪异，我说她，她还和我吵。” 蒋瑜“……” 难怪刚才82号找她的茬？原来根源在这。 “你以后别管她们怎么说，谁人背后没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 你少说别人，别人在背后说是非的时候，说你也就比较少了。” “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 蒋瑜很用力点头，爷爷就是这么教她和弟弟的。 “好吧！那我以后少说别人。” 迎宾阿红又来了，“110，点钟，二楼大厅。” 二楼的布局是：北墙边ABC三个单人按摩包间，东北角热水间和卫生间。 东墙边是36～26号十一个单人足疗沙发。 面对面的是21～25号。 南墙边13～20号。 西墙边1～7号。 面对面是8～12号。 8～25号这两组沙发的背面，是楼梯上来的过道。 如果不是和客人一起上楼的，二楼大厅这么笼统，可就考眼力了。 上了二楼，蒋瑜先看过道两边10个座位。 要么没有客人，要么有技师在。 右边西窗边，没有，左边东墙边，仍然没有。 再看楼梯所对的南面，正对着楼梯口的18号座位上，一位中年男士笑意盈盈望着蒋瑜。 待蒋瑜走近，中年男士说道，“我就感觉你是近视眼才坐在楼梯对面的，你竟然还能把大厅所有座位都看了一遍。” 蒋瑜道歉，“对不住，耽误您的时间了，我这就去打水。” 泡上脚，蒋瑜在沙发后刚按上客人头部，客人就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点你的钟吗？” “不好奇。” 三个字，把客人的话噎在嗓子眼里。 客人很有风度，被噎仍然笑呵呵，“你确实很有意思，说实话，我是被鲁老板介绍来的。 他不但把你的特点告诉了我，还把你噎人的功夫也告诉了我。” 蒋瑜淡淡说道，“客人，请说真话。” 客人愣了一瞬，随后就笑出了声，“我的错，我的错，你的第一个钟，我在大厅里看到过。 我发现，你的目不斜视是因为近视加散光而看不太清楚。” 蒋瑜“……” 后悔让客人说实话了，她确实是近视眼，这几天看电视，秦就说了。 客人想转头，被蒋瑜给固定住。 客人问，“你生气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说什么？” “随便聊呗！” “影响我发挥，如若客人只是来洗个脚找个陪聊的，那我就随便应付了。” “好吧好吧！” 客人让步，“我不说话，你认真按，我要看看唐老先生为什么舍得给你小费，看看鲁老板为什么对你赞不绝口。” 客人闭上眼闭上嘴，很快就舒服的直叹气，“110，加钟，后背加钟，按摩脚底也加钟。” “一共加一个钟是吗？” 客人点头。 蒋瑜的双手便从客人腰部，直接理推回到肩颈部。 客人深吸一口气，“舒坦！”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 待蒋瑜从卫生间洗了手回来，客人又是笑意盈盈的，“110，可以上门服务吗？” 蒋瑜摇头，上门服务？她还要不要名声了？ 客人游说，“车接车送，并带巨额小费。” 蒋瑜仍然摇头。 客人不放弃，“真的只是上门按摩。” 蒋瑜还是摇头，“拒绝一切不安全因素，我要为我的家人考虑。” 蒋瑜一再拒绝，客人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又因蒋瑜最后这句话稳定了情绪， “若我把人给带来，‘大脚板’就只能接待我们一行人了。” 蒋瑜神色淡然，“这事，客人和老板商量。” 客人算是领教到蒋瑜的脾气了，“要是让你提前上班呢？” 蒋瑜终于不再摇头，“这个可以有。” 客人给出小费，“你的手法很好，约好时间后，我会叫你老板通知你的。” 蒋瑜后退一步，“客人给的太多。” “不多。” 客人笑容更浓，“你的手法值得，叫你提前上班是给你增加麻烦，收下吧！” “多谢！” 蒋瑜这才接了这份不薄的小费，向这个一直笑盈盈的客人道谢后直接下楼。 待钟室里技师不少，还有几个陌生脸孔跟在一些老技师身边询问着什么。 这些就是新来的学员吗？蒋瑜随意扫了眼，准备找地方坐下？ 82号阿琴和33号阿兰也在，33号阿兰看了眼蒋瑜那鼓鼓的两个裤兜，笑着起身，“110，坐这里。” 蒋瑜看了眼她身边的82号阿琴，走到在比33号起身慢的66号身边坐下，“谢谢，我坐这里。” 66号阿霞激动的往墙角挤着，好让出更多的地方给110坐，她知道110不喜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蒋瑜对她笑笑，“够坐的了，你坐好了。” 66号阿霞笑着坐正身子，“今天生意不错哈。” “是的，清明过了，生意恢复了。” 望着谈笑的66号和110，33号阿兰的笑有些挂不住，终究因为82号的蠢，把110给推远了。 82号阿琴看向110那即便坐下也遮不住的两个兜，兜里又厚了，不知道又得了多少小费？ 目光落在蒋瑜的口罩和黑框眼镜上，要不，她也这么打扮起来？ ------------ 第三十六章 每个人都是特别的【求订阅，求票票】 十点多了，蒋瑜以为能正点下班时，被点钟了，是一位精神疲惫的女客人。 足疗。 蒋瑜给客人泡上脚，站到沙发后开始按摩时，女客人说话了，“看你年龄不大，为什么入这一行？” 蒋瑜言简意赅，“来钱快。” “呲！” 女客人讥笑一声，不再说话。 蒋瑜没有因为女客人的误解而‘偷工减料’，询问了两次，知道了女客人的受力程度后，给用上了节奏手感。 女客人身体疲惫，情绪不稳，需要的是代表欢快的节奏。 背部按摩结束，女客人脸色好了很多，她对蒋瑜道歉，“不好意思，刚才我的态度太差。” “没关系。” 蒋瑜继续给她按摩足部和脚底，各种指法一直保持着欢快又不激烈的节奏。 按摩结束，她拿来热毛巾，擦掉女客人腿上的按摩膏，并扯好裙摆，“客人，足疗结束了。” 沉浸在蒋瑜带给她的节奏感的女客人惊醒，她慌忙在身上翻找，翻出了一张皱巴的一百块钱，“该给小费的，是吧？” “没有这个规定。” 蒋瑜摇头，“十一点了，早些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女客人望着蒋瑜背影发呆。 蒋瑜回来整理沙发，女客人还在座位上没走，她问客人还有什么需要？ “你为什么不收我的小费？”女客人盯着蒋瑜看。 蒋瑜解释，“因为客人是第一次来，客人的第一次，不收小费的。” 透过眼镜，女客人看到蒋瑜眼里的认真，“你很特别。” “每个人都是特别的。” 蒋瑜直视女客人，“每个人的特别，在对的人眼里是优点，在不对的人眼里是缺点。 求别人珍惜太廉价。 好好珍惜自己，你会发现世界很美好。” 女客人潸然泪下，“你说得太对了，珍惜自己，只能自己珍惜自己。” “你说错了。” 蒋瑜纠正她，“是必须珍惜自己，你若过得不好，难过心疼的是在意你的人，而不是你在意的人。” 女客人破颜一笑，“你很好，谢谢你！这小费你一定要收下，别嫌少。” 蒋瑜拿着皱巴巴的一百块钱，对着女客人离去的背影摇头轻叹。 爷爷说女人永远都是弱者，秀姐说女人该珍惜自己。 她觉得两人说的都有道理，这个姐姐应该遇到了难题，但愿秀姐的话，能够安慰到这个姐姐。 整理好沙发下楼，前台挤满了人，技师在排队签退下班。 蒋瑜排在队尾，刚签退走出来，店门外霓虹灯关了，吓了她一跳。 秦越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今天客人很多吗？” “还好。” 蒋瑜点头，“周末客人都很多，等很久了吗？” “没有。” 秦越牵着她往回走，“以后一到周末，我就派人来接你下班，可好？” “不好。” 蒋瑜拒绝，“以后我有秀姐在，你的下属不能为我服务，这是不对的。” 秦越轻轻揉了揉手掌里的小手，“累了吧？回去我给你揉揉手？” “不用，我用热水泡泡就好。” 秦越“……” 总被拒绝，肿么办？ 回到502，蒋瑜就把兜里的小费都掏出来，数了数，5200，笑面客人给的应该是2000。 蒋瑜抽出两张给秦越，“还你的，这个账不能记。” 秦越接了，因为这是买祭祀品的钱。 但蒋瑜再数钱说要还他菜钱给医药费，秦越拒了，“我这里有因你而得的十几万，足够你花很久的了。” 蒋瑜“……” 十几万？什么钱？ 秦越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呆萌的小脸，“快去洗手吃饭了。” 蒋瑜跑进次卧，把钱都放在床头柜里，又跑去卫生间洗手。 秦越握紧左拳，想要留住刚才的触感。 蒋瑜洗了好几遍手才出来，接着秦越给她盛的饭，“秦，我今天很厉害哟！” “看到了。” 秦越扬起嘴角，小丫头一天小费就五千多，手法肯定不错。 “今天第一个给小费的是谢老板，秀姐的熟客，我不喜欢他…… ……我希望秀姐的话，能够让那个姐姐开心起来。” 秦越记下了谢老板和笑面客人，碎嘴的老吕也要留意一下， “阿瑜，你知道足疗店风评不好吧？” “知道啊！秀姐说过。” 蒋瑜颔首，“但是来钱快，秀姐叫我装高冷，我今天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我今天做的不对吗？” “你做的很对。” 秦越给她夹菜，“以后也该这样，遇到秀姐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给我打电话，我帮你。” “可以吗？” “可以。” 秦越颔首，“我不是你的老师吗？初中和高中的课本你还学吗？” “想学，可是有些难，我是不是很笨？” “不是笨，是你还不会阅读理解，慢慢来，那些学生学四年，你才学三天。” 蒋瑜笑了，“我会认真学的。” 秦越继续诱哄，“你想要的课本我能买到，别麻烦秀姐找别人，欠人情的。” “嗯，我找你。” “遇到不懂的，发短信给我，我给你解答。” “好。” “如果我回信息晚了，别着急。” “嗯。” “遇到事情也告诉我，我给你解决。” “嗯。” 秦越“……” 不容易啊！终于哄到了长期联系的回应。 “以后再遇到像今天这种事，可以更冷更傲些，因为你有我。” “嗯！” “那个老金的性子好像不错，如果他开口了，你就别拒老吕的钟，跑长途的司机很齐心的，老牛已经解释了，你就给点面子。” 蒋瑜也有些后悔，“我就是太饿了，饿得有些烦躁，不然客人加钟，我肯定不拒的。” “没事没事。” 秦越连声安慰，“你没错，我就是教你怎么处理，以后你遇到事儿问我，我还可以教你怎么处理。” “嗯！” “那个邀请你上门的客人，你拒的对，绝不能上门，上了门，就算你安全回来了，名声也没了。 足疗行业风评很不好，做二奶很多，一定要谨言慎行。 谁敢诽谤你，你就告诉我。” “嗯！” 秦越又想捏小脸了，太乖巧了。 饭后秦越不让蒋瑜洗碗，说明天有人来洗，叫她去洗澡泡手，早些休息，今天累了。 感谢书友20201223063025995的打赏，感谢宝子们的票票。 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有票尽管砸来，推荐票月票都可以，其他票的话，请用快递投。 ------------ 第三十七章 这些是纸，拿着虚 蒋瑜是被秦越喊醒的，她是真累了。 小米粥配灌汤包，蒋瑜吃了很多，吃撑了， “秦，我是不是胖了？” “还是很瘦。” 秦越望着她的脸，“不过比第一次看到你时长了些肉，你做的是体力活，多吃点没事。” 蒋瑜放心了，秀姐总喊减肥，她怕自己不注意饭量也会有减肥的一天。 又是等蒋瑜签了到，秦越才离开。 坐下没多久，待钟室的技师就陆续点钟轮钟去了，蒋瑜轮了三个钟就到了吃晚饭时间。 洪姨给蒋瑜加了两根蒸排骨。 一个长相不错，个子和曼姐差不多矮的女子，端着饭盒在蒋瑜坐的桌边坐下。 目光很不客气的扫着只戴眼镜蒋瑜，“110，听说你会气功？” 蒋瑜“……” 这女人，脑子肯定有病！莫名其妙就仇视她。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有些话不需验证，偏要验证；有些话需要验证，偏偏就听进了耳里记在了心里，信以为真了。” 女子沉下脸，这个110果然如大家说的那样，又冷又傲，很难接近。 蒋瑜快速吃完一盒饭，又去打饭，洪姨给她的菜上加了个煎鸡蛋。 蒋瑜道谢，回到座位坐下，继续风卷残云，很快又去打了第三盒，又得了洪姨多加的一个四喜丸子。 女子眼睁睁看着蒋瑜连吃三大盒饭，惊的嘴都合不拢。 洗了饭盒，从门口的不锈钢桶里打了半盒凉茶喝下离开，没多看女子一眼。 女子恼得想拍桌子，瞥见冷着脸的洪姨，忙低头吃饭。 回去后，蒋瑜就有了点钟，是曾经轮钟的回头客，姓石，很斯文礼貌的一位男士。 上次是足疗，这次点了足疗加按摩。 按摩过后，石先生很满意，他给了蒋瑜两张百元币， “一直以来，进足疗店我只敢做足疗，很怕进包间按摩，因为我经历过胡乱按还发嗲要小费的技师。 这是给你的，技师就该像你这样，凭真本事挣小费。” 蒋瑜双手接了，“多谢客人赞赏。” 下个钟，又是回头客，姓禇，“嘿嘿，110，能点到你的钟，有些意外呢！” 蒋瑜礼貌回应，“多谢客人高看，对我这个新人是种激励。” 又轮了个钟，下班了，蒋瑜签退跑出店门，“秦。” 秦越伸出大掌，蒋瑜自然而然的把手放在他手里。 秦越嘴角上扬。 马路对面的三个人用力揉揉眼睛，这还是他们的头儿（二弟）（二哥）？ 秦越瞪了眼对面，牵着蒋瑜离开。 沈平苦着脸，完了，头儿肯定记住他了。 秦楚“……” 该不该告诉奶奶？ 秦燕看着对面黑了的‘大脚板’三字霓虹灯，她得试试这个小丫头合不合格？ 刚进单元门，蒋瑜就叭叭说开了。 楼梯间回荡着她清脆的声音，秦越适时配合嗯一声，平淡温馨的气氛围绕在两人身边。 501门口，荣志威笑着打招呼，“阿瑜，秦越。” 秦越对荣志威点点头。 蒋瑜也点头，“荣先生，吴先生。” 吴健农笑道，“阿瑜，我们做邻居很久了，叫我们名字就行。” 感觉到手被握紧了，蒋瑜立刻摇头，“你们是客人，就该这样保持距离。” “开门。” 秦越动了动手，蒋瑜转身用左手里的钥匙开门。 茶几上，是刚出锅的锅贴饺，蒋瑜嗅了嗅，“真香。” 秦越轻轻推她，“快去洗手。” 趁蒋瑜洗手空挡，秦越对着门外警告，“我不理你们，是因为你们就是蚂蚁，别逼我踩死你们。” 502门关上了，荣志威和吴健农黑了脸，他们竟然被人当成了蚂蚁。 蘸醋和不蘸醋是两种味道，蒋瑜笑眼弯弯问，“这个是怎么做的？” “用平底锅。” 秦越把做法告诉蒋瑜，蒋瑜连连点头，“等秀姐回来，我包荠菜的做给她吃。” 秦越“……” …… 第二天一上班就遇到发工资，前台围着的技师都看到手牵手的秦越和蒋瑜。 每个人眼里闪烁的光亮都不同。 蒋瑜叫秦越等等，等她把工钱领了，给带回去。 秦越站在旁边等着。 老板从前台阿宝手上拽走工资册，“110，你先来领。” 蒋瑜不好意思的上前，“多谢老板。” 才领了495块，蒋瑜也很高兴，因为这是她九天的工钱。 “秦。” 蒋瑜走到秦越身边低声道，“你能帮我把床头柜里的钱拿去买金子吗？给我剩下两百块钱就够了。” 秦越温声问，“为什么要换金子？” 第一次赔偿他时用银镯子，现在又要换金子。 蒋瑜真没撒谎，“我喜欢金子，这些是纸，拿着虚。” “换70克？” 次卧床头柜里有多少钱，秦越心里有数。 蒋瑜眉眼弯弯的点头，“嗯嗯嗯！多谢！” 秦越离开了，技师们的目光还看向门外，这么帅气有气势的男人，居然是110的男朋友？ 看过110真颜的，觉得很配。 19号和新学员里的一些人，目光就闪烁不定了。 “110，38号。” 刚回待钟室坐下，老板出现在门口，“陪我上三楼考核新学员去。” 蒋瑜“……” 新学员能考核了吗？ 老板一眼就看懂了蒋瑜眼中疑惑，“有人听说你两天考过了，她也提出两天考核第一次。” 考核分三次，一周之内，如果三次不过，就开了。 蒋瑜“……” 看来这批新学员里有能人，比她这个学了六年理筋术，理了全村狗子的人还厉害。 只是，“老板，我没有资格去考核新学员吧？很难让人服气的。” 老板一甩头，“我说你有资格就有资格，走吧！” 38号阿彩拉着蒋瑜衣袖，“走，我们去看看这批学员怎样？” 她能当考核官完全借了110的光，嘿嘿，幸亏她早就贴上了。 老板娘在楼梯口等着，看到蒋瑜和38号阿彩，客气又礼貌，“38号，阿瑜，辛苦你们了。” 蒋瑜很不习惯，不知道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老板娘是不是病了？ 38号阿彩笑道，“老板娘太客气了，我们都是为了‘大脚板’。” “是的，是的。” 老板娘连连点头，带头上了楼梯。 38号阿彩拉着蒋瑜落后一个台阶，在她耳边低声道，“习惯了就好。” 蒋瑜“……” 老板娘是秀姐说的间歇性发作吗？ ------------ 第三十八章 不合格！继续学！ 培训室里。 十名新学员严阵以待，今天考过了的学员就能上钟了。 看到38号和蒋瑜，除了那个找蒋瑜‘谈过话’的女子，另外9个人都没想法，她们都是新学员，任何一个技师都有资格考核她们。 那女子看了蒋瑜一眼便移开视线。 阿曼拍手示意考核开始，十个人分两批考核。 除了那女子，再没人主动站出来，阿曼点了四个人名。 那女子打水最快，回到培训室就选择了老板。 老板娘脸色不太好。 蒋瑜咧嘴笑，戴着口罩看不到她的笑容，但是微弯眉眼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一个漂亮姑娘选了蒋瑜。 头顶上的手指太僵硬，蒋瑜安慰道，“放轻松。” 漂亮姑娘嗯了声，手指松软不少。 可又太轻了，“重一点。” 头顶上的手指又僵硬了。 蒋瑜闭嘴不言了，任漂亮姑娘自由发挥。 老板皱眉转头瞪那女子，“你先用阿曼教的手法，熟练后，再添加你的中医点穴。 不过你要是把客人按坏了，‘大脚板’可不会负责的。” 那女子一顿，转头看向蒋瑜。 这是向他提意见？老板不高兴了，机会也不给了， “110力气大，手指灵活，她的手法没有超出阿曼所教的穴位经脉路线。 你所谓的点穴按，按的我心烦气躁，不合格！继续学！阿曼，换一个。” 蒋瑜的眼弯成了月牙。 那女子的不合格，给后面学员带来不少影响，因为那女子学过中医，是她们中间的尖子生，曼姐都表扬过的。 同样做考官的阿曼叹口气，点了另一个学员给老板考核，“泡脚水不用动，直接按肩颈。” 那女子退下后，拿着足疗按摩图坐在一边低头看着。 足疗结束，蒋瑜对漂亮姑娘道，“顺序都对，力气也不算小，就是紧张了点，放松的同时又能把力气推进客人肌肉深层的话，就非常好了。” 老板看了眼漂亮姑娘，叫蒋瑜继续考她的按摩。 按摩时，蒋瑜就遭罪了，“柔一点，力气柔和一点，你这样按，客人肌肉会被按疼的。” 她可不可以不做考核官了呀？ 仿佛听到蒋瑜的祈祷，蔡姐来敲门了，“110，点钟，2包。” 老板叫蒋瑜去上钟，叫漂亮姑娘先上足疗钟，下次跟着一起考核按摩。 漂亮姑娘忙道谢，“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娘，谢谢曼姐，谢谢110。” 老板和老板娘很满意这个漂亮姑娘的礼貌。 老板娘笑道，“你下一楼去选号牌，顺便领个口罩。” 漂亮姑娘偷偷瞥了眼戴上口罩的110，“好的，我这就去。” …… 2号包间里，老金和一个中年男人在说话，旁边还站着32号阿珍。 看到蒋瑜，老金笑着对她招手， “110，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老大李知温李先生。 李先生听说我们这些糙汉子的肌肉能被按松了，特意来体验一下。” 蒋瑜“……” 大货车司机的老大？什么官？ 李先生转脸看向蒋瑜，目光在蒋瑜的口罩上停留了一秒，便在按摩床上躺下，“老金，叫你推崇的技师给我按。” 老金不好意思的对蒋瑜笑笑，指指按摩床上的李先生，用口型无声说，“第一次来。” 蒋瑜点点头，她不在意李先生的轻视，但老金的好意，她还是要领的。 老金这人很仗义，带朋友来时，都让朋友体验她的手法。 她不会让老金丢脸的，所以她给李先生用上三连按。 一连三按都是轻快节奏，李先生紧绷的神色放松了。 “客人，请翻身。” 后背的一百多个穴位，蒋瑜不慢的手速下仍然保持着轻快的节奏。 最后的收势，蒋瑜没给客人折腿踩腰。 她认为李先生这么高傲的人，未必能接受按摩技师的脚踩在他的后腰上， “客人，按摩结束了，您先休息一下。” 蒋瑜走出包间，32号阿珍还差了点，她没加快速度，认认真真按完。 老金表扬道，“32号，有长进。” 32号阿珍轻轻摇头，“我其实很想追上110的，但她那手指翻飞的速度，比第一次给你按时还快。” 第一次和110双飞，她就被老金退了钟，好在老金心肠软，给她算了两个钟。 但这在她心里是个结，她默默努力半个月，却离110越来越远。 李先生翻转身，“老金，110的手法比你说的还好。” 110的手法能得到夸赞，老金与有荣焉，咧嘴直点头。 32号阿珍离开包间后，李先生才从按摩床下来，“老金，替我向110说声对不起，小费多给些，我有事，先走了。” 脚刚踩在地上就好像踩棉花一样的软、飘，李先生慌忙抓住按摩床。 老金礼貌的虚拦了一下，“按摩后，要休息一下再走。” 李先生跺了跺脚，感觉脚底踩实在了，抬腿就走，“我有事，没时间。” 蒋瑜洗了手往外走，遇到走进来的32号阿珍。 “110。” 蒋瑜驻足看她。 “我，我可不可以像38号那样跟你学？” “可以。” 蒋瑜的脑袋毫不迟疑点下，她能感觉到32号比以前还沉默。 32号阿珍笑了，如阳光灿烂明媚，“谢谢，我会努力的。 李先生对老金说‘110的手法比你说的还好’，他认输了，你也别生气。” “我没生气。” 蒋瑜傲然道，“对于看不起我的人，我用实力打他的脸。” 看到蒋瑜，老金就道歉，“110，不好意思，我推荐的人，都对你有些误会。” “没事。” 蒋瑜反过来安慰老金，“你是好意，想两边都帮到。我们该去吃饭了，下次你再来，我再给你按。” 老金笑着颔首，拿出准备好的小费，“这是你和32号的小费，一人一千。” “太多了。” 蒋瑜拒绝，“你最近不是没出车吗？” “放心拿着。” 老金再把钱往蒋瑜面前递，“李先生叫我给的，他是领导，面子上有些……，他叫我向你说声对不起。” “没关系。” 蒋瑜笑着接了，“你告诉李先生也别在意，我这人脾气一上来，小性子就控制不住。” “我会的。” 老金起身，“不耽误你们时间了，我下去结账。” ------------ 第三十九章 烈，不是更有味儿？ 老金走后，蒋瑜数了一千块给32号阿珍。 32号阿珍“……” 难怪38号阿彩总是护着110，以后，她也护着。 接了钱，她的笑容更明媚，“我们一起吃饭去。” 蒋瑜也是笑眼弯弯，“好。” …… 食堂里遇到新学员，有人笑意盈盈，有人黑着脸，比如那个和蒋瑜‘谈过话’的女子。 32号阿珍看了眼那个黑脸女子，低声问蒋瑜，“你惹到她了？” 蒋瑜的回答没有压低声音，“有个人问我：110，听说你会气功？ 语气极冲，态度极傲。 我是只比新学员早来半个月，难道我不算新学员的前辈吗？” 32号阿珍瞥了眼脸色更黑的女子，又问，“你是怎么回答那个人的？” 蒋瑜看向那边新学员，嗓门略高了些：“我说：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有些话不需验证，偏要验证； 有些话需要验证，偏偏就听进了耳里记在了心里，信以为真了。” “就这些？” “就这些。” “那人气量可真够小的。” 蒋瑜低头干饭，没人看到她眼里的笑意。 敌视她？她时时刻刻想办法还回去。 新学员面面相觑，不知道110说的是谁？ 漂亮姑娘看了眼身边女子的黑脸，屁股往一边挪了挪。 蒋瑜仍然风卷残云干了三盒饭，新学员眼珠子掉了一地。 回到店里，前台阿宝就叫两人上钟，“32号，二楼A包，110，三楼9包。” 32号阿珍匆忙回待钟室收饭盒。 蒋瑜把饭盒放在前台上，拿出眼镜和口罩戴上，“阿宝，9包就一个客人吗？” 前台阿宝摇头，“四个，其中一个说要等你。” 蒋瑜不急不忙去待钟室收了饭盒，慢悠悠上三楼。 刚吃饱饭，胃要休息一下的。 9号包间里，漂亮姑娘和另一个考过的新学员，以及66号阿霞在给客人做足疗。 三人都戴了口罩。 鲁老板笑着招手，“110，这里。” 蒋瑜“……” 真心佩服这个啰嗦老板，5号才带着三个人来做了足疗，今天刚8号，又带另三个人来了。 放好盆，蒋瑜问，“客人是先坐搭脚凳上？还是泡上脚再坐过来？” “先坐过去。” 鲁老板很怕110又像架小孩子似的架他。 待鲁老板在搭脚凳上坐好，蒋瑜蹲下给他脱鞋袜泡脚。 漂亮姑娘和新学员瞠目结舌，还要给客人脱鞋袜？ 66号阿霞轻咳一声，两人忙认真做事。 这次三个客人比较安静。 66号阿霞她们进包间早，在蒋瑜进行到脚底按摩时，便下钟了。 去倒水时，66号阿霞警告两个新人，“鲁老板是‘大脚板’常客，腰椎间盘突出加上半月板磨损，坐下后不仅不能抬腿，还不能弯腰。 110脾气好，89号，26号，你俩可别胡说八道，本来我们技师名声就不好听，大家更要互相爱惜这一行的名声。” 89号和26号两人点头应声，“我们知道了。” 66号阿霞摆摆手，“你们和前台说下钟了，前台会把你们号牌下到排钟排上。” 给鲁老板穿好了鞋袜，蒋瑜端起木盆要离开。 “等一下。” 鲁老板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钞，“这是给你的，上次没来得及给你，这次一起给。” 蒋瑜放下木盆，双手接过，“谢谢客人，客人自便，我下钟了。” 鲁老板点点头，温声道，“好的。” 等到蒋瑜离开，三位客人问鲁老板是不是看上这个高个子靓女了，如果是，他们可以帮忙。 鲁老板赶紧摆手，“你们可别胡来，她才十几岁，性子很烈。” 其中一个客人道，“烈，不是更有味儿？” 鲁老板脸色冷了下来，“我说的不是反话，我对她只有怜惜，没有其他心思，别给我惹事。” 见鲁老板生气了，三人互看了一眼，笑着转移话题。 等在休息室的66号阿霞见蒋瑜来倒水了，忙说道，“110，包间我一个人就能整理了，你先下楼去吧！” “多谢！” 蒋瑜倒了水洗了手，拿出鲁老板给的两百块钱，用纸巾湿了水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刚给他穿了鞋袜就给她小费，钱都脏了。 钱干净了，她的手又脏了，再洗几遍。 刚进待钟室，摘掉口罩的漂亮姑娘就冲蒋瑜笑，“110，我是89号阿雪。” 89号阿雪这么一笑，待钟室里顿时艳光四射。 蒋瑜淡淡点头，这个89号是个不甘心被口罩遮住美貌的女人。 89号阿雪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110了，110的态度怎么这么冷？ 82号阿琴轻轻一笑。 38号阿彩对蒋瑜招手，“110，我这里有空地，过来坐。” 等蒋瑜坐下后，38号阿彩道，“你这冷淡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蒋瑜斜睨她一眼，“你什么时候改掉你的碎嘴了，估计我就能改了。” 38号阿彩吐吐舌，“天生的，很难。” “我也一样。” 蒋瑜说了这四个字，就依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不多会，迎宾阿红拿着一把木牌来叫号子。 有蒋瑜，二楼点钟。 刚上二楼，就有人招呼，“这里，110，这里。” 一位笑容灿烂的女人对着蒋瑜招手，她身边还有一位年纪较大的女人。 蒋瑜走到女人面前，“足疗不宜太勤。” 女人笑着摆手，“我带我大姐来体验一下，顺便来对你说声感谢，我的世界变得灿烂美好。” 蒋瑜道贺，“恭喜你活出自己，两位稍等，我去打水来。” “好的，好的。” 女人语气轻快的对蒋瑜点头。 待蒋瑜离开，女人低声对大姐道，“大姐，等会你感受过后，就知道这里不是乱七八糟的地方。” 大姐转脸看看两边，淡淡点头，“这个大厅，倒是明亮又干净。” 女人笑着附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些客人是真正来享受的，有些客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做我们自己就行了。” “你呀！” 大姐轻点她额头，“自家人说再多你都想不明白。一个小姑娘似是而非的几句话，倒把你给说通了。” “嘿嘿。” 女人憨笑，“小姑娘不懂我的痛，努力想用她的光芒照亮我，我走不出阴暗都对不起她。” 大姐顺势抚摸她的长发，“你能想通就好，我和妈妈不再替你揪心了。” ------------ 第四十章 就这么喜欢？【求票票】 “对不起。” 女人把脑袋倾斜向大姐的手，想到那晚她无处可去，最后游荡回娘家。 看到娘家灯光那一刻，她想起110说：‘你若过得不好，难过心疼的是在意你的人，而不是你在意的人’。 在她犹豫时，房门开了，妈妈心疼的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她那空洞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家啊！妈妈所在就是她的家，她不能用别人的错惩罚自己和家人。 蒋瑜很认真给大姐做足疗，这个大姐也像是第一次来。 一套行云流水手法结束，大姐叹服，“小妹，这个按摩技师手艺真不错。” “大姐。” 女人压低声音道，“不兴叫手艺，要说手法，按摩是从中医上来的，不是卖艺人。” 大姐看向蒋瑜背影，“这个技师手法很好，就是人太冷了。” 女人扫视着大厅里与客人聊天的技师，“在这行业，不冷不行，落了下乘。” 大姐皱眉看向那些和客人嬉笑的技师，“你说得有道理，只是，你怎么对这一行这么了解了？” “我找人问的。” “你可不准经营这一行。” 女人抿紧嘴。 蒋瑜回来整理沙发，姐妹俩还在等她，女人拿出两百块钱， “这是给你的，我大姐很满意，她感觉身体非常轻松，比做SPA还舒服。” 大姐对小妹翻个白眼，她什么时候说这话了？不过，确实比做SPA舒服。 蒋瑜小心翼翼问女人，“你，你的条件允许吗？” 女人咯咯笑，“我那天没带钱包。” 是有钱人就好。 蒋瑜双手接过，“多谢客人，欢迎客人下次再来。” 用口号送走客人，蒋瑜整理沙发，隔壁座刚来不久的年轻男人搭讪，“靓女多少号啊？” 蒋瑜充耳不闻，整理好沙发就下楼去了。 年轻男人脸黑了。 服务他的33号阿兰赶紧哄着，“那是才来的学员，性子有些冷。” “她是多少号？” 年轻男人语气很冲，33号阿兰无奈报出蒋瑜号子，“110。” 年轻男人一怔，随后便笑了，“有意思。” 33号阿兰一回待钟室就找蒋瑜，低声把那年轻男人的话和态度转述给蒋瑜。 “多谢。” “不客气。” 33号阿兰道，“我知道你是不想抢了我的客人，以后再遇到客人问，你就说，客人下次来可能就忘了。” 蒋瑜“……” 33号阿兰肯定是秀姐说的脑补女，她只是讨厌那个年轻客人的轻浮而已。 再说了，她的号子，谁能忘得了？ 可是33号阿兰的好意她得领，“我知道了，多谢。” “不客气。” …… 排队签退时，蒋瑜就看到店外打电话的秦越，一放下笔，她就往外跑，“秦。” 秦越按断通话快速把手机装进兜里，大手伸向蒋瑜，待小手落入掌心，他便旋转手掌，手指扣进蒋瑜指缝里，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脸上是温柔的笑意，“今天累吗？” “不累。” 蒋瑜笑着扯下口罩。 对面的秦楚和秦燕暗叫完了，可能真是未成年。 兄妹俩对视一眼，身份证上是18就是18，谁叫他们二弟（二哥）终于动了情呢！ 秦燕：“大哥，你去处理一下。” 秦楚颔首，蒋瑜户籍找不到存根，是个漏洞。 也好在有漏洞，方便他修补，更妙的是家庭住址是因修路而拆掉的老地址， “燕子，你看着这边，郑秀那人不错，也照顾一下。” 秦燕颔首，“奶奶怎么说？” “她要来。” 秦楚很无奈，“南方太热，我劝她秋天再来，不愿意，应该快了，我听说妈在托人买房子。” 二叔二婶牺牲后，二弟就活成了机器人，没有笑容没有感情。 奶奶生怕二弟会孤独终老，又不敢给二弟安排相亲，如今听说二弟动了情，怎会不管？ “来吧！” 秦燕不以为意，“我陪奶奶住。” …… 指腹被摩擦，蒋瑜感觉怪怪的，“秦，你别挠我痒痒。” 秦越“……” 破坏气氛小能手。 挪开相触的指腹，秦越问，“你猜今晚吃什么？” “不知道。” 蒋瑜抬头望他，“你很开心。” “你能感觉到？” “很明显啊！” 蒋瑜指着他的嘴角，都咧开了。 秦越嘴角咧得更大，郑秀回娘家很及时，小丫头已经到他碗里了， “因为每晚接你下班，是最开心的事。” “我也很开心。” 蒋瑜笑道，“秀姐快回来了。” 秦越“……” 他可不可以把郑秀按在娘家直到他胳膊好全了归队了？ 郑秀“……” 不可以不可以，秦连长你不懂小丫头在开心什么？ 进门就闻到起阳草的味儿，蒋瑜转脸问秦越，“是什么？” “韭菜盒子。” 蒋瑜笑眯了眼，她忘了起阳草叫韭菜，这不就套出来了吗？“很香，我去洗手。” 秦越“……” 这丫头肯定不知道盒子是什么？不然不是这种态度。 茶几上的圆托盘里堆放着很多半圆形的食物，蒋瑜不认识，但她不说，拿起来就吃。 好吃！比闻起来还香，没想到起阳草和鸡蛋一起这么香。 再吃一个，嗯？是肉沫起阳草的。 再吃一个，嗯？有虾仁？这样也可以吗？ 见蒋瑜专心吃，专心研究盒子里的馅儿，秦越抿紧唇，小丫头到底是哪里人？ “吃啊！” 蒋瑜又拿了一个，见秦越没动，她再拿一个递到秦越嘴边，“你是不喜起……，韭菜的味儿吗？” 秦越张嘴就咬住嘴边的盒子，随后用左手拿着，“喜欢，就是见你吃的香，很久没吃到了吗？” “不是啊！” 蒋瑜眯着大眼睛，秀姐对她说起起阳草的时候，说过盒子是北方特色食物，“我想秀姐了，不知道她回去吃上没有。” 秦越“……” 见秦越不语，蒋瑜偷笑，想套她话？不可能，嘿嘿嘿。 临睡前，秦越拿出换回的金条，“小的是20克的，大的是50克的，你收好了。” 把金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蒋瑜笑出了牙龈，她有金子了。 “就这么喜欢？” 秦越忍不住跟着咧开了嘴。 蒋瑜用力点头，“秀姐说金银是硬通货。” 秦越“……” 难怪这傻丫头赔偿他用银镯子。 在次卧里转了两圈，蒋瑜最后还是选择把金条放在床头柜里。 住楼房真不好，不能挖坑。 ------------ 第四十一章 受不了，可以认输 第二天一上班就被点钟，是昨天搭讪的年轻男人。 蒋瑜“……” 秀姐说：女人越傲越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这个年轻男人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所以她板板正正的用补泻补手法。 结束后，年轻男人趴在按摩床上不动，“跪背，加跪背一个钟。” 蒋瑜一脸傲然，“客人，我力气很大的，若跪背，我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力度，到时，你可别碰瓷。” 碰瓷大法在她们那边也是有的，秀姐说：卑劣的人天生就会。 年轻男人认为蒋瑜是在威胁他， “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按摩女，我会用自己金贵的身子去碰瓷你吗？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那就好。” 蒋瑜激将他，“从现在开始，客人别叫疼。” 年轻男人点头，“我如果叫疼，我认输；你如果不把我跪舒服了，算你输。” “这是开赌局吗？” “是的。” “那赌注呢？” “这个。” 年轻男人从兜里拿出一把车钥匙，“今年新款车，价值七十万。” 蒋瑜“……” 当她傻的？就算她能顺利拿到这个赌注，她还得学驾驶，还得加油。 费钱的大家伙。 “你拿七十万的车做赌注，我连七千块都拿不出来，不对等。” 年轻男人盯着蒋瑜的口罩，“如果你输了，你只要摘下口罩给我看看就可以了。” “不行！” 蒋瑜还拒，“赌注就500块，如若你输了，500块当作小费给我。 如若我输了，我给你500块，你可以加油，也可以买冰水降火，最近天燥，火气旺，对身体不好。” 年轻男人“……” 很好，胆子很大，敢挤兑他。 “七十万的车子你真不要？” “要养的，费钱。” 账是这么算的吗？ 年轻男人气笑了，他趴回按摩床，“好！就依你，跪背吧！” 跪背，就是用膝盖跪按，按摩面宽，加上身体的重量，会让一些客人觉得很舒适。 虽然蒋瑜体重达不到年轻男人的要求，但是她用上力后，背上就像压着一座山。 年轻男人咬牙，“你是钢铁做的吗？” 蒋瑜又激他，“受不了，可以认输。” 年轻男人咬紧牙关忍受背上的重量，“你是不是会千斤坠？” 蒋瑜回答的还是一句劝降话，“受不了，可以认输。” 年轻男人牙齿咬得咯咯响，“你不怕得罪客人吗？” 蒋瑜淡然道，“客人也是人，是人都有软肋，就算有些客人心术不正，但也是来按摩放松的。 只要我的手法好，就是我选客人，不是客人选我。” 年轻男人被背上的大力压得快窒息了，“你太傲了。” 蒋瑜毫不在意，说她傲的人不少，客人和技师都有，“我有傲的本事，下次你别点我钟。” “不可能！” 年轻男人忍着痛，“下次，我包你一天。” “拒！” “我投诉你。” “随便。” “我要让你在‘大脚板’待不下去。” “欢迎至极。” 年轻男人气急败坏，“你还是不是人了？你不是说是人都有软肋吗？” 蒋瑜又往膝盖上加力，“你捏的不是我的软肋，是老板的软肋。” “不可能！” 年轻男人用说话来转移疼痛，“‘大脚板’内部培训技师，年轻漂亮的女人多了去。” 蒋瑜傲然回答，“偏偏没有我这种会气功的。” 说着话，蒋瑜膝盖下再次加力。 “啊！” 年轻男人受不住了，“我认输，我认输，你赶紧收力，别把我跪碎了，在你的膝盖下，我感觉我就是个易碎品。” “真认输？” “真认输，耍赖的人学狗叫。” 蒋瑜这才收了些力气，认真给他跪背。 突然的安静，让年轻男人不适应，“你怎么不说话了？” 蒋瑜直言，“你已经认输了，没必要再刺激你。” “你你你？” 年轻男人气恼，“我要，我要……我请你吃饭吧？” 蒋瑜已经跪到他的小腿了，敢请她吃饭就敢给他加点力。 “啊！” 年轻男人叫起来，“你报复我？” 蒋瑜拆穿他，“有钱去哪儿买不到饭吃？你不过想趁着吃饭看我取掉口罩。” 被拆穿，年轻男人也不恼，“你这副样子，就让人手痒想扯掉你的口罩嘛。” 蒋瑜冷笑，“就看那人的手还想不想要了。” “对哟！” 年轻男人的反射弧似乎很长，“你刚才说你会气功？” “你觉得呢？” “应该是会的，我就没见过哪个女子有你这么大力气的。” 拿着五张百元币，蒋瑜对年轻男人挥挥手，“下次别点我的钟，我讨厌陪客人聊天。” 年轻男人拿起车钥匙，“我也不愿意点傻子的钟，和你聊天，我感觉自己都变傻了。” “那正好。”蒋瑜转身走出包间。 年轻男人下床，脚底一软，趴到在地。 草！这个110的手法太好了，下次，点还是不点？ …… 蒋瑜洗了手出来，就被蔡姐告知1包点钟。 1号包间里，只有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 看到蒋瑜的口罩和眼镜，脸上神色没有变化。 客人有要求，“拿出你的最强项。” “什么程度？” “我是运动员，我要全身肌肉放松。” 蒋瑜多看了他几眼，是比较健硕。 给用补泻补手法按摩了一个钟后，客人不满意，“人体一共有12条经络，左右共24条，给我一条一条的按，包括任督二脉。” 蒋瑜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客人不赶时间？” 客人摇头，“不赶。” 不赶时间就好。 蒋瑜不紧不慢的用一只手从客人的心包络向胸腹的上中下三焦按去。 沿胸中按至一边的天池穴，往天泉劳宫至中冲，一边的手厥阴心包经就走完了。 指下用力理回劳宫穴，往无名指的关冲穴行走。 从关冲按向天井，至肩膀的肩髎处往耳尖的角孙，到眉梢的竹丝空，手少阳三焦经就按完了。 三焦经连胆经。 胆经连肝经。 肝经连肺经。 肺经连大肠经。 大肠经连胃经。 胃经连脾经。 脾经连肝经和心经。 心经连小肠经。 小肠经连膀胱经。 膀胱经在后背。 蒋瑜从客人后背的一侧转到另一侧，把刚才按的12条经络在另一侧再按一遍。 最后回到心包络推向任脉，从任脉推向督脉。 309个双穴，52个单穴，在‘客人不赶时间’的情况下，蒋瑜慢悠悠的按了六个半小时。 快八点了，不知食堂还有没有饭？“我要去吃饭了，客人自便。” ------------ 第四十二章 你喜欢年轻人？ 洪姨坐在餐桌边，看到蒋瑜起身招呼，“阿瑜，快点，给你留了饭菜。” “多谢洪姨。” “不客气。” 洪姨笑着摆手，“38号说你在连钟，我就给你留饭了。” 蒋瑜歉意的笑笑，“耽误了洪姨下班时间，对不住。” “没事，没事。” 洪姨笑得见牙不见眼，‘大脚板’的新头牌，四个人的餐费，她敢不给留饭吗？ 回到‘大脚板’，前台阿宝告诉蒋瑜1包客人还在等，另外还有客人点她的钟。 蒋瑜“……” 前台阿宝是让她去送客？行！她去送。 站在1包门口，蒋瑜冷声问，“客人为什么不走？” 客人一噎，有这么对待客人的技师？“你还能再缩短时间吗？” 蒋瑜摇头，“不知道。” 客人升起无力感，“你自己的能力你自己不清楚吗？” “不清楚。” 蒋瑜仍然摇头，“我的能力随时变，有时随着心情变。” 客人拿出准备好的小费，“这是给你的。” 蒋瑜眯起眼看了眼客人，转身就走，“客人的按摩早已结束，请自便。” “等等，等等。” 客人迅速跳下按摩床，伸手要抓蒋瑜。 蒋瑜手腕一转就抓住他手腕。 客人一怔，随即出手想抓蒋瑜肩膀。 但蒋瑜出手比他快，在他刚出手时就被抓住，然后他脚下被绊，人就摔在了按摩床上。 不管客人的震惊，蒋瑜抬腿就走。 客人忙出声道歉，“对不起，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我以为先给小费，你的心情会变得愉快，手速也会加快。” 蒋瑜驻足转身，“我的心情根据客人的要求和态度而转变。 你让我拿出最强项；你让我按12条经络；你还不赶时间，所以，你是来试探我的。 明明我已经答应笑面客人可以提前上班，你又为什么出现？ 不相信我，就别找我，我没时间陪你们玩。” 客人跳下按摩床，“对不起，是我太多疑。 巨额小费你都不同意上门，我以为你是心虚，我以为堂哥的感受有误，所以我就亲自来体验一下，我们真没有其他意思。” 蒋瑜冷声问，“你知道上门服务对我们这一行的名声有多大影响吗？” “对不起。” 客人一脸羞愧，“是我带着有色眼光看待足疗店的技师。” 客人很真诚道歉，蒋瑜怒气消了些，“算了，我们这一行名声本就很差，你不用担心，我一般不会拒钟，除非客人太渣。” “那这个。” 客人打开自己攥着的拳头，小费已经被折捏的皱成一团。 “下次再给吧！今天就算误会解开，我也不想接你这份小费。” 蒋瑜离开包间，客人拿出手机拨打，通过客人的脸色，可以判断他被手机对面的人说了一顿。 上了个两个小时的点钟，下班时间到了。 秦越接到一个撅着嘴的小丫头，相扣的指头动了动，“怎么了？” 指尖的痒意让蒋瑜笑了起来，“今天有客人试探我，我生气了。” “怎么试探的？” 待蒋瑜说完，秦越反而不担心了，“既然这么慎重，应该是大户人家，安全上还是有保障的。” “对噢！” 蒋瑜开心了，又说起年轻男人用车子做赌注一事。 秦越的脸变成了初见时的板正，“你喜欢年轻人？” 蒋瑜“……” 啥意思？ 见蒋瑜一脸懵，秦越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你是不是喜欢和年轻人说话？是不是喜欢和爱说话的人在一起？” “不是啊！” 蒋瑜一脸无辜，“38号就爱说话，有时候很烦他，32号比你还闷，我却挺喜欢她的。” 阿瑜不喜欢年轻人！ 秦越断章取义下了这个结论，嘴角上扬，手指微微有些用力，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蒋瑜毫不迟疑，“你是老师，对我好，像秀姐一样护着我。” 秦越“……” 不知道这老师的身份什么时候才能摘掉？ “你一开始是不是挺讨厌我的？” “是！” 说起一开始，蒋瑜还有些咬牙切齿，“很无赖的感觉，都快把我气哭了。” 秦越“……” 不无赖，怎么闯进你的生活中？ “那我向你说对不起。” “没关系。” 蒋瑜笑眼弯弯，“我也向你说声对不住，是我太粗心。才赔了你700块肯定是不够的，你耍无赖也情有可原。 我现在又有两千块钱了，可以继续赔你药费了。” “已经够了。” “够了？” 蒋瑜狐疑，她打一次吊瓶就是好几十，断了骨头七百块能够吗？他还休假这么久，工钱都受影响了吧？ “因为有银镯子。” “银镯子不是不值钱吗？” 秦越“……” 要看是谁送的？ “你以后不准再乱送首饰给男人。” “不是不讲究这些吗？” 蒋瑜是小声嘀咕，但秦越听到了，“讲究的。” “那你还给我。” 蒋瑜向他伸出手，“我那是赔偿，你要的是人民币，镯子是你偷走的。” “是你送给我的。” “我没有！是你偷的。” “就是你送的！” 蒋瑜气鼓鼓瞪着秦越，随后咧嘴笑了，“行！反正你是老师，送长辈也是可以的。” 秦越“……” 标签贴歪了，能不能撕了重贴？ …… 第二天一签到，蒋瑜就被前台阿宝通知有人点钟了。 蒋瑜对秦越挥手，“我去上钟了。” 秦越点点头，看着蒋瑜上楼后，瞥了眼前台走出店门。 前台阿宝“……” 连长同志是在看她吗？ 前台里的老板“……” 连长是表示不满吗？ 前台里的老板娘“……” 老娘还是很有魅力的。 点钟的是笑面客人和昨天的运动员客人。 见蒋瑜来了，笑面客人道，“110，我是陈良涛，这是我堂弟陈良河。” “两位陈先生好。” 蒋瑜轻轻颔首，“你们今天又是来按摩的？” “不是。” 陈良涛仍然笑意盈盈，“我来为昨天的事向你道歉。其实我也想借你的手教训一下我这个眼高于顶的堂弟，谢谢你给他上了一堂课。” 蒋瑜“……” 她一个按摩技师也能当夫子？只是，她给上的什么课？ “陈先生言重了，我的脾气一上来，说话做事就不分轻重，还请陈良河先生别介意。” ------------ 第四十三章 小姐姐压力大 陈良河忙摆手，“是我的试探太过分，我们来是想再问一下，你愿意上门服务吗？” “不愿意。” 蒋瑜还是拒绝，“如若因为你们来造成了大轰动，老板应该是高兴的。” 陈良涛试探着问，“如果我们去你那儿呢？家里晚辈身体实在不方便。” 蒋瑜仍然拒绝，“我相信陈先生已经把我打探的很清楚了，上门与反上门，我都拒绝。 如果实在不方便来足疗店，那你们另想办法。 我可以提前上班，也可以在下班后为陈先生的晚辈加个班。” 能得到蒋瑜最后这句话，陈良涛很满意，“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你放心，保证安全也保证不会出现什么流言蜚语。” 陈良涛在前台给蒋瑜结算一个钟。 今天是周三，生意有些淡，待钟室里技师不少，32号阿珍比38号阿彩速度快，“110，坐这里。” 38号阿彩跟着一起挤到蒋瑜身边，把旁边的技师都给挤挪了位子，“32号，这是学我呢？” “不行吗？” “行！” 38号阿彩揽上蒋瑜胳膊，“秀姐走的时候叫我好好照看110。” “我也在照看她啊！” 32号阿珍话落，38号阿彩就被蒋瑜扯掉手。 38号阿彩虚点蒋瑜，“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蒋瑜就不给她面子，“我不喜欢你挽着我。” 32号阿珍咧嘴笑。 对32号，蒋瑜是带些愧疚的，既然她想学她的手法，就趁现在空闲教了。 38号阿彩嫉妒的直瞪32号，其他技师的目光也都看过来。 但蒋瑜不解说，手指速度又快，真没几个人能看明白的。 亲自感受的32号，终于明白自己与110之间的差距了。 38号阿彩紧紧盯着闭目体会的32号，待她睁开眼就问，“怎么样怎么样？体会到了吗？” 32号阿珍颔首，“很难，难怪你学不会。” 38号阿彩“……” 人参公鸡吃上了。 她把胳膊伸给32号，“你一直都很爱专研的，试试，用我胳膊试试。” 蒋瑜和32号换个位子，让两个人挨着。 19号阿远盯着蒋瑜的口罩和眼镜，笑容温和又亲切，“110，在待钟室里也戴口罩吗？” 蒋瑜抬眼看屋顶，“这里空气很难闻。” 32号阿珍对19号阿远发飙，“19号你能别娘们唧唧的吗？” 有32号在前，38号阿彩胆子也大了，“莫不是在女人中间待久了，忘了性别吧？” 19号阿远脸色铁青，“当心拍马腿上。” “我们乐意。” 32号和38号异口同声。 19号阿远瞪了眼蒋瑜，依靠墙上不吭声了。 蒋瑜“……” 她就知道，最后的仇恨还落在她身上。 不过32号和38号护她的情，她还是要记的。 所以没事做，她就在32号和38号的胳膊上用理筋术，理的两人直哼哼。 蒋瑜“……” 像被她理的狗子一样。 有点钟了，蒋瑜叫两人互相练。 客人是个二十左右的健硕美女，见到蒋瑜就笑，“小姑娘懂得隐藏自己，不错。” 蒋瑜推推眼镜，“足疗店风评不好。” “那你还待？” “我不待，像你这种真正想按摩的客人，怎么办？” 女人一滞，随后笑容更大，“来，给我按摩。” “请仰面躺下。” 蒋瑜手指一碰到女人前额，就感觉到她的紧绷，“第一次来？” “嗯。” “待会你可别给我小费。” “我没打算给。” “那第二次来呢？” “还不打算给。” “嗯，你比我有个性。” 蒋瑜不再聊天，认真把客人的反抗力给理掉，再认真把客人的肌肉给理松了。 这个客人，一定经常锻炼，比那个运动员客人还像运动员。 女客人虽然第一次来，但很不矜持，该哼的哼，该叫的叫，该喊的喊。 把蔡姐喊来了，“110，没事吧？” “没事。” 蒋瑜摇头，“小姐姐压力大，喊几声舒服。” 小姐姐？ 秦燕挑眉，能被喊两年小姐姐也不错，赚了。 “110，以后看到我，就喊小姐姐。” “可以！” 蒋瑜颔首，“你别说话，放松，我刚给你理好了，又绷起来了。” 虽然没试过那些御用的，但就这舒爽度，秦燕觉得完全能赶超。 按完了，她不想动。 蒋瑜告诉秦燕可以躺20分钟以内，秦燕叫蒋瑜陪她说说话。 “我不陪聊。” 小姑娘一本正经说不陪聊，让秦燕想笑。 “你讨厌我？” “不讨厌。”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说话？” “我要下去待钟，超过十分钟，会被认定为熟客谋福利。” “那我能找你玩吗？” “我没时间。” “那我能要你的联系方式吗？” “不可以。” “为什么？” “你是陌生人。” 秦燕：“……” 二嫂像刺猬，无处下手。 “客人请自便，我下钟了。” 蒋瑜不再给秦燕说话机会，出了包间。 秦燕给大哥发短信：【很有能力，但像刺猬。】 秦楚秒回：【继续努力。】 秦燕：【报销吗？】 秦楚：【找你二哥，他有钱。】 秦燕：【我怕二哥打断我的腿。】 秦楚：【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秦燕：“……” 大哥无义！二哥无情！ …… 吃晚饭时，32号、38号陪蒋瑜一起去。 32号阿珍担心蒋瑜的胃，“110，你不撑吗？” 蒋瑜低声道，“我其实还能吃，但怕看到洪姨那心疼的脸色，不过这样也不错，刚好饱，不撑。” 刚饱？ 32号阿珍再看蒋瑜那纤瘦身材，自叹羡慕不来。 …… 听着耳边清脆的叨叨声，秦越嘴角上扬，“所以你觉得陈良涛会怎么做？” 陈家，港城摔跤世家，陈良涛想让蒋瑜给按摩的应该是陈家家主儿子陈连陛。 陈连陛的肌肉一开始只是小问题，但他太拼，没休息好，小问题变成了大问题，现在连正常人都不如了。 知道是陈家人，秦越就放心了。 “不知道。” 蒋瑜不愿意费神，“今晚吃什么？” “你最爱吃的蒸肠粉。” “你怎么知道？” “用心，就能知道了。” “其实，没有我不爱吃的。” 秦越伸手点在仰头看他的眉眼弯弯的小丫头的鼻尖上，“唱反调。” “咯咯咯……” 马路对面的秦老太太直抹眼，二孙子终于活了。 ------------ 第四十四章 别给我丢人 4月11日，新学员第二次考核，蒋瑜又被老板叫上了。 周一考过关的只有89号和26号，但89号还要考按摩，所以她也在。 考官分别是蒋瑜、阿曼和19号以及老板老板娘。 见蒋瑜又做考官，那个同蒋瑜‘谈过话’的女子露出微笑，端了泡脚水进来选择了蒋瑜。 蒋瑜‘好心’劝阻，“我不知道你的失误有哪些，不能给你准确指导。” 一个新学员端着木盆进来了，蒋瑜抬手一指，“你，来我这里考。” 女子似乎没料到会被拒，愣在原地。 老板娘不乐意了，这个学员两次考核都挑选考官，有她挑选的余地吗？“你来我这里考。” 老板娘叫了，那女子只能硬着头皮听从，老板娘是考官里最可怕的。 蒋瑜低下头掩饰眼底笑意。 新学员紧张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请客人脱鞋泡脚。” 蒋瑜抬起头安慰新学员，“别紧张。” 新学员点点僵硬的脖子。 泡上脚，蒋瑜交代新学员从肩颈直接按，就闭目依靠沙发背上，一来能让新学员放松些，二来她怕看到老板娘那边会笑场。 “客人，力度还可以吗？”新学员问道。 这个新学员的手指很有肉，按起来很舒服，是吃这行饭的，就是力小了些。 “再重一点。” 新学员加力后，手指就有些僵硬了。 蒋瑜鼓励道，“你认穴准，手指肉厚，按起来很舒服，再重一些就很完美了。” 得了鼓励，新学员没那么紧张了。 只有做学员那两天，蒋瑜被曼姐按过，上钟后，她不是按客人，就是按秀姐和曼姐，还没有认真享受过被按的舒适，加上这个学员按得很不错，所以足疗结束后，她主动上了按摩床， “足疗做的很好，接着考全身按摩，你先去多洗两遍手。” 老板娘看了蒋瑜一眼，没吭声。 新学员看向阿曼。 阿曼对她挥手，“你先考核按摩。” 新学员记着蒋瑜的话，倒水时，把手洗了又洗。 做全身按摩，蒋瑜的口罩和眼镜就都摘下了。 新学员终于看到了蒋瑜的脸，并不比89号阿雪长得差。 不，110的纯美与89号的娇美完全是两回事。 19号阿远“……” 难怪能被军官看上，110的容貌属上乘。 对着蒋瑜的脸，新学员不知道该往哪儿下手，因为哪哪她都想摸一摸。 蒋瑜抬起眼皮催促新学员，“按呀！” 新学员忙进入考试状态。 被老板娘考核的女子见状，暗暗气恼，不就长得好一点加上力气大一点吗？有什么可傲的？ 老板娘问明显走神的女子，“你是不是想学第三期？” 女子回神，认真考试，这回她一定要考过。 按摩结束，蒋瑜看向挂钟，“很不错，时间也掐得很准。” 翻身坐起，戴上口罩和眼镜，蒋瑜下了按摩床，无视89号阿雪期待的眼神， “老板，老板娘，曼姐，这个学员很不错，你们再议，我先去待钟室了。” “去吧！” 老板点头，对新学员道，“你跟着110下楼去登记，准备上钟。” 新学员兴奋道谢，“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娘，谢谢曼姐，谢谢110。” 被老板娘考核的女子咬牙，第二期考核，她居然又落在了后面。 “她考过了，你给安排一下。” 蒋瑜把新学员交给前台阿宝，就自顾自去了卫生间洗脸洗手了，若不是为了打击找她谈话的女子，她是不愿意和新学员过多接触的。 正被38号阿彩抓住聊双胞胎儿子，门外进来的新技师走到蒋瑜面前，“我选了5号，我叫阿敏。” 蒋瑜淡淡点头，“以后就是同事了。” 5号阿敏见惯了蒋瑜的冷，拘谨的站到门边去，因为待钟室没坐的地儿了。 迎宾阿红来了，技师都看向她。 阿红低头看着手上唯一的号牌，“110，7包点钟，客人叫你带两个技师上去，要力气大的，手法好的。” 38号阿彩立刻挂上蒋瑜的胳膊，“带我，带我。” 蒋瑜扯掉她的手，“估计是大货车，你不是怕他们吗？” “我不怕，我能行！” 38号阿彩拍着胸脯保证，几天过去了，大货车又来，肯定是出车回来了，高额小费啊！她拼了。 “别给我丢人。” 蒋瑜同意了，在待钟室里二十几双期待的目光中，叫上了32号阿珍。 …… 7包里果然是老金和两个男客人。 老金皱眉问38号阿彩，“38号，你能行吗？” 38号阿彩刚鼓起的勇气正在消散，“那个，我，我可不可以找人一起双飞？” 老金看了眼蒋瑜，同意了，“那你找个技师来双飞我，110，你给我朋友按。” 蒋瑜瞪了眼38号阿彩，刚答应不给她丢人，转眼就露怯，“你叫新技师5号上来，她手指肉厚，按起来比较舒服。” 38号阿彩连连点头，跑出去喊人了。 蒋瑜满含歉意的对老金道，“一会儿要是她们按的不舒服，我再给你按一遍。” 老金连连点头，笑成了一朵花。 蒋瑜向老金刚才指的壮汉道，“请客人仰卧。” 从蒋瑜一进来，壮汉就打量着她了，第一感官太瘦，但在这个瘦高技师一出手，他就暗赞老金没夸大。 5号阿敏一进包间就被蒋瑜轻松流畅的手法惊呆了。 38号阿彩骄傲的昂起下巴，就没有不被110震惊到的人，她出声叫回5号阿敏的魂， “我俩双飞的这位客人非常受力，肌肉紧的好像石头，你可不能给110丢脸啊！” 老金“……” 肌肉紧的像石头？那他不成了石头人了？ 5号阿敏手指一按下，老金就惊喜出声， “5号是吧？再重一些。你的手指确实像110说的肉厚，按起来很有感觉的。” 5号阿敏鼓足劲儿用力按，一定要给110争口气。 老金指责另一边的38号，“38号，你再这么下去，110想带你都带不动了。” 38号阿彩不服，她拽出床下凳子站了上去，她还不信了，借来了身高还能使不上劲儿？ 老金哈哈大笑，他不反对38号给他按摩，就是想看38号做出一些让人喷笑的行为。 感谢【sssssssssssssssssssssss】【忙芒茫】两位小可爱投的月票，谢谢！ ------------ 第四十五章 下次别叫我带你 借来了身高，38号确实好使劲儿了。 老金表扬她，“38号，你这办法非常好，我觉得你不如特制一个增加身高的凳子，不然你学到110的手法也很难使出来，对不对？” 38号阿彩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就按照110的身高去增加。” 老金问她110多高？ 38号也不知道，她转脸问蒋瑜。 蒋瑜头也不抬，“173。” “啊？” 38号阿彩惊讶又羡慕，“20厘米的差距竟然这么大？” 蒋瑜终于转脸瞪她了，“别说话，憋足劲儿按，如若被5号超过了，下次别叫我带你。” 38号阿彩闭上了嘴，使出全力向下按。 老金又表扬她，“不错，劲儿使对了。” 38号想说话，想想110的威胁，她把话咽了回去。 包间里安静下来，细碎的呻吟声就很清晰了。 老金这边三个人和32号阿珍那边两个人，都看向被蒋瑜按的壮汉。 壮汉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这一身从来没被按松的肌肉，在这个瘦高的技师手指下不仅放松了，他还舒服的呻吟了。 老金笑着给朋友解围，“老陈，你觉得怎么舒服怎么来，我第一次被110按倒时，忍得很辛苦。” 蒋瑜手指下的节奏变得更加轻快，客人的呻吟不再压抑。 踩腰时，老陈大喊一声，趴在按摩床上一动不想动， “舒坦！老金，谢谢你，110手法一绝，舒服到不叫不行。” “不用谢我。” 老金声音里掩不住的骄傲，“你该谢的是110，她的手法越来越精湛了。” 蒋瑜很谦虚，“你们都是来按摩放松的，我尽自己所能。” 她出去洗手回来赶开把38号，“金先生，上次我说过，等你再来我给你按。” “好啊好啊！” 老金对5号阿敏摆手，“你去和32号双飞，你的手法还不够圆润，但你的手指按人还是很舒服的，就是力气小了点，学学110释放出全身力气。” 5号阿敏看向蒋瑜。 蒋瑜对她颔首，“这里我来。” 释放出全力，手下的节奏和速度配合着理字决和补泄补的轻重轻，循序渐进着…… 老金的呻吟声都带着轻快。 前三遍，后一遍，在老金身上只用了两个小时。 踩腰结束，蒋瑜跳下按摩床，“金先生，按摩结束。” 老金看了看墙上挂钟，大手一挥，对围在他周围的几个人道，“你们四个全部都计五个钟。” “谢谢金先生。” 32号、38号和5号异口同声，她们最多只有两个半小时，剩下时间就在看110一个人表演。 被32号阿珍按的客人不想离开，“110，我也想被你按一次。” 蒋瑜看挂钟，“我该吃饭了，连续上钟我很饿，饿起来容易烦躁。” 那位客人道，“我们请你吃饭。” 蒋瑜拒，“我有饭吃。” 老金赶紧打岔，“110，你先去吃饭，你把九点后的钟给我们留着。” “可以的。” 蒋瑜解释一句，“金先生，我不会和客人去吃饭的。” “我知道，我知道。” 老金连连点头，老吕就是嘴碎惹了110，还在110说饿时，误会110是提醒客人请吃饭。 等蒋瑜出去洗手回来，老金才发小费。 老金依然是从一沓钱里随意抽一些给了蒋瑜。 见老金如此，老陈也随意抽取，“110，你的手法非常好，希望下次来还能点到你的钟。” 蒋瑜双手接小费，“如若担心点不到，客人可以打秀姐手机或者一楼前台电话提前预约，我把时间给空下来。” 秦不准她把手机号码给别的男人。 老陈笑着颔首。 32号阿珍和5号阿敏各自得了被她们按的客人给的200小费。 老金又给了5号300，给了38号400， “38号，你的力气实在是不适合我们，如果有普通客人来，我会点你的钟。” 被拒，38号阿彩也很开心，“谢谢金先生，我知道了。” 老金带着朋友离开，38号阿彩拽走蒋瑜，“5号，32号，你们整理包间。” 然后不顾蒋瑜的嫌弃，硬把蒋瑜往培训室里拽，“快，数数多少。” 7包就在培训室隔壁，即使蒋瑜脚下用力不让38号拽动，也来不及了，38号激动的嗓音把培训室里的新学员和阿曼的目光都吸引来了。 蒋瑜瞪了38号一眼，走进培训室，从裤兜里拿出两份小费。 阿曼和新学员直了眼，这么多小费？ “我来数数。” 阿曼拿过一份小费就数了，数完捂住胸口，“阿瑜，你说我是不是对老板说一下，也领个号牌上钟算了。” 蒋瑜低头数钱，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秀姐说曼姐为了她老公才不上钟的。 38号阿彩关心的是，“曼姐，多少？” “18。” “这份是22。曼姐，麻烦帮我收一下。” 蒋瑜把手中数完的小费递给曼姐，已经进培训室了，小费不交给曼姐收，会让曼姐多想的。 四千啊！ 新学员的羡慕恨不得化成实质的抢钱行为。 这个110，是她们听到被说起最多的技师，不论是在待钟室还是在培训室。 阿曼扬着两份小费对新学员道，“看到没？这就是认真做事的回报，想像110这样，就要认真练手法。 好了，到饭点了，去吃饭吧！饭后想来练的就来，想观摩的，就找你们相熟的技师。” 蒋瑜拉上38号就走，新学员都去吃饭，食堂凳子不够坐的。 想跟110凑近乎的新学员见状，以为是不想理她们，毕竟110很冷。 阿曼对着门外喊，“110，等我一起。” 与32号和38号在前台等曼姐时，蒋瑜交代前台阿宝九点后自己的时间被预约了。 “我知道我知道。” 前台阿宝连连点头，“刚才金先生对我说了。” 正下楼的阿曼差点从台阶上崴下来，“大货车还来？” 蒋瑜率先往外走，“金先生另一个朋友没被32号按倒。” 32号阿珍很不好意思，“我一会多吃点。” 阿曼的心又摇摆了，“阿瑜，你说我要不要挂牌营业？” 38号阿彩指着她丰满的胸口，“挂！头牌。” “去！” 阿曼嗔视38号，胆肥了，敢和她开玩笑？ 38号缩了缩脖子，“秀姐不在，你眼里就只能看到110吗？” 阿曼一巴掌拍过去，“你说的好像个怨妇似的，我渣你了吗？” “没渣。” 38号歪头躲过拍过来的巴掌，“你是‘大脚板’红彤彤的头牌，谁都知道，我也没说错啊！” 阿曼被38号这一记马屁拍的很满意，但仍然羡慕嫉妒，她当红时，也没能像阿瑜这么能挣小费。 “走吧！曼姐。” 32号开口道，“待会儿你跟着去看110是怎么按大货车的，你的心就不摇摆了。” 她自己不就成了110的拥护者了吗？ 阿曼点头，“是要亲眼所见，对比一下自己到底差了阿瑜多少？不然我这心真不安分了。” ------------ 第四十六章 2号的心可大了 刚进待钟室，蒋瑜就被与自己‘谈过话’的女子拦住，“110，我是2号阿玲。” 蒋瑜淡淡点头，“恭喜你考过了。” “谢谢。” 2号阿玲把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蒋瑜仍然淡淡的，“不客气，别挡着我，我收饭盒。” 2号阿玲让开，“听说你九点的钟被预约了，我想去观摩。” “不行！” 蒋瑜毫不犹豫拒绝，想学手法？做梦！ 38号阿彩也板起脸教训‘后辈’，“你现在是技师了，得在待钟室里待钟，只有学员才可以跟在技师身后观摩。” 望着三人离开的身影，2号阿玲阴沉着脸，老技师就能观摩吗？ 从进待钟室到现在，她还没排到钟，不仅89号有点钟，仅比她提前半个小时考过的5号也被110带着点钟了。 要不是110学两天就考核、要不是110自创手法、要不是110拒绝做她考官、她肯定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 32号和38号对前台阿宝说她们晚上不上钟了，她们还要看110按大货车。 蒋瑜告诉前台阿宝若是客人来了，叫蔡姐去培训室喊她。 前台阿宝连连点头。 32号阿珍当着阿曼给2号上眼药，“110，你要小心2号，她虽然对你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对你没有一丝好感。 她想跟在你身边，是想踩着你上位，你现在可是‘大脚板’的红牌。 跟在你身边，客人就会以为她是你罩着的，以后点不到你的钟就会点她的钟。 这也是老技师不愿意带新技师的原因，等于抢客人。” 蒋瑜“……” 所以还是秀姐最好。 阿曼问2号怎么了？ “2号的心可大了。” 32号阿珍叭叭说开了，“她对110说：‘听说你九点后的钟被预订了，我想去观摩。’ 你听听，这是新技师恳求前辈的语气吗？分明是110的前辈嘛！ 她还在食堂遇到110时说：‘110，听说你会气功？’ ‘大脚板’哪个技师找110验证过？ 她就是仗着会点穴，看不起比她早来半个月的110。 就这，她还有脸叫110带她，不过以她脸皮的厚度，真的能在‘大脚板’混出名堂来。” 38号阿彩“……” 她被32号这个后浪拍在沙滩上了。 蒋瑜“……” 原来32号的沉默都是假象，就像她的冷一样。 阿曼没想到她最看好的人，已经和蒋瑜结了怨， “对不起，阿瑜，我还把你的手法交给了这批学员。” “曼姐！” 38号阿彩气急败坏，“哪个技师独有的手法不是藏着掖着的？110她不藏私，你，你却……” “38号！” 蒋瑜打断38号阿彩，她无所谓的，不就补泄补手法吗？又不是她的真正底牌。 曼姐把手法教出去也是好事， “38号，我知道你护着我，可曼姐她是培训师，有好用又受欢迎的手法，肯定要教给学员的。 我没意见，‘大脚板’所有技师都可以学，我的手法道理很简单，就是看了按摩图上的12条经络，突发奇想的。 只要懂得针灸懂得中医，就能想到补泄补的方法，真的没什么特别的。 2号懂得点穴，说不定也懂得针灸，她为什么想跟在我身后观摩？不就是想学我的手法吗？ 我能拒她观摩，但我阻挡不了她跟我一起上钟。 要是她看懂了，对外说是她自创的手法，然后传给所有技师，曼姐还怎么在‘大脚板’立足？ 最关键的还在我的大力上，你们为什么学了还不能独自按倒大货车？就是因为力气达不到。” 阿曼很感动，“阿瑜，谢谢你的理解。” 38号阿彩“……” 32号阿珍“……” 110背后有金光！ “嘿嘿嘿。” 蒋瑜笑得有些阴险，“曼姐，应该是我感谢你，你把我的手法教出去了，2号她就蹦哒不起来了。 经过你的手，补泄补手法就是‘大脚板’的。 2号她也折腾不出什么新手法来了，因为万变不离其宗，人体穴位共720个，12条经络就占了670个，除非她去折腾经外奇穴。 她敢吗？老板说了，她若是按坏客人，‘大脚板’是不会负责的。 以她现在对我的仇视，你把手法教出去等于帮我憋死了她，就像我刚才说的，也等于也解救了曼姐你。” 38号阿彩“……” 32号阿珍“……” 她们刚才一定是眼花，把黑到极致的反光错看了。 阿曼知道，如果是2号把补泄补手法传授给技师们的话，阿瑜这个新红牌也会被老板记上一笔。 她一言难尽的望着蒋瑜，纯美的小脸上，阴险的坏笑却那么和谐。 仿佛一个正在干坏事的小娃儿，让人舍不得责怪，反而愿意配合， “技师的手法都是在‘大脚板’学的，有了新创，反哺也是应该的。38号，32号，你俩可明白？” 38号阿彩和32号阿珍点点头。 蒋瑜笑的更阴险，“曼姐，我这里还有一种手法，我反哺回来吧？” “够了。” 阿曼拒绝，“有你的补泻补手法就够了，剩下的，你藏着。” “藏不住的。” 蒋瑜摇头，“只要有技师一起上钟就藏不住。你来试试，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手感。” 她练了三年，每天练三四个时辰，才于年初练出来，技师们能有她的时间和耐力吗？ 就算有，能有狗子给她们做靶子吗？ 阿曼来了兴趣，“好，我试试。” 蒋瑜招呼32号和38号，“你俩过来看着，自己意会。” 十指翻飞到极速，节奏手感就带出来了，蒋瑜先让阿曼的心跳跟着她手指的节奏走，然后再让自己手指跟着阿曼的心跳走。 “绝了。” 舒爽到飞起来了一样的阿曼，激动的拍打着按摩床边，“真是绝了，我感觉到你的十指像在跳舞，我的心跳变成音乐。 不过有个缺点，如果客人心脏不好，可一定要慢些再慢些。 也不对，万一给你慢的没了心跳怎么办？哎呀！这么一说，你这手法好像成了杀人利器了。” 蒋瑜“……” 可不就是杀人利器吗？ 蒋家也收外姓徒弟，能得口传心授的人不多，因为要考验心性。 外姓和蒋姓都要考验，但能通过的人极少。 一个外姓徒弟几次没通过，记恨蒋家，用偷偷练出的节奏秘法，杀了个官员陷害给蒋家人。 蒋家被夷三族，她家这一支三族外的，搬到了离京城极远的岭南。 从此秘法被定为禁忌手法，禁止再外传。 爷爷没练出来，以为她也练不出来，很放心把秘法给她看了。 然后，全村狗子看到她就跑…… 改了一下19章，蒋姑奶奶是一儿三孙，我写后面的设定时，才发现写错了，毕竟蒋爷爷都56了，蒋姑奶奶的儿子怎么可能才结婚？改成了她的三个孙子，大孙子结了婚，大孙媳妇正怀孕。 ------------ 第四十七章 你打算挂牌了？ “曼姐，经络图上有多少个死穴？就说百会穴，我们不按，但也扫过的吧？ 再说太阳穴，我们是选择按的，还按的有些重有些久。 这都要看技师的手法和力度，你一直强调用阴力，就是因为阴力不伤人。 我力气大，考核时把老板按的那么痛，他为什么还叫舒服？因为我始终用的都是阴力。菜刀是无辜的。” 菜刀是无辜的？ 阿曼一滞，随后就笑了，是的，菜刀也是利器，就看手持菜刀的人怎么用？ “你这手法尽量用在年轻客人身上，也别对外传了，学不会按坏了人，还怪到你头上。 我会向老板说一下补泻补手法和你这个新手法的。” 蒋瑜笑眼弯弯，备注上了，不管是她的手法还是2号，都在老板那里备注上了。 谁都别想坑她！ 蔡姐来叫蒋瑜上钟了。 阿曼锁上培训室门，和38号、32号一起去看蒋瑜上钟。 看到阿曼，老金很是惊喜，“阿曼，你打算挂牌了？” “没有的事。” 阿曼摆手，“我就是来观摩一下110的新手法。” 老金夸赞道，“‘大脚板’有你这个培训师，才是占据这个行业第一的主要原因。” 阿曼汗颜，她是来找心理平衡的。 这个货车司机姓江，身高身材都不显，受力程度却不比老金差。 但在蒋瑜的手法和大力下，铁块也能变面团。 阿曼双眼紧盯着蒋瑜的手，点穴的准狠，揉按的大力，都被蒋瑜交叉在富有节奏的手指跳动之中。 老江的呻吟声就没停过，“老金，被110按过，我们还能接受其他的按摩技师吗？” 老金很骄傲，“我不是说了吗？‘大脚板’不再是我个人定点，大家各自来点钟。” “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老陈和老江异口同声。 老金笑道，“我相信不仅是你们，就是其他同行也不会客气的，‘大脚板’要旺起来了。” 等蒋瑜洗了手回来，老江也给了她一份高额小费。 蒋瑜客气的双手接过，“祝三位客人出入平安，财源广进。” 老金三人异口同声，“借你吉言。” 客人心满意足离开，阿曼心服口服。 不说手法，就说这个又冷又傲娇的小姑娘在接小费时的淡然恭敬，和随口送出的祝福语，就是她学不来的。 所有技师包括她，都只会对客人说谢谢两个字，很呆板。 阿曼伸手要捏蒋瑜的嘴，“这小嘴，是不是偷偷吃了蜂蜜？” 蒋瑜头一偏躲过阿曼的爪子，“曼姐，十一点多了。” “下班，下班。” 阿曼盯着蒋瑜手上刚接的小费，“今夜，注定是个失眠夜。” 38号阿彩调侃道，“那就和你老公开运动会。” 阿曼瞪她，“色女。” 38号阿彩高抬下巴，“食色性也。” 蒋瑜整理好包间，洗了手才去培训室。 阿曼把蒋瑜之前存放的四千块钱给她，“阿瑜，好好干，有你在，我们这一行不用出卖颜值和身体，也有高收入。” 蒋瑜颔首，“我不会让曼姐失望的。” 四人下楼，一楼就只剩下前台的灯光了。 签退出了‘大脚板’，店外除了秦越，还有一个微胖男人。 阿曼对秦越点点头，走向那微胖男人。 38号阿彩道，“那是曼姐老公，每晚都来接曼姐下班。” 她又看向秦越，“110，你男朋友也很好，每晚都来接你，只有我，孤家寡人一个。” “走吧！” 32号阿珍看了眼蒋瑜和秦越交握的十指，“我陪你走一段。” “也只能这样了。” 38号阿彩对蒋瑜挥挥手，和32号阿珍先走了。 “今天客人很多吗？” 秦越手指微微用力，似乎想把纤细的手指与自己的手指粘合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不多。” 蒋瑜感觉到秦越的沉默，“你有心事？” “没有。” 明天郑秀就要回来了，他没有了留下来的借口，而大哥和小妹都不准他现在就对阿瑜表白，很怕阿瑜是个未成年。 见秦越不愿意说，蒋瑜就说自己的事， “……那个2号阿玲再也蹦哒不起来了，嘿嘿。” 秦越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阿瑜。” “嗯？” “明天照相可好？” “我有照片啊！” “那是证件照，太小，照一张五寸的。” 五寸的应该是挂在照相馆墙上的那些大照片。 “好啊！我要照，照很多。” “给谁？” 蒋瑜“……” 当然是给爷爷和弟弟了。 “不告诉你。” 秦越抿了抿唇，问，“可以给我吗？” “你叫我照相，不就是想要吗？” 秦越嘴角咧到了耳根，很傻气。 蒋瑜挪开视线，至于为了几张照片开心成这样吗？ 晚上这份小费是2200，蒋瑜把6200都交给秦越，又从床头柜里拿出1800，“秦，帮我换金子。” 秦越望着蒋瑜，“我明天要走了，秀姐要回来了。” 蒋瑜立刻笑弯了眉眼，“秀姐要回来了，我想秀姐了。” “那我呢？” “什么？” “我要走了。” “不来了吗？” 秦越扬起嘴角，“来。” “那还说什么？” 洗了澡，秦越不催蒋瑜去睡觉，蒋瑜看电视看困了，歪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他就这么静静坐着，听着小小的鼾声，露出满足笑容。 …… 蒋瑜是被秀姐叫醒的，“我不是叫你睡主卧吗？” 蒋瑜睁眼就看到秀姐和熟悉的房顶，她什么时候进来睡觉的？ “秦说，夫妻睡过的床，女子不能睡，不安全。为什么？” 郑秀“……” 草！她和丈夫办事肯定被秦连长听到了。 “不卫生，我忘了换一套床上用品了。” 蒋瑜掀起被子下床，“秀姐什么时候回来的？秦呢？” “刚到。” 郑秀仔细打量着蒋瑜，除了脸上多了一点点的小世故，没有变化，她放心了， “秦连长出去了，他说一会就回来。我带了家乡特产，晚上做夜宵。” “中午呢？吃食堂吗？” “秦连长说在家吃。” “我去洗漱。” …… 秦越带回来两个人，一人挂着相机，一人拎着一袋子菜。 “小……，呃，蒋瑜，我又来了。” “张喜。” 蒋瑜看向他手上的袋子，这是来做饭的？ 张喜举举手上袋子，“你的过敏完全好了，今天我给你做满汉全席。” “别吹！” 秦越摆手，“快去厨房忙去。” “我也照。” 张喜看向沈平，“副队，我也照。” 沈平“……” 这憨货，难怪会被小嫂子赶走，你问错人了！ ------------ 第四十八章 秦老太太来点钟 “一起照！我们一起照。”蒋瑜望着沈平手上的照相机，原来秦说的照相是在家拍。 那就多多拍，她要带回去给爷爷看，看秀姐，看秦，看张喜，看…… 呃，“你叫什么名字？” “沈平。” 沈平郑重的自我介绍，“我叫沈平，是秦连长手下第一人。” “你也一起照。” 明白蒋瑜想法的郑秀带她去梳洗打扮，还给化了妆。 别说秦越了，连沈平和张喜的目光都移不开。 蒋瑜摸脸，她化妆很奇怪吗？ “别摸。” 郑秀抓住蒋瑜手，“你不想照美美的相片了吗？” 秦越回神，侧身挡住沈平和张喜的视线，“秀姐，你帮我和阿瑜照，照完阿瑜就去洗脸。” 沈平和张喜被他们头儿关进了厨房里等待宣召。 举着相机的郑秀，见蒋瑜不躲避秦连长的靠近，又恼自己回娘家回的太不是时候， “阿瑜，站远点，被别人看到相片说不清。” 蒋瑜听话的挪开点，郑秀满意的按下快门。 秦越“……” 秦越给蒋瑜和郑秀照了几张，叫蒋瑜洗掉妆容后，才喊沈平张喜出来。 蒋瑜开心的和每个人合影，尤其和秀姐合影最多。 两卷胶卷拍完，沈平拿着相机离开，留下张喜做饭。 蒋瑜没留住沈平，因为沈平说要去冲洗照片，她也想尽快带照片回去给爷爷弟弟看。 张喜做好饭也说有急事离开了，其实他是着急回去显摆和小嫂子合影一事。 结果，他和沈平一张照片也没拿到。 吃饭时，郑秀就看秦连长不停的给蒋瑜夹菜，蒋瑜非常自然的接受着。 这十天，她错过了什么？ 饭后，秦越把两根金条和暂住证交给蒋瑜，“两个都是50克的，你收好。暂住证我给你取回来了。 书本我会给你邮寄来，有时间就自学，不懂就发短信问我。 有事就找我解决。照片洗出来后，我给你送来。” 蒋瑜不停的点头，没有送秀姐的不舍，只有不由自主的开心，她能回家了。 秦越“……” 郑秀低头掩盖笑意，至少这傻丫头没把最大的秘密暴露给秦连长。 秦越把钥匙还给郑秀，背着包送两人去了‘大脚板’才离开。 秦越的离开，不仅蒋瑜欢喜，对面501两位也欢喜，还有楼下302的两位。 “燕儿，你二哥走了？” “走了。” “我们什么时候出击？” “奶奶，您当攻城掠地呢？” “有区别吗？” 秦燕“……” “要顺其自然，不能太刻意。” “要不，我去足疗店洗个脚按个摩？” 秦燕“……” 奶奶，放过您的老胳膊老腿行吗？ …… 秀姐回来了！ 38号阿彩可劲儿的告状，19号阿远和82号阿琴接了几箩筐眼刀子。 33号阿兰踢踢82号阿琴，82号阿琴扭头看墙，她就不道歉，她又没说什么？是110和38号太小气。 19号阿远抬眼看屋顶，一个卖色的而已，真当宝贝的话，放家里做吉祥物不好吗？ 很好！ 看到这两个人的态度，郑秀明白自己这个一姐名头不好使了。 她看了看多出来的新面孔，心底冷笑，多数是不安于室的歪瓜裂枣。 5号阿敏走过来，“秀姐，我是5号阿敏。” 郑秀抬头打量着，嗯，不错，有个不歪的， “5号，不用客气，我就是比大家多了一些熟客和提成而已，跟着我和110好好干，亏不了你。” “谢谢秀姐。” 5号阿敏在38号阿彩挪出来的位子坐下，她算是融入秀姐和110的圈子了。 “110，点钟。” 迎宾阿红拿着号牌，喊完后，欲言又止的站在门口不走。 “有话说，有屁放，憋着干嘛？” 郑秀心情正不好，迎宾阿红撞枪口上了。 迎宾阿红侧脸看了一下店门口方向，小声道，“110，一个老奶奶点你的钟，你的力气……” “老奶奶咋啦？” 郑秀不满怒瞪迎宾阿红，“我们110老少通吃，你以为110只会使大力吗？” 蒋瑜起身，“我去看看。” 她看到的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太，以及老太太身边的秦燕。 蒋瑜睨了眼秦燕，便伸手扶着老太太的胳膊，“奶奶，您小心点脚下。” “诶！” 秦老太太应的老大声了，二孙媳妇喊她奶奶了，一会小费给多些。 蒋瑜要带秦老太太在二楼大厅坐下，秦老太太说要包间。 蒋瑜又搀扶秦老太太上三楼，蔡姐一见上来一个老太太，吓的把‘欢迎光临’卡在了嗓子眼里。 她连连对蒋瑜递眼色，蒋瑜就像瞎了一样没看见。 把秦老太太安顿进了足疗大包里，蒋瑜出来放泡脚水，“蔡姐，眼抽筋了吧？” 蔡姐“……” 蒋瑜继续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其实老人更需要做足疗和按摩，就是要注意力度，我会小小力的。” 待蒋瑜端木盆进了包间，秦燕就把包间门关上， “110，这是我奶奶，她听我说了你，想来认识一下你，你就……” “燕儿！” 秦老太太打断孙女，她就是来体验南方非常疯魔的足疗的，不仅仅是来看二孙媳妇的。 秦燕抿紧嘴，爸妈如果知道她把奶奶带进足疗店，会不会家法伺候？ 见秦燕这样，蒋瑜反而笑了，“燕儿小姐姐，别担心，老人家是能做足疗的，按摩就先别做了。” 秦燕松口气。 秦老太太“……” “小姑娘，你是看不起我这把老骨头吗？” “不是的。” 蒋瑜蹲下给秦老太太脱鞋袜，“您先试试足疗能否接受，若能接受，就继续做足疗，过一阵子身体轻松了，再做按摩，要有个适应过程。” “好好好，就听你的。” 秦老太太连连点头，“让我孙女给我脱就行了。” “我来也是一样的。” 蒋瑜已经给脱了一边，绕过搭脚凳又给脱另一边，待秦老太太泡上脚后，她才出去洗手。 秦老太太虚点着孙女，“你怎么没有一点眼力劲儿，像电线杆子杵在那里干嘛？还让小姑娘给我脱鞋袜。” ‘电线杆子’“……” 我若抢着上去给您脱鞋袜，那才叫没有眼力劲儿，您老嘴角别扯这么大，都咧到耳根子了。 ------------ 第四十九章 是谁泄露秘密的？ 蒋瑜没做到她说的小小力，经过试探，老太太还是挺受力的，比一般人都受力，但她没敢加到老太太的极限。 没用节奏手感，补泄补用上了，理筋术的理字决用上了。 小腿里流淌着暖流，秦老太太暗暗点头，小姑娘是有真本事的。 蒋瑜没说话，秦老太太仔细体会着足疗的舒适，包间里很安静，这安静不是尴尬，是温馨与随意。 为了让秦老太太适应足疗，蒋瑜速度比较慢，做下来用了一个半钟， “奶奶，足疗结束了，回去后，如若感觉不适，一定要去医馆，医院看看。” “好的，好的。” 秦老太太应着，见蒋瑜要给她穿鞋袜，忙喊孙女来帮她穿。 秦燕见奶奶是认真的，这才过去帮忙。 蒋瑜倒水洗手回来，见秦老太太还在，笑说，“做完足疗，适当休息一下是对的。” “嗯，我歇会再走。” 秦老太太从手袋里拿出一把百元币，“来，这是给你的，奶奶很满意你。” 蒋瑜双手背身后，“奶奶，南方讲究第一次，您是第一次来，我不收小费。” 秦老太太“……” 秦燕抿紧嘴，免得自己笑出声。 “不是这意思。” 秦老太太再递，“是我满意你这个人，长者赐不可辞，拿着。” “不行！” 蒋瑜往外退，“您歇会，别超20分钟，我下钟了。” 蒋瑜跑了，下楼前告诉蔡姐一会儿等客人走了，把足疗包间整理一下。 包间里，秦老太太拿着钱的手僵住，还有给不出去的小费？ 秦燕替奶奶把钱收回手袋，“咱家人来，给小费不合适，因为这是一种打赏，像打赏下人一样，别让二哥心里不舒服。 您想给，以后有的是机会和名头，与这种给，不一样。” 秦老太太点点头，“你说的对，以后再来，也不给小费了。” 秦燕“……” 您还来？ …… 蒋瑜下钟，待钟室里技师少了些，但秀姐还在，她不放心蒋瑜，在等蒋瑜下钟。 38号阿彩和32号阿珍也在，两人问蒋瑜给老奶奶做的是足疗还是按摩？老奶奶是什么感受？ 蒋瑜“……” 老奶奶什么感受，她怎会知道？ “做的足疗，我劝老奶奶别做按摩，速度比普通人慢一些些，我给做的一个半小时的。 老奶奶看着还好，我让她回去后注意身体变化，若不舒服就赶快去医院。” 32号阿珍和38号阿彩点点头，“是该做慢一点，别把老人家的心跳带快了。” 5号阿敏在一旁认真听着，记着。 郑秀放心了，刚想说话，手机响了。 接通后，就见她连连点头，表示她和110留钟等待对方的到来。 挂断手机，郑秀在待钟室门口就对前台喊， “阿宝，一会儿老金的三个朋友过来，约了我和110与5号。” 前台阿宝大声回，“我记下了。” 待钟室里顿时变得很安静。 38号阿彩捏上5号阿敏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你抢了我的。” 5号阿敏任由她捏，不动，不语。 郑秀看不下去了，“38号，我听说老金亲口拒了你，说以后有普通客人再点你的钟。” 38号阿彩松了手，“谁？是谁泄露秘密的？” 郑秀不屑反问，“‘大脚板’里也有秘密吗？110酒精过敏没来上班，是谁私底下说出梅毒来的？” 38号阿彩摇头，她也不知道，就是听到那些技师明目张胆的说，然后就哈哈大笑。 郑秀扫视着待钟室里所有技师，咬牙切齿，“如果给老娘知道了是谁，老娘挠花她的脸。” 蒋瑜靠近郑秀耳边，“梅毒是什么？” 郑秀“……” 她在这里呕气，这傻丫头还不知道为啥？ 她把嘴巴贴在蒋瑜耳边，“花柳病。” 蒋瑜睁大了眼，难怪秦避而不答。 郑秀转脸问5号阿敏，“阿曼教的补泻补手法，你可记得？” 提起这事，郑秀又憋气，阿曼不经过阿瑜同意就传手法有些过分了。 虽然阿瑜不在意，可郑秀能感觉到阿曼确实如她自己所说是嫉妒了。 女人嫉妒是很可怕的。 5号阿敏点头说记得。 郑秀叫她上三楼试试，她要把自己这个团体成员的能力都给提高了。 霸住第一，霸住话语权。 32号阿珍不用秀姐招呼，主动跟上。 38号阿彩看了眼技师们的神色，抬起的屁股又坐下了，她练不好110的手法，她做个情报员也不错。 2号阿玲咬牙，她要是知道110考核谁就对谁照顾有加，第一次考核时她就不选老板了。 看了眼还在等轮钟的89号阿雪，2号阿玲笑问，“89号，你不跟去吗？你也是110考核的呢！” 89号阿雪看了2号阿玲一眼，低下头不吭声。 2号阿玲轻笑低语，“同美相妒吗？” 89号阿雪猛然抬起头瞪着她，“2号，你和110之间的误会不要牵扯上我。 你针对110，不就因为她只比我们早来半个月吗？ 有本事，你就光明正大的宣战，越这样拐弯抹角挑拨，越显得你丑陋不堪！” “你？！” 2号阿玲猛的站起，“你有火气，干嘛往我身上撒？” 89号阿雪也站起，用身高傲视她，“我没有火气，我只有鄙视！做学员时，你就捧高踩低。 第一期你没考过，你就对考过的我和26号心生不满。我忍你，不代表我怕你，有种你就刚！” 待钟室里的技师都愣了，没想到89号阿雪还是朵带刺的玫瑰。 2号阿玲骑虎难下，她点着89号阿雪，“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 89号阿雪依然鄙视她，“你除了背后搞小动作，你还会什么？ 等你成了老技师，这间屋子里的技师，哪一个还能被你看在眼里？ 大不了，我换一家足疗店，我就不信老板能让你在‘大脚板’称王称霸！” “吵什么吵？闲的！” 一声怒喝在待钟室门口响起。 “老板娘。” “老板娘。” 技师们只顾看热闹，没注意老板娘什么时候来了。 老板娘指着89号阿雪和2号阿玲，“你们两个，给我出来！” …… 蒋瑜和郑秀正在检查5号阿敏的补泻补手法，靶子是蔡姐。 “阿秀！” 老板娘上了三楼就喊。 郑秀从1包走出，“我在这里，有事？” ------------ 第五十章 客人难道视力不佳？ 老板娘往1号包间里张望，“在干嘛呢？” 郑秀笑道，“在检查新技师5号的手法，一会老金有三个朋友要来，点了我和110以及5号。” 老板娘顿时笑眯了眼，“对对对，多带带新技师，多出几个像你和110一样的人才，我们‘大脚板’更兴旺。” 说着，她对楼梯下招了招手，“也带带89号，这个傻姑娘在待钟室里护着110，和2号吵了起来。” 89号阿雪走上来，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被2号激怒了，太不稳重，让老板娘受累了。” 蒋瑜在郑秀身边出现，“89号，我只有一个要求。” 89号阿雪很恭敬，“你说。” 望着89号阿雪娇美的容颜，蒋瑜语气很淡，“戴上口罩，只凭自己的努力去挣钱，我们就带你。 否则，老板娘发话也不行，因为我不想一片好心喂了狗。” 89号阿雪忙拿出口罩戴上，“我只是不习惯，戴上有些憋气。” 郑秀看了眼89号，对老板娘道，“老板娘，我和阿瑜讨厌心思不正的。” 老板娘笑得见牙不见眼，她当然也不喜欢心思不正的，好不容易培训出来，没几天就被哄走了， “放心，以后我不给你们塞人了，你们忙吧！” 老板娘下楼去了，包间里的蔡姐才探出头来，吓死她了，服务员是不准做靶子的，因为服务员不懂按摩，不能给技师纠正错误。 89号阿雪进了包间后，蒋瑜再次警告，“89号，口罩不许摘下来，摘了，我就认定你想靠颜值走捷径。” 89号阿雪连连点头。 郑秀冷睇89号那点的轻快的脑袋，警告5号阿敏和32号阿珍， “小5号和32号你俩也要注意，没有颜值不代表你们身上没有男人看中的东西。 你们已经贴上我和110的标签了，敢做出轻浮的事，老娘挠花你们的脸，拔光你们的牙。” 5号阿敏有些懵。 32号阿珍郑重点头。 看到5号阿敏的呆样，32号阿珍给她解释，“很多男人玩的就是处，哄骗走女人的第一次后，就没了耐心，等有了新目标，就扔了旧的。” 蔡姐跟着附和，“不管是按摩技师还是酒店服务员，只要被男人包去做二奶，就没有好下场。 少数能拿走一些钱，多数都是人财两空，那些男人的老婆会带人来撕打，说不定还会被毁容。 女人别轻易被男人哄了去。第一次很宝贵，也是未来婚姻生活顺利的前提。” 5号阿敏这才明白秀姐的意思，她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想好好挣钱，赔上身体的是傻子。” 89号阿雪也点头，“我明白的。” 明白，不代表不去做。 蒋瑜和秀姐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叫5号阿敏继续给蔡姐按摩。 迎宾阿红带着客人上来了，“110，108，5号，点钟，6包。” 蒋瑜对89号阿雪招手，“一起去6包，看看我和秀姐是怎么凭自身本领挣钱的。” 89号阿雪赶紧跟上。 郑秀看了蒋瑜一眼，不明白阿瑜为什么要拉上89号观摩？89号明显没有5号听话。 蒋瑜对她眨眨眼，叫32号阿珍下楼待钟去。 三个客人块头都不小，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商量过，各自指了一个技师。 其中一人指的是89号阿雪。 郑秀拉过5号阿敏对客人解释道，“那是来观摩的新技师，这个才是5号。” 指错了的客人愣了愣，“她不是110？” 郑秀瞪了眼站着不动的89号，89号连忙后退。 蒋瑜推了推眼镜，“110既戴口罩也戴眼镜。” 她这么明显的特征，客人难道视力不佳？ 客人打量着蒋瑜，透过黑框平光眼镜看到的是冷冷目光，他敷衍着点头，“应该就是你了，来吧！” 郑秀把5号阿敏推向另一客人，叫89号阿雪跟着她。 郑秀的客人问89号阿雪的号子。 89号阿雪看向郑秀。 郑秀皱眉，“你看我干嘛？客人问你话呢？” 89号阿雪这才回答，“我是89号。” 这个客人点点头，“下次我来，点你的钟。” 89号阿雪又惊又喜，这次不看郑秀脸色直接回答，“谢谢客人。” 郑秀眯起了眼，这个89号不简单啊！ 从进包间，她就没在89号身上看到机灵，以及能和2号吵架的凶悍。 蒋瑜却是嘴角翘起，十指跳动轻快，早暴露早好，她不喜欢89号。 客人的呻吟声随着她手指的节奏溢出。 郑秀收拾好情绪，用上补泻补手法，就算手指下的客人准备下次换人，她也要把这次给按好了。 5号阿敏看了眼89号阿雪，指下更加用力，她不会辜负110和秀姐的。 两个半小时，6包全程都是被蒋瑜按摩的那个客人的呻吟声。 蒋瑜出去洗手回来，她所按的客人把预备好的500块递给她，“110，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蒋瑜不接小费，“客人若要预约，可以打前台电话，也可以打108秀姐的手机，金先生知道秀姐的手机号码。” 望着蒋瑜眼里冷意，客人问，“你出来打工为了什么？” “为了家人。” 客人讥笑，“你家人难道还期待你成凤吗？” 蒋瑜身上气息连同声音都冷了下来，“先生，今后，拒你的钟。” 她转身又对郑秀的客人道，“也拒这位先生的钟，我们下钟了，客人请自便。” 蒋瑜率先走出了包间。 郑秀紧随而出。 5号阿敏小跑着出去。 只有89号阿雪没走，她欠身对三位客人道歉，“对不起，110的脾气就是这样的。” “原来，你比我还了解我老乡。” 郑秀站在6包门外，她见89号没跟出来，就猜到要搞幺蛾子， “110她不需要任何人为她的行为和言论做出解释和道歉。 89号，你可记得110对老板娘说她不想一片好心喂了狗吗？ 才几个小时而已，你的狗脸就露出来了。” 89号阿雪很慌乱，让人看了很心疼，“秀姐，我，我只是……” “不用解释。” 郑秀摆手打断她，“从你和2号吵架，到老板娘带你来找110，都是你算计好的。 因为你知道我们被货车司机们点了钟。 110这个跳板你踩也踩了，就别再在背后黑她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 第五十一章 一样米养百样人 怼完89号，郑秀又挤兑包间里的三位客人， “我会打电话给老金，叫他别介绍些不三不四的人来。 他是真心为朋友着想，可惜……，呵呵，我真为他不值！” 郑秀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6包里的气氛尴尬又凝重。 5号按的廖生斌对89号挥手，“你走吧！” 89号阿雪向三个客人微微弯腰以示歉意，才离开包间。 廖生斌看了眼89号纤细婀娜的背影，问两个同伴，“值得吗？” 没要到手机号码还被拒钟的李君邦不以为意， “我就是见老金这么护着110，还叫我们给高额小费，想试探一下是不是他的女人而已，没想到捅了马蜂窝。” 廖生斌笑了，笑的很假，“要是老金听到你这话，朋友都没得做，那个110一看就是个处，你那双阅女无数的眼瞎了吗？” 被郑秀按的宋振杰开玩笑说，“也许老金无能呢？” 廖生斌摇摇头，“以后我们还是远着些好，背后中伤朋友的人太可怕。” 廖生斌先走了。 李君邦叹口气，“没想到我们做人这么失败，不仅被技师怼，连朋友都离了心。” 宋振杰起身，“我不信110敢拒钟。” 李君邦拍打着手上的钱，“500块小费都能拒，还不能拒了你这40块一个钟的按摩费？” 宋振杰很不理解，“你说110底气是什么？哪个出来打工的不为了钱？” “一样米养百样人。” 李君邦把钱收进包里，“只能说110的自尊心很强，傲然又独立，成了这一行里的清流。 难怪老金护着她，如果是我先认识她，我也愿意护着她，好女人越来越少了。” “你动心了？” “不知道，反正比你那虚伪的89号让人折服。” …… 培训室里，郑秀要给老金打电话，被蒋瑜制止了， “秀姐，没必要，老金是好意。万一适得其反了呢？毕竟有老吕的事在前。” 郑秀咽不下这口气，“我给老板娘打电话，她也被89号利用了。” 蒋瑜没再阻止，她不喜欢89号，觉得89号就是秀姐说的白莲花。 阿曼懵了。 好好的预约点钟，出啥事了？ 她抓住5号阿敏问。 5号也不太懂，她客观的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说了一遍。 阿曼看向正一脸愤慨的向老板娘告状的阿秀，难怪这么护着阿瑜，一样的臭脾气。 阿瑜表现出的是冷傲。 阿秀表现出的是护短。 蒋瑜“……” 曼姐，你看错了，我的冷傲是秀姐教的。也许，你看到的我，是秀姐的另一面，是秀姐做不到，让我做的另一面。 …… 老板娘在听89号说6包发生的事。 因为先下来结账的客人，留了三千小费在前台，说给6包上钟的每位技师一千块。 后下来的两个客人，又互相争着要留小费，阿宝做不了主，把正在考核洗护师的她从美发区喊来了。 她告诉两个客人前面的客人已经留下小费了，但这两个客人仍然坚持留小费，还说他们留下的小费都是给110的。 老公说过，110的手法值得高额小费，她就做主给留下了。 正与阿宝羡慕110的高额小费，89号就来找她，说要告诉她6包发生了什么。 她也想知道客人为什么把小费留在了前台。 89号刚说了几句，她就皱起眉头，89号口中的110，是她和老公认得的110吗？ 手机响了，见是阿秀，她对89号摆摆手，示意自己接个电话先。 阿秀那机关枪一样的语速，老板娘需要在脑子里缓一缓，慢慢阅读理解。 阅读理解之后，她一言难尽的望着89号，没想到啊！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89号阿雪有些慌乱，不会是秀姐打来的吧？ 待郑秀发泄完了怒火，老板娘笑说，“下来拿小费来，三位客人都留了小费。” “不要！”郑秀还很恼火。 “你不要，我可就要了哟，一人一千呢！” 说着，老板娘还用余光瞥看89号，在89号听到一千块就变了眼神后，她了然了，真的是同美相妒。 还是110那种清纯冷傲的美，让人看着顺眼。 “等等。” 郑秀一听一人一千块，顿时没了硬气，“等我问问阿瑜。” 蒋瑜其实也后悔了，今天不是她一个人上钟，她不要小费，害得秀姐和5号阿敏也没拿到小费。 客人只是试探而已，自己脾气一上来就控制不住。 见秀姐说完就期盼的望着自己，蒋瑜笑道，“劳烦秀姐下去拿上来。” 郑秀忙对着手机喊，“你别动，那是我们的，我这就下去拿。” 挂断手机，老板娘对89号摆手，“你回待钟室吧！6包的事我会问阿秀的。” “哟～” 见89号阿雪垂头丧气进来，2号阿玲阴阳怪气的道，“有些人拍马屁是不是拍到马腿上了？ 想找跳板，也要看跳板给不给你踩？想黑人，也要看黑的是哪一个？想黑老板和老板娘面前的红人，简直是作死。” “闭嘴！” 89号阿雪怒视2号阿玲，“我作死？你以为你又能翻身吗？你还不是老板和老板娘眼里不安分的人？” “都给我闭嘴！” 19号阿远烦躁的吼了一声，“要吵出去吵去，这里是技师休息待钟的地方，不是菜市场。 一个仗着美貌，一个仗着会一点中医皮毛，都把自己当成一颗葱了。 真是的，什么玩意儿都往店里招，本店又不是收破烂的。” 89号阿雪用怨嗔的眼神瞪着19号阿远。 19号阿远睁大眼睛回瞪她，“别用你那只有外表没有内涵的美貌持弱凌强！看着呆板虚伪又恶心，连38号都不如。” 依靠在墙上犯困的38号阿彩猛的坐直身子，她就打个盹，怎么就中枪了？ 2号阿玲咧嘴嘲笑89号，也被19号怼了， “还有2号你，刚成为技师你就不安分，再闹腾，就叫老板娘封杀你，让你坐冷板凳。” 2号阿玲立刻抿紧了嘴。 19号阿远还给了三个字总结，“贱骨头！” 郑秀来拿小费，老板娘让她再说一遍6包发生的事，然后感慨道，“如果都像110这样，这一行的名声就不会这么烂了。 在背地里，别人都叫我们叫老鸨，亲戚都不愿意对外人说起我们的店子。” “拿来！” 郑秀伸出手，“你们挣了大钱，担的只是小小的骂声，我们这些认真做事的技师才冤。” 老板娘把小费都放在郑秀手上，“希望你能追上110，那样的话，你的债很快就能还上了。” ------------ 第五十二章 秦，你怎么来了？ 郑秀望着自己的手掌直眨着眼，“这是三千？” 老板娘很满意郑秀的惊诧，“这是七千，你和5号各一千，剩下都是110的。” “哇乖！” 郑秀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老板娘，你说男人是不是贱？越嫌弃他们，他们越上杆子送小费。 你说，我是不是该把阿瑜的冷傲学起来？或者我也买一副黑框眼镜戴起来？” “呵呵……” 老板娘嘲笑她，“服务员都不超过30岁，你打扮成老太太是想干嘛？” “你因妒生恨诽谤我，你嫉妒我比你年轻貌美，还有大长腿。”说完，郑秀就往楼梯跑去。 老板娘对着她背影喊，“你最好在楼上别再下来。” “你威胁不了我。” 郑秀站在楼梯口骄傲的回她，“我有110，谁也欺负不了我。” “110她归我管。” “你是管一楼美发的！” 面对已经空无一人的楼梯，老板娘无奈笑笑，在店里，也就阿秀敢和她没大没小的说话。 …… 蒋瑜不想要，她担心那个客人会蹬鼻子上脸。 “拿着！” 郑秀把小费塞在蒋瑜手里，“客人留下的，你不要也不可能退回去。” “你不要，我要。” 阿曼伸出的手，被郑秀拍掉，“教你的学员去，这批学员居然还有学三期的。” 见六个新学员都用狼一样的绿油油眼神看着阿瑜手上的钱，阿曼趁机教育， “再考不过你们就要滚蛋了，羡慕有屁用？我还羡慕呢！108也羡慕呢！ 110凭自己本事拿的，你们能行吗？学习期间还心不在焉的，我就没教过你们这么笨的，最差的也是二期就考过了。” 又被曼姐批评了，新学员心里很不舒服。 是2号阿玲要求提前一天考核的，她们很无辜的好不好？ 第一期提前了，第二期自然也比往期提前了。 这事110也有责任，要不是110提前一天考核，2号阿玲也不会攀比，没事还总拿高额小费来培训室数，显摆给谁看呢？ 5号阿敏紧紧捏着手上的钱，一千块呢！ 有了这一千块，她就能寄回去了，前天的五百块钱应该够她支撑到下个月开工资的。 她感激的望着蒋瑜，她一定不会辜负110和秀姐的。 …… 三个人一回到待钟室，就接到了技师们的注目礼。 落在5号阿敏身上的目光最是意味深长。 谁都没料到这个安静的相貌平平的新技师，会在跟着110第二次上钟就得一千小费。 她们中间，能得300小费，都够骄傲的了。 从又冷又傲的110来了后，小费就一直在破纪录。 在‘大脚板’的传说中，有个一个月得三万小费的技师，还是因为客人想包那个技师，每天来点钟给的。 5号都能得一千，110应该不止一千吧？ 前台阿宝被老板娘警告，没敢说出蒋瑜另外两份小费，待钟室里的技师是从89号那里听来的。 38号阿彩靠近5号阿敏，问，“今天的客人好按吗？” 5号阿敏摇头，“不好按，肌肉很硬。” “你没被客人嫌弃吗？” “我有力气。” “看不出来呀？” “我家住在山里，我们吃水都要走很远去挑的。” 38号阿彩打量着5号，“难怪你个头不高。” 郑秀一巴掌拍在38号阿彩肩上，“你自己就是个矮子，还说别人个头不高，小5号比你能吃苦。 要我说，你还是回家守着你那两个儿子好了，我们怎么带你都带不起来。” “你欺负人。” 38号阿彩不满，“你鄙视我的身高。” 郑秀给她一个白眼，“每天东拉西扯的你倒是有精神，一按摩你就手无缚鸡之力。” “嘿嘿。” 38号阿彩干笑，“生我那对双胞胎儿子时，我大出血，身子虚。” 郑秀一顿，随后安慰弥补，“你就好好的抓住几个熟客，也比进工厂打工工资高。” “那是。”38号阿彩深以为然的颔首。 …… 在店外看到秦越，蒋瑜高兴的奔跑过去，“秦，你怎么来了？” 秦越向她伸出手，蒋瑜自然而然把小手递过去，秦越熟练的一握一转，十指相扣。 郑秀的眉头直跳，“阿瑜……” 她刚喊出蒋瑜的名字，就接到秦连长扫过来的冷漠眼神，好汉不吃眼前亏， “呵呵，难得秦连长这么晚还来接我们下班。” “我来给阿瑜送照片。” “就能看到了吗？”听到秦越的话，蒋瑜异常开心。 秦越的眼神顿时变成了温柔，“嗯，回家看。” “好。” 郑秀“……” 我不是阿瑜，但我是阿瑜的秀姐，秦连长你能不能别这么区别对待？ …… 302门内，秦燕听到脚步声，打算开门来个巧遇，就听到蒋瑜的声音， “秦，有没有帮我洗很多张出来？” 秦？ 二哥来了？ 她赶紧把刚打开的门缝关上了。 秦越扫了眼302，继续抬脚上楼，“一会儿看到照片你就知道了。” 抱着999朵玫瑰的荣志威，听到秦越的声音，立刻把花束扔回501门内，然后笑着向三个人打招呼，“阿瑜，秀姐，秦越。” 秦越淡淡点点头。 蒋瑜也学秦越淡淡点头。 郑秀“……” 古代小祖宗魅力无限。 进了502，蒋瑜就催促秦越拿出照片来看。 结果，秦越拿出的照片都是拍的比较呆板严肃的。 蒋瑜翻了翻，“还有呢？” “都在这里了。” “不是说一卷胶卷有36张吗？这里才十几张啊！沈平和张喜的呢？” “沈平照相技术差，很多胶卷都曝了光，坏了。” 沈平“……” 头儿，你的良心不痛的吗？ 郑秀也翻看了，除了她和阿瑜的合影，其他人与阿瑜的合影都不在，“阿瑜，我们去做夜宵。秦连长，你请回吧！” “不用做，张喜马上就到。” 秦越话音刚落，502的门就被敲响了。 张喜送来的是成品夜宵，直接开吃就行了。 蒋瑜不想让秦越这样去劳累他的手下，“我们下班晚，你和张喜就别跟着熬夜了，明天开始，我和秀姐自己做夜宵。” “好。” 秦越温声道，“明晚我就不接你下班了，你和秀姐下班路上小心。” “嗯嗯。” 秦越没吃，全程给蒋瑜夹菜，目光就没离开过蒋瑜。 郑秀“……” 我就是2500瓦的探照灯。 ------------ 第五十三章 就只能这样装傻 吃好了，蒋瑜就以累了为名头赶走秦越。 拿出一块冻肉解冻，先洗了澡，吹干头发扎起，才去厨房忙碌。 时间来不及了，就只给爷爷和弟弟做榨菜肉丝面。 郑秀跟进厨房里，“阿瑜，秦连长他……” “我知道。” 蒋瑜笑道，“秀姐跟我说过什么是追求，我知道秦他在追求我。 可我不能接受他的对不对？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万一哪天我家灶台失灵了，我再也过不来了呢？ 我现在是能学习就学习，能挣钱就挣钱，其他一概不管。 我不讨厌他，他没挑明，我也不能开口说你别喜欢我，我俩不合适，是不是？ 就只能这样装傻。” 郑秀“……” 这个腹黑渣女绝不是她教出来，绝不是。 “不对吗？” 见郑秀一脸难以言说的神情，蒋瑜眨着大眼睛问。 “对！很对！” 郑秀用力点头，女人渣点有什么关系？是秦连长上杆子送上来给阿瑜渣的。 蒋瑜笑了，“如果他挑明，我可不可以说只认他做哥哥啊？毕竟他是官。” 郑秀“……” “不可以吗？” “可以！” 郑秀很用力的点脑袋，差点把脑袋给点掉了，“太可以了。” 蒋瑜消失后，郑秀对着自己仅有的几张照片轻笑：秦连长啊秦连长，姐可怜你了呢！ …… “姐，你十天没回来，就给我和爷爷带面条回来？” 蒋瑾眼巴巴的盼着，姐说十天就十天，就算有突发情况，也肯定会回来说一声。 “还有这个。” 蒋瑜另一只手里是只塑料水桶，水桶装着油、面粉、盐和葱姜蒜， “我带了油、面粉和调料回来，你把小鱼掐了，腌入味后，拌面粉油炸，就是以前我给你带回来的炸鱼。” “可以吗？” 蒋瑾问爷爷，油炸食物太香，太招摇。 “可以。” 蒋爷爷颔首，接了孙女手上的桶，“这桶没有缝，好像很轻巧。” “爷爷想要吗？我给您买回来。” 蒋瑜笑眼弯弯，爷爷变化不小呢！ 蒋爷爷就是看个稀奇，“这物件不适合出现在这边，不要。” 进了堂屋，蒋瑜取下身后背包，拿出四根小金条。 “这里一共四两五。” 她指着三个50克的，“这是一两三钱三的，这个小的是五钱三的。 爷爷，您给藏起来，下回我还买银子，金子太不划算了。” 明明可以变成240两银，现在只能是45两银，亏很了。 要不是想迷惑秦，她肯定都给换成银子带回来， “我昨天又得五千块，下个月我让秀姐带我去钱庄换银条回来。” 要不是被秀姐说了，她肯定还去金店买银镯子，去银行买银条难道不比金店买首饰招摇吗？ 还是叫秦帮忙方便，可若经秦的手，换的银子太多也是疑点。 蒋瑜叭叭把这十天得的一万八千百块的小费事儿一一说给爷爷听。 听得蒋爷爷差点被面条呛到。 十天得18贯，也就是18两银，要不是孙女发脾气推掉一些，还会更多， “小瑜，四两五钱金已经不少了，大量换银条，太过张扬，也不方便藏。” 蒋瑜知道按照这边的人工折算，换成金子她也很赚，可她不甘心啊！ 先哄着爷爷再说，“行吧！到时候我还给换成金条。” 等爷爷和弟弟吃了饭，蒋瑜又把照片拿出来，“爷爷您看，这就是秀姐。” 蒋爷爷把照片拿远了看，“看起来很精明的一个人。” “面相做不得准。” 蒋瑜又递出秦越的照片，“这就是那个当官的军人，我弄明白了，他是比什长大一级的百人将。” 蒋爷爷看着照片里冷漠男子，长得还算不错，就是这表情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他的头发为何如此短？” “那边已经不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了。” “那，那边人岂不是不孝？”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 蒋瑜没见过别人家庭相处模式，秀姐的儿子还小，又只待了一晚。 她只能给爷爷解释短发在战场上的利索、在生活和训练上的方便，以及受伤后医治的便利，这是她问秦，得到的答案。 蒋爷爷的不喜，在听到第三条后释然了，短发是那边世界的大势所趋罢了，他改变不了什么，他连自家人的命运都改变不了， “你在那边要小心点，别惹事，咱们都是平民，安稳度日就好。” 蒋瑜点头称是，她不能给秀姐惹麻烦的，秀姐也是平民。 有麻烦，找秦。 “小瑾。” 蒋瑜把背包里最后的东西拿出来，“看看这些图书你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就带回去。” 蒋瑾顿时被斑斓多彩的图书吸引了注意力，“喜欢，我喜欢。” 他拿起一本就翻看起来，不认识上面的字，但不耽误他看图片。 蒋瑜教他学拼音卡片上的拼音，蒋瑾没有一丝勉强，学的很认真。 蒋爷爷满意的捋着胡子，孙子贪玩，学些异世界的知识也不错。 蒋瑜困的直打哈欠，“小瑾，就先学这些，等你识字多了，我给你买故事书回来。 那边有很多很多故事，有些故事几岁幼童都耳熟能详。” 蒋瑾“……” 姐姐是把我当幼童？还是说我不如幼童？ …… 蒋瑜带回来一背篓荠菜和半桶小鱼，把郑秀开心坏了，荠菜还是整理好的，洗干净就可以了， “快洗出来放在沥水篮里控着水，我们去买肉绞肉馅，还要买粉条，荠菜馅里加一点碎粉条更好吃。” 回娘家一趟，她还没来得及吃荠菜，荠菜就老了，没想到古代荠菜还这么嫩， “还有没有？有就多弄点过来，焯水攥干冻上，啥时候想吃啥时候吃。 其他能吃的野菜也都可以，我来者不拒的，春天，我最爱吃野菜。” 蒋瑜望着郑秀的黑眼圈，连连点头，“我告诉爷爷了，不然这荠菜哪来的？” “叫你弟弟用糖收。” 郑秀可不好意思让老人家给她挖野菜去。 蒋瑜笑道，“爷爷说他没事做，多上山走走。你放心，爷爷不会让自己太受累的，他还要享福呢！” 爷爷趁机上山照顾土豆和辣椒去了，弟弟不知道，总跟爷爷争。 郑秀放心了，拿了钥匙带蒋瑜出门，“咱们多买些肉，中午是吃不上了，晚上做夜宵。 再给你爷爷弟弟拿回去些，让他们有动力挖野菜，嘿嘿。” ------------ 第五十四章 秀姐嘴更毒了【求票票】 有了夜宵动力，午饭郑秀就不讲究了。 绞了肉馅回来加酱油调好放进冰箱冷藏，再泡上粉条，就拿上小鱼去食堂了， “余叔，洪姨，我又给你们带野生鱼来了。” 洪姨笑着接了，“阿秀，阿瑜，今天中午单独给你们用水杨柳炖了排骨汤，待会儿记得喝一些。” 蒋瑜“……” 她和秀姐半个月没来食堂吃中饭了，洪姨能掐会算吗？ 两人盛了饭坐下，38号阿彩就凑了过来。 郑秀看向她过来的那桌，“32号，小5号，你们怎么一起来吃饭了？” 38号阿彩笑说，“我们是一帮的啊！” “你就是个两面派。” 郑秀朝她翻个白眼，“小5号和32号才是我们这一帮的，你个狗仗人势的家伙。” 38号阿彩“……” “秀姐，你回娘家一趟，嘴更毒了，谁惹你了？” 郑秀“……” 谁惹她了？回去几天就被债主追了几天，昨晚还用手机追。 饭后汤品，蒋瑜得一大碗汤和十来块排骨，郑秀得一小碗汤和两块排骨。 郑秀捞着小碗里的两块排骨，酸溜溜的道，“阿瑜，我这是借你的光了。” 蒋瑜瞥了眼案台后笑眯眯的洪姨，低声问，“洪姨这是什么意思？” 郑秀也低声回，“肯定是老板的意思，因为你需要足够的营养，才能使出大力，才能吸引更多的大货车来。” 蒋瑜从自己碗里夹排骨给郑秀， “秀姐也补充一下营养，如若你的力气也大了，就不用跟在我后面借光了，老板肯定也会单独给你增加营养。” “够了。” 郑秀忙阻止蒋瑜，“你别把我当成你这个大胃王，刚才我可是吃了大半盒米饭，一盘的菜。” 38号阿彩看了羡慕，“我也好想借光啊！可惜，不仅身高是我的短板，身材也是我的短板，一多吃，它就横向发展。” 郑秀又怼她，“你怎么不说你是光吃不长力呢？” “你别激我！” 38号阿彩一脸严肃，“今早我去邮局打了个电话，叫我老公给我做个凳子，专门用来弥补我身高的凳子。” 郑秀不走心的道，“那预祝你以后月进万金。” 38号阿彩的下巴抬得高高的，“没有万金也有一半，等着看吧！” 回到店内，前台阿宝告诉38号阿彩有点钟，客人等她十分钟了。 38号兴奋的跑去待钟室收饭盒，一定是她用110教的手法留住的客人。 蒋瑜刚进待钟室，89号阿雪就走到她面前道歉，“110，对不起，我……” 蒋瑜摆手打断她，“人各有志，别惹我，相安无事。” 郑秀扫了眼拥挤的待钟室里，烦躁的太阳穴直跳，“110，我去楼上眯会，你跟32号和小5号玩。” 蒋瑜盯着秀姐的黑眼圈颔首，秀姐昨晚失眠了吗？ 秀姐一走，待钟室里气氛轻松不少。 32号阿珍拉着蒋瑜坐到66号阿霞让开的空位。 89号阿雪退回自己的座位时，发现已经被其他技师坐了。 82号阿琴往一边挪了挪，对89号阿雪道，“89号，过来挤挤。” 33号阿兰屁股一动，82号挪的空隙就没了，“哪儿还挤得下？” 33号旁边的66号也挪了挪，“我只坐了半个屁股。” 82号对66号翻个白眼，“那你还把位子让给别人？” 蒋瑜看了82号一眼，起身离开，“我找个安静地方待会儿。” 19号阿远也起身出去，“菜市场一样，真烦。” 32号阿珍开始护短了，“82号，我发现你越来越讨厌了，真的。” 82号张嘴想说话，被33号给捂住，“你消停会行吗？” 66号阿霞心里也不舒服，“82号，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手法好的技师难道不值得我们尊重吗？ 110把手法教给了曼姐，曼姐也抽空来待钟室教我们了，你还想怎样？ 争风吃醋，讥讽挖苦，难道就能留住客人吗？说来说去，不就因为110来的时间短。 你来的时间倒是不短了，怎么没见你留下多少客人？ 如果说是因为110的口罩眼镜标新立异，客人难道蠢到给高额小费就为了看口罩和眼镜？ 你不也买了眼镜吗？戴上呗！东施效颦也名流千古了。” 82号猛的推开33号的手，“66号，你别以为我不敢动手，有你讥讽我的资格吗？” 66号起身撸袖，“不服就干！我就讥讽你怎么了？你不也就比我早来一个月吗？位子是我让给110的，你哔哔什么哔哔？ 你想拉拢89号，你就把你屁股下位子全让给她啊！你挪什么挪？挤了别人给你做人情？” 面对胳膊比自己粗的66号，82号有些怂，“我不和你计较。” “你不和我计较？” 66号冷笑，“那我和你计较计较，我让位子给110坐，你有意见？” 82号没法回答，有与没有，66号这副样子都是不打算放过她。 “嘘嘘！别吵了。” 19号阿远跑进来低声道，“前台来了一位女港星，带着经纪人点了110和秀姐。” 啊？ 啊？ 所有技师都惊喜的睁大了眼睛，‘大脚板’都能吸引港星来了？ …… 前台处，阿宝激动的拿出一个崭新签到本递向钟雨颖，“钟小姐，请帮我签个名。” 钟雨颖的眉头不可查地微皱，对身后的助理伸出纤纤玉手。 助理双手把金笔递向前。 龙飞凤舞的签了名后，钟雨颖用金笔点了点前台。 旁边的经纪人意会，对前台阿宝道，“安排个双人小包。” “好的，好的。” 前台阿宝如获至宝的把签到本放进抽屉里，“我带你们上楼。” “不用。” 经纪人摆手拒绝，“几楼几号？” “三楼，7号包间。” 迎宾阿红要上三楼去叫110和秀姐，被助理拦住，“不用你，直接叫技师上来。” 迎宾阿红微笑解释，“技师在三楼培训室，我就是去叫技师的。” “不需要。” 助理还是拒绝，“三楼有服务员吗？” 迎宾阿红点头，助理赶她，“你下去吧！我让服务员去喊技师。” 迎宾阿红对着被技师包围的前台道，“阿宝，你还是把老板叫来吧！助理不让我上去，可别出了岔子。” 双倍月票了，还有月票的小可爱，动动你的小手，投到莉莉的碗里来。 ------------ 第五十五章 我回家种地去 前台阿宝收起刚得的签名，赶技师们回待钟室去。 技师们哪会听她的？“阿宝，钟小姐在几号包间？” 前台阿宝急得跺脚，“我都要喊老板了，你们还敢问我包间号？” 82号阿琴拉着33号阿兰，“我们自己上楼找去。” 迎宾阿红拦住她俩，“等老板来了再说。” 82号推开迎宾阿红，“我们就是要个签名。” 19号阿远从后背扯住两人的衣服，“有点素质行吗？泼妇一样。” 对19号阿远，技师们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是老板娘的亲戚。 33号拽回82号，“等老板来，要是不准要，大家都要不到；要是准要，肯定不会漏了哪一个。” 82号只能作罢。 …… 三楼，蔡姐看到客人上来，忙迎接上去，“客人，几位？” “7号包间。” 助理道，“前台说110和108在培训室。” 蔡姐侧着身领先客人半步，“客人这边请。” 把客人送进7号包间，蔡姐去敲旁边培训室的门，“110，108，出来上钟了，7包。” 蒋瑜去开门。 阿曼推着睡得香的郑秀，“别睡了，点钟来了。” 郑秀揉着惺忪的双眼，“我好困啊！换个技师吧！” 蒋瑜已经打开了房门，蔡姐听到郑秀的话，提醒道，“阿秀，客人是港星。” 港星？ 郑秀的瞌睡虫飞了。 港星呢！不给小费她都开心，这将是她技师生涯的骄傲。 她利索的翻身下床，拿起阿曼的化妆包就跑，“阿瑜先去，我两分钟就好。” 蒋瑜扶住差点摔倒的蔡姐，她俩站在门口，郑秀着急之下直接推人。 “谢谢。” “不客气。” 蒋瑜松开蔡姐，“你去看着秀姐，适时催促一下。” 蔡姐离开，蒋瑜戴好口罩和眼镜，走向7包。 7号包间门口站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她早就盯着培训室这边看了，见蒋瑜往这边走，双臂一展，“你是谁？” “技师110。” 助理把蒋瑜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指着蒋瑜的脸，“摘下口罩和眼镜。” 蒋瑜后退一步，拒绝，“我的自由和权利。” 包间门被打开，经纪人出现在门边，“阿来，技师怎么还没有来？” 助理阿来指着蒋瑜，“她就是110，她不愿意摘下口罩和眼镜。” 蒋瑜“……” 这个阿来的话里，多了个‘就’字啊！ 经纪人打量着蒋瑜，目光比助理犀利。 蒋瑜毫不露怯的打量回去，漂亮，严肃，看起来比秀姐精明，就是眉眼之间像一个人。 经纪人说出与助理一样的要求，“摘下口罩和眼镜。” “不可能。” 蒋瑜还是拒绝，“这是我的自由和权利，如果有被害妄想症，那就别来这种在你们看来龙蛇混杂的场所。” 经纪人的眼睛微眯，“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明天这个店子就倒闭。” 蒋瑜没被威胁到，“我换个老板就是了。” 经纪人语气变冷，“鹏城将没有任何一家店会聘请你。” “无所谓。” 蒋瑜冷声回怼，“我回家种地去，拥有爱的孩子比只懂得勾心斗角的孩子幸福，我说的对不对？吴小姐。” 经纪人愣住。 “阿婷，让她进来。” 包间里传出一道清亮动听的嗓音。 阿婷的手向包间内一引，“请。” 在蒋瑜进了包间后，阿婷反手就把门关上。 包间里，窗帘已经被拉上，只开了吊顶四周的橘色灯管，门关上后，房间里光线变暗。 一位恬静柔美女子站在包间正中，与走进来的蒋瑜互相打量着。 看了对方的眉眼，蒋瑜就撇嘴，“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钟小姐竟然姓荣。” 她追了多天的剧，竟然是眼前这个女人演的。 本来感觉很真实的电视剧，里面的演员出现在现实中，让蒋瑜有种被骗了感情的感觉。 尤其还是501邻居的亲人，更让她不喜。 失真！差评！ “你？” 钟雨颖的身子顿时绷直了，“你怎么知道我是……？” 蒋瑜不回答，转脸看站到自己身边的阿婷，“吴小姐也是演员吗？演的什么？我去看看。” 吴妤婷微笑，“我是钟小姐的经纪人。” “经纪人是什么人？” 钟雨颖和吴妤婷诧异的望着蒋瑜，这技师是从哪个山窝窝里出来的？ 见蒋瑜眼神不似作伪，吴妤婷解释道，“就是替演员处理外交、接剧本的人。” “仆人？保姆？” 吴妤婷“……” 要不是你的眼神很真，我会以为你在贬低我。 吴妤婷硬着头皮点头，“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蒋瑜没了好奇心，“你俩谁让我按？我的力气很大的。” “我给钟小姐按。” 包间门打开，郑秀走了进来。 “好啊！” 蒋瑜正好不想按演员，万一碰瓷，咋办？ 钟雨颖“……” 不是说可以选技师吗？怎么成了技师选她了？ “钟小姐，请仰面躺下。” 郑秀拿起按摩床上的大毛巾。 钟雨颖嫌弃的后退，“阿婷，拿我的毛巾出来。” 吴妤婷拿出两份自带用品。 蒋瑜不会用，站着不动，吴妤婷自己动手铺一次性床单。 蒋瑜盯着薄薄的一层纸片看，这玩意有什么用？ “咳！” 郑秀轻咳一声，“110，那是一次性床单，用一次就扔了，干净卫生。” “噢。” 吴妤婷“……” 钟雨颖“……” 难道她们的弟弟就是看中这个110的纯（蠢）？ 蒋瑜试了两次，就找到了吴妤婷的受力度，总结，比501姓吴的受力。 郑秀试了几次，才找到钟雨颖的受力度，总结，很不受力。 没多会，吴妤婷的呻吟声就泄露出来，她红了脸，她很想矜持的，真的，就是身体各处的酸痛被110拿捏的太舒爽了，她忍不住。 钟雨颖侧脸看隔壁床，看到蒋瑜那翻飞的十指，如跳舞一样美妙。 她后悔了，本来就是她提出来看看的嘛。 “不行！” 门外传来助理阿来的大声，“隐私权你该懂吧？钟小姐正在按摩，谁都不能进去。” 吴妤婷拿出手机拨打给助理阿来。 “谁？” “足疗店老板。” “有事？” “说替技师要签名。” 吴妤婷捂住手机，抬头看钟雨颖。 钟雨颖摇头，一出来就是签名签名的，太讨厌了。 ------------ 第五十六章 拿到签名没有？【求票票】 吴妤婷对手机那头道，“告诉老板，钟小姐手指受伤了，不方便。” 郑秀的手顿住，盯着自己手里的纤纤玉手看，“哪根手指？” 钟雨颖嗔视吴妤婷，找什么理由不好？她的手指全被技师撸了一遍，现在该喊哪根手指疼？ “呵呵。” 吴妤婷干笑，“你们也知道明星一出现就会被影迷要签名，手指都被签出条件反射了，拿起笔，手指就疼。” 郑秀“……” 心里的亢奋，莫名其妙就没了，咋回事？ 裤兜里的手机响了，郑秀向钟雨颖说声不好意思，拿着手机去窗边接听。 “阿秀，想办法要几份签名，技师都快疯了。” 郑秀挑眉看向按摩床上的钟雨颖，反问老板，“你觉得我能要到？” “叫110要，她肯定能要到。”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感觉。” “阿瑜为什么要帮她们？待钟室里的排挤你不知道吗？我不在的十天里，那些人是怎么编排阿瑜的？告诉她们，别做梦！” 郑秀按断手机，深呼吸几口，才回来继续按摩。 蒋瑜抬头对郑秀笑道，“秀姐，你说过有很多人都是我们生命中的过客。既然是过客，你就别入心，入心你就输了。” “对！” 郑秀笑着颔首，“我还经常劝别人来着，结果我自己却看不开。” 包间里沉默下来，只有吴妤婷的呻吟声不断。 “按摩结束，我下钟了，客人自便。” 蒋瑜抬腿要走。 “等等。” 钟雨颖和吴妤婷异口同声喊住她。 蒋瑜回头，“有事？” “摘下口罩看看。” “拒绝！” 眼看蒋瑜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了，钟雨颖忙道，“让我看看你的脸，我就给你们签名。” “签什么名？” 钟雨颖“……” “110。” 郑秀忙给解释，“签名是影迷见到明星必要的东西。” “要来干嘛？” “纪念。” “纪念谁？” “纪念明星。” “明星是谁？” “钟小姐。” 蒋瑜狐疑的望向吴妤婷，“吴小姐不是说荣小姐提笔手疼吗？” “我那是借口，呵呵。” 吴妤婷的解释更让蒋瑜不喜，“别人想要你们不给，我不想要你们硬派，还叫我摘下口罩做为拿到签名的交换条件。 再说一遍，我不想要荣小姐的签名，我更不想纪念荣小姐。 你们那劳什子签名别拿到我面前炫耀，对于我来说，就是无用之物，浪费签名的笔墨和纸。” 蒋瑜打开包间门走了。 郑秀赶紧追出去，卖糕的，她居然看了古代小妞怒怼现代明星的现场，会不会被灭口？ 还有，阿瑜为什么叫钟小姐为荣小姐？难道…… 哇乖！被灭口的可能又多了一丝。 钟雨颖被怼愣了，第一次有人嫌弃她的签名。 “也许。” 吴妤婷道，“这正是她吸引人的地方。” …… 蒋瑜刚走到楼梯口，就被32号、38号、5号和66号拦住。 下面的楼梯上还有33号、82号和19号，这三个人后面还有技师，不论老的新的，好像都在。 “110，拿到签名没有？”38号阿彩开口问。 蒋瑜摇头。 38号阿彩着急，“你没要？” 蒋瑜还是摇头。 38号阿彩伸手推她往回走，“去要啊！别怕，我跟你一起。” 蒋瑜脚下一用力，38号就推不动她了，“她叫我给脸给她看，我不干。” “怎么就不干呢？” 38号阿彩急得改拉蒋瑜，“快快快，我们去给她看，要签名。” 可是蒋瑜不动，38号阿彩就拉不动。 两板楼梯上的技师们也着急，恨不得帮38号阿彩推110。 “干嘛呢？” 郑秀推开38号阿彩，“你自己要去。” “不知道包间号啊！” 38号阿彩跺脚，“老板不准阿宝说，他说请秀姐和110帮忙要，蔡姐拿着本子在准备，没被点钟轮钟的技师上三楼，就记名扣钱。” 见38号阿彩真着急，蒋瑜问，“要签名干嘛？” “收藏啊！这是我在外打工的最大荣耀，我能炫耀一辈子。” 蒋瑜回头看郑秀，“秀姐也想要？” 郑秀摇头，“一开始想，后来就……” “那我去要。” 不管秀姐因为什么，只要秀姐还有犹豫，蒋瑜就愿意帮秀姐。 “记得还有我一个。”38号阿彩忙道。 “还有我。”32号阿珍也道。 “我。”5号阿敏也跟着开口。 然后楼梯上都在喊： 我，我，我…… 蒋瑜还听到2号和89号的声音。 蔡姐把手上的本子递给蒋瑜，“还有我。” 接了蔡姐的本子，蒋瑜回头问，“秀姐，签哪里？” “我跟你一起去。” 郑秀不放心蒋瑜，“蔡姐，拦着人。” “好的。”蔡姐的声音中带着兴奋。 蒋瑜“……” 现代人的脑回路，她实在搞不懂。 “秀姐，她们要签名到底干嘛？” “这是追星，追着明星的步伐，喜欢明星的一切。” “明星？演员？” “是的。” …… 7包里，钟雨颖还在和吴妤婷说话，“你说的有道理，她的手法很好吗？你叫的很，很……” 吴妤婷脸红了，“她的手法很好，舒服到极致，忍不住，按过一次就难忘。” “怎么办？” 钟雨颖很后悔，“我今天没被她按，以后还来吗？” 吴妤婷提议，“我们去找阿威和阿农吧！我们来了肯定瞒不住他俩，不如让他俩想想办法，或者在他那里约110上门？” 钟雨颖颔首，“可以，你给阿威打电话。” 吴妤婷刚拿出手机，包间门被敲响，“钟小姐，110和108回来了，让她们进吗？” 吴妤婷和钟雨颖对视一眼，立刻坐起，“请她们进来。” 进了包间，蒋瑜就扯下口罩，“给签名吧！一百份。” “咳咳咳！” 郑秀被自己的口水呛到，“110，不用要这么多的。” 蒋瑜回头看郑秀，“秀姐，你觉得我该给谁要，不该给谁要？” “就要我们几个人的就好。” “那不是让那些排挤我的人更排挤我吗？” “你给她们要，也只是一时的感激，这份激动过去后，该排挤的还排挤。有些人，天生气场不合。” “那我就让她们拿钱买，钱货两讫，该排挤还排挤，我该怼她们还怼。” “咳咳咳，咳咳咳。” 郑秀呛咳的更厉害了。 “秀姐。” 蒋瑜担心的给她拍背，“你没事吧？” 感谢【回首叹往昔】【书友20180301120643784】【书友161026201201301】三位小可爱投的月票。 双倍月票，求小可爱们投票支持。多谢！ ------------ 第五十七章 签名照，价更高 看向脸上神色由惊讶变成怪异的钟雨颖和吴妤婷，郑秀欲哭无泪。 小祖宗啊！你当着明星的面说要拿她的签名卖钱，人家给你签才怪。 你还张嘴就要一百份，肯定不止在‘大脚板’内部卖。 而你还没谈好条件就摘下口罩，人家赖账也可以的啊！ “那个，阿瑜是吧？”钟雨颖开口道。 蒋瑜颔首，给秀姐拍背的动作没停，“你签吗？不签就算了，我带秀姐看大夫去。” 刚准备拿乔，准备利用签名谈条件的钟雨颖“……” 见钟雨颖和吴妤婷都不说话，蒋瑜搀扶郑秀打算离开。 “我签。”钟雨颖出声。 蒋瑜回头抱怨，“你为什么总是到最后时刻才说话？很讨厌的，你知道吗？” 郑秀“……” 让她咳死算了。 望着蒋瑜脸上的嫌弃，钟雨颖也想咳嗽了，她对吴妤婷挥挥手，“给她一百份。” 见吴妤婷从手包里拿出两摞签名照，郑秀的咳嗽顿时被惊没了，不会是复印的吧？ 蒋瑜递出本子，“签这里，一百份。” 祖宗！ 郑秀忙抓住蒋瑜的手，把本子推给钟雨颖，“麻烦钟小姐签一下这个本子，一页签一个就可以了，谢谢！” “为什么？” 这三个字是蒋瑜问的，她很不满意，“吴小姐不是说荣小姐手指疼是借口吗？我都让她看脸了，她手指更不可能疼了。” “乖！” 郑秀好声好气的哄着，“一页一个签名，才好收藏。” “可是不够卖的啊？” “那里。” 郑秀转手指着吴妤婷手上，“签名照，价更高。” “好吧！” 蒋瑜松开本子，拿了吴妤婷手上的签名照，一张一张数着。 郑秀尴尬的对钟雨颖拱手作揖，拜托她赶快签名。 “谢谢！谢谢！” 郑秀拿着亲眼看着钟雨颖签名的本子，拉着抓着两摞签名照的蒋瑜，一边向钟雨颖道谢，一边往外走。 蒋瑜边走边戴上口罩，她的脸得继续保持神秘，因为能当交换条件。 楼梯口的等待还在继续，看到蒋瑜和郑秀过来，蔡姐忙上前，“要到了？” 郑秀攥紧了本子，“一会给你一张，现在别动。” 看到蒋瑜手上的照片，38号阿彩激动跑向蒋瑜，“110。” 蒋瑜举高手臂，“除了38号、5号、32号、66号、33号、蔡姐和曼姐以外，其他人都拿钱来买，5块一张，每人只准买一张。” 5块的价格，是蒋瑜问秀姐的，秀姐说不高不低，爱要不要。 技师们的欢呼声戛然而止，还要拿钱买？ “好了！” 老板走上来了，“赶紧下楼待钟去，想买的就拿钱出来，不想拿钱的也别哔哔，110不欠你们的。” 赶走了技师们，老板对蒋瑜伸手，“我和老板娘也要。” 蒋瑜缩手后退，“钱拿来。” “我也要钱？” “当然，你是老板，不缺钱。” 老板老老实实拿出十块钱买了两张。 蒋瑜给了蔡姐一张，然后把照片全给了郑秀，“秀姐，都给你，我不想管。” …… 7包里静了很久，钟雨颖才道，“她的性格很是与众不同，这应该也是她吸引人之处。” “走吧！” 吴妤婷替钟雨颖戴上墨镜，“我们去找阿威阿农。” 两人很默契的不提蒋瑜的容貌，不绝美，不娇艳，就那么的纯真清丽，是个男人，是个见过世面的男人，都难逃掉。 …… “110，108，点钟，2包。” 郑秀正在卖签名照，迎宾阿红来待钟室喊上钟了。 她把签名照放进32号阿珍怀里，“你继续，店外也卖，也一人一张，留下十张留给我们自己人送给朋友。” 技师们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一直都是大姐大一样的秀姐，也开始拉帮结派了。 …… 2号包间里，是蒋瑜的熟人，老牛和老吕。 看到蒋瑜，老牛笑成了一朵花，“110，我们刚出车回来，很累。” 蒋瑜指着身边的郑秀介绍，“牛先生，这位就是108号秀姐，‘大脚板’的一姐。” 老牛颔首，“108，你好！你来给我按，让我来试试‘大脚板’一姐的手法。” 郑秀笑着走向老牛，“我可当不起一姐，我既没有110的大力气，也不会自创手法。 目前正在学习110的手法，不足之处，请指教。” 按照阿瑜所说，老牛是个不错的人，又是大货车司机，郑秀拿出认真态度。 “客气了。” 老牛不好意思说道，“我们不懂，只知道舒服轻松就是好。” 蒋瑜走向老吕，“客人请仰躺。” 110没拒钟，老吕松口气，“110，我嘴碎的毛病很难改，你……” “嘘！” 蒋瑜打断他，“客人不计较就好，我的脾气也很难改。” 老吕笑了，“那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算是吧！” 蒋瑜点点头，“只要客人不太过分，不一再招惹我，我不会强硬去拒钟的，我做的是服务行业。” 蒋瑜依然给老吕按了前三后一，但给用了节奏手感，在按后背时，用上了理字决。 老吕舒服的直叹息，幸亏老牛脾气好，拉拢他和110解开误会，不然他真享受不到这么舒爽的按摩。 两个半小时后，按摩结束，蒋瑜习惯性的先去洗手，郑秀也跟出去了。 老牛问老吕什么感受？因为他听出老吕的呻吟声与上次不同。 老吕叹息，“我的心跳跟着她的手指节奏在动，很轻快，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血液的流动。 很美妙，说个不太贴切又很贴切的词，飘飘欲仙。” 老牛羡慕，“下次再来，该我被110按了。” …… 蒋瑜从休息室桌子上抽了两张抽纸，擦着手走进2号包间。 老牛见了笑，“110，你的洁癖和你的大力一样出名，你该不会觉得准备个擦手毛巾，也不符合你的洁癖吧？” 蒋瑜“……” 洁癖是啥？她有吗？ 随手把纸巾扔进门边垃圾桶，“个人习惯。” 老牛笑着向后进来的郑秀递小费，“这是给你的，你距离110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给一样多的话有些对不住110，我就给了老金定给110的起步价，希望你别介意。” “哪能呢？” 郑秀高兴的接了小费，“跟110比那是找虐，我有自知之明，拿500，都是我的高小费了，谢谢牛先生。” 这话说的老牛很舒心，呵呵笑道，“你再练练，争取追上。” “肯定的。” 郑秀用力点头，“跟110比，那是找虐，不比，更虐！” ------------ 第五十八章 女客人带朋友来【求月票，求推荐票】 “哈哈哈……” 老牛舒心的笑了起来，“你这人也不错，说话很幽默。” “是吧？” 郑秀挑眉，“客人下次来，记得点我的钟。” “下次我点110，老吕点你的钟。” “都行，只要我在，点110时，别把我108忘了就行。” 老吕把小费递给蒋瑜，“110，你的手法真的很好，我的肌肉不但能被按松，还能感受到轻松和自在，这是给你的。” 蒋瑜双手接过，“多谢，祝客人财源广进，出入平安。” 老吕笑道，“借你吉言。” 两位客人离开后，108不着急整理包间，“阿瑜，多少？” 蒋瑜数了一下，1500。 “唉！” 郑秀叹气，她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在意老牛区别对待的。 就像她说的，和阿瑜比是找虐，不比，更虐！ 不怪阿曼因为羡慕就把阿瑜手法给教出去了，就是她，此时此刻也嫉妒了。 “给！” 蒋瑜把小费给了郑秀，“我这个月的房租和水电煤气费。” “傻了吧你！” 郑秀不收，“房子是秦连长的，他都没说房租事儿。” “他那边先别管。” 蒋瑜把钱又推回去，“每个月我都给你一千五，我的所有开销都包括在内了。” “哎哟！” 郑秀假意惊呼，“我现在是被阿瑜包养了吗？” “现在的我，还包养不起你。” 蒋瑜笑道，“听说二奶一个月的零花钱是十万起步的。” 被蒋瑜这么一岔，郑秀那点矫情劲儿过去了，她收了钱，阿瑜不缺钱了，她缺，很多很多，“我再去培训室睡会。” 蒋瑜回到待钟室，5号阿敏起身让位子，“110，坐这里。” 66号阿霞也起身让座。 “5号这里挤得下。” 蒋瑜对66号摆摆手，然后按着5号一起坐下，“挤一挤。” 5号旁边的技师挪了挪，蒋瑜向这位技师说了声谢，然后无视待钟室里怪异气氛，靠墙闭目养神。 迎宾阿红又出现，“110，点钟，10包，三位女客人，叫你带两个技师。” 10号包间是足疗大包。 想到秀姐那黑眼圈，蒋瑜不打算叫秀姐，带了5号和66号。 5号和66号去热水间准备泡脚水，蒋瑜先去10号包间看客人。 笑得明媚的女客人看到蒋瑜，高兴的对她挥手，“110，我带朋友来点你的钟了。” 是那位曾经带大姐来过的疲惫女客人，现在应该叫阳光女客人了。 蒋瑜点点头，“客人稍等，我和两位技师马上就来。” 端着木盆，蒋瑜最先进了10号包间，她打算选阳光女客人，因为是阳光女客人点了她的钟。 阳光女客人却指着她旁边情绪明显不好的女子，“110，你给我朋友阿美做。” 蒋瑜在阿美面前放下木盆，“客人，请脱鞋袜泡脚。” 阿美抬眼望向蒋瑜脸上的眼镜和口罩，“你戴眼镜和口罩，是为了更好的吸引客人吗？” “客人想错了。” 蒋瑜平静回她，“我这样虽然让男客人有些心痒，但比直接面对男客人让我有安全感。” 阿美不满意这个答案，“摘下眼镜和口罩让我看看你的容貌值不值得这样遮掩。” “阿美～” 阳光女客人忙阻止朋友，朋友这样太没礼貌了。 蒋瑜抬手摘下眼镜和口罩，冷声道，“如果是男客人，我早就甩手拒钟了。 女人把生活重心全放在男人和家庭上，就已经输了。” 想赢，只有从自欺欺人的感情中抽身，掌控住自己的情绪。 男人的肆意妄为都是被女人惯出来的，因为女人只会为难女人。” 面上在冷淡说教，内心小人在跳跃：不知道电视剧里学来的这些有没有用？ 连同阳光女客人一起都被蒋瑜的相貌惊到了。 眉目如画，纯真清雅。 就算身上气息冷然，也不显得咄咄逼人。 此刻，嘴角扬着冷冷讥笑，混合着淡淡声音，再配上纯真脸蛋，矛盾却奇异的和谐。 很夺人眼球！ 蒋瑜戴回眼镜和口罩，“好奇心满足了，客人可以脱鞋袜泡脚了吗？” 三位女客人这才回神。 5号和66号也请客人脱鞋袜泡脚。 阳光女客人向蒋瑜道歉，“不好意思，我朋友情绪不太好，我觉得你的按摩非常有效，就带她来了。” “没关系。” 蒋瑜仍然一副高冷范儿，“我对女客人的容忍度一直很高。” 阳光女客人笑说，“那天，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看到‘大脚板’足疗，我一时冲动就走进来了。 前台问我有没有相熟技师，我摇头，她伸手要拿号牌，我一眼就看到了110这个号子，这个号子很令人信赖，我就点了你。 我很庆幸我点了你，也感谢你那天对我的容忍，以及劝说我的话。” 蒋瑜周身的温度回暖了，“那天你离开时并没被我劝明白，你能活出自己，肯定有打动你的人和事。” 阳光女客人笑着颔首，“但是你的话很重要。” 蒋瑜不承认，“我的话最多就是辅助。” 客人泡上了脚，蒋瑜不再聊天，开始给客人按摩。 节奏手感肯定是要用上的，否则就辜负了阳光女客人的好意。 随着轻快的节奏，名叫阿美的女客人，情绪和肌肉都放松下来。 她开口道歉，“110，对不起，也谢谢你。” “没关系。” 蒋瑜淡淡回了三个字，指下节奏依然轻快。 按摩结束，洗手回来得了200块小费。 66号和5号各得了一百块小费。 送走客人，整理包间，蒋瑜又去洗手。 66号见5号跟着蒋瑜去洗手，她也跟去。 下了一楼，前台阿宝叫蒋瑜上钟，蒋瑜拒，她要吃饭，已经六点多了。 郑秀拿着饭盒在等蒋瑜，见三个人下来了，叫5号和66号一起跟上。 33号阿兰看了眼身边不搭理自己的82号阿琴，无奈轻叹。 110不收她的签名照钱，却收82号的，这么明显的反间计，82号居然看不明白。 她还不能硬给钱，硬给钱显得自己傻，还等于宣布要与秀姐和110对立。 她答应和82号对半劈出两块五都不行，闹脾气闹到现在，她也是受够了。 别人的老乡相互扶持，她的老乡专拖后腿。 感谢小可爱【小小寒月】投的月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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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开口说娶我做姨太太，肯定不是内陆人，我一个打工妹更不可能跨江去得罪你们荣家。 如果因为我的邻居501，那我更无辜了，一个客人而已，莫名其妙成了我的邻居。 我能恳请你们把人带走吗？我讨厌你们一个个的来，然后像打量货物一样打量我。 我是人，如果你们学不会尊重，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咱们先礼后兵！我下钟了，客人自便。” 看着手上一把小费，荣志豪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很有趣的一个小姑娘，难怪小弟不愿意回家。 客人要在前台放小费，前台阿宝忙拒绝，“110拒收小费，肯定有她的理由，先生了别害我。” 荣志豪“……” …… 今天是周六，晚上生意极好，待钟室里没有几个技师，蒋瑜坐下没多会，前台阿宝亲自来喊她上钟。 走向楼梯时，阿宝把客人要放小费她拒收的事告诉蒋瑜。 蒋瑜颔首，“我不收自有我的理由，你别给我乱收，如果客人强硬，你可以喊我。” “嗯嗯。” 前台阿宝喜笑颜开点头，她是搞不懂110为什么拒收小费，并且每次拒的都是高额小费。 但不管怎样，110有与秀姐并肩的趋势，她就要好好巴结着。 客人是一位陌生客人，但脸面和气质很熟悉，蒋瑜问道，“您是秦的亲戚？” 秦？ 秦楚挑眉，没想到二弟居然喜欢被小姑娘这么叫。 “我是秦越大哥秦楚。” “楚大哥，你好！” 楚大哥？ 秦楚不知道该怎么纠正小姑娘的称呼，好像也没叫错， “你还有多久下班？” “差不多两个小时。” “按一个半小时可以吧？” “可以的。” “我该怎么着？” “你先仰面躺下，我去洗洗手。” 蒋瑜洗了手回来，见躺下的秦楚把自己绷得硬邦邦的，她忍不住笑了， “楚大哥，别紧张。” 秦楚“……” 他也不想紧张啊！可是这感觉像要上酷刑一般。 明明是奶奶调皮，父母为什么叫他来体验小姑娘的按摩手法？ 蒋瑜在床头坐下准备按头，被秦楚阻止了，“我受不了头被摸。” 蒋瑜就从肩颈按。 一按下去，肌肉就跟着反弹，她只能从柔和的小力气开始按起。 直到秦楚的肌肉不再绷紧反弹她的力气了，她才逐渐加力。 蒋瑜只给补泄补手法，只给理字决，没给用节奏手感，她怕秦楚能感觉出节奏手感的杀人威力。 秦楚看着也像是军人，军人感知力很敏锐，她不想吸引更多的目光，让自己的秘密暴露在人前。 按摩结束，蒋瑜要离开，秦楚问，“你不上钟了吧？” “下班时间快到了。” “我等你下班，送你回去。” 蒋瑜“……” 这就是秦说今晚不来接她下班的原因？ “我和秀姐一起下班的。” “没关系，一起送。” “如果秀姐没下钟，我是要等她的。” “没关系，一起等。” “那你躺会儿。” 蒋瑜对慵懒的秦楚道，“按摩后休息几分钟比较好，不然脚踩在地上会有踩棉花的感觉。” 秦楚“……” 幸亏他没着急起来，否则出现什么囧态，可就丢人了。 “每个人都这样吗？” “基本上是。” “老人呢？” “也会，一般我会告知的，除非是常客，自己懂得。” 秦楚放心了，万一他忘了说，或者奶奶没听进去他说的话…… 郑秀下钟，看到前台边杵着的男人，眉头一跳，秦家人？ 秦楚看过去，与郑秀对视上，他微笑点头。 郑秀“……” 这是认得她？ 真是荣幸，因为阿瑜，她都成了名人了。 ------------ 第六十章 这是对你很满意【求月票，求推荐票】 路过三楼，302房门打开，“大哥，阿瑜，秀姐。” “燕儿小姐姐？” 蒋瑜惊讶，“你，你住这里？你叫楚大哥为大哥？” 燕儿小姐姐？ 秦楚戏谑的望着妹妹，这是做妹妹做够了，想做姐姐了？ 秦燕无视大哥的眼神，对蒋瑜点头道，“我叫秦燕，我奶奶是我大哥的奶奶，也是我二哥的奶奶。” 蒋瑜“……” 是你傻还是你当我傻？ 我能不知道你奶奶是你大哥的奶奶，也是你二哥的奶奶吗？ 秦燕也感觉到自己这话说的有问题，又解释说，“就是我带去点你钟的那个奶奶。” 蒋瑜“……” 你还有另一个奶奶吗？ 郑秀紧紧抿住嘴，不让自己喷笑，秦家人还真有趣。 秦燕又感觉到自己没表达好，想再说话，她身后的秦老太太受不了了。 “你给我走开！” 秦老太太推开孙女，看到了摘下口罩的蒋瑜。 哎哟！小姑娘长得真俊！难怪二孙子开窍了， “阿瑜，我很喜欢你，想和你多接触接触。” 面对这位慈祥老太太，蒋瑜一脸温柔，“老人家不能熬夜，可我上午又要睡觉。” “我能熬夜！” 秦老太太拍着胸脯，“你下班不是还要吃夜宵吗？我想跟你一起吃，可以吗？” “奶奶！” “奶奶！” 秦楚和秦燕直着急，奶奶不但打算熬夜，还打算吃夜宵？ 秦老太太左右各瞪了一眼，真是不省心，为了二孙子，她豁出去了，不行吗？ “不可以。” 蒋瑜温声拒绝秦老太太，“熬夜和吃夜宵，对老人的身体都是负担。 要不，您明天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我们一般11点左右吃午饭，您就11点上楼来。” “好好好。” 秦老太太笑成了一朵花，“明天我上楼找你去，我这个孙女比较笨，她可不可以跟着一起？” “可以。” 蒋瑜对秦燕颔首，“欢迎燕儿小姐姐明天和奶奶一起到我家吃午饭。” 秦燕美得露出了后槽牙，听说二嫂做饭水平很不错，还是听别人口述就能做出大差不差的，她有口福了。 蒋瑜让秦老太太早些休息，然后与秦燕秦楚道别。 秦楚坚持送她们上楼，他得替二弟防着501，这是二弟请他帮忙接小姑娘下班的另一个原因。 …… 501门口不止荣志威和吴健农两个人，还有一个比两人高壮些，看起来肢体不是很协调的人。 “阿瑜，秀姐。” 荣志威笑着打招呼，但在看到秦楚后，笑容僵住。 又出现一个男人？ 看长相，应该是秦家人，看气势，应该也是个军人。 笑意盈盈的陈良涛从501走出来，“110，108，你们下班啦？” “陈先生。” 目光在荣志威旁边的青年身上停顿了两秒，蒋瑜问，“这位是您家晚辈？” “是的，这是我侄子陈连陛。” 陈良涛对目光逼人的秦楚点点头，然后向蒋瑜解释，“我们借住在501，方便你提前上钟和加班。” 看向站得像木头似的陈连陛，蒋瑜蹙眉，“小陈先生的身体是什么问题？应该接受过不少治疗吧？中医推拿应该都有试过吧？为什么找上我？” 陈良涛郑重说道，“因为你改良了‘大脚板’的手法。我侄子他看过很多中医和西医，国外也去过，不见好转，也没控制住。 现在肌肉僵硬问题还在加重，尤其是晨起时，医生甚至都说不好他的病因。 我们想试试你的手法对他有没有效？一点点的机会，我们都不会放弃。” 蒋瑜的目光转向陈良涛，“我不是大夫，给我两天时间考虑一下。” 蒋瑜话里的信息量很大，陈良涛欣喜点头，“可以，可以。” 待蒋瑜和郑秀进了502后，秦楚开口道，“陈先生，110是我二弟保护的人，要是她应下，不管有没有效果，你们陈家都得拿出相应的报酬。” “应该的。” 陈良涛道，“我们陈家准备给的是治病报酬，不是按摩报酬。如果有效，另有重谢。” 冷目扫视了荣志威和吴健农后，秦楚对陈良涛直言，“我妹妹会成为110的私人助理，一切事务与我妹妹秦燕联系，其他人，一概不行。” 陈良涛目不斜视的颔首，侄子的身体最重要。 秦楚下楼了，陈良涛向荣志威歉意的笑笑，“帮不上你了。” “没关系。” 荣志威没想到秦越离开后，还有秦家人包围在阿瑜身边，如此看来，阿瑜更值得他放弃一切。 …… 一进门，郑秀就催促蒋瑜快点，要和面要切荠菜切粉条。 一通忙乎，两人坐下来包饺子，郑秀擀饺皮，蒋瑜包，两人手速都不慢。 “阿瑜，秦家人全出动，这是对你很满意，你该怎么办？” “凉拌！” 蒋瑜毫不在意，“荣家人还出动不少呢！不过荣家人太傲，我不喜欢。” 郑秀挑眉，这是喜欢秦家人？“那个老太太，就是昨天点你钟的？” “是啊！” 蒋瑜笑得眉眼弯弯，“秦奶奶不服老的性子很有意思，比我爷爷有活力。” 说起爷爷，蒋瑜有些不满，胆子太小，连银子都不敢多要。 蒋瑜唠叨起来，小脸板正认真，惹得郑秀直接捏她脸，捏了她一脸面粉， “财不露白我明白，我也这么认为的。但你家是怎么回事？缩手缩脚成这样？” 蒋瑜低声道，“因为皇权贵族忌惮我们。” 啊？ 郑秀忙追问原因。 “你知道我的节奏手感吧？” “知道，阿曼说过，她也说过你说的菜刀理论。” 蒋瑜就把蒋家落到如今地步的原因告诉郑秀， “……其实我该姓程，为了躲避皇权贵族的追杀，连祖宗的姓都丢了。” “哇乖！那些皇权贵族这么怕死，怎么不把兵器和菜刀都销毁了？” 郑秀气得都忘记擀饺皮了，“怕死，就别让你们家给按摩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赶尽杀绝？ 嘴上说记着你们家的好，手上却夷你们三族，然后暗地里又派人追杀撤离京城的程家。 假仁假义的东西！ 越有钱有势的人，越怕死！” 望着愤愤不平的秀姐，蒋瑜无奈道，“爷爷说高处落下来后，还是平安最好，他就盼我们平安。” 感谢小可爱【吃葡萄吧】投的月票，谢谢！ 今天1号，有月票的小可爱请投莉莉一票，一票就好，双倍的呢！ ------------ 第六十一章 秀姐你能做女皇 郑秀不赞同，“一生平安是没错，但也不能这么苟啊！那皇帝死了没有？” “已经换三任了。” “那还苟啥苟？” “爷爷怕出名后，白苟了。” “那就不出名啊！” 郑秀一脸嫌弃，古人真是死脑筋，“别再换金子了，换银子回去买店铺，做包租婆。” 对啊！ 蒋瑜眼里闪烁着光芒，她怎么这么笨，就知道藏钱呢？“秀姐，你教我化妆。” 郑秀满意点头，真是孺子可教也，“你先改头换面去买死契下人，要是能买到还没来得及去销户的死人户籍最好。 当然，还要连死人的一家都买下来，封口。 用别人的户籍分别购置产业…… 你化身千千万，等每个身份都有足够多的财富后，还怕谁？ 皇帝老子敢惹你，你就资敌，把国给他灭了，皇位没了，看他还怎么掌握别人的生死大权？” “好啊！好啊！” 蒋瑜双目闪烁光芒，“明面上是村里穷苦人家，暗地里是富可敌国的大商人。 我这个长远目标不能告诉爷爷，因为他不敢对抗皇权，而且说出去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嘿嘿嘿！” 郑秀“……” 这小妞的黑肯定是天生的，绝不是她教的， “到时候给我也顺带买两个铺面，我也在古代投个资，现代这边的资源都被人抢完了。” “要不……” 蒋瑜眨巴着大眼睛，“我俩开个酒楼？从这边搞菜谱和香料过去，再弄高压锅平底锅过去，买死契下人经营着。” “好！” 郑秀一拍巴掌，面粉飞扬，“在这边开个厂子把老娘的底裤都亏没了，老娘不玩了，老娘要投资古代！” 激动的郑秀一边把饺子皮擀得飞起，一边说着酒楼计划，最后向往着全国连锁，全世界连锁， “等我俩富可敌国了，谁还怕他皇权？推翻他。” 蒋瑜的眼随着郑秀的话越睁越大， “秀姐，如若你能过去，你能做女皇。” “呸！” 郑秀不屑的转头啐了一口，“皇帝那是人做的吗？做皇帝的都是精分，还有被害妄想症。 还要管理一个国家的吃喝拉撒，我疯了给自己找罪受？” 蒋瑜看着郑秀的黑眼圈问，“精分是什么？” “精分就是精神分裂……” 郑秀嘚不嘚说的兴起。 蒋瑜“……” 她怀疑，秀姐有精分前兆。 …… 实在吃不下了，蒋瑾才放下筷子，摸着圆圆的肚子，满足叹息， “荠菜饺子真好吃！一会儿我就去挖，爷爷，您别跟我抢，我要喊狗蛋他们一起。 芣苢也能做馅儿，我还知道哪里的拳头菜早熟。” 蒋爷爷瞪了眼孙子，土豆苗和辣椒苗都长出来了，他不用天天去看了，他还抢什么抢？ 蒋瑜拿出香胰子洗发水，牙刷牙膏，小米挂面，鸡蛋和榨菜。 把香胰子洗发水和牙膏牙刷的用法用量解说完，就赶弟弟去挖野菜。 等弟弟走了后，蒋瑜对爷爷说起陈连陛的症状。 蒋爷爷沉默一阵，回东屋翻出一个线订旧书，“都在这里，你自己看，能在另一个世界救人也不错，也算是积德了。” 看到旧书，蒋瑜目光一闪，这是被爷爷当作宝贝的祖传秘方，既然给她看，她就不客气了。 拿出事先准备的纸笔，蒋瑜边翻看边抄写。 蒋爷爷“……” 这是有备而来？他要是没主动拿出来呢？ 蒋瑜“……” 就偷呗！ 吃夜宵时，秦给她打电话说了陈家，说了楚大哥谈条件的事，说了让秦燕做她私人助理的事。 她和秀姐的连锁酒楼需要启动资金，所以，她提前准备了纸笔。 …… 因为约了秦奶奶，蒋瑜让爷爷亥时叫醒她，背上弟弟雇佣小伙伴们挖的两筐野菜，拿着薄薄两页纸到了现代， “秀姐，我拿到秘方了，启动资金有了。” 郑秀接了两张纸翻了翻，就没兴趣了，“还得用你家理筋术。” 蒋瑜放下背筐，“秀姐，理字决上有不懂的，你就说出来，我再理给你看，一定让你学会了。” “你个败家女！” 郑秀嗔怪道，“这是你家祖传的。” “我没在那边传呀？” 蒋瑜拿起两张纸，“爷爷主动把秘方给我的，应该也是这种想法。 祖训说只传不用，又没说不准跨界传，更没说不准跨界用。 人体左右两边共24条筋脉，你不学，我一个人理陈连陛要理多久？” 郑秀“……” 程家祖宗会不会被这小妞的歪理气得掀了棺材板？ “我学！” 阿瑜是想拉她一把，陈家不是普通人家，她就厚着脸皮跟着阿瑜蹭小费。 蒋瑜把秘方拆开抄写，拿了钱准备出门去买药材，一开门就看到秦老太太。 “我去买。” 郑秀拿走蒋瑜手上方子，“你在家做饭。” 蒋瑜给郑秀钱，郑秀拒，她笑着把秦老太太和秦燕迎进502，就匆忙下楼奔去药房了。 “没打扰你们吧？” 秦老太太不好意思说道，“我听说你要给港城陈家小子按摩，是不是需要准备什么？叫燕儿去就好，她是你的助理，就该替你打点琐事。” “没有没有。” 蒋瑜笑眼弯弯，“是准备一些药材，秀姐需要学习，下次再让燕儿小姐姐帮忙。” “准备药材啊？” 秦老太太笑眯了眼，“你真能治陈家小子？” “可以试一试。” 蒋瑜扶着秦老太太在沙发上坐下，“陈先生说愿意试，我准备泡药酒配合推拿。” “推拿？” 秦燕惊呼，“裸身推拿？” 蒋瑜刚点下脑袋，秦老太太和秦燕就异口同声说：“不行！” 蒋瑜睁着纯真的大眼睛，来回看两人，“为什么不行？” 秦燕“……” 当然是因为对方是未婚男子，而你是二哥呵护的宝了。 她看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奶奶，“因为对方是男人。” “我知道呀！” 蒋瑜点头，“秀姐和我一起双飞。” 如此，秦燕和秦老太太稍稍松口气，郑秀这人确实很不错。 秦燕道，“我是你的助理，到时候我也陪你一起。” “你不困就跟着。” 蒋瑜没拒绝，“对了，我该给你开多少工钱？” “不要工钱。” 秦燕摆手，“每天管我一顿夜宵，有时间再给我和奶奶按一按放松一下，就算抵消了。” 蒋瑜“……” 私人助理是秦家硬塞给她的，她现在也确实舍不得开一个人的工钱，先就这么着吧！ 感谢小可爱【银河尽头看星星】投的月票，谢谢！ ------------ 第六十二章 太会自作多情了【求月票，求推荐票】 郑秀拎着几串药包，抱着两个泡酒玻璃瓶子回来时，午饭已经好了。 是秦老太太口述，蒋瑜做的北方菜。 秦燕很有眼力劲儿的接下郑秀手上的东西，“秀姐辛苦了，快洗手吃饭。” 秦老太太笑眯眯的给蒋瑜夹菜，“多吃点，太瘦了。” 郑秀以为能看到秦老太太对阿瑜饭量的惊讶，谁知道秦燕也干了三碗饭。 秦老太太还劝蒋瑜吃第四碗，蒋瑜说已经很饱了，秦老太太才没劝。 饭后秦燕抢着去洗碗，秦老太太帮蒋瑜和郑秀辨认药材分类。 所有药材分进两个大玻璃瓶子了，没酒。 郑秀一趟拿不下，她要再去买。 “别去了。” 秦老太太笑道，“这事交给燕儿做，以后这些杂活都交给燕儿做。” “对，交给我做。” 洗了碗的秦燕也过来看分类药材。 见蒋瑜点头了，郑秀给了秦燕大门钥匙。 蒋瑜要把手机给秦燕，叫她处理手机上的短信和未接来电。 秦燕连连摆手，二嫂手机上的短信和未接来电除了二哥还能有谁？给她拿着？她敢吗？ “手机属于隐私，是私事，你自己处理。以后如果遇到必须留下电话号码的情况，就留我的。” 说着，她拿出一盒名片，“这些你拿着，遇到事儿就发给对方，叫对方来找我。” 蒋瑜盯着名片上私人助理四个字，问，“如若是我惹事了呢？” “也发。” 秦燕拍拍胸脯，“叫对方来找我。” “太好了。” 蒋瑜把名片装进手袋，有名片，应该不用忍着手痒了吧？ 郑秀“……” …… 刚签到就有点钟。 今天是周日，生意非常好，待钟室几乎没停留下技师，连那六个还没被考核第三期的新学员，也被安排上足疗钟了。 饭点时，蒋瑜拒绝上钟，她要吃饭。 不仅她，郑秀也一样，她把吃饭时间都省下来上钟，还不是干不过阿瑜？还不如学阿瑜吃饱了使劲按。 5号阿敏和32号阿珍有样学样。 前台阿宝“……” 要不要告诉老板110一个人带坏了仨。 38号阿彩抱着饭盒敲敲前台，“阿宝，我去吃饭了，先别安排我的钟。” 前台阿宝“……” 老板来了后，听到前台阿宝汇报，冷睇她道，“你坐前台还要吃饭，110按摩的力气打哪来？ 阿宝，你的老板是我，不是待钟室里那些只会嫉妒只会背后说三道四的技师！” 前台阿宝“……” 不是你说关于110的事，事无巨细都向你汇报的吗？ 只敢腹诽，不敢回怼的前台阿宝憋屈的连连点头说知道了。 老板娘睨了眼丈夫，阿宝也是她的亲戚，这是对她有意见呢？ 丈夫对110的关注度太高，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店里生意越来越好，不仅大货车都来试110的手法，连港城陈家也联络他们邀请110给陈家少爷按摩。 为了店里生意，她也只能尽量哄着110。 好在110不是那种女子，好在110有个连长男朋友。 希望110真能按好陈家少爷，若按不好，走漏风声，同行们肯定趁机诋毁‘大脚板’。 老板拿本杂志坐在一边翻看着，心里也是各种情绪杂乱纷呈。 …… 下班了。 蒋瑜居然在店外看到秦越，她揉揉眼，真是秦？ “干嘛呢？” 秦越拿下她的手并握在手里，“别这么粗糙暴力揉眼。” “你怎么来了？” 五根手指再次与秦越的手指相扣，蒋瑜居然有种满足感。 “我前天说的是我昨天不来接你，没说今天不来。” 蒋瑜“……” 这就是秀姐说的文字陷阱吗？ “回家。” 秦越拉着蒋瑜就走。 郑秀跺跺脚跟上，她这么亮的一盏灯，竟然被无视了。 …… 302的门没开，蒋瑜松口气，秦老太太应该没熬夜。 进了502，见秦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后，蒋瑜忙甩掉秦越的手，坐到秦老太太身边，“奶奶，您答应我不熬夜的呢？” 被甩掉手的秦越，瞪着502里的另外一个人——秦燕。 明知道他今天接阿瑜下班，还带着奶奶出现，捣乱呢？ 秦燕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二哥。 秦老太太握上蒋瑜的手，“燕儿不会处理那些野菜，我上来教她，都冻进冰箱了。明晚我就不熬夜了。” “谢谢奶奶。” 蒋瑜眉眼弯弯，“明天中午上来吃饭，我给您做野菜包子。” 秦老太太很惊喜，“你会？” “秀姐会。” 蒋瑜看向秦越身后的郑秀。 秦越的黑脸立刻变成了笑脸，走向蒋瑜，“阿瑜，做包子很累的。” 蒋瑜笑着摇头，“没关系，奶奶年纪大，只适合吃发面。” 秦老太太笑成了一朵花，哎哟！二孙媳妇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真好，真好。 郑秀“……” 明明是蒋爷爷胃不好，明明阿瑜是在看我，这一家子太会自作多情了。 明天的午饭约到了，秦老太太满意的让孙女送她下楼去。 蒋瑜开冰箱找做夜宵的食材，发现冰箱被塞满了。 她转脸看秦越，“秦，燕儿小姐姐说不要工钱，管她一顿夜宵，可这些……” 燕儿小姐姐？ 秦越眉毛挑了挑，“我会给她补上的。” “不行！” 蒋瑜拒绝，秦家人贴上来，她本着不讨厌的心理就接受了，但她不接受这样的倒贴， “你告诉燕儿小姐姐，她要是不要工钱，我就不要她了。” “我这里有你的钱。” 秦越再次提起这一茬，蒋瑜就不准他打马虎眼了。 “我哪来的钱？” “这套房子的。” 秦越看了眼郑秀，郑秀忙去厨房洗米煮饭。 秦越轻声道，“荣志威把这套房子写了你的名，很不合适，我给改成我的名了。 但我不想把钱给他，荣家人的性格我调查过，不管房主变成了谁，曾经是你的名，就成为他们认定你是拜金女的证据。 他在你的人生中划了一个污点，十几万的赔偿完全不够。 我更不愿意把这些钱给你拿着，会让荣家人认定你拜金。 这笔钱成了一个烫手山芋，不管给不给他，他都把你名声毁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在被你踢断手臂的那天就留意你的周边，只是一天时间而已，他就……” 感谢【阿鱼吃香菜】【霞阿嬷】【爱看书的大婶】【回首叹往昔】【芒忙茫】【冰蓝蝶影】六位小可爱投的月票，谢谢！ ------------ 第六十三章 他们以为我精分了 秦越回去汇报、医治手臂和申请任务耽误了两天，待他调查到荣志威时，懊恼捶墙，就晚了一天！ “阿瑜，你愿不愿意进部队？你的力气大，经过特殊训练后，肯定会是一个出色的……”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蒋瑜连连摇头，开玩笑，这个世界部队是什么样的，她已经从秦的口中了解了，她一个异世界的人进部队简直是羊入虎口。 “好好好。” 蒋瑜如此抗拒，秦越舍不得逼她，也舍不得让她去经历那些高强度的紧张训练，“以后都不再提了，别担心。” 蒋瑜拿了食材往厨房走去，“你去告诉燕儿小姐姐，不要工钱我真的不要她了，这些食材和酒钱，她必须来找我报帐。 房子的钱还给荣志威，我不稀罕。告诉荣志威，荣家人再来看我，我就动手了，后果自负！” 阿瑜生气了。 秦越担心又开心，担心她气太久连他也不理，开心她成熟了些。 听到关门声，郑秀探头看向客厅，没人。 回头问蒋瑜，“你把秦连长赶走了？” “我生气了！” 蒋瑜一脸委屈，“他把房子变成他的名字后，自作主张留下钱不给荣志威，说是对我名声的补偿。 还想把我弄进部队去，我没踢断他的左臂，都是我脾气变好了的结果。” 郑秀“……” 十几万块，两千多两的银子啊！这丫头居然不愿意要？ …… 秦越敲开了501门，把一张银行卡甩在开门的荣志威身上， “阿瑜不愿意要，她叫我告诉你，荣家人再去看她，她就动手了，后果自负！ 你们荣家人都是什么德性你比我了解，阿瑜嫌你这钱脏，要不是我才告诉她，她早就叫我还给你了。” 荣志威任由银行卡落在地上，“阿瑜有没有说，荣家的谁出现了？” “没说，不过应该两位以上，而且还惹她生气了，不然，她不会在知道有这钱后生气。” 秦越说完下楼去了，吴健农走出门口，没看到走道上有人，“谁来了？” “秦越。” 荣志威弯腰捡起地上银行卡，“阿瑜生气了，我家又有人去找她了，不知道是谁，应该是惹她生气了。” 吴健农看了眼对面502紧闭的房门，“阿威，不如把房子卖给陈叔，提高价格，就说试试鹏城房价。” “能提高多少？” 荣志威拍拍银行卡上不存在的灰尘，“二十多天的时间，能赚多少差价？你我是能看上这点差价的人吗？ 我们是入社会历练的，家族把超市交给我，我不认真拿出一份成绩出来，去折腾房地产？ 都怪我们历练不够，做事欠妥，难怪阿瑜喜欢秦越不喜欢我。” …… 302室，秦越低声和妹妹说话，“阿瑜不是贪小便宜的人，你不收她工钱，还倒贴买菜钱，她生气了。” 秦燕自辩，“奶奶叫买的。” “那你记账，找她报销，工钱也收，就算你二嫂给你的零花钱。” “二哥，你确定能让她成为我二嫂？” “非她不可。” 秦燕不吭声了，二嫂连手机也想交给她这个助理处理，根本就没把二哥放在心里。 “我回去了。” 秦越警告妹妹，“不准再让奶奶熬夜，不然我就送她回去。” 秦燕连连点头，二哥这句威胁肯定管用。 …… 肥瘦适中软烂可口的红烧肉，脆嫩爽口有嚼劲的蕨菜，秦燕今夜干了四碗饭，然后被蒋瑜赶走， “不用你洗碗，我们该休息了。” 秦燕“……” 不会是嫌她吃多了吧？ 郑秀推她出502，“太晚了，早些休息，明天我们还要起早发面。” 502门刚关上，蒋瑜就托着托盘消失了。 …… 蒋瑾边吃边嗷嗷叫，“好吃，好吃，终于吃上红烧肉了，这拳头菜也非常脆嫩，咋做的？” “吃饭别说话！” 蒋爷爷轻责一句，低头认真吃饭。 爷爷和弟弟的胃口越来越好，脸上也长了肉，蒋瑜很开心， “家里缺什么告诉我，我给买回来，这些味道足的菜，只适合在那边做好拿回来。” “不缺，不缺。” 蒋爷爷摇头，“我和小瑾每天都吃一个鸡蛋，再有你带回这一顿，已经很好很好了。” 蒋瑾想提的要求被爷爷堵了，不过他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也点头， “姐，如今比以前好很多了，你看我的脸，噌噌噌的长肉，别把我喂成胖子了。” “胖咋啦？胖是有福气。”蒋爷爷抬起头怼了孙子一句。 蒋瑜以前也这么认为，但在异世界看到那么多胖子，知道人胖会得各种毛病后，她明白‘胖是福气’不过是贫困人家期盼富贵吉祥的说法。 …… 郑秀已经和了两盆发面了，见蒋瑜带来的是焯好的野菜，她松口气，“秦家人无孔不入，你的马甲能不能捂住？” “要不赶走她们？” 蒋瑜也担心捂不住，这些野菜是她叫爷爷请别人帮忙摘洗焯的，偶尔一次还可以，天天这么着，村民会怀疑的。 “你赶得走吗？” 郑秀不相信秦连长会放弃追求阿瑜，她都能看出秦连长对阿瑜的爱意满到溢出来了。 从秦家人一起出动来看，秦连长是动真格的。 但她不想放弃古代鲜嫩野菜，“明天上午十点我俩在菜市场那公厕门口见吧？就说是在菜市场买的。” “也可以。” 蒋瑜同意，“今晚我带手机回去，遇到特殊情况，你发短信或打电话提醒我，我回去再换地方回来。” “真好。” 郑秀羡慕嫉妒恨，“我要是也能穿越，回娘家不过是动一动脑子的事儿，火车票飞机票都省了。” “要不。” 蒋瑜打趣秀姐，“咱们也垒个灶台试试？” “去！一边去！” 郑秀佯怒推蒋瑜，“我这次回娘家，把所有亲戚的灶锅都揭了一遍，他们以为我精分了，所以着急催债。” 蒋瑜捂着肚子蹲下，肩膀一抽一抽的。 郑秀轻踢她一脚，“想笑就笑，憋着干嘛？憋出病来。” “哈哈哈……” 蒋瑜笑得蹲不住，坐在了地上，“秀姐，我家灶台经历了四代之久，据说还是请了什么人垒的，你家灶台多久了？谁垒的？” “你个小丫头！” 郑秀弯腰戳着蒋瑜脑袋，“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赶紧起来剁馅，就用新野菜。” 好像小可爱【sssssssssssssssssssssss】投的月票，谢谢！ ------------ 第六十四章 女孩子这么坏干嘛？【求票票】 两人忙碌起来，门被敲响，是秦燕和秦老太太来了。 秦老太太往厨房里挤，“阿瑜，炒肉酱拌馅儿。” “好的。” 剁野菜的蒋瑜抬头对秦老太太笑道，“待会儿奶奶您指挥着，我来炒，您先去客厅歇会儿。” 秦老太太不走，叫郑秀把已经半化的肉馅抠下外围，中间冻疙瘩收回去。 然后她看了看发面，又催促郑秀烧热水，把面盆放在热水里催发。 小小的厨房挤着三个人，说话声加上剁菜的声音，热闹的像过年。 包包子时，秦燕才帮上忙，她擀皮儿。 秦老太太也动手包了，她觉得阿秀包的包子不好看，她亲手教阿瑜。 边包边蒸，蒸熟一锅吃一锅。 蒋瑜和秦燕一口气能吃十二个，一锅两屉才二十个，郑秀顾不得烫，刚出锅就抢走两个，才在第三锅时吃饱。 后面又蒸了两锅才蒸完，秦燕舔着唇问夜宵是不是还吃？ 蒋瑜“……” 想的美！ 她用小盆给装了15个，“这些给奶奶做晚饭，我们夜宵吃凉面，你晚饭后上来和一盆面。” 秦燕笑着应下，把准备好的账本给蒋瑜看，“月底你给我结算工钱时再一起结算。 我的工钱从这些食材费用里扣除三分之一，奶奶的就不减了，我们占你一点便宜，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 蒋瑜用力点头，“奶奶才能吃多少？” 秦燕松口气，二嫂不辞退她就好。 秦燕和秦老太太离开后，郑秀问蒋瑜打算给秦燕开多少工钱？就秦燕这饭量，减去三分之一食材费，秦燕会不会倒贴钱？ 蒋瑜“……” 刚才没留意昨天食材的总价，不过冰箱里的食材都是当季的，荤菜也只是肉和蛋， “她若买贵食材，我会说她的，工钱怎么也要开一千块吧？” 郑秀觉得一千块不少了，那些在单位里上班的也才大几百，开太多的话，秦燕估计也不会接， “就先这么定着吧！也不知道能替你干多久？秦燕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工作。” …… 看到对面501门口的陈良涛，不等陈良涛开口，蒋瑜就从手袋里拿出名片， “你和我的助理联系，明天晚上可以开始了，但我会用到偏方，若不敢试，就算了，敢试就别让我承担不良后果。” “敢！我敢！” 陈良涛身后，走路像是木头人的陈连陛出声。 陈良涛颔首，“我会和秦助理写个协议。” 路过302，蒋瑜敲开门告诉秦燕一声，秦燕颔首，“我会仔细斟酌免责条款的。” 星期一，是最冷清的时候，但蒋瑜有点钟。 “110，客人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了，叫你带两个技师上去，5包。” 郑秀问阿宝客人是不是大货车司机？ “应该是的。” 前台阿宝不太确定，“三位客人中有一位是那天第一个留下小费的客人。” 蒋瑜不知道第一个留下小费的客人是谁，那天她拒了两个人的钟。 郑秀自告奋勇，“我先去5包看看，110你去叫小5号。” 无视待钟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蒋瑜喊5号阿敏，“5号，上钟了，和别人大眼瞪小眼的干嘛？” 5号阿敏起身时还对2号和82号道，“再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就烂嘴、烂舌头、烂脸！” 不等2号和82号说什么，蒋瑜就说5号了，“女孩子这么坏干嘛？ 嘴长在别人脸上，别人爱咋说就咋说，别为了一些丑陋的嘴脸，坏了自己挣钱的好心情。 不被嫉妒的是庸才，仇人不开心，你该高兴。” “是，是是。” 5号阿敏连连点头，“是我肤浅了，我不跟庸才计较。” 两人一唱一和走出待钟室。 技师们“……” 没想到110不仅手法厉害，嘴也厉害。 前台电话响起，阿宝接听后对走到了前台处的蒋瑜说，“110，秀姐说你可以按，什么意思？” 蒋瑜睨了阿宝一眼，答非所问，“给5号记点钟。” …… 三楼5包。 蒋瑜认出其中一人是5号阿敏给按过的客人，另外两个人她不认识。 看来前台说的第一个留小费的人就是此人了，“多谢先生的小费，以后请别留小费在前台，让我很为难。” 客人笑道，“我就是想表达我的愧疚，今天我带了另外两位朋友来。 这位姓田，是长途客车司机，110，你给他按。 这位姓刘，是出租车司机，108，你给他按。” 我是开大货车的，你们都叫我们大货车，我叫廖生斌，5号，还是你给我按。” 两个客人打量着蒋瑜。 来之前，老廖提醒他们说110很有个性，手法也好，叫他们安心按摩，别耍嘴皮子。 他们等了近一个小时，才等来老廖说的个性按摩技师，不过就这身高和气质，好像等的也值了。 蒋瑜走到田大客身边，“田先生，请仰躺。” 这冷冷脆脆的声音，听得人更想看容貌了，田大客躺下后问，“110，你为什么戴口罩？” 蒋瑜淡淡说道，“我有口臭。” 包间里安静了两秒，便爆发喷笑声。 田大客边笑边问，“110，如果我问你为什么戴眼镜，你会不会说你眼晕？” 蒋瑜翻个白眼，这三个客人笑点怎么这么低？ “我会说我眼疼，看到客人就眼疼。” “哈哈哈。” 田大客笑声如雷，“你等等，等等再按，先让我笑会，哈哈哈……” 郑秀也忍俊不禁，阿瑜这活宝，什么借口不行？偏用自黑的借口，客人会信才怪。 包间里的笑声终于停止了，随之而来的是尴尬。 廖生斌不好意思了，“110，我们的笑点都很低，你别理老田，按吧！” 蒋瑜的大力气用下去，田大客的笑声变成喊声，“轻点轻点，我没大货车他们受力。” 蒋瑜收了点力气，只给用了补泄补手法。 两个小时按摩结束，田大客意犹未尽，“就结束了？110，可以加钟吗？” 他的话音刚落，5包敞开的门被敲响，是三楼服务员蔡姐， “110，这边结束了吗？3包有两位客人点你的钟，叫你带个技师过去。” “刚结束。” 蒋瑜颔首，“劳烦蔡姐请客人稍等，我洗了手就和秀姐过去。” 感谢小可爱【书友20240424845_eC】投的月票，谢谢！ 感谢小可爱【回首叹往昔】的打赏月票，谢谢！ 小可爱们，有票投票，没票留评，感激不尽！ ------------ 第六十五章 奇葩赌局 蔡姐离开，蒋瑜疏离又客气的向田大客道，“对不住，那边有客人等了。” “没关系。” 田大客笑道，“下次我带朋友来点你的钟。” 廖生斌给的小费，蒋瑜三个人都得了500块。 蒋瑜去洗手，郑秀也跟洗，把阿瑜弄出了洁癖，她有些无奈了。 看到3号包间的客人，蒋瑜转身就走。 李君邦忙开口解释，“110，那天是个误会，是我误会老金了，说话很失礼，请你原谅。” 误会老金了？ 蒋瑜回身，冷声道，“请客人把话说清楚了。” 李君邦一脸歉意，“我以为你是老金的情人，我和老金虽然是同事，但也有些嫌隙，所以就……，对不起。” 蒋瑜的怒气和冷气蹭蹭攀升，她都这副打扮了，还能像别人外室？ 郑秀按住蒋瑜肩膀，“好了，不就是一些小误会吗？客人都道歉了，你就别不依不饶的了。” 郑秀这一按，把蒋瑜的火气按住了，蒋瑜转脸看她，郑秀眨眨眼，推着她进包间，“上钟了。” 蒋瑜不明白秀姐暗示什么，她不会驳秀姐的面子。 她想着不给这个客人按，但看到另一个客人，她也不想按，这个客人不是说再来就点89号的吗？ 宋振杰对蒋瑜挥手打招呼，“嗨！110，今天可以给我按吗？” “宋振杰！” 李君邦责备同伴，“我说了叫你点89号的钟了。” 宋振杰耸耸肩，“君邦，我也想试试110的手法，为什么会让你在被110拒钟后，愿意放下骄傲来道歉再点她的钟。” 李君邦顾左右而言他，“是我点的110，你说让110带技师来，现在被你再次忽略的技师在看着你。” 望着争执不下的两人，蒋瑜冷笑叫两人剪刀石头布。 李君邦和宋振杰“……” 这是暗示他们幼稚吗？ 既然幼稚，那就更要争一争了。 两人都指着自己叫蒋瑜按。 “原来是你俩啊？” 楼梯口走来三个准备下楼的人，从楼梯口就能看到3包里。 正是廖生斌他们三人，话也是廖生斌在说，“不会因为我来了，你俩也追来了吧？” “别自作多情。” 李君邦看了眼廖生斌身边，“你这是给110介绍客人来了？” 廖生斌淡笑，“我很欣赏110的性格，就带朋友来了。” “110，你没上钟啊？正好，来给我按摩。” 楼梯下，走上来一个年轻男人。 蒋瑜回头，是那个和他打赌的憨货，“你怎么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 李焯然边说话边继续上楼，看到廖生斌便笑了，“老廖也在啊？” “二少。” 廖生斌对李焯然颔首，“您的堂叔和老宋也在。” 李焯然看向蒋瑜身后，“哪呢？” 廖生斌指着安静的3包，“他和老宋在争110。” “不用争了。” 李焯然走向蒋瑜，伸手想要拽她，“110给我按。” 蒋瑜侧身避开李焯然的手，“3包客人先点的钟。” 手拽了个空，李焯然也不在意，“一个是我堂叔，一个是我老豆的员工，当然要把你让给我了。” “我不是物品。” 蒋瑜蹙眉，“李先生是你爹？” “是啊！” 李焯然点头，“既然你在意先来后到，那我就和他们一起换个大包间，算在一起，不就行了吗？” 不等蒋瑜同意，李焯然就对3包里喊，“君邦堂叔，老宋，我在5包等你们。110，你们还差一个技师。” 正好整理完包间的5号阿敏走了过来，李焯然随手一指，“就是你了。” 廖生斌的嘴角上扬，“110，我们下去结账了。” “客人慢走。” 蒋瑜对廖生斌淡淡点头，她本就不喜李焯然这个纨绔少爷，对廖生斌的感观也一般。 廖生斌还利用她和李焯然打压3包客人，把她牵扯进他们的恩怨之中，感观就从一般变成厌恶了。 5号阿敏有些懵，她又被点钟了？ 郑秀觉得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先把客人安顿好再说，“蔡姐，你下去去告诉前台一声，免得记混了。” 蔡姐点点头，在前面引着李焯然，“客人这边请。” “我认得包间。” 李焯然对蔡姐挥手，“你去一楼告诉前台，就说110上我的钟了，我不用排队了。” 蔡姐看向蒋瑜，110可不是能被客人左右的技师。 蒋瑜冷睇李焯然，“你抢技师倒是抢的理直气壮。” “嘿嘿。” 李焯然对着蒋瑜干笑两声，笑容里带着一丝讨好，然后对蔡姐道， “你对前台说清楚我与3包客人的关系，是他们尊老爱幼把110让给了我。” 蒋瑜翻个白眼，要不是这货是老金的小老板，她真想把这货手臂给踢断算了，都说了她不是物品，还让让让的。 郑秀拉着蒋瑜往5包走去，“小5号，回来继续上钟。” 3包里，李君邦怒视宋振杰，这回，110被二世祖争去了吧？ 宋振杰无所谓，110只要不被李君邦这个烂情之人给争去就好。 进了5包，李焯然叫蒋瑜给他按，蒋瑜问李君邦和宋振杰有没有意见？ 李君邦忙摇头，110肯定是故意的。 宋振杰也摇头，二少看上的技师，他们敢争吗？ 李焯然一脸傲娇，“在我面前，他们没有资格争，快来给我按，被你按过后，就恋上这种感觉了。” 蒋瑜不动，“你不是说不点我的钟了吗？” 李焯然觍着脸笑，“我说的是不点傻子钟，你又不是傻子。今天我给你一千小费，你认真给我按。” 蒋瑜仍然不动，“只要客人用小费来跟我谈条件，我就生气拒钟。” “赌金！” 李焯然改口，“一千块的赌金，赌你不敢拒钟。 你敢拒我的钟，我的车子就归你了，你不拒我的钟，我就输一千赌金给你。” 这是什么奇葩赌局？ 包间里另外四个人的下巴都惊掉了。 只有蒋瑜心情不错，有这么个败家儿子，李先生应该很烦恼吧？“躺下吧！” 盯着蒋瑜眼镜片后那微弯的眼睛，李焯然问，“你在笑？” “对！” 蒋瑜承认，“我在笑，笑你够憨。” “你说我傻？” “我没说，我说的是憨。” “不一样吗？” “不一样，你按不按？” “你不说清楚，我不按！” 蒋瑜伸手在他的肩头上一用力，李焯然便倒在了按摩床上。 还顺便推了把，把他给推到合适的位置，“你别耽误我赚一千块赌金。” ------------ 第六十六章 你这是一种病【今天依然是坚持求票的一天】 李焯然想挣扎，但在蒋瑜的大力之下，徒劳无功。 蒋瑜手指已经按在他额头了，李焯然也就不挣扎了，“110，你很粗鲁。” “你很欠揍。” 蒋瑜说着话，十指不停，“也不知道你爹是怎么忍受你这个儿子的。” “对了。” 李焯然忽然想起，“没进包间前你就说起我爹，你认识我老豆？他也来按摩？” 蒋瑜“……” 秀姐说反射弧长的人就是憨。这人就是地主家的憨儿子吧？ 包间里其他人已经被蒋瑜和李焯然的相处模式，给惊的不知自己是谁了。 尤其是李君邦，他还想利用水滴石穿的办法把110给搞到手呢！ 谁知道堂侄子与110这么熟稔？刚哄堂哥买的汽车，都能拿来做赌注，就为了让110同意给他按摩。 蒋瑜手指下加力，“李先生只是来体验一下我的手法有没有金先生说得那么好。” “啊！” 李焯然尖叫起来，“你谋杀啊？” “闭嘴！” 蒋瑜轻斥道，“你能受多大的力，我心里有数，你再啰嗦，我就随便按了。” 李焯然闭嘴了，但很快又发出了轻呼声和呻吟声。 两个半小时的按摩结束，蒋瑜要去洗手，李焯然要加钟。 蒋瑜拒，“我都给你压腿踩腰了，不能加，想加钟，你就该提前说。” 李焯然不信，“可你也没说两个半小时就结束啊？上次你还给我跪背来着。” “以后在我这里，跪背不再有。” 秦不准她给别人跪背，蒋瑜就趁机说出来， “客人也没说要按多久，要不是按照金先生他们的步骤给你按，一般都是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李焯然挑眉，“你的意思是那些技师取巧了？” “你不懂就别说出来贻笑大方！” 蒋瑜没了耐心，“我下钟了，客人自便。” 蒋瑜自顾自走了，李焯然抿着嘴，这个110的脾气太臭了。 蒋瑜洗了手回来，见李焯然还没走，催促道，“你快下去结账，再拖拉，就要多计钟了。” “多计就多计。” 李焯然趴在床上不动，“反正是我堂叔或者老宋结账。” “啊！” 正被折按腿的李君邦叫了声。 李焯然抬起头，“堂叔不愿意请小侄的客？那就老宋请吧！” “啊！” 宋振杰也被折按小腿，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 “呵呵呵。” 蒋瑜嘲笑，“没人愿意请憨货的客，我的一千赌金拿来。” “没有。” 李焯然耍赖，“没有人愿意请我的客，我心情不好，赌金没了。” 蒋瑜“……”敢赖账？ 她一伸手，李焯然的两条胳膊被反压在后腰上，再一伸手，抓住李焯然的左腿反压向后腰。 “啊啊啊！疼！疼！” 李焯然惨叫连连，“快放手，我愿赌服输。” 蒋瑜停下动作，但并没松手，“你再坚持一会，我给你弄个叠腰玩玩。” “不不！我不叠。” 李焯然求饶，“110，我闹着玩的，你放了我，我这就出赌金。” 蒋瑜松了手，把他给拎下来放在凳子上坐好，然后整理了按摩床，“我再去洗手，你不准再上按摩床。” 包间里四个人都看向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的李焯然。 “看什么看？” 李焯然的恼羞成怒毫无威慑力，“下次我一个人来，只选单人包间。” 郑秀匆忙踩了腰，学蒋瑜赶客，“按摩结束，客人请自便。” 5号阿敏追着郑秀的动作，结束按摩，出包间了。 郑秀在热水间外拦住蒋瑜，“你对那李焯然有好感？” “噗！” 蒋瑜忍不住喷笑，“秀姐，你认为我会喜欢一个缺心眼的憨货败家子吗？ 我就是觉得他像我弟弟似的，就是逗他玩儿。” “那就好。” 郑秀放心了，“你这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吓我一跳。” 蒋瑜回到包间，李焯然乖乖交出一千块钱，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110，我俩也算熟人了，你就摘下口罩和眼镜让我看看呗！” “看了以后呢？” “看了就看了，还有什么以后？” 李焯然调笑道，“你又不是木婉清，难不成我看了你的容貌，就要把你娶回家去？ 不过也不是不行，就是以后在外人面前，你要给我留一些面子，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回家关上门，你想怎么动手动脚就怎么动手动脚。” 蒋瑜把钱装进兜里，捏着拳头，手指关节咔吧咔吧响着，“那我们先试试关上门的动手动脚。” “你，你。” 李焯然往后仰，“你说的动手动脚是怎样的？” “呵！呵！” 蒋瑜冷笑，“当然是把手脚卸下来动一动了，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接回去时，也会很‘温柔’的。” “啊！” 李焯然大叫一声，吓了蒋瑜一跳。 “太好了。” 李焯然一脸惊喜状，“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就算被你大卸八块都行。” 蒋瑜看向进来的郑秀，这憨货肯定是秀姐说的被虐狂，是精分。 郑秀也很无奈，咋就遇到这种人了呢？还是个富二代，估计阿瑜难甩掉了。 蒋瑜“……” 她有大力她怕谁？ 随手把李焯然拎起来扔出包间，“你爹喊你回家吃饭了。” 扔了人，蒋瑜又往西边走去。 李焯然追上她，“你干嘛去？” “洗手，下钟。” “又洗手？” “当然，又碰了你。” “你当我是细菌？” “你觉得呢？” 看着蒋瑜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李焯然感觉自己的手都疼了，“你这是一种病。” 蒋瑜甩着手上的水，“你才是该看大夫的那个人。” 见阿瑜敢扔李焯然，郑秀就着急担心了，又见李焯然追着阿瑜往卫生间去，郑秀叫5号阿敏整理包间，她跟上去看看。 正看到两人在热水间外又斗嘴，郑秀忙喊，“110，下楼了。” 有郑秀在，李焯然仍然不放弃，他跟着两人下楼，“110，你就让我看一眼，看了以后我就不再惦记了。” 蒋瑜拿出那一千块钱给回他，“还给你，别闹了，也谢谢你。” 李焯然捏着钱，望着下楼的两道身影，嘴角露出玩味笑容。 …… 5号阿敏回到待钟室，把郑秀的小费递给她，“李君邦先生说你手法很不错，下次还来点你。” 郑秀接了小费，对蒋瑜挑挑眉。 蒋瑜淡笑不语，秀姐的手法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感谢【书友20171119072218412】【听风的薇】两位小可爱投的月票，谢谢！ 小可爱们，有票投票，没票留评，万分感谢！ ------------ 第六十七章 怎么个个都中毒了？ 迎宾阿红又来叫上钟，“110，108，7包点钟。” 待钟室里还没上钟的技师们“……” 7包两位不是熟客，看起来也不像会来这种场合的。 其中一人明显是另一人的下属。 那下属看了眼蒋瑜，指着郑秀，“你来给我按。” 郑秀和蒋瑜对了个眼色，默不作声的走向各自的服务对象。 “先生请仰躺。” 蒋瑜对打量自己的中年男人道。 中年男人一声不吭的躺下，被按时，仍然一声不吭。 就算肌肉已经放松，就算身体里的血液流动轻快，他也保持平静无波的面部表情。 郑秀看了眼蒋瑜那边，打破包间的沉默，“客人，按一个钟还是两个钟？” 那下属问，“一般按多长时间？” 郑秀道，“一般按一个小时，如果客人感觉舒适，想加钟就要提前说。 不然等按完后背时，加钟就不太合适了。如果最后折按了小腿，那就是结束了，加不了了。” 怎么可能加不了？ 大不了从头再按一个钟，但是郑秀必须给蒋瑜圆谎。 下属又问，“加钟怎么加？两个小时又怎么按？” 郑秀解释道，“一次至少加半个钟，按法不变，就是按一个小时的速度比较快。 客人来按摩就是来放松的，如果没按透，客人白来了，我们好像也在糊弄客人一样。” 下属沉默。 中年男人终于说话了，声音冷且带着命令，“按透所有经络和穴位，时间不定。” 蒋瑜淡淡“嗯”了声。 “好的。” 郑秀的声音，让包间气氛稍微轻松点。 三个小时的按摩结束时，蒋瑜只给折按小腿，并没踩背，因为此人身份不宜下脚。 “按摩结束了，客人请自便。”蒋瑜说完要退出包间。 “等等。” 趴着的中年男人抬起头，“阿德，你那边结束没有？” 阿德哪里知道？他问郑秀，郑秀道，“还有几分钟。” 蒋瑜往外走，“我去洗个手再回来。” 郑秀看了眼蒋瑜。 蒋瑜对她轻轻摇头。 等蒋瑜洗手回来，郑秀刚好走出包间门，“小心点。” 蒋瑜点点头，进了包间。 阿德出了包间并关上门，包间里只剩下中年男人和蒋瑜。 气氛沉默着。 蒋瑜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仿佛指甲上有朵花。 中年男人开口了，“你很冷静，也很自信。” 蒋瑜头也不抬，“因为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 “平静的，不被打扰的，专心挣钱的日子。” “据我所知，你名下已经有套房子了，挣钱速度极其快。” “非我所愿，我也一无所知，感谢吴先生告知。” 吴恩培不意外这个叫做阿瑜的技师能够猜到他的身份，“我不信你不知道。” 蒋瑜“……” 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吴先生的信息太落后了，回去查清楚再和我说这事。” “噢？” 吴恩培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淡淡的，带着不屑，“你这不是知道吗？还跟我打马虎眼？” 蒋瑜依然淡淡的，“知道时已经起了新的变化。如果吴先生来就只为说这事，我就正式下钟了。” “你很聪明。” 吴恩培坐起身，“难怪小小年纪能在足疗店里混的如鱼得水。” 讥讽变成人参公鸡了？ 蒋瑜起身，“我下钟了。” “等等。” 吴恩培叫住蒋瑜，“如果我给你一笔钱，你愿意离开鹏城吗？” 蒋瑜“……” 秀姐说，有钱人的通病就是喜欢拿钱砸人。 她举起自己的小拳头，她没钱，她不砸人， “教育不好自己的子女，就去改变别人的生活轨迹吗？ 在你看来，进足疗店的技师肯定不会放弃攀高枝的想法和机会，对吧？所以你就来用钱打发我了，对吧？ 你们的脑子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看大夫去！我都不稀得搭理对面的邻居，你们一个个的来看我干嘛？ 你们没调查我吗？调查不到其他的，难道调查不到我的大力吗？信不信我一拳头砸死你？” “砰！” 蒋瑜的小拳头落在了吴恩培旁边的按摩床上，按摩床应声碎裂倒地， “再敢来对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床，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完，蒋瑜避开闻声冲进来的阿德，走出包间。 望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按摩床，阿德忙问先生有没有事？ “呵呵……” 吴恩培突然笑了，就刚才阿瑜举着小拳头威胁他的认真小模样，他就明白儿子和阿威为什么放不下了。 “走吧！” 吴恩培起身下床，“陈连陛怎样了？” “老板。” 阿德不明白老板怎么犯糊涂了，“陈家前天才搬到少爷他们那边去。” 吴恩培摇头，“我问的是他搬来前的身体。” 阿德尴尬笑笑，“还是那样。” 吴恩培吩咐道，“叫人留意陈连陛的身体变化。” “是。” …… 郑秀推掉一个钟在待钟室里等着蒋瑜，见她回来了，叫她拿上饭盒吃饭去。 去食堂的路上，郑秀就忍不住问了，“那人是不是来找你茬的？” 蒋瑜点头，“应该是吴家人，说要给我一笔钱，叫我离开鹏城。” 郑秀站住脚，“你是怎么回答的？” 蒋瑜笑眼弯弯，“我指责他不会教育孩子，然后捶了一张按摩床给他看。你给老板发个信息，按摩床从我工钱里扣。” 郑秀“……” 这是有了秦燕这个助理，把以前在村里那无法无天的劲头拿出来了吗？ 她无奈拿出手机，拨打老板电话。 老板笑呵呵，“没事，我会扣钱的，叫阿瑜别生气了，小心气坏身子。” 郑秀“……” 老板也病了，老板娘该发愁了。 她看了眼眉眼弯弯的阿瑜，口罩下也不是祸国殃民的容颜啊？怎么个个都中毒了？ 饭后回来，老板等在前台，“110，108，跟我上楼考核新学员去。” 郑秀蹙眉，“不是都上钟了吗？” “那是应急，不考足疗也要考按摩啊！” “老板娘呢？叫她去。” “回娘家了。” “有阿曼在，用不到110。” “六个人一起考，我去喊19号和32号。” 不等郑秀再拒绝，老板就往待钟室去了。 郑秀一言难尽的看向一无所知的阿瑜，兔子要吃窝边草了吗？ ------------ 第六十八章 我归她管【日常求票，啥票都行】 110又来做考官，六个学员蜂拥而上，被阿曼喝止，“阿花，你去到110那里考。” 叫阿花的新学员非常开心的跑到蒋瑜面前。 蒋瑜“……” 曼姐这是给她拉‘团员’吗？她不喜欢呀！尤其这个叫阿花的，眼里闪烁着精光。 郑秀瞪了阿曼一眼，阿曼老了吗？不然眼神怎么不好使了？ 阿曼“……” 阿秀这一眼啥意思？她就随便点个人名而已。 “阿花。” 老板对阿花招手，“过来，我来考你。其他学员站着别动，等着考官挑选。” 阿花表情一滞，但立刻满脸笑容走到老板身边，老板带她去12包了。 培训室里只有两张按摩床，郑秀和阿曼留在培训室，其他人都去12包考核。 蒋瑜对被自己考核的学员点点头，在按摩床上躺下，“我和秀姐带人看眼缘的，不是考谁就带谁，别抱希望。 以后大家都是同事，都是竞争对手，各凭手法。你们学的补泄补手法，就是我教出去的。” “对对对！” 老板附和，“110没藏私，把手法教出来了，你们凭真本事挣钱。 110的客人没有大力气是拿不下的，都给我好好走正路，敢搞七搞八的，就给我滚蛋！” 包间里的气氛，本就因为蒋瑜的话有些尴尬，再被老板这么一护，变得古怪起来。 蒋瑜毫无所觉，对新学员道，“劲大点，认穴准一点。” 新学员一紧张，按的更错了，蒋瑜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合格，给你一次机会，你找个学员换一下。” 蒋瑜这么一搞，愣是没人敢换的。 这个学员快哭了。 蒋瑜下了按摩床，“老板，我去待钟了，这个学员你找别人考吧！” “那你喊38号上来。” 38号阿彩雄赳赳气昂昂，“110，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叫滥竽充了数的。” 蒋瑜认真点头，“第三期了，更该严格才是，不然都是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 客人总点我们的钟，那些人只能嫉妒到眼红，不好，很不好。” 38号阿彩走了，待钟室里的技师，除了5号、26号和66号以及33号，其他技师都一起瞪着蒋瑜。 蒋瑜“……” 我就喜欢看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过我的憋屈小样儿。 剑拔弩张之时，迎宾阿红来了，所有技师的目光都看向迎宾阿红。 迎宾阿红无奈一笑，“110，2包，点钟。” 技师们想砍人了，‘大脚板’就只有110吗？已经九点了，她们之中还有人连一个钟都没上呢！ …… 2包里是荣志威和吴健农，蒋瑜要拒钟。 荣志威忙拦住她，“阿瑜，我有话对你说。” “我不想听！” 蒋瑜推开面前拦着的胳膊，“叫你们荣家人别再来，不然来一个我揍一个。” “对不起。” “对不起。” 荣志威和吴健农一起道歉。 “阿瑜。” 吴健农语速极快，“我父亲叫我向你道歉，他不会再来了，他也会阻止我家人的。” “我也会叫我的……” “这是问题吗？” 蒋瑜挥手打断荣志威，“你们离我远点不就没事了吗？以后别点我的钟，不然，你俩也是被揍的下场。” 蒋瑜转身下楼去，与上楼的客人擦肩而过。 “110。” 客人忙喊住蒋瑜，“你下钟了？” 蒋瑜看了眼客人身边的26号，摇头，“没有，我下楼拿东西。” 客人一脸可惜的与26号阿美继续上楼。 “我拒钟了。” 蒋瑜说的理直气壮，还警告前台阿宝，“下次这两个客人再来，不准再点我的钟，不然我揍了他俩，你负一半责任。” 前台阿宝“……” 蒋瑜回到待钟室，待钟室的热闹戛然而止。 82号阿琴嘴快，“你，你不是上钟吗？” “我不能拒钟吗？” 蒋瑜那露在口罩外的眉眼弯弯的，让人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66号阿霞拉着蒋瑜在自己旁边挤下，“怎么拒钟了？” “客人脑子有病。” 蒋瑜指指自己的脑袋，“他们家人也有病，一个个的来看我，气的我拍烂一张床。” 66号阿霞“……” “感情蔡姐扔下来的破床，是你拍烂的？” “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 66号连连点头，“老板没意见，我们都没意见。” “老板会从我工钱里扣的，气死我了，手痒了一下下，赔了一张床钱。” 说着话，蒋瑜还搓着手，好像真的手痒一样。 技师们“……” 你可敢再吹大一点？还拍烂了床，你咋不说拍烂大理石前台呢？ 如技师们所愿，不久后，蒋瑜真就把前台给拍掉了一角。 郑秀考完新学员直接上钟了。 六个新学员都考核过了，被蒋瑜判定不合格的是8号阿丽，她看到蒋瑜就躲在38号阿彩身后。 38号阿彩不管她，走到蒋瑜边上硬挤了半个屁股坐着，“8号按的还行，老板也试了几下，就给过了。” 蒋瑜一把推开她，把她推的踉踉跄跄，差点摔在地上，她回头瞪蒋瑜，“你干嘛？” “我针对8号了吗？” 蒋瑜恨不得踹她一脚，“我是叫你认真考核，又没故意叫你刷人下来。 她按错了，按疼我了，我当然不愿意再做她的考官了。” “好吧！” 38号阿彩又挤回蒋瑜身边，“我说错话了。” “那你带她。” 蒋瑜看都没看8号阿丽一眼，“你那边的老客人别给我们按，一不小心客人被我们抢跑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38号看向5号。 5号阿敏斜眼睨她，“你看我干嘛？我不要你带。” 38号阿彩“……” “行行行，都牛气，姐就自己组个小团伙。” …… 下班了，秦越又等在店外。38号阿彩告状，“你家110太粗鲁了，你管管她。” 秦越淡淡回道，“我归她管。” 38号跺脚，“小心她蹬鼻子上脸。” “那我就捧着她的双脚，免得她摔下来。” 说完这句，秦越就牵着蒋瑜的手离开。 郑秀追上，“110，你拒钟了？” “拒了。” “谁。” “对面邻居。” 郑秀看了眼秦越，问道，“对面怎么得罪你了，以前你也没拒他们的钟啊？” “哼！” 蒋瑜轻哼一声，“要不是我说不出口，我肯定直接告诉荣志威了。” “那你告诉我。” 感谢小可爱【别挽留】投的月票。 亲亲小可爱们，有票的捧个票场，没票的捧个人场（留评），万分感谢！ ------------ 第六十九章 要不，你另租房？ 蒋瑜偷偷看了眼秦越低头道，“另一个荣家人说要娶我做姨太太，当时我还没有私人助理，没敢动手。 要不然我拍烂他趴的床，让他掉在烂木头上，把他扎成刺猬。” 郑秀“……” 她还不如不问，秦连长会不会气疯？试问哪个男人会让自己看中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抢？还是用上不得台面的姨太太身份。 谁知秦连长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笑问阿瑜，“阿瑜是怎么治他的？” 低着头的蒋瑜眼珠子骨碌碌直转，秦这么了解她，她没法撒谎了， “我，我按岔了他一个穴位，估计该疼起来了，不过，三天就能好，你，你别生气。” 秦越嘴角上扬，“以后再遇到这种人，要让他疼上十天半个月，才能长记性。” 蒋瑜猛的抬起头，“你不怪我惹事？” “你没错。” 秦越一脸鼓励，放柔语气，“你有私人助理了。” “哈哈哈……” 蒋瑜开心大笑，“我不用忍着手痒了。” 秦越也笑，“不用忍。” 郑秀“……” 装了一阵乖巧听话的阿瑜没了，以后就是让蒋爷爷头疼万分的大力女恶霸了。 …… 302房门紧闭。 501的门口站着笑意盈盈的陈良涛，“阿瑜，协议拟订好了，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字。” 蒋瑜盯着陈良涛的空手看。 陈良涛往她身后指，“在秦助理那里，我方便进去吗？” “请进！”蒋瑜毫不犹豫伸手引客。 “你们先请。” 陈良涛也引手，他脸上原本的客气微笑不见，只有恭敬和严肃。 蒋瑜眨了眨眼，拉着秦越先进了502，“陈先生请进。” 客厅里，不仅有秦燕，还有秦楚。 秦老太太不在，蒋瑜松口气，“楚大哥，你怎么也在？” “我来看看协议，还想全程跟进陈家事。” 秦楚看向蒋瑜身后的陈良涛，“陈先生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 陈良涛连连摇头，他敢有意见吗？不说秦楚代表军队来的，就秦家老太爷那身份，他也不敢拒绝啊！ 蒋瑜“……” 楚大哥跟进陈家事干嘛？ 秦越低头在她耳边道，“看效果，如果效果佳，你的方子，还有你的手法，估计……” 蒋瑜“……” 想抢她的东西？她可不可以揍人？ 秦越的大掌包住蒋瑜握起的小拳头，“别着急，听我说，前提是有效，然后就会和你谈条件。 你放心，我们秦家都站在你这边。 秀姐买药材的药店，我们都处理过了。” 不抢她的东西就好。 拳头松开，蒋瑜招呼秦楚，“楚大哥留下吃夜宵，我去做。协议让秀姐看，该我签名我就签。” 秦越拉着她的手不放，“我呢！我不能代替你看协议吗？” “你和秀姐一起看，你和秀姐是对我最好的人。” 秦越满意了，虽然还没超过郑秀，至少也平起平坐了。 郑秀“……” 看在你叫我一声姐的份上，我就不告诉你阿瑜想认你做哥、想渣你的事实了。 看完协议，见秦越没意见，郑秀就去厨房换蒋瑜出来签名。 蒋瑜规规矩矩的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叫陈良涛准备鸡蛋，明晚下班就开始。 陈良涛拿着自己的那份协议离开后，秦越赶大哥走。 秦楚坐着不动，“阿瑜留我吃饭了。” 秦越嫌弃，“你的饭量大。” 秦楚瞥了一眼妹妹，“我可以少吃点。” 秦燕“……” 二嫂做的饭菜真的很好吃嘛，她就多吃了一碗，而且今晚吃的是凉面， “我也可以少吃一点点。” 结果等吃上了，秦楚和秦燕谁也没少吃。 要不是又煮了挂面馏了包子，都不够吃的。 把吃饱的人都赶走，蒋瑜拿着剩下的包子、冰箱里的冻肉以及秀姐叫她带的粗盐和冰糖红糖回家。 因为冻肉，蒋瑜给弟弟解释了一通电器，还把手机教给他。 手机打不通，蒋瑾没了兴趣，“等到盛夏，你也给我带冰激凌回来吃。” 蒋瑜点头同意，“后面几天我回不来，你好好认字，我会给你买故事书回来的。” 蒋瑾用力点头，“我认了很多字了，爷爷也跟着我一起认新字了。” 蒋爷爷吃着野菜包子，不停的点头，他也想看故事书，“这个芣苢做馅儿还真挺好吃的。” 蒋瑜安排弟弟去挖荠菜，暂时别挖芣苢（车前草）了，秀姐喜欢吃荠菜。 蒋爷爷有些担心，孙女那边的人越来越多，不方便了，“要不，你另租房？” “躲不开的。” 蒋瑜没跟爷爷说她被秦追求的事儿，“晚上我直接到菜市场那边，和秀姐约好了。 这些盐是秀姐叫我带回来的，她想吃咸鱼干……” 蒋瑜把秀姐的要求说了，“叫小瑾用冰糖喊狗蛋他们抓鱼。 您用红糖请婶子们帮忙腌鱼，她们要是要盐，您也可以分些盐出去，这里二十多斤盐呢！” 都是秀姐请燕儿小姐姐去买的，有个私人助理，确实方便了些。 蒋爷爷看到盐，忙给拿进地窖里去，这么白的盐被村民看到要出事的。 …… 蒋瑜背着一个筐拎着一个篮子出现在公厕门外，郑秀已经等急了，还赶走了两个用厕所的人。 蒋瑜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她起晚了，幸好带了手机定了闹钟。 郑秀接了篮子，见是荠菜，高兴不已，“还有荠菜？” “弟弟在山上的阴凉处挖的。” “那我得好好感谢他。” “他要故事书。” “包在我身上。” 两人刚离开公厕，蒋瑜手机就响了，是秦燕。 “二，阿瑜，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不知道啊！” 蒋瑜撒谎不眨眼，“现在不是打通了吗？打不通你不会打秀姐的？” “忘了。” 秦燕松了口气，“我以为你出啥事了，下次我会记得打秀姐的，秀姐跟你在一起吗？” “是的，我们出来买菜了，买到了野生鱼和荠菜，你和奶奶去502等我们。” 挂断手机，蒋瑜决定，“下次还是不带手机了，总打不通肯定会怀疑。以后我俩头一天晚上约好了，多了个助理要多出很多谎言。” 郑秀轻笑，“你知道私人助理又叫什么吗？” “又叫什么？” “保姆、佣人、奶娘，总之你的安全和琐事，全都是私人助理的事。” 蒋瑜“……” 可以辞退吗？ ------------ 第七十章 我这个人脾气暴【上班了，票票会不会多一点点？】 郑秀呵呵笑，没给阿瑜解释这是秦家和秦越把她当成小孩子来照顾了。 也许，秦家已经怀疑阿瑜是未成年了。 …… 看到荠菜，秦老太太也欢喜，北方荠菜她没来得及吃，南方荠菜已经老了， “你俩可真有运气，这时候还能买到荠菜，我们吃饺子吧？” 就算刚吃过荠菜饺子两天半，郑秀也喜欢，“我就是这个打算，所以就买了新鲜肉绞了馅儿。” 秦老太太想吃素馅儿的，她觉得素馅的荠菜饺子更香。 郑秀一挥手，“那就都包素馅儿的。” 和面，泡粉条，摊鸡蛋，忙乎一通，包上了饺子。 秦老太太手脚麻利，捏饺子速度比郑秀快多了。 蒋瑜这个穿越者不知道是不是开了挂？不但做菜好吃，学这些也快，才和秀姐包了一次饺子，就已经超越郑秀手速了。 此次她跟秦燕学擀饺皮子，秀姐是双手擀，秦燕是单手擀。 四个人速度很快，一个小时就包了三百多个饺子。 有蒋瑜和秦燕两个大胃王在，就只剩下四十多个，留给秦老太太做晚餐了。 秦老太太叫两人去上班，她会让燕儿把野生鱼杀好腌上的。 等两人走了，秦燕问秦老太太，“奶奶，二嫂在哪买的野生鱼？我怎么就没看到过？这荠菜也香，感觉比我小时候吃的还香。” 秦老太太睨了眼孙女，她怎么会知道阿瑜在哪买的野生鱼？“荠菜应该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野菜，你小时候吃的荠菜就是。 想来这鱼也不差，我晚上不想吃饺子想吃鱼了。” “那我给二嫂打个电话问一下，我们不能不问自取。” 手机在次卧里响了，秦燕给郑秀打。 郑秀都不用问蒋瑜，“奶奶想吃就给她做，大的小的随便挑，我和阿瑜经常吃这些。” 秦家不简单，她跟着阿瑜借光，秦老太太想吃她肉她都能割。 待钟室里的技师们“……” 不知道这位奶奶是谁？能让傲气的秀姐对着手机都一脸谄媚。 挂断通话，郑秀准备带蒋瑜上三楼培训室去，点钟来了。 是郑秀的客人，蒋瑜叫秀姐带32号和66号去，她不喜欢秀姐的客人。 郑秀三人走了没多久，蒋瑜的点钟来了，客人是大货车司机，点了她和5号阿敏。 两位司机一个姓邱，一个姓杨，中等身材，看起来只是比较结实而已，但很受力。 5号阿敏按着有些吃力她跪在床边上，向下使足了劲儿，老杨很满意，“是个真心做事的姑娘。” 那边老邱已经被蒋瑜按得发出舒服的呻吟声了。 老杨羡慕，“老邱，下次我们调换技师。” “可以，但要能点到110才行啊！” 蒋瑜道，“周一周二生意最冷淡，别赶周末来，如若赶在了周末，就打电话提前预约，前台有座机，108有手机，金先生知道号码。” 老邱问，“你没手机吗？” “没有。” 蒋瑜说谎不眨眼，“手机贵与不贵在其次，但会招惹麻烦事。” “比如？” “比如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之人，我会拒钟的。如果再烦人一点，我会动手的，我这个人脾气暴。” 老邱看了眼老杨，没再追问，110明显意有所指，并还带上了警告。 老大叫他们来试探110，是因为二少差点和李君邦打起来，二少警告李君邦不准招惹110，李君邦说话不好听，惹恼了二少。 老大以为110想攀二少，看来不像。 老杨闭上眼，他只是慕名来按摩的，这个5号确实不错，手指按下去的确很有感觉。 按摩结束时，老邱给了500小费，“110，我们没出车。” 蒋瑜双手接过小费，“金先生那么说，只是有感于我能按松你们的肌肉，没有硬性规定，小费随意，不给也没事，毕竟客人是要付钟费的。” 老邱在蒋瑜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片清澈，他点点头，“你对焯然少爷是什么看法？” “听真话？” “肯定听真话。” “他就是个精分，喜欢被虐，叫李先生带他去看大夫吧？如果能管住他，最好叫他别再来了。 把我当物品一样争，我没揍他，都是看在他爹是金先生老大的面子上。 我拎他就跟拎小鸡崽一样，如若哪天我把他扔出‘大脚板’，还请李先生莫怪。” 老邱“……” 这么聪明的姑娘，确实不适合被李家人霍霍。 “行！我会告诉老大的。” 蒋瑜点点头，“那我下钟了，客人自便。” 5号阿敏也得了500小费，她洗了手等在休息室门口，“110，你下钟，我待会儿去整理包间。” 待钟室里仍然很挤，新技师还站着几个。 66号阿霞起身让座，蒋瑜摇头，“你坐吧！我去三楼待会儿。” “秀姐也在三楼。” “好的。” 从前台对阿宝说一声，蒋瑜就上了楼，遇到老邱和老杨下来，她点点头，侧身让过。 出了店外，老邱对老杨道，“要不是她力气大，对我们这些司机有利，估计会被赶出鹏城。” “你想错了。” 老杨摇头，“我听说她有后台，但也只是这么听了一嘴，至于真假？至于后台是谁？不知道。” “那得提前对老大说一声。” “肯定的，老大是有能量，但在鹏城还做不到只手遮天，他踢到铁板没事，我们怎么办？” 要不是见110不是那种女人，老杨是不会说出他在别处足疗店听到的消息的。 那种女人，有没有后台都没关系，玩物而已，等后台的新鲜劲儿一过，就是垃圾。 …… 郑秀在按摩床上休息，见蒋瑜来了，招呼她一起躺会，另一张按摩床搬去了7包了， “阿曼，你这个店长整天窝在三楼，一楼待钟室挤都挤不下了，也不安排一下。” 阿曼这个培训师兼店长岂会不知一楼待钟室里的拥挤？ “老板打算在后门那里隔断一个小待钟室出来。” 蒋瑜不愿意和郑秀一起躺，按摩床那么窄，侧躺两个人太挤。 她在沙发上坐下。 阿曼虚点她，“我这里现在只有一张了，你下回能不能别拍床？” “那拍哪里？” 阿曼“……” ------------ 第七十一章 脱衣服推拿 “哪里也不拍，顾客是上帝，你得心平气和。” 蒋瑜“……” 上帝是谁？ “做不到啊！” 她把吴恩培所说的话，所用的语气，都学给阿曼听， “你说我忍不忍得住？我就给那两个客人按了两三次，一家子都像精分似的。” 阿曼“……” 有些懵，让我捋捋，再捋捋。 “你是说，那两个客人把你们的502买下来，写了你的名？” “不知道。” 蒋瑜摇头，“秀姐知道这事，秦也知道这事，我都是听他俩说的。” 阿曼看向郑秀。 郑秀轻轻摇头，“这事，秦连长很火大，你可别说出去。” 阿曼向蒋瑜的方向努了努嘴，大拇指相对勾了勾。 郑秀点点头，“是真的，她不知道。” 才怪，还准备渣秦连长来着，但她不能说，阿瑜是古人，与现代人思维不同，又被她不小心教歪了。 唉！大小孩，太难教了。 周二的生意非常冷清，蒋瑜和郑秀没点钟，前面轮钟号牌又多，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洪姨问两人最近怎么总不来吃中饭？她要不要向老板退点餐费？ “不退。” 郑秀摇头，“晚上给多加一点肉食就行，等哪天我们来吃中饭了，就提前告诉洪姨一声。” “好嘞！” 洪姨高兴的应着，少一顿中饭，她能从阿瑜身上赚两个人的餐费。 …… 秦越又接她下班，蒋瑜已经习以为常了，“你的假期还没结束？” “伤筋动骨一百天。” 秦越微笑，他用这个借口休假，把大队长气坏了，但谁叫他假期有很多呢？谁叫他现在有正经事儿做呢？ “对不住。” 蒋瑜很不好意思，是她害的秦越要休假这么久。 秦越捏捏她的小手，安慰道，“你不踢断我手臂，我怎么会认识你？” 要不是那一踢，要不是被小白兔般的眼神击中，他怎么会有现在的快乐？ “嗯嗯！” 蒋瑜深以为然，“我们是不打不相识。” 夜宵，自然是炸小鱼，炖大鱼了。 秦楚也在，有了昨晚的前车之鉴，蒋瑜煮两锅饭，煮一锅盛出来煮第二锅。 结果，两锅饭吃完，炸小鱼和炖大鱼也吃完。 还是蒋瑜想着秦老太太，给留了一碗炸小鱼。 秦燕舔舔嘴唇，“阿瑜，这野生鱼哪买的？味道太好了，晚上我和奶奶炖了两条，我只吃到鱼头和鱼尾。” 蒋瑜看郑秀。 郑秀的谎言随口就来，“这野生鱼啊！可遇不可求，我们能买到，是因为我以前就认识这个卖鱼的。 捞到了鱼，她就通知我，不方便对别人说的，她也是违规操作，你们该懂的。” 最后这话一出，秦燕无话可说了。 “你们放心。” 郑秀打包票，“每次一有鱼和野菜，她都会通知我，以后还能吃到。” 秦越看了眼妹妹，轻声对蒋瑜道，“待会儿，我也去对面。” 蒋瑜同意，己方人多势众才好。 秦家三兄妹跟来，陈良涛不意外，侧身引手，“里面请，里面请。” 客厅只有一张三人沙发和一张豪华按摩床。 床上的床单雪白的像刚漂洗出来一样。 除了陈良涛，没看到其他人，蒋瑜松口气，她不想看到荣吴两人，怕忍不住手痒，“小陈先生呢？” 秦楚和秦燕在沙发上坐下，秦越站在蒋瑜身后。 “出来了。” 陈良涛指着次卧，次卧门缓缓走出陈连陛。 501和502一样格局，次卧门外就是客厅，走到按摩床边，陈连陛用了几分钟。 一个躺下的动作，陈连陛又用了几分钟。 蒋瑜问，“躺下后，还能脱衣服吗？” 陈连陛有些羞涩，“脱衣服推拿吗？” “是的。” 蒋瑜对他点头，转脸问陈良涛准备鸡蛋没有？ “准备了。” 陈良涛从置物间里搬出一大箱子鸡蛋。 蒋瑜“……” 501不做饭，也就没有厨具，蒋瑜叫秦燕去对面拿两个干净的大碗来。 陈良涛请秦楚帮忙，给侄子脱的只剩下内裤。 秦越“……” 不知道阿瑜闭上眼能不能推拿？ 蒋瑜已经和郑秀在打鸡蛋了，二十多个鸡蛋分出清和黄。 蛋黄不要，蛋清搅散用来给陈连陛推拿。 凉凉的鸡蛋清涂抹在皮肤上，叫只剩下内裤而感到尴尬的陈连陛，舒服的叹口气。 趁着陈连陛这一放松的空档，蒋瑜双手从他的心包络，分向胸腹的三焦和左臂的天池穴推动。 陈连陛呼痛，说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痛。 蒋瑜收了力气，在陈连陛感觉到堵的地方、她手用指就能摸到的瘀结处、小力的来回多推几次，直到推软了些，才继续推下去。 蒋瑜是按照经络一条一条的去推，就像按陈良河的那一次。 不过陈连陛是裸着的，并且有鸡蛋清做推拿介质，相对来说，速度就快了不少。 心包经推完后蒋瑜问陈连陛什么感觉？ 陈连陛吁了口气，“好像有些不一样，说不好。” 蒋瑜问他还痛吗？ 陈连陛道，“还好，只有在感觉到被沙石颗粒摩擦时，才会痛得难以承受，因为那就像用沙石摩擦在我的骨头上一样。” 蒋瑜给他解释，“你说的颗粒是淤结，瘀结的形成可以是炎症性或非炎症性的，小至粟粒，大如樱桃或更大。 如果连成一片，你的肌肉就能能摸到一块块的僵硬。这样的瘀结，按摩是很难发觉的，只会感觉到你的肌肉硬。 只有把这些瘀结推软推散，你的肌肉问题才能得到解决。” 陈良涛和陈连陛连连点头，阿瑜说的很有道理。 蒋瑜问陈连陛还推吗？ “推！”陈连陛点头。 蒋瑜这才叫上秀姐一起，她已经确定秘方加理筋术对陈连陛有用了， “秀姐，你看到刚才我是怎么推的了，经络图你也记得的，我俩一起推他的手少阳三焦经。 手指下感觉到颗粒时，就是瘀结，你用他能承受的力气缓缓推揉至松软。” 郑秀颔首，她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抓上一把鸡蛋清，和蒋瑜一起双飞陈连陛。 两边一起推，并且瘀堵的地方不一样，陈连陛承受的是双倍痛苦，额头汗水直滴。 但是等到蒋瑜所说的瘀结被推软后，他能再承受大一些的力度后，他的感受又变得很舒适了。 ------------ 第七十二章 她不愿意进部队【日常求票】 既然陈连陛感觉舒适，蒋瑜就与秀姐继续推拿与三焦经相连的足少阳胆经。 胆经推完，蒋瑜再问陈连陛感受。 陈连陛感觉轻松了不少。 陈良涛扶起侄子，叫他下床试试。 脚着地后，陈连陛就露出笑容，“双腿外侧不再硬疼，胳膊也轻松了。” 陈良涛很开心，是他一力鼓动已经放弃治疗的侄子再试一次的。 蒋瑜不打算再继续，她和秀姐已经很累了。 陈良涛连连点头，“明天再继续，欲速则不达。” 出了501，蒋瑜直接赶秦家兄妹仨离开，和秀姐进了502后，不让秀姐睡觉， “秀姐，你的理字决还不行，我理给你感受一下，待会儿你在我身上试。” 郑秀被蒋瑜单独培训了一个小时，很困，但她很认真学。 …… 302室，秦楚趴在饭桌上认真誊抄他在501记录的陈连陛的感受， “二弟，如果陈连陛真被阿瑜治好了，你打算帮她提什么要求？” “得问阿瑜。” 秦越轻声道，“上次我留下502的房钱，她生气了。” 秦楚“……” 弟媳妇还没进门，二弟已经是妻管严了。 “我觉得给她一个身份最好，她一个孤儿，钱财太多就是祸。” “她不愿意进部队。” “那就做编外人员。” 秦楚淡然道，“能人异士性子多不受拘束，你以前也讨厌进部队的。” “我想与她近一点。” “可能吗？” 秦楚反问，“除非你每个任务都带她，不然各出各的任务，见面机会更少。” 秦越一滞，随后就笑了，“是我着相了。领导那边是什么想法？拿到秘方后。” 秦楚抬头看二弟，“方子收购，技师带走。” “不可能。” 秦越摇头，“阿瑜不会愿意的，她都不愿意进部队。” “所以我才问你打算提什么要求？” “大哥不是已经给我答案了吗？就进编外，还是权利不小的那种。” “你还得问阿瑜独创手法一事。” 秦楚担心的不是上面，上面肯定会尽量满足条件，就是不知阿瑜愿不愿传手法？ 秦越颔首，“我会和她好好说的，昨晚我就说会帮她谈条件，她没反对，应该有思想准备。” …… 感觉只眯了会，卧室门就被郑秀敲响，“阿瑜，十二点了，起床吃饭了。” 秦燕和秦老太太做的午饭，看到蒋瑜眯着眼走出次卧，秦老太太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要不，白天就别去上班了？” “不行！” 蒋瑜用力睁开眼，“我要挣钱。” 秦老太太“……” 明明是个孤儿身份，怎么这么执着挣钱呢？难道真的像大孙子说的，身份有很大的问题？ 洗漱之后，蒋瑜的眼睛睁得开了，“辛苦奶奶了。” “奶奶不辛苦。” 秦老太太心疼的摸着蒋瑜的头顶，“要不，今晚你只给对面推两个小时？” “这要看情况的。” 蒋瑜笑道，“等对面的瘀结推散开后，就不会推这么久了。” 关键是，秀姐能真正摸透理字决，到时候速度上就能快起来。 感觉到阿瑜的倔强，秦老太太没再劝，只是叫她多吃。 在蒋瑜和郑秀出门上班时，她还叮嘱两人有空闲时间就眯会。 蒋瑜和郑秀都笑着点头，家有慈祥老人，就是温暖。 …… 看到对面501门口笑意盈盈的陈良涛和略显尴尬的陈连陛，郑秀对陈良涛叔侄挥手， “早！你们可真有精神，我们要上班去了。” 陈良涛对郑秀道，“108，你的酬劳我会记着的。” “我也有？”郑秀惊喜。 “当然！” 陈良涛颔首，“你也给推拿了，酬劳肯定有的，今天连陛起床后，肌肉比平时要好很多。”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蒋瑜。 蒋瑜对他道，“你去买二两桂枝和麝香，分别用温水浸泡，再买几瓶蜂蜜备用。” 陈良涛问是今晚用吗？ 蒋瑜摇头，“第一遍全用鸡蛋清，你先备上。” 出了单元门，郑秀就激动道谢，“阿瑜，我真的也有，谢谢你。” 蒋瑜戴上眼镜和口罩，“干嘛谢我？是你劳动所得。” …… 周三，生意不错，待钟室里没那么挤了。 但郑秀和蒋瑜都想去培训室，还告诉前台阿宝，下午没必要，就别安排她们上钟了。 前台阿宝看老板，老板对两人挥手，“上去休息去吧！” …… 吃晚饭时，蒋瑜和郑秀各得了一碗红枣乌鸡汤，洪姨说是老板吩咐的。 蒋瑜向洪姨道谢。 洪姨笑眯了眼，大胃王成了红牌，还是这么客气。 晚上上了两个钟，就到了下班时间。 秦越又在店外接，刚抓住蒋瑜的小手，就被脸颊绯红的89号阿雪搭讪了，“你好！我叫阿雪，可不可以留个联系方式？” “滚！” 秦越整个人冷的像冰块，比89号初次见到时还冷，吓了她一跳，忙跑了。 郑秀摇头叹气，这个89号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居然敢搭讪秦连长？ 秦连长的所有改变，都只为阿瑜一个人。 …… 陈良涛又等在了501门口，“110，108，我准备了夜宵。” “不必了。” 秦越拒绝，“我这边也准备好了。” 陈良涛不放弃，“那就一起？” 秦越看蒋瑜。 蒋瑜接受了，“明天陈先生就别准备我们都夜宵了。” “好的好的。” 陈良涛回501拎来十个饭盒，饭盒里的食物非常精致，让来给小嫂子增加营养的张喜备受打击。 “陈先生一起吃吧？” 陈良涛没接受蒋瑜的邀请，秦家人都把不喜写在脸上了，“我回去给我侄子准备准备。” 等他离开，张喜拿着勺子把每一道菜尝了一口，坐着不吭声。 蒋瑜也试了每道菜，然后再尝张喜做的菜，对默不作声的张喜道， “你的菜一吃就有种熟悉的味道，而这些菜，只讲究卖相和口感，陌生的口感，偶尔吃一顿就行，多吃就会厌烦。” 张喜立刻活了，“真的吗？” “真的。” 蒋瑜用力点头，“你做的菜是家里常吃的口味儿，吃不腻的口味儿。” “我懂了。” 张喜高兴的问，“那你明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头儿说你该多补充营养。” ------------ 第七十三章 我没怎么他啊！ 蒋瑜“……” 食堂补，家里补，会不会把她补出营养过剩？ “明天就吃普通家常菜，有肉就行。” 张喜看向秦越，秦越摆摆手，示意他先回去。 蒋瑜不让张喜走，“你留下吃，这么多菜呢！你再尝尝这些菜，偶尔做一两样也不差的。” 张喜留下后就没着急走，他也跟去501。 今晚，蒋瑜准备给陈连陛推按足厥阴肝经。 足厥阴肝经从期门穴分两支，一支去了脸部，一支入了肺部，与手太阴肺经相连。 这条经络很尴尬，因为足五里穴、阴廉穴和急脉穴三个穴位都集中在大腿根部内侧。 平时给客人按摩可以只切按急脉穴，但在陈连陛这里，就要一个个穴位推过去。 陈连陛肌肉里的瘀结太多，任何一个穴位都不能略过。 蒋瑜把期门穴分支与秀姐说一下，免得秀姐推到期门穴便结束了。 当两人从两边分别推到陈连陛大腿根的足五里穴时，陈连陛红了脸。 陈良涛忙问侄子是不是很痛？ 郑秀憋着笑，听着阿瑜的口令扒着陈连陛的内裤边继续往上推去阴廉穴。 陈连陛的脸更红了。 陈良涛这才看懂，他尴尬的揉着鼻尖轻咳一声，想说侄子两句，可是看了眼认真的阿瑜，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阿瑜一个年轻小姑娘很认真在做事，是侄子矫情害羞，他要是说出来，大家都尴尬。 两位美女在急脉穴处换了手，放过了他的内裤，陈连陛松了口气。 但是在胸下的期门穴处，他身上的两只手变成了四只手不说，还从他的乳中穴和肩前穴推过。 他脸红的能滴血。 除了陈良涛，没有人在意他的尴尬。 秦楚是全程询问陈连陛的感受并且记录着。 秦越是全程黑着脸，一定要叫阿瑜把手法传给别人，再也不让阿瑜这样直接摸别的男人身体。 秦燕也脸红，二嫂做这个行业真的不合适，不，二嫂不合适推拿，做按摩还是不错的，她很享受。 当然，推拿对象若是女人也很合适。 张喜望着头儿的黑脸，怀疑这个叫陈连陛的病人会被头儿直接给废了，就不用再推拿调理了。 手太阴肺经起始于中焦，下行大肠拐向上行经胃肺喉，再下行到中府穴和云门穴。 郑秀忙于听蒋瑜的口令，没时间观察围观人的表情，但也知道秦连长的表情肯定不好。 哪个男人受得了？她老公若是在，也会生气的。好在有她和阿瑜双飞。 推到手腕上的列缺穴分两支，一支去大拇指的少商穴，一支去食指的商阳穴。 这中间的痛苦与尴尬羞涩，在陈连陛的心里呈现出各种不同的滋味。 不等蒋瑜和秦楚询问，他就主动说胳膊和腿都能感觉到血液畅通的轻快。 蒋瑜问他还要不要继续？刚才的两条经络一共才25个穴位，加上入胸腔的分支，也没用多少时间。 陈连陛同意继续。 与手太阴肺经相连的是手阳明大肠经，就只有20个穴位，推完大肠经，蒋瑜不问陈连陛就叫秀姐继续推与大肠经相连的足阳明胃经。 陈连陛的内裤又被折磨了一次后，他决定明天穿丁字裤，看谁更尴尬！ 张喜“……” 你会直接瘫痪。 推拿一结束，秦越就拉着蒋瑜离开。 回到对面502，秦越直接拽蒋瑜进卫生间，亲自替蒋瑜洗手。 一只手不方便洗，但他在蒋瑜的手上抹了香皂后，用自己的手指与蒋瑜的手指相扣相搓， “阿瑜，这次已经接了，就做到底，以后，不给男人推拿，好不好？” 蒋瑜盯着自己的手，纤白的手指被五根小麦色的粗糙手指夹住，不停的摩擦着，似乎要洗掉别的男人的味道。 她也不想按男人裸体，可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拿到启动资金的机会，“你生气了？” “嗯。” “那你为什么还同意我继续？” “做人要有始有终。” “那，楚大哥是要做什么？” “你，你愿意收徒吗？” 蒋瑜抬起头看他，“徒弟是谁？” “不知道。” 秦越低下头，几乎与她鼻尖对鼻尖，“但不止一个，会应用在部队医院里。” “可我还没有理好陈连陛。” “理？” “嗯！” 蒋瑜点头，“我蒋家的理筋术。” 秦越顿住，祖传的？ “怎么了？” “没什么。” 秦越摇头，“我给你重新往上报，我们不知道你这是祖传的。” “没事的。” 蒋瑜轻笑，“我都教秀姐了，虽然不全，但理字决教她了。” 她这一笑，秦越再也忍不住，脑袋越垂越低。 “阿瑜？” 郑秀在外面催了，“手洗好了没有？我要用厕所。” “马上就好了。” 蒋瑜转脸对外面说话，秦越的唇落在她的发丝上，淡淡的清香混合着些许汗味，很独特，很迷人。 “咳！” 秦越轻咳一声，打开水龙头给蒋瑜冲洗手。 “我自己来。” 蒋瑜抽回自己手指，“你能给我找来手套吗？大夫做手术的那种。” “可以，我这就去找。” 秦越姿势怪异的避开卫生间门口的郑秀，“秀姐，我走了。” 郑秀望着秦越那怪异的姿势，忍不住偷笑，走进卫生间，轻声问，“你怎么秦连长了？” 蒋瑜一脸懵，“我没怎么他啊！” 郑秀“……” 算了，她跟一个恋爱小白说啥？ “快点，你还教不教我了？” “教。” 教的时候，蒋瑜就把秦越让她带徒弟的事说了。 郑秀同意，“手法应用到部队医院，对你是有好处的，你应该会得到功勋，就是你得问问你爷爷。” 蒋瑜点头，带徒弟一事，必须经过爷爷首肯。 …… 两人睡到下午一点才起床，这次秦老太太没叫秦燕过来喊人。 秦燕听到五楼动静才上来看，然后下三楼把午饭端上来。 蒋瑜忙接着秦老太太手上的电饭锅，“奶奶，这些叫我去端就好了，您上楼梯注意安全。” “没事，没事。” 秦老太太笑呵呵，“我感觉这几天身体轻松不少，还是要多活动活动。” 陈良涛送了两个菜过来，说是对108和110加班的补偿。 蒋瑜接了，但也再次跟他说别再准备了，她们自己会准备饭菜。 ------------ 第七十四章 你把我们的秦连长怎么了？【求票票】 秦老太太的眼，像是能看透人心一样的犀利，看的陈良涛心虚不已。 回到501他就警告侄子，“阿威和阿农都没有一丝机会，你更没有，认真把病治好，远离。” 陈连陛抿唇不语。 陈良涛无奈摇头，如果治好侄子的代价是给陈家招惹仇敌，陈家是宁愿放弃侄子的。 …… 蒋瑜和郑秀出门上班，就看到了站在501室门口的陈连陛。 蒋瑜没询问陈连陛的身体感受，直接拉着想说话的郑秀下楼。 下了楼，郑秀才问，“不打招呼是不是不太礼貌？” 蒋瑜戴上眼镜和口罩，“只是个客人而已，又没到给他推拿的时间，别浪费我的时间和表情。” 郑秀“……” 难道男人就吃阿瑜这一套？可是阿瑜的冷傲是她教的，是她按照自己最想做的那种人教的啊！ 她要不要自己做起来？会不会被人判定为精分？ …… 一进店，就被老金截住了，和老金一起的还有上次一起来的老陈和老江。 郑秀和5号阿敏都被点上了。 本想补觉的蒋瑜和郑秀只能上钟，因为她们拒谁的钟都不可能拒老金的。 何况老金还夹着夹包，肯定出车回来了。 果然，两个半小时按摩结束后，蒋瑜和郑秀都得了一把小费，5号得了500小费。 给发5号小费的老江还鼓励她，“力气再大一点，就赶上110和108了。” 蒋瑜双手接了老金的小费后，笑道，“金先生别再叫你的同事必须给我500以上的小费了，会让一些人误会的。 小费随意，没有小费，你们来了，我也会认真按的，你们是客人，付了钟费的客人。” 老金已经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了，而且李焯然那个神经病为了110还差点和李君邦打起来，老大心里很不痛快， “可以，但我的，我必须保证，是你让我体会到肌肉放松后的轻松舒适，我不会变的。” “我们也不会。” 老史和老江异口同声。 蒋瑜对两人微微欠身，“多谢客人支持，下次来，我和秀姐换着按。” 老江先抢，“下次来，我约110。” 老史不跟他争，大不了自己单独来，单独点110。 蒋瑜的小费是1800，郑秀的小费是1500。 郑秀开心的红了眼眶，“老娘终于靠自己本事拿到了高额小费。” 不愧她把理字决用上，虽然还做不到阿瑜那样行云流水，但在平坦的后背上，她用了多次。 然后她也不去培训室补觉了，抓着5号做靶子，让阿瑜手把手教她把理字决用在按摩上。 …… 晚上下班，89号阿雪跟在蒋瑜和秦越身后不远。 再次看到秦越对蒋瑜的温柔，那种铁汉柔情让她的心狂跳不止，110可以，她为什么就不可以？她哪点比110差了？ 身后的跟踪，秦越并没理会，跟踪的脚步停止在了小区门口。 回到502，秦越就给沈平发短信，叫他调查‘大脚板’一个叫阿雪的技师。 …… 今晚的推拿，陈连陛的丁字裤震到了郑秀，蒋瑜却面不改色的说小陈先生想得周到。 秦越的拳头捏的咔嚓咔嚓响。 陈良涛忙解释说这样方便点，能直接从裤外推。 秦越黑着脸叫妹妹给阿瑜戴上三层手套。 郑秀伸出手，“我的呢？” 秦燕忙给郑秀拿出一副乳胶手套，“秀姐你自己戴，我帮阿瑜戴。” 今晚是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以及手太阳小肠经，这三条经络总共才49个穴位，比前两天都少，结束的也就早。 还剩下两条经络94个穴位，蒋瑜不想再按了，因为秦越释放的冷气太明显了。 脱掉手套，秦越仍然给她洗手。 蒋瑜轻笑，这个男人好像不错的样子，愤怒却隐忍，只因为她答应了这件事，只因为她没有后退。 蒋瑜任由他洗，不管他怎么洗，她都不动。 秦越望着她的眼神越来越热，眼底的火苗跳动，但身上的控制力却越来越强。 直到郑秀在外面喊要上厕所，他才低头在蒋瑜额头落下一吻，快速逃走。 没错，是逃。 因为他脸红了，也因为他害怕，害怕阿瑜会讨厌他的亲吻，会因为这个亲吻而讨厌他。 郑秀笑嘻嘻走进卫生间，“阿瑜小祖宗，你把我们的秦连长怎么了？满脸通红跑了。 咦？你的脸怎么也这么红？快说，你俩在卫生间里这么久在做什么？ 如果我不出声，你俩是不是要全套做完？” “秀姐～” 蒋瑜的心砰砰跳的飞快，额头被秦碰过的地方，像是火烫了一样。 “哎哟喂！” 郑秀捏了捏蒋瑜绯红的小脸，“很粗野的一个小丫头，怎么突然变得千娇百媚了？” “我不跟你说了。” 蒋瑜拍掉郑秀的手，跑回次卧，她的心好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 带着欢快美好的心情入睡，连第二天起床时嘴角都是上翘的。 在听到秦燕说他二哥归队后，所有的美好连同昨晚升起的朦胧情感全部粉碎。 她真傻！ 她是未成年，她是古代人，她是异世界的人。 她不可以和这个世界的男人有感情纠葛。 不管秦为什么归队，她都必须掐灭心底那微小的火苗。 望着脸上表情逐渐变冷变淡的阿瑜，郑秀暗叫可惜，秦连长怎么这时候离开？ 以后，可就更难了。 …… 技师们明显发现今天的110变了，变得比初来时还冷还傲，连38号、32号和5号都不怎么理会，只搭理秀姐一个人。 这个晚上，陈连陛剩下的两条经络94个穴位以及任督二脉的52个单穴，被蒋瑜和郑秀一口气给推完了。 “小陈先生先歇着，如若没有不适的情况，就下周二再推。” 陈连陛颔首，他想问阿瑜发生什么事了，但看阿瑜脸上的疲惫，便没开口。 蒋瑜冷着脸赶走想说话的秦燕和秦楚，回到502就说自己很累，今天就不练理筋术了。 郑秀“……” 四点多了，还练个屁？ …… 中午，郑秀怎么叫阿瑜都没叫起床，她拿出备用钥匙打开房门。 房间里没人，留了张纸条叫秀姐给她请半天假，她回去挖野菜去了。 感谢小可爱【呆萌的女王】的打赏，谢谢！ ------------ 第七十五章 我就是回来放松一下 郑秀“……” 我信你个鬼！一天24小时恨不得能挣14个时辰银子的人，会请假回去挖野菜？ 蒋瑜确实没挖野菜，因为现代是凌晨四点多古代是傍晚四点多。 她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回家了。 回到宁静的小山村，躁动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她就走出院门溜达去了。 很多天没露面，村民还以为她病了呢，毕竟陈家退亲的事情闹得全村皆知。 见她出来了，纷纷上前询问她好点没有？ 一句句关心的话语，让蒋瑜的心熨帖极了，她笑着用了爷爷的谎言， “我就是和爷爷置气，躲在房间不出来，没事的，让婶子们担心了。” 一群妇人又劝她说蒋爷爷不让她嫁给陈家那个病秧子是对的，是真心心疼她的，可不像她那个狠心的姑奶奶。 蒋瑜“……” 咱能说点别的吗？ 突然一妇人道，“你们听说了吗？那陈蕴好了。” 好了？咋好的？ 妇人们七嘴八舌追问。 这妇人道，“冲喜冲好的，听说陈家去了城里把那沈家小姐狠狠骂了一顿。 说沈瑶儿勾引陈蕴，把陈蕴的精气神吸干了，就去勾引其他男人……” 那天蒋姑奶奶回去后，对陈家说蒋家女子宁愿在家做老姑婆，也不嫁给陈家病秧子，叫陈家死了这条心。 陈家本也惧怕蒋瑜那大力气，便把目标转向城里沈家，要不是沈瑶儿勾引，陈家怎会退亲？ 沈老爷说陈家一派胡言毁他沈家女儿名声，命人把陈家人轰出了沈家。 软的不行来硬的，说陈家毁他沈家女儿名声，那就真毁了吧！不入陈家门，就休想再入别人家的门。 由陈母出面，站在沈家所在巷口指名道姓骂沈瑶儿是荡妇是妖精，吸干了男人精气就置之不理。 还把沈瑶儿的八字给说了出来，以证明沈瑶儿确实与她儿亲密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陈母的愤怒不似作假，而且不到谈婚论嫁地步，姑娘家的八字是不可能给别人的。 围观看沈家热闹的人越聚越多，都对着沈家指指点点。 沈家管家出面说陈母胡说八道，八字不是他家小姐的。 陈母叫管家拿出他们家小姐的八字出来比对，若真不是，她就在沈家门口磕一天的头。 沈家敢吗？沈家肯定不敢，不敢就是理亏，就是纵女放浪形骸，害了无辜男儿的命。 沈家真不敢。 谁家都不敢。 就没有谁家会把家里女子八字公布于众的，那样毁的不仅是一个女子的名声，是家里所有未婚女和出嫁女的名声。 若今天沈家被陈母要挟出真正的八字，明天就有张母赵母来要挟沈家拿出其他女子的八字。 于是，沈老爷不听沈瑶儿辩解，直接把沈瑶儿丢出沈家大门。 说是抓到的一个窃贼，沈家不忍心送官，直接打发了事。 再敢偷窃，必定送官严惩。 这句话是对陈母说的，意喻威胁。 陈母一看沈家丢出来个哭哭啼啼的美人儿，忙用提前准备好一顶小轿给抬走了。 刚抬进家门，陈蕴就能睁眼能坐起来了，这才发现抬回来的美人儿并不是他认得的瑶儿。 但这美人儿比沈瑶儿更美更柔，况且这美人儿一进门陈蕴就好转了，陈家哪管是不是真的沈瑶儿？儿子能好就好，立刻给两人拜堂入洞房。 次日陈蕴就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人前，说是沈家送他一个正宗嫡小姐冲喜冲好的。 还有这事？镇里人就好奇了，然后就知道了沈家庶女在外勾搭男人败坏嫡女名声的后宅阴私。 沈老爷这个糊涂虫居然不听嫡女辩解，直接把人给扔了出来。 沈老爷知道后，直接气中风了。 “你们说，解不解气？” 妇人绘声绘色的说完，还用这句话总结。 妇人们一起看蒋瑜，这怎么能解气？陈蕴直接病死了，才解气。 蒋瑜笑呵呵，陈蕴死不死都与她无关。 陈家这么嚣张，救活了陈蕴也未必有好日子过。 占了沈家大便宜就算了呗，还大肆宣扬沈家后宅阴私。 彻底撕破脸皮后，陈家能禁得住沈家的报复吗？ 别以为拿住了沈家嫡女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沈家能为了保全颜面把嫡女扔了，就能为了解恨不顾陈家是嫡女的婆家把陈家灭了。 没了陈家蹦哒，几年后，富户沈家还是沈家，谁还会记得陈家这只癞蛤蟆？ 嘿嘿嘿，电视剧里都这么演，她等着看陈家结局就行了。 “婶子们，我回家做饭去了，你们慢慢聊。” 蒋瑜难得有时间给爷爷弟弟做晚饭，没有用挂面对付。 用了弟弟今天挖回来的野菜，和她拿回来爷爷没舍得吃给腌上的肉，一起剁了包饺子。 蒋爷爷舍不得吃的肉，蒋瑜一口气给剁完了，蒋爷爷也没责怪，笑问是不是遇到事儿了？ “遇到事儿想办法解决，别逃避。家里已经不缺吃喝不缺钱了，肩上担子可以卸下来了。” 蒋瑜在教弟弟擀饺皮，“爷爷别担心，我就是回来放松一下，那边事情有些多，人也烦，我憋很了。” 蒋爷爷“……” 孙女懂得排解内心烦躁，不再一言不合就动手就好。 蒋爷爷，您家孙女一拳捶烂一张床，您知道吗？ …… 和爷爷弟弟吃了一顿饺子，蒋瑜内心更平静了，凌晨五点去了异世界。 落脚点当然在自己的次卧里了，她留的字条没了，秀姐应该看到了。 打开大门，看到501门口的陈连陛，两人都愣了一下。 陈连陛没想到阿瑜会在家，想到自己对着房门痴痴凝视有些傻，血液直冲脸上，“阿，阿瑜，你没上班？” 蒋瑜淡淡的，“太累了，就多睡了会。” 陈连陛内疚，“是我的身体拖累了阿瑜……” 蒋瑜“……” 这叫什么话？ 她摆摆手打断他，冷声道，“我的时间我自己会安排，小陈先生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说完就抬脚下楼。 阿瑜讨厌他？ 这个认知让陈连陛的脸由红变白。 是了呢！ 阿瑜是秦家二孙子的女朋友，他这个半路爱慕者不过是讨人厌的苍蝇。 连阿威和阿农都没在阿瑜这里得到一丝好感，他又算什么？ ------------ 第七十六章 那你换技师 刚进‘大脚板’，就听到坐在前台里笑成了一朵花的老板说道，“我就知道阿瑜肯定会来上班的。” 蒋瑜“……” 老板好像病了，怎么不去看大夫？ “阿宝，把签到本拿出来。” “不用签了。” 老板笑得脸上皱褶更多，“我叫阿秀给你代签了。” 蒋瑜看着前台阿宝，问，“阿宝不是说不准代签吗？” 前台阿宝“……” 大家都代签，签到签退还有意义吗？ “没事。” 老板瞥了眼前台阿宝，对蒋瑜道，“今天是我同意的，以后有事时还可以叫阿秀替你代签。” “谢谢老板。” 蒋瑜道谢，“我去待钟室了。” “去吧！去吧！”老板笑得越发和善。 前台阿宝拿出110号牌放在排钟排上。 老板看着蒋瑜的背影，点着前台阿宝，“多学着点阿红。” 前台阿宝不明所以，仍然连连点头。 …… 待钟室里技师不多，因为今天是周六。 38号阿彩在，她招呼蒋瑜坐在她身边，“你请假干嘛去了？” 蒋瑜看了眼竖着耳朵听她俩说话的几个技师，“睡觉。” 38号阿彩笑道，“你比秀姐还能睡。” 蒋瑜皱眉，“说正事。” “呵呵呵。” 38号阿彩笑了起来，“待钟室里听说你累了请假睡觉，不少人的眼神都变了，我猜她们怀疑你被包了。 哈哈哈，快说，你被谁包了？” 蒋瑜“……” “你觉得谁有胆子包我？我一拳打断他肋骨，一脚踩断他一条腿，叫他一辈子离不开床。” 38号阿彩“……” 110的火气还没消？ “你踩断他一条腿，他最多不过是个瘸子，不是瘫子。” 蒋瑜转脸瞪她，“你就只有一条腿吗？” 38号摇头还想说话，迎宾阿红来了，“110，二楼A包。” 谁用单间点她的钟？ 蒋瑜走出待钟室，就看到前台边站着的李焯然。 李焯然对她挥手笑，“我等了你一下午。” 蒋瑜走到前台边，“阿宝，换双人包，以后别给我安排单人包。” 前台阿宝忙点头，“我记得了。” 李焯然不同意，“我故意要单人包的。” 蒋瑜转身，“那你换技师。” “不换！” 李焯然伸手抓她，“双人包就双人包。” 蒋瑜手腕翻转，灵巧躲过他手，“你的手臂不想要了吗？” 李焯然一愣，“怎么了？我不就想拉你一下吗？” 蒋瑜冷声道，“我讨厌给我制造流言蜚语之人。 我没捏断你手臂，都是看金先生的面子了。” “谁？” 李焯然一副气恼状，“是谁乱造谣？那人脑子有坑吧？你都快把客人给冻死了。 你告诉我是谁，我帮忙报仇。” “你脑子才有坑！” 蒋瑜声音更冷，“你别给我制造麻烦就行，按不按？” “按，按。” 李焯然往楼梯走去，“前台，换三楼。” 楼梯上不见人影后，老板才笑出声来。 前台阿宝惊疑不定的看着老板，110这么对待客人，老板不但不责怪，还笑成这样？ …… 上了三楼，蒋瑜找蔡姐要了双人包间，然后向李焯然引手，“客人，请。” 进了包间，李焯然问，“你干嘛这样？我们不能做个朋友吗？” “不能。” 蒋瑜摇头，“客人，请仰面躺下。” 这一次，不管李焯然怎么和她说话，蒋瑜都用对付鲁老板的一个“哦”应答他。 因为她发现自己错了，对李焯然的态度不同，令李焯然蹬鼻子上脸了，每个客人都该冷淡以待。 李焯然被一个个“哦”给噎的难受，“110，做我女朋友吧？这样，就没有人胡说……哎哟，轻点啊！” 蒋瑜继续加力，疼得李焯然的嘴只能喊痛，不能说话。 按摩结束，蒋瑜出包间洗手回来，李焯然还没走，蒋瑜叫蔡姐整理包间，她先下楼。 “等等。” 李焯然叫住蒋瑜，“我有话和你说。” 蒋瑜站在门口，“客人请说。” 李焯然挥手叫蔡姐离开，才问，“你为什么突然变了？” 蒋瑜神色淡淡的，“想知道原因？” 李焯然点头。 蒋瑜道，“一开始感觉你很憨，我就把你当成了小朋友了。 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一个富二代怎么可能是个没脑子的憨货？ 再者说了，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在别人看来很不符合我的性子，我便决定，对所有客人一视同仁。 真要说哪位客人在我眼中是不同的，唯有金先生，他是个仗义的。 对了，叫你爹放心，我有自知之明，别再试探我。” 李焯然黯然望着蒋瑜下楼的背影。 …… 郑秀也在待钟室，她听说蒋瑜回来了，特意等她的，“110，吃晚饭了吗？” 蒋瑜摇头。 “那吃饭去。” 38号和5号也拿着饭盒跟上。 李焯然正站在前台边，看到蒋瑜他把手上的钱递给她， “连上次的一起。我知道老金每次至少给你500小费，你的手法和力度值得。 我只会吃喝玩乐找老豆伸手要钱，也就按照老金的最低标准给，你别嫌少。” 蒋瑜不想接，她只想叫李焯然别再来了。 郑秀伸手帮蒋瑜接了，“谢谢李少爷，李少爷慢走。” 李焯然看向蒋瑜。 蒋瑜无奈接了郑秀手上的钱，“谢谢李少爷。” 李焯然深深望了蒋瑜一眼，才转身走出大门。 郑秀举起饭盒向前台阿宝示意，拉着蒋瑜出门了， “这个李少爷正经起来看着人不坏，别和他较真，多个朋友多条路。” 万一秦连长追不上阿瑜，不愿意护着了，还有这个富二代嘛。 蒋瑜直视前方，“他爹叫大货车试探我了，我只想安静打工挣钱。” 郑秀没想到还有这事，“可是在足疗店就会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纷扰啊！要不，我给你找个厂子进厂里？” “不去。” 蒋瑜转脸看郑秀，“等陈家事了，我想要银子，然后请长假。” “好的。” 郑秀欢喜起来，“我俩还是要仔细计划一下，最好写个计划书。” “做什么？” 38号阿彩见前面两人气氛轻松了，忙挤上前，“秀姐想做什么？” “哪哪都有你！” 郑秀嫌弃的推了38号一把，“没事折腾你的小团伙去。” 感谢小可爱【北茶屿】【竹盐玉尺】的月票，多谢！ ------------ 第七十七章 兰先生，苏先生【求票票】 38号耸耸肩，“除了8号，没人搭理我啊！” “哼！” 郑秀冷哼，“过些日子等8号熟悉了，也不搭理你。” 洪姨炖了老鸭黄豆汤，郑秀和蒋瑜一人一碗，38号看着眼馋，“秀姐，你和110做了什么好事？怎么会有加餐？” “就是做了好事呗！” 郑秀边喝着老鸭汤边发出吃到美味的叹息，快把38号的口水馋下来了。 5号低头猛干饭，客人还是嫌她力气小，她要像110一样吃三碗。 不过她目前只能吃下两碗，慢慢来。 …… 四个人刚进店，就听到有人喊， “110，你在正好，108，5号一起上钟了。” 老金带着两个男人进来了。 这两个男人，蒋瑜和郑秀不认识，老板认识。 “兰先生，苏先生。” 老板从前台里走了出来，殷勤谄媚，“我带三位上楼。” “不用了。” 长相普通的男人是苏先生，他摆手道，“你忙你的，我们跟着老金上楼就行了。” 老板站住脚，“110，108，5号，快收了饭盒上钟。” 38号阿彩把所有饭盒接了，让她们快去上钟，能让老板这么献殷勤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三个人走到前台，蒋瑜伸手往楼梯方向引，“客人，请。” 高冷矜贵散发着成熟男人魅力的是兰先生，他看了眼蒋瑜露在口罩外的眉眼，便移开目光，抬脚上楼。 苏先生赶忙跟上，老金对蒋瑜抱拳作揖也抬腿跟上。 蒋瑜和郑秀安静的走在客人后面。 上了二楼，老金快两步走在前面，“兰先生，苏先生，上三楼。” 待两人上了三楼的楼梯，老金转脸对蒋瑜三人道，“先足疗，后按摩。” “好的。”郑秀应道。 蒋瑜只是点点头。 三楼蔡姐来迎客，郑秀快走两步，“我们带客人就行了，5号，你先去准备水。” 足疗包间都空着，郑秀带着客人往里面走，“客人坐8号包间，足疗结束后就坐对面的12号包间。” 兰先生微微颔首。 郑秀保持着快客人半步的节奏到了8包门口，“三位客人，请。” 兰先生进了8包就站在中间不动，苏先生对郑秀道，“把垫单和扶手垫都换一遍。” “好的，客人稍等。” 郑秀拉着蒋瑜去往服务员休息室，“肯定比你的洁癖严重，还要当面换垫单。” 蒋瑜“……” 她有洁癖吗？在哪呢？ 郑秀提醒蔡姐，“拿新的，只清洗一次，还没被客人用过的那种。” 蔡姐就进仓库最里面翻找了。 连搭脚凳上的大毛巾，郑秀也要了新的。 5号已经放好了三盆水，郑秀叫她重新放，水温略高一点，因为换垫单需要一点时间。 8包里，三个人还站着。 见蒋瑜和郑秀回来了，老金对两人歉意的笑笑。 蒋瑜和郑秀快速换单，她们经常整理包间，换单的速度自然是不慢的。 苏先生从包里拿出四张一次性床单，叫蒋瑜和郑秀给铺在沙发和搭脚凳子上。 等蒋瑜把一次性床单铺好了，兰先生对蒋瑜微微颔首，在蒋瑜铺好的沙发上坐下。 老金对蒋瑜道，“110，你给兰先生按，兰先生不是很受力。” 蒋瑜点点头，“先生请稍等，我把这些换下的送出去，洗了手再来。” 兰先生又只是轻轻颔首。 把换下的垫单放在休息室门口交给蔡姐，蒋瑜去了热水间洗手，郑秀也进来了， “受不了了，我真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洁癖，在他们面前，阿瑜的洁癖都不算事。” 蒋瑜“……” 洁癖到底是啥玩意儿？她到底有没有？ 等三人分别端着木盆进了包间，老金对5号阿敏招手，“5号，你给我按。” 郑秀在苏先生面前放下木盆，“客人请脱鞋泡脚。” 蒋瑜那边也是如此招呼。 兰先生和苏先生却不动。 苏先生道，“麻烦两位帮忙，不然我们自己脱了后，手该怎么办？” 郑秀“……” 她最讨厌足疗了，摸人家臭脚丫子不说，还能遇到各种奇葩。 要不是看在客人身份尊贵的份上，她就学阿瑜拒钟了。 蒋瑜则是请兰先生先坐凳子上，泡上脚是要转身坐凳子上按后背的。 能省一步是一步。 因为她怀疑兰先生泡上脚后会不愿意站在木盆里转身子。 这种啰嗦嫌弃这嫌弃那的毛病，就叫洁癖吗？ 那她可没有，她只是听秀姐的话～讲究卫生。 兰先生在搭脚凳上坐下后，蒋瑜蹲下给他卷起裤脚脱掉鞋袜，全程都没碰到兰先生的肌肤，“先生试试水温合适吗？” 兰先生目光落在木盆里的塑料袋子上，迟疑了一下，抬脚缓缓放进木盆里。 “水温合适吗？” 蒋瑜清冷的声音，让兰先生不再犹豫，双脚直接落到了盆底。 苏先生见状，松了口气，不用郑秀说话，便自动坐到搭脚凳上。 郑秀蹲下给他脱鞋袜。 因为兰先生下脚入水前的停顿，蒋瑜主动开口，“先生稍等，我再去洗洗手。” 兰先生面部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温度，还开了尊口， “带条新毛巾来按，叫服务员提前把按摩包间的垫单准备好，到时候你换。” 蒋瑜“……” 我该感谢你看得起我吗？ “好的，先生稍等。” 蒋瑜叫蔡姐再找新的大毛巾出来，并叫她撤换12包按摩床上的所有东西，全部要新的，包括枕头， “准备好后，别铺，客人叫我铺。” 蔡姐低声问，“什么情况？” “不知道。” 蒋瑜摇头，“客人是这么要求的。” 蒋瑜洗手时，郑秀和5号阿敏也进来了。 郑秀发牢骚，“我去！今天就当伺候爹了，早知道我还不如按老金呢！” 蒋瑜低声问，“秀姐，这就叫洁癖吗？这叫有病吧？” 郑秀低声呵呵笑，“对！洁癖就是一种病。” 三人洗了手，从休息室桌上抽了抽纸擦干手，各拿了两条新毛巾回8包。 蒋瑜把毛巾递给兰先生看，见兰先生点头了，她放了一条在沙发扶手上， “首先第一步是按前额、太阳穴和整个头部，然后才是颈部和肩部及后背，先生觉得有不合适想要略过之处吗？” 兰先生顿住，“你试着按，可以吗？” “可以。” ------------ 第七十八章 凉，不生厌【求票】 蒋瑜展开毛巾问，“隔着毛巾按前额，您觉得合适吗？ 如果您愿意昂着头，让我把毛巾覆盖在您的额头上，也许，可以按出一些效果来。” 蒋瑜明显看到兰先生的嘴角在抽搐。 几秒后，兰先生闭上眼睛，“你直接用手按吧！” “那就开始了。” 兰先生全身肌肉，随着蒋瑜的话紧绷起来。 蒋瑜不再和这个啰嗦先生啰嗦，既然洁癖是病，那就直接上手治。 要不是上楼时老金那一拱手，她才不会配合这个患有啰嗦病的人呢！ 手指刚放在兰先生眉头攒竹穴上，就感觉到兰先生由紧绷变成放松。 蒋瑜趁机快速按起来。 快速，是不给客人啰嗦时间，当然也不能太快，免得引起客人的不适。 郑秀也不问了，看阿瑜怎么做她就怎么做，明显阿瑜按的兰先生，比她按的苏先生更难伺候。 而她按的苏先生一直斜着脑袋看兰先生，直到见兰先生安安静静的被按，才转正脑袋。 按到颈部，蒋瑜给用上了毛巾，她开口询问力度大小了。 掌握了客人受力程度后，她又安静了。 按完后背，蒋瑜请兰先生坐回沙发。 兰先生睁开眼睛，盯着沙发犹豫。 蒋瑜问，“先生可需要我的帮忙？” 几秒后，兰先生才点头。 蒋瑜道，“请先生放松，并且信任，我的力气很大。” 又过了几秒，兰先生才点头。 蒋瑜从兰先生身后握住他的左右大臂，往上一用力就把兰先生提了起来，然后双手一推一转一接，兰先生便转过与蒋瑜面对面。 长腿一步斜跨到兰先生左边，扶着他坐下。 兰先生那冷淡的脸上有一丝欣喜，“谢谢。” “举手之劳而已。” 苏先生的淡然也没绷住，带着震惊之色打量瘦高的蒋瑜，然后悄悄看向兰先生。 兰先生对他微微摇头。 郑秀无奈的看向阿瑜，她玩不来这一手，咋办？ 苏先生已经自行起身转坐沙发上了。 蒋瑜把崭新的大毛巾搭在搭脚凳上，才叫兰先生抬腿搭脚。 待兰先生的腿搭上后，蒋瑜掀起大毛巾盖住兰先生的小腿。 兰先生的腿动了动便停下了，因为蒋瑜已经用大毛巾擦他腿上的水了。 蒋瑜没乱擦，裹在腿上的部分擦腿，裹在脚上的部分擦脚。 拽出木盆后，她干脆去倒了洗手，免得啰嗦先生又皱眉又嫌弃的。 紧随蒋瑜动作的郑秀暗暗发誓，下次再尊贵的客人来，她都不给做足疗了。 蒋瑜准备拿按摩膏时，苏先生开口说道，“我们带了按摩膏。” 蒋瑜用脚勾出搭脚凳下的小凳子坐好，等着苏先生。 苏先生从包里拿出两个护手霜一样的管状。 郑秀和蒋瑜各拿一支。 蒋瑜瞥了眼，看不懂，是一种叫做英文的文字。 挤在手上感觉到了一股清凉，散发的味道也极淡。 看着蒋瑜在他的小腿上搓按摩膏，兰先生突然问了一句，“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凉？” 蒋瑜一顿，“天生的，先生如果感觉不适，可以换技师。” 兰先生轻轻摇头，“我只是这么一问，凉，才不会令我生厌。” 按摩继续。 结束后，蒋瑜又蹲下给兰先生穿鞋袜，没给放下裤管。 去卫生间洗了手回来，见兰先生裤管已经放下了，蒋瑜向对面引手，“先生，这边请。” 12包里干净整洁，四张按摩床头都放着折叠整齐的床单毛巾和枕头枕套。 蒋瑜打开床单毛巾和枕套一一给兰先生过目，兰先生点头了，她才给铺上，再接过苏先生给的一次性垫单铺在上面。 然后让兰先生仰面躺下，她去洗手再回来。 兰先生满意的点点头。 洗手回来后，又打开毛巾请兰先生过目，兰先生点头了，蒋瑜就把按摩的过程说了一遍。 并询问兰先生按多久？额头和头部是否需要隔着毛巾？ “时间不计，你看着按，额头和头部不用毛巾，我说了，凉，不生厌。” 按到一半，兰先生问话了，“你的力气很大。” “嗯。”蒋瑜淡淡应了声。 兰先生问，“天生的？还是后练的？” 蒋瑜手不停，嘴不抖，眼不眨，“后练的。” 兰先生又问，“怎么练的？” 蒋瑜“……” 这是干嘛？奔着她的大力气来的？ “气功，祖传。” 兰先生不语了，换苏先生问了，“气功有祖传的？” 蒋瑜想翻白眼了，什么功不分祖传和拜师的？ “我爹教我的，我祖父教我爹的，我曾祖父教我祖父的，我高祖父教我曾祖父的。” 蒋瑜这话有些搞笑，却没人笑，不但没人笑，空气也变得有些压抑。 前三遍后一遍，只用了两个小时。 因为兰先生的心跳非常有力，完全能跟得上蒋瑜的节奏手感。 当然，随着蒋瑜节奏手感，兰先生的心情和情绪都放松了，空气也轻松了。 没有踩腰，没有折小腿，背部按完后，蒋瑜就宣布按摩结束，放下毛巾洗手去了。 老金叫5号阿敏别按了，他翻身坐起看向兰先生，小心解释， “110有些小洁癖，按完总是先去洗手。” 兰先生轻轻颔首，老金松口气。 苏先生也叫郑秀别按了。 郑秀喊上5号一起去洗手。 在洗手间里，郑秀低声在蒋瑜耳边道，“兰先生和苏先生的行为举止好像有些怪。” 蒋瑜点头，“应该像你说的，脑子进水了。” 三人回到包间，苏先生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整整一沓崭新百元币，递给蒋瑜，“你的。” 蒋瑜立即后退一步，真不是矜持，是吓到了，“先生，太多了。” 兰先生开口了，“我认为你值得。” 苏先生再递。 蒋瑜“……” 行吧！她不与脑子进水的洁癖病人啰嗦。 上前两步双手接了，“谢谢兰先生，谢谢苏先生。” 苏先生又拿出一沓崭新百元币递给郑秀，“这是你俩的。” 郑秀从阿瑜那一沓小费的震惊中回神，咧着嘴双手接着，“谢谢兰先生，谢谢苏先生。” 早说嘛！早说给五千小费，她给这两位有病的尊贵客人脱穿十遍鞋袜都行！ 下次，这两位尊贵的客人来，她还上足疗钟。 5号也赶紧道谢。 ------------ 第七十九章 你能摘下口罩吗？ 兰先生和苏先生下床准备离开。 蒋瑜眼疾手快架住软脚的两人。 慢一步的郑秀双手悬在半空，手上的一沓钱摔在了地上。 老金挠挠头，没敢去扶，“刚按摩完就下地，脚底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如果着急下床，先轻轻跺几脚。” 兰先生望着近在咫尺的蒋瑜，“你能摘下口罩吗？” 蒋瑜轻轻一用力，就把左右胳膊上架着的两人给推正了，语气冰冷，“能随便摘下来的话，我还戴上干嘛？” 苏先生手臂微动，只等兰先生一声令下就动手强行摘下110的口罩。 兰先生对他挥手，他立即后退到兰先生身后。 兰先生目光如炬的审视着蒋瑜，蒋瑜毫不畏惧与他对望，气氛紧张又压抑。 良久之后，兰先生移开目光抬脚离开。 苏先生连忙跟上。 老金对蒋瑜拱手作揖追出去。 蒋瑜“……” 连钱都要用新的，病的有多重？刚才审视她又是啥意思？ “阿瑜？” 见蒋瑜发呆，郑秀担心呼喊，“我感觉兰先生对你不是那种想法。” “我知道。” 蒋瑜扬扬手上的新钞，“病到这种程度之人，还能随便对异性有想法吗？ 我就是听烦了别人叫我摘口罩，我戴口罩是干嘛的？” 阿弥陀佛！ 郑秀心里的小人双手合十诚心感谢满天神佛，小费保住了。 她数着5号从地上捡起的钱，“五千块啊！今晚我还能睡得着吗？” “秀姐，我不值五千块。” 5号的话让郑秀喷笑，钱也数忘了，“你的意思是低于五千块就能买了你？” “不是不是。” 5号摇头，“我是说我的手法与服务态度，没法和你们比，我，我拿两千，不，一千就够了。” 郑秀赏她一个白眼，“别打扰我数钱。” 5号看向蒋瑜，用眼神请示。 蒋瑜道，“这是你跟着我们得的，该多少就多少，以后跟着我们好好做事。” 5号眼眶发热，“谢谢秀姐，谢谢阿瑜。” 蒋瑜从自己的一沓里抽出十张，“我去给蔡姐。” 5号忙道，“我给，我给。” 又被打扰了数钱的郑秀怒了，“还让不让我数了？阿瑜给合适，你给不合适！” 她把钱分一半给5号，“你也数。” …… “蔡姐，今晚也累到你了。” 蒋瑜把钱给蔡姐，蔡姐笑出了鱼尾纹，“不累不累，谢谢110。” 待蔡姐仔细把钱折好装进手袋后，蒋瑜叫她给两条毛巾包钱，明天还来。 蔡姐找出的是两条外包装布条，“这个不用还，该下班了，晚些再下去。” “谢谢蔡姐。” “该是我谢你，你总是记得我。” …… 阿曼也在包间里，正眼红的盯着郑秀和5号数钱。 看到蒋瑜，她立即扑过来，“靓女，求包养。” 蒋瑜伸手挡住她，“曼姐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哈哈哈。” 郑秀笑道，“她是在嫉妒小5号，嫉妒疯了，小5号说她请夜宵。” “先记着。” 蒋瑜把布条分别给了5号和秀姐，叫秀姐把两人的小费卷一起。 “阿瑜～” 阿曼挽上蒋瑜胳膊撒娇，“你看我到底行不行嘛？小5号被你带的越来越顺利，你也带上我。” 蒋瑜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曼姐先把这一招用在老板身上，如果老板同意了，我们就与秀姐和5号一起大杀四方。” 阿曼泄气，“就知道拿老板来克我。” “下班了，下班了。” 郑秀卷好钱，催促下楼签退。 等在前台内的是老板。 见四个人有说有笑的下楼来，老板松口气，兰先生和苏先生在结账时面无表情，还不准老金结账，他以为110又犯倔脾气了。 只有5号对老板笑了笑，其他三人签了退就离开，郑秀连待钟室里的手包都不拿了。 “阿瑜。” 店门外，是秦燕在等待。 望着寂静昏暗的街道，蒋瑜心里突然有些胀疼，语气有些重，“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等在店外干嘛？我和秀姐一起下班的。” 秦燕笑了，“奶奶回来了，她叫我来等的，你去说她。” “奶奶还没睡？” “没有，等着你呢！” 蒋瑜着急要回去。 “秀姐，阿瑜。” 5号阿敏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我不敢回去。” 郑秀拍拍她的肩，“你要习惯，哪天都这么晚下班，哪天拿回去都是一样。” 5号并没被安慰到，“我，我，我住的偏，还远。” “给我。” 蒋瑜向她伸出手，“明天上班前你去对面小区五栋二单元502室找我拿。邮局就在东边两个红绿灯处，你可以直接寄回家。” 5号忙不迭递出布卷包，“好的好的，谢谢阿瑜。” …… 蒋瑜三人还没走到三楼，302门就打开了。 “阿瑜。” 秦老太太笑眯眯的望着蒋瑜，“累了吧？昨天一早我被老友接去羊城了。秦越那小子竟然不告而别，等他回来，奶奶揍他。” “奶奶。” 蒋瑜一脸笑意，和以前没区别，“秦他是军人，有急事随时离开很正常。没事的，您别多想。” “进来。” 秦老太太把蒋瑜往302里拉，“阿秀也进来，我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了。” 302室的餐桌和沙发都是实木家具。 客厅北窗处是外面楼梯剩下的空间。所以客厅是L形。 置物间对面的墙是电视墙，与简单的三人木制沙发形成了小客厅。 南窗这一片比较大的空间做了饭厅，一张长方形餐桌，六张椅子。 “哇！” 郑秀惊叹，“客厅被奶奶这么一设计，变成了两厅，真好！” 秦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我们以前住的房子都是小房间，不想法子摆放，一大家子怎么住得下？ 来来来，快过来坐，我给你们带了烤乳猪回来，片好的。燕儿，去盛饭。” 秦老太太刚把餐桌上的宽大餐盒掀开，烤乳猪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哎呀呀！真香！我可就不客气了。” 郑秀说着就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放进嘴里，带着脆亮肉皮的一片，嘴角随着咀嚼露出晶莹的油渍， “好吃，好吃，阿瑜，快来吃，这个，你肯定没吃过。” 心口的胀疼更甚，蒋瑜眨去眼眶热出的湿润，从秀姐手上拿走布卷放在沙发上，去厨房洗手顺便端饭。 ------------ 第八十章 秀姐会教我化妆 除了烤乳猪还有白切鸡和萝卜牛腩，都是秦老太太特意点餐打包回来给蒋瑜和郑秀吃的。 郑秀“……” 我就是个蹭客，我知道。 “谢谢奶奶。” 蒋瑜眼眶又湿润了，秦老太太对她太好了，她受之有愧。 “你吃高兴了，奶奶就开心。” 秦老太太笑道，“奶奶住在这里的消息瞒不住了，下次再有人请客，奶奶还去，还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哈。” “奶奶～” 蒋瑜眉眼弯弯，湿润从眼角滑落，“您随心就好，别刻意为我去做什么。” “不会的，不会的。” 秦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没有人能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咱家人都一样，有委屈就告诉奶奶，奶奶护你。” “没委屈。” 蒋瑜抬手擦了眼角，“我有私人助理，谁都不怕。” “对！” 秦老太太用力点头，“就该这样。” 吃饱喝足，郑秀和蒋瑜离开，秦燕忙把沙发上的两个布卷给两人拿上。 郑秀一拍额头，“有了吃的，把东西都落下了。” 待两人离开后，秦燕悄悄告诉秦老太太，“奶奶，那两个布卷里是钱，不少。” 秦老太太一巴掌拍在孙女胳膊上，“别说出去，有些话一说出去就容易变味儿了。阿瑜手法好，得高小费是正常的，今天是周末，生意好。” 秦燕委屈，“我就是告诉奶奶一声，我也没啥意思啊！” “所以说呢！” 秦老太太虚点着秦燕，“你没啥意思，我都听着你好像带着啥意思一样，给别人听了去，会怎么想？” “奶奶。” 秦燕还是很委屈，“咱家不能给二嫂找个工作吗？足疗店不适合二嫂的性子。” “这事你二哥有想法。” “他一声不吭就走了，连个消息也不发，我听了都生气。” “你二哥一进入任务状态，所有私人通讯装备都得关闭上交，你不是不知道。你不准在阿瑜面前胡说八道。” “二嫂真生气了。” 秦燕举手发誓，“前天我一说二哥走了，她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我看着都心疼。” “先哄着，等你二哥回来自己解决。” …… 回到502，蒋瑜又做饭，为了动静小一些，她煮了米饭做蛋炒饭。 红色火腿丁，紫白色洋葱丁和绿色豌豆，配着黄色的鸡蛋，郑秀忍不住又吃了半碗。 “哎哟！我会肥死，阿瑜你是怎么把蛋炒饭炒成大神级别的？” “你亲口说，亲眼看，我亲自炒的。” “快走，快走！” 郑秀挥手赶人，再不走，她又忍不住了。 …… 蒋爷爷和蒋瑾也是连连夸赞蛋炒饭的美味。 蒋瑾吃撑了还舔着碗边，“姐姐，明天还吃蛋炒饭。” 蒋瑜自然是应允的，秀姐也喜欢吃，明天她正好给秀姐做。 从背包里拿出一捆故事书，“小瑾，这是秀姐给你买的，说感谢你特意去挖的荠菜，还有平时抓鱼什么的。 她很感激你，就给你买了图书形式的故事书。” 是一套20本的西游记，儿童注音版的。 蒋瑾激动的跑出去洗了手，然后在衣服上狠狠擦了擦，才拿起故事书。 “爷爷，这是秀姐给您买的。” 蒋瑜把两本一套的西游记和老花镜给了爷爷，还亲自帮爷爷把老花镜戴上。 蒋爷爷一惊，拿下老花镜看了看，又小心翼翼戴上，然后拿起故事书看字，“神奇，真神奇。” “爷爷。” 趁着爷爷开心感动，蒋瑜说道，“秀姐想在这边买铺子，让我帮她，我打算过一阵子在那边请长假，去城里看看。” 见爷爷看过来，蒋瑜忙解释，“秀姐会教我化妆，能画成另一张脸，到时候，我化给您看。” 蒋爷爷盯着孙女看了会，才点头，“可以。” 蒋瑜松口气，只要爷爷同意她出远门就好办。 蒋爷爷在心底暗暗叹气，儿大不由娘啊！何况他只是爷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 蒋瑜约了秀姐在菜市场的公厕外见面，带了些野生鱼和绿色蔬菜来，有几条超过两斤的大鱼，是蒋爷爷特意挑出来养着的。 “这几条大鱼给奶奶吃，菜也给她一把。” 见蒋瑜这么开心，郑秀松口气，秦老太太是很不错的，她也很喜欢，不带巴结奉承的真心喜欢， “快回去，我教你做红烧整鱼给秦奶奶吃。” 302门是关着的，郑秀敲门，秦燕从五楼楼梯缝隙处喊两人上楼。 刚到五楼，郑秀就笑着说买到了野生鱼，还有正宗绿色蔬菜。 秦老太太很高兴，“那就吃鱼，不吃肉，燕儿把排骨放冰箱里，晚上吃。” 站在501门口的陈连陛都没来得及打招呼，502的门就关上了。 “奶奶，我教阿瑜做红烧鱼给您吃，阿瑜这丫头啊！啥都不会，可是一说就都会，做出的饭菜美味极了。 昨晚……呃，前晚的蛋炒饭，炒出了厨神级别。” 秦老太太不着痕迹的看了孙女一眼。 秦燕“……” 她就说昨晚闻到了喷香喷香的蛋炒饭味道吧？ 只是秀姐为啥给推去了前晚，难道昨晚没吃饱，回来加餐不好意思说？ 鱼的两面粘了面粉后在油里细细煎，然后加入酱油葱姜蒜和水，大火烧开小火慢炖。 郑秀煮了两锅饭，怕一锅不够吃的，剩下的，晚上还可以炒蛋炒饭。 秦燕直舔唇，“阿瑜，我也想吃蛋炒饭。” 秦老太太期待的目光也看过来，蒋瑜干脆在等鱼的时间内，给炒了一碗半蛋炒饭出来。 郑秀抗议。 蒋瑜问她晚上吃不吃了？会不会吃腻？如果不腻，她天天炒给她吃。 郑秀不闹了。 秦老太太本意只是想尝尝，结果没忍住，把半碗都吃了，还想吃，但蒋瑜不给了， “奶奶，一会您还要吃鱼的，想吃以后再给您做，米饭有些硬，等我们上班后，您下楼散步去。 这些小鱼，留着我和秀姐下班再杀，燕儿小姐姐陪奶奶下楼去消食。” “好好好，不吃了。” 秦老太太放下碗，“我肯定去散步消食，等散步回来，燕儿再杀鱼，不用你们杀，认真上班哈。” 蒋瑜放心了。 正准备吃饭时，门被敲响了，秦燕去开门，拎着水果和牛奶的5号阿敏愣在门外，她敲错门了？ ------------ 第八十一章 对不起，利用了你 郑秀看到是5号阿敏，招手道，“正好赶上饭点，进来一起吃点。” 秦燕让开身子，5号阿敏走进房门就看到笑眯眯的秦老太太，她拘谨的欠身，“奶奶，您好！我是阿瑜和秀姐的同事阿敏。” “阿敏，你好！” 秦老太太笑眯眯，这是个老实懂礼的孩子，“正好一起吃点。” “我，我去食堂吃。” “客气什么？” 郑秀把她手上的水果和牛奶接下，“以后再来，不准再拿东西来。” 说着，她就把阿敏按在了茶几边坐下，“我们的茶几就是饭桌。” 阿敏拒绝不了，只能接受，“我去洗手。” 吃饭时，阿敏太拘谨不敢夹菜，郑秀给她夹了半条鱼，“除了奶奶，我们都是抢吃的，你别作假，锅里还有。” 阿敏吃了口鱼就睁大了眼睛，“这鱼比水库鱼还鲜美。” “这是野生鱼。” 郑秀给解释了一句，就催阿敏快吃。 秦老太太吃了几口鱼和青菜就饱了，然后专心给阿瑜挑鱼刺。 “谢谢奶奶。” 蒋瑜娇笑着道谢，把阿敏看愣了，这样的阿瑜看起来好小啊！ “吃饭！” 郑秀踢了阿敏一下，阿敏忙低下头。 饭后阿敏想洗碗，被秦燕抢了。 蒋瑜拿出阿敏的钱叫她数数，不数不准她走。 数好了，阿敏客气的向秦老太太和秦燕道别走了。 郑秀趁机把昨天的事说了，“……看在巨额小费的份上，下次他们来，我还给脱鞋袜。” 秦燕咚咚咚下了楼，很快拿了两包乳胶手套上来，“这种客人再来，你们戴上手套膈应他们。” “妙！” 郑秀接了手套，“我当着他们的面，换一副又一副，看他们还有话说不？” …… 两人去上班时，秦老太太跟着下楼去散步，把蒋瑜和郑秀送到小区门口，她才往回走， “燕儿，给你大哥发消息，叫他调查一下兰先生。” “是！” …… 签到时郑秀手机响了，接听之后，她捂着手机低声问蒋瑜上不上谢老板的钟？ 蒋瑜忙摇头，她不喜欢秀姐的熟客，尤其谢老板。 郑秀对着手机说瞎话，“110已经被约了，什么时间？我不知道，前台说的。啊？排队预约啊？ 那行，等110这边有时间了，我给你发短信，好的好的。” 挂了手机，郑秀告诉前台阿宝，“若有人打电话来问，你就说110被预约了。110不接除了大货车司机以外的预约钟。” 前台阿宝看蒋瑜。 蒋瑜颔首，“就这么说，你敢给我约下乱七八糟的钟，别怪我对客人态度恶劣。” 前台阿宝“……” 说得好像你对客人态度温和一样。 “我记住了。” …… 进了待钟室，郑秀把手套扔进储物柜里就不管了。 兰先生未必还会来，阿瑜呛他来着，冷着脸走的。 没多会儿，点钟就来了，钟连钟到了晚饭点，蒋瑜拒绝上钟，她要吃饭去。 前台阿宝忙问客人呢？ “包间等着呢！” 蒋瑜拿着饭盒离开，“你看不懂身后挂钟吗？” 前台阿宝跺脚。 门口的迎宾阿红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脸继续望着门外。 洪姨给了碗海带排骨汤，“阿秀呢？” “在上钟。” 蒋瑜看着排骨汤问，“洪姨，这汤一直都有？” “老板没说撤前，一直都有。” “噢，谢谢洪姨。” “不客气。” …… 蒋瑜一进店，前台阿宝就说，“110，老金在1包等你十分钟了，前面那个客人还在等你。” 蒋瑜笑问，“阿宝，你觉得我应该先去哪边？” “1包。” 前台阿宝也笑，“因为我把客人也请去1包等着了。” “金先生同意？” “他没拒绝。” “你牛！” 蒋瑜给前台阿宝竖起大拇指，“金先生昨天陪着两个客人才按过，今天又来，还选择周日这么忙的时候，肯定有事对我说。你这安排，不服不行。” 前台阿宝“……” 蒋瑜举着饭盒示意收了饭盒就去。 1包里，老金和等待蒋瑜的客人聊得兴起，看到蒋瑜来了，他起身道谢，“110，昨天辛苦你了。” 蒋瑜对那个一直等待，但她不认识的客人点点头，勾出按摩床下的凳子坐下，“金先生不是来按摩的。” 老金不好意思的对那个客人道，“麻烦您出去一会儿，我和110说几句话。” 客人是个严肃的中年男人，他看了蒋瑜一眼，走出1包。 老金开门见山，“兰家是星岛首富，苏先生是他的秘书兼保镖，兰先生在鹏城开了不少工厂和酒店。 我们老大想拿下工厂运输这一块。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对不起，利用了你。” 老金对蒋瑜欠身鞠躬。 蒋瑜坐着不动，“因为我的大力气？” “是的。” “下不为例。” 蒋瑜对老金摆摆手，“秀姐和5号都得巨额小费，她俩非常开心。” 老金从按摩床上的包里拿出两沓钱，双手递给蒋瑜， “这是李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他叫我替他向你说声对不起。 兰先生已经答应把一个工厂的运输活儿交给我们运输队了。” 蒋瑜不接钱，问老金，“你开心吗？” “很开心！” 老金面色很认真，“既能帮到李先生，又能趁着年轻多挣一点。” 蒋瑜双手接了钱，“能帮到你，我也很开心，你帮了我很多。” 老金更不好意思了，“那是因为你手法好，我也想叫同行们来放松放松。” 蒋瑜颔首，“那我们就算是相互合作了。” 见蒋瑜心情还不错，老金趁机解释，“兰先生的洁癖很严重，他失去了30岁以前的记忆，但他却经常寻找大力气之人，想刺激他的记忆。 你不但有洁癖，力气也大，就成了我们拿下与兰先生合作的关键。” “金先生。” 蒋瑜看着手上的两沓钱，“利用我，是李先生的提议吧？也是李先生叫你带着兰先生来的吧？” “嘿嘿。” 老金憨笑，“瞒不过你。” “怎么瞒？” 蒋瑜状似开玩笑，“你的话漏洞百出，仅是李先生叫你代他向我道歉这句话就暴露了他。 你只是司机，运输队不可能派你出面谈合作。 之所以派你来，因为李先生知道我不可能拒绝帮助过我的人。 他其实也在试探我，就你现在来道歉来表明态度，也是他派你来。” ------------ 第八十二章 秀姐今天不一样了 老金很是内疚，“李先生的试探是因为李君邦，是我给你惹了事。” “别多想。” 蒋瑜笑眼弯弯，“我没怪过你，你是希望两边都好好的，但不是每个人都像金先生这么直来直去的。 你告诉李先生，有事直接来找我，别拐着弯的试探，我的拳头，已经准备好了。” 老金望着蒋瑜举起的拳头，这个，也让他转告吗？ 蒋瑜送老金出包间，“别多想，我真的没有怪你，相反非常感谢你，你再这样，我们就没法继续相处了。” 老金的内疚因为蒋瑜最后这句话，少了些，“我们是朋友？” 蒋瑜用力点头，“是！” 老金笑着下楼，说去结算一个钟。 老金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台处，蒋瑜的笑容才落了下来，被人利用了，真就能轻轻揭过吗？ 一个工厂的运输，她不知道能赚多少钱？但货车司机们每次出车回来，都是一把一把的给小费，两万块不过是十多次的小费。 她可真不值钱！ “110？” 那个出去等待的客人过来了。 “客人，请。” 蒋瑜把客人迎进包间，客人目光落在按摩床上的钱上。 蒋瑜指着另一张按摩床，“客人请仰躺。” 按摩开始，气氛沉默。 很久之后，客人紧绷的肌肉才放松，“那钱？” 蒋瑜沉默了一下下，才回答，“被利用的补偿。” “你不适合这里。” “哪里都一样。” 蒋瑜淡淡说道，“职业有高低贵贱吗？如若没有，我凭双手挣钱，有何不可？如若有，女子做哪一行才不会被人看低想歪？ 工厂吗？工厂里就没有压迫吗？工厂里的女工真不被歧视吗？” 客人被问住了。 空气继续沉默。 翻身按后背了，客人又问了，“你有特长，为什么不利用起来，给自己增加筹码？” “我这不正利用特长，让客人心甘情愿给小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论什么意思，在你以客人身份来，在我不认识你时，都不适合说太多，对吧？人，最忌交浅言深。” 蒋瑜拿着两沓钱离开后，大队长轻轻叹口气，他不该来的，就让三个小队各凭本事，拉进哪队都行，都是他特种大队的。 蒋瑜把两沓钱交给阿曼保管，等下班再来拿。 阿曼的眼睛都要绿了，“阿瑜，再这么下去，我真要挂牌了。” “曼姐。” 蒋瑜的情绪不高，“这是老金替李先生送给我的，他们利用我，从昨天那个兰先生手上拿到了一个工厂的运输活儿。” 阿曼一滞，“你不高兴了？” “不知道。” 蒋瑜摇头，“一个工厂的运输，就算只拿到一年，也能赚到不少吧？在李先生眼里，我这个被利用之人，就值两万。” “你被利用的是什么？” “大力，兰先生寻找大力之人。” 阿曼劝道，“换个角度换个思路想，他们不来，你们昨天的小费和今天这两万块钱也没有，对不对？” “曼姐说得对。” 蒋瑜一滞，随后就笑了，“别人是老板，别人挣的是大钱，不可能和我这个无名小卒按比例分派什么的，是我着相了。” 蒋瑜下楼，阿曼在按摩包间里找到郑秀，把这事告诉郑秀。 郑秀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嘁！” 阿曼轻嗔她，“我俩谁跟谁呀？阿瑜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更是我们‘大脚板’红牌，我不得多多关心一下？” “是是是。” 郑秀敷衍着，和阿曼嬉笑几句，等阿曼离开后，笑容也落了下来。 李先生让老金来送钱，说是感谢，其实就是‘此单结清’的意思。真有心感谢加道歉，就该亲自来。 亲自来了，两万块就拿不出手了，所有老总都不是小气的人，否则生意难以做大。 不来，不多加筹码，就是觉得阿瑜就值这么多。 不怪阿瑜不开心。 “是你那小老乡？” 郑秀的客人轻声问。 “是的。” “社会就是如此，你也别想太多，你老乡还需要你的安慰。” “谢谢。” “我俩之间还这么客气？” 沉默很久，郑秀开口道，“以后，你别来了。” “原因。” “我不想做别人眼中的红杏。” 客人沉默，待郑秀下钟时，他轻声道，“再见。” 郑秀头也不回的离开，她不想说再见，因为她不要再见。 …… 蒋瑜刚下去又被点钟，她带了32号阿珍。 客人是曾经被老金带来的比老金更壮的客人老史，和看起来比较瘦弱的老柳。 老史对蒋瑜招手，“110，我出了一趟长途，你快来给我按。” 蒋瑜的节奏手感一用上，老史的肌肉就放松了，他舒服的叹息， “110，你的手法，你的力气，就是我们这些司机的福音。” “客人过奖了。” 蒋瑜淡淡说道，“我不喜欢聊天，你别介意。” “没事，你按吧！我也不说话了。” 老史是不说话了，嘴里却发出阵阵舒服的呻吟。 32号学着110前三后一的按，最近，她一有空就在自己身上练着。 两个半小时后，老柳还算满意，给了32号800小费。 32号累得胳膊都在颤抖，拿着老柳给的小费更抖，这次，是她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老史把准备好的小费给洗了手回来的蒋瑜，“我们再躺会，你们先下钟。” 交代了蔡姐一声，蒋瑜去了培训室，该下班了，一起把钱拿下去。 郑秀等在培训室，见蒋瑜又拿一把钱回来，笑道，“别说阿曼嫉妒了，我也嫉妒，我觉得我该拒熟客的钟，然后紧跟着你。” “可以。” 蒋瑜接了曼姐给的毛巾卷，“大货车他们来，还是愿意点秀姐和5号的。” “你带的谁？得多少？” “32号，得800。” 郑秀颔首，“32号也是个实干的，走吧！下班。” 出了培训室，蒋瑜道，“秀姐今天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了？” “好像轻松开心了。” “因为我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 秦燕今晚没来接蒋瑜下班。 她在502焯好了排骨，还煮了一锅米饭，等着蒋瑜下班。 蒋瑜按照秀姐所说，做了糖醋排骨，主食自然是蛋炒饭了。 秦燕吃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太好吃了，尤其配着糖醋排骨，她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了。 感谢小可爱【天涯之漂萍】的月票，多谢！ ------------ 第八十三章 做飞鸡好不好玩？ “阿瑜，你不如开个饭店做大厨。” “不喜欢。” 蒋瑜摇头，“我只做给我想给吃的人。” 秦燕闭上嘴，她怕自己成了二嫂不想给吃的人。 有这样的伙食，她倒贴钱都愿意，二嫂还给她工钱，太实在了。 她休假来守着，值了！ …… 蒋瑾也是吃的眼眶发热，“姐姐厨艺越来越好了。” 蒋瑜没理会弟弟，她转脸问蒋爷爷，“爷爷，您吃着会不会太硬？” 炒米饭的饭必须硬一点，不然炒不散也不好吃。 “还行。” 蒋爷爷笑呵呵，“明天吃馒头吧！” 蒋瑜“……” “那我给你们蒸花卷，卷火腿肠的花卷。” “好好好，我喜欢。” 蒋瑾嘴里满满的，还不忘接上一句，嘴里的饭粒掉在了衣服上，他捡起又塞嘴里。 蒋瑜看看弟弟的衣服，“爷爷，做新衣吧？” “做。” 蒋爷爷点头，“天热了，该做新衣了。” “那我买布回来？” “不用。” 蒋爷爷拒绝，“我托村长家从镇上买就可以了，那边的东西太精细。” 就像他那两本故事书的纸张，又薄又白又细致，更别说小瑾那图书了，精美的他都想象不出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了。 爷爷不同意，蒋瑜也买，她买了白色细棉布，给爷爷和弟弟做里衣。 裁缝打量着蒋瑜，“这是演出服吗？” “是的，是的。” 郑秀连声应着，“你给赶个工，明天我们就来拿，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就是这手工费……” “翻倍，20一套。” 裁缝笑了，“好，明天这时间来拿。” …… 秦老太太又等在502，“今天买了什么菜？” 蒋瑜放下篮子，“今天只有绿色蔬菜，没有野生鱼了。” 才怪！秀姐说既然是野生鱼，在现代世界就必须量少并且出现次数也少。 “绿色蔬菜也很好呀！” 秦老太太很满意，昨晚她那把蔬菜，她给焯水凉拌了，自己吃了半碗，所以今天还吃凉拌蔬菜。 蒋瑜担心奶奶的胃受不了凉。 秦老太太的办法是，“不过凉水，捞出来用盆子颠一颠晾一晾就拌。” 郑秀吃的最嗨，“还能这么吃？我都是叫阿瑜炝锅炒的。” 秦老太太笑道，“炒着油大又上火。” “对对，影响我减肥。” 一老一少，一个要控制血脂，一个要控制体重，把蔬菜的吃法讨论出了十八种。 蒋瑜这才搞明白什么是三高，三高要怎么预防，三高需要注意的饮食。 “奶奶。” 她担心的望着秦老太太，“您最近跟着我吃的油很大。” “没事，没事。” 秦老太太笑道，“偶尔吃一点没关系的，我在三楼吃饭的时候，都吃蒸的或者焯的。” “那我们明天也改吃蒸的和焯的。” “好好好。” 秦老太太笑眯了眼应着，就舍不得看阿瑜的小脸绷着，还是笑着让人看着喜悦。 …… 周一生意又淡了。 郑秀拿出化妆包来教蒋瑜化妆，38号阿彩的圆脸被拿来用了，很快，圆脸就变成了瓜子脸。 32号阿珍的鹅蛋脸也拿来用了，很快，鹅蛋脸变成了圆脸。 5号阿敏的国字脸也拿来用了，很快，国字脸变成了男人脸。 郑秀教的认真，蒋瑜学的更认真。 被蒋瑜擦擦画画的38号不干了，“我要去洗脸了。” 32号也到了忍受不了的地步才被放过。 只有5号不吭声，由着蒋瑜画，蒋瑜反而不画她了，反复擦画太伤皮肤。 到了吃晚饭时，反而只有秀姐有空。 两个人一起去吃饭，老板拿着饭盒跟上了两人。 蒋瑜驻足转身，“老板，请离我远一点。” “呵呵。” 老板笑道，“我想看看阿瑜的饭量。” “仅此一次。” 蒋瑜抬脚继续走，“老板，任何人烦我，我都可以拒钟，你来烦我，我就只能辞工。” 老板的脚步不停，“一次机会也很好呀！” 郑秀暗暗翻个白眼，贱骨头！ 老板来了！ 洪姨像迎接贵宾一样。 老板拿足老板派头，坐下后问道，“给110和108单独炖汤了吗？” “炖了，炖了。” 洪姨连连点头，“今晚炖的是排骨玉米汤。” 老板问蒋瑜，“喜欢吗？不喜欢可以提前说。” 蒋瑜的拳头蠢蠢欲动，好想捶扁老板故作温柔的脸， “秀姐，给老板娘打个电话，告诉她，老板来食堂视察来了。” 老板一滞。 洪姨也吓了一跳。 食堂里几个看向这边的技师忙低头专心吃饭。 郑秀刚拿出手机，就被老板抢走，“别打扰老板娘，她今天回娘家了。” 蒋瑜拿起饭盒去盛饭，“洪姨，打菜了。” “啊？噢。” 洪姨忙走进案台里面。 郑秀怒视老板，用口型警告他注意点。 蒋瑜吃了三饭盒饭，喝了一大碗排骨玉米汤，再喝半饭盒凉茶，招呼秀姐回去。 老板匆忙追上。 洪姨低声问老公，“老板这是想……？” “闭嘴！” 余叔低声喝止，“老板娘耳目不少，你可别胡说。” 洪姨看了眼食堂里几个技师，抿紧了嘴。 …… 老板追上蒋瑜和郑秀。 “阿瑜生气了？” 蒋瑜保持脚步不变，只当旁边是狗子在吠。 郑秀皱眉，“老板，如果阿瑜辞工，我也辞工，阿瑜不是那种人，你偏要来撩拨一下干嘛？” “好玩嘛，我就是想……啊啊啊！” “砰！” 老板的话，被蒋瑜给踢断了，老板的人，被蒋瑜给踹飞了。 蒋瑜居高临下望着摔趴在路边绿植里的老板， “做飞鸡好不好玩？再有下次，我会直接踢断你的腿。秀姐，打老板娘的手机，我来和她说。” 郑秀很快拨通了老板娘的手机。 “老板娘。” “阿秀？” “我是阿瑜。” “是阿瑜呀！有事？” “是老板有事。” 蒋瑜冷声说道，“他莫名其妙跟着我们去食堂吃饭，说的话也莫名其妙。 回店的路上秀姐说他，他还说好玩。被我踹了，腿没断，你看该怎么处理？” 手机对面沉默很久，才道，“随他去吧！” “就是！” 蒋瑜赞同，“越在意他越喜欢搞事，越不理他越往上贴。 跟他和离，自己搞事业，再养一群听话的面首。” ------------ 第八十四章 阿瑜是女同吗？ 对面的老板娘哈哈笑了起来，“哈哈，阿瑜，你真的很特别。” 蒋瑜继续给老板娘灌毒鸡汤，“每个女人都是特别的，只要别把男人太当回事。 男人为什么总盯着外面的？就是他身边的女人太把他当作一回事了。 所有男人都是那么回事，明白了男人的劣根性，男人自然就没有俊和美，只剩下最根本的丑陋。” 蒋瑜说得像绕口令一样，老板娘缓了一会儿才明白，“阿瑜说得很有道理，阿瑜是女同吗？” 蒋瑜“……” 女同？啥玩意儿？ 不懂也不妨碍她装，“我爹娘会入我梦掐死我的。” “哈哈哈……” 老板娘爽朗大笑，“阿瑜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呀？我不怪你，好好做事吧！” “我警告老板了。” 蒋瑜补上几句，“再有下一次，我踢断他的腿。我看着他像赶不走的苍蝇一样，我就很烦躁。 我不知道再有下一次的话，我的大力气还能不能控制的住？” “我知道了。” 老板娘的声音淡淡的，“我会警告他的。” 挂断手机，蒋瑜招呼秀姐，“秀姐，走了。” 郑秀看了眼还趴在地上的老板，抬脚去追阿瑜。 走了几步，两人就听见身后响起了手机铃声。 郑秀低声问，“你不怕老板娘开除你？” “我坦坦荡荡怕什么？” 蒋瑜举着拳头，“我这么直白的对她明说，她不应该很放心吗？ 而且，我不利用老板娘，怎么甩掉老板？他觉得好玩，我就该陪他玩吗？ 他要不是老板，我下脚肯定更重，我的怒气还没发泄完。” “行行行，你牛。” 郑秀忙按下她的拳头，拉走她快步离开，她真怕她会再回头给老板补上一脚。 …… 晚上的包子和花卷蒸了一锅又一锅。 秦燕疑惑看向冰箱，她经常看到有剩吃，可是冰箱里怎么没有？ 郑秀一边装花卷和包子，一边嘀咕，“38号就是嘴馋，我们说吃啥她都要。” 装好了，还拿出手机假意发短信。 秦燕“……” 剩吃是这样没有的吗？ 38号阿彩“……” 睡梦中也有人给她送吃的？ …… 周二，蒋瑜一出现在公厕门外，就被郑秀塞了两个袋子， “我已经把衣服拿回来了，你送回去一趟，告诉你爷爷这几天又不能回去了，叫他们自己做饭吃。” 一个袋子是蒋瑜给做的里衣，一个袋子是猪肉，二十几斤的猪肉。 郑秀是听说了蒋爷爷连一块冻肉都舍不得一次吃完的事。 蒋爷爷被孙女轻轻摇醒，听说秀姐给买了近二十斤猪肉，感动的热泪盈眶， “你秀姐是个好人，你用心回报她。” 蒋瑜知道，爷爷心底因她说要去城里给秀姐买铺子的那点疙瘩，没了。 …… 又学了一下午化妆技巧，蒋瑜开始在自己脸上化了。 等她从卫生间回到待钟室，连待钟室里的墙都被她震惊白了。 （嘿嘿，技师们被震撼的坐直了身子，墙，它能露出真面目了。） 因为蒋瑜把自己化成了郑秀，只有五六成像，但也完全看不到她原来的样子。 “牛！” 郑秀竖起大拇指，她教的是化妆，阿瑜练成了仿妆，就是武侠故事里的易容术。 其他技师心里同样闪过是这个字，这两天，秀姐是怎么教110的，她们都看得很清楚。 一个从认化妆品开始的化妆小白，两天时间就把化妆技术练成这样。那，按摩手法呢？ 难道真的有天才一说？ 尤其是19号阿远，他对110的不屑，已经在这半个月的观察中消失。 秦连长真是慧眼识珠啊！ 蒋瑜洗了脸，坐回待钟室，就接到几道不甘又嫉妒的目光。 2号阿玲嫉妒的仍然是110的手法，她认为美丽的女子就是花瓶，就好像89号阿雪。凭什么110既有美貌又有头脑？ 89号阿雪嫉妒的是110吸引男人的特质，她认为自己不比110差，为什么那个男人只看得到110？ 好在最近那个男人没再出现，最好永远别再出现，她得不到，110也别想得到。 82号阿琴不甘心的是110不带她。 8号阿丽不甘的是110不缺色不缺才不缺人缘，为什么在考核时针对她？ 6号阿花不甘的是老板明明对她另眼相待，110为什么跟她抢老板？ 考核时就故意针对她，肯定是她的好身材让110嫉妒了，所有技师里，没有谁有她的胸部发育这么好的。 连老板都趁着考核蹭了她几下，她按的客人也都趁着她弯腰的时候蹭了，还要了她的号子。哼！很快，她就能超过110了。 蒋瑜对这几个人笑了笑，戴上口罩和眼镜。 几个人一齐怒瞪她，假正经！ …… 陈连陛开始第二次推拿了。 秦楚带着小本子来了。 这次，蒋瑜给陈连陛用的是麝香浸泡的水，麝香具有开窍辟秽活血散结功效。 和上周第一次推拿时一样的顺序，从一开始蒋瑜就叫秀姐和她双飞。 推了三条经络后，蒋瑜就把叫秦燕购买并研成细末的药粉，与蜂蜜搅拌成糊，涂抹陈连陛全身。 当然，不方便的地方让陈良涛代劳了。 “小陈先生，过去的这几天是什么感觉？” 一身糊满了药膏的陈连陛回道，“好了些，早起的晨僵比原来减短了。” 蒋瑜颔首，与秘方上说的情况一致。 推拿结束，秦楚和妹妹回三楼，询问这几天阿瑜的情况。 秦燕摇头叹气，“二哥走的第一天脸色变了，我感觉到她的疏离，奶奶带了好吃的哄她后，她好像又变回来的。 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她对二哥那点好感被压制住了，若是拖久了，估计能完全消失。” 秦楚也没办法，二弟利用养伤休假追女友多合适？偏偏二弟一直盯的目标出现了。 “你和奶奶多用心点。” “可我们始终不是二哥啊！” …… 睡到下午两点，被秀姐喊起吃饭，吃的是秦老太太亲自做的粉蒸肉、蒸排骨和鱼头豆腐汤。 秦老太太说这鱼头是水库鱼，她请人买的。 蒋瑜连喝两碗，“奶奶是打算给我补成大胖子吗？” “不胖不胖。” 秦老太太笑呵呵，“胖嘟嘟的更可爱，奶奶更喜欢，别怕，多吃多喝。” 感谢小可爱【天涯之漂萍】的月票，多谢！ ------------ 第八十五章 第二次推拿结束 周五，陈连陛的第二次推拿结束。 他的身体，瞎子都能看出变化，走路不僵硬了，上下按摩床也利索了。 胳膊和腿的抬举动作也有了，以前僵硬的都抬举不了。 秦楚的小本子又记满了。 陈良涛给了蒋瑜、郑秀和秦燕一人一套护肤品，说是熬夜的补偿。 “SK？” 郑秀欢喜的接了，“谢谢陈先生。” 见秀姐这么喜欢，蒋瑜把自己的也给她。 郑秀看了眼皮肤依然白嫩的阿瑜，不客气的接了，“我老了，需要保养，不像你是个天生丽质的小姑娘。” 秦燕抓紧自己手上的袋子，她没秀姐老，但她也需要保养。 …… 周末两天，来点蒋瑜钟的客人里有几个是港城人。 蒋瑜认识的港城人就只有荣吴两家和陈家。 不过看在来点她钟的客人都认真体验按摩的份上，她假装不知，客客气气的接了客人给的小费。 周一生意又落下来了，但蒋瑜有点钟。 点钟客人是李焯然，蒋瑜想拒钟。 李焯然笑容可掬的向蒋瑜挥手，“110，我带朋友捧你的场。” 蒋瑜想捶人，“不会说话你就闭嘴，我不是戏子。” “我也没说你是呀！” 李焯然没觉得自己用词不当，“你去带上你的好姐妹来上钟。” 蒋瑜忍着踹人的冲动，“你们去三楼大包，我去叫技师。” 李焯然带了三个朋友，蒋瑜叫上了秀姐、5号阿敏和38号阿彩。 能再次被110带，38号非常高兴。 33号阿兰望着身边一脸恼怒的82号阿琴，暗暗叹了口气。 李焯然的朋友，都和他一样的调调。 在蒋瑜进来后，一致要求她摘下口罩，还嫌弃蒋瑜给他们叫的技师太丑。 蒋瑜握起的拳头张开，她准备把这些人拎下楼扔出店外。 “闭嘴！” 李焯然及时喝责朋友，“今天是我请客，我说了算。下次你们请客，你们自己点漂亮技师去。110摘不摘口罩是她的自由，别哔哔。” 三个朋友面面相觑，再次打量着蒋瑜。 蒋瑜伸出去的手定住了，忍了忍，缩回，“李焯然，按多久？” 李焯然往按摩床上一躺，“三个小时。” 按着按着，李焯然突然说道，“我没把你当成戏子，戏子那是古代说法，现代的明星是受人追捧的。” 蒋瑜眼珠子转了转，“你也喜欢明星？” “喜欢！” 望着蒋瑜那乱转的眼珠子，李焯然道，“我听说你在卖明星签名照。” “不是我。” 蒋瑜摇头，“是秀姐在卖，50一张，你可要？” “我得先看看值不值？” 蒋瑜转脸对郑秀道，“秀姐，把照片拿来给李少爷看看。” 郑秀速度很快，几分钟就拿了16张签名照上来，100张里有四种不同的pose。 这四个人，如果每人买4张，就是800块了。 阿瑜这个黑芝麻汤圆，太招她稀罕了。 李焯然看了后表情淡淡的。他的三个朋友看了特别激动。 “二少，今天可是你请客！” “买！” 李焯然坐起身，掏出钱包数了8张百元币递给蒋瑜。 蒋瑜转手递给秀姐。 郑秀拿着钱开心的晃着，“谢谢二少。” “不用谢！” 李焯然看了眼蒋瑜，躺下继续按摩，“只要110不拒我钟，不把我扔出店外，怎么都好说。” “哪能呢！” 郑秀对蒋瑜眨眨眼，“只要李二少的朋友不胡说八道，110的脾气还是很好的。” 三个朋友得了好处，改口说好话，“是我们嘴臭，三位姐姐都是美女，别计较我们的胡说八道。” 蒋瑜手下速度慢了又慢，慢得人昏昏欲睡，没多久，李焯然就打起了呼噜。 李焯然睡着了，蒋瑜也认真给他按，只是动作和力气更慢更小了。 李焯然的三个朋友，在认真体会到秀姐三个人的手法后，舒服的哼哼着。 后来听到李焯然的呼噜声，他们干脆也闭上眼睛眯着，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睡着了，没法翻身，蒋瑜示意大家把三个小时全按在前面。 结束后，叫蔡姐在一个小时后叫醒11包客人。 …… 待钟室里技师少了些，蒋瑜甩着手上的水准备坐下，点钟又来了，足疗。 同样是四个人，同样是叫蒋瑜带技师。 郑秀听说是女客人，把机会留给了其他人。 蒋瑜带了32号阿珍、66号阿霞和33号阿兰。 客人是那个曾经疲惫转阳光的女客人。 和她同行的都是她带来过的人，那个叫蒋瑜摘过口罩的女客人和当时一起的女人，另一个就是这个女客人的大姐。 “110。” 女客人对蒋瑜笑道，“我叫姚商娜，这是我大姐姚商淑，还有阿美和阿可，你都见过的。 我们想念你的手法了，就还有阿可还没体会过你的手法，你给她做足疗吧！” 32号阿珍选了姚大姐，33号阿兰选了姚小姐，66号阿霞选了阿美。 足疗，这三个人都没特别的技巧。 32号被蒋瑜教过，她就懂得把蒋瑜教过的利用在足疗上。 66号和33号早就为今天做准备，平时悄悄练着琢磨着，加上属于认真做技师的人，手法也不差。 足疗一个钟结束后，四个女客人想尝试按摩，这是她们一起来的目的。 蒋瑜带她们进了12号按摩大包。 李焯然被蔡姐叫醒，得知自己睡觉打呼噜后，恼怒不已，他怎么能当着110的面睡着还打呼噜呢？ 走出11包就看到洗了手回12包的蒋瑜，把准备好的小费递给她，并叫她忘掉之前的事。 蒋瑜“……” 之前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她忘掉？ 李焯然把小费放在她手上，“下周我再来。” 蒋瑜“……” 再来就再来，提前交代干嘛？她可不会给他留钟的。 蒋瑜又洗了一遍手，才回12包。 四位女客人的要求是：男人按摩一般按多久，她们也按多久。 蒋瑜：…… 这是来刺探军情的吗？ “男客人按摩有一小时有两小时的，如想真正享受按摩，就按两个小时的。” 四位女客人接受了蒋瑜的意见。 两个小时按摩结束，四位女客人都沉默。 按摩这么舒适，如果按摩技师是美女，男客人又是个花心大萝卜的话，结果可想而知。 ------------ 第八十六章 38号的板凳【求票】 蒋瑜又化身心灵辅导师，“有时候一件错事的发生可能不全怪一方，但也不能因此就轻易原谅犯错方。 因为有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除非有逼不得已必须与犯错方走下去的理由。 当然，如果不期待，就不会有伤害，女人要学会善待自己。” 姚商娜给了蒋瑜她们每人两百小费，并对蒋瑜道谢，“你的言语，总是让我们受益匪浅，谢谢你。” “不客气。” 蒋瑜“……” 嘻嘻嘻，她还得要多看电视，多听秀姐的话，多听秦奶奶的话，才能有足够多的理论成为指明灯呀！ …… 下钟了，该吃饭了。 郑秀、5号阿敏和38号阿彩都在，连同32号阿珍和66号阿霞，六个人浩浩荡荡去食堂吃饭。 路上，蒋瑜拿出李焯然给的小费，一共两千块，按照李焯然的逻辑，肯定一人五百。 5号不要，“那个李焯然说他请客，他只把小费给你一个人，肯定是给你的。” 蒋瑜给她和38号各塞了五百块，“李焯然说过，他给小费就按照老金说的最低标准给。” 38号笑眯了眼，“谢谢110，我就当是给我儿子的奶粉钱了。 我老公给我寄板凳来了，明天我就带来上钟。” 郑秀就不客气了，自己从蒋瑜手里拿。 5号没法推了。 她跟着110挣了太多太多的小费，她不好意思又很感动。 她想，如果110要她的命，她都会眼也不眨的双手奉上。 蒋瑜对32号和66号道，“秀姐是不变的，下次李二少再来，你俩若没上钟，我带你俩。” 32号和66号连连摇头，“没关系没关系，你带我们，我们就很开心了，小费是说不尽的事。” 犹豫了一下，32号道，“以后没有必要的话，你就别带33号了，她和82号是老表，她得好处，82号只会和她吵架。” 38号和66号附和，“因为一张五块的签名照，82号都几天没理33号了，33号还以为是你故意挑拨离间的。” 蒋瑜“……” 她就是故意的呀！ “好吧好吧！就让她们两老表好好维护感情吧！” …… 第二天再上班，蒋瑜就看到38号阿彩的板凳了。 按照秀姐的比喻，板凳像学步车，下宽上窄，38号站在中间的搭层上，就像幼儿站在学步车里。 不过这个学步车高度只到38号的小腿处，38号的脚没有落在地上。 38号站在板凳上与蒋瑜比高，“110，我追上你了。” 郑秀推了她一下，吓得她忙抓住蒋瑜。 “38号，你这个凳子不行，应该叫你老公给做成像高跷那样能迈开腿走动的才行，难道你站在按摩床一边就不动了吗？” “真不行吗？” 38号问郑秀话，眼睛却盯着蒋瑜露在口罩外的肌肤，“110，你的皮肤真好！” 蒋瑜伸手插在38号的胳肢窝下，一举一抬一放，抓着她肩膀的38号，就从学步车板凳里落在了地上。 38号笑眯了眼，“110，你比我老公还厉害，他都抱不动我，更别说像你这样抱小孩一样抱我了。” 蒋瑜“……” 38号脑子进水了吗？ 待钟室里的技师都被蒋瑜这一手惊到了，38号话让她们回神，110的力气大到这种地步？ 别看38号个头不高，但她肉多，一百三十多斤，就被110像抱小孩一样抱了。 38号靠近蒋瑜，“110，你再抱我一下呗！长大后我就体会不到被当成小孩抱的欢喜了。 小时候还没被抱几下，我就长大了，每次看到我儿子被抱，我都羡慕极了。” 蒋瑜一巴掌把她推靠在墙上，冷声怼她，“你别蹬鼻子上脸了。” “哎哟～” 38号嗲声嗲气的娇喊了一声，“110，你是想壁咚人家吗？好啦好啦，人家准备好了，来吧！” 38号闭着眼撅着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被郑秀用手包啪在了脸上，“发浪就去找鸭子去，或者把你老公喊来。” 38号睁开眼吐吐舌，“我老公没有110厉害！” 蒋瑜实在受不了了，拎着38号的衣领，不管38号那在空中划动的四肢，快步走到店门口，亲手打开玻璃大门，把38号往外一扔，转身回卫生间洗手。 迎宾阿红“……” 前台阿宝“……” 待钟室的技师们“……” 38号跑回待钟室，“110，我全身疼，你带我去医院检查。” 蒋瑜又伸手，38号吓得往郑秀身后躲。 郑秀闪身把她让出来。 38号忙抓5号挡在胸前，“110，不闹了，我不能再被丢出去了，身体不疼，脸疼，我要面子的。” “你还有面子吗？” 郑秀挤兑她，“这么多技师都看到你发浪了。” “嘿嘿嘿。” 38号傻笑，“闹着玩的，谁叫110把我当小孩子抱的？她击中了我的少女心！” 郑秀也受不了了，想叫阿瑜再把这货丢出去，迎宾阿红来喊110上钟了，“客人叫你带两个技师。” 蒋瑜带上了秀姐和5号阿敏。 她以为是大货车，结果是很久没有出现的鲁老板。 鲁老板等在前台，所以迎宾阿红没报包间号。 “110，很久不见了。”鲁老板笑眯眯打招呼。 蒋瑜伸手向楼梯方向，淡淡的招呼，“客人请。” 鲁老板身边的两个女子好奇的打量着蒋瑜。 蒋瑜目不斜视的引手继续等待。 鲁老板很无力，这个小姑娘太难接近，“我带我的两个女儿来做按摩。” 蒋瑜保持姿势不变，“客人，请上三楼。” 蒋瑜把三位客人引进7包间后，问鲁老板打算按多久？ 鲁老板问自己的两个女儿要按多久？ 其中年纪较小的女子问道，“110，其他客人都按多久？” 蒋瑜道，“一般都是按一个小时，肌肉特别硬的，按两个小时到三个小时。” 这女子又道，“那就按两个小时的吧！” 鲁老板颔首，“都按两个小时，110，你给我按。” “不行。” 年纪较小的女子不同意，“叫110给我按，阿爸不是说110手法非常好嘛？我要试试。” 鲁老板无奈点头，问另一个女儿，“阿沁，你选哪个？” 阿沁随手指向5号，“就她吧！” 蒋瑜把床下枕头放在床单下，“客人先仰躺着，我去洗洗手。” ------------ 第八十七章 我们当面把误会说开了 蒋瑜去洗手，郑秀和5号阿敏自然也跟着。 年纪较小的女子目光灼灼地看向鲁老板，“阿爸喜欢110？” “喜欢。” 鲁老板点头，“看到她冷淡的模样，就想到你。” 年纪较小的女子不满撅嘴，“我和她哪里相同了？” “相同的年纪，不同的境遇。” 鲁老板叹气，“那年要不是陈家帮了一把，公司就会破产，你可能也会在这样或者其他的场所打工。” “阿爸说话总是离不开陈家。” “恩不能忘。110应该在给陈家少爷按摩了，你要不要趁机……？” “不要。” 年纪较小的女子拒绝，“我不要做你报恩的工具。” 鲁老板轻责女儿，“陈家少爷未必看得上你，我想从110这里迂回，你还不配合。” 年纪较小的女子回头看阿沁，“叫阿姐去。” 阿沁微微一笑，“110她们回来了。” 蒋瑜刚下手按，年纪较小的女子就娇声问道，“我叫阿鸢，你叫什么？” “110。” “咯咯。” 阿鸢愉快笑了起来，“阿爸说你有聊死天的本领。” “本人不擅长聊天。” “那你擅长什么？” “按摩。” “哈哈哈，还真能把天给聊死了。” 蒋瑜不再接话，手指带起节奏，很快的，阿鸢就抿紧了嘴，不抿紧嘴的话，会泄露出呻吟声。 阿沁一直在打量蒋瑜，直到按摩结束，她才问，“110，你戴口罩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没有，纯属个人喜好。” 淡淡看了她一眼，蒋瑜抬脚走出包间，郑秀和5号跟出去。 阿沁看向鲁老板，“110对我们有敌意。” 鲁老板微笑，“她对任何问起她口罩的客人，都有敌意。” “阿爸是怎么知道的？” “陈家调查的。” “阿爸为什么不选我？阿鸢她又不甘心。” “你的性子不适合。” “没试过，阿爸怎么就知道不适合呢？” 鲁老板一愣，随后摇头，“晚了，你得罪了110。” 阿沁道，“我请她原谅。” “还是晚了。” 鲁老板依然摇头，“110对第一印象很看中。” 阿沁嘴角下弯，“阿爸真的很喜欢110。” 鲁老板解释，“阿沁，我的喜欢不同，我对她就像对你们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 阿沁眼里光芒闪烁，“怜爱和疼爱是不同的，阿爸没有发现吗？” 鲁老板身子一顿，“阿沁，如果给110听到你的言论，我会被拒钟的。” 阿沁笑道，“阿爸怕她呀？爱才生怕哟！” “笃笃笃。” 包间门被敲响，包间里三个人猛的回头。 门口站着仿佛火山即将喷发的蒋瑜，“这位阿沁小姐，我哪点招惹到你了？你非要把我和你爹强扭在一起？ 能让女人变得恶心又歹毒的，肯定是男人，而我最近接触的男人中，与鲁老板有联系的，就只有陈姓之人。 看来，我该拒的是姓陈的钟，不然，我是怎么成为别人小妾外室的，我都不知道！” 说完，蒋瑜转身就走。 “等等，等等。” 鲁老板赶紧跳下按摩床，光着脚追出包间，“110，我替阿沁道歉，她……” “闭嘴！” 蒋瑜对鲁老板怒吼，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她有多恶心多歹毒，你可能感觉不到，但我却恨不得一拳砸死她！ 以后别点我的钟，我怕我会按断你的腿！” 蒋瑜快步走下楼去。 郑秀和5号赶紧追下去，明明她们的脚步声不轻，包间里还能说得那么热闹，不是故意的，谁信？ 鲁老板慌了。 他忙拿出手机拨打给陈良涛，不管110会不会拒陈家的钟？他都要把这件事情提前告知。 阿鸢看向阿沁，“阿姐，想进陈家，你用什么手段都行，八字还没一撇，你就想排除陈家少爷身边的女人，我倒也勉强能理解。 可是你这种手段太恶心人了，我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阿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我替阿爸的恩人试探一下而已，她就是故意小题大做，彰显清高。相信我，她不可能拒钟的。” 阿鸢摇头表示不信，110明显是真生气了，110的性格很真，她喜欢。 希望阿爸能把事情处理好。 几乎把台阶踏断的蒋瑜叫秀姐打电话给秦燕，叫秦燕通知陈良涛打电话过来。 郑秀第一次见到暴怒的阿瑜，她忙拨打秦燕手机号，拨了两遍，秦燕才接。 “秦燕，你快叫陈良涛回我电话。” 秦燕担心，“出事了？” “别问！” 郑秀盯着前台边像野兽一样暴躁转圈的蒋瑜，“你赶紧叫陈良涛回我电话。” 陈良涛的电话很快来了，郑秀把手机交给蒋瑜。 “陈先生。” 蒋瑜的牙齿咬的咯咯响，“我要拒钟！” “原因？” “你问我原因？” 蒋瑜吼过去，“我怎么知道我招谁惹谁了？总之我要拒你陈家的钟！” “等等。” 陈良涛已经跨进了‘大脚板’，直面蒋瑜，“110，出什么事了？我们当面把误会说开了。” 秦燕也跟陈良涛身后走了进来，看到蒋瑜气红的双眼，她担心的喊了声，“阿瑜？” “110。” 鲁老板也下来了，“对不起，我不知……” “停！” 蒋瑜挥手打断鲁老板的话，“既然三方都在了，我再次说明，我拒钟，拒陈家的钟。你们的恩怨自己解决，别把我牵扯进去！” 蒋瑜转身要回待钟室。 陈良涛和鲁老板同时伸手拦，“等等！” “滚！！” 蒋瑜随手一挥，就把陈良涛和鲁老板挥倒在地。 眼见她抬起脚就要踹两人了，郑秀忙喊，“阿瑜！想想爷爷！” 蒋瑜的脚定在半空。 “啊啊啊！！” 蒋瑜怒吼出心中的愤怒，转身一巴掌拍在前台上。 “啪！” 前台应声断了一角，蒋瑜的身子也倒下，“我恨！不公！” “二嫂！” 秦燕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蒋瑜倒下的身子，打横抱起，“秀姐，跟我回去。” 郑秀忙捡起自己的手机，快走几步，扒开围观的客人和技师，让秦燕顺利把阿瑜抱出‘大脚板’。 前台边所有人都愣了。 他们完全想不到110那瘦弱的身子里会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一巴掌拍烂大理石前台啊！ 要不是亲眼目睹，谁信？ ------------ 第八十八章 小姑娘睡着了【求票】 阿沁知道怕了，110这一巴掌如果拍在她身上…… 阿鸢扶起鲁老板，“阿爸，你没事吧？” 鲁老板浑身疼，可他不敢说，就算真有事，也是咎由自取。 他怎么就鬼迷心窍的想着从110这边迂回呢？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110把陈家的钟给拒了。 陈良涛脸色苍白的捧着左臂坐起，“鲁老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面对面，你能说了吧？” 刚才他正接鲁老板的电话，秦燕拍打501的门叫他赶紧拨打郑秀的手机。 他只听到鲁老板道歉，并说110生气了。 他挂断鲁老板的电话，和秦燕边往楼下跑边打郑秀的电话。 现在这种情况，别说110拒陈家的钟了，秦家会不会出手都不敢保证。 没想到侄子没惹出事来，外人给他惹了事。 当着这么多看热闹的人，鲁老板哪能说出自己大女儿的恶毒？ “我来说！” 见鲁老板还想隐瞒，5号阿敏站了出来，把从鲁老板来了后，到110发怒时，所有对话都细细说出来。 众人都看向阿沁。 阿沁后退一步，“她，她不过就是个按摩女郎，自导自演，故作清高而已。” 众人目光看向前台那块缺角，谁自导自演能演到这种地步？ 鲁老板失望的望着大女儿，大女儿用按摩女郎四个字轻视技师，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前妻到底是怎么教育大女儿的？ 陈良涛脸疼，刚才还想着不是侄子惹祸。 侄子间接惹的祸，比直接惹的祸还大。 “鲁成志。” 陈良涛冷声道，“我陈家是你家两个女儿能挑拣的吗？别说这么恶毒的女人了，就是你另外一个听起来清纯漂亮的小女儿，也没有资格进我陈家。 当年的恩情，是我堂哥随手为之，早就说了不用放在心上，你倒好，恩将仇报了。我可真是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啊！” 陈良涛捧着胳膊离开，看热闹的人还在看鲁老板父女仨。 鲁老板哪是报恩？是想攀上陈家而已，没想到大女儿在八字没一撇的时候就排除异己了。 鲁老板羞的满脸通红，鹏城，他再也呆不下去了。 被蒋瑜这一巴掌吓坏的老板回神，赶技师回待钟室，哄客人上楼继续足疗。 几个客人议论纷纷上楼，都讨论110的大力和脾气。 有说好的，有说不好的，但说好的占多数，说不好的解释说110性子太直，过刚易折。 随后就有人想起抱走110的女子喊110喊二嫂，又针对110的老公议论起来。 待钟室里，安静异常。 110的力气这么大？ 110的脾气这么爆？ 幸亏她们没惹她。 技师们意味深长的看向82号和2号她们五个，这五个是经常针对110的人。 38号阿彩后怕的拍拍胸脯，110一巴掌能拍烂大理石，那之前丢她那会儿，还是给了她面子的。 她就是滚了滚，没看到那陈先生捧着胳膊离开的吗？ …… 秦燕脚步匆匆，“秀姐，拨打号码13……，叫他快速到302室医治我二嫂。” 郑秀来不及吐槽二嫂这个称呼，忙拨打过去。 那边听说是秦燕的二嫂，毫不犹豫说五分钟就到。 郑秀“……” 五分钟？莫不是秦老太太的随行医生？ 秦老太太正在焦急等待，孙女带着陈良涛匆忙下楼说阿瑜那边出了事，让她在家等着。 等得她心焦。 正在踱步间，听到上楼脚步声，她忙打开门，“燕儿，你二……” 秦老太太的话，在看到孙女怀里昏迷的阿瑜后，脸色立刻变了，“快给孙大夫打电话。” “打了，马上就到。” 秦燕把蒋瑜放在沙发上，秦老太太拉着郑秀问出啥事了？ 郑秀“……” 她也想知道出啥事了，就是被恶心了一下，就变成这结局了？ 不待郑秀说话，门外进来了两人。 一个老头，空着双手。 一人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拎着箱子跟在老头身后。 “孙大夫，快给我二孙媳妇看看，这是咋啦？” 郑秀“……” 名份就这么定下来了？ “别急，别急。” 孙大夫安慰秦老太太，然后在徒弟搬来的凳子上坐下。 号脉之后就笑了，“小姑娘睡着了。” “不可能！” 秦燕不信，她亲眼看到二嫂怒急倒下的。 孙大夫也不恼，叫身边的徒弟喊醒蒋瑜。 蒋瑜醒了，睁开的眼睛没有焦距，随后眉头一皱，手一挥，徒弟被她挥倒。 徒弟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见蒋瑜张嘴喷出大量呕吐物，随后又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师，师父。” 徒弟吓一跳，孙大夫再次号脉，确实在睡觉啊！ 可这小姑娘是秦家二孙子的对象，他不敢大意，“送医院，做CT检查头颅。” 喷射状呕吐，颅内压增高或者消化道堵塞，可是病人这么年轻，脉搏这么有力，不可能啊！ “不至于吧？” 郑秀拦着，她觉得没必要劳师动众，万一虚惊一场，阿瑜在秦家人心中的形象也会降低， “阿瑜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你们还没问。” 秦老太太催促，“那你快说。” 郑秀说完后，孙大夫直扯胡子，这什么病症？ 他之所以听这个叫阿秀的女人说病因，也是因为他相信自己，这个小姑娘确实在睡觉，还是深度睡眠。 “会不会是洁癖？” 5号阿敏来了，“秀姐，你不是总说阿瑜有洁癖吗？身体上有洁癖，心理上也应该有洁癖吧？” “有可能！” 孙大夫不扯胡子了，“我就觉得她陷入深度睡眠很奇怪，应该是一种自我保护。 老太太，你若不放心，就送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她真的在睡觉。” 既然孙大夫一再说阿瑜在睡觉，秦老太太也就不折腾了，“先看看，您在这待会，也能应应急。” “阿瑜怎样了？” 陈良涛捧着手臂来了。 秦燕拦着门不让他进，二嫂就是被陈家气的。 秦老太太没年轻人这么激动，她叫孙女让开，把阿瑜的情况说了， “……我听说阿瑜对你动手了，不好意思，年轻人冲动，你这胳膊让孙大夫给你看一下。” “不不不。” 陈良涛连连摇头，秦老太太的道歉，他可承受不住， “是我们没做好保密工作，连累了阿瑜，我很内疚，应该我们陈家说对不起。” 感谢【你若一直在】【天涯之漂萍】两位小可爱的月票，多谢！ ------------ 第八十九章 大力气没了 孙大夫看了看陈良涛的手臂，双手一拽一推，在陈良涛来不及说话时，就好了。 “胳膊肘脱臼了，这几天要小心，别用劲儿，最好用绷带托两天。如果一个月内再脱臼，就会形成习惯性脱臼。” “谢谢，谢谢。” 陈良涛更愧疚了，阿瑜还没醒，自己的胳膊倒是好了。 秦老太太摆手，“没事了，你先回去歇着，有问题，我们再联系。” 陈良涛回到501，就被焦急的侄子追问。 他叹口气，“你惹祸了，你这辈子都没有丝毫机会了，放弃吧！” 听完事情起因，陈连陛确实心凉了，别说阿瑜了，就是他受这种无妄之灾，也觉得恶心。 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惦记他不说，还把他身边的女人都惦记上了，多恶心人？ …… 蒋瑜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山羊胡子老人，“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老人呵呵笑，“睡醒了？” 蒋瑜蹙眉，她怎么会在一个老头面前睡觉？ “二嫂，呃，阿瑜，你醒了？” 看到秦燕，蒋瑜松口气，“这个爷爷是谁？” “他是我奶奶的随行医生孙大夫。” 蒋瑜忙坐起，“奶奶没事吧？” 忽然她又低头看自己，什么时候换的家居服？ “我没事。” 秦老太太正坐在餐桌边摘菜，“起来刷牙洗脸，一会奶奶做饭给你吃。” 蒋瑜皱起眉头，“我什么时候下班的？” 秦燕快言快语，“你没下班，你被……” “你睡着了。” 秦老太太打断孙女的话，“你累狠了，睡着了。” “那秀姐呢？” “她上班去了？” 蒋瑜眉头皱得更紧了，秀姐上班去了？“今天周几？” “周三，5月6日，下午五点。” 蒋瑜躺回沙发，她睡了一天还多？ 不对！ 她猛的又坐起，“小陈先生的推拿漏掉了。” 秦老太太摘菜的手顿住。 孙大夫扯胡子的手顿住。 秦燕左脚绊右脚，差点摔倒，“二，阿瑜，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你拒了……” “没事。” 秦老太太又拦住了孙女的话，“你睡着了，睡前的事忘了就忘了，不用刻意去想，先歇歇，小陈那肌肉恢复了些，等你歇好再继续给他推拿。” “哦。” “燕儿，陪你……陪阿瑜去楼上洗漱换衣服去。” “好的。” 等秦燕和蒋瑜离开，秦老太太忙问孙大夫怎么回事？ 孙大夫望着手上被自己震惊时扯下的几根胡子，“应该还是自我保护，让她看看心理医生吧？” “不看！” 秦老太太拒绝，她家二孙媳妇乖巧懂事，不需要心理医生。 孙大夫“……” 哪个医生大夫有他这么倒霉的？遇到的都是不愿意遵医嘱的病人，还是他不能甩脸色的病人， “小姑娘就是上头重视的推拿师？” “是的。” 秦老太太的下巴抬得老高老高的，“陈家那个小伙子，走起路来像木头人，两个星期就被我家阿瑜治好了，现在走路虽然还有些别扭，但看着不那么难受了。 阿瑜忘了，要不然呀，有他受的。不行，我给秦楚打个电话，得重新在谈条件。” 孙大夫“……” 是他坑了陈家一把吗？不是，肯定不是。 …… 看到501门口的陈连陛，蒋瑜淡淡点了点头，把陈连陛给点愣住了。 秦燕瞪他一眼，拿出钥匙开门，“阿瑜，别和陌生人说话。” 秦燕要跟蒋瑜进卫生间，蒋瑜不同意。 秦燕笑说，“昨晚是我和秀姐给你洗的澡。” 蒋瑜脸红了，她怎么睡得这么沉？“今天我自己可以。” 秦燕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蒋瑜脸蛋，昨晚她就想捏了。 “你干嘛？” 蒋瑜拍向秦燕，胳膊顿在了半空中。 “怎么了？” 秦燕着急，“抻到了吗？” “不是。” 蒋瑜脸色不太好，“我的大力气好像不在了。” 大力气不在了？ 出大事了啊！ 秦燕着急，更不敢离开蒋瑜了，“我看着你洗澡。” 最大的倚仗没了，蒋瑜失魂落魄，被盯着洗澡也没啥感觉。 秦燕耐着性子给蒋瑜吹干头发，和她下楼。 看到陈连陛还站在501门口，秦燕抬手点着他，“你们给我等着。” “她怎么了？” 陈连陛看到蒋瑜像没了魂一样，顾不得其他，忙问。 “与你有关！” 秦燕狠狠瞪他一眼，“所以，你给我等着！” 一进302，秦燕就把蒋瑜推向孙大夫，“孙大夫，你快看看，我二，阿瑜的大力气没了。” 秦老太太“……” 怎么会？阿瑜的大力气好像才是推拿根本，怎么会突然没了？后遗症吗？ 孙大夫也惊，他号了脉后，告诉秦老太太，“非常健康，看看其他医生。” 孙大夫又暗示看心理医生，秦老太太不敢一口拒绝了，“这事，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靠在楼梯栏杆处的陈连陛听到了秦燕进门的那句话后，他忙给堂叔打电话。 陈良涛“……” 这回，事儿真大了。 …… 蒋瑜很久才回神，见秦老太太担忧的模样，她笑了，“没事，如果真没了，那就是老天爷见我总是仗着力气欺负人，收回去了。” “胡说！” 秦老太太嗔道，“我们阿瑜从不欺负人，都是那些人自找不自在。没事哈，奶奶给你找医生。” “不用。” 蒋瑜拒绝，“我先休息两天再说。” “好，好，听阿瑜的，休息两天。” 秦燕给郑秀打电话叫替阿瑜请两天假休息一下，郑秀听说阿瑜醒了，很高兴，“行，请两天假休息一下。” 秦燕淡淡嗯了声就挂了，郑秀觉得奇怪，发了条短信，这才知道阿瑜不仅失忆了，大力气也没了。 草！ 郑秀也想捶人了。 阿瑜失忆，秦老太太还叫瞒着失忆前的事，陈家的钟还拒不拒了？ 阿瑜没了大力气，不就没了古今两界嚣张的本钱了吗？ 阿瑜会不会害怕？ 不行！她得回去看看。 拿出手包，郑秀直接请假，“老板，阿瑜醒了，但是出现两个后遗症，我得回去看看，她婆家叫我给她请两天假。” 秦燕当着那么多人面喊二嫂，郑秀只能让阿瑜的婆家存在了。 ------------ 第九十章 别听庸医的 拿来扯大旗也不错的，能吓唬住一个是一个，“老板，如果阿瑜婆家知道你跟去食堂吃饭的话，呵呵呵。 我只希望你的行为，没有在阿瑜的洁癖发作中起到什么副作用，不然你……，嘿嘿嘿。” 老板被郑秀的呵呵呵嘿嘿嘿黑了脸，“赶紧滚！” “我去告诉秦奶奶。” “你敢！” “你试试我敢不敢？” “你敢。” 老板抱拳求饶，“我错了，我就是觉得阿瑜认真拒钟的小模样很好玩。你别乱说，惹来不必要的误会。” “那就看姐心情了，拜拜！” 郑秀离开后，老板盯着前台阿宝。 前台阿宝求生欲极强，“老板，我刚才突然耳鸣了，真的，耳鸣的很严重。” “最好是这样，不然开除都是轻的。” “我明白，我懂，我知道。” 前台阿宝偷偷看了眼门口站得笔直的迎宾阿红，老板为什么只警告她一个人？ …… “阿瑜。” 郑秀推开302门就着急喊蒋瑜。 “秀姐。” 餐桌边的蒋瑜笑脸相迎，“你怎么回来了？快坐下一起吃，奶奶蒸了米粉蔬菜，很好吃的。” 郑秀看了眼秦老太太，洗了手坐下，“大夫怎么说？” 孙大夫“……” 我就在这里，你不会直接问？ 蒋瑜笑眯眯的，“大夫说我很健康，非常健康，他叫我看其他医生，还有什么医生？” 郑秀一顿，斜眼瞪了孙大夫一下，然后笑呵呵的望向蒋瑜，“别听庸医的。” 孙大夫“……” 我要摔筷子了！秦家这些祖宗我伺候不了，你个贴上来的臭丫头片子，我还奈何不了吗？ 秦老太太点头附和，“阿秀说的没错，庸医总是怪病人不听话。” 孙大夫“……” “没事哈。” 郑秀劝蒋瑜，“我们歇几天，慢慢来，生病就是这样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慢慢恢复，别急，如果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我们再想办法。” “对对对！” 秦老太太又附和，“就是这个理，等等看，不着急。” “嗯嗯！” 蒋瑜放下碗筷，“奶奶，我真吃不下了，我想，如果我的饭量能恢复到三碗，也许大力气就回来了。 那我们现在就不在饭量上着急了，好不好？” 在郑秀回来前，蒋瑜刚吃了两碗饭，秦老太太正在劝她吃第三碗。 “好。” 面对这样撒娇卖萌的阿瑜，秦老太太退了一步，“那你喝些汤，喝半碗也行。” 见阿瑜乖巧的喝了半碗汤，秦老太太才放心。 为了不让爷爷担心，这两天也是爷爷以为给陈连陛理筋推拿的时间，蒋瑜就决定先不回去了。 她叫秦燕对陈良涛说一声，等下个星期二再给陈连陛推拿。 秦燕看了眼奶奶，轻声问，“阿瑜，你的大力气没了，还能推拿吗？” “秀姐都可以，我自然也是可以的。” “那你陪奶奶下楼散步，我去楼上。” 郑秀也陪着下楼，反正她请假了。 孙大夫也跟上了，“阿瑜啊！” 蒋瑜忙躲到秦老太太身边，这个山羊胡子爷爷笑的有些瘆人。 秦老太太轻拍蒋瑜胳膊，“不怕不怕，他就是惦记上你家秘方了。” 孙大夫一顿，“祖传秘方？” 秦老太太颔首，孙大夫沉默了，人家的祖传秘方，他惦记就不像话了，他也不专骨伤科。 见孙大夫沉默，蒋瑜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听说孙大夫一直守在睡着的她身边，就怕她出现意外， “孙大夫，等我问问，如果可以，我就告诉您。” “真的？” 孙大夫惊喜万分，“你问谁？你不是孤儿吗？” “我问我爹。” 蒋瑜咧嘴笑，小区的灯光明明暗暗的，照着她咧开的白牙有些阴森， “等我晚上问问我爹，他要是同意了，我就告诉您。” 谁知孙大夫并没被吓到，还问她要不要燃香？ 蒋瑜“……” 秦老太太笑呵呵，阿瑜调皮起来，情绪恢复了。 …… 进了501，秦燕先不说事就给大哥打电话，“大哥，二嫂选择性失忆了，她忘了昏睡前的事，还惦记给陈连陛推拿，你和陈良涛先生聊聊补偿的事。 这事，二嫂落下两个后遗症，一是失忆，二是大力气没了。 能不能恢复不知道？就算能恢复，恢复前的补偿和精神上的损失都得算吧？” 得知妹妹就在501，秦楚叫妹妹把手机给陈良涛。 陈良涛接了手机，只有点头和嗯嗯应是。 几分钟后，他又把手机还给了秦燕。 “燕儿，大哥叫他把501拿到手，赔偿给你二嫂了。” 秦燕高兴了，501在荣志威手上太膈应人。 五楼面对面的两套房子，分别是二哥和二嫂的，太方便了。 她下楼前，还对陈良涛笑着道别。 陈良涛认命拿起手机和荣家家主联系。 …… 两天，蒋瑜的饭量依然是两碗加半碗汤，她自己不着急，秦燕和郑秀暗暗着急。 秦老太太倒是挺开心，软乎乎的小姑娘陪了她两天，美得她每天都笑的合不拢嘴。 还和阿瑜在厨房里折腾了两天美食，把秦燕和郑秀撑坏了。 …… 周四晚上，蒋瑜回去一趟，带着蛋炒饭、火腿肠蒸花卷和红烧肉，还有一个装着挂面、大米、小米和鸡蛋的塑料桶。 蒋瑾只顾吃，蒋爷爷则看出孙女不太对劲，“是不是太累？” 他没往孙女失去大力气上想，只是见孙女双手拿着这些东西有些吃力的样子，以为累到了。 “是的。” 蒋瑜笑着点头，“忙完这件事，我就休长假。” 蒋爷爷颔首，“休息一下也好，两边跑，太累。” 那边黑夜，这边白天，孙女回来睡觉也只是睡下午和上半夜，日夜颠倒了。 蒋瑾追问有没有新故事书？蒋瑜摇头，“秀姐说，你得把西游记吃透了，那是能学习的图书，不然就没有下一个故事。” 好吧！ 蒋瑾也知道自己囫囵吞枣、看图带猜的要不得，他也看的心里卡顿的难受，干脆从头认真学字阅读。 …… 蒋瑜一出现，郑秀就拽着她跑离公厕，因为公厕里有人，也因为秦燕发现蒋瑜不在次卧。 郑秀撒谎说阿瑜去菜市场了，秦燕就自己来找了。 蒋瑜“……” 她可不可以不要私人助理了？ 感谢【sharon】【张大哥】两位小可爱的月票，多谢！ ------------ 第九十一章 兰先生再来 刚跑进菜市场，就被秦燕发现了，“二，阿瑜，你去哪了？我找了两遍也没找到你。秀姐，你在哪里找到阿瑜的？” 郑秀“……” 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 “我肚子疼，去了公厕，遇见了买到菜去公厕的阿瑜。你看，阿瑜已经买到绿色蔬菜了，我们回去吧！别让奶奶担心。” 秦燕狐疑的望着两人，这么巧在公厕遇上？ 郑秀“……” 约定的地方是不是该换了？ …… 蒋瑜来上班，待钟室里说的正热闹的技师们，像被什么突然掐住了脖子一样戛然而止。 38号阿彩想说话，被5号阿敏给按住，“110精神不太好，你别烦她。” 蒋瑜对5号颔首，“我想眯会，你拦住38号。” 5号阿敏连连点头，“你去培训室，要是有人点钟，我去喊你。” “也好。” 蒋瑜和郑秀一离开，待钟室里立刻又热闹起来。 路过前台时，蒋瑜问阿宝，“你有没有觉得待钟室里的气氛很诡异？” 前台阿宝“……” 诡异的是你好不好？拍坏了前台，居然好像失忆了一样。 看到蒋瑜，阿曼笑问她怎么不多歇两天？ “歇两天就够了。” 蒋瑜颔首，“待钟室里很不对劲，我待不下去，躲上来了。” 阿曼狐疑的望着蒋瑜，“你不知道？” 蒋瑜一顿，“我知道什么？” “没什么。” 阿曼摇头，“你去按摩床上歇会儿，我和阿秀说说话。” 待蒋瑜躺下后，阿曼才看向对她挤眼的郑秀。 郑秀指指自己的脑袋，然后摊摊手耸耸肩。 阿曼睁大眼睛，失忆？ 郑秀对她颔首。 阿曼“……” 难怪老板换了个一模一样的前台。 …… 蒋瑜睡着了，直到阿曼推醒她，“阿瑜，点钟，8包。” 蒋瑜戴上口罩和眼镜，去了热水间。 热水间里没有技师，8包难道只有一位客人？ 蔡姐见蒋瑜进热水间，也进了热水间低声道，“点你钟的是那天要换垫单的客人。” 兰先生和苏先生吗？ 蒋瑜对蔡姐摆摆手，“你先翻出新垫单，我去包间看看。” 8包里，果然站着兰先生和苏先生。 见蒋瑜来了，苏先生道，“今天只给兰先生按，你去拿新垫单。” 蒋瑜颔首，“客人请稍等。” 望着蒋瑜离开的背影，兰先生问道，“阿苏，你有没有发现110精神有些差？” 苏先生摇头，“没注意，一会我看看。” 蔡姐只翻出来两套新垫单，“110，要不要叫老板再买一些新垫单啊？下次未必能翻出来了。” 蒋瑜不知道兰先生还会再来，上次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她也不知道兰先生下次还会不会来？ “你对老板说一下就行，买不买，随便他。” 换好了垫单，蒋瑜拿着旧垫单离开包间。 苏先生望着她的背影，“是好像不太有精神的样子，也许是病了。” 蒋瑜回到包间，苏先生给她一次性垫单，并告诉她今天就做足疗，不按摩。 铺上一次垫单，给兰先生脱了鞋袜，蒋瑜再去洗手时，秀姐给她送了手套。 她回包间征询兰先生的意见。 兰先生盯着乳胶手套看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同意，“按肩颈时再戴。” 按完头部，在蒋瑜戴乳胶手套时，兰先生打破沉默，“打工挣钱重要，身体也重要，要照顾好自己。” 蒋瑜“……” “谢谢兰先生，我会注意的。” 大力气虽然不在，但是手法在；虽然力气小了些，节奏手感仍然不差。 看着低头给自己做足疗的蒋瑜，兰先生突然又开口说道，“110，金志航所在的运输队，拿到了兰家一个工厂的运输合同。” 蒋瑜头也没抬，“金先生来告诉我了，并且送来了李先生的两万感谢费。” 兰先生转脸看向苏先生，苏先生轻轻摇头。 包间里又安静下来。 足疗结束，蒋瑜摘掉手套给兰先生穿上鞋袜，端盆离开。 苏先生才开口道，“看菜下碟而已，110只是足疗店的技师。” 兰先生冷声道，“一年后就别续了。” “是！” 苏先生点头，“我会提前寻找另外一家运输公司。” 蒋瑜洗了手回包间，就接到苏先生给的一沓崭新百元币，“买点补品补一下。” 蒋瑜双手接了钱，“谢谢兰先生，谢谢苏先生。” 整理了包间，蒋瑜直接去培训室，没再给蔡姐小费，她不想成为一种习惯。 拿着蒋瑜的小费，阿曼问，“阿瑜，你看我现在把自己给弄个洁癖症出来，还来得及吗？” 蒋瑜灿烂一笑，“曼姐，你该说服身边的人，在我们这里找认同感是不行的。” “唉！” 阿曼一屁股坐回沙发上，“如果能说服，早就说服了。” 她老公不准她做技师，为了家庭，她选择让步，但看到阿瑜的小费，她真的做不到不嫉妒。 蒋瑜安慰道，“得失是一体两面的。” 阿曼翻个白眼，“瞧你这安慰人的话，老气横秋的。” “秀姐就是这么安慰我的。” 蒋瑜把爷爷的话套在秀姐身上，她又躺上按摩床，“我还要睡觉。” 没睡多久，又有点钟…… 一天下来，断断续续的，蒋瑜没有真正深睡过。 还好今天点钟的没有货车司机，否则她的大力气消失的消息，又要引起待钟室的一场震动了。 签退后，蒋瑜抱着一个布卷和郑秀出来，就被秦燕接到。 蒋瑜问奶奶睡了没有？ “我嫉妒了！” 秦燕笑道，“奶奶睡觉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我来接你，你见到我不安慰我的辛苦，就只想着奶奶。” “燕儿小姐姐最好了。” 蒋瑜挽上她的胳膊，把布卷交给她，“回家给你开工钱，再给你发奖金，再把采买费用给报销了。” 回到502，先干饭。 吃饱喝足了，蒋瑜打开布卷，按照新钱号子拿了20张给秦燕， “一千工钱，一千奖金，等我挣到大钱了，再给你多发点。” 秦燕笑着接了，“你啥时候挣大钱？” 蒋瑜指着对面，“等他们付钱了，我就给你发。” “好。” 秦燕不客气，对面的，她是该拿一些奖金的。 ------------ 第九十二章 亲传弟子才传【求票】 秦燕拿出记账本核对，零零碎碎花了三千多块，不包括连液化气和水电费。 郑秀忙拿出蒋瑜给的1500块钱，“水电费和液化气钱从这里出，这也是阿瑜的钱。” 她自己又出了1500块，“不管多还是少，我就出1500。” 房租省下来了，1500的花销并不多，她每天吃的好喝的好，还不用做家务。 秦燕打算也出1500，被蒋瑜按住，“我管你吃，你也做不了多久不是？ 这几天，你最辛苦，是我让你受累了，钱，只是一点点的弥补，别推辞。” “那就谢谢阿瑜了。” 秦燕笑着道谢，她也缺钱花。 秦家的孩子成年后，都是自己挣钱自己花，她没有大嫂会挣钱，也没有二哥会投资，全靠自己那点死工资。 分赃完毕，秦燕把记账本一翻，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 蒋瑜再回去，蒋爷爷就劝她最近别回来了，就在那边歇息，别累坏了。 蒋瑜确实精力不支，在秦老太太和秦燕面前，她是强打精神的。 上班时精神不济，总想睡觉，也就答应爷爷暂时不回了， “爷爷，那边的军队想要秘方和理筋术，想让我收徒，您觉得可以吗？” 蒋爷爷毫不迟疑，“收徒可以，但得考察人品，得传我程家名。” 蒋瑜不明白爷爷怎么这么干脆？ 蒋爷爷笑呵呵，“把我程家理筋术换个世界发扬光大，我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心法也可以传，但我传不了你，也就没法传过去了。 你就找力气大的传，就按照你的方法传。秘方也是，但必须是亲传弟子才传。” 第二天，蒋瑜提前去了菜市场，买了只鸡杀了，再买些粉条和豆腐送回去一趟，悄悄放进正屋桌子上又离开了。 …… 孙大夫依然见面就问她昨晚有没有梦到她爹？ “梦见了。” 蒋瑜笑盈盈望着孙大夫，“我爹说，亲传弟子才传，必须是学理筋术的亲传弟子。” 孙大夫“……” 他不专骨伤科，他不眼馋秘方，他才不做小姑娘的亲传弟子呢！ …… 今天周六，点钟的客人很多，蒋瑜的大力气不在，客人也没发现，因为没有大货车司机。 晚饭时，蒋瑜又只吃两盒饭，洪姨问她是不是胃不舒服了？ 蒋瑜摇头，她没有哪儿不舒服，就是饭量减了，就是大力气不在了，“我缓两天就好了。” 下班时，在‘大脚板’外面接蒋瑜的是秦燕和一个很久没出现的人，“阿瑜。” 吴健农走到蒋瑜面前，温声问，“身体怎样了？” “你怎么又出现了？” 蒋瑜后退几步，“你离我远点。” 吴健农顿住，阿瑜这么讨厌他吗？ 见郑秀对他连连眨眼，见秦燕虎视眈眈，他忙解释道，“我就是来办事，顺便看看你，你没事就好。” “我很好。” 蒋瑜瞪着他，“你们不出现，我会更好。” 吴健农“……” 他与阿威怎么和阿瑜走到这种地步的？ 明明开始感觉很不错的，后面就越来越乱。 现在，501卖给了陈家，602和402被家族收走，他和阿威在鹏城历练的超市也被家族收走。 他们的成绩一塌糊涂。 若不买房，若只买501，是不是不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 “你没事，我和阿威就放心了，再见！” 蒋瑜随意挥挥手，等吴健农走了，她才挽上秦燕胳膊离开。 紧随其后的郑秀悄悄给吴健农发个信息【阿瑜有严重洁癖，你们就别再出现了。】 吴健农“……” …… 周日，又有港城客人来点蒋瑜的钟。 也有大货车司机来，蒋瑜说自己约了客人了，把秀姐和5号给推了出去。 周一，待钟室里就有技师传110练功出了岔子，按不动大货车司机了…… 5号和66号按住38号，不让她和2号她们干架。 蒋瑜在二楼给老先生做足疗，老先生回老家了，直到昨天才回来，今天就来点蒋瑜的钟了。 老先生望着蒋瑜略显憔悴的脸色，“你生病了吗？” 蒋瑜颔首，“有几天了，正在恢复期。” 老先生关心道，“那可要好好的调养好身体啊！” 老先生说了很多年轻不在意老来受罪的例子。 蒋瑜笑着应着老先生的善意。 下钟回到待钟室，待钟室里三十多个技师竟然都安静如鸡。 蒋瑜看向气鼓鼓的38号，又和谁吵架了？ “110。” 2号阿玲笑问，“听说你练功出了岔子，按不动大货车他们了。” “是的。” 蒋瑜点头，“趁着大货车司机们还不知道，还在往‘大脚板’来，你们赶快去截胡。” 听着蒋瑜淡淡的语气，2号不确定她的大力气不在的消息，是真还是假？ 82号道，“我们倒是想截胡呢！可是你推出秀姐和5号，都不带我们一把。” “呵！呵！” 蒋瑜冷笑两声，“想让我带，平日里说话时嘴巴又带刀子，我欠你们的吗？ 能让同事带也是一种本事，可你有这个本事吗？你一个人按得动大货车司机吗？ 66号和32号按一趟下来，累的精疲力尽，你眼瞎吗？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82号想反驳，却找不出话来。 待钟室里更静了。 迎宾阿红拿着号牌来喊上钟，“110，带三个技师，点钟，11包。” 蒋瑜“……” 一次四个人？ “阿红，是不是李二少？” 迎宾阿红点点头。 蒋瑜带上秀姐、32号和66号，出待钟室前，她还大声嘀咕一句， “说话这么牛气，就让她带她老表好了，我只带我这边的人。” 33号阿兰脸色变了，110连她也不带了。 “不稀罕！” 82号对着待钟室门口吼道。 技师们都用一言难尽的神色望着33号阿兰，咋摊上这么个老表？ 11包，果然是李焯然带朋友来，不过这次是另外三个人。 这三个人和上周三个人一样要求110摘口罩。 蒋瑜不乐意了，“李焯然，你故意的？” “与我无关。” 李焯然躺上按摩床，“是你戴着口罩，叫看到你的人感觉心里堵的难受。按三个小时。” 这次，李焯然忍住了没睡觉，但也多次打盹儿。 故意用舒缓节奏的蒋瑜抿紧嘴，这个富二代有点意志力。 李焯然清醒的发小费，果然一人五百。 5号阿敏不内疚了。 感谢小可爱【160921174803015】的月票，多谢！ ------------ 第九十三章 大力气回来了 晚上签退时，老板询问蒋瑜是不是真的练功出了岔子？ “如果是的话，老板有什么打算？要是不满意，你可以辞退我。” 蒋瑜放下签字笔，不等秀姐，就走出了‘大脚板’。 “老板，要是你辞退110，我也跟着走。” 郑秀也不签退了，追着蒋瑜跑出‘大脚板’。 老板“……” 他就问一下真假，不可以吗？ …… 秦燕又等在店外。 蒋瑜换上笑脸，“今晚吃啥？” “韭菜盒子，二哥说你很喜欢吃。” 蒋瑜“……” 多久没有想起这个人了？明明才半个月，却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叫阿瑜愣住，秦燕吐吐舌头，奶奶说，越不提，二嫂越容易把二哥给‘埋葬’了。 郑秀瞪了眼秦燕，挽起蒋瑜胳膊，“太好了，我也喜欢吃，快回去。” …… 陈良涛和陈连陛等在501门口。 蒋瑜对叔侄俩点头道，“明天开始推拿。” 陈良涛笑意盈盈颔首。 陈连陛把手上的袋子递给蒋瑜，“这些是生煎包，味道不错，你尝尝。” “多谢。” 蒋瑜接着塑料袋，“不必特意准备夜宵，我们自己都有准备。” “不是特意准备的。” 陈连陛解释，“就是今天去吃了这家，味道很好，就想让你也尝尝。” 郑秀看了眼陈连陛，推着蒋瑜进门，“快点，我闻到韭菜香味了。” 被关在了502门外的陈良涛和陈连陛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阿瑜失忆对他们来说，似乎不是坏事，但心里堵的难受，太憋屈了这事，他们莫名其妙受牵连，阿瑜还遭了罪。 “父亲有没有说怎么处理鲁家？” 陈良涛摇头，“这事堂哥自有主张，你只管医治好你的身体。” 陈连陛抿了抿唇，“把那个阿沁嫁给一个又穷又懒、比她父亲还老的老男人。” 陈良涛看了侄子一眼，点点头，“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秦家也说了要惩治阿沁。” …… 周二发工资。 蒋瑜工资是2288，但要扣除赔偿按摩床300，只领了1988。 郑秀工资是1760，因为她请了十天假，蒋瑜成了NO1。 郑秀拍了拍蒋瑜，一姐换人做喽。 今天没有大货车司机来，蒋瑜很轻松，晚上给陈连陛推拿用的是桂枝水，桂枝有解肌发汗温经通阳的功效。 仍然是推拿完涂抹蜂蜜药膏。 这次，三晚上共用了十个小时，就推完了连任督二脉在内的26条经络。 陈连陛身上的瘀结几乎没了，胳膊和腿抬举时非常轻松，他自己感觉身体也轻松了很多。 “陈先生，下周我们用药酒推拿按摩，明天你找秦燕倒3斤一号药酒。 叫小陈先生每天喝二钱，只喝五天，第五天刚好再推拿。” “好好好。” 陈良涛笑得合不拢嘴，侄子的身体眼看要恢复了，他是非常高兴，堂哥也高兴，侄子可是家主接班人啊！ 秦楚的小本子又记满了，他也很高兴，阿瑜的秘方和推拿手法有效，入了上头的眼，身份就能提上去了，有了身份，谁还敢欺负？ …… 周五了，仍然没有大货车司机来。 老板很着急。 老板娘问前台阿宝是谁最先传110练功出岔子的？ 前台阿宝连连摇头，她哪知道是谁最先说的？ 老板嫌弃阿宝没用，平时什么小道消息都有，关键时候却掉链子。 晚上签退，蒋瑜向老板请假，明天她想歇半天，晚饭后再来。 郑秀也跟着请假。 老板犹豫，明天周末，请假？ 老板娘准假，“阿瑜，你和阿秀接着加班，确实需要休息，就批准到六点，明天毕竟是周六。” 蒋瑜道谢。 听蒋瑜说明天请了半天假，秦燕高兴的直点头， “奶奶跟着担心三天了，就怕你睡眠不足，明儿我不叫你，你和秀姐睡到自然醒，你们想吃什么，我给做。” “奶奶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这个回答，秦燕真要嫉妒了。 因为自家奶奶说：‘你二嫂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这一对，才是亲祖孙俩吧？ …… 蒋瑜只是刷牙洗脸就睡下，一直睡到次日下午三点被尿憋醒。 听到动静郑秀也起了。 两人洗了澡披散着半干的头发就下了三楼。 “醒啦？” 秦老太太笑呵呵的望着进来的两人，她正在包饺子，“我就知道你俩赶不上中饭，就想着包点纯肉馅儿的饺子，你俩醒了就能烧水煮了。” 蒋瑜和郑秀洗手帮忙，秦燕去煮饺子。 还真是纯肉的，除了葱就没别的配料，但肉馅很松软，还带着些许汤汁。 味道非常好，不知不觉中，蒋瑜吃了不少，等她回神时，就看到另外三个人激动的望着她。 见蒋瑜看过来，郑秀小心翼翼的道，“你吃很多了，看量，应该超过你以前的三碗量了。” 蒋瑜还在继续吃，“没注意，反正我还想吃。” “想吃就吃。” 秦老太太笑成了一朵花。 吃完了，郑秀拽蒋瑜到沙发边，想叫她搬沙发，“阿瑜，试试你的力气……啊啊啊！” 郑秀的小臂被蒋瑜握紧了，痛的她喊了起来，“阿瑜，我的手断了。” 蒋瑜松了手，“不是你叫我试的吗？” “你肯定是故意的。” 郑秀捧着手臂，嘴却咧得大大的，阿瑜的大力回来了。 …… 第二天一签到，郑秀就被熟客点钟了。 老金出了车回来，听到同行议论110练功出了岔子，他匆忙赶来‘大脚板’点110的钟。 110没拒老金的钟，待钟室里技师面面相觑。 进了包间，老金就问蒋瑜怎么回事？ 蒋瑜问他是不是来按摩的？ 老金点头说是。 蒋瑜出去洗手回来给他按摩。 老金疑惑了，“110，为什么别人都说你练功出了岔子？” 蒋瑜淡淡说道，“我就是身子不舒服，躲了几天懒。” 老金以为是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就没再问。 包间里沉默了一会，蒋瑜突然问道，“你和运输队是怎么分成的？” “运输队联系的业务四六分，我们四；我们自己联系的业务二八分，我们八。” “哦。”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事，就是突然想知道。” 天又被蒋瑜聊死了，包间里安静下来。 ------------ 第九十四章 我瘫痪了，你负责 收老金的高额小费时，蒋瑜叫老金别特意给她宣传了。 老金颔首，110的手法，不需要宣传也会有人慕名而来。 今天是周日，又是钟连钟，其中港客又不少。 但有一个青年有些不同，足疗按摩都做了之后，只是道谢不给小费。 蒋瑜不在意，小费不是硬性规定。平日里她上钟也不是总有小费的。 …… 周一，李焯然又带人来，是第一次带来那三个，又点了蒋瑜，叫她带技师。 蒋瑜带上秀姐、5号阿敏和38号阿彩。 蒋瑜的手速很缓很慢，李焯然终于控制不住周公的召唤。 他的三个朋友听着呼噜声，干脆也睡觉，不然李二少又会怪他们。 该翻身时，蒋瑜喊醒李焯然叫翻身。 翻了身，李焯然又被按睡了，但在快按摩结束时醒了，他从呼吸洞里抬起头， “110，我想起来了，上上次我睡着后，你肯定没给我踩腰，不然我肯定会醒的。 这次也是，你一定是心疼我……啊啊啊，疼疼疼。” 此刻的李焯然，已经被蒋瑜折按小腿了， “李焯然先生，你是不是觉得上上次没踩腰亏了？这次我给你补上。” 说着，她踩上床，“咔，咔”连续给李焯然踩了两次腰，李焯然瘫在按摩床上， “110，我的腰被你踩断了，我瘫痪了，你负责。” 蒋瑜拎起他，“我负责把你扔出去。” “别别别。” 李焯然认错，“我错了，你赶快放我下来。” 等蒋瑜四个人离开包间，李焯然的三个朋友出主意，“李二少，你要是真喜欢这个110，我们想办法把她给你掳走……” “滚！” 李焯然对三个朋友低嚷，“她的力气有多大，你们看不到吗？别给我添乱，我就喜欢这么和她玩。” …… 又到了给陈连陛推拿的时间，这次推拿用的是一号药酒。 这个药酒是活血化瘀的，因为陈连陛身上瘀结几乎没了，速度更快。 两天就全部推完了，推完后没再涂抹药粉，但她告诉陈良涛， “准备健康人乳，下周二开始隔一天推一次，一次推完全身，连续三天，每次推完后用人乳涂抹全身。 如果可以，最后一次用温热的人乳泡澡，小陈先生应该就能康复了。” “是完全康复吗？” 趴在按摩床上的陈连陛激动的问，“我可以摔跤了吗？” “不可以。” 蒋瑜淡淡说道，“恢复后，只能慢慢练起，并且不能超负荷，否则还会复发。 要是复发，再想恢复就要更长的时间，恢复之后比现在的状态差，也就是说一次比一次弱。 希望小陈先生没有忘记之前的痛苦。” 陈连陛沉默。 秦楚记完笔记问，“阿瑜，没有人乳怎么办？” “轻症可以不用。” “重症呢？” “必须用。” 蒋瑜回头看他，“既然是重症，又能有多少人得？人乳很难弄到吗？” “不是。” 秦楚看了眼陈连陛，“是一些年轻汉子心理上可能接受不了。” “告诉他是牛乳羊乳不就行了？” 陈连陛“……” 所以，阿瑜是故意当着他面前说的？ …… 周末依旧忙碌，港客中，只道谢不给小费的青年客人仍在。 周一，郑秀上了钟李焯然才来，带来的三个朋友是第二批的，这次蒋瑜带上了5号阿敏。 这三个朋友还是叫蒋瑜摘口罩。 蒋瑜烦，使出大力气按李焯然。李焯然大声嚎叫，脸上却是享受的表情。 把蒋瑜气坏了，却也拿这个被虐狂没办法，她的温和与粗鲁，对这货都没用。 要不要真把人给扔出店外？ 李焯然偷偷睁开一条眼缝看蒋瑜，见蒋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嚎的更大声了。 蔡姐来敲门，“110，6包点钟，阿秀的客人。” 蒋瑜颔首，“我这就去。” “不行！” 李焯然不同意，“加钟，加一小时。” “不加。” 蒋瑜也不同意，“秀姐叫我，我必须去。” 李焯然不甘心被‘弃’，他追去了6包，当着6包两个客人的面宣布110是他女朋友。 6包的客人是谢老板和马老板，他们都认得李焯然。 李知温是鹏城本地人，他们这些外来投资商再牛气，也要和地头蛇打好关系。 何况李知温揽去的大货车司机不少。 谢老板不信李知温能同意儿子找按摩女做女朋友，嘴上却道， “没想到110居然是贤侄的女朋友，我……疼，110，轻一点。” 蒋瑜干脆不按了，“你们自说自话当我不存在是吗？ 我知道按摩技师在你们的眼中不值得尊重，我自己尊重自己可以吧？ 李焯然，我自认自己从没有对你表露过欲拒还迎的行动和话语，从始至终我只是把你当成调皮的小朋友。 我不知道你想玩什么游戏？从现在开始，我拒你的钟。 谢老板，你的心思，明眼人都能感觉到，我一直在尽量避开你。 要不是为了躲李焯然这个变态，我是不会接你的钟的。 躲避不是怕你，是不想让自己的暴力憋不住。 不怕死，你就继续，看我会不会拍断你的腿或者腰？” 蒋瑜离开了，包间里异常安静。 郑秀叹气，“这回相信了吧？谢老板，以后你也别点我的钟了。” 郑秀也弃钟离开。 “你给我小心点！” 李焯然警告了谢老板一句，跑出包间追蒋瑜。 马老板望着谢老板，“李家二少，惹不得。” 谢老板嘴角噙笑，“告诉李知温，不就解决了？” “110很烈。” “烈，才更有意思。” 见谢老板一意孤行，马老板叹气，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蒋瑜的洁癖，众所周知了，李焯然抢在郑秀前面进了洗手间。 “110，谢老板不是正经人，我老豆可是鹏城地头蛇，我是故意当着他的面这么说的。你真傻，破坏我的计划。” “是吗？” 蒋瑜轻蔑一笑，“李焯然，我不想陪你玩游戏，别逼我真动手。” 李焯然解释道，“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真的，我就没遇到过你这么好玩的人，你相信我。” 望着李焯然一副认真的表情，蒋瑜淡然拒绝，“你我不适合做朋友，因为身份不对等。 你家世强，我性格强，做不了朋友。让开吧！不然我又要洗手。” 感谢小可爱【xianglin】的月票，多谢！ ------------ 第九十五章 110还没恢复？ 李焯然让开后，蒋瑜看到他身后的郑秀，“秀姐，终于还是让你做了‘忘恩负义’之人。” “他们算什么？” 郑秀用力摆手表示自己的不在意，“我早就想学你这样了，这次正好是个契机，下楼吧！” 110不但拒钟，还带着秀姐一起拒钟，前台阿宝回头看了老板一眼，见老板点头了，才把两人的号牌从点钟排给拿到排钟排上。 郑秀瞪了老板一眼，和蒋瑜回待钟室。 老板被郑秀瞪的莫名其妙，他没怎么吧？两大头牌一起拒钟，他都没吭声。 谢老板和马老板下来结账，老板不收费还道歉， “不好意思，110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所以……” “110还没恢复？” 有人截了老板的话。 老板转脸一看，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 “兰先生，苏先生，110已经恢复了。这不是不知道她为什么闹脾气拒钟吗？我就向客人道个歉。” 谢老板和马老板也同时转头，见到来人，两人迎向门口，“兰先生，苏先生。” “站住！” 苏先生抬手一指，“你们离远一点。” 谢老板和马老板立在原地。苏先生对走出前台的老板道，“叫110带个技师上钟，叫她多洗几遍手。” 老板极其谄媚，“是是，我这就去叫她，你们先上楼去。” 兰先生上楼前，冷冷的看了眼谢老板和马老板，看得两人直冒冷汗。 …… 蔡姐见兰先生和苏先生直接上楼来了，她自觉的翻出新垫单和毛巾，幸亏老板买了。 在蒋瑜换垫单时，苏先生问道，“110，你的身体好些了吧？” 蒋瑜“……” 这是以为她得了多大的病了？ “已经好了，谢谢苏先生关心。” 苏先生看了眼兰先生，道，“是兰先生不放心你，你之前闹脾气拒钟了？” “没什么……” 蒋瑜刚开口，就被郑秀抢去话， “苏先生你不知道，我们按摩技师在一些人眼里就不值得尊重，110她……” “秀姐！” 蒋瑜打断郑秀，“多谢兰先生的关心，兰先生请直接坐凳子上，我去端水。” 郑秀无奈跟着蒋瑜一起抱着换下的垫单离开8包。 兰先生明明对阿瑜很有好感，还不是那种男女情，阿瑜为什么不趁机告状？ 蒋瑜对秀姐解释，“要是依靠了兰先生这个外力，我们仍然是别人眼里的那种人。 兰先生也是客人，我们当着一个客人的面说另一个客人的坏话，客人会不会觉得我们还会当着别人的面说他的坏话？ 你还想不想拢住兰先生拿巨额小费了？而且兰先生靠近我的目的是什么？我还没猜出来。” 8号包间里。 苏先生低声道，“据说请病假前发脾气把前台都拍碎了一块，但是没有进医院的记录。” 兰先生点点头，“扩大范围调查，打听清楚她刚才为什么拒钟？那个108暂时别去接触。” 苏先生颔首。 为了验证，兰先生叫他找了两个手指冰凉的女子触碰，结果兰先生把人给拍飞了。 兰先生为什么不讨厌110的触碰？这里面的原因真要好好调查清楚了。 “要不，我找王红飞谈谈？” 王红飞是‘大脚板’的老板，他们第一次来之前就把这个人调查清楚了。 兰先生点头，“叫他明天上午去见我，推掉明天上午所有事情。” “是。” …… 因为蒋瑜的身体恢复了，兰先生和苏先生足疗后又按摩，然后她和郑秀各得了一沓新币。 攥着脱掉的乳胶手套，郑秀的嘴角咧到了耳根，脱鞋穿鞋算什么？小费给的高，再臭的鞋她也脱，何况苏先生的鞋并不臭。 老板亲自给苏先生结账并殷勤的送到门外，得知兰先生召见他，他点头哈腰的表示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到。 等兰先生和苏先生的汽车远去了，他才回到店内，亲自站在楼梯口等着蒋瑜和郑秀，“110，我叫洪姨继续给你和阿秀加餐。” 蒋瑜蹙眉，“你能离我远一点吗？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你靠近，我就想踹飞你。” 郑秀赶紧把老板推远一点，“老板，我知道你想让阿瑜认真把兰先生留住，我们也非常高兴能给这样的大老板做足疗。 有什么话，你就叫老板娘来说。” 老板的脸色不太好看，110这是恃宠而骄了？ 郑秀把蒋瑜给哄去了待钟室，然后对老板和老板娘招手，示意两人上楼说话。 …… 培训室里，阿曼和老板老板娘三个人听了郑秀的话后，脸上的表情不一。 老板苦笑不已，他可能是110洁癖发作其中的一个引子吗？ 老板娘暗暗高兴，老公的小心思不能施展了。 郑秀对老板道，“你想叫阿瑜给你留住客人，你还想在阿瑜身上找到你做男人的骄傲，可能吗？ 如果她再踹你，离下一次发作就不远了，如果她成了兰先生那样的，她还能做技师吗？” “阿秀。” 老板娘道，“我知道你是真心为阿瑜、为‘大脚板’考虑的，我和老板会注意的，有什么事，就由我去和阿瑜说。” 郑秀颔首，“阿瑜这个毛病还要保密，免得有人故意引她发作。” 老板娘连连点头，“放心吧！我们明白的。” 等郑秀离开，老板叫阿曼出去，他有话和老板娘说。 兰先生要见老公？ 老板娘担忧，“老公，听说兰先生的能力不小，你说话可要小心点。” “你还没明白。” 老板摇头道，“兰先生就是奔阿瑜来的，他见我，肯定因为阿瑜这个人。 又因为阿瑜的脾气，才单独见我的，你觉得以阿瑜的脾气，我这一去，是福还是祸？” 老板娘也为难，去不去都不合适。 不去，得罪兰先生，去了，得罪阿瑜和秦家。 “你说，兰先生对阿瑜到底有没有想法？难得他愿意接受第二个人、还是异性的人靠近。” “不知道。” 老板摇头，“但秦家对阿瑜的爱护是真的，秦家姑娘喊阿瑜喊二嫂来着。” 郑秀喊蒋瑜去食堂吃饭，“我警告老板了，他不敢再烦你了。” “多谢秀姐。” 蒋瑜道谢，“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特别想踹老板。” “再忍忍。” 郑秀安慰道，“这周就能按完陈连陛了，下个月领了工资你就能请长假歇歇了。” 蒋瑜深以为然，她有六万多块钱了，能换一千多两银，等陈家事了，就够她和秀姐开干的了。 ------------ 第九十六章 去给5号搬家【求票】 见蒋瑜情绪不错，郑秀提议今晚叫小5号请夜宵， “她欠你一次夜宵，不，她欠你无数次夜宵了，再不让她还，她该内疚了。” 蒋瑜同意，她想吃烤串和炒河粉了。 终于叫她请客了？ 5号阿敏高兴的连连点头，问阿瑜和秀姐想吃什么？下班她就去买。 下班后，郑秀把蒋瑜交给秦燕，她和阿敏去夜宵摊。 买回夜宵，阿敏就想回去，她住的太远，回去太晚不安全。 郑秀叫她今晚留下睡客厅，阿敏犹豫，她没有换洗衣物。 郑秀一挥手，“我借睡衣给你，你明天上午再回去换。” 阿敏留下了，但在第二天她回去换衣服后，就又哭着跑回来了。 开门的蒋瑜被她抱住就是一通哭。 哭得蒋瑜直皱眉，把人给拽进来关上门，“哭能解决问题吗？有事就说！” 郑秀挠着乱糟糟的头发出了卧室，“小5号，谁欺负你了？说出来，叫你瑜姐给你报仇，她力气大。” “噗！”阿敏又笑了。 蒋瑜嫌弃的推开她，还能笑，肯定不是大事，弄她一身眼泪鼻涕，“我去洗个澡。” 郑秀点着阿敏，“阿瑜没踹飞你，算你幸运。” 阿敏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擦眼泪擤鼻涕，“我给阿瑜洗衣服。” 等蒋瑜洗了澡出来，阿敏才说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吗？” 听完后，郑秀就鄙视阿敏，“两个老乡而已，她们肯定是嫉妒你拿的小费高。” 就因为阿敏昨晚没回去睡觉，和她一起合租的两个老乡认定她陪睡了。 阿敏的解释，在她那两个老乡嘴里成了掩饰，还说要告诉她的家人。 阿敏很难过，“她们说告诉我家人，其实就是告诉全村人。” “她俩应该陪睡了。” 郑秀道，“她们这是想先把你推到风尖浪口，等她们的事情暴露出来，村民已经见怪不怪了。” 阿敏愣住，她的两个老乡，一个在酒店上班，一个在其他足疗店上班。 在酒店上班的经常有夜班，在足疗店上班的也有过夜不归宿的时候，理由也是在同事那里住下了。 “搬出来住吧！” 郑秀的热心肠又发作，“你玩不过她俩的，你也不是没钱。” “可是。” 阿敏犹豫，“我不和她们住在一起，不就坐实了做二奶了？” 蒋瑜轻笑，“真假在外人眼中不重要，外人只信她们愿意相信的。如果太在意外人的看法，你会活的很累。” 阿敏不犹豫了，“那我赶紧找房子。” “先回去搬。” 郑秀挥手赶她，“房子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你先搬过来住下，别和那样的人住在一起了。 说不定还能卖了你给她们挣钱，她们认为你能陪睡一次，就能陪睡无数次。” 她说这话不是空穴来风，曾经有个技师就在被别人包了的第三天，就被老乡灌醉送到其他老板床上了。 阿敏的脸色一变，“我没有房间钥匙。” “笨！” 郑秀彻底醒困了，“你一个合租者竟然没有钥匙？” 阿敏嗫嚅道，“我，我住客厅的。” “我捶死你这头蠢猪！” 郑秀恨铁不成钢的举起拳头就捶，“你赶快去给老娘搬家！老娘今天不上班，也要把你给搬出来。” 阿敏任由郑秀捶，眼里泪水越来越多，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好了。” 蒋瑜起身去卫生间扎头发，“一起去，阿敏是我们罩着的，欺负阿敏，就是欺负我们。” 郑秀给老板发短信，她与110和5号要出去办事，推迟上班时间。 正在兰先生办公室的老板秒回：“放心去。” 路过三楼，郑秀进302向秦老太太和秦燕说了一声就追下楼去了。 秦燕忙给郑秀发短信：【遇到事儿，打我手机。】 【嗯。】 …… 阿敏住的地方是郊区农村，白天都没有公交车直达，她们下了公交车后还要步行两里路。 刚走上打了很多补丁的柏油路上，阿敏就叫住迎面走来的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子， “阿毛，麻烦你开一下门，我要拿走我的换洗衣服，我要搬家。” 阿毛脚步匆匆，“不行，我要迟到了。” 郑秀伸手拽住她，“你敢不开门，我就叫你永远不怕迟到，因为你不用再上班了。” 阿毛瞪郑秀，“你是谁？别多管闲事。” “我呀！” 郑秀挑眉坏笑，“我是昨晚睡了阿敏的、‘大脚板’的108号阿秀。” 阿毛一脸不敢置信的望向阿敏，“阿敏，我们不就随口说两句吗？也是为你好，怕你学坏了，你还带着外人回来搬家，你什么意思？” 郑秀晃了晃手上抓着的阿毛，“你这是又不着急上班了吗？” “秀姐，你跟她说这些干嘛？直接拎走。” 蒋瑜说着，就过来抓上了阿毛的衣领。 阿毛身高也就160左右，在个子高力气大的蒋瑜面前，就像个幼儿，被蒋瑜拎着往村里走去。 脖子被勒紧，阿毛四肢扑腾着挣扎，“你，你放下我，我自己走。” 蒋瑜让她两肢着地，继续拎着往前走着，“阿敏，前面带路。” “哦。” 阿敏这才回神，追上蒋瑜。 一个把院子改成房子的违章建筑，就是阿敏的住所。 一大间房子用五合板夹出了三间，左右是卧房，中间是客厅。 客厅堪比杂物间，什么东西都堆放在客厅里。 郑秀看向被堆放了一半物品的沙发，“那里不会就是你的床吧？” 小小的客厅里再也没有其他空地了。 见阿敏点头，郑秀问房租多少？ 阿敏走向沙发整理上面的衣物，“一个月150。” “笨！” 郑秀气得跺脚，“我和阿瑜合租，一个人一个月才300。” 蒋瑜松开阿毛，指着院子剩下的两个角落，“秀姐，她们的150，肯定没有多余的开支。” 这两个角落里分别是烧柴的土灶厨房和水井。 “你走吧！”郑秀挥手赶阿毛走，阿毛反而不走了，“你是‘大脚板’的秀姐，是吧？” 郑秀挑眉，“我不是自我介绍过了吗？” “秀姐。” 阿毛走近郑秀，“我能不能去‘大脚板’做事呀？” “‘大脚板’常年招人。” 郑秀继续挥手赶人，“你赶快走，别烦人。” ------------ 第九十七章 不爱说话，尽做实事 整理衣物的阿敏突然站起身，“阿毛，你们动了我的东西了？” 阿毛转身就要走，又被蒋瑜抓住后衣领。 “你放开我。” “把钱拿出来，否则我们就送你去衙，局子。” 阿毛挣扎不停，“不止我拿了，阿水也拿了。” “秀姐，打电话报官！” “别报别报。” 阿毛向阿敏求饶，“阿敏，看在我们带你出来的份上，放过我们。” 阿敏想说话，被蒋瑜瞪了。 蒋瑜抓紧阿毛的衣领，“你立即带我们去找阿水把钱要回来，少一分，我们都不同意和解。” 阿毛点头如捣蒜。 …… 钱一分不少的都拿回来了，阿敏激动的又说要请吃夜宵。 郑秀轻哼一声，“你欠阿瑜的夜宵多了去。” “是是。” 阿敏笑着点头，“我承包一个月的夜宵。” “拉倒吧你。” 郑秀没好气的怼她，“你有钱后都舍不得搬出来住，还包夜宵？阿瑜吃穷你。” “不怕。” 阿敏拍着胸口，“阿瑜吃再多我都舍得。” 郑秀问她的钱怎么不寄回去了？” 阿敏道，“上次我俩分的那五千块钱寄回去后，家里的事就解决了。” 郑秀“……” 五千块钱就能解决的事，还叫事吗？ 阿敏家住山里，大哥已经27了，二哥也25了，因为家里太穷，都没找到老婆。 村里的年轻姑娘多数出来打工，见过了外面的繁华后，都想嫁在外面。 小伙子们想娶老婆，就要拿出年轻姑娘要的高彩礼。 就算娶个寡妇，也要拿出相应的彩礼。 勤快朴实的阿敏一家人，连一份彩礼钱都拿不出来，阿敏决定走出大山挣钱。 家里人也同意，因为阿敏快20了，再不出去见世面的话，就该嫁附进山村里了。 他们也舍不得让女儿一辈子待在山村里。 阿敏寄回去五千块钱，她大哥的事情解决了。 一年不办两件喜事，家里的事暂时不着急，她娘叫她自己存钱，别把钱往家寄，免得被她大嫂给弄去了。 “想嫁外面还不容易吗？” 郑秀拍着阿敏肩膀，“我家在北方，不是很富裕，但肯定比你那山村强。不过我老公是南方人，你想嫁北还是嫁南？” “阿敏。” 蒋瑜不想让秀姐误导阿敏，“婚姻靠缘分，别听秀姐的。我们快点回去，我饿了。” …… 阿敏进了502就拘谨的向秦老太太弯腰解释，“奶奶，我，我就住几天，找到房子就搬走。” 上次阿敏来了后，秦老太太把阿敏祖宗八代都打听清楚了，只因为二孙媳妇看阿敏顺眼，想要罩着阿敏。 阿敏一家子老实人，可交。 “没关系。” 秦老太太笑呵呵，“出门在外靠朋友，朋友有难哪有不帮的道理？住下也给阿瑜阿秀做个伴。” 阿敏放下包袱，就进厨房帮忙去了。 秦老太太很满意，老实又有眼力劲儿。 吃了饭，阿敏再洗碗，秦燕不争了，这小姑娘不做事心不安。 …… 到了店里已经两点了，前台阿宝说老板娘给她们仨都代签到了。 三人进待钟室，阿敏就得到技师们的嫉妒目光，这个5号跟着110，一路得到很多照应，现在连老板娘都对她另眼相待了。 尤其是2号阿玲和89号阿雪最眼红，她们可是和5号一批的学员啊！ 89号的熟客也有几个，但和5号没法比，因为5号上的多数是大货车的钟，钟数比她多，小费更比她多。 早知道，她就认真的跟在110和秀姐身后了，至少能拉住一部分客人。 38号阿彩靠过来，“小5号，你和秀姐110她们干嘛去了？” 阿敏看她一眼，“你很……” “110，108，5号，点钟，5包。” 迎宾阿红拿着号牌来了，打断了阿敏的话。 待钟室里三十多双目光一起盯着三人，她们等这么久没钟，这仨一来就有钟。 5包是老金和老史老柳三个人，这次老柳选的是110。 老金选了郑秀。 阿敏只能按老史了。 被阿敏按后，老史夸道，“不错，按起来很有感觉，就是力气还欠了些。” 阿敏默不作声的跪上床边按，跪上床她就高了，就好用力了。 老金笑道，“110，与你一起的技师，和你越来越像了，不爱说话，尽做实事。” “这才是该有的工作态度，不是吗？” 三人都赞成蒋瑜的话，他们要的就是认真，他们就只是来放松的。 结束时，阿敏几乎脱力，老史笑着给她一把小费，“我听说110的饭量不小，你也学她多吃点。” 阿敏气喘吁吁的道谢，“谢谢客人，我会的。” 郑秀没比阿敏好多少，想拿高额小费，她就不能差阿瑜太多。 老金也是给的一把小费，“108，你早这么卖力，我就不会受这么久的苦了。” “你这话不对。” 郑秀摆摆手，“110不来，就用‘大脚板’原来的手法，你觉得我使出吃奶的力气，能按松你的肌肉吗？” 老金笑道，“你说得对，我的错，来多给几张，你辛苦了。” 郑秀笑的见牙不见眼，“谢谢。” 蒋瑜得的当然也不少，这三个司机一起出车回来的，要不然也不会一起来。 整理了包间，蒋瑜又去洗手。 郑秀和阿敏也跟着她一起，“阿瑜，我们都要被你带出洁癖来了。” 蒋瑜笑问，“这洁癖，不是秀姐你给我的吗？” 郑秀“……” 我给你的是讲究卫生，你把它变成洁癖不说，还变成了超级洁癖，洁癖中的晚期，我也无奈的好吧？ 去培训室数小费，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阿敏也数，阿曼嫉妒。 可110把小5号带出来了，她又感到骄傲。 她问三人，“多少？” 蒋瑜：“21。” 郑秀：“24。” 阿敏：“22。” “我最多！” 郑秀高兴的晃着手上的钱，“老金就是大方，我护了阿瑜两句，他就给我加了几张。” “好好说话！” 蒋瑜笑嗔她，“这话被你说的很歧义。” “难道不是吗？” 郑秀没感觉到自己的话有啥不对的。 阿敏一板一眼的把郑秀和老金的对话学给阿曼听。 阿曼点着郑秀，“你的地位呀，马上就要被小5号取代了。” ------------ 第九十八章 大货车司机连番来 “不可能！我……” “笃笃笃。” 培训室响起敲门声，打断了郑秀的话。 “110、108、5号，出来上钟了，6包，又是货车司机。” 这次是老陈与来试探过蒋瑜的老邱和老杨。 老陈选了110。 老邱选了108，老杨不用选，只剩下5号了。 这一场按下来，郑秀和阿敏快报废了，蒋瑜给两人嘴里各塞了块糖，叫她俩歇歇，她一个人整理包间。 整理完，架着两人去培训室数小费。 阿曼“……” 她可不可以抢劫？ 这次，郑秀得了18张，阿敏得了20张，蒋瑜得了23张。 蒋瑜把小费又都叫阿曼帮忙保管，“秀姐，阿敏，你们歇会，我去食堂吃饭，顺便给你们打饭回来。” 蒋瑜下楼时，前台又有三个大货车司机，是老江老吕和老牛。 蒋瑜皱眉，这么分批来，是想岔开她的时间？还是故意试探她的大力气在不在？或者想让她过度疲劳？ “吕先生，牛先生，江先生，我要吃饭去了，至少半个小时，你们可以点其他技师。” “我们等你。” 老吕不等另外两个人说话，就道，“多吃点，我们后面还有四个人要来。” 蒋瑜点点头，“那你们先去包间里歇着。” …… 吃了饭，蒋瑜找洪姨要汤盆，打了一盆鸡汤回去。 郑秀听蒋瑜说还有两拨大货车司机后，腿软，“这是要干嘛？怎么都选今天来了？” 蒋瑜不太确定，“应该是运输队出了一趟车回来了，他们都是熟客，应该不是故意的。 若是故意的，也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你和阿敏歇着，我去叫66号和32号上，你们等下一拨。” “行！” 郑秀颔首，“你看看能不能套出话来。” “不用。” 蒋瑜灿烂一笑，“我巴不得他们都来，大家一起拿高额小费，不好吗？” 找前台问了包间号后，蒋瑜去待钟室喊人，“66号，32号，点钟，7包。” 扫了眼着待钟室，蒋瑜对起身的66号阿霞和32号阿珍道， “这是第三波大货车司机，后面还有一波，秀姐和5号累的胳膊拿筷子都在抖。 不过下一波我还是会让秀姐和5号上的，你俩这一趟拿出所有力气按倒大货车。” “好！” 32号和66号异口同声。 技师们“……” …… 老吕选了蒋瑜。 老牛叫老江先选，老江选了66号。 按摩结束，老牛给了32号800小费，“想多拿小费，就要再练练力气。” 32号微笑道谢，“谢谢客人，我会的。” 66号得了一千块。 洗了手回来的蒋瑜得了一把，看起来有两千多，老吕夸赞，“110，你的手法比以前更好。” 蒋瑜双手接了道谢。 客人离开后，她把钱装起又去洗手，出来后就遇到上楼来的李君邦。 李君邦叫她带上三个技师去按摩大包。 蒋瑜对正在下楼梯的66号和32号道，“你俩叫26号上来。” 等26号阿美上来时，蒋瑜和郑秀阿敏已经配对好了，就给她剩下今天新来的大货车司机老董了。 结束时，老董不满意，“这就是你们说的能按透肌肉的足疗店？” 26号阿美一脸羞愧，110带她了，她拿不下来。 蒋瑜只是看着选了自己按摩的李君邦不说话。 李君邦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110，你能不能……” “不能！” 蒋瑜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金先生每次带朋友来体验，都会让我给他朋友先按。 这次，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相信作为李知温先生的堂弟，你一定是知道的。我下班了，客人自便。” 蒋瑜打算离开，李君邦忙拿出小费。 蒋瑜拒绝，“李先生把事情解决了才好，我拿不拿小费无所谓的。” 蒋瑜离开了，郑秀和阿敏忙追出去，26号阿美也赶紧跑了。 “呵呵。” 廖生斌笑了，“君邦，你的小费好像一次都没当面送出去过，110说，别给她留小费在前台。” “你闭嘴！” 李君邦怒视他，“你非要跟我一起，莫不是就想看到这个情景？” “不然呢？” 廖生斌走出包间门，“110是不会替同事拒绝的，我去把小费给了。” 李君邦咬牙，“老董，我叫你走前面，你又为什么等到最后？” 老董起身，“我懂得礼让，不行吗？‘大脚板’被你们吹得神乎其神，也不过如此。” 老董离开后，宋振杰才道，“君邦，你被大少爷耍了。” 李君邦恼，“都这个时候了，我还不知道吗？还用得着你提醒吗？” …… 看到蒋瑜出来，秦燕忙上前询问，“今天怎么下班迟了？” “今天有人搞事。” 蒋瑜笑道，“我们有三个人了，还要你一个人来接？” “今天夜宵被陈良涛包了，我不用做事，坐不住，就来接你了。” 见阿瑜岔开话题，秦燕以为不方便说，也就不问了，谁知到了501门口，阿瑜就告诉陈良涛， “不好意思，今天运输队的司机，突然一拨接一拨的来，下班有些晚了。” 秦燕“……” 运输队搞事？运输队的司机不是一直推崇二嫂的按摩手法和大力气的吗？ 运输队老大的二儿子还一直纠缠二嫂来着。 “没关系。” 陈良涛笑意盈盈，“今晚我们准备了夜宵，洗洗手过来吃吧？5号也一起来。” 阿敏看向蒋瑜。 蒋瑜颔首，“阿敏也去，你和秀姐今天都累到了，待会儿你俩替换一下。” 关上502房门，郑秀看了眼秦燕，问蒋瑜为什么对陈良涛说起今天的事情，不是不喜欢借势吗？ 秦燕侧耳倾听，二嫂身边又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 蒋瑜摇头道，“我宁愿是我多疑了，也不愿意在给陈连陛推拿时出岔子。 就算运输队不是特意选择今天归队的好不好？那也没必要这么轮番排队来吧？ 最后那老董还非常不满意，早干嘛去了？不满意早说啊！叫人双飞四飞八飞都是可以的，他为什么到按摩结束时候才说话？ 我不想卷入别人的斗争当中，叫陈良涛调查了解一下是应该的。 如果是他的事呢？我们为什么要帮他解决？” 秦燕颔首，二嫂说的有道理，若又是陈家惹的事，那陈家家主的能力有待商榷了。 感谢小可爱【caicaici】的月票，多谢！ ------------ 第九十九章 我会查清楚的 501室，陈良涛已经在和李知温通话了。 李知温不知道运输队司机轮番去‘大脚板’点110的钟，“陈先生放心，我这就去调查。” 陈良涛道，“我想知道有没有故意针对陈家或者110。 110的脾气直，容易得罪人，如果这么安排只是为了针对110，就有些过份了，你说是不是？” 李知温连声应着，“是是，我会查清楚的。” …… 昨天上午，从王红飞那里得知了110请病假，是因为洁癖发作并失去一天记忆后，兰先生就放下一切事物，叫苏秘书快去调查110。 今天110被大货车司机连连点钟的事，晚上十点就传到了兰先生的耳中。 在李知温正要打电话给堂弟李君邦时，就接到秘书的电话说兰先生要解除与运输队的合同。 李知温赶紧给兰先生打电话，接电话的是苏先生， “李浩然针对110的事，兰先生已经知道了。110是兰先生想保护的人，你好自为之。” 听着听筒里的占线声，李知温有些懵，110是兰先生想要保护的人？ 今天的事真的是针对110的？ 是他的大儿子做的？ 他忙给大儿子打电话…… …… 外面的风起云涌，蒋瑜一概不知，她正在用二号药酒给陈连陛推拿。 药酒洒上后，陈连陛的皮肤就有些发红，被蒋瑜和郑秀推拿过后，红的仿佛要滴血。 郑秀担心的看向蒋瑜。 “专心！” 蒋瑜出声打断郑秀的心不在焉，“秀姐若是累了，就叫阿敏顶上。” “我不累。” 郑秀立刻摇头，小5号抢走她多少好运了？这次陈连陛的报酬，怎么也不能被小5号给分了去。 陈良涛也有些担心，但他没敢问，因为侄子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不多会，陈连陛的毛孔就在滋滋的冒血汗。 “继续加力推！” 蒋瑜沉声道，“秀姐，我们这次是要一次推完所有经络的，你和阿敏轮换着来。” 郑秀抿唇认真加力。 蒋瑜转脸对陈良涛道，“陈先生，人乳准备了吗？小陈先生这边推完后立刻抹上。” “准备了。” 陈良涛去了一边打电话催人乳去了。 蒋瑜又叮嘱阿敏，“阿敏，你拿饭桌上那经络图看看，我们推的是一条条经络，秀姐需要你换手的时候，你得能跟上。” “好。” 阿敏看经络图去了。 郑秀用口型问蒋瑜没事吧？ 蒋瑜微笑摇头，秘方上记录的正是这种结果，“这些，都是之前化开的瘀血，排出来就好了。” 郑秀松口气。 秦燕握紧的拳头松开了。 秦楚手上的笔不停的写着。 那边打电话的陈良涛也听到了，他也松了口气。 所有经络推完，天亮了，人乳也送来了。 叫陈连陛自己用蘸了药酒的毛巾擦拭掉身上的血汗。 换个干净垫单，陈连陛重新趴下后，蒋瑜和郑秀把人乳涂抹陈连陛全身，涂抹时还用上理字决。 当然不方便的地方叫陈良涛涂抹，连头皮和脚底都算在内。 “四个小时后就可以洗澡了。休息一天，后天继续。” 陈良涛真挚道谢，“非常感谢阿瑜，今天请假吧！我给你们算工资。” 蒋瑜拒绝，“我们会请假的，不用陈先生算工资。” …… 三个人一起请假，‘大脚板’里议论纷纷。 老板警告前台阿宝不准和那些技师乱说话。 李知温来找110，才知110请假了。 他给陈良涛打电话后，回家找二儿子。 李焯然拒绝老豆的要求，“110拒我的钟了，因为我当着谢老板的面说她是我女朋友…… 她连朋友都不和我做。大哥惹事，你为什么叫我去赔礼道歉？” 李知温恨铁不成钢，“就你大哥那德性，去了是道歉吗？你赶紧的。” “我不去！” 李焯然翻身继续睡觉，“你嫌弃大哥也嫌弃我，是不是在外面有深得你心的私生子了？ 我要告诉老妈，叫她赶紧给我生个弟弟，免得我和大哥最后被人扫地出门。” 李知温怒道，“你不去，我现在就把你扫地出门！” “老豆。” 李焯然又翻回身，“以我对110的了解，我们去了，比不去更让她生气。 你觉得大哥把五万变两万做错了，那你出五万就做对了吗？ 你拿下的合同能挣多少钱，就算110不清楚，她也会知道这里面的利润是五万的无数倍。 你还只派老金出头，不就是利用110对老金的感激吗？你当时出面，不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吗？ 110她连小汽车都不要，她只要500的赌金，因为她比谁都明白这里面的得失与影响。 你要面子，她比你更注重名声，你别拿你生意人的眼光看她行不行？” 李知温沉声道，“我要是不去，更完蛋，兰先生要和我解除合同，苏先生说110是兰先生想要保护的人。” “解除就解除呗！” 李焯然不在意，“你能得到赔偿还不好吗？” “你以为我拿到赔偿就能安稳了吗？” 李知温道，“你不懂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起来！陪我去找110。” …… 蒋瑜醒来还有些懵，天还没亮吗？ 听到次卧有动静，阿敏敲门，“阿瑜，起来吃晚饭了。” 晚饭呀？睡蒙了。 她刚打开房门，阿敏就拿着抹布和拖把进来，“我来打扫卫生，你去洗漱。” 蒋瑜忙拽住她，“不用你打扫。” “那你把衣服拿出来，我来洗。” “有洗衣机洗。” 蒋瑜把她推回客厅，“你就打扫公共地盘，帮着做饭就行了。” 蜷缩在五指沙发上的郑秀打个哈欠，“小5号，你再敢早早的打扰我睡觉，我就把你赶出去。 既然你没事做，就出去看招租小广告去，这个小区里有很多房子出租的。” 阿敏很失落，“我就是想做些事情，报答一下你们。” “别吵我睡觉，就是报答我了。” 郑秀又打了个哈欠，“厨房就在我的卧室边，你这个臭丫头居然这么没有眼力劲儿。” “行了。” 看到阿敏脸上愧疚和尴尬，蒋瑜打圆场，“不是能吃晚饭了吗？吃了饭阿敏你再下去看招租广告。 你要知道，不合拍的合租人，比磨脚的鞋还难受。” 这圆场打的，让阿敏心里更难过了，“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秀姐，你劝她，我去洗漱。” 蒋瑜钻进卫生间插上门，劝人不是她的强项。 她要么给别人灌虚无缥缈的鸡汤，要么直接用拳头让人长记性，这都不适合阿敏。 ------------ 第100章 5号的报答方式 郑秀叹口气，“小5号，我们这一行都缺觉，不是多做事就是好的合租人，要给对方安静的空间。 我知道你感激我们，想报答我们，但方法不对。你还有颗这么容易受伤的玻璃心，更加不合拍了。 不合拍不代表就讨厌，知道吗？你就在这个小区租房子，和我们走得近又有独立空间。” …… 蒋瑜洗漱出来，就看到秦老太太和秦燕。 秦老太太一脸心疼，“阿瑜，累坏了吧？” “还好。” 蒋瑜笑着走到秦老太太身边，“奶奶吃晚饭了吗？阿敏做了晚饭。” “吃了吃了。” 秦老太太拉着蒋瑜的手让她坐下，“你们快吃，吃完陪奶奶下楼散步去。” …… 打开大门，就看到依靠在501门口的李焯然，他对蒋瑜挥手，“嗨，靓女，我终于看到你的样子了。” 李知温推开不着调的小儿子，“110，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昨天是我大儿子捣乱才……” “别！” 蒋瑜打断李知温的话，“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最多就是小陈先生的肌肉恢复不到从前。 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最喜欢的就是清净，尤其是休息时的清净。” 蒋瑜扶着秦老太太下楼去了，郑秀和阿敏跟上。 秦燕最后锁门，她打量了李焯然几遍，然后对李知温道，“你们自己把事情解决了就行，别来打扰我二嫂的清净。” 等下楼脚步声远了，陈良涛才出现在门口，“仅此一次，连陛的肌肉还要阿瑜推拿治疗，我们陈家还想和阿瑜长期合作。” “她？她……” 李焯然指着空无一人的楼梯，“刚才那个壮女人说的二嫂，是谁？” “你们不知道？” 陈良涛惊讶，随后了然，“难怪李浩然敢针对阿瑜了，我还以为你们李家这么牛气，连京城秦首长都不放在眼里了。” 京城秦首长？ 李知温忙回头进屋，叫陈良涛跟他说说秦家，说说110和秦家的关系。 没人理他，李焯然干脆问陈连陛，陈连陛嫌弃的推推桌子上的礼品，“阿瑜不喜欢收礼，这些你们带走吧！” 李焯然挑眉，“你这么了解110？” 陈连陛淡淡一笑，“我比你了解她。” “不可能。” 李焯然很不屑，“你一个病人，还能了解医生？” 陈连陛笑问，“那你说说你了解到的阿瑜是什么样的？” 李焯然高抬下巴，吊儿郎当，“我为什么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有很多人喜欢110，那个谢老板还想包110做二奶。” 陈连陛的笑没了，“谢老板是谁？” “哈哈！” 李焯然笑道，“被我发现了，你喜欢110。” 陈连陛反问，“难道你不喜欢吗？” 李焯然沉默了。 …… 小区的电线杆上，显眼的墙壁上，都贴着各种小广告。 阿敏看的是租金。 蒋瑜看的是楼号。 郑秀摸出手机拨打留有电话号码的。 三个人选了三个方向，不同楼层，不同价位的。 阿敏决定先看蒋瑜选的，蒋瑜选的是隔壁楼。 秦老太太和秦燕在小区里散步，等三个人回来了，笑问有没有看中的？ 郑秀一脸嫌弃，“看了三个房子，里面又破又旧，家具、厨房和卫生间都很脏。” 秦老太太安慰道，“找房子是急不来的，慢慢找。” 郑秀“……” 您的房子要是不在我们楼下，您这话才有说服力。 …… 秦老太太和秦燕回了三楼，蒋瑜三个人回五楼。 501房门还开着，陈连陛在走道上溜达着，“你们是想租房吗？” 郑秀盯着他看，她们就是在小区里转了转，这人就知道了？ “别着急。” 陈连陛笑道，“我知道以阿瑜的性子，还没宣布我完全好了的时候，是不会接受赠予的。 阿瑜不是说再推拿两次就好了吗？你们再等几天。” 郑秀“……” 赠予？不会是房子吧？ 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推着阿敏进了被阿瑜打开的房门，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把蒋瑜和阿敏吓了一跳。 郑秀要拽蒋瑜进主卧说话，蒋瑜不去，“别想的太美好，天上可不会掉馅饼的事，突然的赠予，会是好事吗？” 郑秀“……” 肯定是补偿阿瑜你的了。 但她不能说，她松开蒋瑜，“洗洗睡吧！明天上班。” …… 签到时，前台阿宝把客人留的小费给仨人，蒋瑜2000，郑秀和5号阿敏各一千，26号阿美也有一千，昨天已经给她了。 “110，这是老板收的，不是我，你的客人还说了对不起，让你把小费和对不起都收下。” 郑秀替蒋瑜拿了小费，“收，都收。” 她把蒋瑜拖进待钟室，当着技师面把钱塞进蒋瑜裤兜里，技师们看她们的目光特别怪异。 蒋瑜不以为意的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郑秀拿出化妆包化妆。 阿敏抹着嘴，秦老太太太热情，非叫她在两碗饭后再喝一碗汤。 38号阿彩贴近阿敏，“你昨天为什么请假？” “不能请吗？” “能请，可是你和秀姐110一起请，很奇怪。” “你拐弯打听110，当心她一巴掌把你拍成片人。” “嘁！” 38号不屑的睨了阿敏一眼，“狐假虎威。” 阿敏回睨她，“秀姐在瞪你了。” 38号回头看秀姐，果然在瞪自己。 她嘿嘿一笑，“昨天你们仨不来，前天晚上又被大货车连续点钟，可不就有人又想多了吗？” “吃饱了撑的！” 蒋瑜睁开眼，“26号，我带你没有？你为什么做不到32号和66号那样，就算没有大货车点钟也时刻锤炼自己力气？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如果这个待钟室里还有力气大的人，我会不带吗？ 闲的没事，就用拳头捶打墙壁练练劲儿，按摩靠的不是舌头，是拳头。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靠拳头。” 所有技师都不约而同想到被110拍坏的前台。 虽然不知道老板为什么匆忙给换了个一模一样的，但她们都忘不了那缺过的一角。 迎宾阿红来了，“110，点钟，10包，带个技师上钟； 108，点钟，6包，带两个技师上钟； 38号，点钟，1包。” 蒋瑜和郑秀不能带对方，叫阿敏选择跟随的人。 阿敏当然选择跟蒋瑜了。 郑秀叫上32号阿珍和66号阿霞。 38号阿彩跟着五个人走出待钟室。 26号阿美猛的起身，“我去培训室练练。” 紧跟着也有几个技师出了待钟室。 2号阿玲不屑的摇摇头，靠力气大有什么用？要靠技巧的，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也能拿下大货车。 感谢宝子【霞阿嬷】的月票，多谢！ ------------ 第101章 不教，但是我会 10包里，是老先生夫妻俩。 这半个月，老先生一次也没来，气色看起来不太好，蒋瑜关心的问一句怎么了？。 老先生只说病了，没说什么病。 但蒋瑜很快就在他脚底找到了病因，“先生是小便不畅，对吗？” 老妇人笑了起来，“你这个靓妹仔，你知道就行了，干嘛还给说出来？” 见老先生满脸尴尬，蒋瑜道，“先生要是愿意相信我，就带一些茶水和车前子水来找我。” 老先生惊讶，“你不是说你没学过中医吗？” “我是没学过。” 蒋瑜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中医博大精深，以我的年纪能学到啥？我就懂一点点的推拿。” “你会推拿？” 老先生更惊讶了，“‘大脚板’教推拿？” “不教，但是我会。” 蒋瑜笑道，“我和先生投缘，才愿意给您推拿试试的，我可不会对别人说我会推拿，我会的只是皮毛，我不想成为别人的摇钱树。” “你就试试。” 有尿意尿不出的感觉太难受，老妇人劝丈夫，“靓妹仔又没给你下中药，就只是车前子水和茶水。” “行！” 老先生颔首，“你先给我按按，我想试试足疗可行不。” 这是想看她的真本事？ 蒋瑜微微一笑，先在老先生两只脚底的肾脏反射区用补法，在膀胱输尿管反射区用泻法。 在小腿的膀胱经用泻法，在脾经用补法。 还没按摩完，老先生就要去厕所。 不多会，老先生笑意盈盈的回来，“110，我这就回家去准备你说的东西，晚饭后我来，你的时间给我留着。” 蒋瑜给留了晚上七点到九点的两个小时。 老妇人也不按了，和老先生一起回去准备去。 客人走了，阿敏跟着蒋瑜整理包间，“阿瑜，推拿是什么？” “就是前天晚上，你给陈连陛推的那种。” “不是按摩吗？” “推拿和按摩很像，一个治疗缓解病痛，一个保健，但是推拿要求严格，我也只是略懂皮毛。” 阿敏“……” 如果阿瑜只是略懂皮毛，怎么给陈连陛按摩，呃，推拿好的？ 告诉前台阿宝自己七点到九点的钟被预订了后，蒋瑜和阿敏回到待钟室。 待钟室里技师少了些。 没休息多会，点钟又来了，是被蒋瑜按过的普通的客人，见蒋瑜的号子还在排号，直呼自己很幸运。 一个钟刚下，那边点钟又来了。 一下午点钟不停，忙到了六点半才去食堂吃饭。 七点钟，老先生夫妻俩准时来了。 这次老妇人只是陪同。 蒋瑜带两人进了双人按摩间，关上包间门后，叫老先生脱去衣服，只穿内裤。 老先生还有些不好意思，老妇人上手替他脱，“靓妹仔都不在意，你一个老伯害羞什么？我不是在的吗？” 脱了之后，老先生按照蒋瑜的要求趴在按摩床上。 蒋瑜用车前子水和茶水用理筋术理了一遍膀胱经，再让老先生翻身仰躺，用车前子水用按揉其腹部，并点其曲骨穴和关元穴。 曲骨穴有些尴尬，但蒋瑜认真冷静的操作着，老先生和老妇人就安静的承受和看着。 间或还点按老先生的涌泉穴和昆仑穴。 不多会，老先生又想去厕所了。 穿上衣服去了趟厕所回来，老先生笑得见牙不见眼，告诉蒋瑜推拿有效。 “不急。” 蒋瑜笑道，“您得一连推一个星期，脱衣服躺好，这次来个全身推拿。” 全身推拿，蒋瑜只用茶水。推拿结束，老先生吁了口气，“舒服，全身通透。” 蒋瑜叫老先生明天煮上麻黄水，去对面小区找她，她明天请假。 老妇人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为了丈夫，她愿意相信110，毕竟110让丈夫的症状有所缓解。 …… 晚上下班后，蒋瑜叫郑秀给老板发信息请明天的假。 老板秒回‘同意’两个字。 再次给陈连陛推拿，血汗减少了些。 这次又推到了天亮。 蒋瑜请陈良涛多准备一张按摩垫单，她有个客人要上门来推拿。 陈良涛应下，心里却在想不知道是谁能让阿瑜破例，毕竟他用重利，都没有说服阿瑜上门和反上门。 虽然现在也算是上门。 等看到老先生后，他明白自己当初用错了方法。 老先生也惊讶，“小陈，你怎么？” 陈良涛笑道，“是我侄子肌肉出了问题。” “连陛？” 陈连陛的肌肉问题，知道陈家的人，就都知道。 陈连陛自己走了出来，“唐爷爷。” “真的是连陛？” 老先生震惊的打量着行走自如的陈连陛，“这是好了？” “就快好了。” 陈连陛笑得很开心，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是他这半年多的期盼，而且阿瑜只是叫他别超负荷训练。 “等会儿再叙旧。” 老妇人催促丈夫，“别耽误靓妹仔的时间啦。” 蒋瑜叫了秀姐来帮忙，叫秀姐点揉老先生的涌泉穴和昆仑穴，她给老先生揉按腹部并点曲骨穴和关元穴。 麻黄归肺经和膀胱经，有利尿消肿的功效。 蒋瑜不单单给老先生推拿腹部，在其借用了501的卫生间后，叫秀姐和自己一起给老先生用麻黄水全身推拿。 这次推拿结束，老先生更觉全身轻松，“以前我只做足疗，就怕我老婆说我，110，以后我可就找你按摩了。” 蒋瑜笑道，“我的钟您未必能点到，5号和108也都被我教会了，明天我上班，您带着葱汁去，再带上一次性垫单。” “好好好。”老先生笑的见牙不见眼。 “那你们聊，我和秀姐回去了。” 蒋瑜和郑秀告辞，老妇人送两人出501，说等一个星期的推拿结束后，再给蒋瑜结算费用。 蒋瑜拒绝，“您别给费用，不然我就成了接私活了。” 老妇人只是笑着点头。 蒋瑜没请她进屋坐，客气的道别后，就关上了502房门。 阿敏和秦燕已经做好饭了，秦老太太被朋友接出去做客去了，说要给阿瑜带好吃的回来。 蒋瑜洗了手出来就被郑秀逮着问，“怎么揽客回来了？老板知道可就不得了？” 郑秀是被蒋瑜叫到对面，才知道蒋瑜揽了客人回来。 蒋瑜并不在意，“老先生的毛病不能拖，要不是今天请假，我也不会叫他上门来的。 也就是他，换作别人，我才不管别人的死活呢！” “纸包不住火的。” 郑秀担忧，“还是叫陈先生向老板解释一下才好。” “不用。” 蒋瑜摇头，“解释就是掩饰，我要是真心揽活，难道只揽老先生一个人吗？ 他不是对2号说如果按坏了客人不负责吗？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会推拿。” ------------ 第102章 对温热的误解【求票票】 对面501，陈良涛对唐老先生说出秦家，免得唐家人多心，惹事儿。 唐老先生惊，“110真是秦家孙媳妇？” “秦家是这么认定的。” 陈良涛正色道，“但我感觉110好像并不这么定位她的身份，只是和秦老太太相处融洽。 我没见过秦家二孙子，不知道两人是否真的在谈恋爱。” “那是要认真对待了。” 唐老先生颔首，既然秦老太太喜欢，这事就差不离了。 …… 30号是端午节，蒋瑜三个人睡醒去了302，就吃上了秦燕包的粽子。 秦老太太没能赶回来，通过电话教秦燕包的粽子。 四角粽子有三个角漏着米，秦燕自己看着都不好意思，蒋瑜却跟着秀姐蘸白糖吃着说很好吃。 秦燕眼眶发热，“好吃也不能多吃。” 她把粽子盆推开，指着桌子上的菜，“江米不好消化，吃这些，奶奶还教我做了竹叶蒸排骨，趁热吃。” “谢谢燕儿小姐姐，燕儿小姐姐你辛苦了，你也趁热多吃点儿。” 蒋瑜笑眼弯弯道谢。 …… 上班时，落在蒋瑜三个人身上的目光更怪异。 蒋瑜和郑秀不在意，阿敏就有些憋的难受，她想解释一下，可是没有人问，就是用恶心人的目光看她们。 连38号阿彩都不问。 阿敏看向38号。 38号只是对她微微一笑。 阿敏“……” 怪事了！38号怎么忍住的？ 38号阿彩“……” 快憋死我了，小5号，你倒是快说说呀！说说你们仨为什么又请假了呀？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先开口。 怪异的寂静中，上客了。今天周末，就算是端午节，客人依然不少。 加上唐老先生的推拿，蒋瑜是钟连钟，吃饭时间都没有，阿敏给她打的饭菜，她对付着吃个半饱。 晚上下班后，再向老板请假，老板仍然回了‘同意’二字。 陈连陛的身体已经推不出血汗来了。 陈良涛准备的温热人乳，让蒋瑜彻底了解了有钱人的奢侈。 她本意是加热，陈良涛却安排一群哺乳期女人，在天快亮时用吸奶器吸乳倒入保温桶，分批快速送来给陈连陛浸泡。 蒋瑜抿紧了嘴，她要是这时候说加热也可以，尴不尴尬在其次，陈良涛仍然是要从这一批哺乳期妇人身上取乳，没多大意义。 回到502，郑秀知道双方对‘温热’的误解后，她拍桌子大笑。 秦燕也忍俊不禁。 秦楚“……” 他就不该腿贱跟着走进了502。 阿敏搞不懂秀姐在笑什么，“有钱人的想法太奇怪了。” 郑秀的笑止不住，“关键是陈连陛知道后，会不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应该不会。” 阿敏摇头道，“他也是有钱人。” “呃！” 郑秀的笑被阿敏治住了，“你说得对，是我见识浅薄了，睡觉。” 赶走秦楚秦燕兄妹俩，郑秀警告阿敏不准再打扰到她睡觉，然后她连澡都不洗了，直接睡了。 …… 迷迷糊糊中，卧室门被敲响，“阿瑜，唐先生来了。” 唐先生？谁呀？ 蒋瑜闭着眼打开卧室门，问敲门的阿敏，“谁来了？” “你给推拿的老先生。” “哦。” 蒋瑜进卫生间洗漱之后才彻底清醒，喝了两碗阿敏熬的小米粥，去了501。 陈良涛陪着唐老先生夫妻俩说话，见蒋瑜过来了，把空间让给蒋瑜。 今天给唐老先生推拿用的金钱草，金钱草清热利尿，入膀胱经和肾经。 配合蒋瑜的还是郑秀。 推拿结束后，蒋瑜告诉唐老先生把蒲公英和车前子一起煮水，煮了之后当茶喝，留一些推拿用。 后面的三天都用蒲公英和车前子，等推拿完之后，就别再喝了。 唐老先生夫妻俩离开后，陈良涛给蒋瑜结算费用。 望着陈良涛放在自己面前的房本钥匙和银行卡，蒋瑜抬眼看他。 陈良涛解释道，“虽然你只给连陛推拿了一个多月，但连陛确确实实好了。 你治好了连陛，银行卡里的20万块是诊费，501是我对你的补偿，以及我们陈家想与你长期合作的示好。” 补偿？ 蒋瑜懵，“补偿什么？” “很多。” 陈良涛非常诚恳，“名声损失和一些零碎的损失。” 郑秀拿起房本塞在蒋瑜手里，“这是你该得的，我还觉得少了呢！” “秀姐？” “真的是你该得的，奶奶和燕儿都知道。” 秦燕连连点头，“阿瑜，收下，这是大哥给你谈下来的补偿。” 秦燕都让她收了，蒋瑜就不犹豫了，“燕儿小姐姐，你出去一下，我和陈先生单独谈谈。” 秦燕看了眼陈良涛，走出501，二嫂既然要和陈良涛单独谈谈，为什么不赶秀姐？ 陈良涛被看的有些慌，他不知道阿瑜为什么要和他单独谈？ 好在阿秀还在。 陈良涛把另一张银行卡给了郑秀，“阿秀在连陛肌肉的治疗中起了不小的作用，这是我们陈家的小小心意，十万，阿秀别嫌少。” “不少了，不少了，谢谢陈先生。” 郑秀的嘴都合不拢了，但她只是道谢，并没拿银行卡，因为她知道阿瑜要和陈良涛谈什么。 陈良涛又拿出三沓现金，“这是给阿敏的，她也出了力了。” 郑秀代阿敏收下后，陈连陛拿来三个礼品袋，“见秀姐喜欢这个品牌的护肤品，我请人多带了些来，你和阿瑜阿敏都有。” “小陈先生，我想和陈先生单独谈谈。 蒋瑜伸手接了礼品袋，转递给郑秀，“秀姐，你去我卧室，把我理好的钱拿来。” 郑秀连同三万块钱一起拿回502，直接就把钱甩进了阿敏怀里，“呐！三个月的夜宵都吃不完。” 阿敏手忙脚乱的接着，“这，这是干嘛？” “干嘛？干你！” 郑秀嫉妒的咬牙切齿，“你跟在阿瑜身后吃香的喝辣的，都把我给比了下去，我想要掐死你。” 她把手上的礼品袋放下，对阿敏做了个掐人的手势，去了次卧。 床头柜抽屉里，码放着七大沓六小沓的整齐百元币，只剩下一百多块零钱。 这丫头，总是不喜欢多留人民币。 ------------ 第103章 小心我鲨了你 501室，陈连陛向蒋瑜道谢，“阿瑜，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新生。” “不客气。” 蒋瑜淡淡摇头，“我收了费了，希望再次合作时，不是你需要。” “不会的。” 陈连陛笑道，“我记得阿瑜的叮嘱。” 郑秀拿了现金过来，“阿瑜的七万六，我的三万六千五。” 陈良涛疑惑的望向蒋瑜。 陈连陛自觉的回了卧室。 蒋瑜把钱和银行卡都推向陈良涛，“烦请陈先生帮忙换成银子，银条银饰都行。秀姐，多少？” 郑秀是算好了才凑整的，“按照市价，一块五一克，550斤。” 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陈良涛，也差点被惊得咬到舌头。 这两个小祖宗是要干嘛？550斤银子？不会做什么犯法的事吧？ 见陈良涛犹豫，蒋瑜不好意思了，“不方便吗？” “方便，方便。” 陈良涛忙点头，不管怎样，有秦家兜底，天塌不下来的，“多久要？” “下个月15号前。” “可以。” 陈良涛应允了，让蒋瑜和郑秀同时松口气。 找陈良涛换银子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他知道秦家，人又圆滑，在没出事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向秦家告密。 银子到手，蒋瑜就会送回去，证据都没了，谁奈得何她俩？ …… 回到502，郑秀激动的抓着蒋瑜，“阿瑜，我可全靠你了，虽说本钱也是靠你得到的，但我真的孤注一掷了，你要加油，我回房间写计划书去。” 阿敏“……” 秀姐这是要疯？ 郑秀抬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划，凶狠威胁阿敏，“管住嘴，小心我鲨了你。你准备准备，搬对面501住去。 别以为你蹑手蹑脚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就吵不到我了。 你住501次卧，房租300，没有合租人，水电费你自掏。” 阿敏看向蒋瑜，秀姐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搬对面去住？ “501是我的了。” 蒋瑜把钥匙给她，“我租秀姐这套房的次卧也是这个价，你不缺钱，我也不做亏本生意。” 阿敏接了钥匙，就要去收拾搬家，被郑秀按住，“没有晚上搬家的，对面不知道走了没有。” “你不嫌我吵了？” “再嫌弃，也不能叫你晚上搬家啊！” 秦燕来喊阿瑜下楼吃晚饭，秦老太太回来了。 郑秀不用叫就跟上了，阿敏不好意思去，秦老太太是给阿瑜带好吃的，她跟着像什么？ 郑秀直接抄走了电饭锅，蒋瑜端上阿敏炖的萝卜炖猪肉，阿敏只能跟着下楼。 “快来，快来。” 秦老太太欢喜的招呼仨人，“我给你们带回来了铁城菜。” 秦老太太带回的是黄圃腊味、沙溪扣肉和脆皮乳鸽。 黄圃腊味是香肠和腊肉，都是切片蒸的，扣肉也是蒸的，秦老太太叫人家当地大厨蒸好，带回来热一热，就能吃到原滋原味的铁城菜了。 脆皮乳鸽更方便了，打开切了就能啃，秦老太太带回来20只，让四个姑娘放开肚子啃。 郑秀啃着一只，抓了4只按在自己面前，“我晚上加班慢慢啃，我先吃扣肉和腊味，这扣肉和我婆家那边味道不一样。” 秦老太太晚饭不吃这些，吃着自己的米粉蒸蔬菜，和郑秀聊她的婆家。 …… 晚上，郑秀在主卧通宵达旦写计划书，蒋瑜从次卧回去了一趟。 秦老太太的晚餐经常是米粉蒸蔬菜，买的蔬菜又不是很爱吃的样子，她回来正好给带些蔬菜回去。 秀姐霸占的4只乳鸽，给了她三只，她自己也是连吃带拿弄走了3只加上一碗扣肉，只有阿敏不好意思拿。 刚吃了早饭没多久，蒋瑾正在外面玩耍，听到姐姐的呼喊声，飞快往家跑。 看到脆皮乳鸽，他差点又忘记洗手了。 蒋爷爷先打量着孙女，见孙女精神不错，放心了，这才看向乳鸽，“这？这是鸽子？” “是的。” 蒋瑜把一只乳鸽推到爷爷面前，“这是专门饲养食用的鸽子，肉很厚，您尝尝。” 蒋爷爷的牙口也就只能吃比较厚的胸肉，其他地方都给蒋瑾啃了。 “那个病人好了吗？” 蒋爷爷边吃边问。 “好了。” 蒋瑜很开心，“我按照秘方上所说，一步一步操作，他真的出血汗了，现在完全好了。 秦家给我谈的条件，我得20万加一套房子，秀姐得10万。” “这么多？” 蒋爷爷一怔，按照孙女的算法，20万就是三千五百多两银，再加上房子，少说也有五千两银了。 “多吗？” 蒋瑜反问，“咱家最鼎盛时，治好一人得多少诊金？” 蒋爷爷沉默，按照祖典记录，鼎盛时，都是捧万两银来求的。 蒋瑜叫弟弟吃了去抓鱼，她自己拿了铁锹进卧房。 蒋爷爷听着挖掘声，更加沉默。 中午，蒋瑜给煮了二米子饭，把扣肉放在饭上热着，再做个葱花鸡蛋汤，祖孙仨的午饭就好了。 饭后蒋爷爷催蒋瑜去睡觉，他去买蔬菜。 …… 现代世界早上九点，蒋瑜就过来了。 她一开门，就被一夜没睡的郑秀推回次卧，不准她上厕所，让她看计划书， “我的投入差不多是你的一半，我俩三七开，我三你七。 这些是我一夜没睡写的发展计划，你仔细看看，不懂的地方就问，不合理之处也可以指出来。 挑个时间我俩去找裁缝，给你做几套不同款式的衣服，方便你装扮。 还有化妆品也买上几套，簪子头饰还是去你们那边买吧！这边的没你那边古典。 包，户外医药箱，匕首，电击棒，防狼喷剂…… 当然，你最好自己买马车，买仆人和丫鬟，别省钱，怎么安全怎么来。” 郑秀是各种不放心，要不是摩托车不适合出现在那边，就给买摩托车了。 蒋瑜憋着尿，被秀姐强迫看计划书，看了一遍，她就给收起， “秀姐，第一步，我只迈进县城里，遇到不懂的，我还能回来和你商量的。 县城里经营起来后，再去州城就顺手了。” 也对！ 郑秀终于放她去方便洗漱了。 …… 打开501门，三个女人吓了一跳。 客厅里的按摩床没了，彩电冰箱全配齐了。 不知道是以前荣志威和吴健农两人住着就有，还是陈家新配的，反正都是新的。 餐桌子上还放着不少礼品：燕窝、海参、花旗参、虫草、阿胶、紫灵芝、鲍鱼和石斛，全是名贵礼品。 ------------ 第104章 你说话堵人肺 蒋瑜转身要出去，被郑秀拽住，“算了，陈良涛是个八面玲珑之人。 这房子都给你了，给配齐这些也花不了多少钱，比给你一个空房间让秦家人心里舒服。” “那就把这些礼品都给奶奶！” 扔下阿敏一个人整理搬家，郑秀和蒋瑜拎着8个礼盒以及一篮子绿色蔬菜去了302。 “是个乖巧的。” 秦老太太的夸赞用在四十多岁的陈良涛身上，她不觉得违和，不知道陈良涛亲耳听到会怎样。 秦老太太叫孙女把礼品都拿厨房去，留待她教孙女做给阿瑜吃。 “我没有吗？” 郑秀和秦燕异口同声。 “有，都有。” 秦老太太笑呵呵，“一起吃。” 没多会，阿敏来了，“阿瑜，两个卧室里的床上用品也都配齐了，新的。” “收起主卧的，你用次卧的，我们阿瑜不稀罕用别人送的。” 这是秦老太太发的话，阿敏仍然看蒋瑜。 “你听奶奶的话，因为我也听奶奶的。” 秦老太太因为阿瑜这句话，笑得见牙不见眼。 阿敏没着急上去收拾，而是跟着秦燕进厨房做午饭。 吃了饭，阿敏说要去逛街，叫郑秀和蒋瑜陪她去。 然后蒋瑜就被阿敏送了衣服鞋子，连郑秀想买的医药箱、双肩包、电击棒和防狼喷剂都被阿敏付了钱。 郑秀咧嘴笑，“逮着个款婆。” 阿敏拍拍自己的包，“都给你们花。” 三万块，她拿着烫手。 蒋瑜可不要阿敏硬塞的，买了该买的后，就收了阿敏两套衣服就不要了，不过她自己给秀姐买了双鞋子，她欠秀姐的。 大包小包的拎回502，再去上班已经下午两点半了，老板一张严肃脸，“你们迟到了。” 郑秀挥挥手，“想罚款就罚呗！别找理由，是不是看阿瑜的价值消失了，你就……” “别胡说八道。” 老板打断郑秀的话，兰先生指定护着的人，秦家认定的孙媳妇，他敢吗？ “110，有个客人点你的钟，我不确定你几点到，客人坚持等。” 蒋瑜把口罩眼镜戴好，“我这就去上钟。” “1包。” “好的。” 1号包间里，坐着的是一位港客。 是那个周末总点蒋瑜的钟，却只道谢不给小费的青年。 “先生今天先按摩吗？” 港客青年目光灼灼的看着蒋瑜，“你昨天休息？” “是的。” “生病了？” 蒋瑜皱眉，“隐私。” “哦。” 港客青年淡淡应了声，“我先按摩后足疗。” “请先生仰躺。” 蒋瑜拿出床下的枕头放在呼吸洞上，出去洗手回来按摩。 按到肩颈处，港客青年睁开眼望着蒋瑜，“你有洁癖？” “没有。” “那你为什么总是洗手？” “如果客人介意，待会儿足疗时，我从放水到结束都不再去洗手。” 港客青年一噎，轻笑道，“你说话堵人肺。” 蒋瑜的声音变冷，“那就别说，我讨厌陪客人聊天。” 港客青年沉默下来。 按摩结束换包间做足疗。 蒋瑜端了木盆给客人泡脚后，忍着心里的膈应，就不去洗手，直接给青年按额头。 港客青年反应慢了半拍，被按了两下，才躲着蒋瑜的手指叫她去洗手。 蒋瑜拒绝。 港客青年说她手脏了。 蒋瑜发火了，“你闲的没事找茬是吗？说我总洗手的是你，嫌我不洗手的也是你，你到底要怎样？” 港客青年被吼得有些委屈，“我就是那么一问，真的不是找茬。” 蒋瑜拿出湿纸巾擦手，“可以了吗？” 港客青年盯着蒋瑜的湿纸巾看了眼，“行吧！” 蒋瑜扔了湿纸巾，继续给青年按摩。 港客青年还想说什么，见蒋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忍住了。 足疗结束，港客青年道谢，下楼结账去了。 蒋瑜倒了水，把自己的手洗了一遍又一遍，整理了包间后，又洗了两遍。 待钟室里，技师都在，挨挨挤挤的。 见蒋瑜下钟了，郑秀拉着她上三楼培训室。 蒋瑜实在是佩服秀姐，从昨晚到现在，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点儿都不困。 郑秀和阿曼讨论鹏城房价，蒋瑜躺在按摩床上呼呼大睡。 听着蒋瑜的小呼噜，阿曼低声问郑秀隔一天就请假是什么意思？ 而老板更奇怪，不但周日准她们的假，还特意开早会不准技师私下议论郑秀仨人。 “难怪呢！” 郑秀一拍巴掌，惊得按摩床上的蒋瑜懵呆坐起，“怎么了？” “没事没事。” 郑秀挥挥手，“你继续睡继续睡。” 蒋瑜倒下接着打呼噜。 郑秀低声道，“难怪前天连38号都闭紧嘴不问小5号请假干嘛去了呢？ 老板这是要把阿瑜贴上他的标签吗？我不是叫他注意点了吗？” “你猜错了。” 阿曼瞥了眼按摩床，声音更低，“她们怀疑的不是老板，因为老板娘也帮着你们仨个说话来着。 她们猜测有一个更厉害的男人，否则怎么能一下吃下你们仨人？” “哇乖！” 郑秀的方言出来了，“这些人脑洞大的出奇。” 阿曼贴在她耳边问，“那你告诉我，你们到底为什么连连请假，老板还批假？” 郑秀推开她的脑袋，“我就不告诉你，我就憋死你！”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臭阿曼也是个八婆，什么事情都告诉她老公。 说出口的秘密，还叫秘密吗？ 阿曼还想再追问，房门被敲响，蔡姐声音响起，“阿曼，110和阿秀是不是在里面？叫她俩上钟，3包，点钟。” 3包里一男一女。 男人一头黄毛，带着耳钉；女人一头红毛卷发，浓妆艳抹。 郑秀在包间门口站住了，“阿初，别来无恙啊？” 寻仇的？ 蒋瑜打量着女人，浓妆艳抹下是什么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来。 秀姐是怎么认出来的？ 阿初嚼着口香糖，“阿秀，能让你亲自给我服务一次，我请半天假也值得了。” “哼！” 郑秀轻哼一声，懒得理她，转脸对蒋瑜道， “这位初姐，曾经是‘大脚板’的大姐大，人家不但按摩手法好，钓凯子的技术也高超。 在我来‘大脚板’之前，就听说换了好几个，没跳槽前就五六个男人轮流转，现在又换了一棵嫩草。” 蒋瑜看向‘嫩草’，“秀姐，你该配副眼镜了，这棵不是嫩草，是真正的凯子。” ------------ 第105章 你的人情值钱吗？ 嗯？ 郑秀目光看向男人，问蒋瑜，“你认识？” “不认识，但你我都认识他弟和他爹。” “哦？难道姓李？” “是的，就是不知道是来寻衅的？还是来道歉的？” “你看像道歉吗？” 郑秀对着阿初那边努努嘴，“这明显是来替情妇的出头的嘛！之前的针对，说不定就是给初姐出气的。 不知道李知温先生知道他大儿子又来惹你，会不会气中风？” “谁知道呢？” 蒋瑜淡然说道，“我连李知温先生找我道歉的原因都不知道，后续肯定猜不到。拒钟吗？” “不拒！” 郑秀走进包间门，“用手法告诉他们，女人要尊严靠得是双手，不是身体。” “行！” 蒋瑜跟着秀姐走进包间，“你按哪个？” “当然是曾经的‘大姐大’了。”郑秀走向阿初， “来，让我这个后起之秀给初姐按按，让你体会一下欲仙欲死的滋味。” 蒋瑜走向男人，“李先生，请仰躺。” 一对男女听着郑秀和蒋瑜的对话还有些懵，此刻回了神，都怀疑蒋瑜两人是故意唱双簧。 李浩然盯着蒋瑜的口罩，“摘下来。” 阿初则讥笑郑秀，“你以为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能吓到我了？ 我告诉你，今天不管你按得好不好，我都投诉你。” “随便。” 郑秀的轻描淡写，让阿初恼怒，“你给我等着。” 郑秀笑道，“等你进了李家门，我立刻滚出鹏城，怎么样？” 阿初被噎，躺上按摩床，“别耍嘴皮子。” 郑秀这边开始按了。 蒋瑜那边还在和男人对峙，“李先生，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李知温那么有头脑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脑残儿子？” “你骂我？” 李浩然抱胸冷笑，“限你一分钟内摘下口罩，如果你长得美，陪我睡几夜就一笔勾销，不然你休想离开鹏城。” “好呀！” 蒋瑜眉眼弯弯，手抬向耳朵边。 李浩然露出得意笑容。 只是下一秒，他就被一股大力推倒在按摩床上，随后他的四肢陆续被按向了腰后。 痛的他哇哇大叫，“你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还要问我？真的脑残了。” 蒋瑜摇头叹气，抬头看向另一张按摩床那边惊呆的两个人， “秀姐，问问你的‘大姐大’知不知道李焯然的手机号码？” “你，你惹事了。” 阿初结结巴巴的道，“浩然他老妈最宠他，你……” “真啰嗦。” 郑秀不耐烦的道，“你知道就说，不知道拉倒，我找其他人问。” 几秒后，郑秀拨打阿初报出的号码，把手机交给蒋瑜。 手机那边传来李焯然不耐烦的声音，“谁呀？” “李焯然。” “110？” “是我。” “你有手机了？” “手机是秀姐的。” 蒋瑜语气平静的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大脚板’来了个姓李的，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他叫我陪他睡几夜，不然就休想离开鹏城。 我想知道，你和你爹为什么找我道歉？好像不至于吧？” 手机对面沉默一会，才道，“他是我亲哥，脑子不太够用，你可不可以放过他？” 蒋瑜挑眉，“李焯然，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只是想知道原因，我还做不到掌控别人生死的地步。” 李焯然“……” 你做不到，有人能做到啊？ 李焯然轻叹一声，“我这就去带他走，并叫我老豆把他送出国去，就当卖我一个面子，我欠你一个人情，可不可以？” “你的人情值钱吗？” “目前不值。” “行吧！” 就冲李焯然的实话实说，蒋瑜同意了，就当是一场赌博吧！也许以后就值钱了呢！ “我看你大哥这样子不太适合吧？你逃避也不是办法，总不能让几十年后你爹的棺材板盖不住吧？” 李焯然又沉默，在蒋瑜想挂断时，他道，“我这就去接我大哥，离开他，那个阿初什么都不是。” “你知道阿初？” “知道，等我去了对你说。” 把手机还给秀姐，蒋瑜松开李浩然， “我不认识你，你就来招惹我，我挑拨李焯然和你争抢家产，就当一报还一报了。 你回去后，好好问问你爹为什么要向我道歉，想明白了里面的关键，再考虑要不要继续招惹我。” 蒋瑜和李焯然的通话，李浩然听得清清楚楚，他再无脑，也不会继续蹦哒，所以他安静了。 阿初却不敢置信，“你不过是阿秀的老乡，一个才来两个多月的土妞，全凭力气大留住大货车司机的足疗技师而已，凭什么叫李家退让？ 李家就是鹏城一霸，你莫不是在做梦？” “你才做梦呢！” 郑秀把大毛巾扔她脑袋上，“整天做梦想做有钱人家的少奶奶，你特么就是鹏城一朵交际花，有钱人睡你都嫌脏，你还没有自知之明。” 阿初怒视着郑秀，“‘大脚板’被你抢走了，客人也被你抢走了，从遇到你之后，我就事事不顺。” “放屁！” 郑秀毫不留情怼回去，“我来的时候，你就已经‘身败名裂’了。 女人一旦被包，就成了他们圈内的名人，你玩玩，他玩玩，玩到最后当作破鞋随手一扔，娶个冰清玉洁的女人回家做老婆。” 阿初不作声了。 包间里的安静，被走进来的李焯然打破。 看到李焯然的样子，蒋瑜一愣，“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胡子邋遢，面颊消瘦，双眼通红，一副通宵达旦纵欲过度的模样。 李焯然盯着蒋瑜口罩，仿佛透过口罩能看到那张纯美的面孔一样， “我几天几夜没睡了。110，我打算出国了。” 蒋瑜狐疑的打量李焯然，“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原因？难道不是因为秦家，你爹才服软的吗？” “就是因为秦家。” 李焯然的回答有些快，“我老豆老了，没有以前的魄力了。 拿下兰先生工厂运输合同后，他叫财会室支出的是五万，被我大哥截走了三万花在了阿初身上。 我知道两万五万对你来说没有区别，因为我老豆太势力了，你不喜欢与他打交道……” “停停停。” 蒋瑜打断李焯然，“不想说就别说，你带他走吧！” 李焯然愣了一下，就笑了，“110，你很聪明，我可以知道你的全名吗？” “不可以。” 蒋瑜的拒绝，让李焯然黯然，110还是不愿意和他做朋友。 ------------ 第106章 你说我还能回头吗？ 李家兄弟离开后，阿初一身颓废，“阿秀，你说我还能回头吗？” 郑秀给她建议，“回家去，找个老实人结婚生子，隐瞒这里的一切。” “我不甘心！” 阿初激动起来，“我在鹏城浪费了五年青春，回去后我只能嫁给二婚的或者鳏夫。” “那就换个身份证，换个地方，重新找个足疗店，认认真真的挣钱，等到三十岁后再嫁人，仍然嫁二婚或者鳏夫。” 郑秀的话，让阿初沉默，五年青春什么都没捞着，只得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走吧！” 郑秀赶她，“离开鹏城，听说番禺那边足疗店生意也很红火。” 阿初一声不吭的走了。 蒋瑜整理包间。 “唉！” 郑秀深深叹口气，“阿初就是那些二奶的下场，当时听信男人的话，献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没多久就被男人给甩了。 男人，尤其是有钱男人，真的不可靠。” 蒋瑜淡淡说道，“如果不爱慕虚荣，就不会被哄骗了去。” 郑秀反问，“又有几个女人不爱慕虚荣的？就是有钱人家的女人，也虚荣。” 蒋瑜无言以对。 …… 晚上7～9点又是给唐老先生推拿的时间，没点到108双飞，唐老先生点了5号。 推拿结束后，蒋瑜告诉唐老先生明后两天还来‘大脚板’。 唐老先生惊讶，“陈连陛好了？” 蒋瑜颔首，“只要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超负荷训练，就是好了。” 唐老先生笑道，“确实，谁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 下班时，前台贴了个通知，鹏城卫生局下达了体检的要求。 ‘大脚板’轮到后天周三上午。 …… 蒋瑜回家，告诉爷爷明天不回来睡觉，足疗店要去体检，便又挖存钱洞。 她力气大，挖深点，挖多点。 秀姐说，鸡蛋别放一个篮子里。 等孙女离开，蒋爷爷拿着手电筒悄悄进西屋，这一看就猛吸了口气，地面被挖成了马蜂窝一样。 这是要全部换银子回来？晚上他还能睡得着吗？ …… 秦老太太听说要体检，没啥想法，“服务行业是要年年体检的，明早早点去，排前头。 回来赶早饭，我叫燕儿给你们煮红糖鸡蛋吃。” “嗯！” 蒋瑜甜甜笑，“燕儿小姐姐，我要吃八个，别太甜。” 郑秀举手，“我吃五个。” 阿敏顿了一下，也举手，“我也吃五个。” …… 周三体检，不需要集合，自己去卫生局体检处报出工作单位和名字就行了。 果然早去有好处，排队的人极少。 一个小时后，三个人的抽血胸片和肛门采样都做完了，离开卫生局，直奔302。 吃了红糖鸡蛋，蒋瑜舒服了不少，再吃下一碗粥三个大包子和两根大油条，还没觉得饱。 秦老太太心疼的去给炖燕窝，本打算下午炖晚上吃的，幸好昨晚就给泡上了。 半个小时后，蒋瑜三个人就吃上细腻爽滑的燕窝。 正吃着，蒋瑜就听到郑秀给阿敏解释说燕窝是燕子吐的口水形成的，她差点被嘴里的一口燕窝呛死。 “你这丫头。” 秦老太太一边给蒋瑜拍背，一边点着郑秀，“吃东西时，别说话。” 郑秀看了眼咳得脸都红了的阿瑜，忙低头吃自己的。 蒋瑜好不容易咳停了，问秦老太太，“奶奶，这真是燕子口水？” “不是，不是。” 秦老太太连连摇头，“燕子那么小那么少，吐出的口水怎么够人类吃的？这是仿制品，营养差不多的仿制品。” 蒋瑜放心了，继续吃。 她吃了三盅，郑秀和阿敏只得一盅。 郑秀咽着口水，她知道是燕子口水她也愿意吃呀！老太太怎么才给她吃一盅？一定是阿敏占了她的份。 午饭，蒋瑜又得了秦老太太的偏心，得了一大碗海参蒸蛋。 蒋瑜想挖点给郑秀和阿敏，被秦老太太拦住了，“她俩比你胖。” 郑秀看看自己的腹部，最近没胖啊！ 从阿瑜来了后，她确实吃的很好，但她学了理字决后，按摩出大力气，上午还不能多睡懒觉，不用练瑜伽她也保持住了体型。 一定是老太太怪她说燕子口水了。 有奶奶护，就是不一样，郑秀心里冒酸水。 …… 上班时，待钟室里都在议论肛门采样的别扭。 虽然是自己用棉签采，但是必须进固定的房间里脱裤子采，就让一些矜持的人不乐意了。 蒋瑜嫌这些人吵，叫秀姐上三楼去，刚出待钟室就被点了钟。 是田大客带着同事来了。他点的是蒋瑜，他同事自己点的，点的是89号阿雪。 和89号一起上钟，蒋瑜没有意见，她不可能把客人的朋友全部抓在自己这帮人手里。 89号试图和蒋瑜说话，蒋瑜都装作没听见。 89号的客人爱聊天，好像对不再戴口罩的89号很有好感。 蒋瑜充耳不闻，沉默的给田大客按摩。 田大客想和蒋瑜聊天，蒋瑜只是淡淡应着或者是用‘嗯和哦’对付。 田大客问，“110因为那次的玩笑生气了吗？” “不至于。”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本就如此。” “可那天给我的感觉不这样啊？” “我哪天都一样，客人太主观了。” “不可能。” “客人如果找陪聊的，我建议你换个技师，如果你是来放松肌肉的，请你安静感受。” 田大客一顿，随即颔首，“那就不聊天了。” 不聊天，蒋瑜就认真给按摩了。 田大客的呻吟声听的蒋瑜皱眉，她继续加力，把田大客给按的直呼痛。 这声音听着舒服多了。 田大客全程呼痛到结束，蒋瑜离开包间去洗手，田大客问89号，“110上钟就是这种态度？” 89号笑靥如花，“不是的，她是最近遇到一些麻烦事情，心情有些差。” “哦？” 田大客好奇问道，“什么麻烦事？” “不知道。” 89号摇头道，“上个星期，她隔一天就请假，连星期天都请，老板不但准她假，还叫我们不准私底下说起这事。” 田大客眉头一挑，“这么牛气？” “一直是这样的。” 89号说完这一句，便不再言言。 蒋瑜回到包间后，田大客给她200小费，并给了张名片，“如果需要帮忙，可以打我的手机。” 蒋瑜不接，“我没什么事是需要客人帮忙的。包间可以休息20分钟以内，多了计费。 我下钟了，客人自便。” 感谢【流动的金】【天生是欧皇】【天涯之漂萍】三位宝子的月票，多谢！ ------------ 第107章 我真的下钟了 望着手里给不出的小费和名片，田大客微笑，廖生斌说110很有个性，还真的很有个性呢！ “她就是这样的。” 89号道，“一不小心就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莫名其妙就发脾气……呃，110，你不是下钟了吗？” “是下钟了。” 蒋瑜眼神淡漠的盯着她，“我不下钟，怎么能知道你是怎么在背后黑我的？ 你已经被我抓住两次了，没时间抓你的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次呢！ 适可而止四个字你懂不懂？这张脸挺漂亮的，别给我扇肿它的理由。 我下钟了，我真的下钟了，你继续。” 蒋瑜不屑的扫了眼田大客和他的同事，转身离开。 田大客挺尴尬的，110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个长舌妇。 他的同事倒是不在意，“89号，晚上下班一起吃个饭吧？” “不行。” 89号拒绝，“我们下班会很晚，我是不会和客人出去吃饭的。” “什么客人？” 同事笑道，“一起吃顿饭不就是朋友了吗？我十一点来接你，就这么说定了。” 89号还想拒绝，可是她手上被塞了一把小费，她拒绝不了。 看着89号攥紧小费的手指，田大客眼里闪过一抹光。 …… 唐先生的推拿今晚结束了，蒋瑜得了五千块的小费，阿敏得了两千块小费。 唐老夫人还给郑秀留下了三千块小费。 下班签退时，89号挤到了蒋瑜身边，“110，我们一起走吧？” 蒋瑜的胳膊一挥，89号连同她身后和旁边的技师，都踉踉跄跄的后退，还有摔倒在地的。 “不好意思哈。” 蒋瑜不走心的道歉，“你们既然允许别人插队，就要有被挤倒的自觉。 想和我一起下班的人，目前除了秀姐就只有5号。89号，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别想利用我达到。 我怕我的胳膊和腿会不听话，去捶断你的胳膊、踹断你的腿。” 89号只是后仰了一下，被身后的人挡住了，没有摔倒， “110，你也太狂了，你身后难道不能站人吗？” “我身后能站人。” 蒋瑜咧嘴冷笑，“但不能站鬼，只要鬼往我身边一来，我全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你？” 89号抬起指着蒋瑜，但见蒋瑜目光越来越冷，她换个目标找茬，“老板，你就看着110这么欺负同事吗？” “我眼瞎。” 老板板着脸，“我不但没看到你插队，我还没看到110怎么欺负同事的。” 89号怒视老板，“你为什么护着110？” 老板冷声道，“你有本事我也护着你，拿出你的本事来，美貌没用。” 见89号不说话了，老板看着前台外面签退的技师群， “从明天开始，签退时，再挤着插队或者让人插队的，就留下来值守。” 所有技师都怒视89号这个惹事者。 老板偏向110和秀姐，连带5号都沾了光，她们都忍着不吭声。 这个89号居然敢质问老板，活腻了！也就今天老板娘不在，否则……呵呵！ 蒋瑜和郑秀阿敏走出‘大脚板’，就被人拦住。 田大客望着蒋瑜摘下口罩后的纯美容颜， “110，我们一起吃夜宵吧？正好和89号一起。” 蒋瑜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冷，好像突然进入了寒冬腊月，她后退半步，抬腿狠狠的踹向田大客。 郑秀和阿敏眼疾手快，并配合默契的抱住蒋瑜已经踹到田大客衣服的腿。 郑秀对店里喊，“老板，快点来赶走这个人，110要踹人了。” 老板匆忙跑出玻璃门外，“谁？谁惹事？”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技师。 蒋瑜已经甩开郑秀和阿敏，再次抬腿并跃起踢向田大客。 “二嫂！” 因蹲了大号来晚了的秦燕大喊一声，“我二哥来了！” 蒋瑜的动作卡顿，随后便落地劈叉，她双腿用力一收一蹬，人起，立定，站稳，左右张望，“秦？哪呢？” 郑秀和阿敏一人架着蒋瑜一只胳膊后退，把场地让给已经动手的秦燕。 田大客被突然冲出来的女人揍了，还有些懵，因为他脑子里还想着110的容颜和突然变红的双目。 直到被秦燕揍的鼻青眼肿踹出去后，才清醒，才感觉到身上的疼痛。 “二嫂，你没事吧？” 秦燕匆匆揍了几拳踹开人后，就忙跑向蒋瑜。 蒋瑜还在看昏暗的街道，没有见到想见的人，眼中的希冀又成了冷漠。 秦燕有些懊悔，她不该用二哥刺激二嫂的，“我们回家，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韭菜盒子。” “好。” 蒋瑜挺直背脊，“回家。” 直到四个女人背影没入对面小区的暗影中，‘大脚板’门口的众人才回过神来。 技师们都感觉到110怕是有什么大病，受不得刺激。 老板回神，对89号挥手，“你赶紧走，我和这两位说说话。” 89号忙不迭的跑了。 …… “我想吐。” 回到502，蒋瑜就推开架着自己的两个人，跑进卫生间。 听着卫生间里的呕吐声，秦燕着急的转圈圈，可别晕啊！“秀姐，发生了什么事？” “不太清楚。” 郑秀摇头，“签退时，她和89号发生口角，她今天和89号一起上过钟，出了店外，被客人拦截约吃夜宵。” 等了很久，卫生间里的呕吐声没了，响起了冲水声。 秦燕去敲门，“阿瑜，舒服些了没有？” “不行！” 蒋瑜按着不舒服的胸口，“我胸口要爆炸了，你不让我踹人。” 秦燕挠头，早知道就让二嫂亲手揍人了。 “踹了之后呢？” 郑秀对着卫生间里喊，“你刚得的房子够不够赔的？我背债背得累死了，要不你踹我，然后把房子送给我。” “送给你可以。” 蒋瑜蹲在马桶边，压制着胃里的翻滚，“但我不会踹你的，我就是想揍惹我的人。” “那你想想秦燕。” 郑秀对着卫生间门轻声道，“秦家肯定都是奉公守法的人，为了不让你惹事，秦燕自己动手揍人，把锅背在自己身上了。 她会不会被她爹骂？会不会被别人说她目无法纪？ 她是你的私人助理，但她也说了，有事就发她名片，你发名片啊！” “对不起，燕儿小姐姐，我给你惹事了。” 蒋瑜按着依然抽搐翻滚的胃部，“我当时就想揍人，没控制住，那姓田的目光太恶心人了。” “没事，没事。” 秦燕忙安慰，“咱秦家人不怕惹事。” 郑秀气的捏秦燕胳膊，这是哄人吗？能哄好吗？ ------------ 第108章 我信你才怪 再说了，蒋瑜她是秦家人吗？秦家妇也与正宗秦家人不同啊！ 郑秀对秦燕无奈，只能对阿敏使眼色叫她想办法。 阿敏还真想出一个办法，“阿瑜就是想揍人，我们弄个沙袋给她揍？” 这个办法不错，秦燕拿起手机安排沙袋。 …… ‘大脚板’里。 老板正在狐假虎威用兰先生威胁要报警，抓那个揍他的女人和110的田姓司机以及他的同事。 手机响了，老板忙接起，“苏先生。110呀？她，她……是，是我的错，我没护好她。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瞥了眼田大客，既然苏先生打电话来了，今晚的事儿肯定瞒不了， “就是有个客人在下班时拦着110要请吃夜宵。砍条胳膊？不行不行，我这店子还怎么开？ 而且这也是110的客人，万一她问起……，行，我叫他再也别来了。” 按断通话后，老板道，“老田，真的不是我为难你，店子里这么多靓女，你怎么偏去招惹110呢？” 田大客皱眉，“真是苏先生给你打来的？” 老板把手机上的通话记录给他看，“来，你记下号码，亲自拨打过去确认。然后看看我刚刚替你保住的胳膊，还能不能保住？” 田大客半信半疑，“老廖第一次带我们来时，110她…… 今天她不愿意聊天，我就趁着她离开包间时，问了89号，89号说…… 我见我同事约到了89号，我就想着一起约一下。” 老板咬牙，又是89号惹事，他把下班签退时的矛盾告诉田大客， “……，89号这是想借着110的暴力甩掉你们，你们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同事的脸黑了。 老板摆摆手，“你们别再来我的足疗店了，我这店里立着一尊大佛，我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同事的脸色更难看了，“既然110被兰先生包了，就别摆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吊人胃……” “哎哟！” 老板忙不迭打断同事的话，“兰先生是什么样的脾气，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包不包110？我们都琢磨不透。 你再胡说下去，万一……，我也跟着你倒霉。你赶紧走，外面大街上说去，别连累我。” 田大客和同事被老板撵出了‘大脚板’。 同事愤愤不平，他给出去了两千块钱，居然连手都没摸上，不行，这口气他咽不下。 …… 502大门被敲响了，阿敏打开房门，就看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拎着几个沙袋和几副拳击手套。 秦燕挤过来，“老五，老六，你俩快把沙袋挂阳台上去。” 秦老五秦老六跟在秦燕身后往置物间走去。 沙袋一挂好，秦燕就推开两个堂弟，“秀姐，叫阿瑜来阳台打沙袋。” 听到有发泄之处，蒋瑜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看到阳台上两个一模一样的青年愣了一下。 “阿瑜，这是我三叔家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别管他俩，你会打沙袋不？” 秦燕递上手套，见蒋瑜摇头，便帮她戴手套教她如何击打沙袋。 一个小时后…… 看蒋瑜击打沙袋的人都石化了。 四个沙袋，四副手套全报废。 手套报废后，沙袋还好好的，但蒋瑜直接用拳头打沙袋，沙袋打烂一个换一个，直到四个都打烂了，时间才过去一小时。 郑秀拉着意犹未尽的蒋瑜，“累了吧？咱们洗洗睡了，明天还上班呢！今晚时间耽误了吧？” 最后这句暗示，蒋瑜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了，她对秦燕和秦老五秦老六歉然一笑，跟着秀姐离开阳台。 秦老五秦老六从燕姐口中得知这个小姑娘就是二嫂后，有些怕怕的，把这样的女暴龙配给二哥那张棺材脸，还让不让人活了？ …… 洗了澡，头发吹了半干，蒋瑜往床上一躺便呼呼大睡。 可怜郑秀担心她，起来看了两趟，第三趟已经十点了，郑秀干脆直接叫醒蒋瑜，“阿瑜，你试试你的大力气还在不在？” 这才是郑秀最担心的。 蒋瑜一把掀起了自己睡的床，把坐在床边的郑秀给掀了下去。 “干嘛呢？干嘛呢？干嘛呢？” 郑秀爬起来，“你干嘛这么使劲掀？” 蒋瑜一脸揶揄，“秀姐你这么紧张，我以为我的大力气没了，所以，用力过猛了。” “我信你才怪！” 郑秀指着她的嘴角，“你在笑。” 蒋瑜放下床，“还试吗？” “不试了。” 郑秀气鼓鼓的走出次卧，“气死我了，担心的我一夜没睡好，我补觉去。” 蒋瑜的嘴角翘起，偶尔欺负欺负秀姐，挺好玩的。 洗漱后，她回去了一趟，把爷爷准备的鱼和菜拿回来了，从公厕后面出现绕了趟菜市场，才拎回来的。 等郑秀睡醒了，把她的三千块钱小费给她。 郑秀高兴的彻底醒了困，她没想到那个老先生还能给她这么高的小费。 两人拎着野生鱼和绿色蔬菜下三楼。吃饭时，蒋瑜和郑秀都得了海参蒸蛋。 郑秀“……” 不是她多疑了？今天小5号不在，她就跟着有蒸蛋吃了？ 秦老太太问蒋瑜打算怎么吃野生鱼？ 蒋瑜的回答是，“奶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是给奶奶买的。蔬菜也是，都是给奶奶买的。” 秦老太太笑眯了眼，“好好好，奶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郑秀“……” 古代暴力小妞什么时候变成马屁精了？ 待两人上班去了，秦燕才把昨晚的事告诉秦老太太，“奶奶，二嫂真不要看心理医生吗？” “别胡说！” 秦老太太一脸严肃，“你说你喊你二哥来了，你二嫂就立刻控制住了？” “是的！” 秦燕用力点头，“那动作，毫不迟疑，就像按下暂停键一样。” “好好好。” 秦老太太笑了，“你二哥的心思没白费，你二嫂心里有你二哥。等你二哥回来，让他做决定。 你二嫂肯定又是洁癖发作了。这个毛病利大于弊，你二哥在外放心，你二嫂谁都勾搭不走。” 秦燕想想也是，不过就是那暴力也太那个啥了点， “昨晚二嫂那么难受，我还有点后悔，后来看到她打沙袋，我一点都不后悔，就二嫂那力气，一脚能踢死人。” 秦老太太颔首，“你二嫂不适合在足疗店上班了。” 秦燕深有同感，“也不知道二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感谢宝子【季末更寂寞】的月票，多谢！ ------------ 第109章 我喜欢这份职业 今天上班，蒋瑜觉得技师们的目光很奇怪，都不敢和她对视。 特别是89号阿雪，躲闪的更明显。 而且她这一排凳子除了秀姐、阿敏、38号、32号和66号，就再也没有别人坐了。 蒋瑜“……” 这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吗？ 技师们“……” 你发起火来有多可怕？你自己心里没有一点逼数吗？ 89号阿雪“……” 我怕你真扇肿我的脸。 诡异的气氛中，迎宾阿红来叫号了，“89号，点钟，1包。” 第一个被点钟的居然是89号？所有人都看向89号。 89号昂首挺胸走出待钟室。 迎宾阿红离开后，技师们又都看向蒋瑜，这是已经冲上高峰，然后开始回落了吗？ 迎宾阿红又来，“110，108，点钟，8包。” 郑秀拍拍阿敏肩膀，“你小子拦了我很多机会，现在正是姐发力的时候。” 等看到8包的客人后，郑秀的心情更愉快，“兰先生，苏先生，很久没来了。” 苏先生淡淡点头，“整十天了。” 兰先生则是看向蒋瑜，见她精气神不错，放心了。 足疗时，兰先生问，“110，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职业。” “不换！” 蒋瑜摇头，“我喜欢这份职业。” 自己的大力气配上理筋术，不挣这份钱，难道去搬砖吗？ 兰先生打量着蒋瑜镜片后的眼睛，“110，你戴口罩的原因是什么？” “避开骚扰。” “有用吗？” “一部分。” “你错了。” 兰先生沉声道，“你避的一部分是君子，对于小人来说，戴不戴口罩都一样。” 蒋瑜坚持己见，“卫生问题也很重要，口罩能隔离一些病菌。” 兰先生没再说话。 110的脾气，他都了解了，很倔，很直，说多了还会引起反弹的。 足疗结束换包间按摩。 趁着郑秀和蒋瑜洗手的空档，兰先生问，“阿苏，你觉得她是吗？” “很像。” 苏先生沉吟，“据一些认识先生的人说，您年轻时也这么倔。” “但愿是的。” 兰先生轻叹一声，“如果不是，我打算收她做干女儿。” 苏先生“……” 就110这脾气，估计您连亲的都认不回来。 …… 整理好包间后，蒋瑜去洗手，郑秀抓着两沓钱说要先送去培训室。 进了培训室，郑秀立刻翻找自己的那沓钱，苏先生可是对她很用力眨眼的。 钱里夹有两张名片，一张名片只有手机号码，一张有苏之醒三个字加手机号码。 郑秀快速把两个号码存进手机里，用一和二来代替姓名。 然后把两张名片撕的碎碎的，扔进垃圾桶。 阿曼问她干嘛？神神秘秘的？ “嘘！” 郑秀对她比划着噤声手势，“别说，阿瑜知道又得犯病，昨晚就差点儿。” 昨晚的事，阿曼已经知道了，“阿瑜这样也不是办法呀！” “胡说！” 郑秀不满阿曼说阿瑜，“要是这些男人规规矩矩的，阿瑜什么事也没有。” “呵呵。” 阿曼轻笑，“那可就天下太平喽！” “嘘！” 郑秀指了指外面摆摆手，拿起两沓钱炫耀，“这是我和阿瑜的小费，你老公还不让你挂牌营业吗？” “不让。” 阿曼刚回答两个字，门被推开了，蒋瑜走了进来。 “秀姐，这钱不用数，叫曼姐帮忙收一下，你快去洗手去。” 郑秀“……” 她真是自作自受呀！咋就把阿瑜弄出了个洁癖来了呢？ …… 周五平平淡淡过去，周六，‘大脚板’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蒋瑜郑秀和阿敏忙的不可开交。 饭点，蒋瑜拒绝上钟去吃饭，客人也愿意等着。 郑秀也想吃饭去，可是客人不放，她只能叫阿瑜给她打饭。 老板笑的嘴都合不拢。 晚上九点，那个不给小费的港客青年又来了。 蒋瑜还没下钟，他在二楼大厅坐等，因为三楼包间都是满的，连足疗包间都满了。 快十点了，蒋瑜才下钟，接着上港客青年的钟。 港客青年又是一个足疗一个按摩，下钟时快十二点了，港客青年邀请蒋瑜吃夜宵。 蒋瑜理都不理直接下钟签退。 港客青年等在店门外，见蒋瑜走出来，刚迎上前就被一直站在店外的健硕女子推开。 “二嫂，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晚？” 秦燕挽上蒋瑜的胳膊，目光扫着港客青年。 蒋瑜“……” 真不是她怒极时的幻听，秦燕真叫她二嫂。 怎么可以这样叫她？ 当着港客青年的面，蒋瑜不好和秦燕辨别，“周末，港客多。” 港客？ 秦燕瞥了眼港客青年，拉着蒋瑜往对面走去，“港客多数是来占便宜的，别理那些不要脸的人。” 郑秀和阿敏看了港客青年一眼，追上前面两人。 港客青年“……” …… 回到502，蒋瑜就纠正秦燕，“不准再喊我二嫂，我和你二哥是师生关系。” “我就是故意当着那个男人喊的。” 秦燕解释（哄骗）道，“我还以为那男人是在等别人，没想到等的是你，他看向店内时，脸上和眼里都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蒋瑜皱眉，“那我下次拒他的钟。” 秦燕对郑秀和阿敏眨眨眼，“还请秀姐和阿敏帮着留意点。” 郑秀和阿敏点点头，可不能再让阿瑜再犯恶心了。 尤其是阿敏，她扫沙子扫了半个多小时。 …… 周日晚上，店里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 两个穿着无袖牛仔马甲的青年，胳膊上纹着纹身。 女人穿着开叉到大腿根的丝绸旗袍。 进了门，为首的青年就嚷嚷着找店里最厉害的技师。 前台阿宝说技师这时候都在上钟，为首青年一巴掌拍在前台上， “别给我说这些废话，给你十分钟，立刻给我找三个漂亮的技师出来。” 老板站起身，“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来我店里按摩的客人都是有身份的。 靓仔，社会很复杂，做事别冲动。” 为首青年伸手指着老板的鼻子，“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告诉你，我老大可是东星社的。” 老板一顿，东星社是对面有名的社会集团。 老板娘踢了老板一脚，老板立刻回神，东星社在对面再牛，也不可能跨江来闹事。 东星社里成员多了去，在外面狐假虎威的也很多。 ------------ 第110章 我居然睡着了？ 他认认真真做生意，不可能招惹到东星社内部的人，定是外围的小喽喽扯大旗耍大牌， “不论是谁，总有先来后到，客人如果着急就换一家店，如果不着急，就等着技师下钟。” “行，行，你牛！” 为首青年点着脑袋，“我等，我就看你能找出什么样的技师让我满意。” 蒋瑜是第三个下钟的，被老板叫住，“110，你下钟了正好，给这个靓仔好好按一按，他可是对面东星社的。” 蒋瑜“……” 对面？哪里？ 她们小区吗？ 她们小区好像不叫东星社区吧？ 蒋瑜手一引，“客人，楼上请。” 为首青年抬头看蒋瑜，“你长这么高干嘛？” “客人请。” “我问你话呢！” “客人问的话毫无道理，我回答不了。客人，楼上请。” “行！你牛，号子牛，脾气也牛，我看你的本事牛不牛？” 为首青年抬腿上楼梯。 另外两个被老板逮住的是2号阿玲和82号阿琴，两人也请另两位客人上楼。 郑秀刚好下钟，在楼梯口看到蒋瑜的客人后，忍不住皱眉，“110？” 蒋瑜对她眨眨眼，继续引着客人上楼，“蔡姐，三位客人。” “5包刚整理好。” “谢谢。”蒋瑜把客人往5号包间引。 进了包间，蒋瑜等着82号和2号先挑人。 82号挑了唯一的女人。 2号看了眼蒋瑜，挑了另一个青年，把为首青年留给了蒋瑜。 蒋瑜无所谓。 可她刚按，为首青年就有意见，“我听说鹏城这里的足疗店很牛气，我就过来试试了，原来也就这么回事。” 找茬来的？ 蒋瑜住了手，“客人想怎样？” “你用与众不同的方式给我按，我才信鹏城足疗店的牛气，才信‘大脚板’的牛气。” “比如呢？” “比如你来个点穴啥的，让我体验体验咱们老祖宗留下的瑰宝。” “客人是来捣乱的？” “信不信我告你诽谤？我是客人，我叫你怎么按，你就怎么按。” “按坏了呢？” “当然找你赔了。” “你确定你不是来捣乱的？” “没凭没据，你别胡说八道，给我点按穴位，不然我拆了你们‘大脚板’！” 蒋瑜“……” 这不讲理的态度，还说不是来找茬的？一半几率是奔她来的。 “那客人可就好好体会你们祖宗的点按手法。” “别啰嗦，快点！” 蒋瑜不再说话，伸手就点住为首青年胳膊上的天泉穴。 “啊！” 为首青年鬼嚎，“又酸又胀，你会不会按？信不信我拆了‘大脚板’？” “客人，按准了穴位，才会又酸又胀。” “我不管，你按痛了我，我要拆了……” 蒋瑜不再搭理他，快速点下曲泽穴和郄门穴，按照心包经的穴位一路点下去。 点着点着，为首青年不嚎了，“咦？被你这么点，好像有哪里不同了。” 蒋瑜不吭声继续点着。 没多会，为首青年就睡着了。 2号也被她的客人要求点按穴位。 82号的客人不吭声，任由82号按。 蒋瑜推醒睡着的为首青年，“客人，按摩结束了，下去结账吧！” “结束了？” 为首青年揉着眼睛，“我居然睡着了？” 愣了一会，他从牛仔马甲内兜里拿出几张港币， “你的小费，手法还不错，110是吧？下次还来点你的钟。” 蒋瑜不接，“你的失眠靠按摩这几下没用的，去找大夫调理一下。” 为首青年一顿，“你学过医？” “没有。” 蒋瑜指着2号，“她学过中医点穴，你可以咨询一下她，我下钟了，客人自便。” 蒋瑜走了，留下2号面对为首青年的一系列盘问，最后还被嫌弃。 “你说得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失眠按哪些穴位你都不知道，你是跑江湖的吧？” 被82号按的女人见82号表情有些不对，立刻掀开盖身上的毛巾。 “啊？我的旗袍！” 女人的丝绸旗袍被82号按皱的像咸菜，还有几处地方已经篓缕了。 老板见110下来了，还以为很顺利，结果被蔡姐给叫上三楼处理事情去了。 老板替82号垫付了一千块才平息了女人的怒火。 三个客人准备离开，2号的客人在下床后，发现右腿使不上劲了，立刻对老板一通责骂和埋怨。 老板说是技师自己操作失误，与他无关，他店子里其他技师就没有按伤过客人。 2号的客人问为首青年，“马哥，你的身体没毛病吧？” “呸！” 马哥啐他，“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我的失眠刚被那个110按好了，你就诅咒我。” “没有，没有。” 这个客人忙摇头，“我就是见你要点穴，我也要，谁知……，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马哥怒目，“你问我怎么办？当然抓着你身边的臭三八去医院喽。” …… 周一，早早回来的蒋瑜，和秀姐出去做衣服，还找上次那个裁缝。 裁缝以为又是戏服，见被量尺寸的是蒋瑜，还仔细打量了蒋瑜一会，然后皱眉思索，思索自己有没有在哪个电视剧里见过？ 不过又一想做的有女装有男装，也许是反串演员，她不可能认得的，也就认真给量尺寸了。 裁缝说一星期后拿，郑秀说周四拿，顺便试一试款式设计的怎样？以后单位再有定制要求，还来找裁缝。 裁缝很高兴的同意了。 出了裁缝店，郑秀一脸坏笑的带蒋瑜去五金店买螺丝，“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道具。” 蒋瑜“……” 道具是什么？她回自己的世界，需要什么道具？ 郑秀拉着蒋瑜进了菜市场拐角处的加工金银首饰小店铺。 塞给店铺老板500块钱，请店铺老板给加工成碎银子，说是演电视剧需要的道具。 店铺老板高兴的接了这活，不管客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反正是不可能在世面流通的。 外面一层银水才能几个钱？他至少挣400块，就是切割费点时间。 “三天来拿。” “好嘞！” 出了加工店，郑秀咯咯笑，“电视剧里总演古人咬银子试真假，我得给你准备上，遇到需要的时候，没有道具怎么行？” 蒋瑜“……” 原来如此。 两人又去买了些粮食和火腿以及腊肉香肠，是为蒋爷爷和蒋弟弟准备的，蒋瑜去城里的话，肯定不放心爷爷和弟弟的伙食。 还买了止泻药、退烧止疼药、消炎药、碘酒棉签和云南白药。 然后就是各种化妆品和化妆工具。 感谢宝子【NinaAtHome】的月票，多谢！ ------------ 第111章 你是来搞笑的吗？ 2号阿玲直到下午三点才来上班，用她那带着血丝的双眼，狠狠的瞪着蒋瑜。 蒋瑜被瞪的莫名其妙，她招惹到2号了？ 老板站在待钟室门外，拍着巴掌让技师看过去， “大家注意了，我说两句，技师随便把没经过实验的改动手法用在客人身上，造成的损失，全部由技师自己赔偿。 2号昨晚用点穴手法给客人按摩，造成客人右腿无力，需要住院观察，所有费用都是2号自掏腰包。 再有第二次，就报警处理了，‘大脚板’的声誉不能毁在你们手里。” 老板离开，待钟室里安静异常。 蒋瑜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瞪了。 她比窦娥还冤！她点她的，与他人何干？ “2号，你再这么瞪我，我的拳头可就不客气了。” 2号一夜没睡，还被医院乱七八糟的大额医药费给气坏了，哪里还顾得上110的威胁？ 她大声对蒋瑜吼道，“要不是你同意客人的点穴要求，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是来搞笑的吗？” 蒋瑜冷笑出声，“我相信在座所有人都看过我吃饭，又快又急还喝汤。 人来到世上时，都是一样的来，死法却五花八门，有喝汤呛死的，也有吃饭噎死的。 可我没叫那噎死的快点吃吧？我也没叫那呛死的快点喝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这种死法，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懂不懂？通俗点说，叫做自己作死。 我怎么应付我的客人，关你屁事？我的客人非常满意我的点按手法。 你一个学了中医的人，把客人的腿按坏了，竟然还能怪到我的头上？你脑子进水了吧？ 别把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和不顺利的源头，都怪到我头上来，我不是冤大头！ 还有那89号，你背后黑我还利用我的事，如果你能躲过那个客人纠缠的话，我们再算。” 2号被蒋瑜怼的一脸黑，89号被蒋瑜吓的一脸白。 迎宾阿红来喊钟了，“89号，A包。” 技师们羡慕89号阿雪，最近点钟不少，小费也见长。 刚被蒋瑜恐吓过的89号心里却打鼓，谁用单间点她的钟？ 看到单间里的客人，89号的腿有些发软，因为这个客人正是她拿了小费，却拒绝去吃夜宵的长途客车司机伍先生。 其实在和110一起上钟前，89号就给伍司机按摩过，不然伍司机怎么会点她的钟？ 九十年代，正是客运货运非常繁忙的年代，这两类司机很有钱。 长途奔波的辛苦，和一些想捞外快的女人的做法，让司机的名声越来越不好。 再不好，也有人爱，有钱嘛！ 可是89号不爱，在她看来，司机身上可捞的油水并不多，她想要的是港台老板，可以给她买别墅楼房，可以给她以万和十万为单位的生活费的老板。 她的第一次很宝贵，必须赚到等量价值。 伍司机是个年纪大、样貌普通、身子发福的油腻大叔，让她倒足了胃口。 可她拒绝不了伍司机的小费，她接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多。 她以为她就要追上110了，可是在伍司机不顾她的反对，就单方面决定请她吃夜宵时，她就知道，她被伍司机盯上了。 110的发作，她以为躲过了，也平安过去五天了，谁知道伍司机还来？ 伍司机对89号笑道，“上周因为110和老田，我们的夜宵中断了。 今天，我是诚心来邀请你的，晚上十一点我在门外等你，不见不散哈。” “客人，我，我不能……” 89号紧张之下找到个借口，“我有男朋友了。” “你有男朋友了？” 伍司机眼睛眯起，“怎么没听你说过？” “这个，不方便对外说的。” 想起秦越，89号就一脸绯红，“因为我男朋友长得又高又帅又温柔浪漫。我怕说出去会被人觊觎，比如110，她可是很厉害的。” “110？” 伍司机不屑讥笑，“不过是表面假清高罢了，她其实被一个有权有势的老男人包了。 你们老板很怕那个男人，就怕她在足疗店里出了什么事。 你放心吧！我们只是单纯吃个夜宵，就当交个朋友，你男朋友没有权利限制你交朋友的，对吧？” 110真的被男人包了？ 89号还在消化这个消息，听到伍司机问对吧？她就点下了脑袋。 伍司机笑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开小车在‘大脚板’外面等你，车牌是粤B*****” 89号再想拒绝，已经拒绝不掉了，因为她手上被塞了一沓钱，一整沓的。 “我先走了，你们老板狐假虎威借着110男人的势，不让我和老田再来‘大脚板’，我可是冒着风险进来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手机，我去给你买一个，就当作庆贺我们成为朋友第一天的礼物。” 你说，这叫89号怎么能拒绝得了？ …… 唐老先生再来，就不是一个人了，也不只是坐足疗，还带着按摩。 跟他一起来的当然是他老婆了。 见识过110的推拿治疗，唐老夫人不再单单去美容院做泰式SPA了。 正好陪同老公一起来按摩，免得老公回去总是对她一五一十的汇报。 知道足疗店周末忙，唐老先生夫妻俩就选择工作日来。 点到了110和5号，夫妻俩很开心。 “110，你还给我老公按摩，叫5号给我按，我想叫我老公的身体再巩固巩固疗效。” “可以。” 蒋瑜笑道，“你们也不用紧张，平时在饮食上注意清淡一些就可以了。 冬春季时，挑一些车前草和蒲公英的嫩苗回家，摘摘洗洗焯水之后搅拌吃或者做包子饺子的馅儿。 如果不坚持要吃新鲜菜的话，也可以在焯水后冷冻起来，慢慢吃。 但不能过量，肠胃功能弱者，尤其要注意。” 唐老先生笑呵呵道，“这些野菜还是小时候吃的呢！家乡变化太大，今年回去祭祖时，路边田边都打了农药。” 唐老夫人有办法，“想吃就自己种，我们去郊区买个院子，开园子，种野菜。” “谢谢老婆。” 唐老先生温柔的看着唐老夫人，“老婆你真好。” “去！” 唐老夫人的脸有些红，“当着两个靓妹仔的面，你讲话注意点。” 蒋瑜和阿敏低眉顺眼藏住笑意。 ------------ 第112章 89号的手机 周二，一进待钟室，就见好些人围着89号。 “89号，真有你的哈，才来两个月就买上手机了。” “就是，你可真舍得，这玩意接打电话都要钱，发短信也要钱，超了字数就算两条，我可舍不得。” “拉倒吧！你买得起吗？” 围着89的技师都盯着她手上的手机讨论着，手机加上入网费、月租费和来电显示费，得七八千了。 89号最近风头正盛，几乎直追秀姐和110，是技师们羡慕的对象。 见她买了手机，自然就围着奉承巴结，期望89号也能带一带她们。 郑秀和蒋瑜两人对视一眼，就坐在对面看着。 不多会，又有89号的点钟。 最近都是89号先有点钟，她收起手机，高傲的瞥了眼蒋瑜和郑秀，款款走了出去。 郑秀盯着89号扭动的屁股，连声说，“坏了，坏了，坏了。” 蒋瑜问秀姐什么坏了？ 郑秀拉着蒋瑜走出待钟室，指着往楼梯走去的89号，“你看她走路的姿势，被破了。” 蒋瑜不懂。 郑秀又道，“她的双腿之间有缝了。” 见蒋瑜还没明白，郑秀直接戳着蒋瑜的额头，“她被人包了，不是处了，可懂？” 蒋瑜“……” 这么直白，她要是还不懂，她就是棒槌。 “秀姐，你能看出是谁包的吗？” 郑秀一巴掌拍在蒋瑜头上，“你当我是算命的呢？” 蒋瑜淡笑，“我觉得应该是那个司机。” “别胡说八道。” 郑秀低声道，“这种事情，最好别议论。” “那你还带我出来看？” “我就是让你看看手机是怎么买的？” “我没买。” 郑秀“……” 是，你没买，你那是秦连长送的，充话费送的！ …… 睡觉前，蒋瑜拿着手机犹豫很久很久，终究还是放下了。 等领了工资她就休长假了，和秦这么断了联系也挺好。 她是秀姐口中的古人，是祖宗。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 第二天下楼吃饭，蒋瑜问秦老太太什么时候回去？ “干嘛？” 秦老太太嗔怪的道，“这是嫌奶奶烦了吗？” “不是不是，我可喜欢奶奶了。” 蒋瑜解释说，“只是南方天太热，每天看着您扇子不离手，心疼您。要不，我给您买台空调回来？” “不用不用。” 秦老太太连连摆手，“奶奶用不惯那玩意，冷的我关节疼。” 蒋瑜又看向秦燕，“燕儿小姐姐，奶奶的儿子没催她回去吗？你的休假时间太久了吧？” 秦燕“……” 二哥没回来？她们怎么回？ “我们过些日子就回，你别担心我们，好好上班。” …… 周四，郑秀和蒋瑜去裁缝店试衣服。 蒋瑜个子高，穿男装一点也不突兀，再把头发一盘，一个翩翩公子就出现了。 裁缝看直了眼，“小姑娘，你到底演了哪部剧？” 蒋瑜“……” 郑秀用新谎言圆老谎言，“大姨，我们新接了个跑龙套的角色，影视圈很难混的，您别宣扬出去，红不起来，丢人。” 裁缝了然的点点头，“闯个新鲜劲儿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回来安安稳稳找个工作，那里面，不是好待的地方。” “是是是。” 郑秀连连点头，“大姨说的没错，我们就是圆个梦。” 衣服都很合身，郑秀嘴甜，把裁缝哄的哈哈笑。 拎着两大袋子衣服，去拿了碎银子道具，找个隐蔽之处，由郑秀望风，蒋瑜就都给送了回去。 …… 今天发工资，前台签到处非常拥挤。 郑秀领了2368元，蒋瑜领了2176元，阿敏领了1536元。 郑秀的NO.1没了，被89号阿雪取代了。 因为郑秀和蒋瑜阿敏三个人都只是27天的班。 在89号美得合不拢嘴时，老板又拿出一份工资表，“阿秀，110，5号，来这里领另一份工资。” 这个工资表上，郑秀和蒋瑜各1024元，阿敏领了204元。 等三个人取了第二份工资后，老板挤兑面面相觑的技师们， “阿秀和110被我单独安排了两份活，她们下班后还要去加班。 上个月请了三天假也是因为加班时间太长，连5号跟去帮忙都忙不过来。 你们是怎么想又是怎么背地里议论她们三个的，我们都知道，她们三个不屑和你们争论，我就用这份工资表打你们的脸！” 老板娘看了眼‘义愤填膺’的老公，挥挥手，“都散了吧！” 前台技师散了。 蒋瑜没走，郑秀和阿敏也没走。 蒋瑜问老板和老板娘是不是知道唐老先生？ “知道。” 老板娘点头，“唐先生去了第一次，就回来对我们解释了，我们也不想收这点钟费，他说规矩不能坏。 阿瑜，以后这种事情提前对我们说，我们给安排在培训室里。” 蒋瑜淡笑道，“唐老先生是我的第二个客人，我对老人家和女人比较心软。 以后，我得看心情的，别乱给我派活，你们就不怕我把客人给按坏了吗？” “不怕。” 老板娘笑说，“陈家信你，我们更信你，你很有天赋，非常适合吃这行饭。” “放心吧！我不会跳槽的。”蒋瑜看了老板娘一眼，喊上秀姐和5号回待钟室去了。 老板娘看向老板，自己是这个意思吗？ 老板轻轻摇头，他现在可不敢惹110。 …… 待钟室不再像前几天那样热闹了，恭维89号的热度下降。 因为技师们搞明白了手机是怎么买的了，都疏远了89号。 89号怒视蒋瑜，一定是110说了什么。 蒋瑜把拳头捏的卡巴卡巴响，89号才收回目光。 …… 周六，不给小费的港客青年又来了，那个马哥也来了。 两个人一起点110。 晚来一步的马哥不让步，他必须点到110，他快被失眠折磨疯了。 港客青年也不让步，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前台阿宝很为难，她的速度快一点点就好了，她只能让迎宾阿红把110叫出来。 蒋瑜瞪了前台阿宝一眼，撂下‘拒钟’两个字，又回待钟室了。 前台阿宝无奈的望着面前两个客人，“110她拒钟了，你们要不……” “你先吧！” 马哥对港客青年道，“不争了，她就不拒钟了吧？简直比我们老大还横。” “你先吧！” 港客青年也退让了，“我看你精神不是很好，应该比较着急。” 前台阿宝“……” 早干嘛去了？早这样，110不就不瞪她了吗？ 这些男人真是奇怪，110越傲，这些男人越乖，脑子都有病。 ------------ 第113章 我不会治病【求票票】 蒋瑜又被叫出来，见前台边两个客人还在，她又瞪前台阿宝，“你的工作需要我来安排吗？那还要你干嘛？” 前台阿宝有些心虚，“他们说不争了。” 蒋瑜拧眉，“我说拒钟，你听不懂人话吗？” 前台阿宝别开脸，“我要服务客人的。” “行！我来安排。” 蒋瑜点头，转脸对马哥道，“你先上三楼。” 马哥忙不迭的跑上楼，太好了，他没被拒。 蒋瑜对港客青年道，“把你的目的说出来。” 港客青年一脸温柔笑意，“做我女朋友。” “你看我像傻子吗？” 蒋瑜盯着港客青年那双神似荣志威的眉眼冷笑， “只道谢从不给小费的客人，就算你想标新立异引起我的注意，我也不相信你的目的是你说的这个。 你早就认识我，从你第一次来点我的钟，就是带有目的的。门在那里，荣先生慢走，下次别再来。” 荣志强“……” 有趣，难怪小弟宁愿和父亲闹翻，也要加入内陆特种部队。 …… 马哥多睡了一个钟，就被蔡姐叫醒，他不想起，“我再睡一个小时，你计个钟。” 再次被叫醒后，他下楼结账问110在不在？ 前台阿宝直摇头，她可不敢乱说。 马哥盯着她身后的上钟板看，看到110的号码在第一排后，自己跑回了三楼问蔡姐。 蔡姐也不说，技师在上钟，不方便让客人去打扰的。 马哥拿出一把港币，“我就是要给110小费。” 蔡姐给了折中的办法，“客人要是不急，就在这里等着，下钟都得从这楼梯下楼去。” 马哥只能坐等，这么大牌的技师他头一回见，可是能让他睡着，再大牌，他也忍着。 蒋瑜到洗手间洗手，就被马哥跟着，“110，我的失眠你治不治的好？” 蒋瑜摇头，“我不是大夫。” “可你是按摩师啊！你会点穴。” “我点的都是容易入睡的穴位，这只治标不治本。” “我看过心理医生，我只被催眠了一两分钟就醒过来了，你就帮帮我，失眠太痛苦了。” 蒋瑜“……” 心里医生是啥医生？看心的吗？ 蒋瑜甩着手上的水走出洗手间，“我真不是大夫，我不会治病，你走吧！” “这是给你的小费。” 马哥从马甲里抓出一把港币，“我喜欢花港币。” 蒋瑜双手接了，淡淡的道谢，“多谢客人。” 当着马哥的面，蒋瑜收了钱后又去洗手。 马哥下楼时，拿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这活我不接了，你们换人吧！】 …… 周日上午，郑秀手机响了，接通后，她忙打开大门，大门外是陈良涛和两个壮汉。 两个壮汉各捧一个普通手提箱，银行那种装钱手提箱。 见郑秀开门，陈良涛往客厅看了一下。 郑秀指着鞋柜边，“放下就行了。” “阿瑜呢？” “还没醒。” “要不要清点一下？” “不用，劳累你们送上来了，我给你们拿水喝。” 陈良涛客气拒绝，带着两个壮汉走了。 郑秀用备用钥匙打开次卧门，果然没在。 她忙洗漱完想要去菜市场与蒋瑜汇合，刚要开门，就看到蒋瑜拎着一桶两篮出现在客厅里， “秀姐要去哪里？” “去找你。 郑秀点着她，“你带着东西就直接这么出现在房间里，怎么解释？” “就说我起得早呗！” 蒋瑜指着塑料桶，“这里的小咸鱼都是你的，很干很咸，放多久都不会坏。 篮子里的给奶奶，给她当作特产带回去。” 小咸鱼终于腌晒好了？ 郑秀恨不得现在就煎了吃，“奶奶又没说要回去。” “等我请长假了，她还不回吗？” 郑秀“……” “你知道？” “我知道呀！” 蒋瑜脸上是盈盈笑意，“是秦让奶奶和燕儿小姐姐来照看我的。” 郑秀“……” 彻底掰不正了，咋办？ “那你打算不告而别吗？” “不会的，我会留下一封离家出走的信。” …… 两人先打开箱子清点银条，银条六面无字并且都是500克的，陈良涛真的很细心。 但是多了40根。 郑秀发短信给陈良涛，陈良涛说是最近银子掉价，一块四一克了。 蒋瑜又回去了。 这边是黑夜，正好行事。 蒋爷爷被吵醒了，起来一看，又被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 “不多。” 蒋瑜把银条往爷爷做的小木箱子里塞，590根银条只用了十个小木箱，小木箱又分别给埋进地面的马蜂窝里。 “小瑜啊！” 蒋爷爷一脸无奈，“这个世界没有银行卡，但有钱庄，有银票。” “我知道。” 蒋瑜继续埋，剩下的空马蜂窝也填平了，“秀姐跟我说了，但这些不能直接拿去钱庄呀！要慢慢花出去的。” …… 埋了银子回来，秦燕正在敲门叫她起床吃饭。 房门一打开，秦燕的鼻子就动了动，“你身上什么味儿？” 蒋瑜心中一紧，“什么味儿？” “有股土腥味儿。” 秦燕指着客厅篮子，“你是不是跑人家家里去了？一次竟然能买到这么多咸鱼干？” 蒋瑜“……” 你都给圆上了，我只能默认了。 …… 拎了咸鱼干和蔬菜下楼，郑秀要求晚上吃馒头，因为馒头配油煎小咸鱼是绝配。 秦老太太见蒋瑜也意动，就同意了，反正她吃米粉蒸蔬菜。 但等香脆的咸鱼干煎出了，她忍不住吃了两条配她的米粉蒸蔬菜。 要不是蒋瑜拦着她，说咸鱼干太咸，她还打算再吃一条。 …… 晚上临睡前，郑秀问蒋瑜什么时候休假？ “明天。” 蒋瑜抿着唇把一封信递给郑秀，“等我走后再交给奶奶。” …… 第二天待钟室里的气氛有些怪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蒋瑜看。 蒋瑜扫视一眼89号和2号，靠墙闭目养神。 见蒋瑜不说话，郑秀和阿敏也憋着。 38号阿彩可憋不住，“110，大家都说你被一个大老板包了，说这个老板有权有势，连我们都老板都怕他，还帮你瞒着。” “你信？”蒋瑜抬起眼皮看她。 “我不信。” “不信，你还问？” “可是，你也不能由着别人这么说你啊？” “就是。” 82号阿琴笑道，“这可不像你的脾气，你不会是心虚了吧？” ------------ 第114章 肯定是拍花子【求票票】 “82号。” 蒋瑜冷声道，“有句话叫做祸从口出，你听过没有？不怕我的拳头，你尽管来惹我。” 82号缩了缩脖子，闭嘴不言。 扫了眼待钟室里的技师，蒋瑜又依靠墙壁闭目养神，就不能让她踏踏实实的休长假吗？ 郑秀瞪了82号一眼，拿出化妆包化妆。 阿敏推开38号，“你就是个猪队友，主动帮别人，你走开，别坐这边。” 38号一不小心就被阿敏给推开了一个座位。 66号阿霞坐在了她和阿敏中间，“38号，你的嘴，很讨厌。” 38号“……” 都欺负她。 迎宾阿红来喊钟了，“110，108，5号，5包。” 这三个人一起上钟，多数是大货车。 大货车半个多月没来了，这半个多月也是89号红火的半个多月。 5包里，是老金、老吕和老牛。 看到蒋瑜，老金的笑容有些勉强，“我们这半个多月不太顺利，终于回来了，就来找你按摩了。” “出事了吗？” “是的。” 老金叹口气，“一个村子一起出来做路霸，打不过也骂不走，报警也没用。 不给过路费，绝不挪开拦在路上的树枝和石块。过了这个村还有下一个村，没完没了。” 蒋瑜很认真的听着秀姐和老金聊这些拦路虎，原来这个世界和她的世界差不多，都有土匪。 还没下钟，蔡姐就过来告诉蒋瑜，“110，有客人点钟，老板叫你别加钟，下钟就去7包。” 蒋瑜点头，“还有半个小时。” 蔡姐离开后，郑秀用眼神问蒋瑜是谁？ 蒋瑜摇摇头，她哪知道是谁？ 仍然去洗手间洗了手，蒋瑜带着疑问去了7包。 7包里有三个人，兰先生，苏先生，还有老板。 见蒋瑜来了，老板走了出去，“兰先生找你有事。” 包间门被关上，蒋瑜看向直接坐在店内垫单上的兰先生，天塌下来了吗？连洁癖都不要了？ 兰先生的眼圈有些红，“110，你姓蒋？” 蒋瑜“……” 干嘛？查户籍来了？ 蒋瑜点头。 “你父亲姓什么？” 蒋瑜皱眉，“兰先生，有话直说，别打听我的家事。” 兰先生道，“我想问的就是你的家事。” 蒋瑜起身，“那我没什么能和你说的。” “等一下。” 苏先生伸出胳膊拦着蒋瑜，“兰先生太激动了，有些说不明白，我来说。” 蒋瑜转脸看苏先生，“那你说，我听着。” 苏先生放下手臂，恭敬的后退一步，“您和兰先生是父女关系。” 轰！ 蒋瑜耳边有如响了一声炸雷，炸得她头晕耳鸣，“你说什么？” “我说……” 见蒋瑜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苏先生放轻了声音说，“您和兰先生是父女关系。” “胡说！” 蒋瑜像被踩到爪子的猫，对苏先生尖叫，“你胡说！你胡说！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她是古代人，她是穿越过来的人，怎么可能和这个兰先生是父女关系？ 这是拍花子的新骗局吗？ 一定是！肯定是！ 蒋瑜转身跑出包间，门外的老板被吓了一跳，“110？” “秀姐！” 蒋瑜推开老板跑向5包，5包里没有技师，只有老金三个人，正准备离开。 看到慌乱的蒋瑜，老金忙问她怎么了？ 蒋瑜不理老金，往培训室跑去，“秀姐！” 郑秀也不在培训室。 见蒋瑜一脸慌乱，阿曼也问她怎么了？ 蒋瑜也不理阿曼，转身跑出培训室，迎面与兰先生和苏先生遇上。 “阿瑜，你别激动，你听我解释。” 兰先生紧张的望着惊慌失措的蒋瑜，是他太激动，有些欠考虑，看着阿瑜平时很冷静的样子，就这么和她开诚布公的说了，却忘了她还未成年。 “你别过来！” 蒋瑜后退，在她眼里，兰先生苏先生就是拍花子，他俩身后的‘大脚板’老板就是同党。 “我不过去！” 兰先生摆着手，“你别激动，阿苏说的是事实，我们验了DNA的。” DNA是什么？蒋瑜不想知道，她只想见到秀姐，这个世界上，只有秀姐的话，她才信。 秀姐呢？秀姐在哪？ 郑秀在哪？ 她正在蹲厕所，听到阿瑜喊她，她很着急。 越着急，她的便秘越严重，卡在肛门口，拉拉不出，缩缩不回，痛苦极了。 草！ 昨晚油炸小咸鱼吃多了！ …… 秀姐不在吗？ 蒋瑜慌乱的望着越来越多围过来的人，这些人的眼神带着古怪、好奇与讥讽。 秀姐不在，那她回家找爷爷，告诉爷爷有拍花子要拍走她。 蒋瑜转身跑进培训室，拧上了培训室的小锁。 这个世界的人太坏！ 竟然敢拍她这个古人，她是他们的祖宗呀！ …… 阿曼听落锁声，着急拍门，“阿瑜，阿瑜，你快开门，让我进去。” 培训室里毫无动静。 阿敏从待钟室跑上来时，只看到阿瑜进了培训室，随后就是曼姐拍门。 她忙进了三楼卫生间，“秀姐，阿瑜好像出事了。” 郑秀正在紧要关头，她咬牙用力，“我便秘了，你去给、秦燕打电话，拿我钥匙、柜子里有名片。” 秦燕来后，强行撬开培训室门，培训室里空无一人，窗户却都开着。 她扑到窗边，楼下街道上没有蒋瑜的身影。 哪去了？ 兰先生也着急扑到窗边，他很慌乱，很怕阿瑜想不开跳楼了，这里可是三楼。 “你是谁？！” 秦燕冷声喝问兰先生。 “我是阿瑜爸爸。” 兰先生语气也不好，秦家居然诱拐未成年人做孙媳妇？对外毫不顾忌就这么称呼着，把阿瑜的名声弄的一塌糊涂。 “胡说！” 秦燕怒，“阿瑜是孤儿，三代亲戚都没有的孤儿。” 兰先生冷怼，“那是以前，现在有了，不仅有三代，四代都有。” “你说什么？” 郑秀扶着肚子弓着腰走进培训室，“兰先生，你说什么三代四代的？” 秦燕惊，这个高冷矜贵仪表俊朗的男人就是兰先生？星岛兰家？ 见到郑秀，兰先生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我说，我是阿瑜爸爸。” “不可能！” 郑秀被兰先生这句话惊的腰都能直起来了，“阿瑜是孤儿，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亲人。” “阿苏。” 兰先生向后伸手，苏先生及时递上一份文件。 ------------ 第115章 体检是你发动的？ 兰先生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的鉴定结果让郑秀看。 【支持兰逸华为蒋瑜生物学父亲。】 郑秀抢了亲子鉴定报告看开头，被送检人名字是蒋瑜，送检样本是血液。 “哪来的血液？” “体检。” “体检是你发动的？” “是！” 兰先生颔首，“阿瑜的大力，阿瑜的洁癖，阿瑜洁癖发作后的失忆，这三个特症和我一模一样，我能不怀疑吗？ 况且我一直在找我丢失的记忆，和丢失的孩子。” “不可能！” 郑秀把亲子鉴定报告扔在按摩床上，“阿瑜不可能是你的孩子，不管对上多少点相同之处，她都不可能是你的孩子。” “原因？” 郑秀“……” 她要是告诉兰先生，他认定的孩子按照年代来说，是他的祖宗，他会不会放弃？ “我肚子疼，我还要蹲厕所，你们别来烦我。” 秦燕抓过了亲子鉴定报告翻看，越看越疑惑，如果血液是阿瑜的，阿瑜和兰先生就真的是父女关系。 她看向秀姐的背影，阿瑜的身份来历，她和大哥亲自调查的，很可疑。 但因为二哥陷入了，不管二哥喜欢的人是什么来历，就算是间谍，她和大哥也会隐瞒二哥并监视住。 她来鹏城，一是陪奶奶，二是监视阿瑜。 她并不是没有发现，阿瑜和秀姐经常买到的野生鱼和绿色蔬菜就很蹊跷。 她把蔬菜和野生鱼拿去做过检测，两种物品里的活性物质挺高的，食用有益健康。 这么高价值的物品，不可能是间谍，或者其他不利于国家的人能够拿的出来的，所以她只是继续观察。 一个多月下来，她是真把纯真又乖巧的阿瑜当作秦家人了。 现在，阿瑜不见了，她和这个兰先生急得不得了，秀姐为什么不急？ 阿瑜户籍地址是秀姐的家乡，但两人从不说家乡话。 阿瑜的年龄也是个漏洞。 这么多漏洞，也是上头明知道阿瑜的秘方非常有奇效，却一直不能给阿瑜定下新身份的原因。 秀姐到底在隐瞒什么？ 兰先生也盯着郑秀的背影，“阿苏，立刻派人全面寻找小小姐。” “是！” 苏秘书去安排了。 秦燕也忙给大哥发消息，下一秒秦楚就回电话了。 听了秦燕的话后，他叫秦燕回去陪着奶奶，先别告诉奶奶，他会安排人找蒋瑜的。 秦燕刚上到三楼，就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了一跳， “二，二哥？” 二哥居然回来了？ 怎么隐瞒？ “燕儿，阿瑜怎么了？奶奶说你接了电话就着急去了‘大脚板’。” 秦越一把抓住秦燕的手腕，“说话呀？” “我自己去看她。” 他满心的激动、思念、紧张与焦急，他连妹妹这一秒的犹豫时间都等不及。 53天了，他离开53天了，每天每时每刻，他都在想着回来见到小丫头后，该怎么面对她。 是装傻继续等待？还是立刻表白？ “二哥！” 秦燕叫住已经下了一板楼梯的秦越，“阿，阿瑜，不见了。”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302里的秦老太太和楼梯上的秦越都跑向了秦燕， “阿瑜怎么了？怎么会不见的？” “进去说。” 秦燕拉着二哥的胳膊，“你先别去‘大脚板’，因为阿瑜爸爸找来了。” 阿瑜爸爸？ 阿瑜不是孤儿吗？ 三代亲人都找不到的孤儿啊！怎么会有爸爸？ 阿瑜是不是被这件事吓到了，躲起来了？ 不行！ “我要去找她。” 秦燕死死拽着二哥不放，“大哥已经派人找了，你别去浪费时间，你该找的是秀姐，秀姐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很不正常。” “对对对！” 秦老太太也劝着二孙子，“听燕儿的，阿秀不着急，阿瑜肯定没事。 你先听听燕儿最近的发现，才能知道去哪儿找人，别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奔波上。” …… 郑秀一边蹲厕所，一边想着该怎么解决现在这种局面。 阿瑜这个小祖宗，拍拍屁股走人了，还当着这么多人面走了。 幸好还知道进了培训室，不然，自己直接就被抓走审问了。 老天爷呀！如来佛祖呀！我该怎么办呐？ 怎么会多出个兰先生来了呢？ 小祖宗根本就没有洁癖呀！初初穿越来时，身上脏破的，虽不像叫花子，也差不离了。 那发髻，要不是刚跟别人打过架扯乱了，早就被人发现是古人了。 被抢了吃食的摊主，还以为是疯子来着。 洪姨都差点不准阿瑜进食堂吃饭。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兰先生的孩子？兰先生失忆时穿越古代和阿瑜她娘生的吗？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阿瑜她娘，我真不是玷污您老人家的名声，有啥不满的，您找兰先生去，是他出来抢您的孩子，才令我胡思乱想的。 好不容易把肛门口的排泄物解决了，郑秀的腿也蹲麻了。 她扶着墙走出卫生间，差点被卫生间门口的人吓摔倒， “兰，兰先生。” 兰逸华盯着郑秀的双眼看，“阿瑜去哪里了？” “我，我怎么知道？” 郑秀捂着肚子，她可不可以回去蹲到地老天荒？ 兰逸华冷漠的声音响起，“你可以去灌肠。” 郑秀皱眉，“你不用关心我的身体，你该去找阿瑜问清楚她是怎么成为你的女儿的？” “她能知道？” 郑秀“……” 怎么办？对上这个人，她好像搞不定呀！ “秀姐。” 秦燕从楼梯口跑过来，“你要不要去医院？” 郑秀“……” 救星来了！ 郑秀欢喜的向秦燕伸出手，“不用，你扶着我回去休息，我要请假，请长假。” “好好好。” 秦燕拉住郑秀的手就要离开。 “等等！” 兰逸华叫着两人，两人反而加快步伐下楼去。 兰逸华伸手欲拦，被迅速冲上来的人伸手挡住，他毫不犹豫由掌变拳轰过去。 秦越挥臂向上，架住了兰逸华的小臂，随后又飞快出手抓住兰逸华砸来的另一拳。 兰逸华“……” 他的拳头，极少有人能接得住。 “你是谁？” “秦越。” 秦越扫视着兰逸华的眉眼和脸，与阿瑜毫无相似之处， “蒋瑜已入国家特种部队，被授予少尉军衔。兰先生，请注意你的行为，别触犯我国法律，否则……” ------------ 第116章 阿瑜是我的女儿 “卑鄙！” 既然眼前这个青年就是秦越，那阿瑜的少尉军衔肯定是秦家人走后门给冠上的， “阿瑜是我的女儿！” “没有证据的事，请兰先生注意言行。” “我有亲子鉴定报告。” “不足以取信，除非当面取样当面检验，否则，你就是故意诱拐我国优秀人才，被定位为他国间谍，驱出华国。” 兰逸华怒极，抬起被挡架的胳膊，用力砸下。 秦越闪身躲开这带着破空声的一拳，与兰逸华就在楼梯口和热水间这处小小的空间打斗起来。 阿瑜是他的，谁都别想带走，任何人都不可以！ 亲爹也不可以！ 守在楼梯转角台的老板急坏了，这两个祖宗怎么打起来了？ 就在老板恍惚间，两壮汉从他身边闪过，向秦越奔去。 就在老板眨眼间，又有两壮汉从他身边闪过，截住先前两壮汉。 乒哩乓啷的，楼梯扶手很快就断了几处。 “住手！” 一声怒吼，喊停了三处小战团。 转角台上差点无处可躲的老板拍着胸脯，老天爷嘞！他的店子保住了，他的小命保住了。 秦楚黑着脸走上三楼，“秦越，回去！” 秦越毫不犹豫跑下楼。 “兰先生。” 秦楚望着面前乱了发型也依旧俊秀的男人，“你的行为已越界，再不约束自己，将驱逐出境，永不准许进入华国。” “卑鄙！” 兰逸华怒极，“你们操控权势，我要检举。” “请兰先生冷静下来。” 秦楚好声劝说，“两个半月以前，蒋瑜同志就进入审核观察期，首先是她的大力，其次是她的按摩手法。 你先认真调查一番，然后再拿出我们操控权势的证据。 如果能坐下来认真商谈，当然是最好的，毕竟目前找到蒋瑜同志才是最重要的。” 兰逸华冷静下来了，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嘴角和眼角生疼。 秦越！老子记住你了！ …… 郑秀被秦燕送进302，“秀姐，你快安慰一下奶奶，奶奶急坏了，她要出去找我二嫂。” 郑秀“……” 她这是出了虎口，又入狼窝？ “奶奶。” 郑秀安慰红了眼眶的秦老太太，“阿瑜早就想请长假了，本打算今天跟老板说的。 谁知道冒出来个兰先生，阿瑜肯定趁机跑掉了，她的身手很好的。” “阿瑜想请长假？” 秦老太太想到前几天阿瑜让她回北方，莫不是？ “就是。” 郑秀颔首，“她怕您老人家舍不得，她不想当面道别，又怕不告而别会让您担忧。她更怕您受不了南方的炎热。对了，她还给您留了信。” 郑秀去楼上把信拿了下来，秦老太太匆忙打开。 【奶奶： 我走了，我去看无奇不有的大千世界去了，您快回北方去吧！等到北方冷的时候，您跟着南飞的燕子一起来，我肯定回来啦。 阿瑜留】 秦老太太直抹泪，这丫头，想出去玩，还不忘惦记她这个老太婆。 只是那个单纯的小丫头，一个人怎么行走在这个繁杂的世界？ “糊涂！” 秦老太太嗔怪的瞪着郑秀，“你怎么就放她一个人离开了？她有多真？你不知道吗？” 郑秀“……” 您老人家能不能别戴滤镜？她若真，这个世界就没有假。 “奶奶。” 郑秀一脸无奈，“您觉得我能劝动她吗？”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我若告诉你们的话，估计她早就不告而别了。她对世界很好奇，她还有大力气，我能留住她吗？你们能看住她吗？” 秦老太太和秦燕沉默。 在郑秀以为过关了的时候，秦越回来了，“秀姐，你肯定知道阿瑜去哪了？” 郑秀“……” 我当然知道，但不能告诉你们，就算你们不把我弄去精神病院，就算你们信了，也追不过去呀！ “咳咳。” 郑秀用力咳了一声，“秦连长，你觉得阿瑜脾气倔不倔？” 秦越沉默。 “你既然了解她，就该知道适得其反，你越强迫她，她越躲，就像兰先生，冒冒然跑来就说是亲爹，阿瑜能不躲他吗？” “你说谎！” 秦楚和兰逸华联诀而来。 兰逸华的目光紧紧盯着郑秀，“阿瑜一直很听你的话，她发怒，你也能劝住她，你用爷爷两个字劝住她的。 她的爷爷是谁？她真正的出生地是哪里？” 郑秀“……” 最不好对付的人怎么来了？秦家人为了秦连长，还能戴滤镜，这个兰先生不好糊弄呀！ 咋办？咋办？ 三十六计，走为上！ 郑秀猛的起身，“你不是在找你丢失的孩子吗？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孩子的出生地？ 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自己去找去！别来逼迫我这个普通老百姓！” 郑秀要走，门口两个男人不动。 郑秀推开了秦楚，却推不动兰逸华，她怒了，真怒了， “要不是你出现，阿瑜根本就不会躲！ 凭什么你拿一纸报告来说阿瑜是你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了？ 她嗷嗷待哺的时候，你在哪里？她懵懵懂懂找爹的时候，你在哪里？ 十几年的时间，经历了多少饥饿、痛苦和欺凌？她熬过来了，凭什么你想认就认了？ 她刚来之时，瘦的像难民一样，是我救的她，是我照顾的她，那时，你在哪里？ 她的大力气，要吃多少食物才能发挥出来？尊贵的客人，你了解过吗？ 你进足疗店找大力之人，你肯定也去过别的地方找大力之人吧？那你去孤儿院和难民营找过吗？ 你干净的一尘不染，给你换了新垫单还要铺上一次性床单，你这么奢侈的洁癖，她一个孤儿怎么可能会有？ 她的洁癖，是我养出来的！是我嫌她像叫花子一样，教她讲究卫生教出来的！是我嫌客人汗臭、脚臭，督促她洗手洗出来的！ 你矜贵的像帝王一样，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次性床单上，俯瞰她低头给你脱鞋脱袜时，高高在上的你，看得到她内心的委屈和恶心吗？看得到她为了挣钱的忍气吞声吗？ 你是不是觉得你降尊纡贵走下龙椅，进入纷乱的足疗店，找到你丢失了十几年的孩子，低贱又贫困的她，就该跪地三呼万岁？ 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最没脸最没资格说是她亲人的人，就是你！滚开！” 感谢宝子【天涯之漂萍】的月票，多谢！ ------------ 第117章 找你才能找到阿瑜 兰逸华被郑秀的话怼乱了心，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郑秀快步上了楼，用力关上502的门，整栋楼都跟着震了震。 “赶他走！” 秦老太太对门口挥手，“一个把亲生女儿的工作当作低贱行业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认亲？” “我没有。” 兰先生冷声解释，“我进足疗店就为了看阿瑜是不是？可是我没有记忆，我不能根据她的长相判断。 我只能这样接触她，依靠她与我的相似之处发现蛛丝马迹。” “你的解释很苍白！” 秦老太太怒视着他，“你的身份很尊贵，请离开。” 秦老太太把很尊贵三个字咬的很重，兰先生不满反问，“你们也进足疗店了，有什么资格说我？” “可笑！” 秦老太太一脸冷肃，“这就是资本家与普通人之间的认知障碍。 我孙女去了，是带着看二嫂和交朋友的心态，平等交流。 我去了，是带着看孙媳妇的心态，释放着善意的交流。 我大孙子去了，是带着上头任务去的，同时那天要接她下班，当着所有人的面接的，没躲没避，更没低看她一眼。 我二孙子休假时，天天去接她下班，不躲不避。 我们所有人，都没劝她换职业，因为她喜欢这个职业，而她之所以喜欢，是因为她家有祖传理筋术。 兰先生，回去再好好调查一下，别乱认女儿。 再者，就算阿瑜是，也得她同意认你，你才是；她不同意认你，你啥也不是。好走不送！” 赶走了兰逸华，秦老太太看向秦楚，“有线索了吗？” 秦楚摇头，“从阿瑜进培训室到燕儿打开培训室门，过去了十几分钟，店外大街上岔路口太多，很难追踪到。” “动警犬，越快越好。” “奶奶？” “快去！” 秦老太太挥手，“一定要比兰家先找到，小丫头未成年的事，必须瞒住了，不然，兰家有权拿走抚养权。 抚养权若归了兰家，小丫头便是外国籍，事情更麻烦。” 秦越望着秦老太太，“我去找秀姐。” 秦老太太颔首，“阿秀那里是最大的缺口，叫她一口咬定阿瑜是成年人。” 待秦越上楼，秦老太太问秦楚，“户籍那边处理好了？” 秦楚颔首，“处理好了。” 秦老太太松口气，把年龄掐住了，兰家拿来亲子鉴定也不怕。 那兰逸华不是失忆了吗？连孩子的模样都不知道的失忆之人，怎么会记得孩子的年纪？ …… 郑秀正在查看所有房间有没有什么遗漏，听到敲门声有些心惊胆战。 打开房门，看到是秦越，略略松口气，“你不去找阿瑜？” “找你才能找到阿瑜。” 郑秀“……” 若知道阿瑜会惹来这些大人物，她怎么都…… 都啥？无论如何，她都会接手那个傻丫头。 因为她看不得傻丫头故作凶狠的脸庞上的那双干净如小白兔的眼睛。 直直戳中她的心，简直太犯规了。 秦越侧身进了大门，往次卧走去。 他拿起床头的手机，手机里干净的和他离开时一样，没有任何短信和来电，只有两个拨出号码，是他的和秀姐的，两个多月前的。 “秀姐。” 秦越轻声问，“她家，到底在哪里？” “不知道。” 对秦越，郑秀只能这么耍无赖，谁叫她回娘家回的不是时候呢？ 秦越轻轻把手机放回原处，“秀姐，你知道的，如果我认真去调查，阿瑜的家，可能就保不住了。” 郑秀“……” 什么意思？ “阿瑜就像一张白纸。” 秦越盯着郑秀的眼睛，“她对这个世界几乎一无所知，而她知道的那一点点，还是你教她的。 秀姐，还是那句话，你护不住她的。” 郑秀往沙发上一坐，一副无赖状，“护不住的时候再说吧！现在，我能护一时是一时。” “你是量我不敢真调查？” “你敢，你去。” 郑秀满不在乎，“到时候你也护不住她，她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 回到家，蒋瑜的慌乱没了，她蹑手蹑脚进了房门，仍然惊醒了蒋爷爷。 “谁？” “我。” 听到孙女的声音，蒋爷爷松口气，“是小瑜回来了呀？这两天我都没敢深睡。” “嘿嘿。” 蒋瑜知道爷爷是担心她房间的银子，“我请长假了，明天就开始处理。” “请长假好。” 蒋爷爷声音里有着轻松，“好好在家歇几天再出去，别太累。” “嗯。” 躺在床上，蒋瑜回想着从有记忆起，自己在这个家的点点滴滴，内心的疑问消失，她就是蒋家孙女。 谁也没有资格质疑爷爷和爹娘对她的好，连姑奶奶都有些重男轻女，爷爷和爹娘对她和对弟弟没有任何区别。 谁敢拍她，她就捶死谁！ 放下心来，呼呼大睡，一点也不担心现代世界的纷乱。 “姐姐，姐姐。” 蒋瑜被拍门声吵醒。 “干嘛？” 蒋瑜睡眼朦胧的打开房门，“我好困啊！” “爷爷说你不去了？” “嗯。” “那我没有新图书了？” “是目前不去了，以后还会去。” 蒋瑾放心了，“姐你继续睡吧！” 蒋瑜倒回床上睡到下午才神清气爽起床。 刷牙洗脸之后，吃着爷爷留的粥和煮鸡蛋，蒋瑜问蒋瑾，“爷爷呢？” 蒋瑾一脸神神秘秘，“村里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发现了新物种。” 蒋瑜眨着眼睛望着同样眨着眼睛的弟弟，“土豆，辣椒？” 蒋瑾用力点头，“村长报给县衙，县太爷带人拦了后山。 一边让厨子检验新物种可否食用，一边让户房带着有经验老农等待新物种彻底成熟。 爷爷跟着村民去关心咱农民的切身大事去了。” 蒋瑜盯着弟弟打量。 蒋瑾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抬头问，“姐姐是在看我的新衣衫吗？” “不是。” 蒋瑜道，“我在看我弟弟懂事了，说话极有条理。” “嘿嘿。” 被姐姐夸，蒋瑾并不害羞，“爷爷也夸我看图书长见识了。姐，你可记得再给我买图书哈！” “我记得的。” 蒋瑜压低声音，“但你要学会隐藏自己，就像爷爷叫我们做普通农民那样。” “为什么？”蒋瑾反问。 蒋瑜反问回去，“你难道真愿意做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吗？” 蒋瑾睁着冒光的眼睛看姐姐。 蒋瑜竖起手指在唇上，轻笑对他摇头，“学会隐藏。” 蒋瑾顿了一下，眼睛睁得更大，他姐这是要瞒着爷爷干大事吗？ 蒋瑜“……” 不愧是我弟弟，就是聪明。 ------------ 第118章 这口气，我咽不下【求票票】 天黑了，郑秀担心蒋瑜会回来，想赶与自己耗耐性的秦越离开，秦楚却牵着警犬来了。 郑秀放弃了抵抗，“秦连长，叫你大哥下楼去，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秦楚看向秦越。 秦越点点头，“大哥，我先和秀姐谈谈。” 秦楚离开后，客厅里又安静很久，郑秀起身去房间拿出纸笔。 【你猜她来自哪儿？】 秦越接了纸笔写：【偏远山区。】 【呵呵，秦连长还是不够胆大。】 【哪儿？】 【你就往我说她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亲人这句话上猜。】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亲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亲人？ 难道在别的世界，就有亲人了？ 别的世界？ 秦越的眼睛睁大了。 若胆大一些猜，若阿瑜是异世界来客，阿瑜的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 【她给我银镯子，是真的打算赔偿我的？】 郑秀颔首。 【她怎么来的？】 【揭锅而来。】 秦越“……” …… 蒋瑜可没有郑秀想的那么傻，兰先生大张旗鼓去找她，就是认定了能把她拍走，她才不回去呢！ 在家待了几天，花钱请妇人们缝了很多荷包，等村里气氛不怎么紧张了，就准备去城里了。 蒋爷爷望着眼前男子，惊的下巴快掉了下来，“陈蕴？” “爷爷。” 蒋瑜模仿着陈蕴声音喊了声，“像不像？” 蒋爷爷这才回神，“小，小瑜？” “是我。” 蒋瑜用自己的声音，“爷爷放心让我出去吗？” “放心，呃，不放心。” 蒋爷爷仔细打量眼前的假陈蕴，他对陈蕴不太熟，还真看不出假在哪儿？“你不能用这副模样出去，也不能用任何男子模样出去。” “我知道了。” 蒋瑜回房间，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蒋爷爷又被吓了一跳，“姐？” “清林。” 蒋瑜用姑奶奶的声音喊爷爷，被蒋爷爷呵斥，“没老没少。” “嘿嘿嘿。” 蒋瑜用姑奶奶的脸庞傻笑，蒋爷爷没眼看，甩出找里正开的证明，“走走走，赶紧走。” …… 村头树下几个妇人纳着鞋底，低声议论着后山发现的新物种，两只狗子在旁边打闹着，一副美好清闲的山村图画。 “叽叽叽。” 两只狗子像被什么踩了尾巴一样，边叫边往村外跑远了。 几个妇人疑惑看向村外，没人来啊！ 转脸看向村里，见蒋家姑奶奶从村里走出来，就更疑惑了。 蒋家姑奶奶啥时候回来的？ 狗子那副见到天敌的怂样，是因为蒋家姑奶奶吗？ 再翘首往蒋家姑奶奶身后看去，也没看到阿瑜那丫头，莫不是两只狗子疯了。 路过几个妇人，蒋瑜学着姑奶奶不屑的轻哼一声，昂首走过。 几个妇人同样不屑，从娘家往婆家扒的蠢货，有啥可傲的？不就是生活在镇上吗？ “咦？” 一个妇人本是盯着蒋瑜的包袱和手上的小木箱子看的，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了，“你们有没有发现蒋姑奶奶变高了？” 她这么一说，另外几个妇人也仔细打量越走越远的蒋瑜，发现不仅高了不少，连衣服也不对，太破了，不是蒋家姑奶奶会穿的。 几个妇人面面相觑，那人不是蒋家姑奶奶？ 她们拿起自己的笸箩就往蒋家跑。 蒋爷爷“……” 怪他，是他习惯了孙女的身高。 “那是阿瑜，她故意扮成那样去替她姑奶奶报仇的。” 妇人们放心了。 同时记住了一件事，一定要相信狗子。 …… 蒋爷爷信口开河的谎言成真了。 一进镇上，蒋瑜就遇到三表兄。 “奶奶。” 吴宏荣一把拉住蒋瑜，“你今天是不是发工钱了？” “没有。” 蒋瑜模仿姑奶奶的嗓音。 “不可能。” 吴宏荣不信，今天是奶奶领工钱的日子，他特意在这里等的， “你快给我钱，我要给小芸买簪子。” 小云？ 女子？ 难怪姑奶奶辛苦一辈子也没把吴家撑起来，原来第三代成了穷纨绔。 “滚！” 蒋瑜大力一甩，吴宏荣不察，踉踉跄跄摔倒在地。 17岁的青少年被这么一摔，自尊、自卑和自私全爆发了， “你个老不死的，你真以为你能只手遮天了吗？爷爷早就把心放在了外面，是你这个老东西不争气，害的我们都跟着你受冷落。” “你说什么？” 蒋瑜一步跨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吴宏荣，“你再说一遍！” “我，我什么都没说。” 吴宏荣被蒋瑜灵敏的速度和眼里的冷漠惊吓回神，他怎么把爷爷的秘密说出来了？ 蒋瑜抓着他的衣领拎起他，“说！” 吴宏荣被衣领勒得脸色发青，“奶奶，我胡说八道的，您，您放开我。” 既然吴宏荣不说，蒋瑜便拎着她直接去吴家。 吴家几代经营着一个杂货铺，算是殷实人家。到了姑爷爷这一代只得姑爷爷一子，万般溺爱，性子绵软。 吴家决定给找个性子强的互补，顺便替吴家守住杂货铺。 结果吴家老两口生病把杂货铺给卖了，命没救回来，还给姑奶奶身上背了个克亲的名声。 为了面子，为了名声，姑奶奶强撑吴家，姑爷爷竟还敢有外心？ “小瑜。” 刚进吴家巷子口，蒋瑜就被泪眼婆娑的姑奶奶追上了，“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放开小荣吧！” “你是小瑜表妹？” 被拎的几乎四脚不着地的吴宏荣不敢置信的望望蒋瑜，再看看奶奶。 蒋瑜把手上的小木箱子按在吴宏荣的背上，对姑奶奶道， “姑奶奶，这口气您咽得下，我咽不下。” 吴宏荣感觉背上仿佛背了一麻袋粮食，这个怪力表妹拎了一箱什么？不会是石头吧？ 蒋姑奶奶难过的按着胀痛的胸口，她也咽不下呀！“闹开后，你回家去了，你有想过我该如何吗？” “您跟我回家，家永远是您的家。” 蒋瑜道，“您肯定听到他是怎么骂您的吧？有这样的子孙，您觉得等您老了不能动时，您能得着什么？” 蒋香慧怎么没想过？但她没法回头了呀！ 她背着克亲的名声，她不愿娘家因她蒙羞， “你就当我上辈子欠了吴家，这辈子来还债的，好不好？” 感谢宝子【LAN_ed】的月票，多谢！ 月底了，大家手里还有票票吗？求票求票求票票，月票，推荐票都可以。 ------------ 第119章 客官，有何吩咐？ 蒋瑜吃软不吃硬，姑奶奶流泪哀求，她还能怎么着？何况她还是晚辈。 她把吴宏荣按在姑奶奶面前跪着，“好！我就给他一个选择机会，磕头道歉，或者让我揍一顿。 吴宏荣，你选一个。” 吴宏荣从小就领教过表妹的怪力，他自然是选最轻松的了。 “砰砰砰！” 吴宏荣连磕三个响头，“奶奶，我错了，请您原谅我。” 蒋香慧又流泪了，是失望，是痛心。 从丈夫到孙子，都是这种软骨头，叫她如何不痛心？ “奶奶～” 吴宏荣捂着额头卖惨卖乖，“我真知错了，您能给我一百文钱吗？我答应小芸买簪子送给她的。” “一百文？” 蒋瑜轻呲，“买木簪子用不完，买银簪子不够。 吴宏荣，你知道一百文用于家庭开销要花多久吗？你知道姑奶奶她给人浆洗一个月多少文钱吗？ 吴家曾经的辉煌你根本没经历过，你的挥金如土是从哪学来的？ 一家子有手有脚的男人，全靠姑奶奶一个妇人给别人浆洗养活，你又哪来脸在张嘴吃喝之余，还能张嘴要钱的？ 要不，我两拳送你重新去投胎，投到富人家吃喝玩乐躺平可好？” 说着说着，蒋瑜就握紧了拳头，吓得吴宏荣拔腿就跑。 巷口的蒋香慧和蒋瑜相对无言。 蒋香慧是尴尬，孙子的窝囊，自己婚姻的不堪，全都摊在了侄孙女面前。 蒋瑜是不知道该怎么劝姑奶奶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小瑜。” 很久，蒋香慧才开口，“你这样，是打算？” “是不是很失败？” 蒋瑜的自信心在姑奶奶一口喊出她的名字后就飞了。 “不是。” 蒋香慧含泪微笑，“是你拎着小荣的轻松暴露了。” 蒋瑜“……” 还好还好，她差点想回去找秀姐继续‘深造’了。 她从袖袋里摸出一个荷包放到蒋姑奶奶手上， “姑奶奶，我还是建议您好好想一想，家里人口简单，不介意您回去的。我走了。” 不等姑奶奶拒绝，蒋瑜就快步消失在巷口。 蒋香慧打开荷包，看到里面全是碎银，忙追出巷子，巷口外已经没了人影。 …… 镇上唯一一家客栈门口，店小二无聊到打瞌睡。 “唰！” 一个拎着小木箱子背着包袱的翩翩俏公子，打开手上折扇，惊醒了店小二。 见客人一身绸缎，店小二的脸上顿时堆满了谄媚讨好的笑， “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住店！” 翩翩公子斜了店小二一眼，“天色已晚，本公子打尖之后去哪里？” “请，请请。” 店小二忙往柜台方向引手，“客官几位？” “唰！” 翩翩公子收了折扇，一巴掌拍在柜台上，“掌柜的，你这店小二得换，脑子不好使。一间上房。” “是是是，公子说得对。” 掌柜陪着笑脸，衣食父母来了，他得哄着，“公子，上房一间二两银。” 二两银？ 一个镇上的破客栈上房竟然要二两银？ 折算成人民币112了。 没错，翩翩公子正是化妆后的蒋瑜，而她化出的模样正是19号阿远。 没有参照物，她凭空化不出来。 心里腹诽，但此刻所扮的人设不能崩，从袖袋里摸出两块碎银丢在柜台上。 掌柜欣喜抓起碎银，亲自引蒋瑜上了二楼的上房。 待他下来，便看到店小二趴在柜台边看着什么，他恼怒，“你还在这做甚？店外招呼客人去。” “大伯。” 店小二指着柜台，“你看这里，裂了。” 掌柜定睛一瞧，柜台面上果然裂了几条缝，柜台是榆木的，质地硬且重，他特意挑选的。 掌柜惊疑不定看向楼梯，裂缝处正是翩翩公子刚才手拍之处。 “大伯。” 店小二也猜到是刚才的客人拍的，“叫他赔！” “蠢！” 掌柜第一次觉得用这个没脑子的侄子做店小二很不合适，“这一巴掌拍在你脑袋上，会怎样？” 店小二立刻抱住自己的头，“客人为何拍我脑袋？” 掌柜指着楼梯，“你上去叫客人赔，试试客人拍不拍？” “我不去，我不去。” 店小二连连摇头后退。 “小二。” 楼上传来客人的呼喊，把店小二吓了一跳，差点摔倒。 掌柜瞪了侄子一眼，两步跨到楼梯下，往楼上问，“客官，有何吩咐？” 进了所谓的上房，蒋瑜皱眉翻看了被子，然后就被被头上的黑色脏污给恶心到了。 她便走出房门对楼下喊小二，听到掌柜应答，她从围栏对掌柜道， “给我换掉床上所有被褥铺盖，我要干净的，没被别人用过的。” 掌柜很为难，“公子，您这个要求很难办……” “砰！砰！砰！” 十几块碎银分别砸在一楼客堂的几个饭桌上，嵌入了桌面里， “给我去买新的，叫小二上来把房间重新打扫一遍。” 掌柜“……” 他敢不敢叫这位客官赔他的桌子？ 坐在一边盯着打扫房间的店小二，蒋瑜不由想到了兰先生。 此情此景，她就是兰先生，店小二是她。 不不不！ 蒋瑜用力甩头，甩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她没有兰先生的洁癖，她不是兰先生的女儿。 她就是嫌弃被子被别人盖过了，秦不准她盖别人盖过的被子。 想到秦，蒋瑜的心好像被什么堵了一样憋闷。 掌柜带着个小厮抱着被褥上来了，“公子，您要的都买回来了，还剩下……” “赏给你了。” “多谢公子。” 掌柜喜笑颜开，被褥床单这些不过才五两银。 剩下的，买十张桌子还有余，何况桌子还能用，没必要换。 蒋瑜叫掌柜和小厮把东西都放在桌子上，打赏了店小二一角碎银，把人都赶了出去。 她自己铺床。 她和兰先生不一样，她不用店小二，她自己铺。 躺在新被子上，闻着布腥味儿，又想起被秦睡过的被子上的淡淡味道。 她是怎么了？ 怎么一出来，不是想起兰先生就是想起秦？ 一定是她一个人太孤单了，还是出去转转吧！ 待蒋瑜走出客栈大门，店小二悄声问掌柜，“大伯，你不觉得这个公子好生奇怪吗？” “哪怪了？” “出门还背着包袱拎着箱子。” ------------ 第120章 给本公子上菜！【求票】 掌柜一滞，随后就踹侄子，“你当我不知道吗？每次客人出去，你就偷偷摸摸摸进去。 我告诉你，这个公子哥儿绝非一般人，小心你这颗狗头被他拍进肚子里。” 店小二忙捂住自己的脑袋，“客人打赏我了，我没打算进房间去偷东西，我就是觉得他……” “好啊！” 一听侄子承认了，掌柜立时就恼了，“难怪客栈没生意，都是你毁了客栈名声，赔来！” 说着话，掌柜已经抓住了侄子，伸手就从侄子腰袋里翻出一角碎银，“这点儿不够，扣半年工钱。” 瘦弱的店小二挣不脱掌柜的强抢，气红了眼，在一个破镇子上开客栈，能有几个人来住店？ 打尖的都不爱来，因为镇上另有酒楼。 怎么就把生意不好怪在他身上了？他也没摸到客人的钱啊！哪个客人不把钱带在身上？ 咦？ 店小二不挣扎了，“大伯，那个公子背着包袱出去，难道他那包袱里全是银子？” 掌柜一巴掌拍在店小二脑袋上，“你见过谁背一包袱的银子在身上的？你当是你这个蠢脑袋瓜子呢？” …… 镇南有个两层的酒楼，曾经是蒋瑜只能远远羡慕的地方，今天，她踩着小二的热情招呼声走进来了。 “客官，几位？” “一位。” “客官，您这边请。” 小二给她往大堂引，蒋瑜想要二楼靠窗位置，但瞥到大堂的另一桌人后，她跟着小二的指引坐下了。 “客官，您来点什么？” 蒋瑜把小木箱子放在桌上，看了眼旁边桌的一对男女，“来10个招牌菜。” 不仅小二惊，大堂里唯二的那桌人，听到蒋瑜的点菜也惊看过来。 “唰！” 蒋瑜打开折扇，对女子眨眨眼，“不知本公子可否邀请姐姐共进晚餐？” 女子顿时脸飞红霞，双目水波荡漾含情脉脉，“公子，奴家已有相公。” 蒋瑜不屑的瞥了眼一脸皱褶的吴有才，傲慢说道，“一个快踏进坟墓的老东西而已，姐姐适合更好的。” “你……” 吴有才气得站起，“你勾引良家妇女……” “哪呢？” 蒋瑜左右张望，“良家妇女在哪呢？所谓的良家妇女说的不是那些出身清白、家教良好的已婚女人吗？ 这种女人恪守妇道、相夫教子，此刻应该在家做饭伺候一家老少吧？ 你个七老八十的老色胚，不在家守着糟糠之妻，却厚着脸皮邀请姐姐出来吃两个素菜，你丢不丢人？ 姐姐，快到本公子这里来，本公子这里有……呃。” 蒋瑜看了眼空桌子，摸出一角碎银砸小二，“你个狗东西是眼瞎了、还是腿断了？给本公子上菜！” “是！是是！” 小二慌忙接住银子，快速往后堂跑去。 待小二离开，蒋瑜又对女子温声放电，“漫漫长夜无法入眠，今夜，姐姐与本公子抵足夜谈，可好？” 说着，她甩了个荷包在桌子上，荷包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被蒋瑜指桑骂槐的女子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定格在绯红之色上， “公子，奴家实在是，是不得已……” “是吗？” 蒋瑜对脸色青紫的吴有才笑道，“老色胚，你的女人本公子买下了，你开个价！” “你？你！” 吴有才指着蒋瑜的胳膊在颤抖。 眼看吴有才被气的有些摇晃，女人忙扶住他，“多谢公子美意，奴家身边这位真的是奴家相公，奴家已与相公育有一子……” “一起带上！” 蒋瑜挥手打断女人的话，“本公子不在乎多养几个人。” 女人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了。 吴有才深深吸了口气，“公子欺人太甚，可敢与老夫见官？” “见！” 蒋瑜的回答落地有声，“明一早就去城里见官，谁不去，谁没种。” 吴有才怂了。 他本意是想站在理字上吓走这个纨绔公子，没料会让自己下不来台。 他可没胆子去见官。 见状蒋瑜撇嘴冷笑，随后看向女人，“本公子再给你一次机会，跟不跟本公子走？” 女人看了看吴有才满脸皱褶，再看看那边蒋瑜桌子上的荷包，以及蒋瑜那年轻充满弹性的肌肤，狠了狠心点头，“奴家跟公子走。” 难得能在镇子上遇到个有钱公子哥儿，还不嫌她年纪大，她不可能为了吴有才这个窝囊废，放弃如此大好机遇。 “小玉，你……？” 吴有才不敢置信的望着女人，‘你’了个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走了，耀儿怎么办？” “公子不嫌弃耀儿，愿意养着耀儿。” “不行！” 吴有才再窝囊，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喊别人爹，“你可以走，耀儿留下。” 女人着急跺脚，这个老东西怎么这么糊涂呢？ 她带着儿子跟着公子走，儿子将来有了出息，不也是为吴家挣了荣耀吗？ 吴有才坚持，“耀儿留下，你走。” 最近两年他心有余力不足，总被抱怨的他，早就有了留不住人的思想准备，此时此刻，没有不舍只有解脱。 见吴有才对她没了从前的依恋，女人也不高兴了，“耀儿是我生的。” “耀儿是我吴家的孩子，不可能让你带走的。” 女人看了眼神色不耐的蒋瑜，狠下心来，“耀儿是我的儿，不是你的。” “你说什么？！” 吴有才怒目圆睁，把女人吓了一跳，女人抬腿欲要跑向蒋瑜，被吴有才一把抓住，“你再说一遍！” 女人向蒋瑜求救，“公子，公子救我。” 蒋瑜面前的桌子上已经上了几个菜，她拿起筷子吃起来，用这个瓜配菜正好合适。 见公子不理自己，女人以为公子不耐烦了，忙自救，“耀儿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从来都不是你的，是你自愿认下的。” “啪！” 吴有才一巴掌扇在女人脸上，“你个贱妇！” 女人捂着脸，不敢相信一直小心翼翼哄着她的吴有才敢这么对她。 “打回去！” 蒋瑜挑火，“本公子身边不留无能之辈！” 女人一听到手的富贵即将溜走，立马刚了起来， “吴有才，你就是个没才的窝囊废，在你家那只母老虎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到我这个弱女子面前逞威风来了？老娘也不是好欺负的！” 感谢【161026201201301】【淑女--琉璃小姐】两位宝子的月票，多谢！ 宝子们，月初了，求票票！ ------------ 第121章 二位客官，谁结账？ 女人双手抓向吴有才。 吴有才没料到平时温柔小意的女人敢还手，两边脸都被抓的火辣辣的，他恼怒欲要对女人再施家暴。 女人一脚踢在他裆下。 他双手捂着裆下嗷嗷直叫。 女人跑到蒋瑜桌边，“公子，奴家……” “坐！” 蒋瑜指着旁边的凳子示意她坐下，然后命令小二取碗筷来。 “好嘞！” 正吃瓜的小二回神去拿碗筷。 女人欣喜若狂，“公子，您答应带奴家……” “嘘！” 蒋瑜食指竖在唇边，“先安心享用美食。” 女人双眼泛着星光望着蒋瑜，公子好帅好温柔啊！ 小二取来碗筷，女人顾不得欣赏美色，忙向自己面前这些吴有才从来舍不得给她点的菜色进攻。 蒋瑜放下筷子，温声说道，“你慢慢吃，我去结账先。” “好，好好。” 女人顾不得抬头看，狼吞虎咽的吃着。 蒋瑜拎着小木箱子去了门口，招来小二，给了他一把碎银，在他耳边低声交代几句。 小二连连点头，“多谢公子，小的明白，小的一定给您办得妥妥的。” 蒋瑜离开了。 大堂里吃得正欢的女人没看见，缓解了些许疼痛的吴有才看见了。 他眼里眸光一闪，看向女人那桌子上的荷包，扑过去抓在手里。 女人惊，忙抢，“你干嘛？这是我家公子的。” “滚！” 吴有才一个用力，女人被推的，连凳子一起倒下。 打开荷包，他拿出一个碎银就咬，‘嘎嘣’，本就不太多的牙齿蹦掉一颗。 假的？ 他不信邪，吐出嘴里的牙齿和血水，换一个再咬。 牙齿又蹦掉一颗。 小二看了，牙也疼，他忙试自己手里的碎银，软的，真的。 他嘿嘿笑着给了掌柜一半结账，剩下一半塞进自己的腰袋里，然后和掌柜一起吃瓜。 “别咬了！” 倒在地上的女人清醒了，见吴有才还准备咬第三块，连忙起身拦住他，“我们都上当了。” “啪！” 吴有才一巴掌扇在女人脸上，“肯定是你个荡妇勾引他，他才趁机报复的！” “怪我吗？” 女人捂着脸，楚楚可怜的哭泣，“是你越来越抠索，养活不了我和耀儿……” “呸！” 吴有才一口血水吐在她脸上，“贱人！别把那个野种安在我头上。” 女人忍着恶心擦掉脸上的血水，“耀儿真是你的孩子，我是为了耀儿的未来着想，他若真的是富家公子，咱们耀儿就……” “滚！” 吴有才推开女人，在蒋瑜做过的位子坐下，拿起蒋瑜用过的筷子吃了起来。 女人跌跌撞撞后退几步，委屈的望着那一桌好菜。 小二把毛巾往肩膀一搭，该他上场了，“二位客官，谁结账？” “呃呃呃……”吴有才差点被嘴里的肉噎死。 女人也被惊的没了眼泪，那个公子没结账？十个招牌菜，没有十两银是拿不下来的。 小二看着两人的神色，憋着笑，“哪位客官结账？” “他！” 女人把锅甩给吴有才，就打算离开，小二张开手臂拦住，“等等，小的可是看到您先入座这一桌的。” “对对对。” 吴有才好不容易把嗓子眼里的肉给咳了出来，没舍得吐掉，嚼吧了几下又咽了下去，“就该找她结账。” 说罢他就想溜，被掌柜拦了，“想吃霸王餐？” 吴有才满脑门都是汗，“我没有，我真没有，我就是趁着客人离开偷吃了两块，你找她要。” 女人连连摇头，“掌柜的，他是我相公，你找他要。” “我不是，我不是。” 吴有才连连摇头，猛然想起什么，指着小二说道，“那个公子离开时你看到了，他还和你耳语了几句，你不可能不收银子就放他离开。” “是！” 小二颔首，“我是看着公子离开的，公子叫我找你们结账，他说你俩是他的家奴。” “胡说八道！” 吴有才恼怒，“从头到尾你都看到我们和那个公子不相识，你怎么能信他的话？” 女人也帮腔。 小二油盐不进，就叫两人出菜钱，因为他俩吃菜了。 吴有才又和女人吵了起来，既然孩子不是他的，他没必要和女人纠缠。 女人说孩子就是他的，是为了哄骗那公子才说的谎言。 小二听够了车轱辘话，不耐烦的道，“滴血验亲！孩子是谁的，谁结账。” 吴有才被留下，小二跟着女人回去带来了一个八九岁的肥头大耳的男孩。 “爹爹。” 男孩一看到吴有才，就飞扑过去，被吴有才伸手挡住，“我不是你爹。” 男孩撇嘴欲哭，女人忙矮身轻哄。 小二从后堂拿了个‘干净’的碗，当着两人的面倒入清水，“滴吧！” 两滴血在五个人的视线里各自凝固。 “我可以走了吧？” 吴有才问掌柜，就算经过刚才的争吵与撕打，也不如此刻的‘眼见为实’，让他心灰意冷。 掌柜瞥向小二，见小二轻轻颔首了，他让开了身子，“你走吧！” 女人慌了，耀儿怎么可能不是吴有才的孩子？ 她追上两步，“相公，耀儿真是你的孩子啊！” 小二伸开胳膊拦住她，“夫人，请付银十两。” 吴有才听到十两银，立马跑出了酒楼。 女人呜呜哭了起来，十两银？这与要她的命有何区别？ 小二盯着女人手腕上的银镯子看，“夫人，可用物抵。” 女人忙按住手腕上的镯子，这个镯子很值钱的，尤其是上面的雕花。 “夫人！” 掌柜出面了，“吃霸王餐是要绑去见官的，带着孩子一起吃，罪加一等。” 八九岁的男孩已经自顾自的吃上了。 女人心疼的取下银镯子，“这个镯子至少值20两，找零。” “不可能！” 小二一把抢了银镯子，“最多允许你把剩下的菜全部打包走。” 女人吃不完兜着走了。 小二欢喜的抛着银镯子，这次发了。 半空中的银镯子被人截了去。 看到截走银镯子的人，小二一脸谄媚，“公子，事情办成了。” 蒋瑜低头看银镯上的花纹，果然是她买的镯子。 姑奶奶到底搞什么？这种委屈都能受？ 见蒋瑜浑身冷气直冒，小二有些怕，“公子……？” 蒋瑜把镯子扔回给他，“说了是你的就是你的。” “多谢公子。”小二卑膝屈躬。 ------------ 第122章 何事吵闹？【求票票】 蒋瑜冷冷扫了小二一眼，问，“那女人，你认得吗？” “认得！” 小二弯着腰，“全镇就没有不认识她的。” “说来听听。” “这女人是十年前妓院从外地买回来的一批妓女，吴家那个老东西当作心肝宝贝一样给赎了身，买了个小院子养在外面。 至于那男孩是不是吴老汉的孩子？早有人议论纷纷了，因为吴老汉不在那边时，经常有男人出入小院。 那些男人说这种偷情比出入妓院还刺激。” 蒋瑜“……” 偷情？偷来的感情吗？ 男人还真是恶心呢！ …… 蒋瑜走了，掌柜拽着小二衣领，“我也帮忙了。” 小二摸出几个碎银给掌柜，掌柜不满意，“你把滴血验亲的猫腻告诉我，我就不告诉东家。” 小二在掌柜耳边嘀咕几句，掌柜眉毛直挑，还能这样？他警告小二，“你可闭紧嘴，否则那女人能带她的那些男人撕了你。” “我会怕她？” 小二不屑，“一个娼妓而已，谁傻了替她出头？” 还真有傻的。 女人回去越想越气，她竟然中了仙人跳？ 向来都是她坑别人，还没有人敢坑她的。 把打包回来的肉给了儿子，叫儿子在家好好待着，她自己出去找了几个混混。 一定要让那个坑她的人好看，竟然敢冒充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勾引她？ 长这么大，她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镇子不大，放个响屁都能传遍全镇。 镇上来了个有钱公子哥儿，混混也听说了，正想去‘要’些钱来花花呢！女人一来，当即一拍即合了。 …… 回了客栈，蒋瑜吩咐掌柜另开一间上房，并警告掌柜，如若有人找她，就给指去新开的房间去。 掌柜拿着三块碎银，望着柜台上新裂开的长长裂缝，连连点头应是，并把店小二赶回去，说放他半天假。 拿到大伯还回来的一角碎银，还被大伯解除了扣半年工钱的惩罚，店小二高兴回家去了。 回到房间插上门，蒋瑜把床、桌子和凳子摞起，踩上去把小箱子卡在房梁上。 一样的木头颜色，就算仰头看到，也会以为是撑房梁的‘补丁’。 几个混混进了客栈，把掌柜吓了一跳，“几位客官是要住店吗？” 女人从混混身后走过来，“你这里是不是住了个外地公子哥儿？” “是，是是。” 掌柜点头如捣蒜，“就在天字三号房。” 几个混混上了二楼，很快就骂骂咧咧下来了，因为三号房里没人，肯定跑了。 不可能啊！ 天都黑下来了，谁敢天黑出镇？镇上离县城三十多里地，夜晚常有野兽出没不说，还会有摔下山崖的危险。 女人望向掌柜，“天字一字号房有人住了？” “有客人住下了。” “谁？” “小的不敢说。” “说！” 混混手上的棍子拍在柜台上，把掌柜的吓坏了，这群祖宗可别真给他惹事啊！ 他是真不敢说啊！客人是一巴掌能拍裂榆木柜台的富家少爷啊！ “何事吵闹？” 二楼传来一个冷冽苍老的妇人声。 掌柜抬头就看到二楼围栏处站着一位老妇人，惊得他以为见了鬼，他的客栈何时住进一个老妇人了？ 若秦家人在此也会被惊到，因为此刻二楼的老妇人和秦老太太几乎一模一样，连声音都像。 这当然是因为蒋瑜与秦老太太相处的时间不短，拿捏其神色表情非常到位。 “老，老夫人。” 掌柜磕磕巴巴道，“打扰老夫人休息了，小的这就赶他们离去。” 女人狐疑的打量一身朴素的老妇人，没听说有第二个陌生人进镇啊！ 蒋瑜冷冷看着女人，语气淡漠，“有事？” “没事，没事。” 女人在蒋瑜的冷漠中察觉到杀气，有些害怕，向蒋瑜鞠躬致歉后，招呼几个混混离开。 蒋瑜又扔了几块碎银子在客堂的桌子上，转身回了房间。 关上门，她便拿出镜子，继续模仿从秦越身上学来的冷漠眼神，从秦楚身上学来的铁血气势。 感觉还好，就是缺少充当门面的首饰，明天进城就买首饰妆扮自己，服饰也不太够，尤其是那种贵气的绸缎，太少了，哪个贵人会几天不换衣服？ 出了客栈，女人越想越不对劲，她问几个混混有没有其他人进镇？ 几个混混也不知道，但他们不能白出工，抢了女人头上的钗子便去了赌坊。 “呸！” 蚀了把米的女人对几个混混的背影啐口水，男人都是怂包，一遇到有钱有势的就痿了。 有钱有势？ 那个老妇人不会是有钱公子哥儿的娘吧？ 看着年纪也不对啊！ 难道是嬷嬷？ 若是的话，那个公子哥就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他了？居然坑她。 …… 替姑奶奶报了仇，蒋瑜心情愉快的睡下了。 却不知蒋姑奶奶拿着她给的荷包回家后想要藏起来，打开暗格就发现弟弟给的银镯子没了。 没了？ 各处都没异样，连暗格上面的迷惑他人的假象都没异样，不用说，肯定是知道暗格所在的人拿走了。 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因为知道这个暗格的人，除了公公婆婆，就只有她的丈夫了。 这么多年来，她也没什么东西可藏，一直没用到，怎么一用到就失窃了？ 她在暗格里到处摸找，当更深处的小暗格出现在她面前时，当她摸出小暗格里的几个大银锭子时，她的心，彻底寒了。 她这一辈子，真真是个笑话。 抹去眼泪，把几个大银锭子悄悄埋在吴家后院墙外，蒋香慧若无其事做饭。 吴有才心灰意冷往家走，看到家中烟囱冒出的袅袅炊烟时，他的心顿时暖了起来。 还是爹娘眼光好，给他找的妻子特别让他安心。 “香慧。” 吴有才难得走进厨房，“晚食做了什么？” “贴饼子，蒸鸡蛋。” 烧火的蒋香慧头也不抬，“你回堂屋等着，一会儿就能吃了。” 吴有才心中熨帖，这才是家啊！ 蒋香慧蒸了一大盆鸡蛋，给家里每人都盛了一碗，她自己也盛了一碗。 三十四年了，她省吃俭用，除了偶尔回娘家吃到一个鸡蛋，在婆家，她一口都没吃上。 一进婆家门，公婆就生了病，愧疚与她头上的克亲名声，让她咬牙撑住到处都是窟窿要填补的吴家，得到的竟然是这种欺瞒？ 感谢 【引领你】 【风筝1985】 【慢慢看来】 【书友20240520161914894】 【星之～】 【天地万物之逆旅】 六位宝子的月票，多谢！多谢！ …… 昨天，我很开心的想着这个月不错，刚一号就有六位宝子给我投月票，到了晚上，我才知道，我还在五月，还在过着五月的最后一天。 然后回头翻看了一下昨天所发章节的｛作家的话｝里面，果真写着月初。 尴尬不尴尬？ ------------ 第123章 我克亲咋就克得这么精准？ 饭桌上全是狼吞虎咽的吃饭声，蒋香慧只喝了这一碗鸡蛋羹，便放下了碗，静静看着其他人。 待所有人放下碗筷后，她轻声说道，“吴有才，我要和离。”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劈在了吴家所有人头顶上。 “娘！” “奶奶！” 吴坤两口子惊诧莫名，娘都一把年纪了，怎么想起和离了？ 吴张氏看了眼丈夫，低声哄着婆婆，“娘，明日起儿媳做晚饭，您累了先歇歇。” 吴张氏嫁进来后，就找各种借口不做饭，不是头疼就是肚子疼，加上她连生三个儿子，是吴家功臣，派头比婆婆大。 婆婆出去帮佣，中午不回来吃饭，她只能做午饭，晚饭就经常磨叽到婆婆回来还没做好，婆婆嫌她慢，进门就会把做饭的事儿接过去。 最近她又以看顾自己大儿媳的肚子为由，晚上连厨房都不进，等婆婆回来才做。 婆婆不会因为这事恼了吧？ 蒋香慧瞥了眼卖乖的儿媳妇，继续对惊呆的丈夫道， “吴有才，我嫁进吴家三十四年，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吴有才连连摇头，外面的小家刚丢了，这里可要哄住啊！ 一把年纪了还和离，他会被全镇人笑死的， “没有，香慧你是最能干的，娶了你，是我三生有幸。” “可我却倒了八辈子血霉。” 蒋香慧的声音依然很轻，好像聊家常一样，“你实话告诉我，当年婚期为何提前半年？” 吴有才心中一个咯噔，香慧莫不是知道了吧？ “怪我。” 吴有才轻扇自己一巴掌，“是我迷上了赌博，爹娘想让你尽快进门，管住我。” 呵！ 蒋香慧冷笑，依然是这个借口呢！ “难道不是公婆已经诊出大病，为了叫我死心塌地替这个家操持一切，特意给我戴上的克亲名声吗？” 公婆一心为唯一的儿子打算，蒋香慧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害得她一个无辜女子背上克亲名声？ 还在背后偷偷给吴有才留下财产，难怪能在外面养外室？就是不知道今天这张老脸上，为何有挠痕？ “不是，不是。” 吴有才一副焦急又痛心状，“香慧，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爹娘真的是在你进门后才患病的。” 蒋香慧“……” 别听别人胡说八道？也就是说有些人是知道的，只有她这个蠢妇被蒙在鼓里。 “这么说，我真的克亲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蒋香慧不听他的解释，继续问道，“我克亲咋就克得这么精准？谁都不克，专门克公婆？ 八字当年是你们合的，婆婆亲自和媒人上门说是天作之合的。合八字时，难道没有人告诉婆婆说我克她和公公吗？” 吴有才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糊涂了三十多年的妻子，怎么突然就清醒了？ 他的沉默，不仅蒋香慧懂，吴家所有人都懂。 吴家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望向吴有才，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那么聪明会算计的人，怎么就生了爹（爷爷）这样的蠢儿？ 都过去三十年多了，还能被娘（奶奶）套出话来。 吴有才瞪了眼儿孙，直视蒋香慧的双眼，“我不会和离的，除非我死。” 蒋香慧看了他一眼，起身进了东屋，插上了房门。 吴坤不知道该说爹什么才好了。 十年前他就劝爹别在外面养外室，当心伤透娘的心，不再管这个家。 如今可好，五十岁的人还闹和离，把他的脸往哪儿搁？ 吴宏荣看看爹，再看看爷爷，低下头不敢吭声，不会是因为他今天泄露了爷爷的秘密吧？ 也不对啊！ 奶奶不是告诉小瑜表妹说她知道爷爷的事儿吗？ 难道是因为自己情急之下骂了奶奶，惹得奶奶不开心了？他不是磕头赔罪了吗？ 吴坤了解自己的三个儿子比了解他自己还多，“小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吴宏荣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吴宏祥和吴宏忠兄弟俩按住小弟，抬起拳头恐吓。 吴宏荣忙招供，“小瑜表妹来过，她叫奶奶回家，说蒋家永远是奶奶的家。” 吴宏荣只敢说这个，不敢说小瑜表妹扮成奶奶。 因为他怕泄露了自己骂了奶奶是老不死的和老东西的事儿。 更不敢说他泄露了爷爷养外室的事儿。 吴坤看了眼自家爹，原来是蒋家不想让娘受委屈。 吴有才望向东屋门，他一定求得香慧的谅解，爹娘耳提面命说香慧是旺家命，叫他拢住香慧的心。 现在外面的小家没了，他会把心全放在家里的。 …… 吴有才和小孙子睡了一晚，一醒来就匆忙跑去正屋。 东屋房门虚掩着的，推开后没看到蒋香慧，他忙去了后院找。 后院、厕所、厨房，都找过了，没有。 “坤儿，坤儿。” 吴有才拍打西屋门，“快起来，你娘不见了，快去找。” 睡得正香的吴坤猛然清醒，绝对不能让娘回娘家。 …… 天刚亮，蒋瑜就化成了‘大脚板’老板娘的模样，把小木箱子用床单包裹着离开客栈。 掌柜趴在柜台上酣然好梦，不知道客栈唯一客人退了房，不过等他发现后，嘴咧到了耳后根，因为他白得了新被褥。 从车马行租了辆马车，蒋瑜依靠在硬邦邦的车厢上，后悔没抱走被子。 马车刚起速没多久，就慢了下来，蒋瑜打开车门，“怎么慢下来了？” “回夫人。” 车夫恭敬回道，“前面好像有人在吵架，围观的人很多，只能缓缓通过。” 蒋瑜关上车门，打开侧边车窗，她想看看热闹，没料想却看了自家人的热闹。 吴有才喊醒儿子，吴坤喊醒三个儿子。 三代五口加上吴张氏，六个人不约而同追向去往蒋家方向。 追了一段，没看到人影，吴有才觉得不对，依香慧的倔脾气，应该不会回娘家。 然后六个人分三路，向另外三个岔路口寻去，果然在去往城里的官道上看到了背着包袱急行的蒋香慧。 追到蒋香慧的是吴坤夫妻俩，吴坤夫妻俩一边把娘往回拽，一边劝说娘要为他们着想。 蒋香慧的心早就冷了，更因为丈夫欺瞒家中财产，任由她到处碰壁、甚至回去扒拉娘家来养活吴家的行为，彻底寒了心。 儿子儿媳还叫她为他们着想，她为他们着想的还少吗？ 她不回！死也不回！ 求票票！求票票！ 今天才是真正的月初，幸亏昨天没对小朋友们说节日快乐。 祝宝子们六一儿童节快乐！ ------------ 第124章 前面抓着个疯子【求票】 吴有才和吴宏荣追了一段路没追到，按照约定回岔路口等待另两路人。 到了约定时间，等到的只有吴宏祥和吴宏忠，不用说吴坤那边追上了。 祖孙四人很快追上了吴坤这边，六个人合力劝拽蒋香慧。 蒋香慧不再顾及颜面，大喊大叫说有人抢劫，就被围观了。 马车缓缓走进包围圈，蒋瑜这才听出圈内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是姑奶奶。 她忙打开车门，“停车！” “驭！” 马车停下，围观人转头，就看到马车内坐着一身朴素但显贵气的妇人，他们自动往后让了让，可别冲撞了贵人。 蒋瑜虽然心急，但也拿捏住‘贵’气，捏住嗓音对被她‘包’了的车夫道，“去问问怎么回事？” “是！” 车夫演得很到位，非常像大户人家的下人。 见有马车停下，吴家人那边也停下了拉扯。 车夫一脸冷峻，“为何在此拉拉扯扯？耽误我家夫人的行程，你们担待得起吗？” “对不住。” 吴有才拱手抱拳，“贱内疯病发作跑出来了，我们正要带其回去。” “我没病！我没病！” 蒋香慧的头发和衣服已经被拉扯乱了，和疯子没啥区别。 她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形象非常贴切，她只知道丈夫用这个借口带她回去的话，可能真会把她当作疯子关起来。 弟弟已经不愿意和她走动了，围观的人也没有一个愿意救她的，此刻有人愿意出头，她必须自救， “这位小哥，我没疯，求您救救我，是他们想坑害我，我不认识他们。” 车夫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回到马车边禀报，“回夫人，前面抓着个疯子。” 唰！ 蒋瑜的眼刀子立刻刀在车夫身上，“你说什么？” 车夫被惊了一下，这个亲自背着拎着包袱、花五两银叫他扮演下人的夫人，眼神太犀利， “回禀夫人，一老汉说是他的内人疯病发作。” 好啊！ 蒋瑜咬牙切齿，吴有才这个老东西竟敢这么对待姑奶奶？难怪姑奶奶不顾脸面在官道上就闹腾起来了。 “去！” 蒋瑜轻轻一挥手，“去问问卖不卖？可怜见的，既然遇到了，本夫人就买回去医治。” 车夫嘴角抽搐，见过买乞丐的，没见过买疯子的。 他回头去了吴有才那边，“老汉，我家夫人心善，愿意买下老妪带去城内医治，你开个价吧！” 吴有才愣住，怎么他的女人总有人买？难道最近时来运转了？要不要去赌坊转一圈？ 为了自救，蒋香慧豁出去了，“不要银钱，我自卖自身。” “不可能！” 吴有才和吴坤异口同声开口，妻子（娘）入奴籍，他们的脸面往哪里搁？ 车夫以为这对父子是因为老妪不要银钱而反对，想到车内那位夫人的大方，他开口道，“20两。” 20两？ 吴有才嫌弃，他有几百两，怎会在意这20两？ 吴坤眼里升起贪婪之光，家里好像从来没有过20两吧？ 不，连10两都没有过，娘忙累一辈子，总是存不下银钱，全怪自己有个败家爹。 如今娘越挣越少，家里人口越来越多，娘的年纪越来越大了，以后只会是个拖累。 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能卖上20两，很划算的，想来，一直疼爱他的娘会同意的。 围观人群里有不少意动之人，20两啊！ 一般人家的孩子也才卖二三两银，这个老太婆却能卖20两，马车里的人，肯定是贵人无疑了。 如若这老汉不卖，他们要不要上前自荐？ 见吴家父子各自沉思，车夫‘心领神会’回到马车边询问，“夫人愿意出多少银钱买下？” 吴有才愿意卖了？ 那个外室他还挽留，给他操持了半辈子的姑奶奶，毫不犹豫就卖了？ “只要能买下，多少都行。” 听着夫人的咬牙切齿声，车夫‘懂’了，回到吴有才父子身边，“夫人让你们开个价，合适就买，不合适就算。” 可以自己开价？ 吴坤眼里的贪婪藏也藏不住了，他看向爹，毕竟爹还在，卖娘的事轮不到他。 吴有才看向马车，远远可见马车里是个女人。 他没敢多打量，对车夫道，“这是为我操持半辈子的妻子，不卖。” “爹！” “爷爷！” 吴坤和吴宏祥都着急，别人让他们自己开价，爹（爷爷）怎么就不愿意卖呢？ 娘（奶奶）在家只手遮天，他们都要看娘（奶奶）的脸色过日子，很累的。 听到儿孙焦急的声音，蒋香慧的心更寒，丈夫不愿意卖她是因为丈夫自认为不缺钱，不然，也会像儿孙这样迫不及待想要卖了她。 自卖和被卖，是两种概念啊！ 呵呵，这就是她半辈子操劳换来的结局！ “走！” 吴有才挥手叫儿孙拉着地上瘫着的妻子回家。 吴坤和三个儿子都不同意，大好的机会，他们不想放弃，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吴坤一步跨到车夫面前，“一百两。” 车夫看向吴有才，“老汉你同意吗？” 一百两啊？ 吴有才看了眼地上像疯子一样的妻子，与一百两比起来，好像是一百两划算。 但想到爹娘的警告，吴有才咬牙拒绝，“不卖！” “爹！” 吴坤着急，拉着爹劝说，“一百两不但能买个年轻的娘回来，连仆人都能买回来，哪里还需要每天等娘回家才做饭？” 年轻的娘？吴有才意动了，“你同意我买年轻女人回来给你做娘？” “同意！” 吴坤用力点头，“小忠和小荣的聘礼也有了着落，多好？” “那你去说，我不说。” 吴有才不愿意做表子，“你再加一加，那个夫人好像很中意你娘的样子。” 吴坤对车夫说他爹不同意，除非加到150两。 车夫去请示。 蒋瑜颔首，“买！” 蒋香慧坐上了马车，马车返回镇上写卖身契，因为普通白契，需要有名望的人做证人。 车夫把马车赶到了镇上一位口碑极好的乡绅孔员外家门外，拿着夫人给的碎银塞给了门房，向门房说明来意。 门房颠了颠手上的碎银，看向马车没吭声。 车夫忙又塞了两块碎银，门房这才笑眯眯的叫车夫等着，他进去请示老爷。 没多久，他打着小跑回来了，打开偏门把人迎进偏厅。 感谢宝子【慢慢看来】的月票，多谢！ ------------ 第125章 休书可以吗？ 蒋瑜伸手想扶姑奶奶，觉得不对，缩回手，拎着自个儿的两个包袱，冷声冷气的道， “下车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本夫人的人了。” 蒋香慧已经在蒋瑜的提示下整理好衣服和发型，此刻看来正常多了。 下了马车后，低头跟在蒋瑜身后进了孔员外家偏厅。 进入精致气派的偏厅，所有人的呼吸都轻了。 蒋瑜趁机悄悄打量着偏厅，两边世界的富贵人家，她都没看过。 落坐后，丫鬟就端着茶水进来给每个人斟了一杯。 不久，一位身着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承蒙诸位看得起孔某，孔某招呼不周了。” “让孔员外见笑了。” 吴有才人模狗样的抱拳，“贱内入了这位夫人的眼，欲带在身边做伴，吴某万般不舍，也只能忍痛放手。” 牌坊立得挺高端，稳不稳，看孔员外脸上的假笑，就知道了。 “夫人。” 孔员外对坐着不动全身冒冷气的蒋瑜抱拳，“还请夫人善待蒋姨。” 蒋瑜挑眉，“孔员外认得这老妪？” “认得。” 孔员外颔首，“蒋姨在孔某后院做了几年的浆洗活计。” 原来如此。 蒋瑜轻轻颔首，“本夫人看中的就是她的心性。” 孔员外转身对门外招手，捧着笔墨纸砚的小厮走了进来。 契约由孔员外执笔写下，写完之后，亲手交于蒋瑜过目。 契约上的内容并不像当下卖身契写的那么严苛，把生死都交于买家定夺。 蒋瑜颔首，这个乡绅真的很不错，“还请孔员外再写一份和离书。 本夫人不希望身边人有无关紧要的牵绊，和离书上写明不分割财产，也不承担债务。” “不可能！” 吴有才不同意，“她蒋香慧死也是我吴家鬼。” “那就算了。” 蒋瑜假意起身要走，吴坤忙伸手虚拦，“夫人，夫人，休书可以吗？写休书。” 呵呵！ 蒋瑜冷笑，和离的女子可以再嫁，被休弃的女子会被世人认定身上有污点，抬不起头的。 姑奶奶已经50了，不可能再嫁了，这对父子连这点恩惠都不给。 “可以。” 一直低着头的蒋香慧出声，“就写休书。” 孔员外轻叹，不过也替蒋香慧松了口气，能跳出吴家这个火坑就好。被这么一个真心待她的夫人收留，以后应该能过上顺心日子了。 在卖身契和休书上都按了手印后，吴有才向蒋瑜伸手要银钱。 蒋瑜冷睇吴有才一眼，拎着两个包袱走近孔员外，“孔员外，可否借一步说话？” 孔员外很意外，但也伸手示意蒋瑜出偏厅说话。 出了偏厅，蒋瑜率先走向院内偏远角落，解开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袱，包袱里是个小木箱子。 小木箱里插满了银条，她抽出15根双手递给孔员外，“这里是200两，烦请孔员外给换成银锭子。” 孔员外被一箱银条吓了一跳，不会是私银吧？ “夫人这是何意？” “其实。” 蒋瑜恢复自己的声音，“其实我是蒋香慧的侄孙女，想救她出火坑，唯有利用吴家人的贪婪，可若是吴家知蒋家有钱……” 孔员外被面前这位夫人发出的年轻声音惊得有些乱，“蒋姨的侄孙女不是，不是陈家陈……？” “正是。” 蒋瑜颔首，“这是我不便露出真面目的原因之一，请孔员外见谅。” 孔员外脸上的震惊变成了微笑，“好好好，蒋姨晚年有靠了。” 回到偏厅，蒋瑜就被焦急的吴家人催要银子，两份契书都写好了，手印也按下了，这位夫人难道想空手套白狼？ “稍安勿躁。” 蒋瑜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水慢慢饮着。 没多久，孔员外拿着四个银锭子回了偏厅，一个给蒋瑜，三个给吴有才，“钱财两讫了。” 吴家人惊得睁大了眼，这位夫人借钱买人？ 蒋瑜把银锭子和两份契书收进包袱里，对孔员外点点头，抬脚往外走。 孔员外跟随送客，吴家人忙跟出去。 马车越走越远，孔员外转身赶吴家人。 吴有才厚着脸皮问，“刚才那位夫人找员外借的银子？” 孔员外瞪他一眼，一甩袖进了门。 吴有才“……” 孔员外是什么意思？ …… 回家路上，吴家人没有失落和不舍，只有兴奋。 吴宏荣走在吴有才身边哄着，“爷爷，给我二两银，我去哄哄小芸，只要她应允了，就能去她家提亲了。” 吴宏忠不甘示弱，“爷爷，我比小弟大，现在有钱了，我的亲事应该在前头。” 吴宏祥也不服气，“爷爷，您的曾孙就要出生了，得给他补一补。” 吴张氏也低声道，“爹，没了婆婆，该我管家了。” 吴有才按按胸口的三个银锭子，看向儿子，“最先要办的，是给你们买个新娘新奶奶回来。” 吴张氏“……” 吴宏祥三兄弟“……” …… 马车离开镇上很远了，蒋瑜才握上蒋香慧的手，“姑奶奶，你自由了。” 蒋香慧红红的眼眶里溢满泪水，望着蒋瑜嗔怪说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个丫头。” 蒋瑜“……” 又穿帮了？ 蒋香慧被侄孙女的呆愣逗得破涕为笑，她指着蒋瑜脚上的鞋子，“这鞋，还是昨天扮我时的那双。” 细节决定成败！ 蒋瑜懂了这句话的含义了。 相认过后，蒋香慧就安慰侄孙女，“你借孙员外的钱别发愁，姑奶奶有钱，等哪天回来，我去挖出来，我们一起去还。” 蒋瑜“……” 她啥时候借了孙员外的钱了？ 蒋瑜打开脚边的包袱，露出小木箱子，再打开木箱子，露出里面的银条，然后精准的捂住姑奶奶的嘴。 “这箱子，谁做的，您认不出来吗？” 姑奶奶点头了，蒋瑜才松了手，“等到了城里，咱们再说话。” 蒋香慧忙把木箱子盖上，打包好外面的床单，想给抱进怀里，却非常吃力，不得不让木箱子继续待在侄孙女脚边。 难怪侄孙女随时随地把包袱拎在手上？原来包袱里全是银子。 蒋瑜指指车外，再指指自己的头、衣服和鞋，“以后还要靠蒋嬷嬷打点琐事。” 蒋香慧当即入戏，“夫人尽管放心，老奴对琐碎小事最是在行。” 写到这里，我回头改了一下蒋爷爷的年龄，改成了49岁，古代人均寿命很低，我按照现代人去写了，嘿嘿 ------------ 第126章 您是怎么想通的？ 蒋香慧不放心外面的车夫，她打开车门坐上了另一边车辕，和车夫东拉西扯套话。 南来北往的车夫接触过的人和事多了去，刚才在孔员外家门外，他就向门房把吴家打听的清清楚楚了， “……你离开吴家跟了夫人，那真是掉进了福窝里了，你见过谁舍得用150两银买个下人的？ 夫人心善，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你离开吴家，那一家迟早要散，就你那卖身钱，肯定不够吴家败的，你就放宽心吧！” 蒋香慧“……” 这就是她不想回娘家的原因，是个人都能把吴家拿出来说上一说，不管她乐不乐意听。 蒋瑜“……” 没想到车夫憨厚老实的皮囊之下，有一颗啰嗦又八卦的心。 三十里路，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蒋香慧打发车夫离开，因为进城按人头收入城费，进城后，若想停放马车也要收费。 侄孙女身边有她，不用车夫跟着了。 车夫看向蒋瑜，夫人可是说了要雇佣他一天的。 “本夫人身边有蒋嬷嬷，无需你再跟着，不方便。” 蒋瑜给了车夫说定的五两银，车夫离开了。 蒋香慧“……” 要是知道败家侄孙女雇佣了车夫一天，她怎么也得把五两银子‘使唤’回来啊！ 蒋瑜拉着心疼不已的姑奶奶找了家客栈住下。 要了间上房，进了房间蒋瑜用一角碎银打发走了店小二，关上房门向姑奶奶低声说了酒楼计划。 姑奶奶能干麻利，非常适合替她管事，她本打算回去时再诱惑姑奶奶，没料到姑奶奶自己想通了， “您是怎么想通的？” 侄孙女看到了她太多的不堪，侄孙女还把计划告诉了她，蒋香慧便不隐瞒自己这三十多年的愚蠢。 蒋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面应声裂了几道。 蒋香慧忙抓起侄孙女的手，见没红肿，她放心了，眼眶又红了，“是我太蠢，被算计了三十多年也是活该。” “不是！” 蒋瑜反握住姑奶奶的手，“姑奶奶，您没错，是您没料到吴家会这么黑心肠，为了圈住您，为了压制您，不惜泼您脏水。 您最后的反击非常好，吴有才他不敢报官的，因为报了官，他的儿孙就都知道他手上有钱了。 这与他死后分得遗产的感受不一样，况且他有钱还卖了您，在他儿孙眼里就是畜牲不如，憋死他。” …… 回到家，吴有才打算先藏起两个银锭子，打开暗格后，想起借给小玉戴的银镯子还没要回来。 老婆子走了，怎么没找他闹？难道没猜到银镯子是他拿走的？ 打开小暗格，摸了个空，他的心一惊，随后气急败坏的喊儿子租车去追那个贱人。 吴坤愣，“哪个贱人？” “你娘。” “我娘怎么了？” 望着儿子一脸懵逼，吴有才说不出话来，他能告诉儿子家里还有350两银子吗？儿子还不吃了他？三个孙子还不恼了他？ 报官不能，告诉儿孙也不能，存心要憋死他啊！ 蒋香慧，你好狠的心啊！ “噗！” 痛失家产的吴有才，憋屈的吐出一口老血，晕倒在地。 “爹？爹？” 吴坤焦急摇晃着倒地的吴有才，“小祥，小忠，小荣，快，快送你们爷爷去医馆。” 吴有才中风了。 三个银锭子被儿子和儿媳妇管在手里，他想要回来，儿子叫他享清福就够了，别操心这些琐事。 他叫儿子给他买个女人回来伺候他，儿子给他买个比前妻脸上皱褶还多的老女人回来。 还说他半身不遂了，买了年轻女人也用不了，别给家里招祸。 “噗！” 吴有才再吐一口老血，再次中风后，他彻底瘫在床上，让人伺候吃喝拉撒了。 他悔啊！ 爹娘临终前，殷殷切切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待香慧，香慧旺他，旺吴家…… …… 自己的事说完了，蒋香慧问侄孙女哪来这么多银子的？还不是银锭子。 蒋瑜拿出银条和老虎钳，又开始剪碎银子， “这件事，您什么时候回家了就去问爷爷，看他愿不愿意告诉您？ 但这些都是我挣的，与爷爷无关，家里真的没银钱了。” 蒋香慧想起弟弟给的银镯子，“你爷爷给我的银镯子也是你挣的？” “嗯！” 说起银镯子，蒋瑜就说起昨天的事儿， “……小二把银镯子拿到了，滴血验亲的结果，肯定是我安排的结果。我嫌那个银镯子脏了，就赏给了小二。” 蒋香慧又哭了，侄孙女竟然悄悄给她报了仇，嘴上却说不出感谢的话， “你还白垫了一荷包碎银，亏大了。” 蒋瑜剪银子的动作顿住，“姑奶奶，那一包是假银子。” 蒋香慧一顿，随后就喷笑，“难怪昨晚吃饭时，吴有才嚼饼子的动作有些奇怪。” “怎么了？” “他喜欢用牙咬银子试真假。” 蒋瑜也忍不住笑了，原来秀姐说古人爱咬银子是真的？ 她从左袖袋里摸出两个荷包，“呐，就是这些。” 蒋香慧也用牙齿试了试，就算有了心理准备，也蹦疼了牙。 银子剪的差不多了，装进几个荷包袋子，祖孙俩出客栈。 第一站去牙行。 蒋香慧提议的，先买房子和下人，住在自家房子里做事才方便，才不会在外露了财，才不会被人盯到客栈去。 至于假户籍，先不急。 首选自然是官牙，牙行里牙人不少，见到有客人都迎了上来。 七嘴八舌的，听得蒋瑜烦了，她指着人群外一个矮个子牙人，“你，过来。” 牙人见状，都退了开去，客人指定了牙人，他们就不再争抢。 矮个子牙人欣喜引着蒋瑜两人往他的办公桌走去，“夫人，您需要什么？小的这里有房屋，有土地庄园，有奴仆还有车马。” “先看房。” 蒋瑜扫了眼矮个子牙人拿出来的册子，叫姑奶奶看，她不太习惯看竖版字了，毛笔字的间距大。增加阅读理解难度。 想到阅读理解，蒋瑜又想到了秦，不知道给她买初高中的书没有？ …… 秦越和秦燕在502守了几天没守到阿瑜，阿瑜暂时应该不会来了，就算来，估计也不会在502出现了。 秀姐告诉他，阿瑜出现的地方不定，想在哪里出现就在哪里出现，只要是她去过的地方。 怎么办？ 他没太多的时间这样守株待瑜啊！ 感谢宝子【sharon99】的月票，多谢！ ------------ 第127章 病了，高热不退 几经思考，秦越告诉奶奶阿瑜的来处。 秦老太太差点惊掉了下巴，难怪阿瑜那丫头那么的与众不同，原来是个穿越而来的古代人。 她看着二孙子，“你告诉我，是有什么想法吗？” 秦越知道自己的想法不靠谱，毕竟秀姐实验过，可他不能这么被动等待小丫头自己出现， “我，我想请人垒灶，听秀姐的意思，阿瑜家的灶台是请高人垒的，应该暗含着什么。 我想请奶奶帮忙找高人，我想在这边垒灶，只要是阿瑜出现过的地方我都想垒。 她除了第一次的突然出现，后来都是想出现在哪里就出现在哪里，只要是她去过的地方。 菜市场、陵园、大脚板、食堂、502和您的302，她都能任意出现。” 秦老太太托着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别人一听，就会认为你的精神出了问题。” “我知道。” 秦越道，“奶奶，我已经放不下她了，她在我心里，在我梦里，很遥远，摸不着。” 望着红了眼眶憔悴颓废的二孙子，秦老太太心疼坏了，“好！奶奶帮你。” “谢谢奶奶。” …… 跟着矮个子牙人看了几处，挑中一个前后两院的二进院子。 院子里家具一应俱全，就是看着有些年头了，连院子也有年头了。 包括家具才150两，蒋香慧很满意，同时更心疼侄孙女为了救自己出吴家，出的那150两银子了。 蒋瑜想要三进的，她想隔开隐私。 姑奶奶劝说以后进州城再买三进的，如今不适合太招摇。 敲定了房子，就挑选下人了。 矮个子牙人从后院带出来十几个年龄在八岁到四十岁之间的男男女女。 这些人统一都是面黄肌瘦，衣服破旧。 看到这些人，蒋瑜好像看到了三个月前的自己。 她是幸运的，在古代不会被家人卖了，去现代又遇到了善心的秀姐。 蒋香慧心里也不好受，她剥削娘家维护婆家，弟弟那张瘦脱相的脸上的冷漠，她到死都不会忘。 醒悟过来后，她就更没脸回娘家求救了，好在，她遇到了侄孙女。 侄孙女不但救她脱离苦海，还叫她做酒楼管事，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做事。 “你，你，还有你，站出来。” 蒋香慧点了三个女人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还有一个年纪最大的妇人。 小丫头不太机灵的样子，手上冻疮痕迹都还在，一看就是老实做事的。 女子很木讷，嘴巴动了动，但没说话。 妇人向坐在一边的蒋瑜蹲身一拜，又向蒋香慧欠身一拜。 看起来很懂礼仪。 矮个子牙人上前，“这是省城富户退下来的嬷嬷，不签死契的。” 不签死契？ 蒋香慧看了眼蒋瑜，挥手让妇人退回，“我们只要死契奴仆。” 妇人盈盈一拜，退回十几人当中。 蒋香慧对人群道，“我家夫人需要账房、针线娘、粗使婆子、厨娘、跑腿小丫头、车夫和门房。 有意的自己上前，签死契，有工钱，一年四季各两套服饰。” 除了刚才那位妇人，其余人都站了出来。 蒋香慧“……” 她就是没在这些人里挑中呀！ 矮个子牙人一看，忙去找其他牙人要人，不能把这单生意黄了。 很快他就带出来三十多人，蒋香慧挑出了两名粗使婆子，一名车夫，两名门房，一个跑腿小丫头。 就是没有账房、针线娘和厨娘。 先被挑出来的二十几岁女子跪在蒋瑜面前，“夫人，奴婢相公是账房。” “他人呢？” “病了，高热不退。” 蒋瑜“……” 这是想叫她出手救人？ 见蒋瑜犹豫，女子咚咚咚磕头，“奴婢是绣娘，求夫人连同奴婢的相公和孩子一起买下吧？求求您了。” 一下子就有两个可用之人？ “蒋嬷嬷。” “老奴明白。” 对‘夫人’恭敬有礼的‘蒋嬷嬷’，转脸就趾高气昂的去叫矮个子牙人把女子的丈夫和孩子带出来。 把大户人家的下人演的非常到位。 女子相公和孩子是被人用门板抬出来的。 父子俩的脸都被烧的通红，呼吸急促，看起来挺严重的样子。 粗使婆子6两，车夫和门房都是汉子10两，跑腿小丫头5两。 那女子是绣娘20两，她的相公和孩子看着病重，矮个子牙人给算了10两，要是死在他手里，一文卖不到，还要倒贴钱埋了。 一共82两银。 加上房屋一共232两。 蒋香慧从自己背的包袱里摸出17根银条，又从荷包里拿出几块碎银，叫矮个子牙人去过称，保证只多不少。 银条样式和市面上的不一样，矮个子牙人毫不迟疑就收下，只要是真银，他不管客人的银钱来处。 见卖身契房契地契都到了姑奶奶手里了，蒋瑜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大荷包，从荷包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瓶子，从小瓶子里倒出两粒白色药丸。 在众多目光中，悲天悯人的‘蒋神棍’横空出世，“本夫人这里有一神药，退热速度快，可敢给你相公和孩子服用？” “敢！” 女子毫不犹豫跪谢，“多谢夫人。” ‘蒋嬷嬷’过去接了药丸，轻声问怎么服用？ “他们估计是咽不下了，用少量热开水化开了灌，大人一粒，小孩半粒。” 蒋香慧转述给女子，女子请求矮个子牙人允许她去烧水。 矮个子牙人怎能不同意？他也想看看神药神不神？ 白色药水分别给相公和孩子灌下去后，女子就抱着孩子紧张的盯着相公看。 蒋瑜示意姑奶奶去买马车，她这个‘夫人’不能总是步行呀！何况‘马车司机’已经买了。 蒋香慧点出车夫，叫车夫跟矮个子牙人去挑选马车。 矮个子牙人想看神迹，边往外走边回头。 “醒了！醒了！兴儿，他爹，呜呜呜……你们终于醒了。” 女子喜极而泣，矮个子牙人以惊人的速度跑回，真醒了！ 女子怀里的男孩和门板上的男人都醒了。 他抓了十两银子的药回来，灌了三天都没醒的父子俩，真醒了。 真是神药啊！ 矮个子牙人目光灼灼的望向蒋瑜。 “嗯？” 蒋瑜冷眼一扫，矮个子牙人的激动灼热降低了些，但仍然很兴奋， “夫人，夫人，可否赐，不，可否卖给小的一粒神药？” ------------ 第128章 你，不合本夫人眼缘【求个票，有吗？】 蒋瑜冷声道，“是药三分毒，对症才是神药，不对症，就是毒药。” 所有看到神药效果升起兴奋和贪婪的人，都冷静了下来。 是啊！他们不是大夫，判断不了对不对症，万一神药变毒药…… 激动和贪婪消失。 矮个子牙人带车夫去挑选牛马。 蒋瑜保持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那个妇人走了过来，“夫人，我愿意签死契，只希望夫人赐一粒神药。” “不签！不赐！” 蒋瑜冷冷望向妇人，“本夫人从不要有异心之人，更不要敢跟本夫人提条件之人。你，不合本夫人眼缘。” 妇人盈盈一拜，后退回到没被挑中的队伍中去。 其他意动的，见妇人被拒，都没敢踏出一步。 “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女子抱着孩子扶着丈夫来跪谢蒋瑜。 蒋瑜轻轻挥手，“这对于本夫人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起来吧！” “多谢夫人。” 女子用力搀扶男人起身，男人有些摇摇欲坠。 蒋瑜想要把凳子让给男人坐，把夫妻俩都吓坏了，扑通又给蒋瑜跪下了。 蒋瑜“……” 她是否就是秀姐说的万恶旧社会里的剥削阶级的资本家？ 可是不对呀！她是想让座来着。 蒋香慧过来给侄孙女解围，“夫人心善，体恤下人，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别让夫人为难。” 夫妻俩抬头看蒋瑜。 蒋瑜又一挥手，“起吧！” 有个机灵的年轻牙人端来一张长凳子，让这一家三口都坐着。 蒋瑜看了他一眼，对姑奶奶使个眼色。 蒋香慧明了，向这个年轻牙人招手，两人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 只见年轻牙人满脸笑容的连连点头。 车马挑好了，车夫进来喊蒋嬷嬷。 蒋香慧出去看了看，与矮个子牙人一起进来，付了银子，拿到买卖契约，招呼奴仆拿上各自行李跟上。 两个粗使婆子想要帮夫人拎包袱，却见夫人一手一个包袱大步往外走。 蒋香慧斥责两个婆子，“夫人的东西你们别乱碰，除非夫人叫你们。” “是！” “是！” 那女子一家三口跟着坐进了马车，其余人跟着马车后面步行。 到了新家，蒋瑜首先就给这些奴仆立规矩， “在本夫人这里做事，只有两个要求。 一，不偷奸耍滑，不耍心眼子。 二，不对外人透露府里事儿，无论事情大小，一概不准对外说起，更不准背后议论主子。 份内的事儿，仔细认真做，做完空闲的时间是你们自己的，不会苛待你们的。 但若有二心或背叛本夫人者，直接杖毙。 府内所有事情一概听蒋嬷嬷的。” “是！”众奴仆一齐应声。 蒋瑜叫女子一家三口跟她进厅堂，其余人跟着蒋嬷嬷去安顿。 进了厅堂，夫妻俩又要跪，蒋瑜摆手，“别跪来跪去的，犯错再跪，不然本夫人会以为你们做了对不住我的事。” 夫妻俩弯曲的腿站直了。 “你们既然是账房和绣娘，为何在人牙子手里闲置着？” “呜呜……” 女子抱着儿子低声哭泣，脸上满是委屈和心痛。 男人的脑袋垂得更低，“回夫人，我们一家本在州城……” 他们夫妻本在州城一富商府内做事。 男人柳达是富户一店铺的账房，妻子何氏是府内绣娘。 富商人挺好的，就是儿孙不太争气，内宅也因争风吃醋有些乱。 年初富商一场病离世后，由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掌家。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府里很多奴仆都被换了卖了，店铺里做事的人也被换了七七八八。 柳达以为没他什么事，毕竟他是账房，与妻子何氏都签的是活契，碍不着大少奶奶。 但他想的太天真，就因为大少爷多看了何氏几眼，就被人汇报到了大少奶奶那里。 大少奶奶的相貌清秀，身边使用之人俱是长相普通的妇人。 何氏貌不惊人，肤色却非常白净，加上年轻，在一众妇人之中显得鹤立鸡群。 大少奶奶不想暴露善妒的性格，买通店铺掌柜栽赃陷害柳达做了假账，贪污了银两。 夫妻俩多年存下的银子，不但被当作赃物收缴了上去，还各得了十个板子。 连他们九岁的女儿和六岁的儿子也各被打了五大板。 一家四口被丢出了府，还被大少奶奶身边的嬷嬷宣扬他们是贼。 一家四口被啐口水，被谩骂。 两口子顾不得别的，匆忙抱着两个孩子去求医。 但他们没银子，加上身后跟来的愚民添油加醋说他们的坏话，怎么跪求医馆都不给医治。 夫妻俩只能离开州城，往县城找活路。 一路来了南山县，医馆同样不给医治，因为他们没钱，又一身破破烂烂的，把他们当作乞丐赶了出来。 夫妻俩只能卖身，拿到银子立即去了医馆。 女儿模样长得比较好，得到的板子最重，进医馆时身上的伤已经化了脓，高热不退，熬了两天就没了。 儿子的身子也是时好时坏，柳达因憋屈、丧女之痛、连日奔波，以及银钱花完还没医治好儿子，给急得病倒了。 买他们的牙人也给抓了药回来，但柳达心中郁结，加上儿子病情拖拖拉拉，他也起了热。 牙人垫进去不少银子了，在柳达也高热不退后，就打算让父子俩自生自灭。 “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柳达说完，又向蒋瑜道谢。 蒋瑜看了眼还在低低抽噎的何氏，给灌了碗鸡汤，“你们女儿来世上走这一遭，也许是下一场机缘的开始，你们这么放不下她，叫她如何安心？” 何氏猛的抬头，“夫人，您是觉得奴婢的女儿会舍不得去投胎？” 蒋·大忽悠·瑜颔首，“你们舍不得，她也牵挂不休。 既然亲缘尽了，不如让她安然离去，眼下最重要的是照料好身边的人。” 何氏被安慰（忽悠）到了，抬起衣袖抹去泪水，脸上呈现坚强之色，“奴婢明了，多谢夫人指点。” 柳达也被安慰（忽悠）到了，脸上那毫无生志的麻木消失，焕发出生机， “夫人，奴就是心里憋屈，如今想通了，感觉身子也轻松了，无需再费银钱，只是兴儿这里，还请夫人怜悯。” ------------ 第129章 要不要建个密室？ 蒋瑜也不乱发善心，柳达现在的身体状态明显是营养不良的虚弱。 和爷爷吃了退烧药下床后一样的症状， “兴儿的身体，大夫是怎么说的？” 柳达道，“大夫说兴儿是疮疡，就是金疮伤。” “伤口化脓？” “是。” 蒋瑜“……” 买退烧药和消炎药时，秀姐不停叨叨中医调理身子的好，西医救命的快。 秀姐准备救命药，难道有先见之明？ 郑秀“……” 古代动不动就打板子的惩罚，电视剧里没少演。 见夫人又拿出大荷包，柳达和何氏欢喜跪下了，“多谢夫人赐神药。” 蒋瑜的手顿住，她还没说话（忽悠）呢！ 从荷包里拿出一板胶囊，“每日两次，早晚饭后服用，一次一粒。 能用水送咽就用水送咽，实在不能送咽，就打开外壳化水。 之前剩的半粒药，若不起热，就别再给他吃了。” “砰砰砰！” 柳达夫妻俩对着蒋瑜砰砰砰磕头，何氏甚至把怀里的孩子放下，叫孩子给夫人磕头谢恩。 见兴儿弯腰磕头的姿势僵硬，蒋瑜叹口气，又拿出两个瓶子和棉签， “好了，别磕了。先用这个药水给兴儿擦拭伤口，再洒上小瓶子里的药粉，用干净的布条裹上…… 如若他的伤口里有脓，用药水给缝衣针消毒……” 蒋瑜把秦越说的处理伤口办法说给夫妻俩。 夫妻俩又砰砰砰磕头，“多谢夫人！” 蒋瑜“……” 她若再多施一点善心，这两人会不会把脑袋磕出洞来？ “去吧！去找蒋嬷嬷安顿去吧！” “是！” …… 没多久，蒋香慧拿着一把铁锹来了。 两人去了后院东屋，关上房门挖地洞埋银子。 “阿瑜，这样不行啊！要不要建个密室？” “建完呢？” 蒋瑜问，“建完工匠怎么处理？灭口吗？” “那怎么办？” “挖地窖就行了。” 蒋瑜三两下就把一个地洞挖好，把小箱子埋了进去，“我们先搞定琐事，等事情进入了正轨，我自己挖地窖。” 蒋香慧去隔壁还铁锹，顺便打听各种店铺的价格行情等等，然后回府喊上车夫带着两个粗使婆子上街采买去。 埋了银子，蒋瑜回客栈去住，府里乱糟糟的，只有家具没有被褥。 她若在府里，那些奴仆不自在，她也不自在，不如一个人住客栈舒服。 当然，客栈房间被褥又被换了一遍新的。 …… 第二天，蒋香慧带着何氏来找蒋瑜一起去采买布匹针线，好给蒋瑜赶制服饰。 何氏看到蒋瑜又要跪，被蒋香慧拉住了，“你这是做甚？” 何氏落泪，“奴婢想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兴儿的伤口开始愈合，还要感谢夫人赐下的吃食。” 从昨晚到今早，所有奴仆都激动的热泪盈眶，因为府里给他们吃的是粗细粮混合食物，他们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的粮。 今早兴儿还得了两个煮鸡蛋，她不知该怎么感谢夫人，只能多给磕几个响头。 “行了，行了，你们以后用心做事，就对得起夫人的善心了。” 蒋香慧不准何氏再跪。 进了布庄，蒋瑜是好的次的布都买，因为府里人都需要添置衣服。 她的衣服急用，现做来不及，成衣是最好的选择。 何氏就眼看着夫人买了男女老少、和夫人一样身高一样鞋号的服饰和鞋袜。 回府后，她低声对丈夫说了，柳达叫她闭紧嘴。 他们是府内下人，生死都拿捏在夫人手里，而且夫人对他们一家有恩，怎可背后说这些？ 夫人刚说的两条府规，难道忘了吗？ 何氏连忙摇头，“我并不是说夫人的坏话，就是觉得夫人行事有些怪，我们多留意些，发现有缺失不妥之处，给圆上。 我们能跟着夫人这么善良又体贴下人的主子，是我们的福气。” 柳达道，“不可再对外人说一个字。” 何氏用力点头。 …… 蒋瑜和姑奶奶去了首饰铺，一看价格，祖孙俩都倒吸一口气。 便宜的，一两银起步，到10两不等。 中等的，10两到50两之间。 上等的50两起步。 优等的，那是要被请上楼上贵客室，掌柜亲自送去挑选的。 蒋瑜按住姑奶奶，指着一个白玉簪子和一个金簪子对一脸不屑的小二道，“就这两个。” 60两银子，蒋瑜没讲价也没试戴，给了银条就走。 她以为自己已经翻身了，其实她还是底层人士。 蒋香慧沉默跟着，350两银子是吴家剩下的全部家产，与首饰铺一比，寒酸的可怜。 回到客栈，蒋瑜鼓励精神不振的姑奶奶，同时也是鼓励自己， “相信我，我们的酒楼开起来后，肯定能上首饰铺的二楼的。” 士农工商，商人最低贱，想上二楼，不是商人里面出类拔萃的，估计首饰铺的掌柜都瞧不上。 但蒋瑜不服，任何事都要有钱打底，秀姐还说过‘富可敌国’，她不信，她努力不出与普通商人不同的身份地位来？ 整理好情绪，蒋瑜开始教姑奶奶化妆。 姑奶奶给她做管事，就不能被别人或是吴家人认出来。 谁知，姑奶奶的手像脚似的，眉毛画成了毛毛虫，嘴唇画成了血盆大口。 望着姑奶奶脸庞上不停抖动的两条毛毛虫，蒋瑜夸道， “如果不为了门面担当，只为掩人耳目的话，姑奶奶您这妆容，已经非常到位了。” “噗呲！” 蒋香慧忍不住喷笑，嗔怪道，“也不知道你在哪学来的这什么化妆术？你姑奶奶我一把年纪了，哪有你小姑娘脑子好使？” 蒋瑜退而求其次，“您先把服饰和发型换一换，那根金簪子是给您买的。 您把何氏叫来，我教她试试，她若是会了，就叫她每天帮您化。” “能行吗？” 蒋香慧看着这一堆瓶瓶罐罐，“你这些到底从哪儿弄来的？” “爷爷知道，您问爷爷。” 蒋香慧“……” 侄孙女对付她，只需这一招， “我是担心这些不能见人。” “没关系。” 蒋瑜很自信，“何氏她不敢乱说的，她一家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捏着呢！” 何氏来了，得知自己被委以重任，差点又跪了，“夫人您放心，奴婢保证不会乱说的。” 绣娘手指非常灵巧，何氏的脑瓜子和审美也非常好，很快就学会了化妆技巧。 她学的是化妆，不是蒋瑜的仿妆。 蒋瑜也试图教她仿妆，但发现何氏没有一丝天赋，便放弃了， “你以后每日帮蒋嬷嬷化妆，化的越有气势越好。” “是！” 求票票，月票推荐票都可，多谢！ ------------ 第130章 你怎敢买的？ 回到府里，何氏又悄悄告诉丈夫她的发现，“夫人应该化了妆，手背肌肤很细腻，像小姑娘一样。” 柳达冷睇妻子。 何氏忙捂住嘴，“我就是想对你说一说，不然我怕我憋坏了。” 柳达“……” 就不怕他憋坏了？ “你以前不这样呀？” 何氏尴尬一笑，“以前老爷待我们是不错，但府内气氛压抑，时刻小心谨慎，就怕不小心得罪了哪个小主子。” “以后不会了。” 柳达愧疚道，“新主子很好，你有话向我说是没错，但你要记住隔墙有耳。” 何氏连连点头。 柳达不放心，又交代几句，“我看得出夫人非常信任蒋嬷嬷，你跟在蒋嬷嬷身边好好的，我们努力给兴儿铺条轻松的路子。” 何氏用力点头。 …… 那个机灵牙人姓柴，蒋香慧把他带到了客栈找蒋瑜。 蒋瑜轻挥手，‘蒋嬷嬷’立即去了门外等候。 蒋瑜丢给柴牙人两块碎银，柴牙人立刻低眉顺眼的躬下身子，“夫人有事，但请吩咐。” “本夫人身边有人路引丢了。” “夫人是想补办？还是想买？” 蒋瑜“……” 还能买？ 这比秀姐叫她去买死人的路引要方便多了。 蒋瑜又丢给他一块碎银，这块，比之前两块还重，柴牙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夫人，请吩咐。” “本夫人想要四个人的户籍和路引，这四个人的长相分别是……” 秦老太太、秦楚、秦越和陈良涛的性别、姓名和样貌特征，都被蒋瑜描述给了柴牙人，至于年龄，统统说小了几岁，秦老太太被她说成了五十多岁。 柴牙人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墨纸砚记录下来。 “急用，几日能办妥？” 柴牙人低声道，“只要银钱到位，今日即能办妥。” “不怕查的那种？” “必须的。” 柴牙人抱着一个小包袱离开，蒋香慧走了进来，“多少银子一个？” 蒋瑜伸出一巴掌。 蒋香慧惊，“五十两？” 蒋瑜颔首，“40两户籍，10两路引。 待户籍路引到手后，我去州城买人安排琐事，您在这里买铺子招厨子，县城这些契约都记在您的名下。” 侄孙女这是怕在本县内被有心人拿住把柄，蒋香慧就同意了， “你拿着户籍路引去其他县城买宅子，顺便把户籍住址改一下，过一阵子就查不到了。” “好。” …… 蒋瑜给了柴牙人19根银条，相当于254两。 210两办事，其中有她的路引！ 剩下的给柴牙人打点，待柴牙人拿了户籍和路引回来后，蒋瑜又赏了他一根银条。 府里埋的银条只剩15根了，相当于200两。 普通宅院150两，买店铺怎么也要200两以上，若买两层的，估计得500两以上。 把事儿全丢给姑奶奶，蒋瑜赶紧回家拿银子来。 离开时，化成了秦越的模样。 进村时，又化成姑奶奶的模样。 村头妇人笑呵呵，“阿瑜，替你姑奶奶报了仇没有？” 蒋瑜“……” 不知道爷爷又说了什么谎言？ “报了报了，不报我能回来吗？” 蒋瑜边说边加快脚步想离开这些八婆，不料一妇人却道，“你姑爷爷瘫痪在床，是你揍的？” 吴有才瘫痪了？ 蒋瑜脚步停顿，还没来得及澄清自己，就听有人替她辩护， “阿瑜再野蛮，也不可能揍长辈啊！她那姑爷爷是被她姑奶奶气的，听说她姑奶奶跟人跑了。” “你胡说啥呢？” 另一妇人看了眼黑了脸的蒋瑜，忙打断这个妇人的话， “香慧姑姑是那种人吗？她若是那种人，就不可能回来盘削娘家了。” “就是！” 一个年轻媳妇接话道，“你不知道就别胡说八道，香慧姑奶奶被吴家给卖了。 听说那吴坤拿着钱给他爹买了个更老的女人回来伺候他爹，把他爹气的二次中风。” 蒋瑜“……” 半个月而已，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不知道爷爷听到姑奶奶被卖的消息没有？她得赶紧回家告诉爷爷去。 蒋瑜想走，被一妇人拽住，“阿瑜，你是不是知道你姑奶奶被卖了？才去替她报仇的？” 蒋瑜“……” “我没动手，真的。” 蒋瑜一脸正色，“我一听说姑奶奶被卖了，就去追了。 追了半个月也没追到，我得回去告诉爷爷去，你松开我！” 妇人被电了一样松开蒋瑜，她也是糊涂了，怎么敢拽阿瑜这个暴力女了？ 不过，阿瑜的脾气好像比以前温和多了。 蒋瑜匆忙往家跑。 院子里，蒋瑾正拿着图书读给爷爷听，蒋爷爷却痴痴呆呆的望着院门。 看到蒋瑜，蒋爷爷猛的站起，“姐，你回来了？” “爷爷，是我。” 不是姐姐？ 蒋爷爷失魂落魄后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呜呜呜……” 憋了半个月的伤心难过，终于因看到姐姐却不是姐姐的失落，控制不住了。 他佝偻着腰，抱头痛哭起来。 “爷爷……” 蒋瑜刚想开口告诉爷爷，跟在她身后的妇人们七嘴八舌安慰起来。 “蒋爷爷，您别难过，香慧姑奶奶跟着高门大户的夫人享福去了。” “是的是的，听说买下香慧姑姑的人就是看中了香慧姑姑的性子，要不然怎么舍得花几百两银子买一个五十岁的老妪？” 蒋瑜“……” 流言的威力巨大无穷！一百五十两变成了几百两，过一阵子是不是变成几千两？ 蒋瑜回身关院门，“我回来了，爷爷肯定没事，你们都回家做饭去吧！” 赶走了人，蒋瑜对弟弟挥手，“烧火做饭去，我不在家几天，你就是这么照顾爷爷的？” 蒋瑾“……” “快去！” 蒋瑜举起拳头，蒋瑾忙把图书塞在爷爷的椅背处，跑进了厨房里。 “爷爷。” 蒋瑜从包袱里拿出姑奶奶的卖身契和休书，“您看看认不认得这个？” 看到卖身契是的人名后，蒋爷爷泪水惊断了，随后想到什么，猛的起身就去抓扫帚， “我要打死你这个胆大妄为的臭丫头，你怎敢买的？你怎敢的？” 蒋瑜慢跑给爷爷追。 蒋爷爷举着扫帚，不是拍在蒋瑜左边地上，就是拍在蒋瑜右边地上，就是拍不到蒋瑜身上。 跑累了，发泄够了，蒋爷爷回椅子上坐下，“拿来。” 蒋瑜忙把卖身契和休书都交给爷爷，“姑奶奶叫我带回来，她怕丢了，她说这是她早就该求来的。” “胡说！” 蒋爷爷点着卖身契，“这个也是她早就该求来的吗？” ------------ 第131章 你走吧！我想静静 “嘿嘿嘿……” 蒋瑜傻笑着后退，“姑奶奶说，这个就该给蒋家，她后半辈子就为蒋家付出了。” “你把她弄哪去了？” “秦府。” 没错，蒋瑜把县城的院子定为秦府，“她是秦府的蒋嬷嬷，管事嬷嬷。 不给她事情做，她不得悔死？她知道她公婆坑她的事儿了……” 蒋爷爷也想拍桌子，“混账，吴家混账至极！” “我替姑奶奶报仇了。” 为了安抚爷爷，蒋瑜把自己勾引吴有才外室的事儿抖搂出来。 蒋爷爷又举扫帚了。 蒋瑜又跑给爷爷追。 追着追着，蒋爷爷噗呲乐了，扔掉扫帚坐回椅子上， “这事儿你做的也没错，就该这么坑他。那孩子不管是不是他的？都会恨他。 小瑾，赶紧做饭，爷爷饿了。” 蒋瑾一直躲在厨房门边偷看，听到爷爷的话，忙探出头来，“姐，你来做。” 蒋瑜摸摸自己的脸，“姑奶奶是做饭的人吗？” “爷爷都敢揍你，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做？” 就是啊！ 蒋瑜反应过来，“爷爷，您怎么舍得对这张脸下手的？” “你赶紧做饭，我要吃肉。” “行！” 蒋瑜捋着袖子，“我过去给你们做。” …… 502没人，蒋瑜先拿出肉来解冻，然后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换上自己的衣服，吹干头发就开始动手做红烧肉。 赶时间，蒋瑜关上了门窗用了高压锅。 冰箱里有西红柿，她又烧了个西红柿鸡蛋汤。 …… 等秦燕听到五楼动静上来后，只闻到空气中的香味。 她忙给二哥发信息：【二哥，二嫂回来过，我上来晚了。】 正在陵园那边垒灶台的秦越心中一痛，那个小丫头回来，竟然没想着下楼看看奶奶？ 小没良心的。 【你在厨房留个字条，就说奶奶病了。】 …… 蒋瑜是连高压锅一起端走的，还有电饭锅和汤盆。 她把高压锅原理告诉爷爷，“……我和秀姐的酒楼，就要用这个锅，所以要买死契厨子。” 蒋爷爷吃着红烧肉，舒服的叹口气，“你回来干嘛？” “银子不够了。” “还去？” “是的。” “我跟你去看看。” 蒋瑾忙举手，“我也去，我也去。” 蒋瑜道，“去可以，但得化妆。” 还锅时，看到字条，蒋瑜犹豫了一下，没下楼。 她要带爷爷去县城，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她养着十来个人，秀姐还拿了十多万块与她合资，她没有时间拖延。 回去后，叫弟弟拿碎银子找村民捞了些鱼，又买了些蔬菜，送过去一趟。 给秀姐发了短信，叫秀姐替她看望奶奶。 郑秀接到短信就往家跑，只看到一木桶活鱼和一篮子蔬菜。 听到她跑上楼的秦燕和秦越也跟了上来。 看到木桶和篮子，秦燕回头看二哥。 秦越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秀姐，阿瑜在忙什么？” “酒楼。” 秦越的笑容不再苦涩，“我先回陵园了。” 秦燕心疼二哥。 为了能找到阿瑜，二哥像疯魔了一样。 奶奶也跟着二哥疯，给二哥找了道长来垒灶。 道长探测了几处，说陵园那边合适，二哥就跟着道长在陵园没日没夜的垒灶。 她有些怨阿瑜了，“秀姐，挣钱真的很重要吗？” “很重要。” 郑秀在沙发上坐下，“你二哥没告诉你，阿瑜初来时的状态吗？” “没有。” “她呀！” 郑秀眼眶有些红，“她爹娘在她十岁时相继病逝，爷爷性子软，弟弟年幼，全凭她用大力气撑住家。 蒋家以前还好，经过她爹娘一病，就只剩下两亩田了，扣除粮税，根本不够吃的。 初春，爷爷和弟弟感冒发热，家里没钱又没粮，她出去借了一圈，倒也借到一把糙米。 路过经常找茬欺负蒋家的村霸家时，村霸说阿瑜的糙米是偷他家的。 阿瑜脾气直，喜欢用拳头讲道理。 村霸被揍，追到蒋家叫蒋爷爷赔钱，家里的欠债就又多了一笔。 借来的糙米在干架时洒了，阿瑜准备把家里唯一值钱的铁锅拿去当了，刚揭开锅，她就莫名其妙过来了。 又怒又饿的她，看到路边吃食摊子直接就抢，摊主以为她是疯子。 她衣衫破旧，发髻又乱，跟疯子没二样。 我正好去食堂吃饭，就赔了那摊主的钱，把她带走了。” 秦燕的泪水涌出，原来阿瑜家的日子过得这么艰难。 “我知道她为什么不下楼？” 郑秀继续说道，“因为酒楼是我和她合资的，她知道我欠很多债，她想报答我。你走吧！我想静静。” 秦燕下了302就向奶奶说自己做错了事，她不该对阿瑜不满，秀姐肯定对她不满了。 “砰砰砰！” 秦老太太在孙女的后背上连捶几拳，“你二哥那个机器人难得活了过来，找不到阿瑜，他后半辈子只会是个行尸走肉。 你个蠢货！你连阿秀都不如！” “怎么办？” 秦燕着急，“秀姐会不会告诉阿瑜？” “不会！” 秦老太太摇头，“她是真心为阿瑜好的人。” …… 郑秀缓了很久，才稳定住情绪，她把木桶和篮子拎去了302， “奶奶，这是阿瑜给您送来的。我跟您说过，别担心她，有需要，她自己会过来的。” “好好好。” 秦老太太眼眶湿润了，“你也别忧心，燕儿比较笨。” “没事的。” 郑秀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若换作我，我也会觉得阿瑜心狠的。我回去上班去了哈。” “去吧！晚上一起吃夜宵，奶奶给你做。” “好的。” 郑秀没着急去上班，她去买了图书故事，批发了冰棒和雪糕。 拎上楼时，告诉秦老太太是给阿瑜弟弟准备的。 秦老太太暗暗责怪自己不细心，都没想到给阿瑜的两个亲人准备点什么？ 阿瑜还因为孙女的谎言，特意给她送了野生鱼和蔬菜过来。 待郑秀再次下楼，真的去上班了，她又批评孙女了， “你哪点比得过阿秀？以前不知道阿瑜有家人也就算了。 你二哥早就从阿秀那里知道了阿瑜的家庭情况，他就想着怎么过去，一点都没想着被阿瑜放在心上的蒋家人。” 秦燕“……” 您自己不也没想到吗？咱一家人都是粗枝大叶的好不好？这叫随根！ ------------ 第132章 为什么叫秦府？ 蒋瑜给爷爷化成了唐老先生的样子，给弟弟按照秦越的模样去化。 她给自己化成了秦楚的样子。 五更鸡叫，祖孙仨便出发了，路上，蒋瑜时不时的和爷爷弟弟演一演，临场时可别喊错了。 蒋瑾“……” 要不是亲眼看着姐姐变装的样子，他真不会喊错的， “姐，下次你化妆，别当着我的面化。” “那你知道哪个是我吗？” “呃……” …… 进了镇，先去成衣铺买服饰鞋袜换上，然后进酒楼吃饭打听八卦，尤其是吴家的。 店小二得了赏钱，绘声绘色的给三位爷说八卦。 吴坤给他爹吴有才买了个老妇人，自己却在外面养起了外室。 吴张氏闹腾没用后，喊上娘家人来吴家闹和离。 吴坤同意和离，但要让吴张氏把手上管的银钱拿出来。 吴张氏依靠的就是手上银钱，才让娘家人同意她和离的，她可不做婆婆那样的傻子，不但回娘家扒拉，还累死累活伺候一家老小。 张家自然也不同意吴张氏把钱交出去。 吵闹间就动手了。 吴宏祥三兄弟也参战了，可游手好闲的三兄弟哪是张家人的对手？连吴宏祥妻子的肚子都打没了。 吴宏祥岳父家也来人闹了，要求吴家张家赔偿，不赔就和离。 总之为了那150两银子，吴有才、吴坤和吴宏祥三代人是妻离子散。 吴有才那外室听说吴有才瘫痪后，卖了院子带着儿子跑了，没有人知道那女人跑哪去了。 镇上到处都流传着，那个孩子就是吴有才的。 吴有才想叫儿子把小儿子找回来，吴坤哪有空搭理他爹？找回来谁养？找回来不是回来跟他争家产吗？ 吴有才告诉儿子说让那些眼皮子浅的人去争去，他还有钱。 吴坤一听家里的钱可能被娘给偷走了，立刻就去报了官。 “这就是吴家事情目前的进展，听说官老爷没有受理，还叫人把吴坤打出了衙门，说吴坤是想趁机讹那位好心买走吴蒋氏的夫人。 吴家若真有钱，怎么会把为吴家奉献了几十年的吴蒋氏卖掉？ 吴家若真有钱，反让吴蒋氏为吴家生计到处奔波操劳，最后的卖身钱还贡献给了吴家，那么吴家就都是不仁不义不孝的无耻之辈。” “好！” 蒋爷爷一拍桌子，“知县大人是个为民做主的清官，好！” 酒楼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蒋瑜尴尬的想用脚趾抠一套秀姐那样的两室一厅出来。 “爷爷！” 蒋瑜出声提醒爷爷，“这里是公共场所，您别大声喧哗。” “咳！” 蒋爷爷轻咳一声，“是我太激动了，小二，上四个招牌菜，六碗米饭。” “好嘞！客官请稍侯。” 饭菜上来了，蒋瑾一边吃一边挑剔，“都就没有姐……哥哥做的好吃。” 蒋爷爷也深有同感，但他高兴，吃着很开心。 蒋瑜低声给弟弟解释，“酒楼里多数是预先做好的菜，有些菜，炖久好吃，有些菜，炖久了很难吃。” 蒋爷爷看了眼孙女，低头继续吃饭。 蒋瑜偷偷吐吐舌，反正爷爷不问，她是不会主动坦白的。 再说了，秀姐的计划太大，她怕爷爷接受不了。 …… 到了秦府，蒋瑜对门房客气有礼的说道，“有请大叔通知一声蒋嬷嬷，就说她的家人来找她了。” 门房垂首低眉，“客人贵姓？” “蒋。” “稍候。” 门房关上腰门，小跑着进了府内。 蒋爷爷抬头看大门上的门匾，“为什么叫秦府？” 蒋瑜犹豫一下道，“感觉很稳。” 蒋爷爷“……” “你们是？” 蒋姑奶奶跟着门房出来，看见大门外的三人，完全没认出来。 “姐。” 蒋爷爷这一声姐，喊出了蒋姑奶奶的眼泪，“清林？” “是我。” “清林～” 面前的人是弟弟，是一直都顺着她的亲弟弟，让蒋姑奶奶的委屈、难过和愧疚再也忍不住了。 “姑奶奶。” 蒋瑜一手大包袱，一手架着蒋姑奶奶就往府里走，“进去说话，这里不方便。” 蒋姑奶奶看了眼左右两边探头探脑的邻居，抹把泪领着三人进府内。 进了前院的正屋厅堂，蒋姑奶奶无需再忍耐了，也不管面前的弟弟还顶着别人的脸庞，抱着弟弟就哭了起来。 蒋瑜把大包袱放下，带着弟弟去转转府里，把前院厅堂完全让给爷爷和姑奶奶。 “站住！” 两个瘦弱的小丫头跑过来拦住蒋瑜和蒋瑾，“你们不能进后院。” 蒋瑜“……” 何氏听说蒋嬷嬷的家人来看蒋嬷嬷了，便过来看看有什么她可以做的。 虽然手上需要缝制的衣服还有不少，但蒋嬷嬷这边，她还是要按照相公所说，有点眼力劲儿。 刚到二门，就看到被两个跑腿丫头拦住的两人，其中一人，她看着有种熟悉感。 “梅红，菊白，不得对客人无理！” 两个跑腿丫头看到何氏，低眉顺眼道，“何姨，他们是外男。” “你俩退下！” 何氏呵责两人，然后向蒋瑜和蒋瑾欠身道歉，“府内下人都是才买回来的，主子心善，舍不得给奴婢们立规矩，小丫头的性子还有些野。” “唰！” 蒋瑜一甩手，手中折扇立马打开，打开的折扇在胸前轻轻摇啊摇，风骚尽显，“你是？” 有一就又二，经过在镇上装富家花花公子那一岔，她的高逼格是越来越装的得心应手了。 秦楚“……” 我的正气十足的脸啊！ “奴婢是府内绣娘。” 何氏欠身不动，“请客人移步前院厅堂歇脚。” 蒋瑾捂着嘴偷笑。 蒋瑜斜瞪弟弟一眼，转身回厅堂。 厅堂里，老姐弟俩已经坐着说话了。 蒋瑜和蒋瑾进来，蒋姑奶奶刚要说话，就见到两人身后跟着的何氏。 她对何氏挥手，“这里不用你，你赶紧去缝制衣服，催促你家柳达赶快买人，人手不够用的。” “是！” 何氏看了眼蒋瑜，躬身退下。 蒋姑奶奶打量着侄孙女，“何氏看你这一眼啥意思？” “估计有漏洞。” 蒋瑜继续摇着折扇，“您别忘了，她陪我买过衣服，绣娘的眼睛很利的。” “这可如何是好？” 蒋姑奶奶担忧，这次，她都没认出侄孙女，怎么就被何氏认出来了？ 好像宝子【末栀_dc】的月票，多谢！ ------------ 第133章 多谢少爷提拔 “您别担心。” 蒋瑜在左边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 “何氏和柳达经历过大的变故，还从活契变成了死契，说话行事都会小心谨慎的。 就算看出来了，我不承认，她难道敢以下犯上吗？ 蒋嬷嬷，您得拿出大户人家那当家嬷嬷的架势出来，纸老虎也是虎。” “没大没小！” “是！” 蒋爷爷责怪孙女没大没小，蒋姑奶奶极快的进入自己的身份， “是老奴太过谨慎，如今老奴弟弟出来寻老奴，老奴可否留其盘恒两日？” “可！” “多谢少爷！” 蒋爷爷“……” 蒋瑾“……” …… 少爷这个身份一出，府里下人就都来拜见了。 至于是几少爷，蒋嬷嬷没说，大家就喊少爷。 至于少爷为何进府后才公开身份，蒋嬷嬷没说，也没人敢多嘴问。 只有何氏，低头盯着蒋瑜脚上的鞋，这鞋，很眼熟的。 …… 柳达逛遍了城内十几个牙行，终于买回来两个人。 一个是厨娘，一个是绣娘。 这两人年纪都大了，都是被主人家嫌弃发卖了的。 柳达有些忐忑，不知道主子会不会嫌弃？ 刚进府，就听说少爷来了，他匆忙要去拜见，被妻子拽住，“他爹，少爷应该就是夫人。” 柳达微愣，随后呵责妻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不准再说出去。” 何氏点头，“我就是提醒你一声。” 柳达带着新买回来两人去见‘少爷’，如果少爷就是夫人，会给他指示的。 “府内账房柳达，见过少爷。” 柳达躬身弯腰行礼，他身后的两名妇人则是跪地拜见。 “这是柳达在牙行买回的厨娘和绣娘，两人身上出现缺陷，被前主人家嫌弃，柳达不忍心，擅自做主买了回来，请少爷责罚。” 蒋瑜挑眉问道，“什么缺陷？” “厨娘右臂酸痛，做饭速度有些慢，绣娘双眼昏花，只能白天缝补。” 老弱病残？ “多少银子买的？” “都是十两。” “既然买回来了，就留下好好做事吧！” “多谢少爷！” 跪在地上的两位妇人连忙匍地磕头拜谢。 柳达“……” 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少爷，应该是夫人没错了。 他的新主子很有意思呢！他喜欢稳定不奔波的日子，但这么跳跃鲜活的主子，让他生出了要紧紧跟随的念头。 “柳达。” 在柳达心不在焉时，他的主子叫他了。 “在！” “蒋嬷嬷说你表现不错，本少爷打算叫你暂时兼任管家，你可愿意？” “多谢少爷提拔！” 柳达扑通跪下了，他刚立下宏图大志，主子就把他按在了府内。 主子吩咐了，府内也缺人，而且他这个管家也带了个暂时二字，他不能给脸不要脸， “柳达定把府内打理清爽，请夫人和少爷放心。” 蒋瑜看着柳达的头顶，“后院的事，叫何氏多多帮衬蒋嬷嬷。” “是！” 柳达匍地道谢。 “都下去吧！” “是！” 柳达带着两个新仆人下去后，蒋爷爷和蒋瑾才惊望蒋瑜。 孙女（姐姐）刚才的样子很有派头！要不是他们知道这就是他们的孙女（姐姐），会以为自己见到的就是哪个官宦人家的少爷。 蒋爷爷是彻底放心了，这样的孙女出去，不骗倒一大片就不错了。 蒋瑾更羡慕了，他好想快点长大，要像姐姐刚才那样威风八面。 蒋姑奶奶则是习惯了，侄孙女在她面前演太多，她是一时出戏一时入戏。 蒋姑奶奶，小心精分哟！ …… 给姑奶奶留下30根银条，蒋瑜带着一箱半银子独自去了州城。 蒋爷爷亲眼看到姐姐忙乎的起劲儿，很放心的带着孙子回去了。 蒋瑾这一趟出行，好像突然长大了一样，跟着爷爷回家后，拿出故事书，继续看第N遍，这次，比任何一次看的都仔细。 看完后，还看爷爷的那两本，边看边读。 …… 蒋瑜进州城就顺利多了，一是有了经验，二是州城的管理要比县城有序多了。 找什么都好找，比如客栈在一片，酒楼在一片，牙行在一片。 这叫成行成市。 牙行中，官牙居多，里面的人、马、车、房这些货源很齐全，别说厨娘了，酒楼里的厨子都有，就是价高。 手艺人30两起步。 厨娘30两，厨子50两，绣娘30两，账房50两，都是可签死契的价格。 其他打杂奴仆倒是和县城差不多，门房和车夫10两，粗使婆子8两。 马30两，车10两。 一个三进院子380两，地段有些偏。 一个两层的酒楼800两，地段也很一般。 难道是倒闭了，才有厨子可卖？ 蒋瑜盯着牙人看，看的牙人心里发毛，“老爷，有话您就说，您这样看着小的，小的心里慌。” 这次蒋瑜化成了陈良涛，有户籍有路引的，底气足足的。 “牙行里厨子哪来的？” 牙人抹把额头汗水，“不敢瞒老爷，这家酒楼以前生意不错的，虽然地段偏了些，但东家主打个薄利多销，顿顿饭点食客都不少。 东家老迈后，把酒楼交给了少东家，可这少东家爱赌博，不正经做生意，采买又是他的妻舅，就…… 别说厨子了，那厨娘、绣娘和账房，都是这一家发卖出来的，就为了还赌债。” 蒋瑜冷着一张脸问道，“还清了吗？” 牙人陪着笑，“老爷说笑了，赌债哪有还得清的？ 这酒楼的东家是个利索的，不但把酒楼和下人卖了，连祖宅都卖了，给少东家还了债后，带着少东家回老家种地去了。” 蒋瑜回头冷眼看着他，“你是想告诉我，这酒楼非常干净？” “必须非常干净！” 牙人拍着胸脯保证，“我们是官牙，做不来那种欺骗客人的事情来的。” “那为何放在你手里卖不掉？” “呃……” 眼见蒋瑜抬腿要往酒楼外走了，牙人忙追上两步说了实话， “这不是因为做生意有讲究吗？很多人觉得前东家晦气，不愿意接手，连厨子厨娘都一样。” “那你还跟我虚抬价格？” 牙人陪着笑，“老爷，您若诚心要，就压价嘛。” “你不老实。” “老爷。” 牙人苦着脸，“小的以为赚到了，没想到砸在了手里。” “所以你就欺瞒我这个乡下来的？” “老爷说笑了。” 牙人笑皱了一脸褶子，“您一身贵气十足，怎么可能是乡下人？” “所以你就宰老爷我这个贵人？” 牙人“……” ------------ 第134章 老爷我姓陈，字全赢 这位祖宗怎么这么难伺候？要不是砸在手上几个月了，他才不鸟这种挑三拣四的客人呢！ 蒋瑜瞥了眼牙人，继续往酒楼外走，牙人忙追上，“老爷，这一片，真的没有闲铺了。” “没有闲铺，也比买了晦气的铺子强，是不是？” “老爷。” 牙人想咬牙了，明明想买，还吊着他，“您出价吧！如果能卖，就卖给您了。” “半价。” 半价？ 牙人立刻摇头，他得赔死！ 看着牙人的脸色变化，蒋瑜又加一句，“所有都半价，如若可以，老爷我就都买了，那个三进院子，就是败家子的祖宅吧？” 牙人“……” 就是败家子这三个字，让所有知道酒楼前东家家事的人，都不敢买下酒楼。 面前这位外地老爷既然敢买，他赔再多钱也必须卖了，不然那么多人在他手里吃喝拉撒，他越赔越多， “老爷，败家子祖宅和酒楼里的奴仆小二，您都买吗？” “都买！” 蒋瑜心里暗爽，现成的一套，她为什么不要？ 没看姑奶奶所在的秦府里，还有些乱吗？ 牙人一咬牙一跺脚，“卖了！半价！” 亏死他了！呜呜呜… 待看到败家子的全部奴仆后，蒋瑜也觉得亏死了，她想后悔，“这都是什么歪瓜裂枣的？” 牙人忙解释，“这些都是一开始就跟着酒楼前东家的奴仆，他们是老了点，但还能做事。” “就她们？” 蒋瑜指着那些看起来五六十岁了的婆子们， “老爷我带她们回家当祖宗供着吗？她们除了洗衣做饭还能做什么？不能替我减轻负担，我还得出钱养着她们，不要！” “求老爷买下奴婢们吧！奴婢们能做事的。”几个老婆婆一齐跪地哭求。 “起来起来！” 蒋瑜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对老婆婆们挥手，“买，老爷买下你们这些祖宗！” 秀姐的酒楼计划是不是该改改了？改开养老院挺合适的。 恼了牙人，蒋瑜连一钱银子都不多给他，叫他拿来称银子的戥称，一根一根银条称过去。 982两银子，不抹零，也不打赏，当然，30两佣金还是给了的，加上换红契的税银，78根银条没了。 剩下12根银条够干嘛的？ 酒楼里桌椅板凳都还在，可是后厨要改造，这么多下人就要添置很多物品，还有粮食啥的。 又要回家拿银子，啥时候才能使上银票呀？ …… 浩浩荡荡46个人，跟在两辆马车后面步行。 那几个老婆婆也跟着步行，蒋瑜不想让别人觉得她心软好拿捏。 一路上，不少人对着这一行人指指点点，笑声不断飘进马车里。 “看啊！败家子家的原班人马都被买走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子？” “肯定是外地人。” “那不然呢？哪个本地人敢买？不怕赔了本？” “哈哈哈，以后有热闹可看了。” “呵呵呵，是的，没事的时候，多去看看，看看新宋家又要送多少钱财出去？” 宋家？送家？ 蒋瑜撇嘴，对车窗外喊，“管家。” 五十岁的老管家一头汗水靠近车窗，“老爷请吩咐。” “老爷我姓陈，字全赢。去定制牌匾，赢府。” 陈良涛“……” 从此，我在古代有了个新名字，叫陈全赢。 “是！” 老管家擦擦汗，只要老爷不嫌弃他们年老体弱，叫他们做啥就做啥。 到了宋府，蒋瑜首先抬头看匾，好在匾没了，否则她会叫这些老奴仆把匾摘下来踩烂。 一个败家子，卖了一群老弱妇幼给他还债，还令接手的她被人嘲笑，她诅咒败家子一出门就被鸟屎投中。 【某一偏僻小村子，一男子扛着锄头刚出门，头顶上就落了什么，他抬手一抹，鸟屎？好兆头啊！下午去镇上赌坊玩两把。】 蒋瑜抬脚走进大门，“都给我进来，听老爷我训话！” 粗使婆子就有10个，六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婆子，其实也就四十多岁。 两个门房也是四十岁的老小伙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跑得动？ 两个车夫倒是很稳重，五十了，把车赶的四面八稳的，还不如她腿走的快。 两个小厮也二十多岁了，是从小伴少爷长大的。 蒋瑜斥责两个眼珠子长在头顶的老小厮，“伴少爷长大？把少爷陪伴成了败家子，你们可真骄傲？ 今天开始，你俩专门跟在婆子身后做体力活。 赢府可没有少爷给你们陪伴，要是不服气，那就回牙行去。” “扑通！” 两个老小厮跪下了，“求老爷赎罪，小的知错了。” 蒋瑜看也不看两人一眼，对六个老婆婆道，“你们若不指使他俩做事，就把你们卖了。” 十个婆子全跪下称一定按照老爷说的办。 蒋瑜叫婆子们全起来，然后开始训诫， “赢府只有两条规矩，一，认真做事不准偷懒，不准欺负老弱病残，不准背地议论主子，不准勾心斗角。 二，把赢府当作自己的家，真心爱护的家，谁敢出卖府内消息，杖毙！ 都听清了没有？没听清的，准许发问，但不准假装听到，假装去忙事，假装各种可能来糊弄主子，一经发现，赶出府。 都听清了没有？” “听清了！” 一群老弱用尽力气大声回答，他们的新主子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都解散，先去打扫，等管家回来再安排你们各自的岗位。” “是！” 奴仆们解散，剩下两个厨子、四个店小二，和兼任酒楼掌柜的账房。 “你们去酒楼打扫。” 蒋瑜把酒楼钥匙丢给其中一个厨子，“别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厨子是很难得，但谁叫你们写死契的？被卖了也是活该。 其实，老爷我不需要多好的厨子，因为我看不上本地厨子做的菜。 我的酒楼，将是不一样的酒楼，我自己就能培训厨子，所以我的厨子，必须是死契。 如果你俩不服，只要拿出赎身银子来，我就放你们走。” 两个厨子嘴角抽搐，他们若有银子，早就从牙人那里自赎自身了。 所有人的存银，都被老爷和少爷搜去还了赌债了。 “你去买菜！” 蒋瑜丢给另一个厨子一根银条，“买了菜，等老爷我去酒楼做，我会让你们知道你们的厨艺差在哪里？” 两个厨子对视一眼，新主子会做菜？ ------------ 第135章 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府邸 两厨子和四个店小二离开，账房打算跟着一起离开，被蒋瑜叫住。 他忐忑不安的问，“老爷有什么吩咐？” “你就只做掌柜，酒楼的账目，我会让府内账房兼管。” “不可。” 账房一脸着急，“酒楼和府内零碎采买的物件太多，很难兼管的。” 蒋瑜的脸色冷了下来，“老爷需要你教我做事吗？” 账房惶恐的低下头，“小的僭越了。” “去吧！” “是！” 蒋瑜头大的坐在二进的正厅里，这些老弱病残该怎么安排？ “老爷。” 是老管家回来了，看到老爷发呆，他轻声低喊。 “定好牌匾了？” “定好了，老奴想问老爷要不要亲自提字？” 蒋瑜“……” 她提字？别说她的毛笔字写的不咋地，就她那软趴趴的字，一写出来就暴露了性别， “不用，又不是老爷我正儿八经的府邸。” 老管家“……” 老爷买下赢府是为了养外室的吗？希望外室夫人是个拎得清的。 见老管家发呆，蒋瑜的头更大了，“你去安排他们的岗位，可以按照原来的安排，若是原本做着不合适的，换一个岗位试试。 总之要物尽其用，人尽其责。” “是！” 老管家退下后，蒋瑜才走出正厅，对着院子里跪着的两个老小厮道，“起来吧！你俩先去帮那些嬷嬷做体力活。” “是！” 两个老小厮低头道谢，起身缓缓后退离开。 蒋瑜拎着包袱出府，她得买几个年轻的来管理府内和酒楼，不然她怕自己会被传染了老年痴呆。 这次，她换了一家牙行，很快就买了两个三十岁的婆子，四个十四五岁的少男少女，一对二十来岁的小夫妻带着三岁女娃。 一共花了71两。 老管家一看到年轻人，心里起了警惕，“老爷？这是？” “你挑个人。” 蒋瑜指指这几人对老管家道，“你需要接班人，挑个出来培养，接替你的位子。 你放心，等你不做管家了，就在府里扫扫地，浇浇花，不会赶你走的，好好给老爷带徒弟出来。” “是！” 老管家热泪盈眶，老爷是大善人啊！养外室不算事儿，哪个男人不花心？ 小夫妻俩中的男人被老管家挑走了，老管家还把女人派去后院跟嬷嬷做事，将来好做内院管事。 蒋瑜颔首，老管家就是老了点慢了点，安排事儿还是很不错的。 给老管家留下5根银条，交代他添置府里所需，蒋瑜拎着只剩下一根银条的包袱去了酒楼。 厨子已经买了菜、柴、油盐和菜刀、砧板。 菜是大白菜和猪肉。 蒋瑜“……” 按照本土菜的做法，多是炖煮蒸，只给她大白菜和猪肉，这是考验她？ 由店小二烧火，厨子按照蒋瑜口述切肉丝白菜丝。 没有葱姜蒜，没有酱油醋，但蒋瑜仍然把一道肉丝白菜给炒的香气四溢。 当然，这香气四溢，是对于不怎么炒菜的厨子来说的。 蒋瑜很不满意，用惯了各种调料，不用，还真差点味道。 厨子尝了菜后服气了，躬身行礼请主子原谅，然后觍着脸请主子教他们。 蒋瑜叭叭叭把现代世界所用的各种调料告诉两人，把仅剩的一根银条给了出去，叫两人去药店买八角等物、去市场买葱姜蒜等物。 厨子有疑问，药材做调料他们可以不问，葱和蒜是蔬菜，怎么也要备上？ 蒋瑜“……” 她耐着性子把葱不是葱头，蒜不是青蒜给解释了后，怼两人，“想学，就要有做徒弟的自觉，别瞎问，烦！” “是！” 两厨子忙应声，一厨子拿着银条去采买，一厨子打算给新师父捏肩。 蒋瑜一巴掌挥开他的手，差点把厨子挥飞， “以后不准动手动脚。我这个师傅不需要徒弟的巴结伺候，只要你们别问乱七八糟的问题就行了。” 被主子差点挥飞的厨子吓了一跳，主子力气这么大的吗？ 难怪刚才颠那大铁锅颠得毫不费力，只是，“师父，以后炒菜都要颠锅吗？锅太大了。” “你以为你师父是傻子吗？” 蒋瑜怒视他，刚叫别乱问问题，这就问上了，“你们先准备着，老爷我也去给你们准备各种厨具，保证叫你们大开眼界。 你们以前的下手呢？” “我们的下手是活契，被家人赎回去了。” “你们的家人呢？” “我们没家人。” 厨子脸上都是憋屈和怒气，“前任老爷哄骗我们签死契的时候，还允诺说会把府内的丫鬟许配给我们。 一年又一年往后推，推到我们都老了，也张不开嘴了。” 蒋瑜打量着新上任的徒弟，一身黝黑皮肤，三十多岁像五十岁的。 在现代世界，三四十岁好像正是小姑娘们喜欢的、事业有成的年纪。 古代人为什么这么显老呢？连爷爷都比唐老先生显老。 厨子被新师父盯的毛毛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卖进牙行这几个月，他的大肚子已经没了，新师父难道还嫌弃他胖？ “你们喜欢府里那四个老丫鬟吗？” “不不不。” 厨子连连摇头，“她们都被少爷睡过了，我们可不敢要。” 蒋瑜“……” 除了两个老小厮，也就四个看起来二十七八的丫鬟比较年轻了，居然还都被败家子睡过了，咋整？ “你们若不嫌弃，以后就自己去牙行看，师父我替你们买回来。” “谢谢师父！” 厨子激动的扑通给蒋瑜跪下了。 蒋瑜“……” 到现代世界，没有人跪谢，她会不会不习惯？ …… 留下两个添加八角香叶等调料的炖煮方法，叫老徒弟自行学着，蒋瑜就匆忙回家了。 县城里的可以由姑奶奶慢慢折腾，州城里的，她得尽快开起来了。 钱花出去了不少，还没进账，每天还有不小的开支，有些捉急啊！ …… 刚进村，蒋瑜就又被村头的八卦妇人逮住。 “阿瑜，找到你姑奶奶没有？” 蒋瑜摇头，“大海捞针一样，哪里找去？” “不是说被贵夫人买去了吗？怎么就不好找了？” 蒋瑜问这人，“你敢出去打听贵夫人吗？” 这人连连摇头，她哪敢打听什么贵夫人？ 蒋瑜抬腿进村，又被人跟随，她算是明白古代为什么这么穷困了？ 明明有大把的多余时间，不想办法创业挣钱，就到处打听八卦。 ------------ 第136章 我已经进州城了 孙女回来了。 蒋爷爷刚扬起的笑脸，在看到紧随孙女后的妇人后，立刻变成了沮丧，“小瑜，找到你姑奶奶没有？” 蒋瑜“……” 她身边的人都快成戏精了。 “没有，我回来歇歇，准备带上干粮再出去找，不能不管姑奶奶啊！一定要接她回来安享晚年。” 妇人议论纷纷，夸蒋家有情有义，夸小瑜懂事了。 蒋瑜“……” 夸蒋家有情有义，我认同。 夸我懂事？我咋宁愿你们见到我，还像以前老鼠见到猫一样呢？ 狗子长记性，你们怎么不长记性呢？难道要在你们身上练练理筋术，就都知道怕我了？ 没耐心的蒋瑜赶走了妇人们，关上院门，她要去现代世界，没时间听这些人啰嗦。 …… 被摇醒，郑秀想发火，睡眼惺忪的看到摇醒自己的人后，立即睁大了双眼， “你？！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蒋瑜“……” “秀姐，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渣了你一样。” “你没渣我，也差不多了。” 郑秀坐起身，“你不是说第一步进了县城后，就回来问我的吗？怎么？县城很难进吗？” “我已经进州城了。” 蒋瑜坐在郑秀床边，细细跟她说着这一个月在古代世界那边发生的事儿。 听的郑秀跟着义愤填膺，“你那个姑爷爷活该，你那姑奶奶也是笨，怎么才醒悟过来？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太过于巧合的事，都是精心策划。 你接手那么多老人干嘛？难道真开养老院？ 在古代开养老院还不如开育幼院，打小培养的，用着才顺手。” 说完蒋瑜的事儿，郑秀说起这边的事儿， “你走了，大货车再来，只有我和小5号能扛起。老板天天追问，问你什么时候才能游完世界回来继续上班？ 店里经常出现一些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我觉得可能在找你，应该是兰家人，你到底是怎么成为兰先生女儿的？” 蒋瑜也一脸懵，“我怎么知道？我还觉得那兰先生是拍花子的呢！我是他的祖宗才对呀！ 对了，什么叫DNA？拿什么验的？” 郑秀“……” 如何对古人解释DNA？如何对古人解释遗传学、生物学？ 她可不可以打电话找读者求助？ 她结结巴巴的解释了一通，却见蒋瑜一挥手， “我懂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打地洞。” 郑秀“……” 她怎么还没有古人聪明？ “可是……” 聪明的古人有疑问，“我的血液怎么就跟兰先生有那什么相似的鸡英了呢？ 难道我真是兰先生的祖宗？难道我家又改姓兰了？” 郑秀“……” “祖宗，你是我们所有人的祖宗！” 郑秀服气古人祖宗的脑回路，“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能检查三代内的。” 蒋瑜盯着郑秀看，“秀姐什么意思？” 郑秀道，“要么你真的和兰先生有三代内的血缘关系，要么血液样本出现了问题。” 蒋瑜眨巴着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不是真，就是假？” 郑秀颔首，“但兰先生没必要作假不是吗？他为了要你的血液，出钱让鹏城服务行业全都进行体检，肯定不可能把你的血液样本弄岔了的。” “我真是兰先生女儿？” “这要问你了，你回去问了你爷爷没有？” 蒋瑜摇头，爷爷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能去问？“爷爷待我和弟弟没二样，我问，就是不孝。” “那怎么办？” 郑秀虽然觉得蒋瑜有些愚孝了，但确实没必要让过不来的蒋爷爷跟着担心。 “凉拌！” 蒋瑜不担心，“我反正没吃兰家一粒米，他想认就认了吗？不理他。奶奶怎样了？” 说起秦奶奶，郑秀不得不说秦越， “为了能找到你，秦越找了个道士在陵园垒灶台，听说已经垒了七十多个了，只要垒到九九八十一个，他就能掐着时辰，一一去揭。 我感觉，他快疯了。” 蒋瑜“……” 秦这知道她是古人了呀！ 蒋瑜嗔怒郑秀，“那奶奶不也就知道了吗？咱们还对她说了那么多谎言。” 郑秀“……” 警犬都出动了，她还怎么瞒？再瞒下去，事态扩大，知道阿瑜是古人的人就更多了。 不如告诉秦家，让秦家人帮忙掩护， “就是奶奶给秦越找的道士，我觉得，奶奶也快疯了，她竟然帮秦越搞这种事儿。你要不要去看看奶奶？” 蒋瑜当然会去看，但她不会直接下楼去的， “秀姐你今天请假，去买厨具那些吧？还有水泥和保险柜，我想把保险柜用水泥固定在地窖里。” 郑秀不太赞成，“只要从水泥底下都能把保险柜给挖走。我觉得你还是搞个混泥土的地下室，配上防盗门。” “我也想呀！” 蒋瑜发愁，“可是怎么从我家运出去？这得运多少趟？” 郑秀也犯难了，阿瑜回古代那边，是固定在灶台边的。 保险箱是挣到钱以后的事，现在先解决眼前的厨具问题吧！ …… 蒋瑜给弟弟带回了雪糕和图书。 蒋瑾咬了一口雪糕，嘴巴和眼睛都睁得老大，“真舒服，热天吃一口这个真舒服。爷爷，你也尝尝。” 蒋瑜就带回来两支，想吃，她再过去拿。 蒋爷爷刚咬了一口，嘴张的比蒋瑾的还大，“凉，太凉。” 蒋瑜叫爷爷给吐出来，蒋爷爷舍不得，一边吸溜着说冰得牙疼，一边给吃了下去。 吃下去后，蒋爷爷抿了抿唇，又甜又香。 蒋瑜见爷爷目光看向碗里被咬了一口的雪糕，笑道，“您别学阿瑾那样一咬就一块，您就慢慢的吸允着，应该能接受得了。” 蒋爷爷和蒋瑾交换了一下，因为蒋瑾手上的雪糕就剩半根了。 吸允完了半根雪糕，蒋爷爷才问雪糕是什么做的，这么香？ 纯白的雪糕，肯定是牛奶香了。 蒋瑜记在了心里，想着得记得叫秀姐帮忙买牛奶，她只顾着给爷爷弟弟带主食和糖回来，牛奶和零食都没想过。 …… 秦老太太坐在餐桌边摘菜，阿瑜不在，她吃饭也没胃口，加上天气热，要不是胃会闹，她都不想吃了。 “奶奶。” 蒋瑜眼里有泪，奶奶不仅瘦了，人也没精神。 秀姐说，燕儿小姐姐告诉她，奶奶一天只吃两顿米粉蒸蔬菜，连鸡蛋都不想吃，吃米粉蒸蔬菜也是硬咽下去的。 都怪她，她早点来看奶奶就好了。 ------------ 第137章 我早就是大人了 秦老太太猛的抬头，阿瑜？是阿瑜吗？不是吧？阿瑜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定是她产生了幻觉。 幻觉，肯定是幻觉。 见奶奶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蒋瑜又喊一声，“奶奶。” “阿瑜？” 秦老太太唰的站起，大腿被餐桌底架刮到，生疼生疼的，她毫不在意，“阿瑜，你回来啦？” “奶奶！” 蒋瑜明显感觉到餐桌动了一下，她忙放下手里的篮子，“您撞到餐桌了？” “没事，两天就好。” 秦老太太向蒋瑜伸出手，“快，快给奶奶看看，瘦了，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奶奶，您才瘦了。” 蒋瑜抓住秦老太太的手，一拉，就把矮小的秦老太太拉进自己怀里搂着， “您才是没有好好吃饭的人，南方这么热，您为什么不回北方？呜呜……” 秦老太太忙给蒋瑜抹泪，“奶奶在等你，奶奶不放心你呀！不哭不哭哈，见你好好的，奶奶就放心了。” 蒋瑜半搂半抱把秦老太太放在沙发上坐下，“秀姐不是告诉秦说我回家挣钱去了吗？秦没告诉您吗？” “说了，说了。” 秦老太太抽了茶几上的纸巾给蒋瑜擦泪，她自己噙着泪水笑， “阿瑜很能干，小小年纪就能养家，奶奶很心疼，不亲眼看到你，真不放心的。” “奶奶～” 蒋瑜的泪水越擦越多，“在我们家乡，15岁就是大人了，我早就是大人了。” “是是是。” 秦老太太重新抽纸，“我们阿瑜是大人了，18岁的大人了，不论谁问，一定要说是18岁。” 蒋瑜自己接了纸巾擦，“我真是兰先生的女儿吗？” 秦老太太柔声问，“阿瑜想是吗？” “不想。” 蒋瑜毫不迟疑，“我有爹娘，养我的是我爹娘，他们去世后，养我的是我爷爷，与兰家无关，我姓蒋。” “好好好。” 秦老太太柔声哄着，“阿瑜说不是，就不是，你就是你爹娘的亲闺女。” “嗯！” 蒋瑜用力点头，“我爹娘很疼我的，有时候对我比对弟弟还好，我肯定是我爹娘的亲生女儿。” 两人聊了很多，很默契的没说陵园，没说秦越做的傻事。 两人摘了蒋瑜带来的蔬菜，蔬菜下面还有一只野鸡，是村民清晨上山打到的，蒋爷爷买蔬菜时，听说了，给买了下来。 蒋瑜烧开水拔鸡毛，秦老太太不嫌热的挤在厨房里看着。 就算阿瑜会做这些事儿，秦老太太也舍不得让她一个人做，跟着摘鸡胆翻鸡肠扒鸡胗。 鸡杂留着炒酸豆角，鸡肉剁了炖汤，为了让奶奶能吃动，蒋瑜去五楼拿了高压锅下来。 当然，是通过蒋家灶台去的五楼回的三楼，她不想被兰家人发现。 亲眼看到阿瑜在面前消失，不多会拿着个高压锅出现，秦老太太终于信了阿瑜有来回穿越的本事。 “好好好。” 秦老太太笑眯了眼，有这本事儿，上面会更加重视的，兰家就别想了。 秦燕一早去附近农村和奶奶买了蔬菜回来，又去菜市场一趟。 天太热，她劝不了奶奶吃饭，也得劝二哥那个傻子吃饭。 拎着今天撞大运买到的水库鱼，刚上二楼，秦燕就敏锐的听到302里有说话声。 是大哥来了？还是爸妈来了？ 奶奶不愿意回家，二哥一心垒灶台，她只能求助爸妈。 爸妈用电话劝不回奶奶，准备亲自来把人逮回去。 还没打开门，就听到奶奶欢快的笑声，秦燕狐疑，是谁来了？还能让奶奶这么开心？ 要知道奶奶可是家里最犟的人，二哥就随奶奶。 爸妈就算亲自来，也未必能把奶奶逮回去，别说能让奶奶这么开心了。 爷爷就更做不到了，爷爷和奶奶在一起，就像同事一样，说话也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从二叔二婶牺牲后，奶奶就没这么欢乐过，最多就是微笑，只有和阿瑜在一起时，才会笑得这么真心。 阿瑜？ 难道是阿瑜回来了？ 秦燕忙转动钥匙，打开门，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 “阿瑜！” 秦燕手里的袋子掉在了地上，几步跨到沙发边，“你终于舍得来看奶奶了吗？奶奶担心你都担心的……” “燕儿。” 秦老太太嗔怪孙女，“阿瑜已经很自责了，她很忙的，又不像你从小长在福窝窝里。 她这不是抽空来看奶奶吗？不准你胡说八道。” “对不住。” 蒋瑜对秦燕笑道，“是我让你们和奶奶担心了，等我忙完这阵子，那边能放手了，就经常过来。” “你真穿越来的？” 秦燕在蒋瑜身边坐下，刚说这么一句话，就被秦老太太给踹了，“你门不关，就胡咧咧什么呢？” 秦燕忙把房门关上，然后在蒋瑜身边坐下，“你真是穿越来的？” 蒋瑜“……” 难道要她消失给她看吗？ 见蒋瑜不说话，秦燕以为她担心什么，“这事，只有我、二哥、奶奶，和那个道长我们四个知道。 二哥说要见到你以后，如果你愿意往上报，他才报上去。 对了，你现在是少尉了，和我二哥他们狼队同属于特种部队，特种部队有狼虎豹三队。 不过你是第四队的，这第四队队员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能人异士，属于编外人员。 不用每天去部队报道，上头分派任务下来，你完成了就行。 很自由的，想做什么做什么，只要不犯法，不泄露队里和队员的信息。” 蒋瑜“……” 她什么时候就成了军人了？少尉又是啥？ 秦老太太睨了孙女一眼，给蒋瑜解释道， “这是为了保护你，兰先生找你的那天，你楚大哥给你秦爷爷打电话，你秦爷爷利用了点关系。 不然，若你真被兰先生认了去，你就是星岛人了，是外国国籍，很麻烦的。” 蒋瑜“……” 星岛是外国？那兰先生说话她怎么听得懂？ 见蒋瑜又一头雾水，秦燕给她解释，“星岛是个小国家，这个小国家的74%的人是华人，他们都会说华语。” “那，兰家真的是星岛首富？” “是的，兰家是星岛国第一有钱人……” 秦燕顺势把兰家信息告诉蒋瑜，好让蒋瑜心里有底，毕竟兰家最近来华的人太多了。 ------------ 第138章 要讲就好好讲，别跑题 兰家目前四世同堂。 兰家祖上是19世纪中下南洋的，因有家族遗传的大力气，很快就在南洋站住了脚。 经过百多年的累积，在兰爷爷那一代，就已经成了星岛国首富了。 国内改革开放，政策非常优惠，不仅市场大，工人也多，工人工资还低。 兰家自然也看中了。 兰逸华是第三代的老小，从小娇生惯养，不知怎么养出了洁癖这个怪毛病， “但从阿瑜你的洁癖症状来看，兰家应该还有人有洁癖症，不过没有你和兰先生这么严重。” 蒋瑜“……” 这是肯定她就是兰先生的女儿了吗？ 秦老太太瞪孙女一眼，“要讲就好好讲，别跑题。” 秦燕吐吐舌，接着讲述。 兰逸华接受不了很多人的碰触，不管是异性还是同性，被这些人碰到后，他就踹人，就吐。 兰家不准备叫他接触家族生意，毕竟他这毛病是没法和别人谈生意的。 兰逸华也不以为意，就到处游玩着，做个不问世事的游手好闲的少爷。 十七年前，他突然与兰家失去几个月的联系，等兰家找到他时，发现他失忆到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家在哪里？ 兰家人把他接回去医治了很久，他陆陆续续想起了一些年少的记忆，但不多。 兰家想让兰逸华结婚都做不到，因为一有女人靠近他，抬腿就踹，比以前还严重。 兰家人也就不管他了。 随着年龄增长，兰逸华不打算再游手好闲，他也看中了华国的蓬勃市场，就把兰家来华国发展的计划接收了。 他面试了将近一万人，才找到苏先生这个能站在他身边的秘书， 到了华国，他隐隐约约又想起了些记忆，尤其想起了孩子。 他认为自己应该是有孩子的，他就按照他自己的特征去找。 兰家知道他曾经有孩子后，认为就是十七年前失去联系的那一段时间，可能是孩子的母亲令他洁癖发作失去记忆。 总之都是猜测，找到孩子才重要，但他按照自己的特征去找，很不可靠。 可是兰逸华坚持，他认定自己的孩子肯定遗传兰家的大力，或者遗传了另外什么非普通人的特征。 他不知道另外的非普通人的特征是什么，就执意按照大力气去找。 “找到你后，能接受你的触碰，他就怀疑了。你昏睡一天的那次，他更怀疑你就是，然后他发动体检搞到你的血液。 用你和他的血液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后，他没通知兰家，就急乎乎来找你了。” “所以……” 蒋瑜蹙眉，“兰先生其实想找的是记忆，对吧？” “也许是。” 秦燕看了眼奶奶，“我们不确定，不过秀姐替你责备他了，很凶很凶……” 听了秦燕学说秀姐责备兰先生的话，蒋瑜眼圈红了，“这辈子，我对秀姐是报答不完了。” 秦燕岔开话题，“阿瑜，你能带我去你家吗？” “秀姐都去不了。” 蒋瑜笑道，“我知道你不甘心，我带你试试。” 结果不言而喻，蒋瑜消失，秦燕原地站着。 待蒋瑜再出现，秦燕一把抱住她，“你这能力真好，如果我也能有，多好？” “秀姐也想要，她回娘家时，把她娘家那边的灶台都揭了一遍……” 想到了还在傻傻垒灶台的秦，蒋瑜的话断了。 秦燕看奶奶。 秦老太太轻轻摇头，可不能把阿瑜吓跑了。 反正二孙子那八十一个灶台快垒完了，让二孙子自己亲自试过了，才能甘心的。 …… 郑秀买了几种厨具回来，在楼下打秦燕的手机，叫秦燕下去帮她拿。 东西都拿进了302后，秦燕问秀姐买这么多厨具干嘛？ “当然是酒楼里用了。” 郑秀傲娇道，“我在现代投资失利，还不能去阿瑜家那边投资吗？ 就是我过不去，要不然，老……，呃，我在那边肯定大杀四方。” “这，这些……” 秦燕指着高压锅、蒸锅、平底锅和炒锅，“这些能出现在阿瑜家那边吗？” “死契！死契下人懂不懂？” 郑秀擦着汗，“我要是去了，那肯定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出门用八抬大轿抬，做个享受的万恶旧社会的大地主！” “打倒你这个大地主！” 秦燕嗔她，“首先你得有钱，没钱怎么养活一群下人？” 两人干脆坐下来讨论古代的人上人的生活。 秦老太太帮蒋瑜拆包装，还拿出自己的半新床单撕了，把锅都给打成包袱。 蒋瑜“……” 她家有补得厚厚的破床单。 蒋瑜来回两趟把这些东西都送过去，然后去厨房炒菜。 这次，她给秦老太太夹菜，“奶奶，您吃鸡腿，高压锅炖的很烂的。 奶奶，您多喝点汤，那边的野鸡真的就是野生的，很有营养的。 再过些时候就收稻子了，我给您碾新鲜稻米来。” “诶诶诶！” 秦老太太连连应着蒋瑜，“买稻子就行了，弄过来，叫燕儿去找机器机。” “好的。” 蒋瑜乖巧颔首，“您还想要啥？我给您弄来。” “衣服衣服，首饰首饰。” 秦燕插话，“我想要衣服首饰。” “可以的。” 蒋瑜笑道，“我买了绣娘，我叫绣娘给你精心准备一套衣裙。奶奶，您也来一套？” “奶奶可穿不了裙子。” 秦老太太呵呵笑，“奶奶年纪大了，就想着吃好喝好，买稻子过来足够了。 银钱够吗？奶奶给你准备了很多银稞子，银锭子也有，不用剪碎。” “哈哈哈……” 说到剪银子，郑秀就想起蒋瑜叫金店柜员给剪银镯子的笑话。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蒋瑜拿银镯子赔偿秦越的事上。 再次被提起的秦越，正激动的在点火烧灶。 八十一个灶台已垒好，八十一口锅已经嵌入，他从第一只灶台开始烧起，掐准时辰就能揭锅而去！ 阿瑜，我定能找到你！ 饭后，秦老太太有些犯困，蒋瑜叫她回房休息，待她把酒楼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可以经常来看奶奶了。 然后在郑秀和秦燕羡慕的目光中消失在302。 …… 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从不失眠的蒋瑜失眠了。 睡不着，她干脆起身去了厨房，她就去看一眼，就看一眼就回来。 ------------ 第139章 是阿瑜来了吗？ 秦越已经揭到第五纵列的第五口锅了。 揭了前四个纵列的36口锅时，毫无动静，他表面平静，内心却担忧不已。 随后想到道长说这批九九八十一个不行的话，还可以垒下一批的八十一个。 一共可以垒九批。 不急不急，总有一个灶台一口锅，能让他找到阿瑜的。 蒋瑜出现的地方是她曾经来过的树林。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 金色的夕阳下，树林外那片空地上，是整齐划一的灶台。 每个灶台口里都燃烧着木柴，带着淡淡的清香。 徐徐袅袅的炊烟，在夕阳照射下，夹杂在这清香中，令这一片仿若如梦似幻的仙境。 一个背朝夕阳的男人，面色冷静的揭起了他面前的灶锅。 徐徐上升的炊烟突然往两边荡了荡。 一个道士打扮的老者突然出现在那男人身边，对男人说了些什么。 男人点了点头，走向下一个灶边。 蒋瑜“……” 奶奶找的这个道长真有能让人穿越的本事吗？ 就算真能让人穿越，又怎么确定穿去的就是她的世界？ 道长“……” 我不能，我没那本事。因为有你在，多少算是有个坐标定位。能不能穿越？看天意，能不能定到？更看天意。 揭到第八个灶锅时，秦越的心房颤了颤。 阿瑜！ 是阿瑜来了吗？ 只有靠近阿瑜，他的心跳才会不正常。 秦越不敢乱看，若真是阿瑜来了，就她那兔子般的胆子，肯定吓跑。 秦连长，请把滤镜摘下来，阿瑜没做过一件胆小的事儿。 …… 说了只看一眼的蒋瑜，在看到徐徐袅袅的炊烟晃动之后，不由得往前挪动了一棵树。 她想看清楚点，看秦揭下一口锅时的场景。 她更想看秦会不会穿越？她穿越时是啥样的她不知道，只知道眼睛一眨就换场地了。 秦揭第二锅，炊烟又晃了，晃动的涟漪比刚才大了两圈。 她忍不住又向前前进了一棵树躲着。 第三口锅时，晃动涟漪大了好几圈，眼看这一列就剩下两个灶锅了。 蒋瑜都跟着捏了把汗。 第四口锅了，涟漪晃动的更大圈了，好像能晃到树林里一样，把躲在树后的蒋瑜吓了一跳。 她想离开，又想看秦揭紧靠树林的这口灶锅。 再看一眼，就这一眼，若秦没成功，她便回去，她该去州城了。 就这一下。 秦越已经瞥见前面树林里的某棵树后，那晃动了一下的影子。 很好，就是那棵树！就是这个时候！ 揭开第九口锅，秦越没去关注灶台，而是如离弦的箭一样蹿进树林。 蒋瑜偷偷探出脑袋，盯着秦揭最边上这口锅。 这口锅一揭开，她立即看到一圈圈涟漪以这口锅为中心，向四周极速扩散，范围比之前大上许多。 直接就扩散进了树林，扩散到她身边，并且蔓延开去。 她，处于涟漪之中。 糟了！ 她忙转身要回家，就听到秦喊她，“阿瑜！” 这声呼喊，让她一滞，被发现了？快跑！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她的右脚上一重。 “砰”一声响，蒋瑜惊魂未定的出现在自家厨房里，还好还好，她回来了。 只是，她的站姿很怪异，成了金鸡独立。 打开手电筒转身，就看到她的右小腿反挂在灶台上，小腿上还坠着个人，而这个人正趴在她家锅里。 秦？ 蒋瑜睁大了双眼，秦真穿越过来了？还这么精准？ “谁？” 堂屋里传来蒋爷爷的呼喝声。 蒋瑜“……” 爷爷醒了？ 咋办咋办咋办？ 她咋就把秦带回来了？ 怎么对爷爷说？ 她可从来没告诉爷爷秦在追求她，她也从未想过和秦在一起，毕竟他俩是古今两个世界的人，怎么能组合？ 咋办咋办咋办？ 耳听堂屋里传来脚步声，眼看锅里的秦要往外爬了，蒋瑜急中生智，“爷爷，是我，我还有事。” 下一秒，厨房里的光亮熄灭，蒋瑜带着秦越消失了。 “砰！” 秦越这次砸的是地上，比刚才砸进锅里更响更疼，因为那锅里有热水，好在水不烫。 也好在他的危机意识强，关键时候迅速转了个身，让屁股落进锅里，万一他的腰以及腰下的…… 不过此刻，他的尾巴骨好疼！早知道让奶奶在客厅里铺地毯了。 “阿瑜，你就不能等我站起你再……” 一句话没说完，他又和阿瑜消失了。 突然的黑暗，让他忙调整自己的落地姿势，万幸，又是屁股落进锅里。 他不说话了。 他要看阿瑜这只受惊的兔子，啥时候才能停止穿越。 “砰！” “砰！” “砰！” 古代世界，蒋爷爷听着厨房里不停的砰砰声，不知道该不该去厨房看看小瑜怎么了？ 现代世界，302、502和陵园的灶台，不停有人影闪现，只是这人影好怪异，拖得长长的，还不停的发出砸地砸锅声。 秦燕眼睁睁见二哥拽在阿瑜小腿上摔落在客厅地上，二哥一句话没说完，阿瑜就和二哥消失了，她忙去主卧喊出奶奶来。 然后秦老太太就和孙女看着不停出现的两人。 郑秀本是请假采购，但阿瑜回古代世界了，她想着一会晚饭后，要不要回去继续上班？ 还没做好决定，就看到阿瑜出现在客厅里，小腿上还拽着秦连长，她刚张嘴要说话，阿瑜又带着秦连长消失了。 握草！ 我握了一大把草！ 秦连长竟然能跟阿瑜一起穿越了？ 她是不是也可以？ 她等在阿瑜刚才出现的位置，她要学秦连长抱住阿瑜的腿，以前，她怎么没想过直接抱阿瑜的腿呢？ 结果阿瑜出现在的位置，是她刚才站的位置。 她忙回去之前站的位置，阿瑜又出现在第一次出现的位置。 祖宗！我的小祖宗！ 你就不能固定在一个位置出现吗？ 302的秦燕也是如此，她和郑秀一样想跟阿瑜穿越，所以在她发现二哥跟着阿瑜消失后，便立刻喊出奶奶，并告诉奶奶她也要抱阿瑜的腿。 秦老太太没吭声，二孙子肯定是在陵园那边抱住阿瑜腿的，孙女也是个犟的，让她自己试过才甘心。 道长果然如外界所说，是个高人。 道长“……” 侥幸！侥幸而已！ 望着不是时消失出现的两条人影，道长像勤快的小蜜蜂一样，给每个灶口里添上他亲手雕刻的柴。 他已经做好垒九批灶台的打算了，没想到第一批就成功了，古籍上所记载的，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啊哈哈哈！ ------------ 第140章 是你让她晕倒的？ 秦越怀疑自己的屁股要被烫熟了。 他不懂道长为什么还要添柴加火？ 郑秀没逮住过阿瑜一次，连秦连长的脚也没抓住过。 秦燕也一样，她逮不住阿瑜，也想抓二哥的脚，同样也没抓住。 因为蒋瑜闪现的越来越快。 为什么？为什么她甩不掉秦？ 回到古代世界，她肯定不能停留，因为没法跟爷爷交代。 回到现代世界，她更不敢给秦时间让他起身，抱着她的小腿都能跟她穿越，若被他抱住了整个人，她还怎么甩掉他？ 她宁愿能跟她穿越的是秀姐和燕儿小姐姐。 可是秀姐和燕儿小姐姐为什么总换地方？ 等到秀姐和燕儿小姐姐不换地方了，她伸手要抓她俩，却感觉好像抓的不是在一个空间一样，她抓的总是空气。 咋办咋办咋办？ 不能让秦在古代世界停留，她也不敢在现代世界停留。 不停穿越的结果是，蒋瑜晕了。 晕倒在陵园里。 “快！快快快！” 道长跑到秦越和蒋瑜身边，“你快抱着她把所有的锅都揭了，以后，你就有和她一样的能力了。她带着你，整整穿越了81次。” “是你让她晕倒的？” 秦越顾不得屁股疼，抱起倒在地上的蒋瑜，心疼的情绪蔓延在整个胸腔，就听到道长说这话。 “本道长可没那本事，她是一次穿越次数太多，加上心慌意乱才晕的，好好睡一觉，她就能醒来了。 你倒是快点啊！ 难道你打算以后全靠她带你穿越？带人穿越很伤神识的，否则她怎么会晕？” 出家人不打诳语，道长我不是出家人，小姑娘确实是自己晕了，可他还想试验古籍的后半段，就必须哄骗秦越快点揭锅。 可别浪费了他的柴啊！ 秦越不管道长说的是真是假，但既然信了这个道长，也因为道长的操作让他抓住了阿瑜，就按照道长的话做吧！ “你最好没有什么异心，否则……” 面对秦越的警告，道长只是一笑，“小姑娘是我的队员，我可不会……” 秦越一顿，“你是？” “茅山种花人。” 秦越“……” 这么不靠谱的绰号，上面是怎么通过的？ 以后，阿瑜会不会也起个让人听了就嘴角抽搐的绰号？ …… 蒋瑜睡了十几个小时还不醒。 把秦老太太急得又找来了孙大夫。 孙大夫“……” 南方热死了，这小姑娘回来了，老太太愿意回北方了吧？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醒？但她确实在睡觉，比上次还深的深度睡眠。” 既然阿瑜是在睡觉，秦老太太就不担心了，她叫守在阿瑜身边的二孙子赶紧去洗澡换衣服。 这一身埋汰的，等阿瑜醒来，还不吓坏了阿瑜？ 秦越不动。 他握着阿瑜的手就是不放，他好不容易才抓住这只小兔纸，肯定不能离开她身边。 万一他一走开，她醒了，消失了怎么办？ 他到底能不能独自穿越还不知道，他听道长的，抱着阿瑜先把后四纵列的锅揭了，又回头把前五纵列的锅都揭了。 揭完后，所有烟雾全部消失，所有灶台全部倒塌，连道长加持过的锅也全都碎了，他仍然不敢信道长的先穿越一下给道长看看。 阿瑜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他的头脑彻底清醒了，他感觉自己之前所做的，有种社死的感觉。 还被阿瑜躲着偷看，不知道阿瑜有没有在心里笑话他？ 这些都不重要，阿瑜在他身边，在他能看得到摸得着的地方就好。 他不去洗澡，反正阿瑜已经看到他掉进锅里最丢脸的一面了。 劝不动，秦老太太也就不劝了，她端出一碗鸡汤叫二孙子喝。 秦越刚想拒绝，就听奶奶说，“这是野鸡汤，是阿瑜带来的野鸡。” 立刻，秦越就接了碗，两口就把鸡汤灌了下去。 秦老太太美滋滋，还是阿瑜能够降得住二孙子。 …… 蒋爷爷望着被水淹了似的灶台和地面，怎么看，怎么像烧水烫猪的场面。 想到小瑜买村民的野鸡时，还说过要上深山里打大家伙，蒋爷爷很怀疑孙女在那边打到了大猎物。 猎物太大，不好控制，就只能来回的摔打。 小瑜这个笨丫头，叫爷爷起来烧开水，不就一下子就解决了吗？ 蒋瑾问道，“爷爷，这锅里的水还能要吗？” “不能要了。” 蒋爷爷皱着眉头，“这是一个大家伙的洗澡水，你给刮出来，再多刷几遍。也不知道你姐带不带肉回来？” “大家伙？” 蒋瑾眼冒星光，“我姐这么厉害的吗？她猎到的是什么？” “不知道。” 蒋爷爷拿着竹扫帚来扫水，“我听着砸下来的动静，重量不轻，我猜应该是头野猪。” 蒋瑾美坏了，“我等我姐给我带野猪肉回来吃。” 爷孙俩煮了小米粥和鸡蛋吃完，就眼巴巴的盯着厨房，等着吃野猪肉。 等到太阳下山了，厨房里有了动静，蒋瑾立刻跑进厨房，“姐，你带野猪肉回……这？这是野猪成精了吗？” 野猪精秦越“……” 蒋瑜果然一醒就穿越，抓着她手的秦越，就算做了思想准备，也没料到阿瑜还没睁眼就穿。 再次摔在锅里，秦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一个小少年跑进来，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待他与少年四目相对，少年吓得跑出了厨房，“爷爷，我姐带回来个男野猪。” “别胡说八道。” 蒋爷爷瞪了孙子一眼，走进厨房，也被锅里的男人吓了一跳，“小瑜？” 这边是亮天，还被弟弟看到了，蒋瑜不再逃避了，“爷爷，他是秦，我的夫子。” 秦越“……” 一场社死现场不说，还被阿瑜给定了身份，咋处理？ 松开阿瑜的手，秦越缓缓爬出锅，下了灶台，对蒋爷爷弯腰拱手， “爷爷您好！我是秦越，来的有些突然，失礼了。” 蒋爷爷“……” 你是来的有些突然吗？你是来的惊天动地！ 不用说，昨晚的‘野猪’，肯定是眼前的男人了。 小瑜摔了几个时辰都没摔死你，你还真是命大。 “我家不适合有陌生男人出现，你回去吧！” 秦越“……” 这是不欢迎他？ 用阿瑜的夫子身份出现，都没得到欢迎，幸好阿瑜聪明，没报出他真正的身份。 蒋瑜“……” 你还有什么真正身份？ ------------ 第141章 有没有不懂的？ 秦越面不改色撒谎，“爷爷，不好意思，我是被阿瑜带来的，得阿瑜带我，才能回去。” 就算他能自行穿越，他穿越的落脚之处在哪里还不知道。 万一也是在阿瑜家这灶边，他这时候被蒋爷爷赶走的话，就再也别想出现在这边了。 在蒋爷爷讨厌他的情况下，他若还肆无忌惮出现在蒋家厨房的话，他和阿瑜就永远没有可能了。 蒋瑜累了，很累，感觉和那次莫名其妙睡了一天差不多累， “爷爷，我想睡觉，先让秦在这里，天快黑了，您关上院门就是了。” 蒋瑜进了西屋，很快西屋就传出细微鼾声。 真睡着了。 望着秦越的短发，蒋爷爷紧皱眉头，就算知道剪短有利于战场作战，他心里也不舒服，何况这个男人还牵了小瑜的手。 “你为何能和小瑜一起出现？” “是意外。” 秦越继续撒谎，他不知道蒋爷爷为什么讨厌他？但他必须努力把关系扭转了， “阿瑜不知道会带我一起回来，她害怕之下，多次来回，就晕了。 我奶奶给请了医……大夫，我担心她身体出现什么问题，没敢离开她身边，然后就又一起过来了。” 小瑜晕了？ 蒋爷爷紧张起来，不再对秦越带着360度角的戒备，“小瑜没事吧？从小她就很少生病，壮得跟牛犊子一样。” “没事没事。” 秦越轻声道，“大夫说让她睡足了就好了。爷爷，您和弟弟还没吃饭吧？我来烧火做饭。” 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 不顾蒋爷爷的阻拦，秦越舀水刷锅准备做饭了，“我只会熬粥煮面条，家里有面条吗？” 蒋瑾“……” 期待的野猪肉没吃到，期待的正常饭食也没了希望， “你不会做饭，还这么积极干嘛？” “小瑾！” 蒋爷爷轻责孙子。 “没事的。” 秦越笑道，“小瑾也是实话实说。我确实不会做饭，如果小瑾会做，那我就帮忙烧火。” “哼！” 蒋瑾轻哼一声，离开厨房，这个男人激将他，难怪爷爷讨厌这个男人。 秦越煮的面条，在蒋爷爷和蒋瑾看来，已经很不错了。 荷包蛋圆圆整整的，不像他们一打进锅里就散了，即使不散，推一下也会散。 汤里加了酱油和醋，还滴了两滴香油，面条很软，却不烂不陀。 蒋瑾忍不住问秦越是怎么做到的？ “过凉水。” 秦越轻声解释，“北方吃面，最喜欢过凉水，南方没有这个习惯。” “可是面条不凉啊？” “想吃凉的多过两遍水，想吃温热的，过一遍水就行，面条就不会胀发陀成一团。” 只要做好一件事，就改变了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秦越做到了。 蒋爷爷还是不怎么搭理他，至少不再拉着黑脸。 蒋瑾在秦越耐心回答了面条过水的问题后，就聊开了。 问他身上的迷彩服，问他那个世界的各种鸡。 姐姐就在‘大脚板’附近打转，对那个世界有太多的不了解，他逮着那个世界的原住民问个不停。 秦越轻声低语给他解释，还叫他声音也低一些，别吵醒阿瑜。 蒋瑾呵呵笑，“我姐睡觉，雷打不醒。她若想醒，不打雷也醒。” 秦越很想顺势多了解点阿瑜，可是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蒋爷爷，秦越只能继续在蒋瑾身上下功夫， “我听说你姐给你带了故事书回来，有没有不认得的字？有没有看不懂的地方？还有那些小学课本，有没有不懂的？我教你。” “太好了！” 蒋瑾忙跑去东屋拿课本和图书出来，他有很多地方搞不懂，卡在他心里难受极了。 “我先去洗碗。” 秦越端着碗要去厨房。 “我去洗。” 蒋爷爷脸上不再是没有表情的冷淡，接了秦越手上的碗，“你教小瑾。” 秦越“……” 找到突破口了。 蒋瑾拿了书出来，还拿了一块补丁摞补丁的布铺在桌子上。 看到这块明显是床单的布，秦越难过的心脏直抽抽，阿瑜就是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中长大？ 秀姐责备兰先生的话，一点都不过分。 兰家，是没有资格认回阿瑜的。阿瑜也不想认，正好。 “阿瑜不是挣到钱了吗？怎么不……” “嘘！” 蒋瑾低声禁止秦越说话，“咱家不能太显眼，这事，你回去后问我姐，别当着我爷爷说。” 秦越记在了心里。 蒋爷爷洗了碗回来，就看到秦越认真教学，小瑾认真听讲，小瑾时不时还提出问题，秦越都耐心的轻声回答。 蒋爷爷“……” 那边世界的男子都是短发，又不讲究男女大防，他莫名其妙针对秦越，秦越还好脾气的做饭、教小瑾…… 是他先入为主了。 学了一个多小时，秦越就挪开手电筒让小瑾休息了，“别伤了眼，那边近视眼的孩子很多。” 蒋瑾追问什么是近视眼，秦越耐心给解释了。 蒋瑾连连点头，“我可不做那种离开眼镜就成了瞎子的人。对了，我爷爷也是近视眼吗？我爷爷也戴眼镜了。” “爷爷那是老花眼，老花眼是因为人老后，晶状体的弹性变弱……” 一个问题引出无数问题，秦越就又给蒋瑾解释人类眼睛的构造。 蒋瑾听得如痴如醉。 蒋爷爷也听得入神。 直到西屋传出动静，三人才惊觉夜已深。 蒋瑜走出西屋，看到堂屋里三人，还有些楞怔。 秦越温声问，“头还晕吗？” 蒋瑜睨他，怎么当着爷爷的面就说她头晕？ 蒋爷爷虚点着孙女，“你这孩子，在外受了委屈回来从不说，爷爷我还以为你在外面一切顺利呢！ 以后有事不准瞒着爷爷，有什么事一定要让爷爷知道。 你既然在那边入了军营，就向秦夫子好好请教，别惹出大事来。 爷爷没能力，只能厚着脸皮请秦夫子多照看你了。” 蒋瑜“……” 她这一觉错过了什么？ 担心说多错多，蒋瑜只是点头应着，就叫爷爷和弟弟去休息，她和‘秦夫子’回那边有事儿。 “去吧！去吧！” 蒋爷爷微笑，孙女在那边进了特种部队，还做了九品的官儿。 秦夫子一家也都是有品级的官儿，秦老爷子还是正二品的大将军，足以保全孙女了。 秦夫子一家还都很爱护孙女，他很放心，真的很放心，就算秦夫子还没定亲，他也很放心，师徒关系定在这里了。 “那我走了。” “去吧去吧！” 蒋爷爷轻轻挥手。 祝宝子们端午安康！ ------------ 第142章 你就说了这些？ 蒋瑜带着疑惑，和秦越穿回302。 一出现，蒋瑜就甩掉秦越的手，“说！你都跟我爷爷说了什么？” 爷爷明明很防备秦的，怎么突然就转变了？ “阿瑜。” 见阿瑜对二孙子发火，秦老太太忙给二孙子解围，“你吃饭了没？奶奶给你炖了鱼头豆腐汤。” “奶奶～” 蒋瑜变脸极快，由面无表情的冷淡，变成喜笑颜开的柔和，“我刚睡醒，还没吃。” “那你还没洗漱呢吧？奶奶给你拿新牙刷和毛巾，别来回跑了，免得头晕哈。” “谢谢奶奶。” 蒋瑜进卫生间洗漱，秦老太太虚点着二孙子，低声道，“你怎么惹阿瑜生气了？” “我没有。” ‘秦夫子’“……” 他一个字都没说，怎么他身边的人都这么会脑补？ “那怎么回事？” “我说不明白，一会阿瑜出来，我跟她解释，您就明白了。” 蒋瑜面前一大碗鱼头豆腐，秦越面前一小碗汤，纯汤。 看了眼委屈的秦，蒋瑜低头吃起来，她怕自己会骄傲，秦会更委屈。 “阿瑜。” 秦越温声解释，“我就是告诉爷爷你在这边做了官儿，还把我爷爷的官衔品级告诉了他，让他放心你在这边的生活。 你头晕的事，是爷爷问起，我才说的，你总说一切安好，怎么可能？ 别的不说，就你带我来回穿越那么多次，他能不担心你的身体吗？ 其他的事，我真没说，我不知道你想隐瞒哪些，也不知道你打算隐瞒哪些，当然不能乱说话了。 你身世的事儿，我更不能说了，我看得出爷爷很疼护你，弟弟很尊敬你，不管怎样，这边的纷纷扰扰，别给他们带去烦恼就好。” 蒋瑜抬起头，“你就说了这些？” “是的。” 秦越点头，“其他时间，我都在教小瑾学习。” 蒋瑜“……” 难怪爷爷用夫子称呼秦， “那我爷爷有没有叫小瑾拜你为师？有没有说束脩的事儿？” 秦越“……” 怎么没说？他拒绝了，他的身份已经定歪了，可不能‘注册’成功啊！ “我又不能经常在那边，去了就教小瑾一些，哪做得了小瑾的正式夫子？爷爷说了，我没同意。” 蒋瑜看了他一眼，低头把鱼头和豆腐吃完，擦了擦嘴，才道， “这边的事儿，我只报喜不报忧。那边酒楼的事儿，除了我姑奶奶管理的县城，爷爷知道。 州城那边的，爷爷不知道，我只告诉他是去给秀姐买铺面。” 蒋瑜把古代世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秦越，包括自己买了哪些人的户籍路引，包括自己扮过哪些人。 秦燕听的更羡慕了，“阿瑜，我总觉得去你那边才能活得多彩多姿。” 蒋瑜打击她，“你若过去就没了身份，见官就跪，你受得了吗？” 秦燕“……” “那你真的扮谁像谁吗？不是本人真的认不出你来吗？你能扮个给我看看吗？” 蒋瑜“……” 为了吓秦燕，蒋瑜就扮了她出来，果然把秦燕吓了一跳。 “这？这？” 秦燕打量着面前的自己，“要不是身材没有我壮，我都能怀疑我是假的，像真假美猴王一样。” 秦越也惊讶，阿瑜有这个能力，又多了一层保障，无论在哪边， “阿瑜，我不知道我自己可不可以单独穿越？那个道长说可以，但我没敢试。 对了，道长是你的队长，叫茅山种花人。四队都有个奇怪的绰号，你打算报什么绰号上去？ 你穿越的事儿，要不要告诉上面？我是这样想的……” 秦越是想把阿瑜家打造成他的金手指，不管他自己能不能穿越过去？阿瑜那边都可以做一个隐蔽仓库。 大不了带着阿瑜一起出任务，把阿瑜变成他的金手指。 他们出任务时，携带枪械和各种工具很不方便。 如果在阿瑜家建造个地下室，表面依然平平无奇，既不打扰蒋家平静，还能给他们提供后勤保障，什么任务不手到擒来？ “好啊！好啊好啊！” 秦燕最开心，“有了隐蔽仓库，二哥你们的安全就有了更大保障。” 如果二叔二婶有这种机遇，就不会双双离世了。 “燕儿！” 秦老太太打断孙女的话，“这件事需要阿瑜同意，更需要阿瑜爷爷同意，你瞎咋呼啥？” 秦燕抿唇不语。 秦越轻声问沉默的蒋瑜，“小瑾说，你家不能太显眼，为什么？” “因为禁术。” 蒋瑜叫秦越躺下，她要让秦越体验节奏手感。 “去置物间！” 秦燕指着置物间方向，“我买了按摩床在置物间里，就等阿瑜有时间给我们按摩来着。” 秦越先去洗澡，秦燕先体验了蒋瑜的理筋术和节奏手感。 秦越洗了又洗，阿瑜第一次给他按摩，他身上可不能出现异味。 等他出来，奶奶已经按摩上了。 蒋瑜没敢给秦老太太用节奏手感，只用了理字决，老太太也感觉全身轻松。 按摩这么舒服的吗？难怪按摩店生意那么好？ 难怪御用国手中也有两位手法极好的推拿按摩大师。 秦越比秦燕敏感，当蒋瑜的节奏手感一出现，他就叫蒋瑜把节奏放缓，缓慢到两秒钟跳一下的节奏。 蒋瑜把这种节奏夹杂在理筋术的手法中，秦越的心跳缓到了一分钟30下，然后还叫阿瑜把节奏放缓。 蒋瑜给放到三秒钟跳一下的节奏，秦越有些承受不住了，他一个强壮有力之人并且在保持清醒的状态下，心脏肯定受不了每分钟20下的心跳速度。 他做起身，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心跳正常，“就因为这个？” “是的。” 蒋瑜把蒋家落到现在的原因说了出来，“……所以我和秀姐开酒楼，不敢告诉爷爷。” 秦越眼底闪过杀意，这么昏庸的皇帝，坐在那个位子上就是百姓的灾难， “阿瑜想报仇吗？” “不想。” 蒋瑜摇头，“报仇后，人丁凋零的蒋家怎么立足？不过是被更多知道此事的人嘲笑而已。 报仇过程中，要牺牲多少无辜性命？要毁掉多少人家的幸福？ 理筋术已经没落了，小瑾不愿意学，爷爷也不逼他，这应该是我能拿到秘方的原因。 爷爷他同意我把理筋术传给这边，他很支持也很高兴。” 感谢【书友20180221172757882】的月票，多谢！ ------------ 第143章 那我问问秀姐 “阿瑜爷爷做的很对。” 秦老太太赞同，“一个家庭的掌控者，就该把保全延续香火放在第一位。 平凡是福，阿瑜爷爷选择了平凡，你们就别给他添乱。 秦越你想建隐蔽仓库，必须要经过阿瑜爷爷首肯。 如果阿瑜爷爷不同意，如果你独自穿过去也是在阿瑜家，你可以选择进深山建造。 两边黑夜白天颠倒，已经给你很大的方便了，别不知足。” 秦越连连点头，他很知足的，不管他能不能独自穿越，他能跟阿瑜穿越就已经很知足了， “阿瑜，我可以帮你，我也想在那边开店子。” “我，还有我。” 秦燕赶忙出声，她是家里最穷的人了，“二哥，你带带我呀！我就占一成，就一成，这边我可以给你跑腿的。” “要阿瑜同意才行。” 秦越看向蒋瑜，“阿瑜才是那边的主人。我也像秀姐一样和阿瑜合伙。” “我没钱了。” 蒋瑜摇头，“我的钱都和秀姐合伙了。” “我有。” 秦老太太笑呵呵，“奶奶给你准备了很多银稞子和银锭子，都是送给你的。” “我不要。” 蒋瑜摇头，君子不食嗟来之食，何况还是老人家的钱？ “借给你。” 秦老太太笑呵呵，“算利息可不可以？你要相信秦越，他做生意很有头脑的，要不是被他爷爷逼进部队里，他现在估计是个不小的老板了。” “那我问问秀姐。” 这个话题就暂时搁下了，秀姐在上班，蒋瑜决定先回去问爷爷同不同意秦的计划？ 但家里那边才后半夜，她现在不回去吵爷爷， “燕儿小姐姐，你去帮我买些老人小孩喝的牛奶吃的零食，我以前都只给带了主食和糖过去，没给爷爷和弟弟买过这些。” “我去买。” 秦越道，“第一次空着手去的，非常失礼，这次就当我补上的，可以吗？” 蒋瑜同意了。 秦越买了。 买了几大箱子。 纯牛奶，甜牛奶，果粒奶，钙奶，中老年奶粉。 薯片，饼干，雪饼，仙贝，各种奶糖硬糖夹心糖。 还有苹果，香蕉，葡萄，芒果。 蒋瑜“……” 她可不带这么多回去，只带几种就行。 秦越笑说就放在这边，只要爷爷和小瑾想吃，阿瑜过来就能拿到。 蒋瑜挑出了纯牛奶、AD钙奶、薯片和香蕉，叫秦越试试能不能过去？那边还是天没亮的凌晨。 秦越也正想试呢！ 当着奶奶妹妹和阿瑜三个人的面，秦越消失了。 秦老太太松开紧张的拳头，二孙子自己能过去，二孙媳妇跑不了了。 秦燕用力握拳，她去找那个种花的道长帮忙，不知道能不能行？ 她现在想去古代的欲望也很强烈，肯定超过二哥那时。 …… “砰！” 心念一动，眼前光线一黑，秦越就趴在了盛载了他82次的锅上。 胸部和大腿硌得不轻。 幸好是翻边锅。 难道他跟着阿瑜穿越来时落在了锅里，以后他都要落在锅里吗？ 他是不是要先做好腹部与腹下的防护？ 万一像这次这样，带着重物，转身不及，落下位置出现偏差的话…… 到底是感谢道长让他穿越成功？还是‘感谢’道长的半桶水？别以为他没看到道长总是拿本破书翻看。 “谁？” 蒋爷爷刚起床，还没走出正屋，就听到厨房的大动静。 秦越忙下了灶台，可别把灶台砸坏了，这是他和阿瑜穿越的工具。 蒋爷爷走出正屋，秦越也走出了厨房，两人在院中相遇。 天已经蒙蒙亮了，蒋爷爷自然看出从厨房走出的大块头是谁？ “秦夫子？” 秦越“……” 可以重新冠名吗？ “爷爷。” 秦越低声道，“我在试验自己可不可以单独过来？没料到出了些偏差。 这些，是阿瑜叫给您带的。” 蒋爷爷明显脸色不愉，他若敢说他特意买东西来探望的，估计蒋爷爷更讨厌他。 他这纯属私闯民宅，还带着大动静闯来，任何人都欢喜不起来。 果然，蒋爷爷脸色缓了不少，“小瑜呢？” “她说让我自己试。” 见蒋爷爷脸又往下拉，秦越忙解释，“我来是有事和您商量，我们进屋里说可好？” 坐在了堂屋饭桌边，秦越小心说出自己打算。 “不行！” 蒋爷爷拒绝，“我家原本是怎样的就是怎样的，不需要改变。” “我说的是地下室。” 秦越试图再解释，“就是地窖，大型地窖，我会带建筑材料过来，外面毫无变化，底下也不会坍塌。” “不行！” 蒋爷爷还是拒绝，他本就不太喜欢这个秦夫子，如今还想登堂入室？做梦！ “你快走吧！一会天亮了，我家院门不打开会惹人怀疑的。” “爷爷。” 秦越坐直身体，正色道，“您可听阿瑜说过那边的世界？” “听过。” 蒋爷爷语气淡漠，“我知道你们那边条件好，我们家是比不过，但你也不能以家世逼迫我们老百姓……” 秦越“……” “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那边建国才49年……” 秦越简单把建国的艰难说了一下，“……无数先烈用性命拼出来的国家，还很年轻，还需要我们去保护。 还有些国家还在虎视眈眈想继续几十年前那种鱼肉我们百姓的日子。 我知道您这边不属于我们那边的任何一个过去式的朝代。 但您该知道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是全世界上唯一的国家，肯定还有其他国家存在。 国家强盛，必有外敌环伺；国家衰弱，必有外敌入侵。弱肉强食，恒古不变，逃避不了的。” 蒋爷爷沉默很久，才道，“在你有生之年，你要保我蒋家平安顺遂。” “您放心！” 秦越拍着胸脯，“只要我活着，阿瑜和小瑾必定健康喜乐。” “我还要求你在有能力之余，保证村民的安全。” “可以！” 秦越毫不犹豫，只要他把现代武器弄过来，别说一个村，一个国都能保下，干掉龙椅上的那个人也是轻而易举。 “你挖吧！” 蒋爷爷好像松了口气，又好像放下了沉重的担子一样，肩膀塌了下来，“只要地面上不变，地下随你挖多深。” 秦越走了，蒋爷爷亲眼看见他也和孙女一样，揭开了锅沿就消失了。 “唉！” 回到堂屋饭桌边，蒋爷爷深深叹了口气。 ------------ 第144章 你有没有受伤？ “爷爷。” 蒋瑾从东屋出来，“您在担心什么？” “你听到了？” “听到了。” 在爷爷喝问谁的时候，蒋瑾就醒了。 他全都听到了，他几次想出来替爷爷应下，好在爷爷最后还是应下了，“您在担心什么？” 蒋爷爷望着孙子，这几个月孙子成熟不小，“我担心，秦夫子才是会给这边带来灾难的罪魁祸首。” “不可能！” 蒋瑾很肯定的摇头，只要他姐在，秦夫子就不可能让这边起动荡，因为秦夫子喜欢姐姐。 那双淡漠的眼，在提起姐姐时就会带上温度，秦夫子以为他小，不懂，没避开过他。 他是小，可他看过村里娶了妻的男人的眼神，都这么变来变去的， “秦夫子是军人，他了解百姓的苦，若因他而起，也是冲着解救百姓去的，我信他。” 蒋爷爷“……” 祖上垒这个灶台后，就口口相传说家族会有一个新的开始，是他这代吗？ …… 302室里等待的三人看到秦越都是一愣。 “你们看什么？” 秦越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特意换的白衬衫的胸口位置有一圆弧黑杠，杠的宽度跟阿瑜家那口锅沿翻边的宽度一样。 社死多次的秦越，仍然感觉臊得慌，“阿瑜，我又趴你家锅里了。” “噗！”蒋瑜喷笑。 望着阿瑜欢快的笑容，秦燕忍不住问，“又，是什么意思？” “又就是……” “阿瑜。” 秦越忙开口，“给我留点面子。” 蒋瑜抿紧嘴，不说了。 秦越松口气，去洗澡换衣服。 秦燕挤到蒋瑜身边，“阿瑜，你悄悄告诉我。” 一手揽着秦燕的脖子，一手搂着秦老太太的肩头，蒋瑜道，“因为我每次过去都在灶台边，秦他可能没地儿可站，摔我家锅里了。 我不记得自己来回多少次，反正他次次摔。我没料到他一个人过去，还能掉锅里。” 秦燕嘴角抽搐，“也就我二哥身体棒，换个人，还真扛不住。” 蒋瑜的笑容凝固，她猛地起身去敲卫生间的门，“秦，你有没有受伤？” 正脱裤子的秦越，差点被自己的两条裤腿绊倒，阿瑜的反射弧这么长？ “没事，我全身都是肌肉，你不是给我按摩了吗？有没有伤，你能不知道？” 蒋瑜“……” 对呀！秦身上肌肉很厚的，她也没按到不对劲的地方。 卫生间里的秦越揉着生疼的尾巴骨，要不要擦药酒？ 不擦，拖延下去对身体很不利；擦，阿瑜闻到味道会担忧。 秦老太太点点孙女，就是管不住嘴。 秦燕“……” 她这不是心疼二哥吗？正好提醒阿瑜关心一下二哥嘛！ 秦越洗了澡出来，才对阿瑜说了他说服蒋爷爷的经过。 爷爷同意了，蒋瑜没意见，“那你就要向上级汇报我的情况了，是不是？” “是！” 秦越望着蒋瑜的眼睛，“别怕，我们的国家是喜欢和平的国家，不会侵略那边的。 就我一个人能过去，侵略过来做什么？又不是技术物资都丰富的世界。 你想好用什么绰号进入第四队了吗？” 蒋瑜倒不是担心这个，因为她信秦，她是觉得自己的秘密就要暴露了，心里有些慌，“绰号是什么？” “就是不想让外人，甚至是同为队员的人知道你是谁。” 蒋瑜的眼睛亮晶晶，“还可以这样吗？没有别人会知道我吗？我还可以做一个打工挣钱的普通人吗？” “是这样的。” 秦越颔首，“入了特殊部队，你的一切信息都被列为机密，谁也没有资格查阅。 如果有人强行调查，会被上面注意到，从而反调查这个人的。” 蒋瑜放心了，“那我还能去‘大脚板’上班吗？” “理论上可以。” 秦越小心翼翼道，“你有没有想过‘大脚板’那种杂乱的环境不适合你？你和秀姐出来单干好不好？ 我们一起开一家很干净很干净的足疗店。只要有顾客敢骚扰技师，就把他列入黑名单，不准他再进足疗店。 还可以培训一些男技师，男人力气大，适合按大货车他们。” 蒋瑜蹙眉，“你也想参与？” “你不同意吗？” “我不同意。” 蒋瑜摇头，“我想过和秀姐单干，但我不想再和你合伙。燕儿小姐姐就可以，叫燕儿小姐姐与我和秀姐合伙。” “还有我。” 秦老太太举手，“我做大股东，你们每人投一点点就可以了。” 蒋瑜“……” 奶奶要参与？ “这事，还是要问秀姐。” 秦老太太拍板，“那就等阿秀下班再讨论。秦越，你先去汇报。” 秦越临走前，再次问阿瑜要起什么绰号？ 蒋瑜发愁，她不会起名字呀？“会游泳的鱼，可以吗？” “可以。” 秦越走了，蒋瑜还发愣，这样的名字也可以用？ …… 下班有人接，郑秀受宠若惊，“燕儿小姐姐，今晚怎么想起来接我来了？” 秦燕笑道，“当然是做了好吃的。” 看到蒋瑜，郑秀就知道今天夜宵是名副其实的好吃的了。 可是，这顿夜宵就没想叫她好好吃，一会儿给个消息惊她一下，一会儿给个消息吓她一下。 她端着饭碗不动，“还有没有了？一起说出来。” “没了。” 蒋瑜笑，“秀姐你要不要合伙？” “当然合伙了。” 郑秀放下碗筷，“我虽然不知道秦连长的投资眼光怎样，但他去了，胆子肯定比你大。 这边不值钱的东西，拿到你们那边能当奢侈品卖，这么赚钱的事，怎么可能少得了我呢？ 至于新足疗店，只要装修好，喊我一声，我就跳槽。” 蒋瑜犹豫，“我对老板和老板娘说过，我不会跳槽的。” 明明是换个工作，偏说跳槽，从牛槽跳到猪槽里吗？ “你是做老板！” 郑秀轻弹蒋瑜额头，“你回去一个月变傻了吗？做老板能叫跳槽吗？那叫创业！” “是秀姐你说跳槽的。” “口误，口误，我口误，我自罚一碗饭。” 郑秀端起碗扒饭，“有奶奶掌握方向，我们的足疗店保证是一潭清水。” 秦家的船，不上，她就是傻子。 秀姐都同意了，蒋瑜放心的回去了，她还要赶紧去州城呢！ 州城五十多口人，仅凭5根银条六十多两银子，能添置的东西和粮食非常少。 ------------ 第145章 这叫恩威并施 东西不少，牛车没有车厢，蒋瑜去镇上租马车回来拉。 一个个包袱拎上马车，再一手两个小木箱子跳进马车里，出发。 她怕被人打听，全程冷着脸。 待马车离开后，蒋爷爷就被围住了。 “小瑜这是去哪里？” “小瑜干嘛去？” 蒋爷爷不知道孙女到底带了些什么？只能继续撒谎，“出去找她姑奶奶去。” 姐啊！如若小瑜不停止折腾，你这辈子恐怕都找不到了，都回不来了。 蒋姑奶奶“……” 我忙得很，不稀得回去。 蒋姑奶奶终于买到了一家两层的铺面，按照侄孙女所说的正在修缮。 可她只是听侄孙女说，有些地方说的不是很明白，做事的师傅回头问她，她更不会解答了。 正发愁时，侄孙女来了。 问她怎么认出来的？ 当然是因为她的侄孙女又扮成了少爷。 “少爷，你看这灶台，瓦匠他不懂为啥灶口砌这么高？ 还有木匠，他不愿意做长方桌子，说桌子没有这么做的，砸他招牌。 还有地面青石砖，我铺了一半，卖砖的他居然给我涨价？” 蒋瑜“……” 蒋瑜把四个小木箱子往旧桌子上用力一放，‘咔嚓’一声，桌面裂了。 瓦匠、木匠和卖砖的贩子都惊望那摇摇欲坠的桌子。 是这位少爷力气大？还是桌子已经旧到承受不了几个小木箱子了？ “蒋嬷嬷，有钱哪儿买不到物件，请不到人？县城人‘难揍’，就去州城请人呗！ 州城里多的是找不到活儿的匠人。还有这石砖，啥玩意儿，大小不一，货假价还不实。” 说着话，蒋瑜脚下一用力，一块石砖粉碎， “瞧瞧，瞧瞧，就这破玩意儿还敢拿来糊弄本少爷，给本少爷退钱，否则我们见官！” 卖砖的贩子不信，拿起自己车的一块砖，用力往地上一摔，地面被砸了个不浅的坑。 “这位公子，小的这砖的质地很好的，您不能诬……呃。” 砖贩的话还没说完，刚被他砸在地上的砖，在蒋瑜脚下粉碎。 “本少爷诬陷你了吗？” “没，没。” 砖贩抹着额头的汗。 “那你这砖，质地好是不好？” “这……这……” 砖贩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 “涨不涨价？” “不，不涨。” “降不降价？” “降，降，一车给您降一百文。” “呵呵。” 蒋瑜冷笑，“本少爷还没见过铜钱，你拿一百文来给本少爷看看。” 砖贩“……” 他哪有钱？他是来收钱的，砖都是赊欠来的。 “哼！” 见砖贩低头不吭声，蒋瑜冷哼一声，“都给本少爷好好做事，按照蒋嬷嬷的要求做。 等到用时，不合用，就给本少爷回来改！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们不听东家的，难道东家听你们的吗？ 不是谁出钱谁是东家吗？你们要是出钱给蒋嬷嬷，蒋嬷嬷就听你们的。” 匠人们和砖贩都盯着粉碎的石砖看，以为逮着个财神爷，不料竟是个活阎王。 “都给本少爷去做事！” 蒋瑜一声吼，“再拖拖拉拉的，扣工钱！” “是！” 匠人们分别做事去了，蒋瑜对砖贩挥手，“赶紧卸砖去，难道要本少爷帮你卸？” “不，不用。” 砖贩脚底抹油快速门外溜。 “等等！” 砖贩脚底一滑，差点摔倒，忙转身弓着腰，“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 “卸了就快点回去继续拉，本少爷这里等着用！本少爷不缺你那一百文，原本多少钱就多少钱。”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砖贩感恩戴德去做事了，‘蒋嬷嬷’双目放光望着‘少爷’， “少爷，还是你厉害。” “这叫恩威并施。” 蒋瑜坐回凳子上，“姑奶奶，您手里的银钱是不是不够了？怎么就被这些人拿捏住了？” 蒋香慧“……” 银钱确实不多了，每天睁开眼就有那么多人等她养活，做事难免就有些畏手畏脚。 “去把柳达叫来。” “是！” “等等！” 见姑奶奶自己去跑腿，蒋瑜忙叫住她，“您身边不带跑腿人的吗？府里那些人是白吃饭的吗？您若不用他们，我就把他们给卖了。” “用，用。” 蒋香慧笑道，“我这就回去把梅红菊白两个带在身边。” 本是打算给侄孙女配的小丫头，既然侄孙女不用，也确实不能白养着。 柳达来的很快，“少爷，您来了？” “何氏呢？” “在府内。” “以后叫她随时跟着蒋嬷嬷，蒋嬷嬷年纪大了，有些不开眼的就欺负上来了。” “是！” 柳达眉眼带笑，“马车是不是给蒋嬷嬷派上？” 我去！ 蒋瑜真来火了，“这么久，马车和车夫就闲在那里？我买了祖宗回来供着的是不是？” “少爷息怒。” 柳达的头垂得更低，“若没有主子在，马车是不准下人单独使用的，除非是主子身边的亲信。” “柳达！” 蒋瑜咬牙，“蒋嬷嬷是本少爷的亲信，最最最亲的亲信，你可懂？” “懂！” 柳达的腰都弯了下来，“请少爷回府，马车在外候着了。” “候你大爷！” 蒋瑜拎着四个小箱子大踏步走出店铺大门，对着马车边的车夫咬牙切齿道， “以后，蒋嬷嬷只要迈出府门，你就给本少爷跟上，不管她去哪里，你都跟着去送，去送，去送，你能不能听懂？” 少爷怒了？！ 车夫惊慌弯下腰，“是，是是。” “滚！” 蒋瑜抬腿就走，“本少爷不用你接，你给本少爷一步不离的跟着蒋嬷嬷，所有跟着蒋嬷嬷的人，只要马车能坐下就都坐。 天天步行！天天步行！时间都给耽误了，少挣的钱算谁的？若是养在府内当祖宗供着，不如卖了！” “扑通！” 车夫对着蒋瑜的背影跪下，刚过上好日子，他可不愿意再被卖掉。 柳达斜了车夫一眼，快步追上蒋瑜。 蒋瑜怒气冲冲走到府门口，门房起身就拦，下一秒认出了来人，“少爷。” 蒋瑜怒瞪他一眼，抬脚踹开虚掩的大门，走了进去。 门房“……” 少爷怎么了？他哪里做错了吗？ 蒋瑜“……” 你没坐错，你坐在大门边的门墩子上了。 紧随而来的柳达点着门房，“记得把大门上的脚印擦了。” 若是留在上面，别人还以为秦府好欺。 ------------ 第146章 本少爷看着 “少爷。” “少爷。” 两名粗使婆子正在打扫院子，看到蒋瑜，弯腰行礼。 “嗯。” 蒋瑜还算满意。 厅堂门侧墙边有一妇人正低头绣花，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蒋瑜，慌忙站起，“少爷。” “嗯。” 蒋瑜一进了厅堂，就对身后的柳达道，“你失职，扣工钱。” “是！” 柳达低眉顺眼，“少爷，府内人手少，各个职位都好像很重要，蒋嬷嬷舍不得花钱，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买！” 蒋瑜把四个小箱子轻轻放在主位边的桌上，“买一辆牛车和一个马车夫，叫原车夫赶牛车，每天听你们使唤。 叫新车夫赶马车，每天听蒋嬷嬷使唤。 两个车夫，谁表现好，谁就赶马车。” “是！是是！” 柳达脑袋垂得很低，少爷非常懂得拿捏人心，他想跟少爷出去闯荡，还是要乖巧听话方可。 “再买一个绣娘，把何氏解放出来跟着蒋嬷嬷。再买一个少年或者青年，最好是孤儿，本少爷要带去州城培训成厨子。 再物色个接替你的人手，不，两个，一个得是账房，不然你走不开。 我知道你的心不在小小的府内，但你若再管不好府内，便做个花匠吧！” “不敢！” 柳达匍匐在地，“少爷的知遇之恩，柳达永不敢忘。” “拿去做事！” 蒋瑜扔了个小箱子在他面前。 “是！” 柳达伸手欲要拎起，小箱子分毫未动，他却栽趴在箱子上。 这？ 这箱子里是何物？为何如此之重？ 为何少爷提着时却轻如鸿毛？ 柳达心里一个咯噔。 少爷力气之大，非常人可比。 少爷这是在警告他！ 柳达趴在小箱子上，大气不敢出。 蒋瑜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敢跟她耍心眼子？ 厅堂安静了很久，蒋瑜才轻声道，“起来吧！” “是！” 柳达起身，恭敬后退，垂着脑袋静候着。 蒋瑜一步一步走向小箱子，脚步极重。 厅堂地面也是石砖铺设，此刻却是一步一个脚印延伸至房屋中间。 柳达眼眸猛的一缩，不管少爷是不是夫人？他的主子都是个深藏不露的。 蒋瑜弯腰打开木箱子上盖，举起，哗啦啦倒出一地银条， “这里是八百银，拿去买人，顺便换成银票给蒋嬷嬷收着。 你记住，整个秦府，除了主子，就蒋嬷嬷最大，任何人敢欺她，便是欺主。” “是！” “去办事吧！” 蒋瑜挥手，“本少爷在府内等着领人去州城。” “是！” 柳达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离开。 门房想帮忙，被柳达喝退，他若连五十斤都背不动，少爷怎么会重用他？ 以少爷一手一百多斤不在话下的轻松，他以后难道空着双手甩着衣袖跟在少爷身后吗？ 柳达的吃力，蒋瑜看着也担忧，八百两是这边的说法，在现代世界可就是600两，是60斤。 她对门房挥手，“你跟上去帮忙。” “那这里……” “本少爷看着。” 门房“……” 负重的柳达差点摔倒，少爷亲自看大门？ 三个箱子一摞，蒋瑜坐在大门边做起了保安。 想到刚才门房坐门墩子的样子，蒋瑜也感觉到直秃秃的站着确实累。 给门房安排个高凳子吧！脚不沾地又没有靠背的，屁股下的凳面得做的小小的，免得坐着太舒服打瞌睡。 …… 想到少爷亲自看门，柳达直接找到那个机灵的柴牙人。 叫柴牙人即刻给找个三代亲人都没有的孤儿，夫……少爷想培养的厨子，肯定不一般。 三代都没有的孤儿？ 柴牙人眼睛直眨，“这是什么要求？死契下人与有没有亲人有何关系？” “别说废话！” 柳达瞪他，“快去办！还要个马车夫，一辆牛车，绣娘，管家以及账房。” 柴牙人为难，“管家倒是能找，但是账房和绣娘真的难找，都被店铺招揽了去。要不，您去州城看看或者去别县看看？” “那你给我准备你手上有的，管家必须年轻些，不会没关系，我带他。” 柴牙人低声问，“你是不是要被辞退了？” “放屁！” 柳达怒得顾不得斯文，“我是要高升！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柴牙人很快就从后院领出两个青年。 两个青年二十多岁的模样，衣衫破旧，面黄肌瘦，面无表情。 柳达问两人有没有妻子儿女，他自己一家当时在牙行里时，可是很担心会被分开买走的。 两人一脸欢喜的跪地请求，请求老爷把他们的家人一起买走。 柳达连连摆手，他可不是老爷。 …… 蒋瑜坐着昏昏欲睡，突然听到脚步声，忙睁开眼。 一辆牛车拖着一车老弱病残行驶过来。 牛车前头一边是柳达一边是门房，牛车后面跟着六个衣衫褴褛的竹竿青年和中年。 蒋瑜“……” 她真的太适合开养老院了，到哪随便一买，就都是老弱病残。 见少爷脸色不虞，柳达忙跳下牛车，“少爷，他们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一家人，一个爷爷的堂兄弟。” 门房乖觉的小跑几步，站到了蒋瑜身后。 “你找的牙人是谁？” “柴牙人。” “哼！” 蒋瑜怒哼，“就你这样蠢，还想跟在本少爷身边？” 柳达一愣，随后明白自己上了当，被柴牙人拿捏住了心软的软肋了。 “少爷。” 柳达忙补充，“青壮年八两银，其他都是三五两，一共108两，8两银又抹去了。” “他们不要钱养的吗？喝风就能活了是吗？” “少爷！” 车后的四个竹竿青年忙跪地，两个中年站着非常突兀， “我们可以少吃点，求少爷别让我们一家骨肉分离。” 蒋瑜转脸扫了眼牛车上一东倒西歪的老弱妇幼，问竹竿青年， “你们怎么回事？不可能卖不掉的？为什么贱卖还抹零头？” “回少爷的话。” 其中一青年道，“我们两家是一起从北方来寻亲的，半路小儿出现了泄肚，后又是老人。 身上银钱花光了，老人和小儿的泄肚时好时坏。 到了此处，实在是身无分文，逼于无奈卖身求活。 我们家的老人和小儿养两日就能好，真的，求少爷发发善心，留下他们吧！” ------------ 第147章 为何活不下去？【求票】 蒋瑜看着弓腰请求的这人，余光却瞥着跪得笔直的另外三根竹竿，以及他们身后站着的两个一脸菜色的中年男人。 这么硬的脾气，她要来做甚？ “柳达。” “在！” “退货！” “少爷？” 柳达连忙跑到蒋瑜身边，低声道，“夫人手上是有神药的，这种重情重义之人，比孤儿好要挟。” 蒋瑜挥挥手，柳达忙退开。 望着地上的四根竹竿，蒋瑜冷声问道，“你为何敢肯定说你家的老人和小儿，养两日就能恢复？” 四根竹竿跪着不吭声。 “退货！” 四根竹竿还是不吭声。 “柳达，你耳聋了吗？” 柳达示意车夫调转车头，车上一老者开口，气若游丝，“慢！” 柳达看着蒋瑜。 蒋瑜立着不动。 “玉东。” 老者轻喊。 “在！” 那弓着腰请求的青年起身走到牛车边。 不知道老者说了啥，叫玉东的青年连连点头。 然后低眉顺眼的走到蒋瑜身边，“少爷，我们自家有祖传办法，能够医治泻肚。” 蒋瑜面无表情，又是两字，“退货！” “少爷。” 玉东有些着急，“我们真的可以自行医治的，只因一直颠沛流离，求少爷网开一面，待玉东寻到亲，就把老少赎身出去。” “本府不是安老所。” 蒋瑜抬起头看他，这人比秦还高，难怪瘦起来像竹竿一样， “即便是安老所，也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们还是现在走吧！” “玉东！” 牛车上刚才那位老者提高了嗓门责备。 玉东垂头丧气，“少爷，我们有祖传手法，如若少爷有需要，可替少爷解乏。” 蒋瑜“……” 手法？ 解乏？ 寻亲？ 她的眉毛一跳一跳的，“你们有仇家？” “没有没有。” 玉东连连摇头，“就是北方这几年干旱严重，来岭南投奔亲戚，找条活路。” “是吗？” 蒋瑜语气极轻，“既然有手艺，为何活不下去？” “这手法……” 玉东一脸为难，“世人接受不了。” 蒋瑜“……” 如果是理筋术，就完犊子了。 “若进本府，便是本府下人，死契下人，生死由主子掌控，并改成主子的姓，你们如若接受不了，本少爷也接受不了你们。” “可！” 牛车上的那位老着应下。 一车十几个老弱妇幼终于进了秦府门。 蒋瑜赶柳达去安顿人，“给他们熬粥，禁止他们吃肉食和硬食，油腥半点不能沾。暂时安顿一下，过几日本少爷带他们离开。” “少爷不给神药吗？” “不给。” 蒋瑜倒是想看看，这一大家子到底是不是理筋术？是不是推拿按摩？ 风玉东听说过几日还要颠簸，忙去请示祖父。 风清禾叹气，“我们已是下人了，生死都由主子掌控，一切自然都听主子安排吧！” “是！” 风玉东出了房门，抬头看了眼晴朗的天空，自由，就被这次寻亲寻没了。 …… 蒋瑜给柳达留了止泻药和消炎药，告诉他若那一大家子出现急症，就给用这两种药。 又交代柳达给门房做个高凳子，坐门墩子太不像话！ 柳达“……” 谁家门子有凳子坐的？ …… 雇了一辆马车，从客栈把包袱都搬上，蒋瑜就直奔州城。 她得赶紧安排州城那边，还要赶紧把新买的这一大家子弄去州城才行。 不管逃的什么难，只要是理筋术，就必须远离再远离。 她家这一支就只剩下三人了，凭什么别人还能二十几口的人丁兴旺？ 别到时候鸠占鹊巢！ 别到时候自家这一支苟到这会儿，还受别人牵连。 …… 蒋香慧回来，得知侄孙女离开，得知柳达买了二十多下人，其中还有十几个老弱病幼之后，狠狠批评了柳达一通。 柳达不敢反驳，少爷对蒋嬷嬷很看重，他得听蒋嬷嬷的建议。 …… 马车停在州城败家子酒楼门前，无所事事几天的厨子和小二，还以为是来吃饭的，准备赶人。 酒楼还没开业，哪有饭吃？ 看到马车窗口露出的是老爷的脸后，六个人惊喜，“老爷回来了！” “卸货！” 化成陈良涛的蒋瑜跳下马车，“把马车里的物件都搬下来。” “是！” 包袱都卸下来了，蒋瑜付了车马费，背着包袱拎着木箱子走进酒楼。 想帮忙的小二缩回手，老爷有怪癖？ 在一楼大堂坐下，蒋瑜指着四个店小二，“从此你们分别叫甲乙丙丁。” “是！”四个店小二低头应声。 蒋瑜指着两个厨子，“你俩分别叫花椒，大料。” 两个厨子“……” 他们可不可以换一个名字？ 眼见老爷师父脸色不虞，两个厨子忙低下头，“是！” “名字就是代号。” 蒋瑜冷声道，“起个好听的名字，老爷我记不住有什么用？” “是是是！” 两位厨子点头附和，师父肯定记得花椒大料。 掌柜的忙道，“老爷，您还没给奴赐名。” 蒋瑜看了他一眼，“你就叫算盘。” 掌柜“……” 六个人低头忍笑。 “算盘，你去请垒灶台的匠人回来。” 掌柜还有些懵逼，想起自己的新名字后，忙应声，“是！” “甲乙丙丁你们四个把酒楼各处打扫一遍，老爷我再看到灰尘，就扣你们工钱。” “是！” “花椒大料，你俩把包袱全搬去后厨，师父叫你们长长见识。” “是！” …… 花椒大料打开包袱后，见是从没见过的器皿，不知该怎么拍师父马屁。 蒋瑜一一给他们说明各种锅的用法，两人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一刻钟就能把肉炖烂，两刻钟就能炖化的高鸭锅。 可生煎馒头饺子，还可煮米饭的平底锅。 长把手的炒锅、两层屉的蒸锅。 这四种锅他们真的没见到过，蒸锅他们有见过，但只是一层屉。 师父还说他还能弄到更奇怪的锅，但不需要，只要他俩把蒸、炒、炖、煎四种常见烹调方式给利用好了，就能把酒楼名声打响了。 他们信吗？ 应该信吧？ 毕竟老爷比他们厨艺好。 “好了。” 蒋瑜说累了，“老爷我先出去一趟，等算盘把匠人找来后，你俩叫匠人按照这四种锅底的尺寸重新垒灶台，一边四个排灶，面对面垒，你俩一人各站一边。” 花椒大料看向他们站了二十年的老灶台，这个要拆了吗？ 蒋瑜“……” 蠢笨蠢笨的灶台有啥稀罕的？“不拆留给你俩做床吗？” 花椒大料忙摇头，他们不要做烤乳猪。 求票票，推荐票月票都可，多谢！ ------------ 第148章 老爷回来了 蒋瑜去了牙行。 她换了一家牙行，与牙人混熟了并不好，杀熟。 选了一家门脸比较大的牙行，进门就被一个笑脸牙人招呼，“老爷，您有什么需要？” “宅子，大，干净。” “您这边请。” 笑脸牙人向一张桌子边引手，“这边有图册。” 有图册？好啊！她不用读竖版字了。 图册上，一页页都是房子图纸，虽赶不上现代世界的清晰，但也比文字描述要直观多了。 蒋瑜先翻了一遍，然后仔细把看中的图纸再看一遍，包括图纸边的描述。 最后敲定三处，与笑脸牙人一起去看房。 这三处都是三进，两座的第一进太小，一座第三进太小。 蒋瑜选定第三进太小的院子，“这座院子，给个实价。” “九百两白银。” 蒋瑜望着笑脸牙人，“你莫不是认得我，所以宰冤大头来了？” 笑脸牙人的笑容差点没挂住，他确实是想起面前这位面善的老爷是谁了。 是赢府那买了宋家败家子所有产业的陈老爷。 可就算是认出来，他也不可能乱要价的， “陈老爷，小的是官牙，只有被压价亏钱，却是不敢虚抬高价扰乱市场。 这宅子，主家托付之时就是白银九百两。宋家宅子因为名声影响，才会给您半价的。” “佣金你出，红契税钱你出。” “陈老爷。” 笑脸牙人变成了哭脸牙人，“小的不能倒贴钱啊！” “那这宅子为啥没卖掉？” 笑脸牙人“……” 若所有房子都卖掉，客人来了买啥？若所有牙人手里没有房源，还做什么牙人？ “六百五十两。” 蒋瑜道，“你若谈下来，五十两佣金，红契税钱老爷我自己出。” 牙人的笑脸回归，“小的这就去谈，您稍等。” 蒋瑜“……” 稍等？除了隔壁，就没有可以稍等的距离。 果真就在隔壁。 这座院子的房主搬去了省城，把州城的院子托付给隔壁的堂弟，让堂弟替他出手。 不知这位堂弟是认出了‘陈老爷’？还是笑脸牙人告诉他的，一看到蒋瑜，就开门见山的说， “陈老爷，实不相瞒，这座院子起初确实是九百两白银一分不少，但州城富户自家有房，他们若缺，是宁愿买地盖房也不买旧房。 普通人又买不起，挂牌售卖两年之久了，后来堂哥写信说可以适当降价。 陈老爷若诚实想买，就七百两白银。希望以后咱们做邻居能够和睦相处。” 蒋瑜“……” 你不做牙人，可惜了你一口好牙。 700两加佣金加红契税钱，58根银条没了。 心疼不？ 不心疼，因为这院子叫越府。 秦不是要来吗？正好替他把下人都给配齐了。 风姓一家人的卖身契都被她给登记成红契，全部改成了秦姓，名字没变。 秦清禾？ 秦清田？ 蒋清林。 这就是她不在县城给这一大家子上红契的原因，她真怕是寻爷爷的。 笑脸牙人满脸笑容送陈老爷，“多谢陈老爷的关照，下次有事，您还来找小的。” 蒋瑜淡淡应下，她这张脸也是州城名人了，换不换牙行都无所谓了。 刚到酒楼门口，蒋瑜就被着急转圈的花椒看到，“师父，匠人不会垒您说的排灶。” 蒋瑜“……” 排灶排灶，就是把几个灶排成排，还有不会的？ 不知道是口述有问题？还是她这个‘半古人’已经无法彻底与古人沟通了，蒋瑜只能拿起一块碎砖在地上边画边说， “……就这样，八个灶排成两排，每个灶除了灶口，另外三边都只用一砖隔断，能互相保温。 当然，两头还是要加厚保温的。” 连比带画，终于沟通好了，蒋瑜亲自监督灶眼的大小以及高度。 四种锅底，有大有小，灶膛也有深有浅，但八口两连排灶的表面高度必须一样高。 州城的匠人确实很不错，一切以出钱的东家的要求为主。 因为要求太多，两天才垒完，匠人拿了工钱离开时，还说若感觉不省柴，可找他们返工。 蒋瑜叫花椒大料守着灶台晾干，开业一事不着急。 她又去找笑脸牙人，问有没有账房和绣娘？ “有！” 笑脸牙人满脸笑容，“陈老爷有什么要求？” “三十岁左右，身体健康，没有不良嗜好，别拖家带口。” 笑脸牙人很快就带来两男两女，“陈老爷，看着可合适？” 蒋瑜打量着完全符合她要求的四个人，“真没有家累？” 笑脸牙人道，“实话告诉陈老爷，这都是省城发卖出来的，来时就是单身一人。” 蒋瑜挑眉，“莫不是手脚不干净？” 笑脸牙人摇头，“小的不知，你们一一说说为何被发卖？” 四个人弓腰行礼，垂头回答。 一个账房是被陷害的，因为少爷想安插自己的人手。 一个账房是被贪污的采买拖累的，主子迁怒说他没汇报采买的价格超高。 采买是主子的亲戚，他怎敢？结果他还是没逃掉被发卖的下场，而采买只是被罚了月银。 一个绣娘手指受伤后，绣花不如从前快，被绣庄发卖的。 一个绣娘是因为所锈的花色配比总出问题。 蒋瑜“……” 花色配比出问题？莫不是色盲？ 蒋瑜手一挥，“都买了。” 120两银，9根银条，红契和佣金又是一根银条。 如今她还剩下百十根，家里也只有170根，花出去一大半了。 若在现代世界，四十多万能做不少事了。 在这边，人手全部要买，买回来还要管吃穿。 …… 门房无聊的在大门口转悠着，转个身就看到几个人拐进了这条巷子。 他眯着眼睛望过去，随后就高兴的往府内跑，“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这几天，老管家仅剩的几根黑发都愁白了。 老爷给他六十多两银子就走了，一床被子所需棉花和被里被面就要一两半钱银子。 为了节约开支，他安排两人合盖一床被子，身下铺些稻草将就着。 不算唯一的小女娃是54口人，买了28床被子，因为酒楼那边是7个人。 他给每人一天预算的是一斤半糙米，加上菜呀柴呀盐呀，一两银子就下去了。 两匹马的马料一天也得150文，还有其他零碎用钱大约200文。 牌匾又用去十两银。 ------------ 第149章 他们怎么做的？ 六天过去，还剩下不到10两银了，老爷要是还不来，最多还能撑10天。 老爷走时一声不吭，他也没敢问老爷什么时候回来。 正发愁呢！就听到门房大呼小叫。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没规矩！” “老爷回来了。” 门房笑皱了满脸褶子。 不用看管家每天的愁容，就管家给他们两人一床被子，还给他们顿顿吃糙米，他们就都知道管家手里没钱。 他们没有怨言的。 因为老爷把他们都买下了，因为老爷让他们又重新有了家了。 他们在这里住了半辈子了，真心舍不得离开这个院子。 只要老爷不抛弃他们，给他们吃啥，他们都开心。 “老爷回来了？” 老管家立刻往大门外跑，“你个该死的老六，你怎么不去迎接老爷？” 门房杨老六“……” 对呀！他为什么往府里跑？ “老爷，老爷。” 蒋瑜正驻足望着门顶上的牌匾，就看到老管家用与他年纪不对等的速度跑来。 “你慢点！” 蒋瑜没好气的道，“老爷我又不会飞了。” 老管家不在意‘老爷’的挤兑，“老爷回来了就好。” “这几天，府里怎样？” 蒋瑜说着话，迈进大门，她身后的四个人跟着走进来。 “一切都好。” 老爷身后还跟着人，老管家不敢说实话。 进了一进院子的外客厅，蒋瑜放下小箱子坐下，点出可能是色盲的绣娘，和被采买贪污连累的账房， “你俩留在赢府，另外两人先住一晚，明天跟我离开。” “是！” 四个人低眉顺眼的应下。 老管家“……” 又添人？ 蒋瑜看向发愣的老管家，“管家，你带他们下去安排。” “老爷。” 老管家一脸难色，“被褥不够。” “添。” 蒋瑜对老管家摆手，“先把人带下去安顿，你再叫人和你出去采买，所有缺的，都买齐了。 包括每个人两身衣衫和一身棉衣，还有府内需要的柴米油盐。 快点去，把你徒弟喊上，真是的，这么多人不用，你一个老人家跑前跑后的干嘛？” 老管家咧嘴笑着出去安顿这四人了，蒋瑜心疼巴拉的数出75根银条。 一千两银子，就只安顿了一府的老弱病残。 必须尽快进账了。 这些老弱病残也尽快安排做事，府里真不是养老院呀！ 银条交给老管家后，蒋瑜又离开赢府，“这次，老爷我给了你足够的银子。 别克扣他们的伙食，过些时候，我要把闲人安排出去挣钱，别想在府里养老，谁都养不起你们这些累赘。” “是！” …… 拎着半箱银条，拿着找花匠要的花铲，蒋瑜去了越府。 要不是她力气大，小花铲都挖不动土。 秦能过来了，秦还想挖地下室，不知能不能给她挖两个地下室？ 埋了银条，蒋瑜拎着小箱子和花铲回赢府。 等被褥运回来后，她抱走了一套，有越府可以住，她不去客栈住了。 整理外客厅的丫鬟，把两个小木箱子交给老管家，因为老爷经常拎这种小箱子进出。 花匠也交来一个小箱子，老管家想了想，都给放在了马车里。 老爷明天应该会用马车的吧？ …… 第二天‘陈老爷’没来，来的是‘陈老爷’的忘年交，一个把折扇扇成芭蕉扇的少爷。 这位少爷拿出两张卖身契，说来领走‘陈老爷’卖给他的绣娘和账房的。 绣娘和账房出来后，这位少爷一挥手，“走！” 绣娘和账房“……” 这个太阳下面步行，折扇快扇烂了的少爷，真是买了他俩的新主子？ 和新主子一起进车马行租车时，亲眼看到新主子和人讨价还价后，绣娘和账房都担心起他们自己的未来。 等到了秦府，听到门房谄媚的喊少爷，两人又稍稍松了口气。 “蒋嬷嬷呢？” 蒋瑜问门房。 “在酒楼呢！” 门房跟了一步问，“要不要喊蒋嬷嬷回来？” “不用。” 蒋瑜头也不回的摆手，“本少爷就是这么一问。” “少爷。” 厅堂门侧，那个眼睛不好使的绣娘又在阳光下绣花。 “你可以在厅堂门内缝补绣花，阳光下，更毁眼睛。” 绣娘一愣，随后弯腰道谢，“谢过少爷。” “你去喊柳达过来，顺便休息一下眼睛。” “是！” 绣娘眼眶微红，恭敬的退了出去。 柳达一头汗水跑来，“少爷，那，那家人好像好了些。” “他们怎么做的？” “不知。” 蒋瑜“……” 如果是理筋术，在屋里安安静静的理着，谁也发现不了。 “你带这两人去安排。” 蒋瑜指着站在一边的绣娘和账房，“让绣娘赶紧帮何氏把府内的服饰都赶出来。 然后做一套二十多岁的女子衣裙，用细棉布，要做的精致高贵大气。 身高和本少爷差不多高，身材要比本少爷略壮实一点点。” 柳达“……” 少爷又想扮成姑娘家了吗？自己的主子到底是男是女？ “是！” “至于账房，你看是安排去酒楼？还是安排在府内？或者两边兼顾。” “是！” 柳达下去时，蒋瑜又要走了，“柳达，本少爷有事离开，几天后回来带走风家人，你通知他们一声。” “是！” “下次你再敢给本少爷买这样乱七八糟的人回来，本少爷就卖了你。” “是！” …… 蒋瑜回村又遇八卦妇人。 “阿瑜，你怎么就回来了？” “阿瑜，找到你姑奶奶没有？” “阿瑜，你带那么多包袱出去，怎么才三天就回来了？” 蒋瑜“……” 要不是爷爷不放心她夜里来夜里去，她怎会如此之难？ “我过两天还出去，找不到姑奶奶，我是不会安心在家待着的。” 妇人们连连夸赞蒋家有情有义，夸赞蒋瑜孝顺。 蒋瑜“……” 我孝顺吗？姑奶奶都成了我的嬷嬷了。 蒋瑜与爷爷和弟弟说了几句话，让祖孙俩知道姑奶奶很好，就揭锅离开了。 蒋爷爷“……” 孙女有些不对劲，莫不是在外面受了气？ 蒋瑾“……” 我要努力再努力，等我能帮上姐姐，姐姐就不会这么忙了。 …… 蒋瑜出现在502次卧，把兜里的一叠红契收进床头柜抽屉里，才拿了睡衣去洗澡。 走出卫生间，看到客厅里打哈欠的秀姐时，蒋瑜不好意思了，“我四天没洗澡了，快馊了。” “没事。” 郑秀又打了哈欠，“睡？还是聊？” “睡，睡醒再聊。” “那我明天我请假，睡醒就下三楼去。” “好的。” ------------ 第150章 欺负我不能抄近道？ 洗漱完毕，郑秀拉着蒋瑜要下三楼，蒋瑜对她笑了笑，下一秒就消失。 郑秀“……” 欺负我不能抄近道？ “阿瑜？” 客厅里突兀出现一个人影，秦燕的拳头比大脑快，到了蒋瑜的鼻子前，才看清来人。 阿瑜这样神出鬼没的能行吗？她会神经衰弱的。 “奶奶。” 蒋瑜对神色不变的秦老太太笑呵呵，“我来了。” “好好好。” 秦老太太笑呵呵，“你的身份已经……” “燕儿快开门！” 敲门声打断了秦老太太的话，郑秀一进门就问蒋瑜比她早多少？ 蒋瑜伸出两根手指。 “就两秒钟，你抄啥近道？” 蒋瑜“……” 是两息。 郑秀对沙发上的秦老太太笑道，“这丫头，一声不吭跟我玩消失，气死我了。” “吓死我了。” 秦燕深有同感，“阿瑜毫无征兆就出现在客厅里，我的拳头差点就砸下去了。” 蒋瑜不理大惊小怪的两人，和秦老太太接着聊，“我的身份怎么了？” “你的身份已经搞定了。” 秦老太太笑道，“入了3S级档案，别人能调查到的只是大脚板的你，你不用这样躲避他人了。” 3S是啥？ 以前遇到不懂的，蒋瑜就憋着，现在可以直接问出口了。 秦燕给她解释级别的轻重，还有官衔的高低。 蒋瑜“……” 我看到了两盘蚊香。 见蒋瑜一脸懵逼，秦燕不再给她科普了，“你就记住，你是个比较小的官儿，身份却非常神秘重要就行了。” “我还能升吗？” “能！” 秦燕用力点头，“你家那边地下室建好后，每利用地下室立一功，你都有一份。” “这……？” 蒋瑜看向秦老太太，“奶奶，这会不会不太好？” “怎么会？” 秦老太太笑着安慰，“这是你应得的，没有你，就没有这种向老天求都求不来的便利。 先不说这些，到底有多大的便利，还需要秦越试验，先建地下室再说。” 蒋瑜“……” 确实，想躺平，还得看秦能不能借到便利？ “秦呢？” “准备挖掘所需物品去了。” “钢筋水泥吗？” “还有些早，应该是模板和撑架。” “我给他打电话。” 蒋瑜想打电话，手机没拿下来，用了秦燕的手机。 “喂？” 声音冷的，隔着手机，蒋瑜都感觉到了凉快。 “秦？” “阿瑜？” 对面的声音由冰变暖。 蒋瑜“……” 还不如刚才呢！至少可以当作空调使用。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儿同你说。” “这就回。” 挂断手机的秦越，脸上还挂着温和笑意，“沈平，接货一事交给你了，我有事先离开。” 沈平“……” 接货而已，谁不行？头儿不但亲力亲为，不但把收货之处放在陵园，还把他给揪来了，现在临阵脱逃为哪般？ 望着头儿脸上难得一见的笑，他试探着问，“头儿，是小嫂子来的电话吗？” “是的。” 秦越道，“你守在这里等我的安排。” 沈平“……” 我可不可以说我胆小，不敢一个人守在陵园里？ 坐在漫天遍野的坟地中等待别人送货是啥感觉？ 会不会有送错货的？他会不会收错货呀？ 呜呜呜，宝宝好怕呀！ …… “阿瑜。” 进了302，秦越的目光就落在蒋瑜脸上舍不得移开了。 秦老太太三人打算把客厅让给两人说话，蒋瑜叫秦越跟她去502。 秦越刚打开302房门，蒋瑜就消失了。 秦越“……” 蒋爷爷不喜欢他，他可不敢抄近道。 找秀姐要了钥匙，秦越步行上楼。 蒋瑜给了秦越一叠红契，把风家人的事说了， “不管是不是？我都要把他们放进你的府里，他们都改姓秦了。” 秦越低头看手上的契约，一张地契，一张房契，22张卖身契， “你是不是没钱了？” “还有一些。” 蒋瑜不好意思说道，“你给我宅子钱就行了，风家人算我送给你的，还要麻烦你帮我掩饰。” 秦越“……” 阿瑜送人给他，他肯定要收下的。 “不用担心，等我安顿好了，会去调查风家人的。” “别浪费时间。” “不会的。” 秦越笑道，“既然能买奴仆，我肯定要买些能干的，训练成亲信。” “我是不是很笨？” 蒋瑜尬笑，“我尽买一些年老体弱的。” “这样才好。” 秦越安慰道，“你这样反而不会被人戒备。那边有我的户籍就好，其他的我自己安排。 对了，你的新身份证在302，你的户籍重新做了，可以放心了。” 蒋瑜懵，哪来的照片？ 秦越轻笑，“我给你拍了很多照片你忘了吗？当时就给你拍了证件照了。 以后用到的各种证件，你不用管，公事上的，上面会给你发，私事上的，找我。” 秦提起，蒋瑜顺势就说了，“我有私事找你。” “什么私事？你说。” “我也要地下室，我要放保险箱，存银票！” 秦越毫不犹豫，“你替我买的这个宅子也要挖地下室，一块儿挖了。” 蒋瑜担心自己的钱不够，“水泥钢筋要多少钱？保险箱要多少钱？要不然，我把501给卖了吧？” 秦越不同意，“不卖！奶奶有钱，她不是答应借钱给你吗？她都换好银子了。 陈良涛那边，我们也交代了，他不会乱说话的。” “可是……” 蒋瑜犹豫，“奶奶还打算开足疗店……” “别担心。” 秦越笑说，“奶奶是咱家最有钱的人，她以前是资本家小姐，投身进了抗战队伍中。 后来她娘家人都没了，厂子和房子还在，国家把厂子和房子占了去，补钱给她了。” “那我把501卖给奶奶。” 蒋瑜想了想，做了个决定，“奶奶越有钱，我越不能借奶奶钱。” 要不然，别人会怎么看她？秦家人会怎么看她？ …… 望着递到面前的房本和钥匙，秦老太太有些懵，“阿瑜这是干嘛？” “秦说您有钱？” 蒋瑜笑得眉眼弯弯，“您愿意买我的房子吗？阿敏住在里面，我只能找熟人买卖。” 秦老太太看向二孙子。 蒋瑜身后的秦越轻轻颔首。 感谢宝子【藍色星球的風】投来的2张月票，多谢！ ------------ 第151章 没病，就是怕鬼 秦老太太接了房本和钥匙，“那就算你典当在奶奶这里的。等你有钱了，想买回去，再找奶奶来买。不用改户名。” “也可以。” 蒋瑜知道银行有抵押贷款的，她这样，算是抵押贷款吧？“到时候，我给您利息。” 秦老太太没拒绝，不知道阿瑜和二孙子谈了什么，居然把房子都拿出来卖了。 她给了蒋瑜200个银锭子，“这是按照你家那边的16两做的20两一个的银锭子。” 然后又给了几个荷包，“这些是金叶子、金稞子和银稞子，你拿着玩儿，是奶奶送给你的。” “我不要。” 蒋瑜推回荷包，“您和我之间，如果加了这些，就变质了。” 秦老太太“……” 难怪阿瑜要卖房？原来原因在这里， “那就等过年时，奶奶当压岁钱给你，行不行？” “行！” 蒋瑜伸出一根食指，“到时您就给我一个就行了。” 秦老太太“……” 这样的阿瑜，让她怎么不喜欢？ 秦越从奶奶手里借了35个银锭子给蒋瑜，大家这才知道蒋瑜买了风家人的事情。 “不怕！” 秦老太太安慰道，“等秦越过去，很快就能替你解决了这事。” 郑秀“……” 咋解决？用枪指着龙椅上那位吗？ 蒋瑜深信不疑，她对这边人的能力可是很信任的，尤其是秦家人。 …… 饭后，五个人讨论起两个世界的店子的投资。 蒋瑜家那边的店子，秦越占五，蒋瑜和郑秀占二，秦燕占一。 两层商铺差不多500两银子能盘下来，买些奴仆加修缮，折合白银约1000两，也就是37500元。 这边采购货物几千块就够了，总共就算五万块的总投入。 蒋瑜占二，就是一万块，她给了10个银锭子给秦越。 秦越收了后，就向妹妹伸手。 秦燕甩出一张银行卡，“两万，剩下一万五，投足疗店。” 想要个干净的足疗店，就要宽敞明亮，要比‘大脚板’还大。 秦老太太打算直接买店面，至少得十万。 装修、买沙发和床这些，又得好几万。 按照二十万的总投入算，秦燕的一万五，连一成都占不到。 蒋瑜打算出两万占一成，银锭子被秦老太太推回，“阿瑜你做足疗店培训师，占两成。” “会不会太多？” “不多。” 秦老太太笑道，“没有你，足疗店开不起来。” 好吧！ 蒋瑜接受了，她知道有技术入股一词。 郑秀也打算投两万占一成，“奶奶，秦越，我的三万块钱过两天再给，我想挖阿敏过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 四个人异口同声，阿敏是个老实能干的，挖过来很合适。 两个店子讨论好，协议草稿也写好了，为了带走这边的东西不会引起大轰动，就要选择天黑后搬运。 蒋瑜先回去整理房间腾出空地，用来堆放。 秦越在家吃了晚饭后去陵园，就见沈平坐在模板和两堆木柱之间瑟瑟发抖。 “干嘛呢？” “啊？！” 沈平大叫一声，转脸见是头儿，惊魂未定的道，“我，我刚才看看有，有，有那啥火。” “是萤火虫。” “不是不是，是燃烧的火。” “你是文盲吗？” “可是可是，这儿的‘人’都睡得很深，‘房子’都很严实，没有磷。” “不可能！” 秦越懒得和这个曾被吓破胆的手下掰扯，再严实再深，也有磷分解出来，陵园这么大，积少成多， “你先回去，明早再接手这边。” 沈平望望安静异常的陵园，“头儿，你，你可不可以送我出去？” “那你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吧！” 秦越不愿意送沈平，沈平不敢动，就真的继续留下了。 …… 把两根雪糕和果粒奶、苹果给了爷爷弟弟，蒋瑜就整理厨房和西屋。 蒋瑾舔着雪糕问姐姐整理房间干嘛？ 得知是秦夫子要‘搬运’挖地下室的材料过来，他三两口把雪糕吃了，伸手帮忙整理。 蒋爷爷也想帮忙，蒋瑜不同意，她力气大，哪需要爷爷帮忙？ …… 吃了午饭，蒋瑜直接去陵园，“秦……呃……呀！” 从刺眼的午时转换到黑漆漆的树林里，蒋瑜很不习惯，她打开手电筒，脚下却一崴，人向地面倒去。 她忙伸手撑住身边的树干，手电筒光就直射在了她的鼻子和下巴上。 沈平是觉不敢睡，话不敢说，就怕惊醒了地下熟睡的‘人’。 安静的夜里，一点点的小动静，都让他紧张万分。 就在神经之弦被他自己给拉倒最满时，突然听到旁边树林里有人说‘亲～我～呀’。 他立即转头看去，就见只有苍白透亮的鼻子、嘴唇和下巴的半张脸，斜斜的悬浮在离地半米高之处。 还有一黑影向那半张脸扑去。 鬼呀！ 弦断了，人倒了。 听到阿瑜的声音不对，秦越就飞扑过去，还没到阿瑜身边，就听到身后传来倒地之声。 心里叹气，却头也不回的把手伸向蒋瑜，“阿瑜，你没事吧？” “我没事。” 蒋瑜已经缩回一条腿，自己站了起来，“那边什么声音？” 秦越缩回手，“是沈平晕倒了。” “他病了吗？” 蒋瑜已经把手电筒照向树林外，没看到人，只看到一堆堆的木头木板。 “没病，就是怕鬼。” “有鬼吗？” “不知道。” 秦越虽是军人，也不敢一口咬定世上没有鬼，关于人死后会不会灵魂留下这一问题，连科学家都保持谨慎的态度。 加上阿瑜能穿越，他还找了道长垒灶台，这些，统统打破了他以往的认知， “沈平小时候被丢在墓地里待了几天几夜，农村关于鬼的说法多种多样，他的心理受过大创伤。 刚才应该是被你突然的出现吓到了。” 蒋瑜“……” “要是知道沈平也在这里，我就从陵园外走进来了。” “没用的。” 秦越摇头，“我本想趁机以毒攻毒治治他，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 他却紧张到连蚊子从他耳边飞过，都会惊恐的看过去，越看不清他越看，越看就越看不清，他就越惶恐。 无论你从哪儿出现，他都会如惊弓之鸟，晕不晕不知道，但紧张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 “他是怕黑吗？” “不怕，他就怕墓地陵园。” 蒋瑜“……” 这种有缺陷之人，也能进特种部队？ 沈平“……” 小嫂子，你也是有缺陷之人。 ------------ 第152章 我准备挖出三层 不管‘睡着’的沈平，蒋瑜和秦越开始搬运模板、木柱和铁丝。 怕秦越又趴进锅里，砸坏灶台，蒋瑜先带秦越穿越几次寻找‘落脚点’。 经过试验发现，只有把秦控制在自己的左手边，秦才能安全‘降落’在她身侧。 不然，秦不是落在锅里就是落在灶台上。 秦越满头黑线，一定是道长不靠谱。 道长“……” 是你跟着小姑娘穿越时的姿势不对。 铁丝和木模板好过来，3米长的木柱不好过来。 不过由身手敏捷的秦越，控制着木柱一头冲出打开的厨房门，也都险险的给‘搬运’过来了。 最后一趟‘搬运’时，秦越给妹妹打电话，叫她来陵园把沈平带走。 秦燕打着哈欠到了陵园，发现人是‘横’着的，就给扛回了302。 浅眠的秦老太太听到孙女出去的声音，不放心，起床等着，然后就被吓一跳，“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 秦燕把人给扔在沙发上，“二哥叫我去带人，我去了，他就是这样的。” “去哪带的？” “陵园。” “吓的？” “可能吧？继续睡吧！二哥像打了鸡血一样，把我当成他了，半夜叫我去做事。” 听着孙女的叨叨，秦老太太怀疑沙发上‘睡’着的可怜娃儿，很有可能是被阿瑜吓的。 …… 时间紧任务重，蒋瑜叫秦越不必等到这边天黑，只要让爷爷和弟弟出去溜达，蒋家院门就有理由关上了。 蒋爷爷被迫拿着把破芭蕉扇去邻居家串门。 蒋瑾被迫背着鱼篓在大热天的去抓鱼。 地下室的门肯定开在厨房里，但挖掘就没必要从厨房开始。 开挖之口选在了蒋瑜的西屋。 蒋瑜先把仅剩的三小箱子银条挖出来，这些银条，可以带回502放着了。 秦越“……” “以后，做什么，都要提前告诉我，我能给你意见，更能帮你。” “嗯。” 又听到阿瑜用很乖巧的‘嗯’回答他，秦越不再是之前的放心，反而提着心， “阿瑜，你真的可以试着相信我。” “我信的呀！” 蒋瑜抬起满是汗水的脸，“如果不信你，我就不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现在真的没有事情瞒着你了。” 秦越“……” 他说的是以后，这丫头说的是现在。 两人都是大力之人，速度极快，蒋爷爷和蒋瑾回来时，一间被模板和木柱支撑住的地下室，出现在西屋地下。 踩着泥土台阶下来，原本不是很乐意的蒋爷爷，看了不同于地窖的地下室，倒是来了兴趣， “这样就可以垒你说的那什么水泥墙了吗？” “还早。” 秦越道，“这才多一点儿大？我准备挖出三层。” 蒋爷爷“……” 三层？确定他家房子不会塌吗？ 结果一夜过去了，他家的破房子好好的。 三天过去了，他家破房子还好好的。 十天过去了，地下三层都挖好了，他家的破房子坚定的屹立不倒。 这十天，蒋爷爷心里像长了草一样难受，白天耐着性子去村里溜达，晚上跟去地下室看挖。 像两个‘人力挖掘机’一样，感觉不到困意，只想着快点看到成果。 一块块模板，一根根木柱，以各种姿势撑住被挖成深渊一样的地下空间。 …… 沈平一睁开眼，就听到有人问，“睡够了？” “谁？” 他猛的坐起身，见是秦老太太，松了口气，“奶奶，您怎么在……，呃，我怎么在您这里？” “燕儿把你扛回来的。” 沈平“……” 扛？ 他的一世英名往哪放？ “陵园里的材料呢？” “燕儿说只有你。” “头儿呢？他带走了那些材料，就不能顺便把我也带走？” 秦老太太“……” 我家二孙子要能顺走你，肯定会顺的，毕竟能多一个劳动力不是？ “不知道。” 秦老太太道，“你是住下？还是？” “我回队里去。” 等沈平回到队里，就听到头儿休假，队里所有事情都交给他的消息。 结果每天他都能接到头儿的信息，不是叫他继续采购模板木柱和铁丝，就是叫他采购钢筋、水泥、沙子和碎石。 这叫休假？ 好在，收货地址虽然还是陵园，但接货人换成了秦燕。 …… 每晚守在陵园，看着阿瑜和二哥‘神出鬼没’，秦燕不再鄙视沈平的胆小。 沈平仍然不知那苍白透亮的半张脸是谁。 秦越没空，回来也是发几个信息就消失。 蒋瑜也没空，她是挖掘二人组的主战力。 秦燕更是不知沈平为什么会‘横’下？ 自然就没有人告诉沈平这个‘美丽的误会’了。 于是沈平坚定自己的感觉和视觉都没错，管理队里琐事之余，和队友说起他的陵园探险之旅。 陵园闹鬼？ 胆大的与不信有鬼的队员，悄悄摸进了陵园。 发现树林处不但有黑影不停的闪现消失，还有一个女人望风，这是有小偷吗？ 可是小偷来陵园偷啥？尸骨？棺材？墓碑？ 呃，不对不对，现在要求火葬了，偷骨灰和骨灰盒吗？ 或者是不想给家‘人’买‘宅基地’，就把别人家的祖宗给挖了，把自家‘人’给安放进去？ 不行！必须抓。 被自己的队员抓住的秦越，摸出手机就对沈平一顿咆哮， “沈平！你能不能管住你那张大嘴？不能你就给我滚！你等着处分吧！” 沈平“……” 他就说了说陵园见鬼的事情，就要被处分？ 沈平果然被处分了，因为他泄露了SSS级的任务机密，所有出现在陵园的狼队队员都被处分了一遍。 沈平的副队被撤，暂由秦楚接替。 这些队员被上面处分过后，还被秦楚白天加训、晚上背诵队规和保密条约。 苦不堪言还不敢反驳。 因为秦副队的口头禅是：只要死不了，就往死里训！ 还是头儿的棺材脸可爱，秦副队的笑里藏刀太瘆人。 …… 钢筋水泥混凝土，叫蒋爷爷明白了孙女说的高楼大厦是怎么盖起来的。 原来水泥墙不是垒的，是灌的。 原来那些密密麻麻的板子不但能撑住这一大片‘深渊’，还能护住混凝土等待凝固定型。 先浇筑的是负三层的地面，然后才是墙体、内柱和梁板。 地面凝固定型需要时间，秦越决定和蒋瑜去县城看一看。 蒋爷爷拍着胸脯保证他一定看住家。 感谢宝子【星夜如雨】投的2张月票，多谢！ ------------ 第153章 什么都瞒不过您 蒋瑜“……” 家又不会被人偷了去。 “您不能下去，要等三五天才可以下去试试地面硬度。” “我知道，我知道。” 蒋爷爷吸了牛奶，“这个果粒牛奶好喝，下次只给我买果粒牛奶。” 蒋瑜“……” 爷爷学会挑食了？ “爷爷喜欢就好。” 秦越笑道，“我们先过去拿些东西，明天就给您带果粒牛奶回来。饼干和糖里还有喜欢的口味吗？或者我给您买些面包蛋糕尝尝？” “都行。” 蒋爷爷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你看着带，我都行的。” …… 蒋瑜回502，秦越回302，两人都要洗澡。 没日没夜挖了十天，像泥猴子一样。洗完后，从五楼步行下三楼。 秦老太太看到蒋瑜，心疼的直说瘦了，“奶奶给你炖了燕窝，一会就好。” 她看到二孙子造的那样，就知道阿瑜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果然瘦很多， “你是女孩子，力气活多叫秦越去做。” 蒋瑜“……” 全靠秦一人？再来十天也挖不完， “我记得了，秦呢？” “出去买东西去了。” 秦越买了很多果粒牛奶和蛋糕面包。 并拿回了他的服装，他还没在阿瑜家那边露面，露面就必须有那边的服装。 按照秀姐提供的裁缝地址，秦越定了很多明中后期的服装。 从蒋爷爷的发型和服饰上来看，与明朝的中后期类似。 看到秦越，蒋瑜差点被嘴里的燕窝呛到，“你，你干嘛剃光头？” “方便！” 秦越从拎回来的几个袋子里拿出两个戴着网巾发簪的假发套， “如果我戴这个不舒服，还可以扮成僧人。” 僧人服饰他也做了几套，还给阿瑜做了很多套，裁缝那里有阿瑜尺寸。 “这里有两袋是你的服装，还有一个袋子里是能以假乱真的精致的金银玉器首饰。 我向上面申请下来的道具，别去首饰铺买，不划算。” 想到自己咬牙买下的那根玉簪子，蒋瑜也心疼，“早知有这么好的福利，我就答应你进部队了。” “所以说，以后有任何事，都先跟我商量。” “嗯。” 秦越“……” 又是一声听起来非常乖巧的‘嗯’音。 …… 去蒋家之前，秦越打算先妆扮好。 他洗了脸，往蒋瑜面前一坐，“阿瑜，给我扮成我哥，你扮成我。” “不行呀！” 蒋瑜道，“我扮过楚大哥了，小瑾扮过你了，年龄对不上的。” “这有什么关系？” 秦越笑说，“我家本来就是四兄弟，你报出我和我大哥的名字了吗？” “没有，就是称少爷。” “这不就没事了吗？兄弟长得像，很正常。” 秦老太太想叫孙女回房，把客厅留给二孙子和阿瑜。 但秦燕想看。 秦老太太也就跟着一起看了。 蒋瑜的手很巧，几笔一勾画，秦越就变得不像秦越了。 看着看着，秦燕就把目光落在蒋瑜手上，这一双手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既能使出大力气，又能如此轻松勾勒，像作画一样。 给秦越化成了秦楚，当着三个人的面，蒋瑜又把自己化成了秦越。 要不是身高差距，秦燕会觉得是真的大哥二哥站在自己面前， “奶奶，您能分辫出来吗？” 秦老太太正在皱眉沉思，听到孙女的话，回神，“不错，很不错，要是不看身高，我也看不出来。” 待二哥和阿瑜带着大包小包消失，秦燕问奶奶刚才在发什么呆？ 秦老太太淡淡说道，“我就是恍惚了一下。” 秦燕不信，可是奶奶不想说出口的事，谁都别想问不出来。 “笃笃笃。” 房门很有节奏的被轻轻敲响。 秦燕起身开门，门外站着十几个长相精致俊美的男女老少。 其中一人，秦燕认识，她把门一关，“你们找错了。” 兰逸华“……” 他们都没说找谁？怎么就找错了？ 兰爷爷瞪了眼小儿子，再次敲门。 “谁来了？” 秦老太太问顶着门不动的孙女。 “找错了。” 秦老太太“……” 孙女当她是老糊涂吗？找错了还会继续敲门？ “把门打开！” 秦燕不情不愿的打开房门。 “打扰您了。” 兰爷爷对秦老太太微笑欠身，“我是兰阶，兰逸华的父亲。” 秦老太太“……” 兰家人的速度还真快，阿瑜上午走楼梯下来，傍晚兰家人就出现了。 “请进！” 秦老太太往客厅方向引手，“寒舍简陋狭小，贵客多担待。” “客气了。” 兰爷爷仿佛没听出秦老太太话里的挤兑，抬腿进门，“逸华，你和俊儿他们待在外面。”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兰逸华，只能退出来，和侄子一起在门外罚站。 第四代的总老大29岁的兰俊面不改色的站着，排行十三的18岁的兰惟就不客气了，他对小堂叔挤眉弄眼。 ‘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被爷爷罚站，丢不丢人？’ 兰逸华挤回去，‘等我把阿瑜认回来，你们这群臭小子一分钱不值。’ 兰惟咧嘴笑，‘小堂叔你若能把阿瑜妹妹认回来，就不会出动爷爷和大伯大伯母他们了。’ ‘这才证明我女儿够好。’ ‘你就嘴硬吧！我看啊！爷爷可能都不行，得太爷爷出动。’ 兰惟的眼睛往室内挤了挤，兰逸华悄悄靠近，就听到秦老太太在说谎。 “从阿瑜失踪那天，我们就一直在找，你们怎么会来找我问阿瑜？” 兰逸华“……” 就是这老太婆和她的丈夫在捣乱，他们现在都不敢调查阿瑜的信息了。 “老夫人。” 兰爷爷笑呵呵，“我们兰家祖传大力，和一些与我们有共同特长的人有交情，比如说眼力超群之人。” 秦老太太淡淡说道，“你说的莫不是荣家那小子吧？若是，他就可以滚回家去了。” “荣家还有一人。” “荣志强？” “什么都瞒不过您。” 秦老太太冷声道，“为了守卫来之不易的和平，我们必须排除一切可疑人物。不过，你们敢监视我，我是真服气的。” “不敢，不敢。” 兰爷爷抱拳，“六楼602是荣家的。” “哼！” 秦老太太冷哼一声，便坐着不再说话。 兰爷爷起身对秦老太太弯腰鞠躬，“请您告知阿瑜在哪里？” 秦老太太坐着不动，“阿瑜与你们无关，真的，你最好想办法治疗兰逸华，让他恢复记忆，免得做的太过，你们都被驱逐出境。” 门外的兰逸华咬牙切齿，他若能恢复记忆，还会这么被动吗？ 兰爷爷直起身，“我们可以要求测骨龄的。” “唉！” 秦老太太假意轻叹一声，“你确定阿瑜是兰家人？” “百分之八十是。” “假如她是，你们想怎么做？” “认她回兰家。” “她说，她没吃兰家一粒米。” 兰爷爷愣住了。 秦老太太露出得意的微笑，“有时候，晚了就是晚了，倔脾气，谁都有，尤其是阿瑜。” 兰家人离开了。 秦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沉默着，秦燕蹑手蹑脚去厨房做饭，奶奶有些不对劲啊！ ------------ 第154章 会抢食的是猪仔 厨房里突然出现两个人，把蒋爷爷吓了一跳，“你们是谁？” 蒋瑜后仰着脑袋，盯着鼻子前的长勺子，“爷爷，您是想谋财害命吗？” “胡说八道！” 收回长勺子，蒋爷爷看了眼没说话的秦越，“怎么扮成你和小瑾了？” 蒋瑜“……” 爷爷明明认出她来了。 “秦说他家兄弟四个，说小瑾上次没被查，一查路引就得出事。” 秦越“……” 我说过后半句吗？ 见蒋爷爷看过来，秦越忙点头，“是的是的，我家堂兄弟四个，长得有些相像，等我给小瑾弄到新路引，再带他出去玩。” 厨房外的蒋瑾咧嘴笑，相比姐姐，他还是愿意跟秦夫子出去见识见识的。 蒋爷爷挥挥长勺子，“去去去，别耽误我熬粥。” 秦越想帮忙烧火，被蒋爷爷赶出厨房，粥都快熬好了，帮啥帮？ 小米粥配面包蛋糕，再配水煮蛋和榨菜，这样的早餐，帝王都吃不到。 蒋瑜剥着水煮蛋，嘀咕着，“都给我们煮鸡蛋了，还用勺子指着我，指着我指着我呢！若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见爷爷不说话，蒋瑾靠近姐姐，小声告状， “我问爷爷说我姐会不会提前扮好了过来？爷爷说，不管怎么扮，谁矮谁就是我姐。” “我矮吗？我矮吗？” 蒋瑜点着弟弟额头，“你个小不点，都11了，还像几岁娃儿一样。” “我矮，我矮。” 蒋瑾后仰着脑袋，但也不敢完全躲开姐姐，若不给姐姐发泄，下次还会再说起， “咱家，姐姐最高。” “哼！” 蒋瑜傲娇的哼了声，“你得会抢食。” 蒋瑾“……” “姐，会抢食的是猪仔，我也没有你的大力气，抢不来别人的食物啊！” “不用抢别人的。” 蒋瑜给弟弟和爷爷一人一块面包，“以后吃食管饱，你多吃点，长个子，爷爷多吃点，长肉。” 她留意过了，古今年龄差距是因为营养跟不上，劳作又辛苦。 等爷爷长胖些，脸上褶子被肉撑起，就不显老了。 阿瑜抢食？ 乍一听好笑，可一细想这里面的原因，秦越的心就揪着疼。 兰家，真的没资格认回阿瑜的。 任何人的大力气都不是白来的，都得用足够的营养堆砌起来。 阿瑜一惹事，蒋爷爷就认错赔钱，就是不下狠心责备阿瑜，难道不是知道阿瑜需要更多的吃食吗？ 这样的爷爷，才是亲人。 “你也吃。” 放了几个蛋糕在蒋瑜面前，秦越柔声说道，“趁着骨骼还未闭合，还能再长长。” “长成电线杆吗？” 蒋瑜把蛋糕分给爷爷和弟弟，“我太高，扮女人太显眼。” “那就趁机把以前缺失的营养补回来，免得成年后身子出现问题。” 蒋爷爷和蒋瑾都把蛋糕放回蒋瑜面前， “秦夫子说的对，小瑜（姐姐）是该赶紧补补。” 蒋瑜“……” …… 秦越打算趁着村民吃饭时间离开蒋家，被蒋爷爷叫去了东屋说事儿。 “秦夫子，你是小瑜和小瑾的夫子，又是军人，我就厚着脸皮请你帮个忙。” “您说。” 秦越恭敬的低眉顺眼。 “等再去那边时，你和秀姐说一声，叫她带小瑜去找大夫看看。” 秦越立马紧张追问，“阿瑜身体已经出现问题了？” “不知道。” 虽然同是男人，虽然间接接触了现代世界的习俗，蒋爷爷仍然难以启齿， “找擅长妇科的大夫。” 擅长妇科？ 秦越立即明白了，“您放心，那边什么病都能检查出来，不能医治的不多。” …… 秦越和蒋瑜一起从蒋家后院离开，不然蒋瑜洗了妆再化回，很不方便。 到了镇上，蒋瑜想直接租车离开，秦越要住下，到任何一个陌生之处，先摸透地理位置和人物关系才方便行事。 要不是村里谁家有啥亲戚大家伙儿都知道，秦越就先摸清村里了。 镇上，未必就没有市场。 镇上唯一一家客栈门口，店小二依然在打瞌睡。 “唰！” 熟悉的折扇声，让店小二立马惊醒，咦？怎么不是之前那个富家少爷？ 蒋瑜“……” 你有多想念之前的富家少爷？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还念念不忘？ 店小二“……” 您不知那位富家少爷有多能折腾？生生把吴家拆了一半。 虽然不是之前的富家少爷，这两位的瞧着也不俗，店小二一脸谄媚，“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住店。” 蒋瑜和秦越一起抬脚进门。 店小二忙跟上，“客官，几位？” 蒋瑜“……” 这店小二莫不是机器人？设置好了这两句开场白？ “三位。” 秦越愣住。 店小二也愣住。 不待店小二说话，蒋瑜就对着店门口招手，“进来呀！你这么没眼力劲儿怎么跟在少爷身边？等回去少爷我就卖了你。” 店小二、掌柜和秦越都看向空无一人的店门口。 店小二“……” 掌柜“……” 没人啊！这个小公子莫非是个瞎子？ 秦越憋着笑，开口道，“赶紧进来，包袱都让大少爷我背着，像话吗？快滚过来。” 店小二和掌柜的目光由狐疑变成了惊恐，因为两个看起来很重的包袱，被‘大少爷’取下之后，悬挂在了半空。 也不完全是悬挂，‘大少爷’的一根手指还在包袱下面。 ‘大少爷’还说，“我按住你了，你别想再偷懒，就这么背着。” “大，大，大伯。” 店小二筛糠一样跑进柜台，躲到了掌柜身后。 掌柜到底是掌柜，就是稳重，抱拳向两位客官道，“还请客官别吓我家侄子，他胆小。” 秦越看向蒋瑜。 蒋瑜淡然一笑，问掌柜身后探头的店小二，“店小二，我们这一行，到底有几位？” “二，二位。” “知道是二位你还问？” “小的，小的这不是怕有疏漏吗？您二位一看就是富贵公子，车夫、小厮都应该跟随才对。” “对，还有车夫。” 蒋瑜又要转身招手，掌柜忙拱手道歉，“二位公子，小店招呼不周，莫要生气。” “两间上房！” 蒋瑜丢出几个碎银，“把房间重新打扫一遍。” 店小二“……” 又打扫房间？ 掌柜望着几个叽里咕噜滚到面前的碎银，试探着问，“要不要换被褥？” ------------ 第155章 镇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嗯？” 蒋瑜把秦越的冷，学了个八成，“上房的被褥难道不是天天换的吗？那还叫什么上房？把银子退回来，按照大通铺收费。” “换！换！” 掌柜忙按住柜台上至少有六两的碎银，“在下这就给二位客官换上最最干净的被褥。” 上次那一套被褥是白得的，他再买一套回来也能赚一两多。 这才辰时，如果二位公子不满意，直接赶路去城里，他连一两都赚不到。 他真不亏的，他还赚到了被褥，以后再有讲究的富贵人来住，他还能利用新被褥再赚钱。 …… 店小二拿着抹布擦拭灰尘，蒋瑜和秦越坐在一边低声说话。 “上次也这样？” “嗯。” “也这么笨？” “嗯。” “你逗他干嘛？” “好玩。” 蒋瑜瞥了眼店小二，“我也怕下次再来时，他还问这两句话，我会憋不住问他为什么总问这两句暴露自己，除非我用来过的身份来。” “那我来逗逗他。” 秦越对蒋瑜眨眨眼，然后向店小二招手，“店小二，过来。” 店小二为难的看着手里的抹布，他要做事，没时间陪有钱公子聊天。 ‘有钱公子’把玩着手上的碎银，“过来说几句话，不耽误你做事的。” 店小二忙跑了过来，“您问。” “镇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这可就多了。” 店小二顿时变得有些贼眉鼠眼的，“最好玩的，当然是北头的青楼了，二位公子懂得的？” “噗！” 蒋瑜喷笑。 秦越一头黑线，“我说的是玩，好玩的，地方！” 店小二一脸懵逼，“小的说错了吗？男人要的好玩地方，不就是青楼和赌坊吗？” 秦越“……” 敢情玩和玩还不一样！ 他把手里的碎银扔在小二身上，“走了！大少爷我生气了，我这就去看看去。” 掌柜买了被褥柜台，店小二告诉他，“两个公子背着包袱去妓院了。” 掌柜“……” 他客栈里的小二出了名了吗？客人都背着包袱进出。 秦越自然不是真去妓院，他只是找个借口出来。 去酒楼有些早，他便和阿瑜在镇上逛一逛，顺便看看镇子的购买力。 随后他就失望了，镇上的购买力很差，他打听了一下，镇上真正有钱人，都是去城里采购的。 “快！快快！” 一人从两人身边快步走过，“快去陈家，听说陈家陈蕴那个病秧子，被沈家用马车给送回来了。” 有人拉扯住这人问出啥事了？ 这人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陈蕴又带沈家小姐回娘家，这次住了不短时间。 听说夫妻俩都被送了回来，说是病了，说沈家给医治了，但不见效，只能给送了回来。 沈家家仆还说沈老爷怕沈家与姑爷身子相克，可别耽误姑爷的身子。” “走！一起看看去。” 这两人离开，秦越也想去看热闹，转脸发现阿瑜神色不对，“怎么了？” 蒋瑜轻轻摇头，“没什么，我们也去看看吧！” …… 陈家门口那本就不宽的巷子，被围的水泄不通。 即使是这样，也能听到人群里，陈母的哭声。 “我儿呀！你快醒过来呀！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叫娘怎么活啊！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都是你这个荡妇害的，你怎么没死？你死了，我儿这灾难就过去了。” 陈母对着马车里同样病歪歪的沈家大小姐咒骂着。 有人看不过眼，说了一句，陈母立即就说那人和沈家大小姐有一腿。 这人不说话了，他要真和这么漂亮的富家小姐有一腿，他肯定好好疼宠着，不会任由家人这么糟践人的。 有妇人上前拦，陈母就说这妇人的男人和沈家大小姐有一腿。 “不然你干嘛护着这贱人？难道你就知道偏帮你儿媳妇吗？大家都是做婆婆的，别来我面前立牌坊。” 妇人也败下阵来。 马车里的沈家大小姐浑身无力，被这么多人围观不说，婆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她，她羞愧欲死！ “婆婆，求您赐我一死，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儿媳活够了。婆婆，求您发发善心，帮帮我。” “呸！” 陈母对着沈家大小姐啐了一口，“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儿活着一天，你就必须活着，否则，你就陪葬！” “让一让，让一让。” 一小厮拉着个老大夫往人群里挤，“烦请让一让，让大夫给我家公子医治。” “夫人，大夫来了。” 小厮好不容易挤到陈家门口，刚说了这句话，就被他家夫人喷了一顿， “你出去这么久，就请个这么个老家伙来？你……” 被嫌弃的老大夫转身就要走，又被陈母拖住，“大夫，大夫，求求你看看我儿到底怎么了？” 秦越低头问蒋瑜，“这妇人是疯子吗？” 蒋瑜轻轻摇头，“不疯也差不多了。” 就这么个独苗苗，十几年时间里，不时接到‘病危通知’，再强大的人，也会崩溃。 医者父母心，老大夫又不忍心看陈母跪地祈求的慌乱模样，只能给陈蕴号脉。 号脉后，老大夫背起医药箱，“这病，老夫医治不了，夫人另请高明吧！” “呸！” 陈母对着老大夫的后背就啐了口，口水直接啐在老大夫的衣上， “你个老骗子，你个老神棍，你根本就不会治病，招摇撞骗的玩意！” 老大夫吃了翔一样的恶心和憋屈，但也没法和病患家属讲道理，拨开人群走了。 镇上只有两个大夫，老大夫是医术最好的，他说没得治，肯定没得治了。 但陈母不甘心，叫小厮再去请另一个大夫。 “不用了。” 陈父去城里请了最有名望的大夫回来，他是不信镇上大夫的。 陈母没再歇斯底里，老老实实的让开。 这位名大夫号了脉之后，也摇头说治不了，不顾陈家父母的拉扯祈求，挤出人群走了。 “天老爷呀！你开开眼啊！” 陈母跪在地上向天老爷祈求，“我们陈家祖祖辈辈积德行善，怎么就落得这么个下场啊！” 围观人群“……” 祖祖辈辈积德行善？祖祖辈辈积攒再多的德，也不够你这么败的呀？还求天老爷？你当天老爷眼瞎的吗？ 围观人群的心理活动还没结束，陈母就又扑到马车边，对着里面的沈家大小姐破口大骂，还动手掐拧。 ------------ 第156章 神药在哪呢？ “行了！” 陈父恼怒，“非要退亲娶沈家小姐的是蕴儿，你怪瑶儿做什么？” “你心疼了？” 陈母真的像疯子一样，披头散发的，“你是不是也看中她一副狐媚子的模样，心疼了？” “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 陈父怒吼，“要不是你惯着蕴儿，要不是你煽动我，我会答应蕴儿退了原本的亲事吗？ 没退亲前，蕴儿的身子康健到骑马都没问题。” “对！对对！” 陈母爬起来拉住陈父，“快，快，我们快去蒋家，求蒋家把那蛮力女嫁进来，这回，让她做正头夫人。” “我不去！” 陈父怒甩胳膊，一下就把陈母甩开了，“蒋老头那性子倔得很，他说留他孙女在家做老姑婆也不嫁我们陈家，就肯定不让嫁。” “她敢不嫁！” 陈母叉腰指天，“就她那一身蛮力，不嫁我们陈家，她注定老死在家里。” 围观人群“……” 也不知道陈父是怎么忍受这种妻子的，都说了蒋老头宁愿就孙女在家做老姑婆了，还说人家嫁不掉，脑子有病吧？ 秦越低头看蒋瑜，“你？” 蒋瑜抿唇点头。 秦越的拳头握紧，要不，他两拳把陈蕴送到阎王爷那里医治去？ 陈父被胡搅蛮缠的妻子气得五孔冒烟，“把蕴儿弄进院里来，死也要死在家里。” “不！” 陈母叫沈家车夫调转车头，她要去南山村，给她儿子迎娶蛮力女回来。 车夫“……” 老爷只叫他把小姐和姑爷送回来后，然后盯着姑爷家的事情发展，并没叫他听陈家人指使啊！ “你是死人吗？” 陈母指着车夫破口大骂，“你个低贱的玩意儿，叫你赶个车你还推三阻四的，快点，我儿有个三长两短，定叫你赔命！” “你能不能别折腾了？” 陈父忍无可忍，“蕴儿都是被你害的，眼看这口气就快没了，你是想叫他死在外面吗？” “呸呸呸！” 陈母连连呸了几口，“我儿才不会有事，只要去了蒋家，我儿肯定没事。” 陈父不准妻子再折腾，陈母偏不，夫妻俩争吵起来。 陈母直接把陈父养外室的事给抖搂出来，说她丈夫就是等她儿没了，好把外面的接回来。 陈父气的两巴掌扇在妻子脸上，揭穿他外在好形象，对她有什么好处？ 陈母爬起来就和丈夫撕打。 围观人群“……” 拉不拉架？有些为难哎！拉了，没戏看了；不拉，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砰！” 身上终于有了点力气的沈瑶儿，用力从马车里栽下，居然是后背落了地。 毫发无损的她，挣扎爬起向马车撞去。 但马车是木头的，只能撞疼却撞不死，脑袋还撞得晕乎乎的。 她转身想往墙撞，可是墙边站满了人，她看了眼陈家院门，一咬牙，就做陈家鬼好了。 她提起裙子快步往陈家门边的青砖院墙撞去。砰！终于倒了。 倒前，她笑了，终于能死了吗？ “死了，死了，沈家大小姐死了。” 看到沈瑶儿前额汩汩流出的血，围观人群紧张的喊了起来。 陈家老两口停止撕打，就这么望着沈瑶儿呆呆不动。 有人催促陈母快请大夫。 “没钱！” 陈母蹲在沈瑶儿身边，仿佛在等她咽气。 围观人群都寒了心，难怪陈家唯一儿子留不住，有这么造孽的母亲，能活十几年都是修来的福气了。 秦越捏捏蒋瑜的手。 蒋瑜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道，“不可，不是我心肠硬，而是我感觉陈蕴应该不是病。 若陈蕴不是病，沈瑶儿肯定也活不久，她父亲是城里大户，为了名声，必定追杀不放。 咱们带她去哪里？难道为了她，暴露我们吗？ 这边就是这样的，草菅人命的事情多了去。等你习惯了买卖人口奴仆一事，你就习惯了。” 秦越惊得连被阿瑜的呼吸刺激红了的脸庞，都不顾不得帮了，不过到处都是人，他也无处可藏，“父弑女？” 这三个字，他是用口型说的。 蒋瑜轻轻颔首，她可以发善心，但若陈蕴真是沈家老爷害的，陈蕴死后肯定轮到沈瑶儿。 若真是沈老爷，她救沈瑶儿就是救了颗炸弹。 人都是自私的，她不能不顾自己的家人，何况沈瑶儿并无活志，未必会感激她的救命之恩。 说不定还会暴露她陷害她，若再知道她曾经是陈蕴未婚妻，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沈瑶儿不怕死，她怕呀！ 再说，那边不还有沈家车夫呢吗？ 不仅蒋瑜想到了车夫，围观人群也想到了，纷纷指责车夫。 车夫“……” 老爷为什么给他这么艰难的任务？ “陈老爷，陈夫人，还请你们把姑爷抬下去，小的去请大夫来医治小姐。” “啥小姐？” 陈母怒指车夫，“当初可是沈家丢出来的小贼，被我用一顶小轿抬进我陈家门，她只是我家蕴儿的一个小妾而已。 小妾就是奴，生死都由主家说了算，沈家难道就没打死过奴仆吗？何况她也不是我打的，是她自己寻死。” 车夫“……” 真不是他不办事，是陈家人不办人事。 围观人群都沉默了。 “对了！” 沉默的人群里突然有人出声，“听说城里出现过神药，不知能不能救陈家公子？” 蒋瑜“……” 我上辈子掘你家祖坟了吗？你这么坑我？ “神药？” 旁边有人打探起来，这人就把他所知的说了， “那神药可真是药到病除，大夫都说生死由命了，那贵夫人给了两粒白色丹药，听说那丹药入口即化，父子俩当即就醒了。” “哪呢？” 陈母疯狂推开人群，跑到这人面前，“神药在哪呢？贵夫人在哪呢？” 这人只是淡笑望着陈母。 陈母从腰间抠出一块碎银，这人抬头看天。 陈母又从腰间拿出一张银票，这人接了，连同那块碎银一起接了， “听说贵夫人买了奴仆又买了府邸，但没两天，贵夫人就离开了，再没回来。” 蒋瑜“……” 她这是被人盯上了吗？ 陈母追问，“那贵夫人的府邸在哪里？” 这人望着陈母不答。 陈母再给一张银票，这人笑盈盈接过，“城西秦府。” ------------ 第157章 重大交通事故 “去城里，去城西。” 陈母转身跑向马车，催促车夫驾车去城西，车夫这次倒是很听话。 陈父也上了马车。 围观人群陆续散去，没有人去在意陈家门口的沈瑶儿，大家伙儿都被神药的消息给惊到了。 不是去散播消息去了，就是商量一起租车或者混上谁的车，去城西看看。 那暴露神药消息之人，笑着收起两张银票就要离去，脑后一疼，失去了知觉。 蒋瑜把退烧药消炎药一起塞进沈瑶儿嘴里，是死是活，端看她自己的命硬不硬？ 再拿出一瓶云南白药，一股脑全倒在沈瑶儿的额头上，然后紧跟着扛着人的秦越离开。 …… 王麻子醒来，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一辆急驶的马车中，一蒙面男子正用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说！” 蒙面男子用刀拍着他的脸，“谁叫你说出神药的？” “呜呜呜……” 王麻子想说话，但他都嘴被堵上了。 “砰！” 马车一个急停，王麻子和蒙面男子都撞在了车厢上。 车门被打开，进来一个伟岸的蒙面男人，这男人对蒙面男子道，“我来问他。” 然后伟岸男人就用刀削他的肉，还说要削够一千刀，才让他咽气。 “呜呜呜……” 王麻子疼得眼泪水哗啦啦的流，你倒是扯掉我嘴里的布啊？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上来就割肉，有这样问刑的吗？ 伟岸男人削了他好几刀，才恍然大悟似的扯出他嘴里的布， “忘了忘了，忘了你还咬着布，不过正好给你咬牙止疼，免得你把牙齿咬碎了。” 王麻子“……” 我还谢谢你关心我的牙齿喽？ 见伟岸男人又举起刀了，王麻子忙招供，“是沈家的管家指使小的做的，他说只要把陈蕴的死赖在别人身上就行。 小的等着陈蕴死在大夫手上的，可是两个大夫都干脆利索的走了，小的只能把神药抬出来。 小的也不想招惹那不知什么来头的贵夫人，可小的收了沈管家的钱啊！” 伟岸男人问王麻子可愿意去县衙报官指认沈家？ “不不不！” 王麻子连连摇头，“求好汉您一刀结果了小的吧！至少到了阎王爷那里，小的还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小的可没有陈蕴和陈家那么蠢。” 秦越“……” 阿瑜没猜错，果然是沈家在害人。 蒋瑜看了眼沉默的秦越，问王麻子，“神药和贵夫人一事，是谁告诉你的？” “也是沈管家。” 王麻子疼得直抽抽，“两位好汉，小的真的是拿钱办事，求你们放过小的吧？” 秦越在王麻子怀里摸了摸，摸出了好几张五十两的银票，“这些是沈管家给你的？” “是的是的。” “你觉得你有命花这钱吗？你觉得你真的比陈蕴聪明吗？你是不是还要去沈家复命？” 王麻子的双眼立即布上了惊恐。 秦越冷笑一声，“就你还想玩得过沈家？人家拿出一点蝇头小利就能把事情给办了。 事情办妥后，这点蝇头小利估计不是被管家吞了，就是打赏给替你埋尸之人了。” 王麻子快吓尿了，他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 秦越把银票塞回他怀里，“马已经被我喂了药，疯狂奔跑之下，你是什么命运，全交给老天来决定。” “谢谢！谢谢！” 王麻子反而对秦越道谢，“小的叫王麻子，如果小的能活下来，定隐名埋姓重新做人。” 秦越给他解了绑，拉着蒋瑜下了马车，扬起马鞭对马屁股狠狠一抽，马吃痛，尥起蹶子就狂奔。 吃下去的药物此时发挥了药性，速度赶超‘宝马’。 蒋瑜有些害怕，这一下，不知道要出多少人命？ 秦越握上她的手，“想想爷爷和小瑾。” 对！谁的命，都没有爷爷和弟弟的命重要！蒋瑜这样安慰自己。 官道上，浩浩荡荡的车队在急驶。 陈家马车是着急续命，其他的牛车马车都是着急要吃前排的瓜。 其实，所有人最想看的是神药的效果。 落在车队后面的牛车，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千军万马般的奔腾声，本能的抽了牛一鞭，示意牛往边上让。 牛的速度哪及疯了的‘宝马’快？ “砰！” 车翻人倒，牛没倒。 但牛被车辕打到，疼了，拉着翻倒的车，也跟着‘宝马’奔跑。 车队都听到了后面的千军万马奔腾声，都看到了牛车被撞翻。 “快快快！快往两边让开！” 马是比牛灵活，但避让需要时间啊！ 避让快的，车厢后面被‘宝马’车撞击到，连车带马冲出官道边的田地里，捡回一条命。 躲得慢的，车厢直接就被撞散了架，人从车厢里摔了出来。 摔出来的人，机灵的滚一滚，滚出一条命来，不机灵的，被后面的牛车再撞一下，当即去了半条命。 再惨一些的，当即没了命。 最前面的沈家马车里，陈父听到骚乱，伸出脑袋看了眼，就这一眼，他的三魂七魄就被吓飞了一半。 他二话不说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车夫是老司机了，听着后面的声音不对，他都不用回头看，在陈父跳了马车后，他也跟着跳了。 车夫刚跳下，马车就被后面疯狂的‘宝马’撞的四分五裂，里面的人飞上半空再坠落。 “砰砰砰！” 一连串的砰砰砰声不绝于耳，死死抓住车厢边缘的王麻子，像空中飞人一样被甩来甩去。 他告诉自己要努力要努力，努力跨过这一坎，他便能活！ “砰！” 一往无前的疯马，重重撞在城墙上，如同气球爆炸一样，碎裂、四溅！ 惯性使然的车厢也紧随马匹撞在城墙上。 我命休矣！ 王麻子刚这么想着，“噗”的一声，前胸后背和脖颈处猛的一胀，上半身被软软的极具弹力的东西紧紧包裹住。 和车厢一起撞击在马的尸体上时，他机灵的低头一咬，脖颈处那软软的物件被他咬烂，呼呼的风声从那物件里传出。 好汉！恩人！ 我王麻子若不死，必给您立长生牌位，日日敬拜！ 如此重大‘交通事故’，全县震惊，州城也震惊。 知州与同知事务繁忙，由判官协助知县调查此案。 ------------ 第158章 安心吃饭 秦越和蒋瑜已经快速返回镇上，进了酒楼。 “二位客官，里面请。” 小二热情迎客，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吃饭的客人骤然减少。 蒋瑜情绪不高，抿着唇进了大堂。 秦越丢给小二一角碎银，“挑个角落靠窗的安静位置。” 小二接了碎银，喜笑颜开的引手，“二位客官，这边请。” 坐下后，秦越对小二道，“先上茶水。” “好嘞！客官请稍等。” 小二离开后，秦越在蒋瑜对面坐下，“阿瑜，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冷血？” “不是。” 蒋瑜抬眸与他对视，“你没错，你也是为了我。我就是想到了王麻子那双信任的眼。” 秦越轻声问，“你不信我？” 蒋瑜眉毛微挑，“你？你的意思是，他能活？” “能！” 能活就好！ 蒋瑜展颜轻笑，其他人，她不管，也管不了，她就是受不了王麻子那双信任的眼，让她好像失信于人一样，堵的慌。 秦越“……” 怎么办？对着属于自己的一张脸，他居然有想亲一口的冲动。 要不，下次叫阿瑜扮女人，免得把他弄出病来。 小二来上茶水，秦越要菜单点菜。 小二这个‘活菜单’张嘴就报出一堆的菜名。 秦越“……” 蒋瑜拯救了秦越的尴尬，“笋干蒸鸡、清蒸鱼、清炖鸭子、溜肉片、卤鸭胗、炖肘子、炖冬瓜和炖豆腐，再加四大碗米饭。” 见阿瑜点了菜，小二还不走，秦越以为是要先付钱。 小二接了银子后笑道，“二位公子若是吃不完，可以招呼小的拿食盒打包走。” 秦越“……” 原来是觉得他们点的太多了。古代服务态度挺好的嘛！ 他建议蒋瑜的酒楼里，也给备上打包盒。 打包盒肯定要备的，但蒋瑜想要类似现代的一次性的打包食盒。 “这有什么难的？” 秦越给蒋瑜出主意，“用楠竹节就行，竹节外雕刻一些简单的虫鸟花卉就提高了档次。 但高档的食盒也得有，有些权贵讲究的就是高格调。” “听你的。” 蒋瑜情绪恢复，胃口极好，被她嫌弃的普通饭食也吃的津津有味。 尤其想到这种饭食都能开酒楼，她对‘连锁酒楼’的计划更有信心了。 正吃着，酒楼突然涌进不少客人。 每位客人都在说着不久前发生城门外的史上‘特大交通事故’，大堂里顿时变得闹哄哄的。 “陈家母子被撞飞，落在地上摔的血肉模糊。” “陈及发和车夫跳车及时，捡回了一条命。” “陈及发抱着血肉模糊的妻儿哭求知县大人调查元凶，他要元凶偿命。” “也亏得沈家小姐下了马车，否则也是死于非命的下场。” “那疯马拉着车厢撞在城墙上，里面的人倒是活了下来，命真大。” “谁不说呢？马撞成了碎肉，车厢也撞得四分五裂，那人还能活下来，真是祖上积了德了。” “不知那人知不知道元凶是谁？” “三天后开审，你去看吗？” “当然看了，我命大，摔到地上连忙滚了几圈，不然，我就不是来酒楼吃饭压惊，而是到阎王爷面前点卯了。我得看看元凶到底是谁？为何如此心狠手辣？” 蒋瑜抬眼看秦越。 秦越给她夹菜，“安心吃饭。” 蒋瑜“……” 秀姐说秦的胆子肯定比她大，何止？简直胆大包天！ “万一他……” “没有万一。” 秦越轻声道，“你我不是遮面了吗？为了活命，他肯定会交代出管家。” …… 整个镇子，整个县城都沸腾起来，而被人遗忘的沈瑶儿此时幽幽转醒。 迷糊了好一会儿，她才想明白发生了什么，抬手摸摸额头，血液已经凝固。 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活着？ 既然没死，她就必须做点什么，她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摇摇晃晃走出巷子，耳边就充斥着‘重大交通事故’的各种版本。 神药？ 她抿了抿苦似黄连的嘴唇，她被人喂了神药吗？ 陈蕴和婆婆死了？ 死得好！ 公公还活着？ 不行！绝不能让公公活着！那是个和陈蕴一样没有人性的畜牲！ 得好好谋划一下。 …… 住一晚的计划行不通了，发生这么大的事件，两人若还能淡定的按照原计划住下，才最可疑。 “退房！” 秦越轻敲柜台，提醒说得正热闹的掌柜和店小二。 “退，退房？” 掌柜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惊的都结巴了，买了新被褥回来，就只剩下一两半钱银了，怎么退？ 退被褥给客人吗？ “我们要赶去城里看热闹去，不住了。” “可，可是……” 望着五官都心疼的皱到一块儿的掌柜，蒋瑜忍着笑，“大哥，过了午时了，退全款不合适。” “那就退一半。” “大哥你缺那二两银吗？二弟给你补上。” “那就打赏给小二吧！他辛辛苦苦擦了一遍房间。” 掌柜“……” 我还辛苦去买被褥了呢！ 店小二笑得见牙不见眼，“多谢二位公子。” 待两位客人走出客栈大门，店小二就向掌柜伸出手，“大伯，我的打赏。” “你的打赏，为何找我要？” “大伯，你耍赖！” …… 进了城，两人想再住客栈，没房间了。 每家客栈都满员。 好在没到晚饭时间，酒楼还有雅间。 进了雅间，点了茶水和糕点，打赏了小二，就叫小二没事别来打扰他们。 两刻钟后，小二再次迎接客人上二楼，发现之前的雅间门开着，二位年轻的公子哥儿不见了，桌子上放着几角碎银。 小二感觉奇怪，他怎么没看到这二位公子哥儿离开？ …… 城西秦府。 府外突然人山人海，把门房吓了一跳。 门房忙去通知管家。 管家柳达发现这些人只是挤在巷子里，并没有冲击秦府的打算，松了口气。 亲自去人群中打听，这才知道秦府成了‘重大交通事故’中的‘重要角色’。 秦府一下子就被牵扯进如此‘大案要案’之中，柳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只能去酒楼通知蒋嬷嬷。 蒋香慧也慌了，大半辈子了，她不过就是个普通后宅妇人，为了生计奔波操劳，这种场面，她怎么应付得来？ ------------ 第159章 卖给谁了？ 稳住！稳住！ 蒋香慧暗暗给自己打气，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嬷嬷，遇到事儿了，所有人都要靠她指挥的。 一动不如一静！ 逃是不能逃的，‘交通事故’也不是秦府的人造成的，最多就是传唤去说说神药一事。 “柳达。” “在！” “吩咐下去，叫大家伙儿各做各的事，若县衙来人传唤或者打听，就按照他们所知，如实回答就行了。” “是！” 柳达这一声是，应得极为真诚，极为响亮，蒋嬷嬷是真有大户人家管事嬷嬷的范儿。 当他离开后，‘蒋嬷嬷’就在原地转圈圈了。 阿瑜这次回去怎么这么久？ 家里莫不是出了啥事？ ‘交通事故’里的死者伤者中，莫不是有阿瑜？ 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蒋香慧待不住了，把‘招聘启事’收回酒楼内，锁上店门就回府。 刚被府外的人山人海惊住，就见柳达急急忙忙向她跑来，“嬷嬷，夫人，夫人她，她把秦府以及我们都卖了。” 蒋香慧“……” 秦府以及县城所有的产业，都是她蒋香慧的名字，谁敢卖？谁敢买？ “卖给谁了？” “州城赢府的陈老爷。” 州城？ 蒋香慧眉头一跳，莫不是侄孙女？ 正厅里，坐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以及一个和侄孙曾经的扮像非常相似的、衣着朴素的年轻后生。 “小，瑜？” 蒋香慧对年轻后生试探着喊出侄孙女的名字。 年轻后生站起身。 蒋香慧抬头仰望，这身高，绝对不是侄孙女。 她转脸又对四十来岁的男人轻喊，“小，瑜？” 跟在蒋嬷嬷身后的柳达“……” 蒋嬷嬷这是在干嘛？不着急看来收房的人的地契房契，瞎喊什么小鱼大鱼的？ “这位想必就是蒋嬷嬷了吧？” 男人站起身，冲着蒋香慧点头示意。 这眼熟的身高，令蒋香慧放心的笑了，后槽牙都露了出来，很失礼， “是是是，我，奴就是秦府的蒋嬷嬷，陈老爷请坐请坐。 柳达，快去沏茶待客，你亲自去沏。” 柳达“……” 待柳达一离开，蒋香慧就虚点着‘陈老爷’， “你咋又扮成这样了？要不是……，呃。” 蒋香慧及时止住了话，目光看向还站着的年轻后生，“这位是？” 只听‘陈老爷’的口中发出了清脆的女声，“我的战友，秦。” 蒋香慧“……” 果然是侄孙女，只是，战友是什么？ 秦？是字吗？ “姑奶奶。” 见姑奶奶发愣，蒋瑜开口交代道，“神药一事，县衙可能会传唤你与当初被我买下的第一批奴仆。 你把你的身份，以及所有产业都写在你名下的事儿，如实告诉知县大人就行了。 至于贵夫人的来处与名讳，您并不知道，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事。 以后，贵夫人的身份再也不会出现。 您告诉柳达一声，就说陈老爷来买府一事，纯属上当受骗了，契约都在您的名下。” “可是，可是。” 蒋香慧着急起来，“若暴露出我就是罗镇的蒋香慧，那我卖身为奴的事，必定暴露出来，我身为奴仆，怎可买奴仆？” “您已赎身！” “卖身契不在我身上呀！” “一会我就回去拿，估计今夜是进不来了，明一早，城门一开我就进来。” 蒋香慧松了口气，可心里又有担忧和愧疚。 愧疚的是，经此一事，县城产业就真的必须在她名下了。 担忧的是，吴家人知道后会缠上来，甚至怀疑她用了吴家那350两银子买下的产业。 明白姑奶奶的担忧和愧疚后，蒋瑜道，“您赚了钱，咱俩二八分，我八您二，不就解决了产业所属的问题了吗？ 我会把您的休书一起拿来，您去县衙登记一下，若吴家来纠缠，您就把埋银的地方告诉他们就是了。 您不稀罕吴家的银子，您嫌弃吴家银子脏，不甘心而已。 没被休弃之前，您还是吴家掌权人，埋了吴家的银子，哪儿错了？ 又没埋出吴家，怎么就算是偷了？ 您也别真的不甘心，银子对于吴家来说，就是灾难。” 被侄孙女这么一说，蒋香慧不纠结了。 待柳达端了茶水来，正厅里只有蒋嬷嬷一人。 “陈老爷呢？” “生气走了，县城的所有产业，夫人都写在了我的名下，谁敢买卖？他上当了。” 柳达“……” 夫人对蒋嬷嬷的看中程度达到了天那么高的程度。 …… 蒋瑜和秦越兵分两路，蒋瑜回去找爷爷要姑奶奶的卖身契和休书。 秦越恢复自己原本的样貌去州城，赶紧把越府接手了，再拿着风家人的卖身契来秦府领人。 免得县衙查案时，因秦府奴仆超多一事，引起过多关注。 ……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蒋瑜化成了弟弟蒋瑾的模样，腿着回南山村。 道上没人就快速奔跑，道上有人，就正常步行。 就这样走一阵跑一阵，晚上九点多才到家。 蒋爷爷已经睡下了，蒋瑜直接翻墙，刚跳进院里，就被强光照在了眼睛上。 见到翻墙而入的是人有着孙子的容貌，蒋爷爷收回手电筒，轻声问，“怎么这么晚回来？出什么事了？” 蒋瑜眼前晃着两个大大的亮点，像瞎了一样，爷爷居然把抓贼的快速办法用在她身上， “我很快就能找到姑奶奶了。” “啥？” 蒋爷爷一头雾水。 蒋瑜像瞎子一样摸着走进屋，“姑奶奶估计要暴露了……” 听完，蒋爷爷的太阳穴直跳，真不怪他喜欢不起来秦夫子，这就是个会惹事的武夫。 从东屋拿出姐姐的卖身契和休书，蒋爷爷交代孙女， “若你姑奶奶真暴露了，你就和她回来一趟，好叫村民知道你姑奶奶摇身一变，成了有钱人了。” 蒋瑜“……” 爷爷，你这么高调炫你姐姐的富，能行吗？不认真苟下去了吗？ 蒋爷爷依然不放心孙女走夜路，蒋瑜只能回屋歇着，凌晨四点才离开。 到了县城已经八点多了，城门早已经开了，但今天出入城的检查都很严格。 蒋瑜就是她自己，没化成任何人，只是穿了男装。 进城的原因当然找姑奶奶了。 姑奶奶是谁？当然是我姑奶奶了。 城卫兵把她当成傻子，不屑的赶她快点进去，别耽误后面的人进城。 蒋瑜“……” 开个玩笑而已，她就成了傻子了？ ------------ 第160章 概不偿命 秦府前的人更多了。 蒋瑜转身去酒楼，自己说一早就来，没来成，府门口被堵成这样，姑奶奶肯定不会在府内等自己。 姑奶奶果然等在酒楼。 蒋瑜走到焦急踱步的姑奶奶面前，“女掌柜，听说你这酒楼缺短工？” “去去去！一边去！” 蒋香慧不耐烦的赶着眼前有些面善的后生，她这时候哪有心情‘招工’？而且酒楼也不招短工。 “你确定？” 蒋瑜恢复女声，她不过就是穿了男装，姑奶奶居然没认出她来。 蒋香慧一把抓住侄孙女，给拽进酒楼里，“怎么晚了？” “爷爷不准我走夜路。” “你爷爷他呀！” 蒋香慧轻叹一声，“总是心疼这个，心疼那个，从来不心疼他自己。” 蒋瑜把两张契约给了姑奶奶，“您小心应对，别在乎吴家那点银子，给他们，让他们更乱才好。 酒楼彻底交给您了，别招工，买奴仆回来，那些锅，必须要死契下人。” 蒋香慧颔首，“我招的是小二，留待培训的厨子已经买了。等这场风波过去，我会叫他去州城找你。” “叫他直接去败家子酒楼找花椒就行了。” “怎么叫败家子酒楼？” “因为人尽皆知。” 蒋瑜很喜欢这个名字，比什么广告都好。 蒋香慧对州城的事了解不多，她也不想了解太多，侄孙女是个有主意的。 …… 县城有‘自己’的瓜吃，蒋瑜不着急去州城，就继续在城里晃荡，听着各种八卦。 这回，终于听到了点不一样的。 “听说沈瑶儿去县衙击鼓了。” “状告陈家吗？” “听说连沈家也告了。” “哟？告沈家什么罪状？” “投毒！这事已经传开了，陈及发好像也去击鼓了。” “那赶紧去县衙看看去呀？” “不用去，后天一起审理。” “那沈瑶儿不就危险了吗？” “你可真笨！” “嘿！说着说着，你怎么还骂起人来了？” “这时候谁敢乱动？动了沈瑶儿不等于不打自招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 “说你笨，你服吗？” “服！” 蒋瑜“……” 沈瑶儿活了？ 还不再逆来顺受，准备反击了？ 不错不错，鬼门关走一趟，变得坚强了。 不枉自己给她胡乱塞了一把药，连脑子都医好了。 …… 看到越府二字，秦越不由得想到秦府。 阿瑜心里是有他的吧？ 先整理整理府内，看起来没那么荒凉了，再把西厢房里的被褥抱去正屋东屋床上，才锁上大门，大摇大摆的租了马车，去往南海县城西的秦府。 接人嘛！要高调，低调只会让监视秦府的人起疑。 秦府门口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马车很难行走，秦越叫车夫大喊， “让开！让开！若被卷入车轮下，概不偿命。” 谁呀？这么嚣张？ 盯着秦府大门的目光都转了过来，只见一辆马车从人群外往里挤，车夫高高扬起马鞭， “快闪开！快闪开！我家老爷来收人来了。” 收人？ 你家老爷是阎王爷吗？还收人？ 好不容易抢到的站位，怎么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就让开了？ 因大力气抢到C位的蒋瑜，双手一伸，往后一退一挡，秦府门前被占了一半的马路就露出来了。 可是，被她胳膊挡去后面的人，摔倒一大片，被压在底下的人鬼哭狼嚎。 指责声从后面往前传，传到蒋瑜身后的一排人时，这排人一起指着蒋瑜说是蒋瑜推的。 蒋瑜满脸无辜，“我这么瘦弱一后生，能推动你们这么多人吗？” “那你干嘛张开双臂？” “因为我想保护你们呀！我感觉到一阵冷风吹来，还听到了铁链声。 怕是有看不见的东西趁乱使坏，就张开双臂想拦住这阵风，谁知道风只是轻轻吹了我的双臂，就…… 后面，有没有被风带走的人？” 摔倒的吃瓜群众“……” 若真信了你的鬼话，我们已经是被勾走的魂了。 蒋瑜看向右边离她一臂之远的人群，“要不要我替你们挡一挡风？” 右边人群忙主动后退，让出路面，他们不需要这个诡异少年郎的好心。 她再往左边看去，左边人群立马自动后退，他们也不需要这个少年郎的好心。 蒋瑜很失望，张开双臂，横着向左边巷口走去，所过之处，一人没有。 秦越拍拍马车门，惊醒发愣的车夫，“赶车啊！” 马车停在秦府门口，从中走出一个高壮年轻男人。 门房从高凳子上跳下，低眉顺眼又客气，“客人，您是？” “我来收人。” 吃瓜群众“……” 这年轻男人就是车夫说的老爷吗？ 年纪轻轻做老爷，上面必定没有父亲，没有父辈庇护的老爷，也就那么回事。 门房内心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仍然恭敬问道，“府内主子不在，您想收人，恐怕……” 秦越拿出一沓卖身契，“你家夫人嫌府里奴仆太多，卖了22个奴仆与我，我来收人，顺便看看热闹。” 门房“……” “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禀告管家。” 管家柳达“……” 少爷不是说过几天来带走风家人的吗？怎么变成夫人把风家人卖给他人了？ 夫人消失了，府里出了大事，少爷也不出现，他的主子不会又变了个模样吧？ 腹诽间，与门房出了大门，看到门口的年轻老爷，柳达差点喊出一声‘少爷’。 仔细一瞧，这位年轻老爷虽然和少爷的模样有些相似，但个头差距太大。 他的目光往下移，想看看年轻老爷那被衣袍遮住的腿上，是不是踩着高跷？ “咳！” 秦越用力咳了一声，秦府这个管家不行啊！要不要叫阿瑜换一个？ 柳达回神，抱拳躬身，“这位老爷，卖身契在您手上，您自然是可以带走奴仆的，只是您这只有一辆马车……” “怎么？” 秦越很不满，“依你的意思，我还要把马车让给奴仆乘坐，我下车走路？或者，奴仆跟我挤在一辆马车里？ 难怪你们主子会把你们给卖了，都是没规矩的！” 柳达“……” 被主子卖掉的又不是他，他还没说完这位年轻老爷就发火，看来脾气不太好，他就不说了。 侧身对身边的门房吩咐去喊风家人出来。 ------------ 第161章 别想美事 瘦成竹竿皮包骨的风家人一出来，吃瓜群众都明白秦府管家的意思了，叫这么一群老弱妇孺跟着马车步行，不死也脱层皮。 也不知道秦府的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居然买回这样的奴仆。 也不知道年轻老爷是不是没上过私塾？卖身契上写着年纪的嘛！怎会买下如此多的老弱妇幼？ 秦府主子蒋瑜“……” 买人的是不靠谱的秦府管家。 年轻老爷秦越“……” 我确实没上过私塾，我上的是公立学校。 秦越低头对着卖身契一一点名，被点到名字的，要答一声‘到’。 点完名后，秦越大手一挥，“出发，去州城。” 州城？ 几十里地远的州城，这群老弱妇幼能走到州城才怪。 “老爷，老爷。” 风玉东给秦越跪下了，“求求您可怜可怜小的年迈的爷爷奶奶，不需要牛马，您给个板车，我们兄弟拉着板车就行。” 吃瓜群众不但跟着附和，还表扬风玉东孝顺。 “孝顺？” 秦越拍着手上的卖身契，“这么多人才一百两银子，你们要不要买回去？” 吃瓜群众没想到年轻老爷这么气盛，直接和他们掰扯起来， “既然你们同情他们，我也不用你们买，送给你们一个老者，你们接回去养着怎么样？ 这么多老弱妇孺能做什么？既然他们不能做事，是不是可以不用吃喝？ 秦府主子舍不得他们一家骨肉分离，可谁养得起这些个祖宗？ 秦府主子请求我买下他们，我叫他们走路去州城，我就是恶人吗？ 秦府主子用神药救了奴仆，结果呢？却被你们这些人堵了门。 你们的心，可真善良啊！” 被怼，有些人不以为然，他们就是看个热闹怎么了？ 有些人就觉得面红耳赤，看别人的热闹也是一种恶，尤其是看善良之人的热闹。 “走不走？” 秦越低头望着风玉东，“不走就当场打死，省的浪费粮食。” “走吧！” 风清禾拢了拢肩上的小包袱，“玉东，背上你奶奶，走。” 一大家子22口人，青壮背上老人，妇人抱着或者搀扶着幼童，跟在马车后面离开。 这次不用蒋瑜帮忙，人群主动让开了。 等那一群踉踉跄跄的背影远去，人群里有不少人选择离去。 没多会，只剩下一小部分人还在坚持着。 ‘瓜’被秦抢走了，蒋瑜也跟着离开了。 …… 在城门不远处，秦越挑了家客栈，要了间上房。 付了车夫车费，待车夫离开后，就丢给风玉东两锭银子，“去买一辆马车一辆牛车，等看过明天交通案的审理之后再回州城。” 风玉东“……” 老爷不是恶人？ “快去！” 秦越一副嫌弃表情，“你这么不机灵，怎么叫你做我的管家？” 管家？ 风玉东惊喜，他若做了一府管家，自家这些老少，他就能照拂一二了。 “别想美事！” 望着风玉东上扬的嘴角，秦越泼冷水，“整个府内的琐事全都交给你们一大家子，你想护着他们？那你一个人累死吧！” 风玉东“……” 就只有他们一大家子？太好了！ “我，小的还有三个兄弟，我们四兄弟能干完的。” “你以为是种地呢？” 秦越挤兑他，“你们四兄弟能做饭吗？你们四兄弟能洗衣缝衣缝被子吗？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都生存去努力，而不是附在别人身喝别人的血，那和蚂蝗有什么区别？ 管家该做的事，就是合理安排每一个人在最适合的岗位上。 你若做不到，我买个新管家回来管你这一家子。” “我能！小的能！” 风玉东捏紧手上的银锭子，“小的会努力的，请老爷放心。” 秦越对他挥挥手，“赶紧去做事，把你这一大家子安顿去大通铺去。” “是！” 这声回答，是自从离乡背井之后，风玉东说出的最铿锵有力的一声。 …… 县衙还没开门，门外就围满了人。 尤以最前排最中间的四根竹竿最显眼。 有人认出这四人是昨天被一个年轻老爷从秦府接走的一大家子奴仆中，年轻的四兄弟。 这四兄弟不是背着一家老少去州城了吗？怎么还在南海县？ 卯时（6点），县衙大门刚打开，人群就一拥而进。 风玉东四兄弟迅速冲进大堂两侧，各占据了一个视线良好的位子。 公开审案一般在大堂审理，审案时间为中堂，中堂为巳时至未时(10至14时)。 老爷想来看审案，风玉东就带着三个弟弟来给老爷提前抢好四个位子，老爷喜欢哪个位子就站哪边好了。 秦越下客栈一楼，就被掌柜告知他的四个奴仆去县衙抢位子去了。 秦越“……” 他就是用恶言恶语表达善良，就能把风家人给治住了？风家人这一路寻亲，到底受了多少罪？ 既然有人给他占位，秦越就不着急了，吃了早饭，慢悠悠去了县衙。 县衙门外被来听审的老百姓围的水泄不通，秦越好不容易挤到了门口，又被衙役拦住。 无论他怎么跟衙役商量说里面有他的仆人在占位，衙役都不放他进去。 怎么办？特意留下来等看审案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吗？ 眼看已经到了巳时初，老爷还没来，风玉东等得着急，叫不远的堂弟风玉南留意着进来的人，他出去看看。 丢了一个位子没关系，老爷不来，他们就不用四个人都在，只留下一个人听审，回去解说就行了。 风玉东一出来就看到被衙役拦住的老爷，他忙上前握住衙役的手，趁机塞了一角碎银， “衙役大哥，我们来了四个人占位，您通融一下，让我家老爷进去，我们出来三个人，您又多了两个位子，不是很好吗？” 衙役攥着手中不小的碎银，心中满意，嘴上却说，“仅此一次，你们赶紧出来两个人。”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喊他们出来。” 风玉东轻扯秦越的衣袖，从衙役让开的缝隙挤进门内， “老爷，留下谁陪您？” “你留下。” 风玉东的小动作，秦越看得很清楚，他知道只要塞银子就能进去，可他没带，因为他没想到来县衙看审案也需要用到银子。 风玉东比较机灵，身上还有碎银，留在身边合适。 风玉南带着两个弟弟离开后，衙役又赚到了两个位子钱，对四根竹竿倒是有了好感。 ------------ 第162章 堂下何人？ 巳时中，升堂了。 闹哄哄的大堂内外安静下来。 最先审的是交通事故案，王麻子这个幸存者成了被告。 告他的是所有伤者和死者的家属。 王麻子“……” 他到底有多蠢？居然答应知县大人做被告？这么多的原告，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给淹死了。 他是整个案件的关键人物，他应该是证人才对。 他抬头看向明镜高悬下的知县大人：你这么黑，明镜怎么没把你的心给照出来？ 看到王麻子成被告，秦越也很惊讶，这个王麻子脑子是不是不够用的？ “堂下何人？” 知县大人一拍惊堂木，对王麻子喝道。 王麻子“……” 我是何人，大人会不知道吗？ “小民王麻子，家住……，上有……下有……” 王麻子把知县之前问过的都说了一遍，免得知县再明知故问。 知县“……” “本县问你你再说，没问的别说。” “大人您确定吗？” “啪！” 无奈的知县只能再拍惊堂木吓人，“说说你为何能活下来？” “大人的意思是小民不该活下来？在这场灾难里，再多小民这条贱命才合理？” “哈哈哈……” 看审的老百姓笑了起来，都很佩服王麻子的胆子。 王麻子“……” 死过一回了，我怕谁？ “肃静！” 知县拍着惊堂木，两边衙役用手上的水火棍戳着地面，沉声连喊：“威武！” 震慑差不多了，衙役住了声，知县陆续问案， “王麻子，你身上的伤和你身上的银票是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有多细？” 王麻子的屁股坐在脚后跟上，就算他被放出衙门，这么多原告也不会放过他，他干嘛还配合？ 知县“……” 判官抿紧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没有被告是不合理，可也不能把唯一的证人拉出来做被告啊！ 见知县要怒了，案件眼看要进行不下去，判官好心开口道，“王麻子，你只是暂代被告，你真实身份还是证人。” “谢过大人！” 王麻子麻利的站起身，跑到证人该站的站位站着去了。 判官“……” 知县“……” 知道啥叫刁民了吧？看你还敢不敢多嘴？ 知县开了‘被告暂为空’的金口，王麻子这个证人才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是沈管家找到小民，给了小民一百两银票，叫我跟在送沈家小姐和姑爷马车后。 叫我亲眼看到沈家姑爷无治才能离开，还给了我神药消息，说到关键时候拿出来用…… 神药消息放出去了，我打算悄悄进城去秦府继续看热闹，刚转身就晕了…… 蒙面人给我松了绑，还说马被喂了疯药。 我还没来得及跳下马车，马就被人抽了一鞭疯狂奔跑起来，我只来得及抓住车厢边框……” 随着王麻子的供词，不仅看审老百姓的心里有了被告的人选，跪了半个大堂的原告心里，也都有了被告的人选。 “那两个蒙面人呢？” “不知。” “有什么特征？” “我当时头脑昏沉，没留意，后又听说马被喂了药，害怕之下，头脑更昏沉了。 我能活下来，全赖祖上积德。以后我定学祖上积德行善，再也不为了银钱做别人的托儿了。” 知县丢出一令签，叫衙役去沈府传沈老爷和沈管家来问话。 在‘车祸’发生之初，沈老爷便知道了，他恨不得立刻把管家给杖毙了。 但他不敢动，只能心存侥幸等待着。 但在女儿沈瑶儿状告他后，他就明白自己在劫难逃了。 他把最爱的妾室给抬成了平妻，并把执掌中馈的权利给了平妻。架空正室夫人的权利。 又把印章给了平妻替他养育的儿子，暂代他掌管整个沈家所有产业。架空嫡出大儿子的权利。 如今被传唤，他泰然自若的跟着衙役去县衙。 沈管家一路低头跟在老爷身后，额头上的汗水滴答滴答的滴落。 他不知道怎么会出如此大的纰漏？ 他该怎么办？ 他不想死啊！ “小民沈万仁叩见大人。” “小民沈晓叩见大人。” 沈老爷和沈管家跪在了堂下。 “沈晓！” 知县一拍惊堂木，“你为何唆使王麻子把陈蕴的死赖在别人身上？” “小人冤枉啊！” 沈管家匐地，“小人根本就不认识谁是王麻子，何来唆使一事？况且陈蕴是小人的姑爷，小人怎会有如此作为？” “带证人！” 知县一声喊，就有人传声出去，很快，就有衙役带进来一个白布包扎着额头的女子。 女子盈盈跪下，“小妇人陈沈氏拜见两位大人。” 判官“……” 终于有人看得到我了吗？ 知县问道，“陈沈氏，你来说，你为何状告你父亲沈万仁？” “回大人。” 沈瑶儿抬起头，直视堂上的知县，“我作为沈家嫡小姐，被陈家用一顶小轿抬进门成了妾，是因为庶妹冒用我名勾引陈蕴。 父亲恼陈家大张旗鼓去沈家门前闹事，更不愿意替我正名，直接把我丢出沈家大门，以为能了结这事。 谁知陈家是个没底线的，不但宣扬我是沈家嫡小姐，更笑话父亲愚蠢，令沈家成了笑话。 陈蕴以前身子是弱，可在与我成亲之后，身子越来越好。 我们经常回娘家，一住就半个月之久，我是想利用娘家的精细饮食给他调养身子。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当然希望他能和我长长久久了。顺便还能气气父亲那样待我。 我之所以肯定父亲给我们投了毒，是因为我小时候中过这种毒。 中了这毒的特点是四肢无力，如同病入膏肓，一般大夫都诊断不出，唯有放血放毒。 我寻死撞在陈家院墙上，额头出血倒下后，无力的四肢突然就有了知觉，那时我便知自己中毒了。 醒来后，我便来县衙请求大人给小妇人做主了。 陈蕴已死，父亲为了他的颜面，肯定也不会让我继续活下去，为了活命，小妇人只能状告父亲。 若要证据，唯有撬开沈管家之口，他就是父亲身边的一条狗，父亲叫他干嘛就干嘛。 我们这些小姐少爷，包括我母亲沈家的当家主母都指使不动他。” “沈晓！” 知县质问匍匐在地的沈管家，“你是主动招供？还是享受一下刑具再招供？” 感谢宝子【伊欢】投来的月票，多谢！ ------------ 第163章 怎么有些耳熟？ “我招！我招！” 沈管家本就怕死，如今大小姐出面状告老爷，他就拼一拼，也许还有活路， “大小姐说的没错，老爷是很厌恶姑爷，并嫌大小姐丢脸，可他俩还经常回沈家，令这件事情一直沉静不下去…… 大小姐状告老爷之后，老爷便架空了夫人和大少爷，就是报复大小姐……” 沈管家既然说了，自然不止这两件事，这几十年，他替老爷做的缺德事，毫无保留的全说了。 沈万仁原名李旺才，地痞流氓出身，惹出一桩人命案后，改名换姓来到了岭南，后来用沈万仁这个名字在南海县落了户。 起初只是买了沈管家一个奴仆，他叫沈管家盯梢有钱人家的小姐假装流氓调戏，他再上前英雄救美，笼络小姐芳心，好能让他一步登天。 沈家的正室夫人就是这么弄到手的，正室夫人是南海富商钱老爷的掌上明珠，陪嫁铺就十间，陪嫁银就万两。 沈老爷哄走了沈夫人的银子和铺子的管事权，从中赚取了如今的沈家。 有钱后，沈老爷就冷落了夫人，开始在外猎艳，被他哄骗利诱的女子不在少数。 能抬回来的就抬，不能抬的没了新鲜感后就甩。 沈老爷曾经看中一个庄园，但庄园的主子不愿意卖，沈老爷先勾引了庄园之主的妻，然后勾结这女人毒死了庄园之主。 庄园和女人就都到了沈老爷的手中。 “那女人就是老爷才抬起的平妻，毒死庄园之主的毒，就是毒害陈蕴和大小姐的延胡索。 延胡索在老爷家乡的路边随处可见，老爷家乡的人都知道延胡索吃多了会中毒。” 看审老百姓瞠目结舌，平日里彬彬有礼的沈老爷，不仅是地痞流氓出身，暗中还欺行霸市强占良田？ 知县“……” 在他的治理之下，居然藏着这么一个伪善之人。 “沈万仁，你可知罪？” “小民知罪！” 沈万仁瘫坐在地上，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沈晓把他的毕生全部倒了出来，他是死罪难逃了。 知县挥挥手，衙役把死狗一样的沈万仁拖了下去。 “沈晓。” 知县的声音很轻，“是谁让你杀人灭口的？” “没有，小民没有杀人灭口。” 沈管家颤抖着身子，老爷是主犯，他也逃脱不了，只盼自己不是死罪， “老爷是这么吩咐的，小民还没做，小民可不敢做这么大动静的杀人灭口行动啊！” “带下去！” 知县挥挥手，沈管家也被带了下去。 “陈沈氏，你又为何状告你公公陈乃发？” 沈瑶儿“……” 被告空着，说明知县大人也没调查到嫌疑人。 那么，就让她来替大人分忧解愁吧！ “因为小妇人怀疑我公公就是车祸指使人！” 哗！ 堂下一群原告以及堂外看审老百姓全都哗然。 怎么可能？ 陈蕴是陈乃发的亲儿子啊！虽然总是病歪歪的，谁也没见陈乃发嫌弃过。 “贱妇，你污蔑我！” 跪在一群原告中的陈乃发直起身指着沈瑶儿大喊。 “肃静！” “威武！” 衙役的水火棍一阵威慑之后，知县道，“本县还没问你，你跳出来大喊大叫咆哮公堂，阻碍本县断案做什么？心虚吗？” 陈乃发“……” 完了，知县要找替罪羊了吗？ 不，不不，他绝不能是替罪羊。 “回大人，小民觉得秦府才像是车祸指使人，若神药真存在，制造一场惨案扰乱我们所有人的视线，不是不可能。 虎毒尚且不食子，小民怎么可能是车祸指使人？” 这话倒也很有道理，知县沉思着，这秦府不知是什么来历，主子神神秘秘又始终不在府内。 “禀大人，小妇人之所以怀疑公公陈乃发，是因为他在外面养外室。 外室子只比陈蕴小几个月，并且外室的居住和生活条件皆比陈家好上太多。 陈家两间铺子也被我公公悄悄写在了外室子名下。 在我和陈蕴被我娘家送回陈家后，只有我婆婆在哭嚎，不见我公公的人影儿。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他才带了个大夫回去，说那个大夫是城里有名望的大夫。 小妇人在城里居住十几载，城里几位有名的大夫，小妇人都是认得的。那人，小妇人不认识。” “你胡说！” 陈乃发着急反驳，“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怎么就认得全城内所有名大夫？” 话虽这么说，可任谁都能看出陈乃发的心虚。 真有事儿？ 知县丢出两枚绿头令签，“传秦府人，传陈乃发的外室及外室子。” 衙役去传人时，知县询问陈乃发所找的大夫地址。 陈乃发支支吾吾说不出，知县欲丢令签打板子，他忙招供， “大夫确实是假的，小民早就受够了蕴儿病情的反反复复，这次又是这么严重。 小民只是不想再花冤枉钱，就请人假扮大夫，好叫我妻子死了心。” 堂下堂外又哗然起来。 无毒不丈夫！ 陈乃发够毒，儿子还没死，就不想医治了。 若不是这场车祸，谁又能知道沈陈两家的男主子，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渣渣呢？ …… 被传唤，蒋香慧握紧拳头不让自己颤抖，她不是奴仆，不是蒋嬷嬷，是这一府人的主子，是酒楼的老板。 “堂下何人？” 知县的惊堂木一出，蒋香慧被吓成了结巴， “大，大，大人，老，老，老妇是罗镇吴家吴有才休弃的糟糠之妻蒋香慧。” 知县“……” 吴有才？谁呀？怎么有些耳熟？ 旁边师爷给了提示，“前不久，一个叫吴坤的男子，状告母亲偷窃了家中所有财务的案件。” 哦？原来这位就是被婆家欺瞒哄骗了三十多年的无知妇人？ 知县仔细打量着蒋香慧，瞧着也不像愚蠢之人呀！ “蒋香慧，你可知本县宣你来做甚？” “知。” 蒋香慧低垂着脑袋，“因为夫人的神药。 大人，那真不是神药，是烈药，是退热的烈药。 当初夫人所救的父子也在，您问问他们父子，是不是很久很久才缓过来？ 夫人给奴仆吃的都是半细半粗的粮，甚至叫老妇给那对父子煮鸡蛋，用了烈药的身子骨，是要养很久的呀！ 救人，怎么还救出事儿来了？这以后，谁还敢救人？谁还敢呐！” 蒋香慧趴在地上呜呜哭泣起来，若知道会惹事，她就不让侄孙女救柳达父子了。 ------------ 第164章 错！是因你陈家 “大人！” 柳达带着妻子儿子就跪在蒋香慧身后， “小民父子俩就是夫人所救之人。大夫在救人时，也会在必要之时下猛药啊！怎么就惹事了呢？ 若早知如此，小民父子俩当初就该一死了之，免得牵连到夫人。” 知县“……” 我就问了一句，你们就把大义的帽子甩的满堂乱飞。 “你们夫人呢？” “不知！” 柳达摇头，“夫人安顿好府内，便说有事离去，至今未归。” “秦府内谁管事？” “蒋嬷嬷，不，是蒋主子。” 奴仆变主子？ 主子还不知所踪？ 难道又是一起人命案子？ 知县一拍惊堂木，“从实说来！” 柳达是在陈老爷来时，才知道秦府在蒋嬷嬷名下，他两句就说完了。 州城赢府？ 知县用眼神询问判官。 判官还真知道赢府，实在是宋败家子太有名了。 那位陈老爷把府名定为赢府让人喷笑，更绝的是，接手的酒楼居然直接叫败家子酒楼。 牌匾都挂上了，明晃晃的，还不包上红布等开张揭牌。 每天去看酒楼开没开张的人不在少数。 他下值时，有时还会绕几步路顺便看看。 “一个人傻钱多的商人。” 蒋瑜“……” 我若真钱多，被定位成傻子也没关系，关键我穷啊！ 判官这句声音不算小，堂下跪着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都想着若哪天去了州城，一定去见识一下败家子酒楼。 蒋瑜“……” 欢迎光临！ 蒋香慧从自己发现被丈夫欺骗说起，说到丈夫想给她安上疯子的名声； 说到夫人看到她清澈着急的眼神后，甘愿用150两银子买下她； 说到买了府后，夫人把卖身契给了她，并叫她把所有契约都登记在她的名下， “夫人说登记在老妇名下是为了方便，说她夫家不可经商。 老妇信以为真，谁知道夫人再也不回来了。 呜呜呜，老妇还没报答夫人的救命与再造之恩啊！” 知县“……” 有这么大方的夫人吗？怎么不给他遇见一个？ 命衙役去户房查找蒋香慧名下的契约登记册，登记册上的日期与蒋香慧所说无二。 知县命秦府一干人等退下，开始问询陈乃发的外室母子俩。 跪得膝盖疼痛不已的原告们“……”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从头跪到尾？ 陈乃发的外室和他是青梅竹马，但双方父母有过嘴角，甚至动过手，见面和仇人一样。 两人自知不能成事，但又不舍得分开，就想到了养外室的方法。 外室养在县城里，吃穿用度都是陈乃发从两间铺子里截走的收入。 陈乃发之妻因为陈蕴的身子心力交瘁，以为店铺生意确实不好。 沈瑶儿进门后，与陈蕴多次回娘家，发现了陈乃发养外室的事儿。 陈乃发也遇到过儿子儿媳妇，自觉事儿要瞒不住。 他讨厌妻子，更不喜病歪歪的儿子。 觉得两个铺子到了那对母子手中，就是败光的下场，便把铺子改在了外室子陈杰名下。 “荒唐！” 知县怒拍惊堂木，“外室子哪有资格得家产？” “大人。” 陈乃发惶恐认错，“小民错了，小民错了，但如今杰儿是小民唯一子嗣……” “胡说！” 知县怒喝，“你的儿媳妇还活着，她是陈家财产继承者，你欲谋算陈蕴的性命是事实。 两间店铺改回到陈蕴名下，若陈沈氏继续守寡，就是她活命的资本。 若她过继养子，将来就是她养子的。” “她不是！” 陈乃发着急，“她只是蕴儿的妾室。” 知县“……” 这是逼他说重话啊？ “妾室也是陈家正儿八经的儿媳妇，你的外室和外室子啥都不是，更没有继承家产的资格。 他们居住的条件和吃穿用度超过了正主儿，就要降低标准。 陈沈氏，你公爹外室之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沈瑶儿对着堂上的知县不停的磕头，大人帮她扳倒了挡在前面的大树，她有了安身立命之处。 大人还给她指引了保住两个店铺的办法，她真的很感谢大人。 她面前的地上很快就有了血迹，额头缠绕的白布上，已经浸透了红色鲜血。 “行了行了！别磕了。” 知县心有不忍，他就是喜欢偏帮弱势一方而已，不至于把命磕给他吧？ “来人！送陈沈氏去后衙，让夫人请个大夫回来给陈沈氏看看额头伤口。” 泪眼婆娑的沈瑶儿被衙役送去了后衙，看审的老百姓纷纷夸赞知县大人仁义。 知县摸着山羊胡子忍着笑，他最喜欢老百姓真心实意的夸赞他了。 “陈乃发！” “小民在！” 知县指着自己面对的右边，公堂的左边，空着的‘被告席’，“你跪到被告那边去。” “为何？” 为何知县大人还拿他做替罪羊？ “你先跪过去，待本县给你审理审理，你就知道为何了。” 陈乃发被衙役拖出原告群，按在了‘被告席’上。 “陈乃发。” “小民在。” “你可知车祸的起因是什么？” “神药。” “错！是因你陈家！” 知县声音极度温和，“是你陈家不知好歹，娶了沈家大小姐后，还想踩着沈家耀武扬威。 沈万仁对陈蕴动手，完全是你们逼的。医治时，你还找个假大夫，直接就把你妻子给弄懵了。 你才是陈家的天，你这个天不但没教导好你的妻子，还没教育好你的儿子，你才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 神药出现，你为何就不冷静的让陈蕴死在家里了？ 那么多人跟在身后，你为何不阻止？当时，你的心里在想什么？ 是不是像沈万仁一样，想把你儿的死推到别人身上？ 万一神药治死了你儿，不但能掩盖假大夫的事情，你还能趁机敲诈秦府一笔银子。 万一神药治好了你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秦府主子就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不该找你要银子，对不对？” 陈乃发惊恐的望着堂上的知县大人，知县大人怎知他心中所想？ “啪！” 知县一拍惊堂木，“所有原告杖十，扔出去！ 为了看热闹，牛车马车一齐拥上官道，造成了从一匹疯马到十几匹牛马一起狂奔的重大事件。 王麻子没告你们害的他没时间自救就不错了，你们还来告疯马的主子？ 你们把疯马主子找出来，本县就替你们要来丧葬费！” ------------ 第165章 《交通规则》 不仅原告愣了，看审的老百姓也愣了。 “冤啊！” 原告群里有人喊，“那王麻子肯定知道疯马主子是谁。大人，您只要用刑，他必定招供！” “你不服？” 知县望着这人，“你的马车哪来的？” “小民自家的。” “你家做什么营生？” “我家是地主，没经商。” “来人！” 知县丢出两个黑头签，“杖十，问问他家的地租粮租有没有按照规定收取？有没有苛待佃户？ 有没有把奴仆的性命放在心上？奴仆命在旦夕之时有没有给请大夫？ 有没有杖毙过奴仆？有没有……” 不等知县说完，这人立即求饶，“小民错了，小民错了，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啊！” “开恩？” 知县笑道，“你不是劝诫本县用刑吗？本县先从你这里试试，试试屈打成招之下的供词是真是假？ 若是真，本县必对王麻子施重刑，若假，那就没必要施刑了。” “大人饶命！大人开恩！小民错了，小民服从大人的宣判！小人服！” 此人不停的磕头，他若被上了刑，他一家都得完蛋，谁家没死几个奴仆？ 知县不搭理不停磕头的这人，问向其他原告，“可还有不服者？” 所有原告立即匍匐在地，“服！小民等，都服！大人英明神武！” 大堂外看审的老百姓终于回过神来了，大人的心是向着他们底层老百姓的，大人不喜那高高在上的乡绅士族。 他们也激动的跪地大喊，“大人英明神武！大人英明神武！” 秦越反应迅速跟着跪下，想到阿瑜说这边见官就跪，问燕儿受不受得了？ 他也受不了，但得入乡随俗，他现在是在任务中。 “哈哈哈……” 知县再也忍不住笑意，开心笑了起来。 果然！果然按照昨晚他书桌上突然出现的纸张上审理此案，不但不会成为悬案给自己的政绩抹黑，还得了老百姓的心。 审案，果然要出乎意料之外才会有惊喜。 他有不少悬案在手，若能与留下纸条的神秘人讨论一二，必有收获！ 判官虽意外，但也轻松了，这件案子知州大人很重视，这种结果，已经是最拿得出手的结果了。 这么多原告本就是闲的没事干，跟着陈家人进城凑热闹的。 也没人叫他们跟着，谁也不该负责他们的药费和丧葬费。 咦？ 丧葬费？ 这词用的很贴切嘛！以后就这么用。 他与知县调查了三天，为没有被告发愁，为怎么赔偿原告发愁。 他们都看出王麻子有所隐瞒，但在问到蒙面人的时候，王麻子的眼神毫不闪躲，应该确实不认识蒙面人。 蒙面人既然蒙了面，必定是不会让人认出来，问出一些特征也是大海捞针，这件案子就会成为悬案，他和知县都会因这件案子影响政绩。 所以，他与知县默契的不去认真逼迫王麻子说出蒙面人的特征。 但这件案子该怎么审？众目睽睽之下如何结案？都是让人头疼之事。 他与知县熬了两个通宵也想不出两全其美之法。 没料到今早，知县就笑眯眯的说此案由他主审，自己旁听就行了。 他自然是愿意把烫手山芋丢出去的。 案件审理过程与他和知县推演的一样一样的，他都替知县发愁了。 谁料知县突然来个峰回路转，把原告给判了。 判得好！一群没事找事的玩意儿，把他累了三天，担忧了三天两夜。 知县丢出十个白头签，“所有原告杖十！” 白头签，一签一板，被打过的人行走自如，身体伤害不大，主要起警告作用。 在啪啪啪的打板子声中，知县继续审陈乃发，“陈乃发，你做这个被告，可有冤屈？” 陈乃发匐地，“大人英明！” “被告陈乃发！” 知县丢出一绿头签，“判杖刑二十，收监等待宣判。” 陈乃发想喊冤，但他不敢，这么多原告都被打了，他一个被告还敢反抗吗？ “令！” 判完陈乃发，知县大声宣读他连夜‘拟’出的《交通规则》： “从今日起，所有车辆和行人，全部靠右行；行人走两边的人行道，车辆走中间的车道。 人行道与车道之间会用栅栏隔开，有故意毁坏者，罚银千两！ 过路口，要看交通衙役手中旗帜通行，红旗停，绿旗行。 所有车辆禁止超载，超载货物，卸下充公。 超载人员，每超一人罚银一两。罚银之后，超载人必须步行，若再坐回车上，被抓住后罚银二两，以此类推。” 知县卷起《交通规则》，向堂外老百姓喊道，“不知右边是哪边的百姓，可找交通衙役询问。 县衙新设交通房，招交通衙役20名，要求：身家清白，身强体健，方向感足，时间感强，不贪赃枉法正义十足的男性状丁。 以后遇到私下处理不了的交通事故，可到交通房报案，交通房会按照《交通规则》处理事故。 每种车辆能承重多少，交通房会贴出告示，大家只要依照告示中的通告执行，必定是高高兴兴出门，平平安安回家！” 老百姓愣了，交通规则？道路上有规则了？ 若路上真有规则，出门就再也不怕拥堵，再也不怕被权贵的车马碰撞之后，还要反过来赔偿权贵的损失。 有地方可讲理了！有规则可讲理了！ “大人英明！大人神武！大人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大人心系我们老百姓，给大人磕头，给大人磕头，愿大人平平安安！事事顺遂！” 知县表面很平静，心里却在欢歌，只要交通规则在南山县有了规模有了影响。 他这个知县，就算升不上去，就算被撸了，就算死了，这些老百姓也永远不会忘记他！ 他要名垂千古了！ “都起来吧！” 知县挥挥手，语重心长说道，“本县也是因这起车祸心有感触，两夜三天未眠，就为了处理好这个案件，并从中吸取教训。 但愿本县管辖范围内的所有人，都平平安安，事事顺遂！” 案件审理完了，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但除了原告，没有人会这么认为。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所有看审老百姓最关心的是《交通规则》和哪边是右。 若走错了，会不会罚银？大人没说，《交通规则》里肯定有。 他们得叫家人去背，背熟了，记在心里刻在骨子里，这与他们的身家性命和银钱有关！ 更与他们能理直气壮到县衙交通房去讲理有关！ ------------ 第166章 老爷姓越吗？ 判官心服口服，“大人果然名不虚传，此案的审理结果，就算有人不服，也找不出理由来辩驳。 此时又推出《交通规则》，效果必定非同凡响！下官在此预祝大人步步高升！” “不敢不敢！” 知县慌忙摆手，“《交通规则》一事，某还未来得及向知州大人汇报就私自宣读出去，实是担心之前的判决有不良后果。 某亲自去向知州大人请罪方可！” “哈哈哈……” 判官大笑，“知州大人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罪大人？不如大人把《交通规则》详细说来，下官请知州大人也在州城执行起来，缓解州城道路上的纷乱。” 知县“……”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装什么王八？ “设立交通房一事，还需与知州大人汇报，某这就回书房撰写《交通规则》，正好送与知州大人浏览，请知州大人评定还有哪些不足之处。” 判官“……” 自己白忙乎三天，啥也没落着？ 正在郁闷时，又听知县道，“某会署上你的名，算是我俩共同辛苦的结果。” “多谢大人！” 判官是这么心服口服了，若是他，他可没有这么大度。 知县微微一笑，不是他大度，因为不是他的辛苦结果而已。 …… 城里又热闹起来，公审结果传的沸沸扬扬。 额头包扎好后，沈瑶儿向知县夫人道了谢，匆忙从县衙后门赶去钱府，她要请外公外婆出面，为娘亲和大弟拿回沈家。 …… 秦越回到客栈，便催促风家动身，不把这些老弱病残安顿好，他的行动很不方便。 一路上，就听风玉东向风家人解说今天的公审。 风家人感叹，若他们北方也有这么好的知县，他们就不会往南来投亲了。 秦越状似无意问道，“你们投亲与你们当地知县有关？” 这位年轻老爷没有架子，还是个喜欢用恶言恶语和冷脸表现善良的别扭人，能如此心平气和一问，风玉东自是不隐瞒。 北方两年干旱了，知县不但不上报旱情，还加了一项河水使用费，谁家想挑河水浇地，一文钱两担水。 听起来好像不贵，可土地得需要多少担水才能浇透？庄稼需要多少担水才能浇活？ 想半夜偷水都不行，衙役把河边给围上了，只留了几处担水处。 为了庄稼，为了粮税，农民咬牙买水，浇到最后，收获的粮连粮税都不够，根本还不了水钱。 没钱就拉人，壮丁、女子和孩童都可以。 风家把所有能当的家底都当了，堪堪保住了家人。 北方是待不下去了，想到南方还有亲人，加上南方雨水足，不轻易出现旱灾，风家人就拖家带口来投亲了。 这一路上全靠喝生水吃野菜熬了过来，还熬过了去年冬天，终于在春天到了岭南。 不知是水土不服或者是不习惯岭南的潮湿，风家人开始出现泻肚症状。 开始是孩童，后是老人，没钱医治，风家人只能卖身为奴， “感谢老爷的收留，玉东必定带着家人替老爷打理好府内所有琐事。” “你们人太多了。” 秦越淡淡开口，把玉东吓了一跳，“老爷，我们……” “别紧张。” 秦越道，“我是说你们打理一府琐事，人太多了。 你们尽快养好身子，把府内零碎琐事交给老人和幼童，其他事情就交给你父母他们兄弟俩。 你们四兄弟就能空下手来替我做其他事情，我不努力挣钱，怎么养你们？” “多谢老爷！” 若不是在车辕上，风玉东就直接跪下谢恩了。 秦越摆摆手，“不必谢我！你该谢的是秦府的主子，是她心善收留了你们，还给你们找了出路，我也确实需要人手，就接下了。” 想到那个喊着要‘退货’，却没退成的少爷，风玉东觉得那少爷不仅容貌与眼前的老爷像，连性子都像，都是外表冷漠内心善良之人。 再想到秦府夫人原意拿出神药医治柳达父子，风玉东觉得自己一家子这是时来运转，遇到的都是善良的贵人。 越府？ 老爷姓越吗？ ‘越老爷’“……” 秦被阿瑜抢了去，他只能姓越了。 “一进够大，你们就在一进安顿下，三进比较小，如果孩子们能放手了，可安排去三进。 玉东你们四兄弟在二进整理出两间值班房间，青壮年安排轮流值班，一天一人就行，没必要把每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就当作是自己家，只要讲究规矩即可。” “谢老爷！” 风玉东四兄弟带头跪下，这次连风玉东的父亲叔叔风泰和风祥都跪下了。 秦越忙往一边避了避，风泰和风祥若真是阿瑜的长辈，他可受不起啊！ “起来，起来。” 秦越连忙叫这些人起身，“在府里没这些规矩，礼貌客气就行，不兴这种跪拜大礼。” “多谢老爷！” 风玉东四兄弟起身，又拉起了父亲和叔叔，“玉东这就带他们去安排。” “叫你弟弟去，你赶紧出去摸熟附近，再把生活用品和粮盐采买回来，府里啥都没有，缺的尽管置办！” 说着，秦越打开一个木头箱子，整整齐齐的银锭子晃花了风家人的眼。 风玉东“……” 不起眼的木箱子里居然是银锭子？那，那，另外一个木箱子里难道也是？ 秦越“……” 另一个木箱子里是我的道具。银子早就和阿瑜的银子埋在一起了，要不我干嘛提前回来一趟？ 秦越给他拿了十五个银锭子，“这些是三百两，不够再来找我支取，记得记账，你家谁会记账？拉出来做账房。” “我爹在家时，就在镇上的店铺做账房。” “正好，你就按照他们各自的特长安排他们做事。快去安排吧！我出去办事了，不用等我吃晚饭了。” “是！” 秦越拎着两个木箱子离开，风玉东想赶马车送他，被拒。 眼睁睁看着老爷走了，风玉东才用力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疼！不是做梦，他们一家子整整齐齐的安顿下来了。 …… 败家子酒楼。 秦越刚迈腿走进大门，就被小二拦住。 “对不住客官，本店还未营业。” “你是小甲还是小乙？” 小甲打量着来人，“您是越老爷？” “正是。” “您这边请。” 小甲把‘越老爷’请上了二楼雅间，“老爷，越老爷来了。” ------------ 第167章 求老爷赐名 “你先下去吧！” ‘陈老爷’对小甲挥挥手，待小甲离开后，她招呼秦越坐下。 “怎么样？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当然！” 秦越把中午的公审情况描述给蒋瑜听。 蒋瑜激动握拳，“知县确实如你说的爱惜羽毛注重名声。 我在府里等了很久，没等到有人来传，就知道涉及不到州城了。 不知姑奶奶的麻烦能不能解决？不知知县大人能不能公正判决？” “放心吧！” 秦越安慰道，“知县刚获得好名声，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冤屈好人的。” 蒋瑜想想也是，“你帮他一举扬名之后，他确实是累死也甘心。 我这几天培训花椒大料使用锅子，你回去给我采购调料和油盐酱醋回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 秦越把木箱子都交给蒋瑜，“这里剩下的银子都是你的，替我妆扮回我大哥的模样，我这就赶回去，进村已经是夜里了，正好。” 秦越离开后，蒋瑜拎着两个木箱子回赢府。 老管家身边的学徒小管家许智想上前帮忙。 蒋瑜干脆给他试试。 许智连同箱子趴在了地上。 老管家吓了一跳，自家老爷有神力？ 蒋瑜一手一个木箱子进了二进的厅堂。 “那些个嬷嬷身子怎样了？” “好了，都好了。” 老管家微微弓着腰，“老爷是想？” “把她们叫来，对了，把那两个老小厮也叫来。” 许智去跑腿了，蒋瑜叮嘱老管家，“管理府内不能太宽松，也别克扣他们的饮食。 多吃点，吃好点，他们身子恢复了，能继续做事，说不定还能替老爷挣钱，哪头划算？你算算。” “老爷教训的是。” 老管家眼眶红了，“老奴会提高府内的饮食花销。” 蒋瑜一挥手，“无论男女老少，每人每天早上一个煮鸡蛋，每两天割五斤猪肉回来。 我若在府内，吃食也跟你们一样，别单独做，费时费力又费钱。” “多谢老爷！” 老管家直接跪下了。 许智带着嬷嬷和老小厮过来，正好看到老管家跪下，十三个人也跟着跪下了。 蒋瑜“……” 叫老管家和许智起身站到一边，蒋瑜盯着剩下的十二个人打量，把这十二个人看的瘫坐在地上，才开口。 “两个小厮从今日起，改名叫小败和小赢。” “是！” 两个老小厮忙应下。 “管家，叫绣娘给他俩赶做两身一模一样的服饰。叫许智去找人定制一模一样的面具，再定制三个两寸见方的大骰子，和一个掷骰子的大碗。” 老管家不懂老爷的用意，但他和许智带着小败小赢立即去安排。 蒋瑜问询十个老嬷嬷，“我打算培训你们，叫你们在酒楼两边摆吃食摊位挣钱，你们觉得你们谁可以？” “老奴可以。” “老奴可以。” 十个嬷嬷争先恐后。 蒋瑜点出了六个人，留下四个年纪最大的嬷嬷在府内洒扫。 叫四个嬷嬷退下去把那四个老丫鬟给她叫来。 四个老丫鬟战战兢兢进了厅堂就跪下，不知老爷叫她们做甚？她们恨不得能隐身不被老爷发现，老爷怎么突然想起她们了？ ‘老爷’“……” 你们若能不吃不喝，老爷我就让你们自欺欺人。 “你们每天在府内做些什么事？” “回，回老爷。” 一个丫鬟大着胆子开口，“我们帮忙洒扫，缝补，烧火，哪里缺人手，我们就去哪里做事。” 就没见过有她们这样的丫鬟，不伺候主子，专门做杂事。 “很好。” 蒋瑜颔首，“从明儿起，每天去酒楼后厨上工，就洗菜洗碗两种活。 每个月300文工钱，与厨师小二一起吃饭，晚上下工叫小二他们送你们回府。 府内不养闲人，原本的老人，老爷我于心不忍就对付着养着了。 如今连嬷嬷她们都要去酒楼培训学习，摆摊卖吃食给老爷我挣钱，你们却是自己挣钱自己花，够对你们优待的了。 若想离开，等你们存够钱后，来找老爷我赎回卖身契，老爷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求老爷别赶我们走，求老爷别赶我们走，派我们做什么活都行，就是别赶我们出府。” 四个丫鬟砰砰砰的连连磕头。 蒋瑜“……” “好了好了，别磕了。” 蒋瑜阻止四个丫鬟，她若是这种性格，去了现代那边也是秀姐的拖累， “老爷我不赶你们出府，就是觉得你们会不满意去酒楼打杂。” 四个丫鬟抬起头，前额红红一片，“我们什么活都能做，我们也可以跟嬷嬷一起摆摊卖吃食，只要老爷安排。” 六个嬷嬷吓坏了，这是来抢活儿来了？ 六个嬷嬷也磕头，“老爷，老奴们身子硬朗起来了，能摆摊，不需要帮手。” 蒋瑜“……” 为何秦把越府一丢就没事了？ “别吵！别挣！” 蒋瑜提高音量，“任何一个人，只要没犯大错，老爷我都不会赶他出府的。都好好给我做事，不准争抢。” “是！” …… 叫车夫赶车，把十个人都带去了酒楼与花椒大料一起培训。 培训，自然是要用真材实料练习的。 嬷嬷们被培训的是平底锅，秀姐说，一个平底锅就能撑起一个早餐店。 她不要早餐店，要早食摊位。 丫鬟们跟着嬷嬷们一起洗菜剁馅包饺子，忙得很利索，还把高压锅和平底锅都学会了使用。 花椒大料着急了，这四个人是来抢厨子位子的吗？ 蒋瑜很满意，“花椒大料，你俩是大厨。香叶和香果做二厨，掌管高压锅和平底锅上的活。 丁香和茴香做面案。洗菜洗碗的活儿，从府里再选人。” “多谢老爷！” 改名为香叶、香果、茴香和丁香的四个丫鬟，欢喜的蹲身道谢。 花椒大料对视一眼，暗中互相打气，他们可不能被香叶她们比下去了，不然，老爷估计能换了大厨。 …… 老爷要人去酒楼打杂。 老管家把府里剩下的人都叫来。 除了各司其职的固定岗位，还有四个嬷嬷、两个三十岁的婆子和两对少年少女算是闲岗。 四个嬷嬷想去酒楼做事，听说在酒楼做事很新鲜很开心。 蒋瑜没同意，洗碗很累腰，老年人受不了的。 她叫了一个婆子和一个少年去酒楼打杂，剩下一个婆子和一个少女在府里跟着嬷嬷做事。 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跟在她身边跑腿。 被挑中跟在‘老爷’身边跑腿的少年少女欣喜跪下，求老爷赐名。 起名废‘陈老爷’直接给了花名：“栀子，茉莉。” 另外四个人也跪求老爷赐名。 蒋瑜“……” 不嫌弃是吧？赐！ 去酒楼做事的婆子和少年叫紫苏和孜然。 留在府里做事的婆子和少女叫草果和白芷。 几个人欣喜谢过老爷。 ‘陈老爷’“……” 老爷真不好当，脑子里少记一点儿调料，都没法给你们赐名。 ------------ 第168章 败家子酒楼开业了 两个小厮服饰、面具以及骰子和大碗都做好了。 老管家叫两人换上服饰戴上面具，来给老爷过目。 ‘老爷’很满意，“你俩以后就在酒楼做门童，招呼客人的活儿就是你俩的了。具体流程是这样的……” 两个老小厮“……” 幸亏老爷给他们准备了面具，否则，他们真丢不起这个人。 ‘陈老爷’“……” 面具是给你们遮丑用的吗？ 要不是为了吸引客人，你俩的脸被别人扇肿，老爷都不带替你们抱屈的。 酒楼一切安排就绪，只等秦越运送调料过来就开业。 …… 秦夫子单独回来，蒋爷爷吓了一跳，以为孙女出事了，听说是回去准备厨房调料的，蒋爷爷还问是否是县城的酒楼开业。 秦越“……” 错把实话说了。 “阿瑜叫我先给备下，姑奶奶还要忙一阵子才开业。” “那案件审了吗？” “审了。” 秦越把公审过程和结果告诉蒋爷爷。 蒋爷爷盯着秦夫子打量，“你引导了知县大人？” 秦越“……” 爷爷只做一个普通农夫，是这边朝廷的损失。 “是的，交通规则是我提供给知县大人的，判原告也是我提醒的。大人自己衡量的取舍。” 蒋爷爷“……” 你给了那么大的诱惑，知县还用衡量吗？ “那些原告不冤吗？” “不冤。他们若不去看热闹，就平安无事。” “你去办事吧！” 蒋爷爷挥手赶人，他知道秦夫子是为了护住小瑜妆扮的‘夫人’，可他心里感觉愧疚。 …… 房间里突然出现一古人是什么反应？ 当然是用苍蝇拍拍了。 秦越抓住苍蝇拍，“故意的是吧？” “嘿嘿！” 秦燕傻笑，“阿瑜呢？” “阿瑜在忙，我来搬运东西过去，你快去购买调料和油盐酱醋，买粗盐，再买两个盐罐子。” 秦燕被赶走，秦越才和奶奶说那边的事儿。 秦老太太责怪二孙子动作太大，“在那边全靠你们自己努力，没有家族能护着你，你还要护好阿瑜和蒋家的，不能再搞大动静了。” “我知道了。” 秦越应着，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搞死陈蕴。一死一送，连陈蕴那不讲理的娘都死了，正好！ 他还顺便解救了沈瑶儿，他没错。 秦老太太暗暗叹气，换个话题，“你们刚走，兰家就来人了，602也在荣家名下，我叫你爷爷把602买下来，那个老顽固不干，说我仗势欺人。” 秦越淡淡说道，“402也是荣家的。” 秦老太太“……” 荣志威就是个甩不掉的牛皮糖！近水楼台无效，又跑特种部队去了。 “你小心点荣志威，他去特种部队目的应该是你，你现在身负的绝密任务，绝对不能泄露。” 秦越眸光变冷，“我会小心的。” 二哥的妆扮不能出门，秦燕自己一人分批往上搬。 郑秀下楼去上班，见秦燕采购这么多，也跟着搬运，看到秦越，叫他把502的两个大平底锅带上，大平底锅是她叫人特制的。 秦越‘偷渡’过来的物品，快把蒋家厨房堆满了。 蒋爷爷“……” 这么多，怎么运？ 下午，秦越才从蒋家后院悄悄离开，去镇上租了一辆马车，半路用手刀子帮车夫睡着了。 天黑时，马车赶到了蒋家后院墙边。 蒋爷爷“……” 秦夫子祖上估计是土匪出身。 埋在某山坳里的秦家老祖的棺材板在跳动：不肖子孙，居然泄露了祖上最大秘密。 …… 车夫醒来后，被塞了一锭银子，咧嘴直乐，这种事情再多来几回，他就能回家养老了， “这位爷，下次您还找小人，小人在路边等您回来就行。” “你不怕马没了？” “一看您就不是那种人。” “若没什么乱七八糟的风声的话，下次还找你。” “爷您放心，小人嘴紧着呢！” …… 败家子酒楼开业了？ 败家子酒楼开业了！ 败家子酒楼前，被围的水泄不通。 赢府陈老爷拱手向看热闹的人群致谢：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败家子酒楼开业仪式。” 吃瓜群众“……” 我们就是来吃瓜的，不是参加你的败家仪式的。 “我们败家子酒楼有个规矩，进店皆是客，不管您是什么身份，一律自己选桌。” 吃瓜群众“……” 果然，败家子这里的瓜就是‘甜’。 “选桌很简单，看到门边那只超大碗没有？大碗里有三个大骰子，客人自行投掷，掷出的数字加在一起便是桌号。 大堂一共14桌，对应4号到17号。二楼雅间只对外开放6间，对应豹1到豹六。 不设赛骰点数，因此也就没有顺子和罚色。 先掷到的号子先坐，掷到相同号子，可等第一批客人吃好离开后坐第二批，也可继续投掷。 投掷三次选不中的，当作放弃这顿进本店吃饭的机会。每桌每顿饭只接待两批客人。 晌午饭时间为巳时中至申时初；晚食时间为酉时至戌时中。 看到守在碗边的两个面具人没有？他们分别是小败和小赢，至于谁是小败谁是小赢，我也不知道。 他俩是掌管桌号的两个迎客门童，感觉投掷不顺利，可以摸一摸他们，沾一沾运气。 摸到小赢，也许真能小赢，摸到小败，也未必真会败，霉运和败家也许能抵消呢！诸位，你们觉得呢？” 吃个饭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破规矩？ 整条街道静的仿佛空无一人，随后便爆发出各种议论声。 难怪会买下败家子的所有房屋和仆人！ 难怪会把酒楼叫做败家子酒楼！ 原来这位赢府陈老爷也是个好赌之人。 ‘陈老爷’“……” 何以见得？ 吃瓜群众“……” 你搞的这些，都是赌徒最喜欢的。 ‘陈老爷’“……”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嘛！ “吉时已到！掷骰子选号！被选中之人可以免费品尝八菜一汤，八人一桌，每人一大碗米饭。 所有人站着别动，更不准抢别人的位子，你们也不知道各自的站位是多少，乱动说不定把好运气让给别人了。 我说一下规则，投掷选号只一次，只用最后一个数字，若是16，就只用6。 6，16，26等等，6尾号的站位，就是今天的幸运客人。 当然，也有不屑走进败家子酒楼之人。 这些人里，有觉得败家子这个名字不吉利，不想进来蹭到霉运的，有觉得自己有钱不屑吃免费饭的。 此时此刻，请不屑进败家子酒楼的客人走出人群，把位子让给别人。 你不走，一旦选到你，你不进来吃饭都不行，更不能把免费机会让给别人。 有没有离开的？请快一点，我们这边要掷骰子了。” 吃瓜群众“……” 有免费饭吃，谁走谁傻子。 ------------ 第169章 一炮而红 “没有离开的吗？没有离开的，那就掷骰子了。” “快掷！快掷！” 一些不屑的嫌晦气的吃瓜群众催促，人太多，挤不出去，等败家仪式结束了，他们就能跟着人群离去了。 ‘陈老爷’抓出大碗里的三个大骰子，让前排观众看了看，然后掷回大碗里。 骰子大，碗也大，转动不是很灵敏，很快就停了下来。 两个面具门童分别唱号。 “2。” “3。” “4。” “9点。” 吃瓜群众骚动起来，想看看自己是多少的站位号。 “别动！” ‘陈老爷’大喊，“都别动，会有人点你们出来的。” 点人的是谁？ 只见从败家子酒楼里走出两个身穿衙门制服之人。 吃瓜群众“……” 陈全赢败家子傍上衙门了？ ‘陈老爷’“……” 有银子就能请动，你们不知道吗？如果请不动，肯定是银两没到位。 衙役是要衙门自行养活的，参加个开业仪式而已，二百两银子，还提供一顿十二人份的酒菜，谁不来？ 两个衙役举着长长的竹竿点在人脑袋上数数，被点之人，不敢有怨言。 第一排的第9尾号的站位被点出来后，衙役一挥手，叫第一排吃瓜群众离开。 吃瓜群众乖乖的，没有人有异意，老老实实离开，都不带回头看一眼的。 第二排的第9站位尾号被点出来，余下的人离开。 第三排…… 第四排…… 酒楼门前终于清爽了。 ‘陈老爷’拱手向两位衙役道谢，请两人上楼入座，这就开始上菜。 被点出来的两百多人，按照被点的先后顺序进入大堂和二楼入座。 其中当然有不屑和嫌晦气的人了。 可是衙役点的他们，衙役都在败家子酒楼里用餐，他们敢吭声吗？ 凉菜、蒸菜和焖菜上桌后，就算是免费的，幸运吃众也都撇嘴，还不是这些菜？毫无新意。 败家子酒楼名副其实，很快就会败家倒闭。 一口蒸鱼进嘴后，眉毛连连跳动。 这鱼？这鱼！ 肉质嫩滑没一丝腥味，带着甜丝丝的味儿，入口后，满口腔都是一个鲜字。 ‘陈老爷’“……” 蒸鱼豉油了解一下。 这！这是香芋蒸扣肉？可是香芋怎么会这么粉这么香？ ‘陈老爷’“……” 香芋片要过油，知道不？ 咦咦咦？这肉块怎么焖的？怎么入口即化？ 这是啥？这是饺子吗？怎么煮糊了？煮糊的饺子居然这么香？ 这是炒菜？酒楼里炒菜来得及吗？凉没凉？ 嘶！烫嘴！ 这肉片怎么这么软嫩？可是放了什么？ ‘陈老爷’“……” 放了生抽、料酒和淀粉，再抓一抓，揉一揉，学废了没有？ 八菜一汤，菜盘子干干净净，汤碗里一滴汤不剩。 八个人互相用眼神交流：要不要一起点几个菜？ 还没等他们交流好，小二就来赶客了，“对不住几位客官，请让座，下一轮客人要入座了。” 得！回家吧！ 刚走到门口，一边一个面具门童鞠躬送客。 “客官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下次光临？ “本客官今晚就来。” “我也今晚来。” “我也来。” “哎呀！我不回去了，我在门口排队等晚食好了，等我掷到了号子，立即回家喊家人。” “对对对！我也排队等掷号子，我不回家，我家人肯定来寻，不用我回去喊。” 没多久，门边就排了长长的队伍。 二楼，‘庄家’包间。 ‘陈老爷’问十二位衙役菜色怎么样？二十道菜够不够？不够再上几道菜。 “够了够了。” 皂头很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煮糊了的饺子，可不可以给我们再来一些？很香，带回去给老人和孩子尝一尝。” 伴手礼呀？ 准备好了呢！ ‘陈老爷’一拍巴掌，几个嬷嬷送进来了四十八个竹筒。 竹筒上雕刻着简单花卉鱼鸟，竹筒上端是整个竹节雕刻的提手。 【风玉东：风家牌一次性竹筒饭盒，你值得提走。】 “两桶生煎饺，两桶红烧肉，今天辛苦各位了。” 纵然是横行霸道惯了的衙役都不好意思了，没做什么事，连吃带拿不说，每人还得十几两银。 ‘陈老爷’客客气气的把整个皂班衙役送出门口，就看到门外排的长队。 小败小赢连忙向老爷解释排队原因。 ‘陈老爷’“……” 排着吧！正好给她打广告，她才不会发什么号子，搞什么预约呢！ 古人最闲，生活节奏太慢，给他们节约时间，他们会不高兴的。 …… 什么叫一炮而红？ 看败家子酒楼！ 什么叫门庭若市？ 看败家子酒楼门前！ “又被人掷过了？” 一个壮汉有些烦躁，“不行，我要掷第三次，你俩哪个是小败？出来让本客官摸一下，本客官掷到空桌号，一定打赏你。” 小败“……” 掷不到呢？一定打我，是不是？昨天小赢就被你打了一巴掌。 你那双臭手还是剁了算了，这么多空桌，你都掷不到！ 小赢胸前还隐隐作痛，本着同甘共苦的人道主义精神，他推了小败一把。 小败毫无防备，被这么一推，摔进了壮汉怀里。 壮汉对小败上下其手摸了个遍，连他脸上的面具都摸了一下，然后把他推开，抓起三个大骰子用力一丢， “六六六，老子要上二楼！” 一个骰子被丢出了碗外，六点朝上。 碗里另一个骰子也定在了六点。 “六！六！六！” 壮汉对着碗里还在旋转的骰子大喊。 “六！六！六！” 排在壮汉身后的客人也忍不住跟着大喊。 “六！” “果然是六！” “哈哈哈！老子的好运来了，老子的霉运被小败给冲没了。” 壮汉非常激动，甩出一角碎银给小败， “小败，等老子品尝过这败家子酒楼里的败家菜品后，你赔老子去摸两把，老子给你开工钱。” “不可！不可！” 小败连连摆手，“小败还要上工。” 壮汉一挥大掌，“一天工钱多少？老子若是赢了，给你翻十番的工钱。” 小败“……” 你若输了呢？ 就你这蒲扇似的大掌拍下来，小败能丢半条命。 “客官，您想想，小败若不是赢府小败，能把客官的霉运给冲走吗？” “有道理！” 壮汉抬腿进酒楼，自己对小二喊，“领本客官上二楼豹六号房。” “来嘞！客官，楼上请！” 小甲麻利的过来引客。 ------------ 第170章 赢府小败 后面掷骰子的客人，只要掷不到桌子号，就摸一把小败。 还别说，摸了把小败，多数都能掷到这顿饭的桌号。 少数掷不到的，也尽量掷完三把，万一像那壮汉似的，掷到豹子呢？ 壮汉捧着吃撑的肚子下楼来，“草！难怪立了规矩还有这么多人来吃？ 老子怎么没长两个肚子呢？老子先去玩两把，回头再来掷骰子吃晚饭。” 出门时，又揪出小败把小败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小败诚心诚意祈求这个壮汉一定要输，一定要输，他宁愿被拍个半死，也不愿意被男人非礼。 …… 没到酉时，壮汉又来了，败家子门前已经排了老长的队了，他毫不讲理的插队， “你们这些臭手，排了也是白排，浪费老子的时间，干脆让老子在前面掷，保准掷到空桌。” 被人插了，也不敢放屁的排队客官们“……” 你第一个掷，掷不到空桌才怪。 酒楼门刚打开，就被壮汉堵住了，“小败，给老子走出来。” 小败“……” 完了完了，这客人真输了钱！ 死就死吧！ 小败英勇就义的往前跨了一步，“我是小败，客官可是……” ‘输了’二字还没说出口，怀里就落了一个银锭子。 “赏你的，老子刚才大杀四方，全亏你这个赢府的小败。 今天老子运气不错，待会儿吃饱喝足就回家休息去，明天再来摸你。” 小败“……” 咋就赢了呢？ 壮汉随便一掷，掷了个豹一，“草！手气还是这么好，算了算了，老子金口玉言，说了今个儿不去就不去了。” 壮汉又对店内小二大喊，“领本客官上二楼豹幺号房。” “来嘞！客官，楼上请！” 壮汉一离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拿着银锭子的小败身上。 小败抓紧了银子，这是他的打赏，不会被抢吧？ 银子没被抢，他差点被抢走了。 要不是他大喊：‘我是赢府的小败！败家子的败！’说不定他真被抢走了。 小败欲哭无泪，为什么？ 为什么他在宋府时，顺着少爷的想法替少爷祈求，少爷却越输越多？ 难道宋府就该改成赢府？难道他就该叫小败？ 难道就该反着祈求？ 少爷！小败对不住你啊！ …… 酒楼的热闹，蒋瑜不知，她正与秦越在越府挖地下室。 赢府的地下室，已经在准备开业的这几天的夜里挖好了。 风玉东四兄弟是他们的帮手，做了很多模板和木柱。 风清禾老兄弟俩非常努力的雕刻着竹筒打包盒。 风泰兄弟俩带着家小把院子里能开垦的地都开垦出来，种上了老爷叫种的蔬菜。 老爷说府里人太多，不能浪费任何一寸土地，利用土地实现蔬菜自由。 后面的三进还喂了大量的鸡鸭鹅，老爷叫买的，说要实现肉与蛋的自由。 老爷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老爷的性子是怪了点，但他们一大家子住在府内，也很自由。 仅三天，两个大力之人带着风玉东四兄弟，就把两层的四室两厅两卫给挖出来了。 蒋瑜有些后悔了，风家人用起来很顺手，手上有诸多小手艺不说，还非常能忍，啥都不说啥都不问，闷头就干。 “回了。” 秦越也很满意风家人，他该感谢阿瑜，可他怕他一张嘴感谢，阿瑜会气坏， “回去弄材料来。” “走吧！” 蒋瑜一甩袖子，抬腿就走。 风玉东“……” 这个陈老爷力气很大，脾气也很大。 …… 回去前，蒋瑜当然要去酒楼看看了。 算盘谄媚的跟前跟后，“老爷，大堂总是满桌，二楼的骰子号难掷，一些客人想花钱买雅间号子，您看……？” 蒋瑜斜睨他一眼，问道，“谁？” “以前老顾客，和少东家感情不错。” “赌坊的？” 算盘尬笑点头。 蒋瑜冷声道：“规矩不能坏！就像他们赌坊。 贴出告示，明日起，一楼大堂营业早点，卯时中到巳时初，只售卖生煎和豆子稀饭。 时辰一到就结束，食材售完也结束。 晌午和晚食，二楼两间‘闲家’雅间对外开放。 十两报名费，每天限额四十人，每五人掷骰子比大小定下雅间使用权。 输者不退报名费，赢者结算时，减去报名费。” 算盘“……” 金算盘都算不过他家老爷的脑子。 ‘算盘家的老爷’“……” 对着‘连锁酒楼’计划书，老爷若还学不废，就是棒槌！ 败家子酒楼的告示，自然又引起一拨轰动。 蒋瑜无暇去顾及了，她和秦越一起去衙门找到之前的皂班衙役。 刚好与走出来的皂头相遇。 “陈老爷。” 皂头自来熟的拍打着‘陈老爷’肩头，“开酒楼的老爷都应该憨态可掬的呀？你怎么这样瘦？” 蒋瑜“……” 憨态可掬？你的词语用的太雅了点吧？ 蒋瑜抬臂轻轻一挥，皂头的巴掌就与她的肩膀分离， “我有事要离开州城几日，劳烦老弟常去酒楼那边看看，照应一下。 明日起营业早点了，专卖糊了的饺子，我已经叮嘱算盘了，你们去，免费。” “使不得，使不得。” 皂头非常不好意思，败家子酒楼里的菜价与其他酒楼差不多，但味道就差太多了。 每位品尝过的食客，就没有不惦记再去的，他们这一班的兄弟也惦记着。 尤其惦记糊了的饺子。 可真叫他们厚脸皮去白吃白喝，他们做不到。 知州大人也不会允许他们太过分的。 “那就记账，到时候，我请老弟随便帮点小忙，就扯平了。” “好！好好！” 皂头喜笑颜开，整个州城就没有‘陈老爷’这么大方（败家）的老板。 不，应该说，就没有把他们这些衙役放在眼里的老板，都是想踩着他们巴结上知州大人。 可他们也不想想，知州大人看得上他们这些满心满眼都是算计的商人吗？ 只有他们这些靠‘打劫’赚取生活费的衙门最底层的人，才看得上那些脑满肥肠的老板。 这个败家子陈老板这么看得起他们，他们自然替他好好办事， “陈老哥你放心去吧！酒楼安全交给我们了。” 蒋瑜“……” 话，能说的吉利点吗？ …… 回去，自然想去秦府看看。 刚到秦府门口，就被门房拦住，“对不住，秦府今日不待客，有事明日再来。” ------------ 第171章 又是公审 “蒋嬷嬷呢？” 蒋瑜这么一问，门房认出她是曾经想来收房的州城陈老爷。 想到这位老爷被以前的夫人骗过，门房有了同理心， “主子被传去县衙了，主子的儿子和孙子来要秦府和酒楼。主子叫我们把人给赶走，主子的儿子就把主子给告了。” 果然！ 卑劣之人从不做令人意外的事儿。 正好赶上，蒋瑜和秦越就去县衙‘凑热闹’去了。 …… 蒋香慧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性，就算被告了，她也咬死了不说那350两藏在哪里，就问儿子知不知道吴家的家底有多少？ 吴坤眼珠子转了转，说是八百两。 蒋香慧请知县大人判吴坤见财起意、侵占他人财产。 吴坤一脸委屈之色，“大人，家母偷走了家中所有财物，还请大人替小民做主啊！” 知县问出他最想知道的疑问，“蒋香慧，你以前为何那么糊涂？” “因为爱！” 蒋香慧泪流满面，“对公婆和相公的敬爱，对儿子的疼爱，对孙子的慈爱，每种爱，都让我给予他们万分信任。 可当我事实摆在我面前时，我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知县丢出两个红头令签，“原告吴坤，见财起意，杖二十。” “冤枉啊！小民冤枉啊！” 吴坤大喊，“家母偷走吴家财物是事实啊！不然，她哪来钱财购买房子和酒楼的？她所说的夫人，完全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知县嘴角噙着冷笑，“本县就叫你心服口服，传证人。” 证人来了。 还不少。 罗镇的孙员外、城内的矮个子牙人以及牙行里见过‘夫人’的牙人、柳达一家三口，以及户房的典吏。 孙员外给写的卖身契和休书，与那位夫人见过。 矮个子牙人卖给夫人两进院子和一众奴仆，还与牙行里的同事亲眼见证过神药的奇效。 柳达一家三口自是不必说。 典吏把秦府、一众奴仆、牛马车、酒楼和红契税银，以及酒楼的修缮、秦府的花销，大致算了一下，没有千两银子是不够的。 “吴坤，你家到底丢了多少银子？” 吴坤还咬死是八百两。 “师爷。” 知县旁边的师爷捧着一份案底宣读：xx年xx月xx日，罗镇吴坤状告其母偷走家中白银350两。 “吴坤，你当本县是昏庸无脑之人吗？” 知县一拍惊堂木，“当日你状告被你们卖与他人做奴仆的母亲，本县就把你丢出县衙外了。 今日，你还想霸占已经不是吴家之妇的蒋香慧的财物，罪加一等！杖！” 不待吴坤认错求饶，两边的衙役便拖起他趴上了刑凳。 “砰砰砰！” 沉闷的打板子声响起，蒋香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红头签，最狠的杖刑，棍棍到肉，打完后，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终究过不了心头那一关的蒋香慧，对堂上的知县大人磕头， “求大人饶过我儿一命。”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知县叹口气，抬了抬手，示意衙役放过吴坤。 “谢过大人。” 蒋香慧再叩拜，“请大人派人跟老妇去取出那350两白银，从此，我跟吴家任何人再无瓜葛。” 笨啊！ 知县在心里直叹气，他的偏袒，这老妇人看不出来吗？干嘛还自投罗网？ 蒋香慧伏地跪拜，“当日，老妇发现了银锭子之后，便明白自己上当受骗了三十余年。 我恨！所以我藏了银子。 可那时我还是吴家当家婆婆，银子也没有埋出吴家。 请问大人，老妇的行为是偷窃吗？” 妙呀！ 这老妇人抓住了时辰和地点两个重要证据！ 断案可以根据当时的时辰，以及身份的转变，进行合情合理的判决。 “不是！” 知县拍响惊堂木，“当时你还是吴家人，掌管着吴家一家人的生计。 吴有才欺瞒在先，你也没把银子带出吴家，不属偷窃。” “求大人了结了之前吴坤状告我偷窃的案子，还老妇一个清白。” “好！” 知县丢出绿头签，命衙役带上蒋香慧和吴坤，快马加鞭赶去罗镇，当着左右邻居的面挖出藏银。 这次又是公审。 自从上次公审后，知县就期待再有案件给他公审。 没料到是桩旧案。 他本不打算坐大堂的，因为他一开始就想偏袒这个老妇人。 但在衙门口看关于沈万仁和陈乃发的判决通告的老百姓太多了。 不识字也看，不认得字他们就盯着通告，听着衙役一遍一遍的朗读。 听到沈万仁被判秋后问斩、陈乃发被判三年监禁之后，都鼓掌叫好。 害的他忍不住放下案头上的公事，溜达出来听一听老百姓夸赞他的话语。 还有隔壁交通房也被老百姓围堵，听交通衙役宣读《交通规则》时，认真的跟着一字一句的背诵着。 他听着，看着，心里总是升起想替老百姓做更多实事的豪气。 刚好这时，吴坤来击鼓状告亲母了。 他一露面，就被热情的老百姓围着叫青天大老爷。 青天大老爷怎可坐二堂？只能又坐了大堂。 所以，围观的老百姓不少。 有人想跟去罗镇，亲眼见证挖银一事，又担心上次的车祸事件，就耐着性子在大堂外等待。 蒋瑜和秦越肯定是不会在县衙等待的。 两人驾车跟去后，就有心动的人也跟上了。 反正行人车辆都靠右行走，超车的，要靠左行走，应该不会再出大事故了。 果然，高高兴兴去，平平安安归！ 衙役带着蒋香慧和吴坤，快马加鞭的又回来了。 吴坤“……” 我真是感谢你的快马加鞭，这两趟颠簸，把没刑完的杖刑给补的差不多了。 望着堂下趴着的脸色惨白的吴坤，知县问道，“吴家到底有多少白银？” 吴坤道，“三，三百五十两。” “在哪里挖出来的？挖出多少？” “挖出三百五十两，在我家后墙根下挖出来的，不算我家院外。” 后院外半丈宽的地，也属于吴家，但若较真，墙根才属于真正的吴家内。 自家娘亲糊涂一辈子，一朝明白过来，坑死个人。 银子从院外斜挖进墙根下，院内，毫无破绽，院外，仔细看的话，会有些许发现。 可谁又会盯着别人家的后墙边呢？ ------------ 第172章 女人无需为他人而活 知县问道，“那你之前状告亲母的案子，可愿意了结了？” “了结！了结！” 吴坤只想早点了结此事，他要找大夫治伤。 知县嘴角上扬，“了结一件案子，需要上报，需要上级复核批示，然后再贴出通告。 最后再通知你这个原告来签字画押，才能拿走证物。” 吴坤“……” 证物？什么证物？ 衙役把带着泥土的七个大银锭子放在知县面前的案头上。 我草！ 吴坤暗骂，证物不会就是这些银子吧？ 见吴坤脸黑了，知县的嘴角扬的更高：你娘心疼你，我可不心疼你！ “这七个银锭子做为证物，暂且收进户房保管，待此案彻底了结之后，再还与原告。” 吴坤“……” 进入户房，还能拿出来吗？就算能拿，猴年马月？ “退堂！” “威武！” 看热闹的百姓看得那叫一个舒坦，大人真是太英明了！ “大人英明！大人神武，大人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 爽！ 知县神清气爽的再去翻看旧案，也许还能破几个陈年旧案。 吴坤非常憋屈，加上身子受伤后的颠簸，直接气晕了过去。 衙役欲要泼水，被蒋香慧阻拦了，“老妇亲自送他回去，了结了我和他之间的母子情分。” 看审老百姓之前对蒋香慧这么一把年纪被休弃，还带着些许偏见，此刻见她要亲自送儿子回去，那点点偏见消失不见了。 任谁被欺瞒三十多年，操劳三十多年，相公还在外面养外室，都未必有蒋香慧如此进退有度处理得当。 “我们来帮大娘一把。” 蒋瑜和秦越上前，抬起吴坤放进马车里。 马车在老百姓的赞扬声中缓缓驶离。 出了城，蒋瑜给姑奶奶竖起大拇指，“蒋主子越来越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哪里哪里。” 蒋香慧客气的回道，“听说败家子酒楼日日爆满，老妇羡慕不已。” “您的厨子呢？派去学习呀！” “今早我就派他们去了。” “他们？” “是的，我又买了一个，我听说败家子酒楼生意火爆后，感觉自己准备的应该不够，就又买了一个。 就是不知老妇可不可以借用陈老爷的选桌之法？” “您不用，其他人也会用的。” 蒋瑜笑道，“您的菜色与我的接近，就比其他人占据便利了。” 马车缓缓进了罗镇，驶去了吴家。 吴家比先前还热闹。 先前，县衙来人挖出了银子，看热闹的人都懊悔不已。 吴坤状告亲母偷窃银子的事情他们早就知道，怎么就没想起来吴家挖墙根呢？ 在衙役离开后，不少人回家拿了铁锹，吴家老公婆俩那么会算计，说不定给后代的后代留下后手。 大家‘齐心协力’，‘一不小心’，吴家院墙就都倒塌了。 众人还想‘齐心协力’挖吴家正房墙根，被吴宏祥三兄弟阻拦。 正吵闹间，一辆马车赶进了巷子里。 谁来了？ 吴宏祥三兄弟六拳难敌众铁锹，看到有马车进来，忙呼救。 “救命啊！抢劫了！” 马车停下，从车辕上跳下一高壮男子，男子打开马车门。 马车里出来的，居然是他们奶奶？ “奶奶，奶奶，你回来了？你快赶走这些土匪强盗，他们把家里的院墙挖倒了，还想挖房子根基。” 他们的奶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转身扶着车门，让马车里的人方便出来。 马车里出来一横一竖两人。 横的是他们爹。 竖的，不认识。 “放在这里就行了。” 蒋香慧指着倒塌的院墙边，“多谢二位相送。” “不客气。” 蒋瑜看向吴家堂屋门口，“要帮忙吗？” “不用！” 蒋香慧摇头，“他们早已经是大人了，自己会处理自己的事。” “那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我想说两句话。” “我们等你。” “多谢！” “不客气。” 蒋香慧踩着倒塌的吴家院门，走进乱七八糟的院里。 围着吴宏祥三兄弟的众人，不由自主的让开了。 蒋香慧走上前，扒开欲言又止的吴宏祥三兄弟，进了西屋。 东屋已经被吴坤这个一家之主霸占了。 西屋里，霉味与尿骚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床上，躺着一个瘦骨伶仃的、看起来非常可怜的老者。 这老者，曾经是蒋香慧的天。 “吴有才。” “呜呜……，泥，泥，肥来！” “做梦！” 蒋香慧看了眼床尾的老女人，“你以为我是可怜你吗？不可能！我就是回来对你说：‘报应’！‘活该’！ 我不说上两句，我心里不舒服，我的冤屈没地方发泄。 吴有才，你爹娘那么会算？有没有算到你会有如今的下场？ 有没有算到你吴家终究因为那点银子，落到妻离子散的局面？ 看到你如此，我心甚安。” 吴有才气的全身哆嗦，“贱仁，泥，肥来！泥，四，鹅，吴家，鬼！” 蒋香慧扬着手上的休书，“还认得这个吗？吴家鬼？呵呵，等我走的那天，我会叫我侄孙把这个一起烧给我。 到时候，我会问阎王爷，我还是不是吴家鬼？” “泥，泥……” 吴有才想抢回休书，可惜他连翻身都翻不动。 他叫床位的老妇人，“泥，墙。” 老妇人往墙边退了两步，她就算把休书抢了，这位年轻的姐姐未必愿意回来，她却肯定会被赶走。 别人不想做吴家鬼，她想做啊！ “呵呵！” 蒋香慧冷笑，“看你这一眼，都脏了我的眼，从此，你我毫无瓜葛！管住吴坤父子，不然，他们受牢狱之灾，可别怪我！” “毒，妇！” “我毒？” 蒋香慧觉得无趣极了，毫无悔意之人，只会让她更觉悲凉， “既然觉得我毒，就别来惹我！” 走出西屋，蒋香慧连啐三口吐沫，晦气！ 走出堂屋，蒋香慧张开双臂，仰头对天大喊， “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从此，我只是我，我只是蒋香慧！” 泪水从眼角滑落，三十五年呀！ 她这一辈子最美好的岁月，全都毁在了吴家的算计之下。 院里的人，都沉默。 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来挖吴家墙根的，都为蒋香慧不值。 “说得好！” 蒋瑜鼓掌，“女人，无需为他人而活。” 秦越忙跟着鼓掌，阿瑜不会真的打算做不婚主义者吧？ ------------ 第173章 和我有关是吗？ 看热闹的人愣了愣，也跟着鼓掌。 他们不是支持那个个头不高的中年男人的话，他们就是单纯的想给蒋香慧这个苦了半辈子的妇人鼓励。 “奶奶！” 眼见奶奶要上马车了，吴宏荣跑过来跪求， “奶奶，您带上我一起走吧！我在您身边照顾您，伺候您。” “不用！” 蒋香慧头也不回，“我蒋家有子孙会照顾我，待我死后，名下所有，全归蒋家。” “奶奶！” “奶奶！” 吴宏祥和吴宏忠也跪求。 蒋香慧罔若未闻上了马车。 马车驶离后，‘铁锹队’又想挖，一路上没听到母亲秘密的吴坤，装不下去了， “挖！让他们挖！会有人给我们出钱盖新房，会有人替我们解决了你们爷爷那个拖累，还会有人进监牢尝尝滋味。” ‘铁锹队’“……” 够狠！ 吃瓜群众“……” 够毒！ 他们比不过，撤！ 撤是撤了，但一个多时辰后，‘铁锹队’所有队员都被吴坤告了。 知县大人很不满意，但也不能不审。 因为吴坤是被三个儿子抬着，一路喊冤喊来的。 这次吴坤没有诬告，句句属实，连他威胁走‘铁锹队’的话都说了， “大人，小民不这么说，家就没了，就没见过这么目无王法之人，直接拿着铁锹进我家挖墙。 这跟土匪强盗有何区别？这是没挖到金银，要是挖到了呢？是不是可以判为抢劫罪？” 知县“……” 无赖不可怕，就怕无赖懂律法。 于是‘铁锹队’不但被杖责，还被罚银，赔偿吴家院墙。 ‘铁锹队’憋屈，挖别人家的墙根挨打挨罚，挖自己家的墙根没事吧？ 也许自家祖上也给后代留了后手呢？ 还别说，还真有两家挖出了坛子装的铜钱和碎银。 真有？ 继续挖！ 一时间，罗镇盛行起了挖墙根的游戏。 当然，土坯砖、石块的生意也都好了起来。 瓦匠们也忙碌起来。 …… 蒋瑜要带姑奶奶回家，蒋香慧不回，酒楼还没开业，她还没盛装打扮，还没带丫鬟、随从和车夫，怎么衣锦还乡？ 又把姑奶奶送回县城，再回南山村，已经天黑了。 此时进村正好。 蒋瑜刚想翻院墙，院门就打开了。 院门有些小，马车进不去，只能放在外面，马匹牵进院里。 蒋瑾想摸马，被马喷了一口气吓了一跳。 秦越下了地下室看了看，地面凝固的非常好，可以浇筑内柱、墙体和梁板了。 但需要把州城的两个地下室的地面先浇筑出来。 …… 蒋瑜和秦越每人背着一麻袋稻谷出现在302，笑喷了秦燕。 “二哥，阿瑜，要不是担心照片会泄露出去，我真想拍下此刻给你们看看，你俩真与古代农夫没啥区别。” “拿去机米去！” 秦越举起麻袋丢向秦燕。 秦燕接着以后连退几步才卸掉余力，“二哥，我是你妹妹，不是你的手下和战友。” “你白吃饭吗？一百多斤都接不住。” 秦越嫌弃着，伸手想接蒋瑜肩头的麻袋。 谁知蒋瑜也举起麻袋丢向秦燕。 秦燕慌忙丢下怀里的，接着飞来的，这下接得稳稳的，一步都没退， “还是阿瑜会用巧劲儿。我二哥就是个鲁莽汉子。” “奶奶呢？” 蒋瑜看向主卧，她和秦出现几分钟了，奶奶怎么出来？ 秦燕把两个麻袋摞在墙边，“和我爸妈去菜市场了，天气太热，趁着早上出去走走。” “奶奶她还不回去吗？” “不回了。” 秦燕笑，“奶奶和我爷爷生气闹分居，说一南一北分居最合理，然后她又申请了个任务，你猜是什么任务？” “和我有关是吗？” “我身上也有个新任务。” “也和我有关？” “当然。” 秦燕拍拍沙发，“坐下歇歇，二哥，你去卸妆，自己事情自己做，我有任务在身的。” 秦越进卫生间去了，秦燕才低声说道，“你现在可是国宝级别的宝贝。 我已经正式成为你的助理，各方面的助理，除非你出任务时，不适合带上我。 奶奶把这302室申请成了联络站，她就是站长，我爷爷也奈何不了她了。 呵呵呵，有时候我看着爷爷奶奶的相处，我真的忍不住捧腹。太较真，太喜欢上纲上线了。 他俩互相呕气，我们都感觉无奈好笑，还要两边哄着，我就负责哄奶奶这边，不过有你在，奶奶不需要我哄的。” 蒋瑜内疚，她好像成了秦家爷爷奶奶这次呕气的导火索， “既然奶奶为我受累，今天中午就由我来下厨吧！我先回去拿些蔬菜回来。” 话音刚落，秦燕身边的人就消失。 秦燕“……” 好歹提示一下，我再试试抱大腿抱胳膊嘛。 蒋瑜说拿，就真的是‘拿’，天黑了，为了节约灯油，村民都很早休息。 蔬菜好‘拿’，就在地里，‘鱼’不好拿，她下了几个鱼篓，等凌晨再来看收获。 蒋瑜再次出现，秦老太太和秦燕、秦越习以为常，有思想准备的秦建国夫妻俩还是受到了惊吓。 “阿瑜。” 秦老太太招呼着，“来奶奶这里坐。” 蒋瑜举着手上的篮子，“奶奶，我先把篮子放进厨房里。” 中年男人的外貌，清脆女子的嗓音，严重冲击着秦建国和李若南的视觉和听觉。 “阿瑜。” 李若南开口，“你，可不可以洗把脸？” 蒋瑜这才想起自己还是‘陈老爷’，“不好意思，我这就去洗掉。” 这次是男人声，但声音过后，人没了。 秦老太太点着大儿媳，“事儿多，耽误我和阿瑜相聚，她很忙的。” 李若南“……” 婆婆的视觉和听觉难道出现了问题？不会觉得太割裂吗？ “娘。” 秦建国一脸严肃，“您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说笑笑，爹知道后，又得吹胡子瞪眼。” “他爱咋地咋地。” 秦老太太不耐烦听到丈夫的任何事情，“你俩一会可要好好的，不准像刚才那样严肃，还事儿多。” 秦建国、李若南“……” 娘（婆婆）交代他们多次了，到底谁事儿多？ 302的门被敲响。 秦燕打开房门，被惊艳了一把，“阿瑜？” 浅米色丝质长袖衬衫，搭配浅棕色纯麻直筒裤，把蒋瑜自身的纯与美，衬托的恰达好处。 “我就知道这套衣服适合你。” ------------ 第174章 人到中年太难了 正式成为阿瑜的助理，秦燕就把阿瑜的衣食住行全包了。 每次逛街，她总是习惯去比较哪种衣服适合阿瑜，怎么搭配才适合阿瑜。 “谢谢燕儿小姐姐，我很喜欢，给我添置的东西，你记得找我结算。” “我可不会白给你贴钱的，快进来。” 秦燕拉着蒋瑜进302，“爸，妈，正式认识一下，这就是阿瑜，我的老板。” “我是李若南。” 李若南向蒋瑜伸出手，“秦燕的母亲，秦越的大伯母，你跟着秦越叫我大伯母。” “大伯母好。” 蒋瑜伸出手，稀奇的感受着握手礼。 李若南“……” 难怪侄子一见动心了，这小姑娘的眼神，太纯，尤其带着好奇时。 蒋瑜向望过来的秦建国颔首，“大伯父好。” “好，阿瑜你好。” 秦建国脸上的肌肉在抽抽，嘴角歪斜的像中风。 “爸，您保持面无表情就好，别吓人。” 秦建国“……” 他容易吗？母亲多次警告他别太严肃，别太严肃， 他不严肃，他用‘笑脸以对’，结果还被自家的逆女嫌弃了。 人到中年太难了！上有不听话的父亲和母亲，下有叛逆的儿女。 心力交瘁啊！ 蒋瑜这才明白秦建国脸上的肌肉线条为何那么奇怪？“大伯父，大伯母，你们坐，我去厨房做饭去。” “不用，不用。” 李若南想拉住蒋瑜，蒋瑜是客，怎能让她下厨。 结果她的手刚伸出去，就被婆婆按下了，“不用阿瑜做，难道你做吗？你做的那叫饭吗？” 李若南“……” 再被您老嫌弃，您儿子孙子孙女也吃了二十多年了。 “哼！” 秦老太太对大儿媳重重哼了声，转脸之际就变成了笑脸，“阿瑜，奶奶陪你去厨房。” “厨房太热。” 秦越起身，“我去帮阿瑜，奶奶您歇着。” 望着厨房里忙碌的一对人影，李若南轻声问，“娘，让阿瑜做饭，会不会太……” “你就等着吃吧！” 秦老太太又对大儿媳板起脸，“阿瑜不是外人，她喜欢做饭给我吃，我也喜欢做饭给她吃。” 李若南“……” 感情你俩才是真爱，小越是第三者呗！ 这一顿饭，把原本还带着观看审视的秦建国夫妻俩收服了。 这菜，赶不上大厨级别，但超越了普通家常菜。 …… 饭后坐了会，蒋瑜就和秦越去陵园了。 因为建材已经送到陵园了，守着建材的是秦楚。 秦楚身上的凌厉铁血更甚，看到蒋瑜，他露出笑容，就是这笑容和秦大伯父有得一拼。 蒋瑜来不及叙旧，忙和秦越‘搬运’建材回去。 那边还是后半夜，正是做‘见不得光’的事情的好时机。 蒋爷爷被吵醒，想帮忙把材料搬地下室去，吓坏了蒋瑜和秦越。 “爷爷，您看着就行，这些东西太重，台阶又湿又滑。” 蒋爷爷“……” 老喽！被孙女嫌弃喽！ 他就坐在一圈圈钢筋上看着两个大力士频频闪现。 天亮了，这一批材料都‘偷渡’过来了。 秦越和蒋瑜开始往地下室搬，醒来的蒋瑾也帮不上忙，就去割草喂马，顺便去河里起鱼篓。 蒋家院外有马车，自然吸引了好奇的村民。 蒋爷爷又撒谎，“小瑜她姑奶奶的马车，这不是找到她姑奶奶了吗？她姑奶奶给买了不少物品，小瑜搬不了，就赶马车回来了。” 找到蒋姑奶奶了？ 村里没人去镇上，自然还没得到消息。 蒋爷爷就坐在车辕上，和村民唠起了小瑜找姑奶奶的经过。 在蒋爷爷口中，孙女是腿着去城里和州城到处打听姑奶奶下落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小瑜没找到她姑奶奶，却听到了公审的消息……” 听八卦的村民“……” 既然小瑜是从公审的消息中听到她姑奶奶消息的，您这句皇天不负有心人，是个啥意思？ …… 爷爷在外面挡着八卦，蒋瑜悄悄插上院门，和秦越悄悄搬运材料下地下室。 一时半会不方便离开，两人就在地下室拉钢筋。 不能用电动机械没关系，两人用普通机械加大力气就能拉直、裁断。 蒋瑾回来进不去院子，看了眼说的天花乱坠的爷爷，放下鱼篓和背筐，爬进院子再打开院门，“爷爷，该做饭了。” 蒋爷爷对身边的人挥挥手，“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村民“……” 做饭吃饭重要吗？听《交通规则》才重要。 可蒋爷爷已经回家，并且插上了院门，有坐不住的村民干脆去镇上了，镇上肯定比蒋老爷子说的热闹。 果然，镇上的热闹不只公审，还有儿子状告亲母偷窃案，还有挖墙根案。 更有土坯砖和石砖不够卖的消息。 回家拉砖来卖呀！ 什么都没有挣钱重要！ 村民热情打石块摔土坯砖挣钱去了，蒋家没人关注了。 秦越往马车上搬运材料，蒋瑜回302给秦老太太送了鱼，又拿了些奶和面包回来，才与秦越去州城。 这次蒋瑜没化妆，只穿了男装。 秦越对风玉东说是请来帮忙的工匠。 风玉东二话不说，带上三个弟弟就去赢府帮忙了。 地面浇筑很快，风玉东四兄弟学的也很快，并兴奋期待地面干后再浇筑内柱、墙体和梁板。 秦越把越府地下室的地面浇筑交给四兄弟，他和阿瑜回南山村忙蒋家的地下室。 …… 败家子酒楼生意非常火爆，吃饭的人宁愿排队等待掷骰子，也不去其他酒楼吃他们吃得够够的蒸菜和炖得毫无味道的菜。 超有钱的，就争相报名二楼的‘闲家’雅间，十两报名费算啥？吃到让人唇齿留香的美味才是重点，才是他们能够炫耀的资本。 其他酒楼想搞事，但看到经常在败家子酒楼附近巡逻的衙役，又都缩回头。 搞别人的事不好搞，那就搞自己的事。 他们也用骰子选桌。 他们也添加炒菜。 仍然吸引不了几个客人，这几个客人吃了后，还嫌弃菜炒的像猪食。 实在没办法的几家酒楼，决定联合赌坊。 酒楼就是酒楼，怎么能把赌坊的招数用到揽客之上？ 大木碗和大骰子都被赌坊打手抢走了，算盘找到赌坊少东家。 这位少东家笑眯眯说道，“酒楼就是吃饭的，搞这些不合适。” ------------ 第175章 老弟啥时候下值？ 算盘“……” 当初他就不该替这位少东家申请到‘闲家’雅间的对外开放。 没了骰子选桌，老爷也不在府内，算盘就按照排队客人的顺序接待客人。 没有掷骰子的选桌方式，客人的热情低落不少。 有些人来排队来晚了，瞧着是进不去败家子酒楼了，也会去以前常去的酒楼。 “骰子呢？” 一壮汉对着两个面具门童喊道，“老子就几天没来，你们的选桌方式就变了？” 这位壮汉，正是摸小败摸出好手气之人。 小败后退一步，自从这位客人摸了他之后，他每天都会被很多人摸，他都想求老爷饶了他，让他回府继续帮老嬷嬷们做事去了。 他一退，小赢就露出来了，小赢忙解释，“客官，骰子被赌坊抢去了，赌坊说我们酒楼抢了他们的营生。” “放屁！” 壮汉非常不满，“要按照赌坊这么说，我府内的骰子也该给他们送去了？ 我去给你们要回来，等着我，不准放前面的人进去。” 排在前面的客人咬牙，这个不讲理的壮汉怎么又来了？ 小赢没敢应下，壮汉已经快步离开了，他忙去告诉掌柜算盘。 算盘想，如果这位壮汉能把骰子要回来也是好事，他挨的责罚也会轻点，便叫小赢暂缓放客人进店。 没多久，壮汉就抱着大碗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鼻青脸肿的赌坊打手。 “开始吧！” 壮汉把木碗往门口一放，“掷骰子选座位。” 要不是见赌坊打手都干不过这个壮汉，排在前面的客人就要一哄而上了。 太特么的欺负人了！ 以往你插队，今日为何就不插了？插你一个人，对队伍前面和后面的人都没太大影响。 这凭手气投掷的骰子，对他们的影响就大了。 壮汉老老实实排队，一个人都没插，轮到他时，他先揪出小赢摸了摸，掷到的号子已经没了空桌了。 他又喊小败上前，摸了小败之后，掷出的虽不是豹子，但也有空桌，就是要等第二轮。 壮汉没耐心等，把小败上上下下好好的摸了摸，用足了劲儿投掷，骰子转了几圈，转出了个豹子。 “草！老子难道注定要败吗？” 壮汉抬腿往店内走，大喊道，“小二，带本老子上豹三号雅间。” 小甲“……” 本老子是谁？ “来嘞！客官，楼上请。” 酒楼外，赌场打手一直等着，等到壮汉吃饱喝足离去后，又抢走了大碗和骰子。 算盘“……” 老爷，你快回来呀！ …… 南山村地下室的负三层的内柱、墙体和梁板的浇筑后，又是等待凝固时间。 秦越和蒋瑜回州城后，分别去做各自的事。 秦越去买店铺，蒋瑜去败家子酒楼。 “老爷，老爷。” 小败小赢欢喜迎上前，“老爷，您终于来了，您不在的这些天，赌坊欺上门来了……” 附近巡视的衙役看到‘陈老爷’，忙回去告诉皂头，皂头匆忙赶来， “陈老板，真是对不住，行业竞争上，只要没出大乱子，我们是不能强出头的。” “没事没事。” 蒋瑜安慰皂头，“我这酒楼只要没被拆了，都不是大事，这不还正常营业，正常客满吗？没事的。 老弟啥时候下值？我们一起去赌坊转转。” 皂头“……” 这陈老爷果然也是个好赌之人。 “申时正。” “那我们就约定申正一刻在赌坊门口见面，老弟带上兄弟们进去玩两把，老哥我出本钱，玩过之后回酒楼吃饭，可行？” “行！行！” 简直太刑了，有人给本钱进赌坊玩两把，谁不去？ 皂头高兴离去，小败纠结，老爷要进赌坊，他是顺着求？还是反着求？ …… 蒋瑜去牙行一条街找秦越，找到时，秦越正准备去实地查看，听说要进赌坊，立即跟牙人改约明日。 牙人道，“不瞒老爷，州城对外出售的店铺少之又少，这间店铺就在赌坊旁边。 赌坊想低价买下了店铺扩大赌坊，经常叫打手站在店铺与赌坊的共墙处，害的客人不敢进店内。 店主恼赌坊害的他生意做不下去，就把店铺挂小的这里了。 您想做生意，还是别和赌坊交恶才好。” 秦越问牙人，“店铺被赌坊看中了，我若买下店铺，难道算交好赌坊吗？” 牙人“……” “走了。” 秦越对牙人招手，“就顺便去看看店铺。” …… 赌坊所在街道不是最繁华的街道，这条街的店铺基本是布庄和小饭馆。 小饭馆是应需而生，赌徒赌红了眼，不愿意离开，就点‘外卖’，边吃边赌。 布庄生意就很差了，进布庄的，基本是女子，且还开在赌坊边上，能有生意才怪。 布庄与赌坊一样都是两层楼，店面比赌坊的小了些，但赌坊门面的另一边是一层，明显已经扩张过一次了。 见有人来看店铺，共墙边的打手冷笑，敢跟他们抢店铺？不要命了？ 牙人带人来看店铺，店主亲自陪同， “这是我祖父传下的店铺，前面两层，后面院子还有八分地……” 一亩多地的占地面积，两层楼的店铺，一千五百两的价格已经很便宜了。 秦越打算拿下，店主把丑话说在前面，“隔壁赌坊欲要买下我这店铺，若你买去，遇到的麻烦说不定比我目前还难以处理，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用。” 秦越把手上的木箱子交给牙人，“这里是一千两定金，你先给我拟好契约，店主你做好搬走的准备。 我先去赌坊转一圈，去把剩下的银子赢来，就签订契约。” 去把剩下的银子赢来？ 啥意思？ 牙人有些懵，随手接了箱子，结果，他与箱子一起歪在地上。 地面还被箱子砸了个坑，他被箱子硌疼了肋骨。 草！ 一千两银，是真的一千两？谁会拎着一百斤重的银子看店铺？ 秦越“……” 其实，这是80公斤。 …… 进赌坊前，‘陈老爷’对赌坊打手道，“一会皂班兄弟来了，小哥告诉皂头直接进来找我即可。” 打手“……” 找皂头来？找知州来都没用，我们赌坊可是正当营生。 “陈老爷，您放心，小的一定会告知皂头的。” 蒋瑜“……” 认得她是败家子酒楼的陈老爷就好。 ------------ 第176章 价钱不合适，我不借【求票】 进入赌坊前，秦越看了眼打手，打手被看得心惊肉跳。 他就是暗喜陈老爷自投罗网了，这个看隔壁布庄男人就发现了吗？ “快点！” 蒋瑜催促，“我着急想看看赌坊里是什么样的了。” 赌坊打手“……” 陈老爷第一次进赌坊？ 赌坊里热闹异常，每个赌徒都沉浸在自己面前的玩法上，根本不在意进出之人。 赌坊里的跑腿看到进来了人，忙招呼客人，“二位爷……，呃，陈老爷，这边请。” 蒋瑜“……” 她好像自投罗网了？ 两人被带到最里面的桌台边，这张桌台玩的正是骰子。 玩法与败家子酒楼选桌方式类似，不赛骰，只比大小。 “陈老爷，请坐。” 摇骰子的庄家身边一个清秀男子，用手中的折扇指着他的对面，也就是‘陈老爷’身边的椅子。 “这位是我们的少东家。” 领着蒋瑜和秦越过来的跑腿道。 赌坊少东家？ 蒋瑜挑眉，就是令她提前开放‘闲家’雅间之人？ 行！ 见识一下。 蒋瑜很干脆坐下了。 没人招呼的秦越，站到了蒋瑜身后，充当保镖。 “陈老爷的选桌之法与我们赌坊玩法相冲，所以我们取走了酒楼的碗和骰子。 陈老爷来，想必就是为了拿回骰子的吧？拿走可以，但选桌之法得改一改。” 少东家说话不拖拉不嘻哈扯皮，倒是令蒋瑜和秦越意外。 “选桌之法已定，没有更改的道理，再说了，我那只是选号子，又如何与赌坊玩法相冲了？ 如果按照你这么说，别人都不能在家玩骰子，都必须到赌坊来玩吗？ 少东家，明人不说暗话，早先没事，如今找茬，必定有利益在里面，说吧！” “哈哈哈，不愧是陈老爷。” 少东家爽朗笑了起来，“没错，你们行业竞争确实与我们赌坊不起冲突。 但我看陈老爷很像个中好手，不如我俩玩两把？” 蒋瑜“……” 套路她？ “要让少东家失望了，本败家老爷第一次进赌坊。” 第一次进赌坊？ 少东家一滞，半生不熟的生瓜蛋子是赌坊最惧怕之人啊！ “怕了？” 蒋瑜嘴角噙笑，“本败家老爷就只对骰子有兴趣，我就选摇骰子比大小的玩法，少东家没意见吧？” “没意见！” 年少气盛的少东家哪愿意认输？ 他不信年纪一大把、创造出骰子新玩法的‘陈老爷’会是新手。 “让开！” 少东家挥手赶开摇骰子的庄家。 输红了眼的玩家的脑子被这么一岔，清醒了，庆幸陈老爷来的及时，不然他们赌瘾上头，又会跟赌坊借高利贷。 脑子清醒了，也不代表就舍得离开赌坊，何况败家陈老爷与赌坊少东家的对战，绝对是高手中的巅峰对决。 就算他们从中学不到什么技巧，说出去也能吹个牛。 “陈老爷先请。” 少东家伸手示意蒋瑜先摇骰盅。 蒋瑜手边已经被跑腿放置了一个竹制骰盅。 蒋瑜伸手就拿起骰盅，骰盅被她拿走了，骰子还在原地。 她仿佛被吓了一跳，“怎么没有底子？” 少东家“……” 装！你继续装！ 蒋瑜又伸手把六个骰子抓进骰盅里，然后找少东家要底子，“拿底子来呀！” 秦越憋着笑，“陈老爷，骰盅是没有底的，带底子的话，可能会在开的时候，出现意外。” “可是……” 蒋瑜一脸纠结，“若是骰子摇出来了，算不算？我们酒楼的骰子掷出碗外是算的呢！” 真是第一次吗？ 少东家咬牙，“那就由我先来，让第一次来玩的陈老爷开开眼界！” 少东家把第一次三个字咬得重重的，听到的人都是一愣，人到中年的陈老爷第一次进赌坊？ 若刚才不是装的话，可能还是新手生瓜蛋子。 这场对决，那可真就好玩了。 “等等！” 蒋瑜对少东家摆手叫停，“既然赌，就必须有赌金对不对？我们还没说好赌多少把，赌多大的呢！” 少东家“……” “赌到一方没赌金为止，陈老爷，亮出你的赌金吧！” “我干嘛要亮？” 蒋瑜一脸懵逼，“我是进来赢钱的，哪个客人进来不是本着赢钱想法来的？难道还想着来给你送钱吗？傻啊！” 少东家“……” 这时候，把陈老爷送出赌坊，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若陈老爷输了呢？难道打欠条？” “我不会输的。” “若输了呢？” “我不会输的。” “若是你输了呢？” 少东家一字一字问。 “你这人怎么回事？” 蒋瑜不乐意了，“我说了我不会输，你还偏说我输输输，你是打我彩头呢？还是肯定你自己能赢呢？ 把你的骰子和骰盅拿过来，我俩换一下。” 少东家按下自己的骰盅，却没有‘陈老爷’身后的‘保镖’快。 眨眼之间，骰盅及里面的骰子就到了‘保镖’手里，呈给了陈老爷。 蒋瑜倒出骰盅里的骰子，轻轻一捏，碎了。 少东家、庄家和观看的玩家都惊得睁大了双眼，陈老爷的力气如此之大？ “这是什么？” 蒋瑜从碎了的骰子里，捏出一颗与米粒差不多大的黑色小石子儿。 “陈老爷。” 一个比‘陈老爷’年长几岁的男人，推开少东家，与‘陈老爷’面对面，“鄙人赌坊东家李年善，可否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啊？” 蒋瑜盯着手里的黑色小石子儿，“多少钱？价钱不合适，我不借。” 李年善脸上微笑不变，“陈老爷开个价！” “五百两。” 蒋瑜淡淡说道，“隔壁布庄被我兄弟买下了，还差了五百两。” “可！” 李年善向着拐角的楼梯引手，“陈老爷，请。” 蒋瑜坐着不动，“我字全赢。” 李年善“……” “全赢兄弟，楼上请。” “好吧！” 蒋瑜站起，转身递给走过来的皂头一张银票，“既然李老爷希望我兄弟全赢，兄弟们，就别客气了。” 少东家“……” 你不是不亮赌金的吗？ “多谢陈老爷！多谢李老爷！” 皂头带着一班兄弟，喜笑颜开道谢。 李年善淡淡颔首，对儿子使了个眼色，跟在‘陈老爷’身后上了楼梯。 楼梯口的‘保镖’这才踏上台阶。 二楼五个雅间，左右各两个，走道尽头是一个超大房间。 中间是一张比刚才还大的桌子，最里面是两张方桌，方桌上摆着牌九。 感谢宝子【燕子小小小小】投来的月票，多谢！ ------------ 第177章 若我不接受呢？ 李年善招呼‘陈老爷’在中间大桌子面对面坐下。 “陈老爷，说实话，酒楼选桌方法确实与赌坊不冲突，我们还把你那种只比大小的玩法添在赌坊玩法里了。 想对付你的，是你的同行，你的酒楼抢走了八成客人。 这八成客人这顿掷不到号子等下顿，下顿掷不到等明天，就是没有愿意放弃进败家子酒楼的。 不论做什么生意，最忌讳引起公愤，你说是不是？” “李老爷经营这种坑的别人倾家荡产卖儿卖女的营生，都不怕引起公愤，我怕什么？” 蒋瑜毫不在乎，“既然与你们赌坊不冲突，那就必定有你们看得上的利益在里面。 否则你们不可能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就好比有个客人，非要来赌坊拿回我的骰子。 李老爷为何屁都不敢放一个？不就因为那人拳头大吗？ 在那位客人吃饱喝足后，骰子又被李老爷给拿走了。 出入我败家子酒楼如同你自家的一样，不就欺负我拳头小吗？ 拳头是大是小，比过才知道，对吧？” ‘对吧’两字说出口的同时，蒋瑜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咔嚓！” 顺着蒋瑜的巴掌，几条裂缝呈放射状直直向李年善裂去。 一直稳如老狗的李年善，不由自主的起身后退。 在裂缝裂到桌边时，停了，李年善的慌乱有些可笑。 李年善的脸，终于沉了下来。 赌坊最怕什么？ 最怕来硬的。 欺软怕硬一直是赌坊存活的原则，真正进赌坊的，都是穷人，想靠赌博发家的穷人。 就算他们套路人，也套路的是那种没权没势的小富人家的晚辈，就像宋败家子。 但若像陈老爷这样，没权没势但有大拳头的硬骨头，也是他们必须避开之人。 “陈老爷。” 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年善躬身对‘陈老爷’拱手，“之前多有得罪，是李某的不是，李某定当上门赔礼道歉。” 蒋瑜淡笑，“若我不接受呢？” 李年善“……” “请陈老爷说出条件。” “赌坊的一半利润。” “不可能！” “那我在酒楼雅间放置赌桌，并向衙门申请兼营，李老爷没有意见吧？” 李年善“……” 酒楼变赌坊？ 若真能成，赌坊生意会不会像那些酒楼似的，去了八成？ “陈老爷的要求太过，赌坊的花销非常大的，你拿走一半，我几乎白干。” “那这样吧！” 蒋瑜说出自己最终目的，“我这里玩法有很多，每一种，无论玩法大小，无论你收益如何，你都一次性付给我两千两白银，如何？” 李年善的老花眼睁成了斗鸡眼，“真有新玩法？” 蒋瑜“……” 真字出卖了你！ “你不已经偷学一样了吗？” 李年善“……” …… 皂头几人赢红了眼，被人拍了一巴掌，张嘴想骂人，见是‘陈老爷’，立刻醒了。 草！ 输赢都红眼，赌坊进不得。 “回酒楼，我带你们玩新玩法，比较温和的新玩法。” “走走走！” 皂头呼唤出自己的兄弟，走出赌坊，一阵微风吹来，脑子彻底清醒，这才发现多了一个人。 李老爷这是要跟他们一起去酒楼？ 酒楼门口，大碗和骰子已经归位，食客以为是那壮汉把骰子又要回来了，还在队伍里寻找，没找到。 看到李年善后，心底有了答案，同时对赢府‘陈老爷’有了新的认知。 ‘庄家’雅间，多了一方桌四张椅。 风玉东拎着个篮子站在桌边，“老爷，陈老爷。” 老爷？ 李年善这才打量他一直以为是陈老爷保镖之人。 真是他看走眼了吗？这位年轻老爷之前身上只有凌厉铁血的气息，哪来如今雍容尔雅的气度？ “倒出来。” 秦越指着方桌。 篮子里的东西倒出来后，李年善和皂头异口同声，“牌九？” 不对啊！牌九没这么多张啊？ “这叫麻将。” 蒋瑜率先坐下，“李老爷，皂头老弟，越老爷，我们四个先玩一圈，我们边玩边讲规则。” 麻将一摸上手，李年善这个赌坊老板也迷恋上了，皂班的人轮换着玩，就他一个人不挪窝。 吃饭也不挪窝，端着碗与轮着吃饭的衙役继续开战。 直到凌晨，他的身子实在熬不住了，才舍得推开麻将， “陈老爷，这麻将若现世，对我们赌坊的影响不小啊！这么简单的一百多张牌，会点手艺之人，随随便便都能做出来。” “李老爷说的没错。” 蒋瑜喝了口浓茶，她一个年轻人居然熬不过李年善这个老家伙。 待秦越和风玉东一起替‘陈老爷’送皂班一行人出去，蒋瑜才道， “玩什么游戏都得棋逢对手才有意思的，若遇到出一张牌磨叽半天的人，你早就烦了吧？ 若一个二品三品的官员，你会让他摸这竹麻将吗？他会愿意摸这竹麻将吗？ 你回去做几副材质不同的、手工艺不同的试试。 还有这些花牌，是要上色的，这万字，这筒子条子这里，都是要上色的。 你都分别对比一下，到底哪种看了舒适？ 麻将摸起来不顺手，影响打牌心情。” “你的意思是……” 李年善面露犹豫之色，“让我卖麻将？” 蒋瑜“……” 白说了！也不知道李年善是怎么把赌坊开起来的？难道全靠狠吗？ “我是让你开麻将房，前四个胡牌之人，交一定的房间和麻将使用费。 你还负责给他们联系牌搭子，他们不用在家与奴仆和后宅女子玩。 他们可以趁机约他们想约之人，趁机输钱给他们想送钱之人，你可懂呢？” “妙！” 李年善一拍巴掌，毫不在意‘陈老爷’的讥讽， “我无需扩建赌坊，弄个庄园或者清雅小院就能把人给约在一起了。 外人不知道谁和谁一起打麻将，他们自己也未必知道。 不行，不行，我得提前征求一下意见，万一身份比较高的，并不想见身份低的呢？” 李年善怎么去执行后面的操作，都与蒋瑜无关了，“这么好的主意，值不值两千两？” “值！太值了！” 李年善直接拍出两千五百两银票，有五百两是之前说定的‘借一步’的钱， “陈老弟，说实话，你这主意，之前你要的一半都可以……” ------------ 第178章 有病就治，别怕 “我不要了。” 蒋瑜收了银票，她就是高开低走而已，她才不想搅和到官场里呢！ “我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人脉，就是脑瓜子灵活点，以后有好点子，我还拿去卖给李老爷。” “行！” 李年善笑呵呵，“明日我便叫我儿去赢府道歉。” “不用了。” 蒋瑜又拒绝，“今天你能来，就已经说明了一些事情，不必太引人注目。 李老爷还是去准备麻将之事，来个一鸣惊人吧！” “好好好！” 李年善欲走，又回头望向方桌。 “这个你带走。” 蒋瑜明白李年善的意思，“皂头那里，越老爷会提醒的，等你的麻将搞起来了，他们才会自己雕刻一副或者买一副。” 李年善拎着篮子下了一楼，与送客返回的‘越老爷’主仆二人相遇。 “越老爷。” 李年善满脸笑意，“隔壁店铺，你打算做什么营生？” “精品店。” ‘越老爷’的笑容很淡，李年善反而觉得这样的‘越老爷’比‘陈老爷’好搞， “陈老爷参股了？” “没错。” 李年善“……” 精品店必是一个赚钱的店子，否则‘陈老爷’怎么放弃赌坊的一半利润？ “我可不可以参一股？” “不可以。” 秦越淡漠的扫了李年善一眼，抬脚上楼。 李年善感觉被‘越老爷’看了眼的脖子有些凉，这‘越老爷’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与‘陈老爷’凑在一起，不知是好是坏。 …… 赌坊隔壁店铺关门了，不少人以为被赌坊拿下了，等着挂赌坊招牌，不料却挂出了‘瑜越精品店’。 精品店是啥店？ 吃的？穿的？ ‘瑜越精品店’招牌就那么明晃晃的挂着，店门紧闭，里面传出木匠做事的声音。 还在装潢？那你挂啥招牌？ 挂上也不是不行，你倒是遮挡一下呀？不用开张揭幕的吗？ 你不会学败家子酒楼的吧？ 每天进出店铺，风玉东就像做贼一样，就怕被人抓住问精品店是啥店？ 他也不知道啊！若知道，他必定趁机宣传一下。 …… 蒋瑜被秦越叫回现代去了，合伙协议还没正式签订，足疗店的店面已经买下了，奶奶想让阿瑜去看看。 蒋瑜又带了鱼和蔬菜，秦建国已经离开，李若南留下了。 对于客厅里突然出现人影，李若南还不太习惯，不过她变脸快，跟她婆婆似的，震惊脸换笑脸，换的一点都不违和， “阿瑜来啦？怎么又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不过你奶奶喜欢，她吃你拿来的这些，能多吃半碗饭。 就你们带来的稻子，机米后做饭，不吃菜，我也能吃下一碗饭。” “废话真多！” 秦老太太从卧室走出来，“你就是为了阿瑜带来的东西留下的，嘴上说为了照顾我，照顾我啥了？尽和我抢吃的。” 训斥了大儿媳，秦老太太秒变笑脸，“阿瑜，快过来坐，你大伯母是个嘴馋的，别搭理她。” 李若南“……” 遇到个从不给面子的婆婆，是她这辈子的不幸。 秦越已经把东西送进了厨房，“燕儿呢？” 李若南道，“买菜去了，一会就回。” “阿瑜，你给秀姐打个电话，叫她请假。” “我去喊她。” 话音刚落，蒋瑜便不见了。 李若南“……” 不怪女儿念叨着叫她也给请个道长回来垒灶，她都羡慕了呢！ “小越，你……” 李若南看了眼婆婆，“不是大伯母打击你的信心，你，有些配不上……” “滚！你给我滚！” 秦老太太指着房门撵大儿媳，二孙子怎么就配不上阿瑜了？ 还不是因为二孙子不是大儿媳的孩子？若是，肯定反过来认为了，哼！ 二孙子能跟着穿越，就是老天爷给配的，天造地设！ 秦越轻按奶奶肩膀，示意奶奶别激动，“我会努力的。” “哼！” 秦老太太对大儿媳重重哼了声，然后赶大儿媳去厨房杀鱼去，做饭像猪食，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我去杀。” 秦越进厨房后，秦老太太咬牙切齿虚点着大儿媳，用口型告诉她， ‘等秦越和阿瑜离开后，我就禁你食，饿死你这个不会说话的。’ 李若南“……” …… 蒋瑜一出现，郑秀就醒了，“我现在睡觉可轻了，总怀疑客厅里有人来了，出来看又没人，我会疯。” 阿瑜挽上郑秀胳膊，“等我忙过这一阵子，就在固定时间过来，秀姐是想我了。” “可不嘛！” 郑秀点着蒋瑜的额头，“最近你回来，都去302，我这里倒成了可有可无的。” 蒋瑜陪着笑，“燕儿小姐姐说302是联络站了，我去联络站报道嘛！” “强词夺理！你回来干嘛来了？” “秦说叫秀姐请假，签协议，看店面。” 等下了302，郑秀被秦越叫去厨房了，“秀姐，爷爷叫你带阿瑜去看妇科医生。” 郑秀一愣，随后一拍额头，“我说总有些不对呢？” 秦越紧张起来，“哪里不对？” 郑秀低声道，“我就没见阿瑜来过例假，我也没多想，蒋爷爷都提起了，肯定是有问题，吃了饭，我就带她去。” “我也去。” “你一个男人跟着干嘛？” “去军区医院，挂专家号。” …… 专家询问了蒋瑜几个问题后，就叫做超声检查。 蒋瑜一脸莫名，她身强体壮的，秀姐和秦为什么带她来医院？ 她又为啥要看妇科？ 被绑架似的进了一个房间，和秀姐几经争扯，在秀姐终于发火吼她之后，她的裤子就被秀姐扒到了胯，露出了肚皮。 一个白大褂拿个瓶子在她肚皮上挤了凉凉的水剂，然后举着一个东西就划下。 “秀姐！” 蒋瑜慌，莫不是要给她开膛破肚？ “别怕！” 郑秀抓着蒋瑜的手，可她自己的手都在抖。 她不是怕阿瑜所怕的，她是怕阿瑜真有病，刚才那专家的脸沉的吓人。 超声检查单出来了，提示：幼稚子宫？ 郑秀脸都白了，石女吗？一个女人若是石女，自身的心理压力以及周边人的指责，会让人崩溃的。 蒋瑜伸头看郑秀手上的单子，“我肚子里有病吗？” “没有！” 郑秀把她推向等在超声室外的秦越，“你和秦连长在外面等着，我去骂医生去。” 待秀姐进了诊室，蒋瑜对秦越道，“我肚子里肯定有病了，秀姐在骗我，她脸色都变了。” 秦越抓着蒋瑜的胳膊安慰，“有病就治，别怕。” “我没怕呀！” 蒋瑜望着秦越紧绷的脸，“怕的人，好像是你和秀姐。” 秦越“……” ------------ 第179章 你的爱很自私 诊室里，郑秀紧张询问专家医生该怎么办？ 专家医生放下检查单，“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干姐，她家只有爷爷和弟弟。” “明早空腹来抽血，做激素和染色体检查。” “那到底能不能治啊？以后能不能结婚生子啊？” 专家医生理解家属的担忧和着急，心平气和解释， “激素检查就是查她自身雌激素分泌情况，只要染色体正常，就可以进行药物治疗。 刺激内膜增生，出现月经周期，周而复始，子宫会慢慢长大。 好就好在发现的早，还在青春期，比那些婚后未孕的女子治愈机会要大。 就是以后结婚怀孕时，要定期检查，进行保胎，免得出现流产症状。”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郑秀双手合十道谢，还有机会就好。 专家医生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明天抽血化验看结果再说。” “我知道，我知道。” 郑秀千恩万谢走出诊室，对蒋瑜扬起笑脸，“医生叫明早空腹来抽血。” 见秀姐是真的开心，蒋瑜小声问，“骂舒服了？” 郑秀“……” 这么没心没肺的丫头，若真是自己妹妹，她会被噎的少活两年。 “走，去交费，然后去看店面去。” 秀姐转移话题，蒋瑜也就不追问了，“走。” …… 天太热，没让秦老太太出来，叫秦燕先去店子里等着了，秦燕也不知他们三个出去一趟是去的医院。 但兰家人知道了，兰家人也只知道三个人去了趟医院，谁看病？什么病？都还不知道。 被爷爷勒令留下陪着小堂叔的兰俊，亲自去医院调查。 秦老太太买的店子与‘大脚板’隔着两条街，店前明堂很大，能停下三四两小汽车。 店子三层，每层三百多平，是‘大脚板’的两倍。 面积虽然比‘大脚板’大，但每层楼窗户都很小，还有很多房间，以前是开宾馆的。 楼道还很昏暗。 “别担心。” 秦燕一挥手，“奶奶说了，若不喜欢，拆了重盖。” 郑秀“……” 秦奶奶，有钱人！ 秦越和蒋瑜赞同，“拆了重盖，层高要高，窗户要大，房间要亮。” 郑秀“……” 这两位东家，也是有钱人！ 少数服从多数，就算秦燕站在郑秀这边，也是二比三，拆了重盖成了定局。 趁着阿瑜和秦老太太说新楼房的要求，郑秀对秦越说了阿瑜的病情， “……兰家和阿瑜做过DNA检查，若染色体异常，兰家那边早就发现了。 所以，我才会认定阿瑜有治，有做母亲的机会。” “谢谢秀姐。” 秦越躬身道谢，秀姐对阿瑜的好，一般人家的姐妹都比不了。 “你谢我算什么？” 郑秀挥挥手，“阿瑜现在对你，呵呵，以前还有些许好感，现在，她估计只把你当成同事兄弟战友。” 秦越自己也发现了，但他不着急，感情可以是一见钟情，也可以是日久生情， “那我就用战友身份感谢秀姐。” “得了吧你！” 郑秀还是不接受秦越的感谢，“我是阿瑜干姐，我为她操心是正常的。” …… 第二天早上再去医院，三个人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秦越最先发现，他转身用眼神警告，男人却快步走上来，“秦越是吧？我是兰俊，阿瑜的大堂哥。” 郑秀和蒋瑜回头，秦越叫两人去窗口抽血去，他和此人掰扯。 兰俊没有去追蒋瑜，只是问秦越有什么打算？ 秦越紧皱眉头，“你知道了？” 兰俊点头。 “那我是不是该状告给你提供消息之人？” “没有这个人。” 兰俊道，“我只调查到阿瑜进了超声室。阿瑜得了什么病？” “无可奉告。” 秦越要走，被兰俊拦住，在秦越抬臂的同时，他出声道， “你想惹来更多目光的话，我不在意陪你过几招，我们兰家人人都是大力气，你应该知道的。” 秦越的胳膊定在半空，“兰家，很烦。” 兰俊微笑，“我太爷爷说，如果再有人威胁我们兰家人，他就挑选出一部分后代，移民回来，加入特种部队。” 秦越“……” 兰俊继续道，“其实我们就只是想认回兰家人而已，我小堂叔性子急了点，但也能理解，毕竟没了大部分的记性，很痛苦的。 他的方式有些粗糙，在完全不了解阿瑜这些年受过多少苦的情况下，贸然认亲，很让人厌烦的。 相信你们已经调查过我们兰家了，四代都没有女孩子，我太爷爷说，他祖上三代也没有女孩子。 可想而知，阿瑜若真是我们兰家人，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幸运和欣喜。 做为唯一女孩子的父亲，小堂叔的欣喜，我想你也能理解。 我们不是来争夺阿瑜的，而是来给她更多的爱与家人，你们没有资格，也没有必须阻拦吧？” 秦越让开身子，“那就让阿瑜自己决定。” 抽了血，蒋瑜又犯晕，她没精力应付兰俊，“你的爱很自私，我空腹抽血，你却拦着我说些并不着急的事情。 我明白兰家的爱了，我不认，你回吧！告诉他们，别再来纠缠我。” 秦越和郑秀一边一个架走了蒋瑜。 兰俊捏紧拳头，空腹抽血就晕成这样，身子到底有多差？秀姐怼小堂叔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阿瑜这十几年是怎么过的，谁都不知道。 小堂叔的臭毛病，真是害死个人。 …… 秦老太太炖好了燕窝和海参蒸蛋在等着了，看到蒋瑜惨白的脸，心疼坏了， “以后别搞什么空腹抽血了，实在必须的话，就带上燕窝去，抽了立即吃。” 郑秀“……” 不知道阿瑜会不会被一帮同样空腹抽血的人捶？ 吃完秦老太太准备的所有，蒋瑜又喝了两盒牛奶，吃下一大包面包，才觉得舒服些。 随后又被秦老太太劝去502休息，秦老太太硬性警告阿瑜一定在这边休息两天，她给炖补品补两天，才让回去。 蒋瑜和郑秀去五楼了，秦越把阿瑜的病情和遇到兰俊的事告诉奶奶。 秦老太太一滞，阿瑜这么乖的孩子，怎么会得了这个病？ “你的感情，奶奶是支持的，因为阿瑜是个好的。 你若非阿瑜不娶，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身子最重要，能陪你长久最重要。 咱家不是只有你一个男孩，你爷爷也不是只他一个独苗。” ------------ 第180章 血缘是抹不去的 秦越正色道，“我只要阿瑜，就算她不婚，我也会陪在她身边，但她肯定不会是别人的妻。” 秦老太太轻叹一声，“秦越，其实我已经猜到阿瑜妈妈是谁了？ 之前我不想说，是因为不想给你的感情路增加困难。 兰家反威胁回来，奶奶就让阿瑜妈妈出现，治住嚣张的兰家人。” 秦越惊，“阿瑜妈妈？谁？” 秦老太太摇头，“我只是猜测，还需亲自询问证实一下。若是，估计那边也会排除你。” 秦越“……” 阿瑜妈妈那边也排除他？是爷爷对头吗？比爷爷身份还高吗？没站在一条队上吗？ 他有些慌，“假装不知不行吗？” “我考虑过。” 秦老太太又叹气，“如果假装，也不过是多瞒两三年的时间。 到时候，你可能连一丝机会都没有，因为那边情况特殊。” 情况特殊四个字，反而让秦越松了口气，“奶奶决定就好。” …… 兰俊使上美男计，终于在抽血窗口搞到了蒋瑜所查的项目。 激素六项？染色体？ 身体发育出现了问题吗？ 想到阿瑜之前还做了超声，兰俊忙向爷爷汇报。 兰爷爷叫他多盯着点医院，然后就打跨洋电话骂小儿子， “阿瑜只是空腹抽血就脸色惨白，她这些年过的肯定不好，阿秀骂你完全没骂错！ 你还发动体检，显你有钱是吗？阿瑜那次抽血估计也是鬼门关走一回！ 你就只拿来做了DNA，你就不能多做几项检查？ 你个不孝子，好不容易有个女孩，你还给弄丢了，养头猪都比养你有用……” 兰逸华“……” 空腹抽血？病了吗？空腹抽血脸色惨白？那肯定是贫血，不行，我得给她买点补品去。 “老爹，你骂够了没有？骂够了，我就挂了，我要给阿瑜送点补品。” “不用你送！你侄子已经去办了。” “阿瑜是我女儿。” “阿瑜是我孙女，是你大侄子的妹妹，是我们兰家的宝贝，不是你的。” 兰逸华“……” 都抱怨他在和阿瑜摊牌之前不告诉他们，他能告诉他们吗？ 女孩呢！几代唯一，现在都变成不是他的了。 不是他的，怎么可能是兰家的？ …… 在秦燕关门前，兰俊眼疾手快按住了门板，“秦小姐，我来给阿瑜送些补品，她身子太差了。” “不需要，阿瑜有我们。” “总吃你们的，阿瑜会有愧的，吃我们送的，她会觉得心安理得。” “让他进来。” 秦老太太的声音传来，兰俊笑了。 “秦奶奶。” 进了客厅，兰俊放下手上的几个礼盒，“这些先给阿瑜吃着，过两天我再送来。” 秦老太太淡淡点头，“坐吧！” 兰俊自己拉了个餐椅，在秦老太太斜对面坐着，正襟危坐，表现出足够的谦逊和尊敬。 秦老太太“……” 不愧是兰家第四代老大，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还非常能拿捏人心。 “你既然了解阿瑜，你就该知道阿瑜不喜多出来的莫名其妙的亲人。” 兰俊客气有理回道，“血缘是抹不去的，阿瑜身体里流着兰家血液。” “兰逸华还没恢复记忆吗？” “还没。” “你们这么逼近，会后悔的。” “我们只是做我们应该做的，如果假装不知，才是最伤人的。” “做应该做的吗？” 秦老太太淡然一笑，“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回吧！阿瑜已经休息了。” 兰俊总觉得秦老太太话里有话，他走出小区就给爷爷打电话。 兰爷爷也有这种感觉，却找不出不对劲之处。 …… “你可真能睡。” 坐在床边等了两个小时的郑秀，在蒋瑜一睁开眼就抱怨。 “我睡了很久吗？” “已经是傍晚了。” “错过了午饭，我说我怎么这么饿？” “你就是小猪，吃了睡睡了吃。” “秀姐不常说猪的生活是幸福的吗？” 郑秀“……” 我还说就是到最后被人类肢解了呢！ “快起来，都等你吃晚饭呢！” 打开房门，蒋瑜就被人抱住，“阿瑜，你终于回来了。” 蒋瑜嫌弃的推开阿敏，“你怎么不上班？” 阿敏仍然是憨厚的笑容，“秀姐说你回来了，我想你了。” “看过了，快回去挣钱去。” “不缺钱了呀！” 阿敏笑出了后槽牙，“你不在这两个多月，我和秀姐赚疯了。” 阿敏的凡尔赛，叫郑秀好笑又气恼，“你个搁不住剩馒头的叫花子，那么点小费，你就不缺钱了？” “是不缺了呀！” 二哥的彩礼，她都给存够了，剩下的钱都是她自己的了，阿敏真觉得自己不缺钱了。 “那等我和阿瑜跳槽时，你别跟我们一起。” “不行不行。” 阿敏着急了，“你们吃哪槽，我也吃哪槽。” “滚！” 郑秀嗔怒，“你才用槽吃，我们用碗吃！” …… 阿敏跟着下了302，“奶奶，我来蹭饭来了。” “好好好。” 秦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奶奶最喜欢热闹了。阿瑜，饿了吧？快过来吃饭了。” 郑秀对阿敏挤挤眼，只要阿瑜在，秦老太太眼里就看不到别人。 阿敏盛第三碗饭时，李若南心疼了，一个蹭饭的也跟她抢吃的，“小越，再买些稻子回来。” “嗯。” 秦越低头吃饭，那边的稻谷带过来机成米，为什么味道比两边的米都好？ 阿敏端着碗不知所措。 “快坐下吃啊！” 蒋瑜招呼阿敏，“大伯母的意思是新米煮饭非常好吃，秦会再买的，别担心，有米吃。” 秦老太太怒视大儿媳一眼，也对阿敏道，“别理你大伯母，她就是个只会吃，不会说话的憨子。” 这一碗饭，阿敏吃的非常难受，饭后争着洗碗整理厨房。 秦老太太暗暗点着大儿媳，又用口型警告，‘等秦越和阿瑜离开后，我就禁你食，饿死你这个不会说话的。’ 李若南“……” 您都警告我两回了，一回也没饿过我。 …… 回到502，阿敏问阿瑜稻子在哪买的？她买一些机了米给秦奶奶送去。 “你别多心！” 郑秀摆手，“稻子是秦连长在别处买的，跟你家稻子不一样。” “我家不种稻子。” 郑秀“……” ------------ 第181章 我就是蒋瑜 第三天又是燕窝和海参，蒋瑜有些不好意思了，“燕儿小姐姐，我暂时没有人民币，先记着哈。” “这些是兰俊送来的。” 秦老太太道，“他说你就该理直气壮吃兰家送来的补品，说兰家亏欠了你一副好身体。” 蒋瑜“……” 兰俊很会说话，在医院时，要不是她头晕，估计也能被说动。 “吃！送来的好东西，不吃白不吃。” 吃好了，蒋瑜又被秀姐和秦带去医院了。 她对医院都有些怕了，“秀姐，怎么还来？” “来看化验报告。” 取了报告，蒋瑜又被秀姐留在了诊室外面，没多会，秀姐就拿了几张单子出来， “去划价交钱拿药，你该吃药了。” 吃药？就是有病了。 “秀姐，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你脑子有病！” 蒋瑜“……” 脑子有病？那个白大褂为何划她肚子？ 秀姐到底在瞒她什么？ 不过看秀姐的神色，不是太担忧，那肯定是小病。 行！就当自己脑子有病吧！ …… 拎着一袋药回302，进门就看到一对激动的老人。 “美卓？美卓！是我的美卓。” 泪眼婆娑的老太太激动的往蒋瑜走来，蒋瑜迅速躲在了秀姐身后。 已经做好‘盾’自觉的秦越“……” “阿瑜是吧？” 一脸悲伤又欣喜的盛老爷子见老婆子吓坏了外孙女，忙拉住老婆子不让她再靠近， “我们是你外公外婆，你妈妈她……” 说起女儿，盛老爷子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坐下说话，坐下说话。” 秦老太太把人都给劝到沙发上坐下， “阿瑜，我来跟你说吧！” 眼前这位盛老爷子是特队的第一任大队长。 特队是从各个部队抽调精英组成的。 当年同样有四队，第四队同样是有一技之长的特殊人才。 盛老爷子的女儿遗传了盛老太太家传的‘易容术’天赋，盛老太太就把‘易容术’传给女儿了。 盛美卓从小就喜欢把自己化成军区大院里的其他孩子，然后做一些坏事让被仿的孩子背锅挨揍。 被仿的孩子受了委屈，组建了抓贼小队，终于把盛美卓给抓了出来。 就算找到了罪魁祸首，仍然逃不掉时不时就被甩在背上的黑锅。 直到盛美卓上高中了，调皮的性子改了，大院的孩子们才松了口气，可他们也长大了呀！他们的童年就这么委屈巴巴的没了。 他们想着报复回来，正好特队在组建，第四队需要特殊人才，这些孩子一起实名举荐盛美卓的‘易容术’。 盛美卓成了第四队的一员，靠着‘易容术’，几乎没有她完不成的任务。 好景不长，盛美卓在一次任务中失联，可她易容术了得，想找她太难了。 直到一年后，在一场大型的解救人质任务中，一名对不上号的昏迷女子引起了盛家人的注意力。 盛老太太亲自替这女子卸了妆，才露出女子真正的面容。 正是盛家女儿盛美卓。 那些人质也不知盛美卓为什么昏迷，只知道他们被关进去时，地下室角落里就有这么个昏迷人存在。 好心的人质帮忙喂些流质食物，但昏迷人咽不下去，便改成喂水。 如果行动再晚几天，瘦成一把骨头还一身压疮的盛美卓就没了。 救是救活了，可是盛美卓被判定为植物人，医生还告知盛家人盛美卓怀过孕生过子。 盛家人以为盛美卓遭遇了女人最大的痛苦，对外封锁了消息。 但作为高层人士，秦老太太是知道这个消息的。 但她没见过盛美卓，和盛老太太也不是很熟，兰家人没出现前，她完全不会想到阿瑜的身世有问题，更不会去关注阿瑜长得像谁。 在她亲眼看到阿瑜非凡的化妆技巧后，心里有了些猜测，但不敢肯定。 她向上面申请要了盛美卓年轻时的照片，阿瑜几乎是盛美卓年轻时的翻版，她就肯定了猜测。 兰家咄咄逼人，秦老太太心疼盛美卓的遭遇，便联系了盛家， “阿瑜，兰逸华和盛美卓，一个失忆一个昏迷，我们都不方便猜测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兰家想认你，盛家更有资格替盛美卓认回你。 奶奶就是舍不得看盛美卓不明不白的躺在床上，你别怪奶奶多事。” 郑秀早已经捂住了嘴，免得惊呼出声，阿瑜这个古代小妞，身世居然一波三折。 秦越抿紧唇，难怪奶奶说找到阿瑜妈妈后，他追阿瑜会更难。 盛美卓，是他们特队的传奇，是他们的骄傲。 也是盛家宝贝。 盛老太太一连生了四个儿子，才得这么一个女儿。 盛老爷子比他爷爷还高一级，按照蒋爷爷那边的说法，就是从一品。 蒋瑜眼睛红红的，盛美卓真可怜， “我姓蒋，我有爷爷和弟弟，我有家人。” 盛美卓可怜，如若爷爷和弟弟失去她，也会很可怜，也会像这两位老人一样难过的， “兰家同样与我无关，我就是蒋瑜，谁都不是。” 蒋瑜的话，令三位老人意外，郑秀和秦越倒是不意外。 生恩不及养恩大。 蒋爷爷对阿瑜这十六年的疼护不是假的，何况蒋家需要阿瑜这个‘中坚力量’，阿瑜不可能抛弃蒋家。 就算两边世界没有影响，对于一心要撑起蒋家的阿瑜来说，认了，就是抛弃蒋家，抛弃蒋姓，就是狼心狗肺。 盛老爷子最快反应过来，“你就是你，你还是蒋瑜，我们就是想让你去看看我们的女儿。 试试你能不能唤醒她？我们呼唤了她十五年，她就是不醒。” “我……” 蒋瑜犹豫，她不知道该不该去。 “你慢慢考虑。” 盛老爷子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急这一会，你若打算去看，就告诉你秦奶奶，我派人来接你。” 回到502，蒋瑜问秀姐自己该不该去看盛美卓？ “去看。” 郑秀没有一丝犹豫，“我不是同情盛美卓和她父母，我是不想你留下遗憾。 你经历的还少，女人，做母亲和没做母亲是两种心态。 你若坚持不去看，她若坚持不到你做母亲后转变心态，你一辈子都留有愧疚和遗憾。” “那我什么时候去？” “这就跟他们去。” 卧床十多年的植物人呢！怎么可能被唤醒？早点让盛家人断了希望才好。 “我想先回去看看爷爷和弟弟。” ------------ 第182章 没打雷，他不是我的长辈 这一看，就看了两天，蒋瑜陪着爷爷和弟弟把官府发下的‘新作物’种子种了下去。 土豆和辣椒被官府呈报上去后，朝廷担心新作物不适合北方气候，叫下面从新作物发源地慢慢往北栽种。 蒋家地少，只得了几个土豆和一个干辣椒。 蒋爷爷把土豆按照芽眼切块，埋在厨房门后的沙土里，辣椒种洒在一个木盆，如今正是起苗栽种之时。 这点儿新作物，半天时间就栽种完了，剩下时间，蒋瑜在家磨叽着。 蒋爷爷问孙女是不是遇到事了，遇到事儿一定要说，别憋着。 蒋瑜不想说兰家和盛家，就说医院看病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得了啥病，秀姐也不说，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因为秀姐后来笑了，神色也放松了。 我感觉找专家看病并不好，和我一样，喜欢搞高开低走。” 蒋瑾问什么是高开低走？ 蒋瑜给解释了。 望着孙子孙女，蒋爷爷叹口气，肯定是饿出来的病。 不论男孩女孩，都有吃长饭时期，家里没得吃，个个都像竹竿一样，亏到了。 现在补，应该还能来得及，秦夫子不是说了，18岁才成年，身体才算彻底定型。 蒋瑜回来时，盛家老两口子还在等。 只因蒋瑜说这次就跟他们回去，但给她两天时间调整心态。 郑秀请了假陪着，她不放心阿瑜，这丫头遇到事儿找不到她就玩失踪，太容易把事情惹大了。 秦越也想陪，被盛老爷子阻止了。 秦越对外孙女的感情，他看得见，可外孙女对秦越的感情只表现在熟人与合伙人阶段，还没有对郑秀的依恋重。 他不会对外孙女的生活指手画脚，但有郑秀在，秦越就显得多余，跟着还不好解释，不如不跟。 蒋瑜也叫秦越别跟，“你先去做事，我很快回来。” 秦越便送他们下楼。 刚到楼下停车位，一行人就被兰逸华带着一群人拦住了。 郑秀捂脸，不怪兰逸华会和盛美卓分开，就是个情商低的低能儿！ “小堂叔！” 兰俊带了几个人跑来了，“你疯了吗？” “你走开！” 兰逸华推开大侄子，“他们要带走的是我女儿，我不准！” 盛老爷子两口子打量着兰逸华，就是这人和女儿在一起，又始乱终弃的吗？ 长相上乘，气质不俗，可是这脾气……，这处事方式…… 也许，始乱终弃的人，是他们的女儿。 如此一想，心里舒坦多了。 兰俊得知阿瑜拿的药是刺激分泌激素的药，还得知京城来人邀请阿瑜进京，就忙和爷爷联系。 只是耽误这么一会儿，偷听他打电话的小堂叔，就叫苏秘书带人来拦了。 “小堂叔……” 他想拉开小堂叔，却瞥见两道人影极速闪来，他伸出去的胳膊忙转变方向，下一秒就被人摔在了地上。 随后，小堂叔也摔在了他身边。 摔兰俊的是秦越，摔兰逸华的是蒋瑜。 蒋瑜拍拍手，抬头望着晴朗的天空，“没打雷，他不是我的长辈。走吧！” 盛老爷子“……” “该！” 盛老太太对着地上躺着的两人呲了声，拉开车门上车。 车子扬长而去，兰逸华这才坐起身，“阿瑜她，她打我。” 从小到大被教导的很守规矩的兰俊，第一次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躺在地上。 震惊过后，他倒是没有着急起来，反正已经被摔了，早起晚起，这次的脸都是丢了。 小堂叔比他更丢脸呢！ 在听到小堂叔这句抱怨，兰俊的心情突然非常好，他就这么看着蓝蓝的天空， “阿瑜说，没打雷，你不是她的长辈。阿瑜连父亲二字都不愿意说，可见她有多讨厌你。 其实，我们这些晚辈都不待见你，真的。 你抢着要来华国，我们都松了口气，终于把你这个长不大的孩子送走了。 可…… 唉！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我回去了，这边谁想接手就谁来接手吧！” “你不准走！” 兰逸华拽着大侄子的衣袖，“你赶紧帮我调查阿瑜被带去京城哪里了。” 兰俊“……” 为什么没打雷呢！若打雷，他肯定推小堂叔出去顶雷的。 不知道他揍小堂叔一顿，会不会有雷劈下来？ …… 小车直直开进了机场，在机场一角，一架直升机打开机舱门安静等待着。 ‘这是什么？’ 蒋瑜用眼神询问秀姐。 郑秀撇撇头，让她看机场里的飞机。 蒋瑜“……” 那些就是飞鸡？这也是飞鸡？ 怎么不一样？ 见蒋瑜像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盛老太太心软成一片，柔声喊，“阿瑜，上飞机了。” “好的。” 蒋瑜应着，却紧跟在秀姐身边。 一行人进了机舱，蒋瑜盯着十几个皮质座椅暗暗惊讶： 鸡肚子里能装这么多人的吗？会不会飞不动啊？不过他们才几个人，飞起来应该很轻松吧？ 郑秀拉着蒋瑜坐下，替她绑上安全带，帮她带上耳机。 蒋瑜不喜欢耳朵被堵住，郑秀按着她的手，“待会儿会很吵。” 这是会很吵吗？ 这是太能吵了！ 她都受不了，两位老人家呢？ 她看向对面。 盛老太太在皱眉，见蒋瑜看过来，对她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盛老爷子面无表情，见蒋瑜看过来，也露出一抹笑容。 蒋瑜回给两位老人甜甜的微笑，盛家人比兰家人要好很多。 温馨的气氛不过转眼间，盛老太太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蒋瑜忙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拉起盛老太太的手腕，快速揉按她的内关穴，“秀姐，足三里。” 郑秀的动作也很快，蒋瑜的话一落，她便蹲在盛老太太身边按下了足三里穴。 盛老爷子手里准备的呕吐袋没了作用。 盛老太太的脸色恢复了不少，“谢谢阿瑜。” “别说话，闭上眼。” 蒋瑜的声音很轻，手上的力道却不轻，还悄悄给带上了一点点节奏。 盛老爷子也解了安全带，他坐去了对面，把老婆子两边的位子给了蒋瑜和郑秀。 郑秀和蒋瑜一直给盛老太太揉按到飞机降落。 盛老太太心疼蒋瑜和郑秀忙了一路，“多亏了阿瑜和阿秀，不然我又得吐一路，再睡上一觉才能恢复。” 感谢【龙烟日暖】【天地万物之逆旅】【淑女--琉璃小姐】三位宝子投来的月票，多谢！多谢！ ------------ 第183章 病人怎么哭了？【求票】 蒋瑜问她这么难受为什么还去南方？ 盛老太太的心情非常好，“我激动啊！如果你是，你妈妈她当年就不是被迫的，就不是凄惨的，我也能安心了。” 蒋瑜“……” 她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但理解不了其中含义。 秀姐说：‘女人，做母亲和没做母亲是两种心态’，也许要等她做了母亲，才能明白。 坐上来接的车子，盛老太太拉着蒋瑜的手不放， “阿瑜，待会儿看到妈妈别怕哈，她睡了十几年，肤色有些惨白瘆人。” “阿瑜，待会儿要多喊几声妈妈，她肯定惦记着你，你妈妈调皮是调皮了点，但她的心最软。” 车子开进了京郊疗养院，这里住的都是老革命，老艺术家，老科学家。 只有一个小小的院子里，住着一个年轻人。 对于疗养院里的老年人来说，这个住户很年轻，连他们一半年纪都没到，却住的比他们久。 看到小院门口来了一行人，有两个老者走过来了，“老盛，怎么好几天没……，咦？美卓？美卓醒了？” “这是阿瑜，是我外孙女，我们找到她了，带她来看美卓。” 盛老爷子笑得仿佛盛开的花朵，他女儿不是遭遇了不堪。 两位老者这才注意到蒋瑜的年纪，年纪太小，气质也比盛美卓冷。 “恭喜，恭喜。” “哼！” 两位老者的道贺声，盛老太太却回一声冷哼，“我女儿有夫有女，叫一些人收回狂言吧！ 害的我家美卓成这样，还对外放话要照顾她后半辈子？作秀给谁看呢？ 以前我还想着在我死前要是美卓还不醒来，我就掐死她，带她一起走，也不给某些人做垫脚石。 现在，我有外孙女，我外孙女会照顾我女儿后半辈子，不需要那些不要脸的狼心狗肺的东西来假惺惺！” “好了好了。” 盛老爷子劝着老婆子，“别吓着阿瑜，我们快点进去吧！美卓一定非常高兴看到阿瑜的。” 盛老爷子叫保镖把守住院门口，也拦住了两位老者。 两位老者对视一眼，深深叹口气。 盛老太太说的人里，就有他俩的儿子，都是当年实名举荐盛美卓进特种部队的孩子。 盛美卓失联后，那群实名举荐的孩子也着急跟着一起找。 待盛美卓被找到后，身体的状态，他俩都没告诉自己的儿子的。 但禁不住儿子催促，还说要出去打听，他俩只能告诉了儿子。 结果，他俩的儿子都下了决定，等待盛美卓醒来，他们可以娶盛美卓，如果盛美卓在他俩之间挑不中，他们就以干哥哥干弟弟的身份照顾。 这话，两个孩子对其他孩子说了，结果话传话，传的就不太好听了。 盛老太太本就舍不得让女儿进特种部队，丈夫儿子都是军人，她不想再让女儿做军人。 所以有些埋怨这群实名拒绝的孩子。 话传话，传的变味之后，盛老太太的埋怨变成了怨恨。 她认为两家的儿子太过分，盛美卓都这样了，还踩着盛美卓的名声作秀，认为两家的儿子没有道德底线。 连带他俩也被盛老太太看轻，说他们上梁不正，下梁才歪。 他俩明白盛老太太的难过与埋怨，从不去计较，也让各自儿子收敛点。 可是，人能收敛，话收不回了呀！ …… 进了房门，盛老太太就对蒋瑜解释，“阿瑜，你妈妈不是你的责任。 我是故意那么说的，你别担心，你有好几个表哥呢！等我们不在了，他们会照顾你妈妈的。” 蒋瑜只是道，“我们快去看她吧！” 一个面色苍白的安静睡美人。 这是蒋瑜对盛美卓的第一眼的印象。 她刚明白植物人是什么意思，还猜想过睡了十多年的盛美卓应该会出现卧床太久的一些症状，没想到会是个看起来就像睡着的健康人。 她指着盛美卓鼻子插着的长管子问是什么？ “这是鼻饲管。” 盛老太太接了护工手里的毛巾，温柔的给女儿擦拭脸和手， “你妈妈不能自己吃饭，就从鼻子往胃里打流质食物，每天还要输一些营养剂来保持她的营养。” 从鼻子里喂食？ 蒋瑜捂着自己的鼻子，她看着就感觉好难受，再听说是喂食的，感觉自己的鼻子也难受了， “盛美卓，你是我妈妈吗？秦奶奶认为是，盛奶奶也认为是，就因为我俩长得像。 可是我有爹娘呀！我爹娘和爷爷对我很好的，弟弟有的我都有，从没偏心一点点儿。 我怎么可能不是他们的女儿呢？你说是不是？ 兰逸华悄悄和我做了那什么基因，非说我是他女儿，现在又出现了你，你们都把我搞糊涂了。 这样吧！如果你能亲自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为什么我会成了我爹娘的女儿？我就原谅你，就承认你是我的生母，你敢不敢醒来告诉我？” 床上的人毫无动静。 蒋瑜耸耸肩，她喊她起床了，她不起，不怪她吧？ 蒋瑜想和秀姐离开了，她不愿意看到这个和自己长得特别像的女人沉睡不醒，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她刚转身，就听护工惊叫，“流泪了，盛小姐流泪了。” 盛老太太颤抖着手指去接女儿眼角的一滴水，热的。 盛老爷子则按响了呼叫铃。 医生护士急匆匆跑来，以为病人的病情出现变化，没料到还真是病情有了变化。 “病人怎么哭了？你们和她说什么了？” 蒋瑜吓得躲在秀姐身后，她惹事了吗？要不要跑路？可是留下秀姐好像不太道德哈。 “是我外孙女来了。” 盛老太太泪眼婆娑却咧嘴笑，“我外孙女跟我女儿说话，我女儿就哭了。” “好！好好！” 医生非常开心，“叫你外孙女继续和她妈妈说话，抓紧时间，也许真能醒过来。” “阿瑜别怕。” 盛老太太对郑秀身后的蒋瑜招手，“你妈妈记得你，她不是故意弄丢你的，快来跟你妈妈说话。” 郑秀拖着蒋瑜往病床边走，就算不是阿瑜妈妈，救人一命也是胜造七级浮屠。 “我说什么？” 蒋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出去，你们都出去。” 盛老太太把医生护士和护工都赶走，只留下他们四个人， “阿瑜，你就说你从小到大的事情，正好我和你外公也想知道。” 蒋瑜后退，她不能乱说的呀！ 盛老太太轻声安抚，“你的事，你外公都知道了。” 蒋瑜“……” 不是说好是3D机密档案吗？不是只有大领导才能知道的吗？ ------------ 第184章 遇事不决，先跑为上 “我去求的。” 盛老爷子道，“我们必须知道你的身份有没有问题？毕竟我……” “你闭嘴！” 盛老太太呵责丈夫，然后换上笑脸面对外孙女， “阿瑜，你外公抓坏人抓习惯了，什么事他都要往坏处上想一想。 你别理他，你的事，我和你外公都知道了。” 蒋瑜看秀姐，寻求帮助。 郑秀点头，“说吧！也许能让盛小姐心疼，然后她就醒了，我们就能回去了。” 蒋瑜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从自己记事起知道的事情说起， “我从记事起就是饿，每天都很饿，饿到抓泥吃，饿到抢狗食吃。 狗咬我，我就反咬它，咬怕它了，它的食物就是我的了。 抢到吃的，我的力气就大了些，就更容易抢到狗食了，那些狗子都怕我。 我娘知道后，哭了，她把她的那份饭食分一半给我，叫我别去和狗抢吃的了了，我不懂事，给我我就吃。 五岁那年，我娘生我弟弟，差点没了命，打那之后，我娘再分食给我，我就不要了。 但我偷偷进了深山，因为外面能吃的都被村民挖走摘走了。 爷爷和爹娘都不知道，我每天会带一些野菜回来，他们以为我贪玩，才挖那么点野菜。 直到有一天，我口吐白沫被人从山上背下来，他们才知道我进深山了。 爷爷用土方法给我催了吐，还叫我爹叫背我去县城找大夫。 我醒了后，他们没责怪我一句，就是给我更多的吃食，哄我别去深山了。 刚会走路的弟弟每天都跟着我，就怕我进深山。 我的力气越来越大，饭量也越来大，地里收那点粮食根本不够吃的，爷爷手上的钱越来越少。 十岁那年冬天，我娘生病了，一直咳一直咳，爷爷的钱没了，村里也借不到了，我爹去了深山，再也没回来。 我娘吐了很多很多血，昏过去，再也没醒过来。 爷爷把娘和爹的衣服合葬后，就在床上睡了半个多月，要不是弟弟小，估计他也撑不过来了。 打那以后，爷爷的身子骨就差了很多，十岁的我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拉犁犁地，挑水做饭洗衣。 一家老弱，注定是被人欺负的，连小孩子也捡弱的欺。 弟弟五岁，和三岁的差不多，三岁的孩子他都干不过，我得给他报仇。 打了儿子来老子，我就跟那些男人打，抄着什么用什么打，可那些东西都没有我的拳头硬。 我就用拳头上，哪还管他男女授受不亲？ 我一边打，我爷爷一边赔医药费。 但他从不骂我，只怪他自己没用。 今年春，我又打了一架，然后就从那边过来了。” 蒋瑜说完了，她很平静，盛家三口人和郑秀都哭了。 盛老太太一边哭，一边给女儿抹泪，“你还不醒来？你这一睡，你女儿遭了多大的罪？ 那边还因为你女儿的大饭量陪上了性命，你对得起你女儿的养父母吗？ 不怪阿瑜不愿意认兰家，也不想来看你，那边的家人，才是她真正的家人。 你和兰逸华，一个昏睡一个失忆，把养大女儿的责任丢给了别人，别人欠你们的吗？ 要是我，我也不要这样的父母，你们不配！” “我走了。” 蒋瑜认为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不想再留下。 “等等！” 盛老太太举起自己的手，她的手，被一只苍白纤细的手紧紧抓着。 醒了？ 真被她叫醒了？ 她不想见她呀！ 她对她只有一点点的怜惜，其他的，啥也没有。 怎么办？跑吧！ 蒋瑜拉着秀姐就跑。 但她跑得了，郑秀跑不了啊！ 胳膊上挂的人消失了，郑秀无奈对惊诧的盛家老两口耸耸肩，“你们的外孙女就这样，遇事不决，先跑为上。” 盛老太太问道，“那，那她在那边怎么……” “那边是她的地盘，普通干架又不犯法，我怕她动拳头，经常警告她，她怕给我惹事，就变得胆小了。 兰逸华找她，当时我不在，她也跑了，我以为这次会不一样，没想到还是跑。 应该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突然有知觉的植物人吧！” 郑秀的目光转向床上的睡美人，睡了十几年，怎么就醒了呢？ 盛老爷子已经按响呼叫铃了，“待美卓醒了，叫她自己去找她女儿求得原谅去。” …… 回到自家灶台边，蒋瑜才反应过来自己把秀姐给弄丢了。 但她不想再去那个疗养院，也不想这时候去面对秦家人。 干脆对醒来的爷爷说了声，化成了陈良涛从后院翻墙走了。 化妆时，她盯着镜子里的陈良涛发愣，她化妆术这么厉害，难道是遗传了盛老太太家传的天赋吗？她真是盛美卓女儿吗？ 唉！ 真麻烦，安安静静挣钱不好吗？事儿一桩接一桩。 …… 刚到酒楼门口，就看到站着发呆的‘陈老爷’，蒋香慧笑成了一朵花，“陈老爷，你看我这酒楼啥时候开业？” “您看了黄历了吗？” “看了，二十以后的好日子不少，二十前面的就只有十六。” “那就出了七月吧！让那两个厨子在州城多学学，您和我回去吧？再拖下去，村里该有闲言碎语了。” …… 高头大马进村，应该有很多人围观才是，蒋香慧做好了面部表情，准备了很多台词，结果，村口没人。 恢复了自身男装的蒋瑜抿嘴偷笑。 走到村中了，才有人追来看，追来的很多妇人手上还粘着白色粉子。 “哎呀！是蒋姑姑回来了？” “真的咧！蒋姑奶奶，您这是发财了呀！” “看你这话说的，酒楼宅子仆人全都有了，这还不叫发财，怎样才叫发财？” “蒋姑奶奶，您是回来祭祀的吗？” “蒋姑姑，您是回来接蒋叔进城享福的吧？” 蒋香慧的笑容裂了。 弟弟会跟她去县城才怪！ 她睨了眼偷笑的侄孙女，她忙糊涂了，这丫头竟然不提醒她明天就是七月半了。 也难怪村口没八卦婆子，都回家做点心了。 姐姐突然回来，蒋爷爷很意外，孙女不是说去州城的吗？ 村民把不要钱的好话往外送，蒋香慧命梅红菊白两个小丫头给村民抓了糖果，便打发村民回去继续做点心去了，也不怕和好的米粉干了呢？ 感谢宝子【爱做梦的乖乖啦】投来的月票，多谢！ ------------ 第185章 我不想见她 村民离开了，蒋香慧有些尴尬，最后一次回娘家和弟弟闹得不愉快，也放狠话说不再回来。 虽说弟弟去县城看过她了，但这么高调回来，一阵热闹过后，尴尬和心虚也随之而来。 “主子。” 梅红的声音打破了尴尬，“您住哪屋？” “我来。” 蒋瑜接了梅红手上的包袱，然后叫弟弟去村里租两间空房给两个丫鬟和车夫住。 车夫慌忙摆手，“奴守着马车在外面蹲一宿就行了。” “去租。” 蒋香慧对侄孙子道，“租两晚，我在家住两晚。” 车夫不吭声了，他就是觉得主子娘家太那啥，想给主子娘家节省点。 却见孙少爷跑进房间，很快就拿着一块碎银边抛边接边往院外跑。 车夫“……” 蒋瑜拎着包袱和姑奶奶进了西屋。 西屋地面的一个大洞把蒋香慧吓了一跳。 蒋瑜把包袱放在床上，扶着姑奶奶下地洞去。 蒋香慧的下巴惊掉了，“这，这，这是地窖？” “这叫地下室，就是地面下的房子，完全可以盖成与地面上一样的。” “这能和地面上一样吗？”蒋香慧指着让她犯晕的‘深渊’。 蒋瑜叫她闭上眼睛，半搂半扛把姑奶奶扛到了负三层，叫姑奶奶往上看。 蒋香慧更晕，差点坐地上。 蒋瑜“……” 见孙女扛着姐姐出了西屋，蒋爷爷慌忙问怎么了？ “晕了。” 蒋瑜给揉了内关穴、合谷穴和足三里，没用。 她想，姑奶奶晕的可能是震惊。 蒋爷爷出手了，只是揉了内关穴与合谷穴，蒋姑奶奶就缓了过来。 蒋瑜“……” 有心法和没心法，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爷爷总说没法把心法传给她，是因为她是女孩还是因为她不是蒋家人？ 呸！ 别胡思乱想，爷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清林啊！” 蒋香慧深深吸了口气，“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姐姐年纪大了，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蒋爷爷“……” 说还不是不说？如若阿瑜的事对于姐姐来说，就是大刺激呢？ “梅红，菊白，跟我去厨房做饭去。” 蒋瑜把两个小丫头叫走，说不说，都由爷爷自己决定。 车夫在外面，丫鬟和蒋瑜去了厨房，堂屋里就只剩下老姐弟俩了。 “姐。” 蒋爷爷叹口气，“这事还要从今年春，我和小瑾都病了说起……” 蒋香慧晕到床上去了，不是西屋床，是东屋蒋爷爷的床，她不敢看西屋的地洞。 蒋瑜想，姑奶奶晕的一定是震惊。 蒋爷爷想，姐晕的一定是愧疚。 午饭，蒋姑奶奶都没起来吃，梅红菊白紧张的不得了，想送主子去看大夫，主子不同意。 傍晚，蒋香慧终于能起床了，吃了碗鸡蛋羹好了不少。 梅红菊白想留下一人照顾主子，被主子赶去租来的屋子休息去了。 蒋爷爷把床让给姐姐和孙女，他和孙子去西屋睡，正换着被褥，听到院里的马匹有动静。 以为进了贼，蒋爷爷抓起电筒就去抓贼，结果抓到的是秦夫子。 待秦夫子正式和蒋姑奶奶认识之后，蒋姑奶奶又晕了。 但她坚持站在厨房门口，亲眼看到侄孙女和秦夫子消失在厨房，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没多久，又被蒋爷爷给救醒了。 “姐，你的身子真要去看大夫了，亏狠了。” “不用看，养养就好了，如今日子这么好，我不会再亏待我自己的。” 蒋香慧叹气道，“当年你们养着小瑜，我还有诸多意见。 尤其小瑜饭量那么大，简直是雪上加霜，当然，我也是个雪上加霜之人。 没料到福报在后面呢！只是可惜，念儿夫妻俩走的早。” “这话，姐姐以后莫再说了。” 蒋爷爷淡淡警告姐姐，“小瑜就是我蒋清林的孙女，这几年，没有她撑着，我和小瑾一老一弱会是什么下场？你想过吗？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对现在的日子很满意。 至于将来，我双眼一闭两腿一蹬，哪还管得了那些？ 我只要知道小瑜不会不管小瑾就行了，叫我现在就走，我都能瞑目。” “呸呸呸！” 蒋香慧连连吐口水，“别口无遮拦，小瑜和小瑾都还需要你。” …… 蒋瑜过来是想弄盖板遮盖地洞口，姑奶奶不敢住西屋，爷爷和弟弟住西屋一样不安全。 但她一出现，就被秦老太太拉着问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得知阿瑜一个人逃了后，秦老太太内疚的一夜辗转反侧，要不是她多事，阿瑜不会慌。 “我，我不想见她。” 面对秦老太太明显没休息好的脸，蒋瑜说了实话， “我不知道她还能醒，我说她要是醒过来告诉我原因，我就承认她是我生母。大话说出去了，可我不想兑现呀！ 她和兰先生都是陌生人，都是与我无关的陌生人。” “傻孩子。” 秦老太太笑道，“你说承认她是生母，又没说必须和她相认，怕啥？ 她若真是，那是她亏欠你，你跑啥？吓坏奶奶了，下回再有类似的事儿，记得回来跟奶奶说一声。” 还可以这样赖账吗？ 蒋瑜笑眼弯弯，“我记得了。” 秦老太太赶二孙子去搞盖板，她要和阿瑜说话。 “阿瑜回来啦？” 李若南打着哈欠从次卧出来，“怎么没带稻子过来？” “你就知道吃吃吃！” 秦老太太嗔怪大儿媳，“赶紧出去买早饭去，阿瑜喜欢吃蒸肠粉。” 李若南回次卧喊女儿去，女儿是阿瑜的助理，她可不是。 秦燕也是因为担忧蒋瑜没睡好，这会儿刚睡熟。 蒋瑜愧疚，她令真心关心她的人担心了。 她拿了燕儿小姐姐的手机给秀姐打电话。 郑秀“……” 你的愧疚就是用扰人清梦来报答的？ “你立刻给我滚回来，你把我一个人丢下，这边还不放我走，就怕你又回来身边没个熟悉的人。” 蒋瑜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明晚是七月半，我要回去祭祀，秀姐就在那边多玩几天哈。 反正你也不能跟我一起来回，你就坐那只母鸡回来。挂了，拜拜！” 郑秀“……” 哪只母鸡？ 哪只母鸡能承住她的重量？ 还有阿瑜这个丫头片子跟谁学会说拜拜了？ 李若南和秦老太太也好奇阿瑜说的母鸡是哪只？ “和秦的衣服很像，肚子里能坐十几个人。” 蒋瑜一脸认真，秦老太太一脸懵，李若南一脸狐疑，随后她就狂笑。 笑到捧腹叫疼还停不下来。 ------------ 第186章 大伯母笑我 蒋瑜“……” 闹笑话了吗？ 快跑！ 阿瑜消失了，秦老太太气的上手捶大儿媳。 “她……，她真的，真的很……哈哈哈……” 李若南不躲不避，她也没力气躲避，因为她已经笑的没力气了。 买早点回来的秦燕快速拧了一把自己亲妈腰部的软肉，疼痛终于让李若南止住了笑， “你这个丫头，就不能小点劲儿？” “我怕你笑癫了，阿瑜呢？” “被你妈笑跑了。” 秦老太太没好气说道，“你赶紧把你妈送走，我这联络站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妈！” 秦燕很不满，“阿瑜对这边很多东西都不懂，她是过来不短的时间了，可她每天就忙着去足疗店挣钱，都没出去玩过。 很多不懂的她都只问秀姐，好不容易愿意和我们这边亲近了，你还笑她。你给我走！立刻就走！” “你，你，你也赶我？” “就赶你！” 秦燕放下手上的早点就往次卧去，“我给你整理行李，你立刻走。 阿瑜是我的老板，奶奶也特意留下来为阿瑜服务的，你一个啥都不是的人，竟然把阿瑜笑跑了。 你令我和奶奶工作失误，你若不走，我就往上报，强制送你离开。” 李若南找婆婆求救，“娘，我不是故意的，阿瑜的形容真的很好笑嘛！我一时没忍住，您就原谅我一回。” “滚！” 秦老太太怒怼大儿媳，“你赶紧给我滚！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在我地盘上乱七八糟的瞎做主。 你还嫌阿敏吃多了，稻子是阿瑜带过来的，阿敏是阿瑜好朋友，想吃多少吃多少，关你屁事？ 明明我可以趁机询问阿瑜，再给她做出解释的，你却毫无礼貌的大笑，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李若南被婆婆和女儿一起推出了302大门，正遇秦越扛着块大木板回来。 她找侄子帮忙，“小越，你快帮我求求情，你奶奶和燕儿都赶我走。” 她女儿却喊，“二哥，你快进来，快去追阿瑜，她被妈给笑跑了。” 阿瑜跑了？ 秦越忙推开面前碍事的大伯母。 李若南“……” ‘众叛亲离’？ 早知道她就憋住了，可是真的很好笑嘛！ …… 见侄孙女空手回来，蒋香慧问盖板呢？ 那么深的洞，她很担心弟弟和侄孙子会踩空。 “我待会儿再过去拿。” “在那边遇到事儿了？” 油灯暗，蒋香慧看不清侄孙女的神色，也听出语气不太好。 “没事。” 蒋瑜不开心，还不如以前大家都不知道她的来历，她悄悄问秀姐呢！ 秀姐会认真给她解释，就算笑，也是带着感情的亲昵的调笑她。 蒋香慧还想追问，蒋爷爷摆摆手，孙女愿意显露的都是小事，真正大事，从不露出情绪来。 等秦夫子来了，问秦夫子也一样的。 秦夫子扛着一块大木板出现在厨房，可他根本来不及问，就忙追过来了，“阿瑜呢？” “和小瑾在堂屋看书。” “我去和她谈谈。” 蒋爷爷颔首，秦夫子是阿瑜同袍战友，身份上比较适合。 地洞被盖上了，西屋显得安全多了。 秦越温声阿瑜为什么跑？ “大伯母笑我。” 蒋瑜实话实说，“我就是觉得那个和你曾经穿过的衣服很像的飞鸡，应该是只母鸡，她就笑我。” 秦越“……”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秦越默念着清心决，让自己憋住笑。 飞机两个字，他教过阿瑜的。 不会是延伸教学时，自己说飞机是人类根据鸟类飞行发明的，同时又说了家里养的鸡也可以归为鸟类，阿瑜就给两者兼并了吧？ 若跟着阿瑜的思路错，把直升机看成一只鸡，机舱确实是鸡肚子。 “阿瑜把直升机比喻成母鸡，是因为它的体型比民用飞机小吗？” 蒋瑜“……” 秦不但没笑话她，还了解她的想法，不愧是能做夫子的现代兵。 “是呀！既然它们不一样，那就分公母喽。” 蒋瑾捂脸，不知道姐姐在那边惹了多少类似的笑话？ 幸好他去不了，不然，他得钻西屋地下室去。 “飞机是什么？” 旁听的蒋香慧感兴趣。 蒋瑾拿出图书，翻到飞机那一页给姑奶奶看。 “姑奶奶，您看是不是也长得像家养的鸡？” 蒋瑜过来找同感。 蒋香慧“……” 她若说不像，侄孙女会不会更觉得丢人？ “是有些像，不过看起来更像鸟。” 蒋瑜直接忽略后半句，“看！姑奶奶也是这样感觉的。” 没了尴尬，蒋瑜舒坦了，她打算睡觉，被秦越用吃的哄走了，“肠粉该碎了。” “哎呀！我的肠粉。” “什么是肠粉？吃的吗？我也要吃。” 蒋瑾流口水，姐姐很久没弄那边吃食过来了，也很久没给他们做饭了。 “等着，我给你拿回来。” 蒋瑜拿过来的不止肠粉，还有小笼包和油条豆浆。 肠粉被浇汁泡碎了，很适合老人吃，蒋爷爷和蒋姑奶奶分吃了一份，再吃两个小笼包子就不吃了，剩下的都被蒋瑾吃完。 “姐姐，早点真好吃，你没给我们带过。” “你姐那时忙，哪来时间买早点？” 蒋爷爷轻责孙子后又叮嘱孙女，“把这种早点学回来，我们自己做。” 他其实还想吃，可是待会儿要休息了。 “放酒楼里卖！” 蒋香慧也喜欢肠粉，软软糯糯的。 …… 阿瑜高高兴兴过来拿早点，还要去学肠粉，秦老太太松口气，叫孙女陪着去。 蒸肠粉很简单，蒸屉也好办，就是那浇汁…… 秦燕亮了证件又给了200块钱，就搞到手了。 蒋瑜眼睛亮晶晶，证件这么好用的吗？她的证件呢？ 秦燕“……” 她的老板莫不是想拿着证件到处‘打劫’去？ “阿瑜，蒸肠粉摊位很多，花点时间多费点精力还是能搞到浇汁的，我还给了不算太少的费用。 很多东西都是不能乱要的，不然，跟‘打劫’有什么区别？你说是不是？” 蒋瑜“……” 助理这么了解老板，好吗？ …… 搞到了浇汁配方，不用蒸屉，蒋瑜也给蒸出来了。 “姐姐做的更好吃。” 蒋瑾吃了六张，昨晚吃的算夜宵，今一早吃着真的更美味。 蒋爷爷有同感，“小瑜做的是比买的好吃，早上吃着更符合我的胃。” 蒋姑奶奶抢了挂板，“我来试试。” 蒋姑奶奶做出来的，吓跑了弟弟和侄孙子，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食物。 以前没得吃的时候也没吃过。 因为厨房一直被蒋母和蒋瑜掌控着。 也就蒋瑜穿越后，蒋爷爷才进厨房，但也没做过这么难吃的。 ------------ 第187章 求秀姐包养 梅红和菊白上手帮忙后，肠粉能吃了。 蒋姑奶奶叫两个丫鬟跟着侄孙女学，这个早点，一定要成为酒楼的特色早点。 …… 下午，蒋爷爷带着孙子装包袱写包袱封，蒋瑜带着两个丫鬟整晚饭。 供品是鸭子和鱼。 这两样，一个从村民家里买，一个去河里抓。 其他的菜色就用蒋姑奶奶带回来的食材。 做好之后不能吃。 供品摆上供桌，香烛燃起。 饭桌上的碗筷摆放整齐，待天黑之时，到村主路边给祖先烧包袱，结束之后方才可以食用。 路边烧包袱，蒋爷爷不允许蒋姑奶奶讲究老规矩， “别人家一去就一群人，咱家就我和小瑾两人，看着多寒碜？ 又不是去坟地，包袱封我都替你们写好了。” 车夫丫鬟属于外人，留了下来，三人自觉的在院外马车边待着。 村主路在村头，家家户户抢先用白粉画圈占地儿。 往年，蒋家圈好的白粉圈肯定会被人抹去，被人重新画圈占去，今年，三个白圈一点儿没动。 已经有人在准备了，见蒋家两个女人也来，有些意外。 蒋爷爷点燃署了自己名字的纸包袱，蒋瑾把署了姐姐名字和姑奶奶名字的纸包袱分发给两人。 蒋家四人低声祈求祖先来收走钱包和衣包，祈求祖先在那边照顾好自己。 左右两边的村民竖起耳朵，蒋姑奶奶突然这么好的运道，肯定是祖先保佑，听听他们是怎么祈求的？ 结果就是这样？一个要求都没提？ 难道不争就是争？那他们也不提要求了，就只关心祖宗好了。 南山村的地下祖宗们都松了口气，子孙后代年年都叫他们保佑子孙后代发财，他们是鬼，不是财神爷！ …… 十六一早，蒋姑奶奶便走了，两天不守在府里，她不放心。 蒋瑜去京城找秀姐。 现身之地选择在疗养院小院外一棵树下，她经过之处。 原本安静的小院变得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谁也没在意树下突然多出一个人来。 何况蒋瑜把自己画成了某男性村民的模样，很普通的一个路人。 没料到小院这边会有这么多人，蒋瑜拿出手机拨打秀姐的。 郑秀被盛家老两口按在病床旁边陪盛美卓聊天，聊的当然都是阿瑜。 她对阿瑜的了解，仅限于这边的，对那边的，她只是听说，阿瑜还不喜欢多说，所以她能说的，就只有‘大脚板’。 说了两天，盛美卓没听够，她说够了。 手机响，一看到号码，立刻喊救命，“阿瑜，你快来救命啊！盛小姐不放我离开，我把‘大脚板’翻来覆去说……等等，等等，有人要跟你通话。” “嘟嘟嘟……” 手机通话断了。 郑秀无奈对盛美卓道，“阿瑜就是这样，你不能逼她太过，不然她就躲起来。” 盛美卓的美目中都是笑意，“行吧！你先、回去，我复健、好了、再去、找她。” 郑秀忙不迭跑出病房，小院里的人来人往也把她吓了一跳。 她的手腕突然被一人抓住，她想惊呼时，听到阿瑜的声音，“秀姐，我们趁人多赶紧走。” 阿瑜？ 郑秀惊望眼前的男子，普通到身边的人都懒得望他一眼。 蒋瑜拽着秀姐出小院，“我们怎么回去？” “坐母鸡。” 郑秀也想明白了母鸡是哪只，还说给盛美卓听来着，盛美卓笑着流泪说她会弥补阿瑜的。 可郑秀知道，阿瑜未必愿意接受所谓的弥补。 “秀姐！” 蒋瑜嗔，“秦说了，飞机是根据鸟类发明的，鸡和鸟很像。” “是是是。” 郑秀顺着蒋瑜的拉扯往外走，“我带你坐火车回去，不过既然来了，我就带你好好玩玩。” “我没钱。” “我有。” “求秀姐包养。” “包你！” 两人嬉笑着走出小院，病房里，盛美卓盯着父亲捧着的手提电脑。 “是她吗？” “是她。” 盛老太太一脸骄傲，“阿瑜只是跟阿秀学化妆就会了易容术，天赋比你还好。” “我、女儿嘛！” 盛美卓的骄傲被她父亲打断，“你别想的太美好，阿瑜的想法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维去理解。 她不恨你和兰逸华，也对你们没有任何感情，她只想你们别打扰她，她只想做蒋家阿瑜。 她不缺爱，相反她得到的爱很多。你和兰逸华的出现，带给她的只是困扰。 如果她烦了，再也不过来了，你就后悔莫及去吧！” “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知道个屁！” 盛老太太怒责女儿，“所有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如果阿瑜知道前因后果，更不会理你这个不靠谱的妈。” 虽不是她和老头子猜想的那样，但也是女儿整蛊兰逸华，测试兰逸华洁癖惹出的祸事。 盛美卓和兰逸华的故事简单来说，就是盛美卓用各种不同面目接触兰逸华，兰逸华都能辨认出盛美卓来。 因为他对盛美卓没有那种洁癖发作时的恶心感。 两人确立情侣关系后，兰逸华仍然不知盛美卓的真颜。 就算盛美卓熟睡，兰逸华也擦不掉盛美卓的妆，这是易容术必备的自产化妆品，一般人是卸不掉的。 爱作爱玩的盛美卓，在肚子七个月大时，给兰逸华下了药，然后装扮成大腹便便的肥胖大妈，用自制的仿狐臭味的水剂喷在腋下，装成强了兰逸华的变态妇人。 兰逸华这次被狐臭味刺激到了，没认出盛美卓，一掌拍在盛美卓肩头。 盛美卓撞在墙上出现早产症状，兰逸华洁癖彻底发作，昏迷过去。 盛美卓来不及管兰逸华，爬去隔壁请邻居帮忙。 邻居也没认出盛美卓，加上兰逸华昏迷，以为盛美卓是坏人，假意帮忙送医院，却是送往了派出所。 盛美卓发现路不对，挣扎着逃跑。 邻居也没敢追，任由盛美卓跑了。 盛美卓跑进一户人家的厨房生子，刚把割断脐带的女儿放在灶台上，破院子的主人回来了。 主人家还以为盛美卓手上割脐带的菜刀是要用来宰杀婴儿的，抄起一根棍子打在盛美卓后脑勺上。 后面的事情盛美卓自然是不知道了，盛老爷子和盛老太太根据女儿醒后说的去调查， 那户人家打晕盛美卓，就去派出所报案，回来后，倒在灶台边的盛美卓没了，灶台上的婴儿也不在了。 要不是灶台边还有大摊血迹，民警会以为主人家报假案。 这案就成了迷案摆进了档案室。 ------------ 第188章 失去的，永远都弥补不了 盛老爷子还在追查带走盛美卓的人是谁？为何盛美卓会成为人质？ 但盛老太太责怪女儿一次又一次，“都怪我们宠坏了你，你做事只顾自己的喜好，毫不在意别人的感受。 兰逸华也是个受害者，秦家还以为你是受害者，还希望能压制住嚣张的兰家。 这回好了，兰家若是知道真相，非得替兰逸华和阿瑜讨回公道不可。 阿瑜的身份证年龄是十八，她对你们也没有感情。 我看啊！你就别去打扰阿瑜了，说不定你真的能把阿瑜折腾的不过来了。” “妈～” 盛美卓娇嗔道，“我、会改的，阿瑜、是我、女儿。” 盛老太太却叹气，“很难认回来了。” 盛美卓不信，母子连心，她只是看着‘闭路电视’里的人影就激动的心软一片，等阿瑜与她面对面，肯定也是这感觉。 盛老太太“……” 女儿与社会脱节的不仅是对科技上的无知，还有性格上。 十六年啊！普通人的十六年，差不多能跨过父母到爷爷奶奶的阶段了，她女儿的性子还和以前没什么变化，估计真能把阿瑜推兰家那边去。 …… 郑秀带蒋瑜去爬长城游故宫天安门。 这两处都让蒋瑜很好奇，一是好奇皇帝居住的皇宫居然成了后人观赏游玩之处。 二是向往长城，她听爷爷说过，但岭南离京城很远，并且是军事要塞，不可能让外人参观。 在古代那边的神秘之处，就这么展现在她面前，她感觉怅然沮丧加忧伤。 历史，就是过去式，是改变不了、弥补不了的痕迹。 “秀姐，我不想认他们。” “好！” 郑秀支持，盛老爷子两口子询问盛美卓时，没有避开她。 一个被惯坏了的大院调皮子弟，有什么资格说弥补？失去的，永远都弥补不了。 连兰先生都不如。 找了一家冰室坐下，郑秀边吃冰，边把盛美卓的事情告诉蒋瑜。 蒋瑜“……” 四个字：不作不死！ “我还想去别处玩。” 盛美卓的事没有影响蒋瑜的玩兴，“秀姐不是说京城有很多名胜古迹吗？我要看完，下次就不来了。” 颐和园，圆明园，天坛，地坛，雍和宫，恭王府…… 终于玩累了，返程。 火车！？ 蒋瑜小心翼翼的跟着秀姐，不懂的就小声问。 郑秀“……” 权当带她家恒恒了。 秦燕和秦越来火车站接，蒋瑜一本正经对秦燕说着坐火车的感受， “很冷，很吵，很多人。” 秦越“……” 他越来越边缘化了。 …… 秦老太太知道盛美卓出事的原因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怀孕七个月了，还不回家告诉父母，还继续作，这要是她女儿，两巴掌乎死算了。 “阿瑜，对不起。” 盛美卓醒了，会不会继续作不知道，但给阿瑜增加了负担是真的。 “没事的。” 蒋瑜笑眼弯弯安慰秦老太太，“她要是来烦我，我就回家去。实在不行，就叫兰先生搞定她，不然我不认兰家。” “你想认兰家吗？” “不想认，如果必须谈条件的话，我会考虑。好了好了，不用管这些无关紧要之人。我和秀姐给您和燕儿小姐姐带礼物回来啦。” 礼物都是景点纪念品。 郑秀不让买，蒋瑜偏要买，景点的明信片和折扇挺好的呀！为什么不买？ 她不但给秦老太太和燕儿小姐姐买，她还给爷爷弟弟买了。 拿着画着长城的檀香木折扇，秦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 “哎哟哟，家里的儿孙出去，从来没想过给我这个老太婆带纪念品，只有我们阿瑜心里有我。” 秦奶奶喜欢！ 第一次送人礼物的蒋瑜非常骄傲，直接卖掉秀姐，“秀姐说您就在京城住，送您这个纪念品不合适。” 郑秀“……” 小祖宗，你买纪念品的钱还是我的，转脸你就把我给卖了？ “合适合适，非常合适。” 秦老太太扇着折扇，“嗯嗯，味道淡淡的，不错不错，奶奶很喜欢。阿瑜玩的开心吗？” “开心呀！天安门广场上很多人，秀姐说寒暑假时人更多。 我们看了升国旗，我不会唱国歌，但我听着很激动，我学兵哥哥敬礼来着……” 蒋瑜把明信片塞给秦燕，就和秦老太太聊起来了，这次游玩，把她伪装的成熟抹了，恢复十几岁少女该有的天真。 “下次再去京城，奶奶陪你去玩，好吗？” “不去了。” 蒋瑜摇头，“我看过了，历史的沧桑和无奈，我不想再看第二遍。” “那以后就去奶奶家玩。” “再说吧！目前，我不想再去京城。” “好好好，以后再说。” …… 一趟游玩，花了半个月的时间。 秦越不仅把地下室负三层的天花板给浇筑了，还把精品店的地下室也挖出来并浇筑了地面。 把照片和明信片给了爷爷，蒋瑜就忙去州城浇筑秦、越两府与精品店地下室的内柱和墙体。 有风家四兄弟，做什么都很轻松。 …… 八月初十，万事大吉的好日子，‘瑜越精品店’开业了。 进店需知： 购买本店会员卡的会员，方可进店。 每张会员卡收工本费一两银。 往会员卡内充银十两赠送一两，即卡内余额十一两。 充银之后不退卡，若非退，按照客人充银的本金退还，会员卡的工本费不退。 充银二十两赠送三两； 充银五十两赠送八两； 充银一百两赠送十两； 充银二百两赠送三十两； 充银五百两赠送八十两； 充银一千两赠送一百两； 充银二千两赠送三百两…… 朗读开业需知的人读不下去了，谁特么的有钱不存钱庄，去充这什么破会员卡内？ 败家子酒楼选桌方式像和赌坊抢生意，这精品店会员卡的充银方式，有些像想和钱庄抢生意啊！ 围观之人紧紧盯着瑜越精品店的大门。 此时的大门已经不是之前的一块块木板了。 那是真正的门。 像住家一样的双扇大门，门两边的墙上还有着比门矮、比门宽的大窗户。 窗户上的窗纸透亮的仿佛没贴一样。 要不是窗纸上有红色窗花，他们会以为窗户是空的。 这是什么窗纸？ 这么大的窗户，贴这么大的窗纸，风一吹，还不烂了？ 关键是，窗纸透亮并不好呀！从外面就把里面看光光了。 感谢宝子【书友20180221205649532】投的月票，多谢！ ------------ 第189章 精品店开业 里面的货架，竟然也是透亮的，货架上放置的物什竟然没有掉下来。 好奇怪啊！ 咦咦咦？咋啦？咋看不见了？ 这是，这是在窗纸后面挂了布帘子吗？ 就说嘛！窗户透亮很不方便。 可若是自家也有这么透亮的窗纸，白天屋内是不是很亮堂？ …… 窗帘拉上后，秦越就把店子交给风玉东夫妻俩。 他和蒋瑜以及风玉南三兄弟去浇筑地下室的顶板。 地下室入口在后院正房东屋主人卧房内的衣柜里。 不知道的人，完全猜不到这个新式大衣柜的后背板可以滑动。 模板已经支好，就等搅拌水泥砂浆浇筑了。 工作量很大，一亩多的占地面积全被挖成了地下室。 地下在忙乎，地面上的精品店却门罗可雀。 看不到精品店里了，也没有败家子酒楼的免费饭吃，围观的人都散了去。 顺便把精品店的透亮窗纸传了出去。 风郑氏从窗帘后看了眼，转脸担忧的问丈夫，“这样开店能行吗？” “你给我憋住了。” 风玉东轻责妻子，撩开窗帘看了眼，打开了窗户把撑起的窗棂放下，再拉开窗帘，让外面的人能隐约看到店内。 “老爷吩咐下来，我们照做就是了，不好听的话不准说，今天开业。” 路过的人，瞥了眼精品店的窗棂，并没有停步的意思。 但被全城人关注的精品店开业了，开业后门罗可雀的消息不胫而走。 总有路过的人或者特意路过的人，驻足看一看进店需知，然后再把进店需知当作笑话一样传出去。 精品店红了。 黑红黑红的。 秦越忙了几天，精品店的防盗门和保险柜都到位之后，开始了揽客活动。 揽客方式很现代化，直接赠送精品店里的物品。 随机拦路人送，只要路人能说出进店需知上的一两句话就送。 不屑停下脚步的不送，回头来要的不送。 就站在路边，看谁顺眼就拦，答对问题就送。 ‘一种一按就出火苗的、比打火石好用的小物件？’ ‘不要钱，只要答对问题就送。’ ‘去！赶快去，免费送的，不要白不要。’ 好嘛！ 这条路，这条被普通老百姓避之不及的路，突然变得拥挤起来。 可是精品店揽客的伙计回店里去了，不赠送了。 玩呢！？ 次日，精品店开门后，路上不拥挤了，但路人也不少。 精品店的伙计拎个精致的小篮子出来了，路人伸长脖子，恨不得把眼睛伸到篮子里看看是啥？ 紧跟着伙计身后出来了个女伙计。 咋知道是女伙计的？ 因为女伙计身上系了一个与男伙计身上一样的叫做围裙的布片，布片上绣着‘瑜越精品店’五个字。 男伙计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细细的黑针，女伙计接过去，侧脸撩起碎发插进头发上，碎发就被定住了。 这是展示黑针的用法吗？ 这次，男女伙计一起，只拦女路人，女伙计亲自给女路人展示黑针的用法，还动手帮女路人往头发里插针。 又是赠送！ 快，回家喊家里的妇人和女娃来。 一连几天，这条路都非常热闹，城里的老百姓每天起床不是忙早饭，而是跑去精品店门口排队。 有时候还会排到赌坊门口去，至于赌坊打手的黑脸，关他们什么事？找精品店老板去！ 他们只关心今天又赠送什么？ 昨天那小小的薄薄的香胰子，令妇人女子和女娃们差点打破头。 前天那手掌心那么大，却能把人给照的清清楚楚的琉璃镜子，令妇人女子和女娃差点抓花脸。 今天，该轮到他们男人了吧？ 啥？扎头发的发圈？男女都能用？ 他们男人用根木簪别着发髻就行了，要啥发圈？就不能弄些能吸引他们男人差点打起来的玩意儿？ “让一让，让一让。” 赌坊打手抬出方桌和凳子摆放在赌坊门口，几个跑腿吆喝起来， “新式玩法嘞！新式四人玩法嘞！四人轮流坐庄嘞！今个免费使用桌椅嘞！” 吆喝几声之后，就有四个跑腿坐下玩了起来。 打手在旁边看着，还插嘴教人打牌，“这张，打这张听四七万。” “你都把我牌报出去了。” “他们知道又如何？他们肯定不敢放炮，你自摸。” “你来，你来，我看你能自摸喽！” “我来就我来！” 打手坐下，摸了第二张牌就胡了，“自摸自摸，三家出钱，快快快！” 跑腿不干了，“这钱应该我的，这把牌本来就是我的。” 打手和跑腿吵了起来。 另外三个跑腿干脆换一张桌子，招呼认得的人坐下来学新玩法，先不玩钱的，先学学。 不玩钱的？ 太好了，顺便歇歇脚。 几张桌子立刻被坐满了，还差点因为抢凳子打起来。 打手和跑腿手把手的教，来精品店排队占便宜的吃瓜群众，觉得今天占了大便宜，这玩意儿，回家自己雕刻一副出来就是了。 结果等他们雕刻出来后，手指根本搓不出牌面，只能直接翻过来看。 这多没劲儿？！ 并且还没有合适的牌搭子。 家人？ 除了他闲，谁都忙。 邻居？ 还是算了吧！出张牌都要想半天，打出去了却耍赖收回，差点没打起来。 出去约三个牌搭子吧！ 哪约去？谁会谁不会，他也不知道啊！ 有了！精品店门口排队的人，肯定有会的！ 不知道今天赌坊还搬不搬麻将桌椅出来？ 刚到这条路，就听有人吆喝：三缺一，三缺一了。 啥三缺一？ 呀！原来是缺一个牌搭子啊？我来，我来。 啥？麻将桌椅要收钱了？ 咋收？ 自摸前四把的人，赢的钱全上交，收炮不算。 就这点？很便宜嘛！来起来起，昨天我做梦都在自摸，今天手气肯定很好。 赌坊门口：胡了，我胡了，你别碰了。 精品店门口：我！我！我！问我问我问我，我把进店需知全部背下来了。 第二天，赌坊和精品店门口都安静异常，只有告示牌孤零零的立在门口。 赌坊：所有客官请进店娱乐。 精品店：所有赠品已赠完，有需要者，购买会员卡进店购买。 疯子才会花一两银子买个破会员卡进店！ 就算大门关着，赌坊进出的客流量也在增多。 就算大门敞开着，精品店里也没有客人。 ------------ 第190章 县城酒楼正常开业 在全城人民以为精品店快要关张时，家里的母亲和妻子闹起来了。 “儿咂，给钱！老娘要买香胰子和洗头水去，隔壁那老骚货跑到老娘面前甩着她那几根毛，非说香的王老头都多看她几眼，” 儿咂“……” 我爹还在，您想让谁多看您几眼？ “相公，你闻闻人家香不香？香吧？可惜那香胰子没了，听说还有更香的洗头水，洗了之后，头发能香上一旬。” 相公“……” 一旬？12年吗？要是能香个12年，给你买也不是不行。 男人被女人闹腾，还不敢不给钱，不给的话，他们就别想出去打麻将。 一天不打麻将就手痒心痒的男人，只能心疼的把最近赢的钱都拿出来，带老娘妻子去买会员卡。 卖货就卖货，非搞什么会员卡？多此一举！ 啥？没有会员卡也可以进店了？ 那还搞啥子进店需知？多此二举！ 男人一边嫌弃，一边带着老娘妻子进店，不用买会员卡太好了，节约了一两银子。 一进到店里，八只眼睛都看不过来。 各种精美的，他做梦都不敢想的漂亮物品，就那么摆在透亮的架子上。 伸手想拿起来看看。 砰！ 手撞在了什么上面。 顿时惹来了众多目光，一位系着‘瑜越精品店’围裙的男伙计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客官，我们的物品全都锁在了玻璃柜里，您如果有需要，可以叫伙计来给您拿。” 被男伙计这么一说，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更多，男人感觉脸上有些发热，太没面子了。 “我，我买洗头水。” “洗头水在这边，客官请往这边走。” 洗头水，从小小的一包到大大的一桶，还分什么花香型和果香型，每种香型又分多种。 还有男人和孩童专用型。 听的男人双眼冒蚊香。 但他听到了关键词，会员价。 所有物品，只要购买了会员卡，就会减掉两成的会员价，同时还会在会员卡里积攒分数。 十文钱一分，100分就可以换价值100文的物品。 如此算来，相当于又减去一成。 若经常来精品店买物品的话，好像是买个会员卡划算。 他如今每天都约牌搭子出去打牌，若是别人买了会员卡买了精品店的物品，他却没买的话…… 若是牌搭子用了男人洗头水，他没用的话…… 若是牌搭子买了精品店其他物品，他没买的话…… 正想着，就见一个牌搭子走了进来，身边同样跟着老娘和妻子…… 买！ 男人跟着男伙计去专门的收银台买会员卡。 会员卡买好了，男伙计又告诉他，“客官要往会员卡里充银吗？” 男人“……” 套路来了？他可不上当。 刚要拒绝，就听男伙计道，“客官，五两银也可以充，赠送您500文，等于又少了一成售价。 您若觉得不划算，可以不充。” 充！ 五两银也给充也赠送，为何不充？反正最近赢了好几两银，都给老娘和妻子花！ 一大桶洗头水一两银，老娘和妻子各一桶，他来一瓶五钱银的就可以了。 一块香胰子100文，老娘和妻子各一块，他也来一块。 买完洗头水和香胰子了，抱着来了就好好看看的心理，继续看。 然后，老娘看中了闪闪发亮的簪子，二两银。 不买不行！不买，老娘就要当众骂他不孝子！ 妻子看中了闪闪发亮的发夹，也要二两银。 不买不行！不买，妻子就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 草！ 精品店不能进！进了就要家破人亡！ 而他自己，却看中了一把叫做折叠刀的物什，十两银。 不买不买不买，我就是看看，坚决不会惦记着这个破物什忘不掉的！ 呜呜呜…… 快走！快走！ 刚充的五两银加赠送的五钱银全没了。 就剩下积分了，积分还要等次日之后才可以使用，这是让他再来的信号呀！ 不能来！不能来！ 没赢够十两银，坚决不能来。 还没等他开始赢钱呢！他的牌搭子拿出折叠刀炫耀给他们看，说花了八两银买的。 草！这个牌搭子不但也买了会员卡，还把他的心头好买走了。 诸如此类之事，在州城无数人身边上演。 精品店，继败家子酒楼之后，成了州城另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店铺。 …… 而在南海县城，一个叫做‘舌尖上的美味’的酒楼，正常开业了。 啥叫正常开业？ 就是按部就班，鸣放鞭炮，舞狮庆祝，揭下招牌上的红布，老板娘恭恭敬敬的请大家捧场。 捧场？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酒楼，凭什么让他们破费？ 吃瓜群众准备散去，却见酒楼里抬出一张桌子，桌子上一个大碗，大碗里三个大骰子。 这是要仿最近风头正盛的败家子酒楼？ 柳达拱手道，“感谢各位父老乡亲来参加酒楼开业仪式。 本酒楼有两大特色。 一，菜品与州城败家子酒楼的相同，价格却是败家子酒楼的七成。 二，每天都会有掷骰子中奖游戏，今日是初八，掷到八点的客人，可免费享用一份酒楼特色小吃。 酒楼特色小吃有两种，一种是与州城败家子酒楼一样的生煎饺，一种是本店独有的特色蒸肠粉。 掷中的客人，按照自己的喜好去排队等待，每位客人只能选一样。 本店的选桌方式与其他酒楼相同，本店掷骰子中奖游戏每天都有，把当天的日子作为中奖号码。 每天的幸运客人为二十名，一种特色小吃十名。 二十名掷满，中奖游戏结束，没掷满，就持续到酒楼当天打烊时结束。 今天开业，幸运客人为一百名，请大家自觉排队。” 当即，掷骰子的队伍就排了起来。 有免费的玩和吃，不排队的是傻子。 至于菜品与败家子酒楼相同这一点，待他们品尝到生煎饺再做评定。 望着排长队的人群，柳达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蒋主子说了，只要他表现够好，就会调他去少爷身边做事去。 为什么是调，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少爷夫人与蒋主子关系不一般。 …… 回到502，蒋瑜大大松了口气，三个多月，她终于把酒楼彻底开起来了。 太不容易了，那边的效率就是比现代这边慢。 州城地下室的防盗门和保险柜都已经安装到位，而她家的地下室才浇筑负二层的内柱和墙体。 地下室的事情全归秦了，反正秦自己可以来回，她要开始挣钱了。 没钱，心慌。 ------------ 第191章 110回来了 中秋节一过，冷清了几日的鹏城足疗店又热闹起来了。 但‘大脚板’最热闹。 为啥？ 因为110回来了！ ‘大脚板’前台的电话响个不停，前台阿宝接电话都接麻了。 “是的，110回来了，预约？这五天时间以及预约满了，第六天的时间还没放出来。 为什么不放？因为110还没确定第六天几点来上班。先排着号啊？前面已经排了二十多个客人了。 行，给您排上，28号，等排到时间了，我通知您。 好的，好的，我记下您的电话号码了。” 放下听筒，前台阿宝问笑得合不拢嘴的老板娘，可不可以把电话线拔了？ 话音刚落，电话又响了。 老板娘凤眸一瞪，“信不信我把你给拔了？接电话！” “哦！” 前台阿宝“……” 她比话务员还忙还累。 …… 此刻，戴上了口罩和眼镜的蒋瑜，正和点了她钟的人大眼瞪小眼。 “阿瑜，我是你最小最小的堂哥兰讯，我一听说你回‘大脚板’了，立刻就打了越洋电话，我是第三个约到你的，前两个是谁？” “按不按？” “按，呃，不按，你就和我说说话就行了。” “不按我就下钟了。” “等等……砰！” 蒋瑜要走，兰讯要拦，蒋瑜回手就推，兰讯摔在地上。 “你故意的。” 蒋瑜居高临下望着兰讯，“据说兰家人都是大力气，你碰瓷。” 兰讯一跃而起，“阿瑜，你干嘛回‘大脚板’嘛？这里不适合你，你想干这一行，我们和你一起开个足疗店呀！” “不稀罕！” 蒋瑜又要走，兰讯忙叫住她，“我按！” 大不了回去被堂哥他们揍一顿，他不能浪费好不容易约到的钟点。 他以为利用按摩时间，能和堂妹说话，结果他被按的鬼哭狼嚎了两个钟。 “我下钟了。” 蒋瑜走的干脆利索，完全不给兰讯再说‘等等’的时间和伸手拦她的机会。 “3包。” 蒋瑜刚到楼梯口，蔡姐就给她下一个钟的包间号。 3包是蒋瑜的熟客。 “110，你终于回来了，老板说你旅游去了，你去哪旅游了？一去就是四个月，我……” 蒋瑜打断他的啰嗦，“你不是出国了吗？” 李焯然笑，“你还记得啊？我是出国去了，但我老豆说危险解除了，就把我叫回来了。 我现在是运输队副总了，厉害吧？你要不要跟着我混？啊啊啊！疼，110，你怎么还没变？” 李焯然就一边疼一边碎嘴子说了两个钟。 “我下钟了。” 蒋瑜丢下大毛巾走出包间，“蔡姐，我要去吃饭了。” “好的。” 蔡姐看了眼2包，很干脆的应下。 郑秀和阿敏在等蒋瑜一起去食堂，蒋瑜一回来，她俩就清闲下来了。 “还有我。” 38号阿彩刚下钟，“110，秀姐，等等我。” 郑秀不愿意等，“食堂就在那里，自己去！” 洪姨直接给上了菜，一荤一素加一汤，“阿瑜，你终于回来了，这是老板娘叫给你安排的。” “辛苦洪姨了。” “不辛苦。” 洪姨笑眯了眼，这么久了，阿瑜还如当初那样客气。 38号打了饭菜挤过来，“我要来抢食。” “你真的很圆了。” 蒋瑜的话，并没有打击到38号抢食心态，她还专挑肉食， “我不再去在意我的身材后，力气反而大了些，现在的我，偶尔也能按一下大货车。” 郑秀夹住38号的筷子，不准她再抢。 38号已经抢了几块肉了，便低头吃饭，“110，我们都以为你不回来了，怎么想起回来了？” “没钱了。” “没钱？” 38号惊讶，“你被抛弃了？”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郑秀一巴掌拍在38号后脑勺上，“110清清白白的，你眼瞎吗？” “我没有秀姐眼利。” 38号低声道，“听说89号又换了一个金主。” “吃饭！” “此时不说八卦，啥时候说？在大待钟室里一说就有人偷听给传了出去。” 38号一脸嫌弃状，“你们这些红牌倒是可以坐小待钟室，我现在是一点都不喜欢大待钟室了。 对了，我听说了两件事，都和110有关。” 38低头吃饭不说了，郑秀又拍她，把她脸拍进了饭盒，“该说又不说。” “秀姐。” 38号一脸饭粒和委屈，“110回来了，你就欺负人。” “当然！” 郑秀昂着下巴，“我的后台叫110。你到底说不说？不说还拍你。” 38号擦去脸上饭粒，收敛了委屈，“110过敏的那次，被人传成梅毒，是阿红传的。” 阿红？ 迎宾阿红和她们技师没有冲突吧？ “震惊吧？” 38号得意洋洋说道，“我的小道消息呢！阿红嫉妒110的年轻、美貌和高挑。 有些客人边往店外走边说110把迎宾的优势都给比下去了，她就记在心里了。 她那晚去医院看她家的某位亲戚，看到110的脸，就悄悄和前台阿宝说了。 前台阿宝那张嘴，嘿嘿，跟我的嘴差不多，被人当枪使了。” 蒋瑜的心情很不好，整个‘大脚板’，除了身边这三位，她就对迎宾阿红的感官还不错。 “另一个呢？” 郑秀看了眼蒋瑜，叫38号继续说。 “另一个就是关于89号手机是怎么买的这个消息，也是阿红说出去的。” 38号低声道，“她说是秀姐看出89号不是处，还说110也有手机，不是买的，是别人送的。 秀姐，你的眼睛这么利的吗？是不是处，你都能看出来。” 郑秀的心情也不好了，这个迎宾阿红是深藏不露啊！ 进店时，除了38号，另外三人都当迎宾阿红是空气。 迎宾阿红“……” 她得罪秀姐和110了？ …… 蒋瑜被蔡姐告知下一位预约客人在2包。 2包里是荣志威，一身轻松的休闲妆扮，也掩盖不掉他眉宇间的凌厉。 “阿瑜，我来向你道歉的。” 蒋瑜站着不吭声。 荣志威继续道，“认识你这么久，我好像总是做错事，我二哥利用602室，替兰家监督你，他已经被我父亲惩罚去了非洲。” “还有吗？” 蒋瑜淡淡问道，“为了这点小事，你就特意来道歉？” “阿瑜觉得这是小事？” “事过境迁，心境不同。” “是啊！事过境迁了。” 荣志威叹口气，“我也好像不是我了。” 为了赌一口气，他进了特种部队，却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轻松自在。 队规、训练、任务，每天盘旋在他脑海里，几乎占据了他的所有。 剩下一点时间，他刚躺到床上，还来不及思考，就沉沉入睡。 ------------ 第192章 真要这样撕破脸？ 两个小时后，荣志威认真向蒋瑜道别，“阿瑜，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蒋瑜珍重点头，“再见！” 放下所有包袱，荣志威一身轻松离开‘大脚板’，既然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就坚定走下去。 也许有一天，他会超越秦越，不为阿瑜，只是男人之间的较量。 …… 小待钟室在后门处，是待钟室和卫生间之间的走道，从待钟室和卫生间的门边隔断。 完全被郑秀这一帮人霸占，也不能说霸占，因为其他人合不进来。 郑秀这个人护短，不是她们一帮的人，进小待钟室，就会被她带头给挤兑出去。 久而久之，小待钟室就成了郑秀的地盘。 110回来了，她的闲话也回来了。 尤其她从培训室‘跳楼’的后续，更加精彩。 ‘110想出国，金主没同意，她一怒之下从培训室跳楼了。’ ‘110会气功，跳三层楼是小意思，难道这三个多月就是跟金主出国去了？’ ‘出国了？出国怎么还回来？’ ‘腻了呗！被包的女人，有啥好下场？’ ‘别胡说，听说金主又来点钟了。’ 大待钟室里的议论声，在门口出现阴影时，停了。 110？ 110怎么没进小待钟室？来大待钟室干嘛？ “看吧！我就说我的同事都很好奇我的金主是谁吧？” 兰先生还好意思来点她的钟，蒋瑜就叫他见识一下技师圈子。 把门边沉着脸的兰先生拽过来，抬手摘下口罩，再把脑袋依靠在兰先生的肩头，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嗨！同事们，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兰想集团的老总兰先生，也就是你们非常期待看到的我的老公、我的金主。 怎么样？我一向敢作敢当，同事们，你们的老公呢？拉出来介绍介绍嘛！ 不然，下一次谁点你们的钟多，谁给你们的小费多，我就把你们和那个客人说成一对了。 胡乱编排说闲话，谁不会？尤其是女人，与生俱来的。” 望着眼前这一对就算有着年龄差，也遮不住各处都非常登对的男女，技师们眼里冒着股股的实质性的羡慕嫉妒恨。 89号阿雪眨巴着眼睛，状似天真无邪，“110，你不是有秦连长吗？” “是吗？” 蒋瑜挠头，“我有秦连长？秦连长是我的谁？既然我有秦连长，你们怎么说我的金主还说的这么热闹？ 把我当成你们这些脚踏两只船，或者脚踏几只船的人了吗？” “110，闹什么呢？” 是郑秀下钟了，见兰先生堵在待钟室门口，她忙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秀姐下钟啦？” 蒋瑜松开兰先生的胳膊，“各位同事都在猜测我的老公是谁？我就给她们答疑解惑了。” “胡闹！” 郑秀嗔道，既然不想认兰家，就别和兰先生牵扯。 况且，金主一事，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吗？ “我走了。” 兰先生轻声细语道，“110，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去找我的记忆，如果遇到难事，就给我打电话。” “不需要。” “别逞强，你有我。” “没有你的这些年，我也活下来了。” “110，既有的便利，你为何不抓住？” “因为不想给你弥补愧疚的机会。” 兰逸华身子一顿，声音更柔，“110，你就没有想要保护的人吗？” 蒋瑜沉默。 兰逸华轻叹一声，“你现在就是我想要保护的人，我知道是我失职，我知道我不配，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如果我有记忆，事情会不会就不一样的发展和结果？” “不会！” 蒋瑜斩钉截铁，除非兰先生没有洁癖，除非盛美卓没有捉弄人的癖好， “因为一开始便注定了，我和你没有缘分。” 兰先生愣住，阿瑜知道了什么吗？ 兰先生离开了，大待钟室里静悄悄，所有人的呼吸都轻了下来。 110和兰先生到底什么关系？几句对话听的她们抓心挠肺的难受。 郑秀点着蒋瑜的额头，“你折腾这一出子干嘛呢？”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起。 看到投过的来闪烁目光，蒋瑜道，“秀姐，你辨别一下待钟室里有多少女孩？多少女人？她们都很喜欢讨论这个问题。” 郑秀身子一顿，“真要这样撕破脸？” “别人都当着我不存在，大声议论我的老公是谁了，我难道还给别人留脸吗？” 随着蒋瑜的话，郑秀看向脸色变幻异常的技师们，冷笑浮上脸庞，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大待钟室里，没了。” 大待钟室里，没了？ 没了啥？ 110问的是女孩和女人，没的，肯定是女孩了，还能没了女人吗？ 技师们的目光互相对视，又互相躲闪。 自身结婚生子的技师倒是坦坦荡荡。 大待钟室里彻底安静了。 “从现在开始。” 郑秀对着大待钟室里的技师道，“谁再针对110，别怪我不给她脸，文的武的都奉陪，背后黑人谁不会？” 技师们都像鹌鹑一样缩着，早知秀姐的眼睛这么厉害，她们怎么都不去嫉妒招惹110了。 早知道成熟俊秀的兰想集团的兰先生，这么在乎110，她们就巴结上去了。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秀姐还把大家的遮羞布都撕开了。 把蒋瑜扯进小待钟室，郑秀嗔道，“爽了？” “爽！” 蒋瑜惬意的倚靠在墙上，“秀姐，你的想法是错的，你不惹事，不代表事不来惹你。 强势进攻才是最好的保护自己的办法。” 郑秀“……” 这是被秦连长给矫枉过正了吗？ “你爷爷敢吗？” “潜移默化呗！” 郑秀“……” 确诊了，阿瑜被秦连长给掰歪到另一边去了。 …… ‘大脚板’因110返回的热度终于缓解了。 蒋瑜每天的点钟依然很多，她只能回去看爷爷和弟弟，没时间去州城看酒楼。 秦越给她留了信，叫她放心，酒楼他帮看着呢！ 蒋瑜给留了‘多谢’两个字。 待孙女离开，蒋爷爷把孙女留的两个字撕了，他不会转告吗？ 留啥言？多此一举！ “爷爷？” 蒋瑾惊呼，蒋爷爷警告孙子，“你啥都没看见。” “我姐和秦夫子还会碰面的呀？” “我年纪大，纸条收哪去了，不记得了。” 蒋瑾“……” ------------ 第193章 把后事安排清楚了 又是忙碌的一天，刚上到四楼，就被402走出来的一位老爷爷截住。 “阿瑜？” 蒋瑜对任何人心狠，都没法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心狠，她叹口气，“兰家人？” “我是兰绍申，兰逸华的爷爷。” “这么晚了，为什么不等到第二天？” “我等很多个白天了，都没截到你。” “那你早些休息，明天上午十点，我在302等你。” “好的。” 老爷子露出一个慈爱笑容，“你也早些休息。” …… 进了502，郑秀拽着蒋瑜不放手，“你别逃跑。” “不会了。” 蒋瑜拍拍秀姐肩膀，“我游遍京城名胜古迹后，唯一的感受就是：如果注定了，逃是逃不掉的。” 郑秀“……” 历史教人成长？！ …… 第二天，蒋瑜穿的很正式，但她依然回去了一趟，把留给秦老太太的土豆辣椒带了过来，还扛了一麻袋稻子。 秦燕“……” 穿着正式的服饰扛着麻袋的女老板，谁见过？ “赶快接着啊！” 秦老太太嗔责孙女，该给孙女买点猪脑子补补了，比她这个老太太反应还慢。 不用秦燕接，蒋瑜就轻松把麻袋放下， “机了米后，给大伯母寄些过去，等二季稻收割后，我会多买一些，慢慢带过来。” 秦老太太想拒绝，在听到阿瑜最后一句话后，笑着同意了，“行！给她寄十斤熬粥喝。” 蒋瑜“……” 秦燕“……” 够不够邮寄费？ 她还是关心自己的老板吧！“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正式？” “一会有人来。” “笃笃笃。” 蒋瑜话音刚落，302房门就被敲响了。 门外是一个比秦老太太年纪还大的老者，但身体状态很不错，身边跟着兰俊。 兰俊手上拎着礼盒，他把礼盒放在餐桌上，“阿瑜，这些补品是给你的。” 他把得到的消息告诉爷爷后，爷爷找人一问，就问出阿瑜的病应该是女性发育问题。 这让兰家人更内疚。 小堂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然后开始改自己的洁癖臭毛病。 先从家人开始。 吐的昏天黑地也继续坚持，只要死不了就行。 前几天，小堂叔把大陆的生意都交给他，出去找记忆去了。 “我不说谢，也不希望你继续送，时间无法逆转，历史不可改变。” 蒋瑜“……” 耶耶耶！ 她的文化底蕴越来越深厚了吧？ 【底蕴？真厚呢！脸皮。】 兰俊点点头，后退到太爷爷身后。 “阿瑜。” 兰太爷爷开口道，“我知道你恨我们……” “我不恨。” 蒋瑜打断兰太爷爷的话，不知道兰家人是不是都这样自我感觉良好， “我目前想要的只是安安静静的挣钱，却总是事与愿违。 你们以前不知道我的存在，日子不也过的很舒心吗？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我不缺家人和爱，我视你们的弥补性质的爱为累赘和麻烦。 您，能不能听懂？” 兰太爷爷“……” 不缺家人和爱？ “如果你把你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我，我这把老骨头也许会减少来打扰你的次数。” 蒋瑜“……” 可以把这把老骨头丢出门外吗？ “我有爷爷父母和弟弟，他们都很疼我，连弟弟都把他的吃食节省下来留给我。 现在，我有能力，我能挣钱养活我的家了。 我不需要多出来的亲人，我不需要所谓的弥补，我更不需要不是我双手挣回来的钱。 您和您的家人想弥补我，我更想弥补我的家人，用我自身的能力去弥补。 而且，我的按摩手法是家传的，我和我的家人，真的不需要别人的弥补和怜悯。您懂了吗？” 懂了！ 怎么可能不懂？ 就是让兰家有多远滚多远。 兰太爷爷叹口气，“阿瑜，我这辈子，也许就只是来这一趟，你，如果到了那一天，你愿意去送送我吗？” “不愿意。” 蒋瑜毫不犹豫，送老人走的，是亲人和亲戚，与她何干？ 兰太爷爷佝偻着背离开。 蒋瑜“……” 卖惨？ 真正会卖惨的人，才不可怜呢！ 郑秀紧紧抓着阿瑜的胳膊，就怕她跟她玩消失。 蒋瑜对秀姐灿烂一笑，“秀姐觉得我应对的如何？” “非常好！就该这样。” …… 兰家人没再出现，蒋瑜被郑秀和秦燕带去医院，兰俊也没出现，很好，打发走了一家了。 要不是军区医院需要证件才能插队挂当天专家号，郑秀是不会叫上秦燕的。 趁着拿药时，郑秀警告秦燕不准乱说话，阿瑜根本不知她自己得的什么病。 秦燕内疚的直捶自己，她做的啥助理？连秀姐都不如。 可是，可是，“秀姐，阿瑜自己也有证件的。” “一用不就露馅了吗？” 郑秀的想法很与众不同，“用你们的证件，只会标注秦家家属，用阿瑜的，直接暴露阿瑜了。 对了，你查一下迎宾阿红，她家有人在这医院住过院，她看到阿瑜的过敏，说是梅毒。” 【注：这时候看病还没有实名制。】 秦燕用力点着脑袋，敢诽谤她二嫂，祖宗十八代都给她查出来。 …… 这次换了药。 加上蒋瑜不总往古代那边跑了，郑秀每天盯着蒋瑜吃药。 每天早上八点，睡得正香的蒋瑜都会被秀姐叫起来闷一碗晾温的粥，再把该吃的药吃下去。 这天。 蒋瑜惊慌失措的拎着裤子从卫生间跑出来，“秀姐，秀姐，我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从下面流血了？ 快！快！我们快点把人民币换成金银给爷爷送过去。 不能让爷爷知道我病入膏肓了，那我就死在这边好了。 不过这边要火化，不知道烧起来疼不疼？” 郑秀“……” “秀姐，你干嘛哭了？我真的不行了吗？别怕别怕，我给你写遗嘱。 这边带不走的东西都是你的，工资小本上的工资也给你留着……呃呃呃！” 蒋瑜的脖子被秀姐掐住，罗里吧嗦的话，被掐断了。 “你给我闭嘴！” 郑秀松开手，“你屁股还流着血，你就坐我的沙发上，怎么洗？你让我怎么洗？” “我洗，我洗。” “洗个屁！” 郑秀嗔怒，“你这时候不能下冷水，不能给人按摩，你请假算了。” “是是是！我是该请假，把后事安排清楚了。” 郑秀“……” 这个误会，要不就别解释了？ ------------ 第194章 培训技师 听了秀姐的一顿解释后，蒋瑜觉得很麻烦，女人干嘛一个月来一次月事？ 女人干嘛非要生孩子？不对，女人干嘛非要嫁人？ 还是以前好啊！ 不用管这个劳什子月事，不用学习使用卫生巾，更不用花钱去买。 可是看到秀姐边说边笑边抹泪，她只能连连点头，表示她都记住了。 秀姐不会把她当成女儿养了吧？如果秀姐想做她干妈，她是愿意认，更愿意喊的。 郑秀“……” 姐要女儿，不会自己生吗？干嘛认你这个不省心的？ …… 秦燕打电话给110请假，老板娘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三个月的假都准了，一个星期的月事假算啥？ 前台阿宝“……” 店里有月事假吗？ 如果有，一个月里得唱二十多天的空城计。 …… 蒋瑜过上了三不准三必须的日子。 不准用冷水洗手，不准洗头，不准喝凉白开。 吃喝必须精细，到点必须休息，身体必须保暖。 蒋瑜“……” 女人来月事干嘛？遭罪来了。 来例假还在上班、洗衣、洗碗、带孩子、照顾老人的女人们： 能不能别凡尔赛？ 蒋瑜“……” 凡尔赛是谁？不认识。 但她的日子很不好过是真的，肚子不仅疼，还往下坠，后腰也胀疼。 面对三张关切的脸，蒋瑜把自己伪装的很轻松，但有人来打扰她，她就不客气了。 “你能解释清楚我为什么是我爹娘的女儿了吗？ 不能？不能你来认什么女儿？你女儿早就死在你的玩笑之下了。 秦助理，把人给我赶出去，不然就开除你！” 郑秀和秦燕把盛美卓架出了302，留下了陪同盛美卓来的盛老太太。 秦老太太哄阿瑜进次卧休息去，郑秀把阿瑜的身体状况告诉盛老太太， “……，说实话，我对你女儿的感观真的不好，她做事好像总是不合时宜，选择的时间也让人跳脚。 回去吧！阿瑜都不认兰家，怎么可能认她？ 阿瑜的成长经历你也知道，谁都没有资格认走蒋家爹娘的女儿。 你现在该做的不是认回外孙女，而是把你女儿教导好。 养不教父之过。父，不止是父亲吧？你的错误，应该是最大的。 带她去经历一下人间疾苦，你的爱不是爱，是害。 害了你的女儿，害了兰逸华，害了阿瑜，害了蒋家，害了众多的大院子弟。 不管大院子弟想照顾你女儿后半辈子的承诺是不是作秀，他们，都没错。 您的三观，不正。” 被外孙女身子问题惊到的盛老太太，又被郑秀的话惊到，她的三观不正吗？ 她的错吗？ 她错了吗？ 每次女儿犯错，她都有批评的啊！ …… 秦老太太买下的楼房拆了，现已进入第二层的框架浇筑进度。 兰家盛家都找过她，想要投资，她拒绝了，她又不缺钱。 “阿瑜，技师该培训起来了。” “啊？” 月事假过后，每天忙于挣钱的蒋瑜有些懵，干嘛培训技师？ 秦老太太笑着点她鼻尖，亲昵说道，“我们的足疗店啊！你不会舍不得离开‘大脚板’了吧？” “哦哦哦，培训培训，奶奶已经招聘技师了吗？” “只要我喊一声，打破头抢着来。” 蒋瑜“……” 奶奶也学会吹牛了。 …… 第二天，蒋瑜被302的爆满吓了一跳。 出事了吗？ 不会是秦奶奶出事了吧？ 待蒋瑜挤进客厅里，就见秦老太太笑呵呵的对她招手，“阿瑜，你来面试，他们是退伍兵，对按摩推拿很有兴趣。 其中有几个是医院里中医理疗科的学徒，让你给带一带。” 蒋瑜可不会面试，她就是问人家力气大不大？是不是真心想学按摩？ 结果，一个都没刷下。 “那就都留下吧！” 秦老太太一挥手，六十多个退伍兵与几个理疗科的学徒都留下了。 …… 培训室设在了501，阿敏被赶到了502与沙发为伴。 每天培训时间是早九晚五，蒋瑜晚六点才去‘大脚板’上班，并提前告知老板娘，她将和秀姐阿敏一起开足疗店。 老板娘“……” 这是把店子里的一二三姐全拉走了啊！ 她还不能不放，110身后站的是秦家、兰家和盛家。 老板娘偷偷找到32号和66号，叫两人认真跟着110学，等110和108走后，她会力捧两人。 110和秀姐要走？ 32号和66号着急，找不到110问，就找秀姐问，问秀姐可不可以带她们一起走？ “不可以。” 郑秀把新足疗店的情况告诉两人。 都是退伍兵的足疗店，确实新颖干净，她们去了也参与不进去。 然后，两人就经常与110一起上钟了，她俩知道这是老板娘的安排，便跟在110身后默默努力着。 不管和谁上钟，不管谁来询问，蒋瑜都很用心的教导。 有些客人听到风声，就问110要去哪里？他们好去点钟，蒋瑜一律摇头，她不会从‘大脚板’拉客的。 …… 足疗店盖了五层。 一楼只是大厅、收银台、电梯、待钟室、卫生间和超市。 二楼是足疗大厅，四面大窗户，比‘大脚板’亮堂。 三楼是按摩包间，包间的墙壁在一米二以上都是毛玻璃。 四楼是推拿包间，以电梯为界，男左女右。 包间被隔断的严严实实，只有包间门上有个毛玻璃小窗口。 …… ‘知足常乐’足疗店开业了？ 郑秀和蒋瑜穿着秦燕挑选的礼服，秦燕却穿着秦府绣娘给她做的古代衣裙。 因为这身衣裙，完全掩盖了她的壮实，增添了她的妩媚女人味。 然后她向老板申请，一年四季的衣裙，都由老板提供，她老板爽快答应了。 秦老太太没来，她的身份不适合出面，这种小场合玩票性质的店子，交给年轻人就行了。 就这，鹏城一些知名大佬也都送来花篮，还有不少其他城市和京城的花篮一直送来。 整条街道都摆满了贺喜开业的花篮。 兰家四代差不到都来了，没来的，是没有来的人跑的快，被工作缠住的。 兰太爷爷老弟兄仨。 兰爷爷兄弟和堂兄弟七个。 兰逸华兄弟和堂兄弟十八个。 兰俊兄弟和堂兄弟四十个。 兰俊只是他太爷爷这一支的老大，堂兄弟们到一起，他排到了二十几。 几十口人往大厅一站，就把盛家的十几口人给比下去了。 感谢宝子【天然勇士上】投的月票，多谢！ ------------ 第195章 别人帮不了你 兰逸华看了眼被盛家人众星捧月的盛美卓，往蒋瑜走去，“阿瑜，恭喜。” 盛美卓可不让兰逸华抢了先，她踩着高跟鞋飞快追上，“阿瑜，开业大吉，这是我以及我一家人的心意。” 盛美卓给出一张银行卡，兰逸华却拿出一把银行卡。 “阿瑜，这是我们兰家每个人的心意，恭喜‘知足常乐’生意兴旺。” 蒋瑜“……” 她不是打发走了一家吗？怎么又来了？ “谢谢！谢谢！” 在蒋瑜犹豫间，郑秀替她收下了一张和一把银行卡。 今天开业，所有进账一律不往外推， “兰先生，盛小姐，今天道贺来宾免费足疗按摩，两位要不要体验一下？” 兰逸华想拒绝，他逼迫自己练习了这么久，仍然不喜被人触碰。 但盛美卓同意了，“可以啊！我正好体验一下足疗店按摩的感受，卧床时我是有感觉的，那时被按的，只有痛苦。” 她的话让人很不好接。 同情她吧？又是她自作自受，不同情她吧？好像太冷血。 郑秀喊来帅气的迎宾哥哥，叫给两位来宾叫两位技师。 技师叫来了。 一男一女。 男人高大帅气，就是腿有些瘸，女人身姿挺拔，就是戴着墨镜。 “你！” 盛美卓神色倨傲的一指男人，“你给我做按摩。” “小姐，请！” 帅气男人往电梯方向引手，墨镜女子也招呼兰逸华。 兰逸华硬着头皮跟着墨镜女子往电梯走去。 临进电梯前，他还回头看蒋瑜，只见蒋瑜正与那帮货车司机相谈甚欢。 “进来吧你！” 盛美卓一把把兰逸华拽进电梯，“在所有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你比我还没资格认阿瑜。” 兰逸华望着自己衣袖上苍白纤瘦的手指，他居然没有恶心感。 难道，这女子真是他曾经的伴侣？ 盛美卓倒是嫌弃的松开手，还甩了甩。 兰逸华的目光移至盛美卓脸上，“你，你知道我的记忆为什么丢失吗？” “知道。” “那你知道我该怎么寻找吗？” “知道。” “请你告诉我。” “不可能！” “你有什么条件？” “我没有任何条件！” 盛美卓的眼里有着水光，“你自己找不回就永远找不回，别人帮不了你。” 兰逸华皱眉，“一点点的提示，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 盛美卓眼里的水滴落下，“兰逸华，你若恢复记忆，你便知道我为你背负了什么？ 你若恢复不了，这辈子，你就这么糊涂的活下去吧！阿瑜她是我的女儿，永远都是。” 兰逸华怔怔的望着盛美卓的泪水，心里突然堵得很难受。 直到出了电梯，他才想起自己与两个陌生男女同乘电梯，居然没犯恶心。 喂！还有一个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是陌生的女人，你忘了吗？ 盛美卓率先对三楼服务员道，“要一个偏僻安静的包间。” 服务员给了11包。 在兰逸华也想要包间时，又被盛美卓给拽走，“我俩值得占用两个包间吗？” 进了包间，盛美卓吩咐男技师给兰逸华按，女技师给她按。 在技师询问过力度大小之后，包间就彻底安静下来了。 盛美卓是神色认真体验技师手法。 兰逸华是在等待自己的洁癖发作。 直到男技师说按摩结束了，他都没有想甩人想呕吐的欲望。 兰逸华转脸望向旁边的按摩床，此刻盛美卓正被女技师折按腿部。 是因为她吗？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没被男技师折按腿部？ 想叫男技师给自己补上折按腿部的环节，但男技师已经离开包间，干脆利索，非常像阿瑜的风格。 不愧是阿瑜培训出来的技师，难道，他不犯病，也与技师有关吗？ 女技师向盛美卓轻声说按摩结束，也利索的走出包间。 “舒服！” 盛美卓翻转身子，“如果技师都是这种手法，阿瑜的这个店子肯定会客似云来。” 兰逸华有同感，“阿瑜教的，怎可能有差的？” 盛美卓睨他一眼，“你把你家人全赶回去，别来打扰阿瑜。” “你家人不也来了？” “除了今天开业，我只来了一次，阿瑜不喜欢多出来的陌生父母，她讨厌被人过多打扰。” “你，你可知阿瑜的病？” “知道。” “那她……” “她自己不知道。” 盛美卓望着房顶，眼角的泪水不停滑落，“阿秀瞒着她的，阿秀对她好到令我惭愧。 我只能按照阿瑜的想法，尽量少来打扰她，少给她增加烦恼。 你也把你的家人赶走吧！他们稀罕的是女孩，不是阿瑜。” 兰逸华盯着盛美卓的泪水发愣，这女人，明明人前一副傲气凌人的模样，为何人后却处处透着脆弱？ 一楼大厅。 蒋瑜应付完货车司机后，去应付兰家人。 秀姐替她接了一把银行卡，她不能一句话都不说。 见阿瑜走过来了，兰俊伸出手臂上前迎接。 蒋瑜犹豫了一下下，就把手挽在了他的手臂上。 兰俊的嘴角都快扯到耳后了，“阿瑜，你见过太爷爷的，太爷爷身边的两位老人是太伯爷爷……” 一圈介绍下来，蒋瑜有些懵，她是过来说声感谢的，不是来认识兰家人的。 更懵的是，兰家人来了这么多人，不仅没有一位嫂子婶子伯娘奶奶等等女性，居然也没有一个姐姐妹妹？ 是兰家看不起女性吗？ 不应该呀！自己就是女性，如果看不起，怎么会全族出动来向她道贺？ 还连八十多岁的曾祖辈都来了。 不愧是第一个接触到阿瑜的兰家人，介绍完所有人后，兰俊解释说， “除了几位实在走不开的叔叔伯伯们没来，家族中所有女性也没来。 是因为那边不放，应该说被扣押做了人质，政府怕我们有来无回，这是人口和经济上的双重担心。 我们兰家所有人都想亲眼来看看兰家七代内唯一的女孩子，便自私的把家中女性给留下了。” 蒋瑜“……” 兰家七代唯一的女孩子？她吗？ “那个，要不，叫你小堂叔重新做一次那什么基因检查，别弄错了，万一的话，可就应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句话。” “错不了。” 兰俊能感觉到阿瑜突然变得局促不安，他安慰说， “苏秘书亲自在卫生局盯着的，在你的血液一到手后，便立即送回了星岛。 在基因结果没出来前，我小堂叔就决定，如果你不是，他也要认你做干女儿。 他不仅不排斥你的触碰，他还对你有亲切感。 如果你是他的干女儿，我们兰家人仍然会郑重来见你。 这么多代，不是没想过认干女儿，但都没有投缘的，没有一位叔叔伯伯遇到他们真心想要当作孩子保护的女子。” 兰俊的这番解释，不但没能让蒋瑜释怀，反而更加局促。 ------------ 第196章 让我觉得慌 “你，你安顿他们，一定要把老人家安顿好，我，我先去那边招呼其他客人去。” 蒋瑜踩着刚学会穿的坡跟鞋，歪歪扭扭离开这群兰家人。 一身正装的秦越快速走过来，把自己的胳膊借出去。 又有胳膊来支撑自己了，蒋瑜自然是不推拒的。 “怎么了？” 秦越明显感觉到蒋瑜的情绪不对。 “兰，兰家没有女孩子？” “好像是的。” “他，他们全体出动，就是来看七代唯一女孩子，我，我很希望我不是，但又好像希望自己就是，很乱，很慌。” “别慌。” 秦越轻声道，“我们来分析一下，你为什么希望自己不是？是觉得肩上有些重了？ 还是你觉得自己最近对兰家的态度非常不好，有了内疚感？” “说不好。” 蒋瑜抬起头，眼里的慌乱很明显，“感觉太郑重其事了，就让我觉得慌。 还有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好像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一样慌。” “那就叫他们回去？” “嗯嗯！叫他们回去，我，我不喜欢。” 兰逸华和盛美卓下楼来，被秦越叫住，“我们谈谈。” 兰逸华特别讨厌秦越，“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谈阿瑜，谈她的情绪。” “我和你谈。” 盛美卓对秦越的感官很好，一是因为秦越是特队的队员，二是因为她在秦越眼里看到她曾经得到的。 那时，兰逸华对她，也是这样深情款款，可惜…… 见盛美卓和秦越往大厅角落的沙发走去，兰逸华忙追上去，“秦越是要和我谈阿瑜。” 盛美卓仪态万千坐下，纤瘦的手指虚托着自己的下巴，抬起自己和蒋瑜相似的脸庞，“阿瑜是我女儿。” 兰逸华“……” “请坐！” 秦越抿了抿唇，不让自己的嘴角上扬，伸手引向沙发，“兰先生，请坐！” 三人刚坐下，就有服务员送来茶水。 “我想要说的是阿瑜刚才的情绪。” 服务员离开后，秦越开门见山，“她对于兰家所有人一起来看她这个唯一的女孩，很慌，她说不明白为什么慌。 但我却知道，因为她曾经是个卑微如尘的女孩，突然被人众星捧月，她不是傲和飘，而是害怕。 你们不仅出动了兰太爷爷，还有两位太伯爷爷，她是非常尊重老人的。 不管你们是想利用老人让她服软，还是真心来看她的，这对于把孝放在第一位的她，都是一种心理负担。 认，得有方式方法，对于不爱慕虚荣的阿瑜来说，你们的方式真的增加了她的负担。” “呵呵！” 盛美卓冷笑，“怎样？我就说你该把你家人送走吧？” 兰逸华“……” 他若能左右家人，家人就不会来跟他抢阿瑜了。 “我会和我家人沟通，但秦越你少和阿瑜接触，你不适合她。” “谁说的？我就觉得秦越挺好的。” 盛美卓是真觉得秦越不错，男人大些，才知道疼护女人，以阿瑜的经历和倔强，需要这样的。 不像她，找了个年纪相仿的，爱玩爱闹的，结局却是现在这样。 兰逸华有些恼火，“他还和我动过手。” “那肯定是你欠揍。” “你？你是准备和我唱反调？” 盛美卓真不是和兰逸华唱反调，她说的是真话，若当时她在，她肯定会请秦越多揍几下兰逸华。 “兰先生，盛小姐。” 秦越开口道，“阿瑜目前对我的感情，很单纯，就是同事战友。 不论你们二位怎么争论，不论阿瑜怎么定位我，我都不会放弃的。放弃阿瑜，这世上还有什么女子值得我追求？ 阿瑜是个倔脾气，你们想认她，就别插手她的事，不然，只会和她越走越远。 二位坐着，我去那边招呼我同事去。” 秦越离开，盛美卓瞪了兰逸华一眼也离开。 兰逸华“……” 要不是有这个臭毛病，他的嘴皮子是不是也比较利索？现在，他是谁都说不过。 秦越是看到了自己的队员，“你们怎么来了？” “头儿。” 看到了头儿，沈平像看到了亲爹，“你快回来吧！秦副队已经把我们训脱了几层皮了。” “好像是不太好，越脱皮越厚。” 秦越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可我是问你们怎么来了？” 头儿生气了！ 张喜和贺涛立即后退，连卖惨的沈平都后退，露出了反应慢半拍的老幺。 面对头儿的棺材脸，老幺如实回答，“听说这家新开的足疗店，道贺嘉宾免费足疗按摩。” 张喜、贺涛、沈平“……” 就不该带老幺出来。 “道贺礼金呢？” 秦越对沈平伸出手，沈平立即捂住自己的兜，眼尖看到了郑秀，忙求救， “秀姐，秀姐。” 郑秀一眼就认出几人是秦连长的队员，“你们是特意来道贺的吗？很好！今天给你们免费，以后再来，可以挂你们头儿的账上。” “谢谢秀姐。” 沈平一步踏到郑秀身边，“秀姐，我们第一次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带我们呀！” “可以。” 郑秀对大门两边的迎宾哥哥招手，示意迎宾哥哥去叫技师，然后告诉沈平， “今天开业，迎宾哥哥不能走开招呼客人，下次再来，进门就与门边的迎宾说你要做什么？ 若有相熟的技师可以点钟，没有就让前台给你安排技师。 你要是不知该去哪里等待技师，就等着技师出来，跟着技师一块儿走，可明白？” “明白明白！” 沈平对着身后的三个兄弟招手，“秀姐，我们四个人。” “没事，迎宾哥哥很有眼力劲儿的。你看！他带来四个技师出来吧？” 随着郑秀的手指，五个走成一条线，手臂摆在一个节奏上的人出现了。 沈平四个人惊了，难怪之前迎宾哥哥的走路姿态让他们觉得熟悉。 四个人回头看头儿。 秦越点点头，“他们都有些许残疾，是我奶奶招来的。” 沈平不再嬉闹，他向五人敬了个礼，“我们来按摩。” 五个人回礼，“客人，请！” 迎宾哥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四个技师带沈平他们上楼去。 郑秀对秦越道，“秦连长，我多一句嘴，你没必要对他们太严格，训练太累，来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的。” “不严格不行，一个个都认为天老大他们老二，我不打压他们，能把天给戳漏了。” “说明你不够强，不然，他们只能是老三。” 秦越“……” 感谢宝子【书友20230903015138740】投的月票，多谢！ ------------ 第197章 此处，就是天堂 沈平四人选择按摩。 进了包间后，他悄悄问技师一个月能有多少钱？ 技师：“今天刚开业。” “老板没说大概多少钱吗？” “按钟点提成的。” “底薪呢？” “没有。” “那你们怎么生活？” “管吃管住。” “好像也不错哈！你们退伍回去，地方上不管吗？” “残联管，可我们认为自己并没到那份上。” “不分配吗？” “农村兵是不分配的，有些城镇兵因为地方单位效益差，不收新人，适合退伍兵的单位又不适合我们。” “那你们做这个，适合吗？辛苦吗？颜面上，会不会觉得……” 技师都笑了。 “你看来还没遭遇过回去后的一系列困境，我们身有残疾，就是给家人增加负担。 能自力更生，就已经很好了。 我们这里的管吃管住，与别处可不同……” 被挑选来做技师时，他们也考虑过颜面，可是，再高的荣誉也抵不过生活的无奈。 来了后，他们庆幸自己选择来了。 整个五楼都是他们的地盘，食堂，健身房，乒乓球室，影像室，这些公共地盘居中，隔开了左右两边的男女宿舍。 他们的基本生活用品，像洗衣粉、香皂、卫生纸这些，老板都给提供。 床上用品都是必备的，他们只带了换洗衣服，就安然住下了。 就连培训时，老板还给他们安顿在了武装部的宿舍，一点都没亏待他们，他们还想要啥？ 此处，就是天堂！ 沈平“……” “你们老板是谁？” 他要不要先混个脸熟？他也是农村兵啊！ “刚才和你说话的秀姐，就是老板之一。” “你们有几个老板？” “三个，秀姐和阿瑜，另外一个，不对外公布，有门路的，自然知道。” 老幺看了眼三位队友，是故意装傻？还是智商真的低？ “头儿说，技师都是秦奶奶招来的。” 沈平“……” 有个总说实话的队友，好吗？ …… 终于打烊了。 一进302，郑秀就瘫在沙发上，店太大，就算有电梯，也很累，她这个老板，迎来送往的，更累。 “累坏了吧？” 秦老太太问的是一脸轻松的蒋瑜。 郑秀“……” 秦老太太的老花眼，绝对要配眼镜了。 “还好。” 蒋瑜换下坡跟鞋，脚底舒服多了，秀姐的鞋跟太高，又到处招呼客人，比她累多了。 “奶奶给你们包了饺子，我这就去煮。” “我去煮。” 蒋瑜拦住秦老太太，又被秦燕抢了去，“你们都歇着，我来。” 吃着夜宵，郑秀恢复了精神，从手袋里抓出一把银行卡交给蒋瑜。 蒋瑜却把银行卡推给秦老太太，“奶奶，这是今天收的贺礼。” 秦老太太接了，“行！奶奶替你处理这些。” …… 第二天，秦老太太搞了台POS机回来，准备查询余额。 至于密码？ 六个零！ 密码错误？ 六个八。 还是密码错误。 秦燕叫奶奶输入阿瑜的生日试试？ 秦老太太换了张卡。 仍然是密码错误。 秦燕给郑秀发了个短信，郑秀敲卫生间的门，“阿瑜，如果让你设六位数的银行卡密码，你会设什么？” “当然是110110了。” 郑秀把110110发给秦燕，秦燕叫奶奶试。 正确！ 再试，还正确！ 69张银行卡，全都是110110这个密码。 40张余额是一万的，18张是十万的，7张是一百万的，3张是一千万的。 还有一张两百万的。 两百万的，应该是盛家所有人给的。 那68张，应该是兰家人按照辈分十倍递减的。 银行卡全都查询完了，郑秀的短信来了。 【多少？】 【四千一百二十万。】 【哇乖！】 秦燕放下手机，“奶奶，您打算怎么帮阿瑜处理这些钱？” “当然是投资了。” 秦老太太淡淡说道，“阿瑜也知道退回去不合适，我是不可能把这些当作店内的贺礼的。就给阿瑜这个倔丫头做个投资。” “投啥？” 秦燕目光炯炯，奶奶的眼光独到，投出去的，总有回报，以前她没钱，呃，现在她也没钱。 “奶奶，您快把阿瑜那里的欠账给我报销一下，我跟阿瑜一起投个资。” “多少？” “四千多。” “滚！” 秦燕“……” 不就少了个万字吗？奶奶至于这么嫌弃她吗？ …… ‘知足常乐’足疗店的生意一般般。 因为里面的技师太正经古板，因为受得了大力气的人不多。 但客人总不断，周一到周五工作日，也总有客人，都是正儿八经来享受足疗和按摩的。 …… “110，你果然在这里。” 阳光女客人姚商娜进店就东张西望，看到前台里的蒋瑜，欢喜的奔跑过来， “听说你不在‘大脚板’了，我听说你自己做老板了。 都怪我大姐，我说要开个只接待女性的足疗店，请你跟我一起合伙，我大姐不同意，总说足疗店干净不起来。 你这里，很好呀！” 姚商娜还四处张望着，“听说你这里仿军事化管理，技师都和你脾气差不多，这就是我想要的足疗店嘛！ 110，你快带我看看，我要看看别处是不是比我想的更好，如果不是，你跟我走，我俩开个更好的。” 蒋瑜“……” 这位姐姐这么自来熟，难道因为自己开导她的那几句话？ 参观完了四楼，姚商娜还想上五楼。 “对不起，五楼是技师们私人地盘。” “我不是客人啊！” 姚商娜不甘心，“我来借鉴一下，不行吗？” 蒋瑜先声明，“我不会跟别人合伙的。” “我知道。” 姚商娜娘家还是有些能量的，知道‘知足常乐’的真正老板是谁， “我也想开足疗店或者美容美发店，我心里只是有个大概，却总是说不出正确的思路，我真的是借鉴一下。” “你借鉴不了。” 姚商娜不信。 蒋瑜打电话到前台，叫前台去待钟室喊来男女宿舍的宿舍长。 “不可能！不可能！” 从出了五楼电梯，姚商娜就一直说这三个字， “不可能！哪个老板会给这样的吃住条件？高学历的白领也没有这种生活条件。 这样的，是放在写字楼里，作为公司吸引员工的硬件设施。” 两位宿舍长骄傲的抬着下巴，他们生活的条件，比高学历的白领都好。 蒋瑜笑道，“我说你借鉴不了，你不信，现在信了吗？” ------------ 第198章 我不担心 姚商娜不答反问，“预计多久回本？” “不知道。” 蒋瑜是真不知道，这栋楼比‘大脚板’的消耗要多很多，只是电梯就是一个大开支。 技师们都很自觉的不去浪费，但姚商娜从社会上招的技师，就未必会体贴老板了。 姚商娜下楼做足疗，110现在是老板，她不好点110的钟，就由前台给她叫技师。 做完，她来前台结账，“110，你把技师都培训成你了！” 蒋瑜笑，“你若这么认为也可以。” 姚商娜问，“如果我也开足疗店，你可不可以替我培训技师？” “不可以。” 110的拒绝，姚商娜很失望，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就听110又道， “我们店内的技师都是退伍兵，部队已经培训了他们三年，我这才能把他们培训成我想要的样子。” “难怪！” 姚商娜恍然大悟，难怪别人说这里仿军事化的管理，这是仿吗？这是正版！ …… 南山村的地下室三层全部竣工，负二、三层的出入口在碗柜后。 若不是事先知道，蒋爷爷和蒋瑾是看不出橱柜后的这面墙镶嵌了一道门的。 与土坯墙的墙面颜色一个样，还没有门把手，谁会知道这是一道门？ 蒋瑜也没认出，是秦越带她站到门边录取指纹，她知道。 负一层的进出口在蒋爷爷的东屋里。 负一层，是当作租用蒋家地下空间送给蒋爷爷的补偿。 既然是补偿，蒋爷爷就接了，然后美滋滋的跟着秦夫子录入指纹。 这扇门也是防盗门，出入口就在东屋的北墙上。 负一层是个四室一厅两卫的格局。 蒋爷爷和蒋瑾在秦越的陪同下学习使用卫生间里的各种用具。 蒋爷爷最关心的是，“秦夫子，这么多电灯，那什么蓄电瓶能用几日？” “只是照明用的话，一块蓄电池可用三天。” 蒋爷爷放心了，因为秦夫子一口气给他搬了十块蓄电池过来。 蒋瑾小心翼翼的摸着被褥，“姐，你盖的，都是这么柔软的被褥吗？” 蒋瑜伸手就把弟弟推床上去，“床和被褥舒不舒适，是用身体试的，不是用手试的。 我确实盖的是这种被褥，要不是爷爷顾及太多，我早就给你们买被褥回来了。” 躺进了绵软被窝里，蒋瑾就不想起来了。 太舒服了，太软了，连床都是软的，很想现在就睡一觉。 刚闭上眼睛，就被他姐给拎起来了，“叫你看看可还有欠缺之处，你睡啥睡？此时是睡觉的时候吗？” 蒋瑾像小鸡崽一样被姐姐丢进了沙发上叫他试试沙发够不够软？ 躺在宽大的转角沙发上，蒋瑾又不想起了，“姐，这沙发比床舒服。” “那就叫秦夫子把床给退了，你睡沙发就行了。” “不不不！” 蒋瑾忙抱着姐姐胳膊，“姐，我就是这么一说，你放电视给我看呀！” “什么电视？那叫VCD。” “它不是用电视机播放的吗？” 正好秦越带蒋爷爷进了客厅，“小瑾，我来教你播放，以后晚上下来睡觉时，你可以和爷爷一起看一个碟片，不可多看，影响睡眠，影响你成长。” 蒋瑾兴奋的跟着秦夫子学习使用电器，蒋爷爷心疼，一个畜电池照明能用三天，播这个什么碟片，能够一晚上用的吗？ 但等碟片播放出来后，他戴上老花镜就坐着不动了。 看完一个碟片，他还意犹未尽，但为了给孙子做一个好榜样，他强制让自己从精彩纷呈的视觉世界中脱离， “洗洗睡觉了。” …… 白天，蒋家祖孙俩还是普通南山村村民，衣衫虽不至于破旧，生活条件上也略有改变，但是人还是那种泯于众人的普通。 日落后，祖孙俩就插上院门，过上了精彩丰富的‘地下夜生活’。 至于电，不怕，秦夫子和孙女（姐姐）一有空就给他们换蓄电池。 …… 给地下负二、三层填满了武器物资后，秦越也要归队了，很多重要任务都在等待他去执行。 “阿瑜，精品店有风玉东管理，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 “阿瑜，风家人逃荒的原因我还没调查，人手正在训练中。据风玉东说是因为当地的天灾人祸。 等我忙过这一阵子，再派人去调查，你别着急。” “我不着急。” “阿瑜，连锁酒楼一事先放在一边，先把柳达训练出来，让手下去做，不需要你身体力行。” “好的。” “经常到负二三层看看，若我留了纸条，替我交给燕儿，她会处理的。” “好的。” “阿瑜，我走了。” “好的。” 秦越伸手把蒋瑜揽进怀里，用力抱了抱，转身离开。 蒋瑜对他的背影挥挥手，终于走了，告别啥的，太让她不适应了。 “秀姐，上班啦！” 郑秀“……” “你还是过去上班吧！这边有我，快去培训那什么柳达大总管去！” 待蒋瑜离开后，郑秀对秦燕道，“我只警告你一次，你二哥和阿瑜之间，没有谁对谁错。 唯一错的就是时机，在阿瑜刚刚打开心门之时，你二哥离开了。 当时阿瑜的表情，你也看到了。 阿瑜的性格就是如此，很难用真心待人，一旦真心了，就会永远付出。 就像和我之间。 除了真心，我给她的真的不多，但我给的时机对了，然后她一直在为我付出。 你二哥要走的路，还很长，谁都帮不上忙。 如果我再看到你对帮亲不帮理，我就叫阿瑜开除你！” 郑秀拉着阿敏去开店了，秦老太太也警告孙女， “第二次了，你若撇不开私心，就别在这里给你二哥添乱。” 秦燕“……” 她就是替二哥着急了一下下，希望阿瑜也能抱一抱二哥，她真没…… 呃，好像是带有私心了，并且很重。 “奶奶，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奶奶可是全家最疼二哥的人啊！ “真心。” 秦老太太道，“阿秀都知道用真心待阿瑜，就算她存着些许私心，她也是用真心去投入，等待阿瑜自然而然的回报。 你怎么就不开窍呢？我待阿瑜真心，若遇到不可抗拒的情况，你二哥还能从我这里争取到一丝机会。 你呢？你到时候有脸替你二哥求情吗？” “那怎么办？” 秦燕气馁，她也不是故意的，不知不觉就会感觉阿瑜太薄情了。 “我有办法。” 昨天家里有事，请了假。 ------------ 第199章 您赌过？ 秦老太太的办法就是把孙女的竹马叫来了。 说她同意让竹马追求孙女，能不能追上就看竹马自己的本事了。 每天被竹马嘘寒问暖的秦燕，实在受够了马晓东的娘里娘气， “马晓东！我不需要你的温柔，我喜欢的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马晓东的语速也像他的脾气一样柔柔缓缓的，“奶奶说，只要我按照我本来的性格追到你，她就同意我俩的婚事。” 秦燕“……”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偏疼二哥的奶奶。 “我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奶奶说，只要我对你好，你就应该回报我。” 秦燕“……” 她这时候去找奶奶认错，还来不来得及？ 秦老太太不接受，“你就是阿瑜，马晓东就是你二哥，马晓东对你这么好，你凭什么不接受他？” 秦燕“……” 看来奶奶这回是要狠狠的治她了。 郑秀每天看戏一样看着秦燕万般无奈忍受马晓东的追求，心里畅快极了，对秦老太太更好了， “奶奶，这是我在菜市场抢到的水库鱼。” “奶奶，这是技师他们在五楼种的小油菜。” “奶奶，我那冰箱里还有冷冻野菜，我们包包子吃吧？” “奶奶……” 秦燕“……” 这是我奶奶。 …… 少爷调他走了？ 柳达飞快的跑向一进的外会客厅。 怎么是陈老爷？ “你就是柳达？” ‘陈老爷’打量了柳达几眼，一脸嫌弃，“也不知少爷看中了你哪一点？走吧！跟在我身边做事。 待你能独当一面了，就由你去开第二家第三家败家子酒楼。” 柳达“……” 败家子酒楼是少爷的？陈老爷也是少爷的手下吗？少爷他到底是啥身份？ 何氏在给丈夫整理行李，丈夫能调走她是高兴的，她如今跟在蒋主子身边，再受人尊重，也不过是在这一府内。 丈夫能走出更高更大的一片天，以后自然能把儿子也带出秦府。 不是她看不上秦府，她和丈夫暗中讨论过，认为蒋主子其实还是少爷或者夫人的奴，秦府不过是夫人和少爷的一处‘据点’而已。 不管夫人和少爷是什么身份，哪怕就是奸细，他俩也死心塌地的跟，因为夫人是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见丈夫皱着眉头回来，她忙问怎么了？不会是来人不带丈夫走了吧？ 柳达低声道，“来人是陈老爷。” “哪个陈老爷？” “州城败家子酒楼陈老爷，说少爷让我跟他做事，以后继续开第二家第三家败家子酒楼。” “好事啊！你干嘛皱眉？” “我在想夫人到底什么身份？” “又犯轴劲儿。” 何氏把丈夫扯近了些，轻声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不管夫人是什么身份的吗？” “我就是忍不住好奇，毕竟陈老爷在州城也是出了名的。” “你傻呀！” 何氏嗔怪道，“不就是另一个蒋主子吗？” 柳达“……” 他被来人的身份给惊懵了，还是他妻子机灵， “兴儿娘，等为夫做出成绩，就求夫人让我带你一起出去，你才是我的贤内助。” “胡说八道！” 何氏轻责，“我留在秦府，夫人才更放心用你，你该想办法带上儿子。” …… 柳达走了，酒楼管事一职，落在了柳达后来培养的管家身上。 秦府管家一职，落在了何氏身上。 这样的安排，是蒋香慧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身边需要女子，需要能一心为侄孙女打算的女子，对侄孙女感激涕零的何氏，就非常合适。 事实证明，她没错。 何氏做的，何止是好字可以形容的？ 当何氏是管家时，严厉无比，惩罚有度，任何一个奴仆都说不出个‘不’字来。 当何氏是蒋主子身边的嬷嬷时，她是体贴入微、善解人意的好下属。 当何氏是儿子面前的母亲时，她谆谆教导儿子要知恩图报，要学习各种应变能力，将来跟随父亲去报答夫人。 蒋香慧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样的一家子，确实适合做侄孙女的左右手。 …… ‘陈老爷’先带着柳达去败家子酒楼转了一圈，然后又去了精品店。 精品店的生意越来越好。 那些女人爱用的东西特别抢手不说，男人爱显摆的小玩意儿也不提，就是那些孩童喜爱的大大小小的玩具，每天都会上演一番争抢之战。 争抢有两种，文和武。 武，就是年纪相近、体型相近的孩童，上擂台比拼摔跤，擂台规矩不少，犯规的孩童是没有今日乃至一旬的购买权的。 文，十二岁一下男女孩童皆可参加比赛，筹算和下棋两种。 筹算要的是速度和准确性，下棋只要速度。 因为棋类只有五子棋和跳棋两种，这两种棋也是精品店内每天限量发放的精品之一。 五子棋和跳棋其实和麻将一样，懂了规则自己在家就能做。 无奈精品店的跳棋是彩色琉璃珠的，五子棋是彩色水晶的，仿不来。 有人用玉石仿，仍然不如精品店的琉璃和水晶抢手。 孩童就喜欢彩色透亮的物体，玉石那是成年人喜欢的。 一进精品店，柳达就被吓了一跳，他听过，没想过会如此兴旺。 “你的任务就是每天在这里学习处理各种突发事件，当然会让你先跟精品店店长学两天的。 然后就是去隔壁赌坊玩乐，我要检查你的意志力，如果你做不到清醒，你就可以回去了。” 陈老爷的话，吓了柳达一跳，赌，可不是容易保持清醒的。 “陈老爷，您赌过？” ‘陈老爷’笑了笑，“柳达，人生中的每个选择都是赌博。你，不够老练。” 是啊！人生中的每个选择都是赌博！ 他柳达带着家小去往南海县不就是一场赌博吗？妻子求夫人买下他们一家不就是一场赌博吗？ 他和妻子选择终身追随夫人不就是一场赌博吗？ 柳达拱手恭敬的向陈老爷敬礼，“多谢陈老爷的指点，柳达感激不尽！” “无须多礼。” ‘陈老爷’一挥手，“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句话，成了柳达的座右铭，成了他的交际名言。 ------------ 第200章 订到了吗？ 柳达学的很快，一星期后，进入赌场。 只三天，他便被赌坊少东家请出赌坊了，因为他赢了赌坊不少钱。 如果只是‘不少钱’的问题，赌坊也不会把他请出去。 关键是他赢的次数太多，每次下的赌注并不大，就是总赢，连带他身后跟了很多赌徒一起下注。 赌坊赔不起，更怕了他这个被赌徒敬重的‘赌神’。 “恭喜你过关了。” 蒋瑜没想到柳达会去计算每一种赌法， “你去跟风玉东学习新式记账法，做大总管，你要查的账簿更多，就你那种记账方式，查到驴年都查不完，你还能做别的事情吗？” 柳达“……” 驴年是何年？ …… 把柳达甩给风玉东后，蒋瑜就化成了新买的户籍之人～兰逸华，去了京城。 和秀姐游玩过故宫之后，蒋瑜的心底对皇权没了那么深的忌惮。 她想去看看，皇权贵族对理筋术还忌惮不？ 撇开长途跋涉的艰辛和烂桃花的骚扰不提，一个多月后，蒋瑜终于到了雄伟壮观的城门外。 在现代世界，只有城门在，城墙已经不在了。 此刻，面对固若金汤的城墙，蒋瑜心里居然升起悲凉感。 固若金汤？ 真的固若金汤吗？ 不论任何年代，战争苦的都是老百姓。 京城的繁华热闹，比起现代也不遑多让。 琳琅满目的店铺摊位传来叫卖的吆喝声，夹杂着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声。 走在这街道上，蒋瑜就像一个局外人，找不到与这热闹与这片天的共鸣之处。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闹中取静的巷子，名为心安巷。 心安巷吗？ 取这名字的人是真心安？还是想心安？ “去去去！” 一小厮过来驱逐蒋瑜，“此处是私人地盘，胡同不通，绕行。” “小三。” 一沉稳的声音传来，“你又赶客。” 小厮小三撇嘴道，“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怎么可能是客？” “你再这么没礼貌，我就告诉总管了。”沉稳之声传来。 “狐假虎威。” 小三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对蒋瑜欠身道，“您若是上门做客，需自报家门，您若要正骨推拿，需往前行至理得巷进行预订。” 蒋瑜“……” “那理得巷也是私人地盘吗？” “是的。” 小三的下巴抬得高高的，“心安与理得两个巷子，可是当今圣上赏赐给我家主子的。” “你家主子一定非常了得吧？” “那是！” 找到了可吹牛的对象，小三的下巴收了回来， “我家主子在一次狩猎中，利用祖传正宗的理筋术救了当年还是太子的圣上。 圣上继位后，把理筋术定位为宫廷理筋术，我家主子如今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正骨推拿第一人。 每天排队预订的人数多不胜数，经常都要排到半个月后。 客人若想体验一下，此时预订之后，正好在京城游玩一阵……” 小三的罗嗦，蒋瑜完全听不进去了，她只听到了理筋术。 还是宫廷理筋术！ “对不住。” 蒋瑜出声打断小三的吹嘘，“请问小哥，你家主子贵姓？” “杜。” 杜？ 那就不是那个栽赃陷害的逆徒。 “请问小哥，预订之后，是谁给推拿理筋呢？” “我家主子以及他的徒弟，还有一些手法比较好的家奴。” 还教会了家奴啊？听起来这家杜姓主子好像是个大方和蔼之人。 “多谢小哥。” 蒋瑜给了小三一角银子离开。 “等等。” 小三鬼鬼祟祟的追上来，“若是客人赶时间或者着急，小的可以代为预订，只不过订不到我家主子和他徒弟的。” “可。” 蒋瑜给了小三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我想要明日一个时辰的。” “您放心，保证给您订上，您在这里稍候。” 小三打着小跑进了前面的巷子里，蒋瑜倚靠在巷子墙壁边发呆。 理筋术已经再起，还被定为了宫廷理筋术。 那被夷了三族的蒋家祖上的程氏理筋术算什么？ 此位杜家主到底是谁？ 真就那么巧救了太子？ 是否是计谋？ 如果是，程家被夷了三族，所有程家子孙不得回京，又是否是阴谋？ 应该不会吧？ 皇帝都换了三任了，阴谋的主谋自己都熬不到现在吧？ 也许，这位杜家主是当年的某个徒弟的后代，为了证明理筋术是正确的，设计了一场阴谋。 或者，救当年的太子并不是阴谋，是天意？ 天意给程家洗了冤屈！ 可是，没有圣旨，天意也白搭。 “客人？客人！” 小三连叫了几声，不见沉思的客人回神，他的嗓门大了些。 “小哥回来了？” 蒋瑜把目光从呆滞中收回，“订到了吗？” “定到了。” 小三递出找回的银票，“明日午时正，己院。” 蒋瑜瞥了眼银票，二十两的，一个家奴的一个时辰就一百八十两，杜家主和他徒弟，不得两倍三倍？ 解乏而已，就几百两！ 救治呢？ “赏你了。” “多谢客人，多谢客人。” 小三道谢的腰都弯超了九十度。 “不必多礼。” 蒋瑜淡淡摆手，“我还有些问题想问小哥。” 小三谄媚逢迎，“您问，小三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午时，是否是压榨了家奴用饭时间？” 小三顿了一下，低声道，“您该知道，不如此的话，很难加塞的。” “你家主子是否知此事？” 小三的声音更低，“假装不知。” 伪善！ 蒋瑜对这位杜家主的印象越来越差。 “我明日直接进理得巷吗？” “是的是的，您是第29位，您进己院报出29号即可。” “多谢小哥。” “您慢走。” 小三笑皱了脸纹，蒋瑜对他挥挥手，走出这条南北巷，然后绕了半圈，从理得巷的东头进了巷子。 巷子坐北朝南共六个院子，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 甲乙后缀着上等二字，丙丁后缀着中等二字，戊己后缀着下等二字。 下等啊！ 技师下等，客人也下等吗？ 又从东头出了理得巷，往南走去，快要走出这个南北巷时，与一倨傲之人擦肩而过。 就听此倨傲之人道，“这个破巷子，还需本公子下车步行走入。 若那姓杜的缓解不了本公子的疼痛，本公子定拆了他这心安理得巷。 还心安理得，偷的心安理得吗？” “少爷慎言。” 倨傲之人身边的随从道，“杜家主正当红呢！” ------------ 第201章 我是小瑜啊 “花无百日红！” 倨傲之人好像生了怒，“据说正宗理筋术程家在京城盘踞几百年，也落得斩首抄家流放下场。 我看他杜家待到下一任，可还红的起来？” “少爷！” 随从的嗓门高了些，倨傲之人收敛了火气，“行行行，本公子不乱说了。 可是本公子不说话，腹部更疼啊！” 蒋瑜“……” 腹部疼？ 腹部疼有很多种可能，肠胃，肝胆，肾脏，胰脏，阑尾，输尿管等等。 得提前知道是什么病症，才可以用按摩推拿医治轻症，若是重症，非大夫不可。 蒋瑜想知道倨傲之人此次推拿结果，干脆回到了理得巷东头等待。 她的等待没落空。 半个时辰后，就见一个青年从乙院跑出，飞快往西边跑去，跑进了己院。 不多会，青年拉扯着一男人往东边跑来，男人被这人拽的踉踉跄跄。 “快，快，哑巴你跑快点啊！你若不把人给救回来，保证乱棍打死你这个臭哑巴。” 待两人跑近了，悠闲看热闹的蒋瑜猛的站直了身子。 爹？ 被拉扯的踉踉跄跄的男人，分明就是她那六年前进了深山再也没回来的爹！ 她抬腿走进理得巷，被拉扯男人的青年看到，他看了眼蒋瑜身上的打扮，立刻挥手赶人， “走开走开！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蒋瑜冷静下来。 爹是被这青年从己院拽出来的，按照小三的说法，己院里的技师，应该都是杜家家奴。 爹啥时候成了杜家家奴了？ 这个问题先不考虑，此刻她不能贸然上前认爹，否则她和爹都有危险。 蒋瑜后退两步，退出理得巷。 青年已经拉着男人进了乙院。 蒋瑜就在这理得巷东头等待着。 一个时辰后，那个倨傲少爷和随从从乙院出来了。 送两人出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随从一脸阴沉， “别以为你们挽救成功，就能揭过去了，这件事没完！亲传弟子居然还不如家奴，狗屁的第一人！” 那倨傲少爷反倒没吭声，脸色略白，默默走在最前面。 男子陪着笑，“王少爷的结石刚好下来了，正好这次就排出来了。待家师从宫里回来，必定上门赔礼道歉。” “哼！” 随从仿佛被宫里二字震慑住，哼了一声便闭了嘴。 见男子目光扫过来，蒋瑜忙转身往北走去。 男人只是看了眼，就收回目光，继续送王少爷和随从往南走。 蒋瑜快速绕过心安巷后，从心安巷西边出来，往东走，刚好看到一辆马车启动。 她快步追着马车，但人的两条腿，终是赶不上马的四条腿，确定自己追不上后，她又返回理得巷西头。 一直等到理得巷的六个院子都灭灯打烊了，蒋瑜也没再看到自家爹出来。 …… 甩了一锭银子在客栈柜台上，蒋瑜要上房。 睡眼惺忪的掌柜，被银子刺激的醒了困，“天字号房间没了，地字号房还有。” “那就地字号房吧！” 蒋瑜要房间也不是睡觉，没叫小二再打扫一遍房间，没叫掌柜再换一遍被褥。 坐在房间凳子上，蒋瑜脑子里都是爹被那青年拉扯拖拽的画面。 这样的场景还是需要爹救人的时候，若是平日里呢？ 爹是怎么到了京城的？ 爹住在哪里？爹怎么就成了那青年口中的哑巴了？ 蒋瑜有很多疑问，却没有人能够给她答案。 她必须把爹救出杜家！ 但杜家不可能放爹离开的，得好好计划一下。 一夜未眠，蒋瑜满眼血丝下了楼，叫掌柜给她买辆双马车，马和车必须上等。 有钱，掌柜自然是给照办的，“不知客官何时要？” “明日之前，房间给我留着，退房时，我会通知你。” “是，是是。” 路边的早饭多种多样，蒋瑜没有胃口，但也坐下吃了六根大油条，喝了两碗粥，她不能饿着，万一需要动手呢？ 吃饱了，她又去理得巷溜达去了，还是东头，不知道那位王少爷还会不会再来？ 白等了一上午，她订的时间到了。 进了己院，就有小厮迎上来，“客官可有预订？” “29号。” 蒋瑜丢给小厮一锭银子，“我听说一个哑巴的中年男人手法最好，小哥行个方便。” 二十两银子砸进怀里，小厮立马笑成了一朵花，把蒋瑜安顿进东厢房的一个单间，就退出去，“小的这就去给您安排，您稍等。” 这一稍等，就等了一刻多钟，不过小厮带进来的，确实是她昨天的爹。 蒋瑜没意见，对赔不是的小二摆手，“你出去吧！时辰依然是那个时辰。” “多谢客官理解。” 小二退出后，蒋瑜亲自插上了房门。 “爹！” 这声爹，用的是自己的声音，这声爹叫出后，她的泪水再也收不住了。 家的担子她愿意扛，也扛得起，可是她的忍耐和委屈，统统没有人能够了解！ 除了秀姐，可是秀姐不在这边，给的也只是像她胡乱洒出去的心灵鸡汤。 爷爷老弱，弟弟幼小，这六年，她真的很累。 男人后退一步，眼里是茫然和惊讶。 “爹！” 蒋瑜的声音更低，“你为何不说话？难道你真的成了哑巴吗？ 你说进深山去打猎，可是你一去不回，娘伤心欲绝，吐了很多很多的血，再也没醒过来。 爹，你有多狠心？把娘丢下，把爷爷和我与小瑾都丢下。 你是怎么成杜家家奴的？你是怎么到京城的？ 你使用理筋术了？爷爷和太爷爷他们躲这么久，你怎敢把理筋术带进京城的？” “你，是，谁？”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被锯子锯着一样，说出这三个字，他自己的额头上冒出了汗水。 “我是小瑜啊！” 蒋瑜不敢卸妆，她还要救爹出去，绝不能让别人知道仿妆易容术。 “小，瑜，是，谁？” 蒋瑜“……” 失忆？ 这边失踪的爹失忆，那边硬要来认她的爹也失忆？ “小瑾呢？你还记得小瑾吗？” 男人摇头，眼里依然是一片茫然。 “蒋清林，你认识吗？蒋念，你认识吗？叶小月，你认识吗？” 男人眼里出现迷茫、思索和痛苦。 “嗬嗬嗬！” 他抱着脑袋蹲下，随后倒地四肢抽搐起来。 癫痫？ 蒋瑜快速按上其百会穴、人中穴和风池穴。 ------------ 第202章 叫出来看看 很快，男人停止了抽搐。 真是癫痫？ 蒋瑜很肯定爹是没有癫痫的，那就是后天癫痫。 后天癫痫是因不良习惯、精神刺激、脑外伤、缺血性脑卒中和脑膜炎而得。 爹还失忆了，应该是脑外伤。 蒋瑜的手指按照医治癫痫的步骤而去。 百会、神庭、风池、风府、大椎、涌泉…… 男人很快醒转过来，“你，和，我，仔，细，说。” 男人是躺着的，这次蒋瑜清楚看到爹说话时，下颌三角区有个圆形的小伤疤，那小伤疤在爹发出声音时，是向上往里收缩的。 此处，是舌根和声带的位置。 脑外伤！舌根伤！ 爹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你是我爹蒋念，我娘是叶小月，弟弟是蒋瑾，爷爷是蒋清林。 蒋家本姓程，程氏理筋术才是正宗理筋术……” 蒋瑜边说边给爹揉按头部的几个治疗癫痫的穴位。 男人就这么躺在地上，听着躲在身边的男人用着女子声音，和他说着一个因理筋术而造成的家族悲剧。 “你先别说话。” 蒋瑜说完蒋家，说完爹进深山娘去世后，就没再说这六年多的事，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你看我这张‘面目全非’的脸，就该相信我。 我有钱，不缺盘缠，否则我怎么可能从岭南游玩到京城？ 你没有记忆，你可能不信我的话，但你得这么想，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我自己就会理筋术，不稀罕你的理筋术，对不对？ 不管你在这里过的好不好，你都是人家的奴仆，没有人权没有自由。 我救你出去，没找到记忆前，你跟我去我家，找到记忆后，你如果不是蒋念，可以离开，我给你盘缠。 怎么样？” “好！” 男人眼里有了光彩，“我，等，你。” “你住在哪里？” “就，这，院，地，下。” “地下？” “牢，笼。” 地下牢笼？ 蒋瑜睚眦欲裂，“你别担心，我不会去地下救你的，到时候我们就明目张胆的离开。 但你别露馅儿，别做出与以往不同的行径。你会理筋术，杜家肯定防范你。” “好。” 蒋瑜扶起爹，轻轻拍打他身上的灰尘，才感受到爹有多瘦。 身上衣服宽大，爹的脸庞也宽，不上手，真感觉不到爹的瘦，简直就是骨瘦如柴。 蒋瑜的眼泪又要忍不住了，“等我。” “好。” “客官？客官？” 房门被敲响，是己院的小厮来催了。 蒋瑜打开房门，假意伸个懒腰，“哑巴的手法名不虚传。” 小厮陪着笑，“哑巴可是己院头牌。” “下一次，什么时候能轮到？” 蒋瑜给出一锭银子，“正常排队的那种，最好是上午。” 小厮笑的见牙不见眼，“三日后，辰时，怎样？” “辰时巳时两个时辰。” 小厮犹豫，蒋瑜又给了一锭银子，小厮的犹豫不见了，“客官放心。” 蒋瑜甩出四百两银票，剩下也赏给小厮了，“到时候我会带上俊俏的随从来，你别来打扰我们就行了。” 又得四十两打赏，小厮笑得非常猥琐，“您放心，推拿期间，发出再奇怪的声响，小的们都不会去打扰客人的。” 蒋瑜‘心满意足’离开，小厮立即换了张脸，恶狠狠对哑巴挥手，“给你三息时间吃饭，赶紧的。” …… 离开理得巷，蒋瑜便去找牙行。 “这个不行！这些都不行！” ‘兰老爷’摆着手，拒绝牙人带过来的‘歪瓜裂枣’，“你们就没有既俊秀身材又高壮的奴仆吗？” “有！” 牙人暗暗咬牙，买奴仆而已，又不是买小倌，这么挑剔！“价格高，还不受控制的那种，老爷，您要吗？” ‘兰老爷’挑眉问，“怎么不受控制法？” “有武艺在身。” 有武艺？ 这个附赠条件太完美了！ “叫出来看看。” 价格高的，不是叫出来的，是抬出来的。 十几个人，抬着一个铁笼子，铁笼子里关着一个俊美青年。 青年是瘫躺姿势，似乎全身无力。 ‘兰老爷’问怎么回事？ 牙人理直气壮，“用了药。” ‘兰老爷’一脸惊讶，“不会是强买强卖吧？健健康康的武艺人，怎么可能会成为奴仆？” 牙人的理由是，“他脑子不好，爱发疯。” 蒋瑜不信，青年的眼神里分明是清澈透底的愤怒。 “我可以问他几个问题吗？” “老爷尽管问。” ‘兰老爷’问了，“你愿意跟着我吗？” 青年不答，眼里的怒火越来越重，恨不得要烧了面前的人一样。 “有趣！” ‘兰老爷’脸上是玩味的笑容，“老爷我喜欢，多少钱？” “二百两！” “多少？” “二百两！” 是京城居大不易？还是因为此人身怀武艺？ “买了。” ‘兰老爷’一挥手，“还有吗？再来一个。” 这回惊的反而是牙人，“老爷，您真买？” “怎么？难道你就是扛他出来显摆给老爷我看的？” “不是！不是！” 牙人陪着笑，“就是有个条件。” ‘兰老爷’“……” 买个奴仆还有条件，还敢说这奴仆没问题？ “说来听听。” “不可赎身，终身为奴。” “死契啊？” “是！” “你是不是有病？” ‘兰老爷’怒了，“你说的这什么屁话？老爷我一来就说要买死契奴仆，我花二百两银子买来不拿捏死他，难道还放生吗？” “老爷息怒息怒。” 牙人鞠躬赔笑，“小的也受人所托。” “我就知道有问题！不要了不要了。” ‘兰老爷’要走，被牙人拦住，“全京城都没有这么俊美的小倌儿了，只要您买，只要您终身不给他赎身，就买一送一，另一个，更俊！” 牙人的声音很低，表情很猥琐。 “真俊？” “俊！就跟天仙儿似的。” “老爷我要先看货。” “您跟我来。” 牙人带着‘兰老爷’去了后院，打开了一间偏屋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罩的不是蚊帐，还是铁笼子。 床上躺着一少年，少年面若桃花，比‘兰老爷’见过的任何女子都美。 ‘兰老爷’见过的女子，是包括电视剧里的主角的。 见‘兰老爷’好似被迷住了一样呆愣着，牙人亲自动手替‘兰老爷’看货，“您看，真真正正的男儿身。” ‘兰老爷’立即转过脸去，呸！这牙人，真恶心。 ------------ 第203章 我真名，秦越 二百两身价，五十两红契税，整整二百五。 ‘兰老爷’捏着两张卖身契，叫牙人给解药。 “老爷，您不怕？” ‘兰老爷’似笑非笑说道，“那你派这些人抬着笼子送货上门。” 牙人给了解药，‘兰老爷’亲自去喂，“跟了老爷我以后，保准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把药给青年喂进嘴里后，‘兰老爷’还趁机吃了把豆腐，表情比牙人还猥琐。 青年一怔，这位长相不差的猥琐大叔，力气居然这么大？ 不对！这猥琐大叔为啥不趁机摸他的胸部？捏他大臂做甚？ 呸！ 他被药坏了脑子吗？干嘛还希望猥琐大叔捏他胸？ ‘兰老爷’又亲自喂了美少年，依然趁机‘吃豆腐’。 美少年抬了抬眼皮，眼里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 “走了！” ‘兰老爷’摇着手上的卖身契，“你俩以后就是老爷的人了，跟老爷吃香的喝辣的去。” 青年扶着少年跟在‘兰老爷’身后走出牙行，牙人吁了口气，终于卖出去了。 掌柜看到‘兰老爷’，忙过来汇报，“客官，马和车都已买好，在后院，您是否去看看？” “你去看。” ‘兰老爷’对青年挥手，然后就要去搀扶少年。 青年带着少年欲躲避，却发现少年不动，“少爷？” “没事，你去。” 少年主动站到了‘兰老爷’身后。 青年凶狠的瞪了眼‘兰老爷’，然后恶狠狠的叫掌柜带他去后院看马车。 进了房间，少年对‘兰老爷’道歉，“对不住，阿康他就是护我心切。” “没事。” ‘兰老爷’很随意的在床边坐下，“我买下你们是有个计划要执行，完事之后，我就把卖身契还给你们，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可能不行。” 少年沉声道，“你不带我们远离京城，我们估计还会被抓回去。” “那是你们太傻。” ‘兰老爷’道，“我这里反正就是这桩买卖，你们帮我把事情办成了，我还你们自由。” “什么买卖？” “救个被严加看管的家奴出城。” “很难！” “不难。” ‘兰老爷’从一个小包里拿出瓶瓶罐罐，叫门口的青年进来并关上房门。 然后用瓶瓶罐罐在脸上涂抹，很快，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出现。 再摸出一张路引，路引上的长相描述，与‘兰老爷’此时的面容一样。 “难吗？” 此时，‘兰老爷’的声音都与之前不一样了。 “扑通！” 青年在‘兰老爷’面前跪下，“求老爷帮帮我们。” “你们不是中原人？” 青年呆滞住，少年颔首，“我们是女真人，老爷是怎么猜到的？” “奴性！” ‘兰老爷’淡笑，“如果是中原人，侍卫或者奴仆，是不可能把自己和主子放在一起说‘我们’的。” 青年懊悔，是他露了马脚。 “那个家奴是宫廷理筋术的杜家的家奴，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随着‘兰老爷’的话，少年和青年都连连点头。 因为计划对于会易容术的‘兰老爷’来说，非常简单。 对于会武功的青年和少年来说，也非常简单。 “我会把卖身契藏在城外十里送别亭的亭内瓦片下。 不是我不信你们，是因为那个家奴是我的亲人，我不能冒一丝丝的危险。” “不用！” 少年道，“卖身契你先拿着，你不给我们改颜，我们是跑不掉的。” “我可以教你们。” “两天能学会吗？” “看天赋。” “那就先试试天赋，再说下一步。” 少年倒还有一点点的天赋，青年简直‘惨不忍睹’，比姑奶奶的‘天赋’还恐怖。 天赋令人无奈，三人约定在东平府北城门相聚后，便细细斟酌表演时的表情和台词。 …… 三天很快过去。 这三天，少年和青年眼睁睁看着‘兰老爷’变男变女，变老变少。 ‘兰老爷’说这是他拥有的路引的面容。 少年、青年“……” ‘兰老爷’这是拥有了一扇‘百变窗’啊！如果他们也有这么一扇‘百变窗’，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也幸亏卖下他们的是‘兰老爷’。 …… ‘兰老爷’带着两个极为俊美的随从去了理得巷。 己院小厮的口水差点流出来了，这位老爷艳福不浅啊！就是一次两个，搞得定吗？ 不过想到这位老爷把人带进他们己院，也就了然了，毕竟宫里那位也是叫他们主子每天进宫候着的。 男人嘛！ 互相理解。 己院小厮很体贴的把‘兰老爷’给安排进了比较安静的西跨院。 ‘兰老爷’很满意己院小厮的眼力劲儿，又给了两锭银子，“把哑巴叫来，没到时辰，别来催促。” 己院小厮美的眼睛都找不到了，“是！是是！” 看到‘兰老爷’，哑巴男人很激动，“我，有，一，点，记，忆，了。” “嘘！这事以后再说。” ‘兰老爷’打开青年随从放下的包袱，“你看看他的走路姿势，学起来。” ‘兰老爷’拿出瓶瓶罐罐，在哑巴男人脸上涂抹起来。 哑巴男人任由‘兰老爷’涂抹他的脸，余光则盯着青年随从的行走与摆臂动作。 没多会，哑巴男人就变成青年随从。 青年随从动手替哑巴男人梳头发整理发型，‘兰老爷’开始给少年随从化妆。 少年随从成了‘兰老爷’。 ‘兰老爷’再动手给自己化成了少年随从。 少年随从的发型，‘兰老爷’梳不来，是青年随从帮忙梳的，哑巴男人眼里是担忧，但却安静的看着青年随从的动作。 最后，青年随从被化成了哑巴男人。 两人把衣服一换，连少年随从都分辨不出来了。 ‘兰老爷’换衣服就别扭了，用力抖了抖少年脱下来的外衣，还叫哑巴男人扯起床单遮挡着。 一切准备就绪！ 留下少年和青年，再留下五百两银票，‘兰老爷’郑重约定， “我们只在东平府等待一天，如果你们没来，便去广府下的安州寻找越府，我真名，秦越。” 青年接了银票，少年抱拳，“一路平安。” “会的！” …… 打开房门，‘少年随从’道，“老爷，这个时辰只能先买些点心。” 房内传出“兰老爷”的声音，“可！” “阿康，你和我一起去，别想趁着我不在，拢住老爷的身心。” ‘青年随从’闷声不吭的跟上。 西跨院门口看守的小厮不屑嗤笑，这年头，连小倌都学会争宠了。 随后移开目光，对身边走出去的两个随从视若无睹。 蒋瑜“……” 巴不得！ ------------ 第204章 有眼力劲儿 马车停在理得巷西头南北巷的路口。 上了马车，蒋瑜立即给爹换妆，此次换成了王少爷的随从。 她自己换成了王少爷。 从马车座位下拿出包袱，“爹，别讲究太多，我们背对背换衣服，快！” 几分钟后，‘随从’驾着马车往南城门去。 理得巷，西跨院。 时辰到了，两个‘随从’还没回来，“兰老爷”黑着脸，连打赏都没给，就气冲冲离开了。 己院小厮对‘哑巴男人’挥手，“滚！” ‘哑巴男人’反应有些慢，转身之际，手上甩出了什么，己院小厮和看守西跨院门的小厮立即倒下。 ‘哑巴男人’忙把两人扶起在院门边靠坐着，顺便摸走了两人怀里的银票。 然后脚下一用力，便飞上了西跨院墙头。 “兰老爷”已经等在西边的南北巷了。 ‘哑巴男人’脚下一点，轻轻落在“兰老爷”身边，架起“兰老爷”飞上这条南北巷的另一边墙头。 然后足尖点着屋顶，飞快往西城门方向跑去。 一刻钟后，预订的客人没看到己院小厮，吆喝了一声，喊出了东跨院的小厮…… …… 出城的马车不少。 城卫兵一一检查马车与行人需要时间，城门口显得拥挤又缓慢。 ‘王少爷’探出脑袋不耐烦的问，“怎么这么慢？” “您稍等，您稍等。” 城卫兵见是这位爷，连忙赶开其他马车，先让‘王少爷’的马车通行。 “有眼力劲儿。” ‘王少爷’丢出一锭银子，接了银子的城卫兵乐坏了，没想到一向小气的‘王少爷’今日这么大方。 被城卫兵这么一赶，其他马车就被弄得横七竖八乱糟糟的，再想往城门外走，就更慢。 “让开！让开！” 有几人极速抽打着座下的马匹往城门而来，遇到不让路的行人，一鞭子就抽过去，搞得这段路尽是哀嚎声。 到了城门口，看到乱糟糟的马车挡了出口，其中一人大骂城卫兵是没用的废物。 随后几人弃马，从行人那条甬道挤出城外，抢了城门外的几辆马车的马匹，继续打马飞奔。 “呸！” 城卫兵这才敢开口，“不过是杜家养的几条狗，真当自己是人了！” 如此情景，在京城九道城门分别发生，不过其他城门没出现拥堵的情况。 …… 出了城，蒋念便进了马车，任由马车自由行走。 马车里的蒋瑜已经变成了‘蒋瑾’，衣服也换了一身。 爹进来后，蒋瑜给爹化成了爷爷，然后出了马车，驾车往道路边上赶。 待爹换好了衣服出来，蒋瑜架着爹跳下马车，举起鞭子对着两匹马的屁股狠狠抽了一鞭，两匹马撒开蹄子飞奔。 官道边，一对背着包袱的‘祖孙’俩，互相搀扶着缓慢行走。 “驾！” “驾！” 几匹马飞快从‘祖孙’俩身边奔驰而去。 蒋念捏紧了搀扶在他胳膊上的手臂。 “不怕！” 蒋瑜安慰爹，“您现在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只要装聋作哑就行了，剩下的由我应付。” 那几匹马追了一段，追上了狂奔的马车，合力把马车截停之后，发现马车里没人，知道上当了。 “回头！” 一人下了命令。 几人回头后，让马匹慢慢行走着，他们的目光分盯两边的行人。 “你过来！” 一个畏缩男人不幸被挑中询问姓名年龄。 畏缩男人害怕极了，吞吞吐吐的回答不出来，被一鞭抽去了官道外，滚了很远才停下来，不知死活。 “你！出来！” “你！出来！” 被几人挑出来的人不少，都是偏瘦弱看起来胆小畏缩的中年男人。 蒋瑜和蒋念扮的祖孙俩，倒是被几人一扫而过。 蒋瑜“……” 这是没把‘兰老爷’考虑进去？ “你，你俩站住！” 蒋瑜就是念头一转，就被最后一人叫住了。 路边行人一阵骚动，这是连少年孩童和老人也都要检查了吗？ “官，官，官爷。” 听这个少年害怕的舌头都快打结了，这人脸色缓和了些，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去，岭南，寻亲。” “岭南？就这么腿着去？” “是，是啊！家，家里，没，没几个钱了，爷爷病了，想在闭眼前，看一眼亲人。” 蒋瑜“……” 阿弥陀佛，保佑爷爷健康百岁！ “把路引户籍拿出来看看。” “等，等，等一下。” 少年把老人搀扶到路边坐下，才打开包袱，拿出几张纸，“官，官爷，您，您是要看这，这个吗？” 这人接了纸张看着，再与少年和老人的面相对比着，随后把纸张还给少年，“好了，走吧！” “多，多谢官爷。” 少年郑重仔细的收好几张纸，‘用力’搀扶起老人，“爷爷，走了。” 老人颤颤巍巍，像是病了，又像是受到惊吓。 待‘祖孙’俩身影越走越远，这人才打马追上前面的同伴，“走了，回去看看其他人有没有收获？” 马蹄声越来越远，几乎听不见了，蒋念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他，真的逃出来吗？ 他，真是蒋念吗？ 蒋瑜也松口气，她紧张的不是自己的仿妆，而是户籍和路引。 那几张纸，是假的！ 是秦越找人给她做的各大城市的假户籍假路引，只要不是管理户籍的户部户房之人，是分辨不出真假的。 户部户房之人，也有可能认不出来，除非熟悉每个同事的字体，除非熟悉户籍路引上的住址。 …… 往南走的行人越来越少，到太阳落山时，只有三四个人与‘祖孙’俩同行。 ‘祖孙’俩的脚步越来越重，仿佛下一刻就抬不起来了。 有人不忍心，给‘祖孙’俩鼓劲儿，“继续往南行约五里，有口井，井边有家客栈，吃住都可。 你们在那里吃点东西歇歇脚，明天再走。” “多谢，多谢。” 少年张开干起了皮的嘴唇道谢。 这三四个人便加快脚步，不再与‘祖孙’俩相伴同行。 天黑了，路上再也没有其他行人了，蒋瑜从包袱里摸出手电筒打开放在路边。 再摸出一个杯子拧开，杯口还冒着热气，“爹，先喝口水！” 为了不露馅，她和爹就这么不停的走着，一口水都没喝。 “小心点，别烫着。” 若不是往北方来，蒋瑜是不会带保温杯，秀姐千叮咛万嘱咐任何时候都不准喝冷掉的水。 北方冬季比南方低太多，她不敢不带保温杯。 ------------ 第205章 我力气大 蒋念看看手电筒，再看看杯口，这两个物什，一个照亮，一个保温，很新奇。 小心的吸了口冒着热气的杯子里的水，极度缺水的身子，得到了满足。 紧张和不停赶路，身上不仅不冷，还出了汗，此时天黑了，温度更低，湿了的里衣贴在身上，就有些凉。 喝口热水，心里胃里都舒坦了。 蒋瑜又摸出一包点心，“爹，先吃点垫垫，待会找到那家客栈后，我们只能买一点点的东西充饥。 不出京城地盘，都不能放松警惕。” “好！你，也，吃。” 吃着甜甜的点心，喝着热乎乎的水，在这个北风呼号的冬夜，蒋念的感觉是幸福。 蒋念只吃了一块点心，剩下都被蒋瑜吃了。 整理好包袱，蒋瑜搀扶起爹继续赶路。 “爹，可，以，自，己，走。” “我力气大。” 蒋瑜几乎是架着爹往前拖拽的，“要不是我力气大加上会易容术，爷爷是不可能让我出远门的，有我在，别担心。” 蒋念昏昏沉沉被架着走，最后的知觉是睡了过去。 …… “掌柜！掌柜！” 黑夜里，一少年背着一人跑进路边的客栈，“掌柜，这附近可有大夫？” 掌柜摇头，他的客栈开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官道旁，哪来的大夫？ “那您这里可有干姜？” “有，我这就叫小二给你熬姜汤。” “多谢掌柜，多谢掌柜，我，我要个单间，多少钱？” 掌柜叹口气，“你给五十文吧！” 寒冬腊月，外出不容易，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就当做了善事吧！ “干，干姜多少钱？” “不要钱了。” “多谢掌柜！” 掌柜喊来小二帮着少年一起把病人送进客房，然后自己亲自去熬姜汤去了。 “多谢小二哥。” 给爹盖上被子，一头汗水的蒋瑜向小二道谢，小二摆摆手，出门去了。 蒋瑜在房间里焦急踱步等待，见小二端着一碗姜汤上来，她忙接过，“小二哥你去休息，碗和勺子明天我给拿下去。” “好的。” 小二这次离开带上了房门。 蒋瑜拿出一粒退烧药，手指一捏，药片碎了，放入勺子里，舀上姜汤一起给爹送服下去。 所有姜汤喂完后，蒋瑜又给按了十宣、曲池、合谷、外关等治疗感冒发烧的穴位。 很快，被窝里颤抖的蒋念不再颤抖，还开始出汗了。 蒋瑜松口气，她本就担心冬季外出爹会生病，没料到还没出京城就倒下了。 爹的体质太差了，这一路，她得好好给爹补补。 天亮了，蒋念醒了，看到床边趴睡的人，心里感觉温暖又愧疚。 他想把被子拉给蒋瑜盖上，却吵醒了蒋瑜。 “醒了？感觉怎样？身上有没有力气？我们要走到城镇才能买马车，你还能坚持吗？” “我，很，好，辛，苦，你，了。” “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是你女儿。你等等，我去请小二哥来帮你，然后去借用客栈厨房用用。” “好。” 小二很好说话，掌柜还给了蒋瑜一个鸡蛋，叫她煮给老人家吃， “小哥，今日已经腊月二十六了，下午客栈便关门了，你看……” 蒋瑜在袖袋里‘抠’了很久，终于‘抠’出两角碎银， “掌柜，您有板车吗？我想买下，再买两床被子。” “客栈里没有。” 掌柜道，“你若不着急走，我可以叫小二回村里给你买来。” “多谢掌柜！您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呵呵呵。” 掌柜笑了起来，“小哥嘴甜，这一路，必定也平安。” “借你吉言。” …… 在客栈关门时，蒋瑜也拉着包得严严实实的爹上了官道。 蒋念眼圈红红的，是他的身子骨不争气，还没等他感性完，身下的车子就加快了速度。 “爹，你忍耐一下，我们今晚必须找到歇脚之处，明天必须买到马车，不然大家都闭店过年了，我们在路上更难熬。” “好。” 他的好字音刚落，身下的板车又加了速。 速度快，就颠簸。 蒋念忍耐着，天黑前，他们进了一个名叫尖塔的镇子。 进了镇子唯一一家客栈后，蒋瑜要热水，要饭食，要马车。 “都有，都有。” 客栈掌柜笑眯眯点头，然后就看着蒋瑜。 蒋瑜蹲下身子，从袜子里摸出一张非常有味道的银票，“劳烦掌柜了。” 掌柜捏着鼻子打开，见是一百两的，立刻笑成了一朵花，领着两位客官进了上房后，就去安排了。 一桌子大鱼大肉让蒋瑜皱眉，“掌柜的，我这有个病人，你没看见吗？给熬碗粥，煮个鸡蛋。” “好嘞！” 待掌柜端了粥和煮鸡蛋进来，一桌子大鱼大肉没了，他傻眼了，打算好的剩菜剩饭呢？ “马车买了吗？” 掌柜回神，“买了买了，客官啥时候要？” “明个儿一早，剩下的银钱，给我采买一些冻肉精米和锅碗瓢盆，还要一把铁锨。” “好的好的好的。” 掌柜笑的见牙不见眼。 掌柜走后，蒋念终于忍不住了，“省，着，点，花。” 蒋瑜应付着，“穷家富路，回家再省。” …… 第二天，马车以及掌柜采买的物品让蒋瑜开了眼界。 估计全镇最瘦最老的马，就是她面前这只。 估计全镇最破的马车，就是她面前这辆车。 估计全镇陈了上千年的锅碗瓢盆，就是她面前这一堆。 精米黄的像陈了一世纪的，冻肉像冻了万年的。 至于铁锨，一角断了，木把子也断了。 望着笑眯眯的掌柜，蒋瑜把拳头捏得卡巴卡巴响，“给我把这些锅碗瓢盆都刷洗干净，否则，我拆了你的客栈！” 掌柜拒绝服务，被蒋瑜一只手就拎了起来。 “你这是不信我能拆了你的客栈？” “洗洗，我洗。” 洗过的锅碗瓢盆能对付着看了，蒋瑜进了客栈后厨，把后厨里能用的食材都打包走了。 掌柜跺脚，亏了亏了，若是知道这个少年是个大力士，他怎么都不敢赚这份黑心钱的。 不过，掌柜从袖袋里摸出打火石：‘嘿嘿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看你弄那么多食材，没有火，你怎么煮熟？’ …… 老马还不如蒋瑜自己奔跑的快，不过天黑前倒也出了京城范围。 官道两边更荒凉，晚上也只能夜宿在外了。 官道边，蒋瑜用破铁锨挖了两个深坑出来，一个做临时睡洞，一个做临时厨洞。 比客栈那漏风的破墙还能避风！ ------------ 第206章 大胆！我是陈老爷 身上已经有些力气的蒋念，从马车上拿锅和食材下来，没看到刀和打火石。 他准备钻木取火，却见蒋瑜拿出一个彩色琉璃一样的小东西，轻轻一按，火苗就出来了。 这？这是什么？ 比打火石小很多，打火还快。 “这是打火机。” 蒋瑜笑道，“是一种科技产物，科技嘛！我也不是很懂，反正就是能整出很多方便又稀奇实用的好物什。 等到了南方，我带你去看很多很多科技产物，现在一时半会说不清，你先慢慢习惯吧！” 说着，又摸出折叠刀来示范给爹看，“按这里，刀头立即弹出。” 见爹有兴趣，她把折叠刀给了爹，又拿出另一把削几片冻肉下来熬肉粥。 蒋念玩了一阵，要把折叠刀还蒋瑜，蒋瑜叫他留着防身。 蒋念欣喜收下，然后帮着烧火。 “爹以前就这样，只要娘做饭，爹必定进厨房帮忙烧火。” “你，跟，我，说，以，前，的，事。我，记，起，我，有，家，有，儿，女。” 蒋瑜细细说着记忆里那些平凡幸福的琐事。 蹲在地洞边，喝着热乎乎的肉粥，听着平凡的家庭琐事，蒋念眼里有泪，他若真是蒋念，余生必好好弥补父亲和儿女。 “你，没，成，亲，吗？” “陈家来退亲了……” 蒋瑜把陈家的所作所为以及最后的下场告诉爹，并没隐瞒掉秦。 “秦，是，谁？” “同袍战友。” “这事等回家后，让爷爷告诉你。” “手，段，太，狠！” “也许吧！” 蒋瑜没真正进过部队，也没执行过任务，无法评论秦的做法是对是错。 在现代那个讲究和平的世界应该是错的，在人口被畜牲一样买卖的古代世界，真的说不清对错。 一阵沉默后，蒋瑜拿起铁锨又挖，这次挖了个长斜坡，把马车赶进地洞。 “爹你睡马车里。” “你，呢？” “我坐车辕上倚靠车门睡。” “好。” 蒋念不逞强，他只要不生病，就是给小瑜省了心力和银钱。 …… 次日，蒋瑜给爹化成秦越，自己化成了风玉东，以主仆身份上路。 赶到东平府时，已经第四日了，大年初一了。 北城门口冷冷清清，看不到进出城的车与人。 入城费20文。 这么贵的入城费，不知是城大还是过年涨价。 老老实实交了入城费，蒋瑜赶着马车直接去往南城门。 城里也冷清，十家店有九家关着门，剩下一家还是因为住家就在店铺后。 出城也收费，也是20文。 蒋瑜毫不犹豫交费离开，东平府她来过了，她没失约。 …… 一路上，见城就进，城内不开张就离开，遇到能补给的店子就补给些。 如此过了初十，再进城，城里就变得热闹了。 这天进入了临江府，换了辆崭新宽大的车架，再配一匹高头大马后，蒋瑜找了家客栈住下。 她需要补给的东西太多了，临江府已属于南方，衣衫鞋袜和粮食肉蛋都得补给。 原本的冻肉是腌制过的咸肉，能支撑这十来天，但进入南方，冻肉已经化了，有味儿了。 重新补新鲜的肉，再买些鸡蛋、咸盐、精米，还要买把铁锨。 原本那把已经被她挖断了另一个角，要不是有折叠刀配合，夜宿野外时，都没法挖地洞了。 补给完，蒋瑜没着急走，和爹换上春季男装，露出各自的真颜，就把爹拉进医馆了。 大夫摇头表示病人的舌根处错过了医治时间。 “那您看我爹的身体该怎么调养？半个月前得了风寒发热，现在身上还没劲儿。” 蒋瑜没说癫痫一事，癫痫对于古人来说叫做羊癫疯，归类在疯病上。 她不想让爹知道，免得爹有思想负担。 “身体亏空的厉害，不过不用吃药，吃食上慢慢补着就行。” 蒋瑜放心了。 出了医馆，蒋瑜又逛起街，给爷爷和弟弟买礼物回去。 蒋念有些紧张，“还，有，多，远？我，要，不，要，买？” “您回家，就是最好的礼物。一路平顺的话，再有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蒋瑜的话安慰到了蒋念，他自己也没钱，就帮蒋瑜参谋买什么合适。 但他参谋的都是孩童的，蒋瑜抿嘴偷笑，就按照爹的意愿给弟弟买。 …… 蒋瑜说是还有半个月路程，但她一路遇城就进，进城就买东西，硬是拖到了二月初五才到安州。 此时，身上的春装已经换成了夏装。 她又化回了‘陈老爷’，爹就用他的真颜。 马车刚赶到赢府门口，门房就利索的从凳子上跳下，老爷亲自驾车回来了？ 他扬起大嗓门对府内喊，“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顿时，府内跑出一大群人。 跑在最前面的，居然是爷爷弟弟和姑奶奶，三人身后是秦。 蒋瑜“……” 是谁把她是‘陈老爷’的消息泄露出去的？ 孙女全须全尾在眼前，担心的连碟片都不想看了的蒋爷爷，抄起院墙边的竹扫帚就拍过来， “胆子越来越大了？去哪了？三个多月不回家！两边为了你，过年都不安生！” “大胆！我是‘陈老爷’，你敢拍我？” 蒋瑜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有自己的想法，自动躲开了扫帚！ “我拍的就是你‘陈老爷’！” 蒋爷爷的火气上来了，都这个时候了，孙女还跟他装？ “是谁？” 蒋瑜边躲竹扫帚边对秦越以及他身后的一群奴仆喊， “是谁放这些人进府的，给老爷我主动站出来，不然等老爷我查出后，发卖出去！” “咳！” 秦越重重咳了声，对蒋瑜猛眨眼。 蒋瑜“……” 啥意思？ “是我！” 蒋姑奶奶往前一站，“卖了我吧！” “嘿嘿！嘿嘿！” 蒋瑜傻笑，“姑奶奶，您快把爷爷的扫帚给夺了呀！‘陈老爷’我不要面子的吗？” “啪！” 蒋爷爷手上的扫帚不用蒋姑奶奶夺，被马车上下来的人惊的掉在了地上， “念儿？” 蒋念听到马车外的吵闹，就自己下了马车。 此刻与一个精瘦的老人面对面，听到老人叫他‘念儿’，他的眼睛莫名湿了。 “蒋念？” 蒋姑奶奶顺着弟弟的目光看去，看到蒋念，不由得惊呼。 “爹？你是爹？” 蒋瑾直接扑进了蒋念怀里，“呜呜呜……，爹，你回来了？你没死？ 热的，爹是热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找不到爹的尸身，爹肯定还活着。” ------------ 第207章 这就是您要的吗？ 被一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少年拥抱住，蒋念的泪水也跟着滑落。 他轻拍小少年的后背，“我，真，是，你，爹，吗？” 啥意思？ 蒋瑾抬起头，正好看到爹说话时下巴那收缩的伤疤，“爹，你受伤了？说话这么难受就别说了。 你会写，用写的，我们进屋说话。” 他也摸到了爹的瘦，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爹进赢府大门， “爹，怎么这么瘦？你这几年吃苦了吧？回来了就好，家里条件好了，叫我姐给你做好吃的。” “念儿～” 蒋念被蒋瑾搀扶进大门，迎面与老泪纵横的蒋爷爷对上。 “我，没，有，记，忆。” 蒋瑾着急，“爹你别说话，嗓子不疼吗？爷爷，进屋去，叫我爹写。” 蒋瑾扶着爹就不放手，他做梦都想爹能回来，爹真的回来了，他又有些不敢相信，很怕是在梦里，扶着热乎乎的爹，心踏实。 一行人进了府内。 蒋瑜吩咐一脸谄媚的柳达整理马车里的物什。 “是！” 柳达应得极为响亮。 蒋瑜狐疑的望着他，这是打了鸡血了？ 柳达“……” 鸡血没打，就是喝了一碗定心汤！ 因为‘陈老爷’可能是夫人，也可能是少爷，更有可能是蒋家祖孙俩的亲人。 夫人不是他国奸细！ 他为夫人卖命时，问心无愧！ 秦越拉着蒋瑜落在后面，低声问，“你去哪里了？两边都翻了天，奶奶急坏了。 兰家发动所有人全世界找你，盛家虽然是跟着兰家做做样子，但你三个多月没消息，真让人担心了。” “京城。” 秦越“……” 他就不该给她弄那么多的假路引假户籍。 “我这边的任务，你不帮了？” “你不是填满了两层地下室吗？如果起初就缺，那你的任务，估计比搞定全世界还难，我爱莫能助！” 秦越“……” “那个人，真是你爹？” “爹还能认错？” “那他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进屋听我爹写去。” …… 二进厅堂里，蒋念拿着圆珠笔，用握毛笔手势写着自己这几年的经历。 他的记忆是从牙人那里开始的，牙人说他是被家人卖掉的傻子。 那时他的下巴、脑袋和身上都还伤着，牙人只给一些药粉叫其他奴隶给他换药。 病歪歪的半年里，他被牙人倒手了多次，居然被倒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后，他的身体才算恢复好，但他嗓子一说话就疼，慢慢就不说了，别人就把他当成哑巴。 杜府要能做事还能管住嘴的人，先天哑巴多数是聋子，他这个后天哑巴就被杜府买了去。 进了杜府，被观察一阵子，才被告知会教他们理筋术，专门服务低等人。 学理筋术时，蒋念就感觉自己会，比杜家主徒弟教的还精湛。 他怀疑自己的身份了，至少他肯定自己不是被家人卖掉的。 杜家很得当今赏识，还占据了两条巷子，他便隐藏了自己的理筋术，跟着杜家主的徒弟认真学。 再怎么隐藏，按摩时也藏不住手法的熟练感，被杜家主发现了后，关起他，派人调查他的来历。 他没记忆，牙人之间也是在路上遇到时，随意的倒卖他。 明明卖他只十两银，牙人之间却给的是从五十两、四十五两这样的差价往下倒，降到二十两时，他被倒卖进了京城。 所以，杜家主根本调查不到他的来历，见他又没了记忆，就留下他了。 但不准离开己院，吃住都在己院里，除非需要他救场，杜家主的徒弟们才会去己院拽他出来…… “有人坑害我爹。” 蒋瑾第一个看完，第一个发言。 蒋爷爷脸沉的吓人。 “这事交给我来调查。” 秦越道，“蒋叔别以真面目回家，回家后，暂住负一层。” 蒋爷爷开口，“小瑜，你来说说怎么回事？你是怎么遇见你爹的？” 蒋瑜先说自己看了故宫后的心情，被时间消灭了的历史，却是他们家几代的阴影。 心里堵，她不去看看，她能憋屈死。 她进城内瞎走，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心安巷，遇到了狗眼看人低的小三。 得知理筋术被定为宫廷理筋术，被定为杜氏理筋术，她怎么可能不去预订试试？ 正好遇到去按摩的腹痛王少爷，她就等着了，就看到被人从己院里拽出救场的爹…… “幸亏我姐去了。” 蒋瑾又抓上了爹的大手，“我姐去的对，要不我爹还在那杜家继续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蒋瑜没给爹隐瞒关在地下牢笼的事情，也没隐瞒吃饭时间被那些小厮加塞的事情，更没隐瞒伪善的杜家主知道小厮暗中加塞的事。 “胡说！” 蒋爷爷斥责孙子，“你姐有了易容术后啥事都敢做，你这么护着她，她还不无法无天？” “我不管那些。” 蒋瑾难得和爷爷犟嘴，“我姐把我爹救回来了，我就支持她，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要是也会易容术，我要是力气也大如牛，我也出去闯荡去。 您让我们隐藏理筋术，理筋术在京城发展起来了。 您让我们与人为善，不和别人起摩擦，可我爹呢？他这么老实的一个人，被人打伤还卖了出去。 这就是您要的吗？” 蒋爷爷被孙子怼愣了，他错了吗？祖上三代都是这么隐忍的呀！ “您没错。” 秦越出声打破尴尬，“小瑾说的也没错。时间过去很久了，京城对理筋术的态度也变了。 虽说那杜家主可能用了心计，至少他把埋了几代的理筋术放出来了。 您也别在乎谁是正宗的理筋术，让他心安理得去，您继续保持着低调就好。 阿瑜把理筋术发展去了几百年后，不比他杜氏理筋术更辉煌吗？ 过去这么久了，阿瑜和小瑾想要发展，您应该适当的放手了。 否则，适得其反。” 蒋爷爷怒瞪秦越，都是这个秦夫子教的，小瑾学了现代世界的知识和想法，敢和他犟嘴了。 “小，瑾。” 蒋念请拍身边小少年，“向，爷爷，道，歉。” 蒋瑜也伸腿踢弟弟，示意他不可如此反驳爷爷，没料到力气没控制好。 要不是秦越动作迅速，蒋瑾的后脑勺就着地了。 “嘿嘿，嘿嘿。” 蒋瑜傻笑，“我这一路弄我爹回来，大力气时刻释放着，有些不受控制。” 蒋瑾的气恼被姐姐的话转移了，“我爹怎么了？” “病了，北方太冷，爹身子太虚……” 蒋瑜说起这一路的‘艰辛’，蒋氏祖孙俩的摩擦就这么岔过去了。 ------------ 第208章 请问老人家姓啥？ 柳达整理好了物什，就站在厅堂外等待。 蒋瑜看见他，叫他把两个木箱子搬进来。 一箱子里是给爷爷买的玉佩玉发簪玉烟袋以及几种款式的瓜皮小帽。 一箱子是给弟弟买的拨浪鼓小推车等孩童玩具。 蒋瑾非常嫌弃，但等姐姐说这些都是爹给挑的后，他美得直接趴在箱子上， “我爹记得我，我爹记得我那时是个几岁小孩。” 蒋爷爷对着瓜皮小帽红了眼，以前，他一出门就戴斗笠，儿子就说哪天给他买个瓜皮小帽，也学学那些有钱人家的老太爷。 蒋瑜宣布‘散会’，“爹是有了些记忆，以后肯定都能想起来的。 好了，好了，让爹先去休息一会，在州城多玩几天，我们再回家。” “爹睡我屋去。” 蒋瑾拉着爹进了西屋。 蒋瑜“……” “咳！” 蒋爷爷轻咳一声，“我住的是东厢房。” “您怎能住厢房？” 蒋瑜想叫人给爷爷搬房间，被爷爷阻止了，“你是‘陈老爷’，我住东屋像什么话？过几天就回家了，别折腾了。” 蒋瑜“……” 这么说，她的身份还没穿帮，好吧！就这样吧！ “我们去您房间说话去。” 蒋瑜说的就是爹的羊癫疯，“我不知爹他自己知不知道？我也没叫大夫给他看，如果不刺激他，不常犯的话，就别治了。 您和小瑾给他用上心法理字决，我的力气太大，不敢用在脑部的穴位上。” “正好这次叫小瑾学。” 蒋爷爷颔首，然后叹口气，“小瑜，爷爷错了吗？” 蒋瑜轻声道，“秦夫子说的很对，这事没有对错，因时而宜。 小瑾大了，看到我这么折腾，他肯定有想法， 不做被人看不起的老实巴交农民，也挺好的。 因为家里没钱给我娘治病出了事，就是一个刺激小瑾的坎儿。 您就让他折腾吧！京城已经不忌讳理筋术了。 但我们不发展，万一被杜家主调查到，忌惮上了呢？还是要有些反抗能力才行，对不对？” 蒋爷爷“……” 孙大不由爷啊！ …… 晚饭，‘陈老爷’亲自下厨去做，把两个厨娘吓得跪在门口，是她们做的饭菜味道太差吗？ “你来，把这只鸡给剁了。” 被‘陈老爷’点到的厨娘忙起身去剁鸡肉。 “你来，把这些菜切了，肉都切成丝。” 另一个厨娘忙按照老爷说的去做。 炖上鸡汤，‘陈老爷’亲自挥舞着大锅铲做菜。 两个厨娘烧着大小两个灶，却不时的偷瞟‘老爷’的动作。 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蒸、炒、烧。 蒋爷爷坐上首，蒋爹与蒋姑奶奶分坐蒋爷爷两边，蒋瑾自然是坐在爹旁边的。 蒋瑜坐在姑奶奶旁边，秦越就在蒋瑜旁边坐下了。 蒋爷爷拿起筷子，“吃饭。” 第一筷子，他夹给了儿子。 他动筷子了，大家也就动起了筷子，所有人的第一筷子，都夹进了蒋念碗里。 蒋念眼睛又湿润了，就这些人对他的好，他若不是蒋念，也会留下来支撑这个家的。 饭后，蒋瑾带着爹在府内转着消食，顺便把姑奶奶的事情告诉爹， “……我愿意赡养姑奶奶，您别有压力，秦夫子说了，等下半年就叫我去精品店做工。 先练习练习社交能力，以后，我也像秦夫子和我姐一样做大商人。” 蒋念“……” 什么是社交能力？ “你，不，学，理，筋，术，吗？” “我不喜欢。” 蒋瑾摇头，“爹，你再找个娘生一个继承人，或者等我生了儿子，培养我儿子去。” 蒋念驻足，郑重对蒋瑾道，“我，不，想！我，等，你，生，儿，子。” 蒋瑾咧嘴笑了，“嗯嗯嗯！我一定给你生十个八个，你想怎么培养就怎么培养。” 以前他就很纠结，很担心他还来不及生个孩子给爷爷继承理筋术，爷爷就归天了。 现在有爹在，理筋术不会断承，而且爹还不会给他找后娘。所有的烦恼，都因爹回来迎刃而解了。 蒋念跟着笑，这个儿子有点傻气。 …… 次日早饭后，蒋姑奶奶就要回县城，侄子活着回来了，她对娘家是彻底不担心了。 “蒋念，你好好调养身子，这个家，还需要你支撑，小瑜再能干，毕竟是女孩子。 你也别有压力，有没有记忆，你都是蒋念，都是咱蒋家的男儿，别把自己当外人。 姑姑这就回去了，你们回去时，从姑姑那里住一晚。 姑姑拥有的，都是小瑜给的，都是蒋家的。等姑姑不能动的时候……” “我，给，你，养，老。” “好！好好！” 蒋香慧眨着湿润的双眼，“姑姑走了哈！” 送走了姑奶奶，蒋瑾就要带爹出去玩。 ‘陈老爷’和‘越老爷’陪同，蒋爷爷戴上瓜皮小帽一起跟上。 柳达赶着马车，按照‘陈老爷’的吩咐先去了精品店。 精品店依然热闹非凡。 蒋瑾和爷爷来过，但因为担心姐姐，没有心情。 这次，他拉着爹一起看少儿组的跳棋比赛。 蒋念对跳棋很有兴趣，秦越叫风玉东打开玻璃柜取出一副跳棋，他亲自送到蒋念手上。 蒋念连连摆手，这跳棋的棋子是琉璃，肯定很贵，他怎能收这么贵重的物品？ “这里，阿瑜也占着股份，她也是老板之一。” “我就说么！” 蒋瑾接了跳棋，“我就说这精品店怎么叫瑜越精品店呢！哼！我爹不要，我要！” “小，瑾。” “我姐的就是我的。我姐这么说过，对吧？‘陈老爷’。” “对！” ‘陈老爷’颔首，“小瑾喜欢什么，尽管拿。” “请问……” 一个盯了蒋爷爷看了很久的老者走过来，“请问，您是否姓程？” 蒋爷爷猛的转身，“老汉姓蒋。” 风清禾？ ‘陈老爷’眼眸一缩。 “哦！” 风清禾看了眼越老爷，低头道歉，“对不住，是老，是我看错了。” 越老爷用眼神问‘陈老爷’怎么办？他也不知道风清禾怎么来店里了。 “请问老人家姓啥？” ‘陈老爷’开口，理筋术已经不足为惧，杜家主才是该防备之人。 她把风家人藏在越府，反而保护了他们，得拉出来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风清禾见是老爷身边之人询问，低声回答，“风。” 呸！ ‘陈老爷’恨不得直接上拳头，刚才还问爷爷是否姓程，轮到他自己了，居然也不说实话。 ‘陈老爷’，你还知道用‘也’字啊？双标！ ------------ 第209章 老子就逐你出家门 “如果我猜，你其实是姓程呢？” 风清禾猛的后退，撞到了两人，转身就跑向店门。 “快追！” 蒋爷爷反应过来，这人应该知道程家。 “不用追！” ‘陈老爷’老神在在，“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是秦夫子府上的奴仆。” “你怎么知道？” “我买的。” 蒋爷爷“……” …… “爹！” 风泰从门外进来，看到慌张的爹，忙拉住爹，“怎么了？” “他，他……，我……” 风清禾支支吾吾说不清自己的慌乱，和老爷站在一起的人，应该是老爷的熟人，他逃不掉了。 他为何这么冲动呢？ 就算是，又怎样？他们一家二十多口人皆是奴仆了呀！ “爹！” 眼见爹脸色苍白就要晕了，风泰忙掐上爹的人中穴，“玉东，快，快来，你爷爷晕了。” 风玉东扒开人群，跑到爷爷身边就拿起爷爷手掌揉按小天心穴和精宁穴。 风泰按上了自家爹的百会穴。 另有两双手比风玉南和风玉西快，按在了风清禾后背的心俞穴和足三里上。 风泰看到戴着瓜皮小帽的老者后，有些明白爹为何如此激动过度了。 风清禾已经转醒，他看到的是揉按他足三里的、刚才站在老爷身边的中年男人，这人的手法？ 风玉东也注意到‘陈老爷’的手法，这位陈老爷难道是程老爷？ 风清禾恢复体力后，精品店已经被‘越老爷’关上了门，挂上今日休息的牌子。 店内想买物品的客人，都可以直接购买自己相中的物品，只给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一过，便赶客人离开。 客人一哄而上，叫男伙计和女伙计给他们拿物品出来。 风玉东去帮忙，蒋爷爷等人去了越府。 看到戴着瓜皮小帽的蒋爷爷，风清田激动落泪，“和曾祖父一样一样的。” 秦越叫激动的风家人进厅堂说事。 风家人，包括两岁小女娃都进了二进厅堂。 风清禾小心翼翼打开侄子递上来的画卷。 画卷上，是一个戴着瓜皮小帽的老者，蒋爷爷与之非常相似。 原来蒋爷爷和蒋瑾去精品店，风玉东就感觉蒋爷爷面庞有些熟悉，他一时没想起来。 待回到越府，看到自家爷爷，他才想起他们是来岭南寻亲的。 他们风家一直挂着几张画像，他是从小看到大的。 最尾一张，是曾祖父。 他看到的蒋爷爷，脸庞与曾祖父有些相似。 他把这事告诉爷爷。 爷爷叫他继续盯着店里的客人，客人去第一次也许会去第二次。 一连半个月，风玉东四兄弟都没看到这位客人再来。 风清禾认为孙子每天看店，盯不全每一个客人，他自己每天去精品店里转悠。 他在店里也转悠了半个月了，以为就此错过了，没想到今天的蒋爷爷戴上了瓜皮小帽，一眼就能认出。 蒋爷爷瞥了眼‘陈老爷’，问风清禾怎么会成为越府的奴仆。 待风清禾说完，蒋爷爷黑着指着挪到厅堂门口的‘陈老爷’，“你给我站在那里别动。” ‘陈老爷’“……” 不动的，是木头人，是傻子！ ‘陈老爷’拔腿就跑。 蒋爷爷抬腿就追，“你敢跑出越府，老子就逐你出家门！” 蒋瑜“……” 爷爷真生气了，气的辈分都乱了。 ‘陈老爷’脚下一转，往三进跑去。 “站住！” 蒋爷爷已经找到了趁手的家伙～毛竹。 风家人给败家子酒楼做打包竹筒的毛竹。 一根二三十斤重的十多米长的毛竹，被蒋爷爷挥的虎虎生风。 ‘陈老爷’跑得再快，但她不敢跑出去，就与蒋爷爷之间的距离就被毛竹给拉近了。 风家人都出了厅堂门，不知道这位与曾祖父非常相似的亲人，为何要揍不相干的‘陈老爷’。 风玉东四兄弟安顿好店里，留下最小的风玉北夫妻俩守店，他们回越府看看情况。 看看那位老爷子是不是他们来寻找的亲人。 刚进大门，就听到二进里传来打骂声。 “你给我站住，老子今天不教训你，就不姓蒋！” “您本来就不姓蒋。” “你别犟嘴，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谁叫他家人丁兴旺呢？” 这个理由，让蒋爷爷手中的毛竹停顿了。 风玉东领先走进来，看到爷爷给眼神，顺势拿下了蒋爷爷手上的毛竹。 “您怎么揍起‘陈老爷’来了？” “让她自己说！” 蒋爷爷挥了一阵毛竹，有些累了，也被孙女气的，不想说话。 ‘陈老爷’不说话，当着风家人的面，洗掉自己脸上的妆。 女子？ ‘陈老爷’是女子？ 风家人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还没等他们把下巴捡起来，‘陈老爷’就接了他们老爷给的小包袱，用包袱里的瓶瓶罐罐涂涂抹抹，当初买下他们的秦府少爷就出现了。 这？ 这？ 这？ “是我没教好。” 蒋爷爷一脸羞愧，“这是我孙女，仗着力气大和一手易容术，整天在外面惹事，她嫉妒你们家人丁兴旺。 我这一支，如今就只有五个人了，我儿蒋念，还是我孙女出去瞎跑，遇到了，给救回来的，唉！” 得知蒋爷爷所说的五个人，还包括秦府那个蒋嬷嬷，风家人沉默了。 风清禾也没料到当初人口最多的曾叔祖这一支，到了岭南后，凋零至此。 他们二十多口人投奔当初只有两老两少的亲人，换谁谁不防备？ “没事，没事。” 风清禾道，“我们如今住在越府挺好的，越老爷管我们吃住，还发月银。 我们自己做些手工也能卖不少银钱，比在北方好多了。” “他？” 蒋爷爷指着风家人的越老爷，“他是我孙子的夫子，和我孙女是同袍战友，两人一个鼻孔出气。” 蒋爷爷和风清禾风清田进屋叙旧去了。 风泰和风祥想和蒋念说话，蒋瑾忙抱住爹的胳膊，“我爹刚找回来，他嗓子坏了，不能说话。” 见蒋瑾小小年纪，一副当家做主男儿一样护着他的爹，风祥逗他，“那你来跟我们叙旧？” “无旧可叙！” 蒋瑾拉着爹后退两步，“你我两家在爷爷的曾祖父时代就分开了，哪来的旧？ 我爹没回来前，都是我姐撑着家，等我长大些，才能当家做主。” “我来！找我叙旧！” ‘少爷’打开自己的道具，呼呼呼的猛扇一阵，热死她了。 风泰、风祥“……” 感谢小可爱【語狐】投来的月票，多谢！ ------------ 第210章 世事无常 厅堂里，蒋爷爷和风清禾兄弟俩叙旧叙的泪水狂飙。 家家都不容易！ 从富贵人家突然掉落成普通老百姓，手上仅剩的银钱不够应付几年的。 好在抄家时，女眷贴身藏了几样值钱的小玩意儿，当一当，又应付几年。 最后，只能去适应农耕，适应一天两顿的粗茶淡饭。 倒是理筋术都没有忘记传下去，还想等待理筋术有再被京城想起的一天。 蒋爷爷叹气，“当初为了存活下来，各个方向都有咱程家人，不知道往其他方向的人都过得如何？” 风清禾兄弟俩也担忧，还以为他们是过的最不好的，没想到当初保留实力最强的岭南这一支，比他们过的还差。 要不是小瑜学会了易容术，大着胆子在外跑，这一支，估计就只剩下小瑜姐弟俩了。 完全不能按照当初保留的实力预估。 …… 院子里。 ‘少爷’扇着折扇和风泰风祥‘叙旧’。 “六年前，家里病的病小的小，我爹进深山，一去就没回，我娘直接就病没了。 我有了易容术，便想去京城看看理筋术到底还有没有必要学？ 却看到了杜氏理筋术，看到了我爹……” 风泰和风祥心里五味杂陈，他们想投靠的，居然是如此艰难的家庭。 若不是‘少爷’崛起，他们过来，估计也是外出打短工的下场。 还没有如今在越府安生，更没有在越府挣的多。 风玉东是在院里听叙旧的，他向‘少爷’鞠躬感谢， “虽说你是嫉妒我们家人丁兴旺，但你也保护了我们，给了我们安身立命之地，我代表我们这一支感谢你。” ‘少爷’站直了受着，她是带着小人之心，但她确实也没丢了风家人不管。 她当得风家人的感谢！ “小，瑜。” 蒋念拉了拉蒋瑜，哪有这么直直受礼的？ 听到蒋念的声音，风泰几人都替他感到疼痛，都叫他别说话，‘少爷’当得玉东这一拜。 “给他！” ‘少爷’一脸倨傲的对越老爷挥手。 秦越把风家卖身契给风玉东，“你们拿去销了吧！” “不不不！” 风玉东和风泰风祥都拒绝，他们被小瑜安排在这里，一直都过得很舒心，他们不想离开。 风玉东道，“如果老爷觉得我们人口太多，我们可以安排爷爷奶奶离开。” “我没说赶你们走啊！” “那就更不行了，不拿着卖身契，您就是放心我们兄弟看店子，我们也不放心自己啊！ 等下一代孩子们大了，若不想为奴，玉东就厚脸皮求老爷放了他们，我们是不会走的。 老爷您还承诺把精品店开向全国呢？我们想看奇迹，想跟着老爷创造奇迹，求老爷给个机会。” 这回轮到‘少爷’掉下巴了，还有不愿意白白赎身的奴仆？ 当初卖身给她的时候，可是为难的好像要抹脖子一样。 越老爷对‘少爷’挑挑眉，这是他做老爷做的太成功，奴仆誓死追随他。 ‘少爷’回他一个白眼。 …… 得知孙子不要老爷给回的卖身契，风清禾还表扬了孙子，他们一家好不容易过上平稳舒心的日子，四个孙子眼看跟着老爷要有大出息，他们哪里都不去。 人各有志，蒋爷爷也没勉强风家人跳出奴籍。 只说以后会经常来看看，并留下了南山村的地址，叫两位堂哥有空去他家坐坐，便和儿孙离开了越府。 直到马车拐出了巷子看不见了，风清禾才放下挥舞的胳膊，长长叹口气， “唉～世事无常！好在，还留下根独苗苗。” “天叔祖这一支怎么回事？”风玉东好奇。 “和我们差不多，天灾人祸。人口虽多，哪是老天爷和当地人的对手？ 水土不服，花钱！安葬买坟地，花钱！当地人眼红碰瓷，花钱！ 娶媳妇难，多花钱不说，还娶的都是体弱多病的。 你天叔祖心气高，让子孙读书识字，又花钱，娶的媳妇都是通情达理的或者识字的，根本干不过农村泼妇。 要不是小瑜力气大，估计就被人吃绝户了，你念叔应该是被人坑害卖掉的。太难了！唉！ 我们如今的好日子，也是小瑜给的，你们兄弟要带有感恩之心，不可记恨小瑜，也不是她买的我们。 这都是命！命中注定，卖身为奴，反而找到了亲人。” …… 马车上，蒋爷爷教训孙女，“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不可再做。” “爷爷说的是哪件？” 蒋爷爷“……” 从孙女能去现代世界后，每件事，他都没法掌控方向了。 “安全第一。” “是！” 蒋瑜咧嘴笑，爷爷这是不再拘着她了。 …… 马车目的地是败家子酒楼，酒楼前排队掷骰子的客人，差点把蒋念的眼珠子惊掉了。 “这是我姐的酒楼。” 蒋瑾骄傲的告诉爹爹，“掷骰子选桌号也是我姐想出来的……” 蒋念有些慌乱，有这么能干的女儿，还需要爹吗？ 可是，能干的女儿进不去，为啥？因为蒋瑜现在的模样是少爷。 柳总管跟着也没用，没有主子亲自安排，谁都休想坐进‘庄家’包间。 柳达想骂两个门童眼瞎，少爷就是他们的主子，居然认不出来。 不过心底又暗爽，还是他妻子厉害，早就看出自己的主子是‘多变’的。 “排队，我们去排队。” 蒋瑾兴奋的拉着爹爹去排队，他要参加这个掷骰子选桌游戏。 蒋念兴趣盎然听着前面掷骰子的动静。 蒋瑜扶着爷爷也跟着排，万一弟弟投掷不中，还有她和秦呢！ 柳达点着两个门童，“你们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 小败根本就不怕这个空降的柳总管， “我们认真执行规则，老爷肯定表扬我们。若是给你开了后门，排队的这些熟客还能乐意吗？ 再说了，‘庄家’的包间是你能坐的吗？我们要告诉老爷，你有取而代之之心。” 柳达“……” “后面排队去，你既然是酒楼的总管，就更该执行你们酒楼定下的规矩，除非你是东家。” “就是，这样以权谋私的总管不合格，小败，告诉你家老爷，辞退他！” 排队之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柳达挤兑回了‘少爷’身边。 “少爷。” ------------ 第211章 先敬罗衣后敬人 ‘少爷’扇乎着她的道具，“小败敢针对你，说明你不够有威严。 你也可以抓住他的小辫子向你的‘东家’告状。 并记得在下一家酒楼装修时，留下一个‘总管’包间，用来以权谋私。” 柳达“……” ‘少爷’到底是在表扬他？还是在警告他？ “真的。” ‘少爷’的折扇扇的更用力，“等你身份到了，你必须有一点点特权，不然被看门小童挤兑，你这个大总管没面子，命你做总管的你的东家也没面子不是？” 柳达眼睛一亮，‘少爷’这是对小败不满了？那么‘少爷’刚才的话，就不是在警告他，而是在提醒他。 终于排到了！ 蒋瑾两只手抓不住三只骰子，他叫爹帮忙掷一个。 父子俩第一次配合，就掷出了个豹三。 “耶！” 蒋瑾一蹦三丈高，他和爹爹的搭配太完美。 “不算！” 小败的两个字，把蒋瑾兴奋举在半空的胳膊僵住，“怎么就不算了？” “本酒楼的骰子掷出碗外算数，两人或者多人投一次不算数，客官还剩下两次。” “那你之前为何不说？既然不算数，为何还算我的次数？” “因为客官没问规则，也没等小的说规则，就投掷了。” “你！？你这才是以权谋私！” “客官慎言，小的两人每天风雨无阻站在酒楼门口执行自己的职责，从未敢懈怠，客官的一句话将会把小的打入深渊。” “你是说你的东家非常苛刻不讲理，还眼瞎看不见你的辛苦？” “小的没说。客官还投掷不？后面的客官们等着急了。” 蒋瑾憋屈的眼睛都红了，“投！爹，你来投！” 蒋念投掷的两次，都是普通号子，都被门童说号子超过第二拨了。 也就是说，蒋念父子俩没了进酒楼吃饭的资格。 蒋瑾的眼角滑出一滴清泪，这个门童，绝对是在欺负他和爹爹，而他却无能为力。 蒋瑜挽紧爷爷的胳膊，不让他走出队伍， “您看看小瑾和爹的衣衫，再看看其他排队何人衣衫，先敬罗衣后敬人！ 门童捧高踩低，首先因为柳达，后是因为爹和小瑾的衣衫不像是能进酒楼消费之人。 这次，也未尝不是小瑾成长的一次经历，也正好让我好好整顿一下酒楼。” 前面排队的几个人投掷过了，轮到蒋瑜和爷爷了。 蒋瑜让爷爷先投掷一次，一次不行，就由她来投。 蒋爷爷也没投掷中。 蒋瑜拿起骰子，先投了一粒进碗里，“门童，本少爷一粒一粒投，没有与别人配合，算不算数？” 小败犹豫了一下，点头，“算！” 碗里的一粒是红色的幺，蒋瑜轻轻再下一粒，红色幺被撞成了二，与第二粒的二成了一对。 “二！” “二！” 在蒋瑜投掷出第三粒时，前面没投掷中的，与蒋瑜身后的都在替蒋瑜喊第三粒投掷出二点。 可是碗里的两粒已经被第三粒冲击翻了。 “哎呀！这一粒就该轻投的呀！怎么反而还用了极大的力气冲进去呢？” “可惜了！太可惜了！” “就是就是，贴着边轻轻投嘛！” 这第三粒，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被这位‘少爷’用了比平常人大出很多的力气投掷进了碗里。 前两粒不仅被撞翻了，还跟着转动起来。 在众人惋惜的话中，碗里的三个骰子慢慢停下了，居然是豹三？ 这？ 这！ 这位‘少爷’是高手？ 蒋瑜似笑非笑的望着小败，“算不算？门童小哥。” “算！” 小败的声音从咬住的牙缝里挤出，“二楼豹三号包间。” 蒋瑜拉着爷爷走出队伍，等待她身后的秦越。 秦越前面有一人，这人也学折扇‘少爷’一粒一粒投，结果自然是没有选中桌号。 后面两次，三个骰子一起投掷，中了个第二拨的桌号。 “不对！” 和爹爹等在一边蒋瑾喊，“这个号子刚才我爹投中过，门童说第二拨也没了。” 客人可不管那些，拿着门童给的号牌进酒楼了。 两个门童也装聋作哑，当作没听到蒋瑾的话。 蒋瑜对弟弟摆摆手，示意他安静下来。 该秦越投了，他是三个骰子一起掷。 结果：豹三。 门童“……” 平时豹子基本不出三，今天连连出？ “客官，您是第二拨。” “不用了。” 秦越走向蒋瑾方向，蒋瑜和蒋爷爷也走向蒋瑾方向。 ‘少爷’笑问，“我们是一拨的，门童小哥，不会又不算数吧？” “当然不算……” “算！算！” 柳达打断小败的话，“少爷，越老爷，楼上请。” “不可！” 小败着急，“若按照柳总管这样，一桌十个人都来排队投掷，就……” 柳达质问，“你敢保证这些排队的客人里，没有是一拨人分别来排队投掷的吗？” 小败不敢保证，但是他这里也没用选中桌号没来吃饭的人呀！ “门童小哥。” ‘少爷’依然是好脾气的样子，“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有些人每天都来排队掷骰子当作游戏玩，投掷中了桌号后，把号牌卖给了别人呢？ 你记桌号都能记岔了，记人肯定更记不住了对吧？ 或者，你当那些人是某府的奴仆来给主子投掷的，对吧？” 小败额头冒汗，若真是这样，他和小赢肯定要被老爷惩罚了。 一行人进了酒楼后，后面排队等掷骰子的队伍里，跑走了几个人，都是经常来投掷选桌之人，小败认得，还和他们称兄道弟来着。 …… 二楼豹三包间里，‘少爷’叫小二上些清淡菜色。 小丁举着菜单，“客官，小的一定要把客人下的菜单交到后厨的，否则后厨不做菜。 还要客人亲自写的，出了差错，也有依据。” ‘少爷’看向柳达。 柳达恭敬道，“后厨要做菜，前堂客人太多，菜品太多，哪里记得住？ 小二背菜单太浪费时间，上菜也时长出岔子，不如有下菜单对照，更能确定谁是责任人。 这是越老爷教的法子，菜单也是越老爷教的。” “不错！” ‘少爷’赞许，“把奖惩制度做出来，谁的错，谁买单。” 菜单给了蒋瑾，蒋瑾拘谨的看着菜单，不知道该点哪些。 秦越做到他身边教他看菜单，教他看在座的客人应该需要哪类菜食。 一到此刻，蒋爷爷又觉得孙子有个见多识广的现代世界的夫子挺好的。 ------------ 第212章 老爷来过？ 待小丁出去后，蒋瑜问弟弟感受。 蒋瑾的眼圈还是红的，“委屈！” 蒋瑜轻声道，“这是你的能力不够，身上的衣衫‘份量’也不够！” 这一路，蒋瑜给爹买衣衫，爹总不愿意要绸缎的，除非扮别人时。 如今爹做的是他自己，又只着棉布春衫，可不就被看轻了吗？ 为了‘逼格’，为了遮挡住胸部，她是内衣、里衣加绸缎圆领袍，要不她怎么这么早就扇出了道具？ “姐你得治那个门童。” “这还用你说吗？” 蒋瑜淡淡说道，“那两个门童是原败家子少爷的小厮，把原少爷陪伴成了赌徒。 我本是想叫他们多丢丢脸的，没想到这样也能给他们混出脸面来。 以后，你一定不能全身心的信任身边的外人，就算是奴仆，也未必是真心为你好的。” 蒋瑾用力点头，“姐，你放心，我不会学败家子的。” 饭菜上来，蒋瑾给爹夹菜，“爹，您试试有没有我姐做的好吃？” 蒋念吃啥都好吃，不过，这菜确实比小瑜做的差了些。 “厨子都是我姐的徒弟。” 蒋瑾一脸骄傲，姐姐就是厉害，他若是能像姐姐这么厉害，今日就不会被门童欺负了，连带爹也跟着被欺负，他不心疼自己，他心疼爹。 “你，姐，很，好。” 蒋念抬手抚摸蒋瑾肩头，“你，也，很，好！” “吃，吃，爹您别说话，我不会自卑的，我有个这么能干的姐姐，我很骄傲。” 蒋念的碗里，很快就被蒋瑾给夹满了。 …… 门口的午餐选桌结束。 小败小赢分站两边恭送吃好离开的客人。 ‘少爷’摇着折扇下楼来了，柳达上前问‘少爷’吃好没？ “歇业三日整顿，留下一人看店，其他人都带回赢府。” “是！” ‘少爷’亲自去柜台结账，零头一文钱都没留，揣进自己怀里，带着一行人离开。 算盘暗自腹诽这位人模狗样的‘少爷’小气时，就听柳总管道，“挂出‘歇业三日，店内整顿’的牌子。” “柳总管！” 对于这个空降而来压制他一头的总管，算盘是很不服气的，老爷想提个总管，为何不考虑他？ “你知道歇业一天要亏多少钱吗？你莫不是真当自己是这家酒楼的东家了？” “呵呵。” 柳达冷笑，“算盘，这个通知是老爷亲自下的，你们的所作所为，老爷看得清清楚楚。” 老爷来过？ 算盘慌乱的东张西望。 “老爷已经走了。” 柳达一脸嘲讽，“老爷三个多月没来，你们不会以为就没有其他眼睛看着这边了吧？ 老爷昨天才回，今天就叫酒楼歇业，可见，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柳总管，柳总管。” 算盘忙拉住要离开的柳达，“你可要替我们说说情啊！我们真没做啥，你每天都在这里盯着的。” “就因为我盯着了，才知道你们的胆子有多大。 难怪你们的前主子要发卖了你们，那是你们活该。放手！” 柳达甩开算盘的拉扯，跨出酒楼离开。 他还是赶紧去盯着新酒楼那边的装修吧！ ‘少爷’同意给他留个‘总管’包间，他去看看可不可以改动？若不可改，就等下一个连锁店再留。 算盘忙把后厨、门童和小二都给招呼齐了， “怎么办？怎么办？老爷来过了，老爷叫柳总管下令歇业三日整顿。” “老爷来过了吗？” 小败不信，“我和小赢从大门打开就一直站到此时，连厕所都没去。 老爷若是来了，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算盘来回踱步，“柳达说：老爷三个多月没来，你们不会以为就没有其他眼睛看着这边了吧？ 他还说：老爷昨天才回，今天就叫酒楼歇业，可见，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看他信心十足的样子，应该是老爷真的发现什么了。” “别自己吓自己。” 小败安慰道，“老爷昨天才回，需要安顿的事情不少，一定是柳达狐假虎威。” 算盘很慌乱，“我看着不像。” 小甲四个人黑了脸，他们是被算盘强行绑上船的呀！ “是那位少爷！” 小丁猛的站起身，“一定是那位少爷，那位少爷身边陪同的人，有老头，有那小少年，还有越老爷。” 少爷？ 小败身子摇晃了一下。 酒楼生意好，并且与府内是分开的，除了做早食的嬷嬷、二厨与打杂四人，他们这些人都是住在酒楼后院的呀！ 昨日，小丁回府领他们九人今年的春衫，回来就告诉他们说老爷被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揍了，他们还笑话穷亲戚倚老卖老来着。 难道，被他欺负的小少年就是老爷的穷亲戚？ 穷亲戚敢揍老爷，必定是老爷的近亲！ 完了！ “小丁，你为何不早说？” “我也是才想起来呀！” 小丁感觉很冤，“我拿了衣衫出府没走多远，听到门房大喊老爷回来了。 我一回头就瞧见老爷从车辕上跳下来，府内跑出来几人，老爷被一老者用扫帚拍打着，我敢回去看老爷的热闹吗？找死呢！ 我就只看到有老人和孩童，还有越老爷那显眼的身高。 柳总管说老爷有其他眼睛，我感觉是意有所指，再回想一下豹三包间的客人，除了少爷代替了老爷，其他人，好像都对上了号。” “死定了！真的死定了！” 小赢瘫靠在墙上，“小败，你害死我们了，我就说老爷派个与我们不是一帮的总管来，必有用意。 贪墨一事，从来都不是一时半会能看出的，日结月累必出问题，老爷不是傻子。 老爷干脆把酒楼叫败家子酒楼，就是在提醒他自己，是在警告别人甚至是我们。 我这就去找老爷自首，求老爷原谅。” “晚了。” 花椒和大料难过的蹲在地上，老爷还答应他们说要给他们买女人来着，他俩怎么就这么经不起诱惑呢？ 老爷又不是没给他们工钱。他们这段日子，被别人吹捧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老爷教我们厨艺时说过，说他并不需要会厨艺的厨子，老爷他自己就可以培训，是我俩死皮赖脸求老爷教我们的。 我们真是鬼迷心窍，怎么就与小败你这个把宋少爷陪伴成败家子，算盘你这个在以前就敢贪墨的账房同流合污呢？ 老爷不会原谅我们了，你们看着，很快，每个人身边都会出现徒弟，过不了多久徒弟就替代我们了。” ------------ 第213章 多谢老爷赐名 小赢不管其他人，趁着此时是休息时间，拿上自己贪墨的银两回赢府。 但老爷不在，老管家告诉他，老爷从早饭后就陪同几个亲戚出去了。 陪同亲戚出去了！！ 小丁猜的没错，少爷就是老爷假扮的！ 他没心思去猜测老爷怎么把他自己从四十岁扮成二十岁的，更没心思去猜测老爷扮成的少爷为何与越老爷有七八分相似。 他忙追问老管家老爷有没有说要去哪里？什么时辰回来？ “惹事了？” 老管家看向有些慌乱的小赢，“你俩刚替老爷办几个月正事，就惹上事了？ 老爷白养活你俩了？连几个老嬷嬷都不如了吗？ 几个老嬷嬷每天都替老爷挣几十两银，你俩呢？就是吆喝客人，碗筷都没安排你俩刷洗，你俩还想干嘛？” “几十两银？” 小赢惊呼，“老嬷嬷她们怎么知道的？” “记账啊！老爷叫栀子和茉莉轮流去盯着摊位，免得有人欺负老嬷嬷。” 完了，彻底完了。 小败和算盘不仅从采买上贪墨，还从早食上贪墨了。 为了拉所有人下水，也因为贪心不足，从每天几两到十几两、二十两、三十两…… “你们到底惹了什么事啊？趁早告诉老爷，老爷嘴硬心软，会给你们机会的。” 老管家的话，让小赢升起一丝希望，“贪墨能给机会吗？” “贪墨？” 老管家蹭的站起身，“许智！许智！” 许智快速跑了过来，“在！” “喊上栀子和孜然，叫上车夫和门房，去把小败给我抓回来。” “别去了。” 小赢惨笑摇头，“柳总管说老爷叫歇业三日整顿，住在酒楼后院的，全被算盘和小败绑在一条船上了。 晚食结束后，我们就都会回来了。” “糊涂！糊涂！” 老管家跺脚，“你们忘记在牙人手上等待买家的日子了吗？ 好日子没过几天，就忘了你们是奴了吗？老爷是缺你们吃还是短你们喝了？你们还把手伸进老爷的荷包里？ 一年四季还都给你们做新衣衫，你们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老管家！老管家！” 许智忙扶住身子颤抖的老管家，“别激动，别激动，这件事，老爷自有定夺。” “对！” ‘陈老爷’从院外走进来，“这件事，老爷我会处理，老管家，最近府上不想办丧事，你别倒下。 否则，草席卷卷，丢出去喂野狗。 许智，你全权接手府内之事。安顿老管家每天养养花，扫扫院子，让他进入养老日子。” “是！” 许智躬身行礼，不敢看老管家的神色。 “多谢老爷。” 老管家倒是松了口气，老爷不赶他出府就行了，其他人，他管不了。 “许智。” “在！” “去买人，要年轻机灵但良心还在的，只做跑堂小二。” “是！” “顺便把栀子和茉莉给我叫来。” “是！” “下去吧！” 许智搀扶老管家出去了，小赢扑通跪在老爷面前，“小赢一时糊涂，求老爷再给小赢一次机会。” ‘陈老爷’一声不吭。 院子里沉默下来，栀子和茉莉来了后，拘谨的低头站在一边等待。 直到一阵笑声伴着脚步声和说话声走进来，才打破这份压死人的沉默。 “姐……呃，哥，我们回来了。” 是那个小少年？ 一直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的小赢，听出了这声音。 居然是老爷的弟弟？ 老太爷的老来子吗？不该娇惯些吗？怎么看起来和老爷不是一个档次的？难道是庶子？ “小瑾，别耽误你哥哥做事。” 这声音，应该是老太爷吧？一直与‘少爷’一起的老者。 也不对呀！ 小少年好像喊另外一人喊爹。 赢府主子到底是老爷还是少爷？老爷到底多大年纪？ “小赢。” “在！” “你想要一个机会？” “是的。” “有没有人给你们的前主子宋少爷一个机会？被你俩陪伴成了赌徒后，祖业败个一干二净，成了州城有名的败家子。” 小赢“……” 前主子之所以有名，还是您把酒楼叫做败家子之后，否则，前主子早就被人遗忘了。 “老爷，小赢努力过，宋少爷不改。” “我的意思是，他是怎么成为赌徒的？他第一次接触的赌具是什么？” “骰子。” “谁的骰子？谁教的？” “我和小败掷骰子玩，他看到了。” “呵呵，终归结底，谁的错？” 小赢不吭声了。 沉默了一阵，‘陈老爷’开口道，“念在你是第一个回来自首的，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多谢老爷！” 小赢砰砰磕头道谢。 “别着急。” ‘陈老爷’出声，“你唯一的机会，就是一辈子在后厨刷碗。” 小赢一滞，随后又磕头道谢，“小赢愿意的。” “明日起，你叫悔过。” “多谢老爷赐名。” 小赢欣喜，因为老爷重新赐名，就是真正给他机会了。 “回去吧！不准告诉他人，否则……” “小赢明白！” 小赢离开后，‘陈老爷’问栀子可愿做门童小败？ “栀子愿意！” 栀子连忙跪下道谢，他和茉莉虽然跟在老爷身边不久，但他知道，第二代小赢和小败，才是老爷真正期待的酒楼‘脸面’。 老爷给了宋府原班人马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他们被老爷买回来，就是准备填补空缺的。 “明日起你就是小败，下去吧！” “是！” 栀子离开后，‘陈老爷’向茉莉伸手。 茉莉把记录本交给老爷，“嬷嬷们非常勤奋，每日寅时便起床去酒楼忙乎。 早食量一日比一日多，算盘上交的银两一日比一日少。具体数目，茉莉都记在本子上了。” “你先下去吧！盯梢一事暂且放下，你没伙伴，一个女子凌晨出门不安全。” “是！” 茉莉退下后，蒋瑾冲到‘陈老爷’面前，“哥，你真威风，小瑾也要做像你这样的人。” “不！” ‘陈老爷’摇头轻笑，“小瑾要做比哥更威风之人。” “小，瑜，厉，害！” 蒋念走了过来，“比，杜，会，捏，人，心。” ‘陈老爷’“……” 爹是说她比杜家主会拿捏人心吗？ “爹，您这是夸我吗？” ------------ 第214章 必定把你修理成才 “快别叫爹了。” 蒋瑾一脸嫌弃，“你看起来就和爹一样年纪，叫爹太惊悚。 你怎么就想起做‘陈老爷’了？你瞧秦夫子，做越老爷多帅气？” “小瑾说的不对。” 越老爷走过来说，“你哥做生意的，若面相太年轻，很难打开局面。” 蒋瑾暗暗撇嘴，就知道护，我看你护到啥时候才能追到我姐？ “回二进说话去。” 蒋爷爷示意几人看向大门口，门房可是越来越靠近大门了。 …… 在二进厅堂坐下，秦越问‘陈老爷’是不是打算换人？ “肯定得换！” 他们回来有一会了，与偷听的门房站在门外听着。 九个人全都贪墨，她还留着做甚？ 昨天刚回来，她还来不及查账，来不及和柳达聊天，不过是想先惩罚一下小败，没想到揪出葫芦扯出藤。 “中午那顿饭，我尝出大厨的味道变了，失去了原材料的香味，不是否定我的做法自己去创新了，就是食材被以次充好了。 二厨的味道反而比起初更好，我想提二厨做大厨，把早食暂停了，几个老嬷嬷一起做二厨。 跑堂小二换起来很方便，三天时间足够。 如果香叶她们能胜任大厨，我就培养新的二厨。 被小赢替换出来的孜然，与栀子做二代小赢和小败。” “我明白了！” 蒋瑾道，“我明白小赢小败为何戴面具做门童了。” “为何？” “因为戴上面具后，任何人都可以是小赢和小败。” “没错。” 蒋瑜颔首，“中途换人时，不会给酒楼的生意带来影响。” “可是，小败小赢肯定认识不少熟客。” “所以我叫贴出歇业三日整顿的告示啊！客人会以为二代小赢小败是被我整老实了，不敢与熟客说笑。” 蒋瑾佩服姐姐。 蒋瑜“……” 弟弟该佩服的是秀姐，只是不知道如此能干的秀姐，为何会赔的底裤都没了？ 郑秀：我那是比喻！比喻！比喻！你知道什么叫比喻吗？ “老爷。” 许智带着新买的四个奴仆回来了。 “可有人认出你？” 许智略呆，随后摇头，“牙人还以为小的是去自卖自身的。” “我去问他们话。” 秦越招呼四个新奴仆跟他离开。 许智这才明白自家老爷是担心有人安插奸细进来， “人是小的自己挑的，按照小的在牙人手里时，与那些奴仆的相处经验挑的。” “没事。” ‘陈老爷’摆摆手，“我们赢府很出名了，再进新人多一道过程是合情合理的。你下去吧！” “小的这里还有一事。” “说！” “草果和白芷听到小赢的跪求了，她俩想去酒楼做事。” “可以，三天试用期，过不了关，就回来。” “多谢老爷，小的这就去告知她俩。” …… 只半个时辰，秦越就带着四个新奴仆回来了，“陈老爷，你给他们赐名，我带他们回去训一天，后天给你送来。” “依然从甲到丁。” “行！我会给他们排好。” 秦夫子离开后，蒋瑾悄悄问姐姐，秦夫子为啥训人？ “是训练的训。” 蒋瑜非常相信秦的能力，她不过去了一趟京城，秦就出了几个超S级的任务，还利用任务间隙时间，过来安排这边的事情。 第一批训练出来的人手，就分成了三部分。 ‘尖子生’包揽了买人训人的事务。 ‘中坚力量’去南山村的后山挖新的地下室。 ‘差生’被派去各省收集各种乱七八糟的消息，风玉东老家也被调查了一圈。 确定风玉东说的都是实话，秦才放心让风玉东准备第二家精品店。 “我也想去！” 蒋瑾对现代军营的训练方式非常感兴趣，尤其看到VCD碟片里的军人生活，他恨不得就是其中一员。 “这事不用你着急，你的夫子也会安排的，他训练下属都很严格。 你是他的学生，他不会任由你像野草一样胡长的，必定把你修理成才。” 蒋瑾“……” 野草能成才？除非是野生药材被看错了。 …… 败家子酒楼歇业三日整顿？ 这怎么可以？ 每天必玩的游戏没了！ 每天必看的选桌游戏没了！ 每天都去摸摸小败再去赌坊赢钱的机会没了！ 很多人围在酒楼前，对着立在酒楼门口的牌子上的六个大字议论纷纷。 “歇业三日整顿？整顿啥？” “可能整顿人，也有可能是～败完了。” “不可能，败家子酒楼的菜品虽然不贵，但我们的找零都没要啊！” “蠢死你，找零你不要，就是小二或者掌柜的，能是陈败家的吗？” 扮成姑奶奶的蒋瑜“……” 原来她在食客们的口中叫做陈败家。 “既然不是败完了，那就是整顿人了？” “这个，有可能。” “别说，昨天门童整那少年的一幕，我看着都于心不忍，难道被陈败家看到了？或是有人去告状了？” “那两个门童，完全被票号贩子给捧坏了，没有好话给他们，肯定欺负人，尤其善于看菜下碟。” “你说的还只是表面的，我可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什么内情？” “有人给门童塞银子，请门童给留些一楼大堂的普通号子，给他们撞运气。” “难怪！难怪昨日那少年爹投掷的两个桌号都没了，后面有人投中，又有了。” “那少年还傻乎乎的喊出来了，门童不记仇才怪，下一次他仍然进不去。” “要我说，这选桌号游戏不如撤了。” “今日就撤了，你为何说手痒？叫你去赌坊，你还不乐意去。” “嘿嘿嘿，赌坊能轻易进去吗？败家子的经历，州城人尽皆知。 我手痒，就每天来酒楼掷骰子，掷不中，解解手痒，掷中了，解解嘴馋。 我家那点家产，完全能保存下来，多好？” “嘿！不是你一个人如此想，很多小有家产之人都这么想。 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掷三把，真的很舒坦，人还清醒。” ‘蒋姑奶奶’转身离开，柳达忙跟上。 “少…老…呃，主子，我们去新酒楼看看吗？” “不去！” 装修的乱七八糟的酒楼有啥好看的？ “您生气了？” “别瞎猜！” ‘蒋姑奶奶’睨他一眼，“你不就是想要总管包间吗？只要方便就加上，不方便就把闲家包间改一间出来，叫‘听胡’包间。” 柳达“……” 这是叫他永远憋着一口气，就是胡不了？ ------------ 第215章 你这是抢劫 ‘蒋姑奶奶’继续说道，“你去找人定做捐款箱、桌号板和宣传板。 捐款箱就是一个封闭的箱子，只留一个孔给客人投零钱， 孔不可太大，绝对没有从孔里往外倒钱的可能。 待捐款箱半满时，送去州城的养老机构或者是一心给穷苦人家看病的医馆。 与接手之人一起劈开箱子清点数目，并让对方写下收条。 然后收条贴在宣传板上，挂在桌号板边上让客人观看。 桌号板分上下两层，对应楼上楼下的桌子，每个桌号下可摆放六个小骰子，把客人掷出的点数摆上，并用阿拉伯数字写在边上免出岔子。 宣传板就是普通板子，与桌号板做一样大。 两块板子就挂门童站位旁边，叫门童看住了，惹了事，我只会责罚他们不尽心。” “是！” 柳达去做事了，‘蒋姑奶奶’去了精品店，在后院找到玩跳棋的蒋家三代男人。 她加入进去，玩了几盘赢了几盘，被弟弟开除了资格后，她才化回‘陈老爷’回赢府。 …… 昨晚就回了府内等待老爷责罚的九个人，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早食没有他们的份儿，眼看就快要到午时了，老爷还没召见他们。 小甲受不了这种惶恐不安的等待，他问，“小赢，你昨天回府来，真没见到老爷？” 小赢说谎不眨眼，“真没见到，许管家说老爷陪亲戚逛街去了。” 其他七个人各自沉默着，老爷这么晾着他们，是完全放弃他们了吗？ “出来吧！” 许智在外面喊道，“老爷回来了。” 他把人带到二进院里，所有奴仆都在太阳下跪着，包括老管家。 九个人慌忙在所有奴仆后跪下。 ‘陈老爷’站在厅堂门口的挑檐下，身后只有越老爷，“我知道，别人都叫我陈败家，你们也没有把我这个外地人放在眼里。 但，不管我的身份和性格如何，我都是你们的主子！ 我给你们自由，并不是让你们自由到把我的银钱揣你们兜里的。 许智，带人搜算盘他们九个人的身上以及酒楼后院。” “是！” 许智点了车夫和栀子孜然一起。 九个人身上自然是没有的，许智带人去酒楼后院搜查。 越老爷拍了拍巴掌，房顶上立刻有两个黑衣人跃下跟上了许智五人。 “你们看看这一府之中，若不是我后买了几个奴仆，连像样的人手都找不出来。 我为了什么？为了你们当初那祈求的眼神！ 我怜悯你们，你们当我是傻子是吗？ 所有人，拿上你们自己存下的银钱去茉莉那里登记，若超过你们的月银，我不管从哪来的，一律都是我的。 当初，你们若有钱，还会在牙人手中那么久吗？ 银钱少于月银的，报上你们采购的物什，用于核对数目！” 奴仆们去各自房间取自己的银钱去了。 ‘陈老爷’对酒楼的九个人道，“你们九个人，如果搜上来的银钱对上了我这边的数目，我便只发卖你们。 如果对不上，我也不打杀你们，送去衙门就行了！” “师父！师父！” 花椒大料跪下磕头，“求师父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我是你们师父吗？” “是！” “那就罪加一等，送进衙门时，我会把这层关系告知知州大人的。” 花椒大料瘫坐在地，没有回转余地了。 “老爷！” 小甲跪出，“小的知道算盘把银钱藏在哪里了。” “呵呵！” ‘陈老爷’冷笑，“看来你得到不少好处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解救算盘。” 小甲愣住，他，他是想戴罪立功的呀！哪里是想救算盘？ ‘陈老爷’一脸不屑，“你以为我缺那点钱？我要的就是数目对不上！” 小甲“……” 弄巧成拙了！ 算盘和小败瘫倒在地，一错再错啊！ 他们想着老爷搜不出太多的银钱，就会轻饶他们，原来老爷就没打算再给他们机会。 院里安静的只有茉莉那边对数的声音。 许智他们回来了。 带回来的银两超出了柳达手上的记录。 柳达以为自己计算错了，打算与账房重新核对一遍账目，就见算盘扑在一个满是泥土的坛子上，“这是我的，这是我的。” 算盘按住的那个坛子就是多出来的。 ‘陈老爷’挥挥手，柳达和车夫把算盘拖开。 “这是我的，这是我以前的，不是老爷的，不是老爷的啊！” 栀子把坛子打开，里面塞满了金银锭子。 “不是你的。” 被架住的算盘对‘陈老爷’喊，“真不是你的，是我以前的啊！” “以前的？” ‘陈老爷’挑眉问道，“宋府的？” “是的。” “难怪败家子败的那么快，原来还有你这个偷油耗子。” “那是我的。” 算盘不在乎‘陈老爷’的讥讽，“你说过对上你的数目就只发卖我们的。” “对上了吗？” “对上了，你的数目对上了。” “可是却多了啊！” ‘陈老爷’鄙夷他，“亏得你曾经还是个账房，连什么叫对上了都不懂。 刚才我怎么说其他奴仆的？我说超出了月银，就是我的。” “你这是抢劫！” “你不是抢劫，你是偷盗是贪墨！” ‘陈老爷’冷笑道，“我给你一个选择：一，这些钱全是我的，你被发卖。二，这些钱我不要，连你一起送衙门去。” “我选二。” “爽快！” ‘陈老爷’对许智挥手，“把算盘连同这坛金银一起送去衙门。 对了，拿上老爷我那个铜盆，一路敲打着吆喝着，好让大家伙儿知道宋家到底是如何败的。” “是！” “不，不不！” 算盘忙改口，“我选一，我选一，都给你，都给陈老爷你。” “你没机会了。” ‘陈老爷’摇头，“我其实真没看上这样的钱，因为这钱，太脏！” 算盘这回是真瘫软了，陈老爷太狠了，连他用这些金银自救的机会都不给他。 …… 铜盆一敲响，赢府门前的巷子两头立即就跑进来不少人。 “快！快快！宋赢府真的出事了。” “小哥你快说！啥事？宋赢府出了啥事了？” 耳尖的‘陈老爷’听到宋赢府后，嘴角抽搐，她敢肯定，这些人说的不是‘宋赢府’，而是‘送银府’。 ------------ 第216章 白送，不要钱 算盘被送走了，余下的八个人等待‘陈老爷’的‘宣判’。 “我说话算话。” ‘陈老爷’不怒反笑，“除小赢留下，其余人发卖。老管家，这件事，你能做好吧？” “能。” “小赢你！？” 小败怒视身边的小赢，“你昨天真没见到老爷吗？” 小赢看了眼‘卖’了他的老爷，低下头，“老爷叫我在酒楼刷一辈子的碗，我同意了。 我不想再颠沛流离，我想有个家。这里，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就是我心中的家。 老爷很好，我不想再像牲口一样被人挑选。” 小败沉默了。 宋府原本的奴仆都沉默了。 茉莉把登记本交给老爷，‘陈老爷’翻看了后，就重新安顿这些仆人， “香叶你们四个二厨暂时顶替大厨，如果能胜任，就继续做，工钱也提上来，如果不能胜任，我就培训新大厨。 早食暂停，嬷嬷们暂代二厨。 草果，白芷，你俩跟着嬷嬷们学习做二厨，如果不能胜任，仍然回府。 紫苏，也给你一个机会，你也跟着嬷嬷们学。 孜然，你做小赢，栀子你做小败，你俩与前小赢小败的身材不同，叫绣娘给你俩赶出新的门童衣衫。 第一代小赢叫悔过，你的洗碗速度如果跟不上，我依然发卖了你。” “是！” “是！” 被安排到的，应答声特响亮。 被留下的前小赢，也大声应答。 ‘陈老爷’继续道，“在这个人世间，没有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下去的。 没了第一代小赢小败和店小二，我就安排第二代，如果第二代也不争气，我就换第三代、第四代。 就像第一代小赢的感受一样，你们不过是随人挑选的玩意儿，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花椒，大料，相信你俩到了牙人手中，肯定很好售卖，毕竟你俩曾经是败家子酒楼的大厨啊！” 花椒，大料“……” 没了那些锅，就算他俩炒菜手艺不错，可谁又愿意买下贪墨的奴仆呢？ “老管家，送他们去牙行吧！白送，不要钱。” 老管家带人离开，之前跟着的两个黑衣人又跟上了。 因为老管家要先带这七人去酒楼整理行李，‘陈老爷’很大方，除了被褥，之前给做的衣衫都可以带上。 “账房！” “小的在。” 账房惶恐的跪在老爷面前，“小的一直等老爷回来来着，小的还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柳总管来着。” ‘陈老爷’“……” 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这个账房是被采买贪墨连累发卖的账房。 “别紧张。” ‘陈老爷’道，“柳总管都告诉我了，我叫你出来，是叫你跟茉莉学习新的记账法子。 茉莉，好好教，他出师后，只做酒楼账房，你做府内账房。” “多谢老爷！” “多谢老爷！” 茉莉和账房一齐道谢。 “都各司其职吧！” ‘陈老爷’叫府内奴仆下去，她和秦越带着酒楼的新员工去酒楼培训新大厨去。 正好把试吃做午饭。 一代小赢悔过，被派去精品店请太老太爷，老太爷和二老爷。 ‘二老爷’非常嫌弃老爷这个称呼，他才12，就是老爷了吗？“叫我少爷！” “老爷是这么吩咐的。” “你若早这么听话，你就不是悔过了。” “还请二老爷原谅小的有眼无珠。” “走了走了！” ‘二老爷’拉着‘太老太爷’和‘老太爷’走出精品店后院。 后院门口，车夫恭敬行礼，请三位‘穷亲戚’翻身的老爷们上车。 “哼！” ‘二老爷’临进车厢前还重重哼了声，奴才就是奴才，惯会捧高踩低的。 坐上车辕的悔过，在路过热闹非凡的精品店时，内心更加悔过，但更庆幸自己留下了，他的老爷，绝对不是一般人！ ‘陈老爷’“……” 我是二班的，不对不对，我是四班的，四班的‘会游泳的鱼’。 …… 香叶她们经常在灶台上打转，对于大厨的工作还被她们做了很多，除了不拿锅铲，啥她们都会。 ‘陈老爷’培训起来非常容易，就是香叶她们太紧张，盐量有些控制不好。 “别担心。” ‘陈老爷’温声细语说道，“只要味道大差不差就行，盐、调料和翻炒都需要手感，慢慢来，给你们两个月的实习期。” “多谢老爷！” 香叶四人落泪了，她们何德何能能遇到这么心善的老爷？ “好了好了。” ‘陈老爷’仿佛受不了女人的眼泪，“你们只要不犯花椒大料的错误，不把菜品做的太难吃，老爷我不会换掉你们的。 等你们端不动锅了，就回府养老哈。” “老爷～” 香叶四人的眼泪流的更凶，老爷还不如不安慰，安慰出了她们更多的眼泪。 “得得得，我出去，我出去。” ‘陈老爷’受不了女人的娇嗔，慌张跑出后厨，把后厨这帮女人逗的哈哈笑。 笑声虽短，但发自内心。 “香果，茴香，丁香，你们三个给我听好了，你们若敢狼心狗肺，我绝不饶了你们。” 她们作为丫鬟，被前少爷睡了也非她们能够抗拒的，前老爷居然心狠的把她们都给卖了。 她们落在牙人手里太久，久到牙人都想把她们卖进妓院了。 要不是老爷心善，她们的下场不敢想。 如今老爷给她们证明自己的机会，证明女人不比男人差，女人也可做大厨，也能活出自我，她们怎能不感动？ “是！” 香果三人郑重应声。 年龄最大的香叶，一直像她们大姐一样教导她们，她们听大姐的话。 “大姐。” 四个人里年龄最小的丁香，看了眼后厨里的其他女人，轻声道，“女人还是要有个后才行，老爷来去总是他自己，要不……” “别胡思乱想！” 香叶打断丁香，“老爷说了回府养老，就肯定会安排妥当，有老管家的例子在呢！我很放心。” 丁香“……” 你是放心吗？你是喜欢上了老爷，甘心为老爷做任何事！ 唉！ 这么好的老爷谁不喜欢呢？香果和茴香也都偷偷喜欢着，她也喜欢。 如果大姐打头阵了，她也可以的嘛！ 只要老爷给个后，她就更能安心了。 “认真练习！” 香叶叫醒走神的丁香，“待会儿二老爷他们来品尝菜品，他们尝过花椒大料做的，我们暂时超不过，也不能差太多。” “是！” 感谢【书友20210301105374901966】的打赏，多谢！ ------------ 第217章 不败不舒服 旁边的嬷嬷们暗暗叹气，这四个傻女人还不知道，所有女人进入宋府之时，宋夫人赐的那碗甜汤，是下了绝育药的。 不管是婆子还是黄花闺女，进了宋府，一律没有诞下宋家子嗣的可能。 宋府倒了，也是现世报！ …… 衙门门口热闹非凡。 为啥？ 因为‘送银府’抓到了贪墨巨款的奴仆，送给大人来发落来了。 这奴仆不仅贪墨了陈败家的，还贪墨了宋败家的。 陈败家老爷说有没有之前用过这个奴仆的？最好到衙门对质一下，看看赃款里有没有他们的血汗钱？ 有想贪小便宜的，眼珠子直转圈儿，宋败家已经回老家去了，巨额脏款肯定无人认领，不如他们去冒充一下，得点好处！ 结果，他们得了十大板的好处，还被丢出衙门。 吃瓜群众指着被打的人哈哈大笑。 被打之人不怨自己贪心，怨陈败家蠢，既然是无主巨款，就留下，再把奴仆乱棍打死了事，搞这么大阵仗干嘛？害的他们的屁股遭了罪。 …… 甲乙丙丁焕然一新，没有畏缩，没有拘谨，只有充满希望的目光、洋溢的热情、不卑不亢的笑容。 ‘陈老爷’很满意，“越老爷，到时候分店酒楼的员工，都帮我训一下。” 越老爷一拍巴掌，从房顶下来一黑衣人，此黑衣人的黑袍袖口镶了银边。 “陈老爷，这是狼二，送给你做教官。” ‘陈老爷’很喜欢这份礼物，就像电视剧里高来高去的暗卫一样，很有‘逼格’。 “柳达，带二教官去二店。” “是！” 狼二拱手行礼，“陈老爷，小的叫狼二。” “柳达，带狼教官去二店。” “是！” 狼二“……” 还不如叫二教官呢！ …… 三日一过，败家子酒楼前被围的水泄不通。 把‘陈老爷’吓了一跳，咋啦？咋把她的酒楼给围了？ 皂班休假的几个衙役，被‘陈老爷’请来参加老店新张仪式。 蹭吃蹭喝还有银子可拿，谁不来？ 一来就看到这副壮观场景，他们立刻行使自己的权利，“让开让开！都让开！” “陈老爷来了，陈老爷来了，败家子酒楼重新开张了！败家子酒楼重新开张了！” 不知是哪个大嗓门这么喊着，随即拥挤的人群立即不拥挤了。 为何？ 因为人群自觉排起了队伍，一列只排18人，还好心提醒‘陈老爷’和衙役竖着点数，一目了然。 ‘陈老爷’“……” 这是还想着当初开业的美事呢？ 衙役想赶人走，‘陈老爷’可没说今日还给免费饭吃。 就见‘陈老爷’举起手，向整齐的如同军队操练的队伍说话， “说实话，老店新张，还只是歇业三日，我并没打算搞免费试吃活动。 不过，既然大家如此积极，也不好扫大家的兴，就如大家所愿，谁叫我是陈败家呢？对不对？” “噢噢噢！” “好好好！” “陈老爷敞亮！” “陈老爷是这个！” 很多人给‘陈老爷’举起了大拇指。 “多谢夸奖，多谢夸奖。” ‘陈老爷’手掌下压，示意大家安静， “败家呢！是会成为习惯的，不败不舒服。 我先打个广告，城南在准备败家子酒楼的分店，到时候也举行免费试吃活动，大家一起去占便宜哈。 以后城西这里叫一店，城南那边叫二店，大家占便宜的时候，可别跑错了地方，耽误了时辰。” “一定去！一定去！” “啥时候开张？” “具体地址在哪里？” ‘陈老爷’笑道，“二店开张时间未定，到时候肯定会在宣传板上通知。 酒楼整顿之后，有了些许的小变化。 首先就是捐款箱，有些客人不喜找回的铜钱，就留在了柜台。 但人心是永远填不满的，就如同本酒楼曾经的掌柜。 捐款箱就是给客人丢铜钱的，待箱子半满时就会把大家的捐款，送去养老机构或者为穷苦百姓免费看病的医馆。 双方一起清点，到时会把数额贴在宣传板上。 这件事，我也请皂头向知州大人请示了，知州大人很赞成，还叫清点数额时，临时请一位食客以及衙役小哥一起参与，尽量做到透明公正。 另外一个变化就是选桌的透明。宣传板旁边就是选桌板，每一桌的第一拨与第二拨掷出的号子都会原样还原在选桌板上。 不识字但认得骰子点数的客人，也能知道自己有没有被门童诓骗了。 选中桌号后，如果不及时进酒楼，一定要报出你的名字，你所请的客人在进酒楼时报出桌号与你的名字，方可入酒楼内。 如果你的名字连续出现，而你却没有出现，对不起，我会把你列入黑名单，所有分店都不再接待你。 如果你只是奴仆，替主子来排队来了，也可以，但你别一连超过三日。 否则，你肯定是号贩子，你家主子难道比我还败家？天天请客吃饭？ 你家主子若真这么有钱，还不摆出他自己的高格调，出十两的报名费，竞争二楼的‘闲家’包间吗？ 甚至再败家一点的，直接出三百两，派出三十个奴仆，把六个‘闲家’包间都利用作弊给包下来？ 你家主子若做不到，他肯定不够败家，肯定不可能天天请人吃饭，那你选中的号子，哪里去了？ 这样的人，必定也进黑名单，所有分店皆拒绝接待。 其实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真的！你想从中赚钱，我没有意见，反正你与买桌号之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但你天天来顿顿来，占走了食客们太多的利益就太过分了对吧？你还捧坏我的门童，就更不可原谅了。 你不让我好过，我怎能让你好过？我是败家，但我不是任人欺负的傻子！ 好了，号贩子的事情就说到这里，我再说一下整顿效果。 门童不会回答关于选桌规则和酒楼一些规则之外的问题，请大家见谅。 当然，小赢和小败还是可以摸的。 大厨换掉了，所以，今天的试吃是正儿八经的试吃，因为没有提前做准备，上菜速度可能有些慢，大家慢慢品尝认真给出意见，我们尽量改正。 好了，闲话少说，让我们进入最激动人心的、掷骰子选客人免费试吃的活动环节吧！” 人群安静了两秒，随后便爆发阵阵掌声。 为‘陈老爷’的整顿结果鼓掌，为他们有机会吃免费饭激动。 掌声中，夹杂着‘陈老爷’的大喊，“因为免费试吃，今日中午便不对外营业了，请没被选中的客人见谅。” ------------ 第218章 我真名，叫啥？ 几个衙役站在人群前方，人群还有一些小骚动，但等衙役说完，立即静的好像无人空巷一样。 衙役说了啥？ 衙役说：“你们既然已经排好了队，必定知晓自己是多少号子，待投掷出点数后，没被选中的自觉离开。 敢闹事的，就入衙门门口的白名单，明明白白的贴出你从小到大的所有糗事，连尿床的事都给你贴出来，就看你要脸不要脸？” 人群“……” 这么阴狠的招数，是谁想出来的？ 谁小时候没尿过床？就看尿床是几岁结束的。 若被写错了岁数，那就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解释不了了。 衙役“……” 呵呵呵！就是被你们当成傻子的‘陈老爷’，给我们头儿提供的惩罚方式。 骰子是由衙役掷的。 五五六，十六点。 前十五排和后两排自觉离开，留下长长的排出两头巷口的一排。 目测，至少有五六百人，两拨是坐不完的。 ‘陈老爷’安排临时掌柜柳达去买菜。 酒楼原本没有采买，都是宋东家自己去菜市场采买食材的，‘陈老爷’没时间，把采购一事交由掌柜替代。 这回有了，与新掌柜都在二店被培训，是从新买的奴仆中挑选的。 衙役都替‘陈老爷’心疼，这得贴进去多少银子啊？ ‘陈老爷’笑意盈盈，这点银子算什么？别人越觉得她傻，就越觉得酒楼饭菜划得来，越想来占便宜。 越多的人想来占便宜，败家子酒楼就越有名气，她还顺便给二店打了一波广告，权当广告费了。 …… 在柳达没回来前，‘陈老爷’这个代掌柜，数着进店人数，安顿八人一桌。 免费试吃的客人排队进入酒楼。 有一人，令前后左右的人捂鼻，想赶走此人，又怕被定性为闹事的，尿床的岁被数贴出去。 只能都在心里祈祷可别与这人坐一桌。 ‘陈代掌柜’清点着人头，突然闻到抹布的味道，谁呀？是谁把抹布当做腰带系出来了？ 抬起眼皮，就看到蓬头垢面的青年阿康，身上穿着看不出颜色的里衣。 真来广府了？ 她这么一败家老爷，这一路都没花完五百两银子，阿康是怎么把他给整成这副鬼样子的？ “你！出来！” “陈老爷，陈老爷，您是大善人，求求你别赶我走，我实在是需要这顿饭食啊！” “出来！” ‘陈老爷’厉声喝道，“我叫你出来，没叫你滚出去！” 阿康这才走出队伍。 “你在我身后站着，等我安顿了第一拨客人再说。” 柳达回来的很快，高门大户的府上和酒楼的采买，就是去挑食材，叫被看中的买菜人，把食材挑至某某某地方即可。 但他还得去后门等着收菜过秤付银。 ‘陈老爷’叫柳达守在前门，他去后院收菜付钱去。 这种事情，怎可让老爷去做？柳达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见老爷带着个乞丐去往后门走去了。 哪来的乞丐？ 打开后院后门，‘陈老爷’端着张凳子坐着等送菜的来，“说吧！为何混入免费试吃当中。” 阿康警惕的后退两步，这位老爷难道不是城内老百姓口中的败家子？ 既然阿康找来了，蒋瑜就没打算不认账，没有这两人，她和爹就不能顺利回来。 “卖身契不打算要回了？” 阿康更警惕了，“你，你是谁？” “是你的主子！” 蒋瑜没好气的道，“我真名，秦越！” 刚从酒楼后门走进后院的秦越“……” 我真名，叫啥？ “是您？” 阿康扑通给蒋瑜跪下了，“求主子救救少爷。” 蒋瑜瞥了眼走近的秦越，问道，“你家少爷怎么了？” “我们不敢用自己的路引，一直在郊外躲藏行走，可是想进入州城，就必须查路引。 小的塞银子也没用，城卫兵一边把银子收下，一边坚持要看路引。 我们拿不出路引，口音又不对，身上还是冬衫，城卫兵就说我们是奸细，要把我们送进大牢。 我们身份本就敏感，加上有人一直想害少爷，哪能进大牢去？ 我带着少爷就逃，少爷被城墙上的弓箭手射中大腿，他叫我一个人逃走，再想办法救他出来。 是我太无能！若我再跑快一点，就不会令少爷被人当作奸细抓进大牢了。” 蒋瑜“……” 你确实无能，你若不做出逃跑之举，说不定你少爷就报出我的真名了，你俩就以奴籍身份进城了。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何不去越府找我？” “我，我打晕一人。” “打晕还是打杀？” “打晕。” “路引呢？” 阿康又后退，路引是他唯一能进城的东西，不能随便给人，这位老爷姓陈，并不姓秦，是骗子！ 蒋瑜对秦越一挥手，“秦，上！” 秦越“……” 这挥手的姿势，不太对啊！ 阿康抢来的路引，落在了秦越手上。 “你？你是越府秦越？” 见秦越颔首，被摔在地上的阿康后悔的捶地，“又被我耽误了一日啊！ 昨日我便去了越府，看到越老爷的身高不对，我没敢去越府，我这副样子，走到哪里都被人当作乞丐赶。 听说败家子酒楼有免费饭吃，我就过来试试，我三日没吃饭了。” 蒋瑜“……” 这个阿康，该聪明时犯傻，该犯傻时假装聪明，不知道他的少爷怎么受得了他的？ …… 黑袍袖口镶了金边的狼一被留下收菜，秦越和蒋瑜带上阿康去衙门找皂头。 皂头正准备去败家子酒楼看看，见‘陈老爷’和越老爷带着乞丐来，还以为乞丐是去酒楼闹事的。 毕竟经过他们镇场子，没有乞丐敢去败家子酒楼前乞讨的。 “这是我买的奴仆。” ‘陈老爷’拿出那两张卖身契，“这三个多月，我去京城看雪去了，顺手买了两个长得不错的小厮。 出城时，城门处有人闹事，把我与这两小厮冲散了，我想他俩知道我家在何处，而且有卖身契在，不敢逃的，就自己先回来了。 谁知这两个蠢货，不仅一路不进城，到了安州，还不愿意拿出路引。 城卫兵多说几句，两人还想逃跑，被当成奸细抓了。” 皂头“……” 陈败家老爷到底多有钱？花几个月时间，就是为了去京城看雪？ “陈老爷，这件事难办了。” ‘陈老爷’塞银票，被皂头推回。 “陈老爷，城卫兵不归知州大人管，我真的无能为力。” ‘陈老爷’把银票又塞给皂头，“老弟给指条明路。” 皂头收下了，也给指了，“卫所。” ------------ 第219章 千户大人 卫所有很多。 四个城门就有四个。 阿康和他的少爷进的是北门。 ‘陈老爷’松口气，这两个憨货，没从其他门进城就好，不然她说的话就像是谎言。 …… 城北卫所就在城墙下。 ‘陈老爷’叫阿康在外面候着，她与越老爷进去找人求人。 一进大门，就看到一壮汉扯着嗓门在训斥人。 “你是猪吗？发热了去叫大夫来，找老子有卵用？” 被训之人很委屈，“得您同意了，才能叫大夫啊！” “去叫！去叫！” 壮汉扇着大蒲扇，“老子不就输了两场吗？就把老子给贬进城来做这劳什子千户！呸！老子可是…… 你还站着做甚？去叫大夫啊！还有那两个站在大门口的…… 咦？陈败家，你那败家子酒楼开张没有？为何歇业整顿？ 老子休沐时去摸小败，扑了个空，害的老子输了几百两。” ‘陈败家’“……” 感情你手臭到必须用小败以毒攻毒？ “大人。” 待被训之人离开后，‘陈老爷’拱手道，“败家子酒楼今日老店新张，午饭免费试吃，您肯定不屑参与，晚食怎样？ 您几时放衙？鄙人在酒楼恭候千户大人的大驾，至于玩游戏，鄙人这里花样有不少！” “不会是麻将牌九吧？” 千户大人一脸嫌弃，“老子就喜欢掷骰子，尤其你那酒楼门口的大骰子大碗，掷起来才叫爽。” “那今晚……？” “去！老子申时末下衙。” 阿康焦急的在卫所门口转圈，差点又被当作乞丐赶走，看到主子和越老爷出来，忙问他的少爷能出来了吗？ “求人是那么容易的吗？” ‘陈老爷’用折扇挡开阿康，“我请了千户大人晚上去酒楼。 你给我滚回去洗漱吃饭，然后做哑巴瞎子聋子。 再敢用你的猪脑子做出没经过主子同意的判断，我就砍了你的四肢，割了你的舌头和耳朵，戳瞎你的双眼！” 阿康“……” 他怎么惹到这个主子了？ 洗漱过后，换了一身服饰，俊美青年阿康出现了。 越老爷“……” 阿瑜买下这个没脑子的，不会是看中了外貌吧？ “叫狼一盯着他点。” ‘陈老爷’的话，让越老爷的心情变得晴朗起来，“放心吧！保证叫他懂得什么是规矩？” ‘陈老爷’“……” 她又没打算留下这对主仆，费心教规矩做甚？ 可是她这话没说出来，阿康被狼一一对一的教，被教的再也不敢抬头直视主子。 这是后话。 …… 酉时两刻，千户大人才到，“听说败家子酒楼二店开去了城南，咋不开去城北？ 是不是买不到铺面？有没有看中的？老子帮你抢下来！” ‘陈老爷’“……” 千户大人难道是土匪出身？千户大人祖上难道是土匪出身？ “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跨大了，容易扯到淡。” 越老爷“……” 谁教坏了纯洁的阿瑜？ “哈哈哈哈！” 千户大人伸手拍向‘陈老爷’的肩膀，“没想到你看起来斯文柔弱，居然也像我这个大老粗一样，张嘴就说粗话。” 他拍下的巴掌被一只手臂挡住。 他继续向下用力，想按下这手臂，但手臂纹丝不动。 千户大人惊疑，“没想到越老爷力气不小，不过倒是符合你这身高。” “千户大人认得小民，小民倍感荣幸，但陈老爷体弱，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陈老爷’“……” 她体弱？ 要不要扛头牛跑一圈展示一下？ “你？你们？” 千户大人打量着越老爷，再看看越老爷手臂下的‘陈老爷’，然后他悟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会注意的，我会注意的。来，我先掷三把骰子先，来了，不掷感觉缺了些啥。” “请！” ‘陈老爷’亲自引着千户大人插队。 排队掷骰子的食客“……” 这壮汉咋又来了？ 以前就爱插队，如今还通过陈老爷插。 陈老爷，你的规则呢？败家子酒楼的规则呢？ “小败，过来给老子摸一摸，前天没摸着你，老子输了几百两，一会用了晚食，老子去给赢回来。” 待小败走出来，千户大人立刻觉得不对，“你不是小败！” 小败微微垂着头，“小的是小败，赢府小败。” 千户大人转脸问‘陈老爷’，“这就是你整顿的结果？” 见千户大人像是要变脸，‘陈老爷’忙道，“只要这名字被喊了，他也应了，他就是赢府的小败。 我们给您准备了一副大小极为合适的骰子，您上去试试手感？” 一进‘庄家’包间，千户大人就道，“我要知道原来那个小败去哪里了。” “送去牙行了，白送。” 进了包间，‘陈老爷’实话实说了，“他和掌柜以及厨子小二一起贪墨，我是败家，但我不是傻子。” “前两天那个贪墨案，就是你酒楼的？” “是的。” 见千户大人脸色缓和不少，‘陈老爷’拿出下午盯着木匠给赶工的骰子和碗，“您试试这个。” “没意思。” 千户大人兴趣缺缺，“没了小败，没了每天摸他一把再去赌坊大杀四方的兴致，不想掷。”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陈老爷’抓起骰子，一粒一粒往碗里投。 第三粒改变了前两粒不一样的点数，三粒骰子停下后，成了点数一样的豹子。 “你？你这么厉害的？” “越老爷，你来掷一把给千户大人看看。” 当越老爷也掷出豹子后，千户大人不淡定了，“你们出千？” “没有。” 这个问题由越老爷给千户大人解释。 角度？ 反弹折射？ 千户大人一挥手，“别说这些，你就说怎么才能掷出豹子，用赌坊那种骰子。” 一副与赌坊完全一样的动物骨头材质的骰子，被二代小甲送了上来。 千户大人看了二代小甲一眼，心里更不是滋味，觉得这败家子酒楼没了以往的感觉。 连秦越教他怎么利用角度、折射和力度，达到自己想要的点数都没了兴趣。 秦越和蒋瑜对视一眼，没有说起阿康的事，只是陪着千户大人喝酒吃菜，说说安州民生。 酒，倒是引起了千户大人的兴趣，够冲！ 见千户大人喜欢，临走时，给千户大人拎上了两坛。 马车远去，蒋瑜叹气，“这个千户大人不会是故意的吧？” “一半一半。” 秦越道，“我们一进卫所，就听到他叨叨自己是被贬进城里的，以前应该是军队里的军官。 酒楼里被整顿掉的人，可能让他想到了他自己。” ------------ 第220章 那是个手快过脑子之人 蒋瑜“……” “那现在怎么办？” “去牙行。” “现在？” “是的。” 领路的老管家不记得他把小败他们送哪家牙行了，但大概位置他还是知道的。 ‘陈老爷’和越老爷一连敲开四家牙行，才找到小败七人所在。 好在因为贪墨与宋家，别人不敢要这七个人，牙人也不敢欺瞒买家。 “师父，师父。” 才三天，花椒大料的肥肚子就又憋下去了，两人扑通跪在‘陈老爷’面前， “师父，您是来带我们回去的吗？我们再也不敢了，求师父原谅我们，带我们回去吧！” “是我打算买下你们。” 越老爷道，“我准备在城北开一家败家子酒楼加盟店，为了加快资金回笼，我想买熟手。你们可愿意？” 七个人齐齐望向‘陈老爷’，老爷真不要他们了吗？ “你们跟越老爷走吧！” ‘陈老爷’板着脸道，“这是你们唯一还能挺直腰杆做人的机会，再不珍惜，谁也帮不了你们。” “多谢老爷！” 七个人一起向‘陈老爷’跪拜，又转身向越老爷跪拜，“感谢越老爷愿意给我等机会。” 经一事长一智！ 这七个人，明显变化很大，对新主子的态度很虔诚。 蒋瑜“……” 不会又成了风家那般极为合用之人吧？ 牙人也以为‘陈老爷’是反悔来要人，本想要几天伙食费就算了，没想到是越老爷买人。 他也没多要，七个人，一百两。 关上牙行门，牙人欣喜按着胸口，三天时间，他就给了七个人一点吃喝，就赚了一百两。 跟败家子走得近的人都不是小气的，这越老爷，不知道能不能荣登榜三？ 被带到败家子酒楼后院，七个人还恍然若梦。 “你们先住两天，我要安排一点点的小事，待事情安排妥当，你们就跟越老爷离开。” “是！” …… 独自干了一坛酒的千户大人，一早就被下属叫醒，他极其烦躁的喷骂下属，“死了没有？死了就丢出去。” “没，没有，大，大夫说没救了。” “那就等死了丢去乱葬岗。” “是！” 下属走出千户大人的寝室，就看到昨天的两人，他好心提醒一句，“千户大人心情不好。” ‘陈老爷’回头看秦越，估计秦的加盟店也未必有用。 “烦请小哥禀报一声，就说陈败家找他。” 秦越拱手请下属帮忙。 ‘陈败家’狠狠瞪了眼秦越，然后对打量自己的下属拱手，“请小哥告诉千户大人，越老爷想在城北开一家败家子加盟店，不知千户大人有没有兴趣？” 加盟店是什么下属不懂，他也不想去禀报，但千户大人的声音传来， “带他们去正厅。” “是！” 下属忙应一声，引手请两人跟他走。 在正厅坐下没多久，千户大人就大跨步进来了，“陈败家，你那酒在哪儿买的？我也去买点回来囤着慢慢喝。” “自酿的。” 千户大人“……” 自酿的？ 一个开酒楼的酿酒？你咋不自种粮食、自种菜、自养猪呢？ “有事就直说，能办我就替你办了，别和我拐弯抹角给我下钩。” “爽快！” ‘陈老爷’拱手请求，“我有个蠢仆，被城卫兵当作奸细抓进大牢了。” “啥时候的事？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胡乱栽赃陷害？” “已有五日。” ‘陈老爷’笑道，“倒也不是城卫兵栽赃陷害，是我那两个仆人太蠢……” ‘陈老爷’把买仆之事如实告知千户大人。 千户大人嘴角抽搐，大老远从京城买两个女真人回来？还是明知身份可能有问题的女真人。 这‘陈老爷’的胆，非一般的大，很合他的胃口，他喜欢！ 可惜，这‘陈老爷’好男风，不然，他真想和‘陈老爷’拜个把子， “既然是陈老弟的小厮，我这便叫他们把人给带来。” 千户大人向正厅外吼一嗓子，“把五日前当作奸细抓来的没有路引之人，都给我带上来提审。” “是！” 院里立即有人回应。 这千户大人自带的‘扬声器’，震的正厅里‘余音绕梁’。 没多会，便有人来请千户大人去大堂审问。 千户大人招呼上‘陈老爷’和越老爷一起。 大堂里，跪着五六个受过刑之人，却没有少年小厮。 见‘陈老爷’摇头，千户大人问下属可把人带齐了？ 下属上前欲要说悄悄话，被千户大人不耐挥手打断，“有事直说！” 下属退的远远的，大声道，“还有一个，大人说等死了就给丢乱葬岗去。” 嗯？ 千户大人皱眉，难道那发热不退之人就是陈败家的奴隶？ “给抬上来。” 一个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之人被抬上来了。 正是少年小厮。 “就是他。” 这三个字，‘陈老爷’说的很轻，千户大人却有些羞愧，“被当作奸细之人，下了牢就会被刑罚，我……” “没事。” ‘陈老爷’拿出卖身契，“请千户大人同意小民把人带回去医治，待他清醒之后，小民再带他回来交于大人审问。” “不用了。” 千户大人摆摆手，“你带走吧！” “还有这个。” ‘陈老爷’把阿康抢来的路引交给千户大人，“都是小民管教不当，小民甘愿受罚，回去后就派人来交罚金。” 千户大人嘴角抽搐，他就说哪里不对劲，原来另一个抢了路引进城了。 因为这事，四个卫所都被指挥使给骂了。 不！应当说，当着另外三个千户的面，他被指挥使骂了，指挥使只是叫另外三个引以为戒。 见千户大人沉下脸色，‘陈老爷’尴尬的摸摸鼻子，要不是怕事情闹大，她是不会上交这份路引的， “那是个手快过脑子之人，要不是身手不错，小民真想剁了他的手脚。” “算了。” 千户大人挥挥手，示意‘陈老爷’带人离开。 ‘陈老爷’离开后，千户大人意兴阑珊的提审其他人。 正审问着，一下属拎着一个食盒进来，“大人，送食盒之人说，这是陈老爷给您赔礼道歉的。” 千户大人“……” 一份早饭，就算道歉的赔礼了？ 生煎饺的香味窜入鼻尖，刺激了他的味蕾，他真有些饿了。 打开食盒盖，十几个底座被煎的金黄的饺子，整齐摆放在绿色菜叶之上，令人食指大动。 感谢【书友20210301105374901966】投的月票，谢谢小可爱。 昨日家中有事，请假未更。 ------------ 第221章 他真的是个坑货 打开下一层食盒，里面是几张银票，银票下压着折叠的纸张。 千户大人把银票揣进怀里，把纸张丢给下属，“读！” 下属打开纸张，“高度酒提纯法，首先准备提纯工具……” “闭嘴！” 正在开第三层食盒的千户大人，大吼一声，房顶差点被吼飞， “你这个蠢猪！这是能当众读出来的吗？” “不是您让读的吗？” “蠢货！” 千户大人一把扯过下属手上纸张，折折叠叠揣进怀里，“你真的长了颗猪脑袋，把这些人都给我带下去，继续鞭刑伺候着！” “是！” “大人，大人，小民冤枉，小民冤枉啊！” 几人哭嚎着不肯离开。 千户大人叮嘱下属，“如果他们能拿出证据证明他们是良民，就放了。” “是！” 待人都离开了，千户大人撩起衣摆，擦去手上油渍，掏出那几张纸，宝贝似的轻手轻脚打开，再一字一句小声朗读。 遇到不认得的字，用手边纸笔临摹下来，招呼大堂外执勤的下属进来教他。 几次之后，高度酒提纯之法他便读通顺了。 “原来如此！” 千户大人一拍案桌，又把下属喊进来，叫下属去给他买两个一样大小的宽口缸，一根毛竹和一根细竹子，他要亲自动手试验效果。 …… 看到红虾子似的少爷，阿康直捶自己胸口，“都怪阿康无能，若早一步带少爷离开……呜呜呜。” 阿康被狼一捂住嘴，带出去继续‘教规矩’去了。 秦越拿走‘陈老爷’手上的‘神药’，捏开少年小厮的嘴给丢进去，再人工替少年小厮开合几次嘴，“好了。” ‘陈老爷’“……” 半个时辰，少年小厮就醒了，看到‘陈老爷’，他很冷静的问阿康呢？ 阿康被狼一拎进来了。 “少爷，少爷你醒了？阿康以为再也见不到少爷了，你被抓走后，阿康就在城外盯着路人……” 不用少爷问，阿康就竹筒里倒豆子，一干二净交代清楚了。 少年小厮下床跪拜‘陈老爷’，“奴，沈谷睿见过主子。” ‘陈老爷’不躲不避受他一拜，然后把两张卖身契给他， “你们赶紧离开吧！我找的这个千户大人，未必就能彻底抹去你们的痕迹，毕竟阿康还抢了路引。 抢路引一事可大可小，容易被拿来做文章，若千户大人自救不了，你俩都会被抓走，还会连累到我。” 沈谷睿匍匐在地，“除了被人陷害卖到中原，我们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离开反而容易把问题扩大，求主子别赶我们走。” “既然身份没问题，阿康为何做出逃跑之举？” “他就像惊弓之鸟，因为奴总被人陷害，一有点儿动静，他就会带我逃跑。” “他就是个大麻烦，我不想收留你们。” “给我吧！” 秦越接了卖身契，“沈谷睿，姓沈谷是吧？” 沈谷睿猛抬头，“您？” “你若想报仇，就跟我，你若想拖‘陈老爷’做你的挡箭牌，我保证，你们主仆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能行吗？” 蒋瑜有些担忧，女真人后来可是并入了满清之中了啊！ “放心吧！” 秦越把卖身契塞进怀里，既然有女真排名前二十的人自动送上门，他就来改写这边的历史。 不为其他，只为不再出现被人踏进自家地盘上胡作非为的屈辱。 “那你跟越老爷去吧！阿康就别带了，他真的是个坑货。” …… 秦越带走沈谷睿后，一连几日都没出现。 城北的败家子加盟店交给了风玉东，一代小败被风玉东带去感谢千户大人。 他这才知道经常去摸他的壮汉是城北千户，他激动的跪在千户大人面前，求大人收留他，他愿意每天跟随在大人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滚！” 千户大人一脚踹飞他，“狼心狗肺的东西，白眼狼！” 飞上半空又落下的一代小败，被自己的血雨淋了一身，他不明白，既然千户大人舍不得他，为何不愿意留下他，还骂他是白眼狼？ “抬出去！” 千户大人嫌弃院里脏了，还叫扔了人的下属打扫院子。 “风总管，你家主子的心意我领了，城北酒楼的分红我不要。 不过酒楼开到城北来，我还是很喜欢的。就是这个加盟店是个什么意思？” “加盟就是一切按照总店的装潢和经营方式来操作，但得交加盟费。 毕竟总店把名声和特色经营起来了，已经成功一半了。” “这个方式好像不错，但若是遇到故意坑你的对家，把酒楼名声经营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总店会考察对方，评估对方实力，更会考察对方人品，最后，还会把对方酒楼的房契地契抵押在总店。” “不错不错，谁也不会把老底拿出来鱼死网破。” 临走时，风玉东仍然留下了分红协议，他表示这是越老爷使用到千户大人的名誉费用。 毕竟千户大人有参与，会令很多想阻止败家子酒楼扩大的人，有了顾忌。 拿人手短！ 高度酒提纯法与酒楼分红，让千户大人因阿康主仆俩遭遇的憋屈消散。 …… 城北出现败家子加盟店的消息，让其他生意惨淡的酒楼东家心动。 但若大家都是败家子酒楼，会不会仍然干不过一店和二店呢？ 要不然，等城北加盟店开张再说？ 可万一，城北加盟店也红火，他们再行动，会不会晚了？ 还有这加盟店，到底有些什么条件？ 还没等他们做出选择，败家子一店贴出招城东加盟店的消息。 只招一家，免费报名。 第一环节先实地考察原酒楼的场地合适不合适？才可进入第二环节。 城东几家酒楼争相报名，‘陈老爷’按照报名顺序考察一遍之后，挑中两家。 “二万两的加盟费，房契地契做抵押。 三年后，若你们把加盟店经营的一塌糊涂，并且影响了败家子酒楼的名声，我便拿着地契房契，强行把你们的酒楼收归我的名下。 若你们的加盟店生意红火，地契房契退还你们，但你们永远都是败家子酒楼的加盟店，不可改名。 除非我的败家子酒楼关张了，这就是加盟的条件。 你们回去好好考虑之后再做决定，否则，一旦白纸黑字落实了，你们就没有反悔余地了。” ------------ 第222章 蒋瑾要学理筋术 把城东加盟店的事情交给柳达，蒋瑜打算回家。 终于能回家了，蒋瑾高兴的拉着爹爹，“爹回到村里，肯定会吓他们一跳。” 狼二现身，“陈老爷，陈老太爷不可用真容出现，因为据我们调查，陈老爷应该是被村民害的，具体是谁，还在调查中。” 蒋瑾可舍不得让爹爹冒险，“哥，你快给爹爹画一画，就画成你好了。” 蒋瑜“……” 弟弟当她是神仙吗？就算她能做到，就算爹愿意以女人身份进村，那些爱打听的村民，能不与‘小瑜’说话吗？ 但她没吭声，带着爹进了房间，没多会，‘陈老爷’和蒋瑜走了出来。 蒋瑾挽上蒋瑜胳膊，“爹爹，我们回家。” 蒋瑜抬手摸摸弟弟脑袋，“乖。” “你不是爹！” 蒋瑾惊呼一声，就要推开蒋瑜的胳膊，可他哪里推得掉？ 他这回确定了，这是姐姐，不是爹爹。 蒋瑜对狼二摆手，用‘陈老爷’的声音，“有狼教官协助柳达，我非常放心，二店开业，就由你和柳达操持了，我要回家住些日子。” 狼教官“……” ‘陈老爷’到底是男是女？ …… 近乡情怯！ 被蒋瑾一路介绍这是哪里那是哪里，蒋念脸上出现了局促。 他真怕自己不是蒋念，让这个每天黏着他的小少年失望，让慈祥和善的蒋爷爷失望。 越来越近了，蒋念的紧张绷到了顶点，身体突然僵直抽搐，从座位上滑下。 还是蒋瑜眼疾手快力气大，护住了爹爹的头，没撞在座位边上。 蒋爷爷和蒋瑜两人分工合作，一人按百会和人中，一人按风池和内关。 蒋念的抽搐很快停了下来。 蒋瑾吓傻了。 “姐，爹他……” “应该是后遗症。” 蒋瑜的动作不停，用‘陈老爷’的声音叫马车外的车夫继续赶路。 听到自家老爷的声音，车夫放下担忧，扬起马鞭。 车厢里，蒋念缓缓醒来，发现自己倚靠在蒋爷爷肩头，他歉然一笑，“我，怎，么，了？” “别说话。” 蒋瑜轻声道，“你累了，先歇歇，回到家再慢慢说，用笔说。” “打，开，窗，户，我，要，看，外，面。” 蒋念就这么倚靠着蒋爷爷看着窗外，“小，瑾，怎，么，了？给，爹，说，外，面，呀！” 蒋瑾用力咬牙，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滑下来， “快到了，待会您就能看到一棵很大很大的香樟树，村民爱在树下坐着。 男人侃大山，女人聊八卦。” 一棵三个人抱不过来的大树下，有人眼尖看到马车行来，指着马车叫别人看是不是蒋家姑奶奶回来了？ 提起蒋家姑奶奶，蒋家八卦就出来了。 “听说小瑜那丫头失踪了，蒋家年都没过安稳，蒋姑奶奶还有心情回娘家吗？蒋家也没人。” “也许是找到了呢？” “找到还能是干净的吗？” “你们能不能别胡说八道？就小瑜那力气那饭量，谁家搁得起她造？别听风就是雨，小瑜去蒋姑奶奶那酒楼里帮忙了。” “你可拉倒吧！那酒楼生意再好，还能让娘家人都去帮忙吗？蒋爷爷可不是个喜欢到处走的人。” “你别犟！小瑜没回家就算了，她要是回来了，听到你这么说她的话，捏死你家的狗是小事，撕烂你的嘴都有可能。” “你当我傻，她若是回来了，我敢说吗？” “别吵了，马车过来了。” 马车缓缓路过树下，从打开的窗户看去，马车里坐着蒋家三口以及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身子好像不太好，倚靠在蒋爷爷肩头上，脸色还是苍白的。 蒋瑜从窗户对大家挥手，把几人吓了一跳。 真是日里莫说人，夜里莫说鬼！ 马车走过之后，几人闭紧了嘴回家，把蒋瑜平安回来的消息告诉家人，可别乱说话被她听了去。 进村后，蒋念身子就又紧绷着，蒋爷爷揉按着他的内关穴，“念儿，莫怕，莫怕，咱们这是回家了。” 蒋念的泪水溢出来，“爹。” “诶！” 蒋爷爷激动的应着，儿子愿意叫他了，他高兴没过一秒，就吓得忙给儿子揉按风府和风池。 因为蒋念又发作了，这次更严重。 蒋瑜抓起弟弟的手放在爹爹的神庭穴上，叫弟弟帮忙。 她自己给爹按涌泉。 蒋瑾只是顿了一下，就学着爷爷的样子揉按起来。 蒋念的僵直抽搐结束，人没醒来。 马车已经停下，蒋家门口已经有八卦村民。 蒋瑾推开此刻特显烦人的村民，打开了院门。 蒋爷爷叫被‘老爷’吓坏的车夫抬人，车夫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小的要送老爷看大夫去！” 蒋瑜伸手和爷爷抬，车夫还要阻拦，被蒋瑜一脚踢开，“滚回赢府去告诉柳达就行了。” 车夫“……” 这位突然出现的另一个‘穷亲戚’，力气真大，他一个人抢不回老爷的，是该回去告诉柳总管或是许管家。 马车离开了，蒋家远门插上了，村民一个字都没打听到。 连平日里笑呵呵的蒋爷爷都不搭理他们，可见刚才被抬下的昏迷之人是此次蒋家人一反常态的原因。 …… 插上院门后，蒋瑜就让爷爷协助她，她自己把爹爹背下了地下室。 “放我卧室，我照顾我爹。” 蒋瑾跑在姐姐前面打开了自己的卧室门。 见姐姐不动，蒋瑾催促，“爷爷年纪大了，我来，我学理筋术，爷爷这就教我，我一定能照顾好爹爹的。” 两次看到爹爹倒下，他却束手无策，对蒋瑾的打击很大。 一向厌烦的理筋术，好像才是爹爹的救命稻草，他必须学。 蒋爷爷老怀欣慰，“小瑜，就送你爹去小瑾房间。” 蒋瑾守在爹爹旁边，低声背着爷爷叫他背的穴位经络。 这些，小时候就被爷爷教过，长到贪玩的年纪后，他就越来越讨厌这些。 如今再背起来，虽然生涩，但也很快就记起来了。 蒋瑜上去做饭，但家里除了几斤粗粮，啥都没有。 本也就打算过去让秦奶奶看到自己好放心的蒋瑜，扛着一袋稻谷出现在302。 “阿瑜？” 突然出现的人影，让一脸担忧的秦老太太秒变脸，笑容满面，语气轻快， “快！快把东西放下，来，来让奶奶看看。呦！瘦了，瘦多了，燕儿，快去买菜！” ------------ 第223章 我找到我爹了 秦燕正在接电话，她看了眼被奶奶拉着不放手的阿瑜，对手机那头道， “是的，她回来了，告诉她吗？好，你跟她说。” 秦燕把手机递向蒋瑜，“兰俊的。” “接，接。” 秦老太太道，“这几个月，兰俊一天几遍打电话来询问，就担心你出事。” 蒋瑜接了，接到的是兰逸华突然昏睡的消息， “阿瑜，你来看看他吧？你这玩消失一玩就是四个月，他每天出去找你找记忆，都快疯了。” 蒋瑜“……”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恋人呢！ “明天上午吧！” “可他……” “他现在昏睡，我去看他，他也看不到我，是不是？我这边还有事要忙。” 不待兰俊再说话，蒋瑜就挂断了，爹爹也昏睡着，她还要回去做饭， “奶奶，我是来买菜的，等我把手边事情处理一下，再过来。” “好好好。” 除了关心阿瑜的身体，秦老太太从不多言一句阿瑜的私事，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燕儿，快去给你老板买菜，肉和蛋都给备上。” 既然燕儿小姐姐去买菜，蒋瑜就把找到爹爹的事告诉秦老太太。 “阿弥陀佛。” 秦老太太双手合十念出佛号，“这是冥冥之中的指引啊！苦尽甘来苦尽甘来！ 你爹回来，你家会被村民重新定位，与之前不一样了。真好真好，奶奶不用整天担心你家那边了。” 蒋瑜笑着回应，“我爹回来了，那些总欺负我们的人是该好好掂量掂量了。” 她只说爹受伤失忆摸去了京城，没说爹是被人卖了，说了也于事无补，只会让这边的人更揪心。 秦燕一回来，蒋瑜就匆忙回去做饭。 秦燕想找老板诉诉苦，想请老板帮忙求求情都没机会。 “奶奶，您叫马晓东回去吧！” “不行！” 秦老太太变脸，“你二哥一天没追到阿瑜，马晓东就一天不走。” “奶奶！” 秦燕着急，“若二哥追上阿瑜了呢？” “估计马晓东也追上你了。” “不可能！天下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跟他那个娘娘腔的。” “如果他不是娘娘腔呢？” “他就是娘娘腔，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我就说如果了，如果他不是娘娘腔呢？” “那也没戏，我看到他就头疼。” “那就这么耗着吧！” “奶奶！” “叫爷爷都没用。” “那叫祖宗呢？” “你祖宗会上来应答你的。” 秦燕“……” …… 蒋瑜做了两个炒菜，烧了肉丸汤，端去地下室。 爹爹还没醒。 她劝爷爷和弟弟吃饭，“我听说癫痫病人犯一次病就要睡上很长时间的，爹爹一连两次犯病，更需要时间休息了。 而且这么多年，他吃不好睡不好，如今回到家了，精神放松下来，自然是要好好补眠的。” 最后这句话，劝到了蒋爷爷心坎上，到家了，也许儿子睡一觉起来，能想起点什么。 饭后，蒋瑜告诉爷爷，她去秀姐那边休息，明天上午要去看一个病人。 蒋爷爷反而叫孙女别担心，“你爹这点毛病常常给他用理筋术理着，不刺激他，不会犯。 你爹还活着就很好了，爷爷不贪心。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 蒋瑜以为秀姐在上班，谁知一出现就被秀姐给抱住了， “你这丫头又跑哪里去了？两边都找不到你，把关心你的人都急坏了。” “那秀姐呢？” “我不是很担心，我以为你又穿越了新的世界，我还准备了很多发展计划，等着和你一起富可敌国。说！你穿去哪里了？” 蒋瑜“……” 秀姐的脑洞大的出奇。 “京城。” “京城？难道你在那边也可以自由穿梭了？” “不，我坐的马车。” “你不会是去京城看雪的吧？” 郑秀想起自己告诉阿瑜冬天的皇宫更美。 蒋瑜不想说自己的意不平，“我找到我爹了。” “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 对秀姐，蒋瑜毫无保留。 “到底是谁？” 郑秀咬牙，“是谁这么狠毒？你家又没有万贯家财，难道因为一些口角就能置人于死地？ 不至于吧？五十两银在古代就是巨款，花五十两银就为了报复？ 肯定你家还是有什么被人看中了，难道是你的灶台？” 蒋瑜“……” 灶台能穿越是去年春的事，爹被害是六，不，是七年前的事了， “不知道，表面看可能是想吃绝户，但这七年，小瑾一直都很安全，没有人哄骗他，最多是小孩子欺负他，但都被我打回去了。” “秦连长有没有帮你调查？” “正在调查中，应该快有结果了。” 郑秀放心了，“你家顶梁柱回来了，你身上的压力就轻了。 别说在古代，就是在我们这边，家里没有顶梁柱也是受人欺负被人看轻的。” …… 一早，兰俊就来302接蒋瑜，说他小堂叔还没醒，很怕就此一睡不醒了，他着急接小堂妹去叫醒小堂叔。 兰逸华住的是高级病房，还在国内的兰爷爷陪在病床边。 “阿瑜来了。” “兰老爷子。” 兰爷爷“……” 谁家孙女是这么称呼爷爷的？都是病床上这个昏睡不醒的逆子造成的。 “阿瑜，你爸爸昏睡原因不明，你试试能不能叫醒他？听说你妈妈就是被你叫醒的。” 蒋瑜“……” “兰先生。” 蒋瑜打量着病床上憔悴的男人，“我是大人，做什么事情我心里有数，你做事，心中有数吗？ 你把你自己搞成这样，让担忧你的人揪心，我这个你想要认作女儿的人却没有一丝感动之意，只觉得你很麻烦。 你也确实是个麻烦，我现在很忙，还要抽空来看你，你昏睡的原因，医生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看也看过了，我走了，你想睡就继续睡吧！” 病床上的兰逸华自然是毫无动静的。 “再坐会。” 兰俊拦住了蒋瑜，“阿瑜，你能对小堂叔说一些你的事情吗？也许有用呢？” “兰俊。” 蒋瑜按下兰俊的胳膊，“我这个人，其实很暴力的，否则我长不大。 不要逼迫我动手。 我来不来看他都可以，我愿意来看他一眼，和他说几句话，已经仁至义尽，别蹬鼻子上脸！” “俊儿，让你妹妹走。” 兰爷爷开口，“阿瑜，你忙完事情后，记得给你爸爸打个电话。” 蒋瑜没应声，走了。 兰爷爷反而很高兴，没拒绝，就有可能，而且孙女一直都没反对他所用到的称呼。 会哄回来的。 ------------ 第224章 你有任务了 南山村，蒋念依然没醒。 蒋爷爷和蒋瑾叫不醒，正着急呢！看到蒋瑜如同看到救星。 蒋瑜“……” 她不是大夫。 但现代世界那边是怎么唤醒昏睡之人的，她经历过。 蒋瑜就坐在床边，轻声细语说起家里的事，还叫弟弟也说。 蒋瑾那时还小，哪记得多少事情？他能记得的就是姐姐怎么扛起这个家的。 蒋瑜没阻止弟弟说，这些事情是该让爹爹知道了，还顺便让弟弟发泄一下这几年的担惊受怕。 蒋瑾说了很多很多，爹娘不在了，五岁的他被迫长大，可他的个头小，力气也小，能帮的太少。 所以他的记忆里，都是姐姐挡在他面前瘦弱却坚定的背脊。 记忆里的事情都说完了，爹爹还没醒来，蒋瑾说新的， “爹，你知道吗？我姐能去另一个世界，她在那边认识了一个姐姐叫郑秀…… 秀姐对我姐可好了，对我和爷爷也好，可惜她过不来，能过来的是秦夫子。 这里是地下室，是秦夫子和姐姐建的，我姐在那边还是个军官呢！ 就因为她能来回穿越，秦夫子想用咱家这里挖地下室给他当作仓库，把姐拉部队里去了。 等你醒来看到这地下室，你会知道那边是个神奇的世界。 还有碟片可以看，每天晚上，我和爷爷吃了晚饭就下来看碟片…… 可是秦夫子说，经常住地下室不好，我和爷爷没觉得啊！冬暖夏凉的地下室怎么不好了？ 你回来了，爷爷的想法也变了，京城那边也不忌讳理筋术了，我想要新房子，你给我盖吗？” “盖。” “爹你醒了？” 床上的蒋念睁不开眼，因为他的眼里都是泪，“是爹，太笨，拖了，后腿。 瑜，你找，秦，后山，有人，挖矿。” 有人挖矿？ 蒋瑜欣喜，“爹，你恢复记忆了？” “恢复，一些，我，头晕，起，不来。” “没关系，你先歇着，我去给你熬粥。” “你去，找秦，铁矿，很大，应该，没，挖完。” “小瑜，听你爹的话。” 蒋爷爷开口，“你爹这仇，非秦夫子不能报。 我上去熬粥煮鸡蛋，有小瑾照顾你爹就行了。” …… 一打开院门，就看到几个八卦的村妇。 “小瑜去哪里？” 见蒋瑜往村头方向走，有人问。 “去县城找我姑奶奶。” “又去？” “是呀！好不容易我姑奶奶起来了，我们不反黏上她就太对不起她回来刮这么多年了，你说是不是？” 村妇结舌。 出了村，蒋瑜就快步疾走，从镇上租了马车，直奔州城。 却因没去姑奶奶那里，与秦越错过了。 秦越以为蒋家人会从蒋姑奶奶这里住一晚，或者吃顿饭的，却是来都没来。 蒋姑奶奶忙的没时间，见秦越急着走，也没留，反而请求秦越多帮衬帮衬。 秦越对侄孙女的感情，她作为过来人，看得到。 小瑜那性子，秦越愿意包容，她对秦越是很满意的。 女人终归是要嫁人生子才是个完整的女人，一辈子不嫁，是不可能的。 秦越就是侄孙女最好的选择。 秦越到达蒋家时，蒋爷爷在洗碗。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小瑜呢？” 秦越“……” 阿瑜去找他了吗？他反正给风玉东留了话，就不去找阿瑜了，耽误时间，也免得再错过。 跟着蒋爷爷一起下地下室，才知蒋念已经恢复记忆。 看到秦越，蒋念不顾头晕，叫小瑾拿来纸笔，把后山的事，用写的告诉秦越。 没有小瑜的大力气，他进入深山后并没有小瑜那么轻松搞到猎物。 并且因为要换钱治病，得猎大猎物，他就继续往深山里走了些。 不知是方向感错了，还是怎么滴，走着走着就感觉到不对劲。 前方山石呈红色，植物野草极少，也没鸟叫声。 他以为闯入了超级大家伙的地盘，便悄悄隐伏在一块凸出的大石块后面。 但他等到的不是回家的大家伙，是整齐有素的军队，是一车车提炼过后的铁疙瘩。 他这才知晓此山石块为何呈红色，空气中给人的感觉为何违和？ 他想退走，可他的前后都出现了一人。 后面的人用石头砸他，前头的人用剑刺他喉咙，他一个普通人躲避的速度不及石头与剑。 躺在地上，他还有感知，听到这两人商量说为了不引人上山搜寻，得把他给丢出去，制造摔下山的假象。 他感觉自己被人扛起极速奔跑，在他的感知越来越模糊昏过去前，他听到有人说话。 至于为何他会被人用五十两卖出当地，他不知道，当今之际，是看后山里的铁矿与练兵还在不在？ “小瑾说你是异世界的军人，我想光明正大的活在村里，深山里的危险就不能存在。 小瑾还说你那边的武器都很厉害，你能处理掉深山里的危险吗？我看到你有不少手下。” “交给我！” 秦越郑重其色道，“如果真是铁矿和练兵，那就是叛军，人人得而诛之。 我不会让你们陷入乱局中的，这事，也只有我能处理，请您按照记忆画出您当年进山的路线。” …… 拿着蒋念画的路线图后，秦越去了现代世界，他要申请使用地下室仓库里的枪支，还要买一些硝和硫磺，用来自制炸药包。 他离开没多久，蒋瑜回来了，知道秦已经得到了消息，她便安心给爹爹调养身子。 后山里的铁矿和军队如果还在，那就是老天赐给秦的礼物。 …… 秦越想改变历史的计划，自然是要向上级汇报的。 国耻，是所有国人心中的痛。 但是改变历史对这边有没有影响呢？ 经过了上层领导的讨论，最后认为，改变那边的历史，只是那边的未来被改变。 那边与这边的时间差了三百多年，就算有影响，也是微小的、正面的。 所以，秦越的计划和申请都通过了。 枪支弹药也给了，但必须保证，只利用那边的人去做想做的事，他个人坚决不能在那边称王称霸。 秦越立下保证，他可是军人，不是野心家。 回到南山村，秦越通知蒋瑜，“会游泳的鱼，你有任务了。” 有任务，蒋瑜自然是要接的，“什么任务？” “和我一起进后山，和我一起扶持沈谷睿。” ------------ 第225章 那你跟我走吧！ 出任务前，蒋瑜还要被特训。 特训内容是实战反应能力和枪法。 教官自然是秦越。 一心学习理筋术的蒋瑾，被姐姐一起拽去了负三层。 有学习机会，为何不趁机参与？ 负三层有一个训练场。 被训，蒋瑜才知平日里秦对自己有多温和？ 训起人来的秦，简直是魔鬼，要不是她力气大，要不是她自小就打架，她肯定全身都是被秦偷袭的伤。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进入训人状态的秦越，脸板的像木板，连蒋瑾都必须达到他的目标，否则就出局，他训人，不是闹着玩的。 蒋瑾咬牙忍着，他要做比狼一更厉害的人。 几日下来，蒋瑾还没能跟上，训练场地就转移到了别处，因为蒋瑜过关了，要进行射击训练了。 其实后山是最好的，为了不打草惊蛇，秦越把姐弟俩带去了狼一寻找的几十公里之外的一片荒野之地。 枪靶已经立起来了。 学射击，必须先学会装卸抢支。 这个，蒋瑾比姐姐学的快。 但练起射击的时候，他的臂力达不到，又追不上姐姐了。 他姐练习胸环、头部、侧身和全身这四中靶子只用两天，就开始练习活动靶。 而他还在练习最简单胸环靶，枪枪击中一环，有时候还不上环。 秦越也对蒋瑜的射击天赋很满意，在蒋瑾好不容易练到了五环时，他带姐弟俩撤了。 不是被人发现了，枪带着消音器呢！ 是蒋瑜已经过关了，该出任务了。 …… 穿上迷彩服，蒋瑜好奇的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飒爽！干练！帅气！ 这是她对自己的评价。 秦越也盯着镜子里的人儿，军装比便装更让他心动，怎么办？ 一个字：忍！ 十七了，十七了，明年就能表白了。 …… 夜幕降临，秦越和蒋瑜各自背着几乎与他们身体一样大小的包袱翻出蒋家后墙，悄悄摸去后山。 拿出蒋念画的地图，秦越对照实地寻找正确途径。 后山对蒋瑜来说，和自家后院差不多，她伸头看了眼地图，见地图所指是她去了一次再也没去过的红石山。 她问，“铁矿石是红色的？” “是。” “那你跟我走吧！” 秦越收起地图，跟上身轻如燕的蒋瑜，穿梭在山石与树木之间。 地上的碎石与枯枝，对于蒋瑜来说好像不存在，如履平地一样极速向目的地奔去。 秦越紧随其后。 两个小时后，一个巨大湖泊出现在两人面前。 根据湖泊边的植被，秦越猜测这里至少被弃两年了。 两年？ 蒋瑜转身问秦越，“如果还有更大一座红石山，这些人会不会去挖？” 秦越颔首，“肯定！军事上，铁，永远不嫌多。” “跟我走！” 蒋瑜所去，是山脉更深处。 极速行走了一个多小时，秦越快一步追上蒋瑜按住她，“有人。” 蒋瑜顺着秦越的拉扯，蹲躲在一旁，屏气凝神。 不一会，有两人举着火把从他们身边走过。 待那两人走远，秦越卸下身上的大包袱，叫蒋瑜原地等他，他跟上去摸摸情况。 蒋瑜等了半个多小时，秦越才回来。 “那两人是巡逻的，两人一组，这里是外围，共有20组。” “那怎么整？” “往里进！把炸药包埋下就走，明后天继续来埋，数量要足够，一次性搞定所有。” “你不要人？” “人肯定要的，先埋炸药，等我混入其中，摸清情况才可动手。” 两人继续往里进，这次就小心多了，不走山道，只走灌木或山石中。 …… 等到半夜没等到两人回来，蒋念担心两人遭遇到了他的遭遇。 蒋瑾不信，“不仅我姐力气大，秦夫子力气也大，他们还带着枪支，只要瞄准，轻功也难逃掉。” “就是！” 蒋爷爷是看过枪战片的，“你别自己吓自己，小瑾，放碟片给你爹看，免得他瞎想。” 碟片吸引了蒋念的注意力，看到枪弹的威力，他多多少少放心了些。 看完两个枪战碟片后，地下室门开了，走进两个灰头土脸的人。 “没事吧？” 蒋瑾第一个跑到姐姐身边询问。 “没事，我身上脏。” 蒋瑜后退一步，“我先去洗澡。” 卫生间里的热水器是液化气热水器，水不是问题，自打井加上抽水泵就行。 液化气也不是问题，一罐一罐带过来即可。 通风是问题，但这在建造地下室时，秦越已经充分考虑进去了，通风系统做的堪比一个大商场。 地下室的舒适和方便，让蒋瑾一点都不想住上去。 但秦夫子不建议长期住地下室，所以他就想要新房子。 两人洗了澡出来，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蒋家人都因为担心他俩没休息，秦越感动又愧疚，“今晚，阿瑜就别去了。” 蒋瑜不同意，没有她帮忙，速度更慢。 蒋爷爷道，“这是小瑜的任务，小瑜就必须去。你俩平安回来，我们相信了你俩的能力，今晚肯定不等了。” 蒋念指着电视机，“枪，很好。” 蒋瑜起身，“秦不宜露面，你先休息，我上去做饭。” …… 一连几日，炸药包终于埋完了，秦越准备深入那群士兵之中去。 蒋瑜坚持打配合，“我给你化成被你顶替的人，再把那人扛回来审问，把有用资料给你送去。” 蒋瑾跃跃欲试，“我等着给我姐开门，我跟着记录问话。” 秦越“……” …… 在外围找了一处隐蔽性极好的石块，两个大力士从石块底部向下挖了洞埋了枪弹，此处也做为两人的联络之处。 然后埋伏在巡逻的小路边等待，等到两个巡逻之人后，两人悄悄跟上。 跟了很久，才听一人说要解手。 机会来了。 过了好几分钟，解手之人才追上前面慢走之人。 “怎么这么慢？” “憋久了，裤子湿了。” 已经昏迷的解手之人“……” 老子刚解，就被打晕，裤子不湿才怪。 慢走之人嫌弃，“待会儿到了营地，你赶紧回去换了。” “嗯。” “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有点，毕竟我身上味儿很大。” 慢走之人犹豫一下道，“那我替你把裤子拿出来，你在外面换了再进帐篷。” “多谢。” “跟我还客气啥？” ------------ 第226章 你怎么又来了？ 姐姐扛了个一身尿骚味的人回来，蒋瑾嫌弃的捂着鼻子，但仍然跑在前面替姐姐开门。 待姐姐把人扔进卫生间，蒋瑾就赶姐姐出去，“姐，我来用花洒呲他，你先出去，等我叫你，你再进来。” 蒋瑜可不放心，万一人醒了，弟弟可不是对手。 蒋爷爷和蒋念一人拿着一根木棍，站在蒋瑾身边为他‘护法’。 三个男人用眼神询问蒋瑜放不放心？ 蒋瑜“……” “我去洗个澡。” …… 余义被冷醒的，一醒就骂人。 “是谁把老子丢地上……呃。” 他的嘴边出现一根拳头粗的木棍，他的视线里出现三个男人和少年身影。 “呃，你们是谁？” “别问我们是谁？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能保命，否则，你就像这根木棍一样。” 说着，化成‘大脚板’老板的蒋瑜，轻轻一握，被她抓在手上的木棍碎了。 碎屑掉在地上，指着余义嘴的那头，也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余义眼眸一缩，这人，很厉害！ 这地，是平滑的山石，他一身湿透了躺在冰凉的山石上，不冷才怪！ “你问。” 蒋瑜看了眼做好记录准备的弟弟，问了，“姓名。” “余义。” “年龄。” “二十一。” “在后山做甚？” 余义不语。 “保密是吗？” 余义还是不吭声。 蒋瑜抬脚踩上木棍，一用力，被她踩住的这一头，粉碎。 余义开口了，“练兵，炼铁。” “朝廷兵还是私兵？” “不知。” 蒋瑜一掌拍晕余义，叫弟弟和爹爹把人捆了，她去找‘联络站站长’去。 看到蒋瑜，秦老太太满面笑容，“任务完成了？我们阿瑜这么厉害，什么任务还不是手到擒来？” 蒋瑜“……” 您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吗？一个估计要几十年才能完成的任务，咋手到擒来？ “奶奶，我需要帮助。” 秦老太太笑脸变严肃脸，“你说。” “我要清兵入关、鸦片战争和八国联军侵略的影片或者资料片。” “这就要？” “嗯。” “我来安排。” 秦老太太拿起手机拨打，秦燕趁机找老板求助，“阿瑜，你帮帮我。” “怎么了？” “奶奶非把马晓东留下，每天都来骚扰我，很烦的。” “烦人还是烦爱情？” “我跟他可没有爱情，阿瑜你可别乱说。”秦燕慌忙摆手，给奶奶误会了的话，能直接给她订婚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目前我没有谈对象的打算。” “你多大了？” “23。” “有点老了。” “阿瑜～求求你了。”秦燕撒娇哀求，不在乎被老板说老。 “你要我怎么做？” “叫奶奶把人赶走，奶奶听你的。” “奶奶为什么听我的？” “她偏心。” “偏我吗？” “嗯。” “为何？” “因为二哥。” 蒋瑜默了，“燕儿小姐姐，你的请求，我做不到。” “为什么？” “你就换一个思路想，奶奶会不会给别人家的女孩拉郎配？” 秦燕着急起来，“阿瑜，你理解错了，奶奶她是在报复我。” “原因。” 秦燕不语。 蒋瑜道，“我没见过马晓东我也知道，就算是你认为的报复，奶奶找的肯定是适合你的人报复你。 因为，你是她的孙女，不是她的仇人。” 秦燕“……” 待蒋瑜拿着三张‘加急送’的碟片离开后，秦老太太捏着嗓子问，“燕儿小姐姐，你老板怎么说？” 燕儿小姐姐“……” “我老板才是你亲孙女。” “胡说八道！” 秦老太太呵责，“马晓东他真的是个好孩子，你没用心去了解他，如果你用心了，你就会感激我了。” “我去买菜。” 秦燕抬起屁股走人，没法沟通，就不沟通了。 秦老太太挥挥手，不想理会倔强的蠢孙女，“给你老板买些回来。” 下了楼，又看到傻愣愣等在单元门外的马晓东，秦燕头大，“你怎么又来了？” “我陪你去菜市场，我可以提篮子。” “给你！” 秦燕把手上的篮子丢给他。 马晓东手忙脚乱的接着，“燕儿，你为什么喜欢用这种古老的编织篮子？” “我二嫂喜欢。” “二嫂是谁？” “你不认识。” “二哥很久没回京城了，二嫂是南方人吗？” “瞎打听。” “那我不打听了，燕儿，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没空。” “那我打电话给秦奶奶，问问她有没有空？” “马晓东！” 秦燕怒瞪他，“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一点小事就找家长！” “我没找家长，我就是担心电影票浪费了。” “滚！” 秦燕气冲冲走在前面，没发现她认定的娘娘腔嘴角上扬，眼珠子贼亮，走路的姿态阳刚帅气。 …… 余义被人用木棍指着强迫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被强迫坐在低矮的小凳子上，微昂着头，看着一个奇奇怪怪的盒子。 盒子突然亮起，让人悲伤的乐声也响起。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盒子，不大的盒子里居然能装人，还装的不少。 绑架他的这几人难道是仙人？ 不一会，盒子里小人表演的事儿，掐灭了余义胡思乱想的思绪。 国破了！ 蛮人进关了。 家没了…… 盒子黑了，小人没了，可余义心头的悲凉还没结束。 “那些是真的吗？” 蒋瑜不回答他，叫同样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弟弟去放《鸦片战争》，放完又放《八国联军》。 碟片看完，余义问，“你想要什么？” “人！” 蒋瑜道，“你们肯定是私兵。我相信你们自己心里也有猜测，否则，你们为何见不得光似的偷偷摸摸？ 你看到的这些，都是真实的，都是朝廷腐败和内斗给那些洋人的机会。 你们不过是权利斗争之下的牺牲品，是利益者手中的一把刀。 我要你们所有人，如果你不帮忙，我便杀光你们所有人，阻止朝廷内斗。 免得我的子孙后代，沦落成为洋人眼中的牲口，可以任他们欺凌宰杀的牲口。” 余义也担心自己的后代了，他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余义是十二岁被带进山里的。 与他同时进来的都是像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有的是被家人卖掉的，有的是被人掳来的。 ------------ 第227章 被我打晕了 不管哪种方式进来的，大家都没有逃走的想法。 因为这里能吃饱。 被训练时还加餐，如果愿意去挖矿石，还给加肉和蛋。 这么幸福的日子，就算晚上睡觉时会有一两个人小声嘀咕事情不对劲儿，也没有人愿意接茬。 不管是谁，只要给他们吃饱饭，就是他们的主子是他们的恩人。 一座矿山被挖空后，他们转移进了更深处的更大一座山。 练出来的兵没有送出去过一支，每年总有不少人送进来，人一多，伙食开始变差，人心也开始散乱了。 十多万人的军队，分成了好几帮，还打过几回群架，但没有人出来管过，任由几帮各自成派。 如此一来，几个帮派的头子胆子更大，为了争吃的，两三天就干上一架，经常出人命。 出人命了，也没人出面训斥管理，都由死了人的一方各自收尸填埋。 蒋瑜“……” 十多万人的军队？只要掌握住，直接就能成事了。 “你所在哪个帮派，哪一支队伍？与你玩的最好的人是谁？ 你掌握了哪些人的秘密，哪些人知道你的秘密，比如说，有人冒充你的话，容易被谁发现？” 余义毫不保留，什么都说，连经常跟他组队巡逻的陈永华醉酒后说的胡话都说了。 …… 蒋瑜把厚厚的几张纸塞进石块下的洞内，洞里并没有秦留下的消息。 想来是没有机会出来。 把洞口恢复原样，蒋瑜回去处理余义。 …… 沉重的物体落地声，把秦老太太和秦燕从睡梦中吓醒。 灯光亮起，祖孙俩看到的是一脸惊诧的蒋瑜和她身边的木箱子。 “怎么了？出啥事了？” 老胳膊老腿的秦老太太居然比秦燕更快到了蒋瑜身边，“阿瑜，出啥事了？你别吓奶奶，有事就说，有奶奶在，不怕哈。” “我……” 蒋瑜还是一副受惊神色，“我，我带人过来了。” 人？哪呢？ 秦老太太和秦燕四处张望。 蒋瑜指了指身边的木箱子，“被我打晕了，不知道还活着不？” 秦燕用菜刀撬木箱子，祈祷这人一定要活着，只要这人活着，她就能跟阿瑜过去了。 木箱就是普通老百姓用来装衣服的箱子，一个男人被卷的不能再卷了，后背和屁股上还有淤青。 应该是被强行卷进木箱里的。 秦燕摸着人还是软的热的，兴奋的把人给拽出来，摊开在地上。 被摊开，男人略紫的脸，恢复了不少。 不一会儿，呼吸正常，再一会儿，睁开了眼。 看到秦燕，他举拳就砸，“哪来的娘们？” 秦燕还能被他给砸中了？咔嚓咔嚓，他就被反折了，四肢向后，被一根绳子捆住。 “草！” 余义满口粗话，“你个臭娘们赶紧松开老子。” 秦燕举了举菜刀，余义老实了。 但他看到了另外两个女人，一老一少，这两人又是谁？ 几年都没见过一个女人，今日一次给他看到了三个。 蒋瑜拿来抹布堵上余义的嘴，“奶奶，我惹事了，我，我就是试试，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 “别怕别怕。” 秦老太太连声安慰，“有奶奶呢！你就是把天戳个窟窿，奶奶也能给堵上。 你赶紧打电话向你的队长汇报。这事，往上报，让上面处理哈。” “我没有队长号码。” 秦燕拿出一只纯黑色手机，“这是你的，按1就行。” 刚按下了1，那边就被人接起，“会游泳的鱼？” “是我。” “讲！” “我带人过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带人？你能带人了？你等等，你在哪里？” “联络站302。” “等我，我马上到。” 真的是马上到！ 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侧骑在小马驹上，出现在302。 “握草！真的是古人？” 小马驹上的人影时隐时现，好像不是实体。 “会游泳的鱼，你惹大事了。” 蒋瑜吓得脸都白了。 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余义，放在家里，担心家人的安危，放去外面，那就是放虎归山。 想着这是任务中的人质，她就试试能不能把人给弄这边来。 无论她怎么带，人都带不过来，她就把人给打晕了，装进箱子里当做物品带，真带过来了，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道长，你可不准吓唬我家阿瑜，这明明就是好事。”秦老太太可看不得阿瑜被吓。 “我也没说是坏事啊！我说的是大事！大好事！哈哈哈，等着，我这就去汇报去，我得赶紧申请跟会游泳的鱼一起过去。 嘿嘿嘿，老道我也能时髦一把，真正的穿越了。” “还有我，还有我。” 秦燕对着即将消失的马上道长喊道，“我是会游泳的鱼的助理，我必须去。” “还有秀姐，否则，我谁都不带！” 秦燕的话，马上人影还爱搭不理，眼看人影就要消散了，蒋瑜的话让人影又凝实了些， “你放心，你的秀姐绝对在人选之中。” 人影彻底消散，余义以为他见到了神仙，想跪拜，可他动不了。 因为有余义在，不好再多说什么，三个女人就静静等待着了。 没多会，蒋瑜的黑色手机响起，来电号码是1， “会游泳的鱼，你就在302室哪里都别去，五分钟后，狼队秦副队会带人过去保护你们。 两个小时后，我会带第一批跟你过去的人过去。” 蒋瑜有些慌，“我只带了一人过来，还是被当成物品带过来的。” “我看到木箱子了，等我去了之后再实验。” “可是，可是，你们是想攻占那边吗？” “不可能！你别多想，我们是爱好和平和谐的种花人。” 蒋瑜怎么听着都感觉不像，尤其出自这个道长之口，这个道长就是那个帮秦垒灶的道长，很像唯恐天下不乱的捣乱份子。 没给自己队员好印象的道长，被自己队员排除了， “我可以试着带别人就是不带道长，道长本事很大，自己一定能过去的！” “会游泳的鱼！” 道长着急的直跺脚，“狼头确实是因为有你牵连才成功的，但你能带人过来，是因为我在狼头成功之后又加了两道手续，你别恃宠而骄！” “茅山种花人！” 蒋瑜也跺脚，“你不经过我的允许，一次次利用我，你还好意思如此说？ 你敢过去，行！过去之后我就不开箱子，我憋死你，你可以试试。” ------------ 第228章 空手去吗？ 小丫头脾气不小，此刻不宜和她对着干。 茅山种花人放软语气，“会游泳的鱼，老道错了，你就原谅老道一回。 当时，我会那么做，也是上面允许的，否则我哪敢？对不对？ 你要怪，就怪上面，或者怪狼头，是他为了找你暴露了你……” “咳咳咳！” 叫狼队队员带走余义后，自己便在302等待执行任务的秦楚，用力咳断道长的话， “茅山种花人，你泄露机密，包括现在的对话，所以，你等着，我这就汇报上去……” “别别别！” 茅山种花人拱手求饶，“我身怀找残卷的任务……” “你又泄露机密！” 茅山种花人“……”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秦家一门护短人。 这边因为带不带茅山种花人争吵，那边秦燕也指责马晓东干嘛上来添乱？ “啪！” 马晓东立正敬了个礼，“本人代号马上知晓。” “你？你！” 秦燕震惊不已，“你是第四队的？” “没错！” 马晓东遗憾说道，“没能做到秦奶奶说的，让我以表现在外的性子追到你，我失败了。祝你幸福！” 这样的马晓东很有男人味儿，令秦燕失神。 奶奶说自己没用心去了解马晓东，如果用心了，就会感激奶奶了。 奶奶早就知道？ 她可真是一叶障目。 “谢谢！” 秦燕涩涩说道，“也祝你幸福。” 马晓东深深看她一眼，轻声道谢。 …… 此次集体穿越，由茅山种花人和秦楚主持。 第一批过去的人共有十人，四支特队各抽调两人，还有秦燕和郑秀。 第四队是茅山种花人和马晓东。 狼队、鹰队和豹队的人员还没有到。 茅山种花人打算先做实验，他一挥手，一口黑色棺材出现在302室。 “阿瑜，阿瑜，我来了。” 郑秀气喘吁吁跑上来，刚才有电话打到‘知足常乐’，通知她来参加任务，和阿瑜一起。 她不知道是什么任务，但肯定很精彩。 刚跑进302，就看到正中摆放一口棺材，还有活人躺在里面。 她愣住了。 这是玩啥？ “秀姐。” 秦燕拉过郑秀，“我来跟你解释一下，但你要忍住，不能叫。” 郑秀听着秦燕的解说，眼睛却看到向她挥手的蒋瑜与合上的棺材消失了。 “啊啊啊！” 她怎么可能不叫？阿瑜可以带人穿越了！她的任务是不是和阿瑜一起过去？ 激动啊！ 欢喜啊！ 兴奋啊！ 不叫怎么缓解？ 她在302里转圈圈，“燕儿小姐姐，你就说为什么要用棺材装人？” “道长说，屏蔽天机。” “道长？他？” 郑秀指着脸上几乎写着‘快来崇拜我’五个大字的茅山种花人，“靠谱吗？” 茅山种花人的脸拉长了：‘不识货的蠢丫头’。 “你看！” 郑秀指着变脸的茅山种花人，“这么一把年纪了，还不让人说，气量这么小，怎么看都像个半桶水。” “咳咳咳！” 秦燕憋住笑，拉着郑秀不让她转圈，同时也不让她再刺激茅山种花人， “所以阿瑜没敢让你第一个去，要不然，她第一个准带你。” “那是！” 郑秀骄傲的昂着下巴，斜视茅山种花人，“我是谁？我可是阿瑜的干姐。 不像某些人，明明想借助阿瑜的能力，还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你？” 茅山种花人忍不住了，“要不是我，你们谁都借助不了。” “那大家都一起过不去好了，免得给阿瑜家添麻烦。” 茅山种花人“……” 这也是头犟驴，他不与女子计较。 “好！你说的对，我会客客气气对待阿瑜家人的。” “礼物呢？空手去吗？” 说着，郑秀跑出302，“我上去拿礼物去。” 茅山种花人看向秦燕。 秦燕指着客厅里的一堆吃食，“这里有很多，都是给阿瑜准备的，蒋爷爷和蒋弟弟不缺这些了，奶奶替我给他们准备了玉簪子。” 茅山种花人摸摸自己发髻上的木棍，他很穷的， “你觉得我能带些什么？” 秦燕摇头，要不是奶奶打电话叫人准备礼物，她也想不起来的。 只有秀姐才时时刻刻替阿瑜着想。 茅山种花人想着，要不就厚脸皮从302搬走两箱牛奶算了，门外走进来六人，他的嘴张不开了。 郑秀拎着一摞书，以及两个注水热水袋下来，看到302多出来的人，她着急了， “去这么多人？还都是男人，对阿瑜的名声有影响的。” “秀姐。” 老幺和贺涛接了郑秀手上的书， “不是有十二个小时的差距吗？那边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我们先待在地下室，了解了地形再出去。” 话虽这么说，郑秀仍然不放心，她看向荣志威，“你又是怎么回事？你也是准备过去的一员？” “秀姐。” 荣志威行了个军礼，“我是豹队队员，我的听力极佳。” “难怪！” 郑秀恼，“难怪你那时把501，602和402都买下了，偷听狂！” 老幺和贺涛对视一眼，难怪头儿盯了几个月的目标不要了，原来是情敌！ 白白被豹队捡了个漏。 荣志威“……” “秀姐，谁没有过年少轻狂？我现在只想做一名合格的特队队员。” “哼！” 郑秀扭过头去，被人监听的坎儿，这辈子都迈过不去。 荣志威苦笑，不知道阿瑜知道他的特长，又会是什么反应。 …… 一口棺材出现在灶台边，蒋爷爷心里毛毛的。 “小瑜，带过去的人，有没有事？” 他是不赞成的，但孙女倔，非要一件事给琢磨透了，还拉着他一起按住箱盖子，把人硬挤进去，钉上。 他总觉得孙女像是要活埋人的打算。 “那人好着呢！都能打人骂人。” 蒋瑜在棺材盖凸起的一角按了一下，棺材盖滑开，里面躺着的人睁开双眼。 “你可以呼吸了。”蒋瑜对马晓东道。 “这么快？” 马晓东坐起身，他还以为要憋上两分钟呢！ “我说了大约两三息，除非我打开盖子打慢了。” 马晓东站起就看到蒋爷爷，忙敬礼，忽然又觉得古人可能不明白军礼，改成拱手礼， “您一定是蒋瑜同志的爷爷吧？蒋爷爷，我叫马晓东，与蒋瑜同志是同属第四队的战友。 我过来参加蒋瑜同志与秦越同志的任务。打扰您了，不好意思。” 感谢小可爱【海裡游泳的魚】投来的月票，多谢！ ------------ 第229章 乘坐棺材的方式 “不打扰，不打扰。” 蒋爷爷很喜欢这个客气又斯文的小伙子，“快出来。” 月光下，蒋家的土坯房破旧又带着斑驳的岁月感。 这么破？ 古代农家这么破旧的吗？比马晓东看到的落后农村还差。 那些落后的农村房屋还会用一些石块做地基，这里是直接土坯。 蒋瑜同志所在村后不就有山吗？为何不打山石？ 哎呀！他也是笨，没有炸药和机器，如何打山石？ 难道穿越一次，他的脑子就损坏了？要不，先在这边不回去了，正好理一理自己的情感线。 “进来！” 蒋瑜招呼马晓东进堂屋，“你先去地下室待着。” “姐？” 看到马晓东，蒋瑾着急想问姐姐有没有把人带过去，又怕泄露了秘密，他就眼巴巴的盯着姐姐看。 “这是我的战友马晓东，你叫他马哥。” “叫东哥，叫东哥。” 马晓东忙纠正，马哥这个称呼可不好，“你叫小瑾是吧？” “东哥。” 蒋瑾也挺喜欢姐姐的这个战友，“这是我爹，我姐刚找回来的。” 马晓东“……” “这是我亲爹。” 蒋瑜睨了弟弟一眼，话都不会说，“失去记忆，流浪在外。” “哦！” 他就说嘛，哪有给自己找爹的人？马晓东对蒋念伸出手，“伯父您好，我叫马晓东。” “你，好。” 蒋念不知道伸手啥意思，没伸手回应，只是回应了两个字，叫马晓东听得耳朵难受的紧。 他的特长也是听力。 “伯父的喉咙？” “受过伤。” “找队长！队长有稀奇古怪的药丸，神神叨叨说是炼出来的丹药。” 蒋瑜眼眸一亮，她正想与队长讨价还价呢！ “你在这里待着，我过去继续带人。” “姐！” 蒋瑾拉着自家姐姐，“我想过去看看。” “你现在过去可能不方便，我带了人回来后可能会有一些日子不过去，你不给爹按摩了？” 蒋瑾犹豫着。 “让，他，去。” 他都向往现代世界，何况是十来岁的儿子？蒋念叫女儿带儿子过去， “我，这里，有，你，爷爷。” “我们去问问爷爷吧！” 姐弟俩进了厨房，蒋爷爷正在围着棺材打转，他是不是该把材给打好预备着？ 听说孙子想去现代世界，蒋爷爷也同意了，“小瑜你返回是空趟，就带小瑾试试，他若过不去，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我肯定能过去的！” 蒋瑾跳进棺材里，“是不是用这个？我不怕的。” 蒋瑜“……” “你得憋住呼吸，如果屏蔽不了天机，你可能会消失，永远消失，无声无息好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小瑾，你快出来！” 蒋爷爷被吓到了，“你没有定性，万一被灭了，爷爷去哪里找你去？” 蒋瑾被蒋爷爷拽出了棺材，眼泪汪汪的望着姐姐。 蒋瑜不忍心了，“我去找道长，就是这个棺材的主人，找到了办法，下一趟再带你。” “好！” …… 带着棺材出现在302，蒋瑜就被郑秀搂住，“该我了，该我了。” “秀姐知道乘坐棺材的方式了吗？” “还要什么方式？往里一躺，不就行了？” 蒋瑜看向茅山种花人，“你们过去到底干嘛的？如果不是参加任务的就别去了，那边不欢迎观光旅游之人。” 居然不和秀姐解释穿越要注意的事项。 茅山种花人“……” 又被队员给怼了，咋办？要不，把队长给这个倔丫头做？他做一个可以随意怼人的任性队员？ 茅山种花人的手心里出现一个瓷瓶，“吃下一粒，假死状态十分钟。” “拿来。”蒋瑜伸手。 茅山种花人准备打开瓷瓶，却有一只手来抢。 他往一边躲，又出现一只手。 他再躲，还有手。 一屋子里的手，都伸向了他，瓷瓶终究没保住。 “给你！” 最后抢走瓷瓶的是荣志威。 “谢谢！” 蒋瑜接了瓷瓶，打开看到里面几十粒黑色小药丸，高兴的笑眯了大眼睛， “队长，这就当作及时给你打开棺材盖的报酬了。” 茅山种花人“……” 损失了半瓶假死丹，得到安全保证，还得到队员承认他这个队长，好像，仿佛，貌似划得来哈。 郑秀躺好了，但她有话说， “阿瑜，我的鞋子绑好了吗？” “阿瑜，我的双手摆好了吗？” “阿瑜，我吃下药后，如果姿势不对，一定要给我重新摆好。我怕死，真的，我还有美好的后半生要过活嘞。” 302室的人，都想直接拍晕郑秀算了，啰嗦无数遍了。 偏偏郑秀说一句，蒋瑜答一句， “绑好了。” “摆好了。” “我记得的，谁都能死，我秀姐就是不能死。” 302室里的人，赶忙把不满情绪按下去。 蒋瑜给郑秀喂了药，还安慰，“闭上眼睛，我在的。” 两秒后，就见蒋瑜认认真真弯腰在棺材里摆弄着。 秦燕靠过去伸头看。 302室里的人，都跟着秦燕一起动作。 蒋瑜给秀姐整理胳膊，衣领，头部，另一只胳膊，裤腿，鞋子，不由自主跟着棺材转了一圈。 秦燕和看稀奇的302室的人，一起跟着转了一圈。 茅山种花人“……” 遗体告别仪式都举办完了，该下葬，呃，该穿越了吧？ 盖棺！ 蒋瑜仪式感十足的把棺材盖推合上，“下一趟，时间应该会久一点，该做饭的做饭哈，我饿了。” “做饭，做饭。” 秦老太太忙催促孙女，“给阿瑜做红烧肉，阿瑜累坏了。” 所有人的嘴角都抽搐，整理遗体累坏的吗？ 蒋瑜和棺材消失后，秦老太太点着孙女，“你赶紧去买肉！这么多人，难道只给阿瑜吃吗？” “我去买菜！” 老幺站出来，“奶奶，买多少？” “20斤。” “好嘞！贺涛，你帮忙洗菜切菜。” 302室的人都动了起来，不再眼巴巴的望着客厅那块空出的停放棺材的地方。 …… 一落地，蒋瑜就忙打开棺材盖，对等在厨房的弟弟道，“秀姐来了。” 秀姐？ 蒋瑾忙伸头看，差点被棺材里庄重的遗体姿势吓了一跳，“姐，你摆的？” “当然！当年，娘的遗体也是我摆的。” 蒋瑜很骄傲，遗体摆放也是技术活儿。 蒋瑾打量着好像真遗体一样的郑秀，“秀姐怎么还不睁开眼睛？” “吃了药了，要十分钟才能醒来。” 蒋瑾“……” “我也要吃药吗？” “嗯！” “可以不摆的这么严肃吗？” “可以。” 蒋瑾松口气，连鞋子都绑在一起的‘躺平’姿态，想着就头皮发麻。 ------------ 第230章 过期了？ 整整过去了一刻钟，郑秀才吸了口气，活了过来， “哎呀呀！憋死我了，好像一口气没上来的感觉，缺氧！缺氧！” 郑秀一口气说完，又连连大口吸了几口空气，才有时间打量身边， “小瑾？哈哈哈，秀姐终于看到活的你了。” 蒋瑾“……” 我也终于看到你活过来了。 郑秀坐起要爬出来，脚被绊了，要不是蒋瑜扶住她，能磕在棺材上。 “真碍事！” 第一面，就被古代英俊小少年看到了糗样，郑秀躁得慌， “小瑾，秀姐可不是这么失礼的人，我给你带了书过来。 咦？哎呀！我准备的礼物忘记带过来了。那些人为什么不提醒我？” 那些人“……” 提醒你？你能把每本书的遗体都摆放整齐了。 穿越的棺材已经因为你而晚点了，谁还会提醒你，给你拖拉的时间？ “阿瑜～” “快出来。” 蒋瑜扶着脱掉鞋的郑秀出棺材，“下一趟，我帮你带过来。” “好！” 已经这样了，郑秀也没办法，“一摞书和两个灌水热水袋，本来过年前就买好了，你却跑去京城了。” 蒋瑾“……” 这才是真实的秀姐，秀姐是无时无刻不关心他们一家的。 “秀姐，欢迎你来做客。” “这才欢迎我呀？” 光着脚的郑秀，拍了拍蒋瑾的肩膀，“这是没想到我会过来，才回过神来吗？” 蒋瑾“……” 是被你活不过来，吓的，很担心你与躯壳不能融合。 “秀姐，穿鞋。” 蒋瑜拿出鞋子，“小瑾，我要过一会才去，你别着急，我叫那边做饭了。” 蒋瑾也不敢大半夜的一个人守着空棺材，就跟着两位姐姐下地下室了。 地下室里，马晓东与蒋念聊天，蒋念写字交流的。 看到郑秀，马晓东喊了声秀姐。 “秀姐过来了？” 蒋爷爷起身对郑秀郑重一拜，把郑秀吓了一跳，慌忙躲开，“蒋爷爷，您这是干嘛？” “感谢秀姐对我们一家的照顾。” 蒋念和蒋瑾也跟着一拜。 郑秀浑身不自在，“你们太客气了，我对阿瑜也有私心的，我从阿瑜这里也占了很多好处。” “不一样。” 蒋爷爷郑重其事，“不管你有多大的私心，你对我蒋家的恩，蒋家永不忘。”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本来就是一个利字。 能如此直接说出来，足见郑秀的磊落。 郑秀的脸都红了，她感觉自己当不起这么郑重其事的感谢。 “哈哈哈。” 第一次看到秀姐害羞，蒋瑜忍不住笑了起来，“秀姐，你别在意爷爷所说，把这里当成家就行了。” “对对对！” 郑秀连连点头，“蒋爷爷，你就把我当做这个家的一份子，我做的那点儿，都是应当应分的。” 蒋爷爷还想客气，被蒋瑜拉住，“爷爷，您太见外了，秀姐不自在的。” 有了蒋瑜打岔，加上马晓东跟着说说话，气氛很快变得融洽起来。 半个小时后，郑秀和蒋瑜一起送蒋瑾走。 蒋瑾盯着姐姐手里的绳子，“姐，你拿绳子干嘛？” “捆棺材，我怕你被老天爷拽走了。” 蒋瑾信以为真。 待他吃了药假死过去后，他的姐姐和秀姐两人把他的胳膊和腿捆得牢牢的，再摆一个很标准的遗体姿势，他的姐姐才满意。 “秀姐，看着还行吧？” “很好！” 郑秀也很满意，“就算提前醒来，他也动不了。” “走了。” 蒋瑜挥手，“我给你带夜宵过来哈。” 郑秀“……” 午饭变夜宵。 …… 一出现在302，蒋瑜就忙打开棺材盖，见弟弟还在，她松了口气，“奶奶，您拿出手表来计时。” 秦老太太二话不说开始计时。 蒋瑜沉着脸低头给弟弟解绳子，茅山种花人望着棺材里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古代小少年，心里有些发毛，之前那个穿越的倔丫头出事了？ “吸吸吸！” 十五分钟后，蒋瑾才有呼吸，一有呼吸，就连连吸气，过了好一会他那发紫的脸色才缓过来。 “姐，到了？” “到了。” 蒋瑜满脸柔和，“你出来，我给你介绍。” 站起身，看到棺材边围了一圈人，蒋瑾拘谨起来。 蒋瑜拉着他的手，一一给他介绍。 “这是秦夫子的奶奶，我们都跟着秦夫子叫奶奶。” “奶奶。” 看到一脸慈祥笑容的秦老太太，蒋瑾的紧张少了些，他没见过自己的奶奶，想来，他的奶奶如果活着，肯定也是这样慈祥的。 “诶！” 秦老太太应的响亮，“欢迎过来，来了，就多住一阵子，奶奶带你到处走走，可好？” 蒋瑾看姐姐。 蒋瑜颔首，“来一次不容易，姐姐舍不得让你冒险，就在这边玩够了再回去。” 对于醒来那一刻的憋气，蒋瑾也心有余悸，他真觉得自己如果少吸一口气，或者吸慢了，就会死过去。 “燕儿就留下吧！” 秦老太太一句话，把孙女的穿越机会掠夺了，“陪着我和小瑾，待小瑾回去，你再过去，让小瑾陪你。” “是！” 秦燕只能应下。 “这是燕儿小姐姐。” 蒋瑜给弟弟介绍，“她是秦夫子的妹妹，是我的生活助理。 有什么不懂的，全部问她，花钱也找她，我的工资和分红都交给她管的。” “那就辛苦燕儿小姐姐了。” “不辛苦。” 客气有礼的古装小少年，秦燕那一点点的不悦没了，“反正到时候你也要辛苦还回来的。” “没关系。” 蒋瑾一拍胸脯，“到了那边，我就是地头蛇，我罩着你。” “吹牛吧你！” 蒋瑜戳破弟弟的牛皮，“你也不过才去了州城，还要秦夫子罩着你。 这位是秦夫子的大哥秦楚，叫他楚大哥。” “楚大哥。” 秦楚拍拍蒋瑾肩膀，“小伙子，出来吧！” 蒋瑜拉着弟弟出来，又把另几人介绍给弟弟后，就问秦燕可以吃饭了吗？她还要给秀姐带夜宵过去。 茅山种花人“……” “我呢？会游泳的鱼，你还没介绍我呢！” “怎么介绍？” 蒋瑜一脸讥笑，“道长？队长？不靠谱的药剂师？坑死人不偿命的江湖骗子？” “我？我，我怎么就成了江湖骗子了？” “假死药假死几分钟？” “呃，我做实验的时候，是十分钟。” “那为什么会多出五分钟来？” 茅山种花人一副心虚状，“可能，可能，可能时间有些久了吧！” “过期了？”蒋瑜杏眼圆睁。 感谢小可爱【淡雨思涵】投的月票，多谢！ ------------ 第231章 本就没算上你 茅山种花人尴尬的捋着胡子，“丹药没有保质期的。” “好！好好！” 蒋瑜点头，“你要么就别过去，要么就把剩下的丹药全吃了。” 茅山种花人各种退让，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的队员才同意带他过去。 代价有两个：第一个，欠他的队员50粒假死丹，分期付款，一次只炼制10粒，免得过期。 第二个，替他的队员治好一个病人，如果治不好，立即返回现代世界，别在那边丢人现眼。 茅山种花人欲哭无泪，到底他是队长还是会游泳的鱼是队长？ 早知道这个队员这么难缠，就不收进第四队了，这叫他以后怎么收拾其余队员？ 恃宠而骄！恃才傲物！ 恃穿越能力而压榨他这个队长！ …… 吃了饭，蒋瑜带上夜宵，带上秀姐忘记带的礼物，带上秦奶奶给准备的玉簪子（蒋瑾的玉簪子已经插上发髻了），带上黑色棺材，穿越。 郑秀和马晓东等在厨房的，两人接蒋瑜手上的东西，蒋瑜却不着急开棺材盖。 郑秀和马晓东以为棺材里躺着的是吃了假死药的，也没着急开。 茅山种花人在棺材里听着外面三人说话，急的他直拍棺材板。 他就知道会游泳的鱼不可能不报复他的。 有空的时候记得把开棺方式改一改，里面也能开才行。 听到拍打声，蒋瑜才‘恍然大悟’，“前两次带的人都吃了药，我忘记这次带的是队长了。” “是吗？” 郑秀一脸坏笑，按着蒋瑜的手不让她开棺，“道长那么厉害，肯定不在乎这几分钟的，等会再开。” 马晓东“……” 他开不开？ 茅山种花人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可会游泳的鱼才是穿越的关键人，目前来看，宁愿得罪队长，也别得罪拥有带人带物穿越能力的会游泳的鱼。 “咳咳咳！” 十五分钟后，棺材盖打开了，茅山种花人用力吸气，把自己呛到了， “会游泳的鱼，你不是说会及时给我打开棺材盖的吗？” “我很及时的呀！” 蒋瑜一脸无辜，“整整15分钟，一分没多，一分没少。” 茅山种花人“……” 他与这个队员绝对是八字不合！ “人呢？你让我看的病人呢？” 再不找点事给自己做，茅山种花人怕自己会在来到古代的第一夜就‘离家出走’。 看到茅山种花人，蒋爷爷还是很客气的，“队长，小瑜脾气倔，你多费心了。” “无碍无碍！” 茅山种花人的仙风道骨又出来了，“小鱼的性子还是很好的，不用我费心。” 就是费钱！ 炼丹有多费钱，没炼过的人没有说话权。 待号脉之后，茅山种花人对蒋念的喉咙也束手无策，不过，他不能承认，不然，他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绑进自己的棺材里的道士， “我这里有种丹药可用，但是要长期吃才见效。” 蒋瑜伸手要了丹药，打开瓶子闻了闻，“没药味，不会又是过期的吧？” “跟你说了丹药没保质期的，丹药的特点就是药性被锁在了药丸里面，被锁住了，肯定没有药味的。” 蒋瑜把假死丹的五分钟差距告诉爹爹，让爹爹自己决定用不用道长的丹药。 蒋念决定吃，他信道长。 茅山种花人捋着胡子满意的点头，“一日一粒，三个月方可见效。” 三个月是固本培元丹的最终效果，等会游泳的鱼的爹身强体壮后，他也算达到了一个条件了嘛！ 谁叫她爹身上不止一种病呢？ 他这可是跟会游泳的鱼学的，现学现卖。 而且三个月后他肯定完成任务回去了，不求会游泳的鱼带他穿越了。 古代哪有现代好玩？ 蒋瑜又跑了七趟，把狼鹰豹三队队员和秦楚带过来后，她才和秀姐回房间休息。 蒋爷爷和蒋念父子俩回一个房间休息，让出一个卧室给秦楚他们。 秦楚才是最靠谱的领头人，他立即开了个短会，安排天亮后各自出去摸地形，下午回来开会，傍晚再一起进后山。 茅山种花人举手，“别算我，我另有任务。” “本就没算上你。” 秦楚的话让茅山种花人憋得难受，上面又是用了他就丢，每次都给他一个虚名。 他一生气，自己抢了一间卧室。 秦楚无所谓，客厅够大，沙发上挤一挤，剩下的房间里挤一挤，足够了。 郑秀倒不过来时差，加上兴奋，躺在床上和蒋瑜说话。 “秦连长其实挺用心的，这地下室以及这些装修和配套家具，应该花了很多精力和金钱。 以前你因为世界差距不考虑他，现在呢？” “他是战友。” 郑秀“……” 算了，她没有做媒婆的心思，而且阿瑜有亲生父母，婚姻事，她可不管， “听说兰先生醒过来了。” “哦。” “听说恢复记忆了。” “挺好的。” “听说像变了个人一样，洁癖没了，还下厨房做饭，兰家怀疑他被人借尸还魂了，找了高人，高人说他就是他，没住进其他人。” “怪怪的。” “是很怪，高人的话也怪。听说他没再提起你，这点更怪。” “最好把我给忘了。” …… 蒋瑾能倒过来时差，他看着外面的艳阳天，完全坐不住。 秦燕就带他出去了。 先看的是‘大脚板’，这里可是他姐迈出发家致富的第一步。 “看起来没有多少客人啊？” “大多数客人去了我们的‘知足常乐’，还有一部分念旧的经常来。” “那我们去‘知足常乐’里面看。” 蒋瑾不敢进别人的店子，他怕被拉进去洗脚。 迎宾阿红追上秦燕，“那个，我是有口无心的，你，你们不能牵连无辜啊！” “谁无辜？” 秦燕直视阿红双眼，“只要做了就有痕迹，是你家亲戚没把痕迹抹干净，他自身也不正，不是活该遭报应吗？” 阿红一脸气愤，“你们不也是利用职权？” “我们做的是拔出毒瘤的正义之事，怎能和你的亲戚相提并论？ 你不会认为若没有我们的插手，你家亲戚就会侥幸逃脱吧？ 不可能！ 我说了只要做了就有痕迹，不过是因为你，提前让我们发现了痕迹，他提前倒台了而已。 你该感谢我们，否则，再拖几年，数额累积更多，判得就更重。” 秦燕拽着蒋瑾走了，蒋瑾还回头看了眼失魂落魄的阿红，“她欺负我姐了？” “长舌妇而已。” “那她家亲戚怎么了？” “贪墨，利用职权打探别人的病情，并且胡说八道。” “被说的是我姐？” “嗯。” “我姐受你家连累的吧？” “是。” 蒋瑾沉默，不过来，不接触姐姐生活过的地方，完全不知姐姐遭遇了什么？ 进‘知足常乐’时，蒋瑾开口，“我想去京城看看。” “好，我来安排。” ------------ 第232章 不就是你吗？ 进别人的店子怕洗脚，进了姐姐的店子，蒋瑾就不怕了。 他不但洗了脚按了摩，他还给替他按摩的技师按摩。 技师感叹，“小朋友，你的手法很熟练，不会是祖传的吧？” “大哥哥你猜对了。” 蒋瑾其实还没学到家，但他没有靶子，正好在技师身上练一练， “我能来上班吗？” “招童工是犯法的。” “那你们可以做我的靶子吗？” “你问秦副店长。” “谁？” “带你来的女子。” 蒋瑾想做什么，只要不违法，秦燕都会替他办到，这是奶奶的交代。 那技师做靶子，多简单的事儿？ 准了。 …… 蒋瑜叫秀姐起床吃午饭，她还有些懵，“我睡前才吃过午饭，又吃午饭？” “这边的午饭。” 郑秀一拍额头，“对呀！我穿越了，这边的午饭？那我不是睡了很久？快起，快起，我们出去玩去。” 上了地面，郑秀就愣了，“你家这么破？” “大家都差不多啊！就我家显得更破一些。” 蒋瑜的不以为意，让郑秀心疼，“推倒重盖！” “我爹和我爷爷是有这个打算，可是，刚才道长说，不宜乱动，否则，大家都别想回去了。” 郑秀“……” 她虽然嫌弃那个半桶水道长，但若真的回不去，她会疯掉的。 来古代旅个游，看一下古代风情还行，真留下来？除非像阿瑜这样有家人。 就像阿瑜始终不会把现代世界当作家一样。 就听蒋瑜又说，“不过道长说，他能把灶台给保护好，房子拆了后再按照他的指示去盖，就没事了。” “你信？” “宁可信其有。” 蒋瑜道，“爷爷还在犹豫，我爹就应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道长洗脑了。” “白日莫说人！” 茅山种花人在两人身后出现，“会游泳的鱼，你爹说灶台是你的出生地，一定要保存好了。” 蒋瑜“……” 这话说的，好像她是灶台生的一样。 “队长。” “讲。” 茅山种花人后退，这个总怼他的队员突然好好跟他说话，必然有问题。 “盛美卓的女儿是谁，你知不知道？” “不就是你吗？圈内人没有不知道的。” “那盛美卓生女儿时，在哪里生的，你知不知道？” 茅山种花人摇头，这事肯定不方便讨论，他也没有特意去打听这事。 “听说是进了某家厨房生的，孩子还放在了灶台上。” “你是想让我去找对面的灶台？” 见蒋瑜颔首，茅山种花人摇头道， “应该是没有了，从知道你是通过灶台出现的后，我就拿着罗盘在你出现过的地方到处寻找，包括你第一次出现的地方。 除了陵园，其他地方，罗盘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你是通过灶台来古代的，那么你第一次回去现代肯定是灶台所在之处，可是那里已经是马路了。 那边没了灶台，你还能穿越，全都是因为你家灶台，你家灶台是高人修的。” “等等！” 蒋瑜听出了问题，“你想保护我家灶台，莫不是想研究灶台？” 茅山种花人没有小心思被揭穿的羞耻，反而义正言辞，“这是我过来的任务之一。” “我若不准呢？” 望着蒋瑜举起的拳头，茅山种花人继续后退着，“我给你时间考虑，我先去做另一个任务去。” 道长溜之大吉后，郑秀问阿瑜为什么不给道长研究灶台？ “灶台是蒋家的。” 蒋瑜轻声道，“祖上一直就有，那就是祖传的宝贝，凭什么给道长研究？ 就算爷爷同意了，我也要把道长的不靠谱考虑进去。 万一他真给弄的大家都回不去了呢？小瑾还在那边呢！小瑾可是蒋家独苗。” “对对对！” 郑秀连声赞同，“千万不能让道长研究，他说要不是他谁都过不来，肯定在你带秦连长穿越之初搞了鬼，你要小心点他。” “我会提醒爷爷的，去吃饭吧！” 负一层地下室的门在蒋爷爷房间里，东屋大门时刻开着，像似大家进出自由的大堂一样。 郑秀盯着东屋里的破家具和破被褥， “阿瑜，你说，我若是在那边完完整整的还原你家的房子，能赚钱吗？” “赚不了。” “为什么？” “土地、房屋和人工需要多少钱？门票才收几毛钱？除非每天参观的人都多到挤不动。” 郑秀“……” 好不容易想到一个特色的发财之路，就被铲断了。 …… 郑秀的出现，吸引了村民的好奇。 “小瑜，这是谁呀？” “我堂姐。” “蒋姑奶奶没生女儿，也没有孙女啊！” “我堂伯爷家的。” “你家亲戚联系上了？” “嗯。” “怎么就来了一个看起来已经出嫁了的女儿？” “都在州城呢！” “都在州城？” “是的。” “那怎么才联系上呢？” “他们才来。” “才来就在州城安顿下来了？” “是的，买了个三进院子住下了，几十口人，过来不方便。” 三进院子得多少钱啊？还是几十口人，得多大的家庭啊！ 蒋家，不孤了呀！ 围着自己好奇打听的人走了，郑秀这才放下手上抓着的衣摆，“阿瑜，你的衣服长了些，我要买新衣服。” “明早去。” 蒋瑜虚应着，明早就看秀姐哪时起，如果还睡到午后，还得推明日。 …… 秦楚他们一个个回来了，开了个会之后，就通知蒋瑜晚上带上化妆品跟他们一起进山。 深山里，联络石块下的纸张还在，秦越是没来还是看过又放回了？ 秦楚认定秦越没来过，否则不可能不留下话语的，这石块下的洞里纸笔都有。 蒋瑜也担心了，不会是暴露了吧？ 秦楚把洞里的枪弹分发给其余六人，七个人和蒋瑜一起去抓住余义的小路上等待。 没多久，就抓住了两人，蒋瑜给己方人按照被抓之人的模样画妆。 “楚大哥，妆保不了多久的。” “我知道。” 秦楚沉声道，“蒋瑜同志。” “在！” “把我们都改了妆后，你立即去找盛美卓，学习她的易容术。 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奶奶申报。 然后尽快回到联络石块处，用盛美卓的易容术给我们重新补妆。” “是！” 感谢小可爱【愛喝氣泡水】的打赏，多谢！ ------------ 第233章 这个阿姨好面熟 “秀姐，我不能陪你了。” “没关系，任务要紧。” “可你在我家不方便，我送你去县城。” “不用，任务第一。我的名声有啥关系？我又不生活在这边，你快去快回，我等你陪我。” …… 带着棺材一出现在302，蒋瑜就叫秦奶奶帮忙联系盛美卓，帮忙定飞机票，她要去京城找盛美卓学习真正的易容术。 “出事了？” “不知道。” 蒋瑜拽出棺材里摞在一起捆绑的像粽子的三个男子， “可能是我的化妆术不过关，秦进去三天了，一次也没来我和他约定好的联络处。” “没事没事。” 秦老太太安慰蒋瑜，也安慰自己，“三天而已，秦越自己会小心处理的，不可能让任务失败的。” “我担心的是他的安全。” “肯定没问题！” 秦老太太语气坚定，“秦越的临场反应最强，他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面的。别担心，我这就联系盛美卓。” “那我先回去把人都带过来。” “好的。” …… 盛美卓正在鹏城公园跟踪人，手机响起，她的跟踪也宣告失败。 秦燕拉着蒋瑾，气冲冲走到盛美卓面前，“你跟踪我们？” 盛美卓望着手机的来电，轻声道，“你奶奶给我打电话，我是听你说？还是听你奶奶说？” 被噎的难受的秦燕，用力咽下嗓子眼里的憋屈，“你先接电话！” 盛美卓接起通话前，还看了眼蒋瑾。 “喂？嗯？好！我马上过来，你叫人准备人参，珍珠，甘草，白芷，姜黄……” 盛美卓报出一大串的中药后挂断手机，“秦燕，我有事要去302室，你呢？” “我带我弟弟继续游玩。” 盛美卓对蒋瑾淡淡一笑，抬腿快速离开。 “这个阿姨好面熟，我在哪里见过？” 蒋瑾的话，传进盛美卓耳中，盛美卓脚步未停。 秦燕忽悠说，“长得相似的人有很多。” “哦。” …… “阿瑜。” 一进302，盛美卓的眼里就没有了别人，客厅正中的棺材也吸引不了她的目光。 “你好！” 蒋瑜带着疏离的客气，“秦楚同志叫我找你学习，你如果不同意，可以向上面反应。” “我同意。” 盛美卓微笑着说，“这本就该传给你，易容术传的都是有天赋的孩子，不论男女。” “我……” 蒋瑜犹豫道，“我不喜欢改变。” “我懂，我们从做朋友开始，可以吗？哪怕你最后仍然当我是朋友，也是可以的，只要别把我当作陌生人。” “好。” 女儿终于给了她回应，盛美卓开心的笑了起来。 “易容术，首先要观察对方的脸型……” 盛美卓不拖延，直接就教了，待秦老太太叫人买的药材送到后，她又带蒋瑜进厨房去熬制。 秦老太太轻轻叹口气，脸上是轻松的神色，阿瑜不犯倔，愿意接受盛美卓，就是好的开端。 易容术很不简单，就算蒋瑜天赋极佳，也学了两天。 下午在‘知足常乐’里练习理筋术，晚上跟着技师在五楼歇下，上午和燕儿小姐姐游玩鹏城的蒋瑾，错过了认出盛美卓的大好机会。 盛美卓离开时欲言又止，蒋瑜挥手向她道别，她就被秦老太太亲自送下楼去了。 带着瓶瓶罐罐回到蒋家厨房，蒋瑜就翻墙出蒋家，向深山出发。 这边是黑夜，正是进山好时机。 联络石块边没人，但石块下的洞里有字条，秦楚留的，叫蒋瑜想办法妆成一人混进去。 蒋瑜“……” 她能进，化妆品能进吗？ 极速下山，又去了现代世界，找秦老太太这个站长要极小极小的、可以藏在衣服里不容易被发现的瓶子。 比小拇指短，与小拇指差不多粗的瓶子，很快就送了过来。 蒋瑜又返回古代。 分装好手指瓶，天都蒙蒙亮了。 白天不知道有没有人巡逻？ 蒋瑜猫着腰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等待着。 “草！” 一个骂骂咧咧的男声传来，“伙食越来越差，我看着会出大事，他娘的，本以为参军能吃饱，结果还是这个吊样子。 要不干脆叫老大把粮库抢了，咱们占山为王得了。” “别胡说八道。” 另一人斥责说，“最近几天气氛紧张的很，前天才干了一场，受伤不少，还有一个伤了脸。 几帮兵力都差不多，一干就是两败俱伤，老大能干过谁？还占上为王？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山头。” “谁的山头？” “他的……” “谁的？你摸裤裆啥意思？” “你个憨货！” 两人边说边走。 “砰！” 一人被绊倒，“草！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天天走这条路都没事，今日居然被绊倒了，定然不顺。 毒药边上必有解药，你先走一步，我在这附近找找。” “事儿真多，那你快点！” “好好好，很快的，很快的。” 待同伴离开，这人兴奋的举起绊倒他的物体， “哈哈哈，居然是个大金元宝，走在路上都能踩到金子，真是天降财神啊！ 今日必定顺顺利利，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先，可不能被二狗子看见，否则他必定要分走一半。” 而他所说的二狗子，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走。 然后被扒了衣服，捆成粽子藏在一块大石块后面，再用树枝和迷彩帆布遮住，不细心之人，真发现不了此处的玄妙。 换好衣服，化好妆，蒋瑜在巡逻的小路边坐下，等了很久，藏好金子的人才跑来，“二狗子，等很久了？” “你说呢？” ‘二狗子’很是不满。 “你嗓子怎么了？” “露水太大，有些伤风。” 露水大吗？ 这人挠挠头，“走吧！我们赶紧回去抢早食，不然又没了。” “你走前头，免得又绊一跤，又找解药。” “嘿嘿，我走前头，我走前头。” 跟在这人身后，连过了三个哨岗，每个哨岗都靠腰间的牌子和回答名字，才能进入。 蒋瑜说出‘二狗子’后，检查之人怼她，“魏二狗，你不报上姓来，全营叫二狗子的有几百个，你叫我怎么分辨？” “你不是知道我姓魏吗？” “我是看排班巡逻表的。” “那你还问啥问？” “好了好了。” 与‘二狗子’同行之人叫叶才根，刚才报上姓名时，蒋瑜才知道。 叶才根劝架，“是我绊了一跤，又想在附近找找改霉运的办法，耽误的时间有些久，还请舒大哥行个方便。” 叶才根说了很多好话，姓舒的才让两人进去。 ------------ 第234章 魏二狗子 三道哨岗之后，才进入一片帐篷区。 密密麻麻的帐篷，把这一片空地挤的满满当当，面对面的两排帐篷，如果同时走出能头碰头。 “快点！” 叶才根拉着蒋瑜的衣袖往一个帐篷里跑，“快拿上碗去食堂吃饭。 刚才那舒老三就是故意的，故意拖延我们吃早食的时间。” 小小一个帐篷里面居然铺了三个地铺，一横两竖，脚都快没地方下了。 “快点啊！你不饿吗？” 叶才根从一个地铺的褥子下拿出个粗瓷碗，又从紧挨着他旁边的地铺褥子下拿出一个缺口瓷碗，给了蒋瑜， “拿着，快走！” 他忙不迭的往帐篷外走去，掀开帐篷门就与路过帐篷的人撞在一起。 “眼瞎啦？” “你才是个瞎眼的玩意儿，走路不长眼！” 听到叶才根和别人吵起来，蒋瑜赶忙火上添油， “就是！路这么窄，路过时你就该左右看看，哪能横冲直撞？ 撞到人你不道歉，还骂人，你不但五官长歪了，你三观也学歪了。” 此人的五官确实很不协调，平日里最讨厌别人拿他五官说事儿。 现在被这两人合伙欺负，他可不能怂， “魏二狗，你这张嘴既然不会说话，那就撕了算了。” “呸！” 叶才根伸手拦住此人，“张二狗，你别每次都挑个头小的欺负，来，我来会会你。” 蒋瑜“……” 又一个二狗子？ “不用，我来！” 蒋瑜假意捋衣袖，要往上冲。 张二狗哪容得瘦弱的‘魏二狗’挑衅，一拳砸向叶才根，就想像‘魏二狗’挥拳。 ‘魏二狗’弯腰一躲，这一拳又砸在了叶才根脸上。 连挨两拳，只是想吓唬吓唬张二狗的叶才根，也来了火气，早食不重要，面子最重要。 不打回去，他还能在这里混吗？ “加油！” ‘魏二狗’一边给叶才根打气，一边瞅空偷袭张二狗，把张二狗的怒气彻底挑起来了。 两人打的难解难分时，有人回来了，‘魏二狗’假意上前拉架。 “张二狗，你别欺人太甚！”趁机掐了张二狗一把。 “张二狗，你无理搅三分，在哪里受了气你就去哪里找回来去，你欺负我们算什么？”趁机又踩了张二狗一脚。 “啊啊啊啊！我和你们拼了！” 张二狗气疯了，毫无章法的乱砸，把看热闹的人砸到了。 看热闹的不干了，上前要揍张二狗。 ‘魏二狗’靠近张二狗指责这人，“你别乱来，这是我们仨的事情。” 张二狗的腿突然抬高，踢到了这人的裆。 这人捂着裆，咬牙对身后喊，“上！给我打死这三个畜牲。” 一群人围殴三人？ 另有吃了早食回来的，见到自己这边人被人群殴，哪能就此看着？ 上！ 地方太小，群架一打，帐篷就倒了。 有人着急回帐篷拿出自己的物品，被无辜的得了一拳，干！ 清早的‘晨练’，就此展开。 ‘魏二狗’左臂举一举，右臂抬一抬，给自己弄个通道，从人群底下爬了出来。 呼呼！ 刚喘两口气，就被人提溜了起来。 “诶？” “嘘！会游泳的鱼，别出声。” 好吧！自己人。 被放下时，她已经在一个帐篷里了，里面有五个人，全是自己人。 “不行啊！” ‘魏二狗’摇头，“我没敢多带，最多给两个人重新化，你们谁先来？” 立刻有三个人走了出去，留下两人让‘魏二狗’给他们重新化妆。 化好后，‘魏二狗’告诉两人，“可以洗脸，但得小心点，你们安排一下，看谁能去联络石块那儿拿化妆品，一套小瓶子只能管两个人。 石块不远处的帆布下，盖着真正的‘魏二狗’，该怎么策反？” “策反不了。” 一人道，“你选的人太巧了，他是魏大人的干孙子之一。” ‘魏二狗’懵，“咋整？” “你先以‘魏二狗’的身份待着，等我们和头儿商量好了，再通知你。” …… “二狗子，你没事吧？” ‘魏二狗’一回来，整理帐篷的鼻青脸肿的叶才根就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 ‘魏二狗’一脸关切之色，“我被人挤出来了，没帮到你，你的伤要不要紧？” “我也没事！” 叶才根一拍胸脯，随后就疼的吸了口气，“草！老子的肋骨肯定断了。” ‘魏二狗’“……” 肋骨断了你还能站在这里？最重莫过于骨裂，那些人，看着打起来很凶，个个像没吃饭似的。 “我来吧！你去休息。” “不用，我能行。” 叶才根不让‘魏二狗’做事，“听说今早他们吃到鸡蛋了，都怪我，要不是我耽误了时间。” “你不是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吗？这就是倒霉的延续，希望倒霉的事到此结束。” “对对对！希望就此打住。” 有‘魏二狗’帮忙，叶才根搭帐篷就快多了。 “另一个人呢？” “你说许哑巴啊？” “嗯。” “他才不管这些呢！” 叶才根对许哑巴有太多的不满，“他和咱俩不是一帮的，每天很晚才回帐篷睡觉，一早就离开。 偶尔回来一次，我和他说话，就像和墙说话是一样一样的，没有回声。 你再追问他，或者生气骂他，他就定定的看着你，一言不发，看着慎人。” ‘魏二狗’“……” 敢情许哑巴只是绰号？ 帐篷搭好了，叶才根钻进去打开全是脚印的被褥，随意铺铺就躺下，“受不了了，我先歇会。” 不一会，呼噜声响起。 白天没有操练的吗？ ‘魏二狗’没敢睡，她也不知道哪个是‘魏二狗’的被褥，还是等着叶才根睡醒，自动替她做事吧！ 她就坐在乱七八糟的被褥上发呆。 不知道楚大哥会不会怪她弄了个有身份的人？她可不能长期在此扮‘魏二狗’，否则，一到生理期，肚疼腰疼的她，准露馅。 帐篷里突然暗了下来，‘魏二狗’回神抬头，就见帐篷门口站着一人。 此人仿佛愣了一下，随后便抬脚走进帐篷，站在‘魏二狗’面前盯着她。 ‘魏二狗’忙起身，“对不住，坐了你的被子。” “会游泳的鱼。” 呃？ 不是许哑巴？ ‘魏二狗’这才看清楚面前人的容貌是她画过之人。 “楚大哥？” 感谢小可爱【海裡游泳的魚】投的月票，多谢！ ------------ 第235章 揍人得有仪式感 “叫我许严，或者许哑巴。” ‘许哑巴’用的是秦楚的声音。 楚大哥就是‘许哑巴’？ ‘魏二狗’松了口气，至少在帐篷里算是安全的。 ‘许哑巴’道，“你把所有人妆扮好就申请巡逻去，把魏二狗带去现代，叫上面派人妆扮成他进来。 审问魏二狗的笔录放进联络石块下，他是这里的暗棋，真正的大人物。 我正愁怎么拿下他呢！你做的非常好。” ‘魏二狗’笑了，她没惹事就好，“化妆品的事？” “今晚我巡逻，有大瓶的吗？” “有，不好带啊！” “今晚可以。” ‘许哑巴’道，“我们那一帮今晚会出去采买吃食进来。” ‘魏二狗’好奇，“他们哪来钱的？” “用铁换的。” ‘魏二狗’“……” 松散到这种地步了吗？ 还是说，练私兵的人已经没有能力掌控住这里了？或者说，就等着这里乱起来给他增添助力？ “他。” ‘魏二狗’指着呼呼大睡的叶才根，声音低不可闻，“自己一个人捡到个金元宝。” “我明白了。” ‘许哑巴’离开了，‘魏二狗’继续坐着发呆。 囤兵不练，吃饭还吃不饱，迟早要乱起来。 要不是爹爹恢复记忆，山下的村子首当其冲，因为乱起来的兵就是土匪，不可能还顾念老百姓。 也许，这边的历史，仍然会像现代世界那样发展。 希望秦和楚大哥能控制住这些人，希望沈谷睿能担起这份责任。 那几个碟片，也该给沈谷睿看看，防患于未然。 …… 叶才根醒了第一句话就问，“今天有午饭吃吗？” “不知道。” 叶才根揉揉咕咕叫的肚子，“我们去找老大吧？” “不去！” ‘魏二狗’神神秘秘道，“我听说有人经常出去采买吃食进来。你再去申请巡逻，我俩顺便买些烧鸡卤味啥的，这里的吃食寡淡无味的。” 烧鸡卤味？ 叶才根舔了舔唇，难道‘魏二狗’知道他捡到金子了？ 这是在试探他吗？ 刚这么想，就见眼前一亮，一个小小的金元宝在他眼前晃了一圈。 “我请你吃！” ‘魏二狗’抛着小小的金元宝，“你被石头绊倒，我却捡到了个五两的金子。 我猜一定是那些出去采买的人丢的，赶紧花了，不然被人发现了，还以为我们偷的。” “好好好！” 叶才根利索爬起，“我这就去申请，申请今晚巡逻。” “不不不！” ‘魏二狗’摇头，“申请明晚的，今晚有人要出去，还是一大波，我们肯定抢不过别人，还会被人怀疑。” “听你的。” 叶才根咧嘴笑，“你小子的小道消息一直都是准准的。” …… 叶才根骂骂咧咧回来，“呸！又遇到舒老三了，那就是个狗仗人势的家伙，哪天，我俩想办法揍他一顿？” “不行！” ‘魏二狗’一副正义凛然之状，吓了叶才根一跳，就听‘魏二狗’说道， “揍人得有仪式感，得先寻个麻袋，套上再揍，仪式感十足。” 叶才根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对对对！得有仪式感，明晚老子不买烧鸡都得买麻袋。” “申请到明晚的了？” “那肯定的。” 叶才根又拍胸脯，“舒老三那人就爱听好话，老子给他灌了一箩筐的马屁，他就同意了。” “你没允诺给他带烧鸡卤味吧？” “怎么可能？” 叶才根低声道，“这种事情，坚决不能对外人说起，因为我们是不准下山的。 那个舒老三虽然喜欢别人拍他的马屁，但他却是个拿着纪律当令箭的假正经，给他知道等于全营地都知道了。 我俩能被当作鸡杀了警告那些不听话的猴子。” ‘魏二狗’连连点头，“我懂了。” 叶才根松口气，“再说了，就五两金子，够干嘛的？老子能吃下一头牛，喝下一缸酒。” “不能喝酒吧？味道散不去。” “呃，也是，不喝，那就吃两头牛。” ‘魏二狗’“……” 撑死你！ 我‘捡’的五两，你死命花，你‘捡’了二十两藏起来一声不吭！ …… 营地食堂分东南西北四处，他们属于南部。 食堂里拿碗排队的人很多，打饭菜的只有两人。 一人打饭一人打菜。 饭是杂粮稀饭，菜是黑乎乎的乱炖。 没油少盐的。 ‘魏二狗’吃不下，都给了叶才根。 叶才根边吃边关心‘魏二狗’，“你不吃点，夜里肚子咕咕叫睡不着的。” “你吃！” ‘魏二狗’嫌弃饭菜堵不住叶才根的嘴。 吃饭，自然是哪里有空地就在哪里蹲着吃了，没有墙根可以靠，所以放眼望去，好像拉屎一样。 洗碗就是在食堂外的露天坑洞里洗洗，大家都这么洗。 吃了‘魏二狗’的饭菜，叶才根主动给‘魏二狗’洗碗。 回到帐篷无事可做，叶才根和‘魏二狗’瞎聊。 “今早巡逻时，你摸裤裆啥意思？” ‘魏二狗’“……” 我哪知道？ “搞不懂就多想想，很多话，都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憨货！” 叶才根“……” 又说他是憨货？ 哼！我有二十两金子了，哪天能回去的话，买上几亩地，娶个老婆，做个小地主，比你这个聪明人要好上百倍！ …… “咕咕，咕咕。” 有鸟叫？ 地铺上的叶才根猛的翻身起来，从褥子下摸出一个弹弓，“老子出去把鸟打下来，烤了吃。” ‘魏二狗’“……” 铁矿山上那稀稀朗朗的植被都没了，会有鸟来吗？ 不对吧？是不是找她的？ “草！” 叶才根满口粗话进来了，“外面比帐篷里亮，老子却没看到鸟在哪里？老子这个弹弓做好一年了，愣是没打到一只鸟。” “我去看看。” “看啥看？没了。” “我是想解手。” “要不要我陪你？” “有病！” “嘿嘿嘿！” 叶才根傻笑，“你这个头和身材，总是被人当作小白脸欺负。 营地里都是大老爷们，憋很了，很多人乱搞的，你小心点。” ‘魏二狗’“……” 不懂的，她得问一问，也好应对。 于是，来接洽她的人，刚把她带进一个帐篷里，她就问‘许哑巴’， “叶才根说营地里很多人乱搞的，叫我小心点。 怎么个乱搞法？我该怎么小心？” ‘许哑巴’“……” 还是赶紧把人送出去才行啊！ ------------ 第236章 你到底是何人？ 剩下五个人的妆全部重新化过以后，‘魏二狗’问找到‘余义’没有？赶快叫‘余义’来补妆。 ‘许哑巴’摇头，“他的脸，不用化了。” 不用化了是什么意思？ 不待‘魏二狗’再问，‘许哑巴’就把一只烧鹅给她，叫她赶快执行任务去。 “明日巡逻。” ‘魏二狗’不着急走，把自己和叶才根聊的天，以及真正的魏二狗和叶才根说的话，都告诉‘许哑巴’， “摸裤裆是啥意思？魏二狗经常有小道消息，还喜欢说叶才根是憨货！ 新来的‘魏二狗’可别忘了套麻袋这一茬。” ‘许哑巴’“……” 他是不是不该叫这条会游泳的鱼混进来？ 这条会游泳的鱼又道，“明晚我们会去买烧鸡卤味，谁去绊住叶才根？” “我去吧！” 一人站出，“我叫丁五，目前属于墙头草，叶才根也许有拉我进他们那一帮的想法，可以多聊几句。” “怎么演？” ‘魏二狗’的眼眸里全是想搞事的光芒。 ‘许哑巴’很无奈，“就半路遇到假装贿赂就行了。叶才根被抓住小尾巴，肯定紧张，一些漏洞才不容易被他发现，更会守口如瓶。” “哦。” ‘魏二狗’兴趣缺缺，“行吧！我先回去了，你们把我的问题搞明白后，记得告诉我。 万一叶才根再问起来，我也能回答他了。” ‘许哑巴’“……” 你问的问题，我们永远都搞不明白的。 …… ‘魏二狗’带回来了一整只烧鹅，把叶才根美的就要拥抱‘魏二狗’，‘魏二狗’矮身躲过。 “你吃不吃？不吃我一个人吃了。” “吃，吃。” 叶才根这才坐回地铺上，“老子饿的能吃下一头牛，这点……” “啪！啪！啪！” 他怀里连连落下的东西打断了他的话。 他怀里落下的是鹅头、鹅爪、鹅脖子。 “不管你能吃下几头牛，这只烧鹅是我顺来的，我先吃饱再说。” 吃饱？ 别看魏二狗子瘦，饭量可不小，这么小一只烧鹅，估计两只都吃不饱，哪还有他的份儿？ 叶才根觍着脸靠近‘魏二狗’，“二狗子，平时我对你怎样？” “也就那么回事吧！” “嘿嘿嘿！” 叶才根尬笑，“那个，这头和爪子也没有肉，你给我一只鹅腿呗！” “想得美！” “翅膀！” “没有。” “胸脯肉，胸脯肉很柴，不好吃，我帮你吃。” “我牙口好。” “魏二狗！” 叶才根语气重了些，“你不分给我，我就举报你偷东西。” “我这是顺来的，不是偷的。” “顺就是偷！” ‘魏二狗’“……” 算了，逗得差不多了，分一些出去吧！ 叶才根不仅得了胸脯肉，还得了骨架子。 “二狗子，你对我真好。” 叶才根眼泪汪汪的啃着骨架子，连肉带骨头一起嚼巴嚼巴咽下去了， “明晚我少吃点，你多吃点。” …… 到了明晚，两人巡逻到了外围，加快脚步下山去，还没到山脚，就遇到了人。 “丁五？” 叶才根拉着‘魏二狗’就想跑，被‘魏二狗’反拉住，“跑什么跑？一起带上才是最安全的。” 叶才根一想也是，山上就没有不饿的人。 “五哥，走，小弟带你吃好吃的去。” 丁五不情不愿的被叶才根拖着走。 没走几步，‘魏二狗’捂着肚子说肚子疼，把金子给了叶才根，叫叶才根带丁五去消费，记得给她带一只烧鸡回来就行。 五两金子才换一只烧鸡？叶才根美的见牙不见眼，“放心，我一定招待好我五哥，你在我们巡逻的路边等我。” “好的好的。” ‘魏二狗’作势着急往边上找地方方便去，叶才根不再耽误，拽着丁五快速下山， “我告诉你五哥，你别看一到夜晚镇上店铺就都关门了，那是正常店铺。 像妓院赌坊，那可都是开店到天亮的，另外还有那种专卖夜宵的私人菜馆，都是子时才开始卯时才结束。 敲门时得有暗号，不然你敲不开。进去后，不能说话，用手势比划。你跟着我，今夜可就长见识喽！” …… 掀开帆布，蒋瑜就对上一双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看到蒋瑜一怔。 “嗨！” 蒋瑜对这双眼睛的主人挥着手，“不好意思，你又得睡觉。” “你是何人？为何冒充我？” “这个问题，等我有时间再回答你，现在我要带你去见别人。” “见谁？” “我没空和你聊天！” 晕过去之前，魏二狗想着是不是皇上发现了？此人是不是带他去见皇上？ 结果，他看到的是五六个‘自己’。 秦老太太听说此人是大人物，需要深刻了解此人的人，去冒充才行，她立即上报。 十几分钟后，302就出现五个人，其中一人还是盛美卓。 对于盛美卓的出现，蒋瑜和秦老太太都不意外，这么一个人才，上面不可能放弃不用的。 于是五个‘魏二狗’，加上蒋瑜这个‘魏二狗’，就都出现在魏二狗面前了。 蒋瑜用才学到的魏二狗的声音问，“你看一看，哪一个是你？” 魏二狗“……” “你到底是何人？” 魏二狗说这一句话，另外五个人也跟着学这一句话，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连语调都很像。 魏二狗“……” “我要见皇上。” 五句整体划一的“我要见皇上”话语紧跟着响起。 魏二狗要是不明白这些人想做什么，他就是个蠢货！ “别做无用功，谁都模仿不了我。” “别做无用功，谁都模仿不了我。” 五个人说这句话，比魏二狗还像魏二狗。 魏二狗心惊，“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待五人再次学了魏二狗这句话后，秦老太太指着盛美卓，“她最像！” 蒋瑜皱眉，“生理期能跟着改变掉吗？” “可以用药。” 盛美卓用的是自己的声音，“我经常用药，你的身体可能是受到药物的影响，对不起。” 盛美卓已经知道蒋瑜身体发育有问题了。 “与你无关。” 蒋瑜用回自己的声音。 她本也不知道自己的毛病有多重？秀姐还不愿意告诉她。 其实她挺喜欢以前没有生理期的时候。 魏二狗震惊无比的望着对话的两个‘自己’，这两个是女人？ 落选的四个人带走了回不了神的魏二狗。 感谢【书友161026201201301】投的月票，多谢！ 感谢小可爱【听雨榭】投的月票，多谢！ ------------ 第237章 步行去吗？ 蒋瑜一边给躺进棺材里的盛美卓整理遗体，一边跟她说话， “魏二狗喜欢说叶才根是憨货，他经常有小道消息，他还是什么魏大人的干孙子之一。 他对叶才根说山头是谁的时候，摸过裤裆，叶才根不懂，我也不懂，叶才根问过我。 同帐篷的‘许哑巴’是秦楚大哥，他是这次行动的领头人，与叶才根下山的丁五也是战友。 其他战友，你问秦楚大哥吧！ 我给了叶才根五两金子，说是捡的，叶才根捡了我丢的二十两金子，悄悄藏了起来。 叶才根和我约定在巡逻的小路边等他，我会把你送到路边，然后在边上等你醒来。” “我可以不吃假死药。” “你的生命不是你的，是那座山里所有人的，盛美卓，准备好了吗？” 盛美卓张开嘴巴，示意蒋瑜投喂药。 喂了药，蒋瑜手指一动，盛美卓嘴里的药不由自主滑下喉咙去了。 盛美卓“……” 自己的小心思竟然没瞒过女儿。 …… 把棺材收进负二层，蒋瑜扛着昏睡的盛美卓翻墙离开，全程蒋爷爷父子俩都不知道。 除了灶台，地面上的蒋家还真没有什么值钱的，小偷进来，又怎么可能偷灶台？因此，蒋家院里进不进人都无所谓。 “吸吸吸！咳咳咳！” 缺氧醒来的痛苦，盛美卓不想尝试第二遍，“阿瑜，回去时，我可不可以不吃假死药？” “到时候再说吧！” “你的战友他们可以，我也可以的，我也是特队一员啊！” “如果你回去时，不用自己的样貌出现在我家，可以不吃假死药。” “他们肯定都知道你不是亲的。” 蒋瑜的声音变冷，“但他们肯定都不想让我知道我不是亲的。 我在那边找到了亲人，我还经常过去，他们心里是什么滋味，你想过吗？ 你只想要回你失去的，你有没有想过拥有的人会很害怕失去？ 你跟踪小瑾干嘛？” 盛美卓沉默。 “我带你去联络石块处，快点，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带盛美卓认了地方，蒋瑜就离开了，“叶才根这个人很好认，爱说草和老子，其实也就才十八九岁。 非常爱说话，很热心，你不明白的，等他自动替你说、替你做，我走了。” …… 才四天，阿瑜就完成了任务，郑秀开心坏了，掀开被子就要走。 “没有马车。” “步行！” “路上可能有土匪。” “我不怕，我有大力士阿瑜。” “蒋爷爷，我们走了。” 连早饭都等不及的郑秀，背着她准备好的包袱和蒋爷爷挥手告别。 蒋爷爷笑意盈盈挥手，然后叮嘱孙女一定要照顾好秀姐。 村头大树下空无一人，因为她们出门太早了。 走累了，郑秀还有力气跺坑洼不平的土路，“你为什么不弄一辆摩托车过来？自行车也行啊！” “等着，等秦把这边改朝换代了。” 郑秀“……” 到那时，她会不会已经入土为安了？ …… 进了镇里，天已经大亮了，郑秀对路边支起的早食摊很有兴趣。 蒋瑜拉着她去车马行，“去县城吃。” 蒋瑜选马车，郑秀想坐牛车。 蒋瑜不给秀姐拒绝的机会，拎着她就上了马车，“你若能习惯马车，我便让你体验牛车。” “呕…呕…” 一路吐到县城后，脚步虚浮的郑秀挂在了蒋瑜的肩头上。 “客官，几位？” “两位。” 蒋瑜架着秀姐进了‘舌尖上的美味’。 “客官，这里坐。” 店小二用肩头毛巾，殷勤的擦了擦桌子和凳子。 “两份小米粥，三份生煎，三份蒸肠粉。” 店小二愣了一下，随后就请客人稍等。 上粥的时候，还给上了碗清水。 漱了口，活了一半的郑秀趴在桌子上，“老娘的命，会不会丢在这边？” “习惯就好了。” “我未必能习惯得了啊！” “那你还去州城吗？” “去！” 郑秀一拍桌子，坐直了身子，“老娘还要去京城。” “步行去吗？” “牛车，好吗？我们且行且吐。” “待会儿，就叫你体验牛车。” “那我得吃的饱饱的，好有东西吐，没有呕吐物，我的苦胆水都吐出来了。” 郑秀吃了半份生煎、一份蒸肠粉，还有一份小米粥，剩下都是蒋瑜的。 结了账，刚走出酒楼门口，就与姑奶奶面对面。 “你？你？” 蒋香慧点着侄孙女，“你不会付了银子吧？” “不是应当的吗？” “记我账上啊！” “这点小钱，记啥记？掌柜能知道是谁吗？” 蒋香慧要拉侄孙女回到柜台给掌柜认认，蒋瑜不同意，“我能用自己的真颜几次？姑奶奶，这位是秀姐，一直很照顾我的秀姐。” 蒋香慧愣住，随后就紧紧抓着侄孙女的手，“还，还能过来？” “也能过去，小瑾就过去了。” “我，我……” “别急，别急。” 蒋瑜明白姑奶奶的意思，“爷爷和爹爹都没去呢！等我陪好了秀姐，再带你们仨一起过去游玩。” “好好好！” 蒋香慧满眼热泪，“能去看看，姑奶奶我这辈子就不白活。” 激动一会，蒋香慧才想起要招待郑秀。 郑秀婉拒，“我想去州城看看，待回来时，再来打扰姑奶奶。” “一定要来呀！” “一定来。” 好不容易和姑奶奶分别开，郑秀吁了口气，“你家姑奶奶太热情了。” “她缺情，感情亲情她都缺，见着了，可不就想留一留，给她自己留个念想吗？” “你该给她找个伴儿。” “她不要，这边也接受不了，她更怕她手上的产业被人弄走。” “养只宠物。” “这个主意不错。” …… 牛车，郑秀不晕了。 为啥？因为她躺着的。 铺了稻草，铺了被子，再叫车夫赶慢点，晃晃悠悠的，郑秀睡着了。 进城门时，醒了，她决定，“买牛车，进京。” 蒋瑜“……” 秀姐来古代，纯粹来发疯来了。 牛车停在越府门前。 郑秀下车有些晃，蒋瑜忙架住她，给了车夫车费后，才对守门的风云氏道，“我是蒋瑜。” 蒋瑜？ 风云氏揉揉老花眼，确定眼前身着女子服饰的，正是那天卸妆给他们看的堂侄孙女，忙把人往府里迎。 “老爷怎么没回来？” “噗哈哈！” 郑秀喷笑，“阿瑜，老太太说的老爷，莫不是秦连长？” “是又怎样？” 蒋瑜没搞懂秀姐的笑点在哪里。 郑秀还在笑，“特别像向当家夫人询问当家老爷的场景和语气。” 蒋瑜给她一个白眼，要不是没妆扮，她用得着来越府吗？ ------------ 第238章 我也想试一试 风云氏把人给迎进了二进厅堂，就去叫儿子。 风泰过来，又是一句，“老爷怎么没回来？” 郑秀这回蹲在椅子边按着肚子笑。 风泰“……” 娘说侄女带了个疯癫女人过来，看起来，疯得还挺厉害的。 “小瑜，要不要请个大夫？” “不用，等她笑够了，自动就好。” 风泰“……” “小瑜这次来是？” “没事。” 蒋瑜道，“就是我和秀姐要在这里借住几日。” “那我叫我娘她们给你们准备房间。” “一间就行。” “好的。” 风泰下去后，他媳妇风王氏端来茶水。 捧托盘回厨房，就对婆婆颔首，“看起来疯癫的是挺厉害的，这几日，叫孩子们小心点，别靠近了。” 厅堂里，郑秀终于笑够了，哼哼唧唧的坐回椅子上，“肚子疼。” “该！” “我受不了这种场景嘛！” “你是受不了仆人场景吧？” “也许吧！” 郑秀喝了口茶水，“端吃捧喝的日子啊！我还和秦燕讨论过，如果来到这边，我该怎样怎样，我会怎样怎样。” “那你想怎样怎样吗？” “有钱烧的啊？” 郑秀说道，“买个房子给仆人住，给仆人开工钱，给仆人生活费，我疯了？ 猴年马月才来一回，我不会到你府上或者这个越府上享受吗？ 既然秦连长这里叫越府，你的府上呢？叫瑜府？迂腐？” 蒋瑜“……” “赢府，陈良涛，字全赢。” “噗！咳咳咳！” “赢府？哈哈哈！字全赢？哈哈哈！”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风泰“……” 疯成这样，真不用请大夫吗？ 蒋瑜询问尴尬的风泰，“何事？” “你堂伯祖母让我问问你，午饭想吃点啥？” “酒楼！咳咳咳！去酒楼吃！咳咳！” 郑秀的回答，风泰假装没听到，等着蒋瑜发话。 蒋瑜道，“我们只借宿，不用管我们的饭食。最近越老爷都不会过来，你们身上的银子可还够用？” “够的，够的。” 风泰道，“三进里种了菜又养了鸡鸭鹅，老爷不在家，我们就买点粮就够了。 老爷走的时候说过，如果有急用，就叫玉东从精品店里挪用一下。” 盯着风泰的双眼，蒋瑜问，“您可恨我？” “哪来的恨？” 风泰摇头，“如今的日子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老爷还说随时都可以放了我们的奴籍。 我们都是感激你的，别乱想，你也不容易。” “我可以给你们买个大院子，给你们买地，给你们更好的一切，这样，我们就算两清了，可好？” 风泰仍然摇头，“你堂祖父说一切都是命，我们都觉得这样的日子，已经是我们最好的命了，不能一山还望一山高。” “可是京城那边的……” “不贪不想。” 风泰打断蒋瑜的话，“祖辈都守不住，我们又靠什么去守？就这样吧！ 若机缘来了，不用特意去做什么，它就来了，你不就给我们送来了吗？” 蒋瑜“……” 她没想送啊！ 风泰继续说道，“别一条道走到黑，这世上不是只有家传的手艺才能发家的，还有其他路可以走。 就这么传下去，后代会怎样？是他们自己的造化，我们肯定是看不到了。” 蒋瑜“……” 这是劝她？ …… 风泰想用马车送两人去酒楼，郑秀吓得连连摆手拒绝，她可不要再坐马车。 步行到半路，郑秀问蒋瑜，“你想在这边发展理筋术？” 蒋瑜觉得爷爷和爹爹会有想法，“暂时不想添乱，等秦把任务完成吧！” 郑秀“……” “如果，我说如果，如果到那时你已经入土为安了呢？” “小瑾的后代就可以了呀！” 蒋瑜被秀姐逗笑了，“你看的是当下，我们看的是长久，只要不被迫害，能正常发展就可以了，我的要求不高。” 郑秀低声问，“你说，秦连长做这个任务，有没有夹杂着替你家打算的私心？” 蒋瑜“……” 会吗？ 秦会为了她家，把整个朝代推翻吗？ 不是正好出现了沈谷睿这个人吗？ 不是正好有铁矿有军队吗？ 不是天意推动的吗？ 否则，她怎么在这个时候能带人过来了？ 郑秀不想打搅蒋瑜的沉思，但是，“败家子酒楼在哪里？” …… 排队掷骰子？ 郑秀喜欢。 可是她掷了两次都没掷中桌号，仅剩的一次给了蒋瑜。 蒋瑜一粒一粒掷，掷出豹三，惊了排队人，惊了郑秀，也惊了掌柜。 掌柜慌忙迎出来，见是女子，顿了一下，拱手行礼，“可，可，可是少，少……？” 蒋瑜挥挥衣袖，“二楼说话！” “是！” 掌柜侧着身子，恭恭敬敬邀请蒋瑜上楼。 跟在蒋瑜身后的郑秀一脸激动与崇拜，阿瑜是怎么掷出豹子的？她若学会了，还不大杀四方？ 掌柜想迎蒋瑜进‘庄家’包间，蒋瑜选择了豹三。 坐下后，蒋瑜打量着掌柜，三十来岁，白静斯文，像是‘熟手’。 “以前是做什么的？” “布庄掌柜。” “为何被卖？” “前东家贪便宜，踩了坑。” “为何认定我就是？” “一粒一粒投掷出豹三，是酒楼奴仆换代前发生的事件。” “若是别人研究出来了呢？你也认他是东家。” 掌柜拱手，“所以还请东家做一个独特的印章或腰牌或指环，令我等见了，如同见东家一样。” “对呀！” 郑秀一拍桌子，“我怎么没想到呢？” 蒋瑜看了眼秀姐，对掌柜道，“这位是秀东家，连锁店的计划就是她提出的。” “秀东家。” 掌柜拱手行礼，“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无须多礼！” 郑秀端直了身板，轻轻摆手，拿捏住了庄重的嗓音，“日后你们若有什么好的提议，都可以通过柳总管呈上来。” “是！” “去给我们准备八个菜上来。” “是！” 掌柜应下，但仍然看了蒋瑜一眼。 蒋瑜颔首，“下去照做。” “是！” 掌柜恭敬退出包间，轻手轻脚关上包间门。 郑秀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远去后，才放声大笑， “哈哈哈，我装的像不像？像不像？” 蒋瑜“……” 你确定掌柜走远了吗？你确定掌柜听不见吗？ “像！非常像！” “嘿嘿嘿，你还是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掷出豹三的吧？我也想试一试。” ------------ 第239章 他最近很忙 掌柜下了一楼，就叫小甲快速去城南二店找柳总管，“就说一店来了两个冒充东家之人。” 柳达很忙，二店比一店的生意红火，因为这边店铺大，桌子多。 骰子依然是三个，桌号分甲乙，比如甲1和乙1，如此就大堂就有28桌。 每桌依然只接待两拨客人，第二拨客人就是次甲1和次乙1。 二楼的豹子包间亦然。 这样一来，二店每天接待的客人是一店的两倍。 柳达挥手赶小甲，“报官就是了。” “掌柜不确定。” 小甲道，“其中一女子掷出了豹三，一粒一粒投掷的，和少爷一样。” 女子？ 和少爷一样投掷出豹三？ 柳达不敢大意，交代了掌柜几句，便跟着小甲匆忙去了城西。 郑秀认真品尝菜色，“没你做的好吃，不过更具有家常菜的特色，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只要给机会，古代女子也是很厉害的……” “笃笃笃。” 包间门敲响，郑秀的话打住，“进！” 进来的是柳达，捧着最后的一道汤。 放好了汤碗，柳达站在一边候着。 蒋瑜挑眉，“要打赏还是叫我们先结账？” “少爷说笑了。” 柳达抓着托盘，腰微弯，“少爷您这是？” “过来吃个饭。” 蒋瑜指着秀姐介绍，“这位秀姐是我的合伙人，连锁和加盟都是她的计划，她过来看看效果。” “那为何不去城北加盟店？” “开张了吗？” “开了。” “风玉东在那边？” “是！” “那待会儿我们过去看看。” “小的陪您二位去？” “可以。” 柳达下去后，郑秀一脸戏谑，“这是来试探来了？” 蒋瑜给她一个白眼，“还不是被你咋咋呼呼惊来的？” “那就不去了，我想去精品店和赌坊。” “不去报官抓你！” “监狱一游也不错。” “你打算游几日？” “半日。” “美得你！” 蒋瑜挤兑她，“进去后没个两三日休想出来，柳达的心若再黑一点，一口咬定我俩是骗子，衙门老爷直接给定了罪，秋后就可以问斩了。” 郑秀“……” 吃饱喝足，蒋瑜去柜台结账，掌柜不接，蒋瑜一巴掌把银子拍陷在柜面上。 掌柜“……” 这是警告他吗？ 他没见过少爷，连老爷都没看到过，他怀疑，有错吗？ 柳达赶着马车等候在酒楼门口，蒋瑜拎着脸色煞白的秀姐上了马车。 “柳达，赶慢点，秀姐晕马车。” 柳达“……” 晕马车？ “那要不要换牛车？” “你买牛车了？” “府里有。” “呵呵！” 蒋瑜忍不住呵呵一笑，“秦府还是赢府？柳达，若不确定，就别装作我是，若认定我是，就别一试再试。” 柳达“……” 他也无奈呀！谁的主子是这么多变的？ …… “小瑜？” 看到蒋瑜，风玉东愣了一下，就担心是不是出啥事了？否则堂妹怎么会以真颜来找他？ “没事，就是来看看加盟店的情况。” “还好吧！” 风玉东指着稀稀朗朗几桌人的大堂，“你也看到了，午饭就是这样。” 蒋瑜转身问柳达城东加盟店的事。 柳达的态度更恭敬了，“城东加盟店正准备开张，但看到城北加盟店的生意，那个东家有些打退堂鼓。” “给他一个机会。” “您说。” “把他的酒楼卖给我们，否则，退无可退！” “是！” 蒋瑜又问风玉东加盟店红火不起来的原因。 风玉东的笑容有些勉强，“客人嫌弃这里的人是一店的原班人马，他们讨厌贪墨之人。” “千户大人呢？” “偶尔来，来了也不摸小败了，因为小败想投靠大人，大人说小败是白眼狼，还踹伤小败来着。” “换人吧！” 蒋瑜道，“原班人马已经没用了，换下后，都交给柳达。 柳达，把这些人当做每个连锁新酒楼的开荒者。小败的身子若是落下毛病，给治治。” “是！” 柳达应下，风玉东犹豫，“小瑜，我的主子是越老爷。” “他最近很忙。” 蒋瑜指着酒楼内，“就这几桌客人，完全影响了我败家子的名声，你不换人，我就撤销你这加盟店的招牌。” 风玉东“……” 蒋瑜拉着晕乎乎的秀姐上了马车，“柳达，去精品店。” “是！” …… “瑜越精品店？” 指着精品店的招牌，郑秀的脑袋被气的不晕了， “我呢？燕儿呢？敢情这个店子就是你和秦连长的呗！这是欺负我过不来，看不到吗？ 我也是二呀！和你一样的二呀！难道我的名字就不配出现在那上面吗？” 蒋瑜“……” “秀姐，别激动，别激动，等看到越老爷了，你质问他，精品店全是他和风玉东在管。” “之前加盟店那个男人，不是风玉东？” “是他，他是越老爷的大总管，柳达是我的大总管。” “不行！” 郑秀非常生气，“我也要找个大总管，一个个的欺负我过不来，我也弄个大总管，专门管我的生意。” “秀姐。” 蒋瑜轻声细语问，“你是想拆伙吗？” “呃！” 郑秀被噎住，“算了算了，等看到秦连长，我就向他提出对店名的意见，其他的，没有，没有，啥也没有，一律没有。” 几毛钱的打火机卖个五两银，一个巴掌大的镜子卖十两银，她没意见，啥意见都没有。 “小瑜。” 风玉南过来和蒋瑜打招呼，“有需要的吗？可以记账拿走。” “记账？拿走？” 郑秀又想说话，被蒋瑜掐了，“你只是二，别多话。” “你不是二？” “别人当我是二老板。” “嘁！” “地摊货摇身一变成了精品。”郑秀边浏览货物边低声嘀咕。 蒋瑜陪着她浏览了一圈，就把人给拉去后院了。 “干嘛？” “你去不去赌坊了？” “去，去去。” 郑秀连声道，“待会儿你还掷豹三，我跟在你身后赢钱。” “你还是跟柳达，他靠脑子计算的。” “这么厉害？” “不信，你可以试试。” 郑秀“……” 若不是你就是个毫无经验的纯洁小姑娘，我会以为你在开黄腔。 …… 一进赌坊，柳达就被人盯住了。 盯住他的有两方人马。 一方是赌坊少东家。 一方是跟在他身后赢过钱的赌徒。 ------------ 第240章 老子替你护了 柳达后退一步，站在‘少爷’身后，“少爷，柳达戒赌了。” ‘少爷’“……” ‘少夫人’不乐意了，“柳达，你怎么这么怂？” 柳达“……” 怂就怂点吧！否则他今日若下场赌，以后在州城做事就别想顺顺利利。 ‘少爷’摇着折扇，“夫人，让为夫带你见识见识。” 柳达不下场，少东家也没有松懈，而是盯着柳达陪同的‘少爷’。 ‘少爷’只是随意的站着，等庄家摇了骰子后，随意的点了点桌子，‘少夫人’就把二十两银压在‘少爷’点的点数上。 骰盅打开后，‘少夫人’赢了。 跟在柳达身后的赌徒们激动了，他们要跟着‘少夫人’买。 “陈少爷，这边请。” 少东家完全不给赌徒机会，拱手请‘少爷’上二楼。 “不去！” ‘少夫人’不同意，她刚玩了一把。 “柳达，你陪着少夫人。” “是！” 少东家“……” 柳达陪着，与这位‘陈少爷’陪着，有区别吗？ “柳总管，你最好只是安静的陪着，否则……” “砰！” ‘少爷’怒了，一巴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打狗还看主人呢！既然李少东家没有把本少爷放在眼里，二楼也就没必要上去了。 今日，除非你赌坊关门，否则，本少爷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玩到赌坊关门为止。” 赌坊十二个时辰营业，关门即关张。 “哗啦啦！” 桌子连同桌上的银子和骰子都撒在了地上。 赌坊打手快速把‘少爷’三人围了起来。 “陈少爷。” 少东家淡笑，“按照赌坊规矩，损坏物品十倍赔偿，这张桌子价值一千两。陈少爷，一万两对你来说，应该是九牛一毛吧？” “一千两？” ‘少夫人’指着地上的一堆木头，“这么不禁拍的木料，也值一千两银子？” “是一千两金子。” 少东家不屑的瞥了眼‘少夫人’，“我们的桌子都是最重最结实的上等木料做的。” “那怎么还不禁我家相公一拍？” “你家相公力气大呗！” ‘少爷’“……” 知道她力气大，也把她认定为赢府少爷，少东家为何还敢如此？ 定是有所倚仗。 想来，李年善应该是搭上了有身份的牌搭子了。 既然过河拆桥，那就一拍两散吧！ “柳达。” “在。” “去城北找小败送钱来。” 柳达“……” ‘少爷’气糊涂了吗？ 城北只是加盟店，送钱也不可能叫小败送啊！ “快去！” ‘少爷’呵责道，“发什么呆？叫风玉东带上小败一起。” “是！” 柳达想不明白，但也立即离开，也许风玉东能明白‘少爷’的意思。 “请吧！” 少东家没有阻止柳达离开，向楼梯引手请‘少爷’夫妻俩上楼。 进了超大房间内，无视李年善的虚假寒暄，‘少爷’就拉开凳子坐下，坐下后，就只是摇扇沉默着。 ‘少夫人’站在‘少爷’身后打量着这对父子。 如果搁在外面，谁也不会相信这对保持和善笑容的父子俩是开赌坊的。 还是翻脸不认人的不知感恩的无耻之徒。 “小败家子！小败家子！” 突兀的呼喊声伴随着重重的脚步声在二楼响起。 “你个兔崽子在哪呢？来了安州城不去看你叔叔我，竟然进赌坊赌博。 等我告诉你老子，叫他打断你的腿，小败家子，你在哪个房间里呢？快给老子滚出来。” “你是谁？知道这是哪里吗？就大呼小叫的。” 少东家走出超大房间，对走道上的人呵责。 “呸！” 来人不屑的向少东家呸了一口，“你是哪家的兔崽子？有资格跟老子说话吗？把你家当家人叫出来。” “本人就是。” 笑容和善的李年善拱手行礼，“本人李年善，您是？” “老子是城北的一个小小千户，你把我家侄子弄哪去了？” 城北的千户大人？ 李年善的腰明显向下弯了十度，“小儿不懂事，千户大人莫怪，不知您的侄儿是……” “陈败家的儿子小败家子啊！这你都不知道？” 李年善“……” 房间里的‘少爷’嘴角直抽搐，继陈败家之后，州城里又要多个名人了。 “叔叔。” ‘少爷’走出房门，对千户大人拱手行礼，“让叔叔受累了，万两黄金带来没有？” “什么万两黄金？” “就是小侄拍碎了赌坊一张桌子，少东家说那张桌子价值千两金，十倍赔偿就是万两金。” “价值千两黄金的桌子？不行不行，老子每天调派几十个城卫兵来赌坊看守桌子才行。 万一被人偷了去，不是显得我们的城卫兵很没用？ 李年善是吧？你这赌坊的安全，老子替你护了。” 李年善“……” 城卫兵守着桌子？还有谁敢靠近桌子？ 赌坊你护了？还有谁敢进赌坊？ 这是让他关门大吉啊！ “误会误会。” 李年善拱手连连作揖，“是小儿与陈少爷开玩笑来着，谁家也不会用千两黄金打一张桌子呀！玩笑话玩笑话，陈少爷当真了。” “开玩笑的？” ‘少爷’看向少东家，“你跟我开玩笑的？” 少东家咬牙，“是。” “你耽误我赢多少钱你知道吗？” ‘少爷’很不满意，非常不满意，“一把就赢了二十两，这两刻钟内，我不得赢个千两金？” 反诈？ 少东家看向父亲。 李年善看了眼不吭声的千户大人，对儿子使了个眼色。 少东家从袖袋里拿出一荷包，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还请陈少爷笑纳。” ‘少爷’目光落在荷包上，“一千两金？” “五，五千两银。” “打发要饭的呢？” 少东家咬咬牙再拿出一荷包，“这里也是五千两银。” “好吧！” ‘少爷’接了两个荷包，笑嘻嘻的走到千户大人身边，“叔叔拿去喝茶。” “叔叔怎能叫你小辈请喝茶？” “这哪是小侄请的？是赌坊东家请的。” “那好吧！” 千户大人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荷包，“既然是开玩笑的，这事就此揭过。你赶紧给老子回去！一出来就惹事儿。” “走了走了。” ‘少爷’招呼‘少夫人’跟上，他自己笑嘻嘻的跟在千户大人身边一起下楼。 少东家气的在空气中连连挥拳，好好的，怎么冒出个千户大人来了？ 李年善的笑容消失，“陈败家的底细我们一直调查不到，如此神秘，也许背后真有什么靠山，静观其变，轻易别设计姓陈的了。” 少东家一脸憋屈，“难得陈家小辈进了赌坊，我就顺势试探一下，谁料到比他爹还狡猾。” ------------ 第241章 秀姐想家了 出了赌坊，千户大人就要把荷包还给‘少爷’。 ‘少爷’坚决不要，“叔叔，小侄这里有一个挣钱法子，本想继家父之后与李年善合作的。 谁知李年善就是个小人，一朝得志便忘了是谁给他出的赚钱主意。” 千户大人摇头，“我戒赌了。” 难怪不摸小败了。 “叔叔。” ‘少爷’靠近千户大人，“小侄这个法子，既算是赌博又可做公益，叔叔不妨听一听，您若真的不感兴趣，小侄便不再劝就是了。” “公益是什么？” “就像败家子酒楼门口的捐款箱，就叫公益。” 千户大人仿佛来了兴趣，“走！回卫所说去！” 三人坐上了风玉东赶的马车后，‘少爷’才给千户大人介绍‘少夫人’。 “其实这位是我干姐，我说的法子，就是我干姐想出来的。” 千户大人这才看向‘少夫人’，样貌普通，气质普通，能想出什么法子？ 千户大人又一副兴趣缺缺之状，回到卫所，他往桌子后一坐，“说吧！” 坐都不给他们坐？ ‘少夫人’看了眼‘少爷’，开口道，“这个法子叫做六合彩，所谓的彩就是博彩，以小博大，庄家若是官府，更能让老百姓放心信任。” “老百姓？” 千户大人皱眉，“拉上老百姓一起赌博？” “请您听我说完。” “你说。” 千户大人眉头皱得更紧，但随着‘少夫人’的诉说，不仅眉头放松了，脸上还露出了笑意。 “这法子确实不错，但却不适合我。” “千户大人的意思是？” “适合真正的官府，卫所做不起来的。这样，我替你们向知州大人提议一下，他若有想法，我就派人去败家子通知你们。” “多谢千户大人！” ‘少爷’恭敬拱手抱拳。 “不必多礼。” 千户大人点着自己面前的荷包，“我跑这一趟，卫所一千多户这个月的饷银有了，该我谢你。” 饷银？ 卫所里的兵可都是军人军户啊！ 军饷都发不下来了吗？听千户大人的口气，拖欠军饷好像不止一两个月了啊！ 可为何千户大人又不敢售卖六合彩呢？ “千户大人客气了。” ‘少爷’拱手道，“如有需要，可找家父商量，他一肚子的主意。” “好。” …… 马车上，郑秀想说话，蒋瑜摇头示意她先别说。 到了精品店后院，洗掉妆容，换回原来的样子，两人走路回越府。 进了风家人给准备的房间，蒋瑜才道，“秀姐，你先回去吧！我感觉这边有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我把姑奶奶和爷爷、爹爹都送过去，你替我照顾他们。” “你呢？” “我得留在这边，做任务的人需要我，并且我自身也在执行任务当中，他们给我自由而已。 等这边稳定了，我再带你过来，我们再去游京城。” “好。” 郑秀没有拒绝，她也从千户大人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不对劲。 …… 蒋瑜给秀姐和燕儿小姐姐买了很多服饰和发饰。 以前舍不得买的，如今是价都不问，看中就买。 郑秀自个儿也买了很多，尤其是玉饰。 金银带回去不值钱，不如买古代的玉饰，至少不需要她辨别真假。 郑秀还撺掇蒋瑜替秦燕把分红也买玉饰。 蒋瑜自己也买，还给爷爷、爹爹和弟弟买了不少，包括衣衫和鞋袜。 “他们若是穿不惯那边的衣服鞋子，就让他们穿我买的这些，就对别人说是戏服。” “好。” “从燕儿小姐姐那里拿我的分红和工资花，你别往里贴钱。” “好。” …… 三天后，柳达和风玉东赶着新买的两辆牛车，送两人与两人采购的物品去县城秦府。 蒋瑜给柳达放假，叫他去陪陪何氏和兴儿。 由风玉东和秦府的车夫送她们回南山村。 蒋香慧很激动，“我要准备些什么？” “人去了就行。” 蒋瑜拉着姑奶奶上牛车，“衣衫鞋袜我都给你们买了。到那边，只要有钱，啥都不缺。” “那我带上荷包。” “花不了的，我在那边有钱，你们尽管花，不够就找秀姐借，我会还上的。” 郑秀“……” 千万富翁找我借钱？我是借呢？还是借呢？还是借呢？ …… 蒋爷爷惊讶，“怎么就回来了？” “秀姐想家了。” 郑秀“……” “是是是，我有些想家了，蒋爷爷，你和蒋叔还有蒋姑奶奶一起跟我过去玩玩吧？ 蒋叔整天闷在地下室，不见阳光对身体不好，正好过去看看他的嗓子可不可以医治？” 对上姐姐期待的目光，蒋爷爷拒绝不了，“得去问问你蒋叔。” “我去问，我去问。” 郑秀和蒋瑜进了东屋就关门，差点被门板撞着鼻子的风玉东，被蒋爷爷拉住问东问西。 蒋念非常自卑，他这样子去那边，会不会给女儿丢脸？ 但没禁住郑秀用嗓子的治疗法子诱劝他。 “道长那人不靠谱，他的丹药万一有副作用怎么办？我们那边有多种治疗办法，不试过，不甘心的，对不对？ 等小瑾给你生了孙子，你怎么哄孙子？” 蒋念就点头了。 …… 蒋瑜先把东西给送过去，“奶奶，我要送我爷爷、爹爹和姑奶奶过来，您能帮我租下402吗？” “租什么租？” 秦老太太笑呵呵说道，“402已经被奶奶买下了，501也可以住，阿敏住进足疗店的五楼很久了。 我给小瑾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哈，他天天在足疗店里练习理筋术，我就没见过这么勤奋的孩子。” 蒋瑾气喘吁吁跑回来，“姐，姐，爷爷和爹爹真的也过来吗？” “是的。” “那我做他们的向导，我已经把鹏城摸的很熟很熟了。站牌怎么看，公交车怎么坐，我都知道。 我还会招呼的士，和的士司机砍价不打表。 等他们来了，再请燕儿小姐姐带我们去坐火车、坐飞机，去皇宫，去长城，去很多很多地方。” “好。” 望着自信洋溢的弟弟，蒋瑜很欣慰，“我买了很多高档玉饰，如果钱不够花，就叫燕儿小姐姐典当一些。 或者找秀姐借钱，我会还的，爷爷和爹爹来一次不容易，玩够了，再回去。” “嗯嗯嗯！” 蒋瑾举着手机，“燕儿小姐姐说要送给我这个，我没同意，她才从你的工资里花的，我会监督她的。” 秦老太太“……” 阿瑜这个小傻妞，还记得足疗店开业那天收的一把银行卡吗？ ------------ 第242章 爹以你为荣 为了给孙女打掩护，蒋爷爷硬是把风玉东按在堂屋聊了半个时辰。 风玉东想看看念叔再走，但他清林堂叔爷说念叔住在地下室里，夜晚才出来活动活动。 原因自然是村里的凶手还没调查到。 待蒋瑜进堂屋后，蒋爷爷才放开堂侄孙，“玉东，留下吃晚饭吧！” “不了。” 耽误了这么久，风玉东都着急了，“既然念叔不方便，那玉东下次再来看他。” 回到州城，风玉东特意跟家人说了一下蒋家的破旧，和念叔住地下室避人的为难。 地下室？ 地窖吗？ 风玉东没下过蒋家地下室，但他们四兄弟参与过地下室的建造，他不想给家人解释。 “应该是吧？若没有小瑜的折腾，蒋家不知道惨成啥样？ 等哪天，我问问小瑜，我们方不方便去看看？给蒋家拉拉人气，好叫村民知道，蒋家人不少。” “好，好好。” …… 插上院门，从负二层拿出棺材，蒋瑜第一个要送走的人自然是秀姐。 蒋爷爷姐弟俩被蒋瑜整理遗体的虔诚给弄的心里直发毛，他们只是去另一个世界，不是下葬。 蒋瑜“……” 下葬也是去另一个世界。 第二个是蒋香慧。 她觉得若是让她看到弟弟被整理遗体的场景，她估计会当场哭丧，她就自私点，让弟弟先送她走。 蒋爷爷也没忍住，直抹眼。他想叫孙女别这么虔诚，搞得像真的一样。 他孙女说：“屏蔽天机就要像真的一样。” 他无话可说了，但他一定要走在儿子前面。 蒋念更忍不住，直接跪在棺材前，就要扒棺材拉自家爹出来，被女儿按住。 “爹，你做好准备，下一个就是你。” 蒋念“……” 轮到蒋念了，他倒是轻松的很，“你，爷爷，醒了，没？” “一刻钟呢！姑奶奶都还没醒，你过去喊醒他们。” “好。” …… “咳咳咳！吸吸吸！” 501次卧里，蒋念在剧烈的咳嗽和急促的呼吸，这两个动作，令他的嗓子非常痛。 “醒了！醒了！” 蒋爷爷和蒋姑奶奶哭红了双眼。 一刻钟过去了，蒋念没有苏醒迹象，秦老太太急忙电招孙大夫，孙大夫连连下了几十针才把人给救醒。 听着蒋念的咳嗽声，孙大夫又下了几针，才止住蒋念的咳。 “你的嗓子有问题。” “伤过。” 蒋瑜自责不已，她早就知道道长的丹药不靠谱，她就不该让爹爹吃的。 “应该是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 孙大夫抓起蒋念的手腕，号了一阵脉后，摇头，“没法了。” “手术也不行吗？” “没有意义。” 孙大夫摇头，“只是让他再受一次伤痛，声带恢复不了了。” “没，事。” 蒋念安慰身边失望的家人，“我，可以，写。” “少说话，你们也都别说话影响到我。” 孙大夫拿起银针快速在蒋念喉结旁的咽四穴下针，随后又在蒋念的脚踝手腕的太溪穴和太渊穴下了针。 “先针着试试能不能医治他发声时的疼痛，他说话，就只能这样了。” 蒋爷爷姐弟俩跟着蒋瑜下302去，留下蒋瑾陪着。 “没事了吧？” 秦老太太也紧张的心跳过速，要是出了人命，事情就大了，所有人都会被连累到。 “没事了。” 蒋香慧擦拭眼睛，“给你添麻烦了。” 这边还是凌晨，折腾的人仰马翻的，蒋香慧姐弟俩很内疚。 “客气了，客气了。” 秦老太太松口气，笑呵呵道，“我跟阿瑜很投缘，我和她同时也是战友身份，妹子可别这么客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就叫你一声大姐了。” “叫大姐很亲切啊！” 秦老太太拉着蒋香慧坐下，“你的事，我听阿瑜提过，我很欣赏你最后的抉择，那边的闲言碎语不少吧？你的勇气，极佳。” 被自家娘叫来招呼未来亲家的秦建国，就与蒋爷爷聊上了。 蒋瑜和秦燕去厨房煮鸡蛋，熬粥，准备早饭。 心有余悸的郑秀，拎着篮子出去买油条包子，她得放松放松，太惊险了。 下次再去阿瑜家，她可不敢用丹药了。 孙大夫被蒋瑜恭敬的请下来吃饭。 他捋着胡子，“你这是有所求啊？” “我这是感激你，感激你出手救我爹一命。” “你爹是被你用香请上来的吗？” “我没用香。” 蒋瑜笑道，“但我用心了，我爹是被我找回来的。” 孙大夫不再追问，也不再和蒋瑜继续开玩笑，这丫头的身份已经列为了机密。 对于他们这种陪伴在大人物身边的大夫，少知道些才安全。 蒋瑾也扶着爹爹下楼来吃晚饭，他被吓坏了，“要不，爹爹我们在这边不回去了。” 【别胡说，我们不属于这里，来看个新鲜就行了。】 蒋念的随身写字小本和圆珠笔，是秦燕给提供的。 “我害怕。” 【到时候叫你姐另想办法，不吃那药了。】 “好。” …… 早饭后，蒋瑜交代弟弟照顾好爷爷三人，她准备回去，秦燕的手机响了。 “阿瑜，找你的，兰俊。” 蒋瑜瞪了秦燕一眼，拿着手机去秦燕的次卧里接。 “有事？” “阿瑜，你快过来看看你爸爸，他又昏睡了。” “我看有用吗？病了找医生啊！” “医生说没病，就是沉睡。我起夜时没听到他的鼾声，进去摇他也摇不醒，吓坏我了。” “我没时……” 【去！】 蒋瑜面前出现一个小本子，她忙转脸，就看到爹爹收回本子继续写。 【你的身世，爹一直没有告诉你，你是爹在家里灶台上捡的。你能通过灶台过来，爹猜测你可能是这边的孩子。 是你父母找到你了吗？如果是，就别拒绝，你在这边有真正的亲人护着，我和你爷爷才能放心。】 蒋瑜挂断手机，“不是，是一个神经病一样的客人。爹，我是蒋家女儿。” 【是，你一直都是蒋家女儿，爹以你为荣。】 “我先过去了。” 蒋瑜准备离开，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兰爷爷打的， “阿瑜，来看看他吧！别让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 最会拿捏蒋瑜心的人，就是兰爷爷了。 这句话，完全让蒋瑜没法拒绝，她去了，陪同她一起的是孙大夫。 孙大夫是被秦老太太用人情请出手的。 孙大夫连连下了三十多针，兰逸华醒了。 感谢小可爱【燕子小小小小】投的月票，多谢！ ------------ 第243章 全军覆没吗？ 看到蒋瑜，兰逸华露出欢喜笑容，“阿瑜，我想和你单独聊一聊。” 孙大夫取了针后，病房里就只剩下兰逸华和蒋瑜了。 “小瑜。” 兰逸华的笑容极其温柔，“我看到一个穿着破旧的汉子这样叫你。 他在我梦里，上次突然昏迷后，我又突然醒来，医生都一头雾水，因为我身体没病，脑部也很正常。 从那以后，我每晚都做梦，梦到汉子和他的家人。 汉子及家人对那个叫小瑜的饭量大的女孩很好，好到让我落泪。 梦见他的同时，我也会做一些关于我自己的梦，我自己的梦就是我的记忆。 盛美卓生你时，并不是她故意整蛊我。 是我被隔壁家的胖女儿看上，胖女人偷偷给我下了药打算对我用强的，盛美卓打晕胖女人，扶我离开，被胖女人的父母发现，追了上来。 我叫盛美卓先跑，不然两人都得出事，盛美卓不同意，她扶着我边跑边喊救命。 有路人来了，胖女人父母倒打一耙说盛美卓是第三者，说我是他们家女婿，说盛美卓给我下药要劫走我双宿双飞。 热心路人一起送我们去派出所，隔壁家的儿子就在派出所上班，进了派出所还有我们说话的份儿吗？ 何况，在那个年代在大陆，未婚同居，男女都能判流氓罪。 路上，我掩护盛美卓逃跑，跑出去一个，找人救另一个，才是正确的。 盛美卓不再倔犟，逃了，我尽力拖延住隔壁夫妻俩，没了盛美卓，隔壁夫妻俩就打算拉我回去。 喊救命自然是没用的，路人相信我是他们家女婿。 这时，胖女人来了，胖女人不顾她父母的眼色，打算就地就强我，路人这才感觉不对劲。 胖女人被她父母拽着跑了，路人还要送我去派出所报案，我拒绝了。 我顺着盛美卓留下的记号找到她时，只看到昏迷的她，孩子没了。 我抱她去医院，路上被人打晕，醒来后就没了记忆，到处流浪，直到被家人找到。 盛美卓恨我，却也爱我，醒来后就没把实话告诉她父母，她父母还以为是她爱玩。 我不知道她成为植物人之前遭遇了什么，但肯定不可能是温和的。 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在她怀孕后，她就告诉我说她不能出国，也不能和我结婚。 我那时不知道她的身份，没多想，国外思想也开放，就打算继续和她过着这种在我看来很浪漫的同居生活。 你和她的遭遇，都是我不懂得负起责任造成的。 小瑜，对不起。” 蒋瑜“……” 男女之间，除了爱恨情仇，就没有其他了吗？ “我很好，很幸福，不需要你的对不起。” “他也不需要吗？” “你？” 蒋瑜生气了，“你认真说，你到底梦到了多少？” “很多。” 兰逸华轻声细语道，“他的一生，我全梦到了，直到他死。” 蒋瑜“……” “他是什么时候？” “73岁。” “他爹是什么时候？” “今秋。” “不可能！” 蒋瑜真生气了，“你胡说！你胡说！你的梦都是假的。” “我没胡说！” 兰逸华提高嗓音，“为了秋收，为了那几亩地，他被山上下来抢粮食的人打死了。” 蒋瑜愣住，兰逸华连山上的人都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不少，可我告诉不了你，因为我只梦到你的小时候。 在你揭了锅，出现七彩光芒后，你的一切，即使是与蒋家人在一起，也都是模糊一片的，我只能从蒋家人身上推断一些你的事情。 小瑜，我想加入特队，我想过去加入任务中，我知道的那些，能帮到他们。 就算因我出现而发生一些其他的改变，但也能改掉一些悲剧，是不是？” 悲剧？ 蒋瑜身子一颤，“还有谁？” “秦越，秦楚，秦燕，马上知晓，荣志威，老幺，贺涛，茅山种花人，应子，邵布，范刚。” 兰逸华每说出一个人名，蒋瑜就惊慌不已，因为出任务的人单，兰逸华不可能知道， “全军覆没吗？” “还有一人。” “谁？” “金奇。” 金奇？ 蒋瑜对这个人的印象就是比较木讷，不爱说话，还总是一副沉思状。 “也就是说，任务失败了？”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他称皇了。” “谁？” “金奇。” 蒋瑜一屁股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她得缓缓，好好缓一缓， “为什么？” “因为他姓爱新。” 爱新？ 曾经的皇族？ 这就不怪了。 但这种未发生的、毫无证据的事，没法上报的。 难道让她告诉秦奶奶，秦家过去的三个孙子辈都牺牲了吗？ 就算秦奶奶相信，上面也不会根据一个人的梦，否定一个优秀的特队队员。 “我呢？你不是能从蒋家人身上推断到我吗？” “蒋念的73岁，是在这边活到的。” 蒋瑜“……” 她逃了？逃到现代了？ “小瑾送的蒋念。” 她不在？ “蒋念想葬回去，小瑾哭了。” 葬不回去吗？那就是回不去。 回不去是因为她不在吗？ 她若不在，她在哪里？ 古代？ 地狱？ “你不是华人，进不去特队的。” “秦家也使不上劲吗？我已经在申请移民了。” “星岛会放吗？” 兰逸华沉默。 想到秀姐问：‘秦连长做这个任务，有没有夹杂着替你家打算的私心？’ 蒋瑜决定，“我带你过去！你只与秦越单独联系，其他人，你谁都不能信任，包括盛美卓。” “她也去了？” “你没梦到？” “没有。” 蒋瑜皱眉，是因为盛美卓接手的是自己扮过的魏二狗？还是盛美卓已经悄悄牺牲了？ “你只联系秦越扮的万老六，我去找盛美卓。” “好。” “希望你的出现，能给他们带去好运。” “会的！肯定会的！小瑜，你能相信我，我很开心。” 兰逸华“……” 他兰家的女儿，绝对不做别人的禁脔。 爱新奇，你死定了。 …… 和兰逸华约定两日后来带他，蒋瑜离开了。 她没进302，也没进501，她进了502找秀姐。 “哇乖！哇乖！” 郑秀连连感叹，“兰先生的梦若是真的，他，他是不是你爹的转世？” “可能吗？” 蒋瑜不信，“我爹在这边养的老，比他还年轻几岁。” “这种事情讲不尽的，他俩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有没有发现，兰先生莫名其妙的昏睡，都与你爹有关？你爹醒了，他也随后醒来。” “这次，是孙大夫去救的。” “那会不会是两个人同在一个世界的碰撞？” 蒋瑜“……” ------------ 第244章 你给我站住！ 不管秀姐的话有没有道理，蒋瑜都入了心。 兰逸华到底是做梦梦见的？还是有了爹的记忆？ 但不管怎样，兰逸华是肯定不会害她的。 这两日，她便在现代世界等着，顺便陪陪爷爷， “爷爷，家里那几亩地，我会叫风玉东带几个人收割的。 您就在这边好好玩玩，玩得够够的，不想再在这边待了，我再送你们回去，好不好？丹药太不安全了。” “夏收夏种时我还是想回去，顺便再收一些稻谷，你秦奶奶和你秦大伯母特喜欢你带过来的稻谷。” 蒋瑜“……” 就因为这个吗？ “家里那几亩地交了粮税还能剩下多少？去年我就买了不少带过来。 味道再好，也不能管够是不是？我在这边认识的人不少，我认识的人还有家人亲戚朋友，咱们全包吗？ 我明白您对秦奶奶的感激之情，可您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把秦奶奶的米粮全包了吗？” “为何？” “因为灶台。” 蒋瑜低声道，“我试过，隔的时间越长，带过来的稻谷碾出来的米更香。 相反，隔的时间短，稻谷碾出来的米也香，但只比这边的米香那么一点点。 您说我若是天天带，米粮还有香味吗？ 珍贵的东西，咱就按照珍贵的方式来，您给弄成了大白菜了，还有意义吗？” 蒋爷爷“……” 是因为灶台吗？不是因为那什么绿色种植方式吗？ 蒋大忽悠继续忽悠，“趁着这次机会，您看看这边的收割和插秧，学不到机械，学一学其他有用的种地方式，也可以的嘛。” 蒋爷爷被忽悠瘸了，“行，趁着这次机会，我和你爹在这边好好学学，秋收再回。” 蒋瑜“……” 秋收时，您一定还是在这边的。 …… 带兰逸华，那是真正名义上的偷渡。 用秀姐再去古代一次做借口，棺材就从302穿越古代再穿越回502了。 兰逸华被蒋瑜画成了风玉东，在燕儿小姐姐带蒋家人出去游玩后，悄悄上了五楼。 未免兰逸华出现像蒋念那样醒不过来的情景，郑秀提议吃安眠药。 兰逸华不同意，安眠药服用下去还是会有呼吸有心跳，他必须成功偷渡，“就吃假死丹。” 蒋瑜要来孙大夫电话，在电话里询问孙大夫能不能做到针灸假死，只需拔了针就能自动醒来。 孙大夫的回答是：“假死容易，想要醒来，还需要扎针才行，三分钟内没有施针解除的话，就是真死。” 蒋瑜“……” 好像还不如茅山种花人的丹药。 兰逸华还是吃下了假死丹，“小瑜，我立了遗嘱，如果我有意外，我在兰家的股份，我名下的所有资产与现金，全都给你。” “不给小瑾吗？” “他有你和他爹。” …… 兰逸华不但没有出现蒋念的那种情况，反而十分钟就醒来了。 蒋瑜“……” 什么情况？ 难道茅山种花人把时效不同的丹药放在一个药瓶子里了？ 望着破旧的厨房，兰逸华眼里水光闪烁，和梦里的一样破旧，“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上山。” 此时这边是晚上九点，上山刚好合适。 蒋瑜不着急，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兰逸华。 营地大概地图、营地里的拥挤和矛盾、营地可能出现的乱象，以及秦越的打算与城北千户大人自筹饷银给她的危机感。 “秦越进去多久了？” “半个多月。” “我知道该怎么找他了。” 蒋瑜“……” 什么意思？ 这次，换了一个方向，等来一对话唠，蒋瑜不准兰逸华动手。 待这对话唠远去，蒋瑜才说她担心兰逸华扮不好这种人。 夜色中，兰逸华咧嘴笑，女儿关心他了。 等到一对比较安静的，蒋瑜依然用金子绊人，被金子绊倒的人，与叶才根一样打算私吞。 叫同伴先行，他去方个便。 蒋瑜和兰逸华鬼鬼祟祟靠近这位同伴，这位同伴猛的转过身来。 看清这人容貌，蒋瑜拉着兰逸华就想跑，被这位同伴叫住，“会游泳的鱼，你干嘛来了？” “嘿嘿嘿。” 蒋瑜后退着，“许哑巴，你，你巡逻呐？” ‘许哑巴’“……” “别废话，有事快说。” “一时半会的，事情不好说的，你巡逻去，我换个人。” “你给我站住！” ‘许哑巴’按住蒋瑜的肩，胳膊却被一股大力抓住。 他转脸看向‘风玉东’，“你？兰逸华？” 蒋瑜欲哭无泪，她此刻是‘叶才根’能被认出来也就罢了，兰逸华为什么也被认出来了？难道仅凭大力吗？ 藏金子的人悲催了，刚追上同伴，就被‘嘎’了。 “会游泳的鱼，你把这人送回去。” 待蒋瑜把兰逸华画成被‘嘎’之人后，‘许哑巴’命令道。 “我也要进去。” “不行！” “你说不行就不行吗？这本来就是我和秦两个人的任务。” ‘许哑巴’“……” 他目前最怕的就是会游泳的鱼，感觉这丫头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事儿。 “你先把这人送走，待我了解了所有事情后，会在联络石块那里给你留言，你按照我的指示行事。 所有人都陷入里面，外面没有人可不行，你的任务最重。” 蒋瑜“……” 这么高的帽子送给她，她戴不戴？ “行吧！我先回去。” 蒋瑜扛起人，利索的往山下跑。 “说吧！” ‘许哑巴’就地坐下。 兰逸华直入主题，“金奇姓爱新，到了这边后，他得知一切只为辅佐沈谷后，起了野心。 他灭了你们所有人，把小瑜禁锢在皇宫地牢里，为了彻底控制住小瑜，他用了最卑劣的手段，下药。 只要他需要，就让小瑜穿越过去替他取来，小瑜若敢反抗，他就用小瑜生下的孩子威胁。 金奇已经成事，并且做出了热武器，过来再多人都是送死。 小瑜不敢再让人过来，更不敢让你奶奶知道你和秦燕都牺牲了，只能忍耐着金奇。 在一次金奇歇在她的宫殿里时，她在汤里下了铊。 为了不让金奇怀疑，她与金奇一起喝下了汤，选择了同归于尽的法子结束了这边的一切。” 一直都是淡定冷静的秦楚真被惊到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梦到蒋念的一生……” 感谢【书友120306193320444】投的月票，多谢！ ------------ 第245章 你难道未卜先知？ “不对！” 秦楚皱起眉头，“既然蒋念是在那边过世的，你又如何知道这边的事？” “魂归故里。” 兰逸华轻叹一声，“蒋念死前都没见到小瑜，他知道小瑜肯定出事了。 秦楚，为了我女儿小瑜，金奇这个人必须死！ 其他人有没有野心，那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我只阻拦金奇一人。” “也许，你来晚了。” 秦楚仰头看夜空，“他已经和另一个同志掉了身份。” “魏二狗？” “是的。” “那你还不行动？他就是利用魏二狗的身份，把你们所有人都举报了，说你们是他国奸细。” “怎么行动？” 秦楚反问，“证据呢？你能出现在这里吗？我这个领头人不处罚私自做主的会游泳的鱼，怎么服众？ 他能灭了我们所有人，说明他完全没有露出马脚来，随意处罚战友，怎么服众？ 会游泳的鱼已经把人扛走了，你跟我进营地吧！只能见机行事了。” …… 把人送到302，蒋瑜就走了，棺材留下了。 哼！没有棺材，谁都别想回来！ 没在联络石块下找到秦楚的留言，蒋瑜悄悄行动。 不让她进？ 她自己进！ 等了两班，第三班里不但没有认识的人，还有个瘦弱的和蒋瑜身材差不多的。 瘦弱的男子捡到金子了，他昏倒在挖洞埋金子的时刻。 蒋瑜给这人画了妆，扒了衣服，在这人怀里揣了张银票和路引，然后把这人给推下了山坡。 既然贪财独吞，给你几百两银子，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你还会回来吗？ 匆忙画了妆，套上衣服，捂着屁股追上前面的同伴，“跑肚子，屁眼都拉疼了。” 同伴回头看她一眼，念叨他的不满，“你最近几天拉很多次了，莫不是得病了？去军医那看看，别传染给老子。” 蒋瑜“……” 拉很多次了？ 不会另有隐情吧？ 不行！得套话。 走了一阵，蒋瑜又被绊倒了，她抓起绊倒她的东西就要扔。 “等等！” 同伴叫住蒋瑜，“狗剩，把你手上的物什给老子看看。” 狗剩？ 离开了狗，就取不了名字了吗？ “给你！” ‘狗剩’的胳膊转了个方向，欲要扔之前，看了眼手上的东西，立刻往身后藏， “嘿嘿，嘿嘿，我不扔了，我不扔了。” “拿来！” 同伴一脸怒容，“见者有份，何况你刚才准备扔掉来着，是老子叫住了你，老子要占大头。” ‘狗剩’转身就跑，同伴追逐，“狗剩，你小子胆子变大了，敢违抗我牛大眼的命令了？” 难怪个子这么壮？原来是姓牛的。 假装被威胁到，‘狗剩’道，“牛大哥，我，我都给你，你别揍我。” “行！” 牛大眼答应下来，‘狗剩’便停下脚步，把手上的银块给了牛大眼。 牛大眼当即就咬，“真的，是真的，哎呀！我这运气啊！真是财运来了，门板都挡不住。” ‘狗剩’“……” 你的财运吗？ 你的帐篷有门板吗？ 银块揣进怀里，牛大眼一巴掌拍在‘狗剩’肩膀上，“这次就不揍你了。” ‘狗剩’的身子晃动了一下，就站稳了。 牛大眼奇怪了，“咦？平时拍你一巴掌，你立即趴倒在地，怎么今天捡到银子，人也硬气了？” ‘狗剩’“……” 现在趴地上，还来得及不？ “是牛大哥心情好，饶了小弟这一回，怎么可能是小弟硬气了？以后，小弟还仰仗牛大哥多照应照应。” “老子照应你，你倒是愿意听啊？” “我怎么不听了？” 牛大眼的心情好像真的很好，数落‘狗剩’，“第一次那些人叫你出去，老子有没有护着你？ 你一瘸一拐回来，老子有没有叫你别再出去了？有老子罩着你，别怕。” “是是是！” ‘狗剩’连连点头，“牛大哥，你难道未卜先知？” “未卜先知个屁！” 牛大眼啐口吐沫，“那些人玩不到女人，专门玩你这种娘们唧唧的小子。 你啊！赶紧找军医看看吧？可别烂了，那些人玩多了，有病的。” ‘狗剩’“……” 说的啥？ 她怎么听不懂？ 对了！她忘了问‘许哑巴’她的那些问题，有答案了没有？ “玩……玩啥？” “玩啥？你还问我玩啥？” 牛大眼怒其不争的抬手又拍‘狗剩’肩膀，这回，‘狗剩’乖乖趴下了。 “你瞧瞧！你瞧瞧！” 牛大眼点着地上的‘狗剩’，“就你这趴姿，老子都想干你了。” ‘狗剩’“……” 女人和男人之间的代沟到底有多宽？她为什么就是听不懂？ “牛大哥……” “你给我起来说话！” 牛大眼指着地上的‘狗剩’，“你别真当自己是女人了。” ‘狗剩’乖乖爬起来，“牛大哥，其实吧！我跟他们出去，真不是你说的那样。” “咋地？” 牛大眼一把捂住自己的屁股，“难道还是你干他们？老子告诉你哈，我牛大眼可不是那种人，你别想对老子下手。” ‘狗剩’“……” “我们能不说这事儿了吗？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的气氛很紧张？” “当然。” 牛大眼还是没放开自己的屁股，“每天两顿饭，还越来越稀，大家都在想办法让自己的人偷铁疙瘩出来换钱买吃食。 老子告诉你，这银块，你可不能告诉别人，等老子买了吃食，分你小子一点。” “牛大哥，你对我真好。” ‘狗剩’感动极了，“我，我也不瞒你了，我，我刚才不是跑肚子，是捡到金子了。 都交给牛大哥保管，就当作牛大哥以后护我的孝敬金了。” 金子？ 牛大眼的大眼睁到了极致，“在哪呢？你放心，老子保证护着你，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饿着你。” ‘狗剩’带牛大眼回到刚才瘦弱男子埋金子的地方。 两块二十两的金子，让牛大眼乐的变成了牛小眼，他把金子换了一个地方埋， “这里，是我全部家当所在，我都让你知道了，对你，我够好的了吧？” ‘狗剩’“……” 几块铁疙瘩，比得过她的四十两金子吗？ “牛大哥，你放心，以后我有好东西，也藏到这里来，都给牛大哥。” “好小子！” 牛大眼这回是抓‘狗剩’的肩膀，直接把她按跪下， “你这个小弟，大哥我认定了，来，我俩对着明月结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狗剩’“……” 她才17，不要与几十岁的人同年同月同日死啊！ ------------ 第246章 这个大哥认得值 不能暴露大力气的下场，就是被人强按‘狗头’拜把子。 ‘狗剩’欲哭无泪，“大哥，您高寿？” “二十八！” 二十八？ 二十八怎么这么老相？ 不对不对！二十八几乎过了半百了，她要成短命鬼了。 呜呜呜…… ‘狗剩’的心情极差，“大哥，以后小弟一定想方设法给你弄来好东西，让你长生不老。” 最好活成千年王八。 茅山种花人一定有办法的，想来茅山种花人肯定也喜欢有这么一个试药人。 “你放心吧！” 牛大眼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我牛家都是长寿人。” “多长？” “六十有余。” ‘狗剩’“……” 六十多是长寿？我爹在现代随随便便就活到了七十三。 木已成舟。 长寿之法，现在也寻不到，‘狗剩’接受现实，“大哥，今天我俩运气这么好，以后也要多多出来转转。 也不知道哪个傻子，掉了金银都不知道。” “肯定是那些大帮派弄的太多了。出来捡漏是不错，反正在营地里也无聊，行！就依小弟。 你别说，今儿大哥看你很顺眼，要在以往，给我再多金子，我都不会和你结拜的。” “是大哥教导的好。” ‘狗剩’附和，“我也是听了大哥的话，觉得做个真男人才能在营地里活下去，而不是委曲求全。” “这么想就对了。” 牛大眼又想拍‘狗剩’的肩膀，立即又收了手，这是结拜弟弟了，就不欺负他了， “以后，大哥罩着你，谁敢再叫你出去，大哥抡死他。” 新出世的兄弟俩，第一次这么愉快的巡逻。 哨岗处，‘狗剩’被询问名字时，牛大眼的大眼一瞪，“这是老子的拜把兄弟乐狗剩，眼瞎吗？” 岗哨兵对视一眼，恭敬道，“是，牛老大。” “哼！” 牛大眼拉着‘狗剩’进了哨岗，“以后都给老子睁大了眼。” “是！” 三道哨岗，牛大眼就三次宣布，‘乐狗剩’就出名了。 ‘乐狗剩’双眼冒星星，“大哥，大哥，你真牛气！你是什么老大？” “当然是牛家老大了！” 牛大眼拍着胸脯，“我可不能丢了我牛家的脸。” ‘乐狗剩’也一拍胸脯，“我狗剩保证也不丢了大哥的脸。” 这个牛老大，肯定有问题，营地里居然有这么多人尊敬他！搞得像帮派老大似的。 …… 回帐篷，自然是跟着牛大眼走。 她刚跟进帐篷，就撞到牛大眼的背上，“你跟着我干嘛？休息了，你的帐篷在隔壁。” ‘乐狗剩’“……” 说了那么多，你哪句话表明我俩没睡一帐篷了？ 快速扫了眼帐篷内，比魏二狗的帐篷大，还只有一个地铺，看来当老大还是有好处的。 “可，可我怕……” “大哥送你过去，顺便警告他们。” 大哥呀！既然都愿意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你的帐篷为什么不能分我一半？ 不想离开的‘乐狗剩’，几乎被拎着走的。 不让牛大眼拎着不行啊！隔壁有两边，她的帐篷在哪边隔壁？ 撩起帐篷的门帘，牛大眼的大嗓门就嚷嚷，“乐狗剩是老子的拜把子兄弟了，你俩长点眼。” 地铺上的两人一骨碌爬起，“牛老大。” “听到没有？” “听到了。” “把地铺给我兄弟铺好了！” “是！” 帐篷里，三个地铺全铺在一块儿，刚才那两人把三个地铺全睡了。 牛大眼要是不来，她能要回自己的铺吗？ 这个大哥认得值！ 待两人把地铺铺好了，牛大眼才松开‘乐狗剩’，“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大哥带你去吃早食。” “多谢大哥！” ‘乐狗剩’的知礼懂礼，牛大眼很满意，狠狠瞪了另两人一眼，才出了帐篷。 “狗剩。” 其中一人一脸谄媚靠近‘乐狗剩’，“你是怎么把上牛老大的？” ‘乐狗剩’皱眉，把上？听起来怎么像现代世界的钓凯子的意思？ “别胡说八道。” 另一人见‘乐狗剩’皱眉，推开这人，“三毛的嘴没个把门的，你别理他。” “石头，你个墙头草！” “你不是？” “你？” “闭嘴！” ‘乐狗剩’冷喝，两人乖乖闭嘴，互相对视鄙夷之后，对‘乐狗剩’谄媚笑着。 “休息！休息！” 听着‘乐狗剩’的呼噜声，另两人靠近了说悄悄话。 “你说，他是怎么把上牛老大的？” “卖屁眼呗！” “牛老大可不是那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牛老大这么急乎乎警告我们，不就是心疼这小子吗？” “你别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过几日便知晓了。” “休息了。” 帐篷里安静了，‘乐狗剩’睁开了眼，卖屁眼是啥意思？ 待两道呼噜声响起，‘乐狗剩’悄悄出了帐篷。 朝记忆中的帐篷摸去。 睡的正香的叶才根被推醒，他抬手就是一拳，“哪个龟孙子半夜吵醒老子？” 他的拳头被人抓住，“外面有人叫你。” 叶才根挣脱自己的手，“半夜三更的，鬼叫啊？睡觉！” “叶才根。” 一道低不可闻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你再不出来，我就告诉别人你藏了金……” “出去，我出去，我马上就出去。” 叶才根只穿着里裤就出了帐篷，“谁呀？” “我，狗剩。” 叶才根用力揉着被眼屎糊住的双眼，“哪个狗剩？” ‘乐狗剩’“……” 看来营地里不仅二狗子多，狗剩也多。 “乐。” “乐狗剩？” “是我，我们到一边说去。” “我不去，我不干那事。” “你能不能别瞎想？” ‘乐狗剩’真服了营地里这些男人，尽说她不懂的话，还尽怀疑她。 “你不和我到一边说去，我就大声喊你藏……” “去！老子去！” 叶才根恨不得毒哑了‘乐狗剩’，这个狗日的，咋知道他藏了金子的？ 不行，赶紧出去把金子换一个地方藏。 摸到了一边，叶才根催促‘乐狗剩’快说事。 “你进去把魏二狗叫出来，就说有个女人找她。” “女人？哪呢？” 叶才根的瞌睡没了，转着脑袋四处张望。 “你快点！” ‘乐狗剩’一巴掌按在叶才根头上，“你再磨叽，我叫我拜把子大哥揍你。” “拜把子大哥？你也会有拜把子大哥？那你的拜把子大哥肯定瞎了眼。” 叶才根低声笑了起来。 “我拜把子大哥是牛大眼，今晚刚拜的，为了孝敬大哥，我应该多给大哥说一些别人藏……” ------------ 第247章 牛！我大哥牛！ “去！我去叫！” 叶才根答应着，还要叨叨，“你自己就可以叫，为何要叫醒我再叫他？” “你们帐篷里还有个黑脸汉子，我可不敢进去。我听说你和魏二狗走得近。” “狗屁！” 叶才根轻啐，“本来挺好的，他突然又跟许哑巴走得近了，他肯定投靠许哑巴那边了，墙头草！” 盛美卓搞什么鬼？ 分在两帮或者多个帮派里不是挺好的吗？干嘛都挤一帮里？ “你快去！一定要告诉她有女人找她，小小声的说哈。” “废话！半夜有女人找，不小声说，难道大声喊？” 叶才根走了，‘乐狗剩’并没在原地等待，而是悄悄躲在了一边帐篷的后面。 过了好一会，才有个黑影过来。 ‘乐狗剩’盯着黑影皱眉，才几日，盛美卓就长胖了？ 站了两分钟，没见有人，黑影准备离开，‘乐狗剩’忙叫住他，“二狗子，是我。” 魏二狗看着‘乐狗剩’，“你是谁？” “我是谁，你都不认得了？” “不认得，没事我就回去了。” “有事，有事。” ‘乐狗剩’伸出手，魏二狗后退一步，“有事就说。” “药，我要你的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魏二狗要走，‘乐狗剩’伸手抓他，“你吃的药，我也要吃。” “你找错人了！” 魏二狗躲开‘乐狗剩’的爪子，“这里的二狗子有很多，你去问问别人，我没有你说的药，我也不吃药。” ‘乐狗剩’望着远去的黑影，眉头皱成了山，这人不是盛美卓。 盛美卓呢？ 已经出事了吗？ …… “狗剩，狗剩，起来了。” ‘乐狗剩’被踹醒，踹她的正是昨晚刚结拜的大哥。 “你就不能蹲下来推醒我？” ‘乐狗剩’掀开被子抱怨，昨晚她回来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头都想炸了也没想明白，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大哥是想今日就跟我同时死？” “咋啦？他俩欺负你了？” 牛大眼完全没想到是自己的错，以为惹他的老弟不高兴的是帐篷里另两个人。 三毛和石头连连摆手，他们昨晚就是说了几句悄悄话，可不敢再欺负找了靠山的‘乐狗剩’。 “没有！” ‘乐狗剩’打了个打哈欠，向三毛伸手，“把我的碗拿来。” 三毛“……” 他哪知道‘乐狗剩’的碗在哪个帐篷里？ “走了，拿啥碗？” 牛大眼轻轻拍了拍的肩头，“大哥从来不拿碗，跟大哥走。” 揉着眼屎跟在牛大眼身后，不小心又撞牛大眼背上了。 “怎么不走了？” 牛大眼回头低声问，“你昨晚出去了？” “嗯。” “是谁？” 牛大眼的气息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告诉大哥，大哥替你教训人去。” “叶才根和魏二狗。” “原来是叶才根和魏二狗……，呃！他们是谁？在哪里？” “那边！” ‘乐狗剩’抬手指向一个方向，“我听说叶才根也捡到了，我叫他拿出来孝敬大哥，他不同意。 魏二狗还帮他说话，我报出大哥名字也不好使。” 也捡到了？ 牛大眼的眼睁得更大，“可是昨晚那物？” “应该是的。” “老子这就去……” “不行不行！” ‘乐狗剩’双手抓住牛大眼的手腕，“大哥，他俩分属两个帮派，你不能……” “怂啥？” 牛大眼一用力，甩掉‘乐狗剩’的拉扯，“他俩敢吭声吗？偷偷摸摸之人都是被敲诈的下场。 我明目张胆的敲诈，没一个人敢反敲诈回去的。” “牛！我大哥牛！” “那是，我必须对得起我这个姓。走！别给那小子跑了。” “他敢跑？” “跑倒是不敢，就是敢换地方或者提前上交出去。” …… “乐狗剩！你言而无信！” 被堵的叶才根指着‘乐狗剩’的胳膊都在颤抖，他的老婆本啊！他的棺材本啊！ “谁叫你不信我认了拜把子大哥来着，我告诉你之后，你还笑说我大哥瞎了眼。” “嗯？” 牛大眼往叶才根面前再走半步，肚皮几乎贴在叶才根胸膛了。 叶才根陪着笑，“牛老大，就当小弟孝敬您的。” “不可能！” 牛大眼拍着胸脯，“老子不是谁都罩着的，只有我看着顺眼之人才可。走，带老子去。” “今日不巡逻。” “老子出去还要排巡逻岗吗？” 跟在牛大眼身后，叶才根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乐狗剩’，这个狗东西，肯定靠着出卖这些消息贴上牛老大的。 ‘乐狗剩’咬着狗尾巴草，对叶才根挤眉弄眼。 我不出卖你们，怎么巴结好好似不简单的牛大眼？再说了，你藏的，可是我的金子。 呸！ 叶才根无声啐‘乐狗剩’。 “狗剩，去哪里？跟我们去玩玩呀！” 几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截住了‘乐狗剩’。 叶才根忙跑到牛大眼身边，这几个，可是南大营的鬼见愁，除了千总和把总，就只有牛老大能够镇住这几人了。 “你们谁呀？” ‘乐狗剩’一副色厉内荏状，“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去玩玩？” “哟哟哟！这小子今天硬气了，不错不错，更有一番风味，喜欢喜欢，我要第一个上。” “是不一样了呢！没想到这小子还有骨气，行，我第二个上。” “上你大爷！” ‘乐狗剩’骂了一句，就往牛大眼跑去，“大哥，救命啊！” 牛大眼“……” 他还想看看这个老弟能硬气到什么程度，没想到就两句话就…… 好在，这老弟是向自己露怯，若是向对面几个人露怯，他可就不喜了。 “砰！” 牛大眼一拳砸在抓‘乐狗剩’的爪子上，一胳膊揽住‘乐狗剩’躲在自己身后， “来！让老子告诉你们硬气有多诱人，老子保准叫你们尝一尝硬气的滋味。” “跑！” 几个人没想到‘乐狗剩’居然向牛大眼求救，而牛大眼也救了。 空穴不来风！ 看来别人说‘乐狗剩’成了牛大眼的拜把子兄弟，是真的。 “跑得了吗？” 牛大眼个子壮，动作却很灵活，抓一个丢一个，几分钟后，几人就被丢在‘乐狗剩’面前了。 “老弟，看大哥教你怎么回报他们的硬气。” 说着拎鸡仔似的拎起一人，一拳对着这人屁股轰去！ “奥奥奥……” 这人发出杀猪班的叫声，想反手捂着屁股，被拎的姿势令他做不到。 ------------ 第248章 大哥，我来试试 “砰！” 牛大眼又往他屁股上轰了一拳，这人就被捶晕了过去。 “软蛋！” 牛大眼嫌弃的把人一丢，继续抓下一个。 “牛老大，牛老大，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这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捂着自己的屁股求饶。 “看到没？” 牛大眼问‘乐狗剩’，“这些人就是欺软怕硬，他们喜欢屁股，喜欢硬气，老子就给他们捶一点硬气进屁眼里去。” 原来他们说的玩玩，就是这种玩法？ ‘乐狗剩’跃跃欲试，“大哥，我来试试？” “行！你来。” 求饶的这人松口气，‘乐狗剩’的小力气，他绝对能挺过去。 “奥奥奥奥奥……” 求饶这人叫的比晕过去那人的叫声还尖还大，吸引了更多看热闹的人。 一拳就‘欢喜’的如此大叫？‘乐狗剩’学着牛大眼轰出第二拳。 求饶这人也晕了过去。 “好玩！” ‘乐狗剩’拎起第三人。 第三人暗忖第二人演的太过，让他怎么演？ 结果他本色出演…… 第四人…… 第五人…… 第六人…… 第七人觉得不对劲了，牛老大再横，也不至于配合演成这样啊？ 假喊几声，意思意思就行了，都趴在地上装死干嘛？还不赶快跑？ “等等！” 第七人也是最后一人忙拦住‘乐狗剩’的胳膊，“我自己飞，可以吗？” “不可以！” ‘乐狗剩’轰人还没轰过瘾，她从来不知对准屁股中间轰一拳的威力如此之大，难道因为会阴穴与长强穴同时被击打的原因吗？ “去死吧！” 第七人突然暴起，一把抓住‘乐狗剩’的手腕，另一只手五指呈鹰爪状抓向‘乐狗剩’的脖子。 ‘乐狗剩’“……” 哎呀！我的喉结！ 不行！绝不能露馅！ ‘乐狗剩’用力往下一坠，后背着地就是一蹬，整个人从此人胯下蹿出去。 此人的手还抓在‘乐狗剩’的手腕上，就被拉扯弯下了腰。 ‘乐狗剩’反腿一踹，踹在此人屁股上，此人被踹才松手，向前跌跌撞撞几步，趴在同伴背上。 这才发现同伴是真昏过去了。 再一想屁股上的这一下，力气可不小。 难道‘乐狗剩’隐藏了实力？不至于吧？ “大哥，他欺负我。” 占尽优势的‘乐狗剩’还告状，“我的后背硌着了。” “看大哥替你报仇！” 不等第七人想明白，屁股就遭遇一脚，眼前一黑，晕了。 “走吧！” 牛大眼拍拍手，招呼‘乐狗剩’跟上。 叶才根麻利的追上。 “狗剩，狗剩。” 叶才根一脸谄笑，“原来你这么英勇的啊？” “那是！” ‘乐狗剩’拍着胸脯，“我对大哥说过：我狗剩保证也不丢了大哥的脸。大哥在，我再不英勇些，那得有多蠢？” “哈哈哈。” 牛大眼很满意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做老子的老弟，就不能怂。” 叶才根羡慕啊！“大哥，牛大哥，你还要拜把子兄弟不？” “滚！” 牛大眼虎目瞪了叶才根一眼，“你当老子是捡破烂的？是狗剩他自己硬气起来了，很对老子的胃口。” ‘狗’仗‘牛’势的‘乐狗剩’斜眼瞟叶才根，想跟她抢大哥？回娘胎里多练几年去。 牛大眼走远了，围观的人才敢上前看七人帮。 这七人帮臭名昭著，见七人都昏迷着，趁机报个仇，你捏一把，我踩一脚，等人都散去后，这七人只能用凄凄惨惨戚戚来形容。 ‘许哑巴’远远看了眼，就警告身边的人，“你可别给我惹事，这里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太多了。 那牛家是武将世家，他爷爷至今还在边关守着，他父亲也手握军权，堂兄弟更是散的到处都是。 别的武将家是人口越来越少，他家是人口越来越多，专娶臀大屁股圆的女子，三年抱俩是家训。 每年守边关的牛家人轮流休假，休假回来不为别的，专为造人来了。 休不到假的，就把妻子送去边关镇上，怀了孕才送回来。” 他身边之人看的却是‘乐狗剩’，‘乐狗剩’暗中使出的大力气，别人没看出来，他可是看出来了。 古代真是藏龙卧虎，难怪这么多特队队员进来也束手无措。 “我想见余义。” “我问过了，他不想见你。” 不想见他？ “那你告诉他了没有？” “肯定说了，谁不信，我也得信他。” “那我就放心了。行！我就不见他了，安安心心替你们在边上盯着。” 这人，自然是兰逸华。 秦楚给他的任务就是盯着魏二狗。 其他人都不方便盯着，因为其他人是谁，魏二狗都知道。 只有兰逸华扮的这个伍老九，是任务之外的人，魏二狗不知道。 …… 哨岗处，三人被拦住。 ‘乐狗剩’看到一个熟面孔，她画过的。 她靠过去，低声道，“我想要你吃的药。” 这人一脸严肃看过来，“认真过检查，别来套近乎。” 这人也不是盛美卓。 要不要去问问‘许哑巴’，盛美卓到底变成谁了？ 不行不行！ 一问就露馅，她又得被赶走，又得带人过来补上‘乐狗剩’。 她觉得这个‘乐狗剩’挺好的，尤其跟在牛大眼身后狗仗牛势，超有意思的。 “你！你给我过来！” 牛大眼指着一脸严肃的人，“你刚才是怎么对我兄弟的？你过来再给我演示一遍。” “算了算了。” ‘乐狗剩’忙过去安抚牛大眼，“大哥，不知者无罪，小哥也是按章办事，咱们也按章办事哈。” ‘乐狗剩’直挤眼，大哥啊！咱们是出去挖金子的，可别在哨岗处闹事，出不去就完蛋了。 “你小子，给老子等着。” 牛大眼似乎明白了‘乐狗剩’的挤眉弄眼，第一次偃旗息鼓，‘大’事化小了。 叶才根暗暗称奇，牛大眼好像真的挺喜欢‘乐狗剩’的。 三人离开后，有人语重心长交代那一脸严肃之人， “洪狗娃，牛大眼这人背景深厚不好惹，四大营对他都是能让就让。 既然他想罩着乐狗剩，你就顺着点哈。” “嗯！” 洪狗娃硬硬的应了声。 劝解洪狗娃的人暗暗叹气，硬气又没有靠山之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但愿洪狗娃能有点眼力劲儿。 ------------ 第249章 你敢阻拦老子？ 亮闪闪的金子，又把牛大眼变成了牛小眼。 他用力咬了口，“嗯嗯嗯，是真的，老子财运来了，门板都挡不住。” ‘乐狗剩’“……” 牛大眼的帐篷，确实有门板，比他们那随风飘动的门帘子要好太多了。 牛大眼，到底是何人？ “牛大哥。” 叶才根觍着脸，“您看，我都这么孝敬您了，您是不是也收了我？” 牛大眼心情非常好，“行！你就跟着狗剩，让那些不长眼的都知道我的拜把兄弟是谁，别冲撞了我，还怪我没提前说。” 叶才根“……” ‘乐狗剩’拍拍叶才根的肩膀，“小子，跟着你狗哥可不能丢了牛家人的脸，咱牛家人，要的就是一个牛气！” “对！” 牛大眼用力点头，“谁敢丢我牛家人的脸，老子就把他的脸给踩烂。” “是，是是。” 叶才根虽然不满意跟着的人是乐狗剩这个怂包，但怂包好像不一样了，拍牛大眼的牛屁一拍一个准，他就跟在旁边学学。 万一哪天牛大眼看他顺眼了，也跟他拜一拜呢？ 拿到了金子，牛大眼可不是直接回营地，他带着两人去了一处隐蔽山洞，掏出两套普通老百姓的衣衫和草鞋丢给两人， “来，换上，大哥带你们出去好好吃一顿。” 叶才根的心疼没了，白捡的金子送出去，被牛大眼顺便照顾到了，也是一种投资啊！ 三人脚程都不慢，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山脚，从南山村的村后穿过，步行进了镇上。 ‘乐狗剩’以为是在镇上吃一顿，谁知牛大眼从一户人家牵出了马车， “你们说，是去县城的舌尖上的美味？还是去州城败家子？” ‘乐狗剩’“……” 败家子还接待过山上的兵痞子？ 她得叫柳达和风玉东多留意一下。 “我随便。” 叶才根的回答，牛大眼不但不满意，还一脸嫌弃，“你说你，得了金子却不懂得享受，是不是没去过这两个酒楼？” 叶才根“……” 我要会享受，还有你今日的慷慨吗？ “去州城败家子。” ‘乐狗剩’道，“我听说败家子选桌方式十分独特，大哥带我们去见识见识呗！” “走着！” 牛大眼满脸笑意的坐进马车，“大哥今个儿就带你去见识见识。 菜根儿，你赶车！就你这点眼力劲儿，你也就配赶车。” 叶才根“……” 我叫叶才根，不叫菜根儿。 赶车，确实比较适合叶才根，车走得不慢，还四平八稳的。 牛大眼很满意，“下次还带你出来哈。” 三人进的，自然是城西一店，南海县进州城就是西城门进。 掷骰子的队伍已经没人了，见三人过来，小败歉然笑道，“午饭已经没有桌号了，晚食要等申时中。” “你敢阻拦老子？” 眼看牛大眼就要急眼，‘乐狗剩’忙拦住他，抓起碗里的骰子道， “我们掷骰子玩一玩，可行？” 小败不语。 小赢开口，“客官喜欢，随意掷。” 但这位客官掷出的骰子惊到了两人。 一粒一粒投掷出豹三。 小败拱手道，“客官请稍等。” 庞掌柜被请出来了，‘乐狗剩’三个人被请上二楼豹三包间了。 庞掌柜道，“客官可要请柳总管来？” “必须滴。” ‘乐狗剩’大刀金马往凳子上一坐，“十二个菜，一个汤，六碗蛋炒饭。” “是！” 庞掌柜退出包间前，就听这位客官道，“柜台上的银子取出来了吗？” “取出来了，取出来了。” 庞掌柜更恭敬了。 待他退出包间，‘乐狗剩’立即变得一脸谄媚，“大哥，小弟没丢大哥脸吧？” 牛大眼却一脸严肃，“你？你……” “嘘！” ‘乐狗剩’的食指竖在唇前，“菜根儿，你去门口守着。” 叶才根“……” 我叫叶才根，不叫菜根儿，我也想听啊！ 牛大眼不耐挥手，叶才根才乖乖出了包间。 ‘乐狗剩’压低声音道，“为了这一天，小弟练坏几十块石头。 小弟偷溜去了镇上，在镇上听到不少败家子酒楼的八卦，其中有两条八卦，让小弟上了心。 都说店大欺客，曾经一门童欺负一少年…… 第二天败家子就停业整顿，门童和小二都换了。 前不久，两女子又是一粒一粒丢出豹三，立刻惊动了掌柜，惊动了柳总管…… 这就是我说来败家子见识的底气，怎样？大哥，没丢你面子吧？ 一会儿咱把账给结了，一没吃霸王餐，二没捣乱，柳总管自个儿认不全自己的主子，与咱们无关，对不对？” 牛大眼抬手就捏‘乐狗剩’的脸，“我来看看，你小子是不是？” ‘乐狗剩’老老实实仰着脸给牛大眼捏。 “牛老大，狗剩，上菜了……呃！” 推门的叶才根忙捂上自己的双眼。 难怪！难怪！难怪牛大眼突然就对‘乐狗剩’这么好，原来如此！ 紧跟在叶才根身后、亲自上菜的庞掌柜也吓了一跳，少爷有龙阳之好？ “咳！” 牛大眼坐正身子，“老子就是……就是…… 算了，老子就是摸了，怎么滴吧？” ‘乐狗剩’也坐正身子，“掌柜，柳总管来了没有？” “小甲去叫了。” “待会儿叫他直接进来。” “是！” 庞掌柜放下菜盘子，叶才根还尴尬的站在原地。 牛大眼指了指自己的对面，“还要老子请你坐吗？” 叶才根只敢坐半个屁股，牛老大是个要求极高之人，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他的不良嗜好。 这顿饭，会不会是他的断头饭？ ‘乐狗剩’“……” 男女授受不亲，男男也授受不亲吗？ “菜根儿，你可知我大哥为何摸我脸？” 叶才根“……” 还能为何？情情爱爱呗！ “大哥跟我开玩笑，想试试我是不是真的败家子的东家。” “你？哈哈哈……” 叶才根指着‘乐狗剩’笑了起来，“你要是败家子东家，我就是败家子他爹。” “砰！” 牛大眼一拍桌子，“你这是想爬老子的头上，做老子的干爷爷？” 呃！ 叶才根一噎，他哪里说错了？ ‘乐狗剩’如果是败家子东家，他就是败家子他爹。 ‘乐狗剩’肯定不是败家子东家，他肯定做不了败家子他爹嘛！ “蠢！” ‘乐狗剩’瞥了眼叶才根，“你的比喻非常不恰当，你可以说，如果我乐狗剩是败家子东家，你就学狗吃屎。” 叶才根“……” 有区别吗？ ------------ 第250章 别打草惊蛇 “笃笃笃。” 柳总管的敲门声解救了叶才根，他忙起身开门。 扫视了包间里三人一眼，柳达向‘乐狗剩’拱手道，“少爷，柳达已经交代掌柜记在柳达的账上了。” “不用！” ‘乐狗剩’挥手，“我大哥从来不接受别人的馈赠，这顿饭，我大哥请我的。” “那少爷可还有吩咐？” “没了，你下去吧！” “是！” 柳达出去后，叶才根懵了一会才关门，“狗，狗剩，你真是败家子的东家？” “我是少东家，爷爷。” “不！不不不！” 叶才根吓得贴在门后，恨不得直接穿门而出，“我，我说错了，如果你狗剩是败家子东家，我就学狗吃屎。” 牛大眼黑着脸，“那你出去吃吧！” “好了，好了。” ‘乐狗剩’给牛大眼夹了个生煎，“大哥，听说他家生煎最抢手，你快尝尝。” 牛大眼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好吃，好吃，待会儿打包几份。” “好，大哥慢点吃，这清蒸鱼也很有味道，你试试。” ‘乐狗剩’又给牛大眼夹菜，牛大眼忙着吃，不再搭理叶才根。 ‘乐狗剩’对叶才根递个眼色，示意他坐下吃。 叶才根磨磨唧唧坐到桌边，断头饭，得吃饱些。 庞掌柜再来上菜，‘乐狗剩’吩咐道，“生煎十份，红烧肉三份，蛋炒饭十份，打包。” “是！” 庞掌柜下去后，牛大眼吃饭速度才慢了下来，“狗剩。” “嗯。” “你只把掷骰子学到位还不行。” “哪里有差错？请大哥教导。” “对下人，你得自称本少爷，不能说我，也少用你。发怒时，必须骂奴才或者狗奴才。” “我记得了。” ‘乐狗剩’笑得见牙不见眼，“大哥，你就说小弟学的像不像吧？” “有那么点意思。” 牛大眼边吃边说，“不知道败家子东家到底什么身份？连下人都认不出东家，也不怕把酒楼真给败了。” “小弟觉得不会。” “为何？” ‘乐狗剩’低声道，“东家身份不明，时男时女，时老时少，下人肯定不敢松懈。 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东家何时就冒出来试探他们了，就像小败欺负少年那次，听说连后厨都换掉了。” 牛大眼一顿，随后笑道，“这个东家挺有意思的，若有机会，真想结识一下。” ‘乐狗剩’“……” 可不就在你面前吗？都拜把子了，还要怎么结识？ 吃饱喝足，‘乐狗剩’对牛大眼伸出手，“大哥，给我去结账。” “还，还结账？” 叶才根吃了个肚儿圆，“你不是少东家吗？” “你就是嘴碎！” 牛大眼点着叶才根，把金子给了‘乐狗剩’。 见‘乐狗剩’下楼来结算，柳达忙靠过来，“少爷。” ‘乐狗剩’轻声道，“我最近没时间，叫狼二留意有没有类似军营之人换了便服来吃饭的，记下他们的对话和目的，别打草惊蛇。” “是！” “叫狼二多喊几条狼来，四方店子都监控住，尤其要留心一个叫魏二狗的动静。” “是！” “东家信物还没来得及做，最近我若来，就用这个身份或者上次的女装来，豹三不再当作认我的标准。” “是！” “县城酒楼多去看看，你家蒋主子要在秋收之后才能回来，可别被人钻了空子。” “是！” ‘乐狗剩’拿着找零上楼，庞掌柜眼巴巴望着柳达。 柳达对他颔首，只有少爷才会知道狼二，才会知道蒋主子。 庞掌柜松口气，少爷打包走的吃食，给后厨增加了不小的工作量，如果是假少爷，那几个女人能剁了他。 …… 二十三个竹筒装了两个篮子，叶才根甩着空手跟在牛大眼和‘乐狗剩’身后，叫店小二给送到马车边。 马车启动，牛大眼吩咐叶才根去往北门。 “出北门？那得多绕好几里路远。” “老子叫你出北门了吗？再啰嗦，就滚下去自己腿着回去。” 叶才根闭了嘴。 “停！” 眼看就要出北门了，牛大眼开口喊停，然后拿着四个竹筒跳下车，“狗剩跟我进去，菜根儿外面等着。” 城北卫所？ ‘乐狗剩’想回马车上，被牛大眼踢了一脚，“跟我去见你真正大哥去，又不是关押你，跑什么跑？” ‘乐狗剩’咧嘴假笑，“有几个老百姓看到这里和衙门不怕的？话说，你不是牛家老大吗？怎么还有大哥？” “我是牛家老大啊！但我爹行七，我上面还有很多堂哥，我带你见的是我大堂哥。” ‘乐狗剩’“……” “大哥！大哥！” 一进卫所，牛大眼就大喊，“我给你送好吃的来了。” “你小子怎么来了？” 待看到回话之人，‘乐狗剩’明白牛大眼的体格为什么眼熟了。 因为回话之人正是城北卫所的千户大人。 “下面小弟孝敬了点银子，出来解解馋。呐，给你带了点来。” 千户大人已经闻到了生煎的香味，他却没动，看向牛大眼身后，“这就是孝敬你的小弟？” “这是我拜把子兄弟。” 牛大眼呵呵笑，“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种。” ‘乐狗剩’“……” 我没求啊！ “叫大哥！” 牛大眼轻踢‘乐狗剩’一脚，“挺机灵一个人，怎么进了这里就怂了？” “大，大哥。” ‘乐狗剩’拱手向千户大人行了个九十度的躬身礼。 牛大眼笑成了牛小眼，“怎么样？我这小弟有意思吧？知道你是我大哥，就喊你大大哥。” ‘乐狗剩’“……” 我是结巴了一下，千户大人的岁数都能做我爹了，我叫着别扭。 “你先出去。” 千户大人对‘乐狗剩’挥挥手。 ‘乐狗剩’麻利的退出厅堂。 只有堂兄弟两人了，千户大人才打开竹筒，“在里面还好吧？” “好啥呀？一天两顿，顿顿喝稀的，都快把我饿晕了。” “忍着点，那里，绝对不能给姓魏的得了去。” “我知道，京城怎样了？” “最近有了些许变化，姓杜的不再每天候着了。” “不用推拿强身了？” 千户大人低声道，“京城出现一道长，用丹药救了好几个人，一手炼丹术被传得神乎其神。 有人在朝堂上举荐了，魏狗亲自去集市上把人请进了宫里。 只一粒丹药，那位便生龙活虎，姓杜的就失宠了。” “好！” 牛大眼一拍巴掌，“立即搞死姓杜的。” “还不是时候，这不是你管的事，你只要管好你的任务就行了。” ------------ 第251章 等着就等着 到镇上，天色已暗。 还了马车再步行回山上，已经满天星辰了。 哨岗拿出登记册，看了眼道，“牛老大，你已经在巳时回来了，怎么还在外面？莫不是假冒的？” 牛大眼的眼睛睁的老大，“舒老三，你存心的是吧？要不要老子也来排哨岗班？” “我可不是故意针对，你自己看看。” 舒老三把记录册递向牛大眼。 “我看你个卵！” 牛大眼抬手掀飞登记册，“哪次不是这样登记的？你这是故意找茬。” 登记册掉在了地上，眼看舒老三要发火，‘乐狗剩’忙从篮子里拿出两个竹筒给舒老三，“舒三哥辛苦了。” “咳！” 舒老三咳了一声，“不是我较真，哨岗真的很难做。” “是是是。” ‘乐狗剩’把竹筒递给舒老三身后之人，“我们能进去了吧？” 舒老三挥挥手，拒马便被人给拉开了。 牛大眼一声不吭往里走，‘乐狗剩’忙追上，“大哥生气了？” 牛大眼罔若未闻。 ‘乐狗剩’继续道，“哨岗不吃拿卡要的话，营地里能这么乱吗？营地不乱，咱们能出去吗？ 出去前，我们还打晕了七个人，难道没有人叫哨岗为难我们吗？ 如若动起手来，这些竹筒能保住吗？ 只要这些竹筒洒了，我们下山的证据就实实在在的有了，不再是以前心知肚明的装聋作哑，这事且不说。 就只说眼前，给出去两个竹筒与全洒了相比，不是我们赚了吗？ 而且那背后挑拨之人目的没达到，他不得气坏了？你干嘛还生气？” 牛大眼猛的站住了，‘乐狗剩’的狗头又撞他背上了。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我们赚到了，挑拨舒老三的人得气坏了。” 牛大眼用力拍着‘乐狗剩’的肩头，“行啊！还是我老弟脑瓜子转的快。走！到我帐篷里吃夜宵去！” …… 吃了夜宵回去，帐篷里的两人还没睡，挑开门帘就看到亮闪闪的两对眼睛，把叶才根吓了一跳。 “叶才根，昨晚找我的人到底是谁？我出去只看到乐狗剩，还找我要什么药。 你今天怎么突然与牛大眼和‘乐狗剩’走的这么近了？” “你管我？” 叶才根往地铺上一躺，翘起二郎腿，“昨晚确实是乐狗剩找你。至于为何要说是女人？为何找你要药，我一概不知，你可以去找他问一问。 不过我可要事先提醒你，牛大眼和乐狗剩拜把子是真的，牛大眼很爱护乐狗剩的。” 吃饱喝足易犯困，叶才根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去就睡着了。 魏二狗和‘许哑巴’对视一眼，各自睡下。 …… ‘乐狗剩’的两个‘室友’也没睡。 “狗剩，你今个儿一天去哪里了？” “干嘛？” “有人说你揍了七人帮。” “贼眉鼠眼的那七人？” 三毛一愣，“你不是觉得他们白静斯文吗？” “那是以前，现在，我喜欢我大哥那样的。” 三毛对石头眨眨眼：看吧！这两人果然有奸情。 ‘乐狗剩’趁机和三毛两人聊了起来，聊了一个多小时，尽说些她听不懂的，她想打听的，这两人是一问三不知。 …… 次日早晨，没有人捣乱了，‘乐狗剩’跟着牛大眼顺利到了食堂。 杂粮稀饭比上次还稀了，黑乎乎的菜比上次给打的还少。 这是‘乐狗剩’看到别人打的早食，她跟着牛大眼进了食堂后厨。 后厨是房子，石块的。 从后厨拐进一道门，这道门后，别有洞天。 是真的洞。 潮湿凉爽。 岭南的初夏已经很热了，进了此洞像进空调房一样。 ‘空调房’里好几张石桌子，坐满了人，都是‘乐狗剩’不认得的。 她不认得别人，别人认得她呀！ “牛老大，你真和他拜把子了？” “不行吗？” 这人被噎，脸子拉的很长，“行！你当然行，只是，你能别把他带进来吗？看了就倒胃口。” “那你滚出去吐去！” 牛大眼伸手就把这人扒拉开，“狗剩，坐这里。” 除了这个位子，就只剩下一个座位了，应该是牛大眼的。 牛大眼搞到了座位，‘乐狗剩’毫不犹豫就坐下了。 “你给我滚开！” 这人不针对牛大眼，伸手就想扯开‘乐狗剩’。 ‘乐狗剩’岂能被他给扯开了？不但身子稳稳不动，还一副很‘用力’的样子把这人给甩开了。 这人可能没料到‘乐狗剩’敢还手，被甩出去很远，被人拦住才免于摔倒。 一站稳，这人就凶狠的冲向‘乐狗剩’。 “大哥，救命啊！” ‘乐狗剩’忙呼救，再不找救星，她的大力就藏不住了。 牛大眼一步跨到‘乐狗剩’前面，抬手向冲来的这人挥出一拳。 这人躲闪不急，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一屁股摔在地上，这人一跃而起，挥拳砸向牛大眼， “牛大眼！你别仗着家世横行霸道！” 牛大眼不躲不避接他一拳，“咔嚓”一声响，这人捧着胳膊连连后退。 这才有人过来拉架。 “你给我等着。” 这人被人拉走，临走前的狠话却是对‘乐狗剩’说的。 ‘乐狗剩’“……” 柿子专挑软的捏？ “等着就等着！” 牛大眼往‘乐狗剩’面前一站，“这是我拜把子兄弟，惹他就跟惹我一样。我们兄弟俩一起等着你。” 这人狠狠瞪了牛大眼一眼，才转身出去。 ‘乐狗剩’一脸内疚，“大哥，我给你惹事了。” “没事。” 牛大眼拉着‘乐狗剩’坐下，“我们牛家最不怕的就是事儿，吃饭了。” 厨房有人端盆往这边来了，好奇打量‘乐狗剩’的人，都坐回自己的位子。 白米粥，包子，煮鸡蛋，咸菜，一盆盆的上，管饱，但不准带走。 ‘乐狗剩’不敢吃饱，她的饭量会吓到人的，就这也吃了三个大包子两个鸡蛋，喝了一大碗白米粥。 回去路上，‘乐狗剩’悄悄问牛大眼都是什么人有资格进那山洞里吃饭？ “有实力之人，不管是自身实力或是家庭实力都可，有官职没实力也白搭。 之前那人只是个总旗，而且还没有家世和人脉，厚着脸皮来蹭饭，没有几个人爱搭理他。 他最喜欢欺软怕硬，你别怕，谁敢惹你，你就报出我的名字，先礼后兵。 不给我面子的，你就上手揍，有大哥给你兜着呢！” “大哥是什么实力？” “到哪都可以横着走的实力。” ‘乐狗剩’“……” 螃蟹也很有实力！ ------------ 第252章 运气也一流 营地里突然变得安静也变得紧张起来，因为营地开始训练了。 四大营各自训练，那些结成的帮派暂时被打乱，一些刺头在这种气氛下，也都苟了起来。 训练的好处就是一日三顿，顿顿杂粮饭，连早饭都不再出现稀饭。 ‘乐狗剩’又问了两个她画过的人，都不是盛美卓。 难道盛美卓出营了？ 不能吧！营地里莫名其妙少了人可不是小事。 这天训练，看到金奇所扮之人的时候，她一拍额头，真是笨啊！金奇想成事，肯定是魏大人的干孙子魏二狗身份合适呀！ 既然魏二狗不是盛美卓，那就应该是金奇。 待靠近金奇所扮的毛栗，‘乐狗剩’刚要说话，毛栗就睁大双眼一脸惊讶。 “嘘！” ‘乐狗剩’对毛栗比划禁声手势，“你吃的药，我也想吃。” “不行！” 毛栗一脸严肃，“你的身子本来就有问题，不能吃药。” “难道你就看着我穿帮？” “你赶紧离开，要出事了。” “出啥事？” “争权，要变天了，你赶紧离开。” ‘乐狗剩’顾左右而言他，“没有人知道我进来了，也只有你认出了我，我进来是找你来着。” ‘乐狗剩’三言两语把兰逸华的梦告诉盛美卓，“他扮的人叫伍老九，他应该把他梦见的告诉楚大哥了。” “他？” 盛美卓犹豫道，“他是不是找回记忆了？” “是的。” ‘乐狗剩’颔首，“他不是特队队员，你们的身份楚大哥肯定不会告诉他的。 我进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他的梦里没有你，你自己小心点。” “我会的。” 盛美卓轻轻颔首，“你快点出去。” “我知道了。” ‘乐狗剩’应着，仍然向盛美卓伸手，“我要药。” 盛美卓不给，“你觉得我会把药带进营地吗？” “在联络石块那里吗？” “不是，我单独藏在一处了。” ‘乐狗剩’“……” 就是不想给她，行！她不要了。 盛美卓还想劝‘乐狗剩’，‘乐狗剩’跑了，她忙去找‘许哑巴’。 ‘许哑巴’“……” 会游泳的鱼的惹事能力一流，运气也一流。 “你那药给我拿一粒来，牛家才是这场政变的关键，她不能离开。” “可是……” “没有可是，听令行事！” “是！” …… 看到‘许哑巴’，‘乐狗剩’仰着狗头，“我不会离开的。” “这是你想要的。” ‘许哑巴’手里是一个小纸包，“但你必须保证牛家按兵不动。” “你说笑话呢？” ‘乐狗剩’点着自己的鼻尖，“我姓乐，不姓牛，就算我姓牛，也不可能左右牛家的决定。” “这就是你的新任务。” ‘许哑巴’一副公事公办态度，“否则，你就出营去。” ‘乐狗剩’“……” ‘乐狗剩’拿着小纸包离开，‘许哑巴’身后走出一个戴着面巾之人。 “真不告诉她？” “我不想要她的内疚。” ‘许哑巴’望着‘乐狗剩’越走越远的背影，“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倔强？待她想起你的时候……” “你就告诉她，我做了高官，打算三妻四妾。” “要说你自己当面说去，否则，我实话实说。” ‘许哑巴’甩袖离去，面罩之人沉默在原地。 …… “大哥可在？” 牛大眼帐篷门板是关着的。 “进来！” 帐篷里不止一人，‘乐狗剩’站在门口没敢进。 “进来，快进来！” 牛大眼对‘乐狗剩’招手，“你来的正好，这是三哥，北大营的参将。” ‘乐狗剩’“……” 北大营的参将？ “那，那大哥你怎么在南大营？” “我负责在南大营捣乱，顺便拉拢一些人。” “不不不！” ‘乐狗剩’连连摆手，“我想问的是你的家世，别把你的任务告诉我。” “可你就是我想拉拢之人啊！” “我？” “可不就是你吗？” “我……” ‘乐狗剩’往门外退，“我……” “你别紧张。” 牛大眼走近‘乐狗剩’，“大哥与你拜把子不是玩笑，不可能伤害与你，你进来说话。” 跑！ ‘乐狗剩’拔腿就跑。 “锵！” 一把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一个与牛大眼面容有些相似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三哥。” 牛大眼握上男人手腕，“狗剩胆子小，你别吓他，我来跟他解释一下。” 男人收剑转身回帐内。 牛大眼抓着‘乐狗剩’的肩头进了帐内，把他按在凳子上才道，“你不是乐狗剩。” ‘乐狗剩’抬手就要砸牛大眼，就听牛大眼又道，“乐狗剩被你扒了衣服推下了山，你扮的乐狗剩，我是怎么都看不出破绽。 你这手艺，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拉拢的，拜把子是最好的办法。 我对你掏心掏肺的好，你肯定能祝我们一臂之力。 要不是事出突然，我定不会这么早就说出来的。” ‘乐狗剩’的拳头停留在了牛大眼眼前。 “所以在败家子酒楼，你是故意摸我脸？” “对！” “所以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陈全赢。” “砰！” ‘乐狗剩’定住的拳头再次挥出，捶在牛大眼的眼上，随即挥出另一只拳头欲要挥开牛大眼按在肩头的胳膊，却没挥动。 “呵呵呵！” 牛大眼挨了一拳，笑呵呵抬起手臂，“我就知道我的老弟，不止会易容术这么简单。” ‘乐狗剩’“……” 完了，牛大眼的力气也不小，她虽然力气大，身子却不是铜筋铁骨，恐怕经不起牛大眼的一拳。 她担心的拳头并没有落下，反而是另一个肩头上落下了一只大手。 “老弟，大哥需要你的帮助，请你帮帮大哥吧！” 说着，牛大眼就弯膝要给‘乐狗剩’跪下。 “大哥！” ‘乐狗剩’忙喊，“跪不得，我帮你就是了，但我有条件。” 牛大眼挺直了膝盖，“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乐狗剩’双手向外挥，这次，完全挥开了肩头的手掌。 “我要你们牛家按兵不动！” “不可能！” 说这话的是帐篷里的另一人，牛家三哥。 “为了这一日，我们牛家准备了很久。” “你们也盯上了皇位？” “皇位？” 牛大眼惊讶，“你盯的是皇位？” “不是我，是我的奴。” ------------ 第253章 怎么弄的？ 在‘乐狗剩’的巧手下，北大营的参将变成了身材与之相似的随从。 三人从牛参将帐内的地道出了军营。 在‘乐狗剩’的带领下，悄悄从蒋家后院翻墙而入。 见‘乐狗剩’的手指在白色墙体上轻轻一按，就拉开一道门，牛大眼好奇打量着‘乐狗剩’手指所按之处。 “三大哥，大哥，请！” ‘乐狗剩’伸手引向门后台阶。 牛参将有些犹豫，这要是下去后，被对方来个瓮中捉鳖，或者易容成他，岂不…… 牛大眼却毫不犹豫抬脚下了台阶，“此处，简单又精妙，老弟是如何做到的？” “大哥，这事以后再讨论，如果你想要，可以把这个做为条件商谈。” “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两人边说边下了台阶，牛参将左右看了看，还是迈下了台阶。 “嘎嘎嘎。” 身后的门自动关上。 “噌！” 他抽出自己的剑。 “三哥。” 牛大眼一脸无奈，“如果没有信任，谈何合作？ 难道你觉得狗剩一个人能打得过我们两个人？” ‘乐狗剩’“……” 那大哥你到底是信任还是不信任啊？ 见牛参将还在犹豫，‘乐狗剩’自顾自下了台阶，操作起VCD来。 光滑的地面，柔软的沙发，照出人影的盒子，都让牛大眼感到稀奇。 音乐和小人在盒子里出现，吓了牛大眼一跳，“这？这是？” “这就是播放未来的物什，大哥赶紧坐下来观看吧！观看这几个故事，得耗费不少时间的。” 没错，‘乐狗剩’之所以带牛家这两人回来，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才好拉拢牛家与秦一起行事。 楚大哥叫她想办法让牛家按兵不动，但牛家人都已经动起来了，怎么按？ 不如拉拢过来，助秦一臂之力。 《清兵入关》《鸦片战争》《八国联军》放完后，‘乐狗剩’又给放了《地道战》《游击队》以及《开国大典》。 六部影片，五个时辰，牛家兄弟拍碎了茶几和沙发，还吃了一箱泡面，摔碎了很多只碗。 “再来一碗！” 牛大眼再次捧上泡面后，发现他的碗里多了一根红色的长条物。 似香肠又不似。 ‘乐狗剩’告诉他，“这叫火腿肠，配泡面，绝佳！” 牛参将把自己手上捏碎的碗片丢了，“狗剩，给三哥也来一碗，加那什么火腿肠。” “说吧！” 牛参将咬了口满满肉味的火腿，对‘乐狗剩’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否则，我没法去领家族之人来商谈。” ‘乐狗剩’指着定格的画面，“我们并不想改变太多历史，但，鸦片战争和八国联军坚决不能经历。 你们想要的，不过是不会卸磨杀驴的帝王，何不配合我们，扶持我们想要扶持的帝王？” 牛参将抹着嘴，“你们怕是害怕没有军权，制衡不了你们扶持的帝王，所以才让我们牛家人闯在前面。” “三大哥，你想错了。” ‘乐狗剩’指着电视机道，“那里面叫做枪炮的武器，我们都有。 实话告诉你，军营周围已经埋下了很多炸弹，如果策反不成，炸弹定是要炸的，会炸死炸伤多少人？完全无法预估。 我们坚决不会放营地之人下山，造成内斗消耗，给清兵做嫁衣，给海盗上岸的机会。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们想扶持的帝王，是我随手买下的奴仆。 一旦事成，我们全部退出，朝廷是你们的朝廷，帝王由你们牛家牵制。 我们想要的国家是这样的。” ‘乐狗剩’又拿出现代都市电影播放。 牛参将和牛大眼惊的嘴里的方便面都掉了地。 女子也可以赚钱养家？ ‘乐狗剩’“……” 关注点是女子吗？难道不是各种方便快捷的交通工具吗？ 一连看了好几个时辰的电影，牛家兄弟俩的眼睛居然没事，陪客‘乐狗剩’揉着红红的眼睛表示，下次这种‘接洽’任务，她坚决不接了。 …… “什么？你说什么？” ‘乐狗剩’掏了掏耳朵，“我说，我把北大营的牛参将策反了，牛家要不要与我们合作，还看牛参将能不能说服牛家人。” “你……” ‘许哑巴’激动的来回踱步，“你，你用了什么办法这么快？” “碟片和方便面。” ‘许哑巴’“……” 碟片？ 看碟片就得去蒋家，会游泳的鱼怎可随意带人回蒋家去？ ‘乐狗剩’笑道，“这边没完全搞定之前，我是不会让我的家人过来的！ 余义呢？接洽一事该他出面才对，毕竟是他主张插手改变这边历史的。” ‘许哑巴’说了自己与余义经常约见之处，“你说的没错，是该让余义出面接洽。” 二弟啊！是‘乐狗剩’要找你的，与大哥无关啊！ …… ‘乐狗剩’等了很久，才等来一个瘸腿之人。 盯着来人的面巾，她的眼睛湿润了。 从记事起，她便没哭过，此刻，她看到来人那面巾也遮不住的疤痕，鼻头的酸意再也忍不住了。 难怪‘许哑巴’说‘余义’不需要补妆，都毁容了，还补什么补？ “怎么弄的？” 来人不语。 “你的腿又是怎么弄的！” 来人依然不语。 “我去问楚大哥，我会替你报仇的。” ‘乐狗剩’转身就要走，肩膀被抓住。 “别去，这是我的权宜之计，等回去后整个容就好了。” “权宜之计？” ‘乐狗剩’挥开肩头上的手，“你的腿呢？也是权宜之计？” “也是的。” ‘余义’轻声道，“回去后，断骨重接就行了。” “那到时候我去照顾你。” “嗯。” ‘乐狗剩’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我用方便面的制作方法和易容术，与北大营牛参将谈妥了，他会劝说牛家人的。 具体的合作，应该你出面去谈。” ‘余义’很是震惊，“你，你把易容术传出去了？” “怎么可能？” ‘乐狗剩’正色道，“牛大眼这人不可貌相，他看到了我进营前所做的那些事，却装作若无其事跟我结拜。 他想要易容术来着，我当然不会同意，我只是答应给他们的人妆扮。 谈合作时，你可不能大意，方便面做法与易容术，都是牛家急需的。” “我知道了。” ------------ 第254章 东家回来了 北方连年灾荒，官府不作为，反而继续搜刮民脂民膏，民不聊生的结果，自然是拿起武器反抗了。 一时间，北方各地出现了不少义军。 乱相纷起！ 岭南山脉里十多万人的营地突然变得和谐起来。 先是四大营的副将汇聚一个帐篷内开会，后是朝廷派来的大将军用新的作战方式训练士兵。 大将军和副将每日与士兵同吃同住同训练，在体验到士兵的辛苦后，把伙食档次又提高了两份，大大鼓舞了士兵的积极性。 三个月后进行了一场军事大演练，然后留下四个团守卫军营，十二个师的大军从几个方向悄悄下了山。 南大营地里，被留下的牛大眼还在生气，他这一营明明训练的时候个个都不差的，怎么军事大演练时，都给他掉链子？ ‘乐狗剩’“……” 故意的呗！谁叫你这营的人都是其他营里踢出来的好吃懒做贪生怕死之人呢？ “大哥，守大后方也挺好的。” 牛大眼转脸不看‘乐狗剩’，尤以‘乐狗剩’最让他失望。 一个力大无穷之人，居然被人给绊倒了，他信才怪。 “大哥，我想退伍了。” “不准！” 牛大眼最气的就是这一条，军营之中居然允许士兵申请退伍！ “大哥何必难为我？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一连几个月不出面，万一底下伙计卷款而逃，我岂不冤死？” “逃奴死罪！” “我知道大哥也在怪我。” ‘乐狗剩’轻声道，“我其实也想上战场的，可是身子不允许。” 连楚大哥都不准她用药了，她只能‘退伍’了。 牛大眼猛的转过脸来，眼里都是担忧之色，“你？你病了？” “没有。” ‘乐狗剩’轻叹一声，“大哥，你若细查，肯定知道南山村蒋家有一孙女，力大无穷。” “你？你！你……” 牛大眼从惊讶到恍然，然后便红了脸，“对不住，是大……是我不够细心，你，你赶紧写申请，我这就给你批准。” “大哥，你改了自称，是不愿与我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吗？” “我不……我不是……” “你永远都是我大哥。” ‘乐狗剩’抬起头，用真挚的目光望着牛大眼，“这几个月是我最任性最开心的时光，因为我有大哥了。” “我……” 牛大眼犹豫着问道，“我还可以做你大哥？” ‘乐狗剩’颔首，“当然！我们跪拜了天地的。” “好好好。” 牛大眼开心的搓着手，“老……呃，小妹……呃，也不能这么叫。” “大哥以后叫我阿瑜就好，在这里，还叫我狗剩或者老弟。” “那看到陈败家呢？” “叫全赢呀！一路赢到底的赢！” “好好好，一路赢到底！” 牛大眼的巴掌落在‘乐狗剩’肩头，“能遇到你，是大哥的幸运，待天下平定，大哥接你回家去看爹娘，大哥的爹娘也是你的爹娘。” “好！” …… 城北败家子加盟酒楼歇业整顿了一个月重新开张后，生意突然兴旺起来。 因为重新开业那天，城北卫所的千户大人亲自到场祝贺。 后来更是每日下衙都会去酒楼掷骰子吃晚食，掷不中就不吃，坚决不插队不走后门，每次找零，铜版必定投入捐款箱。 “千户大人慢走。” 风玉东送千户大人出门，一抬眼看到门外站着的一人。 “老爷？老爷您回来了？” 越老爷向千户大人拱手，“千户大人。” “嗯。” 千户大人淡淡颔首，抬腿走出酒楼大门。 “老爷，您终于回……” 风玉东正要向老爷汇报，就见千户大人倒退着回来，上上下下打量着越老爷，还抬起手掌与越老爷比划身高。 越老爷的头顶只到他的鼻尖。 风玉东“……” 难怪他也感觉老爷哪里怪怪的。 穿帮了。 蒋瑜微笑拱手，“千户大人好眼力，我来替越老爷巡查。” “你？是狗剩吧？” 风玉东“……” 狗剩？ 小瑜堂妹又搞了个什么身份？ 蒋瑜“……” 看来军营里有个狗剩会易容术，牛家人都知道了。 蒋狗剩拱手，“大大哥。” 千户大人挥挥手走人，“有空去卫所玩。” “好的。” 送走千户大人，风玉东引领蒋瑜上二楼，“你扮成老爷要做什么？” “我听说城北加盟店生意火爆，还听说千户大人加盟了加盟店，我就过来看看了。” “生意还行。” 风玉东道，“千户大人加盟加盟店这个传言是空穴来风。自开业以来，千户大人在酒楼消费了几百两银了，不收还不行。” “这事待你老爷回来，你向他汇报解决吧！我去城南看看。” 当着风玉东的面，蒋瑜就把自己化成了‘陈老爷’。 “东家？东家回来了！东家回来了！” 上门板的两个门童，感觉到有人过来，转脸想告诉客人午饭时间已经结束，看到来人是自家东家，立刻欣喜的向酒楼内呼喊。 “有事？” “没有。” “没有这么稀罕东家回来了干嘛？” “想东家了。” 小败笑道，“大家伙儿都想东家了。” “柳总管短你们工钱了？” “没有。” “那你们想东家做甚？” 酒楼内的员工，一窝蜂挤到门边，听到东家这话，异口同声道， “因为柳总管说，等老爷来了，会请求老爷给我们加工钱或是奖金。” “柳总管呢？” “去府城准备新店了。” “这几个月，他就这点功劳，还想给你们求福利？” “不是，不是。” 掌柜忙解释，“府城新店是第五店了，一个多月就开一个新店，最辛苦的是柳总管。” “不错，不错。” ‘陈老爷’满意颔首，“以后只要有新店开张，所有员工就多发一个月的工钱。” “那，那，前面的新店？” “补上。” “耶耶耶！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所有员工欢呼，手里碗筷没放下来的，敲打着碗筷表达自己的兴奋。 “东家还没吃饭吧？” 掌柜挥挥手，示意大家伙儿让开。 “没呢！” ‘陈老爷’抬脚走进店内，“我打算和你们一起吃。” “不可不可，我们吃的都是桌子上折下来的剩菜剩汤。” 掌柜忙叫厨师去后厨炒新菜。 “不用。” ‘陈老爷’在桌边坐下，“你们吃得，我为何吃不得？不过去给我下两碗面来是真的，你们东家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 第255章 你是狗剩？ 吃完放下筷子，‘陈老爷’正色道，“以后再折这些剩菜剩汤，一定选择干净的。 若觉得我不准你们吃的那些倒了可惜的话，可以折在桶里放置于后巷，悄悄告诉那些在乞丐里都会被欺压的老弱病残。 但是，隔夜的饭菜绝对不准给人吃，送给乞丐都不行，否则，吃坏了肚子谁负责？ 以后每顿饭做几个新菜，不能都吃剩菜剩汤。” 员工们感动的眼睛红了，他们的东家实在太好了。 “要不……” 掌柜提议，“我们养猪吧？乞丐群里是非很多，别给那些老弱病残添事儿。” ‘陈老爷’颔首，“这个提议是不错，但酒楼里不能养，另外买个院子，买两个奴仆专门养猪。 既能解决酒楼里的剩饭剩菜问题，又能增加一项收入。 郝掌柜，这事就交给你处理。” “是！” 郝掌柜激动应声，东家这是看中他了吗？他会成为副总管吗？ …… 申时。 城西一店刚开门，门口就排了长长的掷骰子队伍。 见有人直接往酒楼里走，队伍里有人喊，“哎哎哎，你到后面排队去，不许插队。” 这人的喊声，替走向酒楼之人吸引了不少目光。 “老爷！是老爷回来了。” 正在卸门板的小败，激动的差点松掉了手上的门板，“老爷，您有半年没来了。” 老爷？ 队伍里喊叫‘陈老爷’别插队的人，臊得低下头。 ‘陈老爷’回头看了此人一眼，抬腿进了酒楼，“认真做事，别瞎喊。” “是！” 庞掌柜恭敬迎上来，“老爷。” “酒楼里没什么事吧？” “酒楼没事。” 庞掌柜道，“但在三个月前，衙门派人来寻过您，说是知州大人找您有事儿。” “我这就去找千户大人问问。”‘陈老爷’转身就要出酒楼。 庞掌柜“……” 衙门找老爷，老爷干嘛找千户大人？ “老爷～老爷～” 丁香从后厨跑了出来，“您怎么才来就要走啊？” ‘陈老爷’回头，“有事？” “没事就不能看看老爷？” 丁香的目光落在老爷的脸上就舍不得移开。 ‘陈老爷’被这火辣辣的目光看得皱眉，“丁香？” “老爷～” 丁香伸手就要挽‘陈老爷’的胳膊，“您饿了吧？吃了饭再走。” “我有事情要办。” ‘陈老爷’抬脚走出酒楼大门。 “哼！” 丁香对着老爷背影跺脚，匆忙跑回后厨告诉三位姐姐，“老爷刚进门就又走了。” “应该是有事情要办吧？毕竟几个月没来了。” 茴香的话得到香叶的赞同，“老爷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丁香，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丁香转身忙事去了，不回应大姐的话。 香果看了眼丁香背影，对香叶轻轻摇头。 丁香陷的太深，劝不动的。 …… ‘陈老爷’直奔城北加盟店，得知千户大人没来，她又去卫所找，最后是在赌坊找到千户大人。 不是说戒赌了吗？ “何事？” 千户大人正在打麻将，他称玩麻将可以修身养性。 ‘陈老爷’“……” 你别把打出去的牌摔得那么重啊！ 眼见千户大人又要打错牌，‘陈老爷’忙指点他。 “哈哈哈！清一色自摸，给钱给钱给钱。” 在‘陈老爷’的指点下，千户大人一连自摸六把，牌搭子被他气跑了，场子散了。 千户大人心情极好，整理赢得的银子问，“你来，不会就是指点我打麻将的吧？” “我听说三个月前，衙门有人找我。” “是啊！” 千户大人的好心情又没了，“我替你把六合彩的事情给疏通了，你却不在。 这事一拖就是三个月，你让我失信于人，我不会再给你做中间人了。” ‘陈老爷’拱手道歉，“让千户大人失信，实是陈某之错。 不过陈某来，不是请千户大人再做中间人的，而是想劝大人把六合彩当作家族的私彩售卖。” “你想害老子？” 千户大人的手指都快指到‘陈老爷’的鼻尖上了。 ‘陈老爷’笑问，“千户大人为何破戒？” “老子戒不戒，与你何干？” “我猜测。” ‘陈老爷’按下鼻尖前的手指，“形势肯定在预期之中，否则，千户大人不会有心情来打麻将，是不是？大大哥。” “你你你？你是狗剩？” “是我。” “好小子！” 千户大人的巴掌落在‘陈老爷’肩头上，“陈狗剩，若不是你自己露馅儿，我是一辈子都猜不出来的。 多亏了你这一手，形势比预料中的还好。 你大大哥我破戒，确实因为心情好，就来打打麻将，修身养性。” ‘陈老爷’“……” 看来，秦他们快回来了。 “大大哥，吃晚食了没？” “还没。” “走，小弟请你。” “走！去你的一店，你大大哥最喜欢的，还是你的一店。” “大大哥为何不调到城西卫所？” “不调了。” 千户大人笑着摇头，“待大局定下，你大大哥我就要调回京城娶妻延续后代了。” ‘陈老爷’的嘴角抽搐，“大大哥今年芳龄几何？” “哈哈哈！” 千户大人笑的爽朗，“你大大哥今年芳龄三十五，怎么样？还不老吧？” “正当年！” “那是！” 站在一店门口的骰子碗前，千户大人抓起骰子，“狗剩，你知道我为何喜欢一店吗？” “不知。” “念旧！” 千户大人往碗里掷出骰子，“你的一店开业时，我还在水军军营里，那一段时间与贼寇的对战不是很顺利。 摸了小败之后，虽然能在赌坊大杀四方，但在战场上，我却连输两场，就被贬到这里来了。 赌场里用骰盅，可军营里是用碗的，而是我玩骰子之初，就是用的碗。 看到你这个大碗，我倍感亲切。虽然分店加盟店都是一样的，可就是与一店的感觉不一样。” ‘陈老爷’“……” “那大大哥你等着，等我的败家子开到京城去，到时候把碗和骰子都再做大一些，叫大大哥抱起来投掷。” “好！” 投掷出最后一粒骰子，千户大人抬腿进酒楼，“狗剩，今天终于能坐你的‘庄家’包间了。” “以后大大哥来，直接进‘庄家’包间就是了。” “没庄家在，庄家包间毫无意义。” “那只要我来用饭，便派人去请大大哥如何？” “好！若有空，我必来。” 两人边说边上楼。 楼下大堂里的客人和员工都呆了。 ‘陈老爷’--陈狗剩--陈全赢？ ------------ 第256章 你还有理了？ 庞掌柜最先回神，追上台阶跟在两位身后。 不管老爷是叫狗剩还是叫二狗子或者狗娃，都是他们心目中最厉害的老爷，能与千户大人称兄道弟的商户，他家陈狗剩老爷，绝对是第一人！ 待两人坐定，庞掌柜才轻声问，“千户大人，老爷，您二位想吃点啥？” “八菜一汤，全做我大大哥爱吃的，来四份生煎，主食暂且不上。大大哥，你觉得可以吗？” “可。” “下去准备吧！” “是！” 待庞掌柜带上门后，‘陈老爷’与千户大人说起赌彩之事， “我之所以叫大大哥把六合彩做私彩，是因为大局定下之后，会有比六合彩更规范的、更全民化的、特别便宜的国彩售卖。 你不但可以把六合彩做为私彩，还可以以高额面值专门卖给上层圈内。” “特别便宜？” 千户大人挑眉，“有多便宜？还能赚钱吗？” “两文。” ‘陈老爷’把福彩体彩规则一说，千户大人激动的拍桌子，不过，“狗剩，这开奖号码怎么才能全国统一？” “这事儿，要问秦。” 上菜了，上菜之人却把‘陈老爷’吓了一跳，“丁香？后厨不忙吗？” “见过千户大人。” 丁香向千户大人拱手行礼，千户大人皱眉，这女子是来勾引他的？ 结果，他发现这女子的眸光一直斜向另一边。 “呵呵呵，不必多礼。” “多谢千户大人。” 丁香站直身子，“老爷，丁香做了您最爱吃的清蒸鱼，您快尝尝。” “今日是我招待我大大哥，你做我爱吃的菜做甚？赶紧回厨房做事去。” ‘陈老爷’不耐烦的挥手赶走丁香。 丁香娇嗔的望了眼老爷，才款款走出包间。 “哈哈哈。” 千户大人笑了起来，“狗剩老弟好福气啊！” “大大哥此话何意？” “哈哈哈，刚才那位女子眼眸里的情意满得都能溢出来，狗剩老弟却能视而不见，当真好定力。” ‘陈老爷’“……” 大大哥的意思是，丁香喜欢上她了？ 她，她可是女人啊！如何能喜欢女子？ “大大哥，别开玩笑了，丁香是府内丫鬟，我可没有想法。” “呵呵呵，真是妾有意郎无情啊！” 千户大人拿起筷子，“我来尝尝带着爱意的清蒸鱼是何种滋味？ 嗯嗯嗯，美味！美味啊！来，狗剩老弟也尝一尝。” 说着，千户大人给‘陈老爷’夹了一筷子鱼。 盯着碗里的鱼肉，‘陈老爷’没有丝毫食欲，这种情意，她可接受不了， “大大哥觉得美味，就多吃些。” ‘陈老爷’把清蒸鱼全部夹到了千户大人的碗里。 后面的菜，只要是丁香端上来的，‘陈老爷’全部都夹给了千户大人。 “你小子，想撑死我？” 千户大人放下筷子，“吃不下了，今天的生煎是吃不上喽！” “带回去做夜宵吃。” 送走了千户大人，‘陈老爷’叫庞掌柜喊香叶到二楼‘庄家’包间见她。 “老爷。”香叶欠身行礼。 ‘陈老爷’并没有叫她起身，“香叶，丁香是怎么回事？我说过，你们若想嫁人，只需买走自己的卖身契即可。” 香叶“……” 完了，老爷发现了，也生气了。 “老爷，丁香年幼，想事情太过简单，请老爷饶过她这次，香叶定会好好劝她。” “年幼？” ‘陈老爷’轻扯嘴角，“二十多岁还年幼？香叶，成年人自有自己的想法，你别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 她若再犯，就跟一代小败他们开荒去，若还死性不改，便发卖了去。 你去告诉她吧！” “是！” …… 丁香如遭雷击，老爷不是如此心狠之人啊！ 老爷对她们也有情意的呀！否则怎会在与她们相处之时红了脸？ “大姐～” “你还是收回心思吧！” 香叶黯然道，“老爷不是我们能够肖想的。” 丁香咬唇！ …… 巡查过精品店后，蒋瑜便回南山村，半年了，她要去现代世界看看爷爷他们。 爷爷想要的稻谷，这次也带去吧！ “阿瑜，阿瑜，你终于回来了。” 秦燕抱住蒋瑜的腰，“我想死你了。” 蒋瑜“……” “燕儿！” 秦老太太呵责孙女，“快帮阿瑜把麻袋卸下来！” 在沙发上坐定，秦老太太就拉着蒋瑜的手，待摸到厚厚的茧子后，她忙把蒋瑜的手掌翻转过来， “怎么？怎么这么多老茧？” “训练了三个月。” “训练？” “是的。” 蒋瑜不想多说营地的事，也不想说自己手上的老茧，“奶奶，对不起。” “怎么突然跟奶奶道歉？”秦老太太有些紧张，抓着蒋瑜的手有些抖。 蒋瑜内疚极了。 如果没有兰逸华的梦，秦奶奶她…… “秦受了伤。” 蒋瑜反抓秦老太太的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太倔强，在盛美卓醒来之后就跟她学习易容术，也不会害得秦用毁容这个权宜之计。 他，他的腿也瘸了，他说回来后要断骨重接。 我，我……对不起，是我太自大了。” “不怪你。” 秦老太太拍着蒋瑜手背，“出任务，哪有不受伤的？只要命还在就好。” “那我大哥呢？”秦燕担忧问道。 “大军开拔之时，楚大哥和马上知晓都很好。 目前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他们全上了战场，连秦也去了。” “没事的，没事的。” 秦老太太安慰蒋瑜也安慰自己，“他们都是百战神兵，肯定能平安归来的。” …… 蒋爷爷祖孙仨被秦燕用电话通知回来了。 “臭丫头！” 满面红光的蒋爷爷指着蒋瑜，“你还知道回来？夏收夏种也就算了，这秋收都快结束了，你才回来？” “您学会这边的种田方式了？” 蒋瑜后退着，“一次穿越不容易，几乎拿命在拼，您不趁机学会这边的种田之法，再想过来，我可不带。” “你还有理了？” 蒋爷爷中气十足，“我叫你带的稻谷呢？害的我失信了半年之久。” “这呢！” 蒋瑜踢踢脚下，“我的任务一结束就回来了。” “那秦夫子呢？” “他们还在那边继续，应该很快就要回来了。” ------------ 第257章 拍全家福呀 孙女回来了，这边的稻谷收割差不多了，蒋爷爷决定去京城转转，把该看的景色都看了，回去也了无遗憾了。 “你们还没去？” “都在等姐姐你呢！” 蒋瑾道，“爷爷想照全家福，想拍全家出游的相片。” “行行行！” 蒋瑜同意，叫秦助理给她定飞机票。 蒋爷爷要坐火车，回来才坐飞机。 不仅秦燕和郑秀跟着去了，秦老太太也去了，京城是她的地盘，她得尽地主之谊。 火车的体验，蒋爷爷祖孙仨也是第一次，皆因要一家子整整齐齐的出游。 “阿瑜。” 一行人在餐车吃饭，对面坐下两人，兰俊和兰唯， “阿瑜，我们小堂叔呢？他留下字条说与你一同寻找记忆去了。” 小堂叔？兰逸华？ 秦老太太看向蒋瑜，蒋瑜挠挠头，“那个，我把他给卖了，反正他没有记忆，卖掉很容易。” 兰逸华的梦里还有很多至关重要的人物都在京城，与盛美卓一起被牛家人接去京城去了。 “呵呵呵。” 兰唯呵呵笑，“阿瑜，你真幽默，不过没关系，小堂叔是你爸爸，你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我们全都没意见，爷爷和太爷爷肯定也没意见。 你们这次是去京城游玩的吧？我们一起啊！” “不要！” 蒋瑜拒绝，“我……” 蒋念按住女儿的胳膊，打断她的话，拿出纸笔，【可以，一起去。】 蒋念同意的结果就是被一群兰家人接站，连兰太爷爷老弟兄仨都在。 “阿瑜。” 一个俊俏青年跑到蒋瑜面前，“我是你小堂哥兰讯，我比你大一岁，这回我终于不是最小的了。” 蒋瑜后退一步，微微仰头与兰讯对视，“你们全体出动是干嘛？” “拍全家福呀！” 兰讯揽住蒋瑜肩头，“你和蒋爷爷他们拍全家福，也顺便和我们拍一下全家福，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我们会提前准备，你与蒋家拍好之后，往我们这边站两秒钟就可以了。” 蒋瑜的目光从肩头转移向兰爷爷，“兰逸华不在。” “他？无关紧要。” 兰爷爷不在意的挥挥手，“他把你弄丢了十六年，没惩罚他就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蒋瑜“……” 【可以。】 蒋念的本子出现在蒋瑜和兰讯面前。 “爹～” 蒋念继续写道，【爹希望有更多的人疼爱你，兰家人是真心待你的，如果是虚情假意，爹不会同意的。】 “谢谢蒋爹。” 兰讯笑眯眯对蒋念道谢，“阿瑜是我们兰家七代唯一女孩子，我们对她的感觉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我太爷爷三兄弟一听你们要拍全家福，立即招来全族人来华国跟着拍照，我们真的很疼宠阿瑜的。” 【我很惭愧，是我没教好小瑜，另她心生怨念。】 “没有没有没有。” 兰讯连连摇头，“阿瑜这样就很好，我们都喜欢有个性的妹妹，最怕娇娇女了。” 蒋念放心了，把本子放在女儿面前， 【两边都有你的家人，不好吗？你爷爷也知道了，他同意。 这段时间，他与兰俊相谈甚欢，了解了兰家不少，对兰家的印象不错。】 蒋瑜按下面前的本子，“爹，我只同意与他们慢慢接触，像朋友一样走动。如果三观不合，我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蒋念颔首。 “耶！” 兰讯高兴的比划剪刀手，“我有妹妹了，我有妹妹了。” 蒋瑜“……” 她说要回归兰家了吗？ …… 兰家人果然信守承诺，只要蒋家人停下脚步拍照，他们就在旁边整理队形，蒋瑜只要往兰太爷爷三兄弟面前一蹲，几秒钟即好，一点都不耽误蒋家行程。 蒋爷爷都不好意思了，拉着孙女到兰太爷爷三兄弟面前，“小瑜，叫人。” 蒋瑜“……” “大太爷爷，二太爷爷，太爷爷。” “诶！” “诶！” “诶！” 三位八十多岁的老人，老泪纵横回应着这声晚了十几年的称呼。 …… 后面的行程就更和谐了，蒋家兰家混合一起拍照，蒋瑜不时被兰讯拉过去和他们第四代年轻人一起合照。 蒋瑜“……” 说好的不耽误她太多时间的呢？ …… 花了一个多月才把京城的景点游完。 兰家人一个都没离开，每次有事，都是用跨洋电话交代下去。 行程结束，秦老太太邀请蒋爷爷去秦家做客，兰家人准备回星岛了。 临行前，把他们这一行人住的几座四合院的钥匙和房本交给蒋瑜， “只有你在华国内，交给你管理。” “我没时间。” 蒋瑜不接，“与我所在之地又是天南地北。” “不是还有我吗？我可是你助理啊！” 秦燕跑到蒋瑜身边，抬起她的手臂去接，“我可以安排人管理打扫的，以后你来京城也有落脚之地。” “我不要！” 蒋瑜甩掉她的手，“我不喜欢大房子，空空荡荡的，在这里也只是暂住，并没有什么情感寄托。” 秦燕“……” 老板不要，她可不可以要？ “我喜欢啊！” 郑秀也过来劝，“你若不喜欢，就送一座给我。四合院啊！我这辈子的顶级梦想啊！” “秀姐真想要？” 郑秀用力点头。 蒋瑜接了房本和钥匙放到郑秀面前，“秀姐，你选一座。” 郑秀欢喜的满脸通红，她搓着双手，“我要跟你做邻居。” 几座四合院，只有两座是挨在一起的。 蒋瑜挑选出这两座后，剩下的打算退回给兰家。 “阿瑜，阿瑜，还有我，我也想要。” 秦燕顾不得面子，秀姐能要，她也鼓足勇气试一试。 “那你挑座最小的，然后三年不开工钱。” “好啊好啊好啊！” 秦燕开心坏了，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不开工钱都行。 秦燕选过后，蒋瑜想把剩下的还给兰家，被爹爹按住， 【既然你已经接了，就都接下，还回去有些欠妥。】 蒋瑜想想也是，接一座也是接，全接了也是接， “秦助理，你不是说你可以安排人管理打扫吗？就都交给你了。” 兰家人感激的看了眼蒋念，阿瑜的养父真的很好，不怪阿瑜不想认兰家。 兰家大部队走了，留下兰俊陪着蒋瑜一起去秦家。 ------------ 请假 实在是没有时间写了。 这本书发布不到一个月，母亲就总住院，我回娘家帮忙照顾了三个多月，最后还是选择手术。 手术排在周一，我自己也因贪凉感冒了，实在写不了了。 暂请几天假。 ------------ 第258章 孩子还小，慢慢教 “欢迎，欢迎。” 精神矍铄的秦老爷子，携妻子和儿孙高调迎接蒋家人，惊动了整个大院。 这蒋家是什么来头？能让秦老爷子两口子亲自迎接？ 见到蒋家人后，令一些人很失望，还以为秦家接的是什么有身份之人呢！竟然是泥腿子。 秦齐，身为秦家六个孙子辈里唯二的女孩子，被周围鄙夷的目光臊红了脸，她扯着妈妈衣袖轻轻摇晃着。 她要离开，她不要跟这些乡巴佬走在一起丢人现眼。 柳丽枚转脸瞪了女儿一眼，女儿若敢在这时离开，公公婆婆必定认为是她没教好孩子。 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走从军路，除了必要的日子，三个孩子很少来公公婆婆这边联络感情。 秦齐撅嘴，妈妈就是顾虑太多。 “还好，还好，我们来的还不算晚。” 盛老爷子和盛老太太带着儿孙匆忙赶来，在半路遇到了秦家人与蒋家人，两口子分别握上蒋爷爷与蒋姑奶奶的手。 “为了避嫌，从你们到了京城之后，我们就一直在等待。 这兰家离开了，也该去我们家认认门了。阿瑜可是我们盛家外孙女。 去秦家，好说不好听啊！蒋老弟，你说是不是？” 说最后这句话时，盛老爷子还看向秦老爷子和秦老太太。 “今天，蒋老弟是受邀来我秦家做客的。” 秦老爷子毫不退让，“没有被人半路劫走的道理，你想邀请，另约时间。” 蒋爷爷转脸看孙女，他可不知盛家，他和儿子只知道兰家，在与兰家人的交流时，双方都只说小瑜的事儿，很少提及小瑜的亲生父母。 他知道的，都是儿子透漏的那一点猜测。 在他的认知当中，孙女的亲生父母肯定是合法夫妻，同时生活在星岛，此次没能来，必定有事耽搁了。 蒋瑜不知爷爷和爹爹知道多少，她招呼大家一起去秦家坐下说。 四周鄙夷的目光变了，这几个泥腿子好像不简单啊！ 准备趁机溜走的秦齐又悄悄跟上了，盛家人都来抢的客人，应该不是普通泥腿子。 坐定后，当着所有人，蒋瑜把自己所知的兰逸华与盛美卓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我就说我的教育不可能那么失败！” 盛老太太懊恼不已，为了一个华侨，女儿的一生全部赔了进去，好不容易苏醒过来之后，还替那个姓兰的掩护， “我女儿，绝对不能嫁给那个姓兰的，死也不嫁！” “别胡说。” 盛老爷子轻责妻子，“你想叫阿瑜有后爹后妈吗？” “我……” 盛老太太看向蒋瑜，“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没关系。” 蒋瑜摇头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姓蒋。”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 盛老爷子岔开话题道，“兰家是华侨，我们得避嫌，就一直没露面。 今天一早我们就去四合院那边接你们，没料到扑了个空。 蒋老弟，你看，要不要去我们盛家？阿瑜年纪还小。” 蒋爷爷“……” 小瑜年纪可不小了，在他们家乡已经是老姑娘了。 他扫了眼秦老三家的双胞胎，难道，秦家想让小瑜与这对双胞胎的其中之一联姻？ 年龄倒是相仿，可是看起来太面嫩，与小瑜好像不是很般配。 蒋爷爷这一眼，让秦老五和秦老六背后发凉，蒋老爷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盛老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今天，蒋老弟一家是我们邀请来的，你还是另外邀约吧！” “阿瑜。” 盛老太太抓住蒋瑜的手，“你们来秦家，有心人一调查就……” “盛老夫人！” 秦老太太抓住蒋瑜另一只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瑜是我的同事，我邀请同事来家里坐一坐，其他人敢说啥？” “我是什么意思？你们安的什么心？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请你说明白了。” 蒋瑜“……” 当初找她唤醒盛美卓的时候，这两位老太太还很和谐的样子，现在，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阿瑜，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盛老太太找当事人，秦老太太也不服气，“阿瑜，我们早就约好的，对不对？” 蒋瑜“……” 还没认亲，就参与她的事，若是认了，她还有自由吗？ “盛老太太，我既然没认兰家，更不可能认盛家。 兰逸华与盛美卓之间的事，我只是替你们搞清楚而已。 我在这边，除了同事，就只想有秀姐一人，简单自在，您，可懂？” 盛老太太“……” 秦老太太高兴坏了，她就是阿瑜的同事！ “你真当我们欢迎你吗？” 盛家唯一孙女盛馨，看到奶奶被落了面子，忍不住跳了出来， “要不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就你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巴佬，也配进我们盛家？我们盛……” “住口！” 盛老太太怒喝，“这里有你一个小辈说话的份吗？” 盛馨“……” 她为奶奶抱不平，奶奶居然责备她？ “奶奶！” 盛馨跺脚，“为了迎接她，您把楼上楼下屋里屋外打扫了一遍又一遍，昨晚您就紧张激动的没休息好，今天一早，您又犯病……” “我叫你住口！” 盛老太太再次怒喝，“你就是这么忤逆长辈的？” “那她呢？” 盛馨指着蒋瑜，从这个表妹出现，家里每天听到的就是阿瑜这样阿瑜那样，她才是盛家小公主，凭什么被这个私生女抢去风头。 这个私生女这么不识抬举，不就是仗着姑姑的身份吗？ “凭什么她就可以忤逆您？她不是姑姑的女儿吗？” “凭她是我兰家捧在手心里的宝！” 兰俊站起身，“面对政府各种刁难，我们想尽办法举族全来。 你们要避嫌，我可以理解，但这位姑娘是什么意思？真当我们阿瑜稀罕你们盛家吗？ 不管我小堂叔与盛美卓之间谁对谁错，那都是他们的私事。 阿瑜是我们兰家人，不是任何人可以鄙视的。” “是我教育无方。” 盛老爷子拱手向蒋爷爷道歉，“让蒋老弟看笑话了。” “无妨。” 蒋爷爷有些明白孙女为何不愿意认亲生父母了，“孩子还小，慢慢教。” 盛家人都红了脸，盛馨比阿瑜还大几个月，已经是满了十八岁的成年人了。 母亲的术后恢复需要更多时间，这两章写了两天，不能确定每天能更新两章，但我确定会尽快完结。 ------------ 第259章 不用乘坐棺材了吗？ “啪！” 一回到盛家，盛馨的父亲，盛家老三盛政辉就一巴掌扇在盛馨脸上，“跪下！” “爸！” 盛馨捂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爸爸。 “爸什么爸？给你爷爷奶奶跪下！” “带回你们自己家教育去！” 盛老爷子不耐烦的挥挥手，儿女都是债，也不知何时才能还清。 “爸，妈。” 盛政辉一脸愧疚，“都怪我疏于管教。” “算了。” 盛老太太依靠在沙发上叹气道，“这十几年你们兄弟三个不仅忙于事业，还忙于寻找唤醒你们小妹的法子。 以后，多把精力放在家庭上，不然，再多的积累，也不够子孙后代败的。” “是！” …… 盛家人离开后，兰俊也被蒋瑜赶走，蒋念没再替兰俊说话，虽说兰家七代才得小瑜这么一女，谁知兰家会不会也有看不起小瑜的人？ 家大业大的家族中的龌龊事很多，小瑜不想认就不认吧！他不勉强了，有这样的亲人，还不如没有。 兰俊无奈给爷爷打电话，他们忙活了这么久，刚得到蒋爷爷和蒋爹的好感，就被盛家给破坏掉了。 得知盛美卓为小儿子所做的一切后，兰爷爷也无力叹息，“别懊恼，就按照阿瑜说的，从朋友做起，不要操之过急，慢慢来。” “是！” …… 蒋瑾挤到姐姐身边，“姐，你永远都是我亲姐。” 姐姐居然是爹娘在灶台上捡的？难怪自家灶台能够穿越。 蒋瑜弹了弟弟一个脑崩儿，“我不是你亲姐谁是？你说过要养我的，我可没忘。” “你不难过？” “我难过什么？” 蒋瑜笑道，“我和他们两家都没相处过，没有感情，任何言语都伤害不了我。” “对！” 蒋瑾用力点头，“我们蒋家才是你的家。” 蒋香慧看了眼姐弟俩，轻声对弟弟道，“生恩不及养恩大，小瑜不认亲生父母，自有她的理由。 我们在这边只是暂时的，这边的一切都由小瑜一个人去承担的，别给她压力。” 蒋爷爷颔首，以前不提孙女的身世，是舍不得，是怕失去。 后来知道孙女是现代世界之人后，他虽有不舍，但也觉得儿子说得对，两边都有亲人，对孙女是好事。 如今看来，有些亲人，生来就没有缘分。 柳丽枚悄悄把女儿拽到一边教育，“你若敢像盛馨那样，你奶奶能当场把你逐出家门，到时候，我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 秦齐不信奶奶的胳膊肘子会向外拐。 “向外拐？” 柳丽枚戳着女儿脑门，“这是你未来的二嫂，你二哥自己看上的。” “未来二嫂？” 秦齐惊呼，“二哥的眼光怎么这么差？看上一个乡巴佬？” “啪！” 秦齐的后脑勺上挨了一巴掌，是她爸秦家老三秦建设。 “我警告你！” 秦建设虚点着女儿，“你再敢对蒋瑜以及蒋家人不敬，我立刻断了你的学费和生活费，自己挣去，挣不到就辍学。” “爸～” 秦齐很委屈，“我才十六，你这是虐童。” “蒋瑜十六就养家了。” 秦建设冷笑道，“我说的是你再敢的情况下，你也可以挑试一试，试试这次我会不会再原谅你一次？” 秦建设离开前，还睨了眼妻子。 柳丽枚立即挺直了背，待丈夫走远了，忙警告女儿， “你爸对我意见很大，你若敢，估计他会和我算这些年的总账。 你可老实点吧！你不怕爷爷奶奶，难道不怕你二哥吗？” 说起二哥，秦齐老实了，“真是二哥自己看上的？” “嗯！” “二哥有恋童癖吧？那蒋瑜看起来也就和盛馨差不多大。” “还未成年。” “啊？呜呜……” 秦齐的嘴被柳丽枚捂住，“你二哥决定的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你给我管住嘴！” …… 午饭后闲聊了会，蒋爷爷就提出告辞，盛老爷子的提醒他记在心里了。 秦老太太没有挽留，只是问蒋瑜还有没有安排？ 蒋瑜打算带家人去自己玩过的景点游玩一遍，古代游玩可没有现代方便。 秦老太太叫秦燕跟上，她老胳膊老腿的就不跟着了。 出了大院，蒋爷爷才说他想回家了。 来了现代世界大半年，该回家了。 虽说秋收已过，蒋瑜还是不放心，“爷爷，来了这边，兵马俑必须看，那可是秦皇的陪葬品。” “秦皇墓也被盗了？” “没有，听说秦皇墓里危险重重，目前还不敢开。” 蒋爷爷叹气，“陪葬不仅浪费，还会招来摸金校尉，来了这边后，我的想法和看法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很多。 见识，见识，有见才有识。你和小瑾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用再顾及我了。” 听到这话，最开心的莫过蒋瑾，“我要经商，挣钱盖大房子。” “都随你！” 说出这三个字，蒋爷爷是彻彻底底放下了祖训。 …… 又过半个多月，已经进入十二月了，一行人才回到鹏城，蒋爷爷和蒋姑奶奶再也待不住了，蒋瑾也想家了。 蒋瑜准备先回去看看，看看茅山种花人的新丹药炼出来没有？ 带着秦老太太赠送的两麻袋特产刚出现，蒋瑜就被吓了一跳。 这是她家厨房？ “回来了，会游泳的鱼回来了。” 院子里望眼欲穿的几人，看到蒋瑜后，立即喜笑颜开，会游泳的鱼终于回来了！ 这几个人之中，居然有金奇？蒋瑜看向秦楚。 秦楚轻轻摇头。 “会游泳的鱼。” 茅山种花人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们不仅替你家把房子盖好了，这灶台我也给修补好了。” 蒋瑜“……” 修补？ 如果真的相信就字面上的意思，我就是傻瓜。 “你们这是打算回去了？” “是的。” 秦楚沉声道，“我们的任务已完成，剩下的，是你与秦越的。” “我爸呢？” 当着金奇的面，蒋瑜没说出兰逸华的名字。 “还在那边。” “哦。” 蒋瑜把两个麻袋搬在新厨房门后，就找茅山种花人要丹药。 茅山种花人拿出一个小瓷瓶，“十粒。” “我先回去带我家人回来再说。” 蒋瑜准备走，被茅山种花人拦住，“你空跑一趟回去多浪费？先带上我。” 蒋瑜狐疑的打量着茅山种花人，“不用乘坐棺材了吗？” “灶台我修补过了，只要屏住呼吸就行。” ------------ 第260章 桥归桥！路归路！ 屏住呼吸就行？ 蒋瑜拒绝，“茅山种花人，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就算你很自信，我也要为其他人的安全负责，没有棺材，我一个人都不带。” “那就带我一个人。” 茅山种花人笑意盈盈，“我要亲身体会一下，灶台穿越还有没有遗漏之处？” 蒋瑜“……” “就带你一个人？难道还能一次多带？” “嗯嗯嗯！” 茅山种花人用力点头，“一次能带五个人。” “那，对我有没有影响？” “有一丝丝的失神。” “穿越时长增加了？” “是的。” “你还做了什么改动？” “没了，没了。” “哦～” 蒋瑜淡淡点头，“我先看看我家新房子再说，不然回去没法跟爷爷交代，是不是？” “好好好，你看你看，绝对是一等一的舒适。” 茅山种花人欲要带蒋瑜参观，蒋瑜叫秦楚带自己参观。 依然是三间正屋，两间厨房。 正屋向后扩宽，占了后院的面积。 东西屋都做了隔断，南段做起居室，北段做卧室，卧室后门外是卫生间，像套房，确实很舒适。 蒋瑜看了眼门外，低声问，“金奇怎么回事？” “可能是我们把他盯的太紧，没了机会，放弃了行动。” “你觉得，欲望升起后还能按下去吗？” “可我也不能无凭无据处理他吧？只能带他回去。” “那茅山种花人又是怎么回事？”蒋瑜的声音变冷， “你们不是讲究人权吗？我们古人就不讲人权吗？ 我家虽然破，但是我们都不在，你们就能随意动我家了吗？ 灶台的改动，你就这么信任茅山种花人？他可是趁秦越穿越来时动了手脚。 你也许信任他，但我不能信，所以，我不会带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回去。 对于金奇，你说无凭无据，在我看来，他与盛美卓调换魏二狗的身份就很可疑。 他能有盛美卓的身材更接近魏二狗吗？我一眼看到他扮的魏二狗就怀疑了。 要不是后山营地太乱，他早就被别人发现了，你们还能成功吗？ 秦越的毁容与瘸腿，将全部白费！” 秦楚沉默。 当他不想趁机搞死金奇吗？在兰逸华的梦里，金奇的狠毒可见一斑。 金奇不但毫无异动，还从不落单，他怎么搞？ “等秦越回来，你们再回吧！” “不行。” 秦楚摇头，“金奇在这边一天，你和秦越便多一分危险，得赶紧让他回去。 你先带茅山种花人回去，叫我奶奶向上汇报茅山种花人私自改动灶台一事，叫上面问出茅山种花人改动了哪些？ 我在这边盯着金奇。” “不！” 蒋瑜摇头，“我只带你，其他人一律不带，除非他们自己可以穿越回……” 说到这里，蒋瑜突然顿住，“楚大哥，你觉得茅山种花人这么积极改动灶台，会不会是他可以自己穿越了？ 就像秦越，被我带着穿越之后，他们就可以自己穿越了？” 秦楚愣住，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怎么办？” “桥归桥！路归路！” 蒋瑜沉吟片刻，做下决定，“所有人回归各自世界后，我就砸了灶台，让这边回归平静。” “你呢？” 秦楚道，“你，你不回现代世界了吗？” “不去了。” 蒋瑜冷声道，“就是我的穿越，才令别人起了野心。” “可是，秦越他怎么办？他对你的感情……” “只能说我和他有缘无分了。” “你还是先过去向上汇报一下，看看上面怎么决定吧？” 蒋瑜颔首，秦越在她家挖地下室是经过上面批准的，若砸了灶台，她穿越不了，秦越肯定也穿越不了了，金手指即将报废，确实要汇报上去。 秦楚叫所有人在院里等待，等会游泳的鱼带回蒋家人，若蒋家人满意新房子，他们再离开，否则，房子得修改。 …… 穿越时长被茅山种花人给修改长了，揭锅之后，蒋瑜没有立即消失，茅山种花人和金奇同时奔向厨房，直逼蒋瑜。 蒋瑜想踹开这两人，身子却像定住了一样，动不了。 “阿瑜！” “阿瑜！” 秦楚反应极快，迅速拉住了茅山种花人。 荣志威奔向金奇，但被金奇洒出的一把白粉阻碍了脚步。 就慢了这么一步，蒋瑜就落在了金奇手中。 “金奇，你干什么？” “金奇，你放了阿瑜。” 老幺和贺涛几人只比荣志威慢了0.01秒，在荣志威被金奇的白粉阻碍脚步时，几人把金奇和蒋瑜围住了。 就在此时，灶台金光大盛，茅山种花人大喊，“都快屏住呼吸！” “轰”的一声巨响，耀眼的金光消散，滚滚烟雾直冲云霄。 “咳咳咳！怎么回事？” 烟雾与尘土久久才落下，蒋家厨房所在，只剩下一个巨坑，不见一个人影。 “茅山种花人！” 秦楚抓住茅山种花人的衣领，“你到底对灶台做了什么？” “我，我……” 茅山种花人一脸着急，“我就是增加了穿越时带人的数量，因为人多，时长有所增加也没错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你会不知道？” 秦楚指着深坑，“阿瑜不愿意带人回去，你为什么偷袭？发生这样的大爆炸，你又怎么解释？” 望着面前的深坑，茅山种花人一脸肉痛和慌乱， “那个丫头对我意见很大，过来时，还故意把我关在棺材里十五分钟，我怕她又憋着坏，就想第一时间跟她回去。 也许是穿越超载了，才会发生爆炸，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能回去吗？” 秦楚盯着他的脸，“你真没把灶台改动成跟着阿瑜穿越之人，也能像秦越一样？” 茅山种花人一滞，“我，我就是试试，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砰！” 茅山种花人的脸上挨了一拳，“随意改动灶台之事，你跟谁商量了？” 没料到秦楚会突然动手，茅山种花人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眼见秦楚第二拳又砸过来，茅山种花人身子一动，飘到院门处， “秦楚，我是有错，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揍我也无济于事。你别忘了，我俩平级，你没资格处罚我。” 感谢宝子【α.遥づ翼ルメ.】投来的月票，多谢！ ------------ 第261章 你会定位坐标？ “砰！” 院门被踹开，院门后的茅山种花人被院门打中，摔趴在地上。 一个人一瘸一拐的走进院内，居高临下望着茅山种花人，“我大哥是和你平级，但我才是这次任务的领头人！” “秦越？” 茅山种花人一骨碌爬起，躲在秦楚身后，他虽会一些术法，也不敢挑战此刻一身煞气的秦越，“你？你怎么回来了？” “不仅他回来了，还有我们。” 男装打扮的盛美卓，与兰逸华一前一后进了院门，两人看到深坑，脸色一变，“秦楚，怎么回事？阿瑜呢？” 他们三人刚进村口，就听到爆炸声，随后就看到村尾升起冲天烟雾，顾不得再伪装成普通人，直奔蒋家。 蒋家门口已经围满了村民，见这三人气势汹汹踹开院门，也跟着进了蒋家。 看到深坑，顿时议论纷纷，他们议论的都是迷信之说。 与蒋家交好的，认为是天灾，与蒋家交恶的，认为是天谴。 “都给我住口！” 秦越转身面对村民，脸上狰狞的伤口加上全身的煞气，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吓得村民一哄而散。 “大哥。” 秦越关上院门，“说说这里是怎么回事吧！” 不待秦楚说完，茅山种花人就被秦越掐住了脖子，“金奇为什么胁迫阿瑜？” “我，我不知道啊！” 茅山种花人双手抓住秦越的手，试图挣脱，但脖子上的手指更紧。 “你改动灶台，金奇是不是知道？” “大，大家都知道。” “大家都知道灶台改动后穿越时长有变化？” “是的。” “包括他们跟着阿瑜穿越后，就能自行穿越？” “不，不，只有我可以，我只要跟着会游泳的鱼一起穿越回去，就会在穿越时定位穿越坐标，就……呃。” 茅山种花人的脖子被捏紧，再也发不出声音。 “你会定位坐标？金奇是不是也会？你没有欲望，但别人有！” 眼看茅山种花人就要翻白眼了，秦楚握上秦越的手，“松开他吧！你现在掐死他也晚了，叫他将功补过，想办法带我们回去。” “咳咳咳！啊啊啊！” 茅山种花人贪婪的呼吸着，却被秦越给推进了深坑之中。 “立即想办法带我们回去，如果回不去，你这条命就别想要了，在这边处理掉你，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会惩罚我的。” 茅山种花人“……” “秦楚，你管管你二弟。” “我管不了。” 秦楚沉声道，“回去你也会被上头处罚，不如就在这边死了一了百了。” 茅山种花人想找另外两人帮忙求情，得到的是四道含怒的目光。 “好！我想办法！” 茅山种花人把身上的包袱解下，拿出自己的所有家底，对照手中的一本残卷试着原地复原灶台。 秦越对身后招手，狼一出现，“主子。” “找到害蒋叔的人了吗？” “找到了。” “谁？” “村长。” “原因。” “从村长太爷爷起就开始觊觎蒋家财富，蒋家嫁女与娶媳，都有他们的参与。 蒋家女必定嫁给贫困人家或者是人渣，娶儿媳必定娶到体弱多病或者扶弟魔。 蒋家凋零至此，都是村长家的手笔。 他们认定蒋家如今的贫穷是装的，肯定还有贵重之物被藏了起来。 在卖掉蒋主子的父亲之后，他们就等待蒋主子出嫁，然后对付蒋主子的爷爷，再把家中女子嫁给蒋主子弟弟，彻底把控蒋家。” “呵！” 秦越冷笑，“去！按照他们对付蒋家的手段报复回去，不准死人，我要让他们都好好的活着，看着他们自己与亲人的下场。” “是！” 狼一离开，兰逸华深深看了秦越一眼，转脸继续盯着茅山种花人。 …… “砰！砰！砰！” 302室的所有玻璃被震碎，客厅里所有家具以及卧室门都变成了粉末，飞扬的粉末中，掉落几个血肉模糊的昏迷之人。 “阿瑜！” 被孙女眼疾手快拉开的秦老太太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人是蒋瑜， “燕儿，快，快给上头打电话。” …… 不止这栋楼被封锁了，整个小区都被封锁了。 受到灾难的不止302，不止5号楼，还包括附近几栋楼。 官方给出的理由是地震。 有人信，有人不信。 地震能只震这一个小区吗？不，这一个小区都没有全部震到。 肯定是受灾最严重的5号楼出了什么大事。 不管小区居民如何猜测，被封锁是事实，何时解封，不知。 …… 军人医院，高干病房。 蒋瑾拉着姐姐的手，“姐，该起床了，你再不起，爹爹和爷爷就急坏了，还有我，我想家了，你快起来带我们回家。” 病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姐～你起来呀！” 蒋瑾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滴落，“你起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的脖子上有淤青？为什么你的伤势最重？为什么其余七人都闭口不言此事原因？” 【小瑾，别吵你姐睡觉，她累了，让她好好歇歇。】 “不！” 蒋瑾对爹爹摇头，“我姐已经睡了半个月了，该起床了。医生也叫我多叫叫我姐。” 【小瑾，你也很多天没睡好了，你去睡会儿，我来叫你姐。】 “爹爹嗓子不能说话。” 【我和你姑奶奶一起叫你姐，你若倒下，我们更辛苦。】 “好吧！” 蒋瑾抹去泪水，“我去叫姑奶奶来，爹爹你在这里守着。” 蒋念推儿子出房门，待他转脸，发现病床上的女儿不见了。 他忙按床头铃。 护士来了…… 蒋爷爷姐弟俩来了…… 秦家人和盛家人都来了…… 医院里找遍了，监控里也没有病人走出病房的影像…… 秦家人和蒋家人坐在一起开会，秦家人怀疑蒋瑜穿越回去了。 “不可能！” 蒋瑾不同意这个说法，“那七个人不是说我家灶台炸了吗？我姐怎么还能穿越？肯定是有人谋害我姐。 我姐脖子上的勒痕淤青，到现在也没有人给我们一个说法，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小瑾。” 秦老太太沉声道，“那七个人已经被关押起来，只等你姐醒过来再处理。 至于到底什么原因导致灶台炸掉，我也了解不到，整件事已经列为最高机密。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们就继续寻找，你别焦急。” 蒋瑾“……” 他不焦急？难道让他家四个人都沉默吗？ ------------ 第262章 再见了秀姐 茅山种花人试图复原蒋家灶台，但是每到最后一步，灶台就塌崩。 茅山种花人想要掐指算一算，手指被天降石头砸断，要不是他躲得快，脑袋都会被砸漏。 他抬头望向晴朗天空，老天爷这是什么意思？ 不准他掐算？还是不准他垒砌灶台？ 秦越跳下深坑，在灶台位置的上空摸着。 没有人？ 怎么会这么巧，每次都在同一处塌崩？不论茅山种花人怎么调换最后一步的方向，总是在固定之处塌崩掉。 突然，他的手被什么拉扯，身子一个趔趄，人就出现在了302。 他对着空气大喊，“阿瑜，阿瑜，是你吗？” “秦连长？” “二哥？” 郑秀和秦燕看到秦越突然出现，忙追问他是怎么回来的？ “我就是被什么一拉扯，人就回来了。” 秦越也把茅山种花人复原不了灶台事说了。 “肯定是阿瑜。” 郑秀和秦燕异口同声，“阿瑜不见了，他们在外面寻找，我们回来准备分守302和502。” “阿瑜。” 秦越对着空气说话，“你为什么不出现？灶台炸了，我会向上级汇报，请上头处置茅山种花人和金奇的。” 空气中无人应答。 郑秀问秦越，“金奇是谁？灶台是他与道长炸的吗？” 秦越摇头道，“这事不能对外公布，秀姐你别问了。 总之是我对不起阿瑜，要不是我垒灶台追过去，也不会出这事儿。” “二哥！” 秦燕看着二哥狰狞的脸和瘸了的腿，“你知不知道，阿瑜也毁容了。” “毁容了？怎么回事？” 秦越抓住秦燕的手腕，“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你看这客厅。” 秦燕指着空无一物的客厅，“阿瑜和马晓东他们七个人，带着一阵爆炸，血肉模糊的摔在客厅里。 马晓东他们一个星期就醒了，只有阿瑜，昏迷了半个月还没醒来。 蒋叔和小瑾只是转身的功夫，病床上的她就不见了，距离现在不过四个小时，你就出现了。 二哥，你到底是自己穿回来的？还是阿瑜带你穿越的？” “我也不知道。” 秦越道，“我就是伸出手在塌崩的灶台上空摸索着，就被拉扯回来了。” “拉你的是什么？你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因为我没有感觉到温度，也没有被束缚住的感觉，就是一种拉扯的力量。” “是不是你还能穿越？” 秦燕欢喜不已，“二哥你再穿回去试试。” “试过了。” 秦越无奈，“和你说话这一会，我试了很多次，仍然好好的站在这里。” “怎么办？” 秦燕来回踱步，“阿瑜不见了，大哥也回不……，呃！大哥？” 秦楚的身子出现在秦燕对面，差点与踱步的秦燕撞上。 秦楚一脸懵逼，他就是见二弟突然消失不见，忙跳下深坑去查探灶台上空，被一股力量拉扯，下一秒就出现在302了。 三方对质后，仍然不能确定是不是阿瑜？ 秦楚决定，“我们先向上级汇报，先替阿瑜申诉此次的无妄之灾，然后再想办法找阿瑜。 我感觉应该是阿瑜，二弟能自行穿越，我不能，我是怎么回来的？” 秦楚话音刚落，兰逸华和盛美卓就出现了，他忙催促秦燕联系蒋家人。 可蒋瑾的手机号码已经不在服务区了。 秦燕按断通话，拨打奶奶的手机，秦老太太忙派人在医院附近寻找还在找蒋瑜的蒋家人，蒋家人凭空消失了一样，一个都没找到。 “阿瑜～阿瑜～你出来见见奶奶好不好？” 秦老太太匆忙回到302，对着空气呼喊，“你的脸可以整容的，并不可怕，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们？ 是不是恨上奶奶了？ 是我多事，替秦越找来道长，才给你招惹此次灾难！ 奶奶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出来，让奶奶找医生替你做整容手术，如此奶奶才能放心呀！否则奶奶死不瞑目！” 空气中无人应答。 多年未流泪的秦老太太再也忍不住悲伤，痛哭起来，是她给阿瑜带去了灾难，是她令心软纯善的阿瑜心寒至此。 “咣当！” 302室出现两个箱子，箱子里都是金子，金子上有一封信，写着郑秀亲启。 【秀姐： 这是你的分红，把我在足疗店的分红给秦，抵消他在精品店的股份以及越府，就当我占了他的便宜。 桥归桥，路归路，才能消除各路野心。 我是不会送茅山种花人回来的，他能不能复原灶台？能不能回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告诉奶奶，我不恨她，相反很感谢她的关爱。 告诉燕儿小姐姐，我的工资全留给她了，我不再过去，上面也不会给我开工资了。 如果工资本上余额不够燕儿小姐姐的工钱，秀姐替我补上。 再见了秀姐！再见了现代世界！】 “阿瑜！” 郑秀对着空气大喊，“你还没带我去京城呢！秦连长回来了，你那边应该平定下来了，我们还要乘坐牛车去京城游玩呢！ 阿瑜，回来！如果你不喜欢这边，那就整了容后再回去好不好？” 一个透明的、人类肉眼看不见的房间里，蒋瑜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胳膊，她还需要整容吗？ 金光大盛之时，她被定住的四肢恢复了自由，为了断绝其他人能够穿越的可能，她徒手砸碎了灶台。 然后被灶台里冲出的金色迷你小灶台击中，灵魂进入了迷你小灶台里，躯体与其他人一起砸进了302室。 这半个月，她把金色迷你小灶台的功能摸清楚之后，才去收取自己的躯体。 躯体一进入化成透明房的迷你小灶台，上面的伤与痛，全部倒退回到灶台爆炸前，就像时间倒流了一样。 这是灶台空间的一个功能，时光倒流，仅限于灶台空间的主人，仅倒流半个月。 如今，她穿越回古代时不再固定在灶台边，只要她去过的地方，都可以去，就像穿越到现代世界时一样的模式。 并且，可以隐形在暗中操控他人的穿越。 她的家人，已经被她送去了州城赢府了。 秀姐，对不住了，为了保守住新的秘密，也为了让现代世界之人彻底断了穿越古代的想法，就这么结束了吧！ 感谢【医者无罪】与【书友20230727153410440】投来的月票，多谢！ ------------ 第263章 你什么都别说 “还有我！” 秦燕对着空气喊道，“我还没去过，我之所以没去过，是为了陪小瑾。 阿瑜，你难道不补偿我吗？我不要钱，我只要穿越一次。” 空气中无人应答。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在自说自话时，秦燕消失了。 “阿瑜。” 秦越握紧拳，“如果你不再过来，我便过去陪你……，陪你做生意，可好？ 你不怕毁容，我更不怕，只要你不嫌弃我是瘸子。 我只想与你在同一片天空下，垒灶台追你时，就抱着过去之后不再回来的想法。 阿瑜，小瑾还小，他需要我的指导，我是他的夫子啊！小瑾还需要我的，对不对？” 房间里空气凝固，许久，半空中飘下一张纸条。 【对不起，我说过要陪你医治腿的，只能失约了。 我给你半年时间仔细考虑清楚，如果你依然坚持过来，我会来接你。】 秦越欣喜异常，“好！” …… 州城赢府。 蒋瑾打量着面前的‘陈老爷’，“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蒋瑜整理自己的衣袖，“你指的是什么？” “脸呀！你脸上的疤痕呢？我记得你手臂和手背上也都有。” 说着，蒋瑾抓住姐姐的手翻看，“疤呢？” 蒋瑜甩掉弟弟的手，“你是希望我露出疤痕？” “不是。” 蒋瑾道，“我是觉得姐的易容术更厉害了，连疤痕都能遮盖住。” “那是！” 蒋瑜点着弟弟的额头，“带秦燕游玩古代之事，就交给你了，毕竟你在那边都是她陪着你的，我是不会在她面前露面的。 这段时间，陈老爷不会再出现，出现的只会是柳达。” “柳总管呢？” “去京城开酒楼去了。” “若与燕儿小姐姐遇上了呢？” “叫柳达机灵点就是了，你尽快陪她玩够这边，尽快送她回去。” “好吧！” 安顿好弟弟，蒋瑜又安顿爷爷和爹爹， “爷爷，爹爹，我在郊区买了个庄子，你们如果住不惯府内，可以去庄子里住。 南山村还是别回去了，村里也没有亲戚，爹爹目前又见不得光，就在州城落脚吧！ 厨房炸了，村民都议论说我们蒋家人享不起福，盖了新房就引来天谴。就趁着这次搬离。 至于祖坟，你们找好了地方后，我就派人回去迁。 那几亩地，卖了就是。” 蒋爷爷同意了，他打算先看看庄子上，如果不合适，就再另找。 蒋香慧要回县城，这大半年，酒楼也不知道什么样了。 蒋瑜派狼二跟去。 根据狼二汇报，吴家三兄弟已经强行进了秦府和酒楼，姑奶奶一个人回去，她不放心。 …… 秦燕想见蒋瑜，被蒋瑾给哄走了，“燕儿小姐姐，我姐如今连我们都不见。 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待你回去时，我姐也许就想通了，愿意去整容了。” 秦燕也知道阿瑜性子倔，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给阿瑜一些时间冷静一下也好， “小瑾，我们就在南方转转就行了，这边车马慢，又是冬季，不适合远行。” 就算只在南方游玩，也用了三个多月时间。 春天来了，秦燕准备回去了。 她以为能看到蒋瑜，结果又是毫无防备的就回到了302室，连同她这三个月采购的大包小包，都无声无息出现在302室。 “阿瑜～” 拄着拐的秦越，对着空气说话，“我已经交了退伍申请，我想现在就过去。” 秦越消失在302室，秦老太太直抹泪，二孙子这一去，这辈子恐怕再无相见之日了。 “奶奶，我给你带了特产回来。” 秦燕打开包袱，拿出给奶奶带的古代纯手工糕点。 秦老太太哪有心思吃？“燕儿，阿瑜的情况怎样？” “我没看到她。” 秦燕放下手上的糕点，“这三个多月只有小瑾陪着我，我连蒋爷爷和蒋叔都没见几面，阿瑜更是一面没见到。” 秦老太太又抹泪，“都是我们带给她的灾难啊！” “奶奶。” 秦燕安慰道，“二哥过去后，肯定会劝阿瑜整容的，您别担心。 还有啊！我认为阿瑜这次是因祸得福。您难道没发现，我们穿越不再需要吃丹药和屏住呼吸了吗？ 阿瑜还能不用现身就可以……呜呜……” “你想死吗？” 秦老太太一把捂住孙女的嘴，“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此次事件，只有我们对她的亏欠，上头对她的亏欠，没有其他的，你懂不懂？” “嗯嗯，嗯嗯。”秦燕用力点头。 …… 秦越落在他曾经特训蒋瑜的荒地里，一个人影在他面前出现。 “阿瑜，你，你已经整了容了？” “整了。” 蒋瑜颔首，“我提前接你过来，就是想对你说，我不同意你退伍。 南山村的地下室，耗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资金，只用了几次你就申请退伍，这让别人怎么看？ 你可以不在意，但我在意别人的看法。 我可以帮你穿越，甚至让你能像我现在这样隐身穿越，你出任务会更加方便，但我不允许你在这个时候退伍。” “你怎么这么傻？” 秦越目光灼灼的望着面前的女子，“你就不怕我起坏心思？” “那你会吗？”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这不就得了？” 蒋瑜望着秦越脸上狰狞的疤痕，“你为什么不整容？” “我想陪你一起。” 秦越丢掉手上的拐杖，双手握上蒋瑜的手，“我的腿重新接过了，我想劝说你一起整容的，没想到你已经整了容了。 阿瑜，你已满十八，我，我想说……” “你什么都别说。” 蒋瑜甩掉秦越的手，“你先处理好你工作上的事情。还有，我绝对不要一个能吓死人的男朋友。” “阿瑜～” 秦越惊喜不已，“你，你是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了？” 回答他的，是他与拐杖一起落地的声响。 秦燕被吓了一跳，“二哥，你，你怎么就回来了？” “是啊！你怎么就回来了？阿瑜呢？”秦老太太着急问道。 “阿瑜已经整了容了，奶奶不必担心。” 秦越一跃而起，“我去撤回退伍申请。” 话音落，人已经跑出302室。 秦老太太“……” 撤回退伍申请？二孙子被阿瑜拒绝了吗？ ------------ 第264章 阿瑜毁容了？ 经过几个月，蒋家院内的深坑已经成了一个小池塘。 池塘边打坐的道士经常花钱请村民把池塘里的水给放干净，然后跳进稀烂的泥塘里重新垒砌灶台。 只有胆子大的才敢去挣这钱，胆子小的，都不敢靠近道士，他们认为这个道士是疯子，非要在小池塘里垒砌灶台，垒砌之后又扒掉重新垒，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不是疯子是什么？ “道，道长。” 一个村民靠近池塘边，“蒋爷爷带着一群人在起坟，说要迁坟。” “迁坟？” 茅山种花人猛的转身，眼里精光四射，“不对，你刚才说是谁带人起坟？” “蒋爷爷。” 村民话音未落，茅山种花人的身影已经不见，村民吓了一跳，随后恍然大悟，道长不是疯子是高人，高人总是与众不同的。 “蒋大哥。” 茅山种花人一把抓住蒋爷爷的肩头，“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蒋爷爷眼也不眨的撒谎，“是秦夫子送我们回来的。” “秦越？他的穿越能力还在？不应该呀！” “这我就不知道了。” 蒋爷爷摇头，“送我们回来后，他给我们另外安排了住处，叫我们别回南山村了。” “会游泳的鱼呢？” “谁？” “阿瑜呢？” “小瑜失踪了。” 蒋爷爷抬起衣袖假意拭泪，“她与马晓东他们被炸回了302，全部血肉模糊昏迷不醒，302客厅里的家具都炸成了粉末。 小瑜昏迷半个月后突然失踪，到处都找不到她的人，听说金奇也失踪了。 秦夫子怀疑是金奇绑架了小瑜，他送我们回来，并且安排我们另寻他处安顿，说南山村已经不安全了。 道长，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每晚都梦见小瑜血肉模糊的样子，夜不能眠，食不知味。” “怎么会这样？” 茅山种花人不敢置信的后退几步，“怎么会这样？别说带七个人，就是带十个人也没问题啊！就算超载，也不会两边都爆炸啊！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呀！不应该呀！” 茅山种花人转身要走，被蒋爷爷拽住，“道长，你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秦夫子说这件事属于机密，不能告诉我。 可是小瑜的下落不明，难道我们作为亲人没有权利知道吗？她还毁了容，她的一辈子就毁了啊！” “阿瑜毁容了？” “是的。” “不！不可能，我不信！” 茅山种花人扒拉掉蒋爷爷的手，眨眼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当中。 “哼！” 蒋爷爷轻哼，内疚死你，看你还动不动别人的东西了？ 转脸见起坟的人都停了手看过来，他催促道，“快！快点起坟，别耽误了时辰。” …… “蒋叔。” 村长带着五个儿子来了坟地边，“你这是要干嘛？” “迁坟。” 蒋爷爷暗暗捏紧拳头，狼一的调查，孙女都告诉他了，秦夫子的报复太慢，他等不及要看这些人的下场了。 “迁坟？” 村长一脸担忧之色，“蒋叔，你这是打算搬家吗？” “我家已经搬了。” 蒋爷爷淡淡说道，“在厨房炸了之前，我们就搬家了。 风泰，风祥，玉东，狼一，你们都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风泰兄弟俩，风玉东四兄弟，以及狼一与他带来的十个人一起走过来，带着绝对的压迫感，让村长父子六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这位是村长，对我们家很关照的。 村长，这两位是我堂兄弟，这四个是我堂侄子，这十一年轻小伙子是我家家仆。” 蒋家人真的找过来了？ 村长硬着头皮拱手，“恭喜蒋叔亲人团聚。” “不止。” 蒋爷爷哈哈笑道，“我儿蒋念也回来了，他还带回来这些家仆，更是给我们买了个大庄子，我儿能有如此造化，真是祖上积德啊！ 所以，我要把我家买的这块坟地圈起来，不给任何人动用。” 不可能！ 村长与他的大儿子惊骇万分，蒋念怎么可能回来了？听起来还是在外发大财了。 “蒋爷爷。” 村长家的老四开口道，“你不在村里住，留着坟地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 蒋爷爷笑问，“我家的宅院还在，我家的田地还在，坟地为何不能保留？” “那你为何还要迁坟？” “祖宗没享到福，我带他们出去住豪华大坟地不行吗？” 村长“……” “既然蒋叔不住在村里，就应该把田地归还回来。” “凭什么？” 蒋爷爷反问，“我家的田地，当年花大价钱买的，可不是村里分的，包括宅基地。” “那你也应该把这些卖回给村子里。” “可以！” 蒋爷爷就等这句话呢！“五百两白银。” “五百两白银？” 村长家老四惊呼，“你怎么不去抢？一亩田地才七八两银子，你家也就四亩田。” “田地是次要。” 蒋爷爷笑呵呵道，“坟地与宅基地才是主要的。 我家念儿能在外创下大基业，难道不是我家祖坟葬的好吗？ 宅基地上盖的新瓦房，我家可是一天都没住过，里面家具都是新的，仅是这些，就值五百两了。” 村长家老四撇嘴，新瓦房还没住，厨房就遭天谴炸了，还能值五百两？倒贴五百两都没人要。 还有蒋家这坟地，几乎偏到了荒山野岭，真能保佑蒋念在外发大财？ “买！我买！” 村长的话，吓了村长家老四一跳，自家爹莫不是疯了？ 村长的心都在滴血，“蒋叔能不能看在两家情分上，少一点儿？” “可以。” 蒋爷爷颔首，“那就四百九十九两。” 就少一两？ 村长差点吐血，“蒋叔，你家那厨房可是遭了天谴的。” “那我不卖了。” 蒋爷爷挥手叫起坟的人继续去起坟。 风家人和狼队十人继续做事去了，狼一立在蒋爷爷身后，令蒋爷爷看起来真的像大家族的大老爷似的。 “别啊！” 村长暗暗着急，他们家几代人，想要蒋家的房子快想疯了，如今蒋家同意卖，他怎么也要给买下来， “蒋叔，我实在拿不出五百两银子来，要不，我给你打个欠条？” 想空手套白狼？ 做梦！ 蒋爷爷摆手，“概不赊欠，我家不缺这点儿钱，这些祖业就放在这里得了，有空的时候，还能回来看看。” ------------ 第265章 带下去用刑 最终，村长用他三寸不烂之舌，把价格给磨叽到了四百两，并且说定一个月后交付。 村长急乎乎的去筹钱了。 蒋爷爷对狼一使个眼色，狼一悄悄跟上村长。 “老太爷。” 狼二现身，“主子说，地下室里的东西已经搬完了。” 蒋爷爷“……” 这么快？ 前天说起回来迁坟时，才提出要把田地、宅基地和坟地绑在一起卖给村长。 孙女说地下室里的东西交给她来搬，才两天功夫就搬完了？还是悄无声息的搬完了。 “那行。” 蒋爷爷颔首，“还有一个月时间，你们抓紧时间把地下室给毁了，多抓一些毒蛇和蜈蚣，我要那些人血债血偿！” “是！” …… 茅山种花人跑进了后山，他需要冷静，可是没多久，他就被带到了牛大眼面前。 “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上山？” “我鬼鬼祟祟？” 茅山种花人指着自己的鼻子，他是光明正大的奔跑好不好？ 要不是山里像有鬼似的出现各种石头挡住他的去路，他会被这些古人给抓住吗？ “不是你还是谁？” 京城那边事已了，居然还叫他守着这破营地，牛大眼满腹牢骚，正想找人发泄，这个道士撞上来，算他倒霉， “带下去用刑。” “是！” “哎哎哎！等等，等等。” 茅山种花人忙抛出自己的身份，“我是山下村民，你不能滥用私刑。” “山下村民？” 牛大眼盯着茅山种花人的发髻和服饰，“你当我眼瞎吗？山下何来道观？” “不是，不是。” 茅山种花人摇头，“我是山下村民家的亲朋好友，来访亲来了。” “谁家？” “南山村，蒋家。” “蒋家？” 牛大眼猛的起身，“你是蒋家的什么人？” 茅山种花人“……” 此人认识蒋家人？ 不应该吧？ 蒋家三代人，年龄都与此人有代沟，除非是…… “我是蒋家孙女的领导，是她的上级，她听我指挥。” “不可能！” 牛大眼一挥手，“带下去，狠狠的打！” 茅山种花人被打的屁股差点开花，要不是使上术法，真能开花。 “大人，犯人招供了。” “把供词呈上来。” “是！” 看完供词，牛大眼一拍桌子，“一派胡言！” 供词上写着这个道士是给蒋家修建房屋的，不知怎的，蒋家厨房炸了，村民都说蒋家遭天谴，还把他当成妖孽，赶他进后山， “拉下去，斩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茅山种花人真怕自己的脑袋被眼前这个不讲理的人给砍了，要不是这个古代被秦楚他们给改朝换代了，他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了，怎会向这个小小的野蛮将官求饶？ “本道长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派人去调查，蒋家，蒋家还打算迁坟来着。” 迁坟？ 如果真是迁坟，蒋家肯定出了大事。 牛大眼招来一小兵，对小兵耳语几句，小兵快速跑出营帐。 茅山种花人松了口气，只要查到他与蒋家有旧，这个护着蒋家不讲理的野蛮人，就会放了他吧？ 谁知，小兵拿了一封信回来，他就被打入地牢了。 不但把他双手双脚捆上铁镣，还把他身上搜刮一通，只给他留下里衣。 没有符箓，他怎么施法逃跑？难道天要亡他？ “老弟。” 牛大眼伸手想与走进帐篷的‘乐狗剩’相拥，想起‘乐狗剩’的真实身份，尴尬的站住了。 “大哥。” ‘乐狗剩’拱手抱拳，“感谢大哥替小弟出这口恶气，不过别要他的命，让他多受一些折磨，一个半月后，给他一个机会逃跑。” “为何？” “他，确实是我上级，但他滋生了野心，他的上级叫我多盯着他，直到他改邪归正，才能放过他。” “那好吧！” 牛大眼只能同意，“老弟，你说我为何还不被调离此处？” “听说是朝廷几个高官为了这矿争执不下，都想争夺开采铁矿的任务。” 牛大眼侧身低声道，“当今不是你的奴仆吗？他难道不知道你是我义妹？” “我不干预朝政。” ‘乐狗剩’摇头，“我要的是保证世道不乱，并不会去左右当今的决定。对不起大哥，我不会特意帮牛家的。” “干嘛道歉？” 牛大眼笑道，“你能这样想，我，以及我家人更放心的辅佐当今了。” “我真没有野心。” ‘乐狗剩’毫不在意牛大眼以及牛家人对她的防备，“大哥，若以后都是太平盛世，就莫再提起当今的身份。” “我知。” 牛大眼颔首，“我牛家，也就几个重要之人才知此事。” “如此甚好，老弟我就先告辞了。” “去吧去吧！以后少来都是男人的营地。” “好。” …… 一个月过去了，蒋爷爷再次来到南山村。 村长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里是四百两银票，以及一些散碎银子，蒋叔你清点一下。” “我还信不过你吗？” 蒋爷爷对身后狼二招手，狼二上前用地契和房契与村长家老大交换了银票和银子，退回蒋爷爷身后。 村长家老大看了眼地契和房契，确定都是真的，笑开了花，“银货两讫。” “告辞！” 蒋爷爷微微拱手，离开村长家。 村长家外面站着不少村民。 “蒋爷爷，你真的卖掉宅子和田地了？” “蒋叔，以后你还会回来吗？” “蒋叔，我们舍不得你。” “就是，蒋叔，没有你，我们上哪里听故事学算数去？” “就是就是，蒋叔，你别走。” 蒋爷爷一一拱手，“乡亲们，老汉这一走便不会再回来了，大家伙儿多保重。” 对着远去的马车挥手的村民们伤感不已，没了识文断字的蒋家，南山村与其他村子无异了。 村长家则是喜气洋洋。 “爹，我们今晚就开始挖吧？”村长家老大有些心急。 “不着急，等村民们慢慢习惯了蒋家不在了，不再经常往村尾跑的时候，再挖。” “可我担心还有别人觊觎。” “那就先搬进去。” “我搬去，我是老大……” “大哥，就因为你是老大，才不能搬出去，还是我搬合适。” 村长家老二争取自己的利益。 “二哥，你别想偷偷吃独食，我们也搬。” 村长家老三争抢。 老四和老五傻眼，大哥二哥和三哥在争啥？ “你俩也大了，我也就不瞒你俩了。” 村长把自家几代人对蒋家的觊觎告诉四儿子和五儿子。 老四老五一听，也争着要搬去村尾住。 最后，老大留下，老大家的大儿子跟着四个叔叔住进村尾，其他人，全部留下。 ------------ 第266章 这事大了，得报官 五个人没日没夜的挖掘蒋家地下，挖了两丈深时，果真挖出了两个箱子。 箱子里，是闪烁着光芒的银元宝。 “发达了！发达了！” 村长家的大孙子兴奋的捧起银元宝。 老二四兄弟也趴在元宝上开心大笑，这么多财富，都是他们的了。 “嘶嘶嘶，嘶嘶嘶。” 蛇群与蜈蚣群从箱子地下爬出来，爬上了银元宝上，爬到了五个人身上。 被财富迷了眼的五个人这才发现危险，可是为时已晚，他们被包围了。 …… 次日，五个人没有如往常一样回家吃饭，村长派一个孙子去村尾喊人。 这个孙子一去不回。 村长再派。 一连派出三个孙子，都是一去不回，村长才感觉不对劲。 他带上家里所有青壮年去了村尾，还没到，就听到嘶嘶声，他忙拦住家人， “不对劲儿，这是蛇爬行的声音，怎么会有蛇在院子里？听起来还不少。 不好，老二他们…… 快！快去喊村民来帮忙。” 村民人手一个锄头镰刀的来了，但听到村尾院子里的嘶嘶声响，没一个人敢上前的。 最后，还是村长家老大带人远远用木棍推开院门。 院门一打开，院子里一窝窝的蛇和蜈蚣就爬了出来。 “快跑！” 村民一哄而散。 只有村长家还想打死这些蛇和蜈蚣，尽力救出被蛇缠绕住的家人。 可是蛇越打越多，蜈蚣也不见少，不但没有救出已经奄奄一息的家人，还有几个被蛇和蜈蚣咬了。 “撤！快撤！” 村长睚眦欲裂，招呼家人撤离，但蛇群就是追着他们不放。 完了！完了！ 村长边跑边回头看，他的家人，一个个的倒下。 躲在院门往外偷看的村民们，腿肚子都打颤，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蛇和蜈蚣？ 村长家到底做了什么？ 蒋家住了几代人，一点事儿都没有，村长家人住进去后，每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居然捣鼓出这么多的蛇和蜈蚣。 难道是捅了蛇窝和蜈蚣窝，才会令蛇和蜈蚣不放过他们？ 直到村长被咬了，蛇群和蜈蚣群才停止追逐，然后像是被什么召唤似的，井然有序向村后爬去。 村民们一屁股坐在地上，爬走了好，爬走了好，否则，他们也有可能丧命在蛇和蜈蚣嘴下。 缓了很久，才缓过来的村民们轻轻打开院门，确定蛇和蜈蚣都离开了后，才赶踏出院门。 村路上，间隔不远就是村长家人的尸体。 这事大了，得报官。 官来了。 村尾正屋地下深坑里的两箱元宝抬出来了。 两箱元宝是官银。 官银啊！ 这事儿，简直捅破了天！ “冤枉啊！” 唯一被救回的男丁，是村长，只有他被咬的比较轻，蛇群和蜈蚣群退的又及时，村民帮他解了毒， “官爷，这个院子是蒋家的，这些官银，我真的不知是怎么回事。” 蒋爷爷被叫来了，身后依然跟着狼二。 “官爷，我家院子已经一年没住人了，在我们离开家的时间里，突然出现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替我家盖房子。 还把厨房给炸了，然后就出现了遭天谴的言论，我们实在没法在南山村居住下去了，就搬去了我儿买的庄子住下。 迁坟时，村长来了，看中了我家坟地，我想着田地也要卖，就捆绑一起卖了。 我要的是五百两银子，村长跟我磨叽了很久，谈到了四百两，我见他诚心想要，就卖给他了。 至于怎么会有官银，怎么会有蛇和蜈蚣，小民真的一无所知，求官爷明查。” 此话一出，村民立即议论纷纷。 四百两买下院子和坟地田地？ 县城买个铺面也才两百两左右，买村里的院子花四百两？虽说还有几亩田地和坟地，可怎么看怎么不值啊！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村民们的议论，县丞听在耳里，他示意身边人记录下来，并派出几个人分别与村民打听村长家与蒋家事。 蒋家事，还需要去州城核实，县丞把这事按到明日继续审理。 蒋爷爷做为疑犯，被衙役盯住，但他一副光明磊落无惧无畏的模样，大模大样的去看望村长。 “村长，我家住了几代人都没想过要挖地下，你是怎么想起挖地下的？还真被你挖出来了银子。 那些银子，你莫不是早就知道了？否则，你们干嘛挖下两丈还不放弃？地下水都被你们挖出来了。” “放屁！” 村长怒吼，“你这是想栽赃陷害于我。” “我拿那么多银子栽赃陷害于你？” 蒋爷爷一脸无辜之色，“我蒋家曾经一度穷到一天连一顿饭都吃不上。 我要是知道我家地下有这么多银子，我能让我儿子上山打猎吗？能让我儿媳妇病死吗？能让小瑜饿的抢狗食吗？ 村长，这件事无论如何，你是推不到我身上的。 你家因为这两箱银子死了那么多人，我也深表同情，但你不能因此就胡乱攀咬。 房子卖于你已经多日，你家出了事怪到前房主身上的话，这世上还有公道可言吗？买卖市场岂不是乱套了？” “你？” 村长气的转过头去，“你走，我不想和你说话，是与非，自有官爷断定。” 蒋爷爷点头表示赞同，“你说的对，是与非，自有官爷断定。你好好休息，告辞。” 衙役把蒋爷爷看望村长的话，告诉县丞，县丞挥手示意衙役继续盯着双方。 …… 第二日，去州城核实蒋家情况的衙役回来了。 蒋爷爷所说句句属实，蒋念确实在州城郊外买了个小庄子，身边跟着的几个青壮年奴仆，也是蒋念买下的。 一应地契与卖身契日期与蒋念回来后，重新办理的户籍日子吻合。 蒋念这十多年失忆，被京城牛将军府买下，做了奴仆。 去年找回记忆后，跪请牛老将军放他奴籍，牛老将军念他一番孝心，没要他的赎身银子，直接放了他。 蒋念带着这十几年的工钱和赏银，风尘仆仆回到县城时，与姑姑蒋香慧相遇。 蒋香慧觉得蒋念失踪与失忆有问题，就叫他先别回村里，在外安顿好，再接蒋爷爷离开南山村。 县丞提审村长家所有人，在村长大儿媳妇口中探听到了村长家老大的一丝蹊跷。 就这一丝蹊跷，县丞就打开了村长的口，村长承认了他家几代人觊觎蒋家财富的事实，然后一口咬定银子是蒋家的。 蒋爷爷否认，“祖上若有银子，能不告诉我吗？我儿和儿媳妇还会出事吗？ 这件命案完全是村长家贪心引起的，挖地两丈多深，得有多大的信心和执念？” 县丞觉得蒋爷爷说的在理，就算是官银，若在蒋家手中，溶一溶，就能变成私银使用，怎么可能放着银子不花，令唯一的儿子折损于后山？ “此案本官已经查明，官银系不明之物，与蒋家和村长家毫无关系，充公！ 村长家带有谋财害命之心，造成大祸不知悔改，继续污蔑蒋家，如此贪婪糊涂之人，撤去村长一职。 村长家的人命案属自寻死路，与他人无关，念你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官不追究你诬告并残害蒋念之事。 若继续执迷不悟，便去大牢里清醒吧！” “噗！” 村长吐血昏死过去，为了蒋家财富，儿孙都没了不说，村长一职还被撤了。 他家，彻底完了。 …… 蒋爷爷与县丞一起出村。 蒋爷爷拱手道谢，“多谢县丞大人。” “不必多礼。” 县丞忙拱手还礼，昨夜，牛家子辈给他捎来消息，说牛老将军要保蒋家人，他哪敢不从？ “未能替蒋念定下村长的罪，实在是惭愧。” 村长一口咬定是大儿子一个人所为，他家是觊觎蒋家财富，但也叮嘱后辈千万不能谋害人命，是他没教好大儿子。 村长家老大已经死于蛇毒，死无对证。 “无碍。” 蒋爷爷一脸宽容之色，“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儿平安归来，就是最大的福气。” 送走县丞，蒋爷爷坐进马车，脸色冷了下来。 村长，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蹲大牢哪有在外面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来的艰难？ “狼二，回庄子。” “是！” ------------ 第267章 突然感觉累了 “爷爷，爷爷，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蒋瑾与又化成‘陈老爷’的蒋瑜，见爷爷回来了，忙追问，爷爷昨晚没回，他俩可是担心了一夜。 “没事了。” 蒋爷爷笑着摸摸孙子的脑袋，他的计划里有不少不足之处，都是孙子替他补全的， “秦夫子呢？什么时候过来？” 在现代世界大半年，他已经看明白秦家是想拉秦夫子与孙女配对，经过姐姐的分析，他也觉得秦夫子还不错，至少替他把孙子教的很好。 蒋瑜道，“他在组建新的特队，一个完全听他指挥的特队。” 这个特队，将以她和秦越为中心，一起听命于现代世界的高层。 在原本的特队里，秦头儿与会游泳的鱼已经不存在，未来，只有叫龙与凤的龙队。 蒋爷爷满意颔首，上次事件，要不是孙女有惊无险，他是要找现代世界那边的领导高层要个说法的。 不知道自己这边，要经过多少年，才能有现代世界那边的公平公正和谐民主。 “小瑜，你对秦夫子，是什么看法？” 蒋瑜“……” 爷爷的思想，经过现代世界的’荼毒’，开放了很多，这种事，都能直接面对面聊了？ “给他一个机会，相处试试。” “也对！” 蒋爷爷赞同，“如果性格不合，还能有反悔余地。” 蒋瑜“……” 爷爷若在现代世界再待半年，会不会连试婚都能接受了？ “我喜欢秦夫子，他做我姐夫最好。” 蒋瑜翻给弟弟一个白眼，是她找对象，又不是给弟弟找，“你敢插手我的事，以后我也插手你的事。” “呃！” 蒋瑾后退到爷爷身边，“姐，你都跟秦夫子未婚同居了，还不对秦夫子负责？你就是个渣女。” “我什么时候跟他未婚同居了？” “秀姐说的。” 蒋瑾躲到爷爷身后，“秀姐她回娘家了，是秦夫子在照顾你。你不能喜新厌旧、忘恩负义。” “我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蒋瑜举起拳头要揍弟弟，被爷爷拦住，“真有此事？” “您别听弟弟胡说！” 蒋瑜忙解释，“当时……” 待蒋瑜说完，她爷爷拍板决定，“等秦夫子过来，就结婚。” 结婚？ 蒋瑜睁大双眼，“爷爷，您开玩笑的吗？” “谁跟你开玩笑？” 蒋爷爷一脸严肃，“小瑾说得对，咱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秦夫子那么尽心尽力照顾你，处处维护你，你就该以身报答。” 蒋瑜“……” “行！等他过来就结婚。” 哼！ 我就不带他过来，就算过来，我也不让他跟你们见面，我看你们能奈我何？ …… 蒋瑜忙碌起来，她要去巡逻每个分店，没个一年半载的回不来。 至于‘挑拨是非’的弟弟，被她送去了精品店，跟在风玉东身边学习经营。 蒋爷爷没有意见，孙女想逃避就逃避吧！反正答应的事是赖不掉的。 …… 败家子酒楼开遍全国时，朝廷下了各种政令改革。 一夫一妻制！ 婚姻登记制！ 土地分配制！ 商税十税三制！ 农税十税一制！ 个人收入十税二制！ 兵役徭役自愿制！ 一系列的制度下达后，达官贵族们想反抗，被政敌揭露贪污腐败的罪行下了大狱，家被抄了，土地被分配了。 蹦跶慢的人，忙闭了嘴，当今是真想改革了他们这些世家啊！ 有牛家撑腰的当今，简直是肆无忌惮，一些技术官员，居然直接从民间招募，大字不识没关系，只要有真本事，可以给配上识字的秘书。 若敢冒充技术型人才欺君的，诛三族，连坐整个村子或是邻居，因为村民和邻居没有举报。 还在全国各地开办了很多学校和医院。 没钱的穷苦老百姓也可以送孩子去读书。 在当今大刀阔斧的改革下，官员和世家缩着不敢反对，老百姓欢呼雀跃，终于有活路了，终于不用卖儿卖女了。 在整个国家散发出勃勃生机之时，当今又下令，伐女真，征瓦刺。 反战之人大喊万万不可，好战之人挺身请命。 牛家人自然在请命之人行列。 “准了！” 当今一挥手，“牛爱卿，你领兵三十万去女真，我要爱新族灭，尤其是努尔，必须死。” “臣领旨！” 牛将军兴奋的嗓门更大，女真敢统一瓦刺进军中原？死！ “丛爱卿！” “在！” “扫荡草原上所有部落，牛羊和女人都给我带回来。” “臣领旨！” 在全国老百姓提心吊胆担心会被拉去当壮丁时，胜利的消息一个接一个。 女真投降！从此并入版图，学习汉文学。 瓦刺灭族！愿意娶瓦刺女子之人，分牛羊各一头。 娶！ 白送女人还白送牛羊，谁不娶谁是傻子。 全国上下，喜气洋洋。 …… “可以了。” 一个面带龙形面具的黑衣人出现在御书房， “慢慢实行改革吧！这么多的政令，真正能实行下去，需要十几二十年，一夫一妻制，最难。” “我知道。” 沈谷睿抬头看着龙形面具人，“一夫一妻制只能从下一代开始，需要时间很久。 我不确定我的后代能否继续我的改革？” 龙形面具人道，“在朝廷上，从你就可以开始执行一夫一妻制，你只要一个龙子，从小就带在身边培养洗脑，必定是第二个你。” “但愿吧！” “怎么了？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突然感觉累了。” “仇报了，找不到目标了？” “也许吧！” “奏折让秘书处给你挑拣一下，可以出宫适当放松放松，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 “爱情？” 沈谷睿的眼神放空，他如今的身份，能寻到爱情吗？ “放心！” 龙形面具人道，“到时候我请牛家人力挺你。” “好！” 沈谷睿露出笑容，极美，“我也想像你这样，定一个目标，努力去追。” “加油！” “你也加油！” “我会的。” 龙形面具人消失后，沈谷睿推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阿康，陪我出去走走。” “是！” ------------ 第268章 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个给你。” 带着龙形面具的秦越，把一个凤形面具递给蒋瑜。 “我有易容术。” “易容术外，再加面具。” “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是彰显身份。” 蒋瑜“……” 彰显身份？ 龙凤是普通人可以使用的吗？也幸亏是在现代世界。 “我戴好了，去哪里？” “金三角。” 金三角，一个盛产罂粟的地方，一夜之间，地里的罂粟没了，车间的半成品以及生产工具没了。 库房里的黄金、武器和成品没了。住宿区的家具和锅碗瓢盆没了。 更绝的是，所有人不仅贴身武器和银行卡都没了，身上除了一个裤衩，衣服都没了。 见鬼了吗？ 秦越黑着脸望着一堆堆的衣服，“你拿这些做什么？” “拿去赈灾呀！” 蒋瑜笑意盈盈，“你不是说这里很难禁止吗？又不是华国所在地，执法困难重重。 我们不执法，我们过一段时间就来缴获这些东西，武器交给国家，罂粟和成品先存放着。 这些衣服、锅碗瓢盆、家具和钱，都捐给贫困地区。” 面对蒋瑜的笑容，秦越无法拒绝，“都听你的。” “走吧！过三个月我们再来，来薅羊毛。” 金三角有鬼的传说越演越烈，每到采收季节，每到赚钱之际，就被鬼洗劫一空。 不管什么高科技，只能录制到东西的消失，录制不到人的影子，不是鬼还能是谁？ “啊啊啊！” “哒哒哒！” 金三角的三国驻地军阀气的拔枪扫射面前的电脑，“到底是谁干的？给我出来！” 他们可不相信有鬼，如果有鬼，他们早就被冤死鬼给带走了。 肯定内部人搞的鬼！想把他们全部吞了。 电脑爆射出火花，电源处短路，偌大的房间里顿时黑了下来。 “哒哒哒哒！” 有人开枪。 “啊啊啊！砰！” 有人中弹倒地。 “快！快打开应急灯。” 有人冷静的喊道。 应急灯打开了，屋里尸横遍地。 “大帅！大帅！” 一军阀手下看清地上躺着的人里有一位是他们的大帅，忙去搀扶。 可是他们的大帅胸口上中了枪，已经奄奄一息。 “大帅，是谁？是谁朝您开的枪？” 奄奄一息的大帅，抬手指向另两个军阀。 这两个军阀忙摆手，“不是我们，不是我们，黑暗中，也有人朝我们开枪来着。” 大帅手下不信，“你们为什么没中枪？” “我们躲了呀！你们大帅太胖，躲闪的太慢了。” “胡说！” 大帅手下怒吼，“你们这是狡辩，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大帅胸口刚好中了两枪，看角度就是从这两位的站位射过来的。 两个军阀耸耸肩，“爱信不信，你们随便。” “我们走！” 大帅手下招呼一众人抬走大帅，两位军阀的手下欲拦，两位军阀挥挥手，“让他们离开，否则还以为我们心虚了。” 待这个大帅离开后，两位军阀示意手下出去，他俩有事相商。 手下们以为是商量应对之策，毕竟刚才那位大帅在此处占比最多，势力也最强。 谁知里面安静没多会，就听到一声枪响，双方手下忙冲进房内，只见一军阀捂着不停流血的胸口，另一军阀拿着枪发愣。 “保护大帅。” 双方手下忙拔出枪来指着对方，保护各自的大帅。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砰！” 紧张的气氛中，突发一声枪响，一人应声倒下。 “哒哒哒！” “哒哒哒！” 混乱的枪战顿时打响。 “住手！都给老子住手！” 握枪的军阀大喊，但他的声音淹没在枪声之中，气的他开枪打死自己一位手下。 这下，更乱。 仅仅半个小时，房间里就剩下这两个军阀。 两人对视一眼，分别拿出手机呼叫自己的人过来，各自收拾各自手下的尸体，然后各回各家。 “这就结束了？” 只剩下血迹的房间里，出现两个身影，正是刚才两位军阀的模样。 “我说了，这里是清不掉的，只要他们的国家不放弃，就有源源不断的大帅。” “清不掉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呀？” “这里是天然的山林迷宫，不是本土人或者常年在这里居住之人，根本摸不出去。 本土人贫困潦倒，种罂粟比种粮食赚钱，他们也愿意助纣为虐。” “要不，我带部队进来？” “不行！能扫荡这里的人是国际警察，华国在国际上还没有独断权，你的秘密不能暴露。” “好吧好吧！我听你的，你别紧张。” “我怎能不紧张？谁知道这世界上还会有什么样的能人异士？ 万一盯上你，抢走你的东西是小事，你的命以及你那边所有人的命，可是大事，不能胡来。” “我知道了。” …… 金三角乱起来，起因是两个小军阀合谋打死了大军阀，然后两方又内讧。 两个小军阀不承认这个说法，大军阀背后的国家派兵镇压。 小军阀背后国家就不同意了，两方合力反抗，这就更印证了两方合谋大军阀的事实。 解释不了就不解释了。 打！打服为止。 金三角成了战场，罂粟种不了，粮食也种不了。 有人邀请本土人走出山林去找活路，只要他们愿意，就帮他们找安顿之处。 一夜之间，本土人就不见了，家里的物件也都不见了，就像仓库和住宿区被洗劫时一样。 真有鬼？ 这里乱成这样，难道是鬼操纵的？ 战争停了，大军阀一方退让了一步，占金三角的一半，另外两个小军阀各占四分之一。 罂粟又栽种起来了。 没有本土人不要紧，从外面掳一些会种地的人进来就好了。 各种制作毒品的工具运输进来了，只等罂粟成熟就开工。 “可恶！”蒋瑜气坏了。 “好了。” 秦越轻声安慰道，“你不是说，有生之年与他们周旋到底吗？到了成熟季节，我们再来就是了。” “可是收来的那么多罂粟该怎么办？” “用锅炉集中销毁，走！我们去买锅炉。” “等一下。” 蒋瑜戴上面具，“奶奶怎么样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 “我，我不想与这边的人过多牵连。” “奶奶心中内疚，郁结于心，不但身体消瘦，也很久没笑过了。” “我……” 蒋瑜推了推脸上的面具，“等把占地方的毒品销毁之后，我们悄悄去看看她。” “好。” ------------ 第269章 不用商量，我也去 华国新组建的一个执法队伍～龙队，仅用了半年时间便在国际上赫赫有名。 其中的龙凤组合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不管犯罪分子躲在哪里，都会被龙凤组合找到，找到之后绝无逃跑机会，定会万无一失的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 不少国家在处理一些超级困难的案件时，都会向华国申请支援。 国际警察向华国伸出橄榄枝，欲要招揽龙凤组合，被华国拒绝了。 必要时，龙凤组合可以支援，但龙凤组合是华国的利刃，概不外借。 国际警察组织说不强求，却发了两个证件给华国，给了龙凤组合最高的荣誉和权利。 龙凤组合戴着龙凤面具出现在国际警察总部，亲手把证件还了回来。 总部人想拦下两人，下一秒，两人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高手！绝对是华国传说中的高手。” 这个认定，令总部下达了只可交好不可得罪的命令。 …… 换了身衣服，趁着夜色，蒋瑜与秦越一起悄悄进了大院。 自从蒋瑜不再现身后，秦老太太便辞去了联络员的职务，秦燕这个特别助理也被上头辞退了，祖孙俩回了秦家。 秦老太太郁结于心，身体日渐消瘦，秦燕干脆辞去了工作，在家照顾陪伴奶奶。 “奶奶，您就喝两口吧！” 秦燕端着汤碗蹲在床边哄奶奶，“这是水库鱼，您最爱吃的呀！” “我喝不下。” 秦老太太叹口气，“我这一辈子，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心，没料到临老了，因为自己的私欲害得阿瑜寒心至此。” “这不是您的错啊！您干嘛惩罚自己？” “怎么就不是我的错了？茅山种花人是我找来的。” “您不是为了二哥吗？” “你二哥那个笨蛋货，守着宝贝不敢表白，现在阿瑜不过来了，他也从特队消失了，两年都不回来看我，肯定也怪我。” “奶奶～” 秦燕劝说，“您别总是自怨自艾，我这不是听你的话，跟马晓东在一起了吗？ 他说要等您身体恢复，我们才结婚，请您替我们主持婚礼。 您赶紧好起来，才能抱上曾孙子不是？” 秦老太太摇头道，“你的孩子是马家曾孙，不是我秦家的。 你大哥不结婚，你二哥没有踪迹，老五老六出国留学去了，老四跟男同学支教去了。 我秦家，怎么尽出不听话的孩子呀！” 秦燕“……” 谁不在您身边，您就想谁是不是？ “那您更应该赶快好起来，去把老四老五和老六抓回来。” “我没那个精力。” 秦老太太把脑袋转向床内侧，“端下去吧！我没胃口，不想喝。” 秦燕无奈端着汤碗离开，刚出房门，手上的汤碗就不见了，“谁？” “你下去吧！” 一个男声在黑暗中响起。 “二哥？” “是我。” “你，你回来了就好，你快去劝劝奶奶吧！她，她，孙大夫说她了无生志，可能，可能……呜呜呜。”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我去劝奶奶。” “好。” 秦燕抬手抹泪，“二哥，你真的不能过去了吗？奶奶想阿瑜了。” “你只管照顾奶奶，其他事情，一概别打听。” 秦燕“……” 房门当着秦燕的面，自动关上，她一直没看到二哥的身影。 二哥这是学了什么隐身技能吗？ …… 床上闭目的秦老太太，被人扶起上半身，她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谁呀？” “我。” “我。” 一个清脆女声与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房间里响起。 “阿瑜？秦越？” 惊喜之下，秦老太太的气息有些乱，蒋瑜抓住秦老太太的手，在床边坐下，“奶奶，您别激动，我和秦忙完了，来看您来了。” “好，好好。” 秦老太太的呼吸急促起来，蒋瑜忙给她揉按膻中穴和合谷穴。 “奶奶，别激动，我们来做做深呼吸。” 在蒋瑜的引导下，秦老太太做了很多个深呼吸，才缓过来。 蒋瑜端着鱼汤亲自喂她，“奶奶，今晚就只喝几口汤，明天早上再喝一些流质食物，明晚，我和秦来陪您吃饭，可好？” “好，好。” 秦老太太张嘴接着鱼汤，双眼盯着蒋瑜的脸舍不得眨一下，“阿瑜，你什么时候做的整容？看起来一点痕迹都没有，太好了，奶奶死也瞑目了。” “奶奶舍得死吗？” 蒋瑜笑道，“您不想抱秦家曾孙了吗？” “是你和秦越的吗？” “是呀！” 蒋瑜又舀了一勺鱼汤喂过去，“这两年我一直和秦在一起，他很笨，不懂得表白。 如果您不在了，还有谁会督促他向我表白？” “阿瑜。” 秦老太太双眼含泪，“你，你是愿意过来了吗？” “不愿意。” 蒋瑜摇头，“除了秀姐、您和秦，我对这边的人没有太多好感。 奶奶，如果您愿意跟我过去，我，我立即就和秦结婚，生几个曾孙子给您玩儿。” “我去，我去。” 秦老太太眼里的泪水落下，“奶奶也不喜欢这边，我跟你过去，等奶奶百年后，你把我送回来就行了。” “爷爷他去吗？” “他不去，他的身份去不了。” “可是，您，您不和他商量商量吗？” “不用商量，我也去！” 房门被推开，秦老爷子大踏步走进来，“我怎么就去不了了？只要秦越和阿瑜愿意帮我就行。” “我也去。” 秦老爷子身后是秦燕，她就觉得二哥的行为太可疑，忙去汇报给爷爷了， “我现在是无业游民，我去照顾我爷爷奶奶。 对了，我要把马晓东也带上，他……” “燕儿不准去！” 秦老爷子轻喝，“你即将是马家人了，以后管住嘴，不该说的别说。 我跟你奶奶有你二哥照顾就行了。 你不是说那边还有一府的奴仆吗？完全不需要你，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嫁，别让你奶奶和我操心。” 秦燕“……” 她可不可以退婚？ “燕儿，你先出去。” 秦老太太赶孙女出去后，问老伴，“你为什么说秦越和阿瑜能够帮你？” “我说他们能，他们就能。” 秦老爷子转身对蒋瑜道，“阿瑜，我知道你是舍不得让你奶奶晚年没伴儿。 我和你奶奶能赶上这样的机遇，就算是从棺材里爬出来，也要过去见识见识的啊！ 这是我真心话，我是真的想过简单朴素的日子。你，能成全我吗？” “我，我和秦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们现在可是国宝。” “好！” 蒋瑜颔首，“奶奶，您好好歇歇，我这就和秦去帮您与爷爷申请。” ------------ 第270章 任务要紧 待两人离开后，秦老爷子在老伴手心里写了四个字，“这下放心了吧？上头肯定批准。” 秦老太太握紧拳头，居然是他俩？ 如此，她真的死也瞑目了，原来不是阿瑜记恨她，是忙事业去了，难怪刚才阿瑜说他们忙完了就来看她了，她还以为是客套话。 “老头子，咱家这是有多大的福分呀！” “是啊！” 秦老爷子深深叹口气，“要不是上头向我透漏口风，我也想不到这两个孩子做出这么大的贡献。 我得赶紧过去，我怕在这边激动的守不住秘密。” “你敢！” 秦老太太杏眼圆睁，“你必须给我管住嘴，阿瑜可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放心吧！” 秦老爷子按着激动的心情，“我这就去整理东西，对了，你想带什么过去？” 秦老太太沉思道，“除了金银和首饰，就是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再准备一些枪支。 过去后，咱俩没了身份，全靠阿瑜和秦越，保命的家伙必须要有。 对了，多买一些硝石带上，到了夏天，咱天天用冰，还能用冰赚钱，给咱曾孙子挣零花钱。” “好好好。” 见老伴恢复了生志，秦老爷子非常高兴，再多的摩擦，也磨不掉几十年的夫妻感情。 没了儿子和儿媳，他和老伴不需要时刻保持威严，也许还能重温当年温情。 …… 第二天，秦老爷子就接到电话，准许他们夫妻俩过去，但必须以身亡的理由离开。 秦老爷子“……” 这是要他秦家没落吗？也好，花无百日红。 上头的打算他明白，只要他死了，他秦家人慢慢就会被人遗忘，尤其是二孙子秦越。 这是保护秦越和阿瑜的一种方式。 秦老太太忧思过重，于两日后离世。 秦老爷子思念爱妻，缠绵病榻，于爱妻头七之日离世。 参加完秦家葬礼，盛美卓和母亲进入卧室说话。 “妈，您有没有发现遗体的不对劲？” “当然，遗体的脸上，明显是我家祖传的易容术。” “秦家老两口肯定跟阿瑜走了，妈，阿瑜没事，她没事，我，我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盛美卓掩嘴轻泣，阿瑜失踪的这两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最疼她的妈妈知道。 “好了好了。” 盛老太太安慰女儿，“阿瑜没事，你该开心才对。” “我也想离开。” 盛美卓抹去泪水，“妈，阿瑜不亲近我们，是嫌我和兰逸华两边的亲人太多。 人多矛盾就多！ 这么多年，您为我做的，您觉得是应该的，哥哥嫂子们却不这么认为。 两年前盛馨说的那些瞧不起阿瑜的话，让我如鲠在喉。 这两年，阿瑜没有任何消息，她还时不时说一些风凉话给我听，我没有掐死她，都是看在您和爸的面子上。 我是不可能另嫁的，兰逸华也想与我再续前缘，为了弥补阿瑜，我和他必须在一起。 妈，对不起，女儿想和兰逸华一起去找阿瑜，从此以后，我不能再在您身边尽孝了。” “去吧！去吧！” 盛老太太双眼含泪，“你这一辈子错的太多，唯一做对的就是生下了阿瑜。” 盛美卓自然也要向上头请示，她还是特队的人。 上头批准了，但她必须与兰逸华做龙凤组合的替身。 龙凤组合的替身？ “行！” 只要同意她去追寻女儿，什么条件她都答应。 兰逸华被秘密带去一处荒山特训，特训他的人是秦越。 特训的内容就是学习秦越的各种习惯，与秦越同吃同住。 秦越的理由是，“你先学习我的，以后再学习龙的。” 虽然感觉不太对劲，兰逸华仍然执行，这是他们一家三口能团聚的机会。 盛美卓则是跟在阿瑜身边，一起安顿秦家老夫妻俩。 “阿瑜，我怎么直接就穿过来了？” “你想回去？” “不不不，我就是问问。” “作为特队队员，很多事情不能随便问，你不明白吗？” “我明白，听你的。” 盛美卓毫不在意女儿这么跟她说话，只要在女儿身边，什么都好说。 秦家老夫妻俩住进了州城新越府。 这新越府是‘越老爷’盖的，前后三进，左右带跨院，很大，但不觉得空旷，因为奴仆太多。 管家，账房，嬷嬷，丫鬟，小厮，绣娘，厨娘，婆子，车夫，门房，几十个人跪在二老面前奇齐喊：拜见太老爷，太夫人。 秦老太太与老伴互相对视，这么奢侈的阶级享受，他们红彤彤的身份，也能享受到？ 秦老爷子：你来。 秦老太太：你来，你才是一家之主。 秦老爷子昂首挺胸，“都起来吧！” “多谢太老爷，太夫人。” “各回各位，留下贴身伺候的奴仆就行了。” “是！” 秦老太太：哼！以前一吵架，就说她是资本家小姐，这老头子，装起资本家来，比她还像。 奴仆下去之后，蒋瑜扶着秦老太太坐下，“奶奶，感觉怎样？” “好！非常好！” 秦老太太欢喜拉着蒋瑜的手，“你答应我说等我过来，你立即就和秦越结婚的，婚礼定在哪一天？” “不可！” 盛美卓不同意，“阿瑜有父母，有爷爷爹爹，婚事得让老人家做主。” 蒋瑜转脸看盛美卓，“你过来就是想管我？” “阿瑜。” 秦老太太拍着蒋瑜手背安抚着，“美卓说的没错，她是你妈妈，你还有爷爷和爹爹，婚事不能随便。 我是有些着急，不过我现在问这话，就是想问问你和秦越是什么打算？” “对不起奶奶。” 蒋瑜满脸愧疚，“我们现在又有任务，可能要晚一点，您和爷爷与我爷爷爹爹商量婚期，我们会尽快完成任务。” “任务要紧。” 秦老太太笑道，“我们这些长辈先商量着准备着，等你们有空，说一声，我们就挑最好的日子举办婚礼。” “嗯。” 蒋瑜颔首，“您和爷爷休息一下，并尽快习惯这边的习惯和风俗，我和盛小姐先告辞了。” “好好好。” 秦老太太对身边的嬷嬷挥手，嬷嬷立即躬身送客。 待蒋瑜和盛美卓离开，秦老太太叹口气道，“没想到盛美卓也会过来，秦越的婚事，又得拖一拖了。” “急啥？” 秦老爷子一点都不急，“我俩才来，该把本地的风俗习惯摸清了才是。 然后典当一些奇巧物，把聘礼给备得重重的，才能显示我们秦家对阿瑜的看中不是？” “你说得对。” 秦老太太赞同，“是我太着急了，三书六聘都该给走齐了才是。” ------------ 第271章 你也太狠了 马车把蒋瑜和盛美卓带到另一处院子，此处是个普通的三进， “这里是给你们准备的，家具奴仆一应俱全，安顿好了后，多去新越府和赢府走动走动。 我知道我自己做主婚事不太合适，不管你们怎么想，但我实话告诉你，秦越为我付出的，秦奶奶给我的爱，就是我愿意嫁入秦家的根本原因。” “我不是要阻止你和秦越在一起。” 盛美卓解释道，“就是这婚礼不能太仓促，得一步一步来。 你爸还在特训，我们一家三口还没有过上一天团圆的日子，就要把你嫁出去，我舍不得。” “是我误会了，对不起。” 见盛美卓眼睛红了，蒋瑜干脆利索道歉。 “不用说对不起。” 盛美卓含泪微笑，抬头看着写着兰府的门头，“这个院子很好，你爸肯定也喜欢。” “我带你进去。” “好。” 奴仆同样不少，一一介绍给盛美卓认识后，奴仆们也跪下拜见夫人。 安顿好盛美卓，蒋瑜准备离开，盛美卓问道，“我要不要见见凤？” “不用。” 蒋瑜摇头，“等你知道凤是谁时，你自然就会模仿她了。” …… 而被特训的兰逸华也在询问龙是谁？他模仿秦越的习惯已经模仿了八九成了。 秦越拿出自己的面具戴上，兰逸华又喜又恼。 秦越是龙，阿瑜就是凤，可秦越一声不吭，特训还非常严厉，完全没把他这个未来岳父放在眼里。 秦越把另一个龙形面具递给他，“我们去找阿瑜和盛姨，把这边的龙队组建起来，这边的龙队是要交给你和盛姨代管的。” “这边也要组龙队？” “是的。” 秦越给他透漏，“是为了压制皇朝的叛变之心，这一代比较好管理，下一代就未尝愿意做傀儡了。 我和阿瑜将来的孩子，得有一个接手龙队，世世代代保持住这边皇朝的安定。” “可这龙与凤，就是将来问罪你们的理由。” “你说的有道理。” 阿瑜也这么说过，秦越是觉得该改一下，毕竟这边可能一直是皇权社会， “那就改成凌霄宫，龙与凤分别叫做震鳞和长离。” 兰逸华“……” 这是要做玉皇大帝吗？ “那我们是不是该重新打造面具？” “是该重新打造，我们去问阿瑜想要什么样的面具。” 蒋瑜想要玫瑰花的面具。 秦越请她送他回现代世界打造。 …… 等蒋瑜赶到约定好的地方接秦越时，被火红的玫瑰花包围了。 秦越拿着戒指单膝跪地，“阿瑜，这两年我之所以不敢表白，是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在我的腿没法恢复正常时，我就打了退堂鼓。 我知道你对奶奶说的那些话，是安慰奶奶，是想让奶奶升起生志。 我，我，我仍然鼓足勇气试一下，如果你接受不了这样的我……” “替我戴上。” 秦越面前出现一只嫩白的小手，惊得他猛的抬起头，“你，你愿意？” “我愿意。” 蒋瑜笑意盈盈，“除了你，还有谁愿意要我这个老姑娘？我可都二十了。” “阿瑜！” 秦越激动的手指颤抖，小心翼翼把戒指套进了蒋瑜左手中指，“你，你会不会嫌我太老？” “说起来，你全身都是缺点，但我喜欢你一心为我的模样，所以，你以为的外在，完全不是问题。” “阿瑜！” 秦越激动的揽人入怀，“阿瑜，阿瑜，阿瑜。” 听着耳边的急速心跳声，蒋瑜嘴角上扬，“秦，你若敢变，我就把你扔去种罂粟。” “不敢，也不会。” 秦越低头问，“阿瑜，我不是在做梦吧？” “那我帮你证实一下。” 蒋瑜伸手掐秦越的腰，“疼吗？” 秦越一脸傻笑，“不疼。” 不疼？ 蒋瑜加了些力气，“现在呢？” “不疼。” “现在呢？” “不疼。” 真不疼？ 蒋瑜不信，她的大力气已经使出一半了，还不疼？ “我看看。” 蒋瑜欲要掀秦越的衣摆，被秦越握住手，“我们赶快回去吧！” 把所有玫瑰收进灶台空间，蒋瑜拉着秦越一起用玫瑰花装饰着空间内。 尤其是灶台周围。 “秦，你知道吗？第一次穿越过去时，我是害怕慌乱的，是秀姐解救了我，在秀姐身边，我心安。 可是没过几天，秀姐要回娘家，我慌乱害怕，你主动留下来时，我很不高兴。 可你教我识字，教我生活常识，用你冷冷的态度保护我，我也心安。” 秦越“……” 他的态度冷吗？ 他恨不得在那时候就把这丫头收入怀中。 “后来，无论在哪边，你都会参与到我的生活当中，你不在时还有奶奶在。 遇到事情时，我告诉自己，我不用再色厉内荏，因为有你在。 当初我还曾经想过，我与你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你表白，我肯定是要拒绝的，但我想认你做哥哥，因为你可以做我的后盾。 没想到你一直都不表白，然后你能穿越了，我对你的那点朦胧感觉又变了。 这两年，我们一起出任务，你包容和支持我的任何想法，我对你的感觉又变了。 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变？我……” “别说了。” 秦越握住蒋瑜的手，“阿瑜，只要你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心动，就足够了。 爱情的终点是亲情，你把我当成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在你身边，我不在乎你对我的感觉变来变去。” “秦。” 蒋瑜抬起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 “没有。”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不知道会喜欢多久，但我对你不是一点点的心动。” “阿瑜。” 秦越激动的捧住面前的秀丽脸庞，缓缓低下头。 熟悉的淡淡味道侵蚀着蒋瑜的感觉，就是这味道，在她被秀姐丢下时，带给她心安。 …… “姐，姐夫。” 见姐姐和秦夫子牵手走进门，蒋瑾高兴的跳到两人面前，“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小外甥呀？” 蒋瑜举起与秦越十指相扣的手，“我听说，爷爷和爹爹在打听未婚姑娘，是为谁？” “姐，救命啊！” 提起这事，蒋瑾就着急，“我才十五，还是未成年，爷爷和爹爹就打算给我相看，连姑奶奶都参与之中，我，我要离家出走。” “那我就打断你的双腿，然后替你相看一个好姑娘，叫她照顾你吃喝拉撒。” “姐，你也太狠了。” “我是为你好，现在相看的姑娘，都是正当年的豆蔻年华，过两年再相看，都是别人挑剩的，早早培养感情难道不好吗？” “好，我听姐姐的。” ------------ 第272章 我请姑娘吃饭 说要听姐姐话的人，趁夜离家出走了。 留书说他要替秦夫子去开拓精品店的分店，一年半载的回不来。 至于姐姐的婚事就别等他了，等他回来，他会给小外甥包一个大大的见面礼红包的。 秦越安慰蒋爷爷和蒋爹别着急，他会派狼一出去寻人，正好他要出任务，也会顺便寻找蒋瑾。 有秦越帮忙，蒋爷爷就放心了，“找到之后，别着急带他回来，就暗中盯着他，让他在外磨练一番。” “好的。” 秦越带着兰逸华和盛美卓出去组建凌霄宫，留下蒋瑜坐镇州城。 蒋瑾一口气跑到了京城，京城离岭南这么远，姐姐和姐夫一时半会肯定找不到他，他先逍遥一阵子再说。 至于被找到后，如何保全自己的双腿，他完全不在意，就看姐夫那微颇的腿，他也不信姐姐真会打断他的双腿。 交了进城费，一进城内，蒋瑾的双眼就看不过来了，不愧是京城，就是繁华。 现代世界的京城，就如秀姐所说，失去了厚重感，只剩下快节奏的经济形式。 而这边的京城，巍峨的城墙，古朴的街道，古色古香的店铺，处处都是历史的厚重。 不知道秀姐啥时候才能来看看真正的京城古都！ “砰！” 蒋瑾被人撞到，撞他之人头也不回的跑了，幸亏旁边一人伸手扶住他，他才没摔倒。 “站住！” 一个身着劲装，手持佩剑的红衣少女，从蒋瑾身边飞奔而过，向刚才撞倒他的人追去。 蒋瑾站稳身子，向对他伸出援助之手的人道谢，“多谢兄台相助。” “客气了。” 此人抱拳回礼，“小兄弟，外地来的吧？” “是的。” “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你不认得刚才那位姑娘？” “那姑娘很有名吗？” “自然！” 此人笑道，“那姑娘，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兄弟，请我喝一杯，怎样？” “好呀！” 蒋瑾正想找人了解京城情况，有人送上门，正好。 找了家茶楼坐下，茶水和糕点一上，名叫包打听的青年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蒋瑾“……” 这是饿了多久？ 他不会遇到骗子了吧？ 几盘糕点吃完，又连灌两盏茶水，包打听才打了个饱嗝， “小兄弟，刚才那姑娘是京城某将军家孙女，惹到她，等于惹到阎王爷，小兄弟，你……” “砰！” 一个荷包砸在两人面前桌上，一袭红色身影落在桌边，一只红色靴子踩在凳子上， “在京城，还没有谁敢在背后议论我，你俩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的荷包？” 蒋瑾伸手就要抓桌上的荷包，被一把剑拦住。 “这个荷包，是我从刚才那个贼人身上搜出来的，本想还给失主，没想到失主居然是个喜欢搬弄是非的长舌妇！” “我是长舌妇？” 蒋瑾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你看清楚，我是男人！男人！” 红衣少女居高临下打量着蒋瑾，目光落在蒋瑾两腿之间，“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居然说自己是男人？可笑。” 蒋瑾忙用双手捂住双腿间，热浪直冲脑门，“你？你还是姑娘家吗？” “你们刚才不是说我阎王爷吗？” “我没说，是他……咦？人呢？” 蒋瑾转脸指向包打听，包打听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锵！” 红衣少女拔剑出了鞘，架在蒋瑾脖子上，“说，你想怎么死？” “姑娘。” 蒋瑾忙用手推着脖子上的剑，“其实你并不像包打听说的那样，你给我送荷包回来，就证明你是好人。 还有，你既然听到了我和包打听的对话，就该知道我真没在背后说你。 我今天刚进京城，根本就不认识姑娘，我怎么可能说姑娘的坏话？” 脖子上的剑真被推开了，蒋瑾继续说好话， “你看，做贼心虚的人已经跑了，姑娘就大人大量放了我吧？对了，这荷包就作为感谢姑娘……” “嗯？” “呃！不不不，这荷包，这荷包，我请姑娘吃饭怎样？我们去……，对了，这里有败家子酒楼吗？” “嗯？胆敢骗我？” 红衣少女真怒了，“你不是说你刚进京城吗？” “我是刚进京城呀！” “那你怎么知道败家子酒楼？” “当然是因为全国到处都有败家子酒楼了，难道，难道姑娘没离开过京城？” “我……” 红衣少女有些恼怒，“要不是我娘不准我离京，我早就出去闯荡江湖去了。” “对对对！” 蒋瑾拱手，“姑娘是个孝顺的，能把剑拿开了吗？我请姑娘去败家子酒楼吃饭。” “唰！” 红衣少女收剑回鞘，“败家子酒楼每天排长队，很多人都投掷不中桌号，你想请我吃饭？难喽！” “我有办法，保证能请姑娘进败家子酒楼，还是楼上雅间。” “哦？” 红衣少女捏着下巴，这个少年莫不是哪个世家子弟？ 不过如今的世家都被当今削的老老实实的苟着，这个少年恐怕还不知道他自己的家族已经家道中落了吧？ 好！就让她来逗一逗这纨绔子弟。 “好呀！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请我到楼上雅间吃饭的。” 败家子酒楼在京城开了十家店，在京城的九门各开一店，在京城最繁华的中心地段开了总店。 红衣少女就要去总店吃，其他九店她都去过，就是没进过总店。 因为总店不仅要投掷中桌号，还要做什么成语填空题或者成语接龙游戏，填不对或者接不上，投中桌号也不给进。 蒋瑾无所谓，不管去哪个店，他一样能进去。 “到了。” 红衣少女指着面前五层高的楼房，“我要坐五层的至尊雅间。” 五层？ 蒋瑾有些发愣，姐姐没说京城的总店有五层高啊？ 至尊雅间？ 该怎么投掷？ 好不容易排到了投掷骰子的桌子前，蒋瑾问门童，“至尊雅间，投掷多少号子？” “至尊雅间？” 蒋瑾身后之人指着蒋瑾哈哈笑了起来，“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想坐至尊雅间？真是笑死我了。” “太搞笑了。” 有人附和，“连进至尊雅间的条件都不知道，居然妄想坐至尊雅间？” “你没听到吗？他问的是投掷多少号子，好像告诉他多少号，他就能投中似的。” 红衣少女也抿嘴笑，这个少年应该真的是第一次进京城，还想只靠投掷骰子进至尊雅间？ ------------ 第273章 自投罗网了 “客官。” 门童礼貌微笑，“至尊雅间要投中豹子号之后，再与我们的主管玩接龙游戏，赢了主管，即可坐五楼唯一的至尊雅间。” 还有成语接龙游戏？ 蒋瑾笑了，不愧是他姐，开个酒楼都搞这么多噱头， “好！我先掷骰子。” “哈哈哈！” 身后之人哈哈大笑，“这小子不会以为掷豹子号很容易吧？” “就是就是，我经常来投掷，也仅仅投掷出两次豹子号。这小子莫不是想一次就投掷中？” 蒋瑾看了眼这几人，抓起大木碗里的大骰子，就让你们看看我的豹三！ 豹三一出，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门童忙进去喊掌柜，豹三可是他们酒楼的传说呀！万不可怠慢。 掌柜“……” 不会是主子来了吧？ 不对呀！如果是主子来了，直接进店不就行了吗？如果是主子暗中巡视，又岂会投掷豹三提醒他们？ 当看到蒋瑾后，掌柜差点跪了，居然是小主子？ 主子早就把两位老主子和小主子的画像给他们看过，警告他们不准出现大水冲了龙王庙的事情发生。 只是，小主子怎么来京城了？还和京城有名的红罗刹站在一起。 他，他要赶紧通知主子才行。 掌柜屈躬卑膝的迎向蒋瑾，低声道，“少爷，您，您怎么来了？” “你认得我？” “主子给我们这些管理层看过您的画像，那画像栩栩如生，小的一眼就认出是您。” 蒋瑾“……” 完了，自投罗网了。 姐姐不是叫他们保持低调的吗？怎么会把他们的照片都给别人看了？ 怎么办？ 跑不跑？ 如果跑的话，身边这个活阎王会不会更加觉得他是骗子，更想一剑鲨了他？ 算了算了，先应付完红衣少女再跑。 “掌柜的，我想坐至尊雅间。” “这……” “怎么了？” “至尊雅间，今日已经被人定下了。” “谁？” “我！” 一俊美青年大踏步走了过来。 沈谷睿？ 蒋瑾忙捂住脸，可他的手被人拿开，“小瑾，你来京城，为何不去找我？” 蒋瑾“……” 我进得去皇宫吗？ 再说了，我偷跑出来的，去找你，不是自投罗网吗？ 都怪红衣少女，这一路他风餐露宿，忍着不进城，免得忍不住进败家子酒楼吃饭。 谁知道一进京城，就被红衣少女害的得进酒楼请客来保全自己的小命。 蒋瑾的目光看向红衣少女，却发现红衣少女像见了鬼一样打量着他和沈谷睿。 据包打听说，红衣少女是某将军家的孙女，肯定认得沈谷睿。 这是惊讶他与沈谷睿的关系了？ 哼！ 蒋瑾昂着下巴，看你还敢用剑架在我的脖子上不？ “沈……” “嘘！” 沈谷睿竖起食指在唇边，“小瑾，叫我秦小哥就好。” 秦？ 改姓了？ “秦小哥，你怎么有空来？” “还不是这里的食物让我想起了从前？” 沈谷睿揽着蒋瑾肩头，“走，今天我请你。” “等等我，等等我。” 红衣少女忙追上，却被阿康用剑拦住。 “那个叫小瑾的家伙，你怎么把我忘了？” 蒋瑾转身，“阿康，她是我朋友，我今天就是请她吃饭来着。” 沈谷睿轻抬手，阿康收了剑。 红衣少女忙追进酒楼。 门外的人都看愣了，那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是谁？ 不仅掌柜对他客客气气，就连刚才那个一看就身份不凡的俊美青年与其兄弟相称？ …… 五楼。 整层楼皆被绿色植被和名贵花卉铺满，花卉正中，有一个凉亭一样建筑。 说是凉亭，其实不然，其上半部全是透亮玻璃，仿若无物，令其看起来像凉亭。 凉亭建筑顶上，缠绕着开着红色三瓣花朵的绿色藤蔓，野趣与高雅并存，很能让人放松心情。 “坐吧！” 沈谷睿搂着蒋瑾坐下，见红衣少女拘谨的站着，开口道。 “参见圣上。” 红衣少女抱拳躬身。 “免礼。” 沈谷睿随意的摆摆手，“出了宫，我就只是秦睿，不必拘礼。” “谢圣上。” 红衣少女在桌尾坐下，双眸紧紧盯着蒋瑾。 “你干嘛这样看我？” 蒋瑾被看得头皮发麻。 “我就是对你好奇。” 好奇？ 蒋瑾吓得捂着脖子，秦夫子说，一旦对异性产生好奇，就是心动的开始。 他可不要一个用剑架在他脖子上的女朋友。 呸！他想啥呢？ 就算这个少女追他，他不同意，总不可能强迫他吧？ 他还有沈谷睿做靠山，这个红衣少女也认得沈谷睿，肯定不敢强迫他。 “你怎么了？” 沈谷睿看着蒋瑾，怎么突然一副紧张害怕的样子？ “我没事。” 蒋瑾放下双手，“我这次是偷跑出来的，你可不能告诉我姐夫。” “你姐姐成亲了？” “还没，不过我姐夫追求成功了。” “那倒要恭喜夫子了。” “夫子？” 蒋瑾惊讶，“你也认我姐夫做夫子了？” “他不承认。” 沈谷睿淡笑摇头，“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夫子，教会了我很多，除了父母，他就是我心中最尊敬之人。” “你不会告密的，对吧？” 沈谷睿颔首，“我不会告密的。” 蒋瑾松口气，只要沈谷睿不告密，他就敢在京城好好玩一阵子了。 沈谷睿“……” 我是不告密，但阿康可以告密呀！你一个人偷跑出来，夫子不派人寻找才怪，我必须帮夫子。 菜上来了。 蒋瑾招呼阿康坐下一起吃，阿康不同意，他直接把人给拖到了桌边， “出来就是放松的，你搞得这么紧张，秦小哥还不如不出来，对不对？秦小哥。” “小瑾说得对，阿康，坐下一起吃。” 这顿饭，蒋瑾和沈谷睿吃的非常开心，阿康和红衣少女拘谨的很。 沈谷睿很开心，自从坐上那个位子，他是第一次感觉到轻松， “小瑾，跟我回去。” “我不去！” 蒋瑾拒绝，“我先在京城玩玩，临走时，再去看你，顺便看看皇宫的辉煌。” “也好。” 沈谷睿颔首，“我给你派两个锦衣卫吧？” “不要！不要！” 蒋瑾连连摆手，带着锦衣卫，他还能好好的玩吗？ “我陪他。” 红衣少女道，“有我在，京城谁也不敢招惹他。” “不……” “也好。” 沈谷睿打断蒋瑾的拒绝，“你可要护好他，必要时，出示这个令牌。” 沈谷睿给出一个刻画着龙的玉佩。 “遵旨！” 红衣少女蹲身接了玉佩，哈哈哈！有这个玉佩在，她可以在京城横着走。 蒋瑾“……” 还不如要锦衣卫呢！ ------------ 第274章 你占我便宜 秦越拿到阿康的飞鸽传信后，把信拿给蒋爷爷看。 蒋爷爷直皱眉，“怎么与什么将军家的孙女搅和一起去了？” “什么将军？” 蒋瑜探头看信，蒋爷爷把信给孙女看。 蒋瑜“……” 牛将军？ 不会是牛大哥家吧？ “我去把弟弟带回来。” “不急！” 秦越道，“小瑾如果能与牛家联姻，于牛家，于沈谷睿都有好处。 他们各自对双方都有防备，牛家舍不得把女儿嫁入后宫，沈谷睿担心牛家势大，难以掌控。 只有我们，才是他们之间的纽带，如果小瑾和牛家女子成亲，他们双方会因小瑾绑在一条绳子上，朝堂上，会更加和谐。” “可是……” 蒋爷爷担忧，“咱家家底太薄，不般配啊！” “谁说的？” 秦越不赞同蒋爷爷的妄自菲薄，“如今朝廷重商，商人地位节节攀升，败家子酒楼开遍全国，蒋家，不差的。” 蒋爷爷看了眼孙女，“可那酒楼不是姓陈吗？” “改！” 蒋瑜道，“也到了改回蒋姓的时候了。” …… 蒋瑾被红衣少女带回府，他一看到门头上的牛府二字，转身就要跑，被红衣少女抓住，“小瑾哥哥，你要去哪里？” “你？你姓牛？” “是呀！” “牛大眼是你什么人？” “我堂叔。” “咳！” 蒋瑾拍掉红衣少女的手，整理自己的衣襟，“如果牛大眼是你堂叔，那么，你该叫我小瑾叔叔。” “你占我便宜！” 红衣少女又想拔剑，“你凭什么叫我喊你叔叔？” 蒋瑾把手背在身后，装逼范儿，“因为，我是狗剩的弟弟。” “狗剩？谁呀？名字这么难听？” 红衣少女嫌弃道，“你快跟我进去，不然，我就叫奴仆抓你进去，我手上可是有令牌的，不管是谁，都得听我指挥。” “你？” 蒋瑾指着红衣少女，“那是秦小哥让你保护我的令牌，你却用在我身上？我，我，我要……” “你要怎么滴？” 红衣少女一脸笑意，“让你进我牛家就是在保护你，你敢跑，就有可能陷入危险之中，我不动用令牌，怎么请得动你进牛家？” 蒋瑾“……” 他可不可以去找秦小哥要锦衣卫，不要这个不讲理的牛姑娘？ “牛姑娘，你……” “不准叫我牛姑娘！” 红衣少女怒，“我最讨厌人家把我的姓喊出来了。” “你不喜欢牛这个姓？” “非常讨厌。” “忘祖背宗！” “放屁！” 红衣少女怒，“我家祖上不姓牛，是后来改的。改什么不好，偏偏改姓牛，男子还好，女子叫什么名字都难听。”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登徒子！” 一个少年从牛府冲出来，“岂能随随便便问姑娘家的芳名？没有礼数的泥腿子！” “他是谁？” 蒋瑾指着少年问红衣少女。 “他是我哥，一母同胞的亲哥。” “大侄子！” 蒋瑾对少年道，“我是你叔叔，别没大没小的！” “叔叔？” “诶！乖啦！” “敢占我便宜？” 少年大怒，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我要鲨了你！” “当！” 少年的匕首被红衣少女用剑拦住，“哥，他的身份不一般，不可给家族惹祸。” “妹妹！” 少年恼怒，“他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你也能忍？莫不是看上他了吧？我不同意！” “哥！你说什么呢？” 红衣少女跺脚，脸上却飞上一朵红霞。 少年见了，更想鲨了眼前的泥腿子了，妹妹可是他们这一辈唯一的姑娘，这个泥腿子也配得到妹妹的芳心？ 蒋瑾见了却头皮发麻，他可不要被这个阎王爷看上，“那个，你们兄妹俩好好聊聊，我，我就先告辞了。” “站住！” 占了便宜就想跑？少年不甘心就这么放泥腿子离开。 “站住！” 红衣少女接了保护蒋瑾的任务，可不能让蒋瑾就这么走了。 蒋瑾“……” 他就不该来京城！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妇人出现在门内，皱眉看向门外三人。 “大伯母。” 少年和红衣少女垂眸叫人，只有蒋瑾不声不响往后退。 大伯母看向蒋瑾，“这是谁家小哥？” “他是败家子酒楼的小主子。” 站在府门外，红衣少女只能给出蒋瑾的另一个身份。 蒋瑾“……” 红衣少女听到了他和掌柜的对话？ “哦？” 大伯母换上一脸微笑，“居然是贵客？有失远迎，请进。” “不是！他是登徒子。” 少年想阻止大伯母，奈何大伯母信妹妹的话，不信他的话，登徒子被请进了牛府。 进了府门，红衣少女就放松多了，她拿出令牌低声道“大伯母，他还是我要保护的人，您看这个。” 大伯母见了笑问，“你遇见了？认出来了？” “当然。” 红衣少女昂着下巴，“我可是看过画像的。” “那你，就没有心动？” “动啥？” 红衣少女不乐意了，“我是不会进宫的，那里就是一个牢笼，你们休想把我关进去。” “好好好。” 大伯母不再纠缠这个问题，“那个小哥是什么身份？干嘛派你做保镖？” “我自己请命的。” 红衣少女收起令牌，“反正我又没事做，他称呼圣上为秦小哥，圣上叫他小瑾，两人很熟稔的样子。 我还听到败家子总店的掌柜叫他小主子。” 大伯母“……” 那个少年到底什么身份？ “对了！” 红衣少女道，“他还认识大眼堂叔，说他是狗剩的弟弟。” 狗剩？ 大伯母一愣，下一秒忙跑向另一边大眼瞪小眼的两个少年。 “小哥，你是狗剩的弟弟？” “是呀！” “快，快快，里面请，里面请。” 大伯母非常热情的蒋瑾往正厅里请。 少年“……” 红衣少女“……” 她说出败家子酒楼的小主子的时候，大伯母只是客气。 她拿出令牌的时候，大伯母也很平淡，甚至都不在乎小瑾与圣上之间的熟稔。 她只是说出一个土掉渣的人名，居然令大伯母改变了态度。 狗剩，何许人也？ 感谢宝子【淑女——琉璃小姐】投的月票，感谢【书友20170824114329174】投的月票，多谢二位。 ------------ 第275章 拉着他结拜了 牛老将军和牛老夫人亲自接待了蒋瑾，一口一个贤孙，把蒋瑾客气的手足无措。 把少年急坏了，“太爷爷，太奶奶，你们，你们，这是要把他变成我的长辈吗？” “不得无礼！” 牛老将军呵责曾孙，“你得叫小瑾叫叔叔。” 屁的叔叔！ 少年咬牙切齿，却不敢顶撞长辈，他暗示妹妹抗议。 红衣少女才不会像哥哥这么笨呢！ “太爷爷，狗剩是谁呀？怜儿怎么没听过？” 面对家中唯一曾孙女，牛老将军的脸色变得温和，“他是你大眼堂叔的义弟，帮了咱牛家的大忙。” “这样啊！” 牛怜恍然大悟，“可是大眼堂叔与狗剩叔叔结拜，与我们和小瑾哥哥有什么关系？ 我在遇到小瑾哥哥时，就感觉他非常亲切，拉着他结拜了。” 蒋瑾“……” 他什么时候与这个女阎王爷结拜了？ “我没……啊啊！” 蒋瑾刚想开口说话，腰上的软肉被人掐住，耳边传来警告声，“你敢不配合，我就说有人想刺杀你，然后把你送进宫里保护起来。” 蒋瑾“……” 他宁愿被关进宫，也不愿被威胁！ “你可想好了。” 牛怜继续威胁，“你不愿意被威胁，可我们也不想有你这么个年轻的长辈。 惹急了我，我就说我们不是结拜而是结发，叫你变成我名存实亡的未婚夫。 让你在京城寸步难行，让你一辈子娶不到心仪的姑娘，让你成为无能不育的笑柄。” 蒋瑾“……” 最毒妇人心！ 为了不做晚辈，拿她自己的名声威胁他，他还必须受威胁，他可不要被这阎王爷贴上标签。 “让我默认也行，但你得放我自由，我自己住客栈去。” “不行！我要保护你。” “可你家这样，我住着也不自在啊！” “你只要答应我，我便帮你安顿到我哥的院子里去，保证你没这么拘束。” “就你哥那样，他还不趁机吃了我？” 蒋瑾说着话，目光瞥向还在怒视他的少年。 “你放心，我哥听我的。” 蒋瑾“……” 也只能这样了，真不该总真面貌来京城啊！ “我没，没想到义妹是大眼义兄的侄女，牛老将军，牛老夫人，我们，我们以后就各兴各叫，可以吗？” 牛老将军和牛老夫人面面相觑，小瑾刚才还喊他们牛爷爷牛奶奶，怎么转脸就变了？ 肯定是与曾孙女嘀咕了什么，想到曾孙女那性子，老两口颔首道，“行行行！你们小年轻之间的相处方式，我们不掺和，就各兴各叫。” “太爷爷，太奶奶。” 牛怜对自己的亲哥挤眉弄眼，“既然这样，那就让小瑾哥哥住我哥那个院子吧！我哥和小瑾哥哥年龄相仿，我去我哥院子找他们也方便点。” “小瑾，你意下如何？” “我……” “我小瑾哥哥自然是同意的，对吧？小瑾哥哥。” 蒋瑾“……” 一进少年牛超的院子里，蒋瑾就被牛超抓住了衣领，“小子，你敢占我便宜，还敢占我妹妹便宜，如今落在我手里，我必狠狠折磨……” “哥！” 牛怜拉开自家哥哥，“我是他的保镖，我让他住你院子里，是想着你替换我。” 牛超“……” “妹妹，你，你还护着他？他有什么资格让你做他的保镖？” “你看这个。” 牛怜又把令牌拿出来，一脸坏笑，“他与当今认识，当今想派锦衣卫保护他，我灵机一动就把保护他的任务给接下来了。 有了这个任务，有了这块令牌，我们出府门，还需要偷偷摸摸吗？还需要找各种借口吗？” “哎呀！” 牛超一拍巴掌，“还是我妹妹聪明！正好，我约了几人明日去西山狩猎，这回，不用找借口了。” “狩猎呀！” 牛怜开心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我最喜欢了，一起去，就说带小瑾哥哥去见识见识。” 蒋瑾“……” 当着他的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要利用他？他才不去呢！ “我不去！” “你敢！” 蒋瑾的脖子上有架上了匕首，牛怜却假装没看到。 …… 蒋瑾这个挡箭牌被利用的彻彻底底，每天不是去狩猎就是去参加各种聚会。 一去，他就是被嘲笑的对象，牛超和牛怜兄妹俩与各自的朋友玩得嗨起，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牛家兄妹的玩法，他融不进去，也不喜欢，都是二世祖的炫耀与吹牛皮的聚会，无聊透顶。 这天，牛超在狐朋狗友的挤兑下，说出蒋瑾是败家子酒楼小主子的消息，于是蒋瑾成了众矢之的。 “可能吗？我看你被他骗了吧？” “就是，牛超，你往你家这个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脸上贴金不是不行，你为何用败家子酒楼？那可是全国连锁酒楼，也是他一个泥腿子可以假扮的？再说了，败家子酒楼的东家姓陈，他好像姓蒋吧？” “你说这话，我想起来了，败家子酒楼张贴了公告，东家就姓蒋。” 这话一出，所有人愣住。 当面就说蒋瑾是泥腿子的人气急败坏，“败家子酒楼难道被卖了？” 可是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败家子酒楼门庭若市座无虚席，怎么可能被卖掉？如果真被卖了，那么买了酒楼的人不是比酒楼东家更有钱？ “不可能！一定是你看错了，或者是同姓之人。” “我哥没说错，他就是。” 听到这边的吵闹，牛怜终于舍得过来看看了。 众人看着蒋瑾，目光闪烁不定，这个被他们嘲笑了几日的泥腿子，真是败家子酒楼的小主子？ “我先走了。” 蒋瑾淡然起身，“牛超，牛怜，我做了几日挡箭牌，足够抵消你们的怨气了。 你们的生活方式不是我想要的，我的人生目标也与你们不同。 今日，就分道扬镳吧！ 人生百态，我在你们这里看到了十几种，收获不错，告辞！” 趁着众人没反应过来，蒋瑾快速离开。 “小瑾哥哥！” 牛怜回过神来追出去，已经看不到蒋瑾的人影了。 …… 蒋瑾进了一家成衣店，买了一身绸缎衣服换上，再给自己涂涂画画，一个俊俏贵公子就出现了。 丢给老板一锭银子，恶狠狠威胁老板守口如瓶，否则就烧了他的店。 老板拿着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小老儿眼神不好使，啥都没看见。” ------------ 第276章 狗剩姑姑 “妹妹，妹妹。” 牛超匆忙跑进府内，“京城开了一家精品店，里面的物品精致秀丽无比，我们去看看呀！” “不去！” 牛怜不感兴趣，这半个多月，她把京城找遍了都没找到蒋瑾。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在她的地盘上，在她的保护下丢了，她还有何颜面混迹京城？ “走吧！走吧！” 牛超拉着妹妹往府外走，“去了后，你若说不喜欢，我下次绝不拉你出去玩了。” 无精打采的牛怜，刚到精品店外，就被惊的嘴巴成了O字型。 怎么可能？ “怎么样？” 牛超昂着下巴询问，“哥我给你介绍的此处，很别致吧？” 牛怜却拨开自家哥哥，跑进店内，抓住一个衣衫华贵的少年公子手腕，“蒋瑾，这半个月你跑到哪里去了” 少年公子一脸懵逼，“小姐，你认错人了吧？” “还装！” 牛怜指着少年公子身边的俊美青年，“要不是你的秦小哥在你身边，我肯定认不出你来。 另外，京城就没有谁看到我不害怕的，除非是熟人。 我认识的熟人都不可能装作不认识我，只有你蒋瑾。” 蒋瑾“……” 这个女阎王怎么变聪明了？ “你还不承认？” 牛怜的劲儿很大，蒋瑾挣脱不掉，只能招呼牛怜去后院说话。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沈谷睿淡笑离开，刚走出店外，就被一戴着面前的素衣女子撞上。 “你没事吧！” 沈谷睿伸手扶住素衣女子。 “多谢公子。” 素衣女子低头道谢，“小女子没事，是小女子莽撞了。” “没事就好。” 沈谷睿松开女子，招呼阿康离开。 “公子等等。” 素衣女子向沈谷睿的背影伸手，被阿康的剑拦住，吓得脸色苍白。 “阿康。” 沈谷睿示意阿康后退，然后微笑鼓励素衣女子，“姑娘还有何事？” 素衣女子仿佛被这微笑恍了神，不由自主向沈谷睿走去，“公，公子，请问，请问你是不是……” “锵！” 一把匕首被素衣女子以极快的速度抽出，在阿康拔剑救驾之时，刺进了沈谷睿胸膛，“是不是叫秦睿？” “公子！” 阿康的剑，挥向素衣女子脖颈，素衣女子躲闪间，脸上面纱被剑尖挑落，露出一张绝美的脸。 “阿康住手！” 沈谷睿捂着流血的胸膛，看清素衣女子的面容后，急忙叫停又刺出一剑的阿康。 阿康的剑偏离素衣女子脖颈，刺在了素衣女子的肩上。 “杀人了！杀人了！” 原本车水马龙热闹无比的店门外，立刻纷乱拥挤起来。 蒋瑾忙跑向店外，刚好扶住沈谷睿站立不稳的身子。 “说！” 紧跟出来的牛怜抽剑架在素衣女子脖颈处，“是谁派你来的？” “牛怜，别伤她。” “为何？” “她是我表妹婉儿。” 季婉儿惊讶抬起头，怎么可能？她刺杀的目标怎么会是表哥？ “不可能！我表哥早在几年前就死了。” 这个人说的都是假的，是假的，是哄骗她让她放弃刺杀的假话。 这么想着，季婉儿的慌乱和内疚没了，“你不是我表哥，你姓秦！” 蒋瑾“……” 非要流着血说这些吗？ “秦小哥，回去再说！” …… 季婉儿想逃，被牛怜拎小鸡一样拎上了马车。 但她拒绝御医的医治，打算就这么流血而死。 却被一个戴着玫瑰花面具的女子与牛怜一起，强行给她处理了伤口。 “你对我做了什么？” 季婉儿瞪着戴着玫瑰花面具的女子，“我的胳膊为何没了知觉？” 玫瑰花面具女子的声音很冷，“死都不怕，你会怕失去知觉？” 季婉儿“……” “你这样帮他，是这狗皇帝的妃子吧？” “他可不敢娶我！” 玫瑰花面具女子冷声道，“为了防止你再犯蠢，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口中的狗皇帝他姓沈谷，叫沈谷睿。” “不可能！不可能！” 季婉儿不敢置信，“我表哥已经死了，师父告诉我，皇帝姓秦，叫秦睿。” “愚不可及。” 玫瑰花面具女子呲笑，“你师父说什么你都信，你师父派你来刺杀时，难道没给你看过画像吗？ 或者说，当时你师父就在人群中，给你指认了沈谷睿？ 难怪你师父选你做刺客，因为够蠢！” 玫瑰花面具女子转身离开，牛怜忙追上，“喂！你是谁？你这个面具很特别，是不是在精品店买的？” 玫瑰花面具女子脚步未停，“牛怜？” “是我，你认识我？” “我是狗剩。” “咳咳咳！咳咳咳！” 牛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狗剩是女的？ 那狗剩的爹娘可就太不负责了，给一个姑娘家起个这么难听的名字，还能嫁出去吗？ “你，你这是要去哪？” “去看秦睿。” “圣上他到底姓啥？” “姓名只是一个代号，给你起个再美丽再仙气的名字，你自己长残了，也是徒增笑话而已。” 牛怜“……” 这是骂她吗？ “狗剩叔，呃，狗剩姑姑，对不住，是我没保护好小瑾哥哥，害的他被别人欺辱。” 蒋瑜“……” 这个被京城人号称阎王爷的牛姑娘，在她面前居然这么乖？ 算了，谁叫她吃软不吃硬呢！谁叫自家弟弟故意看那些人的丑陋无知的嘴脸呢！ “你回去吧！别跟着我。” “狗剩姑姑。” 牛怜不但不走，反而追上两步，紧跟在蒋瑜身后，“你还没告诉我，你的面具在哪里买的呢！” 蒋瑜驻足，牛怜撞在了她的背上，后退两步才站稳身子。 牛怜“……” 这个狗剩姑姑是高手？不然，摔倒的不会是她。 难怪大眼堂叔会认狗剩姑姑做义妹，慧眼识珠啊！ “你没事吧？” 见牛怜后退还发呆，蒋瑜以为她被撞坏了。 “我没事。” 牛怜摇头，“狗剩姑姑，我……” 蒋瑜抬手打断她的话，“你真想要面具？” “真想。” “获得面具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入凌霄宫，凌霄宫是一个组织，一个锄强扶弱又维护世界和平的组织。 加入组织不但被纪律捆绑，还要经常外出完成任务。 你若还想要面具，就好好考虑一下，然后告诉蒋瑾。” “小瑾哥哥也加入了吗？” “他半个月前刚加入。” ------------ 第277章 性子未定 牛怜“……” 半个月前刚加入？ 蒋瑾不见后，不仅她在找，太爷爷也派出众多家丁铺天盖地的去寻找，一点点痕迹都没找到。 太爷爷还亲自进宫请罪来着，还是圣上安慰太爷爷说蒋瑾是安全的，太爷爷才把家丁召回来。 “我要加入！” “你回去好好考虑，再与你太爷爷商量一下，其他人，你就别告诉了。 加入凌霄宫，身份得保密，否则，不但无法完成任务，还有可能被敌对势力铲除，连累家人。” “我要加入！” 牛怜坚持，这么有趣的组织，还是狗剩姑姑所在的组织，她为何不加入？ “我这就回去找太爷爷去。” 牛怜刚走，蒋瑜身边就出现一个戴着祥云面具的黑袍男子，“你打算收牛怜入凌霄宫？” “是的。” 蒋瑜颔首，“等牛老将军知道凌霄宫存在的意义后，会更加放心辅佐圣上，比联姻更让他们放心。” “你不喜欢牛怜？” “性子未定，没法与小瑾相辅相成，磨练之后，再看。对了，精品店外的那些民众呢？” “被御林军看押，等待圣上苏醒后亲自审问。” “你先去看看，里面也许会有季婉儿的师傅，此人是欺骗季婉儿刺杀圣上的元凶。” “好。” …… 圣上‘病倒’，朝堂上一些耳目通天的大臣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圣上之所以‘病倒’，是出宫散心游玩，被人掌握了行踪。 如果有了皇后妃子，圣上定不需要出宫散心。 所以等沈谷睿康复，朝会继续时，一众朝臣奏请的是请圣上选秀。 “选秀？” 沈谷睿望着底下一群心怀叵测的朝臣，冷笑道，“你们当我颁布的一夫一妻制是笑话吗？ 谁敢再多说一句关于选秀之事，朕便先帮谁把家中众多妾室遣送给军中士兵，让其身先士卒执行一夫一妻制。” 一众朝臣顿时就闭嘴了。 家中的妾室就算年老色衰，也是他们的女人，岂能遣散出去做小卒的女人？ 他们可不要做绿头乌龟。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除了让圣上选秀，朝堂上并无大事发生。 如今的形势可谓是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任何灾难都被早期预防掉，就算预防不到位，初期之时，也会被当地官员合理处理好。 他们这群人，快闲出了病，不怪圣上经常外出。 “既然无事启奏，那朕便给你们颁布一个工作时间表。 每五日休沐一日，逢五与十休沐，没三十的那月，二十九休沐。 每日辰时中上朝，午时退朝，故意拖延朝会时间者，留下打扫这朝堂。” “谢主隆恩！” 众朝臣激动下拜。 给他们发饷银，还缩短他们工作时间，谁不高兴？ “退朝！” “恭送陛下！” …… 沈谷睿直接去了季婉儿所在宫殿。 “婉儿表妹，身子恢复的怎样了？” 季婉儿“……” 一个被她刺中心脏之人，不但没事，还每日都来关心她的伤势。 沈谷睿“……” 夫子说他的心脏长在右边，是万里挑一的几率。 “婉儿表妹，你还在怪我？” “没有。” 季婉儿望着宫殿外，“表哥，我想回家了。” 沈谷睿“……” 回家？ 他家与表妹家皆被爱新部落给灭了，哪里还有家？ “婉儿表妹是在这宫里待的无聊了吗？那我带你出宫散心吧！” “不用你带。” 季婉儿轻声道，“你派个人陪我就行，你陪表嫂吧！” “走吧！” 沈谷睿拉着季婉儿手腕就往外走，“你没有表嫂，这偌大的宫里只有一些太监宫女，我也不喜欢待在宫里。” 沈谷睿带季婉儿去了郊外的庄子，这个庄子是他特意修建的。 草原，河流，帐篷，完美呈现了女真的景色。 “婉儿表妹，这里修建好之后，我只来了两次，包括这一次。 我想修建的是家，但是家人没了，待在这里只会感到痛苦和悲伤。 如今有你，再踏入这里，伤感中带着满足。 你是我仅有的亲人了，表妹，你可愿意嫁给我，做我的皇后？” “我不愿意！” 沉浸在熟悉景色中的季婉儿回神，眼里带着恨，“你做汉的走狗，灭了我们整个女真，我恨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嫁给你？” “我没有。” 沈谷睿忙解释，“除了爱新和努尔，我没有灭其他部落，我只是让他们溶于汉。 本身我们女真想侵入中原的目的就是被生活所迫。 我让他们学习汉文化，溶于汉之中，不是已经达到了战争的目的了吗？为何必须完全占有？ 中原是汉的地盘，能溶于其中，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不听！我不听！” 季婉儿捂着耳朵摇头，“你完全被汉化了，你的想法和胆子都汉化了。你不是我的睿表哥，你不是！” …… 次日，用过早膳后，一群宫女往季婉儿所住的宫殿里搬进一些稀奇古怪之物。 玫瑰花面具女子又出现了，在这些稀奇古怪之物上摸索了一阵，一个奇形怪状的‘箱子’里突然出现了声音和人像。 宫女和太监被赶了出去，玫瑰花面具女子按着季婉儿的肩膀，逼迫她看‘箱子’里的人像。 “呜呜呜……” 季婉儿从不甘愿到伤心哭泣，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箱子’黑了，她的哭泣声也没停止。 “季婉儿，名族仇恨，到底在哪里？” “我错了，呜呜呜……” 哭的梨花带雨的季婉儿，更加令人想拥入怀中怜惜，也有人拥她入怀了， “婉儿表妹，这就是我的目的，我要让我们国家强大起来，反过去侵略他们，奴役他们，让他们俯首称臣。 可这些需要时间，国强需要时间，民壮也需要时间。 我怕我的时间不够，我更怕一个人孤孤单单走这条路，你，愿意陪我吗？” “我愿意。” 季婉儿抬起螓首，绝美的脸上是坚定之色，“我陪你，我相信表哥一定能做到。” …… 圣上大婚，娶的还是民间女子，众朝臣想反对，但圣上一意孤行，并警告他们， “你们敢管朕的家事，朕就管你们的家事。” 众朝臣想顺便让自家女子填充后宫。 圣上又警告他们，“你们敢填充朕的后宫，且不说违背朕颁布的一夫一妻制，就说朕的报复，你们受不受得起？” 众朝臣“……” 他们的圣上，是历朝历代最爱威胁朝臣、最一意孤行的皇帝。 ------------ 第278章 就你还无辜？ 败家子酒楼张贴告示声明酒楼东家姓蒋。 随后州城赢府和县城秦府，皆挂上蒋府的门匾。 这事，引起巨大轰动。 不少人猜测败家子酒楼因扩张太快，造成资金流短缺，被蒋姓巨富收购。 可这蒋姓巨富是谁？怎么没听说过呀！ 不少人往蒋府和酒楼送请柬，想邀请蒋东家见上一见，都没收到回音。 “大姐～” 丁香摇晃着香叶的胳膊，“老爷他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怎么突然把酒楼给卖了？” “别胡说！” 香叶责备丁香，“告示上只是声明东家姓蒋，并没说其他的，这两个月也没新东家来接手酒楼，你怎可听信外面那些谣言？” “我这不是担心老爷吗？” 丁香不依道，“老爷有两年没来了，败家子酒楼的生意一直是柳总管在打理。 你说，会不会是柳总管出卖了老爷，害的老爷破产了？” 香叶沉默。 老爷给柳总管的权利太大，利欲熏心之辈很多，老爷又很久没出现了…… “大姐～” 丁香怂恿道，“要不，我们去找老爷吧？这几年我们存下了不少钱，也许可以帮一帮老爷，不能就这么不闻不问呀！” “不可！” 香叶拒绝，“老爷肯定会来的，我相信老爷。” “老爷来了，老爷来了。” 外面的欢呼声传进后厨，丁香忙松开香叶的胳膊往大堂跑去。 真是老爷！ 两年没见，老爷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沉稳睿智，风度翩翩。 “老爷～” 丁香推开围住老爷的一众人，挽上老爷的胳膊，“老爷，你怎么这么久没来了？人家都想……呃！” 撒娇的丁香被站在‘陈老爷’身后的狼二拎着后领丢开。 “你！” 丁香指着狼二，但看到狼二的眼神，立即怂了，“老爷～” “好了，好了。” ‘陈老爷’瞥开眼不看丁香，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我今天来，是向大家说明一件事情，其实我姓蒋，为了防备一些人，对外公布的是假名字。 大家安心做事，一切事务仍然听从柳总管的安排。” 众人欢呼，东家没换，他们的东家还是宅心仁厚的陈老爷，不，应该叫蒋老爷了。 “好了，大家认真做事，我和柳总管有事谈。” 蒋老爷与柳总管、狼二上了二楼。 进了庄家包间，柳达拱手站在桌边汇报，“老爷，您的这通改姓告示，给酒楼生意带来不小的影响。 客人挑剔菜色味道并非故意，确实是后厨人心不稳。老爷，你仅安抚州城酒楼的人心是不够的。” “我没那时间，这样吧！” 蒋瑜沉吟道，“我让你们的小主子和你去巡视所有酒楼安抚人心，你就说酒楼已经让他接手了。 你们的小主子姓蒋名瑾，正好消除了这次改姓告示的影响。” “小主子他……” 柳达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他到底是您儿子？还是老太爷的庶子？” “噗！” 蒋瑜刚喝进嘴的一口水喷了出来，“他真是我弟弟，你有什么疑问，一次性问出来好了，别在心里瞎想。” 可以问？ 太好了！ 这几年，柳达快憋死了，“我，我就是对主子的身份好奇，您的身份太多了。” “我是你们小主子的姐姐，是蒋主子的侄孙女。” 蒋瑜用自己原本的声音回答柳达，柳达尽心尽力操持败家子酒楼，她是该让柳达知道真正的身份了。 “扑通！” 柳达跪下了，主子的这个身份也出现在他的面前过，他没猜到这个身份，是因为他不敢猜。 不敢猜当初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就敢出来创业，“多谢主子的信任！” 蒋瑜被吓了一跳，“你干嘛？快起来，如今的柳总管可是跺跺脚就会让全国抖一抖的人物，怎么给我一个女子下跪？” “主子说笑了。” 柳达站起，“您的胆识、远见与城府，都令柳达佩服，从今以后，柳达愿为主子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蒋瑜调侃道，“这么说，你以前都是糊弄我的？” 柳达顿住。 蒋瑜笑说，“不逗你了，你去吩咐后厨准备几个菜，我吃了再走。” “是！” 柳达离开包间，蒋瑜叫狼二坐下，狼二退的更远。 他是奴仆，主子不在乎身份差距，他要懂得尊卑之分。 蒋瑜也不勉强，菜上来了，她给狼二拨了两盘菜，让他在角落的方几上吃。 “老爷～” 丁香端着一盘糕点进来，“这是后厨新做的甜品，您尝尝味道怎样？有没有什么改进之处。” “放下吧！” “是！” 蒋瑜尝了口甜品，感觉还不错，甜而不腻，带着一丝清凉，这是用上了薄荷，适合这炎热的夏季。 咦？ 怎么越吃越热？ 她忍不住想脱掉外袍。 看到蒋主子的动作，狼二吓得差点被噎死，该死的，蒋主子啥时候中了毒？ “老爷～” 丁香轻移莲步走了过来，“您是不是累了？丁香扶您去后院歇……” 是这个女人！是那盘甜点！ 狼二抬脚把丁香踢出包间，“主子，你坚持住，我这就通知他们给你找大夫过来。” 说着，他打开窗户对外发射信号，转脸就不见了蒋主子。 遭了！ 狼二跑出包间，只看到走道上趴着的昏迷不醒的丁香。 蒋主子去哪里了？ 可千万不能出意外呀！ 赶来的狼队队员被狼二派出去四处寻找，丁香被狼二用水泼醒审问同党。 “我没有同党。” 丁香跪在狼二面前哀求，“大姐她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我们四个人每天一起上工下工。” 她就是想爬上老爷的床，只要怀了老爷的孩子，她后半辈子就母凭子贵，衣食无忧。 “啪！” 狼二扬起的鞭子毫不犹豫抽下来，“你下药谋害主子一事，难道还要弄的人尽皆知吗？” 要不是还想从这个女人嘴里找到蒋主子的下落，他早就一刀结果了这个女人。 “啊！” 丁香疼的大喊，“我真没有同党，你不找大姐她们来作证，又不信我说的话，我怎么证明自己无辜？” “就你还无辜？” 狼二又扬起了鞭子，给主子下药的家奴说自己无辜？什么三观？ “啊！” 丁香快疼晕过去了，“狼二教官，我真没有同党，我，我就是想给老爷生个孩子。” 狼二“……” 不怪头儿叮嘱他无论男人女人，都不准靠近蒋主子。 毋庸置疑，蒋主子中的是媚药不是毒药，若不赶紧找到蒋主子，他们都会被头儿活剥了。 ------------ 第279章 说！你是谁？ 凌霄宫。 秦越与盛美卓和兰逸华在讨论凌霄宫的内务。 贩卖消息是凌霄宫的主打，赏金榜是凌霄宫特色。 凡是十恶不赦之人，必上赏金榜，江湖人士和凌霄宫内部人员皆可接下任务，按照榜上的金额领取赏金。 但若调查不实，错杀了好人，就要受到严重处罚。 所以，调查核实这一块是重中之重，必须要正直无私之人负责。 人员的培训不是问题，可是消息的来源需要特殊场地。 败家子酒楼可以借用，但不是他们的主场，必须建立属于他们收集消息的场所。 秦越认为青楼合适。 兰逸华认为赌场合适，青楼对男人就是无尽诱惑，他得替女儿看住秦越。 盛美卓偷偷掐兰逸华。 他们只是替身，他们得听秦越的安排。 兰逸华抓住腰间的手，握在手里就不放了。 盛美卓挣不掉，用眼神瞪他叫他松手。 兰逸华抓住盛美卓在未来女婿面前不好意思有大动作的想法，就是不放。 两人眉来眼去之间，秦越消失在了室内。 “阿瑜？你怎么了？” 一被拉进灶台空间，就接住了蒋瑜炙热的身子。 蒋瑜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全身发热，做出一些不像自己会做的行为。 她以为进了灶台空间能解决这个问题，毕竟灶台空间可以让时间倒流。 谁知道倒流时间过后，她身上奇怪的症状又出现了。 几次一折腾，她热的更难受，只能来找秦越。 秦一定能救她的。 可是一拉住秦越的手腕，她的身子更不受控制，就扑进秦越的怀中， “秦，我好热，我不知道是不是对薄荷过敏？你陪我去打吊瓶。” 说着话，蒋瑜再一次伸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几次时间倒流，她就脱了几次，还洗过冷水澡，换了衣服卸了男妆，就等拉上秦越陪她去打吊瓶了。 “你吃了什么？” “饭呀！” 蒋瑜圈上秦越的脖颈，踮起脚，与秦越鼻尖对鼻尖，吐气如兰。 秦越抓住她的双臂，“你吃的什么食物里面放有薄荷？” “甜点。” 蒋瑜轻轻一用力，就挣脱秦越的手，在秦越身上游走，“你身上很凉，很舒服。” “在哪吃的。” 秦越咬牙忍住，阿瑜的状态，他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他得问清楚才能解决。 “州城。” “具体点？” “你很啰嗦。” 蒋瑜动手扒秦越的衣服了，“你到底陪不陪我去打吊瓶？” 秦越“……” 该死的狼二，到底怎么保护阿瑜的？“就是去，也要问清原因是不是？” “你说的对！” 蒋瑜的手又往秦越的裤腰伸去，“一店。” “那我们去一店要解药。” “一店会有解药吗？” 蒋瑜与秦越的腰带做斗争，“不去现代世界吗？讨厌，怎么解不开呀！” 蒋瑜的声音媚而娇，秦越已经被这甜蜜的折磨折磨的满头大汗，“阿瑜，你这症状打吊瓶没用的。你没让时间倒流吗？” “已经试过几次了。” 蒋瑜抬起头，媚眼如丝，“灶台空间今天特别不听话，你的腰带也不听话，你替我解开它。” “你确定？” 秦越已经临近边缘，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快保不住了，可能会比阿瑜的状态还要疯狂。 “我确定。” 蒋瑜启唇一笑，媚色无边，“我想与你贴贴，你身上很舒服。” “贴贴之后就要举办婚礼了，你也要贴吗？” “要贴！” 秦越再也不忍了，低头吻住怀里娇媚美好的女子…… …… 蒋瑜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里，是秀姐给她说的事情，但比秀姐说的更细致，更让人难以启齿。 而她，在一遍之后，就主动去做第二遍第三遍。 还好，她梦到的人是秦，不然，她会恶心死。 真累，没想到做梦也会这么累，她要睡觉。 再次被挑逗起的秦越，望着药性彻底过去，昏睡过去的女子，无奈一笑，轻柔的把人搂进怀中，阿瑜，你终于是我的了。 …… 一觉醒来，蒋瑜感觉身子不对劲，身边也不对劲。 她立即睁开双眼，就看到身边撑着身子看她的秦越。 “秦？你不是在准备凌霄宫的事吗？” “是啊！我是在准备凌霄宫的事，可是有人把我拉进这里，让我陪她去打吊瓶。” 秦这话什么意思？ 秦又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蒋瑜转脸看四周，这不是灶台空间吗？ 她什么时候把秦拉进灶台空间里的？ 脑海里，闪现了自己把秦拽进空间后的所做所为。 “我不是对薄荷过敏？” “不是。” 说起这事，秦越极为认真，“你仔细跟我说说。” 待蒋瑜说完，秦越找到了根源，“是丁香。” “丁香？” 蒋瑜惊讶，“她被人收买了？” 丁香做这事的原因，秦越知道，但他不想由自己说出来，“想知道，就去州城一店看看，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去302，你得洗个澡。” …… 302，不仅卫生间里乱七八糟，卧室里也乱，是之前蒋瑜药性发作时折腾的。 秦越快速整理了一下卫生间，叫蒋瑜先洗澡，他整理卧室。 两人洗漱之后，还做了饭，吃了才回州城。 …… 时间过去了一天一夜。 时间越久，狼二越灰心。 弄丢了蒋主子，他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但在死之前，他必须找到蒋主子的消息。 狼二不放弃寻找，狼队队员就必须不停寻找，当然，狼队队员们也是心甘情愿去找的，蒋主子是他们未来主母，可不能被人劫持了。 精疲力尽的狼二，打算再次审问丁香，就接到队员的信号。 找到了？ 他丢下半死不活的丁香，极速往发射信号的方向奔去。 千万不要出事，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在心里把这一天一夜祈求过的神灵再求一遍，甚至打算献上生命和寿命，只求蒋主子平安无事。 结果，他看到什么？ 蒋主子居然和他家主子在一起！ 怎么可能？ 他家主子说要去新的训练基地训练新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蒋主子身边？ 肯定是假的！ “锵！” 狼二的剑，架在了他的主子肩上，“说！你是谁？” 秦越“……” 他就不该把看似冷清，其实性子大咧咧，并且中二的狼二做阿瑜的保镖，“丁香呢？” “我就知道丁香有同党！” 狼二怒目圆睁，“说！你是……” “砰！” 狼二被摔在了地上。 蒋瑜“……” 这个狼二，还真如秦说的那样二。 秦越居高临下望着被摔懵的狼二，“带我们去见丁香，我要叫她生不如死。” 狼二“……” 这真是他的主子？ 那是不是说明蒋主子没事了？ 呜呜呜……，太好了，蒋主子没事真是太好了。 ------------ 第280章 由不得你 丁香又被冷水泼醒。 睁开双眼，看到的是越老爷和一个女子。 “丁香，你为何给你主子下药？” 秦越的问话，丁香拒绝回答，她不喜欢这个越老爷，有事没事总黏在老爷身边。 “说！” 狼二又扬起鞭子。 “住手！” 蒋瑜皱眉，“丁香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狼二收鞭后退，“回蒋主子，是的。” 蒋主子？ 丁香看向蒋瑜，“你是新东家？我就知道柳总管有问题，他肯定是被越老爷收买了，一起谋害我家老爷。” “你还反咬一口？” 狼二又想扬鞭子了。 “退下！” 秦越一伸手，把狼二手上的鞭子夺了。 狼二乖乖在角落站着。 “丁香。” 蒋瑜用陈老爷的声音道，“我是你们的新主子，但我也是你们的旧主子，你真给我下了药？” “老爷？” 丁香像见了鬼一样看着蒋瑜，“你是老爷？” “是的。” “不可能！不可能！” 丁香不信，“你模仿老爷的声音也骗不了我。” 蒋瑜没有时间也没必要向丁香证明自己的身份，“狼二，你审问出什么了？” “她说。” 狼二都觉得难以启齿，“她说要给你生孩子。” “咳咳咳！” 蒋瑜被口水呛到，秦越忙给她拍背。 止了咳，蒋瑜对狼二道，“狼二，丁香就许配给你做妻子了。” “我不要！” “我不要！” 丁香和狼二异口同声拒绝，然后互相对视一眼又都嫌弃的别过脸去。 蒋瑜不容狼二拒绝，“你把她打成这样，就该医治她照顾她。 你照顾她之后，她的名声就坏了，你不娶她谁娶？ 她的过往，是被她曾经的少东家造成的，不是她的错。 她想要给我生孩子，也不是她的错，是我用男人的身份让心灵受到创伤的她感受到了温暖，才会如此的。” 香叶她们三个，也都该许配出去才行，可不能给小瑾留下隐患。 丁香“……” 这女子，难道真是她们的老爷？ “我不嫁，老爷说过，女子也可以独立自主。” “由不得你！” 蒋瑜冷声道，“你给我下药，我虽然可以理解，但我不会原谅。 你若嫁，就与香叶她们一起被训练，然后与狼二他们一起做事。 你若不嫁，那就只能被灭口，我的真正身份，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 若不把丁香控制在狼队里，下次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自己还要用陈良涛的身份在外行走的。 丁香心灰意冷瘫在地上，老爷真是这个女子。 为了弥补狼二的不甘愿，蒋瑜给他一个坑害兄弟的机会，“狼二，你觉得把香叶她们三个许配给谁合适？” 狼二“……” 既然娶这个丁香是既定的事实，那就让他拉上几个难兄难弟吧！ “第一个自然是狼一了，他是大哥，只有他娶了妻子，我们才敢娶。 另两个就狼八和狼九了，他俩形影不离，做坏事坑我们这些兄弟时，两人都是一起上的，娶妻子也一起，多好。” “就这么定了。” 蒋瑜警告道，“狼二，如果给我知道你们敢打老婆，我就剁了你们的爪子。” “是！” …… 得知自己被老爷许配出去了，香叶三个人忙向柳总管询问老爷的去向。 “哼！” 柳达一甩衣袖，“你们知道丁香做了什么吗？” “她做了什么？” 前天柳总管说丁香被他派出去做事了，她们虽然觉得有些蹊跷，但这话是柳总管说的，她们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她给老爷下药！” 下药？ 丁香她怎敢？她这是想找死吗？ 香叶三个人腿一软，给柳达跪下了，“老爷没事吧？求求柳总管带我们面见老爷，我们，我们，丁香她……” 柳总管居高临下望着这三个女人，太不知好歹了，这世上还有比老爷更好的东家吗？ “老爷一怒，把丁香赏给狼二了。 为了让你们这种年纪的女子，都死了爬床的心思，老爷就把你们都许配出去了。 老爷说了，如若不同意，就发卖出去。” 发卖出去？ 不行！她们死也不要离开败家子酒楼。 “我们同意。” 香叶三个人忙不迭的点头，“柳总管，那我们还能继续留在酒楼做事吗？” “不然呢？你们难道想换东家？” “不敢，不敢。” 老爷没让她们嫁人后就回家相夫教子，这让茴香三人心中好受了些。 辛苦替老爷培训新手下的狼一，接到老爷发放的‘福利’后，面无表情，“把年纪最大性子最稳重的，留给我。” 四对人没有举办婚礼，就是在晚上打烊后，在酒楼里请所有员工一起吃饭。 老爷没来，柳总管来了，带来老爷给四对人的贺礼：每对新人一座院子，就在酒楼后面的巷子里。 捧着钥匙和房地契，香叶三个人泪眼婆娑的一起捶打丁香，都怪丁香打破了她们的幻想。 丁香“……” 老爷，你能不能别再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事了？你越对我们这样的女人好，我们越死心塌地爱你啊！ 可你是女人啊！ …… 蒋瑾准备在京城开精品店的分店，却突然被姐姐拉回了州城接手败家子酒楼。 “姐，你能不能别这样神出鬼没的吓我？前一秒我还在京城，下一秒我就到了州城，你，你这，我脑子都缓不过来。” “别废话。” 蒋瑜把印章丢给他，“你和柳达去巡视所有酒楼，安抚人心。” 印章上居然是自己的名字？蒋瑾忙问自家姐是怎么回事？这印章不是败家子酒楼东家的信物吗？ “刻了三枚，你我还有秀姐，每人一枚。” 两年多了，她都没去看过秀姐，也不知道秀姐怎样了？ 刻三枚印章做信物，是秀姐提议的，说要等败家子酒楼开遍全国后，她就拿着信物去享受那种亮出信物，就让底下之人趋之若鹜争先恐后巴结她的感受。 “要不，我去看看秀姐有没有空，让她陪你一起巡视各店？” “好呀！好呀！我也想秀姐了。” …… ‘知足常乐’足疗店已经在鹏城开了三家分店了。 郑秀和阿敏忙的脚不沾地，两人不是坐在前台收钱忙，而是上钟忙。 很多老客人还是喜欢点她二人的钟，每天的钟点都预约的满满的。 又是一天钟连钟，下班了，郑秀不想回502，一个人太孤单，还会想起阿瑜那个没良心的。 ------------ 第281章 换老板了 郑秀跟着阿敏回了一店顶楼宿舍，“阿敏，要不，我俩在分店中间买一套房子合住吧？去哪个分店都方便。” “你不嫌我不合拍了？” “你这臭丫头！” 郑秀点着阿敏，“老娘都跟你住一年多了，哪里不合拍了？就算新鞋不合脚，穿一穿，也磨合好了，你跟我在这里提陈年旧事干嘛？” “秀姐。” 阿敏后退，“你还是把姐夫叫来吧！我们都太忙了，让他来坐前台。” “就他那模样坐前台，还不把客人都吓跑了？你就是不想和我合住！” 阿敏“……” 能和秀姐合拍的合住人，就只有阿瑜了吧？ 见阿敏不说话，郑秀又叨叨起来，“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合住是嫌我碍事，碍着你与阿亮了。我告诉你，阿亮跟你不合适。” “我没有。” 阿敏忙解释，“你不是没看到，我拒绝阿亮很多次了。” “万一是你欲擒故纵呢？” “我哪有？” “怎么没有？你以前非常想谈恋爱的。” “秀姐你也说是以前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只想搞事业。” “死鸭子嘴硬！” 郑秀虚点着她，“你家来电话催你多少次了？说你再不结婚，就是老姑娘了。” “那是我大嫂二嫂故意挑拨的，我娘可没这么说我。” 大嫂二嫂一心想让她嫁进她们的娘家，好把她的钱占为己有，就算她把钱当做嫁妆带走，也能便宜了她们的娘家，一举两得。 “算了。” 自己家也有一本难念的经，郑秀不想掺和阿敏家的家务事，“赶紧吃了夜宵休息，这种日子，我都烦透了，有时候真想一走了之。 阿瑜那个臭丫头自己跑了得清闲，秦奶奶也做甩手掌柜，只有我是苦命人啊！” “那正好，我带你出去游玩去，给我开门吧！” “你？你自己都没……” 郑秀话语停顿，不是阿敏在说话？ “是阿瑜！” 阿敏跑去开门，看到门外的女子后，她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阿瑜，阿瑜，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蒋瑜“……” 她要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秀姐是怎么骗阿敏的。 “你个坏丫头！” 郑秀咬牙切齿扒开阿敏，“你……，咦？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蒋瑜摸摸自己的脸蛋，“哦，秀姐你说的是两年前的脸吧？整好了。” “你给我进来！” 郑秀伸手扯上蒋瑜的耳朵，“你给我老实交代，这两年到底……” “秀姐。” 蒋瑜抓住郑秀手腕，“带上你的印章跟我走。” 印章？ 出事吗？ “我这就回去拿，再整理一下行李。” 郑秀和蒋瑜就要离开，被阿敏拽住。 “你们去哪里？秀姐，你的钟点都预约出去五天了。” “推了！” 这边哪有阿瑜那边重要？ “不行！” 阿敏不放手，“客人闹事谁解决？你们可是老板。” “我代。” 蒋瑜对阿敏道，“明早我来找你。” …… 不用开车，不用走路，转瞬就回到502，郑秀挽着蒋瑜手臂不放，“说，你的穿越能力是不是升级了？” “秀姐可以这么认为。” 蒋瑜扯下胳膊上的爪子，“你快去整理，这次过去的时间会有些长。” “酒楼出事了？” “嗯。” “出啥事了？” “换老板了。” “你？你是怎么……，算了，亏了就亏了，不怕，我们从头再来，在败家子酒楼对面开新酒楼，唱对台戏。” “新老板姓蒋。” “姓啥都不怕他，姐这里还有不少钱，不过要等明天才能……，不对，你说新老板姓啥？” “姓蒋。” “姓蒋？你本家？” “嗯，嫡亲嫡亲的本家。” 郑秀“……” “你个坏丫头！” 郑秀挠蒋瑜的胳肢窝，“说，到底怎么回事？” 蒋瑜忙抓住郑秀手腕，“改姓蒋，然后叫小瑾去巡逻分店，安抚人心，你好像也喜欢做这种事情，我就来接你了。” “就几家分店，也需要很长时间？” 几家？ 秀姐这是不相信古人的能力吗？ “秀姐，除了新收复的瓦刺和女真两块地盘，之前的一百九十三个州府，都已经开了东南西北四个酒楼，京城，开了十家。” 郑秀“……” 一百九十三个州府都开满了？再加上京城的十家，就是七百八十二家。 她成了全国连锁酒楼的大股东了？ 那她还每天钟连钟的累死累活的干嘛？ “好！我这就打电话和我老公离婚。” 啥子？ 蒋瑜抢郑秀的手机，“秀姐，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要离婚了？” “唉！” 郑秀长长叹口气道，“我和他聚少离多，感情越来越淡。 两年前你给的金子，我并没有瞒他，还分了一半给他，叫他拿回婆家藏着。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没说错，那些金子让他守不住心了，不仅赌钱还玩女人。 十赌九输，一半的金子他都给我输完了不说，他还找我要。 我说我的一半金子给娘家了，他回我娘家闹事。 这一闹，娘家就都知道了，兄弟姐妹和沾亲带故的，都来借钱。 我不借，他们就说要举报我的黄金来路不明。 我打了秦燕的电话，才把黄金一事摆平。 这样的丈夫不离了他，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蒋瑜“……” 是她害了秀姐？ 不对！ “秀姐，你是故意的？” 秀姐时常叮嘱自己财不露白，怎么可能在现代世界把黄金给露了出去？ “起初并不是故意的。” 郑秀摇头道，“我是真心分想一半藏去婆家的，也真心想试一试我和他的感情禁不禁得起金钱考验？ 他找我要钱，我就想着再试一下他还有没有底线？ 结果，他直接就把黄金一事捅出来了，我家人的嘴脸也让我心寒。 阿瑜，我离婚后，想在那边长期定居，想远离这些让人恶心的丑恶嘴脸。” “恒恒怎么办？” 蒋瑜想到那个可爱的小男孩。 “南方人很注重宗族后代，我可能争取不到儿子，我想让秦家帮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不可以！” 蒋瑜不同意，“秀姐，你先跟我过去冷静一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将来的路该怎么走。 秦家能帮你又如何？姐夫再婚的话，恒恒就要有后妈，就要赡养其他女人，你甘心吗？” “不甘心又如何？” 郑秀非常失落，“我不能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后半辈子，所以，我希望你能请秦家帮我。” “这个忙，我不帮！” 蒋瑜拒绝的很坚定，“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秀姐，有如离婚，不如改造姐夫，这个忙，我肯定帮。” “也行！” ------------ 第282章 我是新来的 赌桌边的何亦杰突然就消失了。 一同赌钱的人都不知道何亦杰是怎么不见的？他们当时只沉浸在要赢钱的念头里，根本没心思注意其他人。 何家人以为他通宵赌钱，也没管他。 承受地狱似的训练的何亦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年纪不小了，为什么会被人劫持？ 不但训练他的体格、意志，还让他上思想文化课。 妈呀！快来救我呀！ 您儿子失踪这么多天，您老人家就不在乎吗？ 而他的母亲，正在接‘他’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母亲说他出去打工了。 一两年内不会回家，恒恒也被他送去鹏城了。 把他母亲激动的落泪，二儿子终于迷途知返了。 …… 阿敏煮了早饭，等待蒋瑜的到来，“阿瑜，我一早就和了发面，这是我蒸的包子，你多吃点。我觉得你这两年瘦了很多。” “谢谢！” 蒋瑜的道谢，让阿敏心里很难受，“你这是跟我疏远了吗？这两年你去哪里了？ 我感觉你变了很多，我在你面前感觉有些拘束，好像面对秦奶奶一样。” “别瞎想。” 蒋瑜笑道，“我忙的事情属于机密，不能告诉你。你感觉到的压迫感，可能与我忙的事情有关。 对了，一会我改变一下自己，到了店里就说我是其他店的技师来替代秀姐的。 秀姐的钟，就别再往外放了。” “好。” …… 119号代108号上钟？ 预约108的客人不太乐意，但知足常乐足疗店的技师手法都不差，108家中突然有事，他们也能理解。 “108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 “108家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不知。” “108不会是辞职了吧？不对呀！108不是说她自己也是老板吗？” “不知。” 一问三不知，堵的客人很难受。 “你这个技师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新来的。” “新来的？新来的你就敢代108的钟？”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你还真自信。” “我有自信的本事。” 不过半天，119号就出了名，有客人预约119的钟，前台说119只是暂代108的钟，并不会留在店内上钟。 有的客人好说话，有的客人要求前台放出119的钟点，否则就告足疗店欺诈。 手机响了，正在上钟的蒋瑜按下免提键，“是108的哪位熟客？” “是李焯然李二少。” 李焯然？ 秀姐的预约钟里，并没有李焯然呀？ “叫他上三楼8包找我。” “好的。” 前台放下电话，请闹事的李焯然上三楼找119。 李焯然带着三个人进了三楼8包，“110。” 蒋瑜转脸看到李焯然身后的三个人就明白了，这三个人都在秀姐的预约钟里。 “我是119。” 李焯然靠近蒋瑜，“110，这两年你去哪了？” “客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装？” 李焯然伸手要捏蒋瑜的下巴，被蒋瑜一巴掌拍开。 “李焯然，我只是替秀姐代钟。” 李焯然感觉自己的手可能被拍断了，都疼的没知觉了，“110，你也太没良心了，这两年我到处找你，一见面你就给我这一巴掌。” “李焯然。” 蒋瑜的语气冰冷，“你做什么与我无关，今日一见，我对你的厌恶感上升到了百分之一百。 你若再纠缠，我定让你和你李家一无所有，你信吗？” “110，我……” “闭嘴！” 蒋瑜一指包间门外，“你立即离开，我忍一忍，恶心感就过去了。你再待在这里，我就立即拨打电话给兰先生。” “110，我真不是……呜呜呜……” 李焯然被自己的同伴捂住了嘴，“110，你别生气，我们这就带李二少走。” 被架出足疗店外，同伴才松开李焯然。 李焯然怒踹此人，被另外两人拦住，“李二少，我们都是你父亲安排在你身边看住你，不准你招惹惹不起的人的。” 李焯然怒，“那你们还告诉我119就是110？” “我们是想让你看清你与110之间的差距，你难道没发现她的气场很强吗？你驾驭不住，她也不会给你驾驭。” “我……” 李焯然颓废的坐在马路牙子上，“我就这么不堪？”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们走吧！我在这里静静。” …… 一连五天，李焯然都出现在足疗店外，上班时能看到他，下班时也能看到他。 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蒋瑜。 “明天我就不来了。” 蒋瑜主动走到李焯然面前，“未来的日子，我们不会再相遇。 李焯然，你不二的时候，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的时候，我还能当你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熟人。 不管你是想泡我，还是付出了真感情，我都劝你收回。 再过半个月我就结婚了，婚礼不在鹏城。你好自为之，再见！” 蒋瑜头也不回的离开，没有看到李焯然眼里的湿润。 …… 恒恒小朋友非常开心，因为妈妈休长假陪他游玩了。 “妈妈，我们为什么不坐汽车和火车呀？” 他妈妈告诉他说，“妈妈晕马车。” 恒恒小朋友“……” 我没问马车呀？ 蒋瑾生无可恋的躺在另一辆牛车上，“柳总管，还有多久才到？” “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 他为什么就答应和秀姐一起巡视各分店了？一百九十三个州府，猴年马月才能巡视完？ “我姐的婚礼定在哪天？” “半个月后。” “半个月后？” 蒋瑾惊的嗓音都变尖了，“那我们还出去干嘛？” 柳达对前面的牛车扬了扬下巴，“秦姑爷说，郑老板太添乱。” 蒋瑾“……” …… 刚走出新秦府的蒋瑜，感觉身边一凉，脑袋一晕，昏了过去。 待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一个山洞内，洞口坐着一人。 听到动静，此人转过脸来。 看清此人样貌，蒋瑜非常惊讶，“茅山种花人？你怎么在这里？是你抓了我？” “没错。” 茅山种花人走进洞内，“金奇是什么下场？” “我不知道。” 她从病床上醒来就进了灶台空间，与秦奶奶相聚时，也没提过特队之事。 “知道我为什么抓你吗？”茅山种花人在蒋瑜身边蹲下。 “不知道。” “不知道？呵呵！” 茅山种花人撩起衣袖，“这些，都拜你所赐！” 衣袖下，累累鞭痕，狰狞恐怖。 ------------ 第283章 算你狠 蒋瑜“……” 牛大眼的操作有些过了。 “我怎么了？你受伤与我何干？” “呵呵！” 茅山种花人冷笑道，“会游泳的鱼，改动你家灶台是上级给我一个人下的命令。 你家灶台为什么会炸，我也不知道。 我努力在那个深坑里恢复灶台，你破坏我恢复的灶台不说，你还让后山营地里的人对我用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毒了？”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蒋瑜不想听这些，“直接说出你抓我的目的吧！” “带我回去。” “不可能！” “那我们就在这里耗着。” “耗着就耗着！” “你别打着等待秦越来救你的算盘，这里，谁都找不到。” 蒋瑜看了他一眼，闭目依靠在洞壁边上休息。 改动她家灶台，拿到自身的穿越能力，真的是上面给茅山种花人的任务吗？ 如果是，上面是想侵占这边，还是不信任她这个古人？ 好像都不可能吧？ 她当时同样也是特队队员。 秦申请这边任务时，上面要求别改变太多，连热武器都不让出现。 各种技术人员只准从当地开发，先进知识只准旁敲侧击去让当地人醒悟。 一切，都只是引领。 根本不可能会侵占这边。 除非…… 蒋瑜睁开双眼，“茅山种花人，给你下命令的人是谁？当时还有别人在场吗？” “我不能告诉你是谁，我只能告诉你当时就只有我和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给你下命令之人，会不会是私人的欲望？” 茅山种花人愣住。 会是这样吗？ 蒋瑜继续道，“如果是，你就是坑害这边千千万万百姓的元凶。 我不知道金奇是什么下场，但他肯定受到惩罚了。 你还执意要回去干嘛？我不让你恢复灶台，就是想断了一切可能。 在这边生活不好吗？以你的能力，在这边也应该有生存之道吧？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弄来，我绝不可能带你回去。 退一步讲，若你一回去就被关了起来，或者被下命令之人灭了口，自由与生命都没了，你回去干嘛？” 茅山种花人沉默。 蒋瑜不再说话，闭目依靠在洞壁边上。 “吃饭了。” 不知过了多久，蒋瑜被茅山种花人推醒，面前放了一个窝窝头和一碗水。 自己居然睡着了？ 茅山种花人转到她身后替她解开手腕上的绳索， “会游泳的鱼，你说的话，我考虑过，也许有可能。 我们接任务时，经常是这种面对面下达的，所以也有可能是你猜错了。 我想回去验证一下，否则我死不瞑目。” 蒋瑜活动着麻木的胳膊和手腕，“我是不会送你回去的，你死了这条心！” “如果我强行催动你穿越呢？” “你有这个本事的话，我也没办法。 你不是修道吗？如果我猜对了，你背上这边众多的人命债，你会怎样？你的家人和后代会怎样？” 当然是立即身死，并且反噬家人与无数代了。 这就是茅山种花人没敢强行催动蒋瑜穿越的原因，若是蒋瑜主动带他回去，发生人命债的罪孽，就会被蒋瑜分担一部分，蒋瑜也会遭遇反噬。 “算了。” 茅山种花人叹口气，“哪怕你说的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你我都担不起这孽。你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刚出洞口，茅山种花人就被秦越带人包围了。 他对秦越笑道，“你的速度有些慢啊！” 秦越不理他，跑向他身后的蒋瑜，紧张的打量她全身上下，“阿瑜，你没事吧？” “我没事，放了茅山种花人，再给他一些银票，让他安心在这边生活下去。” “行！我会安排好的。” …… 秦越的安排就是把茅山种花人用药迷倒，然后送到女人的床上。 茅山种花人醒来后，气的破口大骂，他单了四十年的童子身，就这么没了。 秦越扬着手上的手机，“我让人录了像，你再顽冥不灵，我就公布出去，让两个世界的人，都看到你这个单了四十年的童子身道长，是怎样的饥饿难耐！” “算你狠！” 茅山种花人咬牙切齿，“我要这个女人，一座宅子和万两银子，不然，我就告诉会游泳的鱼，你看了现场。” “不好意思。” 秦越道，“录制视频的人不是我，告诉我战况激烈的人是我的一群手下，他们说有机会找你探讨探讨。” “滚！” 赶走了秦越，茅山种花人搂过身边女人，“老子毫无印象，再来一次。” 次日醒来，茅山种花人带着女人准备离开，一黑袍人捧着一个盒子出现在门口，“道长，这是头儿叫属下送给你的。” 茅山种花人打开盒子，里面是宅子和田地的契书，以及两万两银票。 “算那小子还有点良心，罢了罢了，就在这边安心住下，延续我曹家后代吧！” …… 还有一周就是婚期。 蒋瑜被盛美卓安排面膜沐浴之类的美容美体内容，弄的脾气要爆。 盛美卓安抚女儿道，“女人一生就这一次，你难道不想给你自己和他留下终生难忘的第一夜吗？” 蒋瑜“……” 第一夜？已经没了。 好不容易忍耐到大喜之日，接亲，跨火盆，拜堂，入洞房，揭盖头，一番折腾下来，蒋瑜累的想躺下休息。 望着老老实实坐床的新娘子，郑秀羡慕极了古代婚礼，“阿瑜，要不我在这边娶个夫？” 昏昏欲睡的蒋瑜被吓醒，“秀姐，你可别乱来。” 恒恒也摇着妈妈抗议，“我不要后爸。” 郑秀“……” 安顿好客人，匆忙赶回新房的秦越，正好听到这话，他叫丫鬟引领郑秀给带出去吃席去，可别带坏了他的阿瑜。 郑秀不走，“我还要看你们喝合卺酒、结发呢！” “拉出去！” 秦越一挥手，不愿意出去的郑秀，被两个丫鬟拽了出去。 新房里，只剩下两人了。 秦越打开用五彩丝线连接的剖好的葫芦，在两半葫芦里面斟上酒，“阿瑜，你抿一点点就好，剩下我来喝。” 合卺酒喝完，秦越小心翼翼把葫芦合而为一，“阿瑜，收进去。” 合卺酒结束，秦越亲自结发，用荷包装上，也让蒋瑜收起。 最后，他才替蒋瑜拿下头上的凤冠，头上终于轻松了，蒋瑜想自己脱霞帔，被秦越接了去。 “阿瑜，我很开心，你终于是我的新娘了。” 面对秦越深情的目光，蒋瑜脸上爬满红霞，“秦，我自己脱，你，你出去陪酒。” 秦越不放手，头也越垂越低，“外面宾客有狼一他们招待，我，只需要陪我的新娘……” ------------ 第284章 你还没成年 “怎么样？” 次日给爷爷奶奶敬了酒，蒋瑜就被郑秀拽过去说悄悄话，“你的秦连长，昨晚还让你满意吗？” 想到昨晚，蒋瑜脸红了。 第一夜，她印象模糊，昨晚，秦给她带来的美好，确实让她终生难忘。 “秀姐，你去巡店去。” “哎哟喂！” 郑秀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难得我们冷心冷情的阿瑜，也会出现这种表情。 也就是说，你对秦连长很满意了？ 我不去巡店，我还要去蒋府等你回门呢！” 蒋瑜“……” …… 兰逸华和盛美卓也在蒋府。 “爷爷，爹爹，爸，妈，小瑾。” 秦越开口喊爸妈，让蒋瑜很为难。 秦越轻轻捏捏她的手，“阿瑜，不难的，只要喊出了第一声。” 望着兰逸华和盛美卓的期待目光，蒋瑜狠不下心，“爸，妈。” “诶！” “诶！” 兰逸华和盛美卓的眼眶湿润了，两人分别给了蒋瑜和秦越各一个红包。 郑秀打趣道，“阿瑜，你也得了改口红包了呀？” 被郑秀这么一岔，气氛顿时变得和谐起来。 盛美卓拉着女儿的手，和郑秀一起进室内聊天。 秦越被两位岳父一起教导好男人的三从四德。 不论两位岳父说啥，秦越一律应下，阿瑜就是他的宝，他不对阿瑜好，对谁好？ 兰逸华和蒋念对视一眼。 婚期提前的原因，他们都知道，但心里仍然对这个毁了他们女儿清白的男人有成见，所以才有三从四德的教导。 “好了，好了。” 蒋爷爷看不下去了，他在现代世界待了大半年，也受不了两个儿子给孙女婿上的三从四德课。 没错，兰逸华来古代之后，直接跪拜蒋爷爷，喊蒋爷爷喊父亲。 蒋爷爷就认了兰逸华做干儿子，如今，蒋家人丁兴旺，他每天都笑口常开， “华儿，你和美卓抓紧一下，赶紧给我添个胖孙子。 念儿，小瑾长大了，都能接手酒楼了，你没有伴儿，爹不放心。 我已经托媒人给你找了，你给我老老实实相看。” 【爹！】 蒋念忙在纸上写道，【我不能对不起小月。你该忙的是小瑾，小瑾说了，他要多生几个孩子，让我传孙子理筋术。】 提起可怜的儿媳妇，蒋爷爷没了脾气，“算了，我就在小瑾身上打主意吧！” 蒋瑾猛转身，“爷爷，您要干嘛？” 蒋爷爷把儿子的写字本子给孙子看。 蒋瑾丢下写字本，扬起嗓门对室内喊，“秀姐，秀姐，我们去巡店了。” “着啥急？” 室内的郑秀在和盛美卓讨论夫妻床笫之事。 “你不去，我就先走了。” “你敢！” 蒋瑜打开房门，“你这是不稀罕我回娘家？” “姐，不是的。” 蒋瑾解释，“你结婚了，爷爷和爹就打我的主意了，我不想早婚。” “你还没成年，慌啥？” 蒋瑾“……” 对呀！他还未成年，姐是不会同意爷爷和爹让他早婚的，就算叫他十八岁结婚，也还有三年呢！ 他在外面巡店三年好了。 等他再踏上巡店之路，陪同他和秀姐母子的，是姐夫派给的一男一女保镖。 女保镖用面纱遮了脸，看不出容貌。 郑秀露出坏笑，招呼男保镖过去驾她坐的那辆牛车，把女保镖留给了蒋瑾。 “不行！” 蒋瑾可是受姐姐之托，千万不能给秀姐出墙的机会，“秀姐，男女授受不亲，我要男保镖。” “你懂啥？” 郑秀催促男保镖赶快赶车，“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不喜欢女人。” 男保镖一扬鞭子，牛车启动。 “走！追上！” 蒋瑾催促女保镖，结果他差点从牛车上摔了下来，“你怎么驾车的？” “我不会。” 蒋瑾“……” 不会驾牛车的保镖要来干嘛？ “那你会驾马车吗？” “也不会。” “那你会啥？” “吃喝，打架。” 我去！ 蒋瑾想骂人，“你坐上来，我来赶车。” 这么一磨叽，已经追不上前面的牛车了。 “都怪你，你给我回去，叫姐夫换个男保镖来。” “锵！” 女保镖的剑架在蒋瑾肩上，“你敢换了我，我就杀了你。” 我草！ 蒋瑾手上缰绳一动，牛歪了，车歪了，歪进了官道边刚下过雨的泥土里。 等两人把车抬上官道，牛赶上官道，两人已经成了泥猴子。 蒋瑾没了脾气，“你走吧！你爱去哪里去哪里，若让你跟在我身边，我肯定早夭。” 女保镖拉下面纱，“小瑾哥哥，人家不是故意的。” 我草！ 蒋瑾吓的一蹦三丈高，“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 “小瑾哥哥。” 牛怜委屈道，“为了找你，我去凌霄宫买消息，结果被凌霄宫宫主强迫卖身十年，我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你还……” “等等！” 蒋瑾打断牛怜的话，“凌霄宫是什么？卖身是什么意思？凌霄宫宫主敢逼迫你？难道这什么凌霄宫比牛家还厉害？” “嗯嗯！” 牛怜可怜兮兮的用力点头，“凌霄宫是个买卖消息和人命的地方，不仅牛家，连你的秦小哥都怕他们。” “反了！” 蒋瑾拍着胸脯，“你别怕，我告诉我姐夫…… 不对呀！你不是姐夫派来的保镖吗？” 低着头的牛怜眼珠子转了转，“其实，我把真正的女保镖给打晕了，顶替她以躲避凌霄宫的追杀，你别赶我走。” “也好！” 蒋瑾颔首，“到了京城，你就可以回牛家了。” “不可以。” 牛怜拉着蒋瑾衣袖，“我必须跟在你身边，回牛家也保不住我，等你巡店结束后，陪我去铲除凌霄宫，我才能自由。” “我？” 蒋瑾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哪有本事铲除连秦小哥都奈不何的凌霄宫？你还是饶了我吧！” “那你答不答应让我跟着你？” 蒋瑾“……” 带着你，不就等于带着一颗炸弹？ 可是面对牛怜可怜兮兮的模样，蒋瑾下不了狠心， “好吧！如果你认为跟在我身边能够躲避凌霄宫的话，那就跟着吧！大不了，一起死。” “谢谢小瑾哥哥。” 牛怜欢喜的在蒋瑾脸上印下一吻。 蒋瑾红了脸，“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 牛怜“……” 嘿嘿嘿！ 两位宫主给她的任务不仅是保护小瑾哥哥，还要拿下小瑾哥哥，她可不能谨守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 ------------ 第285章 你可知她是谁 仅一年半，蒋瑾就巡店结束，回来就催促爷爷两位爹爹和姐夫一起给他去牛家提亲。 千万不能让牛家把牛怜嫁给了别人，更不能让凌霄宫宫主把牛怜许配给凌霄宫的男保镖。 蒋爷爷高兴坏了，立即着手准备聘礼。 三书六聘中的二书五聘走完后，蒋瑾和牛怜都满十八岁了。 最后一书一聘便是迎书和亲迎。 ------------ 第286章 恭迎小姐 婚后一个多月，牛怜便有了喜讯，准备回岭南的蒋家人就留下了。 秦老爷子和秦老太太也留下了，他们的孙媳妇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 有了身孕，牛怜变得端庄温柔，母爱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牛怜身边爱屋及乌的奶奶，蒋瑜抚摸上自己的肚子，三年了，她还没怀上。 婚后，她才知幼稚子宫对女人的影响，“秦，要不，我们去现代世界那边做试管吧？” “我不同意。” 秦越揽走蒋瑜，不让她在这里看到难受，“做试管，女方很受罪，我不要孩子，只要你。” “可是……” “没有可是。” 秦越打断蒋瑜的话，“我俩过二人世界不好吗？多了孩子就多一个人跟我抢你，我会吃醋的。” “奶奶她……” 蒋瑜很内疚，自己是用孩子骗奶奶过来的呀！ 秦越道，“知道你身子有问题的时候，我就对奶奶说了，我只要你，有没有孩子无所谓。” “秦～” 蒋瑜眼中有泪花闪烁，她哪点值得秦为她如此了？ “不哭，不哭。” 秦越吓坏了，“我哪句话说错了？如果你非想要孩子，我这就派他们出去访一访，抱个孩子回……呃！” 秦越的话，被蒋瑜用唇堵住，他愣了0.01秒后，立即转为主动。 …… 蒋瑜最近神出鬼没，蒋府经常看不到她的人，502经常出现她的身影。 “大姐啊！我说了很多遍了。” 郑秀被缠怕了，“做试管，男女双方必须是活的，昏迷不醒的和死的，都不行。” “秀姐～” 蒋瑜不放弃，“你都没去找医生问，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 郑秀再次解释，“精子必须现场取，你把秦连长迷昏了，精子怎么出来？ 还有你说的避孕套里的精子，更不可能了，你难道不怕生出一个先天带有疾病的痴呆儿？ 医生说了，如果你正常怀孕都怀不了，试管更不可能。 做试管，不仅要精子，还要卵子。你若不排卵有屁用？你若排卵，肯定就能自然怀孕了嘛！ 你就是太着急压力大，放松心情才是最好的办法。” …… 秦越好不容易逮到自己的老婆，忙把她拉进房间，“阿瑜，你最近到哪玩去了？怎么不带我一起？” “秦～” 蒋瑜抬手摸上秦越的脸，这个傻子，明明担心她，还用这种轻快语气哄她， “我们出去补度蜜月，好不好？” “好。” 秦越握住脸庞上的手，“你想去哪里，老公都陪你去。” …… 距星岛不远，有一处私人岛屿。 这天，安静的岛屿突然忙碌起来。 “快点快点快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立即给我整理干净。 小姐马上就要到了，若是惹得小姐不开心，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滚蛋！ 平时叫你们仔细打扫，一个个懒散至极，现在好了，连我都要被你们拖累。” 管家边指挥仆人们做事，边看手表，耳朵还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砰！” 一个女仆慌乱之下，打碎了一只花瓶，吓得忙跪在地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你？” 管家气急败坏指着女仆责骂，“你知道这个花瓶值多少钱吗？卖了你都不够！” “管家，管家，我真不是故意的。” 女仆哭了，“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你！哎呀！” 管家放下胳膊，“你赶紧把碎渣子打扫出去，等小姐来了，我替你求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管家，谢谢管家。”女仆起身去拿扫帚。 “你们在干嘛？” 一个清脆女声响起，吓得客厅里所有人都看向门外。 小姐？ 管家和奴仆都惊恐的睁大双眼，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坐私人飞机也要两三个小时呀？接到小姐要来的通知也不过才半个小时。 “小姐！” 管家带领奴仆一起跪下，“恭迎小姐。” “起来！” 蒋瑜摆摆手，“我就是来散散心，度个假，你们搞这么大阵仗干嘛？” 管家和奴仆却跪着不起，蒋瑜狐疑的望向身边的秦越， “不是说语言相通吗？他们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不对啊！爸带我来接手这岛屿时，我听他们说的也是华语呀？” 秦越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管家忙起身，鞠躬卑膝道，“小姐，阿茄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这花瓶是老爷花一百万美元拍下的古董花瓶。 小姐，阿茄家中兄弟姐妹众多，一时半会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赔偿。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从她薪水中扣除？” “她月薪多少？” “两千星元。” 蒋瑜抬头看秦越，这个世界的货币太多，她可不会算。 “咳！” 秦越低头小声道，“两千星元大约人民币八九千块。一百万美元大约人民币七百万块。 如果按照这个汇率不变的话，阿茄需要用64年的薪水来赔偿那个花瓶。” 啊？ 蒋瑜看向客厅里其他瓷器与物件，“管家，这客厅里，都是古董吗？” “都是。” 管家低着头，“老爷喜欢买古董，说不能用廉价的物品坏了他的品味。” 蒋瑜咬牙，好啊！有钱人的生活是真奢华啊！ 等回去，她把那边的资产也给接了，叫他奢华！ “阿嚏！” 兰逸华打了个喷嚏，是谁在念叨他？ 蒋瑜询问秦越，“秦，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些都收起，从那边买一些送过来？” “阿瑜。” 秦越贴在蒋瑜耳边轻语，“你从那边买过来的，比这些更贵重。” 啊？ 蒋瑜惊讶，怎么没有人告诉她？她若是知道，带几个花瓶过来，不就发财了吗？还那么辛苦上钟，辛苦创业干嘛？ “啵！” 秦越忍不住在蒋瑜脸上亲了口，这丫头，此刻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你若那么做，你早就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了，估计也遇不到我，奶奶也不会早早出现护着你。” 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亲她？ 蒋瑜嗔了秦越一眼，对管家道，“每个月从阿茄的薪水中扣除一半，直到她还清才可以辞职。 另外，把那些瓷器都用玻璃罩子罩起来，打扫方便，安全系数也能提高一些。”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还跪着的阿茄猛磕头，这个花瓶，她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小姐居然只扣她一半薪水，还不准她辞职，这是让她可以在这个岛上活到老。 从今以后，她誓死为小姐效命。 ------------ 第287章 姓，是什嘛（大结局） 秦越和蒋瑜补度的蜜月里，多了个电灯泡。 “小姐。” 一日，两人在沙滩漫步，阿茄端着盘子小跑过来，“这是阿茄刚切的水果，您尝尝，啊，张嘴，阿茄喂您。” “小姐。” 又一日，两人在树荫下懒懒的躺着，阿茄拎着篮子跑来，“这是阿茄刚烤制的点心，您尝尝，啊，张嘴，阿茄喂您。” “小姐。” 再一日，受不了阿茄痴缠的两人乘坐游轮出海，阿茄从船舱跑上甲板， “这是阿茄给您做的披萨，您尝尝，啊，张嘴，阿茄喂您。” 秦越“……” 能不能把这个阴魂不散的阿茄丢进海里？ “噗！” 望着秦越的棺材脸，蒋瑜忍不住喷笑，这样的秦，很久没看到了呢！ “小姐好美呀！” 蒋瑜这一笑，被阿茄惊为天人。 “你也很美呀！” 蒋瑜捏了捏阿茄的脸蛋，除了皮肤黑了些，岛上的女仆身边和长相都很不错的。 “小姐才是最美的。” 阿茄拉着小姐的手，低头就在小姐手背上亲了一口，“小姐，阿茄很爱很爱你。” “走开！”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秦越推开阿茄，拉着蒋瑜就下了甲板，他要回房间睡觉，看这个女仆还跟不跟？ 关了房间门，秦越就把老婆拥进怀中，低头吻下。 心情极为不错的蒋瑜高度配合他…… …… 一个月过去了，受够了阿茄的秦越想离开，但见蒋瑜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就没开口。 “小姐。” 阿茄又捧着东西出现了，“您试试阿茄做的鱼片寿司，啊，张嘴，阿茄喂您。” 这次蒋瑜张嘴不是接食物，而是呕吐。 吓的秦越忙给她拍背，“老婆，你没事吧？阿茄，愣着干嘛？快喊医生来。” 驻岛医生来了，诊断结果：怀孕了。 怀孕了？ 蒋瑜高兴，秦越担忧，女人怀孕这么难受的吗？ “老婆，我们回家，奶奶和妈才能照顾好你。” …… 秦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哟，她的曾孙来了。 盛美卓也很开心，女儿只要能生下一胎，就不会被别人嘲笑了。 两人带着府内奴仆专心伺候着两个孕妇，刚过半个月，蒋瑜就出现了流产症状，大夫要求卧床保胎。 秦越啥事都不做，亲力亲为照顾蒋瑜的吃喝拉撒。 没过多久，盛美卓也发现怀上了，兰逸华紧张的丢下凌霄宫的事务跑了回来，被盛美卓给赶走了。 她是高龄产妇，可她不是女儿那种有问题的身子，哪需要这么紧张？ 秦老太太叫兰逸华放心，她会带着嬷嬷们照顾好府里的这些大功臣的。 秦老太太忙坏了，可她高兴，每天都是笑口常开。 半年后，牛怜为蒋家生下了长孙，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向左邻右舍发红蛋和糖果。 三个月后，卧床九个月整的蒋瑜，生了个女孩，她担心爷爷奶奶失望，没想到两老抱着曾孙女就不撒手，每天上演争抢曾孙女的戏码。 两个月后，盛美卓生下一女，把兰逸华高兴的恨不得能打个跨世界的电话回家炫耀。 只有他兰逸华才有生女儿的命。 整个月子里，兰逸华都把小女儿捧在臂弯里小心翼翼的哄着。 出了月子，盛美卓主动去忙凌霄宫的事，把时间留给大女儿和大女婿。 舍不得小女儿的兰逸华也被盛美卓强行拉走，“阿瑜从来没被我们这样宠过，你这是在扎阿瑜的心。” 可怜才满月的兰瑶，就被狠心的爸妈丢给了奶娘和丫鬟。 蒋瑜却叫奶娘和丫鬟搬进她的院子里，她的女儿和妹妹就差了两个月，放在一起养也有个伴儿。 妹妹没有父爱母爱，有姐爱嘛！ 有两个女孩子，秦老爷子和秦老太太就不争了，一人哄一个。 兰逸华和盛美卓回来看小女儿，得知被大女儿抱到身边养了后，两人激动又愧疚。 等到孩子会叫人了，两人不愧疚了，大女儿这是报复他们吗？怎么不纠正小女儿的称呼？ 蒋瑜“……” 有奶就是娘！ 她没奶过妹妹，但她每天在妹妹视线里，妹妹跟着女儿一起叫她娘，她也没法去纠正不是吗？ 兰逸华两人想休假回来陪伴小女儿，两位真宫主跑了。 …… “兰俊，你看，我生了对双胞胎女儿。” 回到岛上，蒋瑜和兰俊开手机QQ视频，让兰俊看到两个手挽手的小小古装丫头。 女孩子？！ 兰俊立即通知兰家人。 兰家全家出动，清净的小岛立即变得热闹起来。 听着妹妹奶声奶气的跟着女儿叫兰家人，蒋瑜笑得前仰后合。 秦越一脸宠溺，“你就不怕小妹长大后恼你？” “怕什么？” 蒋瑜一拍胸脯，“我是不会让妹妹离开我视线的，我才是扶养她长大之人。” …… 四岁，兰瑶和秦娇开蒙了。 兰瑶问姐姐娘，“姐姐娘，娇娇叫你娘，瑶瑶为何叫你姐姐娘吖？” “因为瑶瑶比娇娇聪明。” 得到夸赞，小小的瑶瑶笑的萌萌又可爱，“姐姐娘，瑶瑶为何叫兰瑶？娇娇为何叫秦娇？” “因为你姓兰，娇娇姓秦。” “姓，是什嘛？” “姓就是祖宗，我姓蒋，我祖宗就姓蒋。” 兰瑶举一反三，“娇娇祖宗姓秦，瑶瑶祖宗姓兰。” “对！瑶瑶就是聪明。” …… 五岁，蒋瑜打算把两个孩子，不，三个孩子送去现代世界接受教育。 牛怜舍不得儿子，但她又怀上了，蒋瑾哄她说自家儿子被隐世高人看中收为徒弟，可不能耽误了儿子前程。 牛怜舍不得也必须舍得。 真正舍不得的是蒋爷爷与秦老爷子秦老太太，曾孙离开，是割他们的心头肉啊！ 不行！他们要陪读。 蒋瑜的原则是：老人要惯，小孩要哄。 她没耐心哄小孩，就惯着老人去哄小孩。 “行！一起去陪读。” 秦越“……” 若是给人发现，死去多年的两位老人活了过来，该如何交代？ “交代啥交代？” 蒋瑜一挥手，“两位老人习惯了古装，还留了长发梳髻，谁认得出来？ 我先送你过去，你给爷爷奶奶办个新身份，就用隐世家族做背景。” 秦越“……” 老婆被他惯的越来越娇纵了。 “行！我老婆说啥就是啥，那他们姓啥才好呢？” “你敢数典忘祖？” 秦老太太指着二孙子，“除了姓秦，你还敢给你爷爷改姓吗？” 秦越“……” 爷爷奶奶被阿瑜给惯坏了。 “行！奶奶说啥就是啥，那去哪个城市读书呢？” “鹏城！” “京城！” 这一次，蒋瑜和秦老太太的意见相左，还互不相让。 蒋瑜的理由是，“鹏城是个年轻化的城市，节奏明快，适合小朋友，京城达官贵人多，欺负到他们头上怎么办？” 秦老太太反驳道，“我秦家人，谁敢欺负？京城资源最好，同班同学有可能是官三代四代，这是他们未来的资本。” 蒋瑜辩驳，“他们需要别人做他们的资本吗？他们自己就是资本，而且他们学成归来之处是这边。” 就在意见还没统一之时，沈谷睿把自己的三岁儿子送来了，“听说蒋尚侄儿被隐世高人收为徒弟，可不可以请求高人连清儿一块收了？” 好吧！ 小太子也要跟去，只能选择京城了。 半个月，现代世界那边的住所，户籍，学校，佣人，司机就都被秦越给安排妥当了。 三位古装老人、一个用写字代替说话的古装中年男人、一对现代装扮的年轻夫妻，带着四个古装萌娃，开启了九年义务教育的陪读之旅…… 本书结束了。 开书以来，事赶事。母亲那边刚安顿好，丈夫又住院。 后半部分的大纲都没时间设定，每晚边码字边打瞌睡，茶水和咖啡也不管用。 终于达到合同上的字数，我便匆忙完结了，没办法，家人最重要。 祝愿读者们家人安康，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