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默认 ------------ 01:重生73年 〔本文架空,不喜勿喷,自动离开,大脑存放处……〕 沈建设冲进火场救人,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成功把别人救了出来。 “糟了,糟了,勾错魂了。” “卧操,老黑,你搞个毛线啊,被小阎王知道,会死的!” 沈建设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阴森冰冷的宫殿内。 “醒了?”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沈建设从地上起来。 “这里是哪里。” “阎罗殿。”坐在高堂之上的小阎王爷回了一句。 “我不应该去喝孟婆汤,过奈何桥么?” “那两个蠢货勾错人了,你阳寿未尽。可肉身已毁。 鬼差办错事,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可愿意?” 不等他回答,他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响着鸡鸣叫的声音。 原主的记忆涌入脑海,他重生到了1973年。 一个北京四九城的街道小混混身上。 大院里人听到鸡打鸣的声音,陆陆续续都起了。 不到早上六点钟。 沈建设躺在床上,外面还一片漆黑,对于眼前的环境,他还有些陌生。 还在适应,突然脑海里响起了道机械声。 〔成功绑定宿主,年代签到系统为您服务!〕 沈建设有点激动,他也有穿越重生必备的金手指啦?! 眼前出现了一个电子屏幕。 上面第一页是使用说明书。 〔1.签到地点随即,出现签到图标即可签到,花费经验值*1,每个签到的地方所需要的经验值不同,请根据情况自行选择签到点。 PS:每日赠送经验值*1,签到掉落物品随机。〕 〔2.需要宿主点击签到地点的图标,才能成功签到。〕 〔3.签到掉落物品会自行存放至系统背包,请宿主注意查收。〕 〔4.完成签到意外的任务并坚持签到,会发放神秘礼包。〕 眼下系统刚启动,作为新手,系统给了他五个经验值。 对应可以基础签到5次。 躺在床上,屋内没有暖气,有些的冰冷。 还早着,沈建设睡了回去,既来之,则安之。 睡醒了再说! 沈家的人陆陆续续出门上班了,沈母出门前喊了一声。 “建设,饭菜在锅里,妈出去上班了哈。 你爸买了肉,中午给你炖酸菜肥肉粉条吃。”说完,沈母就关上门,赶着去上班了。 一大院门,沈父骑着单车在外头等着,沈母坐了上去,搂着沈父的腰。 在寒风中上班去了。 迷迷糊糊的沈建设清醒了过来,坐起身,打了个哈欠。 看着眼前的环境,发呆出神,开机了十分钟。 才想到,自己现在已经重生了。 外头天黑压压的,不过早上八点,大院里静悄悄的。 起床一看,家里已经没有人了,空空荡荡的。 格外安静。 打开大锅盖,锅里还温热的很,搪瓷盆子里放着两个掺和面的馒头,一根地瓜,一筷子咸菜。 沈家在这个年代,生活条件还算是不错的。 这得意于沈家一家八口,七口人都是职工,有铁饭碗的人物。 用富强粉做的白面馒头那都是少见的,大多是两掺面馒头。 一般是玉米面加高粱面,或者是荞麦面加棒子面,极少数是掺了富强粉的。 沈建设手里吃着的馒头,是白面掺着棒子面做的老面馒头。 也就是后世卖的玉米馒头,大家伙追捧的杂粮馒头。 沈爸爸(沈国栋):公交车司机,八大员之一,一个月54块钱,家里的顶梁柱。 沈妈妈(方玉萍):和沈爸爸搭档,是夫妻工,一个月也有23.5块钱。 沈家父母今年47岁。 沈大哥(沈建中):钢铁厂的,一个月21.5元,今年26岁。 沈家大哥的工作是前些年,高中毕业,学校分配的工作。 那时候运气比较好,轮到沈家老二的时候,就没那么幸运了。 已经不分配工作,但可以考,也是沈家二姐有实力,自己考上了。 沈二姐(沈建华):供销社售货员,一个月18.5元,今年25岁。 沈三哥(沈建仁):轧钢厂职工,靠着走关系,进的轧钢厂。一个月21.35块,今年24岁。 家里有人在供销社,经常会有些小福利。 供销社内部有啥消息,都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瑕疵布料或者是别的东西,都是内部消化的。 沈家凭借着老二,布料就没有缺少过。 沈四姐(沈建敏):汽车售票员,今年23岁,一个月18.3元。 沈五姐(沈建芳):百货大楼售货员,今年22岁,一个月20.5元。 沈家老六,也就是他,沈建设,今年19,高中毕业在家待业一年,无业游民。 看他们的名字就知道,沈家父母有多么的爱国。取名都想凑个整,奈何性别不对。 沈家除了沈建设以外,其他兄弟姐妹该结婚的都已经结婚了,该定亲的也都定亲了。 两口子都不是文化人,取名比较随意,沈建设这名字还是沈家大哥取得。 排行老幺,也是家中的金疙瘩,所以名字打头。 在几个哥哥姐姐的前面。 沈母对几个儿女要求也并不是那么的严厉,每个月要求上交五块钱工资,其他的钱可以自己安排。 沈家老大老二老三虽然结婚了,但是每个月也会给父母孝顺钱。 钱不多,他们都愿意给,毕竟打小父母就特别心疼他们。 他们的对象都是有正式工作的人五块钱对他们来说不算多。 每次自己回家,或者带着孩子们,那都是连吃带拿的,远远超过五块钱的物值了。 他们成家以后也体会到了当家做主的难处,所以能体谅父母。 眼下家里就剩下老六了,娶媳妇找工作少不得要花钱的。 他们当初找工作娶媳妇,爸妈都出了钱,补贴了上面的,下面的弟弟,肯定也不能厚此薄鄙啊。 父母是比较偏爱老六,都可以理解。 他们做哥哥姐姐的也喜欢老六。 这时候物价不高,一毛钱的购买力也特别大,一个鸡蛋也才七八分左右。 家里管你衣食住行,一个月上交工资养家,是常规操作。 很多家庭,基本上就是全部上交,沈母还是会替儿子闺女着想的。 沈家父母是比较宠爱自己的小儿子,连带着沈家兄弟几个是护弟狂魔。 沈家姐妹所以会心甘情愿的上交工资,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沈母跟她们灌输了一个思想。 他以后要是嫁出去在婆家受到了欺负,娘家的弟弟就可以过去给他们找场子。 这个时候这种想法是比较普遍,姑娘家嫁出去之后。 想在婆家不受欺负不受委屈的话,那你娘家的人那必须要有强势的人。 这时候哥哥,弟弟作用就凸现了。 更何况沈建设还是整个胡同的混子,我打小就被宠家人,也就导致了他目中无人。 在外面横行霸道,看见不爽的人那直接就用拳头解决问题。 懒得跟你哔哔赖赖那么多。 姐姐受欺负,那娘家的弟弟可不管你是大舅子还是小舅子,该打还是打。 这上门找了场子,婆家人不低头道歉都不行。 说出去会丢脸的,老北京的人都特别的腰面子。 可以说,这些年沈建设在家那过的就是衣来伸手翻来张口的日子。 沈家父母一天就会给沈建设两三毛钱的零花钱。 这一个礼拜下来,那也有个三四块钱了。 再加上还有姐姐,时不时还会跟他几个姐姐撒撒娇。 这一个礼拜他的零花钱,那都快赶上几个姐姐一个月的零花钱了。 他在家里那就是祖宗,什么活都不用干,回家就有老娘伺候着。 整个四九城就他日子过得最舒心了,大院里面的大娘每次看建设都会夸他一句,这投胎投的好呀。 沈建设也会回一句,“打从娘胎里就有的本事嘿。” 出门在外那也不大怕的。 前几年那看人家不顺眼,胡同里面有几个小子一块找他麻烦。 沈建设直接拿着板砖就往他们头上砸,那砸了血窟窿出来,那些人都吓死了。 沈建设也没有吓到,后面还是沈家登门道歉,赔了医药费才完事儿。 主要是那些小子自个儿挑事,沈父知道以后,就跟那些小子的家长放话了。 “你们家小子自个儿嘴贱,怪不得我儿子。 还有下次,照样拍,老子给他做主!闹到公安局也不怕!” 有老子撑着的沈建设更加硬气了,他们家有钱。 可别人家没钱啊,那些家长都嘱咐自家的孩子,千万别去惹沈建设这个宝贝疙瘩。 万一打坏了,他们家可赔不起,从此以后,这大院里面的人那见到沈建设,那完全就是绕道走。 完全就不敢去招惹这小子。 沈建设没有任性妄为,可遇到挑事儿的。 他也不怕,直接胡同里套麻袋,或者扔石子把人家家玻璃萃了。 大院里的小子见到沈建设都会叫一句建设哥,时不时原身也会给孩子们糖吃。 在大院里地位高高的。 年前就高中毕业了,原主去年刚满18,今年19了。 73年,下乡政策出台了,按照相关规定,除了有工作或者结婚的青年,不需要下乡之外。 每家每户只能留一个子女在身边,其他人都需要下乡,接受贫困中农的在教育。 这时候全国人口爆炸式的增长,不管是北京城还是其他地方都一样。 就业岗位严重不足,只能出台这个政策,缓解人口带来的就业压力。 作为北京城的中心城区四九城,工人也处达到了一种饱和的状态。 这个年头你只要是高中毕业生,那你就算是人才了。 但是在73年这个时候,那高中毕业生都不算是什么。 那满大街溜达找工作的小年轻里头,十个里有八个都是高中生毕业的。 高中生烂大街,不值钱了,也就在乡下值个钱吧。 就算是干部领导的孩子,那都安排不上工作,完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没有空余的地了。 就算是有,也是内部预订的,没有关系,那你算个屁。 门槛都摸不着,就是这么现实。 从沈建设毕业开始,夫妻俩就开始给老老五找工作了。 他们也听到了小道消息,知道国家开始动员知青下乡了。 没有工作,沈建设就得下乡啊! 知青下乡早就在前两年开始了,并不是试点推广阶段。 现在下乡那完全就是吃苦受罪,一开始国家还给你补助,每个月给你粮票,后面就没有了。 广大的青年听到了下乡的指示,是为国家做建设,那内心一片火热,那完全不知道这下乡之后的生活那到底是怎么样的。 一个个都是在北京城里面长大的少爷姑娘,都不知背朝黄土,脚朝天的日子有多么的苦。 每个人都幻想着,去广阔的农村大展拳脚。 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男少女,去的时候都满怀的激情和喜悦。 但是去了不到一个月之后,那整个人都被生活打磨的格外的麻木。 对生活失去了信心,乡下的生活,那就是一眼望不到头。 每天醒了之后,除了下地干活,那就是下地干活。 永远都干不完,他们就是生产队的驴。 开始是自愿去,一批接着一批,可后面就强制性的。 而且还不准你返城! 除非你患病有重大疾病,申请病退。 后来大家伙知道,这下乡日子不好过以后,都舍不得让自己家的孩子下乡了。 动员的工作,就在这几日了。 沈建设吃完早饭,就出门溜达了,他还没住过大院呢。 三进门的大院,隔着几条胡同。 走出沈家的门,他脑海中就出现了一张地图,小地图上面有几个图标,闪着金光,是好几个带着金色的三角签到坐标。 只有沈建设能够发现这个坐标,在后院的位置。 前院和后院有都一个,出了他们大院也有好几个。 沈建设去了后院,在秦寡妇一家门口发现了一个签到坐标。 〔发现秦寡妇家门前有签到地,是否消耗一点经验值进行签到。〕 沈建设有些好奇,看着眼前的签到点。 系统赠送了一个,不如花一点试一试? 〔恭喜在秦寡妇门前签到成功,获得老北布鞋一只。〕 沈建设看着背包里面多出来的布鞋,一头黑线。 什么鬼? 布鞋就算了,为什么还是一只? 果然寡妇门前没好事,沈建设转身就离开了。 到了前院就看到二大爷在耍拳,不分春夏秋冬,二大爷都会在院里耍。 沈建设学着原身打了一声招呼,“二大爷,早。” 二大爷瞅了他一眼,没说话,打拳的时候一向如此冷漠。 二大爷门前也有个签到坐标。 〔恭喜在二大爷门前完成签到,获得初级咏春拳一套。〕 沈建设乐了,这咏春拳可是好东西,原主看着浑,还霸道,脱了衣服就是白痩鸡,体格不行。 这东西好! 他既然决定下乡了,身体素质必须过硬! 一下乡少不了干农活,没有个健硕的体格,估计撑不过两天,就躺在炕上下不来了。 以原身这细皮嫩肉的身子,干农活一小时,那都得晕过去。 打拳好,强身健体! 从大院溜达出来,就在门口发现了签到坐标。 他决定绕一圈,看看还有啥签到的地方。 经验值就还有三点,每天凌晨才会更新,增加一点。 他得省着花。 ------------ 02:金手指——签到系统 连续签到了两个地方,面前的面板已经发生了改变。 〔宿主信息:沈建设〕 〔签到点:3〕 〔背包:初级咏春拳,一只男士布鞋〕 点开脑中的小地图,刚才连签到的两个地方正在显示着〔签到地:重置中……〕 看到这个面板,他大概就知道了,这应该是类似的游戏一样的东西。 在一个地方签到到过一次之后,就会有一个更新(冷却)的时间。 沈建设就在想,那如果他去百货商店或者是供销社,国营饭店,银行,邮递局这些的地方,那他是不是就能免费的得到里面的物品了呢。 这样也太爽了吧,只要去银行的门前签到。 那他就可以免费的获得钱,那直接不就躺平了吗。 完全就不用做任何的努力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签到系统可比其他主角穿越所带的金手指牛批多了。 沈建设兴冲冲的就在这大门前逛了起来。 所谓的四九城就是老北京的别称,而这‘四九城’的由来,就要牵扯到一句话了。 在老北京的城门钱,有一句老话叫“内九外七皇城四,九门八点一口钟。” 九城指内城的九座城门,前门就是九城的正门,正阳门。 (所说的大栅栏就在前门。) 上头的那句话,说的就是老北京的整体构成。 这‘内九’和‘皇城四’就是四九城这名儿的由来。 北京城分:内城和外城。 (内九:指的就是这内城里面的九个门,分别是正阳门,宣武门,崇文门,朝阳门,阜成门,西直门,东直门,德胜门,安定门。 在古代的时候啊,这内城的九道门是这北京城里面最重要的几个门。 它们各自的用途都不一样,用老北京的话来说。 就是‘九门走九车’,当地人形象的将这些门描述为——‘朝阳门走粮车,崇文门走酒车。 宣武门走囚车,阜成门走煤车,西直门走水车,正阳门走龙车。 德胜门走兵车,安定门走收兵车和粪车,东直门走砖瓦,木材车’……) 而外城被称为‘外七’,分别就是八个方位,先从南面说,就有左安门,永定门,右安门。 再到东侧的广渠门,西侧的广安门,东北的东便门,西北的西便门。 在清兵入关之后,居住在城内的汉官和汉民就一个一个迁往了外城。 内城就留给了八旗子弟。 (八旗子弟兵是指以左翼为首的镶黄旗,正白旗,镶白旗,正蓝旗。 而以右翼的是正黄旗,正红旗,镶红旗,镶蓝旗。 两翼,一左一右,一北一南,各自为政。 正因为当时八旗兵居住在皇城四门之外,内城九门之内。 所以当时的旗人就以居住在四九城内为傲。) 这时候的四九城,指的就是朝阳,宣武,崇文等中心的城市。 正阳门又称大前门,是最大的城门。 好说起这老北京,所有人就会想到北京四合院和八大胡同。 八大胡同可以说是北京城内历史最悠久的胡同。 它分别是前海,后海,南锣鼓巷,德胜门外大街,地安门内大街,东四北大街,牛街和广安门内的大街。 〔发现大前门粮油站签到地,是否花费1点经验进行签到?〕 〔发现大前门邮局签到地,是否花费1点经验进行签到?〕 〔发现大前门大众洗浴池签到地,是否花费1点经验进行签到?〕 〔发现大前门电影院……〕 〔发现大前门储蓄银行……〕 〔发现大前门废品回收站……〕 从胡同里出来之后上了大街。 这一个个的签到点就直接跳了出来,浮现眼底。 看都看不过来,隔着一个地迁到地就不断地跳露出来。 可他的签到经验只剩三点了…… 这么多的签到点,真是让人看花眼。 沈建设最后选了三个出来。 银行,粮油站,供销社。 〔在大前门银行门口签到成功,获得十元钱。〕 〔在大前门粮油站签到成功,获得白面*3。〕(一袋五斤) (在大前门供销社签到成功,获得棉布10尺。) …… 签到完,沈建设看了一眼背包,一张大团结拿在手里,有一种白嫖……感。 不要太爽了。 不过,在这个票据通行的年代,你光有钱没有票,是行不通的。 有钱也没地儿花。 除非去黑市,现在风头紧,去黑市就是顶风作案。 太危险了。 15斤的白面啊,我天! 上面还写着富强粉三个字,用一个白色的棉袋给装着的,除了表面‘富强粉’三个字。 没有别的字了。 回去的路上,沈建设的心情非常的不错。 这大前门下的签到点就如此众多了,那换作是其他地方的…… 如果别的地方的签到点跟大前门下是一样的。 那他就完全不用担心之后下乡后的生活了。 中午,一到饭点沈母就回来了。 沈建设回到家里的时候,还没推开门呢。 在院子外面就听到了屋里面有说话的声。 推开门就看见了,他妈,屋里还有一个手上戴着红袖章的中年妇女。 应该是街道办事处的大妈,沈建设跟大妈打了一声招呼。 蔡大妈看见一眼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站起身。 临走之前还跟沈母说了一句,“我跟你说的这事儿,你们得抓紧时间啊,别耽误了时间。 现在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你要是不想让建设下乡啊,那你们两口子就得赶紧找关系……” 沈母点着头,送走了街道办事处的蔡大妈。 “妈,咋了?”沈建设看着桌上的冒着热气的茶水杯,问了一句。 怎么感觉沈母的心情不太好呢。 “等回头你爸跟你几个哥哥姐姐回来了,我再说这事儿。 出去了?” “出去转了转。”从他母亲的脸上就已经看出来,刚才那街道大妈登门来是为了什么事。 八成是来通知下乡这件事了,果然如沈建设所猜想。 这中午坐上饭桌的时候,沈母就开口说了这事。 家里人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垂着头,一声不吭。 家里面的人都知道这下乡是一件非常艰辛的事情。 如今国家整体都不太富裕,主抓这重工业,而农轻工业就变得不那么的重要。 各个都是地方的农业反哺工业,更何况现在的生产并不是机械化。 这一块儿比较的落后,乡下这每年种出来的粮食也并不多。 这知青下乡啊,大多都融入不进当地的村子。 还会受到当地人的排挤。 知青下乡也就是说着好听了一些,一个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有几个会做农活。 这一下刚开始的一两年,肯定是这村里面养着这批闲人的。 说是下乡去助农的,但是能帮助老乡的能有几个呀。 原本不富裕的村子,那碰上这帮知青,那就是雪上加霜了。 间接的导致了现在大部分的村子都排斥知青。 下乡的知青就很难融入到当地农村。 说的也是,你看这城里面的孩子那个个都都都是细皮嫩肉的。 在家也没干什么活,这学校更是只教授给他们理论上的东西。 什么劳动课,那根本就没有怎么上啊。 他们要是下乡了,那压根就吃不了这个苦。 关键是这地里面的活耽误不了,这知青下乡之后干不动活就算了。 而且还特别的拖拉,农民都是靠天吃饭的。 这一年四季下来,那都是跟天赛跑。 加上一些另外的原因吧,可想而知,这青年想要融入到当地,是有多么的困难了。 这家庭条件好一点的知青那他们是不用担心,家里面会经常给他们汇钱,或者是寄东西。 让他们生活不至于那么的难过。 但是你让那些家庭贫困一般的知青怎么办呢。 他们在家原本就不受待见,这下乡之后吧,又吃不了苦头,这就产生了很多问题。 长时间忍受不了辛苦的农村生活,难免就会产生和当地村民结婚的想法。 在当地,你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有了婆家人,就能帮衬你一些。 可当选择跟当地的人结婚之后,那就意味着你不能回城了。 你放弃了城市的户口,就算你到时候弄到了回城的名额,再审查这方面,你也是过不去的。 这就自断了你回城的路,很多人就选择咬牙,一年又一年,熬到回城的时候。 沈建设虽然不怎么会干农活儿,那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小伙子。 在加上他现在有一个穿越的金手指。 也知道这历史的大致的走向,要想着这个年代活下去,应该并不是难事。 他也并不是那种很卷的人。 过好自己的生活应该并不难。 下乡的这几年,没必要争没必要抢。 过些年,将近80年的时候就可以想办法下海去香江那一边,利用他这超前的预知大搞特搞。 自己没有能力,所以直接躺平就是最好的选择。 内心也有一个包租公的梦想,可是房屋自由买卖就等92年以后了。 大环境之下,但凡有意识的,私底下就会偷偷交易了。 开放之后的房价并不贵,哪怕是三进的四合院,那也就卖个几千块钱。 可要想一想,这时候的钱有多难赚,平均的工资一个月就才五六十,你要存到个大几千,那一家几口人就得不吃不喝,那也得要个十多年。 房子可不会等着你升职加薪之类的,那是一天一个价,凑凑蹭蹭蹭的往上涨。 别说那些小说里面写的什么大买特买,这个年代的四合院,你手里能有多少的启动资金? 当然,只能通过他们对于市场的敏锐程度,靠自己的能力成为第一批富起来的人。 这个过程会很累。 他咸鱼的性格就不适合靠自己一步一步的打拼。 思索片刻,沈建设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父母。 “爸妈,哥姐,你们也不用纠结了,就让我下乡去吧。 除了让我下乡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哥哥姐姐们都有自己的家庭了,我不能那么自私,为了自己呆在城里,就让哥哥姐姐把工作让给我。 我毕业也一年了,在城里面也挺无聊的。 我一个大男人,什么苦是吃不了的。 妈,你就到街道办事处那边跟蔡阿姨沟通沟通。 让我插队到一个相对比较轻松一点的地方。” 很多人要是有关系的话,那直接就在这四九城的郊外就直接插队了。 隔上个四五天就可以回家看一看。 现在四姐五姐都定亲了,要是把工作给了他,指不定这婚事也就毁了,成不了。 沈家父母就不得不从做出决定了。 沈建设从小就被他们养在身边,可以说是他们家的小祖宗,真让他下乡? 现在找一份工作多么难,那就不说了。 可让子女让出工作来,是让沈家父母最头疼的事情。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沈建设一说这话,沈家的人都非常的惊讶。 他们都没想到沈建设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会自己提出下乡的这个建议。 ------------ 03:我去下乡吧 “建设,你别着急,我跟你爸正在想办法嘛。 这不是你蔡姨先来跟我们说一句,没那么着急下乡的事儿啊。 咱先别考虑,没准回头爸妈这边托关系就给你找到工作了呢。” “爸妈,您们再有本事,那也不可能找到工作岗位的吧。 这工作能找到,我至于毕业了还在家呆一年多嘛。 我知道你们非常为难,可是……” “现在这个情况,我就必须下乡去。哥哥姐姐谁都不合适,也不能因为你们偏心我,就让他们把工作让出来。 那乡下是什么样的地方?那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又苦又累。 我哥就不说了,都有妻儿老小要照顾,你说我姐她们,在家也是娇生惯养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也就做一些寻常的家务事还行。可你们让她们下乡……我觉得不成。” “暂且不说这下乡有多么辛苦,咱就说那乡下都是什么人。 无依无靠的,一个大姑娘难保就不会被当地的村霸给占便宜。 强龙不压地头蛇。 一不小心。这一个姑娘的名声就毁了,姐姐这辈子就只能在乡下呆着了。 我这一个大老爷们儿,怕啥呀,这年代那名声受损的那都是姑娘。 而不是大老爷们,所以你们不用替我担心。” 说了这话,家里面的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他。 不知道啥时候自家这个傻儿子长大了,居然会替自己的姐姐考虑。 一家子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有吃惊的,有苦恼的…… 听了儿子这话吧,感觉心里很欣慰,自个儿子长大了。 随即开口:“就你会照顾自己?我咋那么不相信呢。 这在家,让你热个饭都能把锅给烧穿了。 就你这小子,回头,我还真怕你就直接在那边折了呢。” “啊,平时我虽然不咋动,可要是动起来,那也能行。 不至于这么脆弱。扛个锄头而已,我有的是力气。 下乡了,你们能舍得我吃苦呀,那肯定会给我邮寄东西的。” 听了儿子这句话,心里面对着儿子非常的舍不得。 沈父直接开口就打断了沈建设的话。 “行了,下乡这件事不着急。到时候再说吧,我们先给你物色着工作。” “爸,现在各个工作单位什么情况你也知道。 一个萝卜一个坑,就算是有工作岗位,那也轮不到咱们啊。 那些厂里面的干部那么子弟那么多呢。要我说,咱家就不要花这个冤枉钱了。 我们家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下,想着回头我从乡下回来,那也能得到一个好名声。 等过个两年,就业情况缓解了一些,到时候再给我找个工作岗位。 我再回来,不也成吗。”沈建设跟沈父开口。 “我可以去东北三省那边下乡啊,他们这一年里面有四五个月,那都在家里。 冬天都不用干活的,并且这东北三省那一块又不缺粮食。 那不是黑土地北大仓吗,便在那山上的资源也丰富。 你们老话不是说的好,看山吃山,靠海吃海。 山上的山珍野味那么多,也不能把我给饿死呀。” “你这个傻小子呀,这要是下乡都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下乡好事都人人抢着去了,还能轮得到你啊。 你啊,就听那些人糊弄吧。” 五个哥哥姐姐他们的人生已经进入定性的阶段了。 并且年纪也都不小了,这要是去下乡,回来就成老姑娘了。 也不可能让闺女儿子丢了工作,等着媳妇女婿养吧。 时间久了,肯定会出问题的。 “爸妈,老六下乡的事情,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我要是没结婚没生孩子,肯定就顶替老六去了。 现在实在是脱不开身。但我们也会尽力,老六要是下乡,每个月我们几个凑凑,给他邮寄十块钱过去。”沈家大哥做了表率。 “我也是,建设,你别怪二姐心狠,实在是你姐夫离不开我,你也知道我婆婆那人....”沈建华开口道。 沈建华跟她丈夫的结合并不门当户对。 门第差距还是很大的,二姐夫是干部家庭出身,家庭条件特别好。 当初看上了他二姐,就非他二姐不娶,为此和家里都闹掰了。 沈建设明白。 打小,家里的姐姐,她们也被父母灌输了重男轻女的思想。 在沈家,父子俩一回来就等吃,啥事都不用干。 这规矩,沈建设并不太赞同,变相的是PUA,人人生而平等。 并不能因为他们是女性,就应该伺候家里,忙前忙后。 随着社会发展,一些扭曲的观念被纠正。 所以这次他妈有种让姐姐替他下乡的意思。 可二姐有了自己的小家啊,这不是让夫妻两异地分居么。 不合适。 原主之前也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他想躺平当咸鱼,不是当个小废物。 他的三观跟沈家的人都有些不一样,如果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肯定会露出马脚来的。 所以这下乡,他必须得去。 现在是时间还短,但是时间长了,他受不了。 “爸妈,你们总说我不成熟,没有男子气概。 那今天这个事我就拍板做决定,你们也别再说了。 我一个大老爷们,这下乡的事啊,就这么决定了。 我去下乡了,姐姐留在家里面。 回头妈,你就帮我去蔡姨那边填报名表。 让蔡姨给我挑一个近点的地方就行。”沈建设坚定开口。 让沈母没拒绝的余地。 “行。”一时之间,沈母泪眼婆娑,儿子长大了。 端着饭碗,时不时偷偷抹眼泪。 要下乡插队了的话,那不能在北京近郊的地方插队。 这几年动作比较多,如果在近郊插队的话,到时候受的影响会更大。 东北三省是最合适的地方,并不像南方那么的劳累。 南方一年到头有十个月都是在地里面的干活。 就算是冬天也并不例外,而且还没有炕和暖气,只能靠抖腿来撑过冬天。 物理攻击和魔法攻击完全不同。 吃过饭之后,这旁边的姚家找上门来了。 姚母跟沈母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掐了,掐到现在。 一大把年纪了,两个人还不对付。 姚妈过来是问一下。 他们家什么情况,这下乡打算真让沈建设去? 一说沈建设,这沈母非常吃惊,“就你们家那宝贝疙瘩,你舍得让他去插队啊?” “不舍得,能有什么办法呀。 手心手背都是肉。 你咬哪个手指都会疼的。 老四老五亲都定了,难不成让她们下乡插队去? 回来那都成老姑娘了,肯定不行,其他三个孩子也都成家了。 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自己提出来要下乡去的,我们这当父母的能不同意吗。”沈母叹气。 “你别光问我,你家这五个姑娘打算让谁去呀。” 姚母一连生了四胎女儿,她就是想拼一个儿子。 偏偏生了这五胎都是姑娘,这到了年纪,也就不想再生了。 沈母生完沈建芳,就歇了心思,又突然有了沈建设。 姚母一连生四个闺女,就想着再赌一把,结果还是闺女。 也就没有较劲儿的心思了。 认命了。 这辈子就是个生丫头的命。 她也不想再生了,你要回头再生个丫头,那该咋整办。 这五个丫头就已经让她够烦的了,再生一个,那真的是裤衩子都不用穿了。 “我家小丫年纪太小了,她大姐二姐有了正式的工作。 她二姐就说把她的工作让出来给小丫。 可老四非要去下乡插队,响应国家的号召,说什么热血青年建设国家,拦都拦不住。 我就琢磨着,让老三老四这姐妹俩一块儿下乡,也有一个照顾。 老三老四两姐妹关系也更好。” “这两姐妹一块下乡,那回头也有个照应,哎,要不这样吧。 咱俩等会一块去街道报名,跟那老蔡说一说。 让她给咱们两家的孩子都找一个好去处。 不远不近,孩子们有空还能回来看看咱们来。” “我过来找你吧,也是为了这事儿。 就想着跟你一块儿去,两个孩子回头跟你们家建设最好能到一个地方去。 三个人打小就相识,这也能有个照应不是。” “嗯,原本我是想着从我家丫头里面挑出一个人来跟你们家建设结婚的。 这俩孩子要是一结婚吧,那不就不用下乡了吗。 但我家丫头不乐意,估摸着你家建设也不会同意的。” “你可千万别说这事儿啊,我家那小子那回头都得跟我急。 他可不会同意这事,他都说我们这一辈的包办婚姻,封建的很,哎……这事就不说了。” “嗯,要不说我这心里觉得有些可惜呢。 你们家建设这孩子吧,脾气虽然大,可性格不坏,就是有点浑。 但这年纪轻,这回头大了,也就好了。” “两个孩子之间有没有缘分这事,还真不是咱俩能说定的。 看他们回头一块下乡,能不能有这机会吧。” 对于孩子的事情,她是不会插手的。 虽然她跟姚母两个人,打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攀比,一直掐。 但是她不会用孩子们的婚姻来做筹码。 ------------ 04:信托商店 沈母下班回来之后,就去炒菜吃饭了。 吃过饭,就准备去找蔡阿姨,打听一下下乡的事情。 看一看能不能给儿子争取一下近郊的地方去插队。 奈何蔡大妈说不行,这一批的知青下乡已经定点定位的。 就是放到黑江省那块去的。 不去黑江省,那就只能等着下一批的知青了。 他们是去南方的,一听这话,沈母摆手。 南方累死个人,不能去南方。 南方可比黑江省远多了,来回一趟都不容易。 蔡阿姨跟沈母建议,让孩子去黑江省,距离近,就是两天的火车就能往返了。 你说要去南方吧,人人生地不熟的哈,那还大老远的。 老两口也不可能有南方的关系呀。 你这在东北三省吧,也算是北方的地盘。 怎么说这东北那疙瘩的人都比较好相处。 没那么多的小心眼,不像这南方人,特别排斥外乡的。 东北人热情,黑江省那边地方大,粮食也不会不够。 沈母这来的路上也是这么想的。 蔡大妈一说吧,她就同意了。 一想到儿子,和闺女,她就叹气。 要是家里姑娘下乡,按照她们那个性子,那不得被别人欺负死啊。 有啥委屈都是自己憋着的,那就是一句话都不多说的人, 被人欺负了,那还往肚子里面咽呢。 最初的时候,她也想让自个闺女下乡,后面又放弃了。 儿子毕竟是男孩子,遇到的啥事可以自己拿主意。 只有他欺负别人的,没有别人欺负她的。 第二天醒了来的时候,这系统的面板就自动打开了。 他一睁眼就进行了签到,眼前的面板也发生了更新。 签到点已经变为了一点。 真是穷人一个。 谁家系统会这么抠门的啊,“诶,系统,你能不能更新一下你的签到规则吗。 人家签到,那都是叠加的,一天签到比一天的经验值多。 就你这么一点经验,那哪能留得住人啊,小心我回头不耐烦就跑了哈。” 〔宿主反馈已提交,系统会酌情考虑……〕 说一听,看到这行字出现在屏幕上,多半就知道这没戏了。 一般酌情考虑,那就是不给予考虑。 还是得靠自己呀。 沈母给他下乡去报名了。 吃完午饭,就得去带他出去买下乡的东西, 沈建设就跟着沈母出门了。 又在这大前门下逛了一圈,包括了学校,邮局,还有附近的各个工厂。 都是一些新的地点,他突然发现吧,这有些地方的签到点,也就是所需要的经验值不同。 一些地方只需要一个经验值就可以签到。 可是有一些地方吧,得两点或是三点经验值才能签到。 不知道是不是跟等级有关,花的经验值更多,就可以签到出更高级的东西。 原本昨天他还担心找不到这签到这地点。 签到地点会特别少,结果这一出胡同口那遍地都是签到的地方。 却碍于囊中羞涩,抠着那一点的经验值,眼巴巴的看着各处门口签到点。 至于他出门都不敢随便使用了。 就只有一点经验啊,这经验值得花在刀刃上。 沈母带着他坐上了公交车,这时候公交公司的家属坐车是不用钱的, 你偷偷的跟售票员说一声就行了, 但你要是大声嚷嚷吧,这售票员也是会让你交钱的,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你不能一分钱也不掏,你自个儿都不好意思呢。 在路上吧,还经过了一个刑场,这年代犯罪的人先上街游行,游街了之后再押到刑场上去吃花生米, 这时候有刑场是为了一些不法的犯罪分子让他们体会到国家的威慑力。 跟古代的刑场差不多。 这时候的刑场吧,要是有执行枪决的犯人。 各大工厂还会派人出去观看呢,美名曰接受思想的教育。 人们很愚昧,还相信什么血馒头之类的。 沈建设路过刑场的时候,当场就撇开了头。 他可不敢看这种场面,这种场面一看啊。 是会天天会做噩梦的。 这原主小时候就看过一次,回家之后就发起高烧,噩梦连连。 还是沈母特地跑到药店买了压惊的药,大半个月才好的。 沈建设打从那次以后,就不敢靠近刑场了。 都是绕道而行的。 外头风声紧,沈母出来带他直接去供销社和百货大楼,毕竟两个姑娘在里头。 黑市价钱高,有些不需要粮票,或者是多花点钱,少出票。 黑市在隐秘的地方开的,要去的话,那肯定也不会冒险带着自己而儿子去的。 73年的四九城还有一种商店,叫做信托商店。 可以比作是一种典当的地方吧。 逛不起百货大楼或是供销社的人,就偶尔看看信托商店那边。 里面的东西物美价廉,是工资不高,票据不够人的首选。 这信托商店也是正宗的,这里面也有分门别类, 也有专门给人,像制作衣服的老师傅,修自行车的工人。 商店内那自行车,缝纫机,手表,衣服那样样都具备,只有你想要的,没有你想不到的东西。 信托商店主要是从对外收取一些的东西,他们什么都收。 一些旧家具或是穿不着的衣服他们都会进行回收。 一些什么古玩字画古董一类的东西,你在这60年代之前吧,还属于贵重物品。 但是这60年代末啊,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所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在这动荡的年代,这些东西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没有人会抓在手里,全都卖出去。 市面上还没有人要呢,就是一烫手的山芋。 大家在明面上都不想跟这些东西沾上边。 一旦沾上边,可能会抄家的。 被那一群人发现,给自己带来一身祸。 晚上吃饭的时候。 沈父愧疚的开口,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打听工作的事情,没法子。你妈今天也跟我说了已经给你报名下乡了。 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你要需要什么东西就跟你妈和你姐说,你姐在供销社上班。 你到了那边有什么想要的,到时候到了黑江省,就跟家里面来信说。 我们给你邮寄过去。” 沈父这话一说完,全家人都沉默了。 尤其是这沈母,那眼泪是哗啦啦的往下流。 现在外头局视的严峻。 沈建设觉得,这下乡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又没去南方。 一切都还行。 听说黑江省那边粮食还有富余的,等到了那边他也可以看一看。 要是有多余的粮食,就给他们寄回来。 沈建设心里这么想着点了点头。 “妈,你也别哭了,老六去的也不是南方, 是在黑江省那一块,这黑江省没到五六月份,他们都不出门干活,都在家里面猫冬。” 虽然说在东北,气候是比较寒冷,但是多穿一点也能对付过去。 去哪里,也不是没有半点好处的。 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开春的时间没那么早。 ------------ 05:下乡准备 东北三省毕竟是共和国的长子,在这个时期它的工业发展还是比较迅猛的。 粮食富足,工业门类也齐全,这时候的东北发展那比南方发展的势头还足。 只要勤奋点,努努力那就饿不着。 何况他这次去的是黑江省诶,这黑江省吧,人少地多, 完全就不用愁粮食不够吃的。 你要是回头往山里面钻的话,那嘎嘎就是一顿乱杀,完全就不缺肉类。 怎么说呢。 沈母这情绪还是有一些低的。 毕竟老六是她老来得子生的,这么一个臭小子...... 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呢 是真的想让自己的儿子留在城内,原本他们夫妻俩都打算让老四下乡的。 但是自己的儿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嗯能让老儿子没面子, 这儿子话都说出去,他们老两口子还让老四下乡,那就有一些说不过去了。 回头在老四心里还可能还会觉得他们这当父母的就是偏心儿子。 不过,确实是偏心。 “算了,老四老五回头你在供销社里面托托关系。 看能不能买到那棉鞋毡帽,还有手套,尤其是那暖水壶。 得给你弟弟背过去,那边地方冷,这暖水壶少不了是要带的。 等到当地去买,那又是一个价钱了。 另外这东北那地方,开春了雨水就多,再给你弟弟准备那一双雨鞋一双胶鞋,再有就是雨衣也准备一件。” “让我带你出弟弟去百货商店那。那百货商店的东西卖的不仅贵票,还要票。 我就没舍得下手给你弟买,你们这员工内部有渠道。 回头就给你弟弟准备上,还有日常用品之类的。 钱不够就跟我说,脸盆还有茶缸子饭盒都要给你弟弟准备好。 就你弟弟,哎,回头到了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他肯定是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大,你回头换些全国通用的粮票,咱们家还有一些票,回头给你弟弟下乡的时候用应该就够了。” “建设呀,你说你这突然一下子下乡了肯定会不太适应的。 你从小到大都没去过那么远的,到了那边缺什么东西,你就给写信哈,或者是发电报回来。 我们就给你寄过去,一定要说,你几个姐姐都会想办法的。” “这蔡大妈跟我说呀,在过没些日子,他们这一批知青开始陆陆续续的走了。 也没说是哪一天,咱们家可得随时做好准备。 不然回头说要走了,你弟弟东西还没准置办的齐全,那怎么能行呢。”沈母一想到这事儿,就有些焦虑。 “对了,回头还得再给你弟弟打一床新的被子过去,让他带过去。 这东北可不比咱们这一块儿,那边冷的很呢,这要是屋内没人烧那炕的话,屋里面就跟冰窖似的, 回头再换一些棉花回来,给你弟弟重新做一床被子带过去。” “妈,用不着那么多东西,我回头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 我一个大男人,随意一点就好了。”沈建设听着他妈的话,有些的头大。 “怎么就不需要了,必须准备上。咱们家不缺吃也不缺喝,用不着你在地里头那么拼命。 你上工的时候,干一会儿歇一会儿。 下地这事儿,不让自己太辛苦就好了。” “最重要的一点啊,妈可要叮嘱你,你到了那一边,可千万不能找个当地的土妞回来。 咱们到时候可是要回城的,你这要是在当地跟那姑娘一结婚,那完蛋了,回头都回不来了。” “妈,您放心吧,我这一点还是知道了。 要是在那边娶了媳妇就相当于是断了回城的路。 不用你说我也懂,结了婚,到时候回城就不可能了。” 说这句话,这就是应付他妈。 其实你要真想在当地娶媳妇也没有关系。 回头自己有能力,那你直接就可以回到北京来。 要不了4,5年,恢复高考之后,所有的知青都会陆陆续续的返程了。 他不可能一辈子待在乡下,当个农民的。 “妈,您现在说这个事情是不是有一些太早了呀。 暂且不说弟弟能不能看得上那乡下的土妞, 就先说弟弟这年纪吧,现在这个年纪还小呢,说结婚这事有点太早了。” “没错呀,妈,我觉得大姐说的对,你看四姐五姐都还没结婚呢。 您不应该操心我,您应该替他们操心,我这个下乡吧,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多替姐姐操心哈,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我就能抱到小外甥了。” “你以为我不乐意,赶紧把你姐给嫁出去呀。 关键是你这两个姐姐,不乐意那么早结婚,还想赖在家里,让你这个老娘给她们洗衣做饭。” “诶,妈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啊,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就是,我和四姐是想多陪陪你们老两口,这要结婚,分分钟的事情。瞧你这,一脸嫌弃,我真是心酸啊。” “妈,你要是舍得,那我跟老五明天就让我俩对象上门来。直接领证结婚去!” “那还是算了吧,你们两个姑娘啊,还是多陪我些日子,建设这一走,家里就更冷清了。” “你们大哥二姐三哥一结婚都搬出去住了,家里就剩你们,你们一出嫁,就剩我跟你爸两个老头老太了。”沈母一说到这,就有些的心酸。 听沈母一说这话,沈家兄妹决定,以后每周都回来陪老两口吃饭,没时间就轮流着来。 两个老人体恤他们是年轻人,要有自己的空间,所以一结婚就允许他们搬出去住了。 这么明事理的父母,打着灯笼都难找。 沈建设后面几天也就没出门了,就窝在家里面,也在给自己列出了一个下乡的必备清单。 看自己要带一点什么东西去乡下,自己有一个背包这东西吧,都能放在背包里面,就省了很多的功夫。 不至于这一路上都得自己拎着。 现在这火车上可多扒手,一点都不安全。 你大包小包的拎到火车上,没准回头就被人给拎走了。 在这个年代是经常发生的事,大家的包都放在行李架上。 火车上的人特别多,一点素质可言都没有。 你要是不看着,人家直接就把你的位置给占了。 回头你就只能坐在过道中间。 人多的时候,甚至连那行李架上都坐人都特别的可怕。 不过他们这次下乡包的应该是专列送他们到黑江省,所以也不用担心。 他要去的地方,也不是特别的清楚。 就是那个地方有没通电,还真不知道。少不了油灯和蜡烛。 自己还另外准备了手电筒,电池也备了两节。 这几天,银行那边一刷新完毕,他就到银行门口去签到。 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已经积累到100块钱了。 十张大团结,就是100块钱。 在这个年代的购买力,那也是杠杠的,临近出发的时候,他还打算去黑市看一看。 自己总觉得缺了很多东西,但是吧,又不知道缺什么。 只有自己去黑市看一看,到时候就知道自己缺的是啥了。 出门在外,多搞些钱在身上没毛病,毕竟穷家富路嘛。 背包里面的细粮不可能当着父母的面弄出来。 毕竟他现在没有工作的一个待业的青年。 所以他准备去黑市把签到得的那一些面粉给卖出去,或者是换一些别的东西回来。 胡同里面搞黑市的,背后有人撑着。 一旦有人来检查,那立马就能得到消息。 不然这黑市,随便就被人家抄了个底朝天。 沈建设觉得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年代,可以去黑市看看。 自己有了空间,啥物资都可以淘。 回头往背包里面放,就算是这路上遇到了搜查的人那也不怕。 他两手空空,基本上就没有人会留意他。 来到这个年代,要是不去黑市混迹一下,都有点说不过去。 沈建设有了这个想法,就琢磨怎么去了。 特意挑了一天,家人都不在家的日子,因为沈建设要下乡,所以沈母打算回一趟娘家。 跟娘家的哥哥借一些票回来,多给自己儿子准备一些,都说穷家富路。 男娃子下乡身上没有点钱,那怎么能行呢。 先跟娘家借一些,等回头他们工资发下来再还给娘家。 他娘家的几个哥哥也是有钱的主儿。 黑市的位置,他们根本就不用打听,对于他们这土生土长的人来说,经常就会听到。 街坊邻居也会说一句。 进黑市之前还得交一下门票费。 他花了一毛钱,成功的进入到了黑市里面。 发现这里面大多都是一些乡亲们。 出来换一些日用品回去,常见的大概就是一些油米鸡蛋肉类之类的…… 像油,白面这种好东西,一旦在黑市上出现,那立马就遭到了轰抢。 毕竟这东西不太好弄。 每家每户的供应都是有限的。 出售完他的细粮以后,沈建设就准备离开了。 但是突然,出了胡同,拐角处就有好几辆牛车出现。 沈建设就纳闷了,这边都没啥人来,怎么还有马车呢。 跟了上去,悄咪咪的,没有被人发现。 看在他们的声音好奇怪,呱呱呱的,就来到了一处院落的面前。 屋子特别的破旧,外面落了一把锁。 那些人把牛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就离开了。 看着人离开,沈建设走了上去,四周无人,特别的安静。 地上还落了一层金黄色的小米,沈建设眨了眨眼。 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下一秒就撑着墙头,跳进了院里面。 不得不说,这咏春拳还是有点用的。 进去以后,推开门,就发现这是一个粮仓,储藏粮食的地方。 米面粮油,鸡蛋,红糖白糖,手电筒,靴子,腊肉腊肠…… 十分钟以后,沈建设落地,拍了拍手,得亏这时候没有监控。 如果有,那他准得被逮住! 下午,他跟着三姐出门拿东西,三姐还要上班。 他拿完东西就回去。 他姐上班的地方在王府井大街,沈父今天特意留下了自行车给他。 带的东西有点多,走路坐公交太累了。 沈建设取完东西,再把自行车给沈父送回去。 夫妻俩下班的时候能一块儿。 沈建设给沈父送自行车的时候看到了门口有卖冰棍的。 伸手来了一根,两分钱一根的老冰棍,甜溜溜的。 还有橘子汽水呢,一毛一一瓶。 “爸,我把自行车给你停棚里面了。在后面的位置。” “你这小子,大冬天的吃冰棍不冷啊。”沈父看着儿子咬着冰棍,问了一句。 “老沈,他们年轻人,尤其是男娃子,屁股底下三把火。 哪里会凉嘞,咱们年轻的时候,还去什刹海一边滑冰一边啃冰棍呢。”旁边的方刚乐呵呵的说了一句。 “嘿嘿,方叔,爸,那我先回了哈。四姐还在家呢。 我得回去帮忙。” “去吧,路上慢点。等一下,回来,兜里还有钱没?” “还有,我妈中午才给我一块钱,够了。”沈建设招呼一声,就离开了。 沈父和方刚休息了一会儿,就准备继续交接班了。 ------------ 06:绿皮火车站 这回去的时候,沈建设也没忘了自己的四姐买点吃的。 买了根糖葫芦和一瓶汽水,就在胡同口的小卖铺。 “四姐,我回来了。 嚯去,这弄什么呢,屋里这么大的雾。” 沈建设打开屋子,屋内就弥漫着白烟。 烟雾缭绕,不明白的还以为屋里着火了。 “我在给你烫布呢,老五和我不是给你带了新布回来吗。 妈出门前跟我交代了,做衣服之前,得把这些布先下水煮一下。 这布是给你做两身下地干活穿的衣服。 下地干活埋汰,干活还容易出汗,你那些衣服要穿着肯定没几天就磨坏了。 用这布做衣裳比较透气,还耐脏的很。”沈家老四一边说一边用长筷子在锅里面搅和。 沈建设瞥了一眼,就是牛仔布,这时候把它说成是劳动布。 他爸妈厂里头就是穿的这种制度。 这种布,它容易掉色,做衣服之前必须用热水烫一烫, 烫一烫就是为了能缩水定型。 “嗷,四姐,我给你带了汽水还有糖葫芦嗷。 要不要这一会儿,我替你弄?”沈建设放在桌上,说了一句。 “别了,这水烫,回头烫到你,妈非打我一顿不可。 就这点事儿我能行,你歇一歇。” “行啊,我平时没少疼你,汽水给我喝一口。 在屋子热死了,正好解渴。” “那你不开门。” “热气一开门,回头全放跑了,宁愿热一点。 也不能受冻。” 下班的时候,沈母回来了,手里面还拎着一条大肥鱼。 “嘿,妈,今晚吃鱼啊,这鱼可真肥。”沈建设问了一句。 他妈心情不大好,没怎么搭理她。 “妈,你咋不搭理你老疙瘩儿子呢。”沈建设逗沈母开心。 沈母抬起头来,眼泪在打转,“刚才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你蔡阿姨。 你蔡阿姨……你蔡阿姨跟我说这下乡的日子,定在了三天以后。” 说话的是有一些哽咽。 沈老五刚好从外头回来,就听到这话。 “老五,你把这鱼煮了,我有点累,先回屋躺一会。”沈母尽量不在自己儿子面前哭。 话语里带着一抹鼻音。 沈建设看着他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小弟,你进屋陪妈说说话吧,妈肯定是知道你要下乡,心里面难受了。”沈四姐看着母亲落寞的背影,说一句。 “四姐,我觉得还是先让妈自个儿哭一下,冷静一会儿吧。 我现在要是去,妈肯定在哭。等会儿再进屋吧。” 沈建设叹气,他从来没哄过女人。 回到屋里的沈母,流着眼泪,不敢哭出声,怕被儿子听见。 沈建设过了一会儿才进屋,敲了敲门。 沈某听到敲门的声音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进来。” “妈,你怎么还哭上了呢,害,您这样怎么能让我放心的去下乡呢。 我就下乡一段时间,回头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又不是一走就不回来了,咱们这些天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再说我下乡去,你跟我爸肯定不舍得让我吃苦。 我不会在乡下吃苦受罪的,您儿子也不是吃苦受罪的人啊。 我答应你,等到遇到了合适的机会,我就从乡下回来。 到时候我就天天待在您身边,您别嫌我烦就行。” 沈建设走过去,抱住他妈,拍着母亲的后背安抚着。 沈母奔五了,头上多了不少发白的头发。 她是一个性格要强的女人,属于那种面冷心软的。 她不愿意让儿子看到自己柔软的一面。 沈建设安抚好母亲,去拧了毛巾递给母亲。 “你说的轻巧,你知不知道那乡下是什么地方。 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然那些人下乡去,怎么会被折磨的一把骨头回来。 整个人都瘦脱了……想回来谈何容易。现在政策一天一个样……” “那么您这不也是说了吗?现在政治一天一个样。 那回头政策要是变回来了,那我不就从乡下回来了。” “嗯,妈就是觉得,你是我的宝贝疙瘩呀。 从小你就没自己照顾过自己,一直都是我伺候你吃喝拉撒。 就没离开过我身边,这突然一下子你就去这么远的地方下乡。 以后可怎么照顾你自己。”沈母抹着眼泪,说着。 “妈……”沈建设走过去,蹲下身子,仰着头看着母亲。 “现在是你跟我爸都在,所以我可以一直享受衣食无忧的生活。 可如今你跟我爸一天天的变老了。你们不可能一直给我提供这样的生活 我是家中的老幺,总有一天我要扛起家中的大梁照顾你们的。 而你们也应该给我一个独立成长的机会。 这次下乡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可以磨练我的心智。 我也知道下乡很苦很累我已经做好了吃苦受罪的准备了。 你们不用担心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在乡下才会放心。 这些天我一直也在跟你和姐姐们学习,您也看到了。 我不是不会照顾好自己,是这些年有你们。我太依赖你们了…… 你和爸也不希望,我什么都不会,一直都长不大吧。” 沈母听到这话,愣了愣,她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好像真的长大了。 “好……那你照顾好自己,要多给我们写信回来。” “嗯,一定。妈,你知道我这次去哪里插队不。” “知道,你蔡阿姨写给我嘞,黑江省尔滨地区通河县红旗公社三里屯青山大队。” “这分配地方,你蔡阿姨没办法安排,都是当地直接分的。 所以我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没关系,妈,去了那边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我听办公室的人说,那边零下三十多度,你多带些厚衣服,还有棉衣棉裤。” “哦,对了,我让你外公给你准备了一身皮毛被,可以盖的,这东西暖和。是傻狍子的皮做成的。” 沈母取出毛皮,刚刚沈建设念叨了好一会儿。 就开始收拾东西去了,只有三天了,这东西必须提前准备好,回头再重新检查一遍还缺啥漏啥。 新的铺盖面,还有皮毛被都装进了包里。 晚上一家人一块吃饭,饭桌上气氛有点低压。 最近因为沈建设要下乡,所以结婚的哥哥姐姐都回来吃饭。 就想多陪老六,以后这种大团圆的日子,不知道还有没有。 “哎呀,妈,我们说好了诶,你们这么不开心。我怎么放心下乡啊。” …… 下乡的前一天,沈建设把积攒了八天的经验值全给签完了。 〔在大门前银行签到,获得人民币100元。〕 〔在大门前邮局签到,获得大龙邮票一张,集邮册一本。〕 〔在大门前肉联厂签到,获得五花肉一条。〕(一条大概一斤多) 〔在大门前小酒馆签到,获得酸菜腌制秘方一份。〕 〔在大门前国营饭店签到,获得初级厨艺技能(待解锁,学习)〕 …… 踏上火车的那一天,他只剩下一点经验值了。 这一天,全家都来送他了。 出门之前,他妈和姐姐把他的行李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落下什么东西没给他准备好。 绿皮火车专列,直接来往尔滨,到了当地他们还得坐大巴车。 也得坐两天两夜,还是硬座,卧铺都很难买到。 整个火车站,都是敲锣打鼓的声音。 替沈建设放好东西以后,他们就下了火车,在车窗前跟沈建设说话。 “建设,你到了地方,一定给家里发个电报啊。”沈母舍不得儿子,抹着眼泪。 “妈,你放心,有机会我就会回来,您别担心我……大哥三哥二姐四姐五姐,我不在家的时候,爸妈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放心吧,你在乡下自己照顾自己,缺什么就写信跟我们说。”二姐红了眼眶,这个弟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 一家人都舍不得。 剩下的时间都没有说话,几姐妹抱着母亲,看着弟弟。 “上车饺子,下车面,你记得等会儿饿了,就把饭盒里的饺子拿出来吃。 妈用棉布给你包裹住了,一时半会儿凉不了。” “那些馒头烧饼鸡蛋,不容易坏,路上这几天吃都没问题。” 伴随着一声哨子声,所有下乡的知青都上车了, 身上背着一朵大红花,身后背着铺盖卷,穿着棉服,带着帽子,踏上了火车。 这次下乡,沈建设一个人就带了三只旅行包,上头还印着北京火车站几个字。 每个旅行包都装的满满的,一些比较重的东西,他都收到背包里面去了。 像洗漱用品之类的就用网兜装着。 沈母怕儿子不好带,被褥什么的都提前邮寄过去了。 到了地方就可以去取了。 火车鸣笛,准备出发了。 “爸妈,你们照顾好自己,我有机会就会回来看你们……”沈建设松开了握着母亲的手。 “诶。”沈父红着眼圈,看着自家儿子。 随着火车开动,沈家人跟着火车跑。 沈建设的眼泪也控制不住掉了下来,探出头,跟家人挥着手,大喊着。 “爸妈,你们回去吧,我到了就给你们发电报!” 车厢内所有人都是这样,跟自己的家人告别,独自踏上一片陌生的土地。 “沈建设!嚯,你在这里啊!哭了?”姚家老四,姚春芬突然出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建设擦了擦眼泪,“姚春芬,你怎么在这里。” “我下乡啊,你这话说的。诶,你旁边没人,我们坐你这行不? 找了一圈车厢,都没位置了。”姚春花后边站着她三姐,姚春燕。 “嗯,你们坐吧,我把对面的东西挪开。”沈建设东西多,又不敢让东西离开视线,就放在了对面。 一有人过来,他就说自己这有人了,人还没过来。 “诶,你一个小霸王,还会哭啊,真稀罕。” “春花。”春燕提醒了一句。 “哦,错了,错了。” “你当谁都跟你没心没肺似的啊,都乐意下乡去。” “伟大的领袖说过,知识青年要扎根乡村,帮助老乡们……”姚春芬说着就扯开了嗓子。 沈建设不由得有一些头大,这个年代就是如此的充满激情,激情澎湃。 每人手里都有一本小红本语录。 这换在后世,那就是一整个抓马的现场。 可车厢里原本沉浸在哭泣的少年男女,一听到这激情澎湃的话,立马就火热起来。 还唱起了歌,一声比一声慷慨有力!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祖国啊祖国 养育了我们的祖国……” 让沈建设都感受到了这个年代的激情澎湃,热血沸腾! 在气氛的烘托下,所有人逐渐的走出了离家的忧伤。 开始打开了话匣子。 坐在他们隔壁座的是两个姑娘,打从刚才姚春花跟他打招呼的时候,就看着他们这边了。 在她们对面,坐着两位少男,跟她们年纪差不多。 四人都穿着军绿色的套装。 男子斯斯文文,都带着眼镜。 姑娘白净纯真,一看就知道他们家庭条件都不错。 穿的上军绿色套装的,只有部队里面的家属,或者干部子弟。 这四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下乡,可从他们上火车以来,皱着的眉头就看得出来。 他们并不喜欢这个空间,乡下的环境,可比车厢内乱多了。 这些公子小姐,可该怎么办哦。 有姚春芬她们两姐妹在,很自然而然就跟旁边四个人搭上了话。 打毕竟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 毕竟后面这三四天都得在火车上度过了。 要是他们要离开上厕所什么的,那也能有个人帮他们照看行李。 这个时代,你要是上了火车,那就被小偷群体包围着。 也许下一秒人家就给你顺手牵羊走了。 这一群小年轻没经过什么社会的磨练,那就是一只只的小羊羔。 落在那些扒手眼里,那就是大肥羊。 不顺手扒拉点东西。就是白来一趟。 这下乡,知青身上肯定会带来不少的钱票,也带些吃的喝的。 只要找准机会,这火车上的扒手,那基本上就不会有落空的时候, 一摸一个准,上火车的时候,他爸妈就仿佛叮嘱他了。 特意把他的钱票都给他缝在了衣服里,等到地方,再把它拆开来。 他不理解这个年代扒手为什么这么多,但是必须防一手,不然回头都没地方哭。 “诶,那你们下乡的地方是哪里啊,我们三个都是从四九城大前门,去尔滨地区通河县红旗公社三里屯青山大队。” 旁边戴眼镜的男生,应了一声,“我们是从上海去丰年公社的林山大队的。” “你们居然是从四九城出发的!”男子对面的女子听到这一句惊呼出声,一口糯糯的江南腔调。 “我还没去过四九城呢。啊,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徐静雅,这是我的好友马冬梅。 对面坐着的是侯奎和宋轩明,候奎我们都叫他安徽茶叶。 哈哈哈。他们都是我的发小,很高兴认识你们。”姑娘打趣了一句,可见跟男生关系不错。 不是同学,就是青梅竹马的好友。 眼前的萌妹子,打开话匣子以后,就是一个话唠。 ------------ 07:到达尔滨地区 沈建设后面的两个姑娘,听到,他们也是去青山大队的。 立马就主动搭话了,两个姑娘都格外的热情。 一看就是性格直爽的人,并没有扎着辫子,两个姑娘都是一头齐耳的短发。 “呀,你们也是去青山大队的?那好巧嘞。 我们两个人也是到青山大队插队的,没想到这么巧。”说话的人是郝敏敏。 “我们从江省无锡过来的,你们好,这是我在路上结识的伙伴,朱秀英。” 两个姑娘都都是说话直爽的人,相处起来格外的融洽。 搭上了话,话匣子立马就打开来了。 接下来一路上聊起来都比较自然。 车里面不复出发时的那么的沉闷。 年轻人适应性强,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从离家难过的心情里脱离出来。 车厢里面,唱起了歌,还有人跳舞。 所有人的积极性都被调动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鼓掌叫好,一些人也会自己上前,跳上一段。 郝敏敏和朱秀英靠在一块,咬了一会儿耳朵。 随后,朝着身后的沈建设叫了一声,沈建设回头。 “沈建设同志,你们刚上车,肯定不怎么困, 我们坐了一天了,然后没怎么睡好,能不能麻烦你。 帮我们看一下行李,我们稍微眯一会儿?” “前天,我们坐下来没有个把小时,这车上就有好几个人的东西被偷了。 还都找不到了。 我们实在是不放心,现在有一些顶不住。”郝敏敏看着沈建设,眼圈底下一片乌黑。 沈建设点了点头,“行啊。我们这么多人呢,帮你们看住。 谁困的都可以趴一会儿,咱们到的地方都没那么快,可以轮流看。” 再坐在他们身后的两个姑娘,那也是同一个地方插队的。 彼此之间应该多照顾,之后可能还会分到同一个知青点呢。 郝敏敏感激的看着沈建设,“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我们现在先休息,等到你们困了,就我们帮着你们看行李。” 两个人说完了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了。 互相把头在桌子上,趴着就睡着了。 旁边的四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是用他们当地的方言交流。 叽叽咕咕的,像鸟语。 沈建设上车之后觉得无聊了,就拿出包里面的红宝书来看。 借着书,看着他的面板。 只能拿出书来借词挡,不然要是在火车上整个人发呆,那肯定是会被抓着。 人家指不定还觉得你脑子有病的。 昨天他把签到的经验值全都给花了。 还没来得及看呢,这都有了啥东西呢,就是疯狂的签到。 点开面板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有好多东西。 〔宿主:沈建设〕 〔经验值:1点〕 〔技能:初级厨艺,腌酸菜〕 〔背包:人民币:231.5元,五花肉一条,集邮册一本,物资若干〕 之前他悄悄去的那个仓库,就是黑市全放物资的。 他趁着人不在,就把那些物资全都收入自个的背包里。 不得不感叹一句,要不是有这个背包,那么多物资他可都放不下。 沈建设觉得他出门在外,手里有钱有粮完全就不用愁。 看到技能那一行的时候,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个好东西啊,他和原主吧,都不怎么会做饭。 自己顶多也就会煮个面,煎个鸡蛋之类的。 但是这个年代用的都是大锅台,或者烧煤的炉子。 对这是厨艺有一定的挑战,这阵子在家里沈母教了他好几回,才勉强的学会。 但是煮出来的一碗面吧,还是有烧焦的味。 要是下乡了,肯定吃饭洗衣服的都得靠自己,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差一点就给忘记了。 你有再多的食材,那也不顶用啊,难道天天就吃那些生肉食啊。 现成的食品啊。 这些东西可是个好东西。 点击后,他就发现下面有一行开始学习的按钮。 除此之外,这图标上还有一个进度条呢。 点开一看,就发现这上面的厨艺是可以进行升级的, 但需要花费几点的经验值,才可以进行升级,从一级升到二级。 再说到签到点这一块,上次自从给系统提了一个建议之后, 就在改进了。 如今,从第一天签到是一点经验点,第二天是签到两点经验点。 一直都在叠加,这就方便了他签到,不用每天就抠着一个经验值等着签到。 在火车上坐的百无聊赖,正好可以学习。 系统内的学习都是神识的学习,在脑海中直接学习。 〔厨艺技能教学课程:初级〕 〔菜品:红烧肉,猪肉炖粉条,血肠,氽肉丸子汤……〕 包含了十几道菜,够他用的了。 〔马师傅(二级厨师)〕(开始学习) 〔开始学习期间,宿主进入学习模式,屏蔽外界的一切声音。 一旦开始教学,不可中断,否则视为失败。学习完成可以获得两点经验值。〕 沈建设看了看左右,姚家姐妹俩坐在他对面,聊天说话。 有她们看着,沈建设进入了学习,一节课35分钟。 一边学习厨艺,一边可以获得经验值,别太爽了! 等到了地方,又可以疯狂签到了! 不学会怎么做饭菜的话,他背包里面的那一些粮食呢,完全就是派不上用场。 那不成跟野人一样生吃肉? 他要求不高,只要这做出来的东西能吃,保证吃了不会拉肚子那就行。 这马师傅的教学非常的细致,真的是新手都学的会。 一对一包教包会,马师傅特别的耐心,每一步都带着讲解。 神识跟着做菜,肯定是吃不到的,一节课学完,沈建设肚子有点饿。 饥肠辘辘的。 初级厨艺有个进度条,一节课,他的进度是5%。 停止了学习,将旁边挎包里面的饭盒拿了出来,开始吃饭。 身后的两个姑娘还在休息,对面的姚家姐妹俩不知道啥时候离开了。 火车上,一转眼三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他睡觉都在刷进度条,完全不会累。 等到下车的时候,他已经有23点经验值了! 迫不及待的拎着自己的东西下车,寻找跟自己一个地方的下乡知青。 〔发现尔滨火车站知青签到点,是否进行签到。(本次签到不花费经验值)〕 沈建设看了看左右,在不远处就看到了签到点。 不花经验值的羊毛,怎么能放过! 〔在尔滨火车站知青专列旁签到成功,获得知青下乡大礼包一份,奖励已经发放,请宿主好好努力。〕 〔主线任务开启:高考任务发放,完成任务可获得豪华奖励。〕 高考任务? ------------ 08:拖拉机手——苏姜喜 来不及歇一会儿,旁边就有人走过来跟他说话了。 一下来之后,所有的知青情绪高涨特别洋溢。 扎堆在一块说话,就是为了套近乎啦,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那就只有一个。 他们都是下乡的知青,回头应该互相照顾。 他们并不是第一波下乡的知青,就避免不了在知青点就有一批老知青在。 在下乡的时候,很多人就听说过了这知青吧,会仗着自己的经验阅历欺负人。 沈建设也就是蛮听一句,就算是欺负人,那首先他们不得罪人,人家也不会挑你的刺。 你要是得罪了人,那这话就另外说了 这些话也就是听听一听,旁边的姚家姐妹也是同样的态度。 下车以后一行人精神了很多,迎面而来就是冰冷的空气。 长时间在火车上坐着,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了,蔫蔫的。 一下火车笼络了一会儿之后,大家伙都没什么说话的欲望了。 这三天,车厢内坐满的人,格外的拥挤,每到一个站都有人上车。 他们原本宽松的车厢一下子就变得拥挤起来。 人一多,这车厢内的温度就快速的上升,跟个大火炉一样。 在车厢里面,三天没有洗漱,整个人就像是在酸菜缸子里面的酸菜。 并且整个车厢弥漫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简直是令人窒息。 还有一些人吧,非常的没有素质,也没有形象。 要睡了觉的时候就把他的鞋子给脱了,整个车厢内都是一股臭脚丫子的味道。 好在他坐的位置靠窗,不至于那么窒息。 不然,他可抵抗不住这种攻击,直接晕了过去都会。 对面的姚家姐妹也没有比他好受多少。 没有想到沈家的独苗,还可以啊,居然挺得住。 也没有动手打人,原以为这次下乡的人并不是沈建设,而是沈家老四的。 当她们母亲跟他们说的时候,她们都不信,决定是沈母骗人。 一上车见到沈建设,她们确实有些吃惊。 沈建设就是沈家的宝贝疙瘩,一家人最宠沈建设。 夫妻俩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平日里面在家活都不干的,一个大少爷。 这回跟着他们一块下乡,想必要吃不少苦头了。 这在火车上就是一个劫难,沈建设却能够忍耐下来。 让他们有点刮目相看。 母亲在下乡的时候就跟他们叮嘱过沈建设,跟他们一块下乡。 路上多帮忙,像这都是街坊邻居能帮一把的,就帮一把。 毕竟是个大小伙子,很多东西是不会的。 听了以后,姐妹俩就敷衍着答应他们的母亲。 既然都下乡了,那肯定啥都得靠自己, 她妈难不成还打着那个主意,想让她们俩试着跟沈建设处对象不成。 她们心里觉得没戏,主要是觉得吧,沈建设不会喜欢他们。 再有就是沈建设也不是他们的菜呀。 就这么一个大少爷,跟他处对象得多累啊。 一个少不更事的一个少年郎,遇到啥事那说不通就直接用拳头,就是一个莽夫。 车厢里面的男同志比较少,女同志格外的多。 可像沈建设容貌如此出众的少年还是比较少的。 沈建设长得也白净,在家里面没干过啥活。 整个人细皮嫩肉的,长的还好看,一上车就吸引了很多同车的女青年的注意力。 纷纷去跟沈建设搭讪,可沈建设表情也比较的冰冷,对此不感冒。 女知青那么多,也架不住啊。 但是他知道一点,这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要是找对象,也不会找女知青,一个个都跟林黛玉似的,心思细腻,多愁善感。 这要是谈起对象来,他得委屈死。 处理方式就比较直接,人家过来,打声招呼,他就不说话了。 人家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姑娘碰壁之后,那个脸皮也拉不下来,索性就转身走了。 坐在他们旁边的那两个姑娘也一样样貌出众。 非常受男知青的喜欢,纷纷都上前搭,被他们对面的两个小伙子给赶走了。 下火车出站台的时候是有人会检查你的火车票,还有你的介绍信的。 在这个年代,介绍信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相当于介绍信就是你的身份证明。 里面写了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还写明了你出行的缘由以及时间。 出火车站,沈建双手就拎满了东西,大包小包的。 身上也背了一个大包。 刚才下火车的时候没站稳,差一点点就摔了。 下车之后,他们还得转车到插队的那个城市。 尔滨是一个省会城市,并不是他们并不是他们插队的那个村子。 出了火车站之后,外面就停放了一辆辆的卡车。 都是当地的政府安排好的,跟着引路人就上了那车。 沈建设找到了属于他们的那辆卡车之后。 回头就朝着这姚家的姐妹俩招手。 郝敏敏和朱秀英也跟在了后头,上卡车特别难上。 那卡车得有一米多高呢,爬上去有一些的困难。 在上面就得有个人拉着他们一把。 拖着他们上去。 这一些女知青怎么可能自己爬的上去。 沈建设就放下东西,自己先上了卡车,一个个拉她们上来。 从火车站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朝着那卡车跑。 要是想要有座位,那必须得抢在前头才行。 不然就晚了,卡车上没座了,你就只能坐在那车厢里。 车斗特别的冰凉。 车厢虽然是带了帐篷的,不怎么入风。 但是这车行驶起来之后,难免就会把那个帐篷吹开。 往里面呼呼的灌冷气,越往里头越暖和。 也不容易吃灰尘。 按照现在的路况,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要是抢不到位置的话。 你就得到最外面去,到外面坐那就是尘土飞扬。 就算是抢到了座位,沈建设低估了这年代的路况。 那真的是格外的颠簸,坐的他屁股上的都要散架了。 很多人都没坐过这样子的大卡车,也没有遇见过这么颠簸的路。 上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晕车了,有好几个人还直接就吐了。 大家伙坐在一个车厢里面说半点心情都没有。 所有的好心情在此刻都破灭了,颠簸着到了他们插队的地方。 三里屯。 这个车子刚停,所有人就快速掉下了卡车,趴在路边哇哇的吐了起来。 差点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一行人经过漫长的火车,个个都苦不堪言,整个人格外的憔悴。 沈建设也并不例外,下车之后,就在那个在路边吐了起来。 到的地方还是三里屯儿,还没到下面的大队呢, 他们这次下乡之路还没有结束。 还需要等下面大队的人来接他们。 至于这些大队怎么来接他们,就看各村的经济实力了。 有的大队开的是拖拉机,有的大队,他赶的是牛车或者驴车,骡车,马车都有。 班车? 不好意思,不到乡下去,只在城里通行。 ------------ 09:抵达知青点 这别的大队陆陆续续都派人来接人,就只剩下他们青山大队没来。 “你说来接我们的人,怎么还没到啊?磨磨蹭蹭的。 别的大队早就走了,没准现在都已经到村休息去了。 就只剩咱们在这里还站在寒风中吹冷风。”有人抱怨了一句。 卡车拉他们到县城之后,他们就先去知青办把他们的手续给办好了。 到了这不先去知青办登记,后面一系列的手续没办法走的。 到时候村里面不会有他们的口粮分配。 大家伙从知青办出来以后,在门口蹲着等,来接他们的人。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有一辆拖拉机开来了。 突突突的,还冒着大黑烟的那辆拖拉机掉了个头,就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开拖拉机的是个姑娘,在这个年代会开拖拉机的人并不多。 更何况开车的还是个姑娘了。 那是真的稀罕啊。 苏姜喜从村里面出来的时候,拉了一车粮食去供销社换了东西。 这紧赶慢赶的还是迟到了,去供销社吧,老多人排队了。 今天各个大队都上来接知青,来城里面来,就都想着换一些东西再回去。 就耽误了些工夫。 “你们好,我是青山大队派出来接你们的。我叫苏姜喜。” 来的姑娘穿着一身红袄的,下面是一条黑色的棉裤,一双棉鞋。 头上戴着一顶毡帽儿,身后还扎着一根粗大的黑衣辫子。 小脸特别的白净,并不像当地的人,要不是她那一口大碴子的口音。 还真以为她也是城里人。 一行人在寒风中等了半天,此刻都没有任何的心情。 也不跟人家打招呼,转身拎着自己的行李而上了拖拉机。 旁边的沈建设朝着女同志点了点头。 “苏姜喜同志,麻烦你来接我们了。”沈建设拎着东西,说了一句。 “不客气,上车吧!咱村要半个小时才能到,你们一路来,肯定累坏了。”苏姜喜也并不在意。 拖拉机突突突的响了起来,一车子的人坐在后面。 面色如菜,格外的吓人。 “你们说这姑娘开拖拉机安全不?我有点后怕了。 早知道咱们就包一辆车回去了。”朱秀英开口。 这拖拉机坐起来比卡车还不舒服,那叫一个天簸的很。 车上所有的姑娘那脸色都苍白的。 “少说几句话,都上来了,你还下去?折腾死了。 姑娘开拖拉机咋就不能行,人家态度还这么好。 你别抱怨了。” 他们这一路来,在火车上吃不好睡不好,这会儿精神状态都像阿飘。 上了拖拉机之后,几个人瞌睡的不行,互相依偎着,在寒风中睡了过去。 等到拖拉机停下来之后,苏姜喜一回头,就看见他们睡着了。 挨个把车上人都给叫醒,醒过来,看着眼前的环境。 原来他们已经到了村里了。 村里不少好奇的孩子都从家里面跑了出来。 拖拉机一进村,家家户户都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 都跑出来围着拖拉机看热闹了。 现在才是猫冬的季节,家家户户都在家里,没有啥人下地的。 大家清闲的很,都出来了八卦了。 这些年,他们村里面来了不少知青,前面下来的知青跟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可村里面的人还是有些不喜欢知青。 每次来的知青,村长都会带着村里人去意思意思。 他们是非常不喜欢这新来的知青。 新来的知青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一个个都娇弱的很,一旦让他们扛锄头下地干上一点活就给你撂挑子。 下乡来能干什么呀, 一个个都是少爷小姐。 来了他们乡下吧,你又不能不管他们,活又干不了多少,还得费着粮食养着他们。 村里的人呐,这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尤其是现在还没开春。 还是大冬天,村里还得分出一部分的粮食来,养活他们。 怎么样也得花上一两年的时间那才锻炼出,让他们下地干活。 苏姜喜开着拖拉机把他们送到了知青点的门口。 村长他们已经知青点的门口等着他们了。 一看见新来的知青们都像一个个霜打的茄子。 村长就不怎么看好这一波知青,估摸着这一批的知青身子骨比上一批的知青还要不好呢。 “ 来来,你们到了我们村,有一些事情提前跟你们说, 现在入冬了,我们村里面各家各户都没有多余的粮食。 所以分给你们的粮并不多,你们要是不够吃的话,回头可以跟村里面的老乡们换一下。 他们要是乐意,那我也不好管什么,要是不乐意,那就自己想办法或者是让你们家里的人给你邮寄。” “下乡来不比在家,肯定会吃一些苦头的。 但是你们都是青年,年轻多经历一些也没啥事儿。” 一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知道,这下乡来是过苦日子来了。 吃都吃不饱。 这话里就在变相的说村里粮食不够了,他们要想吃个吃的饱,那就得自己掏钱。 自己想办法,对于沈建设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背包里多的是粮食,再者他兜里面也有钱。 只要兜里有钱,那就饿不死他,下乡时的时候他妈给他塞了300块钱呢。 就这300块钱足够他撑过冬天了。 乡下不怎么用得到票,老乡们都是要钱,或者用一些比较值钱的东西跟他们换。 就比如说胶鞋,水鞋,饭盒,香皂之类的,这些东西在乡下人眼里那都是宝贝。 到青山大队的一共有九个人,五男,四女。 “你们都累了,一路上辛苦了。所以你们先休息。 等下午的时候,我还会过来一趟,你们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 我也顺便把村里面的情况跟你们介绍一下。” 村长也是一个没有什么耐心的人,与其让他们一个个问。 还不如主动找一个机会,集中性的回答他们呢。 现在大小伙子大姑娘们一个个没精打采的。 这一路上也太累了,也稍微的体谅这些年轻人。 别回头,这些人一到他们这,就病倒了。 还得给他找不少的麻烦。 “离开春还有一个多月左右,趁着这一个多月。 你们赶紧把你们的身子调养好,一到开春,咱们就得下地干活了。”说完,村长就背着手离开了。 旁边的小孩大妈们就围了过去。 新来的知青非常的耀眼,村里面的大妈们那听说新来的知青里面有好些小伙子, 那立马就从家里出来了,看到沈建设一行人的时候,那是评头论足的。 在冬日里,也算是打发时间的一件事情吧。 到了冬天,他们这边就没啥事情可以干了。 娱乐项目也不多,成天就是吃了在炕上躺着。 “哎呦,你们看这些姑娘小伙子下乡到咱们村里面的,长得可真不错啊。 你瞧那个知青个头那么高呢,跟咱这村里面的小伙子有的一拼了。 也不知道这小伙子他有对象没有,我家的姑娘到了结婚的年纪了。 这小伙子要是有意思呀,可以到我们家入赘。” “胖婶,想什么呢,这么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可能上你们家倒插门啊。 人家可是城里户口,不傻!” “我跟你们说啊,别看年轻长得好,没准就是一个绣花枕头, 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看看可以,娶回家不行。”王桂花摇着头。 村里面的婶子嘴碎的很,在他耳根子边说那么些东西,他也没有在意。 说说而已,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 说完男生,就开始说姑娘们了,村里面的姑娘看着城里头来的姑娘,长的都白净白净的,都羡慕得很。 “有啥用,回头一下地不就跟咱们一样吗。 要我说,我还是羡慕苏姜喜,整个人力气大不说,胆子还大。 咱们村里的拖拉机手,可吃香了呢。” “城里的这些姑娘,都弱不禁风的,那屁股不够大,一看就不能生儿子!” 姚春燕到乡下来,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 整个人头埋下去,埋的低低的。 有一些不好意思,觉得这些女人姑娘都不害臊。 直接就说这些话。 ------------ 10:房子太小了 村里面的这些婆娘在他们耳根子边上一直念叨着。 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刚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要是跟他们冒着矛盾,反而接下来就更融入不到当地的村子了。 再加上他们这一路一来,舟车劳顿,实在是累的慌,也没有这个精力跟他们去掰扯那么多。 所谓的知青点,就是两三间特别非常破的泥土屋子。 这个年代乡下的屋子,大多都是泥土黄泥巴堆成的。 根本就不保暖,一到了冬天四处都漏风。 知青点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就出来迎接他们的新伙伴了。 “欢迎你们到知青点,我们两个是知青点的对长。 我是女知青的队长赵雅丽,他是男生宿舍的队长徐春祥。 进屋里吧,这外头站着风大。”说完就招呼他们进屋了。 村长一接到通知,就跟他们说了这些新知青什么时候要来。 到了之后,会直接让苏姜喜将人送到他们知青点外头。 等安置好了之后,再让这些知青们自己去找他预支粮食。 “你们赶紧把这拖拉机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人家苏同志还要去村部交差呢。” 苏姜喜帮着他们把车上的东西都拿了下来, 随后就开着拖拉机走了。 回来有段时间了,得赶紧去村部交差去。 进屋以后,两个队长就开始说话了。 “按照我们这的老规矩,你们是新人。头一天是让你们休息的。 明天就会带你们去镇上采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还是刚才那个女同志,开拖拉机送你们去。 咱们现在还处于猫冬的时候,就还没有上工。 等再过一个月,咱就可以陆陆续续的外出上工了。 到时候就直接听村长的安排。” “现在我们知青点,一共是住了七位知青。 再加上你们九个,一共是16位的知青,我们都先自我介绍了解一下。 等会儿,你们再跟我们介绍一下你们各自的情况好吧。” “大家好,我是男知青这边的队长,我叫徐春祥,今年22……来自……” “你们好,我是贾建强,今年21……来自……” “你们好,我是方林玉,今年19……来自……” “你们好,我是谢东升,今年18……来自……” …… 没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就互相介绍了完了。 也做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这新来的知青们到了知青点,那腿都是软的,也不说让他们坐下来自我介绍。 害…… “我们都知道大家到我们这边一路上非常的辛苦。 你们现在肯定是又困又累还饿,就是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们提前说好。 你们安顿好之后,按照道理来说,是由我们带你们一块去村部领粮食的。 但是看你们都这么累,那咱们就下午的时候再出门,你们先安顿好。” “另外预支给你们的粮食,不是无偿给你们的, 需要的开春之后,用你们上工赚来的工分来抵扣。” “不得不说,你们来的真的是好时候,有一段缓冲的时间, 像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开春了,一来就得去地里面干活了。 大家还在猫冬,你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休息调整一下你们的状态。 冬天,各家各户的粮食都不多,所以村里面能发给我们的粮食也特别的少。 你们自己要计算好来,能撑到开春的时候。 不够的话,就先让你们家里人邮寄过来,一定不要让他们给你寄粮票。 最好是寄现成的粮食吃来,村里面这边的老乡,那他们是不要粮票的。 都是自给自足,他们需要的就是一些工业卷或者是日常的一些小用品,比如说饭盒和牙膏,肥皂之类的。” “我们自己的粮食也是有限的,不可能说到时候匀出来给你们, 所以你们也要自己筹备好粮食,最好多让家人寄些钱来。” 所有的人都明明白了,就是这粮食吧,都得自己花钱买。 “这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女知青就跟着我来,我带你们去休息。 男知青就跟着徐春祥去,收拾完你们就可以洗漱休息一下了。 灶房里面有水,但是你们用完之后要及时把水给添回去。 这外头有水井,我们所用的生活用水都是从水井里面提上来的。 再有就是厨房的柴火,你们用完之后也需要自己去上山捡。” 这一进房间,就看到特别大的一张炕儿足能睡下啊八个人左右。 这屋里面的炕是跟厨房那边的接在一块的。 厨房那边烧火,那就是热气直接能传过来了。 不需要单独烧炕的那一种, 烧火的地方在厨房,中间还隔了一道火墙。 房间里面除了有一张大炕以外,那剩下的就是过道了。 在进门的靠墙这一块吧,放了几张桌子,每人一张,上面还写了名字,就是用来放他们的个人物品的。 另外一边靠墙的地方是空着的,但是没有桌子。 徐春祥跟他们说这些桌子也是他们找当地的老乡买的,两块钱一张。 进这屋一看见那张大炕,还有屋里面脏乱的环境,他就受不了了, 他能接受一块儿睡,毕竟他工作的时候睡的都是员工宿舍。 可是这生活的环境实在是太脏乱了,并且这屋里面还弥漫着一股子臭袜子的味。 顶不住啊,老铁。 这些从城里面下来的大小伙子,一看就是在家里没怎么干活儿的。 这一到乡下,没人替他们收拾了,自个儿就特别的随意。 从地里面干完活回来就不爱收拾卫生,直接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干完农活下来都知道,浑身都是汗…… 再者,现在冬天里面大家都在猫冬,就只有一个活动的区域。 那就是吃饭的屋子,还有他们睡觉的地方,就两个地方。 要容纳一下十多口人,那真的是够呛的。 并且他们这一次一共分到的是四个男,跟他们挤在一个屋子,那就是八个大男人了。 后面他爸妈肯定会往乡下给他寄东西的。 自己家庭条件好,到时候被他们看到了就容易眼红。 他回头开小灶,都得闭着人。 就这么一个小的屋子,到哪里去没人的地方。 到时候自己吃的时候什么,指不定就得分给他们一些。 自个爸妈从自己嘴里面省吃俭用下来的东西,那分给他们。 沈建设又不是傻子,他当然不干。 你不分给同间屋子里面住的人,那回头把肯定会有人在背后说酸话的。 这个年代啥人都有,你别看一个个都是大小伙子。 那条件艰苦起来,就跟娘们一样唧唧歪歪的。 一个弄不好,那就可能直接拉帮结派孤立你了。 沈建设吧,他没收拾东西,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想回来头跟这边的老知青问一下,能不能自己搬出去住。 大家在一个屋檐下,实在是太难受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自己修一间屋子来。 毕竟下乡的时候,自己的老母亲给他塞了几百块钱呢。 修一间屋子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沈建设刚坐下,旁边女宿舍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一走进屋子,卫生情况参差不齐,干净的非常干净,邋遢的非常邋遢。 简直就是两极分化。 并且屋子还特别的小,他们在家都是自己住一个屋子的。 这么多人挤在一块,一点隐私性都没有。 “这么小的屋子,怎么住的下啊,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们九个姑娘睡一张炕,有点太挤了吧,这边没有别的屋子了么。” 女生宿舍那边吵吵闹闹的。 动静还有些大。 男知青这边...少不得就要过去问问怎么一回事,别回头打起来了。 徐春祥他到了女生宿舍的门口,但是他并没有进屋,而是敲了敲门。 “怎么回事,都累了一路,不收拾收拾休息?” “还能咋了,嫌弃地小了呗。"葛曼曼翻了个白眼。 徐文祥听到这个话,也有一些头大了。 他们这知青点的房子确实小,不够大,新来的知青一住进来,那屋子就更小了。 转个身都能碰到别人的。 趁这个机会,沈建设就问了徐春祥,“那个春祥哥,咱们这知青点住房这么的紧张。 村里面就没有安排再盖一栋房子嘛。” “你这不是做白日梦吗?这村里的人本来就不乐意接待我们这些知青。 让他们出粮食,心里就不痛快了。他们怎么可能再给我们盖新房子呢。”旁边的贾建强嘟囔了一句。 这些年,陆陆续续的下来了不少知青。 一开始本来就是安排在老乡家里,跟他们一块搭伙的。 可这住进老乡家里面之后,就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就毛蒜皮的小事发生了很多,渐渐的老乡们也不耐烦了。 都不愿意接待他们了,所以没法子才弄了一个知青点出来。 要不是因为有一些知青在当地结婚成家了。 知青点,压根就没有他们住的地方。 你要是找村长的话,村长只会甩锅。 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困难,村里也没有办法解决。 “不过,也不是没有想出法子来。 只不过这事儿也没有几个人会去做,这成本实在是太大了,不划算。” “啥法子啊?” “村长说他没有办法,但如果我们自己愿意的话,可以自己出钱。 让老乡帮我们盖房子啊。这在他们村扎队的这几年,这房子的使用权就归咱们。 等咱们回城之后,这房子就归村里面。” 沈建设一听到这话,嘿,有门诶! 只要自己能不跟他们住一块就行。 ------------ 11:五大三粗的臭男人 “可是你们不觉得,咱们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屋子憋屈吗。 我不知道到你们在家里面是怎么样的,但刚才我进去,就觉得这屋子实在是太小了。 这咱们这几个大男人,那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晚上转身,几乎就能把人给撞到炕下了。” 沈建设话音刚落,旁边的方林玉就迫不及待的接上他的话了。 “谁都知道屋子小,但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啊。 出门在外,兜里不由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咱们要是自己建一个房子,那花费的成本可就太大了。 反正我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自己盖个屋子。 咱们平日也在屋里面呆的时间也不多,下地干活的时候,几乎一天都在地里。 也就回来睡一个觉的事情,自己掏钱出去,那不纯属浪费了吗。 他们见咱们最近的屋子这么小,也没有说出来给我们翻修一下,咱们干啥给村里面增加房屋呢。” 方林玉说着,嗷嗷一脸唾弃的样子,双手插在袖子里面,整个人特别的窝窝囊囊。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理头发了,完全是鸡窝头,加上冬日不出门,身上都有点味道。 那头发特别的长度已经盖住眼睛和眉毛,一个大男人窝囊成这个样子。 这让人觉得是懒汉,平日里不怎么勤快,懒懒散散,偷奸耍滑的那一类人。 迫切的改善居住环境,是沈建设现在的第一个想法。 他完全忍受不了,跟着一群大男人窝在一个房间。 但凡他们讲点卫生也就算了,可是他们一点卫生都不讲。 他无法忍受的那屋子里,还有一些小东西在跳来跳去呢。 居住环境…..太差劲儿了。 “你要是指望着村里面给我们改善居住环境,那就是异想天开,完全不可能的事。 而且是你自己要盖房子搬出去住,那我们谁都不会有意见。 只要你自己有这能力,我们也不会眼红嫉妒你。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但凡我们兜里要是有几个子,也会修这个房子了……” 这一批老知青,下来没多久,家里就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 这平日里都得靠他们自己省吃俭用的,不忙的时候,还得想尽办法赚自己的生活费。 听完整话,就知道了,这一个个肯定没得商量了,他们要是他们自己想修房子那早就修了。 何必等到他们来到了呢,明白说就是不愿意呗。 说这些话,就是让他们自己选择,你要是能忍受得了拥挤,那你就住着。 要是不能忍受,就自己盖房子。 这个意愿已经表现得非常明白了,跟姚春燕姚春芳他们使眼色。 也是懂眼色的人。 这要是接着说,那大家肯定会撕破脸皮的。 今后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他们自己修房子搬了住。 那他们也是属于知青点的知青,少不得是要打交道的。 “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赶紧跟我们一块儿去领粮食回来吧。 等会儿中午的时候我们做饭,帮你们庆祝一下。 也算是庆祝你们的到来,以后大家都是一个知青点的,就互相照顾。 至于居住的问题,我建议把你们跟村长反映去。 我们之前早就反映过这个问题了,但村长就表示没办法。 你们一群人刚来,在他们面前多少有点说话的权利,他们也会顾及一些。” 但要是这件事,换作是,没得商量,直接黑着脸甩给他们。 村里面的人看他们,那就跟过街老鼠一般,没有一个人把他们放在眼里。 除了几个有钱的女知青平日里会去找村里面的一些老乡换点东西,给他们好脸色之外。 他们这一些人,在村里面见到连招呼都不待搭理的。 就算他们腆着脸跟他们笑呵呵地打招呼,人家也是非常的冷漠。 就是热脸贴冷屁股的那种,索性就没有再提了。 “欸,多谢赵知青提醒,居住的问题就让我们自己来解决吧。”沈建设回了一句。 一群人就出了这知青点,前往大队部取粮。 和他们一同下乡的知青,家里条件都不错。 在路上的时候,都互相了解了一下各自的基本情况。 可以说家庭虽然不是非常的富裕,但是能改善一下他们的居住环境还是没有问题的。 兜里面钱要是不够,几个人也可以凑一凑,从他们的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得出,也是讲究的人。 也是无法接受和老知青在一块。 卫生条件实在是太差劲了。 走到村子里面,他们就见到了不少村里面的姑娘,躲在了自家的大门后面,偷偷瞄着他们一群人呢。 他们这一群男知青,还是有不少男生的个头高,细皮嫩肉的。 这种面像的男生就受小姑娘的喜欢,又有文化,眼镜一戴,斯文败类,衣冠楚楚的味儿就来了,一下子就把小姑娘骗到了。 ------------ 12:孙妮妮落水 领完粮食之后,沈建胜就跟徐春祥打听了一下村长和生产大队长的家在哪里。 知道两个干部的家之后,沈建设就先拎着粮食走了。 刚才过来的时候,这两个知青点的队长就领着他们在村里面逛了一圈。 时间点还早,他们也不着急回去,领完粮食之后,赵雅丽和徐春祥就跟他们说了一句。 可以自己到村里面去转悠转悠转悠熟悉,熟悉一下村里面的情况。 他正有这个意思,也想看一看这村里面大致的布局是怎么样的。 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首先就是要摸清路,再者,清楚村里面都有一些怎么样的人。 这才方便他以后生活。 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他这一边回去的路上就一边在心里面琢磨着,这到底该怎么跟村长开这个口呢。 建房子这事儿吧,那指定自己出钱就能办到的。 只是如何委婉的,在这些人面前提起。 他们才刚到这个村子,肯定是败不在露,不能太张扬的表露他们兜里面有钱。 直接说出来,倒不是不行,但方林玉说的对。 他们身在异乡,都在这个大队,肯定要讲究方式方法。 不可能直接上去,就跟大队长说他们要盖房子。 人情世故这一点,沈建设还是明白的。 溜达溜达,沈建设刚才想事,一抬头就发现自己溜达到村尾了。 比较的荒凉,只有一些居住者,这些人家都后面搬来的。 不是原住居民,早年全国各地发生过灾荒,外地的一些灾民逃难到了这个村子,灾荒过后,也就没想着再回去了。 毕竟颠沛流离,从大老远的地方迁移到这个地方不太容易,索性就在当地定居了。 早先搬来的居民,那都在村子的前入户,盖的房子面积比较宽。 到了后面就没有那么多的位置,只能在这村尾落户。 突然…… 两道争吵的声音突然落入了耳内,沈建设部是故意偷听两个人的对话的。 只是就这么的碰巧,听到了两个人言语之间的争吵。 “李红阳,什么意思啊,当初可是你自己主动追求我的。 要不是你死皮赖脸,我能看上你?现在是觉得自个儿攀上了高枝。 就要把我一脚给踹开,没门!想的美,当初要不是我爹介绍,你能去生长社入职,巴结到社长的女儿? 你要敢甩我,我就把你跟我,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给宣扬出去。 我可不带怕你的,不信你就等着瞧,我是不在乎身败裂。 我跟你的事情要啊,是传染啊,出去你以为哎,你还能高高在上吗? 人家都看不起你。 我现在了怀上你的孩子了,你不仁就别怪我不留情!” 孙妮妮面色扭曲的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 想当社长的乘龙快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他怎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她爸帮着引荐。 他根本就入不了生产社,现在攀了高枝,就想把她一脚给踹了。 也不问她答不答应,孙妮妮跟她母亲孙大娘都是性子格外彪悍的人。 她过的不好,别人也别想过的好。 更何况,这个无耻的男人。 这一口气不出,都咽不下去。 “孙妮妮,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已经答应会补偿你了。 在供销社给你一个职位。别蹬鼻子上脸! 就你一个乡村的土妞,能有一个铁饭碗,就顶天了。 别撕破脸,闹得大家都难看。我够可以了。 你把我跟你的事情捅出去,对你自个儿有什么好处,到时候你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还没结婚呢,就大着肚子了,以后你爹娘能在这村里面抬得起头吗? 到时候你爹还能当上这个大队长吗?回头,逢人就得戳你的脊梁骨。 你要是不怕,那我怕什么?我上无老,下无小的,这名声值几个钱。” “笑话,我孙妮妮是会怕闲言碎语的人? 你不信就试试,我去生产队告你,流氓罪。 看不看公安同志不把你抓走,你可知道这流氓罪可严重的。 一旦进局子,你这辈子可就毁了再也出不来了。 是你自己应该掂量掂量……” 孙妮妮说的这话,彻底就惹怒了男人。 一怒之下,男人就直接把孙妮妮推入了背后的那一条冰河。 孙妮妮是不会游泳的,这大冬天冰天雪地,冰水的格外爱寒冷。 整个人,一跳到冰河就直接往下坠,扑腾没几下,就被冰冷刺骨的河水给淹没了。 沈建设这边竖着耳朵听着,这红阳看着眼前的情况不对,顿时也害怕极了。 干了坏事之后,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之后就溜了。 沈建设看着人走以后,就从后面出来。 就看见那河里面扑腾的两只手,瞬间那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可是一条人命,来不及大声呼喊,直接就丢下了怀里面的粮食。 脱了那棉衣棉裤,立马就一头扎进了那冰河里面。 大冬天,姑娘掉水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不能不见死不救,不是他一个大男人的所为。 水花四溅,动静特别大,路过的知青也看到了。 姚春燕和姚春芳两姐妹在沈建设的后面。 两姐妹原本打算找个机会跟沈建设商量一下,安排房子的问题。 沈建设拎完粮食酒走了,她们一前一后,出了能就看见了走在前面的沈建设。 就打算跟上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跟沈建设商量这件事。 跟上来之后,就突然看到,大冷天的,对方脱了衣服,直接一头热,扎到河里面去了。 把两姐妹给吓坏了。 “天,姐,这人干嘛啊,这大冬天的!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脱了衣服往河里面跳! 这该不会是出事想不开了吧?才刚到乡下,这小子怎么那么想不开。 就寻死觅活的呢。这乡下再难那也不能寻短见啊。” “别说了,赶紧过去救人,有啥事回头再说。” 两姐妹跑到了河边,乍一眼就看见了沈建设手里面搂着一个姑娘上来。 那两个人顿时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一幕是怎么回事。 并不是沈建设要寻短见,是下河救人去了。 至于这姑娘为什么掉到河里,谁也不知道。 “沈建设,沈建设,你把手给我,我拉你!”姚春燕压低身子,伸出手。 冰面到处都破了很大的口子。 应该是村里的村民到冰面网鱼来了。 “你先拉这姑娘上去,别管我。” 沈建设费力的用手勾着姑娘的脖子,让她头露出水面。 河水非常的冰冷刺骨,男人从河里面站起来,露出身子,浑身都散发着白气。 “叫人,赶紧让村里面的人来,看看这是谁家姑娘。 春芬。 你给这姑娘急救,人工呼吸,把肺部口鼻的水给挤压出来。”沈建设顾不得寒冷的空气,开始安排着。 姚春芬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整个人都蒙圈的。 意外来的太突然了,直到听到沈建设沉稳的声音。 才回过神来,蹲下身子,按压着眼前姑娘的胸腔。 把吸进去的河水给摁出来,一边做着人工呼吸。 姚春燕在村里面奔走,家家户户听见这叫喊的声音,那立马就披着衣服出来了。 直接就往这河边赶,他们也想知道这大冬天的到底是哪一家的姑娘掉到水里了。 作父母的,都特别的担心。 “哎呦,这不是大队长家的小姑娘吗,出事了出事了啊。 哪个杀千刀的,把姑娘推下水。”村里面的婶子骂骂咧咧的。 “别围着,大家都别围着,呼吸不过来的,有没有被子,厚大衣,给这姑娘盖上。 太冷了……” “哎呦,我家闺女啊!老孙,快点啊,姑娘掉河里了。”孙大娘拍着自己的大腿。 “立马送医院。”沈建设看到了孙妮妮衣服上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只不过,衣服颜色深,大家没看出来。 结合刚才听到的,应该是小产了,这么冷的天,谁扛得住。 更不要说是有身孕的姑娘了。 …… ------------ 13:挨了一巴掌 1 孙大队长刚来,挤开人群,就看到面色惨白的闺女。 听到沈建设的话,那更是刻不容缓,立马就蹲下来,抱起了自己的闺女,往医院跑。 苏姜喜一儿听到村里面有人落水了,立马就到村部开拖拉机。 将拖拉机开到了村口,拖拉机就停在了村口。 发出突突突的声音,大队长直接就抱着自家闺女上了拖拉机。 到医院去,孙大娘后面追着,声音特别大,哭着。 就没有人能错过她的大喇叭,像是生怕村里面的人不知道他闺女出事了一般。 随着拖拉机远去,这才安静了下来,沈建设松了一口气,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刚才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人走了,自己才发觉身上被风吹的冰冷刺骨。 知青点的人闻讯而来,都看见了沈建设如此的狼狈。 什么都没问,直接就拉着人,赶紧回知青点去,给沈建设烧热水。 掉河里面,要不用热水冲一冲,非得生病不可。 泡完热水澡出来,这直接就是裹着厚厚的棉被坐在堂屋的炕上。 堂屋是集体活动的地方,大炕是用来吃饭的。 如今这厨房里面的锅烧着,整个炕都热乎乎的。 坐在这炕上电上才觉得自己捡回了一条命来。 刚才真的是一时着急,直接就往河里面跳了。 任何东西都来不及多想,现在冷静下来,真有一些的后怕。 好不容易从阎王那边捡回来一条老命,这开局就……要是这样丢了一条命,怕是没有再补的机会了。 “哎呦呦,要我说沈建设你是这个(大拇指)……真够胆大的。 真不要命了,大冬天的你可以直接往河里跳。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头一天下乡就想不开,被我们逼迫的跳河了呢……” “少说几句把,这个是给你煮的姜汤,喝一点去去寒。 你落水肯定是着凉的,这个姜汤喝下去能给你把汗给发出来。 回头要是真发烧感冒了,也不至于那么的难受。 等会儿要是觉得自己发烧了,一定得跟我们说。 掉河里去,可不是一件小事儿,每年村里面都有不少孩子。 因为人不小心掉到那河里面去孩子捡上来都是高烧不止。 没及时送医院直接就一命芜湖了。 等会儿你要是觉得浑身发热那里不舒服,一定得跟我们说。 我们送你去医院,回头要是闹出人命来,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千万别因为省几个小钱,就不去医院了。”徐春祥嘟囔了一句。 “要我说,你还真的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呀,有姑娘掉河,你怎么不喊人呢。 还自己跳下去,你管那么多干嘛啊,你要是不会游泳,那不是也会跟着那姑娘一起走了吗。 做一对亡命鸳鸯?村里面本来就不太喜欢咱们。 这回头要是没有人作证,人家就以为是你把他家的姑娘给推到水里面去的。 好歹啊,这次有两个人可以替你做主,要不然,你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懂什么?你这个家伙就是太自私,你能做到见死不救。 就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这是换做我,我也义不容辞的往河里面跳,你就贪生怕死的……” 你一言我一句,这脑袋好像要炸开了锅,非常的吵闹。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啊,没什么大碍,是喝碗姜汤发汗就好了。” “不用担心我,这次是我太冲动了,没思考过多。 你们都是担心我,让你们担心了,不好意思。” “瞧瞧,瞧瞧人家,怎么说话的,再看看你。 沈知青你别搭理这人,方林玉就是这种人。” “不过,这一次真的是心有余悸,下次……呸呸,没下次了。 就是得注意一些,你也有家人,别冲动行事……” ------------ 14:挨了一巴掌 2 知青院的大门口,一个女人气势汹汹地站在大门口。 砰砰砰的敲着,像是来寻仇的,“我知道你们在屋里面。 赶紧给老娘开门,再不开门,信不信老娘拎着斧头把你们的门给劈开!” 在大门口的还能是谁? 就是孙妮妮的老娘孙大娘,孙大娘站在门口,气势汹汹的一副模样。 女儿在医院生死未卜,她算是知道自己女儿出了什么事。 自己女儿大了肚子,这男人还能是谁?肯定是缺心眼的知情了。 要不然,女儿怎么好好的会掉到河里面去呢? “开门啊,我知道你们在屋里面,敢做不敢当是吧,孬种,生儿子没屁眼的玩意儿!” 孙大娘在屋外面喊叫的声音,让全村的人都听到了。 刚刚发生了孙妮妮落水的事,村里面的人那都关注着呢。 冷不丁就听见这一嗓子,都出来瞧热闹。 冬日里村里面的人都在家里面猫着,没有别的事情。 一听这动静,就知道是有热闹可以瞧了。 “哎,我说孙家媳妇,你这么大动干戈的事干嘛啊。 你家姑娘不是刚掉河里吗,这会你不应该在医院陪着,到知青院干啥。 你家闺女掉水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娘的怎么能不在医院陪着呢。” “医院有她爹陪着呢,我这当娘的自然是来挨抓这罪魁祸首了。 我家女儿,平白无故的干啥会掉到水里去。 又不是村里里面半大的孩子,好好的,自己就掉河里去。 哪有这么巧的事,就被他们知青院的人救了起来。 谁知道是不是他们把我家闺女推到河里面去,然后贼喊捉贼的。 我当然要找他们问个清楚了,我知道你们这一群知青都在窝里。 赶紧给老娘开门,再不开门别怪老娘不客气了。” “瞧你这口话说的,孙大娘,这知青点的人就是再不靠谱,那也不能把你闺女往那冰河里面推啊。 那些男知青虽然个个烂泥扶不上墙,但是也不至于害你闺女。 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呢。 我们到的时候,都看到了,要不是知青赶巧过去。 把你闺女就救上来,怕是你闺女现在就直接去阎王殿见阎王了。 你这找上门,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呢,就直接出口骂人,凶嘚嘞…… 这可不行啊,回头要是误会,那咋个整!” “就是,要我说,孙大娘,你这暴脾气真应该改改了。 这前两次你不就没把事情弄清楚了,这个头盖脸就知道些,把人家小伙子揍了一顿。 这事情都没过去多久呢,你看这……又摊上事儿。 凡是遇到事情不能老往别人怪,也得问一问你闺女。 你闺女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你这当老娘的就迫不及待找跑上门。 我就没见过这么能闹的娘,有啥事情,等你闺女醒了,问明白再说!” 在村民们七嘴八舌之中,知青点的大门给打开了。 老知青和新知青都在屋里面呆着,门外有个动静,怎么可能听不到。 领着知青的两个队长纠结犹豫再三,还是把门给打开来了。 这院门不开,怕是这孙大娘真能动手,拿着斧头把他们的门给劈开了。 东北老娘们,凶猛起来,真不是盖的。 尤其是大队长家的媳妇,谁都怕掐上这么一个泼妇。 再说,人家姑娘掉到河里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们也不明白。 竟然找上门来了,那肯定是要把这件事说明白。 “好啊,你们可算是开门了,今天我就要要问问你们。 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拿出一个说法,我就把你们院拆咯! 我家男人是村里面的大队长,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肚子坏水的知青,我们好心接收你,没想到,你们心肝蔫坏!” “婶子,你先冷静一下行不行?这事情都还没弄明白呢。 突然就往我们头上扣,这么大的一顶帽子。 我们没做的事情,也让我们怎么去承认。 你有什么事情,咱们进屋屋里坐下来好好说说。 你非得让这么大的动静,回头下不来台,你说这事……咋整。 对你家姑娘名声也不好啊。”赵雅丽语重心长的说着。 是。 这闺女掉河了,是个当娘的,心里都着急上火,要找人算账。 但是你这火,也不能这么撒呐,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呢。 “大娘,我可以跟你保证,这件事呃,真是我们知青点的人干了,那我们一定会给你们家一个交代。 不用你说,我们直接把人绑了,送到你们家里,任由你们处置,丝毫怨言也没有。 现在动静弄得这么大,全村的人都知道,回头大队长的脸面往哪搁。” 这乡野妇人,都是一路脾气。 事情发生后,都是不过脑子,脾气一上头,瞬间就抄家伙,先打了再说。 框框就是一顿揍,打完之后,才知道事情是自己误解了。 已经动手打人了,那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同志干嘛呢。 沈建设披着棉被从屋里出来,孙大娘猛的就看见在河边救起她家闺女的男知青。 那莫名的怒火,又窜上了头,占据了她的理智。 直接上前,一巴掌,呼伦过去。 很响的一巴掌,大家伙都听到了。 男人站在原地都懵了,真的是被这一巴掌给抽蒙了。 他都不知道为啥,这大娘一上来就给他一巴掌,偏过头。 “大……大娘,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好冷静的吗,你咋又激动呢! 沈建设,你没事吧?出来干什么,小心又中风了。” “没,没事,大娘,你有什么事情,进屋说吧。 外面这么多人呢。”沈建设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孙大娘。 目光沉沉,让孙大娘有些的失神,她好像又被支配了。 手心传来火辣辣的感觉,沈建设脸颊通红,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子盖在了他脸上。 屋内,孙大娘坐在凳子上,板着一张脸。 等着沈建设开口解释。 其他知青看着沈建设脸上的巴掌,都觉得憋屈。 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大概也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碰巧路过,把孙家姑娘给救了起来。 可是没想到孙姑娘的老娘是个拎不清楚的女人。 不仅找上门来了,并且不分青红枣白就直接伸手打人, 刚才光是听,那巴掌的声音,他们就心惊胆战的,看着就疼。 也就是沈建设脾气好,换一个脾气冲的,怕是直接就打起来了。 “大娘,你这一巴掌,打的真疼。下次,别这么冲动了。”沈建设摸了摸脸颊,都肿起来了。 害! “刚才救你女儿啊,这件事情呢,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就是我碰巧路过,把你女儿给救起来了。 要是不信的话,等你女儿醒了让她跟你说。 现在多说无益,我们这当外人的,说啥话,都不顶你女儿一句话。 就算说了,您心里面也还是不相信的。 清者自清,我能跟你说的,就这几句话。 要是你女儿醒了,还觉得是我推她下水的,悉听尊便,随便你处置。” “孙大娘,您实在是太冲动了啊,沈建设今天才刚到咱们村子。 之前也没跟你女儿见过面,他们两个人就没有半毛钱关系。 您说,沈建设为啥要推你女儿到河里呢。”徐春祥看着孙大娘说着。 于情于理,都不能打人啊! 孙大娘现在也有些后悔了,可是道歉的话,她说不出。 “等我女儿醒了,我再来!”说完,起身就走了。 大步流星的离开。 “我去,这老女人真狠啊,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了吧。 兄弟,疼不?”谢东升抽着嘴角。 “给你一巴掌,试一试?” “哈哈哈,那就不用了。 不过兄弟,你可真够倒霉的,这头一回,也到咱们这,就遇到这种事。 你这运气,真的是没谁了。 我劝你啊,以后还是少出门为妙。 这开门就是破大吉的……啧啧啧,没准这地方克你。” “克我也没用啊,回不去了。只能任命,给我搞点冰碴子呗。 我这脸肿得……差点牙都被打出来了,艹!” “你好好休息吧,发发汗,一会儿吃饭我们叫你。 饭做一半,就听见外头喊,有人掉水里去了。” 说完之后,所有知青都出去了。 腾出空间,让他好好休息,沈建设吃了感冒药,先预防一下。 随后裹紧了被子,蒙头大睡,捂出一身汗,才能没事。 …… ------------ 15:孙大队长上门 孙妮妮送来医院及时,经过医生抢救,如今已经没什么大碍,转到病房里去了。 等人醒过来,就可以彻底的脱离危险。 孙大队长在一边坐着,老父亲是格外的忧愁。 他们夫妻俩生育了三个女儿,唯独这个小女儿是他们夫妻两的手中宠。 生得他们的疼爱,疼到心眼儿里面去了。 这小闺女要是出事儿了,他们夫妻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孙大队长得知自己的女儿掉入冰河之后。 瞬间就慌乱了,一向果断行事的大队长,失去了任何的分寸感。 出来的时候,鞋子都穿反了,衣服扣子也扣错了。 当老父亲的孙大队长,就一天老了好几岁。 在闺女床边守着。 孙大娘回家收拾了东西,还给自己小女儿炖了老母鸡汤送到医院来。 两口子就守在女儿的病床边,等闺女醒过来。 孙妮妮是在第二天醒来的,迷迷糊糊就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在她的病床边守着。 一时之间,眼泪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父母早就提醒过她,那个李红日不靠谱,就是个鬼迷日眼的男人。 花言巧语,跟她在一起就是为了她爸能推荐他进生产队。 被男人蒙了眼,迷惑了心,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结果,不出意外,这个男人骗了她的身辜负了她的感情。 “闺女,你醒了啊,老头子,闺女醒了。” 孙大娘半睡半醒,不敢睡的太死,就怕闺女半夜会醒过来。 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的闺女睁开了眼睛,流着眼泪。 老娘心疼的啊。知道自己的闺女受委屈了。 “别哭,哭啥啊,你真的是要吓死我跟你爹了。 冷不丁的,就掉到河里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娘,呜呜呜……”孙妮妮抱着老娘大声哭着。 “乖乖乖,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 …… “爹,娘,嗯,对不起,我之前没有听你们的劝告。 如果我之前乖乖的听你们的话,也就不至于为了被李红日蒙骗了。 他只是想借着爹,攀附权贵……” 孙妮妮擤着鼻子,哽咽的说着。 孙大娘听到这话,就来气,真是觉得自己的闺女有时候精明的很,有时候又笨的要老命。 “早就跟你说过了吧,那个男人就不着调。 你瞧瞧他从头到脚哪里有靠谱的样子,一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 这种男人心眼多着呢,不能怪你,我跟你爹也有责任。 我跟你爹坚决反对,监督的你严一些,也不至于让那个狗男人钻了空子。 瞧,把你祸害的。 你也是,我怎么教你的,女孩子要自尊自爱,你非的作践自己!” “行了,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意义。事情都发生了。” “你当爹的怎么回事啊,这是发生了,难道就算了? 不把闺女受委屈这事放在心上,我们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个狗崽子啦。 你答应,老娘我可咽不下这口气,真以为我们家好欺负的啊。 这个事没完,敢祸害我李翠花的闺女,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小子,我可知到他家在哪里。 上没老下没小是吧,正好,让他了无牵挂,蹲局子去。 耍流氓,就让他吃花生米去!”孙大娘说话豪横。 “小声一点,这件事难道还不够丢人吗。 就算要解决,那也是私底下解决。 咱们现在还在医院里,人多嘴杂的,回头要是把这事情传出去,咱闺女以后还怎么嫁人。 名声还要不要了?我已经嘱咐过大夫了。 大夫也不会把这事给说出去,我们回村。 你也别说漏了,就说咱俺闺女不小心掉河里面了。 这事就咱们三个人知道,其他人都不能告诉!” “知道了,知道了,那教训那个狗崽子的事,是你去办,还是我让娘家的哥哥去办? 我家几个哥哥做这方面的事情,有一手的。 也认识公安局的人,他们要是知道咱家闺女受委屈了。 那二话不说,他当舅舅的,立马套人去!” “到时候,我去找一趟你哥哥他们,这事你别过嘴。 你那张嘴,一说出去,你全家都知道了。” “笑笑笑,你还好意思笑啊,你瞧瞧你,一人黄花大闺女,干的都是什么事情。 村里面的人要知道,戳你脊梁骨信不信。 我老脸都被你丢没了,到时候闲言碎语就足够逼得你跳河。 你给我好好反省,出了这件事下,次你要还敢提什么自由恋爱,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义正言辞的警告着。 可以说,孙林业是一个非常有原则性的人。 该宠女儿就宠女儿,但是女儿要是做错事,那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不可能纵容的。 自古,慈母多败儿。 “还有你,你的脾气真应该好好改一改了。 昨天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你就直接上门了,不分青红皂白,给了人家小伙子一把掌声。 要你闺女什么都没做,被人找上门来,抽一巴掌。 你乐意啊,你婆娘生性跋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屡教不改,你也在家里面跟我好好反省。 你们娘儿俩个一起,禁足一个月不出门。 每次都是我给你们娘家擦屁股,气死我了你们!” “别气了,这事我都干了,她爹,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人家男知青道歉吧。 话说回来啊,我觉得那小子还真能够沉得住气。 我这上门去,直接给人家一巴掌,他也还没跟我计较。 要是换作别的小伙子,估计忍不了,当众有人打他一巴掌。” “以为人家跟你似的啊,心胸狭窄,鼠目寸光。 真是妇人之仁!这小伙子确实不错,我还没见过这批知青呢。” …… 过了几天,孙妮妮出院了,回了村里。 在屋里做小月子,看她爹要出去,“爹,我觉得没啥大事了,要不,我陪你一块去呗。” “那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回来,不能不上门道谢啊。” “老实给我在家待着,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戏。 道谢道歉,我都会替你们说。” 孙大队长手里拎着东西,上知青院去了。 知青院里的人都上镇上采买去了,原本呀,这新知青下乡的第二天,他们就一天以的功夫,去镇上采买。 村里面的拖拉机接送他们,可这不,因为沈建设的事情给耽搁了吗。 就往后延了几天,沈建设就一个人呆在屋里,其他人都去镇上了。 冬日,镇上的生长社,还有免费的电影可以看。 一个个都待不住。 沈建设孤家寡人的咳嗽着,孙队长一进院门,就听到了咳嗽声。 裹着棉被,坐在炕上,看着杂书。 “有人在吗?” 沈建设坐起身,应和了一句,外头的人就推门进来了。 院子里面的雪,被风划了进来。 “你好,他们都出去了,知青点就有一个人在。 你要是找人,怕是得改天来了,咳咳咳……” “小伙子,你就是沈建设吧。” “你找我?” “别,别起来,我给你倒杯热水喝,你身体怎么样了? 需不需要去医院。” 沈建设受宠若惊,说实在,还真有些莫名其妙的。 这老头谁啊,这么关心他。 …… ------------ 16:修房的意思 对于眼前的沈建设,孙队长内心十分的过意不去。 人家是自己闺女的救命恩人,把自己闺女从那冰河里面救起来了不说,还没把那些事情说出去。 他家婆娘,登门就是倒打一耙,污蔑人家,这张老脸啊,真的是被丢光了。 愧疚的很,多好的一个年轻小伙,他家婆娘的暴脾气,真的是一点都克制不了。 伸手把人家给打了一巴掌,得亏是这个小伙子不跟老婆子计较。 要不然这人高马大,动起手来准是自家婆娘吃亏。 变相的,这次大队长也看出来了,这个小伙子心胸开阔,是一个有责任担当的男人。 不跟女人计较,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自家婆娘在自己耳根边学了很多话,怎么质问这个小伙子的…… 沈建设说的那一番话,他真的是记在了心里面。 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以后必成大事,绝非池中之物。 除了有格局的人,真没几个人能沉得住气。 沈建设受宠若惊,眼前的是长辈,你要是让人家干站那,不接过水杯。 就有点不恭敬了。 “谢谢,只能是感冒,没什么大碍,养几天就好了。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你看看,瞧我,真的是年岁大了,这一进门光顾着自己说话了。 都忘记跟你介绍一下我是谁了,我是你前些天救过姑娘的爹,也是咱们村的大队长,我姓孙,叫孙林业。 小伙子,你别客气哎,你这叫我一声叔叔吧。 我啊,跟你谈谈近乎了,别嫌弃哈。” “没没没,你话说的,太客气了,哪有套近乎啊。 应该是我,变着法的想跟您套近乎啊,叫你一声孙叔,都是您照顾我了。 我这刚来到村里,还不太熟悉村里面什么情况,以后,就请您多多照顾。” “你身子骨真没什么大事儿了吧?要是觉得哪里还不舒服,咱得赶紧去医院看一看。 别久病成疾了,大冬天的着凉感冒可不是一件小事。 好多人,后面就发展成大病了,再去医院都没得治了。 有啥不舒服的地方,尽管跟我说,要不是你,我家闺女那真的是一命呜呼了。 我家这小闺女吧,是我跟她娘的宝贝……” “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跟我说,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竭尽全力的替你去办。 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看着眼前憨实的汉子,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借机就提出自己想要盖房子的想法,探一探这这个大队长的口风。 如果是大队长一口答应,那这就轻松容易很多了。 大队长在村里面还是有说话重量的。 除了村长以外就属大队长重要了。 在全国各地实行生产队制,大队长负责村里面生产的事情。 生产队长做主的事情很广,在村长面前,他这个大队长还是能说上几分话。 这些日子他真的无法忍受,感冒都没有住在知青的宿舍里。 都是住在堂屋,白天收拾好东西,打扫干净,要不然他真的忍受不了。 他有轻微的洁癖,感境太差的住宿条件,睡都睡不着。 “我还真的有一件小事,想请您帮个忙,不知道孙叔能不能帮帮我。” “你说,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孙叔,你也知道咱们这个知青点,原本地方就小。 这一次我们新知青下来之后,跟老知青挤在一块。 可以说,这空间非常的狭隘拥挤,这一个转个身,就能碰到别人了。 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的不方便,之前应该也跟村里面申请过。 当然,我也知道村里面有村里面的难处。 我就想着,能不能跟您商量一下,这盖房子的钱,我自己掏,能不能在村里面给我批一块地。 我想自己盖一间屋子,单住,不跟他们挤在一块。 不瞒您说,从长这么大,我还没跟这么多人挤在一块住过。 老话说的好,这人多就是非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性格。 我就想,自己一个人住的轻快一些。也没那么多麻烦事。” 孙林业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我们村知青确实可以自己盖屋子。 之前村长也说过这一番话,你要是想自己出钱盖屋子。 这件事情并不需要我帮忙,其实也可以办到的,行,这件事情我替你办。 我去村长面前说一句,给你批地,这件事情挺简单的。 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原本这知青院这块啊,就打算给你们建宿舍的。 上面给的钱不多,就着院子,还是我们村里,自掏腰包给你们垫上的呢。 但我们也没想到,这后面还会接着来知青。 原先的屋子居然不够住了,上头吧,也没再给我们补贴,知青盖房的这一笔钱。 咋们村的条件也并没有那么的好,让我们自掏腰包再给你们建一栋宿舍来。 说实话,这并不是一件实在的事情啊。不乱说。 我们村子的日子,也没那么的富裕。 村子情况要是特别的好,手里面富裕,那我们肯定很直接把这钱给你们掏了。 我们也知道你们这些知青从从大城市下来,住的吃的都不如你们大城市。 你们不适应,可是这,真没办法改善。 都得看你们自己,说句过分的话,知青院是你们知青住的,并不是我们村里人住的。 我们村里当然都不乐意掏钱了。 可这房子你们自己出钱盖,那他们一句酸话都不会说。没这个脸。 你们乐意建,那就直接给你们批地,这话你也可以直接跟你下来的这一批知青说。 他们要是愿意起房子,我们村里的老少爷们也愿意帮他们出把力。 现在农闲也没事,我们这要等五六月才开春种地呢。 这几个月都闲着,屋子盖好还得吹一两个月的。” “你们知青院确实是送多了,这么多人住。 怎么可能会不生矛盾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又不是亲爹亲妈,能惯着你们啊。 自己盖房子搬出去住,我瞧着挺好的。” 听这说话里面的意思,都不用再问了,非常的明白,大队长这话就算是同意了。 “那这件事情就麻烦孙叔帮我操持着,这房子要怎么起……我也不太懂。 麻烦您替我操心一些,放心,这盖房子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您的。 材料该买就买,我就想起一个两居室,住一间,另外一间可以做饭,再放一些东西。” “成,你就交给我了,我准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送走孙队长,他这心里面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被挪走了。 要不然,这茶饭不思的,要郁郁寡欢了。 …… ------------ 17:深夜开小会 夜里,知青小院,灯火阑珊。 屋内昏暗,一众人盘腿坐在炕上,大眼瞪小眼。 看着沈建设。 “这话真是大队长说的?不会骗人吧。” “这话就是大家长说的,骗咱们干啥?骗咱们才能得到好处啊! 堂堂一个大队长,说话算话,我们身无分文,有什么好骗的。 是图财还是图色啊。他当着我的面亲口说的。 让我转告你们,你们要是也想修房子,回头跟他说一声。 他通通给咱安排好,统一办了,如果啊。 你们也要修房子的话,回头一道都可以让村里的老少爷们帮咱们出一份力。” 沈建设说完这话,大家伙都沉默了,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大家伙都是从大城市下来的,真的跟老知青很难融入到一块。 老知青对他们而言吧,就像是言语不通的长辈。 在很多观念上都是不一样,有些地方吧,真的难以忍受。 这应该是老知青在村子里面生活久了,就变得跟当地的村民一样,节俭…… 嗯,就是节俭…… 从这几日的相处情况,就可以看得出来。 农村是大锅灶,他们刚从城里下来,不会使用农村的灶火。 少不得,就得让老知青们先做饭。 他们跟在旁边,一边学。 学的过程中,就发现了很多的问题。 每个人的生活习惯性,那都是不同的,像有些知青…… 是从南方——川南那边来的,非常的喜欢吃辣。 每次轮到他做饭的时候,那少不了就要加一些辣子到锅里面。 而本地人呢,从来就没有吃辣的习惯,他们更喜欢吃咸一点。 这对于南方的知青来说,也不适应。 老知青来自于全国各个地方,做饭的习惯,都不同。 可以说酸甜苦辣咸尝了个遍。 哪个人值班,就按照谁的饮食习惯来做。 他们轮流都体验了。 也不可能说,出门在外让别人让着你,就轮流就商量出了这一套方法。 谁做饭的那一天,那就按照他的说生活习惯来。 你要是分锅吃饭,那也不太现实,饭点就两个钟头。 谁都不情愿饿肚子,这要是赶上田里面活多的时候,是差不多吃完饭就得下地了。 没那么多时间给你折腾。 并且,做饭的时候,很多卫生习惯都是不讲究的。 像个擦灶台的抹布,拿来抹锅,洗完锅之后竟然也不用水冲干净来,直接就这么开始做饭了。 这真的…… 让他们接受不来,一点都不讲究卫生,跟他们一贯的生活模式就截然相反。 大冬天,也不泡脚洗漱,直接上床,女知青还好,糟糕的男知青蓬头垢面,床上都有跳蚤做伴了。 要是再这么相处了下去,他们非得疯了啊不成。 现在是他们自己这一批新人在开会,老知青并没有参加。 等会儿他们这边商讨完了,还得跟老知青坐在一块儿谈论建房子的是。 毕们是这的老人,他们新来的,修房子能不邀请一下老人吧。 到时候这房子盖起来,他们要是在背后说一句盖房子都不邀他们一块,免就会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和争端。 不见得老知青就会跟他们一块建房子,沈建设这心里面就觉得。 老知青是不会掏这钱的,这些日子以来,相处几天,就知道他们兜里面也没有多少钱。 在农村呆了一年,个个这都养成了省吃俭用的性子。 现在的房子能住,他们是不会多花这一笔开销的。 在这凡事都有一个先来后到,他们是自后来的一批。 没道理,新人来,老人就得腾位置。 于情于理都不适合,让老人自己出去建房子。 所以他们对于自己出钱建房子这一件事吧,并没有太大的意见。 自己出钱盖房子,那就有了自己的小窝。 别人也不会对他们指手画脚的,关起门来自己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 更不用为了做饭的事情,闹的面红脖子粗的。 他们这次下来一共是十个知青,包括沈建设在内。 “我想好了,加我一个,我想自己建一个小房。 你们有没有愿意跟我一起建的?我害怕一个人住一个屋子。” “我跟你一块,我也害怕一个人。”朱秀英跟郝敏敏关系不错。 “我们两姐妹也准备修一间屋子,就我们两个人住一块。 那既然这样,我们女生这边就这么决定了,你们男生怎么决定的。 沈建设,你是一个人住吗?还是你跟我们一样,跟别人搭伙。” “我不准备搭伙儿,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喜欢跟别人挤在一块儿,在家里面的时候,我就是一个人住一间屋子的。 到这里来,我也没想过跟别人住一块儿,进屋第一眼,我就想跑了……哈哈哈哈,不瞒你们说, 提出来自己修屋子,搬出去住,第一因为知青院实在是太挤了,住不下这么多人。 第二,我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所以你们四个商量一下要不要修新屋子搬出去。 如果不修的话,那可能就得跟老知青他们挤一挤了。 男知青宿舍住着好几个大男人,你们四个要是跟他们一块住的话,估摸着会有点挤。 我这几天,转个身就碰到人,再者卫生这块……。” 实在是难以启齿。 这一块儿下来的,至亲女至亲都打算自个儿修院子搬出去了,哪怕他们没道理,也爱呆在这啊,旧的知青院呢,他们跟老师签实在是相处不来,又不是一批下乡的,这中间肯定有一些的隔阂,你说要磨合吧,那肯定会发生不少的摩擦,一些如此的费劲,倒不如多花一点钱这一笔钱吧,可能一次性拿出来有一些的困难,但是咬咬牙还是可以的。 修了自己的小窝,就不用跟他们一块儿吃大锅饭了。 这些老知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菜风格,不是重油重辣,就是重盐重甜。 这种饮食习惯,估摸着要不了多久,身体就受不了。 尤其是吃了葛知青做的饭菜,这几天上茅房,都蹲麻了腿。 屁股门口火辣辣的。 “这……你们一个个都自己出去单过了,我们还呆在这里受气啊。 那我们四个人就出钱修一间屋子吧,我们四个大男人也没建设你那么讲究。 就四个人住在一块,互相也有个照应,就想着上高中时候,也是四人间。 你们觉得咋样,到时候弄一个大炕,四个人睡着也不挤。” “嗯,我觉得可以,屋子建好,再隔两间屋子,看书和吃饭,睡觉分开。” “行了,那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这个具体的房子的格局要怎么划分。 那你们就自行商量着,不在咱们今天讨论的范畴之内。 我们要修房子,那肯定不久之后就要搬出去住。 在这边的时间也就不多了,接下来的日子咱就稍微退让一些。 不要再跟他们起争执,再忍忍。 我知道你们心里面也很委屈,但是咱们尽量不跟他们吵。 他们在乡下一年,吃的苦头肯定比我们多,我们指望不上别人收敛,只能靠自己,别出口伤人。 都是新来的知青,以后的日子长着,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总之,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说话办事都得讲一些分寸。 上头可能发泄的了你一时的脾气,但后果可能……进局子。” 沈建设是在给他们打预防针,一个灵魂已经快三十岁的男人了。 思考事情肯定比这些愣头青更深远。 他们是一块下来的,就是一个团队,满招损,谦受益。 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人坏了名声,别的知青也跟着臭名昭著。 回城的年月遥远,当下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18:深夜谈话 大晚上外面寒风呼啸着,原本已经躺下了,躲在暖和的被窝里,但又被薅了起来。 所有人的面色不愉,一脸起床气的模样。 阴沉的一张脸,尤其是葛曼曼,直接把她不满的神情表现在了脸上。 甚至还直接开口了,“你说大晚上的,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到明天来说。 非得现在,把我们从被窝里给薅起来。” “这件事情,孙大队长让我快点做决定。 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得先跟你们说一声。 免得回头,你们知道这事,不开心。”沈建设语气委婉的说了一句。 “什么事情?”贾建强抬起头,狐疑的看着他们。 “孙队长,有啥事情要让我们做决定啊,不对,今天从我们白天不在院里。 这孙队长是上门来了,那回来你怎么也没跟我们说这事呢。” “今天孙队长上门来,主要是想感谢我救他女儿这件事。 我就说顺口说了一句是建房子的事情,他就答应了。 让我问一问你们,是不是有人也需要自己出去单住的。 我想着这件事情如果不跟你们说,我我们自己把事办了,不太好。 所以这大晚上的把你们叫起来,孙队长让我们尽快拿主意。 想着,能耽搁太久,这件事情尽快的给落实了,也省的让孙大队长那边替我们操心。 我们这一批新来的知青,突然来,知青院空间小,就得委屈你们给我们腾位置,我们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也没有道理让你们给我们腾,所以就想着自己搭伙,出去盖屋子。 问问你们的意思……”沈建设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看在座的所有人。 老知青加起来一共是七个人。 女知青三个,男知青四个。 “问我们的意思干嘛!这要建屋子的是你们自个儿,谁出钱谁就拿主意呗。 我们都在这住习惯了,懒得折腾挪屋子,就这屋子挺好的,不跟你们凑热闹了。 你们愿意自己建屋子,那就建呗,我们这下乡来一年快被榨干了,兜里面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 谢东升回了一句,在沈建设说完,立马就应了。 不带思考片刻的。 “那,你们其他人的意思呢。” 这件事总要遵循一下老知青他们的意见,要是老知青所有人都愿意继续住在这,那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东升说的对,这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们下来有一年了,在这屋子都住习惯了。 冷不丁的让我们搬出去住,我们还不太习惯。 这小院再不好,也是村里面给我们安排的知青点。 咱们要是所有人一起出去建房子,空出知青院,怕是会让村里面的人心里不舒服。 你们谁要是愿意跟着着新来的知青一块儿建房子,我没有任何的意见,都可以去。 我跟赵雅丽守着这个院子。”徐春祥说了一句。 这明着说,是怕村里面的人不舒服,其实徐春祥自己心里面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他跟赵雅丽在谈对象,如果这院里面的人他们都搬出去,那正好给他们小两口腾出空间来了。 明眼人都听的出来什么意思。 又不傻。 “你们不搬进来住的话,知青院也够我们这些人住的。 住习惯了,不太愿意折腾,要建新房,那肯定得自掏腰包。 这个冬天过的都够呛的,哪有钱出去盖房子。 你们是刚从城里面来,手里面有余钱。不用顾虑我们的态度。 你们自己出的钱,我们有什么意见。”郑娟也说了一嘴。 …… ------------ 19:人后嚼耳根子 翌日清晨。 孙大妈上门来了,说实在话,她进知青院的时候,心里面忐忑不安的。 想起来,前几天误会了人家小伙子,还动手打了人家。 这一次过来吧,心里面愧疚着……哎,那个人高马大小伙儿。 心里要是记恨她,见面直接动手,她是还手呢,还是不还手。 这一大清早,4000医院的人都还没起床呢。正值冬季,这村里面没什么活,他们为了省一顿嗯吃屎,那是睡到大中午才起来的疼,日头特别大的时候才慢慢悠悠的起床,准备收拾我饭,吃完饭这冬天吧,一天吃两顿,能省下多少的粮食,他们的口粮也不多,得紧着吃。 孙大妈进院子之后,就发现院子里面安静的很,压根就没有人走动。 静悄悄的,这让她更害怕了,就像戏曲里唱的一样,啥……请君入瓮! 昨天晚上听自家老头说,这个年轻小伙,住在堂屋里,没跟那些男知青住在一块。 直接奔着堂屋去,敲了敲门,一敲门里面的人就来开门了。 穿戴整齐的沈建设早就醒了,村里的鸡打鸣的很早。 他这会儿在系统里面学习做饭呢。 从这下乡来一日三餐,那都是他们轮流做的,但他有病在身。 就没让他进厨房,但不能阻止他学习的脚步。 之后自己修了房子,那一日三餐都得自己来,少不了就靠自己。 不妨趁着这冬日清闲的时间,多学一些,免得到时候亏待了自己的胃。 可他没有想到,这么一大早居然有人找上门来了。 刚才院门被咯吱推开,他就看了一眼,不认识。 以为是找女知青的…… 她们没起的那么早的。都要睡到大中午才有起。 跟他在现代的时候一样,几乎就是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来。 一觉睡到日晒三竿。 刚打开门,看见眼前站着的女人,有一些恍惚,记忆重和。 眼前的,不过就是孙妮妮的老娘孙大娘嘛,她怎么找上门了。 该不会是因为昨天建房子的事,大队长回去了,他媳妇不同意。 所以这一大早就上门来找麻烦了吧,沈建设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怕这个大娘一激动又给自己一巴掌,那加起来真的是对称了 上一次他打的一巴掌,到现在都还没消肿下去呢。 都过了好几天了,这吃饭的时候,都觉得脸颊疼的很。 刚才这孙大娘在院门口站着,隔着距离有一些的远,加上白皑皑的积雪在院子里,一反光,就没有认出来。 加上厚厚的围巾,还围住了她的脸。 “孙……孙大娘,你是有什么事情吗。”沈建设话语中带着颤抖。 “外头冷,可别在冻着你了,早春风大的很。 你让我进进去说吧,你别担心啊,上一次是我做的不对。 我回去,你孙叔批评我了,我也进行了反思。 今天一大早过来呢,主要是想跟你道歉来着。 上一次是我的不对,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前后就给你一巴掌。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你这孩子下不来台。 婶子啊,除了来跟你道歉的,还给你带了早饭。 你还没吃饭呢吧。来来来,尝尝婶子包的大包子。” 孙大娘道完歉之后,整个人都非常的热情,径直的就进屋里。 说着,打开了棉袄,棉袄里头包着饭盒。 把铝饭盒从棉袄里,拿了出来。 摸了摸,还是热乎着呢。 抬头,看沈建设在门口傻站着,伸手招呼这孩子。 “赶紧过来,坐下吃早饭。” 孙大娘看他迟迟不过啊,走过去把这门给带上了。 拉着这孩子就到了饭桌边,把孩子摁在了长板凳上,给他拿了筷子。 “尝尝,你该不会还在怪婶子,前几天都动手打你的事情吧。 婶子真不是故意的,那时候,就觉得自己闺女出事了。 情绪就上头,心里气愤,行为举止就激动了,一冲动,就……” “婶子,我不是责怪你,这件事情也先过去了。 昨天大队长上门来跟我道歉,原本之前发生的事,就过去了。 我也不记得发生了啥,你也不用特意上门来跟我道歉……还送早餐来…… 一大早,冰天雪地,村里人还没起,都在被窝里,还冒着风雪……” “害,这有啥的,这年轻的时候啊,我都能踏着大雪走几个小时呢。 这点路,不碍事的,没这么的娇贵。” 沈建设看着白软蓬松的包子,咽了咽口水,还真没吃完饭。 闻到香味,饿了。 “婶子,那我不客气了。” “客气啥,就是给你带的。你院里的还没起啊?”孙大娘说着,看了看两个房门紧闭的屋子。 “冬天天气冷,加上也没有什么事。起那么早,也无聊。 他们就没这么早睡醒。” “也是,对了,差点忘记了,我这岁数大了,记性就不好。 先跟你说,别忘咯。你叔让我过来,还有一件事。 我们一家人想请你,中午到我们家去吃饭去。 不能拒绝啊,菜肉,我们都准备好了。你叔也觉得跟你这个孩子聊的来。 难的遇上个这么明事理的孩子,你这不去,以后在路上遇到你,都不好意思跟你打招呼了。” 差不多,孙大娘坐了十分钟,就离开了。 在离开的时候,笑面如花,眼睛笑的那都眯成了一条缝。 看得出来,她的心情是不错的。 到厨房洗饭盒的时候,方林玉和贾建强来了厨房。 盆子里装着包子,两个人几乎连招呼都不打,就上手了。 手里面拿着包子往嘴里面送,“这包子,好吃诶,还是二合面做的。 这孙大娘还真是大方啊,居然舍得给你用白面做包子。 沈建设,该不会,你要上门到他们家当上门女婿了吧。” 沈建设一些饭盒,回头深邃的看了一眼。 吃都堵不上嘴,真够多事的。 “沈建设,你回头要真到了这老孙家做了上门女婿。 可千万别忘了我们这几个,你算是,抱上大腿了啊。 一朝鲤鱼跃龙门啊,我们怎么就没这机会呢,害。” “想跃龙门啊,简单,先从鲶鱼变鲤鱼吧。”沈建设呛了一句。 说完,手里面拿着饭盒,甩了甩水,饭盒里面的水就飞到了他们的脸上去。 真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 吃上了包子,还堵不住自己的嘴。 像这么嘴贱的人,就得怼几句,不然还以为他好欺负呢。 嘴里塞着包子,话音都不全,“卧操,这小子什么意思啊……不就吃他一个包子吗。 这么小气吧啦的,还以为他多大方呢。” “自己品品呗。” “不是,我品啥啊,吃包子啊,我已经说了味不错啊。” “兄弟,你绝了,没救了你。以后,能堵得上你的嘴,还是少说几句话。 别把人都给得罪死了。我们是跟你相处时间长了,所以知道你是什么性格的人。 嘴嗨得罪死人,说出者无意,听者有心。 你跟人家又不熟,还在人前说人家的坏话。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你不懂?”贾建强撇了一眼,又拿了个包子。 快到中午的时候,穿戴厚实,就出门去了。 出门之前,跟知青院的人说了一声,不用备他的饭。 “嘿,你们说,沈建设去孙家吃饭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要不然这孙大娘怎么可能一大早就来给他送包子,请他去家里面吃饭呢。 我觉得,这八成是,孙队长看上这个新来的了。” “你们白我干嘛,我说错了。” “你要在人后面嚼耳根子,先把你吃下去的包子给吐出来。 丢不丢人,在人家背后说坏话。”郑娟撇了一眼。 “就你清高,你们就不八卦?我们自己人说,怕啥。 又没有小耳朵。”谢东升看了看窗外,风雪下着。 ------------ 20:唬人的大队长 殊不知,他们在屋内讨论的话语,一字不落的,落到一旁的一个小东西的耳朵里。 小东西蜷缩着它的小身躯,听到这话的时候,睁开了那咪咪犯困的小眼睛。 看着炕上的人,在人后面说闲话,这群人类,可真够无聊的。 昨天半夜,屋外太冷了,就从旁边的一个小洞里钻进了屋里。 屋里还专门挺暖和的,一呆就不想走了,等过了这一阵风雪再说吧。 “再说了,咱们怕啥,听到就听到呗,只要不是沈建设听到,就没事。 跟他一块儿下来的那些人,都不愿意跟我们处在一块。 每次都距之千里,这会我们聊天,她们更是不出来。 从昨天开始,就觉得跟我们不一样,他们要搬出去住了。 一个个都瞧不上咱们。之他们就算是听到,咋地,我还就声音大了,故意说给他们听!” “小声点啊,别以为知青院是你一个人的,让我们跟着落一个恶人的名声。 要发牢骚,外面去。这人都还没搬出去住呢。 你就这么不给人家面子,真不怕回头打起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他们搬走了,也就挨不到咱们的眼了,想干啥干啥去。” …… 沈建设手里已经拎着东西,来到了孙家的大门口。 孙家占地面积不大不小,三个人住一栋屋子,相对来说是比较宽松。 一个屋子三间房子,院子特别的宽敞,院里面放着很多的酸菜。 东北这边都有冬天腌咸酸菜的习惯,酸菜缸放了有七八只左右。 冬天,东北的室外就是一个天然的冰箱。 过冬的食物,都藏在了雪堆里,一进院子就可以看见院子中间隆起了非常大的一个包。 上面放着卷帘,一个个小巧可爱的饺子,放在了上面。 “老头子,建设来了,你赶紧招呼一下,我这厨房忙活,腾不开手。”孙大娘透过窗户,就看到了沈建设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里。 在炕头上看报纸的孙大队长,听到自家老婆子喊了一句。 立马下炕,这一掀开帘子就看见了沈建设。 这第一眼吧,还真没认出来,整个人裹的特别的严实。 就像一头大棕熊,披着那军绿色的大衣,一整个人都包起来了。 头上也戴着厚厚的毡帽,围巾围住了整张脸。 就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来,这谁能认得出来啊。 要不是沈建设的个子高,有这标志性的特征。 他还真就认不出,眼前的这个人是沈建设了。 突然,孙大队长就觉得他自己,想了一个非常坏的主意。 大冬天的,人家感冒还没好呢,就人家出门让人家出门来家里面做客了。 可不就是得把自己裹的厚厚的,孙大队长赶紧牵着沈建设进屋。 一进屋,就拿那着扫雪的小扫把在他身上拍了拍。 让他赶紧把外套脱了,一进这屋里面,寒气瞬间被暖气给冲散了。 特别的暖和,身上穿着厚重的衣服,也穿不住了。 寒气驱散了,脱下了身上厚厚的外套,外套还散发着逼人的冷意。 脱下厚重的衣服,沈建设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一路上就像是一个笨熊,要是栽在怕雪地里,怕是爬都爬不起来。 也得亏是自己,一步一步的走来着,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哈,都怪我考虑的不周到,你说你这感冒还没好。 就让你婶子把你喊到家里面来吃饭了,这一路上没着凉吧。 赶紧过来这边烤火,把身上的寒气给驱一驱,不能再冻着了。” “孙叔,我没事,路上还真没怎么着凉。 就是穿的太厚,走不动道了。”沈建设眯着眼睛,笑了笑。 “哈哈哈,你刚才杵在院子里,我是真没有认得出啊。 还以为这山上的熊瞎子,到家里面来做客了呢。” 两个大男人,盘腿坐在了炕上,喝起了茶。 “这建房子的事,跟你们院的人说了没。 他们的态度怎么样,有没有人一块建的。 省的后面再折腾一次,我们就全给你们一块弄了。 昨天从你们那出来之后,我就去了一趟村长家。 村长同意你们自己盖房子,觉得你们这下来的知青啊。 是懂事的孩子,会体恤村里的难处,所以村长表示,可以给你们人力上的支持。 到时候,我给你们组织村民,给你们一块儿起房子。 争取在这播种之前,就把你们的房子给做好,让你们能搬进去住。” “像建房子的材料这一块,你婶她娘家的哥哥,就有在红砖厂管事的。 到时候让她过去说说,可以给你们优惠一些。 让村里的拖拉机去拉回来,就节省了很多功夫,不用你们自己想办法了。”孙叔乐呵呵的说着。 他们自己解决了住房的问题,村长大哥昨天高兴的拉着他喝了一顿酒。 表示,这一批知青省事啊。 他正愁着呢。 “能省事当然好,但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如果您不太方便,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 该出的钱,我们都会出,绝对不会辛苦你们,给我们省钱。 既然我们已经打算自己建房子,这一块的支出费用,我们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还想问一下您,在村里面起一栋房子需要多少钱。” 昨天,光顾着问能不能自己建房子。 而忘记问,现在修一栋房子要多少。 对于这个年代的物价认知,还是欠缺一些的。 “你们自己要是修一两间小房子,花不了多少钱。 顶多就两百以内,就能修两间特别好的房子了。” “孙叔,我问过他们的意见了,老知青他们觉得现在住的屋子挺舒心的。 也习惯在知青院住着,不想折腾。他们不修房子。 而我们这一批下来的知青,都打算自己修房子。 除了我是一个人修的以外,其余的人他们都是搭伙修房子的,修好之后就一块过日子。”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孙大队长眼下只考虑沈建设的想法。 其他人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他从心底里面想把这份恩情补上。 不然也懒得搭理这摊子的事。 之前他跟那一批老知青打过交道,他们有多难搞多难缠。 这本性是不会改的。 他才懒得去多管闲事,替他们操心呢。 就像现在他们住的屋子,住的久了,就会漏水透风。 既然这屋子是他们自己住的,那就应该他们自己去修缮。 不是动不动,就到村里面让他们解决。 有手有脚的,脑子也好,一遇到事情,就只能找村里面给他们解决。 自己不想想办法,经过几次推脱以后,就学会了遇到麻烦自己解决。 要不然,一个个都得靠着他们。 不听话是一回事,跟村里对着干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那一两个男知青,不服管教,秉性恶劣。 不仅村里人的偷鸡,还去田里挖公家的地瓜。 “等过几天,天比较晴了,没那么冷。 我就安排村里面的人,干活去。他们呀,这一些整个冬天也无聊的很。 天天在家里面都没事干,都要发霉了。正好给他们找点事情干。 只不过,回头啊,你们可能得准备一些茶点啥的。 他们干活累了,有口水喝,有口吃的填肚子。” “这是自然的,孙叔,您不说,我也会安排着的。 对了,孙叔,我从城里下来的时候,我妈给我装了好些东西。 说是让我跟你们近乎近乎,京都的大前门,试一试?” “好小子!居然带烟来了啊,我就好这一口。 你这烟不便宜吧,看着包装就贵。”孙队长眉开眼笑的。 “您喜欢就成,价钱我也不知道。” “平日里没有别的兴趣爱好,就喜欢抽根烟,看看报纸。 这干活累的时候,傍晚回来,坐在那大门口,抽上一支烟,别提有多放松了。 你来根不?” “我不抽了,没有抽烟的习惯,我妈不喜欢我爸抽烟,所以我家都没人抽烟。”沈建设摆了摆手。 “挺好的,这烟啊,确实不是一个好东西。 抽着容易上瘾,但没有别的东西可打发。 不抽烟吧,觉得这日子过的没滋没味的。 我也就偶尔抽一根,你婶子也管的严,不让我天天抽。 这东西就跟打牌一样,小抽怡情。” “说的是,这还有两瓶白酒,我爸让我带着,说东北这块冷。 喝酒暖身子。但这酒太烈了,孙叔你不嫌弃,帮我喝完吧。 放着也浪费。” “这又酒又烟的,你是要让我犯错误啊。 说吧,小子,巴结我,为了什么事情。” 突然,孙队长面色一收,整个人板板正正的看着他。 “啊?!不,没,没……”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唬你呢,我就一个大队长,哪里用得着你费尽心思讨好我啊。 你这小子,瞧瞧,吓到了吧。” 还真是把他吓了一大跳。 “爸,你又吓谁了啊!”孙妮妮刚睡醒,从屋里打着哈欠出来。 …… ------------ 21:咱也是有小弟的人了 出来就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子出现在自己的家中。 随后,愣在原地,打着哈欠的动作还僵硬在半空中。 半张着嘴,看着眼前的男子。 孙妮妮心里面觉得稀奇,自己家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子。 并且跟自己的父亲有说有笑的。 她爸一向沉默寡言,不苟于笑,就是个榆木疙瘩。 很少有人会跟他谈的这么闲熟,并且脸上笑的合不容嘴。 这个男子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居然哄的父亲哄的是心花怒放,之前也没见到家里来过。 来他们家的客人,大半她都认识,唯独眼前的男人非常的陌生。 “妮妮,你来的正好,这可不是外人。 他可是救你的救命恩人,你赶紧过来跟人家好道谢。 之前你身体不舒服,就没让你跟着我们一块儿去跟人家道谢。 但今天下午把人家请到家里做客了,你可得好好的谢谢他。 要不是他,奋不顾身跳到那河里面去你把你捞上来,你啊,现在就盖棺定论了。” 孙妮妮一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捞自己起来的男人。 当下也并不扭捏,直接大大方方的走过去跟人家道谢。 那日,趁她不留神,李红日这个狗娘养的! 就直接把她推到了冰河里面,想杀她灭口! 她打死都不会忘记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冬天的冰水就像是一根根的寒针。 坠入河水中,身体仿佛就有千斤重一般,身上穿着厚重的棉袄。 棉袄一泡水,瞬间就变得千斤重,,就算是她会泅水,也受不了身上的重力把自己往下拉扯的劲儿。 昏过去之前,迷迷糊糊是记得有一个人跳下水,朝她走过来,努力把她往河边拉着。 但那时候她意识不清楚,没有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 只记得自己被救了起来,就放心的晕了过去。 在医院的时候,他爹妈也顺嘴提了一句,救她的人是谁。 敢情,这个男人就是沈建设了。 “沈建设同志,谢谢你,我是孙妮妮前几日,多谢你跳下河把我救起来。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 只要我能办的,我都帮你!义不容辞!” 孙妮妮说出这话的时候,豪情壮志,沈建设听了之后。 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刚才这姑娘说的话吧,并不像是报恩的,倒是有一种桃园三结义的感觉。 “啊,不用客气,路过的人都会救人的,那天,我也是碰巧路过。”沈建设摆了摆手。 “建设,你这话就太谦虚了,你于我们家的恩情啊,不是一两句话或者是几件事情就能还清的。 建设,你是哪年哪月出生的?” “孙叔,我是****年八月十五那天生的。” 沈建设说完之后,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看着他,目光灼热。 这让沈建设心中一紧,“叔,这是咋了。都不说话……” 下一秒,孙大队长就直接拍了一下桌子,随后哈哈大起来。 “哈哈哈哈,真是巧呀,巧儿出门遇到巧儿她娘了,巧到家门口了! 建设,你跟我们家真的是太有缘分了,我家闺女,跟你是同一年月日出生的。 同年同月同日,就是不知道你是早上还是晚上出生的。” 沈建设诧异,微张着嘴,看着眼前的的父女俩,孙妮妮也处在惊讶之中。 他也不知道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自己顺手救的姑娘,居然跟自己是同一天出生的,着实是太凑巧了。 孙大娘从厨房过来,还没进屋呢,就听见自个儿家老头子爽朗的笑声了。 她好久没有听见过,老头子这么开心过了。 “这笑什么呢,这么开心,我在外头都听到了!”孙大娘脸上露着笑,掀开帘子,半个身子踏进来,问了一句。 “老婆子,我跟你说,咱家闺女啊,居然跟建设是同一天出生的。 你说这事巧不,我现在啊,都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 要不然,咱们怎么这么有缘,建设会救了咱们家的姑娘呢。” 这时候,老一辈的人,思想都是有一些的封建。 他们对于缘分命运这些东西,是深信不疑,基本上,鬼神什么的,在他们的心里是占据着不可撼动的位置。 尤其是在东北这一带,什么黄皮子大仙类的,是他们当地人心目中信仰供奉的东西。 怪力乱神之说,压根不存在。 奈何,在科学不普及的年代,人们都是封建迷信的。 “天!还有这么凑巧的事啊,建设,那你是啥时候出生的。” “我是晚上出生的,听我爸妈说,我是一个比较不让人操心。 打我妈怀孕起,我妈就没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 嘴里吃什么都好,没太大反应,吃嘛东西都香,不挑剔。 出生的那一天,我爸妈眼前出去散步,到了医院门口,正好就发动,就直接到医院把我生了下来。” 沈建设说起这话,笑呵呵的。 那一年,他妈逢人就说这件事。 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了,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啊。 “那你比较小,哎呦,像你这孩子,简直就是投胎来报恩的。 不像我生妮妮的时候,真的是受尽了苦头。 疼了一天一夜,到8月15号的早上,才把这孩子给生出来。 差点没把我这把老骨头送走。 这丫头,还是一个大头娃娃,生的时候还挨了那么一剪子。 那大脑袋呀就卡着,出不来……”孙大娘一说上孩子这事,就津津乐道,停不下来。 “你厨房不忙活?” “都弄的差不多了,就剩最后一道菜,在厨房里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好奇你们在说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就过来听一耳朵。 诶,建设,那你家几个孩子啊,有兄弟姐妹不?” “婶子,有嘞,我是家中的老幺,是几兄妹里最小的。 我还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排行老六。” “哎呦,你们城里面的人也兴生这么多的孩子啊。 我还以为就我们乡下人,会生那么多孩子呢。 兄弟姐妹一多,你们城里的日子不好过吧。 婶子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听我的哥哥说。 你们城里人,虽然是有城市户口,但每个月的粮食供应是有份额的。 这大人和小孩的供应额度都不一样,虽然领着粮食,也架不住孩子那么多…… 这么多张嘴,不比我们村里,粮食自己能种。 婶子不是那个意思哈。” “婶子没事,家里孩子多,确实困难,挺过难过的日子就好了。 我们家现在除了我跟我五姐,其他人都有工作。 现在,家里生活上没那么困难。” “这样啊,诶,孩子他爹,既然我们跟这孩子那么有缘。 要不,咱们把这孩子认作干儿子吧。” “你不能想什么就干什么,得问一问人家的意愿,咱们可不能硬着来。” 孙队长也有这个心思,但还是尊重沈建设自己的意思。 “建设,你婶子,生了三个闺女,我们老孙家就没有男娃子。 所以你婶子就觉得,既然你跟我们家这么有缘。 就想把你认作干儿子。你要是觉得不太好,就当我们没说。” 沈建设眨眼睛,有点惊讶。 这发展的节奏有一点快啊,不过就是来孙家吃一顿饭。 直接就晋升成大队长的干儿子。 “孙叔,我没觉得不好,就是,这事是不是太草率了。 我刚到我们村里,如果直接成了你们家的干亲。 回头村里,对你们姑娘的名声可能…… 再有就是,我高攀你们了,这这……” “你愿意就行了,别的事情啊,咱就别想那么多。 回头他们要是敢嘴碎,说那么些话,你婶子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我也不会轻饶他们的,既然你愿意那这件事情,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孙老爹!”沈建设叫了一句。 “这一声,老爹,听的我美滋滋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家的孩子了!” “妮妮,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弟弟了,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孙妮妮笑的眯眼睛,她在家里就是最小的。 可今天,她就有弟弟了! 以后走在外头,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 22:惊喜连连,大队长成干爹了! “嘿,小老弟,以后就多多照顾了哈,我就是你姐了。 以后只有俺在村里罩着你,谁要是敢找你的麻烦,直接腿打断!” “孙妮妮,你说话注意点,女孩子家家。 什么动不动就把人家腿打断啊,你是一个姑娘。 能不能说话……矜持温柔一点,就你这脾气,哪个媒婆敢登门给你说亲! 你大姐二姐,哪个会像你一样。我都不明白了,都是我生的。 怎么这么…… 说话流里流气的,跟那些小混混有什么区别。” “娘,这不是你跟爹说的嘛,姑娘家要不强硬一点。 在外面是会被人欺负的!我这也没错啊。” “我跟你爹是不想让你受欺负,不是让你成为一个假小子……” “行了行了,你们俩别在这儿吵了,赶紧去厨房把做好的饭菜先端上来。 建设到咱们家多久了。都晌午了。不开饭,肚子都要叫唤了。” “婶子,我帮您一块。”沈建设作势要起身! “坐着坐着,别起来,我们两个人就行了,用不着你。” 东北的宴席,真是排场啊。 大猪蹄膀炖黄豆,油炸小河鱼,清蒸白鲢鱼,土豆炖鸡,酸菜猪肉饺子,醋溜大白菜。 这些菜,别觉得挺常见的,可换个时代,就不一样了。 现在处的年代,要凑齐这么多菜,可不简单。 又鱼又肉又鸡的……这顿饭,让他心里有一些负重感。 “吃吧,吃吧,就把这当成自己家,千万别跟我们客气。 你现在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这一做饭菜就是你婶子特意为你做的。 忙了一个上午,一大早就在厨房里泡着了。 都是拿手好草,这鸡是自家养的老母鸡,在炉子上喂了两个时辰呢。 尝尝味道怎么样。”孙队长拿着筷子给沈建设的碗里夹菜。 就怕他太客气,不好意思动筷子。 “够了够了,孙老爹,不用给我夹,我自己会动筷子。 别照顾我,你们也吃吧,婶子弄了一早上,辛苦了。” 每次到别人家里做客,对于太过于热情的行为。 就有一些惶恐不安,之前去女朋友的家里做客。 叔叔阿姨热情的不行,一个碗都不够夹,回去的时候撑着肚子回去的。 吃了半盒的健胃消食片。 生怕孙大队长他们也是一样的,赶忙推辞。 “那你自己想吃什么,就自己夹,我们就不招乎你,免得你不好意思。” …… 一顿饭下来,相处甚欢,坐了一个小时,就回去了。 到别人家里做客,也不能呆太久,晌午饭吃下去,家家户户好都会午休,也不是没有见儿的人。 再说,在别人家呆着始终不习惯。 “这就回去了啊,真不要我送你?你走回去的路上,可慢一点。 雪积了一道,滑的很。” 回到屋里,刚坐下来,孙婶子就叫了一声。 “妈呀,妈呀,我的妈呀!”孙大娘拍着自己的腿叫喊。 “妈,你干嘛呢,跟我二姑奶奶叫魂似的。”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啊。什么叫魂啊。 老头子,你刚才怎么没跟我说,建设那孩子带着东西来了么。 我方才没看见,这孩子真是的,上咱们家来吃饭,还提着东西。 我,我赶紧追上去,让他提回去,原本就是……” “回来,别去了。这孩子有心,来的时候提东西来。 既然提来了,就收下吧,就当是孩子孝顺咱们的。 等回头,我们家有啥好东西,也就惦记惦记他。 给他准备一份送过去就完事儿了。 你现在要是追出去,把这东西塞回给他。 你让孩子心里面怎么想,就跟他见外了,懂不。 以后他跟我们客客气气的,就不会掏心窝子的相处了。”孙林业把自家女人叫了回来。 “可……,孩子给咱提来的东西,太金贵了。 你知道这孩子给咱家提了什么,咱收下这东西,哎呦,我这心里,觉得欠的更多了。” “啥东西啊。”孙林业刚才饭桌上喝了二两的小酒。 酒足饭饱,有一些犯困,半躺在炕上,眯着眼瞅着炕尾站着的女人。 “红糖,糕点,水果罐头,大白兔奶糖……老些金贵的了。 孩子,破费……我们当大人的不能不懂事。 孩子她爹,这东西我们给他送回去吧。” 收下这些东西吧,内心不安的很。 自己下乡来没多久,这些东西肯定是家里人买给他的。 知道到这乡下日子不比城里,孩子是个没心眼的。 直接就把这些东西给他们拎过来了,换作是别的人家,估计直接惦记上他了。 他们庄户人家,怎么吃得起这么金贵的东西。 供销社红糖一斤就得卖好几块钱呐,还得是有票的情况下。 有时候有钱有票,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一出手就是一斤的红糖,还有水果罐头,几毛钱一个的大白兔…… 加起来得多少钱啊。 自己闺女落水,在家做小月子,她上供销社都没买到红糖。 去的还是黑市。 买的红糖,还没这么好,沈建设拎来的红糖不仅闻着味道香甜,就连颜色都特别的深,一看就是上好的红糖。 “啥!”孙队长不淡定了,“刚才那小子还给我拿了两包烟和两瓶白酒过来呢。 我以为,他就带了这两样东西,进来的时候,我就没看见他手里拎着东西。 肯定就是放衣服里了,他脱衣服的时候,我在炕头给他泡茶水……” 酒清醒了一半。 “不对不对,老头子,你说,谁去人送红糖的? 我怎么觉得,这孩子是不是知道咱家姑娘……”孙大娘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自家老头子。 “你说呢?” 孙老头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建设有心了啊,他知道咱们闺女怀孕了。 救妮妮上来的时候,闺女裤子上有血。 他估摸着是猜到了,可又不好直接的问,想给我们家留面子。 所以就自己送红糖过来,也没提这事。怕咱们脸上难堪。” “那……这孩子,是真明事理啊。老头子,我现在,越想越后悔。 都好一孩子,我怎么就……动手打人了呢。” “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等建房子的时候。 搭把手,替他安排好,毕竟是个小伙子,还年轻。 很多事情都不懂,在咱这儿也无亲无故的。 遇到事,能帮忙的,我们尽量帮忙。多好一个孩子啊。 做什么事情都有分寸……” 这一顿,可以说,博得了孙家人的好感。 这些沈建设都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空手上门不好。 下乡的时候,沈母就跟他嘱咐过,出门在外,都得讲人情世故。 人家没有任何义务帮你,能帮是情分,既然有情分。 就得明事。 不能无限消耗人家的感情。 走在回去的路上,全副武装,这呼出的气都是冰冷的。 带着水汽,瞬间就成了冰渣子。 从村头到村中,得走十多分钟,下雪天,就更长时间了。 “让开,让开,让开啊!我控制不住了!” 突然,背后传来喊叫声。 沈建设回头的时候,就看见—— 一辆失控的自行车,朝着他冲撞过来。 得亏是他及时,往旁边一躲。 这才避免了被撞。 只不过,对方摔了个大马趴。 ------------ 23:搬新屋 眼前的人,刚才没来得及掐刹车,刹车刹不住。 骑着自行车就冲他飞过来,村口地势比较高,村里面地势低洼。 一路过来,就像是下坡一样再加上现在道路的情况并不好,加上在冰天雪地里骑自行车。 轮胎和背面都没有产生强的摩擦力,就跟那滑冰似的,刹都刹不住。 沈建设也不知道这个姑娘的脑袋里面怎么想的,能不摔吗。 眼前的姑娘摔在雪堆里面,村道中间被拖拉机给压实了。 但旁边的雪还非常的厚。 地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穿的又跟一只熊一样,摔一跤,怎么可能能爬的起来。 沈建设想走过去,姑娘就抬起头来,那嘴里面都吃了一嘴的冰雪。 “噗,噗,呸呸呸。好冰啊!”挣扎的起身,刚起来,一屁股跌做蹲坐在了地上。 站都站不稳。 “哎呦,好疼!” 沈建设哈热气走过去,看着那坐在雪地里面臃肿的姑娘。 问了一声:“姑娘你怎么样,没事吧。” “你眼睛瞎啊,自己看不出来?我这样像没事吗。 都站不起来了,你这人刚才怎么回事。不懂得摁住我自行车吗。 害我摔了一个狗吃屎,哎呦,我的腿……”姑娘呼呼呼的喊着。 听到这话,沈建设就无奈了,自己要骑自行车,叫他让开让开。 现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怪他什么事情啊。 这人真的是蛮不讲理,懒得搭理这种人就对了。 这种人就是纯粹一个碰瓷的,说话不讲理,要是扶她起来。 等会哪儿疼,指不定又赖上他了。 伸出去的手,瞬间就缩了回来,转头就离开了。 没有多远,身后就传来了,那姑娘粗大的声音。 “诶,你去哪呀,没看见我坐在地上起不来了啊。 还不拉我一把就自个儿走了。真缺德玩意儿。 怎么有这种人啊。” 沈建设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往知青院走。 他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去搭理这家伙,惹了一声骚。 搭上去一堆麻烦事情,唯有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有些女子刁蛮难缠,一粘上,就像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回到知青院,人都已经离开了,堂屋空空荡荡的。 刚关门了,就听到小狗的叫声,大冬天哪来的狗叫声。 村道上都安静无人。 听着声音,就在屋里面。 沈建设在屋里找了起来,在炕头边找到了一只小土狗。 眯着眼睛,个把月大的模样。 看着好像刚出生没多久,连奶都还没断呢。只有两个小奶牙。 个头特别的小,招人稀罕,沈建设伸手,直接就抱了起来。 给它拍了拍土身上的尘土。 眼前的狗,浑身都是棕色的,颜色纯正,有点像是金毛的模样。 但又有一些的不像,是纯正的土狗还是什么品种? 沈建设也看不出来,但是并不妨碍他是一个喜欢猫猫狗狗的人。 “哪里来的小家伙啊。寒冬腊月的,你还从家里面跑出来。 你妈妈会着急的。” 沈建设将小狗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它的身子。 眼前这只小狗,简直不要太可爱了。 眼前的这只小狗,听到了沈建设的声音,缓缓的睁开眼睛。 就看见了,放大的一张俊脸,眼前的这个人类浑身散发着善意。 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坏心思,就打了个哈欠。 挣扎了几下,沈建设就把它放在了炕上。 “你怎么大冬天的跑出来了,窝里不舒服?” 嘟娃子:……也不算是自个儿跑出来的,一觉醒来,就是他出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了。 它本是灵界的灵宠,一朝到了这个年代。 外头太冷,就溜到这屋里来了。 在灵界,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可到了了这世界。 就过上了,饿肚子又挨冻的生活,实在是太苦逼了。 哪里受过这类委屈。 “嗷呜,嗷呜,嗷呜……”眼泪汪汪的,叫声让人觉得可怜。 “你咋还哭了呢,小可怜,好了好了,肚子饿了是吧。 我给你弄点吃的,你能吃什么呢,牙都还没长齐。” 好在,他之前有收养过流浪狗流浪猫的经验。 站起身,拿出了麦乳精给他冲泡,还放了几块小饼干下去。 温热的麦乳精,一下子就把饼干给泡软了。 “喝吧。” 闻到碗中传来香甜的气息,眼前的嘟娃子忍不了饥饿。 直接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嘟嘟嘟的发出声音,像是饿了好几天。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沈建设摸着它的身子,给它顺毛。 身上没多少肉,骨瘦嶙峋的,估摸着是谁家狗太多, 就把它顺手给丢了,想让它饿死在外头。 这狗子也算是个有灵性的,懂得自己找地方取暖。 要是笨拙的狗子,估摸着就直接在外头冻死了。 “以后你就跟着我,我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我一个人到这样乡下来,也挺孤单的。你就算是陪陪我了。 怎么样,小家伙。” 听着这话,嘟娃子仰起头,眨巴眼睛,随后又继续舔碗盆。 没想到这个人类居然这么有同情心,不是那些人说的那么坏吗。 转眼就过了两个月,新房子已经起好了,东北风大,一个月就吹干了。 如今,已经可以搬进去住了。 挑了春风和熙,阳光明媚的一天,一行人从知青院搬了出来。 他们的屋子就在知青院的旁边,沈建设一个人一座小屋子,是两间低矮的房屋,带着围墙小院。 女知青和男知青分别建了一座带着三间屋子的小院。 女知青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决定一块修房子。 女知青院子在中间,沈建设的房屋和男知青的房屋在两边。 有什么事情,也好能及时赶过去。 沈建设搬到新房子去,这一大早孙大娘就带着闺女去打扫屋子了。 现在村里面家家户户,都知道沈建设是成孙家的干儿子。 夫妻俩对这孩子态度好着呢。 村里面的人也没说闲话的,说闲话,不想过日子啦。 孙大娘直接打上门来。 “建设,你就这么一些东西啊,东西太少了。 谁说,你是一个男娃子,用的东西少,可是屋里面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这咋过日子啊。” “是啊,沈小弟,这连张桌子都没有,就一个大炕。 妈,我就说吧,应该早点来他这屋子瞧一瞧。 现在搬进来入住了,屋子里面的连个凳子都没有。 这要开火做饭,,难不成直接坐在炕上端碗啊。 锅碗瓢盆,也都没有。” “妮妮,你回去叫你爹,把我们家的那些老家具。 退休的小铁锅,老旧的锅碗瓢盆,给建设运过来。”孙大娘数着屋里需要的东西。 “干娘,不用麻烦你们了,我回头自己慢慢添置就好了。 也不着急用,村里木匠师傅我去问过了,家里木料没了,所以就没来得及……但过个半个月就有了。” “2建设世界,你听干娘的,别的话就别再说了。 再过半个月,这段时间咋整,家里面的那些老旧的家具啊,都已经轮换过一回了。 放在家里面也是闲着。就这么办。妮妮,回去叫你爹,把东西搬过来。” 孙大娘这话非常的坚决,压根就不给沈建设拒绝的机会。 沈建设也是头疼,他干娘实在是太过于强势了。 “行行行,干娘,那我就不跟你再推辞了。就占你们便宜。 今天中午,就在我这个小屋子吃个饭,让我做一顿饭招呼你们。 我们昨天去河边抓鱼了,鱼在水缸里养着呢。” 新院子都特别的热闹,知青院这边冷静一下子人搬走了,他们还真是有一些的不适应。 “那你说咱们要不要过去帮帮忙呀?别气了,他们也是从咱们知青院里出去的,他们这班走了,咱们不去搭一把手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太好的,他们就那一点东西,需要怎么帮忙。 没看见这些天他们态度冷着啊,好像我们得罪他们似的。 明显就是瞧不上咱,现在过去那就是热脸贴冷屁股。 没事找事,上杆子丢人。 要去你们自己去,我可不去。”葛蔓蔓丢下一句,就离开了。 “那……咱们真不去了?” “这样吧,这件事情咱们也别自己纠结了。 想去的呢,就自己去。咱别跟行动队是的, 帮忙都是自愿的,自发性的行为。”赵雅丽公正的说了一句。 “嗯,我觉得可以。”徐春祥应了一声,他们俩还是得过去帮忙的。 毕竟他们还是知青院的人,对就算他们搬了出去。 以后也还是要管的,作为队长,不去,在人情这一块,就有点差劲儿。 赵雅丽和徐春祥去了,其他人都没去。 “你瞧瞧,他们就是马屁精,上赶着去讨好他们。 我就想不明白了,人都搬走了,还这么拉下脸干啥。”方林玉嘟囔了一嘴。 郑娟:“又没有让你去,抱怨什么,没事干就去捡柴火,这周轮到你挑水捡柴了。” 赵雅丽去了女知青院,徐春祥去了男知青院。 各自跑一边,也算是分工明白。 “雅丽姐,你怎么来了?!”几个人有些惊喜,正扫撒院子呢。 “我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你们这小院子不错啊,干净敞亮。比我们老院子好不少。” “雅丽姐,屋里坐,我们也忙活的差不多了。 进去说说话吧。到这来,还没机会跟你聊一聊呢。” 主要是知青院太多人了,想说一些话,总有人插诨打岔的。 坏了心情。 ------------ 24:城市户口又高尚多少 尤其是葛曼曼,看谁都不顺眼,每次他们想聊一些话。 就直接被她给怼了,说话的语气傲慢,藐视一切的神情,光是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心里就会升腾起厌恶感。 一来二去,他们也就不想在有人了时候跟其他两个知青搭话了。 要不然葛曼曼就会说出膈应人的话。 加上带棒,酸里酸气的。 “这些日子你们在知青院住着,知道你们受了欺负。 葛曼曼就是那样子的人,之前家庭条件不错,这次下乡也是受着父母的波及。 大小姐的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了,虽然说话还是难听。 但至少不敢动手了,她敢下来的时候,跋扈的直接动手。 还是我跟着郑娟收拾了她一次,才收敛一些。 不过你们现在搬出来,就不用再跟她接触了。”赵雅丽是真的为他们感到开心。 “雅丽姐听得出来,你也是对葛曼曼这人很无奈。 既然她性子如此刁蛮,你也忍受不了。之前我们邀请你的时候,怎么拒绝了。 跟我们搭伙的话,就不用忍受她的鬼德行了。” “太麻烦你了,相处这么久,如果突然搬出来,会闹的很难看。 再加上……我兜里没多少钱,我家不像你们,他们不会给我寄钱过来。 我一切花费,只能依靠自己。”赵雅丽说这话的时候面露难色。 她也想跟她们一样,有自己的房间,不用跟人挤在一块,可她没这个能力。 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捉襟见肘。 几个人对视一眼,“雅丽姐,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你情况这样,我还以为…….” “没关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事也没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赵雅丽淡淡一笑,坚强且有韧劲。 他们虽然从城市来的知青,可,事实却没有村里面人想象中那么光鲜亮丽。 城市有城市户口,那又怎么样? 城里面的生活,他们并没有乡下来的高兴开心,家里孩子多,心眼也多,需要勾心斗角,让人窒息。 在城市里面,家家户户孩子都特别的多,为了一口吃的,就要打起来。 至少在农村,粮食是管饱的,不像在城里面各种供应是有额度的。 一个月的吃穿用度,都得精打细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对于赵雅丽来说,从家里脱离出来,是她最幸运的事情。 她是家里面的老大,却也是最不受宠的孩子。 不得自己父母的习惯,她的父母重男轻女,只喜欢两个弟弟。 在家里,她的角色就是一个保姆,围着两个弟弟转。 他们不开心,换来的就是父母的非打即骂。 乡下的生活比在家里舒服,至少不用再害怕挨打饿肚子。 只要你在乡下努力的赚工分,让自己吃饱喝足起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只是,眼下,对于他们刚从城里来的这些姑娘男生,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乡下生活确实是有一些艰难的,等他们熟悉了,这种生活节奏便会好许多。 “雅丽姐,你方便说一说你们家的情况吗? 其实我家跟你也差不多,这一次盖盖房子的钱吧,也是写信回家去。 让我妈给我凑合的。 之前知青点住不下了,一个房间挤堆了那么多人。 并且还有一个碍眼的家伙,长期跟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 感觉自己真的会窒息,也许可能是我太娇气了……” 郝敏敏看赵雅丽在他们的面前并没有表现任何不开心,就开口问了。 他们也想更好的了解一下赵雅丽的情况。 如果能更加了解彼此的情况,那以后遇到了什么困难,他们也愿意伸出手拉一把。 像郑娟的话,为人就是太过于自我,什么事情都只想着自己一个人,不管别人。 典型的利己主义者,也只有赵雅丽会像一个姐姐一般。 在他们到达这个陌生的地方以后,给予温暖和关怀。 “我家里面的情况其实也挺简单的,我父母有典型的重男轻女思想。 在我两个弟弟出生之后,我基本上就没有任何的家庭地位。 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孝顺他们。 我一个姑娘,早晚都是别人家的,比不上儿子,能呆在他们身边靠谱, 在家里的时候,我就是两个弟弟的跟班。 下乡后,基本上就跟家里切断了联系,我寄信回去。 也没有回复……” 对于自己的家人,生理上的父母,赵雅丽早就没有了期待。 她的父母本就如此,也不渴望着能改变他们的想法, 现在,她只想努力的活下去,这就是她最大的期盼。 在一次次失望中,赵雅丽磨灭了对父母最后的一丝期待。 没有感受过父爱母爱的她,更愿意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出门在外靠朋友,所以她希望,用她的和善,能换回来友谊。 “赵姐姐,呜呜呜,你好可怜……”郝敏敏是个圣母玛利亚,直接就听哭了。 抹着眼泪。 看着眼前的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的的赵雅丽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她会哭,也许不应该说自己的情况。 说这些,在外人眼里好像挺可怜的,但是她并不觉得自己多么的可怜。 经过这些事之后,自己变得更加的坚强,想把她打倒就没有那么的容易。 父母是人生中的一道关卡,但过了这一关。 也就,青舟已过万重,放过了自己,活出了自己的人生,不用再拘束。 “你这怎么哭了,都已经过去了。”赵雅丽惶恐,安抚着郝敏敏。 “雅丽姐,我没事,就是听了你的事情之后,我这多愁善感的情绪又了上来了。 你让我哭一会儿就好了,我这眼泪就像是水池,得发泄发泄。 不然,容易把我给憋坏,我就是这么一个直肠子的人。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刚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问了你的事情。 并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想更好的了解你。 对于我们来说,你是我们到这里,唯一感受到亲人关照的一个人。 我们也想多了解你一些,如果你有困难,要帮助,我们也愿意帮忙。”郝敏敏吸溜鼻子,稳住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赵雅丽笑着,“你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姑娘。 这阵子接触下来,我很喜欢你们的真性情。 从来到这里,就没遇到过能聊的来的人。” 女知青院这边一会笑,一会哭,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 孙妮妮坐在牛车后面,她爹在前面赶着车。 到门口,就看见院门外趴着一只棕色的小狗。 毛毛茸茸的,小小一只,一只西瓜大小。 少女心爆棚,她打小就喜欢猫猫狗狗小兔小鸡…… 可孙大娘不让她养这些东西,说是身上有跳蚤。 “好可爱,哪里来的小狗啊。”孙妮妮直接上手。 沈建设听到牛车的声音,从屋里出来,就看见孙妮妮正在薅嘟娃子。 “沈小弟,这狗趴在你家的院门前,是你养的吗?” “嗯,我养的,之前从路上捡回来的,觉得挺可怜的,就养在了自己的身边。” “好可爱啊,这小狗,借我玩玩哈,一会儿就还给你。” 孙妮妮抱着小狗,摸着它的毛发,一点都不像是快二十岁的人。 到像是未成年的小姑娘。 “孙老爹,我来我来。怎么这么多东西。” 一牛车,算是家具,还有锅碗瓢盆! “妮妮回来跟我说,你这缺家具,我就把储物间里搁置的家具都给你拉开了。 我们家也用不着了,家里面的家具都是新打的。 这些正好,就可以给你用,你也省了一笔开销。”孙队长说着,就将牛车上的东西搬运下来。 桌椅板凳,铁锅,小煤炉,葫芦瓢,大水缸…… 连草席都给他带来了。 “这是我去年农闲的时候编的,用来铺炕正好。 不垫着席子,容易落灰,回头你的被褥都得被弄脏。” 细枝末节的地方,沈建设还真的是没考虑到。 孙大娘出来,就看见自己闺女在玩狗了。 “哪来的狗啊,记得咱们村好像没有人家养狗。 我之前都想去抱养一只狗回来养,可十里八乡的,都没找到养狗的人家。”孙大娘也稀罕的紧,走过去端详了一会儿。 “这狗,怎么病怏怏的,建设,它是冻着了?” “没有,干娘,它每天都有犯困的时候,蔫蔫的。 随便你怎么摆弄都行,这会儿还没睡醒呢。 一有太阳就出来躺着晒太阳。它那一身皮毛,比咱们都暖和。”沈建设挪着东西,回了一句。 “这小狗,长的还挺好看的,以前见的狗,都黑不溜秋的。 还吓人!” …… ------------ 25:饭桌上的分歧 “建设,你路边捡的小狗,看家护院的本领有没有,我倒是看不出来, 倒是逗人的本事,这小家伙长的圆润。 手感还不错的嘞,村里姑娘都看见啊,少不得都得喜欢上的。 但时候,毛都得被薅秃咯,这只狗啊,现在还小。 可千万不能带到村里面去晃悠,被村里面那些小娃娃看得见。 是不得了咯,挡都挡不住,那些孩子,平日里看见路上的鸡鸭都得搞一根毛玩玩。 不用说是你这只可爱的小狗了。调皮捣蛋的很,一下就给他揪秃噜了。” 沈建设听到这话眼皮子挑了一下,看了一眼,躺在孙妮妮怀里面舒服的嘟娃子。 这一点,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还真是。 修狗狗的魅力,无人能够抗拒的了。 在他自身没有能力抵挡之前,还是少让他出家门吧。 免得回头啊,真精光了。 跟它相处这些日子下来,也算明白了,这只狗。 就是一个金贵的主,对于在于自己颜值有要求。 隔三差五就得洗澡,还没给梳毛,穿衣服,不穿衣服,就咬你。 “小弟,怎么还给它穿上了衣服呢。还真挺稀罕的。 我从来没见过这狗,还能穿上衣服的。过的比人还好。 这小衣服,还是棉布制的,娘你瞧瞧,还挺好看的。 这是你自己给狗娃子做的小衣裳吗?” “这衣服呀,是它自己要穿的,可不是我硬给它做的。 它到知青院没几天,脏的不行,想着既然要养着,肯定得弄干净,别脏兮兮的,身上还躲虱子。 就想着给他洗洗,洗完之后给它擦干了,它就自己上炕,把我的衣服都给叼了出来。 然后自个儿就躺在了上面,那时候我还不太明白这狗什么意思。 还以为让我给他做被窝。它钻进了衣服里面,把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它要穿衣服,穿上了以后,还真就不叫唤了。 我现在啊,都快成狗友了。小家伙比人活的还精呢。 你跟它交流,说的话都能听得进去,她要是不喜欢的东西,直接对着你摇摇头。 对于它喜欢或想要的东西,就会一直扯着你的裤腿。 总之,有了它,住自己的小院,也不觉得无聊。 当时,就想着自己住一个院子,挺孤单的。 结果它就来了。”沈建设走出来,擦着汗水,看着嘟娃子。 “你这只狗能不能把它借我回家玩几天,我保证给伺候的舒舒服服。 吃喝拉撒都跟着,我也不能叫你把这只狗让给我。 不能夺人所爱嘛,就借我玩几天成不?我肯定给你好好的送回来。 绝对不会让他少一根毫毛,少一根汗毛,你都可以让我赔你!” 孙妮妮搂着香喷喷的狗娃子,眼里期待的看着沈建设。 “行啊,那你就带回去玩几天呗,我正好这几天把这院子里里外外收拾一下。 要是它在,会给我弄乱,最近在长牙,到处咬,磨牙呢。 等过阵子给我送回来就成。”沈建设快速的答应了。 孙老爹把家具往屋里搬,孙大娘跟着一块把那些家具都在屋里面摆放好。 一下子,屋里就有了家的模样, 就是还缺少了一些的东西。 “这才有个小家的模样吗。” “知道你今天开火,我特意从家里拎了半块肉过来,给你开锅。 我们中午一起吃饭,也算是给你暖房了。” 在东北有一个习俗,搬进了新房之后,要邀请亲朋好友到自己的家里面吃饭。 暖房返,就这意味着,以后的日子能够红红火火的。 沈建设提出自己下厨做饭以后,就把准备的食材拿了出来。 系着围裙,就围着锅台转了。 这举动,还真让夫妻俩有一些的刮目相看。 他们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大小伙子居然能够系上围裙,自个儿下橱啊。 还以为是说说而已,旁边烧烧火,打打下手呢。 站在那灶台旁边,还真挺那么像模像样的。 刚才听沈建设说要自己下厨给他们做一顿饭。 他们夫妻俩有一些担心,不是说小瞧沈建设这孩子。 是自己家的小闺女,都不怎么会做饭。 更不用说是这个城里面来的小伙啊,夫妻俩生怕把房子给点着了。 但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孩子主动提出这个要求。 夫妻两对视了一眼,就分别在孩子的旁边站着。 等会要是有个不对劲的,立马就展开救火措施。 孙老爹已经拎着水桶,站在这灶台的旁边了。 等会儿要是看到冒烟儿起火苗的,立马就一桶水给泼上去。 可……令他们惊讶的是,无论是生火还是下油,锅里面煸炒都非常的顺畅。 比孙大娘的动作还娴熟呢,这一看,小伙儿在家里面就是经常进厨房的。 这跟传统中的男人还真不一样,在他们东北这一块儿。 没有那么的讲究,但是他们知道很多地方呀,男人都是不带动的,回会就等着饭吃。 一有啥事,对自己孩子老婆吆五喝六,发脾气。 夫妻俩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一脸欣赏的站在旁边。 互相咬耳朵。 “老头子,你来说建设这孩子怎么这么好呢。 那各个方面都让人填不出错,啥样的父母,能养出这么棒的孩子。 我都看羡慕了,你看看我们姑娘,就只会招猫逗狗。” 孙大娘说着,一脸嫌弃的看着院里面逗狗的闺女。 能不能换一下啊。 “嗯,拿锅铲的模样,一看就经常在家里面帮着干活儿。 比咱们姑娘,强多少啊,能放下身段,做饭的男,可太少了。” 越看越发的喜欢这个干儿子了,他们真的是捡到宝了。 “干爹干娘,今天时间比较紧,我就简单的做了一些菜。 等我把院子收拾好了,再请你们过来吃一顿更好的饭。 今天谢谢你们过来帮我收拾家,要不是你们给的这些家具,怕是我真的得蹲在地上吃饭了。”沈建设嘿嘿一笑。 “你这孩子跟我们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这做干爹干娘的,怎么能不给自己的干儿子搭一把手。 都是小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顺手能帮忙就给你帮了呗。 只不过呀,今天着实是让我们夫妻俩惊艳到了。 我和你干爹都没想到,你居然会下厨做菜。 饭菜还做的色香味俱全,你炒菜的时候,我跟你干爹站在旁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你手艺可比我做的太好了,你说翻来覆去都是一样的菜。 怎么你做的就是比我做的好呢。上回你到家里头去吃饭,还夸我手艺好呢。 我看你小子啊,就是谦虚,改天,你得教教我,你这饭菜怎么做的。 颜色鲜艳亮丽,味道不用尝,我闻着就香!” “你瞧瞧,你这个当姐姐的,真的不觉得羞愧难当啊。 弟弟啥活都会干,倒是你这个姐姐像一个懒散货。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下地干活,在家做饭,样样拿不出手,哎呦,不能比较。 一比较,我都后悔生这么个闺女了。”孙大娘捂着胸口,挫败感十足。 “妈,哪有你说的,这么拿不出手啊。我能干的也挺多的,就是不精,样样我都会一点。” “是,闺女没这么差……” “我爹说公道话了,还是我爹好!” “我话还没说完,你着急什么,你是太差了…… 刚才我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你跟你妈回家之后。 一定得勤学苦练,把之前落下的都给我补上来。 对于你这个姑娘,我要求不高吧,烧壶水都能把锅烧穿。 这也叫会啊。” “哎呀,你们两个怎么这么讨厌啊。这是吃饭吗。 这完全就是对我,开个人的批斗大会呀。 不同意,不同意,你们以二胜一,胜之不武。” “小弟,有一说一,你评评理,女子为什么就得一定会洗衣做饭奶孩子,任劳任怨,全面发展。 凭什么,这又不是我们当姑娘的专利,同样是人,差别待遇怎么就这么大。 你们这是道德绑架!”孙妮妮正襟危坐,跟她父母辩论。 “那就让建设来评评理,每次一说到这个问题。 这个丫头就会说我们欺负她,谁家姑娘不是这样的。 你以后结婚嫁人,到了婆家难道不用伺候丈夫公婆啊。” “小弟,你说。”孙妮妮盯着他。 突然压力给他了。 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嗯,这个问题其实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但以一个客观公正的角度来说,我觉得刚才妮妮姐说的话是对的。 本来就没有约定俗成的规定,家里家外的活儿就一定得女子干。 两个人组建一个小家,那家里面的事情就应该是两个人共同分担。 只是说,在男主外,女主内的情况之下。 女子在家操持家务,就需要承担相应的琐事。 如果男子和女子共同都有赚钱能力的情况下,家务事这一块就应该重新分配。 而不是谁赚钱多谁就有理。每个人生下来都是独立的自由的。 如果进入婚姻,就规定女子要承担所有的家务。那有点太自私了。 男生在外面做工干活,回到家就好逸恶劳,丝毫不过问家中事物。 一切都靠女子承担琐碎事物,其实不公平。” 夫妻俩听见头几句话的时候,他们就下意识的蹙眉。 随着沈建设开口跟他们解释之后,他们好像就能理解自己女儿的观点了。 ------------ 26:能拉金子的金蟾狗——嘟娃子 “小弟,你简直就是我的伯乐啊,为什么我没早点遇见你! 妇女之友!姑娘的福音啊!我就是这个意思,但我每次跟他们解释,都解释不明白。 对于我的观点,他们那都是直接否认的。 你这么一掰扯,弄开来讲,就特别的通俗易懂。 爹娘,你们听到了吧,能明白我的观点不。” “那你之前也没有像建设一样说的清楚明白。 我们哪知道你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你要是像建设这样说的头头是道,条理清楚。 那我们也不会反驳否认你的观点,两个人结成夫妻,组建成小家。 就是应该互相分担,夫妻嘛,就是要互相扶持的。 婚姻就像是一条小船,船上的两个人一个不掌舵,一个人不划桨,船很快就沉了。 经受不住大风大浪。” “建设,这件事情你分析的透彻,我倒是有一些好奇。 这一些都是你父母跟你说的吗?还是你自己观察身边的一些人和事情领悟出来的。” “我父母跟我说的,年轻的时候,我的父母都是脾气很急的人,一遇到事情就会吵架, 而我妈妈没有人哭诉,就会找我抱怨。 我爸这不好,那不好,一结婚,就出院好多问题。 我那时候还小,并不懂母亲为什么里面哭诉抱怨。 等慢慢长大了,看待他们的相处模式,生活方式,就能冷静的分析了。 长期下来,也就知道一些了。 生活琐碎的事情特别多,就算两个人感情再好,也会被柴米油盐给消磨掉,除非家底子雄厚。 要不然,就是其中一个人愿意包容,长期相处后形成默契感。 一个愿意迁就给台阶,一个可以吵闹后冷静下来反省下台阶。 最后互相道歉,冰释前嫌,事过翻篇,不翻旧账。” 沈建设解释着,原主的父母年轻时候确实水火不容,一点就着。 原主虽然混,但也是比较心细的人,愿意听他妈哭诉。 一家三口听着沈建设跟他们说的这些话,都感觉震惊。 从认识沈建设开始,每次跟他相处交谈,都在刷新他们自己的认知。 无论是情商智商等等,各个方面都很有智慧。 跟沈建设说话就特别舒服,不会有任何争吵的想法。 “小弟,你懂的也太多了吧,你明明比我小! 居然懂得这么多,以后我就是你的忠实姐姐! 你多教教我,我也要成为像你如此心胸宽广的人! 至性知趣,是这么个意思吧。” “行了行了,就你跟你妈的性子,那是如出一辙。 等你要能像建设一样,都得等到我坟头长出蘑菇吧。” “爹,你别不信啊!我一定可以,从今天起,我就修身养性。” 沈建设含着笑,不言语。 “酸菜鱼,蒜蓉炒肉片,醋溜白菜,二合馒头……” 吸溜着口水,一边吃一边念叨。 “小弟,你缺不缺陪吃陪喝的,我可以! 只要有吃有喝就成!我一天都有空!” “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还等着你去捡啊。傻妞一个。” …… 屋内其乐融融,嘟娃子躲在墙角边,用力挤着胖嘟嘟的脸。 四肢用力! iiOiiO都撅起来了。 松了一口气,拉出了一颗……粑粑豆。 粑粑豆,有点不一样,在阳光底下,光芒四射。 嘟娃子后脚一踢,就用雪给埋了。 下意识的行为。 它忘记了,自己是一只有着金蟾蜍能力的金蟾狗,体内聚集的能量,转化成金豆子,借排便的形式拉出来。 ------------ 27:上社里 “建设,我今天下午到社里开会。你要不要搭村里的拖拉机。 去镇上采买一些生活用品回来。我记得你好像到我们村,还没去镇上采买过东西吧。 前段时间一直病着,要不然就是村里不出去,没车带你。 今天可以顺带捎你去,我下午坐村里面的拖拉机去。 你要是想买东西的话,就跟着一块儿。 开完会,我们在一块儿回。”孙老爹突然吃完饭就想起了这件事。 提了一句,下乡的头一天,那就把自己女儿从水里救起来。 没机会去供销社才买东西,好多生活用品都是托人带回来的。 托人带东西不方便,哪有自己跑一趟来的好。 下来这么长的时间,也没给家里人面写一封信回去。 家里面的人应该担心了,顺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让沈建设给家里面写封信,拍个电报回去。 “好,我正好写一封信回去,一到村里来就该他们写信回去的。 给耽搁了,咱村也没有邮递员,一直写了就没寄出去。” “那下午,你到村口来。一点半左右哈。” …… “你又饿了啊。等着……” 送走一家三口之后,沈建设转头回到院里。 突然就被狗叼住了裤子,一低头就看见嘟娃子咬着他的裤脚。 眼睛巴巴的看着他,不用说,这孩子肯定又是肚子饿了。 这几天,它的胃口特别的好,一会儿就饿了。 “吃吧吃吧,咱家现在就这个条件啊,也并不富裕。 就很给你用剩菜剩饭拌了一盆子的饭,你将就将就。 养你可真的是不容易啊,你说你要是自带口粮,那该多好。 等你大一些的时候,就能上山狩猎了吧。 到时候有机会,你就自己到山上去打猎回来。 我可以给你做好吃的肉肉,就是顿顿吃肉也不成问题啊。 你要自食其力!嘟娃子,要是靠着我,就跟我吃这些粗茶淡饭咯。 我们家要顿顿吃上肉,这艰苦的任务还在你的身上。” 沈建设又在给它做思想工作,他之前看电视上的那些猎狗,一到了山上,是威风凛凛。 没多久就把猎物给叼回来了,在村后背靠大青山。 干爹说过,他们村子后面的这座大青山山上猎物多,但是狡猾并不好抓。 对于人来说,打猎采集是一件辛苦的差事,可对狗狗来说,实在是轻松。 所以,沈建设有意为之,给嘟娃子灌输这种思想。 不能让它成为好逸恶劳的狗,只懂得等着人喂,这样很容易被人用东西偷走的。 把嘟娃子培养成一个能自食其力的狗子,以后他就轻松了。 吃肉就成了小事,隔三差五就可以去狩猎。 只不过,嘟娃子现在还太小了,体格小,上了山只会受欺负。 “吃吧吃吧,嘟娃子以后咱家的肉肉就全靠你了。 你可别让我失望啊……”沈建设摸着嘟娃子的脑门。 嘟娃子埋头干饭,对于这话,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等会儿,你妮妮姐会接你去玩几天,我要去镇买东西。 回来就在院子里面把你的狗窝整上,我一定给你整个豪华住着又舒服的狗窝。” “嗷呜……嗷呜……”嘟娃子抬起头,嘴角带着饭粒,拍了拍自己的饭盆。 嘟娃子:……再来点,再来点,不够吃啊!兄弟! 想让我上山捕猎,快点给我吃肉肉,长高高!嗷呜! …… 苏姜喜在村口等着大队长,大队长没来,沈建设先来了。 男子的背后背着箩筐,这个箩筐是他跟村里的人买的。 “苏姜喜同志,你好啊!” “沈同志,你好。大队长跟我打过招呼了,下午你跟他一块到镇上去。 上车吧!大队长还没来,还得等一会儿。” 沈建设坐稳以后,苏姜喜跟他搭话。 “听说你落水了,身体怎么样?”苏姜喜听闻沈建设跳水救人后,吃惊错愕。 对于他这行为,欣赏佩服,她就得还是自己的小姐妹。 “啊,已经没事了,这事情,是家喻户晓了吗。”沈建设哈哈一笑,打趣着。 “可不是,你现在可是我们村里面的名人了。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不过你胆子也真够大的。 就我们村的那一条河,可深着呢,大人下去,都能没过脖子。 你还跳下去,不懂水性的人,指定就被淹死了。” “害,没想那么多,当时情况紧急,想想也是有点后怕的。 下次不敢了,挺危险的。” “孙妮妮是我的好姐妹,谢谢你救了她,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帮忙。 只要我能帮上!”苏姜喜眉眼中带着钟毅。 “你这模样,不知道的是要为国捐躯呢。 哈哈哈哈,看出来了,你跟妮妮姐关系要好。 那我是不是也得叫你一声姜喜姐?” “我比妮妮小一岁,应该跟你同年,你就直接叫我大名,或者小喜都行。” 大队长疾步而来,“你们俩聊着呐,我这打了个盹,就来晚了。 等着急了吧,咱们现在就走……” “干爹,不着急,我也才到呢,你这着急的,都出汗了。” “到点了,怕你们着急,紧赶慢赶的。姜喜啊,咱们出发吧。 别迟到了,回头社长那老头子,又要叨叨念了。” “诶。”应了一声,下车手摇着拖拉机。 突突突的冒着黑烟,出发了。 …… ------------ 28:常给家里打个电话——老母亲的念叨 到了镇上,在镇子的门口,沈建设就提前下车了。 苏姜喜陪着大队长去社里开会,商量春种的事情。 如今已经是五月份了,天气明显的回温,土地也翻耕好。 今天孙队长去社里开会,就是领生产任务去的。 每年春种秋播的时候,生产社都会给他们生产指标。 规定他们这一年得播种多少的东西,上交的粮食必须得达标。 如果不达标影响着整个大队的粮食上交数量划,严重的会影响到国家的粮食的分发。 这种事情,轮不到沈建设担心,先去了邮局,把信件给邮寄了出去。 “你就是沈建设?”柜台的人员看到他的信封,蹙眉。 “对,同志,我是沈建设,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 “没有哪里不对,只是你怎么现在才安来。 你知不知道你家人给你寄了多少东西,你迟迟不来我们邮局领取,都快把我们邮局堆满了。 正好,来了,赶紧把东西领走吧,省的7丢在这,我们都没地方走路了。 你的家人是得多担心你啊,这一波东西接着一波东西的往我们这边寄。 信件也是一封接着一封。 你迟迟不来,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通知你呢。 你们住的地方那么偏远,好在你来了,不然,我们再过一阵就给你原路退回了。” “小马,把沈建设家里邮寄来的包裹通通拿出来。 可算是把人给等来了,名不见经传的。 我还以为没有这人呢。”柜员招呼一声,里面就走出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 “你就是沈建设啊,你的印信带来了吗。 我们邮局得有印信,或者个人证明才能签收你们收到的包裹和汇款单。 你家里面寄来的包裹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没有印信,我们是不能把包裹给你的。 回头对不上,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失误了。” 沈建设家里面寄来的东西很多,虽然都快把他们邮局堆满了。 可他们也不能因为着急清理这些包裹,腾出位置,就不核对身份了。 “有,我带了。”重要的东西,都随身放着。 放在系统的的柜子里,伸手从兜里掏出来的时候,就用意识操控着系统,把印章给拿了出来。 这个年代,家家户户都有一个专属的印信。 如果要签收汇款单据或挂信,都要用到这枚小小的印信。 拇指大小。 “你家里邮寄来的这些包裹,是两个月前到的。 前些天还收到了别的包裹和汇款单,我们都给归纳到了一起,你一个人能拿的了吗。” “我分几趟来拿吧,我坐村里面的拖拉机上来的。 他们就在不远的地方,我多跑几趟就行了。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邮差同志,我这前两个月,刚到你们这里,就病了,水土不服。” “哦,原来你是这一批下来的知青啊,那我就明白了。” 聊了几句,沈建设就来回把东西取走。 出了邮局,找了一个拐角没人的地方,把那些东西全都收到了系统里。 “这边还有两张你的汇款单,两个月,你的家人分别给你汇了两次的钱。 一次五十,一次六十。还留言了,让你尽快给家里回信。 他们担心你在这里的情况。” 沈建设签收以后,在邮局借了电话,给看看母亲的单位打了个电话。 他怕自己母亲着急了,这么长时间没给家里去个信看看。 按照他妈的性子,肯定是着急上火了,没准啊,现在就在收拾东西,立马买票单枪匹马的杀过来。 这一点吧,还真的是沈建设想的太多了。 他忘记了大院里面的两姐妹,也一块下来,跟他是一个知青点的。 在家里的日思夜想的沈母,盼望着收到自己儿子寄回来的信。 迟迟没收到,当然是有一些着急了,怕不是自己儿子出了什么事情。 邮差到他们院的时候,都有姚家两姑娘回来的信,可就没他们家建设的。 沈母是望眼欲穿啊,坐不住了,直接就去问姚母。 她家两个女儿在乡下情况怎么样。 信里有没有提沈建设的事,沈建设提前就给姚家良姐妹交代过了。 要是写信回家,千万别说他跳下河救人的事情。 这要是让自个儿老娘知道了,那真非得杀过来不成。 儿行千里母担忧,出门在外孩子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事情竟然已经发生,他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了。 也就没必要跟家里头说一声。 说多了,反而是让他们替自己担心。 姚家姐妹在信中,也就没有把沈建设这件事情给写了。 只是说了一下,他们自己准备建屋子,从知青院搬出来。 姚母给两姐妹汇了一次款,知道女儿在乡下过的挺好的,没那么的忧心了。 沈母过来问的时候,她对于孩子的情况就比较的了解。 直接就跟沈母说了,说孩子们在乡下过的挺好的。 刚到乡下,挺忙的,急着安顿,所以就没有时间给她寄信回来。 让她别着急,再多等一阵子。 姚家的姐妹俩下乡后,头差不多一个月给家里寄一封信。 告诉姚母她们在乡下过的怎么样。 沈母一封也没收到,就有一些生气。 自个的儿子,自己对他也不赖,怎么还没有人家闺女贴心呢。 说好了,到了乡下要给她来信的,结果一封信,一个电话都没有。 沈母一时之间,觉得心碎,自个儿子真的是长大了。 长大了之后,就忘记她这个老娘还在家里面心心念念的等着他写信回来呢。 这些日子因为担心沈建设在乡下过的不好,她这当妈的,是吃的不好,睡的也不好。 心气不顺,沈父就没少遭殃。 “孩子安顿好了,自然就会给你写信的。 他肯定是抽不开身,我们儿子那是会忘记我们的人吗。 姚家是两闺女跟咱们家情况又不一样。她闺女她都忧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者,儿子都大了,趁着这机会,出去锻炼锻炼也挺好。 只要我们在这,孩子就会惦记我们的。” 这才让沈母好受一些。 沈母出完最后一张票,就轮班,下班了。 “玉萍姐,你儿子来电话了,赶紧接一下。” 这时候打长途电话,可是好贵的,一分钟就要好几毛钱。 方玉萍不在乎这个,一听到儿子给自己打电话。 立马就跑了过去,啥都忘记在了脑后,接起了电话。 直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沈建设还没来得及喊一声妈呢。 电话那一头就传来了他妈熟悉的骂声? 他妈破口大骂,让沈建设打了个激灵。 “你个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担心你啊。 你到了那边,也不说给我这个老娘来来一信。 下乡之前你怎么说的?说到了会给家里来个信。 你姚婶儿都已经收到闺女寄来的信了。 就我眼巴巴儿的盼着你往家里面寄信,生怕你在这乡下有什么事情。 ……” 沈建设在电话的这一头,就能感受到他母亲对于他的担心。 挨着骂,那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他妈不解气。 “妈,骂完了?” “哼,我跟你说,你这小子要不跟我好好解释一下,我跟你没完。” “妈,现在打这个长途电话呢,电话费贵,我就长话短说哈,简单给你解释一下。回头您收到信,我长篇大论跟你解释了。 我到乡下来有一些水土不服,就没来得及给你写信回去。 现在已经没什么大事儿,缓过来了,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村里面不是啥时候都有车,可以来镇上的。我下乡的头一天,就直接病倒了。 休养了一阵子才恢复了精神头,今天才有机会到镇上来。 您放心吧,我在这边一切都好,你跟我爸别担心我。 您寄的东西我都已经收到了,我也给您寄信回去了。 把这段时间在这里事都写上了,回头您就看吧。 今天就是怕您太着急,所以赶紧给您回了个电话。 我在这边一切都好,你跟我爸自己也要保重好身体……” 听到儿子给她说一大通吧,沈母这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悬着的大石头放下了。 这个宝贝儿子可是她花了最多心思啊,陪着他一块长大的。 发泄情绪以后,方玉萍语气就软了下来。 “行,没事就好,给你寄来的那些东西,你要拆开来吃,知道吧。 那些东西都不能久放的,这放久啊,那都容易过期。 缺啥再给家里来个信,我给你张罗过去,我跟你爸挺好的,别担心我们……” “诶,知道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他,五分钟了。 “妈,我先挂了啊,催我了”沈建设说完挂断了。 沈母放下电话,脸上神情都晴朗了。 “玉萍姐,这下高兴了吧,建设这孩子啊,念着你呢。” 久阴的天,终于放晴了,方玉萍回家的脚步,都轻快了。 沈建设这边挂了电话,就把电话费交了。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就花掉了好几块钱,不过能让他妈心里安心,也算是放心了。 “沈同志,你可真孝顺,还给你妈打长途回去。 这长途可真没几个人愿意打的。你一打还打了七八分钟。” “谢谢你啊,同志,不打电话不行啊。 打电话,能让他们放心一些,能让他们安心,这钱就花的值得。 我来你们这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再不给家里回个电话,我怕我妈那性子,一着急就能直接坐着火车过来找我。”沈建设语气里笑着。 离开了邮局,先溜达了一圈。 刚才干爹跟他说,开会没那么早结束。 要两三个小时左右,让他别着急,好不容易来了镇上一趟。 可以多逛一逛,这两个月积攒了不少的经验值。 想着趁着这一次,把这些经验值都给用了。 下一次再到镇上是什么时候,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能要等到春种忙完了吧,那又是一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在乡下,签到处没多少,镇上签到处多。 打开小地图,密密麻麻的,他没想到,这么小一个镇子。 居然有这么多的签到处。 刚才出来,顺道在邮局签到了一下,就刷出了50块钱和50斤的粮票。 对于沈建设来说,就是一个惊喜,他没想到,这边不仅刷出了钱,而且还附带赠粮票的粮票。 还是全国性的粮票,50斤粮票够他用一两个月了。 一个人吃不了多少。 嘟娃子:……那我呢,我呢!一脸着急.ipg 沈建设:……不好意思,把你忘记了…… 嘟娃子:……好好好,原来我是多余的,纯纯的大冤种。 男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狗狗愤怒.ipg ------------ 29:供销社采买 虽然这是一个非常小的乡镇,但是这个乡镇遍布跟多的产业, 大大小小的工厂都坐落在这个镇子的周围,这个镇子位于交通枢纽的中间。 对外贸易,像南输出,都需要经过他们这个小乡镇。 所以吸引了各大产业过来布局。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个镇子,完全不输一些大城市,经济效益要比一些大城市都还要好。 在镇上的火车票,一天来回往返差不多就有几十次的火车,你可以经常听到鸣笛的声音。 对外运输的东西,都会到他们这边中转。 这个乡镇所产出的农产品也被发往全国各各地方。 农业,种植业发展的规模庞大,这个年代,机器化水平还有没普及的情况下。 他所在小镇的发展速度还是非常快,以农业和工业,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 不愧是北大荒,火车一响,黄金万两。 每年他们乡下种植的面积都是全国范围最广大的。 一路上过来,沈建设从干爹那边得知了很多关于当地的情况。 路上好多地方都看到了星罗棋布的工厂,有小作坊,也有大工厂。 在镇上分布的,都是一些涉及居民衣食住行的一些小型的工厂。例如像是肥皂厂,粮油厂,牛奶厂,酱油厂,农机站,农副食品兑换站……等等。 大型的工厂分布在镇子的外围地带。就比如钢铁厂,化工厂,煤炭厂…… 供销社位于镇子中间的核心位置,自己就占了一栋平楼。 供销社占地面积约为200多平方左右,共有十多个柜台。 沈建设一进供销社,头上就是飞梭的铁夹子,夹子上夹着票据。 来往的顾客,在购完东西之后售货员就会开一张票据用于结算。 各个柜台之间售卖东西不同,结算的方式是不一样。 这张票据就负责记录购买物品的价格。最后需要进行叠加。 用飞夹票据的方式,就能大大的节约工作的时间和提升工作的效率。 不用人为的跑来跑去。 这是一个富有年代气息的交易方式,也只有在这个年代才可以见到。 沈建设在供销社站了一会儿,整个人都有一些的恍恍惚惚。 在信息大数据普及的时代里,都是直接用二维码扫码的方式。 像这种富有年代感的结算方式。他从来没有见过。 增加了体验感和生活感。 就算他们的经济条件和物质条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但居民的生活幸福指数,却是在逐渐下降的。 人也没有这个时代这么纯朴,时代快速发展,有利也有弊。 游走在各个柜台之间,他们知青点还没拉电。 村里也没电,都是点油灯。 买了一斤的煤油,两盏煤油灯。 牙刷牙膏毛巾,擦脸油,在他们这边早晚风都比较大。 气候干燥,出门要是脸上不抹一点面霜,脸直接就被吹破皮了。 胶鞋,解放鞋,运动鞋各拿了一双。 还有一些花生瓜子糕点之类的,除了给自己带的东西,也给孙家和村长家带了一些。 建房子要是没有村长两个人牵头的话,村里面的人想必是不会主动帮他们搭建房子的。 村里面的老少爷们虽然见到他们是笑呵呵的,但心里还是有一些不情愿,没表露出来罢了。 平息情绪,安抚村民的这个工作,还得村长和他干爹他们去做。 买些东西,也能让他们办事开心一些。 沈建设思考的比较周到,看到边上摆出来的自行车。 让他有些的羡慕,没交通工具,是一件辛苦的事。 平常要是想来镇上一趟,要是没有交通工具。 那就得靠11路公交车,靠着自己的双腿走到镇上来。 拖拉机是半个小时,要是靠走路,起码得两个小时打底了。 骑自行车,山路颠簸,也不太适合。 好在村里隔一阵,拖拉机就会上来一趟。 也不麻烦。 自行车现在对他也不是生活必需品,没必要买。 可以缓一缓。 将清单上的东西采买好,他又去了农副食品店。 院子里可以买一些蔬菜种子和农具回去。 院子里开垦一个菜园子出来,种上蔬菜瓜果,日常的蔬菜就不用担心了。 ------------ 30:订了娃娃亲 乡下到镇上的交通不方便,日常所需要的油盐酱醋,瓜果蔬菜…… 需要自给自足,他到乡下来,还需要在这边扎根好些年才能回到城里。 如果他不学着自己种蔬菜瓜果,一直都向村里的老乡购买,这将是一笔很大的支出。 来到乡下,沈建设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打算学着自己种地。 到了农机站的外面,有一个签到点,他到农机站是来采买一些种子和农业工具的。 外面的签到也没有错过,没准就能开出种植用具呢。 在门口签到后,随机就触发了农机站分配给他的礼包,打开一看,是一系列种植的农具。 里面有简易的种植锄头,耙子,镰刀,铁铲…… 还有一些他不认识道路,系统发放的农业用具不仅标明了用具的名称,并且在这个道具的旁边还有一个详细的说明书。 介绍了这个农具是用来干什么,使用的范围。 沈建设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除了农业用具之外,还配送了一些的种子,基本常见的大白菜,土豆和韭菜,玉米,洋葱之类的菜种。 都给他发放了一小包,保证存活率,一种下去就能活,就算是手残党也能轻松种植成功。 完全就是开挂! 一些基本的菜种购买齐全之后,沈建设就打算去旁边的地方看看。 牛奶厂——‘恭喜宿主,在牛奶厂外签到成功,获得新鲜牛奶一打,一打十瓶。 一瓶300ml,保质期一个礼拜,请宿主抓紧时间饮用。’ 肥皂厂——‘恭喜宿主,在肥皂厂签到成功,获得牛奶肥皂*2,皂角肥皂*3,香胰子*1。保质期:三年。’ 酱油厂——‘恭喜宿主,在酱油厂签到成功,获得国制老抽*3,容量2升。保质期:无期。’ 味精厂——‘恭喜宿主,在味精厂签到成功,获得莲花牌味精*10,海天牌粗盐*5,一袋350克。’ …… 走了半以后,沈建设脚脖子有些酸了,从怀里掏出手表,看了一眼,已经逛了一个多小时了。 还剩一些时间,他打算去国营饭店打包一些饭菜回去。 他妈给他的那一些粮票肉票,有一些快到期了。 如果不用的话,就得过期,一旦粮票到了截止时间,就意味过期,就不能使用,报废了。 国家地方,发放的票据,每一张票据上面都标明了使用的时间范围。 这些票据只有在规定的时间之内使用,才有效。 一旦超过了票据上所标明的时间,就算是过期,用不了了。 好多人都会忘记这一点,等想起来的时候,票就已经过期了。 所以,用不着的票,都会直接出手,卖给二道贩子。 他从国营饭店打包一些饭菜回去的,不想做饭的时候,就直接从系统的仓库里,把饭菜拿出来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系统的仓库具有保护性功能的,不论什么东西放进去。 它的形状性质都不会发生改变,就像是处于一个静止的空间一样。 他完全不用担心饭菜打包的太多,吃不完,会变质之类的。 东西都放进了空间,背篓里只装了一些轻便的东西。 用作掩人耳目。 还没到饭点,来往的客人并不多,前台的服务人员悠闲的在打盹。 早上七点开始营业,到晚饭结束关门。 这时候还没有也是,基本上到5-6点左右,镇上所有的人都关门打烊了。 前台旁边挂着木牌子,写着店里面有的菜品。 旁边还挂着一块黑色小黑板。 上面用粉笔写着字,今日特供招牌菜。 猪耳朵,花生米,血肠,酸菜豆腐鱼,锅包肉,油焖茄子烧鸡……. 当然,每道菜的价格也都标出来了。 并不便宜,在国营饭店吃一顿饭,大概就花七八块钱左右。 如果点的都是大菜硬菜的话,这个消费是非常高的。 基本上没有多少人能够承担的起,天天在国营饭店下馆子。 就算是工厂的工人,也都是偶尔下馆子。 这个年代,没有避孕一说,孩子就跟生葫芦娃似的,一个一个往外蹦。 一家老小人口多着呢,他们一个月的工资一大半都需要拿来养家糊口,甚至还不够花。 家里都是省吃俭用,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对于有家庭的人来说,下管子这件事就是奢望,天天都愁,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家老小吃穿怎么办。 这件事情就不用说了,基本上不可能。 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在家吃,来不及,就去工厂的食堂。 工厂职工食堂出售的饭菜便宜实惠,并且每个月都会做一顿大肉。 …… 柜台的服务员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 看沈建设穿的寒酸,态度都不怎么好。 “要点什么,看好了没有,磨磨唧唧的,不就是点个菜吗。” 捧着这些铁饭碗的人,都眼高于顶。 完全就不不把人放在眼里,尤其是供销社的售货员和国营饭店的服务员。 他们是不会对你客气的,他们才是上帝。 语气好不好,完全看他们的心情怎么样。 你爱吃不吃,不吃就拉倒滚蛋。 沈建设并没有跟服务人员计较,他对于这个年代的一些情况,也是了解一些的。 他之前住的地方,也是属于那种老式的居民楼房。 楼里住的大多数都是六零七零退休的大爷大妈们。 从热火年代跨越到新世纪的这些老人们,经常会在楼下忆苦思甜。 经常下班回去,在小区的楼下就能听见大爷大妈们侃侃而谈,他们年轻的时候的故事。 小区里面的孩子也特别喜欢听他们讲属于他们年代的故事。 “给我来五份梅菜扣肉,小鸡炖蘑菇要两份,猪耳朵,卤肠……各来一份。 麻烦帮我打包到饭盒里面,辛苦你了,谢谢。” 沈建设报菜单的时候,说了这么一长溜的菜名。 这前台的服务人员都正眼瞧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人穿的不怎么样,兜里还挺有钱的,居然一口气能点这么多的菜。 “好的同志。” 点好饭菜以后,服务员走到沈建设的桌旁,主动跟他搭话。 “诶,同志,之前都没见过你,你是别的公社的吗。” 服务员笑魇如花的坐在沈建设的对面,沈建设波澜不惊。 知道这服务员为什么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我是刚下来的知青。之前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同志,你还有事情吗,前台有客人找你了。” 沈建设并不想跟眼前的姑娘多交谈,没有任何的意义。 这个姑娘是什么样的目的,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柜台前站着两位回乡探亲的军人同志,点好菜以后,好巧不巧,就在沈建设的身后坐了下来。 沈建设去端菜,回来坐下,从竹筒里面拿出筷子和汤勺。 就听见了背后的两个人,提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诶,我说朱大志,这次领导的闺女看上了你,可是非常好的机会啊。 借着这次机会,你没准就可以升职了,不用苦哈哈的熬,拼死拼活的出任务了。” “乘龙快婿,说的是不是这意思?” “李大顺,以后别在我面前说这一番话。 你也知道,我已经跟一个姑娘定亲了。” 男人直接开口打断。 “要我说啊,你真的就是一根筋,死脑子。 这定了亲,难道不可以退吗。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一根筋的想履行你们两家的婚约。 你们两家的婚约,是指腹为婚啊。怎么能算数呢。 在肚子里面的时候,你们爸妈就把你们两个人的关姻大事给定了下来了。 你们到现在都没见过面,你也不知道那姑娘长美还是丑。 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想着靠自己,往上爬,得猴年马月。 没有关系,这条路,你我都知道,并没有这么容易的。 你有几条命去立功啊。有小路不走,非得像头老黄牛,吭哧吭哧的自己干。 我要是你,直接答应了,退了家里的那门亲事,有什么比自己的前途重要啊。” 朱大志抿嘴,没出声。 “要我说,你就好好想一想,那什么苏姜喜,你都不知道对方啥样。 着什么急,司令的闺女能看上你,是你上辈子的福气。 走了狗屎运了……” 苏姜喜??? 沈建设停下筷子,听了一耳朵,随后低头干饭。 后面的人还在继续说。 …… ------------ 31:天神神力——苏姜喜 沈建设也没想到自己出来一趟,还能听来到别人的墙角。 听着两个二人的言论,他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部队里面确实是没那么好混的,如果想往上爬,那就必须得有一定的依靠。 才能仕途毫无阻碍的。 升职凭着自己的能力,不知道你有几条几条命够牺牲。 两人的言辞,沈建设都听进去了,哪边有理还真不是一两句话说的清的。 只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就看在朱大志心里,是仕途比较重要还是婚约比较重要。 不过,这一切与他都没有关系,并不打算参与这件事。 这本就是一趟浑水,如果要退婚的话势必,在这个年代是会闹出很大的动静来的。 到时候,无论是对男方还是对女方,这件事情不能处理得当,两家估计会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眼下,看出朱大志的态度,就是想坚定的履行婚约,没有打算悔婚,沈建设还挺欣赏这人的。 回想刚才碰巧听到的一番言论,觉得没必要在苏姜喜面前提起。 他也不是一个长舌妇,你说他有什么立场去说这番话。 言多必失,你说了这番话说,人家还以为你是在挑拨两家人的关系。 左耳听右耳听右耳出,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沈建设说快速的吃完,将打包的饭菜的饭盒里面装进了背篓里。 离开了国营饭店。 朱大志心里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犹豫踌躇,不是不心动的。 毕竟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如果想留在部队往上爬,确实这是一个机会。 只要抓住了这个机会,往后仕途无忧,顺利的往上爬,到时候司令员也会拉自己一把。 因为自己的前途解除了婚约,那不就成背信弃义的小人了吗。 朱大志内心天人交战。 沈建设回到公社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完会了,两个人正在门口坐着。 “建设,哎呦,你这是把供销社搬回去啊。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怎么拿得了这么多东西。 应该回来喊我们的,让我们给你拿点,瞧你这大包小包的。”孙林业看着孩子背上双手都拎着东西。 有些心疼。 “干爹,这些都不是我自个儿买的,是家里面的人给我邮寄过来的。 前两个月就到了,一直没机会上来取,就一直搁在邮局了。 刚才我去了邮局,工作人员都批评我了。我也没想到,我爸妈给我寄了这么多东西。 我这想着这来回也费工夫,索性就自己拿回来了。 还好,并不费劲。我一个大男人,力气大着呢。” “你这孩子,满头大汗了,还说不费劲。姜喜,搭把手的!” 听到大队长这话,沈建设错愕,愣住了。 他的包袱里面的东西虽说已经拿出来了一些。 但还重着呢,他自己拎着都费劲,别说这个小姑娘了。 非得把她小身板给压坏不可,苏姜喜个头高挑,但是身材是属于偏瘦一类的。 哪有力气啊,怕是一阵风就吹跑了。 “不用……不……”沈建设急忙开口拒绝,可下一秒,就姑娘的举动就让他目瞪口呆。 轻松的将他手往里面的两麻袋的东西接过去,健步如飞的放到了拖拉机上去。 步子走的既快又稳,让他一个大男人瞠目结舌,错愕好久。 着实没有想到,一个姑娘家力气居然能这么大。 “小子看呆了吧?我跟你说,咱们村的姑娘啊,那可不比爷们差劲儿。 她们个顶个的厉害,能干力气大,跟村里的壮劳力没区别。 尤其是姜喜,让她徒手扛一头牛,都是小菜一碟。 你就放心吧,甭替她操心,压根就压不坏她。 她可是我们村的一把好手!” “放好了,咱们现在回去吗?孙叔。” “嗯,建设回来了,我们就回去吧。赶在天黑之前到村里。 天气越发的热了,这林子里面出来活动的小东西多。” 说了一句,就上了拖拉机。 “姜喜姐,你这也太厉害了吧。属实是把我看呆了。 你是天生就有这种神力?还是说后天练就出来的。” “力气这种东西,一部分是娘胎里面带出来的,另一部分是后天累积的。 下地干活,那干的都是力气活,时间久了,一身力气也就练出来了。 你不是第一个惊讶的人,村里面老少爷们见我第一次下地,就能开几亩地,都跟你一样。 习惯就好了。”苏姜喜乐呵呵的回了一句。 姑娘阳光开朗,大大咧咧的性格,完全不做作,真的是让人喜欢。 面对眼前这一张明媚的面容,沈建设又想到了自个儿在饭店听到的那一番话。 心里面叹了一口气,希望那男人能坚定让自己的初心。 别辜负这么好的姑娘。 “建设,晚上上家里吃饭吧。你干娘出门前交代我,说给你烙喜欢的韭菜鸡蛋饼子。” “干爹,这恐怕不行了,晚上我们知青点的知青约了一块吃饭。 搬出来,算是有机会单独聚一聚了,晚饭已经约好了,不能放人家鸽子。 我就不去吃晚饭了,你跟干娘说一声,等晚一点,我过去坐坐就成。” “那也行,给你留门,你吃完饭早点溜达过来。 也就这几天了,过了日子,咱就该开始准备忙活春耕的事情了。 今天去社里面开会,社长已经明确的通知我们每个大队下达了通知,给了春天的生产的计划。 咱们队的生产计划,跟去年是一样的,任务有一些重。 建设,回头你也不用害怕,上工啊,也不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慢慢学,一口吃不成胖子,我让你干娘带着你,也有个照应。 只要你愿意吃苦,就能学到东西。你要是不缺公分,就少干一些。”孙队长交代沈建设。 苏姜喜点头,“孙叔说得对,这个种地谁都不是天生就会的。 毕竟你们之前在城里面也从来没下过地。 急也急不来,慢慢学。有啥不会的,你问孙婶,或者来问我,都行。 种地,这也是一门生存的技能,学会了,你在乡下就不用怕饿肚子。 自己也可以种几分自留地。一年到头的蔬菜瓜果就可以自给自足了。 能省不少菜钱呢。”苏姜喜也是个勤俭持家的姑娘。 虽然家里条件不差劲,自己爹和几个哥哥还在肉联厂兼工。 可她对于自己,还是有要求的。 ------------ 32:知青会——请不请 拖拉机到了村里,苏姜喜还特意把他送到了知青院门口。 他把东西拿下来,才开着拖拉机掉头回了村部。 毕竟是从城里下来的小子,力气肯定没那么大,村口进来也有一里路呢。 索性就搭一把手,也就是一脚油的事儿。 靠沈建设自己,得累的够呛的。 沈建设道了一句谢,苏姜喜摆了摆手,大大咧咧的走了。 开拖拉机的女骑手,还真是稀罕,别说,在这年代,真挺飒的。 这姐妹也是个能处的,性子落落大方,不拘小节。 这屋里,两边的人听到动静,都出来看了一眼。 就看见沈建设拎着东西从拖拉机上下来了。 沈建设出门之前,跟他们招呼了一句,说自个儿要去一趟镇上。 让他们先把东西弄着,等他回来,就他们一块儿搞。 这听到了动静,都出来。 “嚯,沈建设,你买了这么多东西,你这家伙去一趟供销社,是把整个供销社都给搬回来了吗。” 姚春燕砸吧一声。 “怎么可能,都是我爸妈从家里面寄下来的。 邮递局放着呢,我这次去才知道收到了这两袋包东西。 你们给我搭把手啊,晚上我请你们吃一顿好的。” “搭一把手,这都是小事,不过晚上肯定少不了你这一顿的。 就你爸妈宠你的那性子,肯定给你寄了不少东西。 这些日子真是把我们给馋坏了,在家里时不时还能打打牙祭。 可到了这村子,馋虫都快出来了,看见跑地鸡,满眼放光,恨不得捉来吃!” “我来吧,你们女同志力气小。”李国强和韩卫国一块上手,就帮着把两麻袋的东西给搬进了院子里。 这一上手啊,浑身都吃劲了,“嚯,你这两大包东西不轻啊,东西可真够沉。 这一路,得亏是有村里面的拖拉机,要不然,你就得自个儿扛着回来了。” “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啊,这么沉。”冯春生问了一嘴。 “是我妈从家里面寄下来的棉被,还有一些吃的用的。 下来的时候,她就想着再给我带一床棉被下来,说这里冷。 但不是拿着不方便吗。火车上人挤人的,坐着转身都能碰到人。 也拿不了这么老多东西,好些东西我就让我妈给我邮寄过来了。 新做的一床棉被,装在这包里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日用品之类的。 还有平时家穿的衣服也都给邮寄过来了。 我妈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我收拾下来。”沈建设语气里透露着无奈,大家都了然。 看着他的眼神之中都有一些的羡慕,“诶,建设,你家有几个兄弟姐妹啊,我怎么感觉你像是独子,你爸妈这么的宠你。 是不是其他兄弟姐妹都不得宠?” “那你可说错了,我家兄弟姐妹多着呢。 我是老幺,所以我爸妈就比较宠我一些。 我头上的哥哥姐姐们大多都已经参加工作或者是结婚生子了。 用不着我爸妈操心,家里就剩我一个,可不就把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 “那我可真羡慕你的,我也是家里面的老幺,没有你这个待遇。 不得不说这头胎还真是一门的学问,同样是老小,真的是同人不同命。 建设这一来,你妈恨不得把家里面都掏空了。 全都给你拿来,我下来的时候,我妈也就给我捡了几十块钱,加上了一些衣服,其他啥东西都没有。 说这个男娃子在乡下得自食其力,不要想着靠家里。 又不是女娃子,娇气干什么。”马建军叹气。 “唉,这有啥好羡慕的呀,我妈对我管的可严了。 那你们要是有机会见到我妈,就懂得我的难处了。” “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行,建设,我们把东西给你搬进来了。 你收拾收拾,一会儿到我们院子里面弄,我们院子里比较大,晚上也能坐的下。” “行,我收拾下就过去找你们。”沈建设目送他们离开。 就打开了包裹,开始收拾,不得不说,他妈真的是把半个家的家当,都给他搬下来了。 一打开包裹,就有好几条的腊肉,腊鱼,香肠…… 家里面还有肉吗,估摸着没了,沈建设叹气。 挑出了一条一斤多的腊肉,还有一条半斤的腊鱼出来,等会儿拎过去,跟他们一块开火。 就本就是他们知青院的饭局,那肯定每个人都得出一些东西。 他们出啥东西肯定,沈建设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像肉这一类的东西,还是比较紧缺的。 打算给大家伙解解馋,都是一块下来的知青,无所谓什么占不占便宜的。 关系处的好,以后遇上事情,也能顶上,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连个帮自己的人都没有。 两包红糖,一斤白糖,黄桃罐头,午餐肉,麦乳精,奶粉,各类小饼干零嘴。 不用说了,这些肯定是二姐搞的,他胃口的有多好啊,才吃得下这么多的东西。 沈建设看着眼前的东西,觉得自己下次去镇上给家里面寄信的时候,有必要在信里面跟自己老妈交代一句。 不要太让二姐为难了,这么多东西费不少钱票呢。 二姐也结婚了,不能老是让二姐帮忙,出钱。 那不成扶弟狂魔了吗,况且二姐在婆家受挤压,要被她婆家人知道。 肯定更为难。 他在这,有系统这个外挂,吃穿上肯定不会受委屈。 拎着一瓶二锅头和香梨汽水(也就是稍微有点微醺的果酒)去了男知青院。 “嚯!你这出手可真够大方的,这么多肉,今晚有口福了!”韩卫国在杀鱼,前几天他们一块去插鱼,抓到不少。 都养在了水缸里,今天正好,加菜! “腊肉,腊鱼,闻着就香!晚上又多了两个菜!”马建军吆喝一声。 “建设,你过来的正好,有件事儿吧,我们还是想问你一句。 咱们从知青院搬出来,毕竟也在老知青院住过,受过一些照顾。 你说,我们要不要把他们也请过来,吃一顿饭。”李国强抬起头,看着沈建设,说了一句。 身上围着围裙。 ------------ 33:请客吃饭 “今天我们这边的热热闹闹的,知青院那边冷冷清清的,我们这边的动静大,他们肯定能听到。 不管他们,回头就会说咱们没良心,搬出来了都不请他们来吃一顿饭。 按照咱们那的规矩,这乔迁的新房都是要请亲朋好友来吃一顿饭的。 就想着问问你的意思,我们几个觉得,要是他们来这知青院,有几个知青的人品,确实是不咋地。 要是来了,指不定说些让人难听的话,我们这边也纠结犹豫。 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在没跟你商量一声之前,还是决定和你说一声。 问问你的意思是怎么样的。 别回头,几个知青请过来,大家闹得都不愉快,那乔迁宴算是给咱们弄砸了。” 李国强说这些话的时候,院里面所有的知青都停下来了手里面的活。 就看着他们两个。 他们一群的人之中,沈建设的人情世故做的最到位的。 “emmm~咱们确实应该请他们来吃一顿饭,他们确实说话比较直接。 可咱们都是知青,之前也住在一块,前两个月受了他们不少的照顾,他们也教会了我们不少东西。 头一天到这的时候,他们也给我们大家做了一顿饭,自己出的粮食,也没跟我们算。 在他们日子不算好过的情况下,他们还是给我们庆祝。 这一点,我觉得的是不能忘的,顶多就一顿饭而已。 我们也不是负担不起,我个人觉得,还是应该把他们请过来。 咱们这些话说出去了,他们来不来是他们的事情。 我们基本的礼仪到了,也就让人挑不出错来。” “你们听着呢?建设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坚持我的观点,咱们应该把人家请过来吃一顿饭,顶多就是一顿饭的事情。” “那就请吧,谁去?” “就各派一个代表,男知青就李国强去,女知青就郝敏敏去。 你们俩是我们这一队知青的队长。” “那麻烦你们俩个跑一趟,说话婉转一些。” “行,我们两个去。”说完,两个人就摘下了身上的围裙。 “今天晚上我们做他几个菜?建设,你是我们今天的住处。 我们两边,就姚家姐妹俩会做饭,还有李国强和韩卫国两个。 我们不会做饭的人就给你们打下手。” “都有什么菜。先看看。” “都在厨房呢,你看看吧,都是我们跟跟村里面的老乡他们换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常见的菜。 萝卜大白菜韭菜芹菜,老鸭小母鸡大头鱼…… 我们每个人出了一斤的面粉,还拿不定主意做什么,是包包子还是弄馍馍或者烙饼,等你来拿主意。 之前你包的包子,弄的烙饼,我现在还想着呢。”朱秀英是个非常直爽娇小的姑娘。 圆胖的小脸,一双杏花眼,笑起来很勾人。 “那就各做一些,先发面,趁着现在天色还没黑,这边天黑的迟。 来得及。”沈建设说着就开始动手了。 “麻烦帮我拿个围裙。” 天边太阳还没完全下山,泛起了霞光? 沈建设接过围裙,洗干净了双手,就开始准备揉面。 一锅馒头,一锅包子,再烙一些的饼。 他们晚上这么多人,如果光是吃米饭,那肯定是不够吃的。 一个人,那就能吃得下两三碗的米饭,肯定不能管够。 现在粮食这么紧张,但是馒头就不一样了。 经过发酵之后就会充分的膨胀,组织细腻。 来点点面团就可以发酵的很大,包子馒头,这种东西饱腹感特别的足。 吃一两个,就撑了。 东北饮食习惯就是喜吃面食,最多的也就是馒头烙饼包子之类的。 将面粉称出来之后,就按照比例,水加面。 沈母在他下乡之前,就有教过他如何发面。 所以对于发面技术这一块,沈建设得心应手。 经过几次之后,他就已经学会了如何发面。 水加入面盆之后,面团揉成光滑,不粘手,手光,面盆也光, 最后放在温暖的灶头上发酵,可以很好缩短的发酵的时间。 东北五月多虽然已经开春了,但是气温还是有一些低的。 放在常温底下发酵,得花上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才能让面团完全醒发起来。 放在灶头,经过升温的灶头,温度就在二三十度以上。 脸盆放上去,左右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让面团完全的膨胀发酵。 趁着这个时间,沈建设把芹菜大白菜给切成了细丝,手起刀落。 菜刀跟菜板接触,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刀工一点都不比老师傅差劲,不知道还以为是厨子出身呢。 听着厨房传出来的动静,几个人都忍不住,走到厨房门口,往厨房里看了一眼。 只看那菜刀的残影了,他们都目瞪口呆。 没想到沈建设的刀工如而此的厉害。 “哇,这沈建设简直就是行走的能人,啥呀都会。 遇上他真是我们的福气。连我一男的,都对他……咳咳咳” “就是别人说是女同胞了,就嗯连我们这些男同志看着都羡慕。 谁看见都不得一声的佩服啊。性格又好又真的好看,家里条件还好。 你们说,这辈子谁家闺女这么有福气,能嫁给沈建设呢。 这结婚之后,家务活饭菜全给包了……” 沈建设将肥油煸炒好,随后盛出盆,加入用盐杀出水的大白菜。 挑了两种馅,加了两大勺猪油下去,再切了一些的腊肉,增加风味。 “你们没事了?那就进来一块包包子吧。 我这边馅调好,那边的面也发的差不多了,揉面你们会吧。 把手洗干净,擦干之后,直接在面板上开始。 堂屋的那一张大桌子收拾开。” “诶,你们的这些家具是哪里来的?我找个村里面的木匠,说原材料不够。 难不成你们是提早就跟木匠预订了。”沈建设看着屋里面的家具还挺齐全的,问了一句,觉得好奇。 “我们起先也找木匠了,木匠也是跟我们说同样的话。 后来,那个马大叔在我们走的时候,还提醒了我们一句。 说我们可以去看里面的老乡家问一问,看他们家有没有闲置的一些家具。 我们就挨家挨户的跑了一下,还真收集到了不少退休下来的家具。 这些老式家具,都还能用,村民们都用不上了。 所以我们就跟他们淘换了回来,拿了一些东西给他们。 他们没想到,他们那一些老旧家具还能我们换东西,高兴着呢。 把这些家具还给我们送到了院里。 建这房子,原本就花了不少钱,我们身上也没剩下多少,尽量也就省着一点花。 没花多少钱,就把这些家具给置办齐全了,我们还得挺意外的。” “对,有一些老乡还送了我们一些家具。 厨房里面的大铁锅也是我们跟他们换回来的。 自己买一口大铁锅回来,还得花工业卷,工业卷不好弄。 一年也就几张,一口铁锅,就得七八张工业卷,还得加一张大团结。 只要锅能用,不漏,我们就能接受,毕竟条件摆在眼前。 能力不允许我们挑剔。” 沈建设点了点头,“挺好的,我屋里的家具,也是孙老爹他们的老旧家具。 用不上,就给我拉过来了。也省了不少的花费。” “春燕,春芬,你们两负责擀面皮,我们几个就包。 在家有包过包子,饺子一类的么?” “这活谁都会,谁家逢年过节不包包子,包饺子啊。” …… 老知青院这边。 郝敏敏和李国强发出了邀请,赵雅丽和徐春祥笑呵呵的点头答应了,说晚点过去。 其他人没怎么说话。 等他们走了,才念叨起来。 “要去,你们自己去啊,我可不去凑热闹。 他们搬新房子,得瑟的,还请我们过去吃饭,我看他们就没那么好心。”葛曼曼嘟囔了一句。 “别介啊,人家压根就没这意思好不好。 你就是心眼多,人家就是纯粹的请我们过去吃一顿饭。 好好感谢我们,要我说,这顿饭咱们就应该去。” “不吃白不吃,咱们之前对他们也不错,吃一顿饭怎么了。”方林玉撇了撇嘴。 “你好意思,就自己去,也不见你做了什么事情。 你说说,我倒是要听一听。” 徐春祥揉了揉头,“别吵了,听我说一句。 于情于理,这顿饭我们都要去,不去,就是你们不给面子,落人口实。” “人家上门请我们了,就是去吃一顿饭,花不了多久。 你们不乐意呆,过去吃个饭就回来。别弄的面子上过不去。” ------------ 34:尴尬癌要犯了 男知青并没有觉过去有什么不妥的,倒是女知青,除了赵雅丽。 另外两个姑娘都不愿意过去凑这个热闹。 “你们就去呗,他们肯定准备不少菜,我今天瞧着沈建设大包小包的从镇上回来。 前几天他们还抓到了鱼呢。肯定能吃一顿肉。 面子算是什么了。我们有多久没吃肉了。” “没错啊,在咱这院子里。都能闻到他们院子里飘来的香味。” 最后,老知青院所有人都提前过去帮帮忙。 既然他们请了他们,肯定不能到饭点的时候,他们直接过去。 这样未免太而失礼,他们又不是去占人家便宜的。 大家伙都是知青,其实这一顿饭也能够拉近他们的关系。 徐春祥赵雅丽带着人过去,一进院子,几个人觉得这新院子建的挺不错的。 一群人都在院内,打量着这个新院子。 而人全都在屋里头,没有在外面,所以这院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很。 但眼前的这一座新院子干,做成不久,到处还都有一些湿润的味。 “这院子真不错啊,比咱们院子可强多了,更宽敞。 早知道,我也跟他们一块儿建房子了,瞧瞧这三间房子,气派的。 就他们四个人住,一个人住一间,那直接从炕头滚到炕尾都掉不下去。 哪像我们的院子,都住不下,几个人晚上,一转头就能听见打呼噜磨牙放屁……” “你光说这大话,兜里要有钱,你就掏出来。 我们也一样支持你自己建一栋屋子,你兜里面没钱,说这些话干什么。吹牛皮!”葛曼曼抬眼撇着。 这方林玉就是一个吹牛皮大王。 “哈,我兜里是没有钱,有知道葛小姐你兜里是不缺这点钱的。 要不,先借我点。等回头有了钱,再还给你。” “我可没有钱借给你,给你,就叫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又不是傻了,我凭什么把钱借给你啊,咱俩啥关系。”葛曼曼翻了个白眼。 “葛曼曼小姐,你说这话,就让我有一些伤心了。 咱俩好歹也算是同窗吧。” “丢人现眼……不过,他们住的院子确实建的挺不错啊的。 四个人住这么一间小屋,确实是宽敞,绰绰有余。 咱们起初的时候,也应该把院子隔两半……” 男女大妨还是有的,特别是他们这一群知青。 同住一个屋檐下,日子久了,就相看两厌。 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你说葛曼曼兜里面有钱,为什么不自己盖一间房子,自己住不是更自由吗。 对于葛曼曼来说,就是一个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 基本上就是一个衣食住行都无能的人,要是不跟赵雅丽住在一块。 基本就是一个残废。 葛曼曼下乡以后,她的衣食都是由赵雅丽帮她的,赵雅丽就是她的贴心小保姆。 当然,这些也不可能是无偿的,他们两个都没有半点关系,人家赵雅丽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当老妈子。 自然是存在交易的,葛曼曼每个月给赵雅丽立了五块钱。 赵雅丽就负责帮她洗洗涮涮收拾卫生做饭的。 葛曼曼根本就不可能脱离赵雅丽,独立出来,她就像是菟丝子。 之前她也想过搬出来,自己建一栋房子,再把赵雅丽也给带上。 可转头一想,凭什么要出这个钱自己掏钱盖房子呢。 知青院的房子又能住,也没必要多此一举。 邓娟虽然性子高傲冷漠,可不会没事找事。 就歇了这心思。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她才不当这个冤大头呢。 “哎呦,葛曼曼小姐,不要这么小气嘛。 这你就误会我了不是,你要是愿意借我钱,我给你写欠条。 咱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这一次我跟你打包票,我肯定会把这钱还给你的。” “行,那咱俩就先说说,你跟我借钱,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个钱还给我? 你那心里面打的什么小算安排,我能不知道。 不就是抓了时间这个漏子吗?回头我把钱借给你,你把字据往我这一搁,这个字据上没有时间。 到时候就是无限的拖延,拖着拖着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像你这个老赖我能不知道?都几次了,前几次跟我借的钱都没还,还敢借钱。 臭老九。”葛曼曼冷哼一声。 “行了,这是在别人的院子里面,你们就要吵了起来了。 咱们的面子还要不要了,等会让人听见了。 人家直接说咱内部关系这么的差啊,让他们笑话,有啥话不能回去说的。 人来了,都收一点。” 在屋子里面就听到了外面说话的声音,马建军就出来看了一眼。 就看见老知青已经来了,在院里面随处看呢。 还没到时间,他们就先来了,属实是有一些的措手不及。 随后就朝屋子里面喊了,听到老知青来了,在屋里面忙活的一些人,纷纷放下了手里面的东西,出来迎了迎。 “怎么不进屋呢。外头风大,现在到傍。晚风凉凉的。 赶紧屋坐着吧,我们都在屋里面忙活,就没注意看。 要不是。马建军听到外头的声音出来瞧一眼。 怕是还得在院里站着吧,进屋坐。”李国强招呼一声, 郝敏敏也不是小气的人,从橱柜里面拿出了绵白糖,给他们泡糖水。 在这个年代,一碗糖水可以说真的是很高规格的待遇了。 谁家都不是出的起白糖的,毕竟糖贵,就是很多人没有票,也花不起这钱。 喝着心甜的糖水,几个人面前也是甜滋滋的。 “哎呦,你们这是在包包子,弄锅贴啊。这弄的……这么隆重的招待我们…… 我们随便吃一点就行了,让你们破费的。” 方林玉转头就看见了旁边盖帘上,一个个圆滚滚白胖胖的大包子。 眼前那一个包子都有手掌大小,等会儿一出锅,起码得能有半斤呢。 “晚上人多,你们也得过来,要不多弄点,都得饿着肚子回去。 请客哪有不让客人吃不饱的,索性我们就多弄一点,也不费什么事儿。 人多一下子就弄完了,这不马上就要见底了。” “那我们还是来迟了,刚刚才想着你们这边肯定忙不过来,早点过来帮你们。 没想到,不凑巧,你们这儿的快干完了。 还有啥活儿没有,给我们安排安排,我们不能来就是吃饭的,啥活都不干。”贾建强说着站起身,撸袖子。 他们都看见新知青拿出来的诚意,这顿饭有多好,他们不瞎。 包的都是二合面的,包子混合的白面多,糙面少。 下血本了。 “那肯定不会只让你们吃,也得消化消化。 回去吃撑了,回头还得难受。等会儿收拾碗筷,擦桌洗锅就给你们了。 你们瞧,这活可以不?”韩卫国高声打趣了一句。 韩卫国从陕北一块来的,个子高大,人也壮,说话声粗矿,特别有男子气概。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会儿这活就我们的。” 葛曼曼一听他们这话,撇嘴,他们不是来做客吃饭的吗。 咋还把人家的活,给大包大揽上了呢。 有点不乐意。 吃顿饭,要让自己干活,还不如不吃呢。 “就剩下上锅蒸了,你们屋里坐着,或者出去看看。 我就不照顾你们了,让他们陪着你们,厨房灶上还炖着菜。”沈建设说了句,就端着包子进厨房。 姚春燕和姚春芬跟着。 三个人进了厨房躲清净。 “哎呦,这真的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鱼,刚才在那屋多待一秒,我就感觉要窒息了。 那一个个的,真是虚伪,半点真心实意都没有。 我算是明白,他们提前过来干啥的,打听情报!”姚春燕嘟囔一嘴,一边小声说,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哪有这么夸张。”沈建设听到这话,哭笑不得。 “我想他们提前过来是想来帮忙的,并不是像你说的。 主要是刚才场面确实是有一些尴尬,如果没有人接话,直接就冷场了。 那就更尬。行了,别说那么多,人都来了。 有啥话,送走了再说。”沈建设将包子下过。 “多塞点柴火进去,这不大火蒸,蒸不熟。” …… ------------ 35:占便宜不可能——打起来了 屋里几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气氛沉默,徐春祥和赵雅丽对视一眼,找了个话题。 “我们刚才从外面看进来,在院子里面待了一会儿,觉得你们这院子的格局还真挺不错的。 这院子是你们自己想这么设计的吗?还是村里的人他们自己出主意给你们盖的。” “是我们几个一块商量的,这屋子本来就是自己住的,肯定要自己喜欢。 格局都是村里面的人把我们弄的,我们把具体的要求,跟村里面的人说了。 来帮忙的那些叔爷们,就知道要怎么建弄了。 盖房子的事情,其实我们也不会,只会纸上谈兵。 这要怎么施工,还还是得问有经验的人。 他们根据我们的需求,就稍微在村屋的基础上做了一些变动。 我们也觉得这院子修的挺好的,这院子多出了很的空间。 原本我们也没想过能空出这么一个院子。 我们主要就是想把里面活动空间弄的大一些,我们四个人喜好不一样。 老师呆在一间屋子里面,没有一点自己的空间,会闷许多。 各自做事也会互相打扰。” “哎,你们建这几间屋子,大概花了多少钱啊。” “这间屋子的费用是我们四个人均分的。 大概每个人花了50多左右吧,这一栋房子,加起来差不多就花了200多。” “这么便宜?还还以为你们盖这间屋子,起码得三四百以上呢。 你们这屋子又大,估摸着材料费得花不少吧,要是弄的扎实,不应该这么便宜。 该不会……我就是打个比方啊,该不会是村里面的人克扣让你们的材料了吧。” 这话说出来,大家伙就觉得谢东升是在挑拨离间了。 他们跟村里面人的关系不错,而且建房子的时候,他们天天都来现场帮忙。 那砖块水泥,一车车的拉来。直接就堆放在了院子旁边的空地上。 怎么可能偷工减料呢,村里面的人也不会这么干。 东北人,大家伙知道性格豪爽,从不在别人的后面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说这些话不负责任,就是在抹黑人。 他们觉得村里面的人都挺好相处的,尤其是那些婶子们。 虽然他们嘴上话是多了一些,但是心眼是并不坏的。 “这话可不敢说,村里面的婶叔。他们对我们都挺好的。 并且他们来帮我们盖房子都是免费的,也没有让我们给他们出工钱费。 材料直接拉过来就堆放在了屋子的旁边的空地上。 并不像你们说的那样,你们说这些话,千万别在村里人面前说。 被他们听见了难免生气,弄出是非来。”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这些话当着他们的面说。 也就是说一下,我们来这一年多了,这村里面对我们的态度,可不像你们嘴里面说的那么的热情。 建房子肯定是没这么便宜的,就算让他们不要工钱,那现在这砖头和水泥的费用那可贵了呢。 我们之前也去问过价钱,那一袋水泥就得好几块钱。 你们盖这么大一间的屋子就得盖不少厚的红砖和红砖和水泥。 那不得……不怪我会多想,怀疑帮着盖房子是不是偷工减料。 是你们的价钱就摆在这啊,在村里盖这么大一间的房子,起码得三四百块钱以上呢。” “emmm~我们盖的房子之所以这么便宜,那还是沾了建设的福。 你们也知道建设跟大队长现在是干亲关系。 大队长是他干爹,孙大娘的哥哥在红砖厂上班。 走了个后门,拿了个优惠价,再加上我们这边红砖买的多,自然可以便宜那么一些的。 建设交代我们,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啊,我也是看你们确实是担心我们会被骗,所以跟你们提一句。 这不能往外说哈,这是说让村里面的人知道了。 那么回头……村里人肯定会找孙大娘,说她不厚道,一个村的盖房子的时候都不想帮着他们一些。” 这帮不帮,都是看个人的意愿,有关系的是孙大娘的哥哥,又不是村里人。 孙大娘不帮也是本分。 “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是幸运啊,你们房子建的这么便宜,早知道我们也跟着一块建了。 知青院才住了一年,就漏风漏雨的,跟村里说,村里不管。 我们还是自个掏钱买了材料回来,把屋子给修了呢。 当时大队长都没跟我们说,他家在这一方面有亲戚呢。” 这话,说的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修房子用的了多少水泥。 也就一袋吧,一袋都用不上,就自个儿掏几块钱的事。 能跟他们建房子比吗?他们这一建房子那就大几百的给花出去了。 那没必要,因为一袋水泥就动用人情,走一趟关系。 这走关系,也是需要一些东西过去的,人家会平白无故帮你? 沈建设肯定也是私下里,也给孙队长家送了不少东西。 要不然,他们盖房子这件事也不会这么顺利。 他们说话,里面就藏着一股酸溜溜的滋味。 自己在村里面混的不行,能怪谁呢。 现在又反过头来说,这盖房子的时候没跟他们说这事。 责怪他们,真是神经病。 他们盖房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材料费会便宜。 也问过他们是不是也要一块盖,是他们自己说不要的。 世上就没有后悔药吃。 一个个新知青心里窝着火,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这话里话外,不就是想占便宜吗。 现在是便宜没占到,就生上气了。 “是啊,当初你们要是说这个材料费能便宜一些。 我们也就跟着你们一块儿建房子了,如今也能跟你们一样。 开开心心的搬进新房子里,不用挤在那个又破又小的老院子里面了。” 话语里面充斥着责怪和埋怨,这话就让人听着来气。 马建军和朱秀英是不会忍耐的人,都是直肠子的性子。 想怼回去,被几个人按耐住了。 “你们这屋子挺大,应该还有空间吧,能不能加我一个。”方林玉不要脸的说了一句。 “我们这边没空间了,当初就是按照我们四个人的标准来建的。 要加人进来,就又变拥挤了。”冯春生也不赞同。 “就我一个人而已,占不了多大的地方,挤一挤,我看还是可以的。” 跟方林玉住过,他们都知道这就是个邋里邋遢的人。 让他跟他们一块住,屋子都被熏臭,半个月不洗澡的人。 “这事还真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不就是加副碗筷的事情吗。 我又不会不给你们钱。” 赵雅丽他们没说话,在一边听着,觉得挺丢人的。 “那你准备给多少钱呢,你突然加进来。 我们就得按照出租房子的价钱来算了。” “什么?!”听到这话,跳脚。 “不然,难不成你想跟我们平摊?”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之前是你自己说不得,出尔反尔,没见过这种人。”冯春生对这人观感非常不好。 哪来的脸面,说这种话。 “不就加个人,愿意给你们钱,有啥不好的。”葛曼曼说了一句。 “这不是钱的事情!他要是愿意,现在自己可以另外起一栋。 而不是在这胡搅盲缠。”马建军觉得这人是听不懂话。 “你们是新人,我不是怕你们人生地不熟,不适应啊。 我……这是在照顾你们,你们以为,我想跟你们住一块。” “大可不必。” “谁照顾谁,还真不一定。想占便宜,我看是真的。” “你说什么呢你!”贾建强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 36:指腹为婚——苏姜喜 “你们这话里面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占你们便宜? 你们就这个破院子有什么好便宜可以占的。” 葛曼曼本来就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当场听了这话,直接就按耐不住脾气,发作了起来。 其实他们早就看这一批新知青不顺眼了,狗拿耗子假慈悲。 什么感谢他们,分明就是来炫耀的。 请过来吃饭,话语里阴阳怪气,不让住就不让住呗。 明白说就好了,还得说他们占便宜,这谁占谁的便宜,这还不好说。 当初要不是他们好心,收留他们,他们就得住桥洞去。 现在有了自己的新屋子,说话还真是不一样了。 “我们又没说你们占我们的便宜,我的话是针对方林玉说的。 就想着占别人的便宜,一分钱都不想出。 就你兜里,你能掏出钱来,我这个名字就倒着写。 一毛不拔,跟个铁公鸡似的,就想往我们这儿挤。 当初建房子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是你自己说老知青院已经住习惯了,不想挪窝,折腾了。 难不成当初你说这话的时候,谁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了? 我们凭什么要惯着你啊,我们刚才已经明确说了,我们院只够四个人住的,你耳朵聋了还是脑子没开窍。 意思就放在这儿,你非要上赶着挨骂。臭老九。”冯春生是一个毫不留情面的人。 之前在老知青院那边,他们真是每天如履薄冰的过着,做什么事情都要看他们的脸色来。 那是他们的地盘,有他们的规矩,就认了。 怎么,现在自己的屋子,还得憋着? 一个个都是大老爷们,他们可不忍这口气。 但凡方林玉这人品行端庄,他们还会考虑考虑,可……这人就是一个臭虫,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那种。 真搬进来,以后他们都没有安生的日子可以过了。 所有的知青,他的名声是最臭的,把他安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就像一个定时炸弹。 指不定哪一天,出什么事情,连着他们一锅都给炸飞天。 “你们当然巴不得把他往外赶了,这个人惹了多少好事,你以为我们就跟个睁眼瞎,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们自己想清静,别建立在我们安生的日子之上!” 沈建设在厨房里面,听到他们的争吵声。 叹气,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啊,摘下了围裙,到了屋内。 两边的人争吵的面红耳赤,激动的差一点就要挥起拳头,打起来了。 沈建设当什么事都没有,平静的走进了屋子,“可以准备开饭了,你们把桌子给收拾一下吧。” “吃什么,这饭还吃得下吗。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咱在这边就不识趣了。饭。你们接着吃吧。我回去了。”贾建强和谢东升纷纷离开。 方林玉也呆不下去了,这事自己挑拨出来了。 脸皮还没这么厚。 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溜了。 就只剩两个队长没离开,“别管他们,走了正好。 就在我们这里吃完饭回去。” 晚饭结束后,几个人忙着收拾,“唉,真的是不应该请他们来的。 请两个队长来就好了,你瞧瞧,这一顿饭吃的……” “这事情都过去了,有什么好后悔的。 经过刚才的事,而且咱们这两边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以后也不用顾忌,在人前需要怎么注意。” 沈建设擦了擦手,“那我先走了,这边交给你们成不?” “你是要去大队长家,是不?我记得你下午的时候说了一嘴。 那你赶紧去吧,这边就交给我们。” “对,建设,下午都是你在忙活,这剩下收尾的工作就交给我们。 你跟大队长已经约好了,时间不早了,得快点去,别让大队长等久了。” “嗯,那我走了,你们忙!”沈建设走的时候,还带了两个饭盒。 饭盒里面装着包子和烙饼,是他们自己提出来的。 他们觉得都没怎么好好感谢一下大队长,也没有什么东西拿的出手的。 借着这次机会,也表达一下对大队长的谢意。 正好沈建设要过去,就让他顺便带过去。 快到大队长家的时候,沈建设就把自己提前准备的东西给提了出来。 这一次他爸妈从家里面寄来的东西不少,自己一个人吃不完,正好给干爹他们拿一点,尝尝他们老北京的特产。 “干爹,干爹!” “诶,给你留门了,你直接把门推开就可以进来了。” 大队长刚洗漱,就听到了门外沈建设的声音,直接对着门口喊了一句。 孙大娘从闺女屋里出来,就看到了建设。 “怎么来的这么迟啊,天都黑了。我还想着你今天不过来了呢。” “和他们吃了晚饭,就过来迟了。说了要来的,就一定回来。 这是他们让我给你们带的包子和烙饼,一点心意。 之前你们帮我们盖房子,他们心里很感激。 这是我爸妈给我邮寄的特产,一个人吃不多,也拿了一些过来。 干娘,你不会嫌弃吧。”沈建设笑着一张脸,看着孙大娘。 “我嫌弃什么,这些孩子,回头替我好好谢谢他们。”孙大娘乐呵呵的接过东西,去了厨房。 沈建设和孙老爹说了一会话,就准备回去了。 “你说吃晚饭才过来的。那干娘想着,你已经饱了。 就吃不下,给你把那烙饼和煎饺放在了饭盒里。 正好明天早上的时候,你可以热一热,当早饭吃。” …… 屋内,苏姜喜来找小姐妹耍,听着外头的动静。 “听得出来,你爸妈还挺喜欢这个沈建设的,他的家庭地位都快超过了你了吧。” “嗯,他们老两口没生儿子,沈建设现在就是他们的心头宝,能不受宠吗? 我觉得沈建设真的很难不受宠,他说话做事都在点上。 我也对他佩服的很,瞧,他还把他的小狗借给我玩了呢。” 孙妮妮看着墙角里,翻着大白肚皮的嘟娃子,努了努嘴。 “诶,你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找我有事啊。” 苏姜喜躺在炕上,神情忧郁,“确实有点心事。” “哎呦,你一个女强人,还能有啥心事啊。” “朱大志回来了。” “朱……大志,谁啊?”孙妮妮一时半会儿没加载过来,愣愣的看着她的神情。 “哦!我想起来了,你那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是吧。 怎么,这是终于回来了啊,准备跟你结婚了吗。 跟你说,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瞧,这一拖就把你拖了多久。 别的姑娘早就定好亲了,哪里像他们老朱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拖着日子。” “那你也要看一看情况,毕竟情况不也样嘛。 他一直都在部队里面,怎么可能有时间。 这一次他回家来探亲,还是向上头申请的。” “就帮他说话,一个男人要想跟你结婚,都不用你等。 拦都拦不住的,我就觉得,他们老朱家心不诚。 就是故意想拖着,没准骑驴找马呢。”孙妮妮挤眉弄眼的。 “他们……唉,朱大志父母可能,他应该不会。” “不好说啊,这事,男人有钱就变坏,你怎么能保证,一个男人可以一心一意只爱你一个呢。 我经过李红日的事情,深刻领会到,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你们娃娃亲,是打小就定下的,如果他这次回来还不打算上你们家,跟你提亲。 我觉得,你还是跟你爹娘提一下,这婚事直接作废。谁也别耽误谁。 省的你隔三差五心烦意乱,他这些年,也不见给你写过一封信啊。 就靠一纸婚约吊着。姑娘,现在都啥时候了。 早就不流行包办婚姻啦!”孙妮妮摇了摇头。 这个小姐妹,哪里都好,就是太固执了。 ------------ 37:苏姜喜霸气退婚! “妮妮,你就不要给我叨叨念了,我就是在家,不愿意听我爸妈还有哥哥们的念叨才跑到你这来躲清静的。 这件事情,我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头绪,你情绪太激动了,更加让我不知道怎么考虑了。” 她知道这个小姐妹,一心是为她考虑。 但每一次遇到感情的这件事情,就太过于激动了。 她不想冲动就决定了。 “你这需要怎么考虑啊?我就知道你,别的事挺果断的,一到这事上,就优柔寡断。 就两条路呗,这不摆在你面前吗。你要是真的喜欢这人,那咱就接着跟他在一块。 你要是不喜欢这人,那就趁早说清楚,别耽误各自的婚嫁。 他,我觉得没什么感觉到诚意,你瞧他去部队,就从来没给你这个未婚妻写过信。 那隔壁村的一户人家,跟你情况一样,两个人也定了定下了娃娃亲。 跟你这一对比,那简直不要太明显。 那个男的,我听我妈说,也是去了部队当兵。 还得好几年才能回来呢,但他经常会给那姑娘想寄东西,或是写信回来。 跟你这一比,是不是真心诚意的想跟你结婚,傻子都看得出来。 再说,朱大志那家人,除了他妈跟你妈年轻时候关系好外,还有什么在啊。” “性格不一样吧,朱大志就不是喜欢花言巧语的人。 他这个人,为人就比较的木讷,沉默寡言的。 他学不来满口蜜饯这一套,要不然我也不会同意。 不过,我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觉得他性子挺不错的。” “ 对啊,你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都十几年过去了,人都是会变的。 不一定小时候老实本分的人,到现在就还老实本分的。 我跟你说,你还是多个心眼,不对劲就赶紧跑。 朱家的两姐妹也不是个善茬,就他那两个姐姐,是一个比一个嚣张。 你都没见过……之前我妈去他们村,我跟我妈一块去走亲戚。 就看见他那两个姐姐当着全村人的面,直接上手打人,连打带骂的…… 就你这性子,如果嫁过去,只会被欺负。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妮妮,你们还不睡啊,不早了,要不明天起不来。” “哦,这就睡了,妈。” 油灯吹灭了。 苏姜喜躺在炕上,想着这件事,旁边的孙妮妮呼呼大睡。 …… 翌日,村里的鸡打鸣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沈建设被屋外刺眼的阳光给照醒了,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一脸没睡醒的模样。 要不是这外面刺眼的阳光,他估摸着还能多睡一会儿。 还是得再搞一个床帘,要不然一大早的,就被叫醒。 等到了夏天,那日头四五点就出来了,那他不就四五点得起来了吗。 昨天忙活一天,一大早睡醒,浑身酸痛感席卷而来。 感觉自己的手脚都不是自己的,就像千斤重一般。 炕头热乎乎的,屋里面的温度也恒定在二十多度以上。 穿一件单衣就可以。 洗漱完,将昨夜干娘给的烙饼和煎饺热了一下,配着炕头边温着的牛奶喝了。 跟沈建设这边平静的早上相比,苏家一大早就迎来了朱家人。 一大早,苏姜喜就被哥哥叫回了家里。 “小妹,我跟你说,这朱家的人实在是太欺负我们了。 我们都以为,朱大志这一次回来是上咱们老苏家来提亲的。 没想到居然是来推迟婚事的,你赶紧回去看一看,爹娘为了你这事,差点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苏姜喜一听,眼皮子疯狂跳,这一大早,闹得! “姜喜!出啥事了,这就走了啊。”孙大娘看着苏姜喜风风火火的,问了一声。 “婶子,家里有点事,我回头再来看你们。” “老头子,你说这姜喜家能出什么事,咱要不要过去看一看?这一大早的,就把孩子给叫走了。” “看啥看,苏家的人肯定会把咱们叫过去。 只让她哥哥过来,叫回去。 就说明没什么大碍事,咱们就别掺和人家的家事了。”孙队长说完,低着头。 “还睡不?” “睡的啥啊,不睡了,昨天去了社里刚开完会,马上就要安排春耕的事情了。 吃了早饭,就得去跟那几个干部,队长开会去。” “那我热早饭去,你再眯一会儿,等会儿喊你。 脸色黑的,还以为我昨天揍你了呢。” 苏姜喜回到家,一进屋,就看到了两个高大的身影。 就是昨天说过的,朱大志的两个姐姐,朱大志的两个姐姐得到了朱大志的亲爹亲妈的身传。 个头高大,身形魁梧,就像村里的汉子,比一般汉子还要结实。 苏姜喜咽了咽口水,真被震惊到了,胳膊上的肱二头肌,比她大腿还粗。 一个个,从她进门开始,脸上就没有一丝笑意,板着一张脸。 至少在苏姜喜看来,一点都不像是来商量的。 反而是来强迫人,上纲上线的! “这事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你们这一拖再拖是什么意思。 我家姑娘都多大岁数了,在你们家拖着,那不成老大难了啊。 你们要是想退婚,就摆明了说,别在我这打马虎眼。 退了亲,咱们两家,谁都不耽误谁,我闺女又不是离了你们家儿子,就嫁不出去了。 真是一大笑话。 当年要不是你们上赶着要跟我们家结亲,我也不可能跟你们家成为亲家。 就你们家儿子现在去当兵,就了不得了是吧? 非得让我们家姑娘再等他几年,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我家闺女的青春就不值钱?姑娘最好的日子,就这几年。 亏你们说的出来这话。明摆着就是不想当恶人,想逼着我们退婚。 既然你们不想当恶人,那我们就顺着你们的意思,退婚嘛。”苏家老爹受不了这气。 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不可能受人委屈的! “亲家,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让孩子等等。 大志刚去部队,没稳定下来,现在让两个孩子结婚,对两个孩子来说。 那就是让姜喜守活寡啊,也不能跟着大志一块去。” “行了行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就别在我面前提了。 就直接给我一个准话,这婚结还是不结。” 苏老爹态度强硬。 “这……两个孩子的婚是一定要结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行了,别再胡搅盲缠了。我不跟你们废话,孩子娘,把当初的婚书拿出来。” “这……要不问问姜喜的意思。我们不能不尊重孩子的意思啊。” “问姜喜干什么,你看这朱大志,人回来了,都不敢登门来。 让他爹娘和两个姐姐来应付我,这么怂恿的男人,我苏远林还看不上呢!” “嘿,我爹娘好声好气的登门来和你们商量。 你们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要我说,就不应该给他们老苏家好脸色。 你们以为我们想登你们这门啊,请我们,我们还不想来呢。 真以为我们高攀你了,现在是你高攀我们家。 我弟弟现在前途似锦,而你闺女不过就是一个村姑,有谁稀罕。 要不是,我爹娘念及你们多年的交情,早就退亲了。 给脸不要脸!” “说什么呢你!信不信我揍你!”苏大哥一听这话,拳头握紧。 “来啊,以为我们怕你啊!” 苏姜喜则板着脸走过去。 “够了,要吵滚出去,我家不是给你们吵架的地方。” “爹娘,退亲吧,这亲事,我们高攀不起。”苏姜喜看出他们的态度了。 说那么多,左右不过就是一个意思,想逼他们主动退亲。 “姜喜……”苏母踌躇的看着闺女。 “妈,去拿婚书出来吧。” 苏姜喜当着两家人的面,撕了婚书,“从今往后,我们苏家,和你们朱家,没有任何关系。 婚嫁自由,我们不会说你们的坏话,你们也别让我们听到别的舌根。 不然,我苏姜喜就让你们的儿子,在部队里混不下去。” 送走朱家人,苏姜喜一脸疲惫。 “姜喜,你怎么就同意了呢,这事还可以商量啊。” “妈,商量什么,你看不出来吗,他们就是想悔婚啊。 我有点累了,回屋再躺一会儿。” “妈,这事小妹做的对,就不能再给老朱家机会。 他们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算我们当初看错人了!” …… ------------ 38:忙忙碌碌只为结婚生子么——姜喜emo啦 “老头子,你糊涂啊,你怎么可能同意让闺女跟他们退亲,还把婚书给撕了呢。 这样一来,不就让他们老朱家称心如意了?” “那你教教我,我应该怎么办。这件事情咱完全应该尊重闺女的意思。 当年娃娃亲也是你跟他们家给定下来的,现在他们家出尔反尔。 难道咱们家还要死皮赖脸的赖着他们不成? 我们老苏家可丢不起这个人,他以为他那儿子当了兵就是香饽饽了?我们家不稀罕。 他们都耽误我们多少年了,咱难道还要再跟他继续耗下去吗。 这件事情也应该到此为止,就应该及时止损了。 而不是,还得让闺女做孟姜女,泪眼巴巴的等下去。 咱闺女的青春多宝贵啊。 难道你就没看出来,他们是吊着我们,一边还想找更好的! 这小子我算是看出来了,就是个白眼狼!今天连登门都不敢。 不说什么别的,当初我就不应该同意你跟他们家结亲。 瞧他们家那两个闺女长的是五大三粗的。 刚才上门那架势,大有你不同意,就逼你上梁山的节奏! 我们闺女嫁过去,不就是等着受欺负吗。 强扭的瓜不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安心。 我就不信,他们这种背信忘义的小人,能一步登天。” 苏母心里还是耿耿于怀,对于突然退亲这件事,还没接受。 觉得自己姑娘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其实再等一两年,也没关系。 可闺女也是个倔性子,不能受委屈的,直接就把亲事退了。 “从今天起,我跟你们说,在这个家里,你们谁都不许提起朱家那凉薄的一家子。 谁要再敢在我的面前提起。 你们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出这个家门,永远都别回来。” 苏父说完,气呼呼的就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还摔了一下大门,那大门撞的框框响,足已看出他的怒气。 “你们……刚才怎么就不拉住你们爹,还有把你小妹叫回来干什么。 我们自个商量就行了,让她知道心里面又难受。 我是不是跟你们说过,凡是做任何重大的决定,那都得头脑冷静。 一个个,像你们爹似的,牛脾气一上头,啥事都不管了。” “妈,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他们上门欺负咱,凭什么忍一口气啊。 要我说,刚才就应该把他们揍一顿,好给小妹出出气。 这婚事本来就不应该同意的,要我说,退了正好! 那小子怎么能配上我们家小妹呢,我们家小妹这么能干。 就一个破当兵的,有什么好后悔的。 以后我们家小妹,指定找个更好的!没准还是有钱人,坐小轿车,住大房子!”苏二哥一脸骄傲的说着。 对于小妹,他有这个自信! “一个个,想气死我啊!”孙芸娘捂着胸口,回屋了。 苏大国看了一眼,“别管妈,有时候妈这个人脑子就不太清楚的。” “小妹是不是伤心了,大哥,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安慰一下小妹。” 苏大国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算了,让小妹自己一个人先呆着吧,现在肯定也是心烦意乱的。 咱就别在火上浇油了,等她自个想明白了也就好了。 既然她自己都做出了这个决定,那肯定心里面也是明白的。 对于这桩婚姻的性质,她明白的很,就算跟老朱家把婚事定了,按他们家目前对按咱们家的态度。 小妹在他们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得,咱小妹不至于那么糊涂,连这个都拎不清。 她是一个精明的姑娘。咱们上山一趟吧,最近小动物出来活动了。 晚上打打牙祭,小妹喜欢吃鸡……” 说着,哥三就离开了,话语声越来越远…… 回到苏家,苏姜喜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刚才那个决定做的是有一些冲动了,但是她并不后悔。 入门,听到的一番话就是咄咄逼人,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滋味。 就是间接的逼他们家做决定,何不就称了他们意思。 应了这件事情,把婚退了,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那都是一件好事。 对于这桩从小就定下来的娃娃亲,她并没有任何的感觉。 反而内心一松,在这个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内心还是有一些抵触的。 村里里面大多婶子和叔,都是见面一次,那就快速的了婚事。 随后就结婚生子过日子,格外的草率,一辈子就这么的仓促。 这种盲目的决定,让她整个人都有一些迷茫错乱。 而,结婚生子这件事,苏姜喜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人生,到底活一个什么劲儿呢。 想到这里,苏姜喜觉得有些累,打了个哈欠,盖上了被子,蒙头睡。 有什么事情,睡一觉就解决了。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朱家和苏家退亲的事情,左右不过半天就在村里面传开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跑到苏家听墙根去了。 随后就把这件事情传开了,直接就炸锅了。 说什么话的人都有,议论纷纷。 “哎,你们说,这为啥好好的,两家人要退亲啊。 我记得他们两家关系不是挺好的嘛,打小就定下来的娃娃亲,冷不丁的,怎么就把这亲事给退了。 苏家的老闺女姜喜年纪可不小了,这亲一退,以后还能找得到好婆家吗。” “里面有啥事情,谁知道呢。不过,朱家啥情况我知道,我姐姐在他们村呢。 朱家儿子不是当兵去了吗,现在是香饽饽嘞。 没准,就是看不上苏家,苏家门槛低,嫌弃了呗。” “可前些年,闹灾荒的时候,朱家的情况并不好,差一点全家老小就给饿死了。 还是苏家的婶子给他们家送的一袋粮食。 让他们一家老小的命才都保住了。这要真是看不上了,就有点忘恩负义了吧。 儿子当上兵了,就嫌弃苏家没权没势了那。 我瞧,他们老朱家人品也不咋地。” “姜喜值得更好的,小姑娘多能干啊,比咱们村里的大小伙子都能干呢! 还会开拖拉机,是十里八乡头一个,退了亲,也不愁。 回头,我给她介绍一个好的!” …… 沈建设在院里面锄地,趁着有时间,就把院里面的地给开垦出来。 把种子撒下去,过几天就有小雨了,他听了村里播放的气象。 就决定这两天,把地给翻一下,撒点草木灰。 他会种地? 原主是不会种地的,但他之前在农村呆过一阵子。 基本的种菜还是会的,加上系统有给他种田的学习课程。 所以,种田这事,做起来得心应手。 拿着不大不小的锄头,在地里面开垦。 过程中,就会发出一些不大不小的声音来。 这就吸引了屋内一群知青的注意力。 收拾完屋子闲下来,就觉得有一些无聊的。 听见动静就出来一看,就看见沈建设射拎着锄头在那边翻地。 两边的墙都是不高的,就做了半截高,但墙头扎了一些脆玻璃渣子。 要是有人想通过翻墙进院,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会把自己的手给扎破。 “建设,你这一大早忙活啥呢?”李国强出来,稀奇,看了一眼。 “是啊,这一大早,就听见你院里面传来哐哐哐的声音了。” “早上播音员,不是说这几天都有雨吗, 我就想着,把这院里面的地给翻一下,把种子给播撒下去。 气温高一点,没准过几天就能出芽了。” “这是准备种菜啊。” “原来你院子里面的那一堆土是用来种菜的啊。 我还以为有别的用处呢。” “能有啥用处,就是想在院子里面种一些菜,回头得空了旁边养几只小鸡崽啥的。 菜蛋就自己解决了,又花钱跟老乡买。 咱下来,兜里也没几个钱,钱全用在这建房子上了。 眼下有点捉襟见肘,只能自个儿想办法开源节流。 不能有事没事就往家里写信不是。” 沈建设停下来,抬起头,擦着汗,回了他们一句。 手肘里撑着锄头,别说,这种地还真挺累的。 手心握着锄头没多久,就发热了。 ------------ 39:小课堂开课啦——冬小麦为什么能越冬,不被冻死 原本以为这种地挺简单的,可是眼下啊,看来还是有一些的困难的。 直接就是hard 模式。 地都还没开垦1/3呢,手心里就传来了火辣辣的感觉。 自己的手好像要破皮了,他还是在穿戴了手套的情况之下拿着锄头的。 大家伙听了沈建设这话吧,纷纷都觉得非常有道理。 他们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出身,一下来就和家里伸手要了不少钱。 往后总不能靠家里支援他们吧,在这乡下,一切都还得靠他们自个儿。 可不就是得开源节流嘛啊,这花钱的地方多着,可是来钱的活儿却非常的少。 只能靠着他们一年到头在地吭哧吭哧的赚公分,那能赚到多少钱呀。 顶多就是不用饿肚子挨冻的。 你要说赚大钱,那乡下人早就比城里面的人有钱了,为什么还会觉得乡下不好呢, 但凡能赚钱的活儿,那都不叫是苦活累活。 就算是再苦再累,手里能有钱,都不叫啥事。 农业本身就是靠天吃饭的,并不是努力就有用的事情。 只要这个气节不顺当,他们可能一年到头都颗粒无收。 “诶,建设,你之前是不是有干过农活啊。 我看你这个姿势挺像模像样的,你该不会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唬我们的吧。 那你就不够意思了啊,说你在家里面没干过啥活。 你这个架势可不像没干活的大少爷啊。 你是不是想一个人偷偷的内卷!拒绝内卷我们啊。 我们可真是啥活都没干过!” “我在家肯定是没怎么干活的啊,有我妈呢。 我也懒得干,这又不是什么好差事,可我妈现在不在。 我不想饿肚子,不就只能亲自下地干活了吗。 我是说过我不怎么会干活可没说我一点活都没干过吧。 我姥姥是在京都郊外的,他们也是庄户人家。 每年到了暑假双抢的时候,我妈就会带着我们一块回姥姥家。 一大家子人帮着他们干一些农活,我就算是不想干,我妈也会拿着锄头压在我肩膀上,逼着我干。 一来二去吧,也会干一些了,虽然说不是非常的娴熟。 但是扛着锄头,垦一些地,还是绰绰有余的。” “原来是这样。”韩卫国点了点头。 “建设,你还有农具没有,我们也想学着你,院里面整几分地种上。 弄一些瓜果蔬菜之类的,等回头也就不用花这钱了。 不过,我们还真是什么都不会,需要你教教我们。行不?” 沈建设刮目相看,“行啊,不过我农具借给你们,你们是不是先过来帮我干点活?” “这好说,我们这就来,院门开一下。”男知青这边都跃跃欲试,从来没拿过锄头呢。 “你们要不也来试试?”沈建设对女知青发出邀请。 “可以吗,会不会给你帮倒忙。我们什么都不会啊。” “帮倒忙,哈哈哈,就是把土弄碎,弄成一垄一垄的。 弄不坏,你们过来一块儿学吧,省得回头,我挨个过去教。” “成!我们现在就去!”女知青也是好奇心起来了。 “这三把都是铲子,这是松土的耙子,锄头是用来翻土弄碎土块的。 土块要是板结了,就反过来,用这背面,敲一敲。 就碎了,看咱们种地,都得先松土,翻地。 把土块弄的碎碎的,这样有利于种子呼吸吸收水分养分。 如果是一大块,种子埋不下去不说,回头萌芽了,它也很难破土而出。 萌芽的菜苗,比较萌,没有松土层的能力。 我这锄头比较轻,比较小巧,一般农村的锄头都比较大。 应该是我手里锄头的两倍左右,使用起来也更费力气,你们先上手试一试。” 沈建设一边跟她们讲解,一边给他们示范正确的姿势。 “这锄地,得弓着腰,好累啊。不行了,不行了。 我累了!”郝敏敏直起身子,捶背。 “确实费腰,可以休息一会儿,这还不是最累的。 如果是水田,就需要插秧,在田里插秧才是最累的。” “插秧?!是不是,就是咱们在课文上看到的那种。 南方的老乡卷起裤腿,下雨天在田地里,戴着斗笠,插秧!!!”朱秀英有些激动。 “嗯,就是这种。不过,水稻一般都是在南方种植的,北方种植的都是麦子,玉米,高粱一类的。 直接播种下去就好了,比如,冬小麦,冬天来临之前,就会把种子给埋下去。 经过一整个冬天的积雪覆盖,开春就会发芽。这就叫做瑞雪兆丰年。” “这样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不过,这大冬天的,天气这么冷。种子不会直接被冻死吗?为什么来年还会发芽呢。” “这是由于小麦冬眠机制影响的,它的生长习惯和耐冷的特性,就决定了冬小麦可以忍受零下十几度的气温。 与此同时,它的体内有一种叫做‘抗寒素’的物质,让它能够在冬季的冰层覆盖下,形成一层隔离层。 使根系在土壤底下生发。 冬日的积雪,就像是给土地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一样。 雪不导热,不会让土壤流失热量,相反的,在艳阳高照的时候,雪可以吸收热量,将热还有自身所具有的一些矿物质传给土层。” 听完沈建设的讲解之后,眼睛里都是放着光的。 他们没想到沈建设居然知道这么多的东西,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之内。 在课本上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他们学的就是课本上原原本本有的东西。 “建设,你这也太厉害了吧!要是参加高考,肯定榜上有名。 一准大学生啊。” “我只是读的书比较杂而已。很多也不懂得。” …… ------------ 40:朱大志登门挽回——苏姜喜秒拒 “小弟,在家啊。你们也在啊,哈喽!”孙妮妮手里拉着一根的牵引绳,带着嘟娃子出来散步。 嘟娃子从家里出来以后,就完全不受人控制了。 拉都拉不住,往沈建设这个方向跑。 孙妮妮就觉得,肯定是这狗娃子想念它的主人了。 顺应嘟娃子的力道,跟着在后面跑。 在墙外就听到了院里面发出嘻嘻嘻笑笑的声音。 没想到,旁边知青院的人,都在沈建设的院子里。 “这是……” “大队长的女儿,孙妮妮,她比我们大,我喊妮姐。 你们也可以喊她妮姐。妮姐,你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嘟娃子嘛,我拉都拉不住,吃完饭就想往外跑了。 一往外跑吧,就往你方向来,就只能顺应着它来了。 一天没见,狗娃子好像离不开你似的。” 狗娃子着急的不是见沈建设,而是去拉臭臭。 找到了熟悉的位置,在旁边蹲了下来。 沈建设噗嗤一笑,“这哪是想我了啊,是想拉臭臭了。 估摸着,新环境不适应吧。” “你们这干啥呢,我在外头就听见你们的热闹了。”孙妮妮走过去,瞅了一眼。 “妮姐,建设教我们锄地,撒种子呢。我们听着他给我们讲解。” 孙妮妮听了这话吧,有一些的吃惊,还真没看得出来。 沈建设还是一个会种地的人,原以为这种城市来的姑娘小伙子,个个都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 让他们下地干活,比登天还难,可是如今一个个脸上挂着笑容,手里都拿着农具。 一点都没有看出他们不喜的样子,反而觉得,下地这件事情挺有乐趣的。 “那建设,我们就先回去,你这锄头和铲子借我们,我们等会儿还回来。”李国强适时开口。 既然人家姑娘来了,肯定要让他们姐弟俩说会儿话的。 他们还不怎么熟悉,有外人在,多多少少,有些话孙妮妮就不方便讲。 “不呆了啊?”孙妮妮一看她来了,其他人都走了,有些的纳闷。 “我们也回去实践一下,争取今天也能把地翻一遍。” 农村的院子,全都是泥巴地,没有铺任何的石板或者是打水泥地板。 想在院子里种菜,直接就在院子里面挖出来一条垄就成了。 特别方便。 “妮妮姐,有空过来玩啊。”郝敏敏招呼了一声,觉得这姑娘还挺好相处的。 一点都没有瞧不起人的感觉。 “好嘞,等会儿就过去找你们玩。”孙妮妮扬声回了一句。 “我这过来,没有打扰你们吧。” “没有,正好也教完了,婶子不在家?” “我妈一大早就出门了,这会不在家。 我爹到村里面开会去了,家里面就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就带着嘟娃子出去溜达溜达,我发现嘟娃子还真挺喜欢乱跑的。 一没看住,就直接从家里面串出去了,天寒地冻都拦不住它的腿。” “它皮毛暖和。干娘一大早出门,有啥事吗?” 沈建设还真想不出来原因,什么事情能让干娘一大早就出门了。 现在各家各户都没活。 日头刚出来,九点钟不到。 “害,姜喜的事情,一看你就没听说吧。我悄摸摸的跟你说啊。” 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看四下。 “算了……这事也不怕你们知道,村里的人都传遍了。 只是你回头别再姜喜面前再提这事啊,我怕她听了之后,心里暗暗难过。 昨天晚上,姜喜住我家的,一大早,天刚亮。 就被她大哥给叫回去了,我们还纳闷呢,这一大早能有什么事情。 早饭都还没吃完呢,村里就传开了,说这和姜喜定娃娃亲的那户人家,上门退亲来了。 也不知道姜喜现在怎么样了,我妈上门去看她了。”孙妮妮一脸忧愁担心的模样。 “你没跟着去?” “我妈不让我去,让我好好在家呆着,别到处跑……” 苏姜喜一觉睡醒,已经日上三竿了,刚出门。 就碰上了一个陌生的男子,被挡住了去路。 朱大志昨天晚上被一家人灌了不少的酒,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大觉。 刚起来就听见他爹娘和他两个姐姐欢欢喜喜的从外面进来。 还念叨着了什么大好事,退亲啥的,一问才明白,家里人都干了一些什么。 他当时就懵了,跟家里人大吵了一架。 收拾一下,赶紧出来,找人问苏姜喜家在哪里。 在旁边等了一两个小时,才把苏姜喜给等了出来。 眼下两家人闹的是不可开交,他要是贸然上门,肯定会被赶出来的。 与其不识趣,倒不如自己等着。 “你是?”苏姜喜抬起头,眼底是乌青,眼睛泛着红血丝。 一看,就是哭过的模样。 “你是苏姜喜吧,我是朱大志。” 听到这个名字,苏姜喜整个人,瞬间就严肃起来。 “你来找我做什么,我们两家的亲事已经退了。” 原来这就是朱大志,长的也……挺普通的。 还没沈建设高呢。 苏姜喜下意识的比较了一下,自己都没察觉。 “抱歉,今天我的家人突然上门大吵大闹,对于他们擅自上门来退亲的这一件事情。 我浑然不知情,昨天我到家,被家人给灌醉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他们去你家退亲的这件事。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道歉的,也想问你,你的想法如何。 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我愿意娶你。”朱大志说。 “你不用在乎我家人的态度,苏姜喜同志,我愿意娶你。 是打从心底里,愿意的。”男人眼神格外的认真。 “不用了。” 苏姜喜几乎是在朱大志话音刚落的时候,就直接拒绝了。 话语平淡。 她还没那么的想不开,一根筋的就想嫁进他们朱家的大门。 今天,他们家登门,就已经把两家昔日的情分,都给毁了。 就没必要再谈这件事情。 对于他们家的人品,不敢恭维,他的姐姐,就跟两个泼妇…… 朱大志几乎没想到,眼前的姑娘会有这样的态度。 如此的果断,眼神坚定。 心漏了一拍,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 41:熊瞎子下山——嘟娃子叼熊崽 “这件婚事,原本就是两家的父母给定下的。 既然你的父母单方面觉得我们两家如今门不当户不对,想退亲。 我们苏家,也没有想赖着你们家的意思。 强扭的瓜不甜,婚事已经退了,你也不用再来道歉。 往后我们两家,也在无瓜葛。听说你现在入伍了,祝你前途似锦,平安顺遂。”苏姜喜眼神平静的说着这一番话。 让人觉得好似半点感情都没有。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苏姜喜只是压着,强撑着说出这番话,转身走人。 只留下背影,让朱大志在原地愣神许久。 朱大志一路上回去,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苏姜喜的那一番话,会对自己的打击这么大。 起初,他得知跟苏家这婚事,心里也有些排斥。 但慢慢的接受了,如今怅然若失。 “大志啊,刚才这慌慌忙忙的戳,是去哪里去了。 你该不会是到苏家去了吧。唉啊,简直丢咱家的脸面。 咱已经跟那老苏家把这婚事给退了,以后咱们两家嫁娶就互不相干了。 你怎么还找上门去,这是打咱们家的脸吗。”朱母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语里透露着抱怨。 朱大志拧着眉,“妈,你说够了没有。当初定下这门婚事的是你们,让我接受,好我接受了。 如今,要退亲的也是你们。又让我接受。 事事就得如你们所愿,是吗?你们有想过人家姑娘的名声,日后该怎么办。 你们从来没有和我商量过,永远打着为我好的名义。 替我决定所有的事情。我真的受够了,你们能不能不要插手我的事情啊!” 男人愤怒咆哮的声音,让朱母愣住了,她从来没见过儿子如此暴躁的一面。 “我……我们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要跟苏家那小闺女结婚。 她能帮你什么,只能拖你后腿。我昨天听大顺说。 你们单位的领导闺女看上你了,这是一个机会啊。 苏家如今也没什么好的,不如咱就快刀斩乱麻。 省的以后拖你的后腿。” 朱大志听了他妈这话,震惊三观,“妈,什么时候,你也变成这么市侩了? 当初如果不是苏家,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拉了我们一把。 如今我们一大家子早就去见阎王爷了,你们的行为就是忘恩负义。 想攀龙附凤,趁早死了这心吧。不该有的心思,别想有。” 朱大志觉得完全没办法跟他的母亲沟通。 他的母亲现在整个人都变得非常的偏激,全家人都是这种思想。 随即进屋收拾了东西,背上行囊踏出门。 这个家,他是一刻钟都待不下去了。 “大志,你,你要去哪里啊。大志。”朱母在后面大喊,儿子都没回头看她一眼。 当老娘的瞬间嚎啕大哭起来,被泪水模糊了双眼,看着儿子消失在眼前。 朱大志原本想着这一次返乡,可以陪一陪家人,顺便把苏家的这门婚事给定下来。 两家人找个好日子,回部队打结婚报告,下半年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结婚了。 可是没想到,全都被他的家人给搅和了。 李大顺这个狗崽子,喝了二两酒就把不住嘴。 …… “小弟,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啊,如果没有任何的利益。 一脚就把人给踹了。找个能帮得上自己的。”孙妮妮坐在凳子上,撑着手肘,一脸忧愁。 沈建设回头,看着孙妮妮。 放下了锄头,回屋拿了一盒饼干出来,“吃点东西吧。” “你这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啊,妮姐。可能眼下是不如意的,没遇到那个合适的人。 但也不能因为一次,就从此对爱情失望。 错的不是你自己,是别人,不要把别人的错误,加在自己身上。”沈建设怕孙妮妮胡思乱想。 孙妮妮啃着饼干,“可我,现在觉得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沈建设沉默:……姐姐,你都这么说了。 那我能怎么回你呢。难不成,站在你的角度上,帮着一块儿骂吗。 这不就=骂自己?! “出事啦,出事儿啦!”突然,村里传来了敲铜锣的声音。 两个人唰的,站起身,走出去。 “出什么事情了。” 在他们村,一般只有大事才会有人敲铜锣。 在村里面挨家挨户的叫喊着,听到敲铜锣的声音。 纷纷都从屋里面出来了。 在他们村,一般只有大事,才会有人敲铜锣。 “熊瞎子,下山了!大家伙赶紧回家躲起来,门上锁吧!” “啥?!” 村里面安的人一听到,熊瞎子下山了,立马就紧张了起来。 “熊瞎子,我的娘啊。这怎么熊瞎子会下山呢。” “饿了一个冬天,山里面又没啥吃的。冰雪覆盖,可不就忍不住跑起咱山下来了吗。 你们这些女人,赶紧带着孩子回家躲着,门窗都关好,锁紧。 老少爷们,咱们去村部取猎枪去,绝对不能让这只熊瞎子进村来祸害村里人。” 冬日狩猎队的队长临危不乱,井然有序的安排着。 沈建设没见过这个架势,“妮姐,怎么你们村还能有熊瞎子来呢。” “别在这杵着了,咱赶紧回屋去躲着啊吧。 熊瞎子多着呢,咱们这一片,好几头熊瞎子。 但好几年都没出来活动过了,也没见他们下山过,一般都在林子里面窝着。 也不知道今天是咋了。”孙妮妮拉着沈建设回屋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外头就响起了枪声。 一声接着一声,让人听着心惊胆战的。 嘟娃子在林子里溜达,就碰上了一头受伤的小熊崽。 歪了歪头,上前戳了戳,小熊崽昏迷不醒。 随后嘟娃子叼着小熊崽,一步一步的走着,不惧艰辛。 风头过后,孙妮妮赶紧去村部找她爹去了。 出了这种事情,她爹一定会跟着一块去的。 打猎队的人出去以后,也没有回来过,孙妮妮有一些担心。 家家户户都不敢出门,胆战心惊的。 嘟娃子叼着小熊崽回了小院子,叫唤着。 沈建设出来,就看见棕色的一团,躺在院子里。 以为嘟娃子弄了什么东西回来,走过去一看! 魂都去了一大半。 这嘟娃子,居然叼了一头狗熊回来! ------------ 42:睁着眼睛说瞎话——心虚的一批 看着眼前的这一头小狗熊,差一点魂飞魄散了。 “嘟娃子!”沈建设咬着牙,愤愤的看着地上正在舔毛的狗。 听到主人的叫唤,嘟娃子一脸无辜的小眼神。 将它的小脑袋抬起头来,悠悠然的看着沈建设。 一时之间,沈建设不知道该说什么,那股火,消散了。 赶紧把自家的院门给关了。 这要是让村里面的人看到,那还了得。直接把他们一股脑儿的打包丢出村里面。 沈建设看了看左右,蹲下身子将地上昏迷过去的小熊仔抱在了怀里。 走进屋,将它放在桌上。 整个人冷静下来之后,才将视线放在了眼前的小熊仔上。 眼前的小熊仔已经昏迷过,它的右脚上还夹着一个铁夹子。 不难猜测出来,应该是附近的村民在山上放置的。 冬日的时候,都会有一些猎物在林中找不到食物,饥寒交迫之下,从山上冲下来。 当地的村民,为防止野兽会下来,就会在山上放一些老虎夹。 小熊崽子,伤势有点重。 沈建设刚抬手,准备研究一下,把他腿上的夹子取下来。 突然昏迷的小熊崽子,就醒了过来。 一脸防备的看着沈建设,可碍于脚上的夹子。 动弹不得,一动就牵扯到筋骨。 “熊娃子,你别乱动啊,你这夹子已经嵌到你的骨肉里面去了。 你再乱叫,那你以后可就成瘸子了,你这右腿还要不要。 放心,我不是坏人,不会是伤害你的,我只是想把你的夹子给取出来。” 防止小熊崽子会伤害到自己,沈建设还后退了一两米。 跟它保持距离,安抚着眼前的小熊崽子。 而旁边的嘟娃子,看到这一幕叫了一两声。 随着狗的叫声,桌子上的小熊崽子就逐渐的被安抚下来。 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狗和熊真的可以通用一套话语的? 狗——熊是一家。 从空间里面拿出了一套用具,像扳手铁钳子一类的。 “可能有点疼,你别乱动。等把这个钳子摘下来,就不会那么疼痛了。 我再给你包一点药,等过几天,就可以回家去找妈妈了。” 小熊崽子感受到了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善意,并没有挣扎,听到妈妈的那一瞬间,眼睛里充斥着眼泪。 闪烁着泪光。 沈建设也没取过老虎夹子,也是费了劲儿,才取出来。 “呼,好了,你别动,我给你拿点药。”从旁边的药箱里拿出了小药箱。 是他在医院签到,得到的,正好派上了用场。 那如果没有这个小药箱,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小熊崽子身上的伤。 得亏是他有准备,当初想着自己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药品一类的必须得备上。 有个不舒服的,自己还能吃一些药。 要不然,连药都没得吃,这个时候医院开药是需要证明的。 非常的不方便。 不出他所料,自个儿用上了,还救了小熊崽子。 倒是做了一回好人。 沈建设将外伤药粉撒上去,包裹好以后,将小熊崽子放在了给嘟娃子准备的狗窝里。 “嘟娃子,这小熊崽子是你自个儿捡回来的。 你就先委屈一阵子,和小崽子一块住。” 嘟娃子:……老子救一个人回来,还搭上了狗窝。早知道这熊,我就不救了。 沈建设一回头,就看见了嘟娃子张牙舞爪的。 轻笑。摇了摇头,“自己把它救回来的,你现在还嫌弃上了? 救人救到底,送人送到西,乖啦,也就一阵子的事。” “汪汪汪!汪汪汪!” 嘟娃子叫了几声,回头不知道朝着熊崽子说了一些什么。 但从神情冷傲看得出来,大概是自我表扬吧。 收拾好残局,给熊崽子泡了牛奶饼干,放在了它的面前。 饥饿难耐的熊仔一闻到奶香味,那立马低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冬日,森林里面的食物并不好找,这熊崽子抱在手上演没多重。 看起来跟也就几个月大的娃娃差不多,就十来斤左右吧。 都瘦的皮包骨头了。 “以后,不能乱吃陌生人的东西,没有一点警惕感,我是坏人咋整啊。” 蹲下身子,摸了摸熊崽子的脑门,看着它如此的可怜,心疼之余还是多了一些的感慨。 熊崽子抬起头来,对上了他的眼神,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 盘子空了,饲料员再加一点呗。 沈建设端着盆子刚想起身,给熊娃子再弄点吃的。 这门口就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瞬间心里一咯噔。 老话说的是真没错,平日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做了亏心事,一听到敲门的声音,都是下意识的害怕。 急忙把这熊崽子给塞到了箱子里面,连带着嘟娃子一块进去陪着。 “我跟你们两个说,你等会儿你们俩千万别出声。 否则外面的人要是发现了,连带着我和你们俩一块儿全都给抓走了。 回头我可救不了你,你们两个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 我去外面看一看什么情况。” 一边嘱咐着,外面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大。 走出去打开院门,就看见了一身武装打扮的苏姜喜。 姑娘脸上淡漠,一抬头就正好对上了沈建设的眼神。 一脸冷酷无情的模样,像是一个执行任务的女特务。 事关村里人的安全,苏姜喜不得不认真的对待。 他们听到外围有熊瞎子下山的事情,冬猎队直接就出动。 直换了一身衣服,带着枪支上山去。 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绞杀熊熊子,而是为了震慑。 方才那一圈的放枪声,就是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真要跟熊瞎子掐起来,他们一定要损失惨重。 不见得能讨到好处。 回到村里,了解一下村民的情况,村里人有没有受伤的。 “你这边没事吧?”苏姜喜拧眉,询问。 男人摇了摇头,“这边没事,刚才一听到动静,我就回屋呆着了。 都没有跑出来,外面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沈建设也有一点担心熊妈妈的的情况,这熊妈妈要是被他们的枪给误伤了。 熊崽子回头就没妈了。 “已经没事了,在森林的边缘,我们放了冷枪。 那只熊,听到枪声就已经跑回林子里面了。 大概也是阴差阳错,走错路,从山上跑下来。”苏姜喜解释了一番。 ------------ 43:烈女也怕郎缠啊 “行,你这边没事就好,这几天不要到山上去。 连外围也不能去,那只熊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出来。 为了你们的安全,就在村里面好好呆着。 这几日村里会增加巡逻队,一旦有不对劲的地方。 直接喊叫,我们就会第一时间赶到。”苏姜喜交代沈建设。 “懂了。”沈建设的话刚落,屋里面就传来了一阵叮叮咣啷的动静。 “什么声音?”苏姜喜看着身后,奈何沈建设身材高大。 把屋内的情况全都给遮挡住了,完全就看不到屋里面的场景。 “啊,我最近收养了一条狗,这只狗闹腾得很。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估摸着又在屋里乱跑,拆家呢。 没事,别耽误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还要接着去村里面挨家挨户通知吧。 那赶紧去吧。我得进屋收拾狗娃子了,太皮了!”沈建设咬牙切齿的说着。 眼前男人的话语和表现,几乎让苏姜喜挑不出错来。 苏姜喜点了点头,随后就带着人离开。 沈建设松了一口气,扶着门框,看着苏姜喜离开。 眼神深邃的看了一眼屋里,他还真的是要被这两只给吓死了。 刚才要不是他反应机敏,这两只,就被抓出去炖狗肉火锅了! 关了院门,沈建设跑回屋,握着拳头,那我啊,看见了嘟娃子把熊孩子压在了地上。 打的那是水火不容,势均力敌,谁也别想赢过谁。 “你们两个!”沈建设喊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面部表情都是带着凶狠的模样。 一下子,就让两只松开,立马互相关爱起来了。 互相拍了拍对方的皮毛,搂着肩膀,勾肩搭背的。 非常懂眼力见! “你们别以为我不懂你们的小心思。 嘟娃子你是老大,要关心小弟。我一不在就掐起来了。 差一点就暴露了!知不知道你,熊崽子! 你也是!人在屋檐下,还这么凶,刚才怎么看不出来呢。 一吃饱,就想翻身做主人啦!信不信,我把你们俩丢出去。 自己掐去!” 沈建设一边一只手,滴溜着它们的小耳朵。 两只就被滴溜在了半空。 乖乖巧巧的听着教训,两个是纹丝不敢动。 过了几日,村里平静了。 就算是山上有熊瞎子,也不能错过春耕的时间,必须得抓紧时间下地播种。 一大早村里面的喇叭就响了,响起了广播的声音。 他们村里没拉电,但电广播是附近村里全都安上了的。 村里面每次上工下工的时候,喇叭声就会响起。 没多久,喇叭里响起了大队长孙林业的声音。 “乡亲们,今天就到了咱们春耕的日子了,一会儿在大队部集合。 每个生产小队的队长负责点名。一会,安排生产任务! 知青院的新同志,也在大队部集合,我给你们安排生产小队,参加耕种。” 从知青到他们村的第二天起,村里面的人就没怎么见过这一批新来的知青了。 但他们知道新来的知青啊,个个模样都不错,手里的票都有不少钱呢。 要不然也不能出手阔绰,直接搬出来,盖这么大的三间屋子。 一个个走在路上,都瞄准了新来的知青。 打算从他们的身上下手,整点闲钱,补贴一下家用。 这村里面没结婚的男青年,眼神都贴在了女知青身上,挪都挪不走。 她们的穿着打扮,一颦一笑,跟村里的那些姑娘没有一丝的可比性。 新来的知青,肤白貌美,就跟那戏本里的仙女似的。 “二赖子,你瞧那个,梳着两条大粗鞭,穿着碎花春衫的。 那知青长的真好看,这丰臀细腰,要是能跟她睡上一觉…… 这辈子都值了。” “水牛,你能不能不那么的龌蹉啊,跟村头的寡妇还没滚够? 忘记大队长跟咱们说的话了吗。这新来的知青,咱一个都不能碰。 我跟你们说,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这些知青性子倔的很。 回头要是闹出啥事情来,等着咱们的就是花生米粒。 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用的。” “丰子哥,我们也没真想上手啊,就是这么看看。 还不准我们满嘴上过一把瘾了啊。 只能看不能碰道理,我们都懂,去年,隔壁的大队出过的事。我们都还记着呢。” “记着就好,不该动的心思别动。”张丰凯嘴里叼着狗尾巴草。 看到了孙妮妮,立马就脱离了群体,走过去搭话。 “孙妮妮。” “张丰凯?我还以为是谁呢。你找我干嘛啊。 有事没事,就滚到一边去。姑奶奶,今天我心情好,不想跟你哔哔赖赖的。”孙妮妮梳着麻花辫,穿着枣红色的袄子。 “诶,听说你跟之前的那个对象掰了。 怎么也应该轮到我了吧,我在你身边护你这么久。 难道我还比比不上那个王八蛋?他不仅跟你分手,还把你推水里了。 一听你这落水就是他害的。我还帮你教训了他一顿呢。”张丰凯围在孙妮妮身边,转来转去的。 “你啊,趁早死了这份心吧,我看不上你。 也不可能嫁给你,瞧你这二流子的模样,流里流气,就没有正新样。 我爹娘不可能同意。”孙妮妮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下。 “嘿,那你说,你喜欢怎么样的,我改还不行吗。”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张丰凯,你喜欢我身上的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 为什么就得死皮赖脸的扒拉着我不放呢。 十里八乡的姑娘那么多,你看上谁不行啊,你非得看上我。”孙妮妮也有些无奈。 她和张丰凯,那打小就是在一块长大的。 就张丰凯这没正形的样子,不靠谱。 他们两个都太熟了,她对张峰凯那压根就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要是有,两家早把亲事给定下了。 还用等现在么。 张丰凯整个人吊儿郎当的,特别滑头。 还想说什么,张丰凯他娘,李凤英就跑来了。 大老远的,就看见她家二儿子又跟孙家的老闺女扯在一块了。 “丰子!丰子!你给我过来!” “娘,你干嘛啊,没看见我跟妮妮说话吗。” “说什么话啊,在家里我怎么跟你说的。 别跟孙家闺女搅和在一块,你怎么就是不听我话呢。 你想气死你老娘我啊。”李凤英撇了一眼? “孙妮妮,你别勾引我儿子啊,回头我跟你爹说去。” “谁稀罕啊,婶子,你老大不小的年纪了。 怎么还跟小孩似的,自己说不过,还得打小报告。”孙妮妮说完,挑了一眼,离开了。 “看见没有,丰子,这姑娘娶回家,那就是搅家精! 你跟我走,不许跟她说话!” ------------ 44:上工第一天 “娘,我就喜欢孙妮妮,这辈子我就非孙妮妮不娶了。 这姑娘挺好的,性子耿直,有啥就说啥,比那些扭扭捏捏的姑娘,不知道强多少倍呢。 这事您就别管我了。”张丰凯挣脱他妈的胳膊一溜烟跑了。 孙妮妮这边已经跟沈建设说上话了。 沈建设对于上工的流程还不太熟悉,孙妮妮给他科普一下。 这边说着话呢,突然两个人之间,就强行的挤进去了一个人。 “张丰凯!你有病啊,没看见我说话吗。”孙妮妮大骂一句。 “这,这男的谁啊,跟你走这么近乎。你这小子,我警告你,孙妮妮迟早是我媳妇,你离她远点。” “滚滚滚,谁你媳妇啊,小弟,别搭理这有病的。” 旁边的女知青凑在一块看热闹,“乡下的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的无耻。 眼珠子恨不得抠出来安在我们身上。 这要是在城里,早就让人把他们给抓起来送公安局了。 还轮到到他们评头论足的。”朱秀英冷哼一声。 这种眼神,光是让人看着就不怀好意,令人恶心。 下三流的东西! “狗东西,你们眼珠子看哪呢,再盯着人家女知青,我把你们的眼珠子全给抠了。” 孙队长背着手走过来,村里面的这些后世,丢人现眼。 一个个都跑远了。 年轻后生跟小流氓似的,压根就听不懂人话,大队长警告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大队长走了之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诶诶诶,你们尊重一下姑娘行不行,没见过女人啊。 一个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张丰凯一回头,就看到了村里的玩伴,吆喝了一句。 “就看看,看看还不行了。” “你没听见,刚才大队长怎么护犊子的。 小心大队长直接把你们的工分都给扣光! 你们不干活,你们家的工分扣光了,回家挨鞋子板子的就是你们了。” 这下几个人都老实了,不然一直吹口哨。 “乡亲们,又到了一年之计,在于春的时候。 今年的生产计划还是跟去年的一样任务有一些重。 咱得抓紧一些的时间,跟去年安排一样,各个小队能够带队员,把自己的任务干完,干完就可以下工了。 不用再等其他的队,没干完,接着再填干。 哪一队,给我打马虎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队长说这话的时候,安浩还瞥了一眼旁边的知青队,他最不放心了,那肯定是新知青。 老知青就不用说了,经过一年的训练,已经完全知道他这当大队长是怎么样的脾气了。 没完成,偷奸耍滑,肯定是没有粮食的。 不发粮食,就只能饿肚子。 “对象,今年你可不能再把这些知青安排到我们的小队里了。 这些人知青,全都没干过活儿的,进了我们的小队,那严重就是拖了我们的后腿。 我们还想拿先进小生长队呢。” 村里面的生产小队一共分为了九个小分队。 是村里面的村民自发组成的,而第九小队则就是知青队了。 男女各四个小队,每个队伍都是强弱互补,并不都是能者,也有一些体弱的人。 这自由组成的小队,大家安都希望是能干的。 不希望有人能给自己的小队拖后腿,这就剩下了很多老弱病残,劳动动力不足的一些人。 大队长觉得这样不行,直接自己安排,把他们插进了队伍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现在各个队伍的生产能力,基本上是均衡的。 可是眼下新来的知青不能被村里面的人接受,在村里人的印象里,这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城市的青年。 他们是半点好感都没有的。 拉进队伍,就只会扯后腿! 队长就想着,那就直接编进老知青的队伍里面算了。 这样,知青一个队伍,也方便管理。 老知青还能够教一下新知青,可老知青直接就反对了。 说他们坚决不跟新知青一块,让新知青自己组成一个小队。 “大队长,本来我们自己小队的活就干不完,还得教他们。 他们什么都不会,这半天教下来,那我们的活儿那都不用干了。 您还是让他们自己成一队,派几个人去教他们吧。 我们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回头活没干完,您又得批评我们。”谢东升瘪了瘪嘴。 “行了,让你们干一点活,推三阻四的。 这样吧,沈建设你就作为你们这一组的小队长。 带领你们的组员一块,自己组成小队。 我让你们孙婶和苏姜喜来带着你们。 先熟悉一个一天半天的,你们就跟着他们两个好好学,他们可是我们村里面干活的一把好手。” 孙大娘和苏姜喜带着第十小队的新知青,到了他们分配的任务田。 “今天呢,我们的任务主要是翻地,把这些杂草还有地都给松了。 这件事情对你们来说应该挺简单的,就是拿着锄头刨。 是个人都会干的活,每个人,就是这么一垄的地。” 大娘在给他们介绍,知青站在田埂旁边,一抬起头就看到了一望无际的田地。 顿时,他们就有一些迷茫。 无边无际的田野,并不是像他们出来游玩一样。 这些田地成为了他们今天工作的对象,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的。 “该不会是说,我们一人就要负责这么长的一垄地,这一垄地,差不多就有几十米长了吧。” “这一垄的地啊,确实有几十米长了,但是对于你们来说还是轻松的。 队长看你们是新来的知青,没什么干活的经验,就只给你们一人分配了一垄地。 这是你们一天的工作量,你们只要把这一垄地的活给干完就好了。 像我们村里,其他人差不多要刨个四五垄的地。 我们的工作量是你们的好几倍。”孙大娘知道这些孩子都没下过地,也没吃过什么苦。 这眼前的一大片土地,可不就是让他们给吓着了吗。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地要一垄一垄的锄。 这一垄地,你们要是熟练的话,一天下来干起来也并不会吃力。 后面,我们还可以帮你们搭把手。”孙大娘耐心的安抚他们。 ------------ 45:解锁新技能:熊妈妈找上门——熊的心声 “干娘说的对,对咱们先干起来。 站在这田埂旁边看着这么多的地,心里面肯定会发慌。 只要咱们干起来就不怕了。”沈建设站在旁边,也看出了他们的慌乱。 “对,咱们干起来!” “好!” “那你们先跟我先去拿一下农具吧,领农具的地方就在旁边。” 手上拿着锄头,非常的重。 完全就不像之前他们在沈建设家里面拿的那把小锄头。 沈建设家,那几把小锄头非常的轻松,用在手上一点都不费劲。 可,眼前他们手里面拿着的锄头不仅笨重,而且特别的磨手。 “我去,这锄头可比咱之前拿的锄头都重多了。 得有个七八斤重了吧,拿起来刨地可一点都不轻快,没多久就累了。”韩卫国拎在手里,都有点吃力。 沈建设觉得还行,一般的出头,都是这种重量的。 用的都是实木,造型又大,肯定费劲儿。 女知青拿这么大的锄头在手里,就有一些头重脚轻了。 差一点,没站稳就能栽到地里去。 “这也太重了吧。” “我手心都红了,这拿半天,非得磨破皮不可。”几个女知青看着发红的手。 “是有点不适应,可都是这样的,你们克服一下?”孙大娘在旁边看着呢。 这些女知青将锄头拿在手里,站都站不稳,更不用说拎起锄头来锄地了。 跟村里面的那些小孩一样。 “干娘,我院子里有两三把小锄头,我回去取一趟。 让她们用吧,这大锄头,都能把她们给砸咯。” “行,那你去吧。” …… 来回一趟也快速,女知青对于沈建设颇为感激。 “你们几个就轮流着来吧,谁要是累了就替一把手。 互相把活都干完,估摸着半天的功夫就能整一垄。” “那你怎么办啊,建设,这锄头挺沉的。” “我没事,男人力气大,我们适应适应。 都要适应的,你们慢慢来。”沈建设说着,扭头拿锄头,开始跟孙大娘学刨地。 刨地基本功跟他之前教给他们的都是一样的。 所以上手的都挺快,尤其是女知青这边,两个人一组,动作快。 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已经整完一垄地。 “这也不算难吗,光是看着吓人而已。”郝敏敏一行人坐在大树底下。 “得亏是沈建设教过我们,要不然,今天还真有些发怵,直接退缩了呢。” “咱们拿着的锄头轻巧省力,可沈建设他们手里面的锄头就非常的笨重了。 要是拎着那么大一把锄头。是非常伤腰的。” “可不是,我们一会帮帮沈建设吧,他就差半垄了。” 东北的五月天,日头非常的大,但也伴随着强劲的风。 风吹在身上,汗水直接就被吹干了。 并不炎热,相反这天气干活,凉爽的很。 唯一一点,就是得长时间的弯腰。 沈建设脱了白手套,手心通红,被磨除了红肿。 索性就不带了,手心迟早要被磨出茧的,磨出茧,反而还不痛了。 经过一个冬天的过度,天间野草遍布,都有小腿高了。 野草叶片锋利,稍有不慎,就会划破皮肤。 “建设,休息一下吧。给点水。”孙大娘吆喝一句。 沈建设也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干渴。 仰头就喝下了半壶子的凉水,那叫一个解渴。 “诶,婶子,你怎么手里面还抓着一把野草呢。 这野草大队还要回收吗。”姚春燕撇见孙大娘手里拿着一捆野草。 孙大娘看着女知青,她们活干的不慢,这会儿搭话,心情也好。 “这可不是野草嘞,这是野菜,我们这的春季野菜。 回去凉拌,烙饼,腌菜,弄菜干,都好吃的。”孙大娘眯眯笑。 “啥,这还是菜?我看着就是一堆的野草啊。 我能瞅瞅不,婶子。” “瞅,有啥不行的。” “你们都是从大城市而来的,肯定没有吃过野菜。 像咱们东北这一块啊,一到春天,各家各户菜都没多少,刚种下去。 一个冬季,萝卜,冻白菜……早就吃腻了。 现在田间到处都是野菜。滋味可好了呢。 村里会过日子的婶娘们,都会趁着这个时候给家里多添置一些野菜。 拿回去晒成晒干,到了空闲的日子,拿出来包饺子,炖肉可香了。”孙大娘给他们说着。 “婶子,那你能教教我们不,我们也想学认野菜。” “有啥不行的,咱们这一块常见的啊,是婆婆菜,荠菜,柳篙芽,小野蒜,叶芹……” 沈建设在旁边听着,突然肚子传来一阵动静。 暗道一声,不好! 刚才喝凉水喝的太猛了,估摸着是肚子一下子受了凉气。 跟李国强说了一声,就找茅厕去了。 田间地头,哪有茅厕,只能找个草木茂盛,盖着的地方。 解决完以后,松了一口气。 走到一条小河边,洗了洗手,被眼前的雪山看愣了。 他们这位于边境地带,老毛子就在旁边。 雪山倒影在湖水中,反射着波光粼粼的湖光山色。 有人戳自己。 身后伸出了一只棕黄色的手,在沈建设的肩膀上戳了戳。 戳了几下,都没搭理它。 直接用了一些力。 沈建设回头,就对上了一张放大的毛毛脸。 一刹那,屏住了呼吸。 眼前的熊妈妈,看到沈建设,举起手,跟他Say 嗨喽。 勾起一张笑脸! 下一秒,沈建设就被眼前的熊妈妈用手捂住了嘴。 眼前的熊妈妈,这几日就一直都在村子的外围晃荡。 自己的孩子踏入了陷阱,她就想着去找人求救。 可是没有想到当地的村民居然对它们如此的反抗。 还拿着枪,放。 它见人类反感,就直接就离开了。 眼前的这个人类,身上传出了自己孩子的气息。 非常的浓郁。 于是就跟到了湖边。 沈建设一抬头就看到了熊妈妈的那一张毛脸。 第一反应那是直接被吓破了,想晕过去,可这熊妈妈好像有点子不大一样,还跟他Say哈喽。 并且,熊妈妈身上还有个签到点,这就有点……神奇。 沈建设立马点了签到。 ‘恭喜宿主,在熊妈身上签到成功,获得动物沟通技能。(可跟开智的动物,进行无障碍沟通。)’ “人类,你别晕过去啊!我的儿子在哪里,我还等着你说呢!” 熊妈蹬着大眼睛,左右歪着头,看着男人。 沈建设:……( ゚O゚),他,他,听见了什么! ------------ 46:熊就得有个熊样! 一熊一人就处在河边,互相大眼瞪小眼。 你眨眨眼,他眨眨眼,仿佛就像是静止了。 一动不动的,熊妈直接伸手戳了戳,直接让沈建设一屁墩,坐在了地上。 一个劲,可不是戳着玩的。 “啊!”屁股直接坐在了一堆石子上,那感觉,真酸爽! 扎屁股! “人类,你没事吧?” 熊妈看着眼前的沈建设尖叫出声,觉得自己做错事情了。 一抹心虚上脸。 往后退了几步。 眼前的人类,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吓晕。 胆识,这一块儿还是可以的。 像寻常人要是见到它,他这么大啊,估摸着早就跑了,要不就原地晕过去。 “熊妈!你千万别激动,你一激动,我就死在你巴掌底下了。 你是顺着我身上的气味跟过来的吧,你放心。 你儿子,在我家,安然无恙,吃好喝好呢。”沈建设安抚着熊妈,虽然他能听到眼前这只熊猫的心声。 但是架不住它是一头熊,这动物不会跟你有道理跟讲的。 要是发起狂来,六亲不认,直接一口就给你吞了。 “人类,你能听得懂我说话?!”这给熊妈稀罕的。 直接激动的上前,抱住了沈建设。 离地一米多高,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确定能友好的交流之后,沈建设盘腿,坐在了河边。 熊妈挨着沈建设,沈建设跟熊妈诉说着小熊崽子现在的身体状况。 马建军瞧沈建设迟迟没回来,在稻田里面等着的一群人,都有一些的担心。 让韩卫国他们一块去找找。 熊妈耳朵机灵,听到动静,就跟沈建设招呼了一声。 随后就直接躲到了旁边的草墩里,下一秒,马建军他们就从这草丛里面走了出来,看见沈建设蹲在河边。 “好小子,你在河边干嘛呢。出来解手这么久还不回去。 我们都在担心你,生怕你被这山里面的野兽叼走了。 我跟你说,这深山里面可不安全,到处都是生禽猛兽。 村里前些天,还有狗熊下山呢,赶紧回去吧。” “没事儿,刚才解手完,觉得这一块的风景挺不错的。 你们看,这对面就是雪山了,这雪山还还挺漂亮的。 一时半会儿,就舍不得回去,多呆了一会儿,来看看风景。” 一听沈建设的话,就抬起头来,波光粼粼湖面,对面那一座山白皑皑的雪山。 跨过眼前的这道河,就到了边境。 而在河对岸,居住着就是一群外国毛子。 “真不错啊,这风景。刚才不带上我们。 亏你能找到这么好的一个地方,悠闲一下。 不过咱也该回去了,省的他们都整着急了。 你出来时间有点久,再不回去,村里都该叫人了。” 往回走,沈建设看了一眼草垛。 “看啥呢,建设。”韩卫国侧头,就看到沈建设往回看。 “我想着,咱回头要是有空闲了,可以到这来野营。” “确实可以考虑一下……” 沈建设走了以后,熊妈从草垛里出来,看着眼前的人类歪了歪头。 随后又消失在了草丛里。 等到了中午放工的时候,大队里面的喇叭声又响了起来。 并且有人站在田埂上敲铜锣,铜锣声一响,就意味着是放工的时间到了。 在田里面忙活了一上午,沈建设在女知青的帮忙之下,把自己的一垄地都给弄好了。 旁边的杂草除下来的杂草,也规整的整齐,还跟着干娘学了认野菜。 从一丢杂草里,挑出了不少可以食用的野菜。 打算中午给自己加餐。 一上午的劳作对于新知青来说,并不是特别的辛苦。 还可以接受。 在互帮互助之下,基本上把一半的活都给干完了。 下午再干一些,就能完成一天的任务了。 回去的路上还得到了婶子他们的夸奖,这一幕就落在了老知青的眼里,看着肯定是碍眼嫉妒的。 “看看他们那个得瑟的样子,不就是锄了几垄地吗。 这要是搁在咱们身上,咱半天不到的功夫,肯定都给干完了。 瞧他们这样……真以为自己见不得了。”葛曼曼就看不过,他们嘚瑟的模样。 “人家是新来的,照顾一些也正常,咱下来的时候,不也受婶子们的照顾吗。 那时候咱们干的活可比他们少呢。”郑娟说了一句公道话。 “你咋,还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队友。不会说话,还是别说了。” “队长给咱们分配的活,都是轻松活。 你真以为锄地是一件好事啊,这东北的土地经过冬天的冰层,都是硬邦邦的。 一锄头下去,都震手。别看他们现在嘻嘻笑笑,等回去那肯定手心都磨红了。 又痛又肿的,少不得要掉眼泪。”谢东升看了一眼自己手心的茧子。 从一个过来人的角度,完全就用不着酸。 …… “沈建设,你可以啊,完全就没看出来你凝聚力这么的强。 带着新知青,一个上午就把四五垄的地全给弄好了。 头一回,看到你们新知青这么能干呢。下午再干小半天,你们就可以提前下工了。”村里的马婶念叨了一句。 “她孙婶,你这干儿子,比那些知青强!” 竖了个大拇指。 “男娃子嘛,肯定要比女同志力气大一些。 半大小子难能比不过姑娘呢。这连姑娘都比不过。 那生小子干啥,是吧。大婶子,可不兴现在就夸。 夸早了,他这下午要干不动活,我可就遭殃了。” 婶子们打趣的说着。 半天的功夫,回村的路上,村民们对他们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也有村里姑娘,愿意同女知青搭话了。 “诶,你们叫什么啊,这锄头是你们自己的吗。 从来没见过这么精致小巧的锄头,你们干活快。 是不是因为这锄头……” 沈建设从裤腰带里掏出钥匙来,他们出门之前都给门上了一把锁。 “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还用得着上锁。”方林玉瘪了瘪嘴,看了一眼。 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们上锁关你们屁事啊,路上看见粑粑都得说一句。 就没见过这么事儿的大老爷们。”姚春燕怼了一句。 ------------ 47:后院敲门,熊妈是个会来事儿的 “春燕,你跟他们废什么话,有这时间咱还不如回去多躺一会儿。 这下午的活,还有咱们干的。”姚春芬拉着自己姐回屋。 关上了院门前,还喊了一句,“建设,你下午上工的时候,喊我们一块儿啊。 中午,我们得眯一会儿,怕睡过了。” “好。” 女知青回到自己的院里,给自己吊了一桶的清水上来。 把自己灰扑扑的小脸都给擦了擦。 他们今天活是干的挺快的,但也把自己弄得特别狼狈。 毕竟是他们第一次正式下地干活,拿了一上午的锄头,那手心都通红。 冲着血,手掌马上要破皮了一样。 “嘶,真疼!” “刚才在地里没觉得,现在一停下来,觉得手上火辣辣的。 干农活也太苦了。下午都不知道,这手还能不能用。 我觉得等会儿吃饭都费劲。” “你看我这头发,乱糟糟的,这衣服穿出去原本是白净的,一回来全变成灰扑扑的可。 本来的颜色都看不出来了。不下地不知道,一下地才知道,这地根本就不能穿这么干净的衣服。 原先我还觉得,村里那些姑娘身上穿的衣服都太土了。 现在看来,是我们自己没见识,笨!”朱秀英洗了一把脸,重新弄了一下头发。 “等会儿还得换一身衣服。那些颜色比较深的宽松,大版的衣服都给找出来,用来干活。 一穿紧身的衣服,拎着锄头都动不开了。 回头别把衣服给弄炸了,胳肢窝一炸,真的是丢人丢到姥姥家。” “不过,咱今天上午还是给咱们争了一口气,没让村里面的婶子小瞧! 你们都不知道,那些婶子们嘴有多碎,对我们评头论足的。 下地的时候,在背后说,我们跟那些老知青一样。 一看就是个手脚懒散,好吃懒做,不能干活的…… 姑奶奶,我还真就不信了,我们能跟老知青院那些懒货一个德行!” 沈建设回到院子,就听见旁边女知青传来的吆喝声。 像是故意说的。 可不就是,不蒸馒头争口气。 再苦再累,也要把这些老知青给比下去。 绝不能让村里人,给他们带上刻板的印象。 不能让村里人把对老知青的印象,加在他们新知青的身上。 这样,极不利于他们在村里面立足。 不过,下午也不能让他们太逞强了,还是得教教他们。 该偷懒就得偷懒,别头一天,就把力气用光了。 明天一下地,脚就发抖,站在田边哭娘了。 这可非常影响士气。 往后日子长着,这头一天,力要是使的太过了,容易让自己受伤。 他是完全感受过的。一天在田地里面用劲用的太多了。 导致第二天就是四肢酸软,手脚无力,浑身酸疼的很。 只能在床上躺着,连动弹都是刺疼的。 休养了一个礼拜,才好,打从那以后,他就长记性了。 沈建设洗了把手,抬起头,那里面没看见嘟娃子它们。 想着应该是在屋里,进屋找了一大圈,也没看见它们。 正疑惑着呢。 后院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修建前院的时候,沈建设也连带后院也给修了一下。 一后院是专门用来堆放柴火,晒衣服的。 他一个大男人,衣服要是大大咧咧的晒在院子里面。 进进出出不方便,旁边还都是女知青,让他们看到怎么想。 一个大男人也得避嫌。 听到后院的声音,沈建设打开了后门,就看到了熊妈妈! 沈建设:……!!! “你怎么在这里啊,熊妈。” 熊妈半蹲着身子,跟门齐平。 沈建设身高高,门都是定制的,两米五的门,可对于熊妈来说。 还是有些的矮,并且太狭窄了,进不去。 “吃饭了吗,大儿砸,俺给你带了一些肉和野果来。” 沈建设看着熊妈手里拖着的一头野猪,咽了咽口水。 完全是被吓到了。 看了看左右。 “熊妈,大白天的,你咋就出来了,这要是被村里人看到……” “没事儿,俺避过他们的视线进来的。来的时候,村里都没啥人。 俺还特意挂了一串树叶在身上,有人,俺就停下来。 没人会发觉。” 沈建设听到这话,太阳穴突突,这熊妈,不愧是开智的。 跟熊大熊二,有的一拼。 “熊娃子,它们不在家,出去了。” “俺造。都在后山玩呢,俺刚刚才下来的时候,就见到它们了。 熊娃子还胖乎了不少,没少吃你东西吧。 现在山里开春了,猎物多,你们人类不都喜欢吃肉吗。 俺特地给你抓了一只野猪崽来,还热乎着呢。 来一口?!” 沈建设看着死相壮烈,还嘀嗒着血水的野猪,像被人掐住了嗓子眼。 “不,不用了,生的来不了。我得弄成熟的。 中午没空,我一会儿还得下地,熊妈,你先回去吧。 晚上一块过来吃肉……” 熊妈又披着‘树叶’披风走了,行走的一棵树。 沈建设看着躺在地上还翻着白眼珠子的野猪,进屋拿了张草纸,盖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沈建设今天见过熊妈之后。 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好像不会怎么太平了。 叹气,简单吃了午饭,就躺在床上午休。 接触床的那一刻,觉得自己可以寿终正寝,别太舒服。 “果然,还是当只咸鱼舒服啊。” 午后一点,是太阳最盛的时候。 耳边响起广播声,放着激情澎湃的歌曲。 双手酸疼,带着草帽出门,半下午,紫外线过强。 跟上午相比,一到地里,大家伙儿有点后劲不足。 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咱们还是继续上午的活,只要把剩下的金融地给弄完了,你们就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我知道这第一天上工,对于你们来说,量大。 但坚持坚持,孩子们,加油!”孙大娘给大家伙儿鼓劲儿。 中午睡了一觉,大家伙儿还没缓过劲儿来。 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了。 “你们别这么实心眼的,干活得巧。”沈建设在干娘走后,就跟她们说着。 “巧?怎么个巧法。” “就是可以磨洋工,偷偷懒。咱们都是第一次下地,别埋头苦干。 看一看婶子们,干活有什么技巧,咱学一两招,不就没那么辛苦了吗。 这庄稼人干活,都是带有点巧的……” 在田埂上,看着婶子们锄地,他们突然开窍了。 上午,他们是实打实的一条垄锄过去。 可婶子们并没有,是带歇的,中间有几公分的距离。 恍然大悟,几个人来劲儿了。 拎着锄头下地,学着婶子们,帮男知青把活一块干了。 ------------ 48:孙大头卖冰棍 要不是听沈建设说,他们还真就不知道呢。 原来这下地干农活,也是可以磨洋工的。 看着村里面的婶子干活,也是厉害的,但病不是一口气全都干了。 干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就会比较轻松。 想来,他们上午那模样,真是傻笨至极。 就是笨牛一头。 只会埋头苦干! 大队长对于这些新来的知青,要求并不是那么的严格。 只要这一群下来的知青,愿意干活就成。 不会懒懒散散的。 村里面的这些汉子和父母,都可劲的干。 两边一对比,看他们磨磨唧唧的,大队长肯定心里面就来气。 跟上午一比,他们速度慢了不少。 方林玉在旁边见状,就跟大队长打上线报报告了。 就是见不得人好的小人,到大队长跟前去。 孙林业看看这边,瞅着他们。 “方林玉,你自己的活干了多少,还好意思说别人。” “你以为你自己活干的很好?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嘟囔,打小报告。 你们磨洋工,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滚犊子!别让我揍人啊!” 方林玉灰溜溜的走了,这大队长还真的是偏心。 沈建设是他的干儿子,就区别对待。 作为干部,居然给人走后门。 方林玉心里暗暗的做了一个决定,不是喜欢偏心眼么。 没了大队长这个职位,看你还怎么偏心眼! 半下午的时候,突然就来了一辆自行车,敲着铃铛,喊着嗓子。 “冰棍,又凉又甜的冰棍!” 半下午,日头比风大,风都不带有的。 不吃点冰的东西真不行,但这五月天的天气,哪有人卖冰棍儿呢。 还真经不住念叨,,念着念着这曹操不就来了吗。 大家伙一听到有卖冰棍的,那都抬起头来。 眼睛放光,跟狼看到肉似的。 虽然很想吃冰棍,但是他们对眼前的局势也是格外明白。 怎么会有人出来卖冰棍呢,都不允许自由交易的。 没人敢去买。 卖冰棍的在田埂上站了好久。 大队长还走了过去,说了些什么。 隔的太远,听不太清楚。 “这天要是来上一口冰棍,那真的是透心凉。 这一天的疲惫都跑了。就是,害……完全就是勾人!” 现在过去,不就成投什么倒啥了吗。 大队长交谈过后,就抓了几根冰棍过来,“建设,干爹请你吃冰棍!” 沈建设看了看左右,舔了舔嘴皮子,“干爹,这不太好吧。”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没事儿。拿着吧。” 沈建设把冰棍给了旁边的干娘,和同伴,“你们先吃吧。” “干爹……这……不是不允许私下交易吗。 那卖冰棍的人,怎么就大大咧咧的骑着车过来。 吼一嗓子,不……明摆着跟着人说他在干投鸡……”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呀,还真不叫做投……倒把。 这年头,谁敢投*倒*呀,他是从冰棍厂出来的。 是允许买卖的。你没看到么,穿着制服,带着红袖章呢。 特批的,每年啊,开春快到夏天的时候。 咱们镇上的冰棍厂,都会抽出一队小分队。 到十里八乡,去卖冰棍,咱们乡下去离隔着镇上远。 不可能大老远的跑一趟,生产社的社长就觉得咱们老辛苦了。 就给上头提了这么一个建议,他们就自发的送来。 咱们给钱,跟他们买就行!又不是占便宜。” 沈建设点着头,算是明白了。 “那干爹,我请你吃冰棍去吧。” “啊,哈哈哈哈,好啊,不过一根可不够啊。 我得来个两根的!” “冰棍都有啥味的?”走过去的时候,村里面的孩子都围着卖冰棍的自行车。 直接就把卖冰棍的围住了。 压根就挤不过去。 “诶,你们让让,你们要想吃,回家找大人要钱去。 让他们来给你们买,缠着我也没办法呀。 我总不能自掏腰包,请你们这么多孩子都吃冰棍啊。 十里八乡都得跑一趟,那我这一天下啊来,兜里一毛钱都没有。 一个月的工资还得给你们搭进去,走走走走走,你们这些小孩赶紧走。”卖冰棍的孙大头驱赶着旁边的孩子。 奈何他们就是不走。 扒拉着孙大头的裤腿,“你们这些孩子,别再拉扯我的裤腿了。 我的裤子都要被你们拽下去了,等会儿就光屁股蛋了。” “哈哈h哈,光屁股蛋,羞羞脸!光屁股蛋!羞羞脸!” “去去去,一群小鬼头!” “冰棍两分钱一根,小的一分钱。有橙子汽水和牛奶味的。 要哪种!别拽我,你们这些孩子。” 沈建设摇了摇头,“哥哥请你们吃冰棍。 不过你们得先把这个哥哥放开,你们这么拉扯他,他可没办法给你们拿冰棍了。” 大队长在旁边,想叫沈建设的。 “干爹,没事,就几根冰棍,这些孩子围在挨着人家也不是事。 咋卖冰棍啊,变相的,也妨碍着人家的工作。 一分钱一根儿的冰棍,十多个孩子左右不过才两毛钱而已。”沈建设觉得没必要计较。 这些孩子在他们建房子的时候,也是出过力气的。 他们搬过砖头,沈建设请他们吃一分钱一根的冰棍。 压根就不过分。 新知青看着沈建设走过去,也跟着过来。 就听到了沈建设这话,“我们出一半。” 这边的物价比他们在京都的时候物价是要低廉很多。 在京都随随便便一根冰棍,那就得卖好几毛钱。 眼前的这些孩子,吃的不过就是一两分钱一根的冰棍, 这点小钱他们还是出的起的,村里面面的这些孩子热情好客。 真的没少帮他们忙,之前要买家具的时候,所有孩子都跟他们热情的招呼着。 说自家都有空闲的老家具,可以买给他们。 要不是这些孩子帮忙牵线,怕是他们也没有那么顺利,就把家具都给安置齐全。 “给孩子们都拿根冰棍,你们喜欢什么味的,跟大哥哥说。 一会儿我们给钱!” “谢谢知青哥哥姐姐,知青哥哥姐姐太好啦!” “我要橙子汽水味的!” “我要牛奶味的!” ------------ 49:苏姜喜的怀疑——熊出没之熊进村 “你们一个个,都排着队来,别挤我啊。 这再挤我,我都要被你们给挤出去了,个个都有份。 今天带的冰棍挺多的。”孙大头喊了一句,再不开口,都要被挤到田里去了。 这些孩子,半点都招架不住,一个个太调皮了! 拿上冰棍,就跑走了。 新知青跟沈建设打了一声招呼,就先走了。 沈建设先把这些冰棍的钱都给垫出去,等回头他们回去了,再把这些钱给他。 他们这出来下地,兜里面还真一分钱都没有呢。 得亏是沈建设,兜里面还揣着一两块钱。 村里不少婶子媳妇看着自家孩子咬着冰棍,眯着眼睛,乐呵呵的。 都教训了两句。 “你这大馋小子,咋就嘴这么馋呢。你吃了人家的冰棍,有没有跟人家知青哥哥说声谢谢。 别光惦记吃,不谢谢人家。” “娘,谢了谢了!我们一起感谢的!大丫,红丫,他们都吃上了呢!” “这馋嘴丫头,小子!”虽然嘴上说的这些话, 可村民们对于这一帮新来的知青,心里面又多喜欢了几分。 这一举动,是有讨好村里面人的意思。 花点小钱可以让村民们对他们的态度改观一些。 何乐而不为呢。 一分钱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包柴火的小事。 可是对于只能刨地,种粮食赚取公分的乡亲们来说,一分钱也挺大的。 “建设,你请吃冰棍?我也要一根!爹,刚才怎么就没给我拿一根冰棍来呢。我也渴了。” “你个大馋丫头,自己能不能吃冰棍,还用我说你。 不许吃,冰凉的很,回头又该闹肚子。你妈盯着你呢!” 孙妮妮一扭头就对上了她娘的视线。 老娘还真就站在了身后,手里面拿着一根冰棍就在诱惑着她。 一边啃一边盯着,那目光,就像是狼看着一只羊。 “爹,你咋这样呢!哼!不跟你好了!”孙妮妮甩着辫子走了。 “小姑父,妮妮姐其实要是想吃冰棍儿。 我可以请她的,就是一根冰棍儿的事儿,因为这事儿就跟你吵,不值得。” “别搭理她,她来事呢。不能吃冰棍,回头又在家里疼得撒泼打滚。 让你姑姑头疼!” “建设,我跟你介绍一下啊,这是你干娘的外甥,也是妮妮的小表弟。 比你小一岁。” “你就是建设哥吧,老听姑姑回来念叨你。 我早就想见一下你了,到底是谁能够让我姑姑挑不出错来。 今天一见,还真是,让人羡慕!”孙大头个头比沈建设矮不少。 第一眼,就看上沈建设的个头了! …… 到了下午四点,他们的活都干完了。 找计分员登记,验收过后,点了点头,“不错。 你们比那群老知青强,给你们四个工分,明天继续加油啊!” “好累啊,我的手心都被磨破了,感觉明天要让我下地扛锄头,真的拿不动了。 我现在手心火辣辣的疼,要不然明天咱们跟村里的小孩一块打猪草去吧。 先缓一个一天再说,再拿锄头,手都保不住了。” 每个知青都伸出了手,手心通红,有些磨破了皮。 有些起了水泡。 嘴上抱怨着,却一个个都没哭。 “我觉得行!明天跟大队长说一声!咱们也不是故意不想锄地的。 总得有个缓的劲儿。” 沈建设走在一边,想着熊妈领过来的野猪咋整。 那么一头野猪,得有二百来斤了。 一个人也吃不完那么多啊。 “建设,建设……咋了,叫你半天了。” “准时累到了。瞧他,也没比咱们好多少!” 沈建设气若游丝,面色确实有些不好,干了一天。 对于他这身子骨,也有点招架不住。 “确实累到了。” “哈哈哈哈,还以为建设你比我们厉害呢。 原来……也外强中干啊。这可不行,你可是我们的领头羊!” “哈哈哈哈……” 一路上回去,说说笑笑的。 沈建设关上门,回到屋子里,就看到了两小只。 还有……熊妈。 沈建设疑惑的是,怎么感觉熊妈缩小了一些呢。 原本,这站在外都快两米多高的一只熊。 对于进屋来说,还是有一些困难的。 可熊妈,看着就一米六七左右。 “熊妈。” “大儿砸,你回来啦!” 一熊一人都是用心声来沟通的,沈建设眼下也疲倦的不行,四肢无力。 “你看着有点累,没事吧?” “没事,熊妈,你怎么……缩小了……” “俺……哦,下午的时候,小狗子,给我吃了个东东。 然后俺就缩小了……这还挺方便的,要不然,俺都进不来。” “缩小,还……方便?”沈建设看着嘟娃子。 缩小了,战斗力不也就下去了么。 “俺进来的时候可以缩小,出去的时候瞬间就变大了。 确实很神奇……但,你都能跟俺说话,就不奇怪了。” “饿了吧,俺把野猪整好了,扒皮抽骨。 剩下的,俺就不知道咋整了。” 沈建设强撑着身子,一整只猪,被剥去了外皮内脏。 倒剩了他很多事情。 做好几个人的饭菜,天已经完全黑了。 屋内点着油灯,熊妈坐在沈建设的对面,手里拿着筷子。 动作笨拙。 刚才做饭的时候,沈建设算是研究明白了。 对于有心智的动物是可以进行训练的,让它为自己所用。 进行寻常的洗衣做饭,下地播种干活。 他也可以听到嘟娃子的心声了,这只就是……吃货一枚。 但,智商却堪比人类。 狗身人心。 “嗷嗷嗷,好好次,吼吼次啊。” 而旁边的熊娃子,还没开智,并不会说话,只是比较的乖巧听话。 吃完饭,熊妈就离开了,说明天再来! 沈建设洗漱完,躺在床上,给自己身上贴了膏药。 浑身酸疼,一整个人都废了! 劳动强度,绝了! 苏姜喜到大队长家,神情严肃。 “什么,你怀疑熊瞎子进村了?!”大队长手里面的烟都烫到了手。 “嗯,在村边,我看到了熊瞎子的脚印。 但不敢伸张,怕村里人都害怕。” 大队长思索着…… ------------ 50:柴火垛:熊没捉到,捉到一双狗** “孙叔,您说,我们现在咋整。” 孙大娘在一边纳鞋底,听到这话,心肝还是有点颤的。 自己家老头子在思索着,也不能开口打断他的思绪。 这熊要是真进村了,这事就闹大发了,估摸着会出大事的。 熊悄悄默默的躲到哪家的柴火垛里…怕是半夜进屋,把人给拖走都不晓得呢。 “你确定在村子外围看到的熊的脚印? 不是看错啦。这前些天,熊瞎子在外围晃荡,不是被咱们的枪声吓回去了么。 不能胆子那么大,自个儿又偷摸着下山,还摸进村了吧。”孙林业还是怀疑了一下。 心里纳闷呢,无缘无故,熊下山干啥。 贼兮兮的。 五月天,山里面都已经开春了,积雪都慢慢化了。 也不应该是饿肚皮,找到村里。 熊有灵性的很,怕生人,有人的地方,不可能自己,送上门来的。 “孙叔,我没有看错,跟上山见到的脚印一样。 至于为啥要进村,我也估摸不住。就怕半夜里,把村里人拖走了。” “这样啊,这件事呢,你不要闹大,我跟你带着村里几个靠谱的人。 咱们挨家挨户的把柴火垛和能藏人的地方,都给寻一遍。 要是没找到,估摸着就是熊瞎子迷路了,在外面瞎晃悠。 要是找到了,你们也别打草惊蛇,把附近住的人都安排离开。 再找个法子,把熊给弄走……” 熊瞎子的攻击力,发起狂来,特别凶猛。 并不是他们有枪就能拿得住的,一旦要是撕起来脸来,就是两败俱伤。 “老头子,你也要跟着去啊……”孙大娘有点心慌。 这熊瞎子可不长眼睛,大半夜的…… “我是大队长,我咋能不呃去一趟呢。让这些小辈们自己去。 他们都没有经验,你早点睡觉吧,把这个门窗都给关紧了。 回来的时候,我会叫一声的的,要是没回来,谁敲门,你都别开。 我会注意安全的……走了。”大队长下炕,穿上外套。 孙大娘看着自家老头子的背影,担心啊。 “妈,我爹这么晚,还出去啊。”孙妮妮听到声,从屋里冒头出来。 “有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 “诶,妈,姜喜找我爹,为啥不找我啊,我也想跟着看看去。” “哪都不准去,就在家呆着!”孙大娘扯住闺女,凶了一句。 孙妮妮瘪了瘪嘴,肯定有事! 要不然,咋能不告诉她一声,这姐妹,太不够意思了。 猫着身子,大半夜的,孙林业带着村里的汉子,拿着枪。 挨家挨户的找柴火垛里找熊。 “我得嘱咐你们,千万得小心,要是听到任何不对劲的动静。 千万不要一个人去!先回来跟我汇报!” “知道了,叔!我们不会轻举乱动的!” 春日的蚊虫多,嗡嗡嗡的躲在柴火垛里。 得亏是乡下人,皮糙肉厚的,不过也被咬了一堆的疙瘩。 某处柴火垛里,“哎呀,你真讨厌!慢点!” “老娘们,真嗔怪的,老子就稀罕你!” 两个人忘乎所以,都没听到耳边传来的脚步声。 “这声!草!这大半夜的出来,还能偷听人家的墙角。 俺咱不知道,咱村里还有这么刺激的呢。 咱这回,熊是没捉到,今天也不算白忙活,捉奸行不!” 何春生蹬着大眼珠子,一脸兴奋的劲儿上头来。 “别乱来,这捉奸不属于咱们的范畴!别忘记大队长让我们干啥。”赵六子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 “听这动静,啧……我都想知道,这娘们谁家的。 居然跟柴火垛里搞这一出!”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走了!” …… 找了一圈,除了喂蚊子,和找到柴火垛里的那对奸夫淫妇。 半根熊毛都没找到。 大队长黑着一张脸,“姜喜,你先回去。我们过去看看。” 毕竟,这捉奸,不适合小娃娃在场。 苏姜喜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但,身为大队长,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败坏村里面的风气。 沈建设写完家书,刚躺下,外头就传来了打骂声。 “你个……婊*,老子怎么对不起你了。 没给你喂饱啊,大半夜背着老子出来偷人! 大队长,你别拦我,今天,我连着婊子和这狗娘养的,一块收拾了!” “春生!杀人犯法的,现在事情已经出了。 你就算是打死他们两个……也没啥子用,回头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原本歇下的村里人,听到大半夜打骂的声,披着衣服端着油灯出来。 家家户户都点上了油,村里霎那间,道路上灯火通明。 大队长看着出来的人,沉着脸,“回去,回去,有啥好看的!” “一个个都不用睡觉了啊!” “大队长,大半夜的,哪是我们不想睡觉啊。 这不是给你们闹醒了啊,闹的是哪一出……呦,这不是秦寡妇吗。 还有知青点的知青……” 会来事的婆子小媳妇儿,看着两个人衣冠不整的模样。 何春生站在旁边,一脸怒气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都滚回去!”大队长赶着人。 “这两个人,押到我家去!把那些知青,都给我叫起来!” 闹出这担子事,这觉谁也甭睡了! 孙大娘开门,就看到了后面绑着的两个人,“哎呦,这……我给拿件衣服去。” 大队长黑着一张脸。 “大队长,今天这事,你要是不给我做主。 我就闹到公社去!” “混账,还嫌这事不丢人啊,还要闹到公社去。” 何春生是村里的后生,还没结婚,家里就剩一个老娘和他。 哪家的姑娘都看不上,就看上村里的秦寡妇了。 大队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男未婚女未嫁的。 可没想到……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被何春生现场给捉到了。 何春生那是把秦寡妇当成宝,捧在手心怕坏了。 冬日码头扛沙袋,赚的钱,全都给了这秦寡妇。 在她身上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 这下,怎么能不跳脚呢。 如今,气急败坏,在秦寡妇身上花了那么老些东西。 都到要领证的节骨眼了。 ------------ 51:半夜上门敲打,准是知道了点啥 “这事出了,还能咋办,自认倒霉吧,你跟秦寡妇本就没结婚。 你能说咋滴,闹到公社去,也只是丢人,名不正言不顺的。”孙林业教训着。 “叔,你这话,就让我自认倒霉,是不? 呸,老子不认!老子在这娘们身上贴了了多少东西。 叔,你们不是不知道啊,亏的慌!”何春生心里怒火冲天,要不是大队长拦着,他非撕了这对狗男女不可。 “春生,当初婶子我提醒过你了,这个秦寡妇,压根就不是个靠谱的。 你非得往上贴,倒贴了那些东西,能怪得了谁啊。 还不是怪你自己没眼力见吗,咱就愿赌服输,这吃亏了,拉倒算了。 事情闹大了,你家老娘没准直接背过气去,以后你讨婆娘,名声都坏了。”孙大娘叹气,这半夜,闹得都是什么事儿啊。 “我不,明天就让她跟我扯证去,再让这狗东西滚蛋! 要不然,就直接送公社,说这两个乱搞男女关系!”何春生冷哼一声。 这小兔崽子,居然敢爬到他头上拉屎拉尿,睡他的女人! 活的不耐烦了。 大队长看着贾建强,是真的没有想到啊,这个小子,平时看着挺老实本分的。 背地里,居然也干这种勾当,能跟秦寡妇搅和到一块去。 也不是啥好苗苗。 知青点的老知青和新知青,大半夜被叫醒,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一天劳作,个个倒在床上,都起不来。 身子浑身疲惫,就算是听到了村里面的动静,眼皮都不带睁的。 要不是村里的人,拍门,很天响,他们都不想起来。 “你们来的正好,出了这档子事,你们自己的人。 看着咋办吧。” 毕竟啊,贾建强不是他们村里的人,就算是他在村里犯事了。 他这当大队长的也不能私自就处理了了。 他们属于知青院,都是从城里面下来的, 人是在他们村里面,但还是犯了事儿,得让他们自己人拿主意。 “贾建强,你小子能耐啊。平日里闷不吭声的……也就那兜子东西厉害了。” “少说几句。” 方林玉撇了撇嘴,看着旁边衣裳不整的秦寡妇,别说,还真挺细皮嫩肉的,一脸娇羞之色,难怪……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这徐春祥和赵雅丽也没有想到这个贾建强骨子里也是这么能惹事的人。 能怎么办,都被架在火上烤了。 这事儿要是不能处理好,无论是对村里还是对于他们知青院的名声。 那都得毁了,本来平日里他们在村里面的名声就不太好。 经过这一闹,估摸着以后出门,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了。 徐春祥看着大队长,“队长,这事……公事公办吧。” 赵雅丽还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别求情了。 都这种情况,再求情,他们都得跟着滚蛋。 “那就公事公办,秦寡妇你自己选吧。就两条路……” 大队长看都不看。 “我跟春生领证结婚。” 贾建强瞪大眼睛,“你之前答应我的,等我回城……你就跟我在一块。” “你别扯我啊,春生……春生!”秦寡妇哭诉着。 “别碰她,你听到没有。” “等你回城,得等到猴年马月啊,也就是哄你的。 也就你个傻子会相信,床上说的话都能信……真是大情种。”葛曼曼打了个哈欠,随口戳心窝子。 “咋滴还倒过来了呢,都说男人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 到你这,都反过来了。寡妇都敢信……” 贾建强握紧拳头,眼里都是狠。 “行了,既然做了决定,那这事就这样吧。 贾建强,出了这事,村里是送不了你了。 明个儿,我会去公社一趟,看哪个大队还能接受知青。 你就去那里吧。” “大队长,那今天,这人咋整……” “先关到牛棚那边的屋子去。待一晚上,等明天我去了公社回来,再让他回去收拾东西。” “你们这些知青……希望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你们都能好自为之。 约束你们的行为,尤其是男知青,别再丢我们村子的脸面。 类似的情况,再发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天热不早了,明天还得干活,都回去歇着吧。” …… 新知青回去,没睡着,聚在一块说话。 “我就搞不明白了,就一个寡妇,有什么好上心的。 为了一个寡妇,连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 贾建强这么一弄,怕是连回城的希望都渺茫了。 断送自己的后路,做出这档子事儿,回城审查档案,都审不过。” “要不说,糊涂呗。连那二两肉都管不住,也别丢我们知青的脸了。 干脆就扎根农村得了。” “建设,你咋不说话啊……” “说啥啊,这讽刺的话你们不都说了吗。 该吐槽都吐槽完了,我听着就行。”沈建设对于这事无感。 只觉得,这事一闹,村里明天肯定热闹。 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人,就更多了。 他们能做的,真是杯水车薪,理解了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是啥滋味。 屋内人沉默。 “早点睡吧,六点多就得起呢。”沈建设说完就离开了。 才出院门口,就看到了苏姜喜。 男子挑眉,她怎么找过来了,难不成……是暴露了? “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刚才村里面的动静闹得挺大,我想着过来跟你说几句话。” “?” “这几天山上的野物下山了,在村子周围活动。 最近别到处乱跑,有任何异常,不对劲的地方。 跟我说……” 沈建设听到这话,还真有些心虚。 “野物……啥野物啊。该不会是……那天的……” “嗯,这种东西,没有人性,野性难驯。 别觉得能跟它们相处……” 苏姜喜在他的面前越说这话,沈建设就越觉得这姑娘应该是知道了点什么。 所以在特意在他面前提醒呢。 “那当然,它们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呢。” “汪汪汪”:你个狗男人,是狗跟我们说话啊! 居然说俺们听不懂人话! “我养的狗看我不在家,着急了。我得回去了,不然等会儿街坊四邻都得被吵醒。 谢谢你,过来提醒我。” 看着沈建设关门,苏姜喜摇了摇头,兴许是自己想多了呢。 …… ------------ 52:打猪草这活儿 昨夜闹一出,大家伙都没怎么睡得好。 听到村里发出的声音,大家伙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坐在炕上。 肿的眼睛都睁不开眼,皮子都还耷拉着呢。 强行开机也开机不了,这外面的天都蒙蒙亮。 弥漫着雾气!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走。 坐在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左右不过才六点左右。 困的迷糊,哈欠连天。 “怎么这么早啊。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困死了。” “我觉得我刚躺下,就被揪起来了。这不才六点么。 干啥起愣早……”打了个哈欠,穿着背心,又趴了一会儿。 六点半准时上工,这是上工前的预备号。 “起吧,起吧,都起吧。” “去晚了,还被人叨叨了。” 一大早,都没吃饭,就出门了。 到了七八点,有回家吃饭的时候,如今不是农忙,地里的活比较轻松。 也就没那么的紧凑。 走在路上,村里面的大娘婶子小媳妇,一脸亢奋,丝毫没有困倦之意。 一大早起来,就在讨论昨夜发生的事情可。 他们精神头都没恢复,旁边婶子就叨叨念。说的起劲的很! “咱说一说,何春生不就是一个二愣子吗。 就那么一个寡妇,都给他头上戴绿帽了了,他还往家里面捡呢。 硬是要和她结婚,我就想不明白了,但个半大的小伙子。 干活也不赖,咋样的婆娘讨不到。就非赖秦寡妇这一颗歪脖子树上了。” “那可不,你们也不看她是谁,寡妇门前,男人能不多吗。 就那小腰,三寸金莲足,小眼神一勾勾的。 咱们这些臭老娘们可没有她的妖媚模样,就算是让咱干。 都干不了。咱要有她那本事,如今也不用苦哈哈的下地干活了。 在家里面一躺,白花花的银钱就送到家门口来了。 那一身细皮嫩肉,就是我们这女人,看着都稀罕。 从她丈夫走了之后,半点活都没带干过。 日子不还是过的滋润,三天两头就能闻到从她家飘出来的肉味。” “秦寡妇这进门,日后何家有热闹瞧了。 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何大娘指定不能同意啊。 生了这么一个窝囊小子,我要是他老娘,腿给他抽断咯……” 耳边传来的声音,都不关他们的事。 走在路上,连眼睛困的都迷糊。 “嘿!小弟,你这……昨天没睡好啊。” “妮妮姐。” “你们怎么都一样的,肿得熊猫眼。昨夜一块当耗子去了?” “睡的太少了。” “俺爹说了,今天你们上半天工就好,下午你们就可以在家休息了。” “真的啊!”一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有精神了。 “自然是真的,昨天你们活干的快,又好,我爹也不是不近人情的。 晓得你们头一回下地,今天肯定浑身酸痛。让你们缓个半天,休息休息。” “那可太好了,一觉睡醒,我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跟快散架了。” “再干,那就是老牛拉破车了!” “狗崽子,你给我站住!”一吆喝声传了过来,大嗓门,半个村都听见了。 何大娘手里面抄着清扫炕的扫帚,追了出来。 “反了你!不听你婶子几个说,我还不知道,昨天晚上,居然出去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还被大队长抓了个正着,你怎么有脸啊! 早上,我就说你咋支支支吾吾的呢。敢情想让那个女人进门。 何春生,除非我死了,要不然这辈子她都甭想我老何家的大门。 不知廉耻的女人。勾搭多少男人,还想找个老实好骗的男人接盘,想的美! 活不会干,尽靠‘卖肉’换舒坦了……”何大娘骂骂咧咧的。 何大娘想靠这些谩骂之声,把自己的儿子给骂醒,怕是没有那么的简单。 何春生早就被那个秦寡妇给洗脑了,深陷沼泽之中,一时半会儿拔不出来。 “娘,您为啥老是用您那个眼光看人呢。 秦寡妇,虽然是寡妇,但是她挺好的。” “挺好的,好到跟知青院的知青滚到柴火垛里。 那是人干的出的事儿?春生啊,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指不定和多少男人有过无媒苟合之事呢! 你就听娘一句劝,信不信,跟那女人断了吧。” 嘟娃子跟在沈建设身边。 嘟娃子:……狗改不了吃屎,那女人风流成性,下家就十多个呢。 沈建设张了张嘴,看着嘟娃子,哥们,你这么说自己,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狗子,唯实不太聪明。 分发到背篓,他们今天的活儿,不重,是去上山打猪草。 这是个新鲜的活儿,都没干过呢。 “一人五筐猪草,背回来,就算完事了。 下午,给你们放半天假,好好休息休息。”计分员扬眉,说了一句。 浑身酸痛,感觉就算是被打断骨头连着筋,还被车轱辘给碾压了几遍。 让他们再锄地,锄头都扛不动,一大早刷牙,手都痉挛了。 孙大娘走过来,给沈建设塞了饭盒,“你等会就甭回去了,折腾。 早点干完活儿,早点回去休息。 下午十里八乡有赶大集的,没事干,可以和他们一块去瞅瞅。” 沈建设拿着饭盒,让其他人羡慕,“我咋就没这么好命。我个干爹干娘帮衬呢。” “回去,做个梦,啥都有!” “讨厌!”姚春燕撅着嘴。 说说笑笑的,跟着他们一块去半山坡打猪草。 大队长弓着身子,就看到了这一幕,欣慰的点了点头。 转过头,就看到了磨洋工的老知青。 “干嘛呢,不好好干活。尽偷懒!” 去年这时候,这些老知青,下了一天地,第二天就瘫软在炕上下不来了。 女知青哭着鼻子,抹着眼泪,说疼得很。 一对比,大队长对于这些老知青,越发的不爽快。 “大队长,凭啥他们能打猪草,我们得拔草啊。” 拔草的活,又累又脏的…… “那你也打猪草去,不怕饿死。就去!”孙妮妮叉腰走过来,吼了一句。 “昨天活干完了吗,磨唧唧的,就看着别人……” ------------ 53:山上触发签到点 要不说孙妮妮是孙大娘的女儿,战斗力一绝! 站在田埂上,突突突像一顶机关枪似的,半个字儿都不敢还口。 “建设哥哥,你们也打猪草去吗。我给你带路吧,我知道哪里的猪草又高又好!”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建设哥哥,你跟我们一块走吧。” “行啊,你们带路,我们跟你们走。”沈建设欣然接受,他连猪草长啥样都不晓得呢。 还真有一些好奇! ‘牛角山山脚发现大队小学签到处,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走过去的时候,入耳的是阵阵朗朗的读书声。 抬头看了向远处,处于山脚的位置,有一间四面透风的黄泥巴屋,孩子们坐在其中。 一个个端坐整齐,门口大树上,拴着一口铁铃铛。 带路的孩子,眼里都充斥着期意。 他们也想去读书…… “他们又在读书了……” “毛旺,那是你们村子里面的书堂吗。”姚春燕站在石块上,能看到对面的书屋。 虽然书屋简陋,但坐在里面的孩子们却格外的认真。 “不是……那是泥哇大队的书屋。泥哇大队,是我们这十里八乡最富饶的大队。 他们大队有三辆拖拉机呢!还养了几十只的白花猪……” 孩子们说起这个泥洼大队的时候,眼里是藏不住的羡慕。 “你们不能去他们的学堂上学吗?” 在他们的印象里,乡下的学堂都是合办的。 每个学期缴纳了学费,就能到学堂里面去读书认字。 不过,一学期的学费也不便宜,都得花两三块钱。 村里人,一个月都花不了一块钱。 这两块钱,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得省吃俭用才能省下来。 农村地区,很少家长能意识到读书的重要性。 眼下城里停学了,可读书识字不能断,迟早是要恢复的。 不然,后面怎么还会有扫盲班出现呢。 “木草学堂,是泥哇大队的学堂,不接收别大队的孩子。 我们都不能去……” “那咱们青山大队没有自己的学堂,可以去上么。 你们这都七八岁了,都没上过学堂识过字读过书?” 孩子们齐刷刷的摇头,“知青哥哥姐姐,我们村也是这几年才好一些的。 之前我们连饭都吃不饱,爹娘说,连饭都吃不饱,要上学有啥用啊。 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又不能填饱肚子,上学还要花老些钱了。 我们可羡慕泥哇大队的那些孩子们了,天天都可以去学堂……” 在学堂外头,好多孩子都踮起脚尖,往屋里面看。 沈建设眼神暗淡,伸出手摸了摸毛旺的头,“有一天,你们也可以读书认字的。” “真的吗,建设哥哥,我们爹娘说你们都是从大城市里面来的。 都是高材生,那大城市里面的孩子,他们也都读书认字吗。” “是啊……”沈教授一边走,一边回答孩子们的问题。 在这个穷乡僻壤的乡村,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说,能吃饱穿暖,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寒门孩子早当家,这个岁月,好多孩子都为了家里的农活奔忙,忙着填饱肚子,无心读书识字之事。 就算想读书,也没有这个条件。 一块割猪草的知青,对于刚才那一幕,触动很深。 ‘牛角山山坡发现野树莓签到地,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牛角山山坡发现野鸡丛签到地,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牛角山山坡发现野生板栗树签到地,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牛角山山坡发现一处小山洞签到地,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从开始上山开始,一路上,眼前的屏幕就不断的跳出各种各样的签到点。 老话说的还真没错,坐山吃山,靠海吃海。 猪草是一种统称,猪是杂食动物,户外的野花野草,它们都喜食用。 不怎么挑剔。 “建设哥哥,春燕姐姐,我们到了,这边山坡上的猪草,全都可以打回去。” “毛旺,毛球辛苦你们了。哥哥这边有些糖。 你和小伙伴分一下。”上次搬家时候还剩下的水果糖。 一分钱好几颗。 对于孩子们来说,确实难得的甜食,吃完糖果,也舍不得把糖纸丢了。 收集好看的糖纸,成了孩子们的乐趣。 “呼!半山腰的空气真好啊!建设,我们都没想到。 乡下的孩子们,日子居然过的如此单调乏味。 连学都上不起……” “看到那一双双渴望的小眼神,我都想为他们做一些什么。 可爱莫能助。”郝敏敏看着欢快割猪草的孩子们,叹气。 “先割猪草,孩子们上学堂的时候,也许日后有机会。” 凭他们现在的学历,教孩子们读书认字绰绰有余。 可这不是一步就能成的事情。 眼下农忙,并没有多余的时间抽出来,上学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山脚下的铃声被敲响了,顺着铃声看过去,对上了一张白皙的小脸。 而对方,也恰好抬头,望过来。 相视一笑。 沈建设收回视线,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不知不觉,一个人就走到了角落里面。 有人戳了戳自己的肩膀,回头就又看见熊妈站在自己的身后。 歪着头,对他傻呵呵的笑着,嘟娃子眯着眼睛看着他。 一狗,一熊,坐在熊妈的肩膀上。 这神情……让沈建设挑眉,总觉得这嘟娃子一脸吃瓜。 眉毛还挑啊挑的,挤眉弄眼。 “咳,来多久了?” “大约……是在你跟那个姑娘笑的时候……” “你闭嘴。” 嘟娃子舔了舔爪子,一脸啥都知道的模样。 此地无银三百两。 “熊妈,出门不是交代过你吗,最近能到处乱跑。 这要是被别人发现了,咋整。” “大儿砸,不怕不怕,俺伪装好了才出门的,是不是认不出来。” 熊穿上了人的衣服…… 乍眼,还真看不出来,只觉得这人长的比较黑…… 沈建设回头看了一眼,跟同伴打了声招呼,钻进了林子里。 “春芬,我咋刚才看到一个穿着衣服的熊呢。 你瞅见没……” “穿衣服的熊?眼睛花了吧……哪有熊会穿衣服的。” …… ------------ 54: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来年一起长伞伞 沈建设跟着熊妈钻进了林子,进入了山林的中围。 中围的林子更加的茂密,不比外围地势起伏较缓的山坡,层林密叠,遮天蔽日,都是高大的乔木。 放眼望去全都是阴影。 随着熊妈进入林子,周围静谧,只有偶尔的鸟叫声。 也许是熊身上散发出来危险的气息,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野兽。 “熊妈,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大儿砸,我要教你捕猎!你等俺一下,俺拿个东西。” 熊妈带着他到了一处藤蔓密集的山谷,四周都是藤蔓盘绕,压根就没有路可以走。 看着熊妈将藤蔓掀了起来,随后就消失在眼前。 在藤蔓之后是一个黑黝黝的山洞,望不到里面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熊妈钻出来,从里面拿出了用兽皮包裹的包袱。 “这是之前猎人留下的弓箭,你试试,合不合手。” 沈建设眨了眨眼,“这……怎么会有猎人留下的弓箭。” “大概是前十多年了,山林里来了一位老猎人,他无儿无女,进山度过了他最后的生命时光。 而俺也跟着他生活了一段时间……”回忆起这段时光,熊妈语气里面带有遗憾。 看得出来,它对与这位老猎人也是有着深刻的感情了。 这也就解释的通,熊妈对于人类为什么没有那么的抗拒。 熊妈带着沈建设来到了埋老猎人的地方,迷了路…… “诶,俺记得……就是在这啊。” 旁边两个小娃子蹦蹦跳跳的,撺掇到了边上。 “哇,狗子哥,好多蘑菇!” 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他们站在一处坟头上。 棺材是半开的,从外到里长了好多蘑菇。 两只狗采摘蘑菇,放到了沈建设的背篓里。 ‘发现猎人坟墓一座,是否花费5*经验值,进行签到。〔解锁打猎技能〕’ …… 下山的时候,背着的背篓堆放的猪草比自己高。 抓了一只野兔和野鸡垫在了猪草的下面。 打个掩护。 “嚯,建设,你这速度比我们快多了呀,半活的功夫就割了这么多。 这是啥……白花花青绿绿的……” 隔着大老远没看清楚,靠近一看,就发现装着不少蘑菇呢。 “这个季节还有蘑菇呢!我们在这边都没看到,哪里摘得啊。”李国强看着眼前一朵朵肥大肉厚的蘑菇,眼馋了。 “刚才走进了林子里面,里面比较潮湿,树下就长了比较多蘑菇。你们打的怎么样了?” “敢情采蘑菇去了,哈哈哈,我们刚背了两趟回去。 这会儿刚回来呢,你先回吧,我们也采点蘑菇去。” “建设干活就是实在啊,他这一筐都快顶咱们的两筐的吧。压的这么的结实。”韩卫国看着沈建设的人影。 人影都看不到了,只看到冒头的猪草,手里还提着两大捆呢。 一个个干劲十足。 路过学堂的时候,学堂已经下学了,正好就碰上了锁门的傅清慧。 刚才在山上和他对视的就是这姑娘。 穿着打扮都不是乡村人,一看就是个家境不错的。 小皮鞋,自行车……有点小钱人的标配。 “诶,同志!” 沈建设走在路上,后面自行车追了上来。 一扭头,就对上了白皙的小脸,清秀淡雅,一朵出水的芙蓉,不染尘埃。 “有事吗?” “我看到你背篓里有蘑菇,我能跟你换点不?” 春季新鲜的口蘑,不多见。 现在城里都还没卖呢,她就想吃头一茬,最新鲜的。 “你要跟我换蘑菇?”听到这个要求,沈建设还真是有一些愣神。 “不行,就算了。” “不是不行,是觉得有些意外,你要多少……” “分我半斤就成……你有什么需要的,我回头带给你。 我在泥哇学堂教书,明天你可以过来找我。” “蘑菇送你吧,不用给我东西了。山上多的是。”给了姑娘,沈建设就大步离开了。 “这男同志,还真挺大方的。下次遇到,一定的问个名字。”傅清慧淡笑。 一回村,脚下的步伐带风。 村里面的婶子见他筐里面的的蘑菇,都伸手朝着他要一点。 到家门口的时候,筐里的蘑菇已经没了。 半道上,就把野兔和野鸡塞进了系统储物柜里头。 要不然,真被抓了个现场,保不住这两口肉。 对于上山打猎,农村里面是没有规定的。 允许家家户户偶尔可以上山打猎解解馋。 只要不是就是大型的动物,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时节忙碌,不是专业的猎户,都在地里干着。 “这沈知青,真大方,一点也不抠搜。瞧,活干的。 一个顶俩,算是明白大队长为啥这么喜欢这孩子了。 要是我能有这么一个干儿子,做梦都得笑醒,都不用操心的。” “可不就是,自个儿采的蘑菇,还分咱们,真是……” “那不是你们伸手拿的啊,我小弟就是不好意思。 你们还真好意思拿……”孙妮妮冷哼一声。 但凡换一个脸皮厚的,当长就跟他们撕起来了。 还给他们能耐的。 “你们拿了我小弟的东西,那以后就得向着他说话。 再让我听到你们嘴里蹦出来半句不好的话,我祝你们吃蘑菇,躺板板!” “这孩子,咋说话的。别说,这蘑菇肉真厚实,咋干快点。 也去摘点,晒干送供销社去,还能换些盐回来。” 半下午,几个人就组织着一块儿去赶大集,要整点油水回来,等晚上跟蘑菇和野菜一块儿煮。 〔 所谓的赶大集,是地方约定俗成的一个集市。 眼下的情况之下,供销社售卖的商品都需要钱,需要票。 但是老百姓手里的面并没有那么多富余的钱和票。 对于这一种情况,在当地就形成了一个像跳蚤市场一样的集市。 每隔一段时间。这个集市就会开放,进行自由的交易。 一般是按农历来的,隔三差五,像有些地方,就是逢单数,有些地方逢双数,一三五,二四六啥的。 各个地方习惯不一样,也一直保留到了今天。〕 不用供销社,就能买到日常需要的东西,是一大方便。 ------------ 55:夜半梦中,坟头蹦野迪可还行? 赶大集是没有车接送的。 需要自己走路去了,最近的一个大集,步行三公里路左右,差不多就是走半小时。 走在路上,就可以看见三三两两的村民们结伴而行。 妇女头上包裹着头巾,背后背着一个箩筐,自家娃娃要是年幼。 就直接把他们放在背篓里,孩子困了,直接就睡在箩筐里面。 迷迷糊糊,摇头晃脑的。 大多是妇女带着孩子,很少看见男子。 “我还真没赶大集过呢,东北的大娘他们好高,膀大腰圆的……”朱秀英小声嘟囔了一两句。 到了集市之后,他们就开始分头采买。 沈建设把家里面缺的厨房用具,锅刷,砂锅,陶瓷盆,水杯……都给买了一套。 其他的基本上不需要购买,粮食还有,之前扫荡的粮食,够他吃个十年八栽的。 附近的老乡们把家里面攒的鸡蛋鸭蛋还有小鸡仔,小鸭仔都带了出来,就在延边路上卖。 揣着袖子,包裹着头巾。 路过一个人,就问一句。 “同志,鸡蛋要不,六分钱一个。” “不要不要……” 沈建设在人群之中逛了逛,发现赶大集就是这么一回事。 像鸡蛋,鸭蛋之类的,不用担心吃不起,可以直接跟村里人换。 他们都舍不得吃,攒上一个月,就会到供销社去换一些零用钱,用作家庭柴米油盐的花销。 为啥要大费周章的自己跑着三里地。颠屁颠的拎着回。 每家每户所养的鸡鸭鹅都是固定的数量。 并不是你自己想养多少就能养的多少如。 自己随意的养,那么鸡蛋这类的营养品就,就不至于供不应求了。 老乡们也不会舍不得吃,都拿去换钱。 …… 夜里,知青点的人开始‘闹腾’了。 两边的知青,从屋里出来,开始撒泼打滚。 “今天这海怎么这么的硬呢。我在水里面都觉得刺啦我的脸。” “大海,我来啦!”扑通,扎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沙石。 “这海水咋还一股子泥浆味呢,好冷啊……” 他们发出的声音很难让人忽略。 大半夜,夜深人静,村里人都躺下了,猛然,跳出了几道激情澎湃的声音。 “啊,大海啊!” 沈建设这边也没多感受,从吃完晚饭,躺床上开始,肚子翻江倒海,上吐下泻,觉得自己哪哪哪都难受。 听着外头的动静,自己蜷缩着身子……握着拳头,随后肚子一个咕噜…… 街坊邻居都被吵醒了,一打开门,都傻眼了。 大半夜的,知青都趴在地上,还挥舞着手脚,倒在了地上…… “哎呦,这些孩子这是干嘛呢。” 怎么喊他们,半点反应都没有,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嘴里面还想喊着,水好凉啊。 怎么都没人一块下水。 “唉,这群孩子怕是吃了毒蘑菇,癔症了。 赶紧把他们送到医院里面去吧,瞧瞧他们这疯疯癫癫的…… 每年吃毒蘑菇的人可不少啊。” “这群孩子,真是……”村里的婶子们,一个个揪着,像拉猪崽子似的。 “别碰我,别碰我,我要游泳!” “我也要游泳,我还没游够呢!” 沈建设趴在床上,听着外头的叫喊声,拉的脱水了。 浑身动弹不得。 还是苏姜喜踹门,才把他带去了医院。 …… 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还有一股呛鼻的消毒水味就涌进了鼻腔。 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沈建设才还回味过来。 昨天晚上发生了啥事情,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之前。 就看见苏姜喜冲了进来,一个公主抱,把他抱在了怀里。 醒过来,就在了医院。 一个姑娘,力气咋能那么大呢,他180的个儿,得走个140-150斤了。 卡卡就给他抱了起来。 回想着昨天的事情,要不是苏姜喜来得及。 怕是今天,他就彻底凉凉了。 好几号人,都躺在一个大的病房里。 醒过来羞愧难当,“啊,这尴尬死了我了,昨天都干了一些什么呀。 竟然躺在这村道中间撒泼打滚,我这一世英名全给毁了,昨天那蘑菇就不应该吃!” “现在说有啥用啊,这脸都已经被丢光了。 再说,昨天蘑菇咱不吃的都挺香的吗。 一口一个蘑菇的,谁也没想到,那竟然是毒蘑菇,吃下去还能出现幻觉的。” “最倒霉的人,都还没开口呢。平白无故就被咱连累进了医院。 不但丢脸,而且这损失惨重。” 沈建设脑子里响着一首bgm: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躺板板睡棺棺,然后一起埋山山。 埋山山哭喊喊,全村都来吃饭饭,吃饭饭有伞伞,全村一起躺板板 。 躺板板没人埋,然后一起晒干干。 晒干干,冒烟烟~ 最后一起升仙仙~ 做仙仙,下凡凡~下了凡凡捡伞伞。” 在医院挂了一天水,他们就回到了村子里。 村里面的大妈首先是嘘寒问暖的,紧接着问蘑菇是在哪里摘得,味道是真不错! 一听到蘑菇,知青院的人,都谈虎色变。 糟心的玩意,吃了还进医院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间隔了几天,沈建设好全以后,嘟娃子就带着沈建设去了采蘑菇的地方。 勉强摁住了自己的人中,才没有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了过去。 嘟娃子和熊娃子是从棺材里摘下来的蘑菇。 还乐呵呵的把人家的头盖骨端了出来,从头盖骨里把蘑菇采摘下来。 捧着到了他面前,歪了歪头,一脸快乐小狗模样,摇着狗尾巴。 沈建设心情沉重。 回到村子的时候,那些大妈又追着采的那肥厚的蘑菇是从哪里采摘的。 一连好几天,朝着他追问。 原地哽咽,他到底该不该说,这说了,怕是要被揍一顿吧。 尸骨上摘的蘑菇。 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可…… “那蘑菇好吃是好吃,可吃完了蘑菇,当天晚上我就做梦了,我梦见咱上后山一块跳舞去了。” 沈建设刚走几步,就停下脚步。 浑身一个激灵。 “可不就是吗,我也梦到了,咱们晚上一块到野外跳舞去了。 那里还长满了蘑菇呢!那滋味是真的好啊……” 毛骨悚然。 坟头奔野迪,可还行。 那一天的蘑菇,自己是没吃下去。 如果是吃了那个蘑菇,估摸着就真得提前去见太姥姥了。 “沈建设……” 耳边传来苏姜喜的声音,让沈建设脚下步伐加快。 “你跑啥啊。”苏姜喜直接一把拉住。 对于上次苏姜喜公主抱的事情,沈建设还没缓过劲儿来。 一个大男人,被小姑娘给公主抱了。 ------------ 56:蘑菇中毒另有隐情?! 一辆的马车得得得的过去,要不是苏姜喜拉住了他,估计就被马车给撞飞了。 这人也不看路,他们村里面经常都有马车路过的。 “你跑啥啊,刚才没看背后有马车来了吗? 还走在路中间,得亏是我拉了你一把,不然你又得进医院了。 晃了神,就没注意到后头有一辆马车飞快的赶来。 “谢谢啊,刚才走神了,就没注意后面……这村里咋还有马车路过呢。”沈建设飞快的转移话题。 “这十里八乡的,经常都有马车去镇上送货。 没有拖拉机的大队,都是靠马车牛车运载的。 你注意的点,眼下恢复生产,路上的马车就更加多了。” “你……有事吗?” 听到这话,沈建设倒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我想着……上次不是把你家的大门给踹回来了嘛。 今儿就想找个时间给你把门给修一修,上次还怪不好意思的。 一时情急,就直接把你家的门给踹坏了。” “没事,我已经找村民里面的叔墙门修了。 就是不知道他来没来,踹门的事不能怪你。 要不是你上一次踹一脚,估摸现在就去给阎王爷烧香了。”沈建设呐呐一笑。 这阎王爷要是见到他,估摸着也都会觉得无奈吧。 没多久又回地府再找他了。 估摸着售后都觉得麻烦。 阎王爷:……呵呵呵,你个小子还知道啊。 “那我跟着你去看一看吧,反正今天闲着也是闲着。” 两个人并肩同行,路上偶尔也是大姐哎,句话没一会儿就熬到了没啊,神仙是我的小月那大门啊还敞开着呢。 打从医院回来之后,他家这门就已经关不上了,被踹的有一些变形。 夜不闭户,也是虚掩着的。 好在,用的都是榫卯结构,并不是像,世的金属凹槽。 还没进屋子呢,站在门口就听见院子里面传来小鸡小鸭的声音,特别的欢快,叽叽叽嘎嘎嘎。 院子里面堆积着一堆的小石子,看着有一些的眼熟,好像就是从他们村河滩那一块捡回来的。 “我先喂一下它们,估摸着是我出去太久,给饿着了。” 苏姜喜环顾四周,经过一阵的时间。 在这菜园里面的菜苗和种子已经冒出芽尖儿了。 绿油油的着实养眼,周边都用竹子围了起来。 晴空闷雷,乌云滚滚。 瞅着就是要下午的节奏。 苏姜喜拿出带来的工具,蹲下身子给沈建设修木门。 她姥爷是一个木工,所以对于修木门这件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 动起手来,那也是得心应手。 三下两下,就把这木门给修好了。 修好了木门,也就敞开着,毕竟是男女,被村里人看到不好。 “喝水……嘿,这就修好了?”一扭头就嗯,发现大门已经被修好了。 还真是一件意外之喜。 苏姜喜真的是一个宝藏姑娘,感觉就没她不会的东西。 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 “姜喜姐,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我怎么觉得你啥都会呢。” “并不是什么都会,就是每个人都会有擅长的事情。 像我干农活是一把好手,而干家务这种细活我就做不来。” “对了,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啥事啊。” 说话的时候,沈建设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木门上。 他正在研究这木门是怎么给修好的。 倒腾了大半天,可就是不知道这个木门要怎么修。 “那天你们不是医院了么,我把你们送进医院之后,第二天就来你们的住处。 原本是打算给你们的住处上把锁,随后又好奇怎么突然中毒了。 上山的蘑菇,一般都是没毒性的,生长在外围的蘑菇都是寻常的草蘑,毛猴蘑…… 就去厨房看了一眼,要有毒蘑菇就替你们扔了。 进了你们厨房就发现,你们厨房里的蘑菇都是没有毒的。” “没有毒的?” 打从医院回来之后,沈建设就把把这家里面的蘑菇全都给扔了。 他看见蘑菇就有一些的头皮发麻。 这里面他确实没有仔细核验过,但那天他们上山采完蘑菇,互相都看了一眼。 都是棕色和灰白色的蘑菇,并没有花里胡哨,颜色艳丽的蘑菇在。 他们还以为是混进去了一两朵不认识的蘑菇呢。 “你确定吗?” “我也让孙姨帮着看了,都没有问题……如果你们采摘的蘑菇,都是那些。 吃了之后,不应该会中毒的……” 说到这里,苏姜喜话中其中的怀疑就不明而喻了。 他们刚到村里,不可能这么的糊涂,上山采蘑菇都会注意分别毒蘑菇,总不可能运气这么背,直接吃蘑菇就把自己送到医院里面了。 细想一下,这里面可能还真是有猫腻,但是他们也没得罪什么人。 “你们是不是得罪啥人了?”苏姜喜问了一句。 “不太能确定。我们到村里面也不久,没有跟啥人闹过矛盾。 除了老知青那边的几个知青,闹了小矛盾,可也不至于用这种损招吧。” 苏姜喜沉默着,天空划拉一个大雷。 “行,那这件事情我就跟你说了,你们自己琢磨琢磨。 以后在村里面还是得小心行事的方式方法,别…… 这小人,无孔不入。” 看着苏姜喜离开的背影,沈建设也琢磨着。 没一会儿,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下雨。 在田间灌溉的农民,一下子就往家里跑了。 这瓢泼大雨,来的太突然了。 不过,也给她们省了很多麻烦。 单靠人力灌溉,面积实在是太大了。 每年春耕的时候,他们都会找适当的时机进行播种。 运气好,遇上一场春雨,会省事许多。 沈建设站在屋檐底下,看着这场倾盆大雨。 来的不晚不早,刚刚好。 播种的劳动,才忙完不久,雨水就到了。 一场春雨贵如油。 村里人,都在屋里看着这场雨水,心中欢喜。 “真是老天帮忙了。” “咱们真是赶上好日子了,等这场雨过去,地里的苗估摸着就发芽了。” 东北一般是不下雨,开春一下雨,就会接连下个好几天。 ------------ 57:米缸遭“老鼠”了 一场春雨一场寒。 不出所料,这场雨下个三四天左右。 天空放晴,家家户户都准备好上山捡菌子。 尤其是孩子们,这是属于他们的欢乐时光,捡了一筐菌子,就可以跟爹娘换几颗糖果吃。 孙大娘一早就上门了。 推开院门,“建设,建设啊,你起来没有。” “干娘,咋了?”沈建设还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 一听到干娘的嗯声音,直接推开窗户坐起身子。 整个人还泛着迷糊呢,播种忙完了。 这会没事情,还躺在炕上呢。 起的那么早,也没啥事儿干,下雨天就只能待在屋里。 “雨停了,天都放晴了,干娘带你上山玩去啊,别天天闷在窝里了。 对身子骨不好,适当的咱也得去爬爬山。” 孙大娘穿着胶鞋,头上包裹着头巾,手里面拿着一个篮子,在院子里面喊了几声。 “现在上山啊?” “嗯呐,妮妮也在外面等你呢。赶紧起床跟咱们一块儿上山去。 这一场雨下来,不知道山里得冒多少菌子出来。 可热闹嘞,趁着这机会来去摘摘野菜,菌子捡点哎。” 沈建设看着放晴的天空,伸懒腰,“我洗漱一下。” 穿上了胶鞋,跟在干娘的身后,加入了大部队。 一场雨过后,村里的男女老少,全都都出动了。 就为这一场捡菌子的活动。 “小弟,咋样,热闹吧。” “嗯,确实是热闹,捡菌子还有这么大的阵仗。 看着像是要去打群架啊。” “打啥群架啊,我们村每年都有这些活动。 你瞧瞧,男女老少,家家户户都一块去春游……是你们城里人说的这词不?” “是,妮妮姐,那咱们要是捡了菌子,是统一收购吗? 还是挨家挨户自己送到镇上的供销社,进行收购。” “看各家各户自己的意愿吧,他们要是想收购呢,回头我们就按嗯斤数称称好了,统一送到供销公社去拖拉机跑一趟总比他们自己还跑来的省事。” “那供销社收吗?” “干啥不收啊。瞧你问的这问题,那就是多余的。 咱们供销社每年收购的干蘑都成千上万吨呢。 发往全国各地,供销社国营饭店的菌子,都是我们这的出品。” 孙妮妮一脸骄傲的说着。 “大姑娘,大小子们,你们可得跟住了哈。 一会上山,这路滑,可千万得帮衬着。 别到处跑,林子里面危险着呢,咱就在外面捡菌子。 不往里头跑了,要遇上了啥危险,你们就赶紧出声。 你们叔都带着把式呢。” “孙婶娘,我们晓得了!不会往深山里面去的。” 耳边传来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回头看去,山脚下,冒着黑烟的火车,正从山洞里钻出来。 ‘发现野菜地一处,是否花费2*点经验值,进行挖野菜学习。’ ‘签到成功,教学师傅———苦守寒窑没落大小姐——王宝钏。 〔挖野菜经验:15年,网友赋予‘野菜西施’之称〕’ 沈建设:……?!! 这也能行,隔空解锁挖野菜祖师爷。 一村子上百号人,全都在山脚半山腰摸索着找菌子。 一回头,就是窜动的人影。 沈建设叹了一口气,准备往里走一走,外围太多人,菌子数量也不多。 能生长菌子的地方,都在灌木丛和乔木底下。 而外围,都是低矮的灌木和茫箕地,下过雨就更加的泥泞,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片。 “干娘,我上边上去找找。这边人太多了。” “诶,你慢点啊,别摔着了。” 沈建设刚走进林子,肩膀上就被拍了拍。 一回头,果然! “熊妈……”真是你啊,每次都是拍肩膀。 熊妈带着两娃子,眨眨眼,“好大儿,你咋进山了捏。” “采蘑菇!” 两小只欢喜的很,挥舞着爪子,“这道题俺会啊!” “会个屁,千万别再给我带什么路去什么棺材地里踩蘑菇。 我可不想,大晚上的在外头蹦迪。”沈建设头皮发麻,想到上次的事情。 “不能不能,吃笋子不?嘎嘣脆的!”嘟娃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山笋。 细细小小,但生脆清甜,“哪摘得,这味道不错哟。” 沈建设跟着进了竹林,密密麻麻,都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采了一背篓山笋,原路返回,找了干娘,这么多的山笋可以给饭桌加菜。 “干娘……” “建设,你哪里去了,咋这么埋汰呢。” “干娘,你跟我过来……” 来到竹林,孙大娘瞪大眼睛,“那么……老多笋子。 都是你发现的?” “我刚才误打误撞跑到这里来了。干娘这个笋子挺清甜的,咱要不……” “我拉村里的人一道来,回头人家也能记着你的好。 一个人也采不完,过几天长大了,就不好吃了。 啥时候有这么一片竹林呐,之前都不晓得……” 山林中,不久就响起了人声。 让寂静的山林喧闹起来。 而沈建设则跟着熊妈,满山遍野的到处转悠。 山梨,大枣,刺泡儿……遇到啥,尝啥。 还碰到一颗野山楂树,酸酸甜甜的,经过一个冬天的霜冻。 果子生脆酸甜。 做成糖葫芦,巴适的很! 直到采摘的放不下了,沈建设才停手。 回了一趟院子,将东西放好,打开米缸…… 发现,米又少了。 打他们从医院回来开始就发生过这奇怪的事情,他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 出门前,他特意给米做了标记。 现在看,这米缸是适打实的少了一大截的米。 起码得有两斗儿,一两斤左右。 而放在柜子里面的面条也少了一把,面粉也少了。 原先以为是耗子,现在看来是真的出了一只‘大耗子’。 旁边两个院子,也出了类似的情况。 他们跟沈建设是一块结伴回来的,打算放下东西,淘米之后再上山一趟。 “咋……地瓜又少了呢。” “面粉也少了一碗。” 他们的粮食都是算好了的,根据每个人的食量将米面盛在袋子里。 大家伙心照不宣,还是跟往常一样,做完饭,出了门。 …… ------------ 58:鼠鼠我啊,真是拴Q了 一个两个在心里面产生了怀疑,他们院子里,就他们几个人,首先就是互相怀疑对方。 但也都是有个苗头,并没有说出口。 沈建设并没有怀疑身边的人,就觉得这事有点离奇。 这几天,凡是出门都是上锁的,在墙上也弄了玻璃渣子。 你说这人是怎么进的门呢,百思不得其解。 总不能,会飞天遁地,有武功吧。 “老鼠?!不能够啊,前几年村子闹灾荒。 人都吃不饱,更不用说老鼠了,但凡能吃的,都弄来吃了。 老鼠还是口肉呢。大家伙饿急眼,家家户户都把自家的老鼠洞给翻空了。 有都灭绝了,哪里出的起半只老鼠来哦。 就算这两年日子好过一些了,也没见过老鼠。 不然你看,咱村子里,那猫啊狗的,你也没见到有多少,是不是。” 沈建设听到这话,诧异,原来这村里面猫狗这么稀缺,是这样的造成的。 难怪连一只老鼠都出不起,怕是老鼠见到村里面的人都得拔腿跑。 这年月,吃上一口肉着实不容易。 大多数都是田鼠,吃粮食的,个头都不小,一只就有个一两斤左右,不是像后世下水道的那种病鼠。 身上细菌多的很。 抓到一只田鼠,美的很,风干晒干,挂在屋檐底下,不仅能吃,还能震慑那些‘坏分子’。 “现在老鼠也是难得见了,村里头好多人都想抓几只老鼠给自己家孩子补一补。 孩子老大了尿床,吃完这田鼠就有用。” 老鼠:具有补虚消疳,解毒疗疮,烧伤烫伤,外伤出血,冻疮,跌打损伤的作用,还可以用于虚劳羸瘦,小儿疳积…… “建设,你问我老鼠做啥?” “婶子,我就是好奇,按道理来说,家家户户都应该会有老鼠洞。 我之前在知青院就发现了一个,但一只老鼠都没看见。 如今开春了,应该是最能见到这田鼠的。” “有也被抓来吃了,哪能等着你去看嘞。村里不知道多少人喜欢吃鼠。 这老话说的‘一只老鼠顶三只鸡’……” 这说话,他倒是没爱听过,老鼠毕竟居住在阴暗潮湿环境里面,多多少少身上会带有一些细菌的。 能不吃还是尽量不吃吧,在一些地方吧,确实流行这吃老鼠的习惯。 尤其是在福省的某个地方,都成为了当地的特产,著有‘八大干之一’的美称。 原是想着会不会真是老鼠钻进了米缸里头,不然他这门锁都上的好好的,应该也没有人能进去。 现在可以排不老鼠的嫌疑,大概率就是人干的事儿了。 可是这人,到底怎么进的家门呢。 在思索中,觉得自己的裤腿好像被什么给拽住了。 一低头,就对上了一只鼠鼠的眼睛,还真的是想啥来啥。 “干娘,救救我!”沈建设一动不敢动,那只田鼠就在他脚边。 “哎呀妈啊,这么大一只竹林鼠!别动,建设你别动。 这东西不好抓,溜的可快了呢。” “有老鼠!!!”眼睛尖锐的孩子,直接一喊! 顿时那只竹林鼠就飞快的跑走了,携带者圆滚滚的身子。 一时间,林子里就热闹起来,无论是孩子还是男女老少,都展开了一场抓鼠的斗争。 “建设,不就是一只老鼠嘛,你这么害怕干啥,这老鼠又不会咬人的。”孙妮妮看着沈建设躲在自己身后,安抚了一句。 “不行,我瞧着就不得劲,心里面毛毛的。 这类老鼠之类的,总觉得它邪门的很,让人看着就挺害……害怕的。” “这边,在这边,我看到它啦!” “我这边也有一只,溜进洞里面去了!” 孩子们追挨着竹鼠在林子里面到处跑,找出来了好些洞。 抓竹鼠对于男人来说,是件非常有趣的事。 狡兔三窟,鼠类也有类似的特性,擅长挖洞,会给自己留后手,不是只有一个洞口的。 竹鼠都溜进了地洞里面,村里的孩子一人堵住一个洞口。 他们也有一些好奇,洞里面的竹鼠是怎么抓的。 “我知道,孩子们,你们都非常的好奇这竹鼠要怎么给它抓出来。 今天伯伯就给你们上一课,无论是抓竹鼠,还是抓兔子都特别的适用。” “好哦!大队长伯伯,你快教教我们,这竹鼠要怎么抓!” “我也要学抓竹鼠,以后就能自己抓野兔子了!” 东北男儿,对于捕猎,下套,都有一手。 这是他们的必备技能。 “这竹鼠,现在躲到了洞里面,咱们是不是要想办法把它们给逼出来? 一般常见的方法就有四种方法。 这第一种,就是用锄头或者洋镐挖。这一种是最费力最笨拙的方法。 你在洞口往里面挖,是不是不能把洞口给封着。 在你挖的时候,里面的竹鼠也不是个傻子,它在里头也会刨土,打洞,往外跑。 等你挖到中间的时候,就会出现很多的分叉口。 等你判断出来,竹鼠就已经跑掉了。 所以这种方法,笨拙且无效果。” “伯伯,第二种方法是什么?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们讲最有效的方法呢。” “我直接跟你们讲最有效啊的方法,回头你们自己会产生怀疑,是真的吗? 到时候自个去摸索,就很费工夫,所以我把四种方法都给你们说。 ‘纸上理论得来终觉浅,唯有躬行方得深。’” 老队长没有读过很多的书,但对于孩子教育这一块儿,他也是上心的。 “那第二种是什么,大队长伯伯。快跟我们说啊。 等会竹鼠都跑啦。” “跑不了,你们爹和村里叔叔都在抓呢。 你们瞧……第二种,就是烟熏火燎。用火索熏! 先用锄头在洞口,由外往里挖到一定的深度。 再把导火线绑在一根杆上,点燃以后,把棍子顺着洞口往里推。 洞口用干草给堵塞,大概熏一个十多分钟的时间,拿开干草。 洞口一旦打开,被熏焖的竹鼠,在洞里受不了,就会顺着洞口慢慢的爬出来了。” “可。队长伯伯他们怎么知道哪个洞口给打开来了。 所有洞口都要烟熏,再打开来吗?” ------------ 59:气象播报员是啥职务 “狗娃子,这个问题就问的就非常好。” “并不是所有的洞口都用烟熏,只需要选取其中的一两个洞口用烟熏就好了。 其他能找到的出口呢,全都用干草给它堵住。 其中的一两个洞口用烟熏,这烟是不是就会在洞穴里面四处飘散开了呢。 随之,浓烟散开后,待在洞穴里面的这些老鼠,就会受不了。 十多分钟,足够让烟雾在洞穴里弥漫了。 咱们就把可以把塞在洞口里面的干草给拔出来。 这时候,洞穴里面的浓烟是不是就会通过咱们打开的口给飘出来。 这些老鼠,它们的五感是非常灵敏的,只要流动的风吹进洞穴里面,就知道哪个洞口是打开的,可以往外逃生。” “哇,这些老鼠居然是这么聪明!比我们还聪明诶!” “再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进咱们的肚子里! 老鼠肉好吃吗?队长伯伯,我想吃竹鼠肉!” “好吃着呢,无论是用烤还是煎炸炒煮焖炖,都特别下饭! 它们肉质滑嫩,用烤的最合适!” “大队长,你说起这事,就让我想到了以前咱们的小时候。 每年到盛夏的,田里的田鼠泛滥成灾,抓都抓不过来。 每天最大的乐事,就是在田里面抓田鼠抓草蛇吃了。 每天趁着爹妈在屋里睡觉,就偷偷去厨房,从盐罐里面抓一把盐出来。 烤竹鼠加上点盐巴,烤的焦黄酥脆……” 光是听男人说,孩子们就忍不住咽口水,哈喇子都快从嘴角流下来。 “可不就是,要不是经过了闹灾荒那几年,咱们现在也可以去田里抓田鼠去。 不知道今年,有没有田鼠哈。等夏收的时候,可以瞅瞅!” 对于童年的回忆,大队长也记忆犹新。 村里的男人们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对于大队长口中说的盛夏一幕的情形,回忆起来,真的是异常怀念的童年时光。 “第三种就是灌水法。顾名思义,也是用锄头挖到一定深度后,就用水,往里面倒。 倒水不能快,得慢慢来,这洞子里面的竹鼠就会随着水游上来。 如果我们倒的水太多太快,它们就会一下子被淹死的。 第四种,守株待兔法,就是用装铁夹的形式。 跟我们平时上山下套子一样,在竹鼠洞口,或者是它们平常活动的范围之内,放上铁夹。 铁夹放置后,在表面撒土和落叶掩平,让竹鼠自己踩上,被夹住。 刚才说的这四种方法,孩子们,你们都记住好了吗。 咱们最通常用的方法就是第二种方法了。 这种方法能比较简便,也更省时省力,也不需要费多大的劲。 就可以快速的把竹鼠从洞里面给逼出来。 刚才你们的爹和村里的叔叔,就是用这种方法。” “咱们平日里面无论是干农活还是做好事。 我们都一定要多动脑,去思考,找到最佳的解决方式。 不能用,惯用的思路去套,这样太费时间,吃力不讨好。” 他们老子辈的人,思想比较的固化,不懂得转变思路。 但像他们村里面的这些孩子头脑就比他们灵活多了。 “知道啦,村长伯伯!” 随着孩子话音落下,旁边也开始收网了。 把这洞口堵着的干草给挪开,洞里面果然就响起了西西索索的声音。 还伴随着竹鼠呼呼的叫声。 没多久,一只两只的……全从洞里爬了出来。 村里的老少爷们就在洞口守着, 直接快准狠,眼明手快,用铁锹用那个把老鼠的脖子给夹住了。 放进了铁笼子里,是村里人赶紧回村拿的。 “哇,好多,好大的鼠鼠啊!” “这怕是一窝端了吧,今天收获不错,八只的竹鼠。 晚上可以给你们的饭桌加菜了。” “大队长,我这边还找了一窝呢!” “我这边也看到一只!” 女人们在竹林里拔笋,男人们忙活抓竹鼠。 氛围感格外的好。 只不过,知青有些接受不了。 “这些丑丑的东西,真的能吃吗。这老鼠,我咋,看着就觉得恶心呢。”郝敏敏一听到他们要吃老鼠。 胃里就开始翻滚,反胃。 “不知道啊。在报纸上确实看过田鼠是能吃的。 可京都那一块,也没有见过人吃老鼠。呕……” 一提起这字眼,就反胃。 “咱们先回去吧,我忍受不了了。我怕早饭都给吐出来!” “建设,中午到家里吃,别自个开火了啊。 我让你干娘,给你做一道竹笋炒鼠肉尝尝!” 沈建设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他也有点毛毛的,这竹鼠肉,非吃不可吗。 “今天这一片竹林,连带着竹鼠都是沈建设给咱们提供的。 要不是他说,我们都不晓得。所以,想着给这孩子加个工分,才能行。 这贡献……你们觉得我决定可以不?”大队长是个奖励罚分明的人。 “加啊,必须加,建设这孩子,想着我们大家伙。 老些笋子,让咱们这段时间都不用愁了!” “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好,那这事就这么决定了。看日头,也到饭点。 咱差不多就下山吧,傍晚的时候,姜喜在村部等你们。 谁家要是有多余的蘑菇,就送到村部,统一拉倒供销社。 挨个都要登记好,别回头乱了。” 沈建设回家先放了下东西,随后去了干爹家。 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一个面熟的姑娘。 但好像也没见过。 “东青同志,那就辛苦你了。” “大队长客气了,公社安排的任务,我们也是照着工作罢了。” “中午留下来一块吃饭?” “不吃了,我得赶着会公社去,明儿来村部报道。” 佟东青这一扭头就对上了沈建设,“是你?!” “同志,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佟东青冷着一张脸,直接大步离开。 这给沈建设,整的莫名其妙的。 不认识,那刚才还……这年头的人,还真是奇怪。 “建设,来啦,咱进屋说话。” “干爹,刚才那人,谁啊。” “哦,公社派下来的气象播报员,说每个大队都给配一个气象员。 有利于更好的帮助咱们生产。” “气象播报员?”这是啥职位啊。 ------------ 60:芦苇荡签出大红肚兜?! “建设,没事别在外头站着了,赶紧进来吧? 别听你干爹在那边瞎说,啥气象播报员呐。 那不就是一个喊喇叭的啊,没多大的能耐,也就是说着好听了点。 那个闺女,我看都看不上,一天天的,就光知道打扮……” 听到沈建安说话的声音,探出头来,对着院门口喊了一句,手里面动作不停剥春笋。 “小弟,你来啦,赶紧进来。甭搭理她的。 跟村里那下崽的老母猪似的,嗷嗷嗷的。” “老母猪?……” 沈建设下意识的,就跟着重复了一句,也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赶紧手动撤回,抿了抿嘴。 “咱们家跟佟家小姑娘也没仇,你们干嘛这么埋汰人家呢。 咱家是跟他们家不对付,但也是大人的是。 不涉及无辜……一个村里面的,多少留点脸面。 能少说两句就少说两句。” “爹,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什么叫罪不及无辜啊。 她像是一个无辜的人吗,当年她怎么害我的,您忘记了啊。我可没忘记。 要不是她,我现在也能上县里谋个差事……”孙妮妮撇嘴。 “我……不跟你们两说,我出去一趟。” “去哪啊,过会儿就吃饭了。”孙大娘吆喝了一句。 孙林业没回声。 这些话,让沈建设云里来雾里去的。 厌恶情绪挺大的。 “干娘,我来帮你。” “别搭手的,一会儿给你衣服都弄脏了 还差一点就给弄完了,你跟妮妮边玩去。” 孙妮妮气呼呼的模样,还真不多见。 孙妮妮是一个直脾气的人,有啥情绪那就直接表现在脸上。 是一点都不在心里藏事儿的。 “妮姐,这生啥气呢。那个佟东青咋招惹你了。” “小弟,那我跟你说这事,你给评评理理。 这事过好些年了,但一看见她那张得瑟的脸。 我这心里就窝着火,就是一个小人,他们一大家子全都是小人!” 沈建设倒了杯水,听孙妮妮缓缓到来。 “当初我们两家关系还挺很好的,走的也近乎。 后面我爸选举大队长的时候,他们家就在后面搞小动作。 要不是我爸腰杆子硬,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歪的! 早就被他们弄进去了。 万万没想到,他们家做事不仁道,居然在我高考那天在我饭菜里面下泻药! 让我上吐下泻,没去成考试!我爸还跟他们维持着这表面的功夫。 要我说,那就一个好脸色都不能给他们! 都闹掰了就闹掰了,他们祸害我们家的多少事儿……尽在背地里干缺德的事,什么玩意儿!” 很难评价。 但人品算是看出来了。 “那……他们一家人搬到镇上去了,咋还又回来了呢。” “为啥回来,被撵回来了呗。佟东青她哥在厂子里手脚不干净。 能长久做下去才怪呢,也就是活该!最让我操心的事情,就是当年没抓到她的把柄,让她混了一份工作。 刚才也看见她那个模样了吧,趾高气昂的,得瑟的哟。 不知道的还以为,公社社长是她爹呢。” “懂了!” “小弟,我跟你说,谁碰上这女子谁就倒霉。 你下次再遇上她,躲的远远的,要不然她就跟那狗逼膏药似的。 粘在你身上,甩都甩还不掉。” “知道了……别生气了,吃完饭,我带你上个地方去。” “去哪啊!”一听到沈建设要带她出去玩,她就来劲儿了。 “去哪,也得把饭吃了,一天天像只猴,拴都拴不住。 建设,你少带她出去,当姐姐的人,还要你哄着她。”孙大娘端着午饭进来,埋汰了一句。 “娘!”孙妮妮喊了一声。 “干娘,我看着呢。” …… “小弟,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去河边的芦苇荡。” “去芦苇荡干啥,那边蚊虫可多了。我不去。”孙妮妮摇了摇头。 “烤鸡吃不?” “烤鸡?哪来的烤鸡。” “现抓啊!上次跟村里面的孩子芦苇荡摘芦苇做扫把。 我就看见芦苇荡里好些野鸡野鸭还有大雁。 村里面的孩子还摸到好些蛋。” “小弟,没戏,咱们还是回去吧。那啊芦苇荡里头的东西,可狡猾了。 那比兔子还快,咱们怎么可能抓到他们呢。 抓它们,还不如直接回家让我妈给我们整只鸡呢。”孙妮妮了无兴趣。 “妮妮姐,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啊,要不咱俩来打赌怎么样。 我要是赢了,你就帮我干两天活。我输了,我帮你收拾佟东青一顿。” “你帮我收拾那瓜落子?行不行啊。小弟,你这话,让我深表怀疑。” “信不信,得赢了我再说,我肯定有办法。” “芦苇荡太多蚊虫了,还割人!咱们先说好啊。 我是绝对不会跟你一块钻进去的,顶多就在河边帮你搭把手,递个东西啥的。” “有我在,哪能让你钻芦苇荡里去呢。” 芦苇荡里的泥,因为没有河水浸泡的原因。 如今都是干裂的状态,脚踩上去吧,并不会让整个人都陷下去。 沈建设穿了胶鞋,带上了的防虫帽,溜达进了芦苇荡。 ‘发现青山大队芦苇荡签到地一处,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可随即掉落野鸡、野鸭、大雁、野鸡蛋……〕’ ‘发现青山大队野荷滩签到地一处,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掉落物品,随即……〕’ 突然跳出的签到点,不惊讶,惊讶的是这回提示的后面,还加了两个小尾巴, 跟晌午在山上签到的时候就不太一样了,是系统进行了升级吗? 没想到太多,直接先点了签到。 避免自己一会,两手空空,说大话。 签到能确保得到东西,留个后手不是。 〔恭喜宿主,在青山大队野河滩签到地签到成功,获得野外拍摄相机一台。 (无论是在白天黑夜,都能拍摄清楚。)〕 〔恭喜宿主,在青山大队芦苇荡签到地签到成功,获得大红肚兜*1。 (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任务完成,奖励夜明珠一对。)〕 ------------ 61:不理解……真的不理解……啊! 在芦苇荡里面签到,相机就不说啥了,就是这个……女人的大红肚兜。 沈建设:……?!? 这就让沈建设觉得有一些莫名其妙,签到出啥不好,非签到出这两样东西。 真的没有一点关联吗?给他一种早有预谋的赶脚。 沈建设觉得这个任务就是让自己来野外捉奸的。 至于任务对象,现在并不明确,但是这任务的性质已经给他规定的很明白了。 这一趟浑水,咱就非要趟不可吗…… 还得大半晚上的现场捉奸,那简直不要太刺激。 关键是这个照相机不,还是狗仔抓拍的专用照相机。 系统玩的,是不是有一些大尺度了。 吃瓜还得在线吃,系统……你真的没有私心不! 统子:……啊喏,我都是为了你着想……好叭,也有吃瓜的一部分在…… 沈建设:……私兜扑(StOp),不想听解释,真的会谢。 野鸡野鸭没签到出来,反而是解锁了两个意外的东西。 沈建设第一次觉得,统子有点鸡肋! 自己要不努力,今天打赌可能真的要输了。 不过,也不算是白费吧。 这个年代,相机是特别宝贵的东西,有钱都买不到的。 谁家能有一台相机,价值千金。 如此安慰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打赌要是打输了,回头再想办法找补回来。 今天带孙妮妮出来,主要就是想让她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别老是跟别人生闷气。 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多不划算啊。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芦苇荡摸索大半天,摸到了两窝蛋不说,还抓到了一只野鸡。 可能是因为孵蛋的原因,哪都不去,就搁在窝里。 他走过去的时候,也不飞走。 直接把送上门的鸡和一窝鸡蛋,收入囊中。 十几个野鸭蛋,七八颗野鸡蛋,一只五六斤重的野鸡。 沈建设装好,抓着鸡上了河岸。 孙妮妮在岸边等着,无聊到已经捡起地上的石子打水漂了。 听到芦苇荡传出的动静,站起身,就看到了沈建设从芦苇荡出来。 手上提溜着一只肥嘟嘟的野鸡。 立马站起身子,跑了过去,“小弟,咋这么厉害呢。 这么肥嘟嘟的野鸡,都能给你抓到,得有个五六斤重的样子了吧。” “你拿着,我兜里还有蛋,别跟整坏咯。” 姐弟俩走在村道上,说说笑笑的,就碰上了村里面的婶子。 坐在自家的门墩儿前,手里面一边做家务活,一边说闲话。 “呦,这不是沈知青吗,咋跟妮姐儿在一块呢。 这背后背着啥啊……” “石头?咋捡这么多的石子回去呢。” “沈知青,你这跟妮姐儿处的不错啊。你俩该不会是要处对象吧。 真要处对象啊,婶子就等你们喜酒喝了。” 沈建设听了笑呵呵的,“那哪能啊,妮姐儿是我姐。 婶子,你这么说,不就乱套了么。不兴这么说的啊。 容易坏咱们村的名声,传出去都不好听。” “这有啥的,你们又不是亲姐弟,大队长只是把你认做干儿子。 你们要能成,我估摸着大队长也挺乐意,把自己家闺女嫁给你的。 毕竟是从城里来的,沈知青家里条件不错。这还是他们家高攀了呢。 你们俩成了,他们家面上也有光啊,自己家女婿,还是一个从城里来的女婿呢。 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沈知青,你该不会是看不上咱们妮姐儿,嫌弃她是个破鞋吧。” “谁破鞋,我看你才是破鞋,老娘们,给你脸了是吧! 我看你就是好日子过多了,欠收拾!”孙妮妮听到这话就来气,恨不得上去抽女人几巴掌。 玛德!真以为她好欺负呢。 “这……咋说着还生气了。你可不就是破鞋吗。 我也没说错啊,你跟壁村的那小伙子处对象,十里八乡都晓得。 上回那落水,我还看你落红了,瞧的真真的。 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没准儿啊,还没结婚呢,就珠胎暗结。 现在,想找个老实人接手,沈知青,我可是实话实说。 他们一家子,心眼多的很,可不是好糊弄的。 别觉得现在得了他们家的照顾,没准是在后面等着你呢。”马大花一脸讽刺的说着。 嘴角上有一特大的黑痣。 “婶子,不论怎么说,咱们都是一个村里的人。 你这嘴巴说话,是不是应该放干净点。 说这话,就得拿出证据来,没有,那就是污蔑,我们可以去公安局举报你的! 空口说白话容易,要把姑娘名声回了,对方想不开跳河,人没了。 这责任你家付得起吗。我干爹干娘对我怎么样,我的心里面清楚,用不着你嚼舌根子。 你尖酸刻薄的模样,看着倒像是羡慕嫉妒恨的长舌妇姿态。 我干爹对我很好,我也把他们看作是家人。你们下次再说这种话,别怪我直接上公安局去!” “处对象咋了,处了对象,就一定得跟对方结婚吗?现在都自由恋爱了。 婶子,你这可是封建残留的思想,要不得的。” “妮妮姐,我们走了。”沈建设听不下去那些话,太脏了。 不说几句,还真以为他们好欺负呢。 “小弟,你没事吧?他们说的那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妮妮姐,我有话跟你说。”沈建设停下脚步。 两个人走到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 “嗯?”孙妮妮看着沈建设。 “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是发生了。 但,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比起那些事,我觉得你一个姑娘的名声更重要。 他们无凭无据的说那些话……这件事就算是真的,在他们面前,你也要咬死不承认,错的是他们,你懂吗? 没必要觉得是自己的错,谁都有迷眼睛看错人的时候。 日子还长的很,把未来的日子过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沈建设就是害怕孙妮妮听了那些人的话,心里有压力。 毕竟谣言可畏。 这年代,毁掉一个姑娘,实在是太容易了。 他不想孙妮妮受到伤害。 她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 “建设,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我都记住了。 话说回来,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动手,我真的好气啊!”孙妮妮一边走,一边暴跳如雷。 沈建设哭笑不得,好在她是大大咧咧的性子。 没把那些话往心里去。 ------------ 62:深山石头窖鸡出品 不过,有一点确实他思虑不周全,虽然他们是姐弟关系。 可还得注意一下,人言可畏,孤男寡女的,确实不妥当。 他一个大男人没什么,可孙妮妮是一个姑娘。 “娘,娘!” “你这丫头,跑哪里去了。”孙大娘刚把锅里煮好的笋子捞出来,晒在蓑席上。 一抬头啊,就看见了自家的老姑娘蹦蹦跳跳的,从外头进来。 “老大不小的人了,像村里有些姑娘到你这么大的年龄了,都当娘了。 你行事得稳当一些。” “娘,你这话说的,谁规定结婚生子之后就必须得老成了。 性格稳重,情绪稳定,多无聊啊,像死鱼眼珠子……”孙妮妮翻了个白眼。 “娘,你看我们带回来了啥,我跟你说,刚才我们去芦苇荡抓野田鸡去了。 还真就给抓到了,一只野鸡得有五六斤重呢。 还捡了两窝蛋回来。那傻鸡,一动不动,建设过去,抓了个正着!” “你们俩抓野鸡去啦?哎呦,不要命了,芦苇荡那边水深的很。 你又不会水……” “娘,我没下水,小弟下去的,我就在河边站着。” 孙大娘板着一张脸,“那也不行的。建设,下次可不能去了。 芦苇荡那边积水深,之前村里有几个孩子跑到芦苇荡去,差一点没回的来。 我瞧瞧,刮伤了没有,你们小年轻皮肉细,哪能淌进去嘞……” “干娘,芦苇荡没水。我才下去的。我也带了帽子,没刮到。” “没水?那不能的啊……”孙大娘没再说啥。 “阿诺,这么大只鸡啊。” “干娘,这只鸡是为了哄妮妮姐开心的。 直接做成烤鸡吧。” “这么大只鸡……是不是有点可惜嘞。”农民骨子里就有养育的想法。 “野鸡可不比家鸡,野鸡可会飞了。没看着啊,就给飞跑了。 这么大只鸡,不适合再养下去,再养下去肉老。 也下不了啥蛋,你要是稀罕,两窝的蛋拿可以抱小鸡仔去。 找到它的时候,就窝在蛋上孵。”沈建设把蛋从箩筐里掏出来。 筐子是他在河边用芦苇随便编织的,他在木匠家中,签到。 解锁了简单的家具制作和编织手法,觉得挺实用的。 就学了一些。 孙妮妮出门去找姜孟喜,沈建设在厨房给干娘打下手。 说着就谈起了回来的事情,沈建设跟干娘道歉。 “跟我道歉啥呀,你啥都没做错,你就是为了妮妮好,带她出去散散心。 是那些婆娘,自己思想太龌蹉,要我说,你做的对! 就应该怼死他们,让他们嚼舌根子!”孙大娘语气发狠。 “建设,你是不是那天就听到了妮妮跟那坏小子的谈话。” 沈建设抿着嘴没有应答。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干娘得谢谢你。” …… “这是啥烤肉方式,我还真没见过。咋还用石头呢。” “干娘,这是我们那的一种烤鸡方式,找个有土的地方,挖一个洞。 把里头的土清理出来,把柴火丢进去,柴火点燃以后,再把石头放在上面。 中间架空。 这么做的原因,是进行加热,石头是一种导热的物体,石头经过火柴的灼烧,可以升温至几百度。 升到一定的温度之后,我们就把柴火撤出来,鸡直接放在土洞里面,把石头再给压上去。 利用石头里面的温度将鸡肉给烤熟,这么做有利于保留鸡的原汁原味。 原味的鸡汁锁在肉里。使鸡肉软嫩香滑。 还可以放一些的土豆,地瓜上去烤,就在边边的地方。 最后再石头上盖上沙石。防止温度流失。 如果想鸡肉不粘上沙土,我们就可以在上面倒扣一个铁锅。 再盖上沙土,烤一小时左右就可以了。” “这么有学问的啊,我还以为直接架在火上烤就行了。 你们大城市来的,对于吃食研究的还真比我们厉害。” “害……架在火上烤,不得人看着么。麻烦。 干娘,我先回去一趟,等会儿再过来。” “那我用不用在这边守着?” “不用,您干自己的事儿就成,它不会烤焦的。” 借着这段时间,沈建设回去把自己掰的笋子还有采摘的香菇给处理了。 晒干以后,也可以往家里面寄一些笋干和干香菇。 让他老娘知道,他在乡下融入的不错,不用太操心。 旁边两个院子,也在院里剥笋,大门敞开着。 沈建设打了声招呼,就自个儿忙活去了。 下午,日头正盛,沈建设把煮好的笋子,用水桶装着。 搬来了梯子,把笋晒在了楼顶,一层的小屋,楼顶并没有铺设瓦片,而是用的水泥铺盖。 那之前住在老知青院那边,房顶上盖的都是瓦片,积年累月下来就得不断地更换。 他觉得实在是太麻烦了,也要住个几年的时间。 干脆就多出一点钱,把楼顶弄成了钢筋水泥的。 冬日安全系数也更高,瓦房在冬日容易积压雪。 得定期的铲雪,不铲雪,瓦片承受不住重量,就容易被压塌。 在东北的农村,经常有积雪,半夜压塌房屋,直接把人压死的事件报道。 接了梯子,上了楼层。 清风缓缓吹过,是独属于这个年代的感觉。 后世都是高楼大厦,在农村基本上楼层也都因为安全封锁了起来。 也就只有这时候,能站在楼顶,一览无余的眺望村子和农田。 香菇洗干净,晒在簸箕中。 “砰砰砰。”楼下敲门声传来,低头看下去,就看到了赵雅丽。 “雅丽姐,你怎么来了?” “沈知青,你咋爬这么高啊,小心点,下来说话啊。”看着沈建设站的那么高,她心里就发怵。 “雅丽姐,你找我有啥事儿么?” “是这样的。沈知青,听说你们上午山上挖笋去了。 我们没有接到消息跟着去,刚才去村部,看到婶子们他们送香菇和笋子去村部。 我就想过来问问你,你们的笋子哪里挖的。” 明白赵雅丽手头紧,沈建设就把地方跟她说了。 “山路崎岖不平,路滑,你们上山得注意一点。” …… ------------ 63:……别太离谱,壮阳丸?!到底谁不行啊 闲的半片功夫,坐在庭院的摇椅上,吹着一阵阵的清风,晒着微微炙热的阳光。 白色的衬衫边角被风起,一张俊秀的脸,闭目养神。 缓缓摇着摇椅。 他在想,今后的打算。 来到这个村子,所有的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 原原本本,打算做一只咸鱼的,没想到,开局就是先跳水救人,紧接着在村里面就有了一个依靠。 跳水救人以后的每一天,他都有片刻的迷糊。 他重新获得的一次活的机会,这次要做什么。 有什么梦想,有什么包袱。 当个工人,农民,医生,亦或者是找个铁饭碗? 他上辈子活到了快三十多岁,依旧不清楚,人生的理想和目标。 只是为了活而活…… 心里就是一个想法,赚钱,赚好多好多的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不至于,在身边最重要人病危之时,都掏不出钱来医治。 闭着眼睛的是沈建设躺在摇椅上,但是他的眉头蹙着,像在思索非常严肃的问题。 “你好,有人在吗?”轻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一阵清雅的香味。 沈建设睁开眼的那瞬间,就恰好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眼眸。 女子对上沈建设的那一刻,也愣住了,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对视之中,女子的眼神清澈,像是能透过他,看到他的内心。 沈建设站起身,收回视线。 傅清慧的神情在跟沈建设对视之后,有些的慌乱,耳垂微微泛红,脸颊上多了一抹烟黛粉。 “你好,请问你找谁?”沈建设已经忘记了前几日发声的事情。 傅清慧听到沈建设这话,抬起头来,微微张嘴,有些的吃惊。 “同志,你不认识我了吗?” 沈建设锁眉,认真的想了想,随后才想起来,尴尬的挠了挠头。 “原来是你啊,要蘑菇的姑娘。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上次拿了你的蘑菇,我还没有给你东西呢。” “不用,就是一点蘑菇而已。”沈建设也没想到,这姑娘会因为一点蘑菇找上门来。 “我可不能白拿你的蘑菇,不过蘑菇已经被我吃了,所以我还不了你了。 同志,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点心,谢谢你上次给我的蘑菇。 我在学堂等了你好多日,都没见你路过,所以冒昧上门打扰了。” ‘发现傅清慧签到处,是否进行签到(本次签到免费,不花费经验值)’ 话没说几句,就跳出来这个提示,咋滴回事。 沈建设愣神。 “同志,同志,同志。” “啊,不好意思,谢谢你的点心,麻烦你了,还特意跑一趟。 进来喝杯水吧。” 傅清慧进了院子,院内铺了鹅卵石,跟别的农户人家完全不同。 “谢谢。”傅清慧端起了眼前的水杯,抿了一口。 借着递水杯的瞬间,沈建设在傅清慧手上进行了签到。 ‘签到成功,你在傅清慧签到处获得养肾壮阳丸一颗。 〔养肾壮阳丸,顾名思义,可以解释为无论老的少的嫩的瘪的年轻的不年轻的,服用了以后,都可以如野狼猛虎之鞭一般勇猛向前,一夜N次,坚硬持久,一柱擎天。 专用于肾功能不全、早X、阳W、弱i、秒S、b而不硬……让你重回巅峰,刚猛如初! 初服可短暂解决问题,持续服用,可改善人体体质,iZ质量,滋阴补阳。〕’ 沈建设(OS):……系统出品没有惊人,只有雷人。 光看这名字……额……就已经把炸裂的四分五裂了。 这个系统毫无下限。 统子君:……我这是为了你好,福利福利,懂不懂! 沈建设(咬牙切齿):……这边建议你给每位男读者都发点…… 系统君:……他们不需要O( ̄▽ ̄)d 沈建设:……怎么个意思,就我……需要?!!你出来,我让你试试!!!谁不行了!!! 系统君:……你自己说的,溜~~~ 沈建设好奇的是,为什么他们可以从傅清慧的身上签到出东西…… 不不不,应该说,为什么在这个姑娘的身上,能有一个签到点。 而在别人的身上没有签到点。 这系统真是给它脸了!上午给个红肚兜就算了,这会儿给个壮阳丸,怎么个意思! 已无力吐槽。 他觉得他自己还是……咳咳咳,能顶用的吧。 “同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请问你叫什么。我叫傅清慧。” “沈建设。” 两个人坐下来面对面的聊了一会儿,发现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来人啊,救命啊,徐知青被蛇咬了!有没有人啊!” 一声大叫,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不好意思,应该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我出去看看。” “怎么了,这是。” “沈知青,徐知青被蛇咬了,刚才我们去山上竹林采笋子,突然溜出来一条蛇。 我就赶紧回来求救了。” “人呢?”沈建设也有些紧张,看了看四周,都没看到人。 “他们……在,在后面呢。” “什么蛇咬的,你知道吗?” “不,不知道,那只蛇黑白黑白的,好大一只,我们都吓坏了!”郑娟吓得心有余悸,说话都哆哆嗦嗦的。 “你先冷静一下,你已经从山上下来,就不要再回去了。 他们是从哪一个方向上山的,你跟我说一下。 我先去看一看,你再去找大队长,让大队长赶紧安排拖拉机。 等会儿人下来,就把人送到医院去。”沈建设沉稳的嘱咐着郑娟。 郑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件事,忙点头,“好,好,我现在就去。” “建设,怎么了?” “徐知青被蛇咬了,咱们几个一块去找找,女知青就别去了。” 在半道上,就看到了面色乌青的徐春祥,人已经昏过去了。 沈建设拿着两根布条,绑住了他的胳膊。 “上我背。我跑得快!”李国强蹲下身子,爆发力强,跑的快。 一下子就到了村口。 把人送去了镇上的医院。 沈建设一行人也跟着去了,完全忘记了傅清慧还在自己家。 “你们不能进去,在外面等着吧。” 赵雅丽抹着眼泪,“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拉着他一起上山去,他就不会被蛇咬了。” 大家伙儿安抚着赵雅丽,气氛沉默。 ------------ 64:徐春祥被蛇咬 “雅丽姐,你也别太担心,咱们已经及时的把徐哥送来了医院。” “怎么突然就会跑出蛇来呢?我们今天去竹林也没看见有蛇。” 沈建设疑惑的问了一句,现在的气候确实潮湿,竹林里面容易跑出蛇之类的。 但……应该运气不能这么的背吧。 他们上午都在竹林里面呆着,那也没见一条蛇而出来。 难道这蛇还聪明的,专挑好欺负的人? 沈建设说完这话,赵雅丽就没哭了,抹了抹眼泪,整个人猛地站起来,看向了旁边的方林玉。 “方林玉,徐春祥被蛇攻击,完全就是你害的。 要不是你在竹林里面到处乱捅,能把蛇给招惹出来吗。 你就是看村里面的人抓到了竹鼠,眼红嘴馋了。 每一次都干不一件好事,一出事儿就让别人替你背锅。 我告诉你,徐春祥这次要有事情,我直接上公安局去! 举报你!” 方林玉被说的有些心虚,“我……哪知道。 那草垛里面还能有蛇钻出来呀,我就随便用棍子敲了敲。 哪里知道,蛇就能缠到棍子上。 再说了,又不是我让徐春祥救我的,是他自己还在我身边,蛇游到他那边去,只能怪他倒霉,那能怪我吗。 你可不能把什么罪名都扣到我头上来,我也很无辜,很冤枉的,好不好。” “你无辜,冤枉,呵呵呵。我那时候可看见了。 那蛇本是顺着你的竹竿往上爬的,就是准备攻击你的。 突然你就把蛇丢到到了春祥的旁边,春祥一时没反应过来,才被蛇给咬了一口。 不怪你,能怪谁,你还冤枉春祥,咋的,春祥倒成咎由自取了? 你就是一个小人,我算看出来了。有点事,推的比谁还干净!” “吵什么吵,要吵到外暗面吵,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吗。 还大声喧哗。”护士走过来,凶了一句。 几个人沉默下来。 等了半个小时。 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摘下了口罩,一群人围了上去。 “医生,人怎么样了?” “病人送来的比较的及时,我们对他的伤口进行了处理,并且注射了血清。 毒素也清理干净了,病人现在还处在昏迷之中。 过几个小时就会清醒过来,你们也别太担心了。” “好的,谢谢医生。” “刚才送过来的,是谁在患者的胳膊处绑了绷带?” “可以啊,小伙子,懂得急救措施!防止了毒素蔓延到心脏。” …… 人抢救过来之后,直接就送到病房。 赵雅丽陪着徐春祥,他们几个人凑钱垫付了医药费,随后就回了村子。 “建设,你刚才那个绑绷带是干嘛啊。” “对啊,我都不知道这个绷带是干嘛的。” “刚才医生说多亏了你,这绷带有什么用处,跟我们说说?” 沈建设笑了笑,“它其实就是一种急救措施。 咱们在户外要是被有毒的蛇虫给咬伤之就需要进行紧急的自救措施。 这一步呢,叫做固定患肢。简单来说,有两个步骤。 第一步,就是要将咬伤部位放在低于心脏位置的地方。 这样做,就可以减缓毒素向心脏传播的速度,增加抢救的时间。 第二步,就是使用绷带或布条轻松固定患肢。 防止血液快速的流动,要注意的一点是,不能勒的太紧,太紧会影响血液循环。” “原来是这样啊。你懂的东西真是比我们多太多了。 像这种紧急的处理方法,我们还真没学过。 你上次的心肺复苏也是,惊讶到我们了。 你父母是学医的吗?” “我和父母并不是医生或者是医护人员,他们只是普通的职工而已。 只是我们大院,经常会有这种急救措施的科普宣传。 我们也就学了一些。” “这就难怪了,你上次跳水救人的时候,给那个孙妮妮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好像是姚春燕她们姐妹俩。 她们姐妹俩,好像是跟建设是同一个大院的吧。” 一路上并不无聊,沈建设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把一个姑娘丢在自家的院子里。 “糟糕!”暗道不好。 “建设怎么了?你是在担心徐哥吗。 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刚才医生也说了。 在六个小时之内及时的送到医院,就没什么大事。 咱们再徐哥刚被蛇咬了久,就把他送到了医院。 时间上的容错度是允许的。” “不是,刚才有一个姑娘找上门来,一出事情,我就把那姑娘撇在院子里了。” “姑娘?!我们认识吗?” “你们也认识,就是咱们上回打猪草,在学堂外头,看见的那个姑娘。” “那姑娘……长的老好看了,怎么找你去了。 该不会是……哇唔!建设,你可以啊!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拉手了吗……” “你们就别跟我八卦了,那姑娘上次也就跟我要了一些蘑菇。 上门来,也是感谢我的,哪里像你们……胡思乱想。 看那姑娘一身穿着,肯定不是普通家庭。 咱们哪里高攀恩得起呢,你们可别到处乱说啊,省得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我觉得,刚才把一个姑娘撇在了自家的院子里,挺不礼貌。”沈建设说着叹气,也忘记跟人家姑娘交代了。 “事出紧急,情有可原。你回头再遇到那个姑娘,跟她解释解释就行了。 我还以为,建设你小子动作那么快……” “建设动作快也不奇怪,有人格魅力,长得好,有点小钱,懂得又多。 谁不喜欢,别说人家小姑娘了,就是我一个大老爷们,那也……” “可别恶心人了。你那腿毛,都能织毛裤了……” “去去去,我这叫男性魅力,就你光不溜的腿,跟小姑娘似的……” 到了村里,几个人下了牛车。 “谢谢李大爷,辛苦你了,捎我们回来。” “别客气,我不还抽了你的烟么。驾!”李大爷驾着老黄牛离开了。 是沈建设之前在镇上遇到的,突然肚子疼,送到了医院,两个人也就认识了。 “建设,那我们先回去了。” “行,我得去跟大队长说一声。” ------------ 65:被驱赶出知青院 “干爹。”沈建设上孙家,在门口就看见了孙林业,坐在门墩上,手里面拿着竹子在编织藤条箩筐以及簸箕。 “医院的情况怎么样,徐知青救回来了没有。” “人已经救回来了,并没有什么大碍,送去医院及时。 剩下的就需要好好休息。干爹,你也不要太担心。” “我替他们担心干嘛,这些老知青啊,一天天的净会给我们村里面找事。 一早,我们就跟他们签了免责声明,但凡他们要是在我们村里出了啥事,那都跟我们毫无关系,完全是他们自找的。 就他们那作妖的性子,唉。我都不想再提了。 人没事就好,我也懒得去问他们,这事到底咋样弄的。” “干爹,吃鸡不?” “吃鸡?!打麻将啊,我不打。那玩意儿费脑子的很。” “不是,是吃烧鸡。刚才刚刚跟干娘做了烧鸡。 就在屋后面的菜园子空地边埋着,看着时间应该也好了。 干娘没跟你说啊。” “你干娘,我一回来就不在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整天忙忙碌碌的,也不忙个啥。” 软到家的时候,院门已经被关上了。 推开院门,空无一人,应该是回去了。 桌上留着一张纸 条,“沈建设同志,你匆忙离开,只能替你关好院门。 今日与你聊天颇有意思,期待还能与你闲谈阔论。” 翌日一早,沈建设是被旁边的吵闹声给弄醒的。 懵懵的靠坐在炕头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方林玉,既然你不愿意出医药费,那你就滚出知青院吧。 去年我和春祥替你擦了多少屁股,赔了多少钱,你不是不知道。 这一笔笔的账,我们都给你记得清清楚楚的。 知青院你是留不了了。” “赵雅丽,你别觉得自己是个队长就能耐了啊。 走开,知青院又不是你盖的,凭什么我就不能住这个屋子了。 老子还就要住这间屋子,徐春祥被蛇咬,是他自己找的。 这就算到大队长那去,我也问心无愧。医药费凭什么让我一个人来出。 我又不是冤大头,你让我进去,让开啊! 我最后说一次,你要是不让开,就别怪我动手打女人了。 是你自己不让开的,等会要是弄着你。 可别说我一个大男人欺负你一个弱女子。 丑话,我已经跟你说在前头了。” “方林玉你得哔得啥啊,知青院不是我们盖的,难道是你盖的? 你欠两个队长的钱那,可比建这间屋子的钱多多了。 害徐知青被蛇咬,死不悔改,就知道窝里横,欺负自己人。 算什么事情,赶紧滚,哪一天,欺负到我们头上,那还了得!” “老子,就不离开,你们能怎么样!” “谢东升,你就搁旁边看戏?不帮一把兄弟。 今天你要是另眼旁观看着这群女的在咱们头上拉屎。 我跟你说,指不定改天就得爬到你头上去。” “我不在乎,马上我就要回城了。也呆不久。”谢东升撇了一眼,语气里充斥着不在乎。 “回城?!” 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想到谢东升,要准备回城了。 怎么可能呢。 他们下乡这么久,都没有听到能回城的消息。 “谢东升,你就吹吧,你要是能回城,老子就跪下来,叫你爹!” “诶,好儿砸!骗你对我来说有什么意思啊。 回城的这件事情本来就已经摆上钉钉了。 我家里面给我弄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 “不可能,你爸妈都只是普普通通的职工,哪里有能耐给你弄的工农兵大学的名额。 骗人,你骗人!”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家里虽然是普通的职工家庭,但是我叔叔,从军的。 工农兵大学不进要看关系,还得看家庭成分。 我们是伟大的工人阶级……加上我叔叔的关系,有什么困难的。”谢东升勾了勾嘴角,一副看戏的模样。 “我劝你啊,还是自己学聪明点,拎得清。 我走以后,这知青院就只剩下徐哥一个男知青。 三个女知青在这,谁说的算,不是立马就能看得出来了吗。 你还是算了吧,配合一点还能有话语权。 要不是蹭吃蹭喝,你早被饿死了,做人得知趣。” “不过想来,你现在兜里是一分钱都没有。 不可能拿出钱来的,那你就好好的从知青院离开,这样不至于撕破脸皮。” “谢东升,你当初说好的!要离开带我一块离开。 你出尔反尔。” “嘴皮子上下一碰,随便说的,你也信啊。 自己蠢,怪谁,傻子才带一个累赘呢。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知道吃吃喝喝……惹的一身骚。” 伴随着大门关上,方林玉彻底被知青院抛弃了。 他找沈建设和李国强他们求助,闷声不应。 做人不人道,就不能怪别人,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 “诶,你们听说没有呢,最近还是芦苇荡那边,三更半夜经常会发出猫叫的声音。” “哪里是猫叫啊,分明是……女人的淫叫声……” “前几天眼前,我听的真真的。就不知道谁家女人,半夜跑到芦苇荡里办事去。” 沈建设听了一耳朵,想起了系统给他搬的任务。 任务出来的时候,他确实夜里有去过芦苇荡几次。 但是都扑空了,没想到这隔了几天,居然有动静了。 他不是喜欢在线观影的人,只是那一对夜明珠真的吸引人。 夜里点蜡烛,实在是太费眼睛了。 如果有夜明珠,不仅省了耗材,还保护眼睛! 今天晚上可以去看看。 兴许…… 只不过,他这么大一个人,如果贸然的过去。 那肯定会打草惊蛇的。 一个想法,在沈建设的脑子里出现。 “能不能干,一点活都干不好,不能干就趁早滚蛋。 别在我们村里窝着,连孩子都不如……”五小队的队长大吼了一声。 方林玉被踢出知青院以后,就独自一人,居住在村外废弃的茅草屋里。 更像一个乞丐,身上多日不清洁,苍蝇蚊虫都围着他飞。 遇到他的人,都隔着七八米远,不敢靠近。 ------------ 66:人不如熊系列,毛都摸不着 “沈建设……”姚春燕走过去,跟沈建设搭话。 听到耳边的声音,沈建设的注意力,从方林玉那边收回。 这些天,第五小队的生产队长都会训人,对男知青比较的严厉,毕竟现在被孤立出去了。 村里人对方林玉有一些的不爽,抓住机会,肯定是要出心里面的恶气。 方林玉之前偷了不少人家的鸡,偷了被抓,也没跟村里面的人道歉。 没赔钱道歉,大队长让他们咽下偷鸡的这口气。 从方林玉的工分里面扣,一年了,偷鸡钱还没还清呢。 “怎么了?”沈建设侧头,看着姚春燕。 “春芬肚子疼,走不动路,我跟大队长请了半天的假。” “肚子疼,没事吧?” “没事,跟你说一声。”姚春燕看着沈建设。 “好,我知道了。” 半下午的时候,沈建设在田地里捉虫,天气越来越热,出来的虫也越来越多了。 天牛,蜣螂,蝈蝈,螳螂,蚜虫,蜗牛…… 如今也就几公分高,要是被虫子啃完,算是白种了。 沈建设干活手脚麻利,村里给他们分配的活并不是很多。 只要不耽搁,加把劲,差不多半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就能完成。 “王计分员,我今天的虫抓完了。” 害虫都被装进了一个布袋子里,撇了一眼,就让沈建设下工了。 活儿轻松,他从村后面上山,在后山放了鱼篓子,抓点鱼,想试一下最新学的熏鱼手艺。 顺便捡一些树杈回去,当柴火烧。 农村烧柴一个月也得烧个两三担的柴,用着不太方便。 你要是不想自己捡,也可以花钱,让村里孩子替你上山捡柴火,五捆柴火也就一毛钱,能烧一个礼拜左右。 沈建设隔三差五,就得上山一趟,捡柴火,跟放牛娃没啥区别。 无比的怀念有天然气的时候,没时间就会花钱,大多时候活干完,抽空就去一趟山上。 不仅是捡柴火,还会打猎,给自己打打牙祭。 手里肉票不多,一个月也就买一两次的肉。 肚子里没油水,对他这个现代人颇为的痛苦。 一路捡着枯木树枝,粗壮的陈年老树和嫩树苗是不能砍的,村里有规定。 被人发现砍了山上的树,后果就是蹲局子。 若你要砍树,就只能在砍伐区内砍。 一进后山,熊妈带着两个孩子就出来活动了。 沈建设外出上工的时候,熊妈就带着两个孩子在上山玩。 偶尔也会打猎,直接从后院进,把处理好的猎物放在厨房里,等沈建设回去。 沈建设对熊妈进行了教育,打猎以后,熊妈已经能利用它的爪子,对猎物进行剥皮。 他原本是想教熊妈使用火的,可对于熊来说,火苗太危险,一不小心就容易烧起来。 熊妈也很抗拒,沈建设也就没逼迫它。 上次还把自己的脑门给烧秃噜了,一点点小火苗,就秃头。 以至于熊妈现在看见火,就离的远远的。 脑门上现在还没长出新的毛发来,有点像——格格巫。 “大儿砸,刚才看狗娃子找到了野鸡窝,十多只野鸡呢。”熊妈跟在沈建设的身后。 两个小娃娃在旁边追跑。 “今天吃鸡不?”熊妈有点怀念上次的烤鸡。 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爪子。 “野鸡窝?那你们不会是,把野鸡都一窝端了吧。” “嘿嘿……一不小心,就给端了。就等着你来脱毛。”熊妈妈憨厚一笑。 就算是发现了一窝的野鸡,但是野鸡它感官敏锐,但凡有一丝丝的动静。 就会扑腾它的翅膀就飞走,没等你过去,已经逃之溜溜了。 他上一次,也是侥幸在芦苇荡里,抓到了一只野鸡。 打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抓到了,连跟毛都没到过。 后山的野鸡,长期活动在山林之中,他学习打猎开始,每次还没等他靠近。 就飞走了,飞到了树梢上,十多米的高度,说飞就飞! 按道理来说,现在上山打猎的人并不多,野鸡的反应应该比较迟缓,不应该那么的灵敏才是。 可……人家就是那么鸡贼。 就像是鸡在他身上安装了定位,每一次飞箭射出,鸡总比他先一步。 但,狩猎对于熊妈它们来说,就跟玩似的。 天赋异禀,随随便便就能抓到。 这对于沈建设来说,打击大,挫败感十足。 人居然比不过一头熊! “熊妈,为什么你们抓只野鸡野兔那么的轻松。 我追野鸡漫山遍野的跑,连根毛都没捉到。”沈建设也有些苦恼,到了河边,从系统里拿出铁锅,烧水拔鸡毛。 熊妈眨了眨眼,“也许,你是两腿?我们四腿,跑的快些?” “下次,你可以试试,四肢并跑,也许……应该……能够抓到?” 听熊妈说这话,沈建设的脑海里面就已经浮现出画面感了。 开啥玩笑,这怕是人类反祖了。 不过,四肢跑确实比较快。 “这么多野鸡……吃不完,天气这么热容易坏啊。” 一只野鸡就五六斤重,熊妈也吃不了多少。 “熊妈,剩下的野鸡我们用来做熏鸡熏兔熏鱼怎么样?” 沈建设想了想,这么多肉,他们短时间内是吃不完的。 不可能一天解决,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压根就放不住。 一个晚上就变馊。 “熏?”又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类似于像烤鸡一样的,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些肉类先要用盐巴来腌制,盐巴可以保证这些肉类不会那么容易坏。 等盐入肉以后,就在下面架柴火,用烟来熏。” 村里面有一个川省逃荒过来的大娘,川省是烟熏大省。 早年南方洪涝灾害泛滥,南方人背井离乡,来到了北方。 也包括一些闯关东的人,人口流动起来,就带动了各地风俗习惯的传播。 “这么多,我可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了。 熊妈,我需要你帮忙。我们就烤五只鸡三只兔子。 剩下的鸡兔鱼,咱就腌制起来,回头做成腊味鸡。 我还下了一些鱼篓。看一看篓子里面还有一些鱼。 要是还有鱼呢,咱就再腌一些鱼。” 熊妈跟在沈建设的身后,跟他学习着一些人类的东西。 吃过熟食以后,不想再吃血淋淋的生肉了。 ------------ 67:小贼,别太张狂! “这小偷到底是谁啊!实在是太可恶了。 咱就是把他揪不出来,这已经接连三四次了。 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从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把粮食偷走了。 还进了我们的屋子,我柜子里面放着的钱也少了!” “春燕,是不是你把钱放错了地方,你再想想?”姚春芬难受的躺在床上,捂着肚子。 “不可能,我放东西的习惯,你还不知道吗。 我是不会乱放的,向来就是放在柜子里面的。 也上了锁,怎么就没了呢。 不过,得亏是我没把这钱放在一处,要不然,就全被小偷给拿走了!” “姐,我们这次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小偷揪出来。 五块钱呢,还有红糖……粮食,这都少了五六斤粮食了。” “你别着急,我们前几次,发现东西少了。 不也想办法把这个人给揪出来嘛。 但咱们的门锁都是好好的,咱也没有开后院的门。 墙上也扎了不少的玻璃渣子,不可能是从墙上翻进来的。”姚春芬也有些疑惑,这小贼到底是从哪溜进来的呢。 “姐,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中间出了内鬼?” “是不是内鬼不好说。回头咱们看一看她们两个人的态度。” 等郝敏敏两从地里回来,姚春燕出来,“敏敏。” “春芬现在怎么样。还会肚子痛吗?” “还疼着呢,我们红糖没了,你们有吗,可不可以先借我们点。 过几天,我们再还给你们……” “我这还剩下一点,不知道够不够,秀英,我记得你是不是新买了一包。” “有,上回去供销社,我刚买了一包回来,我现在去拿。” “我那还有鸡蛋和姜粉,来事儿,冲个红糖鸡蛋姜汤最好!” 等了一会儿,屋内传出了暴怒的声音! “玛德,哪个王八蛋干的!” “淦!我的鸡蛋也没了!” 姚春燕在外头等着,听到动静进屋,“怎么了?” “那个生儿子没屁眼儿的玩意儿,又来了。 把我的红糖和麦乳精都给偷走了!” “还有我的鸡蛋,我前些天刚跟村里婶子换的! 前两天我还看着还在呢……” 木箱子里,一个鸡蛋都找不出来。 并且这个小偷还格外嚣张,糕点啃了一半又放了回去,留了牙印在上头。 这不明晃晃的挑衅吗! 太嚣张了! 忒让人恶心! “啊!到底是哪个滚蛋,又进了我们屋子!” 姚春燕看着她们的反应,不像是作假的。 那就还是原本那个小偷! 四个人坐在一块,分析到底是谁,有这个能耐。 居然能凭空进屋,来去自如,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把东西偷走! “别着急,咱们都先别着急。小偷能进得了我们的院子。 那也就代表他盯上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之前几次动作都很小,只是拿一点,如今这么大胆。 无非就是觉得我们好欺负,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偷我们东西。 觉得我们不敢把事情闹大,得寸进尺。” “咱们来到这村里面,也没有招惹谁。 咱们一直都安安分分的,每天除了上工,那就是在自己的屋子。 我实在想不出来,我们哪里得罪人了。” “也许,并不是我们得罪人了,而是他觉得咱好欺负。 是一只大肥羊,所以就专挑我们下手。 如果盯上的是我们这一波的知青,肯定不止偷的是我们四个人。 沈建设他们也会被偷的。” “那我们一块去问问?”朱秀英试探性的开口。 “嗯,我们一块去问问。这件事不能忍着。 万一他们也像我们一样,觉得是自己大马哈,记错了呢。” “你们也被偷了?” 从韩卫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就知道。 果然就如姚春芬猜想的一样,他们都遭到了毒手。 一连三个屋子都遭到了入室行窃。 沈建设那边肯定没带跑的。 “进来说吧。” “沈建设人呢?我刚才去他那敲门,人没在。” “最近跟野鸡较劲儿上了,说是要抓到野鸡。 一下工就扎后山去了……”李国强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呢,咱们就先讨论,回头啊再找沈建设一块商量该怎么办。 打从被偷了两次之后,我们就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 这一阵,上工,我们都把值钱的东西带在了身上。 粮食我们也给藏了起来,就只放了一些。那人看着量少就没动粮食,无功而返。 嘿!聪明的我们,在屋里做了小动作,还真就发现了点蛛丝马迹。 屋子里有脚步的痕迹留下。 我们出门前,多了一个心眼,撒了一些面粉。 那人估摸着没看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能确定,这是一个男人! 鞋码43!” 几个人拧眉,“男人?!偷鸡摸狗的玩意儿! 不用想了,我感觉直接就能猜出是谁来。 肯定是方林玉那个家伙,平日里有谁比他贼眉鼠眼的。” “话可不能这么武断,方林玉就那熊样,怎么可能有开锁的本事呢。 我觉得不是他,应该就是村里人。” “可光知道鞋码是43码,有啥用啊。村里那么多男同志。 鞋码能重的多了去了。太难把人给揪出来。” “你看,我说啥,就一个鞋码,能猜得出啥。 你就非得撒面粉……” “可,咱们知道了这个小偷他是一个男人吧,这就缩小了我们抓捕的范围。” “我觉得这件事直接跟大队长说吧,让大队长帮我们调查。 咱自个儿在这边瞎琢磨,小偷跑了都不知道。” “还是等沈建设回来一道商量吧,这小子脑子活络,没准能想到别的主意来。” “他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啊,这回,他要是直接能靠一个鞋码,把人给抓住,我就叫他一声爷爷!” “可拉倒吧你,人家也许不稀罕有你这个孬孙,哈哈h哈!” …… “熊妈,咱们这处理好的鸡,摸上一遍的盐巴,喜欢的可以加一些辣椒粉。 熏的树枝,我们得去松树林里捡松针来熏。 松针具有一种独特的芳香,或者是用果木……” (PS:熏肉的树枝多种多样,也有用柚子皮,橘子皮,茶油籽,茶树枝,花椒树……) “腌制到盐进入肉里之后,就可以用绳子绑起来,挂在高处,进行烟熏。 腌制至少要一天左右的时间,放在阴凉干燥的地方。 烟熏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了。” 熊妈听着有点云里来雾里去的,对于接受沈建设的话语,还是有些的差劲。 毕竟是熊,不是人…… ------------ 68:傻狍子送上门 沈建设没想着熊妈一下子就能听明白,熏肉是如何做的。 只是想着,让它学习一些人类的技能,不至于那么无聊。 熊妈随后带着沈建设上去了一处阴凉的山洞,山洞两边是旁开的,没有石壁。 大概有一二百平方米左右,在山洞里面还有一些柴火燃烧过的痕迹。 之前,应该是有人在这里躲过雨,或者居住这段时间。 从痕迹看的出来,时间有一些久了,平时没有人过来。 两边通风,格外的凉快。 “大儿砸,刚才你说在后院熏这些肉不太方便,冒出的烟会让人知道,味道也重。 俺就就想到了这个山洞,这个山洞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两面中空,等会俺用爪子凿两个洞眼出来,中间插一根竿子。 就像你在后院晾衣服那样,就可以把肉都晾在上面。 下面摆一些树枝就可以进行熏烤了。 平常你要是没空,俺就可以带着两个孩子到这边帮你来看一看。 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熊妈站在旁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侧着头,眨巴眼睛。 “我觉得……很好啊!熊妈,你比我想象中的理解能力强。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能听懂我说的一些话。刚才我说的,你都听明白了?” “你连讲带比划的,俺听的明白,俺们熊熊,也是可厉害哒!” 重重的拍了拍胸脯,还挺可爱的。 刚才他就在苦恼着要找一个怎么样的地方来熏制烤肉。 才够隐蔽,不被人发现。 在自家后院搭个小棚子,并不是不可行。 就是……有点容易引人注目。 燃烧树枝,肯定会散发一些烟熏味。 长此以往,会让人发现一些的端倪。 村里人偶尔套种小猎物没什么,可那么多的肉放在后院,万一有人摸进了院子,不就被抓个正着么。 不安全,更何况现在还有小偷没解决,经常溜进家里。 来去自如,要借次生事,可就麻烦了。 这在家里面腌制熏肉,就是给小偷提供可趁之机! 但在里,就隐蔽的很。距离村子有一些远。 大概在半山腰的位置,上来乍一眼也发现不了,得仔细寻找才能发现,前面还有高大的香蕉林当着。 过了一阵子,他的笋干和干香菇就晒好了。 借着去镇上的机会,往家里面寄一些腊味和山货回去。 城里过的是供应粮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过。 爸妈也是省吃俭用的性子,自己肯定舍不得花钱买肉来吃。 现在他下乡了,都是往他这扒拉钱。 恨不得家底都掏空,有心疼他的父母,自然他也不能只顾自己吃肉,给父母也寄一些回去。 钱票自然是不能给爸妈寄回去。 寄来给他用,他又塞回去,心里肯定会觉得他在乡下过的不好,省吃俭用。 城里面最缺的就是肉类米面粮油啥的。 多囤一些肉类粮食准没错的。 沈建设刚下山,从后院回到了屋内,就听到了敲门声。 “姜喜姐?你怎么来了……” “进去说。”整个人还整的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别人看见。 “我跟妮妮上了一趟山,打中了一只傻狍子。 给你送点肉来……” 沈建设看着一块肥瘦相间的狍子肉用油纸包裹着,出现在眼前。 “姜喜姐……你们好不容易得一些肉,怎么还给我送过来了。 这肉我不能要,山上的傻狍子也并不是那么好打的。 你们好不容易抓到一只傻狍子,这些肉还是留着自己慢慢吃吧。”沈建设想都没想,直接推辞。 无功不受禄,这傻狍子又不是孙妮妮一个人抓的。 苏姜喜肯定出了一份力。 沈建设觉得,就不能收下来,不然以后自己就欠了一份人情。 人情这东西可不好还。 “上次妮妮还给我送烤鸡吃呢,也算是礼尚往来。 今天来也不是免费送你狍子肉的。我是想跟你学一下做烤肉。 上次你做的烤鸡很不错,跟我们烤的,味道都不同。” 沈建设无奈的看着手里的狍子肉。 “收着吧,妮妮每次有好事都想着我,你既然是她的小弟。 那也就是我的弟弟,我在家里是最小的,还没享受过姐姐的待遇呢。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以后妮妮有啥好吃的,你也想着我一份就行。”苏姜喜过来送肉路上,就在肚子里打好草稿了。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姜喜姐,这狍子肉要怎么煮? 我还没吃过狍子肉呢。” “我们直接搁锅里面炖就行,下点大酱或者大料。 炖个一两小时……” 沈建设看见了苏姜喜身后背着的鸟铳,“姜喜姐,你这鸟冲,我能看看吗?” (又称鸟嘴铳、鸟枪,鸟铳因为可以射落飞鸟而得名) “容易走火这玩意儿,你不熟悉,就别碰了。 改天你要是想学,我带你去上山玩一玩。” 男孩子天生就喜欢刀啊枪啥的,他要能搞到一把鸟冲,以后上山抓猎物,就方便了! “沈知青,你回来啦?我们有点事找你。 苏姑娘也在呢。哇,好大一块肉。”朱秀英走进院里,就看到沈建设手里拎着一大块肉。 看着有五六斤的样子,给朱秀英看的眼睛瞪的老大了。 沈建设笑了笑,苏姜喜淡淡解释了一句,“和孙妮妮上山了一趟,打了只猎物,孙妮妮没空,让我送过来。” “建设真羡慕你,有个对你这么好的姐姐。” “我先走了。”苏姜喜觉得来了个人,也不好在聊下去。 “好,姜喜姐你路上慢点哈!”沈建设收回视线,看着朱秀英。 “那我先去把肉放到厨房里。一会出来说。”沈建设也没想着这么凑巧,朱秀英会过来。 但他也没打算把肉分出去,这一分,男同志那边也得一视同仁。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沈建设语气比较淡漠,没有刚才那么的客气。 朱秀英微微蹙眉,也没纠结,“我们两个院进贼了。” …… 沈建设蹲下身子,看着屋内角落里的鞋印。 “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来了。要我说啊,就是白费功夫。 一个鞋印能看出什么来……” ------------ 69:这个小偷……他/她“内八” 冯春生站在旁边,环抱着双手,看着蹲在男人,研究地上的脚印。 对他来说,别的方面,沈建设确实没得挑剔,可这是入室行窃的案件啊。 他又不是公安同志,怎么可能发现什么。 纳闷儿的不仅是他,屋里的几个人对于沈建设一直蹲在地上,研究脚印,都纳闷。 进来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时间了,沈建设的视线就没离开过。 一个鞋印能看出什么天花乱坠的东西来嘛,不就是一只非常普通的脚印。 沈建设有通天的本领?能把这个嫌疑人给抓出来? 小偷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证据,他们也找了很久。 没发现别的痕迹。 “建设,你要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就算了。 毕竟这件事情不在咱们擅长的范围之内。 要不,咱直接就报公安局去吧,让公安局的同志,到我们这边来,现场勘察一下。 没准就能找到别的证据,把人抓出来。” 李国强低下头,看着沈建设一副认真的模样。 “行了,你别逞强了,看出啥来就没看出啥来呗,我们又不会笑话你。 你都看十多分钟了……不行就起来吧,蹲久了,一会儿还头晕。”冯春生伸出手,想把沈建设拉起来。 沈建设侧头看了冯春生一眼,“我自己能起来,还没写呢差劲儿。” “你们真没看出什么来吗?” “你真的假的啊,真看出了点什么来? 你要跟我说说,这能看出啥来,我们看了老半天,也没找出什么不对劲的。 沈建设你还真能耐啊,看出啥不同了,那你快跟我们说一说。 这个脚印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个叫我跟我们正常走路的脚印,都不一样。” “啊?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你每个字我都认识,但连起来一块读,就不太听得懂了。” “是啊,建设,你说明白一些,你到底看出什么了。” 那家伙看着地上的脚印,左右都看不出啥来。 “难不成,不是人的脚印?” “不是人,那能是鬼啊,咱们都是无神论者。 可不可能信鬼神之说,这脚印就搁着,还能造假不成。” “你们别吵吵了,听沈建设把接下来的话给说完了。 他这话都还没说完,你们就那边瞎咧咧。” “对,建设你接着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咱们正常人一般的走路步伐,并不是不是内八或者外八。 我们正常的步态,一般都是比较平稳协调的。 什么叫内八和外八,我给你示范一下,就是脚内扣,成八字,叫内八。 外打开,就叫做外八。 在医学上,内八或者外八都属于不正常的步态。 异常步态的人,在他们走路的时候,他们的双脚就会不可控的,脚尖向内或是向外倾斜,从而影响走路步伐。 我们正常走路的时候,一般都是脚尖向前的,姿势也平稳。 所以不会出现内八或者是外八的情况。了解过内八和外八之后,再看地上的鞋印,你们就会看出一些不同来。 你们再看看……”沈建设给他们解释过后,就看着地上。 “还真是,这是内八还是外八?”说着还都用脚摆了起来。 “内八!建设,我说的对不?”韩卫国激动的大喊一声。 “没错,是内八。所以这个小偷呢,他走路是用内八的姿态的。 如果我们想要找出他,就先看一看村里面的人有没有走路姿势是内八的。 这样就可以排除一部分的人。”沈建设摸着下颚,想了想。 “再结合鞋码,就能把人找出来了。但……这个人并不一定是男人……”沈建设还是说了出来,提醒了一句。 “不是男人?还能不男不女啊。” “每个正形,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懂不懂。” 冯春生抿了抿嘴,一时嘴快乐,没管住。 “沈建设,真不愧是你诶,观察的这么细致入微。 平时我们都没有注意自己的走路姿势是什么样的。 居然还有内八和外八之分,你这么一说,我的好奇了,这小偷到底是怎么走的,多变扭啊。” “跟个蛤蟆似的?这样走。” “那是外八,笨,内八是像小日子那些女人一样。 穿着木屐,哒哒哒的……我之前在电影上看过!” “不过,不是男人,这不可能吧,女人哪有脚这么大的。 大脚马皇后?现在虽然没有缠足的习惯了,可是……姑娘的脚顶多也就24-25厘米左右……” “这个目前也不能排除,我们就先找找看吧。 别觉得女人就不能有大脚了,我妈的大脚,都有40码了。”沈建设笑了笑,所以沈母穿的鞋子都是自己做的。 外头卖的小皮鞋,没她的份儿。 穿都穿不上去。 “诶,建设,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内八或外八的情况。” “是啊,好奇怪啊,我们走路不都正常走么。” “这可能就跟发育不良啦,遗传啦,或者是长期不良的姿势……有关。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关注过生活中的一个现象。 那就是,咱们小的时候,父母或者家里的爷爷奶奶带我们出去遛弯,我们不会走路,或者懒得走路。 他们就会拿绷带条把我们绑在他们的背上,背着我们到处走。 绷带绑的紧,我们长时间趴在大人的身,也会对我们骨头完成伤害,很多孩子在幼年不知不觉,就被扭成了异形的内八或者外八。 大多现在的内八外八跟这种也有关系。” 之前他在网上就有看过类似的文章,是关于育儿一类的。 不少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看到的行为,对于孩子来说是非常的不利的。 孩子年幼,骨头软,就容易被扭曲。 再加上后世露胳膊露腿是非常明显的,一下子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也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现在大多数人,都包裹的严实,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出来对方的走路步伐有问题。 “诶,敏敏,你帮我看下,我走路姿势会不会有问题?” “这又看不出来,等回去了再看。沈知青,那我们现在怎么走。” “就先留意着,别打草惊蛇,都知道屋里进小偷了。 就把值钱的东西藏起来,放在找不到的地方。” “冯春生,快叫啊。”马建军挤眉弄眼的,等着看好戏。 “爷爷。”冯春生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情不愿的。 “啊,什么,我没听到。你这喊的也太小声了。 我跟你说,你别不情不愿的,刚才是你自己放话说的。 现在是愿赌服输。” “我说,爷爷!”冯春生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马建军。 “别对我啊,对着建设,大声的叫!哈哈哈哈!” “爷爷!行了吧!” 沈建设懵了,一声爷爷,真突然。 …… ------------ 70:大半夜拍鸟?此鸟非彼鸟…… “诶,你们说。按照沈建设的法子,咱真的能把这小贼给抓出来吗? 我始终没太看出来……有啥关系。内不内八的,也有可能那人走路拐弯的时候内八了一下呢。” 朱秀英换了一身凉快的衣服,坐在炕上,四个人讨论着走路姿势的问题。 穿着睡衣,在炕上走了一圈。 “目前先不说走路姿势的问题啊,从咱四个人的腿型上,还真看出了点毛病。 四个人的腿型,只有敏敏你一个人,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有点像X腿,膝盖微微靠拢……” 佟家小院,佟雷军咬着狗尾巴草从外面回来。 一进家门,就看到了佟东青,“呦呵。大小姐今天在家呐。” 佟东青连个眼神都不给。 “都虎落平阳了,还装大小姐呐。 叔父亲女儿回来了,你以为你还能再回大房子里去? 做梦吧,得瑟啥得瑟,咱们家就是穷人,别一天天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佟雷军说着实话,明目张胆的讽刺。 “关你啥屁事儿啊。就算叔父的女儿回来了。 那他对我的关心也是不会变的,打小他就喜欢我,要不然能让我去他家住? 怎么就不叫你呢。” “切,你以为真是平白无故对你好啊,你就等着吧。 终有一天,他会让你把吃进去的全给吐出来。 反正我不相信,狗拿耗子假慈悲的人,会平白无故的对咱们家好。” “佟雷军,你自己丢的工作,凭啥把气撒在叔父身上啊!” “我咋了,本来就是啊。道貌岸然的小人,在咱们面前安装的那么伪善,其实心比谁都黑。 我不就拿了厂里面的一些废材料去卖吗,他就来一个大义灭亲。 直接把我们从厂里头都给赶出来,丝毫不顾及咱爹妈的颜面……”佟雷军翻着白眼骂着。 “你还有脸说了,厂里的规章制度言明,何时候都不能拿公家的东西。 你被人家抓了个正着,叔父还怎么保嗯你。 不把你送进局子里面蹲上几年就不错了,你还在责怪叔父不帮你。 我看你就是该,就应该把你送进局子里蹲几年再出来!” “妈,你看,这女子真的是被那个男人给洗脑了。 说要把我送到局子里面去,我可是你亲哥啊。” “你们两个少说几句,这件事情是你自己做的不对,怨不得你叔父不讲情面。 回村子里来也是暂时的,并不是长久之计。 回到村子,收收你们的脾气,别得罪人。 等过了这阵风头,你们叔父会给你们再重新安排工作的。”佟母抬头撇了一眼,抿着嘴。 同样是她生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诶,妈,一直就想问你为什么叔父对我们这么好。 又是给我们安排工作,又是给我们找房子的。” “笨啊你,叔父跟爹是兄弟,不对我们好,对谁好。 爹年轻时候还供叔父上学呢……花那么老些钱。 叔父做这些都是为了报恩,这都不懂,笨的你。” 佟母并没有解释,沉默着。 “妈,我爹呢?” “不知道,回来就没看着了,可能是找大队长去了吧。” …… 夜幕降临,外面处于一片漆黑之中,沈建设手里拿着相机研究着。 今夜他们要一块去芦苇抓拍! 没错,并不是他一个人去,还有熊妈也要陪着他一块儿去。 熊妈可以缩小,自己它的毛发棕黑,能与夜色融为一体。 就算是走过去也不容易被发现,但是他要是走过去,这么高大一个人,肯定会被发现的。 虽然他也想蹲个现场,奈何……条件不允许。 “这就是相机啊,干啥使的?”熊妈探头探脑,一个大铁疙瘩。 时不时伸出爪子,点一点,还会发出金属的声音。 熊对于金属声还是有些畏惧的。 “这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摁一下这个按键,咔嚓一下,就可以把我们都给照进去了了。 就跟画画一样,把人给画下来,熊妈,我给你拍一张试试?” 将闪光灯给关闭了,眼前的这一台相机类似于拍立得的性质。 只要按下了快门,立马就能立马将相片洗出来,都不用去照相馆洗的。 照片有颜色和黑白两种选项,在这个年代,大多数人洗的都是黑白照片。 熊妈站在墙根儿那,两个小崽子觉得稀奇,也跟着一块儿进入了镜头里。 这么咔嚓一下,照片就滋滋滋的出来了,热乎乎滚烫的照片。 沈建设用手抓着抖了抖,上面就出现了熊妈和两个小崽子的身影。 熊妈看着眼前的一幕,瞪大了眼睛,“哎呀妈呀,咋这么神奇呢。 这是俺不?” 不敢认自己,但是旁边两个小家伙,它可认出来了。 那一脸熊样和一脸狗样,不就是两个小可爱呢。 “咋长的这么磕碜呢俺,不好看,不好看,呲牙咧嘴的,一点都没有熊样。 建设再给俺来一张,要美美的哦~” 沈建设抿着嘴笑,好多时候熊妈跟人类小孩一样,挺好玩的。 “你们俩,边上去,老娘我要独美,不带你们的。” 一张头上戴花摆着pOSe的熊照,就新鲜出炉了。 “很满意!大儿砸,你说吧,要我帮啥忙。” 将照片揣在了身上的包包里,满意的拍了拍兜。 “熊妈,今天晚上,咱们有个特别的任务。 就是去偷拍,目的地:芦苇荡。 村子里最近不是在传,有一对野鸳鸯么。 就在芦苇荡里,咳咳咳。 咱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去芦苇荡里偷拍。 偷拍之后,就完成了任务。 能得到两个夜明珠,夜明珠不用费油,也不用火,就能照亮整间的屋子。 回头分你一个使使。” 熊妈这阵子跟沈建设相处下来,也渐渐发现了沈建设身上的秘密。 在沈建设……怎么说呢,就好像变戏法的人一样。 啥东西都能变出来,你还找不到出处,凭空就出现了。 沈建设给它解释,没听懂,简单概括,就是有人跟他做交易。 完成任务,就可以给东西。 “野鸳鸯?大半夜的,咱拍鸟去啊。” “不是鸟,是捉奸……你懂不?” ------------ 71:大红肚兜的主人,竟是…… “哎呀,儿砸,说话这么文明干啥,不就是偷情吗。 这词简单,熊妈懂,经常山里面都会来一些小情侣,浓情蜜意的……”熊妈抛了个媚眼,一个我明白的眼神。 沈建设挠了挠头,敢情熊比他还Open,直接说就成。 “大概就是你说的这样子,熊妈,你的任务,就是拿着这个相机靠近他们,把他们给拍下来。 我教你怎么使用相机,相机在黑夜里也能拍的很清楚,关键是你要对准人。” “那你干啥呢?” “我给你放风,要是有人来了,我就学鸟叫。 你就立马撤,我们在家里见,Ok?” “O”熊妈张大嘴,学着沈建设念,“啥?” “就是行不的意思?英文念OK。” “OK!” 万籁俱寂,村里的人都睡了,沈建设悄悄打开了院门,带着熊妈出去。 两个崽子跟在后头。 熊妈跟在后头蹑手蹑脚的。 沈建设回头看了一眼,熊妈将相机挂在的脖子上,双脚垫着,举着双手,小心翼翼的贴着家家户户的墙根走。 这一幕,让沈建设苦笑不得,也没怎么的严重。 现在夜里九点多了,村里面绝大多部分人吃完晚饭就早早的上炕休息。 大家伙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他们正常走过路,还不至于,把村里的人给惊醒。 “熊妈,没必要这么小心,我们正常走路,也发不出太大的动静来。” “啊,好叭。我看村里小孩偷偷回家,都是这样的。 寻思着,我们也小心一点……” 沈建设摇了摇头,看着后面,小熊崽子不直立走,学着狗崽子,四肢跑路。 “熊崽,你是熊,不是狗,学着妈妈,站起来走路。 别一天天的学狗样,它干啥你就干啥!” “咋了咋了,狗样不行啊!”嘟娃子站直身子,撑腰。 到了芦苇荡旁边的树林里,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男人琢磨着,是不是今天晚上不活动了。 可村里人说,连着几天都有听连续听到‘猫’发情的叫声。 “儿砸,这也没人啊。”熊妈躲在沈建设身边,看着四周。 动物在夜间的视力,比人都要好。 “我们再等等,也许没这么快出来。”沈建设是有备而来的。 将露营的小帐篷拿出来,搭在了原地。 一人三狗窝在帐篷里等着,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下半夜的时候,外面响起说话声,还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哎呀,别着急嘛,奴家的衣服……还没到地方呢。” “老子等不及了。” 熊妈听到声音,精神抖擞,碰了碰沈建设,“儿砸,人来咯!” “别着急,等他们进入正题我们再出去。” 熊妈在黑夜中,视物没有任何问题,旁边的沈建设跟她一起吃瓜。 “熊妈,人在哪呢。” “就在我们跟前。还有个几米的距离。”熊妈眯着眼睛,看着男人伸手,摸桃。 “难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呢。” “大顺,我也想你了,你怎么才回来看我。 我都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沈建设听着这柔媚的娇声,蹙眉,为什么他感觉这个女人的声音听着似曾相识。 好像之前自己在哪里听过一样。 “儿砸,咋了,咱们行动不?” “熊妈,你出去的时候小心点,从背后绕过去。 别发出太大的动静……” 熊妈抱着相机,一脸兴奋,比起现场观影更加兴奋的事情,是现场抓拍啊。 “哎呀妈呀,这镜头,咋这么老牛呢。乌漆麻黑的还能拍的一清二楚。 把人脸给拍出来……”熊妈一边心里嘟囔,一边摁快门。 拍了还不过瘾,调换角度,各种拍摄,就差贴脸开大了。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停了。 等了一会儿,熊妈猫着身子回去。 “儿砸,这男人不成啊,一刻钟都不到……我还没拍够呢。 你瞅瞅,行不行,不行咱明天再来!” 沈建设嘴角抽搐,这熊妈,还真是啥话都敢说。 看了一下图库,人脸都给拍到了,夜间高清无遮挡,就是有些辣眼睛。 女主角,某寡妇。 男主角,不知名人士,他在村里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秦寡妇不是跟何春生定下婚期了么,怎么还…… 果然,寡妇门前男人多,并不是传闻啊。 事实胜于雄辩。 “儿砸,我们回去不?” “不着急,再听听墙根,看看能不能知道一些啥。” “嗯?你咋知道,他们会说一些啥呢。”熊妈眨了眨眼。 啊……这就不好叙述了。 “直觉告诉我。” 他总不能跟熊妈说,一般正题以后,男人都会跟女人吐槽不顺心的事儿吧。 “大顺,你这次过来,是不是就不走了。 我看你一大家子好像都从城里搬回来了。” “不知道,应该是吧。”何大顺抽着烟。 “你们家那母老虎长的也不赖,生了孩子身材也苗条。 在镇上,你们就没发生过啥?” “呵,她心高气傲的很,怎么会让我去碰她呢。” “那你干嘛还跟她在一块啊,都让你当和尚了。 要不你跟她离了算了。” “离了娶你?”佟大顺嘲讽了一句。 “我也不差啊。我都不晓得,你为啥还跟她一起过。 哪哪都看不上你……” “老子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她给老子带了绿帽子。 这辈子,老子都要捏住她,让她乖乖的伺候我。” “带绿帽子?谁啊,居然敢撬你的墙角。” “还能是谁啊,我那个弟弟呗。 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仗着自己现在有几分能耐,狗眼看人低。” “你弟弟?!”女人忍不住质问,“怎么会……” “孩子都搞出来了一个,怎么不会。要不然他怎么会心有愧疚。 给我们一家子安排工作,接我们到城里去呢。” “这些事可别说出去,我就跟你说,心里这口气啊。 憋了十多年了……那老娘们,想跟我离婚,门都没有。 拖,我也要拖死她。”男人话语里发狠。 秦寡妇撇了撇嘴,随后眼睛亮了起来。 沈建设也没想到,半夜出来,还能听到兄弟阋墙的八卦。 佟家……是哪家啊。 ------------ 72:放出风声——引君入瓮 翌日清晨,天边翻起了鱼肚白,红日当头。 上工的广播声准时的响了起来,沈建设穿着红衣背心,从床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昨晚,去听墙角儿了,后半夜才回来。 那男人虽然时间短,但是次数是真的多,一夜七八次,也不知咋这么能耐,跟泰迪上身了一样。 等他们离开,他和熊妈才回来。 穿着背心七分裤,在院子外面的厕所里洗漱。 “啊啊啊……” “建设,沈建设,你起来没?” 牙膏白沫我残留在嘴边呢,就过去开门了。 “你们这么早,咋过来了。” “我们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许是兴奋的吧。 今天就能把这个小子给捉出来了所,以就迫不及待的过来找你。 你这怎么才起啊……”李国强他们已经穿戴好了。 沈建设摇了摇头,“你们精神头是真的好啊。 前几天还叫苦连天,适应性真强。” “这适应能力不强,怎么适应的了上工生活。 抓紧的,一会儿赶不上了。人都走了。” “等会儿的,不着急……我们走在后头,慢慢的加快速度。 就能看到所有上工人走路的姿态……” “我们去早点不成吗?就搁哪里等着。” “你是变态狂吗?往那一蹲,就盯着村里面人的脚看。 人家小姑娘,到时候把你当成色狼打。” 揣了鸡蛋馅饼和牛奶,就出门了。 一路上他们不紧不慢,女知青走在前面,但也观察着路过每一个人的走路姿态。 沈建设咬着吸管,漫不经心的一边喝,一边看。 “哎呦,我这脖子……咋这么不得劲儿呢。” “嗯?” 沈建设走到一半,突然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几个人眨眨眼,这是使哪一招啊。 “你这咋了,昨天没睡好,落枕了啊?可刚才你不是……” 韩卫国被马建军打了一下,挤眉弄眼的。 “哎呦,昨天回去啊,屋里找老鼠呢,蹲下起来的。 可能给累到了。” “老鼠?哪来的老鼠,不是……哦,哦,对,这几天确实是有老鼠。 都溜进米缸里了,这大老鼠实在是太狡猾了。 抓都抓不到……” 有婶子听了一耳朵,就走过来,“沈建设,你们院进老鼠了?” “嗯,还是一只大老鼠。” “妈呀,这可太好了!” “太好了?婶子,家里进老鼠,有啥好的。” “打从灾年之后,咱村里就没再见过了老鼠了。 要是你们院子真进了老鼠,那就意味着咱今年粮食要丰收了。 可不就是一件大好事吗。” 旁边几个婶子也跟着点头,“那老鼠大吗?有几斤重啊。” 冯春生抿嘴笑着,“那老鼠大着呢,还留下了脚印。 怎么也得有个十多斤的样子吧。” “妈呀,那是老鼠吗。十多斤……跟小猪仔差不多大了。” “那脚丫子老大了呢。我瞅着,应该挺大的……” “这早年人都吃不饱,老鼠早就被饿死了。 咋还能养出这么大的肥鼠来呢。” “咱们吃不饱,可有的人家可不一定哦。不照样吃香的喝辣的,胖的跟母猪似的……”女人阴阳怪气的撇了一眼。 “你说的谁啊。” “还能谁,佟家的一大家子呗。一家人吃好喝好,还上城里捧铁饭碗去了。 这不,也不知咋滴,又回来了。” “村里要真有老鼠,那咱得把粮食给藏好了。 别回头,霍霍了粮食,老鼠可精了,这边跑那边跑的。 谁家有粮,就跑谁家下崽做窝。不成,我得让我家汉子,去搞点石灰回来,把之前的老鼠洞堵上。 省的回头,墙给我弄塌了……” 赵雅丽一伙人跟在后面,就听到了沈建设他们说的话。 “真有老鼠啊,那东西老吓人了。”葛曼曼是个娇贵的,一听老鼠这玩意儿。 脸都挂不住色了。 “你担心啥啊,我们现在兜里面比脸还干净,不用担心老鼠进屋。 没听婶子说么,它们只往有吃的地方躲。”郑娟实名上线了一次。 葛曼曼:“……真的谢谢你啊。” “噗嗤,哈哈哈哈,这是安慰人吗,安慰的还挺好。 不过,下次别在说了,戳人心窝子。夺笋呐。 人家葛知青,可是大户人家出身的。”谢东升哈哈笑。 赵雅丽也觉得,这话还挺冒昧的,虽然是实话。 但,听着有点难受。 勾着嘴,笑了笑,看了一下葛曼曼的脸。 果然,脸已经黑了。 “老鼠这东西多膈应人啊,回头多放几个鼠笼子。”旁边村里的姑娘,也听了一耳朵,跟着说。 “我咋觉得……挺好的,老鼠出来活动,咱们时不时就有肉吃了。” 沈建设听到这话,浑身一激灵,他又回到了那天吃竹鼠肉的时候。 就像浑身触电了一般,他好奇这话是从哪个姑娘嘴里面说出来的。 扭头一看,就看见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完全不符合她的言辞。 “竹冬,你可别这样了,没个姑娘样。”同行的小伙伴,都臊的慌。 “姑娘样就能吃肉了吗?我觉得有肉吃比较重要。” 竹冬,看着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个子不高,到脸上有点小肉,白软胖乎,实在的姑娘。 实际上,哪有什么老鼠,就村里人这点粮食,老鼠都看不上。 谁家的粮食都精贵,藏的严实。 他故意这么说,是想让对方放下戒备之心。 他们放出风声去,就已经说明,他们知道家里面的粮食少了。 如果一直没说,对方才会有所怀疑,忌惮。 这么一说,没准还打消了顾虑。 留下了脚印,那势必听到这话,还会再行动,销毁证据。 这就是做贼心虚的人。 昨天忘记了一种猜测,村里的人,并不是每家每户老老少少一起上工。 总有一些人,今天请假,或者隔天上工。 去地里的人,就并不那么齐全。 所以一时半会儿,还真就抓不出来,刚才看了一圈,也没找到符合“大脚内八”走路的人。 晌午下工的时候,他们回去,就明显发现屋里的脚印不见了。 “果然……这小偷就在村里面。不过,他这回可上当了。” …… ------------ 73:看电影间隙——关门打狗 “沈知青,你昨天想出来的法子,行吗?万一他回去换了一双鞋咋整?” “等着瞧吧,短期之内,只要他进过咱的院子,触碰了院子的东西,那肯定能抓到。” “这葫芦里卖的啥药,昨天在我们院子里面撒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秘密,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 “为什么需要过几天才能知道,沈建设,你这越说我越糊涂了。 抓小偷,不究一个人赃并获,当场捉拿吗? 你这过几天,黄花菜都凉凉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过几天,在咱们的村,会放一场小电视。 村里面的人稀罕这玩意儿,村里面的人肯定会聚集在打谷场那。 到时候,你们就晓得怎么一回事了。” 这抓贼啊,讲究一个当场捉拿,就耍赖不了了。 虽然他们也可以采用另一种方法,当场就把人捉起来,直接暴揍他一顿。 这种操作也格外的容易,他们私底下解决,打的对方满地找牙,肯定也不敢张扬出去。 但是你私底下解决有一个弊端,肯定是要把人给放回去的。 你打他了一顿,这人要是生性很凶狠,是个睚眦必报的,肯定会把这个仇记在心里面。 回头,再暗地里给他们使绊子,或者找个时机再报复回来。 沈建设就是不想日后给自己埋下一个祸害。 所以才费劲心思,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来。 在村里面还要再待上个几年的时间呢,如果长期跟这么一个小人呆在一会儿。 每天他都得提心吊胆,睡觉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如何防备对方的小动作。 那样做,是解气跟爽快! 可也等于把自己置于险境之中,架在火上烤。 在打谷场把人给抓到,就是另一种打法了。 抓小偷这个行动是有目共睹的,公正合理合法。 到时候,就可以把人送进局子里面蹲着。 眼下,正是严厉打击作奸犯科的时节,力度大。 只要进了局子,基本上就出不来了。 昨天他想了半天,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来。 不用亲自动手,就等着瓮中捉鳖。 这才是正真的以绝后患。 “沈知青,你早上在路上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我们屋子里真有老鼠出没?,听着你说老鼠,我就想到了上一次在竹林里面抓的那种大老鼠,心里面发毛的很。” 女孩子对于蛇啊老鼠之类的东西,都比较害怕。 沈建设准备离开的时候,郝敏敏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当然是……假的。”看着姑娘害怕的模样,沈建设也就没跟他们开玩笑。 “谁家出的起十多斤重的老鼠啊,那得多大一只。 上次在竹林,抓到的,也才七八斤的重量。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哈。 没事的……你们就安心的睡,真要是觉得害怕。 撒点老鼠药,也就解决了。”沈建设安慰了一句。 “那我们就再等几天。等抓到,我肯定暴揍他一顿!” …… 脚印被抹掉以后,好几天他们也没有丢东西了。 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给他们弄着急了。 “咱们这样……就说……” “能行吗?” “怎么就不能行呢。你们现在就去村里找几个孩子来,然后把他们带到屋里,让他们看到咱们有那么多的东西。 孩子是管不住嘴的,有啥说啥。肯定啊会把这些话传出去。 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 那个人肯定就会知道咱又去供销社才买了好多的东西,他听着能不眼红吗?” “今天晚上也是放电影的时间,正好,我们都悄悄出去。然后再回来。 我去跟苏姜喜打个招呼,让她在打谷场帮我们留意些。” 夜幕逐渐降临,知道村子里面会放小电影。 家家户户都提前做饭了,吃完饭,大人小孩,就搬着自家的凳子,马扎去了打谷场。 去占好位置,要是不去早点,就找不到座了。 大家伙儿都想看电影,都往前面挤呢。 沈建设他出门的时候,叫上了旁边的几个人。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今天了。” “嘘……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等会儿我们再偷偷回去。 你们也看一下,有没有人中途离开。” 所有人都格外兴奋,终于到了收网的时间了。 电影开始播放——小兵张嗄。 “这小孩还真机灵啊,怎么就能拍出这么好看的电影呢。” “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 “这么小的年纪,就能耍的鬼子团团转,可真厉害!” “可不就是,小人精一个,长得还鬼精灵的。” 一边看,一边说,热闹的很。 电影放的声音格外的大,大的都盖过了大家伙的声音。 时不时发出爆笑声。 苏姜喜在后面,帮沈建设盯着,“没看见什么人离开。” “行,姜喜姐,你就在这帮我盯着,我们几个回去看一看。” “小心些。” 沈建设他们往回走,一个个靠近院子的时候,手里都拿着木棍。 并没有打草惊蛇,先趴在了门外,隔着门听着屋里面有没有动静。 在沈建设的院子外,听到了屋里悉悉索索的动静。 “嘘,我们从后院进去,一会儿要是看到人。 就直接蒙头打……先揍一顿,懂不?” 沈建设悄悄的带着人,从后院的门进去,轻轻的拉开木门。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对着一道人影打了上去。 “玛德,总算是被老子给逮到了,你这只大老鼠。 偷老子的东西,看老子今天不揍死你。”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你偷谁的不好,又偷上门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胆子是大,但栽了……〕 嘟娃子躲在床底下,看着眼前这出混合打。 人并不是那么的傻,被揍了之后,还知道跑。 等打的差不多了,外面的女知青就把门给打开了。 男人一看院门开了,立马跑了出去。 很快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可是他做梦都没想到。 地上留下了他的脚印,在黑夜之中还发出蓝色的光芒。 “怎么样……我这招高不高?” “高啊,先走一顿,让他跑,再把他抓起来,关笼子里。 绝了!” “一会一定要演的像样一些,就像电影里的那些演员一样。 女知青先去打谷场,大喊抓流氓,抓流氓。 那人一定会躲进人群里。我们就……” …… ------------ 74:碰上我,你可算是踢到钢板咯 女知青也有些的紧张,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上演一出‘人喊捉贼’的游戏。 内心都预演了一下,随后神情很快调整好,几个人对视一眼。 就跑了起来,到打谷场那边去求救。 一边跑一边大喊着“抓流氓啊,抓流氓啊!” 前几乎是把他们吃奶的力气都给喊了出来,尖锐的销声格外具有穿透力。 一下子,就吸引了打谷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姚春燕跑在了最前面,紧接着是朱秀英、郝敏敏……姚春芬身体不舒服,就扶着腰,在后面跟着。 “大队长,大队长,抓流氓啊!” “有流氓,村里有流氓。” 四个姑娘喊着,脸上吓得失去了颜色,苍白苍白的,好无血色。 这会儿的功夫,人群之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电影的声也小了,听到有人喊流氓。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大队长手指间还抽着香烟,这会儿也顾不上,直接丢在了地上,用鞋子踩灭。 眉头紧锁,从人群中走出去。 “怎么回事儿?” “大队长,我们的进流氓了,那流氓在我们出来的间隙进了院子。 我们正好回去取东西,隔着门就听见门里有动静,悉悉索索的。 就以为是老鼠,我们害怕,就让男知青拎着棍子进屋……哪里想到。 居然是个人,蒙着脸,转头就想跑,被男知青们追着打,还是给他跑了。 但男知青已经去追了。” “嘿,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啊,竟然到咱们村来耍流氓。 我看这不是耍流氓,是来当小偷的。队长,我现在就带人去把人给抓回来。 你们别害怕,你们知道那个贼人往哪里跑了吗。” “不知道……” 沈建设在女知青走了以后,就带着人跟着留下的荧光粉继续追。 好家伙嘛,这人还真是挺狡猾的,应该是半路发现了自己鞋上有荧光粉,所以半路就把鞋子脱下来了。 所以后面半段路,就没有他留下的脚印了。 沈建设带着人,到了打谷场,这人一定是混在了人群之中。 现在打谷场的灯亮了起来。 荧光粉也看不到了。 就算是换了鞋,他也有办法把人给找出来。 “人在村子里丢了。”沈建设和几个男知青手里拎着棍子。 跑过来,沉声说着。 “人在村子里丢了。这流氓既然是咱们村子里的人,真的是丢咱村子的脸。 大队长,咱们一定得把这人给抓出来,要不然回头,咱村子的名声都坏了。 出了这么一个败类……” 说话的人是周志刚,不是一个什么正经人,平日里来干的最多的事情,那就是挑衅良家妇女,痞子一个。 最喜欢出头,这看女知青遇到事了,大男子主义又跳出来作祟。 想要为女知青主持公道。 表现表现自己,满足自己在人前的虚荣心,觉得自己很厉害。 “周志刚,这件事别瞎凑热闹,抓流氓! 不是过家家,不是你行侠仗义的时候。” “就是啊,大队长都在这呢,你呼伦啥呢,我看你就是皮又痒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别丢人了,瞅瞅你的样子。”村里的婶子撇了一眼。 乌泱泱的,你一言我一语,跟大卖场似的。 “吵吵够了没有,分不清楚场合是吗。都闭嘴。” “大队长。我有一个办法,能够把刚才那个流氓给抓出来。 只不过需要大家给配合一下,我们猜,那个流氓应该就在人群之中。 他半道上发现不对就把鞋子给脱了,所以只要看他脚上那双鞋子会不会发亮。 就能知道刚才进我们院的是谁。 还有他的脚上有没有泥土和石子痕迹,村道不平整,脱了鞋走,肯定会被石子摁到。” “大队长,这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进我们的院子了。 之前我们也有东西不见了。 他不仅偷窥女知青的院子,还偷我们的东西。 这阵子我们一直都在想办法,怎么把这个人给抓出来。 他的胆子很大,一而再再而三的进屋,并且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通过发夹开锁,溜进屋里。 刚才,趁着我们出来看电影的时候,又行动了。”李国强平静而铿锵有力的说着,这件事情的明细。 越发的让大队长听了之后,黑脸。 “我的妈呀,咱村子还有个小偷,这哪能行呢。 咱们村子的人行得端坐得正,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行窃这类的事情。 虽然知青他们手里好东西比较多,我们看着也眼热,可是我们从来都不敢动这种念头啊。 这人竟然接二连三的进他们的院子……简直丢我们的脸!大队长,这人一定要揪出来!” “对,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不能让他在呆在我们村子里了。 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边上的老知青,听到他们这话,脸色也变得不好了。 他们之前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发现的前几次,以为自己是记错了,可是后面慢慢的发现就是有人进了他们的屋子。 但是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他们就是抓不出这人是谁, 没想到这个人还在继续偷窃,对新来的知青也下手。 这下算是踢到钢板上了,他们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今天这件事阵仗弄的这么大,怕是不抓出人,不会罢休的。 赵雅丽也站出来,“大队长,之前我们刚下来的时候,也丢失过不少东西。 碍于没有证据,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小贼,偷了这么多,妈呀,我家丢的一袋酥糖,该不会也是他偷的吧。” “你们这么一说,我家之前也丢了一块腊肉,就在在屋檐下挂着。 我还以为被鸟叼走了呢……” 事情正在扩大发酵。 邓娟站在旁边,握紧了拳头,神色也并不好。 “既然已经拿出证据来了,那咱们就配合一下,把这个贼给抓出来。 省得丢大家伙的脸面……” “姜喜,把灯关了,我看看谁身上会亮的。” 下一秒,打谷场上的灯灭了。 所有的人都开始互相看脚底。 “抓到了。大队长,人在这!你别想跑!”年纪不大的男娃子,处于变声期,发出的声音比较尖锐。 ------------ 75:意外收获:抓获人贩子,解救毛子姑娘 打谷场上的灯,重新亮了起来。 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被抓了出来,“放开我,放开我。不是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到了暗处,这个人脚上并没有荧光粉,但脖子上有,这是刚才在屋内抓人的时候留下的。 “不是你,那你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荧光粉。 纵然你要换掉了鞋子,就以为抓不出你了? 你最好老实交代一下,是不是你干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们给了你机会,你要是自己不好好的承认,那就别怪我们直接把你送到公安局去了。” 名字叫王老三的男人,矢口否认,不承认这件事情是他做的。 这荧光粉都出现在了他的脖子上,怎么可能是不是他做的呢。 别的人身上都找不出荧光粉来。 并且脱了鞋子,他的鞋里还带着泥沙。 今日地里活结束的早,家家户户早就洗漱过了,都是穿的干干净净过来的。 脚底不可能还残留泥巴,这人身上衣服干净,不可能下地了,没洗漱。 “我昨天去抓萤火虫不行啊。这萤火虫往我脖子上跑,我就一巴掌拍死它了。 兴许是它身上的粉末留在了我脖子上,你们无凭无据,把我给抓起来,我不服!” “王老三,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抓萤火虫。 五月份的天气,哪来的萤火虫。往年都是要到七八月份才有萤火虫出来活动。 你见过带着蓝光的萤火虫?你脖子上的荧光是淡蓝色的,不是金色的。 你还怎么抵赖,就是你进的知青院,偷的东西。” “这个王老三……不用听他说什么了,这小偷肯定是他了。 一把年纪了真是不害臊。居然学人家偷东西。 我说呢,这阵子,他家怎么老是有香味出来……” “别的话也不用说了,去他家搜,看一看能不能把他偷的东西给搜出来。” “早就吃没了,哪能搜的出来啊。” 王老三一听这话,整个人激动起来,“不行,你们没经过我的同意,不能进我的院子!” “老实点,玛德,你偷东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人家的屋子进不得呢。 现在还矫情装起来了,哪有你说话的份。” “咱们就去他家搜,一看就有猫腻!” 苏姜喜带着人去王老三家里搜了,随后带回来了很多东西,包括一个大活人。 “我的妈啊,王老三,你胆子真肥,居然还偷人!” “还是一个大活人!” “这……姑娘,赶紧给人家松开,怎么还绑着呢。 多遭罪啊。” “婶子,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这女人身上的绳子不能给她解开。 并且她并不是我们这的人,她们得问清楚她是从哪里来的。 后面还得交给公安局的同志……”苏姜喜回道。 “还用问吗?那肯定是从对面来的呀,他们的发色都跟我们不一样。 之前我就见过一些河对面的姑娘,金发碧眼的,洋鬼子没错了。 这闺女准是被王老三给拐来的! 不仅偷东西,还是一个人贩子!缺德玩意儿,也不怕生孩子没屁眼。” “红花婶,他都没媳妇儿,哪来的孩子啊。 这辈子怕是绝种咯。” 沈建设也没有想到,原本只是偷东西的一件事,居然还能从王老三的家里面搜出一个大活人来。 沈建设走过去,将姑娘嘴里堵着的布拿掉了。 “Привет,Девочка, мы не плохие люди. Не бойся. Человек, который тебя похитил, был арестован” 〔俄语:你好,姑娘,我们不是坏人,你别害怕,绑架你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 被拿掉了嘴上的棉布,眼前的姑娘瞬间眼泪就流了出来。 “Помогите мне, я умоляю вас, позвольте мне вернуться, и я отблагодарю вас.” 〔救救我,求求你们,放我回去,我会谢谢你的……〕 …… “大队长,这件事情已经不简单了,王老三绑架人,性质上就跟人贩子毫无差异。 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交给公安同志来处理。” “知道……把王老二绑起来,送到队里的屋子关着。 明天一早,送去公安局。 至于这个姑娘,先安排她松开,她也是受害者,既然建设能和她交流。 就让她住知青院,明天一大早,一块送到公安局去。 让公安局的同志处理,她身上的勒痕……也是受苦了。” “大队长,在王老三的家里,我们还搜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苏姜喜拿出包袱,打开,里面全都是村里妇人小媳妇和姑娘的贴身衣物。 “这个杀千刀的,居然偷老娘的裤衩子! 老娘就说,我穿了这么多年的裤衩子去哪里了! 老流氓,臭不要脸的,呸……终于找回来了,没了它。 我夜里都睡不着……” 大家伙听到冯胖婶吼这么一句,愣住了,这裤衩子…穿了那么多年…还能这么稀罕? “咳咳,那啥,你们要是还要这些,就各自领取。 村里一定会给大家伙主持公道的,一定把这个人渣交给公安同志。” “老娘的肚兜居然是你偷得!玛德,臭老鬼,真埋汰人! 他拿过的东西,晦气死了,脏手碰过,不知道有没有病! 我不要了!” “我就说,怎么老是丢贴身衣物,老滚蛋……踩死你!” …… “呸,连我一老婆子的肚兜都偷,糟心玩意儿。”村里六十多岁的阿婆,上前也踹了一脚。 村里的人都散了。 苏姜喜看着被踩在地上,没有人样,进气多出气少的王老三半分同情都没有。 只是觉得,婶子们动手还是太轻了。 又给来上了几脚,才解气,最终人也晕过去了。 抓出了人,他们解气的很,只不过…… 眼前这个毛姑娘。 他们都不通俄语,能沟通的只有沈建设以及孙妮妮。 令沈建设意外的是。 孙妮妮居然也会俄语,只不过不精通,但基本交流是没有障碍的。 “姑娘,你不会说中文吗?” 耶玲娜抬起头,看着孙妮妮,“我会说一点点。” 不太流利的中文,带着蹩脚的口音。 “你会说中文,怎么刚才还叽里咕噜一大堆,不直接喊救命呢。” “你们也没说中文啊。”耶玲娜听了这话,有些的委屈。 一众人:……好……吧。 ------------ 76:芦苇荡聚餐 “那个毛子姑……啊,不是,耶玲娜。你怎么会被王老三给抓了呢。” “对啊,你住在雪山那边,那是在在河的对岸。 是如何过来的,我们之前也有看过,两边没有衔接的地方。 是无法通过路路过来……” “我和我的小姐妹,是从我们那的小镇,到了雪山边游玩拍照。 我们带了气垫船,坐船过来的,我们都没有来过这……” “那你的那些姐妹们……该不会也被王老三给抓了起来吧。” “不不不,她们都跑掉了。只留下我一个人。” “妈呀,你这交的是损友啊,危急时刻既然丢下自己的小伙伴,自己跑了。 伊琳娜,我不得不说一句,你的眼光不怎么好。” “什么意思,我的眼睛看的见,没有问题啊。”伊琳娜微微蹙眉,并不懂他们说的什么意思。 “伊琳娜,他的意思是说,你的小伙伴不靠谱,丢下你自己跑了。” “哦,不,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她们先走了。” “那不还是一样吗。就是抛下你一个人啦。”冯春生耸了耸肩。 “不是的,,是我自己到了周边去玩,他们是有叫我回去的。 我有听见他们叫我的声音,但是可能我们距离的太远,并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等我回到河边的时候,她们已经划船离开了。” “紧接着,我遇到了你们口中说的那个王老三。 他说他可以帮我回家,让我跟他走。 半路上,他从后面,用帕子捂住了我的嘴。 我闻到那个味,就晕了过去。再次醒过来,我就发现他把我绑了起来。 并且堵上了我的嘴,让我无法发出求救的声音。”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那不厚道的朋友,不顾你,自己就跑了。 那确实不怪他们,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我也觉得,我的运气不太好。遇上一个‘变态’的男人。” “苏姜喜,你放开我。你要是把我送给公安。 到时候了别怪我管不住嘴。 那村子里一群女知青还有那些没嫁人的小姑娘,名声可都不要了。”王老三勾着嘴角,一脸坏笑。 “王老三你给我老实一点,自己做错事儿还有理了? 你干这些缺德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一天你会被抓起来。 省点力气吧,等明天到了,然后公安局你再跟公安同志好好交代一下你的罪行。 现在跟我说也没有任何意义,大队长已经做了决定。 今天这件事情,除了咱们村子的人知道,谁都不会知道了。 帮你送进了公安局,你觉得你还能有出来的一天? 流氓罪,要吃花生米粒的。” 大队长对于晚上发生的事情,心情颇为的不好,没想到他们村里面出了一个败类人渣。 但凡要不是他们村里人,,他还不至于这么生气。 村子里面出了这种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属于大队长管理不严。 苏姜喜把人送到了村部的屋子里,开了锁,直接对准他的屁股就踹了一脚,“进去吧,在里面好好的呆一晚,享受你最后的好时光。 进了局子,以后就没这么宽敞的屋子了。” “别想跑,门口有人守着!敢跑,就打断你的双腿。” 苏姜喜语气凶狠,不知为何,让王老三整个人一激灵。 把人关上,苏姜喜去找了孙叔,“叔,这件事今天晚上闹的沸沸扬扬的。 估摸着有些人的嘴,怕是管不住。 王老三偷窥的小姑娘们,还没有出嫁呢,这要是闹到附近大队,怕是都会坏了名声。” “那些姑娘都是他们的孩子。为了自己闺女的名声,今天晚上这件事情她们也不会说出去。 孰轻孰重,还是拎得清的。要不想自己女儿名声受损。 都会烂在肚子里。” “姜喜,明天天不亮,就把人送到公安局去。 别让附近大队的人碰上了。 让公安同志保密处理,不能再让王老三跑出来,祸害人。” “孙叔你就放心吧,关键是拐卖绑架罪姑娘这一条罪名。 就够他喝一壶的,让他下半辈子都不可能再出来了。 现在麻烦的是,那个姑娘怎么办……” “这件事情,明天我要去找建设。让建设帮忙问问,这姑娘是从哪里来的。” “今天晚上辛苦了,孟喜,早点回去休息。” …… “天色不早了,伊琳娜今天就在你们这边凑合住。 明天一早,跟着一块去公安局,再想办法,把你送回家。 伊琳娜,你别担心。” “沈建设,我不担心,有你在,我很安心。 谢谢你,要是我能回家,我一定会谢谢你的。” “不客气。”沈建设点了点头。 “今天晚上,咱这一场‘猫捉老鼠’的行动非常成功。 我们给自己呱唧呱唧!” 几个人相视而笑。 “为了庆祝今晚行动顺利结束。 咱必须得好好庆祝一下,我妈给我寄的肉,我拿出一条来。 我们明天下工以后,去芦苇荡烧烤吧!” “河边鱼虾多,我们再带几个菜过去。为我们第一次合作,庆祝一下!”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工,一块去芦苇荡,吃肉喝酒,看星星!” 这一晚,有人欢喜有人愁。 对于这一帮知青来说,他们心无旁骛,一夜无梦,睡的香甜。 对于女知青来说,他们根本不怕王老三说的那番话。 行的端坐的正,有什么小辫子抓得住。 更何况以后他们是要回城的,又不是要在这边结婚生子。 根本就不用顾忌这一点。 他们是接受过教育的人,思想不可能这么棒保守。 又不是他们犯的错,凭什么要把这件事情记挂在心里,过意不去。 为难自己,该死的人是王老三! 沈建设提出要去河边烧烤,一大早他们就醒来,谋划着要带什么菜过去了。 有一个手艺好的知青,就是享受,上次沈建设给他们做的红烧肉,肥而不腻,软糯香甜。 但现在他们还回味那一口肉呢。 “我这有半斤肉票,一块钱,可以跟村里婶子换只鸡。” “芦苇荡哪里好像有野鸡,我们可以自己抓。 带一些汽水和家常小菜过去,我妈给我邮寄了臭鳜鱼。 下工了可以带过去……” ------------ 77:芦苇荡之:欢喜冤家,见面就掐 经历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王老三挣扎了一晚。 可是他身上绑着的绳子太紧,手脚都被捆绑的紧紧的,被磨出了血痕。 嘴里面还被塞了一块抹布,屋子里空空如也,没有找到任何的陶瓷碎片渣子或者是能用来切断绳子的工具。 他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一晚的自我折磨,心里面是极度的暴躁癫狂。 外头看守的人呼呼大睡,呼噜声吵的他格外的心烦。 沈建设要陪着伊琳娜一块上公安局去,少不了就要跟王老三一块坐拖拉机。 一大早就看见了王老三一脸憔悴的模样,一夜之间的胡渣子都给整出来了。 眼窝下是一片乌黑,就像是被人挨了一顿。 精神头也不好,有点像被折磨了一夜,经过了严刑拷打。 手肘被绳子勒出了血痕。 身上也灰头土脸的,格外狼狈,在看到伊琳娜的瞬间。 王老三就扑了过去。 沈建设及时的把伊琳娜拉到了身后,“别害怕。” 却没想到,王老三扑通一声,就直接跪在地上。 求爷爷告奶奶的给伊琳娜下回磕头。 希望伊琳娜能给放过自己,别把她送到公安局去。 进了公安局的大门,以后想重见天日就难了。 他如今年纪一大把,在牢里住的,都是狠角色。 一进去,就没命了啊。 沈建设看着伊琳娜,这姑娘爆出了金句,“要是道歉有用,要公安同志干嘛。” 听到这一句熟悉的话,沈建设都怀疑,伊琳娜是不是也是魂穿过来的。 做完笔录出来,就看到了苏姜喜在门口。 “姜喜姐。” “做完了?” “嗯,姜喜姐,问你一件事儿呗。昨天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又把王老三给收拾了一顿。” 苏姜喜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神采奕奕。 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打的太好了,除了有点狼狈,都看不出来他身上有伤。” “我又不傻,那打人直接往脸上打啊。 公安同志不一眼就看得出来了吗。给自己找麻烦的事情,傻子才做。 收拾人,肯定要往别人身上隐晦的地方打。 人看不出来,但又能让他疼到哭。” “不知悔改的下三货,只有收拾一顿,才有用。”苏姜喜看着远处的街道,“吃饭没,我请你吃早饭去?” “等会儿吧,伊琳娜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能我们走了,让她一个人在这。” “沈建设同志,你们说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 王富贵涉嫌绑架,入室偷窃,流氓罪等,罪名成立,我们已经立案了。 请你们放心,他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为非作歹。 这姑娘……涉及两国的事情,事情有点复杂。 她不愿意留下来。 能否麻烦你们,让她在你们大队再住一段时日。 我们一定努力联系她的家人,尽快通知他们过来,将这位姑娘接走。” 两个人带着伊琳娜,上了街道吃早饭。 “沈知青。” “诶,你们怎么在这,不是上工去了?” “大队长说,昨夜我们受了惊吓,所以给我们放半天的假。 我们就想着在这等着你,告诉你这件事情。” “那,正好,我们直接回去拿东西。今天阴天,日头也不大。” …… 芦苇荡深处,野鸡乱飞,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呸,李国强,你有病啊!没看到我快抓到了吗。 还过来,把我的鸡都给吓跑了!”朱秀英大喊了一声,光是听着,就知道怒气有多大。 “我,我不是故意的!”李国强呐呐的说了一句。 “哦,不是故意的就完了?我蹲了半天了。 真是倒霉,跟你一队。 你看敏敏和韩卫国,都抓到两只野鸡了!我们两手空空。” “秀英,别这么说嘛,李知青也很努力的。可能……就是不适合抓野鸡吧。 要不你们找找有没有野鸡蛋?芦苇荡里也有野鸡蛋的。” “你们吵架的期间,我都从山里摘完野果回来了。 找到了山梨还有香蕉……山里可真宽敞。”沈建设无奈的看着这一队冤家。 姚春燕两姐妹背着箩筐过来,箩筐里藏着饼子和馒头,还有一些的大米地瓜。 苏姜喜跟孙妮妮在河边抓鱼,一个人负责插鱼,一个负责拿箩筐装,配合的默契。 “这几只鱼够不,有个十多条了,一人一条应该是够的。” “够了够了,把鱼剔鳞,划肚掏干净,我一会儿来弄。” “小弟,你捡石头干什么?” “妮妮姐,要不说你没一点户外经验呢,我搭两个石头灶头,等会儿可以架小锅。 煮鱼汤,蒸鸡,蒸米饭……” 沈建设这边收拾好,准备开锅,大家伙都自发的从河边回来。 聚集到了他的身边,就想跟他学习一下如何做饭。 他们的手艺用一个差字都难以形容,简直就是差的不能再差。 出来的饭菜勉强能吃,有时候吧,做出来的饭菜吃下去,一晚上肚子都不怎么消化,都在打鼓。 “我们先煮个酸辣鱼汤。” 白花花的一勺猪油入锅,油加热以后,就飘散出来了猪油的香味。 趁着油锅冒烟,温度达到,把鱼一条条的放入锅里香煎。 “煎好的鱼捞出来,放在盘子里,加入凉水,顺便把配菜加进入。 土豆片,腊肉片,野菌子,剥壳的熟鸡蛋,面筋,大白菜片,芦笋,木耳,红薯粉丝……一小块的牛油辣椒块。” 沈建设说着,旁边的人闻到城里面飘出来的香味。 一个个吸溜口水,恨不得把头都伸到锅里面去。 “建设,谁娶到你,真是幸福啊。” “说的什么猪话,应该是谁嫁给你,什么娶啊。 不过,也没啥区别,这么能耐的小媳妇儿,我也想娶一个。 可惜投错了胎,今生无缘,建设,我们来世再……”马建军又演上了。 “你们是没可能的,我小弟那么优秀。怎么也得找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都臭烘烘的大老爷们~”孙妮妮为自家小弟打Call。 “建设,以后要是跟你结婚了,那天天都能这么好吃的饭菜吗。 要是能吃到,高低我也得努力争取一下,排个队,提前挂号!”姚春燕打趣了一句。 “我觉得你没啥机会。就算结婚了,我也不给你当老妈子。 哈哈哈,我结婚了,那得享受一下,让媳妇儿做饭。” “那可不行啊,咋就让媳妇做饭了呢,你手艺这么好,不做饭浪费了。” “合着,我找个媳妇儿,就是给她做饭啊。 她是不是啥都不用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我也想这么美,要不你,让我体验一下子?” “我才不呢~你想的美。”姚春燕听到这话,撇了撇嘴。 “那就是喽,你自己都不当老妈子,干啥我厨艺好,就得任劳任怨啊。”沈建设回了一句。 “唉,好心塞,你这样我很伤心的。” “姚大炮,你就别在我面前哼哼了。我还不知道你啊……” “等一下,姚大炮?这是春燕的绰号么。 为什么叫大炮啊。”郝敏敏好奇。 “因为她小时候……”还没说完呢,嘴巴就被堵住了。 “我劝你少说几句,小心半夜不知道怎么被人拖走的!” 沈建设耸了耸肩,“她威胁我,其实就是她小时候老是放屁,比大炮还响,哈哈哈哈……” “沈建设!!!啊,我嘎了你!” 两个人追打了起来,旁边的一群人看着玩闹的两人。 “他们一直都这样吗?” “差不多,小时候老是掐,现在也没变。” “春芬,你妹放屁真的跟大炮一样响吗。”孙妮妮好奇的眨巴眼睛,看着姚春芬。 姚春芬:……啊……这。 ------------ 78:芦苇荡之偷听——“除奸小分队”出动! “看你这犹豫的表情,不言而喻,应该就是了。 只不过,姚大炮听着感觉就像是男孩子的绰号……沈建设还真是跟姚春燕处成了兄弟哈。” “姐!我可是你亲妹!也不帮我说句话!”姚春燕打到沈建设,撸起袖子回来,就看到她姐,居然不反驳。 “你姐不表态,是不知道咋解释,越解释越那啥,哈哈哈哈。 对,欲盖弥彰!”沈建设就想皮一下。 “你还说,你还说!” “哈哈,不好说了,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刚才胡说八道。不就图个乐嘛,顺嘴就喊出来了。 大家伙听个乐呵,我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姚四姑娘。” “哼,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心眼小眯眯的。 你这次……算了,下次别这样了哈。之少得给我留点面子嘛。 小时候的糗事,说出来,我多难为情啊。” “好好好,锅里煮开了,我先看看,别锅烧咯。” 小小的玩笑一开,活跃了他们之间的氛围。 也打开了他们的话匣子。 “咳咳咳,今天呢,咱为了庆祝昨天晚的捉鼠大行动。 特意的一块到芦苇荡来聚餐,经历了昨天的事情,我们之间的友情算是更近了一步。 从火车上相遇,再到插队到同一个村子,这些都是不容易的。 若不是我们之间有缘分,怕是不能聚在一起。 俗话说得好,无缘对面不相逢,有缘千里来相会。 我尽大家伙儿一杯,你们随意!” “好!就说这么一个缘分,这杯也得干了!” “哎,趁着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咱干脆来结拜吧,拜个把子? 就跟小五义一样!以后我们就是难兄难弟了……” “去去去,要拜上河边去拜,谁要跟你当难兄难弟呢。 冯春生,没个眼力见的,你上赶着,也不问问人家乐不乐意。” 冯春生平时挺上道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见冯春生不明白,沈建设无奈摇了摇头,“榆木脑袋,要不说你活该单身呢。就是个铁憨憨。” “可不就是,喝的不是鱼汤,是黄汤吧,晕乎乎的。 都成异性兄妹了,回头咋出来情妹妹啊。 你家兄弟姐妹不够你叫是不,就这么喜欢结拜。” 冯春生看了看在场的人,李国强跟朱秀英坐在了一块,郝敏敏和…… 哎呀妈呀,他这弄的。 “那啥,我刚才说错了哈。你们就当我眼瞎了。” 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有两对已经冒出小火苗了。 偏偏按这个冯春生啊,还硬是没有看得出来。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再不懂事。 他们都想把这人的脑袋摁到河里面去了。 “刚才我就随口一说,大家别当真啊,跟你们拜把子。 我心里还有压力呢。你们都那么的优秀,我怕回头给你们拖后腿。 就是觉得咱们还要在乡下呆挺长一段时间的。 我想表达的意思呢,就是以后遇到困难可以互相帮助。 拜不拜把子都没有任何的问题,我们经历过一次,友谊放在这呢。”冯春生赶紧找补回来,人家两位女同志还没发觉。 这层窗户纸,他别给捅破了,怪尴尬的。 突然,林子里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什么动静?”大家伙停下动作,竖起耳朵听着。 他们处于芦苇荡的背面,前面都有芦苇荡挡着,不走过来是不会发现有人在这块的。 “佟东青,你这是什么意思,出尔反尔啊。 你当初说过,只要我骗了孙妮妮,把她耍的团团转,你就答应跟我在一块。 现在我跟孙妮妮闹掰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李红日,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自己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我能看得上? 你跟孙妮妮闹掰了,是你自己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面对李红日的质问,佟东青直接来一个翻脸不认人。 “当初就是听了你的话,我才去追孙妮妮的。 老子跟个孙子一样,追孙妮妮。要不然她这种土妞我能瞧的上? 现在我被她爹弄得身败名裂了,你要是不给我补偿。 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 “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想要补偿,你想要多少? 当初要不是我给你出主意,你觉得你能追上孙妮妮。 你跟孙妮妮在一块,没吃亏,都是你占便宜了,好不好。 她上赶着给你钱,给你送吃的喝的……还给你玩弄。 你自己好高骛远,你怪我什么事情。 我都已经给你搭桥牵线了。谢你自己没拿下厂长的千金。 到嘴的鸭子都梦飞,除了你笨,我还能说什么啊。” 听到这话,已经猜出来,在林子里面说话的两个人是谁了。 一个就是当初欺负孙妮妮的那个渣男,另外一个就是佟家的佟东青? 他真没想到,孙妮妮被渣男给坑骗,居然是佟东青一手安排的。 孙妮妮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一个姑娘失了清白又差点毁了名声。 沈建设摁住孙妮妮的肩膀,不让她冲出去。 看着孙妮妮摇了摇头。 好孙妮妮也没有想到,在芦苇荡里能吃到自己的瓜。 原本她以为,这一切都是李红日一个人干的,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佟东青在后面一手谋划的。 抢了她的名额不说,还想毁了她。 孙妮妮在心里发了狠,暗暗的握紧拳头,眼底通红。 其他人,都看着孙妮妮,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等人走了以后,大家都沉默着。 聚餐不欢而散,苏姜喜和伊琳娜送孙妮妮回去,孙妮妮的神情并不是很好。 大家伙儿都有些担心。 坐在芦苇荡里,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着事情。 “我觉得……” “我们……” “我们是不是……” 异口同声,抬起头来,开口说话。 “这种渣男,咱们绝对不能轻易的的放过他。 实在是太欺负人了,简直就是丢咱们男人的脸。” “还有那个外表小白花,内里婊*的女人! 毁了人家的前程不说,还让男人去骗妮妮姐!心肝就是蔫黑的。”郝敏敏握紧拳头。 ------------ 79:女追男隔层纱,傅清惠一见钟情,上门表白 “这事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管! 我建议,我们即刻成立‘锄奸小分队’,将这对狗男女绳之以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也让他们体现一下身败名裂的滋味!” …… 一行人坐在芦苇荡里面,甚至拿出了笔和纸,开始用计划整件事情。 沈建设是整件事情的主要谋划者,负责出谋划策。 他的心思活络,鬼主意也多,布局严密,绝对不会让人察觉出来。 其余的人,按照计划行动。 直到太阳落山才把整个计划完成。 “咱们的‘锄奸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每一个步骤,咱们都要做的周密无痕,不能让人抓出把柄来。” “建设我的天啊,你的脑子实在是太好使了。 把整个计划的过程,安排的如此详细。 看着都有一些毛骨悚然的,觉得你这人好可怕。 我要是得罪了你,将自己怎么嘎的都不知道。 有可能半路被你给噶了。 实在是太狠了,以后见着你啊,我可不敢得罪你。 万一你也给我安排一整套的‘按摩计划’,连叫的余地都没有……” “我也觉得你这个计划做的实在是太好了。 冷不禁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之前有犯过案子。 你瞅瞅这一步步,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来。 每一步几乎都是环环相扣,让人都琢磨不清。” “平日里喜欢看推理的悬疑小人书啥的,我的思维逻辑都是从书里面学到的。 这些都不算啥啊,我们每个人擅长的东西都不同。 如果在你们擅长的地方,你们可肯定做的比我强。” “这句话我赞同,没毛病。这一系列的部署,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 “不久,我们得先做铺垫,才能让佟东青摔的再也爬不起来。 在村里面营造出佟东青各个方面都很很好的样子。 让村里面的婶子对她赞不绝口,然后再让婶子们大跌眼镜。 落一个人尽可夫的形象,以后她想洗白都不可能。” “团灭啊!只不过,为什么要连带佟东青的家人。” “对一个人的毁灭是不够的,如果我们把佟东青一大家子全都给拉拉下水。 这个打击力度就非常的大,以后他们在村里,那就普通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喊骂,再也抬不起头来。 东窗事发后,再让佟东青承认当年对孙妮妮做的事情 一件一件的都给抖落出去,让他们在村里呆不住。 名声扫地,这才叫往死里整!”沈建设沉着冷静的分析着。 “建设,会不会太狠了。” “你怎么跟个娘们唧唧的,还心疼起她来了。 你的思想觉悟不够,那女人心狠手辣,你没听见她自己说的啊。 你不心疼妮妮姐,反而心疼佟东青,脑子进水的吧,韩卫国。 还是你们男人就喜欢这种‘绿茶婊’,越坏越觉得人家人美心善。”郝敏敏嘲讽的看着韩卫国。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误会啥,你刚才就是觉得我们做的过分了。 韩卫国,你脑子清楚一点,别拎不清。 谁才是受害者啊,妮妮姐都被害的那么惨了,你还帮着凶手说话。” “我……哎呀,我不是,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无条件支持你们!”韩卫国赶紧摆明立场。 “这还差不多呢。” “你们看我们俩干啥?” “我觉得你们俩吵的还挺腻歪的,不再吵吵? 我汽水都没喝完呢。”朱秀英咬着吸管,看着他们。 两个人在一块吵的面红耳赤,他们一行人坐在一排,仰起头看着他们吵。 不就是两小情侣么,吵到最后,韩卫国委身哄人。 “咳咳,建设,咱们就按你安排的来弄吧。” “不过,让两父子都对秦寡妇那啥。这事办起来有点困难吧。” “不难,男人很好诱惑的,特别是对秦寡妇来说,只要能捞着好处的事情,她会干。 她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女人,一个人只要有所贪图。 就很好解决。最难搞定的是无欲无求的人。” “难搞定的事情我去做,你们就负责将前面的局给设好。”沈建设眯着眼睛,看着手里的计划表。 回去的时候,在门口看见了傅清慧。 “呦呼,建设,小仙女又来找你了。你这次要再说,神女无情襄阳有意,可就没意思咯。 现在有这么主动还这么漂亮的姑娘,真的不容易。 我劝你再考虑一下……” “别乱说,我先回去了。”沈建设抿嘴,他也不知道傅清慧怎么找上门来了。 “傅姑娘,你怎么来了?” “沈知青,我找你有点事情,方便进去说吗?”傅清慧捏着手,有点紧张,手心被薄汗打湿了。 “傅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沈建设倒了一杯温水。 “我……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话语中带着忐忑不安。 手里捏紧了搪瓷杯。 沈建设眼皮子跳了跳,有点不好的感觉。 还没说话呢,傅清慧的耳根子就悄悄的爬上了一抹微红。 是小姑娘家的羞涩。 “沈……沈知青。你有对象吗?”还是问出了口,傅清慧说出这话的时候,小心脏砰砰跳,就快跳到嗓子眼了。 沈建设眼神中带着诧异,随后又摇了摇头,“没有。” 看着眼前的傅清慧,沈建设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但……还是没有说出口,一旦问出口就只有两个选择。 姑娘面颊红润,咬着嘴皮子,搅和双手,“那,我能追你吗。” “咳咳咳。你说,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我想让你跟我处对象,你是一个优秀的男同志。 所以……我想让你了解了解我,如果相处之后。 你觉得我性格各方面适合你的择偶标准,那我可不可以……当你对象。” 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他还真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时之间,沈建设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知道,这件事情我很冒昧唐突,如果打扰了,实在不好意思。” 遇到沈建设以后,傅清慧的脑海里是不是就会出张他的脸。 风趣幽默,是以往她都没接触过的男生。 他浑身带着光芒,耀眼,让人难以抗拒的心跳加快。 ------------ 80:傅清惠不会是妈生的吧?! 第一次对男子一见倾心的感觉,如蚂蚁上树,心痒难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初见,沈建设穿着白衬衫,沐着晨光的身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思之,念之,忧之,反复纠结之后,她决定自己主动一回。 突然上门来说出这一番话啊,对于现在的姑娘来说。 实在是有一些的这果感,不内耗,直面自己内心的感觉。 “傅清慧同志,你突然上门来对我说这件事,对我来说确实有点意外。 不用觉得唐突,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你长得很漂亮,几乎没有男同志能逃避你的魅力。 我初次见你,也觉得你很漂亮。从你身上能感觉到跟别人的姑娘不一样的人格魅力。 但我觉得,我们现在对于双方都并不是太了解,接触时间也不够长。 谈恋爱太早了一些。 我下乡插队,觉得最重要的事情是提升自己。 承蒙你的喜欢,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 互相不理解,就进去一段感情,是对彼此的不负责。” 傅清慧听到前面的话,原本以为沈建设是要给她发好人卡,紧接着就要拒绝她。 可听完沈建设的话以后,下一秒,傅清慧笑魇如花,脸上舒展开了愁容。 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挥之不去。 觉得自己有了希望,并对沈建设有了一个更深的认识。 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生,是一个人格独立,思想成熟的男孩子。 跟以往接触过的同龄人都不一样,不幼稚,考虑也周全。 “我当然愿意,我也是这个意思。 你说的很对。是我太着急了。那沈建设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咯。” 啊? 沈建设没想到,姑娘的状态一下子就转变了。 一般表白的姑娘,可能在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就会觉得自己就是表白收到了拒绝。 会伤心难受,听不进去任何话。 可傅清慧是通透的,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只追求结果,还知道过程也很重要。 “沈建设同志,我对你虽然是一见钟情,但我的态度是明确的。 我会忠于自己的选择,希望以后的日子我们能相处愉快。 能有机会做人生的革命战友!” 沈建设还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姑娘,是独属于这个年代的感觉。 苏姜喜站在院外,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沈建设在递水果的时候,悄悄的在傅清慧手上签到。 ‘成功在傅清慧身上签到,获得‘如狼似虎催情药’*1。’ 沈建设算是发现了,这在傅清慧身上,签到出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你现在是两边来回跑吗,怎么会去泥洼大队教书。 距离镇上还是有些距离的。来回一趟也麻烦。” “我干娘是泥洼大队的大队长,我来给她帮忙。 也就是常说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平日里住在干娘家。 只有周末才会回镇上住,我爸会派人来接我,所以并不麻烦。” 沈建设并没有过多询问她的家庭条件,如今他们的关系并只停留在朋友阶段。 两个人之间相处的状态舒适就愉快可以了。 不需要了解那么多的东西,傅清慧自己想说,就会跟他说的。 没必须事无巨细的深挖,反而会给别人一种,自己是贪图她家的什么。 聊了一刻钟,傅清慧就离开了。 没有离开大队,而是转过头去了佟家,拜访佟家人。 “东青。”傅清慧进了院门,就看到了佟东青。 “清慧,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饿欢迎我来啊,我过来看看你们。 我爸爸让我过来看一下你们这边有没有缺少的东西。 你们这一次举家搬回来实在是太匆忙了,好些东西都没上,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都还在楼里放着。 那我就想过来问问,有没有需要用上的东西,然回头让人给你们送过来。” “呦呵,这是厂长家的大小姐来了啊。 我看你这是巴不得我们赶紧把东西拿走。 省的给你们家添麻烦。 我说,你们俩要是不乐意接受我们,当初干嘛眼巴巴的上我们家来求着我们。 你爸都把我这个大外甥开除了,你上门来是什么意思。 来下我们面子的?”佟雷军剔着牙,神情不屑的走出来。 “你们过的风风光光,一出事就把我们踹开。 要说,我那叔父啊,就是这个!牛批人一个。” 杨秀娥从屋里出来,看到傅清慧惊喜的很,“清慧,你怎么来了。吃饭没有?” “我吃过了。叔婶,你们回来怎么样?还适应吗。” “不怎么样,适应个屁,你不都看到了吗。 黄泥地,鸡粑粑,穷乡僻壤,我们哪里过的好了。 没看见啊,眼睛是瞎了还是怎么的。 你要是真的心疼我们,那就应该赶紧给我们安排工作,不是把我们给撵出来。” “佟雷军。不说话,没人把你给当哑巴。 当初我们为什么被撵出来,还不是你自己惹的祸。 手脚不干净,怎么不检讨检讨你自己呢。再跟眼皮子前跳,小心我抽你。”杨秀娥作势要脱下鞋底子。 “清慧,咱们甭搭理他,二流子一个。我们过的还行。 你自己怎么样,听说……” “佟东青,我搞不明白,咱妈为什么对对小头片子这么上心。 这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来家里,什么好玩意儿,妈都给她。”佟雷军翻了个大白眼。 “为什么,你自己不会掂量掂量啊。白长这么大个了。” “难不成,傅清慧是我们妈生的?”冷不丁,佟雷军突然冒出这一句。 语不惊人死不休。 “佟雷军,你长点脑子,傅清慧她老娘是谁啊。 有权有势,要不是她娘,我们叔父能坐上厂长的位置? 这就是一尊菩萨,来了家里,你不供着?以后好日子上哪去找。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一点都拎不清,好在傅清慧不计较。 别在家里碍眼了,看着就心烦……”佟东青一脸嫌弃的把佟雷军赶了出去。 那也不至于这么好吧。 佟雷军挠了挠头,心里还是充满疑惑。 ------------ 81:冰冰凉凉的“珠珠”奶茶 一到村里的坝上,就看见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女知青。 虽然晒黑了一些,但还是细皮嫩肉的。 沈建设和李国强一行人商量了一下。 昨天打断了村里人看电影,让他们不欢而散,并且帮他们把人抓了出来。 应该做一些事情表示一下才是。 所以沈建设就组织知青点的知青,冲了珍珠奶茶。 他去牛奶厂签到,没想到这牛奶厂刷出的牛奶,容器越来越大。 起先是250ml,紧接着是500ml,1000ml…… 签到出的数量还在增加,如今一次就给60升,就是水牛也喝不完。 他都怀疑是不是牛奶厂经济效益不好,所以来个买一赠十的活动。 他自己喝不完,就想到了珍珠奶茶,正好有茶叶,可以煮珍珠奶茶。 “我都没喝过这玩意儿,奶加茶煮出来,不会窜稀吧。” “呸呸呸,你能盼着咱们一点好吗?还没开始,你就说喝了拉肚子。 回头我们好心还办了坏事。” “就是,冯春生你就是个乌鸦嘴!” 沈建设找木匠定制了两个还有水龙头的大木桶。 起初是觉得夏天晾水方便,没曾想,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加了冰块的奶茶,散发着嘶嘶凉气,还加了芋圆和红糖珍珠,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旁边放着木碗,和水桶,方便冲洗。 今天的农活就是上大坝边上的沙地上种植西瓜。 等到八九月份,放眼看去,成片成片的都是瓜田。 “你们快点啊,走慢一点冰块回头都化了。” “就是,你们这些男同志,力气也太小了,就挑两桶水,都挑的慢……是不是不行啊。” “谁说我们不行了,我们是为了四平八稳,不把汤撒出来。 建设辛辛苦苦做的,回头爬了一大半,多浪费!”马建军怼了一嘴,咬着牙扛着担子。 他们还真没怎么扛过担子,是真的有些的重。 “你们真不行,瞧瞧建设,拎的东西比你们多。 还不带慢,诶,建设要不要我们帮帮你~” 沈建设回头看了一眼,男知青都仇视他,他看着姚春燕,这女人就是故意的,明着挑拨离间。 想引起内斗。 “姚春燕,啥意思啊,只帮我,不帮他们,对我有意思啊?”沈建设反击回去。 姚春燕算盘打空了,“呸,想的美,你们谁要我帮忙的?” “我需要,你帮帮我吧!” 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沉,马建军你自己扛吧。 我遭不住……” “不,刚才小嘴巴还叭叭,挺厉害的嘛,咋了? 这都没走两步路就走不动了不。我们从知青院过来,我都得走两里路了。 到底谁不行啊。” “我不行,我不行……你赶紧的吧,接着挑。” “切,小怂包。” 沈建设摇了摇头,这两人也挺能吵的。 到了堤坝边上,乡亲们就看到他们的肩膀上,都挑着半大不小的水桶。 在田里面干活的婶子们抬起头来,开始嘟囔了。 本该休息的知青,挑着水桶来了堤坝边上,这是整的哪一出啊。 昨天的事情刚发生,他们可是绯闻的主角呢。 “沈知青,你们这挑的是啥呢,帮我们来浇水啦? 大队长不是给你们放了一天假吗,不好好休息。 跑堤坝上来做甚。” “花婶子,昨天不是因为我们半道抓贼的事情打断了大家伙看电影吗。 破坏了你们的心情,电影也没看成。 我们几个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所以,想着给你们送一些喝的。 你们口渴了可以来喝一个!放了冰块,冰冰凉凉的,还甜着嘞。”沈建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吆喝了一声。 将桶和篮子放在了小桌子上。 “这么多喝的啊,难为你们了,跑了这么多里路。 从村里过来,得有三四里路,你们这些孩子都没挑过担子,肩膀红了吧。”底下的婶子仰起头,问了一句。 “没事,就当提前锻炼了,到了双抢,咱们不得挑麦子吗。” 笑呵呵的说着,没有人听着不高兴的。 不过也有些挑刺的,“这么些桶里面装的是啥呀。 让我来瞧瞧,别不是就装了些冰块。倒了一桶凉水下去吧。” 小腿上都是泥沙的婶子,跑了上来,说着就要打开。 被沈建设抓住了手肘。 “你干什么?占便宜啊。” 沈建设都无语了,你都年纪一大把了,谁看得上你啊。 “婶子,你这手上都泥沙呢。等会把盖子一打开,你手上的泥沙不全都跑下去了,大家回头都喝砂浆了。 别给弄脏了。 你要是不愿意喝就拉倒,愿意喝我们也欢迎。” “大嘴婶子,你就别那么挑剔了,这是孩子们的一份心。 他们从大城市里来的,哪有挑过担子走过那么远的路。 不是自家孩子你不疼?你嫌弃就别喝,自个回家去,想喝啥就有啥。 沈知青,大娘我正好口渴了,你给我来一碗。”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不错,女知青都仰着头下颚线看着大嘴婶。 女人撇了撇嘴,“我又没说不喝,给我来一碗。” “这是什么?”大娘看着眼前棕黄色的汤水,闻着还挺香的,下面还有一块一块的面疙瘩。 “这是用牛奶和茶叶煮出来的,叫做奶茶。 下面红色的是地瓜做的,紫色的是用紫薯做的,棕色的是用红糖做的。 跟木薯粉搅拌在一块,做出来的面疙瘩。 煮出来跟有嚼劲的,你尝一尝。 不过这玩意儿也不能喝多了,喝多了肚子容易受凉,拉肚子。”姚春燕给大娘解释着。 尝了一口,“妈耶,好甜,这是放了多少糖啊,还用奶和茶叶来煮。 孩子,你也实在了。大家伙儿,这些孩子做的这汤水好喝。 你们都来尝一尝!” “马大嘴,打脸了吧,你以为谁都跟你家一样小气啊。 人家给咱们送喝的,是情分,还挑七挑八的。 这些孩子还懂得心里过意不去,就是明事理。 以后谁啊,再嚼舌根子,我直接拔了她的舌头! 他们到了我们村子,也就是我们的孩子,别觉得他们从外面来,就可以欺负人。” “就是……这些个知青,比自家孩子还懂事。 有啥好挑剔的。” …… ------------ 82: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 婶子们喝了他们带来的糖水之后,一个个临阵倒戈,不好也给你说成好。 所谓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一会儿的功夫,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些夸奖的话啊,听在耳朵里,顺耳顺心。 但他并没有把这些好话放在心中,好话谁不会说啊,拿了你的好处,原来自然要拿出嘴上要说着吹捧的话。 墙头草两边倒,在哪边有好处,就往哪边倒。 利益的使然,沈建设心里知道,要想进一步的弄好他们的名声。 光是这点小恩小惠是不够的。 偶尔拿出点东西,笼络一下,他们的小日子也能清静一些。 不至于今天张家长,明日李家短的。 “还有没有啊,姚知青,再给我来半碗,我给我家小孙子尝尝。” “有的,孙阿奶,您家小孙子要是年纪还小的话。 冰牛奶就不能喝,小孩的肠胃比较脆弱,冰的东西吃下去容易窜稀。” “诶,谢谢姚知青你提醒,我家孙子身体倍棒,不是个小孩子咯。 人高马大,比沈知青个头还结实呢。你瞧,那穿藏青色褂子的,就是我家的孙子。” 姚春燕站在堤坝上,顺着孙奶奶手指的方向就看见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身材高大魁梧,身着一件露胳膊的马褂,铜古色的肚皮,一看就是个卖力的汉子。 “姚知青,你有对象没有啊,你看我孙子咋样啊?”孙阿奶眯着眼睛,笑呵呵的看着姚春燕。 姚春燕听到这话,羞红了脸,给孙阿奶接了半碗冰镇奶茶碗。 “孙阿奶,你还是别打趣人家小姑娘了,城里来的女知青,脸皮子薄。”性子畅快的高大娘喊了一句。 姚春燕的脸更红了,碰巧男子抬头,对上了她的视线,愣愣的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孙阿奶,我看啊,这些女知青那都不适进门。 昨天王老三的事情,大家伙都听到了。把她们都给看光了…… 哪个知青还是干净的,要不得的。” 孙阿奶眯着眼睛,“心肝脏的,看啥都是脏的。 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难为女人,你却要造谣这些女知青的谣言,对你有什么好处啊啊。 王老三干的不要脸的事儿,推到这些女知青身上,她们何其无辜。 她们也是受害者啊,被偷窥了就不干净了,你这都什么年代了。 那大老爷们去河边洗个澡,露个背露个腿的,那不是挺正常的吗。 咋不见你说,你们家亚东臭不要脸,暴露狂一个呢。 活的跟个老封建婆子一样。”孙阿奶直接霸气回怼。 “就是,说的什么话啊,这冰镇奶啊,你也别喝了。 喝了也糟蹋玩意儿。马大嘴,你说这话的时候最好想一想,你自己也是有闺女的人。 从王老三家里搜出来那一堆的贴身衣物,就没有你闺女? 按照你这么说,你闺女是不是跟知青点女知青一样,都不干净了呐。 一天天的,咋不拿个大喇叭到村口去站着,遇见一逮着一个人,你就吼一句。 说我闺女不干净了,被王老三给偷窥了。” 马大嘴这话就引起了村中婶子的公愤,都是有闺女的人。 昨天发生的事情,各个都恨不得就烂在肚子里面。 马大嘴是一点都是拎不清的,还要拿出来摆着说。 沈建设他们站在边上看着,觉得这马婶真没脑子。 但凡这是只是涉及女知青也就算了,可还有村里未出阁的姑娘呢。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这马大哈,还嘴上念叨这事儿。 亲者痛仇者快,能解决问题的,还得靠婶子们手撕! 光靠他们几个人,根本阻止不了事情发酵的速度。 管不住别人嘴上是怎么说,他们无所谓。 但姑娘不同。 女同志心思敏感脆弱,一点流言蜚语,肯定就造成极大的心里压力。 很容易就想不开,跳河自杀啥的。 今天给村里的人送糖水,其实也有为女知青树立靠山的意思。 婶子们和她们有相同的立场,坏了名声,对他们闺女也是一种伤害。 那就同仇敌忾,统一战线。 他们到了村子里,本来就是数外来人。不沾亲带故,帮你你是情分,不帮你也是本分。 遇到个事儿,帮你说说话,给点蝇头小利,收买人心,这也是正常的举措。 人家跟你平白无故的,没拿你的东西,他为什么要帮你说话,凭着仗义之心? 这年头图个仗义之名,吃不饱喝不足,费这劲儿干嘛。 帮得了你一次两次,后面该怎么办呢? 你要想维持别人对你的好感,就要学会去笼络人心。 人家帮了你,你也给了人家回馈,大家伙心里就不会觉得你不知好歹。 下次遇见相同的事情。也会愿意为你出头。 所谓‘巨舰只缘因利往,扁舟亦是为名来。 不过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罢了。’ 不吝啬,懂格局,方能混的如鱼得水。 沈建设从来没想给自己立什么冠冕堂皇的人设。 只想让自己在这块陌生的小村落,过的安稳。 遇事之时,不会众叛亲离,没一人替自己说话。 世态凉薄落魄之际,得人雪中送炭。 东北大爷大妈本就为人生性豪爽,更何况他们更是一群可爱淳朴的老实人。 如今对于他们来说,一点汤水便让心头甜滋滋。 这一趟出来,不算是没有收获。 至少收获了一群的友军,可以消除村中对姑娘们的诋毁。 发完汤水,几个人挑着空空的水桶,一前一后的走着。 “沈知青,为什么你跟我们同岁,思虑的事情却是如此的老道周全。 方才,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大费周章的给村里人送糖水。 除了感谢以外,好像就没啥了。 直到刚才,我看到婶子们群体而攻之日的那一幕。 我深刻体会到了你的用心良苦。声声讨伐,把不和谐的声音都给压了下去。 都不敢说一句的!” “你也不看看,咱们放了多少糖下去。 这都买不了他们,真白费沈知青和我们一片心思了。”郝敏敏感叹一句。 “刚才那些婶子,一块骂人那一幕,看着都有点带劲! 是真的爽啊,不费一兵一卒。 粮草先行,真不是吹得!” “关键时候,‘糖衣炮弹’果真是最有力的武器!” …… ------------ 83:滚开,一边骚去 “诶,建设,你跟那朵小百花,咋回事啊。 我看她从你家离开的时候,嘴角带着笑,喜笑颜开的。 就……就有点像是……情窦初开,恋爱中的少女模样。”马建军跑到了沈建设身边,揶揄的挤眉弄眼。 “啥啥啥,是咋一回事啊。快跟我啊说说。 你该不会速度这么快,立马就谈了对象吧。 那姑娘长的确实挺好看的。”姚春燕眼里闪烁着八卦的流光溢彩。 “都说这女追男隔层纱,真是这么个意思啊。 这么快就把我们的沈大知青给追到手了。 这姑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吗。采访一下这位沈知青。 被姑娘追,是什么样的感觉。 是不是内心汹涌澎湃,海浪滔天,说不出的自豪洋溢……觉得自己特别优秀。” 沈建设:…… 淡淡的撇了一眼,都不带给他们一眼的。 “沈哥哥,你就跟我们说说嘛,是不是这样叫的?”冯春生拉些沈建设的胳膊,摇摆撒娇。 “呕……我要吐了,好辣眼睛,冯春生,你还有没有下限啊。” “这不还是为了满足你们的八卦之心,牺牲小我,成全大家伙么。” “撒手啊,被人看到,回头指不定传成断癖之袖。” “你要是不介意,我也是可以的,沈哥哥~”冯春生眨眨眼。 “有病啊。好好说话。” “哎呀,你就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之心嘛。 说说,你跟那个漂亮姑娘到底发展到啥阶段了。” “打从上一回看到那姑娘开始,我就觉得那姑娘看着你的眼神不一样,没想到这下手的速度这么快。” “优秀的人,果然都抢手,怎么就没看上我呢。”马建军整了整衣服。 “一边骚去。真碍眼。” “这么漂亮一个姑娘,就算我是女同志,看着都心动。 沈建设,你该不会是老僧入定吧。我要不是个女的,高低得冲一把!” “你能不能有个女生样,姚大炮。”沈建设头疼的很,平时威严没树立起来,一个个拿他打趣。 “我跟你们关系啥时候好到这种程度,连我个人情感方面的事情,我都要向你们交代了啊。” “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的娘家人,亲友团。 你要这么说,可就别怪我们到时候说你的糗事咯。 你们知不知道,沈建设上初中的时候还尿……呜呜呜。”话还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 这种被拿住小辫子的赶脚,真要命! “别光顾着说我呀,对于孙奶奶的孙子感觉怎么样?” “什……什么。”话语不自觉的支支吾吾起来。 “揣着明白装糊涂。” “哎,沈建设你别顾左而言他,转移话题。 现在说的是你,你朝我身上扯什么。再说了,我都不认识人家的孙子…… 诶诶诶,你们看,这男同志不老实!” “傅姑娘挺好的,长的漂亮,性格温柔,你都喜欢咯。”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 “所以,你们在一起了吗。”姚春燕贴脸开大。 “没有,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哪有认识没几天,才见两次就处对象的。 也太着急了。”沈建设淡淡说着。 “也是,更何况咱们现在状态不稳定,还处在考察期呢。 能不能留下来还是未知数。” …… 傅清慧在屋里跟杨秀娥说话。 “清慧,你妹妹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屋里没有别人,只有她们两个人在。 佟东青已经离开了。 傅清慧的神色也一改刚才,“大伯母,清雅被我妈妈送去了国外。 目前她的病,只有国外才能治疗。您不必放心。 这一次我过来,也是受了我妈妈的委托,她让我把这给您。” 傅清慧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杨秀娥打开信封,就看到了一张存单,“这是。” “妈妈让我告诉您,清雅,已经到了我们家。 那就跟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也希望你能守口如瓶不再逾越。 清雅已经融入到我们家了,如今她也长大了。 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世,一定会接受不了。 这对于她的打击也会非常的大,你也知道她生下来就跟别的孩子不同。 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受不了大的刺激。” “这几年来,我们两家住的近,隔三差五,你就会打着大伯母的名义去关心她。 清雅已经在我面前说起过你,对你过度的关心,起了怀疑。” “如今你们回了乡下,妈妈的意思是……以后你们别再回城里了。 如果让清雅知道,对您应该是最不利的。” “这钱是对你们家的补偿。收下这笔钱,以后你们就距离我们家远些。 也不要再上门找清雅,让佟雷军他们都安分一些。 爸爸这些年替你们擦屁股的事情只多不少,名声也因此受损。 希望这些您都明白,为了清雅考虑,您也得做这件事情。” 杨秀娥并没有说话,沉默许久,抬起头来,眼眶泛红。 “这……这钱你拿回去吧。以后我们不会再上门找你们了。 我也不会让他们上门去打扰你们的生活,让你的妈妈放心。”杨秀娥擦了擦眼泪。 “大伯母,清雅如今在我们的家里,生活的很好,不缺吃不缺穿。 只要我们都保守这个秘密,以后她一定会过的很好。 妈妈也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您也不用担心,她会受委屈…… 清雅谁说不是母亲生的,但我们同父异母。 我也会照顾好她。” 傅清慧说完就离开了,杨秀娥抹泪哭泣,看着眼前的存单。 她气自己懦弱,没有能力。 当初若是她坚持,也不必这么憋屈,连自己的女儿都要寄人篱下。 “哭,哭什么,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扫把星。”佟大顺一进屋,浑身散发着酒气。 就看到了杨秀娥抹泪。 “老二看不上你,你真觉得生个孩子,就能绑住他了? 痴心妄想,人家不会为了你这么一个乡野村妇,抛弃有钱的婆娘。 趁早起了这心吧!” “去,去哪,我还没跟你说完呢。给老子坐着。” “就这么讨厌老子?劳资今天还非要让你给我舒坦舒坦。” “你放开我,你放开,佟大顺,你这是强i!” “你是我婆娘,老子干事,合理合法,名正言顺。” …… 看着倒在一边呼呼大睡的男人,杨秀娥第一次生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弄死他,弄死他! ------------ 84:敢情……还是个断袖男?! 罪恶的种子在悄悄的萌芽,以往男人羞辱和谩骂她的一幕,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 颤抖着手,拿起了旁边的枕头,缓缓的朝着男人靠近。 靠近那么的那一瞬间,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用枕头死死的摁在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酒醉,也只是挣扎了片刻,随后就停止不动,持续了不到半刻钟左右。 杨秀娥捂着枕头,整整一刻钟左右。 “妈,妈。”佟东青从外头回来,吓得杨秀娥丢下了手里的枕头。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给男人身上盖着被子,用东西挡住了他的身子。 不慌不忙,下了炕,佟冬青正好进屋,就看到了她爸半个身子。 人躺在了床上,露出了一双的脚,杨秀娥当即就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你声音小点,你爹刚刚喝醉了回来,已经躺下了。 回头要是把他吵醒,咱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一边说着,一边让佟东青出去,顺带带上了门。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去村里播报天气吗。” “村里那些老婆娘看咱们家不顺眼,我过去,都不跟我打招呼,也不稀罕。 刚才去了村部半个人都没有,所有人都在大坝之上。 我播了,又给谁听。 村子里面又没多少人,回头又得跑一趟,干脆半下午过去。” “妈,我好无聊啊。村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傅清慧回去了?” “回去了。你要是无聊,就去跟村里那些姑娘亲近亲近。 只要你不端着,少说几句话,能没有人陪你玩?”女人蹙眉,她这闺女,就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 嘴上凶得很! “我不要,村里面那些人,穿的土里土气的,一点都跟我聊不上。 妈,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城里啊,我想回城里了。” 杨秀娥想到傅清慧那番话,抿着嘴,安抚闺女,“这事哪能着急啊,你去看看你哥,跑哪里去了。 让他去镇上买块肉回来,你不是想吃肉了吗。” “肉?!我去就成了,正好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时兴的头绳。” 拿了钱,就把跑了。 杨秀娥在闺女离开后,松了一口气,总算把人给弄走了。 要是在家里窝着,还不知道怎么把人弄出去。 “看到了没有,那就是佟雷军,咱们的第一个解决对象。 你们谁上?”沈建设蹲在林子里,看着站在堤坝边叉腰的男人。 “我不行……” “我也不行,这佟雷军一看就是一个登徒浪子。 这必须得有经验的人才能圆滑的坑他,把他迷的吆五喝六的。 咱们这都没任何的经验,都没耍过对象呢。 别玩火自焚了。” “我不是让你们主动去,就是在他面前似有似无的出现。 让他自己觉得,对你们有意思,上杆子追。 明白不?” “你们四个里,谁最漂亮。谁去,我们会在旁边看着。 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敢动手动脚的……” 郝敏敏被派了过去,学着沈建设教的做,假装崴脚。 喊了几声。 “这沈建设,行不行啊,我嗓子都快哑了,人还不过来!” 佟雷军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了一位貌美的女知青,眼珠子都要秃噜出来了。 毫无顾忌的上前,“姑娘,你怎么样?” “我……崴脚了。你能不能帮我叫个人过来。” “叫啥人啊,我不是人吗。助人为乐的事,我最乐意做了。 你是知青院的知青吧。”佟雷军上前就暴露了自己,动手动脚的。 但都被郝敏敏给躲开了。 “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等一下我同伴吧。” “这位同志,你咋对这么生分呢。 你来到我们村插队,那就是我们村的一员。 看见你就扭了脚,咋能不扶你呢。别客气!” “敏敏,敏敏!”姚春燕他们突然出现。 “你谁啊,干嘛对我们敏敏动手动脚的,登徒子!” “不……不是。” “敏敏,你别帮他说话了,我都看见了,就是想占你便宜! 臭流氓,揍死你。” “你别好好的就动手打人啊,同志,同志。 我不是流氓啊,我看见你同伴崴脚了,我扶她起来呢。” 姚春燕打了几下,停下来,怀疑的看了看郝敏敏。 “真的是这样?” 郝敏敏一脸尴尬的看着姚春燕,“是这样的,这位同志也是好心。” “哦。那,那不好意思哈。”猛地,就丢了手里的布鞋。 姚春燕尴尬的拍了拍手。 “这位女同志,你下次能不能先问清楚啊。 你瞅瞅,我这脸,都被你盖上了两鞋印子。” 佟雷军觉得今天真是倒霉,啥都没做呢,就被人一顿打。 “这位同志,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些你扶敏敏起来。” “没事,没事,我叫佟雷军,你们怎么称呼?”佟雷军看着旁边的姚春燕,突然觉得这姑娘长的还挺可心的。 莫名的来电,姚春燕一个激灵。 “姚春燕。” “朱秀英。” “今天谢谢你啊同志,没啥事,我们就先走了。” 佟雷军看着几个人的背影,摸着自己的下颚,出神。 “怎么样,这第一part成功没有?” “啊这,算……是成功了吧,只不过,出了点意外。”郝敏敏回了一句。 “意外?什么意外啊?” “那佟雷军,看上的好像不是敏敏,是春燕。” “姚……姚春燕,不能吧?她就一男人婆……嗷。打我干什么!” “男人婆,你全家都男人婆,马建军,不会说话闭嘴。” “虽然……嗯……这目标对象是改变了。 出了一点偏差,但终归是我们的人。咱们计划的第一步还是成功了。” “春燕,接下来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 接触了半个月,这条线跑的有点歪,逐渐偏离了主线。 “我当初就说让姚春燕去不成吧,你瞅瞅这半个月的时间。 都直接把人家给掰歪了。” “那我哪知道啊,佟雷军居然是打着接近姑娘的幌子,实际上他是个有龙阳之好的人。 那咋整,他说让我把马建军给约出去!”姚春燕撇了撇嘴。 这事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 85:回城的事,八成是黄了 “卧操,这个哥们,心里有点问题吧。 如花似玉的姑娘摆在他面前,他不要。 居然是个断袖,我****** 喜欢我这么一个大老爷们,我有啥好的。 是图我不洗澡,还是不洗脚啊。” “可能觉得你长的比较阴柔,谁让你细皮嫩肉的呢。 身上的色确实比我们姑娘还白~~”姚春燕挑了挑眉,玩味的打趣了一句。 旁边的人都捂着嘴,忍得有点辛苦。 “笑笑笑,你们笑个屁啊。特别是你,姚春燕,让你干一点事,你呢,直接给人家掰歪了。 你这叫啥?祸水东引,这事绝对不能同意啊。 我一大老爷们,牺牲也很有点太大了。吧后要是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脸。” “哎呀,这件事情除了我们几个知道以外,没人知道了……” “那个……我也知道了。”苏姜喜推门进来。 马建军人神开裂,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姜喜姐,你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原本是想问问你们,为什么跟佟家的人走的那么近。 孙妮妮都给被你们气到了。你们也没解释一句。 却一不小心听到了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没有偷听啊,就刚好这么碰巧,给听见了。 你们干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不加我一个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苏姜喜关上门,走过去坐在板凳上。 “瞧,妮妮姐,现在都没看的出来。说明咱这几步走的还是挺成功的。 不是无畏的牺牲,贡献卓越! 你看……马建军同志,你是不是牺牲一下小我,奉献一下大我?” “咋个牺牲,佟雷军就是一心理变态。也别跟他打交道,我怕自己回头心里阴影了。 我一正常的大老爷们,以后还想娶媳妇儿生孩子呢。 被你们这么搞一下。那我以后还能行?” “我看着你也不像能行的样子。”姚春燕下意识反嘴了一句。 “咳咳……咳咳咳。”沈建设轻咳了几声。 一言不合就开车,他们这些人还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马建军,原本你加入我们,是不是为了惩恶扬善的。 这啥都没干,你就半路当逃兵,有没有个男人样!” 马建军对于姚春燕的激将法,置之不理。 “那,我给你保证,佟雷军不敢把你给咋诶。 拍胸脯的跟你说,绝对不会让那个男人得逞的。” “我要是有个啥事儿,咋滴,你对我负责啊。 我下半辈子,你能保证的了吗,你就保证保证。” “我咋就不能负责了,太小看我了,今天你要敢答应。 我姚春燕说得出做的到,要是给你留下心理阴影,我娶你!” “什……什么玩意儿。春燕,你不能意气用事,话赶话啊。”姚春芬拉了拉妹妹的胳膊。 “姐,我不是话赶话,冲动说刚才那些话,我姚春燕,从小到大都是直脾气的人。 既然答应,我就一定会做到,今天谁要是敢去应了佟雷军。 我就娶了他!” 姚春燕霸气的放话,让在座的男同志,摸了摸鼻子。 几个男知青小声嘀咕,“妈耶,这可是个好机会。 要不咱们给撮合撮合?” “撮合,不了吧,我觉得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马建军再不上道,真就有点蠢了。” “沈哥,你怎么看?” “我不怎么看,逼人的事情咋不能做……” “你们嘀嘀咕咕什么呢。”姚春燕语气霸道。 “这买卖还挺划算的……以后媳妇儿都不用愁了。 既然没人去,那不如我……”冯春生跳出来,看了半天,马建军也无动于衷。 推一把试试。 “谁说我不乐意的。姚春燕,记住你今天说的这话。 老子豁出去了。”说完,就离开了。 “芜湖~可以嘛,这算是成了啊。” 姚春燕后知后觉,有点后悔了,“姐,我是不是把自己给卖了?” “后悔了吧,唉,让我说你什么好。” “有一件事,我纳闷了好久,今天跟你们说一说。 最近我一直盯着是佟家的动静。 可这半个月,都没见过佟大顺进出家门。 按道理来说,他们这一大家子都城里搬回来了,还是去哪里呢。 从村里人口中了解,佟大顺喜欢喝酒,隔三差五的会去镇上。 但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没回来。” “半个月没回来,也正常吧,我听说他跟他妻子感情不太好。 一回家就吵架,鸡飞狗跳的,两人时不时还会互相掐起来。” “要是跟婆娘关系这么不好,我是佟大顺,也不会想回家。 成天对着一只母老虎,啥心情都没了。” “佟大顺最近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沈建设下着象棋,问了句。 “半个月前了吧。不过也没人注意,谁会盯着别人家啊。” “佟东青那边怎么说?” “我们跟佟东青现在处的不错,已经打消了她的怀疑。 她也没跟我们提过佟大顺,说的最多的应该就是她的那个叔父。 哦,无意之中,我们还听到了傅姑娘的名字。 原来傅姑娘和佟家人是亲戚。” “亲戚?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一个姓傅,一个姓佟。 哪门子的亲戚啊。” “傅姑娘的父亲,也就是佟明生,是佟大顺的弟弟。 傅姑娘是跟她母亲姓的,而傅姑娘有个妹妹,则是跟佟明生姓。 别的,佟东青就没说了。”姚春芬简单介绍了一下人际关系。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事。”冯春生突然来了一句。 “整天你就神神叨叨的,啥时候你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 不过,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你说,谁家兄弟俩关系再好。 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吧。有个烂赌的哥哥,谁会一直去接济啊。”郝敏敏咬着梨,感慨了一番。 沈建设联想起了那天在林子里偷听到的事情。 隐约能猜测出一些什么来。 可能需要从傅清慧这边下手了。 “这谢东升不是要回城吗,半个月了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谁知道呢,现在不下地,不干活儿,每天都在门口闲坐。 也不知道想什么。” 刚结束话题,旁边知青院就传来了动静,好八卦的他们。 偷偷的过去,趴墙根。 “这样不好……我们还是走吧。”朱秀英拉些姚春燕。 “听一听,应该和谢东升有关。” ------------ 86:狗大爷我!也能给你金子! 一夜无梦,这一觉沈建设睡的格外的踏实。 隔壁的知青吵到下半夜,才歇了菜。 沈建设睡的晚,醒过来的时候,一个激灵,不对劲儿啊。 按道理来说,上工的哨子声应该早就响了。 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早上八点半了,可屋内还灰蒙蒙的一片。 刺眼的眼光没有照射进来。 沈建设挂了床帘,拉开屋里还是一片漆黑。 淅淅沥沥的雨声砸在鹅卵石的石板路上。 推开小窗,一阵阵的寒凉将鸡皮疙瘩都给冻了起来。 碰上下雨天,他们不用去上工,连地里浇灌的麻烦事都省了。 不下雨的时候,都得挑水桶去施肥浇水。 施肥可不好弄,挑的是‘有机粪水’,滂臭的很。 今年的雨水不少,让沈建设有一种老天爷都在照顾他的感觉。 几乎上了几天,就会下一场下雨,让他们歇歇,缓一缓。 下雨天,村里面静悄悄的,除了雨声,都没有什么热闹的声音。 像平常这个时间点,是村里面孩子活动的时候好。 都可以看见他们在村里到处乱跑。 沈建设加了一件外套,深呼吸,湿润清新的口气,在鼻腔中弥漫。 院里面的小鸡仔,因为下雨天的原因,也都没有出来。 蹲在屋里,偶尔叫几声,叽叽叽…… 菜园子里的黄瓜都已经抽藤,开花了,要不了多久,就会结果。 “芜湖,又下雨了。这天可真照顾我们。 昨天还想着能不能下一场,让我们歇着,没想到,今天就给咱下了一场雨。 咱们不用上工了!在屋里躺着吧。”姚春燕推开窗户,大嗓门吆喝一句。 “嚯,沈建设,早啊!”姚春燕扒拉着窗台,冲沈建设喊了一声。 沈建设回了一句,“早啊。” 随后回屋了,神情淡淡的,刚睡醒,起床气还在。 这阵子生物钟已经形成了,你要让他在倒头睡个回笼觉,他也睡不过去。 干脆就给自己准备早餐,拿出来伊琳娜送给她咖啡豆。 烤炉里面烘烤着昨夜的放进去的面包,小麦粉也是伊琳娜送给他的。 昨夜面包发酵,现在点火烘烤好好好。 半个月前,就把她给送回去了。 为了表示感谢,特意送给他了一袋的咖啡豆还有好几袋的小麦粉。 除此之外,还有蜂蜜、巧克力、红肠、葡萄酒和各种各样的水果。 邀请他丰收之际,过去玩。 伊琳娜就住在对岸后面的村庄里面,父亲是一个农场主。 有一个特别大的农庄,他们的生活模式跟他们这是完全不一样的。 国外农庄属于私人所有,他的父亲作为一个农庄主,雇佣别人帮自己干活。 咖啡豆经过升温,散发出豆香,用研磨器磨出粉末,冲泡,过滤。 加入牛奶,奶咖即成。 烘烤的面包,在他学习完一节狩猎技能之后,就出炉了。 散发着热气。 夹心巧克力欧包,做的不太好看,但味道不错。 “汪汪汪(小子,你别吃独食啊,你也分我点,闻着还挺香的。)” “嘟娃子,你这阵子跑哪里去了,夜不归宿。 勾搭小母狗去了?” 嘟娃子翻了个白眼,“庸俗,狗大爷我怎么可能是那么肤浅的人。 干大事去了,饿死了,赶紧整点!” 身上乌漆麻黑的,不知道钻哪里去了。 “你下次弄的这么脏,就不许回来了。我先给你洗洗。” 梳洗之后的嘟娃子躺在灶台旁边,烤火。 “你们最近怎么回事啊,都没见到你们。 这熊妈也说不见就不见了,一声招呼也不打不打。 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我还挺落寞的。” “我们干大事去了,这什么玩意儿,苦哇哇的,呸呸呸。 我要吃肉!吃肉肉!” “干大事?干什么大事。” “那你不是忙着帮孙家那个小妮子报仇吗。 哪有那么多的功夫放我们这,熊妈发现山林里来了一批外人。 他们不像好人,我们这阵子就在山里蹲点。 这些人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漫山遍野到处乱跑。” “熊妈怕是违规捕猎者,就一直跟着。昨天那群人,在一处藤蔓后面,找到了石洞。 进去了好久才出来。如今就守在那石洞口。我回来给你报信。 需要你帮忙。”一边埋头干饭,一边心声传达。 “陌生人?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沈建设端着杯子,坐在板凳上,狐疑的问。 “不知道,说着叽里呱啦的鸟语,跟……上回那个啥金发的姑娘不一样。 跟你长的差不多,也是有眼睛有鼻子黑头发的。” “什么玩意儿,是个人不都有鼻子有眼睛吗。” “外头下着大雨,你让我跟着去,我咋跟着去啊。 一出去不就被淋湿了吗。下雨天,林子里分辨度低,很难辨别方向的。” “山林里没下雨,就山下下雨了。我溜进去看过了。 里面可都是好东西,你真不去?” “好东西?啥好东西。还能是金银珠宝首饰啊。” “那有啥,有你最喜欢的biUbiUbiU~金子,狗大爷也能给你!” “你就催吧,那你给我变一箱出来。” “自己院门后面扒拉去。哪里有小爷的金子。”嘟娃子啃着肉肠,神情得瑟。 男人看着嘟娃子,半信半疑,撑着伞,去院门后面扒拉。 扒拉了半天,都没扒拉出来。 “玛德,我真是服了,一只狗说的都信!” “自己扒拉不到,还怪狗大爷了。兄弟,在另一边。 自己蠢,还怪我了……” 沈建设蹲着,肩膀和脚踝都被雨水打湿了。 坐在屋内,看着眼前一堆的小金山……沈建设用牙齿咬了咬。 “纯金的?” “那不然,镀金啊。” “你哪来的,该不会偷的吧。”沈建设眯了眯眼睛。 嘟娃子原地撅着屁股,沈建设就看着金子从他的屁屁里,被挤出来。 沈建设:……?!! “所以……这些,都是你拉出来的?”心里止不住的反胃。 “对啊,有问题吗?”嘟娃子眨了眨眼,歪着头看男人。 不都自己看见了吗,还问啥。 呕,呕,呕…… ------------ 87:当年,小日子在深山留下的物质 稍微等雨小了一些,沈建设麻利的收拾好上山的东西。 给自己穿上了雨衣和胶鞋,全副武装,跟在嘟娃子身后,躲进了山林之中。 下了一夜的雨,山中所有的痕迹几乎都被冲掉了。 若不是嘟娃子有个灵敏的鼻子,找到熊妈的位置,他们都得在山林里迷路。 见到熊妈的时候,熊妈正在他们日常烤肉的地方,蹲着,神情严肃的看着远方。 “熊妈,熊妈!” “大儿砸!你终于来了。快快快快,看看,那是不是跟毛丫头一样,是毛小子?” 熊妈一脸激动的拉着沈建设,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右前方两三百米左右,就是那群人蹲守的地方。 一个人守在那山洞外面,其他人在河边搭了一个营帐。 “不是……”看着像是岛国人。 从穿着打扮上是看不出什么,为了隐藏好,跟村里人打扮的一样。 可是从他们身上配的刀可以看得出来,应该就是岛国人无疑了。 再加上熊妈学回来的一些鸟语,虽不怎么像,但也能听出三四的分来,就是岛国人说话的语调。 “熊妈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山的,你们在这边蹲几天了。” 熊妈数着手指,双手数了两三遍。 “快一个月的时间了,山洞里藏着什么东西?” “你们有进去看过吗。” “山洞里藏着很多铁箱,里面有金银珠宝,还有火枪、炸药……一些铁疙瘩,我拿了一盒出来。 没敢动,怕是炸弹……”熊妈说着,从角落里扒拉出了一个铁盒。 军用的肉罐头。 熊妈把手中的铁皮盒给了沈建设之后之后带着孩子躲得远远的。 距离有三四米远,对于他们熊来说,这些火武器是最可怕的,它们都不敢上前。 沈建设打开了铁皮盒,“熊妈,不是炸弹,是肉罐头。” 熊妈带着孩子小心的靠过去,“肉罐头?!” “对,肉罐头,这是一种军用的罐头。”沈建设给熊妈解释着。 熊妈尝了一口,惊喜,把肉罐头给了俩孩子。 沈建设冷静下来思考着其中事情,几十年前,还处于多国打仗的时间段。 小日子的军队曾经有入驻过东三省,这应该就是属于他们当年藏匿物资的地方。 那时候,战争都聚集在山林之中,我国主要的作战方式就是游击战。 最后将小日子成功赶出了华夏! 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这些小日子还会重返。 难道他们还包藏祸心? “这肉罐头好吃,儿砸,俺们再去搞点过来?” “不行,熊妈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这段时间,除了这几个人。 还有别的人过来找他们吗?” “没有了,只有他们这几个人在这里。一直都不肯走。”熊妈舔着罐头盒子,回话。 “熊妈,你喜欢吃罐头?” “儿砸,你不喜欢吃肉吗?好吃。” “那我有一个办法,能让我们都吃上肉罐头,想吃多少吃多少!” “啥办法?” 沈建设跟熊妈嘀嘀咕咕了好几句,嘟娃子也参与进去了。 “这样能行吗?”熊妈蹙眉,为啥它觉得,有点不太靠谱呢。 “试一试呗,不行,咱们再试!” 熊妈在山林中捶胸顿足的喊叫一番,山林中回荡着狗熊的叫声。 沈建设在山洞里一直在观察着那些人的反应。 熊妈一声怒吼,,那些人立马就警惕的站了起来,伴随着他们的脸上出现了害怕惊恐的神情,掏出了枪看着周围。 熊妈的身影逐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随后朝着他们嘶吼。 枪声环绕在山林中,沈建设跟系统兑换了防护层,给熊妈套上。 这才能光明正大的作案,半点都不用怕他们的。 “统子啊,这是为国家做贡献的时候来了。 瞧瞧,他们既然动那些财宝的主意,这些财宝进了我们的国界,就是我们的。 应该上交给国家! 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得逞能。 这对你来说也是意外的收获,收了物资,咱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你稳赚不亏,还能提升KPI。” “鉴于宿主为国做贡献,系统给予宿主帮助! 事成之后,赃款分一半。”高傲的统子君,方才松了口。 将那些人给吓走,沈建设急忙的赶了过去。 把山洞内所有东西都给收了起来,一股脑的塞进空间里。 熊妈玩了一圈,就跑了。 不再追他们,他们确定熊离开以后,就原路返回。 进了山洞,洞穴里空空如也。 “八嘎!这个混蛋!居然用调虎离山!” “这些人实在是太……”还没说完呢,外面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刚才开枪的时候就已经惊动了山脚下的村民。 寻常的枪声威力没有这么大,山脚下的村民一听到枪声立马就抄家伙山上了。 不熟悉地形,跟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 被村里人分头包抄。 抓回了村子里,沈建设这边从另一条路,回到了小院。 熊妈也跟着一块,发生了今天的事情,后世不安全。 村里人肯定会进行搜山检查的。 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沈建设把他们都带回了家中。 惊魂未定,就传来了敲门声。 这给沈建设吓得,“这……这边,你们在屋里呆着。 不能回山里,太危险了。村里人现在应该都在山上。 你们就在屋里呆着,去窝里,关上门。熊妈,你再缩小一点。” 沈建设换了一身衣服,将雨衣和胶鞋都放在了后院的水缸里。 “清慧……你怎么来了?”沈建设还以为是村里人。 “我……下雨天,想着你应该没出门。就过来给你送点吃的。 我刚做的小点心,方便进屋吗?”傅清慧站在屋檐下。 “可能……需要等下。我进屋收拾一下。” 人来的太突然了。 沈建设还有点慌乱,找了个借口? 傅清慧应该没事,只要不是村里人…… 站在门口等的时候,就看到了村里人压着几个人,从山里下来。 正好就对上了苏姜喜的视线,两人点头简单打了招呼。 ------------ 88:给你钱,离开我的女儿! 后山发出的枪声,几乎惊动了村里面所有的人。 把人从后山抓回来以后,村里老少爷们都出来看热闹了。 这些被抓的人嘴里面嘟囔着一堆的鸟语,听都听不懂。 “这鸟人唧唧歪歪的在说一些什么呢。” “唯一能听懂的就是那一句八格牙路,明显就是个小鬼子! 居然跑到咱们大青山后面来了。” “一看就是偷偷跑进来的,不知道跑到咱们这里干啥。 准没有啥好事儿!狼子野心勃勃! 赶紧送到公安局去,没准是过来安插间谍,打探啥消息的。” 村里面的老少爷们,对于小鬼子的痛恨,是从心底里扎根的,不管过去了多少年。 他们当年的恶行,都不能让人忘记,历史书上的一件件,一桩桩事。 都深深地刻在他们的脑海里。 要不是当年他们入侵了东三省,他们的民族也不至于遭受那么大的创伤,战火纷飞,老百姓流离失所,痛失儿女。 打从国人的心里,就是怨恨这一群小鬼子的。 看见他们,直接就是往他们身上丢臭鸡蛋。 “行了,你们呜呜泱泱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大队长,怎么能算了呢!长像这种侵犯咱们国土的人。 不管是任何时候咱都不能放过他们,他们这副打扮的模样。 能有啥正事儿啊,身上还带着家伙事儿呢! 这要是村里人上去,碰上他们,那不得被杀人灭口啊。” “他们这偷偷的溜进来,就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老高大爷突然从人群中出来,弓着身子,缓缓的开口。 高大爷是村里面的老一辈了,他出生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如今已经近80岁的老高龄。 “当年小鬼子入侵大兴安岭的时候,为的就是寻找咱们老祖宗留在大山里面的黄金矿脉。 在早年间,咱们大兴安岭的黄金矿山,是出了名的淘金地。 尤其是老金沟。 我也是听我父亲跟我说的。这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 据说,在1877年的时候,大兴安岭的深处就发现了一处黄金沟。 纵横绵延千里,在那一条河底翻出来的沙土,那都是带着金沫沫的。 这个消息一传出,就引得那些鬼子们纷纷而来。 红了眼睛,他们贪婪无比,永远都填不满。 在老金沟,金钱沟,虎头沟……何处金矿洞横行霸道。 各处的金矿都成为了他们的目标。 1941年,那时候我才十多岁。在小侵犯我们国土的时候。 他们侵占最久的就是咱们东三省的大兴安岭了。 占领了各处的村庄,将村里的壮劳力和男人们都拉到矿区,为他们采矿石。 而我,也没有逃过,推着金磨,每走一步,在矿洞里,都能听到锤子与石矿的碰撞声。 直到现在,每每午夜梦回,我都能梦到。 在咱附近不远处。就有一个方面残留的废弃矿洞。 那里矿洞坍塌。方面他们掳掠了无数的劳工就埋葬在了里面。 也就是我们的祖辈们。 传说,当年小日子他们在我们的大兴安岭修建了很多的仓库,储藏了从国土掠夺无尽的金银财宝。 在他们被驱逐出我们国土的时候,来不及运走。 都藏在了深山中,离开前,曾经放言‘宝贝多的很,有本事,你们就自己去找出来吧。’ 我在想,他们这一次回来是不是就是为了找当年他们藏的那一批宝贝。”高大爷的眼睛被白内障侵蚀了,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愣愣的。 “大爷,你说的这是不是真的?这要是真的,那可不得了了。” “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听我的父亲说过。 但大体应该不是骗人的吧,要不然他们大费周章做什么。 越进我们的国土,跑到咱们的大青山里去了。”高大爷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妈呀,大青山,要是珍藏着宝藏,那可不得嘞。” “想啥呢。有宝藏的早就被人给运走了。怎么可能等着你去找呢。” “一天天的啊,能不能不听那些无中生有的话。 闲着没事干,我给你们找点活? 再不回去一个个都给我下地拔草去。闲着蛋疼。” 大队长板着一张脸,这件事情不论是真是假,都不能在村里面传开,弄得人心惶惶的。 他们这山里面要真藏着宝物,村子里的人,都会起不该有的心思。 大队长这么说,也绑不住村里人的腿。 他们的心思活络起来,大山里要真藏着宝贝,那到山里去把这宝物给找出来,一家老小吃喝都不用愁了。 一个个都按耐不住,偷摸摸的山上去了。 苏老大冷哼一声,“个个都在做白日梦。 这宝贝要是真那么容易找到。个个都发家致富了。” “大哥,你说咱要不要去山上溜一圈,说不定咱们……” “老二,我跟你说说,你想都不要想。 这件事情,不许去掺和,别宝贝没找到,出来一只熊瞎子,半路就给你叼走了。找到了也没命花!” “二哥,大哥说的对。咱们就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 找到了也得上交,那是不义之财,是劳工们的血汗!” 苏老二抿嘴,“我就说一说,你们干嘛反应这么大吗。” …… 傅清慧回到家中,就看见她母亲坐在客厅里。 “你最近周末都没怎么回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有啊,最近雨水不是很多吗。我想下雨天,山路不太安全,就不想折腾。” “听说,你跟一个下乡插队的男知青走的挺近的。”傅红丽从报纸中抬起头来,神情有些严肃。 “您怎么知道?该不会又找人盯着我吧。” “我是你妈,我找人看着你,不行?” “我现在已经大了,你能不能不要看犯人一样,找人盯着我啊。” “傅清慧,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女儿,我就有权利管着你。 我不管你跟那个男同志是什么关系。我要告诉你的一点是,你自己要心知肚明。 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就算你喜欢他,跟他也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 ------------ 89:“白月光”无疾而终 面对她母亲的强势和高压政策,真的很难以接受这种感觉。 回家,就觉得自己毫无喘息的空间。 “您为什么一直这么强势呢!您越这样,我就越不喜欢您。 我难道就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吗?就要像一个布娃娃一样,任由你摆布才行? 傅清雅还不够,还要我也听你的,您知不知道,有时候您真的很过分,让我很想远离你!” “给你选择的权利,难道就是让你去选择一个穷小子? 那个人的家庭背景,我已经让人调查了清楚了。 他们家不过就是双职工的家庭。能给你什么啊,你嫁过去,就是跟着他一块吃苦受罪。 那样的生活,你受得了吗,我对你的安排,都是为了你好。” “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扰着为我好的幌子,干涉我的人生了啊。 您是不是觉得的安排,每一次都是正确的,所有人都要听你的。 我爸因为性子软,所以您嫁给了他,好掌控,让他成为您的傀儡。 傅清雅也是性子柔弱,乖巧听话,所以您也一步步的禁锢她。 我不是!我有我的人生!” “就算家庭背景不怎么样,没有我们家富裕。 又怎么样,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家势。 就一定要跟您一样,每天过着奢靡的享乐主义生活?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样,高高在上,吃不了半点苦头。” “好,很好,有情饮水饱是吗?从今天起,有本事你就别花家里的一分钱!” 傅清慧收拾东西,离开了家里。 她没有回泥洼大队。 在傅清慧母亲找上门的时候,沈建设都有些惊讶。 “你就是沈建设?” “对,您是?”看着眼前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沈建设眼皮子直跳。 “我是傅清慧的母亲。我想跟你谈谈。” 看着放在桌上的存单,沈建设眨了眨眼睛,豪门贵族的泼天富贵,要轮到他来体验一下了么。 还真是有些惊喜啊!他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傅清慧的母亲上门就甩出了一张大额的存单。 她是上门来干嘛的,无疑就是跟那些豪门的剧情一样。 老娘出马直接甩出一张银行卡,让他这个穷小子,离开她的女儿。 “您这是。” “拿着这些钱,离开我的女儿,以后不要再跟她有接触。 你们并不合适,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沈建设淡淡的笑了笑,“那阿姨,还真是看不起我。 我难道就只值几千块?” 他活生生一个大活人,怎么也得值个几十万吧。 虽然,现在身价只有十几箱的金银珠宝。 傅红丽听了这话,蹙眉,美丽的面容上多了一丝不屑,贪得无厌! “那你要多少。” “阿姨竟然这么有能力,那你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就看看你女儿在你心里,能值多少钱。” “你!别蹬鼻子上脸!” “阿姨,到底是谁在蹬鼻子上脸啊。是你不先尊重人,就别指望别人尊重你。 区区这几千块钱就想打发我,您觉得我这个人就这么不值钱?” “还是觉得,我没背景,只是个穷小子,挺好欺负的。”沈建设抿着唇,嘲讽的伸出手指,点了点桌上的存单。 “我虽然家里条件比不上您,但我还不至于为了几千块低头服软。 这几千块,您还是留着花吧。” “我跟小女也不会再接触下去。跟您这样的人打交道。 属实有些浪费时间。” 几个人听到车的声音,就从屋里出来,看到了沈建设院子里的一幕。 “那是啥?” “好像是一张存单。”姚春燕踮着脚,扒着墙头,双手圈成望远镜,看着沈建设的院子。 “那女人谁啊,长的就不像是个好说话的。美丽的蛇蝎女人。”郝敏敏嘟囔着。 几个女同志站在男同志的背上,偷看着。 “你们好了没有?顶不住了!” “你们行不行啊,才上来一分钟!” “你们试一试,都一个个上了百斤的人,又不是小孩。”男同志吃力的给她们当脚垫。 “走了走了。快快快,快蹲下去,别被发现了。” 车子离开,女人也离开了。 沈建设撇了撇嘴,还以为能给多少钱呢。 “沈建设。” “刚才那谁啊,威风凛凛的,找你来干啥的。” “嚯,这是……分,角,元,个,十,百,千…… 三千块钱!沈建设你强银行去了啊!”姚春燕拿起桌上的存单。 “兄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财力啊。苟富贵,勿相忘。 以后兄弟我,就跟着你混了!” “瞎说什么呢,这是我卖尊严换的,你们凑什么热闹。”沈建设撇了一眼。 “卖……卖尊严?尊严还值这么多钱呐。 我不要尊严了!能不能也给我几千块!” 沈建设决定马建军挺有觉悟的,尊严值多少钱呢。 还不如手里有钱实在。 “刚才那女人是傅清慧的母亲。” “傅姑娘的老娘?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是她姐姐……我去,不会是来提亲的吧。” “笨,哪里是来提亲的,分明就偶尔是上门来打脸的。 提亲会剑拔弩张,半点好脸色都不给啊。 直接就甩给你一张存单?” “半打鸳鸯来了?” “差不多吧。” “沈建设,你这小子,命也太好了,多碰上几个。 这辈子都不用努力,直接躺平了。赞啊! 怎么不给我来几个呢。”冯春生好不夸张的羡慕了。 “……”韩卫国和李国强一脸忧郁色。 “你们俩怎么不说话,我现在也是有钱的大爷了。 不抱抱大腿?”沈建设挑眉,瞅着他们。 “建设,你别太难过了。” “一方面,我们觉得你运气挺好的,能得到这么一大笔钱。 另一方面,我们又觉得她太看不起人了。伤自尊。”李国强看着沈建设,觉得他现在心里肯定很难过。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抿着嘴,沉默着。 “是啊,确实觉得运气好,什么都没做,就白的这么些钱。 又觉得挺打脸的,奈何我就是一个穷小子。只会被人觉得假自尊。”沈建设自嘲了一句。 “沈知青……你别这么想。你挺好的,只不过……傅姑娘家确实门第太高了。 嫁过去,你会受委屈的。” “跟你们开玩笑的,我这是坐收渔翁之利好不好。 原本我就和傅清慧没什么,普通朋友罢了。 别担心,我没事哈!” …… ------------ 90:失恋综合症之“森林浴”疗法 越是听他这么说,看表面云淡风轻的,他们越觉得沈建设心里难受极了。 面子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这件事情过后,接连好几天,沈建设情绪都有些的低沉。 即使还是跟他们有说有笑,但他们能明显的察觉。 “不行,我们不能让沈知青再颓废下去了! 咱们还有大业没有完成呢!眼看着要收网了。 这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那你有法子了,敏敏?”朱秀英侧头,看着不远处埋头给苞米地除草的沈建设。 “没有……”郝敏敏抿了抿嘴,“我没有,但我们可以聚众家之所长。 晚上开个小会,大家伙一起出出主意!” “老头子,你有没有觉得建设这几天不大对劲啊。”孙大娘裤脚撸起来,看着旁边的老头子。 “有啥不对劲,不挺勤劳扎实的吗。” “你懂啥。虽然他手里面的活每天都能弄完,但是我能感觉的出来这孩子情绪不高涨。 跟平日里不一样。这几天,一到上工时间。 一头就扎在地里,跟他搭话吧,也没什么话说。太让人觉得不对劲了。 寻常,空余的功夫,还会跟大家伙开开玩笑呢。 这几日沉闷的很。” “你的意思是建设出啥事情了?”大队长也观察起了干儿子的状态。 “我觉得是不是有人暗地里打击他了,或者是他家里出啥事儿了。 咱要不要去问问?”孙大娘心里也打鼓呢。 “我觉得……行,去问问。建设是不是遇到啥事儿了。 我们能不能帮上忙。” “没事儿,孙老爹,我好着呢。就是最近有点想家里人了。” “这样啊,想家里人了。我和你干娘都担心你。 没事就好,如果想家里了,等夏收弄完,我给你开个介绍信,让你回去看看爹妈。” “不用,孙老爹。这样别人会说闲话的。 就是突然想他们了,过阵子就好。”沈建设不想让孙老爹他们担心。 他也不知道咋滴。 打从傅清慧老娘上门之后,心里不咋费劲儿。 精神头打不起来,也不是失恋的那种,反而是内心生出一种挫败,无力的感觉。 以前,每次遇到现实和理想差距大的时候,他也不会这样。 “那打起点精神头来!可不能这么失魂落魄的,跟魂丢了似的。 遇到啥事,就跟我们说,没有事儿是解决不了的。” …… “孩子说没事,就是有点想念他爹娘了。” “那……要不,给他爹娘写个信,让他们过来看看孩子?”孙大娘出了个主意。 “这个不太好吧。孩子也没说……” “榆木脑袋,你懂啥,孩子失落的时候,最能安抚他的,就是爹妈了。 这事你别管,只要你同意就成,这都持续一阵子了。 我怕孩子回头憋出毛病来。我去找姚知青姐妹俩。 你帮我看着点啊。”孙大娘不等孙老爹说话,就在田里跑开了。 下工吹哨声响起。 沈建设收拾完东西,站在田埂上等着他们。 “建设,你先回去吧,我们一会儿还得去找趟大队长。” “大队长要我们去一趟,说是有新知青要来。 要嘱咐我们,交代一些话,你心情不好,就先回去。我们一会儿去找你。” “好。”沈建设淡淡应了一句。 “我说他状态不对吧,你们还不信。他啥时候状态这么差过了。 打从下乡以来,都眉开眼笑的。 有啥事儿,都跟我们一块,现在一下工,就回去躺着。 半天也不见他出来院里面活动,他家的小鸡仔都饿瘦了。 最近整个人都蔫蔫的,都是因为傅清慧上门的事情,这老女人真够恶毒的! 用钱砸人,瞧,把我们的建设好同志,打击的体无完肤!”马建军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老女人给撕碎了。 “这都小几天了,持续萎靡,很容易抑郁寡欢的。”韩卫国也跟着惆怅。 “沈建设这个要叫做‘爱而不得,失恋后遗症’。 咱们必须得帮他,不能让他老是呆在家里面,一个人胡思乱想。 失恋长期不跟人交流,不利于身心健康。”姚春燕环抱双手,振振有词。 “看来,我们姚春燕同志很有经验嘛,那你出主意,咱现在要怎么办。” “我大姐失恋的时候,我们就是陪她这么度过的。 第一:一醉解千愁。让沈建设痛痛快快的喝一顿。 喝醉了,把心中所有苦闷的事情都说出来,明天一早起来,脑子一片空空。 会好很多! 第二:大吃大喝。我们给沈建设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 人不开心,不就喜欢吃吃喝喝吗。吃饱喝足,烦心事也不想了。心情也就舒缓许多。 第三:户外散心。咱们拉着沈建设一块上山踏青去。 大自然是最能够治愈心情的,某国外学者,发表过一篇文章,‘自然20分钟理论’也叫‘森林浴’疗法。 意思就是说,‘在我们心情不好的时候,去户外待上一定的时间,就能让我们的心情自然的得到舒缓。 即便我们去户外什么都不做,坐在河边发发呆,散散步,都是好的。 只需20分钟,就能改善我们的疲劳状态!” “有你说的这么邪乎吗,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理论,别是你自己瞎编的吧。”马建军撇嘴,看了一眼。 “真的看到过!就是忘记在哪里看到过了。”理不直气也壮! “咱们就按姚春燕的想法来吧,咱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 我建议,我们直接到户外进行野餐,之前到后山捡柴火。 正好有个猎人留下的小木屋,我们收拾收拾,应该可以凑合一晚上。” “在野外露营啊,那安全这一块……” “我可以跟你们一块去。”苏姜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哎呀妈,姜喜姐,来了都不吱一声,吓死人了!”郝敏敏直接搂上苏姜喜。 “你们要是去后世,我可以带上猎枪,在外围一般没什么危险。” “那敢情好啊!加上建设,我们的安全问题就解决了!” “那我们分头准备……” ------------ 91:哭的好大声,原来我……又酸又菜……又多“鱼” “咱们各自两个人一组,三组人去村庄跟村民们换一下食材。 另外三组回去收拾野炊需要用到的工具。 我们一会儿在山上的小木屋集合,谁先到就把小屋子收拾一下。” “沈知青喜欢吃酸和辣,多换点辣椒和酸菜酸萝卜……” 几个人凑了一些钱票出来,在村里开始淘换起来。 “贺大娘,上次从你家换的酸菜特别的好吃,还能再给我换一点吗?” “小姚知青啊,淘换啥啊,一点酸菜不值钱,婶给你拿去啊。 婶子还想问你点事儿呢。你们上次那奶茶咋做的。 有空能不能教教我,我孙子上次喝了,回来哭着闹着还要喝呢。”贺大娘是个矮胖的妇人,头上包着头巾,格外的宠爱孙子。 “行,过几天不上工的时候成不?做起来也不麻烦。 我回头也可以把步骤写给您,您家有识字的人吧。” “有嘞,我大孙子可是高中生呢,在镇上的粮油站工作。 需要啥东西,你先给我写下来,我回头好让我孙子去买回来……” “贺大娘,谢谢你,就你家的酸菜对味,啥时候我也跟你学学。” “张大婶,你是不是自己酿酒了啊,我能不能跟你换几斤米酒。 我这有没开封的香皂,洗衣服可干净了……” “胖婶,你们家是不是种了好多大红辣椒啊。 我想跟你换一些……” 挨家挨户的走,回来的时候,用推车推了两箩筐的菜回来。 “咋这么多!”李国强看着都惊呆了。 “上次,我们用奶茶收买了村里婶子的欢心。 这次我们去跟她们换东西,不仅热情的给我们,还送了好多菜。 我们推辞不掉,就都收下了。” 半截手臂长的黄瓜,韭菜,茄子,大酱,鸽子蛋…… “啧啧啧,这还多亏了建设。要不然,肯定换不回这么多东西。” “诶,你怎么在这,不应该去后山了吗。” “这不是想着你们东西多,力气小拎不动,就在这边等你们。 他们已经先到后山准备了,看能不能抓到野鸡野兔。” 一到小木屋,让眼前众人惊呆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姚春燕掐了自己一下。 “这……那,那是狗熊吧。怎么帮着干活呢?!” “啊,原来你们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 它可是沈知青的心头宝呢。”郝敏敏并不吃惊的嘟了嘟嘴。 “沈建设?!心头宝?!” “这详细的情况呢,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它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它是沈知青的熊妈妈……”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愣在原地,姚春燕看着眼前的熊,看到他们,还跟他们举起手爪子,打招呼。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平时你们注意过后院吧,熊妈经常会带着两个孩子进沈知青的院子。 我见过好几次了,第一次还以为眼花了。 但后面次数多了……也就接受了。 它会避开我们在的时候,进出沈知青的院子。 沈知青叫它熊妈。 偶然一次,我回院子,遇到了这只熊,它也跟我对视了。 但她并没有对我发出攻击,只是对我点了点头,朝着我微微一笑。” “我也是偶然发现的……” “我是听李国强说的,后面熊妈还给我们送鸡蛋……” “所以,我们吃的鸡蛋,都是熊送的?” “不只鸡蛋,还有时不时的野鸡野兔,但,我想这一点,沈建设也不知道。 熊妈应该是把我们当成沈知青的好朋友了。 见者有份……” “我就说,你们每一次运气怎么这么好。 每次去山上都能捡回来东西,我还真信了……”姚春燕觉得自己是个大傻子。 “我以为我们都是心照不宣,所以没有说,原来你们不懂啊。” “等,等一下,我们住在一块,所以你们知道沈建设养了一只熊。 这个没问题。 但……为什么,姜喜姐看到熊都没反应,你们告诉她的?” “这可不是我们告诉的!”男生集体摇头。 “我还以为你们不够意思,就我是最后知道的! 这还差不多…… 我才不要当那个又酸又菜又多余的!”姚春燕掐腰,鼓着腮帮子。 “你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所以不用心理不平衡,孙妮妮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沈建设养了三只狗、熊。” “我是在沈建设……那时候就开始怀疑了。后面盯了一段时间。 虽然吃惊,但万物有灵,就觉得没什么奇怪了。” “真的不咬人吗?”姚春燕看着毛茸茸的熊妈,蠢蠢欲动。 “你要干嘛!别冲动!” “我想rUa!”双眼放光,双手蠢蠢欲动。 “那你也得先问问人家啊,我们从来都没上手,只是跟熊妈打招呼而已。” “熊妈,我可以抱抱你吗?”姚春燕这妮子一点都不害怕,直接上前,眨巴眼睛,一脸渴望的神情。 “这狗熊,能听得懂……话吗。”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就直接看呆了。 熊妈点了点头,抱住了眼前的姑娘,一整个熊抱。 让姚春燕惊魂! “‘熊抱’感觉咋样?没味儿吗。”郝敏敏也有些好奇。 “抱了个大的毛绒玩具!很暖和,很舒服! 还香香的……” 熊妈跟他们互通不了心声,但是能听懂他们说的话。 收拾完屋子,就帮着捉鱼。 “熊妈好厉害!”一群少女,被一只熊俘虏了。 让男知青纷纷撸起袖子,想找回自信。 一个木叉下去,空的。 旁边,一声高过一声,“熊妈好厉害!” “不带这样的,人比不过一只熊!” …… “谁去?”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让熊妈去呗,我们藏起来,然后给沈建设一个惊喜。” 沈建设躺在屋里,被熊妈拖到了后山。 “熊妈,我最近心情……”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眼前的小木屋,木屋外面萦绕着一圈五颜六色发光的小灯泡。 就有点像夜上海街头的霓虹灯,闪烁着。 “SUrpriSe!” “SUrpriSe!” “SUrpriSe!” ------------ 92:朋友之间的小“默契” 冷不丁的从旁边蹦出来声音,还真给沈建设吓了一大跳。 随后看着眼前装饰的小屋,还有身边站着的一群人。 沈建设明白了一些什么。 “你们这背地里偷偷的给我准备这么大一个惊喜,是准备来干啥呀啊。我可还没到生日的时候。” “知道你还没到生日的时候,咱们一块长大的,能不知道你啥时候生日吗。 今天特意准备的搞的这一次户外野营,主要是……我们最近累了。 想放松放松。” “你们这说的,还真是有一些的牵强了。 我能看不出来吗。今天谢谢你们。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们会很搞这么大的阵容。 摆弄这么多的东西。” “我们每个人都出了一道菜,可能菜品并不是非常的好。 看着丑,吃起来味道还是不错的。” “屋里面请……” 一张长方形的木桌,摆放着很多菜。 三轮酒过后,沈建设有点迷糊了。 其他几个人那都还精神的很,他们今天唯一的任务。 就是让沈建设一醉方休,最好能让他发发牢骚。 但这哥们,给他灌一斤的米酒下去,是什么话都不说。 酒蒙子一个。 喝了酒,就沉默。 让几个人互相打马虎眼了。 “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呢。沈建设喝完酒之后一声不吭。 咱今天给他灌酒,不就是想让他把心里的面的牢骚给吐出来吗。 现在咋整。” “别着急嘛,先问问看。沈建设……沈建设。”姚春燕上手推了推沈建设。 “干嘛!你别动我啊你!女流氓!动手动脚的。” “沈建设,谁女流氓啊!嘿,喝了几口猫尿,就胡说八道了哈。 你这几天咋回事儿啊,心里不舒坦,干啥不跟我们说。就自己憋着,小心憋出病来。 我看你也不像个大老爷们,为了个姑娘就把自己倒腾成这样。 之前,你不是说什么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若,两者皆可抛吗? 咋的,轮到了你身上,就一撅不正了啊。那傅清慧就真那么好?” “好个屁,都没开始呢!好啥好!”沈建设抬起头,红着一张猴屁股脸摇头晃脑的。 “那你要死要活的,给谁看呢。傅清慧都没跟你在一块。 你现在,可不像是一个为了自由,可以以抛弃爱情的人哈。” “你懂个屁,劳资才没为了一个姑娘要死不活的呢。 你不懂,你们都不懂。我一个大老爷们……嗝,不是一个拿嗟来之食的人。 用钱来羞辱的感觉。你们懂吗?你们不懂……老子只恨现在没有能力拿钱啪啪打在那老婆娘的脸上。 你等我过个三年五载,老子一定连本带利,把钱甩在那女人的脸上。”沈建设憋屈了好几天! 猛地就大起声说话了,甚至站在了凳子上,脑门都挨着房顶了。 若不是实力不允许,他一定让那个女人好看。 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这么羞辱人。 男人大骂一通之后,沈建设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接一个人倒在了地上,扑腾一声,吓了大家伙一大跳。 “就这?” “那要不然呢。沈建设本来就不是一个善在人前表露自己情绪的人。 不是把他灌醉了酒,还看不到发脾气的这一通呢。 不过,咱可算是可以安心了,沈建设并不是为了一个姑娘而伤心。 而是壮志未酬,跟古代那些才子一样,未成大事,半道受挫,胸中烦闷。”李国强看着倒在地上沈建设。 颇有一种感同身受之感。 “你这嘀嘀咕咕的说一些啥东西呢。我咋听不懂呢。 说来说去去,还不是傅清慧导致的么。要不是她,沈建设也不会颓废成这样。” “哎呀,不管怎么样,我觉得经过今晚之后,建设他自己就会振作起来了。 他是个有抱负的人,瞧刚才那挥斥方遒的模样……” 翌日清晨。 大家伙儿醒来的时候,沈建设就不见了。 “人呢?!” “昨天不是让你们看着么。” “我哪知道啊,昨天他就在我旁边躺着。 这半夜我也没听到啥起身的动静,我咋知道他这一大早去哪了。” “那谁让你睡得那么死啊,喝醉了酒,半夜要是跑到山里发疯,不得被狼给叼走。 我真的是服了,赶紧去找一找吧。”朱秀英气恼的看了看四周,都没人。 这喝醉酒,大半夜在山里撒酒疯,遇到个野兽啥的,可了不得。 几个人刚出门,沈建设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吓死了……沈高个儿,你这去哪了啊。 一声招呼不打,我们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呢。” 沈建设莫名看着他们,“回去给你们准备早饭了。 我看看你们还睡觉。香甜的很。就没叫醒你们。 哪能被狼叼走呢,熊妈不是在屋里头守着吗。 就算是豺狼虎豹,也不敢靠近啊。” “吓死人了,沈建设下次能不能打个招呼!” 一行人站在山顶上,看着日出,橘红色的日光,伴随着晨曦而出现。 沐浴晨光,站在山顶。 这一刻,所有的阴霾都被一扫而空。 “沈建设,你真没事了?” “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给自己放个假而已。 我一个大男人,自我调节能力强的很。从下乡之后,我就一直在忙活,嗯根就没有给自己放空的时间。 谁能想,我这副模样落在你们眼里是堕落了。 也怪我,没提前跟你们打招呼。能量低的时候,我不喜欢说话,默默的恢复能量。” “是个人都会担心你吧。沈建设,下次有啥事儿,记得跟我们说。 我们现在离开了家里,没有家人在身边,彼此可以互相鼓励。” “姚大炮,我谢谢你啊!煽情的话不适合你,你盼我点好,别再有下次了哈。” “哈哈哈哈哈,你想有,还不一定有呢。” “你给我们带的啥?” “蜂蜜水,三明治……熊妈早上去采了蜂蜜,送回来的。” “沈建设你真不够意思诶,有三只大可爱。 都不跟我们说,要不是我们自己发现,你是不是打算都不跟我们提。” ------------ 93: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_^ “这……不适合跟你们提啊。我要是说家里住着一只熊。 你们会吓死的,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的。 你们自己发现,自己接受。perfeCt!这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沈建设挑眉。 “说的也是,寻常人听到这消息,肯定拔腿就跑。 怎么可能还会再沟通下去。”韩卫国点了点头。 “瞧,有个懂事的。” “今天啥安排啊,吃完饭就回地里干活儿去?” “别介,好不容易跟大队长请了个假,今天就接着耍呗。 大队长也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特意让我们请了一天假。 好好的陪你,放松放松,咱都来了啊,不如就放松一下再回去。 别着急着回去,今天天气还这么好? 种地的事情也不着急这一天两天的,地是种不完的,农活也是干不完的。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但出来放松的机会,没多少。” “那你们昨天是怎么安排的。我听熊妈说,你们安排了好多流程。” “哪有好多流程,都姚大炮出的主意。” “啊,你打我干嘛!”马建军一回头,就对上了姚春燕的大眼珠子。 “姚大炮是你喊的吗,我跟你熟吗。你就喊啊。”姚春燕呲着牙,凶的很。 直接上手,就对准胳膊肘打了一巴掌。 “咳咳咳,那啥,建设你怎么能听得懂熊说话呢。” 沈建设摇了摇头,“听不懂啊,但莫名的就是能get到。应该算‘心领神会’? 你们也别再问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啊。 我只能跟你们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唉,合着我还以为你们把今天的行程都给安排好了呢。 原来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啊,多少让我有一点失望。 森林疗愈法……咱就搁着在林子里坐一天,喂虫子?” “也不是,你可以教我们下套子,我们也学一学,怎么用弓弩抓野鸡野兔。 姜喜姐带枪了,她也可以教我们打枪!姜喜姐你说是不是?” “嗯,最近里面山里多了很多野猪,大队长让我们村里的打猎队,抽空上山,消灭一部分。 今天正好有空,可以教教你们。枪危险,但你们可以在旁边先看一看。” “野猪?” “每年春种、夏收、秋收期间,山的野猪都会突然增多。 经常会在村子的周围过冬,最近几日,就发现了野猪下山的痕迹。 野猪破坏力大,最喜欢破坏农田,一旦让它们下山。 田里面的农作物都会被糟蹋。” “我们就需要消灭一部分的野猪,一旦它们集中下山。 就不得了……” “野猪一般都是集体健活动的吧,要想消灭他们,可不太容易。 它们速度快,攻击力强,我们要是去打野猪,能行吗?” “打不了,就跑。”苏姜喜笑着说。 “哈哈哈哈,就怕直接被猪摁在地上摩擦,想跑都没得跑。” “咱们可以在喂猪出没的地方设陷阱,这是最简单的法子。 村里规定,抓获的野猪,只要不超过三百斤,就可以归自家所有。 如果你们今天可以抓到野猪,野猪肉就都是你们的。 不用上交大队。” “还有这么好的事啊,为了一口肉咱们也得努力啊。 没准咱今天就走运了呢。” 苏姜喜带着他们活动在山林的边缘地带,拿着锄头铁锹,挖坑,在坑里丢了一些粮食下去。 “这,能行吗?人家猪应该不那么蠢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 “白天,它们不会下山活动,一般临近到放工的时候。 它们才会出现在林子的边缘。 所以咱们提前把该做的做好,等到下傍晚再过来这边蹲守。” “那咱们现在去干嘛,这坑都挖好了,不能对着坑发呆吧。 怪傻的。”冯春生撑着铁铲。 “我看你确实挺傻的,建设说了,带我们去采蜜。” “采蜜?咱们又不是蜜蜂……” “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没办法聊天,话题终结者。 采蜜人不懂吗,非得要蜜蜂才能采蜜啊。” 沈建设跟在后面,熊妈带给他们带路。 今天一大早,熊妈给他送了蜂蜜,新鲜带着花香。 新鲜的野生蜂蜜不多见,沈建设就像趁着这机会,多找一些。 蜂蜜的功效比白糖多,保质期也长。 一路上遇到不少野鸡野兔,弓箭飞出去,一只比一只准。 “沈建设,你这也太……牛了吧。我要拜你为师! 以后就不愁肉吃了。” “在乡下,靠山确实派的上用场,没有枪,弓弩是最好的替代品。 你这是打小就玩?” “算是,小时候喜欢玩弹弓,等长大一些,我姥爷就送了我一副弓弩。 姥爷祖上是猎户,家里兄弟姐妹都会一些。” 说着话,就来到一处悬崖,悬崖下面是山谷,空谷传响。 “蜂蜜在哪?” 熊妈指了指悬崖底下。 大家伙低下头去看,就在悬崖边上。 一圈又一圈的,简直比千年老树的年轮还要大。 基本上悬崖边上都是,眼前的山谷,应该是整个山头蜜蜂的聚集地。 靠近,就可以听到蜜蜂振动翅膀,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山谷蜂喜欢在半山处驻蜂巢,蜜蜂本能的会规避风险。 觉得将蜂巢驻在高处,采蜜者,就没办法再偷到它们的蜂蜜了。 在山里,熊是最喜欢食蜂蜜的动物,就算是在高处,熊也有办法采到蜜。 山崖陡峭崎岖,在山脚下一条河流穿过,丛林密布,一眼看不到深处。 从山脚跑到了悬崖,花了两个时辰。气喘的不行。 “走不动了,走不动了……休息一下吧。” “嗯,我们肯定得有人到下面去。却有人接着才好采蜜。 下面没有人接,要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先原地休息休息……” “不得不说的是,这边风景是真的好,熊妈,你能找到这地方。 也太厉害了……” 熊妈头上带着小花,跟女知青处的特别好,跟个大姑娘似的。 天真烂漫。 虽然不通语言,但也有默契。 “这边……这边有灵芝!”朱秀英惊喜喊了一句。 在悬崖边,有一颗歪脖子树,歪脖子树跟上,长了很多木灵芝。 …… ------------ 94:户外采蜜 随着朱秀英的一声叫,大家伙儿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走过去看看,他们心里面都带有一丝的的期待。 他们上山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放松心情,其次的目的就是来上山寻宝的。 若是能找到灵芝一类的东西,对他们无异于是额外的惊喜。 “还真是诶。只不过,我怎么觉得这灵芝长得怪怪的啊。 好像跟之前在药铺里面见过的灵芝都不太一样。” “这不是灵芝,但也算是灵芝的一种,但并不是我们常见的那种灵芝。 它叫木灵芝,也叫树舌灵芝,它跟灵芝有很大的不同的。 我们在药铺里见到的那种灵芝呢,大多生长在深山密林之中。 它们喜欢生长在阴凉潮湿的地方。真灵芝是带走木柄的。 树舌灵芝直接生长在树上,并且随处可见。”苏姜喜给他们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个木灵芝就是不值钱咯。 才高兴了一场……唉,还以为这次捡到宝了呢。” “就算这次让我们遇到的是灵芝,我们怎么采? 你也不可能把它给采上来的,歪脖子树,直接是插在这个山体里斜着生长的。 你要是想下去采摘,除非你会轻功,能飞檐走壁。”郝敏敏撇了一眼旁边的冯春生。 “咱还是想办法怎么采蜜比较实在。下面的蜂蜜倒是挺诱人的。 一个个的蜂巢都有一米多宽了,里面蜜肯定很多。 但蜂都盘旋在上面,一层又一层。 我们也不是专业的采蜂人,看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咯。” 每一个蜂巢都驻在半空中,要想采摘不太容易。 ‘发现野生蜂巢一处,是否花费五经验值进行签到。(有机会解锁采蜂技能,可随即赠送采蜜套装哦。)’ 五经验值?! 这是沈建设大不打从拥有签到系统之后,第一次见到需要花费这么多经验,进行签到的地方。 一般都不会坑人,花费的经验值越多,越能签到出叠加bUff的东西。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在野生蜂巢处签到成功,获得野生蜂蜜*3。 意外掉落采蜜套装,是否花费十经验值进行学习采蜜技能学习?’ 沈建设:……敢情在这边等着我啊,可真会玩的。 坑货系统! 系统:……采蜜技能属于高级技能,宿主采集到了蜂蜜,可以售卖给系统,系统可进行回收哦。 野生蜂蜜富含多种的维生素矿物质,可以为身体因供多方面的营养,其次,它具抗菌消炎,促进肠道消化,改善睡眠质量,增强免疫力的功效。 他们几个人都没有任何的采蜜经验,所以只能靠沈建设一个人。 沈建设在旁边进行了倍速学习,这个过程需要多花费一些的经验值。 在学习的同时,就能将技能,融入到你的脑海之中。 采蜂这件事情既然决定了,肯定不能无功而返。 沈建设学完以后,从身后的登山包里掏出系统给的采蜜工具。 首先是系统赠送的蜂蜜烟熏蛋,采蜂前,要把蜂巢里面的蜂蜜给驱赶走。 蜜蜂聚集在蜂巢外边,不利于采蜂,可能会触发蜂群的群体攻击。 旁边的一人,都在苦恼着如何进行采蜂。 沈建设框框的一顿操作,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一眼就看得出来,是采蜂的工具。 沈建设,难怪你说要来采蜂呢,原来这准备工作做的这么的单位。 到是我们,两手空空的就来了。” “来采蜂怎么能没有采蜂的工具呢。只不过我也不太熟练,只跟过姥爷采过几次罢了。” “等会儿,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助。女同志就别跟着下去了。 挺危险的,得有一个男同志跟我一块下去,穿上防护服。 不会被蜂群围攻的。” “我……我恐高。” “我没下过悬崖,但我可以试试。” “我也有点恐高……我可以在上面拉着你们。 我体重可以压秤。” …… “冯春生,之前咋还没看出来,你胆子这么小。 还恐高,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骗你干啥,拉住吧,沈建设已经准备下去了。 这绳索可得绑住,不绑住,整个人都得摔下去。” “苏同志,你跟沈知青下去,可得注意点。 要不,还是让李国强下去吧。我怪担心你的。”郝敏敏一脸担忧。 “我没事,我之前山上采过药,在没有绳索的情况之下,我从悬崖上到达过谷底。 你们都没有攀爬的经验,别磕着碰着了。 拉好绳索就行。沈建设,我这边可以了。” “好,那我们现在下去。”沈建设双腿屈膝,开始慢慢下去。 身上点燃了蜜蜂烟熏蛋,一颗烟熏蛋可以维持两个小时。 所以需要抓紧时间。 绑着绳索,逐步往下,旁边还跟着两条绳索,是用来绑蜜桶的。 一块块巨大的蜂巢出现在眼前,一块就有上百斤重,属实有些壮观。 熊妈已经到崖底接应他们了。 沈建设到达一定的高度,就拿出收割的长刀,开始取蜂脾。 一刀割下去,蜂蜜淅淅沥沥的就从蜂脾中滴落。 有烟熏蛋的原因,那些蜂蜜都没有发动攻击,而是软趴趴的,全都趴在上面。 轻轻把它们都给剥开,一片片的蜂脾就都被割下来,落在了桶里。 随即用绳索绑着滑落下去。 桶滑落下去,又重新绑上一只草编筐,在筐里,铺上了芭蕉叶。 “沈建设采割到了!”站在悬崖上的人,握紧双手。 担忧的看着,生怕他们会被蜜蜂咬。 但那些蜜蜂只是围着他们转,一靠近就哗啦啦的掉了下去。 采割了上百斤的蜂脾,两个人拉了拉绳索,就滑落下去。 前面的人负责松绳,收拾东西。 蜂脾一层一层的,从切割面就一看到里面的金黄色的蜂蜡。 每个蜂孔里,都在慢慢的渗出晶莹剔透的蜂蜜,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淡琥珀色的蜂蜜,让熊妈忍不住流口水。 伸出爪子,掰了一大块,带着清香的蜂蜜,沁甜。 甜到了心里,让人沉浸在花蜜中。 ------------ 95:野猪大军下山突袭 野生的蜂蜜采摘下来,味道并不是齁甜的。 先是清甜,随后还带着一股幽香。 入口即化,口感柔和,清甜之中,能尝出其中略微的酸感,是发酵后的感觉。 回味起来,是上头的,让人欲罢不能。 带着收获的蜂蜜下山,刚到山脚下,就看见了村里面的小孩,乌泱泱的都往村子外围跑。 村里面的孩子看见了苏姜喜,给她带了一句话。 “苏姐姐,村子外围有野猪下山了,大队长已经带着村里人赶了过去。 我去你家里没找到你,大队长让我给你带句话。 让我看到你,赶紧通知你,一块儿去外围剿野猪。” 村里面的孩子说完,拔腿就跑,去看打野猪的热闹了。 从山上下来,已经临近傍晚了,因为采到蜂蜜,这会儿正高兴呢。 就忘记了他们上午挖坑,坑野猪的事情。 村里面的孩子一提,他们才来想了起来。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村外看看。”苏姜喜丢下一句,就跑了。 “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咱们在背上都背着着东西,过去也不方便。 先回去把东西给放下,再去外围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野猪凶残,要是组队下山,咱就别过去掺和。 省得伤到了自己,还给大队长他们添麻烦。” 一行人先回去放了东西。 随后就到了外围,外围好多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挤着。 在外围边上,都拉上了铁丝网。 野猪想进来,没那么的容易。 “现在什么情况啊?野猪下山进村了?”冯春生闻着旁边的大娘。 “冯知青啊,来的忒晚了,都没位置了吧。 到我这来,我给你挪点位置。 不知道谁啊,在外围那边挖了坑,野猪半道,就给掉到坑里了。 掉了三两只进去,一群野猪下山的,其余的野猪,在村子周围到处晃悠。” “大队长带着人,从后面绕过去了。咱们,就在这边看看热闹。 不出这个铁丝网就没事。” 野猪活动范围并不大,就在村子的边缘。 它们下上目的,就是践踏农田,获得一种破坏的快感。 沈建设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好几头大猪带着一群小猪在外围活动。 这一群野猪的数量并不少,大概在二三十头左右。 他们都没见过野猪集体下山活动的场面,如今倒是给他们瞧见,长了见识。 这些野猪并不怕人,有些还围着铁丝网哼哧哼哧的叫着。 甚至直接上嘴,咬铁丝网。 奈何铁丝网拉嘴,一个个吃痛的发出叫声。 野猪东窜西跑,时不时用它的鼻子拱地,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铁丝网把它们阻拦在外头,一个个都有些发脾气。 村里的小孩,看到这一幕,甚至挑衅这些猪,有样学样,哼哧哼哧的发出猪叫声。 帮随着,一群猪进入到了射击的范围,枪声响起的一瞬间。 村里人都带着孩子退开了铁丝网边。 一声声凄厉的野猪叫声,响彻了整个村庄,大队长带着村里人,围剿这一群野猪。 听到枪声的一群野猪,立马就慌乱了起来,四处逃窜。 带头的那几只大野猪还算是比较聪明,并没有慌乱,而是朝着人少的另外一边跑。 大队长是不会让它们逃跑的,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几只大家伙,必须给村里面的人改善一下伙食。 大队长带着村里身手好的爷们,一边开枪,一边逼近野猪。 走投无路,砰砰砰,两枪就把一只野猪给干倒了。 一只野猪,却趁着大队长不注意,从后面袭击。 自己的伙伴都被枪杀,恼怒的野猪,没想着自己活着回去,在死之前,能咬死一两个人,也算是它赚了。 “大队长!” 沈建设一直注意眼前的情景,在距离一百米左右的左前方。 野猪朝着孙老爹扑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沈建设飞奔过去,拿出弓弩,射过去。 打偏了,那只野猪看了一眼沈建设,眼中泛红。 认准了目标,没迟疑,接着奔大队长去。 几支弓弩箭射出去,都偏了。 没有射中它的要害,吃痛感,让野猪嘶吼着。 苏姜喜看到这一幕,立马调转枪口,砰的一声。 野猪倒下了,但却没有被一枪打死。 “淦!这猪真够命硬的,枪都打不死。” 眼前的猪还想挣扎起来,苏姜喜飞奔而来,一边补枪。 野猪身上都是空洞,血就像瀑布一般,飞溅出来。 最后,倒在了地上,受重力的影响,从山坡滚下来。 虚惊一场,沈建设松了一口气。 鬃毛猪身上带着一根根尖锐的刺,一不小心,要被它们尖锐的刺给扎到,不得了。 沈建设以为没事了,可苏姜喜往他这飞扑,将他扑在了地上,两个人顺着山坡滚下去。 就在沈建设刚才放松的那一刻,又冒出来了一只野猪。 这只野猪偷偷的藏在沈建设的背后,瞄准了时机,看到沈建设放松了,就扑了过去。 若不是苏姜喜速度快,沈建设整个人怕是都被尖锐獠牙给刺穿了。 还来不及询问,苏姜喜就捡了枪,朝周边的野猪打。 山脚下也逃窜着野猪。 “野猪越来越多了,抓住机会,撤回村里。”大队长喊了一句。 原来这头一批的野猪下乡是做为先锋军来打探情况来了。 情况不对,这后面的大军立马就赶来支援了。 山坡上,冲下来一只又一只成年野公猪。 它们可比那些小猪仔不好对付,性情更加的凶猛,獠牙也根根尖锐。 野猪下山,旁边的大队听到不断的枪声,赶来支援。 在一声声的枪声中,这场野猪大战,终于落幕了。 “玛德,这一次,这野猪的祖宗18代都给端了吧。”旁边大队的枪手,呼出一口浊气。 奔跑的满头大汗。 “直接断子绝孙了。瞧瞧这阵仗,这青山大队,也真够呛的。 遇上这么大规模的野猪下山。” 大队长跟其他大队长道谢,说了几句话以后,就去找沈建设了。 干儿子为了救他,可差点被野猪拱了,好在有惊无险。 “孙老爹,我没事。多亏了姜喜姐……”沈建设摸着腿,刚才滚下来的时候,撞到石头了。 …… ------------ 96:尸体被野猪刨了出来 “没事就好,要是哪里摔的不得劲了,你赶紧跟干爹说。 不能忍着……刚才真是有惊无险,下次可不准这样了。 你要是为了救我,出了啥事,回头我咋跟你爹妈交代。”孙林业的话刚说完,村里面的干部就来找他了。 让他赶紧安排下一步。 “等会儿做牛车回去,瞧这摔得,我让你婶子给你擦药。” “沈建设,你没事吧,要说你也是虎。 那可是上百斤的成年野公猪,你就这么跑了上去。我们都给你捏把汗。”李国强看着狼狈的沈建设。 沈建设跑的时候,他们都来不及阻止了。 一转眼的功夫,就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跑远了,紧接着就出现在野猪活动的范围里。 那都是一只只成年的野猪,这要是被拱一下,你别说十天半个月了,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半路没命。 “好在没事,不过你小子可以呀。舍身取义,救了大队长一命。 如今,在大队长眼里,你跟亲儿子没啥区别了。 现在怎么样,能站起来不?” 沈建设是被扶回来的,坐在田埂旁边。 “刚才跑的有点猛,一时之间脱力,现在腿软,站不起来。 恐怕得你们扶着我回去了。”沈建设一脸苍白。 “这有啥的……” “爱民,你赶紧招呼村里人,把村里的牛马都给套来,把这些野猪都给拉回去。 今天我们就把这个肉给分了,过了今天,肉都得变味。 天气热放不住,除了咱们村里面的野猪外,其他大队也来给我们帮忙。 一个大队分一头大野猪给他们。回头让人把林子给收拾一下。 有陷阱的地方做好标记,别让人踩进去了,省得回头惹麻烦……” “大队长,大队长!”慌慌张张的张大国跑过来。 “干嘛呢!” “大队长出事儿了,林子那边发现了死人。” 说着话的时候,张大国都是小声嘀咕的。 “走,去看看。” 埋在坑里的佟大顺被刨了一半出来,“刚才我们清点野猪的数量,就发现了地上露出来的一只手。 下山很多野猪都集中在这刨,枪响以后,四处逃窜。 我们也没有注意,冷不丁到这,把我们给吓坏了。 死的人,是刚从城里回来的佟大顺。” “这好好一个人怎么会死在这林子里,这几天你们就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吗。” “隔三差五的我们也会到这林子里面来巡逻,检查有没有野猪落到陷阱里面去。 可这几天都下雨,我们就没来,加上坑挖的有一些深。 要不是野猪下山,闻到味道到这拱地,我们压根就发现不了,佟大顺已经死了。 还被人埋在了土里面。” “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尤其是村里面的人,不要让他们知道。 去公安局报案,让公安局的同志到现场来看。 等公安局的人过来之后,再把这件事情告诉佟家的人。 让他们到林子里面来认领尸体,把尸体给带回去。”孙林业是个老人了,处理这类事情熟悉。 该走的流程都懂。 村里面的其他人都沉浸在分野猪肉的欣之中。 今天这一场野猪大战,可给他们各家各户送了不少的肉呢。 除去给各个大队分的一只野猪之外,他们还剩下了十一头的野猪。 五只大猪,六只未成年的野猪崽。 沈建设坐着车里面的马车回去,车板上放着一只只流着血的野猪。 就像一座座的小肉山。 刚才没来得及去看它们长什么样,如今看着怪吓人的。 獠牙尖锐又长,鬃毛带着尖刺,尤其是野公猪。 他们身上有一层层厚重的铠甲,是它们的保护层。 野猪在户外,喜欢在松树上蹭痒,一方面的原因是,它们在野外生存,就会招惹很多的虫子寄宿。 因为被虫子咬,身上痒,它们就往松树上蹭。 而松树因为被蹭破表皮,就会分泌出油脂。 这种油脂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可以驱虫。 松油不仅可以驱虫,也可以让鬃毛更加的尖锐,油光发亮。 加上野猪喜欢在泥地里打滚,等泥水干结以后,就形成了一层保护甲。 沈建设跟着马车到村部,看他们如何杀猪。 杀野猪的方式和家畜是不一样的,因为野猪有一层野鬃毛,需要极其锋利的刀才能刺破它们坚硬的外皮。 将外皮割下来。 打谷场上,想起了磨刀的声音,磨刀霍霍向猪羊,沈建设体会到了其中的意思。 村里人热血沸腾。 “咱今天可算是能美美的吃上一顿肉了。过年都没这么阔绰过。”磨着刀,村里男人黝黑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不就是,这五只大猪,加起来就有两千多斤了。 还有小猪仔,够咱们吃上两条肉了,吃不完的给它腌起来。 慢慢吃……” 村里面的人并不少,加起来都有七八百口人了。 挨家挨户,能分个十多二十斤的肉。 野猪从村外运回来,村里面的老老少少,全家出动。 都到打谷场帮忙,拎盆的拎盆,拿刀的拿刀。 有了这些肉,他们夏收都能卖力一些。 夏收是辛苦的差事,忙碌大半个月,人都能瘦个十多斤,盯着炙热的烈日,在地里采收粮食。 野猪肥肉不必家猪,但也有些油水。 天黑的时候,打谷场上都亮起了电灯,白炽灯下,恍若白天。 沈建设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回到了打谷场,他们都需要帮忙的。 分肉自然也少不了他们。 一张张的野猪皮被割下来,放在了旁边,野猪的鬃毛是好东西。 做锅刷、鞋刷是顶好的,用好几年都不带坏的。 一口口大铁锅,架在了打谷场上,打谷场的气温飙升了十多度。 每个汉子穿着一件背心,手里拿着刀,割皮分肉。 分肉,是按照每家每户的人头分的。 分粮分肉的时候,人多的人家,比较占优势。 知青点的人都不喜欢肥腻腻的肉,每个人拿了两斤肥肉炼油,三斤瘦肉。 知青在林子那边挖了陷阱,让好几头的小猪崽都掉了进去。 给村里面节省力气,所以村里面额外奖励他们每人两斤肉。 ------------ 97:起因是酒精中毒?! “给我们建设说分几块好肉,可不要给那么瘦的啊。 本来人就瘦了,这次他可是大功臣,要不是他,村里男人都得受伤。 给他分一些好肉,多送几根大棒骨!”孙大娘在分肉的时候赶过来,抓着沈建设的胳膊,挤到了前面。 “我们家建设,这腿上,脸上,都挂彩了。你们没意见吧!” “干娘,不用,该给我多少就给我多少。 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现在天气也热。 这些肉都放不住。给多了,我也吃不完。 张叔,你就给我三斤五花肉,一斤瘦肉,几根大骨头,一块猪肝就成。” “那可不成这样,这要是给你这一些。孙大娘非得抽我不可,村里的人也不会同意的。 刚才你挡着那只野猪,村里好多人都看到了? 你这一身伤,是为了护着村里人。 要不然哪里能从山坡上滚下来呢,多亏了你跟苏姜喜。 骨头就算是送你的,也没什么肉,你拿回去煲个汤,养养骨头。 给村里面分的肉还有多的呢。多的肉是给对村里有贡献的人。 你这小子,不拿白不拿。还想要什么,跟叔说!” “建设你别愣着,你张叔都已经开口了。赶紧说吧,你还想再要点啥……” “那就猪舌头和猪肚吧。” “白瞎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得吃呢,那猪舌头和猪肚有啥好吃的。 送给村里人都不要,味道重着呢。听我的,给这孩子再拿三斤五花肉,要肥一点的! 回头干娘教你做把子肉干饭!” 沈阳建哭笑不得,都来不及拒绝,可是他想要的就是猪肚和猪舌头,对于肥肉,真的喜欢不起来。 张国粮看出来了,“这样吧,反正这个猪头和猪舌头也没有人要。 我就直接给你了建设,咱们就算教个朋友,有空你带带我儿子。 我那臭小子啊,能有你一半就好了。” “那些也没有人要吗。”沈建设指了指旁边滂臭的猪大肠、猪小肠、猪肠头、猪心…… “村里哪有人喜欢吃这些,滂臭的。道处理的不好,吃的都是一嘴的屎味。 村里面人,每一次分肉,看都不看,送她们都不要。 洗肠子费劲儿,还费盐。这些东西,回头拿回家去喂鸡鸭的。” 沈建设最后软磨硬泡,把五副猪下水都给带走了。 孙大娘完全不理解,这干儿子为什么要这么臭的东西。 这一路上,沈建设都耐心的给自己的干娘做思想建设。 跟她说自己有办法把这些东西弄成好吃的。 孙大娘虽然半信半疑,但自家干儿子肯定不会骗自己的。 干儿子要折腾,就陪着折腾,他能开心就好。 闺女不再身边,有个干儿子也蛮好的。 “干娘,这妮妮姐去镇上也有一段时间了,啥时候能回来啊。” “我咋知道,她啥时候回来。 跑到镇上去,就跟一个疯丫头似的,说是要去参加招工考试。 哪有大半个月不回来的。我看又是去疯玩了。” “妮妮姐是一个有分寸的二人,这考招工考试要是完了。 肯定就回来了,不过,妮妮姐这么想去镇上工作吗。” “她也不是那么想去镇上工作,就是这么些年心里头都憋着一口气。 现在在村里,跟佟家闺女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只要一看见佟家那姑娘,你妮妮姐心里就不得劲。 与其跟她针锋相对,还不如去试试,万一这要是考上了。 在人前也能扬眉吐气。 你妮妮姐啊,不是个跟自己欧气的人,她啊,是个化悲愤为动力的人。 我不担心她……” “干娘,我干爹怎么还不回来。这天都也已经黑了。 刚才杀猪的时候就没看见他这个大队长在场,都是村支书主持的。 猪都已经抬回来了,村里面也没什么大事等他去处理吧。” 听到这话,孙大娘就抬起头来,还看了看大门口,随后靠近沈建设。 跟他轻声嘟囔,“这村里面出事了,你干爹去处理一下子。 佟家当家的死了,被人埋在了林子里。这事还没在村里面传开,你可千万别跟村里其他人说。” 沈建设猛地瞪大眼睛,“干娘,这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这谁知道啊,你干爹跟我说的时候,我也吓了一大跳。 这好好一个大活人,突然就死了,怪不得,这阵子都没见到童佟那个酒鬼呢。 往常,隔三差五,他就会到附近大队小卖铺买酒。 可这么多天了都没见过他在村里面晃荡,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但佟家人都没说啥,我们外人说啥啊。” “你干爹说啊,是今天野猪突然下山,把他的尸体给刨出来了。 这才被村里面人发现的,要不是这野猪下山,佟大顺的尸体也不能被刨出来。” 孙林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两个人刚好在弄卤煮,听到动静,沈建设看出去。 “干娘,干爹回来了。” “这总算是回来了,咱收拾收拾,准备开饭。” “嗯,这闻着挺香的,是建设弄的吧。你干娘一看就没这手艺。”孙林业一身疲惫,但看到眼前热乎的饭菜,打起精神来捧场。 “我跟干娘一块弄的,弄的卤煮,猪下水清洗干净。 干爹有没有吃过?” “吃过嘞,年轻的时候,我去当兵,也到京都去。 京都的酒馆,就有配这种下酒菜,三分钱一碟,我最喜欢的就是卤猪大肠。 只不过,我们都不会弄,你干娘也试过。味而不对,让我尝尝……” “嗯!有嚼劲儿,不过味不一样。但也好吃。 它那个是五香的,你这个是香辣带甜口,我更喜欢你这个!” “ 你也这么晚回来,佟家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沈建设一边听着,扒拉着饭碗。 “别提了,佟家人一顿闹,要不然我能这么晚回来么。 人活着的时候不见他们孝顺,人起了倒哭的起劲儿。 不过,了算是把尸体给领回去了。 公安局那边也会立案,明天到村里挨家挨户调查。 这事儿也算过去了,跟我们都没啥关系。” “那有说是怎么死的吗?” “说是酒喝多了,酒精中毒。” “那也不能被埋了啊。自己把自己埋了?” “谁知道呢,咱们甭搭理。这肉不错……” ------------ 98:人嘎了,咋整 “建设,这几天没啥事别往外头跑,公安局的同志,指定要上门去。 你跟另外几个知青也说一声。等过了这阵子也就没事了。”孙林业背着手站在门口,目送沈建设回去,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干爹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沈建设拎着饭盒到了知青院,今天分肉,都还没睡,吃完肉都在美滋滋的剔牙。 “你跑哪里去了?刚才过来叫你过来吃肉。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应。”姚春燕打开门,就看见了人高马大的沈建设。 “我去干爹家了,顺带给你们带了卤味。” “呦呵,还记得给我们带吃的。可以嘛,好小子! 算我们没给你白留,给你留一碗板栗炖鸡。 给我们带了啥好吃的。” “酸菜溜大肠、大肠糯米卷、卤猪舌、猪肠……” “大肠?能好吃吗,那东西味儿着呢。” “你尝一尝就知道了。刚才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洗干净的。” “建设回来啦。吃饭没有,给你留了一碗,五花肉炖板栗。 香甜软糯,肥而不腻……”说着李国强砸吧嘴。 说着,沈建设就把手里面带回来的三个饭盒都给打开了。 饭盒特别的大,一大盒的酸菜溜肥肠,一大盒的卤味,一大盒的糯米卷大肠。 不到半响的功夫,就给他们带回来了这么多吃的。 尤其是几个男同志,馋得流口水。 “肥肠!好家伙!这可是好东西啊。光是闻着这味儿,我就流口水。” “以前在家里,肉吃不起,就会找屠夫换一些大肠回来。 人家嫌弃埋汰,不爱要。 我们家稀罕,有钱了就会去买一些回来。 酸菜溜肥肠,能端大半个月,有油水,越蒸越香,一顿就能吃三碗饭!”李国强回味着在老家的日子。 家里兄弟姐妹多,大哥每次拿大肠回来,他们几个都眼巴巴的在锅炉边上踮着脚看。 看到桌上的大肠,不禁就想起了家里面的兄弟姐妹。 下乡以后,就不知道家里人过的怎么样了。 除了大哥,弟弟妹妹几个都不识字。 这几个月也有给家里寄信回去,都没回信。 “你咋还红眼眶了呢,该不会……是感动了吧。” “一准是想家了。国强没事儿,等双抢以后,你请假回趟家,我相信大队长他会同意的。”韩卫国安慰他。 “这么多大肠呢,猪大肠可是不好清洗,这玩意,从猪肚里掏出来,又脏又臭。得得不少盐面酒。 建设辛苦你了,这东西我们不能白吃,我给你五毛钱。 虽然不多,但确实捉襟见肘了。”马建军也不是占便宜的小人。 一说,个个都准备掏钱。 “行了吧,你们一个个的,我就给你们带些吃的。 这些猪下水,村里面的人都不要,我要了过来,就洗了洗,能有多大事儿。 你们想报恩,那就干活儿吧!” “干活?!” “最新消息,佟大顺嘎了。” 几个人一惊! “嘎了?!” “怎么这么突然,前阵子不还看见他挺嚣张的吗。 就站在田埂上叉着腰,说村里人都贫命,乡巴佬……” “死的太突然了。我们这计划……岂不是被破坏了。” “好好的一个人就死了,我们计划彻底被打乱了。 原本,想借着佟大顺和秦寡妇把佟家的水给搅浑。 可现在完全就打乱了咱的步伐!”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有一些的错愕。 佟大顺死的太突然了,要不是今天的野猪下山把他尸体给拱了出来。 怕是村里面的人都发现不了。 现在佟家已经乱了,跟村里闹呢。 虽然男人死的有一些突然,但我们调整一下计划,还是可以顺利完成目标任务。” 闻了一晚上的肉香,老知青院这边愤懑不平。 “为啥他们就可以分好几斤的肉,比咱们都多。 同样是知青,我们几斤肉就给打发了。 打发叫花子呢,大队长也太便宜心眼儿了。 我看,就是因为沈建设是他干儿子,所以这么区别对待。 明摆着欺负咱们。”葛曼曼心气不顺,看着新知青院传出的笑声,越发觉得刺耳。 “咱本就没干什么,这肉还是咱白得的。 今天野猪下山的时候,咱们连出去都没出去,能分到两斤肉,已经很好了……”赵雅丽不想没事找事。 “好个屁!这哪里好了,分的是什么肉,是猪脖子上的淋巴肉。 这是能吃的吗?喂狗,狗都不吃。不怕吃下去毒死啊。”葛曼曼环抱双手。 “既然你不乐意,可以跟分肉的人说。当时你就没说。 怎么怪得了别人呢。”郑娟撇了一眼。 “那我要有的选啊,去的时候,都排到最尾巴的时候了。 来通知咱们的时候,好多肉都已经分完了,就剩下一些腌臜肉……” “是你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我们分的也是猪后腿肉。 再不济也有猪尾巴、猪头分,你自己不要的。” “砰砰砰” 女知青说话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谢东升,你干嘛啊,大晚上的。” “借我点钱。” “借钱?你借钱干什么。” “你管我借钱干什么。你借点钱给我,回头我就还给你。” “你不说你借钱的目的是干什么,我可不敢把钱借给你。 万一你要从我这借钱逃回去,那回头连累的可是我。” “我借的钱就是想买火车票回去问一问,为什么突然我回程的名额被取消了。” “你打电话啊。再不济发电报。” “我都联系不上!我往家里也打电话了,家里人也联系不上我小叔。 我得去找他一趟,身上没那么多钱。我回来肯定还给你们。 回城的事真的对我很重要。葛曼曼,葛大小姐。 拜托你,帮帮忙。” 葛曼曼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人都挪开了视线。 “这钱我可以借你,不过,你先跟村长拿假条去。 村长要是批了你这次回城的介绍信,我就把钱借给你。 不然你就算是偷跑,我就成你偷跑的帮凶了。 回头还得被大队长罚呢。” “葛曼曼!行!你等着。”谢东升握紧拳头,他要不是找不到人。 也不会低三下四求人。 这些日子,他每一天都会去城里,可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发电报,都没有回音。 ------------ 99:我知道凶手是谁 看着谢东升离开,旁边院里的沈建设也从男知青的院里出来,还有一众女知青。 葛曼曼呸了一口唾沫。 “葛曼曼,你干嘛呢。杵在那半天,蚊虫都被你放进来了。”郑娟喊了一句。 关上门,葛曼曼开始嚼舌根,“你们觉不觉得,新来的一批知青,他们挺奇怪的。 刚才谢东升离开,我看那沈建设和女知青,一路从男知青的屋里面出来。 现在都深更半夜了,还有说有笑的……他们会不会乱搞男女关系?” “葛大小姐,他们夜不归宿,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你咋这么多事儿呢。要你这么说,那我觉得你和谢东升还有啥事呢。 平日里关系也不咋地,人家来找你借钱,你就大方的把钱给借了出去。 按这话来说,那你是不是跟谢东升也有一腿。”郑娟看着眼前的女人,翻了个白眼。 “这是两码事儿。你怎么能把我和沈建设他们混为一谈呢。 沈建设平日里就跟那些女知青还有村里面的那些小姑娘说说笑笑的。 但凡是有一点边界感的男同志,怎么会跟女同志打成一片呢。 我看他就不怀好意。没准就是一个渣男! 东升,是我老乡,我借他一点钱咋了。 倒是你,邓娟,平时都不见你为谁说句话。 今天,突然就给他们说句话了,你该不会也看上那个沈建设了吧。” “你为什么不说话,心虚了是不是。邓娟,你看上谁不好……非得……” “我不想搭理你,不是因为我心虚了,而且我觉得你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你现在。一整个人就处于妒妇的状态,我不说话,你自己不会掂量掂量啊。 你说的那些话离谱至极。抓到一句话,就上纲上线。 我搭理你,那就是我有病。 刚才本着是你室友的身份,出于好意,奉劝你,结果……不讲理。 拉倒,不跟你扯!”倒头睡觉。 “赵姐,你看她……话都不说完,就睡了。” “大家伙儿,今天都累了,早点休息吧。” 葛曼曼咬着嘴皮子,自己心里面的话还没说完,觉得就不得劲。 憋着一股子的气,直接就上炕,把邓娟给揪了起来。 “你神经病啊。”邓娟撩起头发,看着葛曼曼。 “葛大小姐,你能不能讲讲理!” “是你自己不把话说完的。”看着邓娟怒吼的模样,葛曼曼心虚了。 “我不把话说完,你还要我跟你说什么啊。 脑子真的是被驴踢了吧,得亏我不打女人。 不然,真想抽你。葛大小姐,你自己想发疯,自己出去找人发疯,行吗。 别老拽着我,还以为这里是你家,你是家里的大小姐呢。 现实点,你家里人都跑路了,就丢下你一个。 还在自欺欺人。蠢货!”邓娟说完,直接下炕,穿衣服走人。 葛曼曼愣在原地,许久,看着赵雅丽,“她,她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赵雅丽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说的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曼曼,你先别急。就我们觉得,你家里面的人可能丢下你,自己跑到海外去了。 只不过,你听不进去,也比较信任他们……”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说过,会回来接我的。 你们说的话都不对!都不对!” “不对什么不对,自己笨的无可救药,还要我们怎么说。 你家里给你写信。说要到海外投靠亲友。 他们为什么不带上你,他们上一次给你寄钱信之后,已经经个月没给你来过信,也没给寄过钱了吧。 你一个大傻子,还没发觉不对劲?我要是你,要早就回去找他们了。 他们摆明着,就不要你。家里又不止你一个孩子。 真以为自己不可替代,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啊。”邓娟去而复返。 “不……不,你们骗人,你们都是骗我的!”葛曼曼慌张的,只顾掉眼泪。 像坏掉的水龙头。 止不住,“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收拾着东西,带着箱子离开。 赵雅丽叹气,“这又是何必呢。她本来就是个没心眼的人。 你这么跟她说,把她唯一的念头都给断了。” “家里人不给她借钱来,要是还过着这么大手大脚的日子。 以后怎么办,以后指望着你养她吗。 就是个大傻子,还把钱往外借,能收回来,我邓娟跟她姓。”邓娟看不过去,直接爆发。 “那也不能……唉,我去找找她,别回头出事了。” “去啥去,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就是一个路痴,出了村子,东西南北都不分。 能跑到哪里去。” 等了一会,葛曼曼挂着眼泪,拎着箱子自己走了回来,外面门口不敢进屋。 …… 沈建设回到家里,拿出了夜明灯,就像是白昼一般,将屋子照的特别透亮。 但仅限于屋内,屋外还是漆黑如夜。 从外面,让人看不出什么。 回来,将带回来的蜂蜜全都放在了系统的背包里面。 保新鲜,还是纯正的蜂蜜味,半点化掉的痕迹都没有。 下午野猪下山太突然了,来不及,就把蜂蜜放在了背包里面。 现在才得空,把蜂蜜给封装。 系统赠送了存放蜂蜜的罐子,还附带分割蜂蜜的一键功能。 只需三经验值。 不用亲自动手,蜂蜜就被装在了一个个玻璃瓶中。 在夜明珠下,还能看见其中的小分子,在旋转。 翌日清晨,沈建设去送蜂蜜的时候,搁着大老远就听到了佟家人哭丧的声音。 “这哭的可真够大声的。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热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最后还是去了大队长的家门口,“我爹死的好惨啊。 大队长,你一定要把杀人凶手给抓出来,还我爹一个公道!” 佟雷军撒泼打滚,这模样还真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佟雷军,你这是干啥?这件事,公安局的人自会处理。 我们都不知道凶手是谁,你让我怎么给你做主。”大队长头疼,一大早,这就上门闹了。 门都出不去,裤子都要被他拽下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佟雷军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带光。 ------------ 100:我看你,真的是“饿”了 佟雷军上门闹着要大队长做主,动静格外的大。 村里面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了,围了里一圈外一圈。 跪在地上,扒拉着大队长的腿,死活不放手。 “啥?你说你知道害死你爸的凶手是谁。那这凶手是谁,你说说。”大队长扒拉着裤子,蹙眉。 他是压根没想到。 “就是……何春生!”佟雷军大喊出声,“大队长,你可一定要给我们家做主啊。” “卧操……这种话你都说的出口。别血口喷人啊,我连你爹都不认识。 我跟他爹有啥深仇大恨,用得着杀了他爹啊。 空口白牙,有本事,你拿证据来!”何春生原本是在人群中吃瓜的,冷不丁就听到了佟雷军指认杀人凶手的名字。 居然是自己。 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了,他连杀一只鸡都不敢,他怎么会杀人呢。 “你跟我家是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我爹跟你家婆娘不是滚到一块儿了吗。 你跟那知青闹的事情,街坊邻居都知道呢,谁知道你会不会恼羞成怒,火起来就直接把我爹给害了。 你是不敢杀人,但你得知我爹喜欢喝酒,所以就给他灌酒,导致我爹酒精中毒死。 我看就是你,你害死了我爹。要不是那天我看到你跟我爹出去喝酒。 就被你躲过去了。昨天回去我就想,不对劲。 我爹怎么可能这么久不回家呢。而你,那天跟我爹一块喝酒,第二天好好的出现在村里。 知人知面不知心,都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一个恶毒的人。 还说不认识我爹,大队长,这人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两个人就争论了起来。 “行了,闹什么闹。有事儿就上公安局说去。 昨天找你了解情况,你咋不跟公安同志说。 今天找上门来,是闹哪样啊。” “大队长,我真没杀人,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是,那天我是跟佟大顺去喝酒了。但喝完酒,我们就各自回家了啊。 我们半下午就散了,我还是先回家的,不信可以问我老娘。” “娘,娘。你赶紧帮我说说话。” “你老娘,那不是胳膊肘往里拐啊。有得也说成没的。” “老娘可不知道。”最近老婶子在生儿子气呢,就这不孝子,非要娶那寡妇。 现在倒是好,又跳出来个佟大顺,气死她算了。 “娘,那天,你就看见我回家,你还问我去哪了,大白天的就喝酒,咋不喝死在外头。 你咋能装作不知道呢。你不给儿子做,儿子是要进局子的。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进去算了,省得让老娘操心。该怎么办怎么办。 大队长,我不知道,都过去那么久了。我记不清了。” “你当这是王婆卖瓜啊,扯来扯去。甭管是不是,去公安局说去。 涉及一条人命,并不是我能做主的。你们也别在我这闹腾了。”大队长让人去请公安局的同志来。 “佟雷军,你说你看到他跟你父亲喝酒,是在哪一天,什么时候,什么时间。 那以后,你有没有看到你爸回家。”公安同志到了村部,审问这两个人。 佟东青猛地瞪大眼睛,回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该不会是……她的视线放在了她妈身上。 而她阿妈神情丝毫不慌乱,一脸镇静。 不由的让佟东青抛弃了这个想法,不能,那天……她爸确实是回家了,喝醉酒回屋,倒在了床上。 喝的酩酊大醉,她那天找她妈要钱以后,就出去了。 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她爸就不在家了。 佟东青也没办法说服自己,母亲杀了父亲,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仇恨,为什么母亲要杀父亲呢。 这个理由完全就不成立。 若是这件事捅出去,后果也不堪设想。 以后在十里八乡,谁还敢跟她接触,她就成了杀人犯的女儿。 佟东青抿着嘴,没有说话,但脸色并不好,绷紧了嘴角。 “情况我们都已经了解了,剩下的我们会多方核对查验。 孙大队长,何春生这个人,我们需要先带回局子里。”公安局的同志站起身,冷漠的看着大队长。 “这是……” “秉公办理,只有存在一丝的疑惑,我们都需要把人带走。 若何春生是被冤枉的,调查清楚,我们就会他给放了。 不用担心,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我不,我不去。大队长,求求你,别让他们把我带走。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那一天就是跟佟大顺一起喝了一顿酒而已。 我真的比窦娥还冤。怎么就要把我关到局子里去呢。” 何春生下意识的反抗,如果进了局子,他这辈子就完蛋了。 不管怎么样,以后在他身上都会有案底,他不能进去。 老人们都说,局子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 看着这些公安同志冷若冰霜,他就更加害怕、抗拒。 “何春生,你什么都没做,那你为啥要害怕。 你就配合公安同志的调查,跟他们一块儿去局子里面住几天。 等他们调查清楚,也就把你给放了。行的正坐的端。 没有干的事情,人家也不会平白无故给你扣帽子。”大队长语重心长的说着。 “就是啊,你要是没做,过几天调查清楚,也就把你放出来了。”村里的婶子应和着。 何春生流着眼泪,跟公安同志离开了。 何大娘背着手离开,没替儿子说过一句话。 等人都离开后,两道身影来到了小树林。 “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办到了。你答应给我的金条呢。”佟雷军低眉看着眼前的秦寡妇。 “别着急嘛,佟小弟……”秦寡妇说着,就上手上脚。 “你别碰我,离我远点。”佟雷军蹙眉,这女人还真是人尽可夫。 碰上个男的都能下得去嘴,真的是饿了。 “好好好,不动不动。” “那东西就在……”秦寡妇附耳跟他说。 “何春生带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佟雷军不明白,一个寡妇能遇到对她这么痴心的人,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却要把他弄到牢里去。 “我最不喜欢被人强迫,而何春生每每都在强迫我。” 佟雷军撇了一眼,但他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 之前怎么不说呢。 最毒妇人心啊。 还是他的小军军好,肤白貌美,心底善良。 这一幕都落在了嘟娃子和熊娃子的眼里。 ------------ 101:这家没我,迟早得散,一天天的…… “汪汪汪……佟家这个小子就是故意的,为了金条。 刚才我就好奇了,明明佟雷军跟何春生无怨无仇的,突然就跳出来,咬上他一口。” 偷听完墙角,嘟娃子和熊娃子飞快的往田埂上去,跟沈建设咬耳朵去了。 这旁边的人听着狗叫声,纷纷都回头,就看到了长的毛茸茸,娇小可爱的小狗。 “嘿,村子里800年都不出一条狗了,今天倒是能见到这么一只小狗崽子。 可真是够稀罕了,狗仔真是谁家的啊,之前都没见过。” “这狗崽子一看就是沈知青的。这不跟沈知青在说话呢。 沈知青,这小狗崽子在跟你说啥呢,汪汪汪的,一直叫个不停。”村里婶子回头,看着沈建设身边的两只狗。 都没看出来熊娃子,不是狗。 沈建设给家里面的孩子伙食准备的太好了。 熊娃子都肿成一只狗了,并且四肢肥胖,压根就看不出来它是一只狗熊。 还学了嘟娃子在那边狗叫,想让人怀疑都难。 沈建设抬起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们今天在瓜田拔草。 顶着炙热的太阳。 “婶子,可真会打趣人,说笑话。我哪里听得懂狗在说什么,那我不成狗啦。” “哈哈h哈,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沈知青可不能这么小心眼啊。” 沈建设心里跟嘟娃子说话,耳边也传来熊妈的心声。 ‘滴,熊妈加入群聊。’ 〔我说你们俩刚才散场的时候去哪里了,怎么都找不到你们。 感情是去听墙角去了,这蹲半天。〕 〔我们两个是不是挺厉害的,快点夸夸我们,要不是我我们留了个心眼跟上去。 怕是还不知道,原来这个秦寡妇这么有心机呢。〕 嘟娃子乐的,按耐不住,摩擦着小手,摇晃着尾巴。 〔是是,你们两个最厉害的。这家没你们俩不,迟早都得散。 只不过,秦寡妇怎么会有金条呢。这就让人有一些匪夷所思了。〕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应该是佟雷军作伪证。 他指供的一系列言辞都是假的,利用这一条,不就能把佟雷军送到局子里了吗。 反手咱就是一操作!〕 〔不不不,这佟雷军是按照清寡妇的授意说的。 这秦寡妇所说的不一定就是假的,何春生自己也说了。 那天确确实实何就是跟佟大顺一块喝酒去了。 只不过是喝酒之后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光靠这一点,没把握啊。〕 “马知青!嘿!”佟雷军站在田埂上,露着白花花的牙根和灿烂的笑容,跟马建军打招呼。 一米八的大高个,皮肤黝黑,你从他身上看不出来,居然是一个有着同性爱好的人。 马建军听到耳边的声音,就拉着一张脸。 “我来,帮你,这活累,回头再给晒黑咯。”佟雷军的脸上表现出谄媚的模样。 搁在谁身上,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尤其是村里的婶子,看这佟雷军的模样,互相看了看。 “这佟家这小子是咋了,最近怎么老是缠着这马知青呢。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马知青是小姑娘呢。” “这谁知道啊,应该是有事求人马知青吧。” “怎么又来了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再来找我了。”马建军跟佟雷军接触过一次之后。 就发现了佟雷军,完全就是一个受虐狂。 你越不搭理他,他就越来劲,你要是好好跟他说话吧。 他直接上杆子对你动手动脚的,如今他直接表现出最真实的生理反应,厌恶相看 破口大骂。 这佟雷军更加不敢造次,并且对他越发的热暴力。 一个字,就是——贱! “建军,你别这么冷漠吗。我也是心疼你啊。 你看这大太阳的,你到一边去坐着休息吧。 这地里面的活重,回头该把你手心给磨破了,干农活手糙了,那就不好看了。” “我一大老爷们儿,干点农活手糙咋了。 没那么娘们唧唧的,滚一边去。 我跟你说过了,我不喜欢男的。我是个正常取向的男人。” “那也没关系啊,我喜欢我的,你喜欢你的。 这活让我来干。”佟雷军不管马建军的反应如何,伸手就把巴马建军一把推开了。 抢走他手里面的锄头,哼哧哼哧的在田里面除草。 马建军无奈,走到一边,冯春生凑过去,挤眉弄眼的。 “要我,说你这一次还真不亏。佟雷军真是稀罕你,时不时的就帮你来干活。 便宜也没有得到,活倒是干了不少。瞧瞧这卖力的模样。 马知青,真不给个机会。” “滚犊子,你觉得羡慕,自己贴上去啊。 我巴不得你赶紧把这个狗皮膏药给弄走。 这事到底啥时候算完,一天天的,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他那一张磕碜的脸。 半夜都能把我给吓醒。” “这也没那么吓人吧,顶多就是变态了一些。”韩卫国凑近,加了一句。 “有时候,我都觉得有一些可惜了,佟雷军也算是一个挺好的大小伙子。 要是换做一个姑娘,还真挺痴心的。可惜啊,可惜啊……” “还能不能处了,都瞎了眼是吧。滚滚滚,玛德。”马建军一顿国粹,拎着锄头就走了。 “沈建设!” “哟,马知青啊,今天不用干活啊。” “你小子,再不给我好好说话,打趣我,我不玩了啊。” “别介啊。这咋了?” “心态崩了,昨天嘛时候能够结束啊,他这天天都来找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们不嫌烦,我都嫌烦了。” “就快了,就这几天吧。诶,你去探探佟雷军的口风。 问问他……” “秦寡妇使唤的?应该没那么能耐吧。何春生怎么也算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了。 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回头落到一个克夫,扫把星的名声。 在村里都待不下去。” “不仅你纳闷,我这也纳闷。秦寡妇就算再狠,也不至于把快结婚的丈夫往死里整。 所以,你去探探口风……” “我还想吃红烧兔肉。” “晚上给你做!” “成交!赶紧去,别漏了口风哈。” “那准不能,佟雷军在我面前就跟个二傻子似的。 嘴就没把门的,啥事都往外说。” ------------ 102:纯爱战士不上场,上了就是恋爱脑 “咱就是说,咱这么做是不是有一些不人道。 这个佟雷军其实也没啥坏心思,认真喜欢一个人,也挺真诚的。 但凡要是性取向正常,都……”姚春燕走过来,看着佟雷军被耍的迷迷糊糊,莫名觉得有些不仁道。 “性本善,我都觉得这么耍他有些过意不去了。 纯爱战士,不能因为性取向,就觉得另类吧。” 沈建设叹气,“现在这些问题都不是咱们能顾虑的。 我们要尽快先把这个任务完成了。至于这个佟雷军……唉。” 但凡在后世,可能在性取向这块就不会太过于的约束。 沈建设对于这一块保持中立的态度,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 “佟雷军,刚才散场的时候,我看到你跟秦寡妇走挺近的,你们两个……” 听到这话,男人慌不则乱,立马解释,生怕马建军误会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秦寡妇找我有点事。 说说了两句话,你可千万别误会了。” “我有一些好奇,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说。 平日里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一块儿去的关系。 何春生前脚就被抓走了,你就跟秦寡妇啊啊搅和在一块,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你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明眼人肯定都会觉得,你为了秦寡妇,所以把何春生送进局子里里。 你们俩个私下里有一腿。”马建军一脸八卦的模样。 “啊呸,秦寡妇就是个荡妇,我可看不上。 这村里面,十个男人有九个男人,都跟她穿过一条裤子的。 我才瞧不上呢,这种女人风流成性,谁知道有没有病。 给点好脸色,就粘着上。”一脸不屑的模样,让人还真信以为真。 “实话跟你说了吧。这话是秦寡妇让我说的。 她让我指认何春生,那天我去坝上了,跟你们待在一块。 压根就没看到何春生。都是秦寡妇说的。 她说只要我愿意按照他的话来说,何春生被公安抓走之后,她就会给我一根金条。 从城里回来之后,我手里就没啥钱了,我不得弄点钱花花。 也想给你弄点好吃的,所以我就答应了秦寡妇。” “秦寡妇有金条?”马建军一脸不信的模样。 “我咋那么不相信呢。这秦寡妇要是自己手里有钱,为啥不留着自己花呢。 还要给你一根金条,让你说几句话的事,就值一根金条,这里头不会有坑吧。 她那金条给你了?” “她没把金条给我,但她把藏金条的地方给我说了,就在芦苇荡的那片小树林里。 埋在一棵树下,她让我自己去挖。” 越听,马建军觉得越不对劲,这世上哪有掉馅饼的事,就随便说几句话,就值一根金条了。 “我劝你一句,你还是得注意一些,听这我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可能让你占便宜的。 你就没想过这秦寡妇手里的金条哪里来的,她一个寡妇。 得钱不正当,都昧良心,你就不怕花了,回头姘头或者姘头婆娘来找你闹啊。 这钱来路不正当,回头出手,你就被抓了,是要吃牢饭的。 对于脏货,公安局都在严查,只要你一出手,当场就人赃并获!” 马建军觉得佟雷军也挺傻的,苦口婆心的劝了几句。 眼前的男人听了以后,反而死猪不怕开水烫。 搭上马建军的肩膀,拍了拍,“你别担心,这回头要真是出事了。 这事都让我一个人来扛,绝对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也不笨啊。秦寡妇不能拿有问题的金条给我。 这金条有问题,回头我反嘴就把她给供出来了,对她也没有半分的好处。”佟雷军挑眉看着他。 得到情报以后,马建军甩开膀子,“随你,懒得跟你说。 金条你拿着,自己花。你也不要给我任何的东西,我也不会收的。 回头收了你的东西,我就成同伙了。把我拖下水,真的是冤死。” 马建军虽然家境不富裕,也喜欢钱,但他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如果通过非法的手段获取钱财,用了,心里也不会踏实的啊反而会觉得惶惶不可终日。 心里提心吊胆,害怕哪一天,公安同志就敲门了。 坏事是半点都干不了! “行了,锄头给我吧,你赶紧回去。 别在这里呆着了,你老是来找我,还帮我干活,在村民眼里咋回事。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回头背地里戳我脊梁骨。 要是真心为我好,就少来这边。” 马建军的这些话落在佟雷军的耳朵里,就觉得对方的态度松了一些,还会关心人了,二话不说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跟其他知青打着招呼,这可都是娘家人啊。 佟雷军回家的路上,就在村口看到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这……不是他那个叔父的车么。 这么快就得到他爸去世的消息,来乡下祭拜了啊。 院内,只有佟民生和杨秀娥两个人,相视而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 “嫂子。” “对不是,要不是因为这一次我没处理好,大哥回来也不至于……” “你大哥是我杀的。” 佟民生听到女人这话,猛地就瞪大了眼珠子。 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觉得刚才可能是自己幻听了。 “就是因为当年的事,佟大顺心里面一直耿耿于怀。 只要喝醉酒,就会旧事重提,为难我……这一次不顾我的意愿,还对我…… 我忍不了,一时情急。就用枕头把他给摁住了。 但我不后悔。”杨秀娥抬头的那瞬间,眼里充满着坚毅的眼神。 “大嫂,这件事情你不要再跟其他人讲了,就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安局那边调查不出什么,这事就结案了。 是我对不住你,如果那年我不喝醉酒,有错屋,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别再说了。现在孩子都大了。 也没必要老觉得对不起对不起的。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大哥死了,大嫂你现在有什么计划,还打算在村里呆着?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们去海城。我过段时间可能也要离开这里了。 去南方出差,这次出差要个一年半载。离开前担心你……们。 碰巧就听到了大哥去世的消息。”佟民生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 103:玉米地捉人 “那清雅……也跟着你一块去吗。” “清雅并没有跟我回来,过段时间她母亲会过去照顾她。 你不用担心,她现在过的不错,在国外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等她治疗的差不多了,我会带她过来见你。” 一听到这话,女人立马就激动起来,“不用,你不用把她带过来见我,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 当年我既然把她给了你们,她就是你们的女儿。 也没必要让她知道,有我这么一个生母。” 女人说着这话,嘴角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自我嘲讽,佟民生沉默着。 “嫂子,离开这里,去海城吧,换个环境也换个心情。 孩子们到了海城,我给他们和你都安排一份工作,这样你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不会再被以前的事情困扰,这几年我一直想找机会补偿你。 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大哥虽然去世了,但这可能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叔父,你怎么来了。”佟雷军回到家,看见佟民生,正跟他的母亲在说什么。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一些的尴尬沉默。 “雷军回来啦,我这也是突然想来看看你们。 没有想到你父亲,突然就离开了。 你怎么也没找我,跟我说这件事情呢。我要是不来,可能连你爸的最后一程都送不了。” “叔父,这不怪我啊,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我也没来得及去找你,上一次给你惹了那么大呢麻烦,我也不好意思再去给你添麻烦了。 我爸的丧事简单办一办就好了,我们回村里,跟村里的人也没什么交际。 加上我爸这一次,并不是正常性的死亡,所以我们也觉得没必要去大操大办,弄的人尽皆知。 乡里乡亲的,都知道了,丢了面子不说,以后个个都知道老头子是喝酒喝死的,干脆就简简单单的了了。” 佟雷军这个态度说这些话,让佟民生有种士别三日,另当刮目相看的感觉。 说话头头是道,谦和的很,不向以往一样,说话带着炮火,跟愣头青似的,浑身带着刺。 “雷军,这一阵子没见你,真是长大了。 说话办事,都像一个大小伙子了,不错。 你说的有道理,你妈刚才也跟我说这事呢。 刚从外面回来?” “去了一趟地里。”佟雷军拍了拍裤腿,裤腿上都是泥巴。 “奥,你回来的正好。我跟你妈商量着,想让你们嗯一家三口搬去海城。 这件事你感觉怎么样,呆在村里也不是个事儿。 你们就没干过什么农活,让你们下地扛锄头,自己赚工分养活自己,肯定不现实。 再者,你爸也不在了。以后你要做家里的顶梁柱。 去海城,重新上岗,学一门手艺。以后养家糊口还是没问题的。” “叔父,我离开的话,你能不能也帮我朋友一块弄个名额” “你朋友?回来村里面认识的朋友,还是之前在城里面认识的。 如果是之前在城里面认识的那些狐朋狗友,叔父可能帮不了你。” “是村里的一个知青,男知青。我跟他关系不错。 他为人正直,勤快本分。在村里插队太可惜了。 有他一块,我也更有动力。一块向上爬。” “听着,这小伙子有上进心啊,只不过对方愿不愿意跟你一块去海城。 毕竟人家是来插队的。要是没经过人家的同意。 你擅自做主,让我给他安排工作离开。 怕是不太尊重人家。” “这……但是我觉得这啊,应该是会答应的。 这份铁饭碗可比在农村下地干活幸福多了,是个傻子都会选。” “哈哈哈哈哈,这啊,仅仅是你的想法,并不代表人家也是这么想的。 每一个人的思想是不一样的,想法不同,选择也不同。 叔父还是觉得,你得先问过人家,然后再跟我说? 只要能陪着你一块上进,叔父这边,没有问题。 可以帮你的朋友也安排一份同样的工作,叔父也想看到你有上进心的一天。” “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这工作岗位本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难得的很。 你随便就许诺这个孩子,怕是你那边要为难做不少的工作吧。” “没事,这点问题要是解决不了,那我就白当这么多年的厂长了。 走一走关系,没什么大问题,你就放心把这事情就交给我。 回头,你跟冬青说一声,我也很久没见她了。 这阵子要离开,来了不跟她交代一声。回头这丫头又该在我面前抱怨了。 说我走之前,都不跟她打一声招呼。” “这就要走了啊。” “定的晚上的车票,我还得回家去吃饭。 毕竟要离开这么久。后面事情要是办妥了,我就托人来通知你们。 这一阵子,你们可以先收拾收拾收拾东西,不至于离开的那么匆忙。 住房的问题,我也会给你们安排好,你们要做的,那就是做好心理准备。 到一个新的城市发展。” 几日以后,大白天,村里的孩子就跑回了村。 “隔壁村的大傻子来啦,在草垛里跟姑娘羞羞羞。” 孩子们在村里面,边跑边叫。 马大嘴抓住一个孩子,“啥大傻子,说什么呢。” “泥洼大队的队长的傻儿子啊,就在咱们村口的玉米堆里。 抓着一个姑娘脱衣服呢,看着就叫人羞羞,光着屁股。” “哎呦妈呀,谁家姑娘啊,有没有看清楚?” “大嘴婶,你想知道,你别抓着我啊,你自己去瞧呗。 大傻子抓姑娘,脱衣服,羞羞羞。大傻子抓姑娘……” 孩子一边跑,一边叫,村里人都知道了。 “大队长,这事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自然要去,大白天,就出来丢人现眼。 隔壁大队的大傻子,到咱们的玉米地,这要是咱们村的姑娘,名声都臭了。”大队长听到这事,都来不及穿上鞋,就走上了坡地。 旁边的婶子早就丢下手里的活儿,跑去玉米地看热闹了。 年轻气盛,钻玉米地都是小事,但被人抓到,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败坏名声! ------------ 104:日子要想过得去,人生总得带点绿 “哎呦,真的是没脸见人了啊。这大白天的,一个姑娘家家的,居然还跟汉子一块儿钻玉米垛里。” “臊死人了。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别不是在俺们村的。 小姑娘跟汉子钻咱们村里面的玉米地,传出去要被人笑话死了。 咱村的名声都扫地了。以后在十里八乡,怎么抬起头来。”一个个婶子,拍着大腿,说着。 不远不近的靠近玉米地,听着玉米地里的叫唤声。 一声高过一声的娇柔之声,听着就让婶子姑娘们红了脸。 大白天,不避着人就算了,还叫唤的这么大声。 “听着这叫声有一些耳熟啊,该不会是秦寡妇吧。” “大白天的,谁在念叨我呢。我可不是今天的主角啊。 别把这帽子,安在我头上了。我刚从家里面出。 冷不丁就给我扣这么大一个帽子,马婶,平常我也没得罪你吧。” “哎呦,秦寡妇,我当里面的是你呢。哪家娘们,叫声能有这么谄媚啊。 不是你,那是谁。” “马婶,你这话说的就很有意思了。咋啥事,你都能往我身上想呢。 我又不是那种人,难不成你之前见过?偷听了我墙根。” “呸呸呸,我才没有那癖好呢。” “咱跟这站着也有一刻钟的时间了吧,怎么还没完事呢。 我都想看看是谁家小子,这么能耐。可比我家死老头强多了。” “桂花婶,你小心被强叔听到,明儿下不来床!” “嘁,说啥呢,不害臊,一把年纪了。还当小姑娘啊。”桂花婶赶紧打岔。 “都让开。”大队长大步赶来,就看见村里面的人围成了一圈。 站在玉米地外,瞧着热闹。 都还没靠近,听见那一声又一声的娇声。 旁边的汉子望穿秋水,眼巴巴的瞧着,都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娘们,这么的骚。 光是听着声儿,就让人一激灵。 “都愣在这边干嘛呢。不懂得进去把人给拉出来? 还嫌不丢人,好听吗?好听今晚你们家家户户都来玉米垛里得了。 一个个都成看门神。” “大队长,咱不能坏了人家的好事啊,现在进去把人家给拉开。 丢的可不只是我们的脸,两个后辈的脸面都没了。 咱就在边上等着,完事了,自己不就出来了吗。 咱们一个瓮中捉鳖,去捉出来,脏眼睛嘞。 我听说啊,这里面的男主角还是泥洼B队,大队长的傻儿子。 您说,咱现在要冲进去,把他家傻儿子给看光了,回还还得找咱们对他负责呢。” “他老娘为了给自己儿子娶上媳妇,啥心眼都使上了。 连拖着儿女的寡妇都不放过。但凡是个婆娘,只要她儿子看上,就算是上了年纪,也不在乎。 真要是傻小子,逮着这么一个机会,她老娘知道了。 肯定要找上门来,到时候姑娘不同意,我们这些看光人的咋整。” “自己有脸做。咋了,咱还得顾及他们的名声啊。 村里后生回避,让村里上了年纪的婆子进去,把人给我带出来。 穿上衣服,别丢人现眼。”大队长背着手。 这阵子发生的事儿太多了,一出接着一出。 他都觉得是这群知青坏了村子里的风水。 老婆子手脚麻利的很,对于玉米垛里面捉奸流程熟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在他们村里玉米地里办事的后生,多着呢。 但这一次奇怪,发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他们都不带跑的。 大声说话,丝毫就没有干扰到玉米地里办事的两个人。 他们按住两个人的时候,两个人神智也不清醒。 “这八成是吞药了。” “还用说嘛,你瞧着佟东青脸红的,咱们村给母猪配种下的药,就是这种的。 面红耳赤,抓都抓不住,哎呦,没脸看了。 药效没过,拉不开……” 几个婆子返回跟大队长说,大队长背着手,站在玉米地在。 一刻钟,两刻钟…… “妈耶,这是吞了多少药啊,再这么下去了不得。 人都得没命咯。不行,咱们得把他们揪开。” 村里的婶子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拽着两个人,就把他们推到了河里面。 冰冷的河水,让被欲火包裹的人,逐渐的恢复理智。 “行了,这下应该没事了。” 穿了衣服都觉得浑身被扒光了,被村里的人看得一干二净。 佟东青整个人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丢人现眼的家伙。去泥洼大队,把他们的大队长给我请来!” 佟东青恢复了神智,面对眼前指指点点的人。 只觉得脑袋瓜子嗡嗡的,恨不得下一秒晕过去。 但理智在支撑她。 回想到进玉米地里之前的事,她全然想不起来了。 流着眼泪,揪着衣服。 旁边痴傻的毛军流着口水,处于出神状态。 泥洼大队长的大队长,听到这事,立马就赶了过来。 夫妻俩看到儿子,哭天喊地,“儿啊,是谁,是谁啊!天杀的! 连一个傻子都不放过,杀千刀的。我的儿啊。” 这话说的……吃亏的都是姑娘家,那怎么成他们家儿子了。 村里面的婶子看的可清了。真真儿的,这傻子那抱着佟东青又啃又咬的,就跟那发情的公猪似的。 人家姑娘身上没一块好肉。 谁占便宜还不知道呢。 “美凤你冷静一点。”泥洼大队的副队长,也就是大队长的丈夫,开口。 “让我怎么忍,你瞧瞧,这女的,把咱儿子抓成什么样了。 脸上背上全都是爪子痕迹。属狗的啊。”谢美凤抱着儿子,给他把衣服扣好。 “叫你们过来,是来商量事情的,不是来大吵大闹的。”孙林业蹙眉,大声说了一句。 “商量什么,这一件事还要怎么商量!我儿子都被你们村的姑娘给欺负成什么样了。 你这当大队长的没看到,眼珠子瞎了啊。 这姑娘要是不对我儿子负责,我就上公安局告她去。 告她耍流氓,就是一个女流氓!你们村里全都是流氓! 连个傻子都欺负。”谢美凤站起身,豪横的嚷。 大队长算是明白了。 今天这一脚踢到棉花球了。 ------------ 105:这一局栽了…… 眼前的女人丝毫不跟你讲道理,也不管是非对错。 总之就是站在她儿子那边,觉得她儿子被人欺负了。 她儿子是一个傻子,无论干了什么事情,那都是别人的错。 一句,他儿子是个傻子,“傻子”这个词一用,就把全部罪都推给了一个姑娘。 大队长觉得今天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眼前的这个婆娘,就是一个胡搅蛮缠的。 没道理可讲,但凡能讲理还不至于沟通那么困难。 “谢大队长,我让你过来是跟你商量这件事情要怎么办的。 不是让你来甩锅的,你要觉得你儿子是受欺负了,姑娘强上了他,你也得先听听别人怎么说的。 你儿子是傻子,但他人高马大,力气会比一个姑娘小?他若是自己不愿意,会任由姑娘把他拖到玉米地去? 不能光看你儿子身上被挠了,不看看这姑娘,也被你儿子咬了。 到底是谁的错,不是你一句话就决定的。 两个人都是过错方,你不能把这罪名推到一个姑娘身上来。 你儿子犯的错,难你凭什么让一个姑娘承担。让姑娘对你儿子负责,能滚在一块,你情我愿。 就因为你儿子是傻子,那傻子怎么还会干这档子事呢。 在我面前不讲理,那咱就把这事儿弄到公社里去。 让社长来给我们评理。你胡搅蛮缠的性子,在别人那里有用,在我这儿可不行。 我老孙什么样的性子,十里八乡的大队长都知道。 咱有事就说事儿,一顿甩锅有用?回头丢的是两个大队的脸面。” 谢美凤站起身,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跋扈,“孙队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每一次碰到我儿子的事情,我就格外的激动。 控制不住,请你适当的理解一下我这当母亲的心情。 我跟老赵就这么一个儿子,独苗苗,一看他受欺负,我这当娘,肯定是不得劲。 刚才是我情绪太过于激动了,我跟你道歉,你别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谢美凤态度诚恳。 孙林业也没答,“既然冷静下来,就坐下来,说说这两的事情吧。” “佟东青,谢队长的儿子是说不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就自己说一说吧,怎么回事儿。”事出反常,刚才两个人那模样,一看就是被下药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我路过玉米地,听到动静走进去。 就晕了,醒过来就看见你们了。”佟东青整个人也委屈害怕的不行,声音中带着颤抖,揪住自己衣服的领子。 “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只顾着爽,什么后果都不顾。 今天发生这事,十里八乡都会传遍。不拿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你在村里是没办法呆下去的。 村里也不能留你,未出阁的姑娘做出这种事情,按照规矩要被浸猪笼的。”大队长严声厉目看着佟东青。 佟东青一个激灵,“大队长,我不要浸猪笼,我不要浸猪笼。” 谢美凤看着儿子,眼前的姑娘长的水灵,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 但可以确定的一点,这事肯定是被人算计的。 要不然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儿子现在还处于蒙圈的状态之中,要想要从儿子的嘴里面套出一点什么来,估摸着也只能等过一阵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孩子受到了冲击,一受惊吓,就会封闭起来。 对外界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是傀儡人一样。 “既然事情发生了,不如就让两个孩子结婚吧。 其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对外就是说,两个孩子其实早就在处对象了,年轻气盛,情不自禁……” “我不要,我不要,大队长我不要嫁给一个傻子。 我不要嫁给一个傻子……”佟东青嚎啕大哭。 “傻子,傻子是你能叫的?不嫁……哼,你以为我们想娶你,装什么清纯呢。 你做的那些破事,当我们家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清慧的亲戚,为了保留你的名声,你以为我们稀罕啊。 勾引我儿子进玉米垛里,还有脸嫌弃我儿子。 这是你一手弄出来的,现在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张开腿的时候,只记得舒服了是吧。 孙队长,这姑娘不愿意嫁给我儿子,那咱就公事公办。 直接去公安局,我儿子怎么说也站得住脚。 他现在痴痴傻傻的,怎么祸害姑娘,多半是这女子,把我家儿子骗进了玉米垛里。 自己爽快了,就翻脸不认账了。” 赵林州看着眼前的姑娘,之前也听说过不少关于她的事。 为人高傲,看不上乡下人,因为傅清慧父亲的原因,一家搬到了城里,后来出事,又回到了乡下。 心气高也能理解,但也不能看不上他儿子。 他儿子唯一的缺陷,就是在脑子这一块,要不是小时候落水,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才高八斗,也读过书,识过字。 比不上常人家的孩子,但一点都不笨,只是有些的木讷。 在他们夫妻的心里,就不觉得他们的孩子比别人的孩子差劲儿。 “孙队长,我媳妇说的对,既然这姑娘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那就直接送公安局去,我们儿子打小单纯,要不是被骗。 不会进玉米垛……” 佟东青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遇上强势的夫妻俩,只能吃哑巴亏。 大队长也没说帮她一把。 “你要让我怎么帮你,自己做的事情。摊上了,就自己担着。”大队长觉得今天的事儿,非常丢人。 佟家人听到消息,立马就赶来了。 来了,就看到了佟东青一个人坐在地上,委屈的抱住自己。 “东青。” “妈,呜呜呜……你们怎么才来。我不要去公安局,他们要告我。他们要把我送去公安局。”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杨秀娥也是手足无措。 “这事,难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商量的余地,你闺女自己一口回绝的。 我们顾忌她名声,都委屈让我们儿子娶她了。 她嫌弃我儿子是傻子,不愿意嫁傻子,牢里面去蹲着呗。”谢美凤翻白眼。 眼下,这件事占理的是他们家的傻儿子。 更不用说他们家在公安局还有关系,孙民生已经离开了,现在也联系不上。 能帮他们的人,也没有…… ------------ 106: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杨秀娥也心疼自己的闺女,可这事已经在村里面传开了。 如果不借坡下驴,以后闺女还怎么见人。 “东青,现在,对我们最有利的解决办法,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 他们家条件也不错,你先答应,等这件事过了,还能想办法离婚。”杨秀娥之前也听过这谢美凤的为人。 听刚才的口风,就是赖上他们家了。 跟傻小子发生关系这事儿,已经做实了,赖不掉。 如果闺女不同意,就给自己闺女扣上一顶流氓的帽子。 想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杨秀娥是个审时度势的人,“谢队长,不好意思啊,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不论是哪一个姑娘呢,脑子转的也没那么快,我闺女刚才,都还反应过来。 你们家小子长相出众,乖巧懂事,老实本分,跟你们结为亲家,是我们家高攀了才是,哪里会觉得配不上。 要说配不上,也是我们家配不上,我们就是普通人家。 孩子爹早早的离我们去了,家里面也没有一个顶梁柱。 跟你们结了亲家,我们以后走出去,腰杆子都直,遇到事,也能有个帮衬的不是。 东青,这婚事,你觉得怎么样。” 佟东青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嘴忍着没说话,心里自然是看不起他们的,这傻子的父母是大队长又如何。 还不是扛着锄头下地的农民,又不是城里户口,也没有铁饭碗。 这种泥腿子,怎么配得上她! 不情不愿的点头,“我们这啊,没问题了,两个孩子闹出了这种笑话。 我们得抓紧时间把婚事给办了。” 杨秀娥笑呵呵的打过场。 谢美凤端着架子,搂着儿子离开了。 杨秀娥回到家里,冷眼看着眼前的闺女,“佟东青,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清白之身,怎么就白白让那个臭小子给破了。 刚才还要老娘赔笑哄着他们咱家,老娘的脸彻底是被你给丢干净了。 跟你酒鬼老爹一样,管不住自己的腿,不到处招摇能死啊。 别说你没招惹那些男人,准是你自己挑事儿,才惹出今天的事。 不然别人怎么能钻空子,给你拉玉米垛里下药去! 我跟你说过,眼皮子别那么浅,是个男的就往上扑。 听不进去是不是,你们一个两个,不是耍女人,就是喝花酒。 马上要离开村里了,转头就给我搞出这档子事儿来。 不断了自己的后路,我看你就不舒坦。真把自己当婊*了……”杨秀娥破口大骂,是从来没有过的失态。 佟冬青也被骂蒙了,这母亲第一次对她口不择言,大发雷霆。 以往不论她做什么,她的母亲都不会过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唯独今天…… 佟东青心生反骨,“别光说我,我有今天,也有你的一份。 早干嘛去了,出了事,你从来就不会关心一下我。我也很委屈! 难道我想吗,凭什么对我吆五喝六,指桑骂槐的啊。 对别人的女儿关心,都比我多,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啪的一巴掌,杨秀娥伸手打了过去。 “是,我是管教不严,我当初就应该把你关在家里。哪都不准你去。 给你自由,是想让你自己约束自己,你心里清楚你有底线。 你自己难道不会自尊自爱,还需要我来教你? 在城里面跟那些男同志接触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 女孩子要自爱,保护好自己。回了乡下,自暴自弃,跟那些人走的近就算了。 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娇声呼喊,你是觉得你老娘不要脸啊。” 佟东青心里都是怨言,斜眼握着拳头看着杨秀娥。 “今天起,你哪也不准去,就给我呆在家里好好反省,跟谢家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了。 等到了日子,你就给我嫁到谢家去,从此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照顾那孩子。 不要再给我惹是生非!”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你说要帮我的!”佟东青听了这话,猛地觉得自己上当了。 “骗你,我用得着骗你。能不能离婚,想不想离婚,都得靠你自己。 我刚才只是给你提了一句。”杨秀娥蹙眉,不想再扯下去。 “东青。”佟雷军看着小妹这么难受,他心里莫名的…… “佟雷军,你看我的笑话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滚。” “佟东青,我是觉得发生刚才的事情,你心里不舒坦。 想留下来安慰你,你这什么态度啊。我又不欠你,你还乱发脾气。 也好赖爱不分。还想劝你来着,算了,我还是省口气吧。 你这种人,就是活该!自己受着吧。”佟雷军一下子,就被点着了。 佟东青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永远就想着自己,他干嘛去安慰她。 没准心里面还偷着乐呢,谢队长的儿子,虽然傻,但人不坏。 他们家的条件好,放眼在十里八乡的大队之中,生产力都是排第一的。 嫁到他们家,吃香喝辣的。他操什么心啊。 捡到便宜了,还那死乞白赖的要死要活,有福给她享,也不知道见好就收。 佟东青咬着牙,这件事肯定是孙妮妮搞的鬼,一定是她。 “孙妮妮,孙妮妮你给我出来!”佟东青跑到孙家,招呼不打,就冲进屋里。 “你干什么,佟东青!” “孙妮妮呢,你让孙妮妮给我出来,给我出来。”佟东青像是疯了一般。 “我们家妮妮不在家,她去镇上了。” “心虚了吧,这件事就是你们家干的,你们家陷害我! 我要跟村里人揭发你们的真面目。” 孙大娘蹙眉,拽着佟东青,将人拖出去。 “你要是想发疯,就到别处去,别到我家来大吵大闹的。 说这话,你可得拿出证据来,空口白牙的瞎嚷嚷,怎么,显你嗓门大啊。 我家妮妮,早一个月就去镇上参加招工了,没回来过。 别乱冤枉人,说我们人家祸害的你,到底谁祸害的谁呀。 你之前干的那些事儿,敢不敢说出。让乡里乡亲来评评理,我们可没有那么坏的黑心肠。 自己一肚子坏水,就觉得别人心眼子也多。”孙大娘拽着两根辫子,把人摔了出去。 ------------ 107:狗咬狗,一嘴毛 “老娘可不管着你,我家妮妮性子好,不跟你计较。 但你也别得寸进尺。” 佟东青就赖着不走,扯住孙大娘,“把孙妮妮给我叫出来。” “你这姑娘怎么听不懂话呢。我家闺女不在,不在。”孙大娘逐渐失去耐心。 跟孙家住近的人,都听见吵闹的声音。 就出来看一看,就看见了孙大娘跟佟东青拉拉扯扯的样子。 “孙大娘这是咋了,这佟东青咋上你家了呢。” “怕是自己受了打击,接受不了。到我家来闹,硬是要找我家的妮妮。 我家妮妮,去镇上参加招工考试,一个月了,还没回来呢。 我跟她说也不听,听不进去,就非要找我家妮妮。 说她跟人钻玉米垛,是我家妮妮害的。 你说这咋可能,我家妮妮人都还没回来,还在镇上呢。 都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可能是我们家干的呢。 把这盆脏水泼到我家妮妮身上。胡搅盲缠。”孙大娘跟大家伙解释着。 “孙大娘,那她为什么揪着你们家不放。 这其中是不是有点啥,要不然咋能抓着你家不放呢。” “这要说起来,还得从她们俩上学时候说起。 你们都晓得,前几年,我们两家孩子关系不错,一块去镇上上学,打小就腻歪在一块。 我家妮妮没啥心眼,笨丫头一个。这佟家闺女,心眼小着嘞。 念高中了,要参加高考的时候,就憋着坏了。 她心术不正,给我家妮妮吃坏了肚子,害我家闺女就没来得及去参加高考。 她怕我闺女考上大学,心里嫉妒来了。她自己学习不好,就有了心思。 我家妮妮虽然贪玩,但学习这块,你们都晓得,不差劲的。 打从高考过后,我家的闺女就不跟她来往了。 她自己祸害别人,也没考上大学。 不止这件事呢,我家妮妮之前交往的那个男同志,你们晓得伐。 就隔壁村的那个穷小子,也是这个佟东青怂恿的。 让李红日那小子接近我家闺女,想把我家闺女毁了,让她身败名裂。 自己现在偷鸡蚀把米,倒打一耙。 我们都还没找找她算账呢,倒是污蔑起我们家来了。 自己干了龌龊的事情,觉得谁都跟她一样。 她要是心里没鬼,为啥一出事,就觉得是我们家报复她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些事情,孩子爹觉得过去了,也没必要再提。 今天她既然不要脸,说我们家妮妮报复她。 那我就得说说了,坏人前程,毁人名声的事情,你干了。 我们报复你,你怎么还生气了呢。自己都这么做,还不许人家还回去啊。 一报还一报,她接不住了。更不用说,这件事我们压根就没做过。 一直找我们家妮妮的不是,一有点事,就怪我们家妮妮头上。 合着我家闺女那么好欺负,就是冤大头呗,替你背锅当垫背的! 我们家要是想使点手段,那是明着来。 我赵红英行者正坐的端,看不上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孙大娘一手扯着她的辫子,一边大声的说着。 让村里人了解了始末。 “妈呀,这佟家闺女,小小年纪,鬼心思咋这么多呢。” “害人不浅。自己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人家要报复回来,你也怪不得人家。 自作自受,有啥好同情的。” “看不出,小小年纪,这么恶毒。在嫉妒,也不能动歪心思啊。” 佟东青被抓住了辫子,孙大娘手劲儿大,挣脱都挣脱不开。 “我就说,孙丫头当年成绩可是不错的,怎么可能会没考上大学。 原来是被人害了,害人害己。缺心眼!” “这些年,我也纳闷,这佟家和孙家两个丫头关系一向不错。 突然,两个人就老死不相往来了,见面就像跟仇人一样。 感情这里面有这样的事儿啊,孙大娘,你就应该早点说这事。 让我们都知道,佟东青小小年纪是个什么人。 就不能住在村里,省的带坏孩子,再祸害别人。” “就是,这种人就是老鼠屎。” 一件件,一桩桩,全都被撕扯出来。 整个人就像被扒光了,展露在众人的面前。 孙大娘撒手,“佟东青,我家妮妮没害你,就算害了。 你也该受着,比起当初你害人的心思,这还算是轻的呢。” 佟东青是被村里人砸东西躲回家里去的。 外头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杨秀娥打开门,就被砸了一脸臭鸡蛋。 “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们干什么,问问你的好闺女都干了什么事情。 赶紧滚出我们村,别祸害我们的孩子!” “孟母三迁,一定是有道理的,麻溜的离开村里,别带坏我们的孩子。 小小年纪不学好,勾引男人,毁人前程,糟心烂肺的东西。” 杨秀娥处于蒙圈的状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遭到了村里女人们的围攻。 “别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你回去好好的问问你女儿。 都干了什么事情,把人家孙家姑娘害成什么样子了。” 丢完菜叶子鸡蛋,都离开了。 杨秀娥看着一地的菜叶,大有一种鸡飞蛋打的节奏。 “佟东青,你又出去干什么了。” “是孙妮妮害的我,是孙妮妮设计我进玉米垛的。” “孙妮妮?她为什么要害你。你跟她之间不是早就没来往了。 她怎么会设计你,你是不是背地里又做了什么事情。 是我不知道的。” 面对女人严厉的神情,佟东青没敢说。 “你不说,自然有人会说。”杨秀娥出去寻人问,村里人一见她就吐唾沫星子。 一个眼神都不带给的。 还是佟雷军回来,告诉她,她才知道佟东青这些年干了些什么。 “妈,佟东青心思太歹毒了。现在一想到她做的事情。 我就毛骨悚然,要是有一天,她嫉恨上我们。 该怎么办啊。我们赶紧离开,别管她了。” 杨秀娥却知道,现在不能走。 “我天,这佟东青脑子还挺好使的啊,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是个傻子也知道,被人算计了好吧。不过,还真是做贼心虚。” “咱们是不是就算完成任务了?” “还没收尾呢,我感觉佟家这事儿还没结束。 极大可能,会继续狗咬狗!”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建设,你那药从哪里搞的,威力如此大!” 这话一出,八卦的劲儿来了。 ------------ 108:意外之喜,老娘来了 “兽医站那边拿的,一般用于母猪的配种。 药效强劲儿……”沈建设扯了一句。 “是不是真的啊,你别蒙我们。” “我蒙你们干啥,除了给母猪配种的种药,上哪搞这玩意儿啊。 我又不是那种人。”沈建设撇了撇嘴,他也着实没有想到,系统给他发放的“虎狼之药”如此凶猛。 服用下去之后,居然屏蔽了五感,沉浸式的发疯。 “建设,建设。”大队长在外头喊了一句。 沈建设瞅了一眼外头,猛地瞪大眼睛,站起身来。 不敢相信的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定眼一看,还真是他的老娘。 确认是他老娘之后,沈建设立马从屋里跑出去。 直接抱住了老娘,“妈,你咋来了呢!”沈建设喜于颜表。 他真的没有想到他老娘会从京都大老远的跑过来。 又在想,是不是家里面出事了。 “建设。”沈母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眼眶里充盈着泪水。 “瘦了,黑了,也高了。”话语里充斥着心疼。 “下地哪有不晒黑的,干的活儿多了,不就晒黑了吗。 不过,我倒是觉得我比之前壮了不少。 我这胳膊上都有肌肉了,你摸摸,胳膊上硬邦邦的,全都是腱子肉。” 沈建设傻呵呵的挠了挠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看到沈母一副孩子样。 “傻呵呵的。”沈母握着儿子的手。 “你大队长,给我写信来,说你在乡下,这段时间心情不是特别好。 让我有空啊,就过来瞧瞧,想着你下乡这么久,不知道怎么样。 也好几个月没看见你了,想你嘞。我就来了。 虽然你在信里说一切都好,不用我们担心,但我这心里吧,还是不放心。 儿行千里母担忧,怕你这孩子跟那些孩子一样。 报喜不报忧的,还是亲自过来看一眼比较放心。 不过,看你这结实的身子,妈相信了,你在这里过的不错。”沈母心疼过后,眼里都是欣赏。 儿子真长大了。 恍若昨天他还是缠着她的小孩呢,今天就长大了。 “孙老爹真的是麻烦你了,还特意写信让我妈过来。” “有啥好谢不谢的,客气了不是,我是你干爹。 你到我们村里这几个月一直都挺卖力的,看你这阵子不太开心,我跟你干娘都担心你。 想着吧,给你家里去封信,这不你妈也有空,就过来看一趟你。 成了,我就不耽搁你们母子两个说话了。 我队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哈。大妹子啊,晚上到家里面来吃饭哈。 我让我媳妇张罗饭菜,咱们两家人一定得坐下来,吃一顿饭。 你这儿子啊,教的好,我还得跟你好好请教请教。”大队长打着招呼,就离开了。 知青院的人听到动静,都出来,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沈姨,你怎么来了!” “沈姨。” “诶,春燕,春芬,你们怎么样啊。瞅着也结实了不少。” “我们挺好的。你来,怎么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啊。 我们好去接你。” “临时起意,突然想来了,也就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这一次下来,匆忙,你们妈忙的,就没跟着一块来。 她很惦记你们呢,就托我给你们带了一些东西来。 知道你们姐妹念叨她亲自做的腐乳,干面,络子,等会儿给你们啊。” “阿姨好。” “你们好,你们好,你们就是建设的同窗吧。 谢谢你们对建设的照顾哈,阿姨给你们带了好多吃的。 一会儿让建设拿来给你们尝尝,一个个大小伙子大姑娘长得是真俊啊。”沈母笑的眯眯眼,眼里带笑。 儿子跟这些知青处的好,她也就放心了,就怕这小子浑,不好好给人说话。 “阿姨,都是建设照顾我们,我们哪里照顾他嘞。” “妈,你这一路来也累了吧。咱先回屋去。有啥话回头再说。”沈建设拉些沈母往回走。 “你孩子怎么回事,还是毛毛躁躁的,我都没跟人家说几句话呢。 你就把我给拽走了。那你们几个玩着啊,阿姨回头再来找你们耍。” 看着母子两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画面,让几个人有些羡慕。 “难怪沈建设性格那么好,原来是家里人教的。 他妈脾气性格好,也就不奇怪了。 这阿姨,我都想跟她一块处了,见谁都笑眯眯的,真好!” 姚春燕姐妹俩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他们是看到了一面,沈阿姨凶起来,堪比母老虎。 母子相处的一幕,落在他们眼里,看着都心生羡慕。 像他们跟家里面的父母长辈的关系,就是传统的上对下的关系。 板板正正,一板一眼的。 除了正常的对话以外,别的话,都没有交流。 沈母跟着沈建设进愿意,小院里搭上了葡萄架,嫩绿的藤蔓随着木桩攀附而上,随着清风摇摆身姿。 耳边还传来鸡咕咕咕叫的声音。 旁边用竹条圈了一个鸡圈出来。还给鸡搭了一个小窝子。 母鸡刚下完蛋,这会出来,咕咕咕咕的叫着。 小菜园子,黄瓜苗已经开了黄花,顺着竹条往上爬,一些结出了拇指大小的果子,还没成形,看不出来是黄瓜。 三四分的自留地,看着眼前的田园小院,沈母一路的疲倦都挥散而去。 “妈,你在院里面歇一会儿,屋里面光线不太好。 我给你倒水去,把东西都给我。”沈建设招呼了一句。 沈母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打量着儿子的小院。 “建设,妈一进你这小院,就感觉特别的舒坦。 你这农家小院,让妈我都有一种想退休到你这边养老的感觉了。 日子不要过的太安逸,妈以为你在乡下过苦巴巴的日子。 没想到,你把日子过的如此舒坦。”沈母冲着屋里说着。 “这小摇椅一摆,晃悠着……我跟你爸年轻时候。 就想盖这么一个院子,后面结婚就有了你们。 都忘记自己的日子要怎么过了。”沈母躺在摇椅上,看着头顶浅绿的葡萄藤,爬上皱纹的脸,多了一丝的淡然惆怅。 “妈,你要是想在这里住下,就住,住多久都行。” ------------ 109:理不直气也得壮! “我倒也是想在你这里偷偷懒呀,你瞧我能行吗。 你爸那糟老头子,我没在家就不吃饭,每天吃泡面吃馍馍。” “妈,你来我这还虐杀我,知道你跟我爸感情好。 不用再提醒我了哈。”沈建设坐在沈母旁边,嘟囔了一句。 “建设,你干爹给我来信的时候,在信里面说你心情挺不好的。 到底发生了啥事,你跟妈说,不好跟他们说,那跟亲妈说说。”沈母侧头,看着儿子。 沈建设叹气,“也没有啥事,就是你儿子我呀,被人拿钱甩脸了。 前一阵子,心里有一些的郁闷,但现在已经过去了。” 他觉得这件事也没什么好瞒着自己老娘了。 毕竟老娘大远老远的跑一趟,也是关心自己。 要是说没事,老娘肯定不信,这件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主打的,就是一个坦诚。 沈母蹙眉,“被人拿钱打脸?” 说着这话,上下打量了一下自个儿儿子。 沈母露出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她儿子也能被人拿钱打脸?这资本哪来的。 “妈,你这什么表情?是不相信我,还是在质疑你儿子的个人魅力。 我好歹也是玉树临风的一枚男纸啊。你这嫌弃的模样,什么意思!” “不是质疑,我是明确的觉得,你没这魅力。 光一个大高个儿,哪个缺心眼的玩意,能看上你啊。 就你这样,京都满大街都是,野猪吃不了细糠,来啃你这矮地瓜,搞不懂。” “我……我……” “你这话,我一听就觉得不靠谱,但凡你要是有这能力,你就不是我儿子了。”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沈母闻声看向门外,就看到了傅清慧,顿时想到了一首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沈知青,方便吗。”傅清慧看到沈建设在院子里,旁边还躺着个中年妇女。 “有,他方便着呢。”沈母挤眉弄眼,让沈建设赶紧去。 八卦之心,跃然纸上。 沈建设:……这女人的脸变得也太快了,刚才还质疑她,一下子就变了。 “妈,那我出去一趟。你累了就进屋里。” “去吧去吧,不用管我。”沈母催促着沈建设出门。 看着两人的身影,感慨着,“看着就是男才女貌,金童玉女……这小子啥时候还有把妹的能力了啊。 肯定是老头子教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过,这姑娘长的好俊!气质也好!”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沈建设平静的低头,看着眼前的傅清慧。 这阵子,他已经接受了,内心平静。 “这一次来是跟你道歉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母亲会这么冒昧的去找你。 还对你说那么过分的话。我替她跟你道歉。希望你别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傅清慧感觉到了沈建设的冷漠,跟之前接触相处,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了。 她的母亲在找过沈建设以后,就去找她了。 冷脸跟她说,已经警告过沈建设了。 得知自己母亲干了什么,傅清慧都错愕了。 她也不知道他的母亲为什么会这么的过激。 跑到人家家里面。 用钱来打脸,这种行为真的很过分! 而她的母亲,从小到大都在重复这种做法。 但凡有男同志靠近她,就会去警告对方。 “没事,其实,一开始你我都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么大。 我也没有想过能真正的跟你走到最后,能相遇就是不容易了。 我也很珍惜这次机会,但过程中的阻力太大,你母亲也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实摆在面前,不得不承认。 傅清慧,我们的确不合适,现在说清楚,好比将来痛苦。”沈建设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傅清慧张了张嘴,哑口无言,沉默许久,“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除了亲密的关系,我们可以是任何一种关系。朋友,伙伴,知心人……”沈建设淡然一笑。 “其实,这一次除了跟你道歉之外,我还有另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我要走了。” 听到这话,下意识,心里还是一咯噔。 “之前,我一直想出国留学的,我向往国外自由的环境,但一直没办的下来。 这次,我的舅舅来信了,说相关手续办妥了。 也许这是最好的安排吧。”傅清慧也坦然一笑。 不知道为何,沈建设这时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姑娘,并不是传统的女生。 她有理想有追求,对自己想要怎么样的人生很明确。 就跟爱情公寓里的婉瑜一样。 “祝你未来可期,前程似锦。” “谢谢你。” 傅清慧走了。 “这两人说啥呢,嘀嘀咕咕那么久。”沈母在沈建设离开之后,就走到了旁边的女知青院,想从侧面打听一下儿子现在的情况。 跟那个姑娘是什么关系。 “阿姨,这件事你得亲自问沈知青,我们不太好说。 但,目前来说,他们两个人应该是没有可能的。” “没有可能?为什么。” “傅同志的母亲,就是用钱打脸的那个女人。 傅同志家庭条件优越,父亲是厂长。母亲家世显赫。 像这样的人家,看不上我们这些穷小子穷姑娘。” “所谓高门不嫁低户。那天我们都见到了,傅同志的母亲,个性张扬,飞扬跋扈。 要是同意,也只怕是委屈沈知青,入赘当上门女婿。毕竟傅同志的父亲,就是入赘的。” 沈母一听,接受不了,“我儿子这么好的男同志,入赘? 欺负人呢不是,入赘我们还不稀罕呢。 那姑娘也就长得漂亮了一些,我也看不出她有啥其他优点。 有钱咋滴,有钱也不定有人品。 要不是为了将来孩子的基因考虑,还真不知道谁配不配上谁。”沈母理直气壮的说着。 回到小院,沈母得知事情的前后,有点心烦。 那姑娘家是好,跟他们家不是门当户对,要不要劝劝儿子呢。 心里另外一面,则是在疯狂的计算家里还有多少钱,要真走到结婚这一步,够不够扬眉吐气的! ------------ 110:小老弟,你妮姐我回来啦 沈建设回到小院里,就对上了他母亲疑惑的眼神。 “没什么,人家姑娘就是来跟我告别的,她要出国去了。 妈,你别用这种眼神来拷问我。我跟你老实交代。 刚才你见到的那个姑娘,我们彼此都对对对方有好感。 但我们的家庭并不相对。 她的母亲就是上门甩钱的人。 您现在不用担心了,都说清楚了。” 说完,沈母看着儿子,“这……都没开始就结束啦?” 儿子沉默着,沈母跟着儿子进屋,“没关系,这梳着两根辫子的姑娘多着呢,你以后想找啥样就找啥样的。” “妈,之前下乡前,你不是交代过我,千万不能在乡下找媳妇儿,这是咋了? 突然变成墙头草,两边倒了,不再坚持你的原则了?” 沈母眼神闪躲,“我……我那是给你打预防针,牵红线这事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我说哪个好就是哪个。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你要真看上一个姑娘。看对了眼,我还能棒打鸳鸯不成。 我只是觉得,你迟早都是要回城的,要在乡下这边成了家,以后脱不开身,一辈子不就成你腿子了吗。 老娘我辛苦把你生出来,不指望你有大出息。可也不能看你就在农村刨食,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你这态度,不对啊……是不是家里出啥事儿了呢。” 沈母像是被拆穿了一样,“家里能有啥事儿,都挺好的的。” “不对啊,不像是您的性子,您以往在我跟前老是会念叨家里面的事情。 就算是大哥在你耳根子说两句,你也会跟我说。 咋了……家里有啥事吗。”沈建设看着母亲。 “也没啥大事情,就是你大哥,厂里分给他的屋子,他媳妇儿嫌太小了。 带着两个孩子住不开,就想着跟我们换一下,让我和爸搬到筒子楼里面住。 他们一家子住回大院里去,你说这哪成。 这大院是你爸的祖屋,都生活了大半辈子了,你让他搬出去,挤在筒子楼里面。 你大哥现在娶了媳妇,忘了我们。你老爹还憋着气呢。” “孩子不还小吗。他们那屋子不小吧,再隔出一间屋子也没问题。” “你大嫂心眼多,她你也知道。我听着她话里的意思。 就是嫌弃我们没给你大哥那么多钱,现在你下乡,全家人都倒补你。 她为我们家生了两个孩子,是老沈家的功臣。 在我们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抹,糟心的玩意。”沈母吐槽着。 家里孩子多,母亲尽量都是把一碗水给端平。 大哥娶媳妇儿的时候,彩礼钱不比别人差,只多不少。 现在拿这来说事儿,纯粹是没事找事。 “你跟我爸别搭理不就成了吗。大嫂那人就是有病。 啥都想占便宜。” “我跟你爸也是这么想的,不搭理她就完事儿了,但你大嫂,是软磨硬泡的,还把孩子送到我们那住了。 我跟你爸都这把年纪了,哪有时间跟精力给他们带孩子。 沈建中根子软的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现。在家里,被那女人弄的鸡犬不宁。” “成家立业了,就算是分出去单过了。大嫂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下次还这样,您就直接撕破脸,别给好脸子。 这儿子能要就要,不能要拉倒。你跟我爸不还有我吗。 住的不舒心,就来我这,我赚工分养你们。” 这话听着舒心,沈母欣慰的看着小儿子。 “有你这儿话呀,我跟你爸听着都开心。 算了,不说这事儿了,等回头再说吧。 看妈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糯米红豆糕,清明果子,梅干菜,鱼虾酱……” “妈,你来就来,怎么带那么多东西。一路背着不沉啊。” “哪里会沉,你把妈带来的这些东西都给他们分一分。 和他们打好关系很重要的,以后你在这里多个照应。” “这是厨房吧,哎呦,这咋这么多肉呢。”一进厨房,屋檐上挂着一串一串的熏肉,还有晒干的咸鱼,咸鸭,腊兔。 “妈,我把姥爷交给我的那些打猎、下套子的技能又给复习了一下,没事就往山里面钻。 吃肉就不用愁了,肉吃都吃不过来呢。不仅这些挂的,这里还有一口缸,也是装肉的。 我想着给你寄一些回去,但这些肉太惹眼,我就只敢给你们寄一两只回去。” “这么多肉,就挂在这里,也不怕老鼠给你叼走咯。” “叼不走,村里没有猫啊狗啊老鼠的,前几年灾荒,都被抓来吃了。” “这几个陶罐又装了啥?”沈母没打开,而是询问儿子。 “腌制的泡菜,里头有泡酸萝卜,酸笋,长豆…… 你以前做的时候,我记住了。下来就学着您的样子,试了一下。 味道还不错。” 沈母在院里休息,沈建设在厨房忙活,听着厨房里切菜的声音。 内心平静。 “小老弟,你姐我回来啦!”孙妮妮还没进门,人影都没出现在院子里,站在大门口,就朝着屋里面大吼了一声。 沈母躺在葡萄架下睡的迷迷糊糊的,冷不丁的,就被叫醒了。 “诶,大娘,你好啊。我好像没在村里见过你啊。”孙妮妮脸上洋溢着笑容,打了一声招呼。 难得在沈建设这里能看见一个人。 年纪跟她妈差不多。 “是来找我小弟帮忙的吗?我帮你叫他哈。 小老弟,小老弟。” 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隔着三里地,我就听到你这大嗓门了。 你这回来咋不说一声,去镇上也不说。” “时间有点着急,就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这院里有婶子找你,你咋不出来呢。还让人家在院里呆着。 等你那么老久……” “她是我妈。你回家,干爹没跟你说啊。” “你妈……我也没回家啊,离开这阵子,我怪想你的。 下了车,就立马往你这边走了,我哪知道你来了呢”。 “干娘你好,我是妮妮,孙老头是我爹! 建设是我爹的干儿子,也就是我的小老弟。” 眼前的闺女热情似火,活波开朗,一见面就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热情。 ------------ 111:大坝上拍照 “妮妮,是叫妮妮吧。我是建设老娘,第一次见。 我这,也不知道你们家的情况,空着手就来了。 没给你带什么礼物,你等着啊,干娘给你包个见面的大红封。” “不用不用,干娘,第一次见面,我们小辈都没给你们长辈准备礼物呢。 哪能让你这做长辈的给我们包红包啊。” 孙妮妮摆了摆手,“小老弟,那我先回家了哈,晚上带着干娘来家里吃饭。我让我娘做一桌大菜!”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这孩子,怎么跟她爹说一样的话呢。这边的人都这么热情?”沈母看着蹦蹦跳跳的姑娘,脸上也带着笑。 孙妮妮身上散发出来的活泼,能感染人,高能量。 一靠近她,沈母不由自主的,情绪就被带动起来。 “他们家都这样,习惯就好。” “这闺女不错,比你那几个姐姐性子都好。 我之前就想生一个小辣椒脾气的闺女,性子耿直,直来直往,处着舒心。 但你那几个姐姐,一个二个都是一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不像我的性子,像那倔老头,啥话都憋在心里。” “那您现在不称心如意了么。白得一闺女。” “他们这有啥风俗吗?我挺喜欢那个妮子的。” “没风俗。你喜欢那姑娘,回头就按您的性子来。 给人家塞一个红封,没人会不高兴。给他们家带东西的事儿,就交给我。 来了这,您就该吃吃该喝喝。不带操心的。” “锅里还炖着兔肉,我先回去看火。等下午,我带您在村里溜达溜达。” 沈母点头。 孙妮妮回去的半道上,就被拦住了。 “孙妮妮,我就知道你在村里,你娘还骗人!”佟东青红着眼睛。 模样有些癫狂,像癫婆娘。 “佟东青,你干嘛啊。突然冒出来,吓死个人了。” “什么不在村里,我刚从外头回来。让开,不想跟你废话啊。” “都是你,都是你个贱女人,害的我。我跟你拼了!” “神经病啊你!”孙妮妮立马就跑了,前面堵住。 只能往回跑。 “小老弟,救命啊,小老弟,救命啊!” 佟东青发起癫来,狠的,手里还抓了一把剪刀。 想往她身上扎。 关上门,才松了一口气。 “孙妮妮,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你都想杀我了,我还出去,我有病吧。 我刚从外面回来,害你,咋害你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孙妮妮顶着木门。 佟东青手里抓着剪刀,一下一下的往木门上戳。 伤了自己的手,也丝毫没有感觉。 直到村里来人,强制把她给拉走。 “妮妮,没事吧。” “爹,我没事,这佟东青干嘛啊。看见我跟仇人似的。 还要我命。”孙妮妮心有余悸。 “这事说来话长,先回家去吧。建设,刚才吓到你娘了。 你安抚安抚,我先带妮妮回去。” 孙妮妮坐在屋里,喝凉水压惊,听她娘跟她说佟东青的事情。 瞪大眼睛,“这么劲爆刺激的吗!啊啊啊啊!我当时为啥不在呢。 我要是在场,肯定得拍手叫好!” “可拉倒吧你,没在村里,那佟东青都在村里面蹲着你回来? 刚才要不是你自己跑得快,你爹赶得及时。 你就被人戳成马蜂窝了,你还拍手叫好,傻妮子能不能心里有点数。” “不能。谁让她害我的!这叫罪有应得! 也不知道是哪家好人,帮我报仇了。你们咋不通知我回来呢。” “通知你,哼,都不知道你跑哪里去了。烧纸给你啊。” “老婆子。” “呸呸呸,我说的不对。拍桌子,不算数。” “我就在蜜桃家住着,你们都知道的吗。 爹娘,我和你们说,我找到工作啦!” “考上了?供销社,纺织厂,还是粮油站?” “不是,是在对面。” “对面?” “伊琳娜你们还记得吧。” “就上次被人绑的那个毛子姑娘?” “对头!她爹是农场主,他们家找人手呢。 我想去她那边干活。” 大队长听了这话,皱着一张脸,夫妻俩豆没说话。 “咋了,你们俩咋都不说话呢,是不支持我吗。” “闺女啊,不是爹娘不支持你,你有上进心,我们自然高兴。 只是这件事情,有点草率,有点突然。伊琳娜那姑娘,我们也没深入了解过。 你到人家那里去能干啥呢。种地吗?那要是种地在咱们村里,也不也能种吗。 还是在你爹的手里,你爹不还能照应你么。 跑到对面,去给人家种地看园子,我们人生地不熟的。 万一跟那王老二一样,是人贩子咋整。” “爹娘,我知道你们有疑虑,可我去伊琳娜那边看过了。 跟我们这边完全不一样,我过去不用干活的。就当管事的,看看园子。 他们那边,比我们这宽敞多了,不仅种地,还养牛羊马呢。 按天结算,不是算工分,等到年底分粮的。 他们那边也都不用各种票,只要有钱就行!” 两个人听着还是觉得不靠谱。 “改天,我们陪你过去看看,如果可以,就让你去玩一玩。 要是不靠谱,我们就回来,不准去。听到没有。” “没得问题。我刚才见过干娘了,从大城市来的,果然不一样诶。 娘,等我以后赚钱了,我也给你买的确良衬衫,迪卡的裤子,真皮的小皮鞋……” “你就吹牛吧你。” 孙妮妮搂着老娘的脖子撒娇。 沈建设下午和老娘一块出门,连带着旁边院里的知青们。 都热情高涨,要带沈母参观村子。 “我年轻时候也下乡插队过,回想起来,都过去二三十年的时间了。”站在大坝之上,沈母说着。 “那时候可比你们现在艰巨多了。” “如果能记录下现在就好了,等以后,我们还能看照片来回忆。” 沈建设突然想到,对啊,他们还可以拍照。 如果能用照片记录,往后回忆起来,都有个东西。 不至于光靠回忆。 如今他们正值青春年华,不拍照纪念,可惜了。 “可惜我们没有相机。” “谁说没有相机的。瞧,这是什么!”沈建设从随身的绿色帆布包里掏出一台老式的相机。 “照相机!” “妈耶!沈建设,你哪来的照相机啊。” “去镇上借的。我妈来了,肯定得拍些照片回去。 不能空着手回去吧。今天正好,你们给我们拍照。 我也给你们拍照,回头照片洗出来,就能寄回家里去了。” 沈母也有些惊喜,居然真有相机。 ------------ 112:黑白老照片的魅力 “建设,你借的这相机贵吧。咱可得小心一点,别给它弄坏了。 现在一台相机,得大几百块钱。家里有点底子的才买的起。”沈母嘱咐了一句。 “妈,你就放心吧,我这心里面有数。 你这一次来就多拍些照回去,给我爸啊看,让他看看我在乡下过的怎么样。” “成,你爸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保准大吃一惊!” “来来来。一块往这里看啊。这照片拍好了。 再过十多年,等我们成家立业了。可以给孩子拿出来秀一波! 见一见他们爹妈年轻时候的风采!”马建军跑到前面,负责摁快门。给大家伙儿拍照。 “先安排一张大合照,完事儿之后咱再拍单人,双人的。” “有个相机就是好,想啥时候拍就啥时候拍,到哪里都行。 省城才有照相馆,镇上县城都没,下来这么久,我早就想拍张照片寄回去给爸妈瞧了。”姚春燕吆喝了一句,兴奋的很。 “等会儿咱们都多拍几张,抓着外出拍外景的机会可不多。 人家都是在照相馆里拍的,以后拿出来说,都有面!” 孙妮妮赶来凑热闹,拉着苏姜喜一块儿。 “哎呀,沈知青,你干事太拖拉了。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都没好好倒饬倒饬。 早知道你有相机,出来要拍照,我们就洗个头,再穿一身漂亮的衣服。 临时起意,啥都没准备。”郝敏敏突然懊悔的叫了一声。 “噗嗤,你捯饬的再花枝招展,拍出来不都是黑白色的么。 就算是顶着个大油头拍照,也看不出来。除非你脑门儿能反光。”韩卫国打趣了一句。 “啊,你真讨厌!”郝敏敏撅着嘴,跺脚。 对韩卫国瞪了一眼,这家伙,她不要面子的吗。 也不说给她个台阶下。 大家伙哈哈大笑。 话说的,半点毛病都没有,就现在的像素低,清一色拍出来都是黑白样的。 自带滤镜,不论你是天仙还是白娘子,拍出来就只有一个人样。 你说穿啥样的衣服,真不影响。 “我给忘了,要是带颜色就好了。不过也好,看不出来埋汰。 一团黑也蛮好,哈哈哈。” “倒是便宜男同志了。” “这话说的,我们长的也不磕碜啊。这锅不背啊! 我们颜值也抗打的!放在以后那都是清一色的帅锅!”马建军抬头,调整相机角度。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信,咱隔20多年再来看一看。 没准儿,后面出生的人,都没有我们耐看!” 沈建设对这话赞同,潮流都是轮回的,但这年代的人,是真的帅! 穿土布衣服,都挡不住。 “不管咋滴,咱们就一块照,反正我不是最丑的。”姚春燕撇了撇嘴。 “咱们男同志往后面站一站啊,女同志站前面,个高儿的往旁边让一让,别把矮个子的挡住了。” 几个人站的笔直,对不经常拍照的他们来说,照相格外的严肃。 “都笑一笑,笑一笑。我数一二三,大家都喊‘钱’哈。”沈母给他们拍照。 一板正经的模样,看着直摇头。 “对对对,哎,就是这样,想着你们明天就要结婚啦! 开始拍来了啊,保持住。” “1-2-3……” “咔嚓”一声,沈母抬起头来,“再来一张不?这次你们都自然一点。 抓着个机会不容易,你们都是小年轻应该热情洋溢一点。 什么pOSe安排上!哪能跟我们上了年纪的人比呢。 死板的样,我年轻的时候拍照老多花样了。 不像你们这么拘谨。 男同志要主动点啊。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咯。”沈母作为过来人,怎么能看不出来。 一帮知青里,有几个是冒出火花苗头来的。 趁着这机会,必须得撮合一把。 现在人拍照,不论面积大小,动作姿态那都千篇一律。 放在相片大海中,都挑不出来,基本一样。 去照相馆里面拍照,要不就是站着,坐着,再要不就是蹲着。 跟后世比剪刀手那一批人一样。 都是固定的。 就连拍照的背景墙,也都类似。 街头,供销社门口,厂区大门口,楼梯口扶手…… 中规中矩的。 也归结于他们拍照的机会属实太少,思维也比较固化。 但也因为他们拍照的机会越来越少,所以他们对于拍摄出来的照片格外的珍惜。 在拿出来回忆的时候,回忆起来的,都是美好的记忆。 后面有机会拍照了,反而没有现在这种期待的感觉。 沈建设在大数据的时代生活过,照片对于他们那时候的人来说,不是回忆。 一部手机里可能拍摄了上万张的相片,可在这些照片里面却挑不出一张让自己满意的照片。 拍照会让人感觉非常的疲惫,拍照本是件有意义的事情,却逐渐被人厌烦。 七零年代的照片也是非常珍贵的,基本上去照相馆洗一张照片,就要花上一两块钱。 沈建设跟身边的亲朋好友拍照,每一次拍摄,都会按在照片后面标明时间还有地点,简单记录下那天的事情。 在回忆起来的时候,对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就会记忆犹新。 可以理解为,稀少的东西显得更加珍贵。 在每一张照片中,它背后所蕴含的意义和情感也是不同的。 沈母虽然这么说,倒是眼前的这些孩子还是略显的拘谨和茫然。 “来来来,让我来教你们。女同志先拍吧。 女同志拍照的姿势,那不多了去了吗。你们互相掐腰,侧身站着,正脸瞧。 瞧瞧,这多帅气!” “再来,可以坐在堤坝上,双手往后撑着,看着我这边。 排排坐……” “男知青往后靠啊,别抢镜头。”沈母招呼着。 “这咋我们还不能一块照呢。多费胶卷啊。” “你这么着急啊。” “啊?”李国强疑惑着。 “咱们是一块下乡的知青,大合照在一块没问题。 但现在是女知青拍的组合照,要有我们男同志,寄回去给家里。是不是就容易让人误会。 这沈建设不一个人苟着么。我们四个过去,意思忒明显了。” 沈建设:……我还在呢,老铁能不能不这么扎心! ------------ 113:反手一招,把老娘送去蹲局子 旁边给他们拍照的还是沈建设的老娘。而下乡的知青都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 唯独他一个,没对象,这不太合适,也有些尴尬。 “好啦,你们谁还要照双人照?”沈母这话提醒的很明显了。 男同志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各自走向了心仪的女知青。 “郝敏敏,我们俩照一张呗。”韩卫国第一次鼓起勇气,跟女孩子说这话。 “不合适吧,这……咱们俩又不是处对象,我跟你拍。” “我……” 女知青都拒绝了,这么好的机会。 但顾虑也正常。 现在这个年代,要是两个人没正式的确认处对象的关系。 一块拍照可能不符合当下的社会观念。 但凡,要没到结婚的地步,都有可能闹掰。 沈建设没这顾虑,“妮妮姐,我们来拍一张吧。 等会跟干爹他们也拍一张。让我妈带回,让我爸看看。 我在乡下,也是有人罩着的!” “好啊,姜喜,我们一块过去拍吧。” 苏姜喜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你跟建设是干亲关系。 我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啊。” “怎么就没关系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上一次打野猪的时候。要不是你跑的快,及时把他推开了。 他现在就被野猪拱到医院去了。”孙妮妮拉着苏姜喜一块走过去。 “小弟,你不介意吧,我们三个人拍一张!” “介意啥,都是我的好姐姐,来来!妈,给我们拍一张!” 眼前的这姑娘,沈母看着眼生,但挺舒服的。 眉清目秀,刚才说的那话,回头问问儿子,咋回事,什么野猪。 沈建设毕竟是从后世穿越到这个时代的。 没那么拘谨,跟孙妮妮的关系,也像哥们。 伸手就搭在了两个姐姐的肩膀上,站在两个人的中间,呲着大白牙,冲着他妈笑。 “瞅你呲着个大牙,丑死了。”来自亲娘的嫌弃。 在拍照的时候,苏姜喜微微侧目,看着沈建设。 沈建设的注意力全都在前方,看着照相机呢。 并没有余光落在苏姜喜的身上。 看向沈建设的眼眸之中,带着灿烂星光。 旁边的吃瓜群众,看着俊男美女。 “咱就是说,这长得好看的人,站在一块儿怎么着都顺眼。 确实是跟我们不一样啊,怎么看,怎么般配,瞧瞧,男才女貌,简直就是……” “胡说八道啥呢。戳人心窝子!”郝敏敏用手肘捅了一下马建军。 “我可没胡说八道,不知道你们咋看的。 我看着苏姜喜和建设站在一块儿,莫名就有一种养眼的感觉。 看上去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俩站在一块儿,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安稳感…… 不像和傅同志,飘忽不定,下一秒就崩了。” “咋……咋了。”马建军一回头,所有人都看着他。 “我总算知道为啥傅同志和沈知青会be了。你背后念叨的!” “缺心眼儿!” “我……不是……我……啊,解释不清楚了。” “我懂你这意思,建设跟傅同志在一块儿,确实是有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就跟做梦似的。 比起跟傅同志,我觉得建设跟苏同志更合适。 苏同志看沈建设的眼神中,带有爱慕和崇拜! 两个都是踏实的人,他们在一块才会有安稳的感觉。 跟傅同志,那就是冰与火,总有一个会消失。” “……” 沈建设走过去,“你们讨论的声音能在大点吗。” 说什么玩意儿。 越说还越大声起来了,在人前磕CP,越发的能耐了。 孙妮妮捂着嘴偷笑,在沈建设回头的时候,瞬间抿着嘴。 随后,神来之句,“我觉得他们说的挺好。哈哈哈哈哈。” “你看看,不止我们觉得吧,你姐都开口了。” 沈建设:……都是来坑他的。 看了一眼苏姜喜,对方耳根子都红了。 没羞没躁,这群家伙,咬着牙根,沈建设心里暗暗的决定,之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的收拾他们一顿。 闹腾了半天,沈建设和母亲的合照才提上来。 沈建设搂着自己母亲,看着照相机。 母子俩融洽的相处,让几个人眼里充满羡慕。 姚家姐妹俩有些酸,“就剩我们俩了,孤家寡人的。” “你说,我们的对象在哪呢。” “我成不?”马建军冷不丁探头。 两姐妹看了他很久,对视一眼,默契的走一边去了。 “啥,啥意思啊!” “回头大合照,一人洗一张,但凡有拍到你们的,都各洗一张。 保证每个都有一份,这么洗成不?”沈建设将照相机装好,和他们商量。 “没问题,回头多少钱,你跟我们说。我们把钱给你。” 拍完照以后,几个人从河堤回村,半道上就碰上了村里人。 围在村口看热闹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还真没看的出来,杨秀娥有这能耐,居然把自己男人给杀了。” “这老娘杀人,闺女更厉害,直接大义灭亲。 把老娘送监狱里去了。这佟东青脑子里想啥呢。” “八成是嫉恨上她娘了呗,发生玉米垛那事。 杨秀娥让佟东青嫁过去,佟东青不乐意……” “这一大家子哟,回来还没多久,就家破人亡了。 人在做天在看,以后还是得积德行善。” 沈母不知情,听的一头雾水。 几个人听到也没当面讨论,他们也大为震惊,佟大顺居然是被自己婆娘亲手闷死呢。 看完热闹,各自回去了。 “建设,你跟妈说说,刚才这村里面的人在讲什么呢。 我听着这事闹的还挺大的,闹出人命来了是不?” “前阵子,野猪下山……然后就把尸体给拱出来了。” “妈耶,这么凑巧么。那还真够倒霉的。”嗑着瓜子,盘着腿,示意沈建设接着说。 沈建设就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都和老娘说清楚了。 “这里面没有你的事儿吧?” “嗯?”沈建设拧眉,心里却一咯噔。 “妈的意思是,野猪下山,你没被伤着吧。 我刚才听妮妮说,苏同志救了你,咋回事。” “您耳朵还真好使。”沈建设原本不想说的,不得不说。 ------------ 114:进山狩猎 沈母瞥了一眼,“老娘我就知道,这里面你肯定藏着我一些事儿。 报喜不报忧哈,快说说。” 沈建设被老娘拍了一下,力道也不重。 “这不是不想让您担心吗。谁知道,孙妮妮那大嘴丫头,说漏了嘴。 你看,我现在好好一个大活人,活蹦乱跳的。能有啥事啊。” 沈母锁眉,静静的看着他,“好好好,我跟您说。您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搞的我触犯天条似的。” “当时情况紧急,我不能让干爹受伤啊。 我小年轻,磕碰啥都没事,你们上了年纪,这被拱一下,不得要命啊。 当时我就想了,提前预算了野猪的杀伤力。 就算被拱,顶多就是皮肉伤,姜喜姐及时把我推开了,就从山坡上滚下来,擦伤了些。 别的啥事都没有,不信我给您蹦哒几下。”说完,立马起身,在沈母面前蹦跳起来。 “行,行行,行了。跟窜天猴似的。晓得你没事,好胳膊好腿的,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啊。 救人心切,我理解但你得顾全一下自己,你要出个啥事儿。 回头我跟你爸咋整。” 受了一顿教育,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那你跟人家苏同志现在是咋个关系啊,你不要用这种茫然的眼神看着我。 老娘可是过来人,刚才给你们拍照的时候。 这小苏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和蜂糖似的,能拉丝了。 你不会这么笨吧。没看出来?”沈母望着儿子,狐疑道。 “什么啊,这绝对是你想多了哈。我和姜喜姐,压根没那回事儿。 你别和他们那些长嘴猴似的,乱造谣,被村里人听去。 回头指不定公然开审。”沈建设眉眼中不带半点情绪。 沈母点了点头,“没什么就没什么呗,咱就是随口一说。” “你要是真有喜欢的姑娘,对方品行端正,为人正直,我也不反对你们小年轻谈恋爱。 当初下乡的时候,主要是觉得得心性不成熟,要在乡下沾花惹草的,不定惹出什么事情来。 自己都还小,咋对人家姑娘负责任。 到头来,祸害的还是人家的姑娘。这种缺德的事儿,咱不能干。 但这回下来,妈觉得你稳重了不少。” “妈,你这是在夸我啊。难得啊,一般您都是损我比较多。”沈建设没心没肺的笑着。 “那不看看你之前啥样。你们现在正值青春年华,年轻嘛,就是要大胆的去爱,去失去,去伤心,去尝试。 人这一辈子,生下来就是为了磨练心智的。 经历的越多,你的内心才会越强大。”沈母第一次和儿子开始关于人生的话题。 沈建设听的认真,“沈女士,你说的话很有道理。 但我现在觉得一个人挺好的,或许两个人也不错。 等我想谈的时候,一定跟您说,让你当我的军师!” “没脸没皮的,我看谁家姑娘都瞧不上你!” 翌日,沈建设去大队借了几杆猎枪,准备带老娘去山上打猎。 老远来一趟不容易,肯定要给老娘安排的有趣一些。 多打些猎物,老娘这次也能带回去,给老小老头他们解解馋。 乡下比城里,更容易实现吃肉自由的。 打从上一次野猪下山之后,他们就意识到了自保的重要性。 专门去跟苏姜喜学了如何使用猎枪。 虽然不能算是神枪手,百发百中,但也算能娴熟的运用枪支了。 沈建设去取猎枪之前,并没有和自家老娘说今天的具体安排。 当他把猎枪借回来的时候,沈母看着儿子手里面拿着枪,就知道他们今天要去干什么。 沈母是惊喜的。 “妈,今天我们上山打猎怎么样。之前不是在姥爷家,吹嘘自己年轻的时候有多么厉害。 横扫四方,林子里的猴子看见你都跑。 今天给我们大显身手一下,京都全面禁猎,我也没见过你拿枪的样子,只见过照片。 现在村子里面是允许上山猎物的。怎么样,试一试?” “我这都有十多年没有摸过猎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的中。”沈母手里拿着枪支,年轻时候在林子里肆意张扬的感觉都忘记了。 如今只存在记忆里。 “试试吗,我们今天都练练手,没打中也不要紧。” “阿姨,你这么厉害!年轻时候还是猎枪手啊。”郝敏敏眨巴眼睛,一脸崇拜。 “哪里是啥猎枪手,就是随便玩玩。建设的姥爷,是猎户。 我们住在城外,靠近山林,卖皮子为生。后面禁猎了,也就没什么机会上山打猎了。” 苏姜喜带路,熟悉的带他们走进林子里,林子里哪里物种丰富,苏姜喜都知道。 一进林子,四周都是高大的红山松、绿针松、樟子松、水曲柳等等。 东北山林,生长的都是高大的乔木,每一棵都有几十年的树龄。 遮天蔽日,遮挡了太阳,整片林子笼罩着冷气。 在林子的落叶丛和枯木上,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菌菇。 眼花缭乱,看都看不过来。 还能看见不怕生人的野猴子,野兔,沙斑鸡,梅花鹿,傻狍子,獾狗…… 这个山头,沈建设之前没来过。 苏姜喜带他们来的是另一个山头,这里面的物种比村里面的后山还要多。 “这林子保护的正好,遍地都是宝,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大棒槌’。” ‘棒槌’是东北的黑话,指的是野生的人参。 “还真不好说。这东西都看运气,运气要是好,能碰上。 运气不好,多半是遇不着。”孙妮妮在后面跟着。 “找不找的到,都没关系,今天咱出来主要就是玩。 半路碰到那自然是好的,要是碰不到,也不强求。”沈母刚才那话,也就是随口一说。 苏姜喜跟在熊娃子的后面,沈母起初见到也觉得稀奇。 东北人养啥奇珍异宝都不奇怪。 一行人就跟在前后面,路上遇到啥稀罕的玩意儿,就停下来摘。 熊娃子突然停下了脚步,趴在地上。 几个人停了下来,听着周围的动静。 在三四百米远的地方,出现了一群野猪,蹲在灌木丛里。 观察着眼前的动静。 “今天啥运气,一出来就遇见了野猪大军!”李国强一脸兴奋。 “这算是啥好事儿啊。”姚春燕蹙眉,不是几只,是几十头啊。 ------------ 115:这个世界疯成了她不知道的样子 几个人蹲在低矮灌木丛林中,小声的嘟囔着眼前碰到的野猪。 前一阵子,山上野猪下山的事件,他们还记忆新呢。 给村子造成了多大的破坏,全村的壮丁出动,都没拿下。 还是在有别的大队帮忙的基础上,才堪堪解决的。 遇上在林子中觅食的野猪,大家看着眼前的一幕都震惊。 这次遇到的野猪数量不仅比上一次的多,并且野猪个头更加的壮硕。 一只成年的野猪,目测就有五六百斤的模模。 在这群野猪当中还有一头野猪王,重达千斤。 没有小型的野猪,动起手来,会格外的吃力。 遇到野猪是一件好事,可野猪太多了,对他们来说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要来个团战,分分钟就把他们原地送走。 “这次遇到野猪群数量太大,我们应付不了。 还是算了,不惊动它们,我们悄悄离开。”朱秀英看着眼前野猪的数量,就有些发怵。 这一群要是发怒起来,跑都没地跑。 可是你要让他们白白错过这一群的野猪肉肉,他们还真有一些的不甘心。 沈建设蹲着,抿了抿嘴。 旁边的沈母也在观察着,并没有想放弃的意思。 危险越大,收获越大,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野猪在拱地,寻找地上的吃食。 有些野猪身上瘙痒,在蹭着树皮。 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要是从正面过去,那肯定是不行的,很容易就被野猪发现。 一旦被发现,就会挑起一波的大乱斗。 他们可不想正面硬刚,跟送人头没啥区别。 “声东击西,分头引开它们,逐个射击。” “我们这些……这样……再这样。”在他们商量计划的时候,林子里回荡着野猪哼哧哼哧呃的叫声。 叫声仿佛就在他们的耳朵旁边,光是让人听着,都心惊肉跳的。 “女知青会爬树吧?” “爬树,我们会!小时候就没少爬过大院的墙头。” “你们挨个上树,躲在树上。我们去把野猪给引来。”沈建设打开了地图,在前面发现了一个下坡的山谷,地势陡峭。 把它们引过去,惯性的原因,肯定会朝着山谷底下冲去。 山谷底,怪石林立,直接就可以解决掉一部分的野猪。 “等会儿跑不过就上树!把野猪带到地方再开枪。” 说完,大家伙儿都有些紧张,手心都出汗了。 沈建设偷摸过去,拿出了弓弩,对准靠近山谷方位的野猪,射了出去。 随着弩里面的弩箭射出去,那弩箭就扎在了野猪的屁股上。 野猪被刺伤就发出了凄惨的叫声,一声声凄厉的喊叫,瞬间就把其他野猪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顿时野猪群里面就炸开了。 林子仿佛就是屠宰场,响彻野猪的叫声。 沈建设嚎叫一声,出现在野猪群的视线中,完全就是在挑衅。 收到攻击的野猪,看到人类的一瞬间,立马就拔腿追了上去,那一弓箭,惹怒了野猪,屁股上插着短箭追了上去。 野猪们在顷刻间团聚在了一块,朝着沈建设的方向追了出去。 场面着实是有一些壮阔,一个人后面跟一屁股的野猪。 “妈耶,千军万马不过也就这阵仗吧。真够壮观的。 不过,还真被沈知青给预料到了,并不是所有的野猪都会跟着他跑。 追上他的几乎都是成年的野猪,像是打群架的哥们,还有一些野猪还在自由散漫的刨食。” 沈建设拿出短跑的爆发力,后面追着的野猪穷追不舍。 他已经能感受到压迫感了,这群野猪冲撞力惊人。 被它们一撞,比出车祸还要惨烈。 没准还会被当成皮球踢呢。 沈建设跑到山谷的边缘,就往旁边躲,后面那一群跟着的野猪刹不住车,一只接着一只,像水饺入锅一样,一头滑进了山谷里,被尖锐的石头扎破了肚皮。 发出尖锐的嘶吼声,与此同时,林子里也响起了枪声。 几个人蹲在树上,将剩余的野猪给解决掉。 一只也没落下。 沈建设几个人从旁边出来,对着山谷底下受伤没死头的野猪,进行补枪。 野猪落进山谷,发出巨大的声音,让人听着就倍带感。 “YES!” “BeaUtifUl!” 几个人欣喜的撞了撞身子,看着一只只野猪,露出笑容。 作战成功! “突然就感觉自己好聪明,不愧是人类最强大脑! 不是人都想不出这主意!建设,厉害哈!” 解决掉野猪,清点了一下数量,大差不差,还有几只跑掉了。 最大的野猪王也躺在了谷底,旁边躺着它的小辈。 也算是死的有面了,这么多野猪陪葬。 “我的天!一共38只野猪!这么多猪,咱们得吃到啥时候去啊!”冯春生手里抱着枪,看着坑地堆叠的野猪。 “别想的太美了,咱这属于大型的射猎,是需要交一半到村子里的。” “那也算多了,我们自己还能留一半呢。这么多肉,都够咱们一两年的口粮了。” “全靠建设,要不然就我们,哪能拿下这么多野猪。 建设,最大的一头野猪王给你!” 沈建设看了一眼老娘,“妈,没吓到吧。” “说实话,刚才那场面真是壮观,有点被吓到了。 不过有惊无险,不得不承认的是,真的很刺激! 我好久都没吓得心脏扑通扑通跳了。”沈母摸着胸口,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那咱们现在怎么整,这么多的野猪,咱都得想办法把它们从坑底给拉上来吧。” “不着急,这事让村里人自己来,我们把我们的野猪拉上来就成。 我看旁边有条河,咱们可以原地把猪给分割了。 咱们出来不都有带野炊的厨具么。”沈建设安排着。 “在……在这里分割啊,血腥味重,会不会吸引别的野兽过来?” “不有熊妈么。”沈建设吹了一声哨子,快乐的熊妈就从林子里蹦哒出来。 撒欢丫子,甩着胳膊。 沈母瞪大眼睛,“这……这。” “妈,不会伤害你的,这也是姜喜姐养的熊。” 孙妮妮侧头,看着苏姜喜,眨了眨眼。 一路的惊吓,实在是太多了。 熊妈看到沈母,眨了眨眼,挤出一抹熊笑,笑魇如花的打招呼。 沈母握着熊爪,咽了咽口水。 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成了她不知道的样子? ------------ 116:疱丁解猪 熊妈帮他们一块剥皮,锋利的爪子,在野猪皮上一划拉。 瞬间,皮肉分离,让众人看的惊呆了。 “ 难怪这老人都说,熊瞎子不可去招惹它。 今天一见,真不是虚的,就这一爪子要给咱挠下来,不得皮开肉绽啊。” “这几头够不?”沈母转身问了一嘴。 “一人一头。哪里能不够呢,能吃的了多少啊。 天气热了,肉也不禁放,就算是把它腌制好。 天气热了,也得馊。”姚春燕蹙眉,光是这一头猪,他们腌制就得费好些功夫。 沈母在旁边,弓着身子,拿着匕首,直接就给野猪脖子来上一刀。 啥野猪,必须先放血,野猪血比家猪腥味中,膻味多集中在皮和血之中。 若是遇上的是公猪,还得给它多来一刀,把势头给去了。 不然味儿大着呢。 分割不简单,几百斤的野猪肉,要腌制骨头,把肉划拉下来,是一个辛苦活。 不熟练的人,分割起来,挨不住,腰酸背疼的。 得亏沈母年轻的时候,跟着她爹学了一手。 不过有些手生了,毕竟好些年没动过刀子。 收拾完一只猪,也熟练起来,教一边的男知青。 野猪刚死,散发着热气,用匕首划开它们的肚子,一阵血腥的热气迎面而来。 摸上去还有些的烫手,在金色的阳光下,猪肉呈现出了深浅不一的肉色。 从肉的颜色和光泽,就可以看得出,野猪肉的新鲜程度。 ‘肢解’费力,需要力气大的屠夫,从野猪的颈部开始,一路转到后背,用匕首分割出一条清晰的刀线,后续就延着刀线继续分割。 这一条刀线一直要延伸到野猪的尾椎骨。 顺着刀线,利用好斧头。将野猪一分为二。 随后用锋利厚重的剁骨刀沿着肉线往下分割,用锥子辅助。 将野猪一分为二,只是开始分割的准备工作。 一分为二后,在进行清理就方便多了,需要把残留的淋巴和血管都给割掉。 手指插进脊椎骨的缝隙里面,顺着里脊肉和脊椎骨的缝隙,从中划开,一直划拉到尾椎骨的位置。 从而将脊椎骨和肉分割开。 取出一整片的脊椎骨,和一片颜色鲜红带着热气的里脊肉。 带着排骨的一片腰肉可以用盐烟熏成火腿。 一头猪可以从它身上分解下来的部位包括猪头,里脊肉,肩颈肉,前腿肉,后腿肉,五花肉,前肘,后肘,蹄花,臀尖等等。 因为每一个部位的肉质和口感都不一样,所以烹饪的方法也不同。 肩颈肉也叫做上脑肉,也叫糟头肉,是屠宰时候刀口的位置。 这一条长扁圆形的嫩肉,瘦中带肥。肉质细滑嫩,适合炒溜烧卤,尤其时候做叉烧肉。 前腿肉这个部位半肥半瘦,肉质比较涩,多适合用来打丸子。后腿肉口感更加紧实滑嫩。 大多数人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购买后腿肉的人会更多。 而里脊肉,是猪身上最鲜嫩的肉,肥瘦分明,最适合用来做糖醋里脊,京酱肉丝等等。 与里脊肉一同受欢迎的就是梅花肉和五花肉。 五花肉多是肚皮上的肉,一肥一瘦叠加,好的猪肉能分割出五层的五花条,红白相间。 沈建设最喜欢的就是梅花肉和五花肉,梅花肉用来做叉烧肉,五花用来做红烧肉快不论是红烧还是用来焖,两种肉味道都特别好。 沈母常年出去肉铺,对猪肉身上的部位适合做什么菜,门清,分割起来的动作也快。 在分割手底下野猪的时候,脸上爬满了笑容,眉眼弯弯,她看到了做好的一道道肉菜,朝着她招手呢。 光是想想,就馋的流口水。 熊妈在边缘守着。一旦有动物靠近,就是一顿吼。 把那些东西都给吓跑了,沈建设拿出了避血珠,可以吸收血气,刚才分割野猪的时候签到出来的。 若没有避血珠。就他们这边产生了这么大的血腥味,想必会迎来更加凶猛的野兽。 几个人上手,也弄了三四个时辰,回去的时候苏姜喜正带着村里的男人上山。 他们从另一条路下去,很快就到达了自己的小院。 做完这些,跟自己的老娘打了一声招呼。 他还得去跟干爹说一声,沈母头也没回,摆了摆手,压根就顾不上他。 头一回见到这么多的野猪肉,就是过年的时候,也不曾见到过。 得赶紧把她这些肉给腌制好。 沈母就像一只猫一样,在厨房忙活,出去的时候。 沈建设在墙角的木屋里,又看到了一只新奇的小家伙。 “这是什么?”看着眼前不知名的物种。沈建设一脸狐疑。 熊崽子和嘟娃子跑了出来,朝着他叫。 “你们能不能安分点,一进山就喜欢叼东西回来。 上一次还把人家黄鼠狼的崽子给叼回来,差点把黄鼠狼一家子给招惹来。 这一次叼的又是啥,猫又不像是猫。身子还这么长。”沈建设不知道眼前是啥物种。 “这是貂!笨蛋。它躺在林子里,我们就给捡回来了。 要是不把它捡抢来,肯定就被山里面的那些东西给吃了。” “真有你们的,啥都敢往家里叼。说回来,这不就是一老鼠么。 你们往家里面叼一只老鼠回来,真有你们俩的。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们。别让它乱叫。” 打谷场特别的热闹,苏姜喜开着拖拉机,去把野猪拉回来,来回了好几次,才把野猪都给折腾回来。 打谷场一同上次分肉是那么热闹,看到沈建设,都和他打招呼。 “沈知青,可以啊,那么厉害,把这野猪的一家子全给端了。” “这次野猪可不比上一次少。这要下山来,得把咱们的地都给嚯嚯了。 再有一阵子。咱们就得夏收了。地里麦子被这么些东西嚯嚯。 我们今年就白忙活了。” “可不咋的。上一次端了一窝野猪。没想到又出来这么多野猪。 杀都杀不干净,麻烦的很。” “麻烦的还在后面呢,只希望它们别在我们夏收的时候下山来。” ------------ 117:花生芝麻猪油葱香饼 沈建设打了招呼,就被干爹叫进了屋里。 “建设,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干爹,你有啥事儿找我。是不是今天上山打野猪的事儿。” “这事,我还得说说你,太任性妄为了。 那么多野猪就跟一座山似的。打不下来。有你们受的!”难得,孙老爹教训人,这还是头一回,对他这么严肃呢。 沈建设摸了摸鼻子,“老爹,我错了。可那么一群野猪呢。够咱们吃到夏收结束了。 夏收又苦又累,我也想给村里人打个牙祭。 肚里有油水,干活都得劲。它们自己跑到我跟前的。我总不可能放过它们,谁放过那就是孙子! 不能让它们跑了,这件事情我心里面有把握的,所以我才干。 这要是出了啥事,也是我一个人担着。不会拖累你们的。” “你瞧瞧,你说的这些话像话吗。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会害怕你连累我?” “那不能,老爹是啥样的人,我清楚!我就是说说,嘿嘿。”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这件事很严肃。昨儿你来找我,原本是想,村里也没啥玩的,你带你妈去山上转转也好,就算打猎那也是小的猎物。 谁曾想你们这一群孩子,野心这么大。真的是虎头巴脑的。 招惹野猪不说,还是那么一大家子。姜喜跑回来跟我说的时候,我听着都心惊肉跳。 你要出了啥事儿,我们咋整。我跟你干娘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孩子。 一点也不懂分寸!”孙老爹板着一张脸,教训着他。 “老爹,我错了,我跟你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你这小子,我能不懂你。”男人背着手,冷脸看着。 “行了,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说了。该教训的我也教训了,你要把这话听到心里面去。 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今天叫你来呢,是还有另外一件事。”孙老爹凶完以后,立马切换了表情,没一直板着脸。 “啥事儿?” “再过半个月就要夏收了,倒是忙起来顾不上村里的一些事儿。 我想着,给你安排点事儿做,怎么样? 工分照拿,活还轻松点。” “孙老爹,你说话的意思,你是打算给我走后门啊。 这不太好吧,要被村里面的人知道,大队长人前也立不住。 该咋样就咋样呗,我们这来插队的,接受你们劳动人民的改造很正常。” “臭小子,不知好赖,夏收那活儿不是你们这些小娃娃干的来的。 平日里那些活动轻的很,可一到夏收,真到了地里,人当成骡子使。 在地里晒着,都能把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娃娃晒哭。”孙老爹撇了一眼。 “这事儿,让你们来做最合适了,你们都是识字的知青。 不比我们这些大老粗。” “啥活儿啊。” “盘点村里的仓库,还有多少粮食,你们都得盘算清楚。 以及挨家挨户上半年的工分合计,这些活儿都交给你们。 对你们来说,应该是小事一件吧?” “村里不是有会计吗。” “你胡叔最近身子骨不舒服,到医院去了。 我才想着把这活儿让你们这些识文断字的人来做。 村里上学的人不多,能打算盘的更少。” “行啊,那没问题。”沈建设点了点头,谁不乐意磨洋工呢,给的工分还不少。 “你娘打算在我们这待多久?” “待几天吧,过几天也要回去上班了,就请了几天的假过来。 我爹还在家里呢,离了我妈肯定着急。就像你离不开干娘一样。” 孙老爹听了这话,瞅了一眼,“谁说的,你干娘就算是回娘家住上个把月,都没问题!” “吹吧,老头子,现在说话都不打草稿的。 我离开一天,这家就得乱。建设,你上山没受伤吧? 咋还把你娘给带上呢。要是无聊,可以过来找我。 跟你们小年轻钻啥林子。” “干娘,我妈也是闲不住的人,更何况她年轻的时候就跟着我姥爷一块儿上林子打猎了。 枪法不比我们差,刚才还打中了好几只野猪呢。” 临走的时候,沈建设喊他们中午到家里头吃饭。 花生芝麻猪油香葱饼。 一进院,就闻到了猪油香,外加炸葱油的味儿。 沈建设站在厨房外的窗台口,看着老娘在屋里忙忙碌碌。 撑着手,享受这一刻的惬意。 “你这小子,回来也不喊我一声,吓我一大跳。 妈给你做了花生芝麻香葱礼饼。你不是最爱吃么。 中午咱们一块吃饭,让你干爹干娘也尝尝我们那的特色糕饼。” “光是闻着这猪油香,我就馋了,多放点猪油渣下去。 我爱吃油渣,肥而不腻,甜甜的!”沈建设跟老娘撒娇。 “我正在练猪油呢,你别在外头呆着,进来一块儿帮忙。 你不会提炼猪油吧,正好妈教你,时不时就得翻动一下。 不然容易炸胡。从野猪身上割下来的板油,都有个几十斤了。 今天全都给它熬成猪板油,放起来够你吃一年的。 要不是天热,没冰箱,我都想给你包些包子烙饼放冰箱里。 我同事家里,淘换了一台二手的冰箱,是真的方便。 大热天,菜肉放进去都不容易坏。不过,你这没电,想也别想了。” 沈建设跟着点了点头,村里连电都没牵呢。 哪来的冰箱,有冰箱也用不上啊。 “妈,这么些肉,咱们也吃不完,要不咱换点钱?”一进厨房,台子上放着一盆又一盆的肉。 沈建设是想把这些肉放背包里,但这些肉都过了明眼。 少一块,他娘都看得出来。 “我刚才也头疼呢,这野猪肉实在是太多了。 就算扒皮之后,也还剩下八九百斤的肉。 除去炼油的肥肉,还有这么些肉,咱们吃不完。 就算是拿来熏成肉干,也用不了这么多。”沈母也有些发愁。 “要卖咱们也不能去黑市,太危险了。最近风头紧。 被逮到,下辈子都出不来了。”沈母时刻交代儿子,就怕他一时冲动,就去了。 比起钱,儿子的安危更重要。 “我在镇上认识几个人,可以去试试,打着亲戚的名义。 也不容易被发现。不跟那些人接触,应该没事儿。” “信得过不?外面人心眼坏着呢。说不准就背后捅你一刀。” ------------ 118:沈父来信 现在世道,虽然人都比较淳朴,但也架不住有一些人包藏祸心。 就是见不得有人比自己过的好。 这种人多着呢,手里没多少钱,又想占便宜。 被看到反手敲诈你不说,还去公安局举报局你。 沈建设还是留着心眼的,谁不能结交,心里清楚。 世道乱,一些小人防不胜防。 “妈,靠谱,我跟国营饭店后厨的那个胖大厨关系还不错 我去镇上找一下他,问一下他们后厨还缺不缺肉,要是缺就直接拿给店里卖。 平日,胖厨子对我也挺好的,每一次饭店打饭菜,都会多给我漏一勺。” 好久没去看杜三哥了,交通实在是不便利,但凡交通便捷一些。 他也喜欢往镇上溜达。 不过,他已经攒够了经验值,可以兑换商城里的小摩托了。 背上背篓,出了村子就放进了系统的背包中。 ‘恭喜花费366经验值加100元人民币,兑换塞野摩托车一辆。已发放至背包,注意查收。’ 沈建设看着左右无人,将摩托车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摩托车身形高大,外表是老式的摩托车,但马力十足,溜达了一圈,沈建设就熟练了。 沈建设先去了一趟照相馆,问了一下时下的单价。 一块钱两张,算下来就是五毛钱一张,这单价还是有些贵的。 省城并不远,骑摩托车也就一个钟头就到了。 这摩托车还是作弊的力器,比一般摩托车行驶的速度要快,又快又稳。 坐在车上,一点都不觉得颠簸和膈屁股。 这次出来,并不是单单询问单价的,他还想给老娘和他爹买几身衣服回去。 省城的供销社非常的大,三间店面,二百多平方,走进去头上是飞来飞去的票据。 商品摆在柜台上,琳琅满目的,看花了眼睛。 沈建设穿着干净,一下子就吸引柜台售货员的主意力。 站在柜台的售货员不少都是未婚嫁的小姑娘,看见穿着得体,人高马大的沈建设,脸上立马就露出了娇羞。 沈建设并没有在意到他们的神情,走到成衣柜台,一根根的竹竿交错着,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 男女老少都有。 “你好,同志,需要购买什么样的衣服?是给家中谁买的呢。”李佳玲上前开口询问。 “同志,你好,我想给我妈妈和我爸两身衣服。 你们这边卖的最好的是哪一件,能不能麻烦你拿来给我看一看。” 李佳玲遇上如此客气的顾客,还是第一次,笑着点了点头,“稍等。” 拿着竹竿将墙上挂着的外套取了下来。 “同志,从你身上看,你应该家庭条件不错,父母都是厂职工是不是。” 沈建设淡淡的点头,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 “那您母亲的气质一定很好,今年我们这卖的最好的是布拉吉的连衣裙。 不知道你母亲喜不喜欢穿裙子。这两种颜色是卖的最好的。 橘黄色和卡其色,穿上不显老气,还格外衬肤色。 坐办公室不比下地劳作的婶娘,皮肤更白皙一些。 如果不喜欢裙装,这也有的确良,和泡泡纱的衬衫,夏天穿着都比较的凉快。 的确良颜色靓丽,耐穿耐磨,一件可以穿好久。”李佳玲给沈建设推荐。 “这件棕色的布拉吉怎么卖?” “十二块钱一件,您要是多买的话,我给您去争取一些的优惠,按我们员工的内部价给您。” 沈建设挑眉,这姑娘还挺会说的,不像寻常的柜员那么死板,头脑格外的灵活。 “那就麻烦您帮我把这条布拉吉和的确良的衬衫包起来。 再帮我挑两件适合我爸穿的上衣。他皮肤比较黑,个子比我矮一些。 不胖,身材中等。” 买完衣服以后,沈建设骑着摩托车,回到了镇上。 镇上供销社卖的衣服并不算时兴,成色比较的旧。 没什么人买。 再去了一趟邮局,意外的收到了他爹寄来的信。 在旁边就打开了。 “建设,你妈是不是已经到你那边了。家里一切都好,让她别着急回来啊。 这阵子家里闹了一些事,你妈心情不好,我就让她过去看看你,顺便散散心。 你寄回来的东西,我们都收到了。在乡下照顾好自己,别老惦记着我们。 别省吃俭用把钱买了肉,还给我们寄回来。这次你妈下去,就让她多给你做点好吃的。 爸刚发了这月的工资,给你寄了过去。你一个人在乡下也不容易。 别亏待了自己的肚子,这钱和肉票哦,多去买点肉,平日你干的都是苦活。 别省着,需要钱就给我写信。爸看到你写的信了。 心里高兴着嘞,我家老儿子长大了。马上就要夏收了吧。 乡下夏收累的能脱一层皮。爸给你寄了两袋奶粉,几罐的麦乳精,补充点营养。 要是农活搞不来,咱就别勉强自己。咱家不缺这点粮食。 回头让你妈给你寄。你几个姐姐给你带了衣服鞋子,都在包裹里呢。 你记得穿一下,不合适找裁缝改一改。 你二姐要生娃啦,明年你就当小舅舅咯。现在她婆家待她挺不错的,她让你别操心她。 你四姐和五姐也都定下了日子,也在明年的初夏。 你到时候能回来就好了。这些你妈肯定没跟你说吧。她见到你,肯定乐的啥都忘了说。 你们这些孩子出门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下乡这阵子肯定遇到了很多麻烦吧。 你虽是男娃子,但也有脆弱的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都需要成长。 爸知道你娇气的很,遇到事儿怕是委屈的哭了吧。 但再苦再累,我们沈家的小将也不能服输! 我们一家都挺期待的,等你回来,我们就能团圆了。 沈建设小同志,在乡下照顾好自己,期待你回家的那一天。 你多给家里面写点信,也让爸知道,你在乡下生活的怎么样。 别两行字都没有,就说完了。多写一些。 家里人都想你了,爸也想你给我打酒咯。 不说啦,我开车去了哈。记得回信,长长的信!” ------------ 119:三百块就把自己卖了 沈建设眼眶微微泛红,握着手里的信,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他家小老头对他的关心。 下乡之前,他家沈同志从来不是一个在人表露心思的人。 可,如今,在信中却写了这么多。 突然觉得,父母真的年纪大了。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年少不知父母恩半生糊涂半生人。 心中一片感慨。 不过这小老头还挺可爱的,读完手里的信,将信折起来。 在信封里还装着他三个姐姐寄来的信,没着急看。 等回去了再看。 小老头也太小看自己了吧,他又不是小姑娘,怎么会脆弱的嗷嗷哭呢。 这次写信回去,他一定得强调一下! 眼睛酸酸的,心里涨涨的,原主的家庭可真好。 而这幸福现在却是属于他了,沈建设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好好照顾他们的。 出了邮局,拎着一大包的东西,不重。 “哎,这三个姐姐,咋寄那么多的衣服来。 这都够我穿两三年的,是真觉得我在这边吃苦受累啊。” 包裹甩进了背包里,打道开始签到,这几个月,他积累了不少经验值。 现在每次经验条一升级,系统就会再次奖励他经验值。 压根花不完,每日经验值签到,也从1升级到了三。 一天就要有三点经验值,若是运气好的话,在签到的时候,也可能掉落经验值的翻倍卡。 〔在三里屯邮局外签到成功,获得十二生肖邮票一套。〕 〔在三里屯银行签到成功,获得白银一条。一条20克重。〕 〔在三里屯粮油站签到成功,获得玉米压榨油一桶。一桶8升。〕 〔在三里屯土地庙签到成功,获得止雨符一张。有效期一天。〕 …… 既然来了一趟,沈建设就顺带在各个签到点捋了一遍。 土地庙是新出来的签到点,在靠近郊外的地方,沈建设也是偶然发现的。 头一回,签到出如此神奇的东西,类似神仙的符咒。 有没有鬼神,还真是不好说,要不然之前他见到那个阎王咋解释呢。 他现在手里已经有好几千块钱了,都是靠签到得到的。 等他回城的时候,没准他就成为了万元户呢。 这些都是积累的资本啊。 脚步轻松的来到了国营饭店的后门,不从正门进,就是为了防止前面的人看见他。 沈建设进了后厨,这个点没啥人吃饭,“杜三哥,杜三哥。” 后厨没几个人,沈建设时常进后厨,跟后厨也混熟悉了。 其他几个人跟他点了点头,就帮他喊人去了。 杜三哥在前面休息呢,这会儿一听小老弟来了。 立马就到了后厨。 每一次他这沈老弟就会给他带好东西来。 过了一阵子,早就盼望着沈老弟赶紧来了,左等右等就是没把人给等来。 今天总算是来了。 看到沈建设的时候,看了看他背后。 空空如也,没东西,难不成来吃饭的? “小老弟,你怎么才来。都好一阵子没来找我了!”杜三哥的面相是个有福气的人的,肥胖大耳。 “最近村子里忙活,有好东西,杜三哥外面说去?” “行啊,走走。我出去一趟,你们把后厨收拾收拾。” 几个人一听,也了然。 每次这男的一来,他们就有活儿干了,也能跟着吃上一口肉。 “沈老弟,你这一次又给我带啥好东西来了。 你上一回搞的那个傻狍子啊,肉可真好,没得挑。 好多老顾客都问我还有没有呢。” “三哥,你也知道这林子里面的东西都不好套啊,一个比一个的狡猾。 前几次都是我碰巧走运了,才套着傻狍子的。 哪能次次都套中呢,这一次来,还是因为我们村里猎到了一群的野猪。 我带头的,拿了大份,我这手里面有两只野猪。 加起来有800来斤呢,你能不能吃得下来。” 杜三哥一听,惊喜的瞪大眼睛,“好家伙,两头大野猪,我的乖乖。 你们村子也忒牛了吧。要,我吃得下。 就有这国营饭店的后厨,油水都没有多少,我要不是下班了去挣点外快。 一家老小都得跟着我受苦了。你这两只猪,我转手,那就能挣不少了。回头还是老样子,六四分。 野猪你带了吗?” 杜三哥在黑市有人,把东西给他,他就能出手。 不用沈建设出面,节省了很多的麻烦事儿。 “带了,你跟我一块过去吧。野猪块头大,你带上两个靠谱的人。 拉一辆车,跟我过去。”沈建设说话的时候,看了看四周。 “没问题啊,我现在去我哥那叫人。小老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最近肉联厂给我们的肉只有十几斤,压根不够塞牙缝的。 来的客人都少了。一天天闲的慌,做出来的菜,都不带油水的。 为难我的厨艺了都。” 不能让他大显身手,沈建设听出来了。 拉了野猪,沈建设从正门进去,打算再打包一些吃食回去。 别让老娘那么辛苦。 酸菜排骨炖粉条,酿肉丸子,白菜猪肉饺子,芹菜大肉包…… 装了满满五个饭盒。 快到村口的时候,就遇到了谢东升跟一个姑娘,不知道在说啥。 真不是他有意偷听的。 “谢东升,你真愿意跟我结婚?” “我乐意跟你结婚,只要你们家给的起三百块钱。” 沈建设:……(屮゜Д゜)屮 听到这话惊讶,这谢东升是准备把自己当成大姑娘给卖了吗? 怎么开口跟眼前这姑娘要300块钱。 “你不回城了?之前你不是说要回城的么。” “不回去了。回城也没有什么好的,小慧只要你愿意,我就和你结婚。” 方如慧看着眼前的谢东升,内心是有些激动的。 “这,这事我还得回去问问我爹妈。我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 三百块钱不是小数目,你若是进我家,这三百块钱就算是彩礼钱?”方如慧家里只有她一个姑娘,所以父母不希望她嫁出去。 希望能找个愿意进家门的男人。 沈建设等人走后,从林子里出来,谢东升不是要回城了么。 前阵子那么大肆宣扬,现在又自个儿打脸。 还真挺戏剧性的。 回到家,院子里已经收拾开了,摆上了两三张大木桌。 孙妮妮坐在秋千架上,抱着嘟娃子。 “老弟,你回来啦!” ------------ 120:回城有门路?! 嘟娃子像是不会长大似的,肉给它框框炫,也不见长大。 还是那矮胖的土圆肥模样。 “你们都过来了,妮妮姐,你这做主人的,啥都不动手,不太好吧。” “我咋不动手了,你刚回来,是没看瞧见我刚才努力的模样。 我这刚坐了下,碰巧你就回来了。”孙妮妮抿嘴,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她坐下的时候回来。 “建设,你这手里大包小包拿的什么?”沈母听到儿子回来的声音,探头出来。 “我爸和我姐给我寄过来的包裹,说是给我做了几身衣服。 妈,你不知道吗?” “我这下来的挺着急的,你爸是有跟我说要给你寄啥东西。 但我给忘了,这年纪大了不,记性真是比不得年轻时候了。 给你写信没有?他在家老念叨你,要是不给你写信,我都瞧不起他。”沈母撇了撇嘴。 “写了,写了好多呢。回头给你看哈。厨房有啥活儿,需要我帮忙的?”沈建设进屋放了东西,撸起袖子准备去帮忙。 “去去去,别碰手,我跟你妈能忙活的过来。 你出去跟他们说话去,大男人进厨房,也不怕那些知青们笑话。” “要笑话笑话去,心疼自己个儿老娘,有啥不对的。”沈建设还是没搭手,厨房里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只剩下下锅了。 两个娘忙活的兴头上,他进去了反而是帮倒忙。 “诶,照片已经送去冲洗了啊,再过两天,就能出来,回头我去取。”沈建设坐在院里里,女知青能包饺子,男知青坐在旁边学。 实在是不忍直视,包的歪七扭八的,一下锅就能散架了。 “诶,咱这边的小日子过得都不错,就不知道跟咱们一块下乡的那些知青怎么样了。 妮妮姐说,马上又要来新知青可,从别的大队调过来的。 不知道,和咱们一车厢来的知青。”朱秀英突然想起了这事儿,提了一嘴。 前阵子也听说过,但跟他们没啥关系,听了一耳朵也就忘记了。 现在闲下来,唠唠嗑,就当是话家常了。 “话说为什么别的大队的知青要往咱们这送。 咱这也挺挤的,当初都已经分配好了。 咋现在还往我们大队塞人呢,干爹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孙妮妮叹气,“这知青往哪里塞,也不是大队长能决定的。 都是公社的决定,不是走了几个知青么。 其他大队这阵子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他们接收的知青比咱们多,乌泱泱的二三十号人呢。 公社那边每个月都能收到各个大队长的抱怨。 哪个大队有空缺,就往哪边塞咯。不过,能被各个大队塞来塞去的知青啊,那都是刺头子,一点都不好管理。” 孙妮妮说完这话,大家伙都沉默了。 并不是谁都是想安安分分过日子的,有些人就闲不住,安分不了。 “还有一件事,我跟你们悄悄的说。”孙妮妮说着还看了一眼她娘的方向。 看见她们注意力没有在他们这,才开口。 看着孙妮妮偷偷摸摸的模样,几个人也挺好奇的。 这孙妮妮有啥事情不能直接说,还得凑近跟他们咬耳朵。 “我也是听我爹说的,我爹去公社开会。 听说好多下乡的知青都生病了。他们拿着医院开的病危报告,就申请了回城。 最近好多这种事情发生,你们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孙妮妮说这些话,啥意思大家伙都知道。 要是想回城,还是有办法的。 “假病啊……这要是被查出来,不得了吧。”郝敏敏猛地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捂住了嘴。 “不仅会被抓回来处分,还得记录在档案里呢。 不过,大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乐意回城,我们还不乐意管着他们呢。 你们要是想回城,也可以用类似的办法。可别说出去,我告诉你们的啊。 这办法确实有用,好多大队的人都干了。目前不严,但再过一阵子,肯定会被发现的。”孙妮妮是个实心眼的,跟他们关系也好,有法子是真告诉他们啊。 几个人对视着,心里也在琢磨。 沈建设却半点心思都没有。 “要是有这个想法,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打消吧。 弄虚作假的事情,从来就不可能瞒天过海。 我当你们是朋友,才提醒你们一句,就算回城了,用假的报告糊弄过去,也是会被叫去重新做检查的。 如果家里后台关系硬,在每个医院都有熟人,可以帮着作假,那我不劝你们。 但被上头调查发现了,基本上仕途就毁了。以后人生都带着这个污点。 会被抓回来不说,就算以后回城了,背着这件事,也没有一个单位会录用你们。”沈建设看着他们沉默,就知道他们心里起了这个心思。 作为盆友,他觉得有必要敲打敲打他们,别犯一时的糊涂,堵上了自己的一辈子。 “建设说得对,春燕的妈是在街道办事处工作的。 你们下乡后,过了一两月就有人开始钻空子,想投机取巧溜回城里了。 他们采取了各种各样的方式,可都被街道办事处查出来了。 你们要是想用这招,糊弄不过去。回城以后不仅会安排你去医院做检查,街道办事处还会定期上门。 不会给你安排工作,你就只能呆在家里养病,或者送你们去疗养院。”沈母从屋里出来,就听到他们说这事呢。 也就没忍住说了几句,不像让这些孩子走上歧途。 “你们现在在乡下,日子过得并不难,可能风吹日晒的有些辛苦。 但胜在生活充实,你们可以学到很多的东西。 没必要为了回城,葬送了自己的自由呢。 不论是装病回城还是用怎么样的方式回城,只要不是通过正经的方式,回去以后都是废人一个。 没有工作收入,你们的家人能忍受的了吗。 就算是建设,我作为母亲,心里也不愿意他离开我们。 可不能为了他留在城里,就让他变成一个废人。 在我们身边混吃等死,我们能养他多久。 我和你们的父母,都会比你们离开的早。 …… ------------ 121:城里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看过《变形记》的,应该知道,没有人可以养你一辈子,包括你们的父母兄弟姐妹,时间久了就会对你产生厌恶。 更何况你们身上还背负了污点。 没有人可以让你们依靠一辈子,能依靠的只有你们自己。 靠自食其力,最终都是可以回城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沈母语重心长的跟这些孩子们说着。 沈建设并没有把可能造成的后果说清楚,沈母把后果放大化。 一个个听了以后,心里都发怵。 “你们这些孩子现在不是孤军奋战,你们下乡是幸运的,能够遇到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 在村里面过的也不差,大队长也照顾你们。 你们自己觉得回城之后,日子会比在乡下过的好,没有人会拦着你们。 离开家都是大人了,自己要拿主意。”沈母这话一说,所有人心里都拉起了警报绳。 “阿姨,我们没想着回去,其实我们刚才就是突然听到,有一些的恍惚哦了。 但仔细一想,谁也不会放弃现在好的好日子啊。 回城又不给分配工作,在家里窝着,当老大难,哪有乡下自在呢。 乡下是苦,倒是我们过的充实,一天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最重要的还结交到一群好朋友,这么蠢的事,我们不会干的。 被抓到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为了回城,赌上了我们的前途,不值得。 您说的对,我们迟早是要回城的,只不过是时间而已。 我还盼着我们有一天,一块回城呢。”韩卫国咧着嘴,露着大白牙说着。 这一番话,缓解了在场的尴尬。 沈建设看向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影。 没看仔细,也可能是自己花了眼睛。 “能开饭了没有?”孙老爹从外头进来,背着手,看着他们都在院子里。 “你这老头子,活是一点都没干,真把自己当成主人啦。 一过来,就问开饭了没。当自己去吃大席啊。” “忙了一上午饿了。”孙老爹额头上都跑出汗了。 “老爹,你咋这么迟过来呢。前面分肉不都分完了么。” “还不是那些知青的事儿,公社来人了,说下午把人送过来。 你跟姜喜下午去接一下人,把他们安抚好。一群刺头,怕是有的闹咯。”孙老爹叹气。 午饭吃的丰盛,送走了大家伙儿,沈建设坐在屋里,把他姐寄来的信拆开读了。 沈母忙活完,走进屋里,就看到了桌上的包裹,伸手打开看了起来。 “刚才人多,都忘记问你了,你爹信里给你写了啥话呢。” “我爹说想我了,等着我回去呢。妈,我二姐要生娃了,你咋没跟我说呢。”沈建设仰起头,看着沈母。 这一说,沈母就想起来了,猛拍大腿,“我把这事给忘记了。” “让我瞅瞅,你爹和你姐都说了啥。”沈母拿过信封,就读了起来。 “你爹可真够肉麻的。他在家也不见他说这么些话啊。”沈母撇了撇嘴,心里都有些触景伤情了。 “儿子啊,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当初你说要下乡,是想锻炼自己。 我看这几个月,你在这乡下锻炼的差不多了。 要不这一次你跟我一道回去,接了我的工作。 我提前办退休,你既可以呆在我们身边,回头我也可以帮你姐带带孩子。 免得咱们隔这么大老远的,我心里总念叨你。”沈母看着儿子,脸上带着期待。 ‘噗嗤’,沈建设看着老娘,他是没想到,他妈这一次来,心里还打着这主意呢。 “我以为刚才你在说他们的时候,是真觉得我们个个处的好,愿意让我们在乡下互相做伴的。 您这扭头,就怂恿我自回城,是不是有点自个儿打脸的意思啊。 和我一块下乡了的这些知青们,心地都善良,我们这一路也互帮互助的,我不能自己跑回城了。 我觉得城里还没乡下的日子自在呢。想吃肉就吃肉,吃嘛嘛香。 这么几个月的时间,我已经适应在村里的生活了。有照顾我的孙老爹,孙老娘还有妮妮姐他们。 在这里我不仅学会了如何种地打理愿意,我还自己学会了做熏肉,是不是比在家里强多了。 这些您自己都看得到,你让我回城,那真的是束缚我了。 您跟我爸年轻时候就一块搭档,都互相习惯一块上下班了。我可不敢毁人不利己的事情。 你退休回去帮忙带孩子,自个儿心里面都适应不过来。 您那工作吧,就自己留着,我可不稀罕,我现在啊已经喜欢上这乡下的小日子了。 过的逍遥,舒心又自在。干嘛跑回城里吃苦受罪去呢。 朝九晚六,我可不爱那种日子。新时代新青年,就应该响应国家号召,到农村闯出一番新天地!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还能给你们寄肉回去。这么好的地方,我要是离开了,我就是个大傻子!” 沈母哪能不知道呢,生活了一天,她也觉得乡下这日子自在。 虽然累,但起码自己舒心啊,不像城里,什么都得算钱。 这份工作对于沈建设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但对于他妈来说非常的重要。 在这个工作岗位上,老娘待了二三十年了,是知道他妈发自内心喜欢这一份工作的。 只有在工作中才能体现他的价值,若要让老娘回归到家庭,那才是蹉跎岁月。 “妈,你这次回去呢,给我爸带几句话。 说我在这边一切都挺好的,这些肉啊,山里的特产,都是我亲自弄的。 再跟他讲一下,我在这边生活有多么的多姿多彩,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吃不了苦……”沈建设握着老娘的手。 他娘估摸着也就住一阵子,就想回去了。 一些话不说,他怕回头自己就忘记了。 “对了,那些野猪肉我都卖出去了。一块五一斤,这些都是卖肉的钱。 你带回去,跟我爸在家里别省吃俭用的,我花不了啥钱。 以后也别给我寄了。你不是想买几大件么,拿着这些钱去买。 想买冰箱也行。” 沈母手里握着钱,老泪纵横,眼酸的很。 ------------ 122:既然又要还要 孙林业吃完饭回去,就召开了村委员会,和村里面的干部一起商量怎么安排夏收的事情。 夏收的事情迫在眉睫。 再加上啊,这一批知青来的突然,不能让他们在夏收这节骨眼上搞事情。 “好不容易送走了几个胡搅蛮缠的,又给我们再来几个。 这公社社长,成心不想我们大队争今年的前几吧。 有那些知青,这夏收要不搞点事出来,老子就跟他们姓。”村支书王国伟板着一张,环抱双手于胸前。 “哎呀,王老弟,这不叫你们过来一块商量对策吗。 夏收的时候,把这一群知青给团聚,是我们目前首要的任务。 我的意思呢,就是别让他们过的太悠闲了,省的给咱没事找事,夏收一定得让他们都动起来。 让他们忙的脚不沾地,才好。” “连队长,你有什么主意没有?”孙林业看了看旁边戳着笔头的连青山。 “没想到。从别大队调过来的这些知青,一共是五个是吧。 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性子,按别大队的办事的手段。 肯定是刺头,要不然,也不能往外放,是弄不了他们,才往外送。 我是不担心沈建设这一批孩子,他们身上没什么尖刺,都被磨圆了,扎也扎不到咱们。 想让新来的这些人乖乖听话,那就既要又要,既要马儿跑,那咱们又要给马儿喂草。 让他们尝到甜头,才能安抚他们。” 生产监督员,刘大海翻腾着他的烟杆子,在旁边撅着嘴。 “哪有这么容易嘞。那些个刺头不会尝到一点甜头就撒手的。 他们不能回城,在乡下惹事肆无忌惮,你也没法子。 偷鸡摸狗,公社也不会处理,顶多教育整顿。 是给点的好处,就能把他们摁下来的? 旁边的黑牛大队,虎山大队,泥洼大队,手段一个比一个狠。 有用么?越压制他们,他们反弹的越厉害。以暴制暴,我不提倡。 大队长说的给点甜头,就得看这小点心,够不够诱人了。”把玩着手里的烟杆,瞥了一眼。 除了这法子,好像也没别的法子了。 “这一段时间啊,我看着村里面的孩子老是跑到泥洼大队的学堂去,就扒拉他们那墙角。 心里看着都酸,老觉得不得劲了,像其他大队那就自主办的小学。 孩子们可以去读书认字,我想,咱们能不能也学其他大队,在村里面办一个学堂。 让孩子们去学堂里读书认字,咱们这大老粗那大字不识几个的,肯定是没办法胜任这份活的。 我就想,咱要不借着这个机会,从知青选几个,去给孩子们上课。 借着这次夏收的机会,给出一个标准,只要能达标的,就让他们去学堂给孩子们上课。 一个月给他们十斤粮食,外加三块钱。这三块钱各家各户出一点。 只要有孩子的,都能去。他们也就不用担心孩子不能上学的事儿了。 这主意咋样?” 话音落下,在坐的几个人,都在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刘大海的眉头紧蹙,抬起头,对上孙林业那双锐利的双眼。 “队长,你这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何必再来问我们呢。 这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该不会是想给你那干儿子走个后门,谋划个差事吧。 这活虽说钱不多,但可比下地轻松多了啊。” 话里有话,在座的摸了摸鼻子,这刘大海还真是不客气。 “我从来不给人家走后门,行的正坐的端。 我不怕你在背后蛐蛐,沈建设几个我已经有安排了。 这次喊你们来,咱们是坐在一块商量的,什么叫我自个儿拿主意就好了。 我要是直接拍板子,那还用叫你们来商量吗?废话多。 咱既然拿主意,就得做到一个公平公正,让村里面的人都看的见。 都没话说,拿出一个标准来,就用这次夏收做标准,考验他们,看他们的实际表现如何。 沈建设是我的干儿子,那又怎么样,在实力面前,其他都是空谈。 我敢跟你们摊开说,我就有这个自信,我那干儿子不会差劲儿! 用得着走后门啊。吃了人家的肉,还在嚼舌根子,刘大海,你肉吃狗肚子去了吧。”孙林业最受不了的就是阴阳怪气的语调。 你要不服气,直白说。 蛐蛐这,蛐蛐那的。 连青山跳出来,打哈哈哈,“大队长说的是,沈知青他们不差劲儿,这前段日子下地,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 刘大哥,你不也还夸他们么,省心省事儿。” “知青的文化水平肯定比咱们这几个泥腿子强。 我觉得大队长这主意挺不错的,村里要能办学堂,对我们村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咱们的孩子肯定不输给其他大队的孩子。” “孩子上学的事儿,一直都是我们的心病。 大队长这个提议占便宜的,是我们自己的孩子。 刘大海你自己不也有个儿子么,难道就成天让他上树下水,跟泥猴子一样?” “大队长刚才也说了,咱们制定一个标准出来,保持公平公正,能花落谁家,这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咱们没直接就定下来,教孩子你们的知青是哪一个。 没到最后,咱们都不晓得。我也不觉得一定是沈知青。 沈知青各方面都很优秀,但也许,在教孩子这一块,有短板呢。 咱们也不用这么的着急,不能盖棺定论。”王国伟也站出来说一句。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的。 “咱们这次主要的目的,是顺利的夏收,别闹出什么事来。” “这话说到点子上来了!咱们别走丢了。” 刘大海听完,抿着嘴,站起身,“我一个管生产的人,这事跟生产没半毛钱关系,你们自己商量吧。 只要这次夏收顺利进行就成。” 丢下这话,自己就离开了。 大家伙儿互相看了看,瘪了瘪嘴。 “大队长,那这事儿,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 孩子的教育问题耽搁不了,不能让他们也像我们一样,成为文盲。”妇女会的廖红梅说了一句。 ------------ 123:夏收总动员 “这刘大海啊,有时候性子就是执拗。他这个人,不坏。 就容易一根筋,没那么容易转过来。大队长冷不丁的提出来,他一时间转不过弯,老思想了!”王国伟站在中间当和事佬。 “虽然刘大海也是在村委会的一员,但他确实是管不了这些事。 抓生产他还行,但在村子别的问题上,你让他出主意,那就是瞎掺和。 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天下大乱!” 孙林业叹气,“啥事都得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你们都是村里的干部。 我们一向的规定,就是少数服从多数原则。但也会听去少数人的意见,不是一意孤行。 这件事情呢,主要是为了村里面的孩子考虑。 顺带安抚好这些知青,别让夏收有个定时炸弹。 到时候夏收结束了,他们要想闹腾,我们也可以镇压他们。” “今天就到这儿吧,夏收的时候,就辛苦各位了。 都帮忙盯着,有啥问题,及时跟我说。”孙林业站起身。 “哎呦,这会可算开完了,做的我腰都疼了。年纪大了,真比不了年轻人。 孙哥,你啥时候找几个年轻的后生,培养培养,让我们歇歇。” “开个会,瞧把你累的。” “哪能不累啊,在家得听婆娘的话,到了地里,不仅得看着他们,自己也得干活。 吭哧吭哧的,跟老黄牛一样。” “那你媳妇儿的那块地,还没长庄稼出来,怕是你不给力哦。 王支书。”廖红梅打趣了一句。 “去去去,也不见得你男人多能耐啊。那头发都不剩几根了。” 王国伟被戳着心窝子了,自个儿三十好几了,跟媳妇儿打从结婚开始,就一直想要个孩子。 这些年一直没结婚,大夫医院都去了,杂七杂八的药都吃了。 都没用。 “老王,你媳妇儿还没动静啊。看的中医是不是不行。 我这有个老偏方,要不要试试……” 孙林业摇了摇头,迈开步子,背着手,往外走。 转眼就到夏收的日子了。 沈建设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可谓是养精蓄锐了一阵子。 有老娘在,顿顿吃香的喝辣的,老娘怕他受不了,等夏收结束了再回去。 在这里还能给他洗洗衣服,做做饭啥的。 沈建设也就没推辞,从老娘的嘴里得知,这夏收是能脱一层皮的收割运动。 听到喇叭声,沈建设带上草帽,背着军绿色的铁皮水壶,去上工。 老娘下了荷包蛋清汤面,加了酸豆角鸡杂,一大早就开胃了。 吃了两大碗下去,中午再给他送饭到地里。 吃的饱饱的,出门上工去了。 “妈,我上工去了哈!” “诶。”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识到夏收的场景,出了门,一行知青结伴而行,还没走到打谷场,就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也看到了贴在打谷场大门上,豆腐块的红字。 就是前几日他们写的,那时候他们就在纳闷,怎么要写这玩意儿。 原来用处在这,是用来动员的! “全党动手,全民动员,大干快上赶夕阳!” 打谷场上很热闹,村里的人都聚集在打谷场上了。 耳边是震耳欲聋,敲锣打鼓的的声音,这让他们现场感受到了在农村夏收之前的激情澎湃。 每个村民热情高涨,精神抖擞,像是接受检阅的士兵。 敲锣打鼓声停了,大队长头上带着汗巾,一身干练的劳动装,裤脚扎的高高的,身上只穿了一件无袖的褂子。 站在了土坎的高台之上。 旁边还站着几位生脸,不像是村里人。 被眼前的气氛所感染,大家内心都是汹涌澎湃湃的。 也想跟村里人一样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没想到,这乡下的夏收这么来劲,在下地之前,还会来一个大动员,鼓舞士气。 听着这敲锣打鼓的声音,心里就是干劲十足!”姚春燕恨不得,摇旗呐喊几声。 按耐不住心里的猛兽。 “等会儿有的你干的,你还是收敛一些,别当显眼包了。”马建军嘟囔一声。 沈建设看着眼前的场景,觉得非常适合记录一下,拿出相机,到了人群之后,对准眼前的一幕,进行拍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大队长那。 精神饱满,士气昂扬,这是独属于这个年代的风貌! “旁边站着的是谁啊,穿的这么正派。等会儿不下地干活儿么?” “你还见过哪个干部要下地干活的,那几个肯定是公社派下来监督大家伙劳动的。 他们的作用,用脚趾头都想的出来,也就是鼓吹一下他们的嘴皮子,动员组,喊喊口号的人。” “……” 几个人对视,随后看着马建军,“你怎么知道?你家不也是城里的么。” “没看过报纸么。” “切,有啥好的,劳动最光荣,靠自己丰衣足食。 当干部没有农民自在,我一点都不羡慕。”郝敏敏撇了撇嘴。 “最舒服的不应该是他们,而是在学堂里上课的那一些老师。 村里每当双抢的时候,孩子和老师们都会放假半个月。 学堂里的娃娃,需要回家帮家里的人收割田地里的作物。 但是老师就可以借着这段时间,放个假。各个大队的插队老师,都是公社派下来的。 不需要参加村里的夏收,他们才舒服呢。”孙妮妮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说了几句。 “妮妮姐!吓死我们了,你不是去……河对岸……” “啥事也没有村里面的夏收重要,到了每年丰收的时候,全村老少一个都不能缺,必须得集体参加夏收。 我就算是大队长的女儿,也不例外。”孙妮妮一身下地的打扮。 辫子也被盘了起来,裤脚也撸了起来。 还挺有模有样的。 “要是我们有机会当老师就好了,弄到这么一个活儿,不比在地里刨食舒服啊。” “我爹没跟你们说么?” “说啥?”几个人纷纷扭头,看着眼前的孙妮妮。 “那算了,等我爹和你们说吧。好事儿,这次你们夏收,都拿出吃奶劲儿来,嗷嗷干哈! 我看好你们呦!”说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挑了挑眉。 转身离开了。 这话,给他们弄的云里来雾里去的,啥好事儿啊。 ------------ 124:信你个大鬼头,内卷第一人才对 村里的乡亲们很快就聚集在了打谷场,抬头看去,都是窜动的人头,乌泱泱的,大队长看着人都到齐的差不多了。 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铁哨子,伴随三声响亮的哨子声,沸腾的人群逐渐的安静了来。 大家伙儿静静的在原地站着,抬起头,看着大队长。 眼里充斥着光芒。 “我看各家各户的人员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别的啰嗦话,我就不多强调了。 你们都知道,每年夏收和秋收对我们多重要。 前几个月,咱们的辛苦就看这几天了,再苦再累,大家这几日,都得咬紧牙坚持下去。 咱们得赶在下暴雨之前,把地里面的粮食都给收上来。 只要能把这地里面的粮食收上来,咱今年夏天就能填饱肚子!” “接下来我说一下,今年的工作安排。还是跟往年一样。 分成各个劳动小组,村里上了的老人,还有年幼的孩子,就负责在打谷场翻晒稻谷。 其他人都下到地里,嗷嗷干!女同志负责在地里收割稻谷和打包,男同志负责挑和运。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先把小麦收完,我们再去苞米地掰苞米。 活干好的有奖励,但没干好,咱可是有惩罚的。 今年干的又快又好的劳动小组,每人奖励五块钱,十斤粮食。 相反的,干的最差劲儿的小组,什么奖励也没有,每天还得去食堂洗锅碗瓢盆。 咱们今年还是跟往年一样,队里的食堂供你们一顿午饭,大家伙就节省了回家做饭的时间。 这去食堂的人员,由各组的组长一起商量,干点活儿,临近中午了就到大队食堂去帮厨。 大家伙儿都听明白了吗。听明白,准备拿家伙,干活儿!”大队长这话一出,变相的激励大家伙儿。 “妈耶,大队长怎么这么大方了?一人奖励五块。 我的天啊,这两个月的柴米油盐就有着落了。” “咱们得努力点,孙大娘,你可得带好头啊。这劳动小组,一定得是我们的!” “话别说的这么满,我们二组,那也不是吃素的。” 一下子就有竞争那味儿了,这把火算是点起来了。 “知青院的知青,留一下。我有话跟你们说。” 村里人都陆陆续续的领镰刀开始下地去割麦子了。 “把你们留下来,是有好事要跟你们说。 不管是老知青还是新知青都参与这次的考核。 夏收表现的好的,后续就让你们去大队里面的学堂教孩子们读书。 以后地里面的活你们也就不用干了,去学堂的知青,每个月大队会给你们发粮食还会给你们三块钱。 机会给你们了,看你们自己怎么把握。话说完了,下地干活儿去吧。”大队长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地里活多,不能耽搁一点时间。 剩下一群知青大眼瞪小眼。 “还有这种好事儿?我去,那必须得撸起袖子加油干啊。 只要咱这几天表现的好,以后都不会用再来地里面了。 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儿的大好事儿啊。” 旁边新来的知青不陌生,也是他们认识的,两个女同志三个男同志。 徐静雅、马冬梅、安徽侯魁、宋轩明,还有一个新人,赵得顺,年纪是他们中最小的,才十五岁。 家里条件也并不是特别好,但人特别的轻快,个子小小的,为人也爽快。 没那么多小心眼。 而前面那几个,原本是到林山大队插队的,可到了地方以后,不怎么干活儿,自己手里有几个人,整日磨洋工,就被大队长给嫌弃了。 好巧不巧,就送到了他们这边的大队。 “这事儿跟我们无缘了,这夏收,咱们就且摆着吧。 你们几个加油啊。我们不是内卷的人,别带上我们。”宋轩明开口。 这四个人就是反内卷的代表,到他们村这几天,事事都不参与,整一个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要不惹事,大队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手里有钱,他们爱咋咋地。 这一招,对他们无用。 走远了,四个人团体,开始咬耳朵。 徐静雅白了宋明轩一眼,“刚才当着他们面说那话,真的假的。” “那当然……是假的啦。这种一劳永逸的事儿,咱们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行呢。 万一我们干的最好,以后不就不用准备了么。 在学堂里教书可是好差事,我们干正好,就那几个人,文化水平能有咱们好?” 马冬梅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句,“宋明轩说得对,咱们不能还没开始就放弃了。 这一次,对咱们来说是个大好的机会,下地是不可能的。” 侯魁平静的看着田地,风吹麦浪的景象:“我也觉得可以尝试一下,要是能去教书,总比天天下地风吹日晒强” 徐静雅在旁边静静听着,点点头“咱们不明着跟他们争,就跟在后面,自己干自己的,速度不紧不慢。 只要保持速度就好,能把他们比下去。” 说完,几个知青一副慵懒的模样,拿起镰刀,跟着村民一起下地干活儿。 太阳火辣辣地照着,树上的知了一直叫着。 地里席卷着热浪,随着温度升高,越来越热,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给打湿了。 提前准备的沈建设,在自己的身上贴了冰凉贴,没那么的热。 穿戴一件防晒衣,遮蔽炎炎烈日。 姚春燕两姐妹干一会儿歇一会儿,进度不慢反而嘎嘎快。 走到树荫下喝水,就看到那在角落地割麦子的人。 “姐,你看他们,真的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糊弄人呢,压根就打嘴炮。 亏咱们还信了他们呢,背地里悄悄的斗劲儿呢。 干的一点不比咱们慢的。”姚春燕眯着眼睛,红涨着一张脸,天气热的她脸颊都红了。 头上带的草帽,也不凉快。 “说说而已,你较什么劲儿。他们说说,咱也就听一听就好了。 去学堂教书,是个肥差,谁不想去啊。” 沈建设摘下帽子,脖子上挂的毛巾都能拧出水来了。 “说啥呢。”喘着气,问了一声。 这两姐妹坐在树下有一会儿了。 “喏,说那些两面派呢。”姚春燕努嘴。 ------------ 125:喜当厨子 在炙热的阳光底下,沈建设仰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喝水,手里面拿着铁壶,视线顺着姚春燕看的方向看过去。 就看见看见了宋明轩四个人,在那边组团作战呢。 速度丝毫不比他们慢多少,“嚯,这几个人可以啊。 干活这么的利索,我还以为他们不会干活呢。 没想到是不屑干活,动起真格来,不比咱们差劲儿呢。” “你们两坐着不会就为了看他们努力吧?” “是觉得他们假模假样的,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嘴上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在背地里面跟我们斗劲,真没意思。但凡坦荡一点,我们也不会说什么。 实打实的比较呗,我就看不过去他们弄这么一档子事。 这四个人小心眼儿,一肚子的坏水。 刚才故意当着我们的面说那些话,不就是想打消我们对他们的警惕和注意力么。 这一扭头,下地卡卡就是一顿干。 这种人,以后还是少接触吧。哪天被他们坑了都不知道。” 沈建设勾着嘴角,摇了摇头,“你啊,太跟人较真了。 完了,唉,你啊,我看是输定喽。 你不要光看他们的进度怎么样,咱自己要把握好自己的进度就行了。 第一天这么卖力,别后面就没劲了。你们不把他们放眼里,没人会影响得了你。 才开赛第一天,就自己跟自己生上气。 那多影响心情,别把他们放心里就得了。 跟你姐学一学,‘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管他们做什么。 我们本就跟他们不熟,谁输谁赢,还没到见分晓的时候呢。”沈建设原本就没想掺和这件事。 只要能安心的而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不论是去学堂还是下得干活儿,都可以接受。 尽自己所能,不留遗憾,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 “小子,又被你装到了哈!你说的对,姐,咱们接着干去。 不能被他们打到了!我们保持自己的态度。” 心态放平,就连运气都好了起来,“姐,姐。” 姚春燕不敢大声喊,小声的叫了几句,招手。 “咋了?” “嘿嘿,我捡到野鸭蛋啦。有五六个呢。” “野鸭蛋?” “嗯嗯,你看,在这麦丛里,白花花的,我还以为花眼了呢。” …… 沈母拎着大水壶来,这么热的天,儿子在地里面干一上午,肯定受熬不了。 给儿子准备了冰冰凉凉的绿豆汤,甜滋滋的。 喝下去神清气爽,还补充体力。 儿子休息的时候,她替儿子去地里面干一会儿。 沈母拎着铁壶,几个孩子的水早就喝完了。 都分到一碗的绿豆汤。 沈建设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绿豆汤,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 “真甜!”他满足地舒了一口气,天气热,就得来一碗冰镇绿豆汤。 没有冰箱,但可以放到井水里湃湃,井水冬暖夏凉,跟天然冰箱一般。 姚春燕喝完绿豆汤,从旁边的背包里里拿出了几个野鸭蛋。 “哪来的野鸭蛋?”沈建设眼睛一亮。 “我刚在麦丛里发现的。”姚春燕得意地说着,“阿姨,这鸭蛋你带回去,加个菜,中午麻烦你做饭。 我们去蹭饭吃,就不自己开火了,累的慌,成不?” “有啥不行的,地里的活干的那么累,回去还做饭,太累了。 咱两家的关系又这么好,你们娘没下来,我替她照顾你们也是应该的。 你们娘要是从城里下来,也会替我照顾建设的。 咱两家的关系,说什么麻不麻烦的。这鸭蛋我就收下了,中午给你们做蒜苗炒蛋吃。 这蛋可真大,半个手掌大了。”沈母小心翼翼的拿着鸭蛋。 在阳光下看了一眼,里面蛋液晶莹剔透,能清楚的看见里面的结构。 旁边的人听着他们说话,也没插话,大队中午是管饭,他们压根不需要开火。 沈母在,给他们开小灶罢了。 他们跟沈建设关系不熟,哪能一直麻烦人家呢。 这话说出去都没脸。 能厚脸皮,喝一碗绿豆汤,他们就很满足了。 站在树荫下,享受着这刻的清凉与舒爽。 “我帮你去干一会儿吧,你歇一歇。”沈母说着要下去。 被沈建设拦住了。 “妈,不用,大热天的,你这身子哪顶得住啊,这么久都没下地干活了。 回头要是中暑了咋整,我可跟没法跟我爹交代。 给我洗衣服做做饭就得了,地里面的活,我自个儿能干。” “中午大队管一顿饭,我打完饭,就回去跟你们一块吃。 我想吃肉,妈,腊肉炖土豆,蒜苗炒腊肉,凉拌黄瓜,西红柿炒蛋,酸菜苦瓜汤……”有老娘在,沈建设不压抑自己的食欲。 “馋猫,行,我回去给你做。你自己悠着点,累了就歇歇。 别中暑了,这日头可真够大的,我一路过来,晒了一会儿,胳膊上都红了。”沈母看着地里劳动的人,觉得辛苦的很。 大热天还得抢收,一到夏日,这天是阴晴不稳定。 要在暴雨来临之前,就得地里所有的粮食都给收上来。 要是没来得及收上来,一场大雨下来,这一年的辛苦全白费了。 麦子泡了水,是会发芽的。 到时候,都没得抢救,就废了。 沈建设在地里割稻子,孙大娘来了,站在田埂上,叉着腰吆喝了一句。 “建设,建设,你上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儿。” “干娘,啥事儿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走,和干娘一块,上食堂,给大家伙儿做饭去。” “哈?!”听了这话,没反应过来,他去做饭? “你不乐意,傻小子,这可是好差事,总比你在田里晒的好吧。 别人想去,还没这个机会呢。你还在这‘哈’。” 孙大娘拉些沈建设离开,到了食堂门口,五六个婶子在那等着。 “沈知青,你干娘说你做饭特别好吃,就让你来帮我们了。 不会不乐意吧?” “婶子,说笑了,你们乐意让我来帮忙,那是看得起我,怎么会不乐意呢。 不过,我没做过大锅饭,可能要辛苦婶子带带我了。 我可以给你们打打下手。” “谦虚啥,你干娘说你行,你就一定得行。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腰杆子挺直,硬气一点,不行也得行!”赵婶子嚷着。 这一声,让沈建设不由得绷直了身体。 “算算时间点,我们还有三小时,得抓紧时间了。 今天弄啥饭菜出来?”一边说,一边往里头去。 ------------ 126:大锅饭之——胡辣面片汤 “先看看,这厨房里,那都有啥食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没东西,咱们也做不出东西来。” 提前这大队长啊,就把夏收期间要用的一些粮食,都放在了食堂里面。 他们自己的估摸着来做,每天做多少,夏收持续小半个月。 给大家伙儿做的饭菜,只能多,不能少好,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儿。 要是没吃饱,下地都得晕过去。 沈建设不知道这村里面有多少人,中午要熬给村里面做多少的饭。 但是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粮食,就觉得这一天的消耗不带少的。 过来做饭的婶子不仅跟孙大娘的关系好。 个个都是做饭的好手,做出来的饭菜好吃。 梅花婶子擅长做面食,揉出来的大馒头,光滑宣软蓬松,还是水光肌。 扯出来的面条有嚼劲儿,调配出来的酱汁浓郁醇厚,不论是面条的韧性,还是汤头的鲜美,都让人说不出的好吃。 吃过她擀的面条,都会念着这一口。 杏花婶子擅长蒸饭,蒸出来米饭洁白如玉,粒粒分明。 在阳光之下,就像是一颗颗小珍珠,闪烁着白色的光芒,软硬适中,口感绵软之际,富有弹性。 蒸出来的米饭,带有食物本身淡淡的甜味软糯可口。 冬花婶子擅长刀工,手脚麻利,凡是在她手中切出来的配菜,薄厚均足,长短一致,在烹饪的过程中能保证食材的入味和受热。 这些婶子擅长的东西,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经过这么些年打搭配磨合出来的。 屋里摆放的粮食大多都是粗粮,几乎没有精细的粮食。 精细的粮食良都需要上交,完成一个大队的生产任务。 再一个,村里都是个顶个的大胃王,干完农活,胃口好着呢,汉子们吃起饭来,可是敞开肚皮吃的。 村里面管他们的肚皮,但是不管吃的好。 一个个要是都吃精细粮食,可费粮食了,没那么多可以给他们造的。 都得参加一些粗粮下去,蒸米饭的话,这米饭里得切一些地瓜下去,不是地瓜,就是杂豆。 蒸出来的米饭比较饱腹,口感上肯定没有纯纯大米饭好吃。 窝窝头里还得掺和一些野菜疙瘩下去,没那么面给你造。 给村里人做好饭这一件事情不容易,过程中都得精打细算的。 不是说粮食摆在这,你就直接把饭做出来好了。 这些粮食,是完全不够村里人吃的。 得花些心思下去,研究怎么能节省粮食的同时,又能把这一顿饭给做好。 年年到了这时候,他们就有些头疼,做的一样,又被村里人嫌弃。 婶子们一边思考着,一边在心里估算着人数和食量。 要想让大家都吃得饱,就必须得合理安排粮食。 沈建设加入了她们,婶子们回头看了看沈建设,“沈知青,你有啥想法没有?年年我们想法子,想的我们头都大了。 你们年轻人脑子比我们好使,给我们几个出出主意?” “这前一阵子分完肉以后,还剩下百来斤,都腌制起来,做成了咸肉,在坛子里腌着。 玉米面,黑面(荞麦面),黄豆,绿豆,菜籽油……还是这些东西,咱们要咋做?” 沈建设:……这,都看着他,还真是硬着头皮都得上。 食材种类并不丰富,看来看去还是是眼前的这几种。 根本就不可能做出花样来,有肉有面,但也不可能一顿就给造了。 持续小半个月的时间呢,顿顿顿都要精打细算的来。 一顿要用多少油那都有数的。 新鲜做饭,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想不出来,靠在旁边的墙上,想着。 有了! “胡辣面片汤,大娘你们吃过没有?” 一众人听都没听说过,面片汤?怎么个东西。 “是不是和面条差不多的?” “差不多,面粉揉成面团之后用刀给他削成薄片下锅,就成了一锅的面片汤。 汤汁做成胡辣口的。夏天来了,大家贪凉快,但其实夏天才最是要保暖的时候。 一碗麻麻辣辣的胡辣面片汤喝下去,肚子暖和和的,既能填饱肚子,又能让暖胃。 婶子们觉得怎么样?” “可这……玉米面和黑面,混成面团以后,它们是散的啊。 不可能像白面一样,那么有柔软性,跟糯米粉一样,吸水后,就会散开,做成窝窝头还成。 弄成面团还要削成薄片,我看有点费劲儿。”梅花婶子蹙眉,一脸难以想象的神情。 “沈知青,我一个你们年轻人想法多,但你们可能没用玉米面做过面条。 玉米面的延展性没有白面那么的强,它是稍微一不小心,直接给散了。 揉不成你说的那种面团,做窝窝头都费劲儿。” “婶子,这玉米面也可以揉成面团的,这里头有个小窍门。 你们应该没试过。”沈建设微微一笑。 “还有窍门?真能成啊。” “咱和面的时候,面团和好之后,咱揪一些生的小面团,丢到锅里面去煮。 这面团煮熟之后,不就有延展性吗? 咱再捞出来,把它丢到没下锅的面团里,揉在一块。 揉出来的这面团,就有延展性了,还能拉丝儿的那种。 无论是糯米粉,还是玉米面啥的,都可以通用的,这样做出来的面团,不仅有弹性,而且还柔软。” 几个婶子都没听说过,互相对视一眼。 眼里充满着疑问,“你们要是不信,咱们现在就揉一些面来试一试。 咱也不用多,如果这法子不行的话,那就是照你们原本的法子来,做成窝窝头。 这样也不会浪费,怎么样?” 这是他在学做麻球的时候,教学师傅教他的,适用于各类延展性不强的面团。 沈建设如此一说,婶子们来了兴趣,撸起袖子,准备试一试。 他们能吃上精面的机会并不多,这粗面要想弄成有延展性的面团,必须得加一些白面进去。 并且这白面还还得占一半以上,没加白面这煮出来的东西,就成了面糊糊,在锅里直接就糊成一团。 试了一些以后,发现还真行!面片在锅里并没有散。 “这法子好啊!沈知青,你咋这么厉害呢。 ------------ 127:背后蛐蛐人 “咱们中午就煮这个胡辣面片汤!让大家伙都吃惊一下。 别老是说我们这几个婆娘啊,不动脑子,想不出什么新鲜的做法来。 这面片汤端上去,保准他们大吃一惊!嘴里都能塞鸡蛋下去。 小沈啊,今天咱后厨就全听你的,我们这些婶子给你打下手。 你就当个指挥官,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你梅花婶这擀面的手艺,没得挑,是方圆十里八乡擀面最好的婆子。 我负责给你削面,我不敢跟你保证别的。 但是把这面团切成薄片,这一点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就你这新鲜的吃法呀,回头都让村里面学学。 以后咱在家,也能时不时的吃上面条,不用整天啃窝窝头了。”冬花婶子眉眼扬着,一脸兴喜。 “老孙,你这干儿子,真的能耐呀。我们都想不出来……” 孙大娘听到自己的这些姐妹夸自己的干儿子。 那嘴角不自觉,都咧但后脑勺去了,心里那是格外骄傲。 这些老姐妹,来的路上还跟她咬耳朵呢,说一个男知青有啥能耐。 现在看到了吧,她干儿子,就是给她争面子! “ 擀面削面这些活儿就辛苦婶子了,我这手上的功夫,肯定没有你们老道。 我就在旁边给你们打打下手啥的。” 沈建设半道还出去,摘了一些地瓜叶回来,让婶子们有些诧异。 “这是……准备做啥?” “只有一个胡辣面片汤,有些简单,想着再弄个红薯叶的窝窝头,一人一碗面片汤,再加两个小窝窝头。 咱们和面的工作量就能减少一些。” “红薯叶做成菜馍,能好吃吗,这玩意儿,村里人都是用来喂猪的。 过段几天,那地里的红薯也该熟了,这地瓜叶怕是早就老了,不能吃吧。” “新鲜着呢,没有老,要是嫌老,咱们就挑嫩的摘。 我之前在姥姥家吃过红薯叶馍吃,吃的时候,用蒜辣椒盐弄个酱汁,沾着吃,味道超级棒。 烙饼也酥脆可口,面团放点猪油和白糖,饼子出来,比吃猪肉还香。 地瓜叶本身就带着甜,炒熟以后也好吃呢。 不过,这地瓜叶,在你们这遍地都是,肯定不太稀罕。 自家地里也有菜,我姥姥姥爷那比较穷,没那么多菜吃。 每年种上了地瓜藤,就会扯叶子来炒菜……” 这几个婶子听着这话,侧头看着旁边蹲着摘叶子的沈建设。 她们之前都觉得这村里的知青,都是从大城市里面来的,肯定没过过苦日子。 在城里,过的都是衣食无忧的生活,却没有想到沈建设也吃过地瓜叶。 地瓜叶,连他们自个儿都没吃过,地瓜叶没东西吃的时候才会吃的。 他们这的生活没那么的苦,都是用来喂猪的。 “你这主意想的好,原本我们也想着在做一些窝窝头。 光是面片汤,可不够那些大爷们儿吃的。 你这正好说到咱心坎儿里去,成,今天咱就做一个菜馍出来,也尝一尝这菜馍是啥味儿。” 婶子们围上了围裙,撸起袖子,准备揉面,面粉已经量好了。 揉面的工作量不小,沈建设也帮着上手一块弄,他力气也不小。 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个超级大的木盆,盆里面装的都是面粉。 看着就让人有些惊吓。 慢慢的加水,揉面,成团。 要煮熟的面团起码得有半盆的量,开了三口大锅。 做大锅饭,都是用大柴火灶。 眼前的木桌,简直比农村的大木门还要大。 几个人揉好面团之后,将煮熟的面团一点一点的加入到面团里慢慢进行揉搓。 不到片刻功夫,光滑圆润且有延展性的面团,就被揉了出来。 冬花婶子拿着菜刀,开始削成薄片,桌上铺了一层的面粉,防粘连。 沈建设在旁边收拾烧火,几个婶子看着角落里的人。 偷偷跟孙大娘大听,“老孙,你这干儿子有没有对象啊? 没有,给我闺女介绍介绍,这小知青实在是太能干了。 我看着就喜欢,谁家要是能娶他进门,可就有福咯。” “啥,娶进门。你们要嫁闺女,那自个儿问去啊。 找找我来打听算啥事儿啊。我们家建设好像是没有对象的,你们家闺女还是有机会。 真看上了,可得抓紧,村里那么多婆娘。 要知道了,一个个都得上赶着嫁女儿。” 一些婶子咬着牙,那叫一个酸啊,要不是她们闺女结婚了,真恨不得直接把人带回家去。 第二天就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沈建设家里条件不差,从看他老娘就知道他们家都是好相处的。 除了家里条件不差,本身这人也是个自食其力的男同志。 下乡才多久,就让大队长成了他的干爹,老孙也格外的稀罕这孩子。 要是姑娘嫁给这样的小子,日子保准不会差劲儿的。 几位婶子越看,是越喜欢这沈知青。 这样的男同志,谁不喜欢啊。 但凡她们自己要再年轻个十多岁,没有成家,分分钟就倒追沈知青。 沈建设这边忙着烧火,可不知道,在田地里,又有人在嚼他的舌根子。 “这沈建设啥来头啊,直接就不用干活了。”宋明轩挺直腰杆儿,他的腰酸的都不是他自己的了。 “好命呗,赖上了大队长这么一个干爹,自然不比我们。” “那也得一视同仁啊,所有的知青都在地里忙活,怎么就叫他一个人去帮厨呢。 谁知道是不是偷懒去了……” “人家有大队长撑腰,想偷懒就偷懒,你要有本事,也去认个爹。” 姚春燕听到这话,勾了勾嘴角,他们懂个屁。 这去帮厨,可不轻松,队里几百号人,几百张嘴要吃饭。 这忙活起来,脚不沾地的。 这群人也真够没脑子的,姚春燕有了个想法。 跑去找孙妮妮。 “让他们也去帮厨?”孙妮妮眨了眨眼,看向旁边。 “对啊,他们说厨房的活儿轻松,在背后蛐蛐建设。 你跟你娘提议一下,让他们也去试试呗。” 孙妮妮眯了眯眼,她是个护犊子的人,厨房烟熏火燎,他们还蛐蛐她的小老弟。 喜欢去帮厨是吧,成啊。 ------------ 128:狗头保命! 沈建设在食堂这边打打杂,并没有干什么累人活儿。 忙下来算是比在地里面风吹日晒轻松多了。 烧烧火,挑挑水,劈柴火,摘地瓜叶子,在这,他干娘在的原因,婶子们都特别的照顾过他。 啥脏活累活都没有让他碰,中间抽回了一趟家,拿了一些调味品出来。 主要是二味胡辣汤调味用的啊,胡辣汤调味需要用的的调料不算少。 但是村里面的人都不怎么使用调味料,平日里用的都是盐酱油醋,甚至更简单的,那就是一个盐,连酱油都没有。 胡辣汤好喝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其中增加了特别多种的香料和调味品,花椒粉是主要的调味料。 没有花椒这一味调料粉,就做不出胡辣汤独特味道来。 辣椒、葱、姜、蒜是不能少的。 其中还可以加入各种各样的食材,例如豆腐、粉条、丸子、木耳等各种各样食材。 村里准备的食材有限,所以他就从自个儿家拿了一些晒干的笋干还有木耳去,用热水泡发后,剁碎加在汤面里头。 浓稠的一碗汤面吃下去,不仅填饱肚子,肠胃也舒服。 快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这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没什么大事,都停下来歇一歇,坐在门口吹着凉快的风。 外面日头特别的大,火辣辣的,地上的土,都被晒裂开了。 树上的知了发出的声音,也不断的在加大。 让人听着聒噪。 一上午的忙活,眼睛都被汗蒙住了。 累的完全没有了直觉,带去了田里的水都已经喝空了,喝多少水,都不觉得解渴。 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后,又被晒干,再重复被打湿,除了热,别的都感觉不出来。 “就等他们下工了,一会儿下工哨子一吹,我们就进后厨,把面下锅里去。 大开一会儿,煮熟了,就捞起来,放在面汤里。 回头一搅拌,就可以吃了。他们吃着也不会烫嘴。 刚才蒸出来的菜馍,我尝过了,蘸酱吃,是真开胃啊。” 婶子们坐在门墩上,用草帽扇风,看着外面炎热的天空。 “建设,等会儿他们捞完面之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下午上工也不用那么早,稍微比他们迟一些来都行。” “知道了,干娘。干娘这天看着不会要下瓜子的样子。 我们用得着这么着急么?” “哪里能不着急,别的作物可以缓一缓手,唯独这麦子不行。 这几天全都给收上来,更何况今天还是抢收的第一天,肯定要鼓舞士气,势头要足。 第一天士气要是不足,蔫蔫的,后面十多天咋整。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你别看这天气热的,阴晴不定的,没准下午,就突然给你打一个大闷雷呢。 在我们这,那都是常见的,这贼老天就喜欢逗我们。” “诶,有几个人往咱们这来了。咱差不多也可以进去下面片了。” “那几个人看着眼熟,好像是知青点的知青吧。 一到饭点,跑的还挺快哈。瞧,后面跟着大部队来了。 走走走,咱们赶紧的,下面片去。”话音刚落呀,就见孙大娘带着婶子他们,往里面跑了。 沈建设都还没反应过来呢,他们距离食堂大概还有三四百米远的距离。 光是看到人头,就知道下工了,沈建设这还做着呢。 这些婶子看本来真的是经验老道,之前没少在夏收做饭。 一看人来,立马就回去张罗了。 跑过来的韩卫国他们几个,跑的气喘吁吁的,“哎呦喂,晒死老子了。在太阳底下晒下去,没过几天,我就得大变活人。 这一个上午给我晒的,身上都成两个色了。 再多几天,我跟那些老黑差不多。” “渴死了,建设有水喝没?” “我还真没准备水,那不是有水龙头吗。 你们过去冲一冲,顺便喝几口,应该是没啥事儿的。” “还是建设舒坦啊,不是说建设你不干活的意思哈,我的意思是在厨房里面干活那也累。 烟熏火燎的,忙活半天,就憋出一身汗,不过比太阳底下好多了。”李国强赶紧补说了几句,狗头保命。 “噗嗤,我又不会怪你,这么害怕干啥。 厨房里的活儿比下地确实轻松一些。胜在不会晒太阳。 你们怎么先过来了。” “把给我们安排的活儿都提前干完了,所以我们就比他们早下工一会儿。 他们也陆陆续续的下工了,这天实在是顶不住了。 真凉快啊……”胳膊大腿全都用冷水冲了一遍,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在日头下,火辣辣的。 “好在,我们下午不用再去麦田了。 下午我们被分配到了红薯地那挖地瓜,去那边,至少有树遮阴,不至于像在麦田里面那么晒。” “这夏收咋这么累啊,我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我也没想夏收居然是这么的紧张。 比平常时下地干活可苦多了,歇都不敢歇。 刚才我们在田里干活,累的时候,就在那树荫底下坐着歇歇。 一抬头,麦田里都是割麦子的声音,村里没有一个婶子和大叔累了是过来歇歇的。 就是站起来一会儿,接着低头弯腰割麦子。 给我们心里压力老大了。听妮妮姐说,中午休息的时间也要压缩,吃饭休息就一个钟头。 太可怕了。这么下去,夏收完,我就跟瘦死的骆驼差不多。” “我也给吓到了,那场面,那压迫感,你就是不想。 也会被带动,跟着他们一块干。我怕赚的工分,没命花。 好在下午不是割麦子了,要不然今天我就能在地里哭出来。” “妥妥的当牛马人。” 姚春燕几个女知青,站都站不住了,互相靠在一块,支撑着。 面容憔悴,生无可恋的模样,不知道这种日子啥时候可以结束。 沈建设也能感受的出来,这个年代双抢,给他们心理上所造成的紧迫感和压迫感。 “你们量力而行,别太拼了。你们底子不比我们。 力竭容易脱力,之前也没干过这么多活儿。” 女同志身子骨不比男同志,更何况他们之前是在城里。 双抢过度的消耗体力,最后可能会亏空身子。 为了一点工分,伤了身体,得不偿失,后面还需要花时间精力去修养回来。 ------------ 129:哪来的白面啊 女知青靠在一块,欲哭无泪,他们也是被刚才的场景震慑到了,身不由己,就跟着他们一块儿加入了劳动之中,完全就失去了自控力。 现在追悔莫及,身上火辣辣的疼不说,整个人都虚脱了。 平日里他们的任务量都没有那么大,加上以前他们也会划划水,摸摸鱼之类的,把给自己的活儿该干完了也就行了。 今天的工作量是以往的两倍之多,他们想着也就咬咬牙干了。 没有想到,这一上午活儿是干完了。 但是给他们的身体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严重脱力脱水。 第一次觉得身心疲惫。 “吃饭回去之后,你们去我那一趟,我那边还有两包的葡萄糖。 是我妈这一次下来给我带的,夏收的工作量是比我们平时工作量大。 你们冲一罐子葡萄糖水带到田里面去喝。 及时的补充糖分,就会好很多,水壶也也要多一个。 免得喝的没水了,口渴,大量的汗水,会带走咱们身体的盐分,盐分丢失的多了,就会没有力气,没有精神。” 旁边的男同志虽然没有女知青之前看起来这么的憔悴,但也是身经俱疲,累的完全就不想说话。 眼袋都能耷拉到嘴边,也都差不多一副鬼样子。 “不期待别的,现在我就期待着咱中午的伙食能好点,多吃些补充一下体力? 建设,你今天在厨房帮厨,肯定知道咱中午吃什么菜吧。 赶紧跟我们说说,咱这中午都吃啥,我们现在就靠吃的吊着一条狗命了。”马建军将脑袋耷拉在李国强身上,双眼无神的,问了一句。 好在是吃大锅饭,干这么多活儿,再回去自己做饭。 他们都能嘎咯。 “菜馍和胡辣面片汤。” “菜馍?是加了野菜的窝窝头么?还有胡辣面片汤……那就是汤面啊!” 有面条可以吸溜,这让几个人精神头好了一些,都站直身子。 “还有一道荤腥的肉菜,蒜苗炒腊肉。 野菜馍也挺好吃的,特意给你们配了酱料,酸辣可口,两种加在一块吃,别提多香了。 一会儿你们可以多吃几碗,饭盒带了吧,我去后厨给你们盛出来,你们吃完赶紧回去休息。 把饭盒给我……” 一个个都掏出了饭盒,此时此刻,有点像是集体讨饭的。 沈建设抿着嘴,心里偷笑。 “好在能吃上几口的肉,要不然我怕是都没有动力支撑下去了。 等晚上回去我要吃五花肉!狠狠地来上一碗!” “能有面片汤吃就不错了,要不是建设在,估摸着咱们是啃硬饼子配着凉水。 那些婶子肯定想不出来,做胡辣面片汤吃。 累了一上午,再吃干干的东西,真咽不下去。 不过,咱们这是吃公家饭的,免费的一顿午餐,也就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接下来这半个月都不用咱自己开火,是省心又省事儿的。 要是干了半天的活,中午再让咱们回去自己开火。 怕是这粮食都不够咱们造的,我觉得歇一歇,我等会儿能吃三大碗米饭下去。” “这管的饭菜,不要有太高的期待。 撑过下午,晚上咱们自己弄点吃的。不然这夏收真撑不了几天。” 沈建设也是为难啊,条件有限,只能凑合凑合。 沈建设走进了厨房,手里拿着饭盒,到了灶台旁边,干娘在那捞面片。 “干娘,帮我先给他们打几份。我让他们装回去吃,上午的活儿干完了,有点脱力。” “行,这一群好小子好闺女,装满够不?” “别装太满,容易溢出来。面片多点,我给他们少装一些汤汁。 吃个饱,下午才有力气挖地瓜去。”沈建设将饭盒递过去。 一人带了两个饭盒,一饭盒装面片汤,另外一饭盒装菜馍和炒菜。 装进网兜里,让他们拎回去,回去吃,吃完还能躺一会儿。 他们刚离开,下工的哨子就响了。 伴随着一波又一波的人,就往食堂这边跑。 孙大娘从自己的布兜里,拿出三个巨大的碗头来,给自家三人提前装起来。 又把沈建设带来的饭盒装的满满当当的,蒜苗炒腊肉就装了半盒,要不是装不下,孙大娘还想再装。 并且他带的是大饭盒不是小饭盒。 旁边来帮厨的婶子,带都的饭盆,饭盆比他头还大呢。 看着眼前的一幕,沈建设眼皮子直跳,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还能这样。 “吃不完,带回去,晚上还不用自己做呢。 明天你也带个大碗头过来,不,带两,给你妈也带一份回去。 省的做饭了。”干娘看他傻眼说了一句。 意思是常规操作,别觉得尴尬。 大家伙都这么干。 沈建设将装面片的大盆和婶子一块抬出去,外面已经拍了一圈的人了。 “今天吃啥啊?” “是啊,这一个上午啊,我就在想咱中午吃啥了。” “面片汤,菜馍馍,蒜苗炒腊肉。” “啥?!中午有肉,你们今天下手阔绰啊,快给我大一份,装满!” 村里老少爷们,拿的汤碗,个个都比头还大。 沈建设站在旁边负责发菜馍,也头一回,有这荣幸,当一回‘食堂大妈。’ 后面排着长队,汉子们一听今天吃啥,就炸了。 迫不及待的伸长脖子探头往前看,“出息了嘿,今天居然给我们做面片汤吃,这面片汤得费不少精面。 都有口福了,怎么也得给吃了两大碗下去,才能回本呀。” 大家伙听着是面片汤,一个个都期待了起来。 个个排着长队,一个接着一个打饭。 “嚯,好家伙,这面片汤跟俺们以前吃的都不一样。 闻着味儿,还怪好闻的嘞。香辣香辣的……” 大队长和几个干部背着手走进来,听到中午吃啥,一个个挑眉。 “大队长,你给放白面啦?”村支书王伟国惊喜。 “白面,你觉得可能不?村里的精面精米全都上交了。 我是会变啊,还是咋的。拿出得出白面给这么多人做面片汤吃。” “那哪来的面片汤啊……”连青山踮起脚尖。 ------------ 130:帮厨小团队 “你管哪来的面皮,煮出来,吃就对了。”经过一上午精疲力尽的劳动之后,大队长一整个状态,处于狂暴之中。 连青山抿了抿嘴,不敢再招惹大队长,火爆的脾气,骂起人来,是真吓人。 排队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看着饭盒里面的面片汤。 确实是面片,但是这颜色却不是他们寻常吃的白片汤的颜色。 做出来的面片儿大多都是黄色的,就是玉米面的颜色。 “这是用玉米面做的?”连青山抬起头,手里端着面片汤,疑惑的看着婶子,婶子笑呵呵的道,“不愧是咱们的连队长啊,这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是玉米面做出来的,味道不差劲儿呢。是不是也觉得挺稀奇的。 多亏了沈知青呢,教了我们一招,我们才知道这面片汤是怎么制作的。” 不是寻常吃饭的那种面条,饭盒里装的,那是一溜一溜的面片条子,像一条条的小鱼似的。 玉米面做成的面片汤,大家伙都没吃过呢。 旁边的汉子们,坐下来就迫不及待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端着手里面饭盒大口大口的吃了。 一尝! 眼睛里都是惊艳! 饭盒里的胡辣面片,口感纯香浓郁,具有独特的风味。 是他们从未尝过的滋味,散发着淡淡的肉沫香,并且还带有一种香辣麻,大口入胃,让肚子里面暖暖的,特别香! 一口接着一口,感觉到满足,并且这汤面的滋味丰富,汤底醇香浓厚。 汤汁里还有很多配料,尤其是木耳碎,有嚼劲儿。 不烫嘴,呼啦呼啦几口,就是一大碗面片汤下肚。 原本以为,这面片汤没什么分量,他们一个人就得喝好几碗。 可是喝完一碗之后,他们就打了一个饱嗝。 这些汉子都没想到自己的食量这么的小。 一碗面片汤就把他们给干饱了,想再来一碗,肚子有点撑。 饱腹感特别浓稠,汤汁浓郁,旁边还放着两个拳头大的菜馍馍,半分的蒜苗炒腊肉没吃呢。 嘴里咂巴着其中的滋味,回味着。 “这汤底浓厚,再加上这面片,一碗下去就给我定饱了。 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啊,这面片汤可是好东西。 我们都没尝过,并且味道还好,汤汁还是勾芡的,特别香。 可比以往的干巴巴的窝窝头好下咽多了。 一上午的活儿弄完,嗓子眼都干的冒烟了。 干的窝窝头……不提也罢。” 几个人吃完,揉了揉肚子,端着饭盆过去,再捞点面汤,配菜馍吃。 没水喝不下去。 “玉米面做出来的面片,劲道哈,我尝着比国营饭店卖的臊子面还好。 汤汁香辣可口,开胃着嘞。” 刚才捞了三大盆的面片,三大口锅满满当当的。 村里面呼啦啦的来人,一人一份打的就没剩多少了。 直接就是光盘行动安排,吃撑了,还想吃。 都是农户,知道粮食来之不易,都没有再去打。 “天天能来上一碗面片汤啊,这夏收啊,我天天都干劲十足。”村里人舔着饭盒,喊了一声。 “哼,想的美嘞,我都不敢这么想,你倒是敢说了。 天天给你揉面,擀面,削面片,这面片可是不好做的。 等夏收结束之后,让你媳妇e回家做给你吃去。 隔三岔五,还行,一天来一次,那我们都不用下地干活了。 本来中午给大家伙做一顿饭,也是顺便的事儿。 啥简单做着啥来刚才为了给你们擀面,我们这胳膊都粗了一大圈。 你们还嚷着要天天让我们做这面片汤。你以为这和面不费粮啊。 尝个味儿就得了!别要求太多哈!”梅花婶子手叉腰,吆喝一句。 “害,我们就说说,哪能让梅花婶子你们这么辛苦呢。 婶子们,你们回头有空,可得教教我们媳妇儿啊。 吃上这么一口,我们回头就得天天念叨了。” “成,没问题。等空下来了,让你们媳妇都来。” …… 大队长蹲在角落里,手里端着饭盆,味道是真不错。 “这真是建设出的主意?” “可不是吗,你看着俺们村哪有人做过这玉米面片出来啊。 要不是建设给我们出主意,给你们肯定还是做老花样,玉米面的窝窝头,菜团子。 不被你们一顿的嫌弃才怪。建设这孩子,头脑灵活,心灵手巧。” “跟你商量一件事儿呗,地里确实是忙活,你看他们几个孩子也都还年轻,体力上肯定跟不上我们。 手脚也没有咱们麻利,要不让他们这些年轻的孩子都到食堂忙活吧。 这上午也别让他们上工了,就让他们安心的在食堂里做饭菜。 等下午,再跟我们一道上工去,不然这下地半天,过来干活儿,太累了。 村里也就管中午一顿饭。 有建设在,我觉得咱们这夏收吃的不会差劲儿。 吃饱喝足,他们才有力气好好抢收啊。老头子,你觉得呢?”孙大娘跟孙林业提了这事儿。 “这事儿,再看看吧,我刚跟这些孩子们说,这一次抢收的衡量标准。 现在又安排他们来食堂干活,那咱们算咋回事。” “活儿照干啊,他们一波人,又不是有些人抢跑。 这么给他们安排,还便宜他们了呢。要不是为了建设,我才懒得让他们一块加进来。 你干儿替你排忧解难,你这当老爹的是不是也得给给力。 你就不觉得今儿的饭菜比以往都好吃?” 孙林业打了个饱隔。 “还是得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毕竟不是每一个知青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 他们要是不乐意,就还是让他们在地里面,让他们自己选吧。” “行,这事儿就这么办咯。下午我跟他们通个气。” “面片汤,不错,再给我打半碗。” “瞧你这样……等着。”孙大娘站起身,乐呵呵的走了。 …… 沈建设打完饭以后,就离开了,拎着饭盒回了小院。 他妈已经把午饭做好了,沈母将放在端出来,朝外头洗手的儿子问了一声:“放工的哨子早就响了,你咋那么迟才回来。 不是说,就去帮个厨么。” ------------ 131:突然冒出来的老鼠大军 沈建设揉搓着双手,在水龙头底下搓洗,“确实是去帮厨了,结束了以后,还得给他们帮忙打饭,耽误了一会儿才回来干。 娘还给我装了两大盒的面片呢,说是,这以后连带挨着您的午饭也一块给打了。 让你别在家里面忙活怪累的。” “这咋能行呢,我又没帮着你们村里面干活。 咱可不能占这便宜啊,一顿午饭咱们还还是做的起的。”沈母一听儿子带回的这句话,立马就摇头了。 她又没帮村里干啥活,不能白吃白喝村里的东西。 回头说出去那都不占理,也不想给自己的儿子惹麻烦,家里也不缺这点吃食。 啥吃的没有啊,不至于去惦记食堂给村里人做的饭。 他们一天也挺辛苦的,吃上一顿好的也不容易。 干体力活的人胃口也大,留给他们多吃点。 “我也是这么跟干娘说的,妈,你放心吧,这便宜咱肯定不能占村里头的。” “那你这上午,干了半天会儿,就去食堂那干活儿去了?” “对啊,这食堂的活,确实比地里面轻快多了。 我想,干娘应该也是心疼我。连妮妮姐都没去呢。 就喊我一个人去了。” “你这干娘,是真把你当成自家人了。对了,你一会儿吃完饭,进屋里试穿一下我给你做衣服。 趁着这些日子,我多给你做几身衣服,你姐给你邮寄的那些衣服,都是从供销社里面买的。 那些衣服只适合你平时穿,不适合你下地干活穿,那些衣服闷热,穿着干活闷汗不说,还容易起痱子。” 沈母在家里闲着没事干,就把儿子柜子里面的布料通通都给找了出来。 开始琢磨,给他做衣服鞋子啥的。 她这下乡来,尽量能多带一些,就多带一些。 谁也不能保证,下一次再来是啥时候。 老儿子后面逢年过节的多半也不一定能回家。 365天,一半的日子,都在地里面忙活。 趁着这个机会,就多给他做一些衣服,省的去外头买。 费钱,自己做的衣服,针脚也密,儿子现在身子骨都定型了,衣服做好,放着也不会坏。 “下工之后,有时间您教我做吧。这回头你们也就不用给我寄衣服了。 怪麻烦的,我自己学会了,啥衣服鞋子都能做了。” “不成,男娃子啥的能会,唯一不能干的就是拿绣花针。 不像话……我在家闲着,没事也能给你和你爸做。 做了以后,给你邮寄过来。”沈母直接就拒绝了。 沈建设叹气,他妈有一些思想还是挺保守的。 原本想着,要是自己能学会做衣服,也给自个爸妈做一两件,自己动手做的,总比在外面买的强吧。 这件事后面再说吧,他妈在这肯定是没戏的。 “吃过饭之后,是不是还得去地里面干活啊。” “下午还得接着干活儿,不过不用那么早。 我们帮厨的可以晚点去。妈,你要是在家无聊,可以上后山,让熊妈带你玩玩。” “我晓得嘞。” …… 午休两个小时候,他从床上起来,整个人都是懵逼的,脑袋空空,四肢酸软。 就今天早上这太阳一暴晒,尤其是睡了午觉,醒来感觉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 有气无力的,四肢绵软。 灌了一壶葡萄糖水下去,才好了一些。 他妈不知道去哪了,刚才睡的太沉。 屋里空空的,看了看日头,收拾收拾就出门去。 “建设,你咋这么快就来了,不多躺会儿。 你脸色不太好看,没事吧?” “没事,就是睡太久了,没劲儿。地里活那么多,那我也不能自个儿在家里面躺着,让你们在这里埋头苦干吧。 我们都是竞争者,我可不能落下。咱下午这活儿,是不是就把这一片的地瓜给刨出来?” “对,就这一片。除下来的地瓜叶,拿到队里喂牲畜去。 瞧瞧你说的,你要是想去,那分分钟都可以去。 你能力强,要是愿意去,不用比,我们都服气。”李国强抬起头,用手肘擦了擦汗如雨下的汗水。 “你别再这里打岔,建设,你刚才没来,大队长过来跟我们说了一件好事。 食堂里人手不够,帮厨的人太少了,还缺一些。 让我们过去一块儿帮忙呢,我们要是自个儿乐意,明天中午我们就能一块过去了。 我们都知道,这是托了你的福,要不然,就我们这扯后腿的。 哪能跟着你一块去呢。” 沈建设听了这事,还真有一些的意外,“大队长真是这么说的?” “那还能有假啊,不过,另外四个人就好像是异类一样。 这么轻松的活儿,他们都不乐意去,更愿意在地里晒上一天的太阳。 我都想不明白,有懒能偷都不敢,为了几个公分拼命了。” “我们心里都心知肚明,他们拼的可不是工分。 他们拼的可是这一次入学堂的名额。” “害,我不争了,量力而行,我怕没命去。 这样摸摸鱼,挺好的。下午给我们指派挖地瓜,他们争面子,还要割麦子。 也不怕把自己搞中暑了。” “管他们做啥,建设中午这一顿,味儿不错,咱明天吃啥啊。” “明天吃啥……噗嗤,今天都还没过呢。 就想明天啦?” “让你中午做的一顿火辣面片汤把我这胃口给吊起来了。 这枯燥的丰收时节,不就得给自己一点盼头嘛。 这盼头啊,就是你中午做的那一顿饭。” “还给你们养叼了。那可不成,就算我乐意想,村里也没那么多粮食啊。 明天啊,还是啃菜馍馍吃吧。”沈建设蹲下身,拉过箩筐开始捡地瓜。 半下午,顶着烈日,暴晒着,突然田地里,就溜出来了不少小东西。 在他们旁边,身后偷吃地瓜呢。 地瓜被刨出来,它们就跑过去啃,姚春燕一回头,揉了揉眼睛,转头。 再回头! 发现自己没花眼,她看到了令她最害怕的东西。 “啊!!!” 旁边的人齐刷刷回头,站起身,“怎么了?” “春燕,怎么了?” “老……老鼠,好多老鼠!”姚春燕直接丢下了手里的东西,朝着他们身后跑去。 可田地里,冒出来的老鼠不在少数,不止几十只,密密麻麻的。 在地上夹着尾巴,溜溜…… ------------ 132:寻找老鼠洞 眼前的情景,不仅出现在了地瓜地里,旁边的麦子地里,也都很快涌现出了许多的老鼠。 个头都非常的大,一只接着一只。 村里人发现很许多老鼠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 他们也很没想到,成群结队的老鼠,像是安排好了一般,跑了出来。 从旁边的草地,蜂拥而至,在麦地里四处乱窜,跑来跑去。 啃咬着麦穗,压根不把村里人放在眼里,似乎眼前的一片麦场,就成了它们的天下。 村里老少爷们反应过来,立刻就开始用手里的镰刀去赶着地上的老鼠了。 老鼠数量不少,有一些妇女害怕老鼠,赶紧就跑到了田埂上。 看着男人们,挥着镰刀,将老鼠给砍死。 “它奶奶的,恶心玩意。到了咱们丰收的时候,就突然冒出来了。 这平日里也不见冒个头,给我们打打牙祭。 感情这是养精蓄锐好了,发动大部队来。老 子就不信了,弄不死你们了,你们赶紧回去,拿捕鼠器来。” 若是不及时的把这些老鼠给弄死,那他们这几个月的辛苦付出,就付之东流了。 上千亩良田就毁于一旦了,在驱赶老鼠的同时,他们心里面也纳闷。 为什么在这丰收的时候,偏偏就会出现这么多的老鼠。 对于农村人来说,平日里,在田野中见到一些老鼠,稀疏平常。 有几个老鼠洞也正常,但异军突起,突然出现这么多的老鼠嗯,这个现象就有一些怪异了。 村里老一辈活了大半辈子,那也没见过这么多老鼠集体出动过。 田埂上的妇女被眼前的一幕,震慑到,心里也是担心害怕。 这会儿,会有什么天灾发生。 一般情况下,异象发生时,都伴随着天灾出现。 异象算是一种警报。 男人们撤到了田埂上,望着田地里的一群老鼠,用石子丢,用弓箭射。 一只只老鼠,逐渐的被射杀了下去。 持续了一两个时辰的时间,才把老鼠给驱赶离开。 粮食也被它们嚯嚯了不少,忙活一年到晚,就为了能吃上一口饱饭。 突然横冲出来的这些老鼠,真是罪该万死。 “哎呦,这天杀的!好好的粮食,就这么被它们给糟蹋了。” 村里的婆娘拍着大腿,嚎叫着。 原本想着的灾荒年过去了,他们村子生产有一点起色,却没想今天又遭灾了。 大家虽然心疼被毁的粮食,但好在大部分的粮食都没被毁。 大队长发话,让大家开始收拾残局,将打死的老鼠都收拾起来,各家各户带回去做成老鼠干。 以解心头之恨,这一波出来的都是田鼠,估摸着它们一直就生活在附近。 “这些老鼠冒出头,肯定在周围驻巢穴了,要不然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数量。 刚才还跑掉了很多,老鼠繁殖能力强,这次倾巢而出,肯定还有下次。 为了避免它们再冒出来,我们要从根源上,就直接把它们消灭了,以绝后患。”大队长板着脸,跟大家伙儿说。 “要不连锅给它端了,咱这觉都睡也不踏实了。 趁着半夜再来,粮食全给嚯嚯了。大队长说的对,今天咱就找一找,把它们的老巢给找出来。 一窝端了。省的找事儿!它奶奶的个球球。” 经过这次,每个人心中都忐忑不安,不把老鼠喝给一锅端了。 就一直都提心吊胆的,的大队长提出的,也是最好的办法。 “可这附近就那么大,咱怎么能把这老鼠的窝给找出来呢。 老鼠跟山上那些兔子一样,狡兔三窟。 就喜欢钻窝,咱这附近那么宽,找起来还挺费劲的。” “这也是个问题。咱们这就属于大海捞针。 但,要是不出去找,等它们主动找上门来了,还是有一些被动的。 这事,我觉得还是得听大队长的,女人就负责把这田地的老鼠清理干净,把剩下没被霍霍的麦子都给收一收。 咱们就出去找一找,兴许这瞎猫就碰上死耗子,咱一找一个准呢。 总比啥都不做强吧。” “说的在理,拿上钩爬,我们现在就出发!” 男知青也跟着一块去了。 在附近的芦苇丛里扒拉着,“你说说……这事咋越想越诡异呢? 该不会真有地震啥的吧。怪吓人的……” “马建军,啥都得往好处想,你咋能这么想呢。 也许,就是这老天爷看咱们太辛苦了,给咱送点肉,补补身子呢。” “成吧,你要这么说也行的通。建设,咱们往哪边走啊。 村里人都往山那边走了,你怎么给我们带芦苇荡这里了呢。” “我是根据老鼠生活环境来推的。它们的喜欢有茂密植被,以及松软泥土的地方,这样有利于它们扎堆打洞。 靠近农田的这一片芦苇荡,就给它们提供了很好的栖息地。 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老鼠多生活在粮食地旁边。 芦苇荡里有充足食物提供给它们,再加上它们靠近田农,夜晚肯定也会溜到农田里面去偷吃。 结合以上的两点,我就推测它们应该是不会住在山里的。 老鼠最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生活在芦苇荡旁边。 最说的过去。 舒适阴凉潮湿的居住条件,再加上充足的食物,就可以大量的繁殖。” “建设,你咋还懂这么多呢。你也不喜欢吃鼠啊。 我看你上次还挺害怕的……” “我姥爷跟我说的,以前我妈工作忙,每年到了夏天,就会把我们送到姥姥姥爷家。 六月的夜里,姥爷和舅舅就会带我们去捉泥鳅。 顺带,就提了一嘴。我给记住了……别的都不喜欢,就喜欢听这些杂七杂八的。 哈哈哈哈。”沈建设笑着。 突然,芦苇丛里,晃动着声音,悉悉索索的响起了动静。 大家伙儿都停了下来,屏住呼吸,悄悄的摸过去。 果然,看到了几个老鼠洞,几只小小的往里头钻。 捂住嘴,互相看,有些的激动。 “这就给找到了?” “你去把村里人见过来,这一片肯定不止几个老鼠洞。 也许……都是。”沈建设神情严肃,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 133:野火烧老鼠洞 几个人一听到这话,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老鼠窝的大本营真在芦苇丛里,怕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一副场景。 遍地全都是老鼠洞,光是想想这个场面就有点毛骨悚然。 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等村里人到了以后,就确认了一下情况,周边都没有找到老鼠窝,只有芦苇荡这一片。 不用多想,就是这了。 “周边先隔断,我们放火烧吧,把这些东西都给烧死,省得出来祸害咱们的庄稼。”大队长过来,撑着腰,眉头紧锁。 “老古,你带着村里的汉子,把两边挖一条沟渠,确保火势不会蔓延过去。 老鼠要想跑,直接摁死,一只都不能放过。”好好的丰收日子,偏偏遇上这事儿,谁心情能好。 大队长心里憋着一团火。 一场火,从周边逐渐像中间蔓延,烟火缭绕,升腾起阵阵的浓烟。 被浓烟滚滚逼出来,老鼠直接就从洞里钻了出来。 周围火势太大,地面也被加热,只能向中心跑去,没想到就来了一个对对碰。 直接被熊熊大火,包围在了中间,身上着火,四处乱窜。 看着眼前的一幕,大队长解气了一些。 这一场火,足足烧了两三个钟头,才灭掉。 “温度降下来,你们再去去看一看,有没有漏网之鱼。要是还有,就直接用水灌。” 解决了老鼠的这件事,沈建设他们继续回到了田地里,收拾残局,好多地瓜都被嚯嚯了,让人看着就心疼。 村民们按照大队长的指示,待温度降下来后仔细检查是否有漏网之鼠。 经过一番搜索,果然发现了几只幸存的老鼠,苟延残喘。 直接引湖水,灌溉下去。 约莫半个时辰,芦苇荡就被水淹没了。 婶子弯腰在田地里面收拾残局,一边骂骂咧咧的,能从他们的语气中感受到他们对着一群老鼠的突然袭击,有多么的深恶痛绝。 恨不得把老鼠的祖宗十八代都给刨出来骂一顿。 原以为夏收,能让他们今年过个好日子,没想到……晦气! “算了,大部分的粮食都保住了,都还在么。也没损失多少,也算幸运的了。” “都是俺们辛辛苦苦口口种出来的粮食,凭啥让那些臭东西给糟蹋了呀。 我现在一想想,就来气,放一把火把一窝的都给烧了,也不解气。 瞧瞧这啃的,七零八落的。” “我还是好奇,为什么那一群老鼠偷懒就往我们这边冲来了。 也不知道这省城的技术专家,啥时候来,能给咱这解解疑惑。” “出了这事儿,不上报不可能。也不知道附近,是不是就我们村子遭灾了。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老鼠。回头就把这些老鼠晒成老鼠干,挂在屋檐底下,一连串挂下来。 我看哪只不长眼的还敢来。” “话说,遇到这事,咱是不是得在村里面养几条狗养几只猫啊。 这有啥不对劲的地方,还能提醒我们一下。 村里没有猫,真不行。咱们前月还说,没得老鼠呢。 这突然跑出来那么多……” “回头就去打听打听,谁家养了猫,抱几只回来。 就养在村里……” “建设,你说这到底咋回事啊。怎么突然冒出来,那么多老鼠?” “想知道?” “你知道?”几个人眼睛亮了起来,看着沈建设。 “这事儿也挺简单的,咱的刚才去芦苇那边。 你们几个,难道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沈建设看着旁边几个。 几个人愣着,傻憨憨的摇头,“不对劲的? 我还真不知道,除了发现了老鼠洞,还有不对劲的么? 真没注意。” “你就别跟我们打哑谜了,快点跟我们说吧,到底发现了什么。” “刚才到了啊,芦苇荡旁边,你没发现旁边的那条河水位异常的高吗? 几乎都要把芦苇给淹没了。我估摸着啊,应该是这水位不断的上涨,所以给那一群老鼠造成了危机。 它们才慌不择乱的往上跑,到了汛期的时间。 水位都会上涨,对面的雪山积雪融化,就会这样。”沈建设解释了一句。 大家伙儿互相看了看,半信半疑。 “得,说了也不信,害,算了。回头等专家来了,你们听听专家怎么说吧。 我也就是这么的一猜测,也不能说,我猜的就是对的。 留着疑惑,等调查清楚之后,咱们再说。”沈建设摆了摆手,继续忙活去了。 留下几个人原地迷糊。 听了沈建设的话,大家若有所思。 马建军说道:“如果真是因为水位上涨,老鼠往上跑。 那这次真的是幸运的,我们借着这次机会,就把它们一锅端了。 刚才过去,遍地都是老鼠洞,已经泛滥成灾了。 要不是汛期导致水位上涨,提前让我们知道。 后果不堪设想,水位下降,那老鼠不就可以作威作福了? 谁都奈何不了它们……”这么一想,真有些后怕。 朱秀英附和道:“要不是建设找到了老鼠洞,解决了这个麻烦。 过一阵,重新播种下去,那时候它们再出来,损失才大呢。” 芦苇荡都是老鼠洞,岌岌可危。 并不是灭过一次就完事了,加上现在水位还在上涨,指不定河水就会漫延到农田。 老鼠突然出现的谜团,一直萦绕在大家的心头。 比这些更重要的,那就是赶紧把里面的粮食都给抢收起。 因为突然出了这件事情,所以大家伙连夜里,都在加班,直到晚上九点才下工。 沈建设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他妈手里拿着棉花。 往衣服里装,大夏天的,哪来的棉花。 “回来啦,今天村里的事儿我听说了。你们接下来是不是都要加班加点了?” “嗯,妈,你把衣服拆了干啥。” “我可没拆你衣服,下午我跟熊妈去了一趟山里,发现了不少的棉花。 我就把它们给拾掇回来,洗干净之后打算给你做几件棉衣。 棉衣做好,冬天,你就可以拿出来穿了。 免费的棉花不捡白不捡,我是真没想到,你们这后山还藏着棉花树呢。” “棉花球?”沈建设有些惊讶,这棉花不都是种的吗。 还能野生野长的啊。 ------------ 134:早上吃鼠汤,晚上不尿床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你们这边居然有棉花树,如此一来。 你冬日都可以不用买棉花了。”沈母惊喜的开口道。 “我原本也是没发现的,还是嘟娃子叼了一嘴,我才发现,这地上飘的是棉花。 棉花的柳絮,飘散了一地。要不是在地上看到了棉花,我还真发现不了。 那棉花树,长的特别的高大,有十多米高呢,如今到了成熟的季节,就直接炸开了。 飘到了地上,有些还掉进了水里,我看着都可惜。 跟咱们以前见过那种低矮的棉花,压根就不一样。 这东北的棉花树,长的那叫一个稀罕。结成一个个小球球。 一到成熟的时候,就直接炸开了。我今天捡了不少回来。 至少有十多斤的棉花……真是捡到宝了。”沈母脸上洋溢着笑容。 沈建设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说话,外面就传来了喊他的声音。 “建设……建设。”大娘站在门口,高声叫喊着,沈建设闻出去,出门就看见了他干娘手里面拎着一溜的老鼠。 光是看着就有些吓人,老鼠的尾巴都打结上了。 “你这孩子,我刚才不是让你别那么快走,等我一会儿吗? 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你就溜回来了,把老鼠都忘记了,害我跑一趟!” 沈建设:……心里的阴影面积特别大,看着老鼠咽了咽口水。 当真是吓死人,有没有可能他就是故意先走的。 不想要所谓的老鼠呢。 他的干娘真的是太有心了。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赶紧拿着啊,好歹算是一口肉呢。 就等在那,你这孩子……还等着我给你啊。” 沈建设躯体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大妹子,你咋有空过来了? 我听说,今天你们田地里,闹鼠害啦?!” “可不是,这不,每个人都分了不少的老鼠,就你家建设。 我让他等我一下,一溜烟就跑了。老鼠有什么可怕的。 真是想不明白。” “这孩子啊,打小就不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 一看到老鼠就发怵,给我吧。我可知道,老鼠肉可是个好东西。” “可不是,这小子不懂吃!老姐姐,你喜欢吃,拿着。 这晒干炖巴炖巴味道可不错了呢。” 送走孙母,沈母将老鼠丢在了旁边,拍了拍手,脸上有点嫌弃。 “妈,干娘又不是外人,你干啥不直接跟她说呢。 你这样不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沈建设看到母亲的做法,蹙眉。 他们家何时吃过老鼠肉了,他妈还那么的嗨皮。 简直有些让人无奈。 “屁!你这小子,你干娘那话都已经说出口了。 如果你再拒绝,那就是不给人家面子,不是好歹懂不。 在他们乡下,老鼠肉可是好东西。你当面说,融入不到一起。 就算你不喜欢,当着人家的面,你也得收下。 回头怎么处理,那都是关起门来的事情,懂不? 你还跟我说你懂人情世故呢,我看你一点都不懂!” 这让沈建设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他怎么了,他不过就说了一句么,就挨了老娘的一顿骂。 我的娘啊! 更年期的女人,真的是不好惹,还是不惹为妙。 在当地,就有吃老鼠干的风俗,他们自然是不明白的。 只不过,那是在非常穷苦的年代了,并不是在眼下…… 老鼠居住的环境复杂,身上极其可能带走疫病。 今日这些老鼠对于村里人来说,可是一件大事儿。 尤其是家中有小孩汉子的人家,果断的安排了,老鼠炖汤。 “早上吃鼠汤,晚上不尿床。” “治肾亏不含糖,鼠干一嚼,让男人们都站了起来!” 当地人制作的鼠干,是祖上传下来的。 还能卖到供销社去,这也就是为什么村里的人,对老鼠的捕捉,不讨厌,都这么的乐衷。 翌日,他们去食堂的时候,果不其然,看到了一盆处理好,被腌制的老鼠肉,放在那里。 知青们一个个面露难色,互相对视着。 “没事,我们可以不吃……” “建设,这老鼠,你有没有啥新鲜的做法? 日头热,放不住那么多,我们得抓紧处理一批。 村里人都喜欢吃,一会儿,你们也多吃点,昨天晚上,都吃了吧?” 面对婶子的质问,真的是麻了。 心虚的他们,昨天不约而同的,把老鼠给埋了。 实在是下不了手,看着就倒胃口。 “啊……那个,婶子,我们今天做啥啊?” “我们今天得去地里挖土豆回来。今年土豆疯产,数量不少。 土豆饱腹,也能顶饱。建设,我们想用土豆炖肉。 你觉得成不?” 沈建设挑眉,啥肉,那就不言而喻了。 “怕是有膻味吧,干娘,要不咱们把老鼠肉烤干,然后再炖土豆。 原本的味道能小上一些,咱们要是直接炖,土豆连带着都被毁了。” “那你安排着来,今天还是你做主厨。安排菜品,我们给你打下手。 今天我们除了要去挖土豆,收割南瓜,还得去苞米地掰苞米……” 一行人背着背篓,走在了田埂上,日头正盛。 他们经过麦田的时候,宋明轩他们几人还干瞪了他们几眼。 就让人摸不着头脑,觉得让人莫名其妙的。 “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病。自己做的选择,还给我们翻白眼!” 一大片绿油油的玉米地,玉米不着急掰,等所有的玉米杆都干枯了都来得及。 大家走到玉米地边上,看到整片玉米长得又高又壮。 到底是年轻人,一声猴叫,就纷纷钻进玉米地,开始忙碌地掰起玉米来。 颇有一种,这山望着那山高的节奏。 玉米完全掰不完。 沈建设进了玉米地,注意着自己的脚下,观察着,有没有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玉米地里有什么? 看着沈建设低着头寻找,旁边几个人都有些纳闷。 “玉米地里,怎么还那么多的蚂蚁呢。”姚春燕一不小心踩到了蚂蚁窝。 拔腿,不断甩动自己的脚。 沈建设看过去,脚下不仅踩到了蚂蚁窝,还踩着白色的香菇。 那是! 鸡枞菌! 没错,沈建设要找的就是鸡枞菌,白蚁几乎和鸡枞菌是相伴而生的。 “别乱动。” …… ------------ 135:夏收结束,佟东青疯了 驱赶走白蚁,余惊未平。 耳边响起了佟东青的声音,进入玉米地的那瞬间,几乎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之前佟东青和隔壁大傻子的事情。 “我没疯,你们猜疯了。我才是亲生!我才是亲生的! 你们都是假的!假的!你们都是假的!”大夏天,佟东青披头散发,奔跑在田埂子上。 让大家伙儿都停下来看着她。 “这佟东青是咋了?好些日子没看到她,怎么感觉她疯疯癫癫的呢?” “多半是疯了,你不晓得啊。之前佟东青不是把她娘送了进去。 如今没有人可以依靠,名声又毁了,可不就是疯了么。” “不能够啊,她不是还有她哥么?” “佟雷军那孙子?呵呵呵,一出事儿,人就跑咯,怎么可能带着这么一个累赘呢。 我跟你说,别想!就算是亲兄弟姐妹,那也不靠谱。” “拉倒吧……” “我才是亲生的,她是假的,我才是亲生的,她是假的……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就像是患有失心疯一般。 谁都不敢招惹佟东青。 “这佟东青,真疯了?她前阵子不还好好的吗。” “谁知道呢。好像是听说,不愿意嫁给隔壁大队那个傻子,所以自己跳河了。 她自己爬上来以后,就疯了,就是前天晚上刚发生的事情。” “我的娘嘞,那么好的婚事还不答应,嫁过去就是享福。 那谢队长虽然跋扈,但只要对她儿子好,她啥都不会说。” 话说着的时候,就跑到了边上,找到了孙妮妮。 冷不丁,孙妮妮正在挖地瓜,就被拽了一下。 抬眸,就对上了,一张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脸。 “佟东青,你有病啊!” “我真的,她是假的。她是假的,孙妮妮,我才是叔父的女儿。 我才是!!!”佟东青找到孙妮妮以后,情绪异常的激动。 “什么真的假的,我不知道。你怎么还在村里。” “你为什么凶我!妮妮,你可是我最好的姐妹! 妮妮,你怎么都不关心我!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 为什么你一出生就是大队长的女儿,就算不用努力,也可以考上高中。 而我,秉烛夜读,才勉强追上你,孙妮妮,你凭什么这么好命。” 孙妮妮冷眼相看,让佟东青觉得无趣,自己就跑远了。 再次听到佟东青的消息,是她死了。 这都是后事了。 一场闹剧结束,但沈建设却若有所思。 一边掰着玉米,一边想着。 回食堂的路上,对那些老鼠肉,他决定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 先把老鼠肉烤干,再用来炖土豆。 老鼠肉沿着背脊展开,随后用竹签串起来,放在火上慢慢烤制。 随着烤肉的香气弥漫开,大家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屋内,弥漫着老鼠肉炖土豆的香味,经过烤制的老鼠肉,嘎嘎的香。 随后的日子里,大家伙一直都在各自忙碌,夏收的这段日子,并不平静,小事不断,大事偶尔发生。 大家伙都没有想到,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居然包含了那么复杂的东西。 夏收所牵涉的人力物力,都空前的宽泛…… 知青们这段日子的收获也并不小,尤其是沈建设,身后跟着四个大可爱。 有老妈,熊妈,熊仔也有嘟娃子。 他们在夜晚,会到田地里去捡漏,把掉落在田地里的黄豆荚,小花生,小土豆,小番薯,全都给扒拉回来。 还乐此不疲,就这么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沈建设的仓库就已经堆满了。 四个一拍即合,就像是过冬的仓鼠似的,往家里不断叼东西。 夏收逐渐收尾了,但大多数人,还没缓过劲儿嘞。 打谷场上,还晒着粮食。 在没有机械化普及的年代,沈建设体会到了劳动人民的不容易。 全靠自己的一把子力气,咬着后槽牙,猛猛的干! 夏收结束,把另外四个新人,脱了一层皮。 他们完全没有了城里人的模样,都顶着一张哥哥碳脸,反而是沈建设他们,不但没有瘦,还健硕了不少。 一比一个不吱声。 “借钱?”沈建设疑惑的看着徐静雅,他们什么时候关系有那么好了。 说借钱? 虽说到不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也不到借钱的时候吧。 “可能有些冒昧,但实在是囊中羞涩了。 这次夏收,我们个个都中了暑气,去了医院,花费了不少钱。 我们现在手里的钱都花完了,刚来村里,村里也没给我们分粮。我们快揭不开锅了。 家里人过些日子才会给我们寄钱来。放心,我们不会不还的。” 一直强调,就越发的可疑。 跟那个葛曼曼差不多……该不会,这人也是… 他们交情不深,还没到借钱的这个份儿上。 家里啥情况,一概不知,这钱借出去,能要回来? 沈建设不得不多个心眼。 “不好意思啊。这事儿,我帮不了你。我妈下来,我们俩的吃穿用度不小。 加上盖房子这钱。害,爱莫能助啊。不过,你们要是缺吃的。 我这还有一串老鼠干……我给你们拿去。也算是同窗之情了。 这样子不论干吃,还是炖土豆,都好吃。” 旁边的嘟娃子用后腿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觉得这主人,真是够秀儿的。 沈建设却没想到,他没借钱,却让四个人惹出了大事儿。 他们把夏收的粮食,偷偷夹带在了衣服里,被当场抓到了。 后面的处理结果,可想而知。 紧张的夏收,飞速而过,沈母也到了回家的日子。 “建设,照顾好自己哈,妈走了。我会跟你爸说的。 你现在是个真正的大小伙子了……”沈母眼里含着泪水。 送走老娘,又从紧张的夏收中解脱出来。 所有人的精神头一松,相约国营饭店捞饭! 那架势,一个个,跟土匪进村似的。 让女服务员皱眉看着他们,“有那么多钱吗,就点那么多。” 一个个晒得黝黑,像乡巴佬,直接被人瞧不起。 “哼,别看不起人!”猛地,马建军一拍,两张大团结和票据放在了柜台。 女服务员不乐意的瘪了瘪嘴。 “狗眼看人低。” ------------ 136:工农兵名额 夏收劳动,他们的皮肤确实是被晒黑了不少,让人看起来就是乡下进城的穷小子。 他们来的时候,穿着也比较朴素,就是简单的短袖和长裤,也不怪服务员。 走出去大街上,也没有人能想到他们是下乡的知青。 跟那些粗糙的汉子差不多。 服务员听到他们这句话,也没打理他们,神情依旧冷漠。 只要食客能拿得出钱来,换一张笑脸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轻拿轻放,她的主要职责,就是收钱。 点好了菜之后,几个人就到旁边的座位坐了。 在等菜的时候,沈建设就说起了徐静雅上门借钱的这件事情。 大家伙听到这件事情,都觉得有好奇,纷纷看向了沈建设。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应该没有花吧。 一个两个的……咋都盯着我看。再看下去,我都要怀疑你们是不是看上我了。” “你也太臭不要脸了,怎么可能看上你了呢。 我们是好奇,徐静雅为什么找你,也不找我们。 我们的关系大差不差,还有,她哪来的逼脸。 谁家钱跟大风刮来的一样,上门找你借钱,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别瞎说,小心被别人听到,坏了人家的名声。 到时候,他们反嘴一说我耍流氓,那我真的是冤枉死。” 沈建设抿嘴。 “哎呀,我们就跟你开一个玩笑,你还认真了。” “我咋知道徐静雅为什么上门找我借钱啊。 不找你们啊,按道理来说,你们是女同志。 互相之间借钱说话啥的,都应该更容易更方便,且她上门来的时候,我也是一脑瓜子懵。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还会上门来找我,我跟她的关系那也不咋地,不过就是萍水相逢,之前在来的路上,说了几句话而已。”沈建设比他们还纳闷呢。 “我说这徐静雅啊,她还真有脸子,自己在夏收的时候干过啥事,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明争暗斗,夏收结束,没钱了,就想起你来了。 合着,你都是她的钱娄子?” “话说回来啊,最近好像村部又有什么动静了,我看那个谢东升又按耐不住了。 之前那谢东升不是说自个儿能弄到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吗,后面不了了之。 紧接着又想法子,想到村里给人家当上门女婿,破罐子破摔了,喜帖婚期都定下了。 就等夏收分粮以后,办事了。 可,就前几天,我听打谷场的婶子说啊。 开始给公社的社长送礼……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知青,好巧,你们也在呐。”赵雅丽跟他们打招呼,迎面走进来。 “雅丽姐……过来一块做吧。就你一个人?” 赵雅丽一愣,随后点点头。 “对,夏收刚结束,他们都挺累的,就没跟我一块儿出来。 实在是必须要用的东西,比用的差不多了。 要不然我也在知青点躺着。 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啊,买点就回去了。” “雅丽姐,别介啊。来都来了,你也不着急一时半会儿回了。 跟我们一块儿坐下来,吃顿饭呗,平日,在村里,都不太方便。 等会儿我们回去,不差这点时间吧?” 赵雅丽思索片刻,放下了背上的背篓,坐了下来。 “那一会儿,我把钱给你们。”赵雅丽经过夏收以后,整个人累瘦了一大圈。 赵雅丽不是一个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一向不喜欢欠着人情。 也就随着她去了,这一顿饭,原本就是AA制的,一顿饭下来,一个人出不了啥大钱。 “刚才你们在说啥,我瞧你们说的挺热闹的。” “这老知青院的事情,咱们肯定不知道。 是雅丽姐肯定知道,雅丽姐,我们说一说,谢东升最近在搞什么花样,我都快好奇死了。 一会儿要结婚的,一会又给公社送礼走后门。 要是事情不大,怕是不会村里婶子都在嘟囔吧。” 赵雅丽叹气,“能是啥事儿,到了每年这个时候,各大厂差不多就会安排分配下来几个工作的岗位。 说是几个人,其实也就两三个……附近这么多大队,怎么够,不就是打破头,想着走后门么。 谢东升,唉,说起他,我都觉得挺丢咱知青院的名声的。 把自己卖了不说,还忽悠人家的闺女出钱给他走后门。 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分配工作?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啊!”韩卫国惊喜。 “有的,从前几届知青开始,各单位就有招工的名额了,并且还有机会的到工农兵大学的名额。 但这些都是有前提要求的,并不是随意就可以得到。 满足条件的人,手指头就数得过来,有一些条件就是给人家走后门定的。 就是针对某一个人提出。” “我说呢,怎么这些日子。邓娟有些不对劲,经常往村部跑,这是不是就说明。 她就是……符合条件要求的人?” “郑娟?有这号人么?”冯春生疑惑的问了一句。 “这多多少少少就有一些不尊重人了,这郑娟啊,性子沉默,平时就不喜欢跟别人打交道,也就显得她没有多少存在感。” “ 她家里都都是知识分子出身,父母都是干部。 别看她不起眼,在知青院,算是家里条件最好的了。 她符合这次的条件。有机会获得工农兵大学的名额。” “这次啥条件,咋大队长没跟我们说呢?” “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和招工的名额都是有要求的。 那首要的前提要求,就是必须插队满一年的知青,才能获得报名的资格。 你们这才刚下来乡没几个月,自然是不符合这点的。” “原来如此……” 听着赵雅丽跟他们解释,几个人接受了。 想来,平时还是不能太过于的摸鱼,万一到了关键的时候,自己在大队长眼里的表现,那也是额外加分的。 回头要真的有名额,他们也可以去试一试,但这前提条件都达不到,就浪费口舌了。 几个人也摆准了态度,该划水划水,该认真认真! 总是没错的,防患于未然。 ------------ 137:招工指标 “托人办事,不一定就能行得通的,有些人收了你的礼,但事没给你办成。 这回头,东西也都不会再还给你了,里面的水深着呢。 你们要不着急回去,不要走这种捷径。”赵雅丽提醒了他们一句。 “雅丽姐,你难道不想要招工名额吗?” “想啊,但光靠想有什么用。我什么都没有……” “9号桌,你们的菜好了。” 服务员喊了一声,话题也就随之终结了。 “老马,你哪来的这么多钱?纳闷了就,前几天,不跟我哭穷么? 刚才,唰……两张大团结出去。”李国强刚才就想问了。 但事关面子问题,没当着大家伙的面问出口。 “话说,小马同志,最近怎么不见那佟雷军来找你了? 怕不是,忘了你这人了吧。” “去去去,啥主意都是你们出的,我可按照你们的方法来做的。 前几天,佟雷军是来找我过我一趟,给我塞了一把钱,我说我不要,他非得给我。 说是让我过好一些,他要离开了,出去闯,等有钱了再回来。 冷不丁送上门的钱,我自己心里面用着也不踏实。 心慌慌的,万一来路不正,回头我也得蹲局子去。 握着这些钱,我去公安局,找警察同志做过备案了啊。 警察局同志了解了情况,说这钱既然是人家给你的,那就收着把钱收着。 没什么事情……” 几个人听着这话,看着眼前的马建军就没有说话,第一时间是觉得这马建军真的是走了狗屎。 遇到佟雷军这么一个傻小子,第二是觉得这马建军真的是不带一点思考的。 直接把这钱给花了,一点都不想一想,要是出了点啥事,该咋整。 但佟雷军应该不能坑人,还扬言要回来的人。 一回到村,就听到了婶子们讨论今年招工的事情。 “没想到,今年招工的单位居然这么的大方,一次性给了五个指标哈。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咱们村的……咱们村去年才一个名额。 还是工农兵大学的,要我说,这书读的再多,都没有钱来的重要。 还不如去单位上班呢,那日子才过的舒服。” “桂花婶,银杏婶,你们说啥呢?” “沈建设,呦,这是去镇上啦。我们再说今年上头招工的事情呢。 你们新来的可能不知道,就是……晓得了吧。 今年安阳钢厂下了五个指标。每个大队都在抢呢。 不知道咱们大队,有没有这个机会。” “管它有没有机会呢?反正啊,这名额也落不到咱们头上。 名额和机会,都是给那些老知青的,我可瞧不上。 但凡你要是给新知青,那我没话说。” “有啥便宜的,是你要想,这些知青到咱们大队是来插队的,他们的户口那还落在咱们村呢。 户口不跟着他们的工作单位走,那这样的话,这个……城里面的粮食供应和各种补贴,不也没有吗。 你是不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大部分的吃喝,都得靠他们自己呢,一个月赚的都不够自己花的。 有啥好的,又不是我们自家娃,我们不缺粮食,缺钱花。” 这种就是‘亦工亦农’,不享有城市户口的福利,也不享有农村户口的福利,一切都得靠自己兜里有没有钱。 亦工亦农也可以指:“在农闲的时候,工厂开班。 农民到工厂接受训练,教他们使用机器。 各厂可以在农民不耕种时,吸收农民,进行生产培训。 在农业忙的时候,再把他们放回去。” 〔在人民公社时期,伟大的领袖同志提出了亦工亦农。 于1958年提议这种用工制度,即从固定工制向合同制改革。是一种新的尝试。 同时,在这一制度下,获得名额的人员不改变他们的户籍性质及社会福利关系。 在劳动合同期限之内,进厂做工,暂时改变职业身份。 农忙时务农,农闲时做工,期满返农。 也可以理解为,现在的编外合同工制度,合同日期截止,就停止! 而下乡的知青,就成为了一批吃螃蟹的人。 进入工厂的期间,如果表现好,受领导的赏识,就可以破格转为正式。 工随可以将他们的户籍转入城市。 重新过的城市户口的福利。 这次安阳钢厂给了指标,让村里人都有一些眼红,钢厂的待遇,是各大厂里最好的。 一个月正式工人的工资就有三十多,还不算逢年过节,厂里给的补贴。 羡煞旁人。 这次安阳钢厂的招收的人员,就要求他具有一定的文化程度,不是文盲。 初中知青那都够不上。 必须得是高中毕业的知识男青年,只要男,不要女。 性别就卡的死死的,主要是钢厂不比寻常的工作,搬卸东西都是正常的。 女同志力气小,就不可能把东西搬卸下来。 “这事儿,你们可不能到处嚷嚷,我从娘家听到的小道消息。 大队长还不知道呢。” 大家伙儿:…… 人多力量大,这些婶子的传播能力堪比大喇叭。 效果是杠杠的,不出半会儿不让全村的人知道,都有一些困难。 在农村,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做到保密的。 一传十,十传百。 大队长开完会回来,通知大家伙儿,这次没有工农兵的名额,只有钢厂的招工。 郑娟听到这消息,整个人风中凌乱,她都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今年应该有的。 他们放的名额,是交错着的,一年工农兵,一年招工,就是为了保证,各个大队的平衡。 不至于闹腾起来。 如今……她的希望磨灭了。 用心如死灰来形容,半分都不带差劲儿的。 符合条件的知青不多,就三个男知青。 但另外一个表现差,直接就被淘汰了。 大队长和村里干部开会,“这徐春祥给了医院的证明。 怕是这次招工,体检这块就过不了了。 现在就只剩下一个谢东升了。你们怎么看?” “大队长,这谢东升……”王伟国话说半路,就停了下来。 “他咋了?有话直接说,别绕圈子。” ------------ 138:名额到底给谁 “这谢东升吧,也不是个啥老实人。怎么说呢,咱要是把谢东升给弄上去。怕是有点不妥当。” “说话怎么不敞亮呢,你这话里是有话呀,我不跟你说了吗。 你要是心里有啥话,你就直接说,就咱这几个人在这屋里,也没有别人,有啥不好说的呢。 这一次招工的名额给了咱们村,那咱村就是要好好的商量,把这个名额给哪个男知青。” “害,现在村里都是谢东升跟村里方家人结亲的事儿。 大家传遍了都,这几天谢东升也在背地里打点。 要是把这名额给他,那回头要是查出来个啥,不就是咱们村委会收受贿赂了吗。 咱还得再琢磨琢磨,符合标准的有三个知青,大队长,你觉得把这次机会给方林玉怎么样?”廖红梅说了一句。 “方林玉?”队长一听到方林玉这个名字,眉头就紧锁起来了。 这个知青在他们村名声可不是特别的好,都被赶出知青院去了,现在就住在哎村头的那个小破屋里。 被赶出去之后吧,就不得不自食其力,最近在地里面也挺卖力的。 原因吗,很简单,架不住自己过啊,不自食其力,没人可以依靠,不靠自己就得被饿死。 这最近变化才这么大,但短时间之内,人是不可扭转他的本性的。 “这谢东升,办事儿不背着人,我去公社教东西,就遇到他了。 手里那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就往公社里走。 这出来的时候脸上就乐呵呵的,招工的小道消息早就传开了。 他们这些人……就是借机钻空子。虽然公社把名额给了我们,但没指定,得给谢东升啊。 对于这种行为,我们不能纵容。 这一次,咱还真不能把这个名额给谢东升。 要是这名额给了他,那其他知青指不定就闹了来。 虽说这钢铁厂招聘的性别要求是男同学,但是女同志要其中知道其中的猫腻,能作罢? 大队的屋顶都给你掀翻咯,肯定也不乐意。 这头就不能开,一旦要开了,明年咋整怎么给那些知青立威。 说的糟糕些,被人举报揭发了,又咋整!”连青山是一个为人比较保守的人,所有经过他手上的事情,那绝对不能出半点纰漏。 就算有危险,他都不会去以身犯险,并且防患于未然。 一旦知道他办的事情,有可能存在漏洞,立马就会想出解决的方案来。 眼下讨论知青招工名额的事情,基本上就是他们投票选举出来的。 一旦选举出的人出了事情,他们这一群人都得负连带责任,并不是简单的能脱身。 一切都和他们村的利益和名声连在一块。 做决定之前,他们必须得慎重考虑。 “谢东升真去贿赂社长了?” “私下里啊,方家的嫂子也有跟我说,这谢东升为了跟她的闺女结婚,真是……唉,说出来,我都替你们男同志害臊。 方家的小闺女,很喜欢谢东升这小伙子,长的白净,一身斯文的模样,也确实招小姑娘喜欢。 方家的条件也是不错的,谢东升转过头就找上了他家姑娘。 说他愿意跟方家的小闺女结婚。只要这方家的闺女愿意给300块钱的彩礼钱。 听这事儿就觉得荒谬。一个男子主动上门入赘,居然是为了300块钱的彩礼。 300块钱的彩礼,就把他这个人给买下了。 可见这个男知青也是没有什么自尊的人,能想出这个法子,拿了钱贿赂这公啊的社长。 依我看,这人不太靠谱,我也觉得把这次的名额定给了他。 到了这个安阳的钢厂,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开会的人里,是没有一个人是赞同谢东升的。 “那就剩下徐春祥了,他怎么个情况,我前些日子去镇上开会了,所以不知道这其中到底生了什么。 青山你知不知道?他回城的假条,是你写的吧。” “是我写的,带来医院的报告单上写的是肺部的问题。 是一种传染病,我就给他批了,让他回城办一下手续。 这种情况,我们能咋整。有心的人,怎么都是劝说不了的。” 大家伙都知道连青山话里是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给咱分配了一个这么好的名额,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未免有些太可惜了,大队长,今年能不能酌情放松一点。 从新知青里挑……”王伟国抬起头,给出了这么一个提议。 “这……前所未有的情况,首要的条件,那就是从下乡插队满一年的知青中抽出来一波人。 这些知青下来都还没满半年呢,突然就放宽要求。 回头被其他大队,不说其他大队,就说咱们村里人吧。 他们要是知道,怕是也不好办。这名额是来之不易,如果给新知青,不如给村里的年轻人,咱们村里,也是有后生满足学历条件的。 这条件我们偷偷给改了,不太好。”连青山说着。 沈建设可不知道村里在讨论什么,他们一块帮赵会计统计工分去了。 夏收,村里分粮,是按公分来换的。 该得的钱,还有粮食,这两样,哪一样都不好换算。 需要有强大计算能力的人。 等他们弄完,村部正好开会完了,孙老爹喊他一块回家吃竹叶饭去。 进门,就闻到了竹叶的清香,空气中弥漫着糯米的香味,闻着香味,下意识肚子就叫了起来。 挖了一些的野菜回来,剁吧剁吧,和咸肉混合,弄成了煎饺。 “建设,你咋来了?!”干娘有一些的惊喜。 “干娘这是不想我来蹭饭啊,那我现在走。” “回,回来,谁允许你走的,我巴不得你每天都到我这蹭饭,就我都没让妮妮去叫你。 你干爹就把你给带回来,这不是看到你太惊喜了嘛。你这孩子………说啥话呢。” “老头子,愁啥呢,黑着一张脸。” 几个人坐在一块,大队长叹气,“还不是安阳钢厂的事儿。 这名额还不如不给呢,卡女同志,招男同志。 明显就是不让人心里爽快。咱们村就没有符合条件的男知青。” ------------ 139:凑热闹,别踏马带上我 “不能吧,没有符合条件的?我看那徐春祥就挺不错的。” 孙大娘看着孙老爹,“咱村里面的男知青是没几个,但也是有人能够顶上的吧。 不能一个符合条件的都没有吧?要是徐春祥不行,谢东升也可以顶上去。” “我听方婶说,谢东升就要成为他们家的上门女婿了,他要是顶了这一次的名额,也算是村里自己人了。 这对我们村里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啊,你这有什么发愁的,又出了啥事儿了?” “还不是谢东升那个小子,自己没事可以找事儿啊。 走后门不说,还被村里的各干部都知道了,能同意把这次名额给他吗? 青山那怕事的,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回头要是被查出来,我们都得连带被公社处分的。 所以这次谢东升,压根就不行。 前一阵,我不在村里,去公社开会,徐春祥又闹出幺儿子来了。 徐春祥得了什么肺部的病了,听说是一种传染病吧,还打了报告申请要回城。 知青点就只剩下三个男知青,符合条件的,就只剩下方林玉一个人了。 但方林玉那小子。你也知道,不着调的,这种人要是送到安阳钢厂去。 简直就是给咱村里丢人,回头要是闹出了啥大事,又得咱们给他擦屁股。 就没有人选了,我们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任何结果。 就想着吧,能不能就年破格,把新知青给放进去,从里头选一个男同志出来,但也不同意? 这一次的名额,是钢厂的,这是一份有好待遇的差事。 这要是放松了条件,村里人肯定又不乐意了。 别的大队知道,也会闹腾起来,我现在这脑子里真的是特别的烦心,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办了。 还不如今年就不给我们招工名额呢,跟去年一样,结果,今年给了一个招工名额。 我们村又没符合条件的,好不容易给了一次,我们就这么白白不要? 那这不是又让别的大队占了我们的便宜吗?害……”大队长说着,叹气。 “破格确实不太好,对村里和其他大队,都会产生影响。 干爹,你有没有跟上面说说,这次可以从村里的年轻后生中选一个人出来。 把名额给了我们,就不能再让别的大队给抢了去,要不然这真的是便宜别的大队了。”沈建设说出这一番话,大队长对他有一些另眼相看。 原本以为,沈建设会让自己想办法放宽这次的条件,让他们新知青,能够有一丝的机会。 可是,现在就是站在他的角度,替他考虑这件事情,一点都没想到自身。 “建设,你真这么想的?这次机会不容易,你要是愿意,干爹我可以给你争取争取……” “不用了干爹,比起别的,我更愿意靠自己努力。 这次机会不容易,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想做点事,不太容易。 你这大队长,回头也不好做工作。” “我这次也想从村里的后生里选,你们这些知青,之前还没来的时候。 各大厂也会给我们招工的名额。都是村里面的后生去的。 但他们的学历没有你们高,后面上头就标出了硬性的规定,必须符合高中学历的知青或者是村民,才能到各大厂进行学习。 咱村里考上高中的人能有多少啊。少之又少,大多孩子那都上不起学。 打从你们来了之后,这些名额就通通变成你们的。 让我们村里吃了亏,害。这次,我想着……” 沈建设拎着东西回去,半道上就被拦截了。 “沈知青……沈知青” 一回头,就看到的熟悉的几张面孔,“有事儿啊?” 几个男知青,直接把沈建设给拖了进去。 “一言不合就拽人。你们能耐的……这大中午的不睡觉啊,是等我有啥事情?” “建设,你听说了吧?” “啊?” “就是这次招工,没有知青符合要求的事情。” 沈建设疑惑的看着他们,“所以,你们想说什么?该不会是,你们盯上这名额了吧。” “难道不行?” “什么叫难道不行?这肯定不行的,这不是废话吗。 有什么好商量的,硬性的要求已经规定了,咱没满一年这事情,就轮不到咱们。 明文规定的,不够年份,你们难道还想让大队长方宽条件,让我们也有资格不成?别想那么多了哈。 没事,多看看书比较靠谱,兴许哪一天高考就恢复了。 别动这种歪主意。” “沈先生,你说出的这话,就让我非常不爱听了。 什么叫做歪主意啊,这名额本来就是给我们知青的,既然是给我们的,那为什么要加硬性的条件呢? 现在是在没有满足条件之下,那我们同样是知青,为什么就不能够参加这次的报名。 完全就是不合理啊,难道没有人满足条件,这个名额就白白给浪费了?” 马建军突然跳出来,说了这句话。 “难道你就不想有这样的机会吗?这安阳的钢厂工资可比普通的职工工资高多了。 兴许比你爸妈工资还多呢,我这么提议,完全是出于我们大家考虑的。 你就算不为我们知青的利益,也得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吧。” 沈建设拧眉,看着眼前的马建军,这话说的就很巧妙了,一句话,把几人都拉拢在了一块。 他也知道这乡下的条件,跟城里比起来是差劲太多的,人都往高处走的,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是呆在村里。 干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活儿? 一切为自己考虑,都是正常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但,他觉得他们这一次实在是太过于着急了,如果贸然的去找大队长说,只会让村里人对他们的印象不好。 为了还未确定的事情,就直接上门冒昧的闹,会让原本想着给他们机会的大队长,心生厌恶,可能这事最终可能被他们自己搅和了。 沈建设没有在乎他们的态度,直接放话,“你们要是乐意凑热闹,我不拦着。但别拉上我。” “不,这沈建设,什么意思啊!我也是为了我们好!”马建军大声说着,脸都红了。 ------------ 140:利益面前,争红眼 沈建设也是第一次在他们的面前发脾气,几乎就是冷眼相待。 当即,所有人都觉得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是不是这一件事情是我们做的确实有一些过了啊。 沈建设说刚才说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朱秀英看着他们,轻声说了一句。 他们确实不知道村里是如何安排的,在不知道情况之下,就突然提出这件事,组织上门去闹,这对于他们来说,可能真的会被大队长厌恶。 还没定性的事情,大队长肯定自己有所考虑。 但就眼前的形势来说,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着实是有一些的焦灼,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好。 “过什么过,好不容易的机会,咱们必须得为自己争取一下。 沈建设不就是怕给他干爹添麻烦吗,自己要面子,不想着我们。 行,那咱就不带上他了,省的觉得我们带他搞事情。 有啥事情,我们自己承担,我说的难道有错吗? 这一次名额本来就是给我们知青的,现在没有符合硬性条件的人,给我们新知青也无可厚非,一点也不过分。 我们新知青在村里表现也不差劲儿,村里婶子都夸奖我们。 我们比那些个老知青给力吧,一没找事儿,二没添乱。 大队长,就算是放宽条件看,那也是行的通的。 我们又不是上门逼宫,问下而已,又不是直接逼迫的大队长,一定要让大队长放宽条件。 在允许的条件之下,我们跟大队长提一下建议,这是行得通的嘛。 我都搞不明白了,为什么沈建设听到这件事情直接就翻脸了。 平日里不挺好说话一人,今天这么没耐性。”马建军瘪了瘪嘴,嘟囔着。 “你们三个怎么想的?” 三个人沉默着,各自也在想这件事,这次分配到他们村的名额就只有一个。 如果是大队长真的放宽了条件,符合条件的男知青不止是他们四个,是八个男知青。 他们也不能保证他们的一定会有入选的机会,这种行为是有一些冒险的。 名额给他们,他们就得竞争,为了各自的利益,有可能就会撕破脸。 那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有的友谊,就被瞬间清空了。 要不要赌一次? 在各位的心中打了个问号。 马建军这次突然煽动他们一块去,更重要的一点,是想为他自己考虑的。 把话说的那么大,无非就是想拉着他们一块,画大饼。 分担风险。 “既然要提议,那不能我们几个去,旁边还三个男知青呢。 我们邀他们一块去,他们要是不乐意去,那后面有竞选的机会,就别带上他们了。 让我们当炮灰,为他们争取利益,我们又不是傻子。”冯春生说了一句。 涉及自身利益的事情,他们都头脑清楚。 几个女知青,就当旁观者,突然觉得沈建设的态度是对的。 就算争取到了机会,他们还得内部竞争,到时候他们可能就会撕破脸皮。 有离开这里,去城里工作的机会固然重要。 可为了一个未知的机会,破坏他们之间的情谊值得吗? 没有成功的话,以后同在一个村,又该怎么相处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她们头都大了。 “你们慢慢商量,这件事我们参与不了,就先回去了哈。”姚春燕说了一句,拉着其他三个人,火速开溜。 远离是非之地。 离开男知青院以后,她们回院取了东西,就去沈建设那了。 夏收结束,他们也没什么活儿可以干,就约定了一块儿学习。 沈建设说的是对的,有机会就争取,没机会就蛰伏,总有一天会恢复高考的! “沈建设。” “沈知青。” 沈建设从屋里探头出来,就看到了她们几个。 “你们怎么来了?” “不会这么小气吧,不欢迎我们过来?我认识的你,可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啊。”姚春燕打趣了一句。 “哦,我就小心眼咋了。”沈建设挑眉,故意回了一句。 几个人沉默着,互相看了一眼,气氛沉默。 想着是不是要离开。 “那我们先走。” ‘噗嗤’,“我不至于这么小气吧,跟你们开玩笑的。 这件事情跟你们也没有关系啊。我还不至于把脾气撒在你们身上,牵连到你们。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进来坐吧,看你们担心的样子。 我再不说话,估摸着你们都当真了。”沈建设带着笑,摇了摇头。 “还真差点就相信了,吓死我了都!沈建设,真的是够了你!”姚春燕冷眼看着他。 “刚才我们还觉得心里愧疚呢,想过来安慰安慰你。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过分! 太让我们伤心了,不行啊,你得给我们上一些好吃的。 不然,下次我们就冷眼旁观了!” 沈建设无奈的摇了摇头,“姚大炮,行行行。 服了你了,你们在庭院坐着,我切西瓜摘葡萄给你们吃。” 沈建设端出来的西瓜并不是村里种的那种大西瓜,一个巴掌大小的小西瓜。 小西瓜被切成了精致的摆盘。 翠绿色的西瓜,就好像是一件艺术品,皮薄肉厚,鲜红的果肉里面夹带着黑色的种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清新的气味,味道不浓郁,却霸道,占据了她们的头脑。 粉红的果肉,鲜嫩多汁,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清甜解渴。 咬下一口,冰凉的果肉排解了暑气带来的炎热,清甜的滋味沁人心脾。 口中的西瓜,只让人记得清凉和快意。 “唔。好甜,好凉快!这是你自己种的西瓜吗。 沙地种的西瓜,味道都没有这么好,大个是大个,但皮也特别的厚。 一个就有十多斤重。跟篮球似的,颜色也更深绿,没你这个小清新。” “好吃,就多吃点,我在后院种的西瓜苗儿,结了差不多十多个左右。 等会儿给你们摘两个回去。开春的时候种下去的,那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种出来,就想着试一试,没想到,结果成功了。 比不上村里的大小,但胜在它味道不错。” ------------ 141:夏日限定菜园 “不够意思!种西瓜不带上我们。沈建设……唉,我觉得我们日子都没过的你这么舒坦。 带着诗意和远方,从城里到这,你呈现出来的都感觉,是一种舒适的自洽感。 就算一个人,也可以把日子过得特别好。 还是一个男同志,比我们还懂得生活的情调。 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郝敏敏看着打理干净的田园小院,觉得颇为舒服。 反看她们,他们的院子不比沈建设小,也有小菜园,但就是没有沈建设布置的小院好。 别人的院子,是越看越喜欢。 “你们也没跟我说啊,平日里也很少沟通种植方面的问题。 你这个帽子,可不能丢在我的头顶上哈。 不论是在城里还是在乡下,我觉得我们都应该保持一种乐观的生活态度。 生活自自己的,你想过成什么样,你就可以把它过成什么样子。 既来之,则安之。 我既然来了乡下,不能碌碌无为,生活中只有工作这一件事吧。 我就想把自己的院子装点成心中的样子,在农闲的时候,可以惬意的在院子里休息。 你们也可以的,只不过,没往这方便用劲儿。” 眼前放着玻璃杯,里面飘散着菊花,若有若无的飘散出香气。 “建设,你心里是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吗。 刚才你冷脸的模样,还真吓到我们了。没想到你的态度竟然是这么坚决。 我们还真是没有反应过来。” “没生不生气的,就是我觉得这件事情最好是不要掺和。 刚才也是我反应太过激了,没有耐心的跟他们解释一番。 为什么不支持他们现在上门去和大队长说。” “刚从干爹的家里回来,了解到了一件事情,没来的及和你们说。 其实在我们还没来之前,各厂招工名额,其实是给村里年轻后生的。 多年前,因为我们这些知青下乡的原因,这些名额就渐渐变成给知青了。 招聘条件也提高了很多,原本只是说有初中文凭以上学历的,就可参加各大厂的培训,学习先进的生产管理知识。 你们也知道,在乡下,人要通过考大学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实在是太困难了。 各大厂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翻身的一个机会啊。 我们从城里面来,我们原先的生活环境,学习环境,就已经比他们优越了。 抢了他们的机会,他们怎么办,上升的路被堵死了。 这次没有符合条件的人员。 大队长想把机会给村里的年轻人,我觉得也是无可厚非的,并不过分。 我们缺少这个机会吗?我并不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评判啊。 比起我们这些从小就获得优越资源的人来说,我觉得村里人更需要这一次机会。 我们下乡插队,为的就是磨练自己的心性。迟早是可以回城的,而且让出这次机会对我们来说,是更好的选择吧。 我不愿意看到,为了一个渺茫的机会,大家撕破脸。 我们从下乡到这里开始,建立起来的友谊,是弥足珍贵的。 在我这里,这份情比其他东西都重要。” 沈建设神情坚定的说着,眼里也闪烁着光。 “就算我们其中的一个人,获得了招工名额,那有什么意思呢。 在当地工作,无依无靠的,一旦遇到了什么事情,你现在求助无门。 各大厂是会排外的,你没有灵活的脑子,在厂里会被排挤,过的很艰难。 现在上门找大队长,要这个机会。 后面竞争……你们都知道,对于自身是毫无好处的。 在地里干活虽然又苦又累,但我们一群人互相陪伴,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一份难忘的经历,不比招工名额有意义多了吗。” “沈知青,在家吗?” 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婶子的声音,声音非常的粗犷。 沈建设走出去,就看见了杏花婶子站在外面。 “杏花婶子,你怎么来了?” “你这孩子,怕是把事儿给忘记了吧。在食堂的时候。不是说有空要来找我换毛嗑子儿和大白菜吗? 我家的大白菜,马上都快开花了。想着你这孩子是不是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路过你的院子,顺便来说一句,那毛嗑籽儿,大白菜还要不要了? 这不要,我就拿到啊供销社换钱去了。白菜开花,那就老咯。” 夏收过后,各类粮食陆陆续续的都收下来了。 忙活完地里面的活,这各家各户就要忙活自己菜地里面的了。 把菜地里面的菜都给收起来了,洗干净,晒干之后就把它们压在自家的大缸里,做咸菜,酱菜…… 沈建设把晾晒的架子都做好了,就摆在院子里呢。 转过头,还真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收起来的菜有白萝卜,包菜,大白菜之类的。 挨家挨户都在忙活腌咸菜了,有多余的就送到镇上换钱。 “婶子,不好意思哈,我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要的要的。 您在这边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回去就拿背篓,跟您一道去,把这个菜给背回来。 您等我一下哈……” “这是咋了?”姚春燕看着沈建设急急忙忙的样子。 “那啥,你们今天过来还真有点不凑巧,我之前跟杏花婶子约好了,要换她家的大白菜。 这一转头就给忘记了,杏花婶子上门来了,我得先去她家一趟,把大白菜给背回来。 你们是留在这院子里,喝茶等我回来,还是先回去?” “大白菜?你这菜地里,不是自己种了吗?” “我自个儿种的是小白菜,并不是那种高杆的大头圆白菜。 这腌制咸菜,必须得那种大头的白菜才好吃。”沈建设解释了一句。 几个女知青也跟着他一块去了。 “这腌咸菜,我是不行,但村里的张婶啊,有一手。 她腌的白菜,劲道爽脆,有味儿的很,就连国营饭店的厨子,都专门来跟她学呢。”杏花婶子乐呵呵的说着。 就来到了她家的菜地,农村,挨家挨户,都有自己的自留地。 杏花婶家的自留地不小,有半亩地左右,大概三百多平方。 种了玉米,紫苏叶,芫荽,薄荷,圆白菜,长豆,西红柿,白萝卜,苦瓜,黄瓜,芹菜,蒜苔…… 向日葵,包菜,蒜苗,姜头,辣椒,大葱,西葫芦,南瓜,冬瓜,土豆,红薯,芋头……等等。 姹紫嫣红,好看极了。 菜地里面,还有一口小鱼塘,里面放养了一些的鱼苗,大的有四五斤大小了。 杏花婶子是个勤劳的人,把菜园子收拾的干净,杂草都给锄干净了。 一行人进了菜园子,那看着眼前的一幕,瞠目结舌,格外的惊讶。 ------------ 142:爆米花也能行?! “杏花婶,你这菜园子打理的也太好了吧。 你咋有功夫的啊,在上工之余,还把自家的菜园子收拾的这么的利索,种了这么多菜不说,还养了鱼,养了蜜蜂。 这么大个菜园子,得费了不少时间和功夫下去吧。”姚春燕咂巴感叹眼前看到的一幕。 “日子啊是自己过的,你要想把这菜园子打理好来。 挤一挤时间也有的,这菜园子不光是我的功劳,我三个闺女,也连带着帮我一块收拾呢,也少不了他们的功劳。 一年四季,咱们庄户人家在地里忙活,赚不到什么钱,吃喝拉撒全得靠自个儿想办法。 自己多种一些菜,既能管一家老小的吃食,回头还能拿去镇上换一些零用钱,不就成自个儿的动力吗。” 杏花婶子收到夸赞,脸上洋溢着笑容,谁不喜欢被夸呢。 “你们需要啥,就摘一些回去。算是婶子请你们吃的!”杏花婶子也是个大方的人。 “这可不行,杏花婶,你这菜园子里好东西实在太多了,我们怕一会儿刹不住车,把你菜园子都给薅秃了哈哈哈哈。 咱们该算钱的就算钱,你一年到头伺候这些东西那也不容易啊。 我们怎么能白拿你的东西呢。就这么说定了。 等会儿我们拿了多少东西,你就按价钱给我们算。” 对他们好,他们领情,但是也不能白占人家的便宜。 种地除草施肥哪一样都不容易,他们在地里面干活,自己也知道收拾菜园子有多累。 能打理好菜园子,肯定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不能不劳而获,人家说让你占便宜,你还真就顺杆往上爬了。 忒缺德。 下次人家都不敢跟你打交道了。 说好了之后,几个人就在菜园子里开始掰玉米,杏花婶子种的玉米并不是东北当地的糯玉米,而是水果玉米,清甜爽口的那一种。 是杏花婶的小姑子从南方带回来的,她也是头一次吃,吃的时候那也觉得稀奇啊? 这南北方种的玉米居然不一样的,尝过味儿之后,觉得这水果玉米比他们当地的糯玉米好吃多了。 就在自家的菜园子种了一片,每年的六月,家里都会住玉米吃,煮出来的玉米味儿,都让人香迷糊。 沈建设摘了紫苏叶,长豆角,小南瓜,玉米,向日葵,芦笋……外加腌制酸菜的圆溜大白菜。 一颗大白菜就有七八斤重左右。 给了钱以后,就带着东西回去,还找了张婶来。 张婶一过来,看见沈建设的小院,当即就夸奖了起来。 “沈知青,你一个大小伙子,我还真没看得出来,能把院子收拾的这么的干净利索,像个会过日子的。”张婶止不住的点头,露出满意的神情。 “婶子。我也就是瞎收拾。旁边的女知青也想过来跟咱们一道学,成不?” “咋不成啦?多个人多份热闹不是。我这手艺也不是啥绝学,不能外传的? 年轻的后生愿意学,我就乐意教。现在愿意学腌酸菜咸菜的人可不多了。 更不用说,像你这样的大小伙子和姑娘了。 你们愿意跟我这老婆子学,那就是给我面子了。 让他们尽管过来跟我学,把菜都给带上,咱包教包会!”张婶说着就撸起了袖子。 “哎呦,你们这菜是从杏花那边摘的吧。”张婶上手扒拉着,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几个人有些疑惑,他们都没说,这张婶咋知道的。 “张婶,你咋知道的?这菜上还写谁家的了?” “哈哈哈,这菜上肯定不能写啊,但能看得出来。 我们村,就属杏花家种的圆白菜最有模样了,伺候的好,定期捉虫,所以没虫眼儿,个顶个的好看。 不像我们种的,外面都被虫子啃了,卖相上,没那么好看。”张婶笑呵呵的说着。 原来还能这样。 几个人撸起袖子,在院里的水池边开始洗白菜,两三个人负责洗,两三个人负责晒。 腌制酸菜的头一道工序,那就是给把菜菜给洗干净了,放在太阳底下暴晒? 菜叶子晒软了,一天左右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这菜得晒上一天,等徬晚的时候,我在过来哈。”张婶拍了拍袖子就离开了。 家里都还有活儿,她过来,就是场外援助的。 现在事儿做完了,她就先回去,这日头长,她等不住,回去做点别的。 “没想到来乡下还真学会挺多的啊,这要是能腌制成功咸菜酸菜。 高低我也得给家里寄一些回去,让我妈亲手尝一尝我腌制的咸菜。 她怕是要看傻了。”姚春燕乐呵呵,笑的憨傻憨傻的。 “这会儿,我们回去不?” “别介啊,你们留下来帮我个忙。”沈建设叫住了她们。 几个人狐疑的看着沈建设,“啥忙?” “想吃爆米花,毛嗑,炒花生不?”沈建设挑眉。 “爆米花,你还会弄爆米花?!!” “咋的就不会了,你们现在掰玉米粒,我一会儿就给你们把爆米花弄出来。” 制作爆米花的原材料,就是玉米粒。 经过高温高压脱水后的玉米粒,在糖油的高温之下,就会从内部开始受热膨胀,随后成为爆米花。 普通晒干的玉米粒,内部还存在一些的水分,这也是为什么玉米粒经过泡水萌发以后,还能进行种植。 而装门制作爆米花的玉米粒,是经过特殊脱水程序的,里面水份被蒸发到了极致。 用来制作爆米花的玉米粒,并不是非的用专用的玉米粒,普通的玉米粒也可以,只不过需要延长加热的时间,才能开始爆。 糯玉米不适合爆爆米花,刚采摘的水果玉米,晒干以后,就特别适合做爆米花,味道清甜,膨胀的程度也比糯玉米要好。 “我一直以为,爆爆米花,需要那种铁的高压罐子。 就跟在大前门看到的一样,没想到,普通锅也可以。 那这得学一学了。” 几个人掰着玉米和瓜子,杏花婶给他们送了三个向日盘,向日盘不小,一个就有七八斤的重量。 出瓜子的机率还是挺好的,一颗颗的瓜子饱满,落在盘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 143:谁它娘的狗腿子!说谁呢? 晒干的玉米粒还是需要进行烘烤的,将里面的水进行烘烤,片刻之后,玉米粒就会变得非常的结实和干巴。 沈建设从角落里拿出了一口平底锅,这口锅跟她们之前见到的不同。 “这铁锅怎么跟我之前见到的都不一样呢。 这是你自己出去定制的铁锅吗?这模样看着还真是挺稀奇的。”郝敏敏看着沈建设手中的铁锅,好奇的打量。 “这叫做平底锅,它的底部是一个平面。 这种锅的特性就是很能够导热均匀,更好的让食材来受热程度保持相同。 咱们平时烙饼,煎肉,煎鸡蛋啥的,用起来比较方便,还可以用手拎着。 而我们的大铁锅,是不能移动的,并且火候很难调节。 我觉得有点费劲儿,就去找铁匠打了这么一口平底锅。” “你的脑子里面怎么装满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啊。 这种锅,我们之前从来就没有见到过。” “其实不是我脑子里面装满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又不是牛顿,也不是爱迪生,怎么可能凭空创造出这东西来呢。 西餐厅吃过一次饭,看见那边的厨子用的都是这一口锅。 感觉还挺新奇的吧,他们煎牛排煎饼煎鸡蛋都是用这种锅。我就学了一下。” “这锅还不便宜呢。花了我十多块钱……” “啥?!抢钱啊。” “差不多,抢钱,不过谁叫,我需要它呢。 一口铁锅,保养的好,能用几十年,也算是便宜了。” 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起锅放油,他之前也按没有做过爆米花,这也是头一次。 不过,记忆里记得爆米花的制作并不困难,直接油热入锅就好。 沈建设将玉米粒放入了锅内,锅铲不断的翻炒。 过了几分钟以后,锅里的玉米粒就开始一颗一颗的爆炸起来。 旁边的几个人,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爆了,爆了,真的爆了!” 爆米花、椒盐瓜子、碳烤花生……都放在了桌上。 一边复习书本,一边喝茶。 淡淡的过一天。 比起小院这边的平静,大队长一脸愁容。 旁边的刘大海抽着烟袋,屋里弥漫着烟雾,遮挡了所有人的面容。 让人看不真切。 屋内站着几个男知青。 这件事他们还没商量出结论来,这些男知青就找上门了,当真着急,片刻都等不及了。 “这件事,我们还没决定。今天你们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了。 先回去吧……”连青山在旁边替大队长说了一句。 “大队长,我们虽然不符合首要的条件,但是其他条件我们都是满足的。 如果我们可以参加这次招工,我们一定不会丢大队的脸,一定会给大家争取个好名声回来。” “好名声?”这群知青,还真会忽悠人啊。 “你们这一波新知青,平日里在地里面表现的怎么样你们心知肚明。 我也不说你们了,好不好名声的不好说。臭名昭著倒是让人印象深刻。”刘大海不客气的,撇了一眼。 “之前村里因为你们,犯了多少错误,让村里经受了多少公社的批评。 因为你们这群知青,知道连累了我们村多少吗!好名声……呵呵呵,听着我就想笑。” “我……我们并不是老知青,我们下来以后,从没惹事过。”马建军开口辩解了一句。 刘大海这一番话。 一竿子就想打死一船的人。 “没惹过事儿。行啊,现在是怎么个意思,明着抢。 我们几个人都还没商量出来,就迫不及待站在我们头上拉屎了。 真把这里当真你们自己家了,想怎样就怎么样?” “为了一个名额,就憋不住,开始在我们面前耍小心思。 哼,我跟你们说,这次就算是放松硬性条件,我们也不会让你们去的。 这话我就放在这边,你们能参加招工,我刘大海,名字倒着写!”男人说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气愤的离开了。 他们此行的目的没得逞不说,还惹得大队的人,心里都不爽快。 韩卫国几个有点想退缩了,但马建军却坚持,不能轻易放弃。 “大队长他们对我们已经非常不满意了,咱们在这里接着跟他们硬耗。 他们心里只会对我们更加不痛快,这不是给咱自己找麻烦吗。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还是别硬着头皮去了。 回头跟村部撕破了脸,后面很多事村里都不会帮咱。 路不能就这么被我们堵死了吧。” “孬种,他们现在上嘴上是不同意,但是只要咱态度强硬一点,他肯定拿咱们没辙,回头也会松口的。 事情是公社做主,他们只是代为转达而已,你们怕什么啊。 坚定自己的立场,不能被三言两语就给打败了。 必须接着跟他们对抗下去。这么轻易松口了,摆明让别人觉得我们好欺负!” 韩卫国和李国强摇了摇头,“我们不参加了,你们想接着,就继续吧。” 没有符合条件,到村部施压,就已经得罪那些干部了。 这事儿就算成功了,脸都丢尽了,没有任何的意义。 失败了呢,是不是还得在村里带着,撕破脸以后,怎么维持表面的平静。 刘大海刚才态度算不得好,他还是个吹毛求疵,斤斤计较的人。 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再闹下去,肯定得出事。 “叛徒,孬种!就这么退缩了!”马建军骂骂咧咧的。 “就你们这态度,呵呵呵,怎么可能让村部同意。 你拉上我们,就给我们看这儿?”宋明轩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在旁边挑衅着。 “你这话呢,怎么个意思。你是在嘲讽我吗? 你要有能耐的话,刚才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懒得跟你吵,没有计划,就别喊上我们,丢人现眼。 跟着你一块得罪人。还以为你很有能耐,跟着沈建设,就是个狗腿子。”男子脸上都是鄙视的神情,双手插兜,一脸看不起人。 “你说谁狗腿子呢!”马建军直接冲过去,揪住了人家的衣领。 “我说你,你,咋了,狗腿子就是狗腿子,还想当老大。 也不撒泡尿照照……” 一拳头,直接就打了上去,宋明轩摔在了地上。 下巴出血。 “踏马的……”立马爬起来,两人扭打在了一块。 场面一片混乱。 ------------ 144:猪队友一个 就在打谷场上,两个人扭打成了一团,打谷场上的大爷大妈都看着眼前的场景,想去拉架,但两个人掐的实在是太凶猛了。 他们也怕被误伤,更何况这旁边站着的知青都没去拉架,就放任自由,让他们在一边打架。 他们又何必卷入是非里头呢,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互相殴打。 大队长他们在屋里就听到了打谷场上碰撞的声音,这打谷场上热闹非凡。 村里女人交头接耳的说着,声音想忽略那都难,大队长出来就看见了两个人互相殴打掐架。 眉头紧锁,大声吼了一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眼前的两个人沉浸在互相殴打之中,完全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大队长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两个年轻人,对着旁边的知青训斥着,“你们还站在这边干什么。没看见两个人要闹出人命了吗。 回头要是出了什么事,少不得你们也要负责任的。 还不快点把两个人给拉开,有闲情站在这看热闹。” 大队长这么一喊,旁边的几个人才上前将两个人拉开。 “别碰老子,今天不把你干趴下,你以为劳资好欺负呢。 踏马的……放开我!”马建军急红了眼睛。 “闹够了没有。” 将两个人分开,就暂时的冷静了下来,但那脾也还在气头上呢。 还想再打起来,大队长的声音把两个人的理智都拉了回来。 听见大队长听的声音,他们才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居然在打谷场上就打了起来,还被大队长抓了个正着。 收手,站在一边,低着头,像做错事儿的孩子。 刚才还在大队长面前,拍胸脯的说他们没给村里惹麻烦,刚说完就自己就啪啪打脸了,完全就是顶风作案呐。 大队长对他们的印象就更不好了。 “闹什么闹,这么喜欢打架,你们俩去接着打。 今天你们两个要是谁不把对方打死,就别踏出打谷场的门。 闹什么呢?刚才在我面前说的那些话,和着就是吹牛皮是吧。 嘴皮子上下一碰,想说就说?” “大队长,不是我想打架的。是这个人先招惹我的。 他说话不干净,让人听着就难受,我才动的手。 要不是他出口挑衅,我也不是个会动手打人的。” “你这就有理,找借口了?动手打人,那就是你的不对。 不论是什么原因,那都站不住脚。他说话再难听,你自己不会克制一点啊。 就知道框框抡拳头,就你有拳头?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你偏偏选择了暴力的一种方式。” “还有你,平时看着文质彬彬的,带个眼镜,还以为你是个斯文的人。 真是小看你了,说话没个把门的,就算再看不顺眼,不能忍忍? 回去关起门来,爱咋说咋说,非得当着人家的面说,打起来就好看了? 就你能耐,你有本事……”大队长直接上前各打八十大板。 他不喜欢闹事的人,尤其是知青,一旦有闹事的行为,绝不纵容。 “不管你们两个是因为什么原因打架,当着全村老少的面动手,不仅丢的是你们自的脸,还带坏我们村里的小辈。 要还想在我们村子里面待,就安安分分分的别到处惹事生。 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们,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 要是有下次,你们就跟那个方林玉一样,都给我滚出村子,自个儿到外面过去。” 两个人半句话都不敢说,他们要是顶嘴,后果可想而知。 两波人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一回去,气氛有些紧张。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给村里施压了么。 怎么鼻青脸肿的回来了?”徐静雅看着宋明轩止不住的疑惑。 宋明轩捂着脸,气愤的坐在一边,不带搭理人的。 “这……到底怎么了?候奎,你们俩不是一块出去的么。 你说说……” “就……事情没成功。”候奎坐在一边,轻声出口。 “这没成功就没成功呗,肯定不能这么轻松的就让村里面答应了。 我好奇的地方是,既然没有成功,怎么鼻青脸肿的回来。 总不能。大队长还叫人收拾了你们一顿吧。” “不是,跟旁边院的小子打了一架。” “打了一架?”两个女知青拧眉,着实不明白。 候奎看了看宋明轩,欲言又止。 两个人就明白了。 “你是不是又出口挑衅人了?”马冬梅看着宋轩明。 “干嘛?你们用这种眼神来看我。我又没说错啥,马建军那些,人不就是跟在沈建设屁股后面的狗腿子吗。 我又没说错什么,什么叫做又挑衅啊,我就没有挑衅过人。 别人不招惹我,我就不会招惹别人,那小子看着实在是太碍眼了。 谁知道,我说一句,他自尊心就受不了了。 敏感的跟耗子似的,直接动手打人了,也这件事就不能怪我,你们怎么回事,不站在我这一边帮着我声讨,还来质问我。” 宋轩明说这话的时候,半点不心虚的,大义凛然,反而觉得受委屈的是自己。 三个人看着他这模样,都有些头疼加无奈。 “宋轩明,之前有没有说过不要去招惹他们。 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 他有错,你做的就对了吗?这件事情如果不是你主动犯口角摩擦,会有这事儿? 你还让我们帮着你,不骂你,我们都算仁慈了。 马建军还只是动手打你,这算轻的了。” “你难道不清楚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吗?你们有求于大队长,在他面前那就应该乖巧懂事,懂收敛自己的脾气。 不而是为了一两句话,在他面前大打出手,还让全村人都给看见了。 这对我们在村里面的风评,是极其不利的。 你还被大队长抓了个正着。我都想……猪脑子。 你在哪打架不行?你非得搁大队长的眼前打架。 沈建设他们在村里面是站住了脚的,他们的风评本就比我们好。 我们心里就算对再不满意,那也不能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你这样做,除了落人口舌,还有什么用? ------------ 145:告白篇前:沈建设,我有点喜欢你 这样只会让村里面的人看笑话,让大队长认为我们知青内部存在着很多的矛盾。 这对于我们在村里面对今后的发展不利,这一些……你就不会想想? 光觉得,心里面出了气那就爽了。 动手很简单,能不能动动脑子啊。”徐静雅第一次大动肝火,教训宋轩明。 听着徐静雅的话,宋轩明心里憋着的那一股子火降了下去。 “那……现在怎么办。我都已经把人打了。”宋轩明弱弱的问着。 “打都打了,还能怎么啊。你能去道歉?” “我……去道歉?”宋轩明眼睛里闪烁疑惑。 “得了吧,道歉个屁。两个炮仗。” 宋轩明从下乡开始,整个人的性情大变,完全跟之前的性格不同。 更像一个惹事的愣头青。 另一边,也差不多的情况。 马建军回了院子,对冯春生冷眼冷语,“刚才你为什么不拦着我一点,我就不至于在大队长面前出丑。 你要是拦着我一点,至于弄成刚才那样? 你是不是就是存心的,你心里也惦记着这个名额。想搞掉我。” 面对马建军的质问,冯春生一脸懵逼。 觉得对方莫名其妙。 “你这人也太莫名其妙,我拦着你,我怎么拦着啊? 你刚才,就你那劲儿,十头牛都拦不住。 是你自己先动手的,你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情绪,凭什么要我替你的行为后果买单啊。 我刚才都已经拉住你了,现在,哦,觉得丢脸了,自己做过头了,就把所有的锅都丢到我身上来。 让我替你背锅,你不觉得你很讽刺么? 我惦记什么了,我压根就不稀罕这个名额。 是你自己篡夺着我们一块儿去村部跟大队长说那些话的。 你的意图比我们更明显吧,我们更像是一个给你做陪衬的人。 大家伙儿心知肚明,你自己也拎清楚一点,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是谁,还不是你自己吗。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现在,哎,一出事都是我的错了。 你这人怎么还猪八戒倒打一耙呢。”冯春生面对这种强行甩锅,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自己要是没有本事承担造成的后果,那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学着人家当出头鸟。 一不小心自个儿就玩火自焚了,自己也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你什么意思?”马建军眯着眼,看着冯春生。 “我说的难道还不清楚吗?刚才宋轩明说的话也也不无道理。 你不就是想当出头鸟吗?一直觉得自己被沈建设给压了下去,没有机会施展自己的能力。 但前提是,你要是有能力,那们就不说什么了。 你要是没能力,不如就踏踏实实的做你的凤雏吧。卧龙就别想了。” “我不想和你动手,没意思。”冯春生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去投奔韩卫国他们了。 刚才他们说话的声音都没控制,都能听得见。 “我来投靠你们几天成不?” “咋,闹掰了?” “没有啥闹掰,是他拎不清楚,我就说了几句话,让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罢了。 过几天就好了,他这人倔,钻牛角尖,你就得时不时敲打他一下,不然真以为自个儿算个老几,能耐的很。” “借宿几天啊?” “成啊,不过得打地铺啊,我们这也没空余的床位。 你要是愿意把床搬过来,也成。”李国强也是个性子直爽的人。 “没问题。我打个地铺就成。” 因为刚才打架这事,村干部几个心里对知青没半点好感,一致投票决定,绝不能把这个名额给他们。 公社了解了具体情况,也就答应了,这次把名额给他们村里的年轻人。 好不容易得到的名额,再让孙树林交出来,是不可能的。 这也正好赶上他们大队的名额,怎么可能轻易的让出来呢。 那别的大队之前说话也硬。 就算没符合条件的,也不还名额,同样是给村里人。 他已经决定把这次名额给谁了,直接把名字报了上去。 “我?孙叔,这是不是不合规矩?”苏姜喜看着大队长。 怎么也轮不到她吧? “这次情况特殊,我也跟公社打了报告。 社长他也同意了,把这一次的名额给咱村里年轻人。 咱村里符合条件的人,那有几个呀?上过高中的,除了你跟妮妮那也没谁了。 平日里,你为我们大队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有机会了,是你理所应得的。 就是这事儿给公布了,但村里面的人也不会说什么。” “可,招聘的不是男同志吗。我在性别上。应该不符合要求吧。” “你这孩子,还看不明白啊,这是在卡条件呐。 你的能力,我是信得过的,你不会比男同志差劲儿。” 半下午,学完腌制酸菜以后,沈建设就出门打野了。 河边水沟里,有不少的泥鳅小龙虾田螺,这可是夏天必备的夜宵啊。 半路碰上了村里的婶子,“沈知青,这是干啥呢?” “捞点泥鳅,铁壳虫回去。”沈建设仰起头,回应着。 “东西忒腥了,不好吃,想弄的好吃,费油的很。” 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 沈建设在河边抓龙虾,抬头的时候,天边的晚霞出现了。 傍晚天边的晚霞就像是色彩斑斓的画笔,在大自然这张画布上,挥洒自。 天空的霞光被调成了暖色调,一片金黄洒在大地上,不远处的红日即将落入地平线的怀抱。 眼前红橙黄渐变的颜色,在天边渲染成了一片炽热的色彩。 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 微风轻轻吹拂,云朵云卷云舒,看着眼前的如诗如画的一幕。 下意识忘记了手里的动作。 一片宁静在心头萦绕。 一道人影由远及近的走来,直到人到了跟前,才反应过来。 “建设,你想啥呢?我叫了你好几声了。”苏姜喜走到跟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啊,我看晚霞,迷了眼。”沈建设有些心虚,低着头。 穿着裙子的苏姜喜美的让人有些着迷。 “姜喜姐,这么晚,是刚回来?” “去了一趟公社。你在这做什么?” ------------ 146:苏姜喜闪现“签到点” 并且让沈建设同时疑惑的是,刚才苏姜喜起朝他走过来的时候,在她的身上,突然就出现了一个签到点。 这在之前是不曾出现过的事情,继傅清慧和他说清之后。 傅清慧身上的签到签到点就突然消失了,如今苏姜喜身上出现了签到点。 怕不是苏姜喜对他有意思吧,就让沈建设钱愣了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所以系统这是在暗示他……什么。 还是他自作多情了。 “这么迟去公社,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吗? 我在抓泥鳅和铁壳虫,打算晚上做夜宵吃。 姜喜姐,你最近好像都挺忙的,都没有怎么见你在村里活动。” “夏收刚过,有许多事情需要替大队长跑腿,公社最近也经常要开会。 虽然我平日里在村里没有一官半职,但是大多数人,大队长需要帮忙,我也得帮他跑跑腿送报告啥的。 今天去镇上……emmm……”说到这里,苏姜喜欲言又止,停了下来。 沈建设歪着头看着眼前的姑娘,话说到一半,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突然就停了下来,还真有些抓心挠肝的感觉。 眨巴着眼睛,等着苏姜喜接着把话给说下去。 苏姜喜思索了片刻,还是把去公社的原因告诉了他。 沈建设人品不错,也并不是那种善妒,小心眼的人。 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心生妒忌,跟她甩脸色,那也就证明沈建设这个人也不怎么样。 “刚才去了一趟公社,是因为这一次公社给的招工名额的事。 我们大队没有符合条件的知青,大队长就跟社长申请了,说把这一次的名额给村里安面,村里符合条件的就我跟妮妮。 妮妮不喜欢工厂制度的束缚,她不乐意去。 大队长就把我的名字给报了上去,这一次是个不错的机会。 我去了,不仅可以学习新的生产技术,而且还能替村里人争光……”苏姜喜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发现,眼神一直落在沈建设的身上。 视线看着沈建设。 心里也有些担忧,若是沈建设…… 下一秒,沈建设勾起嘴角,对她笑着,“那这可是一件好事啊,咱必须得庆祝一下。 要是不介意的话,晚上你可以邀着妮妮姐一块儿到我那。 我们给你庆祝一下,这件事情不论于你还是于村里,都是一件大好的事情。 干爹如今也不用纠结了,中午还跟我唉声叹气的抱怨着呢。 说这一件事情让他为难,现在好了,这事情彻底的给解决了,也有了合适的人选。 我觉得挺好的,姜喜姐,恭喜你。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我看好你哦!” 不知道为何,听见沈建设这么说,苏姜喜心里就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笑容。 “你还要抓多少?用不用我帮你一块来抓。 这铁壳虫不太好抓,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它的钳子夹到手。 可疼了,我们一般都用铁钳夹起来,剁碎了喂鸡。” 黄昏余晖之下,两个人走在田埂上,说着话。 孙妮妮被苏姜喜邀到了沈建设的小院,一进门就看到了沈建设在处理鱼。 “今天又抓鱼啦,小弟。”一进门,孙妮妮欢快的声音就响起。 “嗯,妮妮姐,你这几天去哪了?也不见你的人影。” “别提了,村里忙完,我就赶回去帮着摘葡萄去了。 萨琳娜的父亲,种了一大片的葡萄,这几天我摘葡萄摘的都手软了。 看见葡萄都想吐,但凡看见个圆圆的东西,我都觉得是葡萄。 今天刚回来,在家葛优躺了一天,听说有夜宵吃,过来蹭吃蹭喝,嘿嘿。 我还带了酒——葡萄酒萨琳娜的父亲给的。” “干爹他们怎么没过来?” “忙活着分粮食的事情呢,你们这两天把工分都给算清楚了,他们还得再核对一下账目。 免费有错,回头村里人挑刺,我爹说不用管他们。 我一会儿给他们带一点回去,我娘去隔壁村抱小猫了。 上次鼠害,让村里都打起了精神,这不,都在问谁家养了猫狗。” “嗷,行,一会儿给干爹干娘留一些。妮妮姐,今天咱们是给姜喜姐庆祝,你准备了啥? 该不会空着手来的吧?”沈建设挑眉。 “啊……这,还需要准备东西吗?我这,还真没任何的准备呢。 既然是替姜喜庆祝,是不是人多热闹点? 要不把隔壁那些知青也叫过来,一块庆祝庆祝?” “别了,小祖宗,别没事儿找事哈。”沈建设果断回绝。 “为啥啊?”还是第一次看见沈建设如此反感一件事。 “唉,这件事情说来说去,还不是招工名额弄的。 这次村里面压根就没有符合条件的,妮妮姐你们应该也知道吧。 这村里老知青不符合条件,新知青一大堆,那个个眼巴巴的盯着这一块儿肉呢。 都想参加竞选有个机会,他们上午还去找干爹闹了呢。 在村部还打了一架,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这事。 闹的挺不愉快的,我不赞成他们去,他们自己乐意。那没办法喏。 口不择言不说,还在大队长面前打了架。 我现在跟他们也有一种撕破脸的感觉,该说的都说了,他们不听劝,就让他们先冷静冷静吧。”沈建设说起这事儿,叹气。 两个人听着,也觉得沈建设挺为难的,夹在中间。 “没事儿啊,小弟能处就处,不能处拉拉倒。 我也知道你这人,不喜欢争权夺利的。这一次没机会,还有下次。” “不过这次他们闹的确实不好看,我爹这几天回来,都板着一张脸。 唉……也不能怪他们,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做都做了,过段时间这件事也就翻篇了。要怪就怪公社,每次名额都给的那么少,跟打发叫花子似的。” “我看着,去工厂也没有多好,去了工厂重活累活多着,指不定是一件苦差事。 我爹不是答应你们了吗?村里要建一个学堂。 这一次要让你们去当孩子们的教书先生,要请好几位知青。 ------------ 147:一夜“春风”度 比起那个破差事,还不好如留在村里当教书先生来的好,既有补贴又不用下地没干活。 农忙的时候,你们也可以帮村里赚个工分啥的,补贴生活费。”孙妮妮开导沈建设,怕小弟心里不痛快。 “我没啥,倒是别的知青,私下里可能出钱出力,巴结了不少人。 唉,吃力不讨好……” “算了,不管他们,我们自己庆祝自己的,现在要把他们给喊过来。 他们心里肯定老不得劲,回头没准还在背地里说我们在他们面前炫耀呢。” “那今晚吃啥?” 这话题转变的还真是快哈,沈建设都不得不夸孙妮妮一句,姑娘心大是真的好。 没心没肺没烦恼。 “沈建设那边,看着好热闹,不知道在热闹些什么? 今天这件事情过去了,这次招工名额虽然跟咱没有任何关系。 但咱也得打起精神来,大队长不是答应我们,下周过后会给我们安排教村里孩子读书认字么。 虽然这活儿的待遇没有比去工厂好,但咱也不能没有坐以待毙。 得给我们自己拉拉票……”马冬梅听着沈建设小院传来嘻嘻笑笑的声音。 跟徐静雅他们说着。 “这次选人。大半应该是会让村民自主投票选举。 如果不投票。那咱们的工分肯定是最多啊。 那直接就让咱上了,咱们以防万一,得做两手准备”。 “不好吧,今天这事儿刚出,我们就去拉拢村里人,会不会太明目张胆,动机太强了。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我感觉到大队长,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自己的队员耍心思的人。” “笨啊你。谁让你明目张胆的就拉拢人了,这件事肯定得私下偷偷做。 不能叫大队长给发现了,咱不笼络人心,等回头他们反应过来,那就迟了。 他们的名声,在村里本身就比我们好。 要有小动作,那咱们还干得过啊。村里的婶子一个个被他们下迷药似的。” 看着沈建设那边灯火阑珊,他们这边陷入了沉思。 “可我们手里面已经没多少钱了,要想收买人心,就得给好处。 村里那些婶子喜欢贪图小便宜是不假,可我们现在身无分文,囊中羞涩啊。 家里面已经很久没给我寄钱写信了,写信回去,也并没有给我回。 家里多半也出了事,按这样的情况,有心无力,我们也很难再拿出钱来。” 郑娟他们也在烦恼这件事,招工没有他们的份儿。 那这次学堂总该有他们了吧。 除了沈建设,这一夜,他们过的并不安稳,内心充满着纠结和犹豫。 一个个都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 在自身利益面前,没有人是可以比他们自己重要的。 外表火红诱人的小龙虾,一出锅就散发着独特的香辣味,霸道的香气占据了他们的鼻腔。 酥脆的外壳之下,是鲜美多汁的虾肉,麻和辣在口腔相互交织,刺激着他们的味蕾。 油光发亮的红色外衣之下,是浓郁的香辣之味,一口咬下,带着浓的酱香和一丝的酸甜。 让人欲罢不能。 纵使辣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也让他们停不下来,“呼!好辣,好香,吼吼吃!” “这铁壳虫,咋还能做成这么好吃的东西,真是瞎了眼了。 错过了多少年……” 冰镇的酸梅汤,搭配入喉麻辣鲜香的小龙虾让人欲罢不能! 一边吹着晚风,一边吃着小龙虾。 畅快的谈天说地。 “建设,你对招工名额不感兴趣,那教书呢? 我爹让人把村部给收拾了出来了,你们以后教书的地方就在村部。 这几天,村里的木匠正在赶制桌椅,要不了多少天,我爹就应该提这事儿了。 撕,好辣……不过,你要想去,我回去跟我爹打一声招呼,让他帮你走后门? 别跟他们挤在一块了。” “嚯,这就是抱大腿的感觉吗,那感情好啊。 哈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妮妮姐,这件事你别插手。 我喜欢自己靠实力取胜,不喜欢走后门。” “你不要怕麻烦我,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帮你,帮谁啊。”红肿着一张嘴,跟沈建设说着。 “有需要我肯定跟你说。” 酒过三轮,孙妮妮喝的有点醉了,躺在摇椅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剩下清醒的苏姜喜和微醺的沈建设,苏姜喜看着坐在眼前,身材高大的男子,握紧了拳头。 “沈建设。” 沈建设觉得自己晕乎乎的,只听到有人喊自己,这葡萄酒,度数还是有点高的。 “啊?你……你再叫我么?” 苏姜喜叹了一口气,只当他是喝醉了,不过喝醉了也好,她才能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要不然还真是不敢说。 沈建设红着一张脸,抬起头,看着苏姜喜,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沈建设,我有点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跟那些知青不一样……” 沈建设脑子嗡嗡的,再听到一句,‘我喜欢你’的时候,整个人都清醒了。 但他的表现,就是给人一种喝醉酒的状态,呈现出来的样子,就以为眼前的沈建设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 脑子不在线,压根就没有想到沈先生在听到表白之后,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沈建设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的苏姜喜,说着她自己的心里话。 这种突然被人表白的感觉,加上酒精上头的混乱感,心脏疯狂的乱跳,就跟小鹿乱撞一样,不同于上一次傅清慧同他表白。 朦胧的夜灯之下。 两个人身上笼罩着一片光影。 苏姜喜长的很漂亮,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身材满足了男人的幻想。 丰乳肥臀,隔着宽大的衣服,都遮挡不住她的好身材。 模样娟秀,一双桃花眼勾人。 鬼使神差之下,沈建设靠近苏姜喜,呢喃着,“喜欢我么。” 苏姜喜听到这话,一愣,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下一秒,唇部一热。 带着微醺酒气的薄唇,就吻上了她的嘴唇。 四下一片寂静。 屋内一片火热……一室旖旎,风光无限。 ------------ 148:该死的,喝酒误事!!! 酒意上头,两个年轻的男女,都忘记了约束。 意乱情迷,一夜春宵度。 翌日清晨,小院中的鸡鸣在耳旁响起。 宿醉的沈建设,揉着额头,撑起身子,被单滑落,身子一亮,猛地! 昨夜发生的种种,在脑海里如马灯一般跑过。 身下下的床单铺满了一朵朵的红梅,看到眼前的一幕,沈建设才知道昨天自己干了什么事情。 借着酒劲儿,轻薄了苏姜喜! “艹!沈建设你真是能耐了,喝了点猫尿,胆子就肥了。”沈建设拉开被单,看了看身体。 赶紧穿戴整齐,身边空无一人,很明显……昨夜,发生完关系,对方就已经走了。 院内只剩下昨夜的一片狼藉。 孙妮妮也回去了,什么时候离开的,沈建设没有半点记忆。 天色刚亮,早上五点左右,白雾还弥漫在空气中。 村里来的人家都还没有清醒,瞬间,沈建设清醒过来,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贸然的去苏家,找苏姜喜,肯定会被怀疑的。 到了苏家,他又应该说忙什么呢,本来就是一夜情。 对现在的人来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若是被苏家人知道。 苏姜喜名声就彻底坏了,她的父母又会怎么看她。 迈出的脚步,又重新踏了回来。 扶着门框,沈建设挠了挠头,第一次这么的头疼。 不知所措。 事情失控了,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他也没想到自己喝了酒,上头后,胆子那么大。 居然直接就上手了,跟人家姑娘发生一夜情。 艹! 这在后世他都没这狗胆。 虽说,发生关系,是在你情我愿的前提之下的。 可昨夜发生的事情,对于沈建设来说还是有一些难以接受的。 女同志跟男同志不一样,在这种事里,完全就是处于吃亏的一方。 想到这里,不由的烦躁起来,脱下裤子一时爽。 现在头大了,脑子里全都是这一件事。 “真是狗胆包天!”沈建设收拾完院子,将床单被套都给换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很多时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起初可能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可当气氛到了,在情不自禁的情况之下就发生一夜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第二天睡醒,谁也不会再说这件事。 但他现在……心情复杂,觉得自己像个渣男。 也不知道苏姜喜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女同志在对男同志有意思的情况下,才会心里默认接受,两个人可以发生关系。 可他,对苏姜喜没有男女层面上的感觉,如果非说有,那就是淡淡的好感。 他也了解苏姜喜,并不是那种会接着这件事要挟他,让他负责的人。 烦躁感在头脑中挥之不去。 直到天光大亮,村里的广播响起,沈建设才同他们一块到打谷场开会。 大早号召村里面人开会,为的就是招工名额的事情。 “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这次的决定,是我们几个干部一块做的。 也是经过公社同意的,如果对这事儿还有意见,可以私下来找我。” 在打谷场上也没有看见苏姜喜,连带着孙妮妮也没看见。 沈建设本想着若是看到苏姜喜和她聊聊,问问她是什么意思。 但心里又松了一口气,觉得愧疚,见到苏姜喜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这个b脸啊。 昨夜是他先主动的。 “喂,沈建设,你发什么呆啊,我们喊你好几声了,都不应我们。” “就是。我们都喊你好几声了,想啥呢,这么出神! 魂儿被哪个小女子勾走啦?”冯春生打趣了一句,勾着沈建设的肩膀。 “说啥呢,也不害臊。” “会都结束了,你还愣在这,干啥呢。” “昨天没睡好,你们还不走?” “这不等你一块儿走吗,我们也想和你说件事情。” “这是昨儿我听他们说的,他们想请客,请村里面的婶子吃个饭。 说的好听,是感谢他们夏收的照顾,实际啥心思,大家伙心知肚明。 就不用我说了,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打算?”赵雅丽思索片刻了一夜,还是决定过来问问他们。 这事儿,她连郑娟和葛曼曼都没说,最近为了去学堂任课的事情。 她们之间都冷漠了不少,极少说话。 她一个人拿不定主意,也没人商量。所以就想跟他们聊聊。 赵雅丽看着他们。 这次没有带上马建军,就他们几个人。 沈建设心不在焉,还是被姚春燕用手肘戳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啊,不好意思,走神了。这件事,你们什么想法?” “姚大炮,你先说说。” “我能有什么想法,有机会就争取一下呗,没有就算咯。 但我觉得私下去拉帮结派,贿赂拉票,这种行为有点上不得台面。 手段不磊落,就算得到这个名额,我都觉得胜之不武。 我是这么想的,我性子直来直往,不喜欢搞小动作。 但,他们要是有这个能耐,那也是他们厉害。我偏向于老老实实的吧。 雅丽姐,你现在啥情况我们大家伙儿都清楚。 手里也没有多少钱。你要是手里面有点钱,还不如留着花在自己身上。 没必要请村里那些婶子专门吃喝一顿,纯粹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那些婶子们,说的难听点,那就是墙头草两边倒。 风吹哪边往哪边。一点都不靠谱,到时候的场面不对劲,不一定会给你投票。 再一个。大队长也没有说具体人选标准,不用操之过急。 我们着急现在做的一些事情,就是多余的,到头来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姚春燕说出这么一番话,让沈建设另眼相看。 “姚大炮,可以啊,士别三日,必当刮目相看。 你这一次分析的头头是道,着实让我钦佩。” “我就顺带说我的想法,嘿嘿。” “姚大炮说的也是我想的,有机会可以去争取。 但没把握的时候,就不要付出太大的成本。保守一些的打法,更适合我们。 雅丽姐,他们请客,是他们有钱,我们的实力允不允许另外一说。 你难道愿意,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就花在一顿不能保障结果的吃喝上?” 赵雅丽点着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看着他们做了些事,自己坐以待毙,内心就有些焦虑不安。” ------------ 149:打听小道消息 “咱们有多大的本事就做多大的事,不要被他们影响,带节奏了。 如果我们手里有的是钱,那无所谓,我们也可以跟风。 可我们下乡来,手里的钱都是父母给的,不心疼钱,也要心疼在家省吃俭用寄钱给我们的父母。 而且前几天徐静雅还上门来找我借钱呢,这转头又去请客,怕是他们自己兜里面也穷的很。 这次,估摸着也是打肿脸充胖子。”沈建设捡两句说了。 “要想知道专业的用人标准,那我等会儿去一趟干爹家里。 侧面跟他打听一下,这次到底是怎么个规则。” “这样对你会不会不好?大队长一向不喜欢走后门的。” “问一下规则而已,又不是走后门,早晚都得知道,提前吃个定心丸罢了。” “行,如果能问到,那就最好不过了。大队长不乐意说,那也算了。 别为难沈知青……” “当然知道了,我又不是不会看人眼色的人。 放心吧,这件事情就包括在我身上,我回去收拾下。 帮你们问问,你们私下里面也别着急做啥,覆水难收,懂不?” 交代了一句,沈建设就离开了。 赵雅丽跟女知青在一块说小女生的心事。 “雅丽姐,最近你情绪好像挺低沉的,就没见你开心过。 是不是因为徐大哥回城的事情,我们都有些好奇。 徐大哥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前一阵,不是还好好的。 也没觉得他身体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 赵雅丽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突然他就跟我说身体不舒服,提交了回城的报告。 不说你们了,我自己也纳闷,他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我脑瓜子都闷闷的。 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我都不知道他哪里不舒服。 但那医院的报告是真真确确的。我们从下乡插队的第二个月,就开始处对象了。 有什么事情都是一块商量着来的,可这次,一声招呼都没跟我打。 就口头通知我,说实在的,我心里挺不得劲的。 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这,雅丽姐,这感情的事情,我们也不太懂。 有没有可能是,徐大哥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没准,回来之后就会跟你解释的,徐大哥不是还得回来办手续么。”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我妈老跟我念叨,一个男人要是在你面上藏着掖着,支支吾吾,避着你的时候,多半是有猫腻了。 生病回城这么大的事情,不论怎么样,那都得跟对象说一声。 不管你怎么打算的,都不能只来一句通知。 太敷衍了,压根就没把雅丽姐放在心上。 雅丽姐你跟徐大哥,那也算是共患难的人了。 害……心里头能藏个啥事不能说的。我倒是觉得,徐大哥这一次好像是自己要跑路的节奏。” “跑路?!” “对啊,他好好的,咋会突然生病呢,你们不觉得奇怪。 也没见他身形暴瘦啥的……” “卧操,该不会是……学人家弄假病例,然后借机回城吧。 这要是真的,那一辈子就完蛋了。”郝敏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让大家伙儿吓了一大跳。 “哎呦,郝敏敏,你真的是要吓死我了。 我这小心脏,都要被你吓出心脏病来了。 有啥事,不能轻声细语。”姚春芬拍了拍胸脯。 “嘿嘿,我这……太激动了。骚瑞,骚瑞哈。” 赵雅丽听到这话以后,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好了。 四个人看着赵雅丽的神情,面面相觑。 “那个……雅丽姐,他们说的也一定就是真的。 都是一种猜测,做不得真的。” “可也有可能性不是么,最近借病回城的知青不在少数。”赵雅丽抿着嘴,说着。 让四个人哑口无言。 “其实最近我也察觉出了一些徐春祥身上的不对劲,我问他,他也不跟我说。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傻子都能察觉出来。 放心吧,我没事,我自己也会多留意一些的。 要是徐春祥真是为了回城,做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情,我会跟他撇清关系的。” 徐静雅他们去了镇上,将自己的手表以及一些值钱的东西给卖了。 将换来的钱,采买了一些吃食,打算用这些吃食,请村里的婶子们吃饭。 沈建设拎着西瓜和麻辣小龙虾上门,找干娘。 还没开口,就听到了一声一声的小猫的叫声,猫声特别轻。 “干娘……干娘。” 孙大娘没抬头,就应了一声,“我在呢,建设,直接进来。 我给小猫洗澡,腾不开手。” “干娘,呦呵,这小猫挺可爱啊,哪里抱回来的。”沈建设进厨房,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去隔壁村抱回来的,喜欢啊,等它生了一窝小猫仔,你抱一两只回去,给你抓老鼠。” “干娘。妮妮姐昨天在我那喝醉了,她是啥时候回来的啊? 我昨天也喝醉了,早上起来就没看见她人。 还没起来,还是跟苏……到姜喜姐家住去了。 喝下去的酒还没醒啊。” “哎呦,你可别说了,昨天晚上喝的醉醺醺回来。 多亏了姜喜把她给送回来,让姜喜这丫头在我家住,说什么也不乐意。 说她家给她留门儿了,一定得回去,大晚上的,自个儿就回去的。 我都来不及让你干爹回来,送她回去。 这俩丫头呀,昨天都喝了不少的酒,妮妮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还没醒过来呢。 昨儿,你们三儿咋喝的那么大?” “昨儿不是高兴吗,我们没忍住,就给喝多了。 加上昨天晚上做了一些夜宵,一边吃一边喝着冰啤酒,一时之间没控制住,就喝大了。” “昨儿还想让妮妮姐给你带回来的,让你和干爹尝尝味。 喝大了,就都忘了,我这给你们拿点过来尝尝。 顺便想跟干爹打听个事儿。” “稀奇哈,你还有事要跟你干爹打听呢。 你跟我说一说,你想跟你干爹打听个啥。没准我知道,就直接告诉你了。” 给小猫洗完澡,擦干净,就放在太阳底下晒。 收拾干净,才跟沈建设坐下来聊天。 ------------ 150:回四九城大院 旁边的小猫躺在太阳下,暖烘烘的阳光,照在它的身上,不断发出喵喵喵的小奶音。 “干娘,我不知道问你这件事算不算是作弊啊。 您要是觉得方便,你也知道,就告诉我一声,如果觉得不太好透露,给我个眼神,我就明白了啊。 夏收结束,知青院那边的小动作挺多的。 就是为了去学堂,弄得大家伙都有一些焦虑。 所以,我就过来想问一问,并不是打听这一次定的是谁,是想问一下这个选人的方式是怎么样的,有没有什么规则和要求。 要是已经定好了人选,你也不用跟我说。我回去告诉他们一声……” “啊,原来你是为这事来的啊,这有啥不好说的,你干爹最近也跟我说这事儿呢。就空闲提了一嘴,没太详细。 但,他一直没顾得过来,这夏收刚结束,村里好多事他都得忙活。 既要准备很分粮的事,又要准备上交粮食的事。 到现在他还没这个功夫管这件事,怎么也得等分粮结束之后,才能把这件事情给安排上。 你干爹也是为了稳住你们的心,别让你们在夏收闹事。 所以想出这么个法子来,他自己现在啥想法都没呢。 你就回去告诉他们,干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这次肯定人人有机会,保证公平公正。 对了,你是说知青院那边小动作挺多的,是咋回事? 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你们内部互相排挤起来了吧? 那可不成啊,就为了这事,把好好的关系都给弄砸了,得不偿失。 就是进了学堂,那又咋样?回头你们知之间的关系闹僵了,低头不见抬头见。 也怪尴尬的,一个月也就补贴个几块钱,还有几斤的粮食。 那些哪有你们同窗的友谊重要啊。”孙大娘是个明白人,一语道破。 “唉,这有机会,大家都想试一试,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这旁边的知青,他们是想私底下拉票,干娘你这事可不能说出去啊。” “我晓得。你们这些孩子啊,玩过的套路,我们哪能不懂。 让他们瞎折腾去吧,你干爹最排斥的这种行为了。 回头啊,肯定一打一个准,反其道而行。” 四九城。 沈母嗯打从乡下回来之后,整个二人是眉飞色舞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回来,大院里的人看见她就乐呵呵的跟她打招呼,问她这阵子去哪了。 都没看见她人,怎么还提了这么多的东西回来。 沈母借着机会,可不就得好好的炫耀一下自己的儿子。 在乡下过的好,还惦记着家里,把村里夏猎分的肉,都给她拿了回来。 院的婶子们那听的嗯嗯,是撑目前的时候心里面都有一些嗯心酸了呢。 同样是孩子,他们家的孩子下乡之后,那就知道伸手跟他们要钱,写信来,张口闭口就是钱,别的也没有了。 就是信里面写的关心他们的话,也是为了钱,哪像这沈家小子啊。 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爱闯祸,但对家里可比他们各家小伙子,能耐多了。 老娘下乡之后,还不让她空着手回来,大包小包的,隔着那袋子,他们就闻到了肉香味。 对沈母,眼里都是羡慕的,都说她养了一个好儿子。 “孩子下乡之后日子过的不容易,也就是赶上了好时候。 他们村子刚好打死了野猪,要不然这日子过的也紧。 你们没去看看他们,这些孩子们在乡下吃的不好,晒的比猴都黑了。 又干又瘦的,我瞧着啊,眼泪都止不住的掉下来。”沈母抿着嘴跟他们说着。 “这年头啊,不管是城里还是乡下,那些日子都难过,我们也不是真指望他们能给我们带啥回来。 就想着,他们在乡下照顾好自己就完事了。” “这别的东西,我不好分给你们,都是建设孝顺他爸的。 不过,东北乡村的土特产,我倒是可以分离一点给你们尝尝。 建设采了很多的蘑菇,笋,晒成了香菇干还有笋干。 我给你们拿一些,你们拿回去尝一尝味道。 这味道是真的不错。”大院里的女人,都挨到门口了。 看着她拎着两大包的东西,眼睛都到貼出来了。 住在一个大院,就讲究一个人情世故,只要你能给些东西,一切都说得过去。 你要是跟个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的,指不定在背后说你的小话呢。 占到便宜,一个个都走了。 “呦,这走了这么久,终于是回来了哈,我还以为你也要在乡下扎窝了呢。”姚母站在门口,看着沈母。 “这是想我啦?我才离开多久啊,你就这么念叨我。” “谁念叨你啊,我闺女写信回来给我,说托你带了东西给我。 我这是过来找你拿东西,顺带跟你打一声招呼的。 你也可别没了,我怎么可能想你,巴不得你不回来呢。” “呦,我听着咋这么酸呢。邀你一块儿去吧,你自个儿不乐意去的。 你现在可不能光怪我呀,她们两姐妹是让我给你带了东西回来。 可沉了呢,你要是不请我喝一顿小酒,都对不起我大老远的给你背一腿的猪肘回来。 我跟你讲!” “猪肘?嚯,哪来的这么大个家伙儿啊。看来,你这次去,还发生了不少事儿啊。” “后悔了吧……哼,让你不跟我一块去。 孩子在乡下过的挺好的,两姐妹让我告诉你,你别担心他们。 他们现在日子过的比在城里还潇洒,春燕她们又窜个头啦。 村里分了肉,特意让我带回来的,给你尝尝。” 倔强的姚母瘪了瘪嘴,“算他们还有良心记得我这个老娘还想着他们呢。” “东西我就给你放桌上了,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记得拿回去。 他们还拍了照片,来让我给你看看,介绍一下他们的新伙伴。几个孩子之间相处的也挺好的……” 沈母算是尽心尽力的转达呢,姚母满足的带着东西回去了。 中午院子里,飘散着饭菜的香味。 骑着自行车回家的沈父,看到自家门开着,眉眼一喜。 脚下的步伐都加快了。 ------------ 151:老爹,吃味了 停放好自行车,迫不及待就进屋了,就看到了半月没有见到的媳妇儿。 饭桌上摆放着芳香浓郁的饭菜,屋里不再是冷锅冷灶,看着眼前的一幕,沈父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小半个月,自己家媳妇不在家,他都不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 吃喝都随意,不是垫吧几口,就是吃食堂,媳妇儿不在,老想她做的饭菜了。 “媳妇儿,你这怎么突然回来了?”沈国栋一声不吭的走进屋,随后突然开口。 毫无防备,可是把方玉萍(沈母)吓了一大跳。 沈母拍着自己的胸口,手里拿着锅铲,回头,伸手就要收拾人了。 “你个老头子,差点吓死我了,走路不知道吭声啊。 回来老半天了,也不知道出声,咋的,我这离开了半个月。 你这日子过得挺舒心是不,我去了就不该回来。 得,我接着回儿子那去,我还不乐意回来呢。 要不是惦记你啊,我就直接跟跟儿子那呆着了。” 说着,就要摘下身上的围裙,离开了。 “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这不是看你回来挺惊喜的嘛。 你也没跟我说,你要是跟我说,我好去火车站接你回来呀。 你离开这大半个月,我是真想你了,你都不知道,这段日子你不在,我过的那叫啥日子。 回来屋里一个人也没有,热饭也没一口,吃的都是冷茶冷饭的。 唉……” “嚯,沈国栋,敢情你不是想我啊,你是想我接着当老妈子。 我可算是看出来了,你比你儿子还没有良心。 我去你儿子那,你儿子好吃好喝的伺候我。 离开的半个月,你不知道自食其力啊,你兜里不是有钱吗。 三瓜两枣的下馆子,还能给你委屈的……” 夫妻俩拌嘴了一会儿,平静下来。 “行了,我不跟你吵,我把午饭给你做好了,你要不要尝尝。 你老儿子特意给你带的,都是自个儿从山上摘的。 小鸡炖蘑菇,猪脚笋干煲,梅菜扣肉,辣味熏鱼……” 一边说,一边揭开了锅盖,把里面的菜用抹布抱着边缘,端起来。 “想着你今天中午不回,收拾收拾准备去找你,没想到你自个儿回来了。 倒也好省的我跑一趟了。” 沈父看着桌子上的菜,一时之间不知道说啥,看的是瞠目结舌的,他没想到,这乡下日子过的那么好呢。 他还以为自个儿子在乡下吃苦受罪呢。 迫不及待的就让沈母把这一段按时间发生的事啊,赶紧跟他描绘一下。 他也想知道自己的老儿子在乡下过的怎么样。 “别着急,我先去拿照片,建设知道你想他了,所以特地拍了照片回来。 下乡几个月,建设长高了,不仅晒黑了一些,又更壮实了。 也更加懂事了,能干又厉害。 比你这个老父亲还有能耐了,你要是见到他,现在肯定也认不出来。” 沈父看着照片,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唉,这些年轻人了呀,还真是朝气蓬勃,光是看着照片,我就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活力了。” 一时之间,泪光闪烁。 沈母坐在边上,给他说儿子的这些朋友,也把这阵子在乡下的生活给他说了。 “说到底啊,还是咱们小瞧了他。他现在乡下过的挺不错的。 在我们心里总觉得他跟小孩儿似的,没长大。 去下乡,我跟他住了一段时间,在儿子身上看到一个男人的样子。 是咱们多操心了。瞧瞧,这小子,现在多结实,人也晒黑了。” 沈父看着照片,一副老父亲的模样,点着头。 “是啊,一晃眼,他们都长大了,我们还当他们是小孩。” 嘴角上扬,带着笑。 “早知道我就跟你一块去了。你这次去,我瞧着胖了不少。” “你这个死老头子,你还跟我较劲儿上了。 可真够酸的,谁让你没空在呢,我说去看儿子,你说你手里腾不开。 那我不就只能是自己去了吗?儿子想着你呢,他给我买了衣服,也给你买了东西。” “给我买啥东西啦?”说到这,沈父像个老小孩似的。 “给你买了衬衫和球鞋,穿上之前年轻个十岁。” 好家伙,这一听,饭也顾不得吃了,立马就去试儿子给自己买的新衣服了。 在自个儿面前,那叫一个臭显摆。 “好看吧!我儿子就是有眼光。” “行了,赶紧把新衣服给换下来吧,回头我给你过一遍水,你再穿。” “不行,我等会啊,得穿着去上班,我去给老友炫耀。 我儿子给我买新衣服了。这可是头一份呢。” “你就显摆吧。那你下午去上班吧,我去把这些东西,给老大老二老三分一分。毕竟这么多东西,咱两口子也吃不完。” “咋了,不说话。” “你不在的这段日子,老大媳妇天天上门来。”说到这,沈父所有的好心情那都不见了。 “害,咱们要是不乐意挪,他们还能逼咱们啊。 这次下乡,我也算是想明白了,他们几个结婚成家了。 有啥问题都是他们两口子的事儿,我们就是态度不够硬。 直接甩脸子,大骂他们,他们能不依不饶的?” 沈父听到这硬气的话,有点另眼相看的意思。 “你这下乡是受高人指点了吧?说吧,是不是建设这小子跟你说的?” “除了你儿子,还能有谁啊,咱们辛辛苦苦的把这些孩子给拉扯长大。 现在老大那个没良心的,想着跟咱们换房子。 啥诚意都不拿出来,我们这当爹妈的给他们腾房子,凭啥。 这房子都住了大半辈子了,就算是一家人要腾房子。 那也得客客气气的,啥玩意儿,鸟都不鸟他们。” “硬气了,挺好!” 吃完饭,沈母骑着自行车,先去找了一趟二闺女。 半下午供销社,没啥人。 进去的时候,沈建华正在柜台边坐着呢。 一看她妈来了,立马站起来。 “妈,你回来啦。怎么突然过来了?小美,你帮我盯一会儿。” “去吧。” “我从乡下带了些东西回来,想着我给你拿一点。 你现在大着肚子,这营养要补充的及时。” “你小弟知道你怀孕了,晒了一些酸杏,酸枣,酸桃啥的。 我尝了味儿,挺不错的。这还有一些腊肉,风干鸡鸭……都是你小弟给你拿的。” 沈建华因为怀孕,本就容易受孕激素影响,小弟知道她在婆家没地位。 所以一直都想着她,下乡以后,也给她寄信,安抚她。 “你这妮子,怎么又哭了呢。现在可是两个人了,不兴哭,让你同事看到了,该说老娘欺负你呢。” ------------ 152:永久的婆媳矛盾 因为孕激素的影响,沈建华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缓过劲来,擦干眼泪。 “妈,小弟在乡下怎么样?过的还好不。”沈建华心里对沈建设还是挺关心的,在家里,她和其他兄弟姐妹关系不咋地,但和沈建设关系,比爸妈还要亲近。 打小看着沈建设长大的,虽然调皮爱捣蛋,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护着她们这些姐姐的。 年纪差的有一点点大,但是完全不存在代沟,有啥心事儿,沈建设都能看得出来。 跟他一聊,就和好像好朋友说话似的。 “你不用担心他,这小子在乡下过的好着呢。 要不来,哪能你带来这么多东西回来啊。他在乡下还有靠山呢,认了大队长当干爹,直接就是横着走的,跟螃蟹似的。” 沈建华听着被这话逗乐了,能想象到自个儿小弟有多么得瑟。 “妈,建设下乡之后也给我写了几封信回来,都报喜不报忧的,都是关心我在婆家怎么样。 我是一点都不知道他在乡下过的咋样,我那小姑子下乡之后,隔三差五就写信回来跟我婆婆诉苦,要不就是伸手要钱。 我光是听我婆婆哭,就知道这乡下日子肯定不好过。 建设还给咱们带这么多东西回来,该不会是瞒着我们,有苦也不说,特意做给您看,不让你担心吧。 您瞧,你这给我带回来这么多的山货,又是腊肉又是风干肉还有这么多的果脯……” “那是你弟弟能干,不是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点你放心,我去他那边住了大半个月才回来,吃住都跟你小弟在一块。 你弟的日子啊,过的比咱们都还好,你就甭操心了哈。 这些东西,都是建设托我给你带回来的,让你好好养身子,等回头他回城了,就来看你。” 这么一说,沈建华就放心了。 “妈,听你这么一说,我弟变化还挺大的? 这去乡下是不是吃了不少苦头。” 沈母叹气,“在下乡哪有不吃苦受罪的,这阵子我感觉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比留在城里能耐,学会了种地,学会了养小鸡仔,还会上山打猎……过的那叫一个精彩。” “妈,下一次你写信给建设,你也跟他说,让他自己多吃点好的,别惦记着我们。 我们在城里哪能少得了吃喝呀,本应该是我们给他寄东西过去的。 他还变着法往家里倒补东西。”沈建华说着,心里都有些愧疚。 和她那小姑子一次,她家小弟可真能耐! 沈母交代完闺女,又去给老大老二家送东西。 老二媳妇是个老实的,不会说啥。 到了老大媳妇儿这边…… “妈,小弟在乡下过的这么好啊,也不来信说一声。 我们还从牙缝里抠搜给他省吃俭用的。 知道他在乡下过的不错,以后就不用给他往乡下寄东西了吧。 可以想办法尽量让他多从乡下给我们寄一些肉回来。 妈,你可不知道啊,现在肉卖的老贵了。 我和建中一个加起来不到半斤肉,哪里够您孙子吃的呀。 您孙子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最需要吃这些营养品了。 您给老二他们拿了多少啊,家里还有多的吗……”芦方丽手里拎着肉,眼睛发光,嘴里不断的叨叨念。 沈母一听到这话,立马脸就拉了下来。 最听不得这种话了,搞得她儿子靠他们养似的。 这两口子在建设下乡的时候,也就给了几块钱,抠搜的跟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 后面也没给建设写过信,生怕建设占了他们的便宜。 跟他们伸手要钱。 这一次也就是建设念叨着他们两口是大哥大嫂,所以给他们带了一些东西回来。 东西送到了她家里,一句谢谢都没有,反而还得寸进尺。 她老儿子辛辛苦苦弄回来的东西,一句感谢都没有,还想着变着法的往她儿子身上扒拉。 怎么有脸的啊。 “芦方丽,你说够了没有。”沈母猛地将手上的腊肉拍在桌上,吓了女人一大跳。 “妈,你这是干啥,吓死我了。” “你不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家建设是靠你们两口子养的啊,还从嘴里面省吃俭用下来。 我就问你们两口子,你们两口子在建设身上花了多少钱,敢说出方才那话来。 也就是建设下乡的时候,你们两口子给了几块钱,就值得建设记挂你们一辈子的啊? 你们的几块钱可真够大的。我看儿子靠他爹和我养大的。 扯在你们两口子身上,说话贼难听。生养孩子这事儿,再扯一句,是我们做父母的义务,我们有什么资格抱怨。 既然生养了,就得把孩子养大,没本事,就别脱裤子干那档子事儿。 要不是沈建中是我儿子,我才不给你们送这些东西过来。 得到好处,半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想着让建设倒贴你们,哪来这么大的脸啊。 自己当父母了,没能耐让孩子吃,这事能怪到我头来啊,还好意思在我们面前抱怨。 惯的你。怎么,想的啃老?”这是沈母第一次把心里面的火气给发出来。 按照儿子教她的话,凡事就不能忍着。 不然别人觉得你好欺负,最后自己就成忍者神龟了。 大嫂脾气要是好,那遇到事忍一忍,很正常。 婆媳矛盾,是每个家庭头疼的事。 若脾气嚣张跋扈,就不用忍耐的,要不然还觉着她这婆婆好欺负呢。 当初觉得家和万事兴,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这当长辈的忍一忍也没有啥的。 可当她一人再忍,忍无可忍的时候。 就有必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忍耐是有底线的。 并不是无线包容对方,刚才这些话骂出口。 直接让眼前的女人傻了。 “芦方丽,我这个当婆婆的脾气比外面那些不好相处的婆婆,算是好的吧。 虽然我也算不上是好婆婆,但我问心无愧,对你们几个都一视同仁。 我也是有脾气的,说之前先掂量掂量。之前房子的事儿,不可能。 你娘家不是能耐,家里兄弟也多,那就自己想办法。”沈母放话以后,拎着东西就离开了。 ------------ 153:将心比心,人心都是肉长的 沈母突如其来的爆发,让芦方丽无所适从,觉得莫名其妙。 她整个人也觉得委屈,直接就去找了丈夫,沈建中。 “你这有啥事儿啊?突然就让组长把我给叫出来了。 最近厂里加班加点的干活呢,我不是跟你打过招呼了吗。 没有事儿不要到厂里面来找我。脱不开身……”沈建中一脸疲惫,双眼无神的看着妻子。 “沈建中,你妈都骂上门来了,这事你到底管不管。 一来,劈头盖脸的就把我一顿骂,我还觉得冤枉委屈呢。 她骂我,我就应该受着吗?从小到大我就没受过委屈。 你妈来教训我,你是她的儿子,哼。这事你看着办。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我还管你的工作?” 沈建中听到妻子说的话,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都不知道自己妻子跟老娘之间到底发生了啥,以至于让妻子脾气这么大。 上班的时间就找到厂里头,连续加班,本就让他心情烦躁。 “我怎么知道你跟我妈*啥矛盾,这事儿咱回头再说行不行。 你也知道,我最近在厂里头忙的都抽不开身了。 连家都没回去,直接在厂里头睡了。等我忙过这阵子,我回家,你跟我慢慢说。 我回头一定找我妈,说清楚。” “不行,沈建中,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顾全一下大局吧,全厂上下都加班加点的赶工呢,没有一人是往家里回的。 就连厂领导也吃住在厂里,时不时来查岗。 我现在还是跟跟组长请了一会儿假出来的。 我不跟你说这么多了,这事儿咱回头我好好说。 你要打要罚都行,我跪搓衣板也没有问题。 丢饭碗可不是一个闹着玩儿的事儿啊,你不还心心念念着买风扇吗。 你现在让我跟你回去,这一个月的班就白上了,连加班费都打水漂了啊。” 芦方丽听到钱,才松口,“去吧去吧,这事儿没完!” 沈建中哄好媳妇,又跑回去加班了。 芦方丽去找了老二的媳妇,刘晓红。 “大嫂,今天咋有空来找我啊。”刘晓红从食品厂出来,刚下工呢,就在半道上遇到了芦方丽。 “晓红,我有了一事些事想问你,你现在是下班了吧? 老二今天在家不,方不方便去你家说几句话。” “当然方便了,大嫂,你有啥事情要跟我说啊。 老二,这几天都不和我在家呢,他跟大哥一样,轧钢厂忙,抽不开身。 最近镇上所有的重工业,都在加班加点的干活。 听说是接了几个大单,所以半点功夫都没有。 老二忙完了,直接都是睡在厂里的,我也好几天没瞅见他了。” 小夫妻俩结婚没多久,还没孩子,处于新婚燕尔的状态。 “那去你家说。” “今天,妈是不是也给你送东西来了?” “哎,你不说起这事儿,我还给忘记了。 妈是来过了一趟,但那时候我着急出门上班。 妈是给我来送东西的,我还没来得及看是啥呢。 妈只是说从乡下带了点土特产回来,都用布袋给我装好了。 我放在角落里面,还没来得及看呢。你一说这事,我现在才想起来。”说着刘晓红就到角落里,把婆婆送来的东西拿到桌上。 拆开看了。 两条五斤重的烟熏腊肉,两只风干兔,一条腊鱼,还有一些晒干的果脯和山货。 还真给刘晓红看呆了,“我妈怎么给拿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啊?她这是又回娘家去老了吗。” 芦方丽看到东西,也露出了惊讶,这么多东西。 婆婆过来的时候,她没来的及把东西全都看一遍。 只看到了一条五斤重的腊肉。 她过来就是打听一下消息的,要看看婆婆是不是对老二老三比较偏心。 看包袱的大小,好像大小都差不多。 之前跟婆婆吵了一下,婆婆就把带来的东西全都给提走了。 一点都不带剩下的。 所以她也不知道那里面装的还有什么东西。 看到这些东西,真的是拍大腿后悔。 袋子里面居然来有这么多的肉,加起来都可以吃两三个月的了。 “大嫂,你这次过来,是不是还有啥事儿,要跟我说。” 芦方丽叹气,把跟婆婆吵架的事儿说了。 刘晓红抿着嘴,久久没有说话。 “弟妹,你怎么不说话?” “大嫂,站在客观角度,这件事情确实是你的不对。 我能理解你有口无心,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 但这些挂,你不应该在婆婆面前说。 你们夫妻俩本就没在小弟身上花多少的心思,婆婆听了这话自然会生气。 婆婆从乡下啊把这些东西给我们带回来,心里就惦记着我们。要不然这么辛苦做什么。 还把东西送到家里面来,你这么做肯定是伤了婆婆的心了。 婆婆他们是长辈,理应就是我们孝顺他们的,他们想着我们,就是我们小辈的有福气。 有这么一个想着我们的婆婆。再一个,偏心这事。 还真是没标准……建设他本来就是家里面最小的。 算是婆婆老来得子,偏心一点,那也没啥的。 毕竟建设现在没成家也没有立业,小小年纪的,就到乡下插队。 婆婆对建设偏心一些,人之常情,都能理解的嘛。 换作是你来说,你也养育了好几个孩子,那老大老二老三他们都已经成家立业了。 有了自己的家庭。但眼前还有一个小儿子,是不是你的重心就会放在小儿子身上了。” “大嫂,讲一句公道话,我们婆婆做的真的不错。 比我们大院里其他婆子来说,虽说没帮你们带孩子,但手里能给的,也尽量给你们了。 我们都看的见,可有时候,大嫂,你就喜欢斤斤计较。 活的太累……大嫂,我说的这些话可能会伤你的心哈。 但有一些按公道的话,我必须得帮婆婆说一句。” 芦方丽看着弟妹,“可婆婆有时候感觉就是偏心你们……” “其实我们都是嫁进门做媳妇儿的,没有资格说婆婆的不是。 毕竟婆婆不是咱们的亲娘,我们不可能用亲妈的标准去衡量她的做法。 你换个角度想一想,你要是婆婆,你能一碗水端平不? 家里兄弟姐妹这么多,手心手背都是肉,东西就只有那么多。 你让婆婆怎么办。偏心你们,那二姐,四姐他们呢。” “要求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有没有做到位。 人与人之间,都是将心比心,以心换心,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 “大嫂,你跟婆婆坐下来好好聊聊,婆婆会理解你的。 你也尝试,放平心态,跟婆婆聊一聊。而不是去要求婆婆他们去体谅你们。 婆婆他们也不容易的……” 芦方丽听着这些话,回去的时候,心里沉甸甸的。 真的是自己太过分了吗。 ------------ 154:拉不下这张脸 “方丽,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最近这厂里头不都忙着吗。” 芦方丽的妈在家属院楼下收衣服,扭过头就看到了自家闺女。 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妈,建中他加班,我带着孩子过来凑合一顿。” 芦方丽的老妈听到这话后,就知道,自家闺女,估摸着又是和姑爷吵架了。 三天不吵,那是浑身不舒服的。 但凡要是两口子吵一架,闺女就会带着小外孙回娘家来。 “这月回娘家的次数可是有一些频繁了。 你到底跟人吵啥呢,有啥可吵的,好好过日子,不成? 是不是你那性子又按耐不住,抽羊角风,在建中面前作妖了啊。” “妈,不是……兵兵,你先去玩儿。吃饭的时候我喊你,别跑远了。”孩子在有些话不方便说。 “不是啥啊。我是你妈,你这性子我还能不知道你心里想啥? 撅个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没跟跟建中一吵架,能往娘家跑啊,不然平时都见不到你人影。 娘家都不见你回,这一次又是因为啥事儿。”芦妈妈也是为这闺女操碎了心。 这闺女打小性子就急躁,结了婚之后也是半点没变。 该怎么作该怎么闹,是一如既往的。 哪有人能受得了啊,也就是他们女婿心脏强大才能受得了。 这么多的小性子,要她,分分钟就直接把这个婆娘退回去。 芦妈妈抱着被子上楼,打开房门,扑面而来就是一股花香。 家属院的桂花开了,窗户一开,清风一吹,家家户户都能闻到桂花的飘香。 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弥漫在鼻尖,霸道浓郁,瞬间整颗心都沉静了下来。 不再感觉心浮气躁,芦方丽端了一把马扎,坐在了窗台边,鼻尖是桂花清香。 平复好心情,伸手枕在下巴的位置,轻轻叹了一口气。 扭头跟她妈说着,上午她婆婆来家里的事儿连带着这一阵的事儿,都给说了。 芦妈妈一听,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那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随后是气急败坏的,走到了闺女面前,伸出手指戳着闺女的脑门,一只手叉腰。 “你呀你呀,你可让我跟你说什么好。 说你你聪明吧,你这智商真是让人堪忧,这些话怎么能在你婆婆面前说啊。 那你婆婆又不是亲妈,在她面前说她亲儿子的不是,你这不自讨没趣啊。 还想着让人捧着你,给你脸了。我要是你婆婆,直接就甩你一巴掌了。 说你几句还是轻的呢,这就受不了了?我之前教你的,你是半点也没听进去。 让你婆婆腾房子,你们小两口肯定得顺着着老人口的心思来。 不能一张口就提这事儿,被你们给弄的,以为你婆婆是欠你们两口子的。 你们两口子一说,他们老两口就必须把房房子给你们腾出来……哎呦,我这心脏病都要被你气出来了。”芦妈妈捂着心口,蹙着眉。 “妈,那我咋知道,现在会弄成这样吗。 我婆婆现在生着气,我也不知道该咋整。” “咋整……咋整,我咋就生了你这么个木呐玩意儿。 现在你婆婆还在气头上。你等这一件事缓一缓,放个十天,半月的, 再上门去跟你婆婆道歉,心平气和,好好的道歉。 可千万不要再耍你的那个小心思了,我看平日里是你婆婆对你太好了。 你才什么话都敢说,你啊,你啊,把你婆婆当成亲妈。 啥话啊,都在她面前说,这婆婆就算处的再好,总归也不是自个儿的亲妈。 有心里有啥话,也不能在她面前直接说,知道吗? 瞧瞧,原本好做的一件事,直接就给弄毁了。” 芦方丽坐着,叹气。 她哪里知道,她又没心眼。 “你刚才说啥,你小叔子从乡下给你们带来了老多东西回来。 不是下乡插队去了吗?东北的农村日子也不咋地。 咋还能给你们弄那么些东西,该不会还是在农村投机**?”猛地,芦妈妈说了一句。 “不是,这一次我婆婆带回来的那些肉,是建设插队那村子给的。 说啥乡下有夏猎,打到了一批野猪……建设发现的那群野猪。 村里给他多分了一些,我婆婆带回来,就给我们分了。” “那肉呢?咋不见你,拎一条回来孝敬孝敬我们。” “妈,我刚不是跟你说嘛,我跟我婆婆吵架了。 我婆婆就把她那些带来的东西全都给拎回去了。 还有啥肉啊,就是连根猪毛,现在我也拿不出啊。” “败家玩意儿,你说你咋就不能忍忍。那可是十多斤的肉啊。 在肉面前,有啥事儿不能咽下去的。你知道现在外头买一条肉多少钱啊。 拿去黑市卖,至少可以卖个二三十块钱!” “气死我了你!你现在也别在我这里坐着了。 赶紧回去,去你婆婆家,跟她道歉,哄着她,带着我那小外孙一块。 你婆婆是个心慈手软,人刀子嘴豆腐心的。 看在你儿子的面子上,肯定不会跟你计较。 现在你也不去,那再过一阵,肉还能等着你去拿? 到嘴的鸭子都飞了,你婆婆手里面的好东西,都得进老二老三他们嘴里去。” “不是,妈,你怎么一听到我婆婆给我们拎肉来这啊,态度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刚才不让我过一阵回去的吗,你现在让我现在回去。 上午才跟我婆婆吵的架,你现在让我回去给她低头认错,那我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脸面,脸面,你的脸面值多少钱,能有肉值钱,是能填饱肚子,还是能过肉瘾? 你低头认个错会死啊,你去你婆婆面前装个弱,肉不立马就到手了吗。” 芦方丽踌躇着,她拉不下这个脸。 “你要是不听我这话。你现在就给我回去。 我也不想再看见你了,以后跟建忠吵架,你也别回来了。个拎不清的玩意儿。 你出去看一看,我们这楼里面住的人,哪个婆婆像你婆婆那么好说话,你忒有点不知好歹了。” 芦妈妈生气的指着鼻子骂。 ------------ 155:夏收分粮 芦方丽在她妈的淫威之下,离开了娘家,带着孩子回家。 冷锅冷灶的,猛地,生出了一个主意。 “兵兵,你自己来的啊?你妈呢。”沈国栋看着站在门口的孙子,往四周看了看。 “爷爷,我爸忙,我妈她厂里临时也有事。 没时间照顾我,就把我送到门口,让我自个儿进来,在你们这住一段时间。 等我爸忙完了,就让我爸把我给接回去。”兵兵乖巧的说着,六七岁的孩子,今年刚上一年级。 自己哪会说那么多话,自然是家里大人教的。 沈母出来,就看到了孩子,冷哼一声,没在孩子面前说。 让兵兵去沈建设屋里做作业。 “你瞧瞧,上午我跟他吵了一架,这会儿立马就把孩子给送来了。 她就拉不下那一张脸,道歉都说不出,让孩子来……” “你也别生气了,说话的声音小一些,孩子在屋里面呢。 像兵兵现在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思敏锐的很。 很容易就察觉出我们大人之间的不对劲了。 吵架归吵架,但不能涉及孩子。大人的事,别让孩子跟着一块受罪。 你今天也说过老大媳妇了,老大媳妇也知道错。 要不然也不会把孩子给送过来,她这人你也知道,脸皮子薄,一时之间让她拉下脸来,肯定是做不到的。 等过几天,肯定会跟建中一块来,跟你道歉的。”沈父安抚着妻子。 夜晚,吃过饭后,老四老五坐在屋内,等她们老娘给她们说乡下的事儿。 “妈,听你这么说,乡下日子过的挺好的,去了完全就是享福。 早知道,这东北农村插队生活过得这么滋润,我就替老六去了。 我把我的工作给老六,老六甭说现在爽歪歪,日子过的悠闲的很。 光是听着就让我觉得羡慕,有自己的小屋,养了一条狗,没事就上山打点野味。快活似神仙。”沈建敏吃着小弟做的果脯,喝着热茶,舒服的眯了眯眼。 “你就搁在这边说吧,你也当真以为乡下的日子有这么舒服? 在地里风吹日晒雨淋的日子,你都没体会过。 真要是让你去,你都能半夜哭着偷偷溜回来。 也就是你们弟弟适应能力强,他们要跟你们一个个似的,我这日子都不用过了。” 听了这话,两姐妹不置可否,“诶,妈,这次下乡的知青那么多,刚才看照片,我看也有几个长得不错的女同志。 小弟下去就没啥艳遇之类的,像小弟长得这么一表人才,应该挺招人小姑娘喜欢的。 小弟就没有跟那些女知青们耍个对象啥的?” “说什么呢!你这老四,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女流氓一个!”这话给沈母气笑了。 “妈,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这么激动干嘛。 该不会是小弟真的有情况了吧?你可得跟我们老实说啊,让我们帮小弟把把关。 小弟没心眼的,不知道外头那些女的心思重。 到底是哪个女知青这么有魅力,居然能hOld得住我的小老弟。”沈建敏一脸吃瓜的神情,身子靠近沈母。 一边的沈父也跟着看向了沈母。 “你这么八卦做什么啊,你小弟没有情况,我都跟他确认过两三次了。 他说他要是有了对象,肯定是会跟我们说的。 这一次我下乡去,他跟那些女知青就是同窗关系。 半点男女的意思,来往都正常,你别乱说,让我这心里面也打鼓,好像建设骗我似的。” “害,瞧你这模样,还以为小弟有情况了呢。 这小弟要是处了对象,我们肯定有一些不放心。 得跟着一块把关啊。万一让女流氓骗了瞎整,纯情老六啊。” “你不放心啥,就算谈了对象,也是我们当父母的应该操心。 你这个当姐姐的这么操心他,是不是有些奇怪。跟着添乱……” “我是担心小弟,他要是跟那里的小土妞处了对象,时间一长,小弟肯定心里面就不舍得。 按照小弟这么重情重义的性格,到时候怕是为了姑娘连回城的机会都不要了。 下乡的知青,最终都是要回城的,他们知青之间处对象,倒是没有啥害怕的。 都是城里的,就怕跟当地的姑娘看对眼。 结婚了,就基本上小弟这半辈子也就废掉了。” “呸呸呸,没有的事儿,别乱说啊!” “哎,这是就事论事,不过,小弟真就遇到了这种情况,也算是他人生的磨砺吧。 爱情上的苦,还是要吃一吃的,吃头爱情的苦,才能完整的蜕变成一个顶天立地有责任感的男人。” 看着老四一副大作家的样子,家里人一脸黑。 尤其是沈母,这放下去的心,有提了起来。 “老四说的也一定有道理,建设在感情这一块确实有一些太重情重义了。 磨砺磨砺也好,咱们的儿子肯定是没有那么脆弱。 七情六欲,总得体验一下,再者,儿子的眼光那能差劲吗? 看上的姑娘肯定是跟他一样有上进心的。 缘分天定,就算我们挠破脑袋,那也没办法。 红线不在我们的手里。我们应该相信儿子。” “不行不行,听你们这么说吧,我心里面害怕的很。 我得写信给建设,但凡要有点情况,一定要写信和我说。”沈母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带上老花镜,就开始写。 三个人看着沈母焦虑的模样,沉默着。 沈建设这边忙完了夏收,休息了几天,村里又开始忙活夏播的事儿了。 东北一年种两季节,春夏。 夏播不算繁忙,有了春耕的经验,忙活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忙里抽闲,大队长通知了分粮的事情。 大家伙最期待的就是分粮了。 去年的粮食撑到现在,不容易。 家家户户都没有余粮。 各家各户对自家赚的工分都是心知肚明的。 在家就算好了,要换多少的粮食。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小算盘,对于这种分粮的事儿,他们都有一杆秤。 上交完公粮,剩下的就是种粮和村民的口粮。 分配方式有两种,按人头和按工分。 大头主要是按工分分,剩下一部分是按照人头分。 这是为了照顾村里家中劳动力不足的人。 按工分分配,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多劳多得的。 分配的比例是三七分,工分分配按照百分之七十分。 人头分配按照百分之三十,确保这一部分人,也有足够的粮食,不至于饿肚子。 ------------ 156:卧槽,不按常理出牌?! 按工分分配对男壮丁居多的家庭有利,如果男人多,意味着这个家庭赚的工分就多。 男同志一日满勤工分,是十二分,一个月下来,也有三十多工分,一年下来也就是上千工分。 还是很乐观的。 至于剩下的按人头分配,也是人人有份。 只要你是这个村里的一份子,那你的人头也算计在分配当中。 村民对知青不满意的地方,除了知青本身会给他们找麻烦事以外。 另一部分就是知青分了他们的口粮,知青下乡插队,户口迁移到了他们的大队,也算是村里的一份子。 分配粮食的时候,就必须从中挪出来一部分,分给知青,一旦这个人头增加了。 每个人分配到的粮食,也会随之的减少。 一下子一两百斤的粮食就没了。 夜晚,打谷场上一片通亮,灯泡周围围绕着一群的飞蛾。 各家各户早早的就吃完饭,围在打谷场上,准备分粮了。 白天嗯忙着播种,等到夜晚才空闲,家家户户吃完饭,手里都拿着布袋,来换粮食了。 聚在一块商量着,等会要换什么粮食。 他们今年种的主食还挺多的,高粱、玉米、土豆、红薯…… 沈建设出门的时候,遇到了老知青,看他的眼神之中,带着炫耀。 这让沈建设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用得瑟的表情看着他。 他赚的工分不多,但也不少,一个人可以换不少粮食。 粮食种类多样,他打算每样都来一些,尤其是豆类,回头可以自己磨豆浆,压豆腐。 在这边,想吃豆腐的话,必须得去镇上买。 村里是没磨坊换豆腐的,这属于投机**,不允许私下买卖。 镇上卖的豆腐,口感太过于粗糙,沈建设不怎么喜欢吃。 他喜欢吃嫩豆腐,新鲜黄豆压成豆腐,充满豆香的豆腐切成薄片,下入油锅油炸,捞出拿酱汁拌一下,加上芫荽,那味道绝了。 做成臭豆腐,更是让人上头! “你们想好,等会换什么粮食没有,今年的粮食种类还挺多的。 我都还没想好一会儿要换什么,我想换一些麦子回去,磨成麦粉。 烙饼包包子做馒头,农村的麦子,麦香浓郁,做出来的东西味道指定不能差!” 姚春燕挑话题,旁边的沈建设确在东张西望,不知道瞅什么。 “建设,你干嘛呢?魂不守舍的。” “没,诶,你们注意到没有,今天的谢东升好像有些不一样诶。” “不一样?怎么个意思。” “诺,你们自己看。”沈建设下巴朝着角落,谢东升站在在角落里,状态不怎么样,整个人秃废不堪。 像是失恋了,不,从他的神情看得出来,这个家伙的情况好像比失恋还严重。 头发乱糟糟的,蓬头垢面都不足以形容,眼角旁边还都是眼屎。 耷拉着脑袋,缩着脖子,嘴唇发黑发紫,干巴起皮,衣服皱巴巴的跟糟菜没两样。 完全没有之前斯斯文文的状态,他们还从未在谢东升的身上看见这么狼狈不堪的一面。 以往,谢东升就算是在狼狈不堪那也有特别注重自己的外貌。 如今,像完全放弃自己了。 “不是,这人是发生啥事儿了?咋大天不见的功夫就变得如此狼狈了。 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呢。从咱们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他都得把他头上的那几根毛梳的蹭亮的。 出门还得抹点发油呢。今天是咋了?是遭受到了什么惨烈的打击了吗。 一点形象都不要?” 大家伙儿都摸不着头脑,到底发生了啥事儿。 很快,大队长和村支书,粮食就从仓库里被搬出来了。 今天还还是跟往年也一样,村里面的村民先分,按照工分的总数,从多到少依次分配粮食。 没多久,大家伙儿就派两个代表到前面面跟村支书核对。 一家两个代表,核算完工分,没有错以后,才换算成粮食,将粮食过秤,装到自己带来的的麻袋里。 现场核对,就是为了避免回头这工分对不上。 不过一般都不能出错,计算工分,前后算了三次,核对了两次。 等了两个小时,村里人才把粮食分完,剩下的就是他们知青了。 按人头分配是最简单的,提前就可以分配好,一家能多分多少粮食。 分完粮食的村民们,推着板车,将粮食往家里拉。 知青分完粮食,准备借板车回去,被大队长喊住了,叫进了村部的会议室。 “今天晚上把你们留下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情。 就是之前跟你们提过的,学堂任课的事情。 夏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我觉得是时候把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免得你们半夜睡觉都不踏实。” 大家伙儿都没想到,大队长这么突然,就提起了这件事,还真给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啊。 “这件事情,我跟村里面的几个干部都商量好了。 这一次采取民主投票的形式进行,不过不是由村里面的大人来投票,而是由村里面的孩子们来投票。 这一次选谁当孩子们的老师,需要进行一次的试讲。 孩子们觉得谁讲的好,谁讲的生动有趣,我们就选那个人在学堂认课。 村里的孩子年龄参差不齐,他们的识字能力也都不同。 所以需要你们花费不少的功夫,学堂的任务也不轻松。 你们必须有能力才行,到一个季度结束了,我们还会对孩子进行测试考核。”大队长这话一出,压力突然就给到了他们。 他们也觉得这次的选拔,没那么轻松。 “你们呢有两天的时间可以准备,这一次试讲没有要求,你们随意发挥,想讲什么都可以。 要是你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教孩子们这些,我也不排斥。 我不希望村里面的孩子局限在语文和数学中……” 要求算是高的了,并不简单。 开会完以后,大家伙儿心中有些压抑,“大队长,这次还真是给了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啊。” “可不是,谁能想到,这次还有试讲。我的妈啊,我站上讲台都瑟瑟发抖的人,真的要我狗命了!”冯春生抱头哭丧着。 ------------ 157:啥锅配啥盖 “现在是属于机会摆在我们的面前,我们都抓不住啊。 就咱这几个里面,谁口才好啊,整一个社恐。 就村里面的那一群小捣蛋鬼,谁hOld住他们。”姚春燕也害怕了。 “村里的那些小鬼头,可是不好糊弄。那一群鬼孩子,我估摸着也就建设,你也能忽悠住他们了。 在我们的面前,压根就不怕我们,唯有在你的面前,怂怂的,你就是一个孩子王。 在大院里的时候,就能震慑住那些混混……” “话也不能这么说,跟孩子相处,那也有孩子的方法。 必须按其道行,毕竟他们的身心都还没成熟呢。 你跟他们讲一些大道理的话,他们也听不进去。” 走到半路,就看到了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吓了他们一大跳。 “哎呦,妮妮姐,你干嘛呢。突然出现在这儿,也不出声!”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这是不是在我背后说坏话呢?”孙妮妮背着手,挑眉。 “黑灯瞎火的,能不吓人吗。刚才分粮就没见到你,这几天忙活啥呢。” “害,今天送姜喜去安阳钢厂了,刚回来没多久。 一回来,就听说你们分粮了,那高低得庆祝一下,咱们搓一顿。” “今天去钢厂,怎么这么突然,都没和我们说一声。”几个人惊讶,沈建设也有些意外,不是他的错觉。 苏姜喜确实在躲着他,要不然怎么可能接连几次都没看到她人呢。 “咱们这村里面并不是很忙了,钢厂那边也要求早点去报告。 姜喜就早点过去了,安阳钢厂不在咱们这,得坐火车去隔壁市,人生地不熟的,要熟悉一下。” 夜里,一群人坐在一块,闲聊。 “谢东升?!”孙妮妮诧异的撸串,看着他们。 “对啊,我今天我们看见他,整个人颓废的样子,我们都惊呆了呢。 也不知道这个人,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确实有一阵子没天见到他了。” “咋的,我以为你们都知道谢东升的事情了。 没想到你们不知道啊?”孙妮妮这话一出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一桌子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孙妮妮的身上。 眼里透露出八卦的意味,“妮妮姐,难不成你知道? 你要是知道就赶紧跟我们说啊,我们今天看到谢东升那模样,百思不得其解,老知青也不知道。 心里面就跟有小猫爪子在挠一样,心痒痒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害,这事儿还得从谢东升贿赂社长开始说起。” “公社的社长,他是一个非常惧内的人,他跟他的妻子感情非常的好。 但他们有一个女儿,他们的女儿模样并不出众。 并且打小就心宽体胖,家庭条件好,所以这姑娘,长得也挺胖乎。 身子胖,所以一直就说不到人家,上一回谢东升去走后门的时候,碰巧就遇上了老这社长的媳妇带着闺女到公社去找社长了。 好巧不巧,社长的闺女啊,一眼就看见了谢东升。 就跟她爸说了,看上了这个男人,让她爸帮她出主意。 谢东升不是有求于社长吗……” “等等等等,这信息量有点太大了,妮妮姐,你说的该不会是社长的胖闺女吧。 我上次去公社,也看到那个胖闺女了,我的天,整个人跟猪……咳咳,这么说不太好,就是有三个姚春燕那么大。 一屁股,能坐一张长凳。没有空位的……” “然后呢?你别打断!” “哦哦哦。” “这个社长跟他媳妇就只有这么一个胖闺女。 闺女都开口了,怎么能拒绝呢。谢东升有求社长。 社长就一口答应了,说要是他愿意和他家闺女处对象。 甭说这招工的名额啊,就算是帮他在国营厂找个差事都行。 这少努力半辈子啊,有个当社长的岳父。 二话不说,这个谢东升应下了,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 要不然也不至于为了三百块钱那啥是吧。 扭头就跟社长的胖闺女处对象了。” “我操,谢东升贼他妈重口味啊,社长的胖闺女那都能下去手? 这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不是跟村里面的一户人家定了亲事? 婚期都已经订好了,他这算是脚踩两只船,耍流氓了吧。” “最要命的还没说呢,跟胖闺女处对象的这事儿,被人给发现了。 好巧不偶巧那人刚好是方家的亲戚,一扭头就告诉了方家人。 一整个捉奸在床,谢东升那脸上的伤,就是被方如慧的弟弟揍的。” “我的天……那这不是被抓了个正着,那谢东升现在是怎么样? 出了这事儿,这到嘴的鸭子飞了吧。还是说啊,安抚好了方家,接着捧那胖闺女去?” “方家这边算是彻底没戏了,方家人让谢东升把300块钱还给他们家。 胖闺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看着顺眼的人。哪里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给了谢东升300块把钱,让谢东升跟方家断绝关系。 上他们林家做上门女婿去。出了这么臭的事,压根就不敢在大家伙面前出现,说出去,都丢人。” “那方家这口气就忍了?” “不忍能怎么办,那是社长啊。大队长都得听社长的。 社长家也不是个善茬,现在咬着谢东升,让他对他们闺女负责呢,那胖闺女怀孕了……你们说,这巧不巧。 谢东升以后有的受了,咱们就等着瞧吧,他再过几天,就离开村里,到社长家做上门女婿了。” 几个人吃着瓜,听着雷人的消息,几个男同志被西瓜籽噎住了。 “咳咳咳……” “我的娘诶,我都不知道咋说了……谢东升真的是‘饿了’。” 一片沉默。 “这事儿村里没几个知道,方家也嫌丢人晦气。 都不说,也就是我娘跟他们家关系不错,听了一耳朵。 我以为你们小道消息灵通,早就知道了呢。” “这么劲爆的消息,我们可不知道。要不是你说,我们都不知道,谢东升这人行情这么好。 唉,啥锅配啥盖吧。” ------------ 158:咱们村,上报纸了! 话音刚落,屋外响起了孩子们的嬉闹声,墙上的指针走到了七点。 屋外一片漆黑,今日却异常的热闹。 屋内的吃瓜喝茶,在听到屋外孩子们嬉闹的声音以后,停了下来。 “诶,今天晚上怎么这么热闹,是哪个大队有放小电影吗?”听着外面的动静,姚春芬有些好奇。 “不知道,出去看看?听着这声音,好像不止是孩子的声音,还有村里面的大人呢。 今晚不是刚分完粮么,各家各户应该都是在家数粮食才对, 现在都已经七点了,换作是平常,村里面的人早就上炕睡觉了。” “咱们出去看看。”沈建设站起身,打开门就看见村里的孩子和大人,手里拿着手电筒和铁皮水桶,呼啦呼啦的从门前跑过去。 “二狗,你们这是干嘛去?”沈建设看到熟悉的小孩,喊住,问了一声。 “建设哥,我们现在抓田鸡去。” “抓田鸡?!夏收不都完了吗,哪来的田鸡。” “夏收完了,才有田鸡啊,建设哥,你们要是没事儿的话,一块儿跟我们去捉田鸡吧。 现在公社收田鸡呢,一只田鸡五分钱。” “抓了,明天拿去公社,可以换糖吃。”二狗说完,一溜烟就跑了,迫不及待加入小伙伴捉田鸡去。 “听着好像不错诶,像乡下这么热闹的事情,我们都还没参与过呢。 现在我们也没啥事,刚刚吃了瓜,肚子还饱着。 要不咱们也去田里面转悠转悠,消消食吧? 不管能不能抓到,咱也算是图个热闹了。” 收拾好,大家伙儿打着手电筒,拎着水桶,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沈建设手里牵着嘟娃子,村道上飞舞着萤火虫。 穿梭于乡间的萤火虫,像黑夜中一盏盏黄绿色的小灯笼,夜空中闪烁着明亮的星。 夜晚,给朦胧的田野笼罩了一层神秘,柔和的光亮和静谧的夜色融合。 这是在城市中,从来不可能看到的一幅景象,夏日萤火图。 独属于这个年代,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徘徊在田间,成了独特的‘路灯’。 村里面没有手电筒的人家,就抓着萤火虫,放进罐子里,充当手电筒。 他们到的时候,田里已经热闹开来了,在乡下的晚间,几乎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 耳边全是蛙声一片。 被气氛带动,几个知青也都下到了田地里,刚收割完的麦地,还没清扫干净,半截的麦梗还在地上。 大家都在麦田中仔细寻找着田鸡的踪迹。 田鸡这玩意儿不好抓,灵活的很,一下子就蹦哒走了。 需要小心的靠近,动作要快。 猛地,好几只田鸡藏在麦田中,随着他们的脚步声靠近,突然从麦秆中蹦出,溅起了一些泥土。 “啊!那里有一只!”孩子看到田鸡,兴奋地叫了起来。 周围的人群,听到声音纷纷围拢过来,但田鸡很快跳进了旁边的草垛里,消失不见了。 “妈蛋玩意儿,狡猾的。一点都不好抓!” 有经验的村民也跟着叹气,“别心急,这才刚热身呢。 抓田鸡,考验就是咱们的耐心,咱们也是着急的话。 这田鸡肯定是抓不到的,我们得慢慢靠近,然后用手迅速抓住。” 知青们没有抓田鸡的经验,上次也只是小试牛刀,今夜才是大干一场的时候。 听着老乡这安慰的话,个个点点头,心里也平静下来。 在靠近水塘的位置接着搜索。 沈建设没扎堆,他到了水塘边上,前一阵野火一烧,这会儿田鸡扎堆在芦苇荡边的地上晒夜光浴。 眼疾手快,一手一只,抓都抓不过来,田鸡在他手中挣扎着。 夜晚,大家都沉浸在抓田鸡的乐趣中,没人注意到湖面上的异常。 沈建设扭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湖面上,好像飘着一个人。 大晚上的看到这一幕,有些毛骨悚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 伸手揉揉自个儿的眼睛,却发现自己一点都没看错。 实实在在就是一个人影。 “卧操,好事不出门,这大晚上的……”沈建设这次没冲动。 而是跑回去,叫人,村里人听到沈建设的话,都急急忙忙的赶到了湖边。 “真是一个人!快,救人啊!”男人吆喝着村里熟悉水性的汉子,招呼他们下水救人。 “这人飘在半中间,水太深了,这半中间的湖水深度,至少过胸。” 村里面的男人,虽然擅长游水,但是这湖水中间的水深让他们也害怕。 “那咱也不能见死不救啊,现在下到水里面? 手里拿一根竹竿,尽量的靠近。把那人先给拉上来。 这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大晚上,闹出这事儿,大家伙儿心里都一咯噔。 把人捞上来,由于呛入的水太多,眼前的人都已经昏迷了。 就算是把肺里面的水给摁压出来,也没有醒过来这种情况。 就只能送医院去。 翌日一早,醒来的时候,村里就传开了昨晚的事情。 “昨天救起来的那闺女啊,不是咱这附近大队的。 我家那口子,昨天晚上将姑娘送到了医院。 下半夜才回来,那姑娘半夜醒了,啥事都不记得了。 也忘记了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你说这闹的。” “我听我家那口子说,这姑娘长的还挺俊秀的。 就是可惜了,有点傻……” “啊?有点傻,不能吧,那姑娘看着还挺激灵的。 我昨天见过呢。” …… 沈建设从嘟娃子嘴里,听着村里人的八卦,这狗崽子,平日里没事儿,就喜欢跟大妈们一块呆着。 一来二去,现在村里的大娘都认识它了,一只爱听闲话的狗子。 要是嘟娃子能和他们交流,说不定还能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包子鸡蛋豆浆刚端上桌,外头就响起了干爹的声音。 眉眼带笑,一大早乐呵呵的。 沈建设探头,手撑着窗台,看出去“干爹,你咋来了?” “你这好小子啊,真的是有能耐,替我们村子争了一口气啊。 今天早上公社的社长把我叫去了,我还以为有啥事儿呢。 没想到是表扬咱们村子,你自己干了啥事儿,忘记啦?” 沈建设摸了摸脑袋,一脸迷糊。 ------------ 159:人怕出名猪怕壮 看着这个干儿子一脸迷糊的,大队长笑了笑,摆了摆手,“你啊,自己都把这事儿给忘记啦。” 背着手,从身后拿出了一份报纸出来,放在了桌上。 “是真给我长脸,我都不知道你的文笔这么好。 上公社,那些大队长都在,当着他们的面就好好的给我夸了,我这老脸啊,头一次被这么多人夸,真的是出名了。” 沈建设听着这话,怎么觉得那么奇怪呢,这算是好话? 不过他确实忘记自己做了啥事了,但看着干爹笑的一脸褶子,这事儿是真和他有关系。 狐疑的拿起了桌上的报纸,入目就是醒眼的大标题。 青山大队夏收大动员! 看着眼前这些字的时候,沈建设猛然就想起自己干了什么事情。 送他妈回去的那天,他顺带去了邮递局,把手里的稿件给邮寄了出去。 在夏收动员的时候,他拍了一些的照片,大队长铿锵有力的动员话语,还有村民们激情澎湃的模样。 他觉得应该记录下来,登在报纸上,也就试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投稿这事儿,还真成了。 大队长眯着眼,看着沈建设,笑意不止。 从公社出来,一路到村里,都是喜气洋洋的。 属实是意外之喜。 “建设,因为你这文章写的特别好,各个地方都看到了你的文章,极大促进了老乡们的生产积极性。 国营农场那边给你发了邀请,邀请你过去学习交流一段时间。 也为他们写一篇文章,但我没应下,回来问问你的想法。” “国,国营农场?”沈建设着实有些惊讶了。 “对啊,这报纸话里话外都在夸咱们村子的生产积极性好,社长也连带着被表扬了。 国营农场啊,是我们这最大的农场,镇上所有工厂食堂和饭馆的蔬菜瓜果,都是从他们那送到镇上的。 每年的国营农场都会挑选合作的生产大队,分给他们一批生产任务,做得好,还有额外的分红。 算是变相的承包吧。这对促进大队的经济,是非常有利的一件事。 泥洼大队,就是因为搭上了国营农场这线,才发展的那么好的。” “我也着实是没有想到,原先稀疏平常,细小但不能再普通的事情,居然用文字可以描述的如此有意义。 双抢对于我们每个大队,每个人来说,都习以为常了。 这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我们一年到头,一辈子,都是在重复同样的事情,日复一日的耕耘。 可你这篇文章却把我们一年的艰辛,都给写了出来。 艰难困苦中带着生产的欢乐,让我读了真的是老泪纵横,眼睛火热热的。 被你一写,瞬间高大上了起来,我才知道我们做的事情有多么的伟大,多么有价值。” 庄户人家的真诚,善良,勤劳,朴实,这些美好的品质都被烘托出来。 说实话,他这一辈子都在乡下过着面朝黄土背着天的儿日子。 从来不曾注意过这些细小的东西,可沈建设这个孩子注意到了。 把他们这些琐碎平常的东西,写成了一篇华美的文章。 “干爹,你别哭啊,这给我弄的……我也没想到。 脑子一热,就把这些东西给记录下来,随手就投了一稿。 我也没想到,真的就能被刊登在报纸上,并且影响还这么的广。 属实是没有想到的,意外之喜。” “你这孩子呀,就是稳重,闷声干大事。 这事情要是不成,你估计也不会在我面前说。好小子,好样的!” “干爹,去国营农场的事,你回头帮我应了。 我也要去见一见国营农场到底长啥样。光是听着就好高大上的样子。 我还从来没去过国营农场见识过呢。不得不说,很心动。” “行,回头我就给你说!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我想问问你。” 说完这话,立马就收敛了神色,前一秒还脸上还是满面笑容,后一秒啊,整个人就变得格外的严肃。 话锋一转,让沈建设都有一些的不适应,但他干爹就是这样子的人。 公私分明,工作上严谨,私底下乐呵呵的。 “啥事啊,干爹,吃饭没?要不坐下来一块吃点?” “还真饿了,一大早就去公社,没来的及垫巴。” “那干爹坐下来一块吃把,边吃边说。”沈建设端出了包子,他胃口大,现在都是多准备一份。 吃不完,就留着喂嘟娃子。 旁边的嘟娃子,翻了个白眼,合着把它当成垃圾桶了! “就是昨天村里面救起来的那个姑娘,你发现她的时候,她就是泡在水里的吗?” “发现那姑娘的时候,她就是泡在水里的。 也不敢一个人下去,我就喊村里面的人帮忙了。 我这一次可没自己就跑到水里,干爹,我一直记得你对我的嘱咐呢。 听说那姑娘现在人已经没事儿了,只不过她现在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了,是不?” “嗯,现在人已经没事儿了,也醒了过来。 不过什么都不记得了,举目无亲的,上了公安局报案,公安局的同志就说,现在找不到人。 他们也没法子,让我们先把人给带回家。 那姑娘现在在我们家呢,我让你干娘帮忙照顾。 这姑娘……害,她的脑袋有一些的问题。 不知道是天生就有一些痴傻,还是掉到河里碰到了脑袋,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的。 跟她说话也不搭理人,就坐在屋内发呆。” 大队长对于突然救起来的这姑娘,也是有些头疼的。 “干爹。这姑娘会不会是附近大队的?” “不能,这姑娘,被救起来的时候。看她的穿着打扮,就不像是咱这边的人。” 沈建设剥鸡蛋壳,沉默了。 “那确实不好找。范围太大了……” 大队长吃完早饭就走了,旁边院的几个人,看大队长一走,一个个激动的蹦哒过来。 “卧操!沈建设,你厉害啊,居然上报纸了!” “深藏不露,连我们都不说!” 沈建设扶额,“不是,你们怎么都知道了,我才刚知道诶。” “连队长,给我们发了报纸,我们看了报纸,就都知道了。” “报纸?!” “对啊,人手一份,还是大队长特意交代的。” 沈建设:…… 嘴角抽搐,人怕出名猪怕壮。 这次,完了。 ------------ 160:理想女婿人选 “写着你文章的这份报纸,都是人手一份,全村都知道了。 沈知青,你这回算是在村里出名啦!” 沈建设无奈。 他是一点都不想出门啊,在村里面出名是啥好事嘛。 一点都不算是一件好事,就村里面的那些嘴碎的的婶子,他光是想想都有一些的后怕。 大队长可不知道,自己由于得意干儿子,把报纸给挨家挨户发,给沈建设造成了多大的压力。 勾着嘴角,脚下带风,跑到了自个儿好兄弟家门口,“老王!老王!” 出现在王伟国家外面,王伟国躺在炕上,就听到自家兄弟的声音。 坐起了身子,推开了窗户,就瞧着兄弟站在外头。 “干啥呢,这一大早的,嗷嗷一嗓子,这么精神,昨夜那事儿还没闹腾你啊。 进来说话吧,我瞅着你,脖子都费劲儿。”王伟国吆喝一句,坐起身子。 两老小子坐在炕上,大眼瞪小眼,老小子手里拿着放大镜,看着报纸,看了看报纸,抬头又看了看大队长。 “咋地,一大早是跑我这炫耀来了?我听说了,瞧你得瑟的样子。 你那个干儿子是个有能耐的小伙子,文章这写的挺不错的。 我这么夸他,总行了吧?” “那还用你说。”大队长冷哼一声,一脸傲娇。 “说说吧,你这一大早上除了来找我炫耀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事儿想找我帮忙啊。 咱哥儿俩那都几十年的交情了,你要是有啥话就直接跟我说,咱俩用不着弯弯绕绕绕的。” “好小子,还是你懂我,昨天那姑娘,并不是十里八乡的人。 像是外地来的,兴许是插队的知青,但现在公安局同志也不知道这个姑娘是从哪里来的。 这姑娘眼下也失忆了,问不出啥东西来。 我想让你,去各个大队的时候,顺便问一下其他大队,有没有知青丢了……” “你不是要去省城开会吗,倒时候附近的各个大队都得去。” “行啊,我还以为啥事儿呢。诶,老哥哥,我都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是不是也应该帮帮我? 沈建设这孩子,我看还真挺不错的,我家老闺女对象的事情还没着落呢。 你能不能让那弟妹,帮忙撮合撮合。 咱也不是说,非得要这两让两个孩子在一块。 就是想给孩子创造机会,没准啊,就对上眼了。 你也知道,我这老闺女心气高傲的很。” “行啊,没问题……” 沈建设可不知道,在无形之中,自己就被开始在村里被推销起来了。 成了村里婶子们心目中的头牌女婿。 “建设,你这文章写的真好,我之前咋不知道你的笔杆子这么强呢。 上学那一会儿,你不只会打架逗女孩么,啥时候文字功底这么深厚了?” “呵,我能让你看的出来吗?我是啥人,山人,深藏不露,你不懂! 这要是让你看出,就不是秘密了。天赋异禀这种事,能让你们知道? 平日下乡之后,我的功课都没落下。 一直都在看书学习,我之前不是让你们去废品回收站,收一些高中的课本回来,还外带一些报纸杂志。 这些就是我从书本杂志上学的,加上每个月都会给家里面写信。 就会把我的乡下所见所闻的都给写下来,稍微润色润色,就可以形成文章。 这次也是小试牛刀~”沈建设那神情,得瑟的哟。 “切,夸你一句,你那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 差不多就得了,别太过了哈。 你这一次给杂志社投稿,人家录用了你的稿子。 是不是得给你寄稿费啊,你也有没有收到稿费。 这投一篇稿,要是被选上了能有多少钱?” “啥钱不钱的,俗气!” “嚯,你要是不缺钱,回头把你稿费给我们,捐出来做活动经费。”姚春燕撇了一眼,这人,还装上了。 “这个稿费我现在还真没收到手,我也这几天也没工夫去镇上呢。 算起来,这夏收也没过多久,我投稿不过才看几天的时间而已。 我也没想到,这个报社速度这么的快,雷厉风行的,不过几天左右,就已经把我的投稿登在了报纸上。 不过,这要是能有稿费的话,也是一个赚钱的路子。 比起咱们在地里面刨食,赚钱更轻松一些,至少我们都有一些文字功底。 你们女生情感文笔更加细腻,若是写文章,不比我差劲。”沈建设借此机会,也鼓励她们去尝试一下。 “不,我不行,这太困难了。我上学的时候那最害怕的就是写作文了,看到那满满的田字格。 我就感觉眼前有无数只蚂蚁在在爬,怎么写都填不满。 简直是要我老命了,你让我去投稿,我宁愿种地。”朱秀英摆了摆手。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也是厌学的一个,哈哈哈。” 他完全是看这些女同志,平日里太辛苦了。 都是勤劳懂事的姑娘,知道家里赚钱也不容易,还有兄弟姐妹。 一个月,他们在乡下花费也不少,老是靠家里给他们寄钱,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 所以平时也会种一些蔬菜瓜果或者是下河抓鱼,上山下套子补贴一下他们。 沈建设就是看她们有一些辛苦,所以才给她们建议的。 能靠文笔赚一些钱,他们的手头会宽松一些。 也不至于那么的疲倦,同时之前学过的知识也不会在他们插队的这几年通通都还给老师了。 “我也有自知之明,把笔头咬烂,我也写不出来这通天的文墨。” “春芬姐,敏敏,你们可以试试,有啥不会的,都可以来问我。” 两个人点了点头,能不能落实到位,就不得而知了。 不到一上午的时间,沈建设写的文章就在村里传开了。 大人小孩就算不识字,都要让村里面识字的人给他们读,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耳濡目染。 女人们则是看着报纸上的照片,“瞧,这是我!把我还给拍进去了呢。” “这哪里是你,明明就是我好不好!你看看这头巾儿!” 好不容易上一次报纸,都争着照片上的是自己。 ------------ 161:突然,喜当哥! 第二天,沈建设就去了邮局,看有没有自己的挂信。 还真有,还有一张汇款单,20块钱。 是报社给他汇款的,标明了是这次的稿费,20块钱,不少。 他写文章的事情在镇上都传开了,基本上家喻户晓。 虽然没见过沈建设这个人,但对于这个名字,无人不知。 各大厂和机关单位,都组织学习沈建设下乡的插队精神。 “原来你就是写那篇文章的沈建设沈知青啊。”邮递局的小姐姐,看到沈建设的时候,眼里放光。 那是女同志对男同志的崇拜。 沈建设淡淡的微笑回应着,“你知道我?” “知道啊,不止我们知道,镇上所有人,都看过你写的文章。 广播还播呢,报纸在我们这儿卖的可好了。基本上人手一份。 你现在可是我们的学习对象!附近厂区都在组织跟你学习吃苦耐劳的插队精神呢。” 听着这话,沈建设一时之间头皮发麻,我的娘啊,影响这么大的吗。 该不会回头给他弄一个什么劳模,还得出去交流啥的…… 真成了这事儿,就有点GG 了。 沈建设回到小院的时候,在家门外就看见了五六个人,就蹲在他家门口。 看着凶神恶煞的,像是来堵恶人的。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沈建设吓得不敢回去了。 有点怂。 到了旁边的知青院,跟女同志打听,这些是什么人。 怎么堵在自家门口。 “害,还不是你出名那事儿呗,外头那些人都是来邀请你去他们厂里面做演讲的。 来了大半天了,生怕堵不到你。听说是从镇上来的。 刚才过来问过好几次了,你这小子,真是一文而红了。”姚春燕坐着,感叹沈建设命好! “那也用不着要上门来堵我吧,这阵仗弄得我都有一些怕了。 就一篇文章的事,没想到影响能这么大。 你都不知道,刚才我去镇上,连邮局的人都知道我的文章了。 并且现在还选我作为学习的对象,压力立马就来了。 随便写一篇文章,影响力就这么大,孩子早知道就匿名了。 请我去做演讲,简直就是为难我,这演讲我哪能行,我又不是领导干部的。”沈建设一脸头大。 “哈哈h哈,你这模样,我也是头一次见。 安啦安啦,兴许没这么头疼,也许……还能给你出场费?” “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那我就先回去了。 对了,这是给你们带回来往期的报纸,还有杂志。 不是说要进行学习吗?你们先看着,等你们回头看完了,再给我送过来。” “稿费有20,回头请你们下馆子。这事儿,我觉得真能成。 你们广撒网,都投一投,没准哪个冤大头……呸,哪个好心人,就用你们稿子了。” 这年头,写出来文章是又红又正的。 这种文章谁也不会写啊,只要你根正苗红,主流价值观端正,没问题。 信手拈来,完全是小CaSe。 沈建设一抬头,就对上了两人认真的神情,“你……你们干嘛。” 这眼神,给他看的怕怕的。 “有点感动……,沈知青,要是有一天我们发了! 绝对忘不了你!” “咳咳,那啥,东西就给你们了,我先回。 我还得去应付他们,这这报纸,不用逐字逐句看,就看投稿的部分。 你们先拆他们的框架,看他们的框架是如何写的。 摸清了他们大体框架,你们就知道稿子如何写了。 剩下的就是一些枝干,细枝末节的血肉,一篇文章要写的有血有肉,少不了日常需要积累多看一些文学作品。” 沈建设这边握着拳头,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不出所料,被人围着了。 “不好意思各位,最近村里夏种又开始了啊。 活儿也挺多的,后续我还需要去国营农场进行学习,怕是没有时间应邀各位的邀请。” “我们都知道,您现在分身乏术,上门来请你去做演讲的人很多。 但,我们是真的需要,像您这样有知识有干劲的红苗苗,去给厂里年轻的同志做演讲。” 听了这话,沈建设都感觉自己能用脚趾抠出一亩三室出来。 他能不知道那些年轻人的状态吗?他就是太清楚,太了解了。 他何曾不是从他们那个年纪过来的,那些小娃娃完全就听不进去这种专题的演讲。 就像他上学那会儿一样,老师总是给他们做思想教育。 人在那,魂儿已经飘了。 这种尴尬的场面,他真的是不愿去,这有什么好劝告的,他们都一样。 沈建设一再推迟,奈何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顽固。 “沈知青,我们知道,你们这些城里的孩子插队不容易。 所以这次我们特别给你申请了费用,你要是愿意去我们厂里做演讲。 我们除了车接车送包吃包住以外,还会给你15块钱的生活费补贴。” 还真有钱?! 这给沈建设都惊讶呆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去演讲还有钱拿的。 我的天啊! 他能体会到为啥那些大佬,都喜欢去演讲了。 有钱不拿,那就是个大傻子,沈建设又不是傻。 自然得应下了。 “那我们就约好了,到时候我们会派车来接您……辛苦您跑一趟。” 送走这些人,沈建设松了一口气。 嘟娃子的心声,突然出现,“小沈,不得了啊,如今成红人了。 出门都有车接送了,这次带不带我?” 一种逼迫的眼神,压了过来,但凡沈建设说一句不。 嘟娃子就会扑过来,咬上他一口。 “带带,带你去见见世面好吧?好久没见熊妈了。 你知道最近熊妈去哪了吗,还有熊娃子……” 嘟娃子甩了甩尾巴,趴在地上睡着了。 带着弓弩上了后山,夏收开始,他就没上过山了。 走到一半,遇到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 眼前的这个姑娘,憨傻可爱,行为举止跟正常人不同。 姑娘看到沈建设的那一秒,猛地就朝他飞扑过去,“哥哥!” 搂住了沈建设的脖子。 吓得沈建设举起双手,他真的不认识眼前这个姑娘。 ------------ 162:我丢,人给丢了! 沈建设被一姑娘,大张旗鼓的给抱住了,还是在这个年代,真的是有一些的惊讶。 丝毫不敢乱动。 眼前的姑娘用双手紧紧的勒住了他的脖子,都快喘息不过来了。 搂着他脖颈的姑娘,就这么趴在她的肩膀上。 嘴里面一直叫他哥哥,他可完全不认识这个姑娘。 姑娘手都没摸过,哪来的情妹妹啊。 这个姑娘为什么要一直叫他哥,来不及思考。 伸手拍了拍手上的姑娘,“姑娘,你能不能先把手撒。有啥话咱好好说。 我快被你勒死了……” 沈建设看着眼前的姑娘,脖颈间的手一松,下一秒就挽着他的手腕了。 这姑娘,粘人的很。 “姑娘,我真的不认识你,你为什么刚才一直叫我哥哥,你的家里人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晚晚要和哥哥在一起,晚晚不要回家。” 沈建设耐心的哄着眼前这小丫头,但这个小丫头,说啥话也不可松开他的手。 就是要跟他呆在一块儿,无奈之下沈建设叹气,“好好好,那你先跟着我,我现在要打猎。 你拉着我的手,我没办法动……你跟着我,成不?” 他本就好不容易抽出一天的空,来上山打猎的。 后面几天都有安排,一来就碰上了这姑娘。 这姑娘啊,也不愿意撒手,那就把这人带上呗。 等会儿回村里了,再问问村里人,这是谁家的疯丫头。 沈建设带姑娘。左拐右拐的拐到了山里的中围。 目标明确,就是为了打猎。 “哇!哥哥好厉害!”看到沈建设射中猎物,晚晚鼓掌,小跑去把猎物捡回来。 沈建设无奈摇头,天真可爱痴傻。 夏季山里活动的动物比较多,他想错开季节,在夏天的时候多囤一些兔子的皮毛。 东北的夏天并不长,十月份差不多就开始入秋转凉了,遇上罕见的天气,十一月份就穿上厚棉袄了。 赶在有空的时候,多囤一些皮子,皮子做成衣服鞋子是真保暖。 没多久,就抓了一窝的兔子。 “兔兔,哥哥,好多兔兔!这只兔兔要生崽崽了。” 半道上,遇到了一窝的兔子,沈建设不抓白不抓。 狡兔三窟,把洞口都给堵住了,把一大家子都给抓住了。 他是没发现,这里面的母兔子居然怀了崽。 要不是个姑娘提醒他,回过头直接剥皮了。 “哥哥,这兔兔能不能不杀?”眼前的姑娘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对上这无辜的眼神。 谁能不退让。 “你会养兔子吗?兔子不太好养,需要每天给它拔草。” “会,晚晚会养兔兔。哥哥,兔兔可以养吗?” 沈建设叹气,“你想养就养吧。” 到了猎人小屋,推开门,屋内整洁透亮。 这是平日里他们休息的地方,屋子整体是完好的,年久失修,给修缮了一下。 如今,成了他们时不时聚会,打牙祭的地方。 基本的家具也齐全,沈建设安抚好眼前的姑娘,就到水边去处理兔子。 麻辣兔丁,剁椒兔头,辣子兔肉……这些吃法,他都还没尝试过。 沈建设忙完进屋,就发现,屋里没人。 没看到人,当下心里就有一些慌张,刚才的那姑娘。 可是一个傻姑娘,痴痴傻傻的,这会儿不知道突然跑哪去了。 回头要出了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教。 将手中的面的东西匆匆放下,就跑出去找晚晚了。 “晚晚,晚晚……”沈建设一边在林子里找,一边大声喊对方的名字。 “哥哥。”听到声音,晚晚从林子中跑出来。 沈建设在看到人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你这丫头,怎么到处跑。吓死人了,知不知道。” “哥哥,你看……”晚晚手里拿着一捧东西,伸手放在了沈建设的眼前。 “板栗?”沈建设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板栗的?” “你跑出来,就是为了板栗?” “哥哥,我不是要乱跑的,是兔妈妈,带我来的。 我刚才还把兔妈妈身上的绳子给解掉了。 兔妈妈一蹦一搭的,就带我到了板栗林这边。 我就发现了,地板上有好多掉落下来的板栗。” “哥哥,板栗好吃!”小丫头眼里闪着亮光。 丝毫没有看出他的紧张,沈建设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下次别乱跑了,真的吓人!” “嘿嘿,知道啦。” 沈建设看着她手里的板栗,棕黑色的板栗外衣油光发亮,外面的刺壳已经枯萎了,小小一把,个头不大。 但胜在小巧,板栗树一般都在深秋落果,这品种,应该不是正常的板栗。 〔发现大青山板栗林签到处,是否花费2经验值进行签到。〕 〔板栗林签到成功,获得野生小板栗*5斤,剥板栗工具*1。已发放至背包,宿主注意查收。〕 板栗树长的什么样子,他还真不知道,如果没看到果子,也就错过了。 户外的果树多种多样,没有丰富的经验,是看不出来的。 一地落果,旁边还有许多小东西正在藏果子。 糖炒板栗,板栗炖鸡,板栗肉粽…… 再次抬头,晚晚蹲在地上,跟那只兔子玩在了一块。 那兔子也不跑,让人也挺稀奇的。 背着一背篓的板栗回去,抽空做糖炒板栗,炒熟放背包,坏不了。 “晚晚,下次不要再到处乱跑了,你到处乱跑,真的吓人。 还有,你记得回家的路吗,一会儿我陪你回家去……” 看到吃的,晚晚大快朵颐,对于沈建设这话,充耳不闻。 沈建设扶额,这妮子也是个吃货啊。 下山以后,沈建设放好东西,就带着晚晚来到了干爹家。 “干娘……干娘。” 大门开着,屋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沈建设也是头一次碰到这门开着,屋里面没有人的情况,所以就在屋外等了一会儿。 孙大娘着急啊,老汉让自己看着人,一扭头,那丫头就跑了。 赶紧出去找,跑了一圈,问了一路,都没人看到那丫头。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在家门口,就看到了丢的丫头! ------------ 163:假失忆?话本看多了你 看着眼前的丫头,孙大娘心里悬着的担忧,算是放下了。 哎呦,这给她担心的,还以为被人贩子拐走了呢。 看着人好好出现在自己跟前。 心里一时之间,难以言说。 “你这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把婶子给吓死了。 村里面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你嗯,你到处乱跑啥呀。 你对村里又不熟悉,回头坏人把你拐跑了咋啊。 我就晒干衣服的功夫,你自个儿就偷偷的溜走了……” 这丫头,真叫人不放心。 看到晚晚,大娘心里的担忧,一股脑的就倾吐出来。 说完,才看到旁边的沈建设,有些的惊讶。 “建设,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随后反应过来,“怕不是你把这个丫头给捡回来的吧?” 沈建设点了点头,“干娘,你这是出去找她了?” “可不是嘛!”孙大娘拉着晚晚进屋。 说起了昨天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养的,现在这姑娘的家人找不到。 你干爹没别的办法,那就把她带回来,让我看着。 等公安局那边的消息。到我们家,也不爱说话。 看着乖乖的,谁知道到处乱跑。刚才真的是把我吓了个半死。 村里村外都找遍了,都没找到。 回头要是让你干爹知道,我连个人都看不住,我俩又得吵一架了。 得亏是遇到你,把人给送回来了。 她这是跑哪里去了?我在村里找了好几遍,都没看见。” “跑到后山去了,我去山上捡一些柴火,就遇到了。 我也不知道这丫头咋回事,第一眼看见我,就抱着我不撒手。 还一直叫我哥哥,我跟这丫头,也是头一回见面。 那不是认识。我自个儿都纳闷了,怎么就成她哥哥了。 半路捡到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这想着是不是村里面哪家的姑娘,就把她带过来,想问问你们认不认识。 真是巧,谁知道这丫头就是昨天从水里面救起来的那姑娘。” “还真是巧了。这也奇怪,这姑娘从你干爹带回来的时候。 就一脸怕生的模样,我还是跟她呆了小半天。 说了好久的话,才勉强搭理我一下的,没见她对谁那么亲近。” 一看到孙大娘的时候,晚晚就又挽着他的胳膊。 生怕孙大娘把她拉过去。 “大娘,现在咋整?” “我也不知道这姑娘为啥对你这么的亲。 不过她竟然叫你哥哥,可能你跟她哥哥长的一些相像吧。” …… 沈建设从干娘家出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干娘拿这丫头也没办法,沈建设这丫头要跟着他一块,不然就大哭大闹的。 索性跟着他去玩,等到晚上的时候再把人给接回来。 干娘手里也一大堆活,这丫头根本就不配和她,看不住啊。 晚晚年纪还小,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扎着小辫子。 一路上都拉着沈建设的衣服。 村里人都看到了,八卦的婶子也没上前,知道沈建设不好惹。 沈建设心情不爽,在他面前嚼舌根。他是直接会给你怼回去的。 晚晚到了沈建设的小院,就帮着干活儿,清洗挑选板栗。 一颗颗圆润的板栗,被挑选出来,放在了一边的簸箕上,晒干。 读书看报累了,女知青伸懒腰,从屋里出来。 侧头看到沈建设的院子,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左右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多出了个姑娘,并且小姑娘看着年纪特别的小。 对视一眼,随后步伐一致的出现在了沈建设的院子里。 “沈建设……这姑娘,咋回事啊。”姚春燕大大咧咧的走过去。 直接开口问。 听沈建设跟她们解释,几个人打量着眼前的姑娘。 跟沈建设小声嘟囔。 “能确定这姑娘真的是失忆了吗?我咋觉得这失忆的桥段,只有在画本里才会有呢。 该不会,这姑娘是看上你了,想以身相许吧。所以自己编造了这个片段出来?” “呵呵,姚大炮,我真服了你这脑洞。平时,你还是少看点话本啊。 也就只有你,才会有这想法,真的是鬼才。 谁能想出这个法子来,我除了有这副空的皮囊之外。 有啥值得这姑娘喜欢我的,这个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就是个美人胚子。 看着家里也不差劲儿,能看上我这么普通的人?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啊。”沈建设翻了个大白眼。 “我这不是说说嘛,谁叫你人缘好呗。这姑娘长的跟天仙似的。 很难不让人乱想,真失忆了?那咋还会干活儿呢?” “人家只是失忆了,不是双手双脚都残了。 姚大炮,你能不能不那么离谱啊?”沈建设无语。 “这姑娘就算是把你当成哥哥,你也不能把她直接带回来吧。 村里面的婆子又那么嘴碎,你又不是不不知道。 风言风语回头指不定传成啥样。就算你不要自己的名声,你也得为这姑娘考虑考虑啊。” “那你说咋整。她现在跟着我不放,把我当成她哥。 你给我出个主意?”沈建设停下手里的活儿。 “你管别人说啥,心眼脏的,看啥都赃。” 几个人不再说话,扭头跟晚晚接触起来。 想旁敲侧击一下,奈何人家不搭理她们。 高冷的很,碰了一鼻子灰。 “这是准备做什么,板栗吗?这季节,板栗树才开花吧。” “后山捡了一些板栗,品种不同。准备做点炒栗子。” 打听到了板栗树的位置,几个人离开了。 沈建设心里也有些烦躁,对于这姑娘他是不排斥的,但在这年代,毕竟男女有别。 就算年纪小,也还得拉开一些距离,回来的路上碰到村里的人。 他现在不用想,都知道村里,现在闲言碎语已经传开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姑娘也挺可怜的。 夜晚,大队长过来同他们说了一件事,有回城探亲的名额。 基于他们这次表现好,所以给了三个名额。 让他们内部商量一下。 探亲假有十天,听到消息,纵然是开心的,但路费让他们头疼。 一张火车票要好几块钱呢,一来一回,不仅折腾还花钱。 ------------ 164:别赶着认爹,我可没你这种儿子 “一眨眼,下乡就有好几个月了。说实话的,谁不想回家啊。 我也想我家的老娘了,可是这一来一回吧,怪折腾的。”冯春生撑着手肘叹气。 “心有想法而力不足,想回去,路费还没着落。 回去是能回去,但这回来之后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夜晚大家伙儿围在一块商量,到底谁回家。 沈建设在旁边陪着晚晚玩九连环。 “诶,沈建设,你这次不打算回去啊?”马建军主动搭话了。 马建军这段日子,他自己一个人也想了挺多的,觉得前段时间自己为了招工名额的事情,确实情绪太过于尖锐了。 当时脾气也不好,钻了牛角尖,所以对沈建设的态度差劲儿。 两个人都有不对的地方,这些天他也在想,该怎么拉下面子去。 对于他来说,也是人生第一次,拉下脸跟人道歉。 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韩卫国他们说的对,朋友之间总有吵吵闹闹的时候,如果半点摩擦都没有,那就不叫朋友了。 因为一点矛盾,直接甩脸,干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儿,只会让他失去一个对他真心的朋友。 马建军搭话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就静静的等着沈建设回答。 这可是两人破冰的时候,沈建设抬起头,看着马建军,这一刹那,马建军想了很多,更多的是,沈建设要是不搭理他,不下这个台阶,该怎么办。 但沈建设不是个心里会存事儿的人,为人也大度。 早几天的事情,他第二天就已经丢在了脑后。 这段时间也没想那么多。 吵吵架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越吵感情才越好,又不涉及原则性的问题。 如今马建军主动搭话,他自己要是不顺着这个台阶下,就会显得自己斤斤计较,台阶已经给了。 就看他下不下了。 沈建设对着他们松口气,说道:“不行啊,我后面压根就没有时间回城。 都安排满了,我既要去国营农场学习,别厂的人又来找我过去演讲。 主动上门给我送钱来了,不收有点说不过去。 我妈也才来没多久,我刚给她送回去,我现在又驼着个包袱从乡下回去。 我妈看到我,都觉得心烦了,我可不带回去,让她眼不见心不烦得。 适当的拉一点距离,还会让我妈更想我,这一次我就不跟你们抢回城的名额了。 你们想回去的话就回去吧,钱不够的话,可以先从我这借一些。 后面慢慢还……” 沈建设说这些话的时候,顺带还看着马建军。 “想回是想回的,但。回家一趟根本呆不久。 才十天的假期,光是往返这路上的时间就得花费四五天。 回到家里,屁股还没坐热呢,又的上火车了。 从咱们这回去还得去公社开介绍信,想一想就觉得挺麻烦的。 不知道咱们过年的时候能不能回去,过年的时候能回去,到时候我们可以一块儿回。 路上也有个伴,这儿过冬时间挺长的,也兴许能回去待上一两个月。” 自己回去,性价比不高。 “你一提,我就想到了咱来时候的艰辛。 得先到镇上,半路拦卡车,让司机师傅带我们到市里的火车站去。” “别说了,过来的时候那一路颠簸的啊。 差点把我的胃都给吐出来了。 我是真不想再体验一遭了,回去短短的时间,花销还那么大。 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吧,要过年回去,能待的时间长,再考虑回去。” 不待挪窝的,他们在这里住着也舒心。 新知青这边不打算回城,到老知青这边,都想回去。 三天以后,老知青离开了村里,回城探亲。 让人没想到的是,当天下午,谢东升这丫的被铁路局的同志摁压回来了。 让人惊讶的是,因为逃票。 其实这年代坐火车逃票的人,不在少数。 大多数坐火车逃票的人,那都是有经验有丰富经验的。 逃票的方案是多种多样,你要是跟乘务员的关系好。 乘务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让你混过去了。 再一种常见的办法,就是好几个人和起伙来买一张票。 各自分散在不同的车厢,查完某一节车厢,其他几个人就互相转手把车票给对方,糊弄过乘车员。 稍微次一点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就是躲到厕所,或者是在各个车厢溜达,一看到乘务员来了,赶紧溜。 也有躲在座椅底下,蜷缩身子的人,兜里没钱,又想回家,就只要这种办法。 逃票逃的过去就是个人的幸运,如果说半中间被乘务员发现你逃票。 那就会被铁路公安给抓起来,运气不好的话,甚至还得蹲局子。 有家人来捞的话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没家人捞你,就只能在监狱里继续蹲着。 这谢东升一个男知青,真是让人无语。 你逃票就逃票吧,当场还被铁路人员给抓到了。 真的是丢他们村子的面子,既然回城的车票都掏不起,那你为什么要打报告回深城呢。 现在被人抓到村里来,大队长也是无语加无奈。 不仅丢他自己的面子,连村里面的面子那也一块给丢了。 大队长黑着一张脸都不知道该说啥。 公社社长听到这个消息,那更是恼怒。 他的女婿,就是个猪脑子,一张火车票……算了。 既然选择了逃票,还不聪明点。 被乘务员给抓了之后,在公安的面前说他的岳父是生产社的社长。 这一把老脸给他丢的,要不是看在他闺女喜欢这人的份上。 直接就把这二人赶走了。 “谢东升,拜托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你自己要丢人,你别把我们一家子都给带上。 好歹你也是上过高中的知青吧,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 出了事儿还把我的名字给说出来,你是嫌自己不够丢人,连我这个社长也要一起拖下水?” 谢东升张了张嘴,想解释,但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 “爸……” “你可别叫我爸,我可没有你这么蠢的儿子。 再说了,我们现在还不是一家人……别赶着认爹。” ------------ 165:土到极致……也是一种潮! “哈哈哈,哎呦,笑的我肚子疼了,这谢东升是哪里来的逗比啊? 连猴哥都没他这么搞笑,他怎么想出来的。 被当场抓包就算了,还把社长给供出来。 我的天啊,我感觉丢脸丢到姥姥家门口了。 碰上这种女婿也算是社长倒霉了……”马建军拍大腿笑抽了。 “可不就是,我也是真的觉得的,这谢东升的脑回路,真绝!” “我现在都能想象到,当时社长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肯定是板着一张脸,都能耷拉到地上的那种不开心。 不要太让人尴尬了。公社社长是多要面子的一个人啊……唉。” “绝了啊。” 沈建设从车上下来,跟钢厂的人道别,一下车,就被拉到了院子。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哈哈哈的笑声,一天赶三场,疲倦不堪。 “你们这笑啥呢,这么乐呵呵的。” 沈建设听了以后,嘴角抽搐,表示无奈。 “建设,听说,你今天去安阳钢厂了,姜喜姐不是在那么,你有没有看见她? 这演讲,应该厂里的职工都会去的吧。” “对啊,姜喜姐在钢厂适应的怎么样?” “她,挺好的。我有点累,就先回去了。你们聊着。” 所有人看着沈建设的反应,觉得有一些奇怪。 “你们有没有觉得建设今天好奇怪啊,这演讲有这么累?” “我也觉得很奇怪,但可能真的累了吧,毕竟这演讲,需要调动情绪。” 沈建设疲倦的回到小院,天空被阴沉的乌云笼罩着。 就如同他今日的心情一般。 黑云压城城欲摧。 当时间回到,下午演讲结束以后。 沈建设确实在安阳钢厂看到了苏姜喜。 当时她正好在跟一个男同志说话,他走过去的时候。 苏姜喜也看到了他,跟身边的男同志说了几句话,那人就离开了。 两个人都有一些的尴尬,对于之前的事情。 沈建设在去安阳钢厂的时候,就想过这事了。 两个人若是见面了,该怎么办。 如此逃避下去,不像是他的风格。 这一次真的见到了苏姜喜,就和她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当他了解到苏姜喜真实的想法之后,他自己都懵逼了。 觉得自己才是保守的那一个。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姜喜的问题,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苏姜喜连着问了他好几个问题,他都回答不上来。 心里想的好好的,可一旦见到了人,他又不知道该说啥了。 苏姜喜面对他的时候沉着冷静,有点让他觉得,他才是那个要对方负责的人。 苏姜喜的原话是这样的。 “那晚发生的事情,你也别放在心上,你情我愿的事,我也不会拿着这件事情让你对我负责。 你也不要觉得心里面过意不去,我知道你这些日子都想找机会跟我说清楚。 我离开的也匆忙了,一时之间我自己也没想好怎么跟你说这些话。 想自己冷静一段时间,再和你说这一件事。 可能你自己想的也不够明白,你要是单纯的因为这件事想对我负责的话,我觉得是没必要的。 两个人结婚,那就是源于喜欢。不是因为责任…… 你想对我负责,是基于喜欢,还是说世俗的束缚,思想观念的保守? 我跟你发生关系,代表我经过思考,我能接受任何的结果。我也不会向你索要任何的关系。 你也需要思考清楚,你对我由于什么要负责? 喜欢我吗?我们两个人合适吗?为了结婚而结婚,你能接受吗? 你最终是要回城的,我们的关系能存续多久呢?” 一个个接续而来的问题,直接把沈建设给说懵了。 原本是想的,如果苏姜喜想要他对她负责的话,他也是不会抗拒的。 毕竟那晚,是他酒醉上头,主动吻了人家,才会发生后续的事情。 但你说喜欢,好像并没有,因为他们这段关系发生的太突然了。 当时,他也没想那么多,没管住下半身。 连他都不曾想好,他想找苏姜喜说清楚,这好像就是个笑话。 抛出来的这些问题,他都不能回答,一一个个接续而来的问题。 让他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不知所措,想到这些,只剩下苦笑。 摸着额头,这就是负责么?简直就是个笑话,自己像个懦夫一样。 “哥哥,你怎么了?”晚晚手里拿着九连环,一张脸横在沈建设的上方,看着沈建设。 “没,没事,你今天去哪里玩了?” “我……我跟大娘一块去掰玉米了。干爹让我跟你说,明天要去国营农场了。 让你好好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在村口等你。” 沈建设点了点头,“好,知道了。饿了没有,要不要给你做点吃的?” 在乡下的日子,是孤独的,眼前这个失忆的姑娘,就好像他的亲妹妹。 陪着他。 在她的面前不用思考太多,轻松愉快的关系,谁都喜欢。 翌日一早。 上工的哨子吹响了,不同以往的是,今日他不用上工,他要去国营农场学习。 穿着工装,站在村口,都让人认不出来了。 “哎呦,这是沈知青吧,人靠衣装马靠鞍哈。 你这衣服一穿,我还真就认不出来了。 跟……城里人似的。精神打眼,人群中最亮眼的娃!” 沈建设:…… “哈哈h哈,她翠花婶,人家沈知青本就是城里来的知青。 你这话说的……”旁边的婶子哈哈大笑。 咳咳,沈建设是不会承认自己之前土的,他那是为了迎合村里人的风格。 再说,入乡随俗,穿着土了吧唧一些,土到极致,那也……是一种潮! “沈建设,别听翠花婶子胡说,你今天是帅的,之前也是帅的。 只不过帅的不一样,你的每一种帅啊。都独具特色……” 蟋蟀? 为啥这话他听的,怪怪的呢。 “沈知青,今天是要去农场吧,你这身打扮,很有文化人的模样。 像模像样的,给咱们村长脸了!” 被村里婶子夸奖,沈建设嘴角上扬,不自觉挺直身板,沉浸在被人夸奖之中。 国营农场在另外一个方向,是富饶大队的聚集地,一路上,密集的签到点,不断的出现。 跟雨后春笋似的。 ------------ 166:国营农场签到地 孙老爹姗姗来迟,“建设,等久了吧,不好意思哈。 昨天跟你王叔喝了一点小酒,这喝多了就睡过去了,迷迷糊糊的。 要不是你干娘叫我,我现在都起不来,还躺在床上呢。” 大队长整理了一下衣服,他到村口的时候就看见沈建设站在村口。 跟村里的婶子们聊天呢,看样子应该等了许久。 大队长抬起了胳膊,看了一眼,看他手上那一块儿玻璃破碎的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了。 可不就是等了挺长时间的么,沈建设确实等大队长等了一段时间。 但也没着急,说不定这干爹是有啥事情给耽误了。 现在干爹解释了,也没啥大不了的。 偶尔放纵,喝顿小酒,日子才有奔头。 “干爹没事的,我跟婶子们聊天也挺愉快的。 怎么去国营农场,开拖拉机吗还是……” “村里的拖拉机今天要去农机站,把肥料给拉回来,所以没有功夫送咱。 我跟公社借了两辆自行车,咱直接骑自行车过去。 自行车就放在村口,我用铁链锁着,慢慢悠悠的过去,正好。” 大队长走在前面,背着手,等看到眼前自行车的模样,沈建设的太阳穴抽搐。 他完全没想到,这自行车竟然会这么的破旧。 看起来就是破破烂烂的,一堆破铜烂铁,铁皮还生锈了。 这还光荣上班,没被淘汰,不容易。 还没蹬车咕噜,光是推着,就摇摇晃晃的,沈建设不由担忧,骑上去真的不会半路垮掉? 奈何干爹一脸再正常不过的样子,他也就不好说啥。 眼前的这两辆自行车,看着年纪都比村里大爷年纪还大。 自行车骑在路上,真是摇摇晃晃的,还不断发着咯吱咯吱的声。 步履艰难,沈建设眉眼中黯淡无光,神情要崩溃了。 在崩溃中稳定,在稳定中破防。 一时之间还有些接受不了,就这条件……真不是去享受的。 而是去受罪的。 前几天去各大厂开会,那都是车接车送,不要太舒服了,一对比,高下立马就分出来了。 由奢入俭难。 今天轮到自己踩着自行车去农场,如果不是为了签到点。 沈建设真有一种半路想掉头毁约的冲动。 “干爹,这自行车看着比您的年纪还大了。 公社不是挺重视这次去农场学习的嘛,为啥也不安排拖拉机来送我们。 就算拖拉机没空,马车也是行的呀,何必咱自个儿踩着自行车过去呢。 这自行车也吃力不讨好,踩的还贼费劲。”沈建设艰难的蹬着自行车。 “咱们公社公用的一批自行车啊,年纪那岁数比我还大呢,不过你别看它年纪大,还是顶用的。 每个月都会进行检修,所以咱就放心骑,不用担心它会半路坏掉。 害,公社只想得到一个好名声,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 有好事儿抢着认,这种事,只会让咱们自己想办法。 回头有啥好名声,直接坐收渔翁之利。 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人家长个嘴,我们跑断腿。 就这自行车,还是我磨破嘴皮子争取过来的。 赶上播种,村里牛都在地里帮忙,那金贵的玩意儿,也不能赶车使。”大队长也知道条件艰苦。 旧车肯定不如新车带劲,费劲不说,链子还格外的难转动。 这破自行车,不经念叨,说说就出事儿。 在他们骑出村子,还两里地的功夫,自行车就突然掉链子了。 “不行,这自行车链条坏了……”大队长从地上起身,撑着腰,低眉看着自行车,叹气。 “那咋整呀?干爹,这半路自行车的链子就掉了。” “没事,建设,你骑我的这辆自行车去农场,我把自行车给推回去。 你跟那农场的厂长说一声,他是我的好兄弟。 说着半路自行车掉链子了,今天我就不过去了,就过两天我再找个时间过去。”大队长抿唇。 沈建设只好自己骑上了自行车晃晃悠悠的骑着。 隔着距离,当看不见大队长的时候,沈建设就把自行车收了起来,把自己的小毛驴给放出来。 靠自己的双腿踩到国营农场,到日落去吧。 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听着就头大? 小电驴骑着,握着把手一扭,就飞快的跑起来了。 农场坐落的位置偏僻,路上基本没有行人。 农场的规模大,所以需要选择比较大的空地。 原先盖这片农场之前,就物色好了。周边河流和湖泊齐全,地势平坦。 农林牧副渔,农场都涉及了。 占地面积上千亩地,不仅是当地,更是全国最大的国营农场。 早在六十年代初,农场刚建好的时候。 就派了第一批下乡的知青到农场,进行开荒。 农场有今天的模样,离不开一批又一批的知青。 这片荒地,原本的模样是乱石堆积,寸草不生的。 中间经历过非常多的困难。 每年农闲的时候,附近的大队也会派人来帮忙维修水利,修建沟渠这类。 沈建设骑着小毛驴,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农场。 门口还有守卫,沈建设掏出了介绍信。才被允许进去农场。 场长知道沈建设来了,从办公室出去,见到年轻的后生,也是格外的热情。 “你好,沈建设同志。” “场长你好,我是沈建设。” 两个人握着手,场长一脸热情的模样,“我先带你参观一下农场。小李,今天有事儿,你帮我往后推。” 吩咐了一下助手,就带着沈建设离开了办公室。 “你干爹怎么没有来呢,我都好久没有见到这个老小子了。 刚才人多,我就没好意思问,要不然啊,别人还以为你是走关系过来农场来学习的。 被人听到不好,沈同志,你别介意哈。” “杨场长,我都理解。” “好孩子,我跟你干爹的关系不错,以后没人的时候,直接叫我杨叔就成。 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就叫你建设了,你的文章我看过了。 写的真实接地气,非常能体现我们基层民众的辛苦。 我是读了一遍又一遍。”杨才俊一脸欣赏的跟沈建设说着。 ------------ 167:解锁新技能 沈建设跟在杨场长的身后,开始慢慢的参观农场。 “我们的农场,是全国种植面积最大的农场。 不仅种植一般的蔬菜,并且还种了瓜果,养殖了鸡鸭鹅鱼,牛羊马。 你到我们这学习,绝对是长见识来了。别的农场没有的,我们这都有。” 国营农场其实可以变相的理解为,是一种专供国家需求的种植基地。 农场种植的东西专门特供于国家,不对外进行开放。 国家统筹安排,将农场的东西进行分配。 〔发现国营农场麦田签到点,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发现国营农场水渠签到点,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发现国营农场果林签到点,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发现国营农场花田签到点,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发现国营农场茶山签到点,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发现国营农场鱼塘签到点,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 杨场长是开着小型的农业拖拉机,带他参观农场的,并不是步行。 当他经过某一个地方的时候,签到点自动跳出来。 〔发现国营农场放牧区签到点,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发现国营农场挤奶地签到点,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一个农场里,签到点就有上百个,让沈建设看的眼花缭乱,完全就看不过来了。 所花费的经验值都不多。 沈建设建没有着急去签到,因为他要在农场学习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可以摸索考虑自己要在哪里进行签到。 杨场长带他参观完一圈之后,就把他带到了员工宿舍。 集中在一块空地,修建了土胚房,在半山腰的位置。 “这里就是我们职工休息的地方,如果你接下来半个月考虑在我们农场住着,就可以直接在这边休息。 空余的宿舍还有几间,若是想回去,那这边就当作是午休地方。 我们农场距离你们村子还是有一些距离的,如果每天往返,骑自行车,也有一些吃不消。 我听门口的守卫说,你是骑车来的。 今天过来,也没有带你的包袱,为了方便和更好的了解农场的劳作,我建议你留在农场。” 杨场长的善意他理解,“场长,我家里有养一些小动物。 还得给它们喂食,我再考虑考虑。” “也不强求,你们年轻人,有的是力气!哈哈h哈。” “杨场长,我有一个点非常的好奇,为什么你们这的屋子都是修建在半山腰呢。 不是在平地上直接起屋子。” “哈哈哈,用心观察了哈,这个问题回答的好。 我们这个农场啊,每到雨季的时候,都会下暴雨。 屋子直接修建在平地上,容易被水冲垮。 加上夏季炎热,我们这边风大,把屋子修建在半山腰,可以有效的避免暴雨的侵袭。 也能更好的避暑。” 一片低矮的屋子,都是平房,并不是二三层的小楼。 眼前的屋子比较新,在屋子的另外一边,靠近养殖牛羊的地方,也有几个屋子。 在那块,也有签到点,标明的是技能签到地。 牛棚的位置有签到地不奇怪,奇怪的是,那边闪烁着几个技能签到地。 养牛的地方能学习啥,难不成学习的是放牛、养牛、挤奶、母牛接生、母牛产后护理? 光是想想就离谱的很。 “杨叔,为什么在牛棚那个位置也有几栋小屋子啊。 现在的牛,待遇这么好,都有独立的房间了?” “哈哈h哈,可不是嘞。哪里啊住的是……”杨叔靠近他,小声的嘟囔了几句。 沈建设明白了,牛棚那边的小屋子,是给下来接受改造的人居住的。 他们身份特殊,所以需要区别对待。 牛住的雨棚比那些小屋子宽敞,干净,这些牛,可都是场里的宝贝祖宗。 “建设,我得提醒你一句,由于那边住的人身份特殊,我们都敬而远之,你也不要去跟他们接触。 明白不?” 沈建设点头,因为这个年代的原因,这些人需要吃一些苦受一些罪。 不过,也就几年,能挺过去,他们以后的日子也就顺遂了。 但也有很多人挺不过去……唉。 他也没能力解决这件事。 不过,他对于那边的技能签到点,还是很感兴趣的。 一般,这些人都是大佬级别的任务,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的。 回头,借着看牛,学习挤奶的名义,可以到那边溜达溜达。 “杨叔,我要是想给咱们这农场拍照可以吗?” “当然可以,多拍几张人物照。我也想跟你干爹一样,有机会上报。”杨叔眼里闪着光亮。 意思明白。 “没问题,杨叔,我保证给你拍的比我干爹还帅气。” “食堂在那,有个红旗的位置,就是食堂了。我们这放饭有规定的时间,眼前是6点到8点。 8点过后,那些帮厨的就要去地里采摘一日的吃食了。 中午是11点到下午1点,晚上是4点到6点。 我们这边的用餐时间都集中在一个小时,所以你要到食堂用餐,就得提前过去。 不用给钱给票,职工都是免费供应餐食的。” 杨叔带他参观了一圈,就让他自己溜达了。 身为场长,每天都被琐碎的事情缠身,并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 在刚才带他参观的那两个小时,对沈建设来说,还是特意抽空出来的。 就是看在沈建设干爹的面子上,若不是沈建设的干爹是他的兄弟,怕是就随便让人来打发了。 沈建设背着相机,骑着自行车,开始探索农场。 首要的目的是为了收集素材,其次是借机靠近牛棚。 牛棚没有人,沈建设签到完就离开了,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发现国营农场牛棚住宅地签到点,是否花费5经验值进行签到?〕 〔发现国营农场牛棚住宅地签到点,是否花费3经验值进行签到?〕 〔发现国营农场牛棚住宅地签到点,是否花费6经验值进行签到?〕 〔发现国营农场牛棚住宅地签到点,是否花费8经验值进行签到?〕 …… 一连串签到点,有十多个,他不明白,是住的人多,还是其他原因。 签到的名称相同,但标签所在的地方不同。 每个签到的经验值也不同,难不成价值不同,所需要的经验值也不同? 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来说,一般花费的经验值越多,他签到出来的东西就越好。 不知道这边是不是这样。 ------------ 168:背包升级,能活物养殖了?! 沈建设目前生活稳定,除了偶尔签到打打牙祭,很少需要用到经验值。 眼下经验值还剩下:108点。 如今一天的签到经验值上限是6点,如果叠加,一个月就有一两百的经验值。 〔在国营农场牛棚住宅地签到点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鉴古技能。(该技能可以用来识别古董,字画,家具……)〕 〔在国营农场牛棚住宅地签到点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刺绣技能。(苏绣,文绣,湘绣,蜀绣,粤绣……包括各种针法,方便宿主量体裁衣……)〕 〔在国营农场牛棚住宅地签到点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八国外语技能。(八国外语随心选,初始等级:0)〕 〔在国营农场牛棚住宅地签到点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文学技能。(囊括古今中外文学常识)〕 〔在国营农场牛棚住宅地签到点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中医技能。〕 〔在国营农场牛棚住宅地签到点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翡翠祖母绿手镯一对。〕 〔在国营农场牛棚住宅地签到点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清明上河图》刺绣一幅。〕 〔在国营农场牛棚住宅地签到点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 …… 一连串签到下来,沈建设咋舌,自己像是报了个全能的兴趣班。 从签到出来的技能和东西就可以看得出来,住在牛棚里这一群人是属于这个年代的牛人大拿,这要是学会了,那就是行走的钱袋子。 签到完,他的经验值也所剩无几。 背包的储物柜,空间也没剩下多少,当务之急,是得进行升级。 系统是懂赚钱的,经验值不够,可以加钱进行升级。 〔恭喜宿主花费8经验值+166人民币进行背包升级,背包升级成功,解锁99999+储物柜,激活活物生鲜储存存放冰冻功能。系统附送活物处理服务。〕 这是一个新的功能,原本的背包是不能存放活物的,但眼下进行背包升级之后,他就可以进行活物养殖了。 系统可以自动根据活物的类型,衍生出他们的生活场景。 就比如他之前获得的一桶小活鱼,放入空间以后,就成静止的状态。 但升级过后,这些小活鱼都被放在了一个格子中。 这个格子就类似于一个鱼缸里,里面有流动的清水,还有石子。 一个格子的养殖数量上限是99999。 容量还是非常大的,还送了宰杀功能,简直不要太智能了。 “卧操,统子,最近你们系统的成交量是不是不太好啊? 都已经卷到这种程度了吗?居然还附送活物宰杀功能。 你早说,你要是早说,我早就进行升级了。”沈建设惊喜,这166花的不要太值了! 〔注意注意,本功能仅限用于活物,死物不支持。 宿主别高兴的太早……〕 沈建设:“……”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在打猎的时候,稍微注意点力道,别把那些动物弄死了。 接下来大半天的时间,沈建设都把他的经验之花在了活物签到上,比如说是鱼塘羊圈牛栏鸡鸭鹅圈等等。 有活物的地方是可以随机签到出活物的,像鱼塘,他就签到出了一桶的蚌壳,据说这个蚌壳好像是带珍珠的,咱也不懂…… 得开了才知道,签到出来的活蚌壳,也被放入到了背包的鱼池里。 东北这耳边也是靠海的,所以在鱼塘里面也有养殖虾之类的。 沈先生还没进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原来这块地靠海呢,在农场里面还有不少人在晒盐。 一般来说啊,通过蒸发海水或是卤水来来获得盐,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天然晒盐,另外一种就是人工晒盐。 晒盐要经过七个步骤,建滩,整滩,纳潮,制卤,测卤,结晶,和捞盐。 其步骤主要是,将海水引到蒸发池,通过日照蒸发,将海水蒸发到一定的程度,再将海水导入到结晶池。 继续日晒,使海水成为饱和溶液,晾晒到一定的时间就会逐渐的稀释出盐。 天然晒盐法也称“煮海为田”,顾名思义就是利用日照光和自然风,将海水蒸发,结晶成为盐体颗粒。 这种方法古老,有上千年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炎黄时期。典型的地方就是浙地东南沿海地区,三面环海。 人工晒盐法,是在无法进行用天然晒盐法情况下使用的方法。 在日照和风力都无法满足的情况之下,就选择了人工晒盐法进行维护。 人工晒盐多是进行在人工建造的盐田之中,通过水和蒸发的形式,将海水中的盐分稀释结晶,得到盐体颗粒。 农场选用的就是天然晒盐法,从取决于当地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 东北早晚的温差大并且风力强劲。 利用气温和风力,可以很好的把海水中的盐体颗粒稀释出来。 眼前的海滩之上,农场的工作人员头上戴着帽子,手里面拿着耙子,站在海盐田里面进行翻晒。 沈建设拿着相机,调节色温色差,进行拍照。 盐田的负责人,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啥,从休息的工棚里面出来。 就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子,手里拿着相机,对着海田进行拍照。 随后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立马走了过去。 “喂,你干嘛的!”男子声线冷,半点感情都不带。 沈建设听到声回头,就看到距离他一两米的位置,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板着一张脸,神情不算是好看。 就好像是抓贼的表情,沈建设愣了一会儿,开口解释。 “你好,我是来农场进行参观的,因为后续需要照片登报,所以拍几张照片。 您是这片管事的?不好意思,刚才没看到你人。 我现在就走……”照片已经拍完了,沈建设也不打算停留。 “等等,你说你是来农场参观并且还要对我们农场进行报道……你该不会就是给青山大队写文章的小伙子吧?”男人听到沈建设这话,惊喜的问出口。 ------------ 169: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牛马用 听到这话,笑而不语尴尬的挠了挠头,他现在的名气已经这么大了了吗? 难不成,这个农场所有的人都看了那篇报道? 看着男子脸上惊喜的神情,沈建设有点不好意思。 “哎呦,你今天就来了啊,这也太突然了。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场长没通知我们。我还以为是外人来我们盐场闹事儿的呢。 小兄弟怎么称呼啊,来来来,过来喝点茶水,日头大,真是辛苦了……” 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简直就是两极反转,让沈建设有一些跟不上。 “小兄弟。你那边报的确实是写的好,知道你要来给我们农场做报道的时候。 我们各部长,都在下面商量着呢,要是遇到你。 一定得请你好好给我们写一下!” 沈建设有点稀里糊涂的,给农场做报道不是他这一次来的目的吗? 就算这人不说,他也会尽力做好份内的事, 为什么这人对他如此的殷勤呢?难不成他们内部之间还有年度的KPI考核? 所以看见他这么的热情,是想让拉拢他,给他做一个题报道,拍一张照片上报纸出出名? 马坚强看着眼前的沈建设眉眼之间闪烁着疑惑,揉搓着自己粗糙的双手。 “小兄弟,实不相瞒,我是有事相求于你。 说这件事之前,我给你说一下我们现在在农场各部的情况。” “我们农场,现在分8个部委,水利部,后勤部,蔬菜部,水果部,稻田部,水产部,造盐部,畜牧部…… 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二十多个部门,我们这八个部门,是骨干结构。 就像你们下乡插队的知青一样,彼此之间肯定存在着竞争,平日里相安无事。 但每一个季度每年都有指标考核,你们的衡量标准是工分和日常表现。 我们也不例外,我们的好评和受众度就直接决定了我们的职位调换…… 我们杨厂长,也是个狠人呀,为了督促我们的工作。 直接就给我们设置了年度大评比,正常来说,我们的岗位每年都是需要调动的,并不是规定不变,术业有专攻。 就在这个八个部门之间轮调,论调的部门那是随机的,选人的标准,就按照投票制度来。 沈小弟,这已经是我在造盐部呆的第三年了。 我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呆着,每天过着风吹日晒的日子。 你都不知道,他们几个部长,日子过得有多么的休闲。 每天就是坐在办公室里面泡泡茶,下班就吃饭,我还得出去晒盐。 盯着天气,一旦下午,立马就得组织人……我这皮肤……” 沈建设眨巴眼睛,所以这人说这么多,到底是想说啥。 这个人还挺会做铺垫的,不去宣传科还真是可惜了,窝在这里晒盐。 “那李大哥,你需要我做些什么,按照你刚才说的,每年固定轮换是按照投票的制度来,那我好像帮不了你。 你既然能在这个位置呆三年,说明李大哥在这个岗位上尽职尽责,让大家伙儿一致觉得,造盐部少不了你……” “放屁,啥做得好啊,就是他们知道造盐部,活干的多,屁事多,钱少。 是最辛苦的岗位,所以他们才不会想来轮换,每年都私底下各自拉小票呢。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呆三年,就是因为我平时严厉,为人处世方面稍微欠缺,人情世故做的不好。 我承认,这是我的短板。可我也去学了,没用…… 越想越气,好兄弟,你得帮帮老哥哥。” “小老弟,我知道你这一次来是为我们农场做专题报道的。 大哥我就一个要求,而能不能把我们部门放在最前面。 让大家伙都知道我们的部门是最辛苦的部门,把关注度都放在我们部门上。 你说我这三年了,劳任怨的得到了啥?在他们的眼里,我还是最清闲的人……是个人都憋屈。 就想麻烦你,在报道的时候能把我们部门工作的辛苦,在字里行间都展现的淋漓尽致,让杨场长他看到我的不容易。 今年年底轮转的时候……不说能不能成功,至少得一句好话。” 听着李坚强心酸的话语,沈建设也表示同情,造盐部的工作确实辛苦。 跟下地干活儿差不多,他刚才在外头呆了一会儿,日头确实大。 李坚强的身子,都晒成两个色了,上半部分在非洲阿联酋,下半部分在伦敦。 “行,李大哥,就这点小事,别的帮不了,但陈述事实,我还是会的。 李大哥,你们这能体验半日么?” “啥意思?你要来我们这干活啊。”这下换作李坚强懵圈了。 “只有亲身体会你们劳动的艰辛,我才能更好的在文章里写清楚,你们工作的劳累。” “我来你们农场,需要呆半个月的时间。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在每个部门都去呆上个一两天的时间。 感受一下你们每个部门日常的工作,才更好下笔。 只看是写不出东西的。但还没想好从哪个部门开始。 既然我第一个认识的是李大哥,不如就从李大哥你这边先开始。” “不愧是能写出真文章的人,就你写的那一篇文章,字里行间我都能体会到一个劳动者的不容易。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可能体会到我们辛苦的。 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像你这样的城里知识分子,能相信出这么好的文章。 言行贴合一句话,叫‘绝知此事要躬行。’ 我形容的内错吧?我读书少哈,要是说错了别见怪。” “没错,没错。李大哥说的很贴切。” “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吧,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盐田。 把帽子带上,晾晒出味不涩,晶体洁白的盐,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跟着李坚强走,真是长见识,晒盐居然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临近中午,他们结伴去食堂吃饭。 “这李坚强跟谁说话呢,平日里也不见他跟谁有这么多话说啊。”林红芳端着饭盒,听到李坚强那粗犷的声音,就回头。 旁边水利部的何军也看着,“那小伙子没见过,新来的?” “噗嗤,他们一个晒盐的,还招新人?耙子扒拉几下不就完事了么。 倒是我们畜牧部,人手不够用……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牛马用。” ------------ 170:职场PuA?!Or同事欺凌?! 临近饭点的时间,农场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提前到食堂这边排队。 食堂的放饭时间短,提前到,要不然来晚,就赶不上吃饭了。 过了饭点,食堂里面的师傅就下班了,准时准点下班,没吃饭的人,只能饿肚子。 要不就回去开小灶,在农场工作的人,很少住在职工宿舍,除非是上头空降,或者是城里来的。 其他工作员,大部分都是周边居住的村民。 半下午,下班时间一到,他们就结伴同行,骑着自行车回去。 也有要值夜班的,也不住在宿舍,而是住在工作间里。 夜里出了啥事儿,也好处理。 一个农场,上千员工,人数不在少。 在食堂普通窗口排队的人特别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挤在普通窗口。 领导有领导的窗口,沈建设跟着李坚强就混到了职工窗口。 职工窗口的饭菜跟普通窗口的饭菜不一样。 职工窗口的待遇更好,荤素搭配好,有素有荤还有餐前水果和炖罐。 在旁边看着就觉得待遇不错。 “吃多少让师傅打多少,我们在食堂吃饭都是免费的,不用掏钱掏票。 你带了饭盒没有?要是没带的话,就直接让师傅给你拿餐盘。 要是带了餐盒,让师傅多给你装个烙饼包子啥的,半下午饿了,还能垫吧垫吧肚子。” “牛师傅,回来啦。” “李部长,回来了,今天要吃点啥,还是老样子?” “外带两肉包两鸡蛋,在这吃的……猪肉烧土豆,醋溜白菜,黄瓜鸡蛋,油炸小鱼条……今天有啥汤?” “苦瓜瘦肉汤,紫菜蛋花汤,西红柿鸡蛋汤……”牛师傅热情的招呼着,一抬头就看见了旁边的沈建设。 觉得这小伙子看着挺面生的。 就问了一句,“诶,这是你们部门新招的员工啊,我看着挺面生的。 不过这体格,健壮,小伙子不错,干活有把子力气吧?”牛师傅说的时候,看着李部长。 “哪里是我们部门新招的啊。牛师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有多少年没招过新人了,不还是那一些人吗? 这次就算是招了新人,也不会分配给我们啊。 肯定被其他部门给抢走了。现在的小伙子都吃不了苦受不了罪。 再加上我那语权,怎么可能给自己多加一个帮手。 谁会来我们这个部门,活干的是又苦又累的,吃力不讨好。 其他部门哪个不比我们部门过的滋润,您说是不是。 这位同志,他是到我们农场来参观的,给我们农场写文章,表扬咱们的。 前段时间你不在,可能不知道,场长组织我们学习了一下青山大队的劳动精神。 就那上报纸的文章,您读过没?他就是那写文章的知青。” 李坚强在农场能说话的人不多,也就是牛师傅他的脾气跟他对一些。 两个人能聊的来,私底下也会约着喝点小酒。 “那我还真不知道。前一段时间在里都有事,我就回去了。 不过,既然能上报纸,这孩子肯定不差劲儿……孩子,你要来点啥。 我们食堂的饭菜味道可不比国营饭店差劲儿。”牛师傅上了年纪,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依旧神采奕奕。 〔发现国营饭店公共食堂签到点,是否花费10经验值进行签到?〕 突然冒出来个签到点,签到点就是在牛师傅身上。 既然能说这话,厨艺肯定不得了,看经验值就知道了。 他从拥有这个签到系统开始,还没有花费10经验值进行签到过,顶多就是五六点,最多了。 可眼前的签到点,要10点经验值,牛师傅的厨艺可能是满级的,要不然系统也不能收费这么高。 “建设,我跟你说,我们牛师傅可厉害了。 之前还给领袖做过饭菜呢,要不是因为家里原因,从京都退下来,牛师傅也算是御前的红人了哈。牛师傅。” “别听他吹嘘,我哪有这么厉害。”话语谦虚,但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沈建设点了红烧茄子,酱油肉,黄瓜炒蛋,苦瓜瘦肉汤,也外带了一个包子两个鸡蛋。 随餐的水果是香蕉。 “食堂的食材都是出自我们自己的农场,除了一些肉类是从外面采购回来的。 其余都是我们农场自给自足的。像这鸡蛋,茄子,黄瓜…… 每天早上食堂的师傅,都要去菜地,将菜给摘回来。 食材新鲜,饭菜现做……这可是我们农场的特色。” 话音刚落,来不及说话,就走过来几个人。 “呦,李部长,这谁啊。这你们部门的新人,咋不给我们介绍。 杨场长可真偏心你,我们几个部门人手都不够,你这还有人帮你。”林红芳吃味的看着两人。 说话的时候,直接就在他们这边坐下来了。 李坚强心里不爽,但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建设,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们,他们就是其他部门的部长了。 后勤部的部长哥哥,葛建军,水果部的部长沈军一,蔬菜部的部长李爱萍,稻田部的部长张罗红…… 水产部的部长方鹏,水利部的部长何军,刚才爱话的这一位是畜牧部的部长林红芳……” “这位是沈建设知青,来给咱们农场写文章的。” 几个人面色不惊,点了点头,“原来你就是那写文章的男知青啊。” “你这来我们农场,场长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就把你给李部长了。 这造盐部没啥意思,沈知青,要不你来我们畜牧部体验一下?”林红芳突然就来了劲儿。 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刚才不是说好要下人面子么。 怎么突然就转变了画风,和蔼可亲了起来。 这可不像是母老虎,该有的样子…… “我……”李坚强没来的及说话,沈建设开口了。 “我上午来的时候,杨场长带我参观的农场,后面有急事就先走了,让我自己在场里溜达。 路过造盐部,有些稀奇,从小就没看过大海,就进去了。 误打误撞,跟李部长认识了……其他地方还没来得及去。 到了晌午,李部长就邀请我过来吃饭,想着下午再去拜访各位部长的。” 听了这话,心里舒服一些。 ------------ 171:我滴天!精通八国外语?! 沈建设这顿饭吃的如坐针毡,如履薄冰,能感受到眼前的这女人非常的强势。 跟她待在一块儿,你会被她强大的气场征服。 她说话的方式,也让人不太舒服。很难接受。 哦吃饭的过程,都是兢兢战战的。 难怪里大哥不想跟这些人打交道,没有一个是好好说话的。 在这样的工作氛围中,怎么有上升的空间,一直在被打压,排挤。 还不如呆在自己的部门,踏实工作来的舒心。 三年为什么李坚强的工作岗位没有调动,经过这一顿饭。 他大致也能猜到其中的一些缘由,第一是这些部长都太过强势,有明确的边界,不容许任何人触碰他们自身的利益。 里坚强,在他们之中属于岁数最小的一个,难免就会被他们给欺压。 第二,李坚强本身对于其他的职位也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渴望,他只是想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脚踏实地,并没有想过跟别的部长去争抢一些空闲的职位。 对于李坚强来说啊,任何岗位都是一样的,只要能实现他自个的价值,在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就行。 相对于那些上了岁数的部长来说,他们更想带薪摸鱼,说的难听些,就是混吃等死。 第三,李坚强也不想跟那些部长们同流合污,清醒又独立,知道自己想要啥,结交不了,就互相尊重。 这成天在一块,真的是要炸窝了。 他吃饭的这一个小时,林部长就给他砸了好多坑,如果是愣头青,这顿饭,能把人全部给得罪咯。 更不明白的一点是,他就是一个过来考察的人。 为什么那些部长会对他有这么强大的敌意。 难道就是因为不喜欢李坚强,所以连带着跟他接触的人,也一致排外? 从食堂出来,沈建设松了一口气。 “刚才真的是不好意思啊,因为我,你也被针对了。 他们针对你的态度并不是因为你个人,而是因为针对我。 凡要跟我靠近的人啊,他们就习惯性的挖苦。 害,算了,结交不了,咱们也就不跟他们结交了。 维持表面上的平和,回去休息吧。”李坚强也心累。 午休时间,周围都没有什么人。 沈建设一路回去,都没碰上人。 将宿舍的门关起来,放下的身上的背包,躺在床板上。 打开了系统面板,刚才签到出的东西,都出现在面板上。 〔宿主:沈建设〕 〔拥有技能数量:13,技能包括但不仅限于……厨艺等级2级--所属段位荣耀黄金,高考学习能力3级---所属段位学酥(介于学渣和学霸之间的人),种植技能2级--初级菜农,狩猎技能3级中级猎人,缝纫1级菜鸟本菜…… 待学习技能——刺绣,鉴古,外语,书法,文学,木工,绘画,中医,书法。〕 〔签到经验值:3〕 躺在床板上,沈建设看着眼前的面板,觉得有用的技能,一刺绣——可以学习基本的缝纫,方便自己缝缝补补,制作衣服; 二外语,任何时候外语都派的上用场,更不用说,他们就在边界了; 三文学,文学底蕴很重要,无论是在高考写作能力,还是在日常人际交往中,能出口成章,就非常的奈斯! 至于中医,他不太感兴趣,只要自己身体健康,会基础的养生,其实也就够用了。 一个常人,需要的技能不用太多,但可以略懂皮毛,精通一两项就very Ok! 最让他惊讶的技能是外语,当时签到的时候。 他签到出来的是八国外语,听着就感觉非常牛逼。 沈建生点开这个外语技能,面板显示,〔外语技能教学学习课程---俄语英语当前进度25%〕 等级是一级,菜鸟级别。 〔正在加载场景学习模式……请稍候。〕 〔场景学习加载成功,正在抽离进入……〕 沈建设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出现在了一间空旷的屋子里。 眼前的这间屋子跟他现在休息的宿舍是差不多的格局。 只不过,变成了教室的模样,屋子里面摆满了课桌,而在讲台上站着一位老师。 一位气质出众,典雅温柔的女士,站在三尺讲台上。 “沈建设同学,你好,我是苏文娜,你的外语教师。 我曾经留学国外,去过多国旅居,掌握的外语涉及英语,德语,俄语,韩语,法语,日语……都可以进行教学。 你可以选择喜欢的外语进行学习……” 在教学情境中,这些人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就像是剥离感情的人工AI。 沈建设震惊的是,眼前的女人居然会多国的语言。 得有一个多么强大的语言系统,多有天赋的人才,才可以掌握多国的语言。 正常人,母语,加两门外语,就要爆炸了。 怎么可能会有人记得八个国家的语言,并且对八个国家的语言系系统都如此的了解精通。 …… 上完一节俄语对话课,沈建设心悦诚服,这住在牛棚那边的人。 真牛批! 如果不是受时局的影响,可能这些人会有更远大的发展。 沈建设学习完,就在想吃井不忘挖水人,从他们身上学习到了这么多的东西。 其实他们也算是他的恩师了,那可不可以再不影响自身的情况下,在暗地里悄悄的帮助一下他们。 他们在农场的日子并不好过,居住条件简陋,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大多是老弱病,不留痕迹的去帮助对方这个想法可不可行呢。 沈建设思索着,就睡着了。 睡着前还想着,等下午去牛棚那边看看,具体的情况。 半下午,睡醒已经三点了,沈建设看了一下外头的天。 阳光炙热刺眼,让人受不了。 醒了,就撑着雨伞到了晒盐场,一个人也没有。 走进休息的地方,也没看见李坚强在,沈建设坐着等了一会儿。 也没等到人回来,心里纳闷。 不能一个人也没有吧,真挺奇怪的。 索性就出去看看,想跟人打听一下,就听到路边有人在说农场刚才发生了牛冲撞人的事件。 ------------ 172:接触牛棚大拿人物 “牛把人给撞了?!”听到这个消息,沈建设心里一咯噔。 牛发疯撞人,可不是一件小事,轻则葛优躺,重则要人命。 “是嘞,不知道畜牧部那边怎么回事,牛突然就疯了,横冲直撞的。 抓都抓不住,还冲了出来,跑到农田里,撞倒了不少的庄稼呢。 场长已经赶过去了,你是想打听李部长去哪了吧。 现在各个部长都在畜牧场那一边,处理事情,牛撞到人,这可是大事。 那人伤的还不轻呢,三四个人受伤了。” “婶子,我想问一下这啥时候发生的事情?是方才,还是半下午休息的空隙。” “半下午的时候发生的,大概也就半个小时之前吧。 好多人都赶过去看热闹了,我们都不敢去。 牛发疯吓人。回头别给我们撞咯。” 沈建设了解事件基本情况以后,道了谢,就往畜牧部那边走。 畜牧部位于农场最东边最荒僻的位置。 距离这并不近,一个西边,一个东边,差不多有五六公里路远,走路过去大概也要20多分钟左右。 没有代步的工具,就能步行过去,他的自行车放在门卫处了。 干爹给他借的自行车,属于老牛拉破车,骑起来费劲不说,轮子转动的还慢。 骑它,还不如靠自己双腿走路快呢。 之前在村里,两点一线,从小院到田地里就算是溜达,有自行车也派不上用场。 农场培训,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贼难受了。 应该考虑给自己安排一辆自行车代步。 自行车不是买不起,之前是觉得走路更有性价比。 买了也没处使,可现在到农场这边来,有了代步的自行车,就能省很多的时间。 各个场部之间的距离是不一样,有的近有的远,最远的可能要走一个小时才能到。 就比如造盐部和水利部,相隔十几里路,若是搭不到顺风车,就只能吭哧吭哧的走过去。 农场面积大,好多地方都还没开发出来,放眼看去,光秃秃的黄土一片。 条件也有些艰苦。 半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件,可能你现在赶过去的时候,人走茶都凉了。 但沈建设觉得,还是有必要赶过去看一眼。 沈建设走在路上叹气…… 到畜牧场的时候,还是一圈人围着。 沈建设挤都挤不进去,“大娘,现在怎么样?” “伤的可重嘞,腿都断了。大夫正在包扎呢。” 沈先生听到这话,蹙眉,情况这么严重,这腿都被扭给撞断了? “腿都被撞断了,伤的这么严重。那得送到医院去治疗吧。 怎么还在这边等着呢,情况严重,耽搁了,怕是腿都保不住了吧。”沈建设站在人群后面,前面都被挡住了。 恨自己长的不够高,但凡高一些,也就能看见了。 “被撞的人,不是咱们农场的员工,而是那些被送下来劳改的……他们的身份情况特殊,不允许出农场。 没有上级的审批,他们是出不了农场的,就连咱们场长也决定不了。 现在场长去打电话了,等申请下来,他们才能被送去医院。” 旁边的大娘带着帽子,环抱双手,一张脸晒得黝黑,脸上也带着同情。 “这规矩也太死板板了,不能先送医院吗?腿伤可耽误不得,要是一个一个流程的走。 腿的情况就恶化了……”他知道有一些伤是会突然恶化加重的。 “那也没办法啊。做不了主……诶,场长回来了。” 场长开着拖拉机回来,一脸严肃,拨开人群,冲着现在两旁的人开口,“行了行了,你们别看热闹了。 该回去工作的回去工作,热闹看够了没有。 来几个人,帮着把人抬到拖拉机上去,我现在送他们去医院。” 这些人身份特殊,围观的人,大多只想看看热闹。 听到场长这话啊,一个个都有些害怕摊事儿,纷纷后退了几步。 热闹相看,会惹麻烦上身的事儿,他们可不想做。 各个都不想沾手,场长伸着手将人扶起来,一个搭把手的都没有。 抬起头来就怒斥,“看热闹就喜欢看,让你们帮忙的时候,一个二个的都啥事儿。 有本事有热闹别看,滚滚滚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在这边凑热闹。” 要用人的时候,一个个都怕惹事。 沈建设看到没有人上前主动帮着忙,就上前去。 “场长,我来帮你。” 杨场长抬头,看着沈建设,随后点了点头,“好。” 因为这波人的身份特殊,他心里也害怕这些人会在他的农场出事。 上头对这一批人很是看重,要出了个啥事儿,回头还得问责追责。 刚才出事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哦是想把这些人立马送到医院去医治。 可这些人,他是不能擅自做主,让他们出农场的,出了意外,也要先跟上头报备一声。 上头同意了,他们才能将人送去医院。 人只要在农场,出了啥事,他就得负责。 出了农场,再有啥事,就不关他的事了。 沈建设负责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受伤的人是四人。 其他人只是轻微的擦伤,唯独眼前的这个老爷爷伤的特别严重。 腿上都血肉模糊了。 送到医院,沈建设在急救室外头等着。 “建设,这事情发生的突然,我现在还得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你能先帮我盯着这不?只要帮我看着人,他们不跑就行。 这些人安分,不会到处乱走,一会儿包扎好了,就在医院呆着,等我回来接你们。 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就打电话回去。”杨场长还得去跟领导汇报呢。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就吩咐了,千万不能让这些人出事,尤其是老爷子。 他也知道,眼下这些人只是迫于形式来到他们农场进行劳动改造。 这些人也并没有不良的行为,缓过来这段时间,他们就能重新再回去了。 在他们农场的这段日子,也没必要为难他们。 只不过上头时常会派人下来检查,所以得走个形式。 “就只看着他们?” “对,他们都是配合的人,不会乱跑。就守着他们。 都是上了岁数的人,需要有人在身边照看着。 他们有啥事儿,你尽量帮忙……我尽快解决事情,就回来。” ------------ 173:不就是钱吗,瞪大你的双眼看着! 杨场长知道,来医院处理伤口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的。 并且老爷子腿伤严重,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没准还得在医院住着。 现在农场还有一大堆的事,牛撞到人,还毁了庄稼。 他必须得回去安排人处理一下这些事情,手底下那些人处理问题的能力都非常的差。 并且一个两个都争权夺利,坐在一张桌上都会吵红面。 那头疯牛也不知道咋回事,不弄清楚,没准回头又得弄出人命来。 刚才就差点把人命给弄出来,杨场长这心里着实是放不下。 “杨叔,您先回去忙着吧,这边我帮您看着。 不用担心这边,我还是能帮上您一些忙的,有问题我就打电话给您。” “行……有问题,你就打电话哈。”杨场长来去匆匆。 沈建设坐在急救室外的长凳上。 “齐宁国的家属在吗?齐宁国的家属……” “在,在!”沈建设听到声音立马站起来,包扎了一个小时。 他虽然不知道刚才那个老爷子叫什么名字,但一个小时之中,只有他一个人在里头包扎。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恢复就行。 这段时间,别让老人干重活,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伤重,怎么也得养个一年半载的。 加上老人年纪摆在这,恢复能力肯定没有年轻人好,平时有条件,多给他吃一些营养的补品。 鸡汤,猪蹄,鱼汤……这些。医生缝了针,现在就可以转入病房休息。 打了麻醉剂,过几个小时才会醒。 由于病人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我们给他安排了单独的病房,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眼前的护士还是有责任和有耐心的,跟他说了这么多。 跟着一块去了病房,病房空间还是挺大的,人还没醒,一直陪着老爷子。 寸步不离,没过多久,和老爷子一块到医院的三个人也过来了。 一个摔伤了手,一个擦伤了脸和腿,另外一个则是手臂轻微擦伤。 “爷爷,爷爷……”其中一个是男孩,年纪不大。 跟他差不多,可能比他还小一些。 “那个……老爷子打了麻醉,现在睡着了。你们别吵醒他,让他好好休息,。 刚才护士跟我说了,老人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后续好好恢复就行。 你们不用太担心。”沈建设站起身,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开口道。 三个人看着沈建设这个陌生人好一会儿,“你是谁,也是农场的?” “对,场长回去了,我留下来陪着你们。 你们别激动,小心扯到伤口。”沈建设说话的言语之间也透露着对他们的关心,对他逐渐放下了防备心。 从城里下来,他们经受太多的白眼和瞧不起,谩骂…… 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对他们的关心,让他们暂时的安心下来,恍如隔世。 “谢谢你。” “没关系,你们也坐下来休息一下,老爷子没那么快醒。” 沈建设坐在旁边,屋内气氛有些沉默。 柳如烟和宋林浩对视一眼,看着眼前有些局促的少年郎。 开口打破沉闷的气氛,“怎么称呼你?” “我叫沈建设,你们可以叫我小沈或者是建设。” “之前在农场,从来没见过你,你是农场新来的,还是其他部门的人?” “我是下乡插队的知青,之前再别的大队插队。 这一次是到农场来进行学习的,所以你们之前可能没见过我。” “你们怎么称呼?” “柳如烟。” “宋林浩。” “齐鸣。谢谢你刚才陪着我爷爷。”少年情绪平稳下来,也能好好说话了。 “客气了。你们遭罪了。对了,刚才怎么会发生牛撞人的事件呢?” 沈建设好奇开口,牛的脾气特别好,任劳任怨,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要不是有人惹怒了牛,基本上不可能发生刚才的事情。 “还不是那个老女人!动不动就拿着鞭子抽牛。 我爷爷过去牵母牛,母牛带着小牛仔,那女人没事找事,看小牛不顺眼,就伸手用鞭子抽打。 母牛护犊子,就发怒了,拱了一下那女人,那女人吃痛,又甩了好几鞭子。 我爷爷在旁边,怎么劝说都没用!那女人变本加厉,还连累了我爷爷!”齐鸣愤怒的说着。 “老女人,你说的是……” “除了姓林的那个老女人之外,这场部里面还有谁脾气不好,就抽动物。 那只母牛的性情是最温顺的,平日里脾气最好。 就是因为今天那个姓林的女人,吃错了药,还是更年期到了,心思不顺,抽了牛崽子,母牛才会攻击人。” “所以,今天下午发生的牛攻击人的事,是林红芳一手造成的? 她平日里也是这么对牛马羊?” “嗯哼,这个女人脾气大的很,一有不顺心的事儿,直接就是拿皮鞭发泄在动物身上。 那些小牛羊受了不少罪呢。它们看见那个女的,都不带搭理她的。 惹它们生气了,也蹬那女人。” 沈建设叹气,聊了一会儿,准备起身给他们弄点吃的。 已经临近徬晚了。 齐鸣的肚子发出饥肠辘辘的声音。 “你们就在这病房里面待着,我出去给你们弄一些吃的回来。 老爷子也需要营养,醒来也得吃东西,失血那么多,身子虚弱的很。 我想办法给他弄点鸡汤啥的你们千万不要到处乱跑,让我回来找不到。 回头我也不好跟场长交代……” 三个人点头,他们还能跑到哪里去呢,眼下没介绍信没身份证明。 哪都去不了。 沈建设离开医院,去国营饭店,送来的是镇上的医院。 所以,他可以去找杜二哥帮忙。 回去的时候,顺带去供销社看了一眼,“自行车怎么卖?” “155,加自行车票。”柜台前的女人漫不经心的抬头,不觉得这人买得起。 沈建设走过去,看了看三八大杆的红旗自行车。 “诶诶,不买别摸啊,小心给碰坏了,你砸锅卖铁都买不起。”女人连忙出声说,说的时候,就从柜台里出来。 手里拿着抹布,在沈建设摸过的地方,用抹布擦了擦。 沈建设:“……” 他是什么瘟疫病毒吗?瞧不起人。 “我就要这辆了,帮我开票吧。”沈建设帅气的掏钱,冷声吸引了旁边顾客的视线。 直接掏出一打大团结的人可不多。 ------------ 174:系统发放抵扣劵,满150减50 看着沈建设手中的自行车票和一叠大团结,眼前的柜姐愣在原地。 沈建设今日的穿着打扮,像下矿的工人,手里还领着保温饭盒。 咋看都不像是兜里有钱的主,穿着打扮居老实本分的一类。 柜姐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兜里没钱,过来也只是看看罢了。 结果沈建设掏出钱的这一手,大跌眼镜。 收敛了一下吃惊的神情,抽过钱票,冷冷的丢下一句,“等着。” 旁边围观的群众也看出这柜姐态度不咋地,不由得也嘟囔了几句。 “狗眼看人低,现在打脸了吧,有本事就别伸手拿钱票。” “嘿,兄弟,你可真给咱们长脸!” 沈建设侧头淡淡的回了一个笑容,他刚才掏钱,纯粹觉得看这人不爽。 现在这年代,虽然铁饭碗挺吃香的,但你也不能狗眼看人低。 顾客是掏钱的主儿,你不把对方当成是上帝也就罢了,可态度得。 以穿着打扮看一个人有没有钱,很可能就看走眼。 有些人就不喜欢打扮,长的也老实本分,但不意味着是穷人。 只不过行事比较低调。 〔发现供销社签到点,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供销社内部员工折扣券一份。(满一百五减五十) 购买东西就可使用,结算完成,系统自动抵扣。〕 〔抵扣完成,差价已退回账号,恭喜宿主喜提自行车一辆,系统补发缝纫机抵扣卷一张。〕 耳边弹出的系统提示音,让他有些惊讶。 所以,一辆自行车用优惠券以后才一百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柜姐服务态度不好,被系统自动检测到了,所以系统就变着法的补偿他。 对于这个抵扣券还是满意的,这个抵扣券,之前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今天也是头一次。 像四大件,八大件之类,在这年代不便宜。 就没有什么优惠不优惠一说。你爱买就买,不买拉倒。 有的人排队等着买。 系统大方的给他一张缝纫机的抵扣券,面值也是在150-50。 可缝纫机这边没有卖,一到就已经断货了。 缝纫机在这时候,作为彩礼和嫁妆,家庭条件好的,人手一台。 要是这儿有,他不介意再来一次打脸。 后面的柜姐,嘟囔着嘴,“没准是打肿脸充胖子。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钱……” 嘴硬,不觉得人家有能力。 出了供销社,在外面停留了一会儿,供销社的门口有一个投诉信箱。 基本上,公家经营的单位,都会有这么一个信箱。 离开前,把投诉的信封丢了进去。 供销社柜台工作的每个员工,工服上都是镌刻着自己名字的。 他刚才就把那人的名字给记下来了。 按照往常,这种小道鸡肠的事情,他是不屑做的。 但今天,碰上这么个态度的人,他就小心眼。 骑着自行车,在医院后门找了个无人区,将自行车收了起来。 拎着保温桶进了医院,还跟他离开前一样,三个人在病房里坐着。 不同的是,老爷子已经醒了,他看了一眼时钟,下午六点,外面已经日落了。 只剩下部分的霞光。 “醒啦?正好,我刚从国营饭店给你们带了点吃的回来。 趁热吃吧,老爷子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沈建设大大方方的进屋,丝毫避讳没有,就好似探亲的亲朋一样。 “这是……”齐老爷子躺在病床上,看见进来的男子,疑惑。 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是下放的身份,从前那些学生对他避之而不及,不可能会来看他。 有些甚至登报和他撇清关系。 想到这里,齐宁国的神色暗淡下来。 “爷爷,我刚才忘记跟你说了,这是陪我们到医院的农场人员。 他是插队的知青……刚才出去给我们弄吃的了。 我刚才一时高兴,就忘记和您说了。”齐鸣这会儿连忙解释。 “怎么称呼,这位同志?”老爷子和蔼可亲,看见沈建设也主动跟他打招呼。 “老爷子叫我建设或者小沈都行。我姓沈,名建设。” “好名字,建设社会主义国家!”老爷子感叹一句。 “其他话,咱们就不说那么多了,您腿受伤,失血那么多。 现在头昏脑胀的吧,我给您带来了一份鸡汤,您趁着热多喝一些。 这些是给你们带的饭菜,我拜托国营饭店的朋友帮我做的,可能比较随意。” “建设哥,你太费心思了,我们下乡以后,饮食习惯都改过来了。 啥都不挑,只要有的吃的。能吃饱就成。 给我,给我,我来。”齐鸣性子单纯善良,眼下已经把沈建设当成朋友了。 “哇唔~~好丰盛啊,爷爷。”打开饭盒,就闻到了香气扑鼻的饭菜味,“打从下乡之后,我就再也没过闻过,这么香的饭菜了。” “蒜蓉茄子,红烧肉,油焖豆腐……爷爷,你的红枣枸杞……啥鸡汤?” “虫草花。味道不错,鸡汤一整锅,你们都可以尝尝。”沈建设将碗筷擦干净,递给他们。 几个人看着面前的饭菜,若有所思,踌躇着。 “这些饭菜是你自己给我们带的,还是杨场长离开前吩咐你去国营饭店给我们带的?”老爷子抬起头,眼神清亮的看着他。 沈建设对上老爷子的视线,顿时明白老爷子在顾虑什么。 按照他们现在的身份,是有所忌惮,不适合吃这些饭菜。 但考虑到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所以准备的丰富一些。 他的行为对他们来说有点疑惑,也正常,一个插队的知青,为什么对他们那么好。 沈建设思索片刻,开口。 “杨场长离开之前嘱咐过,让我多照顾你们。 这些饭菜是我自己去国营饭店让我朋友给你们准备的。 基于你们现在的身体考虑,必须得补充营养……”沈建设停顿了一会儿,重新开口。 “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艰难,但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 你们都是为国争光的前辈,可能眼下形势严峻。 你们被迫下放改造,可你们曾经做的贡献,并不会被抹杀。 有一天,你们会回归到你们曾经发光发热的位置。 我心疼你们,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们无需顾忌太多,这些我不会同外人说,包括杨场长。”沈建设铿锵有力,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们。 ------------ 175:不能明着,那暗着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狗头.jpg) 四个人听到沈建设这话,对上他的眼神,皆是一愣。 就连他们自己都没信心,想着有朝一日,他们可以回去。 这个年轻人居然有相信他们有一日可以回去,被认可被鼓励的感觉,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段日子,他们迷茫无助,唯有一个念头,就是活下去,努力的活下去。 别的想法,都没有。 除了活下去,其他的都是一种奢望。 没想到,在这里,能够体谅他们的处境,安抚他们支离破碎的内心,在这个人人都想自保,想撇清关系的时候。 一个后辈,能看出他们内心的心酸,壮志难酬,被贬离家。 齐老爷子双眼泛红,用粗糙如沙石的双手,抹泪。 下放的这一段时间,身边的人,不管是亲朋还是好友,陆陆续续的都登报,跟他们断绝关系。 他们也能够理解,这个敏感的时候,为了自保,而不得不做出这种选择。 跟他们牵扯上关系,就会受到牵连。走在路上,不仅会被指指点点,关系更亲近的可能还会到街道上游……行,带着牌子。 他们不仅是个人,也有自己的父母妻儿老小。 他们理解,可也有一种心酸,众叛亲离的悲痛。 说完这话就沉默了,旁边的四个人抹着眼泪。 沈建设给呢他们一段悲伤的时间,等缓过这劲也就好了,能理解他们处境的人并不多。 “呜!这是什么菜,好好吃,酸甜酸甜的!”齐鸣吃到好吃的,一下子就把刚才的事儿给忘记了。 大口大口的吃着饭,一米八的个子,左右不过120多斤,很瘦。 “我之前不是这么瘦的,下来以后活干的多,又累,吃的又不好,所以才瘦了一些。 不过我觉得现在挺好的,你都不知道我之前胖的,跑都跑不动。 我爷爷说,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呢。 农场还有好多小姑娘,都盯着我瞧,瘦下来以后,五官都立体了……”齐鸣是个话唠,熟悉以后,啥话都跟你说。 “这是鱼香肉丝。” “鱼香肉丝?可我没看到鱼啊。 东北菜么,我之前没吃过,他们这边好多菜我都没有吃过,比如说那个铁锅炖,酸菜猪肉炖粉条,锅包肉,香辣麻雀。 就只有农村欢庆的时候,杨场长会偷偷给我们送一些吃食过来。” “鱼香肉丝,只是这道菜的名字,就跟老婆饼没有老婆,夫妻肺片没有夫妻,驴打滚没有驴,松鼠桂鱼没有松鼠……是一样的。” “哇哦,建设哥,你平常对吃食是不是特别有研究啊。 你一下子能说出这么多的菜名来。 你说的这些,我除了松鼠桂鱼吃过以外,其他我都没有吃过。 你的厨艺一定特别好吧,建设哥你下乡之前,是在哪里呆着的啊。 怎么有这么多好吃的……” “是啊,你难不成是南方来插队的知青?”柳如烟抬头,也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不是南方来的,是从京都那边过来的,知道这些,也是从我爸妈的嘴里知道的。 我爸妈年轻的时候有到南方插队过,所以他们吃过比较多的地方小吃。 也学会了做,在家也会跟我们说一说,各个地方的趣事。 从前下乡的日子里,吃过什么,做过什么……” “光是听你说的这些,就知道你一定是生在一个特别有爱的家庭里。 兄弟相处和睦,兄友弟恭,父母宠爱你。” “还好,家里兄弟姐妹多,有时候也是一件苦恼的事情。 哈哈哈哈……” “建设哥,那我们算是老乡诶!我爷爷他之前也是在京都大学当教书的,只不过后面到沪市去了。 不过我们祖籍还在京都,爷爷,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京都有这么多好吃的!” “在京都的日子,就顾着给学生们上课了,哪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吃东西。 你以为,我在京都很闲呐。”齐老爷子怼了一句。 沈建设摇着头笑。 但七点的时候,杨场长给他来了个电话,说今天走不开。 明天去接他们,也顺便问了老爷子的情况。 得知没有危险,松了一口气,也说如果他想回村子,也可以回去。 明要再去医院陪着他们,杨场长主要是担心,医院里没人看护,有个什么事,麻烦。 安全起见,如果要回去的话,记得跟护士交代一声,已经跟医院打好招呼了。 他是要回去住的,没有在外面居住的习惯,并且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污水的味道。 他闻不习惯,也睡不着。 家里还有嘟娃子需要喂养,加上干爹那边也没交代。 “这么晚还要赶着回去啊。怕是没车了吧,要不在这凑合一晚上?” “我跟朋友借了自行车,回去也更快。家里还养了狗,不回去该拆家了。 我干爹那也没说,今天不回去,怕是他们也会担心。” 沈建设打了招呼,骑着小毛驴,吹着晚风,行驶在村道上。 回到小院的时候,发现小院里的灯火是点亮的。 推着自行车走进了院子。 “干爹,干娘。”有一些的惊喜,这么晚了,他们还在自己这里呆着。 之前,他就把备用的钥匙,给了他们,要是自己不在家,有啥东西要给,就直接开锁进院子。 孙大娘等着都有些迷糊了,听到声音,侧头。 “哎呦,建设,你可算回来了。路上没出啥事儿吧。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下工了,你院里还没人。 我跟你干爹吃完饭就过来等着了,头一天,什么情况?”孙大娘一脸担心,打量着沈建设。 “干娘,我没事。头一天去,一切情况都正常。 就是今天突发遇上了点事情,所以回来的晚了。 我正想跟你们去说一声呢,没想到你们会直接在这里等。” 沈建设放好自行车,跟他们说了这事。 “牛撞人?!那被撞的人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出人命?” “没事,已经送到医院里去了。我刚从医院回来。” “怎么是你陪着那些人去医院,场里没人了? 那些人身份……害,少接触比较好。你干爹最近去镇上,经常开思想会议,就是因为这事。 明天去了以后,跟你杨叔说一声。敬而远之,晓得不?” 沈建设点头,“知道了,干爹干娘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明里去接触他们的。” 私下偷偷的总行吧。 ------------ 176:占着坑位不干事 他管理的农场从来没有出现过牛撞人的事情,这件事情上头已经关注了,谁让有人关照着那些人。 夜里八点,场部会议室灯火通明。 杨场长还拖着八个部长在开会,以及当时在场的人。 “这事情,林部长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今天晚上咱们都别回去了。 一起干瞪眼,等天亮吧。上头领导催着我汇报,场部为什么会发生牛撞人的事情。 畜牧部是归林部长你管辖的,你当时也在场,为什么会发生牛撞人的事件? 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林红芳有点心虚,也纳闷,怎么就能出这事儿呢。 她哪知道随手抽了那只牛几鞭子,那只牛就发疯起来。 往日,那些牛不听话的时候,也同样朝着它们就甩鞭子。 也没见他们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这牛,毕竟是畜牲嘛,发狂也很正常的,我当时……也不知道为啥,它们会突然发狂……”林红芳说这话的时候,中气不足。 “你管理的畜牧部,现在出了事情,你就搪塞我一句,你不知道。 出了这件事的第一时间,你就要调查清楚,为什么那一只牛会突然的发狂。 你们畜牧部发生的事情,你难道作为部长,不应该调查清楚后,跟我汇报。 并且提出解决的办法来吗?还需要我替你出谋划策应对领导。 那你这部长也别做了,回家带孩子去吧。”杨场长最痛恨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 “那只牛我已经让后厨的人杀了……” “杀了?!!谁让你把那一只牛给杀了的。 事情解决了吗,还有那些牛买回来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一发生牛撞人的事情,这都还没调查清楚,就把牛杀了。 等不及,卸磨杀驴?”杨场长声声质问,林红芳哑口无言。 “那……只牛自己发的疯,现在把人给撞了,罪魁祸首不就是那只牛吗。 现在不把它杀了,回头要发疯,弄伤人咋整。 这是防患于未然,谁都不能保证一只畜牲以后会不会再踹人。” “你闭嘴,你们来说,你们今天都在牛场干着活。 当时的情况,你们描述一下……” 大家伙儿抬头,对上林红芳胁迫的眼神,一个个都不敢吭声。 “你们看她做什么,看我。不用顾忌她在,有话就大胆的说。 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天这事儿弄不清楚,她这部长还能不能做做下去,还是另外一件事。 有一点,我直白的跟你们提个醒。你们要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给我说清楚,我觉得,你们以后也不用呆在农场了,直接辞退你们。 牛都养不好,还呆着干什么。”杨场长这也算是变相的胁迫了。 一边畜牧部的工作人员听到场长这话,心中警铃大作。 就事跟他们真的半毛钱关系,他们跟这女人关系也不好。 今天这事就这蠢女人搞出来的,他们为啥要替她来背锅。 又不是背锅侠,自己要是这个饭碗没了,一家老小可怎么活。 纷纷在心里面权衡利弊,这女人也不保他们,那他们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场长,下午的时候林部长从家里过来,心气不顺。 就拿皮鞭抽了小牛崽子,想出出气,旁边的母牛看到了。 自然护犊子,不光是咱们会护着孩子,牛也有母子感情的。 直接就跟林部长对上了,林部长被牛踹了一脚,恼怒了。 反手就抽在了母牛的身上,一鞭子接着一鞭子。 我们都提醒过林部长了,林部长不听,最后母牛被抽疼了,就发飙了。 牛场的牛都是养在我们手底下的,它们是怎么样的性情,我们比部长更清楚。 牛任劳任怨,平时也没给咱农场少活儿,有一点,它们是不了委屈的。 不听话抽它们,它们顶多甩甩尾巴,后面就老实了…… 架不住林部长抽那么久。 一皮鞭一皮鞭的抽在身上,害,我们也不好说啥。 庄稼人当牛是宝贝,在我们心里,牛场的牛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 看着牛被抽,我们都心疼。但也只是做工的……”牛场的工人,说着话语带着心酸。 是个有感情的人,都能感受到。 杨厂长听牛场的工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在他面前诉说林红芳在畜牧部做事的行为。 越听,脸色越发沉郁,就她的所作所为,有什么脸做畜牧部部长的位置。 林红芳一直扭头看着身后,使眼色,但没有一个人听她的。 把之前的事情,都在杨厂长面前说,这就是要搞死她的节奏。 这些人! 给她等着。 畜牧部的工作人员有场长撑腰之后,也敢把心里藏着的这些事情说出来了。 除了造盐部的李部长会亲力亲为之外,其他各个部门的部长都是蛇鼠一窝。 基本不自己动手,只是动动嘴皮子,让底下的人跑断腿。 杨场长看着这些人的脸色,冷哼一声,“为什么每一次投票选举的时候,你们都不出来说。 非得要等到现在这时候,涉及到自身利益了,你们才肯开口。 难不成,在你们心里,我也是如此自私自利的人,只为一己私利,为坐稳场长的位置,跟他们狼狈为奸?” 这话一出,几个部长一哆嗦,这帽子扣的。 完了,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你们平时有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小动作,我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涉及农场,我也就不过问。觉得你们也挺辛苦的。 你们可真是让我大跌眼镜,农场都快被你们掏空一座蚂蚁窝了。 你们部门塞进来的那些人,都是自个儿的亲朋好友吧。 光拿工资不干活。我说农场的效益怎么提不上来…… 你们说人不够用,我给你们招人,人到了你们手里,每个月的报告,还是一塌糊涂!”杨场长说完,站起身。 “这件事情我会向上头汇报的,至于你们这个位子坐不坐的稳。 就不是我能说的算了,你们好自为之。散会……” ------------ 177:筑坝抓鱼 杨场长走了之后,场面就乱了起来,林红芳站起身子,扭头,带着怒气,指着身后的下属。 “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我难道对你们不好?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把我给供了出来。 你以为我下马之后,还有你们什么好日子过?” 几个人低头握紧拳头,听了这话,毅然决然的仰起头,对上了林红芳的视线,“在你手里下过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日子,大家伙都清楚,有目共睹。 您对我们平常如何,你自己也心知肚明。 偶尔的好,也是为了讨好我们,我们是收了您的好处。 但我们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总不能为了包庇您。 就把我们全部人的饭碗都给丢掉了,你家里不缺铁饭碗, 可是我们三代都是贫农出身,是好不容易有了饭碗,我们不能丢。” “林部长,说句实话,这件事不是偶然的。人畜皆有情,您对它们做什么,对它们好不好,它们都感受的到。 你要非打即骂,他们心里早就对你有了怨恨。 你以为那些牛就没有脾气,不会记恨? 今天发疯,都是累积起来的。您也别怪我们……要怪就只能怪您自己。 从不收敛自己的脾气。”说完以后,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 其他部长脸色也不好看,坐在位置上,板着脸,看着林红芳。 “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你这么一搞,我们都得接受上级的调查。” “日子过的好好的,没事找事。多半这次人事肯定会调动了。 能不能呆下去,还不好说,咱们这场长,言必行,行必果。 别想有好果子吃……” “林红芳,你咋就这么闲不住呢。好好的抽牛干啥,跟你无冤无仇的。 不踹你,踹谁!自己想下水。别带上我们啊。” …… 一出事儿,立马就开始甩锅了,丝毫不念及以往的情谊。 翌日,沈建设一早就去了医院。 昨天杨场长交代过,直接去医院就行,回头拉着他一块儿回农场。 路上,大家伙儿就听着杨场长说,“这事,我昨天调查清楚了,因为林红芳的个人原因,导致母牛发疯。 我已经给上头报告了,鉴于你们是在工作时间受的伤,也算是工伤了。 回去农场后,不用着急参加劳动,先把你们的伤养好。 牛棚周围的居住环境差,不利于你们伤口的恢复。 你们就先搬到农场的员工宿舍住一段时间。 等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返回到牛棚那边去……” 几个人也没拒绝,活儿啥时候都可以干,身子骨可是自己的。 现在上了年纪,因为这一次牛突然发疯的原因,他们多多少少也算是伤筋动骨了。 得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 “一会儿让沈建设带你们过去,他也住在宿舍里头。 接下来有什么需要,你就跟沈建设说,你们每日的吃食,可以从食堂取,也可以自己去田地里采摘食材。” 这次是农场理亏,这些人虽然是下放了,但背后还是有关系的。 后台硬,不是好欺负的主儿。 回头要是拉下个什么毛病,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沈建设背着老爷子到了宿舍里,宿舍环境简陋,但胜在干净。 杨场长交代完就离开了,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几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爷爷,咱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了?牛棚那边的居住条件实在是差劲儿。 潮湿又阴暗,一点光线都没有,味道也不好。 都是牛粪味儿,搬到这边住一段时间,对我们来说,也算是能喘一口气。” “算是吧。”老爷子一脸疲惫,颠簸了一路。 安顿好后,沈建设和齐鸣就开始琢磨,中午弄什么吃食。 “既然刚才厂长都已经开口,我们可以自主的在农场里面取一些菜。 要不咱们去鱼塘那边抓一些鱼回来,给老爷子炖鱼汤喝?” “鱼塘那边的鱼一点都不好吃,全都是刺。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抓鱼特别的方便。 建设哥,你跟我走,那边的鱼又肥又大,肉质还鲜美。” “齐鸣,你可以啊,平时你们私底下没少开小灶吧。” 沈建设骑着自行车,按照齐鸣指的路,来到了农场的后围。 杂草丛生,还没开荒,无人问津。 “你们下来农场有多久了?怎么会发现这个好地方。” “快三个月了,无意中放牛发现的,平时我跟爷爷都需要把牛放出来。 这块空地大,牛在边上吃草,我们就可以在这打打牙祭。 草垛后面,有一条河流,溪水清澈,里面的鱼虾也多。” 说话的时候,两个人就来到了草丛里。 〔发现农场溪水边签到地,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发现农场种植园签到地,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建设哥,那你就别下二水了,穿的这一身,也不适合下水。” “还用下水?”沈建设蹙眉。 “建设和,瞧你这话说的,我要是不下水抓鱼,鱼难道能自己蹦到背篓里? 哈哈哈哈……” “可以筑坝抓鱼,会节省很多的事儿。”沈建设平静的说了一句。 “啥?”齐鸣没听太懂。 “这个方法,你不知道耶正常。只有擅长抓鱼的人才会知道。 是长久抓鱼,形成的经验。筑坝抓鱼,指的是咱们在一条河流最窄的区域。转弯的位置,做一个陷阱。 半路拦截,打开一个豁口子,然后再将鱼篓放在里面。 鱼顺着水流往下游,再经过这个鱼篓的时候,就会主动钻进去,这就是所谓的用鱼篓收鱼。” “不用费功夫,自己一条一条抓了。”沈建设跟齐鸣解释着。 这孩子年纪轻,上树掏鸟蛋,下河抓鱼,这些可能都会。 但要说头脑灵活,还差一点。 齐鸣听着,眨了眨眼,“卧操!这方法我怎么没想到! 还傻乎乎的站在水里,等鱼出来,人哪有鱼跑的快!” 两个人拉起裤腿,脱了鞋子,找了个河流窄的位置,下水做栅栏,拦截鱼。 转弯处的横截面不大,一米多左右,不过水流湍急。 用石头将两边堆叠起来,阻拦鱼的去路,就只剩下一个口。 鱼篓被固定在了上面,就等着鱼自投罗网了。 两个人做好陷阱以后,开始到上游驱赶鱼群。 鱼不小,种类也多,大的也有两三斤左右,还是大黄鱼,农场靠近海,很多鱼类会通过大海的分支,过渡到河流、溪水之中。 ------------ 178:见到真人了——苏文娜 两个人手里拿着树枝,制作成的小扫帚,从上游开始,往下面赶。 这条小溪里原本的鱼虾就不少,站在岸边,肉眼可见,一两斤的鱼多的数不过来。 当他们开始驱赶的时候,河里面的鱼虾,活蹦乱跳的开始蹦哒出水面。 场景如过江之鲫一般。 鲫鱼,鲤鱼,麦穗鱼,鲶鱼,黑鱼,泥鳅,翘嘴…… 像一般常见的鱼类,都能看见,体型不大,最重的也就才三四斤左右。 河鱼养殖是有限度的,鱼通常长不大。 这时候,受的污染小,活水养殖出来的鱼虾,大部分都没有后世的鱼那么大。 齐鸣看着活蹦乱跳的鱼虾,逐渐靠近鱼篓,止不住的欣喜,“建设哥,你这法子可真行诶! 一出手,就抓了这么多。大一些的鱼都有三四斤大了。 小鱼仔回头我们可以做成鱼虾酱,做成蘸酱滋味一定不错。 冯奶奶做的鱼虾酱味道鲜香,配饭可以吃下两三碗!” “小鱼虾还是多的,就按照你说的,等会儿把这些小鱼虾拿回去熬成鱼虾酱。 大鱼抓回去熬汤,红烧,清蒸……”沈建设眯了眯眼,以往做这些事儿,都是他自个儿,或者跟熊妈他们一块。 这会儿有人陪着,也不错。 将鱼抓了起来,两个人坐在岸边,动手清理鱼虾。 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拿回去养着,一部分现杀回去直接做。 黄鳝,泥鳅的数量尤其多,娄子都装了半满。 沈建设还现场编织了一个草娄,才勉强装完。 两只大鲶鱼,长着长须须,这种鱼用来做碳烤鱼特别巴适,搭配上花蛤,小龙虾,黄瓜,白菜,洋葱,土豆…… 在齐鸣处理鱼的时候,沈建设耳朵听到草垛里传来了一阵动静。 转头,“建设哥,咋了?” 齐鸣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扭头背过身去,听着什么动静。 他整个人也跟着停下手中的事情,竖起耳朵听着耳边的动静。 只有风吹草动的声音,别的声音他一概都没听见。 “嘘,我过去看看,好像有猎物,你在这里等着。” 齐鸣还想说什么,沈建设弓着身子,已经往草垛里走了。 进草垛的时候,还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齐鸣抿嘴,看着沈建设摸过去,也有些好奇,他耳朵不好使,还是建设哥听错了。 哪有啥动静,除了风吹草动的声音。 农场周围是不会出现大型危险动物的,所以安全问题上,压根就不用担心。 靠近外围的地方,都用高高的铁栅栏给围住了。 沈建设的五感灵敏,他刚才听到草垛里有稀稀疏疏的动静。 类似野鸡野兔的跑动声。 草丛茂密,想找到藏匿在其中的野鸡和野兔还是有一些的困难。 进了草丛,那一阵轻微的动静就不见了。 沈建设停下来,隔了一阵,咕咕咕,咕咕咕的野鸡叫,再次响起。 闻声辨别方向,从背包中掏出弓弩,对准就直接放箭。 “咯咯,咯咯……”野鸡受到攻击,惊慌的飞扑翅膀。 刚才那一箭,射偏了,并没有打中野鸡的要害。 野鸡从草垛里飞扑起来,出现在视线中。 毫不犹豫,又放出了一箭,就把野鸡打了下来。 在地上咯咯咯的叫唤着? 沈建设并没有着急上前,他还听到了一阵动静,声音细微,不仔细听,压根听不见。 一只五六斤重肥的野兔,外加一只三四斤的野鸡。 在野鸡飞出的就近,沈建设还捡到了一窝的鸡蛋。 野鸡喜欢在野外下蛋,但不喜欢孵蛋,跟那些浪荡的公子哥一样,处处留崽。 这边等着有一些着急了,沈建设出去已经有一刻钟的功夫了。 还没有返回来,心里还是有一些的踌躇和犹豫的。 但沈建设离开的时候,让他别跟着,就在原地乖乖的在着,不要到处乱跑。 他一会儿就回来,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人却还没有回来,不由得,就让人隐隐有些担心,焦虑。 就在他决定去找沈建设的时候,沈建设回来了。 手里头还领着两只野鸡野兔,“建设哥,你出去就是为了抓它们吗。 怎么抓到的啊,野鸡和野兔可不好抓,它们跑的老快了。” “刚才听到草丛里面有一些的动静,就想着过去看一看。 没想到还真的就看到了这两只小东西。费了点心思,就抓住了,还捡了一窝鸡蛋回来。 野鸡在草垛里下蛋,下完蛋没多久,就被我抓住了。” “建设哥,你运气也太好了吧,天选之子啊! 我都没这么好的运气,慕了慕了。”齐鸣看着两只肥兔肥鸡,眼里闪烁着羡慕。 “建设哥,你还会打猎?” “会一些,我下乡之前,跟着姥爷学过几下。” “今天有鸡有兔,还有鱼,日子过得比过年还要好。 建设哥,这些我们处理完也带回去吗?” “嗯,处理完,一块带回去吧。”沈建设点了点头,平日里牛棚那一般人也不会过去。 加上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午休,昨天出了那样的事,一个个都殚心竭虑。 把这些东西拿回去,路上也不会碰到人。 沈建设回去的时候,还在路边拔了一些野葱和野菜,作为调味汤的调料。 乡下就这一点方便,随处可见的野菜野葱姜蒜。 还有野韭菜呢。 员工宿舍那边是没有厨房的,所以只能把沈建设带回牛棚。 牛棚住着六个人,除了他们四个,还有冯奶奶和苏文娜。 沈建设去的时候,两个人正坐在牛棚屋外面乘凉呢。 看到苏文娜那张熟悉的面容,沈建设有些恍惚。 真人还是头一次见。 比不了之前在课堂上见到的模拟人物。 “冯奶奶,苏姐姐。”齐鸣看到两个人,打了招呼。 这也是祖孙俩,苏文娜担心自己奶奶身子骨受不住,所以陪着冯奶奶一块下来。 两个人看到齐鸣,站起身,昨天出了那事,他们一直没回来。 给她们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 “齐鸣,你爷爷怎么样?” ------------ 179:境随心变——天大地大,活着最大 真人更加的生动年轻美丽。 也许是因为劳作的原因,脸上浮现着疲惫感,一个优雅的美人…… 唉。 沈建设止不住的惋惜。 “冯奶奶,你别担心,爷爷已经没事了现在他农场员工宿舍那边休息。 杨场长说,我们因为昨天的事,受伤了,牛棚这边的环境并不是特别的好。 不利于我们身体的康复,所以就让我们住到员工宿舍那边去,等身子好了再搬回来。 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就先住员工宿舍那,爷爷也让我跟您说,让您别担心他。” 冯奶奶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你爷爷没事就好。 伤的重不重?我昨天没去牛场,去田地那边采摘瓜果了。 回来才知道这件事……” “伤筋动骨100天,爷爷年纪大了,比不了我们年轻人。 腿骨折了,打了石膏,医生说好好休息就成。” “行……那我就放心了。这位是……”冯奶奶这才注意到,跟着齐鸣回来的,还有另外一位小伙子。 在这位小伙子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眉眼之间气宇轩昂,一看就是正人君子。 “冯奶奶,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沈建设沈知青。 他是……”齐鸣解释了一番,她们就理解了。 “冯奶奶,我们刚去了后山那边,抓了一些鱼回来。 宿舍那边没有锅和灶火,就只能拿回来来煮了。 您也知道我这厨艺实在是不行,平日里都是爷爷做的,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们做顿饭。” 沈建设站在旁边,跟他们打了招呼,就没出声了。 “这么多东西,都是你们俩弄回来的?” “嗯,在外面没有锅炉,不方便烧热水烫毛,所以我们就只能把皮给剥了,也省得带回来,惹麻烦。 这两只野鸡野兔,都是建设哥打到的……” 说话的时候,就走进了旁边的屋子,一个小厨房,二十平方不到。 有点狭小,沈建设撸起袖子,打算帮忙。 “小伙子,你看你这架势,平时没少下厨吧。 下乡这日子,是不是不好过?”冯奶奶也是个热络的人,知道沈建设不是那些人,也跟他说起话。 “嗯,一开始从城里下来确实是有一些不适应乡下的生活,但是时间长了也就慢慢适应了。 觉得现在的日子也挺好的,自己学会了洗衣做饭,能把自己给养活好,也算是一种独立了。 没下乡的时候,在家里面确实是一个大少爷。 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现在自食其力,这种日子也挺不错。”沈建设将鸡和兔切成小块。 旁边的灶台已经升腾起了火苗,熟练的引火,塞柴。 “这些肉准备怎么做?”冯奶奶做饭也并不精通,只是会一些家常便饭。 以往没下放之前,在家里也不怎么动手做饭,都是家里的阿姨做。 下乡以后,就得慢慢学着做了。 “齐爷爷腿受伤了,不能重油重盐,医生建议吃一些有营养的汤水炖肉。 鱼头炖汤,加点野菜,冯奶奶,你们这有米面吗? 若是没有,我回去取一些。” “我们平日里,都是去食堂打的饭菜。一日三餐,食堂都会给我们准备好。 米面这些,我们都没办法采买,只能跟食堂换一些…… 只剩下一些小米,还是我胃不好,我孙女给我去换的。 要,我现在就去取?” 沈建设明白了,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食堂怕是没东西吃了。 “不要紧,我从家里带了,我让齐鸣去取一趟。” 像昨天遇到了突发的情况,就不可能回去。 所以沈建设也学聪明了,就准备了另外一个计划,带了一些吃食过来。 米面粮油,锅碗瓢盆都准备了,装在一个行军袋里。 齐鸣回去取了一趟,沈建设打开行军袋,像是变魔术一样,保温桶,米面粮油,都拿了出来。 “这么一只小包,能塞这么多东西!”三个人都有些吃惊。 沈建设笑而不语。 蒸了荞麦白面馒头,发酵过后,上锅蒸,屋内弥漫着麦香。 一份碳烤鱼,红烧兔肉,黄焖鸡,一盘白面馒头。 做好以后,沈建设先给在宿舍的人送了过去。 再折回去牛棚,跟他们一块吃饭。 热气腾腾,芬香扑鼻的肉香,闻着就让人上头! 白乎乎圆润的大馒头,带着麦子醇香的味道,口感绵软,一点也不噎,组织细腻柔软,没有加额外的糖,越咀嚼,口中越有麦糖的香甜。 混合着荞麦粉制作出来的荞麦馒头,外表朴实无华,内里却藏着让人惊艳的口感。 刚出锅的馒头,弥漫着清甜的麦子香,搭配着碳烤鱼的酱汁或是红烧兔肉,一口下去,都是满足感。 冯奶奶特别贴心的给他们冲泡了一壶的菊花茶。 这些菊花,都是在农场的野地里采摘回来的。 优雅的人,无论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中,都不会让自己颓废。 沈建设喝着菊花茶,能感受到独属于这一群人的信仰和魅力。 “冯奶奶,你们下来以后,觉得还能适应这边的日子吗?” 冯雅安看着沈建设,手里端着杯子,闻着菊花的清香,笑道,“ 一开始的时候,那肯定是不能适应的。 从前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毕竟差距如此大。 但随着心境的不同,慢慢也就适应了眼下的生活。 来到这里,杨厂长也并不会为难我们,看我们年纪大了,也尽量给我们安排把一些轻省的活计。 跟着农场里面的工人一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也是另外一种不同的体验。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 邦分崩离析,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冯奶奶冷不丁来了这么一段话。 起初一听,还真有些懵,随后也反应过来。 “人活着,就还有希望。眼下,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活着更重要的。”冯奶奶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抱怨,表情恬淡平静。 在当下,他们已经能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 180:一夜入寒冬 半下午,沈建设带着冯奶奶做好的鱼虾酱回了宿舍。 冯奶奶是沪市那块的人,所以对做鱼虾酱特别有一手。 做出来的鱼虾辣酱味道极鲜,用来拌饭或者炖菜烧菜都合适。 转眼,就过了大半个月。 沈建设也完成了他的稿子,对于农场的宣传,是公共社和镇里积极推广的宣传,所以毫无疑问不费吹灰之力。 对农场的这一篇稿子,那就登上了报道的头条。 占据了一整个版面,让大家伙儿对于农场都有了一个更好的了解。 农场的八个部门也都出现在了报纸上,进行了配图。 在这半个二月的期间内,农场发生了大的人事变动,原先那一些部门的部长,都被调走了。 上头派人来调查。 一查,哦吼,没有任何的实干业绩。 换了一批人下来,李坚强接着这件事,当上了副场长,和杨场长一块打理农场。 “半个月的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建设老弟,我还没来得及跟你寒暄呢。 你瞧,你这一眨眼的功夫又要走了,我感觉你昨天才来……”知道沈建设要离开,李坚强特意放下手里的事情来送他。 “你给我们农场写的报道特别的好,因为你这一次的报道。 我们还受到了省里的关注,派了好多人过来学习,更有管理专家……”李坚强感慨着。 沈建设能够感受到李坚强内心的欢喜,这是发自内心,希望农场越来越好。 因为对李坚强来说,在一个岗位上勤勤恳恳干了三年。 这一次的人事变动,算是让自己熬出头了。 不用再受到职场的压迫和同事的排挤。 “建设,其实你如果愿意,可以从你们村调到我们农场来。 在我们农场的宣传部写写材料之类的……” “李哥,你这是开始挖墙脚了吗?哈哈h哈,农场是很好。 但我还是想呆在村子里,体验完成的插队生活,我干爹也舍不得我来农场。” 像沈建设这么优秀的人,肯定各个地方都想着要挖个墙角。 只要能把人留下来就成,不过还是得尊重当事恶人的意见。 强扭的瓜不甜,既然沈建设钱愿意留在农场,也就不勉强了。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有空了,记得回来看一看我。 我一直都在这里……” “李哥那我走了,只要你不嫌烦就成,隔一月两月,我会过来看你的。 给你带好酒好菜!” 时间飞逝而过,转眼就到了冬天。 一转眼,他们就已经下乡一年了。 东北到了11月,早晚温差就有一些的大。 比在北京的时候,冷。 算是提早入冬了。 半夜盖着棉被,还觉得有一些寒凉。 早起都得穿一件棉袄,等日头出来,才暖和一些,但也得穿长袖衫。 他们这一批知青大多也是北方人,但是也从来没有体验过过大东北的寒凉。 在他们的意识里,距离冬天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眼下正值初秋呢,却没有想到,这东北的秋天过的如此之快。 春秋都是短暂的。 寒冷的冬季却格外的漫长,长达半年之久。 天气一冷,大家伙都不爱出门了,都窝在自家的院子里猫冬。 半夜三点,屋外一阵一阵的寒风呼呼吹,沈建设被冻醒,坐起身子烧炕。 这才感觉到暖和一些。 东北烧大炕,不得不说,能发明烧大炕的人就是一个天才。 躺在炕上,感受着底部温度的炙热,暖和的被窝,屋外的冷风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嘟娃子也爬上了炕,躺在炕尾,打了个哈欠,接着睡。 翌日清晨,孙大娘上门了。 手里拿着毛皮过来,“建设啊,在嘛呢?” “干娘,这几天冷得很,这鸡都养不住。 昨天半夜被冻死了好几只,邦邦硬了。我想着,还有几只就赶紧把它们给杀了,等到来年开春再养。 现在杀还能吃上一口好肉呢,干娘,一会儿你带回去两只。 给干爹补补身子……” 孙老爹一入冬,身子骨就不好了,风湿咳嗽都跑了上来。 “干娘,怎么这一大早你就过来找我啊。”沈建设蹲坐在凳子上,拔毛。 “想着你没在我们这过过冬天,这也是头一次,怕你衣物准备的不够。 所以,你干爹就让我给送来了。这是一床兔毛毯子。 用皮子做成的,可暖和了,垫在炕上晚上睡着都不冷。” 沈建设有些吃惊,干娘把这都给他安排上了。 心里暖暖的,随即叹气,这干爹干娘是把他当成亲儿子了。 平日里有啥好东西,就给他送。但 是对自己抠搜抠搜的,舍不得吃,舍不得用。 “害,干娘之前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您不用给我做毯子的。 我要是想做毯子,可以自己做的。你们这有炕,我半夜要是觉得冷,直接烧火就完事儿了。 给我做毛毯费时又费眼睛。 您的眼睛本来就不好。这前阵子我给您送的毛皮,是不是都费在这毛毯上了? 我让给您送一些毛皮过去,我还以为你是给干爹做护膝和皮靴呢……”沈建设看着干娘手里的毛毯,叹气。 这做毛毯没有缝纫机,就得靠一针一线自己缝起来。 干娘也奔五了,眼神不好使,长期做针线活,对眼睛更加不友好。 “干娘也就只能给你做这些东西,别的我也做不了。 你洗洗手,过来看一看,摸一摸。这个毯子厚实,不比棉被,盖了还透风。 我用皂角洗干净了,没味。你给我跟你干爹买衣服的时候,我们都没说费事呢。 你这会儿……,干娘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啦。”孙大娘说着,叹气,一脸无奈的模样,大有一种他不接,她就伤心落寞的感觉。 沈建设叹气,洗手,站了起来。 “干娘,只要是你和干爹给的,我都喜欢。辛苦您了,又熬了几个大夜吧。”沈建设摸着毛毯上针脚紧密的一针一线。 “这有啥的,咱们乡下人不干活都不舒服。干一点活,有啥累的。 你喜欢就好……” “干娘,一会儿我跟你一块回去。我带了东西给干爹和你。”沈建设进屋前说了一句。 ------------ 181:好马都不吃回头草 “建设,不是干娘要说你啊,你这孩子自己赚一点钱也不容易,多花在自己身上。 还老是给我们买东西……怎么都说不听。”孙大娘看沈建设进屋,自顾自的坐下来,拔毛。 手上动作并不慢,一边拔毛一边念叨着。 “你呀,应该多孝敬你的父母,多给你的父母买东西。 我们不打紧的……” “就上次你从省城给我们带回来的衣服,我们平常也穿不上啊。 一年到头都在地里干活,穿的都是劳作服,有的衣服穿就得了。” 沈建设平日里会上山打猎换一些钱,这事儿跟他们说过,不仅是他,村里人也会干。 但这孩子就是没心眼,换了钱不留着自己花,给他们三个买东买西的。 “干娘,我也给我爹娘买了,放心吧。你不用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我对你们好是自己愿意的。 您和干爹对我那么好,就我孝敬您的这些东西远远不够的。 并且我娘也说了,要把你们当成自己的爹妈对待。 只要能用钱买到的东西,都是小东西,可你们对我的感情,对我的好,可不是用钱买得到的。”沈建设在屋里收拾东西,回着。 “你这孩子啊!巧言令色的,我说不过你,有文化人。” 沈建设拖着板车,往孙家走,孙大娘在旁边帮忙推。 “你这孩子,又倒腾了什么东西回来,这么大件。” “干娘,等会儿您就知道了。”沈建设笑而不解释。 孙妮妮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就看到了沈建设。 “小老弟!”孙妮妮一个飞奔,抱住了沈建设,已经三四个月没见到这娃了。 感觉个头又窜了。 “怎么几个月没见,我感觉你又长个了?还是你往鞋里塞了鞋垫子。” “噗嗤,妮妮姐,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是需要往鞋里,塞鞋垫子的人吗。 搭个手,帮我把车上的东西一块抬下来,有点重哈。” “什么东西啊,包裹的这么严实,还这么大件。” 孙老爹也出来搭手了。 一进屋,沈建设就揭开了盖着的布,露出了一个纸箱。 没写字,但纸箱又高又大。 拆开纸箱,一台蝴蝶牌的缝纫机出现了大家伙儿的眼前。 最过于惊讶的应该就是孙母了,看着眼前的缝纫机,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缝纫机依旧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缝纫机?!” “我的天啊,小老弟你……这是搞的一台缝纫机回来。 你该不会是想送一台缝纫机给我们家吧?”孙妮妮上前想摸,被她妈拍掉了手。 “准确的还说这一台缝纫机是送给干娘的,并不是送给你们家的。 这台缝纫机上次去省城的时候就买了,只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借口送给干娘。 但过几天不就是干娘的生日了嘛,好歹也是50大寿,是个大的日子。 所以我就想着,把这一台缝纫机送给干娘。 我知道,女同志都想要有一台属于自己的缝纫机……” 在这个年代,每个出嫁的姑娘,在结婚的时候都希望能有一台缝纫机。 这是属于自己的陪嫁,能有一台缝纫机,在婆家也有面。 孙大娘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紧着催出沈建设,“我不要,你赶紧给我还回去。 这东西多贵啊,你买给我,我也用不上,赶紧退回去。” 沈建设哪里会看不出,口是心非的干娘,明明很喜欢。 却让他还回去。 旁边的孙老爹看着,没说话,不过眉眼之间带笑。 那是欣慰感。 “乱花什么钱,这缝纫机多贵啊!你还给我买。 你娘都没有吧,你给我买!” “干娘,你真不要啊?这东西退不了了,一经售出,概不退换的。 你不要,我就只能便宜卖给村里的婶子咯。 唉,我还以为,这缝纫机送到你心坎里去了,没想到,干娘不喜欢。 妮妮姐,你去问问,谁家要缝纫机,我便宜卖了。”沈建设假装一副失望的神情。 孙大娘的脸上,都是纠结。 “你多少钱买的?!便宜卖,是打算卖多少钱?” “135买的,碰上好时候了,就100块卖了呗。 干娘,你都不想要。”沈建设惋惜,将箱子重新套上。 “才135?!这在镇上,怎么也得卖160-170啊。 你该不会骗我吧?” “干娘,我骗你干啥。省城跟镇上的供销社一样嘛,省城的东西多着嘞。 我去的时候,十几台的缝纫机就从屋里搬出来,说是新到的一批货。 我赶巧了。 这是跟柜台的人熟悉,给的内部员工价。” 孙大娘上手摸着,全新的缝纫机,越看越喜欢。 她打从做姑娘起,就想要一台缝纫机了,平日里缝缝补补,别替多省事了呢。 “喜欢就收下吧,孩子的心意。”孙老爹说了一句。 “什么喜欢就收下,大一百多的东西呢,孩子的钱就不是钱啊。”孙大娘瞪了一眼男人。 “那这缝纫机现在已经买回来了,退是退不了了。 你要是不收下,建设不就只能卖给村里人吗。 原来每次去杨大伯娘家里,看见人家有缝纫机,不老羡慕了吗? 人家那一台还是二手的,你这台是全新的。 见好就收,别端着了,我看得出,你很喜欢……” 孙大娘最后还是收下了缝纫机,“你干爹都不曾有你这心意。” 一边说着,一边摸着爱不释手。 “咱家的钱不全在你那管着吗,我早就跟你说了,你自己想买,那就上销社买一台回来。 自己觉得贵……唉,老子我真是命苦哦。手里没得钱,现在怪我了……” 孙大娘撇了一眼。 沈建设和孙妮妮在一边捂嘴着偷笑。 “你不是去找姜喜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孙大娘侧头问。 “啊,别提了。那臭不要脸的男人,居然想吃回头草! 苏家人都在气头上,还有外人在,我不好呆着。” “啥,啥意思?什么回头草?” “之前,姜喜不是定下来了一门娃娃亲吗。 年前开春就退了,闹的村里人都知道。现在那男的受伤了,退伍回来。 他父母又眼巴巴的上门了。说是之前做的不对……” ------------ 182: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啊,我听明白了,就是之前那朱大志父母是不。 呸,可真够不要脸的。退婚了,还有这个逼脸。 他们不是觉得他儿子有大好的前程,说姜喜一个农家女,配不上他们儿子? 这才多久,一年不到,就自己打脸,上赶着了?” “要我说,这就是老天有眼,为什么会受伤啊。 嫌贫爱富,想攀附更好的人家,结果从枝头上掉下来了。 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姜喜多好一个姑娘啊,现在还成了安阳钢厂的正式职工了。 是他们配不上这丫头,现在眼巴巴的上门来。哼,就应该用扫把打出去,还让他们进门。 婚都退了,有什么话还没说的,就是他们老朱家的损失。 打碎牙也自己咽下去,还碍人眼睛。要我说。 这婚退的好,不然就得嫁给一个残废了。 丫头,那人你看到没有?” “我没看到,我就是听了一耳朵,动静闹得挺大的。 苏叔生气,也是跟您说的一样,拿着扫帚把他们一家人往外赶呢。 他们一家人脸皮厚,不愿意离开,就在苏家门口站着,跟门墩似的。 村里人来人往的,苏叔怕人看热闹,就让他们进屋了。 他们有话也不跟苏家人说清楚。是不会甘心的,苏叔就请他们进屋,让他们把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全给说了。 以后,就不要再登门了,眼不见心不烦。 好马不吃回头草,他们连马都不是,真脸大!” “姜喜她怎么样?这丫头不能犯糊涂吧。 好不容易回一趟家过年,突然间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孙大娘关心苏姜喜。 “姜喜姐没觉得有啥的,并且姜喜姐现在有对象了。 指定不能往这坑里跳。” 沈建设手里的瓜子掉落,“姜喜……姐,有对象了?” “是啊,这次回来好像是跟她爸妈商量婚期的。 那男生对姜喜也不错,但这朱家人突然就找上门来了。 不得先安抚朱家的那些人嘛。” “我就说吧,老头子,你听听,姜喜这丫头,能找不到对象? 这才去厂里多久,对象都有啦,马上还要结婚了。 这孩子想结婚,随随便便的事情。放在相亲市场贼拉的抢手的 哪个男同志都会喜欢,人长的漂亮,心地善良又能干勤劳。 除了不是城里姑娘这一点,有哪点能让人挑出错来。 他们家也不差劲儿,三个儿子,都在肉联厂当临时工。 谁家不想找这样的儿媳妇,我要是有个儿子,我高低也得点让他把姜喜给我娶回来。” “妈,瞧你这话说的,浑身一个激灵,我得亏不是男儿身,不然得被你们包办婚姻,摁着头进洞房。 这媳妇是给您自己取的呀,还是给您儿子娶的? 娶妻虽说娶贤,但也要双方看对眼。哪能您看重了就娶回来,再说你也没儿子。” “你这臭丫头,非得戳我心窝子是不。当初怀你的时候,酸儿辣女,我就喜欢吃酸的,肚子也圆圆的。 我想着能生个小子呢,没想到又生了你这个臭丫头,搞我心态来了。 还在这给我说风凉话,过年相亲去,别在家白吃白喝晃眼睛。 等你姐他们回来,让她们给你介绍对象。 早点把你嫁出去,别在家里面烦我。” “我才不要嫁给人家当老妈子呢,哼,您想让我相亲可以啊。 但我得跟您提要求,这相亲的男同志,必须是城里户口,要是有单位的人,一个月不能比我赚的少,得赚个五六十。 家里不能有其他兄弟,可以有姐姐,父母要自个儿有房子,婚后不住在一起。 还得有房有车,您要是能给我找到这么一个条件的。 那我立马就把自己嫁出去,绝不在家烦你。 要是没这条件,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可不去扶贫。 我不能因为结婚就拉低了我生活的质量。 瞧我,现在自己小日子过的多滋润。这半年,没少孝敬你跟我爸吧。 那小手表,小皮鞋……谁白吃白喝给这些东西。” “你啊,还是回屋啊,躺你的床上做春秋大梦去。 有这种条件男同志,还轮到你这只癞蛤蟆?自己没个几斤几两啊。”孙大娘埋汰的说了一句。 “我……想想还不行啊。妈,晚上吃啥,有安排了不?” “吃吃吃,每次一回家就是吃,都快把自己养成小猪仔了。” “能吃是福,别人还吃不上呢,哼。” “你要是没安排,把厨房交给我跟小老弟呗。 我跟伊琳娜学了不少新菜,做给你们吃。 你和我爸就歇歇,尝尝我们两个的手艺,今天就当您是休假了。” “你倒是会使唤人。你不得问问建设的意见?” “不用问,小老弟肯定听我的。是不?”孙妮妮嘚瑟的仰起脸。 “我听妮妮姐安排,借着这个时间,您正好可以试一试缝纫机。” 沈建设跟着到了厨房,围上了围裙,厨房特别宽敞,五六十平方大。 孙大娘是个勤快的人,收拾的干净,东西也都放在了柜子里。 “准备做什么?” “伊琳娜给我带了一只火腿过来,要不我们做个披萨吧。 有洋葱土豆,奶酪,芝士,鲜牛奶……还有一些鱼虾。 我打算做一个海鲜餐,就你上次做的麻辣海鲜锅,我觉得挺好!” “那就安排着,再弄个蛋炒面吧,怕干娘他们吃不惯披萨。” “小老弟……”说这话的时候,孙妮妮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侧头看着沈建设。 “怎么了?”沈建设蹲下身子挑土豆,头也没回。 “你是不是……我也就是问问啊,要是没有,你就当我胡说八道。 刚才我说姜喜事情的时候,你表情有些不对。 你心里面是不是对姜喜也有一些意思啊。”孙妮妮突然说这话。 沈建设手里土豆都没拿稳。 “怎么,突然说这话啊。” 没有直接否认。 那就是有点意思…… “因为之前好几次,我在你面前说起姜喜得时候,你都是直接转移话题。 避而不谈,你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孙妮妮看着半蹲的沈建设。 ------------ 183:说的还不清楚?这是我女人! 沈建设站直身子,避而不谈,不太想说这件事情。 “哎,怎么跟那小妞一样啊,一提到你,她也不说话。 你们两咋了,之前不是还好好地么。我去! 难不成,你们俩个窗户纸捅破了?!姜喜看不上你?”孙妮妮猛的拍了他一下。 一惊一乍的。 “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你才知道?我不是一直这么八卦么。” 沈建设:“……” “看的出来,你对姜喜并不是没有感觉,你们男有情,妾有意,为什么不考虑,试试看。 小弟,你应该没那么保守封建吧……觉得姜喜被人退婚了,就心里有疙瘩。” “想哪里去了……还做不做饭了,他们还等着呢。” “这不是替你们两个人操心吗。一个是我的好姐妹,一个是我的好弟弟。 我这当个和事佬容易吗?我都看出来你们不对劲了。 难道我爹妈没看出来?他们只是不好意思在你面前说而已。 现在遇到喜欢又合适的人不容易,姜喜还没结婚,一切都有反转的可能。 你要是对人家也有感觉,就大胆一点上。 别等结婚了,到时候可就没有你的机会了。 那你就算是插足的第三者,你懂吗。 现在在没结婚之前,一切都还来的及,来得及~ 就怕你们两个人心里都憋着,差一把火! 她心里有你,你心里面也有她,二人就这么给错过了,挺可惜的。” 孙妮妮也就言尽于此,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之后就不再在搭理沈建设。 开始专心致志的揉面,做披萨,一整根烟熏的火腿,足足有三四十斤的重量呢。 背回来可不容易。 将火腿一片一片的从火腿上给切下来,再将发酵好的面团,揉面,醒面,整成圆形,用叉子插上小孔。 底部涂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番茄酱,将火腿片,芝士片,洋葱碎,葱花从撒上去。 送到炉子里烘烤。 炙热的炉火熊熊燃烧着,旁边的鸡被剁成小块,丢入铁罐之中炖煮,做一锅味增汤。 土豆,洋葱,鸡肉,香菇,竹笋都丢入其中。 弥漫着食材的鲜香味,还加入了鲜奶调味儿。 烘烤的红豆面包也出锅了,在一旁散热。 闻到香味儿,孙大娘停下了缝纫机,来到了厨房,“这味儿,真香诶!” “是吧,香的很!还差个披萨就可以开饭了。” “妮妮,你要不过去把姜喜喊过来,到我们家来吃饭。 一来,你们两姐妹也挺久没见了,请她到家里吃个饭,叙叙旧啥的,我觉得挺好。 二来呢,是今天闹出了朱家人上门的事情,在家里面呆着也挺闷的,家里的气氛尴尬不好。 她爹娘也一定会在她耳边说一些啥的,影响她的心情。 让她到家里来,吃个饭,喝点小酒,心情也能好一些。 也不用烦心那些事。 三来,她马上就要定亲了,以后你们能见面的机会和时间也不多,珍惜机会。 你看咋样?” “我没问题啊,我觉得妈。你这想法挺好的。 那就把姜喜给叫过来,咱们一块吃饭。 不过,我现在抽不开身,我得看着炉子,控制火候。 不看着,容易把东西给烤烧焦了,要不你让小弟去吧。 跑一趟,把人叫过来,我们在家里摆好碗筷,就等他们回来。” 孙大娘的眼神看向了沈建设。 沈建设叹气,回头看了一眼孙妮妮,孙妮妮扭头,看着墙角。 等沈建设走了。 孙妮妮和她妈对视一眼,小老鼠得逞的神情。 “妈,等会你可千万别用力过猛啦,撮合归撮合。 也得看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感流动怎么样,别啥都不顾,就煽风点火。 火一大,没准当场就烧起来,殃及无辜了。” “我懂,你妈吃过的盐,比你还多呢!你看着点,别糊了。 做的什么东西……奶香奶香的……” 沈建设揉搓着双手,走在村道上,飘着薄薄的一层小雪。 洒落在地上。 距离苏家一百米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时隔几个月,苏姜喜清瘦了许多。 裹着大衣站在门口,和几个陌生的人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从神情上看的出来,苏姜喜有些不耐烦。 “这该说的已经跟你们说,你们再不走,我就只能喊村里人,赶你们走了。 距离退婚已经一年过去了,现在受伤退伍,就想着找接盘的? 当我苏姜喜好欺负?就你们家那残废,我苏姜喜看不上。 还有脸说我高攀你们,那你们找别人去啊,干嘛非扒拉我一个人。 给自家留一些颜面不好吗?非得撕破脸,吃相难看至极。”苏姜喜能说出这些话,也难。 她并不是一个会撕破脸的人,但凡这件事情可控,都不会说这些话。 这些话说出来,就是打朱家人的脸。 今时不同往日,苏姜喜成了工人,家里还有兄弟帮衬,家境不差。 方圆十里八乡,再也找不出条件这么好的姑娘。 朱大志受伤退伍回来,他的腿以后都会落下病根。 再也好不了,走路可能都一瘸一拐的。 如果舍下脸面,能把人给求回来,那这面子算啥。 沈建设拧眉,看着眼前的朱家人。 朱家人本性就是坏的,既然他们能作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那苏姜喜要是以后没了这份工作,或者是嫁进朱家,这些人会不会让苏姜喜把工作让出来。 按照朱家人翻脸无情的德行,也是可能的。 这一大家子心眼子多着。 苏姜喜跟他们说了,朱家人也不愿意离开。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们怎么还死皮赖脸的不愿意走呢。 听不懂人话吗?自己把事情做的这么绝,现在又觍着脸来。 给你们脸了是吗。 当初退婚的时候,苏家也没在外面破坏朱家的名声,你们要是再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们要想以后朱大志都娶不到媳妇,就接着闹。 让其他人都看看,你们朱家人多不要脸!”沈建设走过去,挡在苏姜喜面前。 “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们两家的事情。” “我是谁,我是苏姜喜的爱人。我们马上要结婚了,你们不知道?” 朱家人对视,哽咽住了。 他们还以为苏姜喜找的借口呢。 看着沈建设高大的模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 184:你这肚子怎么大了?! 看着朱家人远去,直到看不见人影,沈建设才收回视线,看着身边的人。 苏姜喜面色有些苍白,天气寒凉穿的还单薄。 “怎么穿这么少衣服?” “哦,刚才出来的有一些急,就忘了。你怎么突然来我家了?” 两个人都没提刚才的那些话。 “你这好不容易回来,妮妮姐今天下厨,亲自做一顿饭。 她在忙活,没空过来,想请你过去吃饭。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听完沈建设这话,脑子里第一反应,下意识的就是想回绝沈建设。 还没开口,苏母就从屋里出来,“朱家人都走了? 姜喜,你跟朱家人说清楚了没有,咱们好声好气的说,千万别冲动。” “说清楚了,以后他们都不会找上门了。”苏姜喜语气平淡的开口。 “沈……沈知青,你怎么在这。”苏母这才注意到,沈建设站在了旁边。 “苏婶好,我是替干爹干娘请姜喜姐,去家里吃饭的。” “娘,我去孙叔家吃个饭,不用等我回来了。 你帮我跟爹说一声。我们走吧。”苏姜喜神色寡淡,对苏母的言辞更加冷。 丝毫情绪波动都没有,仿佛母女两是陌生人。 很明显的就察觉出来了,母女之间情绪的不对。 “早点回来。”苏母喊了一句,苏姜喜闷不做声,往前走。 “姜喜呢?”苏老爹抽着老烟,看着进来的只有老妻一个人,没有女儿的身影,纳闷。 刚才朱家的人死活赖着不愿意走,苏姜喜就只能用棍子把他们都给赶出去。 出去这么久,听不见门外有任何的动静,苏老爹就有一些的担心。 但他不愿意看见朱家那几张小人的脸,光是看着,他就觉得自个儿心脏疼。 心绞病要犯了,女儿就让他在屋里呆着。 这会儿外面没有动静,就让自家老妻出去看一看。 奈何回来的,就只有妻子一人。 “孙大队长请女儿过去吃饭,知道闺女今天回来。 送走朱家人,刚好就在门口碰上了闺女。 跟我说了一声。”苏母话语中透露着心酸委屈。 “刚才你就不应该劝闺女重新考虑,有什么好考虑的。 你还心心念念的的,你把人家当姐妹,人家把你当垫脚石。 上次退亲你没看出来啊,那些人想让闺女嫁过去,能有好果子吃吗。 打从上一次他们登门来退亲,你就没看出来,他们老朱家一心就想攀高枝儿呢。 现在,哼,说难听点,左右不过是他们的儿子成残废了。 没有人能看得上,所以想吃回头草了。 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瞧瞧刚才他们的模样,好像咱们高攀他们了。 咱家的姑娘就现在的条件,也是工人阶级了。 是他们高攀不起的!你能不能有点气魄,窝窝囊囊的,给闺女丢人。 还把朱大志当宝呢,连跟狗尾巴草都不如。 残废啊,下辈子都站不起来,就算恢复了,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以后谁家姑娘嫁过去,有的苦头吃。 退伍了能干啥,拖着残废的腿下地干活儿?”苏老爹质问着妻子。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来看着我,你自己老糊涂,脑子不清醒。 我就得骂醒你,闺女还没委屈呢,你还瘪着嘴。 人家为人母的,一心为孩子好。 你反过来,把来自往火坑里推,闺女这次回来给你带了多少东西。 你自己说的那些话,让不让人心寒,劝她重新想想,你真当朱家人是什么香饽饽? 那就是菜地里的屎壳郎。 朱家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啊,非得站在朱家人那边帮说话。 上一次他们的嘴脸难道你还没看够。 非得搭上俺闺女的后半生,你才乐意是不?” “我,我只是觉得……” “不要说了,你这脑子,我救不了你,回头给我带沟里去了。” “你去哪啊。” “喝酒去,憋屈……” 苏姜喜和沈建设,走在村道上,两个人一前一后。 “刚才谢谢你。” 打从苏姜喜跟沈建设在钢厂说完那些话以后,他们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没有见过过面了。 就算回村后,也会避开。 “啊,不用谢,应该是我跟你道歉才对。 刚才情况比较紧急哎,所以,我就说了那些话。 冒犯到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下一次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你的态度一定得强硬一点。 对于这些人。就是太给他们面子了,所以他们会越发的得寸进尺。 对付这种下三滥不要脸的人,就得更无耻,更不要脸。”沈建设低缓的说着。 “嗯,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我啊,最近过的挺好的呀,你也知道村里面的活干完就没啥事。 没什么事情,我可以去镇上或者去后山水,打打猎。 日子过的还算是清闲的,等过一阵,就可以回家了。 大队长给我们知青批了年假,等年后再回来。 你们一次年假能休多久……”沈建设主动找话题。 两个人缓解了许久不见得尴尬。 “啊,姜喜来了,好一阵没见到了,瘦了。是不是在厂里吃的不好? 钢厂是不是活挺辛苦的,要不你回来吧。当初钢场招男同志。 就不应该让你去的……瞧瞧,瘦成啥样了。”孙大娘看着苏姜喜,跟看自己的闺女一样,左看看,右看看。 看到苏姜喜消瘦了一大圈,心疼着。 “我吃的挺好的,现在厂里面活也不多,一到冬天,厂部就给我转岗了。 看我表现好,我现在就在办公室里写写材料。 没跟那些男同志在车间里呆着,车间里也并不累。 也有很多女同志,她们都非常的能干,不比男同志差劲,都很照顾我,孙婶别担心。” “倒是你和孙叔,我怎么看着,你们累瘦了呢?” “瘦啥啊,我和你孙叔都胖了,平日里妮妮这丫头,没少给我们带好吃好喝的回来。 把我们都养胖了……” 方桌上,摆上了不同的餐食。 闻着味儿还挺好,苏姜喜跟着胃口大开,一连吃了不少块的披萨。 给孙妮妮看呆了。 “啥时候,你胃口变的这么好了?” ------------ 185:墨迹拧巴的两个人 “你个傻丫头,你懂啥。能吃是福,姜比你瘦多了,多吃点有肉。 小小个头,活干的多,吃得少,人也不长肉,那哪里能行。 我跟你爹都忧心忡忡,害怕她这身子骨风一吹就跑了。 哪像你这个大馋丫头,顿顿三碗饭,饿了就会吃。 你也不看看,你是姜喜得两倍大。”孙大娘嫌弃的看着闺女。 “还好吧,我没比姜喜胖多少啊,我这人骨驾大,吃的肯定多,胃口也好。 吃下去干活也嘎嘎嘎的猛,胃口比之前好。 并不是说姜喜吃多了,是觉得她胃口比之前好。 之前都是小鸟胃,吃不多。吃多一点,站在她旁边,我还显得娇小一点呢。 不至于虎背熊腰,人高马大的,村里面的人都说我是个女汉子。 旁边一站,他们的视线都被她吸引过去了。 姜喜,你老实跟我们说,是不是在厂里面吃的不好? 这不好在我们面前说,你可千万别把我们当外人。 我们这就是你的另一个家。我和我爹娘那都可担心你了呢。 如果你觉得在钢厂呆的不好,那你就回来。 咱接着在村里面呆着,或者你回头跟我上伊琳娜那边玩去。 在那干活,干的多拿的多,还轻松的很。 周末不干活,都是休息的。” “哪里会在我们面前说那些虚头巴脑的话,人家在厂里都谈对象了。 哪能跟你一样不靠谱。姜喜,那小伙人怎么样,父母是干啥的。 家里面有多少兄弟姐妹,你都了解清楚没有? 结婚,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听妮妮说,你们两个人好事将近了? 啥时候把他带回来给我们都瞧瞧,让我们帮你长长眼。 你孙叔可操心你的终身大事了呢。回头你要是结婚了,可千万别忘记把我们请上。” “妈,你还说我,瞧你这话比我都还密。 小嘴巴巴的,跟个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问这么多。” 沈建设目光落在苏姜喜得脸上。 只见苏姜喜淡淡一笑,“孙叔孙婶,你们就跟我父母一样。 你们从小看着我长大,我要是谈婚论嫁,肯定少不了让你们替我把关的。 确实是谈了个对象,对方也是厂里的男同志,婚期还没有定。 我现在也不着急……” “好好好,你瞧瞧人家,省心的姑娘。从来都是不让我们操心的。 你看看你,还吃呢,人家有工作,你还勒着嘴,人家要结婚了,你还呲个大牙。 单身狗,婚姻大事还没着落,成天哈哈哈,我跟你爸操心着呢。 过年,你这相亲是跑不了了……” 沈建设也很不知道为何,看着苏姜喜平静的说出有对象的时候。 心里跟外头大雪纷飞一般,冷透了。 像屏蔽了对外界的一切反应。 闷了一口白酒,却一点也不觉得烧心,还觉得心凉。 他在期待什么,人家越来越好,应该祝福才对。 调整好心情,端起酒杯,“姜喜姐,那我们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好。”苏姜喜莞尔一笑。 旁边的晚晚,也抬起头,学着沈建设,端起酒杯,“晚晚就祝姐姐早生贵子!” “你这丫头……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沈建设侧头,看着李秋晚。 “干……娘,吃大席,说了。” “害,前几日你不是没空带晚晚,把她送到我这来了。 我就带着她一块儿到隔壁村,吃喜酒去了。 小两口刚生了一个胖小子,这周围的人就起哄,说了这话。” “就被这丫头听了一耳朵啊,这丫头,聪明的很,啥东西一学就会。 就是可惜了,这么一个聪明的丫头,到现在,还想不起来,是从哪里来的。 都过去三个月了,父母也没来找她。” “建设,你这次回去过年,是打算带丫头一块回去。 还是放在我们这?” “我最近也在想这个事情,从村里面坐火车回到京都去,要两天的时间。 赶上了春运的火车,人来人往,人贩子也多。 我也不知道这丫头能不能耐着性子,坐那么久的火车。 坐不住,到处乱跑,回头容易把人给丢了。 那又是一件更糟糕的事情。我想着要不这一次,就不带她回去了。 坐火车,扒手人贩子都多……” “不要,哥哥,晚晚要跟着哥哥,哥哥去哪里,晚晚就去哪里。”李秋晚一听,立马就拽住了沈建设。 痴傻的丫头,把沈建设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丫头疯起来,不是我们能管得住的,你这前脚刚走,隔个小时没看见你。 没准就跑到火车站去,我们是拴不住的。 处了两三个月,你也都知道这妞的性子倔成什么样。 我们哪能时时刻刻把它拴在身上,她要是不愿意离开你。 你就带着她回去吧,路上要是不配合,正好,你半路就把她给丢了,也省事儿。”孙大娘来了一句,也是半开玩笑的。 “哥哥,我会乖乖的,保证听话,不到处乱跑……”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等过了元旦吧,村里不是要杀年猪吗。 等杀了猪,肉分了,我们也就差不多收拾东西回去。 也想让家里过一个好年,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 这次一块买票,结伴同行,同一列火车。” 饭后,夜深了,沈建设送苏姜喜回去。 “姜喜……”快到苏家门口的时候,沈建设叫住了前面走的人。 两个人影子拉的很长。 “怎么了?”苏姜喜回头,看着沈建设。 拳头握紧藏在了手里。 “你跟现在处的男同志,你是真心喜欢他吗?” 当沈建设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无脑。 不喜欢,谈什么对象啊。 问这话之后,就觉得自己脑子多少是有点大病的。 “我……” “没关系,他对我挺不错的。” “我这小老弟咋了?刚才送姜喜回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吹了呗,我还以为撮合他们两个有戏呢。 这只是咱单方面的意思。”孙大娘感慨一句。 有点惋惜,建设这孩子,真的是个好孩子啊。 有缘无分了。 ------------ 186:回家过年——前奏 元旦前的两三天,村里就开始有了元旦的氛围。 各家各户张灯结彩,贴窗纸,打扫卫生,抛洒庭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热闹。 村里村外都是居民,背着背篓,穿戴厚实,结伴同行,一块去镇上采买东西。 元旦过后,东北才正式进入了寒冬,雨夹雪,暴雪,也将陆陆续续的飘洒下来。 到时候想再出村,走山路,就有一些困难了。 所以村里都会提前出门采买,在年前,就将过年的东西采买齐全。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在家里猫冬。 收拾完东西,沈建设一行人也包裹的严严实实,出门了。 零下八度的气温,寒冷的让人瑟瑟发抖,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他们今天还得去火车站买火车票,现在可没有在线买票的这个功能。 他们购买火车票,必须到窗口去买,有大队长给他们开的介绍信,他们知青购买火车票还能优惠一些。 类似于后世的学生证。 但这时候的火车票不好买,特别是临近年关的时候。 为什么这时候买,主要是因为火车票只有开车前一段时间才有放票。 每个窗口都是排长队的,他们不想人挤人,眼下,购买火车票的人,并没有之前多,想错开时间点。 这一次回家休年假,大概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所以他们可以好好休息,上回夏收批假,大队长给他们批的假就只有几天的时间。 从村里到镇上再到县城,兜兜转转,还要坐两天功夫的绿皮火车,这么一折腾,路上就把时间花费掉了。 家里面又住不了几天,又得往回赶,折腾费劲,他们也就不想回去了。 除了买火车票以外,他们还得去邮局给家人发电报。 告诉家里人,过了元旦就开始回去了。 到时候好让家里人,到火车站接他们。 这一次带回去的东西不少,光是村里分的肉类,就有个二三十斤。 再加上平日里,他们在后山搞的一些野味,山果啥的。 特别是东北秋收之后,山林里面的野果野物尤其丰厚,像蘑菇,榛子,板栗,坚果……一类的东西。 他倒是没什么所顾虑的,到时候只需要把包的表面上塞满就成。 让人看着,是装满了东西,实则,东西都在背包系统里头,有任何的东西,都可以一股脑的往背包系统里装。 “等会儿谁去买车票啊。” “要买连座的,咱们就派一个人去买就好了。 不然窗口的人员,会把散座卖给咱们。” “散座也不错了,不一定能有连座,前一阵子啊,窗口就已经放出一部分的票了。 那些赶早的人,一早就去窗口买了票,我们现在去买,有些迟,能不能买到连坐的票还真说不定。” “能买到票就行,不成,回头咱们就跟人换换。” 沈建设划算着怎么分配他的签到点,在家窝了两个月,愣是一个经验值都没花,就是为了回家前的签到! 回家少不了花钱,邮政局签到是少不了的。 一次签到,大概率是能签出人民币。 币值不等就是了,再者就是还得去供销社去买点东西。 回家前还得去一趟农场,给齐老爷子他们带一些东西过去。 冬日不好过,他们住在牛棚,寒风萧瑟刺骨,缺衣少食的,很难度过这个冬日。 并且一到冬日,这食堂就不开了,他们吃饭都得自己想着办法。 米面粮油还有一些食材,麻烦难搞。 做好事,在于雪中送炭,不要锦上添花。 “你好,我们发电报。” “沈知青,你来的正好,有你的汇款,是从报社汇款过来的。 冬日没有来,山路封闭,我们也不好送。 想着你这过年之前,肯定得来一趟。一共是两份……” 旁边的姚春燕眨了眨眼,“我去!沈建设你发达了! 你投稿又中了?写了啥东西。稿费居然有一百多……” 姚春燕一惊一乍,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了。 “我……不是故意的。” “财不外露,回去跟你们说。”沈建设蹙眉,无奈道。 “谢谢你们啊。帮我全都取出来吧,换成大团结。” “沈建设,你的文笔那么好,为啥之前竞选学堂老师的时候,你不去呢。 还主动放弃了……” 秋种结束后,大队长就组织了竞选,但沈建设弃权了。 “这不是给你们留机会吗。我其实并不缺那点钱。 你们比我更需要,应该把机会留给你们。长期坐办公室,对身体不好。 还不如下地多多劳动,劳逸结合。你们看我这平日里闲下来。 还可以写写稿子,累了就去地里干活,体力和脑力都得到了锻炼。 不比一个月拿几块钱来的强?”沈建设挑眉,将电报发出去。 “一个字五毛钱,一共五个字,两块五。” 他是觉得自己既不缺钱,也不缺粮食,知青院的人比他更需要这份工作,并且也更有方法,教育孩子,所以他也就不想去跟他们抢了。 写文章既可以锻炼文笔,又可以赚钱,不是更好的选择么。 〔恭喜宿主完成撰稿任务,获得稿费50元,稿费已发放,可在账户内进行查看。〕 〔恭喜宿主完成二次撰稿任务,获得稿费60元,稿费已发放,可在账户内进行查看。〕 〔恭喜宿主完成三次连续撰稿任务,获得稿费100元,稿费已发放,可在账户内进行查看。〕 事实证明,的确跟他想的一样,姚春燕,郑敏敏,李国强他们凭借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的生活更加的美好。 买完火车票,几个人就等着元旦到来,筹备着回家的东西。 元旦转眼就到。 一大早,村里人就开始放鞭炮了,噼里啪啦的,好生热闹。 跟过年有的一拼。 元旦是新一年的伊始。 村里面对元旦这节日,格外看重,选择了在这一天吃大锅饭。 村里面都是孩子大人说话的鼎沸声,沈建设拿出了收音机,和知青院的人一块包饺子。 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着新年的贺词。 伟大领袖对人民,国家的祝愿,听着让人心潮澎湃。 ------------ 187:灶灶我啊,出息了! 12月31日。 是73年的最后一天。 听着录音机,屋内的人忙活着收拾东西,炕上的东西已经收拾开,就剩两张拼接在一块的小炕桌。 他们一共十个人,还加上了赵雅丽,这半年变化多。 赵雅丽也从老知青院脱离出来,盖了一间自己的小屋子,屋子虽小,但五脏六腑俱全。 徐春祥装病回城,奈何,回去后,又被人给捅了出来。 被知青办的人抓回了村里,档案上也有了污点。 如今并不住在知青院,而算是逃跑的人员,住在村里的牛棚那。 徐春祥还想和赵雅丽重归旧好,让赵雅丽帮他。 赵雅丽又不是个傻子,徐春祥装病回城,被抓回来。 跟这种人牵扯不清,还得连累自己。 之前是对徐春祥有感情,但他的所做所为,却毁了最后一丝的信任。 就算还在一起,赵雅丽心里也会有疙瘩,更不用说,这人前途已经被自己给毁了。 至于葛曼曼和邓娟,没想到在赵雅丽搬出知青院以后,两个人倒是成了好朋友。 “今天早上不到五点,村里面就开始放鞭炮,噼里啪啦的。 我想睡个好觉都没得睡,还真是没有想到东的人,居然对元旦如此的看重。 以往,只有古代人重视元旦吧。北京城都没这么注重这个节日。” “不同地方习俗肯定不一样,每个人对于节假日的重视程度都不一样的。 就比如咱们在上学的时候,不天天都巴望着节假日赶紧来,学校能给咱们放假吗。” “建设,你要不先别忙活包饺子,包饺子的活儿,让我们来吧。 我看面团发酵的差不多了,你去整上你说的那个披萨还有面包啥的。” “今日大厨在这,咱们可得用在大事上,包饺子这活儿,让你来,大材小用了。 你们忙活完没有?”李国强回头看了一眼,女同志正在收拾炕。 “就好了……着急啥。唉,为啥安排在中午,我们这早饭还没吃呢。 忙里忙外的……” “你没听皇帝身边的御医说过吗,早上吃饱,中午吃好,晚上吃少。 中午吃的好,消化吸收能力也加强不是。” “再挨说了,咱这位大厨的行程可满了,他晚上还得跟他干爹干娘吃饭呢。 咱们明天一大早就得离开村子了,来不及跟他们道别。 要求不能那么多,也得给人家留点时间不是……” “为了今天中午这一顿饭,我连早饭都没吃呢。 就想着中午大吃一顿,留着肚子,能吃到建设做的饭菜,可着实不容易啊。 就建设这个厨艺,那比国营饭店的重厨手艺还好。 吃了中午这顿,让我晚上不吃都成。”韩卫国笑呵呵的说着。 倒腾这一顿大餐,大家伙儿都费劲了心思,鸡鸭鱼猪都安排上了。 各自还出了五块钱,采买米面粮油酒啥的。 沈建设作为掌厨的。活儿还是挺重的,不像前期洗菜切菜这活。 可以叫旁边的人,帮忙弄。 要不然让他一个人忙活这么多人的饭菜,都有点受不来。 等到食材准备好,下锅的时候,那速度明显就是加快了。 炖煮一类的菜,煸炒过后,就不用管了,放在一边的炉子上,就让火炖煮,只要不烧焦,就成。 自己可以缓一缓。 他们一共十个人,都可以帮忙,个个为了口吃的,都格外的卖力。 不用自己全部弄,这个过程还是轻松的。 前几日抓得野鸡野鸭还有野兔,在院子里养了几天,活蹦乱跳的,肉,就得吃新鲜现杀的,才有肉香。 男同志杀鸡杀鸭杀兔,女同志清洗蔬菜给土豆黄瓜刮皮。 酸菜淘洗干净,和油炸锅的猪肉混合在一块,包成了饺子。 都在屋外冻着。 烧火,挑水,揉面,淘米……每个人手里都有活儿,完全闲不下来。 一边忙活,他们的嘴也没有闲下来。 都说着回家之后,都要干什么,回家的迫切感,呼之欲出。 半大的孩子,你别看一个二个,人高马大的,都已经成年了,可还是个孩子。 离家一年多,对于家里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是想念的。 “鸡鸭鱼兔,都处理好了,你们心里面有没有想吃的菜。”沈建设看着处理好的食材,开口问着。 “我想吃碳烤鱼!” “我想喝松茸鸡汤!” “麻辣兔丁!” “果木烤鸭!” …… “嚯,你们这是提前都商量好了,合着我今天就是给你们做饭的一个厨子? 一人一道菜,还都不带重复的,早有预谋哈! 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私下里就已经商量好了。” “也没有吧……就是说了一嘴,哈哈h哈,也不算密谋。” “行吧,那来一个烧火,一个切肉的,一个打下手的。 其他的没事了。” “我来,我烧火嘎嘎嘎厉害。”冯春生举手,立马站在了沈建设身边。 “烧火需要技能?有手不就会么。我也可以烧火!” “我帮你剁肉。” “我也可以剁肉!” 韩卫国看着郝敏敏瞪大眼睛,“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你剁肉,还是刀弄你。 别凑热闹了,我来,我力气大!” “我可以打下手!我速度快!”姚春燕开口。 “春燕,又不是喊你去女子百米跑,要速度快干啥。” 沈建设看着眼前这一幕,无奈笑着,“这事儿,你们自己决定吧,我可不管。你们是要打架还是吵架论胜负,都可以。 我在厨房等着你们,你们商量好就过来,赶紧给我帮忙的。” 几个人剑拔弩张,最后,赵雅丽来了一句,“要不抽签吧。” 大家伙儿互相看了一眼,“好主意!” “就这么办!” 这元旦,为了厨房的差事打一架,没必要。 几个人站在桌签,看着桌上放着的纸团,准备抓阄。 沈建设看了看外头,嘴角上扬,憋着笑。 这厨房还能这么多人抢着来,也算是人生头一遭吧。 厨房:……灶王爷,我出息了我!直接走上了人生巅峰! 人家强着来搞我! 沈建设:“……这是什么话……” ------------ 188:嗝~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 “我突然觉得吧,这个抓阄啊,还是存在一定不公平概率的。 靠运气这事,本身就不靠谱,对吧。不如,咱别抓阄了。 一块去厨房帮忙,轮流着来也成,咱们厨房够大,就咱们几个人,还能容纳不下?” “说的对!还是不抓阄了。”随后郝敏敏也把手伸了回来。 几个人一块进了厨房,原本宽敞的厨房,瞬间就变的拥挤了。 烧火,切菜,打下手,揉面,全都成双成对的,合着,他这是自己找虐? 说是来厨房帮忙,但一个二个的眼神全在他身上,这些人,目的明确,是来偷师的。 “诶,诶,这揉面呢,看啥看我,一会儿水都加多了!”沈建设看着那水瓢,没控制的往盆里倒水,吆喝了一句。 厨房里的男同志,按照沈建设的吩咐,把肉剁了。 爆炒麻辣兔丁,兔丁切好直接下入油锅,掌勺的可并不是沈建设。 李国强手里拎着锅铲,围着围裙,站在灶台旁边,葱莲蒜辣椒花椒用热油煸炒出香味,一盆的兔肉,倒入了锅内,染上了红油。 “兔肉炒成金黄色之后,就可以在里面倒一些米酒,酒是压味去腥的。 后面再加一点水,再放入清水下去,大火焖煮半个钟头,再开盖收汁,一道麻辣兔丁也就做好了。” “清炖松茸鸡汤也是同理,鸡块入锅爆炒,但不用放那么多的油。 爆炒是为了去除鸡肉的腥味,爆炒片刻,放入瓦罐之中,底部铺松茸,鸡块放上面……” 沈建设并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在旁边指挥。 屋内浓郁的香味儿飘散着,让他们忍不住食欲大动,吞咽着口水。 “好香啊!”猛地吸气,一阵阵香辣的肉香,钻进鼻子里。 临近晌午,把菜从厨房里端出来,一个个都扭着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跑的贼麻溜,没多久就把饭桌给收拾好了。 俗话说的好,这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民以食为天,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更何况他们在厨房里呆了半天,闻着香味,早就饿脱肚皮了。 迫不及待的就想把那些肉往嘴里面扒拉,怎么能等的住! 要不是沈建设在场,怕是当场就拿筷子往嘴里扒拉了。 当沈建建的时候跟他们说可以准备开饭时,一溜烟,不用安排。 就跑到外面,主动的把桌子擦干净,将碗筷都摆上。 锅洗干净,沈建设热了一锅水,将柴火抽出,留着余火,这才端着炉子里的披萨出来。 一张十多寸的大披萨,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浓郁的奶酪香,勾引着馋虫。 上头的火腿片,玉米,豌豆,洋葱,奶酪,组成了多彩的颜色。 “这个就是披萨啊,跟咱们吃过的烙饼还是有一些区别的哈。 我还以为刚才咱们做的就是一张大烙饼呢。” 冯春生说着。 “这么说也没错,披萨的底胚不就是用面粉做成的么。 同样是用小麦粉,揉成面团再擀制成一张大圆饼,只不过上面多加了一些配菜? 咱们所吃的烙饼是直接把菜混合在面团里面的。 说成是大烙饼,也没错,只不过是老毛子看他们比较时髦。所以用了“披萨”这么一词。”韩卫国笑呵呵的说着,都是用火炙烤,没啥区别。 忙活了大半天,大家终于坐下来了。 他们面前都摆着一个特大号的瓷碗,里面装满了冒尖的大米饭。 旁边还配着一个汤碗,每个人的汤碗里面,都装着满满的一碗松茸炖鸡汤。 韩卫国手里拿着茶杯,里面装着酿的果酒,“过了今天,咱也算是认识一年了,这一年来,多谢大家伙互相照顾,体谅。 我们一块喝一杯啊,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我就不跟你们一块凑热闹,我吃完饭,还得去一趟国营农场。 得骑车呢,我就稍微的眯一口,你们随意哈。”沈建设说着,端起了酒杯。 “沈建设随意,你们可得一口干,吃饱喝足,就屋里躺着。 反正今日也无事……” “感情深一口闷!为我们的友谊干杯,女同志量力而行!” 说完之后,大家伙儿就拿起了筷子,迫不及待的进食。 头一筷子,都是披萨,热乎乎能拉丝的披萨,奶香浓郁,混合着火腿的咸香。 看着眼前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动作,沈建设勾起了嘴角,看着眼前的一幕,是丝毫不夸张的形容。 跟去吃大席那些婶子一样,好几个月没吃肉了。 嗦肉吃菜,动作一点都不满,跟猪圈里的小猪仔似的。 而他是那圈养小猪仔的养殖户。 动作委婉中带着着急,风卷残云,半句话都不曾有。 不是不想说,是来不及,被菜的美味吸引住了。 被大家伙的动作,打开了食欲,沈建设也加入了其中。 不过并不急躁,依旧透露着他的文雅。 他们这一次准备饭菜的量并不少,按照十多个人的量来准备的。 有下地干活,他们的胃口自然也长了不少。 不用抢,那也能吃个顶饱。 如今一抢,饭桌上的饭菜就只剩个汤汁了,麻辣兔丁和碳烤鱼连汤汁都不剩,一整个光盘行动,甚至刚才还上演了一出餐桌筷子大战。 男同志退出,女同志眉眼带恨,抢夺着剩下的鱼头和兔丁。 郝敏敏和姚春燕占位成功,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剩余几个女同志,瘪了瘪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沈建设看着姚春燕揉着肚子,颇有一种,我吃饱了,但还想再吃点的意味。 “吃不下还是别吃了,回头吃多了肚子积食。 难受,若是喜欢吃,你们回头还可以自己做,刚才不都已经学会了吗。” “你不懂,这是一生要强的女人该死的争夺欲!”姚春燕揉着肚子,把最后一块肉送进了嘴里。 沈建设眼皮子抽搐,看着姚春燕嘚瑟的神情,摇了摇头,叹气,还真是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啊。 损人不利己。 男同志也不太理解,就一块肉至于吗。 吃不下还要硬吃,光是看着,都觉得撑! ------------ 189:苏文娜开口求助 “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来点山楂水吧。 等会儿肚子空一些,把山楂水喝了。 能缓解你的积食,下次还是别吃那么多了,量力而行。”沈建设摇了摇头。 “建设,你不能因为你跟姚大炮的感情好,就给她单独安排山楂水啊。 我们几个也吃撑…嗝…了,我们的山楂水呢?”马建军撑着双肘在身子后面,双腿平放,挺着大肚子说着。 可以说,他们忙活一上午的劳动成果,半点都没得浪费。 彻底贯彻了光盘行动。 半点汤汁都不剩下,连盘都省的洗了。 一个二个吃的肚皮都撑圆溜了,如今更是撑坐在炕上,动一下就觉得难受。 “有有有,在厨房呢。你们现在吃饱,别一直坐着,下炕来走动走动,会好许多。” “为啥刚才要吃的这么快,你们男同志带什么节奏! 我们都还没享受这一次的饕餮盛宴呢。这么一顿大餐,狼吞虎咽就给下肚了。” “对啊!我们都忘记拍照留念了,这可是我们第一年,在一块过元旦,吃团圆饭!”郝敏敏猛地坐起身子,拍了一下桌子。 扯动肚皮,疼了一下,感觉都饱到嗓子眼了。 “难道你们女同志没有带节奏?怎么能把这件事情全赖我们男同志身上呢。 嗝……我们可不背锅啊。”吃饱喝足了,马建军挺着大肚子,坐着,眼神呆呆的,有点失焦。 旁边几个人也差不多,吃饱喝足发愣中。 跟他们坐了一会儿,沈建设就先离开了,他得早些去国营农场。 回院子将收拾好的东西放在了自行车上,骑着自行车出了村子,四下无人,换上了小毛驴。 寒冷刺骨的刀风刮着,好在带着头盔,手套,要不然真得被北地的寒风,刮出刀口不成。 农场的工作人员。就只剩下值班的,剩下的的工作人员都回家跟家人过元旦去了。 冷清的很,进到农场,也没看到什么人,以往都能见到人的地方。 如今空空荡荡,东北的寒冬,田野都被白皑皑的积雪覆盖。 沃野千里的春日图,挥之而去,没有丝毫生气。 骑着自行车在路上,寒风摇曳着,是透心凉的刺骨。 靠近牛棚,才听见人声。 听好自行车,拿着行军包,敲了敲牛棚的门。 屋里头的人正在吃元旦饭,听到敲门声,警惕性提了起来。 从凳子上站起身,“谁啊。” “齐爷爷,是我,建设。” “建设哥!”齐鸣听到这话,立马去开门,打开门就看到了全身包裹严实,屹立在风寒之中的男人。 头上带着的帽子,和身上穿着的军大衣,都被白雪淋湿。 “建设哥,你怎么过来了。赶紧进来,你这衣服帽子全都被雪水给打湿了。” “齐鸣,新年快乐!” “齐爷爷,冯奶奶,新年快乐!文娜姐,新年快乐!” 沈建设拎着东西进了屋子,将帽子和外衣脱下。 “新年快乐,孩子。怎么下大雪,你还跑过来了。 雪天路滑,不好走。” 沈建设离开了农场,也会找机会接济他们,让他们日子过得好一些。 “这不是过新年了吗,我想着过来给你们拜个早年。 明天我就得回家过年了,得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过来。 跟打一声招呼。免得你们担心,我怎么那么长时间不能过来。 我给你们带了些衣物还有吃食……东北寒冷,你们在这不容易。” 屋里的人聚集过去,就看到了沈建设从包里拿出来的东西,稀奇古怪的。 “这是什么?”一个铁皮疙瘩,齐爷爷背着手。 还带着提手呢。 “暖风机,取暖用的,牛棚壁潮湿寒冷,你们身子骨不好,年纪大了也怕冷怕湿。 所以我好想着,你们冬日里应该会犯风湿骨病。 取暖是第一要务,我就给你们带了一个暖风机。 这个暖风机是两用的,既可以插电也可以生火。 将燃烧好的炭火放到这个小匣子里,再按一下这个开关,就可以利用炭火的热能,来发电取暖。 功率小,可以持续发热,放进去一次的炭火,可以取暖半天。 这样你们这个冬天都能过的轻松一些。”沈建设是从系统那淘换出来的。 置换了两台,自己那放了一台,牛棚这边条件艰苦,也需要这东西。 “这么好的东西,你咋自己不留着,还给我们送过来。 我们这虽然条件简陋,但生了炕,也能暖和一些。”齐老爷子蹙眉。 “我还年轻不需要,你们比我更需要这个东西。 我们可以生火烧炉子烧炕,你们不比我们。 烧炕得柴火,这冬日大雪覆盖,不能冒着大雪出去捡柴火吧。 你们储备的柴火也不够,这也是你们头一年过寒冬。 我想着你们应该没准备多少,也不知道这里冬日如何。 还给你们带来了几个暖水袋,装一些热水暖手脚,暖被窝都成。 这是用皮子制作成的护膝,毡帽,围巾,手套,你们若是出去。 把这些穿戴上……” “吃过饭没有?一块坐下来吃点的。” “我和那些知青吃过饭,才赶着过来的。 就在你们这坐一会儿,我一会儿得赶回去。 下午,村里要煮大锅饭,我得回去帮一下干娘,你们就吃这些啊?” “这些还是杨场长给我们送过来的。挺好的,猪头肉,肉肠,韭菜鸡蛋……蛮不错啦。”齐爷爷倒是没觉得不好。 “我还带了一些米面粮油,下午的时候你们可以包一些饺子。 一些菜干木耳腊肉等山货都在包里放着。 过年了,得过个好年。”沈建设看着眼前的老人。 “好好好,过个好年。你刚才说,你要回城了? 明天就走吗?” “对,天亮了就走,趁着元旦,回去跟家人一块吃团圆饭。” “挺好。” 沈建设要走的时候,被叫住了,冯奶奶那张被岁月雕刻的面容,露出了纠结和犹豫。 旁边的苏文娜也欲言又止。 “能不能请你帮我们一个忙。”这还是头一次见苏文娜开口求人。 “你们说。” “想让你给我爷爷带封信,去看看他老人家过的还好不好。” 冯奶奶虽然为人热情,但不怎么透露她们自己的事情。 ------------ 190:饺子宴的彩头 冯奶奶是一个不会轻易开口求人的人,不喜欢麻烦别人。 一件事情自己能做就会自己做,除非这件事情,她自己也无能为力。 冯奶奶祖孙在国营农场里面呆着,压根和外界沟通不了。 只能接受外界来的书信,但他们想要邮寄书信出去,只能假借他人之手。 沈建设围着围巾,低头看着眼前有些憔悴的冯奶奶。 三个人又回到了小屋,屋内只有他们三人,毕竟这是属于他们的家事,所以齐老爷子也就没有在场。 “当初下来的时候,原本我们仨是在一块的。 后面又出了事,我们也不知道这其中出了什么样的变动。 就突然把我和老头子分开了,我们来了这偏僻的农场。 老头子在京都的农场。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他身子骨比我还不好,这半年下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冯奶奶一脸担忧自己的老伴。 “冯奶奶,那现在我能帮你们做什么,帮你们带一封书信,顺便看一看老爷子现在过的怎么样是吗?” “我们在这边无亲无故的,若不是你刚才提及要回京都去,我也不会麻烦你。 你是个好孩子,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现在的身份过于特殊。 这件事情,若是被别人发现,回头还会牵扯上你。 但我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了,老头子一身病痛,身边没人照顾,孩子,求你帮帮我。 帮我带封信,看看他还好不好……”冯奶奶眼里都是泪水都在打转。 “冯奶奶,这件事情,我可以帮您试试。 但我不能跟您保证,我一定能见到老爷子。 毕竟京都农场,跟这肯定不一样,只会更严厉,不会松的。” “建设就麻烦你了,这是信,还有一些钱票,如果能见到人,帮我带一些吃的过去。 老头子年轻时候上过战场,身上落下了不少旧疾。 一到冬日,就会疼痛难忍。” “好。” “这木盒子里装的是一对金玉镯,放在现在,不值什么钱,可我没有别的东西了。 也不能让你这孩子替我们冒这么大的风险,跑一趟,还落不到好处,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对于我们来说,现在家人就是最重要的。 别拒绝,孩子,麻烦你了。”冯奶奶粗糙带着裂口的手中拿着盒子,放在了他的手里。 沈建设收了东西,“我会尽力而为的。” 大步离开。 苏文娜看着沈建设离开的背影,双手合十,祈求着。 “文娜,建设既然答应我们了,我们也不要太担心。” “奶奶,应该是我安慰您才对,怎么成您安慰我了呢。” “当初若不是因为我们,现在你也不至于呆在这农场里陪着我一块儿受苦。” “奶奶,我自己愿意的。再说,你们是我的亲人,若是在最艰难的时候,我都不能陪在你们的身边。 我这个做孩子的岂不是太没心肝了吗,打小你和爷爷待我那么好。 我也舍不得你们,自己一个人在京都过日子。” “其实当初,你若是愿意跟我们划清界限,张家应该也还愿意履行婚约的。”冯奶奶惋惜的说着。 苏文娜一听见这话,立马就抿嘴了,“以往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没嫁进张家,是我的福气。 有福之人不进无福之家,张家的人欺软怕硬,就算我嫁过去,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好的。 我们出事的时候,他们对我们就如弃之如敝履。 有求于我们时,溜须拍马,这种人,早看清早散的好。” …… 刚回到村里,被孙妮妮给叫走了,让他赶紧去家里帮忙包饺子。 大队今天组织包饺子,这会人正多呢。 “真香诶,各位婶子,今儿咱包啥馅爱的饺子啊,我在门外就闻到咱这饺子的香味儿了。”沈建设往屋里走,吆喝了一声。 “嘿呦,就说咱这里面少了一个人,感情是建设。 建设,你来的正好。帮我尝一尝今天这饺子馅的味道怎么样。 你调的饺子馅儿啊,我到现在还念着呢,回去琢磨了一阵。 都弄不出你那味儿,刚才还想找你来着。你干娘说,你出去了。 这大冬天的,跑哪去了。” “咱们这沈知青啊,可是个大忙人。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找他,还得提前预约一下时间呢,是不是啊,沈建设。” “婶子真是打趣我了。我刚才去了一趟国营农场。 马上过年了,我又不在这,就想着去给杨场长和李部长拜个早年。 之前不是多亏了他们照顾我吗。打好关系,对我们村也好。 没准开了新春,他们有啥好事还能想着咱们村呢。” “说的是!咱们借着沈建设的光。可占了不少的好处嘞。” 屋内都是村里的婶娘,擀面揉面,大家一块动手,把饺子皮赶出来。 在桌旁,把一盖帘的饺子都给包起来。 “干娘,你那边还有硬币不?”沈建设包到一半,问了一句。 “咋了,你这不是包着饺子吗?咋要硬币。” “不是过新春了吗?光吃饺子多无趣啊。 我想着弄个好彩头,在京都,有个习惯。我们各家各户,在家包饺子的时候。就会往饺子里塞着硬币。 放到锅里面去煮,谁能吃到有硬币的饺子,就代表着,开年之后财运好运,滚滚来!” “你们城里人,还真讲究嘞,不过这钱老埋汰了。 这弄到饺子里,回头吃下肚,容易闹肚子。”一婶子说了一句。 “是啊,不过有个彩头,也新鲜!要不,不用硬币,咱们换成糖仁,花生,枣。包个糖饺?” “行,咱们也讨个彩头,糖饺就是今天这顿饺子宴的彩头了。 新年新气象,大家伙儿都讨个吉利!我去拿糖芝麻和花生米,弄个糖料出来。” 半下午的时候,他们就把饺子也给包好了。 直接在打谷场上,就架起了一口又一口的大铁锅。 当着全村人的面,一锅又一锅的的饺子就入了锅。 “我跟大家伙说一声啊,今年咱这饺子。 它跟往年不同嘞,饺子有甜有咸,这吃中糖饺的,大队长可说了,有彩头!” ------------ 191:一个都没吃到,倒霉蛋一个! “我嘞个天呐,大队长咋这么大方啦! 连吃个饺子都有彩头,去年可啥都没有。” “年年行情都不一样,能和前两年比吗。 大队长手里有粮有钱了,就会为我们着想的。 要不,咱们能选大队长做我们的指挥员吗。 大队长有啥好事儿,都想着我们呢。话说,今年的彩头是啥啊。 跟我们说说呗。” 孙队长站在旁边,听着村里面的村民们说着高捧他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村里这些汉子啊,见到好处就能喊爹! 背着手走到了人前,“我今年彩头,可不是我想出来的。 是咱们沈知青想出来的,想着过新年了,大家伙就热闹热闹,图个好彩。 对明年都有个奔头,所以这彩头啊,不一样。 吃到花生碎的就奖励一块肥皂,吃到芝麻馅的就奖励一盒牙膏,吃到花生红枣芝麻馅的,奖励一盒冻疮膏! 这些东西都是村里剩下的钱,给大家伙儿置办的,我这大队长就是这样。只要能让你们开心就好。” “我天,还有冻疮膏呢。在供销社卖的不便宜。 今天为了讨个好彩头,也得多吃几个饺子! 沾沾这福气!”村里的老少爷们,手里拿着饭盆,迫不及待的想要吃饺子了。 “饺子好了啊,排队排队!别挤!吃到了甜饺的人,等会儿拿着饺子到边上来。 可别一口吞了啊,我可不想掰开你嘴,看有没有芝麻!” 说完这话,村里人哈哈大笑。 村里每人打了满满的一碗,连孩子也不落下。 吃饺子的时候,都是轻轻咬一小口,都记着书记的话。 生怕把糖饺一口全给塞肚子里。到时候用啥来兑换彩头啊。 知青院的知青也端着碗,排队捞饺子。 “这还有彩头,真不错,要是直接给钱,就更好了!” “你个小财迷!哪哪都离不开钱!” “我!我吃到了!啊啊啊啊!!!”一个汉子的声音,在人群中呐喊着,端着碗,就跑到了书记员那。 用筷子夹起咬了一角的糖饺! “李富贵吃中芝麻花生红枣,三馅糖饺!兑一盒冻疮膏!” “我的娘啊,老子今年也是能走大运的人了。 这可是老子生平头一次中彩头啊,十赌九输的人,老子怕是要开财运这条道了,哈哈哈。 谢谢村书记!”笑呵呵的揣着冻疮膏,接着奋战吃饺子,不走了,直接在边上站着。 村民听到已经有人吃上了,眼里羡慕中带着着急,低头,往嘴里扒拉饺子。 “当家的,每个饺子咬一口,我碗里这碗没有,我再去打一碗,你把剩下的饺子给吃了。 咱们今天也得吃上个糖饺,博个彩头回去!”胖婶燃起了斗志,每个饺子都咬了半口。 剩下的一股脑,给自家爷们。 村里一些婶子,脑子活络着呢,一下子就想到了解决的法子! 让家里的孩子都甭着急,煮了三四锅,但吃到糖饺的人并不多。 说明,这剩下的糖饺,都在后面,得留着肚子。 一个个心里算计着的婶子,都在盯着下一锅。 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但煮好开锅,立马就跑过去。 “给我,给我来一碗的!” 吃饺子,变成了一场比赛。 “我,我吃到了!黑芝麻馅的!” “我也吃到了!花生馅的!” “我……我也吃到了!” 吃到后面,吃不动了。 一群人吃的过猛,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肚子塞的圆溜溜的。 “嗝,娘,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你让爹吃吧。” “媳妇儿,我也吃不下了,这饺子一次性吃了太多。 肚子撑着,别在拿饺子了,吃不下回头浪费。 你想要,回头我给你买个,成不?”男人打着饱隔,手里还端着半碗饺子。 “那不成。自己花钱买的,能跟白得的一样啊。 平日在家的时候,不老能吃了吗,父子俩跟饿死鬼似的。 今天这战斗能力咋这么菜鸡呢,这才吃七八碗,就干不动了。 不合起来不过就是五六十个饺子。以后别在我面前喊饿。 今天吃饺子,敞开肚皮吃都吃不下。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还得老娘自己来。”胖婶撇了一眼父子俩。 父子俩谁都不敢说话,饺子吃的撑嗓子眼了,他们怕下一秒就吐出来。 胖婶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吃中糖饺,唯独他们家,是半个也没吃到。 着急上火的啊。 难不成今年他们家,就是村里最倒霉的? 其实设置这个彩头,就是为了图一个乐呵。 每个人心里头,都想自己家运气好啊。 旁边陈家已经连续吃到五个了。 看的村里人眼红,“陈婶,你们家今年是要走运啊!” “哈哈哈,碰巧罢了,我家人头多,个个都是大小伙子,能吃的嘞。 也就是人多占了优势!”陈婆脸上带着笑,放在往日,也嫌弃自个家小子多。 半大的小子吃穷老子,家里哪养活的了五个小子。 都在长个头的时候,胃口都不小,没想到,今天还成了一件好事。 给自家争了一口气。 知青院这边,运气也不咋地,没一个人吃中糖饺,郝敏敏鼓着腮班子,往嘴里送饺子。 “吃不下了,吃不下了。”朱秀英揉着肚子,吃的快岔气了。 “不蒸馒头争口气,不能放弃!咱们可代表着知青院的脸面啊。 村里人家家户户基本上都吃到了糖饺,就咱,一个彩头都没落着。 这说出去丢脸!你们男同志,多吃点啊!”姚春燕吆喝了一句。 “实在是吃不下了,中午一顿饱饭,我现在还半饱着。 没肚子了我。”冯春生摆了摆手,举手投降。 “要笑就笑吧。彩头由可贵,人命价更高! 我还想好好活着!”马建军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造不动了。 “建设,刚才包饺子的时候,咋没偷偷给我们留几个糖饺呢。 现在也不至于吃的这么艰难。” 沈建设也无奈,叹气:“我也不知道,咱们这些人一个也吃不到啊。” 都郁闷了。 吃了三大碗,合起来四十个饺子,一个糖饺都没有,严重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难不成,他不是天选之子,只是个捡漏的? “没了没了,彩头都换完了。再吃到也不作数了啊。” “我还在吃呢!咋就截止了呢。” “彩头就准备了那么些,哪有那么多钱造啊。 吃饱喝足了吧?今天中最多的,可是陈家,人丁兴旺不是徒有虚名哈!” “明年再来,老子趁着今年,多生几个! 草!就不信明年还是一个都吃不到!”也有个别人家,一个也没吃到。 “哈哈h哈,人多力量大,这话真不是唬人的!” …… ------------ 192:过年抽红包 “今天吃的高兴吧,大家伙!”大队长到结束的时候,吆喝了一句。 “那自然开心的,有东西拿能不开心吗。 不过,要是有红包,就更开心了。”李二狗喊了一句。 “大队长,都是吃饺子,有的一连吃好几个,彩头拿的一双手都兜不住了。 我们啥都没有……一点参与感都没。下次能不能换个方式啊。” “是你们自己运气还不好,还怪饺子了。我觉得这吃饺子挺好! 既能吃饱,又能拿彩头!” 有的人赞同,有的人不乐意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有些人,没吃到糖饺。 这就是个游戏,别太较真哈。我家那也不没吃到吗。 那我这大队长,是不是也不服气啊。吃饺子,一开始就问过你们意见的。 你们都没反对,一大锅的饺子,倒进锅锅里,谁吃到,老天爷都算不准。 没拿到彩头的人家,也别不服气,咱今年不行,明年再来! 还有的是机会,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抓好生产。 我们以后还有会很多类似的比赛。” 看着人群中有人垂头丧气,大队长话音一转,“这没得到彩头的人家呀,我们也给你们准备了惊喜。 不要灰心,不要泄气吗。瞧瞧你们那嘴瘪的,跟生气的孩子一样!” “什,什么惊喜啊!” “怕不是让他们开春多干活吧!” “李二狗,一边去!得到彩头就嚣张了是吧!” “大队长,你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惊喜啊。” “给你们准备了红包!这高兴了不? 我早就打算好了,想着有人的运气没那么好。 没想到还真碰上了,方才没吃到糖饺的的人,可以到书记那领一个红包。 每人一个,拿到彩头的,就没有了啊!” “每个红包里面的金额,也是不等的,有大有小,并不是每个红包的金额都一样的。 等会儿拿红包的时候,也是看运气的哦!” “又碰运气!艹,老子就不信邪了,运气这么背。 开年第一天运气就不好,怎么也得摸到一个大的! 我来,我来,我要摸第一个!”王老三直接走过去。 胡书记脸上笑的褶子都皱起来了,手里握着一打的红包。 明晃晃的,看着就叫人眼痴。 “王老三你就别想钻空子了啊,这个红包都不透光。 你就随便抽一个吧,运气好。你就能碰到个大的。 运气不好,你就自认倒霉咯。”胡书记笑咪咪的说了句。 王老三揉搓双手,吐了口唾沫在手心里,“老子肯定能抽中最大的! 胡书记,你这红包里,最大的是多少?” 胡书记看了一眼大队长,“告诉他们吧,这才有意思!” “大得嘞,一张大团结够不够啊。”胡书记狡黠的忽悠着。 “我去,一张大团结!那比我们这彩头还值钱呢! 大队长,那这样一点都不公平啊,我们这手里的奖品才多少钱。 他们既然能抽,我们也想抽奖,刚才吃饺子的奖品,我们也不要了。 你给我们个抽红包的机会呗。” “是啊,是啊,这怎么都觉得钱更值,我也不要白玉牙膏了。 大队长,把牙膏还你,能抽奖不?” 孙林业早就预料到有这出了,背着手,说道:“行啊,不过你们可得自己想好了啊。 这抽红包可是讲运气的,等会抽到的钱比奖品还少,可不能反悔的哦!” “绝对不反悔,说话算话,老话说的好,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我也要试试!” “要是不想抽红包,觉得自己运气向来不咋样的人,也可以直接选择兑换奖品。 要是奖品还回来多的话!” 选择都提供给村里人了,就看他们自己如何选。 王老三是头一个,抽的选择很多,越往后机会就越渺茫,很多人都抱着赌一把的心里,过去排队了。 “艹,五分钱!要不要这么衰啊!” “老三,你就知足吧,有总比没有好,要知道你刚才可连五分钱都没有的。 五分钱,你还可以拿去买一盒的火柴呢,不要,你给我! 我不嫌少!”桂花婶子打趣了一句。 抽红包算是一种补充的奖励,村里大多数人都有赌徒心里。 以小博大。 “建设,你说咱们是去抽奖,还是换奖品,我还挺想要那冻疮膏的。 来了东北,冬日是不用干活,但这边的冬天,比了北京还干燥寒冷。 我手上都起了不少冻疮。” “选实用的,运气这东西还真讲不好,并且姚大炮,你打小运气就不好。 要是准备去兑换奖品,就赶紧去吧。 越到后面,可选择的机会越少。 红包开的越多,就能猜出自己中奖的概率,越多人会临阵反悔。”沈建设话音刚落。 人群中又发出了哀怨之气,“怎么又才一毛钱啊!” “大队长,你这不会是忽悠我们吧。” “我可没忽悠你们,早就跟你们说了,数额有大有小。 不能因为自己抽不中,就觉得没有吧。” “我抽中了,我抽中了,一块钱!” “才一块钱,有什么好炫耀的。” “比五分钱多多了!” 沈建设决定赌一把,刚才那些奖品里就没有他需要的。 要是能抽中大团结,这次回家的路费,就有人报销了! 除了女知青,男同志都决定去抽红包。 抽完,一整个后悔! “早知道,我就不抽红包了。曾经有机会摆在我面前,倒是我没有珍惜……” 沈建设观察着胡书记的神情,手指徘徊在红包上面。 大红包,肯定是有做标记的。 在抓到胡书记细微表情的瞬间,直接抽了红包。 拆开,不是最大的,但也不小,中了五块钱。 迄今开始,最大的。 “五块钱!卧操,真有大团结啊!” 后面的村民都激动了,眼前的红包数量不多了,给他们的机会也意味着越来越少。 大红包被抽中了,剩下的就是小虾米,抽一次,中的机率就少一次。 胡书记到后面,还学会了,忽悠人。 “你确定选这个?”这句话一出,心态不稳的村民,立马摇摆不定,手就换了方向。 ------------ 193:1974年新年第一天 红包抽到最后,只剩下五个了。 沈建设抽完以后,并没有离开,一直在观察研究胡书记的神情。 微表情很容易出卖人。 尤其是在用言语忽悠人的时候,他看到了现在,剩下的红包里哪个是大团结,他已经猜出来了。 沈建设走到姚春燕身边,“干嘛!” 姚春燕被沈建设用手指戳了一下,“哎,姚大炮,我已经知道剩下的红包哪个是大团结了,你要不要去试一试。” “啥?你知道哪个红包里装着大团结了?”姚春芬小声惊叹。 “你刚才为什么不自己抽,只抽到五块钱呢。” “刚才红包那么多,我能抽到五块钱也算是运气好了。 我现在一准能把那张大团结给抽出来,这不是没机会了吗。 给你个发财的机会,愿不愿意去!我让你抽到大团结,回头你分我五块。 咱们对半分。你都能买两三瓶冻伤膏了!” “你要是没猜中咋整?”姚春燕不是个吃亏的性子。 听了沈建设说的这话,也有一些心动。 她怎么会不知道。抽到大团就算跟沈建设对半分,也有赚的? 冻疮膏,也不过才一块二一瓶。 但她这人运气向来不怎么好。 “我给你一瓶!效果比市面上卖的还好,怎么样?”中午他去国营农场的时候,顺便在海边签到。 好巧不巧,签到出了一箱的蛤蜊油,他都惊讶了。 海边不签到出海鲜,签到出了蛤蜊油。 他要是去猪场,是不是能签到出友谊雪花膏出来。 蛤蜊油的主要作用,就是防裂护肤,保持皮肤湿润。 东北冬天就是太过于干燥寒冷,所以容易生冻疮。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成交。” 两个人在旁边咬耳朵,姜孟喜和孙妮妮赶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啥时候,小老弟跟这小姚关系那么好了。 不会两个人在处对象吧,还有说有笑的,诶,孟喜……”一扭头,就看到姜孟喜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是不是太冷了,要不我们回去?” “你不是说有抽红包吗,来都来了,抽了再回去吧。”姜孟喜得视线落在沈建设和姚春燕身上。 两个人举止亲密,像是小情侣,姚春燕还挥拳头砸在沈建设身上,怎么都像是打情骂俏。 强忍着不适,收回视线。 “去啊,现在不去,等会儿被人抢了。”沈建设撺掇姚春燕赶紧去。 姚春燕抽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沈建设,沈建设冲她点头。 姚春燕才收回视线,抽出了红包。 排在后面的孙妮妮两人,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这沈建设还说自己没情况,都和姑娘眉飞色舞上了! 看她等会儿怎么收拾这丫的! 姚春燕拆开了红包,沈建设还真就猜中了。 里头就是一张大团结,崭新的大团结。 “我抽到了,我抽到了!” 听到清丽雀跃的声音,村里人的视线都落了过去。 姚春燕手里还真就抓着一张打团结。 “我滴娘啊,还真有大团结,还以为村长诈我们呢。 老后悔了,早知道,我也跟着去了,一张大团结,都能买到十多瓶冻伤膏了。” “早知道,就应该后面去,后面抽的面额更大!” 后悔的拍大腿。 剩下几个都是一元的。 孙妮妮见好就收,有总比没有好! 沈建设这边和知青院的人往回走,没有别的活动了。 下午就是各家自己做各家饭,吃自己的。 今年他们村比往年热闹,不仅有吃饺子比赛还有抽红包的活动。 比往年还要热闹,每个人心里都升腾起一种之前从未有的期待感。 今年的年还没过呢,他们就已经有点期待明年大家再在一块儿吃饺子,抽红包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比起后世过年聚在一块,各自抱着各自的手机,沈建设还是觉得当下的年代,过年的氛围浓厚。 吃的东西味道纯朴不说,玩的东西也更加丰富。 不会局限在网络上。 “沈建设真有你的啊,刚才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姚春燕将手搭在男子肩膀上,勾肩搭背的。 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家伙见怪不怪。 “怎么个意思……难不成姚大炮,你刚才抽到的大团结,是背后有高人在指点,这个高人就是沈建设?” “那不然嘞,就我那摇个骰子都万年一,打麻将常年乱放炮让人胡的我,我能运气这么爆棚?”姚春燕好不低调。 “靠!沈建设,你重色轻友,重女轻男,见利忘义! 我们抽的时候,你都不提点提点我们……果然啊,有情分,但是不多。” “诶诶诶,差不多得了,真多戏。 我们一前一后,我也是通过观察胡书记的面部表情变化推测出来的。 到了后面,红包的数量少了很多,我也是观察了半天,才推测出来的。 我们的机会都用掉了,不就只能让姚大炮去了吗。”沈建设说着一脸嫌弃。 “为啥不是其他三个女同志……嗯?”马建军逼近,看着沈建设。 “其他三个没那么敏锐,很容易被忽悠。” “你这意思是我们笨?” “唉,怎么不明白呢,我的意识是,姚春燕比较听话,懂吧?” “哦~~姚大炮,沈建设变相说你呆,没脑子。” “呆就呆呗,有钱就行,等我回去拆给你哈!”姚春燕拿到钱,啥都不计较,心情颇好。 入夜,村里人都在期待着新年钟声的敲响。 村里播放着广播,进入倒计时的时候,大家伙儿都兴奋的站在自家门口。 准备点炮竹。 守岁到凌晨,很多人都有些困了,孩子们早早就躺下。 只剩下大人。 “最后一分钟,快快快!我们去门口等着!” 十个人穿戴整齐,站在零下十多度的黑夜中,期待着新年的到来。 “10……9……7……5——3——2——1!!!” 村里的广播播放着收音机里的新年钟声和倒计时。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元旦安康!” 随后伴随着鞭炮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声音,新年到来了。 …… 进入了1974年,1月1日。 ------------ 194:火车上遇人贩子 1 随着新年的钟声落下,村民们互相恭贺着新年大喜。 几个人各自回了自己的小院。 新年的开始,伴随烟花爆竹之声,进入梦乡都是嘴角带着笑的。 这是独属于他们知青岁月的回忆,若干年后,他们再次回忆起来。 都会嘴角带笑,是他们青葱岁月记忆犹新的一幕。 下乡插队的这些日子,他们互相陪伴,互相扶持? 所经受住的艰难困苦,都褪去了苦难之色,更多的是美好。 天还没亮,村子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他们就已经起床,开始收拾东西了。 大致的包袱都收拾好了,只剩下一些零碎的东西。 约好的元旦这一天,他们从村里出发,两日后到达家里。 还能赶上元旦的末尾。 元旦,城里职工放三天假,家里人也刚好有功夫来接他们。 大队长批了他们一个半月的假,回家呆一个月的时间,怕中途遇上啥事儿,就多请了一段时间。 在南方知青能不能回家,还真不好说,但在东北,你过年是可以回家的。 大冬天的,队里面压根就没什么活,只要你兜里面有钱,就可以跟大队长请假回家。 在开春上工之前回来就成。 过程中,最为难人的就是手里有没有钱,以及能不能买到票。 他们去买车票的时候,柜台上买不到票,还是找的二道贩子买的车票。 沈建设收拾好东西,盘点着给家里准备的年货,准备了二十斤的新鲜猪肉,一条猪腿大概十斤重,另一条十斤肥中带瘦的五花肉,是干爹干娘他们给的。 说是带回家给家人尝一尝,城里面头过年,肉不好买,但他们这乡下不缺的就是肉。 今年每家每户都分了四五十斤的肉,以及秋猎打回来的野猪,外加建设平日里给他们送的薰肉,熏鸡,薰兔,薰鸭啥的,他们都吃不完。 也没啥好东西让沈建设带回去,能拿的出手的只有新鲜的猪肉了。 这天气坏不了,上了车,用包装着,放在靠窗口,两三天的时间而已。 沈母上次到他们这,也给他们带了好多的糕点和土特产。 不便宜嘞,这次建设回去,怎么都得给孩子带点东西回去。 自家腌制的咸鸭蛋,萝卜干,酸菜,还有瓜子,冬枣,柿饼之类的。 装了满满两只行李袋。 另外沈建设自己还加了很多东西进去,回头就说,都是干爹干娘给的,在村里有了靠山。 就算往家里面拿再多的东西,谈妈也不会说啥。 平时他们也不来往,所以是个非常好的借口。 他妈也懂的,平时在乡下没事儿,可以上山打猎,能猎到不少的好东西。 带着腊鸡腊鸭回去,都能解释的清楚。 就是这些东西,唯一要避着的人,就是大哥三哥他们。 娶了媳妇,嘴巴大,回头说出去,会惹事。 这些都加起来,都有上百斤的重量了,收拾收拾,恨不得把屋子都搬回去。 装了五个行李袋,实打实的重。 这些东西搁着让他一个人带回去,有些的不现实。 好在他这一次还带了一个帮手回去,就晚晚那丫头,不容小觑。 到干爹干娘家之后,平日里也会跟着干活劈柴,一个秋收下来,整个人力气都大了不少。 一二百斤的东西,轻轻松松都能拎的起来。 秋收挑一二百斤的小麦不是事儿。 走的又稳又快,比他这老爷们还好使呢。 他们这一次坐火车,路上肯定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并且火车上拥挤,拎着行李袋不方便。 大行李箱能装,结实又节省力气,一个行李箱就能装下三个行李袋。 把过重的肉类都放在了背包里,只是将行李袋填充满,看上去鼓鼓囊囊的,等下了火车,他在偷换出来。 眼下是春运的高峰期,邮寄回家,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收到。 怎么也得在路上走个一个半月的时间。 他带的这些吃食,都是过年要吃的。 元旦过后,不到半个月就过新年了,算时间,邮寄回去,路上来不及。 大包小包的有一些麻烦,直接用一个行李箱就解决了。 行李箱是找木工特别定制的,带拉手带滑轮。 他和晚晚一人拖一个,方便省事儿,别人想偷走都偷不走,目标太大又笨重。 行李箱都装上了带回去的东西,另外就只剩下准备火车上的吃食了。 泡面鸡蛋少不了,他自己油炸了泡面,用真空机密封了盐焗鸡蛋,还准备了火腿肠。 用保温桶装着,火车上有供应热水,吃的时候接两壶热水就成了。 火车肯定不能委屈自己,泡面是火车的标配,鸡蛋和火腿肠是灵活。 火车上虽然也有餐车,但东西又贵又难吃。 另外还准备了一些的饼子。 吃食放在了洗漱包里,洗漱包里装的是洗漱用品。 介绍信,钱,票之类的东西都放在贴身的挎包里头。 他有背包,想作弊,接着布包方便的很。 离开之前,他还在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屋子。 门窗关好,粮食之类的吃食和贵重的东西,都放进了背包里头。 只留下了一点点。 干爹干娘也说,他回去以后,有空回过来帮他看看院子。 让他不用操心,还得以防万一。 挂号了门锁,就拖着两个大行李箱离开。 拖拉机在村口等着他们。 你问嘟娃子和熊娃子熊妈它们? 都在他的背包里头,这次跟他一块进京! 背包能饲养活物,沈建设就把它们带上了,冬日大雪纷飞,积雪覆盖,深山没有吃食,山林条件艰苦。 他舍不得熊妈和熊娃子受委屈,就收入背包中饲养。 还给它们升级了环境,一整个春日的森林,里面还有活物,小屋。 费了他不少经验值。 冰天雪地之中,坐上了拖拉机,寒冷刺骨的风,如利刃割在他们脸上,一下又一下。 天快亮的时候,他们才到火车站。 “冯叔辛苦你了,你等会我们……”沈建设去火车站旁边的国营饭店买了五个大肉包,给送他们的冯叔。 “你这孩子客气啥。我可不要……” “冯叔拿着吧,这么一大早,你还起来送我们,辛苦了。 包子还热乎,你路上饿了吃。我们走啦! 路上慢点,注意安全,开春见!” 冯贵生摸着热乎乎的包子,冻的鼻子通红的老脸,露出一抹笑。 驾驶着拖拉机离开。 这些孩子…… ------------ 195:火车上遇人贩子 2 距离火车开动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他们现在就在进站门口。 时间还早,他们可以去国营饭店吃顿早饭。 他们原本也就是这么计划的,在家里面吃早饭太过于的匆忙。 不如提早一点出发,到国营饭店吃了个热乎丰盛的早餐。 等上了火车,他们就可以趴在座位上补觉了。 这是他们回家之前最后吃一顿好的了,接下来的两天,在火车上,可是吃不好睡不好。 一大早,火车边上的国营饭店并不热闹,甚至还有一些冷清。 外出的人,并不会选择在国营饭店吃早餐。 这时候大多人出门都节俭,能省则省,毕竟一张火车票不便宜。 一般都是路边买几个烙饼或者馒头凑合,国营饭店物价高,不仅要钱,还需要票。 他们秋收之后,上山打猎,委托沈建设送到国营饭店售卖。 手里也有了一些钱。 进了国营饭店,首先看了一下柜台前面挂着的小黑板。 〔咸鸭蛋,肉包子,馒头,大碴子粥,鸡蛋饼,水煮蛋,鸡蛋羹,炸油条……〕 种类不多,但胜在新鲜,都是一早现做的,后厨正在炸油条,饭店里弥漫着炸油条的香味。 吃完早饭,寒气褪去,身上热乎乎的,几个人拖着行李箱来到了候车室等着。 沈建设去找了一下候车室的管理人员,走了一下后门。 “大哥,不瞒你说,我还拖着个傻妹子,带着这么多东西。 上车不方便,您能不能帮帮我,帮我找个地方能够放这些行李的,不然上了火车这么乱……”沈建设塞了一盒大前门过去。 “嚯,小子,大前门啊!出手够阔绰的。 找个放行李的地方是不?” “对,帮我找个可以存放行李的地方,最好是有人能帮忙看着的。” “成啊,这事儿你包在我身上,一会儿我喊你的时候,你带着东西过来……”候车室的值班男人,收了烟,点头答应。 上火车的时候,几个人一身轻松,只带着随身的行李,其他都寄放在了保管室。 不管是现在还是在后世,其实都有这么个能保管东西的地方。 他们就几个箱子,占用不了啥地方。 “咱们座位不在同一个车厢,你们到站的时候,记得取行李,别忘记了。”沈建设上车之前,还嘱咐他们一句。 “嗯,我们记得呢,沈建设,我们就明年再见!”郝敏敏招呼了一声。 “明年开春见,兄弟姐妹们!” “过完年,你们都早点回来啊!我们回来以后,一定的先开个开春仪式!” “路上都注意安全,尤其是女同志。火车上扒手多,你们一定的看住随身行李。” “知道了,沈建设你啥时候跟个小老头似的,叨叨念。 走了啊!明年见,多保重各位!”马建军说着,就转身和冯春生一块上车了。 火车一停稳,陆陆续续进站的人就多了。 他们抢在了前面,上车,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将东西放在位置上占座。 大概上车十分钟左右,车厢里就挤满了人,各自在找座位。 有一些上车上的慢的,他们的位置就已经被人占了,对方还毫不讲理。 说自己也是买了火车票的,先来后到,谁先坐着,就是谁的位置。 这种情况列车员也管不了,因为类似占座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处理不过来。 沈建设花了大价钱,买了四张连座的票,姚家两姐妹,毕竟和他是一个院的。 也得顾虑到她们的安全,出门在外,能照顾就多照顾一点。 鸣笛了,站台上的列车员也吹响了哨子。 火车晃荡晃荡的发出声音,旁边的环境,逐渐后退。 带着他们离开了尔滨地区。 看着逐渐后退的火车站,姚家姐妹俩心里一片感慨。 撑着手肘,看着窗外,“一转眼一年就过去了,时间过得还真快,插队也不是那么辛苦。 一年啊,就这么过去了。想当初,咱到这里的时候,心里面多少带着一些抗拒。 尤其是来到这里的头一天,下了火车,我就有一些害怕,还掉眼泪了。 陌生的环境,身边都是陌生人,熟悉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不在。 现在要回家,我心里面有一些的舍不得。”姚春燕叹气。 “那是因为我们在这里,也留下了眷恋的人和事。 我们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屋,有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有对我们关心照顾的村民……”姚春芬心里何尝不是同样的感慨。 沈建设也看着窗外,是啊,一个陌生的城市到如今的舍不得。 时间真的改变了许多东西。 下乡插队的生活虽然辛苦,但这是他们青春记忆中难以磨灭的回忆。 这里以后会是他们的第二故乡。 在火车上要度过两天的时间,一上车,随着火车的晃悠,吃饱喝足后的困劲儿就上来了。 旁边的晚晚,倒是一上火车,精神头十足。 “晚晚,我们趴一会儿,你帮我们看着行李,有人过来就叫醒我们。” “哥哥,你们睡觉觉吧,嘘!晚晚帮你们盯着! 看看有没有坏人!” “这丫头,还真是有精神。”说着,打了个哈欠,枕着手臂,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晚晚一会儿看着窗外,一会儿看着车厢,一会儿又转着眼珠子。 临近中午的时候,晚晚拍醒了沈建设,“哥哥,晚晚想上厕所。” “那我陪你去,走吧。” 过道都放着行李,拥挤的很,“小心点,东西多。” 路过一个座位的时候,晚晚绊了一下,扑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 “干啥子啊!这么大个人,走路都有不稳,没长眼睛啊。 弄到我孩子怎么办!”女人破口大骂。 晚晚低垂着头,害怕的躲在沈建设的身后。 沈建设赶紧道歉,“这位大婶,真是不不好意思啊。 我妹妹没站稳,你孩子有没有磕到碰到,怎么样?” 女人抬起头,脸上围着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也察觉出了眼前女孩的不同,“走走走,赶紧走。 我孩子好不容易睡着了,别给我吵醒了。” “不好意思啊,大婶,对不起,对不起。”沈建设道歉后,扶着晚晚往后走。 “晚晚,你怎么样,磕着碰着没有?”离开以后,沈建设第一时间询问。 晚晚视线还是落在车厢里,摇了摇头,“没事,哥哥。” “没事就好,车厢里头乱,你走路的时候要小心一些。 你去上厕所吧,我在外头等你。” …… 回车厢的时候,那女人抱着孩子,眯着眼睛休息。 晚晚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半下午。 “晚晚,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带了果脯。 才坐半天,我感觉腰酸背痛,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 “回家真是折腾啊,不容易,要不是有长假,这家是真少回。 坐一次火车,就得折寿半个月!”一上火车,啥说话的兴趣都没有。 整个人跟游魂一样,双目呆滞,无神。 “谢谢,春燕姐姐。”晚晚伸手拿了果脯,眼神不经意的落在后面女人身上。 “晚晚,你看啥呢?不无聊啊。”姚春燕也发现了晚晚的不对劲。 沈建设接完热水回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晚晚抬起头,看着沈建设。 等沈建设坐下,晚晚伸出头,贴在桌子中间,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三个人靠近。 “有坏人!” 听了这话,皆是一愣。 ------------ 196:被人贩子挟持了 1 “坏……坏人?!”姚春燕瞪圆溜了眼睛。 晚晚说完,就抬起头,坐直身子,快速朝着女人的方向瞄了一眼。 恢复常态。 这小动作,落在三个人的眼里,沈建设的方向正对着女人的位置。 视线飘了过去,只看了一眼。 三个人若有所思,拉着晚晚趴在桌面上,小声嘀咕着。 “晚晚,你说坐在我们后面的那女人,是坏人。 为什么?”打从上火车之后,晚晚就有一些不对劲。 一直观察着车厢里的动静,本身晚晚这个孩子,思想就跟其他孩子不一样。 特殊的孩子,例如自闭症,抑郁症儿童,是会对一些事情会比有敏锐度。 看着坐在他们身后的女人,抱着孩子也在并没有表现出不同的模样。 为什么,晚晚能一口咬定对方就是坏人呢。 “因为她身上有坏人的味道。”晚晚小声说着。 三个人听了这话,哑口无言,有些的无奈。 叹气。 害,这丫头,狗鼻子啊,就因为在对方身上闻到了有坏人的味道,所以就觉得对方是坏人了? 凭借的气味就能分辨好人坏人,他们也是头一次听说。 真是瞎扯淡! 警察要是在抓凶手的时候,靠直觉,靠感觉,那这凶手无处不在啊。 随意的猜测就判断出对方是不是坏人,太荒唐了。 姚春燕是不相信的,当下只觉得晚晚跟他们开玩笑。 “别回头。如果对方真的是人贩子,就危险了。 咱们不能打草惊蛇。”沈建设沉吟出声。 “喂,你们俩不是吧,真相信这小丫头说的话啊。 晚晚……她这脑子又不清楚,你们真觉得她的话能信? 这怎么可能这么巧,回家过年,就让咱们碰上了人贩子。 买六合彩,都不带运气这么好吧。 跟话本里面说的一样。” 姚春燕满脸不相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拐卖孩子的人了不少。 前一阵,广播里不还在播放寻人启事么。 春运,高峰期,是人贩子下手的最好机会。 趁着人多,好下手! 晚晚跟别的孩子本就不同,观察力也比较我们强? 遇上人贩子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咱们说话都小一点,别惊动了对方。”沈建设压低声音,四个人趴在桌上,小声嘀咕着。 好在火车与铁轨发出的声音大,车厢内也吵杂,他们交流声,也不至于被注意到。 四个人趴在桌上,假装休息,实则说着悄悄话。 沈建设和晚晚呆在一起的时间是最长的,所以了解晚晚的性子。 不会随意乱说别人的坏话,怕是真看出出了什么端倪。 就像刚才说的那样,闻到了对方的身上的气味,是坏人的味道。 这话虽然有点扯,但不能全然不信! 晚晚不是寻常人,一般人是不可能注意到这一点的。 姚春芳也不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话说,从咱们上火车,到现在,也过去五六个小时了吧? 那女人好像是在我们后面一个站上车的,到现在,怀里面抱着的孩子,可半点动静都没有。 正常来说,也有些不对劲,没有孩子能在车上睡那么的死。 除非特别累,不然都觉轻,会大吵大闹的。 车厢里这么嘈杂,别的孩子都会哭闹,她家孩子还在襁褓里,正是闹腾的时候……” 姚春芳这么一说,两个人蹙眉。 确实有不对劲的地方。 “哥哥,我饿了……我想吃东西。”晚晚抬头,揉了揉眼睛,突然出声,伸手摇晃着沈建设。 沈建设打着哈欠,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饿了啊?哎呦,这一下子就到饭点了。 我都没注意看时间……”沈建设哈欠连天的说着。 他旁边带着孙子的大娘,看到兄妹俩,笑呵呵的跟他们打招呼。 “你妹妹饿了,你有没有随身带点吃的? 没有啊,我可以分你些,我自己家做的大饼。 半下午,我就到站啦!”大娘说话的时候,周身带着和气,慈眉善目的,让人觉得不是坏人。 晚晚却拉了拉沈建设的衣角。 一连三下,沈建设表情不变,面上不显,“谢谢大娘嘞,不用。 我们上车的时候,家里面人也给我们兄妹俩带了点饼子。” “听着你们这口音,你们不是哈城本地人吧?” “不是,我们是过来投靠亲戚的,去年家乡闹饥荒了。 家里给我们来信,说饥荒过去了……让两姐来接我们。” 对面两姐妹笑了笑,心里也纳闷,沈建设为啥要跟这大娘说假话呢。 〔花生瓜子——牛奶烙饼——有没有需要的啊——〕 到了饭点,推餐员就带着篮子来叫卖了。 耳边环绕着叫卖声。 “这也是坏人!”晚晚麻溜的跟他们咬耳朵。 三个人瞪大眼睛! 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旁边带着孙子的大娘,一脸笑嘻嘻的模样,怎么可能也是坏人呢。 “咳咳,晚晚,你是不是,今天没睡醒?” 脑子还懵懵的。 这身边就没有一个好人,那岂不是,进了人贩子窝了? 那这……情况有一些不妙啊。 沈建设吃着饼子,靠坐在凳子上,想着办法。 若旁边的大娘,后面的女人,都是人贩子。 这件事他不能坐视不管,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孩子被拐卖到深山里去。 拐卖孩子,造成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家庭的破碎。 沈建设和姚家姐妹俩心里都乱极了。 他们也是头一次接触,原来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不安全。 火车上的警务员手里握着棍子,迎面走来,姚春芳动了心思。 想着要不要直接跟警务员说这件事。 刚想开口,“милиционермилиция,Плохой парень 。” 晚晚突然蹦哒了一句。 (警察也是坏人!) 一句鸟语出来,周围的人不以为意,以为是孩子随口嘟囔着。 瞎嚷嚷。 可只有他们三个人听明白了,晚晚这一句,并不是自言自语,说的这句话是俄语。 在村里的时候,伊琳娜有空,就会和孙妮妮一块过来和他们耍,时不时会用俄语交流。 这个年代,高中孩子学的不是英语,是俄语。 他们不知道晚晚为什么会说俄语,可他们知道,这火车上的警务员不是好人。 ------------ 197:被人贩子挟持 2 听完晚晚的话,三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寒毛耸立。 完全就是一个黑警啊,你要跟他说,回头反而是害了他们自己。 就在他们半信半疑晚晚话的时候,警务员在他们车厢停留了一会儿。 紧接着那个大娘就离开了,跟着警务员走的方向而去。 只剩下一个孩子在座位上,对面的孩子看到女人离开,神情慌乱,看着周围,想向人求助,但又害怕被发现。 那位的大娘离开没多久,就去而复返。 过了没一忽儿,抱着孩子的女人也离开了座位。 打从一上火车开始,这两个女人就没有动过,也没有离开过位置。 如今那警务员出现在了他们的车厢,随之,就一前一后,离开片刻,其中没有猫腻,都难以让人信服。 “真是相当的刺激,一上火车,就遇到了猫和老鼠的游戏。 老鼠跟猫同流合污,呵呵呵,一整个车厢,怕都是老鼠窝了吧。”姚春燕压低声音,小声嘟囔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如坐针毡,也不知道这些人要去哪里。 在哪个站点下车。 “找李国强他们一块想主意吧,这么大的事儿。 要真动起手来,怕是我们俩姑娘,细胳膊细腿的,也抓不住她们。 现在也弄不清楚敌人的人数。要不止这两个…… 怕是容易被人嫉恨,这些人最记仇,睚眦必报。” 沈建设和姚春芳出来打热水,站在车厢里说着悄悄话。 “再看看情况,下个停靠站,得到明天凌晨5点。 我们还有时间,中间火车不停留,一直在跑。 他们带着孩子,也不可能从火车上跳下去。 中间这段时间,是就给我们计划的空档。 你让我在想想,是在没法子了,才能硬着来。”沈建设锁眉,谁能想,回家一趟,能出这档子事儿呢。 〔系统,系统,能不能求助?〕 〔系统检测到宿主有见义勇为的行为,提供宿主两种建议。 1、舍己为人,不怕牺牲,宿主勇敢上啊! 2、为宿主提供法外援助之手,需收取66经验值。 成功可解锁‘功德无量’栏目,‘功德无量’,在宿主往生后,可在异世界兑换使用。〕 〔你这老六,我这辈子都还没过完呢,你就急着给我安排下辈子了! 服了你了!〕 沈建设迫于无奈,只能选择了系统援助,负债56经验值。 〔恭喜宿主触发支线任务——抓捕人贩子,解救被拐卖孩子。 任务完成后,奖励随机发放!〕 〔任务破解人物:贺秋白。 贺秋白,男,28,人民解放军,人民群众忠诚可靠的子弟兵。 职位:少将,可信度:98%。 位置:在一号车厢,软卧。 长啥样,未知,请宿主自动辨别,说服对方,参与解救。〕 眼前,系统所给的信息非常的有限,只给了一丢丢。 不过好在,是有个能信任的人。 这下可算是能放心了。 只不过,跟对方从未见过面,怎么跟对方接触上,是个头疼的问题。 当兵的,警惕性很高。 总不能过去,就和人家说,“嘿,兄弟,我从系统那知道你是子弟兵,发现了两个人贩子拐卖孩子,能帮我一把不?” 人家只会当你是神经病。 可不去吧,那两个孩子咋整,这个年代,大多数人,都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尤其是如此刚正不阿之人。 “哥哥。” 晚晚,对啊,这丫头不是有个狗鼻子吗! 带她去,推到她身上,不就啥事儿都没有了吗! “晚晚,你饿不饿,我们要不要去找点吃的。” 李秋晚眨眼,“哥哥,我们才吃过饼子啊。” “饼子没油水,吃着噎得慌,我还没在火车上吃过饭呢。 听说火车上有炒面炒粉……肯定比干巴巴的饼子好吃。 走,哥哥带你看看去!” “哦……”晚晚被他哥哥拖着走,离开了车厢。 “不是才吃饱吗?又饿了?” “不懂啊。” 两姐妹纳闷着,眼下更着急的事情,应该是如何把人贩子抓住,不是去吃饭吧。 两姐妹如坐针毡,那叫一个着急啊。 头一次遇到这事儿,她们也害怕的紧。 但又不能这么离开了,心里的正义感不让她们往后退缩。 餐车靠近一号车厢,一号车厢后面接连着五个车厢,都是软卧、硬卧。 卧车票并不好买,这个时候你要想买到卧车票,不仅要有钱,更要有身份和关系。 一般能买到卧车票的人,身份都不差劲。 “哥哥,我们这是去哪里啊。”晚晚被沈建设拉着,过了一个又一个车厢。 一列火车三十多节车厢,他们在中间的位置。 而餐车在靠前。 “我们要去吃饭餐车,距离我们有一些的远。 餐车的位置在十号车厢,我们在15号车厢。 所以我们需要经过很多个车厢才能到达餐车。 晚晚,是不是觉得有一些无聊?不如,晚晚,你和哥哥玩一个游戏吧。 我们来玩好人坏人的游戏。我们一起来猜,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沈建设回头,看着晚晚,越往前,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少。 他不觉得那叫贺秋白的男人会老实的呆在一号车厢里头。 也许,他也是一个爱到处乱走的人呢,在这些车厢里,说不定能遇到他。 晚晚若是遇到,一定有这个能力,辨别出,谁是贺秋白。 “哥哥,确定要跟我玩这个游戏吗?那哥哥你,还没开始就输了!”晚晚一脸骄傲的模样。 “那可不一定诶,谁说我一定会输的!哥哥也很厉害的好不好!” “切,哥哥刚才都不知道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 也没有晚晚的鼻子,怎么可能辨别出好人坏人呢。 刚才还是晚晚提醒你的。” “提起你的鼻子,我就想问了,晚晚,这一招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通过气味来辨别好人和坏人,这好人气味和坏人的气味,有区别吗?” “有呀!我跟嘟娃子学的!呆在一起久了,就臭味相投啦!” 嘟……嘟娃子……好吧,确实,狗有这个能力。 不过,臭味相投……是搞咩啊。 这词,不是这么用的吧。 ------------ 198:闻味识人,他就是宇宙无敌超级大好人! “哥哥,我跟你玩这个游戏,赢了,有什么奖励吗。” “唔,你要什么奖励?” “这个游戏,我赢了。那哥哥等到了京都,要带我吃遍所有胡同! 我听春燕姐姐说,北京的胡同藏着可多好吃的东西了。” “行啊,没问题,那游戏开始了哦!” 沈建设决定通过面相辨别好人坏人这游戏挺好玩儿的。 笑由心生,这句话说的不一定对,但也有可取之处。 有些人的面相天生就带着凶煞之感,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还是判断的出来。 他虽然不能像晚晚一样,能通过气味来辨别一个人的好和坏。 但他可以通过观察对方的微表情以及行为举止,来判断对方是否是好人和坏人。 伪装容易,但控制面部的神情确还有一些的难度。 迎面走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眉头带着凶煞之气。 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好惹的气场,男人个子高,身材又壮。 外表看着不像是一个良善的人。 可却坐着极其具有反差感的事情,男人手里抱着一个小女孩。 温声细语安抚孩子,跟男子粗犷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兄妹两人听着莽汉男人的闻声,浑身激灵,一个女儿奴。 “好人!” “好人!” 兄妹俩继续往下走,遇上好几个人大馒头判断对了。 李秋晚有一些的纳闷,皱着一张包子脸。 走到餐车,找了个空位坐下来,饭点已经过了,餐车空位不少。 只有鲜少的几个人在。 “怎么不高兴了?”沈建设擦干净桌子,看着菜单,注意到李秋晚有一些小情绪。 “哥哥,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你肯定也跟嘟娃子学了。 要不然你怎么能判断的出来对方是不是好人坏人呢。 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儿,哼!”李秋晚撅着小嘴,撑着手肘。 “我可没有啊!我刚才是通过对方的神情去做出的一个判断。 判断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不仅可以通过气味这一种方式。 寻常人在接触人的时候,更多的是通过肉眼去观察。 光看一眼,怎么能辨别出来。 只有与对方进一步接触交流,从话语和举手投足之间才能判断出来的。 不过,寻常人哪会观察的这么细微呢。毕竟是陌生人,对方跟自己半点交涉都没有。 这种有意注意的观察基本上没有意义。 除非是从事这一块的人,例如pOliCeman——犯罪学研究者——心理学家…… 诸如此类的人员,他们才有会有意无意的观察身边的人。” 李秋晚瞪大眼睛,猛地想起来了哥哥前阵子看的书,“哥哥,这些是不是就是你从那些书里学习的?” 沈建设兴趣驳杂,最近爱上了心理学和微表情一类的书。 李秋晚这个小姑娘,虽然沈建设啊。知道她之前的学历水平。 但是这个小姑娘能说出俄语,那就证明她的水平不错。 “晚晚,你是一直都能听得懂俄语的吗? 你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不加入到我们的学习之中来。 而是一个人在旁边下棋?”沈建设好奇的问着。 李秋晚玩着茶杯,“哥哥,没问过我啊! 我对之前的事情都没有记忆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听得到你们说的那些。 而且你们学的那些东西,我都会啊! 再学挺无聊的,我更喜欢挑战难的东西,比如说下棋,打猎,画画,写作……” 沈建设:……这就是学霸吗,之前是他忽略了这点。 他就是个马喽。 “晚晚,你除了俄语,还会别的语言吗?比如说德法意英……” “英语和法语,其他就不会了。哥哥之前练习口语的时候。 我想起来了一点,之前好像是有学过法语和英语的。 记忆里有外教姐姐,教我这些东西。” 李秋晚的记忆一直没有恢复,寻人启事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这么大半年,一直都在寻找着她的家人。 可仍然是了无音讯,就像这人本就不存在一般,是凭空出现的。 “哥哥,想吃西红柿鸡蛋面!” 一抬头就对上了李秋晚那张明艳的笑脸。 “好,我去帮你点,你乖乖坐着,别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 沈建设不过是去后面柜台点个餐的功夫,转身就没看见李秋晚了。 “晚晚,晚晚。” “不好意思,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长的白净的小姑娘,梳着一根麻花辫,穿着枣红色棉衣,个子大概到我肩膀的位置?” “没有,没有。” “谢谢哈,打扰了!”沈建设在前后车厢找着,可就是没有发现晚晚的人? 这给他吓了一大跳,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突然就能不见了呢。 该不会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吧。 沈建设惊慌错乱,站在车厢里手足无措,把李秋晚丢了怎么办。 早知道 ,不管怎样,都应该让晚晚留在村里,春运期间,火车上不法分子多的是,晚晚一个大姑娘,会自己跑动,他看不住她。 也不可能用东西拴住这丫头。 越想,沈建设越懊悔,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把一个大姑娘丢了,他下半辈子良心都不安。 突然,一个人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沈建设抬起头,就看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眼前的男人国字脸,寸头,一看就是国泰民安,正气感十足的人。 “不好意思,我挡路了是吧。”沈建设赶紧让开。 “哥哥,嘿嘿,我找到啦!超级无敌大好人!”下一秒,李秋晚从男人身后冒出来,笑呵呵的指着男人说着。 “晚晚!” “我真的要被你吓死了,不是跟你说不要到处乱跑好吗? 我点个餐的功夫,一扭头你人就不见了。 前后车厢都找过了,都没找到你人,你要是丢了。 我怎么跟干爹干娘交代!” “哥哥,对不起。”李秋晚也知道自己乱跑不对。 “吃吧!”沈建设松了一口气,好在人回来了。 “哥哥,超级大好人!你看看这个!”她刚才闻到了一股正义爆棚的味道,就找了过去。 ------------ 199: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孩子(上) “这位同志,不知道怎么称呼,刚才真是不好意思。 多谢你,帮我把妹妹送回来,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沈建设一脸感谢的神情。 “不用客气。小妹天真烂漫可爱,春运出门,还是得带在身边,不能让她乱跑。 火车上人员杂乱,走丢了不好找。”贺秋白端正坐姿,语气严肃的说着。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看着她,不让她到处乱跑了。” 贺秋白想着离开,直接被李秋晚拽住了手,李秋晚吸溜着面条,余光瞥见男人想走,一把拉住了男子。 “不许走!我哥哥还没看你呢,哥哥你快看看,这人是不是好人。”李秋晚吃完面条,回头看着沈建设。 沈建设一脸尴尬,“不好意思啊,小妹痴傻,给你添麻烦了。” 贺秋白看着旁边一直看着他的姑娘,不理解。 这兄妹俩在玩啥。 打从刚才上完厕所出来,这个姑娘就跟在他身后,一直尾随他。 他还以为是什么不法分子,可疑人员呢。 一回头,就是一姑娘,年纪小不说,脑子……还有点病。 拉着他不撒手,还嚷嚷着要去见她哥。 贺秋白无奈,小姑娘并不是一般的力气大。 他要挣脱都得费点劲,长的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掐人劲儿这么足。 不知道吃啥长大的。 又怕弄着这姑娘,本来就有点傻,回头磕着碰着别更傻了。 回头要给人家弄出好歹,家人找上门,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索性也就由着这姑娘去了,结果这人迷路了。 带着他兜了大半天。 他都有些庆幸,得亏没让这傻姑娘独自离开。 火车上不法分子多的是,痴傻不太聪明,很容易被人盯上,给她拐卖了。 “敢问一句,什么好人坏人?”贺秋白站起来的身子,又重新坐了回去。 “昂,就是我跟哥哥在玩游戏,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做好人坏人。 我们通过观察对方,判定是好人还是坏人。 赢得人可以吃好多好多东西!”李秋晚飞快的把自己和沈建设给卖了。 沈建设呵呵一笑,妹子,大可不必……这么实诚吧。 “哦?听着还挺有意思的,你们怎么通过观察,得出对方是好人坏人?” “在下贺秋白。交个朋友?” “呀!你也有秋啊,我也有秋,我叫李秋晚。 秋白哥哥,你好!” 听到眼前男子自报家门,说出名字的那一刻。 沈建设愣了,不会如此凑巧吧。 眼前的男子,居然就是他要找的求助对象?!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沈建设。” “你们不是亲兄妹啊?” “我是捡的,他是亲生的。”李秋晚快人快语,说出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你们是怎么样判断的,能否说说,我对这方面也挺感兴趣的。” “你是杀人凶手吗。”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不好意思啊,我这妹妹心直口快,口无遮拦的。 冒犯了,看贺大哥这长相,就知道不是坏人,一身正气。 贺大哥从事的职业,一定是我们群众可靠的堡垒!” “这也能观察的出来?”贺秋白听到这话,有些吃惊。 自己已经收敛周身的气势了,难不成自己这长相,真的有明显,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是干什么的? 沈建设心里OS:他又不是神算子,怎么可能掐指一算就算的出来。 要不是统子,他也不能知道。 “秋白哥哥,我能闻出来,你身上有一股正义爆棚的味道! 所以你是个大好人!”李秋晚仰起小脸,吸了吸鼻子。 小模样真跟二狗子有的一拼。 “闻……闻出来?!”贺秋白诧异,这是什么小众的招数。 这姑娘也不是部队里的狗子啊。 “我家妹妹和常人有一些的不同,她能通过气味辨别好坏之分。 而我则是通过观察贺大哥你的言行举止和神情。” “哦?稀罕,说说。”贺秋白第一次觉得,这兄妹俩这么有意思。 餐车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就连卖饭的员工都离开了。 已经过了吃饭时间,如今餐车里的人也去休息了。 所以他们可以自由谈论。 “贺大哥走过来的时候,步伐跟常人不一样,走姿也不同。 只有经过常年训练的军人,才会形成习惯,腰杆儿绷直,步伐铿悭有力。 并且贺大哥脚上穿的鞋,发出的声响也和一般皮鞋不同。 市面上一般是不售卖的。 再到贺大哥刚才坐下,你的坐姿端正,这是部队里养成的习惯。 自己你的手心有粗厚的茧子,分布在手掌处。 经常握枪的人才会有的,像我,在乡下干活,磨出来的茧子粗厚和分布程度都不同……”沈建设不快不慢的说着。 李秋晚吃完,听着哥哥这话好累哦。 闻个味就能解决的事儿,为啥要说这么多话。 事儿真多。 “观察这么细致,沈弟是干什么的,是基层的人员?”通常办案的人,才会观察细致。 “不是,一个普通下乡插队的知青而已,只不过闲暇之余,对于破案这方面感兴趣罢了。 看一点心理学的闲书,研究研究,自己瞎琢磨着玩。”沈建设打趣一笑。 “太过于自谦了。一个下乡插队的知青,居然有如此细微的观察,难得可贵。” “哥哥,困了……” “让她去我那躺着吧,我还有好些疑惑,想跟沈弟你聊一聊。”能遇上个志同道合,说的来的人可是不容易。 李秋晚在旁边呼呼睡。 沈建设在琢磨怎么开口求人。 “沈弟,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遇到贺大哥之前,我确实为了一件事愁眉不展,但自己却有心无力。 光靠一己之力,实在没办法搞定,所以……” 贺秋白蹙眉,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事情就是如此,但我也不能确认,是否如同我们判断的那样。 同车厢的两个女人是人贩子,并且和这趟火车上的警务员串通。 共同拐卖孩子……”沈建设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 “这也是你观察到的?” “是晚晚闻出来的。”沈建设哭笑不得的说着,“虽然这事说起来荒唐,但结合那两人可疑的行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贺秋白听完以后,眉头就没松开过,“这事儿要真像你说的这样,就难办了……” 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窗外。 “贺大哥也没办法吗?” “容我想一想。” ------------ 200:确认过眼神,就是人贩子 贺秋白对于突发案事件的应急预案,并不是没有。 一时半会儿,让他现在就立马拿出解决方案来,不是那么的容易。 涉及的人员太多,而且火车上乘客又多,要想要在保证乘客安全的情况之下。 成功的把孩子从人贩子的手中解救出来,光靠他们两个人的能力,够呛。 现在能明确的是,火车上有一名警务人员受到了收买,和人贩子是一伙儿的。 但车上的警务员并不只有一位。 他们难以判断是只有一位警务员受到了收买,还是列车上所有的警务人员都是一丘之貉。 如果按照最糟糕的情况来预判,火车上的警务人员都是蛇鼠一窝的情况,那他们的处境只会越发的艰难。 想从众目睽睽在之下,不伤害到乘客,把贩子抓获,太困难了。 这趟列车上,警务员的行驶权利不小。 贺秋白将最严重的情况和最好的情况都在脑海子里面过了一遍。 双手交握在一起。 思虑筹谋着。 “这趟火车,经停的站点有哪些,你知道吗?”一边说着,从旁边掏出了地图,摊开在了桌子上。 “现在已经出了长春,接下来的四平, 铁岭,沈阳,大虎山,狗帮子,葫芦岛……都不停靠。 这趟列车经停站点比较少,但中间会停下来加水,检修一次,是在凌晨的时候。也 也就是在山海关这个站点,明天凌晨三点多,火车会停靠,但这个站点只停不出不进。 后面到京都只剩下两个站,就到北京了。 我们要是计划求助,就只能在山海关这个站点,对当地的公安同志求助。 但不熟,且火车只停靠半个小时,在半个小时之内,必须报信返回。 时间有点紧……我们对山海关当地的公安局情况也不熟悉。” 贺秋白修长有力的手指上拿着铅笔,在图纸上画圈。 “我觉得山海关不用考虑安全范畴,这个站点是非常严格把关的。 山海关历来都是兵家的必争之地,这个地方驻扎更是严密的。 为什么山海关有‘天下第一关’之称,就是因为它地理位置的重要,它是一个咽喉。 是整个东北运输的枢纽,如果选择在这向外面求助,我可以利用我的身份,跟当地的部队求助。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他们还没有只手遮天的能力。” “你知道他们这次目的地的终点么?就是贩卖的位置……” “我……”沈建设还没开口,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 贺秋白两人同时噤声,让沈建设躺着,盖上被子,别说话。 也给李秋晚盖上了被子。 这才站到门口,拉开了一条缝儿,门外站着一名警务员。 贺秋白板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有事?” “爷,过来问问,您有什么需要?” “没需要,没事别过来吵吵。”说完,立马就关上了房门,反锁了起来。 警务员碰了一鼻子灰,看了看眼前禁闭的门。 随后就离开了。 沈建设掀开被子,刚才他透着被子的缝隙往外看了一眼。 来敲门的警务员就是他之前在车厢里面看见的人。 没想到这人警惕心这么强。 居然还过来查房。 “刚才过来的警务员,就是我在车厢里看到的那个人。”沈建设绷紧嘴角,不知道刚才那人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你说刚才过来敲门的那个人,就是你在车厢里,看到男人?!”贺秋白惊讶。 “嗯。” “不知道刚才那个警务员是跟着我们过来的。 还是得知在车上有你这种身份的人在,所以过来看一下情况……以防万一。” “不管是你说的哪一种情况,这个人的警惕性都并不弱。” 两个人在车厢里商量着事情。 贺秋白打算跟沈建设先去他的车厢里看一下情况。 “你就这样出去?”沈建设挑眉。 “换身衣服鞋子,还得易容一下,不然太容易被人盯上了。 你的走姿都得变一变,伪装对你来说,应该容易吧?” “懂。” “我跟你去你的车厢,那把你妹妹留一个人留在这合适吗? 回头要是你妹妹醒了,或者是刚才那警务员又过来,咋整?” “那简单,反锁就行了。晚晚一开始睡觉,没有七八个小时,是醒不来的。 炸弹来一个,都吵不醒她。等会儿,就算是打闷雷,也睡的喷香。 跟小猪崽子似的,并且我们今天早上五点多从村里出发的。 一上火车,她新奇的紧,都没休息,这会儿吃饱喝足肯定累了。 不信,你大声叫她两三句,你看她搭理不搭理。”沈建设说起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还替李秋晚拢了拢被子。 “是吗,我试试。” “晚晚,晚晚……醒醒醒。”贺秋白甚至都上手了,这人也没赢。 还转了个身,打起了小呼噜。 “还真是……哈。”贺秋白无奈一笑,“那我们走吧。” 沈建设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在锁上套上了丝线,拽在了手里,出门门后,手上用巧劲儿,一拉,里面的锁就反锁上了。 “沈老弟,到底还有什么你不会的东西,我怎么感觉你艺高人胆,啥都会呢。” “技多不压身,出门在外,总得多学点东西。 万一哪一天能用上呢。” “得亏,我不是抓你的,你也不是坏蛋分子,要不然。 可真够让人头疼的。” “哈哈哈,不至于不至于,没那个胆子,手里钱够花,犯不着为了钱财干那些事情。 我还是挺惜命的。”沈建设哈哈哈一笑。 姚春燕姐妹俩等着有一些着急了,两人离开的时间有一些长了。 火车上不安全,身边还有人贩子,两姐妹心里也害怕。 想去找沈建设他们,奈何他们走了,没人看行李,让人看着不放心。 东西不仅会被偷,位置也会被人占着。 只能等他们自己回来。 “沈建设和晚晚怎么还没回来啊,这都过去两小时了。” “别着急,兴许是晚晚那丫头好奇,拉着沈建设到处看呢。” “诶,回来了!” ------------ 201: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孩子 (下) 两姐妹一抬头,就对上那熟悉的一张脸。 他们有一些疑惑,跟在沈建设身后的不是李秋晚,而是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可算回来了,怎么去餐车吃个饭这么久。 真是让我们替你们有些着急,这位是? 晚晚跟你一道出去的,怎么没有回来呢。” “哦。这位是我表哥,刚才在餐车上,突然就遇见他了。 晚晚在他那边睡觉,我也好久没见到表哥了。 挨着说话,怕吵醒晚晚,就过来坐着,聊一会儿。 顺带给他拿点吃的……” 沈建设坐下说着,旁边带孙子的大娘打量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 心中的警惕性提了上来。 女人面上不显,怀里面抱紧了孩子,主动开口询问,“诶,小伙子,怎么没看见刚才跟你在一块儿的那个姑娘呢? 你身边的帅小伙儿是谁呀?刚才就没见过。他成婚没有啊,我家远房亲戚闺女年芳十八……” “大娘,这是我表哥,已经结婚生子啦。 孩子都五六岁了呢,他媳妇跟我妹妹在另外一个车厢。 我好久没和我表哥见面了,这不过来唠唠嗑。”沈建设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眼之中带着诚恳,半点都没有说谎的样子。 却不曾想,这坐下来,说瞎话不打草稿的。 一张嘴就来,都不用在心里编排。 他这坐下,听沈建设这话,眼皮子都止不住的乱跳。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生子,孩子都已经五六岁了。 沈老弟真是张了一张巧嘴,黑的都说成白得,死的都说成活的。 遇鬼说鬼的话,遇啥人说啥话。 不得不让人佩服,谎话说的他脸不红气不喘的,真有做观察员的潜力! “啊,那真是可惜了,好好的年轻小伙儿,早就被人先下手为强了。 我还想给我那大闺女介绍一下,做一回媒人呢。 果然,这好男人,是抢手货,市面上都不流通的。”旁边的大娘笑呵呵的说着。 这个大娘表面上笑呵呵的,说的这一番话,实则是在打听他们的虚实呢? 车厢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男子,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些怀疑。 尤其是人贩子,人贩子是具备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的。 如果对身边的危险都没办法察觉,很容易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能跟人搭话的,通常都是训练有素的老手。 多次犯案的人贩子,特别老练,对于身边潜在的危险,会主动出击。 而胆小懦弱的新手,则是畏畏缩缩的。 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女人,从上车开始就沉默不言,并且全副武装,把脸都给包裹起来,只透露出一双的眼睛,死死的抱着怀里的孩子,对身边人都非常警惕。 两者一对比,谁能更能降低他们的警惕性,可想而知。 沈建设从包里拿出带的土特产,“表哥,大东北物产丰富,这些都是我们秋收之后,采集的野果。 有晾晒的果脯,还有炒板栗,山楂条,南瓜子,毛瓜子,怪味蚕豆……” “大娘,来点不。”沈建设给大娘开了点。 “不了,最近有些上火,吃不了这些。谢谢啊!”大娘推辞着,随后就没再搭话。 异常的识趣。 “表哥,你这板栗好吃,香甜软糯可口,甜味也足。” 沈建设和贺秋白闲聊着,旁边的姚家姐妹俩,有点疑惑。 打从这个陌生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开始,两姐妹脑袋里充斥着问好。 不理解,沈建设啥时候在东北有表哥了。 半道上,还能碰上。 真是巧到家门口了。 他们住在同一个大院,沈家有啥亲戚他们大概也都知道。 也见过沈家的亲戚,可这男子模样俊俏,身材高挑。 在他们的记忆里,都找不出这号人。 所以,这人应该不是沈家的亲戚,但姚家姐两也没有出口询问。 因为她们知道场合不合适,不合时宜问出心里面的疑惑。 可眼前两人就是寻常的吃吃喝喝,好像真没把人贩子这件事给放在心里。 难不成,沈建设遇到熟人之后,自动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不准备管了? “表哥,味道怎么样?” “味道不错,就是里头有些坏心的。可惜了,要是能把坏心的提前挑出来,这袋板栗味道让人尝着心情就好。 可,不把坏的挑出来,冷不丁就吃到坏的,一嘴坏味儿。” “这挑板栗可不好挑,可费劲儿了。吃的是开心……” 这话乍一听没半点毛病,可仔细一分析。 还真能听出来些东西。 刚才那女人,看着是个好人,可实则外好内坏,容易被表面现象所蒙蔽双眼。 刚才贺秋白就差点被那女人的表面功夫给骗了,仔细观察,还是能察觉出异处的。 两个人一对比,围着头巾,抱着孩子的女人,一下子就能看出,这应该是个新手。 而旁边神色淡定,谈笑风生的女人,是一贯的老手了。 并且,火车上,并不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是团伙作案。 坐了不到两个小时,一波相同的人折返在车厢里。 这些人眉眼并不和善。 身上还带着家伙事儿,藏在了怀里,或者是绑在了腰间。 这期间,沈建设和贺秋白就讨论着家里的闲杂事,七大姑八大姨的女儿,谁家谁家又结婚生子了,买了自行车啥啥啥的。 一整个八卦的婆娘。 出在在了两个大男人身上,一说就是两个小时,旁边的人都连带着八卦起来。 而旁边的大娘眉眼之间带着嫌弃的意味。 两个大男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八卦心思,这都说了两小时了,那嘴还吧啊吧啊的说个不停。 跟长舌妇似的,大娘一改之前对两人之前的怀疑。 谁家好人,能这么多嘴,这么事儿。 在背后嚼舌根子啊。 只想这两人快别说了,太吵吵了。 姚春燕两人憋着笑,从起初的不理解,到最后的哭笑不得。 这是物理攻击啊,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哪家老爷们,比他们都会说。 “小伙子,你渴不渴,累不累,说这么久要不歇歇?” 沈建设磕着瓜子,摆了摆手,“大娘,我不累,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唠啊。 把孩子给我两姐看着。坐过来一块吃点……” 打不过就加入,大娘受不住了,只听不说,真为难自己。 ------------ 202:人贩子想跑?你得问问老子同不同意! 眼前的大娘还真就放松了警惕,把孩子往两姐妹腿上那么一放。 伸手抓起了一把瓜子来,吭哧吭哧的聊起了八卦。 可把她憋坏咯。 沈建设和贺秋白同时勾起嘴角,看着眼前的大娘。 旁边的两姐妹悄无声息的跟怀里的孩子沟通。 孩子猛地瞪大眼睛,随后恢复了平静。 聊了半路,到了夜晚,大娘累的睡了过去,沈建设觉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手,清理了一桌的垃圾。 “建设,那我就先回去了。免得你嫂子担心。” “我跟你一块吧,哥。顺便把那丫头接回来。” 姚春燕姐妹俩也在车厢内活动了一下筋骨,深夜是车厢内最活跃的时候。 人都熟睡了,放松了警惕,小偷扒手就趁着这机会,开始偷摸下手。 两人回到包间的时候,李秋晚还在熟睡当中。 悄悄摸摸的关了门。 商量下一步。 “火车停靠半小时太短暂了,我也不确定能在火车出发前回来。 咱们得再想个办法,让火车停留的久一些。 并且得让人贩子不起疑,认为这是一次意外的事故并不是人为。 你所在的那一节车厢,有三个帮手,来回的走动。 身上还带着家伙事儿,真要动起手来,怕是不容易。” 贺秋白坐在床上,思索着怎么让火车停留的时间长一些。 “这个我可以想办法,在火车的供电系统做一些手脚,想要修复供电系统,必须得花费长时间进行检修。”沈建设想了一会儿,开口。 “行,那这事儿就交给你。在我回来之前,尽量拖延住!” 两个人安排好计划,旁边的晚晚醒了,“哥哥。” “呦,睡醒啦,小猪。” “哥哥,天怎么黑了……”睡的脑子发懵。 凌晨两点五十分,距离火车停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在火车进入山洞的时候,贺秋白就跑到了货车厢,准备在火车一停下的时候,飞奔出火车站。 他之前有进出过山海关的火车站口,只不过时隔多年了,他也不知道到这山海关的站口有没有做调整。 沈建设没带晚晚回到车厢,而是将她带到了系统的背包内,和熊妈呆在一块。 背包内的生态环境,是可以更改的,进去的时候还是白天。 “晚晚,外面危险,你就和熊妈它们一块呆在这里。 等危险过了,哥哥就回来接你。小屋里面有书,有吃的。 你也可以和熊妈钓鱼,打猎,追兔兔……” 李秋晚点着头,“哥哥,你一定要回来接晚晚。” 安顿好李秋晚,沈建设再把姚春燕姐妹俩支楞走。 “你们晚上不是没吃饱么,餐车有夜宵供应,要不要再去吃点?” “宵夜,有啥好吃的?”姚春燕姐妹俩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吃也吃不好,现在也睡不着。 也不敢睡,生怕出一点岔子。 “烤肉,炒粉炒面,饺子,馄饨,炒菜都有。 花样还挺多的。请你们吃点去?” “你请客?”姚春燕挑眉,“别回头让我们买单。” “噗嗤,这次不会啦,姐走吧。” 如同沈建设猜想的一样,他们离开的时候身后还尾随着一名男子。 从厕所里溜出来,一直跟着他们到了餐车。 “晚晚呢,那丫头爱吃,你不带上她?回头知道,该闹你了。” “她跟表哥他们在一块呢,粘人的紧。好不容易松口气。” 三个人说说笑笑进了餐车,这个点,没啥人吃夜宵。 餐车内安静的很,只有他们三个人。 为啥不怕占座被偷了东西,是沈建设下了符。 没人敢动他们的东西,一动脚疼屁股痛,生不如死。 只要对方不是心怀不轨,就会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 那男子尾随他们片刻确定他们在吃饭以后,就转身离开了。 返回车厢,叫醒了那两个人。 两个人抱着孩子,跟着他们。 为首的男人又给孩子喂了药,昏睡了过去。 “我们得提前下车。” “提前下车?为什么……山海关不经停的,我们就算下车了,也出不去。” “刚才同车厢的男子,行为举动太太多了。 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得另作打算。 你们去让警务员安排我们下车,下车后,先在火车站休息一晚。 只要下了这趟火车,就没事。我心里始终隐隐不安。” “没必要吧,我们已经跟买家约好了时间。 现在我们下了火车,明日就赶不上接头的时间了。 换乘火车太麻烦,那几个黄毛小子和丫头,没问题。 半下午我跟他们打过交道,不会多管闲事,只是八卦心重罢了。”年纪大的女人抱着孩子,劝说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使得万年船! 这次买卖可重要,万一出事了,不仅咱们得搭进去,就连上头也会被连累。” “知道了,知道了。就算被抓了,也不会扯出上头的。 我看旁边那小子挺有钱的,趁着机会,要不再捞一把? 可是一只有油水的大肥羊。”女人眼里露出贪婪的神色。 “还有你,放机灵点,畏畏缩缩的,又不是头一次干这事儿了。 不知道你这样容易被人盯上啊!一点动静也不让孩子闹出来。 下了多少药,孩子还活着吧。” “活……活着。我就是怕他闹腾。” “才几个月大的孩子,不闹腾才有鬼了呢。 罢了罢了,接下来放机灵点!别给老子出错。 等到了山海关就提前下。八婆和你带着孩子去找警务员!” 男子回到火车厢,寻找沈建设的座位。 这只大肥羊,他早就盯上了。 座位上无人,四下的人都睡着,也没人会多管闲事。 只要不偷他们的东西,这年代多的是明哲保身的人。 多管闲事,容易被人欺负。 没有那能力,都不敢强出头。 火车上多事行窃的人,这些人多少都带着狠角色。 所以也没人敢去招惹,管对方。 找到了沈建设的位置,座位上放着两个包,光明正大的就翻腾起来。 没找到钱,都是一些吃食。 “艹!”男子内心骂骂咧咧的,都是一些土特产。 钱财是半点没找到。 ------------ 203:三十六计之“拖”为上策 没找到钱财的男人。也不打算放过这些东西。 能捞着一二点是一点。 打算带着行李走人,鼻尖一热,男人伸手摸了摸鼻子。 就看到了鲜红的血迹,脑门突突,顿时整个人有一种头晕目眩感。 可依旧阻止不了眼前的男人,将东西拎在手里。 步履千斤重,每走一步就感觉自己的脚下,灌了泥浆一般。 走都走不动。 “老大,咋了。” “没事,这车厢里面的空气不流通,有点头晕眼花的。 你怎么来了,她们找到人没有?” “找到了,已经准备下车了。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行,你走前面,我跟着你。”男子开口道,为首男子个子不高,矮胖的模样。 让人有一时半会还真分辨不出他是个坏人。 通常矮胖的人,会让人觉得可靠。 两个人拎着东西,走不动道,费劲儿的很,抬脚都有点困难。 “老,老大,包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咋就那么沉呢。 我感我自己走路都走不动了。” “晚上没吃完饭啊,这点力气都没有。 费什么话,赶紧走的,磨磨唧唧的,一会儿人回来了。 当场抓个正着。” 就短短七八米的距离,他们走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沈建设叼着牙签,带着姚春燕姐妹俩,说说笑笑的回来。 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卧操,偷东西既然偷到老子头上来了!” 丢了牙签,沈建设就过去,摁住两个人,就是一顿揍。 两个人经过半个小时的挣扎和挣扎,全身已经毫无力气。 就像是身体之中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也就是不愿意放下手里的行囊。 若是他们内心没有那么贪心,及时醒悟过来,说不定他们还能偷跑成功。 奈何,贪心害了他们。 两个人几乎毫无反击之力,沈建设力气又大,一拳头一拳头砸在了他们的脸上,身上。 姚春燕姐妹俩见状,叫唤了起来,“来人啊,抓小偷啊,来人啊,抓小偷啊。” 车厢里的动静,把睡着的人都给叫唤了起来。 有两个大哥还是热心肠的,看着沈建设将这贼人摁在地上。 二话不说,帮着就是一顿揍。 把人揍的是鼻青脸肿的。 “兄弟,没事吧,行李都还在呢,你赶紧看看,丢没丢东西。 这些个狗玩意儿,老子最痛恨的就是这些小偷小摸了。 前年南下探亲在火车上,这扒手就把老子身上的钱都给偷了一毛不剩。 被乘务员当做逃票的,送进了局子。 艹!想到这事儿老子就来气!” 姚春燕姐妹俩和沈建设听到这话,检查了一下行李。 其实这行囊里面并没有装什么贵重的东西。 只剩下还一些吃的。 贵重的钱财他们都是随身带着的,但,借机,他们必须得趁乱生事。 “哎呀,我娘给我的手表不见了,还有我这兜里面还放了20块钱。 现在全都没了。” “我兜里放的几十块钱也都没了,还有一件首饰。 那是我姥留给我的东西。” 沈建设也跟着学了一句,“我兜里的二百块钱也没了!” 说完之后,扭头看见了趴在地上昏迷的两个男人。 “肯定是这两个小偷小摸,把我们的钱财都给偷了。 大家伙儿,你们都瞧瞧,自己有没有少东西的!”沈建设喊声嚷了一句,趁着这件事,闹大影响。 就能把公安同志招惹来了,火车上的警务员也会过来。 混乱当中,有些人也会加入进来,没的都说成有的。 就为占便宜。 但也有些人,因为沈建设的提醒,发现自己身上的钱财首饰被扒手给偷了。 反应过来,也是一脸惊慌。 “我的也不见了!这帮天杀的啊!老娘的银镯子没了! 我就戴在手上的,打个盹的功夫……” “当场把这贼人抓到了,先搜他身,看他们身上有没有我们的钱财。 绝不能轻易就放过这两个小贼了,让警务员同志过来。 一定要严惩这两狗东西,居然敢偷咱们的东西,送公安,吃花生米去!”丢了镯子的女人,情绪激动。 说着就上前,一言不合就扒拉他们的衣服。 直接当众脱的只剩下裤衩子了。 还真在这两个人的身上搜出了不少的钱财物品。 现钱大约都有几百块钱了。 并没有叠放在一块,都是一团一团的。 “我的手表!这就是我的手表,表面裂了一道口子的。” “我的五十块钱,我用皮筋绑着的!” “这是我的二百块钱,上面写了字据的!” …… “当场人赃并获,没得跑了。这警务员同志怎么还没来呢。” “马上到停靠站了,他们得例行检查,守住各个下车口。 等停了,再把人喊过来吧。” 沈建设点了点头,又在男人身上踹了几脚,“诶,还有你这孙子!别跑!” 一抬头,瞬间就在人群里面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默不作声,围观者呢。 这三个人,他之前可能都见过,就是团伙作案的人。 那人当即就想跑,被周围的人群堵住了,“想跑去哪啊。” “你们……让开!” “心虚了吧,大家伙,我下午可见过他们三个。 一前一后的走着,没准儿啊,这二人是一伙的。 就盯上咱们大家伙了,他身上说不定也藏着你们的钱物呢。” 男子被抓住了,双手超后,被搜刮的一干二净。 这个人比较聪明,钱财都贴身藏着,要不脱了他的衣服,真想不到。 还有这种藏钱方式,用胶布粘在了身上。 贴身藏着。 简直辣眼睛。 “老娘的镯子,臭小子,敢偷老娘的陪嫁,我揍死你!” “连我这老太太藏在裤兜里的钱,都被你们偷了出来。 可太丧心病狂了!”一拐杖打了下去。 伴随着火车进站,鸣笛声响起,警务员走了过来。 “吵吵什么,吵吵!” “警务员同志,抓到三个小偷!麻烦你帮我们报警! 让公安同志过来。”沈建设大声吆喝一句。 来的警务员,他没见过,也不知好坏。 总之尽量拖延时间,把事儿闹大,给贺秋白争取更多时间。 ------------ 204:人贩子不见了?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来的人神情并不和善,把自己当回事儿呢。 撇了一眼沈建设,又看了地上被绑着的三个人。 “这三个人就是你们抓的小偷啊,说他们是小偷得有啥证据。 可不能乱冤枉人,回头让公安同志来,麻烦! 弄你们一个污蔑罪。捉贼拿脏,讲究真凭实据的,可能乱扣人。” “同志,我们怎么会乱扣人家的东西,我们的钱财都在这三人身上搜出来了。 就是他们偷了我们这些钱财物。 刚才我们吃完夜宵回来,三个人正提着我们的行李,准备离开呢。 不少人都看到了,得亏是我回来的及时。 要不然,返乡的东西全让这三个人给偷了。”沈建设大声咧咧,像是个马大哈,没啥心机和脑子的人。 让人听着他这话,就感觉像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 “同志,还有我,我的嫁妆,就这个银镯子都被这小偷给顺走了。 也不知道啥时候从我手上溜下来,藏在他身上嘞! 不是他偷的,难不成我这银镯子自己长腿,跑到他身上去了啊,咋不跑我自个儿身上来呢。” 沈建设这边闹开,旁边几个车厢也沸腾了,也丢了不少东西。 更离谱的……还丢了孩子。 这男人女人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抹着。 “警务员同志,我那可怜的孩子啊,我就打个盹儿的功夫,孩子就不见了。 我们这车厢前前后后都找了,都没找到我们家孩子。 卡其色的衣服,黑色的裤子,六七岁的男孩!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啊。 天杀的人贩子,把我儿给拐卖走了……” 丢了钱财物品是小事,被人贩子拐卖走了孩子,这可就是大事了。 动静弄得整个山海关火车站都注意了。 停靠的火车,动静如此之大,想让人不知道都难。 “怎么回事儿,闹腾嘛呢。”山海关的管事人员赶过来,上了火车。 “丢孩子了,我孩子不见了。”女人哭抹眼泪。 “孩子啥时候丢的呀,你们这一列前面没有停靠站,只是在我们这加水……”男人蹙眉,今天刚好轮到他值班备勤,没想到就遇上了这种事。 “刚才,我睡前孩子还在我身边玩呢。睡醒,我家孩子就不见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丢了孩子难受的紧。 但你们这又哭又闹的,不是事,先跟我到警务室,我们联系公安同志过来。 只要孩子还没出火车站,就一定能把你们的孩子给找回来。 现在整个火车站都已经封锁了,没有人可以出得去。” “孩子丢了,抓到小偷,还有事儿没?” “没有就散了。我提前跟你们说一声,火车上发现拐卖孩子的事件。 再调查清楚之前,一个都甭想跑出去。就在火车上给老子呆着。”说话的是山海关的警务头子。 一脸彪悍的模样,出了名的凶狠。 “你们几个跟我走。” 沈建设和姚春燕姐妹俩拎着包袱,跟在男人身后下了火车。 “插队的知青?” “对头,队长,我们这一次就是为了回家过年。 要不然也不凑这热闹,没想到被小偷盯上了。 就是这三个小偷,今天在我们车厢里老是晃悠,走来走去的。” “行了,知道了。”王伟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情况我知道了,一边呆着吧。” “孩子已经帮你们在找了。安心等会儿。” 转眼,半个小时过去了。 每一节车厢都找了,手底下的人都没找到夫妻俩说的孩子。 沈建设在一边探头举手。 “你又咋了,不是,小子,你咋那么多事呢。” 王伟华这会儿正闹心呢。 在他这丢了人,回头都不知道咋交代。 “王队长,我好像见过这夫妻俩的孩子,但我不知道是不是……” “你见过这夫妻俩的孩子?” 沈建设听而不答,扭头看着姐妹俩,开口问,“你们记得不,坐在我们旁边的大娘,她带着的孩子,好像也是穿着卡其色衣服,黑色裤子的……” “啊,哦,是,好像那孩子也是六七岁大的模样。” “下车的时候,好像没看见那大娘。” 三个人一唱一和的。 “你们说啥呢!” “去,去他们车厢找那个带孩子的女人。 按照他们的描述找,把人给我带回来。” 还等你抓,人早就跑了。 “没找到……老大。” 王伟华蹙眉,还有什么想不到的,人都跑没影了,就是这人没错了。 “今晚就是把整个火车站翻过来,也要把这个女人和孩子给老子找出来! 整个火车站,各个角落,能藏人的地方,都给我搜一遍。” 刚说完,手底下的人,就俯身在男人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 “你们接着找!” 沈建设坐在警务室里,心里也在打鼓,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把人纠出来。 找了半天。 都翻遍了火车站,也没把人找到。 王伟华突然下令,放人,让火车恢复运行。 “王队长,我们的孩子都没找到呢,怎么能让这火车开走呢。” “整个火车站,我们都替你们翻找了一遍。 包括这火车里里外外,我们都给你们扒拉了。 就是没人找到人,那怎么办? 上头下了通知,不允许你们这列火车停靠太久,占用列车站。 后面还有重要的物资火车要来。耽搁不起,你们回你们当地报案吧。” “至于你们抓得这三个人,我们会送到公安局,不放心,可以留下来。” “不用,不用,我们还赶着回家过年。”沈建设内心纳闷疑惑,人就在这火车站之内,难不成还能变成苍蝇飞出去? “建设,怎么人没被抓出来呢。” “不知道,静观其变,不着急。”上了火车,沈建设和姚春燕姐妹俩回了原本的车厢。 “你们俩在这呆着,我去接晚晚。” “晚晚,你能帮哥哥找到那两个人吗?他们一定是进行了伪装,要不然不可能找不出来。” “人可以通过伪装,躲过搜查,但是人身上的气味是掩盖不了的。” 贺秋白带着便衣同志回到了火车上,刚才那种情况,只能临时改用方案。 他赌,这人肯定还在火车上。 ------------ 205:艹,火车上被安装了炸弹 这俩人贩子可以算是惯犯了。 他们通常都会伪装,手法熟练,要不然怎么能躲过刚才那一波大范围的搜查。 “哥哥,可以的,只要她们还在火车上,我就能找到她们。 我记得她们身上的味道。” “晚晚,如果你不记得他们身上气味,可以闻一闻这个香囊。 在那个小男孩的兜里面,我也放了一个小香囊。 这是你哥哥给我们制作驱蚊驱虫晕车香囊,里面有几种特殊的花香。 寻常见不到,也不闻不到。”姚春燕说着,从兜里掏出了香囊。 气味清香独特,有辨别感。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两个人贩子是如何躲过刚才的搜捕的。 把整个火车和火车站都翻出来了,居然都没找到他们? 他们到底有什么样的伪装术,能够躲过搜查。 并且我也没有见到刚才的警务员,从刚才发车开始…… 那警务员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等会儿我们挨个车厢找过去的时候,一得注意自己的人生安全。 我怀疑他们不仅进行了面部的伪装,还更换了不同性别衣物。 有可能是男扮女装,也有可能是女扮男装……” “女人,男人可以进行伪装,可是孩子怎么进行伪装呢。” “还有三个小时到下一个站点,三个小时之内,我们必须把那些人给找出来。 火车不可能为我们停留,刚才已经惊动他们了,所以他们肯定有所防备。 下一站,就是他们下车的站点。”贺秋白冷声提醒着他们。 “晚晚,我先给你伪装一下,以防万一那些人认出你。” 一刻钟以后,晚晚变成了短发的小黑妞,跟在贺秋白的身后。 穿梭在车厢里。 两个人推着推车,贺秋白冷脸叫卖。 晚晚一个车厢接着一个车厢闻味儿,沈建设把嘟娃子抱了出来。 “嘟娃子,到你该上场的时候了。帮把这个孩子找出来。” “唉,跟着你这主人,算是我倒霉了。出一趟门都还能遇到人贩子呢。 回去你高低得买个彩票试试。”嘟娃子闻了闻香囊。 耸着狗鼻子,在车厢里辨别气味,跑了起来。 “煤炉房?” “呐,气味就是从里头传出来的,不过还有一股臭男人味儿。 估摸着不是一个人。” 嘟娃子在内心跟沈建设交流,“狗大爷就不陪你们进去了。” 沈建设几人,在靠近煤炉房的位置,停下脚步,跟身后的几位同志做了手势。 沈建设垫够,为首的男人一脚踹开,惊动了里面的人。 煤炉房内,发生了打斗。 是那名警务员,换上了烧煤工的衣服。 “孩子呢。” 嘴角带血的男人,并没有搭理他们的问话。 “你们不是挺有能耐么,有本事就自己找啊。” 顺着男人的视线,沈建设找到了被塞在娄子里的孩子。 上面还堆放着煤炭。 “真踏马畜牲一个!你这样做,会闷死孩子的知道吗。” “他死不死,关老子屁事儿。要不是你这多管闲事的,能把他塞进去吗。 死了也怪你!” “滚蛋,艹!”沈建设一脚踹了上去。 “同志,别把人弄死了,后面有苦头让他吃的。” “在我死之前,你们都得给我陪葬,哈哈哈哈!”男子笑的疯狂,眼底一片猩红。 〔系统检测出爆炸物品,危险警报,危险警报……〕 男子的话音落下的瞬间,沈建设的大脑中突然就响起警报声,他的眼前还亮起了红色的感叹号标志。 “他在火车上安装了炸弹!”沈建设猛然开口。 几个人的脚步停下,瞬间抬头,看向了沈建设。 晚晚带着贺秋白行走在车厢内,一如哥哥说的那样。 人是可以进行伪装的,但人身上的气味,却伪装不了。 在某个车厢的角落里,他们找到了一只被丢弃的行李袋,行李袋中装着昏睡的婴儿。 那位大娘伪装成了火车上的保洁人员。 想跑的一瞬间,被李秋晚指认出来,贺秋白一副手铐,就铐上了。 而那名带着头巾的女子,没有进行任何的伪装,只是找了一个空座,静静的等待他们的到来。 把人抓完,贺秋白返回餐车才得知,驾驶室被安装了炸弹。 不是定时炸弹,而是紧急制动制动炸弹。 跟火车的刹车线捆绑在了一块,只要火车进行猛烈的刹车,当即这个炸弹就会被引爆。 “这人就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有啥过不去的。 还想着拖着一火车的乘客陪葬。艹!” “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咱们得想想办法。怎么把这个炸药给剪断。 现在火车距离刹车进站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 不在这时间段里把炸弹解除,是会出人命的!” 开火车的师傅,汗流浃背,这也是他人生头一次,遇到炸弹! “别紧张,师傅,你是开火车的司机,一定要稳住。 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解除这次危险的。”沈建设额头上也都是密集的汗珠。 “咱们这火车上有谁是会拆炸弹的?”贺秋白回头问了随身的人员。 “我们不是反恐单位的,这拆炸弹,也没特训过。 不会啊,老大!” “火车上不是有联络装置吗,给下一站点打电话,提前部署。 撤离无关人员。” “现在这一种情况,火车根本就没办法紧急制动,一旦制动,就会引发爆炸。 只能跟上头申请,沿线不停留,另作打算。” “咱们这列火车是蒸汽机车,主要是靠烧煤和热水来产生动能,带动整个车身的运作。 如果停止烧煤,加热水,让它自动停下。 这是不是就用不着人为的紧急制动了?” 切实可行的方案,他们都没有,只能试一试。 提前跟沿线的站点联络,站点组织拆弹专家。 做好两手准备,最坏的打算就是弃车保人。 在快到达站点的时候,火车到达了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组织各个车厢人员跳车。 让拆弹专家上火车。 沈建设一行人也跟着撤离。 跳车的那一刻,沈建设骂骂咧咧了一句:“死系统,玛德,关键时候就狗带!” 在火车进站的时候,断开了驾驶室后面的车厢,尽量减少国家的损失。 让驾驶室车厢单独滑行。 所有人胆战心惊的站在火车站,等待着拆弹专家的归来。 却不曾想,刹那间,火光冲天! 爆炸声响彻云霄,天边染上了一片红。 触目惊心的场景,让乘客泪流满面,久久没回过神来。 直到穿着防弹衣的两人,一瘸一拐的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之中。 他们才停止了哭泣,目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 206:沈家小子搞大了姑娘肚子 沈建设到达京都,已经是两天后了。 火车上突然发生了人贩子拐卖儿童事件,当人贩子被抓获后,他们还得配合公安同志进行调查,做好笔录之后才能回家。 贺秋白也是刚执行任务完,这次一道回京,不曾想,出了这档子的事。 沈家父母早早就在火车站等着,等了一上午,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沈建设的人。 跟柜台的人员,打听以后,才得知,火车推迟到站。 得明天才能到。 第二天,又跑了一趟。 孩子没接到,当父母的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 回去就胡思乱想了很多。 正常来说,火车是不能晚点的。 京都的天气也不糟糕,不可能出现火车延迟的情况。 他们从收音机中,也没听到啥消息。 直到第二天,见到了沈建设,才放下悬着的心。 火车停稳之后,站在下车口,看着窗外熟悉的环境。 双手拎着包,拖着行李,带着三个人下了火车,汇入到站台的人群之中。 早上八点到的,清晨,大雾弥漫,空气中还带着冰刀子。 呼吸口气,瞬间就液化了。 从下乡到回城,时隔一年的时间,拎着包袱站在车站上。 沈建设的心情非常的奇妙,有归家的欣喜,也带着路途中的疲惫。 虽然他并不是原主,但沈家兄弟姐妹和父母对他来说,早就和亲人没两样了。 他心里产生出了依恋,尤其是对沈父沈母。 耳边传来站台的广播声,沈建设推着行李箱,拎着包袱,带着晚晚朝出口走去。 站口,沈母包裹着头巾,双手带着手套,一早就和沈父在门口等着了。 两口子眼巴巴的望着出口,踮着脚尖,寻找儿子的身影。 “找到没有?柜台人员说,就是这点的火车。” “别着急啊,这一趟列车出来的人可多了,咱别着急。 儿子人高马大的,他要是出来,一定能看到咱们。 我也一定一眼就能认出他! 哎,你瞧,那个是不是,个儿最高的那个,手里还推着个箱子。 我瞧着还挺壮的,是了是了,就是建设!”沈父在人群之中,锁住个高的,就看到了自家儿子。 “是,是,那小子可不就是咱们家的建设吗。 建设!建设!妈在这儿呢!建设!”沈母一边踮起脚,一边用力的挥手喊叫。 想让儿子听到自己的喊叫声,奈何车站周围的动静太过于嘈杂,夫妻二人的声音没一会就消失在了人群的乌泱之中。 沈建设也在找自家老娘,按照他娘的性格,就是火车延迟了。 那一定会到回到火车站来接他的。 在回来之前,他就给家里面发过电报,说了自己回来的时间,虽然路上碰到了点意外,但并不妨碍他老娘的执拗。 往外走,耳边就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环顾四周,打量着周围,分辨声音从哪传来,下一秒,就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一眼就看到了边上唱着他呐喊的爸妈。 两个人挤在人群的最前面,冲他挥舞着双手。 “爸妈!”沈建设也挥了挥手,“晚晚,我爸妈在那,咱们过去。” “你这小子,可算是回来了。这火车咋晚点了。 我跟你爸,昨天就空等了一上午,把我们着急的哦。” “回来过个年,咋还大包小包的,以后不打算回去啦。 把乡下的小院都给搬空了吧。这么大一个箱子,得装多少东西。”沈母看着儿子拎着和他半高的行李箱,眉眼直抽搐。 “妈,没事。我有的是力气,春燕和春芬姐也跟我一块回来的。 我旁边的姑娘,我回去再同你解释。” 听到沈建设说的这话,夫妻俩才注意到了儿子旁边站着一个小姑娘。 文文静静的,看着年纪比儿子小不少呢。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神情之中都有一些的诧异。 该不会是儿子在乡下交的女朋友,八卦之心,瞬间就来了。 “好好好,我跟你爸开车来接你们的。 你姚阿姨在家里面给你们做早饭呢。 两天的火车,肯定没吃好睡好,上车饺子,下车面,走走,回家吃面去。” 沈父母帮着孩子拿行李,“回来就回来,你说你们咋还带那么多的东西呢。 不嫌路上累的慌啊。家里啥没有……” 孩子们回来,作为父母,心里老开心了。 沈父是开着单位的班车来的,车子宽敞,行李上车就放下了。 “坐稳了嗷,咱们回家喽!”沈父脚踩油门,握着方向盘,朝大院方向开。 沈父看着副驾驶座的儿子,比离开之前高了,壮了,黑了。 老父亲挺满意的。 “你妈回来跟我说,我还不信呢,小子变化那么大,亲眼看到我可算是信了。” “哈哈h哈,小老头儿,你在家里面没好好吃饭吧。 瞧你现在,才到我肩膀这,我给你邮回来的那些东西吃了没。 别掰手腕,都掰不过我了。”沈建设笑着看自家老头。 “你爹啊,生怕你在乡下省吃俭用的,你寄回来的那些东西原封不动放在那。” “孩子在乡下插队容易吗,还往家挨里面倒腾东西。 我在信里都跟你说了好多遍了,别往家里倒腾东西……” “老头儿,我不也跟你说了吗,我在乡下过的小日子滋润着呢。 可比和们在城里过的日子强。 两个大箱子里装着的,算是我带回来的肉干儿。 都是孝敬你和我妈的,还有两只大猪腿!” 沈父听着儿子跟他讲述乡下的生活,眉眼带笑,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车停在了大院口,沈父母帮着拿行李,大院的人听到动静,探头出来。 “呦,这不是建设吗。沈家两口子,这旁边的姑娘谁啊。 不会是建设的小媳妇儿吧。”卫婶子打开窗户,就看到了沈建设。 都是在一个大院里住着的街坊,这沈家小子啥样的人,他们能不晓得。 混世魔王,流氓痞子一个,瞧瞧,这会儿还带着个乡下丫头回大院。 准是在乡下耍流氓,把人家姑娘肚子给搞大了。 ------------ 207:外头再牛批,回到家还得做孙子 “今天卫婶在家呐,还是跟之前一样,关心我们家建设。 这啊,是我们家建设插队那,大队长的闺女,到我们这儿玩呢。 可不敢瞎说,回头跟你们家亮子一样坏了别的闺女的名声。 可不好……” 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母这话一说,卫婶脸立马拉了下来。 对于自家臭小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比起沈建设,卫家亮可是胡同里面名声第一臭的混子。 臭名远扬,过之而无不及的一个人。 “我家建设啊,就是调皮捣蛋了一点,不过插队这一年,人老实了不少。 我这不省心的臭小子,都知道关心他爹妈往家里面寄东西了。 让他别往回弄着这乡下的土特产,他非不听。 每次寄信回来都得给我跟他爸弄点野味,这过年回来一趟。 更是弄了两大箱子的东西,都快把他爸的老骨头累趴下了。 都轮不到我们这老的补贴小的,现在都是我们家建设补贴我们这当爹妈的。 要我说啊,卫婶你当初就应该让你们家亮子也一块跟着下乡插队去。 呆个一年半载,总比在家窝着,啃老来的强。 去了人也就踏实了!” 被沈母表面抱怨实则炫耀敲打的话气的不行。 卫婶心里面莫名其妙升腾一阵怒火,扭头进屋,抄起扫帚,往窝在自家的儿子抽了过去。 卫家亮看躺在床上睡大觉,冷不丁就被他妈掀了被子,寒冷的空气瞬间袭来,让他瑟瑟发抖。 紧接着一扫帚,然后就打在了他身上。 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起来,“妈,你干嘛呀!这一大早,抽风了啊。” “这一大早我就抽空疯了,咋的?我看着你这不孝子就来气。 沈家小子下乡插队回来,大包小包的拎着回来。 你呢?在家里面窝着一年,工作工作没有,媳妇儿媳妇儿没着落。 成天混吃等死,我生你这臭小子有什么用! 早知道,就该送你下乡插队去,人都养废了!”女人双手叉腰,站在床前,破口大骂着。 听着身后屋里传来的吵闹声,沈建设笑而不语,还是他老娘厉害,三言两语,往人家心窝子里戳。 大院里的人,看到沈建设回来,都想来嘲讽一两句。 觉得下乡一年,肯定没少吃苦头的结果趁兴而来,败兴而归。 半句好都没讨着,沈母咔咔一顿就往回打。 “妈,要不说,您是这个呢。”沈建设竖起大拇指。 沈母扬起下巴,嘚瑟的看着儿子,“你也不看看老娘是谁!” 前院住这卫家姜家何家孟家和二大爷。 他们中院住着三家人,姚家赵家和沈家。 回到熟悉的大院,沈建设倍感亲近。 “呦,俩闺女回来啦。我刚想出来来看一看们回来了没? 正好我锅里水都烧开了,就等你们回来下面条了。 我这就下面,你们放好东西就过来吃面儿。”姚婶走出来,看到孩子就吆喝一句。 “放了东西,就过来。” “妈,咱们就不过去了吧。” “你姚婶都说了,我们接人,她在家做饭给你们吃。 你要不想过去,我给你端过来,成不?” “也行,不带动了,借着这时间,我把东西拿出来,您一会儿好收拾。” 沈建设接着这时间,就和李秋婉在旁边的空地上,开始收拾行李,一样一样的往外掏,沈父看着都愣了。 儿子咋跟变戏法似的呢,一下嗖嗖的,弄出这么多东西。 眼睛都看直了。 “爸,这是干爹干娘给咱们拿的猪腿,一个得有二十来斤了。 说咱们城里面过年的时候猪肉不好买,特意让我从乡下给背回来的。 另外一只猪腿还有这二十多斤的五花肉,是村里过年杀的年猪,分给我们的。 今年我对村里做出了贡献,大队长多给我分的肉…… 这些是秋收,村里打的野猪,弄的腊肠,以及平时我做的腊兔腊鸡腊鸭…… 这些咸鸡蛋咸鸭蛋是在我们村子里的芦苇荡里找的,我跟村里的大娘学做的咸蛋。 这玩意不好寄,我就自己背回来了。腌制有两月,可以吃了。 里面的咸蛋黄出油了,香巴的很,用来配粥配面都香。 还有这些腌菜,萝卜干,辣子兔丁,红油鸡丁,蘑菇肉酱,都是我自己弄的。 下饭的很……”沈建设蹲在地板上自言自语好一会儿,从行李袋里面往外拿东西。 说了老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自己。 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爸傻眼的神情,沈父看着一地的东西,都愣住了。 “儿,儿子啊,你这是把乡下的山头都给搬空了吧。” “没啊,我还嫌不够呢,要不是实在没手拿……” “你这小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你自个儿在乡下吃好喝好就行了,你往家里带这么东西多东西干啥。 你要是被人给盯上了,咋整。” 沈母端着一盆面回来,一推开门,推不动,“老沈,嘛呢。开门!” 沈母一进屋,也傻了。 随后,就走到了儿子身边,揪住了他的耳朵,“沈建设,老娘回来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了。 不许你往家里面搬这么多的东西……” “哎呦,我的亲妈啊,疼,疼,疼啊!”沈建设一大只,委屈的蹲在地上,不敢动。 “爸,你快帮帮忙,我耳朵都要被我妈揪掉了。” “媳妇儿,你轻点,孩子刚回来。” “哎,妈,我……我不能自个儿在乡下大鱼大肉的。 兜里有啥,必须得带回来孝敬孝敬您跟我爸。 再说了,我这也没带多少东西,这不到一半呢。 要不是我拿不了,我还想多搬一些回来呢。 过年的时候砸吧砸吧,就造没了,还得给我姐姐夫姥姥姥爷舅舅送一些去,还能剩多少。” “我知道啊,你心里面有我跟你爸。 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不要为了这些肉,冒险进山里去。 山林多危险,你不知道啊。” “我懂,您回来之前交代过量力而行嘛。 我这就是量力而行啊,这些猪肉都是村里秋收打的。 野鸡野兔野鸭才是我自己弄的。姚春燕她们姐妹俩也有呢。 不信,你看看她们的去!你儿子人缘好,干娘和村里婶子都喜欢我。 这些腌菜都是她们教我的,我还跟他们学着,给你和我爸做了两双皮子鞋……” 沈母听了这些,松了手。 ------------ 208:沈家老五沈建芳 “好啦好啦,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啊,咱儿子都这么大了。 你还上手拧他的耳朵。 建设,你也别怪你妈,你妈就是担心你,怕你为了这点东西把自己给搭进去。 现在外头风声可紧了,抓的也严,你妈才这么紧张。”沈父劝说着,帮着沈母把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 “爸,妈,我懂,我心里面有数!就是想着这一次过年,自己回来,所以才带那么多的的东西。 要是去邮局邮递的,这么多的东西招人红眼。 我都偷偷放在行李箱里带回来的,连姚家姐妹俩都不晓得。” “这还差不多,我跟你说,你带的这些东西回来,回头不许在你哥和你姐面前提。 这件事一个字都不准说,省的回头一个个惦记的。 尤其是你那大嫂,有吃的都堵不上她的嘴。”沈母心里提防着老大媳妇儿呢。 “行,妈,咱们吃面吧。你老儿子肚子饿了。” “对对对,你们俩赶紧吃面,一会儿该坨了。 坨了就不好吃了。吃饱了,去澡堂搓个澡回来睡一觉。 你的屋子我都给收拾好了,这丫头就跟你五姐住一块。 现在只有你五姐回来,你四姐住厂子里头,最近加班,都不回来。” 家里的人都有工作,得晚上才能见到。 临上班前,沈母跟沈建设讲了两句话,“最近,京都不太安全,你带着这小丫头出去溜达,可千万别到处乱跑。 更不要让小丫头自己跑。 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跟你说,把门锁好,没事儿别出去,就在家里呆着啊。” 沈母匆匆的丢下这几句话,让沈建设摸不着头脑,京都能出啥事,天子脚下,难不成也有人贩子? 李秋晚从澡堂回来,就哈欠连天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沈建设盘腿坐在炕头上,打开系统,〔恭喜宿主成功从人贩子手中解救孩子,获得老北京四合院一套,位置大前门下供销社旁老槐树边。〕 打开系统,入眼就是这一则消息,一整个惊讶,啥时候系统出手都这么阔绰了。 不用努力,上来就甩了一套老北京四合院。 要知道,改革开放后,房产才能进行交易,那那时候的四合院价值,今非昔比,寸土寸金,直接给晋升百万富翁了。 经系统认证的房产,产权已进行了变更,并且房产证也发放给了他。 不过这个奖励,也算是配得上这次任务的危险系数吧。 搞不好,真会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那时候就算有房了,也没命住。 快到晌午的时候,沈建设外出买了一些菜回来。 晚上打算吃团圆饭,少不了准备一些菜。 他这已经安来了,他爸妈中午肯定也会回来跟他一道吃饭的。 好大儿回来,肯定不能等着老娘回来做饭,也让他们跟着享福。 从空间里放出了两只王八,一只山鸡,砍了一条五花肉。 李秋晚睡醒,就看到哥哥围着围裙在忙活了。 “哥哥。” “呦呵,睡猫醒了啊,怎么样,那床还睡的踏实不?” “舒服。哥哥,我来帮你!”说着就卷起袖子。 “别别别,做饭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你要是想帮忙就坐在旁边帮忙烧火。 别等会儿弄得灰头土脸,好不容易才洗干净的脸。 等会儿又成大花猫了,还有你那厨艺,回头别把我爸妈给药倒咯。” “嘿嘿……那我帮哥哥烧火。”李秋晚乖巧的坐在了灶火旁边,仰起头,“哥哥准备做什么好吃的?” “刚才去农副食品店买了王八、鱼和鸡回来,晚晚有没有啥想法?” “只要是肉就成!”女子脸上露出笑容,说到肉,眼里都放光。 “那就整个糖醋鱼块,辣子鸡丁,甲鱼炖汤。 吃完饭,下午我带你出去玩。” 沈建芳知道自己的小弟今天回来,跟同事换了班。 买了些菜,打算提前回去把饭菜做好。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屋里的动静。 一推开门,就看到了熟悉的背影,惊喜过后,眼睛鼻子一酸。 “小弟?!” 男人忙着切肉,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听到声音,侧头,就看到了自家五姐。 “姐!” “小弟。” 两姐弟抱在一块,李秋晚站在旁边,眼睛也掉小眼泪珠子了。 “姐啊,我回来可是一件高兴的事儿,你看到我咋还哭了呢。 你这哭的不停,那以后我都不敢回来了。” “我就是高兴,你这一年是不是过的不好? 这心里头……实在是不是滋味。当初我懦弱胆小,原本下乡插队的应该是我才是。 瘦了,也黑了……”沈建芳心疼着弟弟。 “姐,你怎么就只看到我瘦了,黑了呢。 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比原先高了,壮了啊。 我现在力气大着呢。我下乡可没觉得吃苦,还挺开心的。” 沈建芳不信,觉得自个儿弟弟就是为了宽慰她。 “咋又买了这么多菜啊,不对,现在还没到你下班的时间呢。 姐,你怎么就提前回来了?”沈建设接过菜,放在架子上。 “我跟人换班了。这姑娘,你不给我介绍一下?” 沈建芳现在换到了医院去工作,是护士。 “哦,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秋晚,我捡的妹妹。” “姐姐,你好,我是秋晚。” 屋内,秋晚看着沈建芳给的小人书,两姐弟坐在外头说话。 “你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不吭声,就把人带回来了。 爸妈知道不? 乡下捡一姑娘,这姑娘你都不知道是谁,家住哪里都不知道,你就把人给带回来了。 人家里人不着急啊。” “姐,你小声点,公安局的同志都发寻人启事,也登报了。 没人找过来啊,她又把我当成她哥哥,我不能见死不救吧。 能遇到,也算是一种缘分。不管咋说,人都带回来了。 爸妈也都没说啥。” “冷不丁,把人姑娘带到家里来,回头你不跟大院人说。 还以为是你在乡下的小媳妇,指不定怎么在背后嚼舌根子。” “管他们呢,日子是我自己的,我就回来呆一阵子。 能说哪去,妈能坐视不理?”沈建设啃着苹果。 “你这小子,做起事来不管不顾的性子还是没改。” …… ------------ 209:四九城出了采花大盗 “为嘴长在他们身上,我能怎么管啊。想管也管不来,好不好。” “哎呦,就差一点就聊过头了,爸妈差不多该回来了。 我赶紧做饭。”沈建芳站起身子,让沈建设把围裙摘下来。 “中午的饭菜就让我来做吧,也让你尝一尝我的手艺。 我下乡这一年,可没白呆的!” “你?行吗,回头别给我们三个送医院里头去。” “姐,你可别瞧不起人啊。我现在,不说大厨,怎么也算个高手!” “算了吧。你这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也怪累的。 中午就让我来做,你要是想大显身手,晚上来。 晚上让我和爸妈见识一下,你的能耐。”沈建芳想了想,还是打发小弟去休息。 小弟,这是头一天回来。 哪有第一天回来,就自个儿个动手的道理。 “你不是最爱吃芹菜炒肉吗。我今天运气好,买到了牛肉。 等会儿我给你做一道芹菜炒牛肉,比饭馆里做的还好吃,我可跟我们食堂的大厨学了一招……” “果然是我亲姐。疼我啊,头一天回来就给我整牛肉吃。 花了你小半月的工资吧。”沈建设跟一只大金毛似的,缠他姐的胳膊撒娇。 “哎呦,可真肉麻,啥时候学会这一套了。 走开走开。”嘴上说着嫌弃,脸上带着笑。 “姐,我给你打下手。” …… “最近咱们京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你知道了?”沈建芳回头,看着自家小老弟。 “我不知道啊,妈只是早上出门前跟我说了一嘴。 说让我不要带着晚晚乱跑,就呆在家里。 刚才我出去买菜的时候,大街小巷都看不到小媳妇大姑娘。 就算有,都包裹着头巾,蒙着脸,带着口罩。 还有一帮大妈,好像是巡逻的街道办事处大妈,隔着一会儿,就来回到处走。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 “害,最近,咱们京都不太平,发生了好几件大事儿。” 沈建设掰着芹菜,挑眉,“啥大事啊。难不成孩子被拐卖了?” “让人贩子倒不至于这么猖狂,光天化日之下出来拐卖孩子。” “是采花大盗。” “采花大盗?!”男人拧眉。 “最近,四九城发生的强…i…案子不少。 都是良家少女,在夜里,被人偷摸跟踪,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就迷晕拖到没人的地方。 那猥琐的强i犯,事后还把那些少女的贴身衣物送到公安局去。 完全是挑衅,不把公安局放在眼里。” “其中有一个还是某厂长的闺女。 弄的人尽皆知,现在城里人心惶惶,都不敢让自家闺女出门了。 这淫贼不仅盯上了少女,而且还盯上了已为人妇的少妇。 专挑丰腴的人妇下手,不少人都遭遇了毒手。” “我的妈耶!那可是大事,现在人还没抓到吗。”沈建设咋舌。 “哪有那么容易,犯了十几起了,敌在暗,我们在明。 啥时候被盯上都不晓得,不过最近消停了,对方一消停,有线索也断了。 我们现在每天上班也都是人心惶惶的,生怕被人盯上。 全副武装,往肚子里塞衣服,假装成大肚婆。” 沈建设一边给他姐打下手,一边听着这事儿。 “最近城里不太平,凶手还没抓到,你就带着晚晚在家里呆着。 哪里都别去,知道不。” “哎呦,姐,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憋不住啊,就想出去玩。 你现在让我天天闷在家里……” “谁让你带一姑娘回来,你个大小伙子不怕。 得为人家姑娘想想!” 李秋晚不知道啥时候出来了,就站在两个人的身后。 “晚晚不怕,哥哥最厉害,哥哥可以抓坏人!” 两人都被李秋晚冷不丁的出声,吓了一大跳。 回头就看见小丫头站在他们的身后,“哎,你个小丫头,咋走路不带声儿的。 啥时候在我们后面的,听了多久啦。不打一声招呼,吓我一大跳。 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哈。” 沈建芳捡起锅铲,拍了拍胸脯。 “姐姐,哥哥可以抓坏人!”李秋晚一本正经的开口。 “拉倒吧,小丫头,他还抓坏人,能抓蝈蝈差不多。” 沈建设对晚晚挤眉弄眼,李秋晚张了张嘴,被沈建设塞了一只大白兔奶糖,打发了。 “好吃,哥哥,甜甜的。” “姐,你刚才说咱大哥咋了。” “咱们那大哥,缺心眼儿的呗,自家后院都着火了,还去管别人的闲事,我都不爱说他。 他纯属吃饱没事干,前几个月,大哥和大嫂不是跟爸妈说换房子的事情吗? 爸妈不同意,大嫂就跟大哥给闹了,咱们那大嫂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赌气,跟娘家住着了。 丢下孩子,让孩子跟大哥,大哥工作忙也没空,就托给了同院一寡妇帮忙看着。 寡妇门前是非多啊,大哥个拎不清的东西。 就咱们家的情况,香饽饽,谁闻着味儿,都得咬上一口,那寡妇是傻子? 大哥给了的台阶大嫂不下,寡妇夹在中间,能不出事? 现在大嫂闹着离婚呢。把大哥往外送,要我说……真是猪脑子。 就等着看寡妇称心如意吧。” 沈建设听着,脑子里转悠加载半天,“那寡妇啥情况啊,自己没工作没孩子,没公婆吗?” “那寡妇自己也有工作,带着一个三岁的女儿,妈见过几次,说这女人拎得清,就是命苦。 婆家嫌她克夫,生的又是个女儿,把她赶出来了。 厂里觉得她可怜,给她分配了一间屋子,就在大哥前面一栋楼。 那寡妇不知道是真心眼好,还是看上大哥了,尽心尽力的帮忙照顾孩子。 比亲妈还好,现在齐齐都不要亲妈了,在大哥面前喊着,让大哥跟他妈离婚,娶寡妇,当他妈……” “我算是听明白了,那这寡妇肯定有一手啊。 要不然,孩子咋能在大哥面前说那话。” “咱们大哥,还觉得我们想多了呢。 觉得自己就是个车间小组长,怎么可能被寡妇盯上。” “这寡妇咋就不可能盯上咱大哥了,一寡妇,拖着个孩子,再嫁也就是二婚男。 头婚小伙子,咋看得上寡妇。” “要不说咋大哥蠢的没脑子呢,结婚前被那女人耍的团团转,未婚先孕,逼迫大哥跟她结婚。 结婚后,还相信女人是个好东西,害……说好听点,就老实好骗好拿捏! 他要不是我大哥,我都想去骗了。” “噗嗤……哈哈哈哈。大哥知道吗,你这么缺心眼。” ------------ 210:过不下去就离婚 “你们这姐弟俩哈哈哈的在说啥呢?有啥好事,说来给我听听。 我这还没进门呢,就听到你们俩的笑声了。” “呦,妈回来了,那我可不敢当着妈的面说了。”沈建芳捂嘴。 “你们这姐弟俩说啥呢,有啥不能当着我面说的。 是不是你们俩个,背着我说我的坏话呢。” “妈,我们哪会说您的坏话,您也没啥坏话,能让我们说的。 刚才姐跟我说了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我们俩在说大哥呢。 想着当您的面说,您心里听着该不乐意了。”沈建设看着他妈,脱了外套,走过来洗手。 “我有啥不乐意的,就你那大哥,就是欠骂。” “我都不知道我咋会生出这么一个窝囊的儿子,一点都不争气。 被女人耍的团团转,还不自信。 咱这家里的条件也不算太差劲,咋就觉得自个儿配不上人家呢。” “我大哥就是太老实了,这有时候老实也不见得是好事。 但凡我哥要是像我这么自信,那些女人女人都不敢小瞧他。 就是瞧着大哥老实好拿捏,把他当成唐僧肉了。 想不明白,咱家个个都是捧着饭碗,城里户口,吃国家粮的。 我哥怎么就没有心眼,都明摆着他好骗了,能不被盯上才怪。” “你大哥可没有你这个脑子,他但凡有你这么清楚,我也不至于替他操心了。 现在两头扯,你那大嫂,当初就瞧着咱家都是职工,才想着嫁给你大哥。 未婚先孕坏了名声也不怕。一天两头的闹你大哥。 现在好了,把人送到那寡妇手里,知道后悔啦。可难弄咯。” “妈,你这话咋个意思,难不成,我大哥和那寡妇……” “那倒没有,你大哥也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 他打小就那性子,我们还不清楚?给他熊心豹子胆,他都不敢干出轨的事。” “这会儿你大哥是真被你们那大嫂搞的寒心了。 夫妻也做了好几年,你大嫂是完全不体谅你大。 三天不作不闹,浑身难受。 你们大哥老实巴交的,脾气好,可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了成天这么闹。 日子还过不过了,突然出现一个寡妇,嘘寒问暖,善解人意。 两头一比,偏向哪边,是男人都懂,更不用说女人了。 偏偏,你们那大嫂还跑去厂里大吵大闹。 就上午,我刚到单位,就接到了他们主任的电话。 这事儿闹的影响不好,你们大哥都被停职了。 他们主任说,让他先回去处理家事,家是处理不清楚,也别回厂里去了……”沈母叹气,坐在一边,喝着茶水。 为了这个老大的事情,她这一上午都没歇。 “那我大哥,他咋想的啊。” “我问过你大哥了,你大哥就没有那心思。 他平日里忙,没空带孩子,也是在楼里面的人给他介绍的。 那小寡妇能帮忙带孩子,一个月给她五块钱就能把孩子给照顾好。 包吃两餐,那人也是高中毕业,能辅导孩子做作业。 不少人家的孩子,都放在她家让她照顾。” “我大哥都这么说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还有啥可闹的,该不会卢方丽胡搅盲缠吧。” “嗯呢,卢方丽她啥性子,都晓得,揪住这点事就能念叨五六年的人。” “诶,大哥回来了。”沈建设从窗户缝瞥见了一道身影。 “你咋回来了?”沈母回头,就看到了大儿子。 “厂里我的工作给停了,我在家也没事儿。 孩子也被卢方丽带回娘家了,我想着今天建设回来。 我就回来了,买了一些卤味,建设爱吃的。 建设一年不见,高了,壮了啊。”语气里带着疲惫。 沈建中回来,很多事情就直接摊开说了。 “哎呦妈,我没那个心思,不是跟您说过了吗。 现在我看见女人都觉得头大,一天天的没事找事。 这日子还不如自己过呢。 早知道你们女人这么麻烦,我就不结这婚了。”沈建中一脸烦躁的模样。 “今天卢方丽去厂里闹,是她的不对。但妈可要跟你说几句,你要是没这个心思,你自己得注意好分寸。 别跟那小寡妇走的太近。 上午一闹,我看你也有了主意。 自己想好,日子能不能过下去,过的下去就过。 过不下去了,就趁早说清楚。把手续办了,被让孩子夹在你们中间,跟着吃苦受罪。” “那个小寡妇,我见过了,脾气秉性算好的,是个能过日子的人,人也上进勤劳踏实。 卢芳丽打从结婚的时候,我就不看好,那时候是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所以妈也没怎么劝说你。 让人家姑娘去打胎也不现实。但现在孩子这么大了,你们夫妻俩这么过日子也不是事儿啊。 成天吵吵闹闹的,对孩子的身心成长也不好。 离婚以后,按照卢方丽的性子,肯定把孩子甩给你。 你自己既要带着孩子,又要工作,忙不过来。 肯定还得再找个女人,帮你带孩子。你今年也才二十七,往后就打一辈子光棍不现实!” “那不有托儿所吗,大不了多花点钱。我一个大老爷们,一个月五块钱就够了,咋活不下去啊。 剩下的都给孩子,妈,我现在是真没这心思。 好好的工作被弄成这样……” “大哥,妈也是担心你,行了,咱也别说这些了。 我看爸好像回来了,咱收拾收拾准备吃饭了。 我就头一天回来,说一些高兴的事儿,别触霉头!” 揭开锅盖,里头糖醋鱼块的香甜味,弥漫在屋内。 “好香啊!做啥好吃的呢。”沈父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香醋味。 …… 沈建设摆好碗筷,看着父母和兄弟姐妹,眉眼带笑。 糖醋鱼块,辣子鸡块,清炖甲鱼汤,酱香五花肉块…… “建设不是爱吃卤大肠吗,多吃点,这可是我专门让后厨师傅做的。” “建设,吃鱼肉,鱼肚子边的肉嫩,鱼刺少。”沈建芳把鱼肚子边的肉,都挑给了沈建设。 沈父给自己夹的是鱼头。 “够了,够了,我又不是客人,咋都给我夹。 你们自己多吃点……” ------------ 211:抓捕强*犯?!你开啥玩笑…… “爸,妈,你们尝尝啊,这五花肉是村里面杀的年猪,我大老远背回来的。 带着肉香甜味,放了冰糖,软烂不塞牙,特好吃!” “中午时间紧,我就自个儿出去买了鱼鸡啥的。” “都怪我们太忙了,没来得及张罗去买菜,等下午,我早点回来,给你做喜欢吃的炸肉段。 这肉闻着就香!” “妈,你这活可不能跟我抢啊,我这中午本来就想给你跟我爸做一顿饭的。 但是我姐一回来吧,就不让我动手了。 我还都没地大显身手,晚上的饭菜一定得让我来做。 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我现在的厨艺,那堪比国营饭店的大师傅!” “你就吹吧,就你还国营安饭店的大师傅呢。 离家之前,你能煮一碗面出来,就算阿弥陀佛了。 被瞎嚯嚯啊。”沈建中听到小弟这话,直接摆手,不认同。 “妈,你看我大哥,他还不信。那晚上就让你目瞪口呆。 大哥,我要是晚上做的饭好吃,你说咋办。” “那我多吃点,哈哈哈哈。” “美的你,大哥,这样吧,晚上我来做饭。 你就负责给我打下手,我这顿饭要是做好吃。 晚饭的锅碗瓢盆,你全包了,都得洗干净。” “成啊,不就动动手的事儿吗。没问题! 那你要是做的不好吃呢。咋整?可别说也洗锅碗瓢盆啊。 没劲儿。” “我要做的不好吃,晚上吃完饭,我带你们一块看电影去! 看最新上新的。连看三场!” “你这小子,豪横啊!成,就这么说定了。” 一顿饱饭下肚,沈建设打着饱隔,看着老娘和姐姐收拾桌子。 他站在边上消食,热闹人多,回家的感觉,是真的好! 到了上班的时间,家里就剩下他,大哥,还有婉婉,三人。 打量着屋子,沈建设盘腿坐在炕上。 上午去了澡堂回来倒头就睡,这会儿精神的很。 他的屋子是三间里最大的一间,有自己的衣柜,书桌和大炕。 还有一整面的窗户,朝南的屋子,一整天都能晒到太阳。 他去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原原本本是啥样。 他下乡之后,老娘也经常帮他打扫屋子,屋内一尘不染,非常的干静。 桌上还多了一个花瓶,里头插着寒冬盛开的腊梅,给屋内装点了一抹红。 并且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梅花香气。 衣柜里面除了他没带去乡下去的衣服之外,还有他妈给他置办的两新棉衣,棉裤,棉鞋。 就算下乡了,他妈也时刻想着他。 盘腿坐在炕上,沈建设打开了系统面板,准备规划一下这次的寒假。 寒假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陪父母上街采买、溜达,给冯奶奶送信找人,将京都没签到的地方都签到一遍…… 如今签到点是负的,得还债几天,才能进行二次签到。 〔背包:活物养殖数量:888+、各色衣料布匹*58、百年人参*1、壮阳补肾果*3、避子喷雾*1、送子观音菩萨*1、一夜N次,百战不萎药*10……〕 背包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粮食基本消耗不完,在村里不缺粮食,到处都是签到点。 签到几次,就够一个月的。 这次回来,也不打算去粮站签到了,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下乡前洗劫的一波粮食也没吃完,还放在了背包里。 他现在也算是有房有车人士了,存款若干,不是很多,但足够花。 在这个年代,也算是经济自由。 背包里还堆放着一些金银珠宝,加上嘟娃子生产的金疙瘩。 怎么也能价值千万了。 五箱金银珠宝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有金条,也有金钗金镯玉镯翡翠珍珠。 大哥在屋里睡着,晚晚跑到了姚家姐妹俩那玩。 沈建设在家闲不住,打算出门溜达溜达,“晚晚就想帮我照顾一下,等会回来的时候,我给你们带栗子糕。” “Ok,回来的时候再帮我带两根糖葫芦呗,要大前门边老大爷卖的。” 走到前院,刚好就碰到了二大爷,沈建设打了一声招呼。 发现了二大爷脚下的布鞋。 好像……跟他背包里那只有点像啊。 “二大爷,你这布鞋做工挺好,百货商店买的吗?” “不是,别人给我做的。”二大爷回了一句。 沈建设也没有再问,心里却起了疑。 难不成二大爷和后院的秦寡妇在一块了? 可两人年纪差的有点大啊,二大爷都五十多快奔六了,秦寡妇才三十出头。 老头也能看得上? 图他老,图他不洗澡? 都不可能,秦寡妇是一个精明的女人,不可能看上一老头的。 二大爷之前是在国营单位上班的,估摸着是图上退休金了。 不知道大院里有没有人知道。 沈建设背着背包,揣着兜,溜达到了前街,一个个签到地冒了出来。 先去签到的,自然是邮局,〔在大前门邮局签到成功,获得新年大礼包一份。〕 拆开了大礼包,里面除了有新年四件套,对联,门联,窗花,红包之外,还有年货礼盒。 红包里还是自带钱的,小的一块,大的十块钱,简直不要太快乐! 过年包红包的钱都省下了。 两个大红包,八个中红包,六个小红包。 看着背包里面放着的新年大礼包,沈建设心里美滋滋的,觉得都不用买了。 零食大礼盒特别大,里面有二三十种小零食。 年货礼盒不止零食礼盒,还有米油盐酱醋茶,跟职工单位发放的礼品似的。 〔大门前百货商店签到成功,获得男女款手表一对。〕 〔大门前家具厂签到成功,获得56条腿家具套装*1〕 家具套装包括黄花梨木拔步床,黄花梨木雕龙凤梳妆镜台,黄花梨木雕花桌,四大美人双面刺绣屏风面…… 直接把彩礼给凑齐全了,可为过之而不及。 瞬间,觉得觉得花钱买签到点,太值了。 不知道是不是赶上了元旦的原因,他签到出的东西,都很有价值。 只不过,这是个嘛玩意儿。 在公安局门口,多了一个签到,并且是红色的标识,同别的签到点颜色都不同。 怀揣着好奇心,沈建设走了过去。 〔大前门公安局前签到成功,恭喜宿主再次解锁隐藏任务——抓捕强i犯。 任务成功,奖励人民币十万元,四轮驱动轿车*1。 辅助工具,追踪器——当可疑人物出现时,追踪器会亮起红色警报。〕 ------------ 212:还是个心里扭曲的变态狂魔? 不得不说,系统开出来的奖励还是具有诱惑力的。 十万块钱和小轿车,啥概念。 就算是四年以后,在改开后,万元户都是非常不容易。 更不用说,现在还没改开。 抓捕人贩子那回,就足够心惊胆战的了。 差点就把命搭进去,要是炸弹没拆除,他们全得狗带。 系统才会奖励一座四合院。 根据任务的危险系数,进行奖励分配。 眼下虽然不了解抓捕这强i犯这件事情的危险系数。 但从奖励的丰厚,就能知道危险系数高。 沈建设突然后悔了,责怪自己手贱。 这个签到非要去签,如果没去签,那这任务就不会强制性的安排给她。 签到签了就代表着他一定得接这个任务。 任务失败,还会倒扣他的mOney,有奖就有惩罚。 叹气,准备抬腿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 “沈建设。” 听到有人叫他,沈建设回头,就对上了一道身影,看着有一些的熟悉,只不过他一时半会没联想起来。 “我没想到真是你,沈建设,你该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咱们高中可是一个班的,我李阳!就坐在你旁边戴眼镜的那个。”李阳热情的跟沈建设寒暄。 “李阳?!你呀,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诶,你之前不是戴着眼镜吗,这眼镜一不戴,我都认不出来咯。 瞧你这一身穿的,还挺有模有样,咋的现在在公安局里办事儿?” “是啊,毕业以后,我就联系不上你了,听说你是下乡插队去了? 走走走,我请你喝一杯去,有时间吧? 我这刚好下班,真是凑巧了。” 两个人到了大前门下的小酒馆,屋内暖气弥漫,让人热的受不了。 “看你这模样,在乡下插队的日子不错啊。” “插队的日子,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当牛马使。” “你还真别说,出来以后,干啥都是给人当牛马使。 这话真没说错,尤其是出来当了公安之后。 真是觉得,咱在学校里面的日子是最舒心的,啥都不用想。 哪里像现在,我们24个小时待命,白班上完还得上夜班。”李阳感慨着摇头。 “你们这工作也辛苦,一年不见,人看着老了不少。” “可不就是人老了不少么,给我憔悴的哦。 最近出了那事儿,我们半个月都没睡过整觉了。” 沈建设瞅着眼前的李阳,也想借机打听些消息。 “你这,怎么突然去当公安了。” “唉,还不是我爹妈,他们就觉得当公安体面。 体面归体面,就图个面子,其中的心酸苦楚,他们可不管。 我原本也想跟你们一道报名下乡插队的,但我爹娘死活不让。 说下乡插队,完全就是浪费时间,到时候返城照样得找事做。 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在城里呆着,我们家也有能力疏通关系,给我找一份工作。 我拗不过我爹妈,他们就我一个独苗苗。 就只能他们安排了,现在吧,想想还真是后悔。 当初我要是态度强硬一点,说不定这时候我就跟你一块儿下乡过潇洒的日子去了。 不比为了每个月那点钱,累的跟狗似的。”李阳叹气。 “噗嗤,你啊,还真应该庆幸,听了你爸妈的话。 下乡插队又苦又累,可不比当公安来的轻松。 有面儿,还有工资拿。我们可是纯给人家当劳动力去的。”沈建设摇着头。 “嗨害,你说的这些话我都懂,人嘛,总是对自己没有选择的那一条路,会抱有期待和遗憾。 不说这个了,姚春燕她怎么样?” “哈哈哈,李阳啊李阳,这都隔了一年多了,你心里还没有还装着姚大炮呐。 你既然喜欢她,当初毕业的时候干啥不跟她说呢。”沈建设噗嗤一笑,在记忆里,这小子挺喜欢姚春燕的,但碍于自卑,一直没敢开口。 “毕业的那时候,我啥也没有,咱毕业也不包分配。 面临着插队和留在城里找工作这两个选择。 要是没有工作,不成待业青年和二流子了吗。 以后怎么照顾她啊,都让人看不起。 我妈说,没正经工作,人家姑娘压根看不上你。 我就想着等有工作了,稳定了再说,这一晃眼,一年就过去了。” “你啊,有时候就是考虑的太多了,难道你就没想过。 这一年的时间要是姚春燕在乡下遇到了知冷知暖的人,咋整? 人家可不会等你啊。”沈建设挑眉,说了一句。 “你这话的意思,我懂,那也只能怪我自己,怪得了谁啊。 现在姚春燕是不是……” “这我可不知道,人家姑娘的个人私生活。 我咋知道,你要想知道当面问去啊。 这一次,我们一道回来的,我们在同一个地方插队。 回来过年能待一个多月的时间,你要是心里还念着她。 借着这次机会,你就应该大胆一些。 不过,我实在想不明白,这姚春燕到底有哪好的,都过去一年多了吧,这要是换一个男同志,早就放下了。 另外从身边找一个了,你还眼巴巴的盼望着姚春燕。” “你不懂。”李阳撇了一眼。 “我今天才回来,就听到了咱四九城发生了强J那事。 凶手抓到没有?弄的人心惶惶的,姚大炮姐妹俩都不让出门。 就关在家里头。” “唉,说起这件事,就闹心。我们全城都警备着,巡逻加强。 都两个月过去了,半点进展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声太大,他害怕收手了。 只要人一天不抓到,我们就得提心吊胆着。 我私下里跟你巴巴些话,你可别说出去啊。” “我的嘴,牢着呢,绝对不会乱说!” “那人啊,是从牢里跑出去的,还是个杀人犯…… 这次被他从押送的途中跑出去,上头都头大了。 我们推测着,这强i犯和杀人犯,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关押的这几年,心里出现了扭曲,就想残害那些女同志。” 听到这话,男人猛地就瞪大了眼睛。 “不,不能吧,这不是没杀人,只那啥嘛。”沈建设压低声音,看着李阳。 “是没杀人,但换了一个方式,侵犯的过程中,还带着欺凌。 那些私下里来报案的女同志,遍体鳞伤,不忍直视。 有用鞭子抽打的,还有用刀子划拉,更有用烟头烫…… 就是个变态!” ------------ 213:罪犯再次行动,目标为独居女性 “给那些受害的姑娘做笔录的时候,看着她们脸上的伤痕,那叫一个触目惊心啊。 就是个滚蛋!怎么下得去手的,都是活生生的女同志。 明目张胆的欺凌不说,还把罪证送到公安局来,赤裸裸的挑衅!” 听着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种人心里是得多黑暗多扭曲,才能干出这档事来。 “那些女同志,既然是在醒着的时候被欺凌和侵犯的,难道他们就没有提供什么关于罪犯有用信息吗。” “没有,她们是当事的人,据说是那罪犯把人迷晕以后,带到一间屋子进行行凶。 屋内只点着蜡烛,罪犯还蒙着头,全副武装着,早有安排。 光线昏暗不说,并且那时候她们受到非人的欺凌,怎么可能会注意到细枝末节的东西…… 欺凌完后,再次迷晕,把她们丢回到原本丢失的地方。 大晚上的作案,又没有目击者,难上加难。”李阳吐槽着,他们这行,接触的人员复杂,也会产生很多负面的情绪。 “最近是没动静了?” “可不就是没动静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们全力抓捕的时候,这人啊,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 隔着大半个月没活动了。要再这样下去,这案子又得不了了知了。” “诶,李阳,这事儿,我挺感兴趣的,我能不能参与?” “你?沈建设,你别爱闹了,你又不是我们公安局的人。 怎么参与啊,难不成你还是一个知情人士,目击者?” 沈建设瘪了瘪嘴,这行不通了,他还想知道更多的情况呢。 喝了一顿酒,李阳半路遇到了同事,说是又有情况了。 立马就跑了回去。 沈建设也跟着去瞅了一眼,不看不知道,看了就傻了。 “姐!” 沈建设猛地心扑通扑通乱跳,该不会这一次惨遭毒手的,是他姐吧。 “建设,你怎么在这里?”沈建敏看到小弟,有些诧异。 “姐,你咋的了,被侵犯的该不会……”沈建设一脸担忧。 “胡说啥呢,不是我,是我同事。” 沈建设松了一口气,“姐,咋回事啊。” “唉,小月也是倒霉,碰上了这事儿。还得从前天晚上说起,那天我和小月上晚班。 你姐夫知道最近不安全,所以我上晚班的时候都会来接我。 你姐夫来了,我就跟小月打招呼,走了。 小月说,她跟另外一个同事一道回。两个人不顺路,在岔路口分开。 那岔路口人多,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没想到,在进胡同的时候……那人突然就从背后,迷晕了小月。 第二天小月没来,我就担心,请假去她家里看她。 看见人的时候,小月鼻青脸肿的,把我吓了一大跳。 就跟我说了这事……我给她做了两天的思想工作,她才愿意来的。 这会儿在里头呢。” 沈建设没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在他身边人身上。 如果那天晚上,他姐夫没有去接沈建敏,这事是不是二就会发生在他姐姐的身上了? 当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沈建设淡定不了一点。 乱了。 “姐,最近这么危险,你们单位就不能换其他男同志值夜班吗。 为啥非得让你们女同志值班啊。”沈建设莫名的恼火,心烦意乱。 “我们单位的大多都是女同志,最近出了这事儿,能咋整。 个个都害怕,可班就不上了?”沈建敏也害怕,但能有啥办法。 做完笔录,小月出来,沈建设亲眼看到眼前的受害人。 心漏了一拍。 “小月,这是我弟弟,我们送你回家吧。” “嗯。”贺明月情绪有些不稳,低落的很,整个人都没精神。 遇到这种事,好好一个姑娘…… “姐,这阵子你也请假吧,别上班了。”送完贺明月,沈建设和沈建敏走在一块。 “我也是这么想的,小月发生这事,弄的我也睡不好,上班也没精神。 啥也没有安全重要,我要是遇上这种事,怕是也不想活了。” 沈建设抿着嘴,这人还真必须给抓出来。 只要一天不抓到,就有可能危机祸害到身边人。 但四九城这么大,该怎么找呢。 回到家,沈建设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签到是获得被害人的资料和口供。 资料也会随之更新,只要案件没破,系统就会自动更新补充的被害人资料和信息。 “哥哥。”李秋晚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沈建设收拾好东西,“睡醒了?” “嗯,大哥出去了,我无聊,哥哥在屋里干什么?” 家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沈建设也就毫无顾忌。 “在玩游戏。” “什么游戏?”李秋晚看着桌上一叠的资料,有些好奇。 好多人啊。 “找相同。”沈建设盘腿坐在炕上,这些人作为受害者,肯定是有共同点的,不可能是随机作案,没有任何目的性。 有作案动机,就意味着,提前就被盯上了,凶手也不是无脑的人。 盯上一个,就直接下手。 沈建设就想从这些资料里面找出相同来。 “我也要玩哥哥!”李秋晚学着沈建设,上了炕,盘腿坐在上面。 仔细认真的板着一张小脸,寻找着上面的异同。 “哥哥,有地图吗?” “地图,你要地图干什么?” “画圈圈哇,我都不知道这些地方在哪里。” 沈建设掏出了一张城区地图,李秋晚拿着铅笔,在地图上将每个受害人的位置都圈起来。 沈建设看着地图打开了新思路,看似乱,没有规律,可其中却又透露着些东西。 “哥哥,都不在一块。晚晚想错了……”李秋晚嘟囔着嘴,挠了挠头。 “不,晚晚,你没想错。你给哥哥提供了一条新思路!” 犯罪的人,下意识的会选择远离自己的老窝,又靠近自己的地方下手。 地图上这些受害者,虽然分布的位置不同,但却有个共同点。 她们都是在工厂上班,并且是在下晚班回家的路上被迷晕的。 这也就意味着,犯案的人,非常熟悉受害者的工作时间。 他是需要进行蹲点的。 而且,这些受害者并不住家里,都是外来者,自己租房住。 在京都并没有家人亲朋好友,都是独来独往…… 独居女性,就成了对方的目标! ------------ 214:可以图钱图色图貌,唯独不能图男人对你好 李秋晚抬起头,迎面就对上了哥哥较真的模样。 沈建设自言自语中,眼里还时不时的迸发出亮光。 男人自己越分析,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 只不过,这些都是他自己心中疑虑和猜想,内心迫不及待的想找人探讨一番。 “哥哥,你在傻笑什么?”李秋晚戳着铅笔疑惑的望着李秋晚。 “啊,没,没啥。晚晚,你简直就是我的好运妹妹。”沈建设伸出手揉搓着她的小脸。 “哥哥,你啥时候带我出门去玩,家里都没有人陪我玩,好无聊的。 你说到了京都之后。要带我出去吃好吃的,啥时候,啥时候啊。” 李秋晚也是个闲不住的人,在乡下还能到处溜达,可回来以后,就只能关在院子里。 “晚晚,这几天不太行,因为现在在外面有一个超级大坏人。 等哥哥把这个超级大坏人给抓住了。 哥哥就能带你出去玩儿了,你再给哥哥几天的时间。” “超级大坏人?比人贩子还要坏吗。”李秋晚仰起头,澄澈的双眼,对上了沈建设的视线。 “嗯,他祸害了好多人,是个超级大坏蛋。” “哥哥,那你能不能带上晚晚,晚晚也想去抓超级大坏人。” 沈建设转移话题,不能揪着这个话题下去,这丫头,一听到坏人这个词,比他还爱激动。 抓强i犯,可是冒险的事情,晚晚要是个男同志还成。 可偏偏她是个姑娘,不能让她以身犯险。 “晚晚,咱们该去忙活了,一会儿天黑,爸妈就要回来吃饭了。 咱们可答应了,要给他们做晚饭的。” “哥哥,那是你答应的,可不是我答应的。 又转移话题,哼!” “哎哟,你这气性咋越发的大了呢,哥哥不是跟你说了吗。 现在外头危险,哥哥把坏人抓到,就可以带你出去玩啊。 又不是不带你出去玩,我这还有好多小时候玩的玩具,你要不要挑一挑,看一下有没有喜欢的。 有魔方,九连环,飞行棋,扑克牌……话本。” 沈建设围着围裙,从橱柜里扒拉食材,他们家所有的食材,米油盐都锁在了橱柜里。 腊猪腿炖土豆,红烧白鲢鱼,凉拌木耳藕带丝…… 知道沈建设今天回来,沈家兄弟姐妹都归心似箭,一到点就迫不及待的往家赶。 尤其是沈建华,走路的时候脚下都带风,挺着大肚子,都不带阻拦她的。 比平常走路都要快,就想快一点见到自个儿小弟。 下乡一年,就给她来了几封信,隔三差五不忘记给她邮寄好吃的,把她当成小孩宠了。 得知小弟的动态,都是从母亲嘴里或者是信里得知的。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瘦了还是胖了。 五个月大的肚子,走路不带慢的,紧赶慢赶的回到了沈家。 刚走到这大院的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香气。 天色还早,谁家现在开始做饭了。 鼻尖飘散的香味特别的浓郁,把她的馋虫都勾引出来了。 手里拎着罐头和糕点,走到了窗前,就看到了自家小弟,隔着窗户站了好一会儿。 “二姐?!”沈建设惊喜。 “二姐,你咋还在外头站着,不进来呢。” “我这不是想看看你嘛,你这小子,我差一点没认出来。 我刚才瞧着,不像你,没敢叫。 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在想,这谁家大小伙啊,在我家厨房忙活呢。 感情是你这小子,变化可真大呀,才一年不见,高了,胖了。”沈建华挺着大肚子。 沈建设看到自家二姐,赶紧开门,扶着她。 “二姐啊,咋就你一个人过来了?我姐夫没送你过来? 这冰天雪地的,你这路上上可得悠着点。 你该不会是一下班就往我这边跑了吧。挺着大肚子乱动啥啊。”沈建设埋怨了一句。 沈建华面前乐呵呵的,“哎呦,你在我面前就别说这些话了吧。 咋比俺妈还烦呢,妈就成天在我面前念叨。 你还叨叨念,那以后我可不敢回来了。” “为你好。” “知道知道,诶,他们还没回来啊?” “没呢,就你回来的最早。呦,我爱吃的糖酥,桃酥,蛋卷……二姐,还是你对我好。 晚晚,二姐来了,带了吃的,出来跟二姐打招呼。”沈建设回头,朝屋里喊了一句。 沈建华听到小弟喊了一句晚晚,正纳闷儿。 谁啊。 屋里面就跑出来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小姑娘,皮肤白嫩光滑,吹弹可破跟水煮鸡蛋似的。 小丫头长的水灵,和百货商店里的洋娃娃差不多。 看着眼前的姑娘,沈建华眨巴眼,“你对象?” “对象可以吃吗?”晚晚侧头,看着哥哥。 “这是二姐。” “二姐姐,我是晚晚。” “二姐带了吃的过来,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拿回屋里吃吧。” “这谁啊?”沈建华也察觉出了这姑娘的不对劲。 脑子……不太灵光。 听完来龙去脉之后,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一些可惜。 “可惜了,多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啊,诶,那她这是属于失忆以后的后遗症吗? 痴痴傻傻的,记忆恢复之后,是不是就跟常人一样了?” “不知道啊。” “白高兴一场了,刚才看见这个小姑娘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找的对象呢。 长的挺好看的……” “姐,你怎么还是颜控啊。” “嗯哼,咋了,不行啊,你姐夫除了一张脸中看一点。 别的都不行,要不是那张脸,我也看不上他。” “不是图他对你好?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NO,NO,NO,小朋友,你的心思还是太简单啦。”女人摆了摆手,摇着头,捧着肚子,岔开腿,看着自家弟弟说道。 “你可以图对方有钱,图对方有貌,男女皆适用,唯独不能图对方对你好。 好看是不能当饭吃,但他还有张脸起码是让我觉得满意的。 让我百看不厌,他还有点用…… 图对你好,啧啧啧,这个东西吧,变化性太大了,没有稳定性的。 他可以今天对你好,明天就对你不好了。 男人都会伪装,爱到最后全凭良心…… 喜欢你,对你好,那是基本的要求,不对你好,你受虐狂啊。” 他姐,就是一人间清醒。 ------------ 215:啥……马……梅?哦,马冬梅啊…… “姐,你活的实在是太清醒了,难怪我姐夫离不开你。”沈建设给二姐剥了个橘子。 “谢谢,我也不想清醒啊,但结婚之后好多事就教会了我。 头脑清醒,才能让自己不受伤害。” “二姐,你跟我姐夫是不是吵架了?” “也不算是吵架,就是口角冲突? 过日子可不就是磕磕绊绊,有矛盾有摩擦么。 都正常,别担心我。 你姐夫他就是拎不清楚,我跟他妈处不来,他夹在中间,不上不下,既说不服他妈,又哄不了我。 等他自己想明白也就行了,想不明白,就不搭理他。”沈建华内心也强大。 “那我这姐夫可不行,回头我一定得帮你说说他。 那是他妈,他能搞不定,还指望着你这做媳妇的去处理婆媳矛盾,脑子被驴踢了。 无论是谁对谁错,在你面前肯定要站在你这的。 这姐夫情商堪忧……” “姐,你这还有几个月就生了吧?”沈建设看着他姐的肚子。 觉得挺神奇的。 “还早着呢。” “那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等今年暑假你生的时候,我一定回来。” “你回来干啥,帮我坐月子啊?”沈建华撇了一眼。 “也不是不行,哈哈哈。” “姐,现在你怀孕了,那老女人对你态度和缓一点没有?” “说起这事儿我就烦,天天念叨着大孙子,感情我就一定得生个男娃。” 沈建设皱眉,“姐,你这要生个女娃,咋整。” “啥,咋整,男女都一样。她要是嫌弃,我就跟他儿子离婚。 我又不是离了他儿子就活不下去了。” 沈建设看着沈建华,觉得他姐怀孕之后整个人变了不少,好像是活的更加通透了。 之前他姐读书的时候,就非常有自己的思想,只不过那时候谈了恋爱,多少就有些恋爱脑上头。 如今,好像对男人祛魅了,活的洒脱。 在他下乡的日子,肯定发生了些啥事。 “啥味儿啊。” “啊,我炖的土豆猪蹄!”沈建设赶紧起身,用锅铲翻动锅里的土豆猪蹄。 “小弟,你啥时候厨艺这么好了。我刚才到门口,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女人站起身,挺着大肚子,在灶台旁边站着。 “姐,尝一块?” “好啊,给我来块土豆就成。” 闻着香味,忍不住流哈喇子,土豆软糯香甜,入口是软绵绵口感。 粉粉糯糯,让人停不下来。 被惊艳了,这才一年不到,小弟是去厨子学校培训了吗。 “好吃吧,还有红烧鱼,爆炒麻辣兔丁……等会儿一定得多吃点。” “好吃!比妈的手艺还好,再给我来一块,饿了。” “哥哥,妈妈大哥回来了。” “这速度还挺快的,肯定跟二姐你一样,一下班就往家里赶。” “真香嘿!小弟,我下午有点事,就出去了。 回来晚了,说话没算话,不好意思啊。”沈建中拎着一手的东西回来。 “大哥,我要是等你回来,咱这晚饭就不用吃了。 我早就忙活了,你这下午去哪了啊,还这么多的东西。” “厂里发年礼,让我们过去领。排队时间长了一些。” “呦,建设,这些都是你做的啊。”沈建仁揉搓着双手,松动鼻子。 这是属于他们一大家子的聚餐,除了沈人在场之外,他们的媳妇,丈夫,孩子都没参加。 “咱们这小弟,不得了诶,下乡一年,把自己练成大厨了。” “今晚,必须喝几杯。不然都对不起建设做的这些饭菜!” 沈家人齐聚一堂,坐在桌上。 热热闹闹的吃上了团圆饭。 最为感慨的应该就是沈母了,一杯酒下肚,那叫一个畅快啊。 “曾经最让我操心的的小儿子,如今我也能吃上他做的饭了。 老娘我啊,心里真是欣慰。”沈母喝完酒,眼眶湿润。 “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 “妈,这时候您就别说这么伤感的话,这一会儿把我们都给弄哭。 要不是您惯着宠着小弟,我们早就有口福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早让他历练,估摸着现在也在国营饭店有一席之地了。” “合着就我一个人惯着啊,你们没惯着? 沈建设介绍犯错的时候。你们这当哥哥姐姐的一个两个护的比我还紧。 都忘记了?”沈母没好气的瞅着这些姑娘小子,老娘背上锅了,岂有此理! “建设,埋没你的天赋了,早知道不还护着你。 让你被妈多抽几顿,说不定能早点觉悟,哈哈哈哈。” “三哥,你有没有人性啊。你结婚那时候,谁给你接亲的啊!” 一家人齐坐一堂,其乐融融的说着话,开着玩笑。 吃完饭之后,也没散。 乡下没通电,吃完饭就早早的睡了。 回来以后,有电灯,没那么早睡,团聚在一起不容易,津津乐道中。 沈母突然就提起了苏姜喜,家里人都一脸八卦的盯着他。 “哦~~小弟,妈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跟着姑娘咋样了。 有没有下文?” “这姑娘长的啥样,我咋不知道呢。” “长的可好看了,鹅蛋脸,柳叶眉,梳着大麻花辫,我一姑娘瞅着都喜欢。” “四姐,你别整的跟变态似的,成不,猥琐。”沈建设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才变态呢!去去去!” “小弟,你跟这姑娘到底咋样啊。妈说这姑娘还挺喜欢你的,是不是?” “别听妈胡说八道,人家现在已经有对象了。 并且还是安阳钢厂的正式职工。” “啊,你没拿下啊,果然高品质的女同志,是不流通于市场的。 怎么回事你……” “没这缘分呗,能咋滴。”沈建设语气里也透露着无奈,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 说着说着,沈建芳就开口了。 “妈,我有事儿想跟你商量。” “啥事儿啊。” “我想回来家住一段时间,成不?” “咋突然想回来住了,是不是你婆婆为难你了?” “没有,就是小姑子回来了,回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您也知道我跟她八字不合,一见面就吵架。 我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也得替孩子想想。 气大伤身,她不痛不痒,我自己心里堵着气难受。” “哦,你那小姑子……就那马……什么梅?” ------------ 216:红色警报,犯罪分子出现 “马冬梅。”沈建华叹气,她跟那小姑子真是八字不合,一见面就掐。 “妈觉得吧,你这时候回来不合适。你婆婆本就对你有意见,你要是现在回来。 回头你婆婆和小姑子又会给你找茬了,毕竟你现在怀着孕,你婆婆再怎么也不会找你的是非。 你反倒可以借机,说说你小姑子的不满。 你婆婆再不乐意,你现在孩子没生出来呢,她也得站在你这边。 只要想抱孙子,她就得忍着,多好一机会,可以让她母女吃瘪啊。 她这一回来你就避着,反倒觉得你心虚,你怕了她。” “我觉得妈说的对,就是那母女俩有啥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甩她们一个大耳光!” 沈建华觉得也是,她心里就觉得跟那小姑子相处,颇为的麻烦。 所以就想躲回娘家来,可一直这么躲着也不是事。 迟早都得面对解决的。 正说着话呢,马建兵来了,“妈,你们聊着呐,我瞧着天色也不早了,过来接建华回去。” 沈建华撇了一眼马建兵,撑着手坐在炕上,眉眼之间带着不耐烦,打哪都看不顺眼。 “今儿不回去了,不是跟你说的吗。你咋又来接我了呢。 我可不跟你回去啊,我小弟今天才回来,今天晚上我要住娘家。 你自己回吧。”沈建华语气坚定,透露着不容拒绝。 “这不回去就不回去呗,你别动气啊。我知道最近你心气不顺,我妈不是担心你吗。 所以让我来看看你。你要是不想回,我就自己回去。”马建兵也没觉得啥。 聊了小半天,才把马建兵送走。 沈家的人都感觉到了这小两口子之间气氛的不对劲,但都非常有默契的没有开口。 翌日,伴随着鸡鸣,沈建设起来在院子里面耍了一套拳。 “建设,你这咋不多睡了会儿啊?现在天还那么早,要不是给你爸做早饭,我都没那么早起。” “我在乡下习惯了,就这个点起来,打打拳,等会儿再去复习复习功课。 睡不着了,您别做了,一会儿我去胡同里的早餐店买点回来吧。 你跟我爸就两个人,平日里在外头解决多好。 还自己折腾,有这功夫不如多睡会儿,自己做早饭多麻烦。 直接从外头买多省事。” “那不得花钱啊,我跟你爸在家吃习惯了,就习惯喝点小米粥。 昨你不是带回来那么多腌菜还有肉酱嘛。 你爸念着呢,昨晚睡前,就让我今天熬一锅大米粥。”沈母在屋内和儿子说话。 打了半个时辰,沈建设浑身暖和和的,也不冷了,收拳进屋。 “那您煮粥,我去买点煎饼油条回来,好久没吃胡同里的煎饼了。 有点馋。” “身上还有钱不,妈再给你拿点?” “不用,我身上还有些钱呢。”说着沈建设就穿上了棉袄,往外走。 哈着白气,大清早,胡同里冷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连狗都趴在屋里,懒得出门动弹。 一两个跨步,走到了胡同口的早餐店,“胡婶,给我来五个肉的,三个菜的煎饼!油条来三根。” “哟,瞧瞧这谁呀。原来是我们,我们胡同的小霸王,建设啊。 你这小子从东北乡下插队回来啦?” “昂,回来过年。胡婶,给我拿酥脆些的。 酸菜和肉的哈。” “老样子,胡婶懂。” 沈建设在旁边等的时候,背包里的追踪器,就亮起了红色的警报。 咯噔一下,心漏了一拍。 大早上的,没必要给他来这么刺激的玩意吧,一出门就能遇到个犯罪嫌疑人啊。 沈建设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往旁边挪了挪。 “要来点什么?” 男人粗犷的声音响起,“一个咸鸭蛋,一碟花生米,一份小米粥,帮我装饭盒里,带走。” 听到耳边的声音,沈建设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个头矮小,身量并不高,有点健硕,进门的时候还用头巾包裹着他的脸。 光是看着那双小眼睛,就觉得对方贼眉鼠眼的,透露着凶气。 “建设,你的煎饼油条,今天不要豆汁啦?” “胡婶,你那豆汁一早喝下去,我能吐三里地去。 我妈在家熬粥了,我可不敢喝您那豆汁。走了啊。”沈建设假装淡定自若的开口,跟胡婶搭着话。 手里拎着东西,就往外走了,头也不回。 哼着小曲儿,在胡同里溜达了一圈,确认后面没有尾巴,才回了大院。 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心里那叫一个紧张,害怕。 没想到这犯罪嫌疑人竟然还他住在一个胡同里。 冷不丁的遇到,一大早可把他吓得够够的。 从来没有想过,运气这么好。 不等他去找,犯罪嫌疑人就自动找上门来了。 本来,还想着要到哪里去找他呢。 原来这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缓了半天,沈建设才回过神,压下内心的慌乱。 遇事要沉着冷静,尤其是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罪犯自个儿送上门来了,他的计划好,如何才能将对方绳之以法。 吃饭的时候都走神了。 “建设,你想啥呢,一大早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起太早了。” “没,妈,我想着要不要等会儿去供销社提前把年货采买好啊。 左右不过十来天就过年了,到时候人挤人,东西还不一定有。” 沈建设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每到了过年的时候,都有人内定,原本不多的年后,摆在柜台面上的就更少了。 “我这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想出去溜达溜达。 顺带把年货给买了。你们不也没空么,等27-28去,东西早没了。” “你不说这事儿。我差点就给忘记了。 今年我跟你爸,又得忙到年底了,到那时候再去采买,肯定是来不及的。 原本还想叫你姐帮我们提前留着,现在不用了。 一会儿我给你拿钱票,今年就不买肉了,你带回来的就够吃了……”沈母在饭桌上就交代好了要买啥东西,可买可不买的就不买。 吃完饭,还给他列了清单。 ------------ 217:案件有了新进展…… 沈建设出门前,把李秋晚寄在了姚家,和姚家姐妹在一块。 眼下这个节骨眼,他可不敢再带着李秋晚出门,招摇过市了,一旦被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春燕,你今天就和你姐带着晚晚在家,没事也不要出门,知道不。” 姚春燕疑惑,上一次见到沈建设神情如此严肃的时候,还是在火车上遇到人贩子的时候。 难不成…… “沈建设,你该不会又打算单独行动,去抓那杀人犯吧? 我跟你说这不行啊,你这单独行动实在太安危险了。 并且这杀人犯跟人贩子可不一样。 我听我妈说了,这罪犯不仅强i姑娘,手上还沾了几条人命呢。 咱们遇到那人贩子,不过就是胆子大一点,没真动手杀过人。 他们跟人贩子可不一样,杀人不眨眼。 你可得掂量着,千万不能以身犯险。”姚春燕看沈建设的神情,就猜测这小子又得有行动了。 很少有认真较真的模样。暗 “想啥呢,抓啥杀人犯啊,你看我有这个能耐吗。 这四九城这么大,我要是有这能耐,那我都去公安局当局长了。 还在这站着干啥。” “害,我不过就是说一句,谁让你刚才那神情那么严肃。” “姚大炮,你这一天天的脑袋瓜子里面想啥啊。 我哪知道哪个是罪犯,大街上那么多人,我有火眼金睛啊,能看出哪个是坏人哪个是好人。” “最近外面不太平,我就是不放心,出门前嘱咐你们一声,不要到外面去乱晃。 那杀人犯每天都在蹲点,挑能下手的姑娘,你们乱跑,很容易就被盯上了。” “晓得了,晓得了,你放心吧。我们哪都不去,就在屋里呆着。”姚春燕摆了摆手,哪有这么邪乎啊。 “别带晚晚跑出去啊。”沈建设反复叮嘱。 出了大院之后,沈建设不放心,还在胡同里面溜达了一圈。 背包里的追踪器也没有再亮过,这才放下心。 也许,早上那人只不过是出来瞎溜达,并不是住在这附近。 沈建设上街以后,先去了一趟邮局,签到点刷新成功。 〔在大前门邮局签到成功,获得人民币666元,肉票10斤。〕 沈建设几乎已经确定了,就是赶上了元旦的这个节日,所以他的运气才这么好。 昨天是新年大礼包,吃的用的还有钱,今天直接666人民币。 “一群饭桶,这都三个月过去了,案子子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你们知不知道,今天上级领导喊过去,把我一顿臭骂。 至于我们的办案能力,我们是四九城最重要的警务所,现在在我们的辖区出了这种事,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我们。 大街上,一个小媳妇女同志都没有……” “再耗下去,会搞出人命的你们知道吗?” 局长刚开完会,被上级臭骂了一顿,要求他半个月之内,必须把凶手抓出来。 不然就看大门去。 “局长,我们这已经三个月没有合眼了,不能说我们没努力啊。 局里面的兄弟们,连家都不会,就吃住在局里头,一到晚上就加班加点的巡逻排查。 可下夜班的女工那么的多,总有那么几个会落单。 不就被盯上了,让罪犯抓住了机会吗。 我们都已经挨个厂区同志,让他们结伴而行了。” “我不是来听你们说这些废话的,案子有没有新的线索。”局长手里夹着烟,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办公室桌子上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和火柴棍。 大队长低头,身后跟着一群胡子拉渣,衣服皱巴,一脸憔悴的男人。 一群老爷们一两个月没回家了。 “没有就去找啊,询问附近的居民或是路人。 现在就去贴告示,但凡有知情者到局里面来提供线索的,就给他们奖金100元。 老子就不信了,没有一个人亲眼看到那罪犯!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告示一贴出去,看到奖金的人,立马就到公安局提供了线索。 到公安局的人,是趋之若鹜,如同潮水一般。 “贺同志,你好,欢迎你到我们所,监督我们的工作。” 贺秋白回到京都,就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让他来配合下面的公安局抓捕罪逃犯。 接连犯案,让人可憎。 四九城人心惶惶,所有女同志都不敢上街出门。 “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这个案子有什么新进展?” “目前还没有什么,不过,我相信很快就有了。 我让人贴出去了告示,凡有知情人者,他们来公安局提供证据,就给赏金。”局长笑呵呵的说着。 “你觉得这是一个好法子?”贺秋白蹙眉。 “可是除了这个法子啊,别无他法了。目击证人也许会为了奖金到公安局。 我知道,这法子是大海捞针,姑且只能试试看了。” 贺秋白看到人群之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大步离开。 沈建设看着贴出的告示,蹙眉,这么明目张胆,这公安局是实在没招了啊。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贺大哥?!”沈建设看到贺秋白有些惊喜,没想到这在这里会见到他。 从火车站一别,才两三日左右,没想到这么巧。 “沈老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我看公安局外面站着这么多的人,有一些好奇就过来瞅一眼。 贺大哥,过来办案子?” 两个人到了角落里,说这话。 “不知道沈老弟感不感兴趣,要不要再合作一把?” “我?可我不是公安局的人啊,没办法参与吧。” “没关系,沈老弟,这件事情我会解决,只要你愿意参与进来,我相信,不久就可以破案。” 沈建设还真是有些心动。 最后在奖金的诱惑之下,答应了。 “这位是我的线人,他接下来会和我们一起参与行动。 他有一些新的发现,我们重新把整个案子捋一遍。”贺秋白一身军装,站在会议室里。 “得知四九城出的案子,我就研究了一下。 我就发现有一个共同点——目标是下夜班的独居女性。 年轻,漂亮,身材丰腴,都烫长发。 并且,都有一双桃花眼,眼睛的局部带着一颗痣。” “所以,你是怀疑……”大队长夏冬戳着笔尖开口。 “没错,这些女同志身上是有共同点的,爱漂亮,喜欢打扮。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们的眼角除了都带着一颗泪痣,都喜欢用同一种香水——桂花香水。 是市面上卖的最火的香水。 到目前为止,被侵犯的被害人有10位,年纪都不超过25,在18-25岁之间。 都是下夜班回家路上,被侵犯的,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虐待……” “等等,香水?你怎么知道。” “物证,被害人提供的丝巾,衣物上都有同一种香味。 刚才我看资料的时候,发现的。” “对,我就说,有啥忘掉了,又很熟悉! 原来是香水。” “从10名受害者的伤重情况分析,罪犯在跟我们玩躲猫猫。 他对受害者的侵害程度在一步步的加深,作案手法虽然不同,但都属于虐待。 我猜测,下一次再动手,就是奸杀了。” “奸杀?!” ------------ 218:多人协同犯案?! “沈同志,你这下的判断是不是有些武断了。 从案发到现在,10位受害者,虽然他们遭受了不同程度的侵犯,但都没有危机到他们的性命。 你说这话,有何依据?” 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不能凭借主观的判断,就妄下结论,干他们这一行的更是如此。 你要是没有切实的证据拿出来,只凭推断和猜测,是不能说服人的。 “证据已经呈现在你们面前了啊,我只是依据报告描述事实。 信不信就由你们了,罪犯就是再挑衅公安局,从他给公安局寄那些东西你们就应该能推断得出来。 这份报告,是医护人员给受害者验伤后,得出的。 依次,逐个,侵犯的程度由轻入重,你们自己再看一遍,也可以判断出来。” 路局长接完省厅的电话之后,就大步的从外面走进来。 能从他的神情看出来,接完省厅的电话之后,周身的压力备大。 “谈论的怎么样,大家伙有没有新的发现? 这样,挨个来说,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最后我们总结一下。” 大队长夏冬:“贺同志的这位线人,依据医生给出的验伤报告,推测,罪犯下一次再行动的话,就是奸杀了。” “奸杀?!”局长惊讶出声。 “可之前的受害人只是被侵犯而已,并没有……” “局长,你看,这几份报告,从皮鞭抽打,再到蜡烛,刀具……是一步一步的加强的。 罪犯是没有进行伤害,但这并不保证,他下一次就不会进行奸杀。 单单从非人虐待上,就已经是变态心理,不正常行为了。 这种人进行犯罪,是为了满足自我心里的快感。 他们并不会得到满足,只会越发的无止尽。” “还有什么新的发现?” “结合四九城的地图,标记受害人的位置,我们可以发现,在城南,城北,城西……是主要的作案地。 而唯有城东周边,一次都没进行过。”沈建设手里拿着铅笔,给大家伙儿解释。 “为什么城东这一块,一次都没发生过犯罪活动,眼下我推测有三种情况: 第一,城东是罪犯的老巢,他在犯案的过程中,下意识就会归避自己的居住地,这是规避风险的心理。 第二,城东也是他选择犯罪的区域,只不过他先对其他的方位下手,还没来得及轮到城东。 他的原定计划,就是扰乱我们的视线,制造骚动。 城东在他的计划之内,必定下一次的行动,就在城西的片区。 第三,城东距离他居住地太远,不利于他的进出和活动,所以直接跳过。” 说到城东的时候,沈建设他自己心里都有些隐隐不安。 因为他家就是在城东这一块,而今早在胡同口碰见了嫌疑人。 “诶,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个罪犯的并不是一个人在犯案,而是多个人协同作案。” “李阳,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我是觉得啊,现在我们抓捕通缉的是一名在逃犯。 这名逃犯并不是咱京都的本地人,他对京都并没有那么的了解,而是在押运的过程抓住了机会。 滞留在我们京都的,心里怀恨在心,就想伺机包袱。 通过走访受害人的工作单位,以及他们的好友,再结合勘探的现场,询问被害人的生活习惯,活动轨迹等等。 将这些归纳在一块啊,我们就发现很奇怪的一点。 如果不是熟人作案的话,为什么可以这么的精准,知道受害者的活动轨迹,知道哪个点,哪条路可以遇到受害者。 犯罪之前,都需要对现场进行勘测,对目标人物进行跟踪,蹲点十天半个月,才能对受害人了解的这么透彻。 不然解释不通……” “但这些天,我们也调查,跟踪,锁定过一些嫌疑人,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 “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这罪犯难不成有透视眼?” “这也是我们困惑的一点。我们也查了这名罪犯的信息。 原籍不在京都,不可能对四九城的地形地貌各场的情况这么了解。 除非……有人帮着他一同作案。” “等一下,你们说你们对受害人身边的同事亲朋好友,进行了调查。 锁定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有带回来进行过审问?” “没有,那些只是相关的嫌疑人。我们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之下,是不可能将对方带回局里直接进行审查的。 不符合规章制度和程序,并且把这些人里,其中有一些人的身份比较的特殊。 有厂区领导的亲戚,还有干部子弟,机关单位的工作人员,这些人,我们哪有权利把他们带回来。 回头,饭碗都保不住。” “是的,并且外界现在对咱们公安局虎视眈眈。 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我们身上,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他们眼里。 把哪个人带进公安局,都不合适,回头那些领导,厂长知道……害,不仅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也会给我们构成话柄。” “行,那就按照我说的来部署和计划。”贺秋白低吟。 “刚才咱们贴出去了告示,提供证据的民给安们奖励,肯定在城里传开了,来的民众回去也会张杨。 借此机会,我们把风声放出去,就说咱们已经抓到了罪犯。 这一步,是为了迷糊罪犯,放松他的警惕,让他觉得,咱们公安就是饭桶,笨蛋。 他一开始就打着玩弄我们的主意,风声放出以后,肯定会借机再犯罪。 这次咋么锁定目标,派出几个跟受害者穿着打扮一样的女同志。 女同志必须有点功夫。 如此,去钓鱼,不信他不上钩。” “再通知附近的厂区,让他们配合我们警方,做调整。 行动那天,只有三个厂子要上夜班,其中只有一个厂是女同志加班。” “城东的厂就锁定女同志,这一次,我们必须得抓住机会。 放出去的消息以后,城东派出便衣巡查,提前锁定排查可疑人。 到了那天,安插我们的女同志,混入下班的队伍中。 提前规避住在城东的姑娘,让她们的家人陪同。 尽量做到危险最小化。” ------------ 219:糟了,对方有过墙梯! “我知道你们这段日子都很辛苦,没怎么休息,但请你们再辛苦一段日子。 今天给你们放假休息,不过不允许回家,也不允许出公安局,就在局子里休息。 有什么想吃的就让国营饭店的人给你们送来,吃饱喝足睡饱,明天重新战斗。 这件事结束以后你们才允许回家,期间你们不允许跟任何透露这次的行动安排,以防走露风声。” “具体怎么安排,你们听你们大队长,中队长的安排。” “今天会就到这,除了队长,局长,其他人都可以去休息。 饿了打电话,让国营饭店送过来。” 贺秋白说完这些话以后,就让他们出去了。 “沈老弟,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跟我说过,你家就住在城东这一片的,是吧?” “对,说实话,刚才说到城东的时候,我这心里面也隐隐很不安。 也害怕这凶手盯上了我们胡同,我们胡同里年轻漂亮的姑娘,还是挺多的。”说完这话,自己心里还是不放心。 打算还是早点回去,看着他们,别人管不了,至少身边的人不能受伤害。 “我知道,沈老弟,你是担心家里人,这一把匕首你拿着。 注意保护好自己。” 眼前的是一把军士短刀,迷你小巧,刀身只有十公分长左右,刀刃锋利。 看着小巧,却格外的精致,削铁如泥。 贺秋白教沈建设怎么运用这把匕首,黑色的刀身,明晃晃的刀影。 “这把匕首小巧玲珑,方便携带,不易被察觉。 唯一的缺点,就是短刀过于的锋利,你要小心。 不过它带有闭锁设计,没有一定的力度去拔出来,它掉不出来。” 沈建设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男人,感叹了一句。 “贺大哥,我要是有妹妹就好了,我直接把妹妹介绍给你。 如此细心体贴,真的是人间极品啊。” “哈哈h哈,这话可不适合你说,我性取向可正常。” …… 沈建设回去的时候步履轻松,他的脑子也没闲着,在思考李阳的问题。 既然犯罪嫌疑人并不是他们京都本地人,怎么又会对他们各个厂区的情况如此的了解。 对受害人的生活起居,活动轨迹也如此的熟悉。 如果不是多人协同犯罪,他也想不通。 可是到目前为止,他就只遇到了一个犯罪嫌疑人。 时间又过了几日,沈建设一大早起来,出去跑了一圈,顺带买了菜。 回来的时候,胡同里的大娘眉眼带笑,乐呵呵的说着话。 一改前些日子的严肃。 “诶,你们听别人说了没有,打从前几天公安局贴出告示。 去提供线索的人是络绎不绝的,听说,昨天就把那罪犯给抓到了诶。” “抓到啦?”一婶子听到这话,拔高了语调。 “抓到了,抓到了,我家老头子回来跟我说的。 这是公安局的同志亲自说的,说罪犯已经被抓到了,让我们不要担心害怕了嘞。” “我也听他们说了,这前几天啊,公安局门口真的是排长龙了,前去提供线索的人多着嘞。 一个接着一个,城里的人恨不得都去领赏金。 但是咱也不知道啊,这知情不报,是犯罪。 可凭空捏造,也是犯罪啊,我就没去了。” “我那天也听说了,赏金是100块啦,也心动了呢。 但咱们是老实人,不会弄虚作假的,我就没去嘞。 说假话,被查出来,是要蹲局子的嘞……” 这消息传的还挺快,这罪犯要是听到了这消息,怕是按耐不住,很快就会有动作了吧。 勾着嘴角回了家,晚晚不在家,又去姚家姐妹那了。 沈建设到中午的时候,去了姚家,说是说姚家姐妹俩带着晚晚出门了。 估摸着是听到罪犯被抓,就迫不及待的出去透口气。 打从回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憋坏了。 沈建设摇了摇头,想着这大白天的,应该没事。 城东都安插了便衣。 他做完饭,就听到了院里嘻嘻笑笑的打闹声。 等三人一进屋,沈建设嘴角勾着的笑立马拉平了,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沈建设,你这是啥表情,是被我们的新发型,给惊艳了吗。 你瞧,我这新做的发型好看吧……”姚春燕摸着头发,自顾自的说着。 却不曾想,沈建设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教训她们,一顿数落,“谁让你们这个时候去烫头发的! 好看个屁好看,晚晚,谁允许你烫头发的! 还有你这身上,喷的什么东西……” 三个人,都没想过沈建设会是这种反应。 “哥,哥哥,你怎么了?” “谁让你们去烫头发的,你们知不知道……算了。 走,现在去把头发给我剪了……弄回来。”沈建设说着就拉李秋晚走。 “不是,我说,沈建设,你有毛病吧,不就烫个头发,咋了。 你还不允许我们烫头发了啊,怎么这么霸道呢。” “我不是不允许你们烫头发,是你们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头发。” “为啥啊!” “没有为什么,反正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晚晚,你现在就跟哥哥去把头发给弄回来,等过了这段时间,哥哥再陪你去烫个更漂亮的,好不好?”沈建设轻声哄着。 李秋晚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沈建设会生气,但他知道哥哥不满意她烫的头发。 “你们两个也跟我去。” “凭啥啊,我这弄了一个上午的头发,你说弄回去就弄回去啊。 我不,我就不。要去你自己去,你又不是我妈,管不了我们。” “你不去是吧,回头出了事,你别后悔!”沈建设拉着李秋晚出去了。 “这沈建设有毛病吧,我们小女生烫个头发咋地他了。 管七管八的,那么爱管闲事……” “春燕,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事儿呢,你冷静点先。 沈建设并不是个会生气的人,咱们跟他处了那么久。 都是有事,他才会这样。” “能有啥事啊,这罪犯不都被抓了吗。他就一封建大家长! 甭搭理他。” 沈建设到国营理发店的时候,愣了。 理发店里全都是烫头发的姑娘。 跟不要钱似的。 ------------ 220:行动,抓罪犯 国营理发店烫个头发,价钱可不便宜,随便都要六七块钱呢。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六七块钱那可是一个月的吃喝用度。 大多数人,都是舍不得的吃,只有上了班,爱捯饬自己的花季少女,才会到国营理发店去弄头发。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到国营理发店去弄头发的女同志那么多啊。 多趋之若鹜,店里的位置都坐满了。 差不多有十几个位置,都是人。 旁边的位置上还坐着等待弄头发的女同志。 有二三十个。 店员都在忙碌着,压根就没工夫来找他们。 看了一眼,沈建设心里纳闷。 “晚晚,你知道为什么今天理发店店那么多人吗? 像往常的话,理发店都没什么人。” “姚姐姐说,今天理发店有优惠活动,价格便宜。 两个人10块钱,三个人12块。碰上了活动时间,就好多人来了。 哥哥,我为什么要把头发弄回去啊,不好看吗?” 沈建设没来得及回答,背包内的跟踪器再次亮了起来。 视线落到不远处,理发店内的一个理发师身上,男理发师,长头发。 眉眼之间带着笑,手里拿着卷发器,热情的跟小姑娘说着话。 沈建设心扑通扑通的跳,眼前的人跟他之前在早餐店遇到的人不同。 不论是从身高还是从身材的健硕,都不同。 眼前的男子个头比较矮,比起那个男子来更加的瘦弱。 “晚晚,我们走。” “啊,哥哥,不弄了吗?” “不弄了。”沈建设拉着李秋晚离开,将李秋晚带回家。 重新思考着整件事情。 在他们放出假消息之后,罪犯果真蠢蠢欲动了。 一点都忍不住。 但大量的姑娘弄头发,这就很奇怪。 “晚晚,你们今天去理发店。除了弄头发之外。 理发店里的人员,有没有问你们的基本信息,家庭住址……” “有啊,哥哥,你怎么知道他们问了啊。 他们给我们填写了一张表格,说是要做一个简单的登记。 姚姐姐帮我们填了……” 这么说,这一次弄的理发活动,其实就是他们大规模的摸查行动。 为的,就是要挑选出好下手的受害者。 “建设,你今天没出去啊?” “妈,你怎么回来了……”沈建设回头,就看到了他妈。 “今天调休,我回来休息,去了才想起来,这人年纪大了,就容易糊涂。 哎呦,晚晚,这是弄头发去了啊,弄的还挺好看,跟谁去的,姚家两姐妹? 这头发弄的贵不贵,我还想去弄一个呢,一直没时间。” 沈母现在不操心儿子的事儿,也有闲暇时间捯饬自己了。 “嗯,姚姐姐带我去弄的,可便宜了,我们三个人才12块钱。 一个人四块钱呢。” “才四块钱?这平时烫头发不都要七八块钱的吗。 怎么今天烫头发的价钱这么便宜,是在国营理发店弄的吗。”沈母惊讶。 “就是在国营安理发店弄的,我刚从那边回来。 说是有什么团购活动,年前惠民,也不知道为啥,冷不丁的搞了这么一个活动。 店里排了老多人了,一个接一个,都是小姑娘,弄得今天好像不跟上班似的。” “小姑娘吗,追求时髦的,临近过年了,都想把自己捯饬的漂亮一点。 好看……” “妈,你帮我看着晚晚,我出去一趟,有点事情。 中午不回来了,不用等我,菜我买好了,您看着煮。” 沈建设觉得发生了突发事件,还是有必要去跟贺大哥商量一下的,以防万一。 “又出门啊,这回来没多少天,天天往外跑。”沈母嘟囔一句。 沈建设回屋取了匕首,将裤腰带扎紧,匕首藏在里头,板鞋的鞋带弄好。 出了大院,快已经快到晌午了,路上特别的热闹,都是下班来回来的人。 乌泱泱的,罪犯被抓,不少人心里面都松了一口气。 特别是年轻的姑娘们,她们现在也敢出门上街了。 沈建设走在人群之中,就发现了公安局的便衣街溜子。 穿插在其中。 前往公安局的路上,他背包里的跟踪装置亮了好几下。 看见的都是不同的人。 有三四个。 “建设,你怎么来了?”贺秋白有一些的意外。 “发现了一些新的情况,来跟贺大哥你说一声。” “什么情况?” “罪嫌疑人有了新的行动,他们已经开始着手进行下一次的行动了。 估摸着就这一两天,今天晚晚和姚家姐妹俩他们去国营理发店弄了头发。 国营理发店早上刚推出了面前的惠民活动,针对的是年轻女性。 并且让人觉得奇怪的是,烫发之前,他们都需要登记各自的家庭情况,工作单位等等信息。” “这不是挺正常的嘛,年前确实有一些国营单位会推出惠民的政策,你是不是太过于紧张了?”李阳看着沈建设。 “不,这不是我太过于紧张了,怎么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发生。 你不觉得很奇怪么,偏偏是在我们放出去了假消息的第二天。 国营理发店,就推出了这个活动。还得登记基本的个人情况…… 你们不觉得这个更像是一次大规模的搜查信息的活动吗? 这家理发店就位于城东区,我来的路上,还绕道走了。 城南城北的理发店,都没有这种活动。同样是国营理发店,同属于公家的,怎么会有单独的活动呢…… 有活动,应该是所有的理发店都有活动。” “建设说得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我们刚放出消息,罪犯就立马有了动静。 这是按耐不住的表现……他们应该马上就会有行动了。” …… 接连两日,都在排查,一到半晚,派出去的人就回来。 沈建设让熊妈伪装成了女人的模样,带着假发,穿着衣服。 他本想自己上的,奈何太高了,容易暴露。 熊妈可以缩小放大,攻击力也强,是不二之选。 工厂下工以后,熊妈混入了人群之中,踩着小皮鞋,穿着大衣裙子。 下班以后,出厂子,一瞬间人头攒动,乌泱泱的一群人。 等出了厂区,人流量开始分散,昏暗的路灯之下,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说话。 胡同里的路况不算好,小路交错,七拐八拐,还有没装路灯的地方。 只能自己摸黑,或者打着手电。 沈建设混入其中,手里拿着酒瓶,伪装成醉酒汉,摇摇晃晃的走在胡同里。 ------------ 221:皮鞭加辣椒水 沈建设也就是赌一把,赌一下自己的运气到底是不是这么的背。 走在胡同里,周围都没有人,说实话,沈建设的心里也挺害怕,毛毛的。 在岔路口,背包里的追踪器闪着红灯,这一次并没有消失,而是一直闪烁个不停。 密集而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沈建设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问题,他就觉得那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 魏明兰从国营饭店出来,走在胡同里,准备回家。 她的姐妹下乡三年,插队回来,自然得约出来见见面吃吃饭。 下午约着一块去做了头发又买了新衣服,吃完饭从国营饭店出来。 罪犯被抓,她也不怕走夜路…… 奈何这是公安局放出来的假消息,工厂女工接到通知以后,都选择不回家,去亲戚朋友家借助。 魏明兰就成了一条漏网之鱼。 走在路上,隐隐约约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好像有人在跟踪她。 她走的快,后面的脚步也快了起来,在岔路口调了方向,就看到了烫发的‘女人’。 正是熊妈,魏明兰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快速的追了过去。 后面的脚步,才没有跟上来。 熊妈一侧头,魏明兰瞬间就被吓晕了过去,眨了眨眼。 它伪装的应该挺好的吧,怎么还能被吓到呢。 将女人拉到了一边,让熊仔和嘟娃子看着,熊妈接着往外走。 不出所料,那人跟上了‘熊妈’。 跟在熊妈身后的男子,就是国营理发店的那名男理发师,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 沈建设和熊妈在群聊里交流,〔大晚上,到处乱跑啥,差点就坏了好事。〕 〔熊妈,你把人带到没有人的角落里去,把对方打晕。 我立马就来!〕 这一次是团体作案,分头跟踪,一共五个人。 为了确保动手成功,他们会同时尾随多个人。 男子跟着熊妈到了死胡同,“别跑了,前面没路了。 跑什么跑,白费力气。” 熊妈进去死胡同的角落里,一言不发,就窝着。 男子在快要碰到熊妈的时候,被叫住了。 “喂,干嘛呢。” 戴着眼镜的子一脸猥琐的的模样,回过头,就看见了沈建设。 “别他妈多管闲事啊,赶紧走。” 下一秒,男子刚回头,“砰”的一声,就被砸中了脑袋,半点没给他喊叫的机会。 整个人笔直的就倒在了地上。 手里面拿着洗衣服的大棒锤,对着男人的脑袋哐哐就是砸了两下。 “嗷嗷嗷!”——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它奶奶滴熊! 沈建设这边捶晕了,只直接把人打包捆起来,堵住了嘴,关在了小黑屋里头。 得亏是系统送了他四合院,要不然一时半会,他还真不知道到哪儿去临时找一间院子,收拾这些家伙。 第一个搞定。 沈建设开始瞄准下一个,胡同里的安排的女同志有三个。 魏明兰属于漏网之鱼,这人什么背景也不太清楚,是不是一伙的,也待验证。 五个嫌疑犯,还剩下四个。 其中两个负责把人抓到之后动手,眼下在胡同的小酒馆喝酒。 还有一个则在胡同口负责放风,确认目标人物。 沈建设抿着嘴。 让熊妈从小酒馆门前走过,慢慢悠悠的背影,落在他们眼中。 按耐不住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果然就跟了上去。 这五个人之中,他们只是小啰啰,有色心没杀心。 遇到落单的也会上手。 五个人内部,也产生了矛盾和分歧,打从晚上他们喝酒的时候,沈建设就听了一耳朵。 听到的东西不少。 这两人憋的久了,打算自个儿动手。 “它奶奶的,今天咱就不跟他们一块干了。 这好事永远都轮不到咱们身上,他爽了,就不管兄弟几个了。 咱成给他跑腿的,老四,我可受够了。不就当年受了他一点恩惠吗。 咱们又不是没还,给他弄吃弄喝这两月怎么都还完了吧。” “老五,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他能干,咱们咋就不能干了! 我跟你说,甭带怕的。回头出事儿,就推他身上去。” “小美人,你别跑了……前头没路了,让哥哥们爽一爽,爽够了,就放你回去了。” 这两人是见色起意。 熊妈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回头,奈何胡同里面光线太暗,有一些的黑。 看不清楚熊脸,等到靠近的时候,熊妈猛的就张大它的熊嘴,露出锋利的牙齿。 当即,就把两个吓的屁滚尿流,“熊,狗熊啊!” 一屁股坐在地上,腿软,想跑都跑不了。 “这就怕了?那你们对人家姑娘动手,咋不觉得害怕呢。”一道人声响起,两个人回头。 沈建设逆光迈开长腿,朝着他们走过去,插着兜。 “你们最好是叫的大声一点,叫的越大声越好。 让这附近的民众都能听得到,省的我把你们俩送到公安局去。 跟了你们两个好几天,今天可算是逮着你们了。” “你,你谁啊?”李老四吞咽口水,眼前的这人,跟这只狗熊明显就是一伙儿的。 “少管闲事。” “闲事?你们欺负了我的家人,不得报复回来啊。” “熊妈,捆了,堵上嘴,打晕带走。” 重复两次操作,五个人都被沈建设捆绑在了四合院的柴房里。 脱光了衣服。 熊妈站在一边,啧啧摇头,这点玩意儿,瞧不上。 也忒小,忒软了。 被狗熊看光,还摇着头,五个人受到了屈辱,士可杀不可辱。 想咬舌自尽,都没法。 怒目圆睁,只能干瞪眼。 “说吧,你们里面是哪一个动的老六。” “都不说,那我们就只能皮鞭蘸辣椒水,挨个打咯。”沈建设站在五个人面前,挑着眉,手里握着黑色带着倒刺的藤条。 眼前的沈建设犹如魔鬼一般,性情跳跃。 藤条蘸辣椒水,一鞭子抽在了他们身上…… 是夜,派出去的女同志溜了好几圈,都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不是今天?” “再等等。”贺秋白心里有点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这都已经过了犯案的点了,还会出来?那也没人给他们抓啊。” “等有没有人上门报案。” ------------ 222:半夜送公安局 沈建设和熊妈轮流抽打鞭子,带着辣椒水的皮鞭,抽的是皮开肉绽。 五个人被打晕了,又被弄醒,反反复复折腾到了凌晨。 为的就是不让他们好过,嘴里面塞着抹布,想叫都叫不出声。 忍着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沈建设抽的手都通红了,这收拾人也是一个体力活啊。 〔恭喜宿主完成抓捕罪犯任务,获得人民币十万,轿车一辆,奖励已经发放,请注意查收。〕 丢下鞭子的那一瞬间,耳边就响起来了系统的声音。 他从未觉得系统的声音如此悦,晚上收拾了五个人,十万块钱和一辆小轿车就来了。 收入囊中。 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皮开肉绽,已经昏迷的几个人。 沈建设在想,怎么把人送到公安局去,不显得招摇,也不会暴露自己。 有了! 收拾完五个人,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周围的居民都已经进入了睡梦之中。 沈建设经将人带到了带到了公安局,开着那辆小轿车,停在公安局门口,紧接着就把两个人推下车。 身上挂着牌子,不着衣物,半夜三更,两个人就被丢在了公安局的门口。 汽车声响起,值班的人就探头看了一眼,不曾想,就看到了被丢在地上的两个人。 “有……有情况!” “什么有情况。” “我们公安局外面,好像被丢了两个活人,咱们赶紧过去瞧一瞧。” 夜里,公安局的所有人都没有离开,集体待命。 在会议室里等着,他们都不曾想,这罪犯竟然会主动送上门来。 他们原本是想受害者兴许会半夜到公安局报警的。 贺秋白听到动静,睁开眼,大步往外走。 一到前厅,值班的人员拽着两个浑身光溜溜的男子进来,头上还戴着黑色的头套,身前挂着牌子,上面写着“我是淫贼”四个大字。 “这谁啊,三更半夜的还往公安局里送人。” 贺秋白看着眼前的牌子,并不能确定这两人就是犯罪嫌疑人。 但心里暗暗有了猜测,四九城最近并没有别的强i案发生,所以眼前这两人是谁。 可想而知。 “把人弄醒,开始审问,这两个也许就是罪犯。” 贺秋白冷声道。 “啊?不能吧,我们这还什么都没做啊。 在局里面等着,罪犯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天底下应该没有这么愚蠢的罪犯吧。” “你懂啥,这背后肯定暗示有人在帮助我们。 不然这大晚上的,谁费这个功夫,有这时间还不如在家睡大觉来的实在。 别废话了,准备审问……啧啧啧,这打的,绝对是有深仇大恨的人。 这什么味儿?这么冲鼻……卧操,皮鞭加辣椒水!” 大晚上,所有人都不清楚发生了啥,弄的迷糊了。 在公安局里面等着,罪犯自己就送上门来自投罗网了。 别提有啥,比这更开心的事情。 间隔两三个小时,沈建设就会跑一趟,直到天亮的时候,才把五个人丢完。 “看到了,看到了!是一辆黑色的轿车! 这些人都是从那辆黑色的轿车里面被丢下来的。 开车的人停了一会儿,把人丢下之后就开车离开了。 我们压根追不上……两条腿跑不过四个轮的。”一直在门口蹲着的人,可算看到那辆车。 黑色的轿车,前面还插着小红旗,这种轿车,他们从来没有见过。 贺秋白拧眉,到底是谁,在背后悄悄嗷的帮着他们呢。 不过,这团体作案的人,算是抓到了。 “呼,忙活了好几个月,可算是把罪犯给抓到了。 这把人给抓到了,我们也就能休息休息了。” “可不是,三个月没回家了,我儿子都不认识我了……” 局长大半夜的就接到了公安局来的电话,说是罪犯给抓到了。 立刻穿上衣服,自己开车到了公安局。 大半夜被吵醒的不愉快,都挥之不去。 罪犯一天不抓到,他这局长能不能当的稳,还另外一说。 可这人抓到了,这局长的位置能接着坐稳了不说。 而且还能跟上头讨赏呢,这可是一件高兴的事。 路局长大步走进公安局,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局里面的人,“人抓到了?” “局长,人抓到了,现在大队长他们正在屋里进行审问。” “好,好——哈哈哈——这人终于是被抓到了。 怎么抓到的?一共几个人,有没有人员伤亡?” “局长,这犯罪团伙并不是被我们所抓获的。 而是另有其人在暗中帮助我们抓捕罪犯,所以并没有人员伤亡情况。 那人抓到罪犯之后,就把他们丢在了公安局的门口。 我们今晚的行动并没有成功……” “啥?并不是我们的人把罪犯给抓回来的?! 是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那这好心人是谁,你们看到没有?”路局长惊讶,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人,协助他们办案。 “只看到那人开着黑色的轿车,并没有看到本人。 车子来的突然,都是在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将车开到门口,把人丢下之后,快速的离开了。 所以我们并没有看见那人长什么模样……” 路局长蹙眉,“算了,这种热心人,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 不管怎么样,罪犯是被咱们给抓到了。 今天晚上辛苦你们了,让食堂师傅加班,给你们准备夜宵。 每个人加鸡腿加蛋!”路局长脸上带笑,大步往审问室走去。 “局长!” “局长!” “审的怎么样?交代没有……” “还在审,人被送来的时候被收拾的太狠,有点费劲儿。” “收拾的太狠?啥意思。” 路局长偷摸看了一眼,“我去,谁下的手,你,还是你……” “局长,我们哪有这个能耐,人丢在门口的时候,就这样了……” “那这打的可太好了!”路局长拍手叫好,“咳咳,对于这种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就应该先打一顿!” 局长,你这样真的好吗。 夏冬知道局长过来,起身出去,“局长。” “进展怎么样?” 夏冬汇报了一下情况,男人点了点头,“行,既然已经确定了这五名罪犯的身份,就尽快处理好,明早把报告放在我桌上。 啊,对了,明天去开会,你跟我一块去,汇报此次的行动布置。” “可人不是咱们抓到的……” ------------ 223:罪犯已抓获 “这有什么关系,这人虽然不是咱们抓回来的。 但这几个月来,我们没努力吗?整个公安局上下谁都没歇着吧,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 你们这群大老爷们都三过家门不入了,借着这个机会,不给自己邀功? 这种机会可不多,我要是你,就抓住这机会,努力往上爬。 就算不升职,也能得到奖励,做人不能那么死板。 像你这么死板,猴年马月才能到副局长的位置…… 年轻人,好好学吧,埋头苦干当牛马,是没用滴。”路局长说完之后,拍了拍夏冬的肩膀。 说完之后,路局长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打电话。 这么一个好消息,必须得跟上级领导汇报一下。 大晚上的,不能光他一个人被吵醒吧。 天亮的时候,审讯才结束,忙活一夜,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屋里出来。 “还真就被李阳这小子给猜中了,真就是个团伙作案。 还兵分三路,给他们能耐的,有放哨的,又有跟踪尾随,再有虐待的…… 可真绝,现在作案都这么高级了吗,简直一变态团伙。” “大家辛苦了,我让后厨给你们准备了早饭。 吃完早饭,可以回去休息,等过阵子,轮流休假。” “还能休假?这也太幸福了吧,谢谢局长!” 忙活了一晚上,沈建设蹑手蹑脚的回到家里。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都呆在家里,没有出去。 他只参加公安局的分析,并不参与行动。 所以行动没有他,他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直到贺秋白找上门,那是大年三十的前两天。 沈建设早起,在院里刷牙,蹲在地上,突然眼前就出现了一双大长腿。 “贺大哥?!” 快速的洗漱完,“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家住着啊。” “我要想知道的事情,那还不简单。罪犯抓到了,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最近你也没有到局里,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害,这不是一直看着晚晚,怕这丫头到处跑,凶手又还没抓到,所以就一直在家。 凶手抓到啦?那可太好了,这些天我们都没出门。 贺大哥进屋坐吧。” “哥哥,你在跟谁说话呢?”李秋晚听到动静,探头。 “秋白哥哥!” “你是来看我的吗,还有吃的诶……” “是来看你的,给你带了点吃的东西。”贺秋白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姑娘。 生性天真可爱,让人相处起来没有压力。 “我跟你说,这事儿急不来的,你就别想……”沈母和姚母一块买菜回来,在门口站着。 突然就看到了沈家里坐着的贺秋白。 “那谁啊,你们家亲戚?”姚母看着帅小伙,眼睛都直了。 “什么我家亲戚。”沈母一回头,就看到了那人。 “不认识,应该是建设的同学吧。” “我觉得这小伙子就不错,你帮我闺女介绍介绍呗。” “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看你是真的饿了,饥不择食不说,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是你能高攀的? 这小伙子长的一表人才,要身高有身高,要品相有品相,不用说,肯定有对象了。” 推搡着,进了沈家。 “建设,这一大早,你朋友来咱们家,怎么不说一声呢?”沈母带着姚母进屋。 “妈。” “阿姨,你们好。”贺秋白淡淡点头问好。 “小伙子,你今年多大,有对象了吗?”姚母迫不及待,这话一出口。 让几个人都面色一尬。 “姚阿姨,你这话可真冒昧了。”沈建设尴尬一笑。 “遇到好的,就得大胆一些,小伙子,阿姨有四个闺女。 都还没结婚处对象嘞,你要是没对象,给个机会好不啦?” “我25,没对象。”贺秋白被催婚惯了,这种情况也不少见。 他皮囊是不错。 …… 送走姚母,沈建设叹气,“贺大哥不好意思啊。” “这有啥,我都习惯了。”贺秋白摆了摆手。 接着说了这次的案子。 说的时候还看着沈建设的反应,他总觉得,这件事像是沈建设办的。 但又有说不通的地方。 比如黑色的轿车,那天以后,他们就查了全城的小轿车。 都没有发现值班人员描述的长形轿车。 “运气这么好?不用你们行动,直接把人送到公安局门口。 这也太巧合了吧,没找到那人是谁吗?”沈建设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贺秋白对上沈建设的眼睛,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摇了摇头,“没有,那人并没有露面,开着车,直接把人丢在了公安局门口,就扬长而去。 值班的人,也没看见那人长什么模样。” “开车?四九城能有轿车的人可不多,可以按这个线索查一下。” “查了,没查出来。” “之前匆忙,都没来得及听你说晚晚的事情。”贺秋白对于李秋晚的身世还挺好奇的。 李秋晚模样清秀,气质特别,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清雅高贵之感。 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晚晚啊,……大概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后面也登录了寻人启事,没有人找过来。 晚晚也回忆不起来,我们也不知道她是落水后导致的失忆,还是一出生就…… 无处可去,她又粘着我,就把她留下来了。” 贺秋白看着一边静静看书的李秋晚,“回头我帮你们查一查,看能不能有些线索。” 临近过年,沈建中去了卢家,打算接儿子回家过年。 趁着这机会,也得和卢方丽聊一聊接下来的打算。 日子能过得下去,就接着过。 过不下去,害…… 他现在更多的是顾虑孩子,要不是孩子,可能一开始,就不可能跟卢方丽结婚。 卢母看到女婿上门,还是热情的,“方丽,建中来了。” “妈。” “别乱叫,这是我妈,不是你妈,你妈不是在家呢吗。 过来干什么。”卢方丽一开口,就跟炮仗似的。 沈建中拧眉,但看见兵兵,也顶着卢方丽说什么,尽量别当着孩子的面吵架。 “你怎么说话的。” “爸爸,你怎么才来接我,是接我回家过年去的吗。” “是啊,奶奶想你了,爸爸也想你了,接你回家过年。 你小叔回来了,还给你做了玩具呢。” “小叔回来了!那我们快点回去……”沈齐兵小脸兴奋,恨不得立马拖着他爸走。 “兵兵,我跟你妈说点事,你回屋收拾一下东西。” …… ------------ 224:迟来的全家福 从孩子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得出来,孩子并不想在外婆家待着,待不住。 卢家住在筒子楼里,一家七八口人,就缩在一个套房内。 全然没有半点空间。 楼内住的街坊四邻,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婆子,嘴巴碎,爱七嘴八舌的说一些是非,孩子也讨厌在这种环境中。 沈齐兵更喜欢在奶奶家,奶奶家在四合院里面,空间大,可以前后院的找孩子玩。 或者是跑到胡同里面溜达,但是在筒子楼里,不能跑来跑去,追逐打闹,并且这里的人,都有点小心眼,见不得别人过的好。 沈齐兵在屋里收拾着东西,哼着小曲儿。 “方丽,你们两口子有啥话好好说,妈妈要提醒你一句。 千万别再动你那个大小姐的脾气,怕都不管不顾,直接给人家一顿骂。 有话就好好说,别不依不饶的啊。建中来了,就是给你台阶下。 知道不?” “妈,我知道了。”卢方丽心里头还不舒服,这会儿,也不敢乱发脾气。 这一阵子,她心里也委屈,想了挺多的,能好好聊,自然好。 一些东西她也想说开,别这么一直扭下去。 对两个人都没好处。 打从和沈建中结婚以后,大多时候都是她一个人拧巴,这男人跟没事人一样。 恋爱结婚前后,完全不是一个人。 “建中,你跟方丽两个好好聊啊,我进去帮孩子一块收拾东西。” …… 就算是进了屋子,卢母也趴在门后悄悄的听着自个闺女跟女婿的对话。 她就生怕自己闺女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的又争吵起来。 这对于闺女来说,那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要是再闹起来,怕是两口子真的过不下去,把自家男人往别人怀里送。 “这段日子我想了挺多的,这样子闹下去,只会伤害到孩子。 打从一开始我跟你结婚,其实就是为了你肚子里面的孩子。 若不是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多半是我们两个也不会结婚的。 结婚之后,我们两个的日子也并没有过的多好,一直都是吵吵闹闹的。 我不想再这么活下去了。”沈建中平静的开口。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跟我过下去了是吗。 沈建中,你是不是就是为了那个寡妇!”卢方丽听完这些,怒火中烧。 原本也是想好好聊的,可听完这话,卢方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漏了一拍。 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沈建中跟那寡妇搅和在了一块。 “没有,我并不是为了别人,我只要是为了我和孩子,还有你着想。 这种吵闹的日子过下去,有什么意思呢。 如果你不希望离婚,那也行,我们就口头上达成共识。 往后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以后我们也不会再有什么争吵。 唯一的目的,就是共同的要把孩子的抚养长大。 我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一个女人就让我头大了。 我没那么多功夫……”沈建中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疲惫。 打从他们结婚后,就一直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吵个不停。 卢母在屋里听着墙根,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 这闺女可不能意气用事,情绪上头,就闹着离婚了。 “让我再想想吧。你先带着孩子回你家过年去。” 好在卢方丽这次没有大吵大闹。 沈建中松了一口气,来的路上,他就做了心理准备。 “行,我先带孩子回我妈那。” …… 沈母叹气,“说清楚就好,要不然吃苦的还是孩子。 老夹在你们中间。” “见状,妈可要提醒你一句。那个寡妇你也千万别去接触了。” “虽然是收了你的钱办事,帮你照顾啊孩子。 但难免对方会有这个心思。闲言碎语和那些传的话。 是她故意让人传的,还是不小心的,你自己心里也得有个数。 既然知道你是有媳妇的,可还往家里跑,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别人都看在眼里,我们把孩子送到她,可不只是咱们家兵兵啊。 还有其他孩子呢,可唯独对咱们家冰冰确实不一样的。 你说这为什么,都收了钱,应该一视同仁。 真是咱家兵兵讨人喜欢?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寡妇门前是非多,妈不管你以后和卢方丽该如何。 总之,你不能再跟那个寡妇接触了,你妈现在有功夫,可以帮你带带孩子,接送。” 沈母仰头,看着眼前的大儿子,她这个大儿子就是太老实木讷了。 凡事都不会想太多。 也许那个寡妇并不是故意的,也不像她想象的心机深。 但靠近有妇之夫,就不对。 这种有品行问题的人,她看不上,谁知道这人是不是装出来的,。 一旦跟她儿子结婚之后,兴许就会暴露本性。 不是亲生母亲,是不可能会善待子女。 沈建中从始至终都不曾说话,静静的听他妈说着。 “大哥,妈说的对,天下女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咱妈替你分析这么多,有可能是妈多虑了。 但这些话听起来还是有一些道理的,毕竟人性复杂。 你这老实人的性子,还得找个刚正不阿的姑娘才行。 就跟咱妈这样的。”沈建设拍了拍大哥的肩膀。 “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沈母伸手拍了一把小儿子。 “我是当然是夸您啊。” “不然我爸,当年怎么可能死缠烂打的,把你追到手呢。 是不?” “拉倒拉倒,我现在都后悔了,你们男的每一个好东西。” “诶,建设,你跟照相馆的人约好了没有。 咱啥时候一块去照相馆拍全家福啊?” “去照相馆那多麻烦呀,而且去照相馆照的照片都是一样,一点特色都没有。 我跟照相馆的人借了相机,咱们就在院里拍。 等姐他们回来,就拍!”他妈带着照片回来的时候,他爸看着照片就嘟囔着,他都没跟儿子拍过照。 心里吃味了,一直念叨着呢。 索性这次回来,一块拍了,把全家福也安排上。 话说起来,他们拍全家福,还是十多年前了。 那时候他才一两岁大。 “那等大年三十的时候,来拍。” ------------ 225:沈母娘家人 沈母对嫁出去的闺女,是有要求的,大年三十那天,不论是嫁出去还是在外头工作的闺女,再忙都得回家来吃饭。 这是不成文的规定,却被沈家兄弟姐妹刻在了心里。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胡同里热热闹闹的,张灯结彩,鞭炮不停。 到处都能听到孩子玩炮的热闹声。 “妈,那我出门了啊。”沈建设跟沈父收拾好,带着户口本和粮本准备去农副食品店买新年的特供品。 花生,瓜子,白糖,猪肉,鱼,豆油,白面,大米。 是按人口供应的,就让沈家占了便宜,哥哥姐姐结婚以后,户口都没迁走,还在沈家。 一个本上呢,算是大户了。 就为了多买一些东西。 不过他的户口已经跟他下了乡。 大年三十这一天,街道上都冷清了许多。 因为各家各户都是在家里忙活,做年夜饭呢。 在京都,大年三十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辞旧迎新,贺新春。 供销社,国营饭店,百货商店,农副食品站……这些国营单位到了大年30,都是要开门营业的。 只有到了下班时间,才能回家,跟家人一块吃年夜饭。 休假三天,还是轮流休,不允许关门。 沈父骑着自行车带着儿子,去供销社买酒,买糖。 过年期间,有好多东西是不要票的,只要你有钱就行。 像苏打饼干,牛乳饼干,橙子饼干,酥糖,古巴糖,蜜枣……等等。 不限量,但得早点去排队。 他们家有人在供销社工作,就可以提前留着。 供销社不论到啥时候,都是人满为患,今天也不例外。 晚上,沈家的所有孩子都从外面回来了,都围着锅炉转,帮忙打下手。 “嚯,咱家今年的年夜饭真丰盛嘿。鸡鸭鱼猪牛羊样样不落下。 之前啥时候有这么好的待遇,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丰盛的年夜饭了。” 做了十几个菜,从中午就开始忙活,荤素搭配均匀。 小酒硬菜摆了一桌。 随着落座,沈父举起了酒杯,“这一眨眼一年又过去了,日子过得很快哈。 看着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成家立业,爸我很开心。 新的一年,祝你们前途似锦,步步高升!新年快乐,孩子们!” “爸,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爸!” “爷爷奶奶,新年快乐!” 吃完饭,沈建设就从兜里掏出了新年红包,“爸妈,这是给你们的,新年快乐。” “二姐,四姐,五姐,新年快乐,祝你们身体健康,平安快乐。” “哎呦,下乡插队不一样啦,还能给我们发红包了啊。 你自己收起来吧,心意收了,红包就不拿了,你自己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用这红包多给自己买点好吃的……” “就是啊,哪有这弟弟给姐姐发压岁钱的,建设,你这是在暗示我们啊。 我们老早就给你准备好啦,我们一块给你准备了一个大红包!” “我这红包可不一样!” “咋个不一样?”几个人好奇。 “这里头不是钱,是平安符,我自己做的。 你们戴在身上能保平安。”沈建设在城外的庙里签到出的平安符。 说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逢凶化吉,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是系统出品肯定不是假的,他觉得,钱,对于哥哥姐姐爸妈来说都不缺。 但保平安的平安符,对家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平安符?建设,你啥时候也信这个了……” “就是,跟姥姥姥爷一样。不过,还挺好看得。 你自己缝的?” “我就说你最近窝在屋里干啥,还问我要针线,原来是在和我们缝平安符啊。 还带着生肖呢……绣的还挺好看的。真是你自己绣哒?” “……” 沈家人一块守岁,入夜,家里的挂钟敲响,“当……当……当……”,一声接着一声。 新年到了,沈家人才去休息。 沈建设回到屋里,耳边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发现新年限时签到地,是否前往大院前门,进行签到。 本次签到不花费经验值……〕 沈建设披着军大衣,来到了前院,在大门前,还真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图标,很有新年的喜气感。 还带着小彩灯呢。 不需要花费经验值,这种签到点,他也就遇到过一两次。 秉持着不签白不签的原则。 沈建设立马进行了签到,〔新年限时签到成功,获得新年大礼包一个。〕 这次的新年大礼包,跟元旦时签到的大礼包不太一样。 除了基本常见的钱票,生活用品之外,剩下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药丸。 〔生子丸,生女丸,龙凤丸,美白丸,抗老丸,修复丸,体能丸,无痛丸,九死一生回春丹,止血丸……〕 各种各样没见过的药丸出现在背包中。 沈建设看花了眼,他不明白系统给他这么多丸是要干啥,让他开药店去? 一个新年大礼包,就占据了他几十格储物柜,不得不说,系统出手真是阔绰! 经过两次节日之后,他隐隐的发现,好像到了重大的节假日。 系统都会有这种限时的福利签到地。 沈建设回屋,套在炕上,美美的幻想着,每逢节假日都有,那他岂不是可以躺平了。 加上系统给的十万,他的储物已经达到了153561.56元。 存放在系统账户,还有自带的理财功能,一日就有10元的收益。 美哉美哉。 翌日一大早,他哥姐各回各家以后,沈母就带着他们准备去姥姥姥爷家小住三五天。 每年都是如此。 今年也不例外,上午出门给胡同里的人拜年,吃过午饭,收拾东西就动身去姥姥姥爷家。 出了四九城,再花一个小时,就到了八道沟。 方玉萍打从老远,就看到了她哥哥。 他们刚出城门,方玉萍的大哥方大国就赶着马车,在外头等着了。 “大哥!” “小妹。” “大哥,你咋这么早就来了呢。” “来接你们呐,每年不都这样吗,爹娘在家里等着你们了。 上马车,我们往家里走。建设,你回来啦。” “大舅。” “结实了,一眨眼都成大小伙咯。” …… ------------ 226:替苏文娜送信 1 他妈是家里唯一的女娃,姥姥生养了四个孩子。 头三个都是男娃,到第四个才生了他妈这个女娃娃。 所以他妈在姥姥姥爷家,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三个舅舅也疼他妈,把他妈当成宝。 从小打到,他妈就是掌中宝,没吃过苦头,直到嫁给了他爸。 日子过得不好,但也不能过的很好。 就是马马虎虎吧。 也是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事事都得亲力亲为的女人。 婚姻带给她了啥,沈母只会叹气,‘一言难尽。’ 婚姻这词,每人的感受都不一样。 好在他爸和老娘感情一直都很好,几十年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争吵。 磕磕碰碰,一路走到了现在。 到了姥姥姥爷家,老两口儿在门口等,着。 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站在大门口等女儿回来。 足已看出沈母,在老两口心里的份量。 “回来了,回来了。” 老两口看到自家马车,那叫一个激动。 “爸妈,你们怎么又在门口等呢。这天气这么冷。 你们两个身子骨哪能受的了。”方玉萍不等马车停稳,立马下车。 “别看我们老两口年纪大了,但我们身子骨可好了。 也没出来站多久,刚出来一会儿。哎呦,建设回来了啊,咋都没听你说呢。 建设,走,咱们进屋去。”老两口最稀罕这个外孙子了。 沈建设打小就嘴甜,会哄人,每年放假了,都会让沈母把他送到姥姥姥爷家来玩。 和老两口感情,是相当不错。 “瞧瞧,我就知道,不能让着小子来,这小子一跟我回来,直接就把我的位置给抢了。 哎,我这算是没有地位了啊,爹不疼娘不爱的。 大哥,你看看爹娘。” “那要不,你把建设塞回肚子里?哈哈哈。” “你都这么大一把岁数了,咋还跟孩子吃醋呢。 这孩子不是你生的啊,我们对他好,你还不乐意。 没见过你这样当娘的。”方老太太埋汰了一句。 “走,建设,咱们不搭理你妈,进屋,让姥姥姥爷,看一看,你这插队一年多,瘦了没有。 姥姥看着,个儿又高了……” “大舅妈,二舅妈,三舅妈。” 在厨房里忙活的三个妯娌,听到小妹一家回来的动静,从厨房里出来打招呼。 “呦,建设回来啦,长高了,也壮了,比你那三个表哥,看着还利索。”杜美娟嘴角挂着笑。 “还瘦了,听说这下乡插队可辛苦了,建设,你是不是在东北那疙瘩过的不好啊。 要不回头,让你二舅想想办法,把你从东北那调回来。 就在咱们这插队得了。”秦曼曼看到沈建设,也心疼。 “要我说,当初就不应该听小妹的,你瞧瞧,去了一年多,人瘦了黑了。”林玉玉望着沈建设,叹气。 “舅妈,我在乡下过的挺好的。” “你这话我可不信,是不是你妈教你说的? 可别在我们面前说这话。 这插队有多辛苦,我们能不知道? 就搁我们村,从城里来插队的那些知青,都得跟我们一样,下地干活。” 一般来说,舅舅心疼外甥没话讲,但三个舅妈为啥这么疼建设呢? 这是因为沈建设小时候救过她们的命。 一次夏收,沈建设跟着她们去稻田里割稻子,沈建设就在边上玩。 突然溜出来一群蛇,要不是沈建设放火,烧了那群蛇,她们没准就没命了。 “建兵,建林,建豪,建设来了,你们出来跟建设说说话。 你这三个表哥啊,时不时的就在我耳根子边念叨着,妈,建设下乡插队,他在那里怎么样…… 我脑袋都大了。” 三兄弟听到建设来了,立马穿鞋子出来,“建设。” 三兄弟跟建设年纪差不多大,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进屋去说话吧。” 三妯娌脸上带着笑,看着家里的一群孩子。 每次小姑子一回来,家里就尤其的热闹。 “大嫂,我们带了一些菜过来。放厨房里去吗?”沈国栋手里拎着一麻袋的东西。 “你们这过来就过来,怎么每年都带这么多东西。 今年又比去年的多了,你们这是来做客啊,还是把我们这当成饭馆了,还自带食材。”秦曼曼有些不乐意。 “这是建设那小子从东北农村带回来的。说是也得给你们尝尝。” “这孩子,家里啥都有,还念叨上我们了。 行行,你们去屋里坐着,弄好我们就过来。” “这次回来,能呆多久?在姥姥姥爷这住一阵子啊。” “能呆个一月,住个几天,陪陪你们。” “建设,要不让你二舅帮你把关系转回来,到我们这插队吧。” “姥,我在插队那挺好的,大队长现在是我干爹,对我挺照顾的。 平日活儿也不重,干完我们就能休息,我都习惯了。 别折腾二舅了,二舅给我开后门,万一让他那死敌发现了,可揪小辫子。”沈建设摇着头。 “我还真的在东北呆的挺好的。这平日没上工,我还能往山里转一转,用姥爷舅舅教我法子,下套子,打猎。 我这次回来就带了好多山货,妈,那些东西呢? 让姥爷他们瞅瞅。” “在这呢,你爹刚才给我们了。”杜美娟拎着麻袋进来。 “爹娘,小妹这怕是把家都给搬来了,猪腿,腊鱼腊鸡腊兔,咸蛋,腌菜……” 打开麻袋,一股脑的把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寻常人家,好几年的肉食。 这下,方家人信了。 沈建设这小子,在乡下吃的那是真的好啊。 “早知道,我也跟建设一块插队去了。咱们这都不许进山了。”方建兵叹气,一脸羡慕的看着沈建设。 “就你还插队,连衣服都要老娘给你洗,去了那,别把自己饿死就不错了。 你能跟建设比啊。” “既然东北那旮瘩适合你,那就行。咱家的孩子,不娇气。 到哪都能扎根!别人家的孩子下乡插队,回来还都是叫苦叫累,哭爹喊娘的。” “这就是个傻小子,把下乡插队当个美事。 我让他接我班,都不乐意,换作别人,乐呵呵的。”沈母没好气的说着,她的铁饭碗,在她儿子眼里,一文不值。 ------------ 227:混入农场送信 2 “那是我们建设聪明,知道什么适合他。现在这样也不挺好的吗。” “妈,你就惯着他吧,那尾巴都翘上天了。” “你别把建设一直当成是孩子。他年纪不小了,有自己的主意是好事。 也就你们把城里的饭碗当成宝,要我看,我也选下乡插队去。 起码日子过得自由,想干嘛干嘛。 孩子现在一个个长大了,咱们能再管几年,他们长大了,对我们和他们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插队这一年,没跟你们喊苦喊累,孩子自己受得住。 就养成了一种不怕吃苦的精神,咱就得鼓励他!” “小妹,我赞同咱妈说的这一番话啊,咱建设是个男孩子,男孩子就不能怕苦怕累的。 让他出去历练个几年,是好事,等过几年返城了,再接你们两口子的班,也是一样的。” “男孩子趁着年轻多经历一些,等过几年,肩膀上胆子重了,就更有责任心。”苏大国看着沈建设,难得说这么一些话。 “我们要是有机会,我也想让这三个孩子出去外头吃吃苦头。” “哎。妈,我二哥呢,我怎么没到我二哥还有建萍她们仨呢。” “你二哥去农场了,那仨姑娘去相亲了。” “相亲?!” “是哦,这过了年,她们仨都18-19了,也差不多该找个好人家了。 那二嫂咋没去呢。” “我去干啥,他们年轻人处对象,我去当电灯啊。 我才去呢,他们自己相中了,到时候再带回家给我们瞅瞅。 我们作家长的,掌掌眼,行就接着处,这不行就让掰了。 先了解了解,我们家长在那,他们年轻人放不开。 现在可不比我们那时候,盲婚哑嫁,见个面就把婚事订了。 他们现在讲究自由恋爱,自由结婚。 这两口子过日子,那还得看他们自个儿有没有话说,能不能处的来。”秦曼曼是个开放的女性,她的思想观念和别的父母都不同。 得益于她的父母和受的教育,高中毕业,父母也是知识分子。 至于为啥能嫁给苏二国这缺根筋的,话说来就长了。 “这都快晌午了,老二咋还没回来。” “大舅,二舅是不是在XXX农场。” “是啊,咋了。” “我哪能去二舅的农场看看不,我在插队那……想去二舅的农场看看,有啥不同的。” “呦呵,建设,出息了啊,都能写文章登报纸了。 真厉害!” “想去就去,你二舅在那,有啥事找你二舅。 顺便把他喊回来,这男人,每次到这饭点都不知道回来。 都得让家里人去把他给喊回来。磨磨唧唧的。” “建设,我们陪你一块去。” “行啊。” …… 沈母在厨房帮忙打下手,“三嫂,上次去看的那老中医怎么样?有动静没有。” 她三哥和三嫂已经结婚快5年了,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让夫妻俩有些着急,家里人心里也着急,但啥都没敢说。 怕让林玉玉觉得心里压力大。 医院啥的都去过了,医生说夫妻俩都没问题。 五年了,啥偏方都吃了,但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林玉玉不放屁,还在努力。 听到沈母这话,叹气,“看了,给开了药,吃了三个月了。 半点动静都没有。” “算了,这事我跟你三哥都看开了,可能就是命中没有子嗣吧。” 沈母听了这话,沉默着,许久没搭话。 “小妹,我跟你三哥商量了一件事,但这件事吧,我们觉得还得问一下你的意思。” “啊?啥事儿啊。” “我跟你三哥都挺喜欢建设这孩子的,能不能把他过继给我们。” 这话,让沈母有些纳闷了。 “三嫂,过继孩子这事,你跟我三哥真的商量好了吗? 我这边是没问题,建设应该也是愿意的。 但,不应该过继大嫂的……大嫂三儿子,不会不乐意的。 我是想着,你们住在一块,平日里也能经常见到。 从三个孩子里过继一个,往后老了,都能陪在你们身边。” 在农村生不出孩子,从自己兄弟姐妹那过继孩子到自己的名下,也是常见的,并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 “我跟你三哥是觉得这样不好,从大嫂那边过继,哪个孩子好呢。 过继了一个,另外两个咋整?” “建设打小就在我们家呆的时间长,我跟他相处也久。 打从心里就特别喜欢这孩子,我跟你三哥都乐意。 就是不知道你和妹夫愿不愿意。” “我们有啥不愿意的啊,建设以后多两个人疼他。 我巴不得呢,你跟三哥打小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养。 我咋会不答应,他跟你们待在一起的时间,都比我们久。 这件事,还得问问建设的意思。 建设要是年纪还小,我们这当父母的,也就把这事儿办了。 可建设现在大了……” “小妹,我懂,那你回头帮我们问问建设的意思。” “等会回来,我就跟建设说。” 农场就在村里,他们走几步路就到了,二舅是农场的场长,管事儿的。 进农场跟回家似的,来去自如。 尤其是有方建兵他们,平常他们经常来农场帮忙。 场里的人都知道,这三个孩子是场长家的孩子。 “场长啊,在开会呢,没那么快,上头下来检查,怎么也还得要个把小时左右。” “个把小时?这么久。” “这不过年吗,怎么还有领导下来开会,他们不过年啊。” “那我们哪里知道。” 四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三个人还临时有点事。 沈建设就坐不住了。 他还答应帮冯奶奶找人呢。 “大表哥,我想出去转转,屋里有点闷。” “那需要我们陪你不?” “不用,就农场里,丢不了。你们手里也有活,我自己溜达一圈也就回来了。”沈建设委婉的拒绝。 “成,我们弄完就出去找你。你就在农场里转悠,别往……没事,你去玩吧。”方建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 沈建设背着手,开始溜达。 方建兵三兄弟往外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大哥,你刚才想说啥。” “没啥。” ------------ 228:哦吼,当场被抓包了 上头来人检查的原因,农场内的工作人员不少。 沈建设是新面孔,那些人还以为他是下来检查的领导,遇到他,就毕恭毕敬的打招呼。 这给沈建设尬的,不过也体会到了一波当领导的感觉。 “要不说这人为什么都喜欢当领导呢。这当领导的感觉原来这么好。”沈建设自言自语,走到员工宿舍区。 农场里的员工都集体住在员工宿舍,看门的是一位老大爷。 “大爷,跟您打听个事儿呗。”沈建设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给大爷抽了一根。 在农场干活,这种事情都熟悉,见怪不怪了。 大爷轻车熟路的接了烟,夹在耳朵上,抬头看着眼前的小伙子。 “小伙子,之前没见过你来过,你来这里,是来找人的?” “大爷厉害哈,看看一眼就知道我是来干啥的啊。 我是来找人的,这边有没有叫一个冯贵才的人。 我帮一个人过来送信。” “哦,之前上头送来农场的那一批人啊,有啊。 他们都住在这里头呢,不过啊,这冯贵才最近病了,你还要进去?” “病了?生的啥病啊。” “不知道,请了大夫来,让大夫看过,大夫也不知道是啥病。 反正,他整个人都病恹恹的,动弹不得,躺在炕上,起都起不来……” 沈建设拧眉,“大爷,我能进去看看不? 我也不耽搁太久,就进去个十来分钟。就出来了,拜托大爷您通融一下。” “你是他啥人,孙子?还是学生……” “我跟他素未谋面,我是替他的家人来来看一看他的。 他的家人不方便过来。”沈建设将手里的一包烟塞给了大爷。 顺利的进了宿舍。 因为生病,冯贵才一个人住一间屋子,就在最里面的屋子。 沈建设一下子就找到了。 “冯大爷,冯大爷……”沈建设走进屋,轻声的叫唤了两句。 并没有人回应他。 沈建设探了探老爷子的额头,有些发热,兑换了系统的‘药到病除’贴,贴在了老爷子的额头上。 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 眼前的老爷子身体弱,蜷缩在一块,宿舍四处透风。 沈建设看了看屋内,环境简陋,啥东西也没有。 就一套桌椅和一张炕。 药到病除贴可以治好小病,只要不是什么重大的疾病。 简单的一贴膏药是能够解决一些小病痛的。 贴上去没过多久,昏睡的老爷子就清醒过来。 缓缓的张开眼皮,看到了眼前站着的青年。 “冯大爷,你感觉怎么样?” “你是……”冯贵才教书育人四十余栽,他并不认识眼之人。 “冯大爷,我是替冯奶奶和文娜姐来给您送信的。” 听到家人的名字,冯贵才恍如隔世, 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男子。 神情激动,沈建设开口跟老爷子解释了一番。 “您不用担心,冯奶奶和文娜姐,她们一切安好。 我这次回来,她们还给我带了一封信,让我带给您。” 老爷子读完信,轻松了许多,戎马半生,他最担忧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家的老婆子,还有孙女。 就是因为被他拖累,老婆子还有孙女才要大老远的去东北的农场。 沈建设呆了一会儿,就出去,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东西。 被褥、保温壶和一些吃的。 “冯大爷,这些东西您先用着,等过两日我在给您送些东西过来。 您这缺衣少食的,四处还透风,身子骨受不了。 一定得照顾好自己。” 冯贵才不知如何是好,他和眼前的青年素未谋面,而他对自己却是尽心尽力的照顾,比他那些学生还要…… “冯大爷,我呆的时间不短了,得先离开,您一定得照顾好自己。 这是退烧贴,您贴在额头上,就会好许多。 等明日我在看看,能不能找机会过来。” …… 沈建设刚出宿舍楼,迎面就撞上了三个表哥。 三个表哥板着一张脸,三堂问审。 “建设,你这小子,胆子可越发大了。我说你怎么突然来农场呢。 感情是为了看那些人。 你知不知道,你这行为实在是太爱冒险了。 这万一要是被别人有心的人抓到,不仅会害了你自己,还会牵连二舅舅的!”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不好,这一出来就跟三个表哥撞见了。 但凡他要是待的时间短一点,也不至于…… 害,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般人肯定是无法理解的。 恨不得离那些人远远的,生怕跟那些人扯上关系。 他倒是好还非得往上凑,不知死活。 “你们听我说,事情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 我也是受人之托,并且冯大爷也挺可怜的……就是这样,一个为国家尽心尽力,戎马一生的人。 到头来却被当成了坏分子,表哥,你们不觉得这对他们不公平吗。”沈建设看着他们。 听过冯大爷的过往事迹以后,三个人沉默了。 “可不管怎么样,建设,你都不应该冒这么大风险。 你可以提前跟我们说,今天还是在领导下来检查这节骨眼上。 要是碰上有心眼子的,回头你有十张嘴,那都说不清。 是会被牵连的,懂不。我看你就是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方建兵叹气。 “表哥,我知道错了。” “行了,建设也没做错啥,我倒是觉得建设挺有血气正义感的。 这事真要是跟建设嘴里面说的那样,这么一个伟大的人,就被……污蔑,带了帽子,整成这样,得多冤屈啊。 我都不敢想,要是这事儿发生在咱们身上,咱们还能不能有勇气过下去。 我们只觉得他们是十恶不赦的人,却不曾想过,兴许他们是被冤枉的。” 方建林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听完这事儿,也是义愤填膺,感到不公。 “你也少说了几句吧,这个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咋整。” “你们说啥呢?这么热闹。”苏二国开完会出来,进办公室就看到了自家几个孩子。 “建设!!!” ------------ 229:生子秘方 “好小子,回来也不先来看看二舅,想死我了。”苏二国直接一个熊抱。 沈建设是小妹的小儿子,也是这些孩子里,他最喜欢的,这小子屁实,也好玩。 在家里面那些孩子都性子都太过于的沉稳,一点都不好玩。 唯有建设这个小子,跟他年轻的时候一样。 调皮捣蛋。 “二舅,我也想你了。” “真想我还是嘴皮子上说说啊?”苏二国打量着小外甥。 越看越像自个儿年轻时候,都说外甥像舅,这句话半点毛病都没有。 建设跟他站在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儿子呢。 一连生了三个闺女,他这儿子的梦是没希望咯。 不过,有个外甥也不错。 四个人当着苏二国的面,非常有默契的没有提刚才那件事。 “走,我们回家吃饭去,你小子,可算回来了。 这次得跟二舅多喝几杯,去了乡下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碰上喜欢的姑娘啊……”苏二国是完全把沈建设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也融洽,气氛轻松,不像长辈对晚辈那样规规矩矩的。 更像是亲如父子的两兄弟,说话没有拘束,想说啥说啥。 让人看着就羡慕。 这是一般人都没办法做到的,每个人性格都不一样。 就像方家三个小子,放不开,性子太拘谨了。 方二国对孩子都是一视同仁,但没有一个孩子像沈建设一样,把他当成亦父亦友的人。 方家饭桌上,其热融融,氛围融洽。 “二哥,你少喝点,别喝那么多。”沈母看着儿子一杯接着一杯,有些不乐意。 但又不好直说。 “你是关心我,还是心疼你儿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小妹,建设好不容易回来陪我,我高兴,还不准我多喝几杯啊。” “喝喝喝,喝醉了撒酒疯,把你们两都给丢出去。”沈母没好气的说道。 “那不能,我酒量好着呢。” “我看你还是少喝点吧,现在说话都大舌头了。”秦曼曼看着丈夫,也透露着嫌弃。 “建设,二舅跟你商量件事情,好不?”苏二国拦着沈建设,靠在沈建设身上。 让方家人哭笑不得,舅甥处成兄弟,也没谁了。 “啥事儿啊?借钱买烟,我可没有,钱都在我妈那啊。”沈建设打趣了一句。 “不是……”方二国说完,整个人安静下来。 一家人都等着他。 “建设啊,二舅这辈子的遗憾,就是没有一个自己的儿子。 想生儿子,仨都是闺女。没有圆了儿子的梦! 二舅看上你了,你这小子就是我梦中的好大儿,你能不能到二舅这来,给二舅就当干儿子。 二舅不会亏待你的,我和你二舅妈,觉得把你当成自己儿子看! 你瞅,这事儿成不成。” 苏二国说出这话,让方家人都沉默了。 二房虽然生了孩子,但都是三个女娃娃,可苏二国从来没有嫌弃过。 在他那,女儿跟儿子一样,还成倍的疼爱仨闺女。 但他这心里就是有个遗憾,有个缺口,补不上。 这都成了他们的心病了。 就和三房一样。 沈建设噗嗤一笑,“哎呀,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这么好。 到姥姥姥爷这,就成了一块宝贝疙瘩。谁都喜欢,哈哈哈,好大儿……不错。” 沈建设回到方家以后,在开饭前,他妈就跟他说过这事儿。 只不过对象不是二舅,是三舅。 这闹的。 现在咋整。 “建设,你别听你二舅瞎说,你二舅就是喝酒多了在跟你撒酒疯呢。 让你少喝点酒,你得不听,啥话都乱说。”秦曼曼都无语了,这男人,喝醉了酒瞎巴巴,三弟妹本就有这意思。 还抢在人家面前说,像啥话。 “我没有乱说,我一本正经的跟建设商量呢。 我能喝醉酒,千杯不倒的人!!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酒后吐真言,你懂不懂。 你这女人,肯定不懂。”苏二国红着一张脸,看着沈建设。 沈母看着都骑虎难下,现在咋整。 “二舅舅和三舅舅既然都这么稀罕我。 我有啥不乐意的,以后多几个人疼我了,过年我都能多收几个大红包。 顶多,就多叫几声爹娘是吧。说起来,还是我占便宜了呢。”沈建设哈哈一笑,化解了在座的尴尬。 倒了酒,“二舅,二舅妈,三舅,三舅妈,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干爹干娘了。 儿子敬你们一杯!” 这一餐饭吃的,那叫一个窘迫啊。 苏大国回了屋里,若有所思,“发啥呆啊。” “媳妇儿,你说咱刚才是不是也应该借着机会凑凑热闹啊。” “凑啥热闹,啥热闹你都想掺和一脚。 你也不好好看看刚才是啥情况,那二房是生了三个丫头。 老二勉强不说,心里难受着呢,这么些年一直把建设当成自己儿子养,你抢啥。 你自己三个大儿子,还不够?咋滴,想老了,四个孩子轮流给你捧罐磕头? 老三他们两口子是结婚那么多年,都生不出来。 所以他们才有想收建设当儿子的想法,你这到好。 也想搅和,你那三个好大儿还不够操心的? 他们娶媳妇盖屋子的钱有着落没有?你兜里有几个子啊。 人家建设,又不是小闺女。要是个姑娘,那咱们也可以凑个热闹。 啥热闹你都凑,拎不清的。” 苏大国叹气,“老子也有遗憾啊,想要个闺女。 诶,媳妇,要不咱们再生一个?” “早生你自个儿去,老娘这辈子就是生儿子的命。 个个都是儿子,我可养不起,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杜美娟觉得这男人就是闲得蛋疼,没事找事。 饭后,沈建设私下找了二舅妈,二舅已经醉过去了。 “舅妈,你为啥不再生个。” “我这把年纪还生啥,就是生闺女的命。”秦曼曼也想生儿子,奈何三个都是闺女,不敢赌了。 “我有个偏方,能让你生儿子,你要试不试不?” “偏方?!” “舅妈你自己想想这事儿,想好了和我说,我可以跟你保证,一准生男娃。” 秦曼曼看着沈建设离开,心里疑惑嘀咕着,能有这么稀奇的事儿? 想生儿子的心思,再次活络了起来。 她也听过生子秘方,但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农村都有生儿子的传统,没儿子抬不起头来。 她家男人虽然自己努力,当上了场长,可没有儿子,一直是他的心病。 别看表面不说,这心里难受着呢。 要不然,今天喝醉了,不会咧咧出来。 …… ------------ 230:回乡下 男人至死是少年。 对于苏二国来说,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儿子梦,想带着自己的儿子去耍。 奈何这些年来一直都没如愿,也就把沈建设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舅甥的才关系如此的亲密,如亲父子一般。 沈建设跟三个舅妈都说了。 一晃眼就到了要回家的时候,沈建设临走前拜托三位表哥帮着照顾冯大爷。 不说能不能帮得上,就尽量不让他干重活儿,能吃得饱,穿得暖就行。 “建设,不多住几天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下次再见面,就又是过年了。”老人家舍不得沈建设。 “姥姥姥爷,有空我一定会给你们写信的,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 等我明年回来,再给你们带棉衣棉鞋。”沈建设握着老人的手。 “舅妈,这药丸是给你们的。想好就吃,没想好就不吃。 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这小子,啥时候跟她们关系这么好了,走之前还得说悄悄话。 都没和我说过。”苏二国有点吃味儿。 年后转眼就过去了,沈父母又开始了一年的工作。 沈建设和晚晚在家,看看书,没事出去溜达,日子过得惬意的很。 沈家兄弟姐妹有空也会回来,跟沈建设说话。 元宵一过,沈建设就收到了知青点好友的来信。 说他们过了元宵就回村子了,在家呆的时间长了,他们爹娘都嫌他们。 在家窝着没啥好玩的,还不如回村子来的自在。 沈建设也觉得这个过完年之后,城里的日子也就这样,还真不如乡下的日子逍遥自在。 在乡下,可以约上三五个好友,到后山打猎去。 收到好友的心,这心里面也想回乡下去了。 在城里呆着没事干,浑身不自在。 去南方插队那些同学又没有回来过年,想找人耍都找不到。 不如,早点回乡下去。 “十八就要走啊,这么快,不在家多住一阵子? 这年前才回来,都没半月呢,又要回去了。” 沈母一听儿子把回去的时间定了,心里有些难受。 “妈,我这回乡下去又不是以后都不回来了。 再说,你跟我爸现在都要上班也,没时间陪我们。 在家里呆着也无聊着,回来也快一个月了,也差不多该收拾东西,早点回乡下去。” “这距离东北开春还得两月呢,不在家多呆一阵子?”沈母就是舍不得老儿子。 “我们一同回乡的那些知青,给我写信了,他们也是过完元宵就回去。 早点回去也好,趁着没开春前,把院子弄一弄。 我今年还打算多养些小鸡仔呢,等开春播种,就没这么安逸了。 提前打算好,到时候也能轻松一些。” “儿子想回去就让他回呗,你不是嫌他天天呆在家里,看着心烦。 现在又不舍得,你这女人啊……”沈父说了句。 “我才没有……行,那你这回去,我给你准备点东西。 你带回去跟那些知青好友分一分,还有你干爹干娘,他们没少惦记咱们。 你回来拿了那么大一只猪腿,咱们可不能欠人情。” 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回去的时候就轻松多了。 顶多就俩行李袋。 “得亏你去的是东北,当初要的是分配到南方去插队,得好几年,才能见到你一次。 我同事他们的孩子,就去的南方,今年都没回来,听说这个冬天都要下地干活。 写信回来都在哭诉,让他们想办法把他们调回去。”沈母这么一对比,心里就好受多了。 “多亏咱儿子有自己的决定,这当初要是没去下乡插队,留在家里接咱们的班,咱家现在还真不过的这么自在。” “别担心建设,这孩子走哪都混的开,这不,大队长都成了他干爹了。” “诶,我爸这话说得对,我这性子走哪都吃得开。 我现在在村里都混熟了,那些大娘都特别照顾我。 天天吃香喝辣的,比你们上班还潇洒。” “得得得,打从你回来啊,那就一个劲儿念叨在乡下好。 我看以后,你就在乡下呆着,别回来了!” 沈建设要回乡下,沈母就张罗起来,在要走的隔天晚上。 来到了儿子房间,手里揣着钱票。 “呦呵,小老太太,又补贴我来啦。不过就这么一点,我可看不上。” “好好说话。” “妈,我不是跟您说了吗,我在乡下用不到这些。 吃喝都能自给自足,您跟我爸自个儿留着养老。 下乡之后,每个月给我寄的钱,我现在都还没花完呢。 我姐她们也给了我一些,用不了这么多。” “您不信啊,那我跟您掰扯掰扯,肉我不用花钱,后山就能打的有。 粮食,我每天下地赚工分,到了分粮的时候也有。 一个人够吃了,我现在也接了各种稿子,写稿就能赚钱,一两百不成问题。 比你跟我爸赚的都多,你要是操心,就给我煮点蛋,弄些路上吃的饼子就成。” 沈建设怕自己老娘不信,还特意掏出了一叠大团结。 小看也有大几百了。 他现在自个兜里有钱就不适合再拿自个爸妈的钱了。 他爸妈天天上班赚几个钱也不容易,还得倒贴他,不成啃老的了吗。 他们家也不是干部家庭,没几个钱。 “行吧,那钱我给你存着,等你哪天要娶媳妇了。 再拿出来用哈。” 隔天,沈建设拎着包袱带着晚晚,踏上了火车。 没让父母送。 但沈母也放过他,一个晚上,又不知道从哪掏出来那么多布鞋衣服。 火车哐当咣当的鸣笛,离开了京都。 这次姚家姐妹俩没跟他们一块回去,想再在家里多待一阵子。 沈建设跟另外几个约好了。 买的同一列火车,不同时段上火车。 不是春运,火车上人不多,还挺空荡的。 李国强是下午三点上的火车,倒了车,在山海关上。 韩卫国跟李国强约好的,两个人在一个车站汇合。 一块跟沈建设碰头的。 “老小子,想死我了!”李国强看到沈建设,一个兄弟抱。 “这年过的怎么。”沈建设也询问了一句。 “你瞧我这脸,就懂了。” 肿了一圈,看来这年过的非常不错。 “我这要是再搁家里呆半月,我估摸着回去的时候,你们都认不出我了。” ------------ 231:弟弟?情弟弟吗…… “卫国,你这次回去怎么样?你家里人是不是又催婚了。” “知我者,莫若你也。”韩卫国叹气。 “唉,你都不我知道这一次回去,我有多头疼。 我这一回去,我妈她这一天就给我安排了十个相亲对象。 中间都不带停的,人麻了,真麻了。” “十个?!噗嗤,你这么恨嫁的吗,兄弟。” “恨嫁个屁啊,我一点都不着急好吗。但我妈着急啊,我姐他们都结婚了,家里不就只剩下我一个单着。 我们那结婚的都早,像我身边的同学,不下乡插队的,再去年就结婚了,今年娃娃都两岁了。 我妈跟着急,我也能理解。 但是一次来给我来十个,我真顶不住了。”韩卫国只摇头,也是心酸的很。 “那些个女同志吧,一听说我在东北插队。 就不乐意了,这一结婚,就觉得把她丢在家里跟我妈呆在一块儿。” “你这也是麻烦事,你妈到底咋想的。 你现在不还插队吗,难不成你妈有法子让你回城? 如果想让你找媳妇,那应该也是在咱插队的本地找。 不应该是在你们那,你妈这是给自己娶媳妇吧,哈哈哈。”沈建设打趣了一句。 “可不就是,我也觉得我妈不是给我娶媳妇,是给她自个儿娶媳妇。 在家里面呆是呆不住了,这过完十五,赶紧跑路,还是在乡下过的比较自在潇洒。” 几个人,结伴同行,两天的路程一点都不无聊。 下了火车,大老远就看到了来接他们的孙妮妮。 冲着他们招手呢。 “小弟,可想死你了。我还以为,你要开春那时候才回来呢。” 孙妮妮一脸被压榨的模样,“你可不知道,这年我过的有多么艰辛。” “合着,你是盼望着我回来帮你分担火力的?” “哈哈哈,难道不可以吗。村里的车在外头等着咱们了。” “郝敏敏啊,她们已经回来了,十五没过,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回来了。 也没说啥原因,但能看出来,应该是回去跟家里处的不得劲了。 回头你可别在她们俩面前说这事啊,搞得我很八卦似的。” 回了村,下了车。 两个女同志就在门口等着了,特意放了一串的鞭炮,欢迎他们回来。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男同志们!” “没想到你们俩是回来的最早,我还以为是我们男同志接你们女同志去呢。 谢谢哈,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进屋以后,他们发现屋里多了个人,“这是……” “啥……追着你来的?这咋回事啊。”沈建设惊讶,看着外头的男同志。 郝敏敏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 尤其是怕对上韩卫国的视线。 “老知青院那边上锁了,没地方去,就让他在你们这先暂住一下。 我原先以为,你们没那么快回来的。我想着就……” 韩卫国面上啥表情都没有。 平淡如水。 这让几个人看不懂了,韩卫国不是喜欢郝敏敏吗,现在也不宣誓一下主权? “反正另外两二人也没那么快回来,那就先让他住过去。”韩卫国还特别大方的开口,给他们整得蒙圈了。 趁着收拾东西的时候,沈建设跟孙妮妮去了女知青院,听八卦。 “这咋回事啊,那男人啥情况?” “这件事情说啊,说来话长,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人,是我爸爸好友的儿子。 他比我小,今年也被安排下来插队了,并且在我们这个村,跟我们一块。 他爸爸是我父亲的好友,打小我们两家就来往密切…… 我爸就把他安排到咱们村来,跟我一块插队了。 我现在也懵逼呢。别说你们了……” “这么说,今年开春又有一批知青要插队到我们这里来?” “这是重点吗?” “哦,说茬了,骚瑞。敏敏,你不是跟韩卫国看对眼了么。 现在这个情况,你是不喜欢韩卫国了?”孙妮妮问了一嘴。 “刚才那人性格怎么样?性子不闹腾吧。 这人要闹腾,那咱直接把他给踢出去。 好不容易知青点消停了,再来个惹是生非的,舒心的日子可就一去不回头。” 沈建设决定玄,刚才那男同志对郝敏敏是有好感的,眼神骗不了人。 …… “你就暂时住在这个屋子,等后面再问问大队长,怎么安排你。” “好,谢谢你。怎么称呼,我是方凌河,跟敏敏是从小一块长大的。” 李国强听到这话,咬着嘴皮,哥们,要不要这样啊。 一上来就宣示主权。 韩卫国并不在意,淡淡一笑,伸出手。 之前就没听说郝敏敏说过,有一个从小到大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 眼前这个人的含水量有多大,目前不得而知。 到也不用忌惮。 “你好,韩卫国,他是我的舍友,李国强。”面带笑容,语气和善。 郝敏敏这边也尴尬着呢,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解释。 “我觉得,不用解释,你心里面没有鬼,就用不着解释。 从男人的角度,我觉得这件事情就是顺其自然让它发展下去。 借着这个机会,你也可以看一看韩卫国对你的态度。 剩的你们互相试探,怪累的。 如果他真的是欢你,冷不丁的出现一个情敌,可以从旁推动你们的关系,也挺好的。”沈建设给郝敏敏支招。 “这能行吗?” “男人最了解男人,你现在贴上去,只会让韩卫国拿捏你。 你肯定不希望以后,他当家做主,你伏低做小吧。” “这会不会,弄成三角关系?回头韩卫国成小三了……” “噗嗤,你们都没明确确定关系,顶多算是两个男士共同竞争。 话本看多了,小姑娘。” “话说,那方凌河,你对他啥感觉,有戏吗?” 沈建设刚才见过一面,觉得那小子给人感觉还挺好的。 比韩卫国对郝敏敏更上心。 “说实话,我跟他从小一块长大,我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纯粹就是把他当成了弟弟。” “情弟弟也是弟弟……开个玩笑嘛,别当真,哈哈哈。” ------------ 232: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郝敏敏和韩卫国两个人互有好感,他们旁观人都看出来了,只不过是他们自己不乐意戳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韩卫国心里怎么想的,也没人知晓,加上这次回去,他还接受了家人安排的相亲。 从明面上来说,其实就不是那么的坚定。 现在两个人之间突然横叉出一个方凌河出来,尴尬吗,自然尴尬。 但大家伙儿都心照不宣,没有开口。 这是横在他们两个之间的窗户纸,本就应该是他们自行戳破。 他们只是旁观者,做不了什么。 韩卫国回了自己屋,脸上的神情立马就垮了下来。 明显就是受到了男子的影响,心情糟糕透了。 李国强也感受到了好友身上散发的阴霾感,这种时候,还是让他个人冷静一下比较好。 韩卫国并不是一个能忍得住的人,心烦气躁,想不通。 二话不说,就出门了。 “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 郝敏敏对上眼前的男人,只让她觉得有一些莫名其妙。 “解释?我需要跟你解释什么。” “解释刚才那人是谁,你们之间什么关系,为什么之间没听你说过。” “韩卫国,你是我谁啊?为什么我要跟你解释那么多。 你之间有询问过我吗?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郝敏敏一时脾气上头,也有些生气。 这韩卫国有毛病吧,有话不会好好说,什么态度,看她的眼神和质问的语气,她像一个出轨的人一样。 “我和方凌河没有什么,那我和他只是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的。 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啥,这次他下乡插队,我也很意外。 再者,就算是跟他有什么,那又关你屁事啊。你是我谁,你跟我什么关系。 来这么质问我,你有毛病吧。”郝敏敏对上韩卫国的视线,语气也有些生冷。 韩卫国抿着唇,握紧拳头。 “好,好的很!郝敏敏,你记住你说的这话。” 随后就扭头走了。 郝敏敏回屋,心里气的啊,气不打一处来。 生气,愤怒种种情绪上头。 “敏敏,咋了这事儿,韩卫国约你出去干啥,该不会是戳破……” “戳个毛线啊,戳破窗户纸,那一头大笨牛,你觉得他像是会戳破窗户纸的人? 真的是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他了。”郝敏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朱秀英好奇,郝敏敏就学了一遍。 “会不会是吃醋了,所以说话这么呛。韩卫国那人就是一根筋。 跟李国强差不多……” “那也不能脑子不在线吧,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跑到我面前来撒疯。 我是他娘啊,就得受着他这气,气死我了!一个男人,情绪都稳定不了,不能沉着冷静下来。 只会靠吼,能耐的他。以前我咋没看出来呢,这男人是这样的。” “看着碗里吃着锅里,过年还回家去相亲。 你觉得这样的男人是个老实本分的?” “说不定是有啥误会呢,这里头。” “有啥误会,这腿长在了他自己身上。咋了,他要是不愿意去,别人还能硬逼着他去?” 郝敏敏盘腿坐在炕上,都快气炸了。 本来,她心里也觉得有些尴尬,也想好好的跟他解释一下的。 但一上来,就面对那一张咄咄逼人的脸,瞬间就没办法好好的说话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 她算是看清楚了,这人也就是一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原本她看中的是韩卫国的老实,坦率,本分,两个人之间都彼此忠诚,毫无隐瞒,这份感情是炙热纯真的。 可现在,这人冲动,不冷静,脾气不稳定。 这往后怎么相处,两个人有了口角摩擦,指不定动手呢。 处理事情的方式也不对。 她无法容忍一个人在情绪上头时无法控制住自己,任由情绪当主人。 并且他们俩个之间的窗户纸,已经存在一年多的时间了。 明明在元旦过年之前,他们就有机会捅破,但迟迟没有。 而朱秀英和李国强都已经坦白说清楚了。 虽说女最一男隔层纱,可是这层窗户纸让她来捅破,她就觉得其实韩卫国也并不是那么喜欢自己。 没必要。 一年的时间,想找机会说清楚是非常容易的。 但两个人就是在拉扯。 这让郝敏敏也有些疲倦,对这份感情也不得不重新审视。 借着刚才的那话,她都已经说到那份上了。 如果男人吃醋的话,何不趁着刚才的机会,就坦白跟她说清楚呢。 但并没有。 “秀英,我觉得韩卫国这个人吧,可能并不是我是想象中的样子。 一直以来,我都给他带上了一张面具,这面具之后是人是鬼,真说不准。 刚才,我都说到那份上了,他都不敢摊牌,这男人真踏马窝囊废一个。 我决定了,再跟他纠缠不休,我就是头大笨猪!” 一时之间,朱秀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感情这事,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一件事,你要想快刀斩乱麻,必须的有点勇气。 不过,一个男人连自己爱的心意都没办法大胆的表露,确实有些……耽误人家。 她明白为什么郝敏敏会如此生气。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孙妮妮吃着沈建设从家里带过来的油炸花生酥,“那他们两之间,就这样掰了?” “大概率吧,如果韩卫国再不做出一点改变的话,那郝敏敏是绝对不会再拉扯下去的。 你不会觉得一年的时间已经有点长了吗? 但韩卫国却迟迟不肯捅破那层窗户纸,这就有一些玩弄人家姑娘的嫌疑了。 一边暧昧纠缠不清,一边不愿给名分……” “那是有点渣,平时没看出来啊,这韩卫国居然是真的一个别扭的人。” “不是别扭,是不够喜欢。”一针见血封喉。 “那现在多了个方凌河,是不是剧情的进展都会加快?” “那是自然的,必须加快。韩卫国再不行动,人家姑娘就不跟他玩了。”沈建设收拾屋子,回了一嘴。 “中午去你家吃饭啊,我懒得开火了。” “成啊,我娘就等着你回来呢!”孙妮妮一口答应。 ------------ 233:不爱,就别伤害 郝敏敏本来就是一个洒脱利索的姑娘,之所以会跟韩卫国拉扯这么久,也是因为喜欢。 韩卫国回屋,躺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天。 饭都没起来吃。 李国强端着面进了屋子,“生气归生气,你也不能不吃饭啊。 这回头伤害的是自己的身体。吃点东西吧。” 上午去一趟,回来之后,就跟霜打了的茄子。 没精打采的。 他大概也能猜测的出来,为什么这样。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刚刚你有啥事,那也得吃饱喝足了再来解决问题。 饿着肚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并且还容易低血糖。” 饭桌上,韩卫国拿着筷子,扒拉着。 说起了这事儿,“你说为啥啊,这人都找上门来了。 她半句解释都没有,那我算啥……” “那这还不是你自找的呗,自作孽不可活,我当初不就跟你说过了吗。 既然喜欢人家安女同志,那这一层窗户纸就要尽快的捅破。 不能拖延的太久,这一拖,拖出问题来了吧。 喜欢人家女同志,就要打开天窗,说亮话。 磨磨唧唧的,一点也不像一个男同志该有的样子。 喜欢,就要大胆说!不而不是拖拖拉拉的。 你这一拖也拖一年多了,换作别的姑娘,早把你当流氓了,谁跟你一直耗下去啊。 你现在搁这难过有什么屁用,还怪人家女同志不提前说。 窝囊!有问题就去解决问题,你在这里憋屈,人家也看不到。 有屁用。”李国强坐在旁边,看着他跟郝敏敏这一年拉扯的,他看着都心肝儿直抽抽。 你不喜欢人家女同志,那就别耽搁人家。 看着好友难过的面容,李国强叹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你这干的真踏马不叫人事儿。 这事已经闹成这样了,也就两条路。第一,找郝敏敏说清楚,你对她的感情和你心里的顾虑。 第二,坐等吃人家喜糖吧。你跟人家方同志一比啊。 我都觉得你配不上郝敏敏,郝敏敏适合更好的。 要不你别祸害人家了,成不?” “咱们作为男同志,那就应该有男同志的责任感。 眼下喜欢,就大胆一点,别瞻前顾后的想那么多。 未来咋样,我们都还不知道呢。你就能断定,你跟郝敏敏没有以后。 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那我就劝你干脆别有喜欢人家的心思,好吧。 别干缺德的事儿,丢咱们男同志的脸。” “反正我跟你说,现在闹这份上,你跟郝敏敏是必须坐下来,谈谈的。 咱们毕竟是同期的知青,往后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说清楚,见面都尴尬。” “还要我咋说啊,她也知道我的情况,我现在没有能力给她更好的生活条件。 她出生富裕家庭,吃穿不愁。 一旦确定关系,很多东西就不一样了。恋爱和过日子是两回事。 走到最后,有法子吗?没有,倒不如就这么着,默契的陪伴这几年,挺好的。 如果不这样,国强,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你……有些太过于自私了。没有责任和担当。 害,算了吧,别祸害人家姑娘了,也许你们就是不合适。” 李国强觉得,韩卫国真是有些过分,连名分都不愿意给人家姑娘,只想这么耗下去。 真是……人渣一个。 既然无力改变,也不愿去试图努力,那就别去招惹人家小姑娘。 还让人家姑娘自个儿努力,好大的一张脸! 每个人出生的家庭是没有办法由自己决定的。 但是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未来的走向可以靠自身的努力去改变,并不是眼下门不当,户不对就没办法了。 自古以来,门当户对的家庭,有几个。 就算眼下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不代表以后也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只要坚定自己的选择,还是能有机会改变的。 现在能在一起,就珍惜当下。 就算以后不能走下去,也有一段美好的回忆不是。 “这件事,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不爱,就别伤害。” 李国强叹气,走出了屋子。 “干爹,干娘。”沈建设拎着他妈准备的东西,就上门了。 “哎呦,这一个月没见,回家吃的挺好的啊,明显就胖了。 走走走,进屋,你干爹前几天还在念叨你呢。 说你啥时候能回来。” “还没吃午饭呢吧,中午就在这儿吃,我炖了鸡汤。” 孙大娘看着眼前的干儿子,眉眼带笑,合不拢嘴。 “那必须在干娘这边蹭饭,我这回去,老想干娘做的饭菜了。 尤其是您做的炒饭,光是想想就流口水……” “不就是炒饭吗,一会儿就给你做,等会儿就把米饭闷上! 家里鸡蛋管够,给你做份超级蛋炒饭! 你这回来,带啥东西啊,这么老多……路上累不累。” “我妈给你们带的年货,让我一定得给你们带回来。” 五香花生,椒盐瓜子,蒜香豌豆…… 摆了一桌子。 “这城里人,嘴就是刁啊,还整了这么多年货出来。 味道真不错,搁咱们村里不就是花生瓜子地瓜条么。” 一家人坐在炕上。 雪菜炖大肉,猪肉炖粉条,铁锅炖鱼,松茸鸡汤……一桌子的硬菜。 是格外看重沈建设了,要不然不能整那么多肉菜出来。 “唔,还是我干娘炖的肉香!”沈建设一口一筷五花肉。 软烂香糯,一点都不油腻。 搭配上腊肉丁炒饭,那叫一个满足! 干娘做的饭菜好吃,都已经把他的胃给养叼了。 他妈做饭中规中矩,味道真比不上东北这铁锅炖。 搭配上干娘做的豆豉辣酱,就是一绝! 一边吃着饭,一边就八卦了起来。 “你这回家去这一个月,咱村里可多八卦的事情了。 我都没人说,给我憋的啊,你干爹就是个二闷头。 只听不说,没劲儿。”孙大娘憋了一个月,总算是能一吐为快了。 沈建设每次八卦,都会及时的回馈情绪。 就让孙大娘更有劲儿。 “天天叭叭,有啥意思。”孙老爹摇头,蒙头喝酒。 ------------ 234:猎鹿行动 三个人一台戏。 吃瓜群众颇热闹。 “郝敏敏这个女知青能干又勤劳,我看姓韩那小子配不上这姑娘。 人家那青梅竹马嘛,大老远的都从城里面追到乡下来。 光从这一点,就直接赢了韩卫国。他们都朝夕相处一年了。 还没说明白,哪有这样耽误人家姑娘的……”孙大娘磕着瓜子,分析着。 “要我说,郝知青就直接跟他那青梅竹马在一块得了。 两小无猜,又知根知底。”在孙大娘这当娘的眼里,对于方凌河这小子不要太满意。 就是上天的安排。 “妈,也就你们这一辈的人信这个东西。 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来咱们村插队,也许就是一个巧合,两个人互相有一个照应。” “建设,那小伙子长的怎么样?人周正不?”孙大娘不搭理自己闺女。 “方凌河这小子,一身正气,人长的挺周正的。 对郝敏敏的态度也不错,但要说有那方面的意思。 还真没瞧出来。”沈建设回忆着他们之间的相处。 现阶段,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并不排除有这么一种可能,方凌河到咱这插队,是迫于无奈。 被父母所逼迫来的。出于父母的压力,对郝敏敏照顾一些。 不照顾,父母就直接断了他的钱票。” “跟我想的一样,听说方凌河今年也20了。 在城里是有些着急,父母上点心也对,你们城里人不是讲究门当户对么。 有个从小到大一块长大的,知根知底,要能结婚就再好不过了。” “你们三个啊,咸吃萝卜淡操心。叭叭有的没的,饭菜都快凉了。 还不赶紧吃……”孙老爹摇着头,一说起闲话,没停了。 转眼就到了开春时节。 草长莺飞,蓝天白云,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是个踏青的好日子。 回来这两个月,沈建设也没闲着,被干爹拉去了公社,进行拖拉机的培训。 现在是村里的拖拉机手。 有后世的开车经验,上手非常快,都是四轮驱动的,没啥困难。 “建设,可等着你有空了,现在可是大忙人一个。” 约了踏青。 这才见到沈建设人,要不然完全见不到人影。 “别打趣我了,我忙啥啊,不就是去学开拖拉机了吗。 辛苦活一个。” “你可拉倒吧,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大队长照顾你。 我可听说了,这拖拉机手,是不用参加上工的。 只负责开拖拉机就好,这活儿多轻松啊。用不着风吹日晒雨淋的,你就美着吧。” “美啥,你们也不看我去了两月,晒成啥样了。” 说话片刻,就到了河边,碧波荡漾,波光粼粼,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三月的东北,还处于早春时节,天气有些的寒凉。 风一吹过,打个激灵。 拎着篮子,找了块空地,铺上了垫子。 一边钓鱼,一边晒太阳。 冰雪消融,不少兔子,野鸡跑出来活动。 沈建设坐下一会儿,旁边的草垛里,就响起了淅淅嗦嗦的动静。 李国强也听到了,跟沈建设对视一眼,两个人比划着手势。 分头包抄,原以为是野兔。 却不曾想,居然是一头山鹿。 在不远处的树桩那寻找食物,周边的地上留下了许多坑痕,上头还有山鹿的脚印,翻动过的痕迹,就可以看出。 鹿在这一块活动过,旁边还散落一些毛发。 眼前的山鹿,是一只雄鹿,身形高大,重达三四百斤左右,尾短,身上带着白色的斑点。 鹿角分叉多,是一头成年的公鹿。 山鹿并不多见,他们也就见过一两次,特别能跑,听到动静,没一会儿就躲起来,不见踪迹。 压根就别想能抓到它们。 没想到,他们今天运气也这么好,一出门就能碰见一只山鹿。 梅花鹿的肉鲜嫩甘甜,用来烤肉特别合适。 “建设,抓还是不抓?” “好不容易遇上了山鹿,自然不能错过。 头顶上的鹿茸就值不少钱,还有鹿血…… 不着急,山鹿一般都是群居动物,肯定不止这一只,我们再蹲一蹲。 看看还有没有团伙。”沈建设和李国强并没有靠近,隔着五六米远的距离观察着。 开春,是动物发情繁殖交配的时节。 一些发情的公鹿会直接发出鸣叫,吸引雌鹿过来交配。 眼前的公鹿在地上、树杆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明显就是在做标记。 等了片刻,一群成年的雌鹿就小跑着过来,靠近他们的跟前。 只距离两三米不到。 七八只雌鹿一块行动。 他们出来的着急,并没有带枪,沈建设只能支开李国强。 让他回去取弓箭。 而自己琢磨着该怎么下手。 雌雄鹿不好捉,力气大,尽管它们是草食动物,但也是最危险的草食动物之一。 它们头上的角和脚下的蹄子,具有极强的攻击性。 要是来一下,半条命都可能赔进去。 不死也残废。 山鹿不仅擅长逃跑,并且也擅长攻击,顷刻间,就能把你撞飞。 沈建设从背包里拿出弓弩,瞄准目标,蹲点。 不远处的公鹿一边吃着草,一边注意周边的动静。 时刻保持警惕性,想下手,有点困难。 一旦耳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山鹿立马就会拔腿而跑。 大型的山鹿在没有枪支的情况下,沈建设还真没有把握一次拿下。 只能赌一把了。 六只弩箭安装上,对准六只雌鹿,让它们失去逃跑的可能,就只能对准它们的腿攻击。 “嗖嗖嗖!” 六只箭,飞射出去的瞬间,沈建设再次补箭。 对准其他几只山鹿下手。 被箭头射中的山鹿,发出吃痛的嘶吼声,惊动了周边活动的小动物。 但并没有影响沈建设,他的目标就是山鹿,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 被弓箭射中了膝盖,穿骨而过,直接滑跪在地上。 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想跑了。 雌鹿的弹跳力远不如雄鹿,射中以后压根逃脱不了,不似公鹿。 还能拖着后腿跑。 自然不会让它们轻松逃跑,抓捉机会,就是补箭。 “嗖,嗖,嗖。” 三箭齐发,雄鹿跪在地上,嗷嗷发出惨叫声。 ------------ 235:无痛喜当爹 鹿鸣声,让钓鱼的几个人听到了。 侧头,才发现沈建设和李国强两个人不见了。 “这两个人该不会又跑去户外打野了吧? 真不够意思,有啥好事情都不带上咱们。 这听着像是鹿的叫声吧。”姚春燕嘟囔着嘴。 “好像是,听着好像不止是一两只,是一群鹿。” 几个人听到叫声,没有跑过去而是先分辨了一下当前的情况。 等他们过去的时候,沈建设已经把山鹿五花大绑起来了。 “卧操!沈建设,要不就不吭声,要弄就弄大的! 这么多山鹿,全是你一个人打的?”方凌河眼睛都瞪圆了。 一共八只山鹿,一只按三百斤算,贴八只也有上千斤肉了。 场面壮阔的很。 “我的娘哎,这么多肉,这要是自己吃,得吃到猴年马月哎。 一天按一斤的造,一个月也就30来斤。 上千斤的肉,都管够一年的了。”冯春生咋舌,感叹着。 “帮个忙,回头请你们喝酒吃肉。”光凭他一个人,肯定是弄不完的。 见者有份,分一份肉也能堵上他们的嘴不是。 省心省事儿。 “建设,这么多鹿皮,你有想法了吗?” “先卖吧,看看他们是不是要鹿皮,如果他们不要鹿皮,就把鹿皮来制作鹿胶糕。” “鹿胶糕?!是什么东西?我从来都没听说过,我只听说过用驴皮来制作阿胶糕。” “鹿胶糕,顾名思义,就是鹿皮熬制而成的胶。 跟用驴皮制作的阿胶糕,制作过程类似,只不过取用的皮不同。 早在两千多年前,鹿胶就被《神农本草经》记载,美名曰:‘鹿胶,作之以皮,皆谓煮,味甘平。 主中老绝。补中益气,妇女血闭无子,安胎。 久服,轻身,延年益寿,是为佳品。 阿胶只有补血功效,却没有补气的功效。 但鹿胶不同,既能补血也能补气,还有滋阴补阳,美容养颜,调理身体的功效。 效果更胜一筹,阿胶常见,鹿胶可不常有。” 听着沈建设侃侃而谈这些东西,几个人听的是一头雾水。 他们从未知道,沈建设还有这么渊博的一面。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沈建设,你是不是背地里又背着我们偷偷学习了?!” “这可不叫偷偷学习啊,我是光明正大的学。 最近淘了一批中医的书,就在我屋里面放着呢。 你们上次嫌无聊……” “我可以帮哥哥作证,春燕姐姐还拿来当枕头,垫着打瞌睡呢!” 啊这…… “你们替我打掩护,我把它们弄到镇上去卖。” 这一套流程,大家都熟悉了。 见者有份,沈建设会分他们一杯羹,他们也乐意帮忙。 有肉有钱拿,谁不乐意呢。 沈建设借着村里的拖拉机,跑了一趟镇上,他给村里拖拉机加油。 有事儿直接借用,村里人也不会说啥。 “杜二哥。”沈建设到了国营饭店后门,轻车熟路的找人。 嘀咕了几句,“成啊!我全要了,你跟我来。” 杜二哥在肉联厂有关系,他哥现在是厂长,一下子给他们弄来了山鹿。 这可是稀罕东西。 “二哥,鹿皮你们要不?你们鹿皮不要可以给我不? 我可以少要点钱。” “你要鹿皮做啥,做鹿皮衣么?” “想做个鹿皮沙发,到时候套上去,备有面!”沈建设回了一嘴。 “没问题啊,你等一会儿,我现在安排师傅去把皮给你剥了。” 沈建设给了五只鹿,还有两只母鹿怀有身孕,另一只公鹿他也准备饲养。 这样就不怕鹿难找了。 系统可以养殖,干嘛不搞一波羊毛呢。 沈建设回收了鹿皮,准备走的时候,杜二哥跟他说了几句话。 “这阵子,你就别往镇上捣腾东西了,风头紧,好多人都被抓了。 小心使得万年船,不在这一时半活儿的,懂不?” “二哥,我懂了。” “回去路上慢点哈。”杜二哥回了后厨,沈建设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眼皮子直跳,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苏姜喜。 三个月没见,苏姜喜的变化特别大,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柔性的光辉。 挺着大肚子。 没错,是怀孕了,身边还陪着一个男人。 身材高挑。 沈建设眯了眯眼,大步走进了饭店,在柜台上点餐以后。 就过去跟苏姜喜打了招呼。 “好巧啊,姜喜。” 苏姜喜看见沈建设第一反应是惊讶,随机眼神不自在的闪躲着。 好巧不巧,偏偏碰到了沈建设。 “好巧啊。”苏姜喜仰起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这位是……”旁边的曾子阳看着眼前带走压迫感的男人,询问苏姜喜。 “这位是沈建设,我们村里面插队的男知青。”苏姜喜介绍沈建设的时候,神情是不自在的。 “原来你就是那个男知青啊,幸会幸会。” “你知道我?”沈建设说这话的时候,偏头看向苏姜喜,难不成她提起过他? 但苏姜喜眼神却是躲避他的。 “你之前来我们厂里做过宣讲,但那一天,碰巧我去别的厂办事了。 就没赶上,你那篇赞美歌颂劳动人民的文章,我读过。 字里行间慷慨激昂,读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我早就想跟你认识一下了,只不过没机会。” 寒暄了几句,沈建设拎着饭盒离开了。 曾子阳侧头看着沈建设大步离开的背影,啧啧摇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会喜欢这个男人了。 别说你,要我是姑娘,也会喜欢上。 身形高大,身材健硕,长的帅气,谈吐有修养,唉,可惜了。” 曾子阳撑着手,表情失落。 “噗嗤,你可惜什么。难不成你还能变成姑娘啊。” “我这不是替你可惜吗,话说,你为什么不跟他说,你怀孕这事儿。 让我喜当爹,我虽然不错,也乐意无痛当爹……但明显孩子亲爹更优秀。 你不先下手为强?” “你想我死啊,我现在说这事儿。” “可我能感觉的出来,刚才那男同志对你是有感觉的。 也许是你自己想多了。” …… ------------ 236: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沈建设拎着饭盒回村。 小伙伴还在河边等他,猪肉炖粉条,梅菜扣肉,窖烧鸡…… “建设,你这速度这么麻溜?我还以为你起码得折腾到下午才回来了呢。”马建军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饭盒。 “找好下家,不费啥劲儿。” “你回来的正好,我们刚才捉到了两只大头鱼,正在想要怎么吃呢。 咱们是弄铁锅炖鱼,还是碳烤活鱼……” “弄烤鱼吧,现在开春了,地里野菜也冒头了,咱们可以采一些新鲜的木耳菌子放鱼里,味道也更鲜。” “要不我说,咱们沈同志是会吃的,那就直接垒小灶,架锅。” 鱼是需要进行烘烤的,插在木棍上,弄个火堆就行,碳烤好的鱼,在放入铁锅内,调味炖煮,加入各种各样烫熟的配菜。 入味以后,围着铁锅边煮边吃。 席地而坐,以地为毯,弄了一个小方桌,一道热乎乎飘散着香辣之气的碳烤鱼就端上了桌。 加上从国营饭店带回来的大菜,几个人吃的肚皮圆溜。 “还是碳烤鱼好吃!吃的身上热乎,都不冷了。 尤其是辣味汤汁,泡饭有滋有味的。”冯春生回味无穷,虽然吃饱了,但还想再来点。 “我倒是觉得猪肉炖粉条好吃,不知道是不是回去过年太久。 太久没吃这边的菜了,反而更怀念这里的猪肉炖粉条,铁锅焖面……” “这菜好吃,不得多亏了,咱们的沈同志对我们的大力支持吗。 要不是有他这个大厨在,咱们也做不出来色香味俱全的一桌菜。” 像他们平时下厨,做出来的东西勉强入口,谈不上好吃。 做出来的饭菜好吃又好看,还真得数沈建设了。 出来野餐,沈建设都是大厨的首选。 吃饱喝足,坐在河边,风平浪静,波光粼粼,看着平静的湖面,身心愉悦。 “诶,问你们个事儿,你们回来之后,有遇到过苏姜喜吗?” “苏姜喜……?” 几个人侧头看着沈建设,怎么突然提起了苏姜喜。 “我们回来的时候,就没在村里见过她了。 听妮妮姐说,过完年就回厂里了,他们上班时间还挺早的。 好事将近,应该正在筹备着婚礼的事情吧。” “咋突然想起姜喜姐了?” 每个人眼里都带着不同的疑惑。 “我刚才去国营饭店买菜的时候,在国营饭店撞见她和她先生了。 觉得有些好奇,就想问一句。”他从过年回来以后,也没碰见过苏姜喜。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就是碰不到。 “啊,这样,那我们不晓得,已经好久没见到过她了。 上一次见她,还是在过年前,在打谷场分肉的时候吧。” “是了。不得不感叹,姜喜姐的运气还是非常好的。 有了去进修的机会,直接在厂里表现好就转正了。 这可是多少人都没有的运气!” “今年也还有机会,你们抓把劲儿,努努力!” “诶,最近都没见那些人,不知道在琢磨些啥。” …… “通电?!” 村民们听到这话,有些惊讶,他们村早就通电了,但只是牵广播线。 并没有在大范围进行拉电线,落实到家家户户。 “今年有五个大队已经通上电了,队里还有些钱。 我和村支书商量,今年我们也把通电这事安排上,不知道你们的意思怎么样?” “通电自然好,通上电就不用点煤油灯,点蜡烛了。” “只不过,这点电灯得费不少钱吧。听说电费可不便宜……” 村里人一听要通电,第一反应是欣喜。 随即,村里的妇女更多的是担忧,电费。 这电灯虽然好,但也是要烧钱的,一个月的电费也得要一块钱呢。 他们哪里点的起。 “通电这件事,咱们不强求,采取投票的形式。 超过一半的人家愿意拉电,人家才会到村里给咱们拉电。 人数少了,人家也不愿意来。 拉电是一件好事,咱们可以先把电拉上,回头不用也行。 现在不拉,后面再要拉电,就得自己出钱,上供电局让人来拉了哈。 我得提醒你们一下,现在个人拉电,还得掏个几十块钱,还不一定能拉的下来。 咱们是集体性质的,以村里的名义去拉电,就会比较方便。” “队长,拉了是不是不用就不给钱啊。” “对,拉了你们家要是没有用电就没有电费产生。 各家各户都会装一个电表,用了多少电,从电表上就看的到。 一度电是两分钱,供电局给咱们乡下补贴了一分钱。 原本是三分钱一度电的。咱们平常人家,用不着天天点着,一个月最多就五毛钱。 人家城里人就算是一天到晚点着灯,一个月的电费都不超过一块。”大队长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拉电对于他们村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最高兴的莫属于知青院的人了。 由奢入俭,下乡一年,都是点着煤油灯和蜡烛,别提多不适应了。 想看个书都费劲。 到点就睡觉。 这要是能拉上电,晚上就可以安排夜生活了。 打打牌,看看书,下下棋。 “你说这村里大娘会不会不乐意啊?他们要是不同意,那咱们这电灯,就用不上了。” “有便宜不占是傻蛋。拉电是大势所趋,迟早城乡都会普及的。 哪有人会一直活在原始社会,点蜡烛,灯线暗,干啥都不方便。” “想拉电的人,就到村支书这报名。明天之前,就得把名单给到供电局了哈。” “建设,明天得麻烦你跑一趟,去供电局,跟工作人员沟通。 这拉电有很多注意事项,还有什么文件要签,我们这些老头子,没读啥书……” “好,干爹。” 沈建设没想到,和曾子阳这么快又见面了,还是对方叫住了他。 “是沈建设吧?”曾子阳看到沈建设,主动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你是……” “你这年纪不大,记忆还真不太好啊。才过了多久…… 我,苏姜喜的闺中密友——曾子阳。 有时间不,想跟你聊聊。” 人称闺蜜。 ------------ 237:意外之喜,孩子是他的?! 两个人到了国营饭店,找了一间包房,点了一壶茶,坐下来泡着茶。 沈建设心里纳闷,也不知道眼前的人要跟他聊什么。 刚才主动跟他攀谈的时候,让他还有些意外。 原以为,他们不会有什么交集,至少在苏姜喜不在的时候。 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话题可以聊呢。 他这来的路上,在思索的这件事情,难不成要和他聊苏姜喜以前的事情? 那已经过去许久了吧。 曾子阳抬眸就看见对面坐着的男人蹙眉,一脸苦大仇深思索的模样。 淡淡一笑。 “你心里在想,为什么我会主动和你攀谈,到这里来和你聊天吧。 其实目的很简单。你也不用多想,我不是你的情敌,把你约过来,主要就是想跟你聊一聊苏姜喜的事。 我们之间也只有苏姜喜这个中间人值得我们聊一聊。 没有苏姜喜,我们之间也毫无交集的,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跟你聊天些生活上琐碎的事情。” 曾子阳是个打开天窗说亮话的人,他谈话从来不拐弯抹角。 这就跟他的性子是一样的。 为什么他能跟苏姜喜成为朋友,就是因为他跟苏姜喜的性格实在太过于相像了。 单刀直入,有啥说啥。 “那你想说什么?你们不是马上要结婚了么。 我跟苏姜喜之间也并没有什么事情。如果你误会了,需要我澄清。 我可以跟你……” “NONONO,谁要你跟我澄清了。我今天就想问你一句,你到底心里面怎么想的? 你还是不是对苏姜喜有感觉?喜欢她。 男子汉大丈夫,你要是喜欢就勇敢一些。 别憋在心里磨唧唧的。”曾子阳快人快语,对上沈建设的视线。 沈建设犹豫了,沉默着并没有回答。 “哎呦,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看着你们俩明明对对方都有意思,可就是不捅破。 你们俩为啥就不能在一块呢,非得学牛郎和织女。 互相惦记着。” 曾子阳巴巴拉拉的说了一堆,给沈建设弄的糊涂了。 这俩人不都要结婚了吗?怎么还一脸要撮合他们的样子。 难不成,得到就不珍惜了? 那就有些过分了。 “你……瞪着我干嘛!”曾子阳莫名的有些害怕。 “苏姜喜都已经怀孕了,你不会是想踹了他们母子,重新找吧。” “哎呦,大哥,我话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你咋就不明白呢。 苏姜喜肚子里的孩子压根就不是我的,是你的,明白不? 我就大大方方的跟你说了,我看着苏姜喜一个人顶着大肚子不容易,才帮她的。 现在孩子有爹不能认,我能不着急吗。 苏姜喜那么刚烈一姑娘,怎么可能主动来找你。 你还误会我……作为好朋友,实在是看不下去。 你们两个的过错,别让孩子承担啊,让娃娃一出生就成了没有爹的。 那真是造孽哦!”曾子阳话语密集,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没停的。 沈建设一时之间还没反应的过来,整个人还沉浸在那一句“孩子是他的”话中。 这一句话,就像是瞬间,他脑子里放了一个炸弹。 突然就爆炸了,一整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别的话,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沈建设大脑空白,只剩这么一句话。 “可不就是,要不然,我干嘛过来找你。” 沈建设回过神,“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们直接难道没有任何的爱意和感情。” “我们是好朋友,是闺中密友,才没有你想的那么龌蹉呢。 我是柏拉图的忠实粉丝,我向往的是纯粹的男女关系。 只是精神层面,我对苏姜喜也没有半点男女心思。 只是觉得她人不错,是个可爱的姑娘,所以想跟她结交。 奈何也是个深受情爱痛苦的姑娘。 她自己别扭,不愿意用孩子作为借口去绑架你,但我作为男性,并不觉得这是绑架人的借口。 不管你们之前处于什么样的情况,既然有了孩子,就应该坐下来,共同商量该怎么办。 并且我也觉得你并不是一个不负责的男人。”曾子阳挑眉,喝了一杯茶水。 “好啦,我要跟你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还有什么话要我帮你带给苏姜喜。 或者说,我帮你把人约出来?” “不用。”沈建设沉思片刻,看着曾子阳开口。 “什么?!不用,我苦口婆心的跟你说了这么多话。 你不应该去跟苏姜喜把这一切都摊开来说清楚嘛?”曾子阳瞪大眼睛,有点接受不了。 这男人该不会真是渣男,不想负责任吧。 “她如果是想跟我谈,不至于间隔了这么久,肚子里面的孩子都已经四五个月大了吧。 就说明她还没做好心里准备,跟我坦白这件事。 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就Ok了,现在贸然过去找她,在她眼里,就是变相的胁迫。 她既然想要孩子,那就给她,我等她愿意跟我说的时候,再来谈这件事。” “你就这么被动?她要是一辈子不说呢。 你难不成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等她到主动坦白为止?” “她不会的,最多等孩子生出来,她就会主动来说了。” “服了你们俩犟种了。得,算我多管闲事,走了。” “等下,她身体怎么样?”沈建设叫住了曾子阳。 “底子虚,大夫说气血不足。” “回头我整点东西,你拿去给她,别说我给的。”沈建设抿嘴,难怪过年前那阵子见到她,脸色不太好。 “学雷锋啊,做好事不留名。” …… 回村路上,沈建设嘴角挂着笑,还真是意外,居然一次就中。 这运气别太好。 更高兴的是自己喜当爹了,当爹的快乐,只有他知道。 数数日子,到今年秋分,孩子就该出生了。 苏姜喜这女人,还真是喜欢闷声干大事。 人狠话不多。 想到这,沈建设不由的头大,总觉得这件事并不会随孩子的出生,而变的简单。 苏姜喜就不是个寻常姑娘,不走寻常路。 ------------ 238:卫生员选拔 越过了一个冬天,又到了开春播种的季节。 和去年一样,按部就班的在农田里忙活着。 沈建设不用下地,在村里帮着村民们弄拉电的事情。 这时候拉电并不是没施工队来了,就什么都不用管了,直接让他们挨家挨户的拉电 还要进行线路的安排,沈建设接管了这事儿,就得跟施工队的人全程接洽沟通着。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电工还真是一个吃香的工种。 他们一共三个队,每出一次工,下乡拉电,局里就会补贴他们一人五块钱。 这一个月他们都在附近的乡镇跑,拿到了不少补贴。 不过也不眼红,毕竟电工在这个年代是属于危险的工种。 安全防护并不多。 碰电的大有人在。 需要特别的小心,高危职业,工资高点,也是应该的。 要不然,某些危险的活儿都没人去干了。 像这种工人,到乡下来拉电线,私下里你还得给人家塞包烟才行。 差劲的还不行,待遇不到位,人家给你干活都不麻溜,磨唧唧的半天弄不完。 按规定,一天的功夫是得全给拉下来的。 后面的时间都安排好了,没那么多的功夫磨蹭。 但这活儿怎么干,干的怎么样,你说的可不算,得看人家施工队的怎么做。 拉电任务很紧张,给他们村,也就一天的时间。 隔天他们还有别的任务,当天要是拉不完,他们就直接走人了。 要想再找别的时间,还得他们另外有没有空档。 所以一次性就得让他们舒心。 沈建设心里也觉得,没必要为了一包烟,一顿饭,耽搁那么久的时间。 傍晚黄昏时刻,村里的各家各户就通上电了。 检查了一下通电按的情况,没有问题,这施工队的人就收工了。 正好到了下工的时间,村民们往回走,半道上就看到了村里灯火通明的一幕。 在地里面忙活,也记得今天村里拉电。 干活的时候,也不忘抬头看一看,这一天过的啊,就是煎熬。 “哎呀妈呀,这就通上暗电了?!这速度咋这快呢? 一天的工夫,咱这家家户户都通电了……赶紧回家瞅瞅去!” “原来这屋里面点灯这么亮啊,难怪大家伙儿都想通上电。 哎嘛,这也太好了。到了晚上,也能睁着眼睛做针线活了。” 拉上电的人家,兴奋的说这话,村里乌泱泱的,大家伙儿互相串门,或站在院子外面看着屋里灯火阑珊。 觉得稀奇得很。 小孩觉得很好玩,拉着电灯绳,忽明忽暗,被大人吼着。 “电灯刚装上,回头被你们玩坏了咋整,一边去。 别到这儿捣乱!” 大人孩子觉得新鲜,沈建设叉腰,看着村里灯火通明的一幕,叹了一口气。 这一天拉电的功夫课,是真没少折腾他。 那电工头子,是真不好糊弄,零散的活儿都让他们来弄,你不弄,他就磨洋工,还外带骂骂咧咧的。 出钱的是他们,受气的还是他们。 不过,电通上了,也算是值得。 “呼,总算是不用马灯来照明了,我真的是过够了没有电灯的日子。”姚春燕感叹着,其余几个人也是同样的心情。 盼拉电盼了一年。 他们村不仅通上了电,并且也拉了一部村里的电话。 就在大队部,当然这个电话不是免费给你打的,打一分钟电话,话费就得好几毛钱。 但凡要是到村里打电话的人,都得给电话费,有专门的收费员,在办公室看着,大队长也一样。 “咱们村现在可比泥洼大队牛掰了,还通上了电话。 隔壁大队都还没拉上电话机。正好,我得给我娘家打个电话去,告诉他们,以后不用让人传口信了。 直接打电话到村里,让广播通知咱们。” 村部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有了电话,确实方便。 他们想给家里打电话,直接就拨过去,不过跨省的电话费得贵个几毛钱。 奈何,下一秒一个非常扫兴的消息,就让大家伙儿高兴不起来了。 “啥?这个电话不能往外打电话?那这电话装来有啥用。 就光看着好看?邮局的电话,不都能往家里拨电话么。” “咱们安装的这一部电话机是单向的电话机。 并不是双向的,目前暂时只能接到外面打给我们的电话。 是我同学单位淘汰下来的电话机,为了大家通信方便,所以我才收了回来。 自然不能跟邮局的电话机比,但等有钱了,咱可以换一台既可以打电话又可以接电话的电话机。” 沈建设耐心的跟村里人解释。 “咱们村能通上电,有电话机说出去,就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了。 不打电话咋滴,咱们可以接电话啊!还省钱了呢。” “就是,就是!” …… “另外,再跟大家说一件事儿啊,上级领导觉得,咱们十里八乡村民众多,但距离镇上远。 时常有孩子老人生病的情况发生,不能得到及时的就医。 导致了很多问题,所以决定在十里八乡成立卫生站。 每村选出一个人,去省城参加培训,不是我们选。 是公社选,符合条件的都可以去参加考试,要是都合格,就按照成绩的高低来选。 这一点没有任何异议吧?有学历有要求,初中以上的学历,皆可参加,包括了初中学历。 选拔考试在三天以后。” “三天以后?!大队长,这该不会是一个萝卜坑吧。 三天的时间也太赶了,都没时间准备。” “公社定的,我咋知道,我就负责通知。 想参加的,三天后村口集合,拉你们去考试。 入选了卫生站的卫生员,没有工资补贴,只有工分补贴。 既然是为十里八乡服务的,就别想着有多少钱了。 想要钱的,就别想着去……” “那这不就光杆司令吗,吃饱了撑着。”村里汉子嘟囔一句。 “毕竟是卫生员,虽然没钱,可也比在地里风吹日晒的强。 这活儿适合姑娘们去!”婶子们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 姚春燕他们几个人有的进了学堂,有的把下地当成了体力锻炼。 卫生员,不适合他们一个个大老爷们。 ------------ 239:整个卫生员当当 “建设,你听得那么认真,该不会是想去考这个卫生员吧。 听了大队长这话,给我一整个感觉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没准回头还得倒贴钱进去,现在的医患关系也紧张。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边的人,一言不合就动手。 处理不好,怕是要打起来的。”姚春燕看着身建设若有所思,说了一句。 “啥,建设,你应该不会想不开,去当卫生员吧。 这卫生员有什么好的,费力不讨好……” 个个都不看好这事儿。 沈建设去当卫生员,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虽然是卫生员,是八大员之一,但是没工资拿还得倒贴,那这活就是一损活。 “去,为啥不去,咱就是说有这机会,干嘛不去。 建设,我支持你!咱们都是局外人,不知道里头的情况,怎么能妄下判断呢。 这不叫劝人,这叫扰乱军心! 并且卫生员这东西,不是你去考就能考上的 基本得懂一些医疗方面的知识才行,还得通过考试,不然去了也白费。 对这卫生员感兴趣,不妨就去试一试,又不是考上了就一定得去,可以先去体验一下。”方凌河则是另外的一种态度。 “男同志咋了,现在都倡导男女平等! 在救助方面,男同志虽然比不上女同志细心,但男同志力气大啊。 这外出救援,一把子力气也非常重要的!” “也是,建设也不缺钱粮,这当上了卫生员也是一个清闲的活。 虽然说不是吃公粮的哈,但至少不用风吹日晒的。 也是坐屋里头的。” “乡下人都心疼钱,没啥病基本上都是自己熬过去的。 鲜少去卫生院拿药,去的都是情况有一些严重的,实在受不了。” “先去试一试,能不能成再说呗。” 回去的路上,晚晚跟着沈建设,跟他小声说话,“哥哥,你是不是一早就打算好了要去考这个卫生员啊。 我看你最近都在学习医疗卫生方面的书……” “没有,最近突然感兴趣,我也没有想到这么碰巧,就赶上了这个机会。” “晚晚,你要不要跟哥哥去玩玩?” “我就不要参加了,哥哥,你自己去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害怕看见血腥的场面。 我晕血,我去当卫生员,我一看见人家伤口我就晕,算啥卫生员啊。 回头不是我救人家,是人家抬着我去医院了。 那不瞎捣乱么。我可不愁这个热闹。最近天气也热,我不想出门。 在家养养兔兔就挺好!”李秋晚皱着眉头诉说着。 “你们几个真不去啊?”沈建设进屋前,吆喝了一句。 “我们就跟不跟着凑热闹了,卫生员也只是名头好听而已。 照样没有行医资格的赤脚大夫,我怕担责任。 并且,地里忙活的时候还得跟地里面去帮忙。” “可至少不用早起,可以多睡一会儿,上班时间是自由的。” “拉倒吧,别折腾我了,我知道我啥个性,那么精细的活儿,不适合我。” 三天之后,沈建设开着拖拉机,带村里的年轻人去考试。 他自己也报名参加了。 为了这场考试,还考前突击了72小时,点灯苦读。 别小看这么一个小小的卫生员职务,也是人人都想要的差事。 真的是打破脑袋想挤一挤。 沈建设一进屋就看见一群乌泱泱泱的人头。 “新来的考生,自己选择一个位置坐下来。 别交头接耳,左顾右盼哈。等考试的时间到了,咱们就可以开始考试了。 时间为一个小时,中间可以提前交卷,只要你确认作答完毕就可以举手示意。 考卷收回之后,就可以先行离开考场……” 监考员三个,都是女同志,说话清楚,还带着一丝的严肃。 沈建设进入考场之后,就选择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奈何他刚坐下,手放在桌子上,眼前的桌子就前前后后的摇晃着。 跟老爷车一样,咯吱咯吱。 低头看了眼,原来是桌脚断了一节,缺胳膊少腿的桌脚,放在这个年代,确实是经典。 他小时候上学,书桌也是咯吱咯吱的,摇摇晃晃。 现在的桌子,都是用了一代又一代的,可能一张桌子,是18代人用过的。 桌子摇晃咋整? 用纸皮垫一下或者用鞋子塞一下。 沈建设选择了另外一种,脱了外套,垫在了桌脚边。 解决完桌子摇晃的问题,才有时间打量他所在的考场。 刚才这一路上来,他看见了八个教室,八个教室里面都坐满了。 就跟后世的国考,省考一样。 来考试的人特别多,但能通过考试的名额却只有五个。 他所在的教室里,就有五六十号人,女同志居多,男同志偏少。 “考试时间到了,咱们开始考试哈,一共两场考试。 两场一块考,会发两份试卷下去,合计两个小时。 答卷完成就可以离开。 一门思政,一门医疗卫生的基础知识。 录取按照分数的高低来。” 沈建设拿到试卷,扫了一眼,思政就是红宝书里头的内容。 看到眼前的试题,沈建设突然觉得应该好好的感谢家里面的那个小丫头。 李秋晚由爱红宝书,简直就是发烧友,入迷了,早晚都得背诵一遍。 以至于他都耳熟能详,能全文背诵了? 看到题目的瞬间,他的脑子里就自动的就输出了答案。 试卷一共四面,两面选择题,两年默写题。 选择题,不到两分钟就作答完了,后面的默写也不超过十分钟。 医疗卫生知识,一共100道选择题。 都是一些非常基础的卫生知识,只要参加过科普的人,都知道。 没有丝毫难度,仅对于他个人来说。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份试卷就作答完成。 这个速度,让监考老师也有一些瞠目结舌。 考完下午才公布成绩,沈建设看着时间还早,就打算跑一趟邮局。 给家里寄一些东西回去。 顺道问问他姐,怀孕期间有啥需要注意的事项。 适合进补啥东西,对于他来说,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 ------------ 240:大旱预警!!! 去了国营饭店,自然少不了给杜二哥送一些山货过去。 “怀孕?咋了,你突然这么问。”杜二哥一副来事儿的表情。 “就是替朋友问问。” “朋友,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杜二哥挑眉,一脸揶揄的模样。 “我姐……”只能找个借口了,“我想给她寄些东西回去。 但不知道啥合适。” “这个你还真问对人了,别的我不太懂,唯独伺候孕妇,颇有心得。 就我媳妇儿,打从怀孕到坐月子,都是我一把手伺候安排的。 里里外外,前前后后费了不少心思,这不闺女养的白胖白胖的。 带出去,没有人不说不好的!” “怀孕女人容易缺血气,缺钙,缺碘,后期还容易腿肿,半夜小腿抽筋,尿频…… 咱们男同志虽然代替不了她们受罪,但可以帮她们补身子。 打基础啊,这生孩子就是去鬼门关走一趟,伤的都是精血,气血不足,不利于生产的。 对大人小孩都不好,但也不能疯狂补,以免孩子太大,生的时候难生。 得挨一刀!” “饮食还是很有讲究的!牛奶,鸡蛋,新鲜的瓜果蔬菜,是每天必不可少的。 三餐别吃那么饱,尽量多吃几餐,把营养补上去……”杜二哥絮絮叨叨了好些话。 让沈建设听着就咋舌,咋还有这么多讲究呢。 “现在就得把鸡养好,我媳妇做满了三个月的月子。 第一个月几乎是每天一只鸡,三个红糖水煎蛋。 第二个月就隔三差五吃只鸡,三个月起码得吃上百只鸡。 这是少不了,咱们有条件,不能委屈了自家人。” 上百只鸡,骨头都能堆成山了吧,后世不奇怪,可现在就这条件。 一般人家还真造不起! 从杜二哥这回去,沈建设真的是受益匪浅,没想到女人怀孕居然是一件这么麻烦的事。 身体和心理都会经受极大的变化,孕育后代了不起! 接村里面考试了二人回去,沈建设迎面而来,就看到了站在院门口的几位。 “建设,你今天去考试,情况怎么样?” “对你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儿吧,最近几天我看你在通宵疯狂补。” “没考过,咱也不要紧,咱下次还有机会,再接再厉的就好了。” “考试成绩还没出来,得半下午才能知道。 试卷上的题目不难,大多都是简单的基础上常识都已经写满了,至于能不能通过,这就不知道了。”沈建设知道他们是关心自己,也表现出淡然的一面。 “诶,你这带的是什么东西?” 右手拎着一个纸箱子,上面还画着风扇的形状。 去供销社买了一台风扇回来,眼下夏天气越来越热。 现在已经通电了,那就不能亏待自己,必须得把这个风扇给安排上。 大型的家电不合适,但如此小型的家电是有能力购买的。 “这是风扇吧?!”女同志惊讶地看着沈建设手里面拎回来的风扇,纯纯的惊讶和羡慕。 眼里面是止不住羡慕的神情,“天气越来越热,我们也想买个风扇呢。 只不过没有风扇票,并且这风扇也要100多块钱呢。” 买风扇的钱都可以买一辆三八大杠了,他们几个人肉疼,实在是下按不了手。 没想到沈建设速度这么麻溜,直接就把风扇给拎回来了。 “考完试上供销社去,正好就看见了风扇,就想着买回来。 今年的天是越发热了,不比去年。开年以后,一场雨都没有下过。 还越发的热……我妈给邮寄了风扇票,就提前买回来了。 早买早享受,后面天气一热,肯定卖的越发贵。” 这一番话给几个人说的蠢蠢欲动,他们也有这样的心思。 就是下定不了决心啊,其实搞风扇票也挺简单的,你跑一趟黑市。 啥票都能搞到手,顶多就多费点钱。 “今天大队长还跟我们说这事儿呢,给村里面开了个会。 年后,就一场雨都没下过,河里面的水都断救了。 只剩下大河里的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天还越来越热了。 再不下雨,我们的活儿又该重了。这一担一担的水挑去田里,可够呛的!”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咱们也不能替老天天做决定,说下雨就下雨。 再看一看吧,这几天半夜经常飘小雨,虽然不大。 但总比没有好,白天也是乌云密布,也许今天能下雨。”冯春生看着阴沉的天,嘟囔了一句。 “雷声大雨点小,有个屁用!” 沈建设添置了新家伙事儿,几个人都跟着去了他的院子。 院子里搭建了凉棚,葡萄藤顺势而上,爬上了指头。 熊妈在躺椅上摇晃着。 嘟娃子和熊娃子趴在地上,打着瞌睡。 歪着小脑袋。 “这是什么……颜色还挺好看的,跟玫瑰红一样,还闪闪发亮! 不过就是味道有点刺鼻,这是什么,是你熬煮的什么中药?” 一进到院子里,大家就在院子里看到了许多的簸箕,在簸箕上面放了好多一块一块,晶莹剔透的东西。 不知道是什么。 已经成型了。 “你们看到的这些东西,就是我制作出来的鹿胶糕。 鹿胶糕是由红参,熟地黄,当归,枸杞子,龟甲,鹿皮胶等中药材制作出来的一种食品。 就是之前跟你们说的,具有补气养血,调经散寒,宫寒不孕,肾虚腰疼,早X阳W,腰膝酸软等功能。” “原来你说的鹿胶就是长这个模样啊,别说这模样,看着挺好看的。 在太阳光底下暗暗发红亮。就是不知道怎么样? 建设,我们可以尝尝不,要是味道好,我们就跟你买一点。” “可以啊,你们直接尝,这东西也不能多吃,隔三差五吃个一块就好。 气血太足,对血管也是一种负担。” “苦的?”姚春燕怀揣着好奇的心理,尝了一口。 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东西咋会有人喜欢吃啊。 入嘴苦不拉几的,一脸苦相。 “这不是苦,这是甘,跟人参差不多的甘!”沈建设开口解释着。 ------------ 241:有旱灾发生?! “确实味道不咋滴哈,但良药苦口利于病,虽然这东西味道不好,闻起来也怪怪的。 但既然放了那么多的中药材,药效一定不错。 毕竟是沈建设花费心思做出来的,要不他也不能去费这么多的功夫下去。”朱秀英尝着也是苦。 虽然说千人千味,但是酸甜苦辣咸,这个基本调,大家还是相同的。 “吃这玩意儿,那不跟吃苦瓜一样吗?建设,你是不是忽悠我们啊。 就这苦不拉几的玩意,吃下去真的可以散寒调经?” “我骗你干啥,鹿胶糕在《本草纲目》中就记载了它的功效。 半点好处都没有,费那劲干啥,瞎折腾啊。 就制作这一些鹿角膏,花了我一天一夜的功夫呢。 鹿胶膏熬制的过程,不能离开人,得小火慢慢守着,慢慢熬。 一天一夜都没合眼,守在锅炉旁边,还是跟晚晚轮流熬制出来的。 量就不多,就这么一些,你们要知道这个鹿胶膏可是非常难得的东西,鹿本来就不好猎杀。 在城里,这都买不到,有价无市!除非专门找人去定制!” 这玩意儿她们也不懂啊,之前也没尝过这东西。 但,有一点他们可以明确,那就是沈建设不会骗人。 沈建设伸手抓了抓,半干硬凝固了,就可以收拾起来,放盒子里。 给老娘、几个姐姐和姥爷、舅舅、舅母邮寄一些回去。 为此,沈建设还特意定制了一批塑料盒子。 一次性能装两斤多,老娘和爹分三斤,三个姐姐各自一斤。 外婆舅母家分四斤。 剩下的就留着自己吃,另外再给苏姜喜送一些。 空余的并不多。 “我调了两种口味的,一种是中医书里记载的纯鹿胶糕。 另外一种是混合了花生,黑芝麻,红枣,核桃,枸杞,桂圆,玫瑰花……的新口味。 你们刚才吃的那一种,就是纯加了药材的。 从药效上来说,自然比新口味的话。但,味道,你们更能接受新口味这一种。” “还有另外一种,那你咋不跟我们说呢?在哪里…… 光是听着,就是新口味的味道好。” 放了核桃、黑芝麻、花生,冰糖,完全就把那种苦味给掩盖掉了。 尝起来一点也不苦,特别香浓的感觉,就感觉像是甜品酥似的,酥脆香甜,嘎巴香! 让女孩子爱不释手,吃了有些上瘾。 “说实话啊,这个味道尝起来简直不要好太多。 你要跟那个纯鹿胶膏比的话,我是更偏爱这一款改良版的。”姚春燕吃了一根还意犹未尽。 男同志也有些上瘾,停不下来。 味道是真滴不错! “建设,你这还剩的多不?能不能匀给我们一点。 也不要多,我要一斤就成。 制作过程都这么麻烦了,想必价钱不便宜吧。” “制作过程,确实很麻烦,累死累活也就得了这么一点,成品并不多。 15一斤,其实我还有一些鹿胶,你们也可以拿回去自己做。”沈建设出言。 “15一斤?!” 一群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得是什么样的大户人家才能吃的起这鹿胶糕啊。 15块钱一斤。 份量也并不多,也就是十多块左右。 这东西瓷实,压秤啊。 最后,他们都没选择掏15块钱买现成的。 都是选择跟他买了鹿胶,熬制好的鹿胶剩下五六斤左右。 沈建设也就收了个20块钱的手工费? 毕竟是自己辛苦弄的,不可能一分钱都不要。 平日里关系纵然好,在钱的事情上也不能含糊。 该说清楚的就得说清楚,不说清楚,回头不好处。 这帮忙捉鹿的费用,他已经给他们了,一个人分了20。 沈建设也不是小气的人,大事不含糊,小事随意。 这样相处起来对谁都好,不疲惫。 沈建设带着鹿胶糕去找干爹干娘了,在进屋的时候,手里还多了一台风扇。 干爹干娘把他当亲儿子,这平日里自家有啥好吃的,都不忘记想着他。 有啥好吃的做好了,都给他送过去。 就算是自家杀了一只鸡,那也得给他砍了一半。 老两口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半个亲儿。 他怎么能不报答呢。 尤其是独在异乡为异客,他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干爹,干娘。”沈建设站在院里喊了一句。 没人,大门确实开的。 应该是有啥事情,突然出门了,一会儿就回来。 沈建设将风扇安装好,在屋里吹着风扇,喝水,一边等干爹干娘回来。 “这可咋整吗,再这么下去,地里都得干旱死。 这上游的大队,真踏马不是个东西,咋能干这么缺心眼的事儿! 就他们的粮食要活,就不管其他大队的死活了。 你上公社,社长有没有说帮咱们解决这事儿?” “你又不是不懂,社长是他哥,仗着有个社长爹,横行霸道的。 怎么可能帮着咱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帮咱们,想屁吃的。 我这一阵子,也在想办法呢,河里的水还能对付一段时间的。” “想办法?你能想出个啥办法,你是龙王啊,还是雷公电母啊。 除非你会下雨,不然就是瞎折腾。”孙大娘骂骂咧咧的。 一进屋,就看到了沈建设。 “建设,你咋过来了呢。今天去考试啦,感觉怎么样。 能过不?”孙大娘看到沈建设,有些惊喜。 “妈呀!这……这是啥玩意儿!咋还能刮风呢!” 还没等他开口,就看到了身后,在箱面上放着的风扇。 风扇呼啦呼啦的吹着,带过一阵一阵的凉风,别提多凉快了。 刚从外面回来,这么一吹,烦躁感都消散了不少。 “这是风扇!有啥好大惊小怪的。”孙老爹心情虽然不快,但看到沈建设,没接着板脸。 反而神情松动许多。 “建设,你咋又瞎花钱呢,给我们买啥风扇。 一会儿拿回去,自己用。” “干娘,这风扇就是买给你们用的。最近天气热的受不了。 手扇风忒累,我自个儿也买了一台来呢。 现在买两台有优惠,我这两台,也才花了100多块钱。” 在有系统满减的情况下。 ------------ 242:走后门的关系户 “啥,你买的风扇这么便宜?这前几天是我去公社,风扇标价180多呢,我都没舍得下手。 那冷不丁的,你就把这个风扇给干娘送过来了。 以后不兴乱花钱的,你现在年轻还没娶媳妇呢。 应该多攒点钱,不管是为自己还是啥的都好。 别老花冤枉钱,我们用蒲扇扇风也是一样的。” “今年属于特殊情况,往年天气都不这么热。 尤其是开春之后,一场雨水都没下过。”说到这事儿,干娘唉声叹气起来。 “我跟你干爹,刚从上大队回来,这上大队缺德的玩意儿。 居然把河水给断了,不让河水流下来。 这不是要逼死我们下游的大队吗。他们要用水,咱们大队就不用用水啦? 太自私自利了,你说哪有这样子的人。” “干爹,你说现在这情况,接下去会不会干旱?” “就眼下这个情况分析,在不下雨,发生干旱是早晚的事儿。” “那老头子咱得想点对策了,十年前的那一场干旱。 可饿死了不少人,咱种下去的粮食颗粒无收不说,遇上天灾还自认倒霉。 没水没粮,全村人没活下来一半。也是咱们命大……”现在已经有干旱的苗头了,所以他们必须敏锐起来。 等干旱来了,那时候再说这事儿,可就来不及了。 “明儿公社给我们开会,应该就是说这一次不下雨的事儿。 先看看公社有啥对策吧。”孙老爹的眉头也蹙着。 忧心忡忡的模样。 半下午,沈建设又去了一趟城里,不出所料,他通过了考试。。 卫生员的考试通过了之后,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培训。 这一次培训的时间并不是十天半月,而是两个月的时间,过程有一些的漫长。 “啥时候去啊?这么着急,这培训的时间也忒长了吧。”冯春生看着沈建设。 “后天上午一大早,先到城里来的公社集合,做他们安排的车到省城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培训。 医院那边提供吃住,吃住都在医院内部。我们交了伙食费住宿费就可以在那边安心学习了。” “不是公费学习啊,还要自己掏腰包…… 我的天呀,你们都还没开始工作呢,自个儿兜里的钱开始往外掏了。 我咋觉得这一份工作,就是一个坑呢。” “既然考上了,那就去呗,吃住能花多少钱,顶多一个月五块,撑死了。 能学到东西那才是实打实的,别看盯着钱,掉钱眼里去了啊。”朱秀英嘟囔一句, “两月的时间也不是没有休息的时候,碰上休息的时间,我也可以从省城回来。 对了,跟你们说件事……”沈建设犹豫片刻,还是说了。 “总之你们就未雨绸缪吧,如果能打井,那是最好的。 提前存放一些用水,以防到时候没水,打起来。” “干旱,不能吧?” “发生什么天灾不应该有一些的预警吗? 可是从过年到现在,咱也没看见有什么突发的预警啊。” “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为期两个月的培训,要准备的东西不少。 “晚晚,我留一把钥匙给你,你要是在俺干娘家玩的无聊了,你就到小院里呆着。 这边有报纸,书,象棋……你还可以跟熊妈和嘟娃子他们一块儿耍。” “哥哥,两个月是多久?会很久很久吗?” “两个月也不算很久吧,中间哥哥肯定会抽时间回来看你的。 你在村里一定要乖乖听话,不能到处乱跑,等哥哥从省城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好~” 一大早,沈建设就骑着小摩托上路了。 得趁早,晚了容易在路上碰到人。 这一次修建卫生站, 是以旁边散落的村庄将卫生点包围在中间。 旁边的大队,大大小小有十多个,共用一个卫生点。 工作量还是有些大的,加起来也有上千人了。 坐着大卡车,到了省城的医院,在一个屋子里集合。 这次召集的人并不少,通过考试的人有二三十号人。 不单单是他们那的卫生站,还有其他地方也在陆陆续续的弥补医疗资源不足的情况,补短板。 来的都是女同志,清一色的女同志,就沈建设一个男同志。 夹在中间,还挺惹眼的。 “诶,你们看,居然有男同志也来参加培训诶。 这可不多见啊。” “来参加培训有男同志咋了,别瞧不起人。 现在都啥社会了,男女平等,凭啥卫生院的工作只能在这个女同志来啊。 男同志在力气这块,可比咱们占据优势。 就咱这细胳膊细腿,要是没有男同志帮衬,可弄不过来那些大老粗。 别用异样的眼光看人。”谷丽萍看着眼前的姑娘。 “我也没说这意思,只是觉得挺稀奇的,这次入选的居然只有一位男同志。” “各自找好位置坐下来,咱们的培训动员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进来,大声喊了一句。 场面立刻安静下来。 没过一会儿,穿着白大褂的几位就走了进来,为首的还挺有领导感觉。 都是上了年纪,头大掉的差不多的老医生。 “各位来我们省城医院参加此次为期两个月的培训。 我是急救科室的主任郝仁,你们可以叫我郝主任,或者是郝老师。” “我是妇产科的主任葛青,接下来会带你们一起学习。” “我是……”一轮介绍以后,大家就是热烈的鼓掌,这是常见的套路了。 “今天到场的一共是25位同志哈,这一次咱们的培训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 但咱们要学习的内容非常的驳杂,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过程中,我们会对你们非常严格,用高要求高标准要求你们。 你们要是接受不了,可以随时离开。” “接下来,我们互相认识一下,点到名字的,简单介绍一下你们自己。” 起初沈建设还以为是简单的介绍,但紧接着,他就发现了这其中是含有很大的水分。 有些是关系户,走后门进来的。 为啥知道? 看带教医生的神情,说是介绍,其实是辨认那些走后门的面孔。 ------------ 243:属实是没苦硬吃 “在你们眼前的桌子上,有三本书,急救手册,卫生员行为规范,以及基础的用药常识。 你们所需要熟读的就是急救手册,这里面包含的东西非常的多。 它包含了常见疾病诊断处理,还有疾病的预防,常见的急救措施……等等。” 一本就有七八百页了,手册不小,跟一块搬砖似的。 随后,就让他们回宿舍休息了。 食堂就在宿舍的前面,门口插着红旗,醒目的很。 “你是这一批招收的学员里唯一的男同志。 只有你一个男同志,所以给你安排的是单人间。 上午的时间是给你们收拾东西,采买东西的,下午两点,准时在刚才的屋子上课。 带好急救手册,别迟到。 旁边就是供销社,你们有需要的东西,可以到那里采买。” 跟他说话的是保安大爷。 空空荡荡的屋子,布置简单,就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别的任何东西都没有。 可以说,一贫如洗,但好在是一个人住,想干点啥都可以。 那些女同志住的是通铺,睡得还是上下铺,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 十二人一间屋子。 沈建设想想都窒息,好在不是他。 原以为只是上上课,开始以后,沈建设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 从下午两点开始上课,一直上到了晚上十点。 中间也就是休息个十分钟,除去吃饭的时间,其余时间都待在教室里进行学习。 太久没学习,不少人都头昏脑胀的。 学习的氛围并不算轻松,大家的接受能力都不强,卫生员需要非常强的医学基础。 都是从零开始学习。 完全就是魔鬼式的培训,上完外伤诊断和治疗以后,又上了一些处理课,例如像骨折,伤口撕裂,脱臼这种情况怎么办。 屋内灯火通明,屋外已经漆黑一片。 除了学习大夫会的东西,还得学会护士的一些操作,打针,换药七七八八的。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人干两份活。 当牛马来了,没有工资,还得学这么多的东西。 体验了半天下来,就有不少人后悔了,干嘛要没苦硬吃呢。 本来没钱,他们也就勉强自己来试一试。 现在倒好,要学的东西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不是一般的多。 沈建设学的很快,基本上过一遍就上手记住了。 笔记也是直接在课上的时候简易纪录。 自己看得懂就行,结束已经10点多了,他离开的时候,教室里还都是人,没人离开。 正在奋笔疾书。 上完晚课有些饿,顺路就拐到了到医院的食堂,食堂24小时都不打烊。 省城医院,不比乡下镇里的小医院。 全天都在上班营业,做手术。 去吃饭,食堂里面就有大师傅在。 “叔,这么晚还有啥吃的?” “刚下课啊。”窗口站着的大叔看着过来的小伙子,就想到了领导交代的,会来一批培训学员。 “是啊,肚子有点饿了。” “饺子,馄饨,粉,面,可以炒,可以煮,你看要吃啥。 太晚了,就没有炒菜那些了哈。” “叔,那我要一份炒米粉,加一份鸡蛋,火腿。” “好嘞。” 他们的伙食费是一次性交齐的,两个月十块钱。 只要在食堂吃饭,都不用给钱。 敞开肚皮吃,都没有问题。 “送你一碗冬瓜汤,吃粉可少不了汤。” “谢谢叔。”沈建设找了个位置,一天下来,也是累的迷糊了。 想着赶紧吃完,赶紧回去洗漱休息。 吃到一半,其他人也到了食堂,看到了沈建设。 谷丽萍主动过去打招呼,“哈喽,你写的这么快啊。” 沈建设抬头,“嗯,写完就过来吃饭了。” “刚才我好多地方都没来得及写,你介不介意把你的笔记借我誊抄一下,明天我还你。” 在谷丽萍说话的时候,沈建设一直埋头干饭,吃完以后才抬头。 “我写的笔记可能只有我自己看的懂,并不不适合你。 我并没有逐字逐句的去记录。”沈建设吃完,收拾好餐盘回了一句。 “我吃饱了,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沈建设端起盘子,直接离开。 跟大家都打招呼,随后大步离开。 “这男同志还挺傲的,都不跟咱们说话。” “这不叫傲,这叫避嫌,懂分寸。 咱们这么多女同志,就他一个男同志。 回头要是发生啥事啊,有嘴都说不清。这也是为什么人家走的快的原因。”李芳走过来,解释了一句。 回到屋里,沈建设看着桌上的洗漱用品,有些头疼。 牙膏牙刷,搪瓷杯,搪瓷盆,水桶,毛巾……都还没有收拾。 好在是夏天,天气不冷,用不上厚被褥。 有个枕头,垫吧就行了。 折腾到夜里十一点,沈建设才躺在床上,耳边还能听到隔壁楼的脚步声,是那些女同志的。 女同志可比他们男同志麻烦多了,磨蹭的时间更久。 想着,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沈建设的闹钟响了,天微微亮,六点。 他们除去早课,还有体能训练,跑操。 七点半之前结束,八点准时上课。 真是没苦硬吃啊。 早知道这么痛苦,他就不来跟着瞎凑热闹了。 在家里睡大觉不香吗,一早痛苦叫醒,喜提996机制。 实践永远大于理论。 光会理论,不懂实践,就是纸上谈兵,打嘴炮。 昨天晚上刚上完理论课,今天一大早就跟着三位带教医生一块查病房了。 学着怎么给病人换药,怎么查看病人的情况。 理论嘎嘎猛,一到上手的时候全都一脸懵。 “愣着干啥,都上手试一试,你们真以为这些东西,不动手实践,光靠眼睛看,手记就有用了?”葛青板着一张脸,尤其的严肃。 一个个人都愣着。 被一顿骂。 这才刚开始,不经历几十顿,几百顿骂,怎么能出师呢。 查房可不是个轻松的活,提心吊胆的,尤其是带教医生在,压力就更大了。 沈建设跟着去了外科,妇产科目前并不适合去。 这时候的人,还是非常保守的,避讳男医生帮自己看病。 ------------ 244:学成,回村 去查房,就让他们脱了一层皮。 几乎没有一个人不挨骂的,当大夫脸皮还真的给够厚,脸皮不厚,很容易就打退堂鼓。 查房完还得出外诊,他们也要跟在旁边,没有病人的时候他们也不能休息,抽空还得得去病房里面转转,了解病人的详细情况。 给病人答疑解惑。 来学医吃力不讨好,一睁开眼开始,就没有任何自己的时间。 连吃饭也是火速扒拉的,吃完就得立刻回到住院部。 沈建设属于中规中矩的那一个,没有冒进抢着表现。 查完房,同期的人就抢着去帮护士配药,包扎,打针。 也是想尽快的上手。 在扎针的时候,让他们互相扎,但大家伙儿都选择了先扎自己,练练手。 更害怕的是,对方把自己给扎坏了。 来医院培训的日子疲惫而又充实,一转眼就过去了半个月。 今天不是男带教老师带他们了,而是葛青。 “你们回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病人,不仅仅会用到郝医生教给你们的东西,还会用到一些妇产科的东西。 这一块虽然我还没教过你们,但经过这阵子你们应该也有所了解。 妇科疾病是常见的,接生更是少不了要学习的。 女同志可以直接上手,至于男同志……” 碍于男女大妨这一点,葛青就让沈建设自己找一些操作书来看。 “沈建设,过程中,你有任何不懂的问题,都可以过来问我。 接生护士也有丰富的经验,你也可以去询问他们。 人生中总有意外的事件会发生,也许你的一生顺遂,不会遇到这类事情。 但也说不定,所以也得以防万一,你自己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接生这一关,对于你们男同志来说,是一个难关。 只要心理过关了,操作环节,不成问题。” 葛青嘱咐着沈建设,沈建设点了点头。 随后葛青就把女同志都给带走了,留下沈建设在护士台。 “沈建设,你应该庆幸你是一个男同志,大概率是用不上接生的。 否则,你怕是以后都舍不得让媳妇给你生孩子了。 那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走一道,这接生的过程,可并不容易。 格外的考验你们男同的耐心和细心,以及强大的心理。 就连我们这些助产护士,都得打个哆嗦,每次上手术台,都会担忧一下产妇的安全。 〔发现妇产科签到地,是否花费10经验值进行学习?〕 沈建设到了资料室门口,突然跳出来一个签到地。 倒让他挺惊讶的,前几天也不见有这签到地冒出来。 突然就冒出来一个签到地,并且还需要花费十经验值。 但凡超过5经验值的,都是一项技能学习。 所以沈建设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在妇产科签到成功,获得胎位扭转大法和妇产科医生技能培训。〕 胎位扭转大法,啥东西,该不会是他之前看到的那种吧。 大多数的宝宝还是非常乖巧懂事的,不会歪七扭八凹造型。 但并不排除一些不配合的的小家伙,会捏着脐带来玩。 造成脐带绕颈,聪明的小家伙会自己绕出来。 不聪明的家伙,就把自己给套住了,很容易窒息的。 胎位不正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让孩子自行调整过来。 等到生产的时候,胎位还是不正,就会导致难产。 特别是横胎位,这就等于胎儿横在子宫的半中间。 像这种情况就没有办法顺产了,就只能用剖腹产的方法来。 剖腹产这个手术,早就成熟了,只不过并没有普遍推广。 在临床上也只是用于备选,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进行操作。 大多数人更能接受的是顺产,自己生。 不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没有人会愿意肚子上划拉一刀。 有了系统给的技能培训之后,他可以在系统给的模拟仓里面进行模拟。 全真模拟,跟现场接生一样。 非常的逼真,机会无法辨别真假,还可以模拟各种各样的情况。 胎位不正,脐带绕颈……等等。 省城医生的工作量并不小,即使是在这个小病拖一拖,大病挨一挨,撑不住才往医院抬的年代。 依旧有不少人来医院看病,城里职工生病,都不会选择拖。 兜里有钱,只要不是大病,都掏的出钱来。 转眼,两个月时间过去了,到了培训结束的时间。 这两个月还真没抽出空时间来回去,完全腾出来身。 好在只是两个月的时间,很快也就过去了。 临走的时候,大家都聚在一块,践行。 距离的并不是很远,都是十里八乡的居民。 “恭喜你们,为期两个月的学习结束了,也顺利的通过了考核。 桌上是医院给你们准备的毕业礼物,红十字医药箱是每个大夫必备的物品。 希望以后你们能用它们救死扶伤,医治病人。 医药箱里面准备了一些基础的医用药,药理知识你们学习过了。 相信都知道是什么用途。” 医院给他们颁发了培训结束的证书,考核通过的行医执照。 这个年代,都是这么的简单。 并不像后世那么的复杂,需要通过一层又一层的考试。 打开闪闪发亮的医药箱,听诊器,血压表,体温计,纱布,红药水,酒精,针筒,止痛药,退烧药…… 七七八八的装满了一箱子。 “一些药品用完之后,每个季度都可以到卫生所去领取。 出示你们的执照就行。” 领取了证书,大家伙儿就回宿舍收拾东西了。 沈建设拎着行李,走出医院门口,就看到了谷丽萍站在那。 笑吟吟的看着他。 “沈建设,你现在回村里吗?” “对,你呢。” “我还得等等她们,跟她们一块,要不一块?” “不了,我还有点事,回了镇上还得去办一下。” 两个月的时间没有给家里通信,爹妈肯定急坏了。 “后会有期。” 沈建设走出大门,一个红色的签到标,跳了出来。 〔发现限时签到地,是否进行签到,本次签到不花费经验值。〕 〔签到成功,获得李时珍、扁鹊实录孤本一份。〕 …… ------------ 245:为了抢水,打起来了 这一次培训的不仅培训了西医,也学习了一些中医,比如针灸推拿之类的。 能签到出两位医学大家的医稿,也是属实惊喜。 实录记载了他们生平遇到的疑难杂症,有了这东西,就相当于考试看书作弊啊! 瞬间就少走了几十年的弯路。 既然要离开了,少不得要薅羊毛行动安排上。 他这两月没怎么花经验值,就是特意留着,为了今天! 出了医院,将随身的东西都放入了系统之内,又把他那辆三八大杠拿了出来。 准备在省城溜一圈,挨个签到一出! 〔在省城邮局签到成功,获得第三版人民币一套。〕 〔在省城供销社签到成功,获得满500立减200购物券一张。〕 〔在省城国营饭店签到成功,获得满汉全席一桌。〕 〔在省城土地庙签到成功,获得降雨符*5〕 〔在省城财神庙签到成功,获得金元宝一个。〕 〔在省城观音庙签到成功,获得白玉送子观音一座。〕 〔……〕 诸如此类的签到地,通通了一遍薅羊毛。 沈建设出了省城,将他过年获得的那一辆轿车拿了出来。 比起坐班车,他更愿意自己开车,开着空调,听着音乐。 喝着冰饮,吃着薯条,美滋滋! 不过一个小时,沈建设就开车回到了镇上,在靠近镇子的时候。 就步行,到了镇上。 进了邮局,轻车熟路,就看到了柜台的面熟的邮递员。 “小哥,这两个月有我的包裹和书信吗。” “是你啊,这两个月你的包裹和书信,你干爹干娘替你带回去了。 你家人给你邮寄的东西不少,我们这堆不下。” “好,麻烦你了哈,另外有我的汇款单吗?” 前几个月,他也陆陆续续投稿了。 但没收到回复,两月过去了,应该有回音了吧。 “有,你有五笔汇款。金额不小,需要你本人过来取。 所以,你干爹干娘来的时候,我就没让他们代取。” “一共是326元。” 沈建设从邮局出来,隔着大老远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妮妮姐!” 一声吆喝,让前面走的人回头,“小老弟?!” 孙妮妮惊喜的看着沈建设,“咋这么巧呢。你这是培训结束,回来了?”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得喊你一声沈卫生员了?” “妮妮姐,你就不要打趣我了,你这话细说吧,我浑身都觉得别扭不自在。” “回来是不是得请我吃饭?” “那必须的,国营饭店走着!” “妮妮姐,你怎么来镇上了,那边工作不忙?” “怎么不忙嘞。可最近出事了,只能回来了。 因为干旱的事,好几个村为了抢水,都打起来了。 我到镇上来,是替我爹找社长的。那老家伙,居然躲起来了!”孙妮妮咬着吸管,喝着冰镇汽水。 也是一脸忧愁。 “还没下雨么?”他这两月都没关注。 “下个屁,再不下雨,地里都得干裂了,今年怕是颗粒无收。 大坝里的水都快放空了。” “这么严重,那我们吃完,赶紧回去看看。” 他有降水符,说不定能帮上忙,缓解一下村里的情况。 回到村里的时候,场面就一片混乱,隔着大老远,就看村外一堆人聚集,拎着锄头互相掐。 “不让我们好过是吧,那大家都别活了。 反正这日子也过不下去,天要旱死。 老子要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一块儿死,别以为你们就能过的好。 想用水,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就是!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找的水,要和你们共用啊。 你们之前不也嚣张的很,把河水给拦了么。 有这能耐,就别跑到我们这,哭爷爷告奶奶的。 你们咋能那么大的脸呢。 到我们村的地盘来撒野,欺人太甚,完全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村民们的情绪都异常的激动,两边拉扯不下。 “怎么又掐起来了。”孙妮妮拧着眉,从自行车上跳下来,跑过去。 “干嘛呢!干嘛呢!你们红山大队太欺负人了吧。 趁着我爹不在,就上门闹事儿是吧。 就算我爹不在,还有我!想取水,问问我手里的铲子。 只要有我孙妮妮在,就不可能让你们取水。 当初自己不干人事儿,把事情做绝了。现在还有脸找上门来。 你们跟我们压根就不属于同一个宗族的,都从咱们村子分出去多少年了。 现在把祖宗十八代搬出来说事儿,也不觉得害臊。 你们识相点就赶紧回去,要不然动起手来,别怪我们不客气!” 孙妮妮是个发狠的人,隔壁大队的就是看孙大队长和孙妮妮不在。 所以找过来的,没想到在孙妮妮回来的这么快。 “走,今天算你们走运!” 沈建设推着自行车过去,不少人都擦伤了。 “牛叔,树根叔,你们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上那一群孙子,就不敢往死里干。 这要是闹出人命来,他们可担当不起,我们敢跟他们拼命,他们可不敢。 一个个怂了吧唧的。” “建设回来啦。”眼尖的人,看到了沈建设,跟他打招呼。 “建设,你这是学成归来?” “建设,你帮他们包扎一下,这伤口不处理,很容易发炎感染的。” “没事儿,就破皮一点,再过会儿都好了。” “建设是咱们村里的卫生员,不会收你们钱的。 又不是去卫生站,平日里你们也没少照顾他。” “是啊,马叔,磕磕碰碰也得注意,天气热,不及时处理,很容易伤口感染发脓的。” …… 沈建设进了村子,搁着鞋底,都能感觉到这路面上的高温。 今年的确异常的很。 去年这么热还是快到夏收的时候,如今不过五月。 空气中半点风没有不说,还酷暑难耐,让人半点都不想出门。 家家户户都在家里窝着。 田地里的作物,都低头哈腰,蔫不拉几,半点生命力都没有。 这还是在全村人的抢救下,救回来的。 要不然,今年怕是颗粒无收。 ------------ 246:夜半人工降雨 沈建设给村民们处理好外伤,干爹就回来了。 孙老爹愁眉不展,大热天,心情也越发郁闷。 “怎么样,上头想到法子没有?今年大旱,再不救援。 咱们农民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孙干娘迎上去。 孙老爹坐在院子的屋檐下,“还能有啥法子,这娘要嫁人,天不下雨,也是没办法的事。 上头再让咱们撑一撑,这城里供水都供不上了。 都用水车拉水……” 沈建设在旁边听着,情况这么严峻。 那能不能人工降雨……这个年代是没有条件的。 但他们没有条件可以创造条件,人挪活树挪死。 总有办法的。 沈建设没有提这事儿,准备私下里试一试。 夜晚,村里人都睡着了,沈建设来到了山顶,借助了系统给的高射炮,将催化剂打入云层。 他也不知道眼下村里的情况是否适合人工降雨。 人工降雨需要满足多种条件,充足的水汽,凝结核,适当的气温气压和风速。 他是有降雨符,但如果只是他们村下雨,这就很可疑了。 降雨符针对的是小范围之内的降水,一张雨符,只能持续六个小时。 使用的效果如何,还得看当地的情况。 并不是用一张降水符,整个地区都会形成强降水。 并且降雨符就只有五张,还得省着来用。 沈建设也不想让他们占便宜,实在是他们太过于嚣张。 如果自己能创造条件,进行人工降雨,对外说出去,也有借口。 这是实实在在拿的出手的东西。 学好物理化,走遍天下全不怕。 回头解释起来,也不会露出马脚。 一个晚上,沈建设判断风向风速以及空气中的气压气温差。 在下半夜的时候,达到了合适的条件。 五枚高射炮发射出去,瞬间加压,降温。 淅淅沥沥的雨滴从高空掉落下来,打在沈建设的脸上,冰冷的雨水,浇落的那一瞬间。 让空气中炙热的气息消散了不少。 “呼,总算是……成功了啊。”沈建设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松了一口气。 还得是系统,要不然想作弊都没法子。 各家各户都熟睡着。 熟睡中,感觉有一丝的寒凉,将被子包裹在身上。 这一夜,酷暑消散,让村里人都睡了一个好觉,一夜无梦。 “咋回事儿,这么热的天,我咋还盖上了被子呢。” “我咋觉得昨晚下雨了……迷迷糊糊我听到了哗啦呼啦的水声。” “八成,你就是做梦了。咋可能下雨呢,已经旱那么久了。 打从开年都快大半年了,一场雨都没下,咋可能突然良心发现呢。”男人从炕上起来,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都是干巴的,但……自家水井好像水多了。 “你昨儿打水了?”两个盆都是水。 满满的一盆水,就摆在院子中间。 “哪能啊,水越用越少,我擦脸都舍不得。 是不是家里那两个孩子……大丫,二丫——” 早饭还没过,村里就热闹起来了。 纷纷跑到田地里去,农作物虽然耷拉着身子,但明显有所不同了。 精神了一些。 土地还是半干着的。 但他们确定,昨夜就是下雨了! “我就说,昨天晚上感觉凉嗖嗖的,原来是大半夜突然下雨了。 好睡就没爬起来,绝对是下雨了!” “雨就只下了一阵,就没下多久。太阳一爬出来,马上就晒干了。 跟锅里大火收汁……似的。” 村民们热烈的讨论着,突然下雨,把他们都高兴坏了。 “这雨只要下来,后面肯定还会再下的。 干旱咋可能一直持续,我看差不多到头来。 我们的苦日子也熬出来了。” “但愿吧。” 沈建设忙活到半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旁边院的过来跟他打招呼。 “昨晚下雨了诶!建设你昨天有没有半夜醒过来,那雨下的大不?” “我们睡的太死了,错过了下雨。” “没有,昨天也睡的太死了。”雨没持续多久,就一阵。 半个小时左右,并不稳定。 “可惜了,不然可以接点水……诶,建设,你这回来,啥时候去卫生站报道啊。 卫生站早就建好了,大队长还说,以后你们的工资就从医药费里出。 按人头平均分,咋收费也是你们自己定,兼职就是美差! 早知道我也去了,随便看十多个人,一个月的工资咋都有三五块。” “收费我们自己定?”刚回到村里,干爹还没跟他说这事呢。 “可不是,公社说的。” 马建军叹息,早知道他们也去参加了,多看几个人,啥钱都有。 “你这想的……损人不利己。哪有人天天往卫生站跑的。” “缺大德,诅咒人啊你!” “我也不知道啥时候去报道,回来应该要缓一缓,没这么快去卫生站报道。”沈建设是这么觉得。 可半下午的时候,干爹就上门了。 “卫生站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建起来了。公社的意思是,你们这些人抓紧时间到卫生站去上班。 原本昨儿该跟你说的,这阵子太忙,一回来就给忘记了。 天气热,不少村民都中暑,头晕脑热,上吐下泻的。 距离镇上远,他们也去不起。” “借着这机会,你也跟村里人多打打交道,了解一下村民的身体情况。 很多村民为了省那几个钱,积病不说,还落下了很多毛病。 咱们又是干体力活的,能帮忙就尽量帮一下。 以后你们在村里有啥事儿,他们也会帮你们。 干爹虽然是大队长,但民心还得靠你自己去积累。 少要点钱啥的都行,最重要的是帮你自己……” 沈建设听着干爹这话,也听明白了。 “干爹,你的意思我懂,只要能帮上忙的,我会尽量帮忙。 能不收钱,就不收钱。”沈建设点头答应。 干爹跟自己说这些,也是为了自己以后有啥事,村里人能帮他一把。 你都没对他们做啥,遇上啥困难,人家凭啥帮忙啊。 “你一会儿有空,骑车去看看,熟悉一下环境。 出村以后,顺着路标,就能看到在路边的院子。 有插红旗的就是了。” ------------ 247:不收钱?谁跟你们玩,一边去 沈建设在内心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把人工降雨的事儿跟干爹说。 人工降雨在这个年代,还是一件听着虚幻的事情。 可孙队长听了以后,却没有怀疑,对于建设他是确信的。 这孩子有这个能力! “干爹,你听我说完这些,不会觉得,有一些不切实际,像是在说大空话吗?”沈建设看着干爹,跟他预料之中的神情有一些不太一样。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建设,你既然这种本事。 干爹为什么还要怀疑呢,你是为了我们村好啊。 只不过这件事情,我觉得不能跟村里的人说。 咱就私底下悄悄的,一旦要是传出去,肯定会说给其他大队听。 想从他们兜里掏钱出来,难如登天。他们可是只占便宜,不管那么多的。 指不定回头还得联合起来到公社去,让社长出面。 吃力不讨好。” 这其中包含的关系太多,所以他才决定跟干爹说。 干爹经验丰富,决策也能前后都周全。 “都听干爹的,干爹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这件事情你别着急,让我再想想,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做合适。 眼下解决了缺水的燃眉之急,降水可以掌握在咱自己手里,就不用愁了。 建设啊,你可真是干爹福星。自从你来了,我们村干爹就没有发过愁。 几乎每次碰到棘手的事,很快就解决了。” 孙老爹可算松了一口气。 这当大队长并不容易,不仅要管理一个大队的生产问题,还要处理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 就像今年遇到旱灾,粮食歉收交不上是一回事,村里人饿肚皮没有粮食吃又是一件事。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带头的人负责。 谁让你是大队长呢,可他们又不是神,也会苦恼发愁的啊。 孙老爹从沈建设的小院出去后,双手背在身后,慢慢悠悠的走在村道上。 收拾好了东西,沈建设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卫生站。 距离他们村不远,也就是四五公里的距离。 过去大概十多分钟。 到卫生站门口的时候,已经排起来了长队。 不少人堵在门口,不像是来看病的,更像是来凑热闹占便宜的。 沈建设好奇,向往里头看看。 “小伙子子,你这是干啥,看病是要排队的。 你这个大小伙子,怎么还插队呢。”一个女人看着沈建设往里头挤,面上不爽。 “大娘,我是今儿来卫生站报道的卫生员。 你们要看病,总得让我先进去,不然就这排队,不知道得到啥时候才能轮到你呢。” “原来你也是卫生员啊,那你别站在这站着了。 赶紧进去吧。” 沈建设挤进屋里,总共五个人,五间诊疗室,外面是药柜。 都在忙活着,不知道什么情况,沈建设找了一人。 他们不是一拨培训的人员。 招收的卫生员,一波去了县城的医院,一波去了省城的医院,分为了两波培训。 而这一次跟他分配到卫生站的同事,正好不是同一波卫生员。 他一个都不认识。 三男两女,沈建设凭着眼缘,找了个看起来好说话的女同志。 文文静静,性子温顺。 “你好,同志,我是新来的卫生员沈建设,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人通知我今天就开始上班啊。” “不好意思啊,大娘,我跟这位同志说几句话。” “你好,沈建设同志,我是刘青青,是红星大队的社员。 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我们是提前过来的收拾的,马文兵,朱涛他们觉得卫生站应该帮助附近的乡民,所以今天过来就看诊了。 村民太多,我和张晓梅也就跟着一块帮助。” “这么多村民有病吗?”沈建设拧眉,“那你们怎么收费的。” “收费?啊,我们不收费,是免费的义诊。” “免费义诊?!”这次轮到沈建设傻了。 这么多人,看都看不过来,还分文不收。 傻了吧。 充什么烂好人啊。 这么多人,看都看不过来。 一分钱都不收,纯属这边浪费时间吗? “刘青青同志,咱们是卫生员,不是慈善家。 村民过后来卫生站,咱们是要进行收费的。 难道公社的人没给你们说,村民给的医药费,就是我们的工资吗? 你们这么搞,后面的工作怎么做。 难不成你们就指望着村里发的那几斤粮食过活?”沈建设觉得这群人,多半是没有脑子。 卫生站的设立,一开始就不是免费兴致的。 这个年代,任何卫生员出诊,看病,包扎,都要收钱。 “我们说了,但是……他们说没有必要。 我们才刚建立了卫生站,他们的意思是,一开始就要钱,村民们都不会来。 有个好名声比较重要。” “刘青青同志,请问好名声能当饭吃? 规矩从一开始就没立好,你觉得以后村民来卫生站看病,会出一分钱吗? 你们这就是极蠢的行为。” 五个人先把村民请了回去,自个儿关起门来开会。 “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啊。我们学医,不就是为了给病人看病治病的吗。 村民们兜里又没有多少钱,为啥要为难他们。 再说了,我们给他们看病,也不费什么功夫。”朱涛瘪了瘪嘴。 朱涛,和平大队大队长的儿子,家里有钱任性,做事只按照自己的性子来。 马文兵,五四大队村长的儿子,懒散的人,游手好闲,不干正事儿。 这两个人都是走后门进的,来卫生站就是图打发时间。 能不给他们老爹惹事儿。 是怎么样的人,不用问都懂。 张晓梅,前进大队插队女知青,不爱惹事,透明一个。 “你们自己看病不收钱,别把我们拉下水啊。 我们都得养家糊口,可不像你们有父母撑腰,有人托底。 辛辛苦苦学出来,就是为了甘于奉献,让自己发光发热,燃烧自己?”沈建设一听这话,就来气了。 这两公子哥,自己想逞英雄,干啥带上他们。 “你要是不乐意跟我们一块儿,那你就收费呗。 我们确实不缺那三瓜两枣的……” 语气傲慢。 没得谈,既然人家这么说,那就分开来呗。 反正五个人的诊室都不在一块,是隔开的。 ------------ 248:干旱的根源找到了 免费义诊一旦开了这头,附近的乡民相邻是不可能接受他们收费的。 相的收费,只会闹起来。 “这人就是红旗大队的?看着也不咋样嘛,去省城学习的也没差区别。 反而还高傲的很,咱给老百姓看个病,咋还要收费呢。”马文兵嘟囔一句。 沈建设跟他们摊牌之后,就先去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一份药。 诊室不小,屋内就可以弄一个小的药柜,直接在在屋里面就可以抓药针灸之类的。 只不过屋内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张桌子,少不得是需要自己置办的。 沈建设也不着急,直接离开了卫生站,有必要的时候,还得给自己的诊室安装一个木门。 回村,就先去找了木匠大叔。 “要打这么多啊,那估摸着得两三天是不够。 十天吧,十天之后你过来取。” “啥?免费看病,这要是免费看病的话,十里八乡谁有个人头疼脑热,估摸着都都得去卫生站一趟。 那你们闲下来的功夫可就不多了,大多村民都是想占便宜的。 那赚个毛线钱,有钱不赚,这一群人他妈就是傻子吧。 辛辛苦苦去医院学了两个月,回来就给人家当孙子,燃烧自我,真以为自己有多么的伟大呢。 我看这就是最愚蠢的行为,长期以往,他们家里都受不了。 光图个好名声,有啥用。还是拿钱实在。 不收钱,看病也许就没那么仔细呢,随便敷衍。 要我说,建设你做的对,咱给病人看病抓药,就得按照收费标准来,咱也不是做慈善的。 也不是收贵,意思意思,收了钱,两边都放心了。 你给他治病,你这不收钱,谁知道你会不会用心给人家医治呢。 我始终坚信这天下就没有掉馅饼的事情。 尤其是看病抓药这事,有便宜也不能乱占。 听你这么一说吧,我就感觉那几个人的医术估摸着不怎么靠谱。”李国强说完,沉思着。 “按照这个情况,估摸着那两人就是走后门插进去的。 你们去省城医院进修的,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考上去的。 走后门的可不敢去省城医院,省城医院是出了名的严格。 县医院随便糊弄糊弄,也就混过去了。以后,我有啥头疼脑热,就找你给我看。” 省城医院也有关系户,但带教医生确实严格,那人来不是真心想学医的。 每次都学不好,出马脚,刚开始的时候,因为面子关系还稍微耐心一点。 可是逐渐到后面,就直接暴走开骂了,让人学不了就直接滚蛋。 那人也没有藕坚持下去,连着被骂,自尊心受不了,第二天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县城里的关系户,他就不得而知了。 “沈建设,你还不知道吧,这一次旁边院的徐静雅和马冬梅也都参加了这次的培训。” “不是说这一个村就只有一个名额吗?我代表咱村去了。 他们还能去?” “其中有啥猫腻,我们也不知道。但他们确实是去培训了,他们去的是县城的医院。 培训完还就在了镇里的卫生院,我们都纳闷,八成是走后门了。” “也不知道走谁的后门。镇里的卫生院诶,那可是真儿八经的铁饭碗。 现在她们走路都带扭屁股的,别提多嘚瑟了。”郝敏敏瘪了瘪嘴,虽然羡慕,但也没太放在心上。 这个年代,要买一份工作,容易得很。 钱到位了,咋都成。 “哥哥。”李秋晚从山上下来,就看到自家哥哥坐在院子里。 直接扑过去。 “你这丫头,又跑到哪里耍去了,跟猴子似的。 上蹿下跳,我给你带了礼物,回去看看?” “还有礼物啊,好,走走走。”李秋晚迫不及待的拉着沈建设走人。 “那今天就先聊到这儿。” “你别着急啊,礼物又不会跑……” “哥哥,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是吃的吗,还是漂亮的衣服啊……” “晚晚,有时候还真是挺让人羡慕的,有时候都感慨被沈建设救起来的女孩子,咋不是我呢。” “可不是么,不是兄妹,甚是亲兄妹,亲兄妹的关系也不见得能处的这么好。” “哇塞,哥哥这是什么?” “冰箱!冰箱可以冰镇保鲜,吃的蔬菜瓜果都可以放到冰箱里面去保鲜。 这下面可以冰汽水和冰棍,还有各类水果,你不是一到夏天最喜欢吃冰棒喝汽水吗。” 李秋晚好奇的打开冰箱,一打开,里面放着琳琅满目的吃食,看都看不过来。 眼花缭乱。 “哥哥,这是把国营商店都给搬回来了。 这也太多吃的了吧……”趴在冰箱门前,晚晚眼里都是光。 “哥哥,我也有惊喜给你。” “哦?啥惊喜……” “哥哥跟我来。”李秋晚抓了一瓶汽水,就带着沈建设钻回了后山。 一回到山林,波涛阵阵,树林摇摆,一阵阵清凉的山风,迎面吹拂而来。 熊妈带着熊娃子出现。 一年多的时间,熊娃子的身形发育的和她妈妈不相上下。 母子俩站在一块,完全看不出谁是母亲,反而像是两姐妹。 “熊娃子,俩月不见,你又漂亮了啊。” 没有哪一个女孩子是不喜欢被夸奖的,不管是人类还是兽类。 熊娃子一听这话,就开心的拍胸脯,熊鸣在林子中荡漾来。 回了山林的沈建设,就像是回归的野兽,没有任何的拘束,在林子中奔跑。 李秋晚将沈建设带到一处清水河旁,潺潺的流水,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周边是茂盛的花草树木。 环境清幽,清凉避暑,完全就是一个绝佳的避暑胜地。 河底清澈见底,游荡着各类鱼虾。 恒定温度在十多度左右,沈建设俯身,喝了一口喝水,冰凉透彻。 天然的山泉水,还带有一丝丝的清甜。 旁边还有一座小屋。 是熊妈它们搭建出来了,家里缺少的东西,都出现在了这里。 他离开的这两月,这丫头日子过得潇洒自在。 “哥哥,怎么样?” “非常棒!”沈建设突然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 249:沈家出事 从半山腰到一路上来到这里,周边全然没有颓靡之态。 方才一路上来,树林是越发郁郁苍翠,葱荣的。 这在干旱的天气之下,反而显得就有一些另类了。 在干旱的情况之下,山里应该也没有水的情况,植被呈现的也是萎靡的态势才对? 但是眼下山林草木葱荣,和村里颓败的情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就让沈建设产生了疑惑。 “哥哥,你怎么了?” “晚晚,你来了山里这边这么久,难道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村里处于干旱已久,但是山林里却这么的凉快。 这种水资源分配不均的现象,让人匪夷所思。” 李秋晚摇了摇头,“哥哥,我没想那么多。” 沈建设站起身,开始寻找这一原因。 临近中午,沈建设翻找了相关资料,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这应该是与山地的地质构造有关,他们所在的区域,属于一种特殊的地质构造。 类似于一个宽缓的背斜坡情况,随之水朝着两边运送,让地下水难以得到其他水流的补充。 且周围没有大江大河的支流,只有一条主干河道。 随着地壳慢慢抬升,这种情况就会加剧,形成一种干旱的气候。 山上的地貌是属于方山地貌,山顶一带平整如桌,在山顶的水流就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循环。 因为倾斜角度不够,水流就无法出去,这也就为什么解释的通,山林生机盎然,村里草木枯黄。 水都被拦截在了山林之中,因为地貌的抬升,无法让地下水得到补给。 长年累月……加上没有降水,自然而然就形成了干旱的气象。 降水也与地形地貌有些直接的关系。 海海拔高,植被面积覆盖度广,导致的气温就比山下低,空气就容易遇热凝固形成降水。 而山下的温度高,人类活动频繁,水汽就不容易凝结。 除此之外,也与山地的迎风坡和背风坡有关系。 缓解旱情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山上的水引到山下去。 外加修建一些水利工程,筑坝打井等等。 这么一想,就通了! “晚晚,你太棒了,要不是今天你把我带到这里来。 我还以为村里的干旱,纯粹就是因为气象原因呢!” “啊?!”李秋晚还属于懵逼之中。 “晚晚,你回去不?我现在有事儿,要去找干爹商量。” “哥哥要回去了吗,抓得鱼还没吃呢……晚晚想跟哥哥吃鱼。” 沈建设看着旁边水洼里养的鱼。 “今天可能来不及了,不如我们把鱼带回去跟干爹干娘一块吃怎么样? 等改天,哥哥再跟你一块过来吃别的鱼。” “也行。”李秋晚点了点头。 沈建设背着背篓,将鱼藏在了背篓里,到了干娘家。 “干娘。” “建设,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跟干爹和我说,你去卫生站了啊。” “干娘,我干爹呢,我有事跟他说。” “在屋里呢。” 沈建设将鱼给了干娘,直接进屋找干爹说事儿去了。 “贺大哥?!”沈建设一进屋就看到了贺秋白。 沈建设看到贺秋白还处于震惊之中。 按道理说,贺秋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忙不成抓人抓到他这里来了…… 还是最近有啥犯人逃到了这。 “贺大哥,你怎么来了?”沈建设看着眼前的贺秋白喊了一句。 止不住的惊喜。 “还说让你干娘去找你呢,这不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建设,这位同志,是来找你的。你不在家,就过来找我,问你的情况了。” 贺秋白看着沈建设,“你这小子,我可算找到你了。”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是顺路过来找你的,原本是要出差的,准备离开的时候,在邮局碰上了你妈。 你妈说一连两个月联系不上你,挺着急的,并且你家出事了……” “我家出什么事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这一次顺道过来就是替你妈带个话的。 你赶紧给她回个电话,你家好像发生了挺大的事情。 我听她言辞之中,挺着急的。”贺秋白话带到,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村部的电话线,一个月之前被隔壁大队的那群孙子给勾断了。 那群孙子为了抢水,啥事儿都干的出来。 一直都没来得及去叫人来修。” “对了,你的信,我和你干娘给你拿回来了,没给你拆。 老婆子,建设的信呢?” “就在屋的柜子里头,都在那。” 沈建设将信都给拆了,一目十行,他二姐滑胎了。 事情挺严重的,已经发生一个多月了,沈母一直联系不上他。 这该死的! “建设,没事吧?” “干爹,没啥大事,不过我的回家一趟,看看。” 孙老爹知道沈建设没说,是怕他们担心,这家里要是没发生啥事儿,压根就不用回去。 “那我给你去开介绍信,一会儿你就拿着介绍信买票去。” 已经是半下午了,一天只有一趟的车,还在早上。 “干爹,不着急。我先去镇上,给我娘打个电话。 介绍信的事儿,等我回来再弄。” “好好好,你路上慢点。”孙林业看着沈建设着急忙慌的离开。 “这是咋的了?”孙大娘从厨房出来,问了一句。 “沈家好像出事了。” …… 沈建设往沈母单位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大哥他们单位也没接通。 归心似箭。 到底咋回事,怎么好好的会突然滑胎了呢,按照时间,都应该生了。 沈建设买了一早的火车票回去,临走前还不忘给干爹交代地形干旱的事儿。 “干爹,这事你上公社,跟公社的社长说,让他跟上头汇报。 让地质专家过来,专家一来就明白,能解决这事。” “真是跟啥地貌的关系?”孙老爹也不知道这地质地貌是啥东西。 “八成是了,这东西得专业的人才能提出解决方案来。 要想解决用水问题,必定少不了他们。” “行,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会看着安排。 你就安心回去,有啥事儿就发电报回来,跟我们说。” …… ------------ 250:最毒妇人心 “哥哥,家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如此着急的回去?” 李秋晚跟在沈建设的身后,一回家就开始忙忙碌碌的收拾东西了,不由的也跟着急。 “晚晚,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现在哥哥跟你解释不清楚这件事,哥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得先回去看看,这次不方便带你,你就在村里呆着,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你有事就去找干爹干娘,在哥哥回来之前,你别到处乱跑。 别让干爹干娘找不到人,去哪里都得提前跟他们说一声,懂吗?”沈建设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李秋晚。 “知道了……哥哥。” “贺大哥,不好意思啊,这次没办法招待你了。” “没事,你回家要紧,我们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再说,晚晚不是在这吗,她可以替你招待我。”贺秋白说了一声。 两日后。 沈建设拎着一只包,从火车站出来,半路拦了一辆三轮车。 进了胡同,遇见不少熟人。 但沈建设脚步不带停留的,直接往家里去。 沈母叹气,从屋里退出来,手里拿着篮子,准备出门,就看到了自家老儿子。 看见沈建设的那刹那,累积已久的情绪瞬间就崩溃了。 沈母眼眶红着,看着沈建设,“建设,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呜呜呜。” “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沈建设了解自己的母亲。 沈母是不会轻易哭的,能让沈母哭的,一定是家里发生了大事。 “我们出去说吧,你姐姐现在在家里面住着呢,刚刚吃了药,我让她躺下休息了。 咱要是回去一点动静,估摸着又会惊醒她。 医生交代,你姐姐不能受太大的情绪波动,必须得静养。” 沈建设放了东西,跟老娘到了胡同里的酒馆。 母子俩坐在酒馆里,说着这阵子家里发生的事儿。 “这阵子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跟你爸啊。 突然之间就老了好多,这些事情我们都应付不过来。” “妈,这家里面到底发生了啥事?我走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这才几个月,我走了四个月不到,怎么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 还有我姐,她不是挺好的嘛,身体也没啥大事。 就算是动了胎气,也不至于差点一失两命啊。” “流年不利吧,这该来的挡也挡不住。”沈母神情哀默叹气。 “咱们家这一个个啊,可真是……你大哥现在还在局子里关着呢,他跟卢方丽离婚了,可谁也没想到。 这个女人这么的狠毒,跟你大哥离婚完,就去厂里举报,说你大哥拿了厂里的零部件,那是盗用国家资源啊。 正好那一阵抓得紧,就出事了。现在这事儿还没个定论呢。” “你二姐,害,她一向是让我最省心,最放心的,可也没想到遇上那么个婆家。 简直就是把她给毁了,当初我要知道那马建兵是那样一个人,打死我也不会把闺女嫁给他。 那就是一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在你姐姐怀孕期间,他老娘,那个老东西把你姐姐忽悠到医院做检查。 查出她肚子里面是个女娃娃,老太婆就给马建兵那小子物色姑娘,想抱孙子抱疯了! 让他蹬了你姐姐,重新再找过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在你姐姐快要生的前一月,那女人就大着肚子找上你姐姐。 明明她才是第三者,破坏你姐姐婚姻关系,还在你姐姐面前说,说你姐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是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人家登堂入室,你姐姐知道后,也不回来跟我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就咽下了这口气。 想等孩子生下来,再说这件事。但老太婆不乐意了,得知那女人肚子里的是男孩,让马建兵立马跟你姐姐离婚,让她腾位置。 你说哪有这么受气的道理,他儿子婚内出鬼。 怎么到头来,成你姐姐的错了呢。也是那一天,那老太婆动了手,你姐姐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直接大出血,送进了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才捡回了一条命。 还伤了根本,以后都可能怀不上了……” “死老太婆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敢露面了。 让那个女人来离婚,隔三差五就跑来咱们家骚扰你姐姐。 还好有你姚姨帮我一块。 你三个姐姐工作都丢了,你二姐身体也这样……建设,妈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你姐姐。 但凡女人遇到这样的事儿,就跟剜心一样啊。” “那女人家境很好吗?” “从她高傲的模样看,想来是不错,不然也不能让你三个姐姐工作都丢了。 做这种打击报复的事情。” 现在当小三的女人,都这么正大光明来了? 直接登堂入室,半点面子都不要? 完全就是伤风败俗,世风日下。 “你四姐,五姐定了亲,因为这事儿,都谈崩了。 现在回来帮我照顾你二姐,轮流着来。 建设跟你二姐关系打小就好,你二姐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妈就很希望你能劝劝你二姐。 走出来,她的人生还很长,不能因为这个坑,就一病不起了。 你二姐这个人性子比较的木讷,但她听你的话……” “妈,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她也是我二姐。 我也希望她身体好起来。” “我先去派出所问问,大哥的事情怎么样,能不能给保释出来。 丢了工作不要紧,这要是蹲局子可是得判刑的。 不能让大哥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 “你爸最近在忙这事儿呢,但又没有熟人,人家哪会帮咱们。” “妈,这事你就放心吧,别担心,我去先看看。” “李阳。” “嘿,沈建设,你怎么回来了?不下乡插队去了吗。” “家里有点事,回来一趟,想找你打听个事。” “啥事儿啊,你说。” “这样啊,那我明白了,你大哥这事我处理的,事情并不算大。 但就是卢方丽那女人一直压着,你懂吧。 其实你大哥拿的都是废材,厂里不要的,数量也不多。 但那阵子碰上查的严,加上你大嫂……前大嫂打击报复你哥。 ------------ 251:避免夜长梦多 去在厂里大吵大闹,厂里为了禁止此类行为,也拿你大嫂没办法,就拿你哥做范例。 交了罚款就没事了,只不过碰上了严查期,罚的比平时重,是四五倍左右。 也就是五六百块钱的事,最近局里经常有领导来,风声紧。 也就没敢往外放人,就算是你爸来问,我们也不能说。 不然这犯事,只罚钱,社会就得乱套了。” “你大哥还得在局子里面关一阵子,过一阵就能放出去了。 这事儿问题不大,别担心。” “李阳,最近这风头这么紧,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就我哥这种情形,既然没什么大事,能不能私底下偷偷的运作一下。 让我想把大哥带回去。”沈建设总觉得不把人带回去,再过一阵子,就容易产生夜长梦多的变故。 “我帮你问问队长……”之前沈建设帮助他们破案过。 在局长,队长那边留下的印象不错,说不定能刷刷脸。 半个小时以后,沈建设就去缴纳了罚款,将大哥给保释了出来。 在局子里蹲了小半个月,沈建中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跟路边的乞丐无异。 窝窝囊囊的。 头发长,胡子拉渣。 “小弟。”沈建中看见沈建设站在门口,声音沙哑的喊了一句。 “大哥。” 澡堂内。 沈建中靠在水池边,沉默着,“建设,你不应该把我捞出来的。 家里本就钱不多,加上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 “大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还算不算一家人了。 出了事情不就是应该一家人帮助一家人的吗。 这件事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卢方丽那个女人。 得不到就毁掉,心肠歹毒。再怎么样,们俩毕竟还有一个孩子呢。 她不念及你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也得看在兵兵的面子上吧。 头发长见识短,你要是蹲局子,对她儿子有好处。 以后是会给她儿子摸黑的。大哥,离婚是你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在你们情分尽的时候,双方怎么做,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本性。 那女人纯粹就是脑子不清楚,单纯的想要报复你。 你自己千万不能陷入这个怪圈里,觉得是你自己错了。” “大哥,经过这件事,你应该离他们远一点。 你们之间既然离婚了,就别想那么多,她想要啥就给她。 大不了我们就从头再来。不把孩子给你,对你更好,省的又当爹又当妈的。 她带着一个孩子,想再嫁,可没那么容易。” 从澡堂里出来,沈建中的精神头,明显就更好了一些。 神采奕奕。 “一会回到家,别跟妈提这些糟心这事儿,这阵子,爸妈为了你们的事儿,人都老了好几岁。” “我们?除了我,咱家还有谁出事了……”听到这话,沈建中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弟弟。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缝。你们这一出事,一窝都出事,还真是让我省心的。 直接折腾一趟,把事儿全解决了。” 回去的路上,沈建设把老娘说的事儿,都给扯了一遍。 “我找那臭小子去,居然敢辜负二妹!”沈建中听完,就忍不了了。 他那牛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别看平日里是个老实憨厚的汉子,但碰上家人的事儿。 一下就暴了起来,可以欺负他,但是不可以欺负他的家人。 “大哥,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君子动口不动手,就算是要动手,也不是现在。 咱们跟马家的账,迟早都是要算清楚的。 肯定不会让二姐白白受欺负,他们家辜负二姐,我会让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 “怎么忍,那你跟我说,咱们到底要等到啥时候才能动手。 再等下去,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你二姐这几年,在他们家过的容易吗,特别是那死老太婆。 当初就不应该心软,让你二姐嫁过去!” “很快,我保证,到时候一定让大哥你出出气,出过瘾!” 沈建设两人回了家。 沈母在家心不在焉的等着,听到动静,往外看,就看到老大回来了。 “快,快进来,建设,你咋就把你哥带回来了呢。” “咋就不能带回来呢,妈,我哥又不是做了啥,天理难容的事情。 公安同志都说了,没啥太大的问题。交了罚款,就让我哥回来了。” “快进屋。” “妈,我姐醒了吗?” “醒了,在你屋里躺着呢,你晚上打个地铺,这阵子……” “我睡哪都可以。我先去看看我姐,大哥,你跟妈说说话。” “我……” “你就先别进去了,你又不知道你的嘴笨,等会儿在老二面前提起不该提的事,老二回头又该伤心了。 她现在还在坐月子,可不能听你那些话……” 沈建中:……这不是亲妈,还能是谁。 沈建设敲了敲门,随后推开门,探头进去,“姐。” 看到沈建设,沈建华有一些惊喜。 “小弟?!” “别,别起来,我进来就成。你这屋里还挺热的啊。” “可不是,妈说不能开窗通风,袜子帽子都给我安排上了。 我都快成国宝了。” “你这咋突然回来了呢。” “想你们了,就回来了呗。” “瞎说。”说完,气氛就沉默了。 “二姐,你手伸出来,让我替你看一看。” “你又不是大夫,看啥啊,我没事。” “我学医去了,刚出师,你可让我派上了用场。” “真的假的……”沈建华一脸无事的模样。 让沈建设内心松了一口气。 就怕他姐想多,郁结于心,容易产后抑郁的。 “怎么样啊。” “气血亏损,问题不大,好好调养就成。” “噗嗤,看你这一脸严肃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像。” “二姐,妈一直在担心你。” “我没事,小弟,从鬼门关走一遭出来,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天大地大,没有老娘自己的命大。你觉得你姐,像想不开的人?” “我可舍不得,有生之年,我还想走遍祖国的大江南北,一览万里山河!” “二姐,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等你出了月子,我带你去我那玩。” “我才不去呢,没意思。” “那你帮我带孩子呢。” “带孩子?!咋个意思?!!”听到这话,沈建华瞪大了眼睛。 ------------ 252:人不冲动枉少年 沈建设就知道他姐对于这种八卦的事情,是最可以乐意听了。 “我掏心窝子的话都跟你说了,这事除了我自己,也就姐你知道了。 你可不能出卖我,回头让他们知道,我就真GG了。” 沈建华还处于震惊之中,还没反应过来呢。 在她的印象里,小弟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 想想,心里就释然了。 谁年轻气盛,还没有个风流雅事呢。 人不冲动枉少年。 “放心吧,这事我绝对不会跟爸妈讲的,人家姑娘现在咋样啊,啥时候生。”沈建华担忧的闻着。 这可是弟弟的孩子啊,比她自己的孩子还关切呢。 跟沈建华说这些,就是为了让她能有一个盼头。 之前,他姐就老是跟他说,以后自己帮带孩子去。 不给他姐找点有奔头的事情做,一个人待着,很容易胡思乱想的。 听完沈建设这话以后,神情肉眼可见的变得有生气起来。 问七问八的。 “姐,你先把身子养好了,咱再说别的,啥事儿都好说。 你这身子骨不养好,别的都瞎耽误功夫。” “对对对,是这样。我现在工作也丢了,正好,我可以帮你带孩子。 算一算时间,差不多就在中秋,也就还有两月的功夫。 我的抓紧时间,养好身子。”沈建华点头。 “姐,我另外再跟你说件事,你离婚的事,就让我替你办吧。 我不会再让那孙子有好日子过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想着靠女人上位。 我呸……哪来那么大的脸。” 沈建华并不想谈论这话题,但这件事情迟早都是要去面对和解决的。 逃避不了一点。 “他们家的做法确实挺卑劣的,我也不会原谅他们。 建设,你要想替我报仇,二姐知道。但一定得保护好自己。 那个女人不好惹,她爹有权有势着呢,听说还是个不小的官。” “姐,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那么蠢。” ……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马建兵连带着那女人,全都丢了饭碗。 期间,沈建华也离了婚,从马家脱离出来,马建兵因为婚内出轨,乱搞男女关系,被抓紧了局子里。 他娘每天都找上门来哭,“你还有脸哭,你们母子俩把我闺女害成什么样了。 落到现在一个下场就是是你们家活该,还想让我闺女放过他,我呸。 想要的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你们自己干的德事儿,怎么那时候就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赶紧给我滚,别在我眼皮子底下碍事,你要是再敢来,就别怪我不客气,直接让公安局的同志把你抓走。 你这是在寻衅滋事!”沈母直接拿着扫把把人往外赶。 之前这个老婆娘有多得瑟,她可是知道的,就凭借自己家底不错,用鼻子看人。 现在他们家干的那些龌龊事,直接就被抖落了出来,众人皆知,有道德污点的人,怎么可能在单位上混下去。 风气整顿都严格,但凡有要是被人抓住了小辫子。 就是直接整你。 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马家所有人都被连累,更不用说他们母子私底下干这事儿。 “你们家至于做的这么的绝吗。当初要不是我儿子娶了你家闺女,那你家老闺女还还没人要呢。 是你们家高攀了我们。我儿子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有什么关系……”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一盆水就泼在了他的脸上,话音嘎然而止。 “你……好你个没有家教的臭小子,居然泼我冷水! 好歹我也是你姐姐的婆婆!” “婆婆?现在已经不是了。我姐跟你儿子都已经离婚了,也就算是前婆婆。 我有没有家教,跟你没半毛钱关系,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的。 但你有没有家教,现在四九城的人可都知道你们家,臭名昭著。 我一盆冷水,是替你一张嘴,臭死了。” “当初我二姐跟你儿子结婚,可不是我们家高攀了你们家。 是你们家高攀我们家了,我们家条件半分不差劲。 一家子都是吃公粮的!那时候我姐嫁到你们家,四大件可都置办齐全了。 半点都没占你们家的便宜,反倒是你们该给的东西一件也没有。 开的都是空头支票! 把她当成了保姆,下班还要让她回去做饭饭,收拾卫生,伺候你这个老太婆。 你也有闺女将心比心,你闺女要是以后也嫁了个这样的婆家呢。” “这件事情本就是你们家做的不对,还有脸找上门来让我姐原谅你们。 撤诉是不可能的,公安局那边我们也不会去。 你把我姐姐推下楼,让她胎死腹中,这件事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下次你还敢来骚扰我们,我就去公安局告你。 说你们杀了人! 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沈建设手里拿着盆,冷声呵斥道。 “滚,再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 沈母看着女人离开,心里着实解气。 “呸,什么玩意儿。” “建设,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实在是太解气了。 不过为啥你要放过这女人,把你姐姐推下楼,你姐差一点就丢了命,不仅没了孩子,还落下了一身的病痛…… 太便宜她了。” “妈,他们一家人丢了工作,儿子又蹲大牢了,您觉得他们家的日子还能过成什么样。 好不了一点,再加上那个女人,现在已经进了他们家的门。 害得他们家丢了饭碗,毁了名声,日子只会是鸡飞狗跳,永无宁日的。 不用咱们动手,直接看戏不好么。” “可那女人的爸爸,听说是个了不起的领导呢。” “领导也有痛脚,出了这事儿,只会划清关系。 那女人眼皮子浅,做了这种事情,连累了她爸,她爸怎么可能会在认她。 她家也好几个兄弟姐妹……” “建设,我东西收拾好了,啥时候走?”沈建华从屋里探头出来。 全然没有把刚才的事儿放在心上。 “建华啊,你真要跟你弟去东北啊。” ------------ 253:带着二姐跑路 “妈,你瞧瞧你这说的话,我听着咋这么别扭呢。 让二姐跟我回乡下去,我又不会拐卖她。 您这话说的,好像二姐跟我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似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姐现在还没出月子呢。 这月子也就才做了半个月,哪能跟你瞎折腾,你个大小伙子。 不知轻重的……” “二姐,你自己跟妈说吧,别让妈觉得让你跟我去还委屈。 乡下水土比城里养人,我会少我姐吃喝,顿顿大鱼大肉安排上。 保证回来的时候,跟猪崽子似的。” “去去去,谁要跟猪崽子似的。”沈建华翻了个白眼给沈建设。 “妈,我是自己想跟建设去乡下住一段日子的。 顺便也换一个环境调整一下自己,这老在家里呆着,那人还动不动的就找上门来,烦得很。 平日里,你们也得上班不是,也没时空照顾我。 我去了乡下,说不定回来的时候,啥啥都好了呢。” “行吧行吧,你要想去就去,老呆在家也不是一回事。”沈母松口了。 “建设,你去之前,上你姥姥家一趟,你三个舅妈都怀上了。 让我转告你,你这回来,也去看看他们,问候一下。 你给妈透露一下呗,你到底给你三个舅妈吃了啥。 那么管用,你三个舅妈说,就是吃了给他们的那啥药丸。 让他们一次性就怀了,真的假的?”沈母也知道儿子学医了,跟了一位老先生。 那药丸八成就是那老先生给他的。 “妈,你不是吧,这个岁数还想再来一个啊?” “去去去,不害臊,说啥呢。你妈我都这把年纪了。 再怀上,那像什么话,走出去都让胡同里的人笑话我们。 我是好奇,你那啥药,这么管用。” “天机不可泄露,妈,这要是跟您说了,就不管用了。 你要是想跟我爸再生一个,我还可以帮帮忙。 要纯瞎打听,我跟您说,就别瞎掺和,省得回头啊,真揣上一个。” “走走走,赶紧走,一天天的,我看你就烦!” “二姐,我先去一趟姥姥家,回来的时候顺道去火车站买票,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沈建设也知道,他姐迫不及待想逃离这个地方了。 表面上看,二姐看着跟没事人一样,但他知道这一次的事对她的内心冲击不小。 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 旧人旧事旧环境,是很容易让人内耗的。 “去吧,我在家里等你。”沈建华摆了摆手,就进屋了。 小弟给他们搞了一台风扇和电冰箱,她想去琢磨琢磨。 她妈还不明白呢,趁着这机会,她也可以享受一下。 沈建设去了方家。 一进院门,就看到了姥姥在院里喂鸡呢,“咕咕咕……咕咕咕……” 人逢喜事精神爽,姥姥的精神头特别的好,应该是里面连添了三口人丁的原因。 “姥姥……”沈建设走进去,拍了一下姥姥的肩膀。 “哎呦,吓了我一跳,原来是你这小子子,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我咋没听你妈来跟我说一声呢。”苏姥姥看见这个外孙,眉眼带喜啊。 尤其是他还让自家添了三口人丁! 听到动静,屋里出来了三个姑娘,是二舅妈的三个闺女。 不愧是亲姐妹,共用一张脸,上次来没见到。 这次来,可算是见到了。 有个两三年没见到他的这三个表姐了,三个姑娘也没认出来这是谁。 长的高大帅气,让人印象不错。 “阿奶,这是谁啊?” “ 你们这三个孩子连他都认不出啊,小时候,还叫着建设,一口一个弟弟的。 这一扭头啊,就把建设给忘在了脑后……” 三个人瞪大眼睛,“这是沈建设?!” “我去。” “丢雷老母。” “沈放屁,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建玉,喊啥呢,怎么能叫建设,不懂事。” “那他小时候,本来就一直爱放屁嘛,这个外号也没给他取错啊。 阿奶……”方建玉瘪了瘪嘴。 “姥姥,姥爷和舅妈他们都没在家吗?”沈建设看着空荡的院子,问了一句。 “你姥爷啊,闲不住的,这个点应该是去后院除草,扯花生了。 你舅妈他们今天上医院检查去了,你那三个舅舅陪着一块儿去了。 至于建兵他们,都去农场帮忙了,你三个舅妈一怀孕。 这农场的事,就彻底放手了,让他们三个去盯着。” 沈建设听着这话,点头,这确实像三个舅舅能干出来的事儿。 没啥比媳妇孩子重要。 “你们三个带建设回屋坐着,我去找你们姥爷回来。” “好。” “沈建设,两年不见,你变化挺大啊,走在大马路上,我保准是认不出来的。” “我也认不出来。建设,喝水,听我妈说你下乡插队去了。 你咋能回来呢,这马上都应该进入夏收了吧。” “家里有点事儿,就回来一趟,明天就回去了。” “诶,建设,我妈这次怀的真是男孩啊?” 沈建设挑眉,“不希望?” “那哪能啊,我们巴不得我们老娘这一次生一个男娃出来。 做梦都想,像你一样的弟弟,小时候可爱,长大帅气可靠结实! 打小我们三就盼望着呢……都多少年过去了,没想到,突然就有了。” “就怕这是一场空梦。” “放心吧,这次保真,不信,咱们可以打赌。 赌十块钱的!就过年的时候,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说着外面,就想起了马车的声音。 三个舅舅扶着舅妈进来,那画面,哎呦,真是狠狠地让他吃了一把狗粮。 三个舅妈看到建设,那是最惊喜的,原本还不信,但去了一趟医院,还真就中了。 医生都惊讶了,三个女人同时怀孕的。 像是安排好的。 沈建设给三个舅妈把脉,“气血有些虚,平时得多补充气血,多吃红枣枸杞猪肝之类的东西。” “建设,你真神了诶!” “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真的怀上了!” 安抚完三个舅妈,又轮到三个舅舅,尤其是二舅舅,直接抱着他,感动的哭了。 猛男落泪。 ------------ 254:假死一事——偷龙转凤 沈建设直接成了娘舅家的大恩人。 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替冯奶奶送信回来的。 最近冯奶奶的身体也不太好,每况愈下,身子骨差,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年纪摆在那的问题。 一些基础的老年病是没办法避免的,现在冯奶奶隔三差五就病倒。 他就想找二舅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 苏二国听到这事儿,锁眉,对家里三个孩子年后经常去农场,私下帮助那些人的事,他撞见了好几次。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了解过情况,虽说是帮着沈建设,可他确知道。 帮的是应该帮助的人,他找到了那个老爷子,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老爷子也是一个苦命的人,生不可逢时,碰好恰好就时运不济,遇到了这件事情,一生正直……害。 如今又是他们家的恩人。 沈建设同他们讲,学医的师傅,就是冯奶奶。 三个舅舅坐在一块商量。 “这事情咱要是能帮也就帮了。可这私底下偷偷放一个人出去,要是被人知道,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罪啊。 不仅饭碗保不住,可能还得被抓起来……”苏大国是个思虑过多的人。 “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坐视不管,对咱家可是有恩呢。 不能瞻前顾后的,这人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身子骨不好,在临死之前都不能见到自己老伴一面。 是多么悲催的事情。”苏三国是个比较感性的人。 “左右不过是出去一个月,人就回来了……” “这事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老爷子,我知道为什么他的变化能这么大。 年前一病不起,年后生龙活虎的,现在每天还乐呵呵。 就是因为有盼头,有对家人团聚的希望。 是建设给他带的信,让他重新振作了起来。 可现在,要跟他说这一切,无异于就是给了致命的一击。 人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两码事,老两口从青葱岁月相伴至今,已经是割舍不开了。 冯老爷子将老伴放在了心尖尖上,现在无儿无女,只有一个外孙女。 多半,老伴走了,他的心也就衰败了。从此一蹶不振…… 就算人能回来,也是行尸走肉。” “这件事情,咱们得从长计议,究竟应该怎么办。” “那也不可能不让老人去见他妻子的最后一面。 这样太过于自私了,老爷子可能从此一蹶不振。 但也好过留遗憾吧。建设,让老爷子出农场这件事不是难事,办起来简单。” “但用什么理由借口,就是头疼的事了,也没有上级的命令啥的。 突然好好一大活人不见了,可怎么都说不过去。” “那要是突然死了呢。”沈建设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话。 “死了?!” “舅舅,我说的并不是真死啊,我说的是假死,就是能不能咱制作出一种假死的情形来。 来个偷龙转凤,我把人偷偷带走,这样老爷子就不用回来了。 去了那,就算见到冯奶奶走了,但他的孙女在,不至于回来以后,孤苦伶仃,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有孙女的陪伴,老爷子应该不至于想不开…… 倘若只是去见一面,是为了离别,又得回来。 我觉得这个打击,对于冯老爷子来说太大了。” 听了这一番话,三个人沉默着,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如果老爷子真能从他们的农场里离开,到祖孙俩的身边去,无异于是最好的选择。 “我觉得这个法子行得通。可怎么假死?病死,还是突然意外情况…… 要是制造人为灾难,损失太大了。”苏二国看着沈建设。 “假死这件事情就简单了,老爷子在年前人身子骨就不好,这段时间可以理解为是回光返照。 突然之间,病死也不奇怪,我有一种假死的药,服下去以后,就跟武侠小说里那种龟息功一样。 呈现假死的状态,到时候舅舅,就把人抬出去。 在农场死个人,不是正常的事儿么。过了医院那关,就简单了。 让医院出一个死亡证明,找熟人运作这事儿,对于三舅来说轻而易举的事。” “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这小子原来早有预谋呀! 你不早说,害我们想了大半天。你有这主意,还别别扭扭的。 真是把我们当外人了。” “可不是,这哪是来找我们商量的啊,说白了,咱们三个就是替你办事的工具人。 你早就安排都明明白白了,让我们替你整事……” “咱们这外甥啊,我们跟他心连心,他跟我们玩脑筋,打小鬼主意就多。 长大以后,是半点也没变……” 三个舅舅洋装出受伤的模样。 “我请你们喝酒,你们就别跟我生气了。” “这事,我看行,二锅头整上!” “我要喝老窖!” “那我要喝茅台!” “这么狠?!”沈建设眼皮子抽抽。 “别我们不知道你这小子,在乡下搞了什么动作,赚钱的事情肯定是没少干。 你那腰包里面鼓鼓囊囊的,请我们喝一瓶酒就舍不得了? 就这两次过来,手里拎着东西可不少,招人眼红啊,小子。”苏二国伸出手指,点了点沈建设。 “害,被你们看出来了。” 当天下午,苏二国就跑了一趟,把这事儿跟冯老爷子说了。 一听老伴的情况不好,冯老爷子心里担忧的很,恨不得立马就到老伴的身边去,找她。 “好好好,我都听你们的安排。”冯老爷子点头答应,眼眶泛红。 夜里,查房的时候,查房的人就发现老爷子没气了。 通知苏场长,连夜把人送到了医院,经医院证实抢救无效。 翌日,在前往东北的火车上。 冯老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呼吸着窗外的清新空气。 内心激动的很,马上……他就要见到老婆子和孙女了! “冯爷爷,吃点东西,路途还长。” “建设,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们祖孙俩了。”冯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话语中带着沉重。 “客气啥,咱们都是自己人。” 三个人一同踏上了前往东北的路。 ------------ 255:祖孙仨团聚 一下火车,冯老爷子就迫不及待想要去找他们。 但被沈建设拦下了,“冯爷爷,不着急,从村里过去挺快的。 咱们先休整一下,被他们看到你如此狼狈,也会担心的。” “对对对,你说的对,是我太着急了。 坐了两天火车,人都馊了,现在过去指定不知道怎么被他们嫌弃呢。 我得捯饬干净,不让她们俩挑我的茬出来。”冯老爷子立马点头。 跟着沈建设回了小院。 小院大门敞开着,一阵阵清风吹拂着,迎面而来,就是一阵一阵的清凉,还带着满院瓜果的飘香。 吹散了他们旅途的疲倦。 “晚晚。”沈建设一进家门,就看见这姑娘躺在院子的葡萄架下,脸上盖着书,打着瞌睡。 小呼噜那叫一个响啊。 “晚晚。” “你还不要叫醒她了,这丫头估摸着刚睡着。 叫醒她干嘛,让她就在睡着,院子里凉快……”沈建华阻止了弟弟。 “那咱们进屋。” “屋子有点乱,你们凑合休息一下,我先给你们整点吃的。 卫生间在外头,直接就可以放出热水洗澡……” “不用烧热水啊。”沈建华也不拘谨,跟回了自个家一样,打量起了弟弟这个院子。 沈建设之前给她写信的时候,也会顺带写一下小院。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还真是想象不出来,乡下居然有如此漂亮雅致的小院子。 “我放了加热板在里头,跟铁板差不多的院里。 现在太阳大,利用加热板收集阳光,一晒,水就被晒热了。 不用烧热水,省事的很。” 屋里响着风扇的呼呼呼的声音,呼啦呼啦的吹着。 沈建设从冰箱里取出饮用水和汽水。 “姐,你就老老实实喝温水哈。”他可没忘记老娘的交代。 “哦。” 半下午,沈建设借了村里的拖拉机,送冯老爷子去国营农场。 “这农场可比你二舅在的农场大多了。”冯老爷子带着草帽,坐在拖拉机旁,跟沈建设说话。 踏上这一片土地,他感觉血液在沸腾。 “这算是全国最大的农场了,冯奶奶就在前边的小院。 他们现在活轻松,不累,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屋子里休息。” 冯老太太躺在床上,精神头不是特别好。 迷迷糊糊之中,她好像听到了自家老头子的声音。 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破旧的屋顶,痴傻一笑,还真是病糊涂了。 居然听到了老头子的声音。 老头子可在千里之外的首都呢,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阿奶,你感觉怎么样?”苏文娜守在了老太太身边。 一脸担忧的看着老太太。 “没事,我刚才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你爷爷的声音,大概率是病糊涂了。” “奶奶,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已经写信回去了。 兴许,我们很快就能见到爷爷了。” 冯老太太没说话,她大概率是不信的,现在那些人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又怎么会帮忙呢,虎落平阳被犬欺。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哀叹着,耳边又传来了老头子的身影,忽远忽近。 这次苏文娜也愣住了。 “阿奶,我是不是也累糊涂了,我怎么觉得,我也听到阿爷的声音呢。”说完,苏文娜站起身,往外头看了一眼。 瞬间目不转睛! 不敢相信,喊了一声,“阿爷。” 这一声非常的轻微,但也让对方驻足了。 停下了脚下的步伐,一瞬间,四目相对,就看到了彼此。 风静了。 苏文娜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停了。 “阿爷!” “阿爷!” 激动的连着喊了两声,外头的人依旧站在原地,那瞬间她才知道,自己并不是产生了幻觉。 她是真真实实的看见了阿爷。 阿爷真的来到了,来到了她的眼前,那一刻,就跑了出去。 直到抱到了人,感受到了人体的温热感。 “阿爷,阿爷,呜呜呜呜,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刹那间,苏文娜直接就抱着冯老爷子大哭了起来。 这是久别重逢两的久别重逢。 “好孩子,苦了你。”冯老爷子拍着孙女的后背,安抚着她。 “没事,没事了哈,阿爷来了,以后都有阿爷在。” 苏文娜抱着爷爷,痛哭出声,这一阵弥漫在心头的害怕、委屈,在此刻彻底的爆发出来。 这一阵子,因为阿奶病倒,她心里忐忑不安,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 爷爷不在身边,能依靠的就只有奶奶一个人。 一直跟奶奶相依为命,她害怕老太太突然就撒手人寰,丢下她不管了。 “爷爷在呢,爷爷在呢……” 久病在床的冯老太太也听到了,外头传来的哭声,和老伴熟悉的声音。 那一刻,给了她力量,让她从病床上撑了起来,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就看到了,自家老头子。 背弯了,头发也白了,整个人苍老了不少。 安抚完孙女,冯老爷子侧头就对上了老妻的双眸。 一别几载,再次相见,老两口都感慨。 屋内。 祖孙三终于团聚了,沈建设也松了一口气。 “冯爷爷以后你就在农场放心的呆着,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没有任何问题,这里人生地不熟,你也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 “谢谢你,建设。我有样东西要给你……”说着,老爷子从随身的绿色背包中,掏出了一枚红色的勋章。 “若是来日,有机会……你拿着这东西来找我。 无论何事,老头子我一定竭尽全力帮忙。” 〔恭喜宿主,获得开国元勋将军勋章一枚。 鉴于宿主乐于助人行为,系统奖励77年高考试卷一份,祝宿主成功走上人生高光时刻,金榜题名。〕 沈建设:“……” 他感受到了手里勋章沉甸甸的分量,这不仅是一枚代表着功勋的勋章,更是老爷子前半生的回忆。 “我……” “不要拒绝老头子,我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你的。 你对老头子我的这份恩情,重于泰山! 有生之年,如果我能报答,也是我的幸事一件。” 沈建设临走之前,还跟李大哥打了一声招呼。 让他帮忙照顾着。 “客气啥,都是兄弟,这件事包在俺身上。” 最近他跟齐老爷子处的不错,时常过去喝小酒,下棋。 这都是顺带的事儿。 ------------ 256:卫生站闹事 一转眼就到了八月。 这一段时间,沈建设就悄悄的和曾子阳建议,私底下也会给苏姜喜送些东西过去。 “唉,小弟啊,我说你咋就不来一局高端局呢。 你就找人家姑娘,你俩说明白不就完事了吗? 何必每天这么偷偷摸摸的关心人,还害怕对方知道。”沈建华叹气。 沈建华到乡下来的日子也并不无聊,如今整个人的状态都调整好了。 就是苦了沈建设了,隔三差五,就会被自家的姐姐念叨着。 “二姐,别叨叨念了,烦不烦啊,你再叨叨念,我就不收留你了。 让你回家面对爹妈去。” “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臭小子啊。” 正说着话呢,外头就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你们到底行不行啊,我把我孩子送到你们这。 前前后后五天了,看不好,就别瞎折腾了我们。 连带着孩子也跟着受罪,上吐下泻的,这都好几天了。”一男人怀里抱着孩子来气。 “我儿子可是我们老丁家的独苗苗,我爷爷到我都是三代单传。 你们能治就治,不能治就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不在你们这耽误功夫的。 我看不要钱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是不是就因为我们没给钱,所以你们给我们看病,都是敷衍了事,随随便便的。” 三人也是一脸为难,看着眼前的男人,身心俱疲。 他们都没想到,一个孩简简单单发烧,这么难搞,退烧药、退烧针他们全都给用了。 但是半点都退不下去,烧退下去了,没过几个小时体温又升上来。 反反复复,搞的精神脆弱了。 “丁叔,你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没收你们的医药费,那是体谅你们在村里面不容易。 不收费,我们也没敷衍你们,来找我们的村民,我们哪一个不是好好给你们看的。 花了时间精力下去……孩子的病情本来就不比大人,反反复复是非常正常的。 没那么容易降下去……” “别踏马给老子找借口,马文兵,我跟你说,别以为你爹是村长,我就怕你了。 你耽误我儿子的病情,现在我儿子高烧不退好几天了。 你们必须得给我负责到底!” 沈建设和沈建华走出来? “就是这个男人,又带着他儿子找上门来了。 这些天,几乎一天跑三四趟咱们这。 这孩子高烧不退,一直给他用安乃近和退烧针,我估摸着产生依赖性了,降不下来。” 三个人也为难。 早知道他们也学沈建设,跟村民们收医药费了,现在成便宜没好事? 吃力不讨好。 “丁叔,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占理了,孩子生病了,你送过来,我们也努力的帮你治。 半点好没有,现在还赖我们身上,我们该你的啊。 你现在把孩子送到医院去,医院的治疗手法跟我们是完全一样的,退烧药退烧针……”朱涛拧着眉。 “我不管,就是你们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的……” 刘青青看到沈建设过来,投去眼神求助。 “沈同志,能不能麻烦你帮这个孩子看一看,这个孩子一直高烧不退,三四天了。 再不退下来,怕是人都会烧糊涂,现在上吐下泻的。 我们原先以为这孩子是天气太热中暑了,就给他开了一些的藿香正气水。 他那天来的时候,就说头晕想吐拉肚子……问他吃了什么,干了什么。 他说他没吃什么,就是大中午跑出去玩了。” 沈建设听到这话,出于关心,想过去看一看孩子的情况。 但眼前孩子的父亲情绪异常的激动,“你干嘛的,你要是跟他们一伙儿的,就不要再祸害我的儿子了。 赶紧赔钱,我带孩子上镇上的医院去。” 沈建设看着昏睡在男人怀里的孩子,面色酡红,就知道这孩子眼下的体温不低。 “你要想害死你的儿子,或是让他变成傻子,那你就继续在这耗下去。 长时间的高烧是会烧坏身体里面的免疫系统的。 到时候,你这儿子不傻,也会落下一些后遗症。”沈建设提醒了一句。 男人一愣,“那怎么办。” “怎么办,两个法子。我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你要是放心,你可以让我给孩子先看看,兴许还能有法子。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另外一条路就赶紧把这孩子送到镇上的医院去。 但这镇上的医生大多数跟他们也是一样的想法,退烧药和退烧药针上。 可你儿子经过这几天一直吃药打针,身体已经形成依赖性了。 退烧药和退烧针对他来说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 送去也瞎耽误功夫。” 沈建设说出来的话非常的直白,男人也听懂了。 “你真不是跟他们一伙儿的。” “那肯定不是,我给村民们看病,都是要收钱的。 如果没用的话,我可以把钱退给你,你儿子烧退了,你就得交钱。”沈建设言简意赅。 男人一咬牙,同意了,“我丑话说在前面,我儿子要是在你们手里出了什么事情。 这件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几个的,我到公社公告你们去!” “把孩子抱到屋里来。” “沈建设!”马文兵握紧拳头,喊住了他,“现在退烧针和退烧药对这孩子都不起作用。 你就别掺和了,我们给了钱,让人把孩子送到镇上去完事了。 回头耽误了治疗时间,你负得起责任吗?” “马文兵,你这人说话能不能带点脑子,最佳的治疗时间已经过了。 要不是你们乱用药,能让孩子有耐药性吗。 我这是替你们擦屁股,想没事,就把你们的嘴给我闭上。”沈建设冷声回应。 随后带着孩子进屋,孩子躺在床上,面色酡红,双眼睛紧闭,整个人冷的瑟瑟发抖。 八月,正是最热的时候,孩子却冷的不行。 沈建设检查了一下孩子的眼睛,紧接着掐了人中,还有反应。 拿体温计,测量体温。 “阿姐,烧一壶热水来,等会给他搓手脚,再准备葡萄糖水。” “他现在已经高烧不退了,你还用热水给他搓,不应该物理降温吗?”丁树才虽然不懂医,但也懂一点常识。 ------------ 257:急性肠胃炎 “连基本的物理降温常识都不会,还说是从省城进修回来的。 别怕不是一个关系户,走后门,从省城买了一张纸回来的吧。”朱涛站在门口,依靠着门,看着一番操作说了一句。 “你会不会治啊……”丁树才实在是不忍心看得见自己的儿子再受苦了。 自家儿子原本脸上还有一些肉的,可经过这几天的反复折腾,小脸是一点肉都没有了。 沈建设冷漠的说了一句,“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想救孩子就闭嘴。 你还有本事说这话,既然你能行,为什么还折腾了几天都没把孩子治好。 还越来越严重,屁话这么多,就滚出去。” 沈建华烧好热水之后,就用热毛巾反复的擦孩子的四肢和后背。 神奇的是,半个小时之后孩子身上的体温真就控制住了。 体温不再上身,灌了一碗葡萄糖下去。 孩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他父亲也站在旁边,出口的声音沙哑:“爹。” “醒了醒了,可算是醒了,这几天因为发烧的原因,都昏迷不醒。 叫他也没有反应,都吓死我了。”丁树才看见自家的儿子睁开眼睛,神智回笼,松了一口气。 “醒了,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开始发烧的那一天,你都去干了些啥,吃过什么东西…… 你都得告诉我,这样我才能给你对症下药,不然你这病啊一直都不好利索。 烧也退不下去。” “包弟,赶快跟医生一声说说,那天你都干啥去了。 吃过什么东西?” “爹,我那天就跟村里面的小伴伴一块去玩了。 别的东西都没吃,他们也没带东西出来。”丁包弟抿着嘴。 “去哪里玩了。” “我们去河边抓鱼虾了。” “中途,你是不是喝了河里面得溪水?”沈建设问了一句。 “嗯,那天玩累了,我们有些渴,就喝了一些河水。 但也没有喝多,我就喝了一两口,回去之后饿肚子就疼了。” “知道病因了,应该是急性的肠胃炎或者是感染了寄生虫。”沈建设根据病因下判断。 “沈医生,这是什么病啊?会不会死啊?”丁树才是乡下人,平日里没啥大病大灾,所以一听到啥病,不由得就紧张了起来。 孩子才这么小,要是有个大病大灾怎么办。 “不是什么大病,别担心。原本病情是不严重的,拖延了,所以才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 现在知道了病因,对症下药,过两天就好。” “医生为什么会这样的情况啊,我们平常喝河水,也没出现上吐下泻的情况啊。 前几天在地里,我累了渴,也是喝河水的。”丁树才疑惑。 “河里的水看着清澈见底,但自然环境中,难免就会出现大量微生物、寄生虫、虫卵等等。 这些东西混合在河水中,河水就会被污染。 病从口入,加上孩子的免疫力本来就没有大人强。 也就导致了感染,从而引发胃肠道的一些疾病,急性发作。” “我给孩子开一些药,回去以后,一日三餐都得吃,吃不下也要吃一点,不能空腹吃药。 清淡饮食半个月,尽量喝温热的水,不要喝凉水,也不要吃生冷的东西,避免刺激肠胃。 肠胃生病了,也需要一段时间去修复,给它时间。 让它恢复一下,忌饱忌饥。 肠道发炎,烧就一直退不下去,炎症缓解了,烧也就退下去了。” 沈建设不到一个钟头就把孩子的体温控制住了,并且找出了病因,给丁树才吃了一颗的定心丸。 “谢谢啊,沈医生,这两天就能好是吧?” “能好转,啥时候好,得看个人的体质。” “以后如果孩子发烧了,尽量不让他打针吃药。 这玩意儿容易上瘾,就跟抽大烟似的。 打得次数了,可能就产生耐药性了。 还有安乃近虽然管用,也便宜,药效强,但副作用大。 孩子还在长身体,尽量不给他吃。”沈建设交代的东西不少。 可让男人一点都不心烦,反而更加的踏实安心。 讲的详细,这样他才知道孩子是什么情况,因什么原因生病的,回家之后要注意什么,该怎么去照顾好孩子,让孩子好的更快。 “这不吃西药,那要吃啥?” “板蓝根,咱们田间地头这种东西多的是,晒干以后,熬煮成茶水,对大人小儿发烧感冒咳嗽都有用。 现在没有,等入秋了,这东西挖出来晒干,用备用挺好。 平常要是干热上火,也有清凉解毒的功效。 别着急,等了时间,我们会下乡到村去宣传。”沈建设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体温计。 “体温开始下降了,回去以后多喝水,没事就躺着,好好休息。 天热,也别到处乱跑,有啥情况,再过来找我们。” 目送丁树才父子俩离开。 沈建华收了钱,“小弟,你这轻轻松松两块钱到手了。 跟着你,是坐等收钱啊。 这两月,找你看病的,都是愿意花钱的。 免费的还不要,这是不是就说明,天底下免费就没啥好东西?”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啊,是你说的。但话也不能这么说吧。 每个人领悟都不一样,他们也只是想为村民做更多的贡献而已。 但这看病就跟处对象似的,不能有情饮水饱,人家对我们感激也顶不了饿。 咱们不仅得过日子,也得赢得在他们心里的地位。 不花钱的东西,认人肯定都不在意,但花钱以后,把病治好,他们自己都会觉得值。 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儿。” 刘青青和张晓梅经过这次以后,就觉得,应该放下偏见。 不能只听另外两个人的片面之词。 沈建设看着不像是他们嘴里的那种人。 “扣、扣、扣。” 正说话呢,就看到外面站着的两个人。 “是你们啊,有事吗?”沈建华看着两个姑娘,问了一句。 “我们是想来请教一些问题的,不知道方不方便?” 沈建设自然愿意,在治病救人这件事上,学无止境的。 ------------ 258:沈建设的医术传开了 丁树才回到村里,孩子吃了沈建设开的药,到晚上烧就退下去了。 下半夜也没有再反复。 这可是连日来,孩子睡的唯一安稳觉啊。 包弟一夜没有惊醒,连带着晚上都是平静的。 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跟没事人一样。 “包弟,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爹,我感觉我全好了,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包弟精神头十足,让丁树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沈医生是有两把刷子,不像是那几个人。 简直就是庸医,还吹嘘呢,哼!下次,再也不找他们看病了,宁愿花些钱,也不要免费的。 免费的准没有好事儿!” “爹,我好饿,有吃的吗?” “饿了啊,诶,爹给你做饭去哈。”丁树才独自带着孩子。 妻子在生儿子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这个孩子不仅是他们丁家的独苗苗,还是他和妻子唯一的孩子。 “吃完饭,你就在屋头休息,别到处乱跑,病还没好利索。 你可千万别出去跟他们一块野,这次你这病啊,就是因为喝生水搞得。”丁树才嘱咐着孩子。 他因为照顾孩子,好几天没去上工了,落下了不少工分。 再不上工,今年得少分粮食,都不够他们吃的。 包弟也越来越大,他还得想办法替包弟攒点钱,到时候送他们去上学。 给孩子弄完吃食,丁树才就带着水壶上工去了。 连日没出现的丁树才冷不丁的出现,让大家伙儿都关心起来。 “老丁,你今天来上工,是不是你家包弟好啦?” “老余头,你这不是说的废话么,包弟要不好。 老丁才不会下地来,包弟可是他的命根子。 包弟哪有工分重要啊,孩子在任何时候,都是排第一的!” “老丁,包弟病了这么多天,现在好了,咋不带他出来溜溜。 老在家,对身体不好嘞。” “谢谢大家对包弟的关心哈,我家包弟没啥事啦,去卫生站看了,拿药吃完,今儿就好了。 孩子皮,没好利索,让他在屋头躺着,别到处乱跑嘞。” 孩子病好了,老父亲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要不然,可难见老丁的脸上会有笑容。 “卫生站,是不是找马家那小子给看的啊? 听说马家那小子去县里面的医院培训去了。 我就只听说过,还没去过呢。”村民提了一嘴。 丁树才的脸立刻拉下来了,语气冷漠,“别在我面前提起他,哼,就他那吊儿郎当的性子。 给他八百年,也改不了,我跟你们说,前些日子,就是找他给我儿子开的药看的病。 没看好不说,还越发的严重了,上吐下泻的,不提他还好,一提他我就来气。 你们都别在我面前提起他啊,不然我跟谁急。 人家沈医生说了,要再拖下去,我家包弟,那就得烧成个傻子。 马家那小子,不会看病,还出来瞎折腾人,把人当耗子害。” “你们以后要是有个头疼脑热,我劝你们,还是别找他了。 别回头,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 听到这话,村里人皆是一愣,“不能吧,这么严重?” “老丁说的不假,包弟昨儿还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呢。 刚才我出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他。生龙活虎的…… 原来是换了个医生啊。那医生谁啊,一开药就好。” “村长没在吧?”有个村民吱了一声。 “还没来呢,他平日里又不下地,咱们又不是不知道。 就顶着那顶官帽子,炫耀……” “没来就好,我就可以跟你们说实话了。 我偷偷跟你们说啊,你们别说出去,马家那小子,不仅是马家的,卫生站那几个都不行。 除了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看病有用的。但要收费……,也不会就是。” “碍着村长,我一直没敢说,他家小子不在卫生站吗。 我一直有腰痛的老毛病,就想着去问问,他们能不能扎针。 能扎是能扎,但他给我扎一下,我更疼了。 我家老婆子牙痛,去看,吃了药,嘴里直接肿了个大包。 便宜没好货,那几个压根不会看。你们要是去卫生站看病,别找那几个。 花点小钱就花点,花了钱图个安心,那医生说了,没用还退给你呢。 我现在的腰,好了不少嘞。” “我以为你们都不知道呢,敢情都是悄悄的不说……” 马家小子医术不行的事儿,一下子就传开了。 也就传到了马文兵老娘的耳朵里。 “啥?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可不呢,就是这么说的。要不是英婶子跟我说,我还不知道呢。 你那儿子,纯属就是去害人的,我当初就不让你给他走后门,你看看。 给人看出问题来了,现在好歹不是什么大问题。 要是大问题,出了人命,你看看咋办!”马文兵的老娘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当初要不是只有这个男人愿意入赘上门,她才看不上这人呢。 窝囊废! “吴忠,你再不管管,马文兵迟早得出事! 他能踏实在卫生站呆着,我都阿弥陀佛,烧高香,老天保佑了。 但,你看现在。 糊弄你,哄着我,还说干的挺好,这叫挺好?” “弄出人命,我看你儿子也半点不带懊悔的。” 吴忠挨着骂,跟着说了一句,“兴许没那么严重呢。” “人家都说自古慈母多败儿,我看看是自古慈父多败儿才是。 你看看,马文兵被你养成什么样了,这孩子,以后要是出了事情,就毁在你手上。 每次我教育的时候,你总是跳出来唱白脸,他想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 不是你把他惯成现在这样子,他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坑蒙拐骗,样样没落下。” “为什么你每次都只听他们说什么,孩子都没回来。 等文兵回来,问一问他,兴许事情不是那样的。 村里人就爱扯人舌根。你又不是不知道,看咱们家过的好,眼红的好几个……” “人家为啥不扯别人家的,非说我们家的,这跟羊毛出在羊身上,是一个理!” ------------ 259:说不干就不干了 吴忠嚷嚷了一句。 马红花冷脸,看着吴忠,“行,那就等着马文兵回来。 你问问他,但凡能从他嘴里听到不一样的东西,我都给你赔礼道歉。” 马文兵那小子,什么猫屎性子,她能不知道? 这小子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她都知道。 根就已经定性了,被带歪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子都是这样的人,儿子能教出啥样的来。 马文兵从卫生站回来,没想到,短短一天的时间,居然就传出了这种‘造谣。’ “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跟我和你娘说,你最近在卫生站表现的不错,还有不少病人夸你吗。 为什么有村里人在说,你乱行医开药。马文兵,你老实交代!” “你是不是又被着我和你妈胡搞乱搞了。 我跟你说,行医救人,这可是涉及人命的,你到时候闹出什么事来。 我可不替你擦屁股,也处理不了这类事情。”当着马红花的面,吴忠话语严厉。 这是在马红花的面前装呢。 这会要是帮着儿子说话,后果不堪设想。 马文兵试图辩解,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自己说出的话,你自己信吗?说屁话呢……” “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去卫生站了。” 马文兵瞪大眼睛,“妈,为什么啊,凭什么不让我去卫生站啊。” “凭什么?你差点把人害死了,你再去卫生站,就是作孽。 当初我就不该让你爹给你走后门,现在倒是好…… 走后门不说,还乱开药,现在村里人,是乱说的? 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你前两个月去县城培训,是去培训的吗? 有没有偷偷跑出去玩……”马红花质问着。 马红花的一声声质问,给马文兵问的懵了。 儿子答不上,女人就知道,和她猜测的应该没两样。 这培训的期间,只是混混而已,压根没学什么墨水到肚子里。 开出来的药,哪里能治病,不吃死人就不错了。 “村里前阵子有人就看到你在镇上勾搭妹子。 回来以后,我也只当你是周末放松,现在想来……呵呵呵,是我想多了。” “那我也去认真学了……” “认真学了多少?为什么人家吃了你的药越发严重。 跟你同期的那从省城回来的沈啥,就那么厉害。 针灸拿药看病,都让人夸奖!还有,为什么你们看病是免费的。” “人家为什么看病就能收费?合着你们去卫生站是倒贴的? 你接着要去卫生站,可以,我和你爹从今天起,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就看你自己能赚多少钱,养活自己。 赚不到钱,也怪你自己没本事。”马红花直接放狠话了。 没想到马文兵来了一句,“那我要是不去卫生站呢?” “没出息的。” “卫生站不去,回头就让你爹给你另外想办法找一份工作。 踏踏实实的去上班。别在到处晃悠了。” “那每个月还有零花钱吗?”马文兵关心的就是这点。 “看你的表现。” “卫生站我不去了……你让我爹回头给我安排工作吧。”马文兵接受到了老爹的眼神示意。 借坡下驴是最好的方法,反正卫生站也不是他想要去的地方。 天天对着那一群村民,无聊死了。 还一堆麻烦事儿。 要不是他爹给了好处,他才不赶着去讨好那些人呢。 第二天,马文兵就到卫生站去拿东西了,顺便和他们说了一声。 “你说你不呆了?怎么这么突然?” 三个人都很惊讶。 “不呆了就是不呆了呗,没啥好不好突然的。 卫生站本来就不是我想来的,我也没费啥功夫就进了。 得来不费工夫,也懒得和那些人打交道…… 我爹妈已经给我另外安排了一条更好的路,等过一阵子,我就到城里去了。” 马文兵在外头也是真的张扬,从来不收敛。 他们三个也知道,马文兵并不是通过自己的真才实学通过的选拔考试。 是通过走后门,进入了县医院,和朱涛是一样的。 不同的是,朱涛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你当初也认真学了一些,现在放弃是不是太可惜了。”张晓梅说了句。 对于插队的知青来说,这一份工作来之不易,是她花费时间精力得来的。 在乡下,没有人可以依靠,能依靠的人只有她们自己。 同他们下来的那些知青,有些女知青受不了艰辛,开始将目标瞄准对她们有意思的男同志。 通过处对象的方式,让他们帮自己干活儿。 并不是觉得这种方式不行,只是觉得,其实无异于是在透支自己。 人家对你的这些好,是基于对你有别的目的,并是发自内心的就想对你好。 没有一个人会平白无故的对另外一个人好。 都是有所图的,明白了这一点,就不再对别人抱有期望。 接受了别人的爱好,就等同于同意别人在你身上得到某些的好处。 后果不是他们能承受起的。 他们从城里下来,迟早有一天要回到城里去,一辈子呆在乡村,甘心吗? 不,他们不甘心。 他们是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在这个年代意识觉醒了。 就不应该为了眼前一时的短利,去做出不对的选择。 这种选择,不论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己,都是一种伤害。 跟当地的男同志结婚生子了,倘若有一天,回城的政策下来了,他们该何去何从? 抛妻/夫弃子? 但凡是有责任心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考虑的比较长远。 但有些人……则只为了眼下自己能不受苦,被迫做出了结婚生子的选择。 可那时候,生下来的孩子又该咋整。 婚是可以离的,但孩子生出来可塞不回去了。 没父没母的孩子,挺可怜的,尤其是这个年代,容易被人瞧不起。 还可能被人欺负。 “无所谓啦,我还有选择。”马文兵一脸无所谓的开口。 看着马文兵离开,三个人都产生了不同的态度。 觉得有些可惜,又觉得有些可笑…… ------------ 260:马文兵收拾包袱走人 马文兵是一早来的,正逢沈建设来到卫生站上班。 沈建设踏进门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马文兵,手里抱着东西。 男人挑眉。 他并没有出口询问,但对面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上门找茬了。 迎面就撞上了沈建设,态度有些恶劣。 “我当以为是谁呢,感情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沈医生啊。”话语里带着讥讽。 沈建设也觉得莫名其妙,一大早迎面就面遇到了这阴阳怪气的人。 又没招惹这人。 “你们在卫生站,可要跟咱们的沈医生好好学哦。 现在十里八乡,各个村的村民,都只认他了。 大家伙儿都觉得我们给其他人看病,祸害人……”说这话的时候,还别有深意的看着沈建设。 他招谁惹谁了,这么一大早,就遇到了他。 在这平日里,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虽然说关系不咋好,但也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事。 今天马文兵像是吃了炸药一样,百般看他不顺眼。 这一大早,就来挑拨是非了。 医术自己不太行,人家宁愿花钱找他看病也不愿意找他们,那能怪谁呢。 怪他自己太思进取了吗? 等等,这人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们,难道他个人不打算留在卫生站了? 沈建设在思索的时候,马文兵迎面而来,他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踏出了卫生站的门槛,尖酸刻薄的语气…… 有了一个猜测,抬头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但也没问出口。 别人的决定关他啥闲事,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这份工作,就是一个铁饭碗,只要你不是你自己愿意离开,一般都不会有人把你辞退。 沈建设没有开口去询问他们,另外三个人,也没有去主动的搭话。 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快到晌午的时候,丁树才来了一趟,说是孩子的烧退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反复,早上起来跟没事人一样,生龙活虎的。 精神的很。 “只要炎症消下去,烧就会退下来,这几天还是得注意清淡饮食,不能吃生冷的东西,多喝温水。”沈建设嘱咐着。 丁树才点着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那是自然,我回去就让包弟注意,这阵子也不让他到处乱跑。 沈医生,你帮我们村里人治病,我们村里现在都传开了。 以后我宁愿花钱找你看病,也不会再去去免费那看了。 半点用都没有,差点还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 今天上午,和村里人聊起来,才知道村里不少人都来找你看病,并且都看好了。 都是在他们手上看残的,让您救回来……” 说起这事儿,沈建设突然就想起来了,顺口问了一句,“诶,丁叔,你们是不是跟马文才一个村的啊。” “可不就是嘞,马文才的爹是我们的村长。 俺们想着,这乡里乡亲的,马家孩子学医了,去找他看病,好歹知根知底的……也能尽心尽力一些。 谁知道,就是一个坑,以后再有便宜,我们也不会去捡了。 咋了?” “哦,今天早上来的时候看见的马文才收拾东西走人了。 好像是不准备在卫生站继续呆着了。走的时候,对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现在能够理解了。” 不在乎就是他们在村里私下传开了,有人又把这话说了出去。 一整个大喇叭,一传十十传百,现在都知道马文才治病救人就是半吊子的水平。 不但不能看好病,还会让病情更严重。 一下子传开,马文才的爹娘多半是怕弄出人命。 多少是个村官啊,儿子闹出人命,他的官还能做的稳当? 想屁吃呢,所以就不让马文才继续留在卫生站里行医治病了。 丁树才离开后,陆陆续续就有不少人上门了。 刘青青和张晓梅接待的,“俺们要找那姓沈的大夫,那个大夫今天有在吗?” 两个听到这话皆是一愣,“大爷,你们找的沈大夫在,但他看病是要收钱的……我们不用,你看要不要让我们给你……”看。 两个人的话还没说完呢,为首的大爷就摆了摆手。 像是听到了啥不得了的话。 “我不要你们看,老头子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花点钱就花点钱,就让那个小伙子给我看。” 两个人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变化着。 沈建设这边排满了病人,这些村民们都偶尔来特意找他看病。 你也拒绝不了,就逐个的给他们做检查。 这个年代大多都是从事体力劳动的人,所以这些大爷上了年纪以后,各方面亏空的厉害。 尤其是随着年纪增加,身体各方面面临着衰竭。 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小毛病。 这些都是不可抗拒的,每个人都会年老无力,只能通过针灸按摩这些方式得到缓解,让他们不至于在潮湿的天,疼痛难忍。 在沈建设这里付了药费,得到的服务也是相应的。 对待每一个病人都特别的认真,都会询问他们的身体情况,做出准确的判断。 他们离开的时候,面上带着笑容,都特别满意。 “这卫生站的医护人员都应该像大夫一样,才能造福百姓。” “我这一推拿,浑身都舒服了,不然邦邦硬,哪里都不得劲。 并且推拿的时候,也不难受,才花了五毛钱。” 花钱得到了满意的服务,他们都觉得这钱掏的值。 这一天,其他三个人都在屋里听着外头的热闹。 刘青青和张晓梅也在比对他们之间的差距,发现沈建设真比他们细心多了。 仔细的询问这些村民们的详细状态,并把各种小问题都记录下来。 针对他们身上出现的毛病,给出建议和方法。 这些准备,他们就做不来,太花费时间精力了。 事无巨细,是对他们的考验。 一边询问一边记录,把这那些村民们们的身体情况都记录在了诊疗本之上。 他们也知道了,他们和沈建设的差距在哪。 没钱的病人,就先赊账,到年底村部分钱了再结。 这是基于对村民的基本信任。 ------------ 261:苏姜喜要生了…… 在眼下这时候,大多数村民手里面都是没有钱的。 只有等到年底队里分粮的时候,才会有钱。 现在给这些村民们治病赊账不收钱,也是一种跟他们结交的方式。 大多数人都是不会选择当老赖的,你要是因为这一点钱就在这当老赖,他们有的是办法可以整你。 品行不端,作风不正,在这个年代都会被抓起来,进行思想再教育。 被大队知道,不仅受处分,还会给你惩罚,欠的钱,直接从你工分里面直接扣。 你想不还钱都不行。 你想要穿衣吃饭,就必须要去到地里上工。 如果你不指望大队给你发粮食,那随便你上不上工。 饿死也没人管,也会成为大队的黑户,直接把你拉进黑名单。 乡下人除了刨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踏踏实实的去上工赚工分。 这一点就直接把他们拿捏了。 一些手里面没钱选择赊账的村民,他们都是老实人,欠着人家的钱,心里面过意不去。 也会从自个儿的家里带一些自己做的酱菜,腌菜,或者晾晒的花生,给沈建设送过去。 还有各个村子的娃娃,没事也会给沈建设送野果鸟蛋黄鳝小鱼等等。 沈建设也会照应的照顾这些孩子, 他是男同志,看的大多时候男性,基本上没有女性。 但,沈建设的医术精湛,传开以后,一些大娘大婶也找上门来了。 积年累月身子,就落下了不少的老毛病,加上坐月子都是坐不满的,几乎为了那些工分,都不敢耽误下地的功夫。 当天刚生完,第二天就带着娃娃下地去了。 也就导致年轻的时候,在生产上,落下了不少的毛病。 现在年纪大了,各种各样的毛病就跑了出来。 风湿骨痛,头痛等等。 看着坐在诊室的大娘小媳妇,沈建设有些为难了。 虽然说在医生面前没有男女之分,但是这个年代民风还是保守的。 男女大防看的重,大娘还好,上了年纪,也没啥。 就是这小媳妇,年轻,容易是非多。 但为了看病,她们也不在乎那么多,沈建设的人品是可靠的。 忙完这一阵子,沈建设喘了口气,一忙就忙了大半个月。 “沈建设,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朱涛握着拳头,大步的走到了屋内。 低眸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沈建设刚送完病人出去,屁股刚坐到凳子上,就对上了朱涛怒气冲冲神情。 “我过分,我怎么过分了?”沈建设声音沙哑,带着疲惫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怎么过分……你还问我,你自己缺心眼,不干人事儿,你自己不知道? 你把所有的病人都招揽到你这边来,我们大半个月都没看过病了。 来的都是找你的,我们不收费也不管用,你这是要砸我们的饭碗啊。 一个病人也不让我们看,你这是在恶性打压同行! 卫生站留你一个得了,我们其他人,回去种地呗。” 昂,他听明白,这人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可这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看病就医,选择医生,病人自己的自由和权利。 村民们自发的选择他,又不是他跑到他们跟前说,选我选我。 自己能力不行,你能怪他能力太强吗,只有弱者才会哔哔赖赖这么多。 “你觉得这是我的问题?”沈建设挑眉,抬头看着对方。 “在责怪别人之前,你不应该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够到位吗?” “我们做的不够到位?!”朱涛瞪大眼睛,怒火中烧。 “那些村民为什么不选择你们,选择我,你们都不用钱,难道不应该是更好的选择? 间接的,不就说明了一点,你们医术不行,人家怕被你们治坏,所以宁愿选择付钱治病,也不要免费的。 这是你们自己的问题,问题不出在我身上,我为什么要负责? 你自己说出这话,就很有问题。”沈建设眉心带着不耐烦。 “病人是我抢的吗,这阵子我到卫生站,屁股还没坐热,那些村民就找上门来了。 还直奔我的诊疗室,我都没机会出去……你们不会眼睛瞎,都没看到吧。 朱涛,不要从别人身上找原因,发生事情,多反思反思自己。” “有这时间抱怨别人,不多想想怎么努力提升自己的个人能力,让村民觉得你们靠谱。 一味靠责怪靠求,有什么用处,半点作用都没有。 强者从来都是自己适应调整,只有弱者才会叽叽歪歪。”沈建设说完,屋内就陷入了沉默。 “建设……建设……”突然,沈建华骑车过来了。 有些慌乱着急。 “阿姐,怎么了?”沈建设听到声音,起身出去。 “姜……姜喜要生了,曾子阳刚才让人过来通知,说姜喜回来,跟她家里人大吵了一架。 她妈推了一把,动了胎气,现在羊水破了,你赶紧看看去!”沈建华着急的说,都来不及缓一口气。 沈建设听到这话,面色一变,出事了。 赶紧跟着阿姐离开了,刘青青他们听到动静,出来听了一耳朵。 最近村民都在沈建设那看病,他们确实清闲的很。 所以忍不住,朱涛过去找沈建设了。 沈建设刚才说的那些话,她们都听到了。 现在出事了……看沈建设的模样,应该那人对他挺重要的。 “我们跟上去看看吧,兴许能帮上忙。”张晓梅提了一句。 “没事找事,自找没趣,要去你们自己去,我可不跟着去。”朱涛抿着嘴。 “青青走,我们拿东西去。”张晓梅撇了沈建设一眼,他不走拉倒。 动了胎气,沈建设一个男同志就有些不太方便近身。 这种事,她们女同志更适合帮忙。 沈建设骑车骑的飞快,到了苏家,曾子阳在屋内,陪着苏姜喜。 旁边的苏母还处于懵圈之中,整个人错愕。 惊慌…… 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沈建设丢下自行车,匆忙的就进屋了,“情况怎么样?” “羊水破了,还流血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也不敢移动她。 沈建设你拿主意……送到医院还是在家接生。”曾子阳看着眼前的男人。 ------------ 262:胎位不正…… 沈建设听到了曾子阳的话语,蹙眉,羊水破了不说,还出血。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情况。 虽然他现在还没替苏姜喜把脉,但光听这两件事。 就觉得有不好的预兆了。 “你先别着急,我先替她把把脉看看情况怎么样。” 沈建设看着疼痛难忍的苏姜喜,沈建设的突然到来,让苏姜喜愣神片刻,随后便被疼痛包围着。 腹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感,让她吃痛难忍…… 面色苍白,因为疼痛感,汗涔涔,捂着自己的肚子。 沈建设探上苏姜喜的脉搏,情况并不乐观。 但现在,以苏姜喜目前的情况来说,并不适合将苏姜喜送到镇上的医院。 第一是时间上来不及,已经发动半小时了,出血还在继续,送到镇上时间太拖沓,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半点好处。 第二是镇上的卫生院资质不太行,大多数医生都没做过剖腹产手术,于苏姜喜来说是不利的。 综合以上两点的因素,眼下压根来不及,送他们去县城或省城的医院。 卫生院看一看发烧感冒的小病,对于剖腹产接生孩子这种情况,多是选择送孩子去县或省城的医院。 “来不及了,苏姜喜情况并不算好,并且镇医院并没有有剖腹产的经验。 按照现在的情况,拖的时间久了,孩子可能会在肚子里缺氧,造成窒息……” “那怎么办?”曾子阳也是头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惊恐万分。 他也没想到,苏姜喜这次只是回来取一趟户口,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原本苏母的观念就是比较保守的,两个人的观念差距极大。 但事情已经发生于事无补了,眼下只能针对问题,解决问题。 后悔也没有用。 “现在不去医院的话啊,那怎么样?你还是打算给姜喜接生吗? 你虽然是从省城进修回来的,但对于接生你经验应该也缺乏吧。 加上你说,现在姜喜的胎位不正,这种情况接生应该更加困难才是……”曾子阳眉头紧蹙看着男人。 最好就是去医院,可确实来不及。 “他没有,我们有……”两个人姗姗来迟,可算是赶上了。 沈建设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只能眼睁睁的看他的背影。 她们是想追都追不上啊。 要不是问了村里的人,真就把人给跟丢了。 看到刘青青和张晓梅,沈建设自己也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也跟着来了。 平时左右不过是点头交好的程度,现在赶着过来,确实让人有些意外。 “虽然我们医术并没有像你那么的精湛,但还能帮上一些忙。 我们在医院接触最多的就是妇产科接生。 也跟着医生上了两台手术,算是有些的经验,可以给你当助手。” “现在情况怎么样?” “羊水已经破了,胎位也不正,需要立马进行接生。”沈建设拧眉,跟她们说情况。 “那情况不容乐观,也不能再等下去了。” “如果需要做手术的话,眼下这个环境明显是不符合手术要求的。” “所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家里的环境简陋,但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苏姜喜的意识也逐渐迷离。 这几个月,沈建设也没有停止对于妇科的学习。 之前就是害怕自己突然碰上一些意外情况。 需要做点准备。 如今……正好碰上了,能用得上,不至于太过于被动。 沈建设拿出了系统发放的药,顺产药,吃下去能避免顺产中发生的意外情况。 苏姜喜咬着嘴皮,抓住了沈建设的手,“要是有意外情况发生,保孩子……” “别说什么胡话,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的。”沈建设神情坚定的开口。 顺时针按着苏姜喜的肚子,接生之前,是需要进行胎位扭转的。 胎位不正,孩子压根就生不出来。 就算能顺产,也会很棘手麻烦…… 目前,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胎位不正的问题,历来胎位不正,都是造成难产的重要原因之一。 沈建设呼出一口浊气……这也是他头一次进行胎位扭转的操作。 真人和模拟还是存在一些差异的。 但过程也不困难,将手放上去,自发的就做出了一套胎位扭转的动作来。 旁边的刘青青和张晓梅看着沈建设的操作,对于他的操作,也有一些的猜测。 “你这是在……扭转胎位?!” “对,要顺利接生,就必须得把孩子带到胎位给扭转过来。 尝试一下,能不能改变孩子的胎位,如果孩子的胎位能扭转,咱们就可以优先选择顺产的方式而不用剖腹产。 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采用剖腹产的形式。 环境也不允许,剖腹产对孕妇的身体伤害大。 能顺产咱就尽量选择顺产。” “可胎位扭转……有进行教学么?”他们在县医院没有学过。 两个人不由的疑惑。 “自己摩挲着来的,看过一些相关的书籍,自古以来,就有胎位扭转的这一门技法。 只不过,没流传下来,我也是试一试……” 苏姜喜自己也能感觉到,肚里的孩子正在根据他的手法,慢慢在调整它的体位。 非常的神奇,沈建设凭借着自己的判断,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你们负责接生,我在旁边,有任何问题,你们问我。 目前的胎位已经扭转了,你们可以先尝试一下顺产。” 沈建设避讳着自己接生这件事,怕苏姜喜接受不了。 这个年代,对于男医生看病,还是介意的。 吃了顺产的药,生产的过程异常顺利。 半个小时后,孩子就顺利出生了。 是个粉嫩皱巴巴的小女娃娃,皮肤白皙,跟苏姜喜极像。 “生了,生了!” 随着屋里传出了孩子的喊叫声,沈建华激动的出声。 她害怕见到生产的画面,就没有跟进去。 打从上次以后,心里就有阴影了。 但并不妨碍她喜欢孩子。 刘青青两人给孩子清洗干净以后,沈建设就将孩子抱出了屋子。 给了自己的姐姐。 沈建华抱着孩子,稀罕的紧嘞。 旁边的曾子阳也跟着过来,几人沉浸在孩子出生的欢喜之中。 刘青青突然跑出来,“沈建设,大出血了,你赶紧去看看……” …… ------------ 263:突发意外大出血 几人的欢喜,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 苏母原本放下的心,再一次被吊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这孩子不是平安的出生了,怎么还会突然出现大出血的情况呢。” “这……我们也不知道啊,沈建设,你赶紧看看去吧。”两个人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产后大出血。 看到那场景都吓傻了,血是怎么都止不住。 人也昏迷了过去。 沈建设立马拔腿跑了进去,苏姜喜已经昏了过去。 持续的出血,止不住。 喂了止血药,也没有任何的效果。 以苏姜喜眼前的身体状况,就算进行手术,也撑不过去。 “沈建设,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抢救啊。 你不能眼睁睁的就看着苏姜喜出事儿,啥事儿都不做吧。”曾子阳顾不得那么多,进了屋内,屋内弥漫着血腥之气。 苏姜喜面色苍白。 沈建设拧眉,“产后大出血,止血没用,下一步就只能进行手术。” “那你就赶紧进行手术啊,你还愣着干干啥呢?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你有犹豫的时间,等会儿人都已经凉了。”曾子阳恨自己不会手术,要不然就自己上了。 只能干看着着急。 “以苏姜喜目前的身体状况是不能进行手术的。 她的身体条件支撑不了手术,可能在进行的过程中就……” “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眼睁睁的看着姜喜等死,啥事儿都不做? 沈建设,你不能干等着,什么都不做,起码试一试呢,万一,姜喜就撑过去了……总比放弃好吧。” 听着曾子阳的话语,沈建设抿唇,就眼下的情况,最坏的状况就是人没了。 他只是觉得不要再让苏姜喜受苦了,多半是挺不过去的。 “沈建设,你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 姜喜刚把孩子生下来,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有娘。 我求求你,你再怎么样都试一试,别急着放弃……”曾子阳眼泪滑落下来。 “行。”沈建设咬着牙,“我们进行手术。” 就像曾子阳说说的,如果他们什么努力都不做到,就眼睁睁地看着苏姜喜慢慢的流失生命。 以后回想起来,心里面也会过意不去,会时常后悔,没有竭尽全力,努力到最后一刻。 大出血会出现的情况有三种,第一,胎盘剥落不成功,滞留在体内,第二,宫缩乏力,产道受到严重的损伤,第三,凝血功能的障碍。 后世大出血是一种常见的情况,但是在这个年代基本上就是束手无策。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产妇死于大出血。 做完手术之后,大出血的状况止住了,但苏姜喜整个人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处于垂危的阶段,也没有清醒的迹象。 守了一天一夜,翌日苏姜喜才醒过来,却是回光返照。 苏姜喜一醒过来,就看到了沈建设守在了自己的床边,看着男人疲惫的脸旁,叹了一口气。 沈建设并没有睡着,只是趴着,听到这一声叹气,就醒了过来。 “ 你醒啦,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沈建设伸手,替苏姜喜把脉,人虽然醒了,但生命气却不见恢复,反而是在渐渐的逝去,这可并不是一个好征兆。 “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我怕在不说这些话,就来不及了……”苏姜喜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渐渐的流失。 “你说吧,我听着。” “孩子是你的,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之前舍不得这个孩子,我就想着生下来,以后也自己带,离的你远远的,就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可现在……可能不能像我想的那样了。我走了以后,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就把孩子给我爸妈,我爸妈会替我照顾这个孩子的……” 苏姜喜念念叨叨的说了很多。 沈建设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听着苏姜喜交代这些话。 但最后,声音沙哑的开口,眼眶泛红,“苏姜喜,知不知道你这个女人真的非常自私,从始至终,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难道,我就是同你所想的那般人?不值得一点相信? 但凡你要是告诉我,我都不会不同意,在你的心里,对我是不信任的。 你选着留下这孩子,所以一直都在瞒着我,我有这么失败吗。 还会让你打掉孩子……” 说到最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曾子阳,孩子就拜托你了。”苏姜喜看着曾子阳,说着。 “苏姜喜,你不能这么自私!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管,就丢给我。 我告诉你,你不准出出事,我不准你出事。 你要是出事了,我可不会管你的孩子,她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我没有。 又不是我的孩子,自个亲爹都不管的,我这个当外爹的,我凭啥管啊。 你要是出事,我下一秒我就把这孩子给给丢了,你信不信。 除非你一直盯着我……”曾子阳抿着嘴,倔犟的开口。 “曾子阳,谢谢你……一直以来都帮着我。”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苏姜喜,你不能这么自私! 现在有孩子了,你应该努力的活下去,只要缓过这口气,以后咱们就可以一起奶孩子了。” “可我好累了……好累好累……”说着,苏姜喜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一觉睡不醒…… “苏姜喜!!!苏姜喜?!!你不准死,我不准你死!”曾子阳看着苏姜喜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大声喊叫着,试图用这种方式,将苏姜喜给叫回来。 躺在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了呼吸,和半点生气。 听到动静,沈建华抱着孩子过来。 苏母也从厨房赶到了屋内。 听到曾子阳的一番话,知道闺女去世了,整个人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苏姜喜去世的太突然,给他们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尤其是对苏家人来说。 苏家父子四人去了肉联厂帮忙,他们听闻噩耗,赶回家中。 就看到了冷冰冰的尸体。 四人痴傻呆滞,看着苏姜喜的遗体。 “小妹,小妹……” “姜喜,我的姜喜啊……” ------------ 264:苏姜喜死了 一时之间,耳边都是哀嚎嚎的声音,沈建设也沉浸在苏姜喜离世的噩耗之中。 苏姜喜的离世,带来的打击太大了,短暂的,他们还没有缓过来,一切都太意外了。 纵使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天真到来的时候,他发现,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生命居然是如此的脆弱,转瞬即逝。 验证了那一句话,明天和意外,不知道谁先来。 苏家都沉浸在失去女儿/妹妹的哀痛之中。 沈建设带着孩子离开…… 村里,没过多久,就传开了。 “啥,这年纪轻轻的,这么一个大姑娘就没了? 哎呦,太可惜了,苏家的闺女啊,可是咱村里面的一把好手。 这一下子去了,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苏家的老两口子咋接受哦。” “咋不是,姑娘还年纪轻轻的,左右不过20出头的年纪。 这一个大姑娘就没了,做父母的咋能不心疼呢? 更何况,她家姑娘是吃公粮的,在安阳的钢厂上班……人没了,饭碗也跟着没了。 可惜哦……” “听说这苏家的姑娘是为了生孩子丢的命。 这孩子要是不生啊,兴许人还好好的,谁能想到啊,生孩子能丢了半条命。” “可不是,我听说还是卫生站的人去接生的。 怕不是,这接生的手法不行,把人给弄死的吧? 真要是这样,以后生孩子还是不要上医院去了。 咱的稳婆多靠谱啊,这接生花的钱又少,催生的也快……” 村里面一时之间七嘴八舌的各种言论满天飞。 但苏家人对外面说啥,充耳不闻。 哀莫大于心死。 没有这些人闲,还得替闺女操持身后事。 沈建华觉得这一件大事,要通知爸妈,看看爸妈啥想法。 沈父母到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苏姜喜入葬的日子。 苏姜喜入葬的这一天,沈建设并没有登门,只是远远看着。 回到家,失魂落魄。 “建设。” 听到声音,抬头望去,就看见了自己的爹妈站在院子里。 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由得揉了揉眼,发现不远处站着的,确实是夫妻俩。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你这个臭小子,还说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们俩说。 要不是你姐跟我们打电话回来,我们还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沈母看着儿子颓废的模样,舍不得责怪,就说了一句。 “我这不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嘛,二姐也真是的,让你们大老远跑一趟。”沈建设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 “笑得比哭还难看。 今天是那个姑娘下葬吧,你怎么不跟着去呢,这么快就回来了……” “爹娘,我咋去啊,我又没有合适的身份,往那一站,让人都觉得奇怪。”沈建设嘲讽的笑了笑。 “ 罢了罢了,我跟你爸这一次来呀,除了看你,就是想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这孩子毕竟你的亲闺女,你该怎么跟苏家的人开口,把孩子给要过来呢? 这苏家的情况,我们大致也了解了一下,苏家父母根本就没有空闲带这孩子。 三儿子也都没有结婚。操劳的事情多着呢……” “还没想那么多,如果是苏家的人不愿意养着孩子,也没啥好说的。 这孩子我自己养……” “害,你这话也就说一说,你自个养孩子。 你自个都还是个孩子呢,压根就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这么小的孩子,你知道怎么照顾么?” 沈建设沉默,“妈,哪有人天生就会照顾孩子啊。 你跟我爸那年轻的时候,不是也不会照顾孩子。 就慢慢学呗,慢慢摸索,总能把孩子给带大的。” “那姑娘刚走,我和你爸是觉得你心思重,不能照顾好孩子。 我们就商量着,过来帮你带一段时间的孩子。” “你们俩过来帮我带孩子,你们的班咋办啊? 总不能因为过来帮我照顾孩子,这工作也不要了吧。” “你是不晓得,最近停工啦,我们都在家里呆着,街道上都闹腾的很。 抓的人越来越多,京都都不安全了……你爸都半月没出车去了。 要不然,这一次怎么能一接到你姐的电话,我们这么快就能过来了呢。” 苏姜喜入葬后,曾子阳就和苏家人坐下来商量了。 苏家人也同意,毕竟这曾子阳跟自个闺女结婚了。 作为孩子的父亲,他是有权利把孩子给带走的。 自己三个儿子还没结婚,他们虽然心疼闺女,但带着一个孩子。 三个儿子对象都不好说,没人能看得上他们家。 曾子阳冷哼一声,姜喜在世的时候,他们家可没有少让女儿倒补给他们。 现在可倒好……人还没走几天呢,就想着这孩子是拖累了。 带着苏姜喜的东西离开了苏家,曾子阳上了沈建设这边。 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沈家父母带着孩子。 老两口宠爱小孙女,一直抱在怀里。 跟苏家如狼似虎推辞的态度,判若两人。 一对比,就更明显了。 “孩子,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带走,养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曾子阳说话比较直接,刚从苏家离开,语气带着怒火。 说话也比较生硬。 “孩子是我的,我肯定要养。要养也不是你养,我害怕你虐待她。 在苏家受气了?一过来跟吃了枪药似的。”沈建设给曾子阳倒了一杯水。 “呵,你不跟我说还好,你这一说,我火气直上脑门。 当初还以为,苏家这一大家子人不错呢,没想到也是一群势利眼。 怕孩子留在他们家,他们儿子找不到媳妇儿…… 你说说,真是笑话一个,苏姜喜在的时候,对他们多好。 你都不知道,刚才有多么气人,她那三个哥哥,一声不吭! 连个态度都没有。” “这不是挺正常的么,苏家一大家子,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少接触就完事了,现在姜喜入葬了,孩子就由我照顾吧。” “你为什么看着半点都不难过……”曾子阳来了一句。 “真正的难过,不止有哭这一种方式。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好好的活着才是。” 曾子阳哑然。 ------------ 265:沈家父母二下乡 确实是这样,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下去。 你再要死要活,死的人也回不来了。 曾子阳抬头:“那孩子就交给你们了,隔段时间我再过来看孩子。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你们对她不好,我直接把孩子带走,不跟你们废话半句!” “这是我闺女,我怎么可能对她不好呢?你就放心吧。” “这是姜喜留下来的一些东西,我觉得应该有用。 就想着留下,给孩子做个念想,等她长大了,以后你可以给她看看,说说,她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厂里宿舍还有些东西,我到时候会收拾好把它送过来给你,你孩子先留着。” 沈建设接过,目送曾子阳离开。 男人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叹气,想起苏姜喜,像是心头缺失了一块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沈父母和二姐帮着他照顾孩子。 对外就宣传这个孩子是他姐姐的孩子,父母带着孩子来乡下,就是为了避暑的。 只有这么对外说,才不会惹人怀疑。 若是让苏家的人知道,必然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惹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沈建设也懒得跟苏家的人牵扯,那一家子人现在为了利益啥都做得出来。 一转眼,就到了76年。 这一年发生的不少的事情,几位伟人相继离世,大地震也随之而来。 令人哀伤的一年。 这两年,只要有时间,沈父母就会到东北来,帮着带孩子。 沈父母回了北京,沈建设和沈建华依旧留在了乡下。 沈建华也还没想好自己回去之后要做啊,不如就呆在这。 其实她也有一种逃避的心理,她想远离那个地方。 不想回忆起那地方给她带来的痛苦。 沈建设看出来了,但什么都没说,时间冲淡了一些事,可真要选择放下,却并不简单。 每日,按时到卫生站。 朱涛也调整了他的心态,虚心向沈建设学习。 卫生站随之蒸蒸日上,他们都有了一个统一的收费标准。 获得了周围村民的认可,也有人愿意找他们看病了,但比不上沈建设。 每天找沈建设看病的人,依旧不少。 小毛病的就会退而求其次,让刘青青他们帮着看一看,最初对他们也是不信任的。 是沈建设在他们面前提起,所以他们才慢慢的逐渐改观,也愿意让他们给自己看病了。 医术确实大有长进。 入秋时节,卫生站的病人突然多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害,不知道,从哪里跑下来了一群狼,把村里的牲畜给咬伤了。 我们拿枪去打的时候,也被它们给伤了。 这不,赶紧过来让你们看看,这伤口不处理,是不是容易感染……” 沈建华赶来,也是为了说这件事。 “村里的牛被咬伤了,大队长让你赶紧去看看,能不能把牛给救回来。” “救牛?!二姐,你说的这话,怎么越说越夸张了呢。 我是医人的,不是兽医啊。” “不是没有兽医吗,这医人跟动物都差不多,你赶紧看看去。 大队长挺着急的,村里黄牛本就不多,嘎了一只,指不定咋的呢。” 沈建设赶回去的时候,那只牛奄奄一息了。 “干爹,这牛……多半是救不回来了,被咬中了要害。 脖子上被咬了多口,伤到了大动脉。 出血量太大,身上也多出骨折,救回来,也不能干重活。” 大队长一听这话,心疼的嘞。 “那就只能看着它死了?” “还能干一件事,卖肉,看看村里人有谁愿意掏钱买肉的。 卖肉筹集到的钱,回头村部再去买一头小牛犊子回来养着。”沈建设站起身,拍了拍手。 “卖钱?!这个法子好,问问村里人,愿不愿意买肉。 咱们优先把肉卖给他们,这村里人要是不买。 你就替干爹跑一趟,把这牛卖了,干爹也不亏待你。” “干爹,这好好的,从哪里多出来这么多狼。 之前。我们不是剿灭了一部分野狼了么。 怎么还有也狼敢进村呢……” “谁知道呢……这些畜牲吃饱了没事干,从山上下来。”大队长也是咬牙切齿。 这一头老黄牛养了三年了,可惜了。 村里人一听到有肉,那纷纷都出来看热闹了。 一群人围在一块。 打谷场上躺着一头被咬死的大黄牛。 “咱们先过问一下你们的意见,你们要买呢,咱就直接在村里,把这肉给分咯。 卖的钱,就直接买一头小牛犊子回来,接着养。 要是不买,直接拉到镇上的肉联厂去,看能回收多少钱。” 牛肉可不多见,就算是到镇上去买肉,也不一定能买到牛肉。 这时候的牛,都是用来干活的。 市面上少见的牛肉,一般都是发生了意外,才会拉出去卖,换点钱。 “牛肉啊,这玩意儿,不好吃,骚的很,吃不来。” “有总比没有好,价钱要是比猪肉便宜,也划得来。” 大娘们你一句我一言,七嘴八舌的聚集在一块,场面热闹的很。 都是想占便宜。 “八毛钱一斤,咱们在村里,那就不收肉票了,你们要觉得划算,咱就直接在村里把这牛给分了。 一手交钱一手割肉,要是觉得贵,那我就让建设把肉拉到肉联厂去。 让肉联厂的直接把肉给收了,别叽叽歪歪那么多。”孙老爹直接爽快的开口。 群里人都没意见,城里有卖肉,但都是限量的,这在村里,想买多少买多少,还不要票。 都是一个价,买牛油回去,能榨不少油出来。 你一点,我一点,一下子就分了不少。 沈建设也跟着买了两块腱子肉、牛腩肉以及剩下的牛杂牛油。 “诶,这咋没有牛鞭和牛蛋蛋呢。你们谁下手这么快啊……”一大娘在肉里扒拉,寻找着。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直接抬头嚷了一句。 “明婶子,这是母牛,哪来的牛蛋蛋嘞。 你买回去给你家男人吃?吃了,怕是明天都下不来地哦。” 轻松的调侃一句,所有人都笑哈哈的。 ------------ 266:高考要恢复了 沈建设拎着牛肉回到小院,还没进门儿呢,就听到了熟悉的男声。 “贺大哥?” 贺秋泽出现在小院,还有些惊讶,这是他们时隔两年的再一次见面。 这几年,他们陆陆续续的也有互相通信,但还不曾见面过。 因为贺秋泽工作性质的原因,没什么机会见面。 不过也没有断开练习,贺秋泽没什么假期,一年到头都是到天南海北的跑。 有空,贺秋泽也会给沈建设写信。 “贺大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贺秋泽挑眉,看着沈建设。 “哪里会不欢迎,只是有一些惊喜,毕竟你这两年按工作都那么忙。 天南地北的啊跑啊,看见你过来有一些的意外。” “顺道过来,看看你,顺便有些话想跟你说。 你这是……出去干啥了。”看着沈建设手里拎着的东西,鼻尖血腥味重。 “哦,村里面的牛被狼给咬死了,干爹就在村里面把肉给分了,我也去买了一些回来。 贺大哥,不着急走吧?今天你就留下来,晚上咱们一块儿吃火锅,有啥话,边吃边聊。” 如今十月,已经入秋了,早晚都寒凉的很,正适合吃火锅。 傍晚,沈建华将多多从孙家带回来。 沈多多——沈建设的闺女,今年两岁半,已经会走路说话了,白白胖胖的小团子。 “粑粑——” 贺秋泽在屋里帮忙,听到孩子的声音,探头看出去,就看到了一个包裹严实,肉乎乎的小迈着,朝着屋里跑来。 一进屋,就直接伸手抱住了沈建设。 “这……你闺女?!”贺秋泽看着白乎乎的肉团子,奶声奶气的叫着爸爸,处于惊讶之中。 这不过才两年……这小子动作这么的利索,闺女都会走路打酱油了。 好家伙,压根就不把他当成自己人,信里都没提起过。 不来估摸着都不知道这事,孩子都这么大了。 他还以为沈建设跟他一样,孤身一个人呢。 男人处于惊讶之中,没缓过来。 “多多,叫贺叔叔。” “叫叔叔……” “哈哈哈,是贺叔叔。” “晚晚,你带多多去屋里玩,别让她跑出来,外面凉。” 李秋晚经过两年的沉淀,也成大姑娘了。 不再跟以前一样,一蹦一跳,性子不沉稳。 “贺大哥。” “建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可得跟我仔细的说一说。 咋就两年的时间,你这孩子还会跑路了,这件事你可没跟我说。 你今天不跟我说,兄弟是没办法做了。” “贺大哥,别介,你既然来了,那我肯定会把事情跟你说清楚。 主要是把这孩子来的突然,一时半会儿在信里也解释不清楚啊。 当面解释,也就几句话。 我也就懒得在信里长篇大论提起了。” 屋内,火锅沸腾,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贺秋泽涮着牛肉,听着沈建设跟他缓缓而来的解释。 蹙着眉,“这事这么复杂啊。在信里说起来,一时半会还真是解释不很清楚。 一出生就没了娘,害……” “贺大哥,这事儿过去了,咱也就别提了。 现在孩子慢慢长大,也挺好的。贺大哥,你这一次过来,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不能再信里提起,特地绕过来一趟。”沈建设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我接下来要跟你说话的事,涉及政治决策,不太方便在信里说。 信里一说,估摸着你后面就见不到我了。 特意跑一趟,就想跟你说一下这事儿。”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我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看报纸,关注报纸上面的一些言论。 收到消息,可能高考将在明年恢复。近几年发展有些的严峻,国家的发展建设都需要人才。 但是这几年,人才都上山下乡,支援建设新农村了。 我猜想,政策要变天了……” “贺大哥,这个国家需要人才,不是有工农兵大学呢吗。 每年往上头招收的人不少,怎么还需要通过恢复高考这一种形式,选拔人才。 这不是本末倒置,瞎折腾么。”沈建设故作不知,问了一句。 “工农兵大学本身招收人才的模式就不公平。 一年有几个名额,去的都是走后门的关系户,真正去搞学问的,能有几个人。 进去的人水分大的很,你要说真正的人才,没有几个。 都是一些的混子。 只有高考的拔模式考才公平公正,上头就准备重启招生考试,教育部也在组织筹备会议。 折腾这些年,他们自己也懂得了,不是在前进,而是在后退。 再不恢复,都跟不上发展的脚步了。”贺秋泽端着酒杯,解释着。 “那这么说,这一两年高考就要恢复了?” “恢复高考,是大势所趋。估摸着最快就明年,最迟也就过两年。” 沈建华踏进屋内,就听到了这一句。 “真的假的?” 端着菜走过去,眼睛都是惊喜。 “是真的,所以我特意跑来一趟,跟你们先打个预防针。 如果你们打算通过高考这条渠道回城,差不多也要着手准备了。 要不然,等高考的通知一出,再准备突击,估摸着来不及准备。 需要准备个四五个月,才有可能一次高中。 间隔十年,重新启动高考,这次高考难度不会大,抓住机会。”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咱们不仅可以通过高考考回城,还能重新考上大学呢!” “二姐,你又不喜欢读书,咋这么高兴。” “我是不喜欢读书,但是我替你高兴啊。 你下乡来之后,不一直都没有放弃,坚持学习嘛。 这对你来说,就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只要抓住了机会,那猪都能飞上天。”沈建华笑得眯起了眼睛。 “你姐说得对,消息我传到了,虽然通知还没出来,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对你们广大的知青来说,绝对是一次返城的好机会。 接下来,可以关注一下政策的动向,能看出一些苗头来。” 沈建设一直没放弃,高考他是必须参加的。 只不过,之前不知道怎么找借口,跟姚春燕他们说。 现在正好,有了理由。 ------------ 267:老天爷赏饭吃 贺秋泽来的快,走的也快,翌日一早,天还没亮,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句:“建设,我在北京等着你回来!” 恢复高考这件事,对于广大知青来说,是一件喜事。 没有人不想回城。 按耐不住激动,沈建设天还没亮,就把其他两院的人喊了起来。 大家伙眯着眼睛,打着哈欠,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哎呦,沈建设,你这一大早的是搞啥玩意。 天都还没还亮呢,鸡也还没打鸣,就把我们从床上给拉起来了。 你最好是有啥重要的事,要是没事儿,我们集体把你丢到水井里头去。”郝敏敏打着哈欠,眼泪都流出来了。 “高考即将恢复了。”沈建设平淡的丢下一句话。 隔了大半天,都不见有反应。 “恢复就恢复呗,跟我们有啥关系啊,一大早就把我们给叫起来,困死了咯。” 沈建设看着他们,这些瓜皮子,还没意识到他的是啥。 “算了,你们还一大早还没睡醒,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重要的话说了三遍,我再说两遍哈。 高考要恢复了——高考马上要恢复咯。” 这一次,沈建设放慢了速度,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两遍。 大脑开机,几个人同时,霎那间,睁开了眼睛。 “你说啥子?!!” “不是我听错了吧,你说高考要恢复了? 你再说一遍,一大清早是我做梦还是你在梦游呢。 快掐我一把,看这是不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朱秀英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男人。 “快快快,你也掐我一把!我是不是在做梦!” 等他们平静下来,沈建设将从贺秋泽那得到的消息,跟他们复述。 “你说这高考真的要恢复了,那我们是不是通过高考这个机会,回城了?!”李国强激动的开口。 马建军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呲牙咧嘴,瞪大眼睛! “是真的疼!天没亮,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真要是恢复高考,那我们就可以回城了!!! 总算盼望到了这一天,老子要回城,老子要回城!” “不管这个内部消息是不是真的,咱们都得做两手准备。 万一真的,高考通知出来,到时候再准备可就来不及了。 直接给咱们打一个措手不及,咱们提前知道就还有很长一段的时间准备。 就算不考,我们也没损失,真考,赚的也是我们!” “时隔三年,我还真有些发怵,咱们都已经有两三年的时间没读过书,拿过纸笔了。 现在准备真的来的及吗?书本上学的东西,我差不多全都还给了老师。 早知道,我就垫着书睡觉,时不时看一看……”冯春生哭丧着一张脸。 大家都心动了,得知高考要恢复这件事。 这是他们回城唯一的机会,必须把握! “咱们明天……不,天一亮,就去一趟书店吧。” “去书店干啥,这十年,书店哪还有高考的教材,教材全都被没收了。 要找高中课本,咱只能去废品站淘一淘,看看那能不能找到。” 郝敏敏看了一眼方凌河,“你咋想的?” “他们说的挺对的,要想回城,这是一条不错的路。 如果能通过高考,考上大学,毕业以后不会差劲。 你想考,我就陪着你一块考。” “行,那我们就一块考回去。”郝敏敏点了点头。 “这事,谁跟韩卫国和赵雅丽说一声?” “说啥说,不说,他们俩都结婚了,也不跟咱们来往,说个屁。” 朱秀英替好姐妹不值,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在一起的。 但她觉得没必要! 谁都没有想到,这两个人能走在一块,从知青院搬出去以后,也很少跟他们联系了。 为了避嫌。 郝敏敏啥都没说,其他人也当没听到这句话。 “李国强,你是不是缺心眼,好端端的提起他们做什么……” “我就想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敏敏她也不在意了。 总归是一起下乡的知青……有再大的事儿,那也还翻篇了。” 朱秀英摆了摆手,“随便你,但以后在敏敏的面前,就不要提那人的名字。” 说行动那真就行动,天一亮,就坐上了拖拉机,上了省城的废品回收站。 他们是这么想的,省城人头多,这废品回收站里面的东西,肯定也不少。 书籍资料就更不用说了,所以直接先去了省城的废品回收站。 再去了县城,最后去了乡镇。 搜集出了一整套高考资料。 复习还没开始,资料就收集齐全了,就是所谓的差生文具越多吧。 几个人组成了高考小组。 由沈建设带头,安排复习计划,每个爱人都有各自擅长的科目,谁擅长哪一门科目,就由谁带领他们复习。 孙妮妮和刘青青一行人也加入了进来。 对于他们这一批插队的知青而言,高考是他们唯一能够回城的办法。 不管高考能不能恢复,这消息真实与否,他们都得试一试。 每个人得知高考要恢复这消息,都在各自努力,争分夺秒的学习。 沈建设跟干爹打了一声招呼,孙老爹就给他们安排了轻松的活。 孩子们一边要下地干活,一边要复习读书,肯定是兼顾不来的。 他能做的,也就是减轻他们负担。 如果有朝一日,高考真的恢复了,这些孩子一举高中,也能给他们村里带来好名声。 沈建设把系统给的《数理化丛书》十七册拿了出来。 几个男生一块研究,资源共享。 女生普遍偏向文科,理科薄弱,需要他们帮着讲解。 在这个过程当中,沈建设发现,他家妮妮姐,一整个就是开挂的王者。 一点就透,直接举一反三,并且能抓准考点。 抓得题,跟高考卷不谋而合,都是同一类型的。 “这也不算是啥事儿吧,我打小学东西就快。 学习应该是我最擅长的事情了,对我来说学习不难,没有挑战。”孙妮妮喝着汽水,撇了撇嘴。 “这就是老天爷的亲闺女吧,老天直接喂饭就喂到你嘴里去了。 我们还苦哈哈的在这边学呢,人家做几题,直接举一反三。 人比人,气死人,不能比,不能比。 难怪佟东青那么恨你……天妒英才,我都羡慕嫉妒恨了。”姚春燕嘟囔了一句。 “我不算厉害的,正真厉害的,是姜喜……”孙妮妮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随即面色变了变。 ------------ 268:恢复高考 孙妮妮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在场气氛一僵,姚春燕转移话题,“哎,沈建设,你这个《数理化丛书》是从哪来的? 这上面的日期,都是几年前刊印出来,应该早就没了才是。” “这……李阳帮找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听说咱们要准备高考,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的。” “这一整本都是重点,和没重点没啥区别,不还是一本都得学么。”姚春燕叹气,看着数理化,真是要命了。 她擅长的是文科,不是理科,但高考针对性的是综合性的人才选拔考试。 真麻了。 突然觉得这提前知道要恢复高考,也没有啥卵用。 根本赢不了起跑线上。 一打开书,跟看天书似的。 “明年是第一年恢复高考,所以考题一定不会太难。 这越往后才会越难,门槛越来越高,所以我们必须得抓住这机会。 难也难不到哪里去。”冯春生安慰了一句。 但大家伙儿还是焦虑心慌。 一阵高考的学习热在知青们之间弥漫开。 1977年元旦。 开年以后,各大报纸上都纷纷透露出高考要恢复的消息。 关于教育的座谈会,越发的密集。 有关系的人,都提前知道了小道消息,去废品回收站的人也逐渐的多了起来。 曾子阳也给沈建设带话,说高考有可能要恢复了,让沈建设有时间多看看书,提前准备准备。 沈家其他兄弟姐妹也给沈建设写信,交代这件事。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听身边人说起了这件事。 高考要恢复的这一消息,暗地里传播开了,不再是捕风捉影的一件事。 就等公开了。 “时间越来越靠近,我这心就跟打鼓一样激动,七上八下的。 每天都吃不好睡不着……照这样的形式下去,这高考真是要恢复了。 高考恢复了,你们都想去哪里上大学啊。”郝敏敏问。 “啥大学?我一直都想去咱老北京看一看,毕竟是咱们的首都,以后发展肯定也好。 能考上京师大学就最好了!”李国强率先表明自己的志向! “我也想去首都,首都是我们祖国的根基。 没有其他地方比得上首都了!”朱秀英附和了一句。 “沈建设,你呢。”姚春燕问了一句。 对于大家伙来说,高考能恢复,是皆大欢喜的事。 再开心不过了。 “那我应该会去南方那边的大学。” “为啥啊?建设你不是首都本地的人嘛,我还以为你会留在京都上大学的。 为什么退而求其次去南方,南方可是不毛之地,经济落后。 连东北都比不上,我能理解你留在东北,我也理解不了你,为什么想要去南方上大学。” “你们最近的关注都在高考上,并没有关注到南方沿海城市的动向。 沿海城市自古以来就是我国重要的交通枢纽,不论是对外还是对内。 都起重要的作用,对外贸易除了借助铁路航空,就是通过航海了。 我国的经济要发展,就得持续对外开放的政策。 不能跟明朝一样闭关锁国。我猜想,沿海城市,是首先要打开的区域。 经济也是最先发展的……” 沈建设知道,如果他们想要发家致富,最好的一条路,就是下海做生意。 恢复高考,紧接着第二年就会在经济上大刀阔斧的放开。 “沈建设你这想的也太长远了,咱们这大学还没考上,你就想着如何发家致富了。 我觉得不太可能,投机**这种行为现在还明令禁止,被抓呢。 我摸可能光明正大的开放市场交易,现在还是集体制呢。” “大锅饭废除了,但主题不能变,都是集体制的。 你这步子迈的太大了。” 几个人都表示,不可能。 “未来的事情,谁懂呢,话也不能说的那么绝对。 咱们拭目以待。” “那咱们就先努力,把京都大学当做目标。 一块努力,最好咱还能相聚在京都,当一辈子的老baby!” 在金秋十月,村民忙着秋收的时候,高考恢复的消息发出,席卷了全国。 “恢复高考了!真的要恢复高考了!!!”去镇上开会的年轻小伙子,得到消息,手里抓着报纸,迫不及待的回来通知。 知青们都在地里,帮着村里一块进行秋收。 听到这消息,是一阵的欢呼,“落实了,总算落实了!” “太好了,总算发布了!” “啥子?高考要恢复了?!”村民们听到这消息,还处于蒙圈之中。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群知青要这么高兴,高考要恢复了,对这群知青的意义是什么。 “啥时候考试?” “高考的时间定在了下下个月,12月10日!” “妈耶,这高考恢复的这么突然,消息发布,就只给两个月的复习时间。 一点准备都没有,哪里准备的了哦。”村里其他高中生,叹气。 对于他们来说,早就把高中的知识给忘忘记了。 这个消息对于徐静雅他们来说,惊喜又意外,随即就是惊慌。 “那我就说,为什么这一段的时间他们都在看书。 敢情是得到了小道消息,可真够鸡贼的。 都是同窗,也不跟我们说一声。”马冬梅冷哼一声。 四个人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旁边的一群人。 姚春燕他们沉浸在恢复高考的欣喜之中。 天知道这一阵子,他们内心有多焦虑啊,从年前就开始复习。 复习了一年多的时间,恢复高考的通知迟迟不来。 他们是一边焦虑一边学,中间不知道多少次想放弃。 都顶着压力过来了,现在高考恢复的通知落地了。 松了一口气,之前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最措手不及的是韩卫国和赵雅丽两口子,李国强私底下来找过他们,也透露这消息。 但是他们谁也没放在心上,半点准备都没有。 还把李国强给他们的书用来垫桌脚了。 听到这消息,一群人都呆不住了,纷纷去找大队长请假备考。 就两个月的时间,不知道能不能逆天改命。 ------------ 269:高考报名 插队这两三年,他们真的受够了在农村憋屈的日子。 暗无天日,每天两眼一睁开,就是下地赚工分。 除了干活,就没有别的事情。 再呆下去,人会疯的,他们要回城,他们要回城。 一个个听到消息以后,都变得有一些疯狂。 直接来到了大队长的面前。 “大队长啊,现在高考恢复了,我们要请假回去复习。” 大队长心里面也做好了准备,他早就知道高考一旦宣布恢复,这些知青一个两个都呆不住了。 可眼下秋收,他们撂挑子了,秋收的人手就少了。 孙老爹板着脸,“你们要请假回去备考这件事,我同意了。 不让你们回去,你们在地里也没心思上工。 但丑话我得跟你们说在前面,现在撂挑子不干活,后续我们是不会给你们计算工分,队里也不会给你们发粮食的。 粮食问题自己解决,别到时候来跟村里面哭穷,不干活那就是不给你们分粮。 你们想通过高考回城,我呢理解,我这么说,你们也能接受吧?” 这些娃娃,在下乡之前,在城里都是手不能提,肩不扛的读书人。 高考恢复了,就应该让他们重新捡起书本,能考上大学,为国家做更大的贡献去。 大队长自然能够理解,但他作为生产队的队长,也有自己的生产任务。 说清楚了情况,这些人也都同意了,表明能接受这个结果。 顶多就两个月,他们省吃俭用一些,也就过去了。 等考上大学就可以回城了,回城了还用担心饿肚子没饭吃吗。 “这一个个瓜娃子哦,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大学哪有这么好考啊。 这要是没考上,后面咋办,手里是半点粮食都没有,铁定要饿肚子皮的……”村里的婶子摇了摇头。 不太赞同他们一心去考学。 “ 这些下乡的知青,一个个都是从城里来的,现在有了回城的机会,哪里会放弃嘞。 他们现在没给自己留后路,就得竭尽全力,说不定能考上大学呢。” “建设,你们要不要也请假回去,好好复习? 两个月不到,时间有点紧嘞。”村里的婶子看着旁边低头干活的一群人,问了句。 比起那些人,他们更相信这些娃子。 “婶子,不赶这一点时间,现在村里秋收,活赶活。 虽然少了我们,你们也忙的过来,但动作也就慢了。 还有几天功夫就结束了,我们等结束再投入复习也是一样的。 哪有干活到半路撂挑子的道理。”沈建设抬起头,代表大家回了一句。 这秋收进展到一半了,现在突然请假,那代表着他们之前几天的活就白干了。 等分粮食的时候,分不到多少。 双抢是最忙碌的时候,村里没有多余的人手,多个人还能快一些。 说实话,他们其实已经提前一年的时间复习了。 抢跑在了起跑线上,也不要求自己能考上状元啥的。 所以不急这几天。 秋收也没多累,现在通电了,晚上回去还能看一会儿书。 保持做题的手感,就好。 高考恢复的消息发布后,一大批的知青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压根来不及找资料,不论是书店还是废品回收站,所有的教材资料都被抢购一空了。 没有买到咋整? 就只能跟别人借,徒手抄了。 下工回去的时候,就在院门口看到了韩卫国他们。 等在了院门口。 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干啥来的了。 “那个,能不能借我们基本教辅资料?”韩卫国开口。 “借?这教辅资料哪里是说借就借的,把资料借给你们,那我们用啥来复习啊。”朱秀英挑眉。 “之前李国强不是给你们送了一些么,也够用了吧。” 赵雅丽两口子都心虚的低下了头,他们回去找了,没找到。 原本是用来垫桌脚的,但过年的时候太冷,就用来引火了。 烧的一干二净。 “你们可真够行的,用来引火……”冯春生勾了勾嘴角。 “把书借给你们抄,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还给我们?” “还?好歹我们也是同窗一场,你们能看的能复习的资料应该挺多的,借我们几本,应该行吧。”韩卫国觍着脸。 就是明着想强,不想还了。 “听你这意思,你是想占便宜?那没得。 你们要想跟我们买,我们可以卖给你们,一本五块钱,你们要几本可以自己挑。”姚春燕看着他们。 “我们是同窗,但我们不是冤大头,别到我们这来占便宜。 我们不熟……”话说的很明白了。 韩卫国两口子兜里没钱,找上门来,就是打着吃白食的主意来的。 徐静雅和马冬梅抿着嘴,“你们说五块钱一本,那我们可以跟你们买吗?” “你们俩疯了吧,五块钱你们还买,这在废品回收站,左右不过几毛钱一斤的事。”宋轩明猛地瞪大眼睛,大声开口。 “你们这是趁火打劫!” “是我们趁火打劫,还是你们趁火打劫? 废品回收占几毛钱一斤,那你们怎么不上废品回收站去。 来我们眼前蹦哒啥,不买拉倒,别当着我们的路。” 他们都耽误不是,要是买得到,怎么会上门自讨没趣。 想白得书,是不可能了。 侯奎几个人一块掏钱,淘了一套的资料回去学。 韩卫国两口子,找的李国强。 李国强给了两本没用的上的,好言相劝,他们不听。 他也没必要再帮他们了。 高考恢复的消息发布,就得去报名了。 每个乡镇,县城,省城,都设置了报名点,他们一大早去的。 报名的人排了一队又一队。 排到一半,来事了,“没照片?那报什么名。 没看旁边的通知吗,报名需要黑白照一张。” 登记的女同志语气凶狠,直接把人骂了一顿。 “诶诶,你们后面的,要是没有照片就赶紧拍去。 没照片没办法报名啊。” 今天是报名的头一天,报名期限是十天。 工作人员会给你一张准考证,前面得贴上自己的照片,并填写报名号,姓名,考试科目,考试地点啥的。 填写完以后,会盖上当地的红章,代表报名审核通过,可以参加考试。 ------------ 270:开考头天遇暴雨 “没照片就不能报名?镇上也没有照相馆,还得去县城拍。 一来一返,还得等几天,来得及么。”人群中报名的知青,一听到女人的吆喝声,顿时就心急了。 他们都想着通过这一次高考回城呢,可直接就难在报名上了。 “有这时间抱怨,还不如赶紧去县城拍照去。 现在县城冲洗照片,多加一块钱,两天就能拿到照片了。 你们现在去,指定能赶上,在我这里叽叽歪歪,有啥用。”女人抿着嘴,往后叭叭了一句。 来报名的,大多数没有带照片,一听女人这话,人一下子少了一大半。 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十多个人。 沈建设之前给他们冲洗过三寸的黑白单人照片,那时候也只想留个纪念,没想到直接就派上用场了。 出门的时候,沈建设还提醒他们记得把照片给带上,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报名的跑了一大堆,他们直接排到了前面。 “照片带了吗?” “带了带了,三寸黑白照是不?”孙妮妮打头,把准备好的个人资料给了女人。 女人现场就把孙妮妮的准考证填写好了,用力的盖上了一个大红章。 “好了,下一个。” 新鲜出炉的准考证写上了孙妮妮报考的类别:理工农医类,考试科目包含了语文、数学、俄语、和物化。 可以在英语和俄语中任选一样,对于孙妮妮来说。 她个人擅长俄语,俄语难度也比较小,所以选考了俄语。 一般考生都是选择英语,英语考试的难度,停留在初中水平。 并且外语占比只有30%,语数占比大头。 外语分数高的人,可以在选择专业上增加优势。 也就等于说,这时候参加高考后就考四门,加起300分左右。 语数两百,外语和物化共占一百,分数出来以后,还要另外进行折算。 沈建设好像记得,77年刚恢复高考的这一年,总分超过了200,就能考上大学了。 各个高校的分数线并不高。 报名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折腾,工作人员登记完信息,他们就可以拿到准考证。 但对于别的知青来说,还得跑一趟县城的照相馆。 历经波折,才能拿到照片。 报完名,回去就进入了最后的冲刺环节。 沈建华特意给家里人写了一封信回去,说他们已经参加了这一次高考的报名。 眼下正在准备冲刺,让家里人不用担心,高考完还得留在在当地等着录取通知书送来,避免错过。 所以不回去过年了,提前给家人打招呼,不必等他们回去过年。 其他人也一样,往家里写了一份信回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要是考上了大学,孩子们明年就能回城了。 也不在乎,这过年能不能在一块。 冲刺的阶段,就是题海战术,几乎每天都是各科一套考卷,在各自写完之后,互相批改,模拟高考考场的氛围。 到了考前的一天,几个人做完了最后一套考卷,晚上没有待在一块,而是各自针对错题进行复习整理。 高考这天,1977年12月10日。 村里面的鸡还没打鸣,准备考试的考生就起来了。 早上五点,沈建华和沈建设起床,给自己准备了一顿高考比胜饭。 一套酱饼果子,两颗鸡蛋! 百分百能考上。 提前一月,他们就把多多送到了干爹干娘家。 入冬以后,东北农村压根就没啥活忙,两口在一家也是互相干瞪眼,大眼瞪小眼。 孩子们都在紧张的进行备考,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提出了建议,帮着他们带孩子。 这样,他们也能腾出时间来专心复习。 多多不挑人,只要有人愿意陪她玩,谁带她都好。 “准考证、钢笔、墨水、尺子都带好了吧?”沈建设站在拖拉机旁边,朝后提醒了一句。 “各自检查检查,东西都带齐了没有,别到了镇上,说东西没带齐,我可没功夫拉你们回来拿的。” “带齐了,昨晚临睡前还检查了几遍,今早上出门的时候啊,又看了几遍。 这东西都带齐了,在兜里,没落下的!” 马大爷点着头,“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出发,孩子们,祝你们金榜题名,一举高中哈!” 今年的雪,下的迟。 气温越发的低,这雪却不见下,这雪一下,天也就没那么冷了。 他们坐在考场上的时候,天就下起了小雪,飘飘洒洒的。 一天考两门,头一天上午语文,下午外语。 第二天,上午数学,下午物化综合卷。 等上午考完试的时候,才早上11点。 下午两点才开考,中间间隔时间长。 “这外头雪下的这么大,咱们是按照原定计划回村里,下午再来吗?”姚春燕出来,跺脚,天气有些冷。 这屋里面也没有供暖,写字写的,她手都凉了。 从他们进考场开始,雪下的还比较小,可考完,雪就变大了。 雪的厚度已经超过了十公分,这么大的雪,回村费劲。 虽然拖拉机有四个大轮子,在暴雪天也不碍事。 但下雪天,拖拉机不好开,路况也不好,安全上存在隐患。 “雪下的这么大啊,回去路上估摸着拖拉机也不好走。 咱今天中午就不回去了。上国营饭店去,我让杜二哥给咱们开一间包间。” “雪这么大,路况也不好……听建设的,我们上国营饭店呆着去。” 他们算是手里有些钱的,可以到国营饭店去吃。 但有些人没条件,是带饭来考点的,直接在教室里解决午饭,等下午开考。 “这雪下的可真大,偏偏碰上今天了。”冯春生走在路上,揣着手,嘟囔了一句。 “可不是,今天开考,老天爷就下雪了。 也算是帮咱筛选竞争跟对手了。 我在的考场,因为下大雪,就有好几个人没准时到的。 他们到的时候就已经开考,不让进了,多糟心啊……” “有大事要做,遇上天气不好的时候,宁可早到也不可晚到。 他们第一门没考,后面就算是门门满分都没办法扭转了。” ------------ 271:赵雅丽流产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也不可能控制老天爷,就做好防备。”李国强打着雨伞,开口道。 徐静雅他们没赶上村里的拖拉机,起的太迟了。 只能自己骑自行车去,居然还一直下雪,摔了好几次。 到考点的时候,是踩点到的。 但慌张错乱,答卷的状态也不太好,原本昨晚,他们还信心满满。 这一次一定能考上大学,可头一天就出师不利。 考完第一门,一个个都沮丧的很,抬不起头来。 “真是倒霉透了,刚才考语文,我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我也是……外头雪还下的这么大,我们也没带吃的。” 几个人都有想放弃的意思。 “要不咱们不考了吧,咱们完全就没有准备好,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准备。 就算是分数出来了,可能也上不了大学……”马冬梅瘪了瘪嘴,低着头说了一句。 大多数人都没有准备好,就参加了这次高考,高考恢复的也突然。 才两个月的时间,他们不是超强大脑,也不是过目不忘的人。 “来都来了,咱怎么也得考完再回去。 关键是,我们没有退路了,如果考不上大学,这个冬天该怎么过下去? 屋头的粮食没多少了,大队长之前就说了,不劳动就没有工分,队里也不会补贴粮食给我们。 我们秋收没参加多少天……”侯奎叹气,也是左右为难。 沈建设一行人到了国营饭店,下着大雪着路上的行人也没多少。 都在家里躲着,天气冷,没多少人想出门。 国营饭店的生意也冷清,进门就是空空荡荡的,他们是头一波到的顾客。 前台的人员已经对沈建设熟悉了,看到他带着人来,冲着后厨招呼一声。 杜二哥从后厨出来,眼睛亮了亮,“沈老弟?! 外头下着大雪,你们怎么么来了?” “今天不是高考吗,上来参加考试,考试结束的早,没地去。 就想着,到你这来吃个饭,麻烦杜二哥给我安排一下,找一个安静的包间……”沈建设刷脸。 “啊,你不说我还忘记了,这前一阵儿我就听说了,高考恢复了。 我就想着你会不会参加这次高考,但这一阵儿事情比较多,一忙就给忘了。 你们这,都是未来的准大学生啊,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必须得给你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吃完饭还能眯一会儿。”杜二哥直接把人招呼进了包间。 但后厨忙活去了。 “呼,累死了,这上午,拿到考卷,二还有空白的答题纸,真有些懵逼,好在机械反应跟上了。” “还是得建设见多识广,太久没考试,我都忘记了坐考场上啥感觉。 不过,好在之前考卷做多了,坐在位置上立马进入了考试的感觉。 要不然,还真就干瞪眼,32开的一张白纸……” “也看的出来,出题的老师也有一些的生疏。 题目跟题目挤在一块,压根就没有任何的空隙。” “并且就只给每人发了一张的草稿,草稿纸我都不敢写大字,不打的草稿是又小又紧密。” …… 转眼,两天就过去了,考完最后一场,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 最兴奋的莫过于沈建设这一行人。 按耐着内心的激动! 大多数人报的都是理综,首次恢复高考,选择题和填空题是没有出现。 出的都是大题,但这些大题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 “卧操,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跟我啊一模一样的感觉,上午和下午拿到试卷的时候。 我自个心尖一颤,考卷上的题简直不要太熟悉了! 跟咱们之前做的,不说一毛一样,解题的思虑是90%相似的!”冯春生跳着说,还看了看左右。 “我也是,连我这么一个数学小垃圾,都把附加题给做出来了。 我做完前面的12道大题,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检查。 检查完又做了附加题,一上手觉得不难。” 沈建设啥话都没说,他心里面清楚明白的很,系统给的高考题,平日里都被他揉碎改编在了训练模拟试卷之中。 做的题比高考的难度要大,这会儿遇上高考题,不就是小意思。 几个人坐在考场上,嘴角都止不住的上扬。 一点难度都没有。 越考,让他们越大的自信! 有人欢喜有人愁。 随着最后一门考试科目的结束,很多人出了考场,就抱头痛哭起来。 这一年的考试没有选择题和填空题,他们连碰运气的机会都没有。 就对着十几道大题干瞪眼。 不论是理科还是文科,你不知道考的是什么知识点,是一点下笔的机会都没有。 直接就交白卷。 文科还想对于好一些,言之有理即可,还会相应的给你一些分数。 不至于抱鸭蛋。 多少个人满怀着希望来参加这一次的考试,可是当上了考场,那就是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这一年的高考,除了提前得知消息的人占据了优势之外,就是坚持到底的人,会笑到最后。 有时候,老天爷就是喜欢跟你开玩笑。 想看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1977年,12月10日的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妮妮,你明天还要参加外语加试,来得及么?” 他们考完试,就准备回去庆祝了,突然想起了孙妮妮。 孙妮妮打算报考外语系,外语系的要求比较高,需要加试。 “小意思啊,明天上午十点才开始考试呢。”孙妮妮摆了摆手,没把这事儿放在心头上。 一行人回到村里。 沈建设打算先去接闺女,几个人也陪着一块。 没想到,顺道吃了个瓜。 “当初你们请假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村部不会给你们赊粮赊钱。 现在就算出了啥事儿,村里也没这个义务去管你们。 回去自己想办法吧……”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孙老爹的这话。 大队长这边行不通,韩卫国只能沮丧的离开。 看到李国强,两人到一边去说话。 李国强回来的时候,也板着一张脸,全然没有半点高考结束以后的兴奋。 “咋了,这是?” “赵雅丽流产了,想跟我借钱。” “哈?!” ------------ 272:录取分数线出 “不是,这怎么这么突然?” “今天在考场上,我还看见韩卫国他们两口子来参加考试。 回来就流产了?也忒衰了吧。” “咋回事啊?李国强,他有没有和你说?” “说是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一个大马趴,肚子就疼。 回到家就发现流血了……再具体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韩卫国顺口也就让我借五块钱。”李国强叹气。 一行人沉默着。 “咱回去对一下答案吧,马上就要报志愿了,不知道分数可没办法报志愿嘞。” 这时候的填报志愿,跟后世的可不一样。 在分数还没出来之前,就得做到心中有数,预估自己的考试分数,进行志愿的填报。 全然就是盲填。 你填的学校录取分数,要是比你的分数还高,就算是落榜。 只能读专科去。 “完了,我忘记把题目给背下来了,这考完直接大脑一片模糊,你们谁把这考题给背下来了?”姚春燕一听对答案,懵了。 自个是考完就忘,现在让她回忆题目,脑子里面是一片空白。 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别着急,你不记得,还有人记得,不可能各个都不记得。 妮妮姐的记忆是最好的,她肯定所有的题目都记得。 背的滚瓜烂熟,你们考理科的就跟着妮妮姐去。 我报的是文科,你们就跟着我来,我还记得题目,咱就快速的过一遍,大概的知道分数多少就得了。 也不用特别精准。” “你小子,你怎么知道我把题目背的滚瓜烂熟?” “我咋知道……嘿,你哪一次模拟考试,不是提早半个小时就做完了。 这次高考,不用猜,肯定做完,跟着没事干,你肯定就把那些题目一一背下来了。” “背题目干啥?我都是数砖块……”几个人都有些纳闷。 “笨呀,今年头一次恢复高考,后面的考生,也得有历年的真题复习吧。 咱们把题目背下来,回头转手就把这题目给卖出去,不就赚到了一笔的钱吗? 我跟建设俩早就商量好了,咱们那么多资料还有错题本,回头整理成一手的复习笔记,转手再卖出去,肯定能卖出高价。 这就是你们跟我们的区别,难不成高考就真是自己的高考,考完就全部丢了? 那真是浪费!”孙妮妮脑袋瓜子转的特别溜。 一下子就给他们打开了脑袋瓜子,“妈耶!” “我们咋就没这么聪明呢!是咱之前备考的那些资料。 整理整理,不直接能倒腾一手,把它们安排给卖出去吗。 妮妮姐,你们就是这个!牛!”冯春生竖起大拇指。 沈建设和孙妮妮的记忆力非常的好,回去就把题目复述出来。 连带着,他们在考场上的记忆也被勾了出来。 快速的校对了答案。 大部分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沈建设有系统给他发的答案和试卷。 一比一的复原到位。 但沈建设不能说,他的答案是完全正确的,遇到摩擦和分歧,就重新推算。 “按妮妮姐的来,我们的理综就只扣了几分啊!” “妮妮姐才是王炸中的王炸,一整个就是拿捏啊。 大概率不出错的话,妮妮姐准是高考的理科状元! 就基本没出错……” 孙妮妮摆了摆手,像是再说,小意思。 “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啊,妮妮姐,我可太羡慕你了。 你就是天赋型的考试选手,有啥考试能难到你的。 过目不忘,经验叠加,一整个bUff拉满!” 文科出题也非常的简单,语文就三道题,一道作文,二道词语解释,三道翻译。 这分数就没办法精准了,全看评卷老师的心情,主观随意性太大。 言之有理即可,文学性的东西就是这么的随性。 没有标准。 “咱们就把文科的分数按及格分数来算。 怎么样加起来都有200分了吧,总分才300,接近总分的2/3,怎么也能考上大学了吧?” “压力不用那么大,咱们肯定没问题!” “咱们就大胆的填志愿,搏一搏,兴许就中了呢! 一个报咱们最理想的大学,一个报门槛低一些的。 准能上大学,不至于滑拉出去。” “行,那咱们第一志愿就冲一冲,这第二三志愿就稳一稳。 怎么的,也能有学上!” “建设,你这真准备到南方去上大学啊?” “我还是想去南方看一看,大学四年,四年之内,谁知道变化会怎么样。 赌一把,首都大学固然好,但我不想这辈子都在京都困着。” 78年之后,南方的形式一直都在变,只有在当地,才知道具体的情况怎么样。 实时动向如何。 “建设,二姐跟你一块报南方的大学!我可不想咱们爸妈,天天在耳根边念叨。 正好,咱们去南方长长见识,听说深市跟港城距离很近嘞。 早就想去看看了……”沈建华按耐不住欣喜的开口。 其他人虽然有些动摇,但考出的分数,是他们辛辛苦苦努力一年考出来的。 他们都想去全国最好的院校,首选就是在人群口中认可度最高的清北。 就算他们的分数哦达不到京都最好的高校,他们想留在首都,毕竟是全国的首都啊。 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 南方毕竟还是小城市,经济并不发达,环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志愿填报完后,就坐等录取通知书到来了。 这时候没有查分系统,也没有放榜,都是等分数线报道出来,坐收录取通知书的。 贺秋泽知道沈建设他们参加了这一次的高考,特意打听了一下他们的考试情况。 给沈建设打了电话。 “沈老弟,你们都考上了,不用担心。” 分数线出来的那一天,贺秋泽就给村部不打了电话。 沈建设接到电话,还有一些的意外,没想到贺秋泽还特意帮他们去查了成绩。 传达了消息,一群人都激动的报团,“啊啊啊!考上了,考上了!” 紧接着一个问题就来了,所以他们考上的是第一志愿,还是第二三志愿呢。 ------------ 273:全国高校任选,妥妥拿捏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沈建设,男人面露难色,挠了挠头,“啊这……我也不知道,贺大哥没跟我说,咱们考上了哪个学校。 只说咱们都考上了,让咱们不用担心,我也忘问了……” 挤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这尴尬的啊。 “害……也没事,左右咱不过都是报京都的大学,没有任何的悬念,咱以后就是在首都上学,这不就完事了! 等录取通知书来了,咱就知道咱上的是哪一所大学。 现在可以先松一口气,咱们都有大学读了,就不用担心没学上了!” “对,这句话说的太对了,咱现在可以先松半口气,都是准大学生了! 可以通过高考回城啦!芜湖!今天是个好日子,多喜临门! 咱们高低得庆祝狂欢一下!” …… 录取通知书是送到大队长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到的这一天。 整个大队都沸腾了,邮递员还没进村,就喊上了,说他们村有人考上了大学生。 村里婶子们坐在屋里,都听到了邮递员的欢快声。 直接就坐不住了,一群人围到了村部。 录取通知书上,还写明了几个人的高考分数。 大队长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手里拿着一叠的录取通知书。 这可是他一辈子的高光时刻,就连结婚生娃都没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他们村的这些孩子,不要太给他争气了! 插队的十几个知青,考上大学的就占了一半。 “哎呀妈哎,这总分才300,沈知青还是人吗。 就扣了个四分……我儿子能有他这零头就不错了,丢人现眼的东西。 早知道就不让他去了,咋都是孩子,差距这么大呢!” 看着大队长手里红彤彤的录取通知书。 村里的婶子那叫一个失落啊,怎么就不是自家孩子考上了呢。 知青们知道邮递员来送录取通知书了,都到了村部。 但挤不进去,村部被围了一圈,里一层外一层的,水泄不通。 “哎,咱们村的大学生来了,都给他们让让,让孩子们进去。” 知青们一来,村里的婶子就自发的让出了一条路。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他们顶着灼热感,到了屋里。 “干爹!” “好小子,干爹就知道你能行!太厉害了!”孙老爹直接竖起大拇指。 “爹,我这也考上了大学,你咋不先夸夸我呢。 我还是不是你闺女,我看我不是亲生的,建设才是您的亲儿子。”孙妮妮瘪了瘪嘴。 “哈哈哈,你这还咋还吃上醋了呢。爹知道,就你这脑袋瓜子,一整个聪明蛋。 能考上,不用我操心的。”孙老爹高兴的大笑。 姚春燕:226分,京都师范大学 姚春芬:231分,京都医科大学 李国强:253分,京都财经大学 孙妮妮:289分,京都大学 冯春生和马建军:225分,首都公安学员 沈建设:296分,中山大学 沈建华:237,华南师范大学 …… 这考上大学的孩子,让大队长倍有面。 “妈耶,沈建设,你还是人吗……我都不敢想,你这是分扣在哪了。” “逆天的分数,你要考理科,一准满分选手!” “好兄弟,以后苟富贵,勿相忘啊,你要飞黄腾达了,我们就是你的零部件!”冯春生激动的抱着沈建设的肩膀。 一整个仰慕! 沈建设无奈的摇了摇头。 “为了庆祝咱们村里出了这么多的大学生,咱年底多杀一只的年猪。 给孩子们庆祝一下!” “必须的!一下子出了好几个大学生,这放在别的村都拿不出来呢。 必须得好好庆祝一下,这些孩子,真是给咱们村长脸了。” 录取通知书到来的这一天,孙老爹忙的脚不沾地,公社社长亲自下队,来找他。 为的就是孩子们考上大学的事。 “你们村是个出人才的地方,这次高考,一口气就出了这么多的大学生。 上头决定对这些孩子们进行登报表扬,每个考上大学的,都发五十元奖励! 你安排安排,让那些孩子跟我到公社去。领导都在公社等着。” 他们村不仅出了大学生,并且还包揽了文理科状元。 大队长和村长都陪着孩子们一块到公社去,又是见领导,又是一块儿拍照的,直接拉满了骄傲。 还接受了报社的采访。 “孙大队长,你们这个村一下子出了10位大学生,离不开你对他们的鼓励支持和帮助。 听说,你在高考恢复放出消息之后,允许了他们秋收请假。 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呢?” 来采访的人,来之前就摸查过了,在这个大队,插队的知青基本上都考上了大学。 虽然考上了大学参差不齐,好的非常好,差个是大专。 但这绝对不是碰巧,一个人能考上大学,可以说是人家自个的努力。 但一群人都考上了大学,就说明这个地方的风水好或领头人有远见! “这一群孩子都是从城里到我们村插队的,手拿笔杆子的娃娃,遇上了机会,我们怎么能阻碍他们报效国家,断了他们前途。 他们是国家未来的希望,在读书这条路上,更适合他们!”大队长乐呵呵的说着。 “孙大队长,听说文理科的状元,一个是您的亲闺女,一个是您的干儿子。 他们这么优秀,绝对离不开你的教导和鼓励。 平时你是怎么鼓励他们,让两个孩子都这么争气呢?”记者说的时候,眼神里也充满着崇拜。 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养出两个状元的人啊! “有今天的成绩都是孩子们自己的努力,我们也只是从旁提供了一点帮助。” “这些孩子们自己上进努力,肯吃苦,就这种性子,在哪里都能出成绩。 跟我们没有关系。”孙老爹看着孩子,眼里透露出老父亲的慈爱。 “方便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些孩子们吗? 让我们更多的了解一下,他们在日常生活是怎么样的。” “在我左手边的,是我的干儿子,沈建设,他是从京都插队来的,不仅模样出众,并且才思敏捷,写了好多文章嘞,都登过报纸的……” “这是我闺女,孙妮妮,丫头打小脑子灵活,从来不让我跟她娘费心,就是有一点……跟男娃子一样,太皮咯。 现在还单身嘞……咳咳,有合适的青年才俊,欢迎到我家了解了解。” …… ------------ 274:插队东北——他们第二故乡 大队长对于孩子,丝毫不吝啬,一个接着一个的夸。 旁边公社的领导,也跟着笑呵呵的点头。 一个生产队突然出了十多个的大学生,这消息,怎么能让人不震惊呢。 报纸登出去的第二天,就在各个地方引起了不小的震惊。 尤其是沈父母所在的单位和胡同,知道沈建设是今年的文科状元,一个个都赶着和沈家人攀谈起来。 一大早,两口子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一打开门,街坊邻居就乌泱泱的挤在门口了。 都在屋外面热闹的讨论,这给沈母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发生啥大事了。 一头雾水。 “哎呦,建设吗,你不知道吧,大好的消息啊。 你们家建设,出息了!这次高考不仅考上了大学!并且还是咱全国的文科状元呢。 你们家建设是不是有啥学习的诀窍啊?能不能说说,让我们各家孩子学一学。 我家那不争气的,今年参加高考,分数还没到建设的一半! 可气死我了!” “可不是,前几年,你们家建设还不沉稳,没定性,成天就在胡同里乱窜。 谁能想到,就下乡插个队,居然变化这么大。 不明则已,一鸣惊人!” 眼前的一波人,都是一个胡同里住着的。 一大清早看到报纸,就来了。 一顿狂轰乱炸的输出,听了半天,沈母才反应过来,自个的子是考上大学了。 还是文科状元嘞! 还上了全国的报纸,儿子同期插队的那些知青,个个考上了大学。 报纸的正版面,入眼就是他们的大合照! 呲牙咧嘴的露着笑脸。 中间站着的就是自个的儿子,格外的醒目养眼! “难怪这几天早上,我起来就听到大院有喜鹊在叫了。 喜鹊临门枝头叫,好事要来到啊! 姚家俩丫头也考上了大学,大院里就是三喜临门啊! 姚妈你们是不是得摆几桌,庆祝一下,让胡同也跟着热闹热闹!” “摆,那必须得摆上!这可是大喜事啊,我闺女真争气! 都考上了大学,马上就要回城了。必须得请,到时候你们一个个都来!” 姚母听到院里面的热闹,都出来,逢人,就恭喜她。 生了两个大学生闺女。 她一听还愣着,前两个月,姐妹俩确实有给家里来说,要准备考大学。 这俩月就不给家里面写信报平安了,她也就没在意。 俩闺女啥性子的人啊,压根就是坐不住的。 就当他们是说着玩玩的,可没想到,嘿,俩丫头让人这么意外,还真就叫她们考上了大学! 这一考上大学啊,闺女紧接着就能回城了。 喜事一件啊。 祝贺完两家,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来的快,去的也快。 “老方!”姚母喊了一句,紧接着,大步走过去。 “干啥?”沈母挑眉,瞅着女人。 “呦呵,你这就端上啦,状元他娘?行你有这个资本。 我是过来谢谢你的,我闺女能考上大学啊,准得是你们家建设拉了一把。 就她们那榆木脑袋,我还不知道啊。你们家建设回来,替我跟他道一句谢,他回来,上我家吃饭! 我好好张罗一顿。”姚母把欣喜挂在了脸上。 藏都藏不住。 闺女是大学生了,走在胡同里她腰杆子都挺直,横着走! 生闺女那又怎么样! 闺女给她争气啊,谁的闺女都没她家闺女厉害。 四个闺女出了两个大学生! 沈父听闻儿子是高考状元,按捺不住,一到单位,就先给儿子打了电话。 “咋样?打通了吗?” “占线……你说说,咋这么多人往他们村打电话呢。” 翌日,沈建设一行人拿着录取通知书,在村部开小会。 “基于你们这次在高考中取得了优越的成绩,我们村部决定,给你们每个知青奖励十块钱。 虽然这十块钱不多,但也是我们的一些心意。 也希望你们回了城,能够前程似锦,有个光明的未来!”村长话语铿锵有力,激情澎湃。 让他们都信心昂扬。 “谢谢村长,大队长,村支书……我们回城以后,一定再接再励!” 原本这录取通知书,是不会送下乡,到他们村里面的。 按照往年的惯例,像录取通知书、信件、包裹一类的,都是由邮递员送到每个下属的邮递局,让收件人自行去签收。 虽然说邮递员配备了自行车,但像乡下的包裹信件一类,不给派送,乡镇太多,送都送不完,邮递员只有五六位,但这次,为他们破例了! 他们还以为年前不能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呢,着实是没想到。 “这次你们成绩卓越,突出,还上了报纸。 所以各大公社都派人来请你们去做学习经验的分享会。 分享一下你们是怎么高效学习,获得如此优越的成绩。 分享是其次,重要的是给钱!你们乐意去不?” 他们村一上报,各个大队公社呼啦呼啦的来。 邀请这些孩子去分享他们的学习经验,也想让自己的大队,出几个大学生! 今年考上大学的大学生,公社是有额外对大队进行奖励的。 一个大学生是奖励50块,他们村出了11个,直接就是五百多块钱啊。 “行啊,我们没问题!” “我去,建设你这么料事如神了嘿,一个高考,不仅考上了大学,还给咱们带来了赚钱的机会。 那借着这次机会,咱不就能推销咱的复习资料了吗? 人才人才!”马建军感慨了一句。 “录取通知书在年前就到了,那今年咱回不回家过年啊?” “呆子,今年的是咱们插队的最后一年。 我肯定是要在这过年的,和家里人过年啥时候不能一块过。 以后年年都能在一块,可我们……天南地北的,下次再聚在一块,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一想马上就要离开了我还真有一些的时候舍不得。 在这呆了两三年的时间,咱考上了大学,以后不见得有机会再回来。 未来上学、工作,都不在这,想回来都没时间……”朱秀英望着眼前的乡村,一时之间有些难过。 ------------ 275:插队结束,知青回城 听完这话,所有人都沉默着,离别的哀伤,突然袭上了心头。 从开始下乡来的不情不愿的,现在的难舍难分。 这里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第二故乡,呆了这么久的时间,对这地方是有感情的。 “那今年过年,就不回去了,我们在一起一块过! 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庆祝一下!在离开之前,再看看这里,享受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孙老爹背着手,回了家,进门就坐在炕上,抽上了烟。 “老头子,你这是咋了,咋又烦心上了么。 孩子们考上了大学,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你咋回来还愁眉苦脸的呢。今天不是给孩子们送钱去了吗。” 孙母听到动静从屋里面出来,就看见老头子一回来就坐在炕上,愁眉苦脸的。 “老婆子,你说这两三年咋过的这么快呢。 就跟昨天刚过一样,一眨眼的功夫,这些孩子们就要回城去了……” “感情是舍不得这一群孩子的了。 是啊,这一晃眼三年就过去了,孩子们也要回城去上大学了。 这一呆啊,他们就在咱们大队呆了三年多了。” “这些孩子,刚下乡的时候,没少给咱们添乱子。 可一眨眼,要走了,还怪舍不得,活蹦乱跳,叽叽喳喳的一群……人。” 劳作的时候,在田间地头都可以到他们打打闹闹的声。 有他们在,他们村里也都热闹一些。 知青们呆了这么久,都要回城,真有些不适应。 心里头空空落落的。 “虽然说有些舍不得,但是孩子们都是为了各自的前程回城的。 咱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这些孩子们以后有出息,咱们说出去脸上都有面儿不是。 呆在咱们村里,能有啥出路……”孙母安慰了一句。 别看着老头子平日为人挺严谨的,一丝不苟,严肃刻板,但他也是个感性的老头儿。 往后的十天半月里,他们游走在各个大队公社,分享他们的学习经验。 也成功的卖出去不少的‘学霸笔记’! 收获了一致的好评,一本并不便宜,一套下来就50块钱! 一科十块钱。 十块钱,在这年代,可不是小钱。 比起乡下,他们的学习资料在城里卖的更好。 城里的父母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 首都大学的入取通知书,当作宣传的噱头,一个个都非常乐意买单。 学霸笔记,错题本,都是他们呕心沥血,自己整理出来了。 对大部分学子来说,解决了百分之八十的问题。 很多人就是苦于没有复习的方向和重点,但学霸笔记,解决了他们的问题! 有些家,长孩子才六七岁,刚上小学呢,就想着未雨绸缪,说以后给孩子提前准准备上。 让沈建设一行人哭笑不得,还有的让他现场给书上签名,一时之间他们还成了明星。 “我觉得,咱们的学霸笔记和错题本,可以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开!”孙妮妮数着钱,快输的打着小算盘。 “没错,我也是这个想法,现在市面上的那些复习资料,并不够精准。 浑水摸鱼,没有半点方向,俺们的学霸笔记和错题本,都是一步一个坑,自己踩出来的经验之谈,就是首选的复习资料。 我打听过了,如果跟出版社合作,让出版社进行售卖,这就不算是私下投机**,算是咱们的知识成果,是有知识产权的!” 沈建设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刚恢复高考,正经做复习资料按的机构和单位并不多。 高考恢复后的几年,大概是八几年,这一块,才像雨后春笋一般冒出头来。 他们完全可以抓住这个机会,提前安排创业,借机跟出版合作社谈。 创业的事,几个人都记在了心里,剩下的就是一步一步的去落实。 有钱赚,谁都不是傻子,不会去赚这笔钱。 转眼在一块过完年,来到大年初五。 “唉,早知道要回成,当初就不布置办这么多东西了。 这么些东西,咱也没法全都带回去,好浪费! 都是自己花钱置办的。”郝敏敏感慨着。 “咱们现在也不是缺这几个钱的小人物了,干啥还这么抠搜。 这些东西,咱可以做个顺手人情,把它们送给村里面的婶子们。” “这大学里的情况也不知道是咋样的,住宿条件如何…… 能邮寄的,全都邮寄了过去。你说,这开学时间咋愣早呢。 二月初,出了年假,就开学。剩下的时间,只够回家呆几天的。” “头一年,当然开学早了。”沈建设叹气,他的东西才是最多的,不过好在有背包,可以无奈。 北方开学时间早,但南方开学都已经四月了。 他回去之后,还能在京都玩俩月。 “衣服铺盖卷……这些都邮寄走了,到了大学也不用重新买。 自行车咋整?” 看着院里停放的一排自行车,犯难了…… “自行车,你们甭管,我想办法把这些自行车弄回去。 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出发,你们就赶不上火车了。”沈建设提醒了一句。 “沈建设,那我们先走了,京都见!”他们得先回家一趟,见见老母兄弟姐妹。 沈建设目送他们离开。 “哥哥,以后我们还会回来吗?”李秋晚有些舍不得知青小院。 “会,我们以后有时间就回来住一段时间。”沈建设摸了摸李秋晚的头。 离开前,沈建设还去了一趟国营农场。 “冯爷爷,齐爷爷……” “我们就想着,你在离开前,一定会来过来找我们一趟的。”几个人笑呵呵的看着沈建设。 “我们都看到报纸了,好小子,厉害!” “冯爷爷,齐爷爷,我也这一次过来,除了跟你们道别之外,还想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高考已经恢复了,距离你们回城也不远了,请你们坚持下去。”沈建设眼神坚定。 几人一愣,随后点着头,“我们会的。” 留下东西,沈建设跟他们道别,大步离开。 两位老爷子看着沈建设的背影,囔囔道,“快天亮啦。” “是啊,快天亮了。”冯老爷子看着天空,缓缓应了一句。 1977年,继高考恢复后,大批知青们通过高考回城,拉开了知青回城的序幕。 1979年,三万知青卧轨恳求回城事件发生后,全国上山下乡的插队知青们,开始陆续被安排回城。 ------------ 276:尴尬的抠出三室一厅 “干爹干娘,你们就送到这吧,我们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 有空,我跟妮妮姐也会回来看看你们的。 这里永远是我们的第二故乡,您和干娘有空也欢迎上京都玩。 到时候我给您打好酒,买好烟抽!”沈建设看着眼前眼眶红了的夫妻俩。 都是重情重义的人,在这边插队这么久,是个人也是有感情的。 “诶……这回去的路上,得小心一些,火车上扒手多。 到了记得给我们来个电话,报平安。 平日没啥事,也可以写信给我们,再不济也可以打个电话我和你干爹,会想着你们的。” 孙大娘是最舍不得沈建设他们的,只有三个闺女,没有儿子。 这几年的相处,早就把沈建设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一下子回去,心里空空的,难免不舍得。 沈建设左右两手都拎着包袱。 村里相熟的乡亲们知道亲们知道沈建设离开,也到村口送他。 “建设啊,以后有空时常回来看看,婶子给你做爱吃的猪血肠!” “是啊,这永远都是你的家,欢迎你经常回来看看,婶子给你做最爱吃的酒糟鱼……” 沈建设这孩子,会来事,平日里跟村里的乡亲们处的也好,人情世故各方面都没落下,做的周全。 谁看着都喜欢。 “诶,知道了。”沈建设背着包袱,点了点头。 “各位婶子叔伯,多保重。” 看着沈建设离开,一行人,眼睛泛酸。 到了火车站,好巧不巧,就遇到了另一波知青。 赵雅丽和韩卫国也考上了,但他们考上的是大专。 今日也回城,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站台那。 宋轩明这四个人,就只有马冬梅考上了大学,其他三人也考上了,但是大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觉得考上了大专,压根拿不出手。 所以他们不打算回城,打算再考一年,搏一搏! 这次沈建设他们考上了大学,是又拿钱又得名的。 简直就是名利双收,这让他们几个都非常的羡慕。 都觉得自己好好准备,也有这个能力,又不是傻子。 这次考试纯属就是准备的不充分,时间紧,任务重,所以没考好。 三个人就决定再考一次。 大专随随便便都能上,又不是正经的大学,就算去了,到时候也分配不到啥好工作。 三个人一合计,就这么做打算了。 本来时候是四个人一块来的,再回去的时候,成了马冬梅自己一个人。 考上大学,确实开心,但和他们三个分开,马冬梅心里还挺难受的。 可你让她放弃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马冬梅做不到。 在准备高考的两个月中,他自个压力也是大的。 那两个月,是吃不好睡不着,走了狗屎运,才勉强考上大学。 高考那天她就想放弃的,是侯奎让他们坚持到最后。 老天爷最后帮了她一把。 不敢保证自己再参加一次高考,是否合适运气还会这么的好。 赌不起一年的时间,有学上就成了。 “静雅,要不你跟我回去吧,先有个学上。 咱们女同志不比男同志,下乡插队已经过去三年了。 转眼就二十好几,耽误不起。咱学历不用那么高,到时候有份工作就成。 就算大专出来,你这条件,长得漂亮又念过书,也很难得了。 往后会越难越考的……今年只是第一年,大多数好人都觉得自己没准备好,所以打算再考。 人人都这么想,竞争就大了。咱们并没有比别人聪明多少。 有个学上就行了,其实分配工作大差不多差。 没必要较这个真……”马冬梅离开之前,还是忍不住的想劝一劝好友。 徐静雅天之骄女,读书时各个方面都拿第一, 这次没考上大学,算是她栽的第一个跟头,狠狠的摔了一跤。 她就害怕徐静雅从此就跟高考磕上了,不考上心仪的大学,誓不罢休。 大学的名额,那就跟萝卜岗一样,一个萝卜一个坑,紧接着下去,竞争肯定会更加的激烈。 今年能考上赶紧走,明年就不一定有这运气了。 要是辛辛苦苦的准备一年,到高考的时候又没考上。 对他们这些天之骄子,天之骄女来说,是致命的一击。 “冬梅,我知道你这话的意思,是为我好,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只读一个大专。”徐静雅眼里都是不服输的劲儿。 马冬梅叹气,“既然你已经打定了主意,那我就不再劝你了。 既然你选择再考一次,就要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 没有运气,就只能拼实力。” “上车吧。”旁边的火车已经发出了鸣笛的声音。 随着上了火车,和来时一样,沈建设放好行李,坐在位置上。 火车吭哐吭哐的出发了。 眼前的景象随之倒退,这是他们呆了三年的地方。 “哥哥,是马知青诶。”李秋晚坐在位置上,瞥见了后面做的马冬梅。 马冬梅听到声音,扭头,就看到了两张熟悉的脸。 对着沈建设淡淡的点了点头。 “就你一个人回去?”主动攀谈了两句,几个人都考上了大学,怎么就她一个人回。 “嗯,他们打算留下来再考一年。” 沈建设有些惊讶,不过也理解,对他们那几个人来说,只考上一个大专,确实心有不甘,再准备一年也是能理解的。 只不过,以今后形式很难说,恐怕认真准备一年还不见得一定中能考上。 今年是高考史上,最简单的一年,只要你能坚持复习到最后,基本都能有个学上。 询问了几句,就没再说话了。 这几年火车返城的速度也快了,原本需要两天半的时间,现在一天半就能回到京都。 下火车的时候,还没出站台,沈建设隔着大老远,就看到了他那两个显眼包的哥哥。 手里面拿着一条大横幅,上门还写着“恭喜全国高考状元沈建设同志返乡回城!” 周围的旅客,都因为看到这条横幅,驻足停留…… 跟着一块等。 这给沈建设尴尬的啊,都想绕路跑了。 ------------ 277:团炸!都去南方…… 在他们年轻人眼里这种欢迎仪式那就社死的一瞬间,但是在爸妈和哥哥姐姐们眼里,就是一种风光的欢迎仪式。 风光无限…… 两辈人的差距悬殊,沈建设就不是一个喜欢招摇过市,装逼的人。 对于这种出风头的行为,只感觉到了尴尬,并没有觉得风光…… 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往前走。 沈家人也看到了下车的沈建设和李秋晚,立马摇旗呐喊起来。 锣鼓喧天,车站一下子也跟着热闹起来。 过路的人都停下来瞧着。 “哥哥,这是对我们回家的庆祝仪式吗?好热闹啊。”李秋晚除了在村里,还没在哪见过这种阵仗呢。 感兴趣的很。 “呵呵呵……”沈建设笑而不语,不知道如何形容眼下这种感觉。 像架在火上烘烤一般。 “建设,建设!”沈建中一看见自己家的小弟,立马就吆喝起来了。 摇旗呐喊的声音,还是带着节奏感的,格外的大,整个车站都能听见他粗旷的嗓音声。 一瞬间,沈建设愣住,他都不知道他大哥啥时候这么豁的出去。 他不在的这几年,大哥遭遇了什么。 “建设,欢迎你回城!” “欢迎我们家的男大学生回城,恭喜你,我的宝贝儿子,你考上了大学!” 沈父挑眉,一脸欣喜的看着儿子,“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可是我跟你哥哥,筹谋了好久,才做好的心理准备……” 看着眼前挑眉的老父亲,沈建设内心尴尬的一批,但也有不好意思做一个扫兴的儿子。 咧嘴嘴,淡然笑。 “二姐,你们这提前回来了,他们整这一出,你咋不告诉我呢。 给我整的……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沈建设咬着牙,嘟囔一句。 “我……也不造啊。”沈建华觉得她都经历了一次,小弟必须不能落下。 尴尬的不能只有她一个人,姚姐妹俩也是没跑的。 她们回来的那一天,弄的阵仗更大,出了火车站,他爸妈还有姚姨。 在车站门口,敲锣打鼓,还给他们带上了大红花,那才叫一个尴尬! 原以为这出了火车站就没事了。 没想到,这回了胡同里,街坊邻居又给整了这一出。 扭秧歌都给他们安排上了。 “我信了你个大鬼头。”他跟二姐心连心,二姐跟他玩脑筋! 这仇沈建设记下了,往后要是有报复的机会。 他一定得跟二姐把账给算清楚了,不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吗。 这姐弟俩,也一样。 “建设,把东西给我们。这胡同里的人都在等你们回去。 知道你们今天回来,所以特地我们挑了今天的日子,摆酒席请客。 请胡同里的街坊邻居替你们庆祝一下,你姚姨在招呼着呢。” “不,妈,咋回事啊?”沈建设一脸懵,啥都不知情。 “ 这不升学宴吗,得好好的张罗张罗,热热闹闹的搞一场。 你姥姥姥爷,舅舅舅妈他们也都来了!替你们庆祝一下。”沈母拉着儿子回去。 从胡同口进去,就摆满了桌椅板凳,都下不了地…… “哎呦,咱们的高考状元回来了!” “建设啊,那你可真给咱们胡同争气,全国全京都胡同,就咱们胡同,出了个全国状元郎! 占了你的福,我们胡同还上报纸了嘞!” 耳边都是胡同里,大妈大爷的声音。 比结婚还累,怪不得都不愿意结婚。 沈建设忙活到下午才有空坐下来休息。 “累死我了……” 〔恭喜宿主顺利完成高考大业,获得京都门面房一间,人民币5000元,摩托车一辆。〕 〔系统发放大学任务,请宿主在大学四年中进行青年创业,并赚的第一桶金10万人民币。 任务完成,将随即奖励一块住宅基地。〕 刚躺下,耳边就响起了系统的声音,这系统还真是一个催人上进的系统啊。 高考刚结束,紧接着这大学就被它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不过,这第一桶金就要求十万元,是不是要求有一些太过分了? 普通人,就是累死累活,一年也赚不到一万块钱。 一上来就给他提出十万元的目标…… 让他直接抢银行更加实在。 外头收拾完了,沈家和方家才进来,在院内坐下。 “建设,建设……出来陪你姥姥姥爷说说话。” 沈建设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的闺女,给她盖上被子,关了暖风机。 屋外的小院被罩上了防风层,还生着炉子,在外头坐着也不觉得寒冷。 如今正是一月中旬,京都最寒冷的时候,天寒地冻……冰天雪地。 但也招架不住人内心的火热。 “姥姥姥爷……” “建设这一趟回来累着了吧,今天辛苦了。 你爸妈啊,他们就是着急,我们说不着急办。 他们非得让今天是好日子,折腾……”方老太太看着沈建设,眼里带着心疼。 “还好,我就负责吃吃喝喝。辛苦的是你们,大操大办的……”他要是提前知道,不会这么折腾。 直接去饭店搞几桌得了。 还自己弄,忒累,洗洗涮涮的。 “你考上了大学,我们就算是累,也是高兴的累啊。” “建设,谢谢你,你这些哥哥姐姐才能考上大学。”老两口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带着真诚。 “害,姥姥姥爷,你们说啥呢,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吗。 考上大学,得靠他们自己的努力才行,我也就是提供了一点点的帮助。 他们自己不努力,给他们再多的帮助,那也没用。”沈建设看着几个表哥表姐,笑了笑。 “不过,建设,你给我们的资料,实在是太有帮助了。 我们原本就落下了好多,如果不是靠你给我们的那些资料。 估摸着今年我们也不能考上!” “就是,重点都帮我们画好了,我们照着你的复习,才考上的。 建设,以后你有需要,就喊我们!你说啥,我们做啥!”方建浩拍了拍胸脯。 “噗嗤,好,哈哈哈哈。你们报的是哪的大学?” “深市大学!” “汕头大学!” “羊城大学!” …… 几个表姐表哥的基础并不差,一点就通。 所以他们这次考的成绩都不差,懂得抓大放小,就很省心。 “那很好啊,我们以后可以一起搞事情了!”沈建设哈哈笑。 ------------ 278:南下羊城 “你们怎么都会选择去南方读大学呢,我还以为你们会留在京都或者选择北方的大学,距离家里近一些。” 沈建设和表哥表姐们齐聚在屋内,说起了这件事情。 “我们起初也就是埋头苦读,并不知道要读哪所大学,全国有多少大学,嘿嘿。 估算了分,心里也就有数了,开始着手填志愿,去哪个大学,我们还真不清楚。 就知道,首都大学和京师大学,要不是志愿本……我们就像是山沟沟里的井底之蛙。 没见过世面。加上建设你在信里写到,去南方上大学,那肯定是有你的打算和高瞻远瞩的。 我们也问了爹娘的意见,我们爹娘就跟我们说。 ‘跟着建设报吧,建设报哪,你们就报哪。’ 爹娘说,你就是大方向,是定海神针,跟着你走,肯定没错! 说实在话,也没去过南方,如果读四年,能够去南方见识见识,也挺好的。 我们的分数,虽然不高,比不得建设你,但也有所选择,退而其次,都选择了羊城的大学。” 听到这话啊,沈建设还有一些的惊讶,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几个表姐和表哥确实有询问他的意见。 但他并没有说啥左右他们判断的话,高考分数是他们辛辛苦苦考出来的,肯定要选择他们心仪的大学,不好左右他们的选择。 他们懵懵懂懂,可每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选择自己上哪所大学的权利。 没想到舅舅竟然这么的鸡贼,会让几个表哥表姐,让跟他选择一个城市的大学。 其实他也想过,要不要拉着几个人一块南下。 有事先预知的发展的趋向,可以选择下海暴富。 这样就可以带动舅舅他们一块发家致富了。 随后想一想,有一些的不妥,一个重生的去干扰人家的人生发展轨迹。 会不会引发啥蝴蝶效应。 这么一想,沈建设也就顺其自然了。 虽大势所趋,可下海也并不是每个人的轨迹,也就没给建议。 这舅舅,激灵的很啊!老贼,老贼了! “这是不是二舅给你们出的主意?”沈建设笑着问了一句。 “嘿嘿,还真是我爹给我们出的主意。建设,你该不会介意,我们跟你报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吧?” “介意啥啊,全国那么多的考生,咋他们报就行,你们报就不行,哪有这个道理,我觉得挺好的。 之前我也想让你们报,但左右你们的想法不太好,你们辛辛苦苦考出来的分数,应当有选择在哪里读大学的机会。 们现在也选了南方的大学,回头我可以带你们一块儿搞事业。”沈建设吃着肉脯,笑呵呵的看着他们。 “搞事业?!啥子意思……” “我打算在大学期间进行创业,赚一点小钱钱,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关注最近的形式。 一直在开会,好像是说要搞什么经济试点,开放沿海城市。 打开市场,形成一个自由交易的市场。” “那不就是投机**!”方建萍瞪大眼睛,“这种事情可不敢搞哦,一不小心,就容易把咱自己送进局子里面去。” “我爸最近也关注了,也跟我们说了这件事。 大姐,你这思想也老套了,太保守了! 既然是领导指定的计划,允许自由市场开放,进行自由交易。 那就说明这是默认的,那就不叫投机**。 这叫促进经济发展,推动社会进步,建设经济强国!” 这话被方建玉一讲解,瞬间就变得高大上了起来! “哎,瞧瞧这话说的,简直不太准确了! 建玉姐,你报的是啥专业?我觉得你非常适合报政治系或者经济系!” “哈哈哈,我报的经济系,我也有一个想发家致富的梦! 研究市场规律,把握机会,就算是猪站在风口,都是能起飞的!” “这后面经济市场啊,真的会变天啊,我咋这么不信呢。 这都多少年严da了。”方建红摇着头,磕着瓜子。 “那咱就拭目以待,接下去肯定是会不一样的。” …… 送走了姥姥姥爷一家人,沈家人自己也坐下来开小会了。 主要是讨论多多这个孩子咋整,是沈建设带着一块去南方上大学啊。 还是留在家里,让沈父母帮着照顾,沈父母今年夏,也要从单位退休了,他们这把年纪,那正是含饴弄孙的时候。 退休后,不帮忙带孙子孙女。 这生活,了然无趣,天天遛弯逗鸟,也不是事儿啊。 就像前院的二大爷,无聊的很,吃了睡,睡了吃。 “我跟你爸今年也退休了,四月初,差不多开学,也得去南方。 咱就得把多多的问题提上来,早做打算。 是打算把多多放在家里呢,还是带着多多一块南下上大学。 听说读大学也挺忙的,去了估摸着也没时间帮着照顾。 我跟你爸是商量,帮你带孩子,多多留在家里。 你怎么想的? 你大哥接下来会接你爸的班,兵兵,这孩子也是我们带。 一个孩子是带,两个孩子也是放。要不,你就把多多留在家里? 我们也挺喜欢这孩子的。”沈母试图跟儿子商量。 “爸妈,我想让你们帮我带一段时间。南下带着孩子确实不方便。 你们帮我先照顾着,等我跟我姐还有晚晚,到南方安定下来,生活进入正轨后。 我们就把多多接过去,多多跟你们长久在一块,那也不是事。 您们两,操劳了大半辈子,这退休了,好不容易到了耍的年纪。 可以休息,放松放松,哪能让你俩帮我一直看着孩子。” “你这话说的,我跟你爸帮你照顾孩子,不顺手的事啊。 再多多这孩子讨人喜欢,乖巧懂事,不吵不闹,好相处的很。 我跟你爸特别乐意跟她玩。她也算是陪我们老两口了。 再说了,你是我儿子,帮你带孩子,有啥不乐意的!” “爸妈,小弟是为了你们老两口的晚年幸福生活着想。 想着别让你们操那么多的心,都操劳大半辈子了。 退休了也该有你们自己的日子。 小弟想法挺好的,我们先去南方安顿下来,等安顿下来之后。 你们过来找我们玩,也算退休旅游,这样成不?” ------------ 279:抵达羊城 “哎呀妈呀,这从北到南横跨了半个华夏。 历时三天三夜,把屁股都快颠散了,可算是到达了羊城。 这从地图上看,也不咋地远,不来一趟还真不知道,南北方这么远呢。 实际感受一趟,真的是心累,早知道南方这么远了,不来了。”下了火车,方建萍伸了伸懒腰。 “这地图上也就看一看,唉,只有体验过才知道。 真不容易!” 一行人拎着行李箱出了火车站。 已是阳春三月,可南方却还是阴冷刺骨。 出了火车站,站在寒风中,几个打着寒颤。 “也没人说过,南方这么冷啊,我算是懂了,啥叫魔法攻击,啥叫物理攻击。 咱首都也不带这么冷的,现在就好像是无数根针,扎进了我的骨头里。” 几个人冻的瑟瑟发抖,抱住了自己,跺脚。 他们提前了半个月到羊城来,因为要安安顿,提前出行,到这适应一下生活。 这要是等到开学的时候来,估摸人就多了,挤不动。 啥找房子,也没现在方便。 出了火车站,这街道上是来来往往的自行车、三轮车和小汽车。 “妈耶,不都说这南方穷乡僻壤,发展的不咋样么。 我咋觉得这发展的比京都还要好呢,京街道上,那都不能看到这么多的小汽车。 还有小洋楼,那片红屋顶的房子可真好看……比四合院还惹眼。” “那是洋人的小洋房,之前留下来了。不过,看这建筑风格,是真不赖!”方建兵开口。 “京都有这么很多的小洋楼,那绝对是新派的建筑!” “你可得了吧,四合院是咱的宝贝建筑,放眼全世界,都是相当瑰宝的建筑。 是老祖宗留给咱的大宝贝,这小洋楼有啥啊,外观新颖,但不实用。 洋楼哪哪都能见,但四合院可不是谁都能建造出来的。 要不,咋国外没有这种艺术建造,唯独咱京都有呢!”方建萍来了一句。 方建兵报的是建筑专业。 方建林报的是电汽专业,跟火车、汽车这一方面有关的。 方建浩报考财经专业。 “这说的在理,咱啥时候都不能崇洋媚外,好的咱们借鉴,但不能忘本! 这四合院,是咱老祖宗智慧的结晶,到现在还没有人能研究的明白。 不用钢筋混泥土,如何建造出来这么漂亮美观的院子。 没有钉子,只用榫卯结构!” 沈建设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小汽车,咋舌,这还没开放呢。 就已经这么多汽车了?果然是靠近深市不得了啊。 通商口岸,少不得对外交流,所以发展的也比内陆快。 〔发现羊城火车站签到地,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火车站门口,一个大大的签到标,落在了那。 沈建设进行了签到,通常他每到一个新的地方。 系统都会设置一个签到地,签到出来的东西都非常的哇塞。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欢迎来到羊城,获得小洋楼一栋。” 沈建设:“……” 整个人沉浸在惊讶之中,现在系统出手这么大方了吗? 动不动就是一套房子,一辆车。或者几万块钱…… 不要太大方,不过,他喜欢! 〔只要宿主努力升级,统子君还会更加大方的哦!〕 其实来的时候,他已经通过系统的商城提前看好了房子。 落脚地是最重要的,奔波劳累这么久,怎么也得有个安顿的地方。 没有人喜欢居无定所。 看中的楼房肯定是没有这个小洋房,是处在闹市区的民房里,楼内住户的素质不敢保证。 看中的是它优越的地理位置,靠近大学城,交通也方便,出门就有公交站,步行也就十多分钟,骑车十分钟左右。 旁边就是街道,供销商店、百货商店、国营饭店这类的。 但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沈建设就考虑,去住自己的房子! 租了一辆三轮车,让三轮车先把他们送到最新的招待所去。 到了招待所,再找借口说出去找房子。 一路上,街道两边,就出现了特别多的签到标识。 这可比京都多多了。 一条街都是签到的标志。 目之所及皆是。 看都看不过来,乱了眼。 两辆三轮车到了招待所,几人将录取通知书拿了。 这时候,凭借录取通知书到国营招待所,国营饭店,可以免费居住和吃饭。 不是羊城的独有福利,各个地方都有。 就还挺人性化的。 并且他们买火车票的时候,拿出了录取通知书,也没有收他们的钱,还给他们安排了卧铺。 “你们是来报的大学生啊。”前台的小姐姐看到眼前的10多张花花绿绿的录取通知书。 态度立马变了,原本是冷漠的,立马就变得热情了起来。 十多张的录取通知书,都是他们羊城的。 这大学这么好考了吗? “对,我们是提前过来报到的,想错开着开学的高峰期,麻烦姐姐,帮我们安排安排?” “当然可以,没问题……”态度热情,一一登记了信息。 看到沈建设名字的时候,眼里带着惊讶,抬头看着,“你就是沈建设?” 沈建设听到这话,起初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对,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我之前在报纸上见过你,你是我们全国的文科状元! 没想到你到我们这读大学了,有些惊讶。”前台小姐姐有些兴奋。 真人比报纸上更帅气,直接沉迷了! 沈建设不论是身高还是外形,那就是妥妥的一大杀器。 外出遇到姑娘,就没有不回头的。 “我们的招待所,是由管一日三餐的,直接去餐厅用餐就好,这是用餐卷。 需要用餐,记得每天到前台取就可以。你们可以在这住到开学的时候。”前台小姐姐两眼放光。 “好,谢谢。”沈建设点了点头。 开了五间房,两个人一间。 洗漱得出来,到公共卫生间洗漱。 放好行李,先洗漱干净,换上新衣服,才出门。 刚出门,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下雨。 “这都三月了,咋还下雨呢。” “一看你们就不是南方人吧,我们羊城这,可不同于别的地方。 三月是梅雨季节,这雨一下就没得停,得下个一两月……”前台小姐姐拿出了伞给他们,笑着说。 “连着下一两个月?!那这不得长蘑菇,发霉啊。” …… ------------ 280:南方——回南天 “梅雨是东南亚特有的气候特征,通常出现在初春到初夏的过度中间段,长江以南流域。 具体表现为持续性的降水,在此期间东西很容易发霉。 这种气候被称为梅雨或是回南天。形成这种气候的原因,是因为由南海吹来的南风中携带湿润的空气与北方南下的冷气团相遇。 在长江以南的地形区,进行pk,两股气团实力不相上下,形成了潮湿、阴雨绵的这种天气。 雨水产生都潮湿,排不出去,就在南方徘徊。”沈建设给他们进行了详细的解释,身为一个南方人,怎么能不对回南天有所了解呢。 “请问梅雨是哪种形式的雨?”沈建设在姚春燕一行人相处的过程中,时常会以这种抛问的形式来考察他们的功课。 “哥哥,还是有奖问答吗?”李秋晚看着眼前的哥哥姐姐,跃跃欲试。 “对,一道题2元,答对就给!” “我去,这答题还能给钱呢?建设你这未免也太牛掰了! 那我必须来试一试啊,但我确实不知道…… 地理不是我的强项,对于我来说,老大难了。” “你们呢?不试一试?” “那晚晚你来吧,我知道你跃跃欲试,也不知道,你记忆力怎么这么好……” “雨,通常以四种形式出现,分别是锋面雨,对流雨,地形雨和台风雨。 而南方三四月份的梅雨就是锋面雨。由于来自海洋的暖湿气流和来自陆地的冷气团在空相遇。 因为轻重程度不同,冷气团比较重,因为携带水汽,暖气团比较轻,干燥。 因此,暖湿气流被迫做抬升运动,遇到冷空气就凝结,形成了一条宽长的降水带。 这种形式的雨,就叫做锋面雨。” 几个人站在柜台前,前台的小姐姐也听到这话,耳目一新,不愧是这文科的状元。 能考上大学,不同寻常。 就一个普普通通的梅雨天,都能解释这么多话来,着实是不简单。 对于他们平头老百姓来说,哪里懂得那么多的道理。 你下雨不就是下雨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办法的事。 却不曾想,后面藏着这么多的道道,因为两股气团才出现的降水。 “那岂不是后面的两三个月都会持续降水? 这种天气,还怎么出门啊,下雨天出门最烦人了。 湿漉漉的,一脚踩下去,全湿,斜风细雨不须归…… 害,这在东北,也不会这样,开春顶多下一阵的雨。 还是咱们北方的天气好啊,这一年365天,顶多也就下个小半个月的雨,其他都是艳阳高照。 有时候,这雨下的次数,十根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 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估摸着这猴哥住的水帘洞也不过如此。” “所啊,你们北方人到我们南方来,格外的不适应,不仅是气候,还有饮食等等……” 这对他们来说,有些头大了…… 一来就是各种不适应,有种劝退好感觉。 冬天湿冷,夏天闷热,哪是人住的地方嘞。 “先去吃饭吧,国营饭店也不远,就在旁边街。 现在也不是饭点,招待所没吃食,咱就去国营饭店下馆子。 感受一下南方的味道。”三天三夜的火车,体验感并不是非常好。 身心疲惫不说,整个人都清瘦了。 瘦了一大圈。 落了地,怎么也得好好的去吃上一顿! 因为雨天,他们对这座城市的新鲜感,挥之而去。 取而代之的是饥肠辘辘。 这边的国营饭店,跟他们那还真不太一样,花样重多。 更多的是肉类,并且还都不要票呢。 烧乳鸽,南乳炸鸡排,叉烧包,煲仔饭,姜醋猪脚,烧腊,烧鹅,姜撞奶,糖不甩,马蹄糕…… 这供应的招牌,写满了一黑板,看着眼琳琅满目的菜品名字,几个人都愣了。 这跟他们在京都的国营饭店吃饭,完全不同。 京都顶多就是供应两三个菜,比如说打卤面,红烧肉,糖醋狮子头…… 没这么多啊。 “这么多,我们都没吃头,怎么点啊?而且它这个还有啥早茶……”土包子进城,蒙圈了。 人均一顿五块钱左右。 也有便宜的,不吃肉,一顿饭一元钱也能搞定。 他们都是肉食动物,个个都少不了肉的,让他们饿了三天。 一下火车,让他们吃素,个个都得翻白眼。 上了二楼,隔着窗户,能透过雨景,看到雨幕中的羊城。 “烧鹅,烧腊,姜醋猪脚,菠萝肉,煲仔饭……这些帮我都来一份。”沈建设下楼点菜,站在柜台前看着菜单。 “姜撞奶每人一份,一共10人,还有推荐的菜品吗?” 沈建设下手,是一点都不心疼的。 “这位同志,主食你只点了一份煲仔饭,你们十个人,可能不够吃,我们的煲仔饭是2-3人的量。 白米饭一碗一毛,不点其他,可以搭配萝卜炖牛腩。 不吃白米饭。可以再点两份炒牛河,我们后厨的罗师傅,炒牛河特别拿手,Q弹爽口,油香足,又不油腻。 你们点了菜,但是没有点汤,我推荐尝尝我们羊城的城汤——黄豆苦瓜排骨汤。你们可以尝尝,降火又清新。 也还有老火汤——排骨汤,老鸭汤,羊肚菌……” “那就按照你说的,加两份炒牛河,一份老鸭汤和羊肚菌汤。” “好的,一共是58元。” “这位同志,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们饭店这么多的菜品啊。 这在别的国营饭店可不多见,像你们饭店这么大的排场。 连京都没有……” “我们是羊城的省会城市,自然而然跟别的地方并不同。 并且我们有通商口岸,不论是陆路还是海路交通,都会在我们这停留。 我们准备的吃食当然也要丰盛一些。 其他地方自然比不上我们这了,你看,不少外国人也居住在我们这呢。 去港城,不过也就是两三小时的路程。” “虽然我们这的国营饭店不少,但是做的最好的还是我们家。”前台小姐姐说起这话,就骄傲。 ------------ 281:饭前一碗汤,胜过良药方 这家店的服务周到,待客热情,确实是一般的国营饭店所不能比拟的。 别爹国营饭店的服务员高高在上,跟上帝似的。 “一会儿饭菜好了,会由后厨的人员给你们端上楼去。 点单之后,可以到旁边的茶水房,领取茶壶,有免费的茶水和果盘。 等待的时间可能有点长,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因为你点的都是大菜,制作的时间可能需要长一些。”服务员还给了一张茶水卷。 在这个年代,服务能做到这个程度,绝对可以打败全国的餐饮店。 沈建设拎着温热的茶水和果盘上楼了。 “饭菜已经点了,要等半个小时左右。 咱们就先喝喝茶,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几个人也乐的自在,楼上的视野颇好,特别是在下雨天,隔着雨幕看着羊城的景观,这是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我是真的没想到,这羊城居然比京都还发达。 刚才一路过来,居然国营饭店就有好多家。 我还以为这国营饭店就一条街一家,他们这是乌泱乌泱扎堆在一块,能有生意吗?”方建红纳闷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么多国营饭店开在一块,产生了竞争,跟适者生存一个道理。 想开下去,就得优化自己的服务,改善就餐环境,服务态度这些。 这是一个良性的竞争!这家国营饭店菜品那么多,肯定是因为竞争所产生的……” “生意肯定不会少,前面火车站,后面码头嘞。 这条街处于交通枢纽之上,你们觉得这里的生意会不好? 下着雨,外面大街上都是人来人往的旅客。” “但我还是觉得咱们京都好,念着那一口打卤面……不知道这边的饭菜合不合胃口。” “羊城的饭菜大多偏向于甜口,不咸也不淡,更不会辣。 口味清淡,一般人都能接受,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们爱喝凉茶,能接受吃苦。” “吃苦?啥意思,吃苦耐劳?”沈建华来了一句。 “不是,也是因为天气的影响,羊城这边属于亚热带,夏季炎热潮湿,持续的时间长,加上多雨,闷热,也就导致了潮热的体质。 通常所说的肝火旺盛,中医里所说的“湿热”。 凉茶具有清热解毒,生津止渴,去火除湿的功效,能够缓解天气闷热潮湿带来的身体不适。 但凉茶大多是以苦性的中草药熬煮…” “31号桌,两汤上,老鸭汤和羊肚菌汤。” 在介绍的过程中,汤就先上来了。 “这是我们羊城传统,饭前必喝一碗老火靓汤,饭后一碗清润糖水。 几位慢用……”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咱们就按当地的规矩来。 先喝一碗汤,尝尝味道怎样……”对于沈建设根上就是南方的娃来说,不要太开心。 南方人可以不吃米饭,但不能没有汤! 老鸭汤和羊肚菌汤都是小火慢炖出来的,砂罐炖煮出来直接端上桌。 一大盅,揭开锅盖,瞬间老汤浓香的香味,就弥漫在了空气中。 汤没有好多加别的调味料,就保留了原汁原味。 只是在出锅的时候,稍微的加了一点盐巴进行调味。 其他全是食材加清水炖煮的食材原味道。 “好清甜啊,汤水很浓,带着浓浓的鸭肉香……没想到这鸭肉炖汤居然这么好吃,以前我们抓到野鸭都是用来红烧。” “白瞎那些年吃过的鸭肉了,早知道这鸭汤炖出来这么的的香,那就应该直接炖鸭啊汤。 等回去就让娘她们,把鸭肉用来炖汤,以后都别红烧白切了。 干煸、红烧、白切出来的鸭肉,是又涩又柴,还塞牙,半点也不好吃。 这炖煮的鸭肉,滑嫩鲜美还带着丝丝清甜……” 从国营饭店里出来,都吃饱喝足,打着饱嗝,摸着圆溜溜的肚子。 女同志出来,一个个都像是怀孕四五个月的孕妇。 吃完饭,整个人都舒服了,尤其是那汤喝下去,身子都暖暖的。 半点也不凉了。 吃饱喝足,回去躺着睡觉。 他们是提前过来的,距离报道的时间,还有大半个月。 目前大学还没对外开放,属于休假的状态。 学校开学前的三天会打开,提前到的新生,可以先熟悉环境。 沈建设打了一声招呼,自个溜达出去。 “同志你好,我想跟你打听一下,这附近哪里有租房的地方吗? 我们几个提前来的,一直住招待所也不是事儿。 还是想自个租个房子,比较舒心。” “同志,你这是想租房子呀,想租个什么样的房子? 我们这的租房信息,都是自家贴在门房上的。 上头写着——‘出租’二字。 你出去,看到心仪的房子,直接去问就成……” “谢谢哈。”沈建设道了谢,拎着雨伞,走了出去。 〔发现羊城东街农副食品签到地,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发现羊城东街糖水铺签到地,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发现羊城东街国营商店签到地,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 沈建设一上街,街道旁边的签到地,就一个接着一个的跳出来。 签到只需要花费一经验值就可以。 有了之前的签到经验,沈建设很快的就能判断出来,这些签到点,大致能签到出什么东西。 左右不过就常见的生活必需品罢了。 沈建设撑着伞,按照地图的路线,往小洋楼走。 街道旁边还有许久空出来的门脸房,并没有开店,而是自行居住,一家人挤在一间屋子里。 小洋楼在市中心的位置,地处繁华地带,特别的惹眼。 一片红屋顶,一排一排的小洋楼,在雨幕中,就像是一幅西方的油画。 小洋楼虽然坐落在居民区,但周围都高墙树立,铁栅栏围起。 门口还有高大的铁门,和看守的保安。 沈建设走过去,被拦了下来。 “干嘛的?” “里面的新住户,麻烦开个门。”沈建设镇定抬头。 “新住户,哪栋的,叫什么名字,居住证出示一下。”站岗人员锁眉,谨慎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 ------------ 282:住宿舍是不可能滴 可以说,眼前的小洋楼,防卫还挺严谨的。 不会说,任意的把啥人都放进去。 并且还雇佣了门卫,管理上比普通居民区好太多。 “6栋,房主沈建设。”沈建设说着,从兜里掏出了相关的证明,房产证,居住证,和自己的身份证明。 “还真是里面的新住户,我之前都没见过你来看房子,不好意思啊。” “我那天是从后门进来的,不是从这前门才进的。 所以你没看见……”大概说了几句话,沈建设就顺利进到了小区里。 出现在眼前的花园洋房,外观设计精致,前后加起来,占地面积约三四百平方左右,二层的小洋楼,还带着阁楼。 前后都是庭院,院内带着水池,鸟语花香,期间间隔多米。 采光通透,朝向好,坐北朝南,每一栋房子的格局都分布合理。 并且花园洋房里的景观别致,四周环境优美,不仅拥有私人的独立花园,而且还拥有私人的庭院。 周围环绕着居民区,坐落在市中心,实属特别。 庭院宽敞,植被茂密,到处充满生机,就算是在风雨中,也不受风雨的影响,眼前的花园洋房就像是一座避风港。 让人安稳。 沈建设走过绿树成荫的小道,径直的到达了六栋,属于他的那一栋小洋楼。 院内种植了各种各样的花卉,长势颇好的蔷薇花,从院内探出头来。 院墙内外都弥漫着浓郁淡雅的花香。 假山,喷泉,绿树成荫的小径,结合在一块,营造出了一种宜居的氛围。 沈建设推开了铁门,走了进去,前院铺了鹅卵石小路,两边是花圃和水池。 眼前花园洋房是一座欧式的别墅,尖尖的红屋,格外的醒目。 沈建设进入屋内,立马就出现了一个签到标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家的屋内,还能有签到地。 〔在羊城小洋房签到成功,获得全屋定制家具一套。〕 他获得的是空屋,没有任何的家具配备,就是空空荡荡的房子。 如今入住,喜提全屋定制家具,别太省事儿。 要不然,这么大的一套房子,让自己布置买家具,还真够呛的。 置办齐全家具,怎么也要花费四位数左右。 楼下有四间屋子,两间主卧,一间保姆间,还有一间杂物房。 后院是配备停车房的,也不是密封的停车房,就是一个棚子。 大约一百平左右,屋内的面积,在两百平方。 有个旋转楼梯,楼上划分了四间屋子,有独立的晾衣区,也有独立阳台。 就这么一套房子,一个月的租金都要二三十,是他爸妈一个月的工资。 奢侈的很,坐收租金,爽歪歪。 他算是知道为啥有那么多人,喜欢买房囤着了,光是收租就可以实现躺平自由。 这边的花园小洋房,让他联想到了沪市的老洋房,那才叫值钱呢。 等九十年代后的房地产市场一放开,各种买房,炒房就接踵而来。 定居的地方还没有想法,左右就是先赚钱,到时候去哪都行。 沈建设出来看房子,顺便熟悉了一下周边路线的,回到了按招待所。 半下午就已经停了。 “咱这还有半月的时间才去报道,干点啥,要不咱今天出去溜一溜? 看这羊城有多大,顺带还能去深市,港城玩一玩。”他们也算是头一次从京都出来,之前二十多年一直都在京都。 没出过远门,这次出来必须的物超所值,利用好每一次的出行! “二姐说的没错,咱好不容易到南方,就得见见世面。 看一看这南方跟咱京都有啥不一样的地方。 前台同志说,羊城是一个不夜城,晚上到处灯火通明,国营饭店、供销社都不关门的! 当地的人,特别喜欢在晚上出门喝茶,据说是啥夜茶文化……” “咱往后的四年时间,都在这里,也有可能未来也会在这工作、定居。 一时半会不着急逛那么多的地方,咱先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 以后节假日,可以去别的地方,行程安排的太满,有一些累。 咱今天才刚到这。”方建兵佩服这些女同志,一点都不累似的。 他们坐了三天的火车,睡了半下午,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呢。 她们倒是兴致勃勃的,已经恢复元气了。 “反正咱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只要这天不紧接着下大雨。 咱就一天逛一趟地方,剩下的爹咱慢慢玩。 大学四年,得把这南方玩回本!” 不虚此行才行! “建设刚才是出去看房子了吧?这房子看的怎么样?” “看房子?看什么房子?咱不就住在招待所李里么。 开学之后,学校有给咱安排宿舍,直接住宿舍就好。 怎么还要咱另外再租房子?”方建玉纳闷。 “大学安排的住宿条件,想必没多好,都是十几二十人一间的房子,睡的上下铺。 那么多人住在一块,乌泱泱的,转身的空间都没有,要想干一点自己的事情,不方便。 加上建设不是还有多多嘛,我们这边生活稳定下来,那也得把多多接过来。” 多多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有了女儿,自然不能跟女儿长期分开。 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孩子最好是留在自己身边的。 对两人都好。 “没找到合适的,不着急,慢慢来……” “这学校都给咱安排了宿舍,咱可以不住校吗? 会不会跟咱高中的时候一样严格,必须得住校,不让咱住外面。” “那咋可能,你们想一想,今年恢复高考好的啥年龄段的人都有。 大部分人是拖家带口,已经结婚生子的,住学校里多麻烦啊。 肯定是没这规定的,不住的人就写个保证书啥的。” “租房子可不便宜,要是能买房子就好了。 咱们一家出点钱买个房子,在这定居,也省事儿。” 可惜现在的房屋不支持售卖交易。 都是单位直接进行分配的,住的职工只有使用权,并没有所有权。 租赁是可以的,家里职工多的,就可以分配到多套房子。 一家人住在一块,空出来的房子就可以出租。 每月也能收个三四元的租金。 ------------ 283:新生入学大礼包 现在城里的职工,家家户户都有可以居住的房子。 除非是家里人多住不下,或者是有其他原因,才会花钱另外租房子。 不然一般都是没有人会选择租房子。 沈建设下午出去的时候,出租房屋的人还挺多的。 一条街都是,带着店面的门脸房。 前面铺面,后面还带着屋子。 “早知道我就跟你们报一个大学了,去啥汕头大学。 在一块,周末还能一块聚一聚,吃个饭啥的。”方建林叹气。 “羊城几个地方距离都不远,坐火车半个小时也就到了。 平日里你想过来,也方便的很。开学了指不定想过来呢。 都有自己的生活,也会结交到新的伙伴。 估摸着没空回来。” 沈建设下乡之后,一直都有自己的小屋子,做啥都自由,不会被人发现。 人多住在一块,就跟住在老鼠洞里似的。 买房这件事,沈建设并不着急,现在有房子住,他手里有两套房屋可以居住,这事可以往后推一推。 在他的记忆力,好像恢复高考的第二年,房屋买卖政策就会出台了。 “不下雨了,咱们去哪里先逛?” “哥哥,我想买衣服!”李秋晚跑到沈建设身边,缠着沈建设撒娇。 这丫头打从一下火车开始,就跟他念叨了,眼珠子都贴在那些女同志身上。 得亏都是女同志,不然非说她耍流氓不可! 羊城的衣服比较潮流,穿在身上的衣服颜色艳丽,款式新颖,跟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一比较。 他们就像是乡下进城的土老帽。 街上年轻人和兜里有些钱的妇女,穿的是皮大衣、半身裙、靴子,烫着大波浪,涂抹着玫红色的唇脂。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对于他们这些女同志,吸引力也更大了。 “确实,跟他们一比,咱就像是在乡下进城的土妞,咱还真得去商场买几身新衣服。 学一学当地人的审美……就咱身上穿的衣服,在家里穿穿还好。 要开学穿着去,被人嘲笑是一回事,上不了台面又是另一回事。 穿的土气,人家都不带你玩的,融入不了集体之中。” “我现在都觉得,就是我们身上的这一身衣服,封印了咱们的颜值!” 当地少不了要跟外国人交流,不少西方的穿着打扮,也就流传了进来。 西方设计出来款式新颖,颜色搭配大胆,跟他们本地的设计完全是不同的。 这也是为什么,九十年代的服装行业会这么的火爆。 外国的穿衣风格引领潮流,让原本吃饱喝足穿暖的人,开始愿意在提高自己生活品质上花钱。 从乡下插队回来,再也不用灰头土脸在地里忙活着。 自然的,穿着打扮之上也得变一变。 “行,那咱就去这百货商场里面看一看流行的款式,也给咱们自己好好的拾到拾到。”沈建设同意了。 之前在乡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是4比较耐脏的系列。 也有几身中山装,但不是正式场合,穿上有些奇怪…… 沈建设也不喜欢太正式,喜欢休闲一些的穿着打扮。 ……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几个人潇洒的日子也结束了。 迎来了开学! “那咱们就各自去各自的大学报道!周末在聚一块。” 出了招待所,沈建设说了一句。 其他人也点头。 李秋晚和沈建华跟着沈建设。 先陪着沈建设去报道,他们的学校距离不远,报道完全来得及。 报道以后,沈建设他们就正式准备搬进小洋房了。 顺便去问问,能不能办成走读,不在学校里住宿。 报道的一天非常的热闹,五湖四海的游子,蜂拥而至。 门口停满了三轮车,报道第一天,艳阳高照。 正值四月中旬。 天不冷不热,温度适宜。 刚到了大门口,壮观的大学门前,就有个硕大的签到标。 〔恭喜沈建设同志以全国文科高考状元身份入学中山大学,签到成功,发放新生入学大礼包。 大学四年生活费5000元,代步自行车一辆,过目不忘学习技能,经验值+666,创业房一套。 奖励已经发放,注意查收……〕 “!!!” “统子君,你早说是考上大学待遇这么好啊,我能不能年年参加高考?” 系统没搭理他。 一到羊城,系统就直接给他发放了两套房子! 羊城就是他的富贵宝地啊。 创业房就在学校的附近,三公里以内,这还让沈建设有些好奇。 这创业房是什么样的。 “你想办成走读?”报道的老师,听到沈建设这话,眉头一蹙。 “我带着孩子,怕是不太方便住在学校里头。” “是这情况啊,给予特殊情况的同学,我们学校也有另外的措施。 宿舍已经给你们分配了,你们晚上不住,可以留着午休。 大学的课程还是比较紧张的……后续上课以后,找你们的督导员,填写一张走读的表,就成。” 沈建设报考的是教育学(包括了语数英……是个综合的科类)。 男生报考教育学的并不算多。 大多数都是女生。 作为77届的新生,人数并不多,教育学的报考人数,就才400人左右。 “这学校好大啊,小弟。”沈建华拎着东西,走在学校内。 “真大。”李秋晚也跟着说了句,李秋晚跟沈建设是一个学校的。 报考的是文学系,丫头喜欢看书,就报了这个专业。 他们上楼的时候,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 还没到……宿舍环境不算太好,8个人一间,上下铺,都是铁架子床。 除了床,没有别的东西,也没有配套的厕所。 厕所在外头,是老旧的公共厕所。 洗澡则是要去公共澡堂。 每一层有15间寝室,配备一个公共厕所和水房。 水房不供热水,只有冷水。 热水需要去食堂那,用热水瓶提回来,手动兑冷水洗澡,住宿的条件算不上多好。 看到眼前的住宿环境,对于沈建设来说,就有一种想退学的冲动。 他分配在二楼,207,一共五层,住在高楼的是真辛苦。 ------------ 284:苏姜喜没死?! 不过,好在沈建设并不打算住校。 挑了一个靠窗的床位,这靠门的床位过于的吵闹。 靠近走廊,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都可以听? 中午过来休息,怕是睡的也不安稳。 尤其是这大学的课程紧凑,没有好的午休,都没精神。 要不然后世怎么会说,八九十年代的大学生,顶着后世的一个博士生呢。 挑了一个床铺,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卫生,铺了草席,放了一个包袱,沈建设就离开了。 随后陪着李秋晚去报道,女生宿舍,他不方便进去,就让沈建华陪着去了。 突然耳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让沈建设侧头。 看到了一道倩影。 “爸妈,你们不用送了,不是赶着去港城嘛,赶紧走吧。 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眼前的姑娘穿着一身橙色连衣裙,披着头发,带着发带,身影看着窈窕。 意外的并不是眼前的姑娘身材好,而是对方的身影和声音跟苏姜喜有些像,所以吸引了他的注意。 “莉莉,那我跟你爸先走了,你要是遇上事儿解决不了,你就去找你表哥。 你表哥他就在住在学校里头的家属院,我把地址都写给你了,就放在你的包里。 你有事儿啊,一定要得给我们打电话……” 车家两口子嘱咐着,随后就离开了。 车莉手里拿着一个小箱子,转身,并没有看到在一边看着她的男人。 沈建设在女子转身的那一刻,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跟随着对方。 那熟悉的侧脸……除了苏姜喜还能是谁。 沈建设不由的走了几步,上前,拉住了对方的纤纤玉手。 “姜喜……” 车莉被人拉住,回头就对上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同学……有事吗?” 眼前的姑娘有着跟苏姜喜一模一样的脸,但这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和苏姜喜不同。 一声疏离的话语,让沈建设回神。 “这位同学不好意思啊……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 “没事。”车莉冷冷的回了一句,随后径直离开。 沈建设看着车莉离开的背影,出神了很久。 李秋晚和二姐走到自己身边,都还没反应过来。 “小弟,看啥呢,魂都没了……呦呵,这是看姑娘呢。 大学里面姑娘确实是多,不过你应该没有那么肤浅吧。 报道头一天,就有目标啦?”沈建华打趣了一句。 自从苏姜喜离开之后,小弟对哪个姑娘都提不起兴趣。 无论是长的好看还是家庭条件好,性格好的姑娘,那是个个都看不上。 不是人家不好,也不是沈建设要求高,而是心里住着人。 没放下,所以迟迟没有丝毫进展。 多多三岁了,她娘为了弟弟的婚事急的白头发都冒出来了。 过年就让她小弟去相亲,就没停过。 一连相了十个姑娘,就没有一个姑娘能看得上的。 苏姜喜虽然去世了,但却在小弟心里占了一角。 他们外人都劝不动。 只有沈建设自己想清楚了,这事儿才有法子破解。 “二姐,你说这世界上,真有那么像的人吗?” “啥意思?” “小弟,你怕不会是魔怔了吧?姜喜当初入殓下葬的时候,可是咱亲眼看见她入土为安的。 你还亲手检查过,人都没气了,死的透透的。 咋还能有这乱七八糟的想法嘞。难不成跟话本里说的一样,借尸还魂? 怎么可能存在的借尸还魂的事情呢,就算有人长的像,也不是姜喜,除非双胞胎……” “姜喜姐姐只有哥哥,没有妹妹,二姐的假设不成立。”李秋晚一板一眼的说着。 沈建设回神,可他总觉得对方身上有种熟悉感,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他后悔了,后悔当初不够果断跟苏姜喜表明。 他就是喜欢苏姜喜的,可一切都太迟了。 …… 孙妮妮这边已经开学两个月了。 一早,就从睡梦中惊醒,“姜喜!” 一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是做梦了,看着空荡荡的宿舍,一种孤独感涌上心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频繁的会梦到姜喜,时常出现在她的睡梦之中。 京都的四月中旬,早晚还有些的寒冷,睡不着的孙妮妮,套了一件外套,拎着水壶,往食堂去。 走在林荫小道上,一种孤寂的思念感,挥之不去。 她和苏姜喜从小一块儿长大,形影不离,上高中也没有分开过,一直在一起。 那时候她们还说要一起考大学的。 现在自己上了大学,而她……苏姜喜的离世,对于孙妮妮的打击是非常大的,太意外。 她花了三年的时间还无法接受。 “姜喜,我现在考上了大学,也结交了新的朋友,可我依旧忘不了你…… 你是不是也想我了,等我回去就去看你。”孙妮妮看着阴沉的天空,念叨着。 “让开让开,快让开!”一道叫喊声,拉回了孙妮妮的思绪。 一回头,就看着一辆自行车朝自己冲来,孙妮妮直接往旁边一跳。 那辆自行车,撞到了旁边的大树上。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撞到我了呢,呼,诶,大早上的,你骑车怎么不看路的啊。 横冲直撞的!你知不知道,刚才差一点你的自行车就要撞到我了。” “骚瑞骚瑞,我不是故意的……不过,同志你能不能扶我一下,我起不来,卡腚了……” 几个人在京都也拉开了新的生活,遇到了不同的人和事。 而沈建设这边,安顿下来,就给爹娘发去了电报。 让爹娘把多多给带了过来,沈父母出了车站,按照儿子给他们规划的路线,出了火车站,就打三轮,到了小洋楼的位置。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是禁止访客自行入内的。 如果没有住户亲自带你们进去,不能放你们进去。” “哎呦,你这小伙子咋这么死板呢。我儿子就住在里面,我们是他的父母。 回头等他回来,我们一块到你这补登记一下信息不就可以了吗。 我们这老两口还带着个孩子,像小偷小摸的?” 门口守卫的人一本正经。 非常的严格。 ------------ 285:是苏姜喜还是车莉?! “咱也别为难这小伙子了,这也是他的工作职责,回头把我们放进去,被领导发现,他也不好好跟领导交代。 就在这等会儿吧。是我们自己来的突然,没跟儿子了解清楚。” 沈家父母带着多多就在旁边等着。 多多不哭不闹,隔着铁门,往里面看水池,水池里有很多硬币,还有游来游去的鱼。 “奶奶,爷爷,有鱼鱼~~”多多回头没看见爷爷奶奶,眨巴眼睛。 “爷爷奶奶嘞?”没有看见自己的家人,多多也没有嚎啕大哭。 外出买菜的车母骑着小三轮回来,在门口看到了一个孩子。 一向喜欢孩子的车母,走过去。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车母绽放出笑容,让多多并不觉得害怕,还主动的露出笑容。 “爷爷奶奶不知道去哪里了。” “爷爷奶奶不知道去哪了啊。那你就一人在这边? 太危险了,你怎么不到旁边的大门去呢。 那边有门卫叔叔,遇到坏人也不敢把你带走的。” 眼前的女娃娃,她的皮肤白皙粉萌,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小脸泛着红润的光泽,血气十足,一看就是个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娃娃。 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像是友谊商店里卖的洋娃娃。 穿着打扮也特别的洋气,穿着背带裤,羊绒小外套。 “这边有鱼鱼,好多好多鱼……多多喜欢吃鱼!” 小孩子的话音清脆,让车妈一展容颜。 “多多……多多。”沈母一回头,发现孙女没跟上。 吓的魂儿都飞了,这一回来看见多多在原地。 还跟一个打扮的漂亮的女人在说话,一时之间心都提到嗓子眼。 把这女人当成了人贩子。 “多多,你没事吧?你是谁啊,为什么跟我们家孩子说话!”沈母的语气有些尖锐。 “奶奶,我没事。”多多摇了摇头,“这个阿姨,不是坏人。” “哎呦,我的多多宝贝啊,坏人哪里自己会说她是个坏人呢。”沈母搂着孙女。 “我刚买菜回来,看见你孙女一个人在这,所以问了几句。 不要误会啊,我不是人贩子,我是里面的住户……”车母并没有着急,而是耐心的解释着。 情绪稳定,不急不躁。 沈母看着对方后面的三轮车还有菜,知道自己刚才过于着急了。 “不好意思啊,刚才是我误会你了。 孙女没有跟上,一回来就看到她和你在说话。 羊城人贩子不少,我们从外地过来,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我这一时着急,没弄清楚……” “没关系,,人之常情嘛,理解,你们是过来投奔亲戚?” “我们不是过来投奔亲戚的,是过来找我们的儿子,我们儿子也住在里头。 门卫没见过我们,所以不能放我们进去,我和老头子就想着,去路口找找有没有电话亭,给儿子学校打个电话。” 沈父打完电话过来,“建设学校没人接听。 这是怎么了?” “那我带你们进去吧,你们顺便到我家坐坐。 等你们儿子回来,你们再回去,如何? 孩子还小,别在外头站着,看着天,过一阵就得下雨了。 羊城的四月,雨水不少……”车母从他们的口音听得出来,他们应该是从京都过来的。 “这……太麻烦你了。”突然一道闷雷划过。 “不用客气,既然是一个门进的,咱们也算是邻里。 这打雷闪电了,还是别在外头站着。小宝贝,要去我家看鱼吗? 阿姨家里,也养了好多鱼哦。” “爷爷奶奶,可以吗?” 天空划拉着闷雷,一声接着一声,大雨马上就要到了。 他们两口没关系,可孙女总不能跟着他们一块淋雨吧。 “那就打扰你们了。” “别客气……我家就在里头,8号楼。你们儿子住哪栋?” “说是6号楼……之前我们也没来过,这次是我们头一回来。” …… 两口子带着孙女一块进去,就被一片小洋房震惊到了。 “妈耶,这么大,这么漂亮,住一个月那得花多少钱啊。 这建设,自己挣了点钱,就大手大脚的了。 回头我可得说说他,他们三个人哪需要这么大的房子嘞。”沈母一走进园区,就惊讶眼前看到的一切。 “建设这孩子,确实太大手大脚了……” 进了屋子,多多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全家福,“妈妈!妈妈!” “奶奶,是妈妈!”在屋里看到照片妈妈,多多还有些的惊喜。 听到孩子的声音,老两口顺着孩子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墙上的照片。 墙上挂着车家的全家福,这站在中间的小姑娘,确实跟多多的母亲挺像的。 但也有不同的地方…… 沈父认不出来,那他也只见过几次照片,现在都有些模糊了。 沈母却认出来了,还真有些像。 “不好意思啊,孩子认错了,多多,这不是你妈妈。” “不是吗?可是跟妈妈真的好像啊。”多多目不转睛的看着墙上的女子。 多多在旁边玩积木,三个人在旁边喝茶,“多多的妈妈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没了,这孩子也没见过她妈。 以为你姑娘是她妈,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还挺好奇的,方便跟我说说吗。” 他们两口子就生了这么一闺女,而从眼前三人的反应看来,好像这世界上真有跟她闺女长着一模一样的人。 夫妻俩从多多脖子上,取下了一个吊坠。 照片上的人,果真跟她闺女长的一样。 但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 “难怪多多会认错,这换上一样的衣服,站在我的面前,估摸着我这亲娘也认不出来。 要不是我只生了一个,还以为有另外一个闺女流落街头呢。”车母也觉得惊奇,世间居然有长相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害,都过去了,这姑娘啊,是我儿子在插队的时候认识的。 可惜两个孩子,有缘无分,只能陪着走一段……”沈母提起这事,也觉得可惜。 最可怜的,还是孩子啊。 沈建设在忙活着创业的事情,刚开学,就在创业屋忙活了。 是一栋上下两层的屋子,配备齐全了设备,打印机,黑板,系统就差直接让他拎包上岗了。 ------------ 286:新舍友卓君衡 “建设,说行动就行动,还得是你。紧锣密鼓的,是半点都停不下来啊。 你这动作是不是太快了些,就一下子把房子都租好,落地实施了。 这么大一栋房子,租金得不少吧……” “可现在就我们三个人,一步一步来,怕是人手不够,我们擅长的科目也不同。 现在一开学,他们也没空过来,按照目前的政策,进度也没那么快。 等到12月底才高考,10月份报名,现在五月份,就得推出复习计划了?”沈建华打量着屋子,一复式的双层屋子,面积不小,一百多平方。 可以划分好几个区域。 还没动工就是了。 “二姐,我们那时候提前一年,就开始复习了。 有计划的进行,赶早不赶晚,咱们也没有拉长战线。 不到六个月的时间,还不够呢。”沈建设环抱着双手,环视屋内。 “马上就暑假了,我已经给他们写信了,让他们放假就过来。 咱暑假不都空闲下来吗,出复习资料,安排复习计划,一环扣一环,刻不容缓! 还得另外招兵买马呢,很多工作都要做……” “小弟,现在上头还没下政策呢,你就已经提前准备上了。 万一……那啥,不是才折腾一趟。”说到底,沈建华就是心疼钱。 不想做没把握的事儿。 “等政策出来,那钱还能等你去赚? 高考已经恢复了,今年参加的人数只会多不会少。 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有人帮助他们制定复习计划,规划复习的重点。 而我们擅长这事儿,这叫争做吃螃蟹的第一人。 阵仗也不要大,咱们私底下悄悄的先招收几个学生。 接着今年的高考,打响第一炮!” 沈建华的敏锐性不高,他是相信自个小弟的,小弟有远见。 “哥哥说得对,咱们不打无准备的仗,妮妮姐说了,下个月初考完试就过来找我们。” 李秋晚就是沈建设的忠实迷妹,无论沈建设说什么,李秋晚都支持。 三个人潦草的聊了一下规划,接下来就是安排人把屋子隔一下。 半中午。 沈建设吃完饭,回了宿舍,一推开门,就看到了陌生的……一对夫妻在收拾屋子。 其他人没看见,估摸着外出还没回来。 他们宿舍10个人,来了八个,还有两个没到,据说是家庭原因,延迟报道时间了。 “叔叔阿姨,你们好。你们是……”沈建设进屋,就看到他们,又不好不打招呼,显的有些没礼貌。 夫妻俩一扭头,就看到了沈建设,顿时就扬起笑容,“你好,你好,同学,你也是住这宿舍的?” “妈,谁啊?”从阳台走出来一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 说话的人剃光头,一张跟法海神似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简单来说,就是——小帅一枚。 光头的发型并不是谁都能顶得住的,并且眼前的小帅,还有一些痞。 帅里透着点坏,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类型。 “呦呵,来人了,可算来人了,我在这等了半天呢。 你好,我是卓君衡。” 沈建设还没伸出去,对方的手就被拍掉了。 “你那一手的水,也不擦干净来,就这样跟人家打招呼的?”女人蹙眉。 眼前的三个人,不论是从穿着打扮上来看,还是从长相气质论,都不是普通家庭。 “不好意思啊,别搭理他,我家这小子疯疯癫癫的,出来没半点礼貌。 别见怪哈,我们是卓君衡的父母,初次见面——幸会幸会。”卓父一把握住了沈建设的手。 “小伙子,大富大贵之相啊,我看你面……”还没说完,就被女人拉开了。 “别抽风,吓到人家了。” 沈建设咧着嘴,这一家三口,貌似都是哈皮(搞笑人)。 卓君衡是父母陪着来的,并且大包小包,带着不少东西。 “同学,怎么称呼?” “姓沈,命建设,沈建设,叔叔阿姨叫我小沈或建设都可。” “沈建设……好名字,为国家做建设。” “小沈,是东北人吗?”卓发看着沈建设,问了一句。 “不是,我是京都人,之前在东北插队了几年。” “要不说呢,我听着你的口音就感觉出了一股大碴子味。 在东北待几年,确实容易被当地人带上味。 东北话的魔力可不小。” “我寻思我也每口音啊。”卓君衡学了一句。 “去去去,打什么趣。” “我之前也去过东北,东北人的话音确实好玩,但是我没学会。” “小沈今年多大啊,结婚没有?我看着你比我家儿子小。” “妈,你这是说我长的老气?” “24了,有个闺女。” “啥,24,还有个闺女?还真是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比我儿子小呢。 果然,这大上两岁,就稳重一些……” “你比我大?那我就叫你沈哥了。沈哥,那你媳妇也在这学校吗?” “你这孩子咋这么八卦么,问这么隐私的东西! 有这闲情自己找个对象去。22了还牡丹一个。 白瞎我和你爸给你的一张好脸。” 沈建设内心叹气,中午怕是午休不了了,这三位都是话唠。 “阿姨,我回来取东西的,你们慢慢收拾。” “诶,有空跟小卓到家里玩哈!”卓母看着沈建设离开。 “卓君衡,你咋比我还八卦呢,人家跟你又还不熟悉,你叭叭的打听人家的隐私。 这干嘛啊,打算找个男朋友?” “我纯纯的大老爷们好吗,妈,你说啥呢。 这不是您说的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我这晚来那么久,不得加快融入集体啊,多了解对方的信息,方便跟他们打成一片。” “你们才刚认识,了解一下对方的名字就行了。 你还打听人家媳妇,事事的。没有分寸,没有边界,一上来就打听隐私,会让人反感的。” “不是你老教育儿子吗,这交友要知根知底,看一看对方家庭氛围怎么样。 问一句没事儿,君衡,以后刚见面,还是得有点边界感。 打成一片了,你们男孩子聊荤素都无所谓。” ------------ 287:憨憨卓君衡 卓父母都嘱咐着儿子。 卓君衡点了点头,“知道了,爸妈。我会注意的,刚才就是觉得沈哥人挺不错的。” “刚才那孩子确实挺不错的,像这种稳重的人,你可以多跟人家交流学习。 尤其是,熟了跟人家请假,如何可以快速脱单!”卓母言语中别有深意。 “爸妈,这爱情就是婚姻的坟墓,我才没那么想不开呢。” …… 沈建设去图书馆对付了一中午,到下午上课的时候,在教室里又看到了卓君衡。 卓君衡看到沈建设,就大声朝他喊了一声。 教室里的座位都满了,就只剩下卓君衡身边还有两个。 “沈哥,坐。” 这一声,给沈建设整明白了。 这娃娃就是一个愣头的憨憨。 “沈哥,中午我不是故意要打听你的隐私。 我是想快点跟你们拉近距离,我这人嘴笨……” “看出来了,确实不聪明。”沈建设勾了勾嘴角,这小孩可爱。 “沈哥,我也不是不聪明,要不然我咋能跟你考到一个学校呢。 我承认确实情商这块不行,但智商方面,没有任何问题。 高考分数295呢!” “还挺厉害……” “害,厉害有啥用,也不是状元。我就差全国状元一分! 不过,听说那全国状元也在咱们学校哦,还跟咱同一个班。 也不知道这状元长啥样,高低得认识一下! 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说话的时候,视线在所有人身上打量。 沈建设挑眉,“有遗憾?” “那可不嘛,得有遗憾了,要不是我爸妈拦着,我都想再考一年!” “你这分数已经够高了,没必要再挣扎一年,高考复习还挺痛苦的。” “沈哥,你高考多少分?”卓君衡问了句。 沈建设看着他,“沈哥,没事,咱只要能考上大学,不管分数多少,都是牛批!” 迷之自信的孩子,他还是不打击他了。 “你考这么高,为什么不去北方。” “爸妈不让,为此还打折了我的双腿。” 沈建设:“……” 他还以为说这话的父母都是嘴皮子上说说而已。 没想到居然在现实中,遇到现实版本了。 耳边似乎在回荡,“你要敢跑去外地上大学,我就打断你的双腿。” 看着没那么狠,没想到…… “开开玩笑哈,是我放假的时候,自己骑车出门摔的。 我不喜欢别人管着,去别的地方,他们也不放心。” “加上我表姐也在这,我爸妈就让我报这里了。 沈哥你为什么会来着这,过了中山大学的报考分数线。 几乎全国高校都随便你挑,加上你是京都人,为什么不选择京都大学啊。 人人不都想上清北。”卓君衡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了。 “没来过南方,想来看看。” “那沈哥算是来对了,以后我带你混,别的地方不敢保证,但羊港深,我非常熟悉。 就跟回家似的!” 一晃悠,课就上完了,卓君衡睡了一下午。 “你这住学校,还是回家?” “拿着拐杖,哪能上楼梯啊,我不回家,我要去我表姐家,蹭吃蹭住。” “沈哥,你呢?回宿舍么。” “我不住校,外头租了房子,我还想着要是你回宿舍,送你回去。”他跟这人,也聊的来。 是个机灵的人。 没准后面还能派上用场。 “那咱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卓君衡咧着嘴,“沈哥,明天见!” “好,明天见。” 卓君衡看着沈建设离去的背影,傻呵呵的笑,肩膀上突然被人一拍。 “干啥呢,站在这里傻笑。”车莉下课,就过来找卓君衡了。 这小子,寒假玩车摔断了腿,报名都推迟了一个月。 现在还得赖上她,车莉内心无奈。 “表姐!你这是来接我的吗。” “不接你,接鬼啊。你在看啥呢?咧着嘴笑,跟二傻子似的。 以后在学校,别说认识我车莉啊。” “我就说,就说,认识一同学,特有趣!” “……” 沈建设回去,一进屋,就看到了自个儿老爹。 “爸?!” “爸爸!”多多看到老父亲,一个飞奔,直接抱住了沈建设的大腿。 “你们怎么突然来了,一声不吭的,也不说发个电报……”沈建设换了鞋,脱了外套。 抱起了闺女,“重了,个子也高了,在家没少吃肉肉吧。” “嘿嘿,爸爸,你胡子拉渣,扎人!”多多躲着沈建设的蹭头。 “我们这可不是突然来的,正好有空,我们就来了。 你闺女说不要告诉你的,要给你个那啥来着,瑟瑟瑟——” “爷爷,是SUrpriSe!惊喜!” “对,就是这啥——瑟扑来着。爷爷,年纪大了,可学不来鸟语。” “谁知道你住的这管理这么严,早知道,就提前跟你说一声。 要不是遇上个好心人,加上晚晚回来的早,我们怕是得在外头站岗一天呢。”沈母从厨房端菜出来。 一家几口坐在一块,吃饭。 “爸妈,这次你们来就别急着回去了,就在我们这住一段时间。” “就算是你赶我们走,我们也不走,我们还没住过这么豪华的房子呢。 太气派了,这在京都都看不见,儿子,这一个月房租贵不?” “一个月15。”打个骨折。 “妈耶,快顶上我们半月工资了。咋住这么贵的房子呢……”沈母是知道儿子身上,有一些积蓄的。 这些年在东北插队,靠倒腾东西,藏了一些钱。 但也架不住大手大脚花。 花钱容易,赚钱难啊。 “妈,住大一点的房子,宽敞,你们过来也能住。 住筒子楼,人员杂乱,居住环境也差劲,不适合孩子住。 我们能挤一挤,但多多……” 一搬出多多,他爹娘也就不说啥了。 “爸妈,你们不用替小弟省钱,小弟的小金库充盈着呢。 最近还准备招生,给学生培训补课呢。”沈建华在小弟赚钱这点上,是绝对的相信。 “粑粑,我今天看见……” “诶,儿子,这羊城看着是比京都繁华哈……啥时候有空,带我们逛逛?”沈母打断多多的话。 多多眨巴眼睛,看着爷爷奶奶,两人朝着她挤眉弄眼的。 瞬间,孩子低头干饭。 ------------ 288:免费的劳动力! 晚间,沈母哄孙女睡觉,多多眼里带着疑惑,抬头看着奶奶。 “奶奶为什么晚上你不让我在饭桌上说,那个跟妈妈长得很像的姐姐,爸爸要是知道肯定很高兴哒~” “多多啊,你爸爸心里还有你妈妈的位置,咱们就不添乱了。 自己知道就好,回头说了,你爸爸该伤心了。” “会伤心吗?可我都没听爸爸提起过麻麻,爸爸好像不想提起麻麻。 每次我问,他都转移话题。”多多虽然年纪还小,可是个聪明机灵的丫头。 对待大人之间避讳的事儿,有懂一些,晚上接受到奶奶的视线,也就没提起。 “正是因为在意,所以不愿意提起。别看你爸爸平日里没啥事,你麻麻去世的头两年,整个人都是颓废的。 要不是你这丫头在他身边,怕是现在还耷拉着呢。” “哦……”多多打了个哈欠,“你们大人真麻烦。” 转了个身,睡了过去。 车母跟车父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儿,“我看了那孩子妈妈的照片,跟咱闺女那长的真的叫一个神似的吧。 世界上真有那么相似的人吗?估摸着人要是换一身的衣服,我都认不出哪个是我们闺女。。 当年我生的是一个孩子吗?该不会落下一个了吧?”打从她看到那照片前,她的内心就产生了怀疑。 当初她生孩子的时候,是丈夫忙前忙后的。 她只负责生,生完就坐月子了,其他一概不知。 “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啊,二十多年过去了。 咱闺女都20多岁了,现在问起这话,会不会太迟? 就一个孩子,哪能有双胞胎啊。这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别乱想了,早点睡吧。 明天一早还上班呢。”车父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转眼,到了六月。 考完试的一行人,直接南下找沈建设汇合。 “老板好!” “老板好!” “沈老板,好!” 一个个刚下火车,但精神头十足,每个人都不同下乡那几年了。 上了大学,越发的沉稳。 “你们这是串通好的?叫我老板,也没钱给你们啊。 初期启动,半毛钱没有。” “包吃住就行,别的要求咱们也没有,你正好解决了,我们这暑假去哪的难题。 暑假学校不让你留学,我们也发愁去哪,不愿意回家跟老母亲大眼瞪小眼。” 他们上了大学之后,更加向往外面的自由,反而到不怎么念家了。 可能是年岁增长让他们更沉稳,也可能是他们那颗自由的心,按耐不住了。 一到放假的日子,都不愿意回家。 “那没问题,住的地方我已经给你们收拾好了。 晚上就到家里面来吃饭,我姐和我妈给咱们做饭。 一日三餐虽说不上大鱼大肉,但家常便饭是管够的。” 沈建设带着他们回了一趟学校,取东西,他们也想参观一下中山大学。 “我去,这么大的蟑螂?!还带翅膀,会飞的!!!”冯春生走进走廊,就在角落里看到了溜溜溜的蟑螂。 吓得飞上二层楼。 “南方的天气比我们想象中更加的闷热,北方虽然热,但也不至于这么的潮湿闷热。 还有这么多的虫子……”李国强皱着眉头,也有些接受不了南方湿热的气候。 沈建设带着他们回宿舍,宿舍的门敞开着,刷的一下,九双眼睛,就看了过来。 目光灼热,让他们有些不适应。 “沈哥,你咋回来了?” “回来收拾一下东西,两个月不能回来,得把这桌子上的东西给收一收。 不然回头落灰。”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三位是跟我在一起插队的知青伙伴。 李国强,冯春生,马建军,方凌河。” 都是男同志,也没不像女同志那么的拘谨,互相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就聊了起来。 “你们都是从京都过来,特意来玩的吗?” 宿舍里的人,都是南方娃子,头一次见这么多北方人,觉得稀罕。 南北方的差距,看到人的那一刻,就看的出来了。 北方人的身高普遍比南方人个高。 沈建设是个头最高的,其他的人都在一米七左右,撑死不过一米七五。 沈建设的这几个朋友,个头也高,直接碾压。 “你们北方人吃啥长大的啊,个头都愣高。 羡慕坏我了……每次见到你们北方人,都得感慨一下。” “我是夏明浩,今年28岁,已婚已育,是宿舍的老大哥,西城人。”住在进门的头一个下铺。 “我是周大生,23,住在夏明浩的上铺,本地人,我可以带你们在本地玩!” “我是陈华,25,浙城人……” “周大福,24,福城人……” “苏宁强,21,沪市人……” “姜堰,25,赣州人……” “宋子,22,福城闽南人……” “赵添,23,羊城汕市人……” “我我我,到我了,咳咳……卓君衡,沈哥的头号小弟粉,22。 也是本地人,欢迎三位兄弟,到羊城耍!” 一下子突然介绍十个人,不是记忆好的,还真是记不住呢。 好在,他们记忆都不错,花了点时间就记下来了。 走流程介绍完自己,就各自接着收拾东西了。 “建设,我们明天走,今晚要一块吃顿饭不?”宋子提了个建议。 宿舍几个人的关系都不错,回家之前,可以吃顿饭。 “可以啊,不过今天我朋友也刚到,你们介不介意,跟他们一块儿吃饭?” “夏哥,晚上有没有空?”周大生回头问了句。 夏明浩有家室,很多活动都不跟他们一块。 “不太方便,你们去吧,我下午想去给家人买点东西。” “行,那夏哥回去慢点,我们下学期再见。” 夏明浩收拾完东西,就先离开了。 “走吧,直接下馆子去。”沈建设收拾好东西,一下楼,哗啦呼啦一队男同志。 迎面就看到了好几个女同志。 长的还个顶个的漂亮。 除了夏明浩结婚了,其他男同志都牡丹一个,看到女同志,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惊喜。 ------------ 289:创业初始 “小弟!”孙妮妮咬着冰棍,招了招手,朝沈建设喊了一声。 半年未见,孙妮妮出落的漂亮,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外语美女的气质。 长裙高跟鞋,高马尾,让人目不转睛。 “都收拾好了?”孙妮妮看着沈建设,示意他介绍一下旁边的几个人。 “沈哥,这些该不会都是你从京都来的朋友吧?”卓君衡看着眼前的五六个女同志,有些惊讶。 “都,他们都是我下乡插队的队友。” “沈哥,你的凝聚力竟然这么强,都……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可真多啊。”卓君衡张大嘴,惊呼。 这就是他妈嘴里面说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吧。 沈建设哈哈哈笑,“走吧,吃饭去,一会儿到了饭店再跟你们介绍。” 可惜了,几个人大差不差都有了对象,要不然还真的可以给他这几位舍友介绍介绍。 “沈哥,你来啦,还是老样子吗?”前台的小美看到沈建设已经相当熟悉常规操作了。 “我们今天来的人比较多,麻烦你给我们找个大一点的屋子。 重新点单……” “好嘞,沈哥跟我来。” 沈建设时常过来打牙祭,跟服务人员都处熟悉了。 “小弟,你这半年过的挺滋润啊。”孙妮妮坐在沈建设的身边,打量着他。 “那也没你过的滋润,追你的人都排到国外去了。 我可没少听他们说你的大学奇遇记。”两个人没有顾及,把其他人都当成了自己人。 “都是京都高校的高材生,简直不要太霸气了。” 刚才在他们来的时候,十多个人走在路上,一块来的。 在气势上,直接碾压一众人! “你们也不差劲啊。” 一顿饭下来,大家啊都对各自的家庭情况都了解了一些。 都没有露财,虽然是沈建设的同学,但毕竟不知根知底。 “这群人,还行。不过,还待考验……” “妮妮姐,你啥时候还学会扮猪吃老虎了,这半年不见,你这变化还挺大。” “踩的坑多了,不得给留个心眼啊,这都是你姐的经验所得。 说多了那都是泪……”孙妮妮叹气。 沈建设看了其他人一样,其他人纷纷耸肩。 “你都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鬼东西。 凤凰男一个,我算是懂了,你们男的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奔着钱来的。” “害,高考虽然能筛选学历和才能,但它检验不了人品。 人品这一块,还得靠咱自己。别灰心,多遇几次,就好了。”沈建设憋着笑,拍了拍孙妮妮的肩膀。 “还是人吗你。去去去!” “说正事吧,你那办公的地方布置的怎么样。 我们这边的复习资料,整理的差不多了,重难点都覆盖。” “布置的差不多,就在学校那边,明天就可以带你们过去看看。 配备了打印机,打印资料,这块不用担心。 剩下的就是招生了……” 紧锣密鼓,进入暑假,半刻都没闲下来。 有状元的头衔,加上有人介绍,直接就有人找来了。 刚开门。 “你们这是有高考辅导班吗?”一位穿着普通的中年妇女找上门来。 女人一进屋,就被浓厚的学习氛围感染了。 装修上就给人一种专业的感觉。 “你好,我们这里是有高考辅导的,是通过朋友介绍?” “对,是朋友介绍我来的,介绍人是马文涛。” 听到熟悉的名字,沈建设了然,是他的老师帮他介绍的。 当初他就提过一句,没想到老师真放在心上了。 “里面请。” “阿姨,喝杯水,让他给您慢慢介绍。” 沈建设带上了眼镜,给人更加沉稳的感觉。 “好,谢谢。”女人走进屋子,就在打量了。 “是为家里的孩子来的?麻烦您先说一下孩子的学习情况。 我们更好的下判断,给你推荐适合的课程。” “我是为家里孩子来的,我家是个闺女……像我闺女这种情况,能考上大学吗? 我闺女勤奋愿意学,可去年打从落榜以后,就一蹶不振了。 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最近焦虑感就越发严重了…… 我就想着能不能请个老师,给她辅导一下。 你们这么年轻……有教学经验吗,我闺女经不起打击了。”苏红青看着沈建设,语气里带着祈求。 大多数人,都是看他们如此的年轻,而带有一些的焦虑。 如何打消他们的疑虑,那便是沈建设的本事了。 “阿姨,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不着急,我先给您介绍一下我们的情况。 我们是在校大学生出来创业,主要是京都高校和羊城高校的在校生。 这是我们的学生证,学籍证明,可以证明我们的学历。 能打消一部分你对我们的疑虑和不信任。 我们虽然年轻,但我们绝对是怀揣着认真的态度,来办这件事的。 如果你要选择了我们,那我希望您能绝对的信任我们,放心把孩子交给我们。” “而我们还会跟您签一份合同,来保证我们双方的权益。 我们提供服务,负责帮你孩子考上大学,您负费。 支持让孩子来试课,试课两节,觉得不合适,可以不来。 试课不收费……这也是我们刚开始给你们的福利。 如果您愿意相信我们,可以让孩子过来试试。”从始至终,沈建设都是以客观的态度跟她讲述的。 并没有带着强迫的意愿,这也就让苏青不自觉的对他们产生了信任。 “从您的描述中,我们也了解了孩子的一些基本情况。 她的学习基础是不差的,只要是缺了一些方法和技巧。 需要让她自己过来看看,能不能接受我们的方式。” 苏青打了个电话,就让丈夫带孩子过来了。 是个胆怯的姑娘,性子文静,不喜说话,比较内向。 逐步的引导。 完成了模拟测试,也针对性的给出了复习计划。 这让刘林菲眼神多了一些情绪,她就是个埋头苦学的人。 没有任何的方法,想着笨鸟先飞…… 缺乏的就是能引导她的人。 “不着急做决定,回去可以考虑考虑,我们随时都欢迎你们过来。” 做父母的也不懂这些人怎么样,但闺女知道的。 “怎么样,行吗?” 刘林菲抬起头,“我真能考上大学吗?” “菲菲,你要相信你自己,一定能考上大学的。 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相信,别人又怎么会相信你呢。”姚春燕看着内向的孩子,也想帮助她。 ------------ 290:砸招牌的上门了 刘林菲对自己是不自信的,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去年高考失败后,妈妈和她在亲戚朋友面前,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亲戚朋友却总是询问,她考上了没有。 每多一次询问,她就觉得愧疚。 姚春燕鼓励的话语,并没有让刘林菲对自己的定位有所改变。 在这个小姑娘的心里,还处于自卑中。 沈建设也看出来了,“我们这边还有一个定制的班。 能保证你能考上大学,但……有两点要求。 可以考虑一下。” 苏青和丈夫对视一眼,“你们真有这个能力? 为什么刚才没跟我们说呢。” 但凡要是他们能保证让闺女考上大学,不论说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们都是愿意的。 “叔叔阿姨,你们别着急,我们能做出承诺,是基于条件之下,你的闺女需要保证做到。” “什么要求?” “一是完全跟着我们的计划走,按照我们给你制定的计划复习。 二是花费。 我们会给你们的女儿,进行一对一的辅导,制定必能考上的规划,收费不便宜。 当然,如果没考上,我们也会退你们80%的费用。 之所以,会给出这个方案,是希望林菲自己能在复习的过程中,逐步树立自信。” “林菲,这是我们可以给你的承诺,如果你可以接受,并且慢慢有自信。 我们可以帮你考上大学。但你也要相信自己……” “菲菲你自己考虑考虑,我们都支持你。 他们说的对,学习主要是靠你自己,他们只能起辅导作用。 如果你自己都没有自信,制定出来的计划再好,也没有用。”苏青在他们的介绍中,慢慢的托付了信任。 “建设,又有一个同学来了……他父母带着来的。” 刘林菲低着头,扣着手指,内心纠结犹豫,主要是两点,一是对自己不自信,二是费用,有些……贵。 3888。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自己爸妈即使是双职工,也得攒好些年。 “沈哥,开业大吉,我带我表弟来给你捧场了。”卓君衡眉开眼笑,笑呵呵的给沈建设介绍。 “这是我表弟,陪着来的是我外公外婆,去年落榜了。 底子有些差,但我相信沈哥有办法。原本我外公外婆是想让我给表弟补习的。 但我一个人搞不来,科科都差劲儿,他爹妈不差钱,是港商。 在港城那做生意的……” “底子差,到底有多差?卓君衡,你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孙妮妮眯了眯眼。 “哪能啊,沈哥可是我的亲哥,我哪能砸场子呢。 底子差,倒是考的好,更有宣传力,他不笨,就是自制力,约束力差劲。 报个班,起码有个人能陪他一块。” “听君衡说,你们都是今年的新生,之前有教过学生吗? 我这孙子可不好教,平日里懒散惯了。”赵枝看着眼前的一群年轻人。 年轻气盛,她不看好能把孙子教好,但外面那些老教师,孙子又看不上。 这话里,其实更多的是对他们的不信任,觉得太过于年轻。 大多数的人都会有这想法,觉得年纪越大,教龄越久,越值得信任。 有利也有弊,年纪大的教师,思想相对也比较保守,教学方法也是一板一眼的填鸭式教育,不能跟学生充分的交流。 他记得恢复高考的第二年,考题的难度就升级了,越往后面,考题变化的越发复杂。 全然不是老教师能跟上的。 如果没有内部关系,不提前知道命题方向,基本上就是充人头的。 “奶奶,我觉得这边挺好的,我就想在这边学习。 他们都是年轻的老师,也能说得来,我可不想成天跟那群老头老太在一块。 上课无趣……”葛洲明瘪了瘪嘴。 “同学,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有一定的要求。 你要是底子太差劲,想要在我们这呆,我们还不一定会收下你。 先做个基础的测试,了解一下你的水平。”冯春生径直走过去,拿出了一张综合卷。 “还要考试?你们这边不是辅导班吗,直接上课不就行了。 哪这么麻烦……” “你要是想来我们这玩玩混日子,不是真正想考大学。 这不欢迎你来,也别浪费家里的钱,大人赚钱也不容易。 我们也不想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我们对招收的学生,是有计划有目标要求的。 不是收了钱,就万事大吉的。”冯春生的态度严肃。 也让旁边的两位老人,第一次正式的对待这群年轻人。 “就像这位说的一样,不求上进的学生我们是不会收的。 我们是收费辅导,但也有自己的招生要求,态度认真,学习勤奋,愿意学,乐意学,有目标……这些是首要前提。 这不仅是对你自己人生的负责,也是对我们自己职业生涯的负责。”沈建设郑重其事的说。 “好!好!好!”葛军川为这些话鼓掌,“你们这话说的非常好,有如此态度,什么事情做不成!” “对自己负责,也对别人负责,不正是为人师表的要求吗。 小明,把试卷做一下,让各位老师了解一下你的情况。” …… 葛洲明低着头,没脸看他们。 “卧操,这踏马就是一个坑爹啊,葛洲明! 你这高中两年虽然说只上了一年半,但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啥都不会吧。 80道题,你空了80道,还有8道还是瞎写的……”卓君衡看到,差点晕过去。 得亏掐着人中。 “那……都过去好几年了,我能记得这些就不错了。 我跟你又没得比,不是过目不忘,也不是天才,你对我要求别那么严格。 会8道,也不错了是吧…”葛洲明笑着打哈哈。 “你还有脸笑?按照你现在的程度,别说大学了,你连大学的门都摸不着。 人家跳一跳,最起码还能摸着门儿,你是直接被打折了双腿,跪在大学门前。 垂死挣扎,这没法教,别砸人招牌了,回去吧。”卓君衡拎着葛洲明的胳膊,就往外走。 “君衡,等等。”葛军川叫住外孙,目光看着一边沉默不语的沈建设。 ------------ 291:富不过三代 “君衡哥,我觉得我也不至于那么的差劲吧……” “沈老师,你觉得我这孙子能有希望不?” 沈建设叹气,这一套卷子都是基础题,做成这样,可想而知,葛洲明的基础如何。 那就跟小白差不多,全都忘光了。 “够呛,至少眼下现在是不可能的,除非认真的复习一年。 参加明年的高考。 之前两年学的东西,他全都给忘记了,等于说他现在就是零基础的小白。 高考今年的难度肯定是会升级的,不同于去年简单。 如果今年认真负责,我不敢保证,除非他运气好……” “这人从小到连狗屎运都没走过,怎么可能运气好。 就别做这白日梦了。 除非你爹是高考卷的出题人,那还有些可能。”卓君衡对自己这表弟,就是嗤之以鼻。 成天去歌舞厅放映厅玩,玩事没落下,别的全不会。 “要让我这孙子,在你这好好学两年,能考上大学吗?”葛军川问出了心底话。 “学两年?!” “两年?!” 几乎对老爷子这话,都有些的惊讶,“爷爷,不要吧……这大学我还真得上不成?” “臭小子,瞧瞧你不务正业的这几年,这大学,你必须得考上。 考不上,就卷铺盖走人,自己去闯一条路出来。 你能考上,我至于这么的操心吗,大学是你想上就能上的? 你以为你是卓君衡啊。” “爷爷,为什么一定要考上大学呢。” “你说为什么一定要考大学?你这个年纪,那就是读书的年纪。 什么年纪就应该做什么年纪的事儿,难不成你现在想成家立业啊。 哪个姑娘能看上你,没文化,又没出路。” “考上大学,你至少还多一条的出路,是个有文化的人,毕业还能给你安排分配工作。 不考大学,你去哪,去工地搬砖去?风吹日晒,你干的来? 你爹妈在海岛出海带队,赚钱容易么。”葛军川当着面质问,让葛洲明确实懵了。 “那不是有我爸妈吗。” “是啊,你爸妈有生意头脑,现在赚的钱以后也是你的。 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小子,‘富不过三代,穷不过三辈’。 家里有现在,那是我和你爸妈靠自己的努力打拼得来的。 我们能帮扶你多久?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比你先离开……那时候,你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我们又都走了,那时候后悔有用吗。追悔莫及!” “你自己有赚钱的本事,是一辈子都不用靠我们,也丢不了的东西。 就算有一天,我们都离开了,你也能靠自己活下去。” 葛军川的教诲,不仅给孙子上了一课,给在场的人都上了一课。 “爷爷,你干嘛说这些话,我学就是了。 今年考不上,我就考两年,两年考不上我就考三年,直到考上大学为止。”葛洲明看着头发花白的长辈。 “葛洲明的基础比较差劲,需要进行打基础,基础班的费用是1888,先看看学完基础班以后的水平怎么样。 再考虑后面怎么走。基础班包含了所有的学习资料,没有另外的隐形费用。 暂定为半年,把他的基础打牢,后续再巩固提升一下。 在此期间,我们不接受退费,需要一次性付款,这能接受吗?” “沈老师,我想问一下啊,要是我这个孙子,他特别的笨,半年打不好基础,怎么办?” “额……”应该不至于那么笨吧。 “半年的时间是足够他稳扎稳打,重新将高中的书全部复习一遍的。 上课的老师也都耐心细心负责,不至于教授不好……” “这位大爷,您不用操心,只要不是个傻子,基本上都能听懂我们教的内容。”郝敏敏看着葛洲明来了一句。 葛洲明:…第一次这么被人嫌弃…… “如果你们觉得,基础班上完,他的基础还不好。 那另外再加个两百块,我们一直给他上,上到他考上大学为止。 想当于保终身。” “我蠢成这种地步了吗?还直接整成终身教育!”葛洲明忍不了了。 “所以,为了证明你自己,和为了证明我们,你都得努力学…” “那签吧,我们现在就去取钱。” …… 这边决定了,刘林菲一家子也做好决定了。 “我们也签,沈老师,孩子就交给你们了。” 算是开张了。 “呼……咱这算是顺畅的啊,起码有两个学生了。 不至于一个也没有,我昨晚一直担心……没人上门。” “现在政策还没明确,所以咱们只能私底下悄悄的弄。 等行情明了,我们就可以做宣传了,先弄好两个。 这葛洲明,可是个硬骨头啊……” 对他们最好的,就是今年让他考上大学。 战线拖的越久,不仅葛洲明疲惫,他们也疲惫。 “建设,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的课程标价居然这么贵,普通家庭一般都承受不起。” “咱们一开始的目标客户群体,不就是针对中产家庭吗? 这是我们经过协商定下的,你们也同意的。” “可……这价格是不是有些贵啊。” “你觉得你们的劳动力不值钱?这不是一两节课,这是大半年的收费。 平均一天也就是几十块钱,你们要备课,复习,研究,出卷吧……哪一样不花费时间精力。” “并且,这两个人的要求都不一致,一个是必须得考上大学,我们不论是出什么招,都得确保。 另一个是半点基础都没有,一切都得从头来。哪一个不用下功夫? 正是因为我们的收费标准高,提供的服务精细,所以他们会仔细认真的掂量掂量,如果只是几百块,你们自己会信么? 确保你能上大学?其中的苦,你们是半点也不说啊。” “这也是为我们的收费标准检验了一下市场接受度。 事实证明,我们的收费一点也不过分。” “这年头有钱人家的父母,是真的愿意为了孩子花钱兜底。”李国强感叹了一句。 “出版社那,谈的怎么样了?” “收的费用太高,我觉得不行,他们态度也不真诚,就认真对待我们。 觉得我们就是小打小闹……” ------------ 292:买房大计 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他们的招生工作也算是结束了。 半月来看的人挺多的,但是真正交钱想学的没几个。 姚春燕一行人都试图想劝沈建设把价格给打下来,但沈建设坚持己见,宁缺毋滥。 “真正想学的人,根本就不会吝啬这几个钱,考上大学换一份稳定的工作,工作个几年,这些钱不就全回来了吗。” 这么一说,他们觉得也对。 学生虽少,但他们也能把更多的时间精力放在两人身上。 “呼,终于踏上了正规,这忙活了半个月,都没来得及问你们,大学生活怎么样。” 一问一个不吱声。 “你不提还好,一提就有些的糟心。相比于在校,来你这的生活就是天堂! 去年高考啥年龄阶段都有,我的同学上至三四十下到十几二十岁。 孤家寡人,拖家带口的都有。 我们去报道的那天,屋子里面乱的很,东西一堆不说,屋里还都是孩子的哭声。 他们结婚生子的,都是带着孩子上大学的……”提起这事儿,郝敏敏就觉得心累。 “一听你这,我宿舍怀孕大着肚子的舍友,还算是正常的。” “人品那些还凑合,就是拖家带口,时不时还把人带回宿舍办事……让我们给腾地方,忒麻烦。 我们宿舍,结婚的就一半,我们这些单身的,惨无人道啊……”马建军也跟着摇头感慨。 “我住的宿舍,有一人带着两孩子来的,孩子还小不懂事。 半夜老哭,吵得整栋楼都不得安生。不过问也没办法,都是插队考回来的知青。 不能回城了,就抛家弃子……” “说起这事,那就不得不提去年的高考了。 皆大欢喜的同时,也毁了无数的家庭,好多人都是离婚跑回城的。 男女不乐意,都追到大学来了,开学那一阵,几乎每天都有人闹到学校来,让学校管理人员给他们做主。” 沈建设挑眉,“那你们还住在学校里?” “还住学校里,只不过跟学校提了建议,重新分配宿舍。 让这结婚和生娃的住在一块,咱们单身的住一屋。 耳根子就清静多了。天天抱歉,对不起,我都麻了。” “唉,咱们也得体谅一下人家吧,人家也确实没别的办法了。 但凡有条件,也不会带着孩子到学校里来,考上大学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 大学时光过的充实,兼顾课业的同时,刘林菲和葛洲明两人的复习进度也飞快。 高考前的一天。 沈建设几人给他们上完了最后一堂课,“明天就考试了,感觉这半年自己复习的怎么样?” “自我感觉良好,就是不知道实战起来怎么样,还得等上过考场之后才能给你们反馈。 我现在觉得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葛洲明对自己考上大学,胸有成竹。 谁能想到,半年前,他还对自己没希望,没任何自信。 才半年的功夫,他就有了质的飞跃。 “不骄不躁。明天上了考场,就按部就班,跟平时做练习一样。 我相信你们,经过一年的复习,应该不成问题。”沈建设拢了拢衣服,看着外面下的飞雪。 考试两天,他们也没闲着,聚在一块押题呢。 “你们还记不记得,去年这个时候?” “当然记得了,去年的今天,我们可是起了一个大早。 早早的就起来了,那天还因为下大雪,差点来不及到考场。 要不是建设提前做好准备,我们怕是第一场就被搞心态了。” “这一眨眼的功夫,日子可过的真快……” “诶,建设,你看啥,我看你半点也不关心他们啊。” “看报纸呢,紧跟时政新闻……最近中央开会开的密集。 多关注一下。”沈建设头也不抬的抖了抖报纸。 “看出啥来了?”方建兵走过去,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都是文字。 老的眼睛疼。 也就沈建设能看的进去。 “明年房屋就允许自由买卖了。” “我还以为是啥消息呢,现在大家都有房子,谁会自己掏钱去买房啊。”方建玉不以为意。 “大家手里面的房子,都是单位分配的房子,有一天单位要是收回去,房子就不是按你的。 并且单位给你的房子,你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不可以进行买卖交易,只能用来居住,算不得是你的,你只是暂时住在里面而已。” “只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才正真是自己的。” “建设,你这意思是……你准备买房?”方建浩反应过来,看着沈建设。 他们这表弟,永远走在他们的前面,脑子里想啥。 他们是半点都不清楚,鬼主意特别的多,但每次都有预见性,走在众人的前面。 “嗯,是有这个打算。放在手里面的钱只会越越变越小,不如直接把它花出去,变为固定资产。 买了房,才能钱生钱,就算自己不住,也能租出去。” 并且,人也需要属于自己的小屋,有安全感。 “我之前也有这个想法,一辈子租房终归不现实,主动权是掌握在房东手里的。 哪天房东心情不好给你涨租,让你搬出去,我们是没有任何余地的。 说搬就得搬,要是有了自己的屋子,就不一样了,想住就住,不想住就出租。 选择更多……” “这半年我也在做兼职,存钱就是想买房子。 大房子买不了,打算买个小房子,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 不论大小,都是属于咱们自己的。” “实话实说,人在外地,谁都想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我之前也想过,但是想一想又放弃了。 毕业之后,学校会给咱分配单位,到时候单位会给咱分房。 自己买房就有些多余了,再者,钱如果全都花出去,放在买房里。 手里就一点流动资金都没有,遇到啥事就会变得非常被动。”方建红不喜欢手里没钱的感觉,会没有安全感。 沈建设一直在不经意之间撺掇他们买房,但他们下不去决心。 这种情况,他也不可能直接就跟他们说,买了房以后就可以躺平,不工作都有钱花啦。 可拆一代真的很快乐啊。 现在有存款放银行,利息也不高。 不如直接用来买房。 ------------ 293:我把你当大哥,你却想当我妹夫 主要是他们现在的思想观念不超前,被这个时代所局限住了。 普遍就是等着单位给自己分房,想自己买房的人,还是少数的。 他要不是重生人员,估摸着也是谁大流,不会有买房的想法,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 可如今,有了孩子,就得居安思危。 随着工厂职工下岗,企业破产,慢慢的就没有人可以提供保障了。 经济浪潮之下,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幸免的。 现在买了,不仅利己,对孩子也有好处。 根本就不存在着永远的铁饭碗。 当下买了房,那就可以解决80%的问题。 有一套房,比养儿还养老,加上单位有退休金。 吃穿住行都不用发愁。 房子一代传一代,现在根本就没有产权这一说。 只要这房子买下来,这房子在近一两百年,就一直都是他们的,可以一代传一代。 并且像在京都这种地方,只要宇宙不爆炸,作为当地人,房子的所有权永远都是你的。 就算国家要征用,还得经过你的同意,跟产权人协商,赔付拆迁款后才可以进行另外的打算。 京都,沪市,深市,羊城,各有几套房,直接走上人生巅峰! 这不比辛辛苦苦的去给人家当牛马打工人,拿那点死工资强多了? 房子一出租,要啥钱没有啊。 不过也不着急,房地产真正开始火爆的时候,还是在90年代末。 那时候,京都,沪市的房地产炙手可热,只涨不跌。 原本不值钱的房子,摇身一变,让他们遥不可及。 发展到后世,为了买上一套房,心甘情愿的给资本当房奴。 沈建设从重生开始,就一直做着包租公的梦,梦想着有一天,跟羊城人一样。 穿老头衫,海滩裤,提溜着拖孩,手里拎着一大串的钥匙,拿着蛇皮袋去收租。 做个潇洒的包租小老头。 “你们要是不想买房,就多囤点金子,不论什么时候,金子都是硬通货。 未来肯定也只涨不跌的。” 学过金融的方家人,就开了小会,“钱确实是会贬值的。 之前一分钱能买糖,现在得花一毛钱才能买到了。 咱们去国营饭店消费就看得出来,物价在飞升。 虽然幅度小,但也在变。应该听建设的,不想买房,就囤点金子……” 尤其是从去年开始,经商政策一放开,经济环境明显就不一样了。 大家做了生意,手里的钱也越变越多了,手里钱一多,人均消费能力,生活水平也会随之上升。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家都若有所思起来。 他们现在在羊城,大概率以后就在羊城或者京都定居了。 单位虽然分配房子,但空间并不大,多生两个孩子,就没有自己的空间了。 再者,他们虽是京都本地人,可家确实在郊区的。 难不成工作以后,每天还得往返或者是租房,住宿舍? 上过大学之后,他们就更加意识到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不管关系多亲密,都要有自己的屋子。 可这太难了,就算是在家里,他们也是姐妹几个挤在一间屋子里的。 要是想自己有一个单独的屋子,有点困难。 家里人口一多,就只能挤在一块住,屋子面积也不大。 所以,要想自己住的舒心,选择无非就是买房或是建房。 他们太想要自己独立的空间了。 在他们的手里钱,反正是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换成固定的资产。 像建设说的,换成固定的资产,就算是一种投资。 他们可以在涨价的时候选择卖,也可以在跌的时候抛出去。 如果等到物价上涨,手里的钱想再投资,就不够看的了。 低价进场,高价抛,这才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两全办法。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房子黄金古董,就是首选。 被沈建设这么一点,他们茅塞顿开,原来钱还可以这么使。 “哥哥,那我买房好,还是买黄金囤着好?”李秋晚也问了一句。 “你个小丫头,你有钱吗?”沈建设打趣了一句,他都给她安排好了。 如果李秋晚一直找不到家人,那他就给她张罗房子,置办一些的资产。 李秋晚跟着自己,也帮了很多忙。 小丫头虽然性格内向,但在教书育人这块,是一顶一的靠谱。 “我有啊……哥哥,你等等我啊。”噔噔噔的,上楼去拿东西了。 “哥哥,你给我的钱,还有贺大哥的钱,我全都放里头了。 但不知道够不够买房,哥哥帮我拿主意吧。”李秋晚一把将存折拍给了沈建设。 沈建设蹙眉,他给晚晚的钱,晚晚存起来不奇怪。 但是……为什么贺大哥的存折会在晚晚这里? 有八卦可以听,沈建华也走了过来。 “晚晚,你跟贺秋泽,啥关系啊?为什么他的存折,会在你这?” 在感情这块,李秋晚有些的懵懂。 “哦,贺大哥自己给我的,他说,他想要跟我处朋友。 我说可以,就收下了。” “咳咳……处……处朋友?是我理解的那意思吗。 小弟,别说你不知道啊?” 沈建设自己听到这话都懵圈了,“我一点也不知道。 晚晚,你知道处朋友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啊,就像我跟哥哥你们一样,好朋友。” “额……那你为什么要收人家的存折。” “不是哥哥你说的嘛,交朋友可以互相交换礼物。 我把礼物送给了贺哥哥,贺哥哥就把存折送给我啦。”李秋晚歪着头,看着哥哥姐姐。 一副清澈愚蠢的大学生模样。 不骗你,骗谁啊。 “……” “都说傻人有傻福,今日我算是知道了。 晚晚虽然不聪明,但是真的有福气啊。 不过,这贺秋泽是个正常男人吧,他不知道这给存折是什么意思?”沈建华撇了一眼存折。 数额还不小呢。 这是娶媳妇的家底都给了啊。 难怪每次过来,都跟晚晚呆那么久,时不时带晚晚出去玩。 原来是动机不纯…… 沈建设看着存折,叹气——我把你当兄弟,你却只想泡我妹。 ------------ 294:帮着外人骗儿子,真是亲妈 李秋晚这丫头压根没啥心思,就特别的单纯,哪里能玩过贺秋泽那只老狐狸。 在那沈建设还未察觉的时候,就准备攻心了。 “哥哥,我是买房好呢,还是买黄金好? 给我出出主意,我也想跟哥哥姐姐们一样,囤点东西在手头。” “你之前不是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开一家书店吗? 要不然,你就用这些钱来买一个铺面吧。 等大学毕业了,要是不喜欢学校分配的工作,你就往自己用这家铺子开一间书店。” “哥哥这建议好!” “建设,咱今年得回家过年了吧,高考一结束,咱这就没啥事儿了。 努力半年,也要给两个孩子稍微放放假,咱可不兴干假期补课的缺德事哈。 我是顶不住了,就算他们不休息,我们也要休息了。” “放啊,必须放,但在回去之前,咱一块先去沪市玩一圈。” “沪市?” 沈家父母跟儿子出去溜达,将孩子放在了车家。 车家两口子特别喜欢孩子,尤其是多多还那么可爱。 毫无抗拒力。 车莉从学校回来,寒假结课了,学校里的人都陆陆续续要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她也不例外,一进院子,就看到了一个小胖墩,在院里玩石子。 将旁边鹅卵石小路上的石子捡起,玩的乐此不疲。 车莉知道父母喜欢孩子,时常会将亲戚家的孩子带回家中来玩。 这小胖墩还是头一回见。 一时玩心大起,并没有出声,悄悄的走过去,到了多多的后面,伸出手指抵住小丫头的后背。 沉声,“不许动,把手举起来,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院子里。 是不是小偷?” “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我是多多,你别伤害我。 我是好人,不是坏人……”多多举起双手,稚嫩的声音开口。 车莉抿嘴笑,“好啦,不跟你闹着玩了。 起来吧,外头这么冷,为什么不进屋玩呢。” 多多耳边想响起了一道非常好听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张跟母亲相似的面容。 看呆了。 “姐姐,你好漂亮啊。跟我麻麻一样美丽。” “莉莉,你回来啦。”车母 车母在屋里收拾东西,听到动静,以为来客人了。 就出来看看,孩子也在院里玩,时不时注意一下。 闺女回来了。 一看就知道,闺女玩性大发,逗弄孩子了。 “多大人了,以为你还小啊,回头要是把孩子给吓到了。 我咋跟人家爷爷奶奶交代。” 车莉吐了吐舌头,“也没给她吓到,她还挺经吓的。 这是谁家的孩子?我咋没见过这孩子。你跟我爸该不会又去别人家里蹭孩子玩了吧。” “你跟我爸这么喜欢孩子,当初为啥就只是生我一个啊。 我现在长大了,你们完全可以再开个小号玩一玩。 我一点都不介意……” “你个丫头,没个正形的,还打趣我和你爸。 我跟你爸都多大年纪了,准备抱孙子的年纪了。 啥时候处对象啊。” “打住,别催我。”车莉看了一眼多多,拎着行李回屋。 平日,她住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住在学校家属楼,回来的就更少了。 父母抽空也会过去吃饭,这边往返麻烦折腾,她也不乐意回来。 要不是爷爷奶奶去沪市大伯家了,她还真想接着在爷爷奶奶家蹭住呢。 多多跟着进屋,将视线放在车莉身上,年纪小的孩子,是半点心思都藏不住。 旁边的车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看了一眼多多。 没哭,还好,让女人松了一口气。 “知道你今天要回来,你爸一大早就去你最爱的茶餐厅订了蛋挞,还有茶点回来。 我进厨房给你拿,一直在烤箱里热着呢。”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盯着我一直看。” “姐姐,我是沈多多。你长的好看,所以想多看看你。” 哄的车莉咯咯笑。 “嘴皮子还挺会哄人的,好看也不能一直看啊。” 有了吃的,孩子的注意力就转移了。 车莉看着多多有些的熟悉,但又是第一次见。 “这孩子,是六号楼住的人家的。他们今天有事儿,就托我帮忙照看一下。 他们没少跟咱家走动,那大姐做了啥好吃的,也经常给我们送过来。 一来二去的,我们也就相熟了。 平常,我还和他们一块去买菜呢。 你爸也经常和他们家的男人出去钓鱼骑车爬山啥的。” “那你跟我爸,这次从港城回来,还真没白回来。 我还以为你们会不习惯呢。” “年纪大了,人总要落叶归根的,这边是我和你爸的出生地。 哪会不习惯,就算在港城混的再好,也没有在家乡住的好。” “现在我跟你爸,就盼望着以后你能找个好对象。 最好是从事金融方面的,到时候能接你爸的班。 穷一点也没关系,小伙子只要人品过关,三观样貌周正就成。” “那你跟我爸,可得再辛苦些年了,按要求找,可不好找。”车莉看了她妈一眼。 “也不是没有,六号楼夫妻俩的儿子就挺合适的。 不过,想必你看不上,毕竟他们儿子带着个女儿。 我跟你爸,就是遗憾这一点。舍不得你去做后妈。 要不然那小伙子,是真不错……高大帅气,博学多才。 和你们还是一个学校的,就是君衡他室友。” 车莉听到这些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诶,妈,卓君衡人呢?不会回沪市去了吧。” “那小子,成天不着调的,谁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你们年轻人一放假,可不就天南地北的去耍吗。” 此时的卓君衡,正在陪着沈建设一家三口逛街呢。 “你到底有啥急事儿,非得今天跟我们一块出来。” “急啊,怎么不着急,沈哥,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必须得帮我呀,不能不顾小弟的死活啊,小弟的终身大事可就全靠你了。” “终身大事?咋了,有看上的姑娘?那就追呗。 烈女怕男缠,多下点功夫,就行了。” “不是,是……我追求妮妮成了,想着要不要登门去拜访一下她爸妈。” 卓君衡一脸着急忙慌。 ------------ 295:沈建设离家出走 听到熟悉的名字,沈建设看着卓君衡,“妮妮?……你说的是孙妮妮?” 大脑还没转过来。 “哥啊,不是孙妮妮,难不成还有王妮妮,胡妮妮,贾妮妮,甄妮妮吗。 我就只认识一个孙妮妮啊。” “不……你们俩是啥时候的事儿啊? 那我压根就不懂,我咋反应的过来。 你嘴里说的妮妮,是我认识的那个孙妮妮呢。”沈建设反问一句,觉得就离……谱的很。 离谱到家了。 “我……我们想稳定了再告诉你来着……” “不,不是,是用得上我,你们才想起来告诉我一声。 让我给你们出主意,要不然,压根就想不起来找我。 不是……你俩咋那么能藏呢。” “卓君衡,你是把我当成亲哥吗。我半点都没感受到。 哼!我生气了,特别生气!”沈建设甩袖子走人。 这一个两个,全都满着他,平时不问,都不说。 跟搞地下斗争一样,他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封建大家长么? 他平日里也没打压过他们吧。 等知道的时候,都要见家长领证了。 让沈建设特别生气的一点在于,他把他们当兄弟姐妹,人家根本就没把他当事。 他就像个屁。 踏马的。 “沈……沈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 “解释啥啊,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不摆在眼前吗。 你们就是一丘之貉,个个都瞒着我,以后兄弟也别做了。 咱就属于合同工的关系,我是老板,你也是我的手下。 这么有能耐,自己解决去,你别找我,我也没法子。” 沈建设甩手,上楼找爹妈。 “这是咋了,脸都红了,被气的?啥事啊,能把你气成这样。 奇了嘿……” 沈建设眯着眼,看着爸妈,“爸妈,我问你们一个事,你们可得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你们要是也很瞒着我,我们这父子、母子关系就崩了。 你们再也甭想让我亲近你们!” “咋了这孩子,啥事儿啊。”沈父母纳闷的回头,互相懵圈。 “这前一阵……你们为啥建议今年回去看干爹干娘? 你们是不是知道妮妮姐的事情。所以想回去帮忙当说客?” “没……我们怎么会知道呢。” 沈建设看着父母心虚的模样,一句话就直接给炸出来了。 “爸妈怎么你们都知道?唯独我一人到了节骨眼上才让我知道呢。”沈建设是真有些生气了。 “今年过年你们自己回去吧,我也想出去一个人走走。” “建设建设……不是,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妮妮是个姑娘,她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啊,说到底就没把我当成自己人。 避讳这避讳那的,连你们都说了,而我就成外人了是吧? 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别麻烦我们家。”沈建设丢下一句,就直接离开了。 “这……咋办啊。” “别着急,别着急,现在建设在气头上。 咱们先别去找他,等他冷静下来,咱再好好跟他解释。” …… 沈建设说走就走,买了火车票,直接走了。 沈家父母回到家,没看见儿子,不由的有些慌乱了。 “建华,你弟弟没回来?” “没啊妈,我们回来就没看见建设了。 你们不是跟小弟去百货大楼买衣服了吗,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夫妻俩上楼,没看到屋里的东西收拾走,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还没回来,我们下楼等着。等建设回来,好好跟建设解释。 你也别心急,小心伤到了身子。” 沈建华和李秋晚都有一些的哪能。 爸妈回来这么着急,上楼干啥,还一回来就问小弟。 “爸妈,这是发生啥事儿了,怎么三个人回去,就你们两个人回来。 建设是有别的事情,让你们先回来?” “建华,我们做错事情了。” “做错事情了?啥事儿啊……你跟我爸该不会老蚌怀珠了吧?” “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拿我跟你妈寻开心啊。 瞎说什么话。” 沈建华和李秋晚听过以后,都沉默了。 “不是,爸妈你咋连我们都瞒着呢?你们可以瞒着我,但不应该瞒着建设的。 难怪建设会生气,是我,我也生气啊。 孙妮妮不懂其中的道理,你们还不懂吗,还帮着一块瞒。 哦,现在纸包不住火了,就找建设去救场。 这算个啥……算个啥嘛。”沈建华光是听着也来气。 “你们不应该被哥哥发现的。”李秋晚抱着杯子,悠悠的说了一句。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你跟贺秋泽的事情都没跟建设说。 说不定啊,建设这回生气,也有你的份。” “我跟哥哥说了,哥哥没生气。这锅我不背,二姐。” “闺女那你说现在咋整啊?你小弟离开之前还说,今年不跟咱一块回去过年了。 让咱们自己回去,打算打算自己出去走一走。 可东西也没带走,应该会回来吧?” “害,按照小弟的脾气,这事还真不好讲。 小弟这么大个人了,他想去哪就去哪,咱别管回不回来过年。 不回来,咱就自个过年呗,气消了也就会回来了。 咱们在这,他闺女也在这,舍得我们,能舍得下他闺女?”沈建华倒是看的开。 “帮着外人,忽悠亲儿子,真是亲爹妈啊。”莫名的感慨了一句。 “晚晚,走,我们去接多多,晚上一块出去吃。” 车家的院门开着,两人直接进去的。 迎面就看见了,一个跟苏姜喜长的神似的人,正坐在地上陪着多多玩。 “姜喜姐……”李秋晚看着眼前的女人,轻声呼唤了一句。 恰好,车莉回头,就对上了两道视线。 “二姑姑……晚晚姑姑……”多多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了两人。 “我爸爸呢?”左右前后,都没看见她爹。 “姜喜姐……”李秋晚看出神。 “晚姑姑,你也认错啦,她不是妈妈,她是车姐姐。” “你们好,我是车莉。” “你好,车小姐。不好意思,刚才认错人了。” “没关系,你们不是第一个把我认错的人。 多多刚才看到我,也把我认成了她麻麻,我跟她妈妈真的很像吗?”车莉淡笑从容的询问。 ------------ 296:初到沪市 车莉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沈建华和李秋晚几乎都以为眼前的人,是他们曾经认识的苏姜喜。 都不想相信,这世界上真的存在有那么相似的两个人。 但车莉开口之后,很快就会意了,眼前的女人确实不是他们曾经认识的苏姜喜。 在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很大的差异,眼前的车莉是名门贵女出生。 她的一举一动,以及言行举止,各方面都透露着名门淑女的优雅。 这可不是一个乡下出生姑娘会有的。 “不好意思啊,我们刚才确实是愣神了,挺像的,把你看成了故人。 但不是同一人。” “二姑姑,晚姑姑,很有迷惑性吧,我刚开始也认错人了。 嘿嘿,不是我一个人会认错哦。如果是爸爸,爸爸肯定也会认错的。 爸爸怎么没来接我?他跟奶奶和爷爷还没有回来吗。” “啊……回,回来了,这不是让我们来接你吗。 晚上我们一块出去吃饭,下馆子去。” “好耶!下馆子去咯,我现在就收拾东西。” 车母从楼上下来,看到沈家两个姑娘站在客厅里,朝她们笑呵呵的打招呼。 “来接孩子啊,今天咋来的这么早呢。多多爸爸没来啊?” 平常都是沈建设自己过来接孩子的,车母对这年轻人的印象深刻。 今天闺女回来,她还想着有没有机会爱让两个人接触一下。 说不定能有缘分呢。 “家里有点事就没过来,阿姨谢谢您帮我们照顾多多。 这是我和我爸妈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算是提前给您拜年,过两天我们就回家过年了。 过年期间不在这边,我爸妈让我过来跟您说一声。 这些都是他们准备的……” “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过年了?不过啊也是。 今年放假的早,春运高峰也提前了,早点回去也挺好。 正好你们也放假了,应该早点回去,毕竟京都还有挺多的亲朋好友。 你们太客气了,还准备这么多的年货山货。 就不跟你们客气了啊,也提前跟你们说一声新年快乐。 别觉得麻烦,多多这孩子招人稀罕,我们都乐意跟她玩。 退休之后,家里冷清,多一个孩子,热闹。说起来,还是她陪我们这两老人家呢。” 多多怀里揣着大红包,一蹦一跳的跑在前面。 等回到家就傻眼了,里里外外,就连厕所里都没有看见爸爸的身影。 “爷爷奶奶……沈同志人呢?” 啊这……夫妻俩对视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爸被你爷爷奶奶气的离家出走了,咱这次回家过年,没你的沈同志。” “离家出走?!”沈多多小朋友重复嘟囔一句。 “是跟我上次一样的离家出走吗?” “emmm……还是有点区别的,你顶多就是在门外蹲一会儿。 等着我们哄,你爸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你知道不?” “哼!这男人他居然不带上我,就是早有预谋…… 自己跑出去玩,不带我,他肯定跑出去,吃香喝辣的了。”多多眯着眼睛,年纪小,脑袋里却装着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第一反应并不是老爹不要自己了,感到难过。 伤心倒是有的,离家出走不带上自己,想想都生气。 换作别的孩子,嚎啕大哭少不了。 为什么坚定沈建设离家出走,不带上她是自己跑出去潇洒了? 有这种定论,是基于她对沈同志的了解。 她爸可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的人,不会为一点小事生气的,还老是教育她心胸宽广,有容乃大。 沈同志身上揣着钱,想去哪去耍,想吃啥吃啥哪,怎么会因为生气这一点小事就负气离家出走呢。 只是不想带上他们这些拖油瓶罢了。 越想,沈多多就觉得越发的可疑。 听着侄女的解释,沈建华有点被带跑了,“难不成,沈建设真是想出去玩,却不好意思跟我们说。 找个生气的理由,丢下孩子,自己一个人潇洒自由去?! 还让爸妈带有负罪感……” “哥哥不是这种人,哥哥不会轻易生气的,更何况这次哥哥生气是有证据支撑的! 有充分理由和证据,能有证明,就是因为爸妈对他的不信任,而导致的负气离家。” “现在也联系不上建设,咋整。” “我爸都这么大的人了,有手有脚,身上还有钱,你们还怕他走丢啊。 跟这个比较,我还是比较担心晚上吃啥。”沈多多同志半点同情老父亲的意思都没有。 此时此刻,沈先生已经坐上了火车。 怒气上头,就做了冲动的决定,“冲动是魔鬼啊。” 到了火车站,买了火车票,火车票一买完,他就有一些后悔了。 但票买了是不能退的,退票还要扣手续费,舍不得。 家大业大也不能那么败家。 就凭他爸妈帮着外人不瞒着他这出,男人决定硬着骨气,让他们愧疚。 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他一直想去沪市一趟,但没合适的机会。 正好这次,去沪市看看房子,沪市的花园老洋房,可是他期盼已久的。 借着这次机会,他也可以去看看齐爷爷还有冯爷爷他们。 年中的时候,他们就返城了,定居在沪市,养老。 一回去,稳定下来,就给沈建设寄信,告知了他电话和地址。 沈建设也思念他们,早就想去探望他们了。 一下火车,沪市就阴雨绵绵,寒风阵阵。 雨中带着刺骨的寒冷,让沈建设瑟瑟发抖。 沪市街道上的小汽车不少,不愧是魔都,除了京都最繁华的地带。 在这时候,能有一辆小轿车,算是有权有势的人物。 沈建设走到拐角的地方,取出了自己的车,导航到了齐爷爷给的地址。 拥有现代科技的汽车,让沈建设满意的不得了,导航地图可以根据所处时代进行调整。 〔发现沪市火车站签到处,是否进行签到?〕 伴随他解锁一个新城市,就会出现免费的签到地。 〔在沪市签到成功,获得晴雨伞一把,解锁百乐门跳舞技能。〕 一想到百乐门,就会让人联想到夜沪的灯红酒绿。 在近代,沪市的百乐门都算是一大特色。 ------------ 297:路遇老熟人 齐爷爷他们住的地方是军安区的家属院,门口的有士兵站岗,想要进去,有些困难。 并且他又没有提前告知他们,不出意外的,就被拦在了门口。 门口的守卫尽职尽责,把他拦下来,并且把他的背景都问了个遍,不说清楚也不让他离开。 怕他是什么可疑分子。 “同志,我真的不是可疑分子啊。要不你给齐老打个电话,或者是给冯老打个电话,他们都住在这里。 我有他们的电话号码,我真的不是外人。 我是他们的小友,从外地过来的,特意来拜访他们。”沈建设耐心的跟门卫小哥商量着。 “你说是就是啊,来我们这的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 谁会把可疑两个字写在脸上,你就在这儿等着。 前几天刚打过一场雷,把电话线弄坏了。 里头接不了电话……老实点。” “能不能拜托您帮我跑一趟?” “想调虎离山?”门口的守卫听到这话,拧眉,“在还没确认你身份之前,我是不会擅自离开我的工作岗位的。 你要是可疑分子,借机溜进了大院,出了啥事,谁负责。 那时候,你早就跑路了吧,背锅的就是我了。” “你说是旧相识,没人能证明,你就在门口等一等。 看一看能不能看见他们,能够遇见自然就让他们把你带进去了。 就不能遇见,就自认倒霉,来的不凑巧,运气也不太好。” 沈建设叹气,回了车里,慢慢悠悠的等着。 齐飞下课回来,坐着三轮车,在院区门口停了,“师傅,就这儿停吧,你进不去。” “天下这么大的雨,进去的路不好走,真不用我送你进去?”师傅还特善解人意。 “不用了,谢谢师傅。” 齐飞付完钱,下了三轮车,就看见角落里面停着的一辆小轿车。 比大院里的都气派。 不由得走过去,打量了起来,沈建设坐在车里,百无聊赖,突然眼前就出现了,齐飞的脸。 摁下车窗,喊了一句,“嘿,小子,嘛呢。” 特意用粗犷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不好……建设哥?!”冷不丁的听到声音,以为是自己冒犯车主了,抬头道歉,举高伞,就看到了一人。 话语里还透露着不自信。 眼前的人是他认识他的建设哥? 太久没见,齐飞也有一些的不确信,只是试探性的开口询问了一句。 没成想,沈建设玩心来了,“小子,叫谁呢。 别挡着,赶紧让开。” “哦哦哦,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随后就转身走人。 “噗嗤,喂,齐飞,你真走了啊。一年多没见,都认不出来我了是吧。” 沈建设叫住齐飞,齐飞停住脚步,两人隔着雨幕,对视许久。 “ 建设哥,真是你啊,这一年多没见,可想死我了。 你还咋还这么喜欢的捉弄我啊,刚才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上车,带我进去,这门卫不让我进去。” “好嘞!” “开门。”齐飞经常进出,门口的守卫都认识他。 沈建设挑眉,将车开进去。 齐飞就像是好奇宝宝一样,坐在副驾驶座打量着车里的内饰。 这摸摸,那摸摸。 “没坐过啊?” “坐过,只是沈哥,你这小汽车更加的高级,跟我坐的不一样。 建设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跟我们说啊。 爷爷他们要是知道你也过来,肯定特高兴了,打从我们回来之后,就一直想找机会去看你的。 但爷爷回来之后,身子骨不太好,我考准备大学,也没时间。” “齐爷爷身体不太好?是因为沪市的天气吗?” “这边的天气湿冷,跟东北不同,加上这几年爷爷身子骨亏空,回来适应不了气候的变化,时常生病。 不是晴天,爷爷都不出门。沪市一年有百来多天都多风下雨……” “那为什么不考虑,换个地方。” “主要是才安定下来,想不瞎折腾,也不知道换哪个地方。” “你们祖籍不是京都的吗,那为什么不回京都定居。 那边的气候虽然比不上东北,但比起沪市,算是宜居城市了。 天朗气清的时日也多。” “也考虑了,这不是我正在准备考大学了吗。 不知道结果怎样,爷爷就想等我考完再说。” “那你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在建设哥你,没给我寄资料之前,我是半点自信都没有。 可有了你给我的复习计划和各科资料,我有80%的把握! 我想带着爷爷回京都,虽然京都没啥亲朋好友了。 但,那是爷爷长大的地方,有他年轻时候的记忆。” “就是这儿了。直接把车停在路边就好。 平日里,这家属院里面进出的车辆并不多,所以不用考虑会有人堵在半路。” 齐老爷子一听到沈建设来了,浑身啥毛病都没有了,从屋里出来。 “齐爷爷,你怎么出来了。”沈建设看着从屋里小跑出来的老爷子,蹙眉。 “你这小子,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跟我打一声招呼,我好让司机去接你去。” “外头风大,您也不披一件衣服。”沈建设扶着老爷子往屋里走。 屋里冷清,却不冰凉。 烧着壁炉,挺暖和的,茶几上放着报纸,想必是在看报纸,听到他来了。 着急忙慌,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跑出去了。 “王阿姨,王阿姨。”齐爷爷朝厨房喊了一句。 “诶,老爷子,有什么事。” “你给司机打个电话,让司机带你去多买一些的菜回来。 家里来人了,把你拿来的好菜都拿出来,我要跟小友好好喝几杯。”见到沈建设,老爷子兴奋,直接把家里的阿姨喊了出来。 “这是后勤给我们配的阿姨,我和爷爷都不会照顾自己。 冯爷爷他们家也有个阿姨。他们就住在我们隔壁。” “齐飞,你去喊你冯爷爷,让他过来吃饭。” 齐飞没出门,走到旁边,拿起一个杯子,摇晃了一下,随后对面就出声了。 “咋了?齐老头,今天下雨,我不带动的啊,你要想下棋,自己过来。”冯爷爷听到铃声,拿起杯子嘟囔一句。 “冯爷爷,建设哥来了,爷爷让你们过来吃饭。” “啥?!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 298:夜上海——百乐门 久别重逢,两位老爷子见到沈建设这位故人,眉眼中都带着笑意。 “咱们今天可得好好好的喝一顿,不醉不休。 建设,你这次来咋这么 突然,是特意过来看我们的,还是也有事。”冯老爷子看到沈建设,就像是看到自个儿孙子一般。 打从老婆子去世之后,就只剩下他跟孙女两人了,日子过的稳稳当当,也算是惬意。 但总觉得少了点啥,沈建设来了,他们心里缺得那一块,就添上了。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就把建设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过来也有些事情,你们二老回来以后还好? 身子骨哪里有不适应的吗。借着这次我上门了,我顺带给你们看看。” “回来之后,哪哪都不得劲,还不如下放的时候过的舒心呢。 尤其是这沪市的天气,湿冷湿冷的,我们都不敢出门,风一吹,骨头都疼。 每天也就关在屋子里‘闭门思过’。着实没意思,还不如接着呆在农场呢。” “那你们可是不会享福啊,虽然沪市的天气不好,但吃穿住比以前强不是。” “倒也是……哈哈哈哈,学业怎么样?头一年上大学,还适应不?” “还成,都能适应的来。” “我们听说你这小子在创业?挺新潮的啊。 这可是紧跟时政的步伐啊,现在上头正在变革。 最近大院里的老头儿老太也在讨论这事儿。 要想做吃螃蟹的第一人,就得胆子大,脚步稳。” “冯爷爷这是支持我?” “你们年轻人敢闯敢拼,这是好事,为啥不支持你们。 冯爷爷还等着你赚了大钱,跟你讨口酒喝呢。 放心干,遇到啥难事,找我们……我们这一复职啊,底下的那些玩意儿,都上门来了。 别的不敢保证,解决麻烦和问题还是成的。” 沈建设点了点头,“文娜姐现在在哪里工作?上头有安排她的工作岗位吗。” “哪能不安排,就我那孙女啊,就是国之栋梁,放哪都是一块宝玉。 上头想让她去大学当老师,文娜还在考虑,她自己好像并不想去。”冯爷爷提了一句。 酒足饭饱,两位老爷子就有些迷糊了。 “建设,晚上就在家里住啊,别出去乱花钱。 你们年轻人多出去走走玩玩,别像我们老头子,关在家里。 小飞,带你哥出去转转,跳跳舞唱唱歌,感受一下夜晚的上沪。” 喝醉了酒,也不忘记安排他。 齐飞扶着两位老爷子睡下,跟阿姨招呼了一声。 “小飞,你放心吧,我肯定帮你注意着,不会让他们从床上掉下来的。” “谢谢阿姨,我跟建设哥出去一趟,估摸着会晚点回来。 不用给我们留门,要是太晚,我们就直接住招待所。” “成,我记住了。 雨天路滑,你们出去要小心些,开车注意安全。” “建设哥,你刚才喝了不少酒,没问题吧?”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所以今天晚上就得辛苦你当我的司机了。 问题不大,我刚才喝了醒酒汤。去见识一下夜晚的上沪。” “我让司机来,我也不会开车,你那车挺贵的,我怕给你碰坏了。” “还不至于那么的脆弱,又不是玩具的车,碰一碰就能给碰坏了。” 年纪相仿年轻人,喝了一些酒,话匣子就打开了。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乐声响,歌舞升平…… 只见她笑脸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 夜生活都是为了衣食住行,酒不醉,人人自醉……”一上街头,路过歌舞厅,歌舞厅里面的歌唱声,就传出来。 夜晚的沪市,比白天更加的热闹,雨停了,路上的行人不少。 “所以,哥,你这是一时赌气,所以跑到沪市来? 你可真够行的,还整离家出走这一招。” “害,就感觉自己的一片真心错付了,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 一个是近乎亲姐的人,一个呢,是自己的大学室友加小弟。 平日里,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这么大的事情,瞒不住,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才跟我说……” “哥,我懂得你这种感觉,就是感觉自己付出的真心碎了一地。 没事,大不了不要他了,你不还有我吗。我绝对真诚可靠!” “说到这,我就有一个想法了,这可靠不是嘴上说说的。 要是我有事儿,咱不能中间介隔这么远的距离。 都不能互相照顾到,齐爷爷的语气里也透露着对京都的思念。 要不……你们回京都吧。把冯爷爷他们一块忽悠回去。” “啊?!”这提议,有些的突然。 “哥,你不会是喝醉了,胡言乱语吧,我容易当真的啊。”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吗?只要你们乐意回京都,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住所。 以后我的家人就是你们的家人。你和文娜姐,只有爷爷。 平日要有啥事儿,在沪市举目无亲的,我也有些不是滋味。” 齐飞看着沈建设,眼神不像是说说玩的。 “让爷爷跟我一块回京都,这事不难,可想让冯爷爷跟我们一块。 有些难……毕竟冯爷爷的根在沪市呢。” “可冯奶奶是京都的,虽然人走了,但魂在京都。 我听冯奶奶说,年轻的时候冯爷爷也是去过京都的。 这才跟她相识相遇相知,最后两个人终成眷属,结为了夫妻。” “冯爷爷为了追冯奶奶,还到了京都参军,一呆就是十多年。 直到冯爷爷调任,才回到了沪市。” “对冯爷爷来说,京都也是个特殊的地方,有些他前半生的回忆。 劝说起来并不难。” “还有十多天就出成绩,哥,我会报京都大学,能不能考上,就看天意了。” “到了吧?”沈建设侧头看向外头,汽车在路边停了。 对面就是沪市最大的百乐门。 大门口装点着彩灯,闪烁着,里面响起的乐声格外大。 站在门口,都能听见今晚唱啥。 八九十年代的蹦迪,可比后世的夜场有感觉多了。 简单的喝酒、跳舞。 但也有一些无赖和有钱的大老粗,喝醉了就开始耍酒疯。 ------------ 299:酒鬼挑事 齐飞带着沈建设到了吧台,距离舞台有个四五米的距离。 “哥,喝什么?” “经常来啊,看你轻车熟路的。平时没少滚吧。 小喝怡情,大喝伤身。” “哥,我懂得,这一年多备考烦了,就会想喝一点。 我知道酒不是啥好东西,来喝一口,回家倒头就睡,助眠效果不错。 第二天睡醒,啥烦心事都忘记了。”齐飞解释一句。 “这家的老板是爷爷的熟人,环境人员也不杂乱。 我才敢放心来的。” “你帮我点吧,我没来过,不知道喝啥。” “小哥,来两杯微醺的果酒,要清甜的,多加冰。” 沈建设享受着酒业文化,不得不说,闲暇之余,来这种地方,喝一杯,跳跳舞听听歌还挺不错的。 一种精神上的放松。 唱的也是当下的流行歌和复古歌。 冷不丁,一声怒骂声和摔东西声在耳边响起。 一霎那,所有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一切都按下了暂停。 “它奶奶的,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让你陪酒,磨磨唧唧的。 怎么的,看不起我?”带着酒气的大汉,喝的醉醺醺的。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就你一个陪酒女,还敢看不起老子。 老子让你喝酒,你就必须得给老子喝。” 高大的男人紧紧的拽住了女服务员的手腕,言语粗俗,动作粗暴。 “这位先生,我们有规定,不能陪客人喝酒的……我就是个服务员。” “哪门子来的规定?我来你们这消费,你们就得按照我们顾客的要求来。 喝一杯酒的事,又不对你动手动脚,你得什么劲儿。 都干这一行了,还要学寡妇立贞节牌坊?” 被拽着的姑娘,听到这话,觉得屈辱,眼泪掉下来。 “哭啥哭啊,我说的有错吗?出来干夜场的,有几个是干净的。 今天这酒你不喝也得喝,你要是不喝,我就找你老板,给我赔礼道歉。 这差事,你也别想做了。”男人一脸得瑟,嘴脸丑陋。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是我们的人不懂事,您别跟她计较,这酒我跟您喝行不? 今晚您喝的酒,我们也不收费,另外送您一瓶,算是我们跟您赔礼道歉。 您别跟这小丫头计较,这丫头的新来的,今天是头一天上岗,什么都不懂。 要是惹您生气了,请您大人有大量。小梅,快给客人道歉……”经理出来,仰着笑脸赔礼道歉,当孙子。 “哥,这男的忒欠揍了,欺人太甚,出来玩,还欺负人。 人家小姑娘又没招惹他,规规矩矩上班,他还没事找事,谁规定服务员就一定得陪酒的。 又不是陪酒小姐,不行,我得管一管去。” “管什么管,这种闲事还轮不到你管。自然有人会处理。 你都看出来,知道这男人是没事找茬,以为人家看不出来? 你现在上去不更让他有借口,找人姑娘麻烦。” “可,哥,做事不管不是大男子的作为。 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他欺负人?”一腔怒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一小屁孩,学什么行侠仗义,见义勇为啊。 你这是去送人头,被人给盯上,直接给你揍一顿。 他那大块头和你这小身板,你有胜算可言吗? 一拳头呼你脸上,你都不带有反击的机会。” “对,……对不起。”被欺负的姑娘低头,掉眼泪。 “真他妈扫兴,我是出来花钱寻开心的。 不是来看哭丧的,哭哭啼啼,把我好运都给哭走了。 滚,让她滚,别出现在我面前。” “多谢先生体谅,保证不让她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跟我来……”经理冷脸,硬声喊了一句。 齐飞怕经理为难人,跟了上去,还拽着沈建设一块。 要真打起来,自己还多一个帮手。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要干这一行,你就得把你的自尊放下,面子值多钱啊。 跟人喝杯酒怎么了?又不是干啥,人喝高兴了,你赚的钱不就多了。 干的来就干,干不了就给我滚蛋,别以为你是个大学生就了不起了。 大学生还不照样要来夜场伺候人,有什么了不起的。”男人骂骂咧咧的。 被欺负的姑娘,始终低着头,道歉。 “对不起,经理,我错了,不会再犯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求求你,我需要这份工作。” “它奶奶的,要不是现在找不到人。我真想直接把你给开了。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再有类似的事,直接滚蛋。 刚才的酒钱,直接从你工资里扣。” “看完了,人现在也没事了,走吧。”沈建设抬头,那瞬间蹙眉。 不过也没说什么。 齐飞心里有些堵着,觉得沈哥太冷漠了。 不近人情。 虽然他爷爷跟他说过,出门在外,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沪市很多地痞流氓,一旦遇上,很容易干上,出事的。 可……他总觉得,不应该像刚才那样冷漠。 “上个厕所。” “哦。” 马冬梅躲在后台的整理间哭泣,一双运动板鞋,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沈……建设?!” 马冬梅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老熟人。 还是在自己这么狼狈的情况下。 “擦擦眼泪吧。” “谢谢。” “你不是回来上大学了么,怎么在这里打工。” 马冬梅抿着嘴苦笑,“家里出了点事,需要用钱。 我用课余时间出来兼职的,没耽误学业。” “需要多少钱?” “啊?!” “你现在急需多少钱。” “50块。我妈妈住院了……” “这里是100块,拿着,算是我借给你的,同窗一场。 别在这里工作了,不适合你。”沈建设说着话的时候,神情动容。 “我……为什么要借给我,我们……”之前他们关系并不好。 还给他们找了不少事。 “过去的事已经翻篇了,没必要耿耿于怀。” “好,这钱就算是我借你的,你给我一个地址,等我有钱了一定把这钱还给你。”马冬梅咬了咬牙,站起身。 “回去了。” 一路上齐飞都沉默着,没说话。 ------------ 300:心碎的家庭关系 马冬梅看着手里握着的纸条和钱,这是她回城以后感受到的第一份善意。 她对沈建设其实还是有别的情愫在,是一见钟情的暗恋。 她对沈建设的好感,只敢悄悄的藏在心里,不敢正大光明的示人。 下乡头一天,在火车上遇到沈建设的时候,其实马冬梅心里就小鹿乱跳了。 她第一次见到皮相那么出众的男同志,用后世的话来说,属于颜狗…… 但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并且她跟沈建设也不熟。 如果自己冒昧的表达自己的心意,肯定也会遭到拒绝的。 再到后来,意外的他们调到了沈建设所插队的那个村。 再次见到沈建设的时候,马冬梅发现,自己就是喜欢上了这个男同志。 见过一次以后,思念就在累积,慢慢的加倍。 她是想找机会跟沈建设接触,让对方也了解一下自己的。 可自己的小伙伴跟沈建设一行人相看两厌,一见面就恨不得掐起来。 见面的状态是水深火热的,她就放弃了。 在心仪之人和伙伴面前,她选择了自己的伙伴。 中间的艰难险阻很多,让马冬梅直接不攻自退,退到了幕后。 如果坦言,只会让伙伴觉得可笑。 也会让她在沈建设面前觉得尴尬。 回忆如潮水一般浮现在他的眼前,马冬梅握紧了手里面的钱和纸,后悔么? 后悔。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在插队的时候,大胆的跟沈建设表白,不会懦弱的因为伙伴的言语,而望而却步。 但是眼下的她不配,处境糟糕。 说了,只会让人觉得可怜。 她要的爱情,不是强对弱,而是旗鼓相当的爱情,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有一天,她一定要大大方方的站在沈建设的面前,告诉他。 不论是哪一种结果,她都能够接受。 马冬梅找到了经理,“经理,不好意思,从明天起,我就不过来了,这份工作你另外找人来吧。” “什么……意思?是因为刚才的那一件事所以要离开? 刚才因为客人在,所以我没办法……也在气头上。 说了你两句,你也不要放在心头上,酒钱不让你赔了成不?” 马冬梅是个内敛的讨好型i人,有些的社恐,性格内向,不擅长结交朋友,也不会为人处世啥的。 在外面也生怕自己得罪人,如果不是缺钱的话,是不会来夜场做服务员的。 看着眼前的姑娘沉默着,经理叹气,“害,行吧,那你从明天开始就不用来了。 这是这几天的工钱,拿去给你妈缴费吧。 我也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姑娘,你确实不适合在我们这里干活。 回去好好读书,读书才有出路,日子再难,都会过去的。” 看着眼前的二十块钱,马冬梅愣神,咬着唇瓣,“谢谢经理。” 马冬梅回到家,推开门,迎面就碰上了她的哥嫂。 “哥,嫂子,你们怎么在这,今天不是轮到你们在医院陪妈吗。” 屋内一片凌乱,她哥嫂好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 “你看这都几点了,妈在医院早就睡下了。 这晚上……我想着妈也用不上我们,不用陪床,我们就回来,想给妈找几身的衣服带过去给她换洗。 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在百乐门的服务员吗?没这么早下班吧。” 马冬梅蹙眉,找衣服也不至于把屋子弄的这么凌乱…… 要连外面的米缸,橱柜都翻了一遍。 也不说整理回去,哪里是来找东西的。 “发生了点事,被辞退了……” “被辞退了?!”女人拔高声调。 “怎么会被辞退了?你要是被辞退了,妈的,医药费怎么办。 我跟你哥可拿不出半毛钱。我们还有孩子要养呢。” “大嫂,你这么激动,辞退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你嫁给了我哥,也算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我哥作为儿子,本就应该出一份力。 妈生病,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想办法。 我也没开口让你们给钱过,你们巴不得撇清关系。 今天晚上你们不是来替妈收拾东西的,你们是来找钱的吧。 要找直接问妈,我不知道,也别把屋子翻的乱七八糟。”马冬梅疲倦不堪,也懒得应付这对夫妻俩了。 她哥好赌成性,这次她妈就是被她哥给气病的。 两口子不想着怎么在床上尽孝,想着怎么扒拉老娘的棺材本。 绝了。 被拆穿了心思,两人丝毫不觉得愧疚,还舔着脸,开门见山道,“冬梅,你知道妈的存折放哪了吗? 你要是知道就跟哥说,哥实在是没办法了。 在外头欠了债,马上就要到日子了,再还不上,我就要被他们拉去剁手剁脚了。 不是没办法,我也不会回来……”马大冬一脸央求的模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也不至于去夜场给人家干活。 妈从始至终,就没有把存折给我,我也不知道她把存折放在哪了。 妈不是最疼你这个宝贝儿子吗,缺钱,你直接去找她吧。 你来找我干什么。”马冬梅心里面积蓄已久的情绪,在这瞬间爆发了。 一顿怒火喷涌而出,谩骂以后,马冬梅舒服多了。 眼前两口子傻眼了,被吓得,他们从来没见过马冬梅这样。 像个疯子一般…… “那……那啥,冬梅你也别着急,我们就是问一句。 你哥没有别的意思,不知道就算了。 天色也不早了,我跟你哥就先回去了哈。 明天我们还得上班,妈那边可能得麻烦你抽空过去看一下。” 说着夫妻俩就嘟囔准备开溜了,“你说你妈这人怎么这么自私啊。 她拿那么多钱干什么?自个儿生病一分钱不掏,还要咱们给她端屎端尿的。” “又不是咱们出钱……你巴巴什么,赶紧走吧。” “你妈身上肯定还揣着钱呢,冬梅上大学,她一分钱都没掏。 就这么些年,手里头钱肯定藏了不少。明天去医院,套套你妈的话……” 夫妻俩当着她的面,永远那么肆无忌惮,不防备她。 还真是不把她当成外人啊。 ------------ 301:跟原生家庭断绝来往 她妈就是一个钱罐子,只进不出,她爸还在世的时候,家里面的钱,就被她握在手里,握的紧紧的。 只进不出,到现在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想办法从孩子身上套钱。 存折,呵呵,她妈随身携带,怎么可能放在家里,就连她这闺女,她都防备着呢。 有时候她也会迷茫,到底对这个家图什么呢? 她爸在世的时候,还能感受到一点亲情,可当她爸走了之后,这个家变得面目全非。 她妈自私自利,只想着,一门心思怎么能够抓更多的钱在手里。 明明两个孩子,可只有他哥才是,而她连个东西都不算。 还会赚钱给她妈治病,就是因为她顾及亲情。 她也很累,拖着这么一个累赘。 翌日,马冬梅去了医院。 “妈,医生说,你现在情况好多了,可以准备出院了。” “出院?我身体还不是很舒服,我想多住几天。” 马冬梅将保温箱放好,听到这话一声不吭。 沉默许久。 “这事,妈你自己拿主意吧,我跟学校已经请假太久了。 今天就得回学校去,马上就要准备期末考。 后面一阵子,没办法过来,你让我哥他们过来。” “那你把钱给我,你们都不用过来,我自己能行。” “我身上也没钱,我的钱都给你缴医药费了。 妈,你自己的工资先拿出来用吧。我爸出事,厂里不是还赔了一笔钱吗。” “死丫头,你是不是一直惦记着你爸那笔钱呢?”突然,女人情绪激动起来,把饭桌掀翻了。 饭菜都打翻在了地上。 “想都不要想,那是你爸留给我的养老钱。” “那您就自己想办法啊,我现在上大学,学费生活费都我自己想办法。 都没让您给我出,我现在没工作,拿什么给您缴医药费。 朝我发什么火啊。 身体没事就早点出院,回家养着不更好吗? 医生都说了,您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回家养着就可以,您非要在医院多住一阵子。 话我给你放着,我没有一分钱了,你想接着住,就自己掏钱。 不想出钱,就回家,或者找我哥。”丢下这翻话,马冬梅就离开了。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 她真的受够了这种日子,反正她现在也不需要依靠家里,自己有手有脚,能自食其力。 断绝来往,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同病房的病友和陪护的家属面面相觑,这阵子,他们也看出来了。 这姑娘的老娘,不是个好弄的人。 死命压榨闺女,生了儿子跟没生一样,心甘情愿倒贴儿子,却不心疼半点闺女。 也是活该。 病房内骂骂咧咧的,护士一下就来了。 “吵吵什么,中气十足,好全了就赶紧出院,回家爱怎么吼怎么吼,没人管你们。 这里是医院,保持安静。” “给我办出院,老娘不住了,不稀罕!”没捞到钱,女人立马从病床上跳下地。 半点不像有病的样子。 马冬梅并没有走远,就在病房外面,看到眼前的一幕,内心嘲讽。 装病,可真够行的。 她得争取毕业后就离开沪市,去一个新的城市,这样才能开启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只要一直留在沪市,她妈肯定会无时无刻不想找她的麻烦。 等毕业分配了工作,就更了不得。 打定了主意,马冬梅眼神坚定的离开了医院。 这天以后,马冬梅就跟家里断绝了关系,家里人都找不到她。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跟不好的关系断绝,马冬梅觉得自己的运气都好了起来。 在学校混的如鱼得水,学业有成,搞钱来钱。 而马大冬被追债的追讨上门,去求自己老娘。 宠儿的老娘,咬着牙掏出了钱,一下子就把家底掏空了。 退休后,还要出去给人洗衣服赚钱。 这都是后话了。 沈建设酒醒,已经是中午了,住在齐爷爷家里。 外头晴天无风,树上还站着鸟儿唱歌,一阵一阵轻快的鸟鸣在耳畔响起。 “王阿姨,早。” “已经中午了哦,小沈,睡的怎么样,来杯蜂蜜水?” “睡得不错,谢谢王阿姨。” “齐老出门前交代过的,你要是睡醒了,一定得让你喝杯蜂蜜水,醒醒酒。” “齐爷爷他们呢?” “今天天气好,他们起来的早,就决定去外滩钓鱼了。 估摸着应该快回来了。冯老出门前留了一句话给你。 有空可以到他家里去坐坐,今天文娜小姐在家。 没出门……” “早上,文娜小姐在他们出门后也过来了一趟,但那时候你还睡觉,我也不好叫醒你。 她就回去了,让我们中午过去一块帮忙。” 两家距离的很近,沈建设漱洗完,换了一套休闲服,直接从院子里过去了。 两家的院子是连接在一块的,推开一个小木门,就直接可以到对方的小院里。 “文娜姐。” 沈建设出了院子,就看到了苏文娜,喊了一句,顺手,抬起手挡在自己脑门上。 太阳有一些大,晃眼。 苏文娜在收拾院子,撑起了遮阳伞,并摆好了露营的桌椅还有烧烤架,看架势,是准备烧烤。 “建设,你来啦。睡的不错吧,今天天气也不错。” “文娜姐,这是准备烧烤?” “是啊,爷爷出门去钓鱼了,出门前说今天天气好,直接在院子里烧烤很不错。 还说回来的时候,一定带两条大鱼回来。 齐爷爷说,他也要钓两只大鱼回来烤。”苏文娜嘴角带笑。 “两个老小孩,跟他们生活在一起,挺有意思的。” “两个老顽童,经常耍小性子。” “怎么突然来了?” “想你们了呗,就想来看看你们,好久都没见你们了,难道你们不想我吗?” “想,爷爷和我们都想你。回来之后一直想找机会去找你玩的,但是一直没时间。 前一阵忙活爷爷他们的事情,最近又忙活工作分配的事。 完全抽不开身,沪市的天气也不太好,爷爷他们一下雨就不喜欢出门…… 就一直拖着。把你人给等来了,也不错,哈哈哈。” ------------ 302:沪市码头签到 他们恢复职位并没有多久,很多资料需要审核,沈建设了然。 “那还挺巧的,你们没去,我来了。要不然,估摸着得错开了。” “文娜小姐。有点事想麻烦您,您现在有空吗?”保姆李阿姨围着围裙从屋里出来。 “李阿姨,怎么了?我这边弄完就没事了。” “家里烧烤的调料粉没了,能不能拜托你们去供销社跑一趟,买一些糖醋酱油花椒辣椒回来。 再有一个,不知道冯老他们能不能钓到鱼回来。 我想着还是得备一手,今天早上我忘记买两条鱼回来了。 只买了一些菜和肉……”李阿姨考虑的比较周到。 也不知道这两位老爷子今天手气怎么样,能不能钓到鱼回来。 别这回头烧烤已经摆上了,运气不好,空着手回来,就得吃空气了。 这么好的天气,没准备齐全,破坏一天的好心情。 今天人头也多,还真的多准备一些。 苏文娜看着阿姨点头,“爷爷他们的运气还真不好说,时而好,时而坏,能不能钓到鱼,全凭他们的手气。 确实咱们得另外准备一下,免得爷爷他们空着手回来,没鱼虾,破坏心情。 行,李阿姨,这事就交给我,你跟王阿姨忙活着。 家里还缺啥吗?我们一块买回来。” “其他不缺啥了,再有就是,可以买些水果回来。 冯爷喜欢吃香蕉,但我上午去的时候,香蕉还没供应上。” “建设,你有空吗?陪我跑一趟,可能才买的东西会有一些多,我一个人拿不动。” “行啊,我也没事,跑一趟呗,我还没见过,这晴天沪市大白天是怎么样的? 夜晚的沪市倒是见识了,歌舞升平,夜生活热闹的很。 在报纸上看过,现在的沪市特热闹,街上还都是有轨的电车,人来人往,好多洋人都在沪市定居了……” 两人开车,走在街道上,黄包车,三轮车,小轿车,自行车,摩托车,川流不息…… 不是老司机还真容易发生事故。 出来的时候,是苏文娜开车的,苏文娜灵活的避让着行人。 街道上不仅有摆摊卖菜的,还有沿街叫卖挑着担子的货郎。 “烤红薯嘞,又香又甜的烤红薯嘞……” “炒板栗,又香又糯的大板栗嘞……” “文娜姐,白天这么多的人,路上好停车吗?” “直接停门口就成,买完东西就走。咱们先去码头。” “码头?咱们是要去接什么人吗。” “不是接人,咱们直接去码头的海鲜市场买一些海鲜回去。 码头的海鲜市场海鲜鱼类齐全,既然都要买鱼了,肯定直接去海鲜码头。 买现上的鱼,比较新鲜,水产铺卖的鱼没得挑。 咱们还能货比三家,爷爷他们爱吃海鲜,正好多买一些回去。 让李阿姨她们做成海鲜锅。” “ 现在沪市的码头也可以直接交易了吗?我还以为是直接供给国有的商铺呢。” “沪市比较特殊的特殊,跟其他城市有点不太一样。 毕竟是靠海的港口城市,每年交易量也多。 从去年的政策放开后,就开始自由交易了。” 他们去的是沪市最大的国际码头沪港, 沪市的码头大大小小有十多个。 一边是客运港,一边是渔民港,巨大的游轮停靠在码头,就像电影里的泰坦尼克号一样。 码头来往的旅客众多,停放好车辆,苏文娜带着沈建设穿梭在码头。 〔发现沪市国际码头签到地,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在沪市国际码头签到成功,获得海鲜全家桶一份,初级钓鱼船一艘。〕 “苏小姐,又来啦,好几天没见你了嘞。 又是来找老周喝海鲜粥的?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老周他们还搬走了。 搬到陆家嘴去了。不在这了……”刚出海打鱼回来的渔民看到苏文娜,有些惊喜。 码头上不少人都认识苏文娜,这姑娘是个才女,出过国,留过洋,喝过洋墨水,和他们这些文盲可不一样。 前两年在沪市工作,隔三差五就会到他们这买海鲜回去。 一来二去,他们就认识了。 “今天不找老周喝粥,来买海鲜的。”苏文娜看到这些人,勾着嘴角带笑。 有个几年没见了,能看到一些老熟人还在,苏文娜对沪市才不觉得那么陌生。 略微心里有归属感。 “那来的巧了,苏小姐。刚上的货,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沙丁鱼,东星斑,石斑鱼,黄花鱼,海鲈鱼,海黑鱼,龙虾,象牙蚌,海参,大小鲍鱼,活甲鱼,海虾,蛏子,扇贝,带子,皮皮虾,章鱼,鱿鱼,螃蟹,红鲟,花蛤,海螺…… 都是新鲜刚出网的,还没来的及端出来,都在船仓放着。” “李叔,我自己不咋会做,你也知道,就常见的海鲜锅食材帮我捡一些吧。 家里老人也喜欢吃。” 听到东星斑、龙虾、黄花鱼……沈建设眼睛都亮了。 “文娜姐,你问下东星斑,黄花鱼怎么卖? 东星斑买回去做成鱼面味道不错,冯爷爷他们应该也喜欢吃。” “鱼还能坐做成面?”苏文娜不懂这些,她只知道怎么好吃。 最后买了一堆的海鲜,实现海鲜自由了,一堆才花了十多块钱。 重量都有二三十斤了,这时候海鲜卖不上价。 靠海的沪市更是如此,捕鱼量远远超过了需求量。 买完东西回去,沈建设进了厨房,围上了围裙。 两个阿姨在腌制海鲜,调制蒜蓉辣酱,眼睛却止不住的看向沈建设。 沈建设灵活的将鱼处理干净,平铺在案板上,将于削片或剁成肉泥,加入面粉,做成鱼面。 过程熟练利索,一条条长面出现在案板上,看花了眼。 “这鱼还能这么吃呐?还真是头一回见,学到了,学到了。 不过削成薄片,不会一下锅,一煮就散吗? 不剃的鱼,下锅一煮就融了,这么薄……” “李阿姨,王阿姨,下锅的时间控制一下,把鱼片烫熟就可以起锅了。 不用煮那么久,鱼片不经煮的。” ------------ 303:东星斑鱼面 两位阿姨非常的勤学好问,遇到不懂的问题,她们就会开口问。 沈建设也乐意教。 “是哦,我们怎么啊就没想到呢?这鱼啊,不是煎的,就是清蒸,红烧,炖豆腐汤…… 煮鱼片是你们京都的吃法吗?一个地方还真有个一个地方的吃法和一套。 瞧瞧,这鱼片削的多薄啊,晶莹剔透,还能透光呢。 不是老手,都片不出来。” “哈哈哈哈,也还好,多吃几次京都烤鸭,就学会了。” “去京都吃烤鸭,还能学会片鱼? 那也挺不错,这钱花的值,改天啥时候有空,我们也到京都去,见见大世面。” 李阿姨活泼乐观,全然不像奔五的人。 两位阿姨都是本地人,做的一手好沪菜,早期的沪菜以浓油赤酱、香厚鲜美、最大程度保存原味为特色。 但随之发展,如今整体比较的清淡,主要的烹调方法以红烧、煨、糖等,所以沪市人的口味比较的清淡。 逐渐不喜欢重油赤酱了。 “阿姨,你们做的沪菜,闻着味就香,能不能教我几招。” 厨房内飘散着菜肴的鲜香,白斩鸡、油爆虾、红烧鮰鱼、砂锅鱼头、红烧蹄膀、芙蓉蟹斗…… 昨天时间紧,所以也就没准备什么硬菜,随便做了几道家常菜。 今天她们可是拿出自己的底牌来了。 “没问题啊,我们还是头一次见会下厨的男同志呢。 乐意的很,一天时间紧,没做什么好菜招待你。 我们就想着今天一定得做几道拿手好菜招待你,才不枉费你千里来到沪市。 小沈啊,听说你之前是下乡插队的知青啊…… 后面才考上了大学,插队这几年没少在乡下吃苦吧。 你这一手拿手好菜,是不是就是在插队的时候跟当地人学好的?” 两老爷子回来之后,就常在她们的面前提起小沈这个小伙子。 未见其人,但她们都了解这人是个啥秉性呢了。 两位老爷子对他是赞不绝口。 那时候他们就好奇,这世界上真有那么好的小伙子? 今日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苏文娜将炭火升腾好,临近中午,还不见爷爷的踪影,怕不是钓鱼入迷,又忘记了时间吧。 人啊,是不禁念叨的,说曹操,曹操就回来了。 司机将车停在了院外,两位老爷子脸上的神情都透露着兴喜。 想必是今天收获不错。 齐飞拎着两个鱼箱下来。 苏文娜隔着距离,走到院子边,问了一句:“爷爷,你们今天收获不错啊。 乐呵呵的,钓到多少鱼啊?够不够咱今天吃的。” “够了,你们把烧烤架支棱起来没有?今天我钓到了两只的海黑鱼,还有只大甲鱼。” “我也不赖啊,文娜,中午咱们可以吃碳烤鱿鱼,五六斤的鱿鱼呢。 特别的鲜,配上阿姨调的酱料,那滋味……我想想就流口水。” “爷爷,你们这是去钓鱼吗?该不会是出海了吧。” “是啊,海钓也算是钓鱼。顺带撒了网……” “诶,建设嘞?该不会是昨夜醉酒,到现在还没醒吧。 这小子啥时候酒量这么差劲了,之前喝半斤白得,也不见他打哆嗦的。” “在厨房跟阿姨她们忙活着呢,说是要学一学沪菜。” “这小子啊,到哪里都不会忘记学习这事。 走,咱们看看去,给咱们做了啥好吃的。”两老爷子摘下帽子,放慢了脚步,走进屋里,靠近厨房。 就听到了两位阿姨的教学声和夸奖声。 “齐老,冯老,你们回来了啊,正好,马上就可以准备开饭了。” 午饭就在户外搭起来的棚子中吃饭,十多道菜,看都看不过来。 但,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眼前的面线上。 不似普通的面线,没看见鱼,却闻到了鱼的鲜香味。 “这汤好鲜啊,是用海鲜煮的?带着鱼肉本身的鲜甜。”齐老爷子喝了一口汤,就停不下来了,拿起筷子,往嘴里夹。 肉汁浓郁,面条有韧劲,不似普通的面条那么的酸涩难咽,带着滑嫩的滋味。 普通的一碗汤面,汤面上,铺了一颗荷包蛋和几片的青菜叶,还有一勺的咸肉粒。 咸淡适中,入口是食材本身的味道。 “清水煮的汤面,这文章是在面上。小沈,真的是给我们打开了大门。 我们都没想到,这面啊,居然可以用鱼肉来做。 鱼肉打成肉泥,加上一些的面粉就可以擀成面条。 加了鱼肉的面条,延展性和柔韧性都不错。” “鱼肉做成面?什么鱼做的啊,这么清甜。 半点腥味都没有,怎么做的,是加了什么去腥的调味料?” “东星斑,鱼肉比较的清甜,加了一些酸和胡椒粉。” “冯爷爷,怎么了?不好吃吗。”沈建设注意到冯爷爷尝过以后,没有任何的神情。 “爷爷,你不是最喜欢吃鱼面了吗,建设做的鱼面不带刺,你应该喜欢才是。 是味道太淡了?还是太咸了……” 冯爷爷用手擦了擦眼泪,“没……挺好吃的,不咸不淡,味道刚好。 就是想起你奶奶做的鱼面了。 建设做的这鱼面跟你奶奶做的鱼面味道一样。 以前每年生日的时候,你奶奶都会给我做一碗鱼面。 你奶奶去世以后,有两年没尝过这味道了。一时半会儿有些感慨。 害……你瞧瞧我,好好的,把吃饭气氛都给弄杂了。” 冯奶奶的离开,一直是冯爷爷心里的一根刺。 年轻时是自由恋爱结合,相伴了几十年,突然离开。 确实不容易让人接受,回来以后,也容易触景伤情。 “没事,冯爷爷,你要是喜欢吃,以后每年生日我都来给您做鱼面吃。 冯奶奶虽然走了,但我们大家伙儿都在。 以后的日子你也不会感到孤单。”沈建设安抚着冯老爷子。 “你这老头子,突然触景伤情干啥,我家老婆子不也走了好几年了吗。 现在有我们陪着你,你还不乐意啊。”齐爷爷撇嘴,有些不乐意。 “乐意乐意,哪能不乐意啊。睡着都能笑醒。”冯爷爷抬头,迎面而笑。 ------------ 304:你爸收情书了吗? 一转眼就到了新年的这天,沈建设留下来陪着二老他们一块儿过新年。 人多热闹。 而沈家那边却已经着急上火上了。 打从后沈家父母带着孙女回了京都,每日早起,都会不由自主的将眼神落在大门那。 每天发呆,看上半个小时。 “建设这孩子啥时候脾气这么大了,你们说说,像话吗。 一走就小半个月了,愣是连个电话他都不给咱打。 不回来过年也就算了,怎么也得给我们来个电话说一声啊。 忒让人操心了,也不知道在外面过的怎么样。” 大年三十, 沈家的儿女都从外面回来了,帮着沈母一块包饺子揉面。 “妈,这事还不是你办的不地道,要不然小弟咋会很生气呢。 这次您得反省反省。回头给建设道个歉,就没事了。 从小到大建设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真要动真格了,我们谁都劝不回来。连个电话都不给您打,不就是生你气呢。 不过,您不用担心他,他现在吃好喝好睡好。 前些天建设给我来电话了,让我好好的主持新年,大家伙团团圆圆的过个年。 说他现在好着呢,不用担心他。”沈建中看着自家老娘没精打采的模样,安抚了一句。 “大哥,小弟啥时候给你打的电话?我咋不知道。 怎么就给你一个人打电话,也没说给我来个电话。 跟二姐关系好也就算了,长姐如母,我能理解,咋还给你打电话呢。”沈建敏撇嘴,有些嫉妒。 “这,我哪知道啊,说明跟你们关系不咋地?” “去你的,跟你关系才不咋滴呢。” “他啥时候给你打的电话,真的给你打电话了?那你咋不回来跟我说呢。” “哎呦,妈,这打电话哪里还有真的假的啊。 我骗您干嘛,一到面前出车就多,您跟我爸又不是不知道。 我哪有时间啊。” “奶奶,大伯,姑姑,我们回来啦。”多多带着小毡帽,围着围巾,从外头跑进屋里。 “诶,我们在屋里头呢。” “多多长得可真快啊,这一眨眼,又跑又会蹦了。 好像昨天这姑娘才到咱们家来。” “多多,你爷爷呢?你爷爷这冷天的,带你上哪儿玩去了。” “奶奶,爷爷带我去什刹海那边滑冰了,还给我买了糖嗯葫芦呢。 不过糖葫芦太冰了,我没咬着,就给带回来了。 兵兵哥哥,我也给你带了一串回来。给……”多多脱了衣服,从衣服里拿出两串糖葫芦。 抖动了一下脑子。 “谢谢多多妹妹。”兵兵歪着头,露出笑来。 “那你爷爷呢?爷爷怎么没跟在你后头回来。”沈母问了一句,看了看院外,空空落落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老头子让他带娃,自个儿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半点安全都不注重。 “爷爷,他在后面呢,他一进胡同,就跟那些爷爷说上话了。 我嫌太无聊,就先回来了。” “哼,你这爷爷也忒不靠谱了,让他带你出去玩。 半路自己跑去玩了,不负责任。回头丢了咋整。” “哪有这么夸张,多多打小就在咱这胡同长大的啊,哪能走丢呀。 没人陪,自己也能回来,我跟我姐小时候不也老是跑出去玩,玩到天黑才回来。 那时候胡同里也没装一盏灯,天一黑,看不到,我们摸黑回来。 我跟二姐他们也没走丢啊,您太上纲上线了。”沈建仁摇着头,嘟囔一句。 “咱妈啊,是心疼多多,在咱家爸妈的心里,排第一。 咱们这几个都得靠边站。”老五沈建芳打趣了一句。 “那多多是奶奶的宝贝疙瘩吗?”多多仰起头,看着沈母。 “是,你们都是奶奶的宝贝疙瘩。” “我去打点醋回来,你们把剩下的包了。 顺便看着两个孩子,别让他们到处跑,省的找不到。” “知道啦,妈。” 沈母一离开,几兄妹就开始打趣多多了。 “诶,多多,你爹这过年不回来,你不跟踪一下?” “他爱回来不回来,自己不带上我,我我干嘛自找没趣。 不找他。” “嘿,这小闺女格局大诶,瞧见没有。” “咱妈要是多多这么看的开,也不至于操心那么多。” “诶,多,你爸去上羊城大学,有没有遇到漂亮的姐姐啊。”沈建仁八卦的问了句。 转接人社 沈建设的终身大事,几乎是全家人最八卦的一点。 现在啊家兄弟姐妹几个的终身大事,都定下来,就差沈建设一人了,独自带着女儿。 他们是不担心,毕竟他们想要弟弟能力强,又会赚钱,长的又出众,完全是个潜力股! 但还是忍不住八卦一下。 “说啥呢,在孩子面前,不知道多多……”沈建华白了他们几眼。 “那啥,多多啊,你要是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们就是随口问问。 你千万别放在心里,你爸爸永远是最爱你的,把你放在第一位。” “切,你们真假假的。你们大人好复杂,随口一问,到底是有意的问我。 还是说,你们只是让我听一听而已,不用回答。”多多并不是普通的孩子,她异于常人的懂事。 别的小朋友还在玩泥巴,她就已经能理清楚家里的关系了。 “哈哈哈哈,那当然是……想知道啦。多多,你知道内幕吗? 咱们可以交换,你告诉我们,你爸爸现在的情感状况,我们可以告诉你爸爸小时候的糗事。” “内幕,没啥内幕,纯属你们想太多,就我爸那耿直的性子。 要他躺情说爱,还不如让去他洗衣做饭来的开心。” “真的假的,不都说大学的姑娘好多吗,长的好看,还聪明。 你爸的行情那么不好?收没收情书?你爸上高中的时候,还被小姑娘塞了一抽屉里的情书。 总不能,越成熟,越让人看不上吧……” “情书?是不是粉色信封装着的?里头是言辞语调病句一大堆的? 那很多诶,不过爸爸都给我择纸飞机玩了。” 沈家兄弟姐妹:“……” ------------ 305:多多,你是我亲闺女吗?! “我咋还不知道呢,你爸完全没跟我说他在学校里收到了姑娘的情书啊。 我以为他啥动静都没有。”沈建华表情有些吃惊。 “哦,爸爸说这些都是小事,他都习以为常了,见怪不怪。 说没必要把这事说出来,打击二姑姑。 毕竟二姑姑一封也没收到。” 沈建华:……谢谢你哦,大可不必说出来,真是栓Q了。 “哈哈哈哈,二姐,不会吧,你行情这么差劲。 你好歹也是咱家的一朵家花,居然一个追求者也没,这说出去也太逊了吧。”沈建仁爆笑出声。 让女人多少觉得有些冒昧。 “二姐,不是吧……啊,那啥,肯定不是你的问题。 一定是那些男的眼睛不行,眼睛长在脑门上了,眼高于顶。” “谢谢你哦,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呢?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话的意思,是在变相的说我的相貌,入不了他们的眼?”沈建华咬牙切齿。 “噗嗤,哈哈哈哈,姐,对不起,请容许我笑一会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大伯、二姑姑,有时候我都在怀疑我是不是我爹亲生的。 我爹这断情绝爱的二和尚模样,哪里像是能喜欢上姑娘的人。 他真的喜欢姑娘,而不是男人吗?” “啊这……” “我娘是不是你们虚构出来的,随便找了个姐姐,瞎编乱造成我娘了。 其实我是从路边捡回来的,如果真是这样,你们可以直接跟我说。 我更愿意接受这种事,我也不愿意接受我爹。 他性别取向为男,为了遮掩,所以……弄出一系列的操作,干扰你们的眼球。” 人生不意,多多叹气。 大家伙听多多的话之后,莫名觉得好笑,又心酸。 除了沈建华能证明,他们都不能,因为他们也不属于知情人士。 齐刷刷的看向了旁边的沈建华,那时候,沈建设都没跟他们提起过关于插队的事。 就连他们爹娘也是不知道的,所以事情具体是怎么样的,只有沈建设和沈建华他们知道。 他们也是多多被抱回来之后,爹娘嗯跟他们讲的。 心有些虚,不由得也产生了怀疑。 “咳咳,多多,你爸是男子汉,你应该相信他才是。 有任何疑惑,可以问他,也可以问我们。 二姑姑,可以跟你保证,你就是从你娘肚子里出生的。 你就是你爹的亲闺女。” “哦。” “咋了,咋还不乐意了呢。不高兴了?为啥不高兴。” “二姑姑,我觉得你这一番话对我的伤害更大了。” “我……我,没说错啥吧。” 多多转身跑去姚家玩了。 “也许,多多更愿意自己不是亲生的?”沈建芳看着孩子的背影,试探性的开口。 “二姐,小弟行不行啊。” “是啊,小弟真喜欢女的?” “老二,小弟啥情况,被多多这么一问吧,我也拿不定主意了。” “二姐……” “啊,你们别都围着我问啊,你们围着我妈问去吧。 我自己都被你们弄糊涂了……”沈建华大喊一句。 旁边的兵兵一哆嗦,吓得跑出去了。 沈建设:……我就不在家一阵,你们就探讨到我身上来了? 还算是一家人吗,一点信任都没有! 沪市。 沈建设一大早就接连打喷嚏。 “小沈,你是不是感冒了?可得多穿点衣服,这几天沪市天气都不怎么好。” “王阿姨,没事,爷爷还没起来?” “一早就起来了,在客厅等电话呢,今天出小飞的成绩。” “齐老昨晚就没睡好。” “这么快,今年出成绩这么早吗?” “可不是嘛,不让大家过一个好年,偏偏大年三十出成绩。”王阿姨擦着桌子。 如今高考放榜都不用到外头去看了,直接打电话就可以查询到。 一大早就在占线。 打不通电话。 齐飞也特别紧张,交握着双手。 冯爷爷洗漱完,早饭还没吃,就急匆匆的过来了。 “怎么样,查到成绩了吗?” “还没查到,这破电话一直都在占线,打都打不进去,可烦人了。 还不如直接张贴大红榜呢,让大家伙儿出去看。” “今天下雨,估摸着这通信也比较的慢,别着急,不还有四五天的查询时间吗。” “一早差了得了,磨磨唧唧的,搞人心态。” “齐爷爷,要不然我给我同学打个电话,让她帮着查一下?” “好好好,文娜,你帮着查一下,靠咱自己打电话查,指不定得等到半下午去呢。” 苏文娜回去找出电话本,手里也拿着本子,其他人站在电话机旁边,屏住了呼吸。 “燕子,我,文娜,你现在是不是在教育局工作。” “是这样的,我家里人今年高考,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就想着让你帮个忙,能不能帮我查一下?” “好好好,那麻烦你啊,查到再给我回复回来,对,齐飞,身份证号码是……” 挂了电话,焦虑感也没有消散半点。 尤其是这种关键的时刻,大家伙儿那是坐立难安,心中焦虑的嘞,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电话响的那一刻,魂儿都飞了。 “诶,你,你说,语文……数学……诶,诶,好,谢谢哈,燕子。 改天等你有空,我请你吃饭。”苏文娜挂了电话,总分:275。 “小齐不错呀,你这分数妥妥的,去京大。” 两位老爷子也松了一口气。 “考上了,啊啊啊啊,建设哥,我考上了。”一大小伙子,抱着沈建设哇哇的大哭起来。 “恭喜恭喜,得偿所愿……”沈建设拍着齐飞的肩膀。 “哥,你都不知道,今年好多都变了,尤其是数学特别难。 我都以为我考不上了……” “好了好了,过去了。考上了就好,大喜事。 咱怎么庆祝一下,今天大年30,要不咱一块下馆子去? 别在家做饭了。 也给两位阿姨放一天的假,让他们回去跟家人也吃个团圆饭。” “可以啊,今天晚上外海滩那边还会放烟花秀。 咱们吃完饭,还能去海边看烟花。爷爷,你们跟我们一起吧?” “外头下着雨呢。” 沈建设想起了自己的那把晴雨伞,也许,能派上用场? 撑着雨伞走出去,没一会儿,雨就停了,拨开云雾,太阳出来了。 “这天还真是奇了啊,说下雨就下雨,说晴就晴。 既然天晴了,咱们就出去过年。” …… ------------ 306:重男轻女的老一辈 各自都回去收拾,毕竟他们是出去过年的,自然要穿的好看一些。 沈建设给葛洲明和刘林菲打了个电话,但两家的电话都处于占线之中,没打进去。 “怎么都没通呢。” “建设哥,咋了?给谁打电话啊。”齐飞心情不错,从楼上下来。 搂着沈建设的肩膀,问了句。 “给羊城带的那两个学生,想打个电话问一下,这次考的怎么样。 毕竟今天出成绩,也应该适当的关心一下人家。 不能今天出成绩,我这过都不过问一句。 但打了两个,都忙碌中,应该向你方才一样,忙着查成绩吧。 没事,等回来我再给他们打电话过去,咱先出去吃饭,都准备好了是不?” “都准备好了,换身衣服的事儿。开你的车吗? 应该能坐的下,你的车宽敞。” “行啊,不过去哪里吃饭,有没有推荐的地方?” “吃饭的事情,得问文娜姐,平时没事的时候,文娜姐就喜欢去探店。 小本本都记录着呢,肯定有推荐的隐藏款。” “你还知道隐藏款……厉害啊。” 刘林菲家大早就起来了,可以说是一夜未睡。 一个晚上都没睡好,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就等闺女成绩出来。 连过年的心思都没了,一大早心不在焉的。 一到了查询成绩的那个时间,立马电话就打了出去,奈何电话打的还是太迟了。 一直占线。 刘林菲自己个也紧张的啃上了自己的手指。 “菲菲啊,咱们别着急,你去年经过有重点的复习,考上大学肯定是没问题的。 现在得自信,不乱哈,爸爸相信你。”实际上刘爸也紧张,起床的时候连鞋子都穿反了。 “老刘,你鞋子反了。”刘母撇了一眼,还让女儿不紧张,自己都紧张了,女儿怎么可能不紧张。 “这电话打都打不进去,还不如直接张贴红榜,让我们嗯自个儿去找呢。 这电话啥时候才能打通啊,参加高考的考生那么多。”女人有些焦虑,不断的回播电话号码。 突然占线的电话,打通了,传来了一道女声,是工作人员的声音。 “通了,通了,快快快,闺女!” 给一家三口激动的啊,那些准考证报了姓名,准考证号。 “刘林菲同学,你的高考总分为261分,语数英……政史地……” 电话的外放的,工作人员响亮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播报完三遍,就给挂断了。 “妈,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真的考上了大学?” “闺女,你别问我,我现在也迷惑呢。 老刘,咱刚才是打了电话吗。这分数是真的吗? 我咋感觉跟做梦似的呢。 我闺女考的分数真的假的啊,261分!总分才300分呢吧。”激动的手,颤抖的心。 “你掐我一下?我也跟做梦似的。” “疼不?” “疼,媳妇儿你也太用力了,啊啊啊啊,闺女,你考上了,考上了! 太厉害了!我的闺女!我去给爸妈打电话,告诉他们这好消息。”男人激动的坐下,刚拿起电话,就被女人阻止了。 “干啥要告诉他们这好消息啊,他们是谁啊,你爹妈他们那偏心眼儿的,就偏向你弟弟那一家。 今年你弟弟他们家俩孩子,不也高考吗? 正好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问问,就先不暴露这喜讯。”刘母冷傲的抬起头。 “不用吧……” “咋得不行了呢,去年咱闺女落榜的时候,他们家那俩小子是怎么笑咱闺女的,你不记得了? 当着咱们的面,啪啪打咱们的脸。你爹娘也怎么说的,一口一个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干啥。 哦,她孙子就配读书,我闺女就不配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现在都啥社会了,还搞重男轻女那一套。 我早就受够了,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 今年他们家要是没考上,咱也得狠狠的出一口气。 他们考的比闺女好,我一个字不吭声!”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很公平。 男人叹气…… “妈,这大过年的,能不能不去跟爷爷奶奶他们挤在一块吃饭啊。” “你看给我闺女造成的心里阴影有多大!” “今天不过去吃饭,就吃完饭过去坐一坐。 咱自个在家里面喝个小酒,整几个菜庆祝一下。 现在时间还早,闺女我们一块去趟菜市场,你喜欢吃啥菜,都给你整上。 糖醋排骨,红烧蹄膀,海鲜锅,烧鹅……”女人喜气洋洋的数着要准备啥菜。 男人也没说啥,在家过就在家过,大年三十,两家过的开心就成。 他爹妈向来重男轻女,去年确实闹得挺不愉快的。 不在一块吃就不在一块吃吧。 “对了,闺女,跟你在一块学习的那小伙子考的怎么样,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好歹也是同窗,别回头那啥……整的挺没面的。 你说呢,老刘。” “我觉得啊,还是不问了吧,那小伙子基础差的很,听闺女说,去年都是从头开始学的,完全就是零基础。 闺女考完回来,不就跟咱们说了吗,说今年的题型变化了,难度加倍。 咱们都不知道那小伙子复习的咋样,万一没考上,不是往人家胸口扎刀子吗。 年后他们不还得回去感谢老师嘛,到时候见面再问也不迟。 别给人家添乱了。” “说的也是哈,那还是不问了。闺女,你报的哪个大学啊?跟妈说说……” 话还没说完,电话响了。 电话屏幕上显示着一连串熟悉的号码。 “谁啊。” “是爸妈他们打过来的。” “哼,不接,用脚趾都能想得到,不是你爸妈想打过来的,是你那弟妹派过来打探消息的。” “你不许接,走,咱们出门买菜去。”拉着丈夫,和孩子,出门。 屋内的电话任由它响。 葛洲明这,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葛老爷子一大早也出门遛弯去了。 寒假过的舒心,早就把查成绩这事儿抛在了脑后。 “葛大哥,你孙子年前是参加高考了吧?” “是啊。”葛军川下着象棋,眼睛盯着棋盘。 ------------ 307:咱家也出大学生了! “今天你心情看起来不错,孙子一定考的很好吧。” “考的好不好都没关系,只要他愿意学就好了。 这成绩都还没出来,我咋知道这小子考的咋样啊。 我出门的时候,那小子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打从放假之后,日子过的是比我还舒心,每天睡到自然醒。”葛君川淡淡的说着。 几个人对视一眼,葛军川全然是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非常的淡定,让几个人都不太相信。 这么大的日子,还能坐的住。 “葛哥,你们祖孙三该不会忘记今天是查成绩的日子吧? 这一大早,我家那孙子就在家咋咋呼呼的了。 查完成绩,我不想在家烦心,所以躲出来了。 我还以为你家孙子是考的好,所以云淡风轻的出来,跟我们接着下棋呢。 感情,您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啊。” “今天查成绩?” “是啊,要不然我们也不会问一声。” “害,还真没在意,这小子放假之后日子过的太舒心了,连带着我都把这事给忘了。 你们不提,我也没想起来。不过不着急,回家之后我让他查查,咱先把这个棋给下完再说。 那小子,估摸着没啥惊喜。才学不到一年嘞。 又不是我那天才外孙……” 快到中午的时候,葛军川才站起身,不紧不慢的往回走。 没把查成绩这事放心头上,孙子端正了态度,对他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事。 “外公!”卓君衡骑着骑行车,大老远就看到了老爷子。 “君衡,你咋来了啊。” “给家里打电话话没人接啊,我妈有点担心,就让我过来看一眼。 咋不接电话呢。” “估摸着是家里没人在,你外婆一大早和院里那些老姐妹出门了。 我也出来溜达,洲明那小子,估摸着还在床上躺着……” “可真行,这小子,还能睡得着呢,今天出成绩。 我妈一大早就把我喊起来了,比咱们还着急洲明考的怎么样。” “着急啥,这不早晚都能知道吗。考试都已经结束了,也算是定型了。 成绩也改不了,再着急也没用。你妈就爱瞎操心。” “今年舅舅舅妈他们还是不回来吗?” “不回来,前一阵刚来过电话,说是今年过年的时候,还得在海上嫖着呢。 回不来,让咱们自己过年。等年后会回来呆一段日子。”对于大儿子忙碌,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聚少离多才是常态。 突然回来过年,倒是不正常了。 “外公,要不晚上你们上家里过年去吧。我们家也就三个人过年,也挺冷清的。 省的跟往年一样,吃完饭还得跑,家里也住的下。”卓君衡也是在外公外婆家长大的,对老两口感情深。 “那不了,忒麻烦,懒得跑,一去,你妈就叨叨念。” 回到家,屋里空空荡荡的,楼下也没人。 电话线被拔了。 “嘿,我说这电话咋打不通了,原来是把电话线给拔了。 谁干的啊。” “除了那小子,还能有谁,估摸着是电话一直响,就给拔了。”葛军川听了也不觉得奇怪。 “外公,我上楼喊他去。我们替他着急上火,这家伙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睡梦中,葛洲明被掀了被子,冷空气包围着他,只着里衣的他,瑟瑟发抖。 迷糊的睁开眼睛,“哥?这一大早,你来我家干嘛啊。 再躺会儿不?” 还往里滚了滚,腾出了位置,跟卓君衡共享床位。 “你还有心情在这睡觉呢?老弟都日晒三杆了。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啥日子呀?我妈在家里面着急上火,给你家打电话,打也打不通。 结果,好家伙,你把电话线给拔了…… 你这假期过的也太舒心了吧。” 葛洲明打着哈欠,睁开眼睛,坐起身子,“哥,现在天气这么冷,又没地方去,那不就只能躺在被窝里面睡大觉冬眠吗。 不冬眠那干嘛去啊,啥天大的日子,那也没有我睡觉重要。 把被子给我,让我再睡一会儿,有啥事,睡醒再说。 天大地大,没有我睡觉大。” 嘟囔一句,抢了被子直接躺下,一秒入睡,下一秒呼噜声传来,震天响。 “真能睡的你,睡睡睡,上辈子天蓬元帅投胎吧,不醒,我自个找。” 查完成绩,一老一少坐在客厅里。 等葛奶奶回来,又加了一人,直到客厅的钟声敲响了。 葛奶奶起身去做饭。 孙子到点,闻到饭菜香,就会起床了。 还不到做好饭,才把饭菜下锅炒,在睡梦中,闻到香味的葛洲明就饿醒了。 披着外套下楼。 喝完水,张开眼睛,就对上了两双眼睛,怪吓人的。 “妈耶,你们俩干啥啊,一声不吭的,吓死我了。 这边立地成佛啊?爷,你啥时候跟卓君衡整上了。” “今天查成绩,你知道不?” “啊?”大脑卡壳,还没开机成功。 “哦,那就查呗。”一脸不在意的模样。 “你就不想知道,你自己考了多少分?” “想啊,想也改变不了事实啊。就两种结果。 好,就是考上了大学,不好,就是落榜了呗。 名落孙山而已,有啥好过度忧虑的,不好明年再来就完事了! 又不会影响我吃饭睡觉。”葛洲明主打一个心大。 “……” 跟葛军川还真挺像的。 “诶,奶奶,我准考证呢?我咋没找到啊。” “我不知道啊,你不是自己放起来了吗。”葛奶奶从厨房出来,笑着回了句。 “没事,我还记得准考号!”没心没肺,每天乐呵呵的。 “不用查了。” 刚拿起电话,葛洲明听到爷爷这话,心尖一颤。 爷爷这冷漠的声音,感觉不太好啊。 “爷爷,咋了?”有点懵逼啊。 “你这小子,考成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你觉得就你自己那水平,能考上大学?” 葛洲明莫名挨了一顿骂,摸了摸鼻子,“不至于那么差劲吧,爷,我跟你保证,我可真认真学了的! 不过,去年的题型确实难了许多的,但也不可能抱鸭蛋吧。” 摆好认错的姿态。 看着孙子坐姿端正,进行反思,葛军川心里颇为满意。 “行了,差不多得了,别把洲明吓出病来。 奶奶的宝贝大学生孙子,恭喜你啊,考上大学啦!”葛奶奶忍不住了。 捧着孙子的脸,揉了两下。 “啊?!我考上大学了?!!” ------------ 308:梦中梦好?! 听到这话,葛洲明处于愣神状态,整个懵圈。 他不知道奶奶说的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感觉自个现在还没睡醒。 “我是不是还没睡醒?那我上楼再睡一会儿去。” 葛洲明上楼,躺在床上,蒙上了被子。 刚才他爷爷还有军衡哥那副样子,就像是严刑拷问。 不像是他考上大学的模样…… 归档,重启。 “一切都是梦,一切都是蒙。”葛洲明躺在床上,自我催眠,一下子就睡着了。 “你看看你们两,板着一张脸,把我乖孙子都给吓坏了,干嘛呢。 你们替他把成绩查了,考上大学不是一件好事吗? 干嘛还搭伙忽悠人,一张黑脸都把人给吓坏了。 把我乖孙都吓成啥模样了,还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呢。 葛军川,我孙子要糊涂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卓君衡摸了摸鼻子,感觉这次有点玩脱了,玩的有点大。 “我葛君川的孙子,哪能这么的玻璃心。 吃饭吃饭,等会儿吃完饭啊,给洲明他爸妈打个电话去,就说洲明考上大学了。 这小子还真是能耐啊,走了鸿运了,一年不到的功夫,真让他考上了大学。 我还以为,他还得再来一年呢。等会儿我得出去溜溜。”炫耀炫耀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要不是那些姑娘小伙有能耐,就咱俺孙子那三脚猫的功夫能考上大学? 连个零头都考不上,咱回头可得好好谢谢那一群老师。 半年多,可没少看咱孙子在身上花费功夫,一窍不通,都能补的那么高分。 君衡,你也给你那些小伙伴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一声,别让他们担心。 他们回来以后,挑个日子,到家里来吃饭。 我必须得好好感谢他们,他们让我们葛家出了个大学生!”葛奶奶眉开眼笑的。 “知道了,外婆,我回头就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一声。” “君衡,听你爸妈说,年后就要到人家姑娘家里拜访,是不? 那礼数可得周全,头一回上门一定得注重礼节,给人留下一好形象。” “嗯,我都知道……” 卓君衡也松了一口气,他们半年的时间没白费。 没在他们俩身上少下功夫,一方面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另一方面就是想破釜沉舟,来个开门红。 效果出奇的不错,这就为明年的招生,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葛洲明都能考出那么高的分数,想必也是刘林菲也不差,那姑娘虽然不聪明,但比葛洲明勤奋。 勤能补拙。 加上刘林菲的基础也比较好,每回模拟测试分数都比葛洲明分数高,没准这一次还能出个状元来。 迫不及待想给他们打电话说一声。 站起身,直接回家了。 老两口对视一眼,轻手轻脚的上楼,“呦,这小子还真就给睡回去了啊。” “还不是你吓唬的。你瞅瞅……都到饭点了。”女人埋怨了一句。 “洲明,洲明,起来吃饭了。” “唔,奶。”葛洲明打着哈欠,睁开眼睛,“是可以吃饭了不?” 睡醒的葛洲明,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失去了记忆。 “洲明啊,晚上想吃啥菜,跟阿奶说,阿奶给你做。 咱们庆祝一下……” “啊?”葛洲明咬着筷子,抬头,眼神中带着不明所以的意味。 “庆祝你考上大学了啊,刚才你阿爷和你君衡哥替你查了高考成绩。 275分,孙子,你考上大学啦!!!” 葛洲明呆傻几秒,“你们不会忽悠我的吧? 我这又是在做梦?这梦咋没完没了,陷入死循环了呢。” “臭小子,这就不是做噩梦,就是真实存在的。 你就是考上大学了,不过你这分数……有没有水分我就不清楚了。 我也有些不相信,你是不是作弊了?” “说什么呢,死老头子。”葛奶奶白了男人一眼。 “就咱家出去的人,那能有作弊行为?” “不能。” “那不就得了,咱孙子是凭实力考上的。 这半年多,他有松懈过吗,生怕让我们失望,回来以后都挑灯夜读。 很多时候你睡下了,孙子房间的灯还亮着。 你是佛系,不带看好的心态,过一日算一日。 可孙子把你的话放在心里了。 他眼下所取得的成功,并不是侥幸,是他脚踏实地,日以继日的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承认、夸奖他一句,有那么困难吗。”葛奶奶说完。 葛洲明还配合的吸了吸鼻子,考生本人也很快的接受了事实。 “爷爷……我在你眼里,就那么烂泥扶不上墙吗?” “那啥……谁叫你这臭小子,平日不靠谱的,你要是靠谱,我能怀疑你吗? 这次你证明给了爷爷看,爷爷对你刮目相看,并以你为骄傲。 我为对你的不信任,道歉,对不起,爷爷错了。” “嘿嘿,原谅你了,奶奶,我们晚上出去吃吧。 别忙活了,市中心开了一家新酒楼,咱们过去试试?” “今天你是老大,都听你的!吃完饭,你给你爹妈打个电话。 告诉他们这件事哈。” 一提起爹妈,葛洲明的心情就不太好了。 “我等会儿还有事,你们自己打吧。” 说完,埋头吃饭。 两口子也知道,孩子对他爸妈丢下他,还是有怨气的。 这么些年以来,他们一直以他父母要出去赚钱为借口,劝说孩子。 其实本身就是对孩子的不公平。 这个心结啊,难解。 都没再说话,今天可是个大喜日子。 “真的啊?那可真是太好了,他们两个考的那么好。 等到明年招生的时候,就可以打活招牌了。 今年和去年的形势比,又更加的明朗。”姚春燕接到电话,聊了两句。 “行,回头我会代为通知的,新年快乐哈。” 挂了电话,姚春燕眯着眼睛,畅想着后面的开门爆火了。 “乐啥呢,傻呵呵的。”姚春芬买完东西,就看到接完电话的妹妹傻呵呵的笑。 笑的跟二傻子似的。 “姐,我有一种预感,咱们即将发大财!” “哈?!发财?财神爷也没来啊。” ------------ 309:吊死鬼签到地 这个新年,过的是喜上加喜。 四喜临门。 饭桌上,沈建设就开始拉拢齐飞了,“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搞一场?大干一场的!” “怎么个意思?哥,你说清楚明白点。” “加入我们的团体,我们一块弄个教育辅导中心。 你们负责京都,我们负责羊城……” 旁边的苏文娜听的兴致勃勃,对于沈建设的规划,觉得有趣。 “你这想法好诶。” “文娜姐也感兴趣,那要不要加入我们?” “我?不行吧……我没干活这活,也不是没辅导过学生。 就是辅导的不多,怕给别人带歪咯……” “文娜姐,你也太谦虚了,你会多国的语言。 对于辅导一个高中生的外语来说,那不是小菜一碟吗。 我还觉得是我们这个庙小,容不下你这一尊大佛呢。 毕竟跟各大高校开出的待遇相比,我们这还真不算啥。” “我觉得挺自由的,之前没有杂七杂八的一些事,只负责上课就好。 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就跟之前我在国外一样。 国外也有你说的这种类似的培训机构,帮学生培训外语,只不过是兼职。 并不作为全职职业。” “我们给高考生培训,必须是全职的,才能形成一个系统。 如果是兼职,稳定性不强,流动性太大,不能保证出成绩。 收费高的情况下,肯定是得拿成绩说话办事的。” “嗯,所以我觉得你的一些考虑比较的周全。 我回国以后,其实也一直有这类想法,但国内的大环境……有些糟糕。 直到这两年,才有所好转。到一个人挑头,一头乱麻。 我就觉得算了。” “你们说什么呢?我们咋听的一头雾水的……”两老爷子看着年轻人热烈的谈论,也想加入。 “我们在说创业的事情,想让文娜姐和齐飞跟我们一块。” “昂,就是你之前跟我们说过那事儿?听着确实有搞头。 我跟你冯爷爷,能帮上啥忙吗?” “爷爷,你和冯爷爷都到退休的年纪了,工作一辈子,不好好享受退休生活,真是瞎耽误功夫。 还想着工作……你们老一辈啊,真是没苦硬吃。 我要像你们一样,每个月有退休工资拿,我就全国各地到处游去了。 啥事儿都操心。”话糙理不糙。 齐飞说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正是沈建设心里所想的。 “我们退休之后,每天都呆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就算是给你们当看门大爷,也成啊。跟你们年轻人多呆在一块,才能与时俱进。 不被落下!” “那您真挺潮的,不过,我阿爷还真能帮上忙。 我高考那一阵,就是他每天早上,在我耳边灌输成语故事,论语十二章那些的。 虽然我自己没看,但确实有作用。” “哼,你小子也不看你爷爷我年轻时候干嘛的,大小也是个学者! 我也出过国的,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差劲儿。” “那爷爷,你能干啥?”苏文娜看向爷爷,淡淡一笑。 “我,可以给你们锻炼体能啊。老头子我,别的本事没有,也没读多少书。 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健康体魄之上的。 一个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是成大事者的基石。” “冯爷爷说的有道理! 原本我和齐飞还在想着怎么把你们忽悠到京都去,现在想来你们自己其实也有想法。 齐爷爷,冯爷爷,咱们一块回京都吧,以后多个伴,多个照应,我的家人就是你们的家人。”沈建设也就顺势提出来了。 “你们回京都,不用担心起居饮食这一块,我和齐飞会安排妥当。 衣食住行都安排好,不论是想住四合院,还是住小楼,我都可以满足你们。” …… 过完新年,沈建设就启程回家了,提早回去,不仅得安排住所,还得找合适的建校位置。 杂七杂八的事情一大堆。 而他爸妈也是去东北干爹干娘那了,孙妮妮跟卓君衡定亲。 需要有亲朋好友在场,他爹妈这几年也没少跟干爹他们家联系。 一来二去,早就不需要他当中间人了。 下了火车,沈建设放下东西,就去了姚家,蹭饭吃。 “让你们找到院子找到了吗?” “找了,能符合你要求的并不多,能腾出一整四合院的人家没多少。 但也并不是没有,也是有的,我们去问过价钱了,不便宜, 其中有三座,是既满足地理位置需求,又在三点一线之内,周边有学校又靠近医院,供销社…… 这三座,第一座是比较小的,距离清北五六公里左右,会比较的破旧,如果搬进去,需要重新进行翻修。 第二座,是三座里面积最广大的,以前是王府,但现在没落了。 管家的人想卖了,移民到国外去投奔亲戚。价钱也是最贵的,不太好砍价,但也没多少人买得起。 第三座,是一个宅院,祖上也是大户人家,家里出了个赌徒,所以想卖了还债,价钱有还价的余地。 面积不小,但步履不是很好,胜在环境清幽,附近比较安静,也不是闹市。” 沈建设在听到第二户人家的时候,心里就动了心思。 他在回来的路上,也研究了系统挂售的房子。 有挑选到合适的,但位置会比较偏僻一些。 如果是王府,那面积确实会更大,能利用的位置也更多。 但就不适合当做教学基地了,只适合居住。 “建设,你真不去啊?” “去哪里?” “大队长那。” “又不是结婚,去干嘛,我爸妈不是去了吗。 我们这事一大堆,忙都忙不过来,哪有那闲情逸致。 除了这三栋,你们还有没有推荐的?” “想找到合适的,难,除非你自己建一栋起来……” “你这说的就是屁话,宅基地哪可能批下来。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哈。”沈建设突然想到了一主意。 两三下扒拉进嘴里,就招呼两姐妹带路。 说是王府,但面积可比恭亲王府小多了。 “你们要想买,可得早点下手,多的是人看上我这宅子。” “你这宅子太破旧了,四处掉漆,屋檐漏水,保存的并不完善。 并且…你们祖上并不良善,此宅,有冤魂…不散。 这就是个凶宅,还大肆要价,当我们傻子?”沈建设拧眉,走了一圈,发现了许多的签到地。 比如说什么上吊的白凌,水井。 魂儿都差点被吓飞了,要不是他有超度和功德符,架不住。 ------------ 310:诈唬人的,你咋还真信呢 听到这话,宅子的主人立马就变脸了,沈建设说的太直白,任由谁听了,都会心里不舒服。 “你说什么呢,臭小子。你们要是不想买,就赶紧给我走人。 少在这边胡说八道,我这屋子,风水好的很。”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知肚明,我一进来,就感觉你这宅子,四处透着阴森森的凉。 你这宅子但凡风水好,能好到你们一大家子要远走他乡,去投奔国外的亲戚? 国内呆着不好吗?国内的大环境可比国外战火纷飞的环境强太多了。 不信咱就走着瞧,你这开价不老实,是卖不上价的。 后院那穿红衣服,扎着羊角辫的女娃娃,是你们家的孩子吧?” 沈建设说完这些话,男人脸划拉一下,煞白煞白的。 “你,你怎么知道?” 沈建设刚才说的那些话哥,把姐妹俩给吓坏了,不约而同的看向四周。 胆子小的她们,有点想逃。 但偌大的屋子,她们又不知道怎么出去,别回头鬼打墙,跑到凶地去了。 “我打小就和常人有些不同,我的眼睛能看见一些你们看不到的东西。 你宅子里面的怨气也太重,但凡别人接受,也不敢轻易的住进来……” 男人没想到这事还是藏不住,他明明都给街坊四邻封口费了。 咬了咬牙,“那你给个价。我看能不能卖。” “一千,多了没有。” “一千?你开什么玩笑,我这是上百年的老宅,你就算是拆了重建,也不止一千这个价! 转手出去就能赚不少。” “在我眼里,这宅子1000还多了呢。你也就嘴皮子上说说。 拆了重建,你不是没试过,成功了吗? 我买下你这宅子,回头我还得请著名的法师过来超度。” “建设,既然这是凶宅。要不咱不买了,周边不是还有很多院子吗? 干啥花这些钱,买一凶宅呢。”姚春燕看了看四下,瑟瑟发抖。 难怪她一进门就感觉凉嗖嗖的,心里也毛毛的。 沈建设还真说对了,他们并不是没有想过把这老宅给拆了。 重新建一座,奈何拆不成功,一旦安排人来拆,他们家人就噩梦连连。 连带着运气都不好,走路都摔坑里。 前阵子,家里的娃娃还掉进水井里头,没了。 这不,他们才着急想出手,赶紧把这宅子给卖出去,换个地方,安生的过日子。 “一千二。” “八百。”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刚才还1000呢现。 怎么又降了200。你这么年轻,钱以后多的是,干嘛坐地起价啊。”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这宅子卖不出去,砸在手里,可一分钱都没有。 我愿意接下你手里的烂摊子,你应该谢谢我。 那如果是我手里有这样的凶宅,就算是送,我也要把它送出去。 绝对不能让它留在手里,影响我和家族的气运。 这宅子卖不出去,跟你们就是同气连枝,祖上做的冤孽斩不断,跟你们捆绑在一块。 这种烂摊子,要是身上没有点功德的人,还真架不住。” 这么一想,沈建设也不想买了,人命债太多。 “你这宅子,我不要了,我们走吧,去看看别家。” 沈建设可不是说说的,迈出去的脚步也比较的仓促。 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男人回头看了看宅子,瞳孔放大,回头喊了一句,改变了主意。 “等等,大兄弟,等一等。” 沈建设带着姚家姐妹俩出了门,喘气,就被追上了。 “我把宅子卖给你们,给你们再减300,你们给500就成,怎么样?” 自带降价的,那这房子肯定没啥好的地方。 就更落实它自身有问题。 房管所。 过户完,给了钱,就算是两清了。 那人好像是屁股后面有老虎追一样,这过户后,道了一句谢,立马就跑了。 “这仓促的样子,是生怕我们会后悔啊。 建设,这房子虽然便宜,面积也大,可也架不住它是一个凶宅啊。 你就不怕被里头的东西连累吗。” “吓唬吓唬他而已,你们怎么还认真了,就没什么鬼神啥的。 但凡是京都的老宅子,怎么可能会没发生过人命呢。 很多人都是死在屋子里的,按照你们这样想法,那死过人的屋子,不是都不能住了,不干净? 那偌大的皇宫——紫禁城,里头住着那么多历朝历代的皇帝妃子,加起来不是更多冤魂索命了吗? 我刚才就是为了买宅子,胡编乱造的,这个人本来就急着想脱手。 一个想买,一个想卖。就怪不得我用些小手段了。” “卧操,沈建设,你真的是老奸巨猾,老谋深算。 下次能不能提前打招呼啊,我们被你吓得腿都软了! 所以……刚才你压根就没有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 只是为了吓唬那个人,对吧?可你咋知道他们家死了个小女孩。 你说的有模有样的,描绘的也绘声绘色的,很难不让人相信。 小女孩穿的啥颜色的衣服,长的怎么样……巴拉巴拉。 我们听到的时候,心里一咯噔,吓死了! 你都不知道,我们背脊都凉的出汗了。” “去看的时候,我跟旁边的街坊邻居打听了一下。 有啥动静什么的,街坊邻居还能不知道? 动点小聪明,不就打听出来了吗,有钱能使鬼推磨。”沈建设挑眉,伸了个懒腰。 “那宅子确实有怨气,回头还得找人来超度一下。” “房子有些老了,好多地方都有脱落的情况,算是危房。 怕是不能直接住人,之前房主带我们看的都是好的屋子。 但方才你们说话的时候,我跟我姐去看了,好多屋子都有开裂的迹象……” “那房子,并不是买来住的,原本我就有打算,买了之后重建。 除了房子,我还看中了里头配套的家具。” “那些老破玩意儿,有啥好的。一堆破木头造的。” “……” 家里没人,沈建设也懒得开火,去了外婆家。 “舅妈,舅舅,姥姥姥爷。”还没进屋,在院外就吆喝了。 ------------ 311:整个宅基地 冬日,方家人都没出门,都在家里,逗弄孩子。 听到声音,三个舅舅拍了拍手,接连起身,穿上鞋子,套上外套,去门外接外甥。 “是建设的声音,这小子可算来了,还真被小妹说准了。 回来就会到咱们这来,想死我了,这臭小子。” “可不是,一年多没见,我也老想他了。” “走走走。” 一出门,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们家院门口。 都没认出来。 “不是建设回来了吗?这车谁的,咋停在咱家门口了呢。” 不能怪三个舅舅,实在是黑色的轿车太醒目了。 没看见沈建设的人。 三个舅舅还以为自个是幻听了呢,东看西看,看到后备箱打开了,走过去。 还真是他们家建设,“你这小子,咋在这呢?” “舅舅,帮我搭把手,东西实在是太多太沉了,我一个人弄不了。” “合着这个小轿车,是你开回来的啊,好家伙,咱先搭把手。 看这小子面目狰狞的模样,带了啥东西回来,那么沉?” “嚯,这是不是那啥……最近市面上流行的电视机啊?” 通过电视机包装的外箱纸壳,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不就是那电视机吗。 看着可比他们在供销社买的大多了,并且包装也更高级。 方建兵几个紧跟其后出来,就看到了他们爹手里拿着的东西。 “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嚯,好家伙,建设,你这是把百货商店都给搬回来了啊。 这么多东西,是租车开回来的?” “想太多了,在羊城和京都跨越了十万八千里,大半个华夏呢。 我吃饱了没事干,自己开车带这么多东西回来啊。 现在的货运方便,只要送上火车,一道就给你拉回来了。 我跟同学借了一辆车,回头还得还回去。 车里还有一些东西,是给姥姥姥爷他们买的。” “交给我们吧,瞧你这风餐露宿的憔悴样,先去搓个澡吧。” 沈建设洗完澡出来,坐在炕上,他这次带回来的东西堆了一炕头。 这不,刚出来,就被姥爷他们说上了。 “你这孩子,自个挣点钱也不容易,咋这回来一趟就带那么多的东西。 得花多少钱啊,你下次要是再拿这么多东西来,我们这可不欢迎你了。”方老太太拧眉。 沈建设跟他们亲近,愿意给他们买东西,他们心里也开心。 但也不能这么乱花钱啊。 市面上的家电都给他们拉回来了,就连他们自家孙子孙女都没这么孝顺呢。 “就是,建设,这一两年来家里老是带那么多的东西。 这可不行啊,以后不准了。你也还是个学生,就算赚钱了,也不能这么败。” “下不为例哈,我想着,在港城卖的便宜,所以我就给你们带回来了。” “建设,你去港城了啊?港城啥样的,我们还没去过呢。 听说那边东西可多了,是不是真的?” “一个两个,就知道八卦那些,你们跟建设学一学,还是当哥哥姐姐的么。 考虑事情跟小孩一样,欠考虑。” “哎呦,妈,我就知道,建设一回来,您就得比较一下。 我们赚的钱不都上交给您了吗?您自个喜欢啥跟我爸一块儿去买就成了呗。 钱在您手上,喜欢怎么花就怎么花,难不成让我们大老远给您背回来啊。” “不是比较,就是做人做事这块,你们确实不圆滑。 建设来咱们家,每回都考虑到咱们家需要啥,就给咱家买啥。 有啥新鲜东西就给我们带一份,你们这以后是不是也学学,有啥东西,给你们姑姑姑父带一份? 别光想着自家,钱得活着用,不是那么死板。 建设带着你们赚钱,你们这一次回来,除了钱,别的啥也没带…… 害,咋就这么木讷呢。”杜美娟三妯娌,并不是占人便宜的人,后面她们也会以别的形式还给建设。 “确实应该学,妈,你放心,我们肯定跟建设多学学。”方建玉嘟囔一句。 “诶,建设,这些家电要怎么用啊?这大冬天的,也需要用到冰箱?” “让他们给你们说吧,舅妈,我有点累,趴一会儿。” “是是是,你去休息,回来一路辛苦了。 就去建浩他们房间趴一会儿。” 沈建设躺倒炕上,就呼呼呼睡着了。 方家这边放轻了声音,三个小娃娃也拿到了新玩具,露出小牙嘿嘿笑着。 坐在炕上乖的很,不哭也不闹。 “这大疙瘩,可真大,建萍,这有了洗衣机,是不是咱家以后洗衣服也不用咱自个儿动手了。 直接丢到洗衣机里,电一插,按钮一按,就行了?” “嗯,妈,就是这样,这洗衣机用起来特别的方便。 大冬天就不用怕洗衣服冻手,甩不干了。 羊城那都没卖洗衣机,我们回来的时候也去问过了。 卖脱销了,生意特别好,都说得过了年,年后才有。 我们本来想着也给咱家置办些家电的,没想到建设动作比我们还快。” “可不是,之前我们就在建设面前念叨了一句,你们冬天洗衣服冻手。 建设就把咱家缺啥记在心里了,回来的时候顺带还给我们买回来了。”方建林感慨,这哥们是真的能处啊。 有事是真给解决。 “知道人家对咱家的好,咱就得记在心上。 平安日里建设有啥需要帮忙的,你们该出力的就出力,该出钱的就出钱。 可不能抠抠搜搜的,人家对咱家多大方啊。 还给我们每人都买了衣服……自己累了也半句不吭。”秦蔓蔓看着都心疼。 “还不是小妹养的好……这电视要怎么弄? 别等建设醒了再弄,我们琢磨琢磨。” …… 沈建设一觉睡到了下午,闻到饭菜香才醒的。 困的迷糊。 要是能坐飞机,就不用受坐火车的酷刑了。 可飞机还得再有几年才普及。 “建设,醒了没?” “醒了,建红姐。” “那可以洗漱一下,出来吃饭了。我妈他们整了你爱吃一桌菜。” 沈建设坐上饭桌,鼻尖弥漫着饭菜香。 姥姥姥爷坐在旁边,是家人给的幸福感。 ------------ 312:让爸妈考大学 “我们这一阵还在想,你啥时候回来呢。 你爹妈过完年就北上去了。都跟我们说了,我们说过你妈缺心眼的了。 在外头没少吃苦头吧,这一阵跟你妈赌气跑到哪去了。 再赌气,你也不能不回家啊,你不想回家,也可以到我们这来……”秦蔓蔓絮絮叨叨,给他又是添饭,又是盛汤的。 “够了够了,二舅妈,我自己来吧。 你们不用招呼我,到了你们这,我就跟回家一样。 不会跟你们客气的。”沈建设摆手,满满一碗肉。 “我这一阵子去沪市了,也没风餐露宿,过的也不错。 刚才带回来的东西,有不少是沪市的特产呢。 那边有码头,海鲜特别多,我就弄了些回来,舅舅你们不是爱吃海鲜吗。” “去沪市?咋好好的突然去沪市了呢。没亲没故的,新年不是得在招待所里过啊。 冷冷清清的,没滋没味……哪有家里好。” “有认识的人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舅舅们帮过忙的,冯爷爷,他们现在都返城了,落户在了沪市。 回来之后就给我写信了,说让我有空过去坐坐。 我想,这次不正好方便,去看了一下,还小住了一段时间。”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让自己委屈的。 不过,下次可别自己离家出走了,让你妈走去! 哪有帮着外人,坑自己亲儿子的妈嘞。” “冯爷爷……”几个人囔囔道,“该不会是之前,我们帮着弄假死那老爷子吧?” 时间虽然过去了好几年,但这事他们回想起来还是记忆犹新的。 这事过后,好长一段日子,都辛苦胆战的,生怕被人发现了。 不过好在,现在都过去了。 “过一阵,开春了,他们就会从沪市过来,还说要来拜访你们。 他们早前也是在京都定居的,早有回来想法,沪市环境不比北方。 湿冷又冰凉,还举目无亲,呆着也没意思。 现在齐爷爷的孙子考上了京都大学,两老头子觉得他们自己呆在沪市没意思。 就打算搬迁回京都来定居。” “那这还挺好的,等他们来京都了,有啥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招呼我们一声。 我们人手多,给他们过去搭把手分分钟的事。” 方二国对冯老爷子内心充满了敬重。 “人老了,还是更愿意落叶归根的,没有人会喜欢客居它乡。”苏姥爷感慨了一句。 “那两位老爷子,跟姥姥姥爷岁数差不多。 等他们来了,就可以跟你们做伴了。他们还挺怀念在农场的日子。” 酒足饭饱。 就到了谈正事的环节了。 方建兵三兄弟回房间将他们设计的房屋图纸抱了过来。 沈建设放假给他们布置的任务,方家三兄弟都加修了一门专业。 房屋建造的各方面,都被三兄弟打配合包围了。 “建设你年前给我们布置的任务,我们完成的差不多了。 就差你回来验收了,不知道,我们设计的房子能不能符合你的需求。 暂且先看一看吧,有的不合适的我们再修改。 我们每个人都多设计了好几版的草图,可以备选。” “那么多?!”沈建设有些惊喜,大大小小十多张样图呢。 “这啥啊?我说你们三个咋不带挪窝,回来就窝在屋里不动弹呢。 换做之前,早就跑农场去耍了。这个寒假倒是好,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知道捣鼓什么东西。 原来是在闭门造车,画的都是些啥东西,还特地用这么大的筒子给装起来?”苏大国有些好奇。 旁边两兄弟也来了兴趣。 “爸,这是房屋建造的设计图画,装在里头,就不容易遗失弄脏。” “我记得只有一个学的是房屋建造吧,是建浩还是谁…… 咋你们哥三都拿黑筒出来了呢。” 大学的专业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听过好一些,但也不大了解。 就只知道他们家的儿子还有闺女是大学生,学啥专业,两眼一抹黑。 “没来得及跟你们说,我们去了学校之后,学习了一段时间,觉得学有余力。 就跟建设吐槽,建设就说可以多辅助一门专业。 我们就跟学校申请了,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啥……这啥意思?”对他们来说,这概念有些难以理解。 “爸,我给你打个比方吧,比如说语文和数学,是两个不同科目,放在大学就是两种不同的专业。 我们先选了语文,开学后觉得这语文学起来很简单,不够意思,又多学了一门数学,就是同样的道理。 等我们毕业的时候,学校就会给我们双证了!” “嗷嗷嗷,你们这么一说,我就听明白了。 大学的东西那么好学吗?你们哥三还都学有余力。 又是在学校上课,又是帮建设上课的……真牛了嘿!” “爸,我就当是你们在夸我们了,请叫我们时间管理大师! 其实现在课程轻松的很,不多修一门课程,剩下的时间还真不知道干啥。 我舍友都出去玩,处对象,挺没劲的……” “不止表哥他们,表姐她们也多辅修了一门。 只不过选择的专业不同而已。” “……” “果然还是你们这一代上了大学的孩子厉害啊,让我看着都有些羡慕。 要是让我再年轻个十多岁,我一准跟你们一样,也学着考大学去。”苏二国叹气。 “爸,你能考的上吗?” “嘿,方建萍,我跟你说,不是我吹的啊,我学习可不差劲。 当年是你们爷奶没钱,家里面穷,所以我才没接着上学的。 念到初中的时候,你们爷爷腿摔了,你们奶奶身体也不好,我才退学的。” “爷奶,我爸说的是真的吗?”苏建红回头问了一句。 二老坐在身后,听着他们‘侃大山’。 “那时候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钱让你爸去上学啊。 如果有钱,兴许你爸还真能成咱们家的头一个大学生。” 二老时常回想起来,也有些后悔。 “爸,既然你遗憾,要不你重新开始学,我们辅导你。”方建玉来了句。 ------------ 313:我们不一样……我们望父成龙 “你这丫头,说啥话呢,这话要是让人家听了,不得笑掉大牙啊。 我都多少岁了啊?哪能跟你们小年轻人比。 记忆力跟不上……”苏二国果断的摇了摇头。 “你啊这就会在孩子们面前吹大炮,现在有机会,让你去考好吧,你又找借口,你是不是怕了。 考不上掉面子?” “我怕个啥,能有我怕的事情?” “爸,你不要小看你们这一代人,像我同学也有四五十岁的叔叔阿姨。 人家在开学新生介绍会上说,50岁正是拼搏奋斗的年纪,他是他们家的第一个大学生,全家的骄傲和榜样。 您就不能学学? 我听了这话,慷慨激昂,我就想说,我爸要是能考上个大学,那真的是望父成龙了。 您拼一拼,我觉得不会比我们班里的那大爷差劲的。 我看好你哦。” “爸,我觉得大姐说的不无道理,小时候,你不是老是让我跟哥哥姐姐们好好努力学习嘛。 现在机会到您手上了,您是不是也给博一博? 不逼您一下,您都还不知道自己潜力怎么那么大。” 旁边的沈建设听到这些话,在捂嘴偷笑。 他二舅要是真考上大学,搁在后世投简历,那不嘎嘎乱杀吗? 应届本科,还有几十年的工作经历,直接吊打了一片啊。 “爸,你要是考上大学了,我跟我姐砸锅卖铁也送你去上大学! 这话保真!” 这话听着,多么熟悉啊。 “爸,50岁正是闯荡的好年纪!” 就说……倒不倒……反天罡。 “建设,你怎么看?” 突然CUe到他可还行,“这老话不说的好吗,活到老学到老。 我觉得二舅要是真心想学的话,那就学。 我们现在有这个能力,那肯定全力以赴的帮助你,让你不留遗憾。” 看得出来,他二舅其实真的想试试。 人的潜力都是无限的,沈建设并没有年纪大了,就不能挑战人生,作出一些突破性的尝试。 “想试就试,年轻时候是咱家里面没钱耽误了你。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不给自己留遗憾。”方姥爷看着二儿子。 “真要考啊?”秦蔓蔓有些懵,她还以为只是开个玩笑,说说而已呢。 “二舅妈,当然是真的了,难不成还是说着玩啊。 二舅舅这么认真,说的话像开玩笑吗? 你们要想参加高考,我们都可以为你们提供帮助。 不管是舅舅还是舅妈,姥姥姥爷,每个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不分年龄阶段。” 方家的兄弟姐妹听到沈建说的这话,对这件事,也变得更加认真起来。 “爸,你试试,试试又不花钱,反正现在村里也没啥事干。” “沿海地区的经济在陆陆续续的开放,下海做生意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这是大势所趋。 您这农场主,能当多久不得而知,往后还继续种地吗?” “妈,你也试试呗,我们三,打小不就是您陪着一块读书吗。 您不比二叔差劲儿,我爸我不指望,但望母成凤,我觉得有可能!” …… 方家默默的内卷起来了,打定主意,那就是学。 “咱这话题是不是说偏了?这不是说设计图的事情吗。 怎么一下子转变那么大呢。” “对对对,设计图,设计图,舅舅,有没有可能,在咱们村这一块,给我弄一块宅基地?” “宅基地?!你要盖房子?还是干嘛什么用。” “我想盖房子……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啊……完事以后呢,就可以让那些学生来这培训了。 咱们日常也可以住那里,家里人口越来越多,毕业以后,考虑到表哥他们也要结婚生子。 我就有了这想法……我这盖房子的钱呢,您不用操心,我跟表哥和表姐会商量好来的。” “这宅基地倒是没问题,能批下来,我跟你大舅三舅,能审批下三块,回头能给你们用。 我们的东西,以后不就是你们的吗。”苏二国想的挺开明的。 “咱村里面的宅基地很多啊,要是愿意花点钱的话,这宅基地面积能弄得大一些。 毕竟是好几户人家。” “有二舅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那咱们先看一下设计图。” “按照建设的要求,我们设计的大部分是小洋房,也有四合院的设计图。 考虑到用地的情况,我觉得设计成小洋房更适合我们。 我更偏向于这一款风车的设计图,参考的是国外的设计。 院外可以有配套的种植园区,还有篮球场运动场… 设计的时候,想法是天马行空,但要落实到位,可能还得做些调整。” “这是房子吗,这房子怎么还连接在一块儿的啊。 三栋楼链接在一块,有点像咱们家的风扇叶子哈。 主体还挺壮观的,这是三层?” “对,三层的。” “妈耶,那这一栋房子盖下来,得花多少钱啊。 阿奶,钱的事情暂时就不用考虑,咱们得先通过第一关。 设计的合适,才考虑盖房子。要不合适,再漂亮再大也没有用。 建设和我们盖房子的目的,除了住以外,就是想作为培训基地。 通过今年取得的好成绩,我相信后面肯定是爆火的! 我们在学校里不是也有给学生辅导单科吗,用的是我们的讲义和资料。 虽然没有补全科,但补的是弱势科目,他们这次的成绩挺优异的。 连带着给我们推荐了不少的学生……” “回来以后,我们也约了春燕姐他们讨论了一下京都这边的辅导情况。 大差不差,都差不多,尤其是出了成绩以后,通过家长之间介绍的就更多了。 都有意向报名,但京都我们还没有开设辅导室。 你回来,我们正想跟你说一下这件事。 辅导孩子的这种机构,以后肯定会遍地开花。 我打赌,从今年起就会跟雨后春笋一样,席卷而来……” “预估,未来二十年,都是重点发展产业。 衣食住行外,教育资源是稀缺资源。 华夏的每个家庭,不论是城市到农村,他们都有一个望女成凤、望子成龙的固有思想。 这是根深蒂固的,但有些孩子不聪明,抓不住重点,就在这一块,学的很疲倦。 我们的出现,是每个家庭的救星!他们给钱,我们出力!” “方建玉,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精了?口才也得得得得。” “三姐,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宣传主任,招生宣传教给你了!” ------------ 314:状元培训机构开业!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妮妮这么大的事,建设咋会不回来了呢。 敢情是你们都没跟建设说,让他生气了。 确实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了……”孙大娘坐在屋内,看着低头的闺女。 “这事是你们做的不厚道,建设跟咱家是什么关系啊? 妮妮,这回你可犯了大错了,亏建设一直把你当亲姐姐。 你就这样待他,不生气才怪。” 孙大队长一言不发,默默的坐着,“建设连家都没回,年也没跟家里人过。 孙妮妮,缺大德了你!哪有你这么办事的。” “要不你就不要在建设的面前提起这事,既然提了,那你收拾收拾东西。 这次跑一趟,跟建设亲自道歉去!” “爹,娘,这次我知道错了,我这也在想着怎么弥补。” “亲自赔礼道歉,哄建设去,别让他爹娘夹在中间为难。 我看着那小子也不是啥聪明人,能办出这种糊涂事。 那些大城市里的娃娃,心眼子多着呢。谁知道是不是哄你玩的啊。 你这也还没毕业,我跟你娘的意思,都是等你毕业再说。 不着急谈婚论嫁,现在国家也倡导晚婚晚育,咱们就跟着国家的步伐走。 咱也不着急,我跟你妈的思想也开明,不想催你,本来想着等你毕业再说的,没想到你这速度这么快。 既然人家要来,那就先见面,看看他家里人什么态度,看不看重……” 对于孙家两口子来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如今已经有些害怕了…… “听你们的。”孙妮妮这几年,也变得沉稳一些了。 …… 月半过后,沈建设请人将他那栋四合院清扫了一下,位置就在他们胡同口附近。 想串门也近,屋内布置的都是老家具,老一辈的都比较喜欢老家具,用的舒心一些。 沈建设开车去火车站接人,他姐在家做饭,咱俩姐妹俩也帮忙张罗。 东西不多,重要的通过邮寄的方式邮递过来。 “好久都没来了,这变化还挺大的,不过还是那种味儿!” “是啊,之前一直觉得,以后也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折腾着,咱们又回来了。建设,你房子给我们找好了吗? 要是没给我们找好,我们也可以先回我们的老宅院。” “都打扫好了,你们放心住下,就在我们院的胡同口。 距离我们家也近,我爸妈上东北去了还没回来,一会领你们先去小院看看。 半下午再带你们串串门。”男人看着后视镜,能感觉到,虽然他们累,但精神上很昂扬。 充满欣喜。 “文娜姐,你对京都不熟悉吧,回头我带你熟悉熟悉。 京都不大不小,花个小半个月的时间,也就熟悉了。 京都的人文氛围也都不错……” 苏文娜看着窗外,眼神中也带着憧憬,“我还真挺期待的。以前总听奶奶讲起京都的事,却没机会亲自见识一下。” “你文娜姐,以前都生活在沪市,随后就出国了好些年。 对京都的印象,都是听我和她奶奶说的。”冯爷爷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兴喜。 重回故地,怎么能不欣喜呢。 车子停在了门外,“就是这旁边的一栋,是不是挺方便的。 出了门,往前走点路,就到供销社,国营饭店,小酒馆了。 你们二老要是平时不愿意做饭,可以上国营饭店吃饭去。 想喝两口了,也能结个半,胡同里的二大爷,秦叔,张爷爷……隔三差五,就会上小酒窝喝两口。 侃大山,你们保准喜欢,能融入进去。” “听着还真不错嘿。” 屋子宽敞,一进门,左右中间就连着五六间的屋子。 院子也宽,还带了棚架,冬日植株枯萎,等到开春,可以坐在架下乘凉,放个摇椅。 旁边是厨房,香喷喷的饭菜香,从厨房传出来。 屋内的暖气烧的十足,一点都不冷。 “这院子蛮不赖的吗,建设,你很有眼光。 一屋子还都是老家具,很有以前屋子的感觉。” “这院子里有厨房,也配备了热水装置,是跟供暖管道连接在一块的。 你们要用热水,直接就能用,平日里想去澡堂,也行,就在胡同里……” “我去看看饭菜做好没有,你们肯定也饿了。” 临近中午,经过两三天的折腾,急需一顿热菜热饭。 “二姐,四姐,五姐,饭菜做好了吗?人已经接回来了。” “这么快啊?我还以为没那么快呢。好了好了,就差面条了。 上车饺子下车面,这习俗,咱可不能忘记了。 你交代的海鲜面放心吧哈。老四,老五,你们先把汤菜端出去。 面一会儿就上上来,让建设留下帮我。” “这……我们跟他们不熟,尴尬了咋整。”沈建芳也是个社恐的。 “五姐,别怕,有四姐这社牛在,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四姐。” “去去去,说啥呢。” …… 等沈建设他们回屋的时候,屋里就已经聊开了,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尴尬。 “面来嘞,海鲜捞面,你们尝尝看,味道行不行。 我也是头一次做,这边有辣椒油,不知道你们口味怎么样。 你们就自个儿放哈。” “辛苦你们了,你就是建华吧。” “爷爷,你知道我啊?”沈建华还有些惊喜。 “之前跟建设通信,经常建设会在信里提起你们家的人员。” 互相介绍了一番,就开饭了。 “我二姐这几天和我都会过来,你们有啥需要,就跟我们说。” “啥时候带我们去基地看看?” “不着急,以后上班的时间多着呢,主要是那边还在收拾,还没整理好。 等弄好了,肯定带你们过去。你们这阵子先休息,二月二龙抬头,是个好日子。 我们也定在那天搬进去……” 二月二转眼就到了。 以500元拿下的一栋宅院,也装改完成了。 开业这天,放了鞭炮,门外还挂上了牌匾。 除了方家沈家兄弟姐妹外,跟沈建设一块插队的友友都到场了。 “开业大吉!” “大吉大利!” ------------ 315:局促的女人 “呼,在这忙忙碌碌了一两个月。可算是赶在开学前,把开业这事搞定了。”方建林轻呼出气。 “是啊,不容易,这也算是咱们的第一个作品,改造的还行。” “走,屋里看看去,齐爷爷,冯爷爷里面请……” “这宅子面积大,没少费心思改动吧。” 原本的老宅都是带有水井啥的,但用作培训学校,就不适合出现水井啥的。 太过于的危险,如果出现了危险,对他们来说就是麻烦。 索性都给填平了,一些沟沟坎坎的地方也被填了。 屋内所有的家具都撤走,安上了黑板,摆上了桌椅等。 不是单人的桌椅,是好几人的八仙桌,一个屋子四张。 二十人为一个小教室。 前后共有六个教室,分别对应六个科目,还有几间备课室,休息室。 “真不错诶,就咱们这办学环境,比外面的都高中强多了。” “这么大的空间,你们已经招到学生了吗?” 齐爷爷问了一句,就怕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劲。 “前几天,我们就已经发广告出去了,打电话咨询的人不少。 还没到报名时间,得到九点才开始,我们这早到了一小时呢。” 话音刚落下,外头就来人了,“是这里吧?” “看着应该是,门外都挂着牌子呢,跟这传单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问一问吧,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瞧,这不就来人了吗,建玉姐你们招呼客人,我带爷爷到后面看看。 文娜姐,让我三个表哥跟你说,你的安排。” “苏文娜同志,你好。” “苏小姐,你好。” “苏同志,你好。” “你们不用客气,叫我小苏,或者小娜都可以。 建设应该把我的情况跟你们说了吧?” “文娜姐,不止他们知道了,我们还有未来的学生,都知道。” “为了文娜姐更快的融入我们,我们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名师走廊!” 苏文娜听着这话,还有些的疑惑。 名师走廊,为首的就是苏文娜,巨大的一幅宣传画。 上面不仅有彩色的个人照片,还在下面写上了文字,跟个人简历,包括但不仅限于姓名,学历,教学科目,擅长学科等等。 让人有些惊讶。 “这……这是谁的想法啊?” “文娜姐是觉得不合适吗?那我们取下来。” “不不不,我觉得这个想法还挺出乎意料的。 确实方便家长和学生快速的熟悉我们。” 在他们机构里的所有人,都出现在了走廊里。 “这主意是建红姐出的,装修的时候这一面墙都是空的。 空着太浪费了,我们就想着怎么想个主意,填补这一块。 走廊了解着后面,很长一段路,正好弄上这些,方便家长和学生了解我们。” “这主意挺好的……这是……” ‘杰出代表学生榜’,上面挂着三个人的照片,齐飞,刘林菲还有葛洲明。 “既然有老师,那就一定少不了学生,要不然怎么证明,你带的学生考上了大学呢。 这个光荣榜,就是用来彰显我们成绩的!” …… “你们好,怎么称呼,是来咨询高考培训课程的吗?” “对,你们这是状元郎培训机构吗?” “是的,我们刚开门,要不二位进来说话?” 方建玉就像是导游,给来的人介绍他们人员构成,和生源情况。 “刚才给你们说的那些,就是我们的一些基本情况。 你们有任何问题,也可以问我们。” 她们的注意力落到了旁边的走廊墙上,优异的个人介绍,让她们挪不开眼睛。 一个个都是大学生,在她们眼里可太稀罕了。 “怎么称呼?”请两位进屋以后,给对方倒了两杯水。 “我姓杨,杨柳,今年29。” “我姓邓,邓丽君,今年32。” “别紧张,你们这次是替孩子来的吗?孩子多大了,他们什么情况……” 两个人沉默,抠着手,“我们不是替孩子来的,我们是替自己来的。” “你们是想自己参加高考是吧?” “嗯,不知道我们适不适合你们的条件,会不会年龄太大了。” 方建玉淡淡一笑,让两个人心里有些羞愧。 “怎么会呢。”这句话一出,让两个人眼里闪烁着光亮。 “不论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只要你们想学,我们就愿意教。 不瞒你们说,你们的年纪在我们这里还不算是太大的。 今年我们这,还有一批年纪更大的学生。 他们年近四五十,上有老下有小,有了机会,也选择试一下。” “四五十岁?!”听到这话的两人,惊讶了。 面面相觑。 “所以,别觉得自己不行。可不是骗你们的,后续他们有空也会过来,有机会,你们应该能见上。” 沈建设走完一圈,两老爷子在后面泡茶,他回到前面,坐镇。 默默在工位上坐着,低头计划着后面的工作。 “我们两个是前几年回城的知青,回城以后被分配了工作。” “那挺好的,怎么会又想来参加高考呢。” “心里始终有遗憾吧,加上一些私人原因,我们想到别的城市去。 只有高考这一条路,但我们已经好几年没碰过书本了。 现在就跟瞎子一样,前一阵,在张贴栏,看到你们的宣传纸。 就动了心思,想过来看看。”杨柳说话的时候,一直拉着自己袖子,话语也有些的急促。 沈建设抬起头,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 “你们之前是初中还是高中下乡插队的,我们的了解一下你们具体的情况。 并不是零基础都收的。” 邓丽君抿了抿嘴,“我是初中毕业后,就下乡插队了。” “我也差不多,说是读了高中,但没学到多少东西。” “我们先说一下我们的收费标准。 相对于外面的老师上课,我们的收费会比较高,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 现在也还不知道你们的基础怎么样。 我们现有的收费标准有三种,基础班1099,巩固班1299,拔高班1499,外加一个冲刺班是加个300块钱。 这三种班是什么意思,我给你们解释一下……” ------------ 316:闹掰了 但,姚春燕还没开口介绍呢,就被她们给打断了。 邓丽君看着眼前的的姑娘,“如果我们报了班,交了钱,你们这能保证我们一定能考上大学吗?” “不好意思,这一点我们是无法跟学员保证的。 每个人的基础都不一样,我们无法作出承诺,那就是虚假宣传了。 如果回头,你们没考上,那耽误的是你们,我们也承担不了相应的责任和后果。” “可我看你们那宣传单上说,去年有一个没有基础的人,在你们这学习,也考上了大学不是吗?” “是有,但并不是我们承诺他一定能考上的,也是他自己下了功夫取得成绩。” “他也在这里吗,我们能不能见见他?” “行啊,应该在外头,我帮你叫一下。”姚春燕起身出去了。 沈建设低头在一堆文件后面,导致她们都没看见他人,在小声嘟囔。 他发誓,他不是故意偷听的。 “你觉得,这里靠谱吗?” “咱们进来的时候,不是看到好多人的资料吗。 不像是骗人的,主要是能不能让我们一次就考上。 我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半夜醒来,我看到我婆婆他们,我就害怕。” 邓丽君拍了拍杨柳的手,“咱们再了解了解,别着急。 这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 “见我?见我干嘛,我又不是教学人员。”葛洲明吃着烤红薯,疑惑的侧头。 “当初不是把你的学习经历写在宣传单上了吗。 她们想见见你,问些事情吧。” “这位是葛洲明,其他两位也是去年我们带的学生——刘林菲、齐飞。 你们在宣传单上,应该也看过他们的名字。” “你们想要问什么?” “你去年也是零基础报班,考上的大学吗?” “对啊,不过不能保证的,如果你们基础也很差的话。 我是因为有运气好的成分在,所以走了狗屎运,考上了。”葛洲明对实力这块,还是谦虚的。 说出来的话,也实实在在,从一开始,她们进来,这些人并没有一味地劝说它们报班。 “送她们离开吧。”沈建设轻声说了一句。 “建设哥,为啥?” “等会儿跟你们说。” “如果你们囊中羞涩,钱不够,也可以购买我们复习资料。 我们每周会有答疑的时间赠送给你们。” 相较于报班,她们退而求其次,购买了资料。 资料在她们的承受范围内,售价299。 附送一周两次的答疑辅导课。 “建设,刚才那两位,咱们都还没好好跟她们说呢。 你怎么就让她们走了?” “让她们报班,回头搞不好还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 “”刚才人进屋的时候没发现吗?这两个人一直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服。 我进来的时候瞥见了,她们胳膊上有不少淤青。 对于家庭情况也是避而不谈,年龄偏大,回城有工作的知青,在这个岁数大多数都已经结婚了。 如果家庭幸福,婚姻美满,她们又为什么要选择高考这条路。 去新的城市呢?” “也许是因为心里有个高考梦?” “更大的原因,是想逃离她们所在的家庭。 她们所嫁之人,不是善良的人,而是好酒徒,有着暴力倾向的男人。 但这并不一定是如我所想的那样。” “如果真是像我想的那样,一旦被发现,我们也会被牵扯到这件是非之中。”沈建设叹气,头皮发麻。 或许,是他多想,猜错了。 “所以你的想法是,一打从开始,咱就不用跟他们接触,就会避免因后续很多的麻烦? 但,建设,她们也是受害者啊,如果真像你猜测的那样。 女同志是弱势群体,我们更应该去帮助她们逃离深渊。” “我就问你们,你们要怎么帮她们逃出深渊。 婚姻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不舒服不合适有多种多样的方式,可以离开。 找街道办事处妇联,可以找公安局同志求助。 但她们选择隐忍,我们做烂好人干嘛。 就是因为怜悯同情…那天底下值得同情的人太多了。 把自己给拖下水,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帮助? 她们真需要我们的帮助吗?别圣母玛利亚了。” 沈建设大声呵斥了一句。 “这事情也没那么的严重,兴许是咱们的猜想错了呢。 别想那么多,做好了自己的工作不就好了吗。 外头好像又来人了,咱们出去看看吧。” …… 临近开学,各方面都走上了正规,沈建设也准备回羊城了。 两边都需要用人,羊城那边也需要他早点过去,安排起来。 “建设,出事了……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沈建设准备出门,陪着嘟嘟去姥姥姥爷家。 姚春芬跑回来,送信。 “就是你们这群人,怂恿我们媳妇给钱考大学的是吧! 老子就说,她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考大学。 整天还偷偷摸摸的不回来,感情是你们怂恿的。 赔钱!不把钱还给我们,我们就上公安局那举报你们。 说你们投机取巧,让你们进局子,吃牢饭去。” 屋内被砸了不少东西,沈建设来的时候带着公安局同志。 “你不是说要报警吗?我替你报了,公安局同志也来了。 有什么矛盾纠纷,当着公安局同志的面说。 但你要是胡搅盲缠,我也不怕,回头这些砸的东西,一分不落,你全得赔给我!” 沈建设进屋,站在男人身前。 “正好,就让公安局同志给我们做主!一群投机**的玩意儿。 公安同志快把他们都给抓起来!” “把他们拷上。” 沈建设做完笔录出来,“后续的赔偿,我们会追缴以后,给你们打电话,让你们来取的。” “辛苦公安同志了。” “不客气。” 一行人沉默,他们也没想到,一个月前的那两人,给他们埋下了这么一颗定时炸弹。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的也突然。 “回去以后,找两个力气大的保安,再有类似的事情,也有人能招架的住。” ------------ 317:钱和情,哪个重要 晚上。 所有的学生回去以后,他们人留下来,集体开大会。 “半下午的时候,那两个人的妻子过来找我们了。 希望我们原谅她们丈夫的行为,出谅解书,让公安同志那边放人。” 沈建设沉默着,看着他们,“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目前就是两个问题得明了。 第一是赔偿,第二是后续的安全能不能保证。 那两个可是酒色赌徒……万一怀恨在心,报复咋整。 按照现在的情况,今天他们先动手打人。 只要我们不原谅,加上砸坏那么多东西,口头言语胁迫威胁人,下半辈子里头待着也可能。 主要看我们的态度。”方建红说了句。 “家属那边说,赔偿不了那么多,想说能不能商量商量。” “谁是过错方,商量啥啊,有啥好商量的,现在我们是受害者,还得跟他们商量,商量个锤子。 就让他们局子里蹲着,省的出来祸害人,上午要不是我跟我哥,都可能出人命了。”方建林被打了两拳,那叫一个气啊。 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揍,脸上挂彩那么严重。 “我们也就被砸了点东西,其他也没受到损失。 要不,这事咱们就松松口,放他们一马吧。 那两女人也挺可怜的,顶着一脸淤青过来,鼻青脸肿的跑过来求情……” “姚春燕,你脑子被驴踢了是吗?人家装个委屈,可怜,你就心软。 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们呢。要不是半月前,你们卖给那两人书,哪来那么多破事。 连基本资料都不肯填的人,能没猫腻吗? 要不是建设眼尖,看出来了,指不定得闹成咋样呢。” 男同志都在气头上,义愤填膺。 冯春生和马建军两个,也帮着说句话,连着被骂。 受伤的是沈建设的表哥,沈建设也不能不维护他们。 “姚春燕,你心疼他们,那我们这一次损失的钱就由你自己一个人补上。 只要你要是能补得上这亏空,那这事咱们还可以商量商量。 若你要是也拿不出钱来,你就不要插这个嘴。 我们建设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设备人员场地,哪个不是建设掏的钱。” “我补上?我凭什么补上啊,他一个人赚那么多钱,我们才拿多少。 我们拿的就是冰山一角,他拿的才是大头,你们真以为他是为了我们好。 这么些钱,对他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 “春燕,别说了。” “我就说,说几句怎么了,说还不让人说啊。 我说的有错吗,说是利益均分,到手的不过是几百块钱。 还不如我去外头兼职赚的钱呢,早就不想干了,遭这窝囊气。 踏马的……”姚春燕当着大家伙的面,直接撕破脸。 随后走人。 才过了不到一年,就闹成这样,谁都没有想到。 “想走的人,我不拦着,你们都可以走。 你们觉得拿的少,为什么自己那张嘴不说,都没长嘴啊。 真觉得外头容易,可以出去干。我沈建设又不是拿链子拴住了你们的腿脚。 这话,我就放在这了,你们想走的,现在就可以走。” 李国强,郝敏敏一行人都走了。 只剩下他们自己人。 “一群没良心的白眼狼,真觉得我们赚了多少钱啊。”沈建华气的眼睛都红了,心疼自己小弟。 “你们真觉得建设是只顾着自己赚钱,不想着你们的人吗?” “今天我就给你们把一笔一笔的账算清楚,既然留下来,咱虽然说是自己人,但亲兄弟也明算账。 省得跟那群白眼狼一样,觉得建设拿着钱,少给了你们。 我一早就说过,得你们知道一下,建设非不同意。 里里外外,建设垫了多少钱,他给你们的钱算不算是少的,这账算清楚,你们也就知道了。” 沈建华是真替自己弟弟觉得心酸,拉着他们一块赚钱,还被人背后说耍心眼子。 一笔一笔的账摆在他们面前。 还是亏空状态。 “去年,就招收了三个人,齐飞没算在里头,就算两个。 两个人才几千块钱,房租,设备,教材,水电那些,不得要钱啊。 人头一顿,分的就少,但是建设从来就没在他们身上亏待过他们。 永远都是他自己拿小头,他们拿大头。” 这些话说出来,方家人听着都心酸,他们没想过要垫出去这么多。 难怪他们一点压力都没,压力都让沈建设一人顶上了。 沈建设半句都没提起过,每个月给钱超及时。 “要接着一块干,这些事就得说清楚,接下去就直接摊开均分,别只拿钱,不出钱。 省得各个都觉得自己吃亏了,拿钱了,还受背后的窝囊气。”沈建华性子急,说话也直白,不是个能忍着的人。 “二姐,行了,见好就收哈。” …… 一行人回家以后,方家兄弟姐妹辗转反侧,睡不踏实。 把自个爹妈都拉了起来。 大人打着哈欠,坐在炕上,“这大晚上的,你们干啥,睡不着啊。 出去外面干了一天,不累?” “爸妈,今天出事了……” 一个激灵,全都打起了精神,听几个孩子把事给说了。 “那你们现在是希望我们怎么做。 给你们出建议,还是行动上给予什么支持?” “我们心烦意乱,想听听你们的意思。” “二国,你跟孩子们说吧,这群榆木脑袋,都不知道烦啥。” “我觉得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建设对我们从来就没有变过,一开始也只是想带着你们赚钱,这点是出于他的好意。 从你们考大学,到创业赚钱,建设都把你们当成自己人。 即使亏损,也没告诉你们,按时给你们钱,这不就很清楚了吗。 他把你们当成了自己人,宁愿自己吃亏也不让愿意你们吃亏。 不论是出于哪点,建设对你们,对我们家都有恩。 我们得怀揣感恩之心,如果没有建设,你们能考上大学?能赚到那么多钱?” “做事得拎的清,就冲建设这态度,就算是没钱,我要是你们,也跟着建设干。 建设现在是心寒啊,你们要做的就是表明你们的立场,懂不? 一个个傻小子,傻姑娘。现在才刚开始,你们要真为了一点钱跟建设撕破脸。 我都觉得你们这一群表姐表兄是白眼狼,掉钱眼里去了。 以后也别跟建设干了,省得坏了我们两家的情分,给建设拖后腿,你们也配不上。 什么是最重要的,是家人之间的‘情’。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因为利益,伤了情份。” 这一番话,让几个人恍然大悟。 ------------ 318:过往二人相见 “你这弟这是怎么了?看他从回来就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在外头遇到啥事了。” 沈家父母最近沉迷电视剧,经常看到十一二点才准备休息。 这会儿看完电视剧,出来倒水,看见沈建设房间还亮着。 就问了沈建华一句,沈建华也还没有睡。 毫无睡意。 心里烦闷的很,遇到这种破事,谁都睡不着。 “没事。”沈建华这说出口的话,都是带着气愤的。 怎么可能没事呢。 “你们我还能不知道?这要是没事,早就呼呼大睡去了。 还能在这点灯夜读?书都拿反了。说说吧,啥事儿。” “建设说别跟你们说,我们遇上了麻烦,你跟我爸也帮不上忙。 回头一说,你们也跟着烦,早点睡去吧,我也懒得说,报喜不报忧,就成了。 有啥事儿我们自己解决。” “瞧你们能耐的,你不说,我问建设去。” “别,别,建设现在心烦着呢,您别去打扰他了。 我跟你说吧,但说了你们可不能搞事情啊。 建设不让我们闹腾……”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就是因为这姚春燕挑的头。 那些小王八羔子全跟着跑了,就只剩下方建林他们。” 沈母拧眉,“这事是他们做的不厚道,但你们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要走就走好了,你们有本事,怕啥。这就是给你们拆台吗。 要我说,这走的好,省得以后你弟做强做大了,来分一杯羹。” “你们现在干啥跟自己呕气,这事又不是你们的错。 干嘛用别人的行为来为难自己。 我跟建设说说去,没必要为了这事烦心。 这姚家两姐妹,也真够贪心的。拉她们一把,现在还不满足了。”沈母听了,气愤之余,还伴随着无奈之感。 不就是欺负老实人么。 “建设,睡了没?” “没,妈,进来吧。”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沈母热了一杯奶给沈建设,放在了炕桌上。 “我在写东西呢,一下子就忘记了时间。 你跟我爸电视剧看完了?你们最近可有点劳神啊,为了追剧,都不睡觉了。” “那电视剧没有重播,落下就补不上了。 你二姐也没睡,听她说了几句今天的事,妈想来跟你说几句话。” “嗯,妈,你说。”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只要咱没对不起人家,你就别管人家是怎么做、怎么想、怎么对你的。 那都是别人的事情,跟咱没关系,你千万不能因为别人对你的态度,你就怀疑自己。 在我跟你爸的眼里,你办事不差劲。如果累了,咱们就不干了。 我跟你爸也没想着你能赚多少钱,让我们大富大贵的。” “你别因为赚钱,让自己折腾的不乐意。 我跟你爸现在虽然退休了,但是我跟你爸有退休金。 就算你这几年不赚钱,安安稳稳的读书,我们也供的起你,知道不?”沈母说这些,就是为了不让沈建设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她儿子是最厉害的,比大院里的那些姑娘小子都能耐。 “噗嗤,妈,那你跟我爸现在退休金够养我们五个吗? 说话挺豪横的啊。” “粗茶淡饭的日子能管饱,你要说大鱼大肉还真没那能耐。” “妈,放心吧,我没事,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毕竟也是一块插队那么些年的人。 可能是我比较顾及情分,没提前立好规矩,才弄成这样。 一个巴掌拍不响,都有错。 我想的也开,人少了,我们分的钱,还能多一些。” “我回来以后就在草拟新的合作协议了。 有了这份协议,这样谁也不吃亏,以后真要翻脸,也不至于伤情分。 赚钱归赚钱,如果因为赚钱,把人情给毁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 “行,既然你心里清楚,我就不说了。什么时候回羊城? 妮妮昨儿打了电话,来问我们,说她去羊城了,想等你回去,跟你聊聊。” “等这边事处理好了,就回去。哼,我现在是这么好见的? 一点诚意都没有,我是她想见就能见的吗。 怎么也得提前预约,我回去了我也没空,不见她。 说不见,就不见。”沈建设这边还赌上气了。 两家定亲之后,就邀请孙妮妮去羊城见他们葛家的大家长。 诚心诚意,孙妮妮爹娘也觉得是个了解他们家人的机会。 可以去见一见。 一大家子人定在了酒店,孙妮妮和车莉的见面,也是这么的猝不及防。 孙妮妮全程不动声色。 直到剩下她们两人的时候,孙妮妮叫住了车莉。 “苏姜喜。” 车莉闻声回头,眼神中带着疑惑,“妮妮姐,你在叫谁啊。 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在叫谁,你不知道吗?”隐忍已久的泪水滑落下来。 “我知道你不是她,可你就是她,我不会认错人。 你为什么活着,不联系我,苏姜喜,你太过分了!” “让我们所有人都在为你伤心难过,遗憾你的离开,追悔莫及。”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自利了?苏姜喜,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这几年,我有多么的后悔。 后悔我不够关心你,也在心里质问,什么时候起,你不把我当成无话不说的好友了。 一直在瞒着我,欺骗我…… 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梦到你,既然你没死,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为什么,为什么。 我把你当做最亲的家人,最好的闺蜜。 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真以为你能骗过我吗? 你可以置口否认你不是苏姜喜,可你的言行举止都出卖了你。 你忘记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最了解你的人。 一个人虽然死了,到她十多年的习惯是不会改变的。 就算是你换了一个躯壳,我也能把你给认出来。” 车莉嘴里扯出一抹淡笑,“你们怎么都喜欢,把我认成是苏姜喜呢。 她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你们记挂那么久。” “我也很想成为你口中的那姑娘,但很遗憾,我并不是她。 我不知道,哪里让你们产生了误会,但很遗憾。” ------------ 319:孙妮妮的怀疑 “君衡的那些同学,第一次见面也把我认成了他们的熟人。 还有一个小女孩,把我认成了她妈妈,我对你们口中的人也很好奇。 所以,我不意外,这次你也把我认错。 但,仅此一次,别给我的生活造成困扰。 你虽然是君衡的女朋友,可也请你认清楚。” 孙妮妮握紧拳头,无法反驳。 这世界上可能有长的相似的人,可真的有连微表情,行为习惯都相像的人? 她是质疑的,可眼前的人,刚才那瞬间,让她觉得陌生。 那一刻,让她恍惚了。 她真的认错人了? 耳后传来卓君衡的声音,“妮妮,莉姐,你们好了吗?” “我先出去了,有需要的再找我。”车莉一脸冷漠,跟孙妮妮擦身而过。 孙妮妮腿软,跪在地上,在她的心里,始终不相信。 因为刚才站在眼前跟好友那么相似的人,不是苏姜喜。 “妮妮,你怎么了?你怎么跪在地上。”卓君衡一进屋,就看到孙妮妮跪在地上。 “是不是莉莉姐,为难你了?我找她去。” “她没有为难我,是我在为难她。” “你为难她?!”这让卓君衡不太理解,“你为什么要为难她。” “之前我跟你说过吧,从小我有一个一块儿长大的闺密。 她生孩子的时候去世了。” “我知道啊,那姑娘不还是沈哥的白月光嘛,到现在都还没忘记。” “你……你该不会怀疑莉莉姐就是你那好友吧。 这怎么可能啊,我跟你说,你别胡思乱想那么多,不可能的。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借尸还魂的事,而且莉莉姐,我从小跟着她一块长大。 在她身上就没有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一切都如同平常一样。 你就是平常话本看太多了……”卓君衡将孙妮妮扶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他们所有人都要接受的事实。 那去世的姑娘对孙妮妮很重要,他们都知道,但不能拿活着的人当替身啊。 这就有些不公平了。 而且还是两个差距那么大的人。 一个都已经入土为安了,一个还是鲜活的生命。 没有任何可比性。 “沈建设见过你姐吗?” “我……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沈阿姨和沈叔叔是见过的。 他们第一次上门来,也说过,莉莉姐长的像他们儿子的一个故人。”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孙妮妮坚定自己是不会出错的。 沈建设下火车回到羊城的这天,前脚刚踏进大门,就看到了坐在自家屋里的孙妮妮。 卧操,这爸妈,真是……信不了一点。 “臭小子,咋的?就因为这一件事,你连看都不想看见我了? 掉头就走,这是你的家,你打算去哪……要走也是我走吧。” “那你现在走?” “我现在不走。” “那你说个屁啊,你要是会走,也不至于在我等到我回来。 不就是特意在这等我的么。” “普通的道歉,我不原谅啊。” “那我走?” “好嘞,拜拜嘞您,出门左转,不送啊。” “真没良心,我坐在这等你,可不是为了别的事。 我是有正经的事想跟你说,不然我早就回去了。 京都都开学一礼拜了,你姗姗来迟,我来你家,特意等着你。 也不念我好。” “有什么事,不能写信说。” “有什么事非得写信说,不能亲自见面说。” “得,那您说,说了赶紧回去好吧,别回头说我耽误了你学业。 那我可就真成罪人一个了。”沈建设躺在沙发上,四叉八列的躺着。 孙妮妮给干娘打过电话,知道前阵子拆伙的事,让他挺不爽的。 也不跟他计较。 “我前一阵儿来羊城,见到一个跟苏姜喜特别像的人。 见过她之后,我心里就觉得苏姜喜没有死。” 沈建设抬起头,看着她,“所以呢?” “你不意外?你不觉得是我疯了?” “我说你疯了,你承认吗?” “我没疯。” “那不就得了。”沈建设双手一摊。 “你为什么不惊讶,不惊喜……那可是苏姜喜诶。”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跟我一个学校的?并且还住在这?” “你见过?” “开学第一天就见过,后面又见过几次。” “那你不觉得她很像苏姜喜么,太像了。 我前些天跟她在一起吃饭,她在席间的行为举止,太像了。 还有饮食习惯,小动作,都和……”还不等她说完,就被打断了。 “现在纠结这些有任何意义吗?” “苏姜喜已经死了。接受事实有那么难吗?” “就算这世界上有借尸还魂这种事,人还活着。 那她为什么不来找我们,看到我们,不跟我们相认?” “或许她怕我们吓到,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起这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你说的这些都是借口,一个人如果真的想认你,你觉得这些会成为阻碍? 别在欺骗自己了,孙妮妮,走出来,回归自己的世界吧。” “不是的,不是的,你说的不对,你说的不对!” “她自己都不想来认我们,你有办法?你有办法就不会在这跟我求助了。 好,就当苏姜喜还活着,可她不想让我们认出来。 就有她自己的想法和苦衷,你为什么一定要强迫人家去承认你虚无缥缈的猜想。 人家认你有什么好处,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士? 你现在有权有势,可以庇护她?你是天道的闺女? 你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是,都给不了她,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是你自己不愿意走出来,别把我们都拖回以往的回忆中去,没人愿意再回到过往了。” 孙妮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但听到沈建设这扎心的话语。 被强行拉回了现实。 沈建设也怀疑过,跟踪过,调查过,可没有证据。 就算是苏姜喜借尸还魂,复活了。 又能怎么样,人家不承认,你就是纯属虚构,精神病一个。 如果其中有什么苦衷不能说呢,他们强行找证据,会不会害了对方。 明明对方有重新活着的机会。 ------------ 320:清明招魂 沈建设也曾向系统求助过,但系统未给他任何答复。 每每提起这类话题,系统就像是出现bUg一样。 一来二去,他也就不再开口询问此类问题了。 临近清明。 羊城对此类节日,尤其的看中,街道巷子里的白事铺子,突然热闹了起来。 沈母也跟车母学了很多关于羊城的风俗习惯。 “又是清明了。老沈,今年咱们没回京都,要不咱们学一学羊城人,买一些纸钱,纸扎给他们烧下去吧。” 沈母走到日历旁,看了一眼日期。 又是一年。 沈父的父母走的早,兄弟姐妹也不在京都,因为当年插队,分散在各个地区。 结婚生子后,也没回京都,不常联络,偶尔互通书信。 “那我们也去买些金箔纸回来。”沈父点了点头,走到了清明祭拜爹娘的时候了。 “爸妈,你们要出门?”沈建设上完课回来,外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下雨。 “我跟你爸出门买些东西,正好你回来了,你陪着嘟嘟吧。” “外头下雨,你们缺啥东西,我出去买吧。 下雨天路滑,你们就别出门了,外头也不知咋了,人还特别多。” 刚才回来的时候,好多人都在自己的屋外,摆上了一个火盆。 “清明了,我跟你爸想去买点纸钱火烛回来,给你爷爷奶奶烧点东西下去。 你知道白事铺子在哪不?要不还是我跟你爸去吧。 这东西晦气,别回头……” “清明了啊,那我去吧,我找人打听一下就成。” 沈建设骑着家里的三轮车出门,下大雨也淋不着,电动三轮车,雨幕中跑起来飞快。 点开地图,在东街的一条巷子里找到了一家白事铺子。 也是唯一一家。 经过那几年,做白事铺子的人越发少了,明令禁止这类东西,不允许祭拜死去的亲人,认为是迷信思想。 这两年才松动了些,私底下悄悄的开设了白事铺子。 白事铺子生意红火的很,虽然在一条非常狭窄的小巷子里,但来往的人不少。 基本上买完东西就走,不做任何的停留。 〔发现东街白事铺子签到地,是否花费3经验值进行签到?〕 〔在东街白事铺子签到地签到成功,获得招魂术。〕 (招魂术,顾名思义,可以在固定时日招魂。 祭拜自己的亲人,将亲人的亡魂引入睡梦中,与故去的亲人相见。) 沈建设进去白事铺买了香纸烛,就回去了。 在屋子里一块叠金元宝。 这一次除了祭拜爷爷奶奶之外,沈建设也没忘记,给苏姜喜烧一些纸钱。 沈建设对于爷爷奶奶的记忆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更多的是听长辈提起的,在他出生之前,爷爷奶奶就离开了人世。 对两位老人家的记忆并不多,但通过哥哥姐姐还有他妈的口中,可以知道两位老人家对于家中晚辈还是非常不错的。 虽然他们生活拮据,但对于自己的子女慷慨大方。 “好几年都没有祭拜过你爷爷奶奶了,不知道你爷爷奶奶在那里过的怎么样。” “这次多少点纸钱,时间太着急,来不及做太多准备。 等今年七月半,我们给爷爷奶奶做栋大房子,扎个小轿车…… 让他们也在地下过过好日子。” 等到夜里,午夜十二点,除了嘟嘟,一家人都聚集在院门口烧纸烧香点蜡烛。 “这是表文,咱们捎东西过去,得先烧表文,表文上写明你们了爷爷奶奶的名字,生辰八字,死的时间。 到了那头,他们才能拿到东西,我也是听老人说起的。 东西捎过去,有一个像咱们这的邮递局一样的地方。 他们可以到那里去取家人给他们邮寄的东西。” “爸妈,有好些年没给你们寄东西了,不知道你们在那里过的怎么样。 这些是我们折的一些金元宝,买的纸钱,给你们烧过去,别省着花。 下次我们再给你们烧,你们在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们小辈。 我们一家子都挺好的,现在孩子个个都有出息。 尤其是建华、建设他们考上大学了,是咱们家的大学生呢。 我们、孩子们都挺好的……”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事,也算是话家常了。 祭拜完家里人,各个都上楼去睡了。 而沈建设的招魂术也起了作用,两道透明的人影,出现在了洋楼外, 面露慈祥和睦的表情,脸上带着微微的褶子,正是沈父的去世早的爸妈。 半个小时前他们还在下头的小屋里,突然就接到了鬼差的指引。 说是有人念着他们,让他们去见一见。 以往可没有这样的事情,“是你们家人有功德在身,愿力强大,召唤你们。 所以你们可以入梦,回去见见他们。” 随后,他们就来到了阳间。 “咱们孙子还真是有出息,不仅考上了大学,还给咱们邮寄了那么多东西。” “可不是嘛,咱们抓紧时间,天亮之前,咱们就得离开了。” 沈家老两口入了儿子儿媳的梦,四人在梦里相见。 “爸妈?!”沈父看着自己的父母,他们还停留在去世时候的模样。 跟他们现在的岁数差不多,并没有变老。 “国栋。” “爸妈,我好想你们,你们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 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我们这些年过的挺好的,别担心我们,不用上班,不用下地,住着小院子,认识了许多人。 他们对我们都挺好的,比活着的时候还舒心。 你爸没事打打牌,溜溜弯,我没事看看电影,种种花啥的……” 睡梦中,夫妻俩嘴角挂着笑,直到快到天明的时候,他们才准备离开。 “我们就不要去打扰那些孩子们了,看他们过的好,这么出息,乐的高兴。。 你们替我们问候一声,你们过好你们的日子,来日方长。 不用操心怀念我们哈。” 说完,二老就离开了,虽然舍不得,但他们得离开,不能妨碍阳间的运转规律。 翌日清晨睡醒。 夫妻俩同步睁眼,做起身,看着对方,开口都是一句,“我昨天梦到爸妈了。” ------------ 321:照搬照抄 夫妻俩对视许久,处于惊讶之中。 还核对了具体的话语,一模一样,这是之前都没有的情况。 “我还以为是一场梦呢,没想到你也梦到了。 难不成,昨天爸妈真的来到了我们的梦中?” “不是难道,这就是真的,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咱们爸妈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除了他们真的回来过之外,其他解释我都不信。” “那怎么之前都没有,就只有这次呢……” “说不定是好几年没祭拜他们,手里没钱了,所以特地过来提醒咱们一句。”沈父看着妻子,来了一句这。 沈母沉默许久,“今天还是清明,要不,咱们多给爸妈烧一些。” 夫妻俩纷纷觉得,是老两口这几年日子过得太穷了。 所以入梦给他们。 沈建设一夜无梦,睡醒坐在床上呢喃,“这招魂术也不管用啊。” 说能招魂,一夜无梦,不管是素未谋面的爷奶还是苏姜喜,都没有出现在他的梦中。 “系统,你是不是骗人的?你们的业务应该还没拓展到地府吧。” “……” 系统又不作声了,沈建设叹气。 下楼的时候,就被惊讶到了,一客厅,金元宝堆成了一座小山堆。 “爸妈,你们这是……干啥?”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建设,昨天我们梦到你爷奶了,你爷奶估摸着是穷怕了。 连着好几年没给他们烧纸钱,我们想多给他们烧一些金元宝下去。 不至于让他们入梦来提醒我们……” 入梦,那就证明,招魂术是管用的,那为什么苏姜喜没有来。 这是不是就间接的证明了,苏姜喜并没有死。 招魂术的使用方法,只有人死后的魂魄才会被招引到梦中。 如果人没死,那魂魄是不可能来入梦的。 孙妮妮那些话,并不是全来没有听到耳朵里去。 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隐隐的感觉到了车莉身上有一种让他熟悉的感觉。 借尸还魂这件事情,在他身上发生过,他并不是不相信。 “建设,建设,你怎么了?”沈母叫了好几声,都没等到沈建设的回应。 “在想一些其他事情。 不过,爸妈,你们一次性这么多的金元宝烧下去,爷奶也花不完。 你们考虑一下鬼差的工作量,你们一下子寄这么多元宝下去,这得烧到啥时候。” “那折都折了……还能咋整呢。” “烧给其他无名无姓无家人的人吧。” 一旁的李秋晚,莫名有些感伤,但不知道为什么。 昨夜,她也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跟她长的相似的女人。 那名女子温婉可人,在梦中没有跟她说话,而是跟一名男子正在离别。 梦醒,她就醒来了。 她的身世一直查不出来,昨夜的梦,跟她的身世有关系吗? 被电话声打断,李秋晚接了电话,是齐飞打过来的。 “哥哥,齐飞找你。” “齐飞?” “喂,齐飞,怎么了。” “建设哥,出事了。” 沈建设连夜赶回京都去的,下了火车就往齐爷爷那去。 一进屋,在座的人,愁眉不展。 “太恶心人了,不仅抢咱们学生,还扇动人群惹事。 现在还把价格弄的这么低,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就算跟咱们闹掰了,也不用这样报复吧。 窃取咱的资料不说就算了,还闹事,现在那些学生学了一部分,知道有更便宜的机构,纷纷让我们退钱。 说不在我们这里学了,除非把差价退给他们。 这不是想搞死我们吗。”齐飞疯狂吐槽。 “不仅这样,姚春燕他们出去以后,也学我们,搞了个‘一举高中’的培训班。 就在你们大院里,你们这阵子是没有回去住,所以不知道。 这事也是沈大哥过来跟我们说,我们才知道的。 我们也纳闷,怎么过来单科辅导的人越来越少了,有的突然就不来了。” “我让一个学生去打听过,现在他们套用的授课方式,资料,都是从咱们这过去的,关键是价格比咱们报的还低。 所有的家长和学生都纷纷倾向于他们。有点棘手。” “你们别着急,那些要退钱的按照合同来,不愿意接受的就去公安局。 我们有他们签署的合同,不怕他们闹事,只要我们稳,就不怕他们盗用我们的模式。 能偷走的东西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偷不走的东西。” “高考每年都在变,我们也要相应的调整咱们的复习计划。 当初负责规划复习计划的可不是他们,他们掌握不住复习的节奏,只不过是外门凑热闹罢了。 去年的高考,抓的复习点都是我们自己抓的,但每个人的都重难点都不一样。 没有能把握大方向的人,不可能制定出复习规划。 就算有了成套的复习资料又怎么样,书是死的,人是活的。”沈建设就像是定海神针,稳稳的掌握着方向盘。 他们自己出模拟题的时候,都存在着重难点的争议,更不用说别人了。 沈建设突然回来,开了会,就稳住了军心。 起初姚春燕一行人还兴致勃勃,可越到后面,他们越没谱。 眼睛眉毛胡乱抓。 以前,他们都是按照沈建设的计划来的。 可现在脱离出来,很多事情就得需要他们亲力亲为。 可他们都不是有敏锐感的人。 除了按照书来复习,别的都不会。 “能不能教一些别的啊,书上的我们都会,你们到底行不行啊。 不行就别出来误人子弟了……” “我同学在状元培训班都进行好几次模考了,我们这一次都没模考。 八月份了,就只剩下四个月,有谱没谱啊。” 天天照着课本讲,半点谱都没有。 越学,越觉得距离大学越远。 郝敏敏一行人洋装镇定,可结束之后,就慌乱了。 “怕什么,我们又没在合同里面准确的写明,一定能让他们考上大学。 他们自己学习能力不行,还能怪在我们身上不成。”姚春燕挑眉。 “李国强,你找个借口,去他们那搞几份模拟卷。” “我哪有借口,现在都没跟沈建设他们联系了。 人家早就跟我们划清了界限。”李国强瘪了瘪嘴。 ------------ 322:厚颜无耻之徒 当初他们真是利欲熏心了,被姚春燕按他们给蛊惑来了。 若不是马建军、冯春生他们和姚春燕捣鼓,估摸着他们还在沈建设那好好干着。 何必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得把自己家底给套进去。 不自己干是真不知道,挑头的人要干那么多事。 既要掏钱,又要负责挑头,安排复习计划。 他们在沈建设那,啥时候这么麻烦过了。 辅导完就没事了,直接撤。 他们现在跟姚春燕,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啥事都要一块负责。 不负责还不行。 “咱们划清了关系,有啥脸面去,要去也是你去。 我们当初干嘛没事找事,还把钱都砸进去,还不是你们三个挑的头。”他们不像沈建设那么有远见,目光长远。 可现在后悔有些来不及了。 扯到各自的利益,就给闹掰了,利益分摊不均衡。 李国强,郝敏敏,朱秀英出来以后,三人就计划另做打算。 “要不,咱回去跟建设解释一下?说不定念在咱以往的情分之上,他还愿意让我们帮着做一些事。 好过在这倒贴钱,我越发觉得,姚春燕他们出了事儿,不会承担。 反而会推到咱们头上来,他们没有规划,再这么接着下去。 我怕到时候高考一个都没考上,学生家长得闹到咱们自个的学校去。 那交了钱的家长,可没那么好糊弄。”他们出来单干这么些日子,就感觉到了无止境的压力。 压力是无穷尽的。 “咱们先去找找孙妮妮,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帮我们说几句好话。 打一下感情牌,建设应该不是那么冷漠的人……” 三个人去了孙妮妮的学校,之前来往密切,也知道孙妮妮住哪栋宿舍。 “你们找孙妮妮啊,她这个学期没有住校了。”宿管阿姨抬头,说了一句。 孙妮妮这东北姑娘,跟她熟络的很。 大一住校,就认识了。 “那你们要是找她有事,可以直接去教室或者图书馆找她。 这点,她估摸着应该在教室或者图书馆自习嘞。” “这些啊。” “不住学校了,难不成在外头租房子?京都每月的房租可不便宜,之前我找过房子。 大小就得五六块钱一个月,稍微好一点的屋子还不止。 这孙妮妮还真够有钱的,如今都搬出去住了。”朱秀英嘟囔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去年咱也手里拿着钱,如果不跟他们瞎掺和。 咱现在也过得逍遥又自在,沈建设提醒咱们去买房子。 咱们不是觉得没必要,毕业后单位会分配么。 现在也别眼红人家。”郝敏敏说了句公道话。 他们从沈建设那赚的钱,是普通职工家庭一两年的花费了。 只不过,他们花钱大手大脚,之前从来都没有那么多的钱。 一到手就跟人家攀比,买衣服包包鞋子手表啥的去了。 有多少用多少,靠沈建设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有赚钱的能力,不用想攒钱的事。 如今,手里没钱,没有半点安全感。 没有学校的图书馆的证,所以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着。 跟孙妮妮的同学打听了,孙妮妮今天没有课,一般没课的时候,孙妮妮都是到图书馆来自习。 外语的课程不好学,需要学习的东西特别的多。 孙妮妮又是个上进的姑娘,考上大学以后,就雄心壮志,说要当外交官。 几乎天天泡在图书馆里头。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孙妮妮抱着书从图书馆出来了。 “妮妮姐。” “妮妮姐。” 孙妮妮听到声音,侧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三个人。 拧眉。 外国语学校食堂。 “你们怎么来我学校了,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孙妮妮也听了前阵子的事。 好奇这些人怎么会找上自己。 “妮妮姐,刚才我们去你宿舍找你,宿舍阿姨说,你现在不住在学校里了啊。” “宿舍里住的人多,我比较喜欢清静,住了半学期,有些受不了。 就从宿舍里搬出去住了,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院子。” “妮妮姐你一个人住外面不害怕吗?晚上下晚自习回去,走夜路可不安全。” “齐飞、林菲跟我合租的小院,我们下课后会一起回去。 晚自习也会提早走一会儿,不会很迟回去。”孙妮妮比以往更有耐心了,换作以前的性子,真的懒得哔哔赖赖这么多。 有事就直接说事,真踏马烦人,打听这么多,要帮她付房租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孙妮妮不想做那个先发制人的人。 “你们这一阵在外头怎么样?听小弟说,你们几个人出去单干了。 应该挺忙的吧,我还挺意外,你们有时间来找我。” 三个人尴尬,“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想让妮妮姐帮帮我们的。” 孙妮妮听完以后,心里蛐蛐,可真够行的。 “那你们要失望了,我帮不上你们的忙。 当初你们走的太突然,闹的也不愉快。还留下了一堆的麻烦事,小弟回来忙了半月才回去。 并且现在人手已经够了,招募的还都是清北院校的学生。” “当你们选择要离开,我想着应该是有更好的前途可以奔,经过深思熟虑过后,才会当众离开。 建设也尊重你们的决定,没有再去找你们,你们现在想回来。 要找的人也不是我,应该是建设。我现在也做不了主,说不上话。 也没在那帮忙了,这你们也是知道的。” “可妮妮姐,你跟建设的关系比我们亲近,如果愿意帮我们说几句话,应该会好使。” 孙妮妮笑而不语,久久的看着他们,“那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呢?” “我原以为我的意思很明确了,可你们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们跟我非亲非故,不过就是在插队的时候认识了我。 要不是因为沈建设,我们之间也不过是陌路人,不会有之前的那些交际。 当初离开的那么硬气果断,如今又何必自找苦吃,求着回去,是吧。” 孙妮妮淡淡的笑着,可说出的话,却像一把把刀子,插入他们的胸膛。 ------------ 323:房产中介诞生 “你们怎么样就怎么样,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先走就走,想回就回,哪有那么好的事。 大家都想赚钱,赚钱的人很多,没有你们还有别人。 多的是可以替换之人,建设是看在跟你们插队的情义上,所以才拉你们入伙的。 你们觉得的利益分配的不均,要走,我们也尊重你。 现在赚不到钱了,又想掉头回来,你们觉得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妮妮姐,你怎么先来了,也不等等我们,我和洲明还想着去外面小吃街……”林菲来到食堂,果真就看到了孙妮妮。 还看到了一群没良心的家伙。 “他们来找我说几句话,不好在图书馆外头,就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你们是想出去吃是吧,那咱们出去吃。 学校食堂吃久了,确实有些腻……”孙妮妮说完话,跟他们一起大步离开了。 “妮妮姐,他们来找你,能有啥事情啊? 之前不都跟沈哥闹掰了嘛,他们咋还有脸来呢。” “不管他们的,总之,跟咱们没关系。” 纵使三个人已经准备好了,会被羞辱一番。 可刚才说妮妮的一番话,还是让他们羞愧难当。 齐飞姗姗来迟,“今天吃什么?” “烤苕皮!新鲜吃食,听说老板是从南方来的。 是南方有名的吃食,撒上辣椒面,嘎嘎香。 诶,齐飞,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刚才我们去你的宿舍找你,你舍友也不知道,要不是留了话,怕是你也找不到我们吧。” “我还能去干啥啊呀,当然是替沈哥办事去了。 人虽然在羊城,可是有一大堆事给我去交给我去办。 我啊,跑腿的命,一份工资,三份活儿!”坐下,喝了口热茶,就开始倒腾苦水。 “建设又让你干嘛去了,开学之后确实是少见你,也没时间跟我们一块儿出来吃饭。 不是忙这,就是忙那,我们还纳闷呢,你哪有那么多的事可以忙的。” “可多了呢,不仅我这个小的,就连我家那俩老头子,都被沈哥安排了。 一堆事儿,我们也纳闷,但拿钱办事吗。” “啥事啊,忙成陀螺,这机构的是不都交给文娜姐他们了吗。 你顶多就是一个去客串的角色,一礼拜也就去两三次吧。” “呵呵呵,那可真不是。”齐飞也坦白,“沈哥,拜托我跟爷爷,帮他物色一下三进的大宅院。 说是想从原来的大院里搬出来,但家里人头多,小的住不下。 这不,帮着跑腿去了。真以为我瞎忙活啊,上午刚约的时间去房管局,交接的手续。 别说,我家老头儿还挺有砍价的能耐,直接一把屠龙宝刀,刷刷刷的! 也得亏是那一大家子人急着用钱,要不然还得接着磨,都磨了半月了……” “连屋带家具,划算的很,都给我家老爷子拿下了。 不过对我来说,还是有些贵,得省吃俭用十多年才买得起。” 齐飞也是个健谈的人,坐下来以后,说了挺多的。 孙妮妮动了心思,“那屋子多大?” “不知道,但跟沈哥家的宅院差不多,三进的院子。 应该差不多大小……” “买这么大的院子,妈耶,那这一栋宅院得花多少钱啊。” 刘林菲惊呼出声,虽然没去过沈哥家,但她知道京都三进的四合院面积非常的大。 齐飞比了比手指。 “三……千?不能吧,那么便宜……” “怎么可能才三千啊,三万多,原本要五六万的。” 三个人瞪大眼睛。 “疯了吧你们,花三万买房子……” “这个价钱不算贵的啦,我爷爷都说我们捡到便宜了。 要不是人家着急卖,压根不可能这个价买得到。” 冷静下来,他们也觉得,不算不高,也不算低, “妮妮姐,咋的,你也有意向?” “确实你也该考虑一下了,以后是京都还是羊城。” “那肯定不用考虑,肯定以后在京都,过几年把我爸妈也接过来。” “那得大一点的房子,需要我给你推荐不? 这半个月,我是把四九城都给跑遍了,论房子的情况,没有比我更熟悉的。 我就是一个房管所的中介,房子价钱合不合理,我现在门清。”齐飞还毛遂自荐了起来。 孙妮妮是羡慕的,但她不需要那么大的院子。 可也得有个五室一厅吧。 靠单位分大房是不可能的。 就算毕业之后单位分房,也只能分到一个两居室。 爸妈,公婆,他们,还有以后孩子…… “妮妮姐,心动不如行动啊!” “没钱,怎么行动,光心动有用,我还能坐在这里?” “害,都是钱的事,我给你出个主意要不?” “你能有啥主意,借我钱?” “我是没钱,但银行有啊,咱们吃完饭,抢银行去,我在外面帮你打掩护,怎么样? 够不够支持你的!” 葛洲明和刘林菲愣着,这算啥主意? “呵呵呵,我真谢谢你啊。” 这么大个院子,还带全套的家具,确实很诱人。 但现在谁腰包有那么富裕…… “有自己的房子是好,可就是太贵了。我长那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多钱呢。 上一次见那么多的钱,还是我爸妈给我报名的时候。” 刘林菲撑着手肘,小脑瓜想着三万块摆在桌上,得有多少。 她现在虽然也兼职,倒是比起他们,还真是不够看。 她啥时候也能买一小房子,养爸妈。 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不够努力,所谓压力越大,动力越大。 连带着吃饭,都有劲儿了。 吃饱喝足,多接点兼职虽然大钱赚不到,但让父母开心的小钱,还是有能力的! 吃完饭,刘林菲和孙妮妮先走了。 留下葛洲明,葛洲明靠近齐飞,“哥,赚了不少外快是不? 能不能带我也搞搞。” “啥。” “哥,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好了好吧。 你都说你了解京都的房价了,那你也不可能手里面没客源吧,你这么聪明的人。”葛洲明挑眉。 “你这是在夸我?那我收下你的夸奖。带你也不是不行……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 324:深山埋宝 孙妮妮回家以后,就给自家爸妈打了个电话。 说了买房的事情。 “怎么这么的突然……想在京都买房了?” “想让你跟爹也过来住,我后面应该就在京都工作了。 妈,我想问问你跟爹的意思。”买房是一件大事,还是要问一下爹娘的意思。 孙妮妮也没有决定过类似的大事。 “妮妮,你别着急啊,我回头跟你爹说一声,问问你爹的意思。 问过你爹的意思后,我给你回电话过去。” 他们生了仨个闺女,现在老大老二都已经嫁人生子了。 唯独这个小闺女,是最让人不放心的。 自个闺女一个人在京都,以后结婚生子也隔他们那么远。 心里颇多感触。 孙老爹从地里回来,背着手,就看见老妻坐在院中。 不知道在思虑什么,叫了好几声才应。 “你回来啦,我这就去做饭。” “不急,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是想闺女了? 想闺女了,你就给闺女打个电话,再不济,你也可以去京都看看闺女。” “闺女刚才给我打电话来了嘞,她说想在京都买房子。 我估摸着闺女手里面是有些钱的,但是不太够,想让我们给她添点。” “怎么这么突然,想在京东买房子了啊。 城里面的房子允许买卖吗,不都是国家的房子。 我看老赵家的儿子,考上了大学,出来工作之后,都是单位里面分房的。”孙老爹并没有一口回绝闺女的要求。 闺女现在沉稳懂事,她所做的事情,必定是有她自个的考量的。 “说是可以嘞,现在是政策出台了,允许房屋自由交易。 之前沈家两口来咱家,不是就说过这事吗。 我猜闺女大概想索性买个大点的屋子,可以把咱接过去住。 现在老大老二她们自己过的日子舒心,咱们也没道理,老了去麻烦他们。 闺女的心思你还不懂吗?她打小就离不开咱们。 这回买房子,怕是更多惦记咱们以后老了,没人照顾,想把咱接到京都去。” “这丫头操这心干啥,咱们还能照顾不好自己啊。 不过这买房子的事情,确实应该帮闺女落实一下。 丫头以后是在京都发展工作的,没个房像什么样子。 她跟那小子……门不当户不对,虽然看中妮妮,房子这些事用不着咱们操心。 可日后,要是时间一久,腻了,两口子吵架了,咱闺女要是有一个自己的屋子。 也不至于吵架之后没地方去是吧。”孙老爹也一直担忧闺女的事呢。 “你也是这么想的?” “当年,你嫁给我的时候,那脾气火爆的很,跟辣椒似的。 妮妮跟你如出一辙,有其母必有其女。 现在是收敛了许多,但也难保结婚以后能一直这样。 日后结婚了,吵起来……害,咱们隔的又远。 天高皇帝远的,没个去处,露宿街头,有时候我光是想想这画面,就心酸。” “总归是心疼闺女,年轻时候我跟你吵架,也不见你来哄我。 还不是我自个收拾包袱回娘家去住一阵,一阵之后我又自己拎着包袱回来了。 果真是亲父女哈,我就是一外人。” “嘿,你这话说的,你咋连闺女的醋都吃上了。 老夫老妻这么些年了,哪一次你从娘家回来,我没给你台阶下。 台阶给了不说,我还给你杀鸡做鱼吃。” “那你就是同意了,闺女在京都买房呗,但我刚才算了一下。 咱家的钱不多,也就才三百多。这些年家里办事,人情来往啥的,费了不少钱。 估摸着闺女在京都买房得花不少,咱们也不知道现在京都的房价是个什么样的行情。 咱这手里的这些钱应该是不够的……”孙大娘一时之间再次发愁了。 “实在不行,我还有一些的首饰,回头我把首饰当了,说不定能……” 孙大娘说的时候,孙老爹没说话,眉头一皱,思索着事情。 “那是你老娘留给你的东西,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把你的念想给当了。 放心,我有法子,不用动咱们家的一分钱。 你给我准备点干粮,我上山里头几天。” “你能有啥法子,你该不会是想要去打猎吧。 就你这身子,猎物打你差不多,你还去打猎呢。 别乱搞啊,我不同意。” “我上山里头是去挖宝贝的,当年我不是去当兵了吗。 小日子进山的那一年,我们也跟着他们。 他们抬着东西,藏到咱们这山里头,直到现在,那些东西还在山里埋着呢。” 孙大娘惊讶了,看着老头子,“那你之前咋从来没跟我说过呢?” “我跟你说这些干啥啊,那岁月,知道这事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知道不?多个人知道,多一分的危险。” “行了,我不跟你说那么多了,你赶紧给我收拾东西去吧。 没事儿,建设走的时候,不还留了两只熊一只狗在后山呢吗。 我去的时候,叫上它们一块,没多大危险。 这时间隔的久了,我也不知道那埋东西的地方在哪。 估摸着得费一些时间才能回来,你在家里就安安心心的,应付村里那些人。 他们要问,就说我去京都看闺女,过一阵回来。” 孙老爹随后进屋,挖开了屋里地砖,取出了一个长盒子。 里面放着一杆长枪和一把短枪。 上面落下了一层雾蒙蒙的灰,明显许久没有动过了。 时隔几十年,尘封已久的过往再次揭开,让孙老爹内心一片忧伤。 眼前还是过往发生的一桩桩,一幕幕。 抚摸着枪,眼眶红润,“一晃眼,几十年过去了。 你们在那还好吗?” 孙大娘一进来,就看到老伴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两杆枪。 “老头子,啥时候你在家里藏了两把枪啊。”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家里还有两杆子枪呢。 黑黝黝,看着就吓人。 “建房子那会儿,把它们埋了起来。 以为这辈子都用不上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用上。” “这两杆枪,陪了我半辈子了,我十二从军。 它们就一直陪着我,有它们在,我这心里才觉得安心。” ------------ 325:英魂荣归故里 “老头子,你这次去的地方会不会挺危险的。 要不我陪着你一二块去吧,你都把这两把枪拿出来了。 我这心里实在是不放心的很,实在不行。 咱别去了,找亲戚借一借,回头再还给他们。” “这年头,钱不好借,咱们家虽然条件不错,闺女也有出息,人家也愿意借咱们,但这借上的啥时候能还上? 借别人的钱,我这心里头,着实不舒坦。 这一觉睡醒,就欠了人家的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又不是说这借来的钱就不用还了,迟早得还上的。” “我想着,跟别人借钱这事还是算了吧……我跑一趟,当年小鬼子抬了不少的东西,都把它们埋在了地底。 那一批东西都是不义之财,在地下埋着也是埋着,咱现在家里遇到困难。 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为啥不把它们拿出来用呢。” 当年为了灭口,可没少搭上那些兄弟的性命啊。 得亏是命大,中了一枪,没死。 劝不住,孙大娘就只能让老头子去了。 半下午,村里书记上门,找孙老爹。 “闺女来了电话,说是有点事跟他商量,电话里面说不清楚,我家老头子收拾东西就赶到京都去了。 把他那宝贝闺女当成了心肝护着,一有啥事。 你瞧瞧,这二话不说,就立马收拾东西去了。” “这么着急啊,也没跟我们提前打一声招呼。 不过好在村里头也没啥事,你们家闺女好事情将近,当爹的舍不得,也是正常的。 啥时候回来啊?” “不晓得嘞,闺女没说啥事儿,要去多久。 等他回来,我让他找你去。” 孙老爹这边进了山林,就吹响了哨子,哨子声响彻了山林。 片刻以后,地动山摇的动静就传来,还伴随着熊妈嚎叫的声音。 许久没见,出现在眼前的是三熊,一狗。 孙老爹拿出了给熊妈带的果酒,熊妈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 “这是……” “我的小儿子……大大。”大头大脑,比熊妈的大儿子还要大。 毛发偏黑。 黑乎乎的一只…… 比起它大哥还壮实。 “大熊,想拜托你,帮我带路,我想找个地方。 但是过了太久了,我并不会记得那个地方具体在哪里。 只知道,要翻好几座的山头,那边有一颗连理枝,就是两棵连在一起的树。 算算时间,到现在,应该也是两棵巨树了。” 时过境迁,距离的时间有一些的远,他也回忆不起来具体的地理位置。 只记得标志性的东西,那时候他身负重任,只知道要赶紧离开那里。 走了好久,才活着下山,到了大路就彻底晕了过去。 要不是被妻子的父亲救了,怕是早就死在半路了。 熊生活在附近一带的山林,它们并不是固定的群居动物。 像熊妈,自从跟沈建设学会厨艺之后,也喜欢在山里面中到处寻找好吃的果子,学着酿酒,做菜,盖屋等等。 虽然当初知道的时候觉得神奇,可事实就是如此。 无法用现实来解释,索性就顺应天命,尊重规律便好。 不必忧愁烦恼那么多。 熊妈拍了拍胸脯,“我们会帮着你一块找的。 只不过山林很大,得花费一番的功夫,可能没那么快找到……” 有了熊妈它们的帮助,孙老爹也敢走夜路了。 一晃眼,过去半月。 在家的孙大娘,心里担忧着,打从自家老头离开那天起。 就开始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日复一日,原以为自家老头子出去几天就会回来。 可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孙大娘这心里面越发的担忧。 又无人可以倾诉,心里憋着一股劲儿。 “我说,妮妮她娘,你这是咋了,最近出来咋总是魂不守舍的呢。 家里出了啥事儿吗?”桂花婶子看着孙大娘走神,叫了两声。 “啊,没事,就是在想些事情。” “你这样子,看起来哪像是没事的人哟。 是不是想你家老孙了?话说,你家老孙咋去了这么久呢。” “妮妮叫着他过去干活了。半月也没给回个电话,我就胡思乱想了些。” “哎呦,你跟你们家老孙感情可真好,哪像我和我家那口子,都老夫老妻了。 要是分开好几个月,巴不得呢,用不着我管着。 爱干啥干啥。 前两月,我去伺候我闺女做月子,回来家里衣服不洗,碗筷不洗,屋里酒气熏天…… 我巴不得他早点走,我一个人日子过得更自在。”女人蹙眉说着,话语里尽是嫌弃。 结婚几十年,日子过久了,什么狗屁爱情,早就淡了。 不过就是凑合着过日子。 孙大娘笑了笑,没回声,目光落在村口。 一转眼,半月过去了。 孙老爹这边才找到当年的那棵连理树,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当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唯独把战友葬在了边上。 也没有留墓碑。 只是放了些石块,几十年过去,早已杂草丛生了。 四处都是草木。 如果不是鼓起的坟包,还真认不出来,这就是当年的那块地。 孙老爹上了香,将坟头挖开,就露出了尸骨,衣物已经腐烂,唯有当初留下的砍刀。 让孙老爹认出了他们。 这一次他不仅是来找东西的,还是替自己的战友收尸的,想带战友回去,让战友魂归故里。 不是在这当无名无姓的孤魂野鬼。 看到战友的尸骸,眼泪滑落下来,思念化作泪水。 旁边的熊妈站在湖边,看着老头抱着尸骨哭泣。 如此复杂的感情,熊理解不了。 “麻麻,那老头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抱着一堆骨头哭?”熊三挠了挠头。 …… 收拾完尸骨,就开始找当年的埋东西的地方。 “需要帮忙吗?”熊妈走过去,一路走来,老头挺不容易的。 “麻烦你们了。” 客客气气,并没有把它们当做畜牲,而是带有尊敬。 这是除了沈建设以外,对它们如此友爱的人类。 一共十箱。 埋藏在地底下。 古董瓷器字画文玩古物…… 孙老爹回到村里,是三日后的下半夜。 孙大娘睡的浅,听到屋外动静,就拉了电灯。 “谁啊?” 院里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出现,转过头,露出白花花的牙。 ------------ 326:千里送钱 黑夜之中,白晃晃的露出白花花的牙。 忽明忽暗的灯光之下,突然出现的一张熊脸,给孙大娘吓了一大跳。 跌坐在了地上。 “妈呀!” 熊妈打开了门,让孙老爹将东西搬运进来。 孙老爹就看见了坐在地上的老婆子,“老婆子,你咋坐在了地上呢。” 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赶紧过去,将老妻扶了起来。 “这……这……” “别害怕,这是大熊的两个儿子,你太久没见它们了。” “大熊?!” 那不是建设养的那只熊妈,他们也就见过一两次。 平时也不怎么见面,冷不丁的出现。 还真吓了一大跳。 看到老头子,孙大娘松了一口气,“怎么出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你都不知道这阵子,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太久没去,不太记得路了,耽搁了一些时日。 我也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半个月。没找到地方,也懒得折腾回来。 多亏了大熊他们帮忙,我们才这么快找到地方的。” “原来是这样。深山密林的,你去那么久,我心里直打鼓。 好在,现在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先给我们整点吃的啊,家里不是还有鲜活的鱼吗。 给整上几只,这几天没少辛苦大熊它们。” 知道是大熊他们帮了老头子,孙大娘这心里也变得不那么抗拒了。 瞬间,加了滤镜。 “你们进屋歇着,我去给你们做饭去。” 吃饱喝足,熊妈三人就在旁屋里睡着了。 孙大娘这才问了一句,“东西找到了?” “找到了,我都给带回来了,院里面放着呢。” “干啥放院里头,我去拿进来……” 孙老爹还没来得及阻止,孙大娘就走出去了。 麻袋里头还装了好几个盒子。 “别动,别动这些盒子,东西在另外一个袋子里。” “瞧你这稀罕劲儿,又不是啥稀罕的玩意,这啥东西啊。 还用盒子装了起来,好些个……” “害,这些是我那些战友的骨灰,我这去,顺便就他们收尸了。 一把火烧成了灰,才给他们带来了回来。 之前,不是跟你提过一句吗,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孙大娘听了这话,没觉得害怕,只是觉得有些哀伤。 “你们那时候,都还是十多岁的孩子吧。” “是啊,那时候我们都才十五六岁。”孙老爹把他们的骨灰盒一个个抱进了屋子,擦拭干净。 “那你这次把他们带回来,是有什么打算吗?” “他们当年从军的时候,都非常想念家里的人。 我想着趁这次机会,把他们给送回故乡,落叶归根…… 就是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家人怎么样,爹娘是不是还在世。” “你知道他们老家在哪里吗,想送他们回去也是人之常情。 但这条路可不好走,要是不知道他们家在哪里,我们都没办法。” “还记得,我之前怕忘记,好像写在了一个本子上。 等我回头找一找,应该就在这个屋子里。”孙老爹摆放好骨灰盒,盘腿坐在炕上。 “带回来的东西,都在袋子里了,东西不少,我就捡了一些值钱的。 也没有全带回来,以后有机会,再去一趟吧。 看看剩下的要怎么处理。”一时半会儿他也找不到由头,怎么把这批东西拿出来。 容易引人怀疑,招人眼红。 这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一旦在拿出来,就容易被人盯上。 孙大娘并不贪心,若不是闺女需要用钱,她也不会让老头子冒险进山,找这些东西。 都这年纪了,有再多钱也不能怎么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你也真是的,就这么给背回来了。 也不是说里头弄个好点的袋子,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用化肥袋子装着。”闻到化肥味,孙大娘不禁蹙眉。 “这样才不会有人注意,走在路上,谁能想到,我这化肥袋子里装的是金银珠宝银钱一类的东西啊。” 扒拉着口袋,把东西从里头倒出来,东西洒落了一炕。 “轻点,轻点,这里头有不少的翡翠玉镯啥的。 那些东西不耐摔,别给摔碎咯。” 十几条的黄金,一块就有半斤重,灯光之下,泛着暖色的金光。 还有翡翠玉镯,红玛瑙,绿宝石,珍珠项链…… 叮叮当当的响。 “这么多?咋弄了这么多回来,有几根金条怎么也都够了。”女人啧啧称叹,还真是被迷了眼睛。 “挖都挖了,大老远的去一趟,哪能就只带几根回来。 想着以后能用得上,索性就多带了一些。 咱们也不知道闺女需要用多少的钱,多一点,算是有备无患了。” “回头,我去一趟黑市,把这些给换成现钱。” …… 夜深了,屋内的说话声断断续续。 过了几天,夫妻俩就收拾东西上京都了。 “爹娘?你们怎么突然来了,不说提前给我打个电话,让我去火车站接你们。 你们自己就过来了,挺有能耐的啊。”看到爹娘,孙妮妮有些的惊喜。 “要不是你爹啊,我也害怕来这么远的地方。 你爹说不要耽误你上课,我们就自己来了。 有你爹在,我们就算丢了也不怕。”孙大娘见到闺女,露出笑容来。 “走,我带你们去吃饭,回我那休息休息。” “这是我跟别人合租的一个小院子,四间屋子。 平日里也不打扰,我住中间的大屋子,屋子比较宽。 有起居室,还有书房……” “这京都的屋子就是不一样哈,还自带水龙头的嘞。 不像我们乡下,还得自己打井水。” “爹娘,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之前你不打电话来问我们买房的意思吗。 我跟你爹,想着电话里说不清楚,就亲自来一趟,顺便看看你。 给你带点家乡的土特产,你爱吃的花生,核桃,大枣…… 另外就是,给你送钱来,你这买房的钱不够,我跟你爹支持你点。” “给我送钱?爹娘,我身上有钱,就是拿不定主意,所以想问问你们。”孙妮妮听到老娘的话,吃惊。 没想到,爹娘是来给自己送钱的。 ------------ 327:一份嫁妆 “可能我电话里说的不太清楚,让你们误会了,但是我真的没有跟你们借钱的意思。”孙妮妮赶忙开口解释。 “啥借不借爱的,我跟我跟你爹那都是你的亲人。 我们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现在急着用钱,我跟你爹能看着你干着急吗。 我们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啊,打电话呀,肯定是一个人拿不定这么大的主意,想想问问我们的意见。 我们支持你在京都买房子,但这买房子的钱,不能由你一个人出,我跟你爹也想尽一份力。”孙大娘说着,让闺女坐下来。 “闺女,你别着急,坐下来,听你娘好好跟你说道一番。”孙老爹伸手摆了摆。 “说啥啊,我不同意,我想买房子,你们二老干啥添啥乱。 再说了,你们身上能有多少钱给我,那可是你们的棺材本。 我可不能要……”她爹娘能有多少钱,嫁闺女得到的钱,用来补贴她,她可受不起。 她也知道爹娘一辈子在村里,跟普通人家一样,都是地里刨食的。 比不得祖上有钱人家,一辈子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钱,能有多少。 供她上学,满足她衣食住行,几乎就没有让她受过委屈。 “嘿,小看我们了不是,你别着急,听我把话慢慢跟你说。 我跟你爹呢,原本也是给你准备了嫁妆的,但不够看的。 你这嫁的人,是城里人,自然不能跟我们村里的标准比较。 会让人家看不起的,我和你爹又考虑到。 你这结婚以后,要是没有自己的屋子,以后吵架了该咋整。 娘家又距离你那么远,综合考虑呢,我跟你爹还是决定,给你在京都买个房。 我们以后过来陪你,小住一段时间,也不至于看你公公婆婆的脸色不是。 虽然他们人也不是那种尖酸刻薄之人,但咱们也不能占别人的便宜。” “这买房的钱,不能让他们家出,他们归他们的心意。 我们归我们的心意,你说呢,闺女?” 她妈说的这些话,她都明白,所以这一次买房,她并没有打算让卓君衡他们出钱。 虽然她手里面的钱还是有一些的不够,但想想办法,凑一凑还是能买得起的。 大不了先买小的,够住他们三个人的屋子。 以后有钱了,再换大屋子。 但现在听她妈这么一说,她也能理解父母,不想让她在卓家人面前抬不起头。 毕竟他们两家之间的经济实力,悬殊太大了。 拒绝父母的心意,容易让她父母伤心。 “你就听我们的,我跟你爹拿的出买房的钱。 也不会动用我们的棺材本,这些年,我跟你爹攒的钱,不少嘞。”不能明着说,只能这么开口了。 “我跟你爹买了这房,以后你在卓家人面前,也能挺直腰杆子。 不会觉得他们高人一等,姑娘家还是得有撑腰的东西。 我们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不会让别人小看你。” 孙妮妮叹气,大不了到时候她再还塞给父母。 “有看中的房子吗?没有,就我跟你爹帮你看看去。” 这事自然得亲力亲为了,让齐飞当中介。 齐飞还有些惊讶,“妮妮姐,你自己要买房?” “嗯,你不是说你最了解京都的房情了吗。 想拜托你,给我和我爸妈介绍一下适合的屋子。” “昂,行啊,不过,我得先了解你们对于房屋的需求才行,比如说地理位置以及房屋面积大小。” “不同地方,房价是不一样的,靠近城中。交通便利,相对的价钱也会比较贵。” “以靠近城中心为主,最好距离主干街道近,平日出行、买菜、就医便捷。” “那我知道了,我下午带你们去,我还有课。 等上完就去找你们哈。帮我向叔叔阿姨问号,让他们别急,我保证会替你们找到满意的房子。” 跑了好几天,总算是找了一间满意的屋子。 是一间四合院,不大不小,刚刚好。 出门就是街道,过一条巷子就是医院。 “就是这屋子有些太小了,只有三间屋子。” 院内种了一棵海棠树,房龄有几十年了,是他们祖上留下来的屋子。 出售的原因是因为屋主是一对夫妻,年纪大了,孩子都在海外。 身边没有近亲,就想把房子给卖了,去孩子们身边。 这一间是他们这几天看的最满意的房子。 “你们要是喜欢,我们商量一个合适的价钱,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们能善待这屋子。 院里的海棠树不要砍掉,这院子有生气,全赖这棵海棠树。 打从造屋前,这棵海棠树就在这里了。” “爹妈,你们觉得这屋子怎么样?” 屋祖老两口是和蔼客气的人,说话并不刻薄。 恭恭敬敬的,待人和善,若不是以后都不回来,怕是这屋子也舍不得卖。 落定,交了钱,卖了屋子。 走的时候,旁边院子的邻居来了,姓庞的一家人。 “老姐姐,你们这就把房子给卖出去了啊?” “秀娟,你从外头回来啦,我还以为走之前见不到你了。 是嘞,遇到合适的人,我们夫妻俩就把这院子给卖了。 现在收拾好了的东西,就准备走了。” 庞秀娟从港城刚回来,隔壁住的老姐姐,就要离开了。 一时之间还真有些舍不得。 “咱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的。你的孩子不也在港城吗,咱们年纪大了,别守着这院子了。 人死了是回不来的,一直守在这也没用,不如跟孩子们在一块。 我们又还有几年的光景,能守多久呢。” “老婆子,车来了,咱们走吧。” “诶,这就来了,等到了港城安定下来,我给你写信。 有空,咱们见见面,喝喝茶哈。” 门前冷落鞍马稀,庞秀娟看着清冷的小巷,一股悲凉感袭上心头。 半下午,孙家两口子就过来给闺女收拾屋子了。 虽然说现在还没搬进来,但这屋子总得收拾一下。 原本的家具都没有带走,都留给他们了。 屋里有人气,但总归不是他们自己的屋子,他们得重新拾掇一下。 ------------ 328:几十年的等待 “老头子,隔壁院子距离咱们近,咱们要不过去打声招呼? 我听那对夫妻说,隔壁的住的也是个可怜人。 在新婚燕尔的时候,丈夫年轻时候上了战场,这一去,人就再也没回来。 人没回来,那女人就觉得人还没死,一直守着房子,等她男人回来。”孙大娘叹气,他们那时候,可不太平。 都是经过腥风血雨的。 他们现在虽然还没搬进来,但已经成为这栋房子的主人了。 屋子易主,他们过来隔壁肯定知道的,住了那么久的街坊离开了,又换了别人。 心里肯定落寞,更何况还是一个独居的妇人。 借着这机会也好过去跟人家打招呼,往后他们就算不在,闺女有啥事,街坊邻居的也能互相照顾一下。 “行,那咱们顺便送点东西过去。也看看这人是个怎么样的。 咱们也不能光听别人的怎么说的,这人秉性怎么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咱们先接触一下,若是人品不行,往后还是别让闺女跟人接触。”孙大爹略有疑虑的说了一句。 他家闺女,没啥心眼,隔壁住的要不是啥好人。 容易被人骗。 这条巷子里的人家不少,倒能接触的不多,但他们的大门都是对着街道开的。 而他们家的门,也是朝里开的,所以能见面的人家不多。 原先都是住在这巷子里面的,出门就能看见对方。 但这两年街道扩宽以后,人流量也就多了,来往的人一多,就带动了小摊贩的生意。 为了能赚些钱,就把自家的院子隔出了门面,前面做生意,后面住人。 就只剩下他们这间和隔壁的没有改动布局。 庞秀娟在屋里收拾东西,内心还有些的落寞。 敲门声传来。 打开大门,是两张陌生的生脸,但看着并不像是不好相处的人。 面善。 “你们是?” “你好,庞家媳妇,打扰了,我们是买下隔壁的住户。 想着过来采访你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你们进来坐吧。”庞秀娟是个待客客气的人。 不仅倒了茶水,还给他们整了一些茶料。 若不是人缘好,想必不会备茶料在家,必定是经常有人上门,找她谈天说地。 “不好意思啊,我这刚从老家回来,上午这刚见了杨家夫妻俩。 也听说了他们卖房的事情,没想到你们下午就上门拜访了。 实在是有些意外,本该是我上门拜访你们的……” “咱们以后就是街坊邻居了,没必要这么的客气。 突然上门来,本就是我们两口子冒昧打扰你了。 怎么能让你觉得不好意思呢。 我们是东北那旮瘩的,这次过来带了一些特产,不是啥好东西,吃了对身体不错。” “谢谢,谢谢。你们是从东北来的,那怎么会想在这边置业呢。”给客人倒着茶水,顺嘴问了一句。 “是给我们小闺女买的房子,我们闺女在这上大学。 再过两年,就要工作了,对象也找了,差不多就得结婚生子了。 我们这做父母的,就想给闺女买个房,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今后就算受了欺负,也有处去。” 庞秀娟听的认真,时不时跟着点头,“像你们这么有心的父母,实在是不多啊。” “庞姐姐,你生了几个孩子啊?” “我啊,我没生孩子,不过收养了一儿一女。” “不好意思,我们……”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不也跟我说了你们家的情况吗。 我们这也算是互相了解了,我丈夫年轻的时候就去当兵了。 就在我们结婚没多久,那时候内忧外患,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只能舍小家,为大家,人虽然没有回来,但也有了我们现在的太平。 也算是舍身取义,死得其所了。”庞秀娟说这话的时候看的开,大义凛然,可内心的愁苦苦闷又谁能懂呢。 要不是夫妻俩听过,还真以为庞秀娟不在意呢。 若是不在意,怎么会守在这里苦苦等几十年。 怕是期待着自家男人有一天能回来,会找不到人吧。 “我那儿女在港城发展,举家都在那,虽然不是亲生的。 但也孝顺的很,一直打电话写信回来,让我过去跟他们一块生活。 说实在,年纪大了,还真有些孤独,但又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不言而喻。 孙大娘能共情女人这些年的等待,却理解不了那‘死去’的男人。 “老头子,你说这男人既然知道自己要上战场,那为什么不留下一纸和离书呢。 要是走之前,留下和离书,也不至于让着庞家姐姐等了那么些年。 这一等就等了几十年,现在也不知道人是生是死。”同为女人,对那男人的行径,有些的气愤。 这么做,真的是有些祸害人。 “也许当初就不应该跟庞家姐姐结婚,这结婚没多久就突然要上战场,真的是害人不浅。 这年轻的姑娘有大好青春年华,这一生中有几个十年啊。 一个十年又一个十年,足足等了四五个十年。”孙大娘叹气,光是想想那男人,就觉得让人气愤! 祸害人的东西。 “害……这能怪的了谁呢,等了那么些年,如果他自个愿意走出来,早就另做他人的新妇了。 一个十年难道不足以认清?战事结束,就应该清楚明了。 没回来的人,大概率今后都不会回来了。 这一等就等了40多年,自己都不愿意认清现实。 现在人死了,也不能怪上战场的男人。 兴许当年男人也留下了一纸的和离书,让这女子不要再等他……”孙老爹蹙眉,那时战事吃紧,谁有心思儿女情长呢。 “探亲?!”孙妮妮眨巴眼睛,“我之前也没听过,咱们家在西市有亲戚啊。 西市可不近,坐火车都得两三日呢,爹妈,到底哪个亲戚啊?” “你自然不认识,是你爹年轻时候的战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你爹想去那些战友的故乡看看,也就当做是带我长长见识了。 你不老说让我们休息休息,到外头看看嘛,舍不得了?” “哪能舍不得,你们这才没来多久,又要走,我这不是舍不得吗。” “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我们去了以后还会回来的。 你爹这些年,一直念叨他那些战友,我陪他一块去看看。” “行,那你们去吧,我在家里等你们回来。”孙妮妮看着老爹坐在院里,那落寞的背影,点头。 …… ------------ 329:送他们回家 孙家老两口带着故人的骨灰,踏上了异乡之旅。 那是全然不同的地方。 贫困潦倒偏僻。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孙老爹真的没办法理解年轻时战友说的那一番话。 “宁小二,你为什么会来从军啊,你是我们中最小的,才10岁。” “孙大哥,我家很穷,没钱,听说从军吃得饱,我就来了。 家里人还能拿到钱,他们有了钱就可以吃的起饭,穿的起棉衣了……” 直到脚下站在宁二的老家,他才知道,当初宁二来军营,脸上露出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那时的从军,几乎没有一人脸上带着笑容,都是愁容满面。 若不是家国有难,谁愿意‘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 宁儿为了给家人谋一口吃食,十岁投军,开始跟随大部队奔波。 死在了十二岁那年。 按照本子上的地址,夫妻俩辗转路途,到了宁二说的地方,宁家沟。 他们下了火车,走了两天两夜,居然搭了别人的牛车,才到的宁家沟。 穷困潦倒,都是泥土房子。 是夫妻俩都没见过的贫穷,难怪宁二会从军。 “你好,大爷。” 村口坐着一老爷子,年纪颇大,有个七八十岁的年纪。 男人听到声音,缓缓的睁开眼睛,双目混浊。 精神头却不错。 “有啥子事?” “这里是宁家沟吗?” “是。” “大爷,我想问一声,你们这有一户叫宁二的人家吗?” “宁二?没听说过……” “谢谢啊,大爷。”打听了一番,都没有人认识宁二的。 “老头子,这宁二是你那兄弟的名字吗,怕不是绰号吧。 问了这么多人,咋都没有人知道宁二是谁呢。” “宁二?等等,你们等等……”过路的婶子,突然喊住了他们。 “你们是外乡人吧,来找人的?” “是,我们想找宁二的家人,他在家排行老二,所以叫宁二。 大娘,你知不知道你们沟里有这么一户人家?” “我们这一条沟里,排行老二的,都叫宁二。 谁都不知道你们找的是哪家的宁二,我是看你们一直晃悠,想帮帮你们。 你们这找人,得有具体的特征啊。 比如你们知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家里有几口人,这家主的名字叫什么,老娘是谁……” “老头子。” “这我哪知道啊,宁二没说过,当年入伍的时候。 就跟家里断了联系,他也就说了一些家里事。 没说家里人叫什么,像是有四五个兄弟姐妹吧。 哦,他大哥是个瘸子,爹娘身体也不太好……” 葛大娘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你们找的该不会是宁二狗的宁家吧?” “当兵……是了,那就是那户宁家。 当年我们村里,愿意去当兵的人并不多,只要家里不穷,都不愿意送孩子去入伍。 但我记得,宁家老二去了,才几岁大……” 葛大娘给他们带路,“宁二家情况不怎么好,兄弟姐妹多,命苦。 宁二走了没多久,老爹就死了,村外挖矿,他爹为了赚钱,下矿去了。 炸药爆炸的时候没跑掉,就活生生给炸死了。 剩下瘸了腿的老大,老娘也因为这事一病不起,每日哭,哭瞎了眼睛…… 加上战事结束,老二迟迟不回来,宁家老太太以泪洗面。 眼下,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你们这次是来干什么的?”女人看着眼前的两个外乡人,大包小包的背着。 风尘仆仆。 “我们是来送宁二回乡的。” 不见人,只见骨灰盒。 葛大娘心头一哽,他们村里的人早就传开了,去当兵的,这么些年都没回来,那肯定就死在外头了。 只不过,死不见尸,他们都抱有一丝的希望。 一路上也不再说话,只把人带到宁家门前。 两三间的土屋,“宁家姐妹嫁出去了,只剩下宁家老大和老三,娶了媳妇,媳妇孝顺的很。 老娘才能活这么久,这会儿应该在院子里晒太阳。” “我就不进去了,你们喊一声,说明来由,他们应该会理解。”见不惯伤感的场面,索性躲开。 宁家人一直觉得宁二没死,等他回来,谁曾想…… 送骨灰的都来了。 “宁二家里人在吗?” 院里躺着的老太太,听到这一声久违的‘宁二’,动了动。 “梅婷,梅婷……”老太太呼唤的声音不大,却让屋内忙活的两妯娌听到了。 “娘,怎么了?” “宁二家是在这里吗?”屋里来人,孙大娘嗓门提高了一两声。 “大嫂,好像是找我们家的?” “你们是?” 看着院外站着的两人,年纪不小,也是中年人。 “我们是来送宁二回家的。” 夫妻俩进屋坐在院里,旁边的老太太抱着儿子的骨灰,失声痛哭。 一把年纪,哭的像受委屈的小孩一般。 眼睛虽然看不见,可手却一直抚摸着骨灰盒。 “对不起,大娘,我把宁二送回来的迟了。” “儿啊,你怎么能丢下娘一个人在这世上。 你爹如此,你也如此……父子俩,好狠的心呐。” 旁边的妯娌二人,看着没说话,可紧抿的嘴角,就知道,她们内心也不好受。 孙老爹将以往的事说了,隐瞒了不能告诉他们的一些东西。 “谢谢你们,能送老二回来。”宁家人并没有半句的抱怨。 念想虽然没了,但心中的一口大石也落了地。 他们也就能安心的将老二埋了。 当初要不是老二坚持去,他们一大家子怕是饿死了。 离开时,夫妻俩没留太多钱,而是去而复返,给宁家留了几袋的粮食,还有一头毛驴 在这偏僻的大山村,交通不便,有钱又如何,还不如粮食,牲畜来的实在。 孙老爹站在村口,久久没有离开。 内心一片忧伤,突然分别,还真有些舍不得…… “他们回家了,咱们应该为他们高兴,终于回到了家人的身边。 以后就不再是孤魂野鬼,无处去了。”孙大娘看着男人,安慰了一句。 “是啊,他们回家了……” 是他们魂牵梦绕的家乡。 ------------ 330:少壮从军去,归来徒伤悲 风尘仆仆的夫妻俩,辗转南北两地,将八个人的骨灰送回他们的故乡。 有些人的爹娘早已死去,也没有旁的兄弟姐妹、亲朋好友。 树倒猢狲散,人也一样。 大家子早已在地下相聚,活在世间的人,又有几个能记得起往生的人呢。 时间一长,也就都忘记了。 他们的尸骨,被夫妻俩撒在了他们故乡。 那片生养他们的土地上。 时隔几十年回乡,一捧骨灰就是全部。 他们带着骨灰上门的时候,家人已全然不记得家中还有个外出当兵的人。 只当人早已死去,骨灰也懒得接去,让他们找个地随处埋了。 极其的随便敷衍。 像宁二的家人,对宁二耿耿于怀,惦记几十年,甚少。 “老头子,这最后一个人,叫什么名字啊? 唯独没听你说起过……这前头几个,你都跟我说过了。”孙大娘盘腿躺在硬卧上,耳边回荡的是火车行驶过轨道的哐当声。 声音不绝于耳,打从上车起,老头子就没再说过话。 她只当是这一路,老头子寒了心,所以一直不言语。 这次送骨灰回乡,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一样。 闭门羹也吃了多次。 他们为了能让这些战死的人葬回家乡的祖坟,在人家门口等了好几天。 有被泼水的,也有被拿扫把赶的。 对外他们是家国的英雄,可是回到他们的小家。 早已被人忘却,不记得他们,甚至连葬入祖坟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老头子一言不发,孙大娘就想挑个话题来说,让老头子别把这些情绪都憋在心里。 听到老妻这一声,孙林业看了看放在旁边的骨灰盒。 “这位啊,是我们几个里的大哥,那时候我们这一小队,属他的年纪最大。 他生性话不多,沉默寡言的,我对他也不太了解。 唯一多说几句话的时候,就是他被鬼子打死的那时候。 但也是最护着我们的人,那我们那时候年纪小,要是遇上了埋伏。 他就让我们提前跑,自己留下来给我们打掩护。 我还记得我们刚入伍的时候,半路上遇到了小鬼子的伏击,那场战斗,死伤是最多的。 也把我们打散了。” “好多人在那一次伏击中死了,天杀的小鬼子并没有放过他们。 让他们死无全尸,暴尸荒野,就为了他们满足他们的变态心理。 不允许任何人去收尸,整整让死去的那些人在烈日炎炎之下,晒成了干……” 男人身上散发着无尽的死寂,周身都被愤恨所包围着。 孙大娘叹气,“当时的你们受苦了。 过好在咱们现在的国家年富力强,一年比一年好,打败了所有的外敌,不会让欺负了。 没有战争在发动,他们的牺牲为我们换回了太平盛世。 虽然是用他们的生命来换回来的,但保住了我们的家国。 我们所有人都会铭记着他们……他们应当已经重新投胎了。 这一世过着无病无痛,衣食无忧,无战火担忧的生活。 一如他们所希望的那样。” “是啊,那时候我们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这一场战火赶紧结束。 在这一场战争中死的人太多了,他们上有老下有小,可为了家国大业,舍身忘死。 舍小家,而为大家,投身到战场中,归来之时。 只不过就是一捧灰…… 这次送他们的尸骨回乡,我也有想过这其中会发生的事。 只不过,还是有些难受。 为国捐躯,归来家人已全然忘记。” “没事,等咱们回去的时候,咱们把他们的牌位也供上。 逢三六九,我们就给他们烧柱香,到了清明,中原,我们就是他们的家人,给他们烧纸钱,奉香火……” 孙林业点了点头。 “老头子,你还没跟我说你这位大哥,他家在哪里呢。 纵使他话少,但他逝去之前,让你有机会把他带回故乡,应该也说过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吧。 要不然,也不会嘱咐你……” “他是山省荷泽牡丹区,之前我们从南下北上,去投奔大部队,就有经过这个地方。 那时候我们就想着要不要让他回去见一见家人。 那时候,我们入伍已经三年多了。 期间,他没有给家里人面写过一封信,说是写了也不会收到回信,还会让家里人担忧。 回去路过家门,可以回去报个平安,时间上是允许的。 但却被他拒绝了,我们也就没再说。 想起来还有些后悔,那时候如果我们再坚定一点,劝他回家的话。 也不至于临死之前,都见不到家人一面。” “他家中有新婚的妻子,从军出发的那一天,他就给家里的人留下过一封书信,说跟人家姑娘和离。 让她别守在家里等着他,也让家人帮忙劝阻,至于那女人有没有离开。 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这位大哥,跟那位庞大姐还挺像的诶。 难怪你会说那些话,我还纳闷。我倒是觉得你这位大哥,不耽误人家姑娘。 希望这位女子不会太傻,苦苦等着等着这个男人。 跟庞大姐一样,一等就是四五十载,虚度光阴……” 说着,女人的视线看向了窗外,窗外的景色飞快的往身后倒退。 “干爹、干娘探亲去了?”沈建设放暑假回来,孙妮妮就到家里来,说是给她暖房去。 “是呀,这一走就是两三个月,中间给打过两三次的电话,我才稍稍放心一些。 要不是他们给我打过电话,我还真担心他们路上是不是发生了啥事。 一去那么久,还不回来。这都两三个月了……” “那这倒不至于,干爹啥人啊,他肯定能保护好跟干娘的。 别忘了,他年轻时候还杀过小鬼子呢,谁在他眼前能得到便宜啊。 他们也该回来了吧,这都年底了。” “是啊,我也想着,再过俩月都年底了,也应该回来了。 但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想给他们打电话也没法子。 只能等着他们给家里打电话。” “话说回来,你这新屋子不错诶,临近街道,人来人往。 ------------ 331:老家来电话了 这要是跟前面那几户人家学一学,隔个门面,就能做生意了。” “别了,我看你人是钻到钱眼里去了,现在脑子里全都是赚钱的主意。 都赚多少钱了,还不够啊,要赚多少钱,才能满足你的雄心勃勃。 适可而止……” “这我当然懂,这钱是赚不完的,但是有钱不赚,不就是大傻子嘛。 趁着年轻多赚一点,以后我就可以躺平,不用努力了。 再过一年,咱也就毕业了,我不得未雨绸缪,多攒钱啊。 南方的形式可越来越好了,我还打算下海捞一笔呢。” “你可悠着点吧,别学孙猴子,来一出‘海底捞月’,回头捞月不成,还把自己折在了海里头。 呛一肺部的水,可没人救的了你,我们谁也没有那本事。” “这你就不懂了,我跟你说,现在是下海黄金期间,不仅不会被浪打翻,还会顺风顺水,扬帆远航。 风浪不大,谁都能腰缠万贯,风浪不大,人人都可以渔利双收。” 孙妮妮平静的听着,并没有发表意见,撑着手肘看着沈建设。 “我说的是这样的,现在上头放开,提倡下海盘活国内经济。 但所有人都害怕,望而止步,站在岸上看热闹。 迟迟不敢下手,咱们要敢当吃螃蟹的第一人。 这大海里还怕捞不着钱?在人不多的时候,大海波涛宽广,任由你发挥。 海上的人一多,那时候能分到的东西就少了。” “你在我面前说这些,不仅仅是为了给我灌输某些思想吧,你这样是想拉我下水?” “聪明。” “没门,我不是水鸭子,手里面有没有船,一下海那不直接就对海浪给拍死了啊。 你自己有大船,自己下海折腾,我觉得我这小日子挺不错的。” “那你以后孩子咋办?你有想过吗?除非你不生孩子,我自然不说这话。 当下是发展的红利期,只要你愿意赚,就不会亏。 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不知道得等几百年。 别人手里握有钱,孩子就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富贵人家可是旺好几代的,只要不出败家子,你就算是干个十八代,也干不过人家。 到时候你手里没钱,孩子一出生,就是给人家打工的。” “你想想这家庭联产承包制都已经推行了,接下去的时局还会像爸妈那时候一样? 在一些农村地区,已经开始进行农业的大改革。 原本的集体劳动者,现在变成了包产到户,这事大势所趋。 干爹的大队长还能做多久呢,发展下去,不过就是应该村官。 再进一步说一说,大家要是都知道下海能赚到钱,他们还会老老实实的在地里刨食? 到时候种地,只不过是有钱人家打发时间的一种形式。” “现在南方很多国营工厂内部,已经有停薪留职的形式出现了。 大多数的人办理了停薪留职,下海去闯荡。 这种行为一旦形成规模,你自己也能想到,后面会怎样……” “咚咚咚、咚咚咚。” “孙家闺女在吗?” “你等会儿,我先出去看看,是谁来了。” “庞奶奶?有事吗。” “妮妮啊,你在家呐,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暖房礼。 不好意思啊,老家给我来电话了,我得回去一趟,有点急事。 过几日的暖房日可能来不及参加了,所以我就提前送过来。” “这么突然。”孙妮妮还有些惊讶。 “庞奶奶,你是有啥急事啊?怎么突然就要回老家去呢。 我记着,前一阵你不是刚从老家回来吗。 你老家好像并不近,这一来一返,挺折腾人的。” “没法子嘞。东西你拿着,等我回来再过来找你坐坐。 你爹娘探亲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这半个月前来过电话,说是还得些时日。 我想着应该是这外面的花花世界挺好玩的,以至于让他们舍不得回来了。” “哈哈哈,行,那等他们回来,让他们多住一些时日。 等我回来,我还想跟他们坐着喝茶谈天。” “我一定转告他们,庞奶奶回来记得过来找我。” …… 沈建设看了一眼,“这人是谁啊?还挺客气的,煮了一篮子的红蛋给你。” 只有有喜事的时候,才会煮红蛋,是京都的习俗。 现在的鸡蛋并不便宜,一出手就是几十个,更是少数。 “住在隔壁的一个奶奶。” “那你怎么不请人家进来坐呢?人家啊对你可真够好的,这一筐子鸡蛋,值老多钱了。 我娘估摸着都舍不得……”沈建设伸手拿了个蛋,在门框上敲了敲。 “收了人家这么重的礼,难道我不知道要请人家进来坐一坐啊。 庞奶奶说,她老家来电话,要回去一趟。” “刚才那个老太太难道不是京都当地人?” “不是,她是从外地搬到这里来的,好像是因为年轻时,她嫁的男人想来京都定居,她就来了。 那男人从军了,和庞奶奶约定,等凯旋归来之时,他们就在京都定居。 庞奶奶一等就是几十年……” “还有这样的故事呢,听着还挺凄美感人的。 不过,这老太太是不是脑袋有些问题,男人这么些年没回来,多半就是嘎了。 还傻傻的,一等就是几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啊。” “虽然庞奶奶确实是有一些傻,但我觉得她对丈夫的这份感情,还真挺让人羡慕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文邹邹的了,还真让我有一些的不习惯。” “不跟你学的吗,当初插队的时候,你也没少卖弄你的文笔啊。” 沈建设撇了撇嘴,“对了,你跟卓君衡说了没。” “说啥?” “买房的事情啊,先下手为强,他家有钱,我跟你说,不要让他拿钱给你当聘礼。 咱们讲实在的,买的房子当聘礼,或者黄金也成…… 别买什么钻石啥的,不值钱。” “还早着呢。” “早啥早,你们都订婚了,这聘礼也得落实到位。 他爹妈归他爹妈,他归他,他这学期没少赚钱……” “你这么坑队友,他知道吗?” “我这是帮你,帮你啊,你居然说我坑?那我以后都不告诉你了。 你就等着他藏私房钱,干着急吧你。” …… ------------ 332:午夜梦回时 让沈建设好奇旁边居住的是谁,是因为他刚才过来的时候,在对方的门前发现了,一个签到点。 普通人的家门口,一般是不会有签到点存在的。 除非,这户人家有什么特殊的技能,例如像二大爷、秦寡妇…… 之前以为秦寡妇门前签到的布鞋是一双普通的鞋,其实不然。 是一双冬暖夏凉的布鞋,虽然也是鞋,但在防风保暖除热上,有特殊的功效。 沈建设坐在院里,看着小地图上的签到点,有些的好奇。 他能够从这个老太太身上,签到出什么东西来。 〔发现宽窄巷子签到地一处,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在宽窄巷子签到地签到成功,获得‘永结同心,白首不离’同心结*1。 (使用该物品,可以让夫妻双方恩爱一生,永不分离)〕 “嘿,发什么呆呢?我叫你好几声,你都不应我。” “咋了?”沈建设研究那同心结中…… 被戳了好几下,后知后觉。 “不是去你家吃饭呢,走吧。” 孙家夫妻到了山省后花费了一月半的时间,才找到了钱立的家。 因为前些年遭了水灾,所以当地的二人都举家搬迁到了别的地方。 几经波折,他们才找到了钱立的家人,钱立有兄弟姐妹,一个大哥,一个妹妹。 几十年过去,家中老母尚在,今年九十多岁的高龄。 身体康健,但却因为他们上门告知钱立已身死的消息后。 人倒了过去,气若游丝。 一时之间,孙家夫妻俩很是后悔。 因为他们的上门,打破了这一家子的宁静。 身体康健的老太太,遭受不住打击,突然倒下。 他们也低估了钱大哥在老夫人心里的位置。 “钱大哥,不好意思,因为我们……让老太太病倒了。”孙林业低垂着头,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九十岁老娘。 钱立的大哥钱松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不能怪你们,其实老娘这些年身体早就油尽灯枯了。 你别看她精气神还不错,只不过是强撑着。 她心里盼着,有一天老二能够荣归故乡里。这些年,一直都不信,老二已经走了。 几十年过去了,要能活下来,早就从战场上回来了,何必等到今日呢。 懂得都懂,只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老娘自己骗自己,连带着我们也哄着她。 午夜梦回,她总是坐在屋里,看着院外。” “我们老娘迟迟不愿意走,就是在等老二回来。 等一个确信的消息,这回也算是心安落定了。 你们没有打破我们宁静的生活,反而让我们全家都松了一口气。” “不仅是对我们,对老二的媳妇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钱二哥去世前,确实有提过一句,但怎么没看到嫂子。 是已经离开你们家了吗?” “没有,二弟妹从始至终就没离开过我们家。 只不过,是到外地去定居了,还是我们家的人。 她也是一个倔强的性子,一等就等了几十年。 无论我们怎么劝说,也不愿意离开。老二当年是偷偷离开去从军的,离开之前谁也没说。 就只留下了书信,不想让家里人替他担心。 走后,也没收到他的一封家书,我们都明白,上了战场,生死哪能自己说的算。 全国发电报庆祝大战告捷的时候,我们心里就有数了。 打了胜仗,人也应该回来了,日复一日,也没等到人……” “从那日之后,老娘突然病倒了,没办法接受。 可某一天,娘的病又好了,我们以为是她想开了,其实不是。 她把希望寄托在了等待上,跟二弟妹一样。 说起来,我们还得谢谢你们,你们现在才来,让老娘多活了几十年的光阴。 在我们三兄妹中,老二是娘最宝贝的,我们中属他最出息了……”不知为何,语中虽然带着自豪,但让人听着却越发的鼻酸。 “我们已经通知老二的媳妇回来了,她这会应该在火车上。” 孙林业跟老妻对视一眼。 没多做停留,将钱立的骨灰送到家,留下一些的钱,便离开了。 让钱家人有时间接受钱立的离世。 庞秀娟拎着行李,下了火车,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 大哥突然给自己来电话,说老娘病倒了。 婆婆是他们村最长寿的人,少有人能像婆婆一般,能长寿绵延。 这些年,丈夫从军未归,婆婆就像是一座山一样。 守护着她,陪她一块等待着。 如今,这座大山要分崩离析,庞秀娟有些接受不了。 “大哥,娘怎么样了? 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前阵子不还挺好的嘛。 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呢。” “弟……弟妹。”他们夫妻俩,也在犹豫,这事要不要告诉她。 等了几十年,冷不丁,把人等回来了,会不会空欢喜一场。 “大嫂,咋了?你怎么这副神情。”庞秀娟蹙眉。 话说到一半,说不出口。 “还是你来说吧,我进去看看娘醒了没有。”钱松的媳妇还是说不出口。 “老二回来了……” 庞秀娟眼睛一喜,提着眉眼,“立哥回来了?! 那人呢……为什么我没在院里看到他?” 还是觉得人活着。 “在屋里呢。” 庞秀娟听到这话,就跑进屋,跑了几步,又回头,去厨房照了照水镜。 满心欢喜的进了屋子,空无一人。 笑意在脸上凝固,看到屋内摆着的骨灰盒,那瞬间。 从头冷到了脚。 “弟妹,你想哭就哭吧。” 庞秀娟看着眼前的骨灰盒,哭不出来,“大哥,这是立哥的骨灰吗?” “是老二的骨灰,是他的战友送回来的。 老二随身携带的遗物也一并带回来了,其中有你们结婚时,你送给老二的护身玉。 人没错……”钱松也不忍打击弟妹,可这是事实。 一颗心,哇凉哇凉的。 这一番话,几乎不给庞秀娟留怀疑的余地。 一棍子,就直接打死了。 玉佩历经岁月,染上了一些杂色,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粗暴的手指,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玉佩。 这是她幼年母亲给她的护身玉,定亲以后,她就送给了立哥。 ------------ 333:举目无亲 立哥随身携带,当年不告而别,这枚玉佩也跟着一块去了。 庞秀娟跌坐在地上,人神恍惚。 “弟妹。”钱松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庞秀娟。 “你还不如不回来呢……”坐在地上,轻喃着。 等着等着,她既希望能等到对的的消息,又害怕,听到丈夫的死讯。 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无法挽留。 就像当初一样,钱立舍小家,而为了大国正义,义无反顾的投身战火之中。 “老头子,咱们就这么走了好吗?”坐在火车上,孙大娘第三次提起这话。 “不走,咱们留下来又能为人家做什么呢。 人已经死了,我们也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咱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这次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送钱大哥回家吗。 人已经送到了,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嘴上说的轻松,可眼里却泛着哀愁。 “最让人心疼的,还是钱大哥的媳妇,出身不俗,家境又那么好,嫁到他们家却守了一辈子的活寡……” 这些,她也是听钱松媳妇说的。 庞秀娟出身书香世家,这样的姑娘,若是嫁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 想来是不会受半点委屈,也不会吃这么多苦的。 一辈子无忧无虑,婚姻顺遂美满,膝下儿女双全。 何至于,一辈子无儿无女呢。 谁也没想到,好好一姑娘,竟然命运多舛,嫁了这样的男人。 心系家国,在国难来临之时,被断然放弃了。 说不清是谁的错…… 庞秀娟渐渐的接受了丈夫已经去世了的事实。 “娘……” “秀娟啊,娘刚才做了一个梦,娘梦见阿立啦。 阿立说,他在那边过的很好,要接过我一块去。 阿立他爹也在……”老太太泪眼朦胧,看着眼前的儿媳妇。 “娘你别丢下我一个人,秀娟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娘,你别丢下我……”庞秀娟趴在床上,挽留着老太太。 “孩子你不只有我一个亲人,你还有你大哥大嫂他们。 我们钱家的人都是你的亲人,娘活的太久啦,有些累了。 娘原本想跟着你爹一块走的,但怕你受欺负,如今你自己能护住自己了,娘也能安心走了。” “这一辈子,是我们钱家的人对不起你,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罪。 当初若是我不同意你进门就好了,你也不会这么苦命。 能有自己的儿女,丈夫,等了几十年,也累了吧。 秀娟,放下吧,剩下的日子,让自己活的舒心一些,想做什么就去做。 别在守着钱立了,他不值得你等一辈子……” “我们家,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让你一等钱立,就等了几十年。 若是我狠心一些,就好了……就好了啊…… 秀娟,娘,对不起你。” 婆媳二人抱在一块哭泣。 老太太在半夜走了。 办完丧事,钱松两口子看着魂不守舍的庞秀娟。 “娘走了,弟妹一直这样,也不是事。要不,你去找弟妹好好聊一聊吧。” 曾艳听了丈夫的话,点了点头,她先进门的。 庞秀娟进门后,她就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妹妹。 看着庞秀娟苦守,她既为老二感到庆幸,又替庞秀娟觉得不值。 “弟妹,吃点东西,垫一点肚子,娘要是活着,怕是也不愿见到你如此苛责自己。” “谢谢大嫂。” “这么客气做什么,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嘛。” “我还记得咱们一同嫁进来的时候,前后脚…… 那时候你大哥还跟娘说,二弟性子冷,脾气又不好,怕是没有姑娘能看上他。 多半是一辈子打光棍了,我们都没想到,他有这样的福气,能娶到你这么漂亮,又有文化的姑娘。” “大嫂说这些不是劝你,要是能劝的了你这倔犟的性子,怕是你也不会现在还坐在这里了。” “娘能活到这般的岁数,一般人都是不敢想的。 说实在的,都是我们赚到了,娘能多陪我们这么些年。 娘也跟你一样,盼着盼着,临死前能等到老二回来,也算是一件好事。” “大嫂说这些,是想让你想开一点。 你从嫁到我们家后,就一直为了我们家着想。 从来没替自己想过,有时候我真是替你不值得。 到底看上老二什么了,值得你耗费一生去等待。 老二如今回来了,你也试着去过自己的日子。 百年之后,到下头再去找他算账。大嫂说的这些话,你听的进?” 庞秀娟默然。 孙妮妮见到庞奶奶,已经是两月后了。 临近新年的时候,母女俩出门买菜回来,看到旁边的屋门开着。 “娘,庞奶奶回来了?” “走,看看去,跟她打声招呼。” “秀娟姐,在家吗?”孙大娘带着闺女,敲了敲门环。 “在屋里头呢。进来……”屋里的女人应了一声。 她们进门,就看到了庞秀娟伏案用毛笔写着字。 “秀娟姐,你今日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有些迟了,就没去打扰你们。” “怎么走了那么久,看你迟迟没回来,我们还真有些担心。” “乡下老娘走了,回去办事费了一些功夫。” “你们坐着,我去把这纸给贴了。” 庞秀娟去而复返。 比上次她们见她时,清瘦了许多。 周身文雅的气息,却半点都没变。 “马上过年了,秀娟姐,过年来家里吃饭吧?” “怕是不行,我要去港城过年,孩子们嚷着让我过去。 说我不过去,他们就过来,不想让他们举家折腾。 我过阵子就走。 临走之前,想把这院子卖了,估摸着以后就不回来了。”话语中带着落寞,这次见庞秀娟,跟之前有些不同的感觉。 “这么突然啊,不过,去港城跟孩子们享福,也不错。” “是啊,去享福嘞,守了大半辈子,也该过过自己的日子了。” “老姐姐,你这院子真要卖啊?”环顾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还真挺可惜的。 不过,也没有其他办法。 “是啊,年纪大了,不想折腾了,卖了去港城。 到含饴弄孙的岁数了,得服老。” “……” 孙老爹一回来,孙大娘就说了这事。 “你确定要买下来?” ------------ 334:喜提城隍庙编制 “老头子,我是这么想的啊,给闺女买的房子留给闺女。 那院子面积也不大,住他们小两口没问题,可要住咱们六口人,可不太够。 咱们虽然不在这常住,可也会时常过来。 买下来以后跟闺女当邻居,不是挺方便的?” “之前那笔买房的钱还有一大半,买下隔壁的院子,我想应该够了。” “后面要真像建设说的,家家户户都包产到户,你就辞了你那大队长。 咱们到京都来小住,帮着闺女带带娃,前面隔个铺面,卖卖山货。 日子应该过的也不错……” “合着你这心里都有计划了,那你还问我干啥。 咱家的钱不全都在你那吗,你怎么安排都行。 你在哪,我就跟着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大半辈子,早就习惯你了。 我离不你。” “谁离不开谁啊,爹,啥时候你变得这么肉麻了,还离不开我娘了。 建设过来了,给咱们送一些牛肉来。” 沈建设在门外也听了一耳朵,干爹干娘的感情还真挺好的。 “看你瞎说,让小辈看笑话。”孙大娘白了一眼。 “有啥关系,我们也是从他们小年轻的时候过来的,他们有了对象,比咱们还更黏糊呢。 建设,过来坐,最近忙啥呢,都不见你过来。” “忙着学生的事,有些忙,今天得空,我姥爷送了一片牛肉过来。 我想着干爹喜欢吃水煮牛肉,就送些过来。 干娘是准备买下隔壁的院子?” “你听到了?” “不只是听到了,还看到了,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隔壁院外贴着红纸,就想着你们会不会有这想法。” “建设,你觉得我们这想法怎么样?” “挺好的啊,你们二老买下来,以后也可以在这常住。 让妮妮给你们养老,再过两年,妮妮姐生个娃了,住的近还能帮忙带孩子。 平日还能帮忙照顾妮妮姐,做饭打扫院子啥的… 妮妮姐也能放心上班,不用留在家里看孩子。” “我和你干爹啊,就是这么想的。” …… 拿定主意,就直接杀过去了。 庞秀娟倒也不觉得惊讶,“早就想到了,你们没提,我也就没说。 那就这样,这屋子卖给你们,你们两口子我也知根知底的,把房子交给你们,我也放心。” 自己花了时间打理的院子,自然不愿交给糟蹋它的人。 孙家夫妻是个爱惜院子的人。 原以为会费一番功夫呢,没曾想,庞秀娟这么轻易就松口了。 “那个……老姐姐,我们有个想法,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什么想法?” “是这样的啊,我这干儿子懂得一点玄黄之术,他说,你能把这个院子卖给我们,没把我们当外人。 我们知道你对你丈夫一直留有遗憾,他可以让你跟你丈夫见一面。” 说这话的时候,孙大娘嘴皮子打瓢,说的都不顺溜。 但还是按照沈建设说的来。 是不是真的有这能力,谁也不晓得。 “什……什么?这世间有这样的玄黄之术?” “奶奶,我知道您不信,但确实有这术法。 钱爷爷给我托梦了。 他其实一直就守护在您的身边没有离开,一直都在这个院子里。 只不过是您肉眼看不见,我受人之托,能做的就是让您跟钱爷爷见这最后一面。 钱爷爷因为放不下您,迟迟不愿投胎转世,时间一久,就变成了执念。 身死魂不愿离开,对活着的人魂并没有利处。” 对于沈建设的这一番话,女人听了,眼泪瞬间掉落。 “他在哪里……”话语中带着哽咽。 “他就在这院里,只不过得等入夜才能让你看见。” “我想见他,我想见他。” “那希望您能夜里见到钱爷爷后,帮我规劝一下他,让他早日转世投胎去。” …… “小弟,啥时候你有这能耐了,我咋不知道呢。 你又不是地府的鬼差,你咋能看见死的人还在不在?” “你要是知道,还得了。” 他也是前不久才解锁的,城外的城隍庙签到解锁,阳间地府鬼差编制一名。 啥职位他都听说过,唯独这城隍庙的编制,他还真是有一些新奇。 职务就是代行鬼差的职责,劝慰不愿离开阳间的魂魄离开,送他们到地府去报道,早日投胎转世。 “建设,你有这能力,是不是也能让我见见死去的那些战友啊。”孙老爹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干儿子。 眼里充满了信任,全然不觉得可笑。 在孙老爹的心里,也一直留着一个遗憾。 “按照规定是不行的,但可以破个例,不过干爹得准备一些东西。 他们在野外做孤魂野鬼做久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需要干爹替他们重新立牌。 才能召唤回他们……” 月落时分。 大家伙站在院内。 点燃了火盆,拿出了写上名字的表文,放进火盆中。 插上了香烛。 静静的等待着逝去的阴魂出现,香火若隐若现,火星明灭可见,忽明忽暗。 庞秀娟握紧双手,内心期待着见到自己的丈夫。 火焰跳跃之中,燃烧的表文呼唤着他们的灵魂。 “建设,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了,还没反应呢?” “干爹,别着急,他们在地底下沉睡太久了,多年没有人拜祭呼唤他们,需要先修复他们的魂灵。 过程中得花费一些的时间,尤其是……他们还是英魂,死前身躯受到了损害。 魂魄不全,意识焕然,我们点燃有指向性的表文,魂香会将他们带回来。” 沈建设看着地上燃烧的引魂香。 “来了……”淡淡开口,飘散出去的白烟,在空气中笼罩出一个轮廓。 那是逝去者的魂体,香烛正在修复他们的魂魄。 “在哪呢。” “闭上你们的眼睛,再睁开,就能看见他们了。” 沈建设看着逐渐出现的身影,淡淡开口。 “这……哪啊。”睁开眼的魂灵,入眼就是一棵桃花树,冬日,桃花就开的正盛。 院内出现的不止一人,都身着军装,军装破旧还带着血迹,他们的脸上也都是斑驳的血迹,狼狈不堪。 “立哥……” “薛贵,方舟,宁二,赵国,楚江,秦嵩……”孙老爹缓缓叫出了来人的名字。 ------------ 335:战魂相聚 魂魄逐渐恢复意识,就看到了眼前所站之人。 是他们熟悉的战友,“嘿,宁二!” “楚大哥!” “秦嵩?!” “老方?!” 看见彼此,他们都有一些的惊讶,“你们怎么在这啊?” “我还想问你呢,你们怎么站在这里,哦,不对,是我们怎么在这里……” 八人的阴魂齐聚在此。 “这老头,我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呢,你们觉不觉得跟那小孙头有点像?” 孙老爹含着眼泪,望着他们。 “是我,就是我啊。” “嚯,老孙,我们就睡了一觉,起来你咋就变成一小老头了呢。” 解释完以后,几人沉默了,“好在,我们死的不冤。 真的是到了太平洋盛世,用我们的死换来了万代安宁,也不错。” “对,就是,咱们死的也挺有价值的。” “小孙子,你还就没给我们准备几身新衣服? 瞧瞧,我们这灰头土脸的,死了几十年还这一身。” “准备嘞,准备嘞,这就给你们烧去,你们换上。” 孙大娘在一边将准备的纸衣都给烧了过去,他们准备的是新式的军装。 他们是烈士英魂,应该像模像样的走。 一件件的纸衣被熊熊燃烧,顷刻间,就像是变魔术似的,他们每个人都有了崭新的军装。 就连面孔都变干净了。 有了香火供奉,他们魂体得到修复,稳定下来。 “诶,老钱诶,你们看……” “行了,咱们就别打扰他们夫妻俩了,跟小孙头喝酒去。 把这小孙子不是给咱们准备了一桌的酒菜吗。 趁着天还没亮,不醉不休,酣畅淋漓的喝它一场!” “就是,喝它一场的!要不是打仗,我肯定回去开一间酒馆,天天喝酒。” “走走走,小孙子,你带路!” 几个人的身影,在黑夜之中散发着光芒。 照亮了街道小巷。 沈建设守着他们,等天明之时,就得送他们去投胎了。 这一面,就算是他们最后一面。 “立哥……” “秀娟……” “你怎么这么傻,当年我不是给你说了吗,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你何苦等我这么些年呢,我当初留给你的和离书,你没看到?” 钱立握着妻子的手,身死,魂归故里后,他就一直跟在妻子身边。 不愿离开。 他发现他可以跟随妻子,却不可以跟妻子交流。 看着她从花样少女,到白发苍苍,钱立内心最多的感受,是无奈。 无能为力,无法阻止。 每每看着妻子他们结婚时的照片哭泣。 内心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答应了她结婚。 他一心为国,就不应在祸害一个无辜之人。 “我看到了,是我自己不愿意离开的,娘他们也劝说过我。 立哥,我相信你会活着回来,就等了,等到国家大胜的消息,你还没回来。 我想是不是这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你回来的迟了。 我就想再等等……” “傻子。”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要欺骗自己。 “立哥不也傻吗,陪着我这么些年。 如果不是沈家小子说,我都不知道,你居然一直在我身边。 立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太久了,我也有一些记不清了,死后,我睁开眼睛,就回到了家里。 看到你们,以为自己还活着,可却触碰不到你们。 方知晓,自己已经死了。 这次若不是碰上那位小伙子,还不知道得守到你什么时候呢。”钱立嘴角带笑,看着妻子。 “秀娟,这个院子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这辈子的守护和陪伴。” “我们当初不是说好的吗,等你回来,我们就来京都定居。 虽然……,但也算是实现了这个心愿。” …… 隔壁,兄弟几人坐着吃酒聊天。 “臭小子,你都不知道啊,在地底下埋着多难受,阴暗又潮湿,还有好多小虫子。 我是真的受不了,你这小子,咋这么迟才把我们挖出来呢。 等了你一年又一年,还以为你把我们忘记了呢。” “哪能把你们忘记了啊,那些年虽然咱们打了胜仗。 但风声还是很紧,时不时就有小日子伪装来,进山林里就是为了那些东西。” “我那时候逃出来,迷迷糊糊的,路上没做标记,忘记了回去找你们的路。 这二者之下,我就没找回去了,做了个守山人。 瞧瞧弄死的狗东西,都有几十个了。”孙老爹叹气。 “是不安宁,我们虽然埋着,但能在山林里活动。 时不时就有人踩在我们头上活动,我们闲着无聊,还吓唬了他们呢。 不过实在是不经吓,一点风吹草动,就吓的屁滚尿流了。 你说他胆子小吧,他们敢到我们的地盘撒野。 你说他胆子大吧,一点都不经吓,害,也就他们能陪我们玩了。 要不然,我们还真……挺无聊的。” “小孙子,还是得跟你说一声谢谢。 谢谢你把我们的尸骨挖出来,送回了家乡。”赵国举起酒杯,一切都在酒里,不言而喻。 一饮而尽。 天明之时。 沈建设过来敲门,提醒了一句,“该走了,各位。” “昂,该走啦。”宁二侧头,看向沈建设,应了一句。 “走吧,走吧。”秦嵩拍了拍衣服,站起身。 “小孙子,我们就先走了,在下头等你啊。 你别着急,活够了再来找我们,替我们多体验一把。” “孙大哥,我就不跟你说再见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掉眼泪。”宁二伸手抱了抱孙林业。 “林业,我们走了,后悔有期。” 泪眼婆娑,送他们离开,看着他们身影逐渐模糊,消散。 “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到了这岁数,反而越喜欢哭呢。 当年也不见你落泪过啊。”钱立过来,就看到孙林业抹眼泪的动作。 “我不是过来跟你告别的,是来交代你一些事的。 …… 林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好好活下去。” 钱立也离开了。 伴随一声鸡鸣,天亮了,梦醒了。 一切恢复往常,仿佛他们就从未来过一般。 桌上的酒水未曾动过,如果不是昨夜的记忆在提醒他们。 都以为,只是大梦一场。 ------------ 336:结婚进行时 这场梦境,谁都没有提起,孙家二老送别庞秀娟。 昨夜过后,似乎庞秀娟放下了,呈现出来的面貌都截然不同。 自从钱老娘去世以后,庞秀娟身上就萦绕一抹忧伤。 虽然人在,但神却飘然。 沈建设也是看不过去,一个女人为了守一个男人,耿耿于怀一辈子。 了却她心中的遗憾,她也能安稳的去过她的下半辈子。 庞秀娟的阳寿还有三十年,日子还长。 …… 白驹过隙,一转眼,到了沈建设他们毕业的时候。 学校给他们每人都分配了工作。 入厂,进校,进修,出国等等。 他们再一次的站在了人生的分叉路口。 毕业的这年,卓君衡迫不及待的跟孙妮妮求婚了。 在东北举办了婚礼。 孙妮妮是孙家二老的宝贝闺女,二老想风风光光的闺女办一场。 让所有人都知道,她闺女嫁了个好人家。 孙妮妮原本是想,简单的办一下,把双方亲朋好邀请到家里,热热闹闹的吃个饭就成。 告诉亲朋好友他们结婚了,就成,不必要大费周章的。 毕竟结婚这事儿还挺麻烦的。 奈何孙大娘不同意…… “姑娘一辈子就结一次婚,累也就累一次。 得珍惜,现在不好好办一下,以后你都会后悔。 我要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孙大娘反复的念叨,在这件事上尤其的坚持。 孙妮妮也就随她去了,当下流行自由恋爱,自由结婚。 这结婚的形式也相应的发生了变化,许多年轻人都不喜传统的结婚典礼。 太过于的麻烦,并且当下时兴的是旅行结婚。 结婚前些天,他们都从外地赶到了东北。 一进孙家,那就是大红花结,红色窗花,喜庆洋洋的,连带着他们心情也好了起来。 “恭喜啊,妮妮姐,新婚大喜!” “没想到,你是我们这几个里结婚最早的,这是我们给你准备的新婚礼物。” 屋里都放满了东西,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女方给的陪嫁,男方给的聘礼,都摆在了屋里。 可谓是把面子赚够了,卓君衡家给了6666的聘礼。 在这个年代,可谓是头一份,相当的看中女方。 另外还有六金,三转一响,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都给准备好了。 “我这还没结婚呢,还有个几天,你们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咱们赶紧走吧,我迫不及待想回忆一下前几年的日子了。” 还没考大学前,上山打猎的时光。 短短几年,他们的队伍就扩大了,有些人走了,又有新的人加入进来。 背上猎枪,开始上山。 到了小猎屋,“不会打猎的人可以留下来,是准备一些吃食。 想去的带上猎枪,我们一块到山上去看看,山林复杂,一定得跟上。 不论如何都要两两组队,这样就算迷路了,也不怕找不人。 附近有一片的果子林,除了果子,还有蘑菇。 我让熊妈带着你们去……”伴随一声哨音落下。 三只熊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憨态可掬,扬起一张笑脸,看着他们。 “这是熊妈,另外两只是它的孩子,是我在插队时结识的。 别害怕,熊妈它们不吃人,之前我救过它,只要你们不伤害它们。 它们对你们也不会突然袭击。”沈建设交代了一声,熊妈就开始跟他们‘友好’的交流了。 开始分组。 “建设,我们就不上山了,觉得这小屋挺好的,我们在这收拾。”方家姐妹几个选择留下来。 她们在京都也没少上山打猎,对于涉猎这事,并不感冒。 相反的抓鱼,采蘑菇,摘野果,更具有吸引力。 卓君衡、葛洲明、齐飞他们都没打猎过,都是大城市的孩子。 打猎对他们有着十足的吸引力,“我们三个想去! 我们俩,跟着方大哥他们吧。” “我跟妮妮一块,建设,我表姐就拜托你了。” 车莉看着卓君衡,怎么能把她卖了呢。 “姐,我们对山林的情况也不熟,你就不要来当我们的电灯泡了。 我想跟我媳妇儿单独相处”。卓君衡抱着孙妮妮的胳膊,一副小娇夫的模样。 让人看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马上都要结婚了,还这么腻歪!” “小别胜新婚,你不懂,羡慕就抓紧点。” 换回了车莉的一个白眼。 “我也不怎么想上山,你们去吧,我跟方她们一块。 多多不也在吗,多多,我陪你采蘑菇好不好。” “好!莉莉姐姐要陪我采蘑菇,粑粑,老沈,你们自己去打猎吧。 打猎这种危险行为,不适合我们……”多多撅起嘴说着。 “你说是不是嘟嘟?” “……” “沈哥,我是想帮你的,但你闺女天天都拆台…… 这闺女是亲生的吗?为什么总是拆我台。 她到底想不想有个妈。” 沈建设无奈一笑,这拆台的闺女,他也不知道啊。 “走吧。” 孙妮妮撇了一眼,“就你那脑子,别乱点鸳鸯谱了。” “我干嘛了我,我这不也是替他着急吗。” “你不着急,那就是最大的帮忙了,越帮越乱。” “要不要我帮忙?”孙妮妮靠近沈建设,来了一句。 “怎么帮?” “那就不用你管了,你只需要抓住今晚的机会。” 沈建设回头看了一眼跟闺女玩在一块的车莉。 如果她不是苏姜喜,有些行为就真的解释不通了。 比如,刻意的接近多多,陪她玩,教她读书认字,就算再忙,总会隔三差五的上门。 把这些归咎于对这孩子莫名有好感,似乎有些奇怪。 除了血缘关系之外,谁会对一个平白无故的小女孩这么好。 “嘟嘟,你别乱跑啊……”多多追着嘟嘟在林子里跑。 “没关系,让她们去吧,这附近没什么危险。” “车莉,你不也是头一次来吗,怎么会知道附近没什么危险。 好像你对这里很熟悉啊。” “我……附近都是平地,树林也并不密,还有熊娃子它们陪着。 大概率是没事的,不用太担心。” “车莉说得对,并且多多之前也在这里生活过,对这里熟悉着呢。 她就一小人精,身上匕首、弓箭都备着。” ------------ 337:蘑菇中毒 “采蘑菇滴小姑娘~噻箩箩箩箩箩哩噻箩哩噻~~~ 噻箩箩箩箩箩哩噻箩哩噻~~~”多多嘴巴里轻哼着。 “多多,你懂的分辨蘑菇吗?不是所有蘑菇都可以吃的。 有些蘑菇是有毒的。” “莉莉姐姐,我知道哦——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躺板板睡棺棺,然后一起埋山山~” 车莉看着多多篮子里的蘑菇,确实没有毒蘑菇。 “诶,这车莉对咱们家多多还真是不一样啊,嘘寒问暖的,亲妈也不过如此吧。 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对多多那么好,我是不信的。 原本以为是图咱们俩建设,毕竟长的不错,可她半点好感都没有, 还特别的避讳,你说她这是有啥目的啊,我现在都被弄糊涂了。”方建萍远远的看着挤在一块的两人。 “大姐,你是不是太闲了?想吃萝卜淡操心。 多多可爱,招人喜欢,也没毛病啊,小姑娘聪明可爱又懂事,人见人爱,谁能不喜欢。 我把她带到学校里面去,同学都喜欢她。 简直就是梦中情闺女,见过多多以后,我都不想结婚生娃了。 就因为性别差异……这么猜想了不好。男女之间,不一定都是喜欢。”方建红心里就觉得,车莉和沈建设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两个人每次见面,都冷冷的。 并不像是有感情的人,建设可能会有恻隐之心,但车莉的眼神纯粹,不带有半点情绪。 在对任何人的时候,都保持着边界感,这种姑娘,就像是天仙下凡。 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可二姐,你不觉得这样的边界感,反而让我们觉得有些刻意吗。 好几次我们都忘乎所以了,而车莉总在边缘上拉回她的理智。 恢复那淡漠的模样,中间就好像隔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隔板。”方建玉看着不远处,轻声呢喃了两句。 之前她们也没怎么接触,所以对于别人怎么为人处世不多加评判。 现在一说起这话,三个人就各自发表意见了。 孙妮妮跟沈建设走在一块。 虽然这回来,不再是他们那一波人,心里有些的感慨。 但也有些庆幸。 是对的人就不会离开。 能走的人不过是陌路人,站在半山腰,看着山脚的知青院。 “他们怎么样了?”沈建设说的自然是徐静雅三个人。 “听说不太好,高考失利的头一年,他们三个选择重新备考。 但结果并不理想,重新准备了一年,也没考上。 就连职业院校都没够上。” 高考恢复的第一年,他们占了天时地利人和。 但第二年,参加高考的人就更多了,准备的时间也更加的充分。 多数人都是有备而来的,竞争压力可想而知。 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录取分数线是噌噌噌的往上涨。 不少人心里都觉得懊悔,为什么第一年没走。 再战一年还是同样的结果,浪费时间,甚至考的更差了,连一条退路都没有。 “听说回城以后,三人就分道扬镳口,徐静雅被家里说了一门亲事。 随意的就嫁给了某个人,另外两个回城后,被安排了工作,进厂顶工了。 至于韩卫国,赵雅丽他们……在咱们考上大学的同一年,他们就离婚了。 各奔东西,现在过的怎么样,不得而知。” 提起这些事,回首过往,好像几句话就能轻描淡写。 但对于当年的他们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事。 这就是成长所带来的意义吧。 让他们回首往事耳的时候,可以心平气去叙述过往发生的一切。 “你这描述的口吻,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冷漠啊。” “做好决定了吗?” “嗯,决定好了,我跟卓君衡都出国留学三年。 学成回国,和你搞一番大事业。” “干爹干娘放心交给我,我等你们回国。” “车莉也要走了。她去的是大不列颠……” 沈建设沉默了。 “建设,咱们两其实都心知肚明,车莉就是姜喜。 只不过这其中发生了什么缘由,我们用常理也解释不清楚。 但经过上次的事之后,我信了,这世界上,有借尸还魂的事。 不管车莉出于何种目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觉得你上次说的话,都是对的。 只要她还活着,就好。”孙妮妮能说出这番话,她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去接受。 比起逝去,她更愿意姜喜以另一种方式继续活着。 纵使不能跟他们相认,只要彼此安好,便是晴天。 “她这一去不,不知归期,我想着你可以借着这次机会。 跟她说心里话,那些过去没来得及说的话。 别给自己留遗憾,也许,这次走了以后,她就不回来了…… 我们之间也不会再相见……”孙妮妮抬头望着身边的男人。 不论是姐姐还是作为朋友,她都不希望这次,沈建设再错了。 “妮妮,有野猪,有野猪啊,救命啊,妮妮!”卓君衡的喊叫声传来。 “妮妮!”惨烈的叫声,伴随着枪声传来。 “这笨蛋!”咬牙切齿,去找卓君衡。 沈建设也拿着枪。 打野匆匆结束,卓君衡坐在河边清洗。 孙妮妮站在旁边,破口教育:“你说你是不是一个大笨蛋。 你有啥能耐,你去招惹野猪,人家一头就能把你给拱死,你倒好赶着去送人头。 二十发,一发都打不中……”话语里颇为嫌弃。 “有本事招惹野猪,你喊我干啥!” 旁边人都看着憋笑,“我咋感觉,这卓君衡跟个孩子一样,幼稚的很。 这婚结了,以后不会养个娃吧……” “兴许是没什么常识,也正常,头一回上山嘛。” “我想着,那小猪仔挺可爱,想抓一头回去养着玩。 谁知道……塄狠了,还拱我屁股……”卓君衡还委屈上了。 孙妮妮扶额,她到底看上这家伙什么了。 “包扎一下伤口,别丢人了。” 车莉嫌弃的把药箱丢过去。 “媳妇儿~~” 孙妮妮没眼看,走到一边给沈建设打下手。 做饭的时候,孙妮妮和多多背着其他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 338:年轻人不用讲武德 “大姑姑,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讲武德啊。” “咱们年轻人本来就不讲武德,无耻点好。 你要想有个妈,咱就得这么做,不然靠你爸那怂包的模样。 八字啥时候才有一撇啊。” “可八字有两笔,一撇一捺啊,剩下那一捺呢?” “这第一步迈出了,剩下的一步,不就简单了。 半推半就就成了,最难的就是这第一步。” 孙妮妮将泡有毒蘑菇的牛乳绿豆水端给多多,“你去,想办法让车莉吧这个绿豆水喝下去。” “哦。”多多端着搪瓷杯,不出意外的,将车莉忽悠成功了。 她用的也不是啥毒性重的剧毒蘑菇,就是一种吃了会产生幻觉的蘑菇。 吃下去,就喝了大酒一样,头重脚轻,整个二人飘飘欲仙,也没这么快发作。 喝下去后,起码也得三四个时辰才会发作。 多多端着空杯回来,冲她使了个眼色。 齐活,坐等收网。 吃完饭,孙妮妮打着老娘的名字,将人都忽悠走了。 “建设,这边就交给你们两人了啊,家里事情多,你们一会儿收拾完,赶紧回来帮忙。” “走吧,走吧,别在这愣着了……”孙妮妮推着他们就走了。 一个个吃饱喝足,也都没想那么多。 “咱们帮着收拾,不更快嘛,一块回去就成。 为啥偏偏要留他们两人在那?”卓君衡不明白。 “要不说你是一个大傻子呢,上午还撮合他们两,现在又插手插脚。 不懂给人家留空间,像这孤男寡女的,最容易摩擦出火花来了。 你这猪脑子,你不懂,咱就别管那么多了,就让他们两人呆着吧。” 方家兄妹觉得这主意挺好的,留相处的空间机会。 刚好就可以把话说清楚,省的两人再僵持着,这样好对谁都不好。 东西收拾完,车莉呼出一口浊气,拍了拍手,下一秒,眩晕感就传来了。 天旋地转的,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么大声的动静,不想让人注意到都难。 沈建设闻声转过头,被吓了一大跳,车莉倒在了地上。 忙不迭的过去将人扶起来。 “车莉,车莉……你醒醒,你醒醒啊……” 中的蘑菇也奇怪,上一秒晕厥过去,下一秒就睁开眼睛了。 跟诈尸似的。 “哦去,可真是吓死人了,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别动,别动我。”车莉不受自己的控制,意识逐渐涣散飘离。 下一秒就发疯了。 一把咬了一口沈建设,“沈建设,你个狗东西! 都怪你,把我害的这么惨。 要不你,我现在开开心心的活着呢,你……” 一顿输出,给沈建设都骂蒙圈了。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过得好辛苦,好辛苦。 我有不能说的理由,我不能在你的面前表现出一丝的破绽。 为什么你每天都要在我的面前晃悠,让我心烦意乱!” “我恨你,又感激你,你把女儿养的很好,很优秀…… 她很可爱懂事,我好想她,好想她……” 抱怨完,就抱着他,趴在他的怀里撒着酒疯。 双眼迷离,脸颊泛红,身子发烫,这不就是喝醉的表现吗? 但他们刚才也没喝酒,沈建设现在被车莉缠的,也是二和尚摸不着脑袋,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大一个转变。 清醒时冷若冰霜和醉酒后口吐真言,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究竟哪个是真实的她呢。 通过她的话语,他能隐隐猜测其中的隐情。 跟他和孙妮妮猜想的一样,车莉身体里居住的灵魂,是苏姜喜的。 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可知。 但以目前的状态,车莉是不可能告诉他们的。 “对不起……”沈建设喉咙干涩的挤出这三个字,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嗯?为……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沈建设你给我老实交代!”醉酒后的车莉,全然没有了清醒时的冰冷,反而多了一抹憨态。 沈建设抱着女人的手都紧了几分,“这一句对不起,在我心里酝酿了许久。 从你离开的那时候,我就后悔了,我懦弱自私胆小,一切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一直犹犹豫豫,迟迟不找你说清楚,也不是那么到今天这局面 我怪自己没鼓起勇气,早些跟你将这一切说清楚。 对着你死皮赖脸有如何,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可我拉不下脸面,直到你离开了,才后知后觉,姜喜,对不起……” “对……不起……啊。”车莉顶着头晕看着眼前的男人。 下一秒,一个惊人的举动,出现了。 处在蒙圈的女人,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连,直接就伸出了自己的手。 赏了沈建设一巴掌,带有力气的手掌,直接呼到了他的脸上。 红白里透红的手印,就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动作,谁都没有丝毫的准备。 突然给了他一耳光,都让人懵了。 车莉反而越打越有劲儿,打起人来也上头,力气比沈建设还大。 沈建设都制衡不住这爆发力,“别打了,别打了,姑奶奶。 我错了,我错了啦,我给你抱歉,能不能不打脸啊……” “道歉有用的话,用公安同志跟干嘛啊。 你这男人,我看你就欠揍的很,老娘还没死呢。 你就顶着那一张狗屎脸,在我面前跟那些小姑娘眉来眼去的……”一拳一拳,砸落在他的身上。 “我冤枉啊,我什么时候眉来眼去了……” 半个小时后,鼻青脸肿的沈建设看着躺在晕过去的车莉。 叹气。 “这顿打,我受着,就算是欠你的。”说话之间,扯动了嘴角,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力气还是这么大,吃什么长大的。”沈建设透过湖水看着嘴角,都破了。 嘴角勾着笑,被打一顿他也乐意。 心里还美滋滋的。 知道苏姜喜还在这世上,他也就放心了。 “大姑姑,车莉姐姐,应该不会被我爸欺负吧……”多多隐隐有些担忧,她爸平时看着正人君子,可到底也是个男人啊。 万一色心起来,咋整。 ------------ 339:酒后吐真言 “欺负?那不是正合我们心意啊,让你爹负责不就好了。”孙妮妮乐呵呵的幻想着。 “我还是觉得,咱们这么做有点不厚道。”多多抿了抿嘴。 心里存在的道德感,让她心有不安。 “哎呀,多多,你想不想,车莉马上就要出国了。 外面的诱惑那么大,你爸也小有姿色,在这出国之前,要是他们之间……有一夜风情。 我想,你车莉阿姨肯定会心心念念,你们父女俩就会在她心里。 等她学成就会归国,不然怕是,不会回来了。买一送一,你不觉得很划算吗? 牺牲你爹,换回一个疼你爱你的嘛么!” “那简直不要太划算了啊!”两个人一拍即合,坐在屋里包喜糖。 “嘟嘟囔囔的说啥呢,诶,妮妮,我怎么没看见建设啊。 还有车莉,他们不是跟你们一块儿出去的吗?” “他们有点事,年轻人,你总得给他们留一点空间。 自由发挥呀,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天黑了也就回来了。”孙妮妮摆了摆手,不着调的开口。 “神神叨叨的。我跟你爹去一趟城里,你帮着照顾他们。 吃的我都放在库房了……” 孙大娘一离开,方家兄妹几个就聚集到屋里了。 “妮妮姐,你到底卖的啥药?” “我不卖药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揣着明白装糊涂。 “咱们要不要回去看看,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良辰美景,咱们还是别去打扰他们了,不管结果怎么样。 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不就知道咯。” 等到天黑,沈建设才和车莉走回来。 “回来了,回来了。”多多一直坐在门墩上等着她爹和车莉。 总算是看到人影了,松了一口气。 人还活着,就好。 只不过……多多瞪圆了眼睛,她爹……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成这熊样了。 这是她爹么? 沈建设给车莉吃了清热丸,可以清除一切的毒性。 醒了以后,确实蛮尴尬的,但沈建设也借此机会,发挥了一波不要脸。 车莉心虚,有点不信是自己打的,可沈建设脸上的巴掌印跟她的手印重合了。 但她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八卦的人聚集到门口,就看到了沈建设两人…… 原本八卦的心,看到沈建设的那一刻,所有的话都问不出口了。 只剩一句,“你这咋了?” “车莉打的?还真没看的出来,这姑娘力气这么大。 下手没轻没重的,你跟她是有多大的仇啊,居然下死手。 看来是真对你没感情……”话语中还透露出一抹的叹息。 “建设,你这……该不会是想图谋不轨,被车莉打了吧。” “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还想问呢,怎么好好的,车莉能喝醉酒?”沈建设眯了眯眼,看着孙妮妮。 这事,一看就是她捣鼓出来的。 手里拿着冰袋,视线落在孙妮妮身上。 “你看我做什么,我能干啥。”孙妮妮主打一个理直气壮。 “粑粑,车莉姐姐吃了我的酒心巧克力,吃了好多……” 车莉咳了几声,对上多多委屈的小表情,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没注意那是酒心巧克力。” “这是我送给妮妮姑姑的新婚礼物。”多多瘪着嘴。 “所以,你们俩刚才发生了啥,为什么他有事,你跟没事人一样?” “我……其实也挺累的……打的肌肉酸疼。” “……” 打人还有理了。 “建设,你还好吗?”沈建华问了一声,触目惊心。 “二姐,你觉得呢。” “我看着挺疼得,吃一堑长一智,我看这以后,你还是离女的都远一点吧。 省的再遭殃,人家姑娘就不喜欢你,你以后就别凑近了。 怪丢脸的……” 一男的居然打不过一女同志。 沈建设:…… “二姐,这是重点吗,我也没喜欢人家。” “你不喜欢,能心甘情愿被人家揍啊。你长的一脸欠揍的模样是不?” “君子动口不动手。” “呵呵呵……”落在他们眼里,那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车莉,你打了我弟,可得对我弟负责啊。 他以后要是嫁不出去,毁容了,你得负全责。” …… 结婚典礼这天转眼就至。 全村人都来了,还有十里八乡的亲戚。 整整摆了四五十桌,从屋里摆到了屋外,村道上都是桌席。 结婚这天,他们作为娘家人,除了主持婚礼,也没啥活。 就只等搂席了。 孙妮妮和卓君衡一桌一桌的去敬酒,很快就到了他们这。 “新婚快乐!妮妮。” “妮妮姐,祝你和表哥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 “谢谢你们,也祝你们早日找到自己的良人,跨入婚姻的殿堂。 过上1+1>2的日子。如果没有,一人也不错!”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希望你们可以抓一点紧。 别等,到时候我们的孩子出来,你们还苟着。 等我们娃打酱油了,你们还……还是单着!” “那有点难度,估摸着等你们三五孩了,我们还苟着,哈哈h哈!” “害,我可惜的就是你们没对象,要是有对象,我还想着跟你们一块结婚呢。” “这简单,多结几次婚不就得了!哈哈哈,我们结的时候,你们再结一次。 不都说小别胜新婚,也许每次结婚,会给你们不同的感受。” “呸呸呸,说啥呢,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够了。 结婚哪能重复结的……”卓君衡不乐意了,他费尽心思娶到的媳妇。 别给他弄没了。 …… 作为娘家人,没少喝,还替两口子挡了不少酒。 要喝蒙了,这新婚夜可就废了。 送走宾客,一个个都有些喝晕了,剩下沈母他们在院里收拾东西。 “喝点水,醒醒酒,今天又不是你结婚,喝那么多干啥。”沈母看到一身酒气的儿子,没好气。 “高兴啊!我没醉。” “没醉正好,我问你点事。”沈母坐在对面。 沈建设人高马大的,喝醉了,就成了小孩,走过去,抱住他娘的胳膊。 “妈……” “在呢。” “我是不是挺让你失望的……” 沈母听到这话,看了儿子一眼,是喝醉了。 ------------ 340:说漏嘴了…… “说什么胡话呢,你在妈心里一直都是好样的。” 喝醉酒的沈建设,脑子里就是一团的浆糊。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明明我做的不够好。 我也不是您的儿子……”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沈母听了这话,摸了摸沈建设的头。 “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好儿子……” 也是难得见他喝那么多的酒。 “建设啊,现在妮妮都已经成家了,妈就想问问你,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这么些年我们都没催促你找对象,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那姑娘。 可过去这么久了,多多也越来越大了,你应该为自己想想。” 母子俩靠坐在一起,断断续续的说着话。 “当初,你下乡的时候,我本就不同意你这在乡下谈姑娘。 是你跟我保证,如今老大不小了,还一个人单着。 我看着是真心疼,你难道要替那姑娘守身一辈子,不再娶吗?” “没……妈,我知道你们是操心我,关心我,放心。 回去以后,我就找开始找对象,找个合适的姑娘,结婚生子。 绝对不会让咱们沈家绝根的!您再给我点时间。” “好,再给你点时间,妈说的你要往心里去。 当初不让你谈恋爱,是觉得你们这一群人,最终都是会回城的。 你年纪也还小,看不透人心,不是谈恋爱的时候。 谈了难免会伤心遭罪,妈舍不得看你跌进泥地里。 可还是跌进去,挣扎了这么些年。苏姜喜要是还活着,也喜欢你,妈也不说什么了。 你总是让妮妮走出来,你自己却还在原地……”沈母跟沈建设袒露心扉。 屋外,车莉手中端着杯子,听着屋里的对话。 听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 孙家两口子听了一耳朵,就进了厨房,正在给孙老爹收拾东西。 “明天就要去啊,怎么这么突然。” “趁着建设有空,赶紧去把老钱他们交代的事情给办了,省的夜长梦多。 东西一直埋在山里也不安全,最近上山的人又多了。 大熊说,咱们家像是被人盯上了,打从上次我回来以后。 我们两口子去了京都,咱家附近就时常有人盯梢,还借着咱们不在的时候,进屋里找什么东西。 我听着这些人不像是好人。 借着这次机会,看看对方是谁。 要是打那些东西主意的小鬼子,接着这次机会,就给他们废了。 留在山里喂野猪去。” “你放心吧,有建设在呢,那小子的功夫你还不知道吗。” 钱立他们走之前还交代给他了一件事。 他们这些年离不开大山,魂魄就在山里打转。 把山里埋宝藏的地方都给摸清楚了,他要做的就是将东西挖出来。 找机会还给国家,如今国家正是发展的时候,需要大量的钱。 这事光靠他一个人,肯定是不能完成的。 必须借助沈建设的本事,沈建设也答应会帮他。 “那小子晚上喝了不少,明天一大早能起得来吗?” “起得来,不会误事的。” 鸡打鸣的那瞬间,沈建设就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身子。 喝了大酒,也顶不住生物钟的准时,吃了醒酒药,醉酒的副作用褪去。 刚出门,就看到了车莉,站在院里,手里还拎着行李箱。 被他撞了个正着。 “这是要走了?” “嗯,方便聊聊吗。” 这一幕似乎有些的熟悉,沈建设跟干爹打了声招呼。 开车送车莉去火车站。 “前几日动手的事情,非常抱歉,我虽然记不起来。 但确实是我动的手……” “所以呢,你要对我负责?”沈建设嘴角带笑,侧头看了一眼。 “我要出国了。” “开个玩笑而已,我也没指望过,挨了一顿揍,就能换回一媳妇来。” “沈建设,忘了我吧,找个好姑娘,重新开始,结婚生子,有个正常的人生。 我心里虽然对你有恨过,但我也感谢你。”她现在不可能告诉他一些事。 “我跟你又没有任何瓜葛,干嘛,以为我真喜欢你啊。 你只是长的像她,又不是真的是她,就算是她,过了这么久。 感情早就淡了,在我这也翻篇了。”沈建设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淡然,并没有半点的在意出现在脸上 若有其事一般。 明明之前还跟孙妮妮也一样,执着于揪出她的真实身份。 而当她大大方方准备坦白时,这人却满不在乎了。 这老天爷还真是……玩弄人啊。 她都已经准备好了,离开前彻底坦白跟沈建设说清楚。 一时半会儿,她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了。 “放心吧,我现在的日子过的挺好的,多多,我也会照顾好。 咱们彼此就别在干扰对方的生活。在不可能的情况下。”沈建设淡笑。 车莉看着眼前的男人,疑惑着,他知道了?还是只是猜测…… “虽然不知道后会有没有期,但希望你能过的好。”沈建设俯身,抱了车莉一下, “一路顺风。” …… 坐在火车上,车莉都没想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恭喜宿主,避险成功,没有暴露成功。” “我什么时候可以脱离你。”说话时带着迷离 “这取决于你完成任务的速度,只要你的潜伏顺利完成。 几年以后应该就可以重新活得自由了。” 她绑定了一个名为‘系统’的东西,它以重生跟她进行交易。 在此期间,不能暴露系统的存在,并且得配合系统完成任务。 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获得藏宝图。 但昨夜不小心暴露了,误杀了两个探消息的人。 她必须火速离开,将藏宝图转给上头,让对方派人过来。 赶在对方之前,把藏起来的宝物找到。 出国,也是为了到国外打听当年藏在长白山下的那批东西。 那群人撤离之时,曾经画下了地图。 近年来,隐隐有席卷重来的意思,只要失去了财力的支撑,战火就无法掀起。 只要她完成任务,就可以回来了……只不过那时,会是怎么样。 她不能那么自私让沈建设等她,也无法保证自己一定能回来。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 ------------ 341:四面埋伏 沈建设送完人回去,刚进门就对上了一张怨气冲天的脸。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家老娘。 “妈……妈,你这大清早的,怎么了……”那锐利的双眼实在是难以让人忽视啊。 “你一大早去哪了……”沈母靠近儿子,贴近他。 “车莉要走,我顺手一脚油,送她去火车站。 您该不会怕我一大早跑路了吧。” 沈母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你还记得你昨天跟我说的话吧?” 一时之间,头疼,“哎呦,妈,我头疼……” “我昨天说太多了,哪句啊……我这酒还没醒呢。 您给我冲杯蜂蜜水?” “别给我打岔,昨儿你说的那些话,我还记得呢。 我给你重新复述一下,昨天你就抱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我道歉。 说你是不是让我失望了,还说你不是我的儿子杂七杂八的…… 最最最重要的,就是你答应我了,说回去之后,你就好好找一姑娘,结婚生子,这事你还记得吧?” 沈建设听到这番话,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他都说了些什么啊。 怎么这喝醉了,还能把自己不是沈建设给说出来呢。 “妈……哪个哪个,我还说了啥?”心里是一阵后怕啊。 “你还能说啥啊,昨天晚上说了一堆的胡话。 最重要的几句,我已经给你挑出来了,可不能反悔嗷。” “建设,你准备好了没有,差不多该走了。” “孙大哥,你一大早要出门啊?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这啊,有回门赠大雁的规矩,妮妮嫁出去,这规矩也不能破。 想让建设陪我去山里抓两只回来,建设没给你们说?” “我……给忘记了,前阵子事太多。干爹,那咱们走吧。 妈,我跟干爹上山了哈,你跟我爹等我回来!”沈建设拉着孙老爹就开溜。 “臭小子,别以为我会忘记,我就在这等你回来。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沈母冲着背影吆喝一句。 沈父打着哈欠出来,“一大早,干嘛去。” “说是上山抓大雁。” “你刚才说,谁不是你儿子?” “什么谁不是我儿子。”沈母感觉莫名其妙。 “刚才你说啊,我在屋里都听到了。” “你儿子,不是你亲生的。”沈母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不是我儿子,那是谁儿子。” “问你儿子去啊,你问我干嘛,这话又不是我说的。” “不,这话就是你说的,刚说的,还热乎着呢。”沈父摸不着头脑,看着气呼呼的女人。 “昨晚建设喝醉了,说了一些胡话,刚才弟妹着急,就给学了一遍。 好让建设乖乖回去相亲。” 沈母回到屋里,眼底带着忧伤。 她何尝不知道呢,一个人的变化,不可能一下子那么大。 除非这芯,换了一个人。 可不管是以前的建设,还是现在的建设,都是对他们好的人。 那就都是她的儿子,不管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世间离奇之事多的很,她依旧记得前些年,一个上门讨饭老和尚说的话。 “多谢施主。施主为人慈善,老衲赠送你一卦。”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施主未来幺子有灾。 好坏,皆是他的造化,不必强求,万事顺其自然皆可,切莫强求。” 她纳闷想问清楚时,那人已经消失了。 原以为只是老和尚胡言乱语,却不曾想,是未卜先知。 沈建设这边,和孙老爹刚上山,后面就多了两条尾巴。 “干爹,你先走。我去把那些人引来,你注意安全。” 对于这些觊觎宝物的人,他不会心慈手软。 “你注意安全,我把另外几个引到野猪林那边去。” 却没想到,那些人聪明的很,不跟他,跟着孙林业走了。 担心老爹有危险,沈建设快步而回,半路就听到了枪声。 一行人怎么都有五六个以上,光老爹一个人怕是对付不了。 他们盯上老爹,肯定还不知道东西在哪里。 不会下死手。 “干爹,躲开。”李秋晚突然出现,掏出枪,‘砰砰砰’的几枪射击出去。 只剩下两个,手里拿着刀,迫近孙老爹。 “你别过来,想要这老头子活着,把你手里的枪放下。” 李秋晚手里握着枪。 在对方放松警惕的那瞬间,又从腰间掏出两把枪,对着脑门就是两枪,太阳花暴击。 应声而倒。 孙老爹仅是脖颈处划了一道口子,“晚晚。” 劫后余生,孙林业也没有想到李秋晚会突然出现。 这丫头的枪法,怎么这么准,眼睛都不带眨的,直接开枪。 那两把枪拿在手里,就跟玩似的。 “老爹,你没事吧。”李秋晚松了一口气,这是她在这里仅剩的亲人。 “没事,没事。” “有人来了。”李秋晚还以为是有人追上了他们,索性就带着孙老爹躲到了草丛里。 “哥哥!” “秋晚?!”一年前,李秋晚提前修完学分,从学校毕业了。 离开的突然,只给他留了一封信,说是她回忆起了自己是谁。 去哪里并没有说明,沈建设也一直担忧着。 “你这丫头……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哥哥,我过的很好,咱们先离开这里。 这次进山的人不少,他们听到动静,肯定会往这里赶。” “……” 到了熊妈的老巢,有熊妈时不时的熊鸣,外面的人都不敢靠近。 “晚晚,你这一年去哪里了,刚才那些人都是你杀的? 什么时候你学会用枪了,还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哥哥,你一下子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李秋晚哭笑不得,从前单纯清澈的眼神,变了,变得透彻坚定。 回忆起来后,李秋晚就记忆起了自己是谁。 “都得回答。” “我这一年去国外……哥哥我的身份比较特殊,暂时不能告诉你。 等这次行动结束了,我会告诉你,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你和干爹只要记住,我不会伤害你们就可以。 我知道你们这次上山要做什么,一会儿我去把人都给引开,你们争取时间去做你们要做的事情。”对于哥哥和老爹,她十足信任。 “就你一个人……行吗?” “谁说我一个人。”李秋晚笑了笑,挑了挑眉。 “不就…一…人…” “还有我,沈老弟。”贺秋白不知什么时候到的,冷不丁跳出来。 “人快摸过来了,大概有10来个左右,我让小时他们去引开了。” “那么多?看来这次他们还真是吃秤砣了。” ------------ 342:李秋晚是特务?! 眼下的情况有一些的紧急,他什么话都来不及问。 但,他知道,只要李秋晚跟贺秋白待在一块,贺秋白就会竭尽全力去保全她。 “他们这一次行动是有目的点,有计划的,要不然也不可能突然派出这么多的人来蹲守。”贺秋白注意着周边的动静。 “人那么多,有点棘手。” “晚晚,别急,我把嘟娃子借给你,你们让嘟娃子把他们引到野猪林去。” 他们都忘记嘟娃子有什么能力了。 “他们不都是喜欢金子吗,就让嘟娃子给它们拉几坨出来。 就不信,没人不会见钱眼开。” 旁边趴着的嘟娃子,摇了摇尾巴,随即就被女人捞在了怀里。 突然腾空。 “哥哥,你保护好老爹,我们替你们看守防线。” 虽然不知道李秋晚他们怎么知道的,但眼下有比这事更重要的事去做。 等结束之后,再说也来得及。 沈建设带着孙老爹进入了内围,进入内围。 活跃的动物就越发多了,不仅有常见的猎物,还有些难见的野狼,鬣狗,老虎…… “老爹,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你别着急,我把地图拿出来看一看,这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孙老爹在身上掏了掏,拿出来一张皮子,上头的画,是用炭木画上去的。 拿出地图以后,不见孙老爹说话,只是眉头皱的高高的。 “老爹……怎么了。” “这不是那天我画的地图……”孙老爹看着手里的地图,说了一句。 “不是?老爹,那你这地图是不是拿错了……” “打从京都回来之后,我就把这皮子给放了起来,锁在了柜子里面。 但这上面画的图案,跟我记忆中的全然不同。 这张地图是我自己画上的,所以有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我做了一些的标记。 那些标记是一些陷阱和坑洞,钱大哥特意跟我说,让我注意避开,别踩进去。 但外人看不懂,现在这地图上的标记,全然跟我做的不一样…… 你看这圈圈和三角形,就跟印上去的似的,板板正正的。” “这几天,我们光顾着忙妮妮的婚事,也就没注意,会有人到家里盗图。”孙老爹懊悔不已。 从京都回来之后,就知道这暗中有人盯着自己的家。 他已经多个心眼,把东西藏起来了,没想到还能被他们偷摸找到,来个狸猫换太子。 拿着地图,咬着牙,“王八蛋!” “干爹,你别着急,他们现在也没得逞,跟着我们,想必是看不懂地图,摸不准应该往哪里有。 山中地形复杂,就算他们看懂了,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就能找到的。 钱爷爷不是说,山林中还有当年日兵设置的陷阱么。 你看咱现在手里有地图,虽然这图粗制滥造,但大致应该是按照原地图绘制的。 只不过绘制的没那么细致,还是被您察觉出了不同。 地图既然是您画的,您肯定脑海中还有一些的印象。 您对照这地图,详细的回忆一下,重新标记,再去找。 说不定,咱们还能抢先一步……”沈建设遇事不乱,冷静的分析。 “对对对,让我在回忆一下。”找了个背风的大石块。 孙老爹回忆着那天晚上制图时,钱立说的那些话。 奈何喝了不少酒,记忆随时间过去,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只能回忆起大概的位置。 沈建设对山林不陌生,插队时,他经常会上山打猎,采药。 有系统傍身,附近的几座山都去过,也采集了一些名贵的药材。 听着老爹嘴中描述的地理环境和位置,沈建设脑海中的场景,开始如走马灯一般的回忆。 “我知道这些地方怎么走,干爹,我们现在就去……”话音刚落下,东边就响起了一阵阵的枪声。 伴随着鸟雀惊飞。 贺秋白和李秋晚带着嘟娃子去引诱敌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狗。 让谁都没有怀疑,其中的某一人,还盯着嘟娃子看。 他们盯梢数月,早就馋了,看着眼前的狗,想吃狗肉火锅了。 “八嘎呀路……” 说着一堆让人听不懂得鸟语,两人躲在一边。 “这眼神,该不会是想把嘟娃子整成狗肉火锅吧……” “话说,嘟娃子确实肉感十足,光是看着就肉质肥美。 想到狗肉火锅也不奇怪,这几月他们都躲在山林,吃喝都是干粮。 馋了也不奇怪,换作我……我也想吃狗肉。”贺秋白刚说完,耳边就听到一阵狗吠。 嘟娃子拉完金子,就吸引了他们所有人的视线。 话语的意思是,有了这只狗,还找什么宝贝。 这不就是只狗财神么。 人都是贪心的物种,顷刻间,就上手抓了。 这一招成功把他们钓了起来,放松了警惕,追着嘟娃子跑。 嘟娃子跑在前面,内心疯狂吐槽,“就你们这种吗喽,还想吃本小爷,也不怕呛死。” 两条腿四肢发达的软体动物,见钱眼开,全然忘记自己在干什么。 蠢的一批。 它在他们眼里,就跟下金蛋的老母鸡一般值钱,舍不得开枪打死。 一群人在后面围追堵截,全然没有了人的样子。 嘟娃子把他们引到了野猪群活动的地方,这群野猪已经许久没有进食了。 饿的眼花缭乱,看见树都啃,如今闻到肉味。 一个个甩着肥胖的身子,发出粗气,哼哧哼哧的。 狗突然在眼前消失,随即出现的是一群野猪。 就让一群人拉回了神智,掏出枪开始扫射。 野猪一窝蜂,成群结队,一只倒下,随后的野猪就踩在前头野猪后的尸体上,朝他们发出攻击。 子弹打完,就只能用短刀,纵使会武,也顶不过猪的数量多,爆发力强。 顷刻间,就被活体肢解,惨叫声响彻林子。 一声又一声的回荡。 嘟娃子站起身,环抱双手,拍了拍手掌,轻哼两句:“哼,小样~~” 这得瑟的小模样,让贺秋白觉得狗子成精了。 怎么还能有人样呢。 看的他一愣一愣,是个人,看到这一幕,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 343:山中藏宝 “这狗……可以啊,不过,怎么会下金子?”贺秋白的视线落在嘟娃子的肚子上。 出于好奇,知道反常,不一定会得到恢复,但还是问了句。 “你可别打嘟娃子的主意,它不好惹,邪性的很。 知道太多,说不定半夜,把你悄悄默默的嘎了。 它是我哥的小财神,你谁都不许说。”李秋晚抱起嘟娃子,摸了摸头。 “还有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 “不能,咱们夫妻同心……”贺秋白借机占便宜。 “少占我便宜,借着我失忆,觉得我好骗,就骗我……哼哼,你这男人狗的很!” “我要是不主动……还能有故事吗。咱们过去跟他们汇合,建设他们估摸着已经进山了。” 看着倒在地上,痛苦抽搐,被野猪啃完的坏分子。 他们谁都没有闪过半点同情。 孙老爹和沈建设一进山,就去了数日,发觉不对劲的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得亏李秋晚回来了。 “干娘。”李秋晚带着贺秋白上了一趟孙家。 这次的任务量应该有些的大,所以沈建设和老爹一进山林数日没回来。 落在沈家夫妻眼里,就有些不对劲了,心生怀疑也是正常。 李秋晚怕干娘为难,不知从何说起,就把这事揽在自己身上。 由自己开口说,沈家夫妻应该是能理解的。 “晚晚,你这一年去哪了,想起干娘了,一声招呼不打。 干娘白疼你了……”沈母抱着李秋晚,也没真打,就是轻轻的拍了拍。 “进屋,我跟干娘你们解释吧。这事说来话长……” 一时之间,李秋晚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起。 关于她的身世吧,确实是有一些的离奇曲折的。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一说起,少不得长篇大论。 “晚晚,你这话里面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已经记起来,你自己是谁,还有你的家人?” “嗯,大约是一年前,突然想起来了,所以会突然离开。 离开的有一些突然,没来得及跟你还有哥哥告别。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们,但身上有事,只能暂时放下你们。” “那你家里是哪里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他们对你好吗? 不管你的家里人对你怎么样,在干娘和建设眼里,你永远都是沈家的一份子,只要你愿意。” “我……是孤儿,无父无母,接下来我要说的。 也希望干娘你们能保密,就当听一听就过了。 不要对外说起,你们是我的家人,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们知道我的身世。 我是做什么的……我得对你们坦白,你们把我当家人,我也得对你们坦诚。”李秋晚看着眼前的沈母。 屋里就只剩他们三人,其他人都回避了。 孙大娘也不八卦人家的事。 不过也大致能猜的出来,在李秋晚的身上,能够感觉到一种跟自家老头子年轻时上过战场的肃穆感。 杀气?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有些熟悉,又有些害怕。 “干爹,干娘,我打小无父无母,被国外的特务看中。 送出国训练,上次哥哥捡到我,是因为我出任务失败,被同伙灭口。 但命大,碰到了哥哥,活了过来。” “特……特务?”沈母听到这话,瞬间就结巴了。 这不是打仗那时候才有的么。 “虽然现在没有战争,处于和平年代,但国外那些人,蠢蠢欲动,还期待着能够卷土重来。 不论是在和平年代,还是战火的年代,心怀不轨的人都不会消失。” “那你……是好是坏?不,我这句话问错了。 晚晚,不管你是好还是坏,干娘就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能脱离尽量脱离,咱不干这危险的事。和平多好,没必要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夫妻俩虽然并不懂得这种内争外斗,但他们就希望自己的子女平平安安,不要卷入到任何是非之中。 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干娘,我在他们那已经死了,我这次回来,就是给我们军方提供犯罪分子消息的。 这次事一结束,我就不会再参与这些事了。”打小是为了活着,能吃饱穿暖,所以得屈服。 可当真刀真枪的去杀人不眨眼,过着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心惊胆战,连连噩梦。 这种日子,她过腻了。 “好……那就好,那这次建设和他干爹是干嘛去了。 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呢,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干娘,现在这事,我还不能告诉你们。 这涉及国家机密,但我可以跟您保证,哥哥和干爹他们一定是安全的。 只不过需要费一些时间才能回来。” 两口子现在就算是再着急,也没办法,他们儿子已经掺和进这件事情了。 那就只能期盼着事情顺利,这一切快点结束。 从李秋晚说完之后,夫妻俩都还没接受完。 这一切就跟做梦似的,他们家怎么还跟特务扯上关系了呢。 孙妮妮看着贺秋白。 “媳妇儿,你再看,我吃醋了。”卓君衡旁边站着,看媳妇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看,心里吃味的紧。 “一边去,啥醋都吃,厨房的醋咋不见你喝呢。” 孙妮妮并不是欣赏贺秋白的容貌,而是在想,她爹和建设到底干嘛去了。 这两人绝对背着她有事,但她娘也不跟她说。 这几日,他们都听到了这山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枪声。 那可不像是上山打猎的声音。 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为什么。 总觉得有事发生。 沈建设带着老爹,到了第一个藏宝的地方,是藏在一处山洞里。 山洞没找到,要不是签到标提醒他,他还真以为找错地方了。 敌人可真够狡猾的,藏了东西以后,居然把山洞给封了。 用石头泥巴,经年累月的过去,石壁上就长满了草木和青苔。 完全就跟山体融合在了一块。 如果不仔细区分,还真看不出这山体里藏着东西。 “已经完全长严实了。”孙老爹看着眼前布满青苔的石壁,叹气。 这些草生植物,根系发达茂盛,眼前的石壁已全被入侵。 焊死了。 ------------ 344:熊爸出没 东西就被封在了眼前这堵石壁的后头,他们要想拿到东西,就得先把外面这墙给凿开。 他们这次来,也没有带什么趁手的工具,把父子俩给难倒了。 东西是一定要挖出来带走,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 如今是小部分的人员,换作下次,兴许就是大规模的进山了。 这一群小日子,他们是防不胜防,指不定啥时候就来一招突然袭击。 “建设,要不咱们用火药来炸?”他会制作一些土炸弹。 “老爹,咱不知道这里面隐藏的是什么,万一是枪支弹药之类的,你这炸弹一炸,怕是整个山头都得被你给炸平咯。 危险系数太大了,不能随便用炸弹。 炸弹是啥都能炸开,可也不知道这里头的深度,万一就是紧贴着墙放。 什么东西都会被炸的四分五裂,咱们这次是来挖东西的,不是来毁尸灭迹。 如果不取东西,只是炸毁,那倒随便咱们玩。 土炸弹的威力,也并不是咱们可以控制的。” 炸的不好,他们俩随时就下线,去地府报道了。 沈建设听了干爹这话,眉头皱起,就没有抚平过,用土炸弹这主意不太可行。 “咱们也没有带凿子,铁锹,锄头这一类的工具。 光靠咱用手扒拉,肯定是开不了这堵墙的,墙我看着挺厚实的。”周边杂草丛生,眼前的石壁缝里也长着挺多野草。 随手一拔,那根都有半米的深度了。 “干爹,咱们先别着急,你再这休息一会儿,我去外头找找看。 有没有啥趁手的工具,可以用……” 翻了一座山头,他们也有些疲惫,老爹的身体耐力自然没有他好。 沈建设站在树林里,吹响了哨子,林中风声涌动。 等待的时候,沈建设去了旁边的溪水边洗了把脸,热气减退了些。 抓了两三条鱼,生起火,侧头就对上了一双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双眼。 “熊二,你来的也太快了吧,是在这附近么? 你妈和大哥怎么没过来……”沈建设看了一眼,就背过身,捣腾着烤鱼。 “吼——吼——吼——” 熊二没有开智,沈建设听不懂它的话,“是我糊涂了。 你不是你妈,怎么可能会回答我的话,你妈什么时候到……” 旁边的熊摇了摇头,视线都落在烤架的鱼上。 嘴角流着口水…… “建设,我……”孙老爹坐在一边,看着旁边身影和毛发都陌生的熊,心里有丝的疑惑。 怎么变化这么大,距离上次见面……也没多久。 “干爹,你别怕,这是熊妈的二儿子,熊二。” “我刚吹了哨子,它们应该再过会就过来了。” “我看着它不太像……” 随后,熊妈带着两个儿子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也让沈建设惊讶,看了看眼前,又看了看坐在地上啃鱼的熊。 伸出手指,“这……” “我刚才就想说,这只熊跟我上次见到熊二,有些不太一样……” “干爹,你咋不早说呢。”沈建设心里一阵后怕,他们还跟这熊做了这么久。 “儿砸,你别怕,这熊也不算是外人,它是熊大,熊二的熊爸。”熊妈用心声给沈建设传话。 “你刚才也没机会给我说,更何况……这熊看着眼生,但我看跟熊大和熊二两孩子还挺相像的。 我就在猜想……会不会是它们的老爹。眼睛里也没有生意,只有吃……”还是一只贪吃的熊。 他们跟熊妈待在的时间一起长,身上有熊类的气息。 动物都是靠嗅觉辨别的,闻到大型凶猛动物的气息,都不敢靠近。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一路过来,都没啥动物敢靠近。 熊爸估摸着也是闻到了他们身上熟悉的气味,所以没有发动攻击。 熊妈走过去,一巴掌呼在了熊爸的头上。 熊爸不太聪明,被打了也不气,盯着一张熊笑脸,咧开大嘴,露出大白牙。 “别丢人现眼了——” “吼吼吼……”说着还把手里的鱼,递给了媳妇儿。 活脱脱一妻奴,给他们撒了一把狗粮。 “儿砸,你喊我们来有啥事儿?外围的动静,我们都听到了。 本来想帮忙的,出现了一波人,他们把人都给解决了。” “熊妈,你知道哪里有穿山甲吗?我需要两三只穿山甲,帮我凿石壁。 东西藏在了石壁后面,石壁硬度高,厚度深……”他能想到的就是穿山甲了,能不费吹灰之力,把石壁凿开。 这附近,他们都不太熟悉,具体要到哪里才能找到穿山甲,就只有熊妈了解了。 “穿山甲?这我……不太清楚。” 熊爸拍了拍胸脯,吼了两声,随后离开。 没过多久,就带回了一家子的穿山甲,十几只,跟在熊爸的身后…… 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被忽悠过来,给他们帮忙了。 没想到熊爸还有这能耐。 沈建设之前也忘记问熊妈了,只见它带孩子,不见孩子父亲。 现在看来,貌似是熊爸不太聪明,提起来有些丢人。 所以熊妈不愿意提起。 穿山甲凿开石洞,就退到了一边,看着一个人形大小的洞,不出十分钟就凿开了,着实是佩服穿山甲一族。 靠他们自己凿这个,不知道要凿到啥时候去。 石洞后面还是空着一片的,原来这时壁后面,是一个山洞。 许久密闭,没通风,山洞内让人窒息。 间隔了十多分钟,才走进去,山洞不空旷,里头由一条条狭小的甬道构成,东西就摆放在甬道里。 沈建设举着火把,熊二跑到角落里,捡了个东西,随后戳了戳男人的肩膀。 一扭头,就看见一具人骨。 “熊二……妈耶,你要吓死我啊!”一回头,就是白溜溜的人骨。 熊二吐了吐舌头,就把人骨摆了回去,沈建设的火把照过去,就发现了好多人骨。 人骨的不同部位,有弹孔。 眼前的石洞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后期人为凿出来的。 联系这些人骨,他们猜测,这些尸骨应该就是挖这石洞的人群。 鬼子这种行径都是常见操作。 ------------ 345:猛虎盘聚之地 拿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逼人家干活,让人家干完活,转头就把别人的脖子给抹了。 榨干抹净,一条龙服务。 “这些人应该就是凿山洞的工人,一会儿咱们拿完东西。 顺便把他们给埋了吧,也好让他们能转世投胎,不至于做山间的孤魂野鬼。”孙老爹看着地上的尸骨。 “那老爹你出去找个地方,这里交给我,我去里面看看。” 孙老爹和熊妈他们把所有的尸骨搬了出去。 熊二还觉得是个玩具。 收完东西,沈建设还顺带完成了一把KPI,山林间的孤魂野鬼,也是他的业务。 职责范围内能做成的事,他就顺手给做了。 一行人继续找,藏宝的地方,有七八个,他们这才到第一个。 得加快一些步伐了。 找到第五个,沈建设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干爹,我怎么觉得这后面有人跟着咱们。 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 让他浑身不自在。 “不能吧,要是那些人,怕是忍不了这么久,一直跟在咱们身后。” “不过也不一定……鬼子计谋多端,熊妈它们不是一路跟着咱们吗。 也没见它们发现什么端倪……” “该不会是……” “干爹,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也想说是不是山里的孤魂野鬼搞的鬼。 不可能,钱大哥他们早就投胎去了,那些孤魂被咱们超度投胎去了。 青天大白日,他们还不至于这么无聊,出来作弄我们,咱们又不是鬼鬼祟祟的鬼子。”沈建设直接否决了孙老爹这个猜想。 “那是谁?一路跟着咱们,就偷偷看着……” “管它呢,只要不打扰咱们得进程,看着就看着。 要真是小鬼子,咱们接着路上的时间,正好可以做局给他们一窝端咯。” 熊妈一家四口在林子里打野摘果子,遇上了沈建设口中说的跟踪狂。 不人不鬼…… 头发拖地,胡须遍布全脸,就像是个野‘毛猴子’? 熊妈逼近眼前的‘猴子’,眼前之人呲牙咧嘴的发出恐吓声。 不像是人…… 若是人肯定会尖叫乱吼。 眼前的人,对沈建设他们不存在威胁,这一路上也仅仅是不远不近的跟着。 这个两不像的东西,似人又如野兽,到底打着什么目的,他们都不晓得。 它们一离开,对方就收回了它那攻击的面容。 确定的一点是,眼前的这个怪物没有恶意的攻击行为。 拿不定主意,熊妈拎着野鸡和菌子回去,将林中遇到的事,跟沈建设说了。 熊二怕它大哥不理解它们形容的东西,甚至还拿起树叉子,在地上做起了画,越画越得劲,画的可谓是抽象。 你不画,他还能理解,这一画吧,给他整懵圈了。 哪有这么抽象的物种,他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恐怖的东西。 是人?不想,是鬼?更不像…… 熊二画完,歪着头看着它大哥,那眼神在表达,“大哥,你看懂了不?不懂我再给你画画,让你好好理解理解。” “好了,好了,你画的很好,以后别在画了。”沈建设拍了拍熊二的肩膀头子,倍感无奈啊。 还不如画火柴人,来的简洁明了呢。 就这画风——也就只有抽象派适合它了,写实派就别碰了。 熊妈抽搐着嘴角,祸害人啊,哪有东西能长这么磕碜。 “既然对咱们没威胁,没恶意,咱们也就不要去管了。 它能活着也挺不容易的,就怕跟着咱们的是鬼子,最后给咱们来一道夹击……” 沈建设心里还存着善意,后续走的时候,还给跟着他们那东西,留了这熟食,半只烤鸡和一些肉罐头。 用布袋子垫着,若真的是人,应该也知道怎么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好好的人,会变成野人。 但理解尊重吧,并不是每个人的运气都那么好,能生活的幸福顺遂。 一路上也就这么跟着他们,不远不近。 却从不靠近他们。 “明天就能到达最后一个窝点了,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你干娘他们怎么样。 知不知道咱们还活着,可千万别胡思乱想……”孙老爹担忧妻子。 “干娘这次,肯定不会太过于忧心的,您要是自己来,我干娘可能会想七想八。 这有我,干娘在家应该挺舒心的,新女婿陪着。 咱出了事,我肯定一准护着您,这点干娘都不用多想的……”沈建设安抚着。 旁边的熊妈闻到了一股陌生而又危险的气息。 距离它们还有些距离。 不安的还有熊爸,明明是只熊,却胆小的很。 碰到凶禽猛禽,第一件干的事,就是拔腿跑。 可把它们家的脸丢尽了,现在山里的圈子都传开了。 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趴在篝火旁,守着父子二人,火烛跳跃,忽明忽暗。 翌日,一早,虎跳峡。 刚踏进虎跳峡,就听到了虎啸猿啼声。 林子茂密,树上住着的猿猴不少,对于他们的到来都挺好奇。 为什么叫做虎跳峡,那是因为外面的石碑上刻着‘虎跳峡’三个字。 原以为这只是一个石碑名而已,却不想,山谷里还真有老虎的咆哮声。 还不是一只,听着声音,像是有好几只。 都是成年的大虎。 虎鸣之声,让熊妈它们也有些退却。 若这里不是老虎的地盘,那他们还敢干嚎叫几句。 但这里是群虎盘聚的地方。 在人家的地盘上,你这不纯粹就是挑衅嘛。 “熊妈,你们就别进去了,我们自己进去吧。”没必要让熊妈一家子跟着冒险。 往里走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儿砸,你别急,我贿赂两只猴子,给你打听下里面的消息。” 熊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堆果子,冲着猴群叫了两声。 为首的猴子下树了,伸手拿了果子,叽叽呜呜的说个不停。 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儿砸,你要进去里头吗,有七八只猛虎,好几只小虎…… 就守在你们要找那东西的洞口,现在成了虎窝了。” 无异于这话一出,就是让人打退堂鼓。 ------------ 346:一胎八宝有点难 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来都来了,怎么也得试一试,别这还没试呢,就打退堂鼓了。 “熊妈,我们都来到这里了,怎么也得试一试。 你跟熊爸它们在外围等着就好,如果这里让你们觉得有胁迫感,那你们那就先退到外头去,找个相对于安全的位置。 我们手里带着枪,你不用担心我们……” 熊妈它们踌躇的看着沈建设,里面传来的威压,确实让它们感到恐惧害怕。 沈建设让老爹在原地等着,他打算只身一人去看看里头什么情况。 “太危险了,我跟你一块去吧。”有啥情况,他们俩还可以有一些的照应。 “老爹,我去就成,你这腿脚跑不利索。” 孙林业叹气,感慨岁月的无情,“那你别靠太近,在能看到的地方,了解一下就行了。” “明白。” 沈建设手里带着枪支,往虎跳峡里走。 〔发现虎跳峡签到地一处,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恭喜宿主在虎跳峡签到成功,获得急救医药箱*1。〕 “?!!” 在深山野岭进行签到,还以为能签出什么山间珍宝来。 却不曾想,给他来个急救医药箱,有没有搞错…… “系统,你不会搞错了吧?”沈建设觉得,是系统把他的奖品给昧了。 “要不,我给你搞口棺材?能让你签到出的东西,自然是有用的。” “……” 嘴真毒,他不就适当的怀疑吗。 破药箱能有个啥用啊。 耳边的虎啸声就没停过,似乎隐约之中,还能听出有些的痛苦。 他又不是老虎,咋能听出痛不痛苦,随后沈建设就将脑海里的想法抛出去了。 寻着虎啸声,沈建设找到了山洞口,就在山脚的位置。 听熊妈说,老虎所在的山洞,原本是属于猴子的地盘。 原本没有老虎的,但几十年前,突然多了一些的老虎。 老虎成年后,就驱赶了猴群,霸占了它们的地盘。 这群猴子只能在外围居住。 难怪刚才猴哥描述的时候咬牙切齿的,自己的老巢被人占了,谁能乐意啊。 谁心里都不舒服,这么些年,猴子和老虎一直僵持着。 就成了欢喜冤家,没事逗弄逗弄。 老虎也没伤害猴子,把猴群当成玩伴了,但最近似乎情况不同了。 虎群一直没下来,还发出咆哮声,让它们闻风丧胆,也不敢自讨没趣,过去看看。 在沈建设窥探的时候,背脊一凉,头顶笼罩下一片的阴影。 机械的扭头,下一秒,整个人的身体悬空而起。 他被老虎叼了。 那一刻,沈建设心里无比的后悔,也骂骂咧咧的。 不都在洞口么,怎么这山腰还能有老虎呢。 并且体型比他见过的老虎都要大,跟成年的野猪差不多。 沈建设没有挣扎,越挣扎只会适得其反。 没准,虎大爷一个不爽,直接把他拦腰截断,生吞下肚了。 他一个大老爷们,就这么被叼着,不费吹灰之力,送到了山洞口。 被一群老虎围观着。 沈建设坐起身,才发现山脚下的草丛里,趴着一群老虎。 贴近地面,都趴着,一动不动,所以他才没发现。 他早就身处虎跃而不自知。 这些老虎也真能耐住性子的。 被五六只老虎围着观看,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 沈建设一抬头,就对上了好几琥珀色的眼瞳。 并没有吃他,而是打量他,想来这些老虎也已经开智了。 要不试试? 沈建设掏出灵智丸,“我听不懂,你们现在在说什么,这个东东,吃了可以让我听懂你们说的话。” 为了表示药丸没毒,还给自己塞了一颗。 吞咽了下去。 似懂非懂,为首的巨虎一吞而下。 下一秒,原本的虎啸声就成了一道浑厚的雄性男音。 “什么玩意儿,噎死人了……”干巴的让它嗓子眼都疼了。 “这是能说话的东西。” “谁……谁在说话!” “虎哥,我……”沈建设怯懦的伸手,老虎站着,而他坐着。 他们的视野迥然不同,突然出现的声音,确实让虎哥吓了一跳。 “银类……”老虎低头,看着眼前说话的人类,愣了愣。 沈建设也愣住了,这话语……不像是本国的虎啊。 倒像是国外的品种,这语调有点像那些小王八嘎犊子。 “银类,你会不会救虎……” “救……救虎?” “我的妻子在生崽崽,可不知道为什么生完后,直接晕了过去。” 听到这番话,沈建设冷静下来,确实闻到山洞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还有几声孱弱的叫声,叫声虚弱的很。 好像被风吹着的蜡烛,随时都要灭一般。 沈建设不等对方回,直接站起了身,走过去,被其他虎吼了几声。 给他吓退了。 巨虎朝着旁边的虎,咆哮几声,给沈建设让出了一条路。 生下来的崽崽,被放在一旁的草堆里。 身形瘦小不说,并且瘦骨嶙峋,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吓人。 余光撇到了旁边的角落,映入眼帘的是地上红黑色的血迹,已经干了。 浓郁的血腥气在鼻尖弥漫,除此之外还带有一抹腥臭的腐烂味。 如今虽是深秋,气温不好,但要是有伤口,不及时处理,很容易感染。 一只雌性的母老虎躺在那,身下拖着长长的血迹,闭着眼睛喘着粗犷的气息,身上的皮毛凌乱不堪。 因为生产不顺,导致气息紊乱。 腹腔鼓胀,想必是难产了。 沈建设检查了母虎的情况,神情也有些焦灼了。 眼前的母虎并不年轻,这应该不是它初次生产了,这正是因为上了岁数的原因,身体素质跟不上,导致的难产。 沈建设摸了摸肚子,这次孕育不是双胎,而是一胎八宝,多崽的情况,自然而然会出现体力不支。 并且每只崽崽的发育程度也都不同,这就很容易造成发育不均衡。 有的大只有的小只。 生产的过程中,因为体型过大,迟迟生产不出来,就容易导致胎儿在子宫内缺氧,来不及出生就因窒息而亡。 ------------ 347:人生头一次 一胎八宝,放在谁身上,都相当的炸裂。 “什么时候开始生产的?”母虎的生命特征微弱,情况不太好。 “昨天晚上疼的,天刚亮那时候生的……我媳妇儿情况怎么样,为什么还没恢复呢。” 按照以往,崽子生完,媳妇也就醒了,第二天就能生龙活虎的叼崽子乱窜。 这次跟以往貌似不同……生完以后,它媳妇儿昏迷不醒。 它也束手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了,可不就脱力了么。 “你媳妇肚子里面还有四个小崽子还没没生下来。 最大的一只,卡在了口上出不来,所以它昏迷不醒……” 沈建设一边说,一边拿出了系统给的急救药箱,感情在这里等他呢,他算是明白了。 就说好好的,怎么给他来个急救医药箱,还说不要就送副棺材。 救不了,确实得用上棺材,入土为安。 眼下是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救。 沈建设紧蹙眉头,开始着手救治母虎,产道受损严重,现在他不能进行人为的调整胎位。 能做的只有破腹取出里面的崽子。 这需要大量的抗菌消炎药物,眼下在这破旧的山洞中,不符合常规的手术操作。 胜在器械药品齐全,有系统这个bUg在。 要不然还真是冒险一博。 沈建设将手术用具摆好,让雄虎在外头守着,上一次,他并没有给苏姜喜接生,因为有那两个人在。 这是他头一次操作妇科手术,凭借着自己之前模拟的经验进行手术。 “……妈耶。”男人倒吸一口冷气,这能生的出来才有鬼吧。 子宫充血严重,因为长时间产不出,变成了深紫色,而那只最大的崽子横在了产道口,极其的壮硕。 是八只里头营养最好的, 看着被包裹在胎衣里头的小老虎,沈建设小心翼翼的从里头取出小崽子。 子宫损毁严重,怕是保留不住了,取出了小崽子。 沈建设飞快的处理伤口,“太久没练,还真有点手生了。” 也在庆幸,之前自己参加过这类的培训。 要不然还真解决不了今天的难题。 给母虎喂了康复丸,生命体征才逐渐的稳定下来。 如果没有沈建设,怕是一失五命了。 “你媳妇没事了,但不能乱动,它要是醒过来,让它躺着。 话说,你可真够行的!一胎八宝……” 沈建设有些感慨,又无奈,通常来说,母虎一胎是在两到三只左右。 不可能一次性怀五六只,这八只也是虎生极限了。 只能感慨,雄虎播种能力强悍。 处理完母虎,扭头看着旁边地上被胎衣包裹蠕动身子的小崽子。 生命力还真够顽强的,在肚子里待了那么久,也没被憋死。 化开胎衣,里面混浊的羊水一涌而出,四个都还活着。 “命可真大。” 剩下的三只个头瘦小,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发育的不好。 按照自然界优胜劣汰的规律判断,这几只小崽子多半是不会存活下来的。 却不曾想,一胎八宝全活下来了。 造化真好。 …… 李秋晚跟沈家父母坦白以后,就和贺秋白一块去抓人了。 “这次是谁暴露的,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是个本村的人,叫啥……青…来着。” “你以为见手青啊,还什么青,人家有名儿。 和冬瓜一个姓,至于啥名字,还真给忘记,让我我想想。” “和冬瓜一个姓?还有这么奇葩的名字,咋不直接叫冬瓜得了啊。 一个个,让你们上文化课,你们还不乐意…现在……书到用时方恨少吧。” “我想起来了!叫佟冬青,想着好记,就跟冬瓜连在一起了。” “佟冬青?”孙妮妮从他们旁边路过,听了一耳朵。 “咋的,妹子你认识啊。” “呆子,你这不是废话吗,人家就是本村人。 在村里呆了十多年,还能不熟悉村里的人啊。” “这人现在不知道躲哪去了,前几天我们盯梢,没注意就让她给跑了。” 贺秋白手底下的人,一人一句,复述着那时的情况。 “妮妮姐,你了解刚才那人么?” “呵呵,不要太理解了。”孙妮妮咧嘴,没想到,这人现在居然当了叛徒,可真够能耐的。 孙妮妮大致跟他们说了一下佟冬青的情况,“她还有个哥哥,但这几年没在村里见过他,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兄妹俩感情不太好,合不来,爹被他们娘弄死了。 老娘在公安局的局子里蹲着……” “这姑娘挺惨的啊,是不是就是因为太惨,所以黑化了?” “估摸着是,没人疼,没人爱,家庭不和谐很容易导致性格扭曲的。” “贺哥,姓佟那人回来了,不过没回自己家。 去了村里的一户人家,我打听了一下,那户人家的小子是个混子。 佟冬青最近回村,都去他们家,还不敢被人看见。 捂着脸,避着人……咱们现在抓去不?” 像佟冬青这种行为,那就是卖国的叛徒,给那些小鬼子出招。 也不知道她从哪知道孙老爹知道山林有藏宝这秘密的。 “那小子还把自己的屋,给了一些外人住。 今天又带了一批人进村,美名其曰朋友,实则……就是一群八嘎呀路!” 出去盯梢的人回来了。 “人多不?” “不少,有七八个,身上都带着家伙事,也不知道从哪过来的。 居然能在身上藏刀枪。” 几个人一合计,准备入夜把那些人给抓了。 沈建设进去了一上午,孙老爹和熊妈他们在外头守着。 都快成望夫石了。 沈建设还没出来,也没听到里头再有虎声。 忐忑不安,要不是熊妈摁着,孙老爹一个人早就冲进去了。 “不能……老爹你不能进去,这要是进去出事咋整。”熊妈拉着老爹的手,眼神中带着急切。 “咱也不能在这干等着啊,等了一上午,啥动静也没有。 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僵持之中,一个人影从洞口出来了。 沈建设大步离开了山洞口,朝着老爹他们走去。 身后还跟着三四只成年雄虎。 ------------ 348:野人王铁头 从老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吧,这心里还真有一些发怵和忐忑。 直接把他们硬控在了原地,但看着沈建设步伐有力,昂首挺胸朝着他们走过来,身后的老虎也没对他下手。 心里带着疑惑又有些的害怕,要知道这跟在沈建设后面的可不是毛绒玩具啊。 是真的东北林虎,体型一个个比他们还大条呢。 知道沈建设走到他们的身前,“建设,没事儿吧? 怎么进去了那么久,才出来,这些老虎……为什么对你毕恭毕敬的。” 将人送到山口,隔着几米的距离盯着他们,那眼神像是害怕他们跑路了。 “干爹,我没事,我这不是四肢健全么,一点伤都没有。 母老虎难产了,我进去帮忙接了生,现在结束了,也就把咱们送出来了。” “老虎……难产?”妈耶,这给孙老爹听的,心惊肉跳,额头上的神经都不由自主的哆嗦。 他知道自己的干儿子有点本事,之前去省城进修学习过一段时间。 可是这说到底,人接生和跟牲畜接生是不同的吧,这要是有个好歹。 一张嘴,就给吞了,太危险了。 “建设,要不咱不要这最后一个地方了,实在是太危险了。 反正有这些老虎守着,就算那一群人想来,也占不着便宜。” “干爹,我已经答应母老虎了,要在这多呆几天。 等它身体好转了再走,我们就算现在想走,那也有一些费劲儿啊。 这后面还派着虎兵盯着呢,寸步不离的。 我这山洞都进去过了,不拿到东西,未免太可惜了。 等我拿到东西,咱们再离开,现在怎么也算是母老虎的救命恩人吧。” “老虎可不是人,是畜牲,畜牲能给你讲仁义礼智信啊。 那你不纯白日做梦么。不过,现在也确实走不了,老实在这待着吧。” “干爹,你不走啊,要在这陪我?” “出门之前我就答应过你爹娘,要保证你的安全,我一人回去像什么事儿啊。 你心里过得去,我还过意不去呢,既然一时半会走不了,那我找个地方,把帐篷支棱起来。 这山谷深,晚上怕是风大的很……” 沈建设陪着孙老爹去找休息地方,顺带给母老虎准备月子餐。 眼下母老虎的身体,不适合吃生食。 消化不良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不利于伤口愈合,生的肉类还带有细菌感染的风险。 虎跳峡地势位置优越,易守难攻。 在沈建设带帐篷的时候,干爹去附近摘野果。 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是熊二绘画中的那个东西,原以为熊二绘画的抽象,却不曾想,是真真实实的存在这么一个人。 身上穿着麻袋制作成的衣服,头发长的拖地,脸上的胡子也长的很,盖住了他的一张脸。 这要是在户外,还真不一定能注意到,这是一个人。 远看还以为是某种毛发旺盛的植物呢。 “干爹,你不是摘野果去了吗,怎么还顺带拖了一个人回来。” “这野人不是我拖回来的,是我在那摘野果,他自己突然出现的。 并且还把摘好的野果递给我,我都纳闷了。 会不会是你之前留给他吃的,所以他来报恩了?”孙老爹想来想去,也只能找到这么一个借口。 “兴许、可能吧。”沈建设心里带有防备,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孙老爹还好心帮野人替了头,刮了胡子,露出了男子的真面容。 年岁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但因为常年居住在山林之中,长久没有跟人交流,导致他的语言系统退化。 不能清楚的表达他的意思,一张嘴就是猴言鸟语的语音系统。 这一套语音系统,只有山中的飞禽走兽才能听的懂。 关键时候还得沈建设出手,给他吃了颗药丸。 这野人并不凶猛,在他们面前沉默不说话。 他们也不知道这人的来历,解决了开口说话的难题。 野人就能说话了。 “小伙子,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山林之中啊。 我看一看你这穿着打扮,不常见,应该是居住在这山林里面的吧。 是这个山林的守山人?” 男子摇了摇头,用行为代表语言。 “可能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了啊,所以开口说表达你的意思有一些的困难。 但你刚才吃的药是有助你说话的,你用行为,我们并不能了解你的意思。 你可以尝试一下,我觉得你不是一出生,就在呆在这山林里。 是会说话的吧?”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男子一直看着他们,许久过后,发出了第一声。 “不是……我……会……说……话。” “我就说嘛,你是会说话的,你起初一直默默的跟着2我们。 只是远远的跟着,一直不靠近,5么又突然走到老爹的面前了?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还是有事想跟我们说。” 男子脸上的防备意也很重。 “竟然一路上你都跟着我们,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既然你都已经选择站在我们面前了,那你是不是应该真诚一点,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你们……是……好人。” 他们把那些人的尸骨都埋了,是好人。 眼前的男子虽然没生活在人群中,智商不高,还处在幼童的阶段,但很难从他们的身上感觉出来。 想来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应该是有什么事想跟他们说。 “我想……让你们…帮我…找哥…哥和爹…爹…” “帮你找哥哥和爹爹,你哥哥和爹爹在哪里? 他们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还是在山里走丢了。” “他们…他们…在老虎洞里头。他们…都已经死了。 我想…想把他们带…回…家。”说起这话的时候,男子话语中带着哽咽。 似乎一段不太好的记忆一直在困扰着他。 “老虎洞?是我刚才进的老虎洞?可是我在山洞里并没有看见尸骨。 那个山洞不大,一眼就看的过来。这也是干爹我想跟你说的。 压根藏不了东西……我仔细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东西。” ------------ 349:活体实验?! 给母老虎接生完,沈建设就开始打量山洞了。 在山洞中,并没有看见任何缝隙和线索,全然不像是能藏宝的地方。 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概100多平方左右。 进入山洞里一片空旷,什么东西都没有,连尸骨都没。 在前几个山洞里面,尸骨是一进入山洞就可以看见的。 王铁头说的尸骨,压根就没看到。 “你是不是记错了?你之前来过这里?为什么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哥哥,会出现在虎跳峡。 这里面发生过什么,你方便跟我们说一说吗。”沈建设总觉得虎跳峡这里怪怪的,但怪在哪里,他也说不出来。 “我没……记错。那年我8岁,爹爹和哥哥在家里挖地窖。 地窖挖好,我藏在里头,突然我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是鬼子……” “鬼子?!”沈建设瞪大眼睛,可二十多年前,战争已经结束了啊。 1945年。 大陆内怎么可能还有鬼子呢,抗日战争胜利之后,那些小鬼子就被一脚踹回老家去了。 “建设,你别着急,你让铁头接着说,铁头啊,后面怎么样了?” “鬼子进村之后,把村里所有的男人都抓了起来,我是躲在了地窖里,才谈过了一劫。 鬼子还抓走了那些妇女,不知道把他们送到哪里去了。 我是偷摸跟在鬼子后面,但也被发现了,跟着鬼子来到了虎跳峡。 我爹和哥哥帮助我从这里逃离,那天,是完工的时候。” “就是在老虎洞里,我记得一清二楚。我逃出来以后,一直跑一直跑,想找八路军叔叔他们。 耳边就听到了枪响声……” 父子两人听着王铁头叙述着当年的事情,从描述中辨别不出事情的真假。 但能够感觉到他情绪的起伏,已经对于父亲和哥哥的怀念不舍。 “可是,你这时间对不上啊,这是40多年前的事了。 没有40多年,也有30多年吧……” “我不知道我多大了,但我知道过了好久好久,我回过村里,可村里都空了。 就只能回来山里,那些陪着我的动物全都走了。 我却一点都没变过……这可能和鬼子当年的活人实验有关。 他们追求长生不老,所以在山洞里开凿了实验室。 那时候的小孩和一些老人都被抓去了,我是因为不符合要求,所以没被抓去做实验。” “‘长生不老’?那一群小鬼子还想着长生不老?也不怕自己把自己无聊死。 哪有长生不老之说,古代那些炼长生不老的最后都被自己毒死了。 听着就可笑,荒唐的很……”孙老爹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们虽然没有被抓去做实验,但剩下的人,隔一段时间就得服用鬼子的实验品,我们就是他们的小白鼠。 我想我身体细胞衰老的慢,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所以,你现在的岁数,其实跟我老爹是差不多的? 可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跟我同龄差不多,简直就是逆天啊,这算是实验成功还是不成功?” “不成功……”王铁头摇了摇头,低垂着头,“你们只看到了我年轻的一面,却不知道我的身体承受了多少。” “因为他们的实验,把我变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说着,王铁头撩起了裤腿还有衣服。 让两人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这……你身上的这些东西是什么?为什么看着像鱼和蛇身上的鳞片?” “我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这些东西是在我们服用过药物后出现的。 就像是本身就有的东西,已经与我们的身体融为了一体。 不生不灭,动手去拔,反而长的更多更加的密集……” 密密麻麻的鳞片,泛着寒光,还是鲜红色的,这在人体表面上覆盖着。 让人怎么看都有些恐惧、恶心。 早年。小日子打进华国的时候,确实在华国进行了一些秘密的实验。 进行的实验不计其数,用活体作为实验的更不用说。 很多在当时的报纸上就被揭露了。 沈建设看着眼前的一幕,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话题又说了回来,“可老虎洞内,真没发现什么痕迹。” “老爹,当时钱爷爷有跟你详细说吗?” “没有,只是大概的跟我说了一下藏东西的地点在哪里。 前几个不是挺好找的吗?我原以为这老虎洞也是一样。 钱大哥只让我画了这图,画完以后也没说什么。”孙老爹叹气,有些后悔,早知道多问几句了。 现在人下了地府,想问都问不着。 “铁头,你确定当年小鬼子让你们挖的甬道在老虎洞里?” “我记得是在老虎洞那里,这附近除了老虎洞,没有洞口了。 那时候是叔叔他们把石头凿开成洞的。石洞口,就是进去的大门!” 虽然他逃出去就没再回来过,但他还记忆犹新。 ------------ 350:私制炸药 “嘘,有动静了。” 从入夜以后,他们就守在了这间屋子前,目的就是为了蹲守佟冬青,把她抓住。 可她一直没出现,就窝在屋里头,这半点也不像一个正常回村的人。 这间屋子是村里一户人家的老屋,不爱回家,经常邀一些狐朋狗友在这里聚集,人称二狗子。 门开了。 鬼鬼祟祟的探出了一个人影,前后看了看,又关上门。 “不是,就探头出来看一看?不玩我们呢么,还以为屋里待不住。 到晚上准备猫头鹰行动了,就这?也忒胆小了。”马涛抱怨了一句。 “嘘,声音小点,人已经出来探头了,那说明他们就有行动的动机。” “最好是这样……”男人撇了撇嘴。 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门没打开,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从窗户翻了出来。 前后都盯着,自然没有遗漏他们这一出。 “这群人还真够小心翼翼的啊,前门有路,他不走,非得走后门。 这要是被人盯上了,就算是遁地也没用。还不如大摇大摆走前门呢。” “你们跟上去,他们出来是做什么的。” “秋晚,我们进屋把剩下两人给绑了。” “屋里还有大头鬼么?”李秋晚问了一句,就怕是调虎离山。 先出来一波,屋里还有几个,他们两个人遇上一群人怕是会招架不住。 “他们进村的时候,人头我们点着呢,这会儿屋里应该只剩下佟冬青一人。 但不确定屋里原本有没有人……” “要不,咱们先试试?” “怎么试?” 几个人看到了一边打瞌睡的嘟娃子,这狗子不正好派上用场么。 “嘟娃子啊,小老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你报答的时候了。 回头我请你吃肉肉成不?帮我们个忙,进去看看,这屋里有多少人……” “大哥,你咋老跟这狗说话呢,这狗能听得懂人话?” 他们老大这段时期,有事没事就跟狗子说话,还把狗子当亲儿,给他们都整不明白了。 都不知道是贺秋白太疯癫,还是他们不够疯狂。 嘟娃子点了点头,轻微叫了几声。 “窝趣,这狗娃子,还真能听懂人说话啊,别看这其貌不扬的哈。 跟队里那些狗子似的,不过就是长的丑了些……” 嘟娃子听了这话,就生气了,翻了个白眼,像是再说,“你丑,你全家都丑!” 它这叫可爱,四肢灵活矫健,干嘛非得跟其他狗子似的。 “丑还不让人说了……” “你少说几句,抓人去!一会儿狗要是咬你,我可不给你拦着。”贺秋白也白了一眼。 这可是财神狗,别人怎么可能懂它的宝贝。 迈着短小的四肢,从狗洞溜了进去,也得亏它个头小,要不然这么小的狗洞,还真钻不进去。 进了院内,嘟娃子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这种味道之前闻过……是热武器的硝烟味。 摇着尾巴,上了院内靠墙的酱缸,酱缸靠近窗户。 一个蹦哒,就上了窗台,隔着玻璃破碎的缝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里瞧着。 就看见了屋内的情形。 二狗子和佟冬青不知道在弄什么,手脚就没停过,一直忙活。 “冬青,你到底是从哪里结识的这一群人。 他们可是鬼子,虽然给的钱不少,但是这要是被人发现。 那可是通敌叛国的罪名,咱可吃不了兜着走。 我总觉得跟这些人接触太过于危险了,咱们也不知道这些人来这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万一要是跟前些年一样……他们藏的这么严实,深怕被人发现,不对劲吧。” 二狗子有贼心没贼胆,这会儿心里怕死了。 可以说,把这些伪装的人带进村,是他这辈子干过最冒险的事,这会儿心里直打鼓呢。 “他们能来做什么你不知道?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咱们管那么多干嘛,有钱拿就得了。 多扯两句,孙家为啥兜里能有钱,还不是因为他……知道藏宝的地方。 老实跟你说吧,他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找当年藏在山里的那批宝贝。 他们能找到,咱们自然能分一杯羹。你就光眼瞅着孙家富裕,自家落魄?” “我……不能吧,孙队长看着也不像是那种人。” “他是哪种人还会跟你说?钱都揣在自己兜里。”佟冬青冷着一张脸。 “赶紧把这些东西弄好,弄好就完事儿了。 在那些人面前也别多说话,我这次是想着你,才拉你一块干的。 你在城里欠的那些钱,我回头都帮你还了。” …… 嘟娃子听着,摇了摇尾巴,就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就两个叛徒。 回去,抬起前肢,在地上鬼画符了一会儿。 一个数字二就出现在了地上。 “嘟娃子,你确定只有两个人?” “汪汪汪。”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两人对视一眼,“既然屋里只有两人,那咱们就行动。 先把这两人捆了……” “咱们现在进去,太过于突然了,未免打草惊蛇,咱们放迷烟。 将他们迷晕了,再进去。”李秋晚觉得这是最省事儿的安排。 佟冬青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哗啦,一盆冰凉刺骨的井水,在这深秋时节,格外的刺骨。 让人浑身打哆嗦。 人也被冻醒了,迷迷糊糊的悠然转醒,看到了站在眼前的两个人。 是在知青院审的。 知青当年陆陆续续回城以后,他们住的屋子,就被空了出来。 一直没有人居住,是最合适用来审问的地方。 “你……你们是谁,为什么绑我……”佟冬青害怕后冷静下来。 看着眼前的两人。 “绑你还用跟你商量啊。 我们为什么绑你,你自个心里没个逼数? 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好好回忆一下,你就知道我们为什么要绑你了。” “我……我做什么了,你们这是犯法的! 快把我放开,信不信我上公安局举报你们,无故绑架。” “你现在能动么,还去公安局,去了公安局,我们应该没事。 不过你嘛,不好说,私制炸药……啧啧啧。” ------------ 351:半夜行动 “哎呀,哎呀,我差点忘记了呢,除了私自制作炸药,还勾结小日子,这要是被公安局的同志知道,应该了不得了吧。 最近可是在严打时期,算是勾结外敌了。 在抗战的时期了,就是通敌卖国,被枪杀个百次都不为过。” “是谁给你脸啊,还敢去公安局报案,我很好奇。” 这不就是罪犯犯罪,自个儿把自己送进牢里头。 她不介意,就怕她自己不敢这么操作。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结局二百五。 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盯着佟冬青的表情。 面色苍白,紧张局促,不知所措,有着胆子做,接触小日子,却没胆识承担这后果。 一点都不好玩。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都干了什么事,老老实实的交代。 兴许到了公安局,还能减轻点刑法,你要是啥话也不说,进了局子可够呛的。 我好言相劝,把这话给你说了哈。你自己听不听劝,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 佟冬青低垂着头,不见棺材不落泪,一句话都不说。 李秋晚也没说啥,只是淡淡的等着。 “马涛他们问你还没回来?出去有一个小时了吧。” “应该没多大问题,再等等,要不你去隔壁瞧瞧?” 隔壁是沈建设的小屋,沈家父母住在隔壁,这会儿还没休息,刚吃过晚饭。 带着多多在院子里玩。 “行,一会儿人带回来了,再说。” 多多和爷爷奶奶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吃葡萄。 望着星空叹气。 “多多啊,你怎么小小年纪就爱叹气了。 这可不像是你没心没肺的样子啊,换作平常你可不这样。”李秋晚踏进院子,听到了多多叹气的声音。 “晚晚姐姐……你抓到坏人了吗?” “抓到了哦。” “那真的是太好了,不知道小沈啥时候回来,我好无聊啊。 没他在,我这日子都变得无趣了……” “你爹的时候也不见你日子过得有趣,人不在跟前了,你倒是想你爹了。 你这小闺女啊,难搞哦。”沈母摇了摇头,这小孙女可爱的紧。 不由的就想让人逗逗她。 “奶奶,这不是小沈不在家,我才知道他在时候的用处吗。” “合着,你爹就是个工具人啊。” “晚晚姐姐,你知道小沈上哪去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还会回来么。 这都过去小半个月了,我好想他,你能不能带我到山上去找他们。 奶奶说,他跟孙爷爷一块上山去了。”多多蹲在地上,一边说着,手里一边蹂躏着嘟娃子。 嘟娃子呲牙咧嘴,却也没反抗,让人看着直无奈。 “我也不知道小沈上哪去了,兴许他过几天就回来了。 小沈那么厉害,他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兴许他回来的时候,还会给你带礼物回来。” “礼物?什么礼物啊……是猫科,还是熊科、鹿科、羊科……” 多多打小胆子就大,特别喜欢动物,就算是看见野猪也不带怕的,还觉得野猪崽子可爱,想带回家养着。 “多多,喜欢什么呢?” “我喜欢大喵喵,骑着一定很酷,我还想要羊,小沈做的烤羊肉串特别好吃……” 用最软萌的语调,说着最残忍的话,也就这孩子能一脸纯真的说出来。 换作旁人,谁说出来都觉得残忍,唯独多多,让她也想吃烤肉串了。 哥哥做的烤肉确实好吃。 “干爹,干娘,妮妮姐他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等的到哥哥回来再走吗。” “多半怕是来不及了,除非建设过几天就能回来。 建设走的时候,也没说要走那么久。” 出国留学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地球的另外一边。 也不能时常回来,时差也不同。 想着离开前,见一面,怕是也赶不上了。 夜里寒风凛冽,沈建设听着耳边的山风咆哮,从帐篷里坐起身。 他带了防风保温的帐篷,帐篷内也不冷。 可钻出帐篷,就感受到了山里昼夜温差之大,实在是太冷了。 几度左右,担心母老虎,沈建设打算过去看看。 刚生产完的母虎,身体素质差,免疫力低下,这么冷的山风,怕是顶不住。 带着东西,沈建设到了山洞口,山洞内躺满了老虎。 看着还真挺吓人的。 举着火把,进了山洞,将蜡烛点燃,放在石壁上。 听到动静,山虎都睁开了眼睛,那一刻几十双眼睛,看着他,背脊一凉。 “没事没事,你们接着休息,我来看看你们的虎妈。” 一个个脑袋又耷拉回去了。 母虎躺在山洞里头,夜里山洞是冰冷的,比起外头,算是暖和一些。 沈建设检查了一下母虎,将带来的软垫铺在旁边。 随后将母虎抱到软垫上,因为疼痛,母虎一直未睡。 看到眼前的人类,也格外的配合,并没有张嘴。 “夜里凉,你得注意,小心寒气入了伤口。” 几百斤的母虎还真有些费劲儿。 好在他力气大,母虎也配合,母虎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感激。 小虎崽子也一只只得围在它身边,吃饱喝足蜷缩着身子。 沈建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却觉得咯屁股。 坐在了原本的草堆上,沈建设蹲着身子,想将草堆收拾一下。 却不曾想,草堆拿开以后,露出了粗暴的地面,是土面,跟山洞其他地方截然不同。 山洞里的其他地方都是山石打底。 基本上就没有土面的地板,山洞内他都找了,唯一没找到的就只剩这了。 难不成,就是这里? 沈建设并没有多做什么举动,心中带着疑惑,回了帐篷。 翌日。 带着吃食,跟虎爸打听消息。 “不知道,我们被带来的时候,就在这块了。 没看见啥东西,我们原本生活在边境的森林,是被抓来的。” “你们不是这里的本地虎?” “不是。”虎爸眼里还带着落寞,“被那些人类抓来这里的时候,我还是幼崽。” “我的家人还在原本的地方。这群一块被抓来的,是我的兄弟。” 沈建设静静的坐在一边,听着虎爸诉说着过往的事情。 ------------ 352:埋藏的冤魂 也许是受这一块的影响,当年小日子在这一块做过活体实验,也就导致在这里产生了类似辐射的东西。 让虎兄弟们身体也跟王铁头一样,发生了异变,一般,老虎的寿命是没那么长的。 通常老虎的寿命在20到25年之间,可按照王铁头说的,都已经过去三四十年了。 他们连衰老的模样都没有,老当益壮,雌虎还处在繁殖生育期,这是不符合常理的。 “并没有,我们一直居住在这,身体也没感受到有什么异常。”雄虎摇了摇头。 沈建设跟雄虎商量了一件事,把它们都收归到了背包的生态系统中。 他打算看看这下面藏着什么东西,等事情办妥了,可以送它们回到长白山边境的那片森林之中。 回归故乡,是它们的渴望,本就不属于这,如果能回去自然再好不过。 这些年为什么没有离开虎跳峡这里,就是因为它们没找到更好的栖息地。 沈建设让孙老爹也撤离,距离远一些,别靠近山洞。 就怕打开以后,发现里头还有小鬼子留下的毒气弹一类的什么玩意儿。 导致王铁头身体异化的东西不容小觑,既然当年在这个位置做了大量的活体实验。 想必里头的东西还在,就跟辐射似的,要不然这一群老虎早就嘎了。 怎么能过那么久。 “那按照你这么说,这里头太危险了,还是别去了。 回头你要沾染上一些东西,咋整。” “干爹,你放心吧,我准备着防毒面具和防护服呢。” “一准平安的回来,必须得把这块给歼灭了。 不然不知道还得活该多少人。”万一以后有人闯进来,也沾染上这种东西咋整。 对于心怀不轨的人来说,这可不是啥好东西,是会利用这种东西为非作歹的。 沈建设穿上了防护服和防毒面具,将草堆下面的土层挖开。 在土层下面有一块木板,将木板揭开,就露出了里头的台阶。 因为密闭太久的原因,洞穴里面缺氧,一进里头,火把瞬间灭了。 说实话,沈建设还有些忐忑不安,还没进去,在洞口站着,就感觉自己心头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下一秒,许多魂魄飘荡了出来,魂体破碎不堪,这是因为他们死前遭受了非人的待遇,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所以也会导致他们魂体扭曲。 王铁头在一边,神情激动,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找父亲和哥哥。 对于魂体,他是看不见的。 地底下埋藏了太多人,跑出来以后,也没乱跑,都在山洞外头呆着,呼吸新鲜空气空气。 山洞氧气疏通,还得一段时间,沈建设拍了拍王铁头的肩膀,示意他出去等着。 顺便跟那些亡魂打探一下消息。 “那你也哥哥和你父亲长什么样,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找到他们。 刚才山洞口一开,山洞里头埋的那些亡魂就全都出来了。 就在这块空地上呢,你跟我描述一下,我把它们带过来。 兴许能让你见见……” 这是惊世骇俗的话语,“你……真的可以让我见到他们的亡魂吗?” “我试试,不过仅此一次,出了这以后,你再见别人,也不能提起这件事。” 出于人道主义,他还是决定帮帮这人。 几十年如一日的待在这山里面,怕是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自己又靠近不了虎山,解决不了那么多的虎,无能为力之下,就只能苦苦的守在在这山里。 寻找着机会,如果这次不是运气好,碰上了他们,怕是还会接着在这里守着。 沈建设熟练的掏出香火,在纸上写上名字,开始邮寄这些亡魂。 先给其他人邮寄了,再祭拜他的父亲和兄长。 沈建设祭拜之后,就一直观察眼前的情形。 角落里突然走出来两个人,一老一少,是受到香火的指引,所以亦步亦趋的往他们这走来。 “他们走过来了,你现在闭上你的眼睛,去感受他们的存在。 当你感受到了周边事物的存在,再缓缓的睁开眼睛,你就能看见你的父亲还有兄长了。 他们现在的魂体残破不堪,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要被吓到。” 王铁头按照沈建设说的话,静静的感受耳边周身的风吹草动,突然就感觉到两道人影在面前。 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父亲,还有兄长。 两人魂魄就这么呆呆的,站在了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的动静,就不像是人,更像是两个傀儡。 没有自主意识。 “为什么,他们一动不动的?就像木头人一样?” “别着急,他们魂魄刚被招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你担心。 再等一会儿……让香火把他们的魂体修复一下。”干的次数多,这份工作干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熟能生巧了。 这份差事起初他并没觉得有多好,反而还有些怕怕的。 可一想到之前见到的小阎王,还有牛头马面,也没觉得多害怕。 同样是打工,只不过是服务的对象和工作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现在干着这份工作,一个月也享受着地府的补贴和俸禄。 眼前的两魂魄渐渐的眼里有神了,汇聚了他们的魂体。 具有了自我的意识,看到周围和眼前的人,两人都有些疑惑。 “这是哪里……” “王富贵,王铁山,你们俩是叫这名字吧。” “你是谁?我们认识你吗,我们不是死了,咋还能站着跟你们说话呢。” “别着急,让你们家的铁头跟你们解释。” 说完就闪到一边去了,别耽误他们的大型认亲现场。 “爹,大哥,我好想你们……”王铁头扑过去,没抱到人。 絮絮叨叨的说着,进入主题的时候,沈建设又走了过去。 “所以现在这山洞里面是什么情况?” 两个人面容苍白,恶寒的一哆嗦。 “别进去了,里头没啥东西,当年小鬼子撤离的突然。 能带的东西全都带走了,剩下一些东西也是无关紧要的。 没有你要找的宝贝……” ------------ 353:获得金砖?! “小伙子,我非常感谢你,能帮我们见到铁头。 我好好的跟你一起解释,为什么不让你进去。 因为这山洞里太危险了,不是说有陷阱,而是杀伤力太大。 一但进去,你的身体就会异变,整个山洞都已经被入侵,说简单点,就是染味了。 他不仅对你的人体有影响,并且里面的冤魂太多,长年累月的怨气太重,你进去就很容易被困在里头,出不来。 这也是为什么,这几十年来我们不能逃出来去投胎的原因。 怨恨太大,地府不接收我们。 这山洞里头埋藏的冤魂成千上万,老老少少都有。 我们全村两百多号人,也都全死在了里头。 小日子做的实验,留下的有害东西,侵害我们的尸骨,带有‘辐射’,一但被人接触。 人虽然寿命会变长,可相应的也会变成不人不鬼的东西…… 一把火烧了吧,别再进去了。” 王富贵语重心长的说着,他们在地底下埋了几十年,一睁眼,耳边就是哭天喊地的叫骂声。 上千怨魂,一但聚集起来,直接攻人心智,可怕的很。 “里头没有金银珠宝,这只是小鬼子的实验室,铁山,是不?” 王富贵也不确定了,因为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帮小鬼子挖地道的。 地道挖好的那天,就是他们的死期。 出于安全着想,他并不建议,两个孩子进入山洞里一探究竟去。 沈建设咬着嘴皮子,思考片刻,他还是决定有必要进去一趟。 既然在这做过实验,里头就有他们犯罪的证据,可以直接证明当年小日子的暴行! 就算不能找到钱爷爷说的那些东西,也得把这一些罪证给拍下来。 至于里头的有害物质,沈建设觉得系统肯定有主意。 走到角落里,跟系统嘀咕着。 “有没有法子,伟大而又神秘的系统,该不会也没办法吧?” “溜须拍马,你这当我可不上,但基于是为国为民。 可以给你个方便,看系统的商城里面按有卖净化瓶,你去买一个净化瓶放在那洞口,就可以把里头的一切有毒物质净化吸收。 冤魂所具有的怨气,也可以散去,也算是功德一件。 回头超度一下,将他们的尸骨从山洞里面搬运出来,好好安葬,地府就会接收了。” 沈建设带着净化瓶去吸收,等浊气吸取完以后,就带着铁头下了隧道。 道路两旁,全都是堆积的白骨,就如同人间炼狱一般,尸骨上还带着孔洞,明显就是被子弹射穿导致的。 空旷的山洞内部,徘徊着一种压抑又让人窒息感。 让人颇为难受。 心脏都被抓紧了,太阳穴突突的跳。 “这里头好压抑……” “压抑就对了,我们分头找。”沈建设手里还带着相机,酷酷一顿拍,将犯罪现场记录下来。 当时离开的突然,一些仪器设备还没撤走,上头还带着小日子的符号。 〔发现虎跳峡签到地一处,是否花费1*经验值进行签到?〕 拍得起劲儿的时候,墙角边突然跳出来了一个签到标。 角落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一堆砖块之外,别的啥也没有。 怎么在这一块角落,就突然就能出现签到标呢? 蹲下身子,将一块砖块捡起来,拿在手里…… 蹙眉。 颠了颠,发现了异常,这砖头的重量不太对。 一般的砖块可没那么重。 而他手里的砖块沉的很。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金砖*2。〕 金……金砖?! 砖块他见过不少,可是这金砖还是人生头一回啊。 放回了原位,默不作声的收进了背包。 “没有发现啥东西。” “咱们就把他们的尸骨给搬出去,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埋了,好让你的父亲、兄长还有村民们长入土为安。” 沈建设并没有一把火烧掉,危机解除了,这个地方兴许以后还能作为小日子犯罪的参观地。 看着眼前的巨坑,沈建设叹气,谁也不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可他们都是无辜的人,却因为小鬼子,死于非命。 死后几十年都难以投胎转世。 沈建设还真想把怨恨转嫁到小鬼子那。 “埋了吧。” 孙老爹也心疼这些人,“这些人太无辜了,什么都没做,却被害的这么惨。 要是没有小鬼子,他们现在应该安享天年,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全村都被杀,杀千刀的小鬼子。 “干爹,咱们走吧。” “铁头,你想好去哪里了吗?毕竟是人,现在也算是了却你的心头事了。 总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在山里,不跟外界接触。 你也不是山顶洞人……” 可现在他也无牵无挂,没有父母兄弟,打小就在这山里,有什么打算呢。 “铁头你跟我们一块下山去,就住在我家着,等你熟悉了外界。 你再去外头看看怎么样?”到底是被小鬼子害的。 这么久没有下山,那些人,他看着就害怕,王铁头心里是抗拒的。 可对上两人真诚的视线,他的内心动摇了。 “我可以做到吗?” “可以的,我们会陪着你慢慢认识,从头开始学。” 王铁头跟着两人下山了,七日后回到了村中。 沈母还以为自己晃眼了呢。 “小沈!”多多飞扑过去,又紧急刹车,一脸嫌弃的皱脸。 “你也忒臭了……” “还敢嫌弃我,你爹我在山里住了大半个月,可不就是臭的吗? 难不成还是香的啊……” 沈母看着儿子平安回来,啥话也没说。 “哥哥。”李秋晚知道他回来,立马找了过来。 “人跑了?”男人吸溜着面条,侧头看着李秋晚。 “前几天晚上,他们摸黑进了山里,一进山里就散开了。 跑了三四个……我还想问,哥哥你路上有没有遇到。” “没…我们一路回来,挺顺利的。你说这事是佟冬青搞出来的? 佟冬青又是哪一位……”压根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 “现在都不重要了。哥哥,你回来没带什么礼物?”李秋晚看了一眼,眼里带着幽怨的多多。 扒拉着桌角,看着沈建设呢。 “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上哪整礼物去。 给你抓只猴回来啊。” “晚晚姐姐,你骗我!你说小沈出去一定记着我,回来会给我带礼物的! 哼,你们大人都是大骗子,我不要再相信你们了!!!” 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离开。 ------------ 354:老年创业 “我都给你使眼色了,哥哥,你咋看不懂呢。 这小家伙儿一生气,可不好哄……” “让她生气去吧,等我吃饱喝足睡饱了再哄她。 给她惯的,没有我哄,不还有你们么。我在的时候也不见她稀罕我啊。 合着我这走了半个月,就开始想我了,我咋那么不信呢。 这小丫头鬼灵精的很,又不知道想要啥了,搁我面前摆谱呢。” “别那么说吗,哥哥这次顺利吗,东西都找到了?”李秋晚也不试探,直接问。 “东西全都找到了,你们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金银珠宝,还是枪支弹药……”沈建设挑眉,看了一眼。 “哥哥,你应该知道,这些都是当年小日本,从国家手里夺走的。 如今太平盛世,理所应当归还国家,用于建设新华夏。” “干嘛一般正经的,你觉得我像是贪图钱财的人? 夜里,我放在隔壁的知青点,你们自己过去搬。 东西不少,怎么也得三四辆大卡车才能运走,我只希望,别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这次给老爹帮忙,也只是看在老爹的面子上。 我要是不愿意,大可跟你们说啥也没找到,空的。” “知道,哥哥。” “怎么这出去一趟,还带回一个野人?” “这事儿说起来有些的复杂,等回头有空跟你说吧。 你也顺便跟我交代一下你的底细,关于你的身世,我可半点都不知道。”沈建设轻哼一声。 沈父母拎着篮子从外头回来,去孙家的地头拔花生了。 花生粒粒饱满,新鲜的紧,知道儿子喜欢吃五香花生,所以去拔了不少。 头上带着草帽,裤腿高高撩起。 “建设,咱们啥时候回去啊,你舅妈他们打电话催我们回去了。 房子修好了,就等咱们回去,放鞭炮暖房了。” 沈建设脑袋放空,“过两天吧,缓缓,太累了。” 刚结束完这一出,又来一出,他有些遭受不住。 “瞧你这样子,不老爱折腾么,这次咋样,累坏了?” “妈,你咋不心疼心疼我,还嘲讽我呢。你跟我爹,在这可过的真滋润。 我看您脸都圆润了一圈。”反观他脸瘦了一圈。 “我跟你爸又没有任务在身,现在是含饴弄孙的年纪。 过来,就相当于度假了。 不是你说的么,累了大半辈,好不容易,退休了,应该享享清福。 过的潇潇洒洒,你现在是有意见了?” “我哪敢啊,后天咱们回去,今晚上干爹家吃饭去吧。 没来得及送妮妮姐,老两口估摸在家挺冷清的。” “多多带着嘟娃子过去了,有你闺女在,哪都不能冷清。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啊,我跟你干娘都说好了。 她跟你干爹一块去京都,我们一块搞个老年创业,弄个山货铺啥的。 咱们住在一块,也不冷清,能帮我们一块带多多。” 这些年,他们两家已经绑在一块了,妮妮姐一走。 沈建设担心的就是二老不适应,天南地北,人在国外,又不能经常回来。 二老呆在这,日子过得虽然不会差,但也清冷。 人上了岁数,最害怕的就是孤独。 “干娘要是同意,我没意见,我巴不得你们四个一块耍。 互相监督,我还能少操心一些。” “爸,你以后多带带干爹,有啥好玩的你们尽管去。 我给你们买单。” “说到玩这一块,我还真不如你干爹,你干爹会的花样可比我多多了。 我这一个城里人,简直丢人。 你干爹不仅爱读书老报练毛笔,还喜欢户外运动,老是带我去钓鱼爬山打猎。 跟他呆在一块,我自己都觉得年轻了好几岁。 他们两口子去京都,你不用操心,我们帮你照顾着。” 能玩的来自然好。 “一下子,要走了,还真有些舍不得,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 “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咱们开的山货铺,不还得时常回来跟村里人收货吗。 啥时候你想回来了,我陪你回来住一段时间。”孙干娘安抚着老伴。 闺女一走,就剩他们俩老头老太,在这呆着还真有些冷清。 “日子过的真快啊,我还记得,这前些年就像在昨天似的,刚过。 可一眨眼好几年过去了,要不是建设把咱闺女给救起来。 我们还真不定能跟沈家人交好。” “老大老二那边,你去说过了?” “说过了,堵着气嘞,觉得咱们偏心老三。 打小到现在都那样,我留了几句话,就走了,嫁出去的闺女,咱们也不指望她们给咱们养老。” “话这么说是没错,可……害,罢了罢了,人老咯,管不了那么多事了。” 夫妻俩也是有心无力,两个闺女怎么待他们的,他们也看在眼里。 人与人之间都是互相的,嫁出去,回来过几次,一双手都数的清。 “那小子你打算怎么安排?” “让他跟着咱们先,熟悉熟悉这世道。 等他对这世道有所了解,自己有自己的打算。 咱们就放他离开,出去闯荡闯荡。” “行。” 孙林业辞了大队长这个职务,跟老妻一道去京都养老了。 同样也没忘记村里人,也带着他们一道赚钱。 山货在他们这个小旮旯里虽然不起眼,可在大城市,可是稀罕东西。 城里人都讲究什么营养品,这野生的木耳,银耳,蘑菇,大枣……在他们眼里都是好东西。 大包小包的回了京都,上了京都的郊区别墅。 方家兄弟设计的三栋连体别墅落地成形,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仅是村里,还有京都有钱人,为此还上了报纸。 可是头一份。 他们回去的时候,请客已经结束了,为了避免这种场合。 特意迟了几天回来,让他们先把搬迁请客给弄了。 下了火车,就看到方家三兄弟来接他们了。 开着面包车,他们自己改造的,虽然破旧,可也是他们的第一辆车。 看着外形奇特,但特别稳当。 这四年,兄弟三人把自己感兴趣的都学了个便,不分高低贵贱。 只要自己喜欢的都学,开车,修车都去体验了。 ------------ 355:老少发家致富组 不说内行,但也算是个精通,普通的故障都能解决。 “建设,就等你回来了,原本以为婚礼结束之后你就能回来了。 一个月你才回来,黄花菜都快凉了。 我们毕业之后,身边的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创业、工作了,就我们在家葛优躺,快闲出病来了。 你再不回来,我们都快被爸妈捏着耳朵教训了。 好好的就业分配不要,回家瞎闲着。这段日子不好过啊……” 被他们爹娘轮流念叨,耳根子都要起茧子了。 “有那么夸张吗,你们这几年赚的钱也没少给家里……” “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是看不得我们在家待着。”方建林叹气。 毕业回来躺一个月,就成了他们爹娘眼里狗嫌人样的家伙了。 “有那么夸张吗?” “你也没体验过,那是你也不知道。真的很可怕…… 我们在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跟老鼠似的。 生怕一个不小心,又不知道哪得罪他们了。” “害,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更年期到了,仿佛我们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 “那应该不能……” 聊着就到了方家新宅,一看到车,噼里啪啦放着鞭炮。 “欢迎回家!” “小妹,欢迎你们回家!” 还打了好几声礼炮,热热闹闹的,让孙家两口子感受到了人多的热闹。 是真的氛围好。 “孙老哥,欢迎你们到我们家来。” 孙林业直接被对方搂着肩膀头子,招呼孩子们帮忙拿东西。 三栋三层的小洋楼连接在一块,像一架风车。 屋子的占地面积也大,还弄了升降的电梯。 装修的简单大气,让人看一眼就爱上了。 这年头,能盖出这种房子的人,可不多。 孙老爹不加吝啬的夸奖着,“你们这屋子盖的漂亮,比我以往见过的屋子都要宽敞明亮。” “这屋子是我那三个孩子设计的,原本我们是不太看好的。 但建设喜欢,我们都觉得建设眼光应该差不了。 我们是老古董,欣赏不来,只觉得看着好看,但不实用。 没想到落地建成以后,还成。宽敞的很,来再多亲朋好友都住的下。”方大国脸上挂着笑。 房子是三个儿子设计的,出去说给人家听,他脸上也有面啊。 虽然家里嫌弃三小子,但不耽误他出去炫耀,被人夸奖。 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建设早就给我们写信回来了,说你们要来,让我们选一间朝南向阳的屋子。 我们给你们安排在了二楼,不用走楼梯,也不费腿,二楼视野也好。 就连我们爹娘也住楼上,楼下就留着做工作间,待客室,厨房……” “我们都行,老胳膊老腿都还好使,你们这楼梯也宽敞,有扶手。 每天走走,还能锻炼锻炼身体……” 大人一屋,孩子一屋,各吃各的,也不会因为大人在不自在。 吃着火锅,聊着天。 “这些日子,你们回来应该也是没有闲着,也有去考察过市场,你们自己先说一说有什么样的想法。 这创业不能只靠我给你们出想法,也得看一看你们自己想要做什么。 我的主意很多,但不见得你们能喜欢。” 房地产,服装,电子产品,互联网……他都有想试一试的想法。 可他就只有一个人,不可能把饼摊的那么大。 他只能提供想法和一些创意,而落实到位,还得靠专业的人士。 比如方家三姐辅助学的是服装设计,如果开启服装业,她就可以设计,二姐他们负责找货源和销售铺货。 小买卖做大,光靠一己之力是不行的,需要团队的合作。 才能快速的推广市场,打造自己的独家品牌,做强做大。 如今市场已经打开了一个口子,就等他们去踊跃尝试。 “我们想试一试服装业,羊城和深市,毗邻港城,服装业是新兴的产业,近几年也发展的如火如荼。 如果我们在本土,也可以异军突起,没准可以赚一桶金。 不过羊城的服装也有弊端,那就是款式不新颖,保守,设计小心翼翼,不够简洁大方。 倒来倒去,就那几款。 老二想法多,她上学时候,就经常改衣服,穿出去经常被人问哪里买的。 有了核心的设计人员,我觉得进军服装这块应该不成问题。” “现在最顾虑的一个问题就是眼下的形势摸不准。 咱们自己小打小闹偷摸挣点钱是可以的,可真要跟别人合作,不敢。 万一让人坑了咋办,创业,既要又要还要,就让我们心有顾虑。” 他们一直以来,跟在沈建设身后干的,沈建设往哪指,他们就往哪打。 如今自己干,有点畏手畏脚的。 “我想着这次还是你带着我们一块干,咱们兄弟姐妹几个,一块赚钱吃肉肉!” 对于沈建设的能力,大家是一致信任的。 “那就还跟之前一样,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会干的多干? 咱们按照个人的贡献来分配红利。” “核心技术向来是最重要的,它的价值远高于金钱。 三姐以技术入股,我以资金入股,你们以力入股。 虽然看似我们占的比较多,但每个人所擅长的东西不同。 你们先积累一定的资金,等后续,我们开始拓展其他产业链,你们再以资金入股。 我这想法怎么样?” “没意见,你都乐意带我们玩了,只要赚的比铁饭碗多就成。” “那肯定的,我们以抽成的方式来。” 因为他们之前合作过,所以对于彼此能接受怎么样的合作,都清楚。 沈建设并不介意他们比自己占的多,自己只要提供启动的资金,等走上正轨以后,就可以当甩手掌柜的,何乐而不为呢。 这就是资本的魅力啊,躺平了都能赚钱。 饭桌上,就把利润的分配给解决了。 “咱们现在才开始,大量雇人不太划算,我想着咱们先自己来。 现在孩子都大了,舅妈她们也可以解放双手,独立撑起一片天。 给她们些机会,你们觉得呢?” “就看我妈考上大学的能耐,她来给咱们当会计没问题。” “我爸可以给咱们拉客户,他现在在学校里混的老开了。 跟那些比他小的同学,称兄道弟,那些人的家长,都认识我爸了。”也就是苏二国。 当年让他们高考复习,全家人都一致赞同,后勤人员给力。 让他们成功考上了大学,如今也就派上了用场。 ------------ 356:京都包租婆 方二国现在都成了妇女之友了。 “你们这群人在说啥呢,我在隔壁就听到你们嘻嘻哈哈的声音了。 这是又预谋上什么计划了?”男人拿了一把凳子,坐在了沈建设的旁边。 “爸,你在隔壁吃饱喝足就过来偷听我们的话了,不太厚道啊。 你明明就是那边的,说是不是打探来了?扭头就把我们卖了一干二净。 我们这年轻人的圈子,您总想掺和一把。” “不欢迎我?那我也不走,哈哈哈。 我在他们面前,那都是演戏的,身在曹营,心在汉。 绝对帮你们保密,跟我说说,在密谋啥大事儿呢。” “这不是毕业了吗,在家闲着遭你们嫌弃,我们打算让建设带我们下海折腾折腾。” “你们也要下海啊,经商可不容易,现在下海的人不少。 虽说运气好,能赚到大钱,可也有好些骗子,等着你们去呢。”方二国看着他们,来了一句。 “我说这话不是为了打击你们,只是想给你们提个醒,打个预防针,下海可不容易,眼睛得放亮了,不能被猪油蒙了心。 能赚钱纵然好,但有些不干净的钱,咱们不能挣,像那些往海外捣腾古董啥的…… 那可是卖老祖宗。” “隔着屋,就听到你教育孩子们的声音了,在这说啥呢。”秦蔓蔓吃饱了,也过来凑个热闹。 “嚯,老二,溜得够快的啊,我说你咋溜的这么快呢。 感情是跑这屋来了,也不叫上我,不够意思。” “嘿,腿长你自个身上,你不会自个儿动动。 还得我叫上你,又不是奶娃娃,都来了,就坐下听听孩子们的新计划吧。 咱们看看能不能帮忙出出主意……” 方家夫妻也到位了。 “人正好都过来了,省的叫你们,大舅妈二舅妈三舅妈,这次打算带你们玩玩,要不要加入我们?” 三人眼睛一亮,打不过必须加入啊! “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自己也琢磨,要不要自己去外头干点啥事儿。 想想这前半生,就是结婚生子,照顾丈夫,公婆,奶孩子。 还真半点自己的生活都没有,现在孩子都生完了,也算是获得自由了。 你们这次打算做什么?太高大上的,我们可不会……”杜美娟眼里闪烁着期待。 “做衣服,这事儿保证你们各个都会,踩缝纫机简单吧。” “咱们自个设计衣服,制作衣服出去卖,在京都打开一条咱们自己的服装路。” “买衣服?!” “这卖衣服是挣得不少,可京都卖衣服的太多了。 我们上回进城办事,大街小巷全都是摆地摊卖衣服的。 隔三差五就是一摊位,都说是从羊城进回来的时新款。”林玉玉说着自己上街的见闻,对他们折腾服装这事,不太看好。 “咱们自个有自个的优势,这卖衣服的虽然多,但都不是咱们卖的。 我们不搞地摊经济,咱们搞专打中高端。” “啥……啥叫中高端局?” “就是对标客户群,针对兜里有钱的客户,推销咱们的商品。 这就是咱们自己的优势,和摆地摊不同,我们弄店面,把店面装修的富丽堂皇,跟市面上的都不一样。 这样就能吸引消费人群,咱们开始是小作坊,店开的好的,衣服销售火爆,咱们就逐步扩大我们的生产规模。 在不同地方铺设我们的品牌连锁分店,从无到有,由小到大,一步一步的做强做大,打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品牌,让我们的品牌成为国内家喻户晓的大品牌。 这就是我们的商业规划,咱们现在呢,就是小打小闹。 就需要三位美丽女士的加入,等我们的商店正式赚钱了,我们就可以请人了。” “合着你们说了那么多,就是给我们画大饼,让我们变成你们的打工人?” 一句话道破了真相。 “不,妈妈,这话你说错了,咱们都是打工人,刚开始没有谁是老板。 我们也要跟着你们一块学,帮你们打下手,踩缝纫机。 不然靠你们三个人怎么忙的过来。初步不考虑雇人,是觉得咱们家这么多人够使。 二三十号人呢,完全够初步的生产了。” “不,闺女,你这话我不太同意。 假设,咱们买的特别好,市场需求量大,等到时候再招人,你们可就跟不上节奏了。 现在市面上的模仿速度你们知道有多快不? 并且做衣服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的,你需要招聘有经验的老手,还得花时间培训,经过一段时间才能上手。 你们这些的容错率太低了,很容易出事的。 像我们几个,虽然有着多年的经验,但毕竟不是专业的裁缝师傅,我们也需要学习摸索。 忙中就容易出错,很多事情你们得提前做好预设,不是说干就干这么简单的。 后面脱货了咋整,你们想过不?原料供应商找了没有,能不能确保供应的质量和价格不变。” 秦蔓蔓虽然没做过生意,但也耳濡目染听过别人说他们的创业发家史。 “你们刚开始节约成本的想法是没错的,能省一点是一点,我赞同。 一旦雇人,厂房,机器,水电都在烧钱。 建设是资金投入者,万一亏了,这钱你们是均摊的。 我建议你们拿出一份合理的计划书来,一步步规划好了,再动手。” 沈建设看着二舅妈,这就是为啥他想拉三个舅妈进来的原因。 虽然没读过啥书,倒是在干事这块,有自己的思考。 不用他点拨,自己就会预设很多东西出来。 “既然开始,我们肯定是做好了兜底的准备。 咱家大,场地不用找,就直接在家开工,一楼都可以做车间,布料直接放仓库就成。 缝纫机咱家也有两台,回头再找别人借借,先借用一段时间。 我们发动一下同学朋友,十台应该不成问题。” “店面的问题也不用担心租金,锣鼓巷,王府井,金马街,大前门…… 这几个地方,我们几个都买了铺面,直接选个客流量多的地方,装修开店就成。” “刚开始不算租金,等正式盈利了,再算这些。 这样,就解决一半的问题了,剩下的就是用行动来贯穿我们的计划。” ------------ 357:1987服装店 看似平静波澜的一番话,却惊奇了阵阵的涟漪。 让大人脑子现在转不过啊,这些话看似没有毛病,但最大的毛病,就是他们谁都不知道这些孩子啥时候在外头置办了房产…… 口气平静,但却让人感觉话语中透露着一些的猖狂。 做生意最在乎的就是花费的成本,但是在他们眼里,这点成本好像还不够看。 一些麻烦,在他们眼里就跟吃顿饭那么简单,就不是啥大问题。 直接轻轻松松一句话,麻烦就被解决了。 锣鼓巷、金街、大前门……各处都有房产,豪横的啊。 爹妈没一个知道的。 “等等,等等,你们啥时在外面置办了房产。 我们当爹妈的,咋啥都不知道呢。”苏大国怀揣疑问,小小的眼睛里透着大大的希望。 “你们有问过我们吗?没有问,就不能怪我们没跟你们说了。 是你们不够关注我们。 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儿那么多,总不能啥事都跟你们说吧。 今天便秘,明天肠道不消化……都不是孩子了,过了那年纪了,没必要事事都说。” 默认一些事,你们不问,他们就自个办了。 等回头问起,除了解释一句,还能咋办。 这给大人整的挺无奈的,好像确实这样。 “你们三小子,为啥也不跟我透露半句呢?” “爹,这花钱买房子,花的是我们的钱,没伸手跟您要。 说不说,都不要紧吧,反正回头我们要是住进去了,也有你跟我妈的一间屋子。 不就得了吗?有啥好说的,说了管啥用,您出去显摆,招人眼红啊。 自家日子过的好,比啥都重要,这叫闷声干大事!” 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给大人都整不会了,也在这一瞬间,他们觉得自家孩子长大了。 “建设,你手里面的资金有那么多吗,这买布料可不便宜。” “应该是够了,不够回头大家一起凑凑,把缺口给补上,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啊。” 他就算不工作,每个月靠吃系统的利息和去银行签到都能活。 对他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多大的问题。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是小打小闹,开一家小型的服装店,能要的了多少钱。 启动资金有个一万,那也顶天了,还不用采买机器设备啥的。 “那你现在手里还有多少能用的钱?”方建萍是财务,她还得做个资金使用的规划。 沈建设看着椅背,淡淡的开口,“一万左右。” “?!!” “?!!” “!!!” 在座的人咽了咽口水,妈耶,万元户啊,早知道沈建设有钱,却没想到这小子就是个金洞啊,深不可测。 他们家这房子,就是沈建设出了一半,他们家其他孩子出一半。 没想到实力这么深。 “建设,你既然手里有钱啊,干嘛跟他们瞎折腾。 这事还不一定能赚钱。” “钱,放在兜里,是不会下崽子的。只有把钱用活了,钱才能生钱。 这事虽然不一定会赚钱,但总比把钱揣在自个兜里面强。 人活着一世,不就是乐在折腾吗,不折腾,反而觉得活着没劲。” 兄弟姐妹几个咋舌,这真是一只金貔犰,想想沈建设置办的房产和手里的活钱。 什么概念,早几年,手里就指定超过十万元了。 “我赚钱,不也带着你们赚钱了,高投入好回报,你们不也买房了么。 只是赶上时间了,所以走运了一点,你们要遇上了机会,步子迈大点。 赚的兴许比我还多……”他说这话可不是谦虚,是实打实的真话。 “钱是有了,但怎么找到可靠的供应商是件头疼的事。 我们这儿的纺织厂采买的布料样子都老,颜色也不新。 就算做的再好看,穿个几回也就腻了。” “找刘林菲这姑娘啊,她妈不是纺织厂的厂长么。 现在国家大力提倡,国改私,看在钱的面子上,她也会答应的。”方建浩冷不丁来了一句。 “你们都看着我干啥,我说错啥了?” “说的太好了,就是你这话提醒我们了。 咱们还有这张大王牌,我现在就给刘林菲打电话去。 明天就定火车票去羊城。” 朝中有人好办事,这话可不是白说的。 他们教的学生,眼下就成了他们资源和人脉。 羊城是布料的集散地,最近市面上啥新颖的布料都有。 有了人脉,买布料这事轻松就解决了,价钱上还能再跟对方磨一磨。 有钱有货源有场地,这台子就搭起来了。 就等敲锣打鼓开场那一天了。 是骡子是马,得拉出去溜一溜才知道。 “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咱们既然要开店,得有招牌名。 咱们得店名起啥?你们有没有想法。” 各个都是取名废,沈建设拿起筷子,接着埋头吃,不参与这一环节。 他起的名字,能尴尬的扣脚趾,毫无文物底蕴。 “既然是服装店,那店名一定得亮眼明确。 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我们是卖衣服的,港城的服装店就非常的时髦,摩登。 最好店名就是我们品牌的名字,定下来以后就是咱们得招牌,简洁大方明了。” “符合年代气息,那就‘伊人服装’?” “我觉得不好,伊人,就知道是卖女装的,那以后不做男装了?” “要不,你们用英文试试。” “国人没几个学英文的,很容易闹笑话,不太好。” “那1987?对于别人来说,服装店叫什么名字,对他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他们只会因为衣服好看,质量过关,价格优惠而记住我们的店名。 但服装店对我们几个是有特殊的意义。在1987这年,我们创立了这个服装店。 简单不拗口,我就提个建议,你们也可以拒绝。”沈建设看他们一直在争论,谈论半天也没个准话。 直接简单点,别那么费脑子,卖的好才是王道。 “行,那就1987。接下来是款式,眼下入秋了。 我们就直接上长款,我的打算是,让老三设计长款的裙子,还有套装……” “布拉吉吗?那布料得找厚实点的,早晚凉的很。” 布拉吉就是连衣裙,这年代的布拉吉是从国外传进来的。 款式新颖多样,领子袖子裙身的设计就有几十种。 …… ------------ 358:会说就多说点 一件连衣裙的元素有很多,包括但不仅限于衣领、袖子、腰带、花边、布料的花纹等等。 “三姐,你之前不是说做过挺多成品的么,干脆从你的衣帽间里拎出几件代表性的给我们看。 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直接在成品的衣基础上进行修改,不就完事了么。” 省时省力,修改后直接就可以投入生产。 “也不是不行,那咱直接上楼上的工作室去挑。 制作的成品都在橱窗那摆着。”方玉萍也大方,直接带他们上楼了。 几个人的屋子都特别大,一百多的大平间,划分了休息区和工作区。 每个人的屋内都是自己设计的风格,迥然不同。 方玉萍的房门一打开,入眼的就是她的工作区,两边是玻璃橱柜,分门别类的按照不同风格挂上了她自己设计制作的衣服。 有私服,也有她个人爱好的一些设计,四周都是玻璃橱柜,还装了顶灯。 灯光一打开,就有种奢靡富丽堂皇的宫殿感。 给人一种高大上的档次。 “秋季适合穿的连衣裙,在这个柜子,挂不下的我都装在箱笼里了。” 柜子底下还放着好几只大皮箱子。 “这些衣服我都见过你穿过,我觉得简单不繁琐的连衣裙,反而让人更容易喜欢。 咱们只要在尺寸和布料的颜色上进行筛选就可以直接出货了。” 方玉萍的衣橱挂的衣服颜色都比较素雅,简洁大方,主要以暖色调为主,冷色调偏少,但不是没有。 浓墨重彩的颜色几乎一件也没有,这也看的出来,一个人偏好的风格。 淡黄色,浅紫色,湖蓝色,抹茶绿…… 沈建华挑选了一条淡黄色的裙子,裙摆是鱼尾款式的,偏向于法式,他姐个性比较张扬,穿衣风格上也比较大胆。 也不在意露肤度,这跟接触的人也有很大的关系,这几年他姐经常接触外国人,外国人热情奔放,洒脱大方,被她姐学了个十足。 穿衣风格上,也像是换了一个人,最近还找了个外国佬当男朋友。 他爸妈意见有点大,但不嫁到国外,又觉得爱情不分国界。 就是如此矛盾。 方领的布拉吉,腰带是一根丝绸坠着一朵黄玫瑰,修身显身材,给人一种成熟都市精英姐姐即视感,魅力十足。 而三舅妈就比较保守,上面衬衫下面长裙的搭配。 虽然没有露肤度可言,但又给人一种耐人寻味感。 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之中。 在场的每一位女士都挑选了她们心仪的裙子。 穿上,画上妆容,拿着包踩着高跟鞋,跟大变活人似的。 都认不出来了。 “这面料舒服诶,穿上我都不想脱下来了。” “这会不会太显身材了……”沈母也有些的担忧。 将姑娘们的身材曲线都展露出来,这对一些心怀不轨的男人来说,可是一种犯罪。 “这就不在咱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咱们是负责卖衣服的,又不是开安保公司的。 衣服做的显身材,这才证明咱们得衣服做的好啊。 这都啥年代了,还得把自己包的跟鹌鹑一样,就觉得自己安全了啊。 一个姑娘,她要是长得漂亮,就算是穿麻袋,也会被人盯上。 怀璧其罪,匹夫无罪的道理,咱们都懂。” “并且咱们得相信我们国家的法制,现在国内环境越来越好,作奸犯科的人少了。 不用再向以前一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就算现在夜不闭户。 除了老鼠,我觉得也没人会进咱们屋子。” 男同志坐在大厅里,看着眼前一溜女同志,眼前一亮。 “那我觉得的每一件都平分秋色,挑不出毛病来,都特别的好看。 都可以安排制作上架,妥妥把你们的美貌拉高了两三个档次。 人靠衣装,马靠鞍,老祖宗说的这话果然不假。” “是这么说的,不穿不觉得,现在穿上这裙子都舍不得脱了。 我感觉人都不一样了,照着镜子特自信! 咱闺女做的这裙子跟外面卖的款式看起来大差不差,但一穿在身上,差别立马就感觉出来了。 这面料舒服贴身不说,还透气,比我之前在国营商店买的那些裙子质量都好。” 都是拿在手里不觉得,穿上觉得大有不同。 款式都是基础款,但细节做的到位,一般姑娘家都会有小肚子,肚子这一块就做了细节处理,加了一些褶皱。 就刚好的遮住了她们的肚子,在视觉上就显的她们腼腆了。 女人生完孩子之后,小肚子别提有多么难遮了。 这裙子不仅不显矮,还拉长了她们的腰身,腰身看着还细了好几圈,将缺点转化为优点。 尤其是沈母,人近中年,自然而然有些发福,游泳圈,大象腿几乎是每个中年妇女的标记。 如今显得腿长,完全看不出来臃肿,挑对适合自己肤色的裙子,就是连皮肤在视觉上都不同了。 白里透红,充满活力感。 最吸引人的还是他三姐,开叉长裙,走动间,晃悠着一双大美腿,是最吸睛的,明明只露出半截小,可就给人一种视觉冲击感。 见到这姑娘,就忍不住的想吹声口,调侃一下。 衣服是方建玉自己做的,根据自己的身材特点进行了调整。 设计出来的衣服简直是量身定做,穿在她自己身上就更加的合适和凸显气质。 看着方建玉设计的款式都比较的普通,但真是越穿越喜欢的款。 “老三,就你这手艺还说是业余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说出去都没人信,这做衣服比专业的裁缝师傅还厉害。 早知道我就让你给我做衣服,不去外面浪费钱了。 以后我的钱都给你赚,现在愁的不是兜里面没有钱,是难做到一件让自己觉得好看舒服又合适的衣服。” 这评价给的特别高。 老一辈的都会自己做衣服,这衣服不难做,难得是做的合身又能穿出精气神。 方建玉这衣服,是在说衣服是给人穿的。 就是通常裁缝说的,衣服穿人还是人穿衣服的关系。 受到夸奖,没有人不高兴,给方建玉整的美滋滋的。 “会夸就多夸点,我爱听昂。” ------------ 359:管事人选 “臭屁的你,夸一夸了不得了,尾巴都朝天翘了。” “哈哈哈哈,大姐,你这话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你要是有我这手艺,估摸着你翘的比我还厉害。” “这话说的没毛病啊,半点毛病都没有,但凡我能有你这能耐。 我得买串长鞭炮,搁门口放个三天的!” “出息的!” 屋内笑声一片,哈哈哈的笑着。 “也不知道谦虚点,谦虚使人进步懂不。” “妈,难道你觉得我做的裙子不好看? 以前是我不愿意显摆,现在你们夸我了,还不许我骄傲一下。 你们不乐意夸的昂,把身上的裙子脱下来,都还给我。 别穿我设计的衣服,哼~~” “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你做的裙子好看,好看,全天底下最好看的。” “那这不至于,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做得好,就踏踏实实接受你们的表扬,这是我应得的。 工作的时候认真工作,我这说的没毛病吧?” “没毛病。” 这话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啊,让人无懈可击,无法反驳。 “就你这手艺在手,我们必须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开业就爆单!” “那不一定,我做的衣服也是挑人的,是因为我们家女同志个子都高,所以穿着合身。 但这每人身高都不同,所以不可能每人都合适。”方建玉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不可能让自己做出来的衣服,让任何人都满意。 就像她不是钞票一样,不可能谁都喜欢她。 “那就做两款,一款高个子,一款矮个子的。 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咯,遇到问题,咱们就解决问题。” 说干就干。 一群年轻人就是充满活力,一大早就出门选铺面去了。 最合适的就是金马街,在市中心,人流量也多,铺面还在转角的街口,两边的路人都能关注到。 这片区后头还有一个大型的工厂,家属自然也不少。 街道不长,也就十几米的长度,都是二层的小楼,老建筑楼房了,年代有些的久远。 道路旁的树都有些岁月,枝繁叶茂,树杆粗壮,一看就是几十年的老树。 街道办事处也在这条街上,来往方便,还有公交车站,专门到这的。 “这条街是附近居民区的主力消费街,常的居民购物消费都在这。 有国营饭店,商店……附近下班的职工都得经过这。 一道下班点,这条街都得被自行车堵上,人流量特别大。 所以这里是不二之选……”方建浩做了一些调查,如实的汇报。 “行,那咱们就选这里。我在这也有房产,如果后面需要,也能拿出来做仓库。”沈建设看了看周边。 “杀人诛心啊,兄弟,你就说你在哪里是没有房产的,我感觉你在哪儿都有房子。”这人就跟集邮票似的,不要钱,疯狂买。 “挺多地方没有的……”男人摸着下巴,说着。 “建林,你们兄弟买的哪号。” “当初为了方便,我们三个是买在一块儿的,六号七号八号。 想着后面串门也方便,建红她们买在了我们对面。 15-16-17号。” “那挺好的,这样就不用怕面积不够大了,三家店面要是打通,也有个三百平方。” “咱需要把摊子铺的这么大吗?300多个平方,咱自己做衣服,怎么也用不着这么大的面积啊。 得设计多少衣服才能填满……” “服饰不仅有衣服,还有衣帽鞋袜、包丝巾项链首饰之类的。 格局要打开,既然咱们已经开了,就搞个打的,主流衣服咱们自己设计,但配饰可以从羊城进货。 这样一来,咱们利润就大了。” “我谁都不服,我就佩服咱家这老弟,脑瓜子开的真是大大的。 谁家服装店一应俱全,跟家具市场一样啊。” “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得启动资金估摸着就不够了。 怎么也得有个五六万打底才够,装修我们自己搞,能省一部分。 但去羊城批发,是半点都节省不了的。” “有我兜底你们怕啥,没钱了,我把腰子卖了养你们。” “……” 几个人将卷拉门提上去,屋内是厚重的灰尘。 掏出了设计图,在墙上画好了开洞的标记,就开始动手了。 “第一锤,建设你来?” “好。”吐了两口唾沫在手心上,“祝咱们开门红!” 伴随碰的一声,开工了。 两层楼,楼上也宽敞,但楼梯在屋后,从后面才能上楼。 想来当初楼下是做店面,楼上另做别的用途。 是分开使的,不是吃住干活三合一的地方。 “一楼用来开服装店,面积是够用的,二楼用来做仓库、办公室和休息室。 我还有个要求,就是消防措施一定的做到位,以防万一。” “明白。” …… 一个月的时间,就把新店筹备好了,装修也捣腾完。 “挑个管事的出来,能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能总揽全局的。 我过段时间,得跑一趟长白山,办点事。” “管事的?你不就出去一段时间嘛,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不用特意安排一个老总吧。” “我这说不准啥时候有事,我的性子你们都知道,出钱可以,让我一直呆着闲不住。” 临近开业,沈建设提了这事,让他们互相都有点迷。 “这管事的责任重大,既要会查账,又要管店里的事。 一头乱麻,我可不行……” “我也不行,我只是口才好,你让我宣传好说。 一头担子两头挑,这事我可做不来。” “总管事的,人品得先过关,再者,就是具有管理能力。 在我们中有一定的威严,我觉得……二姐挺合适的。”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看到了沈建华的身上,这姐妹是个女强人啊。 说一不二的性子,最适合当bOSS了。 年纪上比他们大,成熟稳重,经历的事业多,拿的定主意。 是最合适的人选。 沈建华有些不太愿意,这活太得罪人了。 “二姐,工作归工作啊,生活归生活,这一点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回头要真有矛盾,私底下阴阳你,你找我,我帮你教训他们,挨个扣钱。 我这里,再另外分你30%的利润。”都是自家人,沈建设也乐意给。 “条件这么好,要不是能力不允许,我都想勇闯天涯,try一try。”沈建中感慨一句。 眼里都是羡慕。 ------------ 360:甩手掌柜 开业前两天,几个人忙着团团转,东西也大致都安排好了。 一楼的装修全部到位,全身镜、灯光都已经调试好了,就连定制的模特儿也摆放到位。 一整个灯光亮丽,玻璃橱窗,摆放着模特架。 他们装修的这段时间,还吸引了不少过路的路人,前来询问。 得知是服装店,都表示感兴趣,期待开业的那一天。 还没做宣传,就预热了起来。 二楼是办公室和会议室,摆放好了桌椅,还有几台的缝纫机。 不合身的地方可以立即现场修改, 有了刘林菲母亲的帮忙,他们布料采购的过程异常顺利。 各式各样的布料花色都有,都是最近市面上最时新的。 这次不仅有布拉吉,还有风衣,毛呢大衣,皮衣,牛仔裤…… 版型都是市面上没见过的款式,独家设计,款式新颖但也不会领先太多。 结合了当下大众比较能接受的元素。 一批卡其色,灰色,白色,驼色,黑色的大衣就上架了。 衣服做了两款,都是均码,版型宽松,留有一些的空间。 就算想往里头套衣服也没问题。 开业这天,天还没亮,他们就起来了,一大早,大家长就放了一串的鞭炮,算是开门红。 噼里啪啦,吃完早饭,就开车去做开业准备了。 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是早上九点。 特意选在了人流量多的周末,男同志们放了两串鞭炮。 他们做的宣传到位,还没到开业时间,门外就聚集了不少客人。 十几二十位,都是特意来捧场的,之前装修的时候就见过面。 所以并不陌生。 “非常感谢大家对1983的支持,这么捧我们的场。 本店的服装大部分都是我们自己设计的,小部分来自羊城。 都是当下最时兴的款式,全场满三百减二十。 只要进店购买,满足条件的,都送弹力丝袜一套,价值50元整。” “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买不买都可以进店看看。 进店的都可以领取一份免费的精美小礼品。”方建红站在门口,手里用大喇叭吆喝着。 一听有免费的小礼物可以拿,所有人都想凑凑热闹了。 喇叭声又吸引了不少过路的路人。 一进店,就有人跟着,每间隔一段距离,就有人服务。 基本上都有人看着,想混水摸鱼不可能。 顾客就是上帝,碰上只试不买的他们也不板着脸。 笑脸相迎,让进来的都不好意思空手离开,都顺手带了一件走。 “这位姑娘,我们挂在衣架上的都是样衣,可以进行试穿。 你要决定购买,我们就从仓库给您拿新的衣服。” 态度诚恳热情,跟国营饭店,国营商店的完全不同。 这年代,服务员才是上帝,顾客就是小吗喽。 他们去国营商店买衣服,可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嘘寒问暖又有热水喝糖果吃。 只要你试穿了不买,人家售货员就会给你白眼,还会当着你的面说一些酸不拉几的话。 你还投诉无门,就是花钱去买气受的。 进门就被人夸着,捧着,态度一对比,一个天一个地。 无论是衣服的款式还是店内的装修,都比国营商店好。 “有送别的没?我不想要丝袜。” 每个人的喜好不同,他们自然也准备了另外的选择。 “我们这还有丝巾,擦脸油,香水……您要不喜欢丝袜,可以换一样,您喜欢的。” 从开业起,店里面的人就没少过,只多不少,他们从白天站到了晚上。 腿都麻了,脸也僵了,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轮班都轮不过来,人手压根不够。 到了原定的打烊时间,店里还挤着一堆人。 要不是家长来的及时,帮他们顶了一会儿,他们是真的撑不住了。 都没来得及打扫,就直接关门,上了楼,一个个倒在沙发上。 身心俱疲,虽然数钱数的手抽筋,但也是真的不剩半点力气了。 拿筷子的手都在抖。 收了店,回了家里才发现,沈建设不在。 “建设呢?今天是开业的第一天,我还想回来跟他一块盘算账本。 算一下今天赚了多少钱呢。”沈建华打起精神看了下屋子,找了一圈,都没看见自己弟弟。 “半下午的时候,他回来了一趟,收拾东西就走了。 让我跟你们说一声,订了今晚的火车票。 再不走就不赶趟了,说知道你们辛苦,还给你们订了几张按摩椅。” “走……走了?今天可是开业头一天,他是大老板啊。 都还不知道赚没赚钱呢,人就跑路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这是真当甩手掌柜的啊,说走就走。”方建兵感叹一声。 感叹完接着算账,将今天的单据和收入都拿了出来。 装了整整一布兜。 钱都快溢出来了。 “咱们卖的主款是大衣一类的,定价比国营商店的贵个百分之十。 款式简单的就便宜些,做工复杂的就贵一点。 大概价格在105-160之间。” “回来时,我们看了一眼库存,只剩下十多间,都是短款小个子版的。” “插一句嘴啊,我是真没想到,今天生意这么好。 进店的女同志,买衣服就跟不要钱似的,两三个月的工资,大手一挥就光了。” “我也是大开眼界,总算懂了那句话,女人的钱是真好赚。” 刨除材料费、运费、人工费、场地费……这些。 他们能赚个百分之七十的利润。 明明这个已经非常累了,但看着杜美娟和沈建华计算器都得飞快。 眼里都充满期待,是对金钱的渴望。 “我这算完了,是3519元”。 “我这也O了,比大舅妈你多点,3896元。” “刨除成本,盈利是在4943块3毛3分钱。” “?!!” “妈耶,这是咱们一天的净利润吗,就有将近五千块钱!” “我这辈子,都没赚过这么多钱啊。” 妥妥的开张大吉,直接把钱开撒,屋内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可惜了,就开业三天的业绩显著,后面都在呈下滑趋势。 “这是正常的,我们按部就班,维持营业额就好。” “不知道建设这时候在哪。” ------------ 361:解锁豪华邮轮一艘 人都是不经念叨的。 沈建设刚下火车,在津港买了游轮票,直达大兴安岭。 说实话,他还没做过游轮出行呢,上次看到报纸,就有这想法了。 终于付出了行动,因为他是临时买的票,官方渠道的票提前好几个月就已经卖完了。 只剩下了船舱底部的群票,就是十几个人一间的船舱房,他有些受不了,那种杂乱乌烟瘴气的环境。 索性,就花高价,买了商务船票。 他乘坐的这艘游轮,是出国的国际号游轮。 十多层的船舱,距离海面的高度,就有十多米。 沈建设在开船前,给家里寄了信回去,信里还有他在津港码头拍摄的照片。 一个人逍遥自在,戴着墨镜,穿着黑呢绒的大衣。 背风而站,头一份。 采购了一些物资,就上船了,一波接一波的人,几千号人。 光是检票上船就花了两三个小时,船舱特别大,他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属于他的房间。 就好像乡巴佬进城一样,看哪都觉得新奇。 打开了他的新世界,不出门都不知道,这世界上还存在着这么多稀奇好玩的东西。 他的屋子是一个套房,两房一厅一厨一卫,房间直通甲板,甲板上是游泳池,可以直接看到大海。 视野开阔,登船的时间,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晚上十点准时出发。 差不多检票完成就出发了,伴随一声巨大的鸣笛,船拔锚,开始航行。 安顿好的游客,开始热闹起来,船上有上百种娱乐项目。 各种各种的项目尤其多,数不胜数。 夹板上很多小孩,跑来跑去,来来往往。 〔发现仙游号签到地,是否花费15经验值进行签到?〕 15经验值? 可以说是迄今为止,他遇到过最高经验值的签到处。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豪华游轮一艘,解锁航海远洋技术。〕 “?!!” “宿主不必惊讶,这是正当操作,是对你一千日夜连续签到的奖励。 随着系统持续升级,解锁的奖励也直接翻倍。” 这句话是实话,他就喜欢最物质最实在的奖励。 船板并不隔音,隔壁说话声都能听见,住在他隔壁的是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饿了,七八岁的年纪,大喊大叫。 “行了,吵什么吵,早知道就不带你们出来了。 一点都不听话,我就说不要带他们出来,你不信。 好不容易出来旅行一趟,你非得把这两个小的给带上。” “好了好了,我来处理,你收拾东西,你享受你的这趟旅行。 孩子交给我,饿了,我带你们去吃饭,别在你们老娘面前吵吵。 再吵,下一站,我就直接送你们回家!”男人闻声以后,是呵斥声。 突然变脸的态度,让沈建设越发有一种,‘夫妻俩才是真爱,孩子就是意外’的既视感。 游轮航行的特别稳,每一层都有设置餐厅。 但每一层的餐食都不同,不需要花费,这些都是包含在船票里头的。 你上船的那一刻起,食住就不用花费一毛钱,都是免费的。 除非你要玩一些付费的项目,比如赌钱,打牌……等等。 出门,正好碰上了隔壁的男人,带着两个孩子。 点了点头,算是跟对方打招呼了。 “你好,隔壁邻居。” “叔叔,你好。” “叔叔,好。” 逢人就打招呼,大人没教的情况下,是懂礼数的孩子。 “去吃饭?” “昂,对,我们还没吃饭,你也去吃饭吗。” “嗯。” “那我们可以一块,这次出行一个人?” …… 男人是个话多的,一路上带着两个孩子,也没停下来过。 说个不停。 “餐厅到了。” “爸爸,你被嫌弃了。” “都让你话少点了,连带着我们的脸一块丢。” 餐厅不小,两三百平方,除了自助餐以外,还有点菜服务,不用钱,但需要给服务员小费。 碳烤牛舌,法式鹅肝意面,战斧牛排,烤羊腿,海鲜刺身拼盘…… 花样种类繁多。 每人一日限点一次,使用完就不能在点了。 都是名贵的菜品,也不意外,限制点单的次数。 “菜单上的菜品都给我来一份,让厨师准备一份辣椒醋的蘸碟,谢谢。” “不好意思先生,现在您前面还有十二位顾客在排队。 大概需要半小时左右,您能接受等待时间吗。” “可以。”他可以先玩转自助餐厅。 菜品并不少。 沈建设在餐区徘徊,鼻尖突然闻到了一抹熟悉的味道。 下意识的回头,对上了一双阴深的眼眸。 不知道是不是跟李秋晚待久了,他也学会了闻味识人这一招。 但时而准,时而不准。 眼下,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恶人味,刺鼻难闻,还散发着腥臭味,犹如京都巷子里的臭水沟。 太久没用这招了,给沈建设都吓了一跳。 随后恢复平静,视线盯着男人桌上的餐品。 又再次跟服务员打听,这么做就是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心。 “还得再等半小时,先生。” “好吧……我看他桌上的餐品不错,我点的餐品里包括?” 服务员看了一眼,“包括的先生,我们这没有隐藏菜品,除非顾客有特殊的要求,厨房会按照顾客的需求做菜。” “昂,知道了。”略微失望,回头看了一眼,就端着盘子走人了。 “大哥,你看啥呢。” “看到一人,身上有条子的模样。” “条子?不能吧,咱们都换了那么多交通工具了,还能跟上我们?” “也许是我看错了,那人看着像是对我们餐食感兴趣。” “让船餐的那些兄弟盯紧一些,别让那些人有机会到处乱跑。”男人压低声音。 “明白,大哥你就放心吧,就算这船上真有条子的耳目。 我们也不带怕的,大海那么黑,随便处理几个人还不容易。”男人勾起嘴角,邪恶一笑。 等他们出了公海,谁能奈何的了他们。 就算是那群臭筒子追上了,也拿他们没办法。 “小心使得万年船。” “那我去试探试探?” 面上带着刀疤的男人,点了点头。 ------------ 362:不是“班味”,是一身“爹味” 脸上带着疤痕的刀疤男,一看着就不像是好人,眉眼之间带着一股恶意。 疤痕长,从眉骨一直延伸到了下颚那块。 凶神恶煞的,从他旁边经过的时候,许多人都不敢看。 生怕看一眼,就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眼下这年代,并不是安全的,盗匪杀人犯横行。 尤其是这种海上,多的是发生人命官司。 沈建设端着盘子走着,身后紧紧跟着一人。 “哥们,等会儿。” 闻声回头,就看见一个戴着鼻环的男子,染着黄毛,行为轻挑。 “有事儿?”沈建设看着眼前男子的穿着打扮,明白这人绝非善类。 跟刚才那名男子是一伙儿的。 “看着你挺眼熟的,想请哥们喝一杯,哥们应该不会不给面子吧。” “我不喝酒,不好意思。一杯就倒,以茶代酒,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这人高马大的,还不会喝酒啊,那你简直就是一个纸老虎。 中看不中用,做什么买卖的,看着文绉绉的。” “不是大买卖,做皮货生意的,这次去兴安岭收一些货。 带到南方去卖,马上入冬了,能赚一笔。” “原来是二道贩子啊,怎么称呼?”李二掏出烟,也被拒绝了。 “我也不抽烟,谢谢兄弟。” “不烟不酒,你好歹是一个大男人,活着有啥意思啊。 吃喝*赌都不会,人生真无趣。” 聊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了,原以为能问出点啥来。 结果自己都被整无趣了。 “大哥。” “问出点啥来了?” “问出个屁,啥也没问出个来,这男的就好几口吃的。 跟我讲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吃食,烹饪做法,讲做饭头头是道。 请他抽烟喝酒,都说没这习惯。 说话文绉绉的,这次去兴安岭去收皮子,干二道贩子那活。” 远处的沈建设端着盘子,身上散发的那股味儿,挥之不去。 “我觉得他不像条子,要是条子,能不烟不酒?那群酒囊饭袋,可无烟不欢,无酒不兴的。” “打听到他住哪没有?” “住在6层,6层都是商务舱,穷个叮当响的,怎么可能住得起。” 男子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不屑,就是不信,沈建设是条子。 沈建设装出吃货的模样,也打消了他们的戒备。 “叔叔,你一个人吃这么多东西,能吃的完吗?”季喜乐跑过来。 “叔叔,我们可以拼桌吗,你吃饭的模样,很有食欲。 我跟妹妹也想加入你。”季平安踮起脚尖,眼巴巴的看着。 “平安,喜乐…不好意思啊,沈先生,这两个孩子自来熟。 我们自己有桌子,赶紧过来。” “我不要,跟你吃饭,倒胃口。我要跟帅叔叔一块吃饭饭。” “我也要跟帅叔叔一起吃饭饭!” 亲爹被嫌弃了。 季绅先不好意思的看着沈建设,当爹的也挺难得,居然犟不过孩子。 “没关系,反正这桌子也这么大,咱们就一块儿吃吧。” “哦耶!可以跟帅哥哥一块吃饭咯。” “沈老弟,有没有说过,你身上很有父爱的感觉。 家里有孩子吗。” “为什么这么问。”沈建设看了看自己,父爱?! 他身上没班味,却有爹味? 这还真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形容。 “就是感觉。” “爸爸,你又不是女生,你为什么要用感觉这个词呢。 只有女生,才有第六感,男生都是用理性判断的。”季喜乐迫不及待的拆台。 “谁说只有女生才有第六感的,男生也有。 这可不是你们女生的特权,男女平等。” “切,我才不信呢。你以为你是心理学家,就可以糊弄我了吗。” “还不是连妈妈生气,都分析不清楚原因。” “这怎么能一样,你们女生生气的原因多种多样,我哪里能一下子就知道你们生气点是什么。” “……” “季哥哥,你结婚了吗,没结婚,可不可以等我长大。 我想跟你结婚,生小宝宝…”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季绅先觉得带着孩子出门,就是来丢人的。 头一次想把自己的头钻地缝里。 “为什么?因为我长的很好看?” “嗯嗯。” “那你要是遇到更好看的人,怎么办?” “那就请你往边上让一让。” 渣女啊…… “哈哈哈,挺可爱的,我有个跟你同龄的女儿。 所以,你可能没机会了。” “那我可以跟你女儿做闺蜜吗,当不成对象,当闺女也行啊。 或者,让我哥哥娶你闺女,亲上加亲!” 翻脸比翻书还快。 “赶紧吃吧,不是饿了吗,要吃饭吗。这么多东西,还堵不上你们的嘴。” “沈兄,没看出来,你已经有孩子啦。” “嗯,我插队时候结的婚,有的闺女。算是早生娃的一批。” “他们两兄妹,是龙凤胎?” “可不是,两个活祖宗,打从他们出生起,就把我们折腾的够呛。 啥事都是双倍的,我们两家父母,都齐上阵。” “嘴皮子跟他们老娘一样,厉害着呢。”男人叹气。 小孩子胃口小,一下子就吃饱喝足了。 “爸爸,我们想去看动物表演,画报上说的表演。”孩子指了指墙上贴的宣传单。 是底下表演场的动物表演。 有老虎,狮子,大象,猴子……等等。 “太危险了,那些动物都没被控制住,万一发狂了咋整。 咱们还是乖乖吃饭,吃完带你们看电影行不。 可以吃爆米花,喝汽水?” 看着画报上的动物,莫名觉得不太安全。 “胆小鬼,沈哥哥,你带我们去吧。” “既然有动物表演,应该也会做一些防护措施。 让旅客跟那些动物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远距离观看,应该不存在危险。 既然都带孩子出来了,可以让他们看看,课本上的猛兽是怎么样的。 以后也便于他们联想。”对上孩子渴望的小眼神,让沈建设想到了自家小闺女。 多多也喜欢动物,只不过不是动物表演,而是她玩动物。 “爸爸,爸爸,拜托拜托~~~求求你了,就带我们去嘛。”揉搓着小手,祈求着。 ------------ 363:走私野生动物 耐不住俩娃娃卖可怜,季绅先答应了。 “不过得回去,先跟妈妈说一声,经过你们妈妈的同意才行。” “啊……”两小只齐刷刷惊叹。 “啊什么啊,这不是你们自己跟妈妈约法三章,说好的事吗。” “知道,不能擅自行动嘛。” 有组织有纪律,两个孩子懂事,只是哀怨一句,就没再喋喋不休了。 沈建设先去了地下表演场,整个地下一层,都是表演场。 同时乌烟瘴气的,氛围不算好。 赌场,酒场都在同一层,还有一些陪酒服务。 灰色营收项目,在任何时候都存在,这种巨型游轮上,也不可能没有。 “先生,进来喝一杯啊。” 门口站着一群陪酒女,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看就不是正经的服务人员。 “不用,谢谢。” 冷脸拒绝,快步离开,才避免了对方的过度纠缠。 这些陪酒女,沦落风尘,都是一些可怜的姑娘,逼不得已而为之。 可怜,同时也可悲。 马戏团的表演还没开始,但人已经坐了不少了。 都是带着孩子的夫妇,或者是年轻的少男少女。 表演场用巨大的铁网围了起来,表演场在里头,一只半眯着眼睛的狮子躺在了舞台上。 另一侧同样躺着一只猛兽,百兽之王——老虎。 但身形有些的瘦削,俨然已经没有了森林之王的气势。 反而没精打采,似乎没有活下去的渴望了。 只是垂死挣扎着……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多半也不会出来表演的。 剧场外头是卖小吃,汽水的,沈建设没进内场,内场弥漫着一片动物的体味,味道太刺鼻,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索性到过道,透透气。 沈建设走着走着,到了边上,一道小门开着一条缝隙。 鬼使神差的让他推门走了进去,阴暗无光,是一片走道和楼梯。 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格局,拿出手电筒,跟着光往里头走。 弯弯绕绕的的走了好久,突然眼前变得开阔起来,也有了微弱的灯光。 他所处的位置是地下船舱的位置,入目是一个个大型的铁笼子。 巨大的铁笼子关着一匹匹的猛兽,数量之多,已经超过一个正常马戏团所拥有的数量了。 不是几只,也不是十几只,而是上百只。 大熊猫,犀牛,鳄鱼,金丝猴,华南虎,远东豹,麋鹿,白头叶猴,长臂猿……都是国家级的保护动物,一只就足够把牢底做穿了。 他们这是……走私贩卖野生动物! 大型有杀伤力的动物,都被打了麻醉剂,只有一些小型,无伤害性的动物,还清醒着。 但一听到人的脚步,就躲在笼子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沈建设看到了一群金丝猴,全族大大小小几十只猴子都被抓住了。 还没走完,本想一探究竟的,奈何来人了。 只能躲到旁边的木箱里,黑暗中,沈建设摸到了触手冰凉的东西。 是陶瓷—— 人声一步步的靠近,越来越近,是来巡逻的。 没过一会儿就走了。 叽叽咕咕,不是华国人,沈建设也听不懂他们的言语。 离开舱房,回到了甲板,沈建设还没回过神来。 身边路过一群人,“我跟你们说,你们这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这是我舅舅跟我说的,咱们上了这船别到处乱走,就在船舱里呆着。 最近好多上船的人都失踪了,他们亲戚朋友纷纷办案。” “要不是咱们急着出国,报道,我舅舅都不想让我上这艘船。” “什么意思?” “笨啊你,就是这船上乱,有人贩子,懂不。 明丽说这话,就是想提醒我们,别到处乱跑,回头要是丢了,谁都救不了我们。” “诶,明丽,这船上好好的,怎么会丢那么多的大活人呢。” “这上船下船不都严格的很么,就算想逃票都不可能。 人除了自己下船,难不成还能被人打晕带走啊。” “有啥不可能的,满满大海漆黑一片,谁知道藏了什么见不得的人的秘密。 万一那些人就是撞破了,被灭口,丢到海里也有可能啊。” “哪有啥见不得人的秘密,这秘密不就显而易见么。 贩卖人口呗,我舅舅说,这一阵丢的都是姑娘和孩子。 还不泛一些少男少女……” 说话声渐渐远去,沈建设回头,看着他们的背影,所有所思。 “帅哥哥!”季喜乐一眼就看到了那一抹高达熟悉的身影。 “妈妈,那就是我跟你说的帅哥哥。” “又见面啦,平安、喜乐。” “季大哥。”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夫人,庄明雅。 明雅,这就是住在咱们隔壁的沈小弟。 刚才路上跟你说的,年轻有为,也有个闺女。” “你好。”女人平淡的点了点头。 “你好,庄女士。” 让女人多看了男子一眼,第一印象不错。 “内场味道有点重,前排都做满了,只剩下边缘的位置。 我占了座,不嫌弃的话,我带你们过去。” 他们来的太迟了,基本上位置都已经坐满了,首场表演,来观看的人不少。 只剩下边上的几个位置,沈建设还是让几个孩子替他占的。 这几个都是外头摊贩的孩子,能赚钱,还有糖吃,都乐意。 “给位旅客,大家好,欢迎大家乘坐‘公主号’,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正是因为咱们之间有缘,所以大家伙儿才能坐在这里,跟我们见面。 来观赏我们的狮虎斗,我们的表演一共两场,长达三个小时……” 一个个子矮小的人主持着,看着像是天生患有侏儒症。 “小矮人诶,平安。” “怎么没有白雪公主呢。”季喜乐看着台上出现的几个人。 个子都矮小,不到一米五的身高,就跟孩童一般。 这种马戏团的组成,还真没有见过,让人不由得产生好奇。 在大家沉浸观看的时候,一道黑影在观众席悄悄溜过。 台上的人员绘声绘色的解释着,台下的观众谁都没有注意到。 那是一只猴子。 被人专门训练过的小毛贼。 ------------ 364:孩子丢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观感都那么的强,尤其是当一个人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某处的时候,其他感官就会减弱。 更何况还处于黑暗之中,周围的灯光所有都关闭了,只有舞台上有着微弱的光。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视野的正前方。 小偷的速度快,动作灵活,没一会儿就略过一排,这种情况之下。 很难被发现,在外马戏团表演中,并不少见,是一种常见的操作。 马戏团表演是免费的,就会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小偷小摸,从游客身上获取钱财,都是常见的。 当表演结束散场的时候,游客众多,即使发现了,大家伙都众说纷纭,没有人知道自己身上的财物是被谁偷的。 这件事就算报案,最后也不了了之。 沈建设并没有管,只当做没有发现。 把戏非常的精彩,散场的时候,有人开始找孩子。 一些人发现,自己的孩子不见了。 就一个小时的功夫,他们转个身孩子就不见了。 “孩子,我的孩子呢。” “露露……露露……” “明明,明明……” “不好意思,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七岁大的小女孩。 刚才我们就坐在你的旁边……” “没有没有,我没看见。我一直跟自家孩子在一块呢。” “是不是跑到哪里去玩儿了?外面卖吃的摊位费头,指不定是趁着你们表演的时候出去买吃的了。 七岁大的孩子,不能丢,自己都能找回来。 要不,你们到外面找找,我们在这帮你们等等看。” 人流多,现场不少人,一散场,不少人就急着出去。 也有不少人,坐在座位上,等着他们出去了,才起身。 “麻烦你们了,我们出去找找,一会儿就回来。” “露露,露露……”孩子的父母着急的在内场大叫起来。 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朴实忠厚的人一听说有孩子丢了,都愿意帮忙一块找。 “有孩子丢了,老季。”庄雅牵着孩子,走出去,就听到里头的声音。 “不能吧,就看一个表演,孩子也能丢,这做父母的也忒失败了。 平安、喜乐,你们可别到处乱跑,船上有人贩子。 要是遇到危险,一定得跑,找人求救,或者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知道不? 坏人非常狡猾的,但我们更聪明!” “爸爸,你就不要再教育我们了,你去帮帮叔叔阿姨找找他们的孩子。 他们丢了孩子,一定非常着急,我们和妈妈回去等你。” 丢孩子这事闹得有些大,一下子就惊动了船上的安保人员。 沈建设被季绅先拉着一块找,说实在话,孩子不是自己丢的,怎么可能轻易找的到。 自己丢的,迷路了,也能找的回来。 距离孩子丢失的时间刚过去没多久,是能找回孩子的黄金时间段。 前前后后都找遍了,都没找到走丢的孩子。 两个孩子同时走丢,这概率不大。 “没,我这里也没找到。” “我也没找到。” “……” 夫妻俩红着一双眼睛,哭丧着脸,“怎么会呢,我们家孩子特别乖的,他们不会到处乱跑的。” “一定是人贩子,这船上有人贩子!你们帮帮我们,求求你们,一定要帮我们找到那两个孩子。” 其中一个,还是他们弟弟的孩子,这次他们是带着孩子去国外,让孩子投奔他们父母的。 没想到,半路上,孩子就丢了。 他们怎么跟家人交代。 “这位女士,你们情绪别那么激动,我们知道孩子丢了,你们很着急。 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们找到孩子的。” “报告,队长,没找到。” “队长,我们去其他甲板都找了,没发现落单的孩子。 也没有人碰见过照片上的两个孩子。” 一条船那么大,上百个房间,不可能一一进行搜查。 能给的就是安抚性的话语。 “你们这算是什么,孩子丢了,还没找多久,就说找不到。 有你们这么当公职人员的吗。我要向都督投诉你们!”女人神情激动。 “不就是看菜下饭,觉得我们没权没势,好欺负呢。 可惜,你们想错了,今天这口气,我是不会咽下去的。 你们也休想敷衍了事,我找不到我们家的孩子,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放下这番话,大步离开,你以为这事就结束了? 对方不在追究,碍于自己无权无势?很可惜,并不是。 “沈弟,你说这孩子还能不能找到,看他们这态度,就是想用一字诀——拖。 拖到最后不了了之,最近这游轮常有走失事件。 我之前在报纸上也看到过,原以为这些都只是虚假消息。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并且他们这处理态度,一看就是老滑头了。 拖到最后,不了了之,孩子找不到,他们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一转眼的功夫,这孩子能到哪里去呢,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呢。 还有个地方没有找,那就是马戏团的后场。 谁都没怀疑到那里。 也没觉得马戏团会藏人,可最危险的地方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回头看了一眼,马戏团的那几个小矮人,正在收拾道具。 不慌不忙,丝毫不关心孩子丢失的事情。 而是接着将表演节目的动物都关进笼子中,随后就离去。 表面上,似乎看起来没有什么破绽和纰漏的地方,他们表现在脸上的神情也稀疏平常。 可,就是这反应太过于淡漠了。 让人觉得可疑。 在台上,态度还表现的格外热情,一转眼,表演结束了,就变得冷漠无情,就像是两拨人。 并不像是有血有肉的人,华国人在发生大事的时候,都有一个天性,那就是爱凑热闹。 更不用说,像丢孩子这么大的事情。 就算不是自家孩子,总会停下来看一看,听一听,从孩子丢了,到安保人员到位,他们都太过于平静。 任何情感波动都没有,仿佛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很合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得到,更何况是混江湖,讨口饭吃的。 ------------ 365:南洋海匪 跑江湖的人,性情本就没那么的冷漠,见过的世态炎凉情况多了,他们的内心会越发的柔软,同情弱者。 遇到不公平的事情,更加会出手相助,见义勇为。 而他们这一行人的行为,不符合他们的人设。 更像是应付,不像是一个江湖人应该有的模样。 “沈老弟,你怎么了?看什么呢。”季绅先看完热闹,回头,就看见了发呆的沈建设。 “没,没事。我看时间差不多,咱们往回走吧。 再不回去,嫂夫人和孩子应该担心我们了。” “害,出来一趟,这运气咋就这么不好呢。 这要是自家孩子丢了,当父母的真的哭断肠。 十月怀胎,养活大的,花费了时间精力和钱……” “只能说,谁让咱是普通人呢,平头小白姓一个,手里没有任何的实权。 如果能说上几句话,都不见得他们会如此怠慢。 至少还会加派人手,搜查整条船。这孩子又没长翅膀,不可能跑。 应该还在这艘船上,只不过他们不愿意翻个底朝天罢了。” “这事大家伙儿都心知肚明,只是丢了孩子,谁能轻易说过就过。 他们就算是一直揪着这事,最后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这中间,也涉及了一些利益方面的问题。” 眼下世道也并不清明,还有一些黑色地带。 “船也不是公家的,是私人经营,多种势力综合在一块。 想管也管不了,他们都不是带头的,只是小啰啰,哪里会因为丢一个孩子,去得罪有钱人。 这些有钱人,可没少往里头送钱,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都是利益的共同体…… 总之,没钱没势的平头小百姓,吃了亏,能咋地,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沈建设听着身边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局势就是如此。 他们能怎么样呢。 没权没势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就应该活该吃苦受罪,咽下这一口气吗? 听着这番话,有一些的无奈,又心酸,心中弥漫着苦楚,怅然若失。 他想为这些人做一些什么,若是这丢孩子人是他,他又做什么感想,只会觉得愤然无望,对这个世道失去失望。 “季大哥,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点事情要去做,就不想和你一起回去了。” “行,那你忙完也早点回去休息。”季绅先赶着回去跟媳妇八卦吐槽。 “诶,你怎么一个人?”开门的时候,庄雅只见到了丈夫一人。 没看到沈建设,在屋里半天,也没有听到旁边开关门的声音。 “沈老弟说他还有点事要办,我就先回来了。 孩子呢,这么安静,睡了么?” “可不呢,两个小二崽子吃饱喝足了,回来就躺下睡了。 从马戏表演回来,还去餐厅顺了甜品小吃。 回来不哭不闹,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还打着呼噜……” “那俩孩子找到了吗?”庄雅轻声问了句。 “没找到,船上的安保人员全都出动了,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那两个孩子的踪影。 我想着多半应该是被人贩子给拐卖了。火车上都常有的事,这么大一艘船,拐卖个孩子,太简单了。 就是可怜那一对夫妻……媳妇,我回来就想跟你说这事。 这几天别带孩子出去了,尤其是那些人多眼杂的地方,咱们就在甲板和餐厅活动活动。”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话还没说完,房门被敲响了。 是船上的安保人员,“船上有两孩子失踪了,我们按例搜查一下。 麻烦请你们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刚才你们不是找了一遍么?你们还说没找到,现在又重新查一遍啊?” “我们也不愿意这么大费周章,打扰你们休息,但上头的命令,我们只能照着做。” 夫妻俩面面相觑,“那你们动作小一点。 我们家的两个孩子睡着了,在床上休息呢。” “旁边的人出去了,估摸着你们一会儿得再跑一趟。”季绅先说了一声。 …… 沈建设回到了马戏团,空无一人,场地漆黑一片。 晚上只安排了一场表演,表演完结束,马戏团的那些工作人员,收拾完就离开了。 绕道了马戏团的后台,后台只剩下表演的一些道具。 那些表演的动物,也都跟着离开了。 查了查后台,并没有发现什么隐藏的夹层,“难不成,我猜错了?” 心里呢喃着,绕道出去,就看到了一群男人,调戏一姑娘。 并且那个人,他看着还有些眼熟,看到人的时候,几乎难以置信。 没敢去认。 两年那些人打发走,才面对面正视对方。 “伊琳娜?!” 试探的看着眼前的姑娘,本想感激的女人,抬起头,也认出了沈建设。 “你是,沈知青?!”满怀激动雀跃。 沈建设带着伊琳娜回了自己的包间,恰好碰到了查房的安保人员。 “吃的不错啊,小妞,叫什么名字,回头哥几个也去光顾光顾你。” “0236。” “记住了,回头见!” …… “伊琳娜,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还是这身打扮?” “害,别说了,我被人骗了,那个该死的男人,就是个大骗子! 他把我骗到人生地不熟的南洋,骗光了我所有的钱,还把我卖到了船上。 可恶,太可恶了……我现在每天都在诅咒那个男人,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听着伊琳娜描述,沈建设扶额,这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好骗。 轻轻松松被别人给骗了,不骗她,骗谁呢。 一只纯洁的小羔羊,让人心生犯罪心理。 “别说我的破事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有一些的惊讶。” “出来旅游的,没坐过轮船,想来试试。” “伊琳娜,你在这船上呆了那么久,是不是知道一些的内幕? 刚才又有孩子丢了,我怀疑是马戏团那帮人干的。 可我没有找到任何破绽。” “我可以明确的跟你说,就是他们干的,这群十恶不赦的家伙。 不仅拐卖小孩,啥奸*掳掠的事都干。他们在南洋的时候,就是一群海匪。 打着马戏团的名义,四处行凶作恶。拐卖了很多都孩子和女人……” ------------ 366:求救电话 “南洋海岛?!”沈建设听到这话蹙眉。 如今的南洋是对东南亚一带的简称,包括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等国,以华国为中心的一种概念。 在明清时期,江苏以南的沿海诸陆地就称为南洋,而江苏以北的沿海就称为北洋。 从古至今,海上并不太平,多有还得作祟,尤其是在外海,出了国界,无人管辖的地方。 杀人越货,烧杀抢掠,屡见不齐。 也有一批组织,以保护费为名,半路拦截,若不给,就打劫你。 若给了,就护你周全,这类事不泛陈乏。 海匪势力广布,错综复杂,根基稳固,一时半会消灭不了。 他只是听说过,并没有亲眼见到过。 “为什么不报警?” 伊琳娜一脸吃惊的模样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看傻子。 “报警?不能报警,报警只会害了他们,并且报警也没有用的。 整条船都被控制住了,官匪是一伙儿的,他们是利益共同体,一条船上的蚂蚱。 有人护着,怎么可能举报成功,之前也有孤勇之人,做过类似的尝试。 都失败了……” “有些人被发现之后,直接就被他们抹脖子,丢进了大海里头喂鱼。 还有些就算是成功下了船,去当地报案了,人家不也当回事。 甚至,把你当成无言乱语之徒,关起来,在牢房里暗无天日,最终被胡乱找个由头,让你吃‘花生米’。” “在他们的地盘,想要反抗,压根不可能…… 就如同蹦哒的蚂蝗,飞不高,没多久就又被抓回来了。 他们就任由我们去蹦哒,试图想反抗的人,在他们眼中就如同小丑一般。”伊琳娜叹气。 “我现在就希望这艘船赶紧到达故乡,那时就算是跳海,我都能逃离这里。” 忍辱负重已久。 “伊琳娜,那这些日子你在这里过的怎么样,没受人欺负吧。 需不需要我帮你赎身?” “他们可欺负不了我,一群没本事,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家伙。 靠一点美色,就能把他们忽悠的团团转了。 你替我赎身不了的,就算赎身了,也不会放我们离开,只会盯上你这只大肥羊。 在你们上船的时候,他们就把你们的身家摸清楚了。” “那些有钱人,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不把他们吃抹干净,是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的。 若是中途遇上不配合之人,轻则暴打一顿,重则丢了性命。 我不想你牵扯到这件事中,如果你想离开,就等明日船靠岸之后,赶紧就近找个码头离开。” 对于老相熟的人,伊琳娜能做的就是劝告,让他们尽快离开。 沈建设点了点头,“船上的电话打不出去?” “打的出去,但也被控制住了,如果你打的电话是涉及他们的,电话打不出去。 会被他们拦截,随后就会派人处理了。 上了这条贼船,没有一个人是能活着把秘密带出去的。” 上的来,下不去。 下去了,也就没机会再上船了。 沈建设也算是运气好,一上船就发现了这其中的秘密。 只要他自个儿当做啥都没发现,就可以平安无事的离开。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至于那些被拐走的孩子,我奉劝你千万不要去多管闲事。 如果你还在乎你自己的性命,乖乖的等船靠岸,下船去。 这件事并不是你能插手的,他们无法无天,胡作非为……” 男人从伊琳娜的话语中,也感受到了女人对那群人的忌惮。 遇到这种情形,是个有家国情怀爱的人,都是不能熟视无睹的。 碍于伊琳娜替他着想,他只能点头,“我知道了,那你回去小心点。” 沈建设坐在屋内,沉默许久,这哪里是一艘船,这分明就是一张编织好的巨网。 看着旁边放着的电话,沈建设突然起了心思。 拨通了家里的号码,大半夜,沈家人早就睡了。 刚睡下的沈母,被电话吵醒。 “哪个天杀的?大半夜的不睡觉。往咱们家里打电话,他不睡,咱们都不要睡了是吧。” 抱怨归抱怨,还是不情不愿的起身去接电话。 “谁啊。”沈母语气重,声声的埋怨这个大半夜打电话的人。 “妈,是我啊,建设,我现在已经上船了,明天就到海港啊。 你让晚晚和秋白记得来接我,我带着东西多,不太方便…… 我打电话就说这事儿,怕明天给忘记了。 您记得跟晚晚和秋白说。” 沈建设不等沈母开口,就挂断了电话,他知道他妈一定会问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留余地,他也不知道母上大人,会不会按照他说的话去做,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等他下了船再去通知他们,一切都来不及了。 得提前做好一些的准备。 “什么鬼,不是刚走没几天么,怎么又回来了……” 并且还不等她询问具体的情况呢,就把电话给挂断了,这不像是儿子的行事风格。 这番话里还着重提起了晚晚和秋白,沈母心里一咯噔。 回屋,去把沈父叫醒,“别睡了,快醒醒,出事了,出事了。” 睡的迷糊的沈父,睁开眼睛,“出什么事情了。” “儿子出事了!” 沈父眼睛瞬间睁大了,坐起身来,看着老妻,听她描述刚才的情形。 “按照儿子的性子,这电话打的有点着急和反常。 现在已经下半夜了,时间那么晚了,一般这时候,是不会打的。 有啥事都留到明天,一定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说的不会有错的。 老沈,我觉得建设是跟咱们透露求救信号呢。 刚才反复提到的人只有晚晚和秋白,没有其他人。 你想在咱们家,除了晚晚和秋白这个女婿职业特殊外,其他人不都是常态么。” “你是不是过度忧虑了?一惊一乍的,晚晚他们是特殊,但现在都和平建国时期了。 哪有那么多的……”沈父突然想到了前一阵在东北乡下那事。 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 367:夜探地下赌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知道吧?这可是涉及人命的事,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得小心使得万年船。” “建设既然向我们打回电话了,那咱们就试一试。 万一真出事了,咱们可就耽误了最佳时机,走,换衣服,我们现在就去找晚晚他们。” “咱们去了,也进不去啊。”沈父皱着眉头,晚晚现在住在军区大院,他们哪里进的去嘞。 哪里守备那么严格,现在还是大半夜。 “咱们进不过去,并不代表这别人进不去,咱们可以找老爷子帮忙。 马老爷子,你记得不,他在京都认识不少人,应该能帮咱们找到晚晚他们的。” 两口子自己开车出了门,大晚上的来到了胡同,敲响了门。 苏文娜出来开的门,她还纳闷呢,这大晚上的是谁,还来敲门。 “沈妈,沈爸,你们怎么这么晚来了?” “我们找马老爷子有事,能不能帮我们叫叫他。 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夫妻俩一脸着急的模样,让苏文娜也眼皮子抽搐。 她白天眼皮子就一直抽搐,也不知道咋了。 “你们先进来,我现在就去叫爷爷起来。” “建设,就跟你说了这么一番话?”马老爷子问。 “是,建设走了有几天了,这上船前给家里发过电报,报了平安。 大晚上的,又给我们来了一个电话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说他明天就到海港,让我们去接他,你说哪有人刚上船就要下船。 他这去的是大兴安岭,都还没到目的地呢,怎么可能让晚晚和秋白跑到辽东去接他。 都饶一大圈了。” 沈母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其中有猫腻,哪有没事突然半夜打电话呢。 吃饱没事干啊。 “老爷子,晚晚和秋白都在部队里头,我们联系不上,就想着您能不能拜托您帮我们联系下。 毕竟您在这方面有熟人……” “你们别着急,若真像你们说的,真的是建设向我们发来求助。 时间不等人,我现在就打电话去,让晚晚和秋白他们回来。” 李秋晚和贺秋白突然收到了上级的电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马老爷子?!” 心中带着疑惑,开车去了一趟四合院。 在门外看到了沈建设的车,两人心中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多半是要出事了。 一进屋,果不其然,没有看见沈建设,倒是看见了沈建设的父母。 “爸妈,怎么了,这大晚上的。” “你哥哥出事了,让我告诉你们,你们听听这番话,分析一番,拿拿主意,现在该怎么办。” 屋内沉默一片,沉吟片刻,贺秋白提议:“咱们现在,回去,把电话重新拨回去,再打个电话试探一下。” “我看行。” 沈建设在琢磨着这事应该怎么整,按照目前他了解的情况。 那这船上不仅有走私动物,并且还存在着贩卖人口的交易。 也许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一边的电话响了,“喂。” “建设,妈说,你明天到海港是不?那你明天几点到啊。 你话都没说清楚,我们咋知道啥时候接你去。 还有,你嫂子还得看时间给你张罗饭菜呢……” “让嫂子别在家做了,来不及……我们去外头对付一口。 就想着到了海港,见见你们,叙叙旧,好久没见,想你们了。 这船就靠岸停两三小时,我后面得去兴安岭收皮子……” 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听着没啥毛病。 在监听的人,听的都打哈欠了,“不是说这船上上了不少大鱼吗。 这半夜咋还让咱们听呢,听来听去就这些,腻歪来,腻歪去……欺负我们这些单身狗吗。” “那谁知道,咱们就是打杂的,做好监听的事儿,就行了。 这次上船了不少大鱼,都已经被忽悠去地下室了。 明天天一亮,他们都得身败名裂……” 沈建设挂了电话,心里有事,睡不着,就想着去船上各个角落摸一摸。 半夜,船上还是热闹的。 尤其是各个阴暗的角落,随处可见,都是调情的小男女,还有一些喝醉酒的醉汉。 游轮上纸醉金迷,灯红酒绿,难忘今宵,上了游轮,几乎都不舍得用来睡觉。 有的人上船来,就是为了体验这种生活的。 谁也不曾想,上船富翁,下船就成了穷光蛋。 兜里再没有半分钱。 有过大起大浮,以后的日子里,也值得回味,不枉人生走这一遭。 一层溜过一层,见过最多的就是皮肉交易。 沈建设跟着两人到了地下赌场,是别开生面的一幕。 进入这个赌场的人挥金如土,在他们眼里,钱不是钱。 已然成了赌徒,赌徒心理已经让他们彻底沉沦,红了眼睛。 停不下来…… “你跟他们一起的?” “嗯,你们等等我,兄弟。”沈建设还冲着前面两人吆喝一句。 门口守着的人,就放他进去了。 “你认识?” “我不认识……” “兄弟,我们貌似不认识吧?”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认错人了,我以为你们是我的兄弟。”沈建设面露难色。 “……” 地下赌场特别的宽敞,用酒肉林池来形容都不为过。 进来的大多都是男人,女人都是地下赌场的陪玩人员。 袒胸露乳,穿着暴露,卖弄风骚,有些辣眼睛。 但却格外的博男人的眼球。 这是男人们最欢快的场所,让人流连忘返。 不舍得离开的温柔乡。 ‘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财是下山的猛虎,气是惹火的根苗。 四字皆有害,不如纵情声色,放纵畅享人生。 只因,无酒不成礼,无色断人稀,无财路难行,无气被人欺,四字皆有用,只盼君思量。’ 世间万事万物,都存在对立面,相生相克。 好与不好,皆在顷刻之间。 “周老板,你可就只剩下最后这一注了啊,这一把要是输了。 你手里可就没钱了,想翻盘只能再让人送钱来。” “没钱就没钱…我怕甚。 钱没了能再赚,老子的快乐没了,难再续……” “周老板大气,及时行乐,说得好!”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 ------------ 368:头号大韭菜 大型的赌场一般都有擅长出老千、动手的人。 没有一个是会老老实实按规矩来的,都在背地里偷偷的动手脚。 赌场都是一样的操作,让你先赢几把,产生一种小试牛刀的心理,后面就是跪着输,输到你怀疑人生,心里不服气的念头作祟,怂恿继续大服特服。 最后输到倾家荡产,还不起,就把自己抵押成奴,给人家做事。 有些人不缺人的,就直接让家人来还钱,还不上,不肯还的,就断手断脚,把人打残废,丢到路边。 这种事见过的不少,眼前这周老板,已经赌瘾上头了。 “我还是押大,它奶奶的,我就不信了。 这赌了一晚上,一把大的都没有。”周世昌身上肥肉颤抖着,脑满肠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看就是个很好上钩的大肥羊。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种人的钱最好骗了。 “周老板,你咋这么的一根筋呢。 从晚上开盘到现在,就前面出了几把大的,后面就没再出过。 我要是你,我肯定改选小。” “最后一把,我还选大。”周世昌是相当的固执,固执的让人觉得有些傻。 这不就是活脱脱往他们兜里送钱吗。 几乎毫无悬念的,周世昌买大,其他人就买小。 他们发现了,只要跟周世昌对着买,就能喝口汤。 “怎么又是小!”周世昌捂头大喊一声。“你们这手气也忒差了。” “周老板,还来不来?你要是有资产可以抵押,我们还能赊。” “不来了,不来了,晚上就没赢几把手气忒背。”看着周世昌的神情,是还想再玩的,但也有些输怕了,发怵。 摆了摆手。 “那您歇歇,看看别的老板手气怎么样。”坐庄的人,笑呵呵的说了两句。 转头就去别的桌了,一只只嗷嗷待宰的大肥羊。 沈建设看了一会,就到处晃,饶到了边上。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您不符合我们入会的要求,上二楼的都需要有足够的资产。 楼下谁都可以玩,想上二楼,你得出示价值十万的资产凭条。” “十万?!你们敲诈啊,这不就是一个消遣娱乐的地方吗。 凭啥还挑顾客的不是?” “老板定的规矩,没这钱,回去再努努力,等你有这资格了,再到这里来。” 十万?!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楼上玩的什么,居然赌的这么大。 沈建设换上了人皮面具,手里拎着一个皮箱,走了过去。 “干什么的。” “我要上楼。” “有钱吗你,二楼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我们二楼有条件……” 不等那人说要,沈建设打开了行李箱,金碧辉煌的金砖,出现在眼前。 还不是金子,是金砖,让他们大跌眼镜,他们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大块的金砖。 “这是真的?” “要不你们上嘴咬咬看?”沈建设语气里带着不屑,人就是这么的现实,看见金砖,嘴脸一下子就变了。 “我们需要检验一下,你这金砖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我们欢迎您上二楼。 若不是……您可得做好忽悠我们的心理准备哦。”一脸看不起人的模样,完全没觉得眼前的金砖是真的。 真金不怕火炼,沈建设半点也不带怕的,“别给我掉包了,这上面都有批号的。” 这种场所,玩下三滥的手段,多的是,保不证就偷摸的,给他把东西给换了。 当着面检查的,高温灼烧,开始慢慢的溶解,成了金液。 冷却以后就成了金豆饼,特别大一块。 毕恭毕敬的把沈建设请上了二楼,原以为二楼门槛高,不会有太多人在,却不曾想,二楼做的比人一楼多。 二楼在赌石、赌木。 场面更加的震撼人心,气氛也比一楼好,环境优雅安静。 玩的这些人,都是身价不菲的人物,这种玩法可以让人一夜暴富,也可以让人一夜倾家荡产。 “有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抹布”的说法,赌石、木在越南尤其火爆。 沈建设所了解的不多,都是挺齐老爷子说的,在这一块齐老爷子才是大佬。 看玉,鉴宝成了他退休后的休闲工作,他也让老爷子帮他收购了很多的古玩字画。 而他自己只是略懂皮毛的小哈喽米。 他自己上来,只是看看热闹,并没有想下场亲自凑个热闹。 里外一圈人,桌子上堆放这一批又一批的石头。 沈建设目光扫过去,里头藏着的签到点,也就随机跳出来。 并不是每一堆都有签到点,只有偶尔几个桌子。 〔恭喜宿主在赌场原石地签到成功,获得透视眼一双。〕 〔恭喜宿主在原石桌签到成功,获得低级翡翠原石一块。〕 〔恭喜宿主在原石桌签到成功,获得中级翡翠原石一块。〕 〔恭喜宿主在原石桌签到成功,获得高级翡翠原石一块。〕 …… 耳边跳跃着系统的播报声,背包中也多出了很多块的石头。 看着黑不溜秋的,没看出什么道道来,在一堆标价不同的石头中,脱颖而出。 想必是有机率开出翡翠的,耳边一声高过一声。 利用透视眼,沈建设看到了场地中的石头,一堆石头中,几有十多块,是周身萦绕着绿光的。 其他石头,一点光芒都没有,店大欺客,不就是这样吗。 都是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有透视眼,这赌石都是凭借运气。 你要是做点手脚,在一堆普通石块中混入几块。 保准赚的嘴角直咧咧。 “我们这进来是必须消费的,不消费不准离开。” ?!! “那你们这不成霸王条款了么,我不想消费,你们还让我消费。” “不消费,你上来干嘛,行业内的人都知道我们的规矩。”守门的人眯了眯眼睛。 “消费得满多少?” “少说也得三万原石起。” 十足的赔本买卖,他闲得蛋疼,才会买石头,可不买,就不让他离开。 “花架子,装模作样,原以为是个有钱的主呢,没想到是个抠搜的人。 来了不花钱,就想走,哪有这道理。”是个人,进了二楼,也得扒一层油水下来。 ------------ 369:一个比一个背 一旁的服务员看着穷酸的沈建设,全都是不屑的神情。 没准,刚才拎着的那两块金砖都是跟别人借的,为的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沈建设不语,一共三组的钻石,最便宜的都要两三千一颗。 而能开出原石的概率,却是最高的,中级和高级反而都是坑,能开出翡翠的概率只有10%。 全然是为了挣钱的,所有人全都去挑高级的原石。 堵的就是一个面子,似乎开高级的更有面子,不管能不能开中,这笔钱,他花出去了,也就满意了。 纯粹就是图一个心里安慰,中级原石六千一颗,高级钻石一两万一颗。 玩的就是一个心跳和刺激。 旁边一个人看着沈建设进来犹豫这么久,都还没下手,直接走过去搭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内场安排的托儿。 看着气质又不像,特别像做生意的商人,只有商人才有这种独特的气质。 “这位兄弟,看你进来之后犹豫了很久,是不是拿不定主意,需不需要我替你掌掌眼,介绍介绍? 兄弟我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就开了两块高级的玉石,都是满全绿。”王博凯挺着斯文败类的模样,带着眼镜走过去。 “你帮我挑?” “也行啊。” “那你帮我付钱么?” “这……怕是不行。我今晚都赔了许多……” “那你在我面前当啥显眼包?我以为你运气挺好的,一摸一个准呢。 敢情也就是走了狗屎运,还是别来嚯嚯我的运气。 我就算摸到的的石头再也不好,那也不是我自己摸的,哪有我自己花钱,让你给我摸的道理。 没中你又不能赔我,你还是别说这种风凉话了。 不然回头,我会忍不住暴揍你一顿的。”沈建设说话耿直,噎的男子不知道咋说。 只能挂着尴尬的笑,“我也是想着帮帮你,看你瞧着像新手,才给的建议,最起码我有底子啊。” “赔的裤衩子不省的底子?”沈建设悠悠的说了一句。 男人涨红了脸,旁边的人听了哈哈哈一笑,“你怎么知道的?” “听说的呗,你走路一直抓着裤子不放,不就是挂空挡么。 害怕自己身上的裤子掉下来,仔细看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哈哈哈,王老板,你晚上的手气确实挺臭的,你还是别霍霍人家了。 不见得人家不领情不说,这回头真要是一块都没有,你让人家小伙子上哪哭去。” “凡事都有第一次。小伙儿你就凭着自己的直觉挑。 我头一回来,运气也不好的很,但着开除了好多低级的玉石,也够本了。 有个心得,挑便宜的,别在乎面子问题,就输的没那么惨。”宋涛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沈建设蹲下身子,去挑原石,旁边一堆人过来,给他指点迷津。 “贺秋白,我怎么都想不明白,虽然哥哥这次的求救有些的突然。 让这通电话存在一些的猫腻,需要我们自己猜,可我这眼皮子抽搐,心里有种预感。 会出大事……咱们真的不用带些人过去?” “现在带人过去,一来来不及向上头报告,二来兴师动众的反而不好,容易被人盯上。 咱们现在上火车,明天才能赶到海港,等到了当地,还有时间跟当地的人对接,咱们还得另外查一查当地的关系网。 最近,是有一些小道消息,说是南洋的一些水匪突然消失了。 而我刚才查过,沈建设做的船,正是半个月之前从南洋回来的。 我在想,会不会他遇到的就是那一群无恶不作的海匪。” “南洋海匪?你是指前几天开会,他们在会上提到的? 不能有这么凑巧吧,听说他们不仅打劫偷盗财物,还存在贩卖人口的行为…… 如果这次,哥哥遇到的人真是南洋得海匪,情况不容小觑。 那群海盗,有上百人么,涉及各种犯罪活动。”李秋晚蹙眉,仔细一想,头皮发麻。 “你哥哥,每次运气都不错,不是么。之前他帮我们解决那事,貌似命中就注定跟这类事情有缘。 除恶扬善,弘扬正义,要不是你哥哥一直拒绝,我都想拉他进部队。 这人觉得是最佳的探子,拥有敏锐的判断能力,遇到罪犯的概率,也高。” “噗嗤,哪有你这么夸人的,你说的是好事么。 我咋觉得不怀好意呢,人家都巴不得离罪犯远远的,怎么到了我哥哥这边,就这么大义凛然了。 没准,我哥哥也不希望自己‘运气’如此之好。” 蹲在地上的男人,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在一堆石块里扒拉。 “低级十块每人限购十块,不能超过十块。” 这都还有控制,不就越大的显示他们有猫腻了么。 “那中级和高级区呢?有限制不……” “那没有限制,哥们你挑低级原石,一点性价比都没有。 好不容易来一次,都挑这低级的原石,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也不值钱。 中高级的原石只要开出一块,一块都够你回本了。” 说的这话具有煽动性,和诱惑性。 奈何,沈建设不买单,“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我买彩票从来就没中过。 就算是走运,也就只有出门踩中过狗屎。 让我买高级石头,那就是暴遣天物,浪费钱。 便宜的买来玩一玩就得了,我自己那狗屎运,绝对开不出好东西的。” 如此老实本分的人,还真没见过,直接一开口,就说自己运气不好,这可是大忌。 沈建设挑的也都是又小又磕碜的颜色,花色纹理并不像能出东西的原石。 奈何还不听劝,固执得很。 旁边围观的人,都看出来了,就一新手,压根就不会玩儿。 这一把纯属就是浪费钱。 “挑好了不?刚好三万,你是新手,还可以再这边再挑一块,算我们送给你的。” “这么好?该不会这里都是废料吧……” “开了一点就没开的原石,不算废料,也有很多人开到最后,有出紫的。”开石的师傅,是个实在人。 “不要白不要,兄弟这块,这块看着就不错…”王博凯站在一边,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块不起眼的石头。 是有淡淡的紫光,但并不浓郁。 “沈兄,我觉得这块不错。”宋涛拿了一块表面切了一半,还剩下一半的石头,外形圆润,表面也光滑。 通身半点光都没有…… 这运气就更差了,沈建设收回视线,在一堆石头里扒拉,扒拉了一块小如拳头的十块。 横截面灰扑扑的,但周身却萦绕着火红的光。 这样就正好凑齐了七种颜色。 ------------ 370:糟糕,被人盯上了 玉石包括了翡翠、和田玉,黄龙玉,昆仑玉,玉髓、水墨玉等等,翡翠只是其中的一种。 根据种水可以分为,豆种、糯种、糯冰种、冰种、高冰种、玻璃种等等。 市面上较常见的翡翠颜色,通常是绿色,价值最高的是帝王紫、帝王绿,红翡……等等。 翡翠七色,指的是翡翠的七种颜色,即红、黄、蓝、绿、黑、白、紫。 沈建设虽然不懂得翡翠的门道,但听他们说了一番后,也懂了些理论上的东西。 “哎呦,老弟,放着那么多大块的不挑,你咋挑这么一块小块,一看就是开剩下的边角料。 前面都开不出,后面这一截能开出的概率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大的一定能开出来?”男人反问一句,这人,一直让他选大的。 他指的那些大块原石,里面一点料都没有,全都是石块。 “这我不能给你保证啊,只是大概率能开出来。 你这面积这么小,这一刀下去不就没了么…… 你要换个大的,概率还能高一些……我看别人都是这么选的。” “那我就问你,刚才按照你这方法选,你自己选中了没?” 王博凯沉默了。 宋涛哈哈哈笑,“沈老弟,你这一招高啊,怼的人是哑口无言,杀人诛心。 不过,你选的这一筐的石头吧,长的不好看,还奇形怪状的。 这在那些有经验的人眼里,都是首先被淘汰的品。 你真要选这些?”就跟挑榴莲是一个道理,奇形怪状的一般都没有人去挑选的。 “他们的话又不是圣旨,为啥要按照他们说的来。 我花钱买开心,自己挑自己喜欢的,结果我自己都能承受,不就完了么。 你们又不替我买单,我为啥要听你们的,你们又为什么要左右我的选择。 你们要是一人掏一点钱给我,替我买单,那我二话不说,就照着你们的话来。 既然不能,干嘛干涉我的自由。 开的不好,我是怪你们呢,还是怪你们呢?” 沈建设非常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的,有能耐自己掏钱买,不一样。 既然看热闹,就把那张嘴给闭上,别哔哔赖赖的说那么多的屁话。 “开石了啊,你们都往后退退,别蹦着你们的眼睛了。” 开石的师傅吆喝了一句,就把开石器打开了,机器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 一旦有人开石,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开石器上。 先来的都是低级玉石,他十块里选中了七块有品的,其他三块是空石。 男人心里还是有数的,这要是全中,运气得有多好,很容易被人盯上的。 索性就放放水。 第一块就是空的,没中,从头到尾都切了,半点绿都没有。 都是石疙瘩。 “第一块空的啊,咱们接着往下开。” “涨了涨了!”第二块才磨开一点,就见到绿色了,是一抹极其淡雅的绿,清水绿,干净透亮,让人看一眼就挪不开眼睛。 清新淡雅煞是好看。 原来,这就是开翡翠的魅力,瞬间就会喜欢上这种盲盒。 “出绿了,虽然不是大绿,但这一整块都是绿啊。 够做一套首饰了,品级不高,胜在也算是有了。” “清水绿,颜色清新淡雅,我家夫人就喜欢这淡雅的清绿。 小伙子,你这卖不卖,我出五千跟你买。”旁边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靠近,问了一句。 “再说吧,再往下开开,要是今晚我就只开到这一块。 那我就不能买你了,我也得留着,回去送给我家的那位。” “成成成,你一定可以开到别的绿,这款说好了,卖给我啊。 我好回去交差,这开了一晚上,啥都没开出来。 空着手回去,一准挨批,跪搓衣板……” 看不出来还是个妻管严。 一整块都磨开了,用手电筒往里面按打光,没有折射点,无断层,全都是绿油油的一片,跟深不见底的湖水似的。 紧接着老油青、苹果绿、豆绿、乌鸡、湖水蓝、老蓝水、黄翡…… 接种而来,就像是收集颜色一般,就没有重复的颜色。 一群人围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巴巴的看着桌上开出的一堆石头。 看中带着渴望,他们谁都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小毛头,居然运气如此好,直接徒手就开出了这么多的玉石。 已经赚回本钱了。 “小伙子,你之前真的没玩过赌石吗?我咋觉得你是一个老行家,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哪有新手像你这样,一天一个准,跟小孩过家家似的,一不小心,啥颜色都给你摸着了。” “大哥,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讲啊,你这么讲,人家老板以为我是来踢馆,砸场子的呢。 我就是头一次,从前都没玩过,碰都没碰过呢,就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我也没想到我运气好,但我开的也都是低级的石块,用数量凑质量,赶上运气好的时候了。 中级的石块也就开出那么一块……”沈建设说着,脸上浮现肉疼的表情。 “要不是有规矩说限购,我还真就把钱花在低级的石块上了。” 沈建设虽然开出了不少玉石,但确实品级都不高,像高级的帝王绿,帝王紫,红翡,墨翠……都没有呢。 他们玩赌石,就是为了博一些高品质的玉石。 “小伙子,你运气这么好,能不能帮帮我挑两块。 不用你出钱,我自己掏钱,你就负责帮我选就好。 挑的好,回头我给你一笔钱,挑的不好,就当没有这事。”旁边的人盯上了沈建设的好运。 “你为什么自己不挑?” “你当我不想自己挑啊,我今晚都开了十多块了。 全空,连一块低级玉石都没中,没这命。”男人叹气。 “小伙子,你也帮我挑两块,我信你这运气。” 不少围观的人都凑热闹,有两三个兜里不缺钱的找上了沈建设,让沈建设帮他们再挑几块,试试水。 有钱不赚,不符合他的做人原则啊。 并且,还是人家主动上门来的。 ------------ 371:不是不报,日子未到 “我把这丑话说在前面啊,一会儿要是选不中,你们可不能把这个责任怪在我身上。 赌石,这是纯靠运气的东西,运气这东西,谁都说不准。 我也没有办法决定,你们要是能接受,我就把你们挑一挑。 想试一试的,咱们就先付酬金,你们就替我买一块低级原石当作酬金就行。 一会儿要是没赌中,你们要拿我怎么样,我就只能跑了。”沈建设看着眼前这些财大气粗的人。 哪一个都得罪不起,眼下这形式他不帮是跑不了的,不会让他离开。 只有把这些老爷们伺候开心了,他才能离开。 心里也有一些的后悔,一下子中太多,但他花了钱的,怎么能不把本给赚回来。 “小伙子,别啰啰嗦嗦了,赶紧的吧。”朱富贵揉搓那双大胖手,按耐不住激动,把人拽到了高级原石面前,三万一块。 令人望而止步。 “玩这么大啊。”果真是财大气粗,腰缠万贯。 “你就按照你的眼缘和直觉,选挑十块出来,这里头但凡能中一块。 咱们都能够回本了,十块中一块,这概率应该不难吧?” “这事儿,我也拿不准,您这话不能问我。 谁都不知道能不能一次性就中,毕竟高级原石跟低级原石没有可比性。” 价钱摆在他们眼前呢。 沈建设蹲下身子,一堆石头里,就藏着那么几块,还没有低级玉石品相好。 可真够为难他的。 “小伙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挑原石的方法和技巧。 我看你对于挑原石好像蛮有心德的,每次挑的原石都差不多……” “因为它们都是这一堆石头里是长得最丑的,并且都奇形怪状的。 那我就只能选丑的来挑,我想着这跟买菜差不多,别光看它徒有其表,没准败絮其中呢。 有些长的好看,中看不中用,有些长的不好看,但品质过关。 丑就丑点……”沈建设说的是沈母买菜的诀窍。 他也胡说八道的,压根就不懂,要不是有一双透视眼帮他,估摸着也是十有九输。 “没想到啊,小伙子,你看着年纪轻轻,但这感悟挺深,有些东西,确实是如此。” “那是不是就说明,越是其貌不扬就越可能开出玉石来?” “按照我刚才的经验,是这样的,但也不能说这是百分百规律。 只能碰碰运气,你们可以去试试。”沈建设回了句,回过头接着扒拉。 听了沈建设这话,不少人蠢蠢欲动了。 低级原石开出的玉石品级虽然不够高,但要能接连开出几块,小赚一笔,喝口汤还是没问题的。 像沈建设,开出的原石就被人接连购买走了。 自己就只留下了一两块。 十块高级原石不好挑,在一堆大石头中,费劲的扒拉。 男人在挑选的时候,赌场里的工作人员,视线也落在他身上。 像是要看出啥猫腻来。 “这小子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没想到啊他这运气还不赖。” “后面可就说不定咯。” 沈建设把握好尺度,十块里挑中了两块,红翡和辣绿。 两块就足够回本了,对于这种腰缠万贯的人来说,他们追求的,从来都不是结果,而是面子。 只要能开出一块,那就是在人前有面的。 至于这开出的品相和数量,他们并不在乎,面子和虚荣心是最重要的。 “挑选好了,朱老板要不要自己再挑几颗?” “不用,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让男人受宠若惊,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让他走这么大的勇气相信他。 他自己都对自己没有十足的信任。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开石台已经围满了人,听沈建设讲的那一番话之后,其他人都去践行原理了。 高级原石买不起,但低级原石可以试试水。 这么一会功夫,不少人就挑选出了他们认为的‘丑石’,送到了开石台。 “卧操!绿了绿了,终于被老子开到绿了!” “这踏马比我媳妇给我带绿帽子,我还高兴!” “那哥们说的真没错啊,越丑的越有东西,人不能貌相,石头也一样啊。” “帮我也开一下……” 按照沈建设说的话去挑,十个人里有五六个都开出了玉石。 “怎么我挑的就没中呢?” “不够丑,你选的只是外表花色丑,形状这块还不够丑。 我总结一个道理,一般会被我们下意识过滤掉的石头,才是最有可能开出玉石的。 之前咱们看不上,现在是我们高攀不起,按照这条件去挑,准没错。” 低级玉石被选的差不多了,一些人不服输,将目标瞄准中高级原石区。 “搏一搏,没准这自行车就变成了四轮大轿车呢。” 这边跃跃欲试,那边倒吸一口凉气,红,一抹红的刺眼的光透过灯光,反射出来。 让人止不住闭上了眼睛。 刺眼夺目的红,如鸽血红一般炙热。 “这是极品玉石啊,鸡冠红吧?看着质地就细腻饱满,色泽均匀艳丽。 市面上最高档的天然红色翡翠就是是鸡冠红。 老坑种的玻璃种,天然红翡中的品中极品。” 横截面并不粗糙,肉质细腻,看着就是形成的年头够久远。 没有一定的年岁,不可能化学作用成这样。 一些天然的玉石,都是经过一系列的化学作用产生的。 十块出了两块,浓辣绿,和红翡,两块玉石,在视觉上形成了强烈的冲击。 朱富贵爱不释手,受到身边人的吹捧夸奖,还有些人愿意出高价购买,带回去收藏,都被朱富贵拒绝了。 开价十多万,都不同意,也真是豪横任性。 朱富贵也是一个性格直爽的人,“小兄弟,你这么给力,我觉得不能只给你这点报酬。 我另外再给你买了两块高级原石,你要是开出了好东西,我高价回收。 没开出,我给你买单,怎么样?” 这怎么听,都是他占便宜啊。 “我这么做,是为了不损你的功德,有些人运气好,是因为他一生积得行善,所以运气好。 你替我开石,损耗的是你的功德,在这一块,我也有感悟。 无以为报,只能用最俗气的方式。”男人看着沈建设道。 没想到这人也懂得这些道道。 过多的透支福报,确实对自身不好,如果不能平衡,误人误己。 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阴阳平衡。 ------------ 372:进贼窝 在这种情况下,沈建设算是把自己暴露了。 从赌场出来,他就发现自己的身后被人跟上了,尾随了两道人影。 目标很明确,那是他手里拎着的玉石。 赌场是不可能让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分走这么值钱的玉石,就算这玉石是你自己花钱买的,也不会让你带走。 怎么拿走的,人家有是办法,从你的手里面拿回来。 手段并不见得光彩,但不达目的不罢休。 沈建设并没有着急,他倒是想看看,这些人都有什么能耐。 “都跟这么久了,打算跟到什么时候……是见不得人还是咋的。 不打算露个面么?”沈建设停下脚步,回头,身后鬼鬼祟祟的跟着两个人,也来不及藏起来了。 一看就不太聪明,都是赌场的小啰啰,只不过是徒有仗势欺人架势。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们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识相一点,就把你手里面的东西交出来,我们还能饶你一命。” “哎呦,你们这话我听了,心里好好害怕啊。 我要是不把手里面的东西交出来,你们打算把我怎么样? 你们那么大一个赌场,怎么还输不起呢,玉石都是我自个儿花钱买的。 现在你们还想着办法把东西给弄回去。 既然没胆子玩,那又何必,大费周章设这么大一个局。 我一外人看着都觉得丢人。” “兄弟,你又何必为难我们呢?我们也是按照上头的吩咐办事的。 你不配合,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俩对你不客气了。 配合我们,到了地方,我们偷摸着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到地方?我咋知道这地方是不是阴曹地府…… 你们这些人手段多着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我要是乖乖的听话,把这手里的东西给你们了。 你们转身翻脸不认人,我上哪哭去。”沈建设抱住箱子,摇头。 “你要是个姑娘吧,我们两还真不好做主,但你就一大老爷,也没人买。 你把东西给我们,把你绑起来,塞在一个角落里,下船就把你放咯。” 沈建设听出来了,这两人跟买卖人口也有关系啊。 他正愁上哪去找那些被藏起来的孩子呢。 看着眼前人犹豫了,俩人对视一眼,慢慢的靠近。 “你们……等会儿,别过来啊。要是你们过来,我就把里箱子扔到大海里去。 我就算是自己得不到,我也不会让你们回去能交差。” “别……哥们,那箱子里都是钱啊,你不心疼啊。” “我咋知道你们说的话是真是假,是不是骗我的。 你们俩都是二流子,嘴巴一张,啥话都扯犊子,没有半句实话。”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也是拿钱办事。 你只要按照我们哥俩的话来做,我保你平安无事,我王老六拿命跟你保证。 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谁想上这一条贼船,你以为我们想吗。 我们家中还有老娘呢。 我看你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丢掉钱财,总好过没命吧。” “要怪就怪你运气太好,这条船你是下不过去了。 就两条路,要不就乖乖投降,要不就来个鱼死网破,但结果一定是你不讨好。 自己选吧……”两个人也不想废话了,掏出了家伙事。 一人一把刀,渐渐的逼近沈建设。 “卧操,不是,你们俩玩真的啊。”看着寒光逼人的长刀,不由咽了咽口水。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把命当回事儿的人。 原以为,两个小啰啰只是口嗨,没想到是真掏出了两把刀。 这一看就是要动真格的,并不是吓唬吓唬而已。 看着傻,但却是个真性情的汉子,说话不像不作数。 沈建设被绑了起来,从一条暗道带回了赌场,“一会儿进去了,你啥话都别说,老实点,屁事没有。 只要在老大面前过个脸,就能到屋里呆着了。” 都被堵上了嘴巴,还怎么说话啊。 屋里烟雾缭绕,赌场并不是两层,而是三层,三层环境清幽,还焚香点烛,供奉着菩萨。 原以为,这领头的是一个肥头大耳尔尔的老男人,却不曾想,是年轻的小伙子。 年纪轻轻的当匪首,了不得。 “就这人?”男人蹙眉,看着眼前的沈建设,没发现什么不同。 “看着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嘛,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 “老大,这人纯粹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运气好而已,刚才也有不少人听了他的话,踩空的。 哪有成天走运的人,现在不也落到咱们手里了么。” “行了,带下去吧,看着眼睛疼,到了地方跟那些人一块卖了。” 两人对视一眼,就拉着人下去了。 沈建设留下的箱子被打开,里头不仅放着玉石,还藏着豆粒大小的窃听器。 “九爷,二虎绑的那两个孩子大有来头,是海市干部子弟。 那夫妻俩已经给人打电话了,说船靠岸,就会派人上船搜。 死要见人活要见尸,找不到孩子,咱们的船也不能走。” “这样情况就有些麻烦了,咱们跟下家约定好的时间,是在十日以后。 按照这情况,我们会耽误不少时间……九爷,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需要我教你?对方算个球,让老三打电话。 我就不信了,有人在金银珠宝面前还能面不改色。 把那两人也给绑了,你们也是废物,让你们监听电话,结果让人把电话给打出去了。 弄出这么一大摊子的事儿,还得花钱解决。 把那对夫妻一块迷晕,等船靠岸的时候,就说人晕过去了。 把人送回去,再敲打一番……” 沈建设被蒙住了眼睛,带到了一处不知道是啥地方的位置。 四周密闭,只有排气扇在工作。 “这是哪里……”空气中的汽油味很重。 “别说话。”王老六压低声音,押着人,到了一间空房子。 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说话的时候,四周都是回音。 “这回,怎么不是女的?”看守的蹙眉。 “赌场那来的,坏了规矩,老大说关起来,回头一起卖咯。” ------------ 373:贩卖人口是一件为他人好的事?! “哥,你和兄弟们出去歇歇吧,这边我们帮你们看着。 给你们带了一些酒和别的,都在上头桌上搁着,晚上就交给我们俩了。” “就你们俩能行吗?这里头都关着上百号人呢。” “咋不行啊,那人不都在屋里头关着门啊,只要不给他们开锁,他们就跑不出来来。 这四周都是铜墙铁壁,难不成他们还有铁头功,把这铁屋给撞开不成?”王老六吆喝一句,嗓门颇大。 “行,那晚上交给你们俩,都仔细着点,别掉链子。 我们上去吃两口,有事叫我们兄弟几个。” 呼啦啦的一行人走了,将眼睛上蒙着的黑布拿来。 晃眼刺目的光,从头顶打下来。 旁边都黑乎乎的,给人一种特压抑的感觉。 “这哪啊……” “哪,能告诉你?总之这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 你想跑,也跑不出去,你呢,就老实的在这里呆着。 等到了尔滨,我们俩找机会,把你给放出去。” “不能是海港么?我哥和嫂子明天会来海港接我,他们俩就在海岸港呢。 晚上都跟他们打电话了,明天见不到人会起疑心的…” “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问我,我咋说啊。现在说也来得及吧?”沈建设学着胆小的模样,缩了缩肩膀头子。 “哎呦,大哥,你要是在当地有亲戚,我们就不大费周章绑你了。” “为啥,你们难道就不怕我下船以后,扭头就去公安局举报你们?” “就你这胆小跟老鼠的模样,给你十个胆子,你都不敢去。 再说,无凭无据的,公安局的同志,凭啥信你啊。 就算你去了,那没用,公安局里有我们的人,就一个招呼的事。 不然,我们胆子能这么大,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来来往往? 这都在海上飘荡一两年了,也没见有人来把我们怎么着。 别做无谓的挣扎,回头你玩不好,引火烧身,连带着把你家人一块送进去。 发卖南洋做菲佣……” “说话这么硬气,看来这背后是有实力啊。 给我松开呗,哥们,反正这边都是你们的人,我想跑也要跑不了。 四周还铜墙铁壁的,我饿了,能不能整点吃的?” “你们上餐厅去,那里的烤肉好吃,还有各种酒水…”沈建设从兜里掏出房卡给他们。 餐厅是凭房卡进入的,进去就可以无限取。 “小看我们了不是,就供应给你们的那些,我们都吃腻了。 平常都是吃海鲜大餐的,我跟后厨的人熟悉,等着。 老八,你跟他呆着,别到处乱跑,一会儿我就回来。” 老八是个比较年轻的小伙子,二十出头的年纪。 “说说你跟你哥的故事?怎么上这船上来了。 你们干的这事,可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差事,一不小心就得没命,你们难道不怕?” “怕有啥用,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除了这活,别的也不要我们。 要不是老大看在我们叔的面子上,都不带我们干的。 我们叔是给船烧锅炉的,之前救过九爷的命。 所以九爷才带我们干。” “现在世道赚钱不容易,我们身无长处,能讨个活,还有啥要求。 虽然这活缺德,但我们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只是帮帮忙罢了。 真正动手的,都是他们自己人。”核心任务,他们都接触不到,只是个打杂的而已。 “这里头关的,都是些什么人……”沈建设站起身,试图走过去,到铁门都封住了。 看不到里头。 里头黑乎乎的一片,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都是些被拐卖的妇女和儿童。”男人面无表情的说着,话语中毫无波澜。 似乎是已经习惯了。 “她们也是无辜的……他们也有家人,难道你们不觉得自己太过于残忍么?” “这些妇女都是被家人贩卖的,我们只是从下家手里接过来。 她们自己也都接受了,哀莫大于心死,被自己的家人卖了,没有比这事更痛苦的了吧。” “你以为我们不同情?比起以前的生活,我觉得把她们卖给富裕的人家,会更舒心些。 而不是被家人嫌弃唾骂,活得没任何尊严……” 沈建设看着眼前的男子,把贩卖人口,说的为她们好,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道貌岸然的说词。 让人匪夷所思,这是被洗脑洗多了? 什么时候贩卖人口也变得如此正当合理了… 不论是以各种形式为借口,都不能成为拐卖人口的理由。 沈建设是这么觉得的。 让他更好奇的是,到底谁给他们洗脑的…… ------------ 374:苦口婆心的沈妈妈 “姐们儿,我是来救你的,你咋这那么的硬气呢。 现在可不是嘴硬的时候,人,我都灌醉了,你们别想不开啊。 有啥事能比自由更重要的。” “你们在这干啥,在这里不准备跑就只能被卖给别人了。 卖给人生孩子,沦为一种生育的工具,或者成为奴隶,任由人欺负凌辱。 那完全就不是人过的日子,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沈建设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苦口婆心的妈妈,里面关着的人是半天也听不清。 半天,他也没有找到钥匙,把大铁门给打开,这铁门也结实的很。 完全撞不开。 沈建设只能作弊了,打开门以后,就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一个个女人。 身上穿着粗布麻衣,显然就是穷苦地方出生的姑娘。 都缩在了角落里,第一本能,害怕还是存在的。 “你们千万别害怕,我真的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你们放心跟我走…我保证安全无恙的送你们离开这里,带你们回到你们家。” “怎么好赖听不懂人话呢,我们不想离开,用不着你来就,别假惺惺的。 你救人,好歹也得尊重我们的意见吧。” “为什么你们不想逃,你们就甘心的被他们卖到天南海角去?”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行,你都不愿意离开是吧,那给我个理由。 只要你们能说服我,我就不强求你们跟我走了。 要是不能说服我,就算是打晕了,我也要把你们一个一个的打晕,用麻袋装走。” “饿了,能不能先给我们找点吃的?” “不合适都不准备逃跑了吗,那就饿着。 反正吃饱了,你们那一身力气也没处使,饿着就挺好的。”沈建设也只是嘴上硬,嘴皮子念叨,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给她们找了吃的。 一个个姑娘,都被饿的不成人样了。 面黄肌瘦,骨瘦如柴,一看就是没给她们吃多少东西。 关在这么一个铜墙铁壁的地方,就算是给她们吃饱了。 也没办法跑出去。 还不如给她们吃饱喝足了,回头还能卖上个好价钱。 狼吞虎咽,一人拿着一馒头,也不嫌弃,大口大口往下咽。 噎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那你们看着年纪也不大啊,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有啥好想不开的。 外头的世界有这么不好吗,不自由?你们个个都想被人拐卖到别的地方去。 把你们卖到穷山沟沟里就老实了,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年纪一大把,动手动脚的老头。 都有暴力倾向的,你们被卖到山里头,跑都跑不出来。” “对于我们来说,下辈子去哪里,已经不在乎了。 我们的家人都已经抛弃我们了,过的再怎么样,他们也看不到。” 是极度的失望,对生活失去了活着的希望。 “他们放弃了你们,那你们自己就不能放弃自己。 难道你们就是为了家人活着的?这也太可笑了,除了家人,你们还有自己可以追求的东西。 美好的生活,更好的自己,就算以往的日子过的再怎么不好,让你们痛彻心扉,你们都不应该牺牲自己。” “自己……”听着的姑娘们囔囔着。 “是啊,你们还有自己,可能你们这些人已经结婚生子了。 你们的夫家对你们并不满意,谩骂责打是家常便饭,但这并不是你们应该忍受的生活。 你们谁都有权利退出,选择另一种方式活下去。” “如今已经不是固步自封,保守封闭落后不堪的清朝了。 社会在向前发展,提倡男女平等,个人价值,你们不是谁的附庸,都是独立的个体啊。” “他们说,要送我们去国外,在哪里我们衣食无忧,能吃饱喝足… 我们都是小渔村出来的,嫁过人生过子,又被夫家休了赶回娘家。 后半生还有怎么样的盼头,不就是再找户人家,把肚子借给他们,传宗接代么。 都是同样的选择,那不如直接跟他们走,至少吃穿不用愁…” 听着这一番话,沈建设觉得自己的三观震碎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极端消极的烦恼。 都经历了一些什么,还没有体验过外面花花世界,就被眼前的苟且之事,蒙蔽了心。 “不对,你们这种想法是不对的。”沈建设还想说什么,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 着急忙慌的把门给关上了,出去把自己也关在了屋子里。 上头的人下来巡逻,也喝了二两,查完一圈,就倒头,在地上蒙头大睡。 震天响的呼噜传来,要不说做贼心虚呢。 “你们现在是没有自己目标和计划,所以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以往经历失败的婚姻,不是你们的错,及时止损就好了。 你们没必要,一直深陷泥潭中,用过往来惩罚自己。”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么。”一众人,眼里都是迷茫。 “跟你们讲一个故事吧,虽然并不是我亲身经历的,但也是我身边亲近人经历的事。 这位姑娘年轻时,善良温柔美丽,性格直率坦荡,喜欢上了一个男同志。 但他们门第并不合适,纵然家人不同意,可最后还是结婚了。 结婚之后,这姑娘就被婆家的人看不起,拿她当丫鬟使唤。 她的婆婆是个重男轻女的人,姑娘一怀孕,就念叨着孙子孙子。 结果去医院,找大夫一查,不是,是个闺女。 这个老太婆啊,就怂恿自己的儿子出去找小三,让外头的女人生个男娃……”沈建设讲的情真意切,都让她们听进去了。 “然后呢,这老女人也太不是东西了,都是女人,居然怂恿儿子去找小三! 家里还有个挺着大肚子的媳妇呢,十月怀胎多不容易。” “就是,这老太婆就应该拔舌下地狱!” “要是我肯定,把那老太婆揍一顿,就是太给她脸了。 这姑娘最后该不会忍气吞声了吧?条件如此好,就不能受这口气。” “受啥气,不能。反手就一个大嘴巴子,这姑娘后面滑胎了。 差点一失两命,但好在没事,也看清了这家人的真面目,就开始筹谋报复了。” ------------ 375:人生头一次被打晕、套麻袋 “最后,男人丢了工作,被革职查办,老太婆也没了名声。 他们家的面子里子全丢了个一干二净,名声在大院里头也臭了。 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喊骂,这街坊邻居也知道他们家干的龌龊事。 在大院里面待不下去了,赶出了大院,厂部的革委会,让他们去扫大街,洗厕所。 没跑的了,被整的够够的。” “妈耶,这姑娘狠人一个,谁能有她这么能耐。 听着也是真解气,我光是听着,心里面憋着了一口气。 要是让这对奸夫淫妇活的逍遥自在,那我真的能活活被气死。 好在好在……结局够爽快!” “这道理,其实放在你们身上是一样的,你们也经历了这些。 只不过在那个民风偏僻落后小村落,你们身在局中,也不敢反抗。 所以会导致你们害怕,委曲求全。你们的事,我们局外人听着是真的憋屈,替你们心疼。” “眼下,既然你们离开了那个村子,那里发生的一切,就同你们无关了。 你们有权利选择新的开始,重新开启新的生活。 只要你们不说,没人会再知道你们的过去。” 听着沈建设说的这些,她们并不是没有动容的。 只不过……她们大字不识一个,就算逃出去了,以后怎么办呢。 能在外面活下来吗。 “可……而是从这边逃出去之后,该怎么办。 我们身无长处,成功逃出后,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儿。” “先逃出去再说嘛,你们四肢健全,有手有脚,难道还害怕在外面活活饿死啊。” “我们这边人有不少,大概上百个人呢,这么多人,你都能把我们带出去吗?” “咋就不能了,都能带,全都能给你们带出去。 只要你们配合好我,听说那些被拐带的孩子也在这艘船上。 为什么我在其他牢房里面,并没有看见其他孩子的身影?”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我们上船以后,就一直呆着这里。 出不去,也看不到外面,每天除了送饭的人进来,别的人都见不到。” “送饭的人…每天谁给你们送饭?” “送饭的还能是谁,自然是厨房的人呗,一个小伙计,模样俊俏。 岁数看起来也不大,只有十多岁的样子。 听说也是被拐卖到船上来的,但是个聋哑人,不会说也听不到。 只能靠比划猜…” “我知道了,你们帮我看着他们,我去去就回来。” “上头都是人,你怎么可能从上头出去,从排气管走。”何海妹指了指上头。 “你咋懂?”男人疑惑,看着眼前的姑娘。 “有时候他们给的吃食太少了,半夜肚子饿,我们自己就想办法爬出去。 他们也认定我们不会跑,就不怎么查房,这也是经过我们测试好几次才发现的逃生通道。 从这里一直往前爬,不拐弯,就能直通大厨房。 夜里厨房的排气扇是不开的,排气扇松动,轻轻一掰,就能掰下来。”何海妹认真的跟沈建设说着。 “你们自己有这个本事干嘛不跑路,还呆在这里头,吃不好睡不好的。 也不给你们整张床,就搁地上打地铺……没灯黑不拉几的。” 沈建设说着,身手敏捷的上了排气扇。 等人走远,一群人望着排气通道,嘟囔着,“花姐,你说,这人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救我们出去啊。 自己跑不是更好,非得带上咱们一块。” “这人也许…脑子有病。” 沈建设鼻子痒,忍着没打喷嚏,一想二骂三感冒。 是谁在想他了? 从排气管爬了没多久,就听到了脚步的声音。 零散的几道声,“我都跟你说了…累死累活的还得是咱们这一群巡逻的。 大晚上还不让我们睡觉,你看看下头看牢房的那几个。 喝大酒睡大觉……”抱怨声响起。 “别抱怨了,谁让你没有这个福分呢。到别处看看去,明天就靠岸了,不能让人跑了。” 排气管弯弯绕绕,要不是他做了标记,出的去回不去。 厨房已经没人了,干净的连一只老鼠都没有。 凌晨两点,寂静无声,船上除了开船的人,都已经睡下了。 直通的是地下的厨房,这个厨房他没见过,应该是特地给后勤人员做饭的大厨房。 一打开门,迎面就碰上一个人。 猛地,沈建设捂住了对方的嘴,将人拉进来。 “不许出声,你要出声就别怪我不客气。” 等了半天,也没见有反应。 被捂着嘴的人,拍了拍他的手,大口喘气。 “你不会说话?”想到了何海妹说的聋哑小伙。 该不会这人就是吧。 沈建设试图跟他沟通,他也会一些手语,之前在福利院的时候,跟老师学的。 偶尔回去做义工,跟那些孩子接触,需要学会手语。 惊讶的是,小伙的手语跟他学的差不多,眼前的小伙,也惊奇。 男人居然会手语。 从他上船之后,就没有一个人会手语,他好久没跟人沟通了。 兴奋的比划着。 眼前的小伙是一个坦率直爽的人,得知沈建设的来意之后,沉默片刻。 比划了一下手势,“你跟我来。” 聋哑小伙对船上的布局非常熟悉,弯弯绕绕,对于他来说不在话下。 一下子就把他带到了一个地方,紧接着,给了他蒙头一棍。 沈建设晕过去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居然会给他一棍子把他打了。 闭上眼的那一刹那,都是想不明白。 怎么…如此的突然。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沈建设被堵住了嘴,塞进了麻袋里头。 外头还透着亮光,貌似他已经下船,在码头了。 脖颈的疼痛,让他意识到,他被那清澈而愚蠢的眼神给骗了。 “这些都是船上的废弃物,你们丢在这就行。 会有人过来收拾的。” 随着一声,沈建设感受到了潮湿的水汽,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腐烂味。 他被丢到垃圾堆了! 奇耻大辱,他是重生者里头一个,这么丢脸的吧。 被人五花大绑,套麻袋,丢进了垃圾堆中… “哥哥,怎么还没出来。”人群中,李秋晚踮着脚尖。 看着四周。 寻找着沈建设的身影。 ------------ 376:你俩是真爱,我是意外… 从船靠岸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目光就集中在了出关口。 人群汹涌,但也没看到沈建设的身影。 “贺秋白,你看到没有?” “没,没看见那小子的身影,别着急,才一会。 正常,上下船的旅客得花挺长时间才能出来,每个港口,上下船的游客不少。 下船还得经过一番的检票,这船是真大啊。” 沈建设手里握着短刀,慢慢的划拉开背后的绳子。 一刀接着一刀。 密闭狭窄的口袋,让他难以喘气,划拉开口子,直接从垃圾堆中站起来。 一个大活人,还真把处理垃圾的人吓了一大跳。 “哎呀妈呀,这垃圾堆里咋还有一个大活人呢。” 沈建设拍了拍脸上肮脏的东西,从垃圾堆中艰难的走出来。 环顾四周,轮船已经靠岸了,正在上下游客。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耳聋小伙,要把他打晕了丢下船来。 “秋晚,你哥。”贺秋白回头,在垃圾堆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沈建设还能是谁呢。 站在垃圾堆那,格外的显眼。 “我哥,哪呢,我咋没看见…” “后面,垃圾堆那。” 李秋晚胡疑,沈建设怎么会在垃圾堆,但扭头确实看到了。 一个邋里邋遢的人,正在低头拍打身上的脏污。 小跑着过去,“哥,你……咋了这是。”一靠近,就是令人难以接受的臭气熏天。 李秋晚捏着鼻子,后退了两步,沈建设这边都已经把手伸出来了,就眼看着女生后退了两步。 “妹妹,你这么现实的吗?我以为你对我是真爱呢,没想到你在一堆垃圾面前。 果断的抛弃了我……”沈建设心口扎了一刀。 “哥,就算再怎么样的真爱,也得是在你干净的前提之下啊。” “你一身味儿,真是谁也接受不来……” “行,你真的行!老贺,拉我一把。”沈建设对着身后的贺秋白喊了一声。 贺秋白直接走过去,伸出了手。 “老贺,还得是你啊,对我是真爱!”沈建设摇了摇头,冷哼一声。 “是是是,你俩是真爱,我是你们俩中间的意外。 哥哥,你咋到垃圾堆里面去了,我们搁外面等了半天,也不见你的人影,没想到,你搁垃圾桶里出现了。 好家伙,出其不意,还是你有法子,能从垃圾堆里钻出来。” “这是被人发现了?”贺秋白蹙鼻,看着旁边的垃圾堆。 狼狈不堪的男人点了点头。 “我是真没有想到啊,那小子直接一棍子,把我给打晕了。 打晕了,还没把我关起来,把我当成垃圾给丢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咋想的。” “哥,那你运气还真是挺好的,这都被人发现了,还能活着出来。 说明那人的心眼也不坏嘛,只是不想让你掺和到这事里去,所以把你们从船上给丢下来了。” “走走走,赶紧走。” “先找地方洗干净了再说。”码头上人多眼杂的,他们要是不抓紧时间离开,很容易就让人发现了。 一到船靠岸的时间段,船上的人都纷纷下来透口气。 码头上瞬间热闹起来。 沈建设找个地方,冲洗干净,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就带着他们俩重新回了码头,坐在码头边上的摊位,暗中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小矮人也下船了,在码头附近一带活动。 “这是咋了?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摊位上的顾客,看着码头上出警的公安,嘟囔一句。 “听说是船上丢了孩子,船靠岸了,直接报,让公安同志来处理。” “这么大一条船,应该不能丢孩子吧?孩子丢了,那这人不得还是在船上啊。” “可不说啊,人家就怀疑这船上啊,是有人贩子把这孩子给拐卖了。 所以啊,就报警了,公安同志上船赶紧把这孩子给找出来。 爹妈着急的啊,这些人贩子,真是胆大包天,这回算是踢到钢板上去了。 拐卖的孩子,并不是普通人,是咱们海市厅长的亲戚。” “妈耶,这把火烧算是烧到自己头上去了,居然敢在厅长眼皮子底下拐卖孩子,可真是胆大包天。” “可不咋的。” “公安同志都来了这么久了,咋还不见人把孩子带出来呢。” 群众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他们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码头。 “哥,这船上丢孩子了?” “嗯,丢了,就在昨天晚上,看马戏表演的时候,孩子回过神来就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没想到,惊动公安了,不知道能不能逼他们把人交出来。” “够呛,他们又不是二傻子,这时候把孩子交出来,那不明晃晃的证实他们就是拐卖孩子的罪犯吗。 是个聪明人都不能这么干,一旦孩子从船上下来,就证明这条船是条贼船。 后面的旅客也都不敢再上船了了,这码头上全都是等着看戏的人。 都没着急着上船……” 还有不少人,已经打退堂鼓了,这么大艘船都能丢孩子,这背地里指不定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公安同志上船交涉,迟迟没有结果,靠近晌午,人都散了,只剩下一些登船的游客,踌躇不前。 心里都有顾虑,他们也拖来带口的,带着自己的孩子。 一阵骚动,公安同志从船上下来了,空着手下来的,在他们的身后也没看着有孩子跟随。 那对夫妻从始至终,都紧紧跟随着,脸上的神情舒展了些。 可这丢失的孩子没找到,这对父母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你们先回去,孩子稍后就会送回到家里去。”公安同志说了一声,夫妻俩点了点头。 偌大的一艘船,他们都是没有找到孩子,明显,孩子就是被这船上的一群人给藏了起来。 他们越想找到孩子,就越没办法把孩子找到。 经过一番交涉,对方才松了口气。 但没有证据,他们没办法抓人。 “一丘之貉,自己的孩子找到了,别人的孩子就不管了。 这条船上绝不仅仅只丢了一个孩子那么简单。”李秋晚捏紧拳头。 ------------ 377:船上杀人 “连你都看出来了,他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如果他们不先妥协退让,那他们连自己的孩子都找不回来。 只能明哲保身,你这么气愤都能够理解。”贺秋白安抚着身边的女人。 “道理我是知道的,但我就是看着气人。 你说说……他们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搜查真相了。 就这么一艘船,他们有搜查凭证,加派人手,搜查个底朝天,一定能把人搜出来的。” “就是摆在眼前的机会吧,就这么轻易放弃了,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船舱里头还关押着那么多的姑娘,那些姑娘全都等着救呢。 这艘船北上以后,就会折返回来,一路南下,中途不会再停靠。” 正说着,就听到船鸣了,还不到开船的时候。 按照原本的时间,是停靠三小时,但眼下不过一小时不到。 谁都不曾想到。 “这怎么就准备开船了呢,还差两三小时呢。” “是啊,我闺女她们都还没到呢。” “提前开船了啊,提前开船了,有船票的人赶紧去检票上船。 还没检票上船的旅客,抓紧时间检票上船,距离开船还有15分钟的时间。 要上船的旅客,请抓紧时间前往码头检票上船。 错过上船的旅游,船票作废,不再给予补票资格。”港口的工作人员手里面拿着大喇叭,在港口播放着。 一遍又一遍。 “现在都还没到原定开船的时候,突然开船了。 应该是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所以想赶紧离开…” “现在咱们怎么办?” “买票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已经过了售票时间。” “别着急,让他们先走,你们在这等等我,我一会就回来。”沈建设说着,就起身走了。 “哥哥,这是准备去干嘛?” “不知道。”贺秋白也不知道沈建设打算去干嘛,眼下他们还是要想办法上这船。 可查票口,更严格了,多加了不少人不说,还得搜身。 “上船就乖乖的配合,不想上船就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想上船就按规矩来。”彪形壮汉嚷了一句,没人敢哔哔了。 等船开了,沈建设还没有回来。 两人不由得也有些内心焦虑了,眼睁睁的看着船离他们越来越远。 就在他们快看不见船影的时候,一声鸣笛,惊醒了他们。 侧头就看见了一艘豪华游轮,虽然体型没有比刚才的游轮大,当然肉眼可见的比刚才的那一艘游轮豪华。 沈建设现在上头,“嘿,发什么呆呢,赶紧上船。” 来不及惊讶,他们就上船了,沈建设驾驶着游轮,行驶在海面上,很快追上了那艘游轮,不远不近的跟着。 “建设,你这船是从哪里弄来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忒厉害了。 在海港有认识的人?” “也不算是认识,找当地的人问的,花钱租用。 等咱们处理完这件事,我还得把船给人家还回去。 这艘船的租金可价值不菲……”沈建设看着不远处的船,开始了自动驾驶追踪模式。 三个人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等天黑之后再行动。 “让你们两个看一个人,连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还能让他给跑了,干什么吃的,得亏那家伙没什么胆子。 你们最好盼着他出去不会胡说八道。” “老胡,跑了就跑了,从咱们船上跑的人还少吗。 哪一个跑出去还敢再回来,能跑出去的,躲都来不及,还敢胡说八道? 说了,反而容易把他们自己给送进去,你担心啥。 咱们九爷的关系网那么的大。”昨晚他们都多喝了两杯,睡的昏昏沉沉,迷迷糊糊。 啥动静都没听到,就让人给跑了。 “哑巴,你昨儿看到逃跑的人没有?” 聋哑小伙拎着饭菜过来,从外头进来,被抓住了。 回应的是无声的摇头。 “大晚上的,大家伙都睡着了,阿龙怎么可能知道。” 外头的人在讨论着这事。 王老六和王老八对视一眼,这件事发生的还真挺蹊跷的。 不过他们也省了心思,等到了地方之后,该怎么把人给放走。 跑了就跑了,也没有人再追究。 “人跑了?不能吧,昨儿不是还说要带咱们出去的吗。” “跑了也不奇怪啊,没准昨天,就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帮他们跑出去呢。” “我就说,压根就不可能有好心肠的人。 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都是虚头巴脑,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阿龙通过铁窗口,将饭菜拎进去。 “可我觉得,昨天那人,不像是个会骗人的。 中途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许出去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海妹说着,眼珠子看向了送饭的阿龙。 去厨房,最可能遇见的就是阿龙了。 阿龙几乎把厨房当成了家,有事没事就喜欢进厨房呆着。 看着表面岸上风平浪静,波澜不惊的阿龙,海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等晚上找个机会,他就去找阿龙问问清楚,这是不是跟他有关系。 夜幕降临,船上灯红酒绿。 看着眼前的游轮,李秋晚将绳索抛了上去,挂住了船舶的边缘。 从背面,登船而上。 两口子上船以后,放下绳梯,将他拉了上去。 声东西击,把好几处弄出了动静。 “着火啦,着火啦!”李秋晚和贺秋白各处叫人。 四处喊叫。 一下子就把人吸引到了船甲上,接着人都往外跑,他们往下走。 都怕死,得知着火,底下的人都跑了出来。 浑身都是青色的刺青,看着就吓人。 “南洋海盗!是南洋海盗!” “快跑啊,南洋海盗上船了!” 一个人认出来,其他人都跟着认出来了。 南洋海盗的消息不胫而走。 各大码头上都有贴着南洋海盗的照片和通缉。 杀人如麻,手上沾染了数百上千条人命,让人闻风丧胆。 这些海匪没有经过包装,一看到有人认出来了,就凶性大发。 从身上拔出了刀,“既然被你们认出来了,那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如同嗜血狂魔一般。 ------------ 378:与天斗与地斗,不如与人斗 “大哥,九爷不让咱们在船上动手杀人。” “干啥非得听他的啊,他说啥就是啥?谁才是你们的大哥。” “咱们哥几个在船底下一呆带就是大半个月,也不让咱出来活动筋骨。 整一个窝囊废似的,你们受得了,我可受不了了。 这哪里还像是在俺们海盗的样子,半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了。 半个月不杀人,我这刀都生锈了。 杀两个人咋的了,女人不让玩,人也不让杀,啥都得听他的? 今天借着这机会啊,咱就给他们反咯。抢了这艘船,自己当家做主。 让他们也知道,谁才是海中霸主。咱怕他啥,他这船上能有多少人手。 几千人的大船都抢过,怕个屁。”男人叉腰,满脸的不服气,气愤恼怒的很。 “大哥,他们手里面有这个啊,咱们就几把家伙事儿,还都不趁手。 真要打起来,肯定是咱们自个儿吃亏,现在动手不合适。”有男子的小弟提了个建议。 “怕个锤子啊,你他妈要是不敢啊,我就自个儿个上了。 船舱底下那些宝贝,难道你们看着不眼热?这是一只大肥羊。 等到了地方,谁解决谁还真说不一定呢。你们真相信他们会安然无恙的放过咱,不跟我们计较? 咱手里已经握着他们几条人命了,要再跟鸵鸟一样,缩着头,畏首畏尾的,等到了地方都得被解决。 现在就是最好的动手时机,船上都已经着火了,人心惶惶啊,他们自顾不暇。 大部分人肯定想办法灭火去了,现在是咱最适合的可趁之机。” 说的也有道理,几个人纠结犹豫着。 他们为什么会被扣在这条船上,是因为在南洋的时候,他们登船打劫,没打劫成功,被他们反扣下来了。 不知道那个九爷是怎么想的,就把他们一行人留在了船上,在船底划桨。 不让他们出来,一呆就是半个月,美名其曰是帮工,实际上就是混吃等死。 船底划桨根本用不上他们,可给他们憋屈坏了。 说实在的,这半个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没让他们挨饿受冻,但就是日子过得好生无聊。 这条船是自带动力系统,只有当你遇到大风大浪的时候,才需要船舱底下有人,划桨。 半个月来,一路北上,风平浪静,顺风顺水,没用上他们。 变相的就是囚禁。 那些人都快把他们养废了,吃喝玩乐那是一条龙的服务,唯一有点不爽快的就是不能出来。 他们身上有大片刺青,会吓到船上的旅客。 方才是闹出了大的动静,看守他们的那些人才暂时离开。 出来看是咋回事,也就借机跑了出来,才有了现在他们这事。 起义?! 几个人对视一眼,那就干呗,他们天生海匪,难道还怕死不成。 握着刀,直接就开始追杀那些四处逃窜的旅客了。 船上那些人急着救火,压根没办法分身,火烧并不小,如果不及时处理,整条船都容易烧起来。 随着游客的尖叫,枪声响起。 李秋晚开的枪,就是想吓退一下对方,却不曾想,更加引起了他们内心的暴虐因子。 这群盗匪,以杀人为游戏,完全不把人的性命当一回事。 枪都不能逼退他们。 “这一群的海匪常年在海上漂泊,他们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他们是对于人命已经完全没有了概念。 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就是喜欢这一种杀人上头刺激,所带来的快感。”贺秋白躲避,看着追逐游客的海匪。 “那现在怎么办?咱们也没带多少子弹,这么大一艘船,有用的人这么少吗。 海匪跑出来了,也不管管,这样下去,别说到地方了,中途就被杀了个一干二净。” 两个人嘟囔的时候,另外一边的枪声响起来了。 为首护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男子个高,也很瘦。 在众人维护下,走出来。 “海爷,住手。” 杀疯了的人,全然没有听到这一声的叫唤声,枪支瞬间就对准了男子的腿。 一枪击中了小腿,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呵,现在才来,未免太迟了吧?你来晚一点,这船上岸的人几乎就被我给杀了。 我替你还解决了麻烦,不用再小心翼翼,怕他们发现,他们自己上了一条贼船。 船上的人啊,都不是啥好东西,拐卖妇女贩卖大麻……”被打中了腿,一半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有一点些丧心病狂的大笑发乐。 看着就不像是个正常人。 “海爷,上船之前之间,我们之间就应该就达成了协议。 航海期间,你们不能私自的从船底跑上来……”还没等男子说完。 刀疤男就哈哈哈大笑起来,“约定?啥约定,我咋不知道呢。 你有听过哪个海匪是讲规矩,讲诚信的吗? 我们是海上的盗匪啊,说话从来就不算数的。 要不是你的那些人带着家伙,看着我们,我们能在乖乖的窝半个月? 总得出来找点乐子玩玩,不然活着有啥意思。” “就是,我们是海匪,海匪可不讲武德。 要怪就怪你的那些人,自己要离开,不看着我们。 被我们抓住了机会,你能怪得了谁呢。” 猖狂至极,半点都不带怕的,九爷身边的人,手里各个都揣着枪,而他们手里的枪就只有几把。 还都是被淘汰的老式枪支,这种枪,上膛慢不说,还经常容易走火。 手里面拿着这几杆枪。 就敢跟人叫板,也是胆子大的很。 除了不怕死,一般人还真没这个勇气。 “我原本就没想动你们,你们现在杀的人这么多,就已经惊动了海上的水警。 那就别怪我了,这都是你们自找的……”说完,身边的人都上枪,将他们的腿打断。 没有伤到性命,被五花大绑起来,一出闹剧就此结束。 “这船上还有内斗啊,真没想到,居然分了两波人。 眼前这男人到底啥来头?在道上好像从来没听过这号人过。 按道理,把枪都顶到自己脑袋上的人,多半都会直接灭口的。 他只是打断了他们的腿……”李秋晚疑惑。 ------------ 379:与人斗,其乐无穷 疑惑不解的不仅是李秋晚,还有九爷身边的人。 “九爷,小的不明白,他都已经把枪顶到咱们脑门上来了。 为什么您只是打断了他的腿,而不是直接把人丢到海里去喂鱼呢。” “把人绑好,丢回船舱底,派人处理他们的伤口,把子弹夹出来。 一枪毙命,多没意思,这人啊,死的太快,就太舒心了。 只有慢慢折磨,才有意思,一下子就让他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给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和麻烦,不得再他们身上找回来? 咱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精力,与人斗其乐无穷。”男人勾着笑,眉眼尽是邪魅。 一个男人生的好看,但心却如此的恶毒,堪比蛇蝎妇人。 让人一听这段话,就觉得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看够了吧,看够就出来吧,方才开始的时候,我都看到了。” 男人勾着唇,淡淡开口,视线落在前方。 话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意味他们被发现了,继续藏着也没有任何意思。 李秋晚却摇摇头,拽住了贺秋白的手,那么多人手里面还有枪。 他们就单枪匹马两个人,直接出去,不就直接来一个瓮中捉鳖,送人头么。 不傻的人都不会贸然出去的,说不定是诈他们的呢。 “还不出来么?我数到三,你要是自己不出来,就别怪我让手底下的人请你出来了哦。”语气轻挑,势在必得。 却让人摸不清楚他的用意。 “只要是你自己主动出来的,那我肯定不会动你分豪。 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交个朋友罢了。 现在手里面能有枪的,想必不是等闲之辈,都是有些能耐的。 出门在外,四海为家,老祖宗说的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 宋涛和王博凯从角落里出来,一胖一瘦,还真没让人想到,居然会是他们两个人。 “刚才不是你开枪的?”两人用眼神交流。 “是啊,不过我不知道,还有人也同时开枪了。” “不着急,咱们先看看再说。”情况不对,立马跑。 两个人别别扭扭的从角落里出去,“别……别开枪。 我们刚才开枪,纯粹就是为了自保,没有别的意思。 刚才那么着急的情况,我们要是不开枪,被刀砍的人,就是我们了。” 主要他们也是看不过去这些人目中无人,草菅人命。 是个有血性的汉子,看到眼前的一幕,那都是会出手的。 “我知道二位……昨天还去玉石赌坊玩了是吧,既然是我们的客人。 那自然不会跟你们计较,只不过,还请二位,别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 只要你们乖乖配合,下一港口,我们送你们平安的下船,如何?” “不说,不说,肯定不会往外说的,刚才那场面都把我们给吓死了。 我们往外说干啥,都是普通人,手里无权无势的,搭上人命官司,那受苦的,只能是我们自己。 九爷放心,我们肯定不把这事往外说,这个秘密,我们俩闭口不谈。”宋涛摆手又掉头,是被吓破了胆的。 “老王,刚才看见啥事了吗?” “没,没啊,能有啥事,咱们不是肚子饿吗,那赶紧走吧。” “九爷,我们啥也没听见看见,肚子有点饿了,你知道餐厅在哪不?”宋涛上道的学着谄媚的模样。 “我让人带你们去,吃饱喝足,再好好的睡上一觉。” 王博凯额头都是汗水,被吓的,走路都走不动了,“该不会是断头饭吧,九爷,能不能不动刀啊。 要不,您直接动手……不想被大卸八块。” 男人声音哽咽,都快要大哭出来了。 “怕啥,我像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就是单纯的让人带你们去餐厅吃饭。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说出了这话,那肯定不会要你们命的。 要你们命,直接开枪就好了,非得着拐弯抹角的吗,砰砰两枪,搞定!” 两人也不再说什么,跟着人走了。 “九爷,这两个人都看见了,怕是留不得。” “量他们也没这个胆子,把船上的事情说出去。 佛曰:得饶人处且饶人,没必要赶尽杀绝,造尽杀虐,是会损福报的。 让人把这些尸体清理一下,直接丢海里就行,打扫干净,安抚好船上的那些人。 下一站不停,直接转舵,直接北上,从毛国绕过去。” 一路上出的事情不少,再耽搁下去,怕是夜长梦多。 “等到了地方,直接他们丢在当地,言语不通,他们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也没有用。 当地的人不会管这件事的,你们要管的是剩下那些人。 别让他们把事越传越开,让整条船的人都知道。 就说海岛已经被击毙……” 两人看着一行人离开,从甲板上翻身到了一间屋子,平缓着接受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人也太有手段了,直接北上,出了国境就没人能管的了了。” “也不知道沈建设那边情况怎么样?” 沈建设并没有返回关押人口那,而是将船舱底部所有走私的东西都给收了起来。 他打算在出海关的时候,闹出点动静来。 还没收到一半,脚步声就传来了。 “动作麻溜点,把这些东西都搬走,挪到下面的船舱底去。” “这些东西都是易碎品,轻拿轻放,别磕碰坏了。 都是要卖给那些外番人的,跑一趟船不容易。 九爷说了,这次航船顺利,就给大家伙盖房买地发钱娶婆娘!”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这么一来就意味着,以后咱们不用四处漂泊了。 也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啦!” 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在刀尖舔口的日子过够了。 到了年纪,也想过安稳的生活。 他们也都是普通人。内心也向往着过平头老百姓的小日子。 只不过,不是他们想停下来就能停留下来的。 他们都是跟着九爷出生入死的兄弟,九爷愿意赏他们一口饭吃。 也不能说想走就能走。 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 380:陶器藏物 人来的太突然,沈建设都来不及躲,只能躲在木箱的底部,将表面的瓷器全都收起来。 下一秒,就被人抬了起来,能感受到,他们在逐步的下楼梯。 下到了船舱的底部,打开了船板,在最底下的船板位置,还有一个夹层。 靠近船底发动机和螺旋桨的位置,能听到很大的轰鸣声。 一阵接着一阵。 期间还能听到海水拍打船身的动静,船舱的底部风力大。 “行了,把这些东西暂时的藏在船舱底部。 上头还有那些人看着,有啥风吹草动,立马就能知道。”为首的男子拍了拍手。 没过多久,耳边就听到了关闭船舱的声音。 大约五六分钟后,沈建设才挪开了木箱盖,从里头出来。 一个巨大的船舱底,不止放着木箱,还放着许多酒水和未被开封的玉石。 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 沈建设毫不客气的收敛钱财,丝毫都不留一物。 到达顶部还有一些的距离,只能踩在木箱之上,却不曾想,半点都推不开。 处理完伤口的海大一行人,被送回到了船舱底部,屁股刚坐下,就听到了一阵砰砰砰的声音。 冷不丁的听着动静,吓了一跳。 “这什么动静!”触底反弹,屁股接触到船舱底的时候,瞬间就弹起来了。 “大哥,好像是船舱底下传来的动静。” 刚才他们并不在这,所以并不知道船舱底下被藏了东西。 这会听到轻微的动静,都提起了警惕。 “你们循着这发出的动静,看看船舱底部能不能打开。 看看这下头什么东西在做响。” 沈建设靠近夹板,也听到了说话的动静,听着靠近的脚步声。 瞬间把自己隐藏起来。 “大哥,这下面还有个夹舱。”将木板扣开,他们就发现了下头的空间。 “这些人,真的是好有一手啊,原来是叫咱们帮他们守东西。 把这东西藏在底部,我就说嘛,为啥把咱关在船舱底部。 合着,咱们成看大门的了。它奶奶的,你们下去,看看,这下面藏着什么东西。” 一般大船,是不会在最底下还藏有一个夹层的。 没有楼梯,这手底下的人,就只能一个一个的跳到船舱下头。 揭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盖子。 “大哥,是烟土……还有陶瓷,珐琅器,酒水,茶叶一些的。” 海大却觉得,有些的蹊跷,要只是这些东西,何必大费周章的藏到船舱的底部呢。 这些东西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进行买卖,酒水烟茶…… “不对,老二你们再仔细的找找,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要只是瓷器,为什么要把它藏在这里。” 沈建设躲在后头,听着这话,略微蹙眉,还藏着东西? 这是他不曾想到的。 这些水匪虽然粗糙,却是有打劫经验的,见多识广,见的东西多了去。 能这么断定,那就一定是这里头有什么东西。 他也纳闷,一些瓷器,应该不至于这么遮掩。 几个人翻箱倒柜的寻找着破绽,“这些陶瓷瓶,也没见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长的都差不多,没什么区别…啊…” 砰的一声,手上的陶瓷没有拿稳,砰的一声,陶瓷就摔在了地板上。 陶瓷摔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四分五裂,随之陶瓷内部的一些东西,也给摔了出来。 “这什么东西……”一包包白色粉末状的塑料袋掉在了地面上。 好奇心促使他们打开了,包装袋,用手指勾了一些尝了尝。 那种如梦如幻,痴醉迷离的感觉,袭上了兴头,整个人不可控制的陶醉其中。 “下面啥动静啊,你们几个倒是说一下话啊。 一声不吭的,什么也不说,到底咋样了,有没有什么新发现?”海大站在上头,奈何人都往两边走了,船舱底下的空间非常大。 只能靠呼唤,迟迟没听到动静。 “老二,老三,你们几个下去看看,这一群崽子在底下干什么鬼,叫了半天也不回应一句。” 都受了一些伤,对常年在刀口舔血的他们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 没有伤及筋骨,只是皮肉伤,动作依旧麻溜的下了船舱底。 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眼神迷离的一群崽子,嘴边一圈白色的粉末,明显就是吃了粉末导致的。 几个人都有经验,立马知道他们吃的是什么东西,这玩意跟鸦片一样,只不过食用的方式不同。 但同样都是用大麻制作的,兔崽子,让他们下来看看啊,直接上手行动了。 碰了这玩意儿,戒不掉的,特别容易上头上瘾。 “兔崽子,都不知道是啥东西,就一个个的往嘴里面送,也不怕这是毒药。” “二哥,这群人也真是有才啊,居然想着把瓷器掏空,把这些东西藏在瓷器里头。 这谁能干的出来,真是人才……”海老三拿起了一个瓷器,感受的手里瓷瓶的重量。 当你发现了陶瓷瓶的不同,握在手里的时候,确实有不同的感觉。 重量会更轻盈一些,和他们平常所见到的那些陶瓷都不一样,平常所见到的那些陶瓷品,掂在手里面是沉甸甸。 而这些瓷器,重量比较轻,如果不是摔碎,还真察觉不出来。 船舱底下面积太大,藏的东西也太多,只收了一部分。 他本想上去以后,再全收的,不曾想来了一群人。 但这一群人跟刚才那些人不同。 身上透露出匪里匪气之感,身上也纹满了青色的刺青。 “这个又会更重一些。”男子说着,将手里的花瓶直接摔在了地板上。 顷刻间,花瓶中藏着的金块掉落出来,一块、两块、三块…… 好几块的金块掉在船板上。 “好家伙,这么能耐,居然把这金子藏在这里头。 这谁能想出来,那姓九的玩意,这回可算是亏大了。 咱们找到这些,还怕东山再起不起来啊。” “说的是!” “大哥,藏的是金块和大麻,看着数量不少呢。” 那些金块和大麻上了船板。 “姓崔那小子,行啊,真够能藏的。藏这么多的东西……” ------------ 381:打晕处理 “大哥,有了这些,咱们完全可以东山再起,买一艘新船,在海上继续闯荡江湖。” “何必跟崔九那小子硬干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咱们带上这些玩意儿,够让他心痛一阵的了。 等咱们采买到了家伙事,回头来报复他们也行。” “老二说得对,咱们现在空手四拳难以抵挡刀枪。 现在先带着这些东西逃出去,等往后再跟这小子算总账也来得及。” 人都是有犯罪上瘾心理的,只要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很难收手。 而崔九,虽然不是亡命之徒,却以铤而走险这件事为乐。 一旦习以为常,很难收手。 “你们抓紧时间把剩下的金块给找出来。 找到机会,咱们就直接离开。”海大虽然心中也怨恨崔九。 但他知道,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实力悬殊,太大了。 他手上又没有可趁的利器,最适合的方式,那就是明哲保身。 老祖宗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们现在最合适的,就是老老实实的找个地方,韬光养晦。 认输,是不可能的。 只要一天没死,他们就不会认输。 沈建设卡卡的丢出迷烟,在船舱内点燃,随之,一个个都被迷晕在船舱底部。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人,沈建设将人用绳索捆绑上。 船上的电话被实时监控着拦,他们能求助的方式,就只能无线电波。 这是他们无法阻止的,通过电台的方式求救,是常见的。 在海上,那些官方的船只,都会开启信号接收器,一部分是为了监控,另外一部分就是为了救援。 通过检测电波的形式,他也没玩过电台,这个东西,所以就只能试一试了。 按照系统的操作,向官方电台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官方能不能收到这信号,就不是沈建设操心的事情了。 他只要当下按部就班的将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 向外面求助,并不是绝对可靠的,只是借助外力其中的一部分。 想着完全的借用外力,那无异于就是将身家性命全部压上,赌一把。 一旦这一把赌输了,就没有后退之路可言,他不喜欢做冒险的举动。 将人五花大绑以后,特意发出大的动静,把守在外头的人给吸引了进来。 各个都是身形彪悍的壮汉,五大三粗,健硕有力。 这要是硬碰硬还真是解决不了,沈建设选择了简便的方法。 系统给的迷药,能把一只成年的大象给迷晕了。 就这么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都是四肢健全,头脑发达的打手,一进屋就中招了。 沈建设出了屋子,看了一眼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顺风而上,航行的速度不慢。 如果军方能收到求救的信号,估摸着大约再过一个小时左右。 军方的船只就会出现在他们的前方,直接半路拦截。 想到那些武器,沈建设才头疼,他还得先去把那这样枪械给卸了。 崔九虽然不像是会反抗的人,可是兔子,一旦被逼急了,也是会跳墙咬人的。 多做一手的准备,指定是没错的。 “晚晚,秋白。”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身后,愣是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没事吧,刚才发生了械斗,我还生怕你底下也遇到什么事呢。” “半点事都没有,你们这边怎么样?” “经过刚才的事情,现在船上所有的人都被集中到大厅去了。 那个名为九爷的人,控制了他们的人身自由。” “那些人成了人质,人头不少,要是想救人,有些的麻烦。” “不急这一时,你们接着在这里盯着,我先去把船舱底的那些人带出来。 有事你们就拉响这个烟花,这个烟花具有很强的穿透力。 我已经像海上的军队发出求救信号了,但不一定就能成功。 得提前做好两手准备,这一点你们应该也懂。” “明白,你放心去,这里我们盯着,有什么动静,我们会及时撤离的。” 沈建设回到了厨房,那个聋哑小子,又在厨房内。 他是真喜欢厨房啊。 “你……”看着又出现在眼前的男人,阿龙瞪大了眼睛。 他明明已经把这人丢下船了,这人怎么又不怕死的回来了。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把我打晕。 但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你不要再阻止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避免你会碍事,委屈你了。”说完,一个手劈,将人打晕了。 还来不及等阿龙开口。 从烟囱重新回去,看守的人集中在外头。 听到动静,何海妹她们抬头,就看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你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救你们。”沈建设掏出静音电钻,他也想知道这里是不是直接通向海面。 “你拿的这个东西是没有用的,这是铜墙铁壁,很难被凿开……” 杨梅夏看着眼前的男人,张嘴。 不曾想,人男手里面拿着的东西破坏力,居然这么的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把眼前的铜墙铁壁给凿开了,凿出了一个特别大的洞。 还没凿开,海水的腥咸味就透过缝隙钻进来。 沈建设用脚踹开,一个人影大的口子就被开好了。 是深蓝色的大海,新鲜的空气迎面而来,她们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看过蓝天白云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你们让其他姐妹也做好准备。”沈建设知道,她们关押这么久,一定有自己的联系方式。 纵使搁着一堵铁墙。 顺着绳索下滑,沈建设将游轮放在海面上,随后伸手拽了拽绳索,剧烈的晃动,示意她们可以下来。 一个接着一个姑娘,上百号人。 “有谁会开船的?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艘船。 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你们先到附近的岛屿去躲避一下。” “我……开过,但不是这么大的船,是…”姑娘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打断了。 “这简单,不难,我教你们。你们先行离开,船上也有足够的食物,够几日。” “你不跟我们一块走?船上太危险了,一旦被发现,他们会直接杀人灭口的。” 都是有良心的姑娘,这会隐隐担忧。 ------------ 382:海军拦路 “船上还有被拐卖的孩子,我不能直接离开。 你们按照导航指示的路线,退到安全的地方。”沈建设说完,就说着绳索往上爬了。 何海妹看着沈建设的身影,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可她们又帮不上任何忙。 海上,航海舰队。 监听值班室,耳机中传来尖锐的信号声。 几个人对视一眼,快速的低头,写下了一串数字,翻译出来。 是求救的信号。 “报告,队长,发现海上有求救信号的电波……” 宁远中抬头蹙眉,现在甲板上,观测着海面上的情况。 冷不丁听到这话。 “求救信号?哪里发来的求救信号,这个求救信号内容是什么。” “是的,是没有加密的电台发出的求救信号,并没有进行加密。 我们非常轻松,用通用的版本进行翻译,翻译出来的内容,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求救者是一艘游轮上的旅客,他现在被困在一艘游轮上。 不仅他,所有的游客都被挟持了,游轮被一群的盗匪给把持。 盗匪持有枪械,还告诉我们大概帮手有上百号人。 而船上有上千名旅客,他们现在的位置在北纬**东经** 一路北上,从俄国穿过,目的地米国。” “等等,你们不觉得这份求救的信息太过于明确了吗,他们连盗匪的目的地都知道……”宁远中觉得这事,有些猫腻。 最近在他们的国界范围之内,时不时的就有外国人的舰队徘徊。 这些日子他们也是严防秘守,不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 国外的舰队在他们的海岸边界外徘徊,是一件不常有的事。 两国如今交好,再挑起争端,发动战争,是谁都不愿意发生的事情。 眼下,突然发来求救信号哦,宁远中心里面产生了不安。 不得不怀疑一下,这事跟那些外国人有没有关系,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 发生的时间点,太过于的蹊跷了,像平日里,海面上基本上不可能发生什么求救的情况。 又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是人都会多想一些。 “确实跟队长说的一样,但我们不能确认,这事是不是真实的。 万一真存在这是,船上的那些旅客,眼下处于危险之中,随时都可能面临生命之忧。 东南亚一带的海匪猖狂肆虐,无恶不作,灭绝人性。 说杀就杀,我们不能因为不确定,就下定结论,不存在这事。” “不容置疑,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如果这个求救信号是真实的,那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夏明,佟冬,你们带一队人去看看情况,先探查一下,这个情况是否属实。 如果这情况是真的,立刻就安排救援人员,务必要保证那些旅客的生命安全,绝不能让那些盗匪伤人性命。” “不要擅自行动,换上便装,悄悄登船,一队人正面拦截,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 有任何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他们的职责是守卫边海的安全,眼下纵然发生了盗匪劫持的事情,他作为队长也不能擅自离开边海。 他总觉得,这一件事情没那么的简单,最近半个月,突然海外舰队出现,徘徊不离开,主动喊话,对方也不应答。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没有权利主动发动攻击行为的。 “是,队长。” 一小队人马出动了,十艘中型的游艇划出,快速的锁定,求救者所给的位置。 沈建设这边,已经回到了船舱,又发现了一些的秘密。 关押这些人的地方,他发现了铁矿石,在两块钢板中间,堆积了不少的铁矿石。 假设没有切开这钢板,还真就发现不了这其中的秘密。 这艘船不仅贩卖人口,走私烟土,并且还走私国家最重要的战略资源铁矿石。 铁矿石的主要用途包括不限于钢铁的生产、建筑材料的制用以及化学原料的生产等等。 如今属于国家垄断性的矿物发展资源,对于华国的发展来说,起着重要作用。 工业国家的发展是离不开这些金属矿石原料的。 按照牢房的面积,进行初步估算,这其中藏着上百吨的铁矿石。 难怪这艘游轮在港口的时候,吃水线那么深,那时候他就有一些的纳闷了。 但那时候也没多想,因为上船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游轮的吃水线深一些,也并不觉得有啥奇怪的地方。 一艘船,除了自重和载客量以外,还有一些的重量,有货物的也有别的东西。 尤其是国际之间通行的游轮,不仅仅是只用于载客的。 还用于载货。 沈建设摸着铁矿石,叹气,他自个儿都没想到一次简单的出行,就碰上了这么大的事情。 总觉得,他这个运气属实是有一些的好。 “除暴安良,伸张正义,不就是一个公职人员应该做的吗。 宿主,这正是人生的意义所在,‘天将降大任于私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 系统突然跳出来,絮絮叨叨了一番话语。 就在它念叨的时候,海上传来了喇叭声,犹如空鼓传响一般。 声音的穿透力格外的强。 “这就来了?原来国家这时候的速度就已经这么给力了。 难怪后来,都领先于世界,都夸赞华国的速度……” 效率杠杠的。 “东方**号,请停靠,我们是华国海军……” 驾驶游轮的人,听到这声,耳膜都疼了,这声音也忒大了。 伴随一声鸣笛,游轮缓缓的停下了,这是华国的海军。 在华国境内,他们必须停。 “九爷,九爷,不好了,不知道为什么,海军突然出现了,让我们停船接受检查。 你看这事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停……” “海军?他们怎么突然出现了,不好好的镇守海域,跑来半路拦截……”崔九也没想通,船已经停了。 “我不方便出面,你去看看情况,看他们来是做什么的。 如果只是例行检查,就让他们查,东西都藏好了,想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 383:放虎行凶 循环播报了好几遍,看船停了,他们也就停止了播报声。 但迟迟没有等到船放下悬浮梯。 “你说这些人在干嘛呢。船都已经停下来了,不应该还赶紧放悬浮梯下来么。” “呵,这你还不知道?做贼心虚呗,之前咱们遇到的那些人不也一样。 他们现在,估摸着因咱们杀了个措手不及,所以着急的四处乱窜。 哪能一停下来,就把悬浮梯丢下来,怎么也得有个商量的时间。”夏明胸有成竹,多半是有鬼的。 这么大一艘船,真要发生一些不可告人的事,也不奇怪。 “让猴子他们从背面上,我们在前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猴子他们从后面摸上去,探探,现在船上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这还用你交代么,咱们都搭档这么多年了,你心里面怎么想的,我还能不晓得? 我早就让猴子他们去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往上爬了。” 佟冬撇了一眼,神情有些得意,他早就预判了夏明的预判。 下面准备怎么行动,他还能不知道啊。 “行啊你,得亏你是跟着我们接着干的,你要是当年真到了海贼,不弃暗投明,谁都干不过你。 就你这分析能力,不当情报员,都可惜了。 回头我一定跟队长说一声,让他把你派去情报科做侦查工作。” “可拉倒吧,做探子这活儿啊,我可干不来。 每天提心吊胆的,跟那些毒枭,要不就是跟盐枭,走私犯……打交道。一个不留神,那就是丢脑袋的事。” “来了。”大船上的悬浮梯缓缓的放了下来,几个人身穿制服。 一身蓝白色的军装,英姿焕发,脸上正义阳刚之气,让人不经就有些退却。 等一干人等上了夹板,就有人迎了出来,笑脸盈盈的,虽然他们也有些的恐惧。 可人都已经来了,那他们就得顶上了,不能让人产生怀疑。 被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等待他们的就是无期徒刑,这辈子就是牢底坐穿的下场。 “各位军爷,不知道是哪一阵风,把你妈给吹来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怠慢了,刚才底下的人才通知我。 我这忙不迭的过来……” 夏明和佟冬上船以后,一言不发,冷静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大白天的,怎么这甲板上一个旅客都没有。 这么大一艘船,又不是载货的,怎么不见那些旅客……” “军爷,你这问题问的就莫名其妙了。他们想在哪就想在哪,我们哪里管的过来。 今天日头大的很,又毒又辣,甲板上风又大,日头正盛,没人也正常。 有几个是愿意风吹日晒的,哪能搁夹板上晒太阳。 都是花钱找享受的,又不是花钱找罪受的,自然而然,没看见他们也不奇怪了。” “我也没问什么,你解释这么多干什么,跟做贼心虚似的。 就是例寻检查,等我们检查完,你们这就可以离开了。” 过海关,确实得停下来,让人检查。 可这又还没到海关边界,这群人就直接半路拦截了,没有点猫腻,都难以让人相信。 难不成发现了什么? 又是什么东西把他们招惹来了呢,这船上的一些旅客都被他们挟持住了。 关在一处,他们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更不用说有机会向外界传递消息,求助了。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还能用手段,通知这一群海军? 是绝对不可能的,男人更相信,是这一群海军吃饱了没事干,想捞点油水,所以来没事找事。 头上带着帽子的,私底下什么样,他们都接触过,了解的一清二楚。 “只是有些的意外,你们会突然来,一般都是在过海关的时候,才会让我们下船检查的……” “这可不一定,海关是所有过往船只都必须接受检查的一处关卡。” “而寻常情况,我们随时都可以抽检,看我们的工作繁忙程度。 例如今天,就清闲的很,过往的船只,我们都会搜检一下。 除了一些检查以外,我们主要的任务是看你们的船只是否存在安全隐患。 你们这艘船,是国际邮轮,有上千人在。 在安全这块,更加让人重视……”佟冬撇了一眼。 “了解了解,那军爷你们随便。”男人笑呵呵的,听着发福的肚子,对旁边的人使了使眼色。 让他们都退下去了。 表现出一种随你查,劳资没茬的模样。 越是这么淡然,夏明他们觉得这事有点意思。 心里有鬼的人啊,就喜欢表面强装镇定,一般见到他们的人,都没有这么淡定。 有些情况的,也是慌乱的很,没情况的也会没事说一些啥。 恨不得把家底都掏个一干二净。 他们按照拖延的想法,漫无目地的在船上晃悠来晃悠去,为的就是给猴子他们争取更多的探查时间。 方便他们摸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甲板上确实有一些在活动的人,但神情不自然,身体僵硬。 像是有人拿着一把枪,顶在他们脑门上。 躯体表现出来的行为一点都不自然。 甚至,在他们经过的时候,那些人的眼神都跟随着,想释放出求救的信号。 奈何他们身边有人。 只要他们胆敢说一句,立马就会受到威胁。 夏明和佟冬都记录着船上的位置和一些标记物。 大概拖延了半小时左右,几人从游轮上下来。 目送一行人离开,胖管家松了一口气。 沈建设这边已经跟猴子见过面了,等夏明他们撤离以后。 就开始制造动乱,关着的动物,突然跑了出来。 一只只都格外具有攻击性,看着突然出现的猛虎,饿狼,野猴…… 船上那些人都瞪大了眼睛,在没反应过来之际,被老虎张嘴,活生生的咬嘎了。 沈建设并没有引导那些动物,这些动物被贩卖,被虐待,心里充满了暴虐之气。 一被放出来,就瞄准了目标。 万物皆有灵,它们并没有伤害无辜的人,像是能分辨出坏人一般。 只对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下手。 ------------ 384:消失的孩子 与此同时,船舱底炸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导致船舱漏水,快速的下沉。 是那些被打晕的盗匪干的,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 从角落里找到了一袋的面粉,解开绳索以后,就有了报复心里。 “九爷,不好了,那群水匪又惹事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逃了出来。 还把船舱底给炸了,捅出了一个大窟窿,现在船底破了。 正在下沉,船底破洞的面积太大了,无无法修补。 那些盗贼已经弃船而逃了……” 在男人说的时候,船身开始倾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下沉。 “那些人跑了?”男人这会有些懊悔,当初就应该把这些人都给弄死,省得弄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跑了,偷了船上的游艇跑的,等我们的人发现的时候,水以及蔓延到船舱了。 现在船在下沉,咱们必须弃船。” 这也是无法避免的,在更大的损失面前,保全个人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还愣在这干嘛,赶紧让人,把东西全都带走。 能带走的就带走,不能带走的就都丢了……” 男人匆匆离开,离开的时候眉眼中带着一丝的狠厉。 给了一种,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再回来的错觉。 明明在崔九面前,还恭恭敬敬的,可一转身,已然不是同一人。 变脸比翻书还要快。 沈建设这边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被拐卖的孩子,船舱底部绕了一圈。 都没有找到,而底部已经泡水,水势正在蔓延。 迅猛的往上涨,他若再不离开船舱底,就来不及了。 在沈建设往上走的时候,他遇到了那个胖管家,看样子是正准备离开。 不过,并没有看见崔九,那个所谓的九爷,行为举止偷偷摸摸的,让手底下的人充汽艇的时候,还时不时往后看。 手里夹带着一个皮箱,帮他做事的,应该是他身边的亲信。 没有见到所谓的那个崔九。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不白的,眼前的这个人准备带着自己的亲信,携款潜逃。 果然这危急时刻,就最能看出人的本性,想必这男人也心怀不轨了。 要不然也不至于,只带两三个人跑路。 沈建设拿出了弓弩,射中了那两个充气做事的人。 biUbiUbiU的两枪,应声而倒,看着眼前的手下倒下,胖男人猛地转过头,就看见了沈建设。 阔步闲庭的朝着他走来,男人只是个动用嘴皮子,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看到沈建设,害怕的全身的肥肉都在颤抖着,就差整个人跪下来了。 “这位好汉,你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你是不是要钱,我给你,我把我身上的钱都给你。 这里要是不够,我还可以带你去拿,崔……崔九那里还有很多钱。 特别多,金山银山……”男人慌乱的开口,措不及防。 “金山银山?呵呵,恐怕还是不能满足我,我的胃口比你想象中的要大。 你要是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什么,什么问题……大爷您……您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全都告诉你。 毫不保留的都跟您说,您想知道什么……” “前两天船上走丢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孩子?”男人眨了眨眼。 “别在我面前跟我说你不知道啊,这孩子就是在你们船上丢的。 你们竟然跟那个海盗是一伙的,我就不信,这丢孩子的事情,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沈建设将枪怼上了他的脑门。 男人冷汗直流,“别别别,这好玩意,容易走火啊。 一个不小心,我这小命就没了,老实跟您说,这拐卖孩子的事情确实跟我们有关系。 但我只是知情,并不是执行的人,拐卖的孩子,全都送到九爷屋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崔九这家伙,要那么多的孩子…… 我们拐卖的童男童女,全都是直接送到崔九那屋,孩子进去了,也不见出来。 我们心里也纳闷呢,俗话说的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确实没有看见孩子或者是孩子的尸体,这事就跟没发生过一样。 崔九也没跟我们说,他要孩子来干什么。” “所以你们拐来的孩子,都送到崔九那屋去了?” “是这样啊,这事跟我真没半毛钱的关系。 我就是个动动嘴皮子的,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直接去杀人。 纸老虎一个,一捅就破……” “还知道自己是个纸老虎啊,没这胆子就不要干杀人越货的活。 损自己的功德,知不知道,回头你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还得交代你写这些罪行, 你以为能跑的了?” “你咋知道……”男人脸上都是惶恐的模样。 “哎,你这话就问对了,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我身兼数职,跟阎王爷还打交道呢。” “我……我不想,不想下了地狱之后,还遭受酷刑。”之所以害怕,是因为他最近总是会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清醒以后,他内心非常的恐惧,万一入地府后,怎么整? “将功赎罪的办法不是没有,以后日行一善,就不至于下了地府受酷刑。 崔九的屋子在哪里,是从赌场那进?” “崔九并不在赌场住,赌场那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工作场所。 他的屋子在最顶层,房间号为8812,他在楼顶收拾东西。 让我想来先准备东西,我早就不想跟着他混了。 接着这机会,我想跑路,奈何没想到没你撞上了……” “崔九到底拐卖了多少的孩子,你有个数没有?” “在我之前,我不知道,只是上了这条船之后,才跟崔九干的。 他钱给的……在我手上,有几十个,都是从南洋那买来的。 这人身上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我也不知道……” “那这个崔九,身上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特别之处……哦哦,你这么一说,我就突然想起来了,他每到了月中的时候,都不出来,大概五六天左右。 不让我们去打扰他,我们也就没去,这算不算特别之处?” ------------ 385:人蛇出没 “唔,唔,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你说好了,我只要老老实实来回答你的问题。 你就放我一条生路的,你怎么还把我绑起来了?” “我是放了一条生路给你啊,我没不遵守诺言。 没杀你,让你活着呢,绑起来是基于你之前造的孽,实在是太多了。 虽然你没有直接参与,但你也是间接的参与者。 要不是你协助崔九,那些孩子能被贩卖? 无是直接还是间接,你都有份。并且,你手上沾过的人命也不少,做的坏事更是数不胜数。 同流合污不是没有根据的,你跟崔九能走到一块。 就证明,你跟他是在某种形式上是一类人,所以我不能放过你。 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等海军来带你走……” 说着,就把他的嘴给堵上了,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看了看楼顶。 水已经蔓延到了三楼,船身下沉的格外快,船上的游客也被解救出来了。 猴子他们的速度格外快,干净利索,嘎嘎猛。 “怎么样,人都解救出来了吗?” “人都已经解救出来了,也在安排撤离,唯一可惜的就是船舱底部进水,消毁了很多的证据。 所谓的九爷也没有看到,这才是头子……” “在楼上,你们这边要是差不多,咱们一块上楼,那人怕是身上有点东西。 我一个人搞不来。”沈建设内心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行,我去跟队长他们说一声。” 李秋晚和贺秋白共同将人质送下了船,看到沈建设,沈建设跟他们摆了摆手。 船马上就要下沉了,用不了半个小时,眼下,最大的头子还没抓到。 “秋晚,你带着这些人先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越远越好,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 我去跟他们一块去,把那个崔九抓起来。这人才是整件事的幕后真凶……” “好,我把他们送到附近安全的区域,就回来找你们。” 电梯已经坏了,他们只能通过楼梯上到楼顶。 空无一人,只剩下风声。 到了房门在,为首的人,直接抬脚一踹,踹开了门。 砰的一声,猛烈一踹。 屋内空无一人,偌大的屋子一个人都没有,并没有见到所谓的崔九。 “没人。” “别着急,找一找,这屋里面应该有隐藏的地方。 那管家说了,崔九上来取东西了,并且他身上存在一个非常大的疑点。 他们将拐卖的孩子,全都送到了这个房间。 可是却没有见过那些孩子活着出来,就连尸体都不曾见过。 几十个孩子,活生生的凭空消失连尸骨都没有,哪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几十个孩子?” “应该不止这几十个孩子,按着那人说的,在他上这条船之后。 他接受的孩子就有几十个了,可在他之前,谁又清楚呢? 唯一知道的,只有崔九一人。” 偌大的空间,哪有隐藏的空间,空空荡荡,毫无遮挡。 套房内,一眼就看得出来,哪里可以藏东西。 他们是真不曾发现,屋里能藏什么东西的地方。 “这,猴子,这里有发现。” 突然,手底下的人,招了招手,在墙角的一处柜子中,发现了一个入口。 这个入口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一打开,一阵风就吹刮了出来。 “通风口。” “ 这个通风口,不知道去通向的哪里,黑黝黝的。 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若是想知道连接到哪里,可能要下到底部才知道。” “底下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连接到哪里,谁敢下去。 万一这是龙潭虎穴,不行的……”并且口子特别小,不大。 “人既然在里头,那咱们就想办法把人勾引出来。 既然不在这房间里,肯定就在底下,咱们都不知道这底下连接着哪。 藏着什么样的危险,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把里面藏着的人给逼迫出来。” “怎么逼?” “油加火,用火烧……不信他不出来。管道既然是相通的,底下都已经沉下去了。 这船可以说,基本上就是一艘沉船了,已经废了,那咱也不用顾忌任何事情。 你们说呢?”沈建设直接道。 “我看行……” “我觉得行不通,万一底下还有幸存的人,怎么办?” “崔九是个什么样的家伙,我们都没接触过。 会不会留活口也不懂,只要涉及人命,这事就不能堵。” 在场的人纠结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法子来。 沈建设不知何时,找来了一只狗,将狗放了进去。 “这是?” “找的一只狗,让它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我略微通一些的狗语,能跟狗交流。”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技能?居然能跟狗沟通对话。 难不成,你也是狗?” “呸,我的意思是,你也不是狗啊,为什么你能听得懂狗在说什么? 一般只有同类之间,才能听懂彼此在说什么吧。” “不了解……不太了解……” 都在洞口等着,没过多久,狗子就摇晃了一下绳子。 绳索还有一些的重。 嘟娃子出来,四肢并用,还抱着一具的尸骨,发白的骨头。 看着阴森森的,有些的吓人。 尸骨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当下心中一惊。 眼前的尸骨年龄并不大,一看就是骨骼还未发育完成的儿童。 “累死老子了,老沈,赶紧跑,底下那玩意儿,邪门的很。 不人不鬼的,还长着尾巴,身上还都是鳞片…… 底下堆积着特别多的白骨,冷飕飕的,吓死狗子了。”嘟娃子止不住的打喷嚏,汪汪汪的叫着。 落在旁人眼里,以为是跟沈建设在沟通。 “这狗娃子在说啥?” “赶紧跑,赶紧跑,不好,我感觉到了,底下那东西,醒了…… 老沈,赶紧跑路!”嘟娃子喷嚏都没打完,就拽着沈建设的裤腿往外走。 “走,我们先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 撤到了甲板上,还没等他们喘过起来,一条似人似蛇的爬行动物,就尾随了出来。 一头白发,身穿白衣。 眼熟的白衣,让沈建设想到了崔九,“这人……就是崔九!” ------------ 386:人蛇之变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不伦不类的东西猛然出现。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眼前这人……不,准确来说,是怪物,人头蛇身,浑身长满了鳞片。 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尾巴如黑色岩石一般,闪烁着寒光。 尾巴还带着尖锐的刺,所到之处,流下了粘稠的液体。 白发蛇身,让人浑身恶心,“我操,这不人不鬼的东西是什么家伙。 这世界上怎么还存在着这么恐怖的东西,别跟那些话本里写的一样,不老不死的玩意儿吧。” “不老不死……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话本里的那些妖魔鬼怪,都是人虚构出来的。 怎么可能存在这类杀不死灭不掉的东西。 别自己吓唬自己,我看这东西吧,顶多就算是一个变异物种。 估摸着是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就变整成了这样。 瞧瞧这上半身和下半身,正常的人,怎可能发生异变……” 面对出来的人蛇之身,他们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吓了一大跳。 所有人都没有遇到过这么魔幻的事情。 一时之间,都有些恐惧,冲出来的崔九,俨然失去了神志,猩红着一双眼睛,瞪着眼前的一众人。 全然没有人的模样,活脱脱跟毒蛇没两样。 “现在怎么办?咱们谁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也没有没有任何对抗的经验。 看着他身上的情况,走动之时还留着脓液,冒着咕噜咕噜的泡泡,具有极强的腐蚀性,咱们谁也不是对手。” “这种怪物,不消灭,迟早会成为一种祸害。 虽然咱们之前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在咱们保持冷静的情况下,还是能分析出一些东西的。 这怪物,虽然他的行动迅速,但你们看,他的双眼无神,是没有神智的。 眼下就像是一个瞎子,一个傻子,不会主动发起攻击。 可能只是受到了干扰,所以冲了出来,失去理智,并且有暴露点。 结合这些,咱可以引诱他过来……”猴子慢慢道。 “可我觉得有些的……冒险,在还没有尝试的情况下,我们都不懂怪物的攻击性如何。” “你们觉得呢?” 大家听后都沉默了,但情况,确实如猴子所说,目前谁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只能暂且试一试,引诱一下对方,看看情况如何。 这种不人不鬼的怪物,是断然不能留着的,不然后患无穷。 就跟小鬼子当年造出的那些怪物一样,迟早成为祸患。 “我同意,咱们可以一试。”说话的是张鹏,“如果不解决它,我们都会有危险。 而且以它现在的状态,我们还是有机会的,研究一下法子……” 其他人互相对视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虽然眼前的怪物并没有主动的发动攻击,他们现在也能够全身而退。 可他们是军人,遇到问题不解决问题,不是他们的原则。 对视一眼,商量一番后,开始按照商定好的计划行动起来。 一人负责引诱,其余人负责准备攻击。 地上撒满了汽油,为的就是让他沾染上火油,等最后一击的时候,直接熊熊烈火燃烧。 在阳光之下的崔九,久久没有行动,就像是一座石像,就固定在了原地。 缓缓的闭住了眼睛。 这种情况下,沈建设用弓弩射出弓箭,弓箭是用龙骨做成的,极具有穿透力,可以直接透过身体,射入对方的胸骨,穿胸而过。 一支箭射出去,崔九的身形并没有丝毫的闪动,众人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目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就在大家伙以为,这怪物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时候,崔九的躯体发生了改变。 最明显的就是他的身躯,弓箭锋利,穿透了对方的皮肉。 不是红色的血液,是绿色的液体,先是绿色,后是黑色,滴答滴答的滑落在地上。 随之,男人身上的鳞片也发生了变化,开始蜕化,就如同蛇蜕皮一般。 他们并没有发现,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崔九面容表情逐渐变得扭曲,嘴里不断发出嘶嘶声。 头发开始掉落,逐渐的蛇头化,长出了蛇斑。 这一幕变化让他们隐隐觉得不好,惊恐地后退了几步,猴子试图点火,但火焰却无法靠近崔九的身体。 在燃烧到周围的时候,瞬间就静止了。 他们就看着眼前的一幕变化,枪弹也穿不透,打不死,越打,崔九变化的速度越快。 “什么玩意儿啊,这枪弹都不顶用,越打对方越嗨,怎么搞……” 他们连打了十多枪,也不见崔九倒下。 反而像是帮助崔九进化升级了。 沈建设也发现了这一点,并且崔九的瞳孔正在逐渐的聚焦。 没过多久,崔九苏醒过来,被啄目的阳光暴晒着。 还有他的身子,并没有恢复…… 他还记得,在他失去意识之前,身体的异变又开始发作。 看了一眼日子,才想起来,是到了每月异变的时候。 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就钻进了冰洞中,处于异变期的他,不能受到任何的打扰。 尤其是他的躯体,一旦受到了攻击,就再也回不去了,只能固定原态——蛇身。 崔九猩红了眼,捏紧了拳头,眼中都是怒火,猛地张开血盆大口。 嘶嘶嘶的声音响起,还伴随着长长的蛇信子。 “滚蛋,一群滚蛋,既然是你们主动送上门来的,就不能怪我无情了。 这都是你们自找的……”扭曲的面孔,蛇化的躯体,狰狞的表情。 下一秒,闪现到了最近一人面前,对方躲闪不及,直接就被崔九伸头咬住。 甚至来不及尖叫出声,滚烫炙热的鲜血喷涌而出。 飞溅到了旁边的白墙之上,头被拧断了。 谁都没想到,崔九居然有如此异于常人的速度。 不由让人咽了咽口水。 变态的崔九,伸出蛇信子,舔了舔指尖带着温度的液体。 眼前的这一幕,刺激着众人的心理防线。 让人看着头皮发麻。 ------------ 387:现实版——人头落地 活生生把头给拧断,让人毛骨悚然,喉咙发紧。 而,这对于崔九来说,却是一种享受,视觉,味觉上的冲击。 “你们这就怕了啊吗?好戏才刚刚开场呢。 既然主动惹的我,就应该付出相应点的代价。 别着急啊,你们这一害怕,你们血液中分子就会改变,血浆的味道可就不好了。 别害怕,死在我的手上,你们会觉得的很轻松,我的指甲轻轻的放在你们的脖子上,‘咔嚓’一下。 你们的脑袋,轻轻松松就被我摘下了,‘人头落地’,这词你们不陌生吧。 就是这么一回事,甚至不会感觉到痛苦。”男人的语气格外的平淡,似乎不是在说生死这件大事,而是在描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语气是那么的轻巧,神情是那么的淡然,并充满着讥讽和玩味。 众人在他的眼中,似乎如同蝼蚁一般。 “你真就是一个怪物,冷血无情的怪物,同为人类,你怎么下得去手! 你是一个人啊,怎么可以如此的灭绝人性,以馋食人类为趣。 不觉得恶寒么?” “呵呵,我何时说过,我是一个人了,早就不是人类了。 你们对我而言,就是血包,供我活命的。 要不然,留着你们做什么…前些年,你们易子而食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现在我只是喝你们的一点血,又怎么了。” “易子而食?!” “是啊,你们该不会以为,我天生就是一个怪物吧。 把我变成这样,你们人类也是有功劳的。 要不是你们,我何至于变成现在这个不伦不类的模样,你以为我想成为怪物吗。”话语间,带着无奈和痛苦。 崔九说起这事,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荡漾起的波澜,情绪波涛汹涌的席卷而来。 他回忆起那段痛苦的经历,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那年我才两三岁,灾荒突然而至,我们都成了难民。 生我的家庭,贫穷潦倒,根本就无法养的起我们。 然而却因为他们的一己私欲,为了活下去,居然选择牺牲我们。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交换了孩子,把他们带到了大山里。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后面逃跑了,怕是也没有如今的我。 时至今日,我都没忘记....那种绝望和无助,你们懂这种感觉吗?” 周围的人听了,脸上露出惊愕与同情之色。 他们都不曾想,眼前的崔九居然有如此的经历,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可以用这事去伤害别人。 死在他手里面的人太多了,大多都是孩童。 “我这是在帮他们啊,他们出生在贫苦,注定是往后也不会幸福的,只会遭受挫折磨难…… 与其活着,不如直接重新选择。” “一开始,这也不是我的选择!谁天生就是一个刽子手呢。”崔九激动地怒吼道,“是残酷的现实将我们逼入了绝境!” “你们不曾经历过,自然不懂这种悲愤。” 男人紧咬着嘴唇,神情痛苦,眼眶渐渐湿润,“而如今,你们却将同样的苦难强加于他人身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性吗? 见不得人好,只看他们历经磨难,尝遍人生百态才好。 你们才是最残忍的人吧。” 众人在原地陷入沉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虽然那些孩子出生在贫困的小渔村,但不意味着他们的的人生轨迹,也会重新上演。” “我们谁都没办法替他们自己做选择,从他们降临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代表了他们的选择。 他们选择了投胎,也做好准备,尝遍人生百态。 如果人生只有甜,没有苦,那样的人生,真的是他们需要的生活吗?” 崔九冷笑一声说道:“你说的或许有道理。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孩子们在贫困的环境中长大,他们将来会面临多少困难和挑战? 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贫困,一辈子都过着艰难的生活。 而我现在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重新开始,这难道不是一种仁慈吗?” “你们出身优越,如今过的顺风顺水,怎可能体会常人的苦楚。” 夏明沉默了片刻,他知道男人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他内心深处还是无法接受这种做法。 就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你们都说得有道理,但是你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生命的价值。” 是李秋晚,李秋晚突然出现。 接着道:“每一个生命都有其独特的存在价值和意义,不论他们的出身如何,都应该得到尊重和珍惜。 就像人各有志。 不能因为贫困或者其他原因,就轻易地剥夺他人的生命。” “我的出生也不好,父母都死了,算是世人嘴里说的孤女,在这世界上无依无靠。 孤身一人,年幼的时候,还被外国的敌特选中,培训成了特务。 做一名杀人如麻的杀手,也许你会觉得,我活着痛苦。 确实,以往的杀手生涯,并不算好过,可生活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一个人有选择活下来的权利,也有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是他自己能做的选择。 不能因为你的不顺,就觉得所有人跟你当初的想法相同。 都应该被毁灭。” “如果当初的我,因为承受不了杀手的生涯,而选择死,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死很简单,活下去也不容易。” 崔九嘴角带着笑,“一切都太迟了,对我来说,我已经成为了不幸的人。 我更愿意相信,90%的人,他们手中拿的都是苦命的剧本…… 不如,就由我来做那个坏人。” 良心未泯,试图劝说,这条路行不通。 一个又一个人,相应倒下,崔九闪身的速度过于快。 让他们无法进行预判,每次杀人,都是随机的。 “你们是奈何不了我的,就目前我这变异的躯体……” 下一秒,胸口传来刺痛感,动作停顿,嘴角涌出鲜血。 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人。 “你真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你遭受了苦难么?”野人老九出现。 一拳打在了男人身上。 逆光之中,他脖颈上的鳞片闪烁着。 ------------ 388:自爆而亡 谁都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一个人。 闪身速度比崔九还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在男人准备动手的下一秒。 沈建设也没想到,阿九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明明,跟孙老爹在一块…… 来不及多想,两个人已经扭打在了一块,你来我往。 以非人类的速度。 崔九定睛一看,仔细的看着眼前掐着自个脖子之人。 这人……并没拥有蛇形,为什么这人在没有蛇形的状态支持下。爆发力还如此之强? 像他只有在异变后,才会有如此强大的能力。 阿九身着黑色劲装,眼神犀利,透露出一种肃杀冰冷的气息。 “你是谁?”崔九眯着眼睛问道。 “我是谁?我便是你。”对方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心中一惊,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活了一百多年,世间他就没找到同类之人。 “不可能……不可能……” 正当崔九呢喃思考之际,男人突然发动攻击,招式凌厉,直逼崔九要害。 相比较之下,一个是普通版本,一个是升级版本。 崔九侧身迅速躲过,随即还手反击,调动全身的异能。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战斗中,崔九察觉到对方的战斗力远在自己之上,不是他能抗衡的。 对方的敏锐度,远在他之上,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能做出预判。 沈建设的担忧愈发强烈,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眼下虽然占据优势的是阿九,可他总觉得,崔九应该留有后手。 崔九节节败退,可自愈能力极强,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般。 嘴角挂着血,“你我既然都是变异人,那你应该知道,你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 再怎么打下去,只有一个结果。 那就是两败俱伤……无休无止,他们是人类,我们才是一类人。 你不帮我,帮他们,难道就不怕回头他们把你当成怪物给灭了吗?” “官方那些人,都是一副嘴脸,留着你,若不是有用的话,那一定是把你摧毁。” 试图用话语动摇军心,但阿九并没有受影响。 只换作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打到了对方的身上。 阿九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咳咳.....明明同样是变异人…凭什么实力悬殊那么大.”崔九艰难地爬起来,眼中都是不满。 男人缓缓站起身来,原本平凡的面容变得狰狞扭曲,身体也紧接着发生奇异的变化。 肌肉膨胀,身体健硕了好几倍。 “你执意要帮他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完。 场面再次陷入一片混乱,一场殊死搏斗席卷而开。 两人从海上打到了海中…… 一行人束手无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谁都没有发现。 就在这时,谁都没有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常,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真偷偷摸摸的靠近他们。 手中持着枪瞄准,在第一声枪打空以后,观战的人回神。 迅速躲避,就看了胖管家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打手,一看就是专业的。 李秋晚迅速侧身一闪,同时一脚踢向持枪者,将其手中的枪踢飞。 没想到,对方却预判了她的举动,手腕刚硬如铁,稳中不乱,下手的只有他们。 其他人,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手里全都持着武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胖管家忒了一句,“它奶奶的,今儿真的是运气倒霉到家门口了。 居然偏了……” “对面的你们听着,识相的,就把你们手里面的枪都给我放下。 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我们这边有几十号人…… 你们就几个,有点自知之明,放下枪,别负隅顽抗,我还能留你们一命!”男人嚷着嗓子,躲在后面大喊一句。 这喊话,给猴子他们都逗笑了。 人怂就算了,还得嘴硬。 李秋晚身陷重围,但毫不畏惧。 身形敏捷地跟男人过招数,穿梭,施展出各种招式。 然而,男女力量悬殊,李秋晚很快就感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呵,没用的,你虽然强,但还留有余力,而我,已经堵上了命。 除非你也一样……不然,很快你就会被我捏死了。 我还没尝过,人蛇的滋味……吃了你,会不会恢复人身呢。” 危急时刻,阿九知道,不背水一战,是不可能把这怪物解决了。 “你不是找死么,行,我成全你,你死了我也死不了。” “不,不,你不可能做到的……”崔九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不太相信,会为了他们,而牺牲自己。 阿九已经开始集中精力,运足内力,爆发一声怒吼。 一股强大体能从他体内涌出,而他的双腿,也逐渐异变。 头上也长出了犄角一般的东西。 男人咬定牙,朝着崔九冲过去,一声爆炸之声,火光漫天,两道身影,消失在了远方的天幕中。 爆炸之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声爆炸极具有穿透力,海面都被震荡起连波,一阵接着一阵。 像是来自海底的怒吼…… 众人望向爆炸的方向,都愣神了,谁都料到,阿九会以这种方式,将崔九解决。 一命换一命,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如果是这样,他们一定会阻止。 “阿九!”沈建设呼喊着阿九的名字,眼中闪烁着焦急。 下了邮轮,沈建设划着皮艇,朝着爆炸处而去。 烟雾渐渐散去,只见远处的海面上漂浮着一些残骸和血色。 血色弥漫着一整片的海浪,荡漾开。 “快,快去找他们!”猴子制衡住那些人,带领着众人迅速朝爆炸的方向驶去。 当他们到达现场时,阿九和那个男人都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片狼藉。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剩下只零片碎的躯体部位。 并没有看见人。 “阿九……你在哪儿?”沈建设的声音在海风中回荡。 男人看着海面,囔囔着:“阿九……” 他不知道为何阿九会突然出现,离开的也如此忽然。 许久,不曾有回应,海面上寂静无声,风平浪静。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 389:沈建设成了植物人 虽然他跟阿九认识时间没多长,但他们在山中相处的日子,两人之间也有些的感情。 比亲人淡薄一些,更甚是朋友。 脑中回想着和阿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悲伤。 过去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快速略过。 平静的站在皮艇上,看着海面,任由海风拂过脸颊,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突然,沈建设看到不远处,海面上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刺眼夺目,划着皮艇过去,是一只浑身闪烁着亮片的蛇。 头顶长着触角,小小一团,躺在了海面上。 身影短小,周身圆润光滑,散发着淡淡的光…… 沈建设小心翼翼地将小蛇捧在手心里,仔细观察着它。 小蛇似乎感受到了他手心的温度,身子动了动,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就在沈建设聚精会神看着手心小蛇之时,身后突然多出了一只手。 “哥哥!”李秋晚看着远处的沈建设,大声喊着,试图想要提醒沈建设躲开。 奈何已经来不及了。 是断臂,尖锐锋利,崔九的手。 人虽然被炸死了,可他的肢体,似乎像是有意识一般。 沈建设听到声回头,没多想,那只手,直接穿过了他的胸膛。 捅了一个洞,鲜血淋漓不尽。 甚至男人都来不及躲,低头看着自己胸膛被戳了一个洞。 不等说什么,就晕了过去。 而那只手随机也被贺秋白剁成了两半,“沈建设,沈建设……” 贺秋白捂住了沈建设的伤口,胸口不断在涌出鲜血。 “别吓我们,沈建设,你不能轻易的就这么死了。 你听见了没有,我和晚晚的婚礼还需要你来主持…… 沈建设,沈建设,别睡,别睡……” 耳边传来的声音,带着重声,他只感觉的身体非常沉重,疲惫感席卷而来,眼皮子重的在打架,耳边回荡的声音也在逐渐的在扩散。 架不住疲倦,闭上了眼睛。 贺秋白捂着伤口,像四周大声呼喊,求救。 “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这也是贺秋白头一次这么慌张,忏然若失。 丝毫都顾不了,鲜血止都止不住,不断的在像外头涌。 在旁人的帮助下,赶紧将沈建设带到岸上,进行急救。 止血并不成功,靠岸也不近,都慌了神,基本上就是已经宣判了死刑。 等死了,创伤面积太大,难以愈合。 “哥哥,你不能出事,你出事了,爸妈姐多多他们该怎么办。 哥哥……哥哥……坚持住,坚持住……”李秋晚呼唤着沈建设,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将一颗药丸塞进了沈建设的嘴里。 沈建设的伤口不再流血,呼吸也逐渐平稳了下来。 “血止住了,止住了,快,快点去医院,去医院。”李秋晚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兜着泪水包抬起头,望着他们。 沈建设呼吸微弱,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但还得送到医院去。 在回去的路上,一行人默默祈祷着,希望沈建设能顺利度过这一劫。 最近的医院有一些的远,所以是让军医给沈建设进行抢救的。 “伤口有一些的深,并且锐利的很,虽然伤口缝合完毕,但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 什么时候醒过来,还是不知道,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 船上的医疗条件有限,最好还是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医院去。 医疗条件较好的地方,对于治疗他的伤势更好。”军医看着生命特征微弱的病人,叹气。 这也算是奇迹了,胸口被锐利物穿过,还能活下来。 听到这话,众人心情沉重,他们明白沈建设的伤情很严重,接下来的情况随时都可能发生恶化。 充满了未知。 人的生命是脆弱的,老天却总以为他们无坚不摧。 李秋晚紧握着沈建设的手,眼神坚定道:“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试试,让哥哥得到最好的治疗。” 不管如何,他们都要试一试,绝不轻易的放弃。 迅速联系了附近城市的大医院,安排了就医的事情。 在紧张的氛围中,沈建设被转移到了专业的医院。 医生们立即对他进行了全面检查和精心的治疗计划。 但以现有的医疗水平,并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剩下的只能交给天意。 李秋晚内心犹豫纠结,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眼下沈建设的这种情况,让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应不应该把这件事情跟沈家人说,如果沈建设的情况一直不好转。 这就是沈建设最后的时间了,不通知沈建设的家人,可能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可如果通知了沈家的父母,上了年纪的夫妻俩,能不能撑得住。 李秋晚坐在病房外的长凳上,贺秋白陪着她,“我觉得还是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 但不是现在,等两天,再看看你哥情况怎么样。” 现在直接通知,只会让沈家人忙中出乱,担心忧虑不止。 “嗯。”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三五天过去,沈建设的身体状况并没有明显好转,但也没有继续恶化。 就像是瘫痪在床的人,有呼吸,没有回应。 李秋晚拨通了沈家父母的电话,将沈建设的情况如实告知他们。 闻讯后,夫妻俩心如刀绞,当即就带着家里人,往海城赶。 一路上风尘仆仆,沈家人都没合眼,心神不宁。 等到了医院,看见病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男人,沈家人才算是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一路上,他们都在自欺欺人。 “建……建设……你怎么成这样了。 建设,我是妈啊,才几天,怎么就躺下了呢。 你是不是累了……累了就好好休息啊……”沈母难以接受。 看着眼前的一幕,病房内的人,眼泪止不住掉落下来。 “眼下,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苏醒的机率并不大。 大概率,以后都是以这种方式存活…… 不过这也并不是绝对的,医学也有奇迹发生,一切都看他个人的造化。”医生看着病患家属,解释着。 医学奇迹,就等于是人间罕见的情况。 ------------ 390:原身复活 眼下,沈建设已经成为了这个植物人,在现有的医疗水平之下,是不可能让人苏醒的。 所以医生才会说出看个人造化这种玄妙的话。 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意味着不可能常发生,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 如果随时都可以发生在一个人身上,那这一种就不能称之为‘奇迹’了。 “医生,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能让我儿子醒过来吗? 他才20多岁啊,人生还长着,不能让他一辈子都躺在病床……” “这个……现有阶段,并不是我们能解决的。 他如今能保存一条性命,其实就是一种奇迹。 虽然他现在还没苏醒,但是他的大脑还保持活跃,基本的生命体征是存在的。 你们可以在他面前说一些话语,刺激他的大脑,让他尽快的苏醒过来,这是医学上常用的一种手段。” “植物人常见的方法,就是高压氧治疗,亲情治疗法等等。” 从医生口中得知这些,其实基本上就是一锤定音了。 “妈,医生也没有说这一定就没机会,小弟下半辈子就躺在床上了。 不还有奇迹吗?既然有奇迹,我们总得试一试……” 看着家人担忧,围绕在床边,沈建设叹气,人魂分离了。 从他抢救完以后,睁开眼,就发现自个儿从身上脱离了。 他的魂魄飘散出来……无法回归到自己的本体中去。 “系统,系统……这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回不到我的身体里去了?” “还能为啥,干扰因素太大呗,本来这具身体就不是你自己的,是别人的。 魂魄跟身体融合的肯定没有本体那么的贴切。 肉体受到破坏,必定导致魂魄不稳,没有魂飞魄散,已经是万幸了。 如果你还想回到你的本体当中,那就只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还能有机会回到这具身体之中,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地府大门大开之时。”系统慢慢悠悠的说了句。 “那岂不是……” “没错,中原节之时,是阴气旺盛,阳气不足之际。 届时,会给你带来一个机会,你能借此机会,回到肉身中去。 不过,与此同时,地府中的那位‘沈建设’也会出现。” “这话的意思是,到时候让我去跟人家抢身体? 那我凭啥能抢得过,这身体是人家的。” “哎呀,居然这么没有自信,你能在他的躯体里呆这么多年,那就证明你跟他的躯体是具有高度重合度。 干嘛没有这个自信,当时那个‘沈建设’也是自愿放弃求生的。 你为什么要惧怕人家再度回来……”系统囔囔着,说了不少的话语。 沈建设看着家人,心里也不由得摇摆,自己只是介入到这个时空中的一员。 如今,真正的沈建设有机会回归,沈家人应该会希望见到的是真的沈建设吧。 “距离中元节还有五日,你也可以好好思考一下,是选择继续在这边待着,还是直接走人。 如果不打算活下去,中元节那晚,可以以冥官的身份,入职地府。” 沈建设心乱如麻,摇摆不定,一边是相处多年的家人,一边是真正的沈建设。 之前沈建设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但并不代表着他现在也是同样的决断。 男人不知道该如何抉择,这五天对于他来说,异常难熬。 在这期间,他也试图寻找答案,内心的纠结犹豫让他焦灼不安。 五日转眼过去,中元节夜晚降临。 鬼门大开之际,沈建设的身边出现了一道人影,两人模样相似,但气质全然不同。 回归的“沈建设”搁着距离,看着自己的母亲,“我后悔了。” …… “我说沈建设,你脑子瓦特了是不是,他说后悔,你就把躯体让给他了? 你知道他怀的什么心吗?它喵的,那些都是你辛辛苦苦,花时间打下来的江山。 就这么拱手让人,艹,你个大傻逼,神经病。 一脸不怀好意,你没看出来?这些年,他一直就是在你身边环绕着。 羡慕嫉妒恨,自己没有能力,现在看着你眼热,就想回去,后悔了。 你还真就拱手让人了,我说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等着吧,你就等着后悔吧。”系统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在系统离开以后,牛头马面就出来了,“哥们,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当初我们勾错了魂,在小阎王面前,好不容易,求了这么个机会。 你说说你……糊涂啊!” 牛头马面看着这个同僚,摇了摇头,“走吧,没有肉身的魂魄,是不能在人间多停留的。” 沈建设回头看了一眼,跟着牛头马面踏进了地府大门。 回到地府,出现在阎罗殿,小阎王抬起头,蹙眉,看着眼前的男子有点面熟,但又没想起来。 玩弄着笔,桌子上放着的书本就越发让人看着头大了。 “这哪个?带过来做甚……”小阎王眉头拧出‘川’。 “这个……那个……马面,你跟阎罗说吧。” “怎么就轮到我说了,这事你办的……” 两只鬼互相踢皮球。 最后还是沈建设自己说的,除了进地府大门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了阴森恐怖。 现在大殿内金光闪闪,全然不同。 跟在人世间没差别,甚至比人间还要繁华。 外头街道上,行走着不少的鬼魂,在这里生活、工作、学习…… 和谐的不像是地府。 “我就说嘛,看着你咋这么眼熟,原来就是当初那个二愣子。 给你一条命,你也不好好珍惜,反而现在让人钻了空子。 罢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和机缘,强求不来。 这阵子你就先跟着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熟悉一下业务。 等熟悉了,再报道上班。” 说完,咬着笔头,一脸愁苦:“你们四个,不都说是文化人?连道小学题都不会……” “阎君,这不能怪我们,我们死了几千年了。 人间的教育发展成啥样,我们也不知道啊。 你要放在在几千年前,我们还能给你答疑解惑,现在搞不来。 我们自家孩子都是送去补习的……” ------------ 391:地府简介 沈建设从阎罗殿出来,松口气,大殿之内,气氛过于的凝重压迫。 “牛马哥,黑白哥,日后请多多指教。”沈建设鞠了一躬。 “你这小子不用跟我们客气,之前你也在阳间,也替我们办了不少事,若没有你,我们估摸忙的焦头烂额。” “焦头烂额?”沈建设有些疑惑,街道繁华,人群和谐,感觉没什么可以忙活的事情。 “你肯定看着眼前这繁华的街道,肯定觉得挺平和的,有什么事情还用咱们操心。 那你可就想错了,这只是你,眼中看到的一片平和。 但实际上我们忙活的事情可多了,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是四个,分别掌管不同的职责。 你们人世间应该没少听说吧,我们各司其职,负责的工作都有所不同。” “这边的事情基本上不归我们管,他们都是入地府接受改完后的居民。 我们主要负责抓人,和押解亡魂。” “还是有必要跟你详细介绍一下的,牛头马面,主要负责的是拘押和押送亡魂的工作。 尤其是那些因为生前犯了较罪业的,或者是意外死亡的鬼魂,都由他们来负责将亡魂带回到地狱,接受审判。 平常不押解亡魂的时候,守护幽冥界的大门,在大门附近值班。”黑白无常说完。 牛头马面就接着说,“我们负责一类,而黑白无常就负责另外一类。 他们的职责比我们更加的广泛,工作量也大的多。 我们就负责一类,而其他的亡魂都是由他们负责。 他们需要将其他类的亡魂全部带回到地府。 黑无常押解罪孽深重的亡魂,而白无常牵引内心善良,平生慈悲为怀的人。 他们还要负责分配亡魂的去向,是投胎还是送往地狱接受改造赎罪。 上天堂,去人间,下地狱,都是他们俩负责的。 所以在人间,他们象征着阴阳二气和善恶因果如。 职责决定了他们的形象,用来提醒世人积德行善,少做恶事。” 沈建设听得认真,从未想到地府的工作也如此分明。 并没有像他表面上理解的那么简单。 “窝趣,那你们的工作量和工资成正比吗?”说到这,沈建设忍不住问了一声。 “害,我们这只讲奉献,不讲个人所得。 这是我们的职责使命。”黑白无常说道。 “维护阴阳两界的平衡,让死者有所归宿,也是在为生者创造更美好的世界。”听着高大上,实则内心也是苦楚一片。 “小声吐槽一句,阎君是真的抠搜,我们的工资都好久没发了……” 看来哪哪都一样啊,沈建设心中暗自发笑,就连地府也不例外,存在讨薪的问题。 “这是地府手册,有各位职员的介绍……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来了,就先熟悉一下环境,后面的事,后面再做打算。”黑无常给了一本,十多厘米厚的地府介绍册。 沈建设去了员工宿舍,豪华单人间,现代的设计。 打开了那本地府简介,金光闪闪。 原来人死后,都是由黑白无常去牵引魂魄的,魂魄送到鬼门关。 交给牛头马面,再由牛头马面送到审判殿,让审判官进行审判,最终送到黄泉。 黑白无常比牛头马面的等级要高,相当于是仅次于阎王爷的人物。 原本,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四个的等级是相同的。 但因为牛头马面在工作上犯了错误,所以就被降了职,罚去看大门了。 也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简介上写的格外丰富,还有他们在人世的一些简介,写明了前因后果。 白无常原名谢必安。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容俊俏,口吐长舌,官帽上写着‘一见生财’四字。 难怪他之前还在人世的时候,听人说过,有人见过白无常。 因见过白无常,醒来以后,就走了大运。 感情这并不是骗人的,一般人是见不到他们的,除非有一些的机缘或者是本身福泽深厚,有大富大贵之人。 黑无常原名范无救,跟白无常相反,是个面容凶狠,身宽体胖,个小面黑之人。 头帽写着‘天下太平’四字,是对罪恶审判的化身,象征人间公平正义,一切犯罪者,都不能逃过神明的惩罚。 …… 沈建设继续翻着地府手册,发现地府的构成人员并不简单,机构繁多复杂。 除了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外,还有专门负责管理生死簿的判官,以及各种小鬼差役。 地府还设有多个部门,除了阎罗殿外,还有往生阁、孟婆庄等等。 猛地意识到,自己真的不在阳世活着了。 不知道爸妈姐姐他们能不能区别出来,此刻的沈建设,并非往日的他。 他的存在,就此,是不是没人知道,一切被磨灭…… 阳间。 清晨,‘沈建设’醒了过来,感受到了手脚的温度,环顾四周。 内心砰砰直跳,他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肉身! 拔掉了呼吸管,坐起身,感受自己的身体。 拿回了属于他的一切,“系统,系统,你还在吗?” 四下空无一人,没有人回应他。 沈建设呢喃,不对啊,他在那人身边跟着的时候,就看着对方可以凭空消失凭空出现,那些金银珠宝,都收进了系统内。 怎么可能……突然消失呢。 他就是因为有如此巨大的财富,和牛批的东西,才选择复活的。 发疯似的,呼喊着系统。 听到动静,护士和医生急忙按住了沈建设的身子。 有些的意外,但因为人突然清醒了,来不及多想。 注射了镇定剂。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系统,你出来,你出来!” 随着镇定剂的注射,男人冷静下来。 “快,病患清醒了,通知病人的家属……”医生也惊讶,这真算是医学奇迹了。 受重伤的人,居然能清醒的如此快。 明明前几日,还毫无清醒的迹象。 “病人情绪有一些的激动,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过度的刺激。 你们进去的时候,注意病人的情绪起伏和变化。 切莫再次刺激对方,造成二次昏迷。” ------------ 392:人醒了 接到电话,他们就从宾馆赶过来了,喜出望外,有点惊喜。 没想到沈建设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醒了,他们还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清醒了。 一家人激动万分,“妈,你看,就是说小弟吉人自有天,吉人自有天相吧。 小弟是咱家最有福气的人,老天爷肯定不能天纵英才,眼睁睁的看他大好青春年华浪费在病床上。 您看,这不就醒了吗。” 原本医生给的判定是沈建设下半辈子的大概率就成为植物人了,只能瘫痪在床,做一个活死人。 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过阵子,沈建设情况稳定了,就带他回京海去治疗。 现在,是出乎意料的,从不曾想奇迹,就发生在他们家! “诶诶,医生,你放心,我们肯定会注意的,不引起他的情绪起伏。”伤口还没完全愈合,沈建设还需要静养,等伤口恢复。 “医生,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我儿子了吗?”沈母忧心沈建设的情况,怕这事一场梦。 “可以,不过我们刚才给他注射了镇静剂,他现在情绪刚平稳下来,最好是过了一会再进去。” 被注射镇定剂的沈建设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着眼前的家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 “我这是在哪儿?”声音虚弱且沙哑。 看着沈建设睁开眼,一行人赶紧围拢了过去,围在了床边,都是一脸担忧的模样。 沈建设听完后,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嘴:“妈,让你们担心了。” 似乎刚才发疯的人并不是他。 被家人摇晃起了病床,靠在床头,环顾着周围的人,“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放心,我没事。” 那人在自己的身体里居住太久了,家人对他的印象都不错。 如果他想在反差太大,很容易引起家人的怀疑,他还得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 不能打草惊蛇,尤其是身边的李秋晚和贺秋白,他们职业特殊,警觉性和敏锐度都高。 一旦被他们发现了不同,必定会弄出事情来。 不自在的侧头,看着李秋晚,“晚晚,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哥哥,你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你还有心情担心别人呢?” “晚晚说得对,那些人都被抓住了,现在你的首要任务,就是负责好好养病。”贺秋白也跟着道。 “这些日子你们也跟着劳心了,回去好好休息。 你们眼睛下面一片乌青,这阵子肯定没有好好的休息。”沈建设迫不及待的想把人打发走,李秋晚也没察觉出不同,只觉得是哥哥在心疼他们。 打了一声招呼,就把空间留给沈家人了,毕竟沈家人这阵子也没少担心。 过之而不及。 目送李秋晚离开后,沈建设开始套话,心里琢磨着。 “你们这跟着来,家里面的那些生意该怎么办,没有人盯着不怕啊。” “还不是听见你出了事,我们忙赶过来。” “现在都啥情况了,你还惦记着家里面的那些事,也不怕有钱没命花。”沈建华瞪了一眼。 “害,就我现在这身体状况,不是怕拖你们后腿吗。 我这伤不轻,后续的医疗费不少……怕拖累你们。” “咱们一家人,你说这糊涂话做什么,也不怕别人听着笑话。 之前你照顾我们,现在你病了,我们照顾你,这也是应该的。 就算你以后挣不了钱了,那不是还有我们呢吗,你担心这干啥。” 沈建华觉得这次弟弟醒来,跟以往有些不同了,以往的沈建设从来不会说这些呢。 巴不得把自己当成无赖。 “就是啊,建设你别想太多了,安心养病就好,钱的事不用你操心。”沈建中附和道。 沈建设点了点头,面上不显,看来还是得赶紧想办法,把他们支走才行。 “爸、妈,你们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这里有他们陪着我就行了,你们回去歇着吧。”沈建设故作身子虚弱地说道。 沈父母在沈建设昏迷期间,苍老了许多,也没休息好。 这会,松了一口气。 沈父母互看一眼,点点头:“那行,这里就交给你们,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沈建设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家里人聊着。 “你这次出事,可把我们吓坏了,下次别到处乱跑了。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能惹事生非,这次差点把命给搭了进去。” “二姐,多多呢?” “这次你出事突然,多多让孙叔他们帮忙带着。” “二姐,我之前放在你那的东西,还在吗?” “东西?什么东西……”沈建华侧头,看着小弟。 眼睛里带着疑惑不解。 “就是之前让你代为保管的小盒子啊。” “哦,那东西啊,在呢,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随口问了一嘴。 “这不没啥话说了,没话找话呗。” “就你还没话找话啊,好好休息,我又不能吞了你那一箱子东西。 二姐的为人,你还信不过啊。” …… 一转眼,过去了半月,沈建设伤口好的差不多,跟着沈母他们回了京都。 看着陌生的四合院,男人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沈建设走进四合院,古色古香的大宅院扑面而来。 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陌生,原本这些都是属于他的,可却被那人霸占了那么久。 漫步在庭院里,感受着‘金钱’的气息。 现在这一切都将成为他的,手心揉拧这一朵花,带刺的玫瑰,扎破了沈建设的手心。 从医院回来后,沈建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以往交好的那些人也不再来往。 “二姐,外公一大家子人,毕竟是外人,我觉得把生意交给他们的打理,实在是不妥。 咱们家出钱出力,他们跟着占便宜,算怎么一回事……”按耐不住的沈建设,在百般纠结中,找上了沈建华,说这事。 沈建华拧眉,乍一听这话,下意识想反驳,可又咽了下去。 “那你想怎么做?” “该是咱们的东西,就拿回来,凭啥让方家占便宜。 服装店生意那么好,他们就几个打下手的,加起来拿的是大头!” ------------ 393:性情大变 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人让沈建华感觉有些陌生,这不是她之前认识的是沈建设。 貌似这半个月以来,这人给她一种错觉,顶着小弟的面孔,可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另外一个人。 眼里全都是利,这一切都从他醒了之后,才开始的。 这种细微之处,察觉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感觉错了,可现在……没办法在欺骗自己。 “可分配比例是当初咱一开始就定下的规矩,还是你自己定的。 现在出尔反尔,推翻利益分配制度,怕是有一些不合适,建设。” “有什么不合适的,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 之前咱们也不知道,服装行业会这么赚钱啊。 咱们也不是一家人,不用顾及他们太多的面子。” “不是一家人?建设,你这话,我就不太赞同了。 在你眼里,怎么算是一家人,有血缘关系? 外婆一家对我们帮助很大的,当初你创业,他们也推了你一把。 你不能现在一扭头,直接就抹杀了他们以往做的一切啊。”沈建华觉得眼前的男人,此刻冷漠自私的,她都不认识了。 “他帮助我们,难道我没有给他们相应的报酬吗? 都是算钱的,要不然他们真能看在亲戚的情面上帮我们这么多? 左右不过是利益互惠罢了,别把人想的那么简单,二姐。 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他们心里怎么想的,也不会让你知道。”沈建设冰冷的开口。 生冷的让人无法沟通。 “这事我不管,也做不了主,既然你既然选择这样做,那你就自己跟他们说吧。” 沈建华觉得现在的沈建设简直无法沟通,直接撂挑子甩锅。 沈建设眼神闪过一丝不屑,他早就料到姐姐会是这个态度。 真以为他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是财神爷菩萨转世不成。 “行,我自己去说。”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沈建华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沈建设决定自己去找方建林他们谈谈,他们要是不退让,大不了撤资不干了,总之不能让他们拿大头! 他要拿回于自己的一切。 男人信心百倍的离开了沈家,对于这件事,他势在必得。 父母从外头回来,手里面拎着新鲜的吃食,喊了几声,屋里都没人应。 回屋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沈建设,最近小儿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自打从回来之后,就越发沉默,不爱出门,跟从前的沈建设判若两人。 不由得,也让沈家父母有一些的担忧,沈建设是不是出了啥毛病,落下后遗症了。 沈家父母有些焦急了,四下没寻找到沈建设。 尤其是沈母,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忍不住胡思乱想。 “别着急,说不定建设是出去遛弯了呢,你不是最近老是让他出去转转吗。”沈父看出了老妻的焦虑不安。 “爸妈。”沈建华从屋里出来,耷拉着脸,神情不太好。 “你这在家里,方才怎么不应呢。没听到你妈叫你弟的声? 你弟人呢,我们出门前,他不是还在屋里呆着吗。 怎么我们这出去一趟的功夫,人就没在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听到她父亲的话,沈建华莫名的就很烦躁,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沈建设的名字,偏偏他的父亲总是叨叨念。 还不断的重复,沈建华忍不住的就回怼一句。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张口闭口都是他啊,烦死个人,老大不小的年纪了。 又不会走丢,有手有脚的,脑子也不傻。” 这还是沈建华第一次冲父母发脾气,是以往都没有出现的情形。 女儿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让夫妻俩也冷静一下,以为闺女最近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建华,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爸妈,你们觉不觉得的自打从建设清醒之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沈建华眉心紧蹙,愁眉不展,说起这事,都有些内心抵触。 “有,有吗?”两口子面面相觑。 “确实是有些不同,但我跟你妈是觉得,经历了那么大的事,有些不同应该是正常的。 人嘛,都会有性情大变的时候,你妈当初生完你们几个以后。 性格跟现在完全不同,医生说是产后抑郁,经过了好一段时间才调整过来的。”沈父解释了一句。 沈建华听后瞪大了眼睛,“产后抑郁?爸,你别开玩笑了。 眼下的情况全然不同,怎么能和产后抑郁相提并论呢。 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得产后抑郁啊?” 沈父思索片刻,神情颇严肃,煞有其事地说:“这事情不能一概而论,抑郁症又不分男女。 你弟弟遭遇了那么大的事,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心态有所改变,也是可以理解。” 沈父就是再给沈建设找借口。 “爸,你知道刚才建设跟我说什么吗?他刚才来跟我说,想占服装店的大头。 说如果没有他,服装店开不起来,表弟他们几个就是打杂的,干的事不多,凭啥拿大头。 完全就忘记了,当初他们帮忙的情分,不念旧,也不能忘本吧。” 这是沈建华不明白地方,明明之前都不会这样,就因为出了一场意外,性情大变? “不能吧,当初还是进建设拉着他们一块干的。 如果说建设心里真有这个想法,那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干。 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现在临阵拆台,坏的是咱们两家的感情啊。 你弟,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这话?”沈母眼皮子抽搐直跳。 “刚才,这会出门,应该是找他们说去了。”不然,依照这几日的性子,多半不会出门。 “坏了,建设真要是去跟他们说这些,怕是得当场撕破脸! 你说,这咋翻脸不认人呢,变化也忒大了。” “老沈,你还在这干嘛呢,赶紧带我去找建设去啊。”沈母风风火火的跑出去。 “你怎么不劝着点!” “咋劝,你说,他性情大变,谁能说的动!” ------------ 394:心生怀疑 近一段时间,沈建设的反应确实不太正常,其实沈母也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不同。 跟孩子相处那么久,怎么回不了家儿子的为人。 就算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一夜之间,性情也不可能变成这样。 回到家以后,好吃懒做,呆在屋里混吃混喝,全然不出门。 就连闺女也不管了。 以往多多只要一撒娇,缠着沈建设,沈建设就会放下手里的事,不管有多忙,都会陪着多多。 可如今,对多多不闻不问不说,脾气也暴跳如雷。 近半个月,多多都不爱靠近沈建设了。 他们只当是沈建设还没恢复好。 可如今,沈建华说了这些,一对比,完全是判若两人。 沈建设心智好像已经扭曲了,不是从前的他,小心眼吝啬偏激不说,还丝毫不顾他人感受。 眼里重钱财,家人都凌驾于金钱之下,这是以往沈建设不会干出来的事情。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打从沈建设下乡插队以后,这个理念就一直跟家人灌输。 原本,这是当家长,应该跟沈建设说的,可是他们很省心,孩子有自己的金钱观。 沈母越想越觉得,中间换人了。 “老头子,老二不说,不觉得的,现在仔细一想,好像现在的建设并不是咱们以往认识的。 就给我一种感觉——虽然顶着建设的一张脸,倒是芯换了。” “芯换了,换魂啊?!”沈父诧异的偏头,问一句。 “不可能有这事吧?”沈父也不敢确定,因为之前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如果芯换了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别人的魂,咋能跑到人家的骨子里去呢。 这也太荒唐了,自古就没有这样的事。 清醒以后,建设确实脾气变得喜怒无常,古怪的很,可这也不能说明他不是咱们的儿子啊。 跟他这些日子的相处,让我觉得像是回到了建设十五六岁的年纪。 你记不记得,那时候的建设就是叛逆的,冥顽不灵,是个犟种。 我们怎么说,他就非得反着来,跟咱们对着干…” 沈父并没有否认有这个可能,也说着自己的猜测。 “换芯?!对,就是换芯了,爸,你说的可太准了! 就是换芯!我就说,哪哪不对呢。这问题就出在了换芯上。 现在在小弟身体里的人,就不是他,是别人!”沈建华一听这词,立马就咬定了。 世间鬼怪的事多的是,他们还记得沈建设帮孙林业他们那事。 通灵! 如果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只会觉得老二疯了,在异想天开,可这件事情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一时半会,夫妻俩沉默了。 “就当现在你小弟现在身体里的人,不是你小弟本人,是别的孤魂野鬼。 可现在咱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光靠咱们的猜测是没有用的。 这个野魂已经进到建设的身体里面去了,咱们有什么办法可以验证我们的猜测。 这人,他不是建设。 要真证实了这人真不是你小弟,那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把建设给弄回来?”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踵而来。 灵魂互换的这件事,太过于的诡异,一般人是无法接受的。 沈母却非常快速的接受了。 “这事回头再说,先去大哥那看看,去建设真要去说这事,怕是不好办了。” 一家三口到方家的时候,方家的气氛沉默着。 店里招聘了新人,加上最近在调整商业计划,方家人这会都在家里。 沈父车停稳,沈母就迫不及待下车,进屋了,感受到了屋内气氛的凝重。 各个都低着头,这不是方家人平常会有的模样。 沈母踏进门,心里一咯噔,慌乱的开问:“大哥,建设来过了?他没闹吧?” 方家兄弟抬头,对视一眼,轻轻摇头,“没有,这孩子挺奇怪的,只是说了一些狠话。” 夫妻俩皱起眉头。 “建设的变化太大了,现在的不像他,以前他不会说这些。” 让方家人难受的不是沈建设提出的那些要求,而是人变了,说了那些话,伤了人的心。 方大国叹口,“或许他经历了那些事情,打击太大,所以性格变了。 小妹,我们没怪他,只要他平安就好。” 沈建设在海上遇到的那事,他们都听说了,那时候心里就担心。 平安无事是他们对沈建设最大的期盼。 “ 姑姑,让我们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们是不是也觉得现在的建设非常的陌生,眼里全都是钱?” 方家人听完这话,沉默。 “其实……我们现在怀疑,建设被人换芯了。”沈母犹豫片刻,还是将他们的怀疑说了出来。 “有这事?!”方家人惊恐,没有人是相信的。 这和那些鬼怪之说,有什么区别,世间真存在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 “别说你们不信,就连我们自己也不信,但加上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 让我们就不得不怀疑,眼前的沈建设是个假的。” “眼前的沈建设如果是假的,那真正的沈建设去了哪里? 死了?还是活着……”方建萍问出了疑惑。 沈母摇头,用沉默回应。 “等等,这事情有点太超出我们的想象了,让我们先重新捋一捋。” “姑姑,目前的这些变化,一切都来自于海上的那次意外发生之后是吧? 那建设昏迷的期间,这期间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被人上身了吧?那岂不是大乱了,以后谁都能上我们的身。”方建林也觉得不可能这么玄妙。 这当中一定存在什么蹊跷,或者是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记得……想起来了,建设醒来的前天,是中元节!” “按老话说的那些,中元节是鬼门大开的时候…… 每年中元节都是阳衰阴盛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在中原的那一天晚上,鬼门大开,孤魂野鬼上了建设的身。”方建红喜欢看志怪的故事,脑子活络,一下就结合了起来。 一切不言而喻,蹊跷就在其中。 ------------ 395:请道士下山 眼下,虽然这么推断合情合理,也是当下最可能而出现的情况。 但在他们心里,还是难以置信,会发生这种诡异之事。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诡异事件。 很多年轻人是不相信有鬼上身之说的,他们听说也只会当个笑话,听听。 听了也就过去了,当这件事情正发生在他们身边之时,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他们原本以为,那些传说就是封建迷信,世界上哪有这么稀奇的事情存在。 可也有一些是解释不通的现象,例如鬼上身,在他们村里,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他们当时还小,只以为对方是精神错乱导致的。 被上身的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例如向东走,但她的身体却不可控制的向西去了。 甚至开口的声音也不是自己的,失去了意识,胡言乱语,疯疯癫癫。 等清醒时,曾经做过的那些都不记得了。 沉默的时候。 方二国回想起了一件事,因为鬼上身这事他也遇到过。 只不过,时隔多年,忘了,现在又出了这事,才想起来。 “其实这事也没什么不可相信的,鬼上身这是,我小时候也遇到过,爹娘,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那一阵,我不是迷迷糊糊的吗,就跟个傻子一样。 你们要是不说,我都忘记了这茬,应该是在六七岁的时候。 我们晚上坐船去杜庄看社戏,经过了一片芦苇荡,好多人说那片芦苇荡死过好多人。 那天回来以后,我身体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了,失去自主控制力,不受自己的控制,自我也没了意识。” “老二,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年老二是有过这么一回。 我们还没当一回事,直到他……半夜在鸡圈,蹲在鸡圈里,啃鸡,鸡不断发出挣扎喊叫声。 把我们吵醒了,我们才发现,老二的不对劲。” “爹,这没有的事,可不兴说啊,你别我可不经吓,我对这现在的七八糟的事,是最害怕的。” 秦蔓蔓搂住了自己胳膊,环抱着,听着这些诡异的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有的事儿,咋能瞎编乱说给你们听呢,不是老二说,我们还真就不记得这事了。 老大,老大指定记得,那时候还是老大替老二去山上的道馆请的师傅。” 一瞬间,全家人的事情就落在了方大国的身上,方大国挠了挠头。 “爹,这小时候的事情,我哪记得那么清楚。 我是记不住这具体的事了,不过我确实记得,我去过一回山上。 那个道馆在山顶,爬的累的哦,我爬了一天才上去。 山上住着两个道士,一大一小…是我山上捡柴火时遇到的。 我和那小道士玩的来,邀请我上道观去玩,去了一次,我就不去了。 太累了…回来跟你们说过之后,你们也不让我去道馆。” “你二弟的事还是那小道士给的符纸解的,半信半疑,我们就试了试。 你就比你弟大个几岁,估摸着不记得了。” “要真有这事的话,那咱是不是可以找到当年那道士帮个忙啊? 不管是真是假,咱们都试一试。”沈建华看着他们。 “可,这都过去多少年了,那道士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方大国面露难色。 他现在都那么大了,那个小道士……如今要还在,跟他年纪应该相仿。 五十多岁的年纪,早就成家立业了吧,这要是娶妻生子了,就道士那一套,是养活不了一家老小的。 “不管怎么说,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我们别的也没法子。” 大家商量一番后,决定由方大国带着沈父母一起上山寻找当年的道士。 希望渺茫,但为了沈建设,他们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说走就走,收拾了一些的东西,立马就走了,同行的还有方家的年轻一辈。 一路上,方大国都在给他们讲述当年的事情,可能就是缘分,才会让他们相遇。 爬到山顶,入眼的是荒废已久的道馆,四处透露出破败不堪的气息。 周边也荒无人烟,没有任何的住户,就这样艰苦的环境,那道士怎么还能住的下去呢。 纵使他们早就料到了这次上山,可能一无所获,但看着眼前废弃的道馆,内心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一丝失落。 “小妹没事,他们应该还在京都,想必也不会离开故地去别的地方。 咱们在城里面找一找,兴许他们重操旧业在集市上摆摊呢。 现在不是开放了吗,大街上我看也有挺多摆摊、算卦、批命、合八字的。”方大国安慰小妹。 沈建设如今这样,小妹比谁还着急,但这事也着急不来。 找一个人没那么简单。 “现在咱最紧要的,就是稳住这假建设,不能让他骗走一分钱。 也不能让他做出伤害你们的事,一切都得以防万一,虽然咱们这都是假设,但持续一段时间,总会发现猫腻的。 你们细心留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们帮着去找当年的道士。” 两家人分工合作,下山以后方家兄弟姐妹几个私底下还开了个小会。 “得稳住假的沈建设,怎么稳?我觉得他还会找上门来的。”方建林迷茫,这事他还真不会,懵圈的很。 “既然是假的,就没必要迁就了,直接破罐子破摔,我们要不想给,他还能硬抢不成? 当初咱们可是签了合同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他就是想耍赖,也没办法呀。 并且咱现在规模扩大了,想从我们这儿套出钱去,咱也可以拒绝。 用这个当借口,也能拖他一阵。”方建红的态度强硬。 “撒泼打滚耍赖皮,谁不会啊,我们赚的钱,不是建设,坚决不能给!” 如果是沈建设,他们不会说什么,因为这一切都是沈建设带他们打下的。 “说得对,这野鬼可真够可恶的,自己不努力,还想吃现成的。 怎么不去粪坑里,吃*****,想要多少有多少。”激情开麦,骂骂咧咧的。 ------------ 396:魂魄离体 得知真相的方家人,心里都带着愤恨,这只野鬼怎么就上了沈建设的身呢。 骂骂咧咧中,也就将情绪给抒发了出去。 “这只鬼如果只是贪图一点钱财,那还好说。 但是如果是只恶鬼,这事情就不好办了,现在他还没有暴露出本性,可他一旦在我们的面前暴露出本性,咱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可能以建设的躯体作为要挟,为非作歹,最后受伤的,不还是建设吗。” 一时之间,方家一众人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这事,速战速决较好,但一时半会儿,咱也找不到那个道士。” 商量后,一众人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沈建设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 沈父母跟方家人打过招呼之后,就回家了,也想试探一下,住在沈建设身体里的到底是个什么家伙。 回到家,沈建设不在。 “这人能到哪里去呢?”沈家父母坐在屋内,嘀咕着。 家里的电话响了,“喂,你好,哪位?什么?! 好,我们现在就赶过去,马上,马上就到。” 沈建华接通了电话,这通电话是从人民医院打过来的,沈建设进医院了。 “爸妈,出事了,刚才医院给打电话,说沈建设进医院了。 正在医院里面进行抢救,让咱们赶紧过去一趟…”沈建华挂了电话,面色仓惶,转述了一声。 “什么?!进医院?怎么会进医院呢,情况怎么样啊,严不严重…… 这不刚从你外婆家初出来吗。 这小子转头又去哪了?快,咱们赶紧上医院去,看看这小子咋了。” 沈家处在兵荒马乱之中,折腾一阵,又也一阵,悬着的心,放下没多久,又提起来了。 急忙赶到了医院,抢救室外头,胡同里的马胖子在外头着急的守着。 衣服凌乱,头发全湿……神情慌乱,一看就是惹事的模样。 这马胖子,夫妻俩咋不认识,他们家小子上学那会,就喜欢跟这胖子玩。 这胖子可是胡同里最闲散的一个人,只不过,在建设下乡插队之后,就跟这人,断绝了所有的联系。 之前那些交情好的人,全都不怎么联系了,也都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 这两人怎么这会又牵扯了呢。 沈父母看见马胖子的时候,充满着疑惑。 看到沈家两口子,那胖子心里也慌乱的很,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跟沈家人开口。 “叔叔,阿姨……” “你怎么会在这呢,我家建设现在怎么样了?你们两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好好的会弄进医院来。 你跟建设不早就不来往,断了联系么。怎么又突然在一块,还送医院抢救来了……” 两口子心里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事发生的太意外了。 “叔叔阿姨,你们别着急,医生正在里头抢救… 我们是在海边相遇的,我今天去海场游泳,碰巧就遇上了建设。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找建设,建设现在是有出息的人……” “谁问你这些有的没的,我爸妈是问你,建设怎么掉海里去了,你们不是游泳去了吗。” “碰上海浪了,今天天气不错,没想到风浪那么大。 建设下海以后游着游着,就被海浪冲走了,咱们都知道海浪的冲击力非常的大,那股力,就直接把建设往深海里推。” “建设游的好,但也架不住风力大,我只是在浅海外围游,所以没碰上什么风浪。 他想加快舒服上岸,奈何阻力太大,海水就直接把他往外推。” “我在远处看着就知道这种情况是不对的,建设应该也知道不对劲,我就大喊着让他赶紧往回游…… 但越发用力,距离海岸就越远。” 沈父年轻时候也是喜欢下水游泳的人,碰上这种情况,他一听哪能不知道啊,是碰上‘离岸流’了。 碰上离岸流的概率,其实并不高,但也不是不可能。 〔离岸流:‘是指海浪冲向海岸边时,海浪携带了大量水,撞击到岸边的沙石后,寻找一条路径回流到海中形成的一种现象。 这种水流的路径通常狭窄并且深,流速快。‌’ 我们再遇到离岸流时,不要轻易的尝试逆流游回岸边。 因为离岸流的力量非常强,与它对抗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具有超强的耐力和体力,能够与离岸流较劲。 保持一种柔刚相适的态度,去面对离岸流的出现。 相反的,对应的方法,就应该是顺着海流向海洋的更深处,直到脱离离岸流的范围,再另做打算。〕 沈父焦急地问道:“那后来呢?你为什么不叫人救他,你不是靠近岸边,没有被卷进去吗。” 林江解释道:“当时情况很危险,我自顾不暇,我也慌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面也叫人了,我也试图去救他,但是离岸流的力量太大,根本无法靠近…” “建设得救还都是因为海滩上的救援人员,如果没有救援人员帮忙,恐怕现在就出事了……” 当时的情况真的非常紧急,要不是海滩上救援人员发现的及时,观测到了这个情况,拉响了警报,派出了救援船只。 沈建设怕是凶多吉少,找都找不回来了。 拉响警报的那一刻,海滩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件事受到了极其大的关注。 此时,手术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众人急忙围上去询问情况。 两个小时后,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这次情况太危急了,如果不是送来的及时,大概率就溺毙身亡。 以后游泳技术不好,就别下海里去……” “眼下已经抢救回来,但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还要进一步的进行观察,看会不会肺部感染。”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海水的压力大,一旦进入肺腑,没有处理好,就很容易感染肺炎,肺炎可不是好处理的病症。 情况若是危急一些,人就没了。 看着面色苍白,被推出来的沈建设,沈家父母内心充满愧疚自责。 ------------ 397:望城山小道士 昏迷不醒的沈建设,面色苍白,沈父母看了心疼,内心无力谴责着自己。 如果他们能早点发现,管控住他的行为,也不至于让儿子的身躯受这么大的损伤。 这要是运气不好,人就被海水给冲走了。 到时候想找都找不回来,离岸流是非常危险的一股洋流,多少人因为海浪大,被冲走。 也就是运气,碰上了救援人员,让救援人员给发现了。 这还要是救援人员,没有及时下场,把他给救起来,不就被洋流给冲走。 沈家父母心有余悸,对于说在儿子体内的那一只野鬼来说,没有多大的影响,人死了还可以接着找下一个宿主。 可是对于他们来说,沈建设的躯体就只有一具,如果连肉身都没办法保住,他们就算是再有办法,也于事无补了。 人必须有一个躯壳存在,才能活下去,如果没躯壳,魂又怎么可以寄于形体之中活着。 沈家父母坐在病床前,看着沈建设,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都怪我们,没有早点发现.....”沈母轻轻抽泣着。 “如果我们早点发现,一直跟着他,就不至于差点没命了。 人要是丢了,建设就再也回不来了……” 沈父沉默着,看着妻子紧握着沈建设的手,内心也是自责的情绪在徘徊。 昏迷的沈建设,还沉浸在海上的凶险中。 海水带来的压力让他感觉到魂魄的不稳定,耳朵,眼睛,脑袋,胸膛…… 都发疼的很,这种疼痛难以忍受,海水带来的压力,让他承受不住。 魂魄不稳,从躯体中飘散而出,不受控制的掉落在海里。 虽然说沈建设被人救了起来,但沈建设身体里的那道魂魄还被困在了海上。 魂魄控制不住的受到海水的冲击,体内的感知能力在慢慢的扩散。 他无法从海里面离开。 夫妻俩一守就是一整夜,到第二天的中午,病床上的人还没有醒过来的预兆,这是不符合常理的。 人是抢救回来了,可却迟迟未醒。 “医生,为什么我儿子还没醒呢?”沈父找了医生。 “这种情况也并不会是没有的,可能是因为在水里面待的太久,脑子缺氧了。 所以陷入到了深度昏迷的状态。现在生命体征平稳,应该快醒来了。”医生检查了一下生命体征,是正常的。 但夫妻俩却忐忑不安。 沈建华从外头急匆匆的回来,身后还跟着人。 “姑姑,建设怎么样了?”方建浩走进病房,就问。 沈母摇了摇头,“人还没醒,都已经一晚上了。” “一晚上了?” 最后面,走进来的,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小伙子。 男子走进病房,就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人。 “这位是……”沈母眼里带着惊喜,难不成,这就是他们找回来的道士? 可是这年纪对不上啊。 按道理来说,应该跟大哥他们岁数一般大了。 “姑姑,这就是我爸说的道士,中间有一些事,回头再跟你说。 小师父,麻烦你给我弟弟看看……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会昏迷不醒呢。” “人在魂没了,怎么醒呢。”小道士语气平淡的开口,就看了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什……什么意思?” 小道士姿态随意的走过去,坐在了凳子上,伸手掰了一根香蕉。 翘着腿。 这模样,让人怎么看怎么都不觉得像个道士,但跟街头小流氓、小混混像极了。 沈父母觉得不靠谱。 “这人行吗?这小伙子看着挺年轻的。 看着不老成,看这穿着打扮,浑身上下哪有一点道士的样子。” “信不信随你们,不是我说瞎话,这四九城内,只有我一个,说话是你们可以放心信的。 换句话说,除了我,别的都是骗子。你们不信那也拉倒,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收了你们的钱,我就替你们答疑解惑,指点一下迷津。 床上的人为什么没醒,也简单的很,就是这魂跑,所以这人迟迟没醒。” “并且,你们找我替你们驱的这鬼,是你们自家人,不是什么孤魂野鬼,更不是什么恶鬼。” “他是我们自家的人?不可能,他跟以前的小弟判若两人,怎么可能会是我们的小弟呢?” “没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你们不相信并不代表这个事不存在。 这期间,发生了一些的事情,所以导致一个孤魂进入到了你们弟弟的躯体里,代替你们弟弟。 这几年,进入躯体中的魂,是个善良的孤魂,你们适应了,也就没有让你们产生怀疑。 而你们口中所谓性情大变的孤魂,实则是你们的亲弟弟。 在漂泊以后,自然性情会发生一些的变化。 贪恋人间的繁华,接着中原之际,回到了躯体中。” 这一番话震惊了所有人。 “什么……现在的孤魂才是我们的弟弟?” 奇怪的是沈母并没有觉得意外,听完就沉默了。 “沈夫人,你看起来并不意外,想必心中早有疑惑吧。”小道士看着旁边的沈母,勾了勾嘴角。 这女人挺有意思的,明明一早就发现了,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而如今,又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认不出来了。 还真是造化弄人,让人啼笑皆非啊。 沈家人眼中都是震惊,“妈,你真的知道吗?” 沈母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 “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但我一直不愿相信,也不敢面对现实。 这么久过去…也慢慢接受了。” 她转头看着床上的人,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不管怎样,都是我的孩子……跟他相处中,他带给我们的,不都是快乐吗。 从来没有让我们苦恼过。” 沈母说着,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人只有一个,你们自己做好选择,不过留给你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魂还留在了海里,想救得尽快了。” 看着这糊涂的一家人,小道士摇了摇头。 这么久,现在才察觉出猫腻,黄花菜都凉了。 ------------ 398:都要行不行? 沈家人得知,这阵跟他们相处的是真正的沈建设,内心是崩溃的。 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更让人惊讶的是,沈母是知情的,却谁都没有说,就这么按部就班的让那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跟他们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 谁都没想到,这几年居然藏着这么多的事,真相居然如此。 两个都是沈建设,而这几年跟他们相处的是假的,假以乱真,一个外来的孤魂飞他们相处了好几年的时间。 在这几年中,打消了他们的顾虑,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甚至让他们觉得沈建设长大了,转性了。 也几乎不曾有过怀疑他,只当是孝顺懂事了。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一叶障目。 人怎么会轻易改变呢,以往桀骜不驯、性格乖僻的沈建设,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会突然转变。 眼下,留给沈家人思考的余地,不多。 他们必须从二者中选择一个。 “小道士,如果我们想让以前的那个建设回来,还有可能吗?” 其实沈家人更想知道好那个沈建设怎么样了,更让他们内心能接受也是那个为全家人打算,不让他们多费心思的男人。 王昊撇了撇嘴,说道:“害,我发现你们沈家可真是有意思的。 亲儿子不要,担忧那个孤魂野鬼。 有可能让他回来,但这并不是100%能跟你们确保的。 现在地府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如果说你们想让他回来,可以暂且一试。 如果你们真的想让之前的沈建设回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但这个决定要慎重,我和你们说过,两者只可选其一,是没办法都保全的。” “现在你们这话,我能不能理解为,你们是选择放弃那个真的?” 沈家人沉声,谁也没开口,说实话,还真没有想过,回来的那个人,自私自利,性格跋扈,他们从始至终想都没想。 对于沈建华兄妹几人来说,毫不犹豫,只想选择前者,而不是后者。 而沈父母却犹豫了,内心百般纠结犹豫。 两个孩子对他们来说,都是同等重要的。 要让他们从中选一个,无异于,手心和手背之日中做选择,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选哪一个,都是会疼的。 王昊看着两口子,一脸为难的模样,让他发笑。 “有什么不好选择的呢,你们喜欢谁,就选哪个就好了。 只要能承担起后悔,海上那个虽然是你们亲生的,但他的性情暴虐,若让他回来,以后你们一家子有的受。 你们在意的若是血脉,那就选他,后续惹是生非,就得做好心理准备。” “眼下,你们家大多数人偏向于选择的是在地府沈建设,对于你们家来说,选择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事我从你们的言语中,能感受到的。 他是一个对生活且未来都有规划的人。 海上那个,没办法比,选谁顿时一清二楚。 这些话我只不过是说一说,要怎么选还是得看你们的意思。” 男人顿了顿,接着说:“相处几年的时间,我觉得你们对地府那人的感情,会比眼下这个的感情更加的深厚。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说完站起身,打开了窗户,小道士看向了不远处的海滩。 “小道士,能不能让我们见见他们,在做出选择。” “见见他们…若是两人同时出现,那就不是你们能做出选择的了。 而是他们俩,但按照那人的性子,应该会再次拱手相让。 想见,可以,分开见,不会影响你们的判断。” 同一时间出现,这些人是做不了决定的。 “行,按照您说的来。” 王昊扬起一抹笑容,“既然你们已经做好决定了,那下一步咱就商量一下费用的问题。 你们这件事难办的很,还需要筹备很多的东西。 服务的难度不够,我收费的标准也会不同。 你们如果能接受的话,这个价钱……” 男子竖起两根手指头。 “两百?” “嗯哼,20块,肯定是不能办成的,现在20块能干啥。” “你们别说你们出不起这个钱啊,我看你们家命格不凡。 虽说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应该也小有钱财的。 且你们这几个年轻人,周身都萦绕着财气,不是一般人,日后必成大气。” “大气?!” “小道士,我们还没问你从哪里来呢,师从何出,你该不会是忽悠我们的吧? 不是说不信任你,是你这年纪…确实是……” “自古英雄出少年,人只要有能力就行了。 你们不用管我年纪大小,若是你们觉得我年纪小,不能堪当大任…emmm。 那我变化的岁数大一点,你们觉得这样合适?” 话语之间,眼前的男子,面容和身形突然幻化成了一位老者,白发苍苍。 若不是他穿着那一身潮牌的衣服,他们还真难以相信,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人怎么就突然变了? “你们啊,就觉得岁数大的人有信任度。” “这……这……小师傅,你怎么一下子就老了呢。 这就跟变戏法似的。”让沈家人吃惊,今天的惊喜太多了。 简直颠覆了他们的三观,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 下一秒,又变回来了,怕这些人不习惯。 “相由心变,这不是你们这些人能懂得。 我师出望尘山,所以你们不必觉得稀奇。 修道之人,长命百岁,容颜不变,对我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小事。” “望尘山?!”沈家众人对望了一眼,眼里都是疑惑,听都没听说过。 但方家年轻人却听说过,“小师傅,你口中说的望城山,该不会是话本里面人说的望城山吧?” 他们看过关于望尘山的修仙话本,对此并不陌生,所以听到这熟悉的名字,一时半会,都愣神了。 望尘山是道士的修仙圣地,据说那里住着一群修士,拥有着超脱世俗的能力。 眼前这位能变化的道士,难道真出自望尘山? 道王昊有些惊讶,“哦?你们知道望尘山?我还以为,就我们这名不经传的小破地,不会被人知道呢。” 脸上透着笑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 399:孟婆汤——奈何桥 “说起来,我跟你们家还挺有缘分的,在我幼年时,跟你们的父亲见过一面。 那时候也帮了你们家一把,过了几十年,再次遇见你们…”时隔几十年,再次相见,全然是不同的感受了。 时间再变,而他像是从未变过一般,外貌,长相,都没变。 还是肆意洒脱的少年郎。 “话说,听我爸说当初山上的道观住着两人。 你若是那个小师傅,那跟你在一块儿的那个大师傅呢? “他回山上去了,不是城外的那个破道观,城外的那个道观我们的分点。 我们的总坛在望城山,距此千里外的兴安岭,深山老林,他回去了。 他本就是老头子派来,陪着我下山历练的,等玩够了,我也得回山上去了。 你们呢,是我的最后一遇,等解决完你们这事,我也就该回去了。” 可以说,他就是特意等他们来找的,掐指一算,算出了这一劫。 真有这么神的人?他们对于算命这种,其实是不大相信的。 紧接着男人开口了,“不管你们信不信,现在你们能找的人只有我,也只有选择相信我。 这事才能平安顺利的解决,你们要是不相信我…我也没招啊。” “我们也没说不相信你,什么时候能动手?” “晚上,给我一些时间,我现在回去准备,咱们晚上再海场那边结合。 你们先给一半的定金,我手里没钱,置办那些道具,得废不少钱。”说着,伸出手,是堂而皇之的将手一伸。 “你不是算命的嘛,能掐会算,为什么不能用这招给自己算算什么时候能发财…… 给自己赚钱应该不难吧,有这能耐,进赌场玩一玩,那不稳有钱?”方建林不明白,为啥这小道士那么穷。 他们刚才找过去的时候,正好就看见这小道士正在被人揍。 如果不是路见不平,被他给缠上了,替他还了钱,他们也不会认识。 哪里有道士会去赌的呢,还赌的钱都没了,身无分文,那模样,叫一个惨… 他们起初还不相信,直到准确无误说出了他们每个人的人生经历,他们才相信,这人是真的道士,能掐会算。 “害,我们修道之人是不能够假公济私的,用自己学的本事替自己谋利。 这么做是会受到老天爷的责罚,所以十赌十输,这属于我个人的小爱好。 不是道士都回复赌的哈,小赌怡情嘛,我就去摸了几把。 谁曾想啊,手气还是这么背……”他一直输,就只能出来替人算命赚钱还债了。 这次再街上遇见他们,也是凑巧,总有有机缘让他们相遇。 都是安排好的,他添油加醋,显得自己很有能耐。 听着也会更有信服力。 “呵呵呵,那你为啥还赌?一直输一直赌,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啊。” “我命由我不由天,为什么有这规矩呢,我就不服输! 老子的命格凭啥要被这破天道操控着!” 刚骂了一句,晴空万里就来了一个惊雷。 吓得王昊收回了手,“骂一句还不行了,小气鬼,喝凉水……” 几人看的目瞪口呆,怎么会有这样的道士…… 前后翻转太大了。 “哎,小道士,你刚才说你活了多少岁啦?” “有个上百岁了,反正我的年龄比你们在座的这些人,加起来都要大。”王昊拍了拍衣服。 “行了,我不跟你们说那么多了,我得先去准备东西去了,咱晚上在海边见吧。 晚上九点,不见不散,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八字不合,属羊,鸡,兔的不能来。 命格太弱,鬼气太重,容易把你们的魂也一块带走。”王昊临走前,还嘱咐了一句。 “还有八字不合的事儿呢?那咱家,好多都不能去了。” “听这道士的吧,虽然他人看着有一些的轻薄,但说话听着还算是沉稳。” 沈家人看着躺在病床的男人,面露担忧。 在地府的沈建设,频繁打喷嚏,一天下来,打了十几二十次,旁边的同事都把口罩戴起来了。 “小沈啊,身体要是不舒服就回去躺着,反正这几天的公事也不算多。 我们几个处理起来也快,你这要是感冒回头把我们都给传染了。 咱们这部门可就瘫痪了。”地府人也会感冒,跟普通人一样,只不过,没有寿命的限制了。 就是一具魂魄。 盖章的王婆婆抬起头,说了一句,“你可以上孟婆那,要一往孟婆汤,她那碗汤啊,不仅是过奈何桥用的,能让人忘却前程往事,还能保治百病。” “孟婆汤还能治病?” “嗯哼,谁说不是呢,孟婆汤里加了各种各样的药材,算是大滋补之物。 你刚来冥界,魂魄不稳,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症状。” 沈建设下班以后来到了奈何桥,奈何桥上排着长队,无数的冤魂正在等待过桥投胎转世。 沈建设看到了桥边站着的女子,容貌秀丽,身形窈窕,全然不似民间描述的那样,孟婆是个又老又丑的女人。 女子格外的貌美,风姿卓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让人远远看着,心里就升腾起荡漾之情。 沈建设等了一会,便向孟婆走去。 孟婆见来人是个生面孔,照例询问了一番。 得知沈建设是来讨药的,孟婆二话不说给他盛了一碗。 沈建设接过孟婆汤,犹豫片刻。 “怎么,是怕我这汤里有毒?” 孟婆清丽的面容,勾起一抹笑。 “这孟婆汤喝了,不会忘记前尘往事吧?” “哈哈哈,放心,不会的,喝了孟婆汤,还要过了奈何桥,才会忘却前尘。 不过,这也不一定,像我,喝了无数次孟婆汤,走过数次奈何桥,都不曾忘记过。 因人而异……若你心中执念太深,是无法抹去的。” “怎么,有忘不掉的人?那你怎么不在人世接着呆?” 沈建设没回答,隔着碗感受着孟婆汤的温度,冰冷刺骨。 “谢谢。” “不用谢,不过这孟婆汤只能缓解一时之症。”孟婆撇了一眼,没再多说。 沈建设点点头,喝了孟婆汤,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沈家人。 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好。 ------------ 400:地府来人 沈建设也不知道,这症状为什么会来的如此突然,刚才这症状都没出现,如此的剧烈。 好像是从喝下孟婆汤的那一刻开始的,脑子里就不断的回忆起,跟沈家人在一块儿的那些点点恩恩,过去的一幕幕一帧帧。 就像走马灯一般,在脑子里面迅速的掠过,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在迅速的回放。 紧接着头疼欲裂,沈建设直接跪倒在地上。 孟婆回头,看见倒在地上的沈建设,让手下的小鬼帮她接手。 “你没事吧?”孟婆伸出手,沈建设感受到了异于常人的冰冷感,一阵一阵的,让男人觉得好多了。 “我……我没事,只不过是有些头疼。” “到旁边的小庭院坐会吧。” 沈建设在孟婆的搀扶下,走到了一处院落内,院内有一棵场面盛开的桃花树。 沈建设看着眼前的桃树,坐了下来,微微闭上双眼。 花瓣飘落,落在他的肩头,带来一丝凉意。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桃花的幽香和宁静,脑中的千丝万缕逐渐平复下来。 “这棵桃树有些年头了吧......”沈建设抬头,看着眼前这一幕,喃喃自语道。 “嗯,它见证了许多往来之人。”孟婆轻声回应,“喝了孟婆汤,都会想起过往的事情。 回忆波涛汹涌,刚才那滋味不好受吧。” 沈建设点着头,“孟婆,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孟婆淡淡一笑,“有啊,谁不曾有过,但那已经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我已经许久没有体验过人情冷暖了。 以往的那种滋味……害,不堪回首,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是发生在什么时候了。 只不过是偶尔想起,脑海中只剩仅存留的一些记忆罢了。” 地府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沈建设撑起手肘,孟婆给了一壶热茶,“人间的清茶,喝了会好许多。” “你这神情,同那些人一样,是想吃瓜?” 孟婆笑了笑,端起茶壶给沈建设倒了一杯,“我的故事,很简单,概括一句话,不过是爱而不得罢了。” 沈建设一愣,“孟婆,你长得这么好看,还会有爱的不得的情况存在? 我还以为像你长得这么好看的大美女,是不会有人会被拒绝你的。” “美则美矣,但美貌也不能当饭吃。”孟婆摇了摇头,美,对她来说,她肤浅了。 “美一词,每个人对美的概念都是不一样的,在你眼里我是美人,但在其他人眼里不然。” “我还有事想拜托你。” 沈建设疑惑,“拜托我?我能有帮到你的地方吗?” 他刚到地府,也没有个一官半职,怎么帮? “放心,不会让你办大事的,只不过是想让你帮我找个人,看看他这一世过的如何。” 男人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轻松了不少,他还以为是啥呢。 “不,不对,我现在在地府,不在人世间,我怎么帮你找人?” “哈哈哈哈,有你的机缘,你还有机会上到阳间去。”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执着,且行且珍惜。” 孟婆轻轻拍了拍沈建设的肩膀,“人生总有起起落落,就像这桃花树,每年都会开花结果,凋零复苏。” 沈建设抬起头,看着满树的桃花,心中若有所思。 “你说的机缘,是什么机缘?” “沈小弟,沈小弟……”牛头马面找上门来,孟婆还来不及说呢。 孟婆勾了勾嘴角,“这不来了,省的我说了。” “牛哥,马哥,你们过来是找我?有什么事情……” “哎呦,沈小弟,赶紧跟我们走一趟吧,还真是有事找你。 阎君请你……去一趟阎罗殿。从阳间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点名找你的。” “找我?” “这具体找你有啥事,来的人也没说,你还是自己去看一看。” “先去,等你回来,也来得及。” 沈建设跟着牛头马面来到阎罗殿,心里充满了疑惑。 他暗自嘀咕,谁能有这本事,能从阳间下到地府来找他? 走进阎罗殿,就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那里。 阎君的身影没看见,只看见那道高瘦的背影,当那人转过身来时。 沈建设只觉得眼前的人格外的陌生,他之前也从未见过这人。 “你找我?” “对,我找的就是你,沈建设。”王昊勾着嘴,笑了笑。 “你知道我是谁?” “怎么不知道你是谁,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我能来地府找你吗。 我受人所托,来给你传个信儿,你上头的爹妈想再见你一面。 见还是不见?” “你是谁?为什么你能有下到地府的本事。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呢,你要是骗骗我,我不就被你骗了。” “害,你小子警惕性还挺强的,不过你这逻辑可说不通啊。 既然我有下到地府的本事,那就说明这地府的人拦不住我。 我要是想骗你,何必大费周章,找阎王把你寻来,我自己直接找到你,再把你骗走,不就得了么。 我何必说出我来的缘由,是你爹妈想你,让我找你回去一趟。 我这目的直接,想把你拐走,直接编一个更大的谎话,把你匡骗走不就好了吗。 何必这么大张旗鼓、登堂入室到阎王这边来呢。 你是觉得我这小命活的太久?” 阳世的人,是不能下到地府的,下到地府的除了鬼魂,那就是阳魂,如果是活人阳寿也会受到折损。 “我的来意已经跟你说了,话,我也带到了。 你要是见到的话,今夜九点,到鬼门关口等着,我会召唤你……” 说完,下一秒,人就消失在了大殿里。 若不是他站在金光闪闪、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他还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 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牛马大哥,刚才那人谁啊?为什么能自由出入地府。” 来无影去无踪,神不知鬼不觉。 “这……我们也不知道,阎君应该知道。” 但,此刻阎君也不在,无人可以询问啊。 “你想去就去吧,既然阎王不在,那阎君就是默认这事了。” ------------ 401:孟婆之托 “话说回来,我们都格外的好奇,刚才你怎么跟孟婆在一块儿? 孟婆可是个冷面冰霜的女人,平常也没见谁跟她能搭上话。 除非是阎君,就算是阎君跟她说话,也是板着一张冰冰的脸,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 爱搭不理,就没见过她对谁有好脸色。 刚才你们俩,那氛围还挺好的,你跟孟婆在说啥,跟我们说说呗?” “是吗,孟婆平常是一个冷面冰霜的人? 我还真没看出来,只以为她是跟生人陌生,所以冷冷的。 有些不舒服,他们让我去找孟婆,喝碗孟婆汤。 第一眼确实惊艳,也冷漠无情。 但接触后,还挺好说话的,刚才我不舒服,她还把我带到她的桃花小院中休息。 怎么看,也不像是你们口中说的那种姑娘。” “啧啧啧,又是一个被孟婆的外表欺骗了的小伙子。 我跟你说,看人不能看表面,你不能光看孟婆那张票亮的脸蛋。 你得透过她那张漂亮的脸,看她的内心是怎么样的。 我们接触了几千年,都没明白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平常也确实没有人能近她的身,所以我有些好奇。 能够跟她交谈五句话,就算是牛了。” “有这么夸张吗?”沈建设锁眉,这他还真不觉得。 “不是夸张,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小伙子。”牛大哥叹气。 “孟婆的简介很少,地府的手册上也没多写,牛马大哥,你们在地府呆了那么久,难道也不知道孟婆的前世吗?” 两只叹气,摇了摇头,“地府谁的八卦我们都知道,唯独这孟婆啊的八卦,我们没详细听说过。 孟婆的事,知道的人很少,包括她自己也不爱说,所以知道的人是非常少的。 你要是想知道的话,你可以跟阎君或者黑白他们打听打听,我想他们应该是知道的。” “黑白他们入职时间比我们长,应该也比孟婆长。” 沈建设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回了桃花小院,再次见到了孟婆,孟婆没有在奈何桥边,而是坐在桃花树下,看着飘落的桃花。 这株桃花似乎落不尽一般,一直在花开花落,没有止境。 孟婆表情平淡,但眼神却专注,还透露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男人收敛神情,走上前去打招呼,孟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过来了?” “是,晚上回去一趟阳间,我想应该能帮的上你。”沈建设坐在凳子上。 “孟婆……孟姐姐,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的故事?” 请人家帮忙,自然得让人家知道前世的事情。 孟婆缓缓开口,“我的故事说来,你可能听说过。 民间对于我的传说多种多样,也有接近的杜撰之说。 我生于前汉,幼年从儒,后诵佛。‘过去之事不可思,未来之事不可想。’ 一生不曾婚嫁,鹤发童颜,姓孟,世人称我为孟婆。 年岁之至,入山修行,至后汉年间,遇皇帝入山,看中了我。 年轻貌美,容貌出众,柔情似水,被皇帝看上乃是常事。 有谁不爱没,而我不愿入红墙,负冤而死。 当时并不知道一道士有情于我,在我身陨以后,为我铸魂修碑。 苦守一生,当我得知时,对方已经身死,转世投胎。 我还欠着他一份情……人在阴阳两界之间生死轮回,本应两不相犯,奈何世人太过于注重感情,爱恨情仇如藕断丝连般纠缠不断。 人死成鬼却难断前尘之缘,前世今生夙愿未满,导致阴阳两界秩序混乱,因果循环。 因此我迟迟不得投胎转世,阎君看我煲汤有术,就让我专营迷魂汤以洗涤亡魂记忆。 我与彼岸花、忘川水相伴千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开叶落,叶开花落。 情缘天注定,一切皆在因果之间。” 沈建设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孟婆述说过去的事,事情已经过去非常久了。 可在孟婆心里,却还没忘却。 “这一念,就念了上千,上万年,今生今世,我想应该有个了断了。” “可那都是过往之事,他既已转世投胎,那就说明,前尘往事对他来说,皆是过往。 兴许人家也已经不在意了,人与人的相识,不过是被天道所写。 既然过去,又何必再心心念念,想着报恩呢。” 孟婆似懂非懂,像是明白了,“何时,我也顿悟过,只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了。 这已经成了我心中的执念,心魔。如果不曾报恩,对我而言,会耿耿于怀。” 终究还是自己不放过自己,把自己困在了自己的世界。 “那需要我怎么做,那人如今重新投胎转世成了什么人。 如何才能帮你找到他,找到他之后,我又应该做一些什么?” “帮我找到他,将这枚同心结放在他手心。” “同心结?!” 他听过冥界的同心结,冥界的同心结,会见有缘之人捆绑在一块,就算是过了奈何桥,下辈子也不会走散。 “你……不是投胎不了吗?这同心结有何用。” “尘世之间若是有人惦记,我就可以回到阳间,跟他再续前缘。 了了这一段前尘,同心结就是这作用,我一生未亏欠人,唯一亏欠的,就只有他。” 沈建设接过同心结,没承诺,只道:“我不敢与你保证,一定能找到他,但我会竭尽所能。” 看着孟婆,心想这或许是她与前世的缘分未了,唯一的心愿了。 “那人的手腕之处有一朵桃花印记,鲜红如艳。” 沈建设握紧了那枚同心结。 夜晚九点。 海上生明月,繁星点点,海边春水荡漾,海浪拍打着海岸。 一声接着一声。 沈家人已等候多时了,就连晚饭都是在海边饭馆吃的,到了约定的时间,却迟迟不见王昊。 “那小道士怎么还不来呢,该不会是个骗子,骗了咱们的钱,跑路了吧?” “不能吧,就那么一点定金,以后还想在京都混,就不可能跑路。 再等等,说不定是有什么事。” 王昊背着东西,姗姗来迟,进了饭店,一屁股坐下。 “累死我了,啥都别说,等我吃饱喝足了再讲!” ------------ 402:魂魄破碎 小道士风风火火的来,甚至他们也没有约定到地方。 直接到了饭店里,一屁股坐在了马扎上。 “老板,羊肉串,爆炒腰花,牛肉菌子火锅上一份。”王昊头都不抬,自顾自的收拾好,朝着柜台吆喝一句。 “好嘞!” 海边的饭店是24小时连轴转的,两班人轮流换岗,为的就是确保过路人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 去年在他们饭店外,发生了一件事,三更半夜突然有人敲醒了他们饭店的大门,是一位出海钓鱼的男人,带着他们的兄弟。 海上突然遇到了风暴,船翻了,一行人只能凭借自己的毅力和体力一路从大海中游回来,游到港口的时候,精疲力尽,就快晕了过去。 得亏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心底善良,给他们整了一口热锅吃,要不然还整挺不过去那天的夜晚。 海水冰凉,长时间的浸泡在海水中体内的盐分水分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那一口热火,就是雪中送炭,喝上一口热乎乎的汤,让他们满血复活。 打从那晚以后,几人就入股投资了这家饭店,生意兴隆红火的很,甚至眼下已经成为整个海滩最红火的饭店了,还吸引了很多人来打卡。 成了他们这的网红火锅店。 “这大晚上的,小师父……你怎么才来,距离咱说好好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字了啊。”沈母一脸着急,但还是给王昊倒了杯热茶。 王昊面色苍白,浑身都在颤抖,明显就比上午他们见的时候虚弱多了。 “别,别着急,先让我吃口热的,再不让我吃点东西暖和,怕是得冻死在路边了。”王昊嘟囔了一句。 “可建设还在海里呢?你要不要先把他打捞上来? 海里也挺冷乎的,虽然现在只是魂,但您不也说,不能长时间浸泡在海里么?”沈父接了一句。 王昊听后,稍显迟疑,他喝了口热茶,定了定神说道:“你们别急,难道你们没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 害,没有一个人发现,我裤腿都是湿湿的,可太让我伤心了。 在你们心里,我就是个道貌岸然,为了谋取钱财的道士? 既然答应要替你们办事,自然不会忘记,我先你们一步到的,你们到这的时候,我已经把事给办妥了。 沈建设已经被我捞起来了,如今正在门口哆哆嗦嗦的站着呢。 你们不觉得,今天冷了很多?若不是有阴魂,夜里的气温怎么会骤降那么多。” 沈家两口子将信将疑,对视一眼,但看到王昊如此笃定,心里也稍微踏实了些。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孩子?” “现在不行,得等我把这顿饭给吃了,你们也别光站着嘛,坐下来一块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办事。 要是肚子没吃饱,一会儿饿空着肚子,别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啊。 也就剩这一次了,不管你们心里面选谁,也得好好的为人家哭一场吧。 就算是为这场缘分,好聚好散了。”王昊喝了一口麻辣鲜香的辣汤,牛肚,菌子,牛肉,鸭血,粉丝,一口接着一口。 让人压根联想不到,这道士有招魂驱鬼的能耐。 完全就是一吃货的既视感。 “你们可得好好感谢我啊,为了你们这事,我还特意去了一趟地府。 帮你们喊人去,地府可不是啥人都能去的,阳寿未尽之人,下了地府是得损阴折寿的。” 沈家人和方家人啥也不懂,“那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又不是个江湖骗子,既然答应替你们办事儿了,一次性收的费用就够了,不能收的太多。 我主要是想让你们知道,我们这些道士办事也不容易。 你们要是想给我多一点报酬,也不是不行,多请我吃几顿火锅就成。”王昊咧了咧嘴,唇红齿白,让人看着晃了眼。 别说,这小道士,长的还挺人模狗样的。 几人听后连连点头,“没问题,一顿不够,那就多来几顿,就怕您身子骨受不了这燥热之气。 火锅吃多了容易上火,等改日请您再吃顿海鲜大餐降降火。” 王昊见状,满意地笑了笑,点着头,吹着火辣之气,继续大快朵颐起来。 饭后,王昊带着众人来到了海边,让沈家夫妇和方家夫妇分别站在两端,然后开始念起咒语,施法。 “把这符咒,揣着,你们就能看见那人了。 只有一个时辰,有什么话,你们在时间内赶紧说。 捡重要的话说,别说那些无关痛痒的话,浪费时间。 就只有这么一个时辰,另外一个人,已经在大院里等你们了。 等你们结束,回到大院就能看到他。” 夜晚,海风寒凉,吃过火锅,让他们身子暖和起来。 若是没吃这一顿火锅,还真有些受不了。 王昊闪到一边,撸串去了,他的腰子还没吃呢。 为了救这臭小子,废了他不少力气,话说回来,这小子的运气是着实不好。 在海里,居然还能遇见碰见‘海虫’,要不是他早到,真就被吃的差不多了。 片刻后,只见空中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 身影越来越清晰。 沈建设的父母看见沈建设的魂魄,痛哭流涕,上前想紧紧地拥抱着儿子的魂魄,奈何只抓了个空。 “魂魄是不具有实体功能的,所以你们想抱它,也是抓瞎。” “除了一些意外,他的魂魄被‘海虫’蚕食了。 不过不影响说话,回头也能想办法修复。”王昊看出了他们眼里的疑惑,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而方家人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感。 并没有上前,对他们来说,他们熟悉的是另外一个沈建设,这个沈建设,他们太过于陌生了。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就打算在这傻傻的等着?你们趁着这间隙也可以先回去。 不还有另一个在等你们呢嘛。”好心提了一句,方家人眼睛一亮。 “如果我们现在回去的话,可以直接在院子里看到他吗?”他们担心,肉眼看不到。 ------------ 403:二者选其一 “放心好了,你们这个弟弟,还是有一些能耐的。 要不然也不能在地府混个一官半职,他现在说不上是阎王爷身边的红人。 但也有一些形式上的权利。”王昊咬着羊肉串,说了一句。 “啥?!建设有那么厉害吗?居然在地府也能混个一班半职的。 那他岂不成小鬼了?” “也不算小鬼,是鬼差,鬼差可比小鬼有能耐多了。” 听到王昊这么说,几人都震惊不已。 “那这地府的官职能有啥好处啊?”方建萍好奇地问道,眼睛里都闪烁着亮光。 王昊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说:“这你们就不懂了吧。 阴间的编织可是最难入职的,只有阴德圆满,有为地府做贡献的人,才有机会入职的。 入职地府,可以在阴阳两界中畅通无阻,就如你们在话本里听说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一样。 沈建设入职地府,意味着,你们日后阳寿尽了,到了地府,也能够受到地府职工家属的待遇。 不用受苦,赎刑法,免去一切牢狱之苦。但这是有一个前提的,前提是你们在阳间没有做大奸大恶之事。 如果你们在阳间时,为非作歹,坏事做尽,就算你们的家人在地府贡职,也没办法免除。 俗话说的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的就是这么个理。” 大家听了更加感兴趣地府的事情,纷纷围着王昊询问具体情况。 王昊则是慢悠悠地吃着烤串,开口给他们科普。 “鬼一共分为六个颜色,也可以理解为六大等级,依次从低到高。代表了他们的善恶度。 第一类是灰心鬼,第二类是白衣鬼,第三是黄皮鬼,第四类是黑心鬼,第五类是厉鬼,颜色是大红色,身着红色衣物。 而在厉鬼之上,还有一鬼,那就是青鬼,青鬼。青面獠牙,是最具有杀伤力的鬼怪。” “像最后一两类的鬼,是投胎转世不了的。 因为厉鬼生前怨气极重,死后怨气缠身,他们生前的怨气让他们变阴晴不定,性情大变,心性易炸。 即使是黑白无常,遇上厉鬼也够呛。 人世间的苦、难与富、贵,都是由上一辈子或是几世积累的善恶因果所决定的。 阎君也没办法更改他们自己写下的因果循环。 比如…你们举个例子,世界上有大奸大恶之徒,如果他们的阳寿未到,但他们受尽了苦难。 不想再苟活于世,想尽办法要死,但他们的阳寿未尽,是没有办法入地府报道的。 就算他们费尽心思,最后把自己折腾到嗝屁了,到了地府阎王也不收。 还会让他们重返人世,这就是前世的因果报应。” “而你们那个弟弟……不说几世有没有积德行善,但从他的命盘来说,是有贵人相助的命格。” “总之,抱准他的大腿就没错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啊,听完这话,说句实话啊,我越发觉得这亲弟弟还不如假弟弟来的靠谱呢。 这谁听了不想抱弟弟大腿啊。” 方建林比较物实的,加上他跟之前的沈建设相处的也比较愉快,他们之间完全就是当朋友处的。 不仅是朋友,还是哥们,啥话都说得来。 跟沈建设相处久了,也有感情了。 “相处这么久,我还真是对之前那个相处的建设比较熟悉,也对他的感情比较深。 像以往的建设,不沉稳,也不懂事,需要咱们的包容。 如果按血缘关系方面,肯定是选真的建设。 性子太过于的散漫,日后少不了要一番调教……” “这事也轮不到咱们做决定,咱们能做什么决定。 能做决定的还得是人家的父母,咱了半点选择。 不过,说实话,还真挺舍不得建设的…人生难得一知己。” “小道士,你在这里等着吗?” “嗷,我还得留下来收一下尾,你们要先回去的话,就先回去吧。 算下时间,人应该已经到了。”他提前跟阎君那小子打好了招呼。 那小子,见到他,还是如此的害怕,连面都不敢露。 沈建设这边呜呜呜的痛哭出声,知道父母得知了真相,什么也不说。 关键是沈建设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提,后面发生的事情,完全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如果他还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 一切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如果父母不想办法留住他,魂飞魄散就是他的下场。 与此同时,那个男人还可能趁虚而入,占据他的躯体。 “妈,你一定要让那小道士给我们想办法,把我给弄回去。 我不想死,我不想魂飞魄散,我要是魂飞魄散,以后再见不到你们了。”沈建设哭着一张脸,抱着女人大声哭泣着。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是他们这当父母的,看见如此狼狈的模样,做父母的心里又怎么会好受半分? 身体发之父母,可眼下,魂魄被撕碎了。 哭哭唧唧的半天,王昊耳膜都快被震碎了,吵吵个没完没了。 “行了,别再哭了,再哭下去,一个时辰都不够给你哭,就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你真打算都用来哭?不好好的表达一下你的悔意?” 男人听到王昊的话,停止了哭泣,看向父母,说道:“爸妈,我后悔了,后悔也不应该不听你们的话。 要是再给我重来的机会,我以后肯定乖乖听你的话……”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屁话,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王昊叹气,也没在搭理他们。 准时准点,收了魂,下工,往沈家住的大院去。 夫妻俩通过刚才的那一场闹剧,情绪抽离的也差不多了。 比起哭泣的沈建设,他们更像见到那人,想问问这阵子过的怎么样,在地府习不习惯… 归心似箭,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等他们到沈家大院的时候,沈建设在院内摆好了酒水还有一些吃食。 和方家人说说笑笑,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如同一场梦。 沈家两口子笑了,是这阵以来,露出为数不多的笑容。 ------------ 404:抹除记忆 愁眉不展的夫妻俩,喜笑颜开,在看到沈建设的那一刻,展露了笑容。 不同于刚才在另一个人那,萦绕在耳畔的就只有哭声和哀求声。 没有一点题外话,说实话,夫妻俩听了一个时辰的哭声,现在耳根子烦躁的很。 这边再跟那人情况一样,夫妻俩真想掉头就走了。 好在,并不是。 夫妻俩不由得心里面也松了一口气,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更喜欢跟沈建设相处的原因。 沈建设为人处事落落大方,也懂得替别人考虑,而不是像刚才那孩子一样,只为了自己,从来不顾虑别人的感受。 一个时辰,几乎就没有留余地给他们说一些话。 都是他,一个人在自导自演哭哭啼啼的,像个大姑娘,说来说去,就是那两三句。 沈建设看到父母脸上的表情变化,便猜到了方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让父母为难,上前,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微笑着说道:“爸妈,你们可算回来了。 我新学的菜——冬阴锅,你们尝尝这新菜味道怎么样。 我改进了好几次,这是不辣的版本,就等你们回来了。 方才还和他们说,你们啥时候回来呢。” 沈母眼里含着泪水。 眼前的孩子,比较懂事,不会给他们添麻烦。 更顾虑他们的感受,一比较,沈母就觉得更加对不起这孩子了。 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处事方式,不能要求别人都做到尽善尽美。 可沈建设确实让他们挑不出错来,怎么会不让人喜欢呢。 沈父也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啥都没提,选择了入座,不开心的事情,在饭桌上都没有提。 大家好像都练就了一种自动屏蔽的能力,各外的珍惜眼下快乐的时光。 很多时候果,遇到类似的情况,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互不沟通的,只有相处默契的人,才会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沈建设自然懂,他们也不想让悲伤停留在他们之间。 毕竟这可能是他们相处,最后的时光了。 沈母吃着吃着,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下一秒就崩溃了,低头抹着泪水。 “妈,怎么了?是东西不好吃吗。” “没,风太大,迷了眼睛,你做的东西哪里会不好吃,比我的厨艺还好。 咱们家,就没有手艺比你好的,我们年年都是你的助力,给你打下手的。” 话语中带着哽咽。 一边吃,一边泪水,就从眼眶里流出来,基本上是不受控制的。 沈母发现,越控制自己的情绪,情绪就更强烈,崩溃不受她的束缚,索性也就不再憋着。 “你这段时日,在那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地府的同事对我也多加关照,出了有些冷清,想你们,其他时间都是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 沈建设长舒一口气,“其实这一次回来,我也想跟你们说一些事的。 非常抱歉,一直都瞒着你们这件事情,我应该跟你们郑重其事的道歉一声,对不起。 我隐瞒了我的真实身份,其实在我心里决定下乡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进入到了你们儿子的身体里面。 现在说这事有些太迟了,但不晚,还有机会。 今天算是一个坦白和告别的日子吧。 我不属于你们这里,也并不是你们这个年代的人,来自于几十年代后。 那时候已经建国七八十年了,跟你们现在差距还挺大的。 国富民强,高楼大厦耸立,车水马龙,街道上都是小汽车摩托车,立交桥—— 家家户户开着轿车,餐桌上摆放着鸡鸭鱼肉——” 沈建设描述着后世的小康生活,男人嘴中描述的那种生活,距离他们格外的遥远。 可是他们就是感觉到了真实,对未来的生活也多了一丝的憧憬和期待。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样用言语表述。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沈家人也忘却了分离的悲伤。 沈建设看向家人,目光坚定地说:“未来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强大,你们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只要你们努力奋斗,一定会看到我描述中的那幕情形。” 沈家人眼里都是期待的目光。 就这么一直畅想未来,聊到了天鸣时刻,黑白无常兄弟俩出现了,是来提醒沈建设的。 坐下喝了几杯酒。 “别忘记了,孟婆交给你的事。” “来日方长,还有机会,今日就算了。”沈建设回来的时候就碰上了系统,系统是跟他的灵魂绑定在一块的。 跟肉身毫无关系,只不过,如果他一旦消失的话,会产生连环的效应。 系统跟他说,如果他想重生的话,并不是没有重来机会的。 只不过需要用他目前所得到的一切进行交换。 也就是恢复初始状态,一切从零开始。 而他之前置办的产业,也通通会消失,与此同时,他存在一切痕迹,也会被磨灭。 所有跟他有所接触的人,都不会再记得跟他相关的事,记忆全部会被抹去。 纵然舍不得,可他已经得到了许多,如果能有重来的话,就算不能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他也想换一种方式守护在他们的身边。 到了分别的时间,沈家人和方家人眼眶通红,泪眼婆娑。 起初听到系统的话,沈建设心中也是纠结。 一方面,他舍不得自己辛苦打拼得来的一切,而另一方面,他又渴望能够重新开始,用新的一种方式守护家人。 经过一番思考,男人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他的决定。 “好了,时间到了,相遇是一种缘分,日子还长,你们还得过好自己的日子。 兴许往后,咱们还有机会再相见。” “建设——” “建设,你能不能留下来——” 沈建设摇了摇头,“我的出现,已经违背的常规,你们如今知道的太多。 断然不可能再回到过去的,我走后,沈建设会醒来。 芯子还是他,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上——” 沈家人舍不得,沈建设又何尝不是。 但他知道,与其让沈家人纠结,还不如他自己迈出这一步。 ------------ 405:交易达成 两口子当下,是最难做出抉择的,必须在他们两人中间选一个。 一个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另一个是积年累月,感情深厚,有着情感纽带连着的他。 正因为,在乎他们,所以沈建设不想让他们为难,索性自己就主动迈出这一步。 两口子老泪纵横,百般舍不得,可他们狠不下心来。 就眼睁睁的看着沈建设离开。 王昊摇了摇头,“可惜咯,这老天,还是一样的喜欢玩弄人啊。” 王昊看着眼前一家人的难舍难分,心中也不禁感叹造化弄人。 也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经历,除了叹气,也插手不了。 在无可奈何之下,生活还得继续,人们只能向前看。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他们还有机会重遇,在地府?或者在这悠悠人世间。 希望两口子能够坚强面对,也希望沈建设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安好。 感慨一声,手里拎着酒壶,大步迈出了门槛。 还得去医院,把尾巴给收了。 在沈家人的瞩目之下,一道光芒闪过,沈建设的身影渐渐消失。 随着沈建设消失,沈家人眼里的哀伤被迷茫所代替。 在他们的酒水里,沈建设兑了孟婆汤下去,孟婆汤能让凡人记忆消除。 关于他的一切,在系统的作用下,都被清除的一干二净。 既然一切都要恢复原状,也没必要让他们还记得自己,只能徒增伤感之情。 医院内,黑白无常和沈建设前后到的,王昊进病房的时候,就对上了他们。 “你们这速度还真是比我快啊,早知道就让你们稍我一程。 我也不用哼哧哼哧的赶来了,话说,你们来这干啥? 不直接打道回府么。” “小道士,你虽然有招魂之术,但是你没有定魂之术。 他的魂体损伤严重,不进行修复的话,就算是回到了肉身,清醒之后,也只会变成一个痴痴傻傻的大傻子。” “忘了这茬,瞧我这脑子,还真是不好使,那就劳烦两位兄台,帮帮忙。” 他虽然也能修复,但费劲的很,人家摆摆手就能解决的事,他得废好一番的功夫。 既然能省心省事,何必大费周章绕一个大弯呢。 能者多劳。 “我并不太明白,明明明明两口子更偏向于你,你若是开口争取一下。 你就能留在这人世间了,可你为什么自动放弃呢。 这人世间哪点不好?总比那冰冷阴森没人气的地府好玩多了吧。”虽然人间也挺无趣的,但王昊还是琢磨不明白。 “挺好的,只不过,我始终是一个外来者,是我抢了他们儿子的躯体。 如果没有我的插足,沈建设现在应该跟他的家人过着其乐融融的生活吧。 不至于——” “哎,万事万物都是有自己的定律,你不能把这些错误,全部归咎在你自己身上,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 王昊不大赞同。 “你要把这事归咎在你自个的身上,那我们两不大错特错了。 这最一开始,就是我们俩勾错了魂,才导致你来到这,到了沈建设身上。 也怪我们,一时疏忽忘记把那小子抓回去,过阎罗殿,要审判,让他投胎去了。”黑白无常叹气。 经历上万年,哪有不出错的时候,偶尔出错,他们也在尽量的弥补。 唯独这次,从一开始就错了。 魂魄修补完成,看着安睡在床榻上的沈建设,黑白无常带着男人离开了。 王昊结束,猛地拍了一把脑袋,“艹,老子的尾款!!!” 这才记起来,尾款还没收呢,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一大家子的记忆全都被删除了。 找谁要尾款? 人家只会把他当成一个神神叨叨的神棍,忙活了一晚上,白折腾了?! 王昊心里那叫一个气啊,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心里生腾起了一个主意。 要不搞点事出来,回头自己再出来解决,说不定还能赚一笔。 连本带利! 王昊感慨,自己怎么这么聪明,走到床上抽了一丝魂出来,三魂七魄。 古代传统文化之中,认为人的精神分为三魂和七魄。 三魂和七魄一块作用,影响着整个人精神状态以及控制着人类的行为活动。 三魂,包括天魂,地魂和生魂。 天魂,掌控的是大脑活动,智商和思想都有它控制。 地魂掌管的是人的本能,还有各种情绪,情感。 生魂,顾名思义,就是与生命力挂钩的。 所谓的七魄涉及到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和英。 七魄具体的代表,如:判断力、毅力、控制力、喜怒哀乐等情绪。 而王昊抽的是地魂,没有了感情和本能,就如同行尸走肉,或者是机器人,拥有常人的一般行为,但不能作出判断。 冰冷无情,跟冷血动物一般。 王昊拍了拍手,打了个哈欠,“困死了,真的困死了。 这什么酒,怎么还越喝越困的呢。” 说着就找了个地方,呼呼大睡起来。 沈建设回了地府,跟孟婆道别,孟婆也知道这人身上有一些神秘的力量。 没有过多的询问,“我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作为回赠。 只有一手熬制的汤药技法,如果不嫌弃,你就把这本书带上。 日后,说不定有能用得上的地方。寻常汤药也可按照此谱使用。 若是汤药要发挥更大作用,需要加入彼岸花和曼陀罗。 这两种是地府的冥花,有别样的作用,冥花盛开的花,是用忘川水浇灌的,其药效自然非同寻常。 这是曼陀罗和彼岸花的种子,至于如何种成,怎么种成,就得需要你自己花费一番的功夫和心力下去了。” 孟婆将手中的药札递给沈建设,这是她上万年来的心血,记载着很多的心得。 看着娟秀的字迹,沈建设握紧了药札,“就此告辞。” 孟婆看着年轻人离开,消失在视线中。 与此同时,系统和沈建设的交易也落实了,地府相关人员的记忆,也都被抹除了。 “诶,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忘记啥事儿了。” “能忘记啥时候,别不是昨天吃酒打牌太晚,忘了回家?” “不是不是……我总觉得忘了什么事,诶,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 406:重生海上求生 “系统,敢不敢再给我弄得离谱一点?”沈建设抱着一根浮木,漂泊在大海上。 一片汪洋大海,他也不知道这系统给他重生在谁身上,一睁开眼睛,就直接泡在水里头。 开局是一个比一个惨? 早知道,他就也不答应了,在地府好好当他的鬼差也不错啊。 偶尔海水中,还露出鱼鳍,让沈建设心尖颤抖,系统全部清空,他全部家当都没了。 要是遇到鲨鱼,就只能给人家充当饵料了。 沈建设欲哭无泪,只能缩着身子,随波逐流。 〔今日等待签到,请问宿主是否进行签到?〕 〔恭喜宿主在海上签到成功,解锁一膄木筏。 该木筏无躲避风险的能力,遇到风浪容易翻,请宿主注意自身安全。〕 “好好好,给我上演现实版的老人与海,孤海重生是吧? 你给我等着,狗子统!” 〔一切清零,签到解锁的东西物资自然也是普通东西。 宿主是高处待久了,忘记了见好就收。〕 清冷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周边他一座小岛都没看见,全都是一片深蓝色的海水。 孤立无援,求助无门,甚至沈建设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是不是换了个时空。 他还祈求着,能遇到一座孤岛,岛上只要有植被,就有机会找到能裹腹的食物。 〔系统温馨提示。宿主已经进入海上求生的环节,这是在这世界最后一次重生的机会。 如果宿主在海上嘎了,系统不会再给宿主重生的机会。 会选择进行解绑,绑定新的宿主。〕 “喂,那你好歹一开局给点东西,啥物资都没有,你真觉得我能喝阳光雨露撑下去吗? 这海里的水都是海水,不是淡水,你知道人不能连续喝海水的吧? 附近也没有能着陆的地方,我能凭空制造淡水来?” 海水中富含高浓度的盐分,喝下后很容易导致身体缺水,不仅不能解渴,反而会导致体内水分流失严重。 并且高浓度的海水喝下去之后,还会增加身体的负担,很容易导致各种症状。 “害,咱们好歹相处这么些年了,怎么会没有一丝的感情呢。 亲手都有保护期是吧,给你三天的新手保护期,在三天内你不受海上风暴海兽的袭击。 在此期间,你可以收集物资,跟我进行交易,我可以帮你免费的升级木筏。 新手保护期过后,你遇到的任何困难,系统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咯。” 说完,系统就默不作声了,只剩下沈建设骂骂咧咧的。 骂骂咧咧了半天,系统也没吭声一句,物理攻击行不通。 沈建设无奈,放弃了挣扎,整个人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怎么能获得他想要的物资。 他一睁眼的时候,整个人是飘泊在海上的。 趴在一块木板之上,瞬间就想到了一些的东西。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海上,就只有一种可能,沉船了… 只能先在木筏上寻找可以利用的物资。 木筏是用一些绳子和木板拼接在一块的,还挂着一个控制风向的船帆。 虽然东西不多,但总比没有好。 沈建设解开了木筏上的绳子。 他打算用这些材料制作一个简单的捕鱼工具,希望能够通过简易的捕鱼工具,捕到一些鱼类来当物资。 可没有鱼饵,空杆能上鱼? 他不是姜太公,也不是欧皇神体,怎么可能运气如此好。 突然,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许多的漂浮物,有破碎的木板,还有从船上掉落的零散物品。 衣物,罐子,吃食一类的,还有一些木箱,因为密度大,都漂浮在海面上。 沈建设是会游泳的,但海里危险不可知,虽然他处在新手保护区,但肉体凡胎,他不敢赌。 万一被鲨鱼缠住了,咬上了腿,反而得不偿失。 还是选择乖乖的坐在木板上,用木板当船桨,控制木筏前进的方向。 朝洒落的物资划过去。 海上漂浮的有救生衣,还有船桨,漂浮的速度不快,所以沈建设找机会抓住了。 捡了不少他能用的上的东西,有渔网,伸缩鱼竿,鱼箱等等。 把木筏都放满了,木筏三米乘两米宽,不大也不小,他加上一些东西堪堪好。 莫名的,沈建设觉得系统有一种让他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的既视感。 因为他前面在海里面遇难,如今又让他在海上生还。 没有比它更能耐的人了! 这艘沉船有些大,四处飘散的都是东西,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入目可见。 在未来短暂的一阵,他不用顾虑物资问题了。 将物资放进了背包中,趁着空隙将食物都打捞了起来。 食物在水中浸泡久了,就不能吃了,密闭性并没有后世好。 打捞起来的吃食,外包装写的都是洋文。 看来这艘应该是歪果仁的船只,他现在也许在海外的大海上漂泊着? 沈建设判断了一下方向,如果顺着水流的方向,也许能飘回岸边。 但如果是重洋,想要回去,就有些困难了。 除了食物和水,他还找到了一些绳索、刀具和简单的烹饪厨具,做了个能遮风避雨的木筏。 海上的天气阴晴不定,这一刻晴空万里,也可能下一秒就暴雨如雷。 遮风避雨还是很重要的,人不能长时间的暴露在烈日之下,也不能长时间淋雨吹风。 周围的海域陌生,内心也产生了隐隐的不安。 用钢铁棍搭建了个遮掩躲雨的小空间,用捡回来的布料铺在上头,在烈日的暴晒下,一下就干了。 既能遮阳,又能收集粗盐,被海水浸泡过后的布料,经过暴晒,是会稀释出盐分的。 有了鱼竿,就可以钓鱼了,挂了一些散发的面饼上去,挂在钩子上。 盘腿靠着木箱,松了一口气,看着平静的海面。 突然,耳边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获得海上生存物资,是否同意进行交换? 可换取物资为铁制品一套,包括但不仅限于到刀具,斧头,钢板,钉子……等等。〕 ------------ 407:遇上你是我这辈子的福气 沈建设听到这话,有些惊讶,眨了眨眼,看着漂浮在海面上的木板,动了心思。 有了铁制品,就可以制造出更加稳固木筏了。 没准船都能制造出来。 有了锯子,斧头,锤子,铁钉,沈建设扒拉剩余的浮木,木块格外的结实,有几十公分的厚度,这种承重力也更大。 遇到风浪,就更不容易翻。 〔系统可以提供分解木板功能,是否需要帮助?〕 “不会是有偿的吧?要是有偿的,我要不起。 现在身无分文,就是个海上流浪汉,没这能力。 虽然你提供的服务很诱人,”沈建设心中很开心,但又困于落魄,换作以前,他一定一掷千金。 可如今的他,不配。 有了分解这个技能,制作木筏的速度确实能大幅度提升… “不收费的哦,免费提供的帮助,新手保护期内,是可以适当给予帮助的。” 那还犹豫什么,沈建设立刻选择了使用分解木板功能。 分解后的木板拼接在一块,用钉子比绳索牢固。 〔交易成功,一袋泡水小麦换取新鲜水果一篮。〕 〔交易成功,一捆钢板换取一款净水过滤器。〕 〔交易成功,一个沉木木箱换取一床防风隔热被一套。〕 …… 沈建设抬头,看着眼前的茫茫大海,眼里一片迷茫,有一些的孤寂。 海面上风平浪静,除了她一个人以外,连个鬼影子都不曾看见。 如果能多几个人陪他就好了,海上生存不容易,就算靠意志力能僵持下去,长时间不说话,心理也会出问题的,就跟野人阿九一样。 语言功能产生沟通障碍。 夜幕降临,沈建设披着毯子,点着油灯,躺在木筏上。 耳边回荡着海浪的声音。 睡的迷迷糊糊之时,在朦胧之间,听到了说话声。 原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可话语越来越近。 “那是人吧?” “不是人难道还有鬼呀?找了一天,总算是看见一个大活人了。 要不是人,船上怎么可能点着灯火呢。” “嘿,兄弟,兄弟!”两三个人冲沈建设叫喊。 沈建设从睡梦中醒来,环顾四周,看到了一膄橡皮艇,上面有三个男人。 靠近,打了招呼。 原来他们是沉船的幸存者,在沉船发生的时候,迅速逃离了,这才幸免于难。 一个外国人,两个华国人,都是留洋生,彼此是坐游轮外出游玩的。 都没想到,会突发意外,船沉了。 三个人的精神状态昂扬,不像他所想的那么萎靡,一般经历大事情的常人,很难情绪正常。 大概率都是满心的怒气和抱怨,但是他们三个人则而不同,嘻嘻笑笑的,脸上还洋溢着笑容,和他分享这次的特殊体验。 “事情都发生了,我们也无力扭转,再唉声叹气也没有用啊。 愁眉不展,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不会改变自己的状态,只有积极向上,才能迎难而上。” “你们知道,我们现在的流向是哪吗?没有指南针,也没办法辨别方向。” “唔,我们乘坐的船是从英格兰到法国的。 现在这个流向,我们也不确认,没有导航和航海经验。 也是一脸懵……” “你这木筏是自己做的吗?So nice!” 木筏虽然简易,但比他们的皮艇好,空间宽敞,他们三个大男人挤在一张狭小的皮艇上,转个身都有些困难。 见沈建设点头,毛鸣沙立马迎了一句,“你能不能教我们?” 眼睛里都是渴望,他们也迫切需要一张木筏。 如果能制作一张大的木筏,就更棒了。 “那也得明天了,现在夜色不允许,海里危险。” 收集材料是需要下到水中去的。 翌日清晨,海上天蒙蒙亮,几个人就开始收集物资了,泡在海水里时间越长,能使用的系数越小。 在沈建设的技术指导和工具提供下,另外三人很快就做好了三张简易的木筏。 四个人乘坐木筏,漂流在海上,打捞着海里的物资。 就跟开盲盒似的。 “谁……谁过来帮帮我,我捞到一个可沉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王西宁从海里冒出来,扶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放着一麻袋的东西。 泡过水,变得异常沉重。 就是在重力之下,这袋东西都没有沉到水里去。 沈建设和毛鸣沙一块使劲,将东西给抬了上来,解开麻袋口,是一堆土。 其中被海水浸泡后,还发芽了,就是不知道长的是什么东西。 “切,原来是土,我还以为是啥宝贝呢。 丢了吧,丢了吧……” “别丢啊,丢了可惜,这可是为数不多的土,咱们找个箱子装起来。 试试看,能不能长出东西来,这里头的种子已经发芽了。 不知道能长出什么东西来,他们既然大费周章的运输泥土,肯定是有他们的作用。 这也算为数不多的一抹绿,在这茫茫大海上,想找一抹绿都难。” 几个人坐在凉棚内,鱼钩就架在一边,按耐不住的毛鸣沙又想折腾起来。 “诶,我有个主意,你说咱们四个能不能一块造一个海上木屋出来。 既能够遮风挡雨,也能站起来走动,我看了,海面上还漂浮着很多木板。 不用白不用,咱们不仅打捞了绳索,还有一些钢材…… 建设手里还有制造的工具,我想试试看。” “我们自己造,这难度系数有些大吧?不过,听着确实让人心动,也不是没有实施的可能。 如果只搭建一个小凉亭,带躺椅和桌子那种,还是可行的。” 几个人纯属就是无聊了,不嫌累的慌,说干就干,直接就行动了起来。 连饭都顾不上吃,在系统的帮助下,一天的时候,他们就把一个大竹筏加一个小亭子搭建了起来。 在原本木筏的基础上进行拼接,任务难度并不大。 加上毛鸣沙几个都是动手能力极强的人,当天就睡上了木板床。 躺在木板床,毛鸣沙拍着木床,发出感慨,“沈建设,有没有人说过,遇到你是他这辈子的福气!” ------------ 408:海上生存系统? “哎呀,老毛,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一这话,整的跟个姑娘似的,听到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你说的这话我赞同,咱确实遇到建设,确实是咱们的福气哈。 要不然,咱就只能缩在那小皮艇上度过了。” 按照眼下这个价值和流速,他们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靠岸,找到一片能够停靠的陆地。 夜幕降临,点着油灯,在火光照耀下,沈建设勾了勾嘴角,低头忙活着。 “诶,建设,还在折腾啥玩意儿呢。我看你刚才弄完之后就在一边捣鼓?” “我想整个海水过滤器出来,这样咱们就能喝上纯净水了,海水又咸又咸,喝多了对咱们身体也不好。 我就想着试试能不能捣鼓出净水器来。本来想着白天捣鼓的,但是白天不是再弄木筏么。” 就只能眼下来了。 “我的娘诶,你也忒有才了,海水净化器都能整出来? 其实我早就渴了,只不过都在强忍,不敢多喝水,生怕给你把为数不多的纯净水给喝了。 这真能制造出淡水,咱们以后起码日常的饮用水是得到保证了。”王西宁艰难的爬起来,咽了咽口水,晒了一天,因为缺水,嘴皮都干了。 他们虽然都是幸存者,但淡水并不多,也不能给人家造光了。 “华夫?你在干嘛呢,一动不动的……” 华夫坐在木筏头上,背着他们,“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什么声音?你别吓我啊,打小我就害怕鬼怪这些的东西。” “不是,是一道机械声……”华夫的神情让他们好奇。 耳边除了海水的声音,哪有别的动静? “没有啊,华夫,你听到的动静是什么?” 三个人侧头,视线都集中在了华夫一人的身上。 〔检测到异物的波动,目前无法辨别,请宿主注意识别。 受到磁场的攻击,受外力影响,系统暂时关闭。 祝宿主旅途愉快!〕 “?!!”沈建设还来不及问清楚呢,系统就消失了。 别给他整了这么大的玩笑啊,现在他们可是在海上。 如果没有系统的帮助,他们一行人该怎么活下去。 下一秒,四人的脑海里齐齐想起了一道机械声,“欢迎体验海洋求生系统,尊敬的各位玩家,很高兴认识你们。” 几个人愣住了。 “你们听到没有?我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声,说什么海洋求生问系统,我们则是玩家。” “我们是玩家?!” “我也听到了。” “欢迎各位玩家,我是系统小海,你们现在处于海洋之上,本系统致力于解救被困人员。 现今海上幸存人员为999人。” 耳边响起系统的声音,在他们的面前做出一个个巨大的光屏。 “……接下来小海,会发放物资,让各位集中智慧,如何进行海上生存。” “海面上会漂浮各种各样的物资,你们可以进行打捞使用。 以目前的海水流速,抵达最近的一个海岸,需要花费三个月的时间。 在这三个月里,只有你们活下去,才有办法上岸,获得救助。” 冷不丁冒出一个系统来,除了沈建设,三个人都有些惊讶,这是超出他们认知的一个东西。 沈建设内心也在暗想,难不成是出了国界。 所以系统之间的管辖范围不一样,所以他的签到系统得暂时下线,海上系统上线管理? “小海,在这个海面上还有幸存人员,包括我们还有995个,那他们都分布在哪,我们会相遇吗?” “相遇不了,他们分布在其他海域,你们之间互不认识,但你们同属于海难得幸存者。 他们也一样归我管,在界面中,有聊天室,你们可以在其中进行交流。” 说完,他们还真在上头发现了一个聊天室,闪烁着标识。 一闪一闪的……红点,上面是消息点。 聊天室成员(999/999)—— “快看快看,又有新人进来了,咱们这聊天室一直在增加人,就不见有人上岸的。 我嘞个乖乖,它们到底想搞什么东西,给的东西,介于饿不死吃不饱中间。” “这是什么东西,你们都是人吗?” “楼上的,我们不是人,还是鬼呀,在咱们这那个聊天群里的,全都是海上的幸存者。 就拿我来说,我跟我的家人已经在海上漂泊半年了。 还是找不到上岸的机会,也没遇到过往的什么船只能求助的。 一家老小,都在海上——” “漂泊了半年?漂泊了半年,难道你们就没有中途路过某个岛屿,上岸向当地的人求助?” “在这汪洋大海之上,除了水还是水,上哪去找岛屿啊。 就连一片陆地都没有,你说的那些,完全就是梦里能有的东西。” “救命,我现在就抱着一根柱子漂浮在海里,四周全都是水。 要命的是,我还不会游泳,这要是掉海里就完蛋了! 啊啊啊啊,水里还有鲨鱼!妈耶,救命啊,妈妈!” 下一秒,聊天室就少了一个人,〔998/999〕。 就在片刻之间,人消失了一个。 看着眼前消失了的熟悉,让他们心头都一颤抖,没想到生死居然变得如此简单。 顿时,他们都觉得人生有一些的可悲,既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死亡,所以一切好像都被老天爷握在了手里。 而他们就同蝼蚁一般,气氛顿时有些僵硬。 毛鸣沙看着聊天页面,松弛氛围,“不要这么死气沉沉的吗,只要活着,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咱们现在有了木筏不说,还有了那么多的物资,不就是在海上漂三个月么。 轻轻松松,就到是出来历险了,那要是有机会回去,咱还能当个出名的作家呢。 把我们在海上的这些经历写成一本书,没准回头还出名了。” “有几个人,像我们这些,阅历丰富的!” 〔系统检测到蓬勃的生命力,符合系统主线要求,开始新手保护计划——奖励种植区一块,以进行发放。 请注意查收——〕 ------------ 409:分解玩法?! 一块木筏的种地区域就出现在了背包中,视线都集中到了背包的区域,就看见了里头的土地。 大概十平方左右,算不上小,也不算大,但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 〔是否选择位置进行放置种植区?〕 这就跟沈建设之前玩的手游有些的类似,他们的木筏在出现很多区域,延伸的位置是可以进行延展的。 “是!” 点击以后,一片黑壤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一夜,几人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之中。 一早睡醒,一睁开眼睛,几个人迫不及待的就是确认昨夜发生的事情。 打开了页面,昨夜的光屏出现在他们面前。 上头聊天室的红点,正在提醒他们,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是真实存在的。 “我还以为昨天晚上做了一场梦呢。” “别说你了,睡了一晚,到现在我也觉得荒唐,有一些的不真实,怎么会存在着系统这种东西呢。 这跟鬼神之说,不类似?” 〔小海提示:今日份物资即将出现,可遇而不可求,请各位把握好机会,打捞海面上漂浮的物资。 过程中,请勿下到海里,注意安全。〕 一大早,聊天室就热闹起来了。 “昨天晚上真的是有惊无险,吓死我们一大家子人了,你们知道不。 昨天睡到下半夜,突然间海里面就有东西在咬我们的木板,咯吱咯吱的。 我们一看,窝趣,在水底,出现了一头大鲨鱼,追着我们的木板咬。 要不是我们用船桨划,估摸着,那鱼就得把我们的船桨给咬破了。 从来就没听说过这鱼喜欢啃木板的,不都喜欢吃肉吗。 咋突然就变成木食属性了…” “这么恐怖的吗?那我们昨晚没有遇到鲨鱼,就是上的风实在是太大了,又没有防风的衣物啥的。 要不是几个人抱团取暖,得被冻死。今天一定要打捞一些防风的物资,或者是能生火取暖的东西。 就这天气,谁受得了,海上一到夜晚就降温,风还那么大。 这一晚上都已经被冻感冒了,现在一直打喷嚏,还有一些轻微的发烧。 没有药,真生病,直接就等嘎了。” 聊天室里都是在吐槽抱怨的,虽然他们眼下是活下来了,当然是生存的条件艰难困苦,一切都得靠他们自己。 在一定程度上,活着比死了还更痛苦,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有些人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 但如今这形式,死又不敢死,活又不想活,处于纠结矛盾之中。 确实在某些情况下,死了比活着轻松。 海上的玩法任重而道远,他们昨天就商量好了,不管有多艰难也一定要活下去。 就当这一路是在升级打怪了,看他们几个能走多远。 昨夜只吃了一些饼子充饥,如今饥肠辘辘,饿的想啃木板。 “好饿,好饿,咱们还有什么吃的,又饿又渴……” “吃的没多少,昨天打捞上来的大多都是泡水的,已经变质变味了。 不太适合食用,就都给丢了,昨天下了渔网,看看,有没有收获。” 沈建设叹气,系统也没了,要不然还能跟系统谈套近乎,换些食物回来。 毕竟是老交情了。 只有几头小鱼小虾,不够他们吃的,在等待系统的过程中,只能忍饥挨饿。 看着群聊打发时间,群聊里的大多数人都是按照系统给的物资活下来的。 “小船?诶,建设,你看那是不是……”王西宁看向海面,海面上漂浮着一两条小木船。 上头还插着一个小船帆,小船不大,就只有半米多长宽。 隔着大老远就看到了,但距离还是有一些距离的,需要他们自己想办法,将海上漂着的小木船打捞过来。 海面活动着不少海兽,水母,鲨鱼等等。 这会下海,纯属就是主动送人头。 鲨鱼虽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也难免会有偏差存在。 只能靠他们,手动划桨过去了,他们昨天电用剩余的木板做了木桨。 接着水力划过去。 今天风有一些的大,并且还是逆风,风吹的方向和他们前行的方向是相反的。 就产生了两股相反的力对抗,导致他们前行格外的困难,花费了半天的时间,才划出几百米远。 “不行啊,这风太大了,需要咱们不停的划,一旦停下来,这海风顺海水,就把我们直接给推回去了。” 瞎费力气在折腾。 “木筏比较沉重,不比皮艇,你们上皮艇去,皮艇比较轻,阻力也没有那么大,毕竟木筏占地面积大,船上的东西也多,更加的费力。” 沈建设分析着,两个人上了皮艇,划皮艇果然轻快许多,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十多分钟的时间,他们就拉到了小木船。 带着小木船折返回去。 就在他们离木筏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忽然一阵巨浪袭来。 皮艇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得亏王西宁和沈建设两个人稳,抓住了皮艇,努力的保持平衡。 待浪过去后,小木船依旧绑在他们的皮艇后头,里面的东西也稳固未消失。 “还好,还好。”王西宁拍了拍胸脯,这要是没了,就玩心态了。 带着小木船,回到了木筏上,拖着小木船靠岸。 “我去,还真够舍得用料的,就这做工…都可以成艺术品了。” “不过为什么要用木船,这万一要是船翻了,里头的东西不就掉海里去了么?” 没人回答毛鸣沙的问题。 木船里装的东西,被包裹的严实,用一个泡沫箱装着。 就跟后世的快递差不多,撕扯掉表面的塑料膜,打开箱子,里面躺着两瓶纯净水,一袋大列巴,一包巧克力。 两个箱子都是一样的物资。 “小海,为什么同样的物资会同时出现?” “随机的哦,开出什么物资,看你们的运气。” 沈建设打量眼前的木船,做工精细,难不成就真的只是一次性道具? 那这,未免也有一些太铺张浪费了吧。 观察的时间有些久,系统的声音突然出现。 〔小木船可以用于分解木板和铁钉,是否进行分解?〕 四人眼睛一亮,合着还有这玩法?! ------------ 410:钱多,人傻好骗的…不多了 沈建设在海上进行生存挑战,而沈家这边也是一锅乱麻。 沈建设丢了一魄,整个人变得冰冷无感情,性情也越发的暴虐。 从医院醒来之后,就一直跟原胡同里的那些混混在一块。 成天不着家,沈母三令五申的要求沈建设别不务正业。 想给沈建设安排一份正经的工作,沈建设就跟没听见一样,左耳进右耳出,没把沈母的话听进去。 看着儿子游手好闲,跟着一群的狐朋狗友,还会跟家里要钱,二十好几的,还没有正经的工作,用钱也是朝着他们伸手,这哪里正常人家孩子能干出来的事。 非得给他养废不可,沈母着急上火,退休后的日子原本过得舒心,可却不知怎么的,儿子成这样了。 好像就是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在这期间,沈母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很多东西,但是都想不起来了。 女人解决不了问题,被焦虑和困扰气得病倒在床,而沈建设却依旧我行我素。 “你说你跟他较什么劲儿,他从小到大就不听人劝,性子脾气倔强的很。” “现在倒好,没把他怎么样,反而让自己病倒了。” 沈父叹气,将煎熬的汤药端进屋里。 “诶,老头子,你说会不会是咱家建设碰上啥东西了。 咱们要不要找一个人回来给他看一看?我听大院里的人说,这种有点像鬼上身。 好多孩子不听话,请了法师回来,做完法事以后,那些孩子各个都变乖巧了。 我感觉就咱的儿子,不至于性情大变成这样,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半点情面都不讲,你知道前些天不……”沈母靠坐在床头,跟他说起了前阵子发生的事。 前些天,沈建设带着一群混混回家,正好碰上沈母在整理房间。 最近一阵,沈建设老是把外面乱七八糟的人给带回家,一回来就是喝酒吃肉划拳摇骰子,还在家里赌钱。 跟二道混子有啥区别,把她当成一个佣人,给他们端茶倒水又做饭。 沈建设更是使唤的她没有丝毫的边界感,她是老娘,让她去给他们做饭泡茶。 那天差点没给她气晕。 隔了几天没回家,看到沈建设,忍不住骂道:“你还知道回来啊!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沈建设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 径直的就从她面前走过去,进了他们两口子的屋里,也不知道他怎么晓得他们藏钱的地方。 甚至一声招呼都不打,得亏她换了个地方,才没被拿走,那是他们的养老钱。 每个月的退休金,这一阵都被他伸手要的差不多了,按照这种形式,不敢想,他们两口子接下去是不是的露宿街头要饭去。 他们想着跟沈建设聊一聊,人是坐着,魂却跑了,你说你的,他玩他的,冷着一张脸,就没见他笑过。 女人心里不是滋味,她觉得儿子变了,不是自己以前那听话懂事,不用操心的孩子。 “那天,我破口大骂了他一顿,你知道他反应怎么样?” 该玩还是出去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没脸没皮的。 度日如年,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儿子变回从前的样子...... 沈父吹凉了汤药,沈建设这副无药可救的样子,他内心已经是半放弃的状态了。 如今的沈建设半句话都听不进,就这样子的状态,他们还怎么沟通? “那你想怎么做,真听外面那些人说的,找个道士回来,给沈建设看看?” “除了这法子,咱们还有别的法子吗?你要是让我接着过那样的日子,不如死了得了。 养出这样的孩子,咱们作为父母,是有责任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继续游戏人间,一个好好的人就真的被毁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既然你觉得有问题,那咱就解决问题。 干嘛张口闭口,咒自己呢。” “那咱们现在就去。” “着什么急,那些江湖骗子……不是,那些江湖道士,还能长腿跑了? 不都在跳蚤市场那坐着摆摊嘛,那好几十号人,由着咱们选。 不急,先把药喝了,再把饭吃了,你这好几天没好好吃饭,咋可能有力气走到跳蚤市场那去呢。” 沈母因为殚心竭虑,思绪过重,抑郁有小半个月了。 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王昊这,在跳蚤市场出摊,特意穿上了他祖师爷的道袍,躺在一棵柳树上睡大觉。 来往的路人,纷纷抬头,看着躺在树上的人。 “哎,那人怎么躺在树上睡觉呢。也不怕这睡的迷糊,从树上滚下来。 这么高的一段距离,非得脑浆崩裂不可……” 过往的路人指指点点的,这一条胡同,都是摆摊的道士,混这口饭吃的,都是上了年纪的男人进行伪装。 有真有假,欺骗性要大一些,像王浩这么年轻的道士,他们还真没遇见过。 “诶,树上的小道士,你今天算卦吗?我想找你算一卦!”站在树下的一男人,吆喝了一声。 男人穿金戴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就差把家底都挂在身上了。 妥妥的暴发户,穿着一身的夹克,带着墨镜,别说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王昊被人吵醒,撇了一眼,“今日不算卦,算卦只遇有缘人。 找别处算去吧。” 男人头一次遇到这么任性的小道士,还真就不愿意走了,就打算瞌在这一棵树上。 张国强抬头,望着树上翘腿晒太阳的道士,“小道士,你出摊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我这只大肥羊都主动送上门来了,还有人把主动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 你是瞧不起我呢,还是瞧不起我呢。今天我非得让你给我算一卦,不然我还不走了呢!” 闻所未闻,难不成这道士有钱的很? 男人觉得,这越摆谱的道士,才是越高深,越深藏不露的。 难免心里就升腾起一种挑战欲,非得让这男人给自己算算! “诶,这位兄弟,他不算,我给你算,给你打八折优惠怎么样? 还送你一张理发店的券,免费理发一次。” “你……你算什么玩意儿。”拉下墨镜,撇了一眼。 ------------ 411:常言道:傻人有傻福 “你还说要给我算,我就非得让你算啊,从哪儿冒出来的,说说看? 要是小门小户学出来的,我看不上。这算命也是要讲究缘分的,我就看上这小道士了。 觉得这小师父看着挺有眼缘,这算命,也是也有讲究的,就是说你给我算不好,回头还会坏了我的财运。 你坏了我的财运,负担的起这损失的财不?到一边去,别来骗我了! 我看着像冤大头?就算我是冤大头,那我也只给我愿意被他骗的人骗。” 老道士一说这话,“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呢。 合着知道啊,对方是个骗子,你还心甘情愿让别人骗你,人傻钱多吧。” “你懂个屁呀,这叫傻人有傻福,知道不。 就算我被人骗了,那老天爷也会想尽办法从别处替我补回来了。 你不懂,你看着就是巧言令色的小人,琢磨不懂老天爷的规矩,我不跟你玩。” 一会儿的功夫,在树下就围了不少人,一部分是来看热闹的,一部分是被眼前这位财大气粗的爷给吸引的。 说的有些话,他们还从未听说过,听着有一些的稀奇。 张国强怼的对方说不出话来,“去去去,别在我面前晃悠,碍眼啊。 你要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的假胡子给扯了啊,装也不装像一点,瞧你那假胡子,都不真,骗谁呢。 真以为穿上道士服,贴一个假胡子,头上顶着一顶帽子就成道士了?” 被怼的哑口无言,灰溜溜的跑了。 “小师父,你下来呗,只要你给我算一卦,啥要求咱们都好商量。” 王昊不为所动,枕着双手,靠坐在柳树上,打了个哈欠,今儿天气是真的好啊。 就是…想着砸吧了一下嘴,肚子有些饿了。 要不,蹭多饭吃,不吃白不吃? 一眨眼的功夫,王昊就出现在了大家伙面前,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人已经从树上下来了。 张国强张大嘴,一脸震惊,“看看,我就说吧,这小道士是不是有点功夫的在身上,还不信。 别看着人年轻不靠谱啊,谁有能耐,从七八米高的树上一跳,就直接站在这,还好好的。” “行了行了,兄弟,你也别再夸我了,讨巧卖乖没必要,再演就过头了,人家会说,是不是我请的托儿。” “我是托儿?笑话,四九城谁不懂我张国强! 有人能请的动我当托,那也是他能耐!”张国强是个胖子,为人处世跟他人一样,心宽体胖的。 王昊抿嘴,看着男人说道:“真想让我给你算一卦?不过我先说好,我算命很贵的哟!”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哈哈,只要小师傅算得准,钱不是问题。” “钱不钱的,多俗气啊,我饿了,请我吃顿饭,我就给你算一卦。”王昊摸了摸肚子。 “行啊,想吃什么?山珍海味还是什么。” “就近吃,有啥吃啥,不挑嘴,我也不是吃的是山珍海味的主儿。” 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了,“老头子,帮我看一下摊子,回来给你带壶酒。 有人找我,就让他们等一等。” 摆在王昊旁边的摊位,是个扯糖人卖糖葫芦的老爷子。 正笑呵呵的给孩子们捏糖人,听到这声,应了一句。 旁边围观的人,不由都有些好奇,顺手买了糖葫芦,也打听了一下刚才的小道士。 谁让小道士人长的出众,说话还那么有意思呢。 “他啊,就是附近混饭吃的,算的还算准。 比起这里摆摊的人来说,确实有能耐,但这小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心性不定,不是人人都给算的。 算卦得看他心情,刚才那胖子说的没错,有两把刷子,但凡找他算过的人,都财运亨通,非富即贵。” “老爷子,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说的也要是真的,那我高低也得留在这里,等那小道士回来。 让他给我算算,我这辈子有没有发大财的机会!” “哈哈哈,那你就得亲自问他了。 一般人,我还真不会告诉他们,也是看在你们买了我家糖葫芦的份上。 人这辈子能不能发财走运,都是注定好的,小道士也只是预知罢了。” 到了他这把岁数,天伦之乐比身外之物重要多了。 找了一家饭馆,张国强把菜都点了一遍,上的都是肉菜。 这给王昊美的,小子挺上道。 “你本就是大富大贵的人,只要不剑走偏锋,这辈子都衣食无忧,钱多到花不完。 我想不通,你想找我算什么?”王昊喝了一口橙子汽水,双手合十,撑着脸,看着眼前的张国强。 “这个,小师父实不相瞒,我想算算我的另一半在哪里。 虽然我现在不缺钱,但我真心缺一个媳妇啊。 今年我已经26了,身边的亲朋好友,孩子都打酱油了。 我还是一个人,有再多钱,过年过节的不是同样是孤家寡人一个嘛。 有那么多的钱,也没用,家里冷冷清清的。 围在我身边的那些女人,都是奔着我钱来的,一看就不是真心的。”张国强说起这事,愁眉苦脸。 “强啊,你拥有了寻常人可能努力几辈子都不能拥有的东西,缘分,这东西,本就不能强求。 现在时机不成熟,你若是真着急,我就给你这个方向,从这出去,一直往南走,要走多远才能遇到,我不知道。 但往南走,一定能遇到你的命定之人。 那人就是你的正缘,遇到她后,你会顺风顺水,事业再上一层楼,她也是你命中的贵人。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错过了,后面遇到的人…都会差点意思。”话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了。 “小师父,能不能多给一点提示,这一路上肯定遇到很多人,我要是认不出来,错过了,不就是我的损失吗。”张国强有些着急。 “emmm……多的我不能跟你说,只能说这人出身苦,是个可怜的女子。 但你若是珍惜她,爱护她,她必能成你的得力助手。” “行,记住了,那小师父你慢慢吃,钱我已经给过了,我先行一步。” “诶,这么着急啊?”王昊看着已经跑出门的男子,追了一路。 “我怕我不快点,她就跑了!” “害,问情为何物,只为生死相许啊。” …… ------------ 412:世上没后悔药吃 出门前,沈家两口子还是照例喂了一下养在水缸里的小蛇。 伸出去的手,突然愣住了,被咬了一两口。 动作迟缓下来,“老沈,咱们为什么要养这么一个东西,你还记得不?” 沈母其实是最害怕这些光溜溜的东西的,光溜溜和带毛拖着长尾巴的玩意,都是她最害怕的。 这么一问,沈父也愣住了,随即想起了孙女,“多半是多多让我们养的吧,这一时半会儿,我也忘记为啥家里多了这么一个玩意。 想来是多多那孩子,她不是最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蜈蚣蝎子啊。 都抓来养着,我记得这前一阵还带回来了一只老鼠…” “不对不对,我怎么记得这中间还有啥事儿呢,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了。”沈母揉了揉太阳穴,她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虎口的口子,再滴血,发紧。 “回来在想,再不出门,不赶趟了,咱们还得去老孙那接孙女呢。” “走吧走吧。”沈母走在前头,她的脑子里很乱,觉得有一些东西莫名其妙的,回想不起来了。 例如沈建设是什么时候结婚的,是什么时候生的多多。 多多的亲娘是谁,还有他们家怎么跟孙家关系那么好了。 这一切好像缺乏了些东西,回忆起来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 空空荡荡的。 出了门,步行到了跳蚤市场,一堆算命摆摊,穿着道袍的人。 “算命摆摊不,老姐姐?合八字,批命,挑黄道吉日,找我最省事了。 今天开业大酬宾,你找我给你打九折,还送一张理发券…” “不用,不用,谢谢。”这种一看就是江湖骗子。 哪有算命的还用这么卖力的,人家算命的,都是坐等顾客上门的。 这种主动送上门的,一看就是江湖骗子。 一条街十几二十家摆摊的,“老沈,咱们该找哪一家,这密密麻麻的全都是。” “找人问问呗,不着急。”沈父看了看左右,看到了一棵柳树下,等着好多人,没有离开。 而旁边就是一个道士的摊位,“媳妇,那边人多,咱们过去看看?” “我都跟你们说了,这算卦讲究缘分,不是给谁都算的。 你们就别再我这浪费时间了,就算算了也不一定准,何必浪费那钱呢。” “小师父,我们都知道你的规矩,难道我们这一群人里,没有一个是跟你有缘分,能让你来算上一卦的?” 他们都有些不甘心。 王昊见状,叹气,都怪那老头,给他做啥广告,他像是缺生意的人? 忽然,抬头在几米开外的地方瞅见两道熟悉的人影。 “让让让,让让啊,各位,能让我算命的人来了。”挤开人群,跑去找夫妻俩。 上前,直接拉着沈母就走,边走边嘟囔着:“他们这都是骗人的,有这钱还不如给我呢。” 看着突然出现的小道士,夫妻俩人糊涂了。 这小道士不是被人围着的那个么。 怎么到他们面前来了。 沈母面露犹豫,“小道士,你为什么那么说,万一遇到高人了呢?” “高人?”王昊嗤笑一声,无情的嘲讽一句:“你看看那群人里,有一个像高人的吗?都是骗钱的。” 正说着话,夫妻俩一把手脱开了,“你说什么,我们就得听你的,凭啥啊。你好好做你的生意,别挡着我们的路啊。” 夫妻俩觉得这小道士比起那些人,更像是骗钱的。 两人转身,来到了一个小摊前,不管身后的王昊。 摊主是个老头,穿着一身破旧的道袍,闭着眼睛坐在那里。 看着有点样子。 王昊上前,想拉着两口子离开,却被老头叫住了。 “等一下。”老头睁开眼睛,看了看沈母,“这位女士,我看你面色红润,天庭饱满,近日必有喜事啊。” 沈母一听,“喜事?什么喜事,喜从哪里来。大师,你能具体说说吗?” 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当然可以。不过,天机不可泄露,要想知道,得先给钱。” 王昊眯了眯眼,冷着一张脸,看着老道士。 沈母却有上钩的迹象,“多少钱?” 老头伸出一根手指,缓缓道:“一千。” “卧操,你个神棍破老头,就你这还要一千?! 良心被狗吃了吧,天机不可泄露,那也用不着那么多钱啊。 这是坑人呢,还是坑人呢?一看就是骗子。 老子最多也就二百,还累死累活的,赚个吃饭钱而已。 你摸一摸胡子,掐指一算,就是活半仙了?这钱咋那么好赚。” “臭小子,你别坏我生意!” “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知道人家家里出了啥事么,就说是喜事啊。 那你算一算,他们家是出了什么事,能算是喜事。 这两口子为什么来的这里,你们夫妻俩也别开口,你就看他能不能算的准。 他说不出来,我可以说出来,看看谁是真的。 敢不敢说?!”王昊挑眉,这两口子他要不阻止,真就被骗了。 辛辛苦苦忙活一晚也就才200块,破老头儿随便开口一句话就是1000块钱。 这钱咋那么好赚呢,他既是下海又是下地府。 男人心里憋着一口气,非得把这老头的伪装揭露出来不可! 沈父处于冷静之中,看着冲出来的小年轻,仿佛对他们家的情况了如指掌啊。 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老头见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还强装镇定地忽悠。 “好,就让我算算,要是我算准了,你污蔑我的事,怎么处理?” 王昊冷笑一声,“该怎么处理都行,但你要算不准,还人骗钱,咱们就直接报警,让公安同志来处理! 你敢不敢!” 老头皱了皱眉,“有什么不敢的,我在这一片算命几十年,还会怕你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不成。” “我说的喜事,必定是你们家中某人,好事将近。” “某人是谁,好事将近又指的什么?你不能一概而论,开口闭口就是好事好事啊。 糊弄人呢不是,人家既然是来问事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你都得推演出来。” ------------ 413:真当地府你家开的? 老头嘴皮子哆嗦,捏紧了拳头,要不是这臭小子跑出来闹事,他今天这笔就成了。 这人死死的咬住,事情成不了。 “不算了,我不算了。”说着就要收拾东西跑路。 “你说不算的就不算了?方才说的话都是放屁啊。 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得把你送到公安局。 你耍赖也没用……心虚了,害怕了?没有这个胆子就别出来干这行。 算不准不仅害人,还不利己晓得不?什么大事啊,开口就值1000块,狮子大开口。” “钱还没给我,我也没拿到,说话还犯法了?” “算了算了,别计较了,老人家出来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都这么大岁数了,别为难他了。”沈母看着一脸褶子沧桑的老人,也不忍心再纠缠下去。 索性他们半点损失都没有。 趁着空隙,再回头,老头子已经跑了,一看就是个作案的惯犯,一看不对劲,直接就收拾东西跑路了。 正经道士哪里干的出来这种跑路的事儿。 王昊收回视线,“现在信了吧,那人就是一个骗子,专门骗你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中年人。 这里鱼龙混杂的,骗子多的很,一把年纪,藏了点钱不容易。 别转手就被人骗走了。” 男人撇了撇嘴,“找他算,还不如找我替你们算呢。” 也算是半个老熟人了,要不是他眼明手快,他们手里的钱,就被老头子给骗走了。 “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跟那老头子一样,同样是出来忽悠人的呢。” “诶,有警惕性了,不错,吃一堑长一智,对于你们俩来说还是有用的。” “我给你们算一卦,不准不要钱,可以让你们了解。 我如果我真是骗子的话,你们调头就走。 这样不仅能让你们了解我的个人的能力,也能让你们知道如何分辨骗子和道士,真金不怕火炼。” 王昊带着人,到了自个的摊位上,人只多不少,都在围观着。 “这就是今天的有缘人啊,小师父,不也是两眼睛耳朵,一鼻子和嘴吗。 和我们有啥差别,咋就给他们算,不给我们算呢。” “人家是真有困难,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心知肚明。 非分之想就不能有,命中无财,过于强求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王昊挑眉,说了一句。 一行人纷纷不说话了。 “你们两口子,是为了你们的儿子来。 近期以来,令郎的行为举止有一些反常,让你们两口子有所怀疑,是不是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些事。 夫人愁眉不展,郁郁寡欢,都是因令郎而起。 我说的对否?” 两人还什么都没说呢,多少有些惊讶,“对对对!说的没错,你怎么知道,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 男子得意的扬了扬头,“要不说,我不是骗子呢。” “你们家这事简单,驱驱邪就好了,但,你们若想让他回到以往。 不可能…我劝你们,早点想开点比较好。” “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想回到从前那懂事孝顺的孩子,不可能了。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的他,已经不是过往的他了。 即便我替你们办好这事,他大概率还是这副死样子,混吃等死,白吃白喝,抱着你们啃老。” 这一番言语,几乎断了两口的幻想。 “有没有办法,让他回到过去?无论什么条件,我们都能答应。” 王昊摇了摇头,这一大家子可真会折腾人的,选择是自己做的,现在又来后悔,人生哪有后悔药可以吃嘞。 真当地府是你家开的啊。 两口子沉默着,“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 “你们若是想回忆起之前的事,我能帮你们,但若是你们想让我办你们恢复到往常……只能说事与愿违。” 神神叨叨的,说的他们都听不明白。 “这是碰上鬼上身的情况了?那这简单,把小鬼抓下来,不就好了。” 普通的一句话,却让男人顿悟。 换魂?! 但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再者,有一定的危险系数。 操作不成功,是容易出事的。 跟他没啥深交,犯不着为了他们以身犯险。 “这可比一般的鬼上身厉害多了,你们别觉得鬼上身很好搞。” 收拾好东西,王昊跟着两口子就一块走了。 一路上,两口子心里都在嘀咕,“我觉得这小道士挺有能耐的,指定有办法,要不咱们试一试?” 好酒好菜伺候着,小道士爱喝酒,喝醉了就容易误事。 啥都答应,夫妻俩对视一眼,乐了。 “虽然咱们这么做不厚道,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就只能试试。 没想到喝顿酒还真有用,灌醉了,啥都答应,等他醒来,想反悔都没招了。” 白纸黑字写在纸上,按照这小道士耿直的性子多半也是不会不认账的。 当父母的都希望孩子能好,从前的沈父母那是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孩子们呆久了,也学会耍赖皮了。 头天,醉酒一夜的人醒了,捂着头,昨夜喝多了。 看着四周的环境,站起身,出去找人。 “哎呦,小王道士,你醒啦,昨天睡的怎么样?”沈母笑靥如花,一看人醒了,立马放下手里的剪子,去厨房端了清粥,温水出来。 这态度让王昊有些受宠若惊,吃完早饭,夫妻俩笑呵呵的看着他。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怎么都看着我。” “小王师父,昨天喝醉了,你说了好多话,还记得不?” “说话?我昨天喝醉了,啥事都记不起来了,是不是当着你们的面发酒疯、发牢骚了。 如果是,真的不好意思,请你们多包含,我这个人吧,挺喜欢喝酒,但是酒量不太行。” “没关系,你不记得,昨儿都写下来了,说酒醒了兑现承诺。” “呐,这是你昨儿写的,还签字画押了呢。 小王师父一看就是个君子,不会反悔的是吧?” “写了什么?!”王昊对于昨天他喝醉酒的事,是全然记不得了。 ------------ 414:琉璃结魄灯 “小王师父忘记了啊,哎呀,这贵人就是多忘事。 不过没关系,白纸黑字写着,要不看看?” 王昊看着笑呵呵的夫妻俩,哪里还会不明白,昨晚发生的事,在脑海中播放, 男人暗自苦笑,难怪夫妻俩这么热情好客,有酒有菜的,昨天还一个劲的给他灌酒。 轮番敬酒,原来是为了灌醉他,让他在意识模糊之下,做这事。 打从昨日说了不可能的话,这两口子的每一步就都藏着不易察觉的目的。 也怪他,降低了防备之心,果然这防人之心不可无。 男人凝视着白纸黑字,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昨夜醉酒后的失态。 冷笑一声,酒意虽已散去,但被算计的寒意却如针刺骨。 小王师父深吸一口气,“你们这么做就有些不厚道了。” “小王师父,我们本意并非如此,只是…” 沈母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滚落在衣襟上。 女人紧紧交握着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在他的面前,抑制着内心波涛汹涌翻滚的情绪。 沈父站在一旁,眼中神情复杂,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也不会干这种小人的勾当。 “为人父母,既然生养了孩子,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浑浑噩噩的过此一生呢。” 沈母的话语哽咽,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磨刀割肉。 王昊叹气,“这一切选择都是你们自己做的,现在来后悔,不觉得太迟了吗。 谁做的选择,自然谁承受后果,把我扯进来算啥事。” 王昊的眼神在沈父母间游离,最终落在那份冰冷的纸张上,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随着屋内的气氛也沉重几分,他缓缓站起身,心中五味杂陈。 摘着盆里的花瓣,他本就无意被卷入,他能为沈家做的,也已经做了。 当初也算说过,内心掀起一场无声的挣扎。 沈母不言,抹着泪水,每一滴都承载着为人父母的无奈与苦楚。 空气凝固片刻,最终,王昊转过身,妥协了:“我理解你们的苦衷,但我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你们不能用这种方式威胁、设计我。 我做事素来喜欢善始善终,这件事,会找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也是看在夫妻俩,为人父母的苦楚之上。 沈父母闻言,脸色苍白几分,愧疚之情涌上心头。 女人双手掩面,泪水无声地滑落,肩膀微微颤抖。 室内一片静谧,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处隐约的狗吠声。 沈父缓缓抬头,目光中皆是愧疚,伸手撕了那份承诺书,声音沙哑:“小王师父,我们…我们知道错了。 作为父母,我们被绝望冲昏了头脑,用错了方式。 请你…别放在心上,如果你不愿帮我们,我们绝不会强求。” 沈父作为男人,自然知道他们这种行为多么可耻卑鄙。 “爱之深责之切,能理解,害,也怪那人,不自私自利一些。”掐指一算,摇了摇头,弄的自己也一身狼狈。 恢复了记忆的沈家人,重新坐下,商量怎么办。 沈家的气氛沉重而压抑,灯光昏黄,映照着他们紧锁的眉峰。 王昊一下一下,指尖轻敲着桌面,每一下都似乎敲在了他们的心尖上。 让沈家人内心不安,尤其是沈母,时而抬头望向丈夫,眼中满是忧虑。 “小王师父,还能有补救的办法吗?”沈建华开口。 “有,但我没试过,并且…现在也不知道那人在哪。 地府的魂书中,查无此人,也没有他转世投胎的记录。 如今完全不知道他的踪迹,就算我能能有够换回他们的魂魄法子。 也得先找到人才行。”沉声片刻,气氛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谁都知道,得想个万全之策。 但眼下人都找不到… “要是有琉璃结魄灯就好了。”呢喃一句,被沈家人听到了。 “什么灯?屋里还不够亮堂吗,小王师父。” “哦,我说的是琉璃结魄灯,一盏能够点燃旧物,寻找魂魄的灯。 只要没魂飞魄散,人还活着,就能找到对方。” “这灯哪里有?” “我也只是听过祖师爷说过,但从来没见过。 那是上古卷轴中记载的,存不存在着东西,还是一回事呢。” “那灯长什么模样?外头好多古董铺,还有典当行,说不定,能找到。” “青色的琉璃盏,外形似莲花,带着灯罩,跟我们平常供奉的灯差不多。 只不过形状比较新奇,平常是点不燃的… 只有寻找魂魄之时,才能点燃。” 说这话的时候,多多突然下桌了,出去没多久,手里捧着一盏灯出来。 “小王哥哥,你说的是这样的灯盏吗?” 多多手里握着一盏烟青色的灯,沈家人齐齐回头,看过去。 形似莲花,烟青色的色泽,在灯光暗淡处,还闪着流光溢彩。 王昊一惊,“这灯……哪来的?多多,小心点…” 多多的小手轻轻摩挲着那盏烟青色的琉璃结魄灯,灯身散发着淡淡的温润光泽,在昏黄的室内光线下,更添了几分神秘。 小人的眼眸中也闪烁着兴奋,仿佛手中的不仅仅是一盏灯,还是能让小沈回来的希望。 沈家人围拢过来,目光中带着惊讶,得来全不费工夫,灯居然在他们家。 沈建华颤抖着手,想要触摸那灯,却又怕惊扰了什么。 最终只是走过去,轻轻搭在多多肩上,轻柔的开口询问:“多多,你确定这灯是你爸的?他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王昊接过灯,仔细端详,指尖滑过那细腻的琉璃表面,感受着灯盏的不同。 “或许,这就是天意。既然灯就在,便给了我们一线希望。 能试试看,说不定能找到那个人的魂魄。” 众人沉浸在惊喜中。 确定灯盏就是结魄灯后,王昊也认命了,这一段不就是段孽缘,还是天注定的孽缘。 “小师父,现在咱们有了结魄灯,是不是就可以…” 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 415:桃花印记 是沈建设外出喝酒回来了,被一群狐朋狗友送回来的。 沈建设踉踉跄跄地被几个同样带着酒气的朋友半拖半扶地送回了沈家。 夜色已深,双眼迷离,一身酒气,喝醉酒,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偶尔爆发出几声突兀的大笑,引得周围偶尔路过的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领口歪斜,纽扣歪七扭八的扣着,脚步虚浮,进门的瞬间,人清醒了一些。 “爸妈,大哥,姐…今天什么日子,把你们都给叫回来了啊。”喝点烂醉如泥,沈家人心里越发坚定,这人不要也罢。 地魂回归到了沈建设的身体内,将天魂抽了出来。 单独放在锁魂罐内。 王昊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望向那已被放入锁魂罐中的天魂,周围仿佛有淡淡的雾气缭绕。 他轻叹一口气,“现在有了结魄灯,今夜气场适合,可以直接尝试,能不能把魂换回来。” 王昊低语,声音虽轻,但他们都听到了。 海上的沈建设睡着,半梦半醒中,发现自己的魂魄又离体了! 未过多久,就飘散回了大院,看到了沈家人。 这给沈建设真的整的不明白了,他不太懂,为什么他们又突然把自己叫回来… 不是都已经忘了,孟婆汤不管用? 王昊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成诀,指尖闪烁着微不可察的灵光。 一念之间,屋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 突然,另一道昏睡的魂被抽离出来,两人进行了兑换。 这次王昊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直接做了决定。 与此同时,沈建设感觉到,自己的魂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拽回。 随后晕了过去。 沈建设的魂魄在王昊的召唤下,融入了他的躯体。 这也是王昊头一次尝试换魂术,把他折腾的够呛。 “这……这样就行了吗?”沈母看着躺在地上的沈建设。 如果说之前内心还有不忍,在刚才沈建设喝醉酒回来的那一刻。 沈母内心的愧疚,淡然无存,是自己的亲身儿子又如何,不能让他们安生,是亲儿子也直接大义灭亲。 “这里面装着他的天魂,找个偏远,地广人稀,灵气稀薄的地方,把这玩意给丢了。 能保证,他永远不会出现在你们的视线中,从此,你们再无瓜葛,一切链接都被切断了。” 说完,男人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扑通一声,声音有些大。 看着倒在地上的道士,一众人内心猛地一惊,沈母蹲下,伸出指尖轻触对方的鼻息,确认对方还有呼吸,才稍稍松了口气。 “没事没事,人还活着,应该就是累的晕了过去。 把人抬屋里去吧,那玩意…找个角落放着,等明儿再说。” 夜风穿堂而过,带着几分凉意,烛火摇曳生姿,光影在众人脸上跳跃,但他们的内心却按耐不住的激动。 翌日,沈建设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又躺在他的拔步床上。 瞬间懵了,不信的揉了揉眼睛,不是在做梦,这一刻,男人有了一些恍惚,难道之前的他都是在做噩梦? 可他明明记得,他被系统放到海上了。 “小沈?!”多多听到动静,睡醒,就看到了坐起身的沈建设。 她不确信,她的沈爸有没有回来。 “没大没小,都跟你说了几次了,不能叫我小沈,我好歹也是你爹。” 不曾想,奶娃子下一秒号啕大哭,哭声震耳欲聋。 猛地,飞扑到了沈建设的怀里,“呜呜呜,小沈,小沈,你可算回来了。 多多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傻姑娘,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我的小公主啊。” 沈建设轻轻拍着多多的背,眼神中满是心疼,晨光微露,阳光透过轻纱帘,洒在父女俩身上。 温馨的一幕,被赶来的沈家人看到了。 多多抬头,泪眼朦胧的望着沈建设,那双曾经让她感到陌生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让她熟悉的关怀。 她的小手紧紧抓住沈建设的衣襟,仿佛害怕一松手,就是一场梦。 “小沈,以后离开带上我好不好?别留我一个人…” 多多是老父亲一手带大的,跟沈家其他人再亲,也比不上跟老父亲的感情浓厚。 “建设…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沈母颤抖着身子,害怕这是假的,晨光从门外倾泻而入。 “妈,我回来了。”坚定的话语出口,女人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女人走到了沈建设的身旁,颤抖的手捂着嘴,声音哽咽:“建设……我的儿,对不起。” 母子俩相拥,这段时间的思念与隔阂全部化解在这一抱之中。 沈母的头靠在沈建设的肩头,泪水无法抑制,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沈建设的衣襟上。 沈建设叹气,双手拍着母亲瘦弱的身躯。 这一阵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都有些疲倦。 但都是注定避免不了的,只要他们最后还在一块,都是好的结局。 睡了一夜,王昊神清气爽,跟没事人一样,仿佛昨夜晕的不是他。 一睡醒就追着沈家结尾款。 “话说,你一个道士要那么多的钱干啥。 之前的赌债不都给还清了嘛。” “管那么多干啥,赶紧给钱,不给钱,我天天来你们家蹭吃蹭喝!” 他还真是这样的性子,锲而不舍,他不欠人,别人也不能欠他。 不然就死缠烂打,跟催债鬼一样。 说着,就把衣服弄湿了,一身道袍湿了一大半。 沈建设出来的时候,恰好就看到了王昊拧衣服的动作。 洁白的皮肤上,露出了鲜红色的印记。 沈建设眉头微蹙,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王昊胳膊上不经意间显露的鲜红印记上。 那印记形状奇异,仿佛一朵微缩的桃花。 瞬间想起了孟婆和他说的! 道士、桃花……所有的特征都出现在王昊身上,不就妥妥的是他了! “小弟…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这小道士。” 王昊回头,对上了一双情绪翻滚的双眼。 ------------ 416:土炸药伤人 “虽说小道士是你的救命恩人,但你也不能用这种眼神看着人家,会把人家给吓坏的…”沈建华侧头,提醒了句。 若不是知道沈建设的为人,还真容易误会,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沈建设闻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的目光。 “又见面了,小师父,辛苦你了,为我们奔波劳碌。 多谢你,又把我带了回来——” “客气啥,那你若是非要客气的话,把尾款结给我。 对了,昨儿那锁魂罐,回头你们找个地广人稀的地方。 放了,等净化了浊气,锁魂罐会自动释放魂魄。 魂魄不归主,也不会害人,影响不了你们的生活。” “地广人稀的地方?” …… 沈建设将同心结放在小道士手上,果然他找对了人,同心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一个小物件罢了,一位故人托我转交的。” 沈建设没多说,只是按照孟婆说的去做。 送走小道士,孙老爹就上门了,带着孙大娘急匆匆的。 “老爹,你这是怎么了?一脸慌张的模样…” “村里出事了,我得赶紧回去一趟,看看情况。 事出紧急,走之前跟你们打声招呼,免得你们着急。” “出啥事了,有啥急事也不急一时半会儿的。 老爹,你跟我说说,这村里面出啥大事了,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慌张的模样。” 孙老爹神色慌张,能看的出是出了紧急的大事。 “害,是村外头的那个农场,这几年不是扩建吗。 有驻军在边境那边守着,昨天有一群新兵蛋子去河里抓鱼。 也不知道小鬼头,那么的迷糊,居然想着用炸药去河里头炸鱼。 这一留神不就出事了,用酒瓶填充的炸药,一点安全性都没有。 就算是老手,都得格外的小心,那群兵蛋子,觉得自己学了几天,就能耐了。”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用的那种瓦罐和玻璃瓶子危险系数是特别高的。 最开始的是 人还都知道土炸弹危险,要注意安全。 可随着炸死的鱼越来越多,就沉迷进去了,忘记计算引燃爆炸的时间,没有预留出足够的躲避时间,后果可想而知。 来不及跑,就爆炸了,“砰”的一声,好多人都被炸到了,炸飞的玻璃瓶子,插进了他们身体里。 都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没事呢。 伤亡人数七八个,还有他们村里的两三个人。 同样是去抓鱼,村里的小伙子老实本分,是被无辜被波及的,玻璃碎片炸到了他们的身上。 他们的父母直接就闹起来了,要找驻军部队算账。 现在村里人情绪激动,劝都劝不住,村里就来了电话,让他赶紧回去一趟。 阳光斜洒在驻扎部队的营地外,斑驳的光影与村民们凝重而愤怒的脸庞交织在一起。 几位受伤小伙子的父母,衣衫凌乱,眼中满是血丝,他们紧握着拳头,声音颤抖地控诉着那些人的行为。 一位中年妇女,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哭声撕心裂肺,回荡在军营内外。 他们来讨要一个说法,家里孩子躺在医院里,伤到了眼睛,医生说这辈子都不可能看见了。 日后就是个独眼怪,都是爹生娘养的,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那些人。 沈建设跟着干爹他们一道回去了,二老身边不能没有护着的人,万一情绪激动可咋整。 一下火车,来不及回家休息,就赶到了军营驻扎地。 村里人不接受和谈,就主张要让他们接受惩罚。 沟通商量通通都没用。 军区领导也头疼,“这件事我们也非常的抱歉,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量的做出弥补。 但这几个孩子的前途…已经毁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能不能……” “前途…就你们有前途是吧,那我们孩子的前途呢?算个屁啊。 毁的是腿,眼睛,不是手脚,看不见的地方。 年纪轻轻的就被毁了眼睛,下半辈子就只剩下一只眼睛,你怎么不想想我们孩子以后怎么办呢?” 女人边说边哭,人摇摇欲坠,孩子突然出事,让老娘心力交瘁,他们夫妻俩就这么一个独苗苗。 她紧紧抓着身旁丈夫的手,那双布满粗茧的手,此刻传递着彼此间唯一的支撑。 男人的眼眶也早已泛红,但他强忍着泪水。 周围村民的情绪也被彻底点燃,“你们这一群人别以为赔点钱就能了事了,谁稀罕你们那是臭钱。 我们把话放这了,既然他们做了事,就得承担后果。 毁了人下半辈子,不用慌,就因为你们是干部子弟?” “你们不把人交出来,我们就闹到上头去,让大领导给我们做主!” “你们这些守边的,吃我们老百姓的,用我们老百姓的,出了事,不给我们做主! 有什么用,一群蛀虫!” 女人哭的久了,体力不支,头晕脑胀,指着穿制服的一群人,哭喊道:“瞎的不是你们的孩子,你们自然不心疼。 你让我们怎么原谅?怎么原谅?!” 那一刻,女人的眼神中,是无尽的绝望,同时带着不容妥协的坚定。 这件事,本身就是他们手底下的新兵蛋子搞出来的,说到底还是他们管理不严,才出了这事。 想花钱就摆平这事,村民们自然不接受。 场面一直僵持着。 沈建设三个到了营地外面,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也觉得这些人有点仗势欺人,不想着如何解决,只会用钱来摆平。 谁不会心里带着怒气。 孙老爹一到,村民们就找到了主心骨,上了年纪,身影虽显佝偻,但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们都冷静下来,我跟他们谈谈。”孙老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目光落在穿着制服的人身上,“你们应该知道,我们要的不是你们的那些钞票,也不是空洞的道歉。 我们要的是公道,今天,如果你们不按照我们的要求来。 那我们直接登报,让大家伙评评理。” ------------ 417:母性魅力 “这件事本就是你们管理不严,导致的。 如果真的登报声明,你们这群人还能不能呆的下去,还另外一说。 就算你们能没事,我们也会排斥你们驻扎在村子周围。” “你们能驻扎在我们这,所有的生活物资,都是我们农场提供的。 我们东北人,是最讲求公道的,你们若是这次不能拿出诚恳的道歉态度。 将那些人交出来,还护着他们…就不能怪我们了。”孙老爹蹙眉,身上带着铁血之气。 对方几人闻言,面色骤变,眼前的男人看似好声好气,能商量,可实际上,说出来的话,却透露着一股的胁迫感。 要不是那一群小子,他们何至于处于那么被动。 领队的中年男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目光在孙老爹威严的面容上,最终缓缓垂下眼帘。 那一群新兵蛋子,确实是干部子弟,这次他们也身受重伤,有些还直接没了命。 人家也接受不了,找他们要个说法,他们这些人,是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是他们管理不严,出了这事,但主要责任还在于新兵自己。 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连着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一阵沉默后,他缓缓抬头:“您说的这些,我们听到了。 这事就按照你们说的来做,是我们管理不周。 既然您提到了公道,那我希望我们双方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 找一个,咱们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您说呢?” 现在事情已经出了,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坐下来谈判。 为村里受伤的小子争取最有利的赔偿。 屋内陷入了沉默,受害者家人也到场了,坐在桌上。 “我们第一个要求就是把那些干事的小子,都交出来。 交给公安同志,按法律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能因为他们是干部子弟,就能逃避法律的惩罚。” “再者,我希望你们能够给予补偿,他们有的伤了眼睛,有的伤了腿,后半辈子得有保障。 除了赔偿医药费,将他们治好以外,还得给他们未来的保障,安排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他们现在正值青春年华,十七八岁的年纪。 这年纪的孩子,还有着大好的青春年华。 若不是因为这事,他们还能有一个光明的前途和未来。 眼下身上落下了残疾,以后的路,要怎么走,都迷茫困顿…” “我儿子今年还考上了大学,我们看林家唯一的大学生。 我们夫妻俩,还盼着他光宗耀祖呢,好好的眼睛就给瞎了。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大学读完,就能分配一个好工作,可如今身体残缺,硬性条件就过不去,直接被筛掉。 可以说,直接就被一棍子打死了。 气氛沉重,屋内一片死寂,只有夫妻俩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穿制服的男人,紧抿着唇,眼神中闪过悲伤。 商量好后,走出屋子,夕阳的余晖洒下来,夫妻俩紧紧相依,妻子的泪水浸湿了衣襟,丈夫扶着妻子。 接受了赔偿和道歉,可这突如其来的创伤和打击,却让他们两口子无法接受。 他们的孩子,本该是家里骄傲的大学生,此刻却只能躺在医院里。 这件事算是尘埃落定了,但村头老槐树下,依旧聚集着三三两两的村民,他们或蹲或站,低声交谈着。 夕阳,将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孙老爹站在人群边缘,双手背在身后。 “谢谢你,大队长,若不是你回来替我们做主,这件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就解决了。” “说这么多客气的话干什么,咱们都是自己人。 这件事算是解决一半了,孩子那,还需要你们多做做工作。 他们会负责到底,就上大医院,看大医院能不能治好…”孙老爹安抚着他们。 只是还有个问题。 这些解决了,另外一个小娃娃可有些麻烦。 带村里小子去抓鱼的,是一个带着孩子的男人,是前一两年逃难来的。 伤的有些重,玻璃插到了心口,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有别的亲人,身边只有个小闺女。 男人若有个三长两短,那这孩子就成孤家寡人了。 刚才也在犹豫,父女俩的事该怎么办,他们的赔偿是最不好弄的。 “这最坏的打算啊,就是那人挺不过去,咱们替他找个好人家,把这孩子给收养了。”说起这父女俩,孙老爹坐在村头皱眉,唉声叹气。 几日后,不出意外,如今现有的医疗水平,压根没办法把男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伤到了心脏,没撑住,还是走了。 不等他们安排小女孩,一对夫妻找上门开了,是新兵蛋子其中一个的父母。 那人被拄着拐杖,被父母带着上门道歉。 还咿咿呀呀学走路的小奶娃,嘴里哭着喊着要爹爹。 听的让人心碎,这孩子正是粘人,离不开人的时候。 孙大娘带了两头,都有些疲倦了,孩子太闹腾,整宿整宿没个消停。 抱着孩子,看着来人,“你们找谁啊?” 看着眼前三张面生的面孔,孙大娘并不认识他们是谁。 一家三口突然找上门,其中的年轻小子拄着拐杖,一脸歉意,低垂着眼睑。 穿着打扮精致干练的女人,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奶娃,一脸担忧。 小女孩的哭声细弱,跟小猫崽子似的。 “这孩子怎么一直再哭啊,您要不先哄哄她?” “害,哄不好,我哄了好久,她吵着闹着要她爹。 也是个命苦的,她爹前两天没了,认人的年纪…” “要不,让我试试?”女人小心的开口,手已经伸了出去了。 孙大娘看着女人,心里还有些疑惑,但怀里的小人突然不哭了,在听到女人的声音以后,仿佛被安抚了。 那双湿润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眼睛不动的盯着女人,小手不自觉地伸了出去,想被女人抱… 女人的脸上绽放出笑容,轻柔地将小女孩接过,抱在怀中,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哭闹不止的孩子就被安抚了下来。 还闭上了眼睛,呼呼大睡起来,冒着鼻涕泡。 ------------ 418:收养孩子 谁都没有想到,孩子会在女人的怀里就这么轻易地睡着了。 甚至都没怎么哄,最惊讶的还是孙大娘。 孩子被放在了里间,三人坐在堂屋,孙大娘泡了一壶热茶。 “实在是不好意思,冒昧上门来打扰你们。 我家孩子,跟着他们一块去河里面抓鱼,没有及时的制止他们,才导致了这一次意外事故的发生。 非常的抱歉,人死不能复生,造成的伤害,也无法被弥补。 我们这次过来,除了道歉之外,还想问问能有什么我们能做的事情。 这件事情出了之后,我跟孩子的爸心里愧疚,是我们教子不严…” 女人一开口就说了很多抱歉的话。 孙大娘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人都已经没了,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 目光看着眼前的女人,轻声道:“妹子,人这一辈子,谁还没个错处呢。 人都没了,说再多话都无济于事,你们要是真想补偿。 也不是对我们说,而是对这个孩子说,虽然这件事,你们赔了钱,赔了工作。 但这个娃娃,没了爹啊,才两岁大…” 一切胜在不言之中。 拿起茶壶,为三人各自添了半盏热茶,茶香袅袅,在屋内缭绕。 “这娃娃就是那男人的孩子吗?他们家没有别的什么亲人。” 女人目光落在里间蜷缩着呼吸均匀的孩子,小小一只,那么的娇弱,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与怜爱。 “他们并不是我们本村的人,我们也不知道他她在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别的亲人,前两年是从外地逃难而来的。 那男人带着孩子在我们村落户,靠一亩三分地养活孩子,大人勤快能干。 平日也会去镇上给人做工,这么把闺女拉扯长大。” 孙大娘对这个男人了解的也并不多,只是听村里的人说起了一嘴。 听孙大娘说完,女人做了个决定,“这个孩子既然举目无亲,双亲都已经离世了,那能不能交给我们抚养? 我们愿意领养这个孩子,把这个孩子抚养成人。” 女人突然说这话,让孙大娘看了看旁边坐着的父子俩。 一直都未开口的男人,接受到视线,推了推眼镜,“我比较不会表达,话比较少,我夫人说的,就是我们全家的意思。 并且刚才那个孩子,一看见我妻子就不哭不闹了,也算是跟我们有缘吧。” “如果这个孩子没有去处,我们家完全可以领养她的。 并且我跟我妻子只有一个儿子,现在他也长大了。 家里冷清的很,如果能抚养这孩子,我们夫妻俩都乐意,还能做个伴。” “不用担心我们有没有精力,家里有人手,能帮忙一块照顾。” “我们家的条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与寻常人家相比,也算是富裕的家庭。 也不用担心往后的日子过的不好,我们可以保证以后的日子,会过衣食无忧。” “你们来的太突然了,对于这个孩子如何安置,我们都还没商量过。 我一个人也拿不定主意,要不等我家那口子回来,再说这事?” 孙大娘望了望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五味杂陈。 情绪复杂,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目光落在那对夫妇身上,他们眼中流露出诚恳,让孙大娘感到一丝宽慰。 她也希望那孩子能找到个好归宿,接下去的打算,自然而然也是为这个孩子找到一户好人家。 以他们现在的能力来说,是没办法抚养一个孩子的,就算是想收养孩子,也是有心无力。 毕竟上了岁数,孩子还这么的闹腾,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你们是能提供给她优质生活条件的,也是这孩子最好的选择。 等我家那口子回来了,我就跟他说。你们这几日都在村里?” “没住在村里,我们开车来的,住在城里的招待所里。 不过,我们明天还会来,既然下定了决心,肯定不会轻易的走的。” “这孩子现在还有在喝奶吗?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那院里养着一头母羊…” “没到断奶年纪,一直喝着,我也才照顾两天,已经长牙了,但这几天没见到她爹。 吃不下别的东西,就只能喂些羊奶,原本脸上还有些肉。 又哭又闹,没两天就瘦了…” 她跟老头子也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啊,那都是20多年前的事情了。 “等会我们送些奶粉过来,孩子还是喝奶粉比较合适。 羊奶营养价值是高,但属于高分子液体,有些孩子消化不了,反而难受。” 夕阳的余晖落下,坐了许久,一家三口准备离开了,屋内的孩子突然大哭起来,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 哭闹不止,孙大娘连忙进屋,孩子哭闹不止,可当女人进屋时,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女人的存在,停止了抽泣。 侧头,用那双还挂着泪痕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女人。 男人见状,也站起身,走进屋里,这孩子还真是认妻子当妈了。 取过司机送来的东西,从里取出一个奶瓶和一小罐奶粉。 奶粉可是稀缺物资,不是有钱能买到的,算是特供品。 普通人家是消费不起的,一罐就是半月一月的工资。 男子也看到了不哭不闹的女娃娃, 他轻轻地拄着拐杖,走到她身旁,眼神里满是温柔。 他伸出手,犹豫片刻后,轻轻触碰了女娃娃脸颊上残留的泪痕。 女娃娃看到男孩的一瞬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笑容,小牙带着牙龈露出来,仿佛是在回应他。 男孩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妈,她笑了,笑了诶。” 这也是男孩连日以来,第一次露出的笑容,事情发生后,愧疚感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挥散不去。 从父亲手中接过那装满奶的奶瓶,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嘴边, 小娃娃的鼻子轻轻翕动,嗅到空气中熟悉诱人的奶香,乌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小手不自觉地挥动起来,自己抓住了奶瓶,哼哧哼哧喝了起来。 小小脑袋向前探,大口大口地吮吸起来,急切的模样让他们都会心一笑。 嘴角边,还挂着几滴奶渍,周身散发着奶气。 ------------ 419:前往毛国 孙老爹和沈建设处理完事,回来就看到了眼前温馨的一幕。 又吵又闹的小霸王,乖巧的窝在女人的怀里。 小奶娃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此刻正半眯着,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吃饱喝足就趴在女人怀里。 小手紧紧抓着女人胸前衣襟的一角,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微笑,偶尔还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梦呓,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让一旁静观的孙老爹和沈建设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天知道他们这几日是怎么过来,三个人都没有过多的育娃经验,就是多多小时候也不是沈建设自己亲手带大的。 都是他姐帮忙带的,所以他才能轻松一些。 那种没日没夜的育娃过程已经过去了,基本上也不记得应该怎么去照顾孩子。 三个人都是在生手的情况之下摸索,试探,孩子应该怎么带合适。 总之,这几日过的是兵荒马乱,手忙脚乱。 这片宁静,不由得让两个在外头忙碌奔波一天的男人松了口气。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奶香,沈建设看到了桌上放着的奶粉,挑眉。 现在这奶粉可不好买,在没有系统的帮助下,他都买不到奶粉。 就是出高价,人家也说没货,卖不了。 所以这几日喝的都是羊奶和麦乳精,奶粉喝不起,麦乳精还是可以安排的,算是这年代高档的营养品了。 都是谷物提纯,比起后世,添加剂少之又少,工业黑科技和狠活更不用说。 孙老爹的目光落在女人怀中的小奶娃上,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这孩子命苦,能遇到你们这样的人家,也算是她的福气。 既然你们愿意给收养她,是再好不过的事。 咱们既然都在京都,往后也能时常走动,看看这孩子。” 女人闻言,眼眶微红,她轻轻拍了拍小奶娃的背:“我们会把这孩子当作亲生孩子的。 给她最好的,让她健康快乐地长大。 谢谢您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去弥补…” “与其说是我们,不如说是这孩子她自己给你们的机会。 是她选择了你们,愿意和你们成为一家人。” “这孩子命苦,只有一点要求,我希望她长大以后,你们能跟她说她的身世,她有个很爱她的父亲。 她爸爸在去世时,最放不下的还是她。” “好,等她再大一点,我们就会告诉她。” 当天一家三口就带着孩子离开了,孩子一离开女人就哭闹,孙大娘上了年纪,听不得哭闹声。 就让他们将孩子带走了,已经了解清楚了他们的身份。 也到公社做了备案,就不必担心,他们是不是骗子,会对孩子不好什么的。 随着车子缓缓驶离视线,孙老爹、沈建设与孙大娘三人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 连日来的紧绷与疲惫也随着那逐渐模糊的车影一同消散。 沈建设拍了拍孙老爹的背,两人相视一笑。 “这事算是解决一半了,安抚村里人,就需要干爹你亲自上门了。” 在村里,他干爹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村里人都比较愿意听他说的话。 ------------ 420:比武招亲?! 他也是闻着牛肉香,到的饭店门口。 门口摆着一大口锅,柴火烧的旺盛,两个年轻男子,正在掐肉丸,往锅里挤。 打锅内还放着牛的大棒骨,浓浓的牛香在鼻尖弥漫。 沈建设被这阵势吸引,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那口热气腾腾的大锅。 锅中翻滚的汤水泛着诱人的色泽,奶白色的高汤翻滚着,牛骨间的骨髓缓缓渗出,与汤底完美融合,在表面形成了一层金黄色的油膜,覆盖在咕嘟咕嘟冒泡的汤面上。 年轻男子手法娴熟地挤压着肉丸,一颗颗圆润饱满的牛肉丸落入锅中。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肉香与柴火的烟熏味,沈建设闻着走不动道。 也在外头,找了个位置坐下。 服务员走过来,流利的毛语出口,却不曾想沈建设开口就是国语。 “原来是自家兄弟,来着旅游的?想吃点什么… 我们的菜都是特色菜,量大管饱不说,价钱还便宜。” “你们那牛肉丸看着不错,现煮现卖?” “啊对,我们店卖的最好的就是牛肉丸了,基本上来的人都会点一份,新鲜味道好。 在国内,一般吃不到牛肉,但在这牛肉、羊肉随便吃。” 在国内,当下牛都是用来干活的,可舍不得用来吃。 但国外的牛养殖,都是用来吃的,养的绝大部分都是奶牛和肉牛。 来都来了,沈建设自然要尝一尝当地的新鲜牛肉丸。 外头摆着十多张的桌子,坐的人不少,处于客满的状态。 牛肉丸的标配是香菜,没有灵魂香菜,牛肉丸的香味也会少一半。 热气腾腾的牛肉汤一上桌,仿佛瞬间将周遭的寒意都被驱散了。 色泽诱人,奶白中透着金黄,绿叶碎飘散在汤面,煞是好看。 牛肉丸因吸收了汤汁,显得更加饱满诱人,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它们内部弹牙的质感。 不仅有牛肉丸,还有牛杂,牛肉的颜色与白萝卜的洁白形成鲜明对比。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星星点点的漂浮在表面的墨绿色菜叶,翠绿欲滴,如同翡翠镶嵌在汤面。 不仅增添了整体的色彩,更调节了汤的香气和口感。 沈建设拿起汤匙,轻轻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浓郁的牛肉香、鲜美清甜的汤汁、清新淡雅的菜香以及白萝卜的甘甜在口腔中迸发。 “这是胡椒粉,喜欢胡椒粉的可以放一些胡椒粉。” 小哥送来一瓶胡椒粉,他对于胡椒粉并不陌生。 “诶,小哥,问一下,你们这里面放的是什么菜啊,我尝着,并不像是香菜。” “这不是香菜,这是当地的一种野菜,在他们这,很多人是接受不了香菜的。 所以就换成了这种野菜,这种野菜欧芹,就是芹菜。 和香菜一样,是作为一种香料配菜来使用,具有独特的芳香。” “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能够综合牛肉带来的油腻感。” “你们家这肉丸,有卖吗?能不能加一些欧芹进去?” “你想表达的意思是,想买我们的肉丸子是吧,我们的丸子也是有单卖的。 一块五一斤,你没有听错,就是一块五一斤。 这边的物价比较便宜,我们的肉都是跟其他几家店一起买的,共买一头,然后杀牛分肉。 所以价钱并不算贵,跟国内的猪肉价是一个价位的。” 牛肉丸才一块五一斤,沈建设惊讶,这放在后世可是买不到的价格。 想都不敢想,几十年前的牛肉价,居然这么低廉。 沈建设都想买卖牛肉了,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既然国内的牛羊肉的市场还没打开,要不走冷链这条路? 把冻品牛羊肉输入国内市场,这样行不行的通? 边陲的小镇管理的比较疏松,并不像国内那样严厉。 也没遇到什么查证件的人,好在这会出行已经不需要介绍信,只需要证件啥的。 带着吃食的沈建设到了镇上的一家招待所, 招待所内,昏黄的灯光洒在木质柜台上,一位金发碧眼的姑娘,正低头整理着入住登记册。 沈建设踏入小屋,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萦绕在鼻尖。 小姐姐抬头,目光瞬间与沈建设交汇,看到男人的那一刻,眼睛里闪烁着光。 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脸颊上泛起了红晕。 放下手中的笔,目光在沈建设英俊的面容上停留,随即又羞涩地低下了头。 “有什么能帮助您,先生?” 沈建设靠自己的一张脸,刷脸成功,都不用证件,就入住成功了。 楼上有一个大厅,居住的人都距离在那打台球,言语间在讨论‘打猎大赛’的事情。 男子神情激动,沈建设也听明白了,这次大赛的第一名,还能娶镇长家的女儿。 这不就是古代的比武招亲? 大厅内,灯光昏黄,映照在每一个男子脸庞上。 几位壮汉围站在台球桌旁,手中紧握着球杆,眼神中都带着势在必得的神情。 “听说镇长的女儿,美貌如花,娶到她不仅以后不用愁,还能继承镇长这个位置。 直接少奋斗几十年,以后还用愁吗?”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哈哈哈的说着。 仿佛已将自己视为那位即将抱得美人归的英雄。 靠女人上位,说出去有些的丢人,但这位兄台也是人间清醒。 能少走几十年的弯路,有何不可呢。 那可是镇长家的千金,不仅有钱,还有权势,在这一个小地方,一辈子过的无忧无虑。 大多数人脸上都挂着或多或少的笑意,眼神中透露对这场“狩猎盛宴”的期待。 角落里,几个年轻人低声议论,其中一个瘦高个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娶了镇长的女儿,确实是条捷径,但也得有真本事才行。 听说去年的狩猎冠军也会参加,他是一位年近40的男人。 镇长为了不让他蝉联冠军,这次还买了很多职业猎人上场。 除了同场的比赛者外,还有镇长派出的人,事情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容易。” ------------ 421:又一赚钱法子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看向角落里一名身着皮夹克的男子。 男子独自站在窗边,凝视着远方,手中把玩着一把小刀,刀光在昏黄的灯光下一闪。 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身上那份沉稳,却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途径知道的这个消息,信不信随你们。 你们若是想搏一搏的话,就得合力把那个蝉联多年的人,先给解决掉。 镇长是不可能把他的女儿,嫁给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老男人。” 沈建设没找到这其中还隐藏着这么一件事。 并不是简单的比武招亲,还藏着这劲爆的事呢。 看来这场猎杀,不仅是名义上的猎杀,还是某种形式上的除之而后快。 沈建设转身,没再听他们说什么门扉在他身后轰然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屋内,昏黄的灯光摇曳着,映照在他紧锁的眉头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一角,夜幕降临,小镇的灯光亮起,屋外的热闹声传入耳内。 打从海上回来以后,就没有了系统,在做事之前,也会思考一下后果。 系统的存在,犹如一座高墙,为他提供庇护。 没有以后,行事都有所顾虑,掂量。 这才是一个重生者该有的模样吧,沈建设凝视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试图将那些纷扰的情绪排出体外。 没有自保的能力,是不会贸然去参与这件事情的。 不过热闹还是要看的,他也想看一看他们口中的那千金,到底是如何的貌美。 隔日就是打猎大赛,大赛这是半个小镇的人都去参赛了。 除了博红颜一笑外,就是想见见这镇长的千金长什么样子。 沈建设睁开眼的时候,阳光已斜,透过缝隙斜地洒满屋内。 坐起身,开到楼下,看着冷清的街道,才意识到今日的比赛已拉开序幕。 相比于昨日小镇的街道,冷清了许多,许多店铺都歇业了。 都去了郊外的草原,草原边缘停满了马车,摆摊的人络绎不绝。 热闹非凡,过往的人群脸上洋溢着兴奋,朝着比赛场地汇聚。 孩童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比赛已经开始了,在赛场内布置了一个观景台,上面坐着小镇的一些重要的人物及其女眷。 远远打量了一眼,没看见外貌突出的少女,兴许只是吹嘘罢了。 马匹,骆驼遍布,沈建设选了一个小摊落座。 是一家卖烤鱼的摊位,摊主是个中年胡子大叔。 为人却格外的热情,也喜欢吹嘘,侃大山。 “今天的比赛,有的热闹瞧了。” “可不是,参赛的人不仅有钱拿,还能娶漂亮媳妇回去,咋的不好。 可以俺不会用枪,要不然也去凑个热闹。” “大叔,别去凑热闹了,你都年纪一大把了,凑啥热闹。 为了钱到好说,要是图攀富贵,还是算了吧。 你都不晓得,这次镇长请了多少职业金猎人来。 必须得通过这些职业金猎人,才能娶到镇长的闺女。” “那些职业金猎人,不仅打猎行,杀人更行。 入不了镇长的眼睛,通通都会被伤的,非死即伤。 回头有钱都没命花…”镇上的居民坐在一块八卦。 “啊?职业金猎人都请来了啊,那估摸着参赛这群人,凶多吉少了。”胡子大叔摇了摇头,叹气。 “胡子大叔,什么是职业金猎人啊,他们很厉害吗?” 有些不明所以的游客,好奇的问了句,他们都是别的地方来的。 “哈哈哈,别急,听我给你们说,这职业金猎人又称赏金猎人。 The BOUnty HUnter:是指啊,通过完成雇主的任务,来获得高额赏金的高手‌。 就是所谓的杀手,可能你们都没听说过,那些杀手活跃在贵族阶层。 以赢得赏金为活的,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每个都身手不凡。 一旦出手,除非人死了,不然还有一口气都得把任务完成。” 这时候就有赏金猎人了? 沈建设吃着烤鱼,听着大叔絮絮叨叨的说着。 集市很热闹,有许多在国内见不到的东西,留声机,唱片,手表,收音机等等。 妥妥的小资市场,若是有系统在就好了,他还真想大干一场。 沈建设的目光在琳琅满目的摊位间游走,最终定格在一个摆满各式手表的小摊上。 精致的表盘上,闪烁着璀璨的光泽。 国外的独特工艺与质感,没得说,还是德制的。 只是在这集市上,怎么会出现这么多德制的手表?! “先生,你可真有眼光,这款瑞士制造,精准耐用。 用的是蓝宝石镜面,透亮如新,是绝无仅有一只精表。” 摊主是个异国面孔,见他走近,感兴趣,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给他介绍着。 沈建设拿起一块表,轻轻按下表冠,清脆的“嘀嗒”声在耳边响起,手感颇好。 心中盘算着,这样的手表在国内绝对是紧俏货,若是带回去,转手之间,利润可观。 “你这么多的手表,都是从德来的?”男人撇了一眼。 “别紧张,我有笔买卖想跟你做。”沈建设凑近男子,轻语。 男人蹙眉,“我叫夏尔,先生怎么称呼,这里说话不便。 不如,先生留个地址,等晚一点,我登门拜访?” 沈建设蹙眉,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的,既然遇到了有机会,怎么能不把握呢。 临走前,他还打听到,不仅有手表,还有各类的烟酒,威士忌,葡萄酒,玛格丽…雪茄等等。 若不是了解一下富人的圈子,还真不懂得这其中的东西。 高端的烟酒才最有利可图,如今国内市场刚打开,最缺乏的就是这类高端的东西。 经过初步的交涉试探后,沈建设留了个地址,夏尔接过后,塞进了兜里,继续当他的摊贩,叫卖起来。 毕竟是工业国家,制造品肯定是比国内发展快的,很多在国内限制的东西,在这都没有限制。 像有些东西在他们那是走私,但在毛国,那就是跟柴米油盐酱醋茶一类的。 ------------ 422:英雄救美 眼前的这场比赛将持续三天的时间,夜里镇长一行人也歇在营地的帐篷里。 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冠,斑驳地洒在地面上。 枪声突兀地划破宁静,一声接一声,在山谷间回荡。 只要举起白旗就算是选择放弃比赛。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不安,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心跳的加速。 树木间,人影绰绰,疾行穿梭,或隐匿观察。 沈建设是在傍晚,日落西山时上山的,因系统回归了,所以他想近距离的看看那些赏金猎人的目的是什么。 一进山林,沈建设就听到了尖叫声,是尖锐的女声。 心头一紧,开始判断声音发出的位置,身影穿梭在光影斑驳的林间。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每一片叶子在微风中颤抖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循声而去,沈建设拨开密集的灌木丛,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名女子。 蜷缩在一块巨石后,脸色苍白,双手紧捂着嘴,眼眶中满是惊恐的泪水。 身上的衣物被树枝划破,显得狼狈不堪。 而她的目光不远处,是几头黑影正悄无声息地逼近。 一点一点的逼近,沈建设看去,感觉到了危险在靠近。 手中的枪械在黑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 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靠近,每一步都异常谨慎,生怕惊动了那些畜牲。 是豺狼,在黑暗中眼睛冒着绿光。 沈建设看到身形庞大的凶兽,心脏猛地一缩。 没想到,在这生死攸关的狩猎赛场,竟会有女子出现。 月光稀薄,勉强勾勒出她颤抖的身影。 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最佳的掩护位置,同时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些凶兽引开。 突然想到了虎父一族,原本是想送它们会大兴安岭的,却不曾想,迟迟没机会。 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在系统的生态系统中,呆的也有些腻了。 沈建设打了声招呼,就把它们从系统里放了出来,高大凶猛的猛虎。 咆哮声瞬间吸引了那几只豺狼,一山不容二虎,豺狼和虎豹向来是敌对势力。 看着离开的凶兽,男子缓缓靠近。 接近那人时。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平稳,轻声细语:“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声音虽轻,却如同黑暗中的一缕温暖阳光,驱散了她心中的恐惧。 女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一把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救救我…救救我。”女子发出娇声求救。 裸露在外的肌肤,冰凉一片。 沈建设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随后,他压低身子,示意她跟随,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林间,每一步都放轻。 黑夜中的森林,危险重重。 豺狼虎豹黑熊只多不少,现在他带着人,若是不小心,就会错过任何一丝的逃生机会。 在系统的帮助下,找到了一间废弃的小屋。 是猎人搭建的屋子。 月光如纱,猛虎一族与豺狼在林中发动了攻击,就距离在他们不远之处。 猛虎身姿矫健,每次跳跃都能准确的捕捉到对方,皮毛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光。 豺狼身影虽然不如猛虎那般硕大,却以数量多和狡猾著称。 沈建设拿出了油灯,点亮在屋内。 屋外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虎啸与狼嗥交织,让女孩瑟瑟发抖,止不住的掉落眼珠子。 呜咽声让人听着心有些烦。 沈建设眉头紧锁,望着女孩因恐惧而颤抖的身躯。 窗外,虎啸狼嗥更加激烈,女孩的呜咽声,会吸引更多的野兽。 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别怕。我们现在安全了。” 女孩听到声音,逐渐安抚下来,沈建设的目光落在角落的一堆干柴上。 心中有了计较,刚站起身,就被姑娘拉住了手。 “别,别丢下我一个,我…害怕。” “我不走,捡点火柴过来,把火生大一点,火光跳跃到外面,它们就不敢进来了。” 拾起几根干柴,放进了壁炉之中,火光就照亮了整个屋子。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戴安娜看到眼前的男人,顿时就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英俊的华人,沈建设的面容在跳跃的火光下更显立体,深邃的眼眸驱散了她内心的恐惧。 鼻梁挺直,嘴角微抿,让她恍惚片刻。 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戴安娜的眼中带着异样的情愫,“你也是这次参赛的选手?” 沈建设轻轻摇了摇头,“不,我不是参赛选手。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打猎,显而易见,我是个猎人。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里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 山林危险,不仅有野兽,还有猎人…”话语低沉而富有磁性。 火光跳跃,映在他的脸庞上,少女的脸上带上了一抹娇羞,“我…我迷路了,意外走进了林子。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天一黑,林子就冒出了好多野兽。” 说着,姑娘从腰间掏出一枚泛着淡淡幽光的徽章,徽章上雕刻着复杂的图腾。 “这枚徽章,是我家族的象征,谢谢你救了我。 我把这个送给你,日后有需要,可以带着它上门…我父亲会帮助你的。” 边说边将徽章放进他的手里。 “这位先生,请问怎么称呼?” “你的中文不错,沈建设。”明明是毛姑娘,却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我父亲有为我请中文老师,学了一些。 沈建设…那我可以叫你沈?我叫戴安娜。” 不合时宜的肚子叫了起来,声音在这静谧小屋内显得格外清晰,打断了两人之间沉默。 戴安娜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羞涩地低下了头,双手交织在一起,眼神闪躲。 沈建设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那笑容瞬间驱散了尴尬与她的不安。 拿起背包,从里面掏出了肉罐头,肉干还有面包、牛奶。 饿了一天,戴安娜早已饥肠辘辘。 小口小口的吃着,眼睛偷偷看着沈建设。 “天亮以后,你能送我回去吗?我会让我父亲感谢你的。” ------------ 423:娶黛安娜 姑娘身上萦绕着一种不安感,她紧握着手中的吃食,在开口询问的时候,还带着不确定,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戴安娜心跳如鼓,每次搏动都伴随着一阵莫名的寒意,让她不由自主地抖动着肩膀。 “好,等天亮之后,我就送你回去。你别担心,吃饱了就睡一觉。天一亮就能看见你的家人了。” 戴安娜躺在地上,却也难掩她眼底的紧张与不安。 不时偷偷瞥向坐在角落的男子,他的背影显得生冷。 不安在她心间悄然蔓延。 空气安静的可怕,两人的呼吸都显得异常清晰。 戴安娜的手指捏着毛毯,在静谧的夜里,试图找些话题打破这份尴尬与沉默。 她对这个男子一见钟情了,却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结婚。 对自己是否同样拥有好感。 轻轻抿了抿唇,侧头,就对上一双平静的眼眸,沈建设从地图上收回视线,抬头,正好撞上了那双同小鹿一般灵动的双眼。 戴安娜的心猛地一紧,漏跳了一拍。 她的眼眸因这突如其来的对视而微微睁大,眼波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惊喜、羞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沈建设的眼神深邃而平静,如同夜空中的星星。 戴安娜的脸颊悄然染上了两抹红晕,她慌忙垂下眼帘,避开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目光。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毛毯的一角,力度之大,连指尖都泛起了红痕。 她的心跳如鼓,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股悸动,让她的思绪变得纷乱。 “睡不着?”沈建设想,在一个陌生不安的环境之下,胆子小的姑娘,确实难以入睡。 “嗯,我睡不着,能不能跟你说说话?” “你想说什么?” “我想多了解一下你,感觉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有故事的人?” 沈建设闻言,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弧度。 他放下手中的地图,坐直身子,换了个姿势,目光落在戴安娜身上,那双单纯的眼神里,他看见了兴趣二字。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但他们也就相处一夜,往后再没有交集,聊一聊也未尝不可。 慢慢长夜,不说话打发,怕是会无聊坏。 “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本未完待续的书。 不过,我的故事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精彩,只是些平淡无奇的日子罢了。” 说着,男人回想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最让他怀念的,还是那段平淡的日子,平静富足。 慢慢的戴安娜就问到了他的个人情况上。 沈建设嘴角的笑意更甚,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看着眼前单纯的姑娘。 还真让人忍不住想戏弄一下,“怎么,小姐是想对刚才我救你的是,以身先许吗?” 故意放慢了语速,看着对面的神情变化。 戴安娜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我…以身相许是你们那的传统?如果你同意,我也愿意的。” 说着,娇羞的低下了头。 “姑娘,你都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愿意以身相许。 万一我是一个坏人或是登徒浪子,那你可就一脚踩进狼窝里了。” 戴安娜的眼神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信任,她轻轻挪动身子,看着沈建设。 两人的眼神对视,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丝微妙的情愫。 伸出手,沈建设走过去,指尖轻轻触碰着男人的手背,温度透过皮肤传递,温:“我相信,沈你是个好人。” 沈建设微微一愣,轻轻一笑,反握住戴安娜的手。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窗外,月光悄悄洒进屋内,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柔情。 沈建设凝视着戴安娜。 壁炉里燃烧着火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屋内的温度随之升高。 还伴随着火焰腾空的呼鸣声。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屋内,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一片温暖包围。 戴安娜的头轻轻倚靠在他的胸膛上,呼吸轻浅而均匀,柔软的长发如同细丝般铺散在他的臂弯,散发出淡淡迷人的香气。 在鼻尖若有若无的飘散,让人沉醉。 静静地凝视着戴安娜的睡颜,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密的阴影,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一夜春风,让沈建设嘴角上扬,他本没想发生一场艳遇,因为他注定给不了这个姑娘稳定的婚姻生活。 但戴安娜,却跟他说,她不介意,这可能就是异国文化的区别。 在戴安娜心里,觉得他并非池中之物,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是不可能只属于她的,她有自知之明,只想要短暂的温存,他是属于她的。 晨光微露,戴安娜睁开眼眸。就对上了沈建设深邃的目光。 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然明了。 昨夜发生的事,让戴安娜面容羞涩。 沈建设轻声安抚,动作轻柔地为戴安娜整理好散落的发丝。 言语几声,戴安娜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们该去找你的父亲和家人了,一夜未归,他们一定很担心你。” 戴安娜点了点头,紧紧握住他的手? 抵达营地门前,戴安娜深吸一口气,眼中带着决心。 转过身,望向沈建设,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期待:“沈,准备好了吗? 戴安娜拉着沈建设的手,步入营地大门,晨光中,两人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 豪尔泰是戴安娜的父亲,一位威严而又不失慈爱的中年男子。 知道女儿平安无事的归来,并且带着一名男子,正站在包房内等待他们。 目光审视着缓缓走来的两人,他的眼神在沈建设身上停留了片刻。 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既有对救命的感激,也有对未来女婿的审慎和考量。 沈建设感受到这股无形的压力,却没有退缩,挺直腰板,目光坦然地与豪尔泰对视。 “父亲,你别为难沈…” 豪尔泰无声拍了拍戴安娜的手背,示意她不用过多的说什么。 “所以,你打算娶我的女儿?” 沈建设看着旁边的戴安娜,点了点头,“但因我的父母还在,所以可能无法在你们这长期居住。” “戴安娜是你们唯一的女儿,我想,后续我也不带戴安娜离开。 让她陪着你们,由我两边走…”沈建设提出的想法正合男人的心意。 ------------ 424:越挫越勇,不信邪 对外国人来说,他们并没有像国内那种封建保守的思想,一定要求子女要结婚嫁人生子之类的。 国外思想比较的开放,尤其是在两性关系方便。 沈建设提出两边走的想法,男人巴不得。 他和妻子只生育了这一个孩子,把女儿当成了掌中宝。 这一次,打猎大赛也是想以此招个赘婿。 还没等开口,这个年轻人就非常上道的接了他的话,哪有不满意的。 沈建设除了对戴安娜有一见钟情的冲动喜欢之外。 其实他也还有一些私心,他的父亲是小镇的镇长,一镇之长掌握交通枢纽,以及背后各种的人脉。 他要想借此进行海关贸易,也会轻松一些。 豪尔泰看着眼前的男子,以他几十年来的看人眼光,他是不会看错人的。 这年轻人,不是凡夫俗子。 因为他的出现,这一场名为招赘的打猎比赛,就成为了一场普通的比赛。 随着林间深处的一声悠长哨音传开,迅速在山谷间回荡。 原本隐匿于葱郁林木间的职业猎人们,接受到信号,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执行命令。 身影如同鬼魅般,迅速的消失在林间,只留下一道道划过树梢的残影。 经过一夜的猎杀淘汰,留下来的参赛者们,衣衫凌乱,脸上挂着疲惫,他们散落在猎场的各个角落。 悠然的哨声传来,林中的危险消散,一行人心生疑惑,纷纷抬头望向四周,试图捕捉那哨声的源头。 他们对于林中消散的危险,是能感觉到的。 随后,象征着比赛结束的钟鼓声响起了,咚咚咚的响。 原本为期三天的比赛,现在不到一天半就结束了。 这就变相的说明,有人拔得了头筹。 沈建设没有在人前露面,见过戴安娜的家人后。 就离开了营地,租用一辆马车,送自己回了小镇。 收拾东西,准备随后登门正式拜访豪尔泰一家人。 一上楼,就在他的房门口看见一个人影。 看到人的那瞬间,沈建设心中咯噔一下。 缓缓靠近,那人背对着他,身着朴素的衣裳,脚边放着一只皮箱,蹲着身子,抱头守在他的房间门口。 还发出轻微的鼾声,靠近,看到男子身上熟悉的配饰。 沈建设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抱歉,我忘了,昨天在集市上我们约好昨日详谈的。 昨天遇上了点事情,耽搁了时间,还把我们的约定给忘记了。” 夏尔闻声抬起头来,看到沈建设回来,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你可算回来了,可是让我好等啊。 我等了你一个晚上,再不回来,这一觉睡醒,我就准备走了。 你这是去哪里了,彻夜不归…虽说小镇安全,但也不是完全安全的。 还有很多酒醉之人,那些人…啧啧啧。” 夏尔叨叨着,沈建设从兜里面取出了钥匙,打开请人进屋。 推开窗子,朝楼下喊了几声,楼下是个面包店。 沈建设让店员送一些奶和面包上来,夏尔借用房间,洗漱就迫不及待用上了早饭。 夏尔接过沈建设递来的牛奶,迫不及待地啜饮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等待一夜的寒意与疲惫。 伸手撕下一块面包,大口咀嚼着,神情满足。 饿极了的他,连咀嚼的动作都带着几分的狂野,嘴角还残留着面包屑,顾不上擦拭。 沈建设坐在桌旁,手中把玩着一杯温热的茶,目光不时掠过窗外的街道。 夏尔大口大口咀嚼,声音带着关切:“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夜里少出去,外头不安全。 你看,即便是这样宁静和谐的小镇,也有它不为人知的角落。” “哦?为什么,我看着这小镇还挺好的。” “那是你没见过,好多男同志…半夜走在路上,就被捅棍子了,下体…… 这种事在我们小镇发生过好几件,至今凶手还没被抓住呢。 所以夜晚尽量少出去,并且少去夜深人静的地方。 很容易就被那种变态给盯上了,每个被盯上的,都像是你这种身强体壮的男人。” “啊?!”百闻不如一见,沈建设还没听过有专门对男子下手的事情。 一般大多是对女的…不是没有,但很少见。 “就算要外出,也尽量走人多热闹的地方,避开那些僻静人少的小巷。” 沈建设闻言,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夏尔见状,满意地拍了拍手,站起身,将最后一口牛奶一饮而尽,打了个饱嗝。 整理了一下衣襟,神色认真起来,站起身,拿出箱子,打开。 “你让我给你带的手表,我都拿过来了,算是我们的精品表。 我们的手表都是进口仿制的,别看我们是小作坊。 几乎能够以假乱真……” 这个年代,除了有钱人吃饱没事干,会去分辨真假之外,基本上没有人会去管是真的假的。 没有赝品正品这个概念。 “你要是想要德制的,我们也能想办法搞到,全都是正品出柜。 这份是产品的详细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都在这里。 你要真心想合作,我还认识几个可靠的中间人。 他们能在海关那边疏通些关系,但具体能到什么程度,还需要面谈。” 沈建设听完眉头微蹙,目光深邃地望向夏尔,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你手里有货,为什么不自己想办法? 背后的利润,应该足够诱人,去一趟华国,找到代理人,转手就能赚一大笔。” 夏尔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表盒,“沈哥,这世道哪有那么容易。 虽有些门路,但苦于没钱啊。不是没试过,但被人骗了好几次,积蓄都被骗关了。 我原以为华人都讲诚信,不曾想,被骗了好几次。 但我还是相信,我遇到的那些骗子只是少数,绝大部分华人都是诚信之人。” 夏尔眼里带着光。 换作别人,被这么骗,早就被骗怕了。 哪里还会再相信,可这个夏尔与众不同,越挫越勇,非不信这个邪。 ------------ 425:牧场农庄 在清单上,沈建设看到了许多在国内少见的物资——罐头、香肠、钢笔、奶粉。 沈建设的目光在清单上缓缓移动,目光落在一行行的那字上,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透过纸张,他就能看到毛国的物产有多么的丰富,拥有广袤无垠的草原,牛羊成群,奶肉制品只多不少,供过于求的情况下,就只能出口。 才能化解生产过剩的情况,毛国的工业发展同西方的速度相差无几,有着机械化的生产线,生产自然不在话下。 他已经能想象着,这些物资抵达国内后,会怎么在市场上成为抢手的紧俏品。 国外的这些生活物资其实是过剩的,这时候唯一缺乏的,就是如何打通国内国外的这一条轨道。 进行衔接,不仅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和力量,更需要你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力和人脉去疏通关系。 沈建设直视坐夏尔。 缓缓开口,声音沉稳:“你难道不怕,我也像那些人一样,是个骗子? 毕竟,这样的交易,风险可不小。” 夏尔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自信。 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沈和,我夏尔被许多人骗过,但也不傻。 我能感受到,你并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骗子。 你眼中,有想交易的真诚,比任何华丽的言辞都能打动我。 同时,我相信,真正的合作,是建立在相互信任与尊重之上的。 至于风险,我向来视为挑战,而非阻碍。” 这一刻,沈建设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夏尔会一直选择去相信别人。 那是因为他自己坚定。 “我手里有的货源,如果你需要,我都可以努力想办法给你调取。 高档烟酒、皮毛、肉类制品,还有一些农产品,都行。 如果你能吃得下,价钱我们可以好好商量,我也能帮你去努力的谈,尤其是我们当地的滞销品。” 这几年,随着经济环境的变化,政策的影响,很多地方已经不再实行统筹统销这种分配制度。 尤其是毛国,在最难的时候,是国家统购统销的,执行强制性政策,除了配额外,基本上个人手上不允许有多余的物资。 可如今不同了,更何况他们处于边境地带,不处于中心的城市,每年只要完成了上面下达的任务,剩下的物资,都可以由他们自由分配,自然就会形成流动的市场。 谁不想日子过得很好,手里有更多的钱。 除了排在前头的米国,就属他们国家过的最好了,发达的机械化水平,优厚的福利政策…等等,都吸引不少人。 沈建设跟随夏尔,踏入了边境小镇的一片牧场。 所看之处,是连绵不绝的翠绿草原,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奶香与青草的清新,是国内难以寻觅的丰饶。 整洁的奶牛棚,一牧民正忙碌着,手法熟练地挤着牛奶,一桶桶洁白如玉的鲜奶随即被倒入大型奶罐中。 “牛奶在我们这是不缺的,如果不是近几年工业化提高了。 每天用不完的牛奶,都会往河里倒,那时候的河,是一条牛奶河。” ------------ 426:再见伊琳娜 沈建设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边碰见伊琳娜,两个人的相遇,竟然如此的猝不及防。 打从上次海上相遇之后,沈建设对于伊琳娜心中有些担心。 他也不知道,伊琳娜是不是平安逃离了。 “沈建设,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伊琳娜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喜悦,捂着嘴,生怕这份惊喜是幻觉。 “那天救援人员到达,安排我们离开,应该是你报的公安。 离开时,船上发生了爆炸,然后就不知道你怎么样了,我心里也有一些的担心。 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只能写信给妮妮,但信寄出去,妮妮迟迟没有回复我。 空有担心……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的活着,我松了一口气。 实在是太好了,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到这,咱们就不谋而合了,我也是因为担心你。 碰巧回来办点事,所以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已经平安回来了。” 旁边的夏尔错愕,“原来,你就是沈建设!” “对,夏尔,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沈建设,救了我两次的救命恩人。”伊琳娜激动的给自己的表弟介绍。 就是这么的凑巧,夏尔碰上了自己姐姐的救命恩人。 夏尔自己都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神奇的相遇。 “建设,屋里坐,有什么事情屋里说,正好,出炉了一批的面包和披萨,你尝尝味。” 伊琳娜带着沈建设进屋,屋子里弥漫着面包的香味,黄油和奶酪的奶香,在空气中飘荡。 刚出炉的面包从烤箱内小心翼翼地被伊琳娜取出。 热气伴随着浓郁的麦香与黄油奶酪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柔软香甜。 金黄色的外皮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表面轻轻裂开,露出里面松软多孔的面包体。 表面是肉松和咸香的培根,外皮经过高温烘烤,变得酥脆可口。 轻巧地将一块还微微烫手的面包放在盘子上,递给沈建设,还倒了一杯庄园产出的果酒,果香浓郁,综合了面包的咸香。 沈建设接过面包,轻轻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得几乎能听到轻微的碎裂声,随即是内里的柔软与甘甜,在口腔中缓缓化开。 外表酥脆,内里松软有嚼劲儿,烘烤的火候掌握的刚刚好。 毛人对于面包的喜爱,不亚于国人对于面食的钟爱。 面包就相当于国内的馒头包子花卷面条。 是他们必备的技能之一,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做面包。 尤其是年轻的姑娘,是酿酒,做面包是他们必须会的技能。 特别是家中有庄园的人家。 刚出炉的大列巴松软,完全就不像被搁好几天硬邦邦的大列巴。 切开个小口子,就可以看到其中丰满的内陷,果脯和坚果满满都是,用料十足。 入口就是浓郁的奶香,他们和面用的也是奶,而不是用水。 “是不是觉得奶香十足,这是我们做大列巴独特的方法。 我们小镇做的大列巴,都是用新鲜牛奶、鸡蛋来做的。 不添加一滴的水,烤出来的大列巴特别特别的香甜。 不添加水份,保质期也可以更长,后期简单的复热,香味还是依旧。 如果用水制作,制作而成的大列巴,味道就没有那么好。” 大列巴抗饿的很,吃下一块,就能裹腹半天不会饿的,加上果酱灵魂,绝美! 旁边放着一块二三十斤重的奶酪,被制成了块状。 制成块状的奶酪,质地非常的坚硬,这种奶酪制作的时候会格外的麻烦,但制成以后却方便保存和运输。 伊琳娜得知了沈建设这一次来的目的,是想和夏尔达成一笔交易的。 “如果你能消耗的我们的库存,并且长期跟我们合作。 价钱方面好商量,我们可以给一个低廉的价格,我可以完全替我的父亲做主。 今年,我就将接受父亲的庄园,合作的事情,我可以做决定。”伊琳娜看着沈建设说到。 每年,他们所产的很多东西都因为滞销不出去,而烂在库房里面。 虽然也舍不得,但也没有任何法子,消耗不完,送都送不出去,丰收的季节,小镇很多庄园都面临这种情况。 滞销的难题如同沉重的阴霾,包围着他们。 想到以往仓库里堆放的那些物资,过期了就会滋生霉味,伊琳娜就头疼。 与其剩着腐烂变质,不如低价出售出去。 沈建设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信任:“伊琳娜,你在,东西的品质我放心。 既然是老朋友,我们之间的合作自然无需多言。 虽然不了解你们这边的物价,但你们给出的价格,我相信一定是市面上最实惠的价钱。” 既然双方都是奔着长期合作去的,那肯定他们也不会吧价钱开的太高。 过程中的谈话也非常的顺利。 随着双方达成共识,夏尔脸上露出笑容,伸出手,紧紧的抱住沈建设。 “合作愉快,沈兄!你放心,我们庄园的物产一定会保质保量的交到你手里!” 沈建设从兜里掏出了小黄鱼,“这算是给你们的定金,等我疏通了运输的关卡,你们就可以出货。 后面再签一份合同,得货出完,剩下的款项在给你们,如何?” “没问题!”夏尔看到出手如此阔绰的沈建设,整个人都处于惊喜之中,他真的遇见了大贵人,有钱的大贵人。 拿着金条狠狠地咬了一口,嘎嘣硬! “新鲜的牛羊肉你要,还是要宰杀好的…我们这是没有问题。 但运输上,可能会费很大的功夫,冷链运输还没普及,并且费用并不小,你确定要搞冻品牛羊肉?” 夏尔觉得这么做有些太冒险了,不如把他们这边的活牛羊拉回到他们国内去,再找一个宰杀场。 沈建设就是不想增加成本,所以才想弄现成的。 虽然还没普及,但并不是没有,有钱能使鬼推磨。 好的产品,不缺人买单的,更何况是稀缺的牛羊肉。 沈建设告别姐弟二人,就拎着行李上了戴安娜父亲的公馆。 ------------ 427:暗恋未果 “姐,我觉得建设还挺有能力的,我看你对他也有意思。 为什么…不抓住机会,跟他表明你的心意呢。 如果能成,那咱们也算是能跟他亲上加亲了。”夏尔看得出来,他姐姐对于沈建设是有意思的。 喜欢一个人,对对方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既然他姐姐对人家有意思,那为什么不直接表达心意呢。 畏头畏尾的,可不像是伊琳娜的性子。 伊琳娜叹气,看着沈建设离去的背影,“他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一直都没有忘记。 我怎么插进去呢,恋人不如伙伴的关系来的牢靠。 做伙伴可能友谊更加的长久,你说哪个更有性价比,一目了然吧。” 伊琳娜从沈建设救自己的时候,对于沈建设就萌生了喜欢之情。 但那时候沈建设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这么做就是小三,知三当三,用华人的话来说,秉性有问题。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渐渐想开了,不往痴情那方面去。 如今,更没有固执己见的念头,一定得跟人家捆绑在一块。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小镇的街道,将伊琳娜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独自漫步在石板路上。 微风拂过,带起她耳畔的碎发,也似乎吹散了她心中的些许愁绪。 路边,一家咖啡馆的灯光温馨而诱人,伊琳娜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点了一杯卡布奇诺,轻轻搅拌着杯中的奶泡。 目光穿过玻璃,落在窗外偶尔经过的行人身上,心中却是一片平和。 耳边都是夏尔劝说的话语,让自己稍微努力一些,试一试,别给自己留有遗憾。 可自己与沈建设之间,或许就像这杯咖啡,苦涩中带着甘甜,但终究不是彼此生命中注定的那杯茶。 夕阳的余晖渐渐淡去,夜色悄然降临,伊琳娜坐在咖啡馆内。 窗外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偶尔传来的风铃声和远处孩童的欢笑声。 爱情与自由的天平,在她心中轻轻摇曳,每次摆动都牵动着她的心弦。 横亘在她与沈建设之间的,不是一条可以轻易跨越的小水渠,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一边是自由,一边是爱情,确实左右为难。 但她向往自由,不愿困于一个男人身上,跨越国界,抛弃父母和弟弟,去沈建设的家乡,那样的生活从未想过。 若是用马来自比,她是放诞不羁的马,向往整片草原。 而沈建设,那片草原上的一棵树,根深叶茂,却也固定了位置。 为了靠近他,而放弃整片草原,被束缚在某一处风景之中,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沈建设这边到达了豪尔泰的庄园,特别壮阔的别墅区,带着广阔的庭院,左右都带着玫瑰花园。 是富豪人家的标配住宅。 庄园门口还有几个家丁,回家的戴安娜,天一黑就在门口等着了。 迟迟不见沈建设,内心有些担忧。 戴安娜站在庄园门口,目光不时穿过夜色,望向远处那条蜿蜒而来的小径。 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胸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面容交集,透露着内心的不安。 “安娜,你别着急,兴许是路上耽搁了。”管家苏娜安抚她拍了拍戴安娜的肩膀。 戴安娜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但那眼中的忧虑却难以掩饰。 戴安娜的母亲菲利亚,看出女儿的担忧,她虽没见过那名男子,但丈夫说那名男子要看着面相,就是一个可靠之人。 想必丈夫不会看错人,“咱们再等等,别着急。” “沈,沈!”看到男子高大的身影,戴安娜不顾形象的冲他挥手打招呼。 “母亲,是沈!是沈!”激动的戴安娜都掉眼泪了,她方才慌乱不堪,以为沈建设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沈建设风尘仆仆地出现在视线尽头,手中紧握着行李箱,走来的每一步,都似乎在驱散着戴安娜心中的不安。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张温和的脸庞逐渐清晰,嘴角挂着一抹安抚人心的微笑。 “沈,你终于来了!” 戴安娜几乎是飞奔上前,眼眶泛红,她顾一切地扑进了沈建设的怀抱。 沈建设稳稳地接住了她,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怎么了,安娜。” “我…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沈建设轻哄好戴安娜,看着旁边的雍容华贵的女人,想必就是戴安娜的母亲。 “阿姨,你好。” “你好,孩子,关心来到我们凯特家族。” 佣人接过了沈建设手中的行李,菲利亚上前,给了沈建设最高规格的待遇,毛人的贴面机。 右脸左脸最后在右脸,说实话,跟除了恋人以外的人,贴脸,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沈建设微笑着点头,心中虽有些不自在,却也知道这是人家对他的热情与看重。 菲利亚夫人的眼神中满是慈爱,跟他家老娘一样。 得亏是没有用升级版本的,老式的贴面礼,没有新式的奔放,新式的贴面礼有加亲吻。 沈建设也在电视上看过,那一种好几十岁的人见面,拥抱亲吻一个不差劲的。 说实在话,跟老人亲吻…内心接受不来,好在这次并没有。 进入屋内,豪华的欧式装修映入眼帘,豪尔泰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了沈建设。 跟他打招呼,晚餐是一桌的中式饭菜,不是当地的餐食,说实话,他还有一些的意外。 “这些是…”沈建设看着一桌的中餐,有些感动。 餐桌上,每一道菜肴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色泽鲜亮,摆盘精致。 清蒸鲈鱼、红烧萝卜牛肉—色泽红亮,肥瘦相间、烤鸡金黄的外皮下,是鲜嫩多汁的肉… 看到中餐,一种熟悉的乡愁涌上心头。 抬头望向菲利亚夫人,只见她面带微笑。 豪尔泰则在一旁举杯,笑道:“沈,这些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知道你是华人,我们特地请了城中最有名的大厨来家里掌勺。” 沈建设也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初次见面,这是我为二老准备的小礼物。” ------------ 428:物资冷链运输 沈建设取出礼物的时候,豪尔泰和菲利亚有些惊喜。 送给豪尔泰的是一对烟斗,用上好紫檀木做成的烟斗。 对于豪尔泰这样的人来说,烟酒都是少不了的,选了很久,沈建设才想到送什么。 还有一对精美的景泰蓝花瓶,瓶身绘有细腻的华夏传统图案,古典雅致,彰显东方韵味。 摆在会客厅,正合适。 豪尔泰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是满满的赞许,从面部表情就可以知晓,男人颇为满意。 送给丈母娘的是一对上等成色的翡翠玉首饰。 祖母绿手镯,绿宝石戒指,宝石项链…一整套躺在丝绒盒中。 玉镯取出,躺在菲利亚白皙的手掌中,宛如两汪深邃的碧水,那翠绿色,在光影交错间更显灵动。 缓缓转动着手腕,玉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玉镯同她的绿眼眸一般好看。 女人轻掩住嘴,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是掩盖不住的喜欢。 沈建设的礼物,算是送到他们的心坎上了。 夜晚,就和豪尔泰在书房把酒言欢,顺道沈建设就说出了日后的打算。 “原本此次来就是为了寻找商机的,现在需要岳父您帮忙,解决运输的问题。 钱上,岳父不用操心,只需要岳父帮我一把,解决海关这个难题。”沈建设坦诚,让男人另眼相看。 豪尔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爽朗的笑,眼神中满是欣赏。 他转过身,目光炯炯地望向沈建设,手指轻轻敲打着窗棂,“我欣赏你的为人坦荡,有事说事,不像其他人那样弯弯绕绕。 你既然为了我的女婿,那我所结识的人脉和能动用的关系你都可以拿去用。 海关那,我有个老朋友,交情不浅,他会卖我个面子。 至于你们国内那头,确实得你想办法了,那群人,不好打交道,都是一只只的老狐狸。 不过,我也认识一些人,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走向酒柜,挑选出一瓶珍藏的红酒,动作娴熟地开启。 空气中顿时弥漫开浓郁的酒香。 知道沈建设是准备行商,豪尔泰给予十足的支持,小镇物资富饶,不愁吃穿。 唯一让他头疼的,就是那些过剩的物资,每到丰年,就堆积在那,等待腐烂。 这是萦绕在他心头的难题,只要能解决,就算是不收钱,他也会把那些物资给沈建设。 如今成为了一家人,就更不用说别的。 一个晚上,伊琳娜和夏尔就跟庄园的几个人完成了物资的调配,就等着沈建设疏通海关了。 物资可以直接通过火车运输到华国境内,也可以通过航海,航海的速度会更慢一些。 有了豪尔泰的帮忙,沈建设不到一天就疏通了两边的关系。 自然少不得贿赂一番,毛子这场的海关好说,境内的那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太过于贪婪了。 沈建设带回了好消息,鸡鸭鹅牛羊猪全都被赶到了当地的屠宰场。 完成宰杀后,会进行分割冷冻处理,转冷链运输回国内。 皮毛沈建设没要,而是让伊琳娜他们自行处理。 毛国这的农村有些成熟的手工合作体系,为了恢复经济,他们鼓励农村优先发展经济,再带动城市发展。 小农经济自给自足,再向城市进行输出加工。 因此也就发展了各种各样的合作社,比如说是生产合作社,罐头加工厂,生产屠宰场,面粉加工厂,蔗糖提炼厂等等。 都是以小农形式发现起来的,和国内的发展模式有所不同。 这样的生产形式,就节约了生产的成本。 达到让利于民,价格低廉,品质有保。 有利也有弊端,让利于民,从长远来说,是并不可行的。 尤其是在国家总体经济不平稳的形势下。 这样的合作只是一时刺激了农村经济的发展。 对于国家的税收,是有任何帮助的,而国家经济的平稳运行,主要是通过税收和财政补贴。 钱从哪里来,自然是主要从税收方面获取。 小农经济不如资本运行,根本上就产生不了太大的利益。 更不用说去实施那些惠民的福利政策了。 逐渐地方的手工合作社,就成为了一种便民利民的道路。 屠宰场的开设,不是免费的,所屠宰的数量超过一定的数额,就会进行收费。 这些收取的费用,就是加工厂职员的工资。 跟戴安娜举行完婚礼,沈建设就踏上了押送物资回国的路程。 联系了在京都和羊城做贸易亲朋好友,将货物分散给他们,再散到集市中去。 而他要做的就是一把手,再多给自己找些代理人。 方家人接受到沈建设带回来的电报,起初还有些的惊讶,但还是按照沈建设给的时间点去了火车站等候。 火车缓缓驶入站台,伴随着铁轨与车轮间有节奏的碰撞声,一股蒸汽夹杂着煤烟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伴随“哐当”一声,火车稳稳停住,车厢间的连接处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方家人到了货车厢停靠的位置,纷纷踮起脚尖,试图找寻沈建设的身影。 目光穿过熙攘的人群,紧紧锁定在即将货车厢周围。 车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拉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让人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沈建设不知从哪里蹦跶了出来,车厢内,一排排整齐码放的冷冻肉类被打包好,装在了箱子里,成批成批的堆放着。 沈建设身穿厚重的棉衣,挥手示意,“大哥,二哥,嘿,我在这里。” 方家人立刻上前,“你这小子又折腾什么劲儿啊。” “啥也不说,真是闷声干大事,一去就半拉月。” 沈建设笑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赚钱去了,拉了一批物资回来。 你们看看这满车的货,都是紧俏品。” 他边说边领着家人靠近前面车厢,掀开一层厚重的帆布。 电视机,手心里,钟表,留声机,烟酒都应有尽有,数都数不清,一列货车厢,全被沈建设给包下了。 后面的车厢内,一打开,冷冽而清新的肉香瞬间弥漫开来。 是整车厢整车厢冻得硬邦邦的牛羊肉。 “我去!这么多,好家伙,你这干嘛去了。” ------------ 429:开个牛羊吃肉馆? “跑了一趟毛子那,他们那东西便宜,我就想倒腾一手。” “先把东西弄回去,放到冷库里头去。 联系各大酒楼啥的,看看有没有能吃下的。” 物资入冷库,沈建设才松了一口气,长达十多日的疲倦,瞬间席卷而来。 回到方家别墅的时候,就看到在田间地头的舅妈们。 在挖野菜,日子虽然好了,但他们还是节俭的很。 沈建设手中沉甸甸的行李袋还未放下,田间几位舅妈看到他,手里还沾着泥土,就朝他跑来。 “建设,没事了吧?听你妈说,给我们吓得。 还没好全就出远门,一去那么久,可把我们吓坏了。” “没事,大舅妈,我不好好的吗。” 看着是熟悉的沈建设,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回来就回来,怎么还大包小包的,拎了那么多的东西。 还当我们是外人啊。” “舅妈,我可没把你当成外人,这些都是我从毛子那带回来的特产。 咱们回去说吧,这玩意沉的很。” 回到家,就由沈母打开了他带回来的那几只行李手提袋。 杂七杂八玩意特别多,都是他们没见过的。 “这是什么东西?梳子?怎么长的奇奇怪怪的……” “妈,那是头梳,用牛羊的角做成的,对头皮经络好。 给你们都带了一把,自己挑喜欢的样式。” 另外几袋装的是吃的,给舅舅带的烟酒手表,一整个爱不释手。 “这是啥?硬邦邦的,跟块砖头似的,你是把人家的墙皮给搞回来了?” 看着老娘手里的大列巴, 沈建设见状,忍俊不禁,连忙上前接过母亲手中的大列巴,轻笑道:“妈,这可不是墙皮。 这是他们那的面包,叫做大列巴,硬是因为它无油无糖,放置的时间长了,就比较硬,别看它硬。 里头全是麦香和果仁,耐放又顶饿。吃半块,半天不带饿的。 您瞧这外皮烤得金黄酥脆,加热一下,里面松软可口,切开抹上果酱,保准您吃得停不下来。” 说着,他找了把刀,轻轻一切,列巴断面露出层次分明的结构,一股麦香与果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引得他们都好奇地围了上来,“硬的跟石头似的,一看就不好吃。” 沈母摇了摇头,闻着确实香,但她牙口不太好,喜欢吃软的。 沈建设进了厨房,拿了一只小锅,添上水,将切片的大列巴放入蒸笼中。 不一会儿,水开,蒸汽升腾,浓郁的麦香、奶香弥漫在整个房间。 沈母半信半疑地接过一片被蒸得温热柔软的大列巴。 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喜地说:“嘿,还真别说,这么一弄,又软又香。” 奶油,黄油,奶酪,肉肠都从箱子里拿了出来。 还有几大箱子的冻品,“这里头放的是牛羊肉,还有大棒骨…” “那么多…得花多少钱呐。”秦蓁蓁咋舌,跟不要钱似的。 还是牛羊肉,在他们这,牛肉可吃不起,一斤就得七八块钱呢。 比鸡鸭鱼猪还贵。 “花不了多少钱,这就是毛子跟咱们这的区别,咱们这牛肉都吃不起吃不上,在他们那,卖的比猪肉还便宜呢。” “按整头购买,一斤才七八毛钱,一头下来也才百来块。” “牛肉,牛排,牛骨,牛油,羊肋排都有,拿了一整件回来。 你们不是喜欢倒腾吗,现在天气凉了,咱们就吃点热乎的。 京都铜锅涮肉整上,牛肉切片,涮牛羊肉。” “我刚回来的时候,看到好多的班车到咱们这来了,是有领导么?” 有上头的领导的来,那他三个舅舅不应该在家啊,应该都去招呼领导了。 “哪有什么领导啊,就是一些的游客,从城里来的。 闲着没事干,说城里人多闷得慌,来我们郊外透透气。” “你们年轻人的思想啊,我们可不懂,现在整上了一个什么旅游团。 就村里年轻人整的,带着外头的人来,还整饭菜嘞。 什么农家乐——高级的我们也不懂。” “已经连着两月这么热闹了,时不时还有外国人来我们这呢。 我们都觉得稀罕,放着城里不溜达,来我们这晃悠。” “爸,你不懂,现在有钱人都这么享受,到别的地方去观光旅游。 花钱图享受,是当下最时髦流行的事情。” “村里好多人都搞起了农家乐,这是大势所趋,马六他带的头,这阵子赚了不少。 这样下去,咱们村的经济腾飞,指日可待,不出意外,明年家家户户都成万元户了。” “就吹牛皮吧,万元户是那么好赚的啊。 家家户户都万元户,就凭做几桌的饭菜?” “别不信啊,等着瞧。” 旅游开发已经开始了吗?沈建设听了一耳朵。 厨房里已经开始忙活了,将箱子拆开,将里头的牛羊肉解冻。 取出一部分,剩下的放回冰柜里头。 香味肆意,飘散出去后,闻到肉香的游客,走不动道了。 顺着香味走到了方家门口。 篱笆围了一圈,小院内种满了鲜花,姹紫嫣红,看着就心旷神怡。 饥肠辘辘的游客,现在方家门口,敲了敲门,“你们好,有人吗?” 正在说话的兄妹几个,探头出去,就看到了三三两两的陌生人。 沈建设闻声,放下手中的大列巴,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拉开门闩。 望向门外几位略显局促的游客,他们穿着时髦。 “你们是?”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是来这采风的美术生,刚从山上下来,闻到香味就过来了。” “你们家是农家乐吗?” 沈建设摇了摇头,“我们家不是农家乐哦,不好意思,你们找错地了。 可以往前面找找,做农家乐的人家,门口都插了旗。” 香味诱人,走不动道,“我们知道很冒昧,但实在是太香了。 能不能卖我们一餐,我们可以给钱的,多少钱都行。” 对方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渴望,其中一位女生鼓起勇气,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涩:“我们…我们真的很饿,从早到晚都在山里画画,错过了饭点。 这香味,太诱人了——” 她说完,脸颊微微泛红,同伴们也纷纷点头附和。 方家姐妹看着一群娇小的小姑娘,心中一软,朝屋里喊道:“妈,能加几道菜不? 有几个来采风的小姑娘饿了,看着挺心疼的。” ------------ 430:老娘还不如个闺女 杜美娟朝外头看,就看见三三两两的小姑娘,一副疲惫的模样。 “ 原来是这些姑娘啊,前几天我还见着了。 早早的去,很晚才下来。” 杜美娟的目光落在那些三三两两身影略显单薄的小姑娘身上。 “就是多做些饭菜的事儿,就交给我们了。 你还让他们进来歇歇脚,他们风餐露宿的也不容易。” 小姑娘们走近方家,被方家欧式的装修风格吸引了。 站在外头还不觉得,一进屋就感受到西方艺术的熏陶。 这在国内是很难见到的,更不用说这还是在京都的郊外。 只有在沪市,羊城,港城,那样的大都市,才能看见欧式的建筑。 他们的目光在屋内缓缓游移,从精致的雕花门框到复古的壁炉,再到墙上挂着的那幅描绘着欧洲小镇风光的油画。 每一样都让她们眼中闪烁着惊叹,方家兄妹给几个人倒水。 “谢谢,姐姐,能不能冒昧问一下,你们家的这一栋建筑,是请国外的哪个设计师设计的啊。” 让方建萍她们噗嗤一笑,“我们家这个房子可不是请问什么国外设计师设计的。 而是我们自家人设计的,就是他们三设计的这一栋房子。 是不是觉得这一栋房子,具有独特现代化气息?” 夜幕降临,方家华灯初上,屋内,柔和的灯光透过欧式风格的水晶吊灯洒落。 每一道光束通过水晶灯撒下在白金大理石上。 营造出一种欧式宫廷的高贵感,大理石纹理清晰,色泽温润。 在冬日到来之际,也没带个人阵阵的寒意。 壁炉旁,一块精致的红木雕花屏风,雕刻着繁复的图案,火光在壁炉中跳跃,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一进大厅,就摆着一张定制的长桌,及配套的椅子,是特定的红木桌。 这个年代极少见到的桌子。 当下,各个家庭职工的工资并不高,就算是高的,一个月也才五六十块钱。 而方家这一栋建筑,落地就是别人几十辈子难以到达的终点。 望尘莫及。 外头还只是喝茶水的地方,里头设有包间。 在家里就设有专门就餐的包间,那是什么样大富大贵的人家。 简直就是人间富贵之地。 出身商户之家的胡青青,也开眼了,她着实没想到,一个人住的屋子,能奢侈至极。 “你们喜欢吃啥肉,自己去取,喜欢瘦的有黄瓜条,肥瘦相间的三岔肉。 蔬菜瓜果也都是新鲜现摘的,果汁酒水也是自己酿的,别把自己当外人,既然来了,就好好吃好好喝。” 沈建设在一旁,眼神温和,看着几个小姑娘紧张的姑娘。 很容易注意到,在座的这些姑娘,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眼神不时瞟向桌上丰盛的菜肴,又迅速收回,显得拘谨的模样。 平常他们也不是没有去过饭店打牙祭,胡青青的爸爸是开饭店的。 他们也有去光顾过,但菜品都没有方家这么齐全。 不限量的牛羊肉,各种各样新鲜应时节的瓜果蔬菜。 看都看不过来,突然他们觉得这顿饭是他们高攀了。 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放着一个小铜锅,这个小铜锅是特定的紫铜碳锅。 就跟后世的旋转小火锅有些想象,每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口小锅,这样就不涉及卫生问题。 想吃辣吃辣,想清汤就清汤。 “这个季节,也有现杀的牛羊?”一般只有大酒店,才有这种气魄。 “不是,这些都是冷冻的牛羊,是建设从国外带回来的,新鲜现杀后,通过冷链运输,带回京都。” “看着跟新鲜的差不多对吧,我瞅着也是,肉色不比市场卖的差劲。 闻着味,还有股淡淡的奶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咋样。” “呼,呼,妈,我来说,这肉香,不仅香还嫩的很。 跟以往吃的牛肉都不太一样。”方建红龇牙咧嘴的说着, 方建红话音未落,她的筷子再次已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牛肉,轻轻放入自己面前的小铜锅中。 火焰在紫铜锅底跳跃,迅速将那片肉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红油。 眼巴巴地盯着,直到肉片边缘微微卷起,香气愈发浓郁时,迅速地将肉片捞出,蘸上特制的酱料。 酱料是方家秘制,由多种香料与芝麻调和而成,色泽红亮,香气扑鼻。 闭上眼睛,将肉片送入口中,那一刻,所有的味蕾仿佛都被唤醒,牛肉的鲜嫩与酱料的醇厚在口腔中弥漫。 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脸上洋溢着满足。 看着他们,都跟着咽了咽口水,半点也忍不了。 胡青青轻轻咬下那片薄牛肉片,肉质与她记忆中那些干瘪、失去水分的冻肉截然不同。 这肉入口,仿佛置身草原之中,嫩滑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甘甜,如同初春雪水滋润过的嫩叶。 看着盘中剩余的肉片,每一片都纹理清晰,色泽鲜红。 全然看不出,这是冻肉切成的牛肉片。 餐桌上,热气腾腾的小铜锅咕嘟作响,姑娘早已忘却了初时的拘谨。 眼神中闪烁着对美食的渴望,筷子在锅中上下翻飞。 “建设,你手上的戒指怎么回事。”从沈建设回来,方建兵就注意到了。 沈多多撇了一眼,“大舅舅,难道你不知道吗,小沈结婚了。 还学着人家小年轻闪婚,娶了个外国姑娘,我还赶时髦,有了个外国小妈。” 听到沈建设闪婚的消息,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视线不约而同地汇聚到沈建设那枚简约而不失精致的戒指上。 杜美娟瞪大眼睛,手中的筷子悬在半空。 方二国也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嘴里的食物都忘了咀嚼。 沈建设感受到这股突如其来的关注,摸了摸鼻子,“那啥,时间上有点急,就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想着等回来跟你们说的,这不,还没来得及。 但现在说也一样,我是结婚了,对象是我在国外遇到的一位姑娘。 可能有些突然,但是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 “不是,为什么你结婚,我这个当妈的都不知道,你女儿却比我先知道了?” ------------ 431:这一把跪了 “妈,重点不是这个吧。”沈建设觉得他妈关注的点有一些莫名其妙。 他妈不是巴望着他找个姑娘结婚么,这会怎么…吃上醋了。 还是跟自己的孙女。 “这个怎么就不是重点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你不事先告诉我,而是告诉你闺女。 你闺女才多大的人啊,是不是你觉得,你结婚就跟你闺女有关系,跟我没关系? 我发现,你这胆子是越发的大了。咋了,是不准备把我这老娘放在眼里了?” 当着外人的面,沈母也没忍着,不把外人当外人。 当成沈母就发起了脾气。 给一桌的人看的,都不敢眨眼了,气氛紧张的很。 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道应该劝和,还是呆着不说话。 方二国刚想开口说,就被小妹遏制住了,“今天你们谁都不许插嘴,说的是我的儿子,我教训他。 别替他说话,谁替他说话,别怪我断绝关系!” 这话说的够狠的。 沈多多还跟着点头,让沈母更气了,“你还帮着你爸瞒着我,你个小白眼狼! 亏我平日里那么心疼你,你爹结婚,你居然背地里也不偷偷的告诉我一声。” “奶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爸爸嘱咐我,暂时先不要跟你们说,等他回来了亲自跟你们解释。 我只是按照你们大人的话来做,城门失火,别殃及池鱼啊。 怎么我又成白眼狼了呢?说着我里外不是人似的。 这锅,我可不背,你们爱你们自己吵,别带上我,我要接着干饭了。”说着多多翻了个大白眼。 接着美滋滋的吃火锅。 沈建设见状,哭笑不得,男人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妈,您听我说,这事儿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但您也知道,我这些年一直都没这心思,忙着工作,感情上的事儿也没个着落。 突然有了好消息,我也是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再给您一个大的惊喜嘛。” 沈母冷哼一声,面容却和缓了一些。 沈父冲着沈建设挤眉弄眼,“你们也都不知道吧?” 方家人狗头保命似的,跟着摇了摇头。 “姑姑,其实也并不是不能理解建设的做法,建设跟多多说,肯定是为了让多多,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毕竟多多还小,跟咱们不同,您不老盼望着建设成家么。 对于你来说,建设结婚肯定是大喜事一件,但站在孩子的角度,那就不同了。” 沈多多嘴里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回应:“在我爹心里,您比我重要,毋庸置疑。” 眨巴着大眼睛,随即又夹起一块肉放进沈母的碗里,“奶奶,别生气了,有气也吃饱了再发。 小沈跑不了,想怎么罚他,吃饱了再说。” 饭后,一行人匆匆离开了,这顿饭吃的,是寝食难安啊。 四周,沈母、沈父以及方家人,围坐一圈,形成了一幅“三堂会审”的画面。 让沈建设毛毛的。 “妈,没必要…” “闭嘴,我问你说,说完了才能站起来,没说完。 不准起来!” ------------ 432:感情中的权衡利弊 夜晚,方家兄弟找上了门,沈建设打开房门,兄弟三人手里拿着几瓶酒。 沈建设有些的意外,“这是特地找我来喝酒的?” 男人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意外与笑意。 “你这都结婚了,你这结婚上的喜酒,我们都没喝上,就只能上门来,沾沾喜气了。” 他侧身让开门,三人鱼贯而入,屋内点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斑驳的墙上。 耀眼的大灯打开,刺眼夺目,沈建设拉过了零食车,四人盘腿坐在玻璃窗前。 看着灯火阑珊的村道和院中的夜景色。 方家老大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嘿,建设,你这娶的毛姑娘,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美人。 居然让你见一面就忘不了,留在那跟她结婚了。 倒是真挺让我蛮好奇的,这些年你身边围着的姑娘可不少,啥样的没有啊,可就从来没见你动心过。” 一点是让方家三兄弟最好奇的点,他们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有如此独特的魅力,让沈建设定下心,跟对方结婚了。 “是个挺漂亮,挺灵通的姑娘,善良单纯可爱。 为什么跟她结婚…当时没想那么多,想结婚就结了。 可能是时机对了,刚好又出现了一个合眼缘的姑娘。 想找个合眼缘又合适的姑娘,可不容易。 既然遇到了,就想着别错过了。”沈建设看着他们,笑着说道。 “行,只要你自己心甘情愿就成,我们多怕你是遇到了啥事,逼不得已,才娶了个毛衣姑娘的。 刚才要不是姑姑在场,我们都想来一句,‘建设,你要是被人威胁了,就眨眨眼。’ 哈哈哈哈,心甘情愿的就好。” “结婚心不甘,情不愿,这婚也结不成啊。 对于我来说,要不是我自己乐意你就是拿把刀架在我头上,我都不能同意。 你们想啥呢,准是被二姐他们带坏了!” “害,我们也就是担心你,你有事千万得跟我们说,别藏在心里。” “喝酒。”端起被子,杯身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酒香。 “有件事还真可以跟你们说,就是跟我结婚的这姑娘,身份不俗。 跟她结婚一部分是因为觉得这姑娘真挺好的,让人心动。 另一部分原因,是她的家世显赫,能够帮助到我很多,两者原因综合考虑之下,就结婚了。” “家世显赫,嚯,还不是啥公主啥的吧?”方建林一提到王公贵族,就有些激动。 “那不至于,没那么夸张,她父亲是小镇的镇长,她母亲的娘家是某个知名贵族,也算是王公贵族了。 沾亲带故之类的,我想倒腾那边滞销的物资,就需要有当地的人脉。 一部分原因是出于这,我就告诉你们三个,你们可别给我说破嘴了啊。 尤其是在我爸妈他们面前……” 这一番话,就给他们整的有些郁闷了,以往他们认识的沈建设,虽然说不是不是一个以感情为重的人。 但是也不会这么的精打细算,权衡利弊,现在眼前的沈建设,他们觉得有一些陌生。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他们现在的想法,就是找个自己喜欢的合适的,家庭条件这些都可以往后排。 “可你这样不就把你的终身大事当成了一场交易吗。 在你权衡利弊之下,你才选择的那个姑娘。 而人姑娘是真心的意喜欢你的,不带有任何的目的,无关任何的条件筛选。 对人家姑娘来说,其实是一件不太公平的事情。 你只是觉得有利可图,所以才想给人家姑娘一个名分。 随后借用人家的人脉等等。 以我现在角度,建设,你有点自私。 对我来说,感情就该是基于双方都真诚的前提下,才能够进展下去的。 你这种……就是算计,挺让人不舒服的。”方建浩看着沈建设直言不讳。 夜色渐深,窗外的灯火映照在沈建设复杂的脸上。 他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大部分的时候,婚姻就是一场权衡利弊的交易。 纯粹的感情,只在于我们青春朦胧的时候,现在这个年纪,是不可能找到纯爱,只看感情的人。 就像舅妈他们给你们介绍的那一些姑娘们,都是已经经过筛选的。 条件不匹配的,在他们那直接被筛除了,剩下和你们接触的姑娘,都是大差不差,门房户对的。 可能你们自己没有思考而过这点,但是你们是想一想。 如果没有经过条件的筛选,挑选的是一个跟你们自身不匹配,家庭教育环境都不如你们的人。 你们会在接触的时候心里没有疙瘩?一个研究生学历,匹配一个高中没毕业的人。 你们心里估摸着也会有一些意见。” “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筛选呀,不要说你们不权衡利弊。 没有一个人不是自私的。” 三个人闻言,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酒杯搁在桌上,发出细微的碰撞声,他们的内心微妙发生波动。 方建林率先打破了沉默,眉头紧锁,眼神中既有不解也有几分的通透。 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建设,你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 只有物质基础,才能有爱情,没有匹配的条件,确实是一盘散沙。 我们仨,平时大大咧咧,可真到了自己头上,谁又能保证完全不顾及那些外在条件呢。 尤其是,在面对父母的时候,花费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培养我们,真靠爱情过日子,也不太可能。” 说完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或许我们太天真了,以为感情能超越一切。 但现实是,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小心翼翼地计算着得失。” 沈建设叹气,“不过你们不同,想选择爱情也是可以的。 我选择这段婚姻,也是基于不排斥的基础上,才能接受的。 如果是没有任何感情,心动的商业婚姻,我可能也没办法接受。” “我说这些,也不是想让你们学我,只是觉得,你们也应该了解婚恋的底层逻辑。 不是爱情的简单叠加,还有很多东西。” ------------ 433:听着乳腺疼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是沈建芳。 “五姐?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挺久没跟你说话,想过来跟你聊聊天,方便吗?” “方便,方便,五姐,你们聊吧,我们正好酒也喝完了。” 方家兄弟三人走出去,“建设,我们先走了,回头再找机会过来和你多聊聊。” 沈建芳还是头一次进沈建设的房间,房间是清冷的布局。 沈建设开窗通了通风,屋内弥漫着酒气,对于女同志来说,这种味道非常的刺鼻。 他五姐是规规矩矩的女生,烟酒这一类从来不碰,也不知道抽烟吃酒的人。 “我过来,不会打扰到你吧。” “五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弟姐妹之间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更何况我现在都还没睡,你是不是看见了吗。刚才和他们三个还在喝酒。” “五姐,你是不是遇上啥事了?”沈建设跟沈建芳交流的次数并不多,打从下乡以后,他这个姐姐心里就一直愧疚着。 除了往常的钱票书信,基本上没有过多的交集。 沈建芳就像是个小透明,在这个家里,没有人会过多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就是有一些事,想让你帮我拿拿主意,我一个人拿不定主意。”沈建芳抓着衣角,有些的紧张。 “那姐,你直接说呗,你在我面前不用紧张,我又不过外人。 亲姐弟诶,你有啥不能说的,遇到啥难事了?” “我……想换一份工作。” “换一份工作。五姐你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还是在单位里被人排挤了…”像正儿八经的工作单位。 都是会有一些勾心斗角的人在,自然在里头过的也不是太开心, 每天小心翼翼的做人,既要夹着尾巴,又要看人的脸色做事。 沈建芳现在没在医院干了,之后她婆婆就给她安排了一份轻松的活,在街道的办事处。 嫌她在医院里面给人端屎端尿的,没有面子。 又不是医生,若是医生还有面子的很。 “婆婆给我换的这个工作岗,是挺轻松的,但打交道的都是爸妈这一辈的人。 你也知道我嘴巴笨,木讷不会说话,加上朝不保夕,工资少,我就想换一份工作。” 街道办事处的工资,确实不高,并且还不稳定,时而发的出来,时而发不出来。 “婆婆给你换了工作,不会是嫌你现在的工资太少了吧? 要是敢拿着说你,在她家白吃白喝的,你直接给他怼回去,别客气。 当初这份工作是她让你换的,又不是你自己。 嫌弃工资少了,当初干嘛去了,非要面子活受罪。” 沈建设大概知道自己的五姐头疼什么了,总有一些把奇葩的婆家,蹭吃蹭喝的。 工资高,赚的比儿子多,就开始打压找借口,说没时间照顾家里。 情工作闲下来,在家奶孩子照顾家,又嫌花儿子的钱,媳妇赚的少。 给她惯出毛病来了,总有这么奇葩的婆婆。 沈建芳没有反驳,她婆婆确实是这么说的。 这也是她为什么头疼的原因,一方面,这工作她不喜欢,工作氛围也不好,那些女人上了年纪,脾气一个比一个不好。 加上婆婆一直在耳根子边叨叨念,是个也受不了的。 她又不是没干过,没为家付出,还被嫌弃七嫌弃八的。 “姐,我跟你说,这就是你惯出来的,不然那个老妖婆敢这么说你吗。” “姐夫呢,姐夫咋说的?” “你姐夫那人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向来两头不得罪,活稀泥的。 能顶什么用,每次他妈找我的事,他就直接闪开了。” “不是啊,姐,那你为什么还跟这种人过下去。 日子一个人过,它不香吗? 你为什么要跟这种男人接着过,一个人赚钱一个人花,日子美滋滋。 既然这个男人不行,那咱们就接着换下一个,下一个更好。 你也不要想着去改变自己,二姐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你看二姐现在过的多滋润,都是男人上赶着哄她的,而不是她去哄男人。 一个男人,要是连自个儿的妈都搞不定,那这个男人就是窝囊无能。 你也别指望着他有多出息,还把工资上交给他妈,都多大了! 连自己工资都支配不了,你要早点跟我说,我早让你就跟他离婚了。 不能凑合着过着这么多年。” “我也是为了孩子…” “不要说为了孩子,孩子是你们俩的,光你想为了他们好有啥用啊。 他们家想要,那就给他们去,打从根上就坏了。 你还指望着,有什么出息?大号小号都练废了,那就直接换人重新来。” “五姐,你也才27岁啊,得为自己想想,他们那一大家子不值得。 你已经在他们家耗几年了,一个女人能有几个五年啊。 别替那他们一大家子做打算,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日子你要不想过,明儿我就带你上他们家去,提离婚。 以后大路朝边,各走一边,你爱干嘛干嘛。 你也不用担心,你弟弟别的能耐没有,就是手里有几个钱,你就算是一辈子吃我的喝我的,都没有问题。” 听的沈建设心脏疼,怎么能有这么气人的事儿呢。 沈建芳叹气。 “五姐,这事情的根源就在他们一大家子身上。 你换工作也是没有用的,换了工作他们照样还会挑你的刺。 本身你的性子就不像二姐那样强势,镇不住他们。 你要不想受这窝囊气,那就得改。 不改,你永远都是被他们家欺负的那一个。” “可我离了婚,没了工作,能干啥啊。” 这个时代对于女人太不友好,靠嫁人穿衣吃饭,仿佛成了既定的命运。 沈建芳坐在灯光下,手中紧握着茶杯,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她的视线。 眼里更多的是迷茫,困惑。 “你可以做很多事情啊,五姐你不是喜欢做手工品吗。 可以开个小手工店,就在服装店里,腾出一个位置来,让你发挥。” “做你喜欢做的…不要局限于别人妻子、妈妈的角色里。 你除了这些身份,还更是你自己。” ------------ 434:吸血婆家 沈建设很多时候都不明白,他们家的条件也不差劲。 当初姐姐们结婚出嫁的时候,父母都并没有对他们婆家的要求太高,反而是倒贴一般,把闺女嫁给他们。 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都不珍惜了? 沈建设紧握着五姐微凉的手,穿过走廊。 客厅里,父母坐在一块熬夜追剧,这会抬头看到孩子都有些的惊讶。 沈建芳眼眶微红,低头不语,沈父母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姐弟俩,怎么在一块了,老五眼眶还红了。 沈建设一脸怒气。 沈母立刻放下手中的零食,温柔地站起身,柔声问道:“怎么了,你们俩个…是不是有什么事?” “可不就是有事吗,爸妈,嫁了女儿也别忘了时常关心他们。 遇到点啥事儿都是在心里憋着,委屈的不行,让人欺负了,你们都不晓得。” “欺负?让谁欺负了。”沈母摘下眼镜,站起身,走过去拉着老五的手。 “老五,你过来坐着慢慢说,别哭。” 沈建设见状,语气稍缓,说道:“五姐,有事就跟爸妈商量,他们不是老糊涂,不理解人。 你碰上事儿,他们心里头比谁都急呢。” 沈父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了,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沈建芳坐下:“芳儿,来,,坐下来说,有啥事儿跟爸妈说。” 沈母则用纸巾轻轻拭去沈建芳眼角的泪痕,柔声地安慰着:“乖女儿,别怕,告诉妈妈,是谁让你受委屈了?” “爸妈…”憋屈已久的沈建芳大哭出声。 沈建芳鼓起勇气,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在衣襟上,她哽咽着开口:“爸妈,我在婆家,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 婆婆总是挑剔我做的家务不够细致,翰林,总是忙于工作,家里的大事小事都压在我身上。 有时,我稍微抱怨两句,婆婆就会说我矫情,不懂体谅人。 我婆婆一直打压我,而翰林就只会和稀泥,他妈骂我,不帮着我。 让我换了工作,嫌弃我赚的少…… 心里头苦,不敢跟你们说,怕你们担心。”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颤抖。 沈母诧异,她原以为,以小闺女的性子,是最让人挑不出错的。 温柔贤惠,善解人意,这都能被挑错,那就说明是他们为人不行。 安抚着女儿,眼中满是心疼,“你在他们家过的不开心啊,遇到这些事儿不跟妈说呢。 你这小孩子打小就没注意,能不让人欺负吗。 原以为你嫁了个好人家,不曾想,是嫁了个软蛋玩意。” 沈父微微握紧拳头,眉宇间透露出怒意。 “女人哪有那么的容易啊,你婆婆也是女人,还不心疼你。 我算是瞎了眼,既要又要还要,她既然那么能耐,怎么不要求自己儿子这么能耐呢。 一个月赚那两三个子,还没比你原先多,那时候你都没嫌弃他们。 现在,凭什么嫌弃你……” 沈母将沈建芳搂入怀中,用手掌轻轻拍打着沈建芳的后背。 女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暖,“芳儿,别怕,有爸妈在呢。 以后受了什么委屈,第一时间告诉爸妈,咱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记住,我们沈家的女儿,不比别人差劲儿。 不承受这些指责和轻视。 明天,妈就陪你回去,咱们好好跟他们谈谈,这日子过的下去就过,过不了就离。 咱们家现在,养的起你,你弟弟出息,不就是给你们姐妹几个当靠山用的么。” 沈母轻轻擦去沈建芳脸上的泪水。 “芳儿,听着,这日子过得下去咱就好好过,但要是他们让你受够了委屈,过不下去了,那就离。 我们家有这个底气,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还得靠委曲求全换的婆家的一席之地。 离婚这事,说出去又不丢人,继续拖着自己,耗着自己,才是浪费你的生命。 你看你二姐…现在不也潇洒自由,一群人围着她。 天下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屋里。 沈母轻轻拍了拍沈建芳的手背。 到达沈建芳婆家门前,沈母深吸一口气,想率先上前敲门。 沈建设可却摇了摇头,“五姐,你先进去。” 他倒是要看看,那老太婆会说出什么话来。 “呦呵,大小姐,可算是回来了啊,一大早的丈夫孩子统统不伺候,都要我这个婆婆来伺候。 娶你这姑娘,真是瞎浪费钱了。还不进来帮忙干活,还站在那干啥。 只管生不管养,真不知道上辈子倒了什么霉,娶了你这么一个玩意。” 门后,沈家人听得一清二楚,沈建华恨不得直接冲进去。 沈建设摇了摇头,“别着急。再听听看。” “妈,我昨天跟您说了,今天会迟点回来。 回我爸妈家了,让您帮着照顾一下林林他们。” “回娘家,你那娘家有啥好回的,回去能给你分钱还是咋地。 回回空着手回来,外头都说,你那弟弟发达了,这发达了也不见的帮衬帮衬你。 让咱们家也跟着过上好日子,瞧瞧你那些哥哥姐姐,如今都飞黄腾达了,就你…一个月还拿着那三瓜两枣的。 让我们跟着你一块过苦日子。说起来我都没面,丢人。” “踏马的,要不要脸,这老东西,她儿子没手没脚啊,居然想着女人赚钱养他们一大家子。 害不害臊,一家子人,指望着女人养家…离,这婚必须离,分分钟去离!”沈建中也听不下去了。 心里堵着一口气,哪有这么欺负人的事。 “那是他们有本事赚的钱,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那你回什么娘家,自己跑去好吃好喝,我一个老太太给你看孩子,你像话吗。” “妈,他们也是你的孙子孙女…” “别给我说有的没的,这个月工资呢,把这个月工资给我。” “没有发。”沈建芳抿着嘴。 …… 屋内的婆媳大战一触即发,沈家人在外头听着,只觉得内心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 435:一提离婚就怕了? “这个老太婆,我真的是忍无可忍了,让她儿子上交工资就算了,媳妇赚的钱她也要收刮到自己的腰包里。 哪有这么可笑的事情,结婚成家,都有小家了,难不成还做不了主吗? 自己的工资都掌控不了,这男的也忒窝囊了。 这婚必须得离,不能再让老五在他们家受气了。 老太婆的话,听着我心肝儿疼。好好的日子不过,嫁到到他们家来受气,是嫌活太长了。” “当初上咱们家提亲的时候,嘴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的可好听了,说绝不让五姐给他们家洗衣做饭,啥事儿她都会帮着五姐来。 现在让他们帮照顾孩子,还嫌七嫌八的,咋的,孩子不是他们家的种啊。”沈建敏也是个心直口快的。 她在婆家,那婆家的人都得听她的,事事求着她来。 现在她娘家富贵了,他们就更要捧着她。 哪里像老五,能憋着这气,换作她,分分钟离婚! 沈家人的怒气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静谧的早上显得格外刺耳,门扉被推开。 沈建敏一马当先进了屋,身后紧跟着几位面色凝重的沈家人。 屋内,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老太婆猛地抬头,惊愕之色瞬间爬满了那张刻薄的脸庞。 沈建敏径直走到她面前,眼神锐利如刀,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婶子,您说的话,我们可都听见了。 当初您是怎么承诺的,现在又是怎么做的? 既然,你们家嫌弃我们老五,那这婚是我们高攀了。 这么不满意,直接让你儿子同老五离婚啊。 互相耽误干啥,赵方林呢。让他出来…” 沈建敏寻找着男人的身影。 赵方林听到外头的动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从里屋踱步而出,脚步踉跄,仿佛还未从梦中完全清醒。 他的衣衫随意地搭在肩上,几缕乱发不羁地垂在额前,显得尤为狼狈。 屋内,站着沈家人,抬头看到沈家一大家子,男人愣神了,沈家人脸上的怒意,压得他心头一紧。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怎么来了,怎么来不得吗?” 正对上沈建中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心中不禁一颤。 沈建中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一切伪装。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连他呼吸声都能听见。 赵方林咽了口唾沫,努力想要找回一丝镇定,却发现自己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对峙,破防了。 赵方林的脸色苍白,压迫感,让他额角的汗珠滑落,与额前那几缕凌乱的黑发贴在一块。 慌忙地低头看到了自己身上凌乱的衣物,双手颤抖着整理搭在肩上的衣物。 衬衣的扣子被他胡乱地扣错,随后又急忙解开,重扣,手指因紧张,不停地哆嗦。 双手抬起,将乱发往后捋顺,但似乎越用力,头发就越是凌乱地贴在额头上,怎么都弄不好。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愧。 沈建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中带着几分不屑。 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寒冰般刺骨:“好了,别弄了,人就长那样,再弄也那样。 赵方林,你这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还真是逍遥自在啊。 以往在我们面前,可不见你这样,还是说,你现在这幅德行,才是你最真实的模样?” 赵方林听到这话,动作猛地一顿,手指僵在半空。 整个人显得有些滑稽。 抬眼望向沈建敏,那双平日里,显得笨拙的神情,被当场揭穿了伪装,让男人无处遁形。 “我…我…不是。” “那你解释解释,日晒三更,你还躺床上睡觉,等着媳妇给你擦脸端饭吃? 你媳妇回一趟娘家,让你妈帮忙照顾一下孩子。 你妈高高在上,给我妹劈头盖脸一顿骂。 往日你就是这么对我妹的?” 男人的脸色由白转红,又迅速变得铁青。 双眼乱瞟,试图像老娘求助。 对上沈家人那一张张充满质问与愤怒的脸,他不知所措。 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半晌挤不出一句话来。 赵母挡在儿子面前,“有什么冲着我来,别为难我儿子。 是你们自己教出来的女儿不行,还能怪上我了?” “既然今天你们看到了,那我也不瞒着了。 你们这个女儿,我是忍很久了!原本是想给你们留脸面,你们不客气,那我也用不着给你们留面子。” “你们的女儿,金贵得很,但到了我们家,就得守我们赵家的规矩! 洗衣做饭带孩子,哪一样不是她该做的? 还想着回娘家享福,门儿都没有! 今天你们既然来了,把话说明白也好。 要么,让她继续老实听话,要么,就让她滚回你们沈家去,我们赵家不伺候这尊大佛!” 说完,她扬起下巴,笃定沈家人不敢把人带回去。 离婚,可是丢脸面的事情。 屋内气氛紧张得很,沈家人的脸上满是惊愕。 赵母的强势言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沈家人的心上。 想商量是不可能了。 “婶子,您说的话,让人听见,都要笑掉大牙。 大清都亡多少年了,这年头,男女平等,谁也不是谁的附属品。 我妹妹嫁到你们赵家,是为人妻,为人母,不是你们家的丫鬟。 给你们母子俩洗衣做饭奶孩子来的,凭心而论,我妹妹脾气不够好?” 说着,目光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赵方林,“赵方林,你就是个和稀泥的,一点男人样都没有。 当初真是我们瞎了眼,看错了人。你听见了你母亲说的话,不觉得害臊? 媳妇和你妈有了矛盾,你就和稀泥,这就是你作为丈夫的样子? 婚姻,不是简单的搭伙过日子,你要想找个保姆,就别耽误我妹妹了。 你跟我妹妹离婚吧。” “离婚?!”赵方林瞪大眼睛,他从未想过要离婚啊。 旁边的赵母也没想到沈家人态度这么坚决。 “这里哪有你这丫头片子说话的地方! 你说离就离,你爸妈还在这呢。” ------------ 436:没有后悔药吃 “你来猜我为什么敢大声的跟你说话,你自己心里没一点逼数?”沈建敏看着女人,冷哼一声。 沈建敏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看的赵母有些发毛。 直勾勾地眼神,仿佛凝只剩下她们两人,在密闭的空间内对峙。 女人浑身不自在,挪开了视线,“你们沈家就是这么教育女儿的? 小女儿不懂事,大女儿也张牙舞爪!没个规矩。” “呵,规矩,那也要看对谁了。对你…”缓缓迈开步子,直视她的双眼,“自然没必要。 因为,在你我之间,我不需要听从你的,你不是我的公婆,也不是我爸妈,就算是…只要你为老不尊,我也敢说。 论我爸妈,在教育这块,可比你成功多了。” 沈建敏停下脚步,对着赵母那双闪烁着不安的眼睛直言。“你提教育,那你们母子便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真正的教育,是教会人尊重与善良,而非仗着长辈身份肆意欺压晚辈。 我沈家的门风,向来是正直不阿,而非你们这般,表里不一,虚伪至极,将人骗到手,就暴露了真面目。 今日,还让我们这些晚辈说教你,你不觉得羞耻吗。” “你或许可以仗着年长几分,在我姐面前耀武扬威。 但在我面前,你那点虚伪的威严,不过是纸糊的老虎,一戳即破。” 距离近,得足以让赵母感受到女人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 沈建敏的眼神仿佛能吃人,看得赵母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脸色由白转青,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仿佛下一秒就能晕厥过去。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怎么,我说错了?那你倒是说说啊,你们母子俩,对我妹妹做的,敢不敢说出去,让街道邻居评评理?” “我小妹,不过是性子温婉,不愿计较,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欺她软弱? 告诉你们,从今天起,没这机会了!” 听到这话,一股巨大的恐惧包围赵母。 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抹惊惧。 “呵呵,好,你们沈家仗势欺人,带着一家子上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赵母被沈建敏一番话激得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猛地抬头,目光中带着愤恨,“要离婚是吧?行,那就离!谁不离谁是狗,真以为我们稀罕你们家不成!” 转身看向赵方林,步伐却因愤怒而显得踉跄。 赵母的目光看向赵方林。 赵方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嗫嚅着,却像是被无形的绳索勒住了喉咙,半晌只能发出:“我……我……”的微弱声响。 眼神游离,一会儿看看怒不可遏的母亲,一会儿又偷偷瞥向沈建敏,那双坚定冷漠的眼睛让他更觉心虚。 沈家人见状,嘴角微抿,都觉得以往真是看错人了,老实巴交是不错,可这半棍子蹦不出一个屁的性子,只让人觉得窝囊至极。 神情不带丝毫温度,对男人懦弱的性子失望至极。 沈建芳失望过太多次了,沉默不语,只是让家人失望了。 这种生活,早已看穿,不再多言。 赵母见状,怒火中烧,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猛地跨前一步,手掌高高扬起,带着风声向赵方林的脸颊扇去。 这一掌,不仅是愤怒的发泄,更是对儿子懦弱无能的失望,怒其不争。 “啪!”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赵方林的脸颊瞬间红肿,他踉跄几步,险些摔倒,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捂住脸,嘴唇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只听得见赵母急促的喘息声和沈家人冷漠的注视。 赵母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既有对儿子的失望也有对沈家的愤恨,见赵方林还不说话,她再次扬起手,这次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 沈建设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中间,声音冷冽:“够了,您的儿子,你爱怎么打怎么打。 我们今天来不是耽误时间,看您打人的,而是要你们赵家的态度。 既然你们赵家看不上我姐,那今天就得有个了断,您必须给个交代。” 男人的语气不容置疑,让赵母的动作瞬间僵住。 “妈,我,我不离婚,我不想离婚。” 赵方林终于从震惊与恐惧中找回了一丝理智,猛地一挣,竟奇迹般地挣脱了沈建设铁钳般的手。 不顾一切地扑到沈母面前,双手紧紧攥住她的手臂,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妈,我求您了,别这样。 别让我们离婚,我…我不想离婚,我爱小芳,我不能没有她。” 男人脸上还残留着自家母亲掌掴的痕迹,红肿未消,更添了几分凄楚。 赵方林的眼神中满是恳求,窝囊的模样没让沈母有所动容,女人冷着一张脸。 心中只是更加的厌恶,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一丝的害怕。 试图抽回手臂,却发现赵方林的力量竟出乎意料地大。 “松手,松开!你别胡搅蛮缠的!让人看着就生厌。 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说话,男儿有泪不轻弹,膝下有黄金,到你这…丢进了男人的脸。”沈父走过去,眼神冰冷,用力地挣脱着赵方林紧握的手。 沈母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敲打在赵方林的心上:“以前建芳没给过你机会吗? 你自己说说,家里哪一次婆媳间的争执,不是她先让步,哪一次她没有尝试着去沟通、去理解? 你呢,你什么时候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公正地处理过那些矛盾? 只会和稀泥,弄成今天的模样,全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能怪谁! 现在,你倒是在这里求不离婚,晚了,我跟你说,这婚必须离,不离,我都看不起你。 你真以为几句‘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就能抹平过去你和你妈之前做的那些事?” “别丢人现眼了,你不是没有主意,软骨头一个么。 那就听你妈的,麻溜的跟建芳离婚,别耽搁你妈给你找个更好的。” ------------ 437:狠起来,连亲生的都不要 “我知道在你妈妈的心里,一直觉得我们家建芳配不上你,是我们家高攀你们了。 可你们家就是个双职工家庭,一个月赚的还没我们家多,凭什么瞧不起人。 就仗着你读了几个书?那我儿子闺女还都是大学生呢。 我也没像你们这样,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 我们家建芳不比谁差劲,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啊,放在四九城,我们家找谁不行,真把自己当香饽饽了。 都要靠女人养的男人,是个什么东西! 无权无势,无没有钱,看上你,是你们的福气,当初我就是看在你老实本分踏实的性子上。 我才把我闺女嫁给你的,可你倒是好,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 窝囊废一个,没出息,还得靠老娘来给你当家做主。 我闺女再不走,才是被你们家连累毁了一辈子。 结婚之后没有好好的待她,现在要离婚后悔了。 早干嘛去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不稀罕,我就把闺女带回家,我们俩又不是养不起。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既然这么嫌弃,那就看一看,回头你妈能给你找一个什么样的姑娘。 我把话放着,这次算是你们高攀我们家的高枝儿了。 我姑娘能看上你这个癞蛤蟆,看不上第二次!” 女人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董惠,你的自以为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沈母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打在女人的脸上。 赵母的脸色在沈母的冷静回应下,变得愈发复杂。 她也有些后悔了。 心猛地一紧,意识到,一旦离婚,儿子就成了二婚,还带着两个孩子,再想找个合适的伴侣,难度可想而知。 而沈家,如今有权有势,还有钱,离了婚,不带孩子,沈建芳就是香饽饽,想找什么样的不同意。 而她儿子,条件不怎么样,老实巴交,嘴上也不会来事…… 她也即将退休,家里的经济压力将全部落在儿子肩上,这日子…… 女人心中暗骂自己失策,迅速调整情绪。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因愤怒而略显急促,眼神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精明与算计。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这老话说的好。 两个孩子之间再有矛盾,也用不着谈到离婚上去啊。 有啥事,咱不能好好说的,刚才是我脑子抽风了…” “亲家母,亲家公,有啥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说,有什么让你们不满意的,我们一定改。” 沈家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沈父轻咳一声,只觉得这女人真是有病。 神经兮兮的,闺女怎么忍受这种婆婆的,还能住一块。 “董惠,不必再说这些了,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们都听着呢。 不是傻子,没忘记你说的话,是你答应的,让他们离婚。 好给你儿子找个更好的,这话是你说的吧。 我们沈家虽非大富大贵,但也知进退,就不在眼前招你们厌烦了。 建芳的委屈,我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你今日之言,字字如刀,打的不仅是我们的脸,更是他们两口子之间的最后点情分说没了。 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用一句‘抽风’来轻轻揭过。 我们愿意给年轻人一个机会,但前提是,建芳她愿意。” “建芳,建芳,娘的好媳妇,你在给我和方林一个机会。 我们真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为难你,成不? 家里的脏活累活都我来…” 赵母踉跄几步,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沈建芳面前,那双略显粗糙的手颤抖着覆盖上沈建芳纤细的手背,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建芳啊,娘的好媳妇,你就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娘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家里的事,娘全包揽,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你看在方林,还有这俩孩子的份上,咱们好好过日子,成不?” 沈建芳的手轻轻一颤,却并未抽离,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情绪复杂难辨。 抬头望向赵母,又快速掠过站在一旁、面色尴尬的赵方林,以及自家兄妹那心疼的眼神。 沈建芳的手缓缓从赵母温热的掌心抽离,动作轻柔却果断,不带有一丝犹豫。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但更多的是释然与坚定。 转身面向赵方林,沈建芳的声音温和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断:“方林,我们曾有过美好的时光,但现实的柴米油盐,零碎的事让我们渐行渐远。 这些年,你对我的态度,我都看在眼里,有些鸿沟,不是靠一人的努力就能跨越的。 缘分尽了,就没必要再强求了。 你想要的,不过是个免费的保姆,这人是谁都行,只要不损害你和你母亲的利益,” 说完,沈建芳又看向赵母,“这些年也多谢您的照顾。 虽然我们相处的不太愉快,但也是在你们家,我才有所成长。 没必要委屈您,来挽留我,我也不想再过这种日子。” 沈建设闻言,眉头紧锁,离婚了,最大的问题就是孩子问题。 “那两个孩子,你们如果是不愿意养,我就带走。 如果你们要养,就留给你们,往后每个月我会给他们生活费。 也是我的孩子,即使离婚了,孩子也还是我的孩子。 我不会跟你们抢…” “孩子你带走,一个都不用留给我们。” 赵母的话音刚落,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沈家人面色阴沉。 沈建芳的脸色苍白,她未曾料到赵母会如此决绝。 紧紧攥着双手,指甲几乎嵌入手心,努力克制着不让泪水落下。 赵方林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眼神在沈建芳与母亲之间游移不定,最终什么都没说。 试图开口,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沈建芳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望向赵母,那眼神中既有失望也有释然。 “好,既然您这么说,那孩子我会带走。” 赵母什么意思,沈家人都清楚,无非就是嫌两个孩子是累赘。 ------------ 438:孩子的厌弃 “赵方林,你妈的意思你完全同意吗。 你跟建芳离婚后,你们两个的孩子就由建芳带回沈家抚养成人。” 赵方林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起头,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却不及心中那份撕裂般的苦楚。 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妈,要不留下一个?林林和芳芳,您看…” “留什么留,没听见我刚才的吗?孩子让沈建芳带走。 一个也别留下。”赵母打从内心觉得这两个孩子留在他们家,只会增加他们的生活成本,而不会让他们家轻松。 去了沈家,不仅得帮他们家养孩子,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这么好的事情,上哪找去。 “听我妈的,孩子让建芳带走,我跟我妈也不太会照顾孩子。 这两个孩子从小就是建芳带大的,跟她的感情也更好。 要是留在我们家,怕是他们会不乐意的,我也没有见建芳那么的细心认真……” 说这么多,左右不过就是一个意思,不想养孩子,怕麻烦。 “建芳,孩子你带走,以后我每个月会给他们生活费。 你能给他们更好的生活条件,我愿意把孩子给你。 只是,偶尔让我见见他们,好吗?”说着,眼眶泛红,泪光在眼眶里打转。 “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干嘛。 真是想不明白,你是真舍不得,那就把孩子留下,干嘛这么拉扯。 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沈建敏越看不得劲。 两个孩子,林林和芳芳,手牵着手,小心翼翼地从里屋探出头来,大眼睛里闪烁着害怕。 他们的目光在屋内每个人的脸上游移,最终落在了赵方林身上,那双眼睛里瞬间盈满了泪水,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爸爸……”林林的声音细小而颤抖,打破了屋内的沉闷,他向前迈了一小步,似乎想靠近又害怕被推开。 芳芳则紧紧抓着哥哥的手,两人的小身子紧紧相依。 两个孩子纯真的脸庞让沈家人心疼,“林林,芳芳,你们俩过来,跟舅舅回家好不好? 以后天天跟舅舅玩,舅舅带你们吃肉肉。” 沈建设蹲下身子,招呼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林林的小手轻轻扯了扯芳芳的衣袖。 芳芳的声音带着哭腔,再次响起,“爸爸,你不要我跟哥哥了吗?” 这句话如同锋利的刀刃,在赵方林的心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赵方林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努力克制着不让眼眶中的泪水落下,缓缓蹲下身,与孩子们平视。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他们稚嫩的脸庞,两个孩子却躲避了。 男人收回手,笑了笑,笑容里藏着无尽的苦涩与不舍:“爸爸怎么会不要你们呢。 只是……爸爸和妈妈需要分开住一段时间。 但爸爸保证,会经常来看你们,带你们去玩,给你们买好吃的,好吗?” 赵方林虽然窝囊,但平常对两个孩子却是不错的,工作之外的时间,都给了两个孩子。 “妈妈,我们不要爸爸了吗,是不是奶奶让你生气了。 那我们不要奶奶…” 林林的声音里满是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忍不住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晕开一片湿润。 用力地拉着芳芳的手,芳芳见状,也忍不住抽噎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滑落。 紧紧依偎在哥哥身边,两人的抽泣声回荡在屋内,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揪心。 两个孩子都知道,离婚意味着什么,爸爸妈妈要分开了。 以后他们就没有家了,托管所好多小朋友的爸爸妈妈就是离婚了,才见不到面的。 赵方林的心被揪紧,他强忍着眼眶中的热意,不让泪水滑落。 蹲下身子,轻轻地将两个孩子搂入怀中,感受着他们小小的身躯因哭泣而起伏,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酸楚与不舍。 “对不起,林林,芳芳,是爸爸的错,爸爸没有做好,惹妈妈生气了。 但你们要知道,无论爸爸妈妈在哪里,我们都是爱你们的。 我们永远是你们的爸爸妈妈。” 两个孩子听不进去,看到旁边的赵母,。 林林突然挣脱了赵方林的怀抱,小脸上的泪痕未干,眼中却燃烧着愤怒。 转身,小小的身躯不顾一切地冲向赵母,拳头紧握,稚嫩的小脸带着愤恨,狠狠地砸在了赵母的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林林的声音虽小,却字字如刀,穿透了屋内的寂静。 他的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恐惧和对现状的不接受,每一次击打都是他内心的宣泄。 赵母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得愣住了,双手无措地悬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林林,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是你奶奶。 以往我怎么对你好的,好吃好喝的供着你,难不成我这老太太还没有你妈重要? 是我一口奶一口肉喂你长大的!”赵母痛心疾首,没想到自己带大的好孙子,会替他妈说话。 空气凝固了,沈家人和赵方林也愣住了,谁也没想到平时乖巧的林林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两兄妹是龙凤胎,同时出生的,但是由于赵母重男轻女,所以对芳芳就比较轻视,对林林更好。 家里有啥好吃好喝的都是先紧着林林的,大家意外的是,林林居然会直接指责赵母。 过往对林林的好,也不假。 芳芳见状,心中五味杂陈,望向赵母的眼神复杂。 小步走到林林旁边,没有像林林那般冲动,轻轻扯了扯林林的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哥哥,不能这样……” “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个老巫婆,才让我们没有爸爸妈妈的。 天天欺负妈妈,恶毒的老太婆,你怎么不去死,你干嘛要活着!” 男孩眼眶泛红,眼神中带着愤恨, 林林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着赵母。 小小的身躯因愤怒而颤抖,看起来惹人怜爱。 小小的拳头再次举起,每一次挥动,都伴随“我讨厌你,我讨厌你”的嘶喊。 ------------ 439:众叛亲离 赵母的脸色由惊愕转为苍白,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睛里闪过伤痛。 她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沈建设迅速地将林林抱起,小家伙感觉到了安全感,小手轻轻环住了沈建设的脖子。 轻轻拍了拍林林的后背,低声安慰了几句,便转身对沈母说:“妈,这边你们解决,我先带林林下去。” 离婚的这种场面,其实并不适合让孩子们撞见,容易给他们的心灵留下一些的阴影。 童年留下的阴影,可能需要用一辈子去治愈。 并且会导致爱无能,以后再面对两性关系的时候,孩子容易产生恐惧害怕厌恶的情绪。 对赵母的这份恨,埋藏在他的心里,对于他的成长发育是非常不好的。 说着,就抱着孩子离开了。 芳芳的情绪比较的平稳,对于父母离婚的事,没有多大的排斥,虽然小,但她知道父母离婚,对于妈妈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这样妈妈以后就再也不用再受到奶奶的欺负了。 每次看到妈妈受到奶奶的白眼和阴阳怪气的嘲讽,她就心疼。 内心也觉得自己的爸爸无能懦弱,帮不了妈妈。 沈建芳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走向屋内,开始收拾起几件简单的衣物和必需品。 赵方林,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汉子,此刻也回房,从赵母屋内抽屉里翻找出身份证和户口本。 攥在手中,两人一前一后,去了民政局。 阳光斜洒在民政局前空旷的街道上,将赵方林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寂。 低头凝视着手中的离婚纸,那薄薄的纸片仿佛承载了千斤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周围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车流声,和近处树叶间细微的摩挲,提醒着他,以往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他现在成了无妻无儿的离婚男。 赵方林抬起头,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面孔,却只看到入眼之处的一片陌生与冷漠。 他眼神逐渐空洞,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风轻轻吹过,带起他额前的发丝,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站在民政局门口,赵方林的双脚如同灌了铅。 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与妻子共度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画面如同锋利的碎片,一次次切割着他的心。 离婚了才后悔,他也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可笑,可能老天爷就是在惩罚他,惩罚以往的他,身在福中不知福,直到失去了才后悔。 赵方林回到家,推开门,一股冷清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显得格外空旷。 墙上原本挂着的那幅结婚照,如今只剩他一人孤零零地笑着,另一半空缺成了刺眼的空白。 沈建芳离开的时候,把结婚照给剪了,一分为二,只留下他的那一半。 步入房内,坐在床边。 赵母从外头走进来,手里提着刚从市场买回的菜,见到赵方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停下脚步,将菜篮子重重搁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还有脸回来!”赵母的声音颤抖,夹杂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你看看你,不过就是离了婚,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难不成离了她沈建芳,你的日子就不能过了? 女人那么多,你再找一个不行?” “妈,你能不能不说这些了,弄到今天这副样子,还不都是您一直在我耳根子耳边叨叨。 要不然我这婚能离吗?我今天离婚,也少不了您的帮忙。 都是您,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闹到这一步!” 赵方林的话音落下,赵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桌上的菜篮子仿佛成了她情绪的宣泄口,被她猛地一推,蔬菜瓜果散落一地,滚得到处都是。 她颤抖着手指向赵方林,眼眶泛红,声音里满是愤怒“我……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想让你有个安稳的家,有个能持家的媳妇! 你看看你现在,还怪起我来了!那沈建芳有什么好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要维护她啊。 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为了个外人…” 赵母边说边踉跄着后退几步,一瞬间,整个人显得苍老了许多。 赵方林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内疚,想要上前安慰,却又迈不开步子…… “现在既然婚已经离了,如您所愿,我希望以后我的事情您也别再插手了。 赵方林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随着这些话说出,似乎承载着多年的压抑都释放了。 “你真以为你离了我,就能成事了?你瞧瞧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 没有我,你能活的下去?”女人被否认了自己的价值,满心不乐意。 甚至开始打压自己的孩子。 赵母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胸膛剧烈起伏,双眼圆睁。 方林站在几步开外,望着母亲那张因激动愤怒扭曲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得不到男人回应,女人情绪起伏过大,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向地面砸去,“砰”的一声巨响,瓷片四溅,茶水四溅,如同她此刻崩溃的情绪。 “好好好,长大了,能耐了是吧?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行,那你就别紧,给我滚出去,我倒要看看你,离了这个家还能不能活下去。” 死死地盯着赵方林,眼神里充斥着逆子的神色。 仿佛在说:“你怎么能这样对你老娘我,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赵方林默默转身,走进卧室,目光掠过熟悉的角落,打开衣柜,开始收拾东西。 面容疲惫,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酸楚。 “您情绪在头上,我这也刚离婚,心情不好。 不想跟您顶嘴吵架,这阵子我到宿舍里面去住,等过阵子,您冷静了,我再回来。 如果您嫌弃我碍眼,以后我也不回来了,这屋子就留给你一个人住。 我一个大男人住哪里都行。”说完,赵方林拎着行李箱走了。 大步离开,不给女人说话的机会。 ------------ 440:深藏不露 赵方林的语气略微带有赌气的成分在, 经过多年被父母管着约束着,赵方林的内心关押着一头猛兽,一直没反抗,是没遇到一个爆发点。 而如今不同了,自己摆烂躺平的生活被破坏。 加上赵母管的太多,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成家立业以后,父母还对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 终于忍无可忍,一头被囚禁多年的猛兽挣脱了枷锁,怒吼着冲出牢笼。 转眼,就到新年。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的插曲,但也算平安度过了。 除夕之夜,沈家灯火通明,窗外雪花纷飞,给这温馨的场景添了几分静谧的美。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年夜饭,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沈建设与父母围坐在一起,尽管之前有过争吵与不和,但此刻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电视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全家人聚在一块看春晚,不时方家发发出阵阵笑声,其乐融融。 如果不是沈母一直催婚的话,沈建设觉得这个新年会过的更加快乐。 催生这个话题,像年夜饭中的一道必不可少却又略带苦涩的菜。 沈母的眼神里满是期待,她不时地给沈建设夹菜,嘴里念叨着:“建设啊,你看你哥哥姐姐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这边也得抓紧。 争取给多多添个兄弟姐妹啥的,这样多多才不会孤单。” 沈建设苦笑,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放下筷子,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回应:“妈,这事儿急不来的,您看窗外这雪,也得慢慢积起来才有看头嘛。 我才结完婚多久啊,您就想着要催生了。 果然…人心是贪婪的,想了一出接着一出。 多多也不寂寞孤单啊,您瞧,家里的孩子不多吗。 够她玩的了,我还年轻,不着急,您要催,不如催催他们几个。 当姑姑的,不应该操心操心他们,连个对象都没有呢。” 说着,他故意将话题引向方家兄弟姐妹身上,试图转移母亲的注意力。 “哎,沈建设,你这就有一些不厚道了。 不讲武德!你妈对你步步紧逼,你为什么要傲把这话题引到我们身上来。 虽然我们的年纪确实不小了,但是我们现在是事业上升的黄金期, 不适合谈婚论嫁啥的,你不上进,别拉上我们啊。”方建红不客气的给他回绝回去。 “舅舅舅妈,你们难道就不着急抱孙子孙女?” “着急啊,但这再着急也没有用啊,现在你们年轻都那么忙,有自己的事儿要做。 这结婚生子,还真急不来,我们当父母的是盼着你们早些结婚生子的。 但是,这不是缘分还没到吗。” “他们几个有在谈了,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不用我们说。 自己都巴不得赶紧结婚。”方老太太说道。 “?!!”沈家人一众震惊。 沈家人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惊讶,一个个目瞪口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方建红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故意卖了个关子:“嗯哼,我们像是会给你们机会的人? 至于是谁,什么时候带回家来,这个嘛,还没到公开的时候, 不过嘛,也快了。到时候,肯定第一个通知你们。” 沈建设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方家兄妹,半晌说不出话来:“窝趣,你们……你们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吧!我们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平时你们个个都忙的很,上哪去挑的对象? 难不成是舅舅他们给你们介绍的?” “那指定不能啊,我们像是会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人吗。 是自由恋爱的,相识相遇相知…相守,再步入结婚。 就跟姑姑和姑父一样,相濡以沫…”方建萍一脸羡慕的看着沈父母。 画面一转,方老太太笑眯眯地拍了拍沈建设的肩膀:“没看出来吧,建设。你的这些兄弟姐妹都有自己的想法。 压根就不给我们机会愁。” “不方便说对方的信息,那能不能说一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总能说了吧,让我们听听八卦,乐呵乐呵。” “对啊,人现在不能带回来,那就给我们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平日里,你们一个个在在店里忙活,连吃口饭的功夫都没有。 还真不知道你们还有时间,能抽出功夫来谈恋爱呢。 真是瞎操心了我们。” 沈母说道,“哥,嫂子,你们晓得不?” “别说你们都知道,就我们不晓得啊。” “我哪能知道啊,每次就说不着急不着急,不过我们也猜到了。 一直推脱,估摸着是外头有人了。”秦臻臻说着。 “噗嗤。” 方建红连忙摆手,脸颊微红,带着几分羞涩地笑道:“妈,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容易让人误会的。 什么叫外头有人了,这说词可不恰当哈。 我们几个可都是正儿八经谈恋爱,不是那种随便玩玩的。 您瞧,这不还没到时候嘛。” “想表达的意思就是你们在外头都谈着呢。 这一点啊,就是跟建设学的,闷头干大事,一声不吭。” 全家都不知道,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可不就是闷声干大事吗。 沈建设张了张嘴,环视着方家兄妹,每个人脸上都透露着不好意思。 “你们三个有对象,前阵咋不跟我说呢?” “你也没问啊。” 沈建设:“……” “好好好,行行行,我算是明白了,合着,我也是个外人。” “话说,你们这过年,他们没有发出邀请,上门去拜访一下他们的爸妈?” 方家长辈的视线落在他们脸上。 “有,但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觉得太冒失了。 现在啥都还没定下来呢,就登门拜访,像怎么一回事。 名不正言不顺。” “他们都在羊城,这大过年的串门都不太方便。 现在也没订婚结婚啥的,我们想着不着急…” “羊城?那可是异地啊,人家愿意到我们这发展么。 还是你们要过去……”沈建设问了一句。 “那自然是他们得过来了,我们才不过去呢。 我们都商量好了,一块把人忽悠过来。” ------------ 441:物色工作 异地恋在这个年代,其实并不少见,异地夫妻、异地恋多的是,以书信往来交流,都形成了一种常态。 发展到后期也还存在,但对于一些人来说,是接受不了的。 异地考虑跟别人结婚,就必须考虑到后面如何相处。 是分居两地,还有一方妥协,到对方的城市发。 必须有一方进行妥协。 不然,这个问题就算是结婚了,也迟早都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的。 “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京都,你们都在这,为了一个外人,去他们的城市,我们又不傻。 这一点早就提前说过了,如果他们不接受,我们是绝对不会犹豫的。 没有比家人更重要的男人,若为自由顾,两者皆可抛。 这也是他们一开始就接受的,说以后会到我们这发现。 现在京都有更好的发展,这边机会与挑战并存,在羊城打工,还不如替我们干。” “我们现在成立了自己的品牌,还有设计版权,上赶着找我们合作的人多的是。 跟他们去羊城给人做工,看别人脸色,我们可不乐意。” 方家兄妹几个,是人间清醒的,只会为了自己考虑,对于他们不利的人和事,会直接过滤。 “羊城虽然经济发展的快,但如果想遇到一个心仪的工作岗位,还是不容易的。” “他们毕业分配,就进了体制内,拿的工资,不会饿死,但也不能发财。 顶多就是混口饭吃,想过好日子,还得靠我们。 在单位混个几十年,就涨几块钱,十多年后还是那么点钱,够干啥的。” 现在创业做起来了,没人想去看别人脸色行事。 尤其是那些单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钱少,事儿多。 吃力不讨好,就为图一点安稳,他们看不上。 努力个几年,不大手大脚,他们就能赚到下半辈子的钱了。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这随礼好给你们安排上。” “我们几个都不着急,得等他们三个结婚再说。 按照我们这的规矩,只有上头的哥哥姐姐结了,下面的弟弟妹妹才能结婚。 要 是在他们之前结婚,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说出去,别人该叨叨我们了,哪有妹妹比比哥哥先结婚的。” 农村确实是有这样的规矩,按照辈分来,必须得上头的兄弟姐妹都结婚了,那才能轮到自己。 但随着社会的发展,也有一些人早就不遵守这个规定了。 想结婚就结婚,没那么多的规矩。 万一哥哥姐姐结婚的晚,或者是不结婚,那他们也注孤生,一直拖了? 这也不太合适。 “咱们家没这规矩,你们兄妹几个谁要想先结婚都可以。 外人要是敢说,看我不撕了他们的嘴。” “那他们是啥工作岗位?兴许,我能在京都这帮他们看看。 能不能找个相应的工作岗位,给他们塞进去。”沈建设说着。 说着,就打开了话题,也逐渐的了解他们各自对象的情况。 方建林开口,“小丽,是在铁路局上班,铁路的文职人员,坐办公室,不用出勤考核,工作上会清闲一些。 我们俩是在我丢东西的时候认识的,就是上回,我去拿货,丢了一批货…正好碰上了她哥哥。 她哥哥是铁路局的乘警,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 “妈呀,这姑娘是在铁路局上班的,那她能为你做弃工作不。 这铁路局上班的,家里可不差劲,建林,你小子有福气啊。 也算是癞蛤蟆吃上天鹅肉了。铁路局上班工作清闲,能为你放弃工作,到咱们这里来不?” 方建林叹气,“她也在想办法呢,看能不能调到咱们这里来…说是,愿意为了我,到咱们这里来发展。” “你小子是真的有福气啊,以后可得好好对人家姑娘。 人家姑娘要是真愿意为了你放弃她那铁饭碗。 你这辈子都得好好对人家,你要是不好好对人家,我们全家都揍你!” 夜色渐深,方家的院子里依旧灯火通明,男人们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下酒菜,酒瓶林立,气氛热烈。 作为大家长,方家长辈红光满面,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拍着方建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建林啊,记住了,男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疼老婆。 你看你小子,找了个这么好的姑娘,得好好珍惜。” 旁边,女人们围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喜剧节目,不时发出阵阵清脆的笑声。 方建林上心了,探头看着旁边的沈建设,“建设…你刚才说的话,真的有谱?” 沈建设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哥,你放心,我说的话绝对有谱。 在京都,我还是认识几个人的,都是有点能力的。 只要小丽那姑娘真愿意来,工作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到时候,我亲自去找人,给她安排一个稳稳当当的工作,就算不是铁路局,保证不比铁路局差!” 说着,沈建设还举起了酒杯,与方建林碰了一下。 方建林还是有些担心,“现在四九城的工作是越来越不好找了,尤其也是那些单位机关,一个萝卜一个坑。 好的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上就是内定下去。但让她随便找个单位,又觉得委屈她了。 大老远的过来,放弃那么好的工作……”方建林也发愁,其实他也考虑过结婚的事。 早就有结婚的打算了,但就是被这工作的事情给难住了。 “知道,让人家姑娘过来,不能给人家安排一份像样的工作,这件事会成为一根刺的。 这件事别着急,回头我就托人给你打听,等找到合适的机会。 再让人家姑娘过来,不能让人姑娘受委屈。”沈建设也看出来,那姑娘是个值得娶的好姑娘。 换作别人,估摸着是不会妥协的。 天大地大没有自己的工作大。 “其实也不用太好的岗位,差不多的就行,只要她能轻松些就成,以后也不指望她养家,她就开心一些,我累一些没关系。” “好,我记下了。” ------------ 442:片皮鸭 正月初五,一大早,放了鞭炮,吃了饺子,大家伙儿就去开门营业上班去了。 过完新年,沈建设的家中便忙碌起来。 沈父母打点行装,三人准备启程前往遥远的毛国。 晨光微露,沈父母就起来了,二人外出,去采购了一些京都的土特产,包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路上有所损坏。 “既然打算上门拜访人家,那咱可不能失了礼数。 空着手去,大老远的去一趟,让人家感觉到咱们不看重他们。 人家都把姑娘嫁给你,还给你开疆拓土介绍人给你认识,除非上点心? 虽然说他们家乡没有这样的规矩,但是咱们这有,就得按咱们这儿的规矩来,这样问心无愧。” 沈母在收拾东西,一边念叨着,沈建设在旁边听着,看着三个大行李箱,有些头大,毛子那地产丰富,实在是没有必要带这么多的东西。 但两口子听不进去,沈建设也就随他们去了。 “妈,你觉得你儿子像是这么不注重的人? 且不说他们没有过新年的习俗,在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上下打点好了。” “那的东西,能跟咱这的东西比吗。” “还缺少点东西,果子啥的,咱再去一趟……” 沈父母拉着沈建设一块,上了城里,也不着急买东西,顺带也逛了逛,故宫、王府井、大栅栏、正阳门、东风市场、东交民巷…… 慢慢悠悠的转了一圈,将买的东西,统统都放进了车里,临近中午饭点的时候。 沈建设带着聚福斋去吃烤鸭,“吃什么烤鸭,外头烤鸭卖的那么贵,你要想要吃,回头姥姥给你做不就成了。 你姥姥做的烤鸭,不比这儿的强啊。” 看了一眼价钱,沈母心疼地直咂嘴,眼睛紧盯着菜单上烤鸭的价格,眉头拧成了麻花。 “这鸭子,烤得干巴巴的,水分都没了,肉能有多少?还不够塞牙缝呢!”她低声对沈建设嘀咕,一边用手指指着旁边的烤炉,下不去手,极为不舍。 “你看,小的一只就要十多块,大的更贵,要十七八块呢! 这价钱,都赶上咱们半个月的工资了。 你姥姥做的烤鸭,那才叫一个地道,又实惠又好吃,下次回去让她给你做,保准比这强百倍!” 说着,她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对这高昂价格的嫌弃。 “妈,你就别折腾我姥了,我姥姥年纪一大把了。 外面下馆子虽然多花点钱,但是可以吃现成的呀。 你真不嫌麻烦,这自己做,既要抓鸭,还得生火烤鸭,一整天下来,天黑了,人家都吃完饭了,这烤鸭还不一定吃上。 有一些钱,该省省,但有一些钱该花咱就要花,省不得的。”沈建设点了两大一小,还要了五只大的外带。 给方家人带回去,解解馋,他姥姥都没来过呢。 年纪大了不爱凑热闹,很少来城里,碰上啥好吃的,沈建设总是想着两个老头老太。 烤鸭需要片,没那么快,沈建设又点了个烤羊排和羊肉菌子铜锅,一打的北冰洋汽水,拔丝地瓜等等。 眼下,服务员的态度已经有所改进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模样。 沈建设选好了烤鸭,片皮鸭的师傅跟服务员就到他们餐桌面前,现场表演片鸭。 从炉火中摘下来的烤鸭,滋啦滋啦地冒着油,金黄色的外皮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师傅手法娴熟,刀起刀落间,鸭肉与鸭皮被完美分离,薄如蝉翼的鸭皮轻轻搭在盘中,宛如艺术品。 热气携带着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沈母虽然嘴上说着贵,但此刻也忍不住被这香气吸引,眼睛紧紧盯着师傅的动作,一脸期待。 师傅手艺好,锋利的刀刃在鸭身上游走,仿佛有生命般,每一刀都利索。 皮肉分离之际,骨头上竟一丝肉都不留,干净利落得让人称奇。 沈母看得目不转睛,嘴里不禁发出赞叹:“嘿,真干净!” 师傅将片好的鸭肉整齐码放在盘中,鸭皮金黄酥脆,鸭肉白嫩多汁,色泽诱人至极。 而那被剔除得干干净净的鸭架子,师傅也并未浪费,他将其放入一旁的锅中,加入清水和调料,开始熬制骨汤。 不久,锅内便飘出阵阵浓郁的香气,骨汤呈乳白色,表面浮着些许金黄的油花,看起来滋补美味。 沈母嗅着香气,脸上露出笑容,心中的不舍与心疼也被这香气冲淡了许多。 服务员端上刚片好的烤鸭,轻声介绍道:“每份烤鸭都是108片,讲究的是个吉祥数。” 说着,他们的视线落在盘中,烤鸭片码放得整整齐齐。 那薄如蝉翼的鸭皮与嫩滑的鸭肉,让人垂涎三尺。 沈母好奇地数了数,果然每片鸭肉都切得极为均匀,不多不少,正好是108片。 不禁感叹道:“讲究啊!” 惊讶的就是这一点,每份烤鸭都是108片,这就要求片皮鸭的师傅手上,要有极深的功夫。 春皮卷,葱白,甜酱,黄瓜条…色彩搭配清新,让人眼前一亮。 拿起一片春皮卷,轻轻蘸了蘸特制的酱料,橘黄色的鸭皮包裹着外脆里嫩的鸭肉,搭配清新的黄瓜,葱白,咬上一口,口感层次丰富。 服务员看向沈母,笑道:“这108片,每一片都承载着对食客的祝福,愿您吃下这烤鸭,事事都能如意吉祥。” 酱汁、春皮卷、葱白都是不用另外花钱,是额外赠送的。 如果要另外增加也需要加钱,每一份配料要花三毛钱。 购买一整只烤鸭,赠送两份面皮和酱料。 店内的光线柔和而昏黄,映照着几桌食客。 低头细嚼慢咽,轻声交谈,脸上都带着享受。 窗外,偶尔有行人匆匆走过,投来羡慕的目光。 烤鸭的价钱并不便宜,对于这个年代人均工资才三四十的时候,吃烤鸭是一种奢侈。 以往他们家也吃过,沈建设吵着闹着要吃,还是在几年前。 那时候一份分烤鸭,就要七八块,是他们家半月的用度。 ------------ 443:路边求救声 沈建设大口大口吃肉,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将这些年缺失的滋味一并弥补了回来。 “爸妈,我还记得咱家前几年,我想吃烤鸭,那时候家里拮据,但你们还是攒着钱给我买了。 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的一顿。可后面,咱家吃了半个月的咸菜配小米粥,那时候我就后悔了。” 沈建设一提这个,沈父母也想起来了。 沈建设那时候还是个上小学的毛头小子,半大的小子,正是长身体嘴馋的时候。 班里有人吃了烤鸭,去学校说了,放学回家,便缠着他们非要吃烤鸭不可。 那时候沈母可没耐着性子,二话不说骂了一顿沈建设。 因为这事,沈建设还闹绝食,不乐意上学,不愿意吃饭。 要知道,那时候一只烤鸭就要七八块钱,而他们夫妻俩的工资加起来也不过勉强糊口,孩子们还都指望着这点钱过活呢。 家里孩子不少,都没有参加工作,钱的来源就只有他们两夫妻。 一个子都要掰成两半花,耐不过沈建设,最后他们妥协了。 带着沈建设,进了烤鸭店,去买了半只的烤鸭,那时候他们提前在家就把饼子给烙好了,切好葱段,调好大酱,还花了五毛钱,买了一副鸭架回去,烤鸭都是孩子们吃的,他们一口没吃,就喝了几口鸭汤。 现在他们回想起来还有一些的感慨,今时今日他们可以坐在这里吃烤鸭,全然不用考虑钱的事情。 不是沈建设提起以前的事情,他们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他们是大人,大多时候都是为了孩子着想的,嘴馋能忍就忍,能填饱肚子就行。 吃完烤鸭,三人拎着打包好的烤鸭和剩下的食材,打道回府。 回去去的路上,沈父边走边比划着,“建设,咱在后院搭几个烤炉,就像那烤鸭店一样,毛子那水源好,养的鸭子肉质肯定鲜美。 到时候,你舅舅的火锅店,左边涮肉,右边烤鸭,那香味一交织,嘿,客人还不得络绎不绝啊。” 说着,沈父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可拉倒吧,你想烤鸭就能烤成,能看烤出那味道来? 为啥四九城只有一家的烤鸭店,没有别家,就是因为他们不传外人的。 你就算想偷师学艺,也不行啊,再者,人家就算是愿意收你为徒,那得学几年啊。 你都五十多岁了,按照厂里面的那学徒工来,怎么也得先按切菜洗菜个两三年才正式让你上手吧。 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手艺手艺,为什么叫手艺——那是人家吃饭过活的本事。 在一般情况下,谁都不会交给外人的,俗话说的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他们现在生意红火,赚钱的很,怎可能跟我们分一杯羹。” “那烤鸭确实挺好吃的——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回头自己琢磨琢磨,兴许能成呢。 你三个嫂子,都是做饭的一把手,尤其是二嫂。”沈父跟沈母是相反意见的。 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不是他的作风。 再回去的半路上,小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给路边增添了几分神秘。 路上一片清冷,半个人影也没有,只有远处山林里传来的阵阵风声和路边偶尔响起的野猫叫声,让人心生寒意。 就在这时,沈家三口正开车说话,忽然,一阵微弱的求救声穿透了夜色,隐约从前方传来,像是女子的叫声。 沈建设蹙眉,减慢了别速,三人面面相觑。 眼中皆是惊疑不定,随即循声而去。 在前方,求救的声音愈发清晰,“救命啊,救命啊,混蛋,你们放开,放开我!” 声音中带着惊恐与绝望,路边的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 一名女子正被两名男子拖拽着,她的衣衫凌乱,脸上满是泪痕,嘴角还挂着血丝。 两名男子面容狰狞,正肆意地笑着,“臭表子——叫的还挺大声啊,别着急,一会哥哥就来疼你了,你叫的越大声我们几个就兴奋,哈哈哈哈。” “啪——啪——”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臭娘们,居然咬老子。” “别给老子欲擒故纵,穿的这么清凉,还一个人,不就是出来勾搭人的么。 怎么现在还怕了?哥几个这是在成全你,劝你还是小声点。 别把附近的人给引过来了,你说到时候人一多,你受得了吗。” “哈哈h哈,我们会怕,没点关系敢出来混? 别挣扎了,到时候你就算是去告我们,也没人会相信你说的话。 你要是顺从点,从了我们,让我们舒服了,你就不用吃那么多的苦头。” “你们……你们别过来,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你们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都可以给你们。”女孩惊恐的流着眼泪,往后退。 可无路可退,后面也是人。 “还有钱啊,看不出来,你这姑娘还挺有钱。 那正好,把正事办完,咱们拿钱喝酒吃肉去。 哥几个……先爽一爽吧。” 沈建设和沈父听到了求救的声音,找了过去,简直就是社会的败类。 沈建设与沈父的身影突然出现,父子二人默契十足,眼神一凛,迅速从路边捡起一木棍。 眼疾手快,两人悄无声息地逼近那些人,动作迅捷而有力。 趁其不备,“砰!” 沈父的棍子率先落下,精准无误地击中了男子的后脑勺,那男子哼都没哼一声,便瘫倒在地。 紧接着,“啪嗒!” 沈建设也狠狠砸在另一名男子的头部,伴随着一声惨叫,也应声倒下。 确认人晕了过去,父子俩再次补棍,确定人昏迷无法短时间清醒过来,才丢了棍子。 眼前的姑娘,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起来。”沈建设冷眼看着眼前打扮清凉的女人。 荒郊野外,穿着这么淡薄,不出事才怪呢。 “啊,哦哦哦。你们是谁……” “爸,现在怎么办?” “对付这种人渣,就应该狠一点,扒了衣服,光着身子,丢到路口去。 顺带去公安局报案!” ------------ 444:摩登女郎 对于半路出现的劫匪,是真的不用客气,尤其是干欺男霸女勾当的这些人。 沈建设动作利落,手中的绳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利落的弧线,将那几个被打晕的小贼牢牢绑在了来往的树干上。 沈母轻拍着那位受惊姑娘的背,温柔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试图抚平她心中的恐惧。 姑娘的眼中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在沈母慈爱的目光中,她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肩膀不再颤抖得那么剧烈。 沈母的话语驱散了姑娘心中的阴霾。 她轻抬头,目光中满是感激与后怕。 “我……我是来拍摄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种事。 跟我在一块的工作人员,去叫人来了车子半路坏了。 让我在这等着,他们把车子推去修…” 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纤纤手指颤抖着。“就是在前面一点的位置,我等了许久,也没见过路有人,想着找找附近有没有人,可谁想到……” 微风拂过,带动她的发丝轻轻飘扬,柔弱的让人心疼。 女子打扮的摩登,确实有点像杂志封面的女郎,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不会见死不救的,视而不见枉为人。 女孩手被勒的红肿,刚才情急之下,他们没注意到。 如今得到了解救,才注意到。 “这手都红了,你那些朋友还没回来,要不…觉得我们信任的过,就到我们家里去,上点药,休息怎么样?”沈母看着也心疼的紧。 说实话,沈建设还是有一些不同意,他老母亲的做法。 眼前的这个姑娘,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贸然的把人带回家,万一是骗子,那不妥妥的引狼入室了。 “会不会太冒昧了。” “有啥好冒昧的,就是来到我们家里坐一坐。” 眼前的女人也有些顾虑,但现在没有任何交通工具。 她刚才遇到那事,就有些后怕了,再一个人呆在这里,能哭出来,“那就麻烦您了,阿姨。” “处理并没有,建设,你要是把他们给处理好了,那咱们就先回去吧。 这姑娘刚才受到了惊讶,就别再这里呆着了。” “嗯…爸妈,再等一会。”沈建设说完转身,这些人既然做出这种事来。 并且顶风作案,就说明他们背后关系强硬,不是普遍那种走街串巷的,惹是生非的那一种老炮。 这种人不管是哪一种,往后他们都可能会报复回来,这个姑娘还会面临同样的事情。 找到他们身上的关键穴位,直接给一拳打了上去,这就在变相的废了他们的后代。 直接成了公公,只有以绝后患这一种方式,才能最有效的解决他们的报复行为。 没有这个根,就算是想干坏事都不行。 沈建设还上手在他们的身上搜了一把,他们身上所穿着的衣服,两手空空,没有任何的东西。 回到家给公安局打了匿名电话,举报了一行人的位置。 被扒光了衣服,五花大绑在了树干上,量他们想跑也没有办法。 傍晚,方家兄妹一行人下班了,一下班就回家,路上听到八卦,回到家就说给父母听。 一进门方建萍就嘟囔了,“艾玛,现在是什么人都有,那三个胡同串子,就是活该!指定不知道被谁的男人给绑了,也是活该……” “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我咋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你们要说就好好的说,别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这谁知道你们在讲什么东西呢。” 杜美娟从屋里出来,嚷嚷了一句。 “就是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听到了一个八卦,惊天八卦。 还跟咱们村有关呢,就发生在距离我们这不远处的半道上。 有几个男的啊,好像是猥琐不成,遇到了个硬茬,狠角色,被反绑在了半道上的大树上。 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把城里的公安都给招惹去了。 公安同志到场的时候,场面十分的辣眼睛。 并且那几个人身上就没有穿衣服,被脱的光溜溜的,听说那都被废了…说是不能人道了。” “要我说,他们那几个人就是活该,谁让他们当流氓的,还想半路强抢民女。 这会正是严打的时候,得亏是没碰上咱们,要是遇到我们,说不定打的更厉害呢。” “最好笑的是,在路上…碰到了好些过路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运气不好,今日过往的人潮异常汹涌。 仿佛老天爷玩弄人气的,都约好了似的,踏上这条小道。 每当有人经过,看到那几个赤条条地被绑在树上的男人,无不驻足,目光中满是惊讶与不屑。 旁边一块简陋的牌子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流氓横行,天理难容!” 几个大字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眼。 路人们摇头叹息,低声唾骂,更有甚者,怒气冲冲地上前,对着那几人就是一顿拳脚相加,嘴里还念叨着:“丢人现眼。” 一时间,那几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哀嚎连连,却无人上前阻拦,反而引来更多的围观与责骂。 “我都有些遗憾,当时咱们几个怎么不在场呢,否则一定的拍照,登报,让这些狂妄之徒知道怕。” 方建业摩拳擦掌,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与兴奋的光芒。 想想,就已经将自己代入到那个场景之中,四周是熙熙攘攘的围观人群。 那些被绑在树上的男人脸上,都是羞愧与恐惧。 想想都觉得解气! 就应该用相机,对准那些赤裸的身体和扭曲的脸庞,定格下那一幕幕丑态毕露的画面。 照片登上报纸头条,标题醒目刺眼,让那些流氓恶棍的名字和罪行公之于众,那些人才不会抱有侥幸心理。 说完,一行人的话题突然被屋内传来的细微动静打断。 他们纷纷转头,目光汇聚在客厅一角。 一位姑娘静静地坐着,身着方建萍的衣服,显然尺寸并不合身,衣摆略显局促地缩在腿上,但即便如此,也掩不住她那份清新脱俗的气质。 长发柔顺地垂在肩上,几缕碎发轻轻贴在脸颊旁,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弱。 双手不安地交织在一起,眼神时而望向门口,时而低垂,脸颊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带着羞涩感。 ------------ 445:方建浩的心动 “妈,咱们家这是来客人了啊,这姑娘长的真好看,是哪家的,怎么从来没见过她呢?” 方建萍说完,目光落在客厅那位亭亭玉立的姑娘身上,满是好奇。 林玉从厨房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半截没择完的青菜。 姑娘身着一袭淡雅的碎花裙,裙摆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轻轻摇曳,拂过人心。 整个人看起来既温婉又带着几分不属于凡尘的仙气。 “啊,这姑娘啊,你们姑姑带回来的,”林玉边说着边把手里的青菜放到洗菜池里,水珠溅起,“说是路过遇到的,迷路了,就把她带了回来。 已经给她朋友打电话了,等会吃完饭,就送她回去。” 说话间,林玉的目光落在姑娘身上,带着几分怜爱。 姑娘微微低头。 方家人统一了口径,林玉轻叹一声,眼神示意方建萍噤声,眉头微蹙,在心底衡量着言辞的分寸。 虽然他们家的孩子不会嘴碎,到处乱说,但女孩子家的名声金贵,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是对方的隐私。 方建萍看着眼前的人,觉得有些的熟悉。 方建萍心中疑惑更甚,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看起来好面熟啊,你是京都人吗? 你有没有在19**年那里买过衣服。” 姑娘闻言,轻轻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迅速恢复平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没有,我不是京都人,我是从港城过来的。 港城人,这次还是我头一次到京都来玩。可能是你记错了……” 女人轻声细语,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方建萍爽朗地笑了笑,试图化解空气中微妙的气氛,她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姑娘坐下。 “我真觉得你好眼熟啊,从哪里见过似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你长的漂亮,对漂亮的姑娘都觉得熟悉,哈哈哈,别介意哈。” 她边说边笑,眼角弯成了月牙状,真诚与热情溢于言表。 姑娘被她的直率逗笑,脸颊上浮现出两朵红云。 方建浩的眼神,自进门那刻起,便如被磁石吸引般,紧紧黏在了顾蔓青身上,未曾有片刻的游离。 他站在门边,一手还握着未及挂上的外套,身形挺拔,目光中,带着探寻的意味。 顾蔓青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弦,低眉含笑,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温婉气质,让方建浩的心湖泛起了层层细腻的涟漪。 方建萍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般叫起来,双眼闪烁着兴奋。 “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港城的海报明星,蔓蔓?经常在时尚杂志封面看到的那个?!” 顾蔓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你看港城的杂志?我也就是个小模特,算不上明星。 没想到港城的杂志,在你们这也宣传的那么开。” “我就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原来你就是蔓蔓,真人比照片还要美!”方建萍一脸惊喜,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 顾蔓青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颊微红,捋了捋耳边的发丝。 方建浩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顾蔓青。 ------------ 446:抵达毛国 哪有什么必定会成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如果事事都带着结果去看,人生的体验过程会非常的疲惫,享受过程,才是正确的人生打开方式。 “建设,你跟姑姑明天就出发去毛国,们的手续都办妥了吗? 听我朋友说最近出入边境抓的还挺严的。” 沈建设闻言,抬头望向方建红,“都已经办妥了,问题不大。” “最近的出入境确实风声紧,海关那边估计得仔细盘问。”方建林也跟了一句。 “戴安娜父亲跟出入境的人熟悉,我们去探亲访友,估摸着也不会卡的。 有人在吗,打一声招呼,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我也给他们发了电报过去,到时候他们会来车站接我们。” “有点羡慕,要不是忙不开,我也想去趟国外看看,看看不同的风俗人情,一忙活,就在羊城和京都来回跑,大好河山都还没看过呢。”方建萍叹气。 “以后会有时间的,舅舅你们开了特色的牛羊馆,可以在配套一些特色的服务。 我都跟他们商量了,回头让他们去整,你们要是觉得新鲜,也可以玩一玩。 咱们这农家乐不求赚多少钱,就是给你们打发时间干的。 别弄得太累…” “明白,这赚钱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事。 我们就赚点零花钱就成,不会把自己搞得太累的。” 临走前,沈建设不由得嘱咐他们,翌日就带着沈父母踏上了毛国之旅。 两口子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还有些担忧,万一走丢了咋整。 火车咣当了十来天,才抵达了毛国的土地,一路上他们也体会到了国与国的差异,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一下火车,眼前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迎面而来就是冰冷的寒风和漫天飞舞的雪花,让人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所到之处,一片白,白茫茫的一片,辽阔的平原上,白雪覆盖着每一寸土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纯净的白色所吞噬。 寒风凛冽,吹起阵阵雪雾,让人不禁缩紧了脖子。 远处,几座低矮的木屋孤零零地矗立在雪地中,炊烟袅袅升起,与寒冷的空气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幅宁静而祥和的画面。 沈父沈母紧紧相依,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惊叹,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雪景,仿佛踏入了一个梦幻般的冰雪王国。 下了火车,沈建设和沈父拎着沉甸甸的行李,脚步在坚实的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每一步都踏出了深深的印记。 他们的呼吸化作一团团白雾,在寒风中飘散。 国内的春意盎然与这里的冬日萧瑟形成了对比。 一进候车厅,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寒冷形成了强烈反差。 戴安娜一家三口正站在显眼的位置,戴安娜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脸颊冻得红扑扑的,眼睛却闪烁着兴奋的神色, 她一眼就看到了沈建设,立刻挥手高呼:“沈!沈!这里!” 她的父母看见他们来,也微笑着向他们点头致意。 赶紧让家丁帮忙拿东西。 走在庄园蜿蜒的小径上,沈建设与家人踏着没膝深的积雪,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脚下的雪面因反复踩踏而变得不实,偶尔露出冻硬的土地,稍不留神就会滑倒。 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步伐,沈父更是双手张开,保持着平衡,仿佛在进行一场冰面上的舞蹈。 庄园的仆人们忙碌地穿梭其间,用铲子和大扫帚清理着路上的积雪。 但白雪仍旧顽强地覆盖着每一寸土地,白茫茫一片,直刺人眼。 豪尔泰的庄园,在冬日的装扮下更显辽阔。 沈建设与家人踏着积雪,每一步都深入浅出,往日里几分钟就能走完的小径,此刻在膝盖深的积雪中变得异常漫长。 缓缓前行,呼吸化作白雾,与寒风共舞。 四周静谧,只有脚下“吱吱”的声响和远处仆人们清理积雪的动静。 庄园的建筑在雪中若隐若现,仿佛古老的城堡。 雪花轻轻飘落,落在他们的肩头。 大门口,一抹鲜艳的红色跃入眼帘,竟是副大气的对联,用中文书写,字字遒劲有力,红纸与白雪交相辉映,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冬日里的一团烈火,温暖而热烈。 踏入庄园的主屋,一股暖流瞬间包裹全身,佣人们自然而然的接过他们湿漉漉的外衣,又为他们递上柔软的棉鞋。 这让沈父母有些不自在。 屋内,红色地砖上铺着华丽的波斯地毯,火炉中木柴噼啪作响,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暖意融融,驱散了旅途的疲惫和身上的寒气。 墙上挂着几幅中国山水画,墨香与木质的芬芳交织,让人恍若置身于国内,丝毫没有身处异乡的感觉。 没有丝毫的落差感。 屋内的玻璃上贴着红色的窗花,大大小小的窗花格外的精美。 每个窗户上,都能看见,原以为会有不适应,可来到这,两口子跟回家一样,跟在国内没什么区别。 壁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木柴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是冬日里的欢歌。 火光跳跃,将屋内的一切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橙黄色,沈父沈母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幸福。 他们的脚边,是一只懒洋洋的猫咪,蜷缩在波斯地毯上。 佣人端来了几杯热腾腾的姜茶,递到沈父母手中,茶香四溢,姜茶的热气升腾,模糊了他们的视线,却也温暖了他们的心房。 豪尔泰身着精致的深色西装,领带松松地系在脖子上,显得既正式又不失随和。 他坐在在宽敞的客厅中央的沙发上,那张被炉火映得红光满面的脸庞上,洋溢着笑容。 缓缓开口,话语不太熟练,操着别扭的中文:“一路辛苦了,沈先生、沈夫人。 按道理讲,应该是我们亲自去拜访二位的。 未曾料到,反倒是让你们不辞辛劳,穿越千山万水来到这异国他乡。” 说话间,他微微欠身,以表示对沈父母的尊敬。 沈父沈母见状,连忙摆手,眼中满是笑意。 “两个孩子结婚的突然,沈建设也没跟我们说,这事儿说来,我们还觉得愧疚。 按照我们那的规矩,是我们太过于失礼了,这大老远的让你们费心安排,应该是我们抱歉才是。 你看这满屋子的温馨,还有你们这么热情的招待,我们真是心里过意不去。 安娜长的漂亮乖巧,我都觉得我家小子配不上。” 因为沈父母的到来,豪尔泰还特地把家族的亲朋好友给叫了过来,举办了一个接风洗尘的宴席。 晚宴在庄园的宴会厅举行,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将整个宴会厅照耀得金碧辉煌。 长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精致的餐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各色美食琳琅满目,香气扑鼻。 亲朋好友们脸上带着笑容,没有半点的排斥感,谈笑风生,气氛热烈而温馨。 豪尔泰拉着沈建设,逐一介绍着在场的宾客,沈建设微笑着点头致意,努力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和面孔。 餐桌上准备的都是他们从四九城带来的新奇吃食,冻柿子,冻梨,苹果,香蕉…… 菜品也是中国菜,冷吃牛肉、口水鸡、萝卜炖牛腩、板栗炖羊排…… 全都是中国菜,这也是沈建设的想法,既然宴请毛子,就要让他们感觉到特色菜。 一桌中国菜吃下来,宾客们的味蕾仿佛经历了一场盛宴,纷纷投来惊叹的目光。 一位金发碧眼的妇人,擦了擦嘴角挂着的油渍,眼中闪烁着兴奋。 她拉着沈母的手,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沈夫人,您的手艺真是太棒了! 尤其是那道口水鸡,又麻又辣,简直让人停不下来。 您得教教我,我也想让我的家人尝尝这美味。” 说着,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沈母被她的热情所感染,笑得合不拢嘴,连声答应:“好啊,好啊,等有空了,我一定教你。” ------------ 447:吃食文化 松果、板栗、山楂,这些都是毛国常见的冬季特产。 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有,但做的并不好吃,普遍的吃法就是放在火上烤,吃完饭。 沈父就让佣人帮了个大铁锅出来,在屋内的长廊里,架起一口铁锅,往里头倒石子,让亲朋好友驻足观望,“这是准备做什么?” 沈父不答反问:“你们可曾尝过石子烤的美味?” 众人面面相觑,满心疑惑,摇了摇头。 只见沈父从厨房端出一盘盘洗净的松果、板栗,等石子炒热,将盘中的松子板栗全都倒在石子之上。 随后缓缓盖上锅盖,四周用湿布密封严实。 不久,铁锅内传来细微的噼啪声,夹杂着诱人的香气,袅袅升起,弥漫在整个长廊。 大家好奇地踮脚张望,孩子们更是兴奋得围了一圈又一圈。 都没有见过炒板栗这种架势,看着沈父拿着大铲子,在铁锅边奋力地翻搅,石子与坚果跳跃碰撞,发出欢快的声响。 众人只觉这场景既新奇又有趣,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孩子们更是乐不可支,围着铁锅转圈圈,笑声连连。 沈母这时从厨房翩翩而出,手里端着一盘盘晶莹剔透、裹着白芝麻的糖葫芦,有红艳艳的苹果糖葫芦,金黄色的香蕉糖葫芦,还有裹着糯米纸的奇异果糖葫芦…… 各式各样的糖葫芦,每一颗都闪耀着诱人的光泽,仿佛艺术品般精致,引得众人连连惊叹,垂涎欲滴。 惊呼声此起彼伏,沈父母又端出了几大盘色彩斑斓的小吃。 一盘盘糖炒栗子,外壳油亮,裂开了缝,露出金黄色的果肉,香气浓郁,引人垂涎。 还有那裹着糖浆、撒着芝麻的拔丝红薯,红彤彤的,晶莹剔透。 宾客们纷纷拿起一颗,轻轻咬下,糖衣在口中碎裂,紧接着是坚果的香甜与黄油的醇厚交织在一起,香气四溢,甜而不腻,令人回味无穷。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与惊喜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对华夏美食无尽的赞叹。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豪尔泰的院落被温暖的灯光笼罩,一片温馨祥和。 烧烤架旁,炭火熊熊,火星四溅,沈家父子亲自上阵,翻转着滋滋作响的烤串,肉香与调料香交织,诱人心脾。 亲朋好友围坐一圈,笑声、谈话声、碰杯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烤架上,除了传统的羊肉串、牛肉串,还有创新的炒松果、板栗,金黄诱人。 大家边吃边聊,享受着这难得的欢聚时光,仿佛时间都凝固了,让每个人都沉浸在这份温馨与欢乐之中,久久不愿离去。 尤其是孩子们,大多数的孩子,到了离开的时候,圆滚滚的眼珠里映着屋内璀璨的灯火,小手紧握着还未吃完的糖葫芦,嘴角挂着糖渍,嘴角一撇一撇的,满是留恋与不舍。 他们的小脸蛋因兴奋和饱餐而泛红,像是熟透的苹果。 拽着妈妈的衣角,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哽咽着说:“妈妈,你看那盘糖炒栗子,我还没尝够呢。 还有那边的拔丝红薯,甜甜的,像云朵一样在嘴里化开。 豪伯父家好吃的太多了,我能不能在这里多住几天,每天都吃到这些好吃的?” 其他孩子也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附和着,大人们看着这群小吃货,既好笑又无奈,屋子里充满了孩子们稚嫩而真挚的请求声。 豪尔泰的笑声爽朗而温暖,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想住就留下来,后院的空房多着呢,人多也热闹。 这今冬日,也没啥要紧事,孩子们既然喜欢,就多住几日。” 说着,他目光温柔地望向那些满脸期待的小家伙们,眼里满是慈爱。 孩子们一听,瞬间欢呼起来,像一群快乐的小鸟,围着豪尔泰叽叽喳喳,小手拉着他的大手,眼中闪烁着兴奋。 豪尔泰弯腰抱起一个最小的孩子,小家伙的脸蛋红扑扑的,像是冬日里温暖的小火炉,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豪伯父最好啦!” 其他孩子也纷纷围拢过来,争先恐后地要豪尔泰抱。 男人也是个喜欢热闹的,家里就只有他们三人,清淡的很,大多时候都是冷清了,也就是沈家人来了,这些孩子才愿意留下来。 换作往常,他们都不乐意来,吃完饭就走了。 今日也是难得的兴致好。 ------------ 448:一杆入洞 入夜,安排好客人入住后,戴安娜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只见沈建设已侧身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而深沉。 屋内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夜灯,映得他轮廓柔和。 转身去浴室,传出丝丝水汽与薰衣草香,缓缓步入,浴缸边散落着几瓣玫瑰,水面上还浮着一块未完全溶解的泡泡浴球。 空气中氤氲着温馨与安宁。 戴安娜看着手上的金镯子,微微一笑。 洗好澡就出去,掀开被子,脱掉浴袍蹑手蹑脚的躺了进去。 刚躺下,就被沈建设一把搂紧了怀里,一股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包围而来。 雄性荷尔蒙的味道紧紧包裹着她,戴安娜惊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与羞涩。 她刚想挣扎,转身就对上了一双深邃如夜的眼眸,那眼眸中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深情。 “你……不是睡着了吗?”戴安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红晕。 沈建设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沙哑而低沉,充满了磁性。 他紧紧拥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别动,就这样抱一会,好累——” 说着,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呼吸间都是她身上薰衣草的味道。 戴安娜眼中闪烁着兴喜,轻轻举起手腕,金镯子在昏黄灯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她柔声说:“我刚才去了妈妈那,妈妈给了我一套黄金的首饰,每一件都精致极了。 你看,这手上的镯子好漂亮…… 沈,这是不是说明,妈妈他们真的接受我了,把我当作了自家人?” 沈建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傻子,你都是我沈建设的老婆了,我的家人怎么可能不接受你呢。 他们自然疼你还来不及呢。今天见到你,我的母亲就很满意你。”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戴安娜在见到沈父母之前,还忐忑不安,方才才放下心来,跑神之余,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 戴安娜双手轻轻抵在沈建设的胸膛上,眼中满是温柔与慌张交织的光芒。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入沈建设的耳中:“别——别——” 沈建设的动作一顿,眉头微蹙,眼中的情欲瞬间被担忧取代:“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戴安娜的脸颊染上了两团红晕,她羞涩地低下头,声音更小了几分:“我…我怀孕了——妈妈说,最好这时候不要做这些事情——” 沈建设一愣,他没想到速度这么快,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转为惊喜。 他和安娜的缠绵似乎还历历在目,没想到就这么快有了结晶…… 呆滞了片刻,随后缓缓坐起身,今日忙碌之中还未曾与戴安娜好好说上几句话。 也没来得及了解她最近的状态,夫妻二人坐着说话。 屋内暖气融融,驱散了冬夜的寒意。 注视着羞涩低头的戴安娜,轻声问道:“多久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话语间,他探出手,轻轻搭在戴安娜纤细的手腕上,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感受着一个新生命的律动。 “医生说…有两个月了,应该就是我们在山上的那一夜。”戴安娜羞涩的说出口。 戴安娜看着沈建设的反应,男人的反应似乎有些平淡,“你是不想要这个宝宝?” “怎么会,只是新婚燕尔还没多久,二人世界还没探索够,孩子就突然来了……” 也怪他,那晚以后就没注意这问题,想着没那么准,不曾想,底子那么好,一发即中。 “不过既然怀上了宝宝,那就好好养着,把他给生下来。” 戴安娜的眼中闪过一抹忧虑,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目光紧紧锁住沈建设的脸庞。 沈建设感受到她的紧张,连忙握紧了她的手,温柔地注视着她:“安娜,别多想,我是太惊喜了。” 说着,他轻轻将戴安娜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他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 窗外的月光洒进屋内,为这温馨的一幕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边。 翌日,沈建设起了一大早,去了当地的红旗商场,买了一些新鲜的肉类还有瓜果蔬菜,回到院子,佣人看到姑爷回来,忙上前接过东西,老佣人兰德看到沈建设,上前问候一声,沈建设在门外抖了抖身上的雪,一进门就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围巾,帽子,左右才凌晨六点,外面的天还没亮呢,大家都还在酣睡之中。 沈建设踏入门槛,靴底带进的薄雪在温暖的室内迅速融化,化作一滩滩细小的水渍。 轻手轻脚地走过长廊,生怕吵醒熟睡的家人。 兰德老佣人紧跟其后,手里拿着干毛巾,一边细心地为沈建设擦拭着肩背上的残雪,一边絮叨着:“姑爷,这么早就出门了。 看这天寒地冻的,可得小心身子骨。” 沈建设笑着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柔情,轻声道:“昨夜我才知道安娜怀上了,她身体虚,需要多补铁。 想给她补补,买点新鲜的肉食。兰德,早饭就我来做。” 说着,他将手中的购物袋递给兰德,自己则解下围巾和帽子。 “姑爷。”兰德满脸惊喜,连连摆手:“哪能让你进厨房啊,还是我们来干这些粗活。 您说要做什么,吩咐一声,我们来就成。” 说着,兰德就要伸手去接沈建设手中的围裙。 沈建设躲了过去,笑道:“没事,我今天想给安娜做顿早餐,她怀着孩子呢,得多补补。 你们就歇着吧。”说着,他系上围裙,走进厨房。 厨房里,锅碗瓢盆摆放得整整齐齐,沈建设熟悉了厨房。 就开始拿起菜刀,小心翼翼地切着肉块。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专注而温柔的神情。 兰德站在厨房门外,望着沈建设在晨光中忙碌的身影,眼底满是欢喜。 心里念叨着,他们家小姐戴安娜真是找了个好男人,这样体贴入微,亲自下厨为她做早餐。 兰德转身,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屋子。 ------------ 449:戴安娜怀孕了 进了厨房,沈建设将从商场买回来的东西都捡了出来,新鲜的猪肝还带着丝丝热气,瘦肉纹理清晰,透着诱人的光泽。 小肠被仔细地清洗干净,盘成一圈圈放在碗里。 鱼肉闪着银白的光,牛肉则肉质紧实,散发着淡淡的奶香。 几只鸡鸭鹅被整齐地挂在钩子上,羽毛已褪。 此外,桌上还堆满了从系统转移出来的各式山货,野菌、笋干错落有致,旁边是刚从系统种植区摘下的新鲜瓜果蔬菜。 翠绿的叶子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整个厨房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等粥上了炉子,沈建设搬了一把椅子,守在厨房里头,耳边响起羊咩咩的叫唤声。 在庄园的后头,是一个连带的小农场,农林牧副渔都齐全,为的就是供给庄园日常的新鲜吃食。 天刚亮,佣人们就拿着奶罐,去牧场挤奶了。 六点半左右,兰德手里拎着两个奶罐回来,羊奶、牛奶,是他们每日餐桌必不可少的东西,将新鲜挤出来的奶倒进锅里煮开,消菌杀毒。 晨光微露,小牧场、小农场里已是一片忙碌。 兰德,一位敦实的中年妇女,满脸笑意地拎着两个沉甸甸的奶罐归来,晨光在她宽厚的背上洒下斑驳光影。 羊奶如绸,牛奶似玉,在罐中轻轻摇晃,宛如盛着流动的晨光。 进了厨房,跟沈建设打了招呼,将奶缓缓倒入大锅中,火焰舔舐着锅底,奶香渐渐弥漫,升腾起一片奶香的雾气。 兰德煮好奶后,倒入铁罐子内,敞开盖子晾凉。 看到旁边的姑爷,开口问了句,“姑爷,早上想吃什么?您父母他们喜欢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豪尔泰请了好几位厨子,为的就是怕吃腻歪了。 “早餐不是我安排吗,您就煎个蛋弄个面包就成。 我这也准备了一份,但也不确定能不能合他们的胃口。” 兰德听完,熟练地从橱柜里取出一只白瓷盘,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 她转身拿起一颗鸡蛋,在碗边轻轻一磕,蛋黄蛋清便流畅地滑入碗中,拿起筷子,轻轻搅拌,直至蛋液均匀细腻。 接着,她打开炉灶,小火预热平底锅,轻轻刷上一层薄油,待油温适宜,将蛋液缓缓倒入,伴随着“嗞啦”一声轻响,金黄色的煎蛋渐渐成形,边缘微微卷起,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同时,她从面包篮中挑出两片松软的吐司,放在烤架上,不一会儿,面包表面便泛起了温暖的金黄色泽。 等一家人起来的时候,看到一桌冒着热腾腾蒸汽的早餐,有些惊呼。 金灿灿的小油条摆在了盘子里,每一根都酥脆可口,散发着诱人的油香。 粘稠的清粥在碗里轻轻晃动,米香四溢,色鲜味俱全,配料十足,色彩斑斓。 煎饺和水煎包则整齐地排列在另一盘,底部金黄酥脆,上部皮薄馅多,热气腾腾,馋得让人直流口水。 一大早戴安娜轻轻捂着嘴,孕吐的不适感让她脸色有些苍白,但眼前的美食却让她眼睛一亮,缓解了那阵难受感,饥肠辘辘的感觉愈发强烈。 沈建设围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戴安娜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豪尔泰和他的妻子也是惊喜,一家人坐在餐桌旁。 沈家父母对此则见怪不怪。 “沈,你怎么起的那么早,这些都是你准备的早餐吗? 让佣人准备就好了,我们家有好几个厨子,中餐西餐都会做呢。” “这不是考虑到你气血虚,怀着宝宝,想动手给你调理一下。 妈,安娜怀宝宝了,两个多月了……” 一大早就是一个重磅消息落下,让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沈母闻言,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目光转向戴安娜,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轻声问道:“真的吗,安娜?太好了,我们要当爷爷奶奶了!” 戴安娜羞涩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的父母也是一脸惊喜。 整个餐厅充满了温馨与喜悦,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沈母双手合十,眼眶微红,嘴里不停念叨着:“谢谢老天爷,过年那会儿还在催生呢,没想到这么灵,说娃娃,娃娃就来了。” 她边说边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戴安娜身旁,握着她的手,轻声嘱咐着。 “这是……什么粥,闻着还带着一股香甜气。” “小姐,姑爷一大早去市场买回来的新鲜猪肝,瘦肉,肝脏,处理好的,小火慢熬了一个小时呢。” 听到是什么粥,戴安娜蹙眉,她是不喜欢猪肝的,味道腥不说,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但考虑到是沈起一大早做的,也就硬着头皮尝了尝。 戴安娜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粥,那粥晶莹剔透,米香与猪肝、瘦肉的精华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诱人香气。 尝了一口,鲜美的打开了她的味蕾,半点异味都没有。 猪肝鲜甜嫩滑一点都不老,裹上浓稠的米油,直接打开了她的味蕾,一口接着一口…… 舌尖轻触粥面,瞬间,一股鲜甜而细腻的口感在口腔中绽放。 猪肝的鲜甜与嫩滑超乎她的想象,没有丝毫的腥味,反而带着一种淡淡的甘甜,与浓稠的米油完美融合,每一口柔滑。 她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享受着这份来自沈建设的细心与爱意,脸颊上渐渐浮起了两团红晕,幸福满溢。 “好喝,跟之前吃过的肝脏菜品都不同,半点异味都没有。 你们华人实在是太有智慧了,我们都是用烘烤的,但味道也不好,一般肝脏都直接丢掉喂牲畜。” 菲利亚赞不绝口,跟着闺女沾光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吃上女婿做的吃食。 菲利亚一边品尝,一边称赞,眼神中充满了对中华美食的好奇。 热乎的吃食轻轻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那一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从女人满足的神情就看得出来,对这顿早餐极为满意,旁边的西式早餐被冷落在一旁,无人问津。 吐司和煎蛋虽然精致,但在热腾腾、香气扑鼻的中式早餐面前,也显得有些单调和冷清。 粥的温热透过瓷勺传递到胃蕾,暖洋洋的。 ------------ 450:病人餐 吃过早饭,沈母忧心忡忡地看着戴安娜略显苍白的脸庞。 由于担心戴安娜的身体,沈母和菲利亚商量,带着戴安娜再去医院看看,想听听医生的建议。 沈母和沈父决定留下来一段时间,照顾戴安娜的起居饮食。 毕竟是自己的亲媳妇,马上亲孙子就要出来了,她这个做婆婆的,应该尽一点力。 沈母跟沈建设轻声说:“我们再去趟医院吧,听听医生怎么说,这样也放心些。” 一般外国人的家里是有被医生的,家庭医生,但是沈母觉得,私人医生不靠谱,还是得去正规的医院瞧瞧看。 沈母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对外国家庭医生的不信任。 “虽然他们家有家庭医生,但那些私人医生总让人觉得不那么靠谱。”她低声对沈建设说。 沈建设对他母亲感觉到有点无奈,但也可以理解,爱屋及乌。 天寒地冻,窗外银装素裹,寒风呼啸,似乎连空气都冻成了冰晶。 沈建设站在窗前,望着这刺骨的冬日景象,觉得这么冷的天,出门简直就是遭罪。 但回头看看戴安娜,她正蜷缩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如纸,眉宇间拧成一团,显然正忍受着不适。 菲利亚在一旁轻声细语,说戴安娜每天早上都会这样,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沈建设终于下定决心,等阳光稍微探出头来,再带着她们去医院。 阳光渐满房间,一行人才裹得严严实实,踏出了家门。 雪后的世界,静谧透着刺骨的寒意。街道上,行人踩着压实的雪路,发出“吱吱”的声响,每个人的呼吸都化作一团团白雾,随即消散在冷风中。 车内,沈母紧紧抱着暖炉,戴安娜靠在她身旁,脸色依旧苍白,偶尔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沈建设和菲利亚坐在前排,双手深深缩进大衣袖子,不时交换一个眼神。 车窗外,风景缓缓移动,却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让人不禁将身体蜷缩得更紧,企图留住一丝温暖。 雪已经停了,但昨夜下的雪并不小,纵然是下雪,依旧有许多人出门。 地面上的积雪,已经被压平了,一路上司机开的很慢。 晃悠晃悠的,原本半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的开了一个半小时,快到晌午才来到了医院。 这时候的汽车并没有暖气装置,并不能制热,一整个车厢冰天雪地,四处透风。 如果不包裹严实,还不带暖炉,怕是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即使坐在车里,双手也揣进袖子里头,双腿时不时抖一抖,缓解带来的冰冷感。 到医院的时候,沈母的腿脚已冻得几乎失去知觉,每踩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连站立都有些摇晃。 她赶紧扶着墙,一步步挪到休息区,那里有一台饮水机,正呼呼地冒着热气。 沈建设迅速取了几个纸杯,接了满满当当的热水,递给每个人。 戴安娜双手捧着沈母递来的热汤水,小心翼翼地吹着气,小口小口地抿着,那姜汤仿佛带着魔力,一点点温暖着她冰凉的唇齿,直至暖流滑入心田。 她的脸色在热气的熏蒸下,渐渐有了几分血色。 但寒冷已深入骨髓,连呼吸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在医院是有熟人的,菲利亚到了医院后,就去跟人打招呼,找了熟人,给女儿安排了检查。 两个母亲陪着戴安娜,沈建设就空闲了下来,戴安娜早上并没有吃多少东西,一轮折腾下来,等会肯定饥肠辘辘。 想着就找人问了一下食堂在哪,食堂空空荡荡的,一打听才知道,这里的食堂只有在对应时间点才工作。 其余时间病人家属只能用小厨房自己做饭,菜肉蛋都在供应区,给钱就能购买。 沈建设穿梭在空荡荡的走廊,在一个拐角处找到了询问中的小厨房。 厨房内,透亮的光洒在不锈钢台面上,反射出冷清的光泽。 他推开门,厨房里,几个零星的家属正忙碌着,或切菜,或煲汤,锅碗瓢盆的轻微碰撞声。 沈建设走到供应区,那里整齐码放着各式食材,新鲜的蔬菜、鲜红的肉块、圆滚滚的鸡蛋,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迅速挑选了几样简单的食材,准备为戴安娜煮一份热腾腾的面线。 冬天,最快能暖胃的吃食,就是面线和汤水,煲汤想必是来不及的。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现成的面线,只有面粉。 这就代表着,他只能自己和面揉面擀面扯面,现场制作出一份面条出来。 沈建设卷起袖子,将面粉倒入盆中,缓缓加入清水,边加边用筷子搅拌,直至面粉成絮状。 他双手用力揉搓,将面絮聚拢成团,放在案板上反复推揉、摔打,直到面团变得光滑而有弹性。 接着,他将面团擀成薄片,折叠几层后,用刀细细切成面条。 切好的面条轻轻抖散,一条条面条出现在视线中。 沈建设点燃炉火,锅中清水沸腾,他轻轻将面条下入锅中,面条在水中翻滚,逐渐变得柔软而富有韧性。 他又加入几片青菜,撒上些许盐花,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线便做好了,香气四溢,弥漫在整个厨房。 旁边的人看了全过程,沈建设高大的身影、英俊的面容,本就让人难以忽略,再加上他娴熟的手法,让她们目瞪口呆,还是一个华国男子。 沈建设高大的身影在狭小的厨房里格外显眼,有力的大手灵活地在面团间穿梭,每一次揉、摔、推都灵活的很。 周围几个零星的家属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目光全被他吸引。 一位外国女士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她低声对旁边的人说道:“天哪,他还是一个华国男子,竟然有这么好的手艺!” 话语间充满了赞叹与惊异。 沈建设仿佛没听到周围的议论,他专注地煮着面,最后将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面线端到面前。 那熟练而优雅的动作,如同一场精彩的表演,让人久久无法回神。 ------------ 451:特聘当厨子?! 闻到锅里汤面的清香,旁边的人不由控制地咽了咽口水。 沈建设还给自己整了个油泼辣子,泼在面上,“滋啦滋啦”地发出声响,红亮的辣椒油瞬间在面条间游走,与金黄的煎蛋、翠绿的葱花形成色彩冲击。 热气腾腾中,他拿起筷子,轻轻挑起一撮面条,那面条筋道滑顺,裹挟着浓郁的汤汁与辣椒的热烈,送入口中。 沈建设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满足的笑容,就是这么一碗面条。 再看,毛人做的都是什么,面食都是邦邦硬的大列巴,烤面包啥的。 菜品就是烤鱼,煮鱼,一整个让人难以接受。 在国内,病人都得吃清淡的,他们这就跟日常生活一样,没啥两样,小米粥,米线,米饭都没有,大多就是肉食烧烤,香煎,爆炒,红烧… 并不像是病人食用的。 毛子这里所谓的“病人餐”,竟是硬邦邦的大列巴,外皮烤得焦黄,内里干涩难以下咽,让人难以接受。 自己熟悉的是病人餐食是小米粥、细软的米线或是温热的米饭。 这里满眼的肉食,油腻且单调,与国内清淡养生的饮食文化大不相同。 沈建设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挂着些许油光,这边吃完一碗面,就有人走上前跟他请教了。 好在他熟悉毛语,要不然还真听不懂他们在叨叨念一些什么。 “先生,你是厨师吗?你刚才做的那是什么东西,闻着好香,冒昧请教您,能不能教教我们…” 笑着摇了摇头,用流利的毛语回答:“我不是专业厨师,但乐意分享。 刚才那是油泼辣子鸡蛋面,简单却美味。 如果你们想学,我可以教你们。” “这道菜的精髓在辣椒,要选这种红而亮的,油得热到冒烟,浇上去那一刻,‘滋啦’一声,香味就起来了。 面条得筋道,汤头要鲜,葱花、煎蛋不能少,颜色搭配好了,食欲也就来了…” 说着,他比划着动作,周围人听得入迷,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诱人的香气,纷纷点头,跃跃欲试。 甚至还有管事的找上了他,也是被香气四溢的面食吸引来的,出钱挖他。 问他愿不愿意到他们这当厨师,可以让他管理一整个后厨。 他轻轻咳嗽一声,礼貌开口,声音温和:“沈先生,您的手艺真是令人赞叹。 我是这里的管事,想代表餐厅邀请您加入我们,担任主厨,并管理整个后厨。待遇从优,您看如何?” 沈建设一愣,摇了摇头,着实是有些让人觉得哭笑不得,“恐怕不行,我不是专业的厨师,也有自己工作,对于管理这块更是一窍不通。 在做吃食这块也毫无经验,只是小打小闹,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罢了。” 直言拒绝,男人听到话,低垂眉眼,带着失落。 话音刚落,男人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人低垂的眉眼间,眉头微微蹙起,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 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苦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甘。 缓缓抬头,目光再次投向沈建设,但最终还是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男人见状,心神一动,提议道:“虽然我不能当厨子,但我可以教你们。 这也算是弘扬我们华国的饮食文化嘛。” 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围裙系上,再次站到了灶台前。 这次,他动作更加娴熟,一边讲解一边示范,从选材到调味,每一步都细致入微。 周围的人围得密不透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沈建设手中的铲子在锅中翻飞,火焰舔舐着锅底,香气四溢,整个厨房都沉浸在一片热烈的氛围中。 讲解生动有趣,时不时引来一阵阵笑声和赞叹声,画面温馨和谐。 管理员拉着沈建设,详细的询问了其住宅地址后,才放他离开,按照沈建设所说的意见,将食堂的招牌给替换成了一面黑板,等着沈建设改日来指导他们。 他们的饭菜是最不受人欢迎的,在几个医院里,排名倒数,也一只在想到设法改进,但都别无他法。 沈建设拎着保温桶回去,检查还没弄完,这时候的检查虽然没有后世精细,但也仔细,得等报告出来了,才能放你离开。 晌午转眼而至,沈建设回来的时候,三人等在一间VIP待客室里头。 妻子和母亲正低声交谈,偶尔抬头望向门口。 门被推开的瞬间,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 “你这小子,你媳妇做检查,跑哪里去了,出来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还以为你走丢了呢。”沈母看到沈建设松了一口气。 “丢不了,又不是小孩了,我也会讲毛语,还能被拐卖不成啊。” 沈建设笑着走上前,将保温桶轻轻放在桌上,解释道:“妈,我这不是肚子饿了嘛,想着你们可能也饿了,就去医院的食堂转了转,想着找点吃的。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差点就被他们拉去当厨子了。哈哈哈哈……” 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沈母听后,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你这孩子,就会瞎胡闹。你可别张口就答应,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别回头霍霍东西。” 说着,沈母打开保温桶,一股诱人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戴安娜和她母亲围了上来,看着桶里色香泽诱人的饭菜,对沈建设刚才说的事,信了。 戴安娜闻着保温桶里飘出的香气,眼中闪烁着兴喜:“医院的吃食确实不好吃,我之前生病的时候,吃过一次,吃了感觉更不舒服了。 如果能换作你们华国的饭菜,我觉得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 你看,这香气,这色泽,光是闻着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说着,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裹着浓郁酱汁的肉片,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瞬间就被麻辣的肉食给收买了。 “但我没答应,几斤几两重我还是知道的。 妈,你不用担心,我就是答应指导他们而已。” 沈建设笑着安抚母亲,却不曾想,医院却不是,让他直接在毛国出名了。 但这都是后事。 ------------ 452:罕见的胎中胎 “妈,这是检查都做完了?什么时候能走…”沈建设看着吃面的老母亲,手中的筷子挑起一缕缕热气腾腾的面条。 老母亲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无奈:“女人做检查,哪有那么快的,急啥。 孕检过程麻烦的很,医生检查完,还得得报告出来……”说着,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生怕烫了嘴,然后“呼噜”一声,满足地吸进了嘴里。 “但医生确实是会比国内的那些医生负责,各种各种的事都问的很详细,也不知道是不是走后门的原因。”沈母挑了挑眉。 “刚才我们检查完以后,那医生有空还给我们都检查了一下,别说有多热情了。 连我们之前得过什么病都问了个遍,还问家里有没有什么遗传病,那认真劲儿,啧啧,真是没得说。” Vip病房内,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进来添水,烧炉子,暖茶倒水的,他们都没享受过如此高级的待遇。 貌似这不是医院,是在五星级的酒店,烟酒,瓜子花生等零嘴,一应俱全,沈建设抱着刚泡上茶水的搪瓷杯,打量着这栋医院。 房内,柔和的灯光洒在每一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一股香味。 清香淡雅的香味,与屋外的消毒水味,格格不入。 好几个身着整洁制服的工作人员在屋外来往,手中提着一只精致的铜壶。 动作娴熟地为桌上的茶具添水,壶嘴轻扬,细流如丝,落入杯中激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沈建设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手中紧握着那只还冒着热气的搪瓷杯,目光不由自主地掠过房间:墙角摆放着一台古朴的落地式暖炉,火光在炉内跳跃。 窗台上,几盆绿植生机勃勃,与窗外萧瑟寸草不生的景色形成明显的对比。 过了没多久,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闹腾的声音,喧嚣声震耳欲聋。 沈建设正沉浸在电视节目的光影交错中,被这突如其来的纷扰扯回了现实。 他皱了皱眉,站起身,走到门边,拉开了一道缝隙,往外窥视。 声音是从旁边的就症大厅传来的,人影绰绰,围成一圈又一圈,中间似乎是个身形魁梧的男子——毛子。 他正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脸上的横肉随着情绪的激动而颤抖。 周围的人群围观着,却无人敢上前劝阻。 沈母闻声过来,踮起脚尖,往外看了一眼,“这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外头的吵闹声沸腾,沈建设眉头紧锁,对老母亲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动静闹的还挺大的。 我出去看一看,您就别跟着一块过去了,在这边陪着安娜。” 说完,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转身大步流星地迈向门口,拉开了门。 门外,人声鼎沸,沈建设站在人群外围,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惊:毛子正和一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激烈争执。 医生的眼镜歪在一旁,神色焦急却仍试图保持镇定。 没有人敢上前,平息这场混乱,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剑拔弩张。 男子双眼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挥出。 他身旁,一名脸色苍白、神情痛苦的女子被几名护士搀扶着,不时传来阵阵微弱的呻吟。 医生努力保持着冷静,但声音已略带颤抖:“您冷静一下,我们正在尽力,但情况确实很危急……” 话音未落,男子怒吼一声:“尽力?这就是你们的尽力?我要的不是尽力,是结果!” 说着,他猛地向前一步,众人皆是一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男子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双眼如同燃烧的火焰,紧盯着眼前的医生。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我妻子为什么就不能动手术? 顺产生不了,难道就不能剖腹产? 医生,我告诉你,只要能保住大人和孩子,任何手术,无论风险多大,我们都能接受!”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近乎嘶吼。 站在眼前的医生面露难色,他扶了扶歪掉的眼镜,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您也知道您妻子的身体状况实在特殊,骨盆狭窄,又有严重贫血,这种情况下进行剖腹产手术风险极大。 更何况,胎位还不正……今天有经验的主刀医生又恰好请假,没人敢轻易做这个决定。 而且到我们医院生产的产妇,哪个不是身份尊贵? 万一有个闪失,我们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医生的话语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无力。 试图安抚男子,让病患家属理解他们,但怎么可能,尤其是在情绪上头的时候。 男子的话音落下,周围的空气凝固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对方双眼圆睁,满脸涨红,他猛地一挥手臂,差点打到身旁的一名护士,护士吓得连连后退。 “没有一个医生能做的了我妻子的手术? 难不成你们就眼睁睁的见死不救…看我的妻子难产而死? 你们这算什么医院,回头我要在报纸上声明,把你们这家医院的丑陋一面公之于众,因为害怕就拒收病患!” 他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射出,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身旁的女子痛苦地呻吟着,双手紧紧抓着男子的衣袖。 沈建设看到了,那名女子也是华人,看到丈夫如此,想试图劝说他,奈何因为疼痛而无力阻止。 沈建设目光穿透人群,透视眼之下,那华人女子的腹中景象令他心头一紧。 胎儿不仅位置歪斜,更惊人的是,旁边竟还蜷缩着一个更小的生命迹象——一个未足月的腹中子。 这罕见的双胎情况在此刻显得尤为棘手。 在眼下这个年代,仪器不先进的情况下,是查不出来的。 如果他不是有透视眼,大概率也发现不了这种情况。 每一次微弱的胎动都伴随着她痛苦的呻吟,表情狰狞,那双求助的眼睛望向男人。 沈建设的心被触动。 ------------ 453:先斩后奏 纠结犹豫之下,沈建设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挤开人群,站到了毛子和医生之间。 他的目光坚定,声音虽不高亢,却清晰地穿透嘈杂:“我可以帮助你们,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够成功的保住你们的孩子。” 毛子望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你是谁,也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可男子的穿着打扮并不像是医生。 沈建设沉声,“我并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但是我是一名医生,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试一试,你妻子目前的状况不容乐观。” 并没有把她的情况直白的说出来,在没有任何检查资料支撑情况下,是不会让别人信服的,也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沈建设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坚决,但男子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你说你是医生就是医生,我凭什么信你。” 知道男人会这么说,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医师执业证,展开在毛子眼前。 沈建设低声而有力地说:“这是我的证明。 时间紧迫,你妻子等不了太久,再拖下去她也会有生命危险,他们动不了手术,我可以帮你。” 男人蹙眉,满脸狐疑地盯着沈建设,嗫嚅道:“可你是男医生,你靠谱吗?” 沈建设闻言,眉头一凛,正色道:“你这男子怎么比我们华人还保守,那么的封建呢。 在医生面前就没有男女之分,只为了救人。” 话音未落,一旁虚弱的女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看到沈建设这张国人面孔,就像是看到了久别重逢的家人。 她费力地抬起手,轻轻地拉住丈夫的胳膊,眼神中闪烁着渴求,晃了晃,声音微弱而坚定:“让他……给我做手术,信他……” 这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地挡在了沈建设面前。 他将视线定格在沈建设的医师执业证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这位先生,您可能不知道这位产妇的情况,她的情况是高危孕妇,是属于重点观察对象的。 如今您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贸然动手术,是很容易出事的, 并且您也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就算有您那的行医执照,也不能在我们这里动刀救人。 这是我们这的规定,也是为了患者安全着想。” 听完这话,女人的丈夫情绪激动,双眼赤红,声音因愤怒和焦急而颤抖,他猛地推开面前的白大褂医生。 几步跨到沈建设身边,双手紧紧握住沈建设的手臂,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希望。 “你们不救就算了,还不让别人救,哪有像你们这样子的大夫,根本不配当医生!”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说完,他转头望向沈建设,眼中满是祈求:“我同意了,拜托你,只要能救我的妻子……我只要我的妻子平安无事。” 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眼泪不断的滑落下来。 “这位先生,请您慎重考虑,就算是他能帮你,我们也不会借用手术室的。”医护人员面露严肃的神色,双手交叠在前,语气坚决。 无菌化的操作室,是手术的必备条件,怎能轻易让一位来历不明的医生使用。 沈建设眉头紧锁,望向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女人的丈夫满脸绝望,双手无助地垂下。 女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板上。 突然,沈建设眼神一亮,算了算时间,如果现在赶回庄园,临时收拾一间急救室,虽然简陋,但勉强可以应急。 早知道以前,在条件不成熟之下,都是户外操作的。 尤其是地震环境下,哪来的无菌操作室给你,也没有任何的仪器,都是靠医生医生的能力。 迅速转身,对男子道,“抱上你的妻子,跟我走,我有办法。” 看着沈建设许久没有回来,沈母和戴安娜都有些着急,出来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沈建设,医生已经做完检查了,开了一些保健的药,就让他们回去。 菲利亚这边也没找到司机,找了一圈,打电话回庄园,才知道,女婿回去了,并且还是带人回去的… 得知事情经过的菲利亚瞪大眼睛。 “母亲,怎么了?”戴安娜摸着肚子,看着母亲吃惊的模样。 戴安娜听完,眼神中既有惊讶也有担忧。 尤其是沈母,觉得沈建设还是不考虑后果,太乱来了! 菲利亚见状,紧张地握住母亲的手。 沈建设站在临时收拾的“急救室”外,灯光明亮,映照着沈父满是皱纹的脸庞,忧虑笼罩在脸上。 “建设,你这次实在是太冲动了!”沈父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双手背在身后,回踱步,眼神望向里面忙碌收拾东西的沈建设,满是担忧。 沈建设带上手套,“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您不用担心。” 沈父看着儿子倔强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沈建设有着一颗医者仁心,可眼下这情况太冒险了! 没有任何的仪器设备,简陋的一台手术,就靠他和私人家庭医生…豪尔泰也觉得这个女婿在这件事上,有些不沉稳,但不能见死不救。 沈母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手术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先选择顺产的方式,顺产不行再转剖腹产,服用了顺产丸。 在药丸的作用下,女人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的紧张。 随着沈建设双手缓缓转动,女人的腹部仿佛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胎儿逐渐调整姿势,小小的身躯在母体内轻轻摆动,直至胎位归正。 沈母一行人匆匆赶回,刚踏入庄园,便听见从急救室内传出的低沉的指令声。 隔着门板,都能感受到里头的紧张感。 “怎么样了情况?” 沈母焦急地询问着,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眼神中满是担忧。 沈父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别担心,他会处理好的。”沈父的声音沉稳。 急救室内,沈建设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紧抿着唇。 ------------ 454:万分之一的概率 灯光下,沈建设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双手稳稳地握着手术刀,眼神专注而坚定。 镜面上的反光不时闪烁,映照出他紧绷的脸庞。 空气仿佛凝固,只听得到手术器械轻微的碰撞声和时钟微弱的滴答声。 私人医生在一旁,手心已攥出了汗,他不断地用毛巾擦拭着沈建设的额头。 目光紧随着沈建设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一个小时后,男人深吸一口气,手轻巧一转,仿佛给胎儿下达了一个无声的指令。 胎位,悄然扭转! 女人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似乎感应到了这一变化。 宫口随之缓缓张开。 私人女医生看了一眼,眼神中闪烁着惊喜,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可以生了,可以生了?! 已经看见孩子的头了!” 她迅速调整位置,双手小心翼翼地扶住产妇的大腿,温柔地鼓励着。 产妇的脸上也松了一口气,听着医生的指令,深呼吸,一深一浅的露用全身的力气。 在那一刻,小小的脑袋缓缓探出,湿漉漉的,降生了。 接生完,孩子的父亲眼眶微红,满是惊喜与感激地望着刚出生的孩子,又猛然转身。 紧张地抓住私人医生的手臂:“那…我妻子怎么样?她身体没事吧。”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焦虑与关心。 私人医生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声安慰:“她没事,只是身体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但你得记住,她的身体本就不适合生产,以后别再让她冒险了。” 说完,医生轻轻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位看重妻子的男人的赞许,也夹杂着一丝的无奈。 “谢谢医生,谢谢你们。”男人激动的握住他们的手,哭了出来。 男人走出产房,夜色已深,走廊的灯光昏黄而温暖,却照不亮他心中的忐忑。 他靠在墙上,闭上眼,脑海中回放着妻子生产时的惊险一幕幕,心如刀绞。 手指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护身符,心有余悸。 泪水悄然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消失无踪。 在男子落泪的时候,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男子擦了擦眼泪。 看着眼前的沈建设,眼神里充满着感激,“你怎么样?” “我没事,谢谢您。”男子笨拙,从接生完,一直都在道谢。 “晚上见你没吃东西,给你送点东西过来吃。” 两人在屋外的大厅里,坐着吃东西,沈建设看着男人,就聊起了他们的事情。 男子笑着说和自己妻子相识的故事,随即叹气, “知道她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生产,但她一直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坚持己见,所以拗不过她。 这次把我吓坏了,早知道那么危险,说什么也不会让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男子懊悔的很,差一点,他就要失去妻子了。 男子说到这里,眼眶又红了,他低下头,用筷子无意识地戳着碗里的饭菜,试图减轻内心的愧疚与后怕。 “妊娠的过程并不容易,好几次都面临流产的风险。 看着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求我,我拒绝不了,那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她一定要生下来… 我拗不过她,只能提心吊胆地陪着她。 看着她那么痛苦,我却无能为力,那一刻,我真恨自己不能替她承受这一切。” 说着,抬起头,眼中满是决绝,“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和孩子,再也不让她受这样的苦了。” 沈建设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深邃而凝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男子抬头,眉头抽搐,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手术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个特殊情况……你妻子的体内,除了正常的胎儿,还存在着另一个……不完整的胎体,医学上称为‘胎中胎’。 它寄生在胎儿体内,极为罕见。 我当时也是惊讶不已,不知道这个情况,以前你们在做检查的时候,是否医生有发现过,并且告知过你们。” 说完,平静如水的看着男人,胎中胎——是属于一种罕见的先天性疾病,在遗传学上被称为,‘胎中胎’发病的概率约为1/500000。 这意思就是指完整胎体的某个部分寄生有另一个不完整的胎体。 男子听了沈建设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满是迷茫与不解。“什…什么意思,我不太能听懂。” 沈建设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沉重:“就是,在你孩子的体内,还有个寄生胎。 你可以想象一下,您的妻子原本怀的是双胞胎,但在某个不为人知的瞬间,一个胎儿发生了异变,它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悄无声息地寄生在了另一个胎儿的体内。 它可能蜷缩在孩子的腹部,也可能紧紧贴着孩子的腰背。” 说着,沈建设用手轻轻比划着,试图让男子更直观地理解这一罕见的现象。 “出现这种情况,有两个原因,第一,胚胎在着床的时候不稳,一个孩子稳固,另一个被母体吸收。 第二种是,强者生,弱者死,强的孩子吸收了另一个孩子的营养,遏制了怼的发展。 一个发展比较迅速,在发展的过程中,不小心将孪生的胚胎吸收了,可以理解为吃进了体内,这就是寄生。 用我们华人的话说,就是‘同室操戈’,相煎何太急。” “这是我在替孩子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的,他的腹腔要比一般孩子的大,刚降生的孩子,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在母体中很难发现,但现在孩子生下来,你们可以带去医院看看,让医生诊断,后续需要如何处理。” 沈建设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男子的心头。 他紧皱眉头,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失去了色彩。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沈建设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他内心的平静。 ------------ 455:迟来愧疚比草贱 男人回到病房,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小脸。 孩子的腹腔微微隆起,闭上眼,泪水再次滑落,滴在孩子稚嫩的脸颊上。 他不敢想象,这个刚刚来到世上的小生命,竟然要承受如此沉重的命运。 抱住孩子。 沈建设脚步沉重地回到主屋,屋内电视屏幕的光亮映照在每一张专注的脸上。 菲利亚和戴安娜围坐在沙发上,笑声偶尔从剧中溢出,在这刻显得格外突兀。 沈母坐在窗边的小凳上,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细致地在虎头鞋上勾勒着图案,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显得格外灵巧。 给未出世的孩子钩织虎头鞋,小衣服,这是京都的风俗,戴安娜时不时看着沈母手中的虎头鞋,一脸兴趣。 但钩织法太难了,看的她眼花缭乱,毛衣不好钩织,她学了许久都没学会。 看着沈建设回来,戴安娜往边上坐了坐,挪出位置来,“沈,她醒了吗?” 沈建设轻轻摇头,神色黯然,愁眉不展。 戴安娜见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流露出关切。 她轻轻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沈建设坐下,声音柔和得如同春日微风:“沈,别太难过,兴许你的判断出现了错误呢。 来,坐会儿,休息一下。” 沈母放下手中的虎头鞋,眉头紧锁,眼神中带着几分质疑。 “要我说,这事十有八九是你误判,” 她站起身,走到沈建设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准就没这事,你又没长透视眼,怎么能知道那孩子肚子里,是真有个……那啥的。” 说着,沈母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只留下电视里微弱的背景音,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困扰。 “我也希望是我判断错了,害,等过一阵,那人身体恢复好一些,就让他们离开。 父亲,今日给你添麻烦了…”沈建设知道自己今日的做法有些的冲动,但他也别无他法,情急之下,只能把人给带回来。 豪尔泰摇了摇头,“我反而觉得你很善良,并不觉得你是给我添了麻烦,今天你也在我们面前展现了我们不知道的一面。 让我们更加了解你,既然是一家人,又哪来的麻烦之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是这个意思吧?” 豪尔泰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说着看向沈父。 豪尔泰的话语温暖而深沉,轻轻拍了拍沈建设的背,眼神中满是理解与鼓励。 沈父坐在一旁,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赞许。 菲利亚缓缓点头,附和道:“今天下午虽然让我们心惊胆战,但你救了两个人。 你父亲说得对,咱们是一家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哪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翌日清晨一大早。 庄园外,晨光微露,几辆轿车静静地停在宽阔的庭院前,车身在薄雾中若隐若现,透出几分神秘。 车门逐一打开,身着各式服装的男女鱼贯而出,他们面带焦急,不时抬头望向庄园的大门。 一名身着西装的男子站在最前,不断地张望,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一顶礼帽,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佣人匆匆赶来,拉开大门,门轴转动的吱嘎声在清晨的宁静中格外清晰。 “请问,各位是?”佣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和戒备。 门外的人群一拥而上,急切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来意,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佣人惊讶,没将他们请进主屋,将人带去了会客室,随后就去通知豪尔泰和沈建设,沈建设一早还懵圈的很。 但下楼的时候,豪尔泰让他别出面,“我去会会他们,看看什么情况,你别着急…” 佣人快步穿梭于走廊,脚下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咚咚声,推开会客室的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又匆匆离去。 会客室内,众人或站或坐,焦虑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豪尔泰整理了一下衣襟,迈步走进房间,他的身影在灯光映衬下,显得格外高大。 推开门,就看到了屋里面的情况,他环视一圈。 目光沉稳,缓缓开口:“各位,我是豪尔泰。 请问,大家这么早来访,是有什么急事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安抚了众人焦躁的心绪,室内一时静默,只余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豪尔泰是镇长,一行人都是医院的董事,过来就是为了询问昨天的事,院长开口,说明了来意。 “听说那个孕妇,被您女婿带回来了,我们特意过来…看看。” 现在才过来,还真是马后炮,豪尔泰看着眼前这群怕事又图名的人,“现在才过来,是不是太晚了?” 院长是个中年男子,圆脸庞,戴着金丝眼镜,此时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显得有些局促。 他干咳了一声,强作镇定地说道:“豪尔泰镇长,您也知道,我们医院有严格的规章制度。 昨天的事确实有些突然,我们也是为了确保一切合规,所以手底下的人才……才迟迟没有行动的。” 豪尔泰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 他轻轻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讽刺:“哦?为了合规?那昨晚孕妇生命垂危的时候,你们的合规在哪里? 现在才来,人没事了,你们倒是一个个急着跳出来,想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了?” 豪尔泰没好气的说着,昨日在医院发生的事,他妻子回来就跟他说了。 因为怕出事担责任,所以直接拒绝接收病患,镇上的医院昧着良心,属实入不了他们的眼睛。 男人眼神愈发冰冷,仿佛能冻结空气。 他回忆起妻子菲利亚昨夜的讲述,那些医院人员的冷漠与推诿,如同利刃般刺痛了他的心。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微微颤动,“你们所谓的合规,就是在生死关头,将一个急需救助的生命拒之门外?” 他的声音在会客室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 456:史无前例 豪镇长面色铁青地坐在堂前,上门拜访的医院院长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身后跟着几位神色紧张的医护人员,个个低头不敢直视。 堂屋内,壁火摇曳,映照出众人脸上的不安。 院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双手恭敬地递上。 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这是我们连夜指定的赔偿方案及后续保障措施,请您看看。 日后,我们定将竭尽全力,弥补这次的过失。” 事情都发生了,才想着弥补,黄花菜都凉了。 豪尔泰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份沉甸甸的文件,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那不过是张无关紧要的废纸。 “这份东西,”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们这不应该给我看,而是应该直接送到病患的家属手中。 毕竟,躺在病床上承受痛苦,昨天在医院遭受冷眼待遇的,不是我。 你们应该去面对他们,去问他们,能不能接受和解。 而不是在这里,企图用一份冰冷的文件就敷衍了事。” 豪尔泰话毕,一名身着制服的佣人匆匆步入,身后紧跟着一脸寒霜的西德。 西德的眼神犹如冬日里的寒冰,直视着医院院长一行人,仿佛要将他们穿透。 他的脚步沉重而坚定,每一步都在宣泄着内心的不满与愤怒。 昨日医院中的冷漠与疏忽,像是一幕幕电影在他脑海中回放,让他的心如刀绞。 他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藏着无尽的嘲讽与不屑。 西德眼神愈发冰冷,嘴角勾起的那抹冷笑更甚,仿佛要将整个房间的温度降至冰点。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我本以为,昨日之事过后,你们会躲得远远的,生怕我们找上门去。 却没想到,你们竟主动上门来了。 你们是准备好,给我们一个说法了?” 说着,他一步步逼近医院院长,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院长的心弦上。 让院长脸色更加惨白,额头上的汗珠更是如豆大般滚落。 西德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刃,直刺院长的双眼,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让他无处遁形。 一行人背脊一凉,眼前这男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家族掌管着铁路和海关,还跟公爵、贵族都有密不可分的联系,所以他们懊悔万分,昨日没在场。 “西德先生,您别生气,您的妻儿现在如何,听豪先生说已经平安降生了? 方不方便让我们给夫人检查一下,我们非常有诚意,这件事是我们的不对。 所以再得知以后,就立马带人上门来了,昨日我们出了外诊,不在医院,去了隔壁的小镇……” 医院院长的话音未落,西德的眼神愈发凌厉,仿佛要将空气都冻结。 他冷哼一声,目光扫视着院长一行人,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你们出诊,偌大一家医院就没有别的医生了? 左右就是想逃避责任罢了,惧怕官司,你们心里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怒目圆睁,大声呵斥:“你们以为用这些破烂玩意儿就能弥补你们犯下的错? 告诉你们,这件事没完!若不是昨儿我们运气好,遇到了好心人,愿意给我妻子接生。 如今你们来问候的,就是我妻子和孩子的葬礼!” 沈建设隐身于门外,双手抱胸,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穿透门缝,将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眸色幽深,医院院长一行人正被西德逼得节节后退,他们的辩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沈建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着道歉,却连一丝真诚的行动都舍不得付出,只想着用花言巧语敷衍了事。 暗暗摇头,心中已有计较,西德一看就决定要给这些人一个教训。 这时,屋内传来婴儿细弱的啼哭声,西德的脸色瞬间变得柔和,但眼中的怒火仍未熄灭,紧皱眉头,快步走向内室。 只见孩子躺在摇篮中,小脸因早产而显得瘦削,皮肤透着淡淡的青紫,呼吸微弱而急促。 孩子的小手无意识地挥动,轻轻抱起孩子,一旁的保姆正焦急地哄着。 女人苏娜缓缓睁开眼,刺眼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她略显憔悴却依旧温婉的脸庞上。 她侧耳倾听,孩子的哭声细若游丝,松了一口气。 西德这个大老爷们儿,手足无措地站在摇篮边,一脸焦急地望着保姆,笨拙地试图理解孩子的需求。 “是不是饿了?还是尿布湿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慌乱,眼神里满是对这个新生命的疼爱与无措。 保姆一边轻柔地抱着孩子,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抚,小婴儿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抓着。 “您夫人醒了…”佣人提醒了一句,男子瞬间就丢下了孩子,转身看向自己的妻子。 还真是有了妻忘了儿。 苏娜挣扎着坐起,声音微弱,身体微微前倾,眼中满是担忧。 她的声音微弱,充满了急切:“孩子怎么样?他…他还好吧?” 西德快步走到床边,一手轻轻扶住苏娜的肩膀。 一手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目光中满是柔情:“放心,孩子没事,只是早产体弱,需要细心照料。 你看,他刚刚还哭了呢,声音虽然小,但很有力气。” 说着,他轻轻指向旁边,传来婴儿细弱的啼哭声。 “你可算醒了,昏睡了一天一夜,吓死我了,好在有惊无险,以后我们都不要孩子了,就这一个就好,可以吗?” 男人祈求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眼里泪水再打转,昨儿真把他吓坏了,以为…要一尸两命。 女人点了点头,保姆冲了奶,教男人如何喂养,随后就离开了,给两人留出交流的空间。 而屋外,沈建设正跟医院的人交流孩子的情况,院长眯眼看着男人,眸色幽深。 屋内的沈建设,一身简洁的中式长衫,显得沉稳而内敛。 他与医院院长面对面站着。 院长打量着沈建设,眼神中带着几分敬畏与好奇。 ------------ 457:一出接着一出 他缓缓开口:“沈先生,真是没想到,竟然是你给那位夫人接生的。 她的生产情况,我们医院上下都是清楚的,自身条件极其复杂。 稍有差池,便是一尸两命…你能化险为夷,让母子二人平安无事,真是令人佩服。” 沈建设微微一笑,笑容里藏着几分自淡然:“医者仁心,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一点拨,让人听着直摇头,心里不舒服,这不就是在暗地里点他们么,但碍于情面,他们也不能说什么,“是,是,不知道沈先生刚才想要说什么?” 众人闻言,心中虽有不悦,却也只得点头应承,场面一时显得有些微妙。 “如今孩子产妇都平安,我们不太懂还有什么事儿,是需要商量的。” 沈建设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在一位年长的医生身上:“其实,这次接生并不能说是顺利。 那位夫人的体质特殊,现在是没事了,但她的孩子…”言罢,他微微一顿,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 “ 孩子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紧紧锁定在沈建设身上,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沈建设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她的孩子,出生时虽然看似健康。 但体内却存在一些问题,出生后,窝和家庭医生都给孩子做过检查,我们认为是存在一些问题的。” 众人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我也不能下论断,还需要你们帮忙,借助贵医院的仪器设备。 给孩子做一下全身的检查,才能确认,是不是误判了。”沈建设话语委婉。 几人对视一眼,直接迅速给医院打了电话,不出半小时,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至,停在了门口。 几个医护人员迅速下车,抬着几台昂贵的医疗设备进入屋内。 妇产科和儿科的医生们也迅速到位,他们紧张而有序地给孩子接上了各种检测仪器。 屋内灯光通明,医生们的眼神专注而严肃。 突然,一位医生惊讶地看着仪器屏幕,眉头紧锁,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是不是这台仪器设备坏了,怎么可能……” 反复确认着,旁边的医生也凑了过来,同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屋内气氛骤然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医生们的眼神在震惊与不敢置信间徘徊,仪器屏幕上那微弱却清晰的心跳声,如同鼓点般重重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他们紧紧盯着那小小的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不可思议的画面——在男婴稚嫩的腹腔内,竟有一个模糊的生命体轮廓,四肢蜷缩,心脏规律地跳动,虽然弱小,却生命力顽强。 这一幕,超越了他们所有的医学认知,让人心生寒意,又难以置信。 “这…这是奇迹还是…幻觉”一位医生喃喃,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仿佛要确认自己的心跳是否还正常。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信。 一位年轻的护士嘴角微微颤抖,手中的记录本无意识地滑落,啪嗒一声,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响亮。 她瞪大了双眼,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我眼花了?” 沈建设紧抿着唇,目光深邃,他缓缓走到仪器旁,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小小的生命体上,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着屏幕,指尖传来的凉意却似乎无法驱散内心的炽热。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也为之停滞,只留下那微弱而坚定的心跳声,在每个人心头回荡。 院长颤抖着声音,目光紧锁在仪器屏幕上那不可思议的画面。 沈建设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我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这超出了我所有的医学经验。 这孩子……体内的生命体,确实令人费解。” 屋内灯光,映照出众人震惊不已的脸庞。 院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挥了挥手,示意医生们继续检查,试图从中寻找答案。 苏娜是不知情的,在屋内和西德一起说话,孩子借由保姆带走,检查完,屋内沉默。 只有仪器轻微的嗡鸣,众人面色阴沉,眉头紧锁,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沈建设紧盯着手中的报告,眼神复杂。 “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回去就跟其他医生讨论一下,也求助一下旁人…问问有没有类似的案例。 只要不影响眼下的生长发育,还是能给我们争取时间的。” 这也怪他们,没有查出体内还怀有寄生胎,如果从一开始检查出来,也不至于这样。 孩子一旦生出来,就没办法塞回去了,归结于他们检查时疏忽大意,如果仔细一些…如今只能想到设法去弥补。 一行医生与护士缓缓退出了房间,留下沈建设与院长在屋内。 院长眼神中既有急切也有期待,向沈建设抛出了橄榄枝:“沈医生,您这样的医术与见识,正是我们医院所缺少的。 加入我们,一起探索未知,为医学贡献力量,如何?” 沈建设沉默片刻,目光穿过院长,似乎在想什么,最终他只是微微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送走院长。 等苏娜出了月子,西德才把寄生胎的事告诉她。 女人惊讶得半天没回过神来,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呆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地望着旁边摇篮里安睡的孩子,那小小的身躯里居然…… 西德坐在她身旁,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声音低沉而坚定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告知。 苏娜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不受控制地滑落,滴落在她捂脸的双手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她哽咽着,声音颤抖,心如刀绞,每一个字都从牙关中挤出来,痛苦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几乎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靠在丈夫的怀里,原本以为一切都熬出头了。 不曾想…不是如此。 ------------ 458:下马威 西德抱着自己的妻子,沉默没出声,只是手轻轻拍打在女人的身后,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妻子的头靠在他的胸膛,呼吸渐渐平稳,身子带着颤抖。 他低下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眼神中满是心疼,“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相依的心跳声。 西德轻轻抚过妻子散乱的发丝,女人收敛了哭声,她知道哭无济于事,解决不了问题,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 只要孩子现在是健康的就好了。 “如今一月过去,医院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什么时候联系我们…” 女人担心的事,这个问题越拖越久,对孩子的身体不好。 西德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他缓缓摇头,眉宇间拧成了结,"没有,还是老样子,每次打电话过去,都是那套说辞,还在观察,还在等结果。 我知道你心里急,我又何尝不是。" 他紧握住妻子的手,那双手虽已不再颤抖,却依然冰凉。 “那…那位沈先生呢?他有没有办法。” 西德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 “我生产时那么艰难他都成功接生了,想必医术高超,说不定能…”妻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却也被自己话语中的不确定所打断。 男人摇了摇头,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这不同于简单的接生,大型手术风险重重,需要团队默契配合。 沈先生虽医术精湛,却也独木难支。” “我也问过他,他说眼下孩子是安全的,只不过…随着孩子长大,肚子里的寄生胎也会慢慢长大。 成长的速度是快是慢,也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就算有了解决方法,孩子还小,也是无法支撑这么大的手术的。” 女人闻言,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再次决堤,西德紧紧搂着她,无言以慰。 此时,医院会议室,灯光柔和,沈建设身着整洁的白大褂,站在讲台上,手握激光笔,屏幕上展示着复杂的胎儿结构图。 他声音沉稳有力,讲解着胎位扭转的精髓,每一句话透着经验与智慧的光芒。 台下,医生护士们聚精会神,笔尖在纸上飞快记录,偶尔抬头,目光中满是敬仰。 院长坐在一旁,嘴角挂着难以抑制的笑意,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 院里还决定,让沈建设担任副院长,奈何沈建设对于副院长这个位置是不感兴趣的。 沈建设步出会议室,走廊里顿时安静下来,却又在他背影消失后重新沸腾。 步伐稳健,白大褂随风轻轻摆动,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仿佛外界的风浪与他无关。 途经护士站,几位年轻护士压低声音,脸颊微红,偷偷向他投去崇拜的目光,交头接耳间,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 一位年长的医生迎面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沈医生,你这接生技艺,简直绝了,以后咱们医院产科,可就指望你了!” 男人谦逊一笑,点头致谢,继续前行,身后留下一串关于他医术高超、低调谦逊的言辞,在走廊里回响。 医院许多人,对于空降的这个华国男子,议论纷纷。 在科室里头,说的人唾沫横飞,一下子就把沈建设的身家背景都给挖出来了,描述的详细,仿佛就是沈家人似的。 开完会出来,走廊里众说纷纭,消息灵通的,医院的人见到他,都跟他打招呼,接生的是传遍,几乎一战封神。 戴安娜的表弟杰米,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下藏着一双闪烁着好奇光芒的眼睛。 从骨科病房溜出来,裤脚还沾着些许粉末,就急匆匆地朝着议论纷纷的走廊尽头奔来。 一到现场,他立刻被人群外围的热闹吸引,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里探,活像一只急于觅食的小鹌鹑。 “哎,让让,让让,我可是内部人士,表姐夫的瓜,我得第一个吃!”杰米一边嚷嚷,一边灵巧地在人群中穿梭,终于挤到了最前面。 他满脸兴奋,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将八卦都尽收眼底,引得众人更是蠢蠢欲动,恨不得自己也挤进去一同聆听。 办公室内,院长和沈建设在持续的交流。 杰米在外头也趴墙角听了老半天,沈建设微微蹙眉,送走院长,松了口气,身后又紧跟着进来一个眸深眉骨高的男子。 他对这人没印象,“表姐夫,我是杰米,很高兴见到你!上次聚会,我因为医院值班没来得及去,不曾想,姐夫你有如此能耐,居然也懂医术”。 男孩年纪小,脸上藏不住事儿,沈建设听着他的喃喃细语。 放松下来,是戴安娜的小表弟,这阵也给家里送过东西,鸽子,鹿肉啥的…… 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目光中带着几分亲切与暖意。 “哦,是杰米啊。” 他边说边示意杰米坐下,自己则拉过一张椅子,在他对面落了座。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为这略显严肃的办公室添了几分温馨。 杰米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纯真笑容,“姐夫,你真是太厉害了。 我听说你不仅接生技术高超,还能解决各种复杂的医学难题,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着,他眼睛一亮,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 沈建设接过巧克力,轻轻撕开包装,放入口中,甜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似乎真的将外界的纷扰暂时隔绝。 他望向杰米,那双眼睛清澈而充满好奇,仿佛能映照出人心中最纯粹的样子。 沈建设微微一笑,眼神变得深邃,“杰米,每个人的厉害都不是凭空而来的……”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杰米的肩膀,“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回头你可以上家里,我再跟你细说。” 毕竟是上班时间,划水不太可行。 就算是背后有岳父这座靠山,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摆烂。 ------------ 459:新官上任三把火 杰米一走,沈建设坐在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还记得豪尔泰跟他说的话。 这边的医院大多都是私人性质的,私人出资,谁占有的投资多,就可以拥有一席之地,之前豪尔泰也想过投资,但医院没有自己的人,也就打消了主意。 如今他略懂医术,豪尔泰也想让自己的女婿能多一份资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这个想法也正常。 正在想着,人事科就给他送来棘手的案子了。 沈建设眉头微蹙,接过人事科递来的一叠文件,最上方的一份被特意用红色标记着。 科员小张神色紧张,低声说道:“沈副院长,这些都是您需要处理的文件,紧急且重。 但要数最为棘手的就是这一件——关于最近发生的一起医患纠纷。 几个科室主任意见不合,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说着,轻轻翻开那份文件,里面描述的情况,让他瞠目结舌。 这上面写的是,下头的村部卫生所医生跟病患家属胡搞,被人家婆婆抓了个正着,场面相当的热闹,看的人直咋舌,“这也要我处理?”他是在想不到,这种鸡毛蒜皮,乱七八糟的事,也要他去解决,他这副院长… “是这样的,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这是医院历来的规矩,也是当时决定的。 下头的卫生所,也属于我们医院的附属管辖范围,出了事,会影响我们医院的名声…” 沈建设手里拿着那份文件,眉头紧锁,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那副混乱捉奸场面。 沈建设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他实在不愿涉足这样的浑水。 如果不知情,他真觉得这是给他下马威,他一个堂堂的副院长,凭啥管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啊。 现在下头的医生被村民们抓住,绑了起来,投诉到他们医院这来了,品行不端,这种人自然是留不了的。 沈建设也不是没经历过事,一上手就棘手,还没事先打招呼,左右不过是想看看他这个驸马爷,处理事情的态度。 医生跟病患的关系,向来紧张,这样闹出这事… 人事科还派了个助手来,试图为医生辩解,却让沈建设有些质疑。 没站在公正的角度看待问题,本身就是不对。 “沈副院长,这女的是个胡搅蛮缠的寡妇,平日里就生性不安分。 咱们医院的医生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和训练的,怎么可能明知故犯,还被人当场抓到呢? 我估摸着,这八成是那寡妇和外人联合起来想一块闹事,或者就是看咱们医生不顺眼,故意设计将我们扯了进去……” 沈建设听着小李的话,眉头越发紧锁,他打断道:“你懂的挺多?但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什么能当场捉到? 说明这男的也心怀不轨!现在的重点是,如何平息事态,挽回医院的名声。” 沈建设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忙碌的医院景象,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刚才在会上的漫不经心此刻化作了无尽的烦恼,他喃喃自语:“工会?工会那些老滑头,哪个愿意揽这烫手山芋? 到最后,还不是得推到我这里来。” 他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遇到不想解决的事,一个个都跟踢皮球似的,最后踢到他这个新人头上来。 沈建设站在窗边,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医护人员,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医生作风不良这事,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不处理好,不仅会影响医院的声誉,还会让他这个新任副院长背负连带责任。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院长那深邃的眼神和上头领导严厉的面容。 一想到那些会面对的事,就禁打了个寒颤。 沈建设一脸阴沉地回到家中,将公文包重重摔在沙发上。 豪尔泰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却仍故作轻松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建设啊,脸色这么差,医院那边又不顺心了?”豪尔泰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 沈建设冷哼一声,未置可否。 豪尔泰放下茶杯,缓缓起身,踱步至沈建设身旁,拍了拍他的肩:“那些老家伙,一个个都是人精,欺负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你放心,他们今天让你受的窝囊气,我定会帮你讨回来。” 说着,豪尔泰眼神一凛,仿佛已在心中盘算好了对策,他拨通了一个电话,低声交谈了几句。 挂断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些股东里的老顽固,我也有几位好友。 你若想制定新的规章制度,让他们瞧瞧,我自然会全力支持你。” 工会,医院那些老人确实是恶心,受了委屈,就咽下这口气,也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也打算搞点事情,恶心恶心他们,明晃晃的给他们穿小鞋,怎么能行。 这次打发他去做那些事,有一就有二,会让人觉得他好欺负的很。 在其他事上接着打压,开局就不利,后面那些人又怎么会站在他这一边。 原本以为自己去就是挂名的荣誉院长,现在给他一手烂摊子,不处理好,就剩一个无能走后门的头衔,成为他们嘴里的笑资。 而这种形势,自己不做一些什么的话,会越来越被动。 沈建设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他站起身,走到书房,拉开抽屉,取出一份白纸,将自己的计划写下来。 灯光下,计划书上的字迹显得格外清晰,那是他关于医院改革的一系列构想,旨在提升医疗服务质量,同时强化医德医风建设。 紧握计划书,嘴角带着一抹冷峻的笑意。 窗外,夜色深沉,但他的心中却燃烧着一团不灭的火焰,誓要将这烂摊子彻底翻转。 让自己从被动转为主动,用实力证明,他沈建设,绝非无能之辈。 翌日清晨,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医院的每一个角落。 沈建设身着笔挺的西装,步伐坚定地步入医院的会议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全院职工已悉数到场,偌大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闻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沈建设站在讲台上,目光如炬,扫视全场,语气冰冷。 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我们医院近期出现的问题,必须得到根本性的解决。” 顿了顿,严厉出声,“从即日起,我们将推行一系列的改革措施,旨在提升医疗服务质量,强化医德医风建设。 任何违反规定的行为,都将受到严惩。” ------------ 460:打一巴掌给颗枣 沈建设坐在院长旁边,扫视了一眼在场所有的人员,而院长抱着搪瓷缸子跟没事人一样,吹着里头的茶叶。 其他人就低垂着头,还有些干部低头玩笔,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似乎男人是在拿着鸡毛当令箭。 不少人看着眼前这场上位的斗争,私下里争权夺利,弄得厉害,多多少少带有一种幸灾乐祸,坐山观虎斗的架势, 沈建设见众人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那搪瓷缸子被院长手一抖,差点掉落,茶叶沫子溅了一身。 几个低头玩笔的干部吓得手一颤,笔“啪嗒”掉落在地,却不敢弯腰去捡。 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停滞了流动,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安。 “昨夜,我已经与豪尔泰先生详谈,他手中的资源与人脉,将是我们医院新生的基石。任 何阻碍医院发展,试图阳奉阴违之人,都将被劝退,给予一定的补助。 我沈建设,说到做到。 此刻起,谁若心中还有疑虑,不妨去人事科坐坐,那里有更详尽的‘解释’等着诸位。” “日后,如果工会,人事科,宣传部,做不好本职工作,推脱责任,不介意重新洗牌。 换有能力的人上位,能者多劳,在我这里,别试图靠关系和论资辈要挟人。” 私立医院存在很多的垄断,其中自然包括走后门关系的人,没有任何能力,出了很多医疗事故,还得医院帮着擦屁股善后。 “日后我们医院不存在论资排辈的情况,能者上,这次进行第一轮大换血。 “有能力者,现在可以毛遂自荐,只要你的能力突出卓越,我沈建设承诺,定会让你破格提拔,用你的实力,在这医院里闯出一片天! 让那些混日子的、没本事的,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医者仁心,什么才是医院的中流砥柱!” 说着,他指了指会议室的一角,那里已经摆好了一张桌子,桌上放着几份空白的申请表和笔。 几个原本低垂着头的人,此刻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似乎被沈建设的话点燃了斗志,犹豫着要不要走上前去。 庞大的职工体系,势必会出现一些浑水摸鱼的人。 但绝大部分人,还是秉持着医者仁心,能继续使用的。 沈建设话音未落,门外脚步声急促而整齐,一群身着笔挺西装、面容严谨的职业管理人鱼贯而入。 他们手持文件夹,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虚伪与懈怠。 工会的主任脸色骤变,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面对沈建设投来的冷冽目光,他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沈建设轻轻摆了摆手,旁边一名西装男子立刻上前,礼貌的拿出了一叠的在位贪墨证据。 主任踉跄着步伐,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最终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串不甘又无奈的叹息。 在场的众人目睹此景,无不心头一凛,那些曾有过类似念头的,此刻纷纷打消了侥幸心理。 会议室内的气氛更加凝重,却也夹杂着一丝新生的希望。 从外头鱼贯而入一群人是职业管理人,从事各个不同的部门,可以有效的协助他们管理事务,辞退一些蛀虫和人渣。 工会的主任首先就被劝退了,在位期间不谋其职,中饱私囊… 雷厉风行的手段直接就让他们浑身一颤,直接弃暗投明。 私人医院就是如此,谁有钱,话语权就在谁的手中,院长配合沈建设开完会,两人到一边说话。 院长是个医者仁心之人,只偏好于治病救人,对于管理医院的事,一件都不喜欢。 院长微笑着拍了拍沈建设的肩膀,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 “沈同志,医院的事就交给你了,有你们年轻人在,我就放心出去援医了,还能顺道去国外看看他们的医学,领先了多少。” 说着,他轻轻叹了口气,望向窗外。 沈建设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院长,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医院管理好。” 两人的身影在余晖下拉长,院长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而沈建设则站在原地,目送他远去, 院长对于沈建设的理念非常的赞同,只不过他生性不爱找事,在不影响大局观下。 就睁只眼闭只眼,可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而沈建设出现的时机正好,让人挑不出错来,他也就随沈建设去了干了。 自己正好退位让贤,让年轻人大显身手去,医院有感谢年轻人,都被压着一头,不能崭露头角。 借这机会,那些人被连根拔起,也算是给了年轻人一个机会,可以递投名状。 办公室内,透亮的灯光下,那名出事的医生蜷缩在角落,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眼神空洞而绝望。 他的脸上、手上布满了伤痕,显然是遭受了村民们的愤怒施暴。 一股混合着牲畜粪便与霉味的刺鼻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不禁皱眉。 沈建设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一幕,随即果断下令:“先让这人去洗漱干净。” 沈建设面色阴沉,紧盯着眼前梳洗干净的男子。 男子蜷缩在角落,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恐惧与不安。 沈建设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内:“我们医院讲究的是医者仁心,你的行为已经违背了这一点。 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反思过自己的错误? 如果你还抱有侥幸心理,或者试图逃避责任,那么等待你的将是严厉的惩罚。 我们会将你的行为记录在档案中,相信也不会有人再录用你。 你这一生多半也就被毁了,现在看的就是你的认错态度…” 沈建设甚至还说了一些冰冷无情的话。 让对面的人不可控的打了个寒颤。 他是没什么,孑然一身,可他的家人朋友,都会受到这件事的连累。 就是变相的给他机会,进行自我检讨。 这件事榜上钉钉,也确实是他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 461:饮食文化影响 沈建设处理事情的方法,同那些老头子都不同,这个年轻的一把手鼓励倡导大家对于此类的错误进行自我检讨。 男人纠结犹豫的看着对方,沈建设站在会议室的前端,双手轻轻撑在桌上,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我们不必藏着掖着,面对错误,首先要学会的是自我审视。 对自己的失误坦诚以对,人都是会犯错的,只要勇于承认错误,我觉得只要罪不至死,都可以原谅。 你作为一个男人,更应该光明磊落。” 话音刚落,室内陷入短暂的静默,随后,对面青年缓缓站起,额头微汗。 深吸一口气,开始细数自己在这件事中的疏忽。 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旁边的医护人员,都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当事人的检讨。 他们的眼神从最初的尴尬与不安,渐渐变得柔和而理解。 有人轻轻垂首,似乎在回忆自己曾犯下的过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释然,仿佛每个人的心间都打开了一扇窗,让清风拂去尘埃。 阳光从窗外洒落,为这略显沉重的场景添上一抹温暖,提醒着每一个人:在成长的路上,谁不曾迷茫,重要的是勇于面对,及时转身。 这种公开的自我检讨,原本让他们觉得羞耻难堪,如今却觉得也还好。 谁能不犯错误呢,人不错枉少年,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及时醒悟,不一条道走到黑,其实任何时候都可以悬崖勒马,重头再来。 沈建设看似在处理事情,实则也在培养他们的三观,一如之前出事那会,所有人都避讳不及,只有他顾及人命第一。 任何事情都不会,一往无前,把这事给扛下了,替那女人接生,不慕名利,光是这份勇气就值得他们学习,做人做事,这位副院长都让人敬佩。 原以为是走后门的,可如今,趴趴打脸,让他们心服口服。 新官这三把火烧的,他们服服帖帖,半句话都没有,尤其是在科室中,一些年轻的姑娘小伙,称赞的嘞。 处理完事情,沈建设还给他们开了个小会,“我提倡鼓励大家进行自我检讨的同时,也设立一个匿名举报箱。 揭发一些私底下不可为之的事,经人事科调查核实,事情属实的,我们会进行严格的保密,并且对于举报人给于物质上的奖励。 为提倡良好的作风,杜绝一颗老鼠屎在坏了一锅粥的现象发生。” 沈建设这也算是变相的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 开完会,众人如潮水般涌向食堂,沈建设被这股热情感染,不禁好奇地望向身旁的杰米。 杰米笑着解释:“姐夫,他们这是急着去品尝新添的华国菜肴呢。 最近食堂新学了几道华国菜,还请了华国的师傅。 食堂里,大厨们正忙活得热火朝天,锅铲翻飞,火星子都快溅出来了,那香味儿……啧啧啧 隔着老远都能闻见,比咱们平时的干巴面包和牛奶诱人多了。 排队的人特别多,生怕去晚了,那限量供应的美味就被抢光了。” 毛子这边的伙食确实让人不如意,成天吃一模一样的东西,谁能有好的精力去工作? 原本的食堂,长条桌上摆满了千篇一律的食物:干瘪的面包、淡而无味的煮土豆,还有那一成不变的牛奶,泛着微微的腥味。 众人端着盘子,面无表情地盛取着这些食物,仿佛机械般重复着每日的动作。 面包干涩得难以下咽,每嚼一口都像是在嘴里塞了团棉花;土豆更是毫无滋味,仿佛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存在的填充物。 人们咀嚼着,眼神空洞,似乎连味觉都在这日复一日的重复中麻木了。 如今,一个个踮起脚尖,四处张望着。 沈建设踏进食堂,只见队伍已蜿蜒至门外,热闹非凡。 食堂内,蒸汽缭绕,宛如仙境。 大厨们操着大勺,火焰跳跃于锅底,食材在铁锅中翻腾,发出诱人的“嗞嗞”声,香气四溢,直击人心。 那刚出锅的红烧肉,色泽油亮,肥瘦相间,引人垂涎;清蒸鱼的鲜味,混合着姜葱的清香,轻轻飘散,勾得沈建设肚子里的馋虫直打滚。 人们脸上洋溢着期待与满足,不时有人踮脚张望,生怕错过这难得的味蕾盛宴。 后厨的大厨们忙得满头大汗,尽管出餐速度已经飞快,前面的队伍却仍然如长龙般蜿蜒,一眼望不到尽头。 旁边,一位陪着妻子来做检查的男人满脸疑惑,他不停地张望,嘴里嘀咕着:“真是见鬼了,以往这时候食堂都没人的,怎么今天这么多人?” 旁边一位穿着病号服的壮汉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热络地解释道:“嘿,兄弟,这你就不晓得了吧,食堂改制了,请了华国的厨师来,做了菜品大改进。 那些华国师傅手艺真不是盖的,做出来的吃食,味道好极了,色香味俱全,所以才这么多人抢着吃。 有些人吃过一次就上瘾了,天天念叨着,甚至没病都来医院食堂吃饭,就为尝尝这异国风味,自然人就不少。 加上咱们医院职工多,排队的人就更加多了,你看这队伍,都快排到门外边去了。” 说着,他指了指后面蜿蜒如长龙般的队伍。 沈建设也不例外,在后面排队,也在琢磨着,后续把食堂改一改,还在思考,肩膀头子就被人拍了一下。 是食堂的主管,看到沈建设过来打招呼,“嘿,好巧,又碰见你了,又陪媳妇来检查?” 旁边的杰米张了张嘴,被沈建设按住,“对,不过人有点多。” 沈建设笑着回应食堂主管,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前方忙碌的华国厨师吸引。 只见一位厨师手法娴熟地将刚炒好的青菜出锅,翠绿的菜叶上挂着晶莹的汤汁,香气扑鼻。 主管见状,自豪地介绍起来:“多亏了您的意见,您看这华国菜,色香味俱全,咱们食堂自从引进这些菜品,人流量翻了好几倍呢!” ------------ 462:不打自招 之前沈建设没留下联系方式和地址,他懊悔的很。 等人走了才想起来,追出去就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奥莱德拍断大腿,把这么一个活财神给送走了。 奥莱德急得在原地直打转,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猛拍大腿,那力度疼得他龇牙咧嘴,也让他一直记到了现在。 “沈院长,你也来吃饭吗?”同科室的职工看见沈建设,主动跟他打招呼,奥莱德一惊,瞪大了眼睛,“兄弟…你…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副院长?” 男人是着实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就是口口相传的那个男魔头,一上岗就把关系户拔了个一干二净。 还剩下一些走后门的人,惶恐不安,就担心剩下一把刀,落在自己脑袋上,咔嚓,不带商量一刀切… 奥莱德背脊一凉,仿佛被冬日寒风穿透,额头上竟莫名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还大言不惭,跟院长称兄道弟,人家不言明,难不成是来他们这做调查的? 他望着沈建设那平和的眼神,心中的鼓一直打,心里暗自嘀咕:“这…人还真是不经念叨,一念叨就来了。” 也有些的惶恐不安,周围空气都凝固了些许,同科室职工的笑脸落在此刻,让男人难受的很。 奥莱德在心里盘算着如何避免成为那众矢之的。 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汗流浃背的既视感,他算是体会到了。 沈建设轻松一笑,嘴角勾起,那笑容在奥莱德眼中,无异于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他浑身不自在,双腿不由自主地打着颤。 “我…院,院长,我之前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如果多有得罪的地方,希望您不跟我计较… 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虽说我进食堂也靠我叔伯的关系。 但一点坏事都没干,油水没捞到一点,反而是倒贴的…” 还不等沈建设开口问,对方就一骨碌,全都自顾自的说出来了, 大大的良民,差点让沈建设没憋住。 这是得看了多少反抗小日子的电视剧啊,直接把台词刻在了骨子里。 奥莱德双眼紧盯着沈建设的脸色,语速飞快,“我平时对同事们都和颜悦色的,从不欺负弱小,工作也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您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们,我这人最是实诚,绝不会说谎的…” 说着,他还慌忙地看向周围,识图找人,希望他们能为自己说几句好话。 但食堂员工这会忙的脚不沾地,热火朝天的,压根就没这功夫。 “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把你的黑底抖落了个干净,不过但愿你说的这些是真的,食堂的事我不插手。 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下运行情况,今天过来就是简单吃个便饭的。 不过,你刚才说…你对其他部门的人事很熟悉?”沈建设开了个心思,撇了一眼男人。 奥莱德不明所以,随后慢半拍反应过来,打了打自己的嘴,自己真是个大嘴巴,怎么把这说漏了,正碰上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阶段。 这不是引火烧身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也不算多了解,大致了解一些…和您相比,那肯定比较熟悉,我也算是老人了,一毕业就进了这管事工作。” “我就是这个意思,既然你了解的人事比我多,那你应该不介意跟我多说一些吧?” “自然,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回头别人也不会知道我是从你这得到的消息。 奥莱兄,你也知道我是新上任的院长,底下肯定有很多人是不服气的。 而且医院里面的关系盘龙交错,复杂的很,要打通关系,就需要一个人帮助我了解这些部门的运作。 知道他们身后有什么关系,有哪一些靠山…” 奥莱德能体会到作为一个新人的艰难,想当初,他何尝不是从一个新人,慢慢一路升级打怪,才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呢。 更何况,有利可图啊! 商人无利不起早,眼前这个院长还是小镇镇长的女婿。 跟着他混,想必不能混的太差劲。 思索之下也就答应了,“我也就了解一些众所周知的小事情,如果是大事,那我可能不太知道。 您想了解更详细一些消息,那也得需要花一点时间帮您去打听打听。 不过我办事,您放心,绝对可靠!” 沈建设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听着奥莱德跟他说的话。 还真就记清楚了这细枝末节的一些人物,医院各个科室,部门,有些重要,有些不重要,像财务室,保卫科…这些,都算是核心的科室。 剩下的就是散兵游勇,成不了啥气候的虾兵蟹将,风往哪边吹,他们人就往哪边倒。 一顿饭下来,也就大致了解医院的部署和机构了。 沈建设缓缓擦去嘴角的油渍,目光扫过熙熙攘攘的食堂,眉头微蹙。 排队的人群如长龙般蜿蜒,其中不乏穿着其他医院制服的外来人员,焦急地等待着,偶尔踮脚张望,催促后厨的人员快些。 后厨内,新入职的厨子们手忙脚乱,锅碗瓢盆碰撞声此起彼伏,夹杂着略显生疏的切菜声和偶尔的惊呼。 看似经验丰富的厨师长,正一边焦急地指挥,一边亲自上阵,翻炒着锅中的菜肴。 看着食堂的环境,“人手上还是有一些的欠缺。” 用餐的人数过多,后厨忙不过来,一直都没空闲的功夫,都是新上手的厨子,哪里受得了这么大的工作量… “我们这,会做中餐的人并不多,就后厨那一个,还是我花了高价钱,从别人手里挖过来的。 我也正头疼这事呢。”一方面开心,效益上去了,另一方面又忧虑,效益太好,人手不够。 “如果我能给你找来人手,你这边能开出什么样的价钱?” 随着经济发展,很多国营单位经济下降,被市场挤兑,相应就得裁员,减轻单位的压力。 国内很多国营工厂的员工和子弟,都是去了饭碗。 动荡的很,前一阵过年,他三姐还在说呢。 沈建设的话语让他眼神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切:“沈院长,如果您真能帮上这个忙,那我可太感激了! 至于价钱嘛,您放心,绝对不会让您吃亏。 工资由您说了算!只要人能干,手艺好,咱们一切好商量!” 说着,搓了搓双手,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 463:好心当成驴肝肺 改革带来的新鲜感褪去,牢不可破的铁饭碗瞬间被打破。 如今迎来了声势浩、大席卷全国的下岗潮。 让很多底层工者手足无措,原本的分配工作被打破,照顾职工子弟的政策也一改常态。 沈建设记得,在一部小说——《聋哑时代》中主人公之一李默的1997年夏天。 书中描述的父辈和许多社会主义工人一样,少时进了工厂,捧上了国家的“铁饭碗”,准备按部就班地过完一生。 但却猝不及防的,在那个属于工人的黄金年代,碰上了厂子关停、工人遣散的时局。 一种名为“时代”的力量兜头罩下,他们还来不及想,就走上了自由经济之路。 以往投机的行为,变成了合理合法的行业,延伸出了各行各业,以往他们最看不上的事,不曾想有一天他们迫于生计也赶上了。 例如——卖茶叶蛋、搞批发、摆地摊、走街串巷当货郎。 甚至为了生计背井离乡,停薪留职,人到中年,从新开始找出路,再创业。 从90年初到末,“下岗”一词作为一个正式概念被提出来,工人饭碗不保,铁饭碗被打破的阴云,几乎覆盖了整个90年代,并延续至21世纪初。 光是199 年到2002年,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就精简了上千万的职工,数不胜数。 中央与各地安置下岗工人的举措不断的出台,却还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就业的难题。 一些人离开了原单位后,有人大展宏图,高升远走,有人也有安稳的生活走向疲于奔波,也有人因为被辞退,生活从此潦倒惨淡,拖家带口,郁郁平生不得志。 头一批下岗的工人年龄大多是四五十岁,为新人让路。 到后来随着他们的老去,那段过往似乎快要成为改革的历史“阵痛”。 然而疼痛已成为一代人,甚至两代人的底色。 无论走了多远,那些人的影子永远落在厂房的废墟上。 在计划经济发展的时代,进工厂,当工人,就有粮吃,有衣穿,逢年过节有补贴,生老病死有人管,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如今,国家与工人之间的终身契约关系,再被引入劳动合同制后,这种关系就在逐渐的削弱。 正式职工还是香饽饽,难度也越发的大。 90年代的中期,又再次出现了“二保一”、“一家两制”的说法,意思就是说双职工家庭下一个、留一个。 一个进市场,一个保体制,让家庭有一份保障。 普遍的双职工家庭,保工资更高的职位,放弃工资低廉的岗位。 下海经商创业的,普遍也是男子比较多。 沈建设想起这些,内心一片感慨,他虽然没有太大的能耐,但也想尽力的去帮扶那些人,拖家带口的。 没了工作,一大家子人很难生活下去,心里也一直盘算着这件事,接下来的日子沈建设也并不清闲,忙碌的很,。 国内国外倒腾跑,组织下岗的食堂职工进行再就业。 沈建设提前让大哥跟胡同串子里的人说,等沈建设回去的时候,报名的人寥寥无几,没多少个,都不愿意背井离乡,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妻儿老小都在京都,就想在本地找份工干。 沈家的四合院内,许多人聚集在院子里,“建设啊,你真能帮我们找到工作?” “我说的工作岗位,我大哥应该同你们都说了,往返的车票给你们免费,到那里以后,也会给你们安排住所,你们就过去做饭,还是和你们的本职工作一样。 待遇和原本相比,只高不少,如果移居过去,还能享受当地的福利政策,也算是正式职工。” 沈家四合院内,阳光斑驳地洒在青砖灰瓦上,众人坐或站,脸上写满了疑虑。 沈建设站在院中央,手中紧握着一份名单。 他提高嗓音,“大家自己好好考虑,是继续留在这勉强糊口,还是出国拿高薪水,都是你们个人的选择,不强迫你们。 我知道,让你们离开熟悉的土地去远方,确实不易。 但那边正缺像你们这样手艺好的食堂师傅,待遇优厚—— 来往的车票我负责,到了那边,住宿安排妥当,妻儿老小虽暂时分离,可等你们站稳脚跟,接他们过去也不是不行。” “咱们祖祖辈辈都住在这胡同里,都是老京人了,哪能因为下岗,就抛妻弃子,背信弃义,跑到国外去嘞。” 一男人揣着双手,一脸不满的看着沈建设,在他眼里,沈建设也不是啥好人。 “说话别那么难听啊,不愿意去,没人强迫你们。 我小弟也是为了你们好,别的胡同大院我们还没通知,优先紧着你们,也是考虑到大家是街坊邻居这点。” 沈建设闻言,眉头微蹙,但语气依旧平和:“这位大哥,您这话就重了。 我不是要大家背井离乡,只是提供一个机会。 日子要过,孩子要养,眼光得放长远,往前看。” “我理解您的顾虑,但机会摆在眼前,错过了,可能就难了。 大家伙儿,都是老街坊,我怎么会害你们。” “真要是为我们好,就应该在你们家的工厂给我们找个现成的活。” “马老六,你别没事找事,这说风凉话,不乐意就当这话没说过。”沈建中也来气了,这些人真是越发的得寸进尺。 “是好事,怎么不紧着你们家的孩子啊,一个个也老大不小了吧,现在不能进厂,有这机会,咋不让他们也去啊? 就来忽悠我们,给你们打工卖命,钱全进你们兜里了。” 马老六一脸不屑,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双手叉腰,站在沈家四合院的中央,格外刺眼。 沈建中闻言,脸色微变,但随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正要开口反驳,却被沈建设轻轻按住肩膀。 沈建设缓步向前,目光直视马老六,声音沉稳:“我家的孩子,自有他们的路要走。 这机会,我愿与众人分享,并无半点私心。 你若不信,大可不去,但请别污蔑我的好意。” ------------ 464:下岗潮 沈建设虽然是这么说,但有些人还是怀疑这那的,“你们信不?这其中他要是没利可图,谁信呐。 又是出车票,又是给咱们张罗住的地方。 我可听说了,现在下海的人多,骗子也好多。 更不用说是去国外了,咱们大字不识几个,要跟他走,回头被卖了都还替他数钱呢。” 四合院内,几个跟围成一圈,低声议论。 王二麻子眯着眼,嘴角挂着一丝不屑,手揣在袖兜里头:“沈建设,你为啥这么好心给我们介绍工作啊。 有这好事,真能给我们?平时你家赚钱都想不起我们。 这回突然说要带大伙儿去国外淘金,哼,我王二麻子可不傻。 大家伙记得前年李瘸子那事不?信了个外乡人的邪,说去外省做大买卖,结果呢。 人没了,钱也没了,家里老婆孩子到现在还哭呢。 孤儿寡母的……”说着,他抬头望着沈建设,眼神里满是戒备。 沈建中一拍桌子,脸色涨红,眼里冒着火星子。 “一个两个的,你们得了啊,好事想着你们还错了? 当初我小弟说完下海,你们咋说风凉话的,一个个缩头缩脑,说那是投机取巧,会被抓的。 你们一个个宁愿守着那破饭碗,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后面我家赚到钱了,你们眼红了想入股,被我家拒绝了,就背后说酸溜话。 现在又是这副德行,都想赚钱,不想赔钱,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沈建中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四溅,四周的议论声渐渐被压了下去。 陈家男人咬咬牙,粗糙的手掌在衣角蹭了蹭,仿佛要蹭去一身的犹豫和不安。 他大步流星走到沈建设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沈家老五我……我信你一回! 家里揭不开锅了,娃们眼巴巴等着吃饭呢。只要能赚钱,让我干啥都行! 远一点就远一点,赚的钱能寄回来给他们用就成。” 说着,他颤抖着手在报名表上按下了红手印。 沈建设拍了拍他的肩,递给他一张大团结,算作报名奖励。 陈家男人紧紧攥着钱,眼眶微红,转身时背影显得格外孤寂。 他们没文化,也没上过大学,哪里能跟大学生比,眼界小的嘞,提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心里也都懊悔的很。 陈家男人迈出了第一步,到了旁边报名,沈建设放宽了报名要求,只要愿意去,参加了报名的,就可以先拿小部分的报名奖励——十元钱。 名额只有十个,先到先得,也算是变相的刺激他们,陈家已经揭不开锅了, 自从停薪留职出来以后,厂里就陆陆续续让他们内退,如今没有计划生育,家家户户都是两三个孩子打底,没工资,米都掏不出来。 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让陈家男人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阵子,一到夜幕低垂,昏黄的煤油灯下,一家老小围坐在破旧的木桌旁,眼巴巴地盯着空荡荡的碗底。 他媳妇就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眼眶泛红。 光是想想他就心里一阵抽搐。 媳妇嫁给自己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反而总是会娘家借钱借粮。 忒让他们看不起,他也想扬眉吐气,有机会能在她娘家人面前抬起头来。 可…太难了。 不为了孩子,也得为这个家的以后做打算,他一个大男人,吃点苦,没啥。 苦了自己不能苦了孩子媳妇。 陈家男人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大团结,道了声谢。 “咱们后天出发,你媳妇要想去,也可以带着孩子们一块去。 当地的人友好,毛子也不排外,慢慢的会越来越好。 等空闲了,也能找个时间回来。”沈建设安抚男人,其实对于结婚成家的男人来说,老婆孩子在哪,家就在哪。 陈家男人已经分家了,爹不疼娘不爱,对于父母也就只剩下养育之恩的报答。 要说感情,还真没有多少,在这个家里孩子多的时代,父母和孩子之间没有多少感情。 除非自己是被父母偏爱的那一个。 有了陈家男人报名了,也算是开了一个头,他们胡同报名的有五家,陈家是拖家带口走的,沈建设也没拒绝。 陈家孩子都大了,懂事能帮着干活,到了那,只要愿意动手,就能丰衣足食。 临近出发前的一天,一共有三十多个人愿意跟沈建设一块出发,去毛国发展。 出发前夜,胡同里灯火通明,各家各户忙着打包行李。 孩子们兴奋地跑来跑去,大人们则坐或立,在微弱的灯光下检查着简陋的行囊。 陈家男人正忙着给孩子们讲解即将踏上的旅程,媳妇在一旁默默收拾着衣物,偶尔抬头望向丈夫,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夜色渐深,胡同口的老槐树下,几个老人围坐一圈,低声哼唱着京腔曲,曲调在夜空中回荡,带着几分离愁别绪。 陈家男人陈国庆哄睡完孩子,看着低头缝补衣服的媳妇,走过去,轻声细语,“巧娟,对不起,嫁给我让你吃苦受累了。 如今还得带着孩子一块跟我背井离乡去打工…” 男人心里眼里都是愧疚之色,“说啥呢,现在外头的世道变了,人挪活树挪死,有啥吃苦受累的。 是你当年不嫌弃我是乡下人,家里穷,娶了我,我才能到城里来。 往后的日子不知道咋样,但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块,我就不担心,因为你在,会护着我们娘几个…” 陈国庆轻叹一声,伸手轻轻抚过巧娟略显粗糙的双手,那双手因长年劳作已不复当姑娘时细腻。 打从他们结婚后,妻子为了减轻他们家的负担,就会给人做一些缝缝补补和洗衣做饭的活,用来贴补家用。 坐在床边,目光温柔地落在巧娟专注缝补的背影上。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与这简陋却温馨的小屋融为一体。 巧娟的手灵巧地穿梭在针线间,看着就莫名的心安。 偶尔,女人也会抬头,用那双温柔的眼睛望向陈国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那笑,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男人心中的所有阴霾与不安。 ------------ 465:背景离乡 翌日一早,沈建设安排了一辆班车,将人接送到了火车站台。 许多人都没离开过家,站在火车站台上,还有些忐忑不安,内心隐约的害怕,孩子却不同,更多的是对火车和即将去新地方的好奇。 阳光斜洒在火车站台,蒸汽缓缓升起,与晨光交织出一片朦胧。 沈建设站在一旁,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孩子们拉着父母的手,眼睛亮晶晶的,不时抬头望向那庞然大物——火车,嘴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火车。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更是兴奋得直跺脚,小手紧紧拽着一张皱巴巴的车票,一直侧头跟父母说话。 大人们虽面带忧色,却也被孩子的纯真感染,心中的忐忑渐渐被期待所取代。 “这辆是专属的货火车,人员不多,我提前打过招呼,空出了一节火车厢出来,环境有些的简陋。 大家将就将就,火车上有免费热水还有吃食,我都给大家准备好了,不用担心…” 在沈建设的安抚下,一行人踏上了火车,离开了生活了长达十几年几十年的故乡,向往新地方谋求生路。 随着沈建设的话语落下,一行人缓缓步入那节特意为他们准备的火车厢。 车厢内虽显简陋,但还算整洁,几排硬卧错落有致,窗边挂着略显陈旧的窗帘,随风轻轻摆动。 车厢一头,简易的餐车上摆放着几壶热水和一些吃食,散发着朴实无华的气息。 找了座位坐下,放下行李,开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眼中闪烁着对新生活的憧憬。 “沈叔叔,为什么火车上还有睡觉的地方,我们的座位就是在这里吗?” “对,你们的位置就在这里,这里是硬卧,火车设有硬座,硬卧和软卧。 硬座太累了人,我们得在火车上呆七八天之久,有个躺着的地方,能好一些。”沈建设耐心的跟孩子们解释,旁边的大人也跟着说了一耳朵。 大人看着沈建设给他们安排的位置,就知道是用心了的。 火车一启动,沈建设就给他们拿了泡面桶和自热饭盒过去,“时间还早,饿了可以吃点东西,有鸡蛋,火腿肠,泡面,还有自热米饭…” “我们自己带了吃的,你这些太金贵了,多费钱啊…” 沈建设给他们掏车票,安排住宿就有些过意不去了。 怎么还能连吃带拿的,这次报名的都是被生活所迫,被逼无奈的一些人。 老实本分,才没有别的出路,稍微滑头一些,也不至于如今这样。 大人们连忙摆手推辞,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 沈建设却坚持着,将热气腾腾的泡面和自热饭盒一一递到他们手中,说:“出门在外,别饿着,这些都是小意思,你们安心吃。” 说着,他轻轻揭开一个自热饭盒的盖子,瞬间,一股饭菜的香气弥漫开来,米饭上铺着几片翠绿的青菜,几片香肠,还有金黄的煎蛋,简单却诱人。 孩子们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小脸蛋上写满了惊喜,这顿饭是他们从未尝过的美味。 “不瞒你们说,我还真是没有别的心思,国内下岗潮波及范围太广,牵涉的厂职工太多。 突如其来的政策,好多像你们一类的人,都生活不下去,被形式逼迫的家不成家。 我就是想给你们找一条出路,正好手里有一些工作的机会。 可能这路子有点野,需要你们背井离乡,但我是真的出于好意,方方面面也都给你们争取到了最好的待遇。 你们性子老实本分,下海对于你们来说,不稳,风险太大,你们也不敢去尝试。 出国打工捞金是最合适的办法,知道为什么吗?” 一行人摇了摇头,一边吃饭,一边听着沈建设给他们说道。 沈建设是他们大院里头一个大学生,读了很多书不说,还长了见识,赚了钱,办了自己的公司,远见自然比他们这些小市民长远。 看问题也比较透彻,他们就是拿死工资的井底之蛙,这会都聚精会神的听沈建设跟他们说道说道,顺带他们也长长认知,开拓视野。 沈建设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深邃,缓缓开口:“因为这世界上,总有些地方,对勤劳的双手张开怀抱。 国外有些地方,劳动力稀缺,我们去了,就是他们眼中的宝贝。 不像在国内,人多竞争激烈,机会都被挤占了。 国内不行,咱们就换个地方试试,你们可以用双手,用你们的技能重新开始。 上了这趟火车,窗外风景在变,我们的命运,也就变了。 这次出国,是挑战,是机遇,更是重新开始的机会。” 沈建设的话语如同磁石,吸引着车厢内每一个人的注意力。 他的眼神闪烁着光,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继续说道:“外面的世界,机遇与挑战并存。 但国外,你们可能会遇到语言不通、习俗不同的困难,但请记住,只要我们愿意学,什么时候都不晚。 语言不通,咱们就学语言,啥不会就学啥,就跟咱们的祖祖辈辈一样。 不仅对你们,对孩子们来说,更是如此,孩子们正是充满好奇心和求知欲的年纪。 让他们见识更广阔的世界,也是我们作为父母的责任…” 说着,望向那些满怀期待的大人和孩子。 沈建设的一番话,就像是给他们注入了一股温暖而坚定的力量。 这股力量在他们的心田悄然蔓延。 他们身边,的确有许多先行者踏上了出国的道路,但都是有权有势的人。 而他们自己是想都不敢想的。 张阿妹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内心充满着激动。 “沈家小子,如果不是你,咱们这把老骨头哪有机会走出国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家那口子上火车时还犹豫,现在听了你的话,我这心里也敞亮多了。” 张阿妹的话音刚落,车厢内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众人低头吃着饭,心中却翻涌着各种思绪。 老李头抬头望了望窗外飞逝的风景,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忐忑。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妻子,轻声说道:“咱们都被厂里辞退,说辞退就辞退,能有啥盼头。 与其留在京都,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还不如跟换个地方试试。” 说着,看向对面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孙子,眼里满是疼爱。 都想着,孩子还小,总得给他们个机会,见见世面。 别跟他们一样,一辈子窝在那小院里。 ------------ 466:家被偷了 时代不同了,今时不同往日,铁饭碗被打破,他们的子弟生活也不能像他们一般安稳度日。 老话说的好,老一辈不吃苦,吃苦的就是小一辈。 这几年的变革太大了,他们原本想着就这么本本分分的过一辈子,祖祖辈辈一代一代的传着这份铁饭碗过下去。 他们想,时代却不允许,铁饭碗说打破就打破,又一朝回到了朝不保夕的日子。 甚至比在乡下的农民还惨,衣食忧愁,住行都是问题。 厂里分房子太小,一家几口人挤在五六十平方的地,夜里起身转头都会碰到人。 眼下的离开,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发展,这些人也得亏能听的进去,想的开,要不然还真是一大头疼的事。 沈建设就是看在他们都是一个大院的份上,以往都在一块,所以才动了恻隐之心的。 姚家,大学毕业后,姚家姐妹俩一个接受了学校的分配,一个选择了下海,如今却都混的不咋滴,。 姚春芬进的国营厂,因为经济效益不好,如今面临着停工停薪的问题,而姚春燕选择下海,却不曾想,半道被人骗了,钱财两空。 姚春燕眼眶泛红,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神色憔悴,坐在屋内,不断的回忆起那段被骗的经历,眼神里满是不甘。 姚母恨铁不成钢,“我之前是不是就和你们说过了,安安分分老老实实,有份工作比啥都强。 跟着沈建设他好好混,你们呢,鬼迷日眼,背刺人家不说,还挖人墙角,学人家做生意。 你一个姑娘家家,有份安稳的工作,找个好人家,比什么都强不是? 现在倒是好,赔了夫人又折兵,欠了一屁股债,春燕…” “好了妈,我不会连累你们的,钱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 “想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欠了那么多钱,这些日子多少人找上门来了,都是来催债的。”姚母双手环抱脸色铁青,嘴角微微颤抖。 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咚咚作响,将心中的不满与焦虑全部发泄出来。 前院偶尔传来几声远处孩童的嬉闹,显得这屋内气氛的沉重与压抑。 姚母突然停下脚步,越想越气,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跳了起来,茶水四溅。 姚母骂了一会,被街道办事处的人叫走,剩下姐妹俩在屋内,打从上次背刺过沈建设以后,她们就再也没见过对方了。 就是登沈家的门,沈家人也是爱搭不理的对他们,所以再次投靠沈建设这事是行不通的。 “春燕,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做事之前都要跟我商量一声。” 可如今,姚春燕的欲望膨胀,被欲望控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连她的积蓄,也都被她亏的一干二净! 屋内,姚春芬目光也带着严厉,看着如今已全变的姚春燕。 语气中带着责备,窗外微弱的光线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 “春燕,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当初那个模样? 一心只想赚钱,人都钻钱眼里去了,我们不是说好了,无论做什么都要有商有量的。 决定下海之前,你就跟我保证过,可还是被人骗得这么惨,二话不说,甚至不过问,就把钱给人家,丝毫不跟我商量。 你那一部分钱里,还有我的一份!” 姚春芬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姚春燕,也不指望她能把钱赚回来,就期盼她能稍微清醒一些。 姚春燕低着头,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啊。姐,你还有没有钱,再借我一点,这次我保证会成功,连本带利的把钱还给你成不成? 你再相信我一次。”姚春燕的眼眶又红了几分,近乎恳求地望着春芬。 双手紧紧拽住春芬的衣袖,仿佛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春芬的脸色铁青,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她用力甩开姚春燕的手,声音颤抖着:“我没钱了,你现在还不死心? 妈的棺材本都被你哄骗走了,咱家哪里还有钱,趁早歇了你这心思。 姚春燕,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不足吃月亮。 这话你不是不懂,你这么些年是赚了一些钱,可都不抵你这次亏的。 我同你说,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惯着你了。” 说完,春芬转过身去,不再看姚春燕,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离开时,还把门给上锁了。 “姐,姐,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姚春燕的声音带着哭腔,用力地拍打着门。 每一次拍打都用尽全力,可回应她的只有空荡屋子里的回音。 她的掌心已经被拍得通红,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但这份痛楚却远远比不上内心的绝望和恐惧。 眼眶再次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蜷缩在门边,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身体微微颤抖。 陷入执念的女人,有些疯狂。她还不是想让她们过的更好,怎么到头来她还有错了呢。 越想,姚春燕的内心越发升腾起一阵不甘心的情绪,这种情绪包围着她。 下一秒,女人就站起身,不顾一切地在屋内翻箱倒柜,每翻找一处,就伴随着一阵物品摔落的乒乒乓乓声。 整个房间瞬间变得杂乱无章,最终找到姚母藏起来的存折和首饰。 随即露出疯狂的笑容,“有了这些,我这次一定可以翻盘的,谁说不如沈建设,我偏偏要证明给你们看。 我也能赚钱,我比男娃强!”一抹脸上的泪水,从窗户翻了出去。 姚母处理完事情,推开屋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血压飙升,心似被重锤猛击。 屋内,桌椅歪斜,抽屉半开,衣物散落一地,踉跄几步。 目光在狼藉中搜寻,最终定格在空荡荡的藏物角落,那里本该躺着她的存折与几件压箱底的首饰。 “天杀的!”姚母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双手无助地拍打着大腿。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忍着,咬着牙才没落下来。 “我这一把老骨头,图啥呀!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就被你这么糟蹋了! 姚春燕啊,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啊!” 哀嚎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着。 ------------ 467:姚母进医院 猛地女人心脏一抽搐,手捂着胸口,面部扭曲,因为疼痛和突如其来的抽搐,整个人突然晕厥了过去。 若不是街坊邻居发现,多半是没命了,姚家姐妹通知不到,住在沈家的租户,就给沈家两口子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沈建中,拧着眉,给自家爹娘打了电话,远在毛国的两口子,接到电话,有些吃惊,让老大赶紧去医院看看情况。 沈建中挂断电话后,立刻披上外套,驱车赶往医院。 医院里,灯光透亮,男人快步穿过长廊。 急诊室外,空无一人,姚母还在抢救,只能等在外头焦急地踱步,不时透过玻璃窗向内张望。 医生忙碌的身影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仪器嘀嗒作响。 与沈建中加速的心跳共鸣,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沈母接了电话后,手里的茶杯轻轻颤抖,茶水溅在桌上,她浑然不觉,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母亲,你怎么了?”戴安娜从厨房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出来,看到沈母这副模样,放下盘子,快步走到她身边。 沈母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家里出了些事,建设是已经在火车上了吗?” 戴安娜心里一紧,点了点头:“嗯,沈上火车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那时候妈妈你们去后院了,就没跟你们说。” 她轻轻握住沈母的手,感受到沈母指尖的凉意。 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沈母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短短几分钟,接了个电话,就有些不同了。 “妈妈是担心沈?” “不是担心,是有个朋友突然病倒了,原本想着问问建设,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能帮着照顾照顾…” 她跟姚母虽然斗了一辈子,但感情也不错,欢喜冤家,突然病倒了,她心里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沈父又跟豪尔泰一行人钓鱼去了,这老头子到了这,每天悠闲的很,不是出去转悠,就是钓鱼骑马晒太阳酿酒啥的。 每天的安排比她还满呢。 这会压根不知道去哪里耍了,也不知道跟谁商量,可不就慌了神。 “要不,母亲你给沈打个电话?火车上也是能接电话的,我给您拨电话,让他们转达。 等沈到了下一个火车站,让他给咱们回电话,这样就不会耽误事情了。”戴安娜看出了婆婆的慌张,安抚着。。 “可…可以吗?”“可以的,母亲您别担心,我现在就给火车站打电话,让他们代为转接给沈…” 戴安娜迅速拨通了火车站的电话,请求工作人员帮忙转接给正在列车上的沈建设。 电话那头,工作人员的声音清晰而专业,承诺会立刻安排。 沈母在一旁,紧张地攥着双手,眼神紧盯着戴安娜,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通电话上。 沈建设上的是他们自家的私人列车,从小镇始发的,转接基本没有问题。 沈建设在两三个小时后,就回拨了电话,带着列车上特有的嘈杂声隐约透过听筒传来。 夹杂着沈建设略带喘息的声音:“喂,妈,怎么了?你别着急,慢慢说…” 沈母的声音瞬间哽咽,她努力平复情绪,将姚母的情况简短而焦急地告知了沈建设。 电话这头,戴安娜看沈母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心里充满了心疼。 沈建设给大哥打了个电话,如今有移动的大哥大,通讯方面还是简便的,简单问了下情况,是心梗导致的晕厥。 如今已经抢救回来了,沈建设松了口气,转达了姚母的消息,让沈母别担心… 沈建设得知情况后,眉头稍微舒展,电话这头,声音带着杂音,略显嘈杂。 但主要的意思,沈母也听明白了。 简短扼要的说明姚母心梗晕厥但已脱离危险的消息。 听后,紧绷的神色略有缓解。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就很容易碰上这些事,突然就会离开,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上了岁数经历的多了,也就觉得老来有伴不是件易事。 对于身边人也格外的珍惜。 沈建设在一个礼拜后到达的,先让胖总管来接人,把人带回去,自己先回家一趟。 胖总管平易近人,多他们也多加照顾,也没觉得陌生。 医院为员工安排的员工宿舍区内,一排排精致的小洋楼错落有致,被葱郁的绿植环绕,显得格外雅致。 陈国庆和李巧娟带着孩子,拎着行李,踏入其中一套宿舍,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迎面而来是春暖花开的视觉冲击感。 宽敞明亮的客厅,柔软的沙发,墙上挂着温馨的壁画,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洒在地板上。 独立的卧室里,床铺整洁,窗边的书桌摆放着鲜花,一股淡淡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 最令他们惊喜的是那设施齐全的卫生间,不是四合院那种旱厕,洁白如新的瓷砖,现代化的水龙头和花洒,让他们都不敢踩进去。 生怕给人弄脏了。 旁边还摆放着一台崭新的冰箱和电视机。 进屋的几人,纷纷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像是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跟他们以往住的破烂四合院,是截然不同的,原本对于四合院的怀念,在这一刻彻底被抛在了脑后,跟以往的居住环境一比较,这里就是天堂啊。 胖总管给他们送来了工作制度,还有工作手册,“胖总管,我们不识字…” 陈国庆和李巧娟看着手中的工作制度和手册,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胖总管不仅能为人友好,而且说的一口流利的中文。 笑眯眯地拍了拍手中的册子,似乎早已料到他们的难处。 “没事,不认字咱就学嘛。来,我给你们念念,这第一条啊,就是工作时间。 早上七点到晚上六点,中午休息俩小时,时间挺宽裕的,不耽误你们照顾孩子……” 他一字一句,耐心地读着,屋里人都听得认真。 孩子在一旁好奇地摆弄着新家的东西,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这一刻,连同他们心中的顾虑也一并驱散了。 ------------ 468:没事找事的夫妻俩 沈建设外出了这一阵,都是杰克帮着他盯医院的。 杰克就是沈建设在医院培养的二把手,也算是豪尔泰的亲近之人,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问过了岳父的意思,对方当即就同意了。 说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并且杰克的父母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是因为杰克比较佛系,无所谓,所以他父母把他丢到了这个医院,想让他锻炼锻炼。 不曾想,歪打正着,碰上了沈建设,杰克如今是沈建设的小迷弟。 沈建设往哪里走,他就跟着走,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妥妥的侠肝义胆,两肋插刀! 沈建设一踏入医院大门,杰克恰好在门诊,就看到了沈建设的身影,交代两句便如影子般紧随其后,眼神里满是敬仰。 两人并肩而行的,杰克不时侧头,“姐夫,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这次回去好玩吗? 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 这就是他这段时期的动力,杰克除了是个医痴之外,还是个吃货,尝过华国的美味以后,毛国的吃食通通入不了他的口。 “这几日,医院情况怎么样?那些人有没有什么动作…” 一提起公务,杰克的神情瞬间凝重,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 “姐夫,你不在的这几天,医院可不太平。 那些家伙变着法子找茬,病人里时不时就有人起哄闹事,跟约好了似的,隔三差五就来一出。 刚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巧合,没太当回事。 可连着几回,我就看出猫腻了,他们根本是无理取闹,故意找碴儿,后来索性直接动手,摔东西、打人,弄得鸡飞狗跳。 就是想逼我们出面,场面一度失控。”说着,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姐夫,你跟我来,到点了,那群人又要开始上演戏码了。” 拐了个弯,带着沈建设到了妇产科,是沈建设主管的科室。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拍腿,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大喊大叫的声音。 让人浑身一颤,就跟京都那些难搞的女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遇上事,就耍无赖。 杰克拉住沈建设,让他站在原地听了一阵的动静。 沈建设听了一会,也发现了一些端倪,起初是唱单簧的,后面就变成唱双簧的了,谩骂变成了激烈的争吵。 旁边的医生觉得场面可控,就没有出面去阻止,这涉及不到他们,是病人自带的矛盾,只是借着医院的地吵架,可后面就失控了,直接打了起来。 并且避过要害,明显手下留情了,摸清楚。 沈建设挤开了人群,驱散走看热闹的人,护士医生一看院长回来,打了个激灵,浑身颤抖一下,纷纷退开。 沈建设眼神凌厉,大步流星挤入混乱的人群,一声怒喝:“住手!” 声音洪亮,震得在场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只见一对男女正假装扭打在一起,却在沈建设威严的目光下,动作逐渐僵硬,眼神闪烁不定。 沈建设环视四周,那些原本凑近看热闹的护士和医生,被他一瞪,瞬间受惊,浑身一个激灵,纷纷后退几步,脸色苍白。 有的甚至手中的病历本和笔掉了一地,现场一片狼藉。 眼前的夫妻俩扭打在一块,都大着肚子了,却还是直接动手,沈建设怒火中烧,走上去将两人拉开。 “看什么,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这两人拉开。” 他们夫妻俩打架是小,但要是伤及无辜,连带着把医院的设备仪器,医护人员弄伤了,这事可就不好处理了。 这会他正处在风口浪尖的位置,一些董事对他还不满意,沈建设没心情听他们吵吵,辩解,直接把人扯开,喝斥他们。 但夫妻俩是来办事的,全然没把沈建设放在眼里,甚至情绪还越发激动起来了。 沈建设眉头紧锁,脸色铁青,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硬生生将那对扭打在一起的夫妻分开。 女人的肚子高高隆起,显然都已到了孕晚期,却全然不顾腹中胎儿的安危,依然情绪激动地相互推搡。 沈建设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们这样成何体统!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扫视着周围愣住,不敢上前的医护人员,再次命令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然而,这对夫妻似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对沈建设的命令置若罔闻。 反而更加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挣扎着想再次扑向对方。 “住手,你们要打滚出医院打,再互相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建设的呵斥声在医院走廊里回荡,但夫妻俩仿佛被怒火控制,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 医护人员见状,不再迟疑,纷纷上前,合力将两人拽开。 沈建设眼神凌厉,扫视着周围,再次警告:“再给我打,就把你们都拉黑,以后甭想进我们医院!” 这话一出,夫妻俩终于有了些反应,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这附近十里八乡,最好的医院就是他们这,一旦被拉黑,后果不堪设想。 女人肤色漆黑,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抽泣着,哭声凄凉,哭的肝肠寸断,周围的人都不由得心生怜悯。 尤其是在看到沈建设的时候,女人哭的更大声了。 女人瘫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滴落。 抽泣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哀:“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嫁给你这个没良心的! 怀着孩子,六七个月了,就想来医院看看,他妈却不同意,就因为我是黑人,说出去会丢脸…… 今早我疼得受不了,求着他带我来,一听费用,他妈就说太贵,让我回去躺着,别浪费钱……” 说着,她双手紧紧捂住肚子,脸上的表情痛苦又扭曲。 女人哭诉完,突然直接坐在了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双腿乱蹬,双手胡乱挥舞,撒泼打滚地闹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哎哟,疼死我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们医院见死不救啊!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得陪葬!” ------------ 469:给你一耳瓜 她的动作夸张至极,脸上的泪水与鼻涕糊弄在一块,异常狼狈。 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有的医护人员甚至忍不住别过头去,不忍直视。 沈建设站在一旁无语,这看着也不像是有事的模样。 这么能蹦哒,打起来,一个顶俩,压根不需要来医院。 “大家来评评理啊,老婆子,我的命是真苦呀。 当初我家为什么会娶这个黑媳妇,那就是因为我们家就是没钱的人,为了给儿子娶一媳妇,也是豁出去了。 掏了家里的底才去奴隶市场,买了这么一个黑媳妇。 我们一家也没有什么种族的歧视,就想她进门,能好好的跟我儿子过日子,能替我们萨达家传宗接代。 可娶回来咋样,啥活不干了,进门前啊,那叫一个勤奋哦。 我就是看上了她踏实能干勤奋,才让我儿子娶她的,一进门了,变成一个人。 懒散好吃好喝不说,还成天的挑拨我跟我儿子的关系。 哪有这样的媳妇儿啊,我也没对她又打又骂啥,咱们就实事求是,你们瞧瞧她现在能打能骂的样子,像是有问题的人? 她比我这个老婆子还硬朗呢,我老婆子被她这么气,下一秒就能走在她前面。 她竟然说我这恶毒,一把屎盆子扣在了我们的头上,这日子真的是没办法过了啊。” 男人的母亲气呼呼地站在一旁,手指几乎戳到媳妇的鼻尖,唾沫横飞。 她一边骂,一边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抹着因激动而渗出的眼角泪花。 媳妇则是一脸愕然,身体微微颤抖,想反驳却又无力开口。 周围人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片,整个科室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复杂的情绪。 两个女人一台戏,精彩得很,热闹至极,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严重干扰了科室的秩序,吵杂的很。 “有什么事,进办公室说,我们这是医院,不是你们家。 别的医生护士还得干活,病人还要看病,耽误了他们的时间,你们赔的起?” 沈建设板着一张,熟稔的毛语,让一家三口有些吃惊,本以为这华人听不懂,不曾想,这么厉害。 沈建设眉头紧锁,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用流利的当地毛语将喧嚣镇压。 一步跨出,身形挡住了婆媳俩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 眼睛一一扫过围观的众人,洞察每个人的心思。 “都散了,别看了。” 科室内的嘈杂瞬间凝固,众人纷纷后退,让出一条通道,目光中带着几分敬畏。 婆媳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慑,一时竟忘了争吵,愣愣地望着沈建设。 看了一眼三个人,示意两人跟随他进入办公室,门扉轻合,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一进办公室,沈建设就问了护士长,“发生刚才的事,保卫科的人为什么还没来?” “保卫科…我们这几天一出这种事,就给保卫科打电话,保卫科接了电话,说会过来,但迟迟没有来…” 沈建设让人出去了。 转过头看向医闹的三个人,经过方才,他们在沈建设面前有所收敛,知道这男人不好惹。 沈建设眼神锐利,扫视着面前的三人,空气凝固。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号键按得掷地有声。 “保卫科吗?这里是副院长办公室,有紧急情况需要处理,五分钟内,我要看到你们人。” 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给电话那头连声应承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双手交叉置于胸前,看着眼前的三人。 在无形的压力之下,更显得局促不安,低头嗫嚅,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说吧,谁让你们来闹腾的,你们若是直白的说,兴许我还能不追究你们。 但你们若是不坦白,按照今天这闹事情节的严重程度,我是可以直接让警察过来,把你们都带走的。 一唱一和真当我瞎了,还是傻了?我要是不出面,准备闹到什么时候?” 沈建设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婆媳俩以及一旁的男人,办公室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你们要是执迷不悟,继续这荒谬的戏码,等警察过来,脸面可就丢尽了。” 说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已将他们的小算盘看得清清楚楚。 起初,三人还想略微挣扎一下,婆婆的眼神闪烁不定,丈夫的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辩解,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但在沈建设那洞察人心的眼神下,让他们所有的伎俩无所遁形。 黑媳妇站了出来,一反常态地将婆婆和丈夫护在身后,她的眼神勇敢,让沈建设挑眉看着她。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被指责的懒散媳妇,而是一个愿意为家人挺身而出的女人。 女人坚定地挡在家人面前,用她那并不标准的毛语,大声而清晰地说道:“是我们不对,但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有人愿意给我们一笔钱,这笔钱不少,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不错,还懂这句话。” 沈建设得知背后之人是谁以后,让三个人离开了。 并没有讨到任何好处,反而让他们把钱吐了出来,算是赔偿医院的误工费。 保卫科的科长打着饱嗝,漫不经心的走来,大摇大摆的,脚下的步伐还有些轻浮,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面色酡红, 塞尔达脚步踉跄地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酒气随之弥漫开来。 没有任何的招呼,进了办公室,跟天王老子似的。 满脸通红,嘴角挂着油腻的笑意,大摇大摆地走到沈建设面前,也不打招呼,径直坐下。 凳子被他猛地一拽,发出刺耳的声响。 眯着眼,斜睨着沈建设,“院长,你找我啊?” “你还知道我是院长啊,大白天的,喝的不少,在职期间,还喝酒,说的过去? 刚才科室给你们打了电话,没有收到?” “收到了,我这不是赶紧过来了吗,这不事情都解决了,我看没啥问题。” “没什么问题?要杀人放火才是问题? 玩忽职守,上班时间喝酒,真把医院当成自己家了。” 沈建设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办公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他指着塞尔达,“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一个保卫科的科长! 医院是救死扶伤的神圣之地,你身为安保人员,却如此懈怠! 刚才科室里那番闹剧,若不是我及时出现,还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你对得起你身上这身制服吗?” 坐着男人,不以为然,翘着二郎腿,端过他的杯子,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沈建设一把抓起他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碎片四溅,茶水四溅。 男人吓得一哆嗦! ------------ 470: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 眼前的这人,给他揣着明白当糊涂,就是他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火烧的不够旺。 所以不知道他什么脾气,没烧到他身上,就如此作威作福,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上班时间还喝酒,好得很。 男人斜倚在办公椅上,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手中换了酒杯,轻轻摇晃,酒液在透明的玻璃中旋舞,折射出斑斓的光影。 身旁的文件散落一地,一脸挑衅的模样,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在他那张略显油腻的脸上。 眼神迷离,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冷笑。 屋外有不少科室的同事在偷听,听到里头的动静,都一哆嗦,尤其是杰米,没想到自己姐夫还能有这么一面。 平日里对他和姐姐都是和和气气的,以为他不会生气,果然华国人不容小觑。 “你个走后门的,有啥资格说我称职不称职啊,好在我是凭自己本事上来的,不是吃软饭的。 比起你,你才更丢脸吧,得靠女人上位,我都没说你,你干嘛非要撕破脸,乱戴帽子呢。 这就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也没有造成恶劣的影响,您解决了就行,干嘛非要我们保卫科出面,都是‘一家人’不是么。” 男人嘴里面说出来爱的言辞冠冕堂皇,让人不由得头大。 “刚才的事情给医院造成了什么损失和影响?或者造成人员伤亡有了吗?也没有啊。 不过就是浪费了些时间而已,在某种程度上,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么。 不懂为什么您要在这跟我浪费这么多的唇舌,计较那么多的,如今的结果不是不是挺好的? 您时间倒不如去找那些闹事的人谈话。” 屋外,杰米靠着墙,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皮,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替沈建设着急,这老东西,忒给脸不要脸了。 同事们窃窃私语,偶尔有人投去同情的目光。 不远处,几位同事听着墙角,交换着眼色,低声议论,都在猜测这场风波的走向。 保卫科的这老东西是出了名的难搞,要不然也不至于一直在这混日子,沈建设冷笑看着男人。 这话是真的一点良心都没有,他是真长见识了,这刺头是什么样的。 “保德科长,你无视医院的规章制度,目无法纪,上班时间喝酒不说,还顶撞领导,光这些我就够办了你。 我不管你后面有什么人,但开除解雇一个人的权利我还有的。 从今天起,你被解雇了,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可以不用来了。” 沈建设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男人脸上的轻蔑与挑衅。 保德科长脸上的笑容僵住,手中的酒杯也停止了摇晃,酒液在杯沿处摇摇欲坠,最终滑落,滴落在他的衣服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他猛地站起身,双眼圆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唇微张,却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只能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男人颤抖着手,指向沈建设,脸色由白转青,化作一声不甘的怒吼。 “凭什么?就凭你一个走后门的,还想开了我? 知道老子是谁吗,我叔可是马尔济斯!” 沈建设眼神凌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声音低沉而有力:“那又如何,这家医院如今姓马尔济斯? 哼,笑话!这家医院如今用的是我的名字——建设医院! 你以为你有个当叔的马尔济斯就能为所欲为?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了染坊,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吗? 我沈建设处罚一个人,从来不需要问为什么,只看我的心情! 你不是说我吃软饭的吗?这软饭我能吃上,你能吗? 但凡你有这个能耐,也不至于在保卫科这个位置坐了几十年,混到秃顶还没一丝长进! 看看你们今天的表现,让我非常不满意,不满意还要我给你原因? 是你人在其位不谋其职,我开了你有什么不行! 今天科室的人因为你们等了多久?出了警要半个小时才到,你还有脸在这叫嚣…给你逼脸了。” 沈建设直接让保镖进来,把眼前这人拉走了。 到了医院广播室,全院广播,“进医院领导决定,将开除保德的一切职务,从今天起保卫科科长一直暂时空缺。 以上决定,基于保卫科今日的表现,出警不及时,无视医院的相关规章制度,保卫科一干人员,工作态度敷衍,在其位,不谋其职。 本人决定,开除保卫科一干人员,重新开始招聘,聘用新的人员,保卫医院及其职工病患的安全。 再次发布一则通知,往后各科室人员的聘用,都需要经过层层筛选和调查,不符合条件和要求者,入职后直接解聘。 同时,从今日起,测查各个科室,对历年过往入职人员进行重新审查 不符合规定,不遵守医院规矩,目中无人者,全部开除,并追回以往所有的福利待遇。 调查过程中,发现在位者有明确过错的相关人员,移交相关部门,进行处置。” 沈建设才回来,就直接放大招,直接给他们都干懵了,新上任的时候来了一出,时隔没多久,松了一口气,又卷土重来。 医院工作人员惊讶的时候,一些调查人员,已经开始在各个科室把人给带走了。 这一操作,给他们都弄的心惊胆战。 沈建设是院长,基本上所做的决定,不需要表决就直接可以落地执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沈建设步入医院大厅,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众人心弦之上。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那些原本还在交头接耳、面露惊惧的工作人员,瞬间噤若寒蝉。 调查人员穿梭在各个科室之间,有的正与被调查者低声交谈,有的则直接出示文件,表情严肃地将人带走。 一时间,走廊上、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压抑的氛围。 被点名的员工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几乎是被搀扶着离开。 而那些未被波及的,也是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 471:热闹的医院食堂 沈建设这边大刀阔斧的直接动手,让许多人都慌乱不堪,尤其是人事科,宣传科,文秘室。 基本上沈建设一槌定音后,就抓紧时间,形成书面文件,直接把这件事钉死,不让人有任何的反转余地。 医院里也有许多看好沈建设的人,在这次沈建设回来以后,迅速站定了队伍,帮助沈建设清扫了医院的蛀虫。 沈建设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目光如炬,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门外,几个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科室主任低着头,神色紧张地等候着。 秘书匆匆而入,递上一叠厚厚的文件,每一页都清晰记录着改革举措。 沈建设接过,迅速翻阅,随后大笔一挥,决绝签署。 原本沈建设也没想把事做的这么绝,是那些人为虎作伥,跑到他头上来作威作福,那就不能怪他不客气了。 他也想过,只要他们不惹是生非,多养他们一些人,问题也不大。 但主要是胡搅盲缠,为非作歹,在他眼皮子底下反复横跳,就让他接受不了,自然而然的,就一铲子把人给解决得了。 沈建设签完最后一份文件,眼神望向窗外,直视那些曾经嚣张跋扈的身影。 如今都在外头等着,求着。 回想起那些人在医院里横行霸道的日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紧锁的眉头上,映出一抹决绝。 他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窗边,随后从侧门离开。 那些人愿意等着就自己等着吧。 出了事才想着来坦白,跟亡羊补牢无区别。 杰米这边把自己的老同学抓来了,专门做行政工作的戴爱娜。 杰米讨好地笑着,将一包包装精美的华国特色零食轻轻放在戴爱娜面前,那零食色彩斑斓,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爱娜,我这次是真的需要你江湖救急啊!医院这边急需要一个行政秘书,我思来想去,就你最合适了。 你在我认识的人里,绝对是能力最强的姑娘,这事儿要是没有你,我还真有点抓瞎。 拜托拜托,你就当帮帮我这个老同学吧!” 戴爱娜看着杰米一脸诚恳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稀罕。 抿嘴一笑,随即拿起桌上的纸笔,迅速草拟起文书来。 笔尖在纸上跳跃,仿佛有生命一般,一行行流畅的文字跃然纸上。 杰米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不时发出赞叹之声,“就是这样!言辞达意,简练有力,多亏有你啊!” 临近中午,杰米决定感谢戴爱娜,并且争取让她留下来,爱娜跟着杰米往食堂走。 沈建设这会已经到后厨了,后厨已经换上了他的那些熟人,叔叔婶子,原本想着让他们好好休息几天。 但一个个觉得心里愧疚,不好意思,所以直接上岗,拿手的华国菜,一道道上桌,动作麻溜。 后厨空间也大,蔬菜瓜果齐全的很,直接就上手了,阔别已久的厨房,回到工作岗位,让他们兴奋着。 都觉得自己实现了个人的价值,不然呆在家里,属实有些的颓废。 杰米拉着戴爱娜往食堂走,边走边笑道:“我们食堂改进了很多,跟以往截然不同了,好多华国的特色菜,美味的嘞。” 戴爱娜笑着点头,眼中闪烁着好奇。 刚踏入食堂,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扑鼻而来,两人循香而去,只见后厨一片热闹景象。 沈建设正在后厨帮忙,叔叔婶子们身着整洁的厨师服,脸上洋溢着笑容。 婶子们手法娴熟地切着菜,叔叔们则忙着翻炒,锅铲飞舞间,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华国菜便呈现在眼前。 蒸汽缭绕中,他们的身影忙碌而有序,脸上洋溢着对工作的热爱与满足。 眼前忙碌的景象,让两人驻足观望。 还没到饭点,食堂内清净得很,只有后厨传来的锅碗瓢盆碰撞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诱人香味。 窗口的位置,十多个大铁托盘整齐地放在那儿,下面的托槽正倒入滚烫的热水,为即将出锅的饭菜保温。 一盘盘刚出锅的佳肴被迅速端上托盘,啦呼啦地冒着热气。 铁锅炖大鹅的香气扑鼻,金黄的锅包肉外酥里嫩,油炸茄子金黄酥脆,鱼丸汤鲜香四溢,麻婆豆腐红亮诱人…… 每一道菜都散发着独特的香气,看得他们眼花缭乱。 戴安娜不禁咽了咽口水,眼中闪烁着惊喜与赞叹。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杰米宁愿留在这里,也不愿回省城的都市生活了。 这边的吃食比都城里的更加丰富多样,每一道菜都没见过。 青椒炒牛肉,牛肉切片薄如蝉翼,与翠绿的青椒丝交织在一起,大火快炒之下,牛肉的鲜香与青椒的清脆完美融合,红绿相间,色泽诱人。 西红柿炒鸡蛋,金黄的蛋液包裹着鲜红的西红柿块,酸甜可口,汤汁浓郁,每一口都是满满的幸福感。 还有那色彩搭配艳丽的各式凉菜,五彩斑斓,清新爽口,仿佛能瞬间唤醒味蕾。 戴安娜一边尝,一边不住地点头,眼中满是惊艳与满足。 杰米跟后厨的厨娘熟悉,加上有沈建设在,他想提前品尝,就更没问题了,每一样都有一小盘。 “爱娜,你知道我现在每天盼着的是什么吗,就是吃饭的时候,我觉得我每天的动力,就是在等三顿饭!” 杰米夸张的说着,一脸兴喜…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金黄的锅包肉,轻轻咬了一口。 外皮酥脆,内里肉质鲜嫩多汁,他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仿佛品尝到了人间至味。 他转身对戴爱娜说:“爱娜,快尝尝,这真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肉了。 外酥里嫩,酸甜适中,简直是味蕾的盛宴!” 说着,又夹起一块青椒炒牛肉,牛肉的鲜香与青椒的清脆在口中交织,美味得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细细品味。 两人的身边,是热气腾腾的饭菜,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顷刻间,食堂内就热闹了起来。 随着饭点的临近,病人和职工们像是被无形的香味牵引着,齐刷刷地跑来。 他们手持餐具,或捧着餐盒,脸上洋溢着期待。 食堂门口排起了长龙,大家争先恐后地排队。 打饭窗口前,厨娘们忙碌地盛着饭菜,手中的勺子飞快地在各种佳肴间穿梭。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期待。 这样的场景,在这家医院里几乎每天都能见到,而在别家医院,却是不可能见到的。 ------------ 472:恶人自有恶人磨 食堂门口排起了长龙,大家争先恐后地排队。 打饭窗口前,厨娘们忙碌地盛着饭菜,手中的勺子飞快地在各种佳肴间穿梭。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期待。 这样的场景,在这家医院里几乎每天都能见到,而在别家医院,却是不可能见到的。 一道麻辣猪肺,给戴安娜吃的汗流浃背,好吃爱吃,即使是辣也停不下来。 外国人其实并不怎么会吃辣,只不过是会喜欢多放一些香辛料和调味品,为的是增加食物的香味。 凉拌夫妻肺片,让戴爱娜爱不释手,即使是爆辣,也欲罢不能,停不下来。 坐在餐桌旁,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手中的筷子却丝毫未减速度,频频伸向那盘红油浸染、麻辣鲜香的猪肺。 她的双颊因辣意而泛起红晕,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不时地呼气哈气,试图缓解那份由舌尖蔓延至全身的炽热。 凉拌夫妻肺片中的蒜泥与花椒交织出复杂而诱人的香气,挑战着她的味蕾极限。 让她在辣与香的边缘徘徊,欲罢不能,每一口都是对味觉的新探索。 戴安娜与杰米坐在热闹的食堂中央,四周人声鼎沸。 每张桌子面前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中式菜肴。 蒸汽袅袅上升,与周围的烟火气融为一体。 来用餐的人眼中都带着新奇的目光,用筷子轻轻挑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水煮鱼,放入口中。 瞬间,麻辣鲜香在舌尖爆发,她不禁眯起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味蕾盛宴。 沈建设忙完,出来招呼戴爱娜,跟妻子的名字就差一个字,两人却不是一个类型的姑娘,戴爱娜更加冷淡,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杰米说给他挖了个好苗子过来,也不得不重视起来,走过去的时候两人正在喝酸梅汤,缓解刚才就餐时带来的热辣之意。 女人一身简约装扮,眉宇间透着清冷,与周围热闹的氛围形成对比。 酸梅汤的甜酸在她舌尖缓缓化开,女人抱着停不下来。 看到沈建设走近,停下动作,礼貌地微笑。 男人声音低沉:“戴爱娜,我是沈建设,很高兴你能来。 希望这里的氛围和食物都合你口味。” 微微抬眼,简短点头,“非常满意,就是有些辣……但好吃,爱吃,还想吃,你们华国人的手艺真好!” “你刚才写的材料我看见了,写的非常好,用我们华国的话语来说,你是拥有美丽和智慧的女士,是否有意向加入我们? 待遇一切都好说。” 不等爱娜开口,杰米就已经应下了,“姐夫,爱娜同意了,是被咱们食堂的吃食给收买的。 你们华国那句话说的果然不错,抓住一个人的胃,就是抓住了一个人的心!哈哈哈。” 沈建设闻言,哈哈一笑,他们华国的这句话,可不是这么用的。 看向戴爱娜,眼中带着赞赏,这位姑娘的行事风格应该如其人,雷厉风行,不苟于笑。 后者正浅笑盈盈的看着杰米。 一旁,杰米已拍着胸脯打包票,脸上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戴爱娜轻轻抿了抿嘴,微微侧头,对沈建设说:“沈先生,我很荣幸能够收到您的邀请。 贵医院的实力与诚意,加上这令人难以忘怀的美食,我确实很难拒绝。 来之前,我还想拉着杰米回去,但现在,我自己也不想回去了…”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笑意。 下午的工作,也不出沈建设所料,戴安娜的工作作风一如她的性格,铁面无私,冷面秘书,说一无二,没得商量。 用的好是一把利刃,用不好,也得连带上他自己遭殃。 沈建设和戴爱娜讲解清楚眼下的情形后,就到了保卫科,解聘通知一下,保卫科这些人就不愿意离开。 纷纷后悔,见到沈建设那一刻,甚至跪了下去,“院长,我们错了,可我们也只能听命行事,上有老下有小,不按照科长说的去做,我们怎么过的下去…” “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求求您,我们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沈建设眉头紧锁,目光扫过保卫科内的众人,他们的眼神中弥漫着哀求。 戴爱娜站在他身旁,面容清冷,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一个中年男子涕泪横流,膝行至沈建设脚边,双手紧握他的裤腿,“院长,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家里都指望我这份工作呢,请您开恩啊!” 沈建设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却被戴爱娜轻轻打断,“起来才能解决问题,你们这么做,就是在胁迫院长办事。 你们工作时间玩忽职守,本就是违法乱纪,这种行为是绝不能姑息的。”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听这话的人一顿,怒目圆睁,呵斥道:“你是谁,这哪轮到你个娘们说话,有你插嘴的地吗?滚一边去……” 话未说完,戴爱娜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由一凛。 中年男子膝行几步,拽着沈建设的衣袖,声泪俱下:“院长,我家里一家七八口人,全靠我一个人养着。 工资不高,只能勉强糊口,让妻儿老小饿不着。 这要是没了这份工作,一家老小都得到街头讨饭,饿死不可啊。 我们家还是重点的救助对象,这份工作也来之不易,求求您,高抬贵手,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男子哭得撕心裂肺,身躯在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我也是,院长听说您最体恤手下了,我和妻子带着孩子借助在舅舅家里,已经被万分嫌弃了。 就是因给一份的工资,交了生活费,才让我们接着住的,没了这份工作,我们连住的地儿都没了。 我的孩子非常的优秀,马上就要考大学了,这个节骨眼,我不能丢工作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可沈建设并没有动容,恶人自有恶人磨。 当初他说检举的时候,这些人可没一个站出来的,都躲着生怕惹事,如今出事了… ------------ 473:姚春燕这档事 如今试图用道德绑架,想都不用想,没的用。 对他来说,软硬不吃,已经给过他们一次机会了。 沈建设沉默着,目光深邃,衡量着什么。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那些保卫科成员恳求的声音在回荡。 想了结这事的时候,一个年轻些的保卫员,走到沈建设的面前,脸色苍白。 眼中满是绝望,颤抖着嘴唇,哽咽道:“院长,我……我妻子马上就要生了,老母病卧在床… 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当初,我是被胁迫的,我不敢说啊,我怕他们报复我家人…… 我们现在后悔死了,求您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吧!” 说着,他跪下,“砰砰”地磕起头来,额头红肿一片,鲜血渗出,触目惊心。 似乎,这求人的事,不分国界,都是直接下跪的,可下跪要是有用,有些违反乱纪,杀人放火的事,不都可以原谅了。 沈建设沉声问戴爱娜的意思,“你觉得怎么处理合适?” “既然不能丢掉工作,但也得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 不如让他们去后厨帮着做苦工,如果做得好,就可以考虑让他们回来。 但要是死性不改,就直接就在后勤做杂役得了。” 沈建设闻言,目光凌厉地扫过跪地的保卫员,转而望向一旁的戴爱娜,后者面容冷静,眼中带着决绝。 他微微点头,决定采纳戴爱娜的建议。 随即,沈建设沉声道:“你们起来吧,去后厨,从最基本的杂活干起。记住,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戴爱娜,会亲自监督,看看你们是否真心悔改。” 说着,他指了指一旁早已待命的两名保镖,示意他们将颤抖不已的保卫员带走。 保卫员被架起时,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 有些人果然按捺不住,猛地站起,满脸愤慨,仿佛受了极大的屈辱,冷哼一声:“哼,我们都跪下来求你了,你还是这样铁石心肠。 居然让我们去后厨做苦工,那地方又脏又累,凭什么! 这工作我不要也罢,我外面有的是人,与其低三下四求你,还不如靠自己来得痛快! 你们也都别这么窝囊,让人瞧不起!” 说着,他看向身旁仍跪着的同伴,目光中满是挑衅。 旁边的人颤抖着站起身,看着鲍尔:“你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说走就走。 但我们呢,没房没车,还有家人要养,跟你不一样! 鲍尔,我们需要这份工作,不能走,得为了家人考虑。” 鲍还有父母留给他的房子田地,就算不工作,也能生活下去。 但他们不能。 如今失业的人不少,光靠那点救济金,不顶什么用,所以他们都得三思而后行。 “不想呆了,就直接走人,吵什么吵,谁都没有逼迫你们留下来,不留下来更好,还替医院省钱了。” 戴爱娜冷脸看着他们这些挑事的刺头,果然就不应该同情他们,这些人只会是白眼狼,一刀切才是最恰当的方式。 戴爱娜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了那些蠢蠢欲动以次想作为谈判筹码保卫员的心头。 面若寒霜,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女人不好惹。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听得见那些保卫员的低声细语。 一名保卫员刚要开口反驳,就被戴爱娜凌厉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张了张嘴,却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能悻悻地低下头。 其他保卫员见状,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再轻举妄动。 整个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戴爱娜冷冽的话语,如同一把无形的剑,悬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戴爱娜扫视了一圈,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温度:“想留下来,就老老实实听安排,不想待的,就滚回去,该干嘛干嘛,医院不是没了你们就运转不了了。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你们只是医院运转的一颗小螺丝钉,随时可以替换。” 其他保卫员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惹恼了这位冷面秘书。 戴爱娜的行事作风雷厉风行,沈建设还是很满意的,基本挑不出错来,了解过后才知道。 她的父亲竟然是区域的高官,难怪戴爱娜行事如此果断,不犹豫,“犹豫只会败北。” 办公室内,戴爱娜正低头翻阅着文件,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沈院长,如今安保科无人,你有什么安排? 职位空缺不是事,医院的安保需要有人员保证,最近的大动作多,仅靠你身边的这些安保人员可不够。” 沈建设闻言,眉头微蹙,目光穿过窗户,望向外头,心中盘算着对策。 转头,看着女人,低声道:“爱娜,你现在联系安保公司,要求他们紧急派遣一批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过来。 这段时日先用专业安保人员,等这阵子过了,在聘请。 另外,通知后勤部,准备临时宿舍,确保新来的人员能迅速安顿。 让他们24小时都随时在岗,发生任何事,第一时间到场。” 他遇见这阵子动作会有些大,医院的安全不容有失,特别是现在,每一个细节都至关重要。 随后办公室内,电话铃声与键盘敲击声交织,紧张而有序的氛围弥漫开来。 沈建中给沈建设打了个电话,“建设,这事我不敢跟妈说,怕她着急。 姚春燕偷了姚阿姨的所有积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听春芬说是做生意赔了。 心里不服气,想再搏一把,趁着阿姨不在,把家里的钱和首饰都带走了,前一阵还被骗了一大笔钱……” 沈建设握着电话,脸色阴沉如水。 电话那头,沈建中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继续传来:“她这次真是糊涂到家了,姚阿姨平时对她那么好,她怎么下得了这个手…… 现在姚阿姨醒过来了,情绪特别激动,一直嚷嚷着要去找她。 怕姚春燕出事儿,现在这事怎么办?咱们是管还是不管? 姚阿姨那么大岁数,这件事的打击可不小。” ------------ 474:戴安娜去华国 电话的一头,沈建设听完以后,沉默着,他也在想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这属于姚家的事,跟他们没半点关系,也就是看在两家的情分上,才会出手拉一把。 “这事,我问问咱妈,看看他们怎么想的。” 他们做小辈的,自然不乐意牵扯那么多,之前被姚家姐妹俩背刺,从那次以后他们就划清了界限…… 沈建设挂断电话,眉头紧锁,起身踱步到窗边。 窗外夜色已深,月光稀薄,街灯昏黄,映照着空旷的街道。 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沈建设的眼神变得复杂。 走到楼下,沈母不再客厅,问了一声戴安娜,“妈妈好像回屋了,沈,今天妈妈有些不同。” 沈建设安抚了几句,转身上楼,面对夫妻俩,仔细斟酌着词句,将姚家的事缓缓道来。 “建设,按道理来说这事确实轮不到咱们家去管,她们自家也有兄弟姐妹。 可你姚阿姨对你们也不错,你下乡的那段日子,只要有姚春燕的一份,也就有你的一份… 虽然后面你们闹掰了,但你姚阿姨至始至终,都觉得是她们错了,也找过我。 你们的事,我想着也没必要牵涉到我们这一辈的关系,你说呢?” 沈母说这话的意思很清楚了,意思就是想让他管,不要心怀恨意。 “妈,你要想让我帮忙,我会帮,找人这事不难。 我担心的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即使我们帮着把姚春燕给找回来了,母女之间的隔阂和间隙,我不是我们能够化解的。 毕竟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没办法掩盖过去。 姚春燕太固执,拿了姚阿姨的积蓄,多半找到人,估摸着也可能身无分文,当然这是最坏的答案。 也有可能她这一次孤注一掷,运气变好了。” 沈母闻言,叹气,轻轻拍了拍沈建设的手背,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 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那片被月光轻抚的庭院,仿佛能穿透夜色,看到更远的过往。 “这些东西咱们管不了那么多,人各有命,我只是担心你姚阿姨受不住这打击,她看着坚强,可对自己的闺女,却是最受不住的。 建设啊,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姚阿姨那些年对你的好,妈看在眼里。 你去找找春燕吧,告诉她,过往如云烟,过去了就过去了,咱们向前看,别计较那么多。 你们插队时的情分,在你心里,也不可能因着点小事,就破散了。” 说着,沈母从抽屉里取出一封的信件,轻轻递给沈建设。 “这是你姚阿姨早年寄来的,字里行间都是对你的关心,还想着收你做干儿子。 但我压下来了,他们家只有闺女没有儿子,当时也是考虑到他们几个的感受,所以没这件事告诉你。” 沈建设看了看信件,内心一片感慨,“那您也准备回去了?” 看着屋内收拾好的东西,沈建设就猜测,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妈是在这待不下去了,必须得回去,亲眼看到姚阿姨没事,才会松一口气。 “嗯,我这就准备回去了,安娜没去过华国,借这次机会,要不要…” “我问问她的意思,她现在月份不大,确实可以回去玩一玩,舅舅他们那,如今打理的热闹又好玩。” 京都郊外兴起了很多时兴的旅游业,人文风貌都不错。 沈建设回去,就问了戴安娜的意思,戴安娜眼里闪着光! “真的可以去吗?我想去的,但就怕爸妈不让我跟着你们回去。” 紧接着,轻声说道:“我一直对中国的传统文化充满好奇,尤其是京都,听说那里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独特的韵味。 如果能借此机会回去看看,我当然愿意的。 但爸妈他们肯定会觉得舟车劳累,一连好几天的火车不舒服…难说服他们。” 她的眼中带着担忧。 “你若想去,这件事没必要当心,他们若是觉得累,那就把他们也带上。 全程陪着你,照顾你,看着你,多半是不会说任何不同意的话。” 豪尔泰起初也是有些不同意的,毕竟就这么一个女儿。 从他们这到华国需要经历漫长的路程,如果女儿没怀孕,那随他们小两口去,但如今不同了,自然得多忧心一些。 豪尔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眉头微蹙,目光在戴安娜与沈建设之间徘徊。 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妥协:“你若想去,那就去吧,正好去见见建设的家人。 我们就是觉得长途跋涉,太过于劳累。” 男人的眼神中既有担忧,又有对女儿拒绝的不忍。 “你父亲,要不你和母亲陪着我一块去?” 菲利亚闻言,眉头轻轻蹙起,眼神中带着几分惊讶与顾虑。 戴安娜站起身,走到母亲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母亲,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这样我们都能够放心啊。 你们陪着你去,不用管会让人家怎么想。 他们只会觉得我有个爱我的父母,怎么可能会误以为我在婆家受委屈,回趟家还得父母陪着壮胆呢。 这多伤人啊…” 菲利亚说到这里,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 “母亲,你和父亲担心我就陪我一块去吧,你们不也没去过华国吗。 我照顾不好自己的,你们在这也不放心,借此机会,我们都可以好好了解一下建设的家人,了解属于他们的文化和习俗。 我相信,有建设在,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 夫妻俩犹豫踌躇,沈建设随后开口,“父亲,母亲,你们陪着安娜一块去吧,不然安娜也会想念你们的,有你们陪着,她才会感到心安,不会觉得心里委屈……” 沈建设话语温柔,他走到菲利亚和豪尔泰面前,眼神中满是诚恳。 “父亲,母亲,你们就陪安娜一起去吧。 这一路有家人的陪伴,对安娜来说是最好的安慰。 而且,你们不是也一直想更多地了解我的生活和我的家人吗? 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分享这一路的兴喜。” ------------ 475:家里有矿 “并且,我这次回去还需要去办一点事情,可能没办法有很多时间陪伴安娜。 华国毕竟不是安娜熟悉的地方,那里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与欧洲的宁静小镇截然不同。 安娜怕是会觉得格格不入,也会觉得不安。 内心也感到些许的孤单与难受。 父亲,此刻我希望你们能陪在安娜身边,带着她游览华国的名胜古迹,品尝地道的美食。 让她在异国他乡也能感受到家人的关怀。” 三日以后,沈建设调集了物资,整装待发,装上了火车的车厢,特快列车直达京都,中途不停靠装箱别的物资,极速行驶七日。 在第八天的早上抵达了京都站,方家的兄弟姐妹,一大早就在车站边等着接人了。 看到火车的时候,立马拉出了红色的横幅,一下车,豪尔泰一家三口就感受到了京都人的热情,脸上带着惊喜。 “豪叔叔,菲利亚阿姨,弟妹,欢迎来到京都!” 随着列车缓缓停稳,车门轰然开启,一阵清晨的微风夹杂着京都特有的古朴与现代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 方家兄弟姐妹们挥舞着鲜红的横幅,横幅上“热烈欢迎豪尔泰一家莅临京都”几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小侄子方明更是兴奋地跑在最前,手里拿着一束五彩斑斓的气球,一见到豪尔泰夫妇和安娜,就猛地一撒,气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弧线。 安娜的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闹吸引,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你们好。”方家人像是看稀罕人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你们的中文说的可正好! 如果不是你们异域的面孔,我还真以为你们是华国人呢。” 方建林接过他们手中的行李箱,先是带着他们去体验了一下当地的大众澡堂,最初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就融入了当地的生活之中。 逛大街小巷,吃茶喝酒下馆子,是直接一条龙服务,带着豪尔泰一家三口玩了起来。 车接车送,一点都不累,累了就回家躺着,无聊了就出门玩,方家兄弟姐妹陪玩陪吃陪聊。 让菲利亚三人满意的不得了,豪尔泰甚至出手阔绰,给的小费都是随身带的绿宝石。 方建林和方建兵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璀璨夺目的绿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方建林和方建兵相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 豪尔泰豪迈地笑着,仿佛那些宝石只是些不起眼的石子:“这东西我们不能要,太贵重了,豪叔叔。” 兄弟三摆手拒绝。 豪尔泰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啊在意:“有啥贵重的,我有一整座矿山呢,每年产出的矿石多得是。 这次来得急,没带那么多东西,钱也没准备充分。 你们年轻人带我们玩,辛苦了,这是你们应得的。 给你们的东西就拿着,别客气。等下回沈建设回来,我让他给你们多带一些颜色更深的宝石来。 红黄绿青蓝紫黑,喜欢什么颜色的?” 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红色的宝石。 那宝石在阳光下仿佛有生命一般,熠熠生辉,让几人不禁咽了咽口水。 难怪沈建设,在离开之前,嘱咐他们把他的岳父大人伺候好。 感情是这样,他们现在才反应过来。 拿了东西,就更加卖力了,方建林熟门熟路地领着豪尔泰一家穿梭在热闹的老街巷弄里。 一家三口跟在他身后,好奇地打量着两旁古色古香的店铺。 路过一家茶馆,茶香袅袅,方建林招呼他们进去,一进门,便被里面悠扬的琴声吸引。 几位老茶客围坐一桌,悠闲地品茶谈天。 豪尔泰夫妇对这一切感到新奇不已,安娜眼里都是兴奋,在茶桌前张望。 旁边还有卖东西的货郎,各种各样的茶馆小吃。 方建林熟练地为他们斟上热茶,豪尔泰轻啜一口,茶香四溢,闻着空气都变得醇厚起来。 安娜学着大人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 一脸认真地品尝,模样逗乐了周围的人。 一家三口外国人的模样,吸引了很多人围观,在华国,能看见洋人可是稀奇的事情,有很多孩子,甚至直接跑上去,跟戴安娜打招呼。 戴安娜金发棕眼,身形瘦小,肤白貌美,有点像他们在百货商店里头看到的洋娃娃,美不可言。 一群孩子围着戴安娜,热情似火,让人招架不住,还给戴安娜送吃的,糖果花生瓜子桂圆… 被一群孩子簇拥着,她的金发在阳光下闪耀着柔和的光泽,棕眼闪烁着好奇与惊喜。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用生硬的话语,或夹杂着方言的中文与她交流。 有的拉着她的手,有的递上自己珍藏的糖果、花生、瓜子、桂圆,一个个小脸蛋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戴安娜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但很快就被这份纯真感染,她笑着接过孩子们递来的食物,一一道谢。 那模样宛如降临人间的天使,引得周围的大人们也纷纷投来温柔的目光。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些商店里的洋娃娃卖的那么贵了,照着外国人的模子做出来的,能不贵吗。 别说,这外国姑娘长的可真漂亮,瞧瞧那小脸,就只有我一个巴掌大小,看着就是个精细富养长大的姑娘…性子也好。” 旁边的妇女看着戴安娜将头上的发夹取下来,给孩子们做回礼。 带着蕾丝蝴蝶结的发夹并不便宜,至少在国内是少见的,并且颜色还靓丽。 旁边的妇女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戴安娜,眼里满是羡慕的神色。 女人身旁的小女孩也学着大人的模样,偷偷打量着戴安娜,小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里既有好奇又带着羞涩。 当戴安娜温柔地将头上的水晶发夹取下来,递给身边小女孩时,两三个小女孩惊讶得捂住了嘴,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周围的大人和孩子们也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空气中弥漫着温馨与欢乐的气息。 ------------ 476:被人盯上了 晚上的家宴,就设在了方家的院子里,如今方家的外院弄成了小型的户外火锅店,算是农家乐的升级版。 吸引了不少游客和四九城的人来观光消费,村里还配套了采摘园,钓鱼池一类的活动? 方家带动了全村经济的发展,这还是始于方二国的想法,一人致富,一家致富,都不如带领全村人共同致富。 并且他们村里人都老实本分,是个知恩图报的,不会得寸进尺,合作起来就轻松。 方二国也就乐意带他们玩,毕竟是在村里,不能一家独大,会让人眼红的。 夜幕降临,方家院子灯火通明,热气腾腾。 火锅香气四溢,游客们围炉而坐,欢声笑语不断。 采摘园里,灯光闪烁,游客们手提篮子,穿梭在果树间,体验采摘的闲情野趣。 钓鱼池边,可以看到孩子们兴奋地身影,拉着鱼竿,大人们在一旁耐心指导。 月光洒下,整个村子,一片繁荣景象。 豪尔泰捧着肚子,环顾他们村里的特色布置,觉得有些的新奇,“你们这布置的很特别,让人觉得很温馨,到你们这就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宾至如归是这么用的吧?” “父亲,您就是个华国通,词汇用的精准,这些布置都是我家人一块出主意想的。 但实际做的是哪些来用餐的客人,他们在墙上写字,挂相片,因此才有了如今的热闹。” 豪尔泰环顾四周,眼中闪烁着赞叹。 村里的每一处布置都透着别致的韵味,院墙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便签纸。 上面用各种笔迹记录着游客们的留言与心愿,有的稚嫩、有的洒脱,还有的带着几分深情。 一旁,挂满了游客们自带的照片,有家庭合照、朋友欢聚的瞬间,还有情侣的甜蜜合影,每一张都定格了温馨与美好。 微风吹过,便签轻轻摇曳,伴随着风铃响起,仿佛在低语,讲述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 让这小院更加充满了人情味与生活的温度。 方家特设的露台上,一座座竹楼与木屋错落有致,竹影婆娑,木香缭绕,仿佛置身于一个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 月光皎洁,透过稀疏的竹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竹楼间挂着精致的灯笼,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将夜色装点得既神秘又浪漫。 大铁锅内,红油翻滚,香气扑鼻,那是方家自制的秘制火锅底料,辣而不燥,麻中带香。 新鲜的鸡鸭鱼猪,经过精心烹制,肉质鲜嫩,口感丰富,摆放在桌上。 豪尔泰一家围炉而坐,热气腾腾中,大铁锅内冒着咕嘟咕嘟的声音,与远处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 方家人接了几桌客人,就提前打烊了,赶紧过来这边,跟豪尔泰一家三口打招呼,还是略显得拘谨,方二国甚至一开口,就是别扭的毛语。 “爸,人家听得懂汉语,我们不用说他们的话,您也就只会一句,别别扭扭佯装啥都会,您不累啊…” 方建萍提醒了一句。 “会说汉语?这么厉害呐,那是我丢人了哈哈哈,欢迎你们到京都做客,建设的岳父岳母。” 方二国被女儿一提醒,顿时涨红了脸,他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两声。 方三国转而也用真挚的语言说:“欢迎,欢迎啊,来到我们家,就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千万别客气。” 说着,方家人热情地招呼着豪尔泰一家三口,引领他们入座。 方家人紧随其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淳朴而真挚的笑容。 “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你们了…到我们这还习惯吗。 下午孩子们带你们去逛街,还好吧? 今天这顿饭,我们特意给你们准备的,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要是不喜欢,我们另外再做一些。 主要我们也不知道你们的胃口,就临时准备了一桌火锅,还有些肉菜…”方家人生怕准备的不周到,怠慢了他们。 方二国的妻子秦蔓蔓端着一盘刚出锅的饺子,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她笑眯眯地放在桌上。 轻声细语地说:“我们这有个吉利话,上车面,下车饺子……” 说着,她细心地为豪尔泰一家夹上饺子。 豪尔泰的妻子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赞不绝口:“这是什么?好好吃,软糯爽滑,里面还带着汤汁…” “这是饺子,也算是我们的一大特色,逢年过节都会吃的一道东西。” 桌上除了热气腾腾的火锅,还摆满了一大盘一大盘的佳肴。 一大盆杀猪菜尤为显眼,白肉、血肠、酸菜交织出的浓郁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猪肚包鸡则显得温婉许多,猪肚的醇厚与鸡肉的鲜嫩完美融合,汤汁金黄诱人。 卤猪杂处理得干净利落,口感丰富而有层次。 还有那一盘盘精心烹制的鸡鸭鹅猪,色泽诱人,肥瘦相间,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香气。 整个饭桌仿佛成了一个色彩斑斓的调色盘,让人目不暇接,食欲大开。 外国人喜欢喝酒,无酒不欢,华国的待客之道,也必须有酒,跟客人小酌几杯,自家酿造的米酒,二锅头,葡萄酒都上桌了。 不曾想,很对豪尔泰的胃口,喝酒的时候都是用大碗喝的,入乡随俗,不用杯子,带动之下,所有人都用碗。 月光下的晚宴,酒香四溢,豪尔泰一喝酒,眼睛就亮了起来,纯个爱酒之人。 豪迈地大笑,操起一只大碗,对方家人说:“我学汉语,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感情深,一口闷’。 今日能到你们这,跟诸位认识共饮,实乃豪某的幸事! 你们随意,我先干为敬啊。” 说着,他率先将一碗米酒一饮而尽,那爽快劲儿,引得众人纷纷叫好。 受到感染,方家人端起大碗,碰上了。 一时间,碰碗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小院都洋溢着欢乐与温情。 院子外,夜色如墨,一行身影鬼鬼祟祟,紧贴着院墙根,压低声音交头接耳。 ------------ 477:豪尔泰被绑架 “是这吗?”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眯着眼,四处打量,确认着目标。 “没错,就是这,那洋妞我盯着呢,刚进里头,错不了。”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被拉长,显得更加猥琐。 “它奶奶的,咱们哥几个盯了一天,肚子还饿着,他们就大口大口吃上了,还吃的踏娘的香,艹蛋!” 光头男骂骂咧咧的,咽了咽口水,今天他们在茶馆就盯上这些人了,尤其是那一家三口。 那胖老头出手阔绰的很,身上穿金戴银,高兴了就给身边人绿宝石首饰,一看就是有钱的主,不缺钱。 可以说现在来京都玩的那些人,都是有钱的主,没一个是没钱的,他们之前抢的就是外国人。 就算他们报警,也拿他们没办法,国语不同不说,也管不过来,本地的贼都抓不过来。 哪里有功夫来抓他们嘞。 光头男眼中闪过一抹贪婪,他挥挥手,示意手下们靠拢,压低声音策划着下一步。 夜色下,他们的影子拉长,与屋外摇曳的灯笼光影交织,显得格外阴森。 一名瘦高个儿瘦猴,眼神狡黠,悄悄绕到方家的后门,轻手轻脚地试探,想从后面绕过去。 不曾想,后门忘了一只巨型犬,坦高,把他们吓了个半死。 连滚带爬的,几乎那狗还没叫,只是撇了一眼。 深夜里,那双眼睛盯着他们,一个激灵,就把他们吓坏了。 “妈耶,吓死我了,怎么他们家还有那么大一只狗啊,卧操,要不是咱们跑得快,就被那只狗一口吞了!” 几人跑出几百米远,后怕的回头看。 “那户人家,看起来也不是小门小户,门口还停着好几辆车呢。 搁在现在这时候,谁有这样的能耐啊,买的起那么多车,买条狗看家护院在正常不过…” 瘦猴回想起那一幕,心里仍是一阵后怕,他浑身颤抖。 几人跑到街角,借着微弱的街灯,回头望去,见那户人家的大门敞开,巨型犬的影子也未追上,才真正松了口气。 他们的心跳如鼓,汗水浸湿了后背,街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的狼狈。 “我们警惕性弱了,这种做生意的人家怎么可能简单,要想混进去,还得另外想办法。 最好是能找到他们落单的时候,找个机会把人给抓了…借机敲竹杠,整个大的…” 光头男狠狠吸了口夜里的凉风,眼神中闪烁着狠厉与狡诈。 听着身后的狗叫声,条件反射的他们猫着腰,躲进一条狭窄的巷弄里,四周是堆积如山的杂物,散发出阵阵霉味… 他低声对同伴们说:“今晚肯定是行不通了的,但咱们不能放过这条大鱼。 得摸清他们的行踪,瞅准时机。 比如:明天他们若去游园会,人多杂乱,咱们就混在人群里,找机会下手。 把他们绑了,带到咱们的地盘,给他们家人写信,嘿嘿,那金银财宝,绿宝石首饰,还不都得乖乖到手?” 说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哥,那你的意思是…咱们这次干票大的,拿到钱以后直接离开京都不回来了? 那这些天少不了我们就得蹲点,这是个辛苦活,咱们没车没地,到哪里呆着… 总不能这几天就在门口蹲着,他们不怀疑,这村里人也得怀疑咱们了啊。” 瘦猴也不笨,之前也踩点过,知道该怎么行事。 “大…大哥,可以去我家,我家就在这村里,只不过有些破旧…”胖马弱弱的来了一句。 缩着肩膀,眼神闪烁,提议道:“大哥,我之前忘记跟你们说了。 这村子旁边,都是老旧的土坯房,咱们藏在那儿,不容易被发现。 院子里还有棵老槐树,位置正好对着方家,咱们可以躲在上头,盯着那户人家的动静。 晚上嘛,就在破屋里凑合一宿,虽然条件差点,但总比露宿街头强。” 说着,他咽了口唾沫,眼中带着忐忑。 “ 光头男一把搂住胖马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好小子,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啊,这你可帮我们大忙了!走,先去你家,详细给我们说说这户人家的具体情况,有了你的地头蛇相助,咱们这事儿肯定能成!” 夜色中,一行人穿过曲折狭窄的小巷,来到一处破败的土坯房前。 胖马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推开门,一股霉湿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内昏暗,仅有一盏煤油灯被点亮,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光头男环视四周,眼中闪过一抹嫌疑:“这地方偏僻是偏僻,但隐蔽又安全。 胖马,你是这个村子的人?那户人家有什么习惯,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我…已经很久没呆在村子里了,所以不清楚村里的情况。 不过那户人家姓方,是做生意的,就是在***路,开服装店的那几个人。” 胖马的声音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微微颤抖,他的眼神里满是无奈。 光头男眉头一皱,斜睨着胖马:“好家伙,你这村里有钱的人都那么多,那你怎么不跟他们混?” 在差劲,也有口饭吃,有点钱花,他们是无可奈何,才走上这条路的。 胖马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抠着:“我爸之前在村里跟人处的不好,经常得罪人,发生了些事情。 那时候村长就把我爸赶出村里了,我们家就搬去了镇上,我也是那时候就没怎么回来了。” 如果不是今天碰巧,他也不会再回来。 说着,他的眼神空洞地望向门外漆黑的天。 那段过往如同一道看不见的墙,将他与这个村子隔绝开。 连着多了好几天,他们才找到机会下手,豪尔泰更好骗,几人就把胖男人引走,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堵上嘴,套上麻袋,打晕带走了。 菲利亚从服装店出来,就没看到自家男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街道两旁,行人匆匆,四处张望,眼神中带着迫切。 嘴里不停呼唤着丈夫的名字,声音在街道上回荡,没有回应。 方家人都帮着一块找,没多久就收到了一封绑架信… 方家的老宅内,灯火通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脸上写满了担忧。 一封字迹歪歪扭扭的信件被摆放在桌子上。 全家人沉默,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担忧。 ------------ 478:漆树中毒 丈夫突然被绑架,让菲利亚琢磨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绑架自己的丈夫。 他们初到华国,人生地不熟,都不认识什么人,更不用说得罪什么人了。 怎么就被人盯上,把人给带走了呢,华国不是声称平安无事么。 女人内心焦灼不安,双手交叠在一块,面露担忧。 戴安娜看着方家人,沈建设帮着姚母去羊城找姚春燕去了,眼下戴安娜只能依靠方家人,内心也忐忑不安… 窗外夜色如墨,戴安娜紧抿着唇,目光在方家人脸上搜寻着帮助。 不自觉地绞着手指,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阿姨,你们别着急,我们已经找当地的公安同志帮忙了,一定会尽快把叔叔带回来的。”方建林安抚菲利亚母女俩。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绑外国人,如今可是毛华建交的关键时候,这时候还敢出来作案,真是不要命了。” 方二国一脸气愤,在他们的地盘上,人被绑走了,怎么能不气愤。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是要想着怎么把人尽快找到。” 方建玉拧眉,外头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何昊阳大步从外面走来,身边还跟着贺秋白。 何昊阳风尘仆仆,眉宇间凝聚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两人大步流星跨入屋内,缓解了室内凝重的氛围。 贺秋白紧随其后,两人身上还残留着夜色的凉意。 “昊阳,情况怎么样了?调查到那群绑匪是谁了吗?” 方建玉看向对象,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知道戴安娜母女俩着急。 “当时人太多,街道上没有人注意到是不是有人带走了戴安娜的父亲。 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找了,接到你们的电话,我们就过来了。 怎么样,你们这边有什么线索没有?”贺秋白看着方家人。 “有,秋白哥,你们回来的一个小时前,家里收到一份信,是绑匪送过来的。 他们把信给了一小孩,让他送给我们。 我们也问过了,但对方带着面罩,没看到那人的面孔…” “信呢?给我看看。”贺秋白伸出手,接过信封。 他也是接到了方家人的电话,立马从部队赶过来,如今他没出外勤。 就留在部队负责培训一些新兵蛋子,要不然,还真不定能赶过来帮忙。 贺秋白蹙眉,“你说是一个小孩送过来的?” “对,是一个孩子送过来的。” 贺秋白看着纸片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是你们村里的孩子?还是从外头来的孩子。” “我们这距离城里远,那指定是村里面的孩子,不能是外头的孩子…”方大国道。 “对啊,咱们怎么没想到,他们知道绑的是谁,绑完以后还给我们来信。 说明他们非常了解我们,一直盯着我们,我懂了…他们就在我们的身边!”方建萍脑子转的快,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方家人将那个孩子给找了过来,没猜错,就是村里的孩子。 孩子才六七岁左右,不懂什么事,忘性也大,舔着棒棒糖,按照贺秋白说的话,努力的回想着。 方家人也没给他压力,孩子仰着头,回忆着“:唔,他蒙着脸,我不知道他是谁,也没在村里见过,听过他的声音…” “孩子,你再好好想想,这对我们很重要,他还有没有什么特点?” “他是在小卖铺找上我的,穿的也不咋地,身上臭臭的…有一股的怪味,算么?” 贺秋白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来。 突然想到了李秋晚和嘟娃子,都有一个灵敏的鼻子,“什么味道?” 男人问孩子那种是什么味道,让他们摸不着头脑,这跟气味有啥关系。 “这话说来话长,但这有可能是一种线索…” “又不是狗,咋可能…”方建萍说着,瞪圆了眼睛。 突然想起了之前无聊时,李秋晚跟他们说的话,那时候他们也就当做笑话,听一耳朵就忘记了。 闻味识人! 李秋晚是说过,她有这种技能。那时候她们开玩笑,她有个狗鼻子。 过去那么久,不提,他们还真给忘记了… “哦,我还想起来一件事,他的手上、脖子上,都是红点。 有点像是麻疹子……就跟我之前碰到漆树的叶子一样。” “漆树?” “我之前肚子疼,内急,没带卫生纸,就用叶子拉屁股… 但不知道那种叶子有毒,是不能用的,拉完屁股,回家以后,我浑身就过敏了,又红又肿… 我妈带俺去医院,医院的医生说那种玩意是漆树,漆树叶是具有毒性的。 树叶的汁液有毒,直接让皮肤接触,就会引起红肿、痒痛…” 这确实是一个突破点,方建萍眼中闪过一抹光,急切地转向父亲方二国:“爸,咱们村里有漆树吗?也许那群人就生活在具有漆树的地方。” 方大国眉头紧锁,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树漆这种东西。 想了许久,缓缓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漆树… 这问题,爸,你晓得什么叫漆树不?” 方家的老爷子,头发斑白却精神矍铄的坐在旁边,闻言抬起头,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漆树,那得问你们钟叔。 你们钟叔是木匠,打的家具不老少,漆树他可能知道在哪里有。” 正午阳光炽烈,匆匆踏入钟叔略显杂的小院。 院中,一位皮肤黝黑、双手布满老茧的中年男子正专注地涂抹着家具。 他的脸上、手上乃至脖颈处,都布满了斑驳的红点,汗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额头滑落,滴落在脖颈的毛巾上。 男人手中的刷子动作娴熟有力,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木漆特有的淡淡香气,与一股刺鼻的气味。 “钟叔。”方二国隔着老远喊了一句,男人闻声回头,就看到了熟悉的老友。 贺秋白一眼就看到了钟叔那张布满红疹的脸庞 一种莫名的直觉在他心中涌动。 “方老二,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钟叔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他放下手中的刷子,用脖子上的毛巾随意擦了擦汗。 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疑惑对方家人的突然到访感到不解。 ------------ 479:被绑的豪尔泰 昏暗的灯光下,被打晕的豪尔泰醒过来,视线模糊地扫过简陋的房间。 几个男子围成一圈,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狠戾。 豪尔泰的心砰砰直跳,试图挣扎,但是整个人浑身无力,被捆绑住。 呜咽声在闭塞的空间里回荡。 豪尔泰被人绑架还是人生头一回,被五花大绑还塞住了嘴,动弹不得。 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发出呜咽声… “嘿呦,老毛子醒了诶,哥几个,真是稀罕了哈,有生之年还能绑到一个外国人。 别挣扎了,就这儿,能有谁来,你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瘦猴嘲讽的看着眼前的胖老头。 还不清楚情况的豪尔泰一开始是害怕的,随后知道自己是被绑架了,就放松了下来,平静下情绪,静静的跟眼前的这群人对视。 “嚯,大哥,他不挣扎了?看着怪没意思的。” 一把拿掉了老头的嘴上塞的布条,“老头,你不害怕?” 豪尔泰的嘴终于得以自由,他猛地吸了几口气,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喘息。 他的眼神从恐惧逐渐转为冷静,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瘦猴见状,眉头一挑,伸手粗鲁地揪住豪尔泰的胡子,企图激怒他。 但豪尔泰只是微微皱眉,“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这么对待华国友人,是会被惩罚的!” “哈哈哈,我们是谁,自然是谋你钱财之人! 你放心,我们不会杀了你,等你的家人送来了钱,我们自然就会放了你。”领头的男人大笑起来。 走到豪尔泰面前,粗鲁地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谁让你这老头在外头露财了呢? 就你这身上带的值钱玩意,也太少了点。 要是多点,估摸着打晕你,抢了东西,我们就不绑你了。 你说你干嘛那么出手阔绰,把手上的东西随便给别人……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们……目无法纪,关天化日之下,居然公然绑架我!” 豪尔泰声音颤抖却强作镇定,试图用言语震慑这群绑匪。 “噗嗤,你一个老外,普通话说的还挺好。 不绑架你,我们哪来的钱花啊。”瘦猴嗤笑一声,不屑地瞥了豪尔泰一眼。 “也就绑你几天,又不要你命,有啥大不了的。 像你们这种有钱人,压根就不缺钱,手里漏个缝,都能让我们这些普通人过半辈子。” 豪尔泰试图跟他们沟通,却发现这些人见钱眼开,完全就别想他们有悔恨之意,也就不试图用道德开解他们了。 “饿了,你们给我整点吃的,要是饿坏了,你们也要不到钱。 我身体不好,有低血糖,高血压…病不少,很容易噶的…” “你个老头,居然威胁上我们了!真够可恶的。” “你们把我伺候好了,兴许我还能多给你们一些钱。 等吃饱喝足,我就给我妻子写信,让她们将钱准备好…” 豪尔泰视金钱如粪土,压根就不在意钱这玩意儿。 几人对视一眼,“现在就写,谁知道你是不是玩我们!” ------------ 480:嘟娃子追踪 “干妈,你放心吧,我哥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我会尽力的。 不过你们也别对我寄予太大的希望,并不是一定就能够‘闻味’把人给你们找到的。” 李秋晚提前说了一声,毕竟她没见到过那人,也没闻过那人身上的气味。 只能够按照孩子描述的去辨别寻找,中间肯定会出现某种误差的… “诶诶诶,这点我们是知道的,你就尽力而为… 实在不行,我们再另外想想办法。” 仅仅是通过孩童的描述,李秋晚没办法确定对方是什么人,只能判断那人有些邋遢,居住的环境也不咋地。 但懒汉不就是这样的吗,近年来四九城内,懒散的男人不少。 基本上没工作的男人都游手好闲窝在家里,自然而然就养成了一身臭毛病。 不讲卫生,衣着打扮邋遢等等。 轻咬下唇,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缓缓吸气,试图从信封的封皮中捕捉那一抹虚无缥缈的气味。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鼻尖轻轻颤动,渐渐地,一抹不易察觉的气味,在鼻尖飘荡。 嘴角绽放,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方家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秋晚身上,一边趴着的嘟娃子淡定的摇了摇尾巴。 撇了女人一眼,漫不经心的模样,好似已经确定绑匪的位置了。 “这信封上有一股浓郁香樟木的味道,只有放久了,信封才会带上这种味。 并且从信封的外包装看出它的年限,不算近,应该有些年月了,灰尘厚重——结合距离判断,他们藏匿的位置,应该距离我们不远。 可能躲藏的地方,可以随时随地的观测我们这里的情况。 说不定现在就在偷窥我们这里的的情况。”李秋晚闻着味,做出基本的推断。 像方家人也会做出一些推测,但没有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闻信封。 “附近用樟木做家具的人家多不?” “不多,樟木虽然防虫,但是味道不好,也贵,很少人能用的起老樟木来定制家具。 只有上辈的人,才会喜欢用樟木做的家具,如今更多的是横木,红木,梨花木啥的…”方二国摇了摇头。 男人眉头紧锁,附近用樟木做家具的人家,寥寥无几。 老一辈的人偏爱樟木,淡淡的香气能伴人入眠,又防蛀防潮。 可如今这世道,年轻人更追求奢华,樟木显古朴的,反倒很少人能看得上了。 方大国眉头紧锁,目光穿过院落的篱笆,望向远村落,夕阳的余晖洒在斑驳的泥墙上,给这宁静的村庄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愿相信的沉重:“村里都是老实的人,平日里连句重话都难说,怎么可能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 一旁的李秋晚轻轻皱眉,手指摩挲着信封的边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方二国则在一旁低声附和:“大哥,人心隔肚皮,这年头,为了钱,有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有些人眼红,想走捷径,走火入魔了,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的。” 说着,他看了看信封,还是觉得不能仅凭主观判断,就排除了任何一种可能性。 翌日,是约定交赎金的时候,地点在茶馆附近,早上的茶馆是人最多最热闹的时候,人员杂乱。 排查了一个晚上,偷摸的挨家挨户查,也还有一大半的地方没查,天就亮了。 “继续查,只要人离我们不远,肯定不会离开,他们只会兵分两路,人不可能带在身边……” 清晨,茶馆外人来人往,喧嚣声此起彼伏。 贺秋白隐匿在人群中,眼神穿梭在茶客间,嘟娃子跟在后面,不动声色地嗅探着过往细微的气味。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几分决绝。 公安局的便衣同志则在不远处,假装闲聊,实则紧盯着每个进出茶馆的人影。 凉意与晨光交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与一丝紧张。 茶馆老板忙碌地招呼着客人,全然不知自己正身处一场无声抓捕之中。 贺秋白忽地停下脚步,鼻尖轻颤,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缓缓转身,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个衣着不整,衣褴褴褛,眼神闪烁的男子身上。 眼前男子闪烁的眼神,鬼祟的身影,让人一看就觉得可疑,大早上东张西望,并且还是出现在茶馆附近,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儿,不止一个人,还有同伙协同。 贺秋白使了个眼神,何昊阳心领神会,就追了上去,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揪住了那名男子的衣领,将他粗鲁地按倒在地。 男子惊慌失措,眼中愕然,随即开始挣扎,口中大呼冤枉。 周围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纷纷后退,议论声四起。 “抓错人了,不是绑匪,只是些小偷小摸的扒手,说是想接着喝茶之际,偷些小钱……”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没干!”男子声嘶力竭地喊道,双手胡乱挥舞,试图挣脱何昊阳的束缚。 何昊阳不为所动,紧紧压制着他,眼神冷冽地进行审问。 贺秋白则在一旁冷静观察,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眼前的男子虽然可疑。 但直觉告诉他,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贺秋白眼神一凛,意识到打草惊蛇,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烦躁。 茶馆内外已是一片混乱,人群四散,刚才抓捕的声音夹杂着惊叫声。 迅速扫视四周,只见原本放置在角落的一个破旧行李包,不知何时已被人趁乱提起,消失在人群中。 何昊阳手下的男子仍在拼命挣扎,贺秋白迅速做出决定,低喝:“先带他回去,审清楚他的来历,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到线索!” 两人合力,将男子粗鲁地拽起,穿过惊慌的人群。 而远处,几个身影在巷口一闪而过,留下一串匆忙的脚步声和空气中未散的樟木香。 嘟娃子一瞬间,嘟娃子就像离弦的箭,猛地追了上去,长得朴实无华——简而言之就是“土”。 皮毛棕黄,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街道上人来人往,偶尔有猫狗穿梭其间。 过路的人顶多只是随意地瞥它一眼,便挪开视线。 嘟娃子紧紧地盯着前方那道匆忙逃窜的身影。 鼻子不停地耸动着,空气中那抹淡淡的樟木香愈发清晰。 压低身子,脚步轻盈而迅速,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街边的摊贩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它的追踪。 锁定着目标,一步步逼近…… ------------ 481:妻管严——豪尔泰 “艹,它大爷的,跟来了没有?”狗哥回头问了一句。 “没,没追上来,狗哥,那群条子还真有法子,居然一大早就蹲我们。 要不是刚才咱们激灵,这会儿咱们就都被抓了!” 手底下的人气喘吁吁的说着,一脸有惊无险的意思,他们是真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刺激… 公安那边的人太有玩心眼了,直接就来了个瓮中捉鳖,好在他们安排了一个乞儿过去,制造了混乱,不然这会儿就进局子,喝茶去了。 “咱们先回去,跟猴哥他们汇报一下,希望猴哥他们那没事…” 四周环视,确认没有追兵后,加快脚步,穿梭在狭窄的巷弄间。 晨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青石板路上,每一步都踏出了紧张与急促。 狗哥领头,时不时回头张望,神色凝重。 穿过树林,最终在一扇斑驳的木门前停下,轻轻叩响。 三长两短,里头才出来人把门打开。 门缝里透出灯光,瘦猴眼睑底下一片淤青,这一晚都没睡着。 屋内,豪尔泰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呼噜声震耳欲聋,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意,正沉浸在美梦中。 瘦猴和几个手下围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满脸疲惫,眼神却不敢有丝毫松懈,紧紧盯着躺在角落里的老头子,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桌上散落着一副扑克牌,几张零散的钞票随意丢着。 瘦猴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低声咒骂:“这老东西,真是活祖宗!钱这一宿,真是要了老命了!” 豪尔泰吃饱喝足,白天睡觉,晚上就睡不着,就来折腾他们,倒时差,拉着他们打了一晚上的牌。 这会困了,又睡着了,他们几个要看人,压根不敢睡,强撑着困意,盯着人。 “怎么样,钱拿到了没有,拿到赶紧撤。 这死老头子,我是半天都伺候不了了,太踏马能折腾人!” 从来没干过这么大的赔本买卖,气死他了,“拿到了哥,咱们得赶紧走,路上我再跟你们说…” 一行人离开,丢下豪尔泰一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嘟娃子跑进院子的时候,院里面已经没人了,人去楼空。 只剩下一个打着呼噜的胖老头,咕噜咕噜的打着呼噜,震天响。 院内一片寂静,回荡着胖老头豪尔泰的呼噜声,屋里屋外都没有人。 嘟娃子围着豪尔泰转了几圈,用爪子轻轻扒拉了几下他的裤腿,却见他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 小土狗无奈地摇了摇尾巴,随即转身,扭动着灵活的身子,一溜烟地跑出院子。 收到消息的菲利亚和戴安娜急匆匆而来,踏入屋内,一眼便瞧见了床上呼呼大睡的豪尔泰。 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呼吸起伏,睡得格外香甜。 菲利亚怒气冲冲地上前,举起拳头却又无奈地放下,这软绵绵的一拳仿佛打在了云端,让她哭笑不得。 “这家伙,还真是没心没肺……”她嘟囔着,转看向戴安娜,母女俩松了一口气。 一阵窸窣声后,豪尔泰缓缓睁开眼,迷蒙中看见眼前的两人,嘴角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利亚,安娜……你们怎么来了?” 声音中带着几分刚醒的沙哑和意外。 菲利亚连忙俯身,仔细检查着丈夫,从头发丝到脚趾头,生怕错过一丝伤痕,却发现他不仅毫发无损,脸颊似乎还圆润了些。 不禁嗔怪道:“老豪,你可真是吓死我了,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怎么看你还胖了一圈呢?” “挺好的,诶,你们怎么来了,他们被你们抓了?” 豪尔泰撑起身子,看了看左右,并没有看到那些人的身影,心中舒了一口气,替他们。 可以说这次被绑是有惊无险,并且男人也不再追究,人是可以抓到的,但豪尔泰并不想在追究下去。 “父亲,为什么?他们绑架了你,是一群绑匪。 你怎么还不追究,就这么让他们逃之夭夭,逍遥法外,你不是最痛恨这些犯罪的人吗?” 回去的路上,戴安娜不明白,她的父亲何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戴安娜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不解,心中气愤,她和母亲可是殚心竭虑了一天一夜! 对那些绑匪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豪尔泰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眼神温和:“安娜,有时候,事情远比表面复杂。 他们虽绑了我,但并未伤我分毫,反而让我看清了许多人和事。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时候,放人一条生路,也是一种善念。” 屋内,豪尔泰梳洗干净,躺在床上,和妻子说起了昨天的事。 “他们并没有伤害我,甚至对我有求必应,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跟我说了他们的很多事情。 我感觉到他们对于生活的无奈,就一如我遇到你之前一样,身无分文,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所以才被逼无路,走上了绑人的这一条道。 就冲他们听我说有病,善待我这一点,我就确定,他们是个好的…华国有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豪尔泰心善,菲利亚叹气,“无论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我都同意,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不过——” 说着,女人眯了眯眼,“你是不是又吃油腻的烤肉了?” 豪尔泰一愣,眼神闪躲,他有三高,医生不让他吃油腻之物,可烧鸡,烤鹅,叉烧是他的最爱。 有妻子在,就只能尝几口。 昨天放纵一回,吃了个过瘾没人拦着,别提多爽了。 菲利亚板着一张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豪尔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体倍儿棒,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菲利亚的声音低压,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豪尔泰的心上。 豪尔泰的眼神闪烁,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想试图反抗,但他不敢。 ------------ 482: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好歹是有惊无险,虽然菲利亚这边不追究了,但贺秋白那边依旧没有结束,这群人显而易见是惯犯。 绑架这事已经立案了,就算是撤销,在方家人这也过不去。 何昊阳这继续沿着线索跟下去,在火车站,还真就抓到了一行人,身上带着一大兜钱… 这些人绑架就是为了钱的,这么一大笔钱,不可能通过别的方式弄走,一定会随身携带,不出意外。 就在火车站抓到了他们,随身搜查,神情掩盖不住,把他们抓住了。 刚到火车站,火车站内人声鼎沸,何昊阳混在人群中,目光落在检票口。 等了半天也没看到,贺秋白混进火车站,在车厢里寻找,几个神色慌张的身影闯入视线,他们四处张望,行为鬼祟。 不动声色地靠近,只见他们身旁没有大布袋,而是衣服鼓鼓囊囊,隐约透出钞票的轮廓。 正当一行人准备趁乱离开,换一节车厢时,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按住其中一人的肩膀,厉声道:“警察!别动!” 其余人瞬间乱了阵脚,试图逃窜,却被随后赶来的同事一一制服。 现场一片混乱,旅客们纷纷侧目,抓到人搜到那袋钱,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赎金的数目并不小,狮子大开口要了三万块钱,百元大钞发布以后,一叠并没有多少,为了抓住这群人,特地换成了大团结。 一张一张大团结捆绑成一叠,份量扎实,想带着这些钱落跑,引人注目,想让人不察觉都困难。 随着人被抓住,一摞一摞的钱掉落在地上,捡了钱,数清楚,摁着人往外走。 旁边围着一群人中有几道慌乱的身影,脸上还带着伤,就这么混在人群中。 看着眼前的人被公安同志带走,庆幸之余,又有些无奈,怎么就没有发财命呢。 赎金沉甸甸地散落一地,大团结十元面额的纸币,一张张散发着金钱特有的味道。 被绳条捆绑,在这嘈杂的火车站内,显得格外扎眼。 公安们清点完,拾起钞票,每捡起一叠,人群中都响起窃窃私语的琐碎声。 “这什么人啊,怎么身上还带着那么多钱!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哎呦,看着我都眼红,怎么咱们就没这有钱的命呢。” “听说是一群绑匪,绑架了一个外国老头子,借机敲竹杠,这不被抓住了,下半辈子指不定吃牢饭呢…” 人群中热闹,几道身影听了一会儿,就悄摸的躲着公安车走。 瘦猴呸了一句,“大哥,咱们这是福还是祸,白干这么一场!到头来,啥好处也没得到。” 边说边往人群边缘走,揣着兜,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懊恼。 他身旁的几个同伙也是面露菜色,他们猫着身子,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真的是瞎折腾,怎么就这么巧,碰上刀片子那么一群人,半路就给咱们劫了。” “这事儿,越想越气,要不是他们,咱们早就离开了,还能让他们得逞? 呸,这也是他们活该,谁叫他们抢咱们东西,这回进去,替他们定罪,这辈子都别想着出来咯。”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四九城里有许多二道混子,形成了很多个帮派人物,这些人互不来往,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 四九城的夜幕下,霓虹灯闪烁,将街道染上了一层迷离的色彩。 狭窄的巷弄里,几人如幽灵般穿梭,三五成群。 进了一处破败的院落里,几个人打听了消息,从外头呆着东西回来。 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烟雾缭绕中,坐着的人脸庞显得阴晴不定。 其中,狗哥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奶奶的,这次咱们差点就栽了跟头。 但也算是看清了那些刀片子们的嘴脸! 半路抢劫,亏他们干的出来,公安那边什么情况?” 说着,他站起身,手中的烟蒂狠狠掷在地上,火星四溅。 屋内灯光昏黄,摇曳不定,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 坐在桌旁的一位矮瘦汉子,眯着眼,吐出一个烟圈,缓缓开口:“狗子,别着急,你先坐着。 都进局子了,钱也是从他们身上搜刮出来的,这事再怎么也说不清楚的。 他们,这次算是折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咱们得沉住气,别自乱了阵脚。” 边说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狗哥闻言,脸色稍缓,但仍带着几分不甘,他重新坐下,眼神阴鸷:“回头那些条子找上我们,咱们就说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这事跟咱们没半毛钱关系,哼,钱给他们了,这次想栽赃回给咱,没那么容易!” “大哥,狗哥,猴哥,我们打听过了,公安那边还没问出什么东西,那些人也不敢把我们供出来。 之前他们干的事儿,咱们可都知道,扒铁轨,偷井盖,咱们抓住的把柄不少,这次钱是他们抢走的。 那些条子也不会轻易相信他们,就跟狗哥说的话一样,只要咱们咬死,那些条子也就没证据,替罪羊也没办法开脱。” 昏暗的灯光下,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大哥,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斜靠在凳子上,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 “说得好,这次咱们就来个死不认账。 那些条子想从咱们嘴里撬出东西来,门儿都没有! 等风声一过,咱们再接着干咱们的买卖。 到时候,还差这么些钱么。哈哈哈哈……” 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些贵金属,是从豪尔泰身上薅下来的。 一条大金链子,起码有个一斤重了,也能卖一些钱。 公安局的询问室内,灯光刺眼而冰冷,照在刀哥满头大汗的脸上。 手紧握,被手铐铐着的双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满是焦急。 “公安同志,我们真的没撒谎!这钱,这钱是我们……是我们从一场地下赌局里赢来的!” 刀哥的声音因紧张而颤抖,他试图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有说服力,但眼神中的闪烁却出卖了他。 ------------ 483:死无对证 审讯员面无表情,目光如炬,手中的笔在纸上快速记录着,抬头,用锐利的眼神穿透刀哥的伪装:“哦?地下赌局? 那你说说,是哪个赌局,有哪些人参与,地点又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让刀哥瞬间哑口无言。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跳,如今严谨吃喝嫖赌的,尤其是赌博一类的东西,稍有不慎,就容易出不去。 偏偏他一时口快,撞枪口上了。 审讯的人,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刀疤男,就这么看着他,慌张、焦虑、着急,全都落在了他的眼里头。 “你慢慢想,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陪着你慢慢耗。 一天不够就两天,两天不够就三天,只要你不饿,就不急着说。 我们还能换人,陪着你,等你想清楚……”审讯者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开口道。 落在他们眼里,只觉得好笑,好笑的点在于,人证物证都确凿了,还在负隅顽抗,这就是无畏的挣扎… “我…我真的没有说谎,那钱就是我们的!” “我们没说不是你们的,但你总得说说,钱是怎么来的。 总不能天上能掉钱,让你们去捡吧? 那我们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出门就能捡钱呢。 就算是捡钱,那也得把从哪里捡的说出来…” 这时候,进来另外一个人,低声说了几句,刀疤男咽了咽口水,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们身上。 屋内灯光昏黄,投射在刀疤男紧锁的眉头上。 眼神闪烁,不时偷瞄着门口。 新来的人站在阴影中,低声的话语让刀疤男不自觉地抖了抖。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不安的气息。 整个房间的氛围,因这人突如其来的到来,变得更加压抑。 审讯他的人,挑了挑眉,转过头看向他,“你手底下的人已经全都说了,你再不坦白说清楚,少不了要重罚的。” 刀疤男蹙眉,看着眼前的审讯员,他不太相信,这些条子向来狡诈,万一是骗他的呢… 审讯员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缓缓站起身,绕过桌子,一步步逼近刀疤男。 审讯员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阴晴不定,低声地说:“现在是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现在我们已经从你手底下那些人里掌握了证据。 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刀疤男一个激灵,他不能说,说了以后,他下半辈子就真不能出去了。 手底下那些人,说不准,但他不能变,矢口否认,就还有机会,大不了,二十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紧咬牙关,双眼圆睁,喉结剧烈地滑动,却只能挤出几个断续的字眼:“我……没说谎……你们不是有本事么? 那你们就自己去查啊,干嘛在这里为难我……” 审讯员逼近的脸孔在他眼中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男人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审讯室内的灯光在他失去意识的瞬间仿佛也黯淡了几分。 审讯员连忙俯身,一手托住他的头,一手拍打着他的脸颊,焦急地呼唤:“喂,喂!醒醒,别装死!” 但男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一丝倔强的残笑,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 审讯室内回荡着呼喊声,带着几分紧张。 门外,隐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更多人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而来。 整个空间被一种莫名的紧张感紧紧包裹。 刀疤男死了,死在审讯的脑梗中,谁都没有想到,手底下的那些小弟反口,直接否认之前说的那些,什么都不知道,何昊阳带着钱回到了方家。 “那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带头的老大已经死了,他底下的那些小弟也反口,如今死无对证,很难将他们判罪。 这是你们给出去的三万块钱,原原本本,都在这里头,案子调查清楚,物归原主,把钱送回来给你们。” 何昊阳站在方家宽敞明亮的客厅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屋里。 将箱子轻轻放在茶几上,推向方家人。 方家客厅里,气氛凝重。 方二国眉头紧锁,目光在何昊阳与茶几上的钱箱间徘徊,疑惑溢于言表:“那人死了? 怎么这么突然,是那群人下的黑手么? 我怎么觉得这事处处透着诡异。” 何昊阳轻轻摇头,神色严峻:“据我们调查,他那些手下最初声称是半路从一伙人称‘龙哥’的手中抢来的钱。 但我们去核实,虽确有龙哥其人,却与他们的描述大相径庭。 主犯一死,线索便断了,只留下这些钱和一些谜团。” “那龙哥人呢?” “问了一圈,说是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龙哥他们了。 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近期是没有露过面的。” 豪尔泰坐在一边,从始至终没有开口,但他知道,被抓的这些人,不是伺候他的那群人,那群人虽然笨,但不至于那么蠢,会被公安局的人抓到。 “建设什么时候回来?这走了也有几天了吧,说实话,都有些想他了,今年都还没见过呢。”贺秋白说了一句。 “不懂,他还没给家里来过电话,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沈建设这边刚到羊城。 下了火车,沈建设拖着行李箱,刚迈出车站,就瞧见了人群中挥手的齐飞和葛洲明。 两人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与当年那个跟着自己混日子的小弟形象大相径庭。 齐飞快步上前,一把接过行李:“沈哥,这里,好久不见呐,你可是越来越精神了!” 葛洲明也笑着凑上前来:“沈哥,你可算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 沈建设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笑道:“好久不见,这次麻烦你们了。” “客气啥,沈哥,走吧,车就在外头,咱们边回边说,好好给你接风洗尘!” 沈建设坐在车里,看向窗外,两年的时间,羊城的变化还是非常大的。 当初两人毕业,决定回羊城发展,沈建设投了一笔钱,算是入股费。 ------------ 484:重逢白月光——傅清惠 “沈哥,你都不知道,这几年羊城发展的有多快,除了小洋房那边没动,其他老城区基本上都拆除重建了。 之前你给我们投的那笔钱,也被我们用到了房地产上,如今正在热火如荼的开展中。 羊城,深市,港城…旧区重建,大规模的拆迁,之前你让我们买屋置办产业这计划,真的是太有远见了!” 沈哥闻言,目光穿过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仿佛在穿透时间迷雾,望见往昔。 还依稀记得大学的那段时光,一去就不复返了。 记忆不变,可如今物是人非。 驱车前往项目地,沿途高楼林立,道路两旁都是立交桥,与记忆中的老街巷判若两世。 抵达现场,挖掘机轰鸣,钢筋水泥间,工人们忙碌穿梭,周边都是工地施工建造的声音。 一栋栋框架拔地而起,未来之城的轮廓渐渐清晰,每一块砖瓦都承载着未来发展的模样。 “哥,你来得正好,今天我们合作方也到了,对面是个特别漂亮的小姐姐,顺带介绍给你认识,说不定…嘿嘿。” 两人没注意到沈建设手上带着的铂金戒指,只以为是一件首饰,装点用的。 毕竟结婚这么大的事,沈建设肯定会提前跟他们打招呼了,也算是亲兄弟了,不可能一声不吭。 “我…结婚了,你们就别想着给我当和事佬了,倒是你们自己,抓点紧,结了婚,考虑早点要个孩子。” 看着眼前两人如此热衷于自己的终生大事,沈建设没忍住来了一句。 闻言,两人惊讶,张着嘴,“哥,我没听错吧?你居然结婚了?!!” 沈哥话音刚落,两人瞬间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 葛洲明先反应过来,伸出手指了指沈哥手上的戒指,又指了指他,一脸不可思议:“哥,你…你这戒指,不是装饰用的? 你真的,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把自己嫁出去了?!” 说着,他还夸张地做了个动作,逗得周围几个工人都笑了起来。 沈建设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别让人家看笑话。” 齐飞拍着自己的脑门,一脸懊悔,“啊,我…一时嘴快,就给说错了,哥,你真结婚啦? 对方谁啊,有这么大的魅力,藏得这么深,连我们都不告诉! 那你这次来,怎么不把嫂子一块带来呢,也好让我们见见,太不够意思了。 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们说,好歹也给个让我们随礼的机会嘛。 我们俩结婚的时候,你可没少给我们随礼。 我们还惦记着喝你的喜酒,一睹嫂子的眉毛。 这下可好……错过了。” 说着,他还假装出难过的模样。 “噗嗤,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你有演戏的天赋呢。 不去演戏,真的是有些的可惜。随礼什么时候都可以给,你们要是想给,我也不介意。 马上就有机会了,等明年孩子出生了,你们再随一份大礼,也不是不行,有多少我都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到时候,你们别吝啬就行,哈哈哈。” 两人又是一惊,“卧操,哥,你这办事速度,也忒快了吧?!奉子成婚么?!” “不是奉子成婚,其中也不带有算计啥的,别胡思乱想啊。 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事,觉得时机成熟了,也就结婚了。”沈建设知道如果自己不解释清楚,这俩人肯定会胡思乱想一堆事情的。 比方建萍脑洞还大的两个人。 “害,那还是晚了一步,我们合作的那姐姐,哥,你是没这福气咯。 美若天仙不说,还财大气粗,一整个富婆仙女小姐姐… 要不是我英年早婚,高低我得抱个大腿去。”葛洲明惋惜叹气。 “话说,哥,你这次来找人,是找谁啊?电话里也没跟我们说提前说一声,要不我们还能帮着你留意一些。” “我要找的人你们也认识,羊城那么大,你们也不一定能碰的上,就是以前你们见过的姚春燕。” 两人听完这话,蹙眉,欲言又止的看着沈建设,当时背刺的事,他们可没忘记,那就是吃里扒外的人,这人丢了,干嘛还找她,丢了就丢了呗。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里不是说事儿的地方,回头找个地跟你们说,这一片,都是你们承包的地啊?” 沈建设的话让两人神色复杂,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阳光斜洒在工地上,尘埃在光线中起舞。 齐飞率先开口,“对,哥,这一片都是我们的工地。 当时地皮太大,拿不下来,就跟别人合作,这边以东是那位开发姐姐的。 这边是我们的…” 说着,沈建设的视线看过去,落在了一道俏丽的背影上。 “嘿,沈哥,那位仙女姐姐来了!” 对面的人看到他们在这,逆着光走过来,沈建设视线对上了一双清丽的眼眸,有些愣神,对面的不是生人,是熟人。 阳光在她身后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傅清惠踏着轻盈的步伐,一步步走近,仿佛从旧日时光中缓缓走出。 傅清惠看到沈建设的时候有些惊讶,没想到多年以后,会在这里再次相遇,当年匆匆离开,她就后悔,不够坚定,如今再次见面,内心一片触动,看着沈建设的眼神中,闪烁着泪花… 沈建设的目光与她交汇,那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人的心跳在耳边回响。 她的眼眸依旧清澈,却多了几分历经风霜的深邃,眼角微微泛红,似乎藏着无言的话语。 傅清惠的嘴角轻轻颤动,最终绽放出一抹略带苦涩的微笑。 那笑容里既有重逢的喜悦,也藏着过往的遗憾。 微风拂过,带动她的发丝轻轻飘扬,空气中似乎都弥漫开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与记忆中的味道不谋而合,让沈建设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旁边两人偷乐,“我就说吧,就清惠姐这模样,谁看谁都迷糊,咱们哥也不例外啊。” “好久不见。”话语清淡,但其中带有的感情,泛起阵阵涟漪。 ------------ 485:邪念横生 就傅清惠的那眼神就让人看的不对劲,含情脉脉,颇有故事。 声音还有些哽咽,让两人一脸吃瓜的表情… “清惠姐,你们俩认识啊?” 两人对视时间太久,收回视线。 “啊,对,之前见过,算是老朋友,老相识了。 没想到,多年以后,能在这里见到他,有点感慨,好像一场梦似的。” 他们还头一次见傅清惠说这么多话,“那,姐,赏脸一块吃饭呗? 我们跟沈哥正好要去吃饭,来日不如凑巧,就今天?” 傅清惠微微颔首,眼波流转间似乎藏着千言万语,轻声道:“也好,那就打扰了。” 说着,她缓缓起身,一身素雅的衣裳随风轻轻摇曳,宛如初绽的百合。 四人一行步入附近一家的餐馆,灯光柔和,映照在她的侧脸上,更添了几分温和。 落座后,傅清惠与沈建设偶尔目光交汇,眼神复杂难辨,仿佛有千言万语在无声中流淌。 让一旁的两人看得八卦的很,气氛微妙。 “哥,你跟清惠姐是怎么认识的啊,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八竿子打不着的地域差。跟我们说说呗?” “我认识的人多了去了,你们哪能各个都知道,怎么认识的… 这事说来话长,简单概括就是插队时候认识的,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有些的久远,过去的事也没必要再细说。” 沈建设抿了一口茶,饭桌上的氛围有些的微妙…… 轻轻搅动着茶杯里的茶叶,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他的眼底。 傅清惠低头摩挲着筷子,指尖微微泛白,似乎都在无声地回忆着那段尘封已久的时光。 餐馆内的灯光透亮,却照不亮两人心间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一旁的两人察觉到了这份微妙的情绪,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哥,那你这次来打算呆几天啊,找到人就回去吗?” “暂时不知道呆多久,得把人给找到,姚阿姨因为姚春燕都病倒了,这次不把人带回去,怕是还会让人更加的操心担心。” 气氛有些的凝固僵硬,饭菜正好上桌,两个人招呼起来,“哥,你离开羊城这么些年,肯定想念这些特色菜了吧,虎皮鸡爪,红烧猪手,炒河粉… 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接下来几天,别担心,我们陪着你一块找去…” 吃着饭,两个人找了个机会出去。 “你干嘛啊,我们走了,留着他们不尴尬?刚才都没话说。” “你懂什么,呆子一个,我跟你说,老友见面,就缺这么一个说话的机会。 回头清惠姐惠好好谢谢我们的,你可别坏了人家的事。” “坏事?是你想多了吧,沈哥都结婚了,他们俩能有啥? 真有啥,那你把清惠姐放在啥位置,那不就是三儿了吗。” 两人走出包间,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确认无人注意后,压低声音交谈起来。 眉头紧锁,“那你不觉得,哥和清惠姐之间,气氛怪怪的? 咱们得帮帮他们,不管怎么样,就得腾出空间给他们。 你正好陪我出去办点事去……饿不着你,一会请你吃街头拉面。” 说着,两人快步走向外头。 包间里,灯光似乎在这一刻柔和了几分,却照不亮两人心中翻涌的情绪。 傅清惠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最终,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对不起。” 沈建设闻言,缓缓抬起头,目光深邃地望着她,轻声回应:“嗯?” 傅清惠的眼眶微微泛红,她低下头,声音细语:“前些年,我太年轻,不懂得处理感情,选择了逃避。 因为我的逃避,给你带来了困扰,我真的很抱歉。 还有,我母亲对你做的那些事……”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回想起来,拿钱砸人挺侮辱人的,这些年,每每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太过于的无礼。 不是有素质的人能干的出来的。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再说,要不是你母亲给的那笔钱,也没有今天的我……” 沈建设调侃的看着对方,“别再往心里去,过去了就翻篇。 不然,会给自己造成心理压力的…” “那要是过不去呢…”女人说着,捏紧手,因用力,指节泛白,“这些年,我一直没忘记你…” 沈建设眼神中闪过诧异,随机轻笑,摇了摇头,出口打断她的话语,“清惠,我结婚了,还有了孩子,这些话,可能说的有些不合时宜。 不论是否年少无知,那些话和事都是你说的,你做的。 也就没有后悔的必要,人要向前看,日子也要往前过,说再多以前的事,没有半点意思…” 短短几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距离的鸿沟注定他们不能走到一起。 沈建设的话语如同一道冰冷的屏障,瞬间隔绝了两人之间残留的温情。 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窗外,夜色已深,灯火阑珊。 傅清惠的手指紧握发白。 她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仿佛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 她缓缓垂下眼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外头的餐厅内人声鼎沸,却仿佛都与她无关。 她努力挤出一丝苦笑,声音细若游丝:“是啊,人都该向前看,是我太自私了。 忘了这么多年过去,你可能已有了自己的家。” 说完,缓缓松开紧握的双手,那瞬间带着无力感。 嘴角带着一抹苦笑,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夜色中的灯火在她眼中失去了往日的温暖,变得冰冷而遥远。 在这一刻,她明白了爱而不得才是人生常态。 直到晚饭结束,餐厅内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绝在外,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品味着这份苦涩的情感。 不甘心在她的内心占据徘徊,甚至此刻的她脑海中滋生出一种念头。 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挽回对方,甚至她可以不要名分。 ------------ 486:在白月光面前,原则底线都是放屁! 傅清惠知道她这种想法过于偏激化,并且是知三当三了。 可她就是无法释怀,没办法接受再次重逢后错过沈建设。 傅清惠的眼眶渐渐泛红,她站在原地,目光紧紧锁住沈建设渐行渐远的背影。 双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只剩下她心跳的声音,和沈建设逐渐模糊在视线尽头的身影。 齐飞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车内氛围微妙而沉重。 透过后视镜,他瞥见沈建设靠在椅背上,眉头微蹙,双眼闭合,疲惫之色难以掩饰。 齐飞斟酌着开口,声音压低:“哥,你跟清惠姐,是不是有过什么故事啊? 我瞧着她每次见到你,那眼神,跟看别人完全不一样。” 满满的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说着,他偷偷瞄了一眼沈建设,也是有些担忧的,毕竟,谁能轻易忘却心中的白月光呢。 他也清楚了解,知道他哥是什么样的人。 不可能干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面的事,但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总有例外。 这事还真不好说,总得有个心理准备。 沈建设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揉过紧蹙的眉心,仿佛在试图驱散那份难以言喻的疲惫与纷扰。 他的眼神在车内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嘴角微抿。 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婚姻,是承诺,是责任,我绝不会让它沾染上半点尘埃。 在这个界限之内,我,沈建设,不会做出违反道德的事情。” 言罢,轻轻闭上了眼睛。 沈建设内心想着,没把话说死,因为他也没办法确定未来事情的发展走向,也不会去想那么多。 对一段婚姻忠诚,是他的原则和底线,在这个界限内,他是不会做违背道德和公序良俗的事情。 齐飞收回视线,心中暗自思量。 车内灯光昏黄,映照出他紧锁的眉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心里呢喃:界限之内,是忠诚与责任;那界限之外呢? 是不是就如同凡人一般,难以抗拒红尘中的诱惑… 尤其是面对像傅清惠这样的女子,年轻有为,才华横溢,更是港商中的佼佼者。 她当初愿意与他们合作,无疑是给他们捡漏了,才带来了莫大的机遇。 如今想来,这一切的安排,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这才让两个本该平行的人生,有了交错的轨迹。 将沈建设送回到羊城原先住的那栋洋房前,夜色已深,月光如细纱般轻轻覆盖在静谧的小道上。 洋房前的花园里,几盏精致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映照着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丛和偶尔摇曳的叶片。 齐飞停好车,绕到后排,和沈建设一同下车,两人的身影在昏黄的光影中拉长。 沈建设抬头望向那扇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门扉,心中五味杂陈。 门轻轻开启,迎面而来是过往的回忆,瞬间驱散了他一身的疲惫。 沈建设大学毕业就回了京都打招呼,之前住的洋房一直留着。 时不时齐飞就会让人过去打扫一下,他到了羊城发展,老爷子没跟着来,只有他和他媳妇。 “哥,明天再来接你到家里头吃饭,找人的事我们打过招呼了,耐着性子,估摸着这两天就会有消息。” 光靠沈建设出去找,那就是大海捞针,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把人找到。 沈建设点了点头,“行,明天不用来找我,我过去找你,省的麻烦,我也顺带回味一下羊城,看看羊城的变化。” 这次回来,他还得回一下学校,毕业以后,学校的导师给他写过很多次来信,问他的情况。 邀请他回学校,奈何一直没有时间,趁着这次机会,也回学校看看那些老头老太。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羊城的老街上。 沈建设身着一件简洁的衬衫,搭配深色长裤,漫步在熟悉而又略带陌生的街道上。 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仿佛能嗅到岁月沉淀下来的气息。 学校的大门依旧庄严,沈建设站在门口,望着那块历经风霜却依然熠熠生辉的校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缓缓步入校园,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林荫道,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过,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沈建设仿佛穿越了时光,回到了那段青涩而纯真的岁月。 路过校友光荣榜时,沈建设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照在那块遍布荣耀的光荣榜上,他的照片依旧赫然在目,笑容灿烂。 是青春最好的见证。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滑向一旁的布告栏,那里新贴了几张照片,展示着学校最新的投资人。 傅清惠的照片赫然在列,她身着职业装,笑容温婉而自信。 与沈建设记忆中青涩的模样截然不同。 让他心中微起涟漪,但随即又归于平静。 正当他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偶然中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他的老师,就这么华然的被邀请到办公室。 “建设啊,你这回来的真突然,还真符合你的性子,出乎意料。 毕业那时候不要分配,不读研,选择自己出去闯,怎么样,后悔没有?” 季军民,他的大学导师,手捧着一杯刚泡好的茶水,端在他面前,眼中满是慈爱与期待。 阳光洒在他的银发上,映得他脸庞更加温和。 岁月似乎没在他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 而眼前的沈建设,却已从青涩少年成长为稳重青年。 沈建设淡淡一笑,“老师,我要是说后悔了,你是不是会给我介绍几个好的企业?” 他们那时候毕业分配不仅给工作,还包落户的,许多知名的企业都可以供他们选择,甚至还有几家外资企业,那时候工资就是民营企业的几十倍了。 但他年少不知外企好,还真有些后悔,没体验一下,如今想重来,只能悔不当初。 “呦呵,你这小子还会后悔呐,真看不出来,我是没这能耐咯。 当初可是劝你三番几次,现在后悔,也太迟了…”看着沈建设的精神面貌,混的肯定不差劲。 这小子可是心高气傲的人。 ------------ 487:家属院闹事 沈建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害,那还真是可惜了,不过也没人请得起我。 请我怎么也得有个万八千的才行。不然,都对不起名师出高徒。” 说着,叹了口气,看着身旁的老式木桌,桌面上还摆放着几本泛黄的书籍。 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给整个办公室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季军民导师摇了摇头,嘴角含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与骄傲。 “你这小子,还是那么的不着调,想来也是过不错的。 现在在做什么?自己当老板了吧…” 起初他是觉得有些大材小用的,看不上民营企业,但随之改革以后,他发展他错了。 全然是鼠目寸光,手里带的好几批学生,都不如下海经商的混的好。 如今外头啊,传的好,这‘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 他们这些拿死工资的,都赶不上物价上涨的速度。 “老师,师母最近怎么样?”沈建设在校的时候,经常到季军民家蹭饭去,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还经常帮他们家的孩子辅导功课。 “害,碰上大改,各大工厂说要淘汰落后产能,进行全面升级,老员工都下岗了。 如今你师母,在家唉声叹气呢,也就是最近一阵的事儿。 你来的真好,等会上家里,她看到你准高兴,你也帮我开导开导她。” 季军民一家子都是高干,不缺钱的,可能就是心态上转变不过来,老一辈的人闲不住,动了一辈子,突然闲下来,心里不舒坦。 沈建设闻言,神色微敛,眼中流露出几分关切。 “老师,那我可不客气了,就算不去劝劝师母。 我也想当年师母做的猪肚包鸡了,想念得紧。” “去吧去吧,我后面还有课,你先上家里去。” “你说你,回来就回来,还带这么多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贿赂我呢。” “那不能,我这是光明正大的“贿赂”,等走的时候,连吃带拿的,哈哈哈。” 说着,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两人一同走出办公室。 阳光正好,洒在两人的肩头,暖意融融。 一路上,季军民开怀大笑,去教室的路上,逢人就笑。 沈建设则往学校后面的家属院走去,一路看到许多违规加建的房屋都被拆除了。 道路变得平坦起来,不再想记忆中的那样,跟蚂蚁窝似的,密密麻麻,凌乱不堪。 沈建设心里想,这应该跟出台的购房政策有关,原先的按工龄分配房屋,逐渐就被赎买政策给替代了,房屋可以自由买卖交易。 为此也发生了不少抢房的事情,到家属院门口,就看到了宋丽的身影,“师母。” 给宋丽吓了一跳,转而成了惊喜,“小沈?!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老师呢?” “老师要上课,让我先上家里去,师母怎么在这站着?” “回家说,回家说…你说你,来就来,干嘛带这么多东西呢。” 沈建设笑着提了提手中的礼物,道:“这不是许久未见师母了嘛,特地给您和老师带了些东西,还有您最爱吃的糕点。” 说着,跟在身后,宋丽在前面带路,两人边走边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微风轻拂,带来阵阵凉爽。 家属院里的桂花树下,几个小孩在嬉戏打闹,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 488:小饭桌 大哥大都上万块钱一台呢,他们夫妻俩就是一辈子不吃不喝都买不了一台。 宋丽望着桌上那两台崭新的迷你手机,眼神中既有惊喜又夹杂着一丝不安。 沈建设的托词,她怎么能看不出来,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有心理负担,所以这么说的。 偏偏这两孩子还不以为然,他们啥关系啊。 关系再好,也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宋米从惊喜中回过神来,看着沈建设:“沈大哥,这……这真的太贵重了。” 沈建设笑着摇了摇头,将剩下的两台手机轻轻推到她们面前,那动作温柔而坚定。 “师母,你们就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是想让小若和小米能更方便些。 这算是你们的工作,团队正缺实践者,你们就帮我试试这新玩意儿好不好用,回头给我个反馈。 这款手机。对于年轻人来说,是主推款。” “沈大哥,你那还缺不缺人,我可以过去给你打寒暑假工的,我学的也是电子信息技术。 这玩意发展的老快了,学校里学的知识狭窄,那些老头古板的很,教来教去还是那些玩意儿。 等毕业,老早就淘汰了,倒是你们这种新兴的公司,比一般企业都跑得快,学的也快。 我们学习的速度都跟不上你们产品更新迭代的速度,外头啥冰箱,洗衣机,微波炉,电饭煲啥的,我看着都头大… 以后这些东西估计都得智能化,我这脑子啊,想想都跟不上趟。” 季若白一脸认真地盯着沈建设,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 哈哈哈,我们只为了赚钱,脚步不快,怎么能占领市场呢, 你要是真想去,回头我打个招呼,不过不能靠着我,能不能学到东西得靠你自己啊。” 沈建设很意外,季若白能有超前学习的思想,想别的同龄人,这会估摸着沉迷玩闹呢。 怎么可能会想这些事情。 宋丽轻抚着季若白的肩膀,眼中满是骄傲与期待。 沈建设笑着点点头,目光温和而坚定:“小若是个好苗子,有想法,肯钻研,我那里虽然忙,但跟着团队能学到真东西。 实践出真知,比光啃书本强百倍。您放心,我会帮他一把,让他在实践中成长。” 说着,沈建设轻轻拍了拍季若白的肩膀。 季若白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握拳,“我一定努力,不辜负沈大哥的期望!” “真羡慕哥,早知道我也学化工类了,这样也能跟以前一样,让沈大哥带着我了。” “哈哈哈,小米,你们长大了,如今有各自的生活,肯定不能像以前一样,更何况就算进了团队,也见不到我。 我现在天南海北的走,不是固定在羊城的,羊城这边的负责人我交给别人了,不过也是熟人, 所以不用羡慕你哥,你呢,也更应该去找找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没有人能一直陪着你走的,除了你未来并肩作战的战友。” 厨房内,沈建设撸起袖子,帮忙打下手,宋丽感慨。 “没有想到啊,这一转眼几年就过去了。 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白驹过隙…… 这时间就从手指缝里溜走了,小若他们上了大学,你也成家立业有孩子了…… 就跟做梦似的,每每早上起来,看着他们两个去上学,我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是哦,可我倒是没觉得有变化,这一次回来老师还是那么的年轻,师母基本上也没什么变化,除了换了个发型,看着还是跟以前一容光焕发的。” “别说了,我知道你嘴巴甜,是在哄着我,这几年,老的可快了,头上的白头发一撮一撮的长。 看见一根白头发就让我愁的哦,如今下岗了,在家闲着洗衣做饭,就更觉得自己老了。” 在工作中能实现个人价值,现在孩子大了,她没了工作,只能回归家庭,心里落差不是一星半点, 宋丽边切着菜,边与沈建设聊着,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与岁月的无奈。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她已略显斑白的发丝上,显得格外刺眼。 轻轻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小沈,你是不知道,这下岗的日子啊,在家待着,人闲下来,我这心里,是越来越空。 以前上班的时候,虽然累,但每天忙忙碌碌的,觉得挺充实。 现在孩子大了,我也不用去上班了,整天就围着这个家转,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感觉自己活着没啥意思。” 说着,她叹了口气,手中的菜刀轻轻顿了一下。 “师母,你可千万不能这么自我否定自己呀。 如果您闲着,也可以出去找找事儿干,不过我觉得您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不如空下来,干点自己喜欢的事。 啥事都行,闲不住就自己创业,我觉得您做的饭菜好吃,脾气也好。 加上小若,小米他们在家,弄个小饭桌也未尝不可。 咱们家旁边的两间的院子听说你跟老师买下来了,打算给小若小米做婚房用。 既然空着,就利用起来,您也能有些事干,照顾孩子,没有人比你更擅长了。” 女人闻言,眼神一亮,仿佛看到了新的可能。 沈建设继续说道:“师母,你看,那院子那么大,种点菜,养点花,都可以。 院里,再摆几张小桌子,孩子们放学过来,这事多半能成。 季老师是大学教授,小若小米又是大学生,活脱脱的活字招牌。 附近小区的家长肯定都愿意把孩子送过来吃饭,既能保证安全,又能让孩子们吃得营养健康。 这样既充实了您的生活,又能有一份额外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要不说,还是你们读过大学的人聪明,这脑子就是活。 小饭桌这名字还真是挺新颖的,我之前就怎么没想过呢。 小饭桌……” 沈建设忙完,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两人在书房里头倒腾新手机,敲了敲门,“聊聊?” 两人在沈建设面前规规矩矩的坐着,“哥,啥事儿。” ------------ 489:发家致富还得靠老娘,姜还是老的辣啊 打小他们兄妹俩就没有其他的玩伴,直到沈建设出现,辅导他们的功课,才一步步的引导他们认识到自己想成为怎么样的人。 说是老师,其实他们更愿意说,沈建设是他们的哥哥,亲大哥的那种大哥。 沈建设进书房,坐在案桌前,看着他们,还真有点回味过去的意思。 之前给他们辅导功课,就是在这书房里头,寒来暑往好几年的时间,都形成烙印了。 沈建设轻轻翻开一本习题集,书页间夹杂着干花的香气,那是小米偷偷塞进去的。 阳光透过半掩的窗棂,斑驳地洒在他坚毅的面庞上,与记忆中的光影重叠。 他目光温柔地掠过每一道题,仿佛能看见那两个小身影埋头苦读,偶尔抬头。 书桌上,那盏老旧的台灯依旧还在,见证着他们无数夜晚的奋斗与成长。 “最近家里发生的事都知道?” 兄妹俩点了点头,叹气,“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厂里下岗的事,影响到宋女士了。 但这是人为干预不了啊,我们也不是没有劝说安慰过,甚至这阵子都小心翼翼的。 不敢提起工作的话题,深怕宋女士触景生情,低落这一阵,我们都不好受,但岁月催人老。 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这关只有宋女士自己能解,心结易结不易解。” 季若白叹气,他们何曾不心疼宋女士呢,可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心理作用的问题在作祟。 “并且,沈大哥,这不仅是下岗的问题吧,我们还发现宋女士还有年期的预兆,喜怒无常不说,经常容易燃易爆,就不仅仅是因为下岗的问题。 还因为激素控制的作用,其实下岗本来就没啥,到了年纪,那就是应该退休,还有退休工资拿,这不挺乐呵的吗。 有钱谁想工作呀?有退休金拿,还不用工作,这本就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 我是想不通,有啥好伤心,换作我,可能那些退休工资吃香喝辣,周游全国去。” 季若白开口道,说的这话也没毛病,但老一辈毕竟思想保守,动了一辈子。 但老话总说,人心隔肚皮,更何况是情绪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哪能这么简单就控制得住呢。 “嗯,哥,你这话可千万别当着宋女士面前说,不然我怕你时日无多,被赶出家门。 如今在我们家,年纪是不能触碰的界限,一说,宋女士会暴跳如雷的,是个女人都不能接受自己变老的事实。 这几年妈头上长了一根白头发,那都是大惊小怪的,第二天就去理发店白把头发给染黑了,你就知道她有多在意年龄这事。” “知道知道,这我能不懂吗,可都是在外的东西,又不是老妖精,哪能长生不老呢。” 沈建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轻轻摇头。 “放心吧,我哪能那么不懂事。记得那次,妈不过眼角多了条细纹,就紧张得跟什么似的,拉着我问个不停,是不是显老了。 我安慰她,岁月留下的痕迹,都是优雅的沉淀,她还不信,非拉着我陪她去买护肤品。 那认真劲儿,唉……” “话说,沈大哥,你结婚了,怎么不请我们? 连喜糖也不给我们带一份,忒抠搜了,你这样容易失去我们的, 我爸妈又不是不给份子钱。”季若白故作生气地调侃道,眼睛却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沈建设闻言,不禁笑出声来,“噗嗤,哈哈哈,我看你们是想搓一顿了吧,心心念念着吃酒席,但京都去一趟可不容易哦。”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宠溺。 季若白和妹妹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外面世界的向往,“我们也想去,奈何兜里没钱,我现在巴不得赶紧毕业工作,这样就可以不受爸妈的束缚了,出去看看大好河山。 出生就没出过这个小地方,说出去都有些丢人,乡巴佬一个……” 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眼中却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更重要的是宋女士的心理问题,如果缓解不了,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做一下心理咨询,得重视心理问题这方面,不然很容易出毛病的,刚才我给宋女士出了个主意,她挺满意的。” “出主意…”季若白和宋米眉头一挑,怎么感觉那么不好呢,沈建设可没少坑他们。 “这对于你们来说是好事,没准可以增加创收呢。” “有这么好的事?我咋那么不信呢。”宋米摇着头,一脸怀疑的神色,看着眼前的沈建设。 “‘小饭桌’,是指近些年来在学校周边区域出现的一种形式。 这种模式是以家庭住宅主,为中小学生提供餐饮、休息、学习的场所。 是一种全新的餐饮经营形态。 对于宋女士来说,可以理解为中年新兴的创业形式。” 两个人看着眼前的男人,止不住的竖起大拇指,“哥,不得不说,还是你有主意,这要弄起来,宋女士哪里还有心情忧愁善感的,直接忙的飞起团团转啊。 我觉得挺好的,宋女士做饭好吃,街坊邻居早就想把孩子送到我们家,进行文化熏陶了。 但碍于这些年我们读书备考一直没时间… 妙啊,宋女士忙起来,就没空折腾我们了,全家都能放松下来!” 两个人眼前的沈建设仿佛瞬间化身成了迷弟迷妹,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敬佩。 季若白一拍大腿,兴奋地说:“哥,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这主意绝了! 宋女士的手艺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好,附近的孩子都馋咱们家的饭菜。 再加上咱们家的学习氛围,这‘小饭桌’要是开起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宋女士在厨房里忙碌,脸上洋溢着笑容,而孩子们则围坐在桌边,争先恐后学习的模样了。 宋米也忍不住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这样一来,宋女士不仅有了新的事情干,还能转移注意力。 哪里还有时间去伤春悲秋呢。咱们家的气氛也能轻松不少,太妙了!” 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妙! ------------ 490:霓虹区域 沈建设看着他们的笑容,善意的提醒了一句,“这事可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办小饭桌也挺累的。 需要注意的地方也多,不好好制定计划,容易出现很多问题。” 沈建设话音刚落,小若和小米他们对视一眼。 “沈大哥,我们知道做任何事都不容易,但看到宋女士的笑容,我们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我们会好好制定计划,用心辅导宋女士的,只要宋女士开心,我们全家就开心!” 中途,沈建设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师母,我这边突然有点事情,得出去一趟,要不晚上我来接你们,一块出去吃饭吧,这会可能不能留下了。” 齐飞给他来了电话,说是有姚春燕的消息了。 “啊,这么忙啊,行,那你先去吧,晚上就上家里来吃。 我现在空闲下来,多给你准备点爱吃的菜。”宋丽从厨房探出头来,就看见沈建设现在玄关的位置,跟她说话。 沈建设匆匆歉意,朝小若、小米他们点了点头,拿起外套边穿边说:“真是抱歉,工作上有点急事,得马上去处理。 晚上我一定来,咱们好好聚聚。” 说完,他快步走向门口,鞋还没完全穿好,手机又响了,他急忙接听,脸色变得严肃。 门外阳光正好,他匆匆踏入光影中,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只留下一串匆匆的脚步声和逐渐远去的背影。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未尽的话语和一丝急迫感。 小若望着沈建设离去的方向,转头问小米:“妈,工作以后的人都这么忙吗?沈大哥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 并且刚才同我们说话的时候,bb机就一直想,被人呼了好几遍。” 厨房里,宋丽正擦着手出来,闻言笑道:“你们沈哥,现在是做生意的大老板,能不忙才怪呢。 来,小若、小米,快帮妈收拾一下餐桌,等会陪我出门,上趟市场,买点新鲜的食材,晚上好好招待你们沈大哥。” 沈建设出了校门,就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如今羊城交通便捷,条条都是柏油马路,大街小巷全是出租车,或是燃油三轮车。 不用愁打不到车。 “师父,麻烦去一趟***城。” “好嘞,小伙子坐稳了啊。” 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的沈建设,开始搭话。 按这个路程,不近,从学校要到达的目的地,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羊城人热情好客,碰上旅客就会说上几句话。 一句不说话,真的是难为司机师傅了。 司机师傅也有边界线,不打听一些隐晦的私人信息,只是随口聊两句,“小伙子,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来着探亲访友的?” “师父,我口音不像羊城的?可我就是羊城人哦。”随口操着一口流利的粤语,朗朗上口,听的师傅一愣一愣的。 “嚯,勒的普通话讲的那么好,我还真是没看出来,你是羊城人呢。” 司机师傅被沈建设这一口地道的粤语逗乐了,脸上笑纹加深,方向盘上的手也跟着节奏轻轻拍打起来。 “嘿,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还以为我这老羊城人都听不出差别了,没想到啊… 这么说来,你这是刚从外地回来,还是打算去哪儿办大事儿?” 说着,他透过后视镜投去好奇又友好的一瞥。 只见沈建设嘴角挂着淡笑,“回来探亲访友的,现在在浦东工作。” “了不得哦小伙子,能在沪市那种地方扎根,真是了不得嘞。 怪不得不愿意呆在羊城,沪市大城市,经济中心… 不过你怎么要去***区嘞,那边混乱的很,跟乱的,小偷小摸的多,就算是我们本地人,也是不敢去的。” 简单来说,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人多眼杂不说,还很容易被人盯上。 “去找人的,一个朋友在那。” “哦?找朋友啊,那可得小心些嘞。”司机师傅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随即又热心地提醒道。 沈建设微微点头,目光望向窗外,街景快速倒退,心中却暗自思量。 到了地方,还没进去,就是一片 狭窄的巷弄。 人影绰绰,各色人等穿梭其间,不时传来嘈杂的叫卖声和隐约的争执声。 深吸一口气,都能嗅到那股混杂着烟火气,心中也警惕了几分。 “小伙子,我这车进不去了,再进去也不安全。 好多人都被这的人抢过车,我只能在这把你放下咯。” 沈建设轻轻拍了拍司机的椅背,笑道:“师傅,谢谢您把我送到这里。” “小伙子,如果非必要,还是别跟你那朋友来往了。 这不是啥正经人会来的地方…” “师傅谢谢你提醒,不担心,我这朋友在当地还算有些门路,安全方面应该无虞。 至于您说的那些话嘛,我明白的,也会小心谨慎一些。 不会瞎打听,我知道容易惹麻烦。” 说完,下了车,给了钱。 一下车,过往的路人就盯上他了,尤其是道路两旁游手好闲的人。 这种不怀好意的眼神,他之前见过,那些半路的劫匪就是这种眼神,他身上并没有什么钱,穿着也只算是过得去罢了。 到了街口,打了个电话,没过一会,葛洲明就来了,“哥,这……”“我得跟你说一句,情况有些不太好啊,你找的人,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凶多吉少?什么意思。” “哥你自己看这里,以你的聪明,肯定能看出来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建设眉头紧锁,环顾四周这复杂纷乱的街区,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街角处,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斜倚在墙上,眼神中透着股狠劲儿,不时朝他这边瞥来,仿佛随时准备扑上来。 葛洲明脸上神色也凝重,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昏暗角落,那里聚集着很多穿着暴露的女人,整条街都闪烁着霓虹灯。 看着就像是霞区。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心头,他隐约能猜到,什么了。 ------------ 491:入红绿区 “你向这边的人打听过了,确定了么,我要找的人就在这里头?” 说这话的时候,沈建设的眉头是紧蹙的,看着那些笑脸相迎的女人,心里升腾一种厌恶感。 他有些不相信姚春燕会来这种地方,因为一眼看去,就是典型的站女街。 顾名思义,以出卖自己的肉体获得生存物资的区域。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拉皮条,做皮肉生意的。 葛洲明面露难色,点了点头,“起初我也不太相信,但经过多方查证,确实,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头。 并且我也让人去看过,跟你给的照片一致,人是能对上的,就是状况不太好… 这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我也是因为我爸妈的原因,才认识一些道上的人。 这些人不好弄,一会不能轻举妄动……要想进去,只能假装是顾客,盘查的也很严。” 每个地方都有他们的规矩,尤其是这种灰暗的场所。 更加不能大肆,明目张胆的瞎胡闹。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人都不好弄,尤其是身上还带着纹身。 葛洲明也是头一回进出这些的场所,咽了口唾沫,眼神闪烁不定。 两人靠近那扇斑驳的铁门,门缝里透出昏黄的灯光,夹杂着低沉的交谈声和女人娇媚的笑声,让人心生寒意。 沈建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拽了拽衣领,伪装成寻欢客的模样。 而葛洲明则轻车熟路地上前与守门壮汉耳语几句,塞过去一叠钞票。 壮汉眯起眼,上下打量他们一番,终于缓缓推开铁门。 一阵浓烈的香水味混杂着烟味扑面而来,沈建设踏入的瞬间,仿佛步入了一个花巢。 屋内是另外一个世界,一条走廊,左右两边都是屋子,就隔着一道墙,从屋里传出各种各样不堪入耳的声音。 闹腾的很,门墙砰砰响,还伴随女人的尖叫声,让人听着心脏不舒服。 门外有个穿着打扮都老土的老鸨,大红大绿,坐在柜台上。 “呦,这是来新客了啊,两位小哥,准备吃点啥,喝点啥。” “朋友介绍过来的,说你们这可以点菜,是不?” “呦,这位小哥还知道点菜呐,看来是位玩的开啊。” 女人降低了警惕,被葛洲明掏出的钱,迷的不行,有钱啥都好说,他们就是为了赚钱,才开的。 由女人带路,两人跟在后面,屋内,灯光昏暗而暧昧,走廊两旁紧闭的房门后,传来阵阵暧昧不清的喘息与低吟。 老鸨一身大红大绿的俗艳装扮,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笑得眼角堆起了褶子。 “这边请,先喝点茶水,咱这的姑娘啊,个个水灵,保准让二位满意。”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油腻的手指捻着葛洲明递来的钞票,眼中闪过一抹贪婪。 钱瞬间让她脸上的老态更加原形毕露。 老态横生。 “我们这啥样的姑娘都有,你们要啥样的,我给你们推。” “我们人糙,就要长得漂亮,有文化的就成,最好是人和脾气反着来的那种,你应该知道我们说的什么意思吧?” 沈建设表现出了人格阴暗的一面。 “啧啧啧,懂懂懂,我现在就给你们安排。” “我们就要一个!头一回来,还是乖巧懂事一些的。” 老鸨闻言,脸上堆起更深的笑意,眼中闪烁着晦暗的光。 转身向着一间半掩的房门轻敲几下,低语几句后,门轻轻开启,露出一张妆容精致却略显疲惫的脸庞。 那女子身着轻纱,眼神中带着几分戒备与无奈。 老鸨一把将她推出,笑道:“瞧瞧,这位姑娘可是我们这儿的才女,模样标致,脾气嘛,也有点意思,保证能让您二位觉得新鲜。” 说着,她使了个眼色,女子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那笑容里藏着太多不言而喻的故事,缓缓向沈建设与葛洲明走来, 但步伐带着几分沉重。 “这两位可是有钱的主,好生伺候着,让他们满意咯。 不让他们满意,你知道后面是怎么样的。”临走前,还威胁了一句。 “两位爷,你们吃好玩好啊,有啥需要就喊我。 我马上就来,随便怎么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尽兴哈。”还顺带把门给带上了。 门一关上,女子就自发的褪下了衣物,跟个机器人一般站在那,杵着不动,葛洲明看着他哥,“哥,这…咋整啊。” 也只能强装镇定,咬着牙,他也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 “把衣服穿上,我们到这来,不是寻花问柳的,是来找人的。 你要是能帮我们找到人,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给你钱或者是把你带出去。”沈建设脱下外套,披在姑娘身上。 站着的人,听到这话,眼神动了动。 女子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迅速被疑虑所取代。 拢着衣服,双手无措地揪着衣角,目光在沈建设与葛洲明之间徘徊。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 “找人?你们……找谁?”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建设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姚春燕的照片,递到她眼前。 照片中的人笑容灿烂,与眼前这女子的疲惫形成鲜明对比。 女子凝视着照片,眼眶渐渐泛红,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片刻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我……认识她。但你们得答应我,带我一起走。” “你们真的能带我们走吗?”说出来的话语哽咽,看着眼前的两人。 “怎么可以从这里出去,你应该知道,干你们这事,也就是吃个青春饭罢了,是吧?” “我们这的人,是不能被赎出去的,除非得病或者死了。” 这一栋楼里,都算是失足少女,一般都是被坑蒙拐骗来的,一进来,就别想出去了,所以她才会问这些话。 沈建设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心中盘算着对策。 葛洲明则在一旁,神色紧张,不时望向门口,生怕有人突然闯入。 昏暗的灯光下,女子的身影微微颤抖,她深知这里的规矩,每一个试图逃离的人,最终都未能幸免。 她的眼神中既有对自由的渴望,又夹杂着深深的恐惧和无奈。 “但我们可以试试。”沈建设低声说道,给女子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