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默认 ------------ 第 1章 穿越 【脑子寄存处……】 【本文为架空年代文，平行世界。】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不要吓小小好不好？小小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你也要丢下小小吗？ 呜呜呜～～ 哥哥，你醒一醒好不好？不要丢下小小一个人好不好？”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杨白衣幽幽转醒。 “嘶～～好疼。” 杨白衣的后脑勺传一阵钻心的疼痛感。 我不是跟丧尸王同归于尽了吗？听别人说，死了之后就不会感到疼痛了，都他娘的是骗人的。 在小女孩一阵阵的哭喊声中，杨白衣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一个狭小的房间，被布置成灵堂的模样。 中间放着一对夫妻的照片，这是他们的灵堂吗？ 可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现在不是已经死了吗？阴曹地府也有丧事吗？死人还可以再死一次吗？ 杨白衣满脸疑惑。 “哥哥，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爸爸妈妈都死了，小小只有你一个家人了。”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此刻正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哥哥？小姑娘，你是在叫我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杨白衣被面前的小女孩搞懵了。 “哥哥，你也不要小小了吗？ 呜呜呜～～ 我是你妹妹杨小小啊！” 刚才还一脸惊喜的小女孩，再次哭的梨花带雨。 “轰～～” 杨白衣揉了揉后脑勺的大包，像是开启了机关，一股庞大的记忆涌入脑海。 原来这不是阴曹地府，而是和地球类似的平行世界。 这个世界叫蓝星，自己所在的国家叫华夏。 这里的历史和地球高度相似，只是在时间线上相比于地球晚了很多。 地球经过一段高速发展时期，科技发展极度先进，对地球的探索和开发也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 地球上的资源就那么多，总有用尽的那一天，于是，世界各国开始寻求突破。 在一次联合探索中，发现了一本古老的书籍，上面记载着地心世界。 地心世界有庞大的资源，只要能够开发出来，足够人类用无数年。 世界各国的科学家异常兴奋，纷纷向国家元首请命，要求尽早开发地心世界。 这是一件好事，所以没有什么阻挠，开发地心世界的行动就开始了。 就在大家畅想着美好未来的时候，一场浩劫突然降临。 地心世界有没有资源不知道，先冲出来的是铺天盖地的丧尸。 挖开的出口，变成了丧尸入侵地球的大门，整个地球很快就被丧尸占领。 因为全球各国都在探索地心世界，所以这次灾难是全球性的。 人类被攻击以后，也会被同化为丧尸，所以人类越来越少，丧尸越来越多。 整个地球，陷入了世界末日。 杨白衣，是极少数幸存者之一，还幸运的开启了木系火系双异能，而且还觉醒了空间。 凭借着异能和空间，杨白衣在末世混的风生水起，身边追随者众多。 杨白衣为了生存，为了让为数不多人类苟延残喘，会定期带着觉醒异能的手下清理丧尸，搜集资源。 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在一次清理丧尸的时候，杨白衣所在的队伍遭遇了丧尸王。 杨白衣是队伍中战力最高的人，所以他义无反顾的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经过缠斗，杨白衣在手下的配合下，重创了丧尸王。 而付出的代价，就是杨白衣也被丧尸王咬了一口。 在尸毒爆发的前一刻，杨白衣抱着丧尸王同归于尽，走完了短暂而又波澜壮阔的一生。 根据记忆，杨白衣知道现在的蓝星，等同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相比于前世的地球，落后了太多。 我这是穿越了吗？让我再活一世，这算是对我拯救人类，杀掉丧尸王的奖励吗？ 目前杨白衣占据的身体，很巧合，名字也叫杨白衣。 这一世的杨白衣今年十六岁，是洛水市第一高级中学的学生。 原本杨白衣有疼他的父母，有一个可爱的妹妹，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一场事故，让原本幸福的家庭，瞬间陷入谷底。 父母是钢厂的双职工，在一个车间里工作。 由于同事操作不当，引起了炸炉，通红的钢水如同岩浆一样，顷刻之间奔涌而出。 杨白衣的父母，也被钢水吞噬，什么也没留下，只留下一个小院子，还有一双变成孤儿的儿女。 “丧门星，我只是轻轻推你一下，你装什么装？ 我告诉你，你父母不在了，你家的屋子理应归你爷爷奶奶所有。 你和你妹妹毕竟是杨家的骨肉，是我大哥的孩子。 只要你同意把院子给你爷爷奶奶，我这个当小叔叔的，也不会不管你们。” 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人，在杨白衣面前喷着唾沫星子。 通过记忆，杨白衣知道这个年轻人，正是自己的三叔杨炳辉。 杨炳辉早已到了结婚的年纪，这两年谈了一个对象，只是没有婚房，女方不同意结婚。 “老三，房子可以留给你结婚用，我不跟你争，但是大哥大嫂的工作，让我和你二嫂接班没问题吧？” 二叔杨炳坤，既没有学历又没有本事，三十多岁了还是一个学徒工。 “二哥，三弟，你们打的好算盘，一个要房子，一个要工作，合着我这个当闺女的什么都没有对吧？ 大哥生前和我关系最好了，大嫂也最疼我这个妹妹了。 如果大哥大嫂还在，他们是绝对不允许你们这么欺负我的。” 一个留着学生头，长相不错的女人跳了出来。 “杨怡，你一个出嫁了的女儿裹什么乱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杨家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了。” 杨炳坤不耐烦的说道。 “杨老二，我连个工作都没有，在婆家抬不起头来。 你们作为娘家人就这么狠心吗？两个工作岗位，让给我一个不是应当应分的吗？ 兄弟姐妹之间，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不是应该的吗？” 杨怡不依不饶。 “姐，你就别闹了，二哥二嫂也都没有正式工作，怎么可能把岗位让给你呢？ 这是老杨家的工作岗位，你到哪里去说也不占理啊！” 杨炳辉自己有工作，现在他的目的，只有眼下的这个院子。 “ ------------ 第 2章 抢夺家产 “爹，娘，你们也是这么打算的吗？女儿难道就不是你们的孩子了吗？难道我杨怡就不是姓杨的吗？” 二哥和三弟很明显站在了同一战线，杨怡只好到父母那里寻求办法。 “杨怡，你男人工作不错，你公公婆婆都是老工人，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可是你再看看你二哥，两口子都没有正式工作，日子过得很拮据。 你看这样好不好，工作就给你二哥，你大哥大嫂的丧葬费和赔偿，我和你娘做主，多给你分一些。” 手心手背都是肉，杨老实自认为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爹，这样不好吧？大哥大嫂的丧葬费也是杨家的，怎么能让妹妹带去刘家呢？ 你和娘以后养老不用钱吗？养这两个小崽子不用钱吗？” 杨炳坤的媳妇蔡金花提出了不同意见。 “就是，二嫂说得对，有了房子，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曼曼要求三转一响，要用不少钱呢。 大哥和大嫂的赔偿，正好给我顶上。” 杨炳辉一听二嫂说的话，差点没笑出声来。 自己怎么把丧葬费和赔偿给忘了，大哥大嫂是工伤事故，估计能赔不少钱，这下自己的婚事，算是彻底有着落了。 “你们什么意思？这是打算什么都不给我了对吗？ 大哥大嫂，你们看看啊！他们就是这么欺负你们唯一的妹妹的啊！ 爹娘也偏心儿子，心里丝毫没有我这个当闺女的啊！ 大哥大嫂，你们生前是最疼我的啊！如果你们还在，我在娘家怎么会受这种欺负啊！” 杨怡开启了自己的表演，趴在灵堂上哭天抢地。 看着眼前曾经的亲人，杨白衣只感觉内心一阵冰凉。 这都是自己最亲的亲人啊！父母尸骨未寒，他们没有丝毫的悲伤，眼里全都都是利益。 饶是杨白衣在末世看透了人性，也不得不说这些人称得上极品二字。 “哥哥，小小害怕，他们是不是要抢走咱们的房子和钱啊？” 妹妹杨小小，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一直活在父母和哥哥的疼爱中，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小小别怕，有哥哥呢！只要哥哥在，他们什么也抢不走。” 杨白衣轻声细语的安慰着这个妹妹。 虽然灵魂已经换了，但是肉体和这个小女孩确实是血脉至亲。 可能是血脉的羁绊，或者是原主残留的潜意识，杨白衣觉得自己和眼前的小女孩很是亲近。 “说的什么屁话，咱们都是一家人，什么抢不抢的？ 好赖你也是个高中生，读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你爹都是你爷爷奶奶生的，他的一切都是你爷爷奶奶的。 现在他们不在了，他们的院子不应该归你爷爷奶奶那？ 他们的工作和赔偿金，不是理应由你爷爷奶奶支配吗？” 杨炳辉一听侄子说的话，当时就不乐意了。 “爷爷奶奶，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杨白衣看向两个老人，打算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白衣，你三叔说的不好听，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 你也知道，他急等着房子结婚，这个院子就给你三叔吧。 你们两个小孩子，独自在这个院子里我们也不放心，还是搬去爷爷家里，我和你奶奶负责照顾你们。” 杨老实说话的时候，完全不敢看孙子的眼睛。 “那工作呢？让给我二叔二婶吗？那我和小小以后怎么办？上街讨饭吗？” 杨白衣的眼中带着一丝寒意。 “白衣，你现在还在上学，小小今年才六岁，你们上班还早的很，到时候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 谁也不知道，工作岗位能不能保留那么久，万一到时候工作岗位没有了，咱们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还不如让你二叔二婶先顶上，万一你毕业了，自己能找到工作呢！” 杨老实由于心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那我父母的丧葬费呢？留着给你们养老？留着给杨炳辉娶媳妇？还是让杨怡带回婆家长脸面？” 杨白衣的面色越发的阴沉，浑身散发着寒冷肃杀的气息，让屋里的杨家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小兔崽子，怎么跟你爷爷说话的？你也太没有教养了。 大哥大嫂不在了，我这个当三叔的就替他们教育教育你。” 杨炳辉被说破了小心思，恼羞成怒，伸手就要去打杨白衣。 刚才就是杨炳辉把杨白衣推倒，撞到了杨白衣的后脑勺。 他们不知道的是，原来苦命的杨白衣已经因为这次撞击而一命呜呼，现在早已换了灵魂。 杨白衣上一世经过无数次的搏杀，死在他手里的丧尸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又岂是毫无武学基础的杨炳辉可以对付的。 在杨白衣的眼中，杨炳辉脚步虚浮，杂乱无章，整个身体毫无防御。 只要杨白衣愿意，稍微出手就可以取杨炳辉的性命。 但是现在不是末世，一切都有法律法规，杨白衣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出手杀人。 但是给这种垃圾一个教训，杨白衣还是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 经过末世血与火的洗礼，杨白衣的心早已如铁石般冷硬。 没等杨炳辉近身，杨白衣飞起，一脚踹在了杨炳辉的胸口。 杨炳辉整个身形，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撞到了身后杨炳坤的身上。 “哈～哈～” 肺部的撞击，让杨炳辉瞬间丧失了呼吸的能力。 此时的杨炳辉正躺在地上，大张着嘴巴，奋力的呼吸，很久才喘出一口气。 “杨白衣，你要干什么？这是你三叔啊，你怎么能出手打他呢？” 眼看着自己的幺儿受伤倒地，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太太顿时急了。 “奶奶，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你只顾着心疼你的小儿子，但是就任由他们这么欺负你的大孙子吗？ 再说了，我可没有出手打他，因为我用的是脚。” 杨白衣一脸冷笑，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愤怒的老太太。 “他是你的长辈，是你的亲三叔，怎么了？你还说不得打不得了吗？” 老太太蹲下身子，一边帮小儿子揉着胸口，一边愤怒的看着杨白衣。 ------------ 第 3章 异能还在 “老太太，不要这么激动，我只不过踢了他一脚，你就这么愤怒，刚才他打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说话呀。 这个院子还有两个工作岗位，包括丧葬费和赔偿金，都是我父母用命换来的，你们谁也别想抢走。 他们不在了，他们还有一双儿女，父母的一切理应由子女继承。 你们作为他们的父母，赔偿金可以分给你们一份，但是这个院子和工作岗位，你们就别想了。” 杨白衣的话语没有丝毫感情，他们这群畜牲也不配拥有杨白衣的感情。 “你说的什么屁话，你爹都是我生的，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 还有你娘那个不听话的，当时我给你取的名字她不叫，非要给你叫什么杨白衣。 白衣白衣不就是孝衣吗？依我看，就是因为你这个不吉利的名字，他们夫妻俩才遭此厄运。 大人做什么决定，还容不得你这个小孩子反驳。 我决定了，这个院子就让给你三叔结婚用。 两个工作岗位，留给你二叔二婶。 至于丧葬费和赔偿金，拿出一份买三转一响，再给你姑姑一份，剩下的就是养着你们的费用。” 因为杨白衣这个名字，老太太一直对这个孙子亲近不起来。 老太太刘根花一直是一个很迷信的人，她认为杨白衣这个名字太不吉利。 “既然你们这么决绝，那咱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我和妹妹就住在这里，有本事你们就把我们轰出去。 只要你们有能耐把我们轰出去，房子和工作任由你们处置。 弱肉强食，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靠你们自己的能力去争取吧。” 既然他们没有丝毫的亲情可言，杨白衣也不打算跟他们再多费口舌。 就算这一世没有异能，凭借前世的搏杀经验，杨白衣还没有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老二，去给这个小兔崽子长长记性。” 小儿子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短时间内也无法恢复，刘刚花只能指挥起了二儿子。 “白衣，只要你能跟你奶奶认个错，刚才你说的话，我就当你没有说过。” 杨炳坤看了一眼大哥大嫂的遗像，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二叔，我认什么错？我有什么错？错在没有任人摆布吗？ 你不是想要我爹娘的工作吗？那就动手吧，只要把我打服了，这两个工作岗位就是你的。 明明满脑子的龌龊思想，就不要装什么慈祥的长辈了。” 面对着吃绝户的亲人，杨白衣当然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当家的，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只要打倒了他，咱们俩以后就是有正式工作的人了。” 就在杨炳坤还在犹豫的时候，身后的蔡金花嗷嗷一嗓子。 “大哥大嫂，你们也看到了，是白衣这孩子目无尊长，不懂礼貌，我今天就替你们教训教训他。 不然以他这个性格，在社会上早晚要吃大亏的。” 杨炳坤照着遗像拜了一拜，就朝着杨白衣冲了过去。 杨白衣没有多余的动作，依然是一脚，杨炳坤和杨炳辉兄弟俩整整齐齐的躺在了一起。 不是杨白衣喜欢动脚，而是感觉用手打他们是脏了自己的手。 “你个天杀的小兔崽子，两个叔叔都被你打了，来来来，有本事你就打我这个老婆子。” 眼看着两个儿子都不是对手，杨根花知道，剩下的女儿和儿媳更是白给。 所以杨根花打算自己动手，她就不信了，杨白衣还能动手打自己的奶奶吗？ 杨根花张牙舞爪，朝着杨白衣的脸上抓去，就像一个横行霸道的螃蟹。 杨白衣伸出双手，准确的抓住了杨根花的两个手腕。 双手缓缓发力，杨根花感觉杨白衣的双手就像两个铁钳子。 “断了断了，小兔崽子，快点放手，杨炳荣，你在天之灵看看你的好儿子呀，他在动手打你的老娘，打他的亲奶奶呀！” 由于疼痛和害怕，老太太涕泪横流，哭天抢地。 “白衣快松手快松手。你奶奶年龄大了，骨头脆，可禁不得你这么折腾。” 杨老实赶快上前，拉着杨白衣的手腕。 “现在离开我家，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你们还要打房子和工作岗位的主意，我随时在家里等着你们。” 杨白衣缓缓放开双手，面无表情的下了逐客令。 “好，我们走，我们走。” 平日里温顺听话的大孙子，一下子变得这么凶残，凶残的让人害怕。 欺软怕硬，趋吉避凶，这是人的天性。 一家人今天登门没有讨到丝毫的便宜，三个人还落了一身的伤。 但是看到杨白衣的战力，几人知道今天事不可为，只能先离开，再想办法。 一家人彼此搀扶，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这个院子。 “哥哥，你好厉害呀！刚才你打坏人，好帅好帅呀！” 杨小小看向杨白衣的目光里满是崇拜。 “以后哥哥会好好保护你的，不让任何人欺负到小小。 好了，小小，你先在院子里玩一会儿，我把屋子收拾一下。” 刚才他们一家子过来胡闹，把桌椅板凳都给打翻了。 “哥哥，小小可以帮忙的。” 杨小小仰着肉嘟嘟的脸蛋说道。 “那小小拿点粮食，喂一喂院子里的鸡好不好？” 为了两个孩子吃鸡蛋方便，母亲萧芷晴在世的时候，在院子里养了几只母鸡。 “好的呢！” 领到了自己的任务，杨晓晓高兴的回里屋端了一碗杂粮，跑到院子里喂鸡去了。 杨白衣扶起了翻倒在地的桌椅板凳，给原主的父母上了一柱香。 “你们安心的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小小长大，让她一辈子幸福快乐。” 杨白衣低声的说了一句。 这是对杨炳荣和萧芷晴的承诺，也是对原来杨白衣的承诺。 上完香之后，杨白衣坐在凳子上，伸出了自己的两只手，默默地催动异能。 只见杨白衣的两个手心之上，左手凭空出现了一个火球，右手长出了一棵小草。 异能还在。 杨白衣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杨白衣集中意识，面前出现一个空间，空间里各种生活物资和先进武器堆积成山。 ------------ 第 4章 有你真好 “老伙计，你们都跟着来了啊！” 火木双异能，极品储物空间，这是上一世杨白衣赖以生存的手段，也会是这一世安身立命的本钱。 “哥哥，小小喂完鸡了。” 杨小小端着空碗回到屋里。 “咕噜噜～” 杨小小的小肚子发出了抗议。 “哥哥，小小饿了。” 杨小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哥哥给你做饭。” 杨白衣站起身，出了堂屋，朝着厨房走去。 “好吧！” 杨小小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哥哥做饭很难吃，但是总比饿着肚子要强。 杨炳荣和萧芷晴在世的时候，杨白衣和杨小小是生活在蜜罐里的孩子，哪里会做饭呢！ 前几天，杨白衣和妹妹去爷爷家寻求过帮助，让在爷爷家吃饭。 谁知道他们居然打起了房子和工作岗位的主意。 杨白衣很是愤怒，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带着妹妹跑了回来。 虽然父母经过这么多年的工作，家里也有些积蓄，但也不能一天三顿在国营饭店里吃饭呀！ 而且在国营饭店吃饭，可不是有钱就可以，还要有相对应的粮票。 计划经济，粮票每个月都是定量的，如果兄妹俩一天三顿吃食堂，一个星期都坚持不了，就会把粮票用完。 没有办法，杨白衣只能赶鸭子上架，自己尝试着做饭。 一个没有丝毫基础的半大小伙子，又没有视频教程，做出来的饭菜可想而知。 所以兄妹俩吃了好几天的黑暗料理了。 当然，这对现在的杨白衣，构不成丝毫的困扰。 在丧尸横行的世界，除了清理丧尸和搜寻物资，杨白衣没有其他的娱乐方式。 他要时刻保持警惕，不敢有丝毫大意，所以做饭，就成了他唯一的放松方式。 经过多年的锻炼，杨白衣的厨艺，早已达到了专业大厨的境界。 杨白衣打开厨房的柜子，借掩护开始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 一包虾仁，一块牛肉，一条鲈鱼，几个香菇，几颗青菜，还有几颗鸡蛋。 “哥哥怎么这么多好吃的呀？” 杨小小满脸惊喜，好久没吃过肉肉和鱼了呢。 “哥哥早上买的呀，那时候你还在呼呼睡大觉呢！” 杨白衣开始糊弄小丫头。 “这么好的食材，一会不知道哥哥会做出什么来，可惜了。” 杨小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想到这些肉肉和鱼，一会就要变成一堆黑漆漆的东西，杨小小瞬间感觉心痛的无法呼吸。 “士别一上午，当刮目相看，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一会保证好吃。” 原主的记忆，杨白衣是完全接收了的，他知道这几天兄妹俩吃的都是些什么。 “哥哥，你乱用成语，明明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母亲萧芷晴是个高中生，平时很注重对孩子的教育。 虽然杨小小还没有上学，但是也知道很多成语。 “但是咱们没有分开三日啊！” 杨白衣一边杀鱼切肉，一边应付着小丫头。 “哥哥说的也有道理。” 杨小小歪着小脑袋，想不出反驳哥哥的话。 “哥哥，这是什么呀？” 杨小小指着虾仁问道。 洛水市是内陆城市，水产很少。 在这个年代，运输极其不便，所以很难吃到其他地方的食物。 “这是虾仁，是从大虾里剥出来的，虾米你不是吃过吗？虾仁跟虾米差不多。 虾米是河虾，个头小，虾仁是海虾，个头大。” 杨白衣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很快，杨白衣准备好了食材，开始生火做饭。 随着杨白衣娴熟的动作，厨房里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味。 “咕咚～～” 小丫头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好香啊！哥哥你怎么突然这么会做饭了呢？” “今天早上我买菜的时候，问了售货员饭菜的做法。 谁知道哥哥原来还是个天才呢，一点就透，她一说我就会了呢！” 杨白衣开始了他的忽悠大法。 “哥哥不知羞，吹牛！” 小丫头被杨白衣逗的咯咯直笑。 这还是父母过世以后，小丫头第一次笑的这么灿烂。 “咕噜噜～～” 随着一道道美食出锅，杨小小的小肚子又发出了信号。 “哥哥，为什么小小肚子饿的时候，肚子就会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呢？让人好难为情的呢！” 杨小小可爱的小脸蛋上有些羞红。 “那是因为小小的肚子里呀，有一只咕噜怪，只有小小好好吃饭，才可以打败咕噜怪呦！” 杨白衣怔了一下，上一世小时候，母亲就是这么哄他多吃饭的。 “那小小一会一定要多多吃饭，小小要打败咕噜怪。” 杨小小目光坚定，把马上要开始的午饭当成了一场战争。 “好了，小小，洗手吃饭了。” 餐桌上，清炒虾仁，清蒸鲈鱼，生炒牛肉，香菇菜心，紫菜蛋花汤，还有满满的两碗白米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杨小小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口，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小小，怎么了？不好吃吗？” 不至于吧，难道我的厨艺退步了，给孩子都给吃哭了。 杨白衣以为是饭菜出了问题，赶紧夹起一块牛肉放在嘴里。 “不是，哥哥，是太好吃了，跟妈妈做的一样好吃。 哥哥，我想妈妈了。 呜呜呜～～” 小孩子，吃到好吃的，首先想到的就是妈妈的味道。 “小小，不哭了，如果妈妈知道小小哭的这么伤心，妈妈在天上会担心的。”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把杨白衣的心都哭碎了。 “嗯，小小不哭，小小不让妈妈担心。” 杨小小懂事的擦干眼泪，继续吃饭。 虽然她很想妈妈，但是她知道，爸爸妈妈再也回不来了。 “哥哥保证，会一辈子对小小好，照顾小小长大，让小小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子，好不好。” 此刻，杨白衣真情流露，再也没有前世杀神的冷硬。 “小小也一辈子对哥哥好，听哥哥的话，不惹哥哥生气。” 杨小小也向杨白衣保证道。 父母的离世，亲人的欺凌，让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一夜长大，懂事的让人心疼。 “小小，你还是个小孩子呢，你可以对哥哥撒娇，可以对哥哥发发小脾气，甚至可以对哥哥无理取闹。 哥哥就是你的依靠，是你的港湾，答应哥哥，还做回以前那个有点可爱，有点小任性，天真烂漫的小公主好不好。” 杨白衣尽量用爱打开小丫头的心结，不让她背负这么大的压力。 “哥哥，有你真好。” ------------ 第5 章 不死心的杨家人 就在兄妹俩吃着午饭的时候，杨家老宅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小兔崽子，下脚真够黑的，这件事没完，等我养好了伤，一定要给他点厉害尝尝。” “本来还想着毕竟是一家人，只要他老老实实的让出房子和工作，我不介意养着他们。 现在他这一脚，算是把情分彻底踢没有了。 以后再想让我养着他们，想都别想，冻死饿死都跟我杨炳辉没关系。” 杨家老宅里，兄弟俩光着膀子，胸口上赫然有着一个乌黑的脚印。 “你们俩可别吹牛了，这么大的人了，让一个毛头小子给打了，有你们这样的哥哥和弟弟，我都嫌臊的慌。” 杨怡撇了撇嘴。 刚才被一个半大小子打的像一条死狗一样，现在关上门开始吹牛皮了。 “刚才我们那是大意了，没有闪，不然怎么可能挨他一脚。” “是啊！谁能想到一个半大小子，居然敢打叔叔啊！” 兄弟俩疼得呲牙咧嘴，感觉现在还有些出气不匀。 “行了，你们也别在这撂狠话了，只要白衣那孩子同意让出房子和工作，以后该养还得养。 一笔写不出两个阳字，毕竟他们俩是你大哥的骨肉。” 杨老实坐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袋。 “这就是萧芷晴教育出来的好孩子，不但给孩子取了这么个倒霉名字，还从小不跟咱们亲。” 刘根花这个老虔婆，站在屋子中间恶毒的咒骂着。 在她看来，大儿子过世了，留下的房子让小儿子结婚，工作让二儿子订上去，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没想到却闹成了这般地步。 目的一个没达到，自己母子三人还挨了一顿揍。 “这个小白眼狼，简直是无法无天，打叔叔也就算了，没想到连奶奶也敢打。” 看着自己乌黑肿胀的手腕，刘根花气得火冒三丈。 “好了，老婆子，你就别再骂了，毕竟是自己的孙子。 一句一个小兔崽子，小白眼狼。这不是把咱们自己都给骂进去了吗？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白衣这孩子，白衣已经十六岁了，早就已经懂事了。 咱们毕竟是去要他的房子和工作，也怪不得他反击。” 在这个家里，如果说谁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可能就是杨老实这个老头子了。 “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怎么能说是抢呢？ 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谁需要就先分配给谁呗！ 他们两个孩子，独自在那个院子里怎么生活？ 谁给他们做饭？谁给他们洗衣？有个头疼脑热的谁来照顾他们？ 让他们从那个院子里搬到这里来住，完全是替他们考虑。” 杨炳辉为他谋取大哥的院子，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姑且算你说得有些道理，可是工作岗位呢？ 如果父母因公殉职，子女还没成年的情况下，工作岗位是可以暂时保留的。 等子女大了，自然可以接班。 可是咱们做的这叫什么事啊？逼着孩子把原本属于他们的工作岗位让出来给老二他们两口子。 还打起了炳荣两口子丧葬费的主意，现在想想我的觉得臊的慌。” 杨老实在家里受了老婆和儿女的蛊惑，认为孙子孙女还小，院子和工作岗位暂时还用不到。 现在回想起来，这不是吃老大家的绝户吗？这是父母应该干的事吗？ “怎么了？现在知道后悔了？坏人都让我们当了，你充起好人来了？ 杨老实，告诉你，一辈人不管两辈事，自己的儿女你都照顾不好，还有闲心替孙子孙女考虑啊？ 老二两口子没个正式工作，日子过的稀碎。 老三眼瞅着快三十了，没有房子曼曼就是不同意结婚。 闺女嫁的是不错，但是闺女一没工作，二没娘家帮衬，在婆家也是受气。 孩子们过成这样，你这个当爹的就不急吗？ 现在现成的解决办法就在眼前，房子和工作岗位都有了，还有不少的赔偿金。 只要拿过来，三个孩子的事情就都能解决。 这件事没得商量，你必须跟我站在同一战线。” 刘根花铁了心的要一条道走到黑。 “那等他们来这里住的时候，你的态度也要改一改。 毕竟是咱们的孙子孙女，以后你不能张口就骂，一句一个兔崽子，多难听啊！ 孩子们都大了，都有自尊心了，又刚刚失去了父母，咱们不能再往他们伤口上撒盐了。” 看着态度坚决的妻子，再想想过得不如意的三个儿女，杨老实还是妥协了。 “你放心，只要如了我的意，以后我好吃好喝的伺候他们俩，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为了争取老头子的同意，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刘根花也算是表明了态度。 “小小，咱们换一个环境生活好吗？洛水市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以杨白衣对杨家人的了解，知道这件事他们不可能善罢甘休。 如果继续留在洛水市，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做掉他们。 但是现在不是末世的地球，而是法治社会的蓝星。 这么多人无故消失，官方肯定会一查到底的。 自己作为杨家人，不管官方会不会怀疑自己，光是时不时的调查问话，就足够让人头疼了。 而且现在大学停招，高中毕业后也不能继续深造。 就算是一切顺利，自己也不过是顶替父亲的岗位，做一个钢厂的工人。 每天重复着机械的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种生活想想就吓人。 现在正好有下乡的政策，还不如带着妹妹去乡下躲几年。 反正自己有异能和空间在手，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 等以后改革开放了，是继续读书，还是下海经商，任由自己选择。 “哥哥，我不想搬去爷爷家住，我不喜欢他们，咱们留在这里生活好不好。” 想想老虔婆那个阴毒的样子，杨小小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小小，不是搬去爷爷家，我更不喜欢他们，我是说换一个地方生活。 比如说响应号召，参加上山下乡，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啊！ 在农村，我可以带你上山打猎，上树掏鸟，下河摸鱼。 在农村，才可以体验到春天的生机盎然，夏天的热情似火，秋天的硕果累累，冬天的白雪皑皑。” 两世为人，杨白衣都是生活在城市里，他一直都向往着农村的田园生活。 ------------ 第 6章 热心的司机 “哥哥，农村真的有你说这这么好吗？隔壁王奶奶家的孩子下乡了。 他回来探亲的时候，说农村的生活很辛苦，天天有干不完的农活，一年到头都不能休息。 清早起来去拾粪，白天去地里上工，晚上还要组织学习。” 杨小小有些担忧的看着哥哥，哥哥是伤心过度了，还是今天被亲人给刺激到了，怎么会产生下乡的想法呢！ “小小，革命分工不同，干农活也是为社会主义做贡献啊！ 而且哥哥也不是一辈子干农活，过几年咱们还是可以回来的。 我只想体验一下田园生活，陪着你慢慢长大，让你拥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杨白衣很尊重妹妹的想法，不会因为妹妹年龄小就独断专行，所以很耐心的做妹妹的工作。 “那好吧，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只是房子和工作要便宜二叔和三叔他们了，有点不甘心呢！” 小丫头的脸色垮了下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说过不会让他们占到丝毫的便宜。” 自己有一空间的物资，两个工作岗位和一个小院子，杨白衣完全不看在眼里。 如果爷爷奶奶对他们足够关心，在父母去世之后，对他们表现出足够的关爱，杨白衣不介意把工作岗位让给他们。 可是他们是怎么做的？他们欺负原主和妹妹年纪小，直接上门强取豪夺。 为此杨炳辉还将原主推倒，直接造成了原主的离世。 如果自己让他们老杨家占了便宜，又怎么能对得起死去呢原主呢！ 过后的两天，杨家人并没有过来找杨白衣的麻烦。 杨白衣乐得清净，整天变着花样给妹妹杨小小做好吃的。 上一世末世来临的时候，杨白衣还没有结婚，在末世挣扎几年，更是不敢有成家的念头。 穿越蓝星以后，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这让杨白衣的感觉很新鲜。 杨白衣两世为人，又经历了末世的浴血搏杀，心理年龄无比成熟。 现在这个六岁的小丫头，说是自己的妹妹，其实就跟自己的女儿差不多。 杨小小还会时不时的蹦出几句经典语录出来，给杨白衣一潭死水一般的心灵，带去点点涟漪。 一个是心里疲惫，急需疗伤的人，一个是痛失双亲，只有哥哥可以依靠的幼崽，两个人相互疗伤。 杨白衣穿越过来的第三天，一个中年人登门拜访，这是杨白衣穿越后接待的第一个客人。 “你是杨炳荣的儿子吗？” 中年人确认杨白衣的身份。 “是的，请问你是？” 杨白衣面色平淡，声音清冷。 目前为止，杨白衣和蔼的一面，只对杨小小一人表露。 “我是你父亲的同事，钢厂的司机，你父亲的赔偿金到位了，需要你过去签字领钱。” 中年人说明来意。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 杨白衣带着妹妹杨小小，跟着中年人上了门口的吉普车，朝着钢厂走去。 “哥哥，这还是我第一次坐汽车呢！” 小丫头的脸上兴奋中带着紧张。 “小小，以后哥哥也买一辆小汽车，让你天天坐好不好？” 杨白衣握着杨小小肉乎乎的小手，缓解她内心的紧张。 “好呀好呀！哥哥最好了。” 杨小小把自己的小脑袋在杨白衣胳膊上蹭了蹭，一双大眼睛眯成了一双月牙，像极了慵懒的猫咪。 “呵呵…小伙子，这东西可不是想买就能买的。 汽车在国内的生产线很少，大多数依靠进口，暂时只有国营单位可以购买。 还有，拿到你父母的赔偿金以后，你可不敢胡乱买东西，那是你们兄妹以后生活的倚仗。” 听到杨白衣说要汽车给妹妹坐，中年司机生怕这个小伙子一下子拿到那么多钱，胡乱消费。 “师傅，这个我懂，谢谢你的提醒。” 杨白衣知道司机也是好意，怕自己过度消费，以后让生活陷入困顿。 “还有，小伙子，我再多一句嘴，昨天办公室去了一群人，自称是炳荣的家人，想要领取炳荣夫妇的丧葬费和赔偿金。 可是厂里是知道炳荣有孩子的，就要求他们带着孩子一起领取。 他们支支吾吾的一会儿说孩子还小，一会儿说孩子在上学不方便请假。 领导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就没让他们领取。” 因为司机跟办公室的人熟悉，所以很容易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这个司机也是个热心肠，知道杨炳荣夫妻两个一起出了事故，这对于他的一双儿女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昨天自称是杨炳荣家人的一群人，有越过孩子冒领赔偿金的嫌疑。 如果这次赔偿金不能用在孩子身上，那么这两个孩子以后的生活，将会陷入极大的困境。 “真是太感谢您了，他们确实是我的家人，可是对我和我妹妹却没有丝毫的亲情可言。 我父母过世以后，他们就急着登门要瓜分我们的房子和工作岗位，就连赔偿金也打算霸占。” 杨白衣装出一副悲愤中带着无奈的表情。 “他们可坏了呢，前两天去我家里闹，逼我们让出房子和工作。 我哥哥不同意，他们还动手打了我哥哥呢！” 小丫头气鼓鼓的附和道。 “可恶，这是欺负你们年幼无依啊！炳荣不在了，他们不说替炳荣照顾遗孤，还想要吃绝户。 幸亏领导机警，发觉了他们有些不对，不然让他们冒领了，这笔钱肯定不会用在你们身上。 等你们领了赔偿金，一定要把钱收好，千万别被他们骗了去。” 司机叮嘱道。 “谢谢师傅，我会的。” 杨白衣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之所以愿意跟司机说这么多，自然有他的目的。 可以看出，这个司机师傅是一个热心肠，并且极富正义感的人。 在这个火红的年代，这种人也占绝大多数。 而且他的工作是小车司机，平时接触的领导和员工都很多，这让杨白衣的心思活泛起来。 杨白衣不想顶岗进厂，两个工作岗位肯定是要卖掉的。 但是自己初来乍到，原主以前又是一个毫无人脉的普通学生。 想要安全快速的卖掉工作岗位，就需要借助外部力量，而这个司机师傅就是最好的人选。 ------------ 第 7章 领取赔偿金 “小伙子，你的父母他们是在工作中出的事故，厂里理应对你们负责。 以后生活中遇到什么困难，你们可以寻求厂里的帮助。” 司机赵虎是一个极富正义感的退伍军人，见不得人间疾苦。 “谢谢师傅，不知道师傅怎么称呼？” 杨白衣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司机和他们无亲无故，愿意和他们说这么多，绝对是一个仗义之人。 “我叫赵虎，厂子里的人都叫我老赵。” 赵虎爽朗的回答道。 很快，吉普车开进了钢厂，穿过高高的厂房，停在了一排红砖房子前。 “到了，我带你们去找领导。” 赵虎下了车，打开车门让杨白衣和杨小小从车上下来。 三人来到一间办公室，办公室的门上贴着厂长的牌子。 “孙厂长，杨炳荣和萧芷晴的两个孩子过来了。” 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一个面色有些疲惫的中年人坐在那里。 “进来吧。” 孙厂长从沉思中回过神，招呼一声。 “快坐。” 孙厂长示意让两人坐在沙发上，自己也坐在了杨白衣兄妹的对面。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孙厂长和蔼的问道。 “孙厂长，我叫杨白衣，这是我妹妹杨小小。” 杨白衣平静的回答道。 “今天为什么让你们过来，赵虎在路上都跟你们说了吧？ 首先，我代表洛水钢厂，向你们表示深切的慰问和歉意。 由于操作不当，让你的父母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这是我们管理的失职，我们钢厂应当对此次事故负全部责任。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也弥补不了你们兄妹心里的创伤。 但是事故已经发生了，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厂里只能尽可能的弥补你们。 首先是你父母的工作岗位，厂里会为你们兄妹保留，等你们年龄到了，可以直接顶岗上班。 再一个就是丧葬费和赔偿金的问题，肯定会足额发放。 你父母两个人的丧葬费和赔偿金，一共是六千元。 你们还有没有其他要求？如果有的话可以提出来，厂里会酌情帮你们解决” 孙厂长神情悲痛，可以看得出他这几天的压力很大。 洛水钢厂从建厂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大的事故，包括杨炳荣夫妻在内，一共有六名工人在此次事故中丧生。 领导的批评，员工的动荡，社会的质疑，家属的眼泪，压的孙厂长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们没有其他要求，厂子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我父母出事以后，厂里第一时间安抚了我和妹妹的情绪，帮忙处理了我父母的后事，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 比如说今天，您完全不必亲自出面，所有的工伤评判标准，想必肯定有章可循，钢厂完全可以随便指派一个工作人员来应付我们。 但是孙厂长还是亲自接待了我们，这让我看到了钢厂的诚意，看到了孙厂长的担当。 发生如此大的事故，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我父母一向工作认真，踏实努力，一直为国家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们是我的榜样，我为拥有这样的父母而骄傲。” 杨白衣的情绪很稳定，并不是说因为换了灵魂，没有感情。 而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样也已经无法挽回。 既然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就要学会接受。 “白衣，没想到你的觉悟如此之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可以看出，杨炳坤同志和萧芷晴同志的教育很成功，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 我期待你高中毕业，进入钢厂工作的那一天。” 杨白衣的表态，让孙厂长松了一口气。 相比于领导给的批评，孙厂长更害怕的是家属的眼泪。 那会让他陷入深深地自责之中。 就好比昨天，自称是杨炳坤父母兄弟的一群人，厂子里哭天抢地，大吵大闹，制造了很大的混乱。 钢厂还只能耐心的安抚，不敢有丝毫的冒犯，谁让人家是死者家属呢！ “昨天，你的爷爷奶奶来过，想要领取你父母的赔偿金。 因为你们兄妹没有到场，我拒绝了他们的要求，结果他们就大闹了一通。 白衣，能告诉我，昨天你们为什么没有一起来吗？” 孙厂长询问道。 “孙厂长，他们根本就没有通知我们，想要霸占我父母的赔偿金。 从我父母出事以后，他们没有给予我们丝毫的关心，而是一心想要霸占我们家的财产。 不单是赔偿金，就连我们现在住的小院子，还有我父母的工作岗位，他们也想要霸占。” 杨白衣丝毫没有家丑了不可外扬的想法，既然他们做得出来，杨白衣不介意帮他们宣扬一番。 “世上居然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真是岂有此理。 白衣，如果他们再找你们去闹，你一定不能妥协。 不管是赔偿金，还是你父母的工作岗位，都是你们以后安身立命的倚仗，千万不要轻易交给他们。” 孙厂长叮嘱杨白衣。 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外人只能提供建议。 “嗯，我不会的。” 孙厂长又陪着杨白衣聊了几句，就带他去财务签了字，领了六千块的赔偿金，最后又安排赵虎送他们回去。 “赵师傅，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情？” 在回去的路上，杨白衣试探着询问道。 “白衣，什么事你尽管说，能帮得上忙的我绝不推辞。” 赵虎一边专心的开着车，一边豪爽的说道。 “是这样的，赵师傅，我打算把我父母的工作岗位出让出去，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合适的人？” “杨白衣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为什么？是怕你爷爷奶奶再找你们去闹吗？ 你们的父母不在了，工作岗位理应由你们兄妹继承。 如果他们再去闹，你可以寻求街道办的帮助，或者直接报警。 你可千万不能把工作岗位卖掉啊，卖掉了以后你毕业了怎么办啊？ 现在不能高考，每年都有大量的毕业生涌入社会，你知道工作岗位有多稀缺吗？ 如果你现在把工作岗位卖掉，等你毕业了如果找不到工作，按照规定，你是要上山下乡的。” 赵虎为杨白衣分析了利弊，想要让他打消卖掉工作岗位的想法。 ------------ 第 8章 一根筋的杨白衣 “赵师傅，你说的我都懂，我知道现在的工作岗位很稀缺。 我做这个决定，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自己的亲人自己了解，我爷爷奶奶和叔叔姑姑是个什么德行，我当然心知肚明。 他们不达到自己的目的，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马上就快要成年了。 我自己不怕他们，但是我要替我妹妹的身心健康考虑。 我妹妹今年才六岁，如果他们隔三差五过来闹，对于我妹妹的健康成长是极其不利的。 而且我父母已经不在了，亲人又如此对待我们。 说实在的，洛水市现在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得了。 而且再住在那个院子里，我们兄妹难免会睹物思人，很难从悲伤中走出来，还不如换个环境生活。” 杨白衣说了自己想要卖掉工作岗位的原因。 “白衣，你想的太简单了，你对农村的生活了解吗？ 我就是从农村当兵出来的，对农村的生活很了解。 农活是相当繁重的，日出而起，日落而息，一滴汗水摔八瓣，一年的辛苦劳作，换取的公分勉强可以糊口。 农村没有供销社，没有国营饭店，想要买点什么还要去镇上。 想要吃顿细粮都是奢望，想要见点荤腥更是要等到过年的时候。 农村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吃上商品粮，逃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那些下乡当知青的学生，哪一个下乡时不是踌躇满志？过不了三天，一个个的哪一个不是唉声叹气？” 赵虎可不是吓唬杨白衣，他说的都是真实情况。 “赵师傅，相比于体力劳动，我更怕的是心灵的空虚。 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别人可以的，我相信我也可以。 赵师傅，你认识人多，还是帮我留意一下吧。” 杨白衣的态度很坚决。 “白衣，你不要在冲动下做决定，今天回去了再好好想一想，晚上好好睡一觉。 明天我再去找你一趟，如果你依然没有改变想法，再决定卖掉工作岗位也不迟。” 在赵虎看来，杨白衣只是因为双亲的离世，亲人的欺负，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 农村生活有多苦，自己已经跟他说了，晚上睡一觉，估计明天就会改变想法。 “哥哥，农村真的如同赵叔叔说的那般苦吗？咱们可以不去吗？ 没有供销社，没有国营饭店，买个东西都要跑去镇里。 一年一顿肉都吃不上，还要天天上工干农活，咱们何必要去那里受苦呢？” 晚上，兄妹俩躺在床上，小丫头跟着哥哥下乡的念头有些动摇了，司机赵师傅说的也太吓人了。 父母过世那天，小丫头在杨白衣怀里哭睡着了，往床上一放就会惊醒，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无奈，原主就让妹妹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杨白衣穿越过来以后，也没有强行要求小丫头单独睡觉。 一个才六岁的小丫头，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之说。 “小小，你相信哥哥吗？” 杨白衣问道。 “小小当然相信哥哥了。” 父母过世以后，杨白衣就成了杨小小唯一的依靠。 特别是这几天，杨白衣先是打跑了可恶的二叔三叔，还把小丫头照顾的无微不至。 厨艺也精进了不少，每天不重样的给杨小小做好吃的。 现在的杨白衣，在杨小小的心里，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除了偶尔会想念母亲以外，杨小小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无比快乐。 “那些农活哥哥都可以应付，而且哥哥保证，到了农村以后，依然可以让小小每天吃到好吃的。” 杨白衣火系木系双异能在手，又有一空间的物资，走到哪里都会混的风生水起，杨白衣有这个底气。 “那好吧，小小相信哥哥。” 听到还能吃到各种好吃的，杨小小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翻了个身，在杨白衣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甜甜的睡去。 第二天下午，门口传来一阵自行车的铃声，赵虎如约而至。 杨白衣客气的把赵虎让进了屋里，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怎么样？白衣，还打算卖掉工作岗位下乡吗？” 赵虎胸有成竹的看着杨白衣。 在赵虎看来，杨白衣是个聪明人，经过自己的劝导，冷静下来以后，杨白衣肯定会打消下乡的念头。 “赵师傅，我考虑清楚了，还是决定下乡做知青。” 杨白衣坚定的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一根筋呢？我都说了农活很累人。 特别是秋收的时候，就算是生产队的壮劳力也吃不消，每次秋收过后，累的就像大病了一场。 我也不是吓唬你，你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学生娃子，一次秋收过后，不死也要脱层皮。” 赵虎皱了皱眉头，杨白衣这个孩子，性格坚忍，父母不在了还能把妹妹照顾的这么好。 不管是面对孙厂长还是自己，都表现的谦虚有礼。 就是太拗，不听劝。 “赵师傅，我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了。 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我立志要扎根农村，为建设新农村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杨白衣看着赵虎着急的样子。暗自憋着笑，还恶作剧的喊出了知青下乡的口号，表现的像是一个中二青年。 “放着现成的工人不当，非要上杆子的往农村跑。 你要是我的孩子，我非得踢你两脚。 罢了，我也懒得管你了，说说吧，你的工作岗位打算卖多少钱？” 看着杨白衣一脸的坚决，赵虎也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打算。 自己苦口婆心的劝了好几次，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依然不能让他改变想法。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杨白衣这孩子就是没有受过苦，没有经历过现实的毒打。 “赵师傅，我没有相关方面的经验，对这个岗位值多少钱，完全不了解，你有什么建议吗？” 一来杨白衣也看不上这点小钱，二来自己也确实不了解行情。 “这几年工作岗位越来越贵，以前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还可以再等等，只要家里不是穷的揭不开锅，对工作也没有那么迫切。 现在不一样了，没有正经工作的人，被定义为了社会闲散人员，就会被强制安排下乡。 咱们钢厂的效益好，待遇也不错，目前一个工作岗位，已经被炒到了六百块。” ------------ 第 9章 退学 这个时代的国企职工，为什么会被称为铁饭碗？那是因为后辈子女可以接班。 如果职工到了退休的年纪，家里人又不缺工作岗位的话，还可以以一个合适的价格转让出去。 当然，办手续的时候，你不能对人事说要卖工作岗位，要编造一个表亲之类的亲戚关系。 赵虎在钢厂混了这么久，其中的事情当然门清。 “我一个学生，人际交往相对简单，也不知道谁需要工作岗位，那就麻烦赵师傅帮我找两个合适的买家了。” 杨白衣客气的说道。 “你不用这么客气，不用感谢我，我应该反过来感谢你。 你知不知道，现在满大街都是托关系找工作的人。 除了你这个拎不清的，谁愿意去农村插队啊？ 但凡家里有点条件，都想给孩子买个工作，让孩子留在身边。 只要我把有工作岗位转让的消息放出去，有大把的人挥舞着大团结过来找我。 你这不是麻烦我，而是送给我一个大人情啊！” 赵虎没好气的看了杨白衣一眼，总感觉杨白衣有什么大病。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进工厂，打螺丝，谁爱去谁去。 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刚上班就能看到自己退休的样子。 想想杨白衣就觉得可怕。 “那行吧，人各有志，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祝你一切顺利吧！ 晚上回去我就帮你问一下，很快就会有消息。” 送走了赵虎，杨白衣看天色还早，就打算去学校一趟。 父母出事以后，杨白衣请了丧假就没在去过学校了。 既然决定要下乡插队，还是退学吧，前世杨白衣是本科毕业，也没有再读一次的必要了。 “哥哥，你要出门吗？小小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看杨白衣换了一身衣服，正在一旁玩耍的杨小小，立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可怜巴巴的看着杨白衣。 自从父母离世以后，小丫头就极度缺乏安全感，变得特别粘人。 “哥哥要去学校一趟，当然会带着小小一起。” 杨白衣锁上院门，把杨小小放在自行车的大梁上。 左脚蹬在脚蹬上跨了一步，右脚一个潇洒的摆腿，完美的上车动作。 歪歪扭扭的骑行了几十米，终于适应了这辆二八大杠。 凭借着原主留下的记忆，杨白衣来到洛水市第一高级中学。 正在门卫室躲懒假寐的老王头，一看是一个熟悉的面孔，就没有阻拦杨白衣。 虽然喊不出名字，但是老王头确定这个小伙子，就是本校的学生。 杨白衣朝着老王头点头示意了一下，骑着车子径直进了校园，来到了办公区。 “刘老师。” 杨白衣没有第一时间找行政办理退学，而是先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杨白衣同学，你来了，家里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过来上课。” 刘老师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杨白衣的身边，还伸出手摸了摸杨小小的小脑袋。 对于杨白衣这个学生，刘素梅老师还是比较喜欢的。 学习好，懂礼貌，团结同学，从不惹是生非。 “刘老师，家里的事都处理完了，我今天过来，是要跟您告别的。” 可能是受了原主的影响，杨白衣对刘老师很尊敬。 “怎么了？杨白衣同学，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能不能跟老师说说？” 作为杨白衣的班主任，杨白衣家里发生的事情，刘老师是知道的。 “刘老师以前我父母上班，我上学，都是把我妹妹锁在家里独自玩耍。 现在家里出了变故，我妹妹变得特别没有安全感，特别粘人，我一离开她的视线，她就会害怕。 所以经过我的考虑，我想办理退学。” 杨白衣有些歉意的看了刘老师一眼，终究是辜负了刘老师的期望。 “杨白衣同学，我不同意你退学，你的成绩一直很好，就这么退学太可惜了。 我看你妹妹挺乖巧的，不像是调皮的孩子，你可以把她带到学校啊！ 有困难咱们就齐心协力的克服它，而不是轻易的原则放弃和退缩。” 刘素梅为杨白衣想了一个解决的办法，她是真心不希望杨白衣退学。 “刘老师，不单单是这个，我们兄妹还想换个环境生活。 继续留在洛水市，免不了睹物思人，我想带着妹妹下乡插队。” 杨白衣对刘老师坦白道。 “杨白衣同学，你家里刚刚发生变故，情绪低落和睹物思人是避免不了的。 再坚持坚持，时间会冲淡一切，会带走一切不好的东西。 我认为下乡插队，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选择。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父母的单位，会给你们保留工作岗位吧？ 留在洛水市，毕业后当一个光荣的工人不好吗？ 农村的生活，相比于市里，还是要更加艰苦一些的。 如果你脑子一热，报名下乡插队了，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下乡插队容易，再想返回城市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刘素梅和赵虎的想法一样，并不认为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能够适应那么繁重的劳动。 “刘老师，谢谢您为我着想，但是我已经决定了。” 杨白衣的态度依然很坚决。 杨白衣经历过末世的洗礼，心性锻炼的无比坚韧。 自己已经决定的事情，不会因为外部因素而有所改变。 “那好吧，你们这批学生，也算是生不逢时。 如果大学还正常招生的话，以你的学习成绩，必定会考一所特别好的学校。 杨白衣同学，祝你以后一切顺利，在新的环境里一切都好。” 刘素梅盯着杨白衣的眼睛看了许久，发现杨白衣的眼神无比坚定，刘素梅也就不再阻挠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要为自己的每一个决定负责。 在刘素梅眼里，不能继续读书深造，以后是当工人还是农民，都差别不大。 “谢谢刘老师的理解，也感谢刘老师一年多以来的照顾，那我就去办理退学了，您以后多保重。” 师生二人互相送了祝福，杨白衣带着妹妹走出了刘素梅的办公室。 退学不是休学，手续办理的很快，几分钟后，杨白衣就带着妹妹离开了学校。 ------------ 第 10章 极品亲戚再登门 “刘老师，这位同学就是父母双亡的那一个吗？” 一旁的同事小声问道。 “是的，就是那个可怜的孩子，自己也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现在还早照顾一个五六岁的妹妹。 突逢变故，总是逼着人一夜长大，只是成长的代价太大了。” 自己的得意门生退学而去，刘素梅一时之间还没有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 “刘老师，他真的成绩很好吗？看起来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一个面相有些刻薄的老师问道。 “张老师，请注意你的言辞，杨白衣同学怎么不聪明了？他是我带这一届学生里最聪明的一个。” 自的得意门生遭到诋毁，这让原本就不太高兴的刘素梅更加心烦。 “嗤～～聪明人都是想新办法留在城市里上班生活，尽量躲过上山下乡。 可是他呢，明明有现成的工作岗位，可是他偏偏要放弃，主动下乡插队，这是聪明人的表现吗？” 对于杨白衣的决定，这个张姓的老师有些嗤之以鼻。 “张老师，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刻薄？ 杨白衣同学的遭遇，在咱们学校并不是什么秘密，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杨白衣同学刚才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在洛水市，到处都有他们父母的影子，都有他们一家人的回忆。 继续在洛水市生活下去，他们兄妹俩很难从痛苦中走出来。 如果不是内心受尽煎熬，谁愿意放弃城市的生活，毅然决然的投身农村？ 你作为一个老师，非但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还如此奚落诋毁他。 张老师，我以有你这种同事而感到深深地羞耻！” 刘素梅为人正直，又很护犊子，因为杨白衣的退学，刘素梅心里正有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张姓老师很凑巧的凑了上来，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直接点燃了刘素梅的怒火。 “张老师，杨白衣同学是个可怜的孩子。你说的话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是啊！咱们是老师，更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要对得起老师这个职业。” “各行各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社会分工不同。 我就感觉下乡插队没什么不好，在哪里不是为人民服务啊？” 同办公室的老师们，纷纷加入了讨伐张姓老师的队伍。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留在市里是更好的原择，不是故意诋毁他。” 眼看着自己犯了众怒，张姓老师赶紧认怂，小声地为自己辩解。 “我出去透透气。” 心烦意乱的刘素梅，不再搭理对面坐着的张姓老师，转身出了办公室。 “哥哥，咱们家门口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啊？是不是奶奶他们又来了？” 坐在二八大杠的大梁上，杨小小有些紧张的问道。 “除了他们还能是谁，小小别怕，如果他们敢欺负咱们，我就把他们打跑。” 杨白衣脚下依然不疾不徐的蹬着，这几个极品亲人，杨白衣完全没放在眼里。 “嗯，哥哥是最厉害的！” 想起前两天大发神威的哥哥，杨小小紧绷的小身子放松下来。 “街坊邻居们，你们给评评理，那两个小白眼狼，就这么背着我们领了赔偿金，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爷爷奶奶。” 杨白衣刚把自行车停下，就听到老虔婆正在街坊邻居面前数落他的不是。 “怎么？我父母的赔偿金，我去领过来有什么不对吗？不领难道要就给你们吗？ 留着给你的小儿子娶媳妇，留着给你女儿拿回婆家长面子？” 杨白衣依然坐在二八大杠的座上，两条大长腿支着地。 “这是怎么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杨炳荣是你的父母，难道就不是我的儿子了？ 我找人打听过了，我和你爷爷作为杨炳荣的父母，也是要分钱的。” 老虔婆明显做了功课，这是经过高人指点了呀！ 杨白衣看了老虔婆身后的杨怡，杨怡的男人在政府机关上班，估计是问过他了。 “那你们应该继承多少合适呀？” 杨白衣冷淡的问道。 “我们作为父母，含辛茹苦把你爹养大成人，娶妻生子，当然要占大头。 你二叔三叔，还有你姑姑，都是你爹的弟弟妹妹，也理应分一份。 至于你和你妹妹那一份，我替你们保管着，以后供你们吃喝穿戴，还有你们的学费什么的。” 这次老婆婆没有一上来就大吵大闹，咄咄逼人，而是采取了迂回的战术。 “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呀，你们占大头，我们这份还交给你们保管，你怎么可以想的这么美呢？ 我父亲是你生的，这一点我承认，但我母亲不是吧？ 按照华夏的律法，父母，子女和配偶同为第一继承人。 而兄弟姐妹为第二继承人，当死者有第一继承人的情况下，第二继承人是没有继承权的。 也就是说，我母亲的赔偿金和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们老两口只能分取我父亲的一份。 想必你们也打听过了，不然你们今天也不会登门。 我父母一共赔偿了六千块，也就是一个人三千。 你们老两口，可以分得一半的一半，也就是一千五百块，这个你没有异议吧？” 在杨白衣回来之前，门口已经围拢了不少的邻居。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杨白衣还是跟他们讲起了道理。 “白衣，你们还没有成年，还没有掌管这么多钱的能力。 以后你们就跟着爷爷奶奶过，你们的钱爷爷奶奶先帮你们保管着，等你长大了，给你娶媳妇用。” 杨老实上前两步，一脸和蔼的说道。 这是他们在家里商量的结果，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儿子不在了，老两口养着孙子孙女，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任谁都说不出什么。 只要把钱哄到手里，想怎么用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 只要他们兄妹俩同意搬过去跟老两口一起住，这个院子不就空下来了吗？小儿子的婚房不就有着落了吗？ 还有两个工作岗位，他们兄妹俩还不够年龄，时间有的是，慢慢想办法呗！ 不得不说，老杨家的女婿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如果是不谐世事的原主，说不定还真要被他们得逞。 ------------ 第 11章 换了套路 “炳荣的父母说的没毛病，儿子媳妇不在了，可不是要照顾孙子孙女嘛！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都说芷晴的婆婆不好相处，这不是挺好的吗？传言果然不可信。” “老两口愿意照顾孙子孙女，两个苦命的孩子也算是有了依靠。” …… 周围不明就里的邻居，纷纷为老两口送来了赞誉之声。 “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咱们都心知肚明。 我还没有那么健忘，前几天你们是怎么对我们兄妹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收起你们伪善的面具吧，我看的直犯恶心。 我会照顾好妹妹，这个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如果你们是为了钱，一千五百块，你们想要我就取出来给你们。 如果你们不是为了钱，天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吃晚饭了。” 杨白衣冷笑一声，冷冷的说道。 对于毫无亲情，只有算计的亲人，杨白衣觉得跟他们说话，都是在浪费时间。 “白衣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爷爷奶奶带着叔叔姑姑，一大家子人过来看他们，还愿意收留他们，白衣怎么能用这个态度跟长辈说话呢！” “白衣以前不这样，可能是因为父母的离世受了刺激，才会性情大变。” “这么多钱，一个小孩子怎么能保管好呢，也不怕遭了贼。” 杨白衣冷硬的话语，和刚才杨老实老两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明就里的街坊邻居们，不自觉的站在了老两口这一方。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都是些不相干的人而已。 杨白衣在末世的时候，经过无数次的拼杀，成长为一方巨擘，什么没经历过。 周围人的议论，不会为杨白衣带来丝毫的困扰。 “白衣，你怎么能这么跟爷爷奶奶说话呢？咱们是一家人啊！ 就算是以前我和你娘有些矛盾，那也是大人的事情，跟你们小孩子没有关系。 现在你娘人都不在了，就让那些不愉快都随风而去吧！ 以后奶奶一定会照顾好你和小小，让你们完成学业，快快乐乐的长大。” 周围人的议论，让刘根花得到了鼓励，就连演技都好了不少。 那个神情，那个语调，真是太感人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需要考虑一下。” 杨白衣揉了揉眉心，神情中有些无奈。 如果他们继续无理取闹，杨白衣可以再次出手把他们打出去。 反正没有任何亲情可言，杨白衣出手教训他们，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可是他们这次不按套路出牌，打起了亲情牌。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都是杨白衣兄妹名义上的亲人。 如果杨白衣不计后果，直接撕破脸把他们打走，周围围观的人肯定会报警。 前世的杨白衣，刚刚毕业踏足社会，就遭遇了世界末日。 在末日世界里，没有法律，没有道德约束，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所以杨白衣战力超强，却没有应对这种无赖的办法。 “这也算是一种历练，慢慢学习，慢慢进步吧！” 杨白衣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行，我们给你时间，我们先回去，明天我们再来看你和小小。” 刘根花的嘴角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意。 小兔崽子，跟老娘斗，你还嫩了点。 刘根花不知道杨白衣打算下乡插队，更不知道他已经着手要卖工作岗位。 她自认为已经拿捏了杨白衣，所以也不打算逼得太狠。 “娘。刚才那小子同意给咱们一千五，你怎么不要啊？能要一点是一点啊！” 回去的路上，家里条件最差劲的杨炳坤不解的问道。 “猪脑子，怪不得你混到现在还是个学徒工，光长岁数不长脑子。 今天要了他一千五，剩下的四千五你用什么借口要？ 你大哥留下的两个工作岗位你用什么借口要？ 你没看出来吗？杨白衣吃软不吃硬，上次打算硬抢，不但没有如愿，咱们娘仨还被他给打了。 这次换了个思路，你没看出来他有些无计可施了吗？ 只要咱们多跑几趟，他绝对会就范的。 两个没了爹妈的孩子，独自生活总归不是那么容易。 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他们做的来吗？ 只要咱们再努努力，让他不那么仇视咱们，早晚会乖乖的搬到老宅去住的。 等他们搬过去，赔偿金，工作岗位，还有这个院子，还不是任由老娘做主吗？” 刘根花得意的教训起了自己的儿子。 “娘说的是，有了房子，有了买三转一响的钱，我马上就可以跟曼曼结婚了。 娘，姜还是老的辣，您还真是老奸巨猾啊！” 胜利就在前方，老三杨炳辉一想到结婚有望，就忍不住心情激动。 “不会说话就给老娘把坑闭上，什么老奸巨猾，老娘这是老谋深算。” 刘根花白了幺儿一眼，这么大的人了，夸人都不会夸。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杨炳辉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朝着家里走去。 “还真是小看他们了。” 目送着杨家人的离去，有些憋屈的杨白衣，打开院门，带着杨小小进了家。 “哥哥，咱们以后会去奶奶家住吗？” 杨小小有些愁眉苦脸的问道。 六岁的杨小小，以前也不是没有让爷爷奶奶带过，不过那一段经历，没有丝毫的美好记忆，而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杨小小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杨炳荣夫妇也曾寻求过老两口的帮助。 起初刘根花是不愿意带杨小小的，直到杨炳荣提出，每个月给老两口十块钱的辛苦费，刘根花才勉强同意。 可是杨小小在奶奶家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 每次下午下班，杨炳荣夫妻接女儿回家的时候，都发现女儿脸上的泪痕。 回家喂奶的时候，杨小小每次都是狼吞虎咽的，而杨小小的襁褓，每一天都是湿透的。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给女儿准备了奶粉和尿布，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直到有一天，车间机器出了故障，杨炳荣夫妻下了个早班，提前去接女儿，才发现了令人心碎的一幕。 一进家门，杨炳荣夫妻就发现，刘根花在用杨小小的奶粉，喂养二弟杨炳坤的儿子。 而自己的女儿，刘根花却任由她在床上哭的声嘶力竭。 ------------ 第 12章 报名 萧芷晴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赶紧抱起女儿，一边喂奶一边质问婆婆。 可是刘根花却振振有词，说是打算喂完了孙子再喂孙女。 还责怪萧芷晴，说她没有长嫂的风度，侄子吃了她一点奶粉还要斤斤计较。 经过这次事情之后，婆媳俩的关系就开始极速恶化。 萧芷晴的娘家不在洛水市，女儿送去娘家也不现实，最终还是杨炳荣夫妻俩做了妥协。 一个月十块钱不变，杨炳坤的家庭条件不好，杨炳荣要承担侄子的奶粉。 杨小小再大一些之后，有了自己的意识和表达能力，就说什么也不去奶奶家了。 孩子虽小，但是却不傻，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奶奶并不喜欢她。 妈妈给自己准备的好吃的，奶奶总是会让二叔家的孩子吃，而自己只能看着。 和二叔家的孩子矛盾，不管什么原因，挨骂的肯定是自己。 所以从三岁开始，杨小小就明确拒绝去奶奶家了。 听了女儿断断续续的表述，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萧芷晴和刘根花的婆媳关系也就降到了冰点。 “不会，咱们永远也不会去奶奶家住，他们永远也不会再有欺负小小的机会。” 原主身为杨小小的亲哥哥，又怎么会不知道小丫头所受的委屈呢！ 晚上，杨白衣和妹妹杨小小，美美的吃了一顿火锅。 第二天一早，杨白衣就带着妹妹去了知青办，报名下乡插队。 杨家人今天的动作，让杨白衣产生了紧迫感，他不想跟杨家人有过多的纠缠。 现在的蓝星不比末世的地球，不能随意出手杀人。 “小伙子挺积极啊！今年的知青下乡下个月才开始呢！” 知青办的工作人员看到有人主动报名，对杨白衣的态度很好。 “同志，这不是响应国家号召嘛！广阔天地，大有可为！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为农村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了。” 杨白衣信口说道。 “小同志年龄不大，觉悟很高啊！如果每个年轻人都有你这么高的觉悟，我们的工作就好干多了。” 随着下乡知青的书信，还有探亲知青带回来的消息。 人们对农村的艰苦生活产生了畏惧，以前积极踊跃的年轻人，都对下乡插队避之不及。 “同志，我下乡插队，可以带着妹妹一起吗？” 这一点要提前问清楚，可别最后闹了乌龙。 “是这个小姑娘吗？但也不是不允许，可是你为什么要带着妹妹一起呢？ 小同志，你要知道，下乡插队可不是让你去游山玩水的，那可是要劳动和革命实践的。 你把你妹妹带过去算怎么回事啊？你父母同意吗？ 刚夸你小子觉悟高，你不会是跟父母发生了矛盾，要带着你妹妹离家出走吧？” 工作人员放下手里的笔，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杨白衣。 “才不是呢！我们的父母都去世了，我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哥哥去哪里，小小就去哪里，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杨小小听到工作人员质疑哥哥，立马鼓起勇气替哥哥辩解。 提起过世的父母，杨小小的大眼睛里又升起了一团雾气。 “对不起，是叔叔错怪你哥哥了。 小同志，你父母没有工作吗？单位应该是允许顶岗的吧？ 能留在城市就留下吧，农村毕竟要比城市很艰苦一些。 你妹妹还小，没必要跟着你去吃那份苦遭那份罪。” 虽然每年单位都有任务指标，但是知青办的工作人员，还是不忍心让这一对苦命的兄妹去下乡受苦。 “同志，我们的父母不在了，也没有其他亲人，洛水市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我还是决定下乡插队，为农村建设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杨白衣一副铁了心的样子。 “小同志好样的，我这就给你登记。” 大义凛然的杨白衣，让知青办的工作人员肃然起敬。 “同志，今年洛水市的知青，要去哪里下乡插队啊？” 提前知道下乡插队的地点，根据那里的气候，才能提前做好准备。 “今年洛水市的知青，要去龙江省下乡插队，最近你多准备些厚重的棉衣棉被，那地方冬天可冷得很。 你登记完了以后，会给你两百块钱的安置费，你可以用这笔钱购买棉花布料。” 不要怀疑两百块钱的购买能力，在这个年代，两百块钱几乎顶得上一个工人一年的工资。 接下来，知青办的工作人员，详细的询问了杨白衣的个人情况，一一做了登记。 “小同志，你今年才十六岁，如果你接受不了东北的寒冷，其实你也可以等到明年再下乡也不迟。”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杨白衣身边的杨小小一眼，善意的提醒道。 “没事的，与天斗其乐无穷，我已经做好挑战一切的准备了。 同志，你放心吧，我会给妹妹准备好所有的过冬衣物的。” 开玩笑，到东北下乡插队，是杨白衣求之不得的事情。 虽然东北的冬天特别寒冷，但是室内都是有土炕的，那温度，绝对比后世的暖气更暖和。 更重要的一点，由于寒冷的天气，东北的土地一年只种一季庄稼。 一年有半年的时间都是猫冬的时间，到时候自己去了东北，自己建和房子，和妹妹盘坐在土炕上，看着窗外的飘雪，吃着东北的杀猪菜，那日子想想都觉得美。 登记完了以后，领了两百块的安置款，杨白衣带着妹妹离开了知青办。 下午，赵虎又一次来到了杨白衣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白衣，昨天晚上我回去以后，就把消息散了出去。 我再最后确认一下，你真的要转让这两个工作岗位吗？ 等到办了手续以后，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赵虎再一次向杨白衣确认。 “赵师傅，我是真的要转让岗位，不瞒你说，我昨天已经办理了退学，今天已经去知青办报了名了。 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只要你找的人把钱准备好，我随时可以配合办手续。” 杨白衣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小子是个干大事的，做事毫不拖泥带水，不给自己留丝毫余地啊！” 虽然赵虎不认同杨白衣的决定，认为下乡插队是一步臭棋，但是杨白衣的魄力赵虎不得不佩服。 ------------ 第 13章 杨老实登门 “畏首畏尾还叫年轻人吗？年轻就是不留遗憾，年轻就是一往无前。” 杨白衣不经意之间，流露出一股霸气。 “说得好，年轻人就是要有年轻人的样子。” 赵虎好似受到了感染，被杨白衣说的有些热血沸腾。 “白衣，昨天下午我从你这里回家，吃晚饭的时候，在饭桌上说到了这件事情。 我老婆说了，这么好的事，不必告诉其他人了，两个工作岗位，在我们自己家就能消化掉。 我老婆娘家的侄子侄女，今年就要高中毕业了，工作还没有着落。 如果等到毕业以后，再找不到工作，就要服从下乡的安排了。 我两个大舅哥，为了这个事，整天唉声叹气的，我那心疼孙子的丈母娘，急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实在不行，只能让我两个大舅哥提前退休，让儿子顶岗了。 虽然他们要从学徒工干起，家里的收入要变少，生活上会艰难一些，但总比让孩子下乡受苦强。 我老婆连夜去了趟娘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娘家人。 我丈母娘一家都很高兴，当即就开始准备钱了。” 赵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杨白衣一眼。 “赵师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我是铁定要下乡插队的，工作岗位卖给谁都是卖。 只要价钱合适，我还乐的卖给你的亲戚呢，最起码我对你放心不是？” 杨白衣还是小看了工作岗位的稀缺性，没想到都不用赵虎找人，他们家自己就给消化了。 “这一点请你放心，一个岗位六百块，一分钱都不会差你的。 小兄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帮我丈母娘家解决了大问题了。” 听到杨白衣愿意把岗位转让给老婆的娘家侄子，赵虎特别高兴。 毕竟自己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在这件事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以后再去串亲戚，他们谁不得给自己赔个笑脸啊？ 虽然赵虎有正式工作，但是他是从走农村出来的，家里有一群穷亲戚。 赵虎的工资，不但要按月给父母养老钱，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 今天弟弟娶媳妇，明天妹妹家有困难，赵虎身为家里的长子，又是唯一一个吃商品粮的。 不管老家谁张开了嘴，赵虎都不好意思拒绝，多少都要帮衬一些。 为此两口子没少磨牙，丈母娘家对这件事也颇有微词。 这下好了，替两个娘家侄子解决了工作岗位的问题，自己也能在丈母娘家里长长脸啊。 虽然一分钱也不少给，但是工作岗位一直都是供不应求的。 跟杨白衣约定好了明天下午去厂里办手续，赵虎骑上二八大杠，飞一般的朝着家里蹬去。 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大舅哥，让他们准备好钱。 送走了赵虎，杨白衣牵着妹妹的小胖手回了屋，一边走嘴里一边哼着小曲。 “哥哥，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杨小小仰着胖嘟嘟的小脸蛋问道。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时间一到，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再也不用看到那家人可恶的嘴脸了，哥哥当然高兴了。” 杨白衣捏了捏妹妹的小脸蛋。 “那确实是一件大好事了，小小也讨厌他们。” 杨小小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晚上，为了庆祝，杨白衣和杨小小吃了一顿火锅，各种牛羊肉和海鲜和海鲜，杨白衣拿了不少出来。 对于食材，除了感觉特别好吃，年幼的杨小小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她的年纪还太小，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些都是供销社里买的。 插电的鸳鸯锅，引起了杨小小极大的兴趣，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哥哥，不用烧柴，也不用蜂窝煤，它是怎么把菜煮熟的呀？” 杨小小坐在小凳子上，一边吃着哥哥给她夹的牛肉，一边好奇的看着不断翻滚，冒着热气的火锅。 “这是电锅，用电产生热量，来把菜煮熟。” 杨白衣对妹妹解释道。 “这个锅真好，不用烧火，不冒烟，也没有味道，真是太方便了。” 虽然不知道原理，但是小丫头还是对这个叫火锅的东西赞不绝口。 第二天晌午，杨白衣家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杨老实背着双手，也没有敲门，径直走到院子里。 “白衣，带着你妹妹去家里吃饭吧，你奶奶早上割了一斤肉，中午包饺子。” 杨老实看着大孙子，目光复杂，眼神里带着些许愧疚。 他知道老婆子对兄妹俩态度转变，是因为什么。 不是她良心发现，不是她疼爱两个孙子孙女，而是有所图谋。 因为二儿子不长进，在厂子里混了十几年还是一个学徒工，真的急需大儿子大儿媳留下的工作。 因为三儿子的对象，不想跟他们老两口一起住，要求必须有一套婚房。 因为女儿没有工作，在婆家被看不起，需要分一些赔偿金拿到婆家长脸。 儿女都是讨债的鬼，都是自己上辈子做的孽。 为了他们三个，杨老实不得不妥协，配合着老婆子欺骗大儿子留下的一双儿女。 只是在面对孙子杨白衣的目光时，杨老实还是忍不住心虚。 “哥哥，我不想去，我不想和杨国庆一起吃饭，以前他就老是欺负我。” 杨小小抓着杨白衣的手，由于紧张和害怕，小手心里都是汗水。 “爷爷，你也看到了，妹妹对老宅的记忆并不是特别美好。 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中午就不过去吃饭了。” 杨白衣蹲下身子，把小丫头抱在怀里安慰着。 “小小，中午只有我们四个，国庆在他自己家里吃饭。” 杨老实的脸上，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孙女小时候的遭遇，杨老实是知道的，老婆子是如何的偏心，他心里一清二楚。 但是当年为了不让老婆子迁怒到自己身上，他并没有阻止老婆子的行为。 “爷爷，凡事过犹不及，不好的记忆，需要时间来遗忘。 您还是先回去吧，我再哄哄妹妹，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妹妹对老宅就没有那么恐惧了。” 下乡插队，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为了避免麻烦，杨白衣想要拖一拖，暂时不想发生太大的冲突。 ------------ 第 14章 转让工作 “那好吧，你们不想过去，要不一会儿我把饺子送过来吧。” 杨老实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如果没有丝毫进展，老婆子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不用了，小小说中午想吃面条，我答应了给她做。 再说了，这里离老宅也不算近，您就不用再来回跑了。” 杨白衣冷淡的说道。 “唉！好吧！白衣，你奶奶是真的后悔啦！ 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亲爷爷奶奶，又怎么会不疼自己的孙子孙女呢！” 杨老实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眼瞅着杨白衣不为所动，无奈只好转身离开了。 大孙子对他看似恭敬，目光中却满是疏离。 孩子不跟他们亲，也是有原因的，老婆子以前做的确实有些过份了。 “呼～～哥哥，什么时候咱们才能离开这里啊？我不想看到他们。” 眼看着杨老实走远，杨小小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特别害怕，害怕哥哥答应去奶奶家吃饭。 对于老宅，杨小小的记忆里都是痛苦和恐惧。 “快了，小小放心，哥哥再也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杨白衣紧了紧手臂，轻轻的拍了拍妹妹的后背。 吃完了午饭，杨白衣涮好了碗筷，把厨房收拾了一下，就骑上二八大杠，晃晃悠悠的去了钢厂。 到了钢厂门口，就看到赵虎带着一群人早已等在了那里。 “白衣，你来了，这是我爱人，这是我岳父一家。” 一看到杨白衣过来，赵虎就热情的迎了上去。 “这位小同志，我们钱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办手续。” 一个中年人凑开过来，拍了拍腰间鼓登登的挎包。 “白衣，这是我大舅哥何大刚，要不现在先把钱给你吧。 如果工作顺利转让，钱就是你的了，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你在还给我们就可以了。” 为了打消杨白衣的顾虑，赵虎提出先把钱交到杨白衣手里。 在他看来，一个刚刚失去双亲的孩子，心里是会有很强的戒备的。 “不用，我信得过你，等到工作转让完了在给我也不迟。” 杨白衣并没有顺势答应下来，一来杨白衣信得过赵虎的人品，二来这点钱杨白衣也没有放在眼里。 “小同志真敞亮。” 何大刚当然乐得这样，在工作没有到手之前，钱还是放在自己手里更让人放心。 “何强，何辉，你们俩过来一下。” 赵虎招呼着两个年轻人过来。 “白衣，一会儿到了人事部，你就说何强跟何辉是你的表哥，是你舅舅家的孩子。 工作转让的事情并不少见，人事部不会询问的那么详细。 只要不是太倒霉，都能顺利转让工作岗位。” 在进厂之前，赵虎简单的交代了一下。 “行，我一定好好配合。” 有赵虎的带领，钢厂的门卫并没有拦下他们问话。 赵虎那可是给大领导开车的，门卫可不敢找他的麻烦。 一行人来到人事部，正如赵虎所说，转让工作岗位，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更何况还有领导的司机陪同。 人事部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多问，很爽快的办理好了工作转让。 出了人事部，何家人一个个喜笑颜开。 “太好了，爹，我们有工作了，我和小辉终于不用下乡了。” 何强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说话的生音都在微微颤抖。 毕业一天天临近，工作一直没有眉目，这段时间何强何辉哥俩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这下咱们的家底也掏空了，以后你们俩要好好工作，要对得起全家对你们俩的付出。” 何大刚用手摸了摸腰间的挎包，心里五味乏陈，有孩子可以留在身边的喜悦，也有家财散尽的心疼。 “大哥，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要不是赵虎恰巧认识这位小同志，咱们还在家里唉声叹气呢！ 现在的工作岗位，绝对是狼多肉少，如果不是赵虎心里想着两个侄子，把这件事透露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挤破脑袋呢。 钱算什么？就是要用在刀刃上的，没有了再慢慢挣呗。 你和二哥不用提前退休了，小强和小辉以后也可以挣钱了，还怕挣不回来啊？” 何小燕一边宽慰自己的大哥，一边暗戳戳的给自己的男人邀功。 “是小妹说的是，这次多亏了妹夫了，晚上带着孩子到家里。 让你两个嫂子做几个好菜，好好感谢一下小妹夫。” 何大刚只是稍微有些心疼而已，妹妹说的道理，他又会怎么不知道呢。 对于何家人的兴奋，杨白衣也很理解，孩子不用下乡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留在城里，这就是普通人简单的幸福吧！ 除了厂区以后，赵虎从大舅哥手里接过挎包，递到杨白衣手里。 “白衣，一共一千二，你点一下。” “好，没错，一张不少。” 一共一百二十张大团结。 “白衣，这么多钱还是比较显眼的，这个挎包你带回去吧。” 赵虎体贴的说道。 “那就谢谢赵师傅了。” 杨白衣和赵虎告别以后，带着妹妹骑车离去。 “这个年轻人，真洒脱啊！这么好的工作岗位说不要就不要了，非要带着妹妹下乡插队。” 虽然很庆幸自己家买到了工作岗位，但是何大刚还是有些想不通。 “没受过苦的年轻人罢了，以后有他后悔的。 哪一个主动下乡插队的知青，去的时候不是信心满满，斗志昂扬的？ 又有哪一个探亲的时候不是后悔莫及，痛哭流涕的？” 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何二刚，直接把杨白衣划为了头脑简单的热血青年了。 “好了，以后后不后悔是他的事情，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咱们一分钱也没少他的，以后他怎么想跟咱们都没关系了。 咱们也回家的，去供销社买点酒菜，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何大刚收拾了一下心情，对二弟和两个孩子说道。 “行，咱们快点回去吧，奶奶还在家里等着咱们的好消息呢。” 何辉兴奋的说道。 “小妹夫，下班了你别回你家了，直接去家里吃饭，咱们好好喝一杯。” 何二刚满脸笑容，对小妹夫赵虎的态度发生了根本的转变。 何家人热热闹闹的回去了，赵虎摇头一笑，转身进了钢厂。 ------------ 第15 章 刘根花送饭 “杨老实，你说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这点事都做不好。 让你去喊他们过来吃饺子，这点小事你都办不了。 当年我真是瞎了眼，才找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做男人。” 杨老实在厨房里刷碗，刘根花站在厨房门口喋喋不休。 “好了，这件事能怪我吗？他们为什么不来？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我一说让他们中午到家里吃饺子，小小那丫头吓得直往白衣怀里钻。 一提到去奶奶家吃饭，小丫头比听到龙潭虎穴还要害怕。 如果不是你当年太偏心，给小小造成那么大的心理阴影，他们怎么会不来吃饭呢？ 他们又不傻，不知道饺子好吃吗？” 本来杨老实心里就不太舒服，老婆子还骂个没完没了，就忍不住回了几句。 “杨老实，你还敢顶嘴了是吧？本事没长，脾气长了不少啊？ 老大两口子都是正式工，光工资一个月就是五十块钱，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 可是老二家呢？两口子都是学徒工，加在一起还没有老大一个人挣得多，我偏心老二家不是应该的吗？ 再说了，小小是孙女，长大了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 国庆是孙子，孙子才是你们老杨家的。 今天我好不容易狠了狠心，割肉包了顿饺子，你人也没给我叫回来，这顿饺子不是白包了吗？” 刘根花完全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毛病，哪有完全公平的父母啊？不都是哪个孩子弱，就要多帮助吗？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什么叫白包了？咱们不是吃了吗？” 老婆子就是这么个人，杨老实一辈子也没有扭转她的观点。 “饺子是为什么包的？是为了缓和和他们两个的关系。 你没有把人叫过来，可不就是白包了吗？ 老娘大早起就去供销社排队，打仗一样的抢了一斤肉。 回到家就开始和面剁馅，辛苦忙碌了一上午，结果让你个老头子给吃了，你也配！” 刘根花越想越生气。 “你也别嫌我没本事，有本事下次你亲自去叫，看看你能不能把他们叫过来。” 杨老实快速的把碗筷洗完，拿着马扎就出门去找老伙计下棋去了。 “我去就我去，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做的。” 刘根花冲着杨老实的背影喊了一声。 第二天，刘根花又去供销社割了一斤猪肉，做了一道红烧肉，又蒸了几个白面馒头，装进食盒里。 为了跟杨白衣兄妹缓和关系，达到自己的目的，刘根花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锁上了门，提着食盒，刘根花扭着硕大的屁股，朝着杨白衣的院子走去。 “哥哥，你做的酸菜鱼好好吃哦！小小喜欢吃。” 杨小小以前是特别害怕吃鱼的，害怕被鱼刺扎到。 可是哥哥做的酸菜鱼，鱼被片成了晶莹剔透的鱼片，杨小小惊奇的发现，里面居然一根刺都没有。 “喜欢吃就多吃点。” 作为一个喜欢做饭的人，有一个特别捧场的人特别重要。 看着杨小小吃的香甜，杨白衣的内心也很满足。 “白衣，小小，奶奶来给你们送好吃的了。” 院子里，一个公鸭嗓拿着腔调，装出一副温柔慈祥的样子，说不出的别扭。 “哥哥，奶奶来了。” 杨小小一声惊呼，手里的筷子都掉到了桌子上。 “小小别怕，哥哥在呢！” 杨白衣赶紧站起身来，绕过桌子把杨小小抱了起来。 “咦！你们已经开始吃饭了？怎么吃饭这么早啊？” 刘根花的眼神里有些诧异和失望。 她原本以为，兄妹俩没人照顾，吃饭都成问题，毕竟两个孩子都不会做饭。 自己只要给他们送几顿饭，就会轻松拿捏他们。 可是自己看到了什么？两个孩子居然在吃午饭，而且貌似吃的还很好。 桌子上的菜，看起来像是鱼，但是这个做法自己都不知道。 “小小饿了，我也没什么事，就做饭早了一些。” 抱着妹妹的杨白衣神色冷淡。 “这是你做的？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做饭了？该不会是在国营饭店买的吧？” 刘根花的眼神里满是怀疑。 桌子上这道菜色香味俱全，刘根花不相信一个毫无基础的半大小子，短短几天就这么会做饭。 “这就是我哥哥做的，才不是从国营饭店买的呢！” 虽然有些害怕，有些厌恶，但是最爱的哥哥遭受质疑，杨小小还是壮起胆子，从杨白衣怀里抬起了头。 “好，奶奶错了，不该怀疑你哥哥，奶奶给你道歉好不好？ 白衣，小小，奶奶没看错的话，你们吃的是鱼吧？ 吃鱼没有营养还不解馋，奶奶给你们做了红烧肉，还蒸了白面馒头。” 刘根花装出一副慈祥的样子，温声细语的说道。 刘根花的表现，再一次刷新了杨白衣的认知。 在原主的记忆里，刘根花在家里独断专行，全家谁也不能违背她的意愿。 没想到她为了房子和工作岗位，还有父母的赔偿金，居然跟小小道歉了。 要知道她以前是特别讨厌小小的，她能做到这一步，虽然杨白衣特别讨厌她，也不得不说一句佩服。 要不是她生在这个红色的年代，老虔婆绝对可以混的风生水起。 “不用了，我们不爱吃肥肉，小小想吃什么，我会给她做的。” 杨白衣坚定的拒绝了老虔婆的好意。 一来往白衣对她没有任何好感，不想吃她做的饭菜。 二来这盘红烧肉的卖相确实不怎么样，看起来又干又柴，油脂明早被炸出来了。 这也不难理解，大油在这个年代可是好东西。 以老虔婆抠门小气的性格，不把油炸出来才有问题。 “白衣，奶奶天不亮就起床了，好不容易才排上队，买了猪肉回来。 为了让你们两个吃好，昨天包饺子，今天做红烧肉，家里的肉票都用完了。 奶奶辛辛苦苦给你们做了饭，又大老远的给你们送过来，你们也要心疼奶奶一下吧？好赖吃上一口。 这几天奶奶也反思了，以前对你们确实不够疼爱，这是奶奶的错，奶奶给你们真诚的道歉。” 刘根花强行压制心里的怒火，继续维持着慈祥的面具。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为了六千块的赔偿金，为了房子和工作岗位，自己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 第 16章 刘根花吃瘪 “我说了小小不爱吃肥肉，你还是带回去吧，杨国庆才是你的眼珠子，要不你还是给他送过去吧！” 杨白衣依然不为所动，刘根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心知肚明，也知道现在的和颜悦色都是装出来的。 但凡她对自己兄妹有丝毫感情，也不会在自己的父母刚刚过世以后，就带着全家人过来逼迫自己。 “国庆自然有他的爹娘照顾，不用我给他送饭。 你们爹娘不在了，奶奶就是你们最亲近的人，照顾你们是我的责任。 虽然奶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做饭，但是你还没有毕业，总不能天天在家里做饭吧？ 等你去上学了以后，你和小小吃什么？我天天跑这么远给你们送饭也太麻烦，搬过去跟我们一起住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刘根花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压下了将要爆发的怒火。 自己已经做了这么多了，不能因为图一时之快功亏一篑。 臭小子，说什么让我给国庆送过去，这不是影射自己偏心吗？ 你给我等着，等你把赔偿金和工作岗位都让出来以后，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小小，你要吃奶奶做的红烧肉吗？” 杨白衣问趴在自己怀里的杨小小。 “不要，我喜欢吃哥哥做的饭，哥哥做的什么我都喜欢吃。” 杨小小没有丝毫迟疑。 “你也看到了，小小的心里还有阴影，当初小小在你那里遭受了什么，咱们都心知肚明。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终归还是要去上学的，说不定以后还真要搬过去住。 但是绝对不是现在，小小还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切。” 杨白衣没有把话说的太绝，准备再拖一拖。 刘根花明显换了套路，一改往日强硬霸道的作风，大打温情牌，杨白衣一时还真没什么办法。 如果自己不理睬，他们就会一直过来烦自己。 如果采取特别强行的处理办法，又是这个社会和时代的法律所不允许的。 而且他们罪不至死，又和原主存在血缘关系。 杨白衣在末世时虽然经历过无数次的厮杀，但是他杀的大多都是丧尸，或者是无恶不作的亡命之徒。 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行事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自己马上就要下乡了，到时候相隔千里，他们想找自己都找不到。 “那好，今天既然你们已经做饭了，那我就把红烧肉带走了。 这几天我就不过来了，你多哄哄小小，以后奶奶会好好待她。” 刘根花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既然臭丫头对她这么抵触，她表现的太急切，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行，那我就不送你了。” 能够心平气和的跟刘根花讲话，已经是杨白衣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再让他装作无比亲热的送到门口，杨白衣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你这个……好，不用送了。” 自己何时如此低声下气过，这个兔崽子居然如此蹬鼻子上脸。 刘根花本能的就想发作，抬头看到杨小小的身子抖了一下，刘根花怕再吓到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气鼓鼓的回到家，看到杨老实和幺儿杨炳辉正在家里吃着饭，当时就不愿意了。 连同着在杨白衣那里受的气，一股脑的朝着爷俩发作了出来。 “就知道吃，除了吃饭你们还能干点什么？” 刘根花把饭盒往桌子上一丢，指着爷俩的鼻子骂道。 “娘，你不是给他们兄妹俩送饭去了吗？我和爹以为你要在那里跟他们一起吃饭呢，就没有等你。 怎么了？看样子不太顺利啊？” 杨炳辉咀嚼着嘴里的馒头，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 “还一起吃饭呢，我送的红烧肉那两个兔崽子根本就不吃，又让我带回来了。 那个臭丫头，见了我就像是见了洪水猛兽一样，真是白瞎了我做的红烧肉了。” 连续两天，刘根花割了整整三斤肉，把这个月的肉票都用完了。 “不应该啊！送上门的红烧肉，他怎么会拒绝呢？那他们中午吃的什么呀？” 杨炳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这个物资短缺的年代，细粮都不能敞开了吃，还要配着粗粮，杨炳辉很难想象的到，居然有人可以拒绝红烧肉的诱惑。 “他们吃的可好了，看起来是鱼，但是做法我见都没见过。 原本我以为是在国营食堂买的，可是小丫头说是杨白衣做的，也不知道那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你们没看到，整整一盆鱼片，上面飘了一层厚厚的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拿着他们爹娘的赔偿金使劲霍霍。” 想起桌子上的鱼片，刘根花心疼的不得了，那些赔偿金都应该是自己的才对。 “娘，那你可要快点想想办法，我还等着那些钱买三转一响呢！” 杨炳辉一听也急了，小孩子心里没个章程，可别把那些钱给霍霍完了。 “那小子吃软不吃硬，我明显能感觉得到，杨白衣的态度有些软化。 只是杨小小那个赔钱货，对我还很是抵触，见了我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现在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再等一等了，总不能过去硬抢吧？ 先不说你们兄弟俩能不能打得过，巡捕房也不能同意咱们那么干啊！” 刘根花叹了口气。 原本以为，自己只要服个软，拿出自己的态度，再给他们送点好吃的，很容易就能拿捏他们。 没想到事与愿违，完全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娘，别浪费，他们不吃咱们吃吧。” 昨天家里包了饺子，杨炳辉正好赶上工厂加班，给错过了。 今天的红烧肉，原本以为吃不到了，没想到杨白衣不识好歹，红烧肉失而复得，这让杨炳辉看着饭盒直流口水。 “吃吃吃，就知道吃，这么久了连自己的对象都搞不定。 你要是能争点气，我至于因为你大哥那个院子受这份委屈吗？ 中午谁也不许吃，等晚上把你二哥一家叫过来再吃吧！” 迫于老太太的威严，杨炳辉不敢反驳，看着饭盒咽了咽口水，继续吃起了手里的二合面馒头。 ------------ 第17 章 布置陷阱 晚上，除了杨白衣和杨小小以外，所有的杨家人都聚在了杨家老宅。 “奶奶，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怎么舍得吃红烧肉了？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肉了呢！” 杨炳坤的儿子杨国庆，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的红烧肉。 “你奶奶平日里可没那么大方，这是做给杨白衣和杨小小吃的。 人家不吃，这才又给掂回来了。” 杨老实在一旁说道。 昨天老婆子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今天做了红烧肉亲自出马了。 自己还以为她有多大的本事呢，还不是跟自己一样铩羽而归。 “奶奶，你不是说杨小小是个赔钱货吗？不是说我才是你的乖孙子吗？为什么要给她送红烧肉啊？” 杨国庆一听就不干了。 在刘根花这里，杨国庆一直是最受宠的孙辈，把杨国庆惯出了无法无天的性格。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爹你娘能有个正式工作，为了你小叔能有个结婚的房子，为了你姑姑在娘家有脸面。 一个个不争气的东西，这么大年龄了，还要老娘给你们操心。 本就心气不顺的刘根花，被杨国庆闹得有些心烦意乱，挨个把自己的三个儿女给数落了一遍。 “娘，您一辈子要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啊！因为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儿女，让您操心了。” 杨炳坤的媳妇曹喜瑞低下了头，流下了内疚的眼泪。 “好了，别哭了，我骂的是他们兄妹三个，又不是骂你。” 看着二儿媳的眼泪，听着她贴心的话，刘根花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刘根花在家里独断专行，除了一结婚就搬出去住的杨炳荣两口子，没人敢违背刘根花的意思。 相比于萧芷晴的刚强，曹喜瑞的逆来顺受，对刘根花来说才更有杀伤力。 虽然曹喜瑞别的本事没有，工作能力更是一塌糊涂，混了这么久还是一个学徒工。 但是她眼皮子活，在婆婆刘根花面前，就像是一只小白兔一样。 知冷知热，说话好听，不管刘根花说什么，都是一味地接受。 所以，萧芷晴每个月都给老两口拿养老钱，但是刘根花就是看她不顺眼。 而曹喜瑞，别说养老钱了，每个月还要靠老两口贴补，却能得到刘根花的欢心。 “娘，曼曼又催我了，问我什么时候能买房子，三转一响的钱有没有凑够。” 杨炳辉小心翼翼的说道。 “快了，我今天去送饭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白衣的态度缓和不少。 就是小小那个赔钱货，对我还很抵触，都怪她那死去的娘，平日里肯定没少说我的坏话。 再等等吧，这件事急也急不来。” 杨家人还在做着美梦，丝毫不知道他们惦记的工作，已经被杨白衣转让了。” 接下来的几天，刘根花果然没有在去杨白衣家里，杨白衣和妹妹，也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哥，咱们去下乡插队，咱们家的房子怎么办？ 咱们不在这里，奶奶肯定会霸占咱们的房子的。” 杨小小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皱着小眉头问道。 “要不咱们把房子也卖掉？” 杨白衣这几天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不想让那些吸血鬼占到一丝便宜。 “哥哥，要不卖给王奶奶吧，我去找小花玩的时候，王奶奶还在那里念叨房子不够住呢。” 王奶奶，就住在杨白衣家的隔壁，两家人的关系处的不错，以前杨小小自己在家的时候，王奶奶经常照顾杨小小。 “明天我去问问吧，看看他们有没有买房子的打算。” 王奶奶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他家里四个儿子，房子卖给他们家，自己下乡插队以后，杨家人也不敢找他们的麻烦。 这几天的安逸，并没有让杨白衣放松警惕。 通过原主的记忆，知道那一家人做事是毫无底线可言的。 这几天没有过来打扰自己，只不过是他们还对自己回心转意抱有一丝幻想，想要用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回报而已。 等到他们失去了耐心，肯定还会用各种手段逼迫自己就范。 如果不是他们第一次上门来闹时，失手打死了原主，如果不是自己的灵魂恰巧穿越过来。 凭借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学生，带着一个六岁的妹妹，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早晚会被他们吃的连渣都不剩。 杨白衣趁妹妹不注意的时候，来到围墙旁边，利用木系异能，催生出蓝星上没有的花草。 在前世末日时期的地球，这种艳丽的花草有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食人曼陀罗。 在末日时期的地球，食人曼陀罗是木系异能者特有的手段，是人类幸存者最常用的防御措施。 木系异能者不但可以通过食人曼陀罗，监视周围丧尸的动向。 食人曼陀罗还是天然的陷阱，可以把低等级的丧尸，吃的连渣都不剩。 “虽然毫无亲情可言，但是你们毕竟和原主有血缘关系。 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希望你们不要主动找死，咱们还可以相安无事。 如果你们主动送上门，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杨白衣布置好陷阱以后，看着随风轻摆的食人曼陀罗，喃喃低语。 前世，杨白衣可以成为一方巨擘，当然不会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圣母。 “哥哥，快来陪我一起玩。” 杨小小手里捧着一个小皮球。 “来了。” …… 布置陷阱，原本只是有备无患，杨白衣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可以用到。 洛水市第一纺织厂的门口，杨炳辉坐在二八大杠的车坐上，他在等着自己的未婚妻柳曼曼下班。 “曼曼，这里。” 在下班的人潮中，杨炳辉终于看到了未婚妻柳曼曼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凑够买房子和三转一响的钱了？” 柳曼曼的态度有些冷淡。 她和杨炳辉已经谈了两年多了，可是杨炳辉一直凑不够买三转一响的钱，连个房子都没有。 身边的朋友和同事一个个的结了婚，这让柳曼曼背负了很大的压力。 这段时间，家里人也开始给她介绍新的对象，介绍的男同志条件都不错，两厢对比之下，杨炳辉确实没有什么优势。 ------------ 第 18章 柳曼曼的要求 “暂时还没有，不过也快了，曼曼，我大哥和大嫂在钢厂出了意外，赔偿了一大笔钱。 等赔偿金到手了以后，买三转一响不是轻轻松松吗？ 还有房子，我大哥有现成的院子，现在我侄子侄女住在那里。 我娘说了，要把我侄子侄女接到老宅照顾，我大哥的院子可以给咱们当婚房。” 杨炳辉的语气里只有兴奋，好像过世的杨炳荣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杨炳辉，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大哥大嫂那叫意外身亡，你大哥的院子，那是凶宅啊！你居然要拿来做婚房？ 虽然咱们都是无产阶级革命战士，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但是也不能太不讲究吧？ 那个院子谁爱住谁住，反正我是不会去住的。 杨炳辉，我算是看透了，你对我没有丝毫的诚意，要不咱们还是分手吧。” 柳曼曼失望的说道。 “曼曼，别生气了，不要动不动就说分手。 两年多了，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怎么能说我没有诚意呢？ 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要和你结成革命伴侣，一起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 杨炳辉焦急的解释道。 “说的好听，有诚意你让我住凶宅？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姐夫就是钢厂的员工。 我姐夫都说了，钢厂这次事故，一共死了六个人，每个人都赔偿了三千块钱。 你大哥大嫂两个人，一共赔偿了六千块钱，而且早就已经赔偿到位了。 你们家得了这么多钱，给咱们办个婚事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吗？你们家压根就是不重视我。 杨炳辉，你们家现在有钱了，如果有其他想法，直接明说就好了，就这么一直拖着我算什么意思？” 柳曼曼越说越生气，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随着柳曼曼的控诉，周围正在下班的纺织厂工人也围了上来。 “这不是我们车间的柳曼曼吗？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我也是刚过来。” “我听到了，好像是这个男的是个负心汉，家里有钱了，就不打算要柳曼曼了。” “始乱终弃吗？也不怕革委会治他个流氓罪。” 纺织工人围成一圈，对着两个人指指点点。 “曼曼，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听我给你好好解释。” 听着周围的议论，杨炳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是哪里？这可是纺织厂啊！大多数都是女工，自己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我们现在没什么好聊的了，你们家的态度我已经知道了，以后咱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之后，柳曼曼扭头挤出了人群，边跑边掩面哭泣。 “曼曼，曼曼，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 杨炳辉推着二八大杠，一时之间突破不了纺织女工的包围圈，只能目送着柳曼曼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柳曼曼走了以后，围观的纺织女工们没有了热闹可看，也都意犹未尽的纷纷散去。 “唉！这叫什么事啊！虽说赔了不少钱，可是没赔到我的手里啊！” 杨炳辉沮丧的叹了一口气，推着二八大杠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曼曼说的有道理啊！钢厂赔偿了那么多钱，我为什么还要盯着大哥那个院子啊？再买一套新的不香吗？” 仔细品了品柳曼曼刚才说的话，越想越有道理，一个新的念头开始在杨炳辉的心头滋生。 “娘，娘，我回来了。” 一进家门，杨炳辉把二八大杠靠在墙上，冲着屋里高喊。 “回来就回来呗，我又没瞎，你喊什么喊？”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刘根花呵斥道。 “娘，我不要大哥那个院子了。” 杨炳辉快步走到厨房门口。 “老三，曼曼是不是打算住在家里啊？我就说嘛，干什么非要单独住啊？ 下了班还要自己做饭，住在家里吃现成的不好吗？以后你们有了孩子，我还可以帮着你们带。 过两天我就找人把你那间屋子收拾一下，年前就给你们把事办了。” “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住在家里。 我的意思是，咱们再买一个新院子给我当婚房。 白衣和小小不是不想搬过来住吗？咱们也别勉强了。 我这个当叔叔的，抢他的房子，传出去好说也不好听啊！” 杨炳辉兴奋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说什么屁话呢？张嘴就是买房子，拿什么买？ 你上班也好几年了，一分钱也没给我交过，天天带着柳曼曼吃国营食堂，你那点工资都变成屎了。 要买房子你自己想办法，我和你爹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搞清楚杨炳辉的意思以后，刘根花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没有了。 “娘，咱们家没钱我知道，大哥大嫂的赔偿金不是下来了吗？ 足足六千块啊！一个院子才多少钱？撑死了用不了一千块钱。 娘，不是我非要住新房，今天我找曼曼了，曼曼说大哥大嫂刚过世，他那个院子做婚房不吉利啊！” 杨炳辉急忙解释道。 “杨老三，你可真行，钱还没到手呢，你就惦记上了。 如果六千块钱都在我手里，给你买个院子也不是不行，这不是没在我手里吗？ 你跟曼曼说，既然不想住在家里，也不想住你大哥的院子，那就让她等着吧。 等钱到手了以后，如果有合适的院子，就给你们买一个。 生这么多孩子有什么用，都是冤孽。” 刘根花不想搭理这个啃老的儿子，重新来到灶台边继续做饭。 “娘，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钱啊？我感觉咱们不能就这么等着了，要主动出击。 就这么干等着，您还指望着白衣那小子主动把钱送过来吗？ 曼曼的姐夫就在钢厂上班，她已经知道赔偿金已经发下来了。 刚才我去找她，她冲我发了好大的脾气，说咱们家不重视她。 明明拿了那么多钱，还不说结婚的事，说我有钱了就变心了。 娘，曼曼说再不买房子和三转一响，就要跟我一拍两散。” 杨炳辉并没有放弃，继续跟到厨房里纠缠。 “如果柳曼曼非要这么想，只能说是你们没有缘分。 钱在白衣那个臭小子手里，我有什么办法？ 软的硬的都试过了，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进展。 有能耐你自己想办法去，是偷是抢全靠你的本事。” 刘根花头也不抬，随口敷衍道。 ------------ 第 19章 消失的杨炳辉 刘根花只是随口一说，杨炳辉的心思却活泛了起来。 他知道今天柳曼曼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如果自己再不买房子和三转一响，柳曼曼是真的会跟他分手的。 这段时间柳曼曼明显对他冷淡了不少，就算杨炳辉再迟钝，也感觉出了有些不对。 自己也受够了明明有未婚妻，却不能结婚的煎熬。 娘提醒的对，既然杨白衣拿着钱不给，那我就去偷去抢。 能得手最好，就算是失手了也没什么损失，就算是被他们兄妹俩发现了，他们还能把亲叔叔送进去坐牢不成。 杨炳辉合计了一下，认为去偷赔偿金，是一件低投入，高产出的事情，这更加坚定了杨炳辉的决心。 晚上，等杨老实和刘根花睡下以后，杨炳辉悄悄的出了门。 为了方便行动，杨炳辉还特意穿了一身黑衣服。 蓝星七十年代的夜晚，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昏黄的路灯老远一个，把影子拉的特别长。 偶尔遇到一个行人，也都是全副武装，行色匆匆，应该是要去黑市换东西。 杨炳辉来到大哥家附近，四处张望了一下，家家户户都闭了灯，正好方便杨炳辉行动。 杨炳辉一个助跑，双手扒到了墙头上，双脚轮番蹬了几下，艰难的骑到了墙头上。 堂屋里，已经睡着了的杨白衣，陡然睁开了双眼。 食人曼陀罗提醒杨白衣，有陌生人入侵了领地。 没想到白天刚刚布下陷阱，晚上就用到了。 杨白衣念头一转，和食人曼陀罗共享视角，清晰的发现了骑坐在墙头上的身影。 墙头上的人一身黑衣，黑布蒙面，让杨白衣无法确定此人的身份。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大晚上的藏头露尾，翻墙而入，肯定不会干什么好事。 墙头上的人很谨慎，怕弄出声响，用双手扒着墙头，双腿缓缓的滑了下来，踩在了墙角的花草丛中。 杨白衣没有出去抓贼的兴致，既然是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吃掉他。” 杨白衣没有丝毫迟疑，对食人曼陀罗下达了指令。 刚才还人畜无害的食人曼陀罗，突然伸出了无数条藤蔓，缠住了黑衣人的双腿。 藤蔓上的尖刺，瞬间扎进黑衣人的身体中，释放了大量的毒素。 杨炳辉只觉得双腿一紧，整的身体瞬间麻木。 杨炳辉心头一惊，张开嘴准备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杨炳辉浑身麻痹，头脑却异常清醒，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正在快速流失。 杨白衣控制着一根藤蔓，掀开了黑衣人脸上蒙着的黑布。 虽然他马上就要消失了，但是杨白衣还是想看一看黑衣人是谁。 “杨炳辉吗？你是原主的三叔，本来我并不想杀你。 但是你大晚上的上门找死，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成全你，就算是为原主报仇了。” 原主最后的记忆，就是杨炳辉把他推倒在地，原主的后脑重重的撞在了地上。 扎在杨炳辉身上的藤蔓越来越多，杨炳坤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干瘪下去，很快就成了一具干尸。 最后，藤蔓覆盖了杨炳辉的整个身体，等到藤蔓退去的时候，杨炳辉连同他身上的衣服，消失的无影无踪。 杨白衣的心里没有任何波动，替妹妹盖了盖被子，再次闭上了眼睛。 …… “老头子，饭都做好了，快去喊你儿子起床吃饭。 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不说帮父母干点什么，吃饭还得叫。” 刘根花一边盛饭，一边数落着。 “老三不在房间，被窝都是凉的，他什么时候起来的。” 杨老实从杨炳辉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脸疑惑的说道。 “难道他上班回去了？不能吧，自行车还在家里呢。你去门口看看去，看他在没在街上。” 杨老实在街上转悠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杨炳辉的身影。 “这是走路上班去了吗？人呀就是要有点压力，有压力才有奋斗的动力。 昨天柳曼曼给老三要房子和三转一响，老三今天就起了个大早上班去了。 要是老三以后能变得勤快起来，我还真得好好谢谢柳曼曼。” 没有找到杨炳辉，老两口也没有多想，以为是昨天受了刺激，今天要奋发图强呢。 直到晚上杨炳辉没有回家，刘根花才发觉不对。 杨炳辉在化肥厂上班，因为是两班倒，所以从来都没有加班一说。 也不可能是找对象去了，纵使杨炳辉有无数的毛病，但是他有一个优点。 只要不回家吃饭，杨炳辉一定会提前给家里说一声。 口粮都是定量的，几口人吃饭就下多少米，都是有数的。 天不亮就出门，大晚上了还不回来，还没留下一句话，这种情况从来没发生过。 “老头子，你说老三能去哪里嘛？” 都说母子连心，刘根花从早上心里就不踏实，做什么都没心情。 “那谁知道呢，兴许是临时被同事拉去喝酒了。 老婆子，你也别太担心，老三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跑丢啊？” 杨老实继续抽着他的大烟袋。 老婆子就是喜欢大惊小怪，也太溺爱幺儿，孩子大了，就要有自己的生活。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一天没回家，我当然会担心。 这么多年，几个孩子你管过多少？ 今天一天，我心里都不踏实，生怕儿子出了什么事情。 你可到好，不担心儿子就算了，还说这种风凉话。 当年我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玩意儿。 ……” 本来就担心儿子的刘根花，被杨老实的话给瞬间激怒了。 “我也没说什么呀！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说不定儿子和朋友喝酒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咱们等一等再说行吗？” 老两口吵吵闹闹的等到了晚上十点钟，刘根花来到大门口看了好几次，都没有看到杨炳辉回来的身影，老太婆彻底坐不住了。 “老头子，你出去找找吧，幺儿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这都十点钟了，国营饭店都关门了，就算是在朋友家喝酒也该散场了。” 刘根花坐立不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 第20 章 我儿子失踪了 “行，我出去找找。” 这次杨老实并没有拒绝。 时间确实不早了，杨炳辉一直没有回来，杨老实心里也有些担心。 相比于在家里等着，老婆子在耳边一直喋喋不休，杨老实更愿意出门找找儿子，最起码耳根子可以清净一会儿。 杨老实骑上二八大杠，一路朝着化肥厂的方向走去。 晚上十点多钟，大街上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一直走到化肥厂门口，杨老实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老同志，等一下，这么晚了你来化肥厂干什么？” 刚要进化肥厂的杨老实，被尽职的门卫给拦了下来。 “同志，我来找我儿子，我儿子叫杨炳辉，是你们化肥厂的工人。” 杨老实客气的说道。 “哦，原来是工人家属啊！化肥厂不让厂外人员随意进出，你儿子是哪个部门的，我进去帮你喊出来。” 听到他说儿子是化肥厂的工人，而且这个老头也不像是什么坏分子，门卫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同志，我儿子杨炳辉上的是白班，是车间的一线工人，从小班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回家。 同志，你帮我进去问问，看我儿子是不是在厂里加班。” 杨老实从兜里探出一包大前门香烟，掏出一根递给了门卫。 “行，我进去帮你问问吧，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化肥厂一线车间是两班倒，按理说不会有加班的情况。” 门卫给大门落了锁，确定了自己不在的时候，外人无法进入厂区，之后才转身朝着车间走去。 门卫并没有走进车间，而是在车间外边的公示栏前面停下了脚步。 门卫看了一眼公示栏，转身回到了厂区大门口。 “老同志，你还是去其他地方找找吧，你儿子别说加班了，他连白天也没有上班。” 门卫对杨老实说道。 “这怎么可能呢？同志，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儿子今天一早就出门了。” 门卫的话，让杨老实的心里咯噔一下。 “我怎么会看错呢？公示栏上写的清清楚楚，旷工人员杨炳辉。 整个厂子只有你儿子一个人旷工，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说完也不顾杨老实的反应，门卫径直回了门卫室。 “没有上班能去哪里呢？难道是去黑市换东西，被治安队给抓了？” 想到这里，杨老实骑上二八大杠，朝着巡捕房骑去。 “同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值班的巡捕立马打起精神，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深夜报案，一般都会有大案发生。 “巡捕同志，我儿子天不亮就出了门，我以为他去上班了，也就没在意。 谁知道他到现在也没有回家，我去厂子里一打听，结果得知他一天都没有上班。 同志，我儿子叫杨炳辉，劳烦您帮我查一查，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被你们抓起来了呀！” 杨老实有些忐忑的问道。 如果是被巡捕拘留了，工作大概率是保不住了，这会让家里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好，我帮你查一下。” 那个年代的公务员，绝大多数都是一心为人民服务的。 值班的巡捕起身拿过今天的办案记录，仔细查找起来。 “同志，没有查找到关于你儿子杨炳辉的记录。 他今天几点出的门？与往常有什么不同吗？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话？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出于职业习惯，值班巡捕出声询问道。 “我没有亲眼看到他出门，早上老婆子做好了早饭，就让我喊他起床。 我到他屋里一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都起床出门了。 至于有什么反常，他今天没有骑车，往常他都是骑车上班的。” 杨老实把今天早上看到的一切，都仔细的向巡捕做了汇报。 “没有亲眼看到他出门，那就是说有可能他昨天晚上就没在家里睡。 没有骑车，说明他原本就没打算上班，他去的地方不远，或者是不方便骑车。 他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有没有处对象？” 巡捕根据已知的因素，迅速做了简单的判断。 “好像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以前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处了个对象，处了两年多了，是纺织厂的女工。 巡捕同志，我儿子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同志，不会在婚前乱搞男女关系的。 最多就是吃个饭，去戏院看个电影什么的，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这一点可要给巡捕说清楚，在这个火红的年代，流氓罪最高可判死刑。 “老同志，你也别太着急，这才不过一天而已。 你现在先回家看看，说不定你儿子已经回家了呢。 如果明天还没有回家，你再过来报案，我们再立案调查。” 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巡捕房是不会立案的。 “那行，巡捕同志，那我就先走了。” 杨老实走出巡捕房，现在冷清的大街上，心里满是迷茫。 “没有上班，也没有被抓，幺儿能去哪里呢？” 七十年代，还没有什么娱乐场所，几乎家家户户都闭了灯。 杨老实也没有头绪，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寻找，只能回家等着。 巡捕同志说得对，说不定幺儿现在已经回家了。 杨老实回到家，没有看到幺儿的身影，只有刘根花还没有睡觉，在堂屋里走来走去。 “怎么样？老头子，儿子是不是在厂里加班啊？” 听到动静，刘根花三两步跑出堂屋，来到杨老实跟前。 “没有，老三根本就没有去上班，我怀疑他是不是逛黑市被抓了，还去巡捕房跑了一趟，也没有被抓的记录。” 现在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了，杨老实的心里也有些慌乱。 “那我的幺儿能去哪里啊？你有没有报案？” 刘根花声音颤抖，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强势。 “巡捕同志说了，不过二十四小时不给立案，如果明天老三再不回家，让我再去巡捕房一趟。” 晚上，老两口都没有睡觉，就这么在客厅里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杨老实骑着二八大杠，载着刘根花，再次去了巡捕房。 “同志，我要报案，我儿子失踪了。” 清晨的巡捕房，回荡着刘根花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 第 21章 调查 “同志，你别着急，小孙，你带两位老同志做一下笔录。” 群众无小事，看到老两口大清早的就过来报案，刑侦队长顾不得开晨会，立马安排队员做笔录。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发现他失踪的？” 巡捕孙冰坐在桌前，手握纸笔。 “我儿子叫杨炳辉，具体失踪时间不知道，昨天早上我叫他起床吃饭，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中午没有回家吃饭，我们也没有多想，他偶尔也会在厂里的食堂吃饭。 晚上十点钟，他还没有回家，老婆子担心儿子，就让我去化肥厂寻找，看他是不是临时加班。 结果门卫说他一天都没有去上班，公示栏上写的清清楚楚，他旷工了。 然后我就怀疑他是不是心血来潮去了黑市，被治安队的人给抓了。 随即我就来了巡捕房，值班的巡捕同志帮我查了一下，没有我儿子被抓的记录。 他告诉我，不到二十四小时不立案，巡捕同志，现在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我要报案。 同志，求求你们了，你们一定要帮我们找到我儿子啊！” 杨老实把事情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往日里无比强势的刘根花，此时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只会在那里吟泣。 “你儿子平时有没有酗酒的习惯？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有没有处对象？” 跟昨天晚上值班的巡捕一样，孙冰首先怀疑的就是杨炳辉是不是喝酒喝多了，或者说是找对象约会去了。 巡捕对洛水市的治安情况，还是很有自信的，所以暂时没有往恶性案件上考虑。 “我儿子没有酗酒的习惯，我们家庭条件一般，也没有酗酒的条件。 他我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最起码没有晚上可以同住的朋友。 他谈了一个对象，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了，名字叫柳曼曼，是纺织一厂的女工。” 同样的问题，昨天晚上杨老实已经回答过一遍了。 “那行，登记一下家庭住址，就先回家等消息吧。” 孙冰问完情况，就让老两口先回去了，自己则是拿着笔录去找刑侦队长郝正义。 “郝队长，这是老两口的笔录。” 孙冰来到郝正义的办公室，把笔录交了上去。 “社会关系简单，没有不良嗜好，孙冰同志，召集一下队员。 你带一队去化肥厂，确定一下杨炳辉昨天到底有没有上班，平时里的表现怎么样，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有没有有矛盾的同事。 让李强带一队去纺织一厂，询问柳曼曼最后一次见杨炳辉是什么时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有没有发生什么矛盾。” 作为刑侦老手，郝正义瞬间确定了调查方向。 “是。” 孙冰向郝正义敬了个礼。 “到纺织厂调查，不要闹出什么动静，柳曼曼不是犯罪嫌疑人，这次只是例行调查，要注意影响。” 郝正义深知舆论的威力，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工作，对当事人造成困扰。 “是。” 刑侦队分成两个工作小组，分别去了化肥厂和纺织一厂。 在化肥厂，孙冰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杨炳辉在化肥厂，就是一个透明人一般的存在。 工作能力一般，思想觉悟一般，没有特别好的朋友，也没有关系特别差的同事。 李强这边，因为郝队长的交代，几个巡捕低调的进入了纺织一厂的厂区，没有去车间找人，而是去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李强说明了来意，办公室主任不敢耽搁，赶紧安排人去叫柳曼曼。 很快，柳曼曼被工作人员带到了办公室里。” “陈主任，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看着办公室里的几个巡捕，柳曼曼心情有些忐忑。 “柳曼曼同志，你不要紧张，巡捕同志要问你几个问题。 巡捕同志，这个就是柳曼曼同志，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说完以后，陈主任就主动退出了办公室，基本的保密条例，他还是懂的。 “柳曼曼同志，杨炳辉是你的对象吗？” 李强开门见山地问道。 “同志，杨炳辉是我的对象，我们相处两年多了。 这段时间我发现，他对我们的感情并没有诚意，我正在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同志，是杨炳辉犯了什么事情吗？我什么也不知道，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面对巡捕的询问，柳曼曼本能地有些紧张，想要赶紧撇清关系。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人口失踪，首先要确定的就是最后跟失踪人接触的人。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前天下午，他到厂门口等我下班。 我们已经相处两年多了，虽然他没什么大本事，但是我自认为他对我还是不错了。 所以我们也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以前他家里条件一般，一直凑不够买房子和三转一响的钱。 虽然我承受了家里的压力，但是我一直给他时间，并没有要结束这段感情的念头。 直到最近，杨炳辉家里明明有了购买房子和三转一响的能力，可是他们家却没有丝毫的动作。 我认为他们家有钱了，心态上产生了变化。 所以前天下午我们聊的并不愉快，我给了他明确的态度。 要么尽快买房子结婚，要么就一拍两散，谁也别耽误谁。 我已经二十五岁了，耗不起了。” 柳曼曼回忆了一下，把昨天下午见面的情景完整的复述了一遍。 “就这些吗？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李强飞速的记着笔录。 “没有了，就这些，当时正好是下班时间厂区门口人来人往的特别多。 有好多人都围在那里看热闹，你们可以调查。 同志，能不能告诉我？杨炳辉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严不严重？ 不管他做了什么，都跟我毫无关系，我也毫不知情。” 柳曼曼生怕杨炳辉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再次强调自己的清白。 “哦，没事，杨炳辉的父母报案，他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回家。 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调查而已。 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当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做完了笔录，李强安慰了柳曼曼几句，就收队回去了。 ------------ 第22 章 接近真相 “化肥厂那里可以暂时停止调查了，问题大概率出现在柳曼曼这里。 柳曼曼年龄大了，急着结婚，催促他尽快买房子，准备三转一响。 为了给杨炳辉压力，甚至提到了分手。 同志们，咱们设想一下，杨炳辉有没有承受不住压力，自杀的可能性？ 会不会因为缺钱铤而走险，去黑市搞钱而被黑吃黑？” 郝正义抽着香烟，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队长，我认为他自杀的可能性不大，一般的成年人，心里承受能力不会这么差。 杨炳辉父母的笔录是我做的，他们没有发现杨炳辉有明显的异样。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未婚妻要求买房子结婚。 杨炳辉应该第一时间给家里人商量这件事情，要求父母提供帮助。 不到走投无路，不会想到结束生命这条路。 我更倾向于他是在凑钱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孙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郝队长，您再看一下柳曼曼的笔录。 柳曼曼明确的提到了杨炳辉家的条件不是太好，可是近期突然有了钱。 工人的工资都是固定的，一般情况下，不会突然发生变化。 这笔钱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有钱之后不买房子结婚呢？ 如果柳曼曼说的是真的，我怀疑这笔钱的来路有问题，杨家很可能做了什么投机倒把的事情。” 李强也跟着分析道。 “李强，通知各街道办治安队，排查一下洛水市的水域，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孙冰，跟我去一趟杨家，看看有没有刻意隐瞒的问题。” 结合自己的思考和手下的意见，郝正义迅速做出了安排。 “巡捕同志，是不是我儿子有消息了？他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在家里坐立不安的刘根花，看到郝正义带人过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目前还没有消息，同志，有几个问题需要再了解一下。 为了尽快找到你儿子，希望你不要有什么隐瞒。” 郝正义严肃的说道。 “好的，巡捕同志，只要能找回我儿子，我们一定配合。” 思儿心切的刘根花，自然是很配合。 “杨炳辉前天下班回家，有没有提起买房子和三转一响的事情。” “提了，不过被我给拒绝了，家里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去买那些东西。 如果家里有钱，我儿子的婚事也不会拖到现在。” 刘根花配合的说道。 “据我们现在了解的情况，你们家突然有了一大笔钱，为什么不愿意拿出来给杨炳辉办婚事呢？” 郝正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刘根花，不放过任何表情。 “巡捕同志，我们真的没钱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如果我们有钱，又怎么忍心让儿子打光棍呢！” 刘根花感觉自己很冤枉。 “真的吗？你没过门的儿媳妇都知道这件事情，说明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应该很容易调查。 你想好了在回答，如果有什么隐瞒，等我们查出来，对你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郝正义面沉似水，不断的给刘根花施加压力。 “你说的是这个啊！巡捕同志，前段时间钢厂发生了重大事故你知道吧？ 我大儿子夫妻俩都在这次事故中丧生了，钢厂赔偿了六千块钱。 不过这个钱不在我手里，在我大孙子杨白衣手里。 我大儿子的一双儿女，被我大儿媳挑拨，从小就不跟我亲。 不管我怎么说，那笔钱他都不愿意交到我手里。 如果这笔钱交到我手里，我也不至于这么犯愁了。 全家人的生活都能得到改善，我幺儿的婚房和三转一响也就有着落了。” 刘根花充满遗憾的说道。 “不是，你等一下，那是你儿子儿媳的赔偿金，是他们俩用生命换来的，不是理应由你孙子孙女继承吗？ 听你的意思，你要把这笔钱拿过来分掉吗？” 刘根花的话，直接震碎了郝正义的三观。 “巡捕同志，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杨炳荣是他们的父亲不假，但也是我的儿子啊！ 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谁有急用谁就先用呗！” 刘根花理所当然的说道。 “所以，杨炳辉为在打这笔钱的主意对吗？” 郝正义灵机一动，好像抓住了什么。 “也不能说打这笔钱的主意吧，炳辉是炳荣的亲弟弟。 哥哥的赔偿金，给弟弟娶媳妇用，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刘根花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郝正义，她搞不懂，这么浅显的道理，身为巡捕刑侦队长的郝正义，为什么就不理解。 “你大儿子家在哪里？带我们去一趟。” 郝正义的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杨老实早上去叫杨炳辉的时候，发现被窝是凉的，杨炳辉很可能晚上就出去了。 他没有自杀，也没有去黑市，他很有可能去了他大哥家。 一笔六千块的巨款，两个年幼并且独居的孩子，一个急需用钱娶媳妇的大龄男青年。 有没有可能？杨炳辉去大哥家偷钱，被侄子发现，在扭打中发生了意外，侄子失手打死了叔叔。 郝正义感觉自己已经接近真相了，这很可能是一桩叔侄相残的惨剧。 “去那里做什么？巡捕同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我小儿子，大儿子赔偿金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要说刘根花，对杨炳辉是真心疼爱，为了他的下落，六千块的巨款都可以先放一放。 “你少废话，快带我们过去，你小儿子很可能就在你大儿子家。” 郝正义不耐烦的呵斥道。 “巡捕同志，我带你们去。” 刘根花还在犯迷糊，一旁的杨老实却是已经反应过来了。 上次去要房子和工作岗位的时候，杨白衣把奶奶和两个叔叔都给打了。 难道前天晚上，炳辉又去了炳荣那里，那么现在炳辉是被白衣控制起来了，还是已经遭受了不测？ 杨老实不敢再往下想了，急忙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真是莫名其妙，不去找我小儿子，去我大儿子家干什么？ 要帮我们调解矛盾吗？调解矛盾有街道办呢，你们巡捕跟着捣什么乱啊？” 眼看着老头子带着巡捕出了门，刘根花嘟嘟囔囔的跟了上去。 ------------ 第 23章 巡捕上门 “哥哥，该我了，该我了。” 杨白衣正在院子里，陪着小丫头玩跳房子的游戏。 在末世地球时，杨白衣的心弦时刻都是紧绷着的，一刻也不敢放松。 几乎每天都要经历厮杀，杨白衣感觉自己的心和血都是冷的。 在那个处处危机的混乱环境下，没有感情可言，有的只是权衡利弊。 上天垂怜，杨白衣重活一世，身边还多了个妹妹，让杨白衣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也让杨白衣变得柔软起来。 “巡捕同志，就是这里，这里就是我大儿子的家。” 杨老实带着几个大檐帽突然闯入，后面还跟着那个令人讨厌的老太婆。 杨白衣皱了皱眉头，总有不速之客，来破坏这个温馨的场景。 “哥哥。” 正在玩游戏的杨小小，脸上的笑容瞬间被惊慌取代，快步跑到杨白衣身边，一头扎到杨白衣怀里。 “小小不怕，有哥哥在呢。” 杨白衣弯下腰，把杨小小抱了起来。 “巡捕同志，有什么事吗？” 杨白衣平静的问道。 “杨炳辉失踪了，我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郝正义盯着杨白衣，想从他脸上发现惊慌的表情。 “杨炳辉失踪了，你们到我这里找，还真是有些好笑呢。 老头和老太太是怎么跟你们说的？我和他们的关系很差，他们没有对你们说吗？ 你们该不会是认为，杨炳辉在我家里做客吧？” 郝正义注定要失望，他没有在杨白衣脸上发现任何情绪波动，杨白衣脸上只有冷漠和疏离。 “有时候不是只有关系好才会登门，杨白衣对吧？前天晚上，杨炳辉有没有来过你家里？” 郝正义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他认定了杨炳辉的失踪，很可能跟杨白衣有关系。 白天未婚妻刚因为钱的事情跟杨炳辉闹了矛盾，回到家杨炳辉还对自己的母亲提到了要用大哥的赔偿金。 晚上杨炳辉就失踪了，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没有，一晚上都没有人来过。” 杨白衣当然是坚决的否认。 “小同志，方便让我们到处看一下吗？” 在没有确定杨白衣就是嫌疑人的情况之下，郝正义很有礼貌的商量道。 “当然可以，配合巡捕办案，是每一个人民群众应尽的义务。” 杨炳辉根本就没有进来，就在墙角下消失了。 巡捕想看就让他们看吧，反正他们什么也看不出来。 郝正义征得杨白衣的同意以后，示意让孙冰带着巡捕们分头查看。 结果和杨白衣想的一样，巡捕们经过仔细探查以后，一无所获的重新聚拢到一起。 屋里屋外都没有打斗的痕迹，普普通通的院子，也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如果杨炳辉来过这里，不会没有丝毫痕迹，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 郝正义对自己刚开始的判断产生了动摇。 “杨白衣，快说，你是不是把你三叔藏起来了？ 巡捕都在这里，如果你把你三叔藏起来了，就赶紧主动坦白。” 巡捕开始搜查以后，刘根花才反应过来。 对呀！自己对幺儿说过，赔偿金就在那里，是偷是抢全靠他自己的本事。 前天晚上，幺儿很有可能来偷赔偿金。 “你在说什么呀？你儿子在不在我这里，巡捕同志不是找过了吗？ 院子就这么大，你看哪里能藏一个大活人呢？” 杨白衣一脸无辜的说道。 “去附近邻居家问一问，前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郝正义没有理会针锋相对的祖孙俩，他们的关系如何，是他们自己的家务事，郝正义懒得理会。 郝正义来到围墙边，一寸一寸的仔细检查着。 如果杨炳辉来过这里，是绝对不可能走正门的，只可能翻墙而入。 找了一圈，郝正义没有丝毫发现。 郝正义想到的，杨白衣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昨天早上，杨白衣就检查过墙壁，把那些细微的痕迹都清理了一遍。 “队长，都问过了，前天晚上没有任何动静。” 巡捕们又带来了一个让郝正义失望的消息。 “小姑娘，告诉巡捕叔叔，前天晚上你三叔有没有来过啊？” 郝正义看出了杨白衣的难缠，想从小姑娘身上寻找突破口。 “没有啊！他们都不喜欢小小，他们是不会来看小小的。” 杨小小从杨白衣的怀里探出了头，一脸的天真无邪。 “原来你叫小小啊！小小，那你前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争吵声啊？” 郝正义还不死心。 如果杨炳辉过来偷钱，肯定不会太早，那时候小姑娘肯定早都已经睡着了。 “没有呢，我们这里住的邻居都很好，从来都不会吵架呢！” 小姑娘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巡捕同志，别听他们的，我幺儿肯定是被他藏起来了。 我幺儿在他未婚妻那里受了刺激，急需钱来买房子和三转一响。 他肯定会来这里要赔偿金，起冲突不可避免。 巡捕同志，你是不知道，这个小白眼狼对长辈们没有一点敬畏之心，上次把我和他两个叔叔都给打了。 巡捕同志，不行就把他抓起来吧，该用的刑都给他用上，不信他不交代。” 眼瞅着巡捕没有进展，刘根花开始大喊大叫。 “胡闹，巡捕办案，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怎么可以胡乱抓人呢？我们怎么报案还用你来指导吗？” 虽然郝正义也怀疑杨白衣，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杨白衣就是清白的。 “杨白衣同志，如果，我是说如果前天晚上杨炳辉来过，希望你可以主动坦白。 是他深夜私闯民宅，他是过错方，只要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你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郝正义最后再做一次努力。 “巡捕同志，我真的没有见过杨炳辉，如果他私闯民宅，我肯定会报警的。” 杨白衣眼神清明，神色坦荡。 “好吧，打扰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没有什么发现，郝正义只好收队。 巡捕走了，刘根花和杨老实却并没有跟着离开。 “臭小子，你把你三叔藏哪里了？快把你三叔交出来。” 刘根花认定，自己幺儿的失踪，和杨白衣脱不了关系。 ------------ 第 24章 刘根花的纠缠 “奶奶，你儿子失踪了，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凡事都要讲证据。 如果真的和我有关，自然有法律来制裁我。 你们还是去别处找找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杨白衣把妹妹的脑袋贴在自己肩膀上，不让她看到老太太歇斯底里的样子。 刘根花本来就是妹妹的阴影，杨白衣不想再给妹妹造成二次伤害。 刘根花继续大吵大闹，杨白衣的解释她根本不听。 “爷爷，你还是把她拉走吧，她这个样子，已经给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再这样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杨白衣被吵得心烦气躁，语气也变得更加冷厉起来。 “你报啊！这是我儿子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嫌烦就把我幺儿交出来，不然这件事没完。” 刘根花认定自己的小儿子被杨白衣关起来了，不达到目的，刘根花是不会罢休的。 最终，还是刑侦队的巡捕，强行把刘根花请离了杨白衣的家。 郝正义也并没有真正放弃自己的猜测，暗地里安排便衣巡捕，监视着杨白衣的一举一动。 如果杨白衣跟杨炳辉的失踪有关系，就一定会有迹可循。 家里没有发现杨炳辉的踪迹，有可能是被杨白衣藏在外面的某个地方。 如果杨炳辉还活着，杨白衣肯定会定送饭。 如果杨炳辉死了，根据犯罪心理学，杨白衣也会再去抛尸地。 可是郝正义又一次失望了，两天以来，杨白衣哪里也没去过，只是在家里陪着妹妹。 偶尔出来，就是去供销社买菜和生活用品。 郝正义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怕巡捕怀疑，杨白衣一辈子不出门都可以。 他空间里的各种资源，兄妹俩一辈子都用不完。 三天之后，郝正义确信是自己的直觉出了问题，杨白衣跟这件事应该真的没关系，随即撤回了便衣巡捕。 巡捕房放弃了，刘根花却没有放弃，吃完饭就到大儿子家里，纠缠杨白衣，简直比上班还要准时。 “哥哥，都说了三叔没来咱们家里，奶奶为什么不放过咱们。” 杨小小也失去了往日的笑颜，刘根花一来，杨小小就条件反射一般，躲进杨白衣的怀里。 “哥哥这就把她赶走。” 原本杨白衣并不打算理会刘根花，她闹她的，杨白衣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当刘根花是空气。 可是杨白衣发现，妹妹杨小小好像已经有了应激反应，刘根花一来她就害怕。 “老太太，你还有完没完？我说了你儿子没有来过。 巡捕也都调查过了，如果我跟这件事有关系，早就被带走了。” 杨白衣面色阴沉，语气冰冷。 “巡捕没有找到证据，不代表你没有做过。 炳辉除了你心里，还能去哪里找钱啊？ 他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呢？” 刘根花认定，自己的幺儿，就是被杨白衣关到某个地方了。 “老太太，同样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如此区别对待呢？ 你小儿子刚刚失踪几天，你就像天塌了一样。 可是我父亲过世的时候，你却像没事人一样，没有丝毫悲伤不说，还要抢夺房子和工作岗位。 你这样良心不会痛吗？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吗？” 虽然这和他没什么关系，杨白衣也不稀罕刘根花的这份亲情，但还是替原主一家有些不值。 “那能一样吗？你那个短命的爹，自从结了婚以后，就跟我不是一条心了。 也不知道你娘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处处跟我作对，经常忤逆我的意思。 我幺儿就不一样了，知冷知热的，知道谁才是他最亲的人。” 虽然杨炳荣和萧芷晴已经过世了，但是刘根花提起他们还是会咬牙切齿。 “简直是不可理喻，想闹你继续闹吧，我就不陪着了。” 杨白衣抱着小小出了门，不再理会院子里的刘根花。 刘根花这种极度偏激极度自私的人，和正常人的思维根本不一样，杨白衣也不想跟她多费口舌。 和小小在公园里玩了一下午，晚上也没在家里吃饭，兄妹俩在国营饭店随便吃了一口。 等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刘根花已经离开了。 “哥哥，咱们明天早一点出门，我不想看到奶奶。” 看到刘根花不在了，杨小小明显松了一口气。 “小小让你受委屈了。” 杨白衣把小丫头抱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自己在末世时，算得上是顶尖高手，没想到到了蓝星，碍于蓝星的律法，居然变得有些畏首畏尾，让妹妹也跟着受委屈。 看来今天晚上，自己要做点什么了，最起码不能让老虔婆天天过来闹了。 晚上，杨白衣等小丫头睡熟了以后，悄悄的起了床。 在房子的周围，杨白衣催生出无数的食人曼陀罗，用来保护小丫头的安全。 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杨白衣几个起落，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在冷清的大街上，杨白衣的身影越跑越快，在他的身后，带出了数道残影。 杨白衣也越来越适应现在的身体，跑到杨家老宅的时候，杨白衣的灵魂终于和现在的肉体完美契合。 纵身一跃，杨白衣出现在了杨家老宅的房顶。 双手一挥，催动木系异能，院子里出现无数藤蔓。 杨白衣念头一动，无数藤蔓如潮水般退去，全部隐入地底。 以老虔婆的年纪，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跌一跤，怎么也要在床上躺几天吧！ 做完这一切，杨白衣从房顶一跃而下，返回自己家里。 小丫头睡的依然香甜，杨白衣收掉房子周围的食人曼陀罗。 轻手轻脚的进了屋，替小丫头掖了掖被子，杨白衣自己也重新上床睡觉。 哪里都没有被窝里舒服啊！ 天色刚亮，留在杨家老宅的藤蔓将杨白衣唤醒。 杨白衣将自己的心神与藤蔓连通，看到杨家老宅的堂屋门打开，杨老实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是他？ 杨白衣不知道的是，自从杨炳辉失踪之后，刘根花整天神神叨叨的，天天念叨着自己的幺儿，完全没有了做饭的心思。 这几天一直是杨老实做饭，照顾刘根花的饮食起居。 ------------ 第 25章 整治刘根花 杨老实熬好了粥，从咸菜缸里捞了两根腌萝卜，然后去堂屋里叫刘根花起床吃饭。 喊完了以后，杨老实就回了厨房盛饭，刘根花无精打采的出现在了院子里。 刘根花双眼空洞，布满血丝，很明显昨天晚上睡的并不好。 “老婆子，快洗把脸，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杨老实看着老伴憔悴的样子，眼中满是心疼。 “你们还真是有情有义啊！唯独没人心疼自己和妹妹，没有心疼这两个失去父母的孤儿。” 杨白衣通过藤蔓，将一切尽收眼底。 “老婆子，今天你还是别去老大那边了，这样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杨老实心疼的说道。 “不去那边去哪里？去哪里能找到我苦命的幺儿？” 可能是由于着急上火，也可能是这几天的哭闹太废嗓子，刘根花的声音很沙哑。 “巡捕同志都说了，目前没有证据证明老三去过老大那里。 你整天过去闹，也没有任何作用啊！如果闹一下就能让老三回来，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去撒泼打滚。” 杨老实的神色中满是担忧，他感觉老伴已经变得有些神经质了。 “就算幺儿没有去过那里，杨白衣那个小兔崽子也脱不了关系。 如果他早点把赔偿金交出来，给幺儿买了房子和三转一响，怎么还会有这种事发生呢？ 我那可怜的幺儿，又怎么会失踪呢？ 我的幺儿呦，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娘，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他能不能吃饱饭，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娘。” 说着说着，刘根花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杨白衣被刘根花的歪理邪说整破防了。 原来在刘根花的眼里，自己没有主动交出父母的赔偿金，才是最大的错误。 “老婆子，不哭了，不哭了，咱们先吃饭好不好？ 等吃完了饭，我再去巡捕房问一问，看看有没有什么进展。” 杨老实赶紧宽慰痛哭的老伴。 劝了好久，刘根花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去上个厕所。” 刘根花擦了擦眼泪，把手帕装进衣兜。 杨老实回了厨房，刘根花失魂落魄的往厕所走，丝毫没有注意脚下。 就是现在。 杨白衣心神一动，一根藤蔓悄无声息的从地上冒了出来。 丝毫没有防备的刘根花，直挺挺的朝前扑去，一脑袋扎进茅坑。 “我的腿。” 刘根花挣扎着抬起了头，满头满脸的黄白之物。 正在厨房里的杨老实，听到厕所里的动静，急忙跑了出来。 来到厕所一看，自己的老伴正在一堆黄白之物中艰难的蠕动着。 “老婆子，你这是怎么了？” 杨老实强忍着恶心与恶臭，想要上前扶起老伴。 “不要动我，我的腿应该是断了。” 刘根花趴在厕所里痛苦的哀嚎。 “老婆子，你忍一忍，我去找人帮忙。” 杨老实年纪大了，很难在不触碰到刘根花短腿的情况下，把她弄出来。 杨老实跑出大门口，才发现明明有这么多邻居，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求援。 前后左右的街坊邻居，刘根花都跟人家吵过架，早已不相互来往。 “老婆子，你多忍一会儿，我去喊老二过来送你去医院。” 杨老实重新跑进院子，骑上二八大杠，一溜烟的朝着二儿子家蹬去。 幸好老两口习惯早起，二儿子又习惯晚起，每天都是踩着点去厂子里上班，这也是他们这么多年还是个学徒工的原因。 “你娘摔倒了，快点跟我去一趟。” 杨老实拉起刚刚起床的杨炳坤，父子俩火急火燎的又往回赶。 等到父子俩回到杨家老宅的时候，一向要强的刘根花，已经独自挣扎着爬到了厕所门口。 “我的亲娘啊！你咋摔到茅坑里了。” 看到一身屎尿的刘根花，杨炳坤直接傻了眼。 “你还不赶快背上你娘去医院。” 杨老实在二儿子背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哦。” 毕竟是自己的亲娘，杨炳坤忍着恶臭凑了上去，一狠心就打算直接背起刘根花。 “老二，你等一下，去端盆水拿个毛巾过来，我简单的洗一下。 就这么去医院，我还活不活了？” 要强的刘根花，阻止了杨炳坤伸过来的手。 “嗯，是要洗一洗。” 杨炳坤暗暗松了一口气，赶紧端起脸盆打水。 “腿都断了，你还要什么脸？我看你还是不疼。” 杨老实用脚在地上重重的跺了一下。 今年这是怎么了？什么倒霉事都让他们老杨家碰到了。 杨家老宅大清早的一阵鸡飞狗跳，杨白衣也满意得收回了心神。 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年轻人也要几个月才能恢复，更何况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呢。 这下子好了，在自己下乡之前，老太太也很难从床上起来了。 “哥哥，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小丫头也正好醒了，正坐在被窝里打着哈欠。 “小小醒了，早上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做。” 解决了刘根花，杨白衣的心情很好。 “小小什么都不想吃，哥哥，咱们还是早点出去躲一躲吧，等晚上再回来。” 刘根花这几天的纠缠，让杨小小又想起了在奶奶家的那段日子。 童年的阴影，需要很长时间来治愈。 “小小，不用害怕，她再也不会来了。” 杨白衣温声细语的安慰着小丫头。 “真的吗？” 杨小小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杨白衣暗暗自责，后悔没有早点解决刘根花的问题。 “太好了，哥哥，我想喝八宝粥，要多多放糖哦！” …… 兄妹俩在家里美美的喝着八宝粥，杨炳坤此时也满头大汗的把刘根花背到了医院。 “医生，医生，快看一下，我老伴的腿好像是断了。” 杨老实焦急的呼喊声，回荡在医院的走廊。 随着杨炳坤一步步逼近，走廊里的医护人员和患者家属，清晰的感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患者家属纷纷躲避，医生和护士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刘根花只是洗了洗脸，头上和身上只能简单的擦一擦。 “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头发一缕一缕粘在一起的刘根花，医生强忍不适，尽量保持着脸上的表情。 ------------ 第26 章 趾高气扬的李家 “医生，我老伴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右腿不能动了，您受累给看一下是不是断了。” 刘根花脸色通红，闭着眼睛趴在杨炳坤背上一言不发。 杨老实见老伴不说话，才赶紧回答了医生的问题。 “陈护士，快推护理床过来，直接把她推倒急诊室。” 医生吩咐一声，率先朝着急诊室跑去。 过了一会儿，医生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 “医生，我老伴怎么样？” “医生，我娘严重吗？” 看到医生，守在急诊室门口的父子俩急忙凑了上去。 “情况还算不错，只是骨裂，没有彻底断掉。 我已经给她用木板固定住了，回家躺个把月应该就可以恢复。 这一个月不能下地，吃喝拉撒都要在床上解决，身边要有人伺候着。” 医生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去忙别的去了。 “谢天谢地，没断掉就好，老二，你去背你娘出来，我去结算费用。” 听了医生的话，杨老实的心才算是稍稍放下了一些。 回到家以后，父子俩把刘根花的外衣脱了扔在门外，又烧了水给刘根花洗了头，忙活了好半天，总算是把刘根花给安顿好了。 “老头子，我怀疑咱们家有什么不干净东西。 咱们屋里院子里有什么东西，我都一清二楚，闭着眼也不会磕着碰着。 今天在我摔倒之前，很清晰的感觉到，有蛇一样的东西缠住了我的脚脖子。 我跟老大家的不对付，你说是不是她来找我报仇了？幺儿的失踪会不会跟她有关系？” 躺靠在床上的刘根花，神神秘秘的对杨老实说道。 “哪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这几天老三没找到，你整天魂不守舍的才会摔倒。 老婆子，老三失踪了，我跟你一样着急，但是日子还要过，你看看你这几天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就算是今天不摔倒，明天也要出其他的事情。 你这次摔倒，未必是件坏事，什么都不要想，躺在床上好好养着吧。” 借着机会，杨老实开始劝导刘根花。 这几天，刘根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把杨老实也折腾的够呛。 “你说的轻巧，那是我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呀。 眼瞅着长大了，以后该孝敬我了，可是他就这么失踪了，让我怎么能放得下呀？” 提起杨炳辉，刘根花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别激动，小心碰到了腿。” 杨老实赶紧安抚老伴。 “老头子，你去通知闺女一声，让她过来伺候我，顺便再去一趟巡捕房，问问有没有什么进展。” 刘根花习惯性的指挥道。 “老婆子，我伺候你就行了，闺女在婆家本来就不好过，咱们就不要再给孩子添麻烦了。” 杨老实为难的说道。 “怎么？她老娘伤的这么严重，她这个当闺女的不应该来伺候吗？养孩子不就是为了防老吗？ 你去不去？你不去的话我自己去？我爬也要爬到她家门口。” 一言不合，刘根花就要挣扎着起床。 “别激动，我去还不行吗？咱们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脾气就不能稍微收一收吗？” 老两口意见不合的时候，杨老实总是妥协的那一个。 “老二，你看着点你娘，我出去一趟。” 交代了杨炳坤一声，杨老实又骑着二八大杠出了门。 来到女儿杨怡家的时候，杨怡家正在吃午饭。 杨老实跑前跑后的忙活了一上午，到现在还滴水未沾呢。 忙活的时候也不觉得饿，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杨老实的肚子不争气的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亲家来的可真是时候，还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吃点吧！” 虽然心里很反感，杨怡的公公李振民还是站起了身，邀请杨老实一起吃午饭。 “亲家，我就不在这里吃饭了，家里也做着呢。 杨怡他她娘今天早上摔倒了，骨裂，要在床上躺一段时间。 人病了就容易想孩子，杨怡她娘想杨怡了，想让她回去看看。” 杨老实谦卑的陪着笑脸说道。 李振民夫妻俩都在政府上班，杨老实在亲家面前，总是习惯性的把自己的姿态放低。 “亲家，还是吃一口吧，你赶着饭点登门，不在家里吃饭怎么行呢？别人会说我李家不懂事的。” 杨怡的婆婆朱玲，含沙射影的说道。 “亲家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那什么，你们吃着，我就先过去了。” 杨老实强忍着屈辱，艰难的露出一个笑脸，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爹，我送送你。” 刚才一直不敢出声的杨怡追了出来。 杨怡的男人李峰也准备起身送送老丈人，却被朱玲用眼神制止了。 “这都几点了？你下午不用上班吗？还不赶紧吃你的饭。” 朱玲完全没把杨老实这个亲家放在眼里。 “爹，让您受委屈了。” 李家门口，杨怡抹着眼泪，小声的说道。 “爹没事，又不是经常见面，多说一句少说一句没什么的。 倒是闺女你，天天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应该没少受气吧？“ 作为一个父亲，其实杨老实还算够格，只是他太怕刘根花了。 很多时候，明知道刘根花做的不恰当，但是为了避免争吵，杨老实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本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而事与愿违，家里的糟心事反而越来越多。 如果杨老实能够坚持自己的原则，刘根花和大儿子一家，可能也闹不到这个地步。 “爹，一会儿我还要洗碗，你回去跟我娘说一声，我下午就去看她。” 送走了杨老实，杨怡擦干眼泪，露出了一个笑脸，脚步轻快的回了屋。 “杨怡，你爹走了？也不是我说他，哪有赶着饭点串门的？ 提前说一声，锅里多放一把米的事，也不至于弄得这么尴尬。” 朱玲阴阳怪气的说道。 杨怡习惯了婆婆的说话方式，低下头没有说话。 “怎么？你低着头不说话什么意思？给我脸色看是吧？” 杨怡的退让，并没有让朱玲满意。 “行了，吃饭吧，毕竟是杨怡的父亲，你能让她怎么说？” 李振民出声打断了朱玲，才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 第 27章 下乡开始了 原本杨怡想要说下午去娘家看看，婆婆的态度，让她好几次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一直等到吃完午饭，杨怡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开了口。 “妈，我爹说了，我娘摔得挺严重的，下午我想去娘家看看。” 杨怡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空碗，眼神不敢跟婆婆有丝毫的接触。 “去呗，我还能阻止你回娘家不成？下午别耽误做晚饭就行。” 朱玲坐在沙发上，品了一口茶说道。 “妈，我也不知道我娘到底有多严重，下午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回来，能不能……” “怎么？你的意思是让我做饭呗？杨怡，你是我李家的儿媳妇，要牢记你的身份。 你不是有好几个兄弟吗？听说老大不在了对吗？老三也失踪了，那不是还有老二两口子吗？ 你娘只是摔倒了腿，再严重能有多严重啊？要几个人伺候啊？” 不等杨怡把话说完，朱玲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妈说的是，下午我一定赶回来，不会耽误做饭的。” 长时间的威压，让杨怡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洗完了碗筷，收拾好厨房，杨怡才骑上车子来到杨家老宅。 “娘，你怎么样了？摔得严重吗？” 一进门，杨怡就看到了床上的刘根花。 “臭丫头，你爹上午就去通知你了，你现在才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呦！还是空手来的，先不说我摔伤了腿，就算是我跟你爹都好好的，你到娘家来应不应该拿点东西啊？” 闺女来的这么晚，让刘根花觉得自己没有受到重视。 心里本来就不高兴，又看到杨怡两手空空，直接就忍不住了。 “娘，我又没有工作，哪里有钱给你买礼物啊？ 你不是说大哥的赔偿金有我一份吗？你倒是拿来啊！ 我手里有了钱，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杨怡怕朱玲，可是她不怕刘根花。 从骨子里，杨怡的性格和刘根花很像，只是在婆家不敢施展而已。 “臭丫头，我说一句你顶十句，你是想气死我啊！” 刘根花嘴里骂着，脸上却并不愤怒，相比于儿媳妇，刘根花对自己闺女，显然更能包容一些。 “闺女，你三弟这都失踪好几天了，我不是让你求求公公婆婆吗，让他们到巡捕房交代一声，他们怎么说的？” 刘根花一脸期待的看着杨怡。 亲家两口子都是领导，如果他们愿意帮忙，巡捕房肯定不敢不用心。 “娘，我公爹说他又不是巡捕房的，帮不上什么忙。 他打不打招呼都一样，巡捕房都会按规矩办事，让咱们安心等消息就行了。” 杨怡低下头，难为情地说道。 “当年闺女嫁到李家，我还觉得是一件大好事呢！ 结果丝毫便宜占不到不说，还要受他们的窝囊气。 咱们家又不吃他的，不喝他的，他们也没有给过咱们一针一线，整天趾高气扬的给谁看呀？ 早知道他们李家这么个德行，当年还不如让闺女嫁一个普通人家呢。” 刘根花不满的说道。 “娘，都已经这样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原本我想着嫁到李家以后，他们肯定会给我安排一个好工作。 结果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天天让我在家洗衣做饭，他们就是把我当保姆使唤呢。 等着吧，他们总有老的那一天，等他们退休了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杨怡恶狠狠的说道。 只有在娘家，杨怡才敢表达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 “对，就应该这样，娘等着那一天，到时候看他们还拽不拽。 闺女，趁着娘受伤，你在家里多住几天吧，咱娘俩也好好亲近亲近。 你三弟失踪以后，娘就剩你和你二哥两个孩子了。” 对于杨怡，刘根花还是很喜欢的。 大儿子被狐狸精拐走了，二儿子又是个没出息的，三儿子是个媳妇迷，挣得工资都花到柳曼曼身上了。 一共四个孩子，刘根花觉得只有闺女最像她。 “不行啊娘，朱玲那个老妖婆，还要我做晚饭呢，所以我一会还要赶回去。” 在娘家的杨怡，完全暴露的本性，完全没有在婆家时低眉顺眼的样子。 “朱玲可真不是东西啊！亲家母受伤卧床，她不让儿媳妇回娘家照顾，这是看不起我们的！ 闺女，等他们退休了，你拿到家里的大权以后，狠狠地整他们。” “娘，这个不用你交代，不好好整他们，对不起我这些年受的委屈。” 娘两个旁若无人的讨论着以后怎么对待李振民和朱玲，听得一旁的杨老实和杨炳坤直打冷战。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下乡插队的时间也快到了。 没有刘根花的纠缠，杨白衣和杨小小的日子过得无比惬意。 院子的事情也谈妥了，以五百块的价钱卖给了隔壁王奶奶。 杨白衣提前把什么都说清楚了，买了自己家的院子，以后刘根花可能会过来闹，让他们考虑清楚。 结果王奶奶完全没当成一回事。 “我四个儿子不是白生的，让她过来闹一个试试，不把她挠个满脸开花，都算她脸皮厚。” 这是王奶奶的原话。 没想到整天笑呵呵，对他们兄妹颇为照顾的王奶奶，也有如此彪悍的一面。 转眼间到了七月份，又是一年毕业季，又到了大批知青下乡的时候。 这天，街道办的钱大妈，找到杨白衣，下达了下乡插队的通知。 “杨白衣同志，知青办的同志特意提到了你，说你明明有工作指标，却还是打算下乡插队，觉悟很高。” 钱大妈满脸笑容，毕竟是自己街道办管辖的群众，杨白衣受到夸奖，街道办也脸上有光。 “钱主任，都是你们的工作做的好，我就是听了街道办的宣传，才决定下乡插队的。” 跟杨小小生活了这么久，杨白衣也学的嘴甜起来。 “杨白衣同志，谢谢你对我们街道办工作的肯定，我们会继续努力，为农村，为边疆，输送更多的知识青年。” 听了杨白衣的话，钱大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我还要通知其他人，就不打扰你了，杨白衣同志，你要多准备过冬的衣物，东北的冬天可不是闹着玩的。” 又交代了杨白衣几句，钱大妈才高高兴兴的走了。 ------------ 第 28章 坐上火车 下乡前一天，杨白衣把钥匙给了隔壁王奶奶。 王奶奶得知明天杨白衣就要带着妹妹下乡了，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白衣，你的行李打包好了没有？用不用王奶奶帮忙啊？” 半大小伙子，容易丢三落四的，这孩子又没有了爹娘，自己作为邻居，能照顾的就要照顾一下。 “王奶奶，我还要带着我妹妹，拿行李太不方便，前两天我已经邮寄走了。” 其实杨白衣的行李根本就没有邮寄，都在空间里放着呢。 也就是王奶奶年龄大了，不懂这个，现在杨白衣还不知道插队的具体位置，想邮寄也没有收货地址。 “邮寄好，你和小小也能少遭些罪。” 王奶奶果然没有怀疑，还夸奖杨白衣想的周到。 “王奶奶，除了衣服和铺盖，所有的家具我都不带走，就留给您了，明天您直接搬过来住就行了。” 现在不允许个人做生意，更没有旧货市场，杨白衣索性就全部留给王奶奶了，还能落个人情。 “那怎么好意思呢，当时你们也是花钱买的。 要不这样吧，白衣，你大概估个价，我多少补些钱给你。 你这次下乡，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穷家富路，多带着钱没坏处。” 杨白衣大方，王奶奶也爽快。 她不打算白要杨白衣的东西，适当的补一些钱，就当帮助这个苦命的孩子了。 “王奶奶，真的不用给钱，这些家具我又带不走，你留着用就好了。 我带的钱足够我和妹妹用了，我下乡插队，是去劳动的，不是去当少爷的。” 在杨白衣的一再拒绝下，王奶奶也不再坚持了。 从杨白衣家走了以后，王奶奶去供销社买了面粉，给杨白衣烙了不少大饼送了过来，让他和妹妹在火车上吃。 第二天一早，杨白衣没有惊动任何人，带着妹妹离开家，去了火车站集合。 “哥哥，好多人呀，他们都是要下乡插队的人吗？” 杨小小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神色间有些紧张。 “小小别怕，跟紧哥哥。” 此时的站前广场上，站满了要下乡插队的知青，还有过来送他们的家人。 别人都是大包小包的行李，只有杨白衣拿着一个提包，提包里都是些吃的。 杨白衣并没有跟他们挤在一起，而是找了个角落，观察着这些和他同一批下乡的知青。 现在是蓝星历一九七一年，上山下乡活动已经开展了好几年。 有了以前的老知青分享的经验，越来越多的人，对下乡插队的生活产生了恐惧。 在城里父母身边时，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有父母操心，自己只管读书就好了。 下乡插队以后，离开自己的舒适圈，每一粒粮食都要用自己的劳动去获取。 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什么都只能靠自己。 所以杨白衣面前的这些同批知青，一个个愁眉不展，心有不甘。 过来送他们的家人，也是满脸愧疚，恨自己没有本事，恨不能给毕业的孩子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 人来的差不多了，市里的领导给知青们讲了话，勉励大家下乡后要继续进步，为支农支边贡献自己的力量。 火车进站前，王奶奶的小儿子林凡风风火火的赶到了火车站。 在站前广场找到了杨白衣。 “白衣，可算找到你了。” 林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现在正值酷暑，林凡一路蹬着自行车赶到火车站，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浸湿。 “林四叔，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吗？” 杨白衣牵着妹妹的小手迎了上去。 “你这孩子，你把二八大杠留下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我过来是给你送钱来了。 这里是二百块钱，你贴身放好，路上机灵点，别被人摸了去。” 林凡从兜里掏出一叠大团结，塞到杨白衣手里。 “林四叔，钱我不能要，这些年多亏了你们家对我们的照顾，那辆自行车就当是对你们的感谢吧。” 杨白衣推辞道。 “胡闹，邻里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能白要你一辆自行车呢。 你们快上车了吧？我就先回去了，祝你和小小一路顺风。” 林凡说什么也不肯收回那些钱，转身就要离开。 “林四叔，两百块钱也太多了，买的时候才一百八呢。 要不这样吧，打个对折，我收你九十块钱怎么样。” 眼看着林凡诚心要给，杨白衣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不行，你王奶奶交代我了，要把钱一分不少的全部交给你。 自行车为什么这么少，是大家都买不起吗？不是的，是搞不到票啊！ 你是不知道，一张自行车票，在黑市都炒到五十块钱一张了。 我家里人多，这辆自行车正是我们家需要的。 你王奶奶说了，你带着妹妹下乡插队，已经够不容易了。 如果我们再占你的便宜，她老人家会一辈子不安的。 白衣，你就收下吧，就当帮我个忙。 你王奶奶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吗？这件事我办不好的话，回去肯定挨骂！” 最终杨白衣还是把两百块钱全收下了。 与别人的相处中，不能自以为是的对别人好。 就像王奶奶一样，如果不收下这两百块钱，王奶奶肯定会不安心的。 火车的汽笛声响起，知青们该检票上车了。 将要下乡插队的知青们，和送行的家人难舍难分，依依惜别。 “林四叔，你回去的，我该上车了。” 和其他知青不同，杨白衣对下乡插队的生活充满期待。 “行，白衣，到了生产队以后，别忘了给我们写信。 别忘了在洛水市，还有我们在惦记着你们兄妹。” 林凡挥了挥手，从小看着长大的小男孩，终究是长大了。 “嗯，我会的，叮嘱王奶奶，让她保重身体。” 告别了林凡，杨白衣抱起杨小小，随着人流登上了开往东北龙江的列车。 整个车厢都是插队的知青，杨白衣根据车票，找到了属于自己和妹妹的座位。 因为没有行李，杨白衣很快安顿下来。 “哥哥，这是小小第一次坐火车呢，火车好长好大啊！” 杨小小看着火车里的一切都是新奇的。 ------------ 第29 章 热闹的车厢 五分钟后，所有的知青全部上了火车，整个车厢里人头攒动，拥挤不堪。 找座位的，搬行李的，张三踩到李四的脚了，王五挡住陈六的道了，整个车厢里乱成了一锅粥，比农村赶大集还要热闹。 “哥哥，好多人啊！” 杨小小站在座位上，这里瞅瞅，那里看看，两只眼睛完全看不过来。 “你小心点，别摔了。” 杨白衣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扶住小丫头的腿。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拖着两个跟她身体不成比例的大行李包，吃力的走到杨白衣身边。 “就是这里了。” 确认了一下座椅上的编号，女知青松了一口气，自己的行李太重了。 “我来帮你。” 杨白衣看出了女知青的为难，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沉重的行李包，被杨白衣轻松的举了起来，放在了头顶的行李架上。 “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 女知青真诚的道谢。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下乡插队的知青，理应互相帮助。” 杨白衣客气的回应了一声，往里面挪了挪，让女知青坐下。 经过一阵鸡飞狗跳，知青们终于都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车厢里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知青同志们，大家好，我是知青办的乔守义，这次下乡插队由我带队。 从洛水市到龙江省，需要三天时间，是一次漫长的旅途。 在路上，希望大家团结互助，有什么困难互相帮忙。 我在三号硬卧车厢，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去那里找我。” 乔守义交代了一路上需要注意的情况，转身离开了车厢。 “领导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卧铺车厢可比咱们的硬座舒服多了。” 杨白衣对面坐着的男知青小声嘟囔了一句。 随着一声汽笛，列车缓缓启动，朝着东北方向进发。 “大家好，我叫崔金发，以后咱们就是志同道合的革命伙伴了，说不定还会分到一起呢，互相认识一下呗。” 杨白衣对面坐的男知青，明显是个自来熟。 “我叫范进，范进中举的范进，名字是我爷爷给起的，我想他应该没有听过范进中举的典故。” 崔金发旁边，靠窗坐着的男知青摸了摸鼻子。 因为他的名字，在学校时，同学们没少开他的玩笑。 “我叫董一鸣，一鸣惊人的一鸣，家人的寓意是好的，可是我辜负了这个名字，毕业了连个工作都没找到。” 崔金发另一侧，靠着过道坐着的男知青情绪有些低落，对未来充满迷茫。 “董一鸣同志，情绪不要这么悲观，我就感觉下乡插队也没什么不好。 革命分工不同，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在农村也不影响咱们为革命事业做贡献不是。” 崔金发安慰道。 “我叫林宛如，来自洛水市军区大院，我下乡是自己要求的。 我不想一直活在父母的庇护之下，想要趁着年轻时，到更艰苦的环境中锻炼自己。 我父母也很支持我的决定，所以我就报名下乡插队了。” 杨白衣不由得多看了旁边这个女知青一眼。 林宛如笑的很有感染力，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强大的心灵。 不过杨白衣并不赞同林宛如的做法，认为她这是在吃无谓的苦。 “我叫杨白衣，这是我妹妹杨小小，因为一场变故，就剩下我和妹妹相依为命。 因为妹妹没人照顾，我就带着她一起下乡插队了。” 杨白衣也简单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相同的情景，在几乎在每一个卡座里上演着。 毕竟都是年轻人，很快就把刚才分别的痛苦放在了一边，迅速的打成一片。 “广阔天地炼红心，扎根农村志不移。” “战天斗地炼红心，排除万难干革命。” 在这个火红的年代，最不缺的就是充满激情的热血青年。 有激进的知青，把语录放在胸前，喊出了气吞山河的口号，赢得了大家一阵阵热情的掌声。 有些知青在学校时就是文艺骨干，开始在车厢里载歌载舞，其他的知青，用掌声给他们打着节拍。 杨小小被这个热烈的气氛感染，也是满脸激动，把小手拍的通红。 热烈的场面一直保持了好几个小时，等到了中午时分，大家才逐渐停了下来。 纷纷拿出家人准备的干粮，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 有人吃饼干和点心，有人吃烙饼卷大葱，有人吃馒头蘸大酱，有人吃杂粮窝窝就咸菜。 午餐各不相同，也从侧面映射出大家的家庭条件不同，在家里是否受宠。 杨白衣借着提包的掩护，从空间里拿出了王奶奶烙的大饼，卷上了孜然羊肉，还搭配了几片生菜用来解腻。 因为空间的食物不会变质，白面大饼还冒着丝丝热气。 孜然羊肉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让附近坐着的知青，眼神时不时就会往这边瞄一眼。 “杨白衣同志，你这伙食可真够硬的。” 崔金发有些羡慕的说道。 “闻起来像是羊肉呢，这玩意可不太好买，供销社一般也没有。” 林宛如觉得自己手里的饼干也不香了。 “我也是运气好，在菜市场的肉架上买到的。” “小小，哥哥去打点热水，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吃饭，知道了吗？” 杨白衣从提包里拿出搪瓷茶缸，要去开水房打水。 “知道了，小小最乖了，哪里都不会去的。” 杨小小回答一声，继续埋头苦吃，和手里的孜然羊肉卷饼作斗争。 “我和你一起去。” 范进也拿出了自己的茶缸。 一来馒头确实噎人，二来眼不见心不烦，再看着小丫头吃卷饼，自己的口水非要流出来不可。 大家都解决了午饭问题，又开始天南地北的闲聊。 夏天的午后，绿皮火车里热的就像是一个大蒸笼。 幸亏绿皮火车的车窗是可以打开的，车窗打开以后，借着火车的速度，带出的风让空气快速流通。 杨小小趴在车窗旁，看着窗外不停后退的景色，时不时发出惊呼和感叹。 当然，六岁的小丫头，还没有那么多的词语储备，所以说的大部分都是山好高哦！河好宽啊！农田好多啊之类的感叹。 小孩子觉多，杨小小吹着温热的风，一双欣赏景色的大眼睛时不时的打架。 “小小，枕在哥哥腿上睡一觉吧。” 杨白衣把妹妹的小身子放在自己腿上，杨小小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 第 30章 分享美食 杨小小睡得香甜，杨白衣怕妹妹热着，拿着报纸不停的给妹妹扇风。 “杨白衣同志，你对你妹妹可真够好的，以前我小的时候，我哥哥对我也特别好。 后来他去边防当兵了，好几年都没回家了。” 看着呼呼大睡的杨小小，林宛如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你哥哥一定是你的骄傲吧？边防条件艰苦，气候恶劣。 每一个为国家戍边的战士，都是国家的英雄，都有着无比坚强的意志，和最坚定的信仰。”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驻守边防的将士们，都是杨白衣最钦佩的人。 “是啊！哥哥永远都是我的骄傲。” 林宛如语气坚定的说道。 晚饭，杨白衣的伙食依然是最丰盛的。 烫面蒸饺，爽口的凉拌菜，杨白衣还到开水房，用茶缸沏了两杯鸡蛋茶。 “杨白衣同志，你把生鸡蛋都带到火车上了？我真是服了，也不怕挤碎了。” 杨白衣的伙食，让对面坐着的三位目瞪口呆。 “我在铁饭盒里放着呢，妹妹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饭不能对付。” 杨白衣用报纸把鸡蛋茶扇凉，放在杨小小面前。 “哥哥最好了。” 小丫头的大眼睛，又笑成了一双月牙。 被爱的人是最幸福的。 “宠妹狂魔啊！” 对面三人感叹一句，继续啃起了手中冷硬的馒头。 吃完了晚饭，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聊起了自己的家人朋友，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最想家的时候。 聊起了未知的农村生活，希望自己能被分到一个相对富足的生产队。 扎根到最艰苦的地方，到底只是一句口号而已，上赶着找罪受的人，毕竟还是少数的。 夜深了，车厢里的温度也凉爽了不少，大家或是靠在靠背上，或是趴在桌子上，慢慢的进入的梦乡。 杨白衣用手臂揽着妹妹，让小丫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还给她盖上了一张小毯子。 至于杨白衣自己，也闭上了眼睛休息。 经历过处处危机末世，杨白衣可以在任何环境中进入深度睡眠，也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依然精神百倍。 这是在末世生存的必备技能，经过残酷的末世，留下的都是精英。 第二天，车厢里的气氛明显不如第一天热烈，大家更多的都是揉着肿胀的双腿，活动着酸痛的臂膀。 窝在狭小的座位上睡觉，到底不如在床上舒服。 火车每到一站，大家都会下去活动一下身体，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来一根？” 崔金发递过来一支香烟。 “谢谢，我没有抽烟的习惯。” 前世杨白衣也是一根大烟枪，香烟可以帮助他缓解精神压力。 穿越到蓝星以后，虽然空间里有大量的存货，可杨白衣却没有抽过。 “我以前也不抽烟的，临近毕业的时候，找工作不顺利，精神压力越来越大，也养成了抽烟的习惯。” 崔金发点燃香烟，看着烟雾袅袅升起，崔金发苦笑一声，可能是对下乡插队还是有些心有不甘吧！ 中午的时候，杨白衣拿了很多烙饼和孜然羊肉出来，要跟几人一起分享。 “杨白衣同志，谢谢你的好意，我吃点馒头就行了。” “我不喜欢吃羊肉，感觉味道膻膻的。” 大家都很识趣，拒绝了杨白衣的好意。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别说是在火车上了，就是在家里的时候，也不能经常吃到肉。 人家或许只是随口让一下，自己不能没有分寸。 “我带的多，天气这么热，吃不完会很快变质的。 如果变质了就太浪费了，大家帮我分担一下。” 杨白衣从来都不是这个虚伪的人，强大的实力是他的底气，让他不用讨好任何人。 “哥哥姐姐们，你们尝尝，真的很好吃的。” 杨小小一直坚定的认为，哥哥做的饭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父母刚过世那两天，连续吃了两天的黑暗料理，小丫头全然都忘记了。 “来，拿着。” 杨白衣麻利的卷着饼，一个个的塞到他们手里。 “谢谢杨白衣同志了。” 知道杨白衣不是虚让，几人也不再口不对心的拒绝了。 “这味道，真是绝了。” 董一鸣一口下去，赞不绝口。 “杨白衣同志，你这烙饼是怎么保存的呀？我的馒头邦硬，你这烙饼怎么还是松软的呀？” 范进看着自己的馒头，脸上满是疑惑。 “我用塑料袋装着呢，塑料袋密封严实一点，有保鲜的作用。 松软的烙饼，滋滋冒油的孜然羊肉，爽口清脆的生菜叶子，几种食材混合在一起，带给了几人极致的享受。 “杨白衣同志，这孜然羊肉是你自己做的吗？你应该去国营饭店工作，下乡插队属实是浪费人才了。” 不是崔金发吃人嘴短，他是真的觉得很好吃。 在他的印象里，他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呦！孜然羊肉卷饼吗？我尝尝味道怎么样。” 过道对面坐着的男知青，伸手就要拿桌上的烙饼。 昨天看到杨白衣兄妹两个吃的时候，范建就馋的不行。 只是他和杨白衣也不认识，纵然心里再想吃，他也不好意思张口去要。 今天中午他看到杨白衣居然拿出来和大家分享，范建再也忍不住了。 脸皮厚，吃不够，脸皮薄，吃不着。 他和杨白衣又不熟悉，指望着人家主动给自己肯定不可能。 但是自己觍着脸去拿，都是年轻人，想来杨白衣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带的东西也不多，刚好够我们几个吃。” 杨白衣眼疾手快，伸出手挡在了桌子上方。 “这不是还有好多呢吗？我吃一张尝尝味道。” 既然已经厚着脸皮去要了，吃不到范建誓不罢休，嬉皮笑脸的掩饰着自己的尴尬，绕过杨白衣的手，继续去拿桌上的烙饼。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你这是干什么？明抢吗？” 杨白衣丝毫没惯着他，直接一巴掌把范建的手给拍开了。 “杨白衣同志，不就是一口吃的吗？你至于这么小气吗？ 给他们吃不给我吃，你对我是有什么意见吗？” 范建用左手捂着被拍红的右手，一脸羞愤的质问道。 ------------ 第 31章 告黑状 两个卡座只隔了一个狭窄的过道，昨天范建就知道了杨白衣的名字。 “你说的可真够轻巧的，还只不过是一口吃的而已。 这是孜然羊肉卷饼啊！我也不是看不起你，长这么大你吃过吗？” “就是，你和白衣同志认识吗？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 “等到了东北，希望不要跟他分到一个生产队，这种喜欢占便宜的人，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不等杨白衣开口，对面坐着的三个，就替他怼了回去。 “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吃你们的东西。 我知道了，你们这是吃人嘴短是吧？一口吃的就让你们占立场，你们三个可真是廉价啊！” 范建毫不示弱。 孜然羊肉卷饼没吃到嘴里，还被他们这么奚落，纵然郝建脸皮够厚，此时也有些挂不住。 “范建同志，话不是这么说的，这跟有没有吃杨白衣的东西无关。 凡事都要讲道理，你想吃杨白衣同志的孜然羊肉卷饼没问题，实事求是的说，没人不喜欢吃好吃的。 但是东西是杨白衣同志的，你不应该不问自取，不问自取是为贼，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在杨白衣同志明确表示，不想分给你吃的时候，你就应该及时停止你的行为，而不是伸手抢夺。” 林宛如严肃的说道。 “行，你们真行，联合起来针对我，吃了他的东西，就甘愿当他的狗腿子。 还有你杨白衣，顿顿大鱼大肉，生活奢靡成性，没有一点艰苦奋斗的作风。 你们等着吧，我要去知青办的领导那里去举报你们。” 范建恶狠狠的看了杨白衣他们一眼，转身出了车厢。 “哥哥，他这是要干什么呀？不让他吃肉肉，他就要去举报咱们吗？” 范建的操作，让杨小小有些摸不到头脑。 “不用理他，他这是恼羞成怒了。你吃慢一点，看你这一脸油。” 杨白衣拿出手帕，给小丫头擦了擦脸上的油渍。 “不怪小小，是肉肉太好吃了呢。” 哥哥说不用理他，那小小就不理他，杨小小抱着孜然羊肉卷饼，继续大快朵颐。 “怎么回事？还没到地方呢，怎么就发生矛盾了？” 乔守义跟着范建走进了车厢。 “领导，就是他们，每天都是大鱼大肉的，贪图享受，影响恶劣。” 范建指着杨白衣，大义凛然的控诉道。 “是杨白衣同志啊，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次知青下乡的领队，就是杨白衣报名时的工作人员。 因为杨白衣的名字比较少见，又要求带着妹妹一起下乡落户，乔守义对他的印象很深刻。 “乔领队，他要吃我的干粮，我和他非亲非故，以前也不认识，所以就没有同意。 结果这个同志就开始上纲上线，说我不团结同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 杨白衣一脸无辜的说道。 “领导，他根本就没说重点，你看他吃的都是什么，孜然羊肉卷饼啊！ 昨天他们就是这么吃的，今天早上吃的蒸饺，大肉馅的，凉拌菜，鸡蛋茶更是什么都有。 他妹妹的零食更是没断过，一天到晚吃个不停。 领导，他完全没有艰苦朴素的作风，全然一副大少爷的做派。 我认为，杨白衣同志的思想出了很大的问题，咱们应该对他做出严厉的批评。” 范建在学校时就很活跃，是搞事情的骨干成员。 “乔领队，报名时我做过介绍，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我父母在一场事故中不幸离世，厂子赔了不少赔偿金。 下乡之前，我还把房子给给卖了，再加上我的下乡安置费，手里确实有不少钱。 所以我这次准备的很充分，带的干粮也更好一些。 毕竟我妹妹还小，正在长身体，不能缺了营养。 我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以前家里存的粮票，只能在洛水市使用，并不是全国粮票。 这次下乡插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那些粮票留着也是浪费，所以我在供销社和国营饭店买了不少吃食。 我并不认为花自己的钱票，吃的好一些有什么问题。 范建同志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口口声声说我是大少爷做派，可是你刚才为什么觍着脸要吃我的东西呢？ 如果刚才我没有拒绝，这些东西任由你吃，那么你是不是也成了跟我同流合污的坏分子了？” 杨白衣看向范建，等着他的解释。 “我……那个……领导，我并不是真的想吃杨白衣的东西，我只是试探他一下而已。 不出我所料，结果他果然拒绝了，生活奢靡的人都是自私的，是不会团结同志的。” 范建强行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范建同志，就这么一点小事，你至于上纲上线吗？ 吃的好一点就是奢靡成性了吗？照你的意思，供销社和国营饭店就不应该卖肉，卖肉就是享乐主义的摇篮对吗？ 人家杨白衣同志花钱买的东西，自然可以决定让谁吃，不让谁吃。 你不能因为吃不到东西，就乱给人家扣帽子，我看你才是破坏团结的那一个。 这次念你是初犯，就不处理你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了。” 乔守义干了多年革命工作，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范建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乔守义一眼就能识破。 而且，杨白衣报名时，给乔守义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所以他自然不会向着郝建。 处理完这场风波以后，乔守义离开了知青车厢，留下范建呆愣愣的站在那里，迎接着四面八方的嘲笑和白眼。 “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东西没吃到，告状没告赢，还被领队给批了一顿。” “我最讨厌打小报告的人，该！” “下乡之前，每个人都有两百块钱的安置费，想吃肉自己买去啊！” “凭人家的脸皮，还用自己买肉吃吗？当然是要吃别人的了，谁敢不让吃，就去举报你。” 车厢里的知青，几乎一边倒的在指责范建。 不论什么时候，打小报告，告黑状的人都是会遭受千夫所指的。 不是大家多有正义感，而是这种行为太恶劣。 今天他可以告别人的黑状，明天告的对象有可能就是自己。 ------------ 第 32章 到达东北 范建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杨白衣拿出孜然羊肉给别人吃，为什么不给自己吃？他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知青办的领导，很明显跟杨白衣是认识的，他偏袒了杨白衣，他就是杨白衣如此嚣张的保护伞。 现在整个车厢的人，都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他们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只会人云亦云。 范建觉得自己被针对了，被孤立了，他想要出声为自己辩解，但是又没有独自面对悠悠众口的勇气。 这时火车刚好进站，范建逃也似的跑出车厢，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范建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其他知青也都下车活动身体，依然会对着范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范建清晰的听到，有人说以后要离他远一点，要小心他背后举报。 范建有些脊背发凉，他知道自己这是被彻底孤立了，以后自己的知青生涯，想必会很难熬吧。 时间差不多了，知青们都返回了车厢，只有范建还失魂落魄的伫立在站台上，火车的汽笛声，都没有让他回过神来。 “喂，火车马上就要开了，你还傻站着干什么？” 乘务员跑了过来，拉了范建一把。 “哦，不好意思，我这就上车。” 范建回到车厢，知青们瞟了他一眼，又马上将视线移开，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范建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两天聊的一直很投机的知青，把身子往里面挪了挪，仿佛是在躲瘟神一样。 其他几个知青，原本在聊着上学时的趣事，范建想要融入，可是只要他一开口，其他几个人就不说话了。 过一会儿，几人会重新开始一个话题，再一次把范建晾在那里。 连续几次之后，范建终于放弃了融入的想法，整个下午都不再说话，整个人都变得自闭颓废起来。 众人对范建的态度。还有范建的颓废，杨白衣都看在眼里，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杨白衣眼中，范建只不过是一个蝼蚁一般的存在。 如果范建再挑衅自己，杨白衣自然有很多办法让他生不如死，哪怕是将他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也不是一件难事。 如果他长了记性，以后不再招惹自己，杨白衣也不会故意难为他。 到了第三天，火车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车上的知青们也越来越疲累。 除了杨白衣兄妹俩之外，一个个双眼通红，面色疲惫，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大家也都没有了交谈的兴致，饿了就吃点东西，困了就眯一会，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总算是快到了，整个人像是散了架一样，浑身酸疼。 我算是发现了，坐的时间太长也受不了啊，还不如干点活呢。” 范进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恨不得现在就下车。 “谁说不是呢，我的脚肿的都穿不上鞋子了，白衣，你们兄妹俩体质真好啊，坐了三天火车，像是没事人一样。” 崔金发看着神采奕奕的杨白衣，还有依然活泼好动的杨小小，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林宛如酷酷的说道。 林宛如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自幼就跟着父亲和哥哥锻炼。 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其实她的体魄和意志都很强劲。 “可我并不是强者，所以可以随便抱怨，我是真的快扛不住了！” 崔金发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下午，火车终于到了目的地，龙江省丹江市海林县。 火车进站以后，知青们一阵欢呼，甚至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车门开启，大家用最后的力气，背起各自的行李，脚步虚浮的下了车。 “同志们，振作一下，打起精神来，别让接我们的同志们看了笑话。 你们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一个个歪盔斜甲的，像是打了败仗一样。” 乔守义嫌弃的说道。 你还真是躺着说话不腰疼，你自己一路上坐着卧铺，有本事你在硬座上坐个三天两夜试试。 当然这只是知青们的心里话，表面上还是要强打精神，听从指挥。 “同志，请问你们是不是洛水市过来下乡插队的队伍啊？” 两个中年人走了过来，对乔守义含笑问道。 虽然他们是在询问，但是心中却早已确定了答案。 上百个全部都是年轻人，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肯定是下乡插队的知识青年。 “是的，我们就是洛水市过来插队的，我是这次的领队，洛水市知青办的乔守义，请问你们是过来接我们的吗？” 乔守义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对，我贾战勇，是海林县知青办的工作人员，这位是青山镇公社的徐庆春镇长，是专门来接你们的。 这批知青，全部安排到青山镇公社下乡插队。” 相互认识后，三个人握了握手。 “乔守义同志，车就在外面，咱们直接去青山镇吧。” 杨白衣抱着妹妹，和其他知青一起，跟着三人出了火车站，看到火车站外面，停着五辆大解放。 在贾战勇和徐庆春的安排下，知青们坐上了大解放，加上行李，知青们把五辆大解放坐的满满当当。 “刚下火车又坐卡车，这三天坐车坐的够够的。” 崔金发坐在自己的行李包上，对杨白衣说道。 “这还没完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到了青山镇公社以后，咱们还要坐牛车去生产队。 他们不可能把这么多知青安排在公社过夜，这么多人他们也安排不下。” 五辆大解放驶出了破旧的县城，在旷野中一路向东驶去。 一路上看到的大多都是苞米地和荒地，每一个村庄的距离都特别远，不愧是地大物博，地广人稀的大东北。 午后的阳光直射在知青们的身上，晒得他们一个个面红耳赤汗流浃背。 “只听说东北的冬天很寒冷，没想到夏天也一样炎热啊！” 董一鸣忍不住吐槽道。 “那也比洛水市要凉快的多，特别是晚上，劳动一天，最起码能睡个安稳觉。” 前世的杨白衣，大学就是在东北读的，特别喜欢东北的天气。 车队继续在土路上颠簸，扬起一路烟尘。 ------------ 第 33章 组队 一直颠簸了两个小时，车队终于到达了青山镇。 “同志们，下车吧。” 五辆大解放，稳稳的停在公社大院里，乔守全从驾驶室里走了出来。 知青们颤颤巍巍的从车厢里下来，有人脸色蜡黄的跑到墙角，哇哇的吐了起来。 这一道都是土路，颠的太厉害了。 “白衣，果然被你说中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咱们接下来的座驾了吧？” 崔金发指了指大院里停着的十几辆牛车，面色发苦。 崔金发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再坐车了。 “徐镇长，你们回来了？绿豆汤已经熬好了，现在抬过来吗？” 有工作人员过来问道。 “抬过来吧，给大家解解暑，这一路又颠又晒的，可把这些娃娃们折腾的不轻。” 很快，工作人员从伙房里抬出几桶绿豆汤，放到公社的院子里。 “同志们，一路辛苦了，喝点绿豆汤解解暑。” 又渴又热的知青们，从行李中拿出自己的茶缸，排着队打了绿豆汤。 “嗯，还放了冰糖，甜丝丝的还挺好喝的。” 一口冰糖绿豆汤进了肚，颠簸了一路的知青，才感觉自己回了魂。 知青们喝着绿豆汤的时候，徐庆春从乔守义手里接过知青名单。 “一共一百二十个知青，我们公社正好有十个生产队，两个国营农场，直接平均分配就好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徐庆春一看名单就乐了。 这下平均分配，我看你们还怎么提意见，徐庆春看着不远处的大队长们，一脸坏笑。 前段时间开会，自己刚把知青插队的消息放出去，一群大队长就开始讨价还价，都想要少接收几个知青。 这些城里来的学生蛋子们，和从小干农活的社员们可不一样。 他们连庄稼苗和草都分不清，干什么活都要社员们带着。 上工干不了一会儿，就开始整幺蛾子，不是喝水就是上厕所，想着法子磨洋工。 干活不行不说，关键是他们不省心，今天提个建议，明天提个意见，给自己的工作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大队长们总结了知青的表现，干啥啥不行，提意见第一名。 在农村里蹉跎的知青想要返城，生产队又何尝不想把他们送走呢。 “知青同志们，如果你们有关系好的，志同道合的伙伴，请自由结合。 结合完了，咱们就要开始分配了。” 徐庆春拿着知青名单，高声喊道。 徐庆春话音一落，知青们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刘刚同志，我们去一个生产队吧？” “李闯同志，咱们在火车上聊的比较投机，相信以后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战友。” “姜鹏，徐阳，咱们去一个生产队吧，相互还能有个照应。” …… 有些人在洛水市时就是同学，有些人在火车上发现志趣相投，聊的比较投机。 大家呼朋引伴，很快就组成了十几个小团体。 崔金发他们三个，还有林宛如，不出意外的围拢在了杨白衣身边。 在火车上，杨白衣没少让他们吃东西，不然就凭自己带的馒头大饼，一路上就更受罪了。 他们的馒头，第三天硬的像石头一样，啃起来直掉渣，噎的人直翻白眼。 他们不是没看到，有很多知青都是用热水泡馒头吃的。 “杨白衣同志，我们四个可以跟你们组队吗？” 四个女生队伍，凑到杨白衣身边问道。 可是她们的眼睛，却不时的瞟向杨白衣身边的杨小小。 小丫头胖乎乎的脸蛋，精致的五官，引得四个女生母性大发。 杨白衣看向崔金发他们四个，想要征求大家的意见，却发现崔金发他们三个，正在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 杨白衣瞬间读懂了他们的眼神，并且也打算成人之美。 “可以，以后咱们就在一起同吃同住同劳动了。希望大家可以团结互助，成为彼此的支撑和依靠。” 杨白衣的队伍，有了四个女生的加入，一共有九个人了。 “小妹妹，我叫何莹莹，你叫什么名字啊？” 杨白衣同意她们加入以后，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知青，立马蹲下身子，开始搭讪杨小小。 “姐姐，我叫杨小小。” 面对何莹莹释放的善意，杨小小羞涩的笑了笑。 “张春玲同志，你看到了吗？她在冲我笑耶！ 我不行了，我的心要化了，以后我也要生一个这么可爱的娃娃。” 激动之下，何莹莹有些口不择言。 “任盈盈，你疯了吗？说的那是什么虎狼之词。” 张春玲以手扶额，一脸无语的表情。 崔金发和范进他们三个，看向任盈盈的目光却是更加火热了。 有了四个女生的加入，以后的知青生涯可能也没那么难熬了。 三人现在的内心无比庆幸，庆幸在火车上的座位刚好和杨白衣挨在一起，并且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这次下乡的知青中，明显的比例失调，狼多肉少。 没看到其他的队伍吗？有些甚至一个女生都没有。 如果自己不是和杨白衣一队，这种好事怎么也轮不到自己。 “都结合好了吗？这次的知青要分成十个队伍。 你们五个和你们五个组成这个队伍，你们十二个商量一下，去那个八人队伍两个。 喂，你一个人站在那里干什么？不是说了让你们自由组队吗？” 徐庆春看到别的队伍有说有笑，只有一个男知青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没错，这个人就是范建，刚才组队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动作，而是大家都没有接纳他。 范建走到一个队伍面前，别人就会立马转过头，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就算他鼓起勇气，询问能否让他加入，也只换回一句我们的人够了。 几次尝试过后，范建不得不接受事实，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这个知青人际交往有些问题，在火车上和大家发生了一点摩擦。 看看哪个对于缺人，随便把他塞进去就行了。” 眼看着范建低着头不说话，乔守义向徐庆春解释道。 “一个人居然得罪一百多个人，你也真是个人才，先等着吧，一会儿看看哪个队伍缺人，把你放进去。” 经过二次组合之后，只有杨白衣的队伍还有一个空缺。 ------------ 第 34章 接纳范建 “不会吧，不会要把范建放到咱们的队伍吧？” 董一鸣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不是冤家路窄吗？ “你，去他们这个队伍吧。” 扫视一圈，徐庆春发现只有杨白衣的队伍缺人。 “徐镇长，我们的队伍满员了。” 崔金发举手说道。 “你当我不识数呢，你们这不是九个人吗？哪里满员了？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愿意接纳他，但是也不能撒谎啊！” 徐庆春有些不满。 “徐镇长，我们也是十个人。” 任盈盈低下身子，一把将地上的杨小小抱了起来。 “咦？怎么还有个小丫蛋啊？” 刚才杨小小站在杨白衣的身边，周围围满了知青，把小丫头挡的严严实实的，徐庆春根本没发现她的存在。 “徐镇长，那是其中一个知青的妹妹，父母双亡，没有其他家人了，就跟着哥哥一起下乡插队了。” 乔守义在一旁解释道。 “小丫蛋只能算是下乡落户，不能算作知青，所以你们的队伍还是缺一个人，就让他去你们的队伍吧。 你们都是刚毕业的学生，年轻气盛，有些矛盾在所难免，说开了不就行了吗？ 又不是阶级矛盾，不牵扯矛盾和信仰，有什么过不去的？ 你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俗话说亲不亲，故乡人！你们更应该团结互助。” 徐庆春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徐镇长，很不巧，范建同志就是跟这个队伍发生了直接矛盾。 把他们硬放在一起，我怕他们的矛盾会加剧。” 乔守义有些担忧的说道。 “那就换一个队伍，同志们，有没有人发扬风格，主动和范建同志交换队伍的？” 徐庆春一连问了三遍，下面依然鸦雀无声。 “徐镇长，毕竟范建是跟我发生的直接矛盾，没必要难为别人。 如果没人愿意换队伍，如果范建愿意的话，来我们的队伍也可以。” 对于杨白衣来说，范建只是一个随手可以碾死的蝼蚁而已。 对其他人来说，可能就是一个随时会举报自己，给自己带来危机的定时炸弹。 既然别人对他避如蛇蝎，那就放在自己身边吧，还方便自己监控他的动向。 如果范建以后老老实实的劳动，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还是杨白衣同志格局够大，范建同志，还不快去杨白衣同志的队伍。 你以后要好好表现，要多学习一下为人处世。 一个人讨厌你，可能是别人的问题，两个人讨厌你，可能也是别人的问题。 但是所有人都讨厌你，那你就要从自身找原因了。” 徐庆春赞赏的看了杨白衣一眼，别人都不接纳范建，杨白衣可以不计前嫌，配合了自己的工作，这让徐庆春高看了杨白衣一眼。 范建默不作声的来到杨白衣不远处，低下头，让别人不能发现自己眼中的愤怒和怨毒。 这件事本来就是杨白衣不让自己吃孜然羊肉引起的，让自己陷入了如此不堪如此尴尬的境地。 现在再反过头接纳自己，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不计前嫌，以德报怨的形象。 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感恩戴德，以后唯你马首是瞻吗？ 别做梦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沦落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怎么会变成人人厌恶的臭狗屎。 “各位大队长，场长，过来带着你们的人回去吧。 每人带十个知青回去，人都一样多，谁也别提意见。” 等大队长把知青们带走以后，这次知青下乡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知青同志们大家好，我是陈家屯生产队的大队长陈百旺，欢迎你们到我们这里下乡插队。 现在咱们就回屯子吧，再晚了天黑就走不到了。” 一个壮汉来到杨白衣队伍前面。 看他单衣下隆起的肌肉，黝黑的皮肤，一看就是个种庄稼的好手。 其他的队伍，也都发生着同样的情况。 “好的，以后就要大队长多多照顾了。” 杨白衣客气的回复了一句，牵着妹妹的手，就跟着大队长朝着牛车走去。 “虎子，帮大家把行李搬到牛车上，赶紧回去了。” 来接知青之前，镇长就下了通知，知道这次知青规模不小，每个生产队都要分不少人，所以陈百旺来的时候赶了两辆牛车过来。 “嗯，好的。” 虎子是一个腼腆的年轻人，帮女知青们搬行李的时候，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里看，引来女知青们咯咯娇笑。 十个知青，正好五男五女，分别坐上了两辆牛车。 “大队长，我来赶这一辆吧。” 虎子抢在大队长之前，坐在了拉着男知青的牛车车杆上。 “完蛋玩意儿，看到女孩子就拉拉尿，以后怎么找媳妇。” 大队长笑骂一声，坐上了第二辆牛车的车杆上。 “坐好了。驾～～” 两辆牛车，晃晃悠悠的出了公社大院。 “虎子，你们生产队现在有多少知青啊？” 崔金发坐在牛车的另一个车杆上，询问着陈家屯生产队的情况。 “六六年来了两个，六八年来了六个，现在一共八个知青。 再加上你们十个，我们生产队就有十八个知青了。” 虎子憨厚的回答道。 “现在他们住在哪里？” 董一鸣紧跟着问道。 “知青大院啊，为了响应上级号召，我们前几年就盖了知青大院。” 面对男知青，虎子还是比较健谈的，通过大家的询问，杨白衣弄清了陈家屯的基本情况。 陈家屯不算大，人口一共不到一千人，就在威虎山的山脚下，算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自己算是第三批知青，前两批知青一共六个人。 知青大院有自己的厨房，想吃什么自己做。 第一批知青是一男一女，来自川渝地区，下乡已经五年了，两个人互相扶持，日久生情，现在已经结了婚。 第二批知青五男一女，来自皖州，唯一的女知青并没有住在知青大院，而是住在一户社员家里。 杨白衣也不知道知青大院有多大，还有没有闲置的屋子。 如果没有的话，杨白衣也打算找一户合适的社员家借宿。 自己还带着妹妹，如果跟其他人住在一起难免不方便。 特别是夏天，干一天活一身臭汗，难免会冲凉，杨白衣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给别人带来不便。 ------------ 第 35章 到达陈家屯 前往陈家屯的路上，杨白衣对东北的地广人稀又有了新的认识。 因为牛车走的慢，感觉走了好久都没有见过一个村庄。 路两边有很多荒地，有不少社员在荒地里开荒。 把荒草割掉，等干了之后一把过烧了，草木灰就是天然的肥料，然后把荒地翻一下，来年就可以种庄稼。 “虎子，这些人是陈家屯的社员吗？” 范进指着在荒地里掘地的社员们问道。 “不是的，这是李家铺生产队的社员，咱们生产队的地，还要再往前走。” 牛车晃晃悠悠的走了两个小时，赶在日头落山之前，终于来到陈家屯。 “大队长伯伯，虎子哥，这是新来的知青吗？人好多啊！” 在村口玩耍的孩子们，呼啦啦围了上来，好奇的看着牛车上的陌生人。 “是的，这就是新来的知青，狗蛋，大成子，就在村子里玩，不能带着弟弟妹妹们下河玩水知道吗？” 大队长对两个年龄稍大的孩子嘱咐道。 “我们知道的，不会带弟弟妹妹去危险的地方玩。” 两个孩子赶紧回答道。 当然，就算是去了，他们也不敢让大人知道。 农村的父母，打起孩子来可是会下狠手的。 “小小，把你的糖果分享给小朋友们好不好？” 杨白衣引导着妹妹，想让她跟同龄人处好关系。 自己要在这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就算是自己对妹妹再好，她也要有自己的朋友。 “好，可是牛车还在走，我要怎么给他们呀？” 杨小小并不是一个小气护食的孩子，很愿意跟大家分享。 “他们这不是跟在牛车后面嘛，咱们可以到了知青大院再给他们分糖果。 你们年龄差不多，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杨白衣说的没错，这群孩子们，一直紧紧的跟在牛车后面。 他们从出生到现在，很少会接触到村子以外的人。 新来的知青，让他们很好奇，他们渴望通过这些知青，了解村子以外的事情。 牛车一直来到一个院子才停下，这个院子很大，院子中间还有一块菜地。 “同志们，这就是专门给你们知青盖的知青大院。” 大队长一个欠身，从车杆上跳了下来。 土坯墙盖的房子，五间正房，东西偏房都是三间，南边靠近栅栏院门是三间厨房。 “院子真够大的，还是四合院呢，大队长，生产队对我们知青很重视嘛！” 崔金发看了看院子，很满意的样子。 “我们生产队家家户户都是这么大，我们生产队什么都不多，就是闲地方多。” 虎子骄傲的说道。 “你这倒霉孩子，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那什么，知青同志，我们生产队对下乡的知青，一向都很重视。 你们背井离乡来到我们这旮瘩，我们多照顾你们一些是应该的。” 大队长白了虎子一眼，虎子立马缩了缩脖子。 “同志们，拜荣浩他们还没有下工，你们商量一下怎么住。 我先去大队部，我让虎子留在这里，一会让虎子带你们去大队部借粮。” 大队长招呼一声，赶着牛车先走了。 “小小，你去给小朋友们分糖果吧。” 借着提包的掩护，杨白衣从空间里拿了一包大白兔奶糖，有一斤重的样子。 “哥哥，你分给他们吧。” 小小有些不好意思，小脑袋依偎在杨白衣的大腿上。 “呀！我家的小可爱不好意思了吗？小小最勇敢了，你不想有新朋友吗？” 杨白衣鼓励着妹妹，让她去跟村里的小朋友交往。 “小小想有新朋友。” 在杨白衣的鼓励下，把大白兔奶糖接了过来。 “你们好，我叫杨小小，我请你们吃大白兔奶糖，可甜可好吃了。” 杨小小鼓起勇气，捧着奶糖来到一群孩子面前。 “谢谢妹妹，我们不要，你留着自己吃吧。” 狗蛋咽了口水，眼神艰难的从大白兔奶糖上移开。 “狗蛋哥，我想吃糖糖。” 一个三四岁的鼻涕虫满脸渴望的说道。 “吃什么吃，你知道这个糖多贵吗？这可不是代销点的糖球。” 过年的时候，狗蛋跟着他娘去姥姥家串亲戚，在城里机械厂上班的舅舅，买了半斤大白兔奶糖。 那个滋味，让狗蛋至今难忘，当然，舅舅说的价格也让狗蛋咋舌。 “哥哥，他们不要。” 在洛水市的时候，除了隔壁王奶奶的孙女小花，杨小小没有其他的朋友。 这个时候，杨小小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才能让小朋友们接受她的奶糖。 “你叫狗蛋是吧？大白兔奶糖我带了很多，我妹妹一个人吃不完。 我妹妹刚到这里，还没有朋友，她渴望和你们成为朋友，你们以后带着她一起玩好吗？” 杨白衣走了过来，站在了杨小小身边。 “好的，知青哥哥，我们会带着小小妹妹一起玩的。 如果有人敢欺负她，我们一定会保护她的。” 狗蛋拍着胸脯说道。 “那就提前谢谢你们了，既然你们愿意和小小成为好朋友，那就不能拒绝小小的奶糖，好朋友有好吃的要互相分享。” 在杨白衣眼神的鼓励下，杨小小又重新捧起了手里的大白兔奶糖。 “谢谢小小妹妹，明天我带你去山上采野果。” “谢谢小小姐姐。” “谢谢小小妹妹，一会去我家的菜园，我摘西红柿给你吃。” 小朋友们高高兴兴的接过杨小小递过来的奶糖。 “白衣，老知青都没在，我们是等他们回来，还是直接看房子呢？” 几个人站在院子里，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几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把杨白衣当成了主心骨。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回来，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咱们先看看房子吧，有人住的咱们别进去，主要是看看空房子就可以了。” 他们刚到陈家屯，眼瞅着天都快黑了，一会儿还要去大队部借粮，还要去代销点买一些油盐酱醋，事情多的很。 “好，听你的。” 几人簇拥着杨白衣，开始参观起了知青大院。 正房五间，一共两个门，其中有一个门上了锁，应该是有人住在这里。 另一个门虚掩着，几人推开门进去，这是一个三开间，靠墙的位置砌了一个大炕。 ------------ 第 36章 借粮 “嘿，这个炕可真够大的，咱们十个人都能睡得下。” 看着这个足足十几米长的大炕，董一鸣感慨道。 “呸！不要脸，谁要跟你们睡一个炕！” 何莹莹俏脸通红，轻啐一声。 “口误，口误！” 董一鸣赶紧认怂。 从正房出来，几人来到东厢房，东厢房的大炕上卷着四个铺盖卷，应该是那四个男知青睡在这里。 西厢房的炕是空的，里面放着一些粮食和杂物。 南边一共三个厨房，其中两个厨房里放着油盐酱醋，明显有使用的痕迹。 另一个厨房里只有一个灶台，上面架着一口大锅，房梁上垂下的蜘蛛网，证明这间厨房没人使用。 “一共两间空房，林宛如同志，你们女同志先选吧。” 秉承着女士优先的原则，杨白衣把选择权交给林宛如。 “宛如，咱们选西厢房吧，西厢房离正房和东厢房都有一段距离，私密性要好很多。” “是啊！大队长在路上就说了，有两个知青结婚了，听墙根的美差，还是让给男同志吧。” “崔金发同志，你们听墙根可以，但是要坚守本心，可不能犯错误啊！” “哈哈哈………” “咯咯咯………” “白衣，我感觉我被调戏了。” 崔金发被调戏的脸上发烫，姑娘们笑的花枝乱颤。 “那好，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女同志就住西厢房吧。” 林宛如采纳了大家的意见。 “杨白衣同志，晚上让小小跟我睡吧，睡在你那里不太方便。” 林宛如体贴的说道。 “跟我睡也可以，我们的被窝，任由小小挑选。” 何莹莹两眼放光，恨不得现在就把杨小小塞进她的被窝。 “真羡慕小小那丫头。” 范进看了一眼正在院子里和小朋友玩耍的杨小小。 “你说什么？” 何莹莹磨着小虎牙，用危险的目光看着范进。 “没说什么啊！何莹莹同志，我是说小小那么可爱的小朋友，谁又能不喜欢呢。” 杨白衣笑着摇了摇头。 怪不得八三年要严打呢，跟你们这群老色批脱不了关系。 “暂时让小小跟你们睡也可以，一会儿去大队部借粮的时候，我问问大队长，看能不能到社员家里借宿。” 杨白衣没有拒绝林宛如的好意，就算是借宿到社员家里，今天也来不及了。 林宛如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现在人太多，还是没人时再说吧。 “走，咱们先去大队部借粮，回来再打扫卫生。” 在虎子的带领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直奔大队部。 范建不声不响的跟在大家身后，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如果当时在火车上，自己没打孜然羊肉卷饼的主意，如果杨白衣拒绝后，自己没去举报，现在也能跟他们一起说说笑笑吧。 知青大院距离大队部并不远，很快大家就到了大队部。 “大队长，我们借粮来了。” 作为大家的主心骨，杨白衣代表大家客气的说道。 “好，早给你们准备好了。” 大队长让会计打开仓库，仓库里堆了不少粮食。 “每人五十斤高粱米，五十斤土豆，先说好了，这是借给你们的。 等秋收后分粮时，你们是要还给大队部的。” 大队部存的粮食，就是给社员们应急用的，孩子多的家庭，很容易青黄不接，就可以去大队部借粮。 “大队长，没有大米和白面吗？只吃粗粮有些喇嗓子啊！” 崔金发看着地上的粗粮，直嗦牙花子，后面的女生也个个愁眉苦脸。 “细粮我们这可没有，那都是过年时才能吃的东西。 你们要是吃不惯粗粮，明天可以去供销社买细粮，生产队天天都有去镇上的牛车， 你们早点起床，去村口等着就行。 粗粮你们还借不借？不借的话我就要锁仓库了。” 大队长有些不耐烦了，到底是没受过苦的城里娃娃。 知青下乡，说的好听点是支援农村，其实就是城里没那么多工作岗位，人口压力太大，让农村替城里人养孩子而已。 “借，大队长，他们没有见识，不知道高粱米饭有多好吃。 高粱米饭软糯香甜，口感脆嫩，配什么菜都好吃。 特别是配上东北特有的蘸酱菜，那味道真是绝了。” 想要融入一个地方，首先要认同这个地方的饮食文化。 杨白衣也没有撒谎，前世在哈工大上学的时候，他真的很喜欢吃高粱米饭。 “那行，过秤吧，杨白衣同志，不得不说你是个会吃的。” 大家很明显的感觉到，大队长的态度亲切了不少。 后面的范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他依然痛恨着杨白衣，但是也不得不佩服他。 知青办的领队偏袒他，徐庆春疏书记夸奖他。大队长也对他另眼相看，杨白衣说话办事，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 “大队部后院是个大菜园子，里面的油豆角和黄瓜都成熟了，还有各种绿叶菜，想吃你们只管来摘。 知青大院里的你们也可以自己开一片菜地，明年就可以吃上自己种的菜了。” 杨白衣把高粱米饭说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这让大队长很高兴，也大方的承包了他们今年的蔬菜。 “那就太谢谢大队长了，农村就是比城里好。 农村有自己的自留地，想吃什么菜就种什么菜。 城里就不一样了，没有什么都离不了钱票，没有钱票的话，一根菜叶子你也吃不到。” 杨白衣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又说起了对于农村生活的羡慕。 “你要这么说，我不跟你俩抬杠，农民就是在地里刨食的，吃菜肯定要比城里方便的多。” 十个知青，一共借了五百斤高粱米，五百斤土豆，大家把粮食搬到了牛车上。 “虎子，等一下再回去，麻烦你能带我们去带我们去一趟代销点吗？我们买一点油盐酱醋。” 杨白衣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包大前门出来，塞到了虎子手里。 “白衣同志，我不会抽烟。” 虎子赶紧拒绝道。 “一包烟而已，给你你就拿着，你不会抽可以拿回去给你家我大爷抽啊！” 杨白衣直接把香烟塞到虎子口袋里。 “大哥哥，我们也知道代销点在哪里，我们给你带路。” 一群孩子们带着杨小小，跑在牛车前面。 ------------ 第 37章 初见老知青 “杨白衣同志，只有一个厨房，咱们在一起搭伙吧。 咱们一人拿出五块钱，再兑点油票副食票，油盐酱醋统一购买吧。” 林宛如提议道。 “可以，一起搭伙可以节省时间，要是各做各的，排到后面的还怎么上工啊！” 分到一个生产队就是缘分，杨白衣也没打算开小灶。 大家都没意见，纷纷打开贴身口袋，拿出钱票交到杨白衣手里。 “范建同志，你要跟我们一起搭伙吗？” 面对范建，杨白衣没有表现的太亲近，但是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厌恶。 “我可以吗？” 范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衣，真的要他一起搭伙吗？” 崔金发诧异的问道。 他想不明白杨白衣为什么要以德报怨，这种人不是应该离他远一点吗？ “我同意他进咱们的队伍，就没想着要去孤立他，针对他。 我们的矛盾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如果那件事我还没有释怀，在青山镇时我就不会同意让他来咱们的队伍。” 杨白衣向大家解释道。 既然杨白衣都这么说了，纵然大家有诸多不情愿，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集体把目光投在了范建身上。 可能是范建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也可能是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范建一时间并没有说话。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跟不跟我们搭伙，你倒是说句话啊！ 搭伙的话就赶快交钱，不搭伙也说句话，以后咱们各吃各的，别说我们排挤你就行了。” 催崔金发本来就是个急性子，没时间也没心情跟一个讨厌的人在这里磨叽。 “谢谢！” 范建从衣兜里掏出钱票，交到杨白衣手里。 不管杨白衣出于真心还是假意，最起码解了自己目前的燃眉之急。 虽然他现在依然认为，自己沦落到如此境地，都是杨白衣一手造成的，但是一码归一码，范建认为他应该说一声感谢。 就在刚才，范建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做饭。 如果他们不同意自己搭伙，那么以后自己吃饭都会成为问题。 “杨白衣同志，你就像是一个宝藏，让我发现你身上越来越多的品质。” 林宛如看向杨白衣的眼神有了些变化。 “徐镇长说的一点没错，杨白衣同志是有大格局的。” “我张春玲佩服的人不多，杨白衣同志绝对算得上一个。”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一句佩服。” …… 杨白衣无意之间的举动，让这个刚刚聚在一起的队伍更有凝聚力了。 “大哥哥，这里就是代销点了。” 前面带路的狗蛋，指了指路边的一个房子，门口的墙壁上挂了一个纸壳子，上边写着代销点三个字。 杨白衣和林宛如还有何盈盈三个人进了代销点，其他人都等在门外，因为代销点柜台前面，只有两平方大小。 “大姐，我们要买一点油盐酱醋。” 杨白衣对售货员开口道。 “几位面生的很呀，是刚来的知青吗？你们的油瓶子，我给你们打。” 售货员放下手里织了一半的毛衣，笑盈盈的开口道。 “大姐，我们是刚来的知青，我们今天刚来，没有油瓶。” “我这里有带盖子的搪瓷盆，一块钱一个，正好可以装油用。 盐和味精，我这里有免费的草纸。 至于酱油和醋嘛，我这里有社员们交过来的空酒瓶，都是洗干净的。 一分钱一个，先说好，我可没挣你们的钱，我回收的价格就是一分钱一个。” 售货员看着眼前几个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知青，想着能帮一把帮一把。 “那真是太感谢大姐了。” …… “今天购买的油盐酱醋，一共花了七块六毛五分钱。 宛如，你回去记一下，为了公平，钱和账必须要分开管。” 杨白衣双手端着油盆，扭头对林宛如说道。 “杨白衣同志，完全没有必要搞这么麻烦，我们相信你。” “是啊，我现在相信你胜过相信我自己。” …… 几人纷纷开口，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杨白衣的一言一行都令人折服，获取了大家的信任。 “这也没什么麻烦的，账面还是要透明一些的好，毕竟咱们要在一起很长时间。” 杨白衣依旧坚持的说道。 回去的路上，杨晓晓依然跟着一群小朋友们跑在前边，把最爱的哥哥都暂时抛到了脑后。 小孩子的友谊来的就是这么快，可能开始于一块糖果，也可能只需要一句，我们可以一起玩吗？ 一群人回到知青大院的时候，发现老知青们已经下工回来了。 经过一天的劳动，老知青们看起来有些狼狈，浑身上下就像水洗了一般，衣服已经完全湿透，紧紧的贴在身上。 “大家好，你们是新来的知青吗？前几天我就就接到了大队长的通知，知道你们今天要来。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韩飞，是大家选的知青队长。 其实我也没什么能力，只不过来的比大家更早一些而已。 以后大家就要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了，还要一起上工劳动，希望大家可以处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韩飞很热络的做了自我介绍，脸上的笑容很有亲和力。 不得不说，整日里风吹日晒，面相上就会苍老的更快。 六六年韩非下乡的时候，应该也只有十七八岁，正是神采飞扬的年纪。 短短五年，现在韩非看上去，足足有三十多岁。 “韩队长你好，我叫杨白衣，初来乍到的，以后还希望韩队长多多照顾。” “我叫林宛如。” “我叫崔金发。” …… 新知青们依次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李雪，跟韩飞一样，也是六六年下乡插队。” 李雪依偎在韩飞身旁，看得出来，他们夫妻两个的感情很好。 下乡五年，足以让他们回城的幻想破灭，也足以让他们两个的心贴的更近。 “我叫张辉，来自皖州，六八年下乡。” “我叫孙东超……” “我叫何庆魁……” “我叫李然……” 四个六八年下乡插队的知青也做了自我介绍，大家也算是认识了。 “韩队长，你们快洗一下吧，湿衣服穿着怪不舒服的，我们也正好打扫一下房间的卫生。” 杨白衣礼貌的说道。 ------------ 第38 章 无中生舅 “那行，我们确实要洗一下，你们这么多人，我们就不给你们帮忙了。 张辉，你们的粮食不是在西厢房吗？赶紧拿出来放到你们屋子里。” 湿衣服穿着确实难受，韩飞都能清晰的闻到自己身上的馊味。 老知青们端着水进了屋，虎子卸完粮食也回牛棚送牛去了，杨白衣也开始带着大家打扫卫生。 “杨白衣同志，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咱们没有柴火，一会儿用什么做晚饭啊？” 负责打扫厨房卫生的李媛，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白衣，天都快黑透了，现在上山打柴太危险了。 要不先借老知青一点柴火吧，明天咱们打来柴火再还给他们。” 董一鸣看了看天色说道。 “大哥哥，我们家柴火多的很，我这就回去给你们拿。” 正在一旁玩耍的狗蛋，听到小小的哥哥没有柴火，立马机灵的说道。 “我家柴火也很多，我也回去拿一些过来。” 大成子紧跟着说道。 要不是小小和他的哥哥，自己现在也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好吃的糖果。 “我也要拿。” “小小，天快黑了，该吃晚饭了，我现在回去拿一些柴火过来，明天再来找你玩好不好？” 领着弟弟的二丫，对杨小小说道。 “小朋友们，我们还是找老知青借一些吧，天都快黑透了，你们就别来回跑了。” 来到陈家屯，杨白衣第一次被感动。 小孩子果然是最美的天使，自己只是给了他们几块大白兔奶糖而已，他们却记在了心里，并且做出了回应。 “大哥哥，没事的，屯子里的路我们熟悉的很，闭着眼也能走几个来回。” 不等杨白衣拒绝，孩子们呼啦啦的跑远了。 “杨白衣同志，老少通杀啊！” 董一鸣和范进，崇拜的看着杨白衣，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等大家把卫生打扫好，厨房的灶火里，也多了十几捆晒干的柴火。 天色渐渐黑透，知青大院的房间里都点上了蜡烛。 “你们五个女孩子，都会做饭吗？” 杨白衣要根据每个人的情况，来制定值日的安排。 “我会做。” “我也会做简单的饭菜，好不好吃？我就不敢保证了。” “我做饭应该还挺好的，家里过年招待客人，都是我掌勺。” 杨白衣等到了确定的答案。 那个年代的女孩子和现在的不同，他们大多都来自于双职工家庭，父母上班以后，孩子们就要在家里做各种家务。 “那行，咱们正好五男五女，一会儿我排个值班表出来，每天两个人负责做饭和其他家务，你们先休息一会儿，今天我和婉茹先来。” 大家这么信服他，杨白衣也不会辜负大家的信任，打算给大家做来到陈家屯的第一顿晚饭。 杨白衣回到屋里，借着提包的掩护，开始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 腊肉，腊鸡，熏鱼，香肠。 大炕上瞬间摆满了各种腊味。 “我的亲娘啊！白衣同志，你不会要一下子全都做了吧？” 董一鸣不争气的流下了口水。 “今天晚上是到陈家屯的第一顿饭，当然要吃的丰盛一些。” 前世，杨白衣凭借着强横的手段，横扫了许多大型商超，空间里的物资早已堆积如山。 “白衣同志，你提包里到底装了多少吃的呀？” 看着炕上一堆好吃的，崔金发目瞪口呆的问道。 “难道你包里除了吃的，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了吗？” “对呀！白衣同志，你的铺盖和换洗衣服呢？我怎么没看到你的行李？” 几个粗枝大叶的男人，现在才发现杨白衣没有行李。 “白衣同志，你睡觉时有什么不好的习惯吗？要不晚上你跟我睡吧！” 崔金发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副愿意为了杨白衣献身的样子。 “我真的会谢谢你！不过我不需要，我的行李提前邮寄过来了，一会就给我送过来了。” 杨白衣扯了个谎。 “不对呀！杨白衣同志，你怎么知道咱们会插队到陈家屯呀？提前邮寄也需要地址吧？” 范进一副你不要骗我的样子。 “我父亲的一个战友在海林县上班，我邮寄到他那里去了。 他知道了我们下乡的具体位置，一会儿就会给我送过来。” 虽然很牵强，但是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更重要的是，几人对杨白衣的话毫不怀疑，杨白衣同志这么高尚的人，怎么会撒谎呢？ “这么好的菜，不喝上一口可惜了，我这就去代销点买酒，算我自己的。” 崔金发噌的一声从炕上站了起来，在家时也吃不了这么好啊！ “算我一个，咱们多买两瓶。” 范进和董一鸣也追了出去。 范建想了想，也默默的跟了上去。 他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但该表示的时候还是要表示。 既然杨白衣给了自己一次机会，愿意让他加入队伍，愿意让他一起搭伙，那自己就要努力扭转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 不是范建醒悟了，他心里依然对杨白衣有颇多怨言。 趋吉避凶，是人的本能，以后插队的日子还很长。长到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回城。 范建本就是一个利己主义，不想让自己一直处在一个人人厌恶的境地。 杨白衣拿着腊肉回到厨房，林宛如也被他的手笔吓了一跳。 “杨白衣同志，陈家屯不比城里，以后再想买这些东西或许会很难。 你还是收起来吧，这些东西都耐放，留着给小小开小灶吧！” 林宛如真诚的劝说杨白衣。 “没事，今天是咱们到陈家屯的第一顿饭，理应吃的丰盛一些。 至于吃肉的问题，你完全不用担心，尽管包在我身上。 我从小在我姥姥家长大，我舅舅和表哥都是打猎高手。 我从小跟着他们上山打猎，早已掌握了全部打猎技巧。 咱们背后就是威虎山，守着这么一座大山，你还怕没有肉吃吗？” 其实杨白衣的母亲萧芷晴，从来就没有对他提及过她的娘家，杨白衣只知道母亲不是洛水市本地人。 “我开始对未来的生活报以期待了。” 林宛如对杨白衣的话毫不怀疑。 “你把菜切一下，我来掌勺。” 前世养成的习惯，杨白衣看到灶台就手痒，进了厨房就兴奋。 ------------ 第 39章 第一顿晚饭 “白衣同志，你说什么？” 明明听得很清楚，林宛如依然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一个十六岁的男同志，居然对自己说让自己给他打下手，他要掌勺，林宛如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我说我来掌勺。” 杨白衣以为自己刚才说的声音太小了，以至于林宛如没有听清楚。 “你还会做饭吗？男同志会做饭的可不太多。” 林宛如有些怀疑的问道。 “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概念才刚刚提出来没多长时间，现在的男人，普遍都有些大男子主义。 家里的父母也一样，女孩子从小要学习家务，男孩子则没有那么多要求。 “男同志做饭很奇怪吗？没人规定做饭的必须是女同志吧？ 你看国营饭店的大厨，大多都是男同志担任，说明男同志做饭比女同志更有天赋。 我姥姥家就在川渝地区，我两个舅舅做饭都都很好吃。 做腊肉熏鱼尤其拿手，我在姥姥家住时可是得到过真传的。” 杨白衣又开始无中生舅。 “你真是有两个好舅舅，教你打猎，还教你做饭。” 两个舅舅无所不能的形象，在林宛如的心里逐渐变得丰满起来。 “还是我来吧。” 林宛如菜切的还算工整，但是太慢了，杨白衣看的有些心急。 “我一直在上学，做饭也仅限于会做而已。” 林宛如有些委屈的说道。 “我知道，宛如同志，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杨白衣一边安慰着林宛如，手里的刀雨点般的落在案板上。 青红椒切丝，腊肉切片，姜蒜切末，菜刀在杨白衣的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你还不如不安慰我，我根本就没有被安慰到，我去烧火了。” 林宛如坐在灶火旁，目光却时不时的瞟向杨白衣。 “果然，专注的男人最有吸引力。” “林宛如，你还要不要脸，羞死人了。” 林宛如不断的胡思乱想，脸蛋像是被烧着了一样，烫的吓人。 “宛如同志，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发烧了？” 杨白衣做好准备工作，正准备起锅烧油，突然发现林宛如的脸色有些不对。 “没，没有，我是被火给熏到了，感觉有些热而已。” 林宛如有一种考试作弊，被老师抓到的心虚感。 “夏天烧火是有点热。” 林宛如的解释很合理，杨白衣也没有多想。 起锅烧油，葱姜蒜爆香，豆瓣酱炒出香味，下入腊肉翻炒…… 一切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 “白衣同志，真的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林宛如看得有些痴了。 “我不会的多了，比如说针线活我就不会。” 杨白衣专注炒菜，没有发现林宛如的变化。 豆角炒腊肉，辣子鸡，酱香熏鱼，东北凉拌菜，一大锅高粱米饭，很快就在杨白衣的手里完成了。 四个菜都是大盆的，足够他们十个人吃了。 “好了，火灭掉吧，我去喊他们吃饭。” 杨白衣用脖子里搭着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嗯，好的。” 林宛如羞涩的应了一声。 现在林宛如感觉杨白衣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性感，那么的迷人。 “吃饭了。” 杨白衣站在院子里高喊一声，大家从正房还有西厢房里冲了出来。 在火车上坐了三天，他们三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 “哥哥，今天晚上我想跟莹莹姐一起睡可以吗？” 杨小小拉着杨白衣的裤腿请求道。 “可以。” 就这么一会儿，也不知道何莹莹怎么哄住小丫头了。 “白衣同志，到正房去吃饭吧，西厢房是女同志的闺房，我们进去不合适。 而且我们还打算喝酒，晚上估计会有酒味。” 崔金发请示道。 “行，没看出来啊，崔金发同志很细心嘛！” 大家齐动手，把饭菜端到正房。 “咱们在哪里吃啊？地上吗？” 一群人端着饭菜，看着空旷的房间，面面相觑。 “崔金发同志，先把菜放下，咱们把门板摘下来，暂时充当一下饭桌。 范进同志，你去院子里那堆柴火里，捡几个树桩过来，把门板支起来。” 大家齐动手，两个门板被硬生生的卸了下来，一个简易的饭桌立在了房间中央。 “我去喊一下老知青们，第一顿饭，加深一下感情。” 杨白衣转身出了屋门。 “那怎么好意思啊！原本今天该是我们给你们接风的。奈何囊中羞涩，实在惭愧啊！” 韩飞难为情的说道。 “韩队长，你们都来了五年了，农村的艰苦我非常理解。 我们今天刚来，身上的钱票还很充裕，大家聚在一起就是缘分，韩队长不用客气。 你跟嫂子一起过去吧，我去喊张辉同志他们。” 不给韩飞继续拒绝的机会，杨白衣转身出了屋。 “白衣同志，我们就不去了，你看我们的饭也快做好了。” 张辉婉拒道。 三间厨房是相连的，张辉刚才清晰地闻到，隔壁厨房传来的香气，还有一个女同志的阵阵惊呼和不停的赞叹。 虽然不知道新来的知青做了些什么，但肯定是肉菜，张辉对自己的鼻子还是有自信的。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道荤菜绝对是奢侈的东西，张辉不好意思过去。 “做好了就端过去一起吃呗，韩队长两口子也过去了。 今天我们第一天来，以后咱们就是一起奋斗的战友了，今天好好喝一杯，加深加深感情。” 五分钟后，韩飞两口子掂了一瓶白酒，张辉他们四个端着自己做的饭菜，也拿了一瓶白酒，大家一起来了杨白衣的房间。 “来来来，条件艰苦，没有凳子，大家就这么蹲着吃吧。” 杨白衣热情的招呼道。 “亲娘啊！三个荤菜，还是用大盆装的，你们吃了这一顿就不打算过了吗？” 桌上的饭菜，属实把老知青们镇住了。 “我们也就是刚来，第一顿吃顿好的，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杨白衣笑着解释道。 “来，把酒倒上，韩队长，张辉同志，你们把自己的茶缸拿过来吧，我们没有那么多缸子。” “好，我们这就去拿。” 很快，韩飞他们拿来了各自的茶缸，崔金发和范进两个人充当酒司令，一人负责一边。 “白衣同志，今天是你做东，你讲两句吧。” 杨白衣是新知青里的核心人物，这一点韩飞还是看得出来的。 “对，白衣同志，来一段祝酒辞。” 新知青们跟着起哄。 ------------ 第 40章 晚餐结束 “那我就说几句，咱们以前并不认识，因为下乡插队，咱们走到了一起。 以后咱们会在一起同吃同住很长一段时间，希望大家以后能够团结互助，彼此扶持。 来，大家共同举杯，这杯酒，祭奠咱们的学生时代。 这杯酒，迎接咱们的知青生涯！” 杨白衣慷慨激昂，说的大家热血沸腾！ “杨白衣同志说的真好，如果现在去上工，我觉得我一天能翻两亩地。” “干杯，迎接咱们的知青生涯！” “听了杨白衣同志的话，我觉得下乡插队也没什么可怕的。” “杨白衣同志真帅，我们支持你。” “哥哥是最棒的，小小喜欢哥哥。” 杨白衣即兴的祝酒辞，调动了所有人的情绪。 范建在心里叹了口气，输给他，不冤！ 韩飞眼神复杂，有些人的领导能力是天生的，如果杨白衣来的早一些，知青队长这个位置，肯定是他的。 大家共同喝了一杯酒，崔金发和范进重新给大家倒上。 “来，大家动筷子吧，韩队长你们上了一天工，我们坐了三天车，大家肯定也都饿了。” 杨白衣招呼大家吃菜。 “天啊！宛如同志，你做的菜也太好吃了吧！这是什么神仙厨艺啊！” 何莹莹一口菜下肚，不由得眼前一亮。 “林宛如同志，你的手艺比国营饭店的大厨好多了，我在国营饭店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张春玲连续吃了三口菜，完全不顾女同志的矜持了。 “你们夸错了人，这些菜都是杨白衣同志做的。” 林宛如难为情的说道。 被人夸的想哭，这还是林宛如从小到大的第一次。 “天啊！杨白衣同志，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你一个男同志，为什么做菜会这么好吃？ 如果我是女同志，我一定要嫁给你，你已经把我完全俘虏了。” 崔金发嗷唠一嗓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如果我的另一半注定是你，那么我宁愿终身不娶。” 杨白衣的回应也是绝了，大家更是纷纷捧腹大笑。 范进最是夸张，笑的有些忘乎所以，以至于忘了现在是在蹲着吃饭，一不小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韩队长，第二杯你来吧，给我们新来的同志讲两句。” 韩飞毕竟是知青队长，杨白衣也要照顾他的情绪。 韩飞端起茶缸，等大家从亢奋的情绪中平复下来，才缓缓开口。 “首先，我代表老知青，欢迎大家的到来。 你们朝气蓬勃，积极向上，你们的到来给知青大院注入了新的活力。 作为知青队长，其实我没有太大的能力，只是来的比大家早一些而已。 如果杨白衣同志和我是同一批知青，知青队长这个之物，肯定不会是我。 就如杨白衣同志说的那样，希望以后大家团结互助，希望这一段知青岁月，能够成为大家最宝贵的回忆。 来干杯！” 大家纷纷响应，又干了一杯。 虽然韩飞说的没有杨白衣那么有感染力，但也算中规中矩，而且他的祝酒辞中，对杨白衣有诸多称赞。 就凭这一点，就赢得了新知青的好感。 新知青的原则只有一个，只要你称赞杨白衣，咱们就是自己人。 来到陈家屯的第一顿晚饭，从头到尾气氛都很热烈。 这顿晚饭，极大的促进了新老知青的关系，喝到一半，那些男知青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晚饭结束的时候，除了杨白衣和韩飞，几乎所有的男知青都喝多了。 特别是范建，可能是借酒消愁，更是醉的像一滩烂泥一样，被几个人抬上了炕。 女知青们收拾好碗筷，拿到院子里洗刷去了。 送着老知青出了门，杨白衣站在知青大院的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感受着微风拂面，分外舒服。 杨白衣已经很久没有饮酒了，久到自己也忘了上次喝酒是在什么时候。 “白衣同志，我要给小小洗洗澡，她的换洗衣服呢？” 身后，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宛如同志，你先给她洗澡吧，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刚才光顾着喝酒了，杨白衣和小小的衣服现在还在空间里呢。 这也是杨白衣在末世时不敢喝酒的原因所在，酒精确实会麻痹一个人的神经。 “好，她们估计都要擦洗身子，一会儿你在院子里喊我一声就行了。” “哥哥晚安！” 林宛如拉着杨小小的小手，回到了西厢房。 杨白衣赶紧出了知青大院，趁着月黑风高，四下无人，从空间里把打包好的行李拿了出来。 回到知青大院，杨白衣先是把行李放在屋里，从行李中拿出一个包裹，里面都是小小夏天的衣服鞋袜。 来到院子里，远远的站着不再上前。 “宛如同志，宛如同志。” 喝完酒后，杨白衣的声音分外有磁性。 “稍等一下，我给小小擦一下就出去。” 林宛如清脆的声音在西厢房响起。 “是白衣同志吗？有什么事非要在外面说呀？你进来呀！” “你这个死妮子，瞎说什么？我还在擦洗身子呢？” “那有什么，都是阶级兄弟，让白衣同志看看你白不白。” “莹莹姐，小小也很白呦！” “我让你口无遮拦，教坏了小小，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哈………” “女侠饶命，小的不敢了。” 听着西厢房的嬉笑打闹，杨白衣无奈的摇了摇头。 晚饭的时候，自己和韩飞敬酒的时候，女知青也浅尝了两杯，借着酒意，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吱呀！” 西厢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林宛如端着一盆水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还没有梳洗啊？” 看林宛如还穿着白天的衣服，杨白衣随口问道。 “刚给小小洗完，等安排她睡下我再洗。” 林宛如温柔的回答道。 “真是麻烦你了，这是小小的衣服，明天你看着给她搭配吧。” 杨白衣把衣服交给了林宛如。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也很喜欢小小那丫头，古灵精怪的可爱的很。” 林宛如面带笑容，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小小。 “那好，客气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赶快梳洗一下休息吧，在火车上也没休息好。” “嗯，晚安。” 林宛如把包裹放进屋里，又出来重新打了一盆水，进屋洗漱去了。 ------------ 第 41章 心中有爱，世界有光 “林宛如同志，你不是去拿小小的衣服了吗？怎么这么久啊？” “就是，在院子里跟杨白衣同志说什么了？还不从实招来。” “杨白衣同志那么帅，思想觉悟那么高，做饭还那么好吃，林宛如同志不是是动了春心了吧？” …… “我看你们都不困啊！三天的火车还没坐够呢？还有闲心在这里嚼舌根。 精神头这么好，明天就让白衣同志安排你们去挑水打柴，消耗消耗你们旺盛的精神力。“ 林宛如一边擦洗身子，一边反击。 “你们都听到了，明天让杨白衣同志给我们安排重体力劳动呢！” “是啊！我怎么感觉林宛如同志要吹枕边风啊！” “林宛如同志，后宫不得干政！” 林宛如一个人，又怎么会是四个人的对手呢，林宛如瞬间落了下风。 杨白衣无声的笑了笑，转身出了知青大院。 上一世还在上学的时候，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女生对杨白衣说过，晚上的女生宿舍，聊的话题相当炸裂，尺度相当大。 当时杨白衣还不相信，认为那个女生肯定是在骗他。 小仙女怎么会聊那种话题呢？杨白衣很难想象那个画面。 听了西厢房的聊天，杨白衣开始有些相信了。 这还是七十年代呢，她们就这么敢说，想来前世自己上学的时候，那些新时代女生们聊的尺度更大吧。 穿过陈家屯，杨白衣来到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旁。 在房间里擦洗，怎么会有在河里洗澡舒服呢。 飞快的脱下衣服，杨白衣慢慢的走进河里。 在家怕鬼，出门怕水，杨白衣可不敢直接跳进去。 自己对这条河不熟悉，万一水特别浅，一头扎到石头上，乐子就大了。 脚在水里高高抬起，轻轻落下，河底都是鹅卵石，踢到脚趾也是很疼的。 杨白衣一直走到河中央，河水堪堪没过胸口。 流动的河水冲刷着一天的疲惫，杨白衣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一声。 太爽了！ 杨白衣憋了口气，把全身都沉在水里，任由河水冲刷着他的身体。 一口气用尽，杨白衣从水里探出了头，来到河岸，从空间里拿出洗发水和沐浴露，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把身上的泡沫洗净以后，杨白衣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把脏衣服丢进了空间。 空间里有柴油发电机，有现成的洗衣机，杨白衣启动发电机以后，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就不再管了。 杨白衣的空间够大，前世搜寻物资的时候，不管有没有用，杨白衣都收取了很多。 回到知青大院，其他知青们早已睡下，一个个睡的横七竖八的。 好在炕够大，十几米长的火炕，随便你怎么睡。 杨白衣熄灭了蜡烛，脱了衣服躺在火炕上，很快进入了深度睡眠。 第二天早上，精准的生物钟将杨白衣唤醒。 杨白衣伸了个懒腰，穿衣起床，把铺盖卷了起来。 看着依然躺在房间中央的床板，杨白衣摇头苦笑。 一会儿问问韩飞，屯子里有没有木匠，每次吃饭都要卸门也不是个事啊！ 夏天还好，冬天可就要了亲命了。 杨白衣来到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做了几组简单的拉伸动作。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杨白衣来到厨房。 灶火里还有几捆柴火，做一顿早饭还是绰绰有余的。 杨白衣先炒了一个酸辣土豆丝，然后把高粱米淘洗干净，冷水下锅，慢慢熬煮。 一边熬着高粱米饭，杨白衣又抽空拌了个凉菜。 做好了饭菜，发现大家还没有起床，杨白衣也没有叫他们。 今天杨白衣也没打算叫大家上工，上山砍柴，找木匠打家具，买买生活物资，先保证生活，再去挣工分吧！ 来到院子里，韩飞房间的门刚好打开，李雪从屋里走了出来。 “嫂子早上好啊！” 杨白衣笑着打了声招呼。 “杨白衣同志，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看到杨白衣从厨房里出来，李雪很是意外。 “习惯了，到这个点就睡不着了，韩队长还没起吗？” “没有呢，昨天韩飞高兴，多喝了几杯酒，让他多睡一会儿吧，他好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李雪眼神里没有丝毫埋怨，只有心疼。 “看得出来，嫂子和韩队长很相爱，心中有爱，世界才能有光。 只要彼此相爱，日子才更有盼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两世为人的杨白衣并没有谈过恋爱，但他对爱情依然有向往，有期待。 “心中有爱，世界有光，谢谢你，杨白衣同志。” 李雪跟着默念了一次，脸上突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这次一定要说服韩飞，趁年轻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不能因为暂时的困难，就刻意的回避生孩子的问题。 社员们家家户户都好几个孩子，也没见饿死一个。 “不客气，嫂子，我挑水去了。” 李雪的感谢和笑容来的莫名其妙，杨白衣有些摸不到头脑。 杨白衣挑着扁担，一边挂了一个水桶，走在屯子的街道上。 “大姨，请问屯子里的水井在哪里？” 看到一户人家的门口，立着一个中年妇女，杨白衣上前问道。 “小伙子是新来的知青吧？一直往前走，过了大队部左拐就到了。” 中年妇女热情的回答道。 “是的大姨，我昨天刚到，您在这歇着吧，我挑水去了。” 告别了中年妇女，杨白衣继续往前走，来到大队部附近，看到不少打水的社员。 大家好奇的看着杨白衣这个陌生的面孔，杨白衣对大家回以微笑。 第一挑水挑回知青大院的时候，林宛如也起了床，正在院子里洗漱。 “宛如同志，早上好啊！昨天睡的怎么样？小小没闹人吧？” 杨白衣不自觉的朝着林宛瑜饱满的胸口瞟了一眼。 自己的妹妹什么睡觉习惯，杨白衣还是知道的。 可能是自幼缺乏安全感，杨小小睡觉时特别喜欢往人怀里钻，还特别喜欢摸人的胸口。 “睡的很好，小小也很乖。” 林宛瑜好像知道了什么，微微侧了侧身，俏脸瞬间通红。 “乖就好，乖就好。“ 杨白衣赶紧收回视线，讪讪一笑。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定力了，真是太失礼了。 ------------ 第 42章 林宛如的心思 “杨白衣同志，今天早上还吃高粱米饭吗？我现在去做。” 林宛如出声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 “我已经做好了，一会儿等他们起床直接吃就可以了。 说好了咱们两个第一天值日，昨天的晚饭算是送的。” 杨白衣稳了稳心神，故作平静的说道。 “呀！你起这么早啊？真是不好意思。” 林宛如难为情的说道。 “千万别这么说，你愿意帮我照顾小小，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宛如同志，我再去挑几桶水，你回屋再休息一会儿吧。 小小这个丫头特别粘人，醒了看不到人该着急了。” 跟林宛如简单的聊了几句，杨白衣挑着水桶又出了门。 “宛如同志，你过来一下，陪嫂子说说话。” 李雪立在门口，笑的一脸暧昧。 “嫂子，有什么事吗？” 林宛如走过来问道。 “你感觉杨白衣同志怎么样啊？“ 李雪反过来问道。 “很好啊！杨白衣同志，品格高尚，思想觉悟很高，乐于助人，对身边人都很好，最重要的是做的一手好菜。” 没人问还不觉得，当有人问起的时候，林宛如才发现杨白衣浑身上下都是闪光点。 “你是不是喜欢他呀？” 李雪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道。 “怎么可能？嫂子，我们在火车上才刚刚认识，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 林宛如本能的否认了这个问题。 “喜欢是一种感觉，在某一个瞬间就会不经意的发生，跟认识多长时间没关系。 嫂子是过来人，看的出来你们彼此之间都有好感，你们看彼此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先不要急着否认，你问问自己的内心，真的不喜欢他吗？会不会只是你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而已。 林宛如同志，以杨白衣同志目前展露出来的品质，以后肯定会吸引所有女同志的目光。 你可别不当回事啊！万一别人比你先下手，你后悔可就晚了。” 李雪一副我是过来人，都是为你好的样子。 “嫂子，你先忙吧，估计小小快醒了，我去看看。” 林宛如落荒而逃。 回到房间，林宛如感觉自己的脸庞依然滚烫，内心慌乱的不得了。 今天早上，杨白衣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让自己心跳加快。 跟他说话时，自己的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这就是嫂子说的喜欢吗？ 嫂子说喜欢一个人，可能就发生在某一个瞬间，是他昨天做饭的时候吗？ 那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是勇敢的面对自己的情感，还是悄悄的把这份朦胧的感情深埋在心底？ 下乡之前，父母多次交代，不允许他在农村恋爱结婚。 自己只是下乡锻炼一段时间，以后肯定是要返城的，到时候父母会为自己物色一个年轻有为的军官。 就算是自己不惜违背父母的意愿，和杨白衣走到了一起，能够走到最后吗？ 如果自己返城了，杨白衣还留在这里，两个人的感情，又能否经受得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 林宛如坐在炕边，脸上的表情随着自己的心理活动而不断变化。 时而甜蜜，时而忧愁。 “宛如姐姐，早上好呀！已经天亮了吗？” 杨小小习惯性的伸出小手，却没有摸到人，从睡梦中醒来以后，看到了炕边坐着的林宛如。 “小小醒了呀！天亮了，太阳都快照到小小的小屁股了。 你等一下啊，姐姐给你找衣服。” 林宛如摇了摇脑袋，暂时不去想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打开包裹开始给小小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小小，今天咱们穿小裙子好吗？” 林宛如拿着一件蓝底的碎花长裙，在杨小小面前展示了一下。 “好的。“ 林宛如给杨小小穿好小裙子，又给她编了两个小辫子，扎上了漂亮的头花，一个小公主新鲜出炉了。 “小小真漂亮。” 林宛如捏了捏小小的脸蛋。 “宛如姐姐才漂亮呢！” 杨小小一把搂住了林宛如的腰，小脑袋在林宛如的小腹上蹭了蹭。 昨天晚上，是杨小小自母亲去世后睡的最安稳的一晚上。 躺在林宛如的怀里，让杨小小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其他女知青也都陆陆续续的醒来，互相问了声好，一个个彬彬有礼，昨天晚上的话题，好像从来都没有聊过。 “宛如同志，刚才我到厨房看了看，早饭已经做好了，你几点起床的呀？” 李媛拿着牙膏牙刷，端着脸盆问道。 “我也是刚起来，我起来时杨白衣同志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林宛如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是她和杨白衣一起值日，可是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干。 “杨白衣同志真是太完美了，如果回城无望，嫁给杨白衣同志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啊！” 张春玲拿着还在滴水的毛巾，有些失神的喃喃道。 “喂！醒一醒，杨白衣同志这种人物，不是咱们可以肖想的，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可以配的上他。” 何莹莹还是很清醒的。 如果不是生错了年代，杨白衣的人生注定不凡。 虽然她也很欣赏杨白衣，但是她也能认识到自己的平庸。 “知青同志们，昨天晚上睡的还习惯吗？” 就在女知青在院子里梳洗的时候。大队长大步流星的走进了知青大院。 “大队长，早上好的！” 李媛赶紧跟陈百旺打了个招呼。 “现在可不早了，已经七点多了，社员们都上工一个多小时了。 我看今天知青大院没人上工，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虽然陈百旺对知青的认识比较一般，但是他们毕竟在自己的生产队插队，自己就要对他们负责。 “没事，昨天大家一起聚餐，男知青们都喝多了酒，现在还没起来呢。” 李雪从厨房里走出来，给陈百旺解释道。 “那行，没事就行，那我就先过去了。” 只要不是秋收农忙时，生产队并不强制所有人都去上工。 只要挣够自己的基础口粮，只要你家里粮食够吃，你天天歇着也没人管你。 “大队长早上好！” 杨白衣挑着一担水，正好跟陈百旺在门口走了个头顶头。 “还是白衣同志勤快啊，老早就看到你去挑水了。” 水井就在大队部旁边，杨白衣去挑水时正好被陈百旺看到。 “习惯了，到点就睡不着了，大队长，正好问您个事情，咱们生产队有木匠吗？我打算找他打些家具。” ------------ 第 43章 打家具 “有，咱们屯子的陈木头，是个远近闻名的老木匠，三里五村的都找他打家具。 他就在屯子东头住着，老知青应该都知道。 一会儿等他们起床了，让他们带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大队长对杨白衣和颜悦色的说道。 昨天借粮的时候，大队长对杨白衣的印象很好。 随着最后两桶水倒入水缸，院子里的两口大缸全部装满了。 “哥哥，你看小小的小裙子漂亮吗？” 杨小小张开双臂，在杨白衣面前转了一个圈。 “小小每天都很漂亮，是最漂亮的小朋友呢！” 杨白衣宠溺的摸了摸杨小小的脑袋。 “杨白衣同志，这么早又是做饭又是挑水的，辛苦你了！ 你看你都流汗了，赶快擦一擦吧。” 张春玲鼓起勇气走到杨白衣面前，举起了手里的毛巾。 “谢谢张春玲同志，一会我洗把脸就行了。” 张春玲的大胆，让杨白衣很诧异。 “宛如同志，我去叫他们起床，咱们准备吃早饭吧。” 杨白衣放下扁担，朝着正房走去。 “好的。” 林宛如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刚才张春玲递上毛巾的时候，林宛如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杨白衣接过了张春玲的毛巾。 “张春玲同志，够主动的呀！加油！我看好你！” 何莹莹凑到张春玲旁边，一阵挤眉弄眼。 “别瞎说，咱们睡得香甜，人家杨白衣大早起的又是做饭又是挑水的，我心里过意不去，下意识的想要感谢一下而已。” 张春玲强行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我懂！我懂！” 何盈盈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样子。 “张春玲同志，你也不用太客气，今天我和杨白衣同志值日，做饭和挑水都是应该的。” 林婉如说了一句，转身进了厨房。 “真是的，那你怎么不起来做饭呀？” 张春玲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同志们，赶快起床吃饭了。” 杨白衣来到正房，晃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大家， “别闹，我还没睡够呢。” 崔金发半梦半醒地嘟囔了一句。 “生前无需多睡，死后自会长眠，这都半上午了，女同志们还等着过来吃饭呢！” 杨白衣挨个把他们身上的被子给掀开，让他们强行开机。 “杨白衣同志，我是起不来了，现在胃里还在翻江倒海的。” 范建有气无力的说道。 “没经验了吧？胃里难受更是要起床喝点粥，喝粥养胃。 你昨天喝太多了，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喝酒了，伤身体。“ 杨白衣面带微笑，丝毫看不出两人前两天在火车上发生过龌龊。 穿衣起床扫厕所，刷牙洗脸盛碗吃饭，全部在十分钟之内搞定，男人行动起来就是快。 “同志们，吃完早饭，咱们去一趟木匠那里吧，打点家具，最起码桌子板凳一定要有。 至于个人用的柜子，谁有需要谁就打。 咱们还要上山砍点柴，这里买煤不方便，不过山上的柴火多的是。 所有事情咱们争取一天搞定，明天就要去上工了。” 借着吃早饭的机会，杨白衣说了今天的安排。 “行，桌子板凳离不了，吃顿饭腿都蹲麻了。” “我要打个箱子，放东西方便，现在东西都在炕上堆着，看着杂乱不说，找东西还不好找。” “我也要打个箱子。” …… 对于杨白衣的安排，大家都表示了赞同。 一群人吃完了早饭，东厢房的老知青和韩飞也都起了床。 “韩队长，吃着呢，一会儿我们想要麻烦你一件事。 我们想要打些家具，不知道木匠家在哪里，想让你带着去一趟。” 杨白衣找到韩飞说道。 “行，没问题，白衣同志，你稍微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好。” 韩飞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就是带着他们去陈木匠家里去一趟而已。 人家愿意寻求自己的帮助，那是没把他当外人，不然也不会开口。 陈木匠家就住在陈家屯里，不找自己帮忙，人家打听着也能找得到。 “行，我们不急，你慢慢吃。” 又聊了几句，杨白衣就离开了韩飞的厨房，来到隔壁张辉他们的厨房。 “张辉同志，这就是有老婆和没老婆的区别啊！ 你们和韩队长一起起床，人家韩队长都吃上了，你们还在这里做饭。” 看着杨辉和孙东超忙碌的身影，杨白衣调侃道。 “谁说不是呢，我们那一批知青，只有一个女同志，本来就狼多肉少，人家还没在知青大院住，命苦啊！” “我们不但要自己做饭，衣服破了都要自己补，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被逼的学会了针线活，说出来你敢信？” 张辉和孙东超一脸苦逼。 “确实挺惨，我就不在你们的伤口上撒盐了，张辉同志，我们今天要去山上砍柴，你们有柴刀没有，借我们用一用。” “我们有两把柴刀，韩队长那里应该也有一把，就在柴堆那里放着呢，你自己去拿就行了。” 在山村生活，离不了柴刀。 “行，那你们就继续做饭吧，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杨白衣调侃一句，转身出了厨房。 等韩飞吃完饭以后，就带着杨白衣他们去了陈木匠家。 出门的时候，杨白衣拿上了自己的提包。 “白衣同志，咱们不是找陈木匠打家具吗？你提着提包干什么？” 崔金发疑惑的问道。 “一会儿从陈木匠那里出来，咱们就直接上山砍柴，里面的东西可能会用的到。” 杨白衣高深莫测的说道。 陈木头，今年五十出头，杨白衣他们去的时候，陈木头正带着三个儿子在院子里打家具。 “木头叔，今天给你带了个大客户。” 一进院门，韩飞就高声喊道。 “是韩知青啊，这些都是新来的知青吗？要打点什么？” 陈木头停下手里的活计。 “木头叔，我们想打几套桌椅板凳，再打十一个大箱子。” 吃早饭的时候，大家都说要打个箱子，杨白衣从空间拿东西，需要箱子做掩护，就打算打两个。 “行，这个简单，桌子要高桌还是矮桌？板凳要什么样的？” 对于木匠来说，桌椅板凳是入门级别的东西，属实没有任何难度。 ------------ 第 44章 首次狩猎 “矮桌就行，省地方，板凳要带靠背的，坐着舒服。 我们要打三张桌子，一张桌子配八个板凳。” 板凳多打几把，让女知青拿到西厢房几把，平时里也不用一进屋就上炕了。 “行，一套桌子带板凳三块钱，箱子一块钱一个。 材料算我们的，你们什么都不用管，五天之后过来取就行了。” 都是常用的东西，价格透明，陈木匠直接给杨白衣报了价。 “行，木头叔，用不用交点定金？” 杨白衣问道。 “不用，等取货时再说吧，满意了再付钱也不迟。” 陈木头豪爽的说道。 从陈木匠家出来，一群人并没有回去，感谢并告别了韩飞，一群人风风火火的上了山。 “哥哥，小小累了。” 刚到山脚下，杨小小就走不动了，鼻尖上顶着细密的汗珠，额头的刘海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 小丫头的腿太短了，成年人迈一步，她需要三步才能跟得上。 她几乎是一路小跑的来到山脚下，早已累的气喘吁吁。 “哥哥抱你。” 杨白衣暗暗自责，埋怨自己没有注意到妹妹的辛苦。 靠山吃山，农闲的时候，社员们会上山挖野菜，采蘑菇，孩子们会山上捡柴，采野果。 时间长了，山坡上被踩出了无数条的山路，沿着山路前行，社员们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崔金发同志，范进同志，咱们三个一人一把柴刀，负责砍柴。 董一鸣同志，范建同志，你们带着女同志负责捡散落的枯木。 把枯木和砍下来的树枝集中到一起，一会儿咱们背下去。” 杨白衣一声令下，大家分头行动起来。 威虎山的山林里，散落着大量的枯木，每年都有树木自然老死，也会有很多小树成长起来。 很快，空地上就堆积了大量的木柴。 “杨白衣同志，要不我们先运回去一趟吧？捡的太多了咱们一次也背不下去。” 范建主动请示道。 “可以，趁着今天不上工，咱们多捡一些回去。” 杨白衣欣然同意了范建的提议。 于是，除了除了拿着柴刀的三个人，其他七个知青把散落的干柴捆成捆，背在身下下了山。 三人柴刀不停，空地上很快就又堆起了一大堆干柴。 “应该差不多了，现在天气炎热，不用烧炕，这些木柴足够咱们用一个月了。 你们两个把这些木柴捆起来吧，我去里边转一转。 小小，你不要乱跑，就在两个哥哥身边玩知道了吗？” 杨白衣打开提包，从里面拿出一支寒光闪闪的复合弩。 “白衣同志，这是弓弩吗？你从洛水市带过来的吗？” 范进吃惊的问道。 “不是，洛水市可找不来这玩意儿，这是我父亲的战友给我送过来的。 我去里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给咱们晚上加一道菜。” 杨白衣拿着复合弩调试了一下，瞄了瞄准。 “白衣同志，我不同意你去打猎，深山太危险了，你又没有打猎经验。” 崔金发赶紧出声阻止。 很明显，在崔金发心里，杨白衣的安危，绝对比吃肉更加重要。 “没事的，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们只管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杨白衣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那好吧，我相信你。” 杨白衣的自信，给了崔金发信心。 这可是杨白衣同志，无所不能的杨白衣同志，做饭都会，会打猎也不奇怪吧！ “小小，千万不能乱跑知道吗？你个子太小，随便一个灌木丛就能把你挡上，很容易迷路的。” 杨白衣从提包里拿出了饼干和大白兔奶糖，又把军绿色的水壶留给小小。 得到杨小小的保证之后，杨白衣才放心的转身向着深山走去。 往前走了一百米，回头看去，早已看不到崔金发他们三个的身影，茂密的树木和灌木丛，把他们挡的严严实实。 杨白衣催动木系异能，地上长出密密麻麻的迷魂草，染发着特殊的香味。 迷魂草其貌不扬，却有一个特殊的功效，任何动物吃了以后，都会瞬间被昏迷。 杨白衣找了个歪脖子树爬了上去，等待着猎物上门。 杨白衣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多久，有几个身影蹦蹦跳跳的闯入了杨白衣的视线。 它们并没有四处张望，迅速的跑到迷魂草那里，低下头大快朵颐。 “六只傻狍子，这下有口福了，这可比空间里人工饲养的肉好吃多了。” 在这个年代，还没有野生动物法，杨白衣可以放心的捕猎。 “咚，咚，咚……” 傻狍子并没有进食多长时间，刚吃了几口，就歪歪扭扭的倒在了地上。 杨白衣从歪脖子树上下来，举起弓弩，近距离的结束了它们的生命。 不是杨白衣不想养在空间里，而是除了杨白衣以外，空间里装不了任何有生命的东西。 活蹦乱跳的动物，一旦进入杨白衣的空间，就会瞬间失去生命气息。 杨白衣把六头傻狍子装进空间，再次爬上了歪脖子树。 这次等了许久，除了几只野兔，也没有动物再过来。 附近应该是没有其他动物在活动了，迷魂草的香味，只能扩散到方圆百米的地方。 杨白衣重新催动木系异能，迷魂草缓缓消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做完善后工作以后，杨白衣从空间里拿出三头傻狍子，两只野兔。 把猎物运下山，肯定逃不过社员们的眼睛。 生产队有规定，打的猎物要上交一半，剩下的归自己所有。 杨白衣打算多上交一些，以换取社员们的好感，让自己以后行事更方便一些。 当杨白衣回到刚才砍柴的地方时，一个苗条的身影朝着他冲了过来。 “白衣同志，你也太冒失了，独自一个人就进深山打猎，有没有受伤？” 林宛如一边抱怨，一边上下左右的检查杨白衣的身体。 “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忘了吗？我是从小受过我舅舅的真传的。” 杨白衣一边解释，一边享受着林宛如的检查和抚摸。 “杨白衣同志，没打到猎物也没关系，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崔金发和范进看到杨白衣回来，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们几个回来后，没有看到杨白衣的身影。 自己说了杨白衣进深山打猎了，一群人差点没把他们两个喷出屎来。 埋怨他们没有阻止杨白衣，为了一口吃的，不顾杨白衣同志的安危。 ------------ 第 45章 崔金发的美差 范建和董一鸣还好一些，还能克制自己的情绪。 那五个女同志，对着崔金发和范进轮番轰炸，仿佛他们俩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必须接受大家的审判。 “说说我没有打到，我只是打的猎物太多了，一个人拖不动而已，回来喊你们帮忙来了。” 杨白衣平静的说道。 “你没有骗我们？” 董一鸣怀疑，杨白衣是为了面子，故意这么说的。 一个城市里来的学生，居然会打猎，说出来你会信？ “骗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而且是不是真的，咱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杨白衣没有过多解释，把复合弩装进提包里，抱起妹妹率先朝着深山走去。 其他九个人，半信半疑的跟在杨白衣身后。 “你们看，我有没有骗你们。” 杨白衣指着地上堆着的猎物。 九个年轻男女，围在猎物周围，一个个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杨白衣同志，这些猎物真的都是你打的？” 他们不是不愿意相信杨白衣，只是这一切太梦幻了，突破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接受杨白衣的优秀，但是杨白衣优秀的也太离谱了。 “不然呢？不是我打的，难道他们到这里是集体自杀的吗？” 杨白衣有些无语。 “哥，你是我的亲哥，以后小弟愿意以你马首是瞻，鞍前马后的跟着你。” 崔金发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杨白衣的大腿死命摇晃。 “别搞个人崇拜，你给我撒开，我的裤子都快被你给扒掉了。” 杨白衣用力的挣脱崔金发的魔爪。 “原本以为下乡插队是受苦来了，没想到遇到了杨白衣同志，同志们，咱们这是享福来了呀！” “这还回什么城？只要有杨白衣同志在，我愿意扎根农村。” 你永远可以相信杨白衣。” …… 大家缓了缓神，终于接受了事实，铺天盖地的溢美之词，顿时向着杨白衣涌来。 “哥哥是最厉害的，小小最喜欢哥哥了。” 小丫头在杨白衣的怀里一噘一噘的，哥哥得到大家的夸奖，小丫头比自己得到夸奖还要兴奋。 “这要是冬天还有多好啊，往雪窝子里一埋，省着点吃够咱们吃一冬天。 现在天气这么炎热，这么多肉，咱们也没办法放呀！” “是啊！这可是肉啊，如果变质了我要心疼死！” …… 兴奋过后，大家又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山上的所有物资，原则上归集体所有，按照规定，这些猎物要上交大队部一半。 反正咱们也吃不完，我打算多交一些，给大队干部和社员们留个好印象。 咱们初来乍到，跟社员们打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求他们对咱们有多照顾，最起码不会排挤咱们，说不定分活的时候还能分个轻巧的。” 杨白衣向大家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虽然这些猎物都是自己一个人打的，但是知青队伍是一个团体，杨白衣还是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我赞同。” “我也赞同。” “杨白衣同志考虑的就是周到。” “杨白衣同志是不会出错的。” “杨白衣同志，猎物本来就是你打的，怎么安排都可以，我们都没有意见。” 大家很快统一了意见，那就是服从杨白衣的决定。 “那行，干柴先放在那里，咱们先把猎物弄到大队部吧。 长时间放在这里，血腥味容易招来大型猛兽。” 说完之后，杨白衣就打算弯腰去拉傻狍子。 “杨白衣同志，你抱着小小就行了，这些猎物让我们背下去。” 崔金发赶紧拦住杨白衣。 打猎时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如果被猎物还让杨白衣亲自上手，那自己未免也太没用了。 “那好，咱们先把猎物送回去，下午凉快了再上山背柴火。” 马上快中午了，天气越来越热，杨白衣打算让大家回去休息一下。 人必须能吃苦，但是不要吃不必要的苦，这是杨白衣一直主张的。 崔金发和范进，董一鸣，一人背上一头傻狍子，范建提起两只兔子，女同志们也没有空手下山，一人背了一捆柴火，跟在杨白衣身后向山下走去。 一头成年傻狍子，足足有六十斤重，短时间背着还可以，时间长了会感觉越来越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一路上歇了四五次，一群人才走下了威虎山。 “崔金发同志，把猎物放下再歇一歇，这都快中午了，社员们也该下工了。 你去大道上等着他们，或者直接去大队部找大队长，让他安排人过来背猎物。 咱们给他们上交这么多猎物，让他们也出点力不过分吧？” 杨白衣站在山脚下，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不再往前走了。 “何止不过分啊！生产队简直占了大便宜了。” 背着傻狍子的三人，早已热的红头胀脸，大汗淋漓。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喊人。” 崔金发稍微缓了缓，喘了口气，快步朝着屯子里走去。 “通知大队长，绝对是个美差啊，这是个在大队干部面前露脸的机会。 杨白衣同志愿意把这么好的差事交给自己，这是对自己的信任和照顾。 我以后一定要听杨白衣同志的话，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不能让杨白衣同志失望。” 崔金发一阵脑补，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他又哪里知道，杨白衣根本没考虑那么多，只是单纯的找个跑腿的而已。 “大队长，大队长，您在不在？” 在路上，碰到下工的社员，崔金发没有任何停留。 这种露脸的事情，自己一定要去大队部显摆一下才对。 不然就是浪费机会，辜负了杨白衣同志对自己的良苦用心。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百旺从大队部的屋子里快步迎了出来，身后跟着其他呢大队干部。 “大队长，今天我们不是去山上砍柴去了吗？您猜怎么着？” 崔金发卖了一个关子。 “我上哪猜去？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个知青在山上出了什么事？” 陈百旺恨不得一脚踹过去，都火烧屁股了，你还在这给我讲评书呢？ 知青下乡插队就没有一点好，干活不行不说，还总给生产队找麻烦。 ------------ 第46 章 林宛如的紧迫感 “大队长，您不要急，没人出事，您听我给您说呀！ 我们上山砍柴的时候，杨白衣同志去了大山深处打猎。 打到了三头傻狍子，两只野兔，收获颇丰啊！ 杨白衣同志深知，山上的一切物资都归集体所有，集体利益高于一切。 杨白衣同志当即决定，把猎物上交给生产队，让社员们都改善一下伙食。” 眼看着大队长又急又气，再卖关子自己都容易挨揍，崔金发赶紧把事情和盘托出。 “你说的是真的？” 陈百旺有些怀疑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猎物我们已经背到山脚下了，实在是背不动了，杨白衣同志才派我过来喊人的。 您看我这满头满脸的汗，您看我肩膀上的血渍，这都是我辛苦背猎物下山的证据啊！” 崔金发不忘给自己邀功。 “薛连长，带几个民兵，跟我过去看一下。” 陈百旺带着生产队的民兵连长，朝着山脚下快步走去。 “大队长，怎么样？我没有骗你们吧？” 山脚下，崔金发指着地上的猎物，洋洋得意的说道。 “杨白衣同志，这都是你一个人打的？” 陈百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家屯坐落在山脚，靠山吃山，当然不会没有猎人的存在。 但是陈百旺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一个人一天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进山打猎，一半靠实力，一半靠运气，运气不好的话，在山里转悠一天，有可能一根毛都打不到。 “是的，大队长。” 杨白衣肯定的回答道。 “三头傻狍子，两只野兔，都是一击毙命，开放性十字伤口，小兄弟是用的是弓弩之类的武器吧？” 民兵连长薛贵，蹲下身检查了傻狍子的伤口。 “是的，我用的确实是弓弩，这位大哥好眼光。” 杨白衣暗自发笑，自己是在傻狍子晕倒后补的刀，距离不过一米，射不中可还行。 “杨白衣同志，按照规定，你只需要上交一半的猎物就可以了。 刚才我听这位知青同志说，你要全部上交，是真的吗？” 昨天刚来的十个知青，陈百旺只记住了杨白衣一个人的名字。 “大队长，我叫崔金发。” 崔金发在一旁赶紧做自我介绍，加深一下自己在大队长心目中的印象。 “是的，我愿意全部上交，给社员们改善一下伙食，补补身子。” 杨白衣深深地看了崔金发一眼。 刚才在山上时，自己明明说的是上交一大部分，到了崔金发这里怎么成了全部上交了？ 自己这边十几个人中午吃什么？回去还吃土豆和高粱米饭吗？ “好啊！杨白衣同志，没想到你的思想觉悟如此之高。 昨天刚到生产队，今天就愿意为一群陌生人做出如此大的贡献和牺牲，我代表全体社员对你表示感谢。 你的品德，你的行为，值得每一个社员同志学习。” 陈百旺神色激动的说道。 此刻他对杨白衣的感谢是真心实意的，一来社员们确实会得到实惠，二来对自己的威望也有帮助。 社员同志们才不管你是谁，谁让他们吃饱饭，他们就支持谁。 三头肥嘟嘟的成年傻狍子，毛重有小两百斤，除去骨头和内脏，也能杀一百斤肉出来。 内脏还可以配上些配菜一锅炖了，就像年底的杀猪菜一样，社员们集体吃一顿，即解馋又能增加凝聚力。 “民兵同志们，把这三头傻狍子抬回大队部去。 虎子，你去一趟陈一刀家里，让他下午别去上工了，到大队部把这三头傻狍子处理一下。 杨白衣同志，这两只野兔，你带回去打打牙祭吧。” 陈百旺提起两只野兔，递到杨白衣的面前。 “行，两只野兔也没多少肉，社员们也不好分，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崔金发，还不快点接过来。” 明明是自己打的野兔，杨白衣居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惊喜。 民兵们喜气洋洋的抬着傻狍子向着大队部走去，路上被很多下工的社员们看到。 打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后，整个陈家屯都沸腾了。 他们上次吃肉，还是过年的时候，一转眼半年都过去了。 社员同志们欣喜若狂，奔走相告，很快整个陈家屯都知道了下午要分肉，晚上要在大伙食堂吃饭。 腾出手的崔金发几人，从女同志手里接过柴火，跟在民兵后面回了屯子。 “白衣同志，看着大家这么兴奋，我居然也会高兴。 虽然咱们失去了这么多肉，但是我居然一点都不难过，甚至会觉得有些骄傲。” 林宛如走在杨白衣旁边，一脸崇拜的看着杨白衣。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能够帮助到别人，会让你的精神世界得到满足。” 杨白衣向林宛如解释道。 “杨白衣同志，大队长说的对，你是我们要学习的榜样。 能够跟你作为同一批下乡知青，我深感荣幸。 以后咱们要多多交流，我也想成为和你一样优秀的人。” 张春玲紧走几步，来到了杨白衣呢另一边。 “张春玲同志，只是几头傻狍子而已，全部交上去也是为了能够快速获取大队干部和社员们的好感。 所以这并不算是一次毫无目的的付出，所以我也不觉得我有多优秀。 咱们本就是同一批知青，吃住劳动都在一起，咱们是一个小集体，互相扶持都是应该的。” 面对女同志的崇拜，杨白衣依然表现的很冷静。 杨白衣表现的很平静，一旁的林宛如却无法平静下来。 李雪嫂子说的对，像杨白衣这么优秀的人，注定会吸引众多女同志的关注。 如果自己不主动，像张春玲同志这样的攻势，杨白衣又能扛多久呢？ 如果因为自己的怯懦，不敢表露自己的感情，等到杨白衣和别人走到一起，自己一定会遗憾一辈子吧！ 此时的林宛如，做了一个决定，不再回避自己的情感，要遵循自己内心的声音。 “你看，虽然杨白衣同志很优秀，但是我心里依然很酸，恨不得取而代之。” “英雄所见略同，咱们两个想到一起去了。” “有杨白衣同志在，不知道是咱们幸运还是不幸，我想咱们很难获取女同志的目光了。” …… 几个男同志，拖在队伍的最后，看向杨白衣的眼神里满是羡慕。 ------------ 第 47章 吃野兔 一群人回到知青大院，简单的洗了一把脸。 看着院子里堆着的柴火，虽然身体很劳累，但是心里却很满足。 这是他们的劳动成果，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下乡劳动。 其他人别说杀兔子了，吃过兔子肉的都没几个，所以杀兔子这个任务，自然而然的又落在了杨白衣的身上。 “小小乖，去屋里看连环画吧，小孩子不能看这个。” 给兔子剥皮还是比较血腥的，杨白衣怕妹妹看了害怕。 “哦，小小知道了。” 杨白衣把野兔头朝下吊在树上，在野兔的两条后腿处开了两条口子，两只手分别抓住口子，用力往下一撕，一整张野兔皮就被扒了下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在杨白衣同志手里，扒皮也成了一门艺术。” “杨白衣同志，如果说咱们这个小集体是一个家庭的话，你就是大家长一般的存在，没有你这个家都得散。” 一群人围在杨白衣周围，马屁拍的啪啪作响。 “停，过分了啊！你们也不怕我迷失在马屁之中。” 跟这群朝气蓬勃的知青在一起，杨白衣觉得自己的心态都年轻了不少。 在前世，虽然他的年龄也不大，虽然他身边聚集了很多人，但是在那个随时都可能丢掉生命的末世，团队的氛围一直很压抑。 每天都要紧绷心弦，随时都要准备应对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丧尸。 现在身边这群人不一样，每个人都是鲜活的。 虽然物资匮乏，虽然背井离乡，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苦中作乐。 几个老知青远远的看着，并没有围拢过来。 人家在那里杀野兔，你过去了人家要不要邀请你？现在的物资这么匮乏，自己还是要掌握分寸。 “我再来一遍，你们几个男同志看仔细一点，以后你们也要学着上手。” 杨白衣把第二只野兔也挂了起来，故意放慢了动作，把野兔皮完整的剥了下来。 “我觉得我已经学会了。” “我也是，看起来并不复杂。” “我感觉我又行了。” 几个男知青纷纷表示，自己已经掌握了杀野兔的技巧。 “范建，把野兔拿去洗净，然后切成小块，没问题吧？” 杨白衣把野兔递到范建面前。 “没，没问题。” 杨白衣的突然点名，让范建一愣，反应过来后，感激的看了杨白衣一眼。 他知道，这是杨白衣在给他机会，给他融入这个团队的机会。 有些人，天生就有领导力，一个合格的领导，不会因为曾经的矛盾耿耿于怀。 他们会顾全大局，为了团队的稳定团结，他们可以真正的做到一视同仁，不会刻意针对某一个人。 中午依然是杨白衣掌勺，一只红烧，一只麻辣，配上杂粮饼子，一群人吃的大呼过瘾。 杨白衣去叫韩飞和张辉他们一起过来吃兔肉，他们都客气的拒绝了。 昨天晚上刚去吃了人家的腊肉和熏鱼，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去吃野兔了。 人家是新来的知青，自己作为老知青，不能照顾人家就已经够惭愧的了，不能再去占人家新人的便宜了。 杨白衣看出来他们不是在玩欲擒故纵，也就不再坚持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能以为别人的名义，来让别人为难。 两只肥硕的大野兔，每一只都有七八斤重，十个知青，加上杨小小，个个吃的满嘴流油，沟满壕平。 吃完午饭，林宛如带着女知青们洗了锅碗瓢盆，收拾好厨房，就带着小丫头午休去了。 “白衣同志，来一根？” 崔金发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大前门。 “谢谢，我不抽烟。” 杨白衣拒绝道。 “真是不懂享受，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啊！ 范进，一鸣，咱们出去抽吧，别影响白衣同志休息。 范建同志，要不要一起？” 崔金发知道，不抽烟的人，是非常讨厌烟味的。 为了能让杨白衣同志午休更舒服，崔金发打算顶着正午的日头，到院子里抽烟。 “好，一起，抽我的，我从家里带了洛烟，尝尝家乡的味道。” 范建高兴的从行李里拿出了洛烟？ 崔金发以前是很讨厌自己的，现在能主动叫自己一起抽烟，范建知道，这是大家开始接纳他了。 杨白衣也没管他们，脱鞋上炕。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三饱一躺。 一觉醒来，杨白衣看了看手表，下午两点钟了，伸了个懒腰，杨白衣坐了起来。 左右看了看，崔金发他们睡得正香，杨白衣也没有喊他们起床，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门。 今天上午走了那么多山路，又砍了那么多的柴火，第一次干活，凭着一股兴奋劲儿，也不觉得有多累。 可一旦躺下，就会感觉浑身酸疼，上午已经运回来足够多的柴火了，就让他们多睡一会吧。 杨白衣来到院子里，找了个树荫坐下，感受着徐徐凉风，听着树叶沙沙作响，很是悠闲自在。 东北这一点特别好，不管多热的天气，树荫下都特别凉爽。 不像南方，夏天的风都是热的，就像是电吹风吹出来的一样。 “大哥哥，小小在家吗？” 一群小萝卜头，风风火火的闯入了知青大院。 一个个红头胀脸，满头大汗，狗蛋和大成子还光着膀子，衣服鼓鼓囊囊的被他们抱在怀里。 “小小在睡午觉，现在还没有睡醒呢，你们没有睡午觉吗？” 杨白衣问道。 “没有，我们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大哥哥，昨天我们吃了小小的奶糖，不是说今天要带她摘野果吗！ 我娘说上山太累了，城里娃娃受不了，我们就摘了野果，给小小送过来了。” 狗蛋解开衣服，露出了里面红红绿绿的野果。 “一会儿小小醒了，看到你们送的野果，肯定会特别高兴。 你们等着，我看看小小睡醒了没有。” 狗蛋和大成子手臂上都有许多红痕，应该是摘野果时被划到了。 杨白衣说不感动是假的，昨天这群孩子们就送来了柴火，今天又冒着酷暑给小小摘了野果。 山上的野果，是农村孩子们为数不多的零食，他们摘了这么多，应该跑了很多地方吧！ ------------ 第48 章 林宛如的自我批评 “宛如同志，宛如同志。” 杨白衣站在西厢房门口，轻声呼唤着。 “等一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西厢房的门打开了。 林宛如刚刚睡醒，俏脸红扑扑的，神色中带着一丝慵懒。 “白衣同志，要上山砍柴了吗？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把大家喊起来。” 说着，林宛如就打算回西厢房喊人。 “不是的，宛如同志，让她们再睡一会吧，等凉快了再上山也不迟。 小朋友们找小小玩来了，你看看能不能把她叫醒。” 杨白衣解释道。 “哦，好的。” 这时林宛如才发现，院子里的树荫下，站着一群小孩子。 “小小，小小，狗蛋哥哥带着一群小朋友找你要来了，你要起来跟大家一起玩吗？” 林宛如温柔的声音，在西厢房响起。 “要，小小要跟小朋友们一起玩，昨天狗蛋哥哥还说要带我上山摘野果呢。” 穿着蓝底碎花长裙的小丫头，蹦蹦跳跳的出了西厢房。 “狗蛋哥哥，二丫姐姐，你们来找我玩啦！” 小丫头欢呼一声，跑到了树荫下。 “小小，我们上山给你摘了好多野果子，你尝尝，可甜啦！” 光着膀子的狗蛋，把上衣包裹着的野果，送到了小小眼前。 “酸酸甜甜的，真好吃。” 杨小小尝了一颗，不由得眼前一亮。 “我去帮你们洗一洗。” 刚才来不及阻拦，杨小小就直接把一个野果放进了嘴里。 林宛如赶紧接过狗蛋和大成子抱着的野果，倒进盆子里，拿到水缸旁清洗了一下。 “哥哥，我的连环画可以给他们看吗？” 杨小小请示道。 “当然可以，好朋友就是要互相分享。” 杨小小欢呼一声，跑到屋里拿出了她所有的连环画。 杨白衣也回到房间，从空间里拿了不少的零食出来。 桃酥，绿豆糕，红豆糕，大白兔奶糖，还有话梅和葡萄干，都是商超里散装称重的零食，倒也不怕林宛如发现。 从空间里找了一个没有图案的纸壳子，把所有零食全部倒了进去。 “小家伙们，你们给小小摘了这么多野果，我请你们吃零食。” 杨白衣把纸壳子放在了树荫下，立马吸引了孩子们的目光。 “二丫姐姐，你尝尝这个绿豆糕，软糯香甜，特别好吃。” “狗蛋哥哥，大成子哥哥，你们尝尝话梅和葡萄干，酸酸甜甜的。” …… 杨小小开始给小朋友们分发零食，小丫头这一点特别好。 虽然她是家里最小的，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她从不护食，乐于分享。 “宛如同志，这个你留着甜甜嘴。” 杨白衣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零食。 “白衣同志，留着给小小吃吧，我都多大了？不能分小孩子的口粮。” 这些东西，别说在陈家屯，就是在洛水市也不好买，也不知道杨白衣通过什么渠道买了这么多零食。 杨白衣愿意花费这么多钱和精力，给妹妹买这么多零食，也能看得出他对妹妹有多宠爱。 “拿着吧，我那里还有，这是我第一次送女同志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杨白衣鬼使神差的说了这句话。 “谢谢。” 林宛如的俏脸一下子变得滚烫，不过还是伸手接过了杨白衣递过来的袋子。 虽然还没有吃，但是林宛如的心里却已经感受到了甜蜜。 “我把零食先放回去。” 手里捧着杨白衣送的零食，感受着杨白衣留下的气息和温度，林宛如紧张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回到西厢房，林宛如把零食放在自己的行李包里。 这是白衣同志送给我的，可千万不能被她们发现了，这些零食，我要慢慢品尝。 藏好了零食，林宛如摸着依然滚烫的脸颊，暗骂自己不争气。 人家不就是送了点零食给你吗？至于这么方寸大乱吗？ 在军队大院时，面对那么多年轻有为的军官自己没有慌过，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演讲比赛自己没有紧张过。 怎么到了杨白衣同志这里就不行了？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刚才杨白衣送给自己零食的时候，是多好的拉近距离的机会啊，你跑什么呀？ 林宛如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批评中。 “宛如同志，现在几点了？” 李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看到林宛如站在炕边，就随口问道。 “两点半了。” 稳了一下心神，林宛如看了看手表回答道。 “走山路真累人啊，我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李媛坐起身，揉着自己的大腿。 “多锻炼锻炼就好了，幸好咱们来的时候正好农闲，如果一来就赶上秋收，咱们就更适应不了了。” 因为林宛如在军区大院长大，从小就跟着父亲和哥哥锻炼，上午那点山路倒是没什么太大感觉。 “外面怎么这么热闹啊？” 李媛听到了院子里的欢声笑语。 “哦，是昨天那群小朋友们，来找小小玩来了，我出去看看他们。” …… “小小，我听我爹说，知青同志上午去砍柴，打了好几头傻狍子，下午就要分肉了，是真的吗？” 大成子问道。 “是真的，都是我哥哥一个人打的。” 杨小小骄傲的回答道。 “哇！大哥哥好厉害啊！我们都好久没吃过肉了。” “大哥哥，今天我们上山摘野果，路上好多社员都在夸奖你呢！” “大哥哥真厉害，比我们屯子最厉害的猎人还要厉害。” …… “那当然了，我哥哥本来就是最厉害的呢！” 又是一大波溢美之词，铺天盖地的朝着杨白衣涌来。 “等有时间了，大哥哥带着你们上山抓兔子吃。” 杨白衣笑的见眉不见眼，孩子的赞美和崇拜最真诚了，小孩子又怎么会撒谎呢？ 三点钟左右，知青们陆陆续续的从睡梦中醒来，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了房门。 “也没看错吧？杨白衣同志居然带着一群小萝卜头在玩老鹰捉小鸡？” “杨白衣同志太完美了，干什么都那么厉害，没想到还这么有爱心。 我就不行，别说是陌生的小朋友了，我自己的弟弟妹妹吵吵闹闹的，我都嫌烦。” “这就是铁汉柔情啊！看着他现在一脸天真的样子，谁能想得到他上午一个人打了好几头傻狍子？“ 当你看一个人顺眼的时候，就会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 第49 章 女人的战争 “杨白衣同志，山上还有柴火没运下来，要不我们现在上山吧？让女同志歇歇，我们几个男同志去就可以了。” 范建主动过来请示道。 中午崔金发邀请自己一起抽烟，范建觉得在杨白衣的帮助下，大家对他的印象已经发生了很大的转变，现在范建浑身充满了劲儿。 “你们觉得呢？” 杨白衣询问大家的意见。 “我赞同范建同志说的，一觉醒来，我一个大男人都感觉浑身酸疼，想必女同志们就更严重了，让她们休息一下吧。” “我也赞同，男同志就是要发扬风格，多照顾女同志。” “现在也不怎么热了，我们现在就上山吧，听大队长说，晚上要去大伙食堂聚餐，咱们可别耽误了。” 崔金发他们三个也很认同范建的提议。 “那行，咱们现在就去吧，小小，你在院子里和小朋友们玩吧，宛如姐姐会在这里陪着你。” 杨白衣嘱咐小小几句，就打算跟男知青一起上山。 “杨白衣同志，你误会我们的意思了，这点小事我们四个去就行了。 上午你带我们砍柴，还抽时间打了这么多猎物。 我们也跟着沾了光，中午才能吃上兔子肉，下午你就在家里歇着吧。” 范建赶紧说道。 “是啊！如果什么事都需要白衣同志亲力亲为，那咱们也未免太没用了。” “杨白衣同志，你就在家里好好陪着小小吧，这点活还难不住我们。” 几人不等杨白衣说话，就着急忙慌的出了门，朝着山上走去。 “这几个小子。” 杨白衣心头一暖，没想到这几个人，还能在不经意间给自己一个小感动。 “杨白衣同志，这是你应得的待遇，你是咱们这一批知青中的核心，为咱们这个团体付出也是最多的。” 张春玲款款的走向杨白衣，眼神中满是崇拜。 “杨白衣同志，既然那几位男同志不让我们上山捡柴，那下午也没什么事了。 正好借着这个空，我要把小小昨天穿的衣服洗了，你的衣服呢，我顺手一起洗了吧！” 眼看着张春玲又凑了上来，林宛如知道她不能再无动于衷了，一定要采取一定的手段。 小小是杨白衣同志唯一的亲人，平日里疼爱有加。 现在小小由自己照顾，而且相处的很融洽，这就是自己天然的优势。 “宛如同志，我昨天的衣服已经洗过了，小小的衣服在哪里？还是我来洗吧。” 昨天晚上杨白衣到河里洗完澡以后，随手就把脏衣服丢到空间里了，现在还在洗衣机里呢。 “反正我也要洗自己的衣服，小小的衣服我随手就洗了。 刚才你送我那么多零食，原本我还以为咱们是特别好的朋友呢，没想到你居然跟我这么生分。” 林宛如千娇百媚的白了杨白衣一眼。 “是我的不对，那就谢谢林宛如同志了。” 杨白衣对林宛如是感激的，通过平常的闲谈，杨白衣知道林宛如在家里时也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 人家自己还是个孩子呢，现在居然愿意帮自己照顾小小，自己又怎么能装作无动于衷呢？ “杨白衣同志，以后的衣服你不用自己洗，男同志也不擅长这个，我可以帮你洗的。” 张春玲又往前凑了两步，如果不是人太多，林宛如怀疑她都能贴到杨白衣同志的身上。 “那几个男同志还有点良心，居然不用我们上山，还算他们懂得怜香惜玉。 我现在还浑身酸痛呢，我要去再补一觉。” 何莹莹直接回了西厢房，重新躺在了炕上。 何莹莹是个清醒的，她知道杨白衣这么优秀的男同志，不是自己可以拥有的，索性自己也不要去做无谓的努力了。 当然，如果杨白衣同志瞎了眼，非要追求自己，那么自己也一定不会拒绝的。 李媛和周凤英疑惑的看了西厢房一眼，不明白这么好看的大戏，何莹莹怎么能忍得住不看的呢？ 两个人站在院子里，看得津津有味。 “杨白衣同志，你可以陪我去河边一趟吗？帮我找一个适合洗衣服的地方，我可不会游泳。” 吃的水还是杨白衣同志早上挑回来的呢，林宛如当然不会用这个水洗衣服。 “可以，我带你去。” 人家要帮自己的妹妹洗衣服，自己当然要保证人家的安全。 “行，我去拿衣服。” 林宛如满意的点了点头，返回西厢房拿自己和小小的衣服去了。 看着杨白衣和林宛如抱着衣服，带着一群孩子们出了知青大院，张春玲不甘心的跺了跺脚。 失算了，昨天晚上自己应该争取一下的，如果杨小小跟自己一起睡，那么自己也会处于先手位置。 “不行，我也要去洗衣服。” 决定追求杨白衣同志的时候，张春玲已经做好了迎接任何困难的准备。 “李媛同志，要不咱们也去洗洗衣服？” 周凤英看着张春玲追出去的背影，有些意犹未尽。 “也好，夏天的衣服，本来就是要一天一洗，不然有异味不说，自己穿着也不舒服。” 两个吃瓜群众，用洗脸盆端着自己的衣服，也追了出去。 “哎！这么猛烈的攻势，杨白衣同志又能扛多久呢？ 虽然知道杨白衣同志不会属于自己，但是他单身的话，自己最起码还能有个念想啊！” 何莹莹翻了个身，睡觉，睡着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崔金发他们四个不但把上午捆好的柴火背了回来，又多捡了一些腐木回来。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自己多做一些，杨白衣同志就能少做一些。 自己要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杨白衣同志可以轻松一些。 “林宛如同志，昨天晚上我过来河里洗澡了，河中间才堪堪到我胸口，在河里洗澡可比在房间里擦洗要舒服多了。 你要是想洗，晚上可以过来。” 林宛如在那里洗着衣服，小小在跟着一群小朋友往河里丢石头玩，杨白衣在那里没话找话。 “我才不要呢，昨天晚上咱们吃完饭都已经很晚了，所以你才没遇到人。 平日里肯定会有很多社员同志过来洗澡的，要是被人看到，我以后还活不活了？” 林宛如觉得杨白衣这个建议有些不靠谱。 “没事，我可以帮你看着人啊！” 杨白衣理所当然的说道。 人家帮着自己照顾妹妹，属实让自己省心不少，这点小事自己还是可以帮忙的。 “讨厌！你说什么呢？” 林宛如的俏脸瞬间变得通红，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红。 ------------ 第 50章 讲话 “宛如同志，我离得远远的，还会背对着河面，肯定不会偷看的。” 杨白衣焦急的解释着。 两辈子都是清清白白的，可不能让林宛如认为自己是臭流氓。 “讨厌，你还说？” 林宛如用小手撩起河水，朝着杨白衣泼去。 “我不说了，不说了。” 杨白衣狼狈的逃开。 我只是想要对你说，在这条清澈的小河里洗澡，比在房间里用毛巾擦洗，要舒服的多，你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 我又不是要跟你洗鸳鸯浴，你有什么可羞愤的？真是的，我也太难了。 “周凤英同志，你快看啊，两个人都开始打情骂俏了。” 李媛兴奋的说道。 “我看到了，两个人发展的够快的，这都不背人了。” 周凤英的双眼里，散发着八卦的光芒。 “你快看张春玲同志的表情，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像生气的蛤蟆。” 怕被张春玲听到，李媛趴在周凤英耳边小声的说道。 虽然李媛说的有些夸张，但是张春玲现在确实很着急。 明明大家都在河边洗衣服，可是杨白衣同志只在林宛如身边转悠，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杨白衣同志，这里的河水真的不深吗？晚上我倒是想到河里洗澡，你能陪我一起来吗？ 在房间里用毛巾擦洗，一来很不方便，二来也擦不到后背。” 张春玲鼓起勇气，羞答答的对杨白衣说道。 “张春玲同志，刚才我是跟林宛如同志开玩笑的，女同志洗澡，我这个男同志过来站岗不合适。 这里的河水确实不深，而且水质很好，如果你想过来洗澡，可以跟其他女同志商量一下，结伴过来。” 虽然杨白衣没有恋爱经验，也发觉事情有些不对。 张春玲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如果自己再反应不过来，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杨白衣同志，我也是开玩笑的。” 张春玲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把手里的衣服胡乱揉了揉，端起盆子回去了。 “杨白衣同志，过来帮我拧一拧衣服。” 杨白衣对张春玲的态度，林宛如还是很满意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我来端着吧。” “小小，衣服洗好了，咱们该回去了，以后没有哥哥陪着，你不能跟小朋友一起来河边玩知道吗！” 杨白衣端着洗好的衣服，和林宛如肩并肩的往回走去，身后还跟着一群小朋友。 “戏也看完了，咱们也回去吧！” 两个吃瓜群众，心满意足的也跟着回去了。 下午七点钟，太阳快要落山了，上工的社员们也都收工回来了。 “广大社员注意了，广大社员注意了，狍子肉已经分割完毕，社员们到家以后，请立即到大队部集合分肉。 晚上不要做饭，到大伙食堂统一用餐，请社员们带上自家的餐具，到大伙食堂统一用餐。 请大家相互转告，请大家相互转告。 …… ……” 现在的陈家屯还没有通电，民兵连长薛贵，拿着个铁皮卷的喇叭筒，站在大街上重复的高喊着。 “小小，咱们去大队部看分肉吧！” 狗蛋听到民兵连长的喊声，噌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连环画都看不下去了。 对于孩子们来说，什么都没有看热闹，吃好吃的更加重要了。 “小小妹妹，分肉时可热闹了，整个屯子的人都会去。” 二丫给小小介绍道。 “哥哥，小小可以去吗？” 小丫头渴望的问道。 “可以啊！哥哥陪小小一起去看看。” 只要妹妹的要求不过分，杨白衣从不拒绝。 “杨白衣同志，一起去吧，沾了你的光，我们知青也能参与分肉。” 韩飞端着盆子，脸上满是笑意。 今天中午拒绝了杨白衣的邀请，闻着兔肉的香味，可把老知青给馋坏了。 一共三头傻狍子，肯定分不了多少肉，但好歹也能见个荤腥不是。 “我们也去见识一下分肉的场面。” 崔金发也从厨房拿了个盆出来。 于是，整个知青大院全部出动，浩浩荡荡的朝着大队部走去。 路上遇到的社员们，都对知青们报以善意的微笑。 他们都听说了，今天要分的三头傻狍子，就是这些年轻人上山打的。 一共三头傻狍子，人家一头也没有留，全部拿出来上交生产队，让大家改善伙食。 “杨白衣同志，这一路上看到的笑脸，比我下乡三年看到的还要多。” “以前他们都嫌弃我们干活不行，虽然没有人为难我们，但是也不会给我们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多亏了杨白衣同志啊！来了一天就扭转了社员们对我们的印象，我们这些老知青也跟着沾了光。” 一路上，老知青们感慨颇多。 大队部里已经来了不少社员，正在聚集在一起聊着天。 虽然上了一天工，一个个难掩疲惫，但是脸上却都带着笑容。 这可是分肉啊！往年大多都是只有年底才能分一次肉，土生土长的社员们，也很难打到大型猎物。 等社员来的差不多了，大队长陈百旺拿着铁皮喇叭开始讲话。 “社员同志们，都静一静，今天让大家过来都知道是要干什么吧？” 陈百旺满面红光的问道。 “知道。” “要分肉。” …… 三头傻狍子就那么明晃晃的挂在肉架上，但是社员们还是配合的回答着。 “对，今天让大家过来是分肉，这三头傻狍子是新来的知青杨白衣同志打来的。 杨白衣同志思想觉悟高，集体荣誉感很强，把猎物全部上交集体，自己一头也没有留。 这种毫不利己的集体精神，值得每一个社员同志们学习。 现在，咱们就有请杨白衣同志上来讲几句。” 说完之后，陈百旺开始带头鼓掌，在社员们的掌声中，杨白衣走出人群，来到陈百旺身边。 “社员同志们大家好，我是杨白衣，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大队长的夸奖，让我诚惶诚恐。 前几天下乡的时候，我的户口关系，已经从洛水市转到了陈家屯，可以说我已经是陈家屯生产队的社员了。 山上的一切物资都会集体所有，我只是做了份内之事罢了。 以后，我们这批知识青年，就要扎根在陈家屯生产队了。 在以后的劳动生产中，我要向大家多多学习，争取早日成为一个合格的劳动者，为城市的粮食供应，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 第51 章 大锅菜 杨白衣并没有把自己定位成城里人，而是定位成屯子里的一员，拉近了和社员们的关系。 “这个孩子说的多好啊！” “是啊！还特别谦虚，为集体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却丝毫不贪功。” “他还很大方呢，我们狗蛋说，昨天下午一来，就给孩子们发大白兔奶糖吃呢。” “这孩子踏实，没有丝毫的傲气，也不嫌弃农村生活艰苦。” “以后大队长派活，如果跟这些知青派到一起，能照顾的咱们就照顾一下。 人家背井离乡跑这么远，确实也挺不容易的。” …… 杨白衣的讲话有了效果，得到了社员们的各种赞誉。 “好，杨白衣同志说的很好，时间不早了，大伙食堂的大锅菜应该也做好了，咱们现在就开始分肉吧。 徐会计，你来主持一下分肉工作。” 杨白衣在热烈的掌声中回到人群，分肉工作终于要开始了。 生产队的社员，加上知青一共九百多人。 三头傻狍子刨去皮毛内脏和骨头，一共一百零几斤肉，也就是说，一个人只能分到一两肉。 家里孩子多的，活该你沾光，家里人口少的，你也别埋怨。 都是街里街坊，谁家有几口人，徐会计心知肚明，所以在分肉的时候，进行的很顺畅，没有出现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新老知青被划分到了一起，加上小小一共十七个人。 韩飞作为知青队长，领了一斤八两狍子肉。 “领完肉的社员，把肉送回家以后，拿上碗筷直接去大伙食堂，香喷喷的大锅菜已经出锅了。” 大队长站在大队部的门口，对领完肉的社员们说道。 “小小妹妹，我们要回家吃饭了，明天我们再去找你玩哈！” 狗蛋和二丫他们告别了杨小小，跟着自己家的大人回了家。 “有吧，咱们也回去拿碗去大伙食堂吧。” 知青们也返回了知青大院。 因为新知青人多，是大股东，分来的狍子肉，放到了杨白衣他们的厨房。 “韩队长，咱们都去大伙食堂吗？” 崔金发兴奋的问道。 以前光听说东北过年时有杀猪菜，却一直没有见识过。 这次虽然杀的不是猪，但都是内脏，想来做法应该差不多吧。 “不是，不用都去，去个代表用盆子端回来就行了。 如果每个社员都去排队，九百多口子人，光打菜要打到什么时候？” 韩飞已经来了五个年头了，杀猪菜已经经历了五次。 “韩队长，杨白衣同志，打菜的任务能不能交给我？我还没见过这种场面呢！” 崔金发的眼神里充满渴望。 “可以啊，谁去都可以。” 韩飞对此当然没有任何意见。 “我也打算见识见识大伙食堂，谁想去就一起吧。” 杨白衣对大伙食堂也比较好奇。 最终的结果是，十个新知青，全部去了大伙食堂。 等他们来到大伙食堂的时候，社员们已经排起了四条长队。 崔金发和董一鸣端着搪瓷盆，排在了队伍之中，杨白衣带着人又往里凑了凑。 大伙食堂一共架起了四口大铁锅，四个伙夫正在给社员们盛着大锅菜。 四口大铁锅里，都是些土豆和豆角之类的素菜，几乎看不到傻狍子的下水。 三头傻狍子的下水，还有骨头上带着的那点碎肉，要供全生产队的社员们吃饭，肯定是差的远的，只能勉强蹭个味道。 伙夫们飞快的盛着菜，至于谁家的肉多一块，谁家的少一块，只能听天由命。 谁家几口人，伙夫们都知道，一口人一勺子大锅菜，孩子多的自然够吃，壮劳力多的家庭，回家再配点其他的。 集体分配，没有绝对的公平，吃亏沾光全靠运气。 “白衣同志，你看，这骨头处理的可真够干净的。” 随着何莹莹手指的方向，杨白衣看到堆在地上的骨头。 骨头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老黄狗看了都要摇头。 “伙夫同志们应该是用傻狍子的骨头熬了高汤，高汤用来做菜，增加大锅菜的香味和营养。 这些骨头上的碎肉，全部剔下来放到大锅菜里了。 本来肉就少，肯定不能浪费啊！” 杨白衣推断道。 因为四口大铁锅同时打菜，又是以家庭为单位，所以进行的很快。 五分钟左右，崔金发和董一鸣就排到了大铁锅旁边。 伙夫并没有问他们知青大院有多少人，而是直接给他们打了两大盆。 如果没有杨白衣的狩猎，也不会有今天的分肉和大锅菜，这是对知青大院的奖励和照顾。 一群人回到知青大院时，韩飞和张辉他们厨房里已经做好了主食。 李雪贴了不少玉米饼子，张辉他们则是煮了一锅高粱米饭。 “呵，给的还真不少。” 何庆魁看到两大盆大锅菜说道。 “肯定是照顾咱们了，这都要感谢杨白衣同志，以前知青大院可没这个待遇。” 孙东超感激的看了杨白衣一眼。 只有正房的两个门板，能坐的下这么多人，所以晚饭还是在正房吃的。 几个老知青发扬风格，把自己的板凳让给了女同志，自己则是和杨白衣他们蹲在一起。 一群人吃饭，就是比一个人吃饭香，虽然大锅菜里并没有多少油水，但是大家吃的依然香甜。 大家都是年轻人，都是要脸面的人，吃饭的时候，谁都不好意思去夹搪瓷盆里的碎肉和下水。 两个搪瓷盆里本来没有几块肉，可是吃到最后，素菜被吃完了，碎肉和下水却被剩下了。 “韩队长，中午我们吃了野兔，喊你们你们也不过来，这几块碎肉你们吃了吧。” 杨白衣对韩飞说道。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多吃一口少吃一口又能怎么样呢，还是让小小吃了吧。” 韩飞客气的说道。 “韩飞哥哥，小小的肚子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呢！”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小丫头还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 在杨白衣和其他新知青的坚持下，那几块碎肉和下水，最终还是被韩飞他们几个分食了。 “韩队长，明天中午咱们还在一起吃饭，把分来的狍子肉煮了。 我一会去厨房把狍子肉用盐腌一下，放到明天中午应该没事。” 今天晚上的主食，是老知青们出的粮食，现在粮食这么短缺，自己明天总是要还回去的。 ------------ 第 52章 河边被调戏 杨白衣去厨房腌肉的时候，林宛如也跟了进去。 “杨白衣同志，明天让谁值日？一会儿回屋时我通知她一声。” 林宛如端着脸盆，应该是要打水给杨小小擦洗身体。 “看我这记性，忘的一点也没剩，明天让崔金发和何莹莹值日吧。 明天我排一个值日表，两个屋子里都贴上，该谁值日了一目了然。” 一起搭伙过日子还是有好处的，十个人两两一组，五天一轮，一个月也只不过需要忙活六天而已，其他的时间都可以吃现成的。 “杨白衣同志，今天换下来的衣服，不要自己洗了，明天我给你洗。” 林宛如小声的说道。 尽管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脸上依然不受控制的染上了两朵红霞。 “不用这么麻烦，一会儿我还要去河里洗澡，顺手就把衣服洗了。 宛如同志，在河里洗澡确实很舒服，你确定不去吗？” 杨白衣一脸暧昧的笑容。 “讨厌，不跟你说了。” 林宛如逃跑似的快步出了厨房，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 “嘿嘿嘿……” 厨房里传出杨白衣得逞的笑声。 他发现林宛如特别容易害羞，可是林宛如越是害羞，杨白衣就越是想要逗她。 “同志们，我一会儿要去河里洗澡，你们要一起去吗？” 处理完狍子肉，杨白衣走出厨房，发现大家都在院子里纳凉。 “河水深吗？我不会游泳。” 范进明显有些意动，却又害怕溺水。 “不深，昨天晚上我试过了，河中间才不过到我胸口。” 杨白衣回答道。 “那还等什么，一起去啊！河里洗澡舒服不说，还能省下咱们自己的水。” “好，我去拿一套干净衣服，顺便在河里把衣服也洗了。” …… 听到杨白衣说河水不深，大家纷纷响应。 “小雪，给我找一套衣服，我也去河里洗洗。” 韩飞来了五年，因为不会游泳，从来没去河里洗过澡。 因为以前跟社员们关系一般，也没人主动给他们说过这个问题。 新老知青，一共十个男同志，整整齐齐的出现在村口的小河旁。 “嗬！还真够热闹的。” 河里有不少洗澡的社员。 清凉的河水，洗去了大家一天的疲惫，社员们在河里嘻笑打闹着，声音传出老远。 “咱们也找个地方下河吧，我会游泳，先先去给你们打个样，你们跟着我就行。” 安全起见，杨白衣先下了水。 昨天自己下水的地方很浅，但是不代表整个河道没有深水的地方。 还好，今天杨白衣选的地方依然不深，大家也都陆续的下了河。 “这也太舒服了，比在屋里擦洗要舒服多了。” “那当然了，挑水那么辛苦，为了省水，擦洗身体只敢用半盆水。 擦洗完身体，盆子里的水就像是泥汤一样混浊。 在河里可就不一样了，想怎么洗就怎么洗，还都是流动的活水。” 一群城里长大的知青，不停的在河水里扑腾着，这是他们第一次下河洗澡，杨白衣又为他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同志们，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去了。” 杨白衣早已穿衣上岸，连衣服都已经洗好了，可是韩飞他们像是上了瘾一样，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杨白衣同志，让我们再洗一会儿吧，现在还早着呢。” 崔金发算是玩嗨了。 “还早呢？这都九点多了，你看看河里除了你们还有别人吗？ 再泡下去你们都快泡浮囊了，快点上来吧，明天咱们就要上工了，今天早点休息。” 杨白衣借着月光，看了看手腕上的上海手表。 “同志们，听杨白衣同志的，咱们还是回去吧，明天晚上咱们可以再来嘛！” 韩飞毕竟是老知青了，还算有一定的自制能力。 昨天晚上喝多了，今天已经休息一天了，明天说什么也要去上工了。 本来自己干活就不行，每天只能挣八个工分，李雪一天能挣六个工分，一年到头勉强够吃。 “桂花婶，你快点啊，都九点多了，咱们洗洗赶紧回去。” “孩子他爹刚洗完回去，我让他在家里看着孩子，着急忙慌的就过来了。” 一群女社员说说笑笑的朝着河边走来。 “杨白衣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啊！” 本来已经出了水面的知青们，连忙又跑进河里，蹲下身子，只露一个脑袋在水面上。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我来的晚，也没遇到女社员洗澡啊！” 杨白衣也傻了眼。 因为是晚上，几个人是裸泳啊！居然被女社员给堵到了。 “谁？谁还在河里？男社员必须九点之前离开河里，九点以后我们女社员要来洗澡，你们不知道吗？” “想耍流氓是吧，看我不叫民兵来抓你们。” “想看女人的屁股，回家看你娘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一群彪悍的东北女人，一边骂一边朝着这边走来。 “杨白衣同志，怎么办啊？” “杨白衣同志，快拦住她们，我们没穿短裤啊！” 河里的知青们都快急哭了。 “各位婶子大娘，各位嫂子姐妹，请留步，听我解释。” 杨白衣为了兄弟们的清白，不得不硬着头皮跑上河岸，拦在了女社员面前，不让她们下河。 “咦？是会打猎的小知青啊！河里的是谁啊？你们怎么现在还不回去？” 李桂花借着月光，趴在杨白衣的脸上看了看。 “婶子，我们初来乍到，不知道九点钟以后女同志要来洗澡。 男社员们走的时候，也没有喊我们，不知不觉的就洗到现在。 河里的都是我们知青大院的人，婶子大娘们，还有各位嫂子，你们能不能等一下，让他们穿上衣服，我们现在就走。” 杨白衣陪着笑脸说道。 “那群臭老爷们，肯定是故意和你们开玩笑呢。 行，我们先不过去，让他们赶紧穿衣服吧。” 今天又是分肉又是吃大锅菜的，都是面前这个小知青的功劳，这个面子还是要给了。 “谢谢大家，我这就叫他们赶紧上来。” 杨白衣重新跑下河道，催促着大家赶快穿衣服上岸。 韩飞他们上来以后，为了避免尴尬，绕着女社员往回走。 “跑什么呀！嫂子不吃人。” “没洗够可以再洗一会儿，用不用婶子给你们搓搓背啊？” “城里的娃娃长的就是白净，比我们都白呢！” “马玲，你看到了？” “天太黑，看了个大概，不算太仔细。” 一群虎娘们看到知青们有些害羞，居然追着他们调戏起来。 ------------ 第 53章 思乡的愁绪 “这群东北娘们真彪悍啊！” 一群人一路小跑回了知青大院，都进门了还有些心有余悸。 “杨白衣同志，幸亏你昨天晚上去的晚，你长的这么好，要是被她们碰上，非把你生吞活剥了不可。” 大家都在为杨白衣感到后怕。 这群东北老娘们，真是太虎，太彪悍了，他们十个知青在一起，都不耽误东北老娘们调戏他们。 如果昨天杨白衣同志自己洗澡遇到她们的话，不知道她们能做出什么来。 “你们多虑了，她们只是泼辣直爽了些，天生就带着乐观幽默的天赋。 你别看她们什么都敢说，其实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好了，你们洗澡也洗过瘾了，赶紧睡觉去吧。” 老知青们各自回了屋，杨白衣和崔金发他们也回了正房。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杨白衣踢了踢旁边的崔金发。 “怎么了？” 崔金发迷迷糊糊的问道。 “今天你和何莹莹值日，你该起床做饭去了。” 杨白衣说道。 “天还没亮呢，不急，我再睡一会儿。” 崔金发翻了个身，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快点吧，今天就要上工了，如果因为你的原因，让大家赶不上上工的时间，我看你怎么跟大家解释。” 杨白衣知道，崔金发这是昨晚上在河里玩的太兴奋了，过后有些疲惫，还没有休息过来。 “好，我这就起，你再睡一会吧。” 崔金发从炕上艰难的挣扎起来，穿上衣服下了炕。 院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应该是何莹莹还有李雪她们都起床了。 早饭做的很快，不大一会儿就做成了，崔金发到正房叫大家起床吃饭。 “可以啊！崔金发同志，两个大水缸都挑满了，速度挺快啊！” 范进到院子里打水洗脸，发现水缸都被装满了。 “不是，今天是孙东超同志挑的水，我起床的时候他已经挑满了。” 崔金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该他值日，可是他貌似就在厨房里烧了个火，其他的什么也没干。 “昨天的水是杨白衣同志挑的，今天轮也该轮到我们了，不能什么都让你们新知青干不是。” 孙东超笑呵呵的说道。 “杨白衣同志，今天炒的豆角，也是李雪嫂子菜地里种的，李雪嫂子直接送到咱们厨房里了。” 何莹莹对大家说道。 得了人家的实惠，就要念人家的好，必须要让同志们都知道这个事情。 “嫂子，真是太感谢你了。” 杨白衣代表大家，向李雪表示了感谢。 “杨白衣同志，不用客气，在农村，这些菜最不值钱。 菜地里随便种上点什么就吃不完，以后你们也别去大队部摘菜了，咱们院子里有的，你们只管摘着吃。” 李雪大方的说道。 “杨白衣同志，院子里还有空地，咱们抽时间把土翻一翻，到了种萝卜和白菜的时候了。 现在种上，等下霜的时候正好就可以吃了，到时候咱们也积点酸菜，腌点萝卜条，猫冬的时候就不愁菜吃了。” 韩飞一边洗漱，一边跟杨白衣商量道。 “行，韩队长有经验了，我们听你的。“ 杨白衣只知道大白菜是冬天的常见菜，素来有冬储大白菜的说法，可是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种植合适。 大家洗漱完毕，各自回屋吃饭。 “没看出来，何莹莹同志的手艺也不错嘛，都快赶上杨白衣同志的手艺了。” 董一鸣吃了一口，一个半真半假的马屁拍了过去。 “我是家里的老大，爹娘是双职工，六岁时我就开始做饭了。 那是我印象很深，我人还没有灶台高，做饭的时候还要踩着凳子。 一转眼离开家五六天了，也不知道我爹娘和弟弟妹妹会不会想我。” 何莹莹端着高粱米饭，愣在那里。 “我从小调皮，经常被邻居和同学家长找到家里，我妈没少给人家赔礼道歉，我爸也没少揍我。 原本想着我下乡插队，对父母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没想到我妈知道我报了名，直接把自己关到了卧室里哭了半天。 我爹也喝多了酒，说说不起我，小时候没把我教育好，毕业了也没给我找到工作。 从小到大，我一直认为我是家里最不受待见的那一个，为此我破罐子破摔，没少惹他们生气。 直到我报名下乡时，我才知道父母也是爱我的。 可惜太晚了，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件让他们骄傲的事。” “我也是，毕业了没找到工作，我爹原本打算提前退休，让我顶岗的。 可是我家里兄妹四个，我顶岗了我弟弟妹妹怎么办呢？ 作为家里的老大，总是要替父母多考虑一下的。” …… 何莹莹的话，成功的勾起了大家的情绪，饭桌上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压抑。 这两天大家说说笑笑，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原来大家各自有各自的心事，只是不愿，也不敢触碰而已。 “江水三千里，家书十五行。 行行无别语，只道早还乡。 咱们现在已经有了准确的地址，想家了就往家里写一封家书，报个平安。 到时候咱们休息一天，去镇上给家里邮寄过去。” 杨白衣的话，把大家从思乡的愁绪中拉了出来。 “是啊！应该给家里写封信的。” “正好去镇上买些白面和玉米面，咱们也蒸点二合面馒头，高粱米饭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啊！” “我严重同意，高粱米饭煮土豆，我总感觉不太抗饿。” “还要再买点挂面，撒上一把葱花，淋上香油和米醋，那味道简直绝了。” …… 提到吃的，大家瞬间把想家的念头抛到了脑后，气氛也变得热烈起来。 年轻人的情绪，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吃完了早饭，大家收拾一下准备上工。 杨白衣背了一个军绿色的挎包，里面装满了妹妹的零食。 林宛如拿了一条小褥子，万一小丫头困了，也有个睡觉的地方。 “杨白衣同志，小雪烧了一锅水，你让大家都装点。 现在天气炎热，体内水分流失的厉害，不带水根本扛不住。” 韩飞作为知青队长，还是很称职的。 其实他只要提醒一句，让新知青自己烧点开水，就算是尽职尽责了。 可是韩飞并没有那样，而是自己默默的烧了水，给大家做好了后勤保障工作。 ------------ 第 54章 开荒 大家都道了谢，用军用水壶装了一壶开水。 大早起的李雪和韩飞又是送菜又是烧水的，杨白衣都看在眼里。 以后时间还长，慢慢处吧，杨白衣从来都没有让别人吃亏的习惯。 韩飞和李雪，也因为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获得了杨白衣的好感。 很多年后，韩飞和李雪提起这件事，依然感慨万千。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他们无比感谢曾经热心善良的自己。 “同志们，咱们走吧，去大队部，大队长每天都在大队部派活。” 一群新老知青，关上了院子的栅栏，结伴朝着大队部走去。 此时的大队部门口，早已聚集了很多等待派活的社员。 大家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抽着烟袋有说有笑的。 看到知青们到了，社员们的笑声更大了。 “完了，昨天光屁股被女社员堵在河里的事情，应该是传开了。” 面对社员们的指点和调笑，女知青有些一头雾水，男知青们却尴尬的要死。 “杨白衣同志，他们在笑什么呀？” 林宛如皱了皱眉头，目光丝毫不怵的扫视了一圈。 她的娇羞只在杨白衣一个人面前展露，在其他人面前，林宛如一直都是一个英姿飒爽，举止大方的大院女孩。 “没事，昨天晚上洗澡时，他们几个出了个洋相，回头我再跟你说。” 想起昨天晚上，杨白衣也不由得暗自发笑。 “小小妹妹，我就知道你今天会跟着大哥哥一起过来，一会我们带你去地里抓蚂蚱烤着吃。” 看到杨小小，狗蛋和二丫他们立马凑了上来。 “好的呀！蚂蚱是什么？小小还没有见过呢！” 小丫头看到小伙伴，立马松开了哥哥的手，和小伙伴们叽叽咕咕的聊了起来。 “我也说不清楚，一会儿我抓一只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狗蛋挠了挠头，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蚂蚱的形象。 七点钟，大队长准时派活，来的人都领到了自己的任务，没来的也就不等了。 知青们被分配了开荒的任务，屯子北面有大片的荒地，野草足足有一米多高。 “杨白衣同志，我感觉把傻狍子上交，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生产队也没有照顾咱们呀！ 社员们都去苞米地里除草了，为什么让咱们去开荒呢？ 在苞米地里干活多好啊，苞米那么高，正好能挡住太阳。 荒地里除草，头顶上连个遮阳的东西都没有，一天下来还不得晒秃噜皮啊！” 张春玲摸了摸自己白嫩水滑的脸蛋，忍不住自艾自怜。 “张春玲同志，这你可说错了，大队长已经很照顾我们了。 苞米地密不透风，像是一个天然的大蒸笼，比外面的温度要高上好几度。 从小下地干活的社员们，都有些吃不消，更别说你们刚下乡的知青了。 如果把你们分到苞米地里，撑不到中午你们就会中暑。 而且苞米叶子锋利无比，搞不好就会划伤。 荒地里除草就不一样了，虽然顶着日头也很热，但是还能有点风，热的没有那么夸张的。” 李雪下乡第一年，就被苞米地弄得苦不堪言，可谓是谈之色变。 “张春玲同志，不要把人都想的那么阴暗。 咱们和人家无冤无仇的，就算是没有昨天的狍子肉，人家也没有必要故意针对咱们。 生产队那些重体力活，肯定会分配给青壮劳力。 就像是厂子里，重要的岗位，肯定会交给经验丰富的骨干员工。 以后说话要注意一些，尽量不要说这些不利于安定团结的话。 如果被有心人听了去，说不定就会拉你去开大会。” 杨白衣可不是吓唬她，在那个特殊的时期，一定要谨言慎行。 可能只是因为一句无心的话，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会为自己招惹天天的麻烦。 “嗯，我会注意的。” 经过杨白衣的提醒，张春玲也知道了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合适。 大队长，就是一个生产队至高无上的存在，掌握着整个生产队的生产和计分工作，得罪了大队长，在生产队里将会寸步难行。 张春玲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周围，幸亏社员们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自己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应该没什么问题。 去材料库领了镰刀和铲子，韩飞带着大家来到屯子北面的荒地。 “韩飞同志，一人一分地，你们十六个人，需要铲一亩六分地的荒草，铲完了我过来检查，验收合格就可以下工了。” 计分员已经等在了这里。 “计分员同志，我们没有尺子，怎么能知道自己铲了多少呢？” 范建出声问道。 “看没看到这根绳子，每一米的地方都挽了个疙瘩，你们自己量量就知道了。 趁着现在还算凉快，赶快干吧，我去别处转转，一会儿再过来。” 计分员交代几句，去了别的地块。 “计分员这个工作不错，什么也不用干，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看着计分员远去的背影，崔金发羡慕的说道。 “好啦，别光说没用的，咱们快点干吧，早干完早下工。” 在韩飞和杨白衣的带领下，一群人挥舞起了手里的镰刀和铲子，荒草成片的倒下。 “小小，你在这里不要动，我们进去给你抓蚂蚱。” 狗蛋带着一群小萝卜头钻进荒草地。 一米多高的荒草，完全遮住了孩子们的身影，如果不是荒草在不停的晃动，完全看不出里面有人。 杨小小原本也想进去，看了看茂盛的荒草，对未知的恐惧，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小，你看到了吗？这个就是蚂蚱。” 荒草里有很多蚂蚱，狗蛋刚进去就抓了一只，立马出去给杨小小普及昆虫知识。 “狗蛋哥哥，你确定这个能吃？” 杨小小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对蚂蚱的期待瞬间消失了。 “你别看它长得确实不怎么样，烤熟了确实很好吃，焦香焦香的，一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 狗蛋顺手扯了一根草，把手里的蚂蚱穿了上去，又转身钻进了荒草地。 “不行了，我感觉我的腰都快断了。” “我的手腕又酸又疼，铲草这个活看着简单，没想到这么累人啊！” “啊！我的手心磨出水泡来了。” 老知青干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新知青这边却是状况百出。 ------------ 第 55章 猪獾 “大家的速度放慢一点，不要一味的追求速度，要量力而行。 别一直弯着腰，过一会直起腰缓一缓，弯腰时间长了会受不了的。 不行就喝口水喘口气，刚开始干活都会受不了，我们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韩飞直起腰，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又继续埋头割草。 新知青的表现，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他们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自己也帮不了他们什么，这种事只能靠他们自己慢慢适应。 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干一些，老知青多干一些，新知青就能少干一些。 “哥哥，我可以跟狗蛋哥哥和二丫姐姐去找干草烤蚂蚱吗？” 正值盛夏，荒草里蚂蚱很多，狗蛋他们不大会儿就抓到了很多蚂蚱。 “可以，不要跑远，不要到危险的地方去。” 杨白衣抬起头，擦了擦汗叮嘱道。 “知道了。” 小丫头欢呼一声，朝着狗蛋他们跑去。 “哥哥，我要喝水。” 不大会儿功夫，杨小小又跑了回来，嘴周围都是黑灰。 “刚才你不是说不吃烤蚂蚱吗？” 杨白衣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想要给妹妹擦擦嘴，想了想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自己的毛巾上都是汗味，应该很难闻吧！ 于是他就拉着小丫头的手来到路边，从挎包里掏出一块崭新的手帕，给小丫头把脸上的黑灰擦掉。 “原本我没打算吃，可是烤蚂蚱闻起来好香啊，于是我就没忍住。” 杨小小笑的满脸娇憨。 “好啦，别乱跑了，跟小朋友们找个树荫吃零食吧。” 杨白衣打开军用水壶，把水小心倒进壶盖里，又试了试温度，确定没问题了才让小丫头喝了水。 今天杨白衣给小小带的是猪肉脯。 虽然小丫头被他养的胖乎乎的，但是有一种瘦是哥哥觉得你瘦，杨白衣固执的认为妹妹还需要补充营养。 不是杨白衣小气，不舍得让大家一起吃肉。 空间里储存的肉，毫不夸张的说，简直是堆积如山，杨白衣根本不用在乎那些东西。 可是肉在这个年代太稀缺了，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拿出来不好解释。 无奈，杨白衣只好给妹妹单独开小灶。 “哥哥，这是肉肉吗？为什么看上去干干的？” 小丫头拿着猪肉脯，翻来覆去的看着。 “因为这本来就是肉干啊！快去吃吧，哥哥还要干活呢！” 上午九点钟，大队长分配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新知青还能够保持正常速度的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是杨白衣，一个是林宛如。 “杨白衣同志就是个怪物，我们比不了是必然的，可是我们居然连林宛如一个女同志都比不过。” “我真的已经尽力了，真看不出来，明明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同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我感觉我活着，就是为了证明世界上有废物的存在。” …… 在杨白衣和林宛如的身后，几个男同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感觉。 “你们也别这么说，我只不过是从小在军区大院里长大，天天跟着我父亲和哥哥锻炼，身体素质自然会更强一些。” 林宛如直起腰，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笑靥如花的安慰道。 “杨白衣同志，韩队长，咱们能不能稍微休息一会儿啊？真是扛不住了。” 崔金发的语气里带着哀求。 “你们稍微休息一下吧，我们再干一会儿，不然越来越热了。” 韩飞也想休息，可是经验告诉他，等太阳升到了头顶，干起活来更让人受不了。 “一起休息吧，你们不休息，我们又怎么好意思呢！” 董一鸣难为情的说道。 “韩队长，不行就休息一会儿吧，他们是真的快到极限了。” 杨白衣也出声说道。 “谢谢韩队长，谢谢嫂子，这壶水救了我的命啊！” 几个新知青，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喝了口水才算是回了魂。 “谁这么没有公德心？怎么能随地大小便呢？我真是太倒霉了。” 范进看着裤腿上的粪便，欲哭无泪。 “这不是人的粪便，更像是什么动物拉的。” 杨白衣看着新鲜的粪便，灵机一动。 这么茂盛的荒草，里面肯定有野兔之类的食草类动物。 这不是给自己送菜来了吗？ 杨白衣站起身来，朝着荒草中走去。 “杨白衣同志，再歇一会吧！” “杨白衣同志，你要去干嘛？” 歇这么一会儿，对已经力竭的新知青来说根本不够。 “别喊了，杨白衣同志肯定是去方便了，这么多女同志在，总要背背人吧！” 董一鸣认为已经看透了一切。 杨白衣往里面走了十几米，施展木系异能，一根根鬼手藤从地上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 借着荒草的掩护，鬼手藤向着四面八方极速扩张。 “哼哼哼………” “奇怪，荒草里怎么会有猪叫声，难道不是野兔，而是野猪？” 杨白衣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鬼手藤的回收，杨白衣终于看清楚了鬼手藤缠绕着的猎物。 “猪獾。” 白灰相间的毛发，肥嘟嘟的身材，体型比野兔略大一些，顶着一个猪鼻子，叫起来跟猪很像。 足足四只猪獾，就是四十斤的肉啊！ 这算是小猎物，不用上交，这下子能敞开了好好吃一顿了。 杨白衣心神一动，其他的鬼手藤全部钻回了地面，唯独留下了缠绕着猪獾的那条。 “宛如同志，你看我抓到什么了。” 那么多的男女知青，杨白衣脱口而出喊的却是林宛如。 “呀！这是什么东西啊？说兔子不是兔子，说猪羔子也不是猪羔子，看着还挺可爱呢。” 林宛如凑到杨白衣身边，杨白衣散发出的男性荷尔蒙，熏的林宛如直犯迷糊。 “林宛如同志，这是猪獾，不但可爱，味道更是一绝。 六六年过年的时候，屯子里的老猎户打到了一只，我和小雪买了两斤，那个滋味到现在都忘不掉。“ 韩飞神色间满是回忆，和李雪相视一笑。 “杨白衣同志，你抓了四只猪獾，能不能卖给我们一只？” 张辉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说什么买不买的，一起吃就是了，你们要是过意不去，主食算你们的吧！” 杨白衣豪爽的说道。 “那行，玉米面饼子管够。” 都不是矫情的人，张辉也没有说虚伪的客套话。 ------------ 第 56章 戏精杨白衣 “杨白衣同志，我真是服了，打猎在你手里就这么简单吗？” 何庆魁佩服的五体投地。 上次新知青上山打柴，杨白衣打了三头傻狍子回来。 可是他们并没有见到过程，杨白衣也带着弓弩，勉强还可以接受。 可是这一次呢？撒泡尿的功夫，赤手空拳的抓了四只猪獾。 这让大家对打猎的认知都颠覆了，感觉打猎就应该这么简单。 “打猎原本就不难啊！这不就是割草打兔子，捎带手的事情吗？” 杨白衣开始了他的凡尔赛。 “你可拉倒吧，如果打猎真的这么简单，肉也不会这么稀缺了。” 大家一副我读书少，不要骗我的表情。 “杨白衣同志，咱们开始铲草吧，我现在感觉也没那么累了。” 四只肥嘟嘟的猪獾，给了大家无穷的动力，刚才还精疲力尽的新知青们，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杨白衣同志，一亩六分地只多不少，咱们现在就去找计分员吧？” 崔金发不顾额头上的汗滴，感觉自己还能再铲一分地。 “行，只是不知道计分员在哪里。” 既然已经干完了，杨白衣也不想在太阳地里一直晒着。 “应该在苞米地那边，我知道地方，我去找找吧。” 张辉主动说道。 “行，我们在这里等着。” 张辉走了以后，杨白衣把猪獾藏到了荒草里，和大家坐在路边的树荫下纳凉，等着计分员过来验收。 “哥哥，你们干完了吗？” 正在和小朋友们在另一个树荫下玩耍的杨小小，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是的，干完了，等计分员验收完了咱们就可以回去了，你这是又吃什么了？” 刚给妹妹擦过脸，现在又变成了一个花脸猫。 “烤蚂蚱啊！我给狗蛋哥哥猪肉脯，他们不要，说太贵重了。 我就让他们用烤蚂蚱跟我换，他们就给我抓了好多好多蚂蚱。 哥哥，小小是不是很聪明啊？” 小丫头洋洋得意的求夸奖。 “是的，小小最聪明了。” 这句夸奖，并不是杨白衣在敷衍，而是有感而发。 其他小朋友不好意思接受小小送出的猪肉脯，她能想到让小朋友们用烤蚂蚱来换，确实是反应很快了。 虽然烤蚂蚱和猪肉脯的价值没法比，但是也最大程度的顾全了小朋友们的面子，照顾了他们的自尊心。 “韩队长，杨白衣同志，你们可以啊！没想到你们能干的这么快。” 计分员跟着张辉来到荒地这边。 生产队派活也不是瞎派的，都是根据社员们的实际情况派发的。 原本想着都是些没干过活的新知青，想要干完怎么也要到中午了，甚至大队干部们已经做好了他们完不成任务的准备。 毕竟他们以前都没有干农活的经验，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计分员抬头看了看太阳，现在最多不超过十一点钟。 “计分员同志，杨白衣同志他们干活确实不错，比我们刚来的时候强多了。” 韩飞也在一旁称赞道。 “计分员同志，韩队长，我们是第一天上工，以前没有经验。 其实我们是在透支自己的体力，凭借着意志力咬牙硬撑的。 如果下次还是没人一分地的荒草，我想我们并不一定能完成。” 杨白衣靠在树干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杨白衣同志，以后可不能这么干活了，干农活是一项长期劳动，不是一天两天能干完的。 一定要科学劳动，不能硬来蛮干，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白白付出的狍子肉。 计分员明显对杨白衣的态度很好，耐心的对杨白衣讲解起了应该如何干农活。 “好的，谢谢计分员同志的关心，以后我们不会这么干了，你还是赶快验收吧，我们也好回去休息一下，缓一缓。” 杨白衣戏精上身，一副随时都会中暑的样子。 “行。” 计分员拿出随身携带的卷尺，量了量长和宽，算了一下面积。 “韩队长，你们已经超额完成了大队长分配的任务，一亩六分地只多不少。 你们赶快带着杨白衣同志回去吧，回去了让杨白衣同志多喝点水，补充一下水分。 再擦洗一下身体，让杨白衣同志降一下温，杨白衣同志这是中暑了。” 计分员嘱咐韩飞道。 “计分员同志请放心，我们会照顾好杨白衣同志的。” 韩飞连连保证。 “杨白衣同志，你没事吧？”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中暑就中暑了呢？” “杨白衣同志，回去时我背着你吧！” 计分员走了以后，大家赶紧围了上来，纷纷表示着对杨白衣的担忧。 “我没事，刚才我是装的。” 杨白衣立马恢复了正常。 “为什么呀？” 韩飞有些诧异的问道。 别人都是明明累的要死，还要拼命装出一副我很好的样子，说不定年底还能评一个劳模，开荒标兵，开荒突击手之类的荣誉称号。 可是杨白衣同志，干活时明明是游刃有余的状态，可他在计分员面前非装出一副劳累过度的样子。 “通常情况下，派活都是根据你头一天的完成情况来安排的。 如果计分员跟大队长说，给知青分配的任务，他们不到十一点就完成了，而且一个个状态都不错，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同志们，你们觉得明天大队长应该给咱们安排多少任务呢？ 今天一上午，一分地的荒草就给了五个工分，明天可能就要一分五厘地的荒草才能给五个工分。 如果明天咱们依然完成的很轻松，后天可能就要铲两分地的荒草才能获得五个工分。 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杨白衣从地上一跃而起，去荒草里把那四只猪獾拉了出来。 “这才是高人啊！如果杨白衣同志早来几年，咱们的日子应该能好过不少吧？” “你这都是废话，杨白衣同志今年才十六岁，在全国的知青里都算得上是年龄小的。” “杨白衣同志说的道理，以前咱们怎么就没想通呢，分派的活越来越多，我还以为都是这样呢，原来是咱们自己作的。” 杨白衣的理论，又给老知青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 第 57章 崔金发生剥猪獾 “崔金发同志，范进同志，你们谁衬衫里面穿着背心呢？把衬衫脱了，把猪獾包起来抱在怀里。” 虽然小猎物不用上交，但是一下子打了四只，属实有些多了。 还是低调一点吧，以免惹人眼红。 因为知青们下工够早，路上也没有碰到人，很顺利的回到知青大院。 “小小妹妹，快中午了，我还要回家做饭，下午再找你玩。” 二丫带着弟弟，给杨小小告别。 在那个年代，八九岁的女孩子，几乎个个都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 “小小妹妹，我们也走了，下午带你去屯子西头掰甜杆吃。” 狗蛋带着一群小萝卜头，乌泱乌泱的跑出了知青大院。 他们没有看到猪獾，杨白衣也没打算让他们留下来吃肉。 一来孩子们年龄还小，嘴上没个把门的，很容易说漏嘴，给知青大院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二来过犹不及，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杨白衣还是懂的。 “崔金发同志，上次我杀野兔，你不是说学会了吗？你来操作吧，我在一边看着。” 以后自己肯定还会带更多猎物回来，总不能每次都要自己动手收拾吧？杨白衣决定教几个徒弟出来。 “好，那我试试。” 崔金发把杨白衣昨天的操作步骤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先是把猪獾倒吊起来，在后腿上剌开一道口子，然后用力往下一拉。” 崔金发嘴里念念有词，最大程度的还原了杨白衣昨天的步骤。 “哼哼哼……” 猪獾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剧烈的挣扎起来。 “崔金发同志，你给猪獾扒皮，就这么生扒啊？ 猪獾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落在你的手里。” 杨白衣无语的说道。 “杨白衣同志，我记得你昨天也是这么弄的呀！” 猪獾的剧烈挣扎，让崔金发有些手忙脚乱。 “昨天的野兔，那是我用弓弩射死的，不用放血，可今天的猪獾是活的啊！ 你是不是应该先放血，然后再剥皮啊？你就这么生剥谁能受得了？” 崔金发被杨白衣数落的面红耳赤，围观的知青们笑的前仰后合。 “我不是以前没经验嘛，以后我就知道了。” 崔金发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努力的为自己解释着。 “这是常识性问题，把刀给我，你去厨房拿个碗过来。” 围观的人群也不像是杀过生的样子，杨白衣打算亲自上手。 “你们男同志看好了，我示范一遍，以后我就不管了。 不管什么动物，脖子里都有大动脉，下刀要深一些，直接把它的喉管也割破。 这样不但放血快，还能让它迅速失声，不会因为动静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 杨白衣一刀割下，鲜红的血缓缓流出，流到了崔金发端着的碗里。 女知青们心有不忍，纷纷转过了头，林宛如还不忘捂着杨小小的眼睛。 不是她们圣母心，也不是她们不喜欢吃肉，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血腥的场面而已。 直到猪獾不再动弹，杨白衣才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猪獾脑袋的左手。 “崔金发同志，开始剥皮吧。” 杨白衣重新把手里的刀交给了崔金发。 接下来崔金发进行的就比较顺利了，刚杀的猪獾，身体还是热乎的呢，所以毛皮很容易就剥下来了。 “接下来猪獾切块，然后大火炖熟，就不用我再动手了吧？” 杨白衣向崔金发确认道。 “不用了，杨白衣同志，您回屋歇着，一会炖熟了叫您。” 崔金发点头哈腰的，态度好的不得了。 “行，那我就等着吃现成的了。” “哦，对了，我腌着的狍子肉别忘了一起炖了，天气太热，再放就该坏了。” 听了崔金发信誓旦旦的保证，杨白衣也就不再管他了。 老知青们也都没闲着，李雪从菜地里摘了不少豆角，一会跟猪獾一起炖了，豆角吸满了汤汁，好吃的不得了。 张辉拿出棒子面，用水和好，一会儿贴玉米面饼子。 人家杨白衣同志，猪獾肉都舍得拿出来分享，主食自己必须管够。 杨白衣打了半盆水，简单的擦洗了一下，铲了一上午的荒草，整个身上都黏糊糊的。 “杨白衣同志，剩下这三只猪獾，咱们可以养起来吗？ 等它们繁殖了以后，咱们是不是就可以有很多肉可以吃了。” 张春玲凑过来说道。 “估计很难实现，猪獾是穴居生物，很擅长打洞，人工饲养难度很大。 而且猪獾还善于攀爬，一般的栅栏可困不住它们。 还不如都吃了，一天一只，吃完了再抓呗，荒草地里多的是。” 对杨白衣来说，这些野味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他当然没有兴趣人工饲养。 “也是，杨白衣同志有神乎其技的打猎本事在身，什么时候也不怕没肉吃。 像杨白衣同志打猎技术这么好的，别说见过，我听都没听过。” 张春玲在杨白衣面前，如同一个最虔诚的信徒，满眼都是崇拜。 “杨白衣同志，你现在忙吗？不忙的话咱们去代销点看看吧！ 看看有没有洗澡盆卖，如果有的话咱们买回来一个，晚上给小小洗澡用。 用湿毛巾擦洗，到底是没有洗澡盆洗澡舒服。” 林宛如在远处招呼道。 “行，你等一下，我去找一张工业票。” 听到林宛如的招呼，杨白衣不再理会张春玲，端起脸盆就要回屋。 “不用了，工业票我带着呢。” 林宛如扬了扬小手，露出了手里的工业票。 林宛如的父母虽然同意让林宛如下乡锻炼，但是又怎么能不做任何准备呢？钱票带的足足的，生怕女儿受了委屈。 “哥哥，小小也要去。” 小丫头左手牵起杨白衣，右手牵起林宛如，蹦蹦跳跳的朝着外面走去。 “张春玲同志，你看他们像不像一家三口？我感觉杨白衣同志和林宛如同志还挺般配的呢。” 董一鸣笑着说道。 “般配吗？我怎么不觉得？林宛如同志只不过是帮杨白衣同志照顾妹妹而已，你就在人家背后造谣。 一个男同志，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向杨白衣同志学习一下，丰富一下自己。” 张春玲冷哼一声。 杨白衣同志被林宛如叫走，让张春玲的心情很糟糕。 董一鸣好死不死的凑了上来，张春玲当然不可能有好脸色。 ------------ 第 58章 崩溃的张春玲 “张春玲同志，你吃枪药了？我只是看着他们两个牵着小小出去买东西，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董一鸣满腹委屈，自己只是有感而发，随口说了一句，怎么就冲着她了？ “随口一说你对着别人说去，你对我说什么？咱们很熟吗？” 张春玲依然不依不饶。 但不是她对董一鸣有意见，而是自己心里有一股邪火，不发作出来不舒服。 而主动凑上来的董一鸣，正好是她发泄的目标而已。 “好，是我嘴贱，不应该跟你说话行了吧？真是不可理喻。” 眼看着张春玲蛮不讲理，已经到了撒泼的地步了，董一鸣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跟女同志吵架，董一鸣自问不是对手。 “你说谁不可理喻？我哪一句说错了？明明是你在人家背后编排人家。 一个男同志，还是接受过教育的知识青年，居然跟一个长舌妇一样。” 此时的张春玲，就像是疯了一样，张嘴就是恶毒的话。 她不是不知道，这么做不利于知青内部的团结，甚至因为这次的事，大家有可能会对自己敬而远之。 可是她顾不了这么多了，情绪一旦爆发了，就连自己也控制不住。 张春玲已经对杨白衣多次释放了信号，可是杨白衣一直都没给回应。 林宛如说了什么，杨白衣总是会第一时间给出回应。 为什么，我张春玲比林宛如差在哪里？杨白衣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都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都是阶级兄弟，这么吵吵闹闹的多少感情啊！” 李雪放下手里的豆角，赶紧过来劝解。 “董一鸣同志，张春玲毕竟是女同志，咱们男同志发扬一下风格，别跟她一般见识。” 作为知青队长，韩飞一把拉住想要发火的董一鸣。 “韩队长，不是我要跟她一般见识，你也听到了，从始至终我没说什么过激的话，她就像是疯了一样的疯狂针对我。” 董一鸣无奈的说道。 “是，我都听到了，也都看到了，这件事上你确实没什么责任。 何庆魁同志，我看水缸里的水不多了，你带董一鸣同志去挑点水吧。” 其实水缸里的水早上才挑满，韩飞只是想先把董一鸣支出去，再让女同志们劝一下张春玲。 都是一个大院里生活的，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韩飞也不想让他们把关系彻底闹僵。 “一鸣同志，以前你们有什么矛盾吗？” 范进疑惑的问道。 “以前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到了陈家屯以后，咱们天天在一起，我连一句话也没跟她说过，能有什么矛盾？” 董一鸣委屈巴巴的说道。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这是何必呢！” 周凤英和李媛她们，也赶紧过来劝阻，不让矛盾进一步激化。 与几个男同志不同，女同志们知道张春玲的这次发火，并不是没有原因。 张春玲和林宛如的竞争中，一直处于下风，杨白衣对待林宛如的态度，与对待别的女知青明显不同。 张春玲这是破防了，董一鸣正好凑了上来，经受了这场无妄之灾。 “你只看到杨白衣同志的优秀，却看不到自己的平凡。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就算是把你自己低到了尘埃里，依然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何莹莹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依然在厨房里忙活着没有出来。 周凤英和李媛，生拉硬拽的把张春玲给拉到了西厢房，董一鸣也被何庆魁拉着去挑水了，这场闹剧才算是落下了帷幕。 杨白衣扛着个洗澡盆，带着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回到知青大院的时候，院子里的景象让他愣了愣神。 几个新老知青不知所措的站在院子里，西厢房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在厨房里，何莹莹和李雪还在忙活着炖肉，崔金发坐在灶火里烧着火。 还在做饭，看来没什么大事。 “韩队长，这是什么情况？” 杨白衣用眼神朝着西厢房示意了一下。 “杨白衣同志，我们也是一头雾水啊！刚才你和林宛如同志，牵着小小的手去代销点。 董一鸣同志对张春玲同志说，你看他们像不像一家三口，还说你们家般配，张春玲同志就突然爆发了。 对着董一鸣同志就是一顿大吼，骂的老难听了。 周凤英同志和李媛同志把她拉回了屋里，她就开始大哭大叫的，仿佛受委屈的是她一样。” 韩飞一脸无语的说道。 “我去劝劝她。” 林宛如松开了拉着杨小小的手，就打算去西厢房看看张春玲的情况。 “不用去了，她为什么哭，为什么冲着董一鸣发火，咱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你现在去劝她并不合适，她会把你的好意，当做胜利者的炫耀。 你好心好意去劝她，保不准她会说出更难听的话。” 杨白衣拦住了林宛如，他并不想林宛如去受这份委屈。 “可是她这样，毕竟是因为我。” 林宛如终究是有些于心不忍。 “林宛如同志，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董一鸣同志说你和杨白衣同志般配，是，算他嘴贱，不该说这些有损你名声的话。 但是张春玲同志的反应也太大了，好像董一鸣同志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你是没看到她刚才的样子，大喊大叫的几个人都拉不住。” 范建对杨白衣和林宛如之间的朦胧关系一无所知。 “范建同志说得对，这是张春玲自身的问题，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就不要往前凑了。 小小，哥哥给你晒一盆水，晚上坐在浴盆里洗澡澡好不好？” 对于张春玲，杨白衣没有丝毫愧疚，也不打算为此事负责。 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自己对她就是没有感觉，希望她自己能想通吧！ “好，小小喜欢这个浴盆。” 在洛水市的时候，杨小小有属于自己的浴盆，这次下乡没有拿过来，现在终于又有了新的浴盆了。 “林宛如同志，你跟我过来一下。” 林宛如的目光一直看着西厢房，明显对张春玲起了恻隐之心，并且有一点愧疚的意思。 ------------ 第 59章 点破关系 两人走出知青大院，来到一片树荫下停下了脚步。 “林宛如同志，你是不是还在认为张春玲之所以这样，都是你的责任？” 杨白衣问道。 “也不是说都是我的责任，张春玲本身的原因更大一些。 她只是一厢情愿的向你坦露好感，从来没有考虑过你是否能够接受。 她自认为付出了感情，但是没有得到你的回应，董一鸣同志开玩笑的话，成了她爆发的导火索。 但也不能说我一点责任也没有，我看他跟你说话，故意叫你去给小小买澡盆。 我承认我的心胸也并不开阔，看到她在你面前眉飞色舞的，我心里就不舒服。” 林宛如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这才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每个人在感情世界里都是自私的。 如果你看着张春玲对我坦露好感而无动于衷，只能证明我在你心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林宛如同志，跟你在一起时，我的心情是愉悦的，我想这就是喜欢吧！ 张春玲变成今天这样，你说你有一定的责任，我是不认同的。 如果她第一次向我表达好感的时候，我能够拒绝的更明确一点，更坚定一点，直接断了她的念想，也不至于拖到今天。 以后，我会尽量避免和其他女同志说话，不会给别人幻想。” 杨白衣对林宛如保证道。 “其实也不用这样，正常的人际交往还是要有的。 只要不是像张春玲那样明显，我也不会不舒服的。” 林宛如小脸滚烫，杨白衣这是要跟自己确定恋爱关系了吗？好紧张啊！ “好了，咱们回去吧，估计猪獾肉也快炖好了。” 杨白衣的心情很好。 虽然没有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但是两个人也都明确了对彼此的好感。 人还年轻，时间还长，慢慢来，顺其自然吧！ 两人回到知青大院，脸上都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崔金发同志，肉快好了吧？我都闻到香味了。” 杨白衣来到厨房门口，冲着灶火里的崔金发问道。 “快了快了！肉已经炖熟了，豆角和土豆也已经下锅了，再炖个十分钟，肯定能让你吃到嘴里。” 崔金发用脖子里搭着的毛巾擦了一把汗，干劲十足。 “还是东北好啊！家家户户院子都这么大，谁也不挨着谁，炖个肉也方便。” 杨白衣倚在厨房的门框上，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悠闲的嗑了起来。 西厢房里，原本已经收住哭声的张春玲，听到院子里杨白衣的声音，再一次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刚才不是停了吗？怎么又哭起来了？” 李雪抬起头，看向了西厢房的位置。 “这是哭给某人听的，杨白衣同志，人家张春玲同志对你情根深种，要不你去安慰安慰人家？” 何莹莹一脸坏笑的看着杨白衣。 “你了饶了我吧，我躲还躲不及呢！” 想起昨天下午，张春玲一脸娇羞的对他说，晚上想去河里洗澡，让自己给他放风，杨白衣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我还奇怪呢，董一鸣同志说你们两个挺般配，她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啊，原来还有这么个原因。” 李雪恍然大悟的说道。 她知道林宛如对杨白衣有好感，昨天早上自己还劝过她，让她把握住机会，不然杨白衣会被别人抢走的。 张春玲也喜欢杨白衣，这个她倒是不知道。 “张春玲同志，你差不多得了，人家董一鸣没招你没惹你的，你把人家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人家都没说什么，你哭起来没完没了了是吧？ 我们在这里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合着一点用也没有是吧？” 周凤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谁让你劝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这两天自己一找杨白衣说话，周凤英和李媛就在她后面嘀嘀咕咕的窃窃私语，还时不时的对她指指点点，自己都看在眼里。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李媛，咱们走！” 周凤英拉着李媛出了西厢房。 这时，何庆魁挑着两桶水走进了知青大院，董一鸣耷拉着脸跟在后面。 “杨白衣同志，林宛如同志，我刚才在背后说你们了，我向你们道歉。” 董一鸣看到杨白衣，立马上前道歉。 他也不知道，自己只是说了几句玩笑话，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 “没事，韩队长都对我说了，你很有眼光，我也觉得我和林宛如同志很般配。” 杨白衣一身匪气，就像是教室里坐最后一排的学生。 “说什么呢？讨厌！” 林宛如没想到杨白衣会这么回答，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不是，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啊？” 董一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自己真的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破了两人的关系？ “没什么，准备一下吃午饭了。” 杨白衣原本想宣布一下两人的关系，可是看到林宛如娇羞的样子，最终还是放弃了。 “开饭了。” 崔金发从厨房里端着一大盆猪獾肉走了出来。 “厨房里还有一盆，过来个男同志帮忙端一下。” 一只十斤左右的猪獾，又加了豆角和土豆，炖了整整两大盆。 饭菜上桌，大家围着蹲了一圈。 “春玲姐姐不吃午饭吗？” 杨小小看了一圈，发现少了张春玲的身影。 “别看我，我是不管了，劝她劝了一肚子气。” “刚才崔金发同志喊那么大声，她不可能听不到，她不过来咱们也别等她了，兴许人家不饿呢。”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们身上，李媛和周凤英立马表示，不会再去管张春玲了。 “小雪，你去看一下吧，铲了一上午的草，不吃饭怎么能行呢。” 虽然自己对张春玲也不太感冒，但是自己作为知青队长，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来对待一个人。 “好，我去看看。” 李雪放下碗筷，起身去了西厢房。 可能是李雪的劝导起了作用，可能是猪獾肉吸引力太大，张春玲红肿着双眼，扭扭捏捏的跟着李雪来到正房。 “好了，人到齐了，大家吃饭吧。” 韩飞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为了避免尴尬，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 第60 章 心理波动 “杨白衣同志，韩队长，这么好的菜，不喝一口浪费了，我这里还有两瓶白酒，要不要少来点？” 张辉提议道。 “下午还要上工，还是别喝了，想喝的话晚上再说吧！” 韩飞理智的说道。 “韩队长说的对，今天中午确实不能再喝酒了。 前天晚上大家喝高兴了，昨天一天都没有上工，如果今天下午再耽误了，等秋收分粮，说不定都不够吃了。 咱们下乡的知青，只有第一年有安置费，以后全靠自给自足。 咱们都下乡三年了，总不能再向家里张口要吧？” 既然开口说道。 “好，那就不喝了，有肉吃我还想喝酒，真是有点不知足了，我检讨。” 张辉笑呵呵的接受了韩飞的建议。 “猪獾肉好香啊！比野兔更加肥美。” 崔金发一口下去，满嘴流油。 “野兔善于奔跑，体内脂肪很少，又是食草类动物，所以肉质有些柴。 猪獾是杂食动物，运动量也少，体内堆积的大量脂肪。 所以肉质是肥瘦相间的，吃起来更加肥美一些。 忘记给你交代了，獾油可是治疗烧伤的良药，明天范进同志和李媛同志做饭，别忘了熬点獾油出来。” 杨白衣交代道。 一只肥美的猪獾，吃的大家大呼过瘾，只有张春玲，默默的坐在角落里，一边吃饭，还时不时的看一眼杨白衣。 张春玲的眼神中充满哀怨，杨白衣却无动于衷，直接无视张春玲的存在。 吃完了午饭，张辉他们这几个老知青有些过意不去，主动承担了洗碗和收拾厨房的工作。 因为炖肉时间比较久，大家吃完饭已经两点钟了，又到了下午上工的时间。 因为下午的工作依然是开荒，所以中午下工并没有去还工具，而是带回了知青大院。 “同志们，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上工吧。” 韩飞带着一顶草帽，五年的知青生活，已经让韩飞完全习惯了农村的生活，最起码在打扮上，跟一个普通社员没有任何区别。 “真是不想动啊！” 上午大家都盼着回家炖肉吃，一鼓作气的提前完成了工作，现在吃饱喝足，才感觉到浑身酸疼。 “要不然咱们下午别去上工了，上午已经挣了五个工分了。” “要我说歇着也好，咱们的安置费也能撑好长一段时间。 再说了，咱们还有打猎高手杨白衣同志，咱们又有钱又有肉吃，这么拼命干什么？” 几人躺在炕上，不断的给自己找着偷懒的理由。 几人心态上的变化，让杨白衣皱了皱眉头，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再加上中午吃饭时，张春玲那哀怨的眼神，让杨白衣坚定了搬出去住的决心。 本来杨白衣就打算出去住，只是怕小小孤单，正好林宛如愿意照顾小小，杨白衣才暂时在知青大院住了下来。 看来还是要搬出去去，跟大家住在一起，热闹是热闹，但总归不太方便。 只要吃好吃的，就绕不过大家，除非自己守着空间物资不用，跟大伙一起过苦哈哈的日子。 这才两天而已，大家的心态就起了变化，这是杨白衣不愿意看到的。 下乡插队，虽说日子会比较难熬，但确实能磨练人的意志。 等到恢复高考的时候，或是继续深造，或者直接回城上班，有了这一段经历，知青们都很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 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都会倾注百分百的热情，在各自的岗位上做出突出的贡献。 自己昨天打了野兔，今天抓了猪獾，大家每天都吃的沟满壕平，简直比在城里的生活还要好。 既然能够轻易获得满足，不上工也能过得很好，谁还愿意顶着烈日上工呢？ “别说这些没用的，打猎是要靠运气的，如果打猎真的那么简单，肉也不会这么短缺了。 这才下乡两天。就打算混吃等死了？你们曾经的豪情壮志呢？这么快就要当逃兵了吗？ 说什么靠安置费活着，这种话你们也能说的出口，如果安置费花完了，是不是就该朝着家里伸手要了？” 杨白衣面色难看，他当然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把大家养成一群吸血鬼。 “杨白衣同志，我们只是随口一说，这就去上工。” “别生气，杨白衣同志，我们开玩笑呢！” 眼看杨白衣脸色不对，几人也不敢在磨蹭了，规规矩矩的从炕上爬了起来，穿戴整齐准备上工。 李雪依然给大家烧了开水，大家表示感谢以后，都把各自的水壶灌满了。 来到荒地以后，大家直接开始干活。有了上午的经验，干起来比上午快了不少。 “小小妹妹，走，我们带你去撅甜杆，老甜老好吃了。” 狗蛋带着一群小萝卜头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狗蛋哥哥，远不远？” 杨小小有些意动。 虽然哥哥每天都会给她准备很多零食，但是她还是想尝尝甜杆的味道。 “不远，就在屯子西头。” 狗蛋朝着西边指了一下。 “那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找我哥哥说一声，我哥哥同意了我才能去。” 杨小小从树荫下起来，跑到杨白衣身边。 “哥哥，狗蛋哥哥和二丫姐姐说要带我撅甜杆吃，我可以去吗？” 杨小小可怜巴巴的看着杨白衣。 “可以，路上别跑太快，小心摔倒，别去山上或者河里这种危险的地方。” 有这么多小朋友陪着，杨白衣倒也不担心妹妹的安全问题。 “知道了，哥哥，一会儿我和你带甜杆过来。” 杨小小欢呼一声，跟着小朋友们呼啸而去。 半下午的时候，大队长陈百旺巡视到了这里，看到干的热火朝天的知青们，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知青们还不会用巧劲，干活几乎全凭蛮力，但是态度上确实没有问题。 庄稼活，就是个熟能生巧的活计，多干一段时间，就能成为合格的壮劳力。 陈百旺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杨白衣发火，他们差点没有不来上工。 见自己生产队的知青们干活这么卖力，陈百旺也没有打扰他们，哼着二人转小曲去了别的地方。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知青们终于完成了今天的任务，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虽然身体很疲惫，但是心里也有一股说不出的满足。 ------------ 第61 章 第一个工分 杨小小这个时候才被小伙伴们送了回来，小丫头精致的小脸变成了小花猫，刘海也一缕一缕的粘在额头。 脸上灿烂的笑容，可以看出小丫头玩的特别尽兴。 这也是杨白衣下乡的初衷。 如果自己顶岗进了厂，就没有时间陪伴妹妹，小丫头还要独自守在家里。 “哥哥，宛如姐姐，我给你们带了甜杆呦！可甜可甜了。” 杨小小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战利品。 “你们这是撅了多少啊？也不怕被民兵把你们抓起来。” 不光是小小，每个小萝卜头手里都有一根或者两根甜杆。 “没事的，甜杆多的是，没人管我们。” 东北的甜杆，也就是高粱的变种，是东北农村孩子为数不多的零食。 只要不是大面积的破坏，生产队一般不会管这些馋嘴的小孩。 “呀！你们撅了这么多甜杆啊？能不能让姐姐尝尝？” 何莹莹逗着这些小萝卜头们。 “可以，我们都吃了好多了，这些都是送给你们的。” 二丫大方的把甜杆递到何莹莹手里。 “那真是谢谢小朋友了。“ 何莹莹只是想要逗他们一下，没想到孩子们这么大方，一点也不护食。 “大哥哥，给你甜杆。” “大姐姐，这根甜杆给你吃。” 孩子们来到知青面前，把手里的甜杆送了出去。 “现在的甜杆就是比秋天的好吃。” 张辉熟练的用牙齿把皮撕开，咬了一口，甘甜的汁水充盈了整个口腔。 张辉已经到这里插队三年了，当然吃过甜杆，可他们毕竟是大人，不会像小孩子一样，在高粱没有成熟的时候破坏庄稼。 高粱成熟以后，表皮更硬了，而且汁水变得很少，口感上跟现在甜美多汁的甜杆没法比。 知青们也没有跟孩子们客气，一边等着计分员验收，一边坐在路边啃起了甜杆。 “哥哥，小小撅的甜杆好吃吗？” 小丫头坐在杨白衣和林宛如中间，仰着小脸邀功道。 “好吃，小小撅的甜杆，是哥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你这是怎么吃的啊？整张脸都是，衣服也变脏了，丑死了！” 甜杆的汁水，粘上扬起的尘土，小丫头半张脸都是黏糊糊的黑泥。 “我们小小才不丑呢，小脸和衣服脏了怎么了？又不用你洗，我都没说什么，对不对啊小小？” 林宛如维护的说道。 “略略略～～～” 小丫头靠在林宛如身上，冲着杨白衣做着鬼脸。 张春玲深深地看了他们三个一眼，又黯然的挪开了自己的目光。 冷静下来以后，张春玲可笑的发现，董一鸣说的居然有些道理。 他们两个确实挺般配的，他们三个就是像一家三口一样。 林宛如比自己漂亮，又是出自洛水市军区大院，想来家境也是极好的。 而且林宛如并不娇气，把杨小小照顾的无微不至的。 平心而论，换作自己来选择，也会选择林宛如而不是自己吧！ 计分员来了以后，就看到知青们坐在路边吃着甜杆，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同志们，这些甜杆还没结高粱呢，现在撅了就白瞎了。” 因为昨天那三头傻狍子，计分员尽量克制了自己的情绪，没说太难听的话。 “计分员同志说的是，孩子们说去撅甜杆吃，我们也没想到他们还给我们带了几根过来。 以后我们一定注意，绝对不会再有破坏庄稼的情况发生。“ 韩飞没有辩解，主动承认了错误。 如果把什么都推倒孩子们身上，计分员通知家长，孩子们晚上估计都要挨揍。 “行，以后注意吧！” 见韩飞态度良好，计分员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经过计分员的测量，劳动量完全达标，新知青们的第一个劳动日圆满完成，第一个满工分总算是到手了。 知青们收工了以后，踏着晚霞，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嘴里唱着年代特色的歌曲。 “这些城里的学生娃子们，说他们能好吧，一天也干不了多少活，说他们不行吧，他们整天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干了一天活，还有心情唱歌呢，我看他们就是累的轻。” 路上的社员们，很难理解知青们苦中作乐的精神，一致觉得他们应该是有什么毛病。 “小小妹妹，我们该回家了，明天再来找你玩。” 一路跟到知青大院，孩子们才各自散去。 “水晒得热乎乎的，小小，现在给你洗澡好吗？” 林宛如摸了摸浴盆里的水，暖暖的很舒服。 “好呀好呀！” 上午烤蚂蚱，下午撅甜杆，玩疯了的杨小小，现在感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 杨白衣叫来崔金发帮忙，两个人把浴盆抬到了西厢房。 林宛如自己简单的洗了把脸，就开始给小丫头洗澡。 “杨白衣同志，把你的脏衣服脱下来，我去河边一块洗了。” 很快，林宛如就抱着她和杨小小的脏衣服，带着焕然一新的小丫头走了出来。 “行，咱们一起去。” 杨白衣把脏衣服换了下来，只穿着一个背心和一条大裤衩子，带着林宛如和杨小小去了河边。 “你去一边歇着吧。把衣服给我就行。” 林宛如拦下了打算跟自己一起洗衣服的杨白衣。 “为什么呀？咱们两个一起洗，不是会更快一些吗？“ 杨白衣很费解，大家不是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 “我要洗我和小小的内衣，你一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也不怕长针眼。” 林宛如娇嗔一声，面色涨红。 “那好，那就麻烦你了。” 杨白衣摸了摸鼻子，心有不甘的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杨白衣坐在不远处，看着清可见底的小河，有心想跳下去，洗去一身的疲惫，奈何天还没有黑，路上有很多人经过。 杨白衣只能打消自己的念头，陪着妹妹坐在石头上吹着凉风，欣赏着林宛如婀娜的背影。 中午吃了猪獾，晚饭就比较简单了，借着中午的肉汤，又多了点素菜，煮了一锅高粱米饭，这一顿就算是对付过去了。 “杨白衣同志，晚上还去洗澡吗？” 崔金发贱兮兮的凑了过来。 “洗啊！你们也要去吗？”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杨白衣就有些憋不住笑。 “要去要去，今天我们肯定九点以前就出来，不会再被堵到了。” ------------ 第 62章 打算建房 接下来的几天，知青们老实本分的天天上工，有了杨白衣上次的敲打，没人敢再说偷懒的话。 虽然顶着烈烈夏日，一天劳作下来往往都是一身臭汗，浑身酸疼，但是每天一只猪獾炖着，让大家痛并快乐着。 “这是最后一只了，吃完了这只猪獾，以后又要吃糠咽菜了。” 大家围坐在一起，享用着最后的大餐。 这次是真正的围坐，而不是蹲着，就在刚才，一群人去了陈木头家里，取回了做好的桌椅板凳，还有柜子。 这几天，杨白衣不是没有发现野兔和猪獾，可是杨白衣没有再出手。 不管再好的东西，如果得到的太容易，往往就不会珍惜。 再者说，虽然小猎物不用上交，但是你天天能打到，天天有荤腥，时间长了难免遭人眼红。 “这已经很好了，如果不是杨白衣同志，咱们哪里会有这个口福。 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以前我们一年也吃不了这么多肉。” 李雪感激的看了杨白衣一眼。 “小雪，让你受委屈了。” 韩飞愧疚的说道。 “不要这么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再苦我也愿意。” 李雪娇羞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坚定。 “这才是无产阶级的忠贞爱情，只要有坚定的信仰，我们这些共产主义接班人将无所畏惧。” “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啊！希望我以后也能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侣，一起为共产主义奋斗一生。” …… 大家慷慨激昂的感慨，颇具时代特色，杨白衣觉得很有意思。 “小小，今天上午去哪里玩了？看你这一身土。” 这几天，杨小小彻底玩疯了，每天跟杨白衣打个招呼，成天成晌的不见人影，只有在吃饭时和睡觉时才会回来。 “今天我们去掏鸟窝了，掏了很多鸟蛋，用火烧着吃了。 哥哥，你不知道，狗蛋哥哥和大成子哥哥爬树老快了，就像是猴子一样，嗖的一声就上去了。” 杨小小兴奋的说道。 虽然杨小小不缺零嘴，但是她依然坚定的认为，和小朋友找到的东西，才是最好吃的。 下午下工以后，跟往常一样，杨白衣和林宛如一起去河边洗衣服。 其他几个女知青也来洗衣服，但是很识趣的没有和他们两个凑在一起，给他们留足了空间。 “宛如，我想找大队长申请一片宅基地，盖个小院子单独住。 小小也离不开你了，到时候你愿意搬过去跟我们一起住吗？ 你和小小住一个房间，我单独住一个房间，请你放心，我不会做任何不合礼数的事情。” 考虑了几天，杨白衣还是决定搬出去单独住。 守着一空间物资不用，就这么苦哈哈的硬挺着，杨白衣怎么想怎么憋屈。 “杨白衣同志，这不合适吧？我怕会有人说闲话。” 林宛如有些顾忌。 自己下乡的时候，父母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她在乡下恋爱结婚。 结果下乡第一天，自己就被一个男同志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林宛如不想错过杨白衣，也不想回避自己内心的感情，她打算顺其自然，和杨白衣慢慢相处。 如果相处的好，各方面都很契合，林宛如就打算给家里写封信，向家里讲明杨白衣的优秀之处，请求家里同意两人的交往。 如果在相处中，发现两人并不合适，那就重重新做回朋友。 可是杨白衣突然说，要盖房子单独搬出去，还要让自己也一起搬过去，林宛如对此没有一点准备。 “宛如姐姐，你不喜欢小小了吗？不想和小小一起睡觉觉吗？” 杨小小的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 “不是的，宛如姐姐很喜欢小小，只是如果姐姐住在你家里，会被人说闲话的。” 林宛如赶紧解释道。 “时间还早，建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建起来的，你再考虑考虑，这件事不急。” 第二天，杨白衣借着方便的时候，在荒草里抓了两只猪獾，扭断脖子后装进了空间里。 晚上，杨白衣没有跟大家一起去洗澡，而是借着夜色去了大队长家里。 大队长家里进门就是厨房，大队长的老婆王慧收拾完厨房正好出来，和杨白衣走了个顶头。 “婶子，大队长在家吗？” 杨白衣礼貌的问道。 “在家，刚吃完饭，在堂屋里歇着呢。小伙子，来就来吧，还提东西干什么？” 王慧一眼就看到杨白衣手里拎着的猪獾，态度热情的不得了。 “今天开荒时凑巧抓到的，拿过来让孩子们尝尝鲜。” 说着，杨白衣就要把猪獾递给王慧。 “你这老娘们，我看你敢收。” 陈百旺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也没说要收啊！你发什么火啊？小伙子，你的猪獾我们不能要。” 王慧讪讪一笑，收回了要接猪獾的手。 “杨白衣同志，有什么事吗？进屋来说吧。” 杨白衣跟着陈百旺进了屋，把猪獾随手放在了地上。 “大队长，是这样的，我和我妹妹不是一直住在知青大院嘛，时间长了也不太方便。 我就想着看生产队能不能给我批个宅基地，我想建个房子搬出来。” 杨白衣没有拐弯抹角，东北人也不喜欢说话绕圈子的人。 “可以，你们下乡插队的时候，户口关系都跟着一起转过来了，其实你们现在就是陈家屯生产队的社员。 社员要求分配宅基地，完全合理合情。 只是位置上可能要偏一些，靠近中间的位置都是有主的。” 陈百旺爽快的说道。 “偏一点没关系，有个住的地方就行，我对位置没有要求。” 位置偏一些，正好方便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杨白衣求之不得。 “那好，明天下了工，我就带你去看看，如果你还满意的话，就可以划分给你做宅基地。” 在地广人稀的东北农村，闲地方多的是，陈百旺当然不会在这上面给杨白衣设置难度。 “大队长，您可真是一心为民的好干部啊！想社员之所想，急社员之所急。 大队长，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就先回去了。” 目的达到了，杨白衣就打算告辞。 大夏天的，万一人家想要擦个身子洗个澡啥的，自己在这里也不方便。 ------------ 第 63章 选定宅基地 “杨白衣同志，把猪獾提回去，我身为大队长，给社员批宅基地是分内之事，怎么能收你的东西呢。” 陈百旺被杨白衣夸的非常高兴。 虽然他不明白最后两句是什么意思，但是那一句一心为民的好干部，他还是听得懂的。 “大队长，一口吃的而已，这也不算送礼啊！ 再说了，这是荒地里抓的，又不是花钱买的，留下给孩子们尝尝鲜吧。” 杨白衣起身就走，没给陈百旺继续推辞的机会。 “这孩子，有本事，还会来事儿。” 看着杨白衣消失在夜色之中，陈百旺摇头笑了笑。 “他爹，那这只猪獾？” 王慧试探着问了一句。 “拿去厨房里收拾一下吧，明天炖好了给爹娘都叫过来。” 陈百旺摆了摆手。 “嗯！他爹，我这就去收拾。” 王慧提起猪獾，扭头就去了厨房，厨房里刚熄灭的煤油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刚才王慧还打算歇一会，然后去河里洗澡去呢。 现在有了猪獾，还洗什么澡啊？一天不洗澡臭不死人，啥也没有吃肉重要。 “娘，我们洗澡回来了，咦？你咋还在厨房啊？” “大哥，是猪獾，咱们家有肉吃了。” 洗澡回来呢大虎二虎，一进厨房就看到王慧在分割着一只猪獾。 “瘪犊子，小点声，怕别人听不到是吧？” 王慧低声骂了一句。 “娘，哪来的猪獾啊？好肥啊！” 大虎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 “那个会打猎的知青你们知道吗？就是他送过来的。” 王慧的声音里难掩笑意。 “那我当然知道了，是杨白衣同志，前几天的傻狍子就是他打的。 小猎物不是不用上交吗？他为啥不留着自己吃啊？这一只猪獾，少说也有十斤重吧？” 大虎很诧异。 在这个成年都吃不上一顿肉的年代，还有人这么大方。 “杨白衣同志想要批宅基地，来找你爹帮忙，就带了一只猪獾过来。” 王慧的心里满是骄傲，对自己的眼光也很满意。 当年陈百旺家里一穷二白，自己看他模样不错，还踏实肯干，就嫁给了陈百旺这个穷小子。 谁知道他能当上大队长啊！自己男人要不是大队长，恐怕这只猪獾也轮不到自己。 …… 第二天下了工，杨白衣在路上看到了陈百旺。 “大队长。” 杨白衣上前打了个招呼。 “现在跟我去看看吧。” 陈百旺出现在这里，就是在等杨白衣。 “好的，麻烦大队长了。” 让小小先跟着林宛如一起回去，自己则是跟着大队长去看宅基地。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到屯子的最西头，靠近小河的位置。 “杨白衣同志，你看这里怎么样？有山有水的，除了偏一点，没其他毛病。” 大队长朝着河边的空地指了指。 “大队长，以前这条河里有没有发过大水？” 位置杨白衣倒是没要求，但是太过靠近河道，杨白衣怕被水冲了。 “那倒是没有，这条小河上游没有水源，都是山上的山泉。 现在就是夏天，雨水最多的季节，你看河水也没有上涨过。” 大队长的话，让杨白衣没有了顾虑。 “大队长，那就这里吧。” 既然排除了安全隐患，杨白衣当即就决定在这里安家建房了。 “行，你打算什么时候建房？如果打算建个土坯房，咱们的社员就能干。 如果想建青砖房，我给你开个条子，你去青山镇砖瓦厂买砖瓦就行了。 房梁和檩条不用买，山上多的是木材，直接砍回来用就是了。” 事无巨细，盖房子的问题，陈百旺都替他想到了。 “大队长，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打算盖青砖房。 还有就是，我对盖房子一窍不通，附近有没有专门盖房子的队伍啊？我打算全部交给他来弄。” 杨白衣不会做外行指导内行的事情，自己只要说个大概要求，其他的任由盖房子的人自由发挥吧。 “我二弟就是盖房子的好手，农忙时上工，农闲时带人给别人修房子。 不是因为他是我二弟我才推荐他，你可以打听打听，我二弟盖房子是出了名的。” 陈百旺说道。 “大队长，您我还能信不过吗？那就交给您二弟吧。 有您这样的大哥，您二弟的人品也差不了，交给他我也放心。 大队长，能不能受累一趟，我也不知道您二弟在哪里住啊！” 杨白衣笑着说道。 “行，我这就带你去。” 陈百旺满口答应下来。 陈百旺看向杨白衣的眼神越发满意。 城里的娃娃也不都是高高在上，给人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也有杨白衣这种说话懂礼貌的。 杨白衣这孩子，说话就是让人听的心里熨帖。 “大队长，您等我一下。” 路过代销点的时候，杨白衣还去给陈百旺弟弟家的孩子称了点儿糖果。 “找他盖房子是给他钱赚，不是求他帮忙，你再花这个冤枉钱干嘛呀？” 陈百旺嘴上埋怨，脸上却满是笑容。 “礼多人不怪嘛！给孩子们甜甜嘴，又不值什么钱。” 杨白衣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的，说话办事这么老道，让人心里怪舒服的。” 几次接触下来，陈百旺对杨白衣的态度越发友善。 现在连同志这个官方称呼都不喊了，直接说你这孩子，这是真正亲近的人，才会这么说你。 “百顺，在家吗？” 两人一进栅栏门，陈百旺就站在院子里高声喊道。 在东北农村的夏天，女人在家里光着膀子也是常有的现象。 自己是大伯哥，万一看到不该看的，怪不得劲的。 “大哥，你怎么来了？吃了吗？” 陈百顺光着膀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没吃呢，这才刚下工，哪有那么快吃饭。 我过来是有生意照顾你，这个是知青杨白衣同志，你应该也认识吧？ 他想在咱们屯子里盖个院子，我已经给他批了宅基地，随时都能动工。 白衣这孩子对于盖房子不怎么懂，这不我就给你带过来了。” 陈百旺直接说明了来意。 “行，那是好事，咱们进屋说吧。” 陈百顺高兴的说道。 “不用了，院子里凉快，咱哥俩不用这么客气。” 看样子二弟家已经吃上饭了，赶在饭点去别人家，总归不太好。 ------------ 第64 章 宣布 “杨白衣同志，你这个房子，打算怎么个盖法？” 既然大哥执意不肯进屋，陈百顺也就不再勉强，转而看向了杨白衣。 “陈二叔，正房五间，开两个门，一个两间客厅带一个卧室，另一个做成套间。 东边三间厢房，西边是厨房连着过道。 门我不要栅栏，打算让木头叔给我做一个大木门。 不管是房子还是院墙，我都要青砖的，一块土坯我都不用。” 杨白衣说出了自己的规划。 “嘶！好大的手笔！白衣，盖那么多房间，你和你妹妹住的下吗？ 还有，房子就算了，院墙用土坯不就行了吗？能省下不少钱呢。” 陈百旺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真是的，刚夸这小子说话办事老道，怎么一说到盖房子就这么没谱？ 房子真敢这么盖，那得要多少钱啊！ “大队长，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盖房子不能只考虑当下，对吧？ 以后我总要结婚生子吧？孩子们长大了，都得要有个住的地方。” 杨白衣向陈百旺解释道。 其实杨白衣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么大的院子，不盖上房子可惜了，自己又不是盖不起。 “你一说，还真是这么个理，那行，你们继续。” 杨白衣的话，让陈百万无可反驳，索性在一旁不再说话。 “杨白衣同志，按你说的这么盖，造价不会太低，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们的工钱是一天五毛钱，主家不用管饭。 青砖和瓦片你要去镇上买，该多少钱是多少钱。 木材倒是能省下，咱们山上多的是，我们可以帮你拉下来，你出个工钱就行。” 杨白衣的手笔，陈百顺听了也不由得暗暗咋舌。 他干了将近二十年泥瓦匠，还从没有盖过杨白衣说的那种房子。 “二叔，你看这样行不行？盖房子，我是完全一窍不通的，我打算全部交给你。 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在生产队上工了，到大队长那里拿了条子，直接去镇上帮我买砖。 你是专业盖房子的，想来跟砖瓦厂也很熟悉，这件事你办起来应该比我顺手。 从明天开始到院子落成，我一天开你一块钱工钱，您觉得合适吗？” 杨白衣就想花钱买个省心，做一个甩手掌柜。 “杨白衣同志，不用那么多，你一天开我五毛钱，比在生产队上工合适就行。 这件事交给我，你只管放心，我肯定把房子给你盖的漂漂亮亮的。” 杨白衣开出的价钱，把陈百顺吓了一跳，县城里上班的工人，一个月才二十来块钱。 杨白一张口就要给他开一天一块钱，算下来比工人的工资还要高。 “一天一块，就这么定了，我花钱买个省心，你既替我操心，又帮我干活，这些钱是你应得的。” 皇帝不差饿兵，这个道理杨白衣还是知道的。 “大哥你看？” 陈百顺有些一时拿不准主意。 “既然白衣都这么说了，给你你就拿着，干事多上点心，不要辜负了这份工钱就行。” 杨白衣都这么决定了，陈百旺还能怎么说？难道说我二弟不值这个价钱？ “行，这个你们只管放心，不管工钱是一块还是五毛，房子的质量我都敢给你保证。” 陈百顺拍着胸脯应了下来。 “那行，既然事情说定了，我们也就不打扰二叔吃饭了，这是给孩子买的糖果，拿过去给孩子甜甜嘴吧。” “那怎么行，你给我开这么高的工钱，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要你的东西呢！” 接下来又是一阵极限拉扯，最终杨白衣还是把糖果留了下来，和陈百旺一起出了陈百顺家。 “大队长，今天麻烦你了。” 走在路上，杨白衣客气的说道。 “麻烦什么？你给我二弟开那么高的工钱，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你昨天给我拿的猪獾，中午我让我家里的婆娘炖了，还剩不老少呢，要不去叔那里喝一杯？” 说话圆滑，办事老道，花钱还大方，陈百旺简直越来越喜欢杨白衣了。 “不了，百旺叔，知青大院应该把我的饭做出来了，不回去不合适。 您也忙了一天了，回去吃点饭，好好歇歇吧。” 杨白衣拒绝了陈百旺的好意。两人就在路上分开了。 “杨白衣同志，就等着你回家吃饭呢，我们这就盛碗开饭。” 一进知青大院，就看到大家在院子里纳凉。 “杨白衣同志，大队长找你干什么呀？” 崔金发好奇的问道。 “我让大队长给我批了一块宅基地，打算起几间房子。” 这件事早晚瞒不住，杨白衣索性就直接说了出来。 “你要搬出去吗？搬出去也好，搬出去也好。” 张春玲一脸哀怨。 他这是为了躲开我吗？不然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去？ 为了躲开我，不惜花那么多钱盖房子，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杨白衣同志，你不打算回城了吗？虽然说希望很渺茫，但是我们也不能轻易放弃啊！ 当然，我不是说农村不好，我也曾立志扎根农村，奉献一生。 可经过五年的农村生活，我还是觉得城里更适合我们。 那里有我们熟悉的一切，那里有我们的亲人朋友。 杨白衣同志，你现在花那么多钱盖房子，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一旁的韩飞，焦急的说道。 “韩队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最起码短期之内没有回城的政策。” 杨白衣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就停止了这个话题。 晚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话的兴致，气氛有些压抑。 “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心事重重的样子。” 杨白衣打破了沉寂。 “杨白衣同志，虽然咱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大家早已经把你当成了主心骨， 你突然说要搬出去住，一时之间我还真是消化不了。” 崔金发苦笑的说道。 “是啊！平时我不爱操心，习惯性听你的安排，你这一搬走，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啊！” 董一鸣跟着说道。 “你们至于吗？我搬出去，只是晚上不在这睡了而已。 又不是离开十万八千里，咱们上工不是还在一起吗？ 再说了，我的房子现在一块砖也没有，搬出去怎么也要等到秋后了。” 大家的反应，杨白衣心里还是温暖的，自己的付出终归是没有白费。 ------------ 第65 章 媒婆登门 “白衣说的对，又不是生离死别，只是以后不在一起睡而已，不用这么多愁善感。 赶快吃饭，吃完了饭好去洗澡。” 崔金发一直都比较跳脱，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第二天，陈百顺果然没去上工，拿着大队部开的条子找到了杨白衣。 “杨白衣同志，今天上午我就打算去镇上买砖，昨天忘了跟你要钱了。” 陈百顺满脸笑容，昨天屋里的老娘们听说自己接了一个一天一块钱的活，又是给自己洗脚，又是按摩的，可把自己伺候美了。 “陈二叔，是我疏忽了，又让你跑了一趟，买砖需要多少钱啊？” “青砖一分钱一块，先拉一百块钱的吧，用着拉着，一次性没有必要买太多。” 陈百顺合计了一下说道。 “那行。你看着安排就行了，这是一百一十块，一百块你拿来买砖，其他的你在镇上花。 你替我办事，总不能让你掏做牛车的钱吧！ 陈二叔，如果赶上饭点，就在镇上的国营饭店对付一口，不用饿着肚子往回赶。” 杨白衣数出十一张大团结递给陈百顺。 “行，那我就走了。” 虽然陈百顺嘴里没说什么，但是心里暖烘烘的。 杨白衣给他开这么高的工钱，还考虑的这么周到，陈百顺干了这么多年的泥瓦匠，也没有遇到这样的东家。 下午，一车车的青砖就运到了陈家屯，引来了社员们的围观。杨白衣还专门去看了一眼。 “这是谁家要起房子啊？怎么这么大的阵仗。” “没听说谁家分家了啊！还盖的这么偏僻。” “天啊！拉这么多青砖，这要多少钱啊？他这是一块土坯都不打算用吗？” 社员们议论纷纷，对建房者非常好奇，在这个年代，农村建房大多都是土坯房，一水的青砖非常少见。 这个年代的砖瓦厂运输队，什么车都有，有木制车厢的大解放，有拖拉机，居然还有牛车，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凑成的杂牌部队。 “白衣，青砖已经运过来了，明天我就带人挖地基。 还要带人把木材砍倒拉下山，晾晒一下再做一下除虫，到时候正好不耽误用。” 正在指挥着卸车的陈百顺，看到杨白衣过来了，赶紧上前说了明天的工作安排。 “陈二叔，你看着安排就行，对了，大家伙的工钱怎么结算？日结还是月结？” 杨白衣没有相关经验，就打算入乡随俗。 “我们都是干完了一块结算工价。” 陈百顺憨厚的说道。 “那这样，陈二叔，你把大家出多少工都记清楚，千万别给人漏了。 咱们也完工了一起结算，但是如果哪个人有困难，需要急用钱，你千万要对我说，我可以提前预支工钱。” 杨白衣暗自感慨，这个年代的人都很纯朴，还没有经历过恶意欠薪。 人啊！都是被坑精明的，吃的亏多了，自然就变精明了。 “行，你就放心吧，出不了差错。” 陈百顺继续指挥卸车，杨白衣回了知青大院。 事实证明，没有情报中心打听不到的消息。 很快，屯子里的婶子大娘们，就探听到了是谁要建青砖瓦房，沉寂许久的知青大院，也迎来了一批又一批的访客。 杨白衣和知青们下工的时候，刘桂花已经等在了知青大院门口。 “杨白衣同志，你下工了？” 刘桂花的老脸，笑的像一朵菊花一样。 “下工了，桂花婶子，您有什么事吗？” 因为第一次带崔金发他们洗澡的时候，和刘桂花打过交道，杨白衣对她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也没什么事，听说你要在河边盖房子对吧？” 刘桂花问道。 “是的，桂花婶子，宅基地是大队长给我批的，说是没主的闲地方，一切都合法合规，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杨白衣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宅基地会不会有什么纠纷。 “杨白衣同志，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没说你建房子不合法，我直说了吧，我是给你说媒来了。” 刘桂花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由不得刘桂花不着急，据她所知，好几个老姐妹都想要把自己家的后辈介绍给杨白衣，刘桂花要抢占先手。 “桂花婶子，你反应速度真快啊！杨白衣同志的房子刚动工，你就闻到味了。” 崔金发向刘桂花竖起了大拇指。 “你这个犊子，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闻着味了？婶子我又不是狗。” 刘桂花的话，惹得知青们哄堂大笑。 “桂花婶子，我都来了三年了，也没见您给我介绍一个对象。 杨白衣同志刚来几天，您就给他张罗上了，您这不是厚此薄彼吗？” 张辉在一旁开始起哄提意见。 “辉子，不用提意见，想找对象了跟婶子说啊，婶子手里还真有一个合适的。” 刘桂花上下打量了张辉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快说说，是哪家的闺女。” 张辉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不好意思的同时又有些期待。 “屯子里陈老蔫家，老两口没儿子，生了三个闺女，老大老二都出嫁了，家里还剩下一个老闺女。 陈老蔫两口子想要给老闺女招一个上门女婿，我看你就挺合适。 只要你同意，我立马带你去陈老蔫家看看去，陈老蔫的老闺女一点头，马上就能给你们办喜事。 你不但不用出彩礼，白得一个美娇娘，还能继承三间土坯房，多好。” 刘桂花拉着张辉的手，越说越兴奋，完全忘了来时的初衷。 “凭什么呀！怎么到我这里就是倒插门了呢？那我可不干。” 张辉当时就急了，果断的拒绝了刘桂花。 “辉子，这人啊，不能一个比着一个，手指头伸出来还不一边长呢。 你没有杨白衣同志长的好，没有杨白衣同志会打猎。 最重要的是，你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不倒插门怎么办？让人家姑娘跟着你住大通铺吗？ 倒插门有什么不好？人家都不嫌弃你穷，你还嫌名声不好听啊？” 刘桂花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张辉同志，不行你就从了吧，我觉得桂花婶子说的很有道理。” “桂花婶子说的对，倒插门不但能省下彩礼，不用买三转一响，还能继承三间土坯房，多好啊！” “张辉同志，你不要不识抬举。” “这也就是桂花婶子没看上我，看上我的话我立马就同意了。” ------------ 第66 章 官宣 那个时代都不缺损友，一群人围着张辉起哄，完全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了张辉的痛苦之上。 “那三间土坯房，谁愿意继承谁就继承去，反正我是不能干。” 张辉也没心情听刘桂花给杨白衣说媒了，逃也似的跑进了知青大院。 “你们谁愿意当上门女婿？” 张辉跑了，刘桂花把目光又投向了其他男知青。 “桂花婶子，这件事不急，还是先说正事吧，您过来不是要给杨白衣同志介绍对象吗？” 几人后退一步，急忙岔开话题。 “刚才权辉子你们一个两个的说的头头是道，轮到你们了，一个个尿汤的，浪费婶子的时间。 杨白衣同志，我要给你介绍这个姑娘，可不简单啊！ 姑娘名叫刘红英，是隔壁刘家屯生产队的，今年十七岁了，是我娘家侄女，模样长的水灵的很。 初中毕业，现在在刘家屯生产队当计分员，不用干活，天天都是满工分。 长得好，有文化，还能挣工分，说媒的人都快把我大哥家的门槛子踏破了。 杨白衣同志，也不是我吹我娘家侄女，你要见了他保准能相中。” 刘桂花推荐起自己的侄女，当然是不遗余力。 “婶子，您就请回吧，杨白衣同志不需要您说媒。” 林宛如紧紧的站在杨白衣身边，仿佛是在宣示主权。 “你这闺女，别捣乱，你怎么知道杨白衣同志不需要啊？ 一个小伙子，还带着和六岁的妹妹，家里没有一个女人帮衬着，日子还怎么过啊？ 等杨白衣同志的房子盖起来，家里怎么能没有一个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的呢？” 在刘桂花的认知里，盖房子娶媳妇都是配套的。 眼看着杨白衣的房子就要动工了，可不是就该娶媳妇了吗？ 自家侄女条件好，眼光高，如同的人她可看不上，配杨白衣正合适。 “桂花婶子，林宛如同志说的就是我的意思，暂时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谢谢您的好意了。” 杨白衣又怎么会让林宛如单独面对刘桂花呢？刚才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只不过是他还没有被媒婆说媒的体验，觉得挺有意思罢了。 “杨白衣同志，你和我侄女都还年轻，也没说让你们现在就结婚，先认识一下，相处一下试试呗。 我跟你说啊，我侄女条件确实挺好的，等她遇见合适的，你再后悔可就晚了。” 刘桂花还是不愿意轻易放弃，她可是听陈百顺的媳妇说了，杨白衣绝对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杨白衣一下子就要起五间正房，三间配房，别说房子了，围墙都打算用青砖，整个院子一块土坯都不用。 这个媒真要能说成了，侄女嫁过来就是享福的。 自己跟侄女一个屯子，侄女好过了还能不感谢自己吗？ “桂花婶子，我的事就真的不用您费心了，我已经有对象了，就是林宛如同志。” 杨白衣看向身侧的林宛如，眼神中饱含深情。 有些感情开始的很突然，一眼就可以认定，眼前的人就是可以和自己相伴一生的那一位。 面对着伙伴们的起哄，面对着刘桂花的质疑，林宛如虽然俏脸通红，但是眼神里却没有丝毫退缩。 她知道，如果杨白衣不当众宣布两人的关系，刘桂花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保媒拉纤的人，以后杨白衣会经常面对今天的局面。 在贫穷落后的山村，林宛如知道杨白衣要盖的的院子意味着什么。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你小子没福气，错过了我侄女那么好的姑娘。 你们几个小子，要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只管找桂花婶，桂花婶去给你们说和。” 临走时，刘桂花还不忘开拓新客户。 送走了刘桂花，一群知青说说笑笑的进了知青大院。 “杨白衣同志可以啊！不声不响的就拿下了林宛如同志。” “就是，平时只是看你们走的近，还以为是林宛如同志帮你照顾小小的原因呢，没想到你们进展的这么快。” “杨白衣同志的院子也动工了，你们两个的关系也确立了，说不定很快就能喝到你们的喜酒了。” 大家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都大方的送出了祝福，杨白衣还能保持微笑，林宛如脸上的红晕却是一直都没有消散过。 “各位女同志们，不知不觉中，杨白衣同志又走在了咱们的前面。 虽然他比咱们优秀，这一点我必须要承认，但是我认为，咱们也不能落后杨白衣同志太多。 杨白衣同志和林宛如同志已经走到了一起，有了他们珠玉在前，咱们也应该迎头赶上。 有哪一位女同志想要结束孤军奋斗的生活，我可以牺牲一下，咱们都凑合凑合。 以后咱们也像韩队长和李雪嫂子一样，结成革命伴侣，也是一桩美事啊！” 董一鸣贼溜溜的目光，在女知青们身上一一扫过，渴望有人能给予他回应。 “董一鸣同志，我看你是做梦想屁吃。” “你还勉强凑合凑合，谁和你那么大的脸啊？” “这么想娶媳妇，刚才翠花婶在的时候，你就应该报名去当上门女婿啊！” “人不知自丑，马不知脸长，凭你也敢把自己和杨白衣同志放在一起比较。 你要能赶上杨白衣同志的一半，我们也能慎重的考虑一下。” 董一鸣的试探，引来了女知青的贴脸输出，把董一鸣打击的体无完肤，喷了个狗血淋头。 这几个男知青和杨白衣在一起，是他们的幸运，也是他们的悲哀。 幸运的是，杨白衣偶尔出一下手，大家都可以吃的满嘴流油。 不幸的是，女知青把杨白衣作为标杆，其他的男知青们，根本入不了她们的法眼。 刚才张辉被刘桂花吓得惊魂未定，现在董一鸣又被女知青们给喷自闭了。 一群人笑笑闹闹，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无形中给林宛如解了围。 “宛如姐姐，你是不是要成为小小的嫂子了？” 被窝里，杨小小窝在林宛如怀里。 “那小小愿不愿意宛如姐姐当你的嫂子啊？” 林宛如用手搂着杨小小肉嘟嘟的后背，轻声问道。 “愿意，小小喜欢宛如姐姐。” 下乡以后，林宛如很好的填补了杨小小缺失的母爱，小丫头对林宛如无比依赖。 ------------ 第 67章 小宝重病 杨白衣和林宛如的关系挑明以后，两人反而自在了不少。 不用再偷偷摸摸的暗送秋波，偶尔出现的亲昵举动，大家也都见怪不怪。 张春玲经过自我调整以后，也接受了现实，放过杨白衣，也放过了自己，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没用。 上工的时候，杨白衣会为林宛如分担大部分的农活，林宛如也会满含深情的替杨白衣拭去额头的汗水，引来崔金发他们的鬼哭狼嚎。 两人会结伴去河边洗衣服，会带着杨小小看看新房子的建设进度，杨白衣总能拿出新奇的零食，引来女知青的羡慕。 除了晚上各睡各的，杨白衣和林宛如相处的宛如一对夫妻。 时间悄然流逝，林宛如发现这几天杨小小的情绪有些低落。 “小小，你这几天是不是不太高兴啊？能不能告诉姐姐发生什么了吗？” 给小小洗完澡，林宛如一边给小丫头擦头发一边问道。 “宛如姐姐，小小也会死吗？” 杨小小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问道。 “傻丫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有大把的时光等着你去经历。” 林宛如捏了捏小小肉嘟嘟的小脸，感觉有些好笑。 小孩子有时候就是会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林宛如也没往心里去。 “可是二丫姐姐的弟弟小宝，今年才四岁呀！马上就要死了。” 杨小小的情绪有些低落。 “小宝怎么了？生病了吗？” 林宛如心里咯噔一下，小宝她是有印象的，以前天天跟着二丫找小小玩。 在林宛如的印象里，小宝很乖，总是笑眯眯的。 “嗯，小宝生了很严重的病，到卫生院也治不好，现在又回家了。 二丫姐姐的爹娘，怪二丫姐姐没有照顾好小宝，打二丫姐姐，还不给二丫姐姐饭吃，二丫姐姐好可怜啊！” 说着说着，杨小小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白衣，白衣。” 杨小小的哭声，哭的林宛如的心一揪一揪的疼。 林宛如抱起杨小小，从西厢房里走了出来。 “怎么了，哭的这么伤心。” 正在院子里给白菜浇水的杨白衣，抬起头问道。 林宛如把杨小小的话重复了一遍，杨小小窝在林宛如的脖子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二丫是杨小小最好的朋友，杨小小的眼泪里，更多的是同情和无力感吧！ 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二丫。 “小小乖，不要哭了，哥哥陪你去看看二丫和小宝好不好？” 杨白衣的空间里，储存了大量的药品，其中有不少的特效药。 好，我要把零食都给二丫姐姐带过去，二丫姐姐好可怜啊！” 二丫家里，头两胎都是女儿，好不容易生下了小宝，一家人宝贝的不得了。 二丫的母亲苗翠花，生小宝的时候伤了身体，以后很难再生产了，如果小宝出了意外，可能他们家就要绝后了。 “行，都带上，哥哥去拿零食和药，小小乖，不哭了啊！” 杨白衣回到正房，在柜子里鼓捣了一阵子，装模作样的用挎包装了几样东西。 现在没见到小宝，也不知道具体得了什么病，需要什么药物，反正有挎包做掩护，到时候再随机应变吧。 从林宛如手里接过小小，三人出了知青大院，朝着二丫家走去。 这段时间，杨小小几乎天天跟着一群小萝卜头在屯子里疯跑，所有小伙伴的家，杨小小都知道在什么地方。 在杨小小的指引下，三人来到一个破旧的院子前。 现在天已经擦黑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孤单的蜷缩在栅栏外。 “二丫姐姐，小小来看你了。” 杨小小挣扎着从杨白衣怀里滑了下来，跑到二丫身边。 “小小，你来了。” 二丫从地上站了起来。 短短几天，二丫眼窝深陷，头发杂乱，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伤痕。 “哥哥，你把零食带来了吗？” 杨小小拉着二丫脏兮兮的小手，回头对杨白衣喊道。 “带了，带了很多。” 杨白衣和林宛如急忙上前，从挎包里掏出许多东西。 绿豆糕，猪肉脯，饼干，桃酥，都是些顶饿的东西。 “二丫，吃点东西，吃完了大哥哥有话要问你。” 二丫感激的看了杨白衣一眼，接过东西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 林宛如不顾二丫身上的污渍，不断的给她顺着气。 一连吃了好多，二丫才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三人一眼，刚才顾不了那么多，她实在是太饿了。 “二丫，小宝现在怎么样了？” 杨白衣开口问道。 “丝毫不见好，越来越严重了，卫生院没有办法，不给治了。 我爹请了出马仙，出马仙说我们冲撞了仙家，仙家要索小宝的命。 出马仙连续做了好几天法，也没有任何效果。 我求出马仙，能不能让我替小宝死，出马仙说没有不行，仙家认准了小宝。 出马仙说，如果小宝能撑得过今天晚上，可能还有转机，如果撑不过去，也是他的命数。” 说着说着，二丫也放声大哭起来。 这几天，二丫承受的压力太大了，家人的责骂殴打，自己的自责愧疚，压的九岁的二丫喘不过气来。 “哭哭哭，哭什么哭，你弟弟还没死呢！都怪你这个赔钱货，如果我的小宝出了什么事情，我非打死你不可。” 一个刻薄尖锐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奶奶，都怪二丫没带好弟弟，如果弟弟出了什么事情，不用奶奶动手，我一定回去那边陪着小宝。” 虽然全家都偏心弟弟，但是小宝却非常懂事，从来不仗着家人的偏爱而欺负姐姐。 所以，二丫对弟弟没有任何不满，对弟弟的爱，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大娘，我懂一些医术，能进去看看小宝吗？” 杨白衣皱着眉头问道。 虽然他烦透了这个尖酸刻薄又偏心的老太婆，但是为了小宝和二丫，杨白衣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卫生院治不了，出马仙治不了，你这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老婆子我烦得很，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哪凉快你哪待着吧。” 老太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转身回了屋里。 ------------ 第 68章 治病 “二丫，你弟弟是什么症状？” 老太婆对自己这么抵触，二丫的爹娘也没有出屋，杨白衣只好先问一下二丫。 “小宝身上莫名其妙的起了很多红斑，然后肚子就开始胀痛，吃什么都吐。 身上忽冷忽热，冷起来要盖两床被子，热起来把衣服脱光还是喊热。 都怪我，都怪我没有看好弟弟。” 二丫又开始自责的哭了起来。 “二丫，前几天你们有没有去牛棚里玩过？” 听了二丫的描述，杨白衣心里大概有了数。 “去过，生产队有一头牛生病了，公社兽医站来了一个兽医给牛治病，我们就跟着去了。” 二丫回忆了一下说道。 “对，小小也去了。” 杨小小在一旁附和道。 “那就错不了了。” 杨白衣直接推门进了屋。 “你们怎么进来了？我不是说不让你们来吗？” 老太婆斜着三角眼说道。 杨白衣没有理会这个令人生厌的老太婆，借着屋外微弱的光线，杨白衣朝着炕上看去。 曾经特别爱笑的小宝，此时正脸色蜡黄的躺在炕上。 多日的病痛，折磨的他气若游丝，好像随时都会咽气一样。 一个中年汉子愁眉不展，满眼血丝，蹲在地上抽着烟袋。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炕沿，双眼红肿，这几天应该是流了很多眼泪。 这两个应该就是二丫的父母了。 “你是二丫的爹对吧，我听我妹妹说小宝生病了，正好我懂些医术，过来看看。” 杨白衣对蹲在地上的汉子说道。 “大兄弟，卫生院查不出病症，连王仙姑都没有办法，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不是陈大雷不相信杨白衣，实在是杨白衣太年轻了。 “陈大哥，让我看看又有什么打紧？反正小宝都这样了，再坏还能坏到哪去？” 杨白衣已经基本确定了小宝发病的原因，所以话语中带着自信。 “他爹，让杨白衣同志看看吧。” 炕沿上坐着的女人让出了位置，对于任何一个母亲来说，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愿意尝试。 “唉！想看你就看看吧，治病可不是打猎，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因为上次的傻狍子，杨白衣当众讲话，屯子里大多数社员都认识他。 杨白衣走到炕边，掀开了小宝身上的被子仔细看了看。 “小宝这是被蜱虫给咬了。” 杨白衣肯定的说道。 “蜱虫？蜱虫是什么虫？” 原本无精打采的陈大雷，一下子来了精神。 卫生院查不出病症，王仙姑含糊其辞，自打儿子病了以后，杨白衣是第一个下结论的人，这给了陈大雷一丝希望。 “蜱虫，又叫牛虱，牛鳖子，多寄生在牲口的毛发中。 我问过二丫，前几天孩子们如果牛棚，小宝应该是那时候被蜱虫给咬了。 嫂子，你把煤油灯点上，我把蜱虫取出来。” 杨白衣开始从挎包中取东西，镊子，橡胶手套，碘伏，消炎药，血清，炕上摆满了东西。 “好，大兄弟你等一下。” 李翠莲赶紧去点煤油灯。 煤油灯点上以后，杨白衣拨了拨灯芯，让煤油灯的火苗尽量大一些。 杨白衣带上橡胶手套，把小宝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 在小宝布满红斑的地方，用镊子取出三只吸满了鲜血的蜱虫。 杨白衣把蜱虫扔在地上，用脚把它们碾的粉碎。 用碘伏仔细的给小宝擦了一遍，又给他打了血清。 “行了，小宝应该没事了，等他醒了以后，喂他吃些消炎药，一天三次，一次两粒，三天就能根除。” 杨白衣轻舒了一口气。 幸亏小小说的及时，再拖下去，真的有可能会危及到小宝的生命。 “他爹，你听，小宝的呼吸均匀了许多，他真的见好了。” 李翠莲再一次流下了泪水，不过这次和前几天不同，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杨白衣同志，你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啊！如果小宝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一家子都活不下去了。” “杨白衣同志，多少钱？” 陈大雷在身上摸索着，却一分钱也没有掏出来。 王仙姑做了几天法，已经把陈家的家底给掏空了。 “陈大哥，小宝好了就行，我不要钱。” 杨白衣连忙说道。 “不要钱怎么行呢，这些药都是要花钱买的，你不挣钱可以，总不能让你赔钱吧？你等一下，我去大队长那里去借。” 陈大雷拔腿就要出门，被杨白衣一把拽了过来。 “我说不用就不用，二丫是我妹妹最好的朋友，对我妹妹一直都很照顾。 你要谢就谢二丫吧，是她的善因结下了善果。” 杨白衣不在乎这三瓜俩枣，提起二丫，是想让陈家善待这个善良的小姑娘，最起码以后不要苛待她。 “小伙子，真是太感谢你了，救了我们家小宝，就是救了老婆子的命啊！” 老太婆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刚才有多厌恶，现在就有多谄媚。 杨白衣冷淡的看了老太婆一眼，虽说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但是这个老太婆，杨白衣心里只有厌恶。 “二丫，跟大哥哥回去，让你宛如姐姐处理一下你身上的伤，再好好吃一顿饱饭。 这几天你没东西吃，没地方睡，怎么不去知青大院找小小呢？ 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好朋友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助的。” 杨白衣温声细语的抚慰着二丫，也借机点一下这偏心的一家。 “二丫，还疼不疼？” 李翠莲愧疚的问道。 虽然二丫身上的伤都是婆婆和自己男人打的，但是当时李翠莲并没有阻止。 不让二丫吃饭，晚上不让二丫回屋睡觉也都是婆婆的决定，但是当时李翠莲也没反对。 可能在她的心里，觉得小宝生病就是二丫没带好弟弟的原因吧！ “娘，二丫一点都不疼。” 不受待见的孩子，往往会养成讨好型人格。 对她释放一点善意，她都会特别高兴，甚至会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看你这一身伤，夏天又容易出汗，怎么会不疼呢？ 跟姐姐去知青大院吧，姐姐用碘伏给你擦一擦，要是发炎了就麻烦了。” 林宛如心疼的说道。 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完全理解不了重男轻女的家庭，也烦透了这种家庭。 ------------ 第69 章 陈百旺的请求 “杨白衣同志，是我们不对，平时对二丫管的确实严厉了一点，以后保证不会了。 我家还有几只鸡，我给你抓两只去，既然你不要钱，这两只鸡一定要带回去，不怕我良心上过意不去。” 陈大雷跑到院子里去抓鸡，因为天已经擦黑了，鸡都进了笼，陈大雷抓起来倒也不麻烦。 “盛情难却，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两只老母鸡，杨白衣倒也没有拒绝，救了他儿子的命，收点东西也让陈大雷心安一些。 就算是不要他家的老母鸡，下的鸡蛋恐怕也轮不到二丫吃吧？ 二丫终归还是跟着杨白衣一起回去了，对她娘说不疼，只是不想让酿担心而已，纵横交错的伤痕，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疼呢？ “等我几分钟。” 回去的路上，杨白衣把两只鸡交给林宛如，自己快速跑进山林，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两只野兔。 跟知青们关系处的不错，杨白衣做不出自己吃着让别人看着那种事情。 在前世，之所以杨白衣身边能聚拢那么多人，一来是他实力强横，能给大家提供庇护，二来就是杨白衣义薄云天，从不苛待手下。 “你也太快了点吧！” 杨白衣打猎的功夫，再一次刷新了林宛如的认知。 “男人太快了可不好，回去吧，我都饿坏了。” 杨白衣说了一句林宛如听不懂的话，带着三个小姑娘回了知青大院。 “回来了？咱们开饭吧。” 虽然大家上了一天工，也是又累又饿的，但是杨白衣没回来，没有一个人嚷着先吃饭。 “等一下再吃，金发，一鸣，你们把鸡和兔子收拾一下，咱们晚上吃肉。” 杨白衣扬了扬手里的战利品。 “杨白衣同志万岁。” 董一鸣欢呼一声赶紧去接杨白衣手里的鸡和兔子。 “董一鸣同志，你说话什么时候能过过脑子，万岁是随便乱喊的吗？ 你想进去是你的事，别连累了杨白衣同志。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撑到毕业下乡而没被逮进去的。” 崔金发抬脚朝着董一鸣屁股上踢了一下。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董一鸣也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林宛如把二丫带到西厢房，脱下满是补丁的衣服，在她破皮的地方，都用碘伏擦了一遍。 杨白衣在空间里找了一下，好不容易翻出一套相对朴素的衣服，交给林宛如让她给二丫换上。 “你这衣服是怎么买的？怎么大这么多？” 林宛如以为这是给杨小小买衣服买大了。 “下乡之前，我也不知道这边好不好买衣服，就在洛水市的百货大楼多买了一些。” 杨白衣随口扯了一个理由。 “杨白衣同志，看这鸡像是家养的啊！你在社员家里买的吗？ 这个钱不能让你自己掏，多少钱你直接从公账上拿吧。” 崔金发杀鸡的时候，明显发现这就是家养的土鸡，而不是山里的野鸡。 “也算我们一份。” 韩飞和张辉也跟着说道。 新知青的菜还没有长出来，这段时间大家一直是在一起吃的。 “不用了，刚才我给二丫的弟弟治病，这是二丫家里给的谢礼。” 杨白衣开口说道。 “好吧，谁让你是杨白衣呢，你会治病一点也不让我意外。” “现在有人告诉我，杨白衣同志会开飞机，我都不会意外。” 现在的知青大院，已经完全被杨白衣的全能和优秀所折服。 杨白衣笑了笑没有说话。 前世的杨白衣，在末世之前，毕业于哈工大，著名的国防七子之一，985和211双一流大学。 虽然他不会开战斗机，但是军用直升机他还是开过的。 今天的晚饭虽然吃的晚了一些，但是好饭不怕晚，才是永远的真香定律。 有了杨白衣带回来的野兔和土鸡，大家吃的异常满足。 第二天，杨白衣的神医之名，迅速在陈家屯传开了。 卫生院和出马仙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被杨白衣轻易解决。 昨天还气若游丝的小宝，今天已经跟着二丫出门玩耍了。 在屯子里上蹿下跳的小宝，就是一个无比醒目的活广告。 下午下工，大队长陈百旺，早已笑容满面的等在了知青大院门口。 “大队长，您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韩飞上前问道。 “没什么事，我来找一下杨白衣同志。” 知青们面面相觑，他们居然在大队长的目光中，看到了讨好和谄媚。 大队长是谁？那是陈家屯生产队的一把大哥，在陈家屯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表情。 “大队长，什么事还值得您亲自来一趟？” 杨白衣好奇的问道。 “陈大雷家的儿子小宝，是你给救活了对吗？” 虽然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但是陈百旺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陈家屯是一个山村，山高路陡，毒虫遍布，几乎每年都有社员出意外，陈家屯太需要一个村医了。 “是啊！怎么了？” 杨白衣对自己在陈家屯造成的轰动一无所知。 “杨白衣同志，你真是神医啊！镇上的卫生院连病因都查不出来，你直接就给治好了。 应社员们委托，我想请你出任咱们陈家屯的村医，你可以收取一定的药费和诊金，每天都是满工分，你看怎么样？” 生产队给出的条件相当优越，每天拿满工分不说，还允许杨白衣适当的赚取一些利润。 在共产主义的大前提下，这是很难想象的事情。 “大队长，我只是略懂一下医学，恐怕很难胜任啊！” 杨白衣心中雀跃，表面上却是表现的十分为难。 “白衣同志谦虚了，如果你是略懂，那卫生院那群大夫就是一窍不通了。” 陈百旺一个不轻不重的马屁拍了上去。 “可是我也没有行医资格证啊！” 杨白衣继续推辞道。 “什么证？生产队的赤脚医生，要什么证？你说的这个证我都没有听说过。 杨白衣同志，你就不要推辞了，就当可怜可怜咱们的社员，咱们陈家屯离镇上实在是太远了。” 陈百旺有些着急了。 “我当这个村医也不是不行，可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啊！特别是女社员，我行医也不太方便。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让林宛如同志当我的助手，生产队也给他出工分。” 杨白衣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么好的美差，杨白衣怎么能落下自己的红颜知己呢！ ------------ 第70 章 免费量血压 “行，这个主我还是能做的，我这就去大队部给你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以后咱们陈家屯，也有自己的医生了。” 大队长风风火火的走了，知青们都用羡慕的目光看向了林宛如。 “白衣，我什么也不会，让我当你的助手不是白拿工分吗？你跟大队长说说，我还是继续上工吧。” 林宛如被大家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懂就慢慢学呗，女社员生病了，我确实是不太方便，你这个岗位还是很有必要的。” 杨白衣一本正经的说道，完全不顾崔金发他们鄙视的目光。 第二天，杨白衣和林宛如就正式上班了。 得到消息又不用上工的老头老太太们，自发的围拢在大队部卫生室门口，好奇的向里边张望着。 虽然围观的人多，杨白衣的神医之名也早已传来，但是却没人真的进去看病。 一年到头挣得工分勉强糊口，社员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也都是咬牙硬挺着。 杨白衣实在无聊，想起了前世药店搞活动的场面。 前世有一句特别著名，也特别讽刺的话。 在巴西，每五公里一个足球场，在漂亮国，每五百米一个健身房，在华夏，每五百米三家大药房。 大药房多了，自然也会内卷起来，免费送鸡蛋，免费量血压，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送鸡蛋杨白衣肯定是不会搞得，虽然空间里有很多，但杨白衣也要注意年代特性。 那就给大爷大娘们降血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杨白衣把桌子搬到门口，让大爷大娘们排好队，说是要帮他们免费量血压。 “小伙子，怎么量？血压在哪呢？我没有血压啊！” 排在前面的老大爷，有些手足无措在身上摸了摸。 “大爷，血压在您的身体里，就是血液在流动中对血管的压力，您把手臂伸过来就可以了。” 杨白衣脖子上戴着听诊器，桌子上摆着血压计，一本正经的样子。 杨白衣把袖带缠在老大爷的胳膊上，用手握着打气囊开始打气。 “哎呦！哎呦哎呦！不行了小伙子，越来越紧了。” 对于未知的东西，老大爷表现的有些恐惧。 “大爷，别紧张，也别说话，一紧张就不准了，没事啊！” 杨白衣一边安慰着老大爷，一边紧紧的盯着指针。 “高压115，低压75，可以大爷，您的血压保持的很好，证明您很健康。” 杨白衣摘下听诊器，对老大爷说道。 “老杆子，咋样啊？降血压疼不疼？” 排在第二个的老大爷紧张的问道。 “不疼，一点也不疼，还挺有意思的，小伙子，在给我这个胳膊量一下。” 经过最初的紧张，发现自己没事后，老大爷对这次体验很满意，又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臂。 “大爷，左右手是一样的，量一个就可以了，您先让一让，后面的还等着呢。” “高压120，低压78，血压很正常，大爷的身体也很健康。” “高压110，低压69，大娘，您的血压有些偏低了，要注意多吃点肥肉。” “你这孩子，大娘我倒是想吃肥肉，你给我买去啊？” 大娘的话，逗的大家哈哈大笑，杨白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刚才进入角色了，太投入了，忘了现在的物资特别匮乏。 一连量了好多老人，血压只有低的没有高的，倒是不用担心心脑血管疾病。 三高原本就是富贵病，都是高油高盐引起的，现在填饱肚子都是问题，又怎么会得三高呢！ “小杨大夫，忙着呢！” 就在杨白衣给大爷大娘量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陈百旺搀扶着一个老大爷走了过来。 “大队长，我在给大爷大娘量血压呢，这位老大爷是什么情况啊？” 老大爷步履蹒跚，在陈百旺的搀扶下走的依然很艰难，看得出来，老大爷的腿脚不是很好。 “杨大夫，这是我父亲，为了我们几个孩子，操劳了一辈子，落下个腿疼的毛病，特别是天气不好的时候，更是疼得厉害。 前几年带我父亲去卫生院看过，说是风湿，根本就治不了，开了点止疼片就把我们打发回来了。 杨大夫，风湿你能治吗？” 在那个年代，卫生院说治不了，基本上就把这个病人给定性了。 本来陈百旺也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但是昨天小宝在杨白衣手里起死回生，又让陈百旺重新燃起了希望。 “老爷子，您先坐下，我帮您看一下。” 杨白衣和陈百旺扶着老爷子坐下，把他的裤腿往上拉了拉。 老爷子的关节早已肿胀变形，双腿应该已经饱受风湿性关节炎折磨许多年了。 “小毛病，贴副膏药就行了。” 前世地球末世的时候，已经是二三零零年了，医学早已发展到了一个极其发达的地步，攻克了许多难题。 杨白衣空间里最多的就是吃的东西还有各种药品，这些都是在末世生存的倚仗。 杨白衣来到后墙的柜子旁边，装模作样的翻找出两贴膏药。 点上酒精炉，把膏药在火上烤了一下，贴在了老爷子两个膝关节上。 “三哥，感觉怎么样？” 刚才还在排队量血压的老头问道。 “感觉暖烘烘的，波棱盖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 陈东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感觉灵巧了不少。 “老爷子，这三天别洗澡，别让膏药沾水，包你恢复如初，药到病除。” 杨白衣嘱咐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杨大夫有办法，杨大夫真不愧是神医啊！” 昨天的小宝，今天的陈东，杨白衣已经治好了两个卫生院都束手无策的病人。 “杨大夫，多少钱？” 陈百旺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外面裹着的赫然是一张大团结。 他认为，这么神奇的膏药，一定是杨白衣家的秘方，药材肯定都是相当珍贵的。 “大队长，膏药也都是有成本的，两副膏药您就拿十块钱吧。” 杨白衣报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价格。 “杨大夫，您可不能因为我是大队长就照顾我啊！十块钱够成本吗？” 自古以来，求医问药都不便宜，特别是得了疑难杂症，为了治病，倾家荡产卖房子卖地的大有人在。 “不会赔钱，我心里有数。” 在这个风湿无法根治的年代，自己的膏药可以说的上是无价之宝，但对杨白衣来说都是无本的生意。 ------------ 第71 章 神奇的膏药 “两块膏药就要十块钱，这也太贵了。” “老天爷啊！十块钱够我一家一个月的口粮了。” “还得是三哥呀！大儿子当了大队长，二儿子会盖房子，一般的家庭，还真看不起这个病。” …… 看热闹的老头老太太们议论纷纷，都说膏药有些太贵了。 “四叔，巧枝嫂子，咱们一个工大概四毛五分钱，一个月上满工的话，可以挣十三块五毛钱。 两副膏药十块钱，也就是说，一个人一个月的工分，就能治好困扰了我爹大半辈子的疑难杂症，这很贵吗？ 当然了，如果没有效果，一分钱我都觉得贵，只要能治病，多少钱都合适。” 不是陈百旺要替杨白衣说话，而是他觉得真的很便宜。 “杨大夫，林大夫，你们俩忙吧，我就带我爹先回去了。“ 陈百旺交了钱，扶起陈东出了卫生室回家了。 “膏药贵是贵，但效果也是真的好，我感觉三哥走路轻巧了不少。” “百旺说的有道理，我老头子也腿疼好多年了，我回家带他来看看。” “我嫂子是肩膀疼，不知道是不是大队长说的这个风湿，我去叫她过来。” …… 亲眼看到效果以后，大爷大娘们也都接受了大队长的说法，觉得也不是那么贵了。 一天时间，杨白衣卖出了七副膏药，赚了七十块钱。 送走了最后一个患者，杨白衣坐在椅子上喝茶。 “白衣，这个膏药还有吗？我也想要买两副。” 林宛如问道。 “有啊！你要这个干吗？” 杨白衣打量着林宛如笔直的双腿，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风湿的样子。 “往哪看呢？不是我，是我父亲上过朝鲜战场，留下了腿疼的毛病，我想寄到家里两副。” 杨白衣的眼神像是有钩子一样，看的林宛如有些不自在。 “哦，行，正好明天我要去医药公司拿药，咱们一起去。” 杨白衣意犹未尽的收回了目光。 “我的钱在知青大院的柜子里锁着呢，回去我再拿给你。” 见杨白衣不再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双腿，林宛如松了口气。 “不用给我钱，咱们两个还用分那么清楚吗？给老丈人用两副膏药，我还能收钱不成？“ 杨白衣笑眯眯的说道。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我父亲怎么就成了你老丈人了？” 林宛如扬起纤纤玉手，不轻不重的在杨白衣胳膊上打了一下。 “早晚的事，嘿嘿嘿～～” 怪不得后世的好多公司都不允许办公室恋情呢，谁还有心工作啊！ “不理你了，我先回去了，你别忘了锁门。” 林宛如逃也似的先跑开了。 杨白衣在门口贴了张纸，上面写着镇上拿药，关门一天。 找到大队长，让他开了张条子，盖上公章，杨白衣拿了条子回了知青大院。 回到知青大院，知青们还没有下工，林宛如在西厢房里写信。 杨小小也还没有回来，小丫头现在彻底玩疯了，不到吃饭时候，是不知道回家的。 杨白衣没有打扰林宛如，而是转身去了正房，拿出纸笔。 自己承诺到了目的地就给王奶奶写信报平安，现在已经到了快一个月了，也是时候写封信问候一下了。 在洛水市，可能也只有邻居王奶奶一家还会惦记自己兄妹吧。 也不知道杨家人，有没有到王奶奶家去闹，不过以刘根花的性格，应该会去吧。 关系再亲近，也不过是邻居而已，所以杨白衣没有写太多，只是报了个平安。 说自己和妹妹一切都好，让王奶奶不用挂念。 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上工的知青们下工回来了。 “杨白衣同志，写什么呢？” 为了尊重隐私，崔金发并没有不知轻重的上前，站在门口远远的问道。 “明天要去镇上医药公司拿药，顺便写封信回去。 你们谁要往家里写信？我可以帮你们寄出去。” 杨白衣吹干墨水，把信纸折了起来。 “一转眼咱们也来了半个月了，是该给家里写封信了。 杨白衣同志，明天我们能不能休息一天啊，顺便去镇上买点东西。” 董一鸣小心翼翼的问道。 第一天上工的时候，杨白衣对他们的态度很不满意，敲打训斥了他们。 然后他们就老老实实的上工，再也没说过要休息的话，以至于到现在也没有往家里写信。 “休整一下也行，只是不知道明天去镇上的牛车，能不能坐得下咱们这么多人。 要不这样吧，你们先写信，我去大队长那里问一下，看看明天去镇上的牛车能不能多派一辆。” 杨白衣重新回到大队部，陈百旺刚好还在，杨白衣就对大队长说起了这件事。 “这都不是事儿，明天我安排虎子和铁柱一起驾车去镇上，不会耽误杨大夫去拿药的。 这样吧，明天让两辆牛车跑个专线，直接去知青大院接你们去。” 今天老爷子用了杨白衣的膏药，风湿病已经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老爷子不再受病痛的折磨，陈百旺一家都特别高兴。 现在的杨白衣，在陈百旺面前特别有面子。 现在正是农闲时候，老黄牛闲着也是闲着，陈百旺当然不会把杨白衣的面子撂下。 杨白衣回去以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立马引来一阵欢呼。 “正好我的雪花膏用完了，代销点也没卖的，明天去供销社买一盒。” “明天我要买一双解放鞋，该说不说的，干农活是真费鞋啊！” “快点吃饭吧，吃完了饭还要往家里写信，我有好多话要对家人说。” ……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点上煤油灯和蜡烛，大家一人趴一个地方，开始给家里写信。 此时的知青，心里是自豪的，他们扛过了最初的不适应，经受住了考验。 面对繁重的农活，他们咬牙坚持了下来，中间一天也没有休息过。 “哥哥，你给王奶奶写信了没有？” 杨小小看到大家都在写信，只有哥哥没有写。 “我写好了，我对王奶奶说，小小特别乖，交了很多新新朋友，每天都很快乐。” 杨白衣宠溺的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 “哥哥，还要告诉小花，我很想她，等哥哥什么时候有了探亲假，我会回洛水市看她的。” 小花是杨小小第一个朋友，也是她曾经唯一的朋友，小丫头对小花还是很牵挂的。 “好，我给你加上。” ------------ 第 72章 逛街 第二天，知青们还在吃早饭，虎子和铁柱已经架着牛车来到了大院门外。 “虎子，铁柱，吃早饭了没有？要不要过来对付一口？” 杨白衣听到铃铛的声音，端着饭碗来到门口。 “杨大夫，我们吃过了，你们慢慢吃，不着急。” 昨天下午大队长专门交代过，今天的两辆牛车，只负责接送知青。 “杨白衣同志现在的面子真大啊！都混上专车接送了。” “现在整个生产队都在传，说杨白衣同志医术通神，比出马仙还要厉害。” “咱们今天也沾沾光，享受一下专车接送的待遇。“ …… 因为有虎子哥铁柱在外面等着，知青们明显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完了早饭，跟韩飞和张辉他们说了一声，就分别坐上了两辆牛车。 “坐好了。” 虎子把鞭子一甩，一声脆响，两头老黄牛迈开脚步，晃晃悠悠的朝前走去。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留下一路欢声笑语。 这是知青们第二次走这条乡间小道，与上次的心情大不相同。 上次在县城下了火车，被大解放拉到了青山镇，又从青山镇坐牛车到了陈家屯。 一路上越走越荒凉，大家的心情也越发沉重。 有对未来的忐忑，有对家乡的思念，有对农村生活的恐惧。 经过十几天的劳动，现在更多的是坦然和淡然，享受着休息日的欢愉。 有韩飞的帮助，还有杨白衣时不时打来的猎物，知青们觉得下乡插队，也没有回乡探亲的知青说的那么吓人。 牛车晃晃悠悠的来到青山镇，虎子和铁柱驾驶着牛车，走在镇上的街道。 镇上的建筑和陈家屯没有太大的差别，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道路比陈家屯更宽阔一些。 “杨大夫，咱们先去医药公司吧，先把正事办了，拿完了药，想去哪里我们再送你去。” 虎子非常客气的询问杨白衣的意见。 “好的。到了医药公司以后，你们找个地方等着就行了，买其他东西让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杨白衣看出的出来，几个女同志早已跃跃欲试了。 如果不是牛车一直在走，自己对镇上又不熟悉，估计早就跳下来了。 到了医药公司，杨白衣让林宛如看着点杨小小，别让小丫头乱跑，自己独自进了医药公司。 拿药的过程很顺利，工作人员看了看杨白衣手里的条子，就询问需要什么药品。 那个时代，干什么都离不开条子和介绍信。 “陈家屯生产队也有自己的村医了，国家鼓励生产队有自己的村医，社员们可以及时的就近治疗，也能给卫生院缓解压力。 同志，你们的村医怎么没有自己过来拿药啊？” 医药公司的工作人员热情的跟杨白衣攀谈起来。 “同志，我就是陈家屯生产队的村医。” 杨白衣知道自己太年轻，所以工作人员这么问，杨白衣也不觉得自己受了什么冒犯。 “哎呀！不好意思，你实在是太年轻了，同志，你都需要什么药品啊？” 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了杨白衣一眼，虽然他不相信这么年轻的人，会有多高明的医术，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的医疗水平就这样，医学院又停止了招生，医护人员非常短缺，稍微有点医学知识的人，都进了医院或者卫生院。 生产队里的村医，你又能做多高的要求呢！ “同志，你帮我拿一些常见的感冒药，消炎药，镇痛药，纱布，医用胶带，医用酒精就可以了。” 杨白衣随口回答道。 到这里拿药，本来就是一个幌子，自己的医术自己知道，全靠空间里先进的特效药撑着呢。 “行，你稍等一下。” 工作人员起身，到后面开始给杨白衣准备药品。 “同志，一个生产队一个月只能领这么多药品，再领就要等下个月以后了。” 工作人员把少量药品摆在柜台上。 “行，你帮我算一下多少钱吧！” 计划经济，什么都是定量的，能给点就行，杨白衣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共是七块六毛四分钱。” 算珠一阵劈啪作响，工作人员很快算出了药品的价值。 杨白衣付了钱，告别工作人员，拿着药品走出了医药公司。 “行了，药拿完了，咱们现在去供销社吧。” 杨白衣把装药的袋子，放在了牛车上。 “杨大夫，真的不用我们跟着吗？” 虎子不放心的问道。 “不用不用，找不到地方我们会打听的。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们要好好的逛一逛。” 何莹莹摆手道。 逛街购物，主要体现在逛上，买什么东西，买不买东西反而不重要。 虽然青山镇并不繁华，跟屯子里差别并不大，但总归是个新鲜地方啊！ 一行人告别虎子和铁柱，开始在镇上逛了起来。 一群人也没急着问路反正镇上就两条街道，时间上也充裕的很，逛遍了总能找到。 “杨白衣同志，正好到了邮局，咱们先把信邮寄出去吧？” 周凤英指着路边的邮局说道。 “行，把正事办完了，再说买东西的事情。” 买了信封和邮票，知青们把对家人的思念邮寄了出去。 出了邮局继续逛，一群人终于来到了供销社。 大家各自选着要购买的东西，杨白衣则是有些无聊的打量着供销社的商品。 前世二三零零年的灵魂，再回来看七零年的商品，怎么可能提的起兴趣呢？ “小小，想吃什么，姐姐给你买。” 张春玲满面笑容的蹲在杨小小面前。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长相和出身和林宛如比起来并不占优势，但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林宛如拿捏住了杨小小，这个杨白衣唯一的亲人。 如果自己和杨小小把关系处理好了，很有可能会取而代之，自己也有可能和杨白衣待在医务室，而不是天天上工。 “谢谢姐姐，我什么都不要。” 镇上的供销社能有什么好东西，杨小小看了一圈，连大白兔奶糖都没有。 “别跟姐姐客气，姐姐给你买一斤桃酥怎么样？又香又甜，可好吃了。” 张春玲以为小丫头是不好意思。 “春玲姐姐，我真的不要，这里的东西没有哥哥买的好吃。” 说完之后，杨小小也退到人群后面，拉住杨白衣的大手，站在哥哥身边。 ------------ 第 73章 青山镇黑市 “同志，我的鸡蛋个顶个的大，攒了半个月才攒了这三十个鸡蛋，价钱能不能稍微贵一点。” 一个挎着篮子的农妇，引起了杨白衣的兴趣。 “不论个大个小，三分钱一个，要卖你就留下，不卖你就拿走。 不要在这里啰里吧嗦的，影响了别人买东西。” 售货员一脸的不耐烦。 “那我不卖了。” 犹豫了一下，农妇到底没舍得卖给供销社，她们家的油盐酱醋，全靠着家里的几只老母鸡呢。 “没有卖个供销社，这位老嫂子肯定也不会重新带回家，大概率会冒险去黑市碰碰运气。” 杨白衣灵机一动。 黑市，特殊年代特有的产物，杨白衣对黑市很感兴趣。 心神一动，一根小小的绿芽，粘在了农妇的背后。 杨白衣一边等着大家买东西，一边和那根小草共享视角。 中年农妇并没有在镇上多做停留，而是径直朝镇子外面走去。 难道是我猜错了？不应该啊！这么多鸡蛋，难道她舍得吃了？ 直到农妇走进距离镇子不远的小树林，里面的情形才验证了杨白衣的猜测。 在这片小树林里，聚集了不少人，零零散散的摆着各种摊位。 有蘑菇木耳这种山货，有棒子面高粱米这种粗粮，还有卖野兔山鸡这种小型野味的。 农妇随便找了个地方，把篮子上面蒙着的布掀开，马上就有人围了上来。 在这个年代，鸡蛋也算得上为数不多的补品了，主要是它比野兔山鸡之类的肉食要便宜的多。 很快，农妇的鸡蛋就以每个五分钱的价格成交了。 杨白衣收回了目光，这个黑市规模太小了，不值得自己光顾。 青山镇，说到底还是农村，镇上也没有厂矿，镇上的居民也是以务农为主。 这里的出货量太小了，杨白衣看不上，懒得插手。 看来想在黑市赚钱，最起码也要到县城以上的地方。 “白衣，想什么呢？” 林宛如买好东西，来到杨白衣身边， “哦！没想什么，都买好了吗？” 杨白衣收回心神，看向林宛如手里买的东西。 “买好了，给小小买了点扎头发的头花和皮筋，还有两双鞋子，小小这段时间跟着二丫她们跑野了，小鞋子整天脏兮兮的。 还给小小买了一身秋衣秋裤，过几天晚上就凉了，正好能穿。” 林宛如滔滔不绝的跟杨白衣说着，丝毫没有发现杨白衣的眼神越来越柔软。 “你这么看着我干吗？我脸上有花吗？” 林宛如抬起头，正好对上杨白衣的目光。 “不，你比花儿更好看，宛如，你买的都是小小的东西，你自己不需要什么吗？” 杨白衣问道。 “贫嘴，这么多人在呢！我从家里带的多，暂时不需要什么。” 林宛如被杨白衣突然起来的情话，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过几天我抽时间去趟县里，给你和小小置办点秋天穿的衣服。” 虽然物资都在空间里放着呢，但是杨白衣需要一个由头拿出来。 不出远门，一味的从箱子里拿东西，时间长了肯定露馅。 “给小小买就行了，小小正在长个子，一年一个样子。 我都不长个子了，一件衣服可以穿好几年，没必要浪费。” 林宛如说道。 “好了好了，我都要酸死了，你们两个没人的时候，想怎么腻乎怎么腻乎。 东西都买好了，咱们吃吃了饭再回去，还是现在回去啊？” 何莹莹提着买的东西，打断了两人亲昵的对话。 “杨白衣同志，要不咱们吃了饭再回去吧，自从来到陈家屯，肉是吃过几次，但是还没有吃过细粮呢！” 董一鸣苦大仇深的说道。 “是啊！要不咱们吃碗面条再回去吧！” “我不要吃面条，我要吃包子，要肉馅的。” 范进边说边咽了咽口水。 “行，那就吃完了饭再回去，咱们现在去找虎子和铁柱吧，人家把咱们送过来，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 杨白衣采纳了大家的建议，决定在国营食堂吃一顿。 “杨大夫，你们去吃饭吧，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们就行了。 来的时候大队长都交代了，你们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很可能会吃了饭再回去，我们已经带干粮了。” 虎子拍了拍鼓鼓的干粮袋子，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一起去吧，你们在外面啃窝头，我们吃的也不踏实。” 杨白衣不由分说，一手拉着一个人就要往前走。 “杨大夫，我们没带钱票，我们真的吃点干粮就行了。” 虎子的脸有些红，长这么大，他还没有去国营食堂吃过饭。 “今天这顿算我的，不要跟我客气，以后要麻烦你们的地方还多着呢。” 杨白衣没有给两人再拒绝的机会，拉着人就进了国营食堂。 此时的国营食堂并没有顾客，服务员坐在椅子上打着盹。 国营食堂的墙上挂着个小黑板，黑板上写着今日供应：馒头，包子，肉丝面，青菜面，红烧肉，熘肉段，猪肉炖粉条。 “真够丰盛的，想不到镇上的国营食堂居然有这么多饭菜供应。 杨白衣同志，要不咱们点几个菜吧，大家兑钱吃一顿好的。” “就是，杨白衣同志，咱们又不是天天吃，偶尔吃一顿也不算腐败。” 刚才大家还说吃碗面条，吃个包子就满足了，可是看到墙上的菜单，大家瞬间就改了主意。 “行，那咱们就奢侈一回，回去了都好好干活啊！” 杨白衣当然不会坏了大家的兴致，很爽快的找服务员点菜。 “同志，红烧肉，熘肉段，猪肉炖粉条各来两份，再炒几个素菜。” 杨白衣从兜里掏出一叠钱票。 “点这么多吃的完吗？年轻人不能贪图享受，要知道现在还有很多兄弟姐妹吃不饱饭。” 服务员没有表现的很热情，反而有些不太高兴。 “我们又不是不付钱，怎么点你怎么上就行了，吃个饭还要听你教训，本来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破坏了，真是晦气。” 范建第一个站了出来。 范建本来就是的刺头，要不然也不会在火车上跟杨白衣发生矛盾。 这些天只不过是被杨白衣所折服，收起了自己的锋芒罢了。 没想到吃个饭还要被服务员教训，范建当时就不乐意了。 ------------ 第 74章 国营食堂发生矛盾 “小瘪犊子，老娘说你几句你还不乐意了？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泼辣的服务员丝毫不怵，话语里带着威胁。 “怎么？不是本地人你还能把他们怎么滴？臭老娘们你跟谁俩晒脸呢？” 虎子和铁柱越众而出，站在知青们的前面。 现在杨大夫可是大队长的宝贝疙瘩，如果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去了大队长还不把他们俩的皮给扒了。 “翠花，怎么了？咋还吵起来了？”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汉子，提着刀从后厨里冲了出来。 “五哥，他们仗着人多欺负我。” 刚才还泼辣无比的服务员，看到高大威猛的中年厨子，顿时变得娇弱无比，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们干什么？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们也好意思？ 这是吃饭的地方，不是你们撒泼耍横的地方。 要是吃饭就好好吃饭，如果你们是想找麻烦的话，我手里的刀可不长眼睛。” 胖厨师听到服务员娇滴滴的声音，整个骨头都酥掉了。 随即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无条件的站在了服务员的一方，大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架势。 “死胖子，你轻点得瑟吧，小心把荤油甩出来，你以为小爷是吓大的呀！” 虎子和铁柱一人拿起一张长条凳，一左一右拉开架势。 两方都是话赶话，越说越不客气，战事一触即发。 “住手，怎么了这是？” 一个中年男人，从国营食堂的后门走了进来。 “赵主任，有人来闹事，您快点去报治安队。” 此时的服务员，早已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气焰，被眼前的场面吓得瑟瑟发抖。 以前过来吃饭的人，不管自己的态度如何，都没人敢在国营食堂呲牙，今天怎么碰到这么一群生瓜蛋子。 “几位同志，这是怎么了？这里是国营单位，你们冷静一下，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赵主任第一时间想要控制局面，如果在国营食堂打起来，不管怨谁，他作为主任，少不了他的责任。 “虎子，铁柱，把等着放下来，有理不怕讲，有什么事情说开了就好啦！” 杨白衣也出声安抚两个小伙。 “老五，把刀交给我，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赵主任从老五手里把菜单要了过来，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同志们，听你们的口音，应该是下乡插队的知青吧？怎么吵起来了，能跟我说说吗？” 赵主任并没有先问自己人，而是先问起了杨白衣。 “赵主任，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们今天到镇上办点事情，赶上饭点了，就打算吃了饭再回去。 我们点了菜，不知道为什么，服务员嫌我们点的菜多，阴阳怪气的说我们浪费，态度上不算太友好。 我的这个伙伴，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两个人就在语言上产生了矛盾。 本来吵几句嘴，也没什么大事，谁知道这位厨师同志，拿着菜刀就冲出来了，后面的赵主任都看到了。” 杨白衣没有添油加醋，而是把事实给叙述了一遍。 “胡静，这是你第几次跟顾客发生矛盾了？我说过你几次了？你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是吧？” 赵主任呵斥道。 “赵主任，你听我解释，不能只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啊！ 我看他们点的菜太多，红烧肉和熘肉段都点的双份的，跟组织上艰苦朴素的作风要求严重不符。 我说他们几句，也没什么问题吧？我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啊！ 谁知道他们不识好歹，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铺张浪费的错误，还跟我吵了起来。” 胡静胡搅蛮缠的说道。 “你只看我们点了几道菜，怎么不数一下我们几个人？评论两个人一盘菜，这算多吗？ 再说了，什么叫浪费？点了吃不完叫浪费，你知道我们吃不完吗？ 你光是说这几句话，其实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可是你当时尖酸的语气，再配上你那刻薄的表情，怎么也谈不上善意的提醒吧？” 林宛如勇敢的站在杨白衣身边。 跟一个老女人吵架，林宛如怕杨白衣吃亏。 “我语气怎么了？我表情怎么了？我天生就这样，又不是针对你们。 你们过来吃个饭，怎么滴？我还得给你们磕一个呗？” 服务员泼妇本色尽显，继续胡搅蛮缠。 “赵主任，你看，刚才就是这副嘴脸，谁看了能吃得下饭？ 我们吃饭，又不是不给钱票，凭什么还要看她的脸色？受这份窝囊气。” 林宛如指着服务员对赵主任说道。 “赵主任，我认为国营食堂的创办，是为了更好的服务百姓。 工作人员不能因为捧上了国家的铁饭碗，就觉得自己处处高人一等，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为人民服务，不应该只体现在口号上，而是应该落实在行动上。” 杨白衣看赵主任从头至尾的态度都很不错，就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是是是，知青同志们，你们提的建议很有道理，我们一定虚心接受。 胡静，你的工作态度确实有很大问题，现在我要求你跟知青同志们道歉。” 赵主任严肃的看向胡静。 “我没有错，更不会道歉，赵主任，如果你要以权力来压我，我就去县里告你。” 胡静有恃无恐的说道。 她的姐夫在县革委会工作，有姐夫给自己撑腰，胡静根本没有把赵主任放在眼里。 “很好，你的工作表现我都有记录，不用你告我，我也会去县里说道说道。” 赵主任早已受够了胡静这个关系户，干啥啥不行，整天瞪着眼就等着跟顾客吵架。 “同志们，实在不好意思，我代表国营食堂给大家道歉。 你们想要吃点什么？我招呼后厨马上给你们做。” 赵主任温和的问道。 “赵主任，我们现在没心情也没胃口吃饭了，现在我们就要回屯子了。” 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中，杨白衣拉着妹妹就出了国营食堂。 “杨白衣同志，不好意思，我没压住脾气，又给大家惹麻烦了，害的大家也没能吃上饭。” 范建充满歉意的说道。 “没事的，这件事还真不能怪你，是服务员的问题。” 杨白衣并没有怪范建。 ------------ 第 75章 潜规则 “杨白衣同志，咱们真的不吃了吗？” 崔金发跟在后面问道。 “回去再吃吧，我去山上转一圈，看看能不能打几只兔子。” “为什么呀？我看赵主任的态度还是挺好的，咱们应该给人家一个机会。” 何莹莹不解的问道。 她感觉杨白衣平时挺温和的，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不在国营食堂吃饭。 “赵主任说话做事都没毛病，但是掌勺做饭的可不是他。 那个满脸横肉的厨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我可不想吃加了料的饭菜。” 杨白衣在前世时，这种新闻看多了，以至于大家都总结出了经验。 如果饭菜做的有问题，或者有卫生问题，不要犹豫，一定要坚决的退掉，千万不能换菜或者重做。 “不能吧？难道他们会咱们下蒙汗药不成？” 董一鸣一脸震惊的问道。 “我看你是话本看多了，加料不是只能加蒙汗药，厨子往菜里吐口口水，擤一把鼻涕，扒拉扒拉，你能看出来吗？” 杨白衣斜了董一鸣一眼。 “杨白衣同志，别说了，你说的我直反胃。” 何莹莹苦着一张小脸，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本来想着能好好吃一顿细粮，却被这个老娘们给搅和了，真败兴。” 崔金发叹了口气说道。 “好了，想吃细粮有什么难的，大家都想吃吗？没人反对的话，咱们去供销社买点细粮回去自己做不就行了吗？ 蒸馒头，看病，擀面条，包饺子，什么都难不倒我们万能的女同志。” 周凤英颇为自得的说道。 “对呀！咱们去买点白面，自己蒸馒头吃不香吗？不比国营食堂的便宜吗？” “我支持买白面，最好再买点大米，我喜欢吃大米饭。” …… 大家手里都握着安置款，都不心疼这点吃的。 于是，大家又一次来到供销社，拿出钱票买了大米白面，坐上牛车开始返程。 “杨白衣同志，我始终搞不懂，咱们点菜多不是好事吗？那个老娘们为什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虽然她是铁饭碗，卖多卖少都不耽误她拿工资，但是应该卖的越多越好啊！ 卖的多，成绩好，年底说不定还能评个先进工作者啥的。” 坐在牛车上，崔金发忍不住问道。 “这个道理很简单啊！现在天这么热，卖不完的菜当天就要处理掉，不然很容易变质。 崔金发同志，你说，每天剩的菜会扔掉吗？” 杨白衣看着崔金发，到底是刚毕业的学生，没有在社会上历练，就直接下乡插队了，思想还真是单纯啊！ “当然不会，他们怎么舍得扔掉呢，当然是要想办法解决掉。 所以，国营食堂的人，会直接分掉对不对？” 崔金发猛然惊醒，调门都提了一个八度。 “你以为呢？虽然我家里没人在国营食堂工作，但是我小姨在供销社上门，里面的门道多着呢。 就拿布料来说吧，供销社的布料都是随机分配的，有时候难免会有瑕疵布。 比如说印花有毛病，或者因为运输和保存不善，导致布料脏了，卖肯定是卖不成了，供销社就会内部消化。 我小姨还们我说，她有的同事，家里缺什么东西，又不舍得买，就会故意把好的商品弄一点小毛病出来。 只要平时的人缘还可以，做的又不是做的太过分，同事们没人会说什么，领导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凤英小声的说道。 “对，就是这么个道理，国营食堂也是一样的。 只要晚上卖不完，他们就会以很低的价格，分掉平时不舍得吃的荤菜。” 杨白衣说道。 “真是太过分了，虎子掉头，我要去公社举报他们。” 范建又热血上头了。 “算了，行业的潜规则罢了，你以为领导真的不知道吗？ 在你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不要总想着去改变这个社会，那样你会碰的头破血流的。 凡事不要冲动，仅凭一腔热血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杨白衣并没有让这个愣头青胡来，让虎子继续驾车往回走。 不是杨白衣冷漠，更不是他麻木不仁，没有社会责任感。 而是杨白衣知道，这是时代的产物，随着时代的发展，什么都不用做，他们就会自动退出历史的舞台。 改革的东风吹遍神州大地以后，各种民营企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大量的国企会轰然倒下。 固步自封，不知变通的国营单位，会成批成批的被历史所淘汰。 牛车晃晃悠悠的回到陈家屯，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一点钟。 虎子和铁柱把大家送到知青大院，婉拒了知青们的留饭，驾着牛车去了牛棚。 “你们怎么这个点回来了？早知道你们要回来吃饭，我就把饭给你们做出来了。” 正在院子里洗碗的李雪，站起身问道。 “别提了嫂子，原本我们还真准备在国营食堂吃一顿，结果碰到一个老女人，我们跟她吵了一架就回来了。” 李媛和周凤英来到李雪身边，把在国营食堂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你们准备做饭吧，我去山上转一圈，碰碰运气。” 难的今天大家都休息。又买了细粮，杨白衣准备给大家添一道荤菜。 “杨白衣同志，用帮忙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董一鸣自告奋勇，跃跃欲试。 “还是不用了，你没有经验，只能帮倒忙，我自己去就行了。” 杨白衣的手段，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杨白衣在山上晃悠了一圈，有木系异能在身，威虎山就像是杨白衣的养殖场一样，想吃什么就可以猎到什么。 为了避免麻烦，杨白衣并没有对大型猎物下手，而是抓了两只猪獾。 今天买了白面，杨白衣有点馋饺子了，野兔的肉太瘦，不适合包饺子，猪獾肥瘦相间，包饺子正合适。 杨白衣把两只猪獾放到背篓里，为了掩人耳目，上面还盖着一层干草。 “同志们，上午咱们先对付一口，反正下午大家也不打算上工了，干脆咱们包饺子吧？” 杨白衣从背篓里拿出两只猪獾，跟大家商量道 “好啊！咱们现在有白面有肉，不包饺子可惜了。” “包饺子好啊！大家都可以参与进来，说说笑笑的就把活干了。”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第 76章 深夜出诊 “小雪，下午你就别上工了，把咱们的白面也拿出来，跟大家一起包饺子吧。” 早上韩飞就想让李雪休息，跟着大家一起去镇上转转，可是李雪并没有去。 说是没什么要买的，还不如多挣几个工分来的实在，也好为以后生孩子做准备。 上次李雪跟林宛如聊完以后，就决定在生孩子这个问题上要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能一味地听韩飞的。 韩飞一直觉得现在生孩子，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是让孩子跟着自己受苦。 如果一辈子无法回城，难道一辈子都不要孩子了吗？ “行，一会儿我就把白面拿过来。” 这次李雪倒是没有坚持一定要上工，人家新知青买了白面，杨白衣又打了猪獾，哪怕自己的日子过得再紧吧，也不能什么也不拿，觍着脸吃白食吧？ “我们没有白面，晚上的酒算我们的，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张辉代表他们四个说道。 “嫂子，我们买的白面足够包饺子了，你们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我们不也一直吃你们种的菜吗？” 杨白衣知道老知青过得有些紧张，不打算让他们在拿东西了。 “那可不行，在农村，就这些菜最不值钱了，如果不用我们的白面，晚上咱们还是分开吃吧。” 韩飞和李雪也有自己的坚持，过得穷不是一味占人便宜的理由。 中午大家随便对付了一口，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有人处理猪獾，有人到菜地里摘了不少豆角，有人和面，为了晚上的饺子，大家充满了干劲。 人多力量大，在韩飞他们还没有下工的时候，大家就早早的包好了饺子，就等着下锅了。 张辉他们下工的时候，一人手里拎着一瓶白酒，步伐轻快的回了知青大院。 以往过年杀年猪的时候，知青们也分不了几两肉，还要去镇上再买一点，才能凑合着包一顿饺子。 自从杨白衣来了以后，不能说吃肉自由吧，但是隔三差五的总能吃到。 晚上，大家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着饺子，喝着小酒，心里美滋滋的。 接下来的几天，杨白衣老老实实的待在医务室，帮社员们看看病，闲暇之余和林宛如腻歪腻歪，日子过得倒也十分惬意。 “杨大夫，醒一醒，救命啊！” “大哥哥，快开门，我弟弟烧晕过去了。” 深夜，一阵急促的叫门声，划破了陈家屯的寂静。 杨白衣从睡梦中醒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通过栅栏旁的小草观察外面的情况。 是狗蛋和一个神情焦急的男社员在外面不停的叫喊。 “杨白衣同志，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喊你？” 大家都被喊声惊醒。 “嗯，应该是有人生病了，我出去看一下，你们继续睡吧。” 杨白衣让大家继续睡觉，自己开门出了正房。 “狗蛋，怎么了？” 杨白衣提着药箱来到院子里。 “大哥哥，我弟弟发高烧，烧迷糊了，你快去看一下吧。” 狗蛋看到杨白衣，紧张的情绪才没有那么激动。 “杨大夫，我是狗蛋他爹，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了又把你叫起来。” 一旁的汉子有些局促的说道。 “这个时候就别说客套话了，咱们赶紧去看看孩子吧，狗蛋快点带路。” 杨白衣拉着狗蛋就往前走，小孩子已经高烧晕厥了，杨白衣不敢耽搁。 在狗蛋的带领下，杨白衣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一个农家小院，偏房的房间里亮着昏暗的灯光。 “娘，大哥哥来了。” 狗蛋一把推开房门，对着房间里喊了一声。 借着昏暗的灯光，杨白衣看见炕上躺着一个小孩子。 一个妇人正站在旁边，不停的用湿毛巾擦拭着孩子的身体，两个老人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 “杨大夫，你快看看我小孙子这是怎么了？” 狗蛋的奶奶李秀莲焦急的说道。 “大娘，您先别着急，我先看看孩子。” 杨白衣来到炕边，看到狗蛋的弟弟也就两三岁的样子，满脸赤红，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胡话，小小的身体时不时的抽搐着。 “什么时候开始烧的？怎么现在才去喊我？” 杨白衣先是把温度计放在孩子的腋下，抬起头问道。 孩子已经烧的痉挛了，绝对不是刚刚才发烧的。 “有两三天了吧，不过都是低烧，今天晚上才突然严重的。” 狗蛋他爹陈峰想了想说道。 “你们也太大意了，小孩子免疫力低，发烧感冒都有可能会引起其他的重大疾病，可不敢马虎大意。” 杨白衣只是提醒了一下，也没有过多责怪，这个时代的孩子，远没有后世金贵，基本上都处于散养的状态。 家庭条件贫穷，医疗条件落后，家家户户都有好几个孩子，能娇贵到哪去？ 普通的发烧感冒，一般都是硬挺着。 “都快四十一度了，要赶快退烧，不然孩子非烧坏了不可。” 杨白衣看了一下温度计，赶紧打开药箱配药。 用注射器把退烧特效药打进孩子的身体以后，杨白衣开始用酒精给孩子进行物理降温。 特效药很快起了作用，再配上杨白衣不停的给孩子进行物理降温，孩子的体表温度很快降了下来。 “娘，臭蛋好热。” 狗蛋的弟弟迷迷糊糊的醒来。 “醒了，醒了，臭蛋，你吓死奶奶了。” 看到小孙子醒了过来，李秀莲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这个老婆子，孩子醒了是好事，你哭个啥啊！” 陈老歪嘴里训斥着老伴，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压不住。 “孩子应该没事了，我再给你开点药，用温水冲服，一天一次，三天后就能痊愈。” 杨白衣拿出几包冲剂，撕开后倒了出来，用纸包好递给狗蛋的母亲张桂琴。 杨白衣又把感冒冲剂的包装袋放回了药箱，上面有生产日期，可不敢乱扔。 “谢谢杨大夫，您真是神医啊！多少钱？我给您拿。” 李秀莲拉着杨白衣的手，不停的感谢着。 “您给我五毛钱吧。” 空间里堆积着大量的药品，杨白衣只是象征性的收几毛钱，他从来也没指望着这个发财。 ------------ 第 77章 房子完工 “杨大夫，打扰您休息了，我送您回去吧，回去还能再睡一会儿。” 小儿子醒了过来，陈峰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不用，白天还要上工，你们赶快休息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拒绝了陈峰的好意，杨白衣又回去睡了一个回笼觉。 第二天中午，李秀莲炖了几个荷包蛋送到了医务室。 “大娘，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能要，快拿回去让臭蛋和狗蛋他们吃吧。” 杨白衣知道这几个鸡蛋，对于一个七十年代的农户家意味着什么。 平日里农户们是不舍得吃的，鸡蛋在农村是相当于货币一样的东西，是可以拿到供销社换东西的。 “杨大夫，昨天晚上你救了我小孙子的命，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养了几只鸡，存了点鸡蛋，杨大夫不要嫌弃。” 李秀莲固执的端着盆子，杨白衣不收下她就一直举着。 “大娘，您听我说，我是陈家屯生产队的村医，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都是我应该做的。 再说了，我不是收了你们五毛钱的药钱了吗？咱们已经两清了。” 自己又不缺这口吃的，杨白衣当然不愿意接受李秀莲的荷包蛋。 “杨大夫，您收那点钱，是对我们的照顾，这点老婆子懂，到哪里五毛钱也抓不来救命的药。” 李秀莲的感激溢于言表，说着说着眼眶就泛红了。 昨天晚上的情形，李秀莲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小孙子，眼瞅着就不行了，如果放在以前，屯子里没有村医的时候，小孙子肯定就没救了。 “大娘，您把荷包蛋给我吧，回头我一定让白衣吃了，下午再把碗给您送过去。” 眼看着两人僵持不下，林宛如在一旁开口道。 “行，多俊的大姑娘啊！等你和杨大夫结婚的时候，老婆子一定给你们封个大红包。” 经过刘桂花的宣传，屯子里的老太太们大多都知道，盖房子的杨知青已经有对象了，大家就别惦记着了。 李秀莲放下荷包蛋，乐呵呵的去了陈家屯情报交流中心。 随着李秀莲绘声绘色的宣传，杨白衣的医术又一次响彻陈家屯。 “宛如，你怎么让老太太把荷包蛋留下了？这几个鸡蛋对他们来说，可能是家里最珍贵的东西了，咱们收下不合适。” 杨白衣看着桌子上的荷包蛋，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看看老太太那个样子，你不收下她是不会罢休的。 既然推辞不掉，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收下呢。 等还碗的时候，你去山上转转，如果能打到野兔山鸡什么的，就提过去给小病号补补身体，就当你回礼了。 这样都不缺礼数，一举两得的事情。” 林宛如解释道。 “你说得对，就这么办，这几个荷包蛋你在这里吃了吧，你吃完了咱们再回去。” 杨白衣不得不承认，林宛如说的确实不失为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咱们一起吃。” 杨小小不知道又跑哪里玩去了，杨白衣和林宛如就这么没羞没臊的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几个荷包蛋。 晚上杨白衣去送碗的时候，从空间里拿了一只以前储存的野兔，除了没有呼吸，还是很新鲜，就像是刚打的一样。 “狗蛋在家吗？” 杨白衣站在狗蛋家的院子里，整个院子漆黑一片，只有堂屋里透出昏暗的灯光。 这在那个年代很常见，到了晚上，一家人会在一个房间里聊天或者做针线活，这样可以节省煤油。 “是大哥哥来了。” “听着确实是杨大夫的声音。” 正房里一阵手忙脚乱，陈峰一家迎了出来。 “杨大夫来了，快屋里请。” 一家人簇拥着杨白衣进了堂屋，才看到杨白衣手里提着的兔子。 “今天在山上打了两只野兔，拿了一只过来给孩子们解解馋，臭蛋的身体也要补一补。” 杨白衣把野兔和碗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杨大夫，使不得，使不得啊！你救了臭蛋的命，就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怎么能要你的野兔呢。” 狗蛋的爷爷陈老歪，两只手摆的飞快，浑身上下都在拒绝。 “大爷，今天中午大娘给我送荷包蛋，我也没有拒绝，这是礼尚往来。 臭蛋的情况怎么样？今天白天有没有反复？” 杨白衣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转而问起了臭蛋的情况。 “没有，臭蛋彻底好了，今天晚上喝了一大碗大碴子粥，胃口老好了。” 在陈家纯朴的认知里，只要孩子不耽误吃饭，那就是彻底好了。 “那就好，以后可要注意了，孩子病了要及时治疗，千万不能耽误了。” 杨白衣叮嘱道。 “杨大夫说的是，以后我们一定注意，再也不敢马虎大意了。” 李秀莲一脸后怕，昨天晚上小孙子确实把她给吓怕了。 又寒暄了几句，杨白衣起身告辞，在他的坚持下，野兔还是留了下来。 “杨大夫真是仗义，大半夜的出诊，收那么少的钱。 今天娘送了几个荷包蛋过去，人家转手就回了一只大肥兔子。 杨大夫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在陈家屯，谁敢找杨大夫的麻烦，我让他一家子都不得安生。” 陈峰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被杨白衣感动的眼眶泛红。 “狗蛋，你也要多照顾杨大夫的妹妹，不能让人欺负她。” 张桂琴一脸严肃的给儿子下了死命令。 “娘，我知道，我一定会保护小小妹妹的，小小妹妹又可爱又大方，我们都很喜欢她，没人会欺负她的。” 狗蛋重重点头，连连保证。 杨白衣的院子盖的也很快，一来杨白衣不差钱，缺什么材料马上拿钱让陈百顺去买，一点事也不耽误。 二来陈百顺为人实在，杨白衣给他开的工钱没有白费，陈百顺对杨白衣的院子是真的上心，带着人加班加点的干。 赶在秋收前，杨白衣的院子终于全部完工了。 杨白衣带着林宛如和杨小小，在陈百顺的带领下，参观起了自己在陈家屯的新家。 “哇！哥哥，我们的房子好漂亮啊！” 虽然在施工的过程中，杨小小已经和小伙伴们过来看了无数次，每一次过来都让杨小小兴奋不已。 ------------ 第 78章 全体社员大会 所有的房屋和院墙，全部用一水的青砖建成，没有用一块土坯，这在农村，简直是鹤立鸡群的存在，是绝对的顶级豪宅。 走到院子跟前，一个厚重的木门映入眼帘，木制的院门上，还刷着朱红色的油漆和桐油，阳光一照，反射着光泽。 “这个大门真气派。” 林宛如赞叹道。 “木头叔的木工活没的说，为了做这个大门，我们从山上运木材可没少费劲。” 陈百顺说道。 “辛苦大家了，这个大门我很满意。” 杨白衣满意的点了点头。 推开院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被青砖小路隔成几块的院子。 “杨大夫，按照你的要求，院子里铺了青砖路面，可以通到每一个房间，这样不管是下雨下雪，都不会弄得满脚泥泞。 这些隔开的区域，种花种菜全凭你的心意。 厕所和洗浴间，在院子的西南角，按照你的要求，男厕和女厕是分开的。” 介绍完院子，陈百顺带着杨白衣他们三个依次参观了房间。 “杨大夫，出了正房的客厅，每个房间里都盘了炕，炕已经用火烤过了，随时都可以睡。 每个房间里都铺了青砖，看着更整洁，还方便打扫卫生。 房间的墙壁，都用白灰批过，干活的都是老师傅，你只管放心住，几十年墙也不会掉皮。” 陈百顺就像是一个向导一样，走到哪里介绍到哪里。 “白衣，其实房子能住就行，你盖的也太夸张了。你这个院子，放在洛水市也不落后啊！” 林宛如皱了皱眉头，杨白衣这是真的打算扎根农村了吗？ 可是自己以后是要回城的呀！到时候杨白衣愿不愿意跟着自己一起回去呢？ 林宛如叹了口气，现在两个人只是在交往，又不是夫妻关系，自己好像也没有理由要求杨白衣什么。 “要盖就要盖的好一点，自己满意了才能住的舒服。” 杨白衣笑了笑说道。 “杨大夫，昨天我去了木头叔家，你定的家具太多，现在还没有完全做出来。 等木头叔把家具全部做好，我负责带人帮你搬过来。” 给杨白衣盖这个院子，大家都没少挣工钱，帮杨白衣搬家具，就当是增值服务了。 “陈二叔，房子我很满意，你今天回去把大家出的工都算一下，明天我去找你，给大家把工钱结了。” 房子已经完工了，杨白衣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赶紧把工钱结了，这件事就算是完成了。 “行，明天我在家等你。” 杨白衣对院子很满意，这让陈百顺的内心隐隐有些激动。 不单单是丰厚的工钱就要到手了，最重要的还有荣誉和口碑。 要知道，杨白衣盖的房子在整个青山镇也比较罕见，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陈家屯的标志性建筑。 这可是自己带着工人盖起来的，杨白衣的院子就是自己的金字招牌，以后再也不愁没有活干了。 “哥哥，咱们是不是很快就要搬新家了呀？” 回去的路上，杨小小拉着杨白衣和林宛如的手，蹦蹦跳跳的走在中间。 “嗯，快了，房子通通风，散散潮气，等家具进去了，咱们就可以搬家了。” 对于以后的新生活，杨白衣也充满了期待，搬出去单独住，自己从空间里拿物资就会轻松许多。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到了秋天，屯子里的孩子们感冒的很多，杨白衣的工作也变得忙碌起来。 “不行，我要找大队长说一下，社员们对孩子们的发烧感冒重视程度还是不够， 送到咱们这里的孩子，很多都是重感冒患者，还有的孩子已经感染了肺炎或者气管炎，这都是拖出来的。 我想让大队长把社员们组织起来，我来给大家开一个讲座，来引起大家的重视。” 送走了今天最后一个患者，杨白衣对林宛如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的想法很好，拖来拖去，受罪的都是孩子。” 林宛如很赞同杨白衣的想法。 因为卫生室就在大队部里，杨白衣出门就碰到了大队长。 毫无疑问，杨白衣的提议得到了陈百旺的大力支持。 陈百旺现在最庆幸的事情，就是杨白衣这种人才，分到了自己的生产队，让自己的生产队拥有了医术高明的村医。 陈百旺当即叫来了民兵连长，让他去地里通知社员，晚上到大队部开大会。 晚上，杨白衣和林宛如带着杨小小来到大队部的时候，大队部里人声鼎沸，早已坐满了人。 大队部的院子里，挂着两个气死风，把大队部照的明如白昼。 “今天是开秋收动员会吗？感觉比往年早了几天啊！” “早晚都要开，也不差这几天。” “眼看就要秋收了，又要没日没夜的干了，想想都害怕。” “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忙忙碌碌一年，就盼着秋收呢。 累是累了点，不过秋收完了就能分粮了，咱们老百姓一年到头不就是盼着这个呢吗？” 大家议论纷纷，对马上就要来临的秋收工作，既害怕又期待。 “大家静一静，人来的差不多了，现在咱们开始开会。” 陈百旺看见杨白衣来了，对着他点头示意了一下，今天的社员大会拉开了帷幕。 “马上就要秋收了，按照惯例，要召开一个秋收动员大会。 还是老生常谈，还是陈词滥调，但还是要开。 我丑话说到前面，农闲时候大队部不强制社员上工，只要你家的粮食够吃，你可以随便歇着。 但是秋收时不行，只要是六十岁以下，十六岁以上的社员，只要你没有大病缠身，都必须要每天上工，一直到秋收结束。 如果谁敢偷懒，让咱们陈家屯生产队的粮食不能及时的颗粒归仓，老子就开大会批斗你。 还有就是要注意山上的绺子，他们最喜欢在这个时候下山抢粮。 民兵同志要打起精神，要不分昼夜的巡逻，把库房里的长枪检查一下，别到时候抓瞎。 一旦发现绺子，立马开上阻击，一定要把他们给镇住。 大家也不用太担心，经过多次围剿，山上的绺子都被打的差不多了。 到时候巡捕房也会到各生产队巡逻，他们会保证咱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陈百旺先是说了秋收的问题，听得新来的知青们一愣一愣的。 ------------ 第 79章 威虎山居然有绺子 “不是吧，韩队长，威虎山上还有打家劫舍的山贼吗？” 崔金发难以置信的问道。 “听说是以前的绺子没有完全肃清，还剩些散兵游勇的躲进深山了。 我也是听说，没有真的见过，不过每年秋收时，晚上都能听到零零星星的枪声。” 韩飞压低声音说道。 “我的天啊！咱们下乡插队，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啊！” 知青们恐惧中居然还带着点兴奋。 战争胜利以后，部队开始在各地剿匪，这些匪徒大多都是被打散的敌军。 知青们一直以为匪徒早都被清扫一空了，没想到身后的威虎山里居然还有，自己居然不知不觉中，跟土匪做了这么久的邻居。 “看来自己在搬新家之前，要在院子周围种上点花花草草了。” 杨白衣在心里想到。 自己的青砖小院，一看就是个肥羊，杨白衣不认为绺子会放过自己。 “入秋了，天气也开始转凉了，咱们屯子里的孩子们，这段时间风寒感冒的特别多。 咱们要重视起来，下面就让咱们生产队的神医杨大夫上来讲几句。” 陈百旺讲完了秋收的安排，就把杨白衣推了出来。 陈百旺话音刚落，底下的社员们就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段时间，不管家里有没有病人，都知道了杨白衣医术高明。 不管是老人的陈年旧疾，还是孩子们发烧感冒，杨白衣总是可以药到病除，妙手回春。 “社员同志们大家好，我是杨白衣，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孩子们的发烧感冒问题。 这几天我治疗的孩子，大部分都很严重，有几个已经引起了肺炎和支气管炎。 这明显都是拖出来的，如果感冒了及时治疗，根本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如果孩子刚感冒就及时治疗，可能几分钱的药片就能治好。 非要拖的严重了，可能几块几十块都治不好，花钱多不说，孩子也受罪不是？ 我可不是吓唬大家，小孩子免疫力低，持续高烧很可能会引起脑炎，那可是要命的病。 还有可能会引起中耳炎，造成失聪，大家想一想，好好的孩子，就因为一场高烧变成聋哑人，那不是毁了孩子的一生吗？ 孩子是我们生命的延续，孩子是国家的未来和希望，希望每一个孩子能更够健康茁壮的成长。 希望社员们都能够重视起来，早发现早治疗，不要因为一时的大意，影响了孩子的一生。” 杨白衣并不是一个医术多么高明的人，治病全靠空间里带过来的特效药，但是常识性的知识，也足够给七零年代的社员们开讲座了。 “切！说的好听，早发现早治疗，还不是自己想多赚钱！” 什么时候都不缺阴阳怪气的小人，苏小红对杨白衣的话有些嗤之以鼻。 “苏老婆子，你说的什么狗屁话？杨大夫刚来到陈家屯，就花上千块盖院子，差你那仨瓜俩枣的？ 你问问找杨大夫看过病的乡亲们，杨大夫收费贵不贵？ 我们家小宝，烧的直抽抽，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杨大夫又是打针又是抓药，才收了我们五毛钱。 人家愿意在大会上说这个事儿，那是为了咱们的孩子好，你居然说出这种混账话，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李秀莲正好坐在苏小红身边，苏小红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当即就不愿意了。 “是啊！我儿子也是烧了好几天了，一直咳嗽，要不是嗓子眼细，估计都能把心肝肺咳出来。 杨大夫说是感染了肺炎，又是打针又是拿药的，也是只收了五毛钱。 现在的药品多金贵啊！估计杨大夫也就收个本钱。” “杨大夫可不是吓唬我们，我二叔就是个哑巴，以前我奶奶说过，我二叔并不是天生的哑巴，小时候打了几天高烧，勉强熬过来了，可是耳朵再也听不到了。” “苏老婆子，杨大夫这段时间帮了我们大忙，救治了这么多人，你说这话不是寒了人家的心吗？” 不用杨白衣开口，社员们就对苏小红口诛笔伐起来。 “大家静一静，我说的话只是建议，你们可以有不同意见。 孩子是你们自己的，怎么养你们自己说了算。 我也不是万能的，总有我治不了的病，真到了那个时候，希望你们不要埋怨我医术不精就好了。” 说完之后，杨白衣就走了下来。 临下台之前，还深深地看了苏小红一眼，记住了她的样子。 刚才自己也说了，自己也不是万能的，总会有看不好的病，希望苏小红一辈子无病无灾吧。 之所以愿意跟社员们说这些，杨白衣也只不过是为了对得起这份工作，对得起生产队给自己和林宛如开的满工分而已。 他们听与不听，有没有效果，都跟杨白衣无关。 “苏小红，你都是当奶奶的人了，还是年轻小姑娘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不知道吗？” 陈百旺皱着眉头，面色有些不好看。 杨白衣一来就打了三头傻狍子，全部上交了生产队，作为生产队的赤脚医生，又为生产队救治了这么多病患。 关键是还治好了自己老爹的风湿病，于公于私，杨白衣都帮了自己大忙，陈百旺当然要向着杨白衣。 秋收马上要开始了，苏小红一家到时候要分配什么活计，看来自己要调整一下了。 在生产队时期，大队长就是生产队的一把大哥，惹大队长不高兴，你就等着受吧。 “我也没说什么呀！你们至于为了一个外人，这么针对我吗？” 苏小红满脸委屈。 自己只不过是说了这个插队知青一句，居然这么多人针对自己，大队长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自己，至于吗？ 很显然，苏小红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大队长，都是我家婆娘的不是，等我回去好好收拾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娘们。” 王本户狠狠地瞪了老伴一眼，赔着笑脸向陈百旺道歉。 “行了，也没有其他事了，大家散会吧，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正常上工。” 陈百旺并没有搭理王本户，直接宣布散会。 ------------ 第80 章 何莹莹被欺负 “杨大夫，苏老婆子就是个嘴臭的玩意儿，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就是，杨大夫，以后她再敢在你面前阴阳怪气，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散会后，李秀莲和其他几个妇女找到杨白衣，让杨白衣不要生气。 “大娘，我不生气，我又不是钱票，不可能人人喜欢我，我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你们快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上工呢，我真的没事。” 一句诋毁而已，杨白衣的内心没有这么脆弱。 第二天，果然有好几个社员带着孩子过来，都是比较轻的感冒。 “小朋友，现在天气逐渐变凉了，可千万不能玩水了，如果衣服湿了要及时更换，没有换的衣服就上炕钻到被窝里。” 每次给他们拿完药以后，杨白衣都会嘱咐几句。 “大哥哥，大哥哥，范建和董一鸣和二赖子他们打起来了，头都被打破了。” 狗蛋和大成子跑的满头大汗，一进门就高声喊道。 “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杨白衣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带着小小正在地头抓蚂蚱，就听到地里有人吵架。 等我们过去看的时候已经打起来了，小小跑得慢，我们就先过来报信了。” 狗蛋喘着粗气说道。 “宛如，我去看一下，你在这等着就好。” 杨白衣拉起狗蛋就往外走。 “我去看看小小，别吓着她。” 林宛如也跟着跑了出去。 “哥哥，宛如姐姐，郝建哥哥的头都被打破了，莹莹姐姐也哭了。” 杨小小和二丫跟杨白衣他们走了个头顶头，小丫头看到哥哥，终于见到了主心骨。 “小小不怕，姐姐在呢。” 林宛如赶紧上前，摸了摸杨小小苍白的小脸蛋，拉起了她的小手。 杨白衣赶到红薯地的时候，打架的双方已经被社员拉开了。 董一鸣鼻青脸肿，范建用手捂着头，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几个斜眼吊炮的青年在一旁骂骂咧咧的。 “一鸣，这是怎么回事？上个工怎么还能打起来呢？” 看到两人受的只是一些皮外伤，杨白衣稍稍放了心。 “杨白衣同志，他们是为了保护我，才和这几个臭流氓打起来的。” 何莹莹哭的梨花带雨。 “小姑娘，你可不要乱说，我们怎么就成了臭流氓了？” “就是，我们还没有说媳妇呢，你这么败坏我们的名声，影响了我们说媳妇，你就给我们当媳妇吧。” “五丫头，咱们好几个人，她就一个，也不够分啊！” “这不是又来了一个吗？听说知青大院还有好几个漂亮姑娘呢，咱们一人一个也够了。” 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根本没把杨白衣放在眼里，指着何莹莹和林宛如，肆无忌惮的开起了黄腔。 “何莹莹同志，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宛如拉起何莹莹的手，不停的安抚着她。 “今天，我和董一鸣同志还有范建同志，被分配到红薯地里割红薯秧，这几个臭流氓也在红薯地里干活。 起初还没什么，不知道他们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就开始往我身边凑，问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刚开始我没搭理他们，就往旁边走，想要避开他们。 他们围成一个圈，不让我出去，这个叫二赖子的就开始动手动脚。 董一鸣同志和范建同志过来阻拦，就发生了矛盾，打了起来。” 何莹莹又是害怕又是愤怒，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小姑娘，你可别瞎说，我啥时候对你动手动脚了？” “革命伙伴亲如一家，我们只不过是想要认识你一下，怎么就成了臭流氓了？” “小姑娘，你还没对象吧？你看我怎么样？你要是跟了我，以后都不用上工了，在家陪我睡觉，给我生孩子就行了。” “五丫头，你小子还需要你姐姐养着呢，小姑娘，要找也要找我这样的，五丫头不靠谱。” 几个青年有恃无恐，说话越来越过分，在他们看来，几个外地来的知青，欺负他们他们也没处说理去。 “想女人了就回家找你们娘去，别在这里满口喷粪。” 杨白衣神色冰冷，眼神如刀。 不用再次求证，就凭这几个二流子说的话，杨白衣就已经确定了，何莹莹说的都是真的。 “小B崽子，你跟谁俩呢？你他M是不是没死过？” “一个外地来的知青，居然敢说话这么狂，你以为当个赤脚医生就可以这么牛了吗？” “废什么话？干他！” 杨白衣的一句话，让现场的气氛重新变得紧张起来。 “你们可别乱来啊！已经有人去找大队长了，你们要是敢动杨大夫，大队长是不会饶了你们的。” 旁边一个老实巴交的社员出声阻止，却不敢上前。 这几个都是生产队的活阎王，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坏事做尽。 “你给我一边老实待着，等大队长来了，我们早打完人跑了，还留在这里等他收拾我们吗？” 几个二流子早已有了经验，大错不犯，小错不断，都是乡里乡亲的，大队长对他们也只是批评教育，并没有把事情做绝。 “杨大夫，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先服个软，等大队长来了就没事了。” 老实汉子焦急的说道。 “真不巧，我的字典里还真没有服软两个字，最起码不会对这几个垃圾服软。” 这几个面黄肌瘦，明显营养不良的二流子，杨白衣还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哥几个，上吧，教教他怎么做人。” 几个二流子朝着杨白衣缓缓逼近。 “宛如，你们几个退后一点，小心别碰到你们。” 杨白衣怕碰到林宛如和杨小小，也朝着他们主动迎了上去。 还有三步距离的时候，杨白衣左脚用力蹬地，身形高高跃起，一个窝心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二赖子胸口。 “咔嚓！咔嚓！” 几声脆响，二赖子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砸倒了身后的两个同伙。 杨白衣稳稳落地，不等二流子们反应过来，一个手刀劈在五姑娘的脖颈。 五姑娘翻了翻白眼，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二嘎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刚才自己这边还是五个人呢，转眼间还在站着的只剩下自己了。 ------------ 第 81章 出手 “怎么？怂啦？” 杨白衣轻蔑的笑了笑。 “啊！” 杨白衣不屑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二嘎子的内心。 二嘎子鼓起勇气，一拳朝着杨白衣的面门打去。 杨白衣侧身躲过攻击，把二嘎子的手臂架在肩膀上，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二嘎子干净利落的摔倒在地。 摔倒二嘎子以后，杨白衣没有给他再起身的机会，一拳轰在二嘎子的肚子上。 一股大碴子粥从二嘎子嘴里喷涌而出，二嘎子脸色涨红，弓着身子，像是一只煮熟了的大虾。 二赖子砸倒的两个人，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本来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是看到五姑娘和二嘎子的下场，两人对视一眼，又缓缓的倒了下去。 其中一个二流子还把脑袋扎进红薯秧里面，祈祷着杨白衣看不到他。 “哥哥打坏人，哥哥好棒！” 杨小小最先回过神来，欢呼着扑到了杨白衣身边，抱着杨白衣的大腿。 “这也太夸张了吧？” 原本董一鸣和范建还打算上去帮忙，可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这群二流子已经躺在了地上。 “地上躺着的这几个，就是刚才把咱们揍得没有还手之力的二流子吗？” 范建苦笑一声，越发觉得自己和杨白衣的差距太大了。 “杨白衣真的是一个高中还没有毕业的学生，看起来他的身手一点也不比哥哥差呢。” 林宛如眼中异彩连连，自古美人爱英雄，她是真的被杨白衣的身手给惊艳到了。 “神一样的男人，可惜不属于自己。” 何莹莹羡慕的看了林宛如一眼。 “杨大夫，他们没死吧？” 看着一动不动的二赖子和五姑娘，老实汉子颤颤巍巍的问道。 “没死，我下手有分寸，我是大夫又不是屠夫，怎么会随手杀人呢！” 杨白衣微笑着回答道。 此时的温和与刚才的狠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赖子，你们是不是又在欺负人了？敢在秋收前闹事，看老子这次怎么收拾你们这几个瘪犊子。” 陈百旺带着民兵朝这边快步走来，一边走一边气急败坏的吼着。 “杨大夫，你怎么在这里？他们这是怎么了？” 两个知青带着伤，在陈百旺的预料之中，城里来的学生娃，打架怎么可能是这些二流子的对手呢。 可是地上躺着的这几个是什么情况？不会是欺负完知青，还想讹人吧？ “大队长，是他，就是他把我们打了，您快看看，二赖子和五姑娘是不是被他打死了。” 刚才还躺在地上装死的两位，看到大队长带人来了，噌的一声从地上弹了起来。 以前最讨厌也最恐惧的大队长，此时在他们眼里是如此的可爱。 “放你娘的狗屁，杨大夫是文化人，怎么可能赤手空拳打你们好几个。 二赖子，五姑娘，赶快从地上给老子爬起来，再赖赖唧唧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陈百旺用脚踢了踢二赖子，可是他毫无反应。 “大队长，他们应该是昏迷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杨白衣平静的说道。 “杨大夫，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把他们给揍了？” 陈百旺看着杨白衣还有些稚嫩的脸庞，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是的，他们调戏女知青，还把上前阻拦的男知青打的头破血流，这是很恶劣的行为，希望大队长能够秉公处理。 如果我们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我们会向上面反映问题。 我们是来支援农村建设的，我们可以吃苦，也不怕吃苦，但我们不是来受辱的。 大队长，你的社员光天化日之下，就对我们女知青动手动脚，满嘴的污言秽语。 我们的两个男同志出声阻拦，他们不但没有停止耍流氓，居然还对我们的同志大打出手。 昨天晚上你开大会，还说要让大家注意山上的绺子下来抢粮食，我看完全没这个必要。 绺子不下山还好，下了山遇到他们，还指不定谁抢谁呢！” 现在的杨白衣确实是一肚子的火，所以对陈百旺说话很不客气。 “杨大夫，你别生气，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薛连长，把他们带回大队部关起来，明天全体社员休息一天，开大会批斗他们，然后交到巡捕房处理。” 陈百旺这次也动了真火，打算动真格的了。 “大队长，您不能这样啊！我爹跟你可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啊！” “大队长，我们没有耍流氓，我们跟她是闹着玩的呀！” 两个没有受伤的二流子，听到批斗会和巡捕房，顿时大惊失色。 批斗会他们可是见过的，如果自己也被拉去批斗，这辈子也抬不起头了。 “陈超，现在后悔也晚了，你爹那边我会解释的。 这次不好好整整你们，下次还不知道你们会捅出什么篓子呢！” 陈百旺摆了摆手，一群民兵一拥而上，架起五个二流子回了大队部。 “何莹莹同志，让你受惊了，我代表陈家屯大队部向你道歉。” 陈百旺并没有跟着回去，而是向何莹莹表达了歉意。 “大队长，这不怪你，谁的责任谁承担就行，他们把我的两个同志都打伤了，希望他们能够得到应有的惩罚。” 看到五个二流子被架走，何莹莹紧张的情绪才得到缓解。 “那是，对于他们犯下的错误，这一次我绝不姑息。 董一鸣同志，范建同志，你们好好休息几天，等伤好了再上工也不迟，养伤期间队里给你们记满工分。” 陈百旺对董一鸣和范建说道。 “谢谢大队长。” 董一鸣和范建也没有得理不饶人，能够带薪休假，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杨白衣同志，对不起，又给你惹麻烦了。” 范建愧疚的说道。 上次在国营食堂，就是因为自己，大家才没有吃上饭，这次也是自己先动手，才闹成这副局面。 “这次不怪你，你做的很对，如果看着女同志被欺负，不敢吱声，那还算是一个男人吗？ 走吧，跟我去卫生室上点药，包扎一下伤口。” 杨白衣看着范建和董一鸣，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两人被打的有些惨，但是态度上还是值得肯定的。 “范建同志，董一鸣同志，杨白衣同志说得对，这次多亏了你们，要不然我今天肯定要吃亏的。” 何莹莹由衷的感谢道。 ------------ 第 82章 二流子家的反应 到了卫生室，给范建处理了伤口，又给包扎了一下。 范建头上的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只是破了点皮，过两天就好了。 “走吧，我也没心情在卫生室坐着了，咱们一起回去吧。” 关上卫生室的门，杨白衣和大家一起回了知青大院。 下午下工以后，几个二流子对女知青耍流氓，被杨大夫揍了一顿，还被大队长关了起来，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在屯子里传开了。 大家的反应各不相同，但更多的人是开心的。 “杨大夫不但医术高明，没想到拳脚功夫也这么好啊！” “活该那几个二流子挨揍，整天游手好闲的不干正事，早晚要栽跟头。” “惯子如杀子，那几个活阎王都是他们爹娘惯出来的，这次算是踢到钢板了。” “希望这次能把他们关起来吧，让公家好好教育教育。” …… 跟大喜过望的社员们不同，几个二流子的家里可以称得上愁云惨淡。 “他爹，你不能不管儿子啊！你跟大队长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吗？你去求求他，把咱们儿子放了吧。 如果明天真的开大会批斗咱们儿子，以后他还怎么说媳妇啊！” 卢慧玲朝着自家男人哭诉道。 “我怎么找百旺去说，你的好儿子这次是犯了法了。 调戏女知青，殴打男知青，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这次谁都不许管这个畜牲，就让他好好长长记性吧！” 陈超的父亲陈百威，蹲在门槛上抽着烟袋，烟雾遮住了他眼中的一丝不忍。 陈超自幼体弱多病，好不容易才把他养大成人，出于对孩子的疼爱，平日里很少让他上工干活。 除了秋收农忙的时候，陈超一般很少上工，就是在屯子里瞎晃悠。 昨天晚上大队长开了会，今天才是第一天上工，没想到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陈百威，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啊？小超自幼体弱多病，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 就因为今天跟女知青开了几句玩笑，你就忍心看着他被批斗，你就忍心看着他被送到巡捕房吗？” 卢慧玲护子心切，一味的在那里哭喊。 “他小时候是体弱多病，但他早都好了，现在他的身体壮的像头牛，可是你还是不让他下地干活。 如果他老老实实的上工，也没时间跟着那几个不三不四的朋友鬼混，今天也不会犯下这个错误。 我就应该早点狠下心，好好管管他，希望他以后能长长记性吧。 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去找百旺的，你也不许去，小超这孩子这次改不好，以后还会犯下更大的错误。 你要不想你儿子以后吃枪子，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 好在这次没有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估计也够不上劳改，咱们就安心的在家里等着儿子回来吧！” 说完之后，陈百威不再理睬哭闹的妻子，拿着烟袋径直回屋睡觉去了。 陈百威算是个明白事理的，把媳妇压服下去，没去找大队部哭闹。 其他四家聚集在陈百旺家，要求大队部放了他们家的儿子。 “大队长，我们家就刘根一根独苗，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呢。 如果因为这件事败坏了名声，以后还怎么说媳妇啊？ 大队长，你不能让我们老刘家绝后啊！ 听说杨大夫还把我儿子给打了，一手刀砍在脖子上，差点要了我儿子的命，他们也该出气了吧？” 五姑娘的老娘苗桂兰，在陈百旺家的院子里苦苦哀求着。 刘根，上面有四个姐姐，第五个才是男孩，在家的受宠程度可想而知。 为了好养活，还给他取了一个五姑娘的乳名。 家里的活都是姐姐们干，好吃的都是五姑娘吃。 自古慈母多败子，从小在宠爱中长大的五姑娘，不出意外的养成了游手好闲的坏毛病。 今天因为调戏女知青被关了起来，老刘家的天都塌了。 “苗桂兰，现在说这些有啥用啊？你早点把你儿子教育好，比啥都强。 你说说，哪有你这么宠孩子的？他偷人家的鸡吃，你负责赔钱，他偷看王寡妇洗澡，你负责道歉。 这次他调戏了女知青，打了男知青，人家知青们说了，如果这次生产队不给人家一个态度，人家就要往上面告。 知青下乡插队，是国家的政策，任何破坏团结，和政策对着干的人，都是我们的阶级敌人。 你也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这次非批斗他们不可，你们都回去吧！” 陈百旺下定决心要整治一下生产队的不正之风，任凭苗桂兰怎么哀求，陈百旺都不为所动。 “大队长，如果我们去找知青，对他们做出赔偿，只要他们同意不上告，是不是就可以把他们放了？” 二赖子的老娘严翠娥抓住了重点。 不把苦主搞定，大队长也不敢私自放人啊！ “如果知青同意不上告，我可以不把他们送到巡捕房，咱们可以内部解决。 不过我认为希望不大，这次知青们都挺生气的，估计不会轻易饶了他们。”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如果有可能，陈百旺还是希望内部解决。 “好，我们现在就去求知青去，哪怕是舍了这张老脸，给他们跪下，也总比把孩子送去坐牢要好。” “对，咱们去找知青，他们不答应咱们就赖在那里不走了。” “他们以后毕竟还要再咱们生产队待下去，我就不信，他们非要把关系搞这么僵，这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 眼看着陈百旺这边态度强硬，二流子的家人们想在知青那里找到突破口。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直奔知青大院，二嘎子的爹娘却被大儿子大儿媳拦了下来。 “爹，娘，你们要去哪里？” 陈大春拉住爹娘问道。 “大队长这边说不通，我们现在要去知青大院，赔礼也好，道歉也罢，总要想办法把你弟弟捞出来吧？” 陈百祥叹了口气说道。 “爹，你们真的只是赔礼道歉？不会在知青大院瞎胡闹吧？ 我都听说了，二弟是杨大夫打的，要严肃处理也是杨大夫要求的。 杨大夫可是你大孙子的救命恩人，你们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陈大春不放心的问道。 “你放心吧，爹有分寸。” 陈百祥急着去知青大院，随口敷衍了一句，就绕过大儿子大儿媳继续往前走。 ------------ 第 83章 老太太放大招 “大春，咱们还是跟着去看看吧，如果爹娘真是赔礼道歉就算了，如果他们找杨大夫瞎胡闹，咱们就把爹娘拉回去。 杨大夫是咱们家喜娃的救命恩人，这份情咱们要记一辈子。” 陈大春的老婆胡小英，明显对自己的公婆有些不放心。 他们只要稍微能靠点谱，也不至于把小叔子教育成这样。 “好，我们跟过去看看。” 自己的爹娘是个什么样子，陈大春比谁都清楚。 一群人声势浩荡，信心满满，他们不相信几个外来的年轻人，敢拒绝自己的要求。 “知青同志们在家吗？” “怎么这么早就锁栅栏门了？不会是专门防着咱们的吧？” “知青同志开一下门，我们是来赔礼道歉的。” 一群人在门外高声喊叫。 他们还真没猜错，知青大院锁门这么早，还真是因为他们。 杨白衣知道，白天发生的事情根本瞒不住，那几个二流子的家人，很可能会来知青大院找他们，所以天不黑杨白衣就吩咐人把栅栏门给锁了。 “杨白衣同志，他们真的来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杨白衣，就连韩飞也不例外。 大家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全能的杨白衣，自然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该来的躲不掉，咱们不出去，他们是不会走的，先看看他们的态度吧。” 杨白衣心里早已有了打算，不管那些二流子的家人用什么手段，自己这次都不会心软。 “杨白衣同志，我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也教训过他们了，要不然就算了吧。” 纵然何莹莹心里恨的要死，但还是说出了违心的话。 何莹莹知道，自己到这里下乡插队，没有任何背景和倚仗，闹到最后自己很难占到便宜。 更重要的一点，何莹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替自己出头的同志们受连累。 “这次决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敢青天白日的耍流氓，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何莹莹同志，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替你出头，也是保护我们自己。 咱们背井离乡，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果我们不团结，就只能任人欺凌。 咱们这次就要摆明自己的态度，让他们知道，咱们知青不是好欺负的。 任何人想要欺负咱们，都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杨白衣留下几句铿锵有力的话，率先出了房门。 “杨白衣同志说得对，同志受了欺负，如果我们袖手旁观，保不齐哪天就会轮到自己。” 韩飞给自己打了打气，紧紧的跟在杨白衣身后。 “怕什么，打不了再打一架，谁也不比谁多长一个脑袋。” 董一鸣顶着满脸的淤青，说话却丝毫不怂。 “走，大家一起去看看，看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张辉也跟着说道。 大家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就算还有人心里害怕，但也都壮着胆子来到了院子里。 杨白衣说得对，替同志出头，就是保护自己。 “社员同志们，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杨白衣明知故问道。 “不是，杨大夫，我们过来不是找你看病的，我儿子今天开玩笑开的有些过火，我们来是替他给你们道歉的。” 陈百祥赔着笑脸说道。 “大爷，您说的可真轻巧，你儿子光天化日的对我们的女同志耍流氓，还把我们两个男同志给打了。 他们这是犯了罪，在你嘴里就成了开玩笑了，陈家屯的社员们都是这么开玩笑的吗？” 杨白衣当然不会让陈百祥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 “杨大夫，我承认是他们做的不对，是我们没有把孩子教好，我们这不是过来赔礼道歉来了嘛！ 你也教训过他们了，我听民兵说了，你把他们打的可不算轻，二赖子肋骨都被你踢断了。” “我儿子被你一拳打在肚子上，现在出气都还疼呢。” “我们家小五脖子上一大片的淤青，现在说话都费劲。” “杨大夫，你气也出了，他们没占到什么便宜，还挨了一顿揍，不行就这么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几个二流子的家人，一边说着好话，一边说着自己的儿子被打的有多惨，想要以此博得知青们的同情，让他们放过自己的孩子。 “社员同志们，我要表明一点，不是我主动动的手。 我过去的时候，我们的两个男同志已经挨了揍，女同志在一旁不停的哭，而那几个二流子还在一旁骂骂咧咧的。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那几个二流子就把我围了上来，要动手打我，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当时红薯地里还有其他社员在劳动，你们可以去了解一下情况。 你们现在找我们也没用，这件事我们已经交给大队长来处理了，该怎么处理是大队长的事情。 当然，如果我们对处理结果不满意，一定会去公社反映情况，维护我们的合法权益。 那几个二流子耍流氓，还打人，这件事是不可能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的。” 杨白衣不为所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杨大夫，年轻人说话不知轻重，可能冒犯了女同志，你也不要上纲上线，动不动就说我儿子耍流氓。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儿子还没说媳妇呢，你不能这么败坏他的名声。” 五姑娘的老娘苗桂兰有些不愿意了。 自己生了四个姑娘，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儿子，觉得自己的儿子哪哪都是好的，听不得别人说儿子一句不好。 “行，大娘，刚才的话算我没说，您的好儿子到底有没有耍流氓，到时候就交给巡捕房来说吧！ 天不早了，我们该休息了，现在请你们都回去吧！” 对于这种护犊子的家长，杨白衣也不想跟他们多费口舌。 “你人也打了，气也出了，为什么非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你们，你们还要让他们挨批斗，还要把他们送巡捕房，你们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啊？” “求求你们了，就饶过我们的孩子吧！” 几个老太太直接放大招，坐在知青大院的门口，双手抓着脚脖子，开始放声大哭。 ------------ 第 84章 批斗会 “杨白衣同志，现在该怎么办啊？” 几个老太太的操作，直接把知青们看傻了。 “什么都不用做，会有人过来处理的。” 知青大院周围，早已被杨白衣催生了不少的花草。 通过这些花草，杨白衣知道大队长就在不远处看着呢。 “爹，娘，你们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只是过来求情，不会闹事的吗？” 陈大春两口子一看自己的老娘，在知青大院门口又哭又叫，出尽了洋相，急忙跑了过来。 “大春，娘也是没办法了呀！我们好话说尽，他们也不同意放了你弟弟，我们总不能看着你弟弟被送进去吧？” 胡巧云擤了一把鼻涕，无奈的说道。 “娘，二嘎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和爹惯出来的。 要我说这次让他关几天也好，你们管不好，就让巡捕房替你们管一管吧。 在这么由着他的性子来，就算这次杨大夫他们不再追究，下次二嘎子还会惹出更大的事情。” 陈大春把自己的老娘从地上拉了起来，不让她再哭闹下去。 “你说的轻巧，你弟弟还没有说媳妇呢，如果被当众批评了，再进巡捕房，以后还怎么说媳妇啊？” 胡巧云满脸愁容的说道。 “娘，爹，二嘎子今年二十了吧？现在有人说媒吗？ 你们找了桂花婶多少次了？人家给你们保媒了没有？ 因为什么，你们心里真的一点数也没有吗？ 你们要是真的为二嘎子好，这次就让他好好长长记性，以后老老实实上工，说不定还能说个媳妇。 你们要是听我们的，现在就跟我们回家，如果你们还这样，那咱们就分家吧。 以后你们就跟着二嘎子过，该我们出的养老钱一分也不会少。” 陈大春把多年的委屈一下子给爆发了出来。 因为比二嘎子大几岁，从小到大什么都要让着他，自己十三岁就开始上工挣工分，二嘎子今年都二十了还在游手好闲。 以前一家四口时，陈大春作为长子，照顾弟弟他心甘情愿。 可是现在娶了媳妇，有了孩子，陈大春开始为自己的小家考虑。 如果不是要养着二嘎子，自己也不会不舍得给儿子看病。 一个感冒，硬生生的被拖成了肺炎，如果不是杨大夫妙手回春，儿子能不能保得住还得两说。 “什么？你居然想分家？是不是你媳妇挑唆的？” 胡巧云一脸愤怒的看向了大儿媳妇。 “娘，这跟张秀没关系，是我自己的想法。 秋生一天天的长大，张秀肚子里现在又有一个，我总要为他们娘几个考虑一下吧？ 如果这次二嘎子能改好，以后好好挣工分，咱们就再好好干两年，给他张罗个媳妇。 如果你们还是这么一味的宠着他，让我当一辈子的老黄牛，那就只能恕儿子不孝了。 你们心疼自己的小儿子，我的儿子谁来心疼？” 陈大春把张秀护在身后，向父母诉说着自己多年的委屈。 “老婆子，走，咱们回家，不能因为二嘎子，把这个家给搞散了。” 陈百祥又朝着知青大院看了一眼，转身向着家里走去。 陈大春和张秀惊喜的对视了一眼，拉着胡巧云跟了上去。 “你们就这么走了？不管你们家二嘎子了对吗？我跟你们说，等我们小五放出来，你们可别后悔。” 眼看着盟友撤退了，苗桂兰有些着急。 “喊什么喊？大晚上的你们在知青大院闹什么闹？还不赶快回去。” 陈百旺躲在暗处，眼看着知青们态度坚决，丝毫不为所动，自己的社员开始撒泼打滚，自己再不出来，只能加深社员和知青之间的矛盾。 “大队长，我们没有闹，我们这不是赔礼道歉来了吗？” 苗桂兰心虚的说道。 “坐在地上又哭又喊，你们就是这么道歉的吗？ 你们的儿子犯了错误，批评他们是大队部的决定，跟知青同志们没有关系。 现在都给我回去，再在这里闹，明天连你们一块批评。” 陈百旺脸色阴沉，对着苗桂兰她们说道。 “杨大夫，韩队长，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没看好我的社员，打扰你们了。” 大队长满含歉意的说道。 “没事，大队长言重了，您主持生产队的日常工作，已经够忙的了，不可能时刻掌握每一个社员的动向。” 韩飞不明就里，有些受宠如惊的说道。 杨白衣没有说话，只是满含深意的看了陈百旺一眼。 如果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杨白衣是不相信的，因为他从头到尾都在暗处看着。 “杨白衣同志，你说他们以后还会不会过来闹啊？” 送走了陈百旺，大家重新回到屋里，何莹莹有些不安的问道。 “这个说不准，明天我到大队部打个招呼，以后派活的时候，尽量不要让你和生产队的社员分到一起。 等开完了批评会，把他们交给巡捕房以后，事情成了定局，他们也就不会再闹了。 不论怎么样，这次咱们都不能有丝毫退缩，让拿着心术不正的人看看，欺负下乡插队的知青，就要受到人民的审判和法律的严惩。” 等大家都休息了以后，杨白衣独自去了小院那里，在院子周围催生了各种陷阱，以应对以后可能会光顾的绺子。 第二天，全体社员休息一天，聚集在大队部开批评大会。 五个二流子，臊眉耷眼的站在那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二赖子偷鸡摸狗，去年偷吃了我家两只老母鸡。” “五姑娘前天夏天，翻墙到我家，偷懒我媳妇洗澡。” “二嘎子天生坏种，从小就不干好事，往水井里撒过尿，堵过大伙食堂的烟囱。” “五姑娘不是第一次调戏女同志了，前几年就调戏过张寡妇。” 社员们义愤填膺，不停的检举揭发他们的罪行。 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每一次揭发都能引起大家的一片声讨。 几个二流子面对群情激愤的社员，吓得瑟瑟发抖，面色惨白。 以前想着父母家人的溺爱，几个二流子在屯子里游手好闲的。 原来社员们并不是畏惧他们，只是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罢了，一到突破了底线，大家的愤怒足以把他们吞噬。 ------------ 第85 章 搬家 大会结束以后，任凭二流子们一个个痛哭流涕，陈百旺依然没有心软，还是把他们给扭送到了巡捕房。 跟公安说明了情况，具体怎么判还要一段时间。 对于这个处理结果，除了二流子的家人们，其他社员无不拍手称快。 秋收之前，大家又去了镇上一趟，买了些细粮，又在社员家里买了些鸡蛋。 秋收工作是极其繁重的，如果伙食再跟不上，会把大家的身体累垮的。 “同志们，在秋收期间，咱们排的值日表先暂停一下吧，我和白衣负责大家的后勤保障工作。“ 林宛如在医务室帮忙，秋收期间也是不用上工的。 “那就谢谢林宛如同志了。” 大家也都没有矫情，特别是新来的知青们，他们没有经历过秋收，对秋收的工作强度还是有些心里没底的。 又过了几天，地里的庄稼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 生产队又组织所有的社员和知青，开了一场誓师大会，喊出了大干三十天，确保粮食颗粒归仓的口号，七零年的秋收正式拉开了序幕。 天刚蒙蒙亮，大家就到大队部集合，分配当天的工作。 中午不许下工，每家每户都是把饭菜送到田间地头，吃完午饭接着干。 一直干到太阳落山，满天星辰，才能结束一天的工作。 为了保证粮食尽快归仓，上工的时候，两头不见太阳。 晚上，民兵们荷枪实弹，不间断巡逻，防止山上的绺子下山抢粮。 几天下来，老知青还好一些，新知青们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就连吃饭都没了胃口。 杨白衣不得不在水里加上一些生物制剂，来缓解大家的疲劳。 “林宛如同志，你是不是在饭里加什么灵丹妙药了，这两天我感觉好了不少，不管是再累，休息一会就能歇过来。” 就算是神经再大条，大家也都发现了身体上的变化。 “哪里有什么灵丹妙药，可能是大家习惯了秋收的强度。” 杨白衣偷偷加的生物制剂，林宛如一无所知。 一个月后，地里的庄稼终于全部收割完毕，秋收工作完美的落下了帷幕。 接下来都是些轻松的活计，大家终于能缓一口气了。 每天到场里扒扒苞米，晒晒高粱，往地窖里储存红薯，相对于秋收那一个月，这些活就像是玩一样。 公社和巡捕房也传达了对几个二流子的处理意见。 几个二流子整日里游手好闲，惹是生非，虽然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但是影响极其恶劣。 经研究决定，把五个二流子发往农场，劳动改造一年，以儆效尤。 经过这件事，一些蠢蠢欲动的年轻社员们，再也不敢对女知青们有其他想法了。 女知青上工的时候，再也没有起哄声和口哨声了。 杨白衣的小院也全部收拾完了，家具也进去了，杨白衣随便选了一个日子，就和林宛如把行李搬了进去。 张春玲看着杨白衣和林宛如远去的背影，神情复杂。 “别看了，还没想开啊？” 何莹莹在张春玲的眼前晃了晃手。 “想开想不开又能怎么样呢？我在杨白衣同志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张春玲自嘲一笑，满脸苦涩。 “好啦！不属于你的人，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还是化悲痛为食欲，晚上好好吃他一顿吧。” 何莹莹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张春玲，还是安慰自己。 “你说得对，晚上好好吃一顿，杨白衣同志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狗大户。” 晚上，知青们拿着早已准备好的两个暖水瓶，两个洗脸盆，两面镜子，来到青砖小院里，恭贺杨白衣的乔迁之喜。 一同前来贺喜的，还有陈百旺陈百顺兄弟俩，还有德高望重的老支书。 杨白衣有异能这个外挂，晚上的席面自然是不会差的。 猪獾，狗獾，野兔，山鸡，各种小型野味应有尽有。 空间里还有几头野猪和傻狍子，为了不惹人闲话，杨白衣并没有拿出来。 “会打猎真好，这个席面也太体面了，菜也太硬了。” 陈百顺咽了一口口水，这个年代真的是太缺肉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向杨白衣表示了恭喜，送上了祝福，杨白衣一一表示了感谢。 等到大家酒足饭饱，杨白衣把大家都送出了大门。 回来的时候，看到林宛如带着杨小小在收拾残羹剩饭。 杨白衣靠在门框上，看着忙碌的一大一小，眼神不由得有些呆了。 “看什么呢？还不去厨房烧点水，一会儿我给小小擦洗一下。”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林宛如已经习惯了杨白衣的目光。 “好，我这就去。” 晚上，杨白衣躺在炕上，手边摆着各种零食，悠闲的看着一本漫画书。 “还是单独住着舒服啊！再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杨白衣发出满足的感叹。 第二天早上，杨白衣起来的时候，林宛如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 “怎么起这么早？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杨白衣一边洗漱一边问道。 “睡的挺好的，小丫头太兴奋了，晚上睡得可香了。” 林宛如说道。 “那就让她多睡一会吧，我来帮你做早饭。” 杨白衣洗漱完，就来到厨房的小灶台那里，手脚麻利的做了几个煎蛋，烙了几张油饼。 “我下乡的时候，跟父母说是来锻炼的，这哪里是锻炼啊？简直是享福来了。” 林宛如笑着说道。 “那是必须的，没必要吃的苦，咱们一点也不吃。 好了，你去叫小小起床吧，我把饭菜端到堂屋，咱们马上开饭。” 很快，杨小小就被林宛如从炕上提溜了起来，把小丫头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哇！煎蛋，油条，大米粥，哥哥，今天的早餐也太丰盛了吧！” 看到餐桌上的早餐，小丫头立马来了精神，睡意全无。 “只要小小听话，以后咱们天天这么吃好不好？” 杨白衣温声说道。 “好，小小最听话了。” 杨小小连声保证道。 “哪能天天这么吃啊！就算咱们俩都是满工分也不够啊！ 还是要粗粮和细粮搭配着吃，不然咱们可撑不到下次分粮。” 林宛如看着一对吃货兄妹，一脸无语的说道。 ------------ 第 86章 仙家饶命 “吃饭的问题你不用操心，我还能饿着你们俩吗？” 杨白衣很享受此时的温馨，三个人就像是一家三口一样。 吃完了早饭，林宛如把碗筷洗好，三人结伴出了门。 杨白衣和林宛如自然要去卫生室上班，而杨小小又跑去找二丫玩去了。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几天，不久后的一天晚上，正在酣睡中的杨白衣，被鬼手藤的示警从睡梦中叫醒。 杨白衣赶紧跟鬼手藤共享了视角，发现墙外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杨白衣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已经凌晨两点钟了，能在这个点活动的人，肯定就是威虎山的绺子了。 “终于来了。” 杨白衣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轻舒了一口气。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自从知道威虎山还有残存的绺子，杨白衣就等着他们登门了。 早点解决了他们，以后也不用再担心杨小小和林宛如的安全问题了。 “彪哥，就是这里，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负责踩点的绺子，一脸得意的说道。 “不错，院子盖的确实挺气派，想来主人不是简单人物。 这次算你小子大功一件，等把这家给洗了，我一定在大哥那里给你请功。” 彪哥满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山下屯子的粮食越来越难搞了，生产队都有民兵，手里都有家伙，想要抢粮只有硬拼。 但也不是拼不过那些泥腿子，而是绺子不敢太过张扬。 偶尔趁村民不注意时，偷点粮食，牵头牲口还没事，政府也不会为此漫山遍野的围剿他们。 如果真刀实枪的干，造成了人员伤亡，政府肯定会派出军队的。 以前的山寨强者如云，又有倭寇提供的装备，还依靠着天险，都被部队给攻破了。 现在自己这大猫小猫三两只，只要政府发了狠，自己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这些年全靠着吃老本，到黑市变卖金银珠宝，才不至于没饭吃。 这次秋收，弟兄们又没搞到东西，不过负责踩点的兄弟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陈家屯出了个肥羊，盖了个青砖小院，就连院墙都没用一块土坯。 “大哥，白天我化妆成老乡，都打听清楚了，这个院子的主人不是陈家屯的人，而是来自城里的知青。 能盖起这个院子，这家伙的身份背景绝对不简单，肯定是只大肥羊。” 负责踩点的绺子说道。 “干的不错，弟兄们，老规矩，进去先不要杀人，先让他们把钱票交出来再说。 等钱票到手，男的杀了，女的兄弟们乐呵乐呵再杀。” 彪子语气平静，不愧是刀口舔血的人，杀人在在他口子，就像是杀一只鸡一样。 “彪哥，规矩兄弟们都懂，咱们现在就进去吧，弟兄们都已经很久没有闻过女人味儿了。” 这次绺子一共来了六个人，个个腰里都别着手枪，自然不会把两个知青放在眼里。 “上。” 两个人来到墙根，四只手紧紧的扣在一起，第三个人助跑几步，一脚踏在两人的手上。 下面的两个人用力往上一托，第三个人的双手稳稳的抓住墙头。 双手用力，双脚在墙上点了几天，就骑在了墙头上。 “程大烟袋，进去把院门打开，接应我们进入。” 彪子小声说了一句，就带人绕到了院门的位置。 他们不知道的是，程大烟袋刚一落地，就悄无声息的成了杨白衣的花肥。 “这个程大烟袋也太不靠谱了，这么半天也不来开门。” 彪子带着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彪哥，程大烟袋不会是看知青长的水灵，先上了吧？” 李小二怀疑的说道。 “他敢，敢耽误了正事，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嘎吱吱吱………” 就在几人议论的时候，院门被打开了。 “程大烟袋，你他娘的开个门怎么这么慢？” 由于天色太暗，彪子几人也没看清开门的是谁，自顾自的发着牢骚。 开门的人没有说话，转身就走到了院子里。 几个绺子跟着进了小院，后面的人还不忘把院门关上。 “你们就是威虎山的绺子？” 杨白衣清冷的问道。 “你不是程大烟袋，你他娘的是谁？你把程大烟袋怎么了？” 彪子一惊，以为是碰到了同行，伸手就去摸腰间的手枪。 “你也太没礼貌了，你妈没有教你吗？问别人问题的时候，要先回答别人的问题。” 杨白衣手一挥，遍地的藤蔓拔地而起，瞬间把五个给捆了个结实。 “鬼啊！” “彪哥，咱们不会是碰到山魈了吧？” 几个绺子何曾见过这种手段，瞬间被吓破了胆。 “仙家饶命，我等无意冒犯仙家，这都是一场误会啊！” 彪哥扑倒在地上，不住的以头碰地，祈求杨白衣能够饶他们一命。 “放过你也不是不行，就看筹码够不够买你们的命了。” 人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杨白衣知道，威虎山的绺子，以前是给倭寇卖命的。 能够让他们出卖祖宗，肯定是收了大好处的。 这些人能够在山上坚持这么久，一定是掌握了山寨的宝藏。 “仙家，您只要报一个山头，初一十五我们肯定会去供奉香火，用六畜上供。” 彪哥一听有门，赶紧表态。 “谁要你们的香火供奉了？老子要的是金银珠宝，你们可别说没有啊！我们耐性有限。” 杨白衣不耐烦的说道。 这几个人脑袋有病吧？这是真把自己当成鬼神了。 “仙家，有金银珠宝谁还落草为寇啊！不瞒您老，我们穷的叮当响，真的没有金银珠宝啊！” 李小二趴在地上说道。 “没有买命钱，就下去跟程大烟袋做伴去吧。” 杨白衣话音刚落，缠绕着李小二的藤蔓骤然紧缩，刺进了李小二的身体。 就在彪哥他们眼前，李小二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顷刻间化为乌有。 “仙家饶命，我们有，我们有很多金条和珠宝，不过不在这里，被我们藏在威虎山的山洞里了。 仙家，您能不能先把我们放了，我们带您去拿。” 彪哥几人被眼前的场面吓破了胆，纷纷开口求饶。 ------------ 第 87章 深入虎穴 “好，你们先在门外等着我，我把门锁上。” 杨白衣一挥手，四个绺子身上的藤蔓如潮水般退去，顺便带走了几人身上的手枪。 几个绺子战战兢兢的起身，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刚出院门，身后的院门砰的一声就给关上了。 接下来就是插门插的声音。 “跑。” 彪哥招呼一声，自己的脚步却丝毫未动，他要先确定一下逃跑有没有危险，自己的小弟就是最好的试验品。 刘五和马六没想那么多，他们早已被吓破了胆，听到彪哥的话，立马拔腿就跑，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个噩梦一般的地方。 两人刚跑出几步，突然僵直不动，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看起来像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刚要张嘴呼救，一团火苗从两人的嘴里喷涌而出。 两人的身体像是破布一样，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大洞，一团团火苗透体而出，瞬间将两人烧成一团灰烬。 一阵风吹过，彻底将两人的痕迹从这个世界抹除，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彪哥看着两个消失的小弟，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来的时候是六个人，满怀信心的要将青砖小院洗劫一空。 没得手不说，六个人现在只剩下两个。 “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自寻死路。” 一道淡漠的声音在两人头上响起，彪哥和仅剩的手下马三吓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白衣已经站在了墙头上。 “你们为什么不跑？其实你们金银珠宝我也不是非要不可。 如果你们跟着他们跑了，正好把你们全部解决，我好回去补个觉。” 杨白衣玩味的问道。 “仙家说笑了，我是真心实意要带您去取金银珠宝的，怎么可能会跑呢！ 他们两个不识好歹，竟然忤逆仙家的意思，简直是死有余辜。” 彪哥扑通一下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 现在已经到了深秋，晚上的气温很低，但是彪哥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刚才幸亏自己多了个心眼，不然现在烧成飞灰的就是自己。 “前面带路吧。” 杨白衣从墙头上一跃而下。 杨白衣并不在意他们跑不跑，能留下一个带路的就可以了。 反正取了珠宝以后，威虎山的绺子，杨白衣准备一劳永逸，把他们全部解决掉。 任何可能威胁到妹妹安全的人，杨白衣都不会让他留在这个世上。 彪哥和马三此时不敢有任何小心思，老老实实的带着杨白衣进了山。 两人轻车熟路，点上火把，带着杨白衣在深山里穿梭着。 “仙家，再翻过一道山梁就到了。” 彪哥转过头，点头哈腰的说道。 “行，继续走吧。” 杨白衣一路上都在释放木系异能，已经悄无声息的解决了两个暗哨。 他只是木系火系双异能，并没有土系异能那种防御能力，如果一个大意，被人放了冷枪，那玩笑就开大了。 “彪哥回来了。” 又翻过了一座山，两个明哨发现了彪哥的身影。 两个明哨好奇的打量着杨白衣，彪哥出去六个人，现在怎么只回来两个，还带了一个陌生人回来。 “彪哥，这是您绑回来的肥羊吗？” 放哨的举起火把，在杨白衣的脸上照了一下。 “不该问的别乱问，我们要去找大当家的，你快去通报一声。” 彪哥朝放哨的使了个眼色。 杨白衣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过并没有点破，而是催动着木系异能，跟踪着两个放哨的绺子。 两人穿过一片山林，来到了一处开阔地。 说是山寨，真是高看他们了，绺子的临时落脚点，只不过是猎人留下的木屋而已。 自从经过全方位的围剿以后，残存的绺子已经不敢在一个地方久留了，而是不断的在山林里流窜。 “大当家的，彪哥回来了。” 两个放哨的来到木屋前回禀道。 “彪子怎么没有直接过来？自家兄弟还用这一套吗？” 木屋里，传出一道粗犷的声音。 “大当家的，彪哥的情况有些不对，去的时候是六个人，就回来了彪哥和马三，还带了一个陌生人回来。” 放哨的绺子如实禀报道。 “彪子这是失手了，把兄弟们都叫醒，准备突围。” 大当家谭龙一下子睡意全无，连忙穿好衣服，检查枪械。 两个放哨的绺子，也开始叫醒其他正在沉睡的人，这个绺子的临时据点，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谭龙也不确定彪子那边是什么情况，不知道那个陌生人的身后还有多少人，只能带人先去问问情况。 杨白衣通过鬼手藤看的一清二楚，他可不希望这伙绺子给他来一轮齐射，所以决定立即出手。 杨白衣神念一动，大片的鬼手藤破土而出，把这伙绺子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彪子对吧，咱们直接去找你们老大吧。” 杨白衣说道。 “仙家，还是等等吧，那边有好多兄弟，万一擦枪走火，伤了仙家就不好了。” 彪子现在还存着一丝幻想，希望老大能有对付这个山精鬼魅的办法。 “他们来不了了，咱们还是过去吧。” 杨白衣的话，打破了彪子最后一丝幻想，想到自己在青砖小院的遭遇，他知道老大和兄弟们应该是也都已经着道了。 纵然彪子心中在不情愿，迫于杨白衣的淫威，也只能慢蹭蹭的朝前走去。 穿过山林，看到老大和兄弟们在地上挣扎着，彪子知道一切都完了。 当年大部队过来围剿，都没有找到的金银珠宝，这次是保不住了。 “彪子，这是怎么回事？你带了个什么人过来？” 谭龙咬牙切齿的问道。 现在他心里恨透了彪子，落到敌人的手里，是你技不如人，这不怪你，但是你把人给引到了老巢，让人家给一窝端了，就是山寨的罪人了。 “老大，我们刚到小院，也遭遇了现在的情况，身体突然就被缠住了。 弟兄们，你们轻点挣扎，这些藤蔓是能吃人的，李小二就是被这些藤蔓给吃的渣都没剩下。” 彪子在弟兄们身前来回走动，想帮忙又不敢动手。 “你他娘的在胡说些什么？是不是神话故事看多了？” 谭龙当然不会轻信这些无稽之谈，继续努力的挣脱着身上的鬼手藤。 ------------ 第88 章 一窝端 “有时候事实就是如此荒谬，不亲眼所见，永远也不会相信。” 杨白衣把右手放在身前，用力一握，缠在绺子们身上的鬼手藤骤然紧缩，深深地刺进了他们的身体。 几十个绺子，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疯狂的鬼手藤给淹没了。 “大当家的，刚才跟你说你还不信，李小二就是这么没的。” 再次看到这个山精鬼魅的手段，彪子深受刺激，大喊大叫，状若癫狂。 “政府围剿了咱们这么多年，咱们都艰难的挺过来了，没找到，今天居然灭在了一个山精鬼魅的手里。” 几十个兄弟，就这么在自己面前消失的毛也不剩，谭龙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老大，仙家只是求财，只要咱们把金银珠宝交出来，他是不会杀咱们的。” 马三在一旁喊道。 “东躲西藏十几年，我已经累了，现在的世道，也没有咱们生存的空间了。 金银珠宝我是不会交出来的，就让它陪着咱们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 距离上次围剿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的时间。 那个时候，谭龙也不过十八九岁，只不过是大当家的亲信，才知道藏匿金银珠宝的地方。 围剿的时候，谭龙正好不在山寨，所以才逃过了一劫。 等谭龙回到山寨的时候，山寨已经变成一片焦土。 幸好大当家藏的金银珠宝还在，谭龙就收拢了几个幸存的绺子，开始过起了东躲西藏的日子。 现在的小弟，大多都是后来收留的，这次又被眼前的魔鬼给一窝端了，谭龙顿时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大当家的，好死不如赖活着，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彪子也在一旁劝解道。 彪子和马三，都是在屯子里犯了事，走投无路才入的伙，如果不怕死，也不会带着杨白衣上山了。 “住嘴，要不是你们把他引过来，兄弟们也不会赔上性命，你们还想用金银珠宝买命，简直是白日做梦。” 谭龙打定主意，要让彪子和马三陪葬，到那边给兄弟们赔罪。 “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耗着。” 杨白衣曲指一弹，一缕幽蓝色的火苗，飘然落在谭龙的身上。 幽蓝的火苗并没有附着在谭龙的身上，而是钻进了他的身体。 “魔鬼，你对我做了什么？” 谭龙惨叫一声，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烈火在炙烤，强烈的疼痛感袭来，让谭龙的灵魂都在战栗。 这缕幽蓝色的火苗，叫做跗骨之炎，顾名思义，就是附着在骨头上不停的燃烧，外表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现在已经快天亮了，杨白衣没时间在这里耗着，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 谭龙在威虎山为恶多年，以前还做过倭寇的狗腿子，残害自己的同胞，所以杨白衣对他没有丝毫的客气。 为了尽快拿到绺子私藏的金银珠宝，杨白衣一边用跗骨之炎煅烧谭龙，一边不断用木系异能帮他恢复，让他保持清醒。 “大当家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仙家说了，他只是求财，只要你交出金银珠宝，仙家就会放咱们一条生路。” “大当家的，您这又是何必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彪子和马三在一旁劝解着。 “你这个魔鬼，有本事给老子一个痛快，本来十五年前老子就该死了，多活这十五年，老子赚了。” 谭龙一心求死，想要用语言激怒杨白衣，让杨白衣给他一个痛快。 “收起你那一套吧，就你这智商，还跟老子玩心眼呢？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我有的是手段来招呼你，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 杨白衣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瓜子，好整以暇的欣赏着谭龙的挣扎。 “快停下，我说，金银珠宝被藏在野牛坡的一个山洞里，我可以带你去取。” 一刻钟后，谭龙终于扛不住了，现在他才知道，有时候没有痛苦的死去，也是一件奢望的事情。 “这才对嘛！我一向都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你却非要逼我动用如此粗鲁的手段，你这又是何苦呢！ 走吧，带我去看看你们的存货，看看是不是足以买你们的命。” 杨白衣的手一挥，鬼手藤如潮水般退了回去，谭龙恢复了自由。 杨白衣并没有收回跗骨之炎，而是暂时就在了谭龙的体内，算是对他的一种震慑。 没有杨白衣的催动，跗骨之炎就暂时蛰伏了起来。 谭龙倒也没有废话，直接起了身，活动一下手脚，捡起了地上的火把。 辨认了一下方向，谭龙带头朝前走去。 野牛坡距离这里并不远，几人很快看到一个山洞前。 “就是这里。” 谭龙指着面前的山洞说道。 “大当家的，你有没有搞错？这个山洞我进来过，里边什么也没有。” 马三哭丧着脸确认道。 自己三人的小命，就在这个山精鬼魅的弹指一挥间。 如果大当家的耍了他，他一生气，自己三人想死都难。 “山洞里面有暗门，如果金银珠宝就这么大拉拉的摆在明处，怎么可能会保存到现在。” 谭龙有些骄傲的说道。 当年老大被流弹打死，知道藏匿金银珠宝地址的兄弟们，都被围剿一空，这批金银珠宝也就阴差阳错的保留了下来。 “把火把交给马三，咱们进去吧。” 杨白衣暗中打起精神，密切关注着谭龙的一举一动。 如果谭龙稍有异动，杨白衣就会第一时间灭了他。 金银珠宝固然好，但远没有自己的安全重要。 谭龙有些不情愿的把火把交给了马三，他没想到这个魔鬼居然如此谨慎。 山洞里可不仅仅只有金银珠宝，当年倭寇送给他们的弹药，也在这个山洞里。 谭龙原本还想着趁这个魔鬼不注意的时候，直接引爆弹药，拉着这个魔鬼同归于尽呢，看来希望要落空了。 事到如今，谭龙也没有了其他的选择，只好带着人走进了山洞。 径直走进洞底，谭龙开启了机关，暗门缓缓打开，尘封十几年的金银珠宝和武器弹药就这么显现在了杨白衣面前。 “当年倭寇为了拉拢你们，可没少投入啊！” 看着眼前几十个大箱子，还有堆积如山的长枪短炮，杨白衣感叹道。 ------------ 第 89章 不速之客 “仙家，金银珠宝都在这里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彪子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杨白衣反悔。 “我说话算数，这就送你们走。” 杨白衣一挥手，三团幽蓝色的火焰从谭龙和彪子他们三个人身上透体而出。 彪子和马三一脸的惊恐和愤怒，徒劳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化为了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谭龙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 他跟彪子和马三不同，从开始他就知道，杨白衣得到金银珠宝之后，根本就不可能放过他们。 杨白衣没有打开箱子，而是一股脑的把几十个大箱子全部收进了空间。 至于这些武器弹药，杨白衣想了想也收了进去。 这些武器在杨白衣眼里，无疑是很落后的，后世二三零零年，武器早已发展到了极其先进的地步。 但是也不能把武器弹药留在这里，万一落在有心人手里，这些武器足以在这个年代造成很大的危害。 反正空间大的很，就堆进去放着吧，说不定哪天还会用的到。 消灭了绺子，解决了潜在的威胁，收取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发了一笔横财，杨白衣现在的心情很愉悦。 下山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杨白衣随手抓了两只野兔。 万一回家时，林宛如已经醒了，这两只野兔就是现成的理由。 回到家的时候，杨白衣推了推院门，院门纹丝不动。 “没想到回自己家还要翻墙。” 杨白衣摇头一笑，先把两只野兔捆好，隔着墙头扔了进去。 助跑几步，杨白衣双脚在墙上蹬了几下，双手扒在了墙头上。 “砰！” “谁？” 杨白衣双脚刚刚落地，机警的林宛如拿着烧火棍跑出厨房。 “是我。“ 杨白衣尴尬的笑了笑。 “你怎么翻墙回来了？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林宛如目光危险。 “黎明时上了个厕所，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上山打了两只野兔，给你和小小改善一下伙食。” 杨白衣指了指地上的两只野兔。 幸好自己提前做了准备，不然还真解释不清楚。 “真的只是打猎？不会是爬张寡妇的墙头了吧？” 这段时间，李秀莲和其他几个老太太，没事了会到卫生室找林宛如聊天，净说些张寡妇的风流韵事。 “真的只是打猎，宛如，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我又没有毛病，家里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对象，怎么会看上三四十岁的张寡妇呢？ 宛如，你这是对你自己的不自信，也是对我人格和品味的侮辱。” 杨白衣委屈巴巴的说道。 “这次姑且就饶了你，以后不许晚上出去了，听到了吗？” 林宛如严肃的说道。 “听到了，以后不敢了。” 杨白衣赶紧保证道。 “呀！我还烧着火呢，不知道火灭了没有。” 林宛如惊叫一声，转身跑回了厨房。 “你自己做早饭吧，我把兔子收拾一下，不耽误中午吃。” 杨白衣跟着进了厨房，拿起菜刀来到院子里收拾野兔。 两只肥嘟嘟的野兔，一天可吃不完，杨白衣只收拾了一只，另一只准备留到明天再吃。 等杨白衣把野兔剥好皮剁成小块，林宛如也做好了早饭。 林宛如回屋叫杨小小起床，给她编好了辫子，牵起她的小手来到院子里洗漱。 “哥哥，你又打到猎物了？中午又可以吃肉肉了对吗？”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杨小小，看到院子里的兔子肉，瞬间来了精神。 “是的，中午吃肉。” 受到妹妹的感染，杨白衣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三个人吃过早饭，杨白衣把野兔肉放到厨房，门窗关严，两大一小一起出了门。 小丫头惦记着中午的兔子肉，今天吃饭时倒是不用找，早早的来到医务室，等着杨白衣和林宛如下班。 “小小真是的小馋猫呢，平时没有肉吃的时候，吃饭时要满屯子找你，今天有肉吃了，你怎么这么自觉啊？” 杨白衣打趣道。 “哥哥讨厌，人家才不是小馋猫呢。” 小丫头有些不好意思，跑到林宛如身边，一头扎到林宛如的怀里。 “不许欺负小小，知道小小想吃肉了，你还不赶快回去做饭。” 林宛如搂着杨小小，替她撑腰道。 “遵命，我这就回去做饭。” 杨白衣学着戏文，拿着腔调，还冲着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抱了个拳。 时间差不多了，杨白衣锁上医务室的房门，三人结伴回了家。 “住的偏有住的偏的好处啊！不管吃什么别人都不知道，省的遭人红眼。” 杨白衣一边在铁锅上贴着玉米饼，一边对正在烧火的林宛如说道。 “是啊，搬过来才不到一个月，我感觉自己都吃胖了。 现在全国各地的物资都这么短缺，我居然还能吃胖，感觉好罪恶啊！” 林宛如像是要证明自己确实吃胖了，还站起身转了一圈。 “胖我是没看出来，发育的倒是比以前更好了。” 看着林宛如凹凸有致的身材，杨白衣不小心说漏了嘴。 “讨厌。“ 林宛如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赶紧缩成一团，老老实实的往灶糖里添柴。 “杨白衣同志在家吗？” 三人正在美美的吃着兔子肉的时候，院子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在家，请问这位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不等来人进屋，杨白衣迅速出了房门，挡住了来人的视线。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年纪应该堪堪二十出头。 “杨白衣同志，你这个小院盖的还真是气派呢。” 女人没有回答杨白衣的话，自顾自的打量着青砖小院。 “这位同志，咱们以前不认识吧？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赶着饭点登门，本来就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见到主家还这么没有礼貌，杨白衣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秋霞，也是下乡的知青，跟张辉他们是一届的。” 黄秋霞向杨白衣伸出了白嫩的小手。 “早就听张辉同志说，他们同批的还有一位女知青，没在知青大院住。 我们也下乡三个月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你，所以，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杨白衣并没有跟黄秋霞握手，而是有些冷淡的问道。 ------------ 第 90章 骄傲的黄秋霞 “也没什么事，就是听社员们说，有知青盖了个小院搬出来住了，忍不住好奇就过来看看。 屋里好香啊！做什么好吃的了？” 黄秋霞讪讪的收回了手，不停的抽动鼻子，闻着屋里传出的香味。 都说杨白衣是个打猎的好手，看来此事不是空穴来风。 虽然黄秋霞不知道是什么肉，但肯定是肉就对了。 “没吃什么，就是普通的饭菜，黄秋霞同志，院子你也看过了，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我还要吃饭呢。” 黄秋霞趾高气扬的态度，让杨白衣失去了继续交谈的兴趣，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杨白衣同志，我这次过来还真有点小事，是这样的，我不是一直住在社员同志家吗？ 这户社员家里年底就要给儿子去媳妇了，房子就紧张了。 我看你这里有不少空房，我能不能搬过来住啊？ 你放心，我不会白住的，我给你房钱，吃饭给你交饭钱，你看怎么样啊？” 黄秋霞的家庭条件很好，父母都是国营大厂的领导，上面有两个哥哥，黄秋霞是家里唯一的女孩。 原本黄秋霞可以不用下乡，以黄家的人脉关系，替她安排个工作轻而易举。 可是黄秋霞完全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家人对她越好，她反而越想逃离，想要追求外国小说中的那种自由。 黄秋霞的家人当然是极力反对的，黄秋霞表面妥协了，暗地里却偷偷的报了名。 等黄秋霞的家人知道的时候，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 纵然黄家在市里有一定的关系，但也不敢公然的跟政策唱反调，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黄秋霞到陈家屯的第一天就后悔了，第二天没有上工，跑到镇上给家里拍电报，让父母想办法把她弄回去。 但是只要是下了乡的知青，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允许回城的，就连黄家也没有办法。 无奈，黄秋霞的父母只能安抚黄秋霞，并且在钱票上多多补贴她。 黄秋霞下乡三年，基本上没怎么上过工，完全就是在陈家屯混日子。 黄秋霞是清高的，仗着家里条件优越，她是看不上那些每天上工劳动的知青的。 每天一身臭汗，地里刨食，跟那些泥腿子有什么区别？ 所以黄秋霞宁愿花钱住在社员家里，也不愿意跟其他知青住在一起。 就连这次新知青下乡，黄秋霞都没有露面，黄秋霞认为，跟他们走的太近，有失自己的身份。 这次是房东找她让她腾房，黄秋霞才想起来这段时间知青里的红人，杨白衣。 听说杨白衣家里的条件也相当不错，一来就盖了个青砖小院，黄秋霞过来一看，果然还看的过去。 还听说杨白衣是个打猎高手，一来就给生产队打了三头傻狍子，今天过来一看，杨白衣果然在家里偷吃肉。 黄秋霞打定主意，一定要住到这里，哪怕花更多的钱票也在所不惜，最起码每天的伙食条件和居住环境要提高不少。 “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空房间给你住，你还是去其他社员家里问问吧。 实在不行可以住到知青大院，以前没有女同志，你住起来不太方便，这次我们一起下乡的有好几个女同志呢，你正好可以过一下集体生活。” 杨白衣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黄秋霞的非分要求，别说黄秋霞的性格是自己讨厌的，就是不讨厌也不会让其他人住进来的。 自己之所以搬出来住，就是想要从空间里拿东西更方便一些，自己有病才会收留她来给自己制造难度呢。 那不是找不自在吗？杨白衣还没有那么傻。 “杨白衣同志，你们不是一共住了三个人吗？怎么会没有空房间呢？ 你可以让林宛如同志住进来，为什么不能让我住进来呢？” 杨白衣的拒绝让黄秋霞很意外，自己各方面条件都不比林宛如差，杨白衣凭什么拒绝自己？ “因为我喜欢林宛如同志，因为林宛如同志在帮我照顾妹妹。 而且这是我盖的院子，想要让谁住进来也不需要向你报备吧？” 杨白衣看向黄秋霞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智障儿童。 他完全不知道黄秋霞的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 “杨白衣同志，现在我已经没地方住了，咱们同为知青，对困境中的同志伸出援助之手，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骄傲的黄秋霞被如此干脆的拒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本想一走了之，可是闻到房间里传出来的浓郁香气，还是忍了下来。 虽然每次来信，父母都会寄来不少的钱票，但是物资短缺，有些东西，不是你拿着钱票就能买得到的。 “我不是说了吗？现在知青大院有好几个女同志，西厢房的炕大的很，完全可以住的下你。 如果你真的身陷困境，身为知青队伍的一员，帮你一把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你完全谈不上困境啊！” 杨白衣想象不出，黄秋霞明明已经下乡三年了，性格缺陷为什么如此之大，这三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我才不要睡大通铺呢，她们上一天工，一身臭汗，熏也能把人熏死。” 黄秋霞用手掩着鼻子，仿佛现在已经闻到了汗臭味。 “这你有什么好嫌弃的，你上一天工不出汗吗？而且大家每天都会擦洗身体，会洗衣服，根本一点都不臭。 我以前就住在西厢房，跟大家住在一起，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林宛如实在是忍不住了，从屋里走了出来。 刚开始杨白衣应付黄秋霞，林宛如并不打算出去。 自己虽然在和杨白衣相处，但是并没有合法的身份。 原则上自己现在也是寄人篱下，所以没有资格同意或者拒绝黄秋霞的要求，索性就交给杨白衣自己决定吧。 可是黄秋霞这么嫌弃自己的同志，或者说是嫌弃曾经的自己，这让林宛如有些压不住火。 “可是我根本就不用上工啊！我家里邮寄的钱票，足以养活我。 所以杨白衣同志，你就让我住在这里吧，我会给你丰厚的回报，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不管你打到什么猎物，我都可以出一份钱票。” 黄秋霞透过两人之间的缝隙，不时的偷瞄堂屋桌子上的兔肉。 ------------ 第 91章 没胃口的黄秋霞 “你从来都不上工吗？那你下乡的目的是什么？度假来了吗？” 杨白衣一脸诧异的问道。 以前没跟黄秋霞接触过，老知青们也没有提起过她。 原本只是以为黄秋霞不合群，跟老知青们关系处理的不好，所以上工也不在一起。 现在他才知道，合着人家黄秋霞是从来都不上工的。 “所以你一直都是吸你父母的血，当一个社会的蛀虫对吗？” 林宛如也被黄秋霞的话给雷了个外焦里嫩的。 “你们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父母的宝贝女儿，他们心甘情愿的养着我。 什么叫吸父母的血？什么叫社会的蛀虫？你们说话怎么这么恶毒？” 黄秋霞就是明显的又当又立，虽然杨白衣和林宛如说的都是事实，但黄秋霞还是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 “你也看到了，咱们三观不合，住在一起实在是不合适。 我们都是世俗之人，理解不了你这种清新脱俗的想法。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您还是离我们远一点吧！” 对于黄秋霞这种被宠坏的娇娇女，杨白衣认为多说一句都是浪费生命。 “好，咱们走着瞧。” 黄秋霞恶狠狠的瞪了杨白衣和林宛如一眼，转身离开了青砖小院。 来的时候信心满满，认为凭借着自己的自身条件，杨白衣一定不会拒绝自己。 没想到杨白衣不但干净利落的表示了拒绝，还用如此恶毒的话羞辱自己。 黄秋霞感觉从来都没有这么委屈过，自己的父母愿意养着自己，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白衣，我看她临走时的眼神挺凶狠的，以后不会报复咱们吧？” 林宛如有些顾虑的问道。 “咱们行得正走得端，也不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她能拿咱们怎么样？最多就是说咱们偷偷吃肉呗。 咱们吃的是兔子，又不是什么大型猎物，没事的，快回屋吃饭吧，一会儿饭菜就凉了。” 杨白衣根本就没把黄秋霞放在眼里。 经过这段时间的村医生涯，杨白衣的威望在陈家屯仅次于大队长陈百旺。 走到哪里社员们都是笑脸相迎，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辈子无灾无病。 一个从不上工的蛀虫，说出来的话又有几个人愿意相信呢。 黄秋霞满怀愤怒的回了借宿的社员家，社员家已经做好了午饭。 社员们家里吃的是玉米面饼子和蘸酱菜，给黄秋霞单独开了小灶，擀的白面面条，里面还卧了一个荷包蛋。 “秋霞姐姐，你回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快吃饭吧。” 陈小花怯生生的说道。 “嗯，好的。” 在陈百川一家讨好的笑容里，黄秋霞的心情才稍稍的好了一些。 吃了两口面条，杨白衣饭桌上的那盆兔子肉却在黄秋霞脑子里挥之不去。 想着香喷喷的兔子肉，往日里口感细腻的手擀面，黄秋霞吃的如同嚼蜡。 “小花，二蛋，这碗面条你们俩分着吃了吧。” 勉强把荷包蛋吃进肚子，把面条推到一旁。 “他们就没长吃细粮的嘴，秋霞，白面太金贵了，还是你自己吃吧。” 陈百川的媳妇范翠娥，用筷子敲了二蛋的手一下，把面条重新推到黄秋霞面前。 “翠娥婶子，今天我没胃口，还是让他们吃了吧。” 黄秋霞没精打采的说道。 黄秋霞不说原因，陈百川一家也就不问了。 对黄秋霞态度客气，那是因为她是自己家的财神爷，但是这种啥也不干，混吃等死的蛀虫，陈百川一家心底是看不上的。 “秋霞同志，要不你还继续在我家住着吧，让大辉把把媳妇娶到他现在睡的屋子，让二蛋搬出来跟我们老两口住。” 范翠娥小心翼翼的看着黄秋霞的脸色。 黄秋霞在陈百川家住着，一个月要交五块钱的房租，一年就是六十块钱。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一个青壮劳力，辛辛苦苦干一年，除了分的口粮，年底分钱时都分不到一百块钱。 黄秋霞交的房租，就能顶得上一个青壮劳力一年的收入。 而且黄秋霞从不吃粗粮，吃的都是供销社里卖的高价粮，有时候黄秋霞吃不完，就会让家里的孩子吃。 陈百川家里的小花和二蛋，养的明显比其他家的孩子要水灵，这都是借了黄秋霞的光。 “那行吧，我在这里也住习惯了，其实我也不想搬出去。” 杨白衣不同意黄秋霞过去住，而她又不愿意住到知青大院，思来想去，还是原来的地方更合适。 虽然陈百川家里住的是土坯房，但是胜在全家都对自己很客气，什么活也不用自己干。 知青大院那里的规矩黄秋霞还是知道的，因为大家身份一样，没人会惯着你。 做饭刷锅，挑水种菜，打扫卫生，什么都要轮着做，黄秋霞就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这种活她可做不来。 “太好了，秋霞姐姐不搬走了。” “我希望秋霞姐姐能一直住在咱们家，我喜欢秋霞姐姐。” 黄秋霞同意不搬走，二蛋和小花无疑是最高兴的，这样他们就能继续吃到细粮了。 “黄秋霞同志不是说要搬到杨大夫那里去吗？” 陈大辉疑惑的问道。 “人家杨大夫可是打猎高手，天天关起门吃肉，挖社会主义墙角，偷盗集体财产，怎么会同意我搬过去呢？ 还有那个林宛如，还没结婚两个人就住在一个屋檐下，真不害臊，这不是乱搞男女关系吗？ 我搬过去他们就不方便了，所以人家不同意我搬过去住。” 黄秋霞白了陈大辉一眼，自己的心情刚刚好一点，总有这个愣头青破坏自己的心情。 “吃你的饭吧，吃完饭赶紧去上工，为了给你娶媳妇，把家里的家底都掏干净了。” 范翠娥打断了儿子的问话，不让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了。 黄秋霞的话，听得陈百川和范翠娥两口子心惊肉跳。 又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又是乱搞男女关系的，在这个时代都是大罪名，说出去会惹出大麻烦的。 而杨白衣作为村里的赤脚医生，医术高明，收费低廉，在陈家屯威望颇高。 黄秋霞怎么说那是她的个人问题，自己一家可不能牵扯进来。 ------------ 第 92章 洛城回信 “哼！胆小怕事！” 对于陈百川两口子的反应，黄秋霞很不满意，哼了一声出了屋门。 “娘，你看她这个样子，如果她不是女同志，我都想揍她。 她想搬走就搬走呗，正好给我把房子腾出来，你为什么还要挽留她？” 陈大辉早就受够了刁蛮任性的黄秋霞，趁着这里自己娶媳妇，好不容易找个理由可以把她送走，怎么说着说着又不走了呢！ “傻小子，听两句难听话又不会掉一块肉，随她怎么说，你就当听不到不就行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住在咱们家，一年要交六十块钱，老二和你小妹也能借光吃点好吃的。 大儿，你要记住，什么时候都不要跟钱过不去。” 陈百川语重心长的说道。 “大儿，快吃饭吧，你爹说的对，黄秋霞有钱，花钱也大方，住在咱们家，咱们还能吃亏不成？ 你弟弟妹妹小，还不能挣工分，等你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以后咱们家吃饭的人就更多了。 有黄秋霞交的房钱，咱们也能轻松不少啊！” 范翠娥开解道。 “爹，娘，你们说的我都懂，以后我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 陈大辉又不傻，父母说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只是年轻人都有自己的脾气，黄秋霞整天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陈大辉有时候会不舒服而已。 黄秋霞出了陈百川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在屯子里闲逛起来。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你看人家黄知青，到咱们屯子插队三年了吧？我愣是没见人家上过工。” “是啊！我听翠娥说，人家黄知青一口杂粮都不吃，一天三顿都要吃细粮。” “我也听说了，谁家打了猎物，只要不舍得吃愿意卖的，不管多少钱黄知青都愿意买。” “谁让人家家里有钱呢？投胎可是个技术活。” 身后传来几个大娘的议论声，黄秋霞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陈家屯情报交流中心。 黄秋霞灵机一动，转身朝着几个大娘走来。 “大娘，你们在这歇着呢？” 黄秋霞满脸笑容的说道。 “没看我们在纳鞋底做针线活吗？我们可没黄知青那么好的命。” “他婶子说的对，我们一天不干活，可能家里就要断顿喽！” 大娘们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么懒的婆娘，以后不知道要祸害哪个小伙子。 “大娘，我这不算什么，咱们生产队里就有比我吃得好的，而且也不用上工。” 黄秋霞抛出话头，吸引了几个大娘的目光。 “不可能，大队长家的媳妇还上工呢，我们屯子可没有那么好命的婆娘。” 李秀莲出言反驳道。 “大娘您别不信，我说的不是大队长家，而是杨白衣知青。 今天我去他家了，人家一家三口正在家里吃肉呢，看样子应该是山上打的。 人家杨知青，不用上工，每天就有满工分，山上的猎物属于集体，可是人家可以天天打来吃。 和林宛如知青明明没有结婚，可是人家已经住在一起了。 人家杨知青的日子过得才叫潇洒呢，我这才哪到哪啊！” 这群老太太没少说自己的坏话，搞得自己不厌其烦。 这群老娘们不是喜欢嚼舌根子吗？自己可以给他们提供素材啊，让她们去讲究杨白衣去，把杨白衣的名声搞臭。 “人家杨大夫不用上工不假，但是人家干的活可比上工重要多了。” “就是，谁敢保证一辈子不得病？以前有点什么病，咱们自己扛着，扛不住就去卫生院，花钱不说还烟嘴。 现在生产队有了杨大夫，看病可容易多了，主要是杨大夫收费还很便宜，医术也比卫生院的更高明。” “人家杨大夫打到小猎物才会自己吃，打到打的都交公了，上次的三头傻狍子，就是杨大夫打的。” “没镜子还不能撒泡尿吗？就你也敢跟杨大夫比？” 李秀莲就是二丫和小宝的奶奶，自从杨白衣把她的小孙子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维护杨白衣就是她的第一任务。 其他几个老太太，要么跟李秀莲关系不错，咱们家里人被杨白衣治疗过，对杨白衣的印象都很好。 黄秋霞的目的不但没达到，还被几个老太太怼了一脸。 她知道几个老太太的战斗力，单独跟一个人对线都占不到便宜，更何况是几个老太太统一了战线。 黄秋霞敢怒不敢言，气哼哼的拂袖而去。 “原本看她模样不错，当初我还想让她做我的儿媳妇呢。 幸亏她看不上我儿子泥腿子出身，不然把这个姑奶奶请回家，我们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其中一个老太太对着黄秋霞的背影啐了一口。 “也不能这么说，她这么懒也是有倚仗的，还是人家家庭条件好。” 刘桂花反驳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不可能一帆风顺，她家现在是有钱，谁能保证一辈子有钱呢？ 而且她爹娘总有一天要走到她前面吧？到时候她的娘家兄弟还能这么无休止的贴补她吗？ 这个老婆娘，总有她哭的一天。” 有理智的的老太太轻嗤一声。 “不行，我要去卫生室一趟，她背地里讲究杨大夫，我要让王大夫有个心理准备，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要吃亏。” 李秀莲有些不放心，把鞋底子放进针线筐，起身就往大队部走去。 “老姐妹们，看好我的针线筐，一会儿我还回来。” 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嘱咐自己的老姐妹。 杨白衣和林宛如到了医务室，刚开门陈百旺就拿着一摞子信走了过来。 “杨大夫，你们的回信到了。” 陈百旺晃了晃手里的信封。 “麻烦大队长了，都给我就行，下午下班我给他们送到知青大院。” 杨白衣接过信件。 “白衣，快找找有没有我的信。” 陈百旺一走，林宛如就急急忙忙的来到杨白衣身边。 “有，属你的信最厚，估计里边没少夹带钱票，我老丈人还真是疼姑娘啊！” 杨白衣拿着林宛如的信件调侃道。 “讨厌，我让你胡说。” 林宛如一把抢过信件，还不忘在杨白衣腰间的软肉上拧了一把。 “杨大夫，有人在背后讲究你。” 一进门，李秀莲就开口说道。 ------------ 第 93章 去县城 “大娘，您慢点，让我猜猜是谁，是不是黄秋霞同志啊？” 看着眼前这个慌慌张张的老太太，杨白衣心里一暖。 “你怎么知道？” 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杨大夫已经猜到是谁了。 看来杨大夫不但医术高明，还能掐会算呢。 “今天她去找过我，想要搬到我那里住，被我拒绝了。” 杨白衣笑着说道。 “我就说呢，好好的她为什么说你的坏话？原来中间还有这么档子事。 她倒是不傻，还知道青砖房比土坯房住着舒服。 刚才她说你挖社会主义墙角，上山偷盗集体财产，还说你和林宛如同志没结婚就住在一起。 我们也没惯着她，当场就把她怼了个没脸，然后她就灰溜溜的跑了。” 李秀莲神气的说道，那表情就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 “大娘，谢谢你们替我说话，您是知道我的，我做事一向遵纪守法，伟人的语录我也是天天背的。 如果我打到大东西，肯定会毫不犹豫上交的，昨天就抓了只兔子，我就是上交了这么多人也没法分不是？ 还有我和林宛如同志的关系，虽然我们在处对象，但是我们的年龄还小，还不到结婚年龄。 虽然我们同处一个屋檐下，但是我们一向是相敬如宾的。 我自己住一个屋，宛如和我妹妹住一个屋，我们俩清清白白的。” 杨白衣向李秀莲解释道。 “杨大夫，我还能不相信你的为人吗？黄秋霞说的话，我们一个字都不带信的。 她那个懒婆娘，在屯子里是出了名的，以前她只是不上工，只是有些自大，看不起别人，不跟别人打交道。 可是现在居然开始嚼起老婆舌来了，在后背说起了杨大夫的坏话。 杨大夫，你放心，大家没人相信她说的话，刚才你是没看到，我们好几个人怼她一个，给她弄了个没脸。” 对于杨白衣的人品，李秀莲是深信不疑的。 上次杨白衣救了她的孙子小宝，用了那么多药，只收了五毛钱，自己心里过意不去送了几个鸡蛋，人家转头就回了一只肥嘟嘟的大兔子。 “行，我就不耽误你们了，我的针线筐还在村口呢。” 把消息透露给杨白衣，得到了杨白衣的感谢，李秀莲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医务室。 “宛如，黄秋霞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杨白衣小心翼翼的看着林宛如，生怕她一生气搬回知青大院。 “没事，我行的正坐的端，不怕她的流言蜚语，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扔下小小不管的。” 林宛如压根也没往心里去，以黄秋霞的风评，对她造不成任何困扰。 林宛如撕开了父母的来信，倒出来花花绿绿的各种票据，还有一张汇款单。 林宛如把汇款单和各种票据随意的放在桌子上，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纸。 “白衣，我父亲用了你的膏药，老寒腿的毛病彻底好了，他还让我对你表示感谢呢。” 林宛如有些雀跃的说道。 “我可当不起岳父大人的感谢，他老人家是战斗英雄，与国家与人民有功，能够帮助到他，是我的荣幸。” 这一点倒不是为了哄林宛如开心，军人一直是杨白衣崇拜的对象。 杨白衣也打开了邻居王奶奶的回信，字里行间的关心，让杨白衣感受到了穿越过来后为数不多的温暖。 卖房子的时候，杨白衣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王奶奶说，杨白衣下乡没几天，刘根花拄着拐杖又过来了。 发现院子里住的不是杨白衣兄妹，当即就开始大吵大闹。 就算是王奶奶拿出了买房的凭证，刘根花依然不依不饶。 王奶奶四个儿子，三个都结了婚，都没用王奶奶出手，三个儿媳就把刘根花给扔了出去。 刘根花报了警，巡捕房到了以后，看了杨白衣签的卖房契约，承认了契约的合法性。 刘根花打又打不过，告又告不赢，当时就晕了过去。 工作岗位没了，院子被杨白衣卖了，抚恤金被杨白衣带着下乡了。 杨家人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还不明不白的丢了小儿子。 听说刘根花急怒攻心，大病一场，现在还没好利索。 杨白衣合上信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杨家人完全是咎由自取，杨白衣对他们没有一点同情。 下班以后，杨白衣和林宛如回了一趟知青大院，把大家的信件交到了每个人手里。 拿到家书的知青们，心情都很好，拿着信件看了一遍又一遍。 在洛城时，和家人没朝夕相处，也不觉得亲情有多么难能可贵。 下乡插队以后，远离父母亲人，才理解了家书抵万金的真正含义。 接下来的几天，不死心的黄秋霞依然到处说杨白衣的不是，可是得到的回应却很少。 除了几个二流子的家人，整个陈家屯的社员们，对杨白衣的印象都很好。 五姑娘的老娘苗桂兰，倒是跟着黄秋霞搞了两天小动作，但是换来的却是嘲笑和讥讽。 一个把儿子养成二流子的女人，在屯子里本就是人人厌弃，说的话又有多少可信度呢。 天气一天天转凉，杨白衣上山打了几只山鸡野兔，又从空间里拿了足够的大米白面，嘱咐杨小小在家要听话，杨白衣去找大队长来了介绍信。 自己空间里自然有很多御寒衣物，但是拿出来总需要一个由头，杨白衣需要去一趟县城，把棉衣过一下明路。 杨白衣的理由很充分，镇上缺医少药，自己需要去县里的医药公司看看。 陈百旺不但没有阻拦，还被杨白衣的奉献精神感动的热泪盈眶。 送走了杨白衣以后，陈百旺还跟大队干部们不断感慨。 称赞杨白衣的爱岗敬业，医者仁心。 杨白衣坐着牛车到了镇上，直接坐上了去往县城的火车。 作为共和国长子的大东北，重工业非常发达，为了方便运输，几乎各个乡镇都有铁路。 跟上次不同，上次坐火车到海林县城，车厢里全部都是知青，除了因为夏天，气味有些难闻，杨白衣倒是没有感觉到有其他不适。 这次就不一样了，车厢里非常嘈杂，孩子的哭闹声，鸡鸭鹅的叫声，吸烟的，喝酒的，唱二人转的，干什么的都有。 中午时分，火车一进站，忍受了一路的杨白衣第一个冲出了车厢。 ------------ 第 94章 黑虎 杨白衣出了火车站，坐上人力车，先去了县委招待所。 前台验了杨白衣的介绍信，收了一块钱房间费，给杨白衣开了房间。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坐车，住店，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 开好房间以后，杨白衣直接出了招待所，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了，杨白衣的肚子有些饿了。 拦了个路人打听一下路，杨白衣来到海林县的国营食堂。 县里的国营食堂，自然要比青山镇的国营食堂大上不少。 点了一份猪肉炖粉条，两个白面馒头，杨白衣胡乱的填饱肚子。 出了国营食堂，杨白衣就开始在街上闲逛。 介绍信一共开了三天，超过时限介绍信就作废了，所以杨白衣要在三天内把事情办完。 衣服空间里有现成了，自己只要挑一些朴素一点的就可以了。 医药公司也不用去，本来拿药就是个幌子，一个县城的医药公司，也没有什么药能让杨白衣看上。 这次最主要的目的，是要见识一下县城的黑市。 虽然自己存了不少钱，但是只出不进也不行，存款总有用完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杨白衣有上帝视角，他知道自己空间里的物资，现在都是特别金贵的。 可是等到市场经济的到来，自己空间里的东西会迅速贬值，所以杨白衣要尽快把空间里的物资变现。 现在积累足够的本钱，等到改革开放以后，在那个傻子都能挣钱的时代，杨白衣要做最先富起来的那一波人。 现在还太早，黑市还没有开，杨白衣在街上转了一会儿，就回招待所休息了。 夜幕降临以后，杨白衣从空间里拿了点东西，随便对付了一口，然后出了招待所。 东北的冬天来的格外早，天黑了以后，气温还是比较低的，所以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 杨白衣不知道黑市的具体位置，而且也不能胡乱打听。 但是这可难不倒杨白衣，有木系异能在手，再难找的地方，对于杨白衣来说都不是问题。 只要遇到包裹严实的行人，杨白衣都会在他身上放上一株绿芽。 这是最笨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杨白衣放出的绿芽，就像是追踪器一样，很快就有了收获。 好几株绿芽都聚拢在同一个地方，应该就是黑市没错了。 杨白衣跟其中一株绿芽共享了视角，果然，在一个废弃的厂房后面，有一条隐蔽的胡同。 现在胡同里人来人往，比白天可要热闹多了。 确定了黑市的位置以后，杨白衣紧了紧衣服，行走于黑夜之中。 快到黑市的时候，眼看着四下无人，杨白衣从空间里拿出来一个背篓，背篓里装满了山鸡野兔。 “干什么的？” 胡同口，杨白衣被两个抽着烟的中年汉子拦了下来。 “在山上打了些山鸡野兔，想要换些钱票。” 杨白衣放下背篓，掀开背篓上盖着的蓝色棉布。 “嘶！” “行啊小兄弟，居然打了这么多。” 满满一背篓野味，看的两个放哨的中年人瞠目结舌。 这可是肉啊，黑市里最抢手的东西。 “运气好而已，我可以进去了吗？” 杨白衣盖上棉布，提起背篓问道。 “小兄弟，这么多肉你要卖到什么时候？可不可以直接卖给我们？你放心，价格绝对公道，不会让你吃亏的。” 稍高一些那位放哨的满脸希冀的看着杨白衣。 “可以，只要价格公道，我卖给谁都可以。” 中年汉子的话，正中杨白衣的下怀，这也是杨白衣一次性拿出这么多肉的原因。 空间里的东西太多了，如果零卖的话就太麻烦了，所以杨白衣需要一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 只要出货量够大，杨白衣不介意让出些许利润。 “小兄弟跟我来。” 中年人嘱咐同伴一声，带着杨白衣朝着废弃厂房东侧走去。” “噔噔噔……” 来到一个小院子门口，中年汉子轻轻的叩响了院门。 “老路，你不在胡同口守着，来这里干什么？” 院门被打开一条缝隙。 “老董，市场上来了一个小兄弟，带了不少野味，我问了小兄弟，他愿意一次性出手，我就把小兄弟给带过来了。” 被叫做老路的中年人回答道。 “小兄弟快里边请，我去叫虎哥。” 院门被打开，老董也看到了一旁的杨白衣，连忙客气的说道。 混黑市的，可不只有他们这一帮人，谁手里有好东西，谁就能占据更大的市场。 老董让杨白衣在院子里稍等一下，自己快步进了堂屋。 很快，老董从堂屋里退了出来，来到杨白衣身前。 “小兄弟，我们虎哥请你进去。” 老董客气的说道。 杨白衣跟着进了堂屋，发现堂屋里坐着几个人，居中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小兄弟面生的很啊，第一次来黑市吗？” 虎哥上下打量着杨白衣。 “是的，第一次来。” 杨白衣放下背篓，直接掀开了背篓上的蓝色棉布，露出了满背篓的野味。 “好大的手笔啊！” 饶是黑虎混迹黑市多年，也很少一次性见到这么多肉。 “小兄弟想要换东西还是换钱票？” 黑虎居然有些紧张，生怕杨白衣要换的的东西自己没有。 看杨白衣的穿着，根本就不像是农村的猎户，应该不会缺钱票和粮食。 如果面前这个小伙子想要的东西自己没有，那就抓瞎了。 “只要钱不要票，也不换其他东西。” 杨白衣的回答让黑虎松了一口气。 “好，要钱好，小兄弟，那咱们现在清点一下吧。” 杨白衣的回答让黑虎松了一口气。 在黑虎的示意下，老董开始从背篓里把猎物一个一个的拿出来。 “虎哥，一共四只山鸡，六只野兔，四只猪獾。” 老董抬起头，兴奋的说道。 “小兄弟，山鸡没什么肉，我可以给你两块钱一只，野兔个头都不小，我可以给你五块钱一只，猪獾十块钱一只，你看怎么样？” 黑虎征求杨白衣的意见。 “可以。” 七十年代，一只老母鸡才能卖两块钱，山鸡只有老母鸡一半大，黑虎愿意用两块钱来收，确实是很有诚意了。 黑市的肉因为不用肉票，价格一般是供销社的两倍以上，具体高出多少，要按市场上的稀缺程度。 ------------ 第 95章 发展合作伙伴 “小兄弟，这是七十八块钱，你点一下对不对。” 黑虎从抽屉里点出一叠钞票，递给了杨白衣。 “没错，咱们钱货两清，后会有期了。” 杨白衣拿起空背篓，作势就要离开。 虽然他需要一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但是杨白衣不会先开口，先开口的往往就会成为合作中被动的一方。 “小兄弟，等一下，这些猎物不是你自己打的吧？” 杨白衣的穿着打扮，还有他光滑细腻的皮肤，修长的手指上没有一点老茧，根本就不会是一个猎户。 “黑虎老大，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很失礼吗？如果你有什么顾虑，我可以把猎物带走，钱还是你的。” 杨白衣的表情有些不悦。 “小兄弟，你误会了，我没有打探你渠道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以后还有猎物，你只管来找我，价钱好说。” 黑虎赶紧赔着笑脸解释道。 现在的肉可是稀罕东西，这个小兄弟可以一次性拿出这么多来，背后肯定有一个稳定的拿货渠道。 跟他搞好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中间的差价就不说了，还能帮助自己抢得更大的市场。 “这个好说，不知道黑虎老大一次性能吃下多少货？” 杨白衣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小兄弟，多了我黑虎不敢说，五千以下我可以随时支付，超过五千我也可以想别的办法，不过可能要缓上两天，怎么？小兄弟还有其他货吗？” 黑虎在黑市经营多年，也积累了不少的财富。 “我有一百斤白糖，一百斤红糖，一千斤面粉，一千斤大米想要出手。 如果黑虎老大有兴趣的话，那就报个价吧。” 虽然杨白衣空间里的物资堆积如山，但是一次性也不能拿出来太多。 一来要考虑县城黑市的消化能力，二来如果数量太夸张，难免惹人怀疑。 “我可以吃得下。” 黑虎的声音有些急切。 “红糖和白糖我可以给你两块钱一斤，白面和大米我可以给你五毛钱一斤。” 此时的黑虎有些庆幸，刚才交易结束以后，幸亏自己多问了一句，不然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 自己的猜测没有出错，这些野味，只不过是这个小兄弟投石问路而已。 “行，价格很公道，明天晚上八点，我带你去拿货，你准备好钱就好。” 杨白衣对海林县城并不熟悉，他明天需要找一个适合投放物资的地方。 “好，小兄弟，明天晚上我等你的消息。” 黑虎很有分寸，从始至终都没有问杨白衣的姓名，毕竟做的是见不得光的生意。 “虎哥，用不用兄弟们跟上去？” 杨白衣走了以后，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瘦小男子问道。 “耗子，你安分一点，不要动不该动的念头，免得引火烧身。 能够随手拿出这么多的物资，你认为他身后会没有人吗？ 这个小兄弟面孔很生，应该不是海林本地人，而是过江的强龙。 这么多物资肯定不会是在民间收的，说不定他身后还有官方背景。 既然咱们搭上了这条线，咱们就安安分分的维护好。 只赚咱们应得的差价，不该咱们的咱们分文不拿。 做黑市生意，小心谨慎才能活得久。” 黑虎严肃的说道。 杨白衣回到招待所，前台检查了他的介绍信和钥匙牌，才把他放了进去。 美美的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杨白衣就出了门，开始寻找适合投放物资的地方。 杨白衣在黑市附近转悠着，想要把地方选择的离黑市近一点。 这次交易的物资不算少，运输的目标太大，杨白衣可不想自己的合作伙伴第一次交易就折戟沉沙。 如果被巡逻队的抓住，杨白衣还要寻找新的合作伙伴。 因为这几年起风的原因，城里空房子和废弃的厂房还是很多的。 杨白衣在距离黑市一个胡同之隔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废弃院子。 院子大门紧锁，上面贴着封条，也不知道院子的原主人现在在哪里受罪呢。 院门落锁可难不倒杨白衣，从空间里拿出液压钳，很轻易的剪开了铁锁。 杨白衣推开院门，看到院子里满是荒草，一片破败之色。 来到堂屋，杨白衣不得不感叹，抄家的人是真狠啊！ 整个堂屋空荡荡的，除了一个土炕，就剩下四面墙了。 不过杨白衣很满意，没有家具，正好方便自己投放物资。 这个院子，对杨白衣来说，就是一个天然的仓库。 确定了投放物资的地址，杨白衣也不急着把东西拿出来，施施然出了小院，挂上了一把新锁。 趁着天色还早，杨白衣去了一趟县医药公司，虽然看不上这个时代的药品，但该有的掩护还是要有的。 吃完晚饭，杨白衣溜溜哒哒的出了门，来到自己找的废弃小院，杨白衣把物资放了出来。 确定数量没错，也没有现代的标签，杨白衣锁上院门，朝着黑市走去。 敲开了黑虎的院门，院子里的场景吓了杨白衣一跳。 满院子的独轮车和架子车，屋里和院子里有不少抽烟聊天的汉子。 “小兄弟，你来了？” 黑虎热情的迎了上来。 “嗯，来了，看来黑虎老大准备的挺充分啊！” “没办法，小兄弟手眼通天，一出手就是这么多物资，放在我这里不太安全，如果被查了，我得赔的裤衩子都不剩。 索性让下面的兄弟们直接分了，一来目标小更安全一些，二来可以分担风险。” 黑虎倒是实在，当着下线的面，就直言让他们共同承担风险。 “行，你跟我过去验一下物资吧，就在东边那条胡同里。” 杨白衣没有进屋，直接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弟兄们，你们先在这里等着，耗子和老董跟我去一趟。” 现在还没看到货，一群人目标太大，不利于隐蔽，被黑虎留在了院子里。 “虎哥，就咱们三个去吗？要不您把包先放在家里吧，等验了货再回来拿也不迟。” 耗子有些顾虑的说道。 “就咱们三个去就行了，我相信小兄弟的为人。” 黑虎略微提高的声音，故意让走在前面的杨白衣听到，让杨白衣知道自己是一个特别义气的人。 “你们只管放心，这点钱我还不看在眼里，只要这一批货你们能迅速消化，下次会有更多的物资交给你们。” 杨白衣给黑虎吃了一颗定心丸。 ------------ 第 96章 一千四百块到手 “就是这里。” 杨白衣掏出钥匙，打开院门。 “这不是高老师的家吗？” 因为这条胡同距离黑市很近，跟黑虎几乎算得上是邻居，所以知道小院的原主人也不奇怪。 “临时用一下。” 杨白衣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径直走了进去。 进到堂屋，杨白衣打开随身的手电筒，照了照里面堆着的白糖红糖和细粮。 “黑虎老大，验验货吧。” 杨白衣让开身位，放黑虎他们三个进来验货。 “小兄弟，得罪了。” 原本黑虎还想装一下，不验货直接给钱，想了想还是算了。 对于黑虎来说，这可是一次大买卖，如果出了意外，不说赔光家底吧，最起码也是伤筋动骨。 耗子和老董分别打开一包白糖和红糖，放在嘴里尝了尝。 “虎哥，纯度很高，甜的很。” 两人朝着黑虎点了点头。 “这面粉真白啊，应该都是七五粉。” “这大米是哪里种出来的？颗颗晶莹剔透，粒粒都很饱满。” 几百年后的粮食物资，让黑虎三人叹为观止。 “黑虎老大，我的货品怎么样？” 看着三人居然兴奋的讨论起来，杨白衣不得不出声提醒。 “啊？哦！不好意思，小兄弟，我们有些失态了。 你搞来的这些东西太好了，我在黑市混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品质这么好的糖和大米白面，我这就给你拿钱。” 黑虎手忙脚乱的就要从挎包里掏钱。 “不急，你先叫人过秤吧，重量没问题再付钱也不迟。” 杨白衣把黑虎递过来的钱给推了回去。 “好，那小兄弟你稍等一下，耗子，你回去一趟，让老路带秤过来。” 虽然还没有过秤，但是黑虎内心里认为重量绝对不会出错。 面前的这位小兄弟，能够拿出这种品质的东西，绝对不是一般人，根本就不屑于在重量上动手脚。 “虎哥，秤我拿来了，这些都要称重吗？” 老路看着一大堆的大米白面，有些为难的问道。 “你是猪脑子吗？大米随意称十袋，白面随意称十袋不就可以了吗？ 小兄弟是做大事的人，哪有时间在这里耽误？” 黑虎先是给了杨白衣一个讨好的笑脸，又转过头训斥了老路这个死脑筋。 “是是是，虎哥教训的是。” 老路尴尬的挠了挠头，和老董耗子他们开始称重。 “虎哥，重量都没问题，每袋都是五十斤，还稍微高出一二两。” 三人把大米和白面都抽检了十袋，把称重的结果报告给了黑虎。 “我就知道小兄弟的货绝对没问题，称重纯纯多余。 小兄弟，这是一千四百块，白天我都准备好了，您点一下。” 黑虎把那一大摞大团结，又重新递到杨白衣面前。 杨白衣接过大团结，快速的过了一遍，一百四十张，数量没有问题。 “行，咱们财货两清，我就不耽误你们运货了。 下次我再到海林县，再过来找你。” 杨白衣把钱装进挎包，心情也很愉悦。 这是他第一次到黑市交易物资，心里不自觉的产生了成就感。 “行，那我们就不送你了，再有好东西你只管找我，我和兄弟们翘首以盼。” 听到杨白衣以后还会找他做交易，黑虎兴奋的满脸通红，连成语都用上了。 杨白衣走出废弃的小院，关上手电筒，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黑虎不去送杨白衣，并不是他对杨白衣不重视，而是他懂礼数，知进退。 在黑市玩大宗交易的，每一个人身后都有强大的背景，不然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也搞不来这么多的物资。 不去送杨白衣，是黑虎向杨白衣发出的讯号，自己不会窥伺杨白衣的秘密，这一点请杨白衣放心。 别看黑虎长的五大三粗的，其实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如果没有一点心机谋略，也不可能在黑市混的风生水起。 杨白衣没有在街上逗留，而是径直回了招待所。 不是杨白衣不谨慎，而是杨白衣对自己的异能有充分的自信。 如果身后有尾巴，就会被黑暗中的藤蔓所吞噬。 回到房间，杨白衣反锁房门，从空间里掏出了今天收入的一千四百块钱，心情愉悦的又数了一遍。 虽然空间里还有大几千块，也有威虎山上收获的十几箱金银珠宝，但是性质完全不一样。 那几千块钱是原主父母留下的遗产，那十几箱金银珠宝是意外收获。 可是今天的一千四百块钱，是杨白衣实打实赚来的，虽然用的是前世的物资。 平复了一下心情，杨白衣脱衣上床，介绍信一共开了三天，明天一早就要坐火车回陈家屯了。 如果明天不回去，介绍信就会失效，连火车票都买不了了。 第二天一早，杨白衣退了房，来到国营食堂吃了一顿早餐，就直奔火车站而去。 同来时一样，车厢里依然嘈杂，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杨白衣的心情。 想着可爱的妹妹，漂亮的对象，虽然才离开两天多，杨白衣却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坐火车来到镇上，杨白衣找了一条偏僻的小胡同，从空间里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衣服。 三人的过冬衣物，足足一大包，杨白衣扛在肩上，寻找来往陈家屯的牛车。 “杨大夫，我在这里。” 眼尖的虎子看到杨白衣，赶紧从出车上下来，迎着杨白衣跑了过来。 “杨大夫，把东西给我吧。” 虎子伸手就要接杨白衣肩膀上的大包。 “别转手了，我直接放在牛车上吧。” 杨白衣拒绝了虎子的好意，扛着大包朝着牛车走去。 “哼！”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坐在牛车上的黄秋霞看到杨白衣冷哼一声，把头转到一边。 杨白衣把大包放在了牛车上，自己也坐上了牛车，从始至终没有多看黄秋霞一眼，直接无视了她。 “虎子，现在可以走了吗？要不是等某人，我现在都回到屯子了。” 杨白衣的无视，让黄秋霞倍感屈辱，有些不耐烦的向虎子发起了牢骚。 “不想坐可以下去，我今天就是专门接杨大夫的。 今天屯子里只有你一个人到镇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往常到镇上的社员少，生产队是不允许出车的。 占便宜就要有占便宜的觉悟，少在那里阴阳怪气。” 刚才杨大夫没来的时候，黄秋霞就蹿腾着虎子，不让自己等杨大夫。 虎子看黄秋霞是个女同志，一直没说太难听的话。 现在杨大夫来了，黄秋霞居然还敢登鼻子上脸，真以为自己没脾气呢？ ------------ 第 97章 返回陈家屯 黄秋霞被怼了个没脸，她想不通，刚才自己不管怎么说，虎子都不反驳。 为什么现在当着杨白衣的面，对自己说这么难听的话？ 要发脾气你早点发呀，刚才就他们两个人在，丢脸也没人看到。 现在在自己最讨厌的人面前丢脸，对于一向自视甚高的黄秋霞来说，比杀了她还难受。 有心下车走回去，可是看了看自己买的细粮，黄秋霞还是放弃了。 刚才从供销社扛到牛车这里，就把自己累了一头汗，如果扛着细粮走回陈家屯，还不得把自己给累死啊！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没有一点绅士风度，太粗鲁了。” 冷冷的说了一句，黄秋霞扭过头不再看虎子和杨白衣。 “杨大夫，还买什么东西吗？不买的话咱们现在就回去吧！” 虎子这次没有理会黄秋霞，只要不冒犯杨大夫，她说自己两句，虎子反而不在乎。 “不买了，在县城都置办齐了。” 回去的路上，虎子坐在左边的车杆上赶车，杨白衣坐在右边的车杆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虎子聊着天。 坐在牛车上上的黄秋霞，虽然距离他们俩并不远，但是中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黄秋霞隔离了出去。 中午时分，牛车晃晃悠悠的到了陈家屯，虎子贴心的直接把牛车赶到了杨白衣的家门口。 “虎子，刚才在百川叔家门口你怎么不停一下？你不知道我在百川叔家里住吗？ 你直接把车赶到这里，我还要往回走那么远，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 一个大男人，心眼怎么这么小？我不管，你必须掉头把我送过去。”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黄秋霞，突然开始对虎子发难。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为什么要知道你在哪里住？ 你在哪里住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刚才到了你为什么不下车？ 你要么在这里下车，要么我直接把你拉到牛棚那里。” 这次虎子也没给黄秋霞留脸，直接怼了回去。 自己今天从大队长那里接了差事，去镇上等着杨大夫。 杨大夫去县里拿药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社员们的身体吗？陈百旺怎么能让杨大夫走路回来呢？ 黄秋霞正好要去镇上买粮，虎子人好，就把黄秋霞给捎上了。 可是黄秋霞对自己趾高气扬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对杨大夫阴阳怪气的，这让好脾气的虎子也异常的生气。 “好啦！虎子，谢谢你特意去接我，还把我送到了家门口，这包烟你拿着抽。” 杨白衣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 “杨大夫，你忘了？我不抽烟的。” 虎子赶紧推辞。 自己去接杨大夫，是大队长指派的任务，自己是有工分拿的，怎么能再收杨大夫的东西呢！ “给你你就拿着，你不抽回去孝敬你爹去。” 杨白衣把烟强行塞到虎子的手里。 “那就谢谢杨大夫了，这可是好烟啊，大队长都不舍得抽呢！” 虎子在供销社见过大前门，一般三毛五还要烟票，普通的社员劳动一天也挣不了一包大前门。 杨大夫真是大气，以后杨大夫有点什么事，自己可得跑快点，要对得起这包大前门啊！ “哼！我说你怎么像个狗腿子一样，原来是有好处啊！ 你把我送到百川叔家，给你五毛钱怎么样？这包烟值不了五毛钱吧？” 黄秋霞趾高气扬，以为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你快省省吧，老子看不上你的臭钱，你赶紧下车，杨大夫，你快回家吧，我要回牛棚送牛了。” 虎子客气的跟杨白衣说了一句，转过身直接拿起牛车上的面袋子，扔在了地上。 “你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女同志？我要去大队长那里告你。” 黄秋霞又羞又怒，虎子这个一根筋，居然让她在杨白衣面前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以后还让她怎么在生产队里立足。 杨白衣摇了摇头，看来黄秋霞真的把自己当成假想敌了，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 不再理会两人，杨白衣扛着大包，推开了自家的院门。 院子被打扫的很干净，厨房的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传出。 “宛如，小小，我回来了。” 杨白衣一边喊一边走向厨房的位置。 “哥哥，是哥哥回来了。” 杨小小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你回来的正好，我才刚开始做饭，现在在往锅里加点水还来得及。” 林宛如站在厨房门口，笑靥如花。 “我就是想吃你做的饭菜了，才紧赶慢赶的赶在中午回来了。 我先把东西放回堂屋，马上过来帮你做饭。” 杨白衣把东西放到堂屋，就来到厨房准备帮忙。 “你坐了这么久的车，在堂屋等着吃就行了，三个人的饭，做起来也快。” 林宛如一边烧火一边说道。 “不累，看着你和小小，我一点也不觉得累。” 杨白衣看着案板上擀好的面条，满意的点了点头。 家里没有的时候，要耐得住清贫，家里有条件时，也要舍得吃，林宛如这一点就做的很好。 “我来烧火吧，你再擀点面条，这些面条可不够咱们三个吃的。” 杨白衣来到灶火，把林宛如给替了出来。 “那行吧，我还说多加点水，就这么凑合一顿的。” 林宛如又从堂屋弄了点白面过来，洗了洗手就开始和面。 “小小，这几天在家乖了没有？有没有听宛如姐姐的话啊？” “听话了，小小是最听话的。” 杨小小紧紧的挨着杨白衣，眼睛笑的像两个月牙一样。 虽然这几天林宛如对杨小小很好，但是小丫头心里还是不踏实，从小到大，小丫头还从来没有离开过哥哥呢。 中午的面条很简单，上面就飘了几个白菜叶子，淋了几滴香油。 因为已经进了初冬，除了白菜土豆，也没什么应季的蔬菜了。 熄了灶膛里的火，把面条从锅里盛出来，三人来到堂屋准备吃饭。 “我从县城带了点红肠，切点就着面条吃吧。” 空间里那么多物资，杨白衣可不舍得让杨小小和林宛如吃的这么素。 借着大包的掩护，杨白衣从空间里拿出两根红肠，还细心的把包装留在了空间里。 ------------ 第 98章 过冬衣物 哈市的红肠，也有百年历史了，只是现在的物资太匮乏，食品站新鲜的猪肉都供不应求，估计也没有多余的肉来做红肠了吧。 不过这些林宛如并不知道，还以为县城真的有红肠卖呢。 “哥哥，这个叫红肠吗？好好吃啊，里面都是肉肉。” 杨小小吃了一口红肠，心满意足的说道。 喜欢吃就多吃点，哥哥这次买了很多回来。 鼓鼓囊囊的大包，就是最好的掩护，最近这段时间，不管拿什么出来，只要不超过这个时代太多，杨白衣都能解释的通。 三人吃过午饭，杨白衣叫住了收拾碗筷的林宛如。 “宛如，等一下再收拾，我给你们带了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接下来就是杨白衣展示礼物的时候了。 先是小小的，杨白衣从大包裹里拿出两套极具东北特色的大花袄套装，脖领袖口和裤腿还缝着雪白的动物毛皮，看起来特别漂亮。 还有两套双面绒的保暖内衣，棉鞋棉袜和手套帽子。 “哥哥，这都是给我的吗？” 杨小小一脸惊喜，目光再也挪不开了。 “是啊！天越来越冷了，这次去县城，我一次性给你置办齐了。” 把妹妹的衣服鞋帽都放在一边，杨白衣继续从包裹里拿东西。 米黄色的高领羊毛衫，淡紫色的呢子大衣，两双雪地靴，一双是亮面的，一双是翻毛皮的，还有几条打底裤，轻薄又保暖。 “宛如，这是给你准备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杨白衣终于不再继续从包裹里拿东西，林宛如早已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有衣服穿，你只买小小的就可以了。” 林宛如一脸嗔怪，眼中带着笑意。 “正好看到了，感觉挺漂亮的，就给了买了。” 看着妹妹和林宛如都很高兴，杨白衣也很满足。 “你确定这是一个东北县城可以有的布料吗？这些布料我在洛水市也没有见过。” 林宛如一摸就发现了不对，布料细密柔软，林宛如从来都没有见过。 “别看海林县只是东北的一个县城，好东西可真不少。 我是从黑市买来的，这里离沙俄很近，应该都是从那边过来的。” 杨白衣的解释倒也说得过去，林宛如也就打消了怀疑。 “你给我们买了这么多，就没给你自己置办点像样的衣服吗？” 林宛如感动的问道。 “买了，等再冷一些我就穿。” 杨白衣笑着说道。 林宛如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而是抱着自己的衣服回了她的房间，再出来时手里拿着钱票。 “白衣，你买的衣服我很喜欢，一共多少钱啊？我看我够不够。” 虽然林宛如没有去过黑市，但也是听说过的。 那里大多数东西都不要票，但是价格却高的吓人。 这些大家都能理解，毕竟到黑市买东西的人，都是从正规渠道买不到东西的人。 人家做黑市买卖，可以说是提着脑袋干活，利润不高的话，谁愿意冒这个风险呢。 “咱们两个还来这一套啊？说了是送给你的礼物，如果收了你的钱，那不成代购了吗？” 杨白衣赶紧拒绝道。 “白衣，你听我说，我希望咱们的感情是纯洁的，是平等的。 如果我平白收了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恐怕我以后很难自在的跟你相处。” 林宛如依旧坚定的举着手里的钱票。 “宛如，咱们两个不用分得那么清楚，你替我照顾小小，把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我也没跟你客气过吧？” 对于林宛如这种独立女性，杨白衣感觉有些头疼。 “那不一样，我照顾小小是因为我喜欢她，而且她也给我带来了很多快乐。 我在你盖的小院住着，打扫卫生什么的也都是我应该做的。” 林宛如出身军人家庭，可能是受家庭影响，原则性很强，认准的事情很难改变。 最后还是杨白衣连哄带骗，林宛如才勉强收回了钱票。 杨白衣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送女朋友礼物，也可以这么难。 下午，杨白衣跟着林宛如一起去了医务室，正好遇到了大队长陈百旺。 “杨大夫，你回来了？在县城一切都还顺利吧？” 看到杨白衣，陈百旺的脸上立马堆上了笑容。 “有大队长开的介绍信，怎么可能不顺利呢，药都买齐了。” 杨白衣客气的说道。 “那就好，买齐了就好，杨大夫，你先忙吧，我去把几条小狗处理一下。” 陈百旺招呼一声，就朝着大队部后院走去。 很快，陈百旺提着一个竹篮，竹篮里传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大队长，你这是？” 杨白衣好奇的问道。 “看仓库的大黄难产死了，这几条小狗也养不活了，我打算扔了去。” 陈百旺叹息一声，养了这么久的大黄，都培养出感情来了，平常不觉得有什么，今天突然没了，陈百旺心里还挺不得劲的。 “唉！太可怜了。” 林宛如有些不忍心，但是她也知道，狗妈妈不在了，小奶狗是肯定养不活的，所以也没有阻止陈百旺。 “大队长，别扔了，让我养着吧。” 杨白衣朝着竹篮里看了一眼，五个小肉团子挤在一起，哼哼唧唧的。 “杨大夫，小狗断了奶，比没娘的孩子还要难养，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陈百旺不认为杨白衣可以养的活几只刚出生的小狗，那太难了。 “大队长，你扔了也是扔了，让我养着试试呗，养活了更好，也算是救了几只小生命，养不活就算了，也没什么损失。” 看到几只小奶狗，杨白衣就想到了养大以后，让它们给自己拉雪橇。 东北的冬季很长，积雪几个月都不化，有时候坐雪橇比开车还要方便。 “那行，你想试试就留着吧。” 虽然不看好，但是陈百旺还是把装着小奶狗的竹篮交到了杨白衣手里。 该说的自己都说了，既然杨白衣还要一味的坚持，那就让他试试吧。 可能就是这种勇于尝试的精神，杨大夫才会如此优秀吧。 “白衣，留下它们就要对它们负责，这么小的奶狗，咱们喂它们什么呀？” 医务室里，林宛如蹲在竹篮旁忧心忡忡的问道。 ------------ 第 99章 收养小奶狗 “这次去县城，我还买了不少奶粉，正好喂养这些小奶狗。” 杨白衣很庆幸去了县城一趟，为自己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奶粉？死贵死贵的还要票，你买那个做什么？” 杨白衣的操作，让林宛如很费解。 “这不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吗？每天早起咱们三个冲一碗奶粉，也省的还要你早起做饭了。” 杨白衣宠溺的说道。 “也没有啦！其实大部分时候，你都起的比我还要早。” 林宛如的俏脸有些发烫，就算是以后可以和杨白衣走到最后，组建自己的小家庭，自己也是大妈们说的老婆娘吧？ “女孩子多睡一会，对身体有好处，保证足够的睡眠时间，皮肤状态才会好。 再说了，小小跟着你睡，你一起床肯定会惊动她，我本来睡眠就少，不起床也睡不着的。” 杨白衣主动为林宛如的晚起找了理由。 “白衣，你怎么能这么好呢？” 林宛如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带上了撒娇的语气。 “哥哥，宛如姐姐，我来了。” 快中午的时候，杨小小蹦蹦跳跳的来到医务室。 小丫头虽然贪玩，但是特别听话，尤其是杨白衣去县城的这几天，不用林宛如操心，快吃饭的时候，小丫头会主动回家。 “哥哥，这些耗子是你抓的吗？” 看到竹篮里挤作一团的小狗，吓得杨小小往后退了几步。 “小小，这不是耗子，是刚出生的小奶狗。” 林宛如笑着说道。 “哇！是狗狗吗？原来狗狗小时候长这个样子，身上的毛短短的，眼睛也是闭着的呢。” “哥哥，狗狗这么小，你抓来做什么？咱们不要吃它们好不好？” 杨小小爱心泛滥，可怜巴巴的替小狗求情。 “谁说我要吃它们了，我要把它们养大，以后让它们给咱们看家护院，给咱们拉雪橇。” 看着眼前的吃货妹妹，杨白衣有些无语，在小丫头的认识里，好像只有能吃和不能吃。 “小狗狗真可怜，它们还这么小，哥哥就把它们的工作安排好了，又要看家护院，又要拉雪橇。” 杨小小同情的看了小奶狗一眼。 “好啦好啦！咱们快回家吧。” 杨白衣有些无语，林宛如却早已笑成一团。 回到家以后，杨白衣在自己房间里给小奶狗做了一个窝，里面铺上了一个小褥子。 做午饭的时候，炕被烧的热热的，室内的温度极速上升，小奶狗们舒服的直哼哼。 杨白衣拿出奶粉冲了一碗，在等待奶粉变凉的时候，杨白衣用棉签沾了酒精，帮小奶狗擦拭了脐带，然后还帮助它们排便。 做完了这些以后，奶粉的温度刚刚好，杨白衣用注射器开始一只一只的给小奶狗们喂食。 林宛如和杨小小就在一旁看着，杨白衣做的这一切，对于她们来说很新鲜。 “哥哥，用我帮忙吗？” 杨小小在一旁有些跃跃欲试。 “现在它们还太小，还很脆弱，等它们大一些，再让小小帮忙好不好？” “好，小狗狗，你们要快点长大呦！长大了陪我一起玩。” 小奶狗吃饱了以后，挤在一起开始睡大觉，杨白衣和林宛如也开始准备自己的午饭。 有了杨白衣的悉心照料，还有奶粉补充营养，小奶狗都成功的活了下来。 小奶狗一天天长大，也一天天变得更加可爱，这些天小丫头都不爱出去玩了，带着小伙伴们，一天看小奶狗八遍。 “白衣，明天我就不去卫生室了，咱们的柴火快烧完了，趁着还没有下雪，这几天我多捡一些柴火回来准备过冬。” 吃晚饭的时候，林宛如对杨白衣说道。 自己在卫生室，一般也是闲着，本来自己的这份工作，就是杨白衣对自己的照顾，这一点林宛如很清楚。 “你自己捡柴要捡到什么时候，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 小小，明天你带狗蛋和二丫他们，到卫生室找我。” 杨白衣自己都不想去捡柴，又怎么舍得让林宛如去呢。 “你不会是打算让孩子们给咱们捡柴吧？我怕社员们会说闲话。” 林宛如有些担忧的说道。 “我不白要他们的柴火，他们给咱们捡柴，我会支付他们报酬的。 他们又不用上工，整天在屯子里招猫逗狗的，我给他们支付报酬，他们也能补贴一下家用，他们的家长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第二天，杨小小按照哥哥的吩咐，把小伙伴们都带到了卫生室。 “大哥哥，小小说你找我们。” 狗蛋站在医务室门口问道。 自从杨白衣治好了臭蛋的病，在李秀莲时不时的叮嘱下，狗蛋就成了杨白衣最坚定的拥趸。 “狗蛋，我和你宛如姐姐要上班，没时间去山上捡柴，你们可以帮我们捡柴吗？ 每捆柴五分钱，你们可以去代销点买零食吃，也可以交给你们爹娘补贴家用。” 杨白衣对孩子们说道。 “大哥哥，我们不要钱，给你捡柴火还要钱，我奶奶会揍我的。” “大哥哥，我跟小宝会给你捡很多柴火的，我们家的柴火，都是我带着小宝捡的。” 狗蛋和二丫首先表示不要钱。 “那可不行，大哥哥怎么会白要你们的柴火呢。 如果你们同意收钱，就帮我捡柴，如果不收钱，我就找其他的社员。” 既然在屯子里当上了赤脚医生，治病救人就是自己的本分，杨白衣还不屑于挟恩图报。 “大哥哥，不用找其他人，我们给你捡柴火。” 一听杨白衣要找其他人，一群孩子们急忙把这个差事揽了下来。 狗蛋和二丫这些大一点的孩子，把弟弟妹妹都送回了家。 小宝和臭蛋他们都还太小，跟着上山捡柴太不方便。 打小在山里长大的孩子们，哪里的干柴比较多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群孩子们上了山，直奔目的地，有人负责捡柴，有人负责整理打捆，有人负责往山下运。 分工明确，效率特别高。 看着孩子们把捆好的柴火，一趟一趟的往杨白衣家里运，屯子里不上工的老人们，开始指指点点的议论。 ------------ 第 100章 第一场大雪 “还是杨大夫尖啊！自己坐在医务室里歇着，让一群孩子们替他捡柴火。” “还是孩子们好忽悠，估计一颗糖就能让他们干一天活。” “真不要脸，连小孩子都骗。” 几个二流子的家人凑在一起，开始对杨白衣口诛笔伐。 自家的儿子因为杨白衣坚持不肯谅解，被批斗以后送进了农场改造，心里怎么可能会没有怨言呢。 可是不管跟谁说起这个事，大家都会说是他们自家的孩子活该，杨白衣做人做事没毛病。 脾气不好的还会当场撅回去，给他们弄一个没脸。 这段时间，可真把他们给憋屈坏了。 现在有了攻击杨白衣的理由，二流子的家人们怎么会放过呢。 “我就说吧，杨白衣这个人不简单，并不像是大家看到的那样高尚。” 黄秋霞也变得活跃起来。 一个臭赶车的，就能为了杨白衣对她说难听话，黄秋霞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憋屈过。 “杨大夫家里缺柴火，让我们家狗蛋帮忙捡一些，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杨大夫救了我们家臭蛋的命，给他捡点柴火不是应该的吗？” 李秀莲领着臭蛋，替杨白衣辩解着。 “我们家二丫帮杨大夫捡柴火，碍着你们什么事了？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就是，他们又不上工，就当去山上玩了，这么大的孩子了，捡个柴累不到他们。” …… 帮杨白衣捡柴火的孩子家长们，对这个事还是很豁达的。 自己家的孩子跟杨小小一起玩，没少吃人家小丫蛋的零食。 杨大夫出手大方，从来不计较这些，每次给小丫蛋拿吃的，只要旁边有孩子，都会给孩子们一份。 当然，大部分社员们都去上工了，趁着上冻之前，能多挣一点是一点。 不上工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们，所以流言传的也不算太厉害。 直到傍晚，杨白衣和林宛如回了家，才看到院子靠墙的角落，早已堆满了干柴。 孩子们把柴火码的整整齐齐的，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木头墙一样。 “大哥哥，你们回来了，这些柴火够用了吗？不够的话明天我们再上山去捡。” 初冬的季节，狗蛋的小脸红扑扑的，头上冒着丝丝热气。 这群孩子里，狗蛋和大成子算是年龄大的，所以他们让年龄小的负责捡柴，女孩子负责打捆，而他们大一些的男孩子，担负起了运柴的任务。 “够了够了，你们怎么把柴捆都拆了呀？这样我怎么给你们算工钱啊？” 杨白衣看着柴堆说道。 “这是二丫的主意，她说这样就不用大哥哥给我们算钱了，算也没办法算。” 大成子笑着说道。 “我们跟小小一起玩，没少吃大哥哥给的零食，捡个柴怎么能收钱呢？我娘知道了会打我的。” 二丫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来，孩子们，排好队，哥哥给你们一人一块一毛钱。 不许说不要啊！如果你们不要的话，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不找你们了。 把钱拿回去以后，一块钱交给你们的爹娘，留一毛钱你们可以自己买东西吃。 给你们爹娘爷奶都说好了，谁也不许把钱送回来，如果把钱送回来，以后家里有病人也别找我。” 空间里那么多物资和钱票，杨白衣怎么会让一群孩子们吃亏呢。 杨白衣的考虑并不是多余的，当孩子们把钱上交的时候，好几个家长都要带着孩子们上门还钱。 孩子们复述了杨白衣的话以后，家长们才悻悻的作罢。 第二天，杨白衣给每个孩子们开了一块一毛钱工钱的消息，在陈家屯传开了。 昨天对杨白衣持怀疑态度的社员们纷纷惭愧不已，二流子的家人们也都噤了声。 “捡柴这个事，就应该自力更生，花钱买柴算什么？这是资本主义的不正之风。” 黄秋霞不依不饶，又开始批评起了杨白衣的享乐精神。 “你可拉倒吧，杨大夫和林知青天天要去医务室上班，他们是保护我们社员健康的战士。 人家那么忙，哪有时间上山捡柴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个懒婆娘一样吗？整天屁事不干，就会嚼老婆舌。 听说你还只吃细粮，粗粮一口都不吃，我看你才是资本主义。” 黄秋霞的声音，立马就被拥护杨白衣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昨天不知道杨白衣会给钱，所以维护起来没有底气。 今天大家可算是扬眉吐气了，怎么会放过黄秋霞和二流子的家人们呢。 就你们这些猫嫌狗厌的边角料，还想议论杨大夫，你们也配？ 东北的雪总是很突然，早上，杨白衣打开房门，就看到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 天上依然在洋洋洒洒的飘着雪花，气温也在极速下降。 “从今天开始，很难有零上的气温了。” 杨白衣重新关上房门，换上了更加保暖的衣服，又穿了一双翻毛皮鞋。 顶着雪来到厨房，煎了六个鸡蛋，又炸了点馍片，简简单单的早饭就安排好了。 “小小，快起床，外面下雪了。” 林宛如惊喜的喊小丫头起床。 “小小，别在外面跑了，快回来吃饭，一会奶粉该凉了。” 杨白衣和林宛如一边吃了早饭，一边招呼着在院子里疯跑的杨小小。 “哥哥，吃完饭我要去找二丫姐姐玩，我们要堆雪人，打雪仗。” 杨小小推门进屋，带进来一阵冷风。 “不可以，二丫和狗蛋可没有你这样的雪地靴，鞋湿了会冻坏的。 你今天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等雪停了大队长会组织人扫雪的。 等把路清扫出来，你才可以找你的小伙伴们去玩。” 杨白衣放下筷子，替妹妹摘掉帽子，拿着毛巾拍打着她身上的雪。 “那好吧。我在家和狗狗玩。” 小丫头看着桌子底下几个毛茸茸的小团子，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明年就可以让它们拉雪橇了。” 这场大雪，一直持续到傍晚才停下，一夜一天，地上的积雪足有二十公分厚，踩进去可以没过脚脖子。 大雪刚停，陈百旺就组织民兵和社员，清扫房顶的积雪。 路上的积雪可以明天再扫，房顶上的可等不了。 除了杨白衣的青砖小院，其他的房子都是土坯房，房顶也不牢固。 如果不及时清理房顶上的积雪，万一晚上再来一场大雪，非压塌不可。 ------------ 第 101章 知青大院聚餐 晚上倒是没有继续下雪，第二天一早，陈百旺号召所有社员，把屯子里的道路扫了出来。 杨白衣和林宛如继续到医务室上班，在路上被陈百旺拦了下来。 “杨大夫，林知青，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要去医务室上班了，在家里就行。 医务室里没有盘火炕，坐在里面就像冰窖一样，时间长了可受不了。 你们在家里坐诊也是一样的，社员们都知道你在哪里住，有个头疼脑热的，直接去家里找你就行。” “大队长，这样合适吗？” 林宛如出身军人家庭，她认为工作岗位就是她阵地，需要坚守。 “林知青，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生产队都停止生产了，全部开始猫冬了，没道理让你们继续受冻啊！” 陈百旺摆了摆手，打消了林宛如的顾虑。 “那行，大队长，那我们去医务室收拾一下，把药品和器械拿回家去。” 杨白衣拉着林宛如，兴冲冲的就往医务室走。 在东北下乡插队就这点好，冬天格外的长，三四个月啥也不用干，就在屋里猫着。 两人来到医务室，把药品和器械简单的收拾一下，在门上贴了一张纸，写明了以后在家里坐诊。 锁上门以后，两人就直接回了家。 “怎么了？还想着这个事呢？宛如，你的思想要转变一下。 我们不是职业军人，只是下乡插队的知青。 大队长说的对，社员们都开始猫冬了，没道理还让咱们在医务室挨冻啊！” 杨白衣开解起了有些想不通的林宛如。 “可是社员们猫冬，生产队也不给他们记工分啊，咱们还继续享受着满工分的待遇呢。” 林宛如觉得自己受之有愧，不应该占生产队的便宜。 “小了，格局小了，林宛如同志，咱们在家里可不是啥也不干啊！ 社员们有个头疼脑热的找过来，咱们是不是还得给他们看？ 如果有行动不便的社员，不管天气再恶劣，咱们是不是还要出诊？ 咱们只是换了一个工作地点，可我们还要继续为人民服务不是？” 杨白衣拿着腔调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 林宛如一想，也真是这么回事，随即也就变得高兴起来了。 “你在家里休息一会，我出去转转，晚上回知青大院吃晚饭吧，找他们聚聚餐。” 杨白衣交代一句，独自出了门。 大雪天气，食草类动物很难找到食物，也是狩猎的最好时机。 杨白衣穿着翻毛皮鞋，也不怕积雪会把鞋打湿，深一脚浅一脚的上了山。 这次杨白衣没有深入，进了山随便找了一片空地。 催动异能，大片的迷魂草从雪地里拱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守株待兔的时候了。 杨白衣点上一根烟，躲在大树后面，等待着猎物上门。 等杨白衣下山的时候，手里提着两只肥嘟嘟的猪獾，两只猪獾足有二十多斤重，足够大家吃了。 空间里还躺着两头傻狍子，六头大小不一的野猪，野兔山鸡这种小猎物一大堆，杨白衣连数都没数。 杨白衣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知青大院。 “崔金发，还不赶紧出来接驾。” 杨白衣一手提着一只猪獾，大拉拉的站在院子里，嚣张无比。 “杨白衣同志，你怎么来了？” 四个房门打开，大家从各自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这不是开始猫冬了吗？给你们弄点好吃了，给你们补一补。” 杨白衣扬了扬手里的猪獾。 “太好了，今晚有肉吃了。” “还是杨白衣同志好啊，都搬出去住了，还想着我们呢。” “你看杨白衣同志的鞋子，都被雪水打湿了，昨天下了那么大的雪，杨白衣同志为了给咱们补身体，还是上了山。” “公若不弃，某愿拜为义父！” 大家看到杨白衣手里的猪獾，院子里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好了，你们把猪獾收拾一下，我回去休息一会，晚上和宛如一起过来吃饭。 这里还缺什么不缺？晚上我来时一并带过来。” 不得不说，现在上山确实有点冷了。 “不缺，什么都有，你们晚上只管来就行了。” 韩飞对杨白衣说道。 人家把二十斤肉都带来了，还让人家继续带东西，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一会盘点一下，缺什么他们自己去代销点买就是了。 送走了杨白衣，整个知青大院都动了起来，有杀猪獾的，有和面的，有烧水的，有从地窖拿菜的，有去代销点买酒的。 大家分工合作，各司其职，有了两只猪獾在这里，大家也都不觉得冷了。 七十年代，肉的诱惑是很大的。 晚上，屋里的火炕烧的热热的，杨白衣和林宛如带着杨小小如约而至，大家聚在一起，热闹非凡。 “宛如同志，白衣同志，你们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料子？摸着真舒服。” “小小穿的真漂亮，打扮的就像是小公主一样。” 三人的穿着，引起了大家极大的兴趣。 “前段时间我不是去了趟县城吗？顺便把过冬的衣服买了。” 杨白衣一句带过，没有解释太多，也没有人没眼色的继续问。 等炖好的猪獾上桌，大家把酒倒上，气氛更加热烈。 “同志们，借白衣同志的光，咱们猫冬第一天，就能吃上香喷喷的炖肉，来，第一杯敬杨白衣同志和林宛如同志。 欢迎他们回到知青大院，不管他们现在住在哪里，都是咱们亲密无间的战友。” 韩非举起茶缸，有些激动的说道。 “干杯！” …… “快吃菜，大家趁热吃。” 就着玉米面饼子，大家吃的满嘴流油。 “白衣，你说几句吧。” 大家垫了垫肚子以后，韩飞邀请杨白衣发言，其他知青也都目光炯炯的看向杨白衣。 “同志们，咱们这一批知青，一共十个人，在韩队长和老知青的帮助下，成功的适应了下乡插队的劳动强度。 在劳动中，再苦再累咱们都没有退缩，中间我和宛如去了医务室，但是我还一直关注着大家。 大家表现的都很突出，相处的也很团结，没有给知青这两个字丢人。 现在，咱们可以骄傲的说一句，咱们是知青，是扎根农村的知识青年。 这一杯，敬我们自己！” 杨白衣的话，说的知青们心潮澎湃，热血激荡。 ------------ 第 102章 农场求援 这顿饭一直吃到深夜，猪獾肉都热了三次，每个人说起了下乡的感受，都感慨万千。 大家笑着，闹着，一直把买的酒全部喝完，才结束了今天的聚餐。 杨白衣带着林宛如和杨小小告别大家，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今天没有开火，家里的火炕已经凉了。 林宛如赶紧来到厨房点火烧水，大家也能泡泡脚去去寒气，顺便让炕热起来。 今天没有剩饭，杨白衣也给小奶狗们改善了一下伙食，奶粉泡狗粮，小奶狗们吃的狼吞虎咽的。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没有下雪，不过天气却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杨白衣没事就在家里猫着，他才没有小小那么傻呢，这么冷的天，也没有让杨小小的玩心变小一点，还是天天和小伙伴们疯跑玩闹。 好日子没过多久，陈百旺的突然到来，给杨白衣平静的生活带来了不一样的色彩。 “大队长，大冷的天你怎么过来了，快屋里请。” “不了，公社的人过来了，让我请你去大队部一趟。” 陈百旺没有进屋，而是请杨白衣去大队部。 “大队长，公社的人有什么事情吗？你跟我说一说，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在去大队部的路上，杨白衣问道。 “这次公社的同志也是帮忙，咱们公社里有一个国营农场，不过不归公社管。 农场里有很多下放的干部和知识分子，这次突然变天，很多人都感染了风寒。 虽然他们是下放改造的，但是也不能看着他们就这么病死，该治疗还是要治疗的。 农场的药品不够，医务人员也严重短缺，这不就求到公社里了。 公社抽调了卫生院的医务人员前去支援，可能是药品短缺，再加上他们水平也一般，效果并不是特别好。 也怪我多嘴，以前到公社开会的时候，显摆过你的医术。 这不，他们就找过来了。” 陈百旺满是歉意的看了杨白衣一眼。 “您还真会给我找事做。” 杨白衣苦笑一声。 原本猫冬猫的好好的，就因为陈百旺的显摆，自己这次大概率要被抓壮丁了。 两人来到大队部，大队部的院子里停着一辆吉普车。 “陈队长，青山公社可以啊，还有吉普车呢。” 杨白衣有些惊讶，现在这个年代，县里也没有几辆车，没想到青山镇居然有一辆。 “这是农场的车，公社级别不够，怎么可能会有汽车呢！” 来到屋里，就看到两个陌生的面孔，一边和大队干部闲聊着，一边焦急的看向门外。 “大队长，被你吹上天的赤脚医生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一看到陈百旺，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就站了起来。 “曹干事，这个就是我们生产队的神医啊！” 陈百旺略微的侧了侧身，把身后的杨白衣露了出来。 “你说的神医居然这么年轻！” 曹干事看着只有十七八岁的杨白衣，满脸怀疑。 “曹干事，你可别因为杨大夫的年龄小就小看他，杨大夫的医术可是盖了帽的。 卫生院治不好的病，到了杨大夫手里，立马药到病除。” 陈百旺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杨大夫，我可没有小看你的意思，只是你太年轻了，出乎了我的意料。 这次我们过来找你，是有件事想要寻求你的帮助。 这次下雪降温有点突然，红星农场里的下放干部们，大多都得了重感冒。 药也吃了，水也输了，可是效果很不好，反而有加重的现象。 听陈队长在公社里说过，陈家屯现在的村医不一般，医术非常高明，我们这不就找过来了吗！” 曹干事客气的说道。 “杨大夫，我是红星农场主管后勤的副场长张为民，原谅我们的冒昧，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中年人也开口说道。 “好，救死扶伤是每一个医生的职责，两位先在大队部我等一下，我回去拿一下药品，咱们即刻出发。” 人家都找过来了，推是推不掉的，还不如发扬风格，大大方方的答应。 “好，真是太感谢了。” 张为民感激的说道。 这两天确实把农场的领导们急得够呛，虽然生病的大多是下放的干部和知识分子，都是一些失了势的人。 但是人家以前可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保不齐上面还有关系在。 如果都病死在农场，万一上面追究下来，最起码一个管理不善的责任是跑不掉的。 杨白衣回到家里，先是从空间里拿了大米和白面，又拿了二十斤猪肉。 上次打的猎物都没有处理，拿出来林宛如也吃不了，幸亏空间里不缺处理分割好的各种肉类。 “宛如，我要出一趟院门，估计要三五天才能回来。 厨房里我留了粮食和肉，这几天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杨白衣来到林宛如的房间，找到了正在教杨小小识字的林宛如。 来年开春了以后，杨白衣打算让妹妹上学，这几天就不让小丫头出门疯玩了，天天关在家里识字。 “哥哥，你要去哪里啊？” 杨小小目光中有些慌乱和不舍。 “小小，哥哥要去红星农场帮助病人看病，过两天就能回来，你在家要乖乖的听宛如姐姐的话。” 杨白衣把妹妹拥入怀里轻声安慰着。 两人的安全问题杨白衣并不担心，有自己留下的各种监控和陷阱，只要不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个小院可以称得上是固若金汤。 “行，你独自在外也小心一点，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林宛如嘱托道。 有军方背景的林宛如，知道的肯定要比普通人多一些，现在的农场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 “我明白，我只是去治病救人，其他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也没有管闲事的能力啊！” 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了点药品和听诊器作为掩护，杨白衣在两个大小美女不舍得目光下出了门。 “张场长，我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告别了大队干部，三人上了吉普车，直奔红星农场而去。 ------------ 第103 章 开始治病 一路上都是厚厚的积雪，为了安全，吉普车走的很慢，十几里的路程，硬是走了两个小时才到。 透过车窗，杨白衣看到农场门口，保卫科的人都是荷枪实弹的站岗，戒备森严。 司机停在农场门口，打了一下喇叭，保卫科的保卫，赶紧推开了铁门。 整个农场只有一辆吉普车，保卫们不可能认错，他们知道是张场长回来了，所以也没有例行检查。 吉普车开到农场里面，农场里一片雪花都没有，和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 “杨大夫，我先带你去见一下孙场长，看他怎么安排。” 农场的办公室，是一排排矮矮的瓦房，张为民带着杨白衣和曹干事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外，门框上贴着场长办公室的牌子。 “孙场长，我把神医给请来了。” “快进来。” 杨白衣跟着张为民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里的炭炉烧的旺旺的，和门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曹干事，这位就是徐镇长说的神医吧？” 孙振华和青山镇的镇长徐庆春，当兵时就是战友，转业后又做了邻居，关系一直都很亲近。 这次农场爆发了大规模的疾病，孙振华也第一时间向徐庆春求援了。 “是的，孙场长，虽然杨大夫看起来年龄不大，但是医术却很高明，整个生产队都对他推崇备至。” 虽然曹干事没真正见识过杨白衣的医术，但是大队部的人应该也不会拿着个开玩笑。 “杨大夫，这次要辛苦你了。” 孙振华并没有因为年龄而轻看杨白衣，反而无比热情了伸出双手，和杨白衣用力的握在了一起。 “孙场长客气了，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所在，病人在哪里？早一刻治疗，患者就多一分希望。” 既然来了，杨白衣就没打算偷奸耍滑，虽然经历过末世，但是杨白衣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反而很敬畏生命。 身怀双系异能，又拥有一个超大的储物空间，杨白衣苟在哪里都可以过得很好。 但是他为了可以救下更多的人，还是选择建立安全城，收留了很多人。 如果不是人太多，物资消耗的太快，杨白衣也不用天天出去搜寻物资，也不会遭遇丧尸王。 “好，杨大夫医者仁心，我这就带你去看看患者。” 杨白衣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很合孙振华的胃口。 出了办公室，一阵阵冷风扑面而来，几人不由得紧了紧衣服。 穿过干净明亮的办公区，来到农场工作人员的生活区。 生活区被一条路划分为两个区域，一边是青砖墙盖的家属院，还算干净整洁，一边是土坯盖的棚户区，环境有些脏乱。 “动作快点，看你们半死不活的样子老子就来气，看你们住的地方，又脏又臭，连猪窝都不如。 麻利一点，都把雪推到地里，明年也能有个好收成。” 棚户区这边，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在那里大呼小叫的喝骂着，一群穿着破衣烂衫的人，不停的把成堆的积雪装上板车。 “李副场长，他们大多都带着病，清理积雪不急的。” 孙振华皱了皱眉头，看向李浑的目光带着厌恶。 “孙场长啊！农场生活区的卫生，代表着咱们农场的形象，不能不重视啊！ 入冬了感染个风寒，不是正常的吗？这群臭老九装的一个个病入膏肓的样子，哪有那么严重？ 这不拉出来也能干活吗？我看他们就是为了偷懒装病的。” 李浑面对孙振华，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尊重，反而有些有恃无恐。 就在这时，一个瘦弱的老者，扶着铁锨摇晃了几下，缓缓的倒了下去。 “老萧，你怎么样了老萧？” 周围铲雪的人们，呼啦啦的围了上来。 “萧青阳，刚才你还好好的，孙场长一来你就倒下了，你这是故意给老子上眼药水是吧？ 赶紧给我爬起来铲雪，今天不把生活区的雪都拉到地里，今天晚上谁也别想吃饭。” 李浑挺着肚子，站在一旁呜哇喊叫着。 “李副场长，老萧平时干活最实在，大家是看在眼里的，他这次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老萧也是戎马半生，后来又做了市长，他是不会故意装病偷懒的。” 一个戴眼镜的老者蹲在地上，让萧青阳的头枕在自己胸口。 “什么市长？这里没有市长，也没有教授，到了农场只有劳改犯。 你们要忘了你们以前的身份，甚至要忘记自己的姓名，只需要记住自己的编号就可以了。 你们要积极改造，提升自己的觉悟，不要识组织失望。” 李浑趾高气扬的对着下放干部说教着。 “够了，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首先他们是个人，生病了就要治疗。 你们几个别在这干看着了，赶紧把老萧抬到屋里。” 孙振华发话以后，大家才敢把晕倒的老人抬走。 “杨大夫，让你见笑了，咱们先去看看老萧吧。” 孙振华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好的。” 孙振华和李浑明显不对付，但这和杨白衣没有关系，出门的时候都向林宛如保证了，不会多管闲事。 几人跟在下放干部的后面，来到窝棚区的一户人家家中。 “哼！孙振华，你就和这些臭老九搅到一起吧，等我掌握了证据，告你一状，正场长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李浑看着几人的背影，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 “老于，老萧这是怎么了？” 一个阴暗潮湿的房间里，一个躺在床上的老妇人虚弱的问道。声音里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声。 “嫂子，萧老哥铲雪时晕倒了。” 老于一边回答，一边和几个人把老萧放在了床上。 “暮雪，我没事。” 这时，老萧也悠悠的醒了过来，第一时间安慰病床上的妻子。 “老于，你让一让，这位是我从陈家屯专门请来的大夫，让他给老萧看一看。” 孙振华示意，让围在床前的众人散开。 杨白衣来到床边，打开医药箱，拿出两个温度计，分别夹到夫妻俩的腋下。 拿出手电筒，看了一下两人的瞳孔和喉咙，拿出听诊器给两人听了一下。 “高烧三十九度四，扁桃体发炎，伴有咳嗽，流鼻涕，肺部有明显异常。 这是重感冒的症状，我给你们俩打上一针，再开点药，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 第 104章 李浑的敌意 杨白衣松了一口气，只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而已，只是两人的身体太虚弱，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才显得很严重而已。 前世的时候，经过全球性的疫情，地球上几百年前就研制出了特效药，这种普通的感冒，对杨白衣来说是小菜一碟。 一直紧张的看着杨白衣的孙振华，脸上的神色也放松了下来。 对于杨白衣的医术，现在他已经相信了百分之八十，因为这是第一个说，吃了他的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大夫。 农场的大夫，还有卫生院的医生，给下放干部检查完，不是眉头紧锁，就是不停叹息，没有一个敢保证能治好的。 杨白衣麻利的给萧青阳夫妻打了针，又配好了药，让老于喂给了他们。 “小大夫，真是太感谢你了。” 躺在床上的萧青阳连连道谢。 “萧同志，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责，你安心养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杨白衣温和的说道。 杨白衣并没有因为萧青阳此时的落魄而轻看了他。 因为他知道，能被下放到农场的人，以前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一般人根本就没有下放农场的资格。 只要他们能咬牙撑过去这几年，以后还会有出头之日，甚至会更进一步。 “萧同志，你们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其他病号。” 接下来，在孙振华的带领下，杨白衣出入一个又一个低矮的棚户房，治疗了一个又一个病号。 病号的情况大同小异，大多都是病毒性感冒，这次的下雪降温确实是太突然了，农场的下放干部们身体又太虚，积劳成疾，再加上寒流的侵袭，一下子就病倒了。 “孙场长，大家基本上都没事了，今天我在农场里停留一天，明天再给他们复查一下。” 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钟，杨白衣才把所有病号治疗了一遍。 “好，真是太烦恼杨大夫了，一会儿我就让人给你安排住处，现在咱们先去食堂吃饭吧。” 孙振华看向杨白衣的眼神越发满意了，这个小大夫不光医术高明，品德更是高尚。 病人是什么身份，身为场长的孙振华，比谁都要清楚。 昨天卫生院来的那几个医生，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和嫌弃。 看下放干部的眼神，就像是看瘟神一样，生怕和他们有什么牵连。 杨大夫就不一样了，医者父母心，他真正做到了一视同仁，并没有因为大家的身份敏感，而有丝毫的嫌弃。 可能这就是医者仁心吧，可能这就是他年纪轻轻就拥有高明医术的原因吧。 “好的。” 为了尽快检查一遍，中午杨白衣只是草草的吃了点东西，现在还真是饿了。 来到大伙食堂，两个副场长张为民和李浑也都在，还有其他几个小领导。 为了表示对杨白衣的重视与感谢，孙振华特意吩咐，杨白衣来之前不允许食堂提前开饭。 今天食堂蒸了白面馒头，土豆白菜粉条乱炖，零星有几片肉片。 当然，只是领导们的小食堂，大伙食堂还是杂粮窝窝头。 虽然是农场，但是粮食一下来，就被上面运走了，这个年代，农场里也没有余粮啊！ “杨大夫，今天借了你的光，我们农场也很久没有吃过细粮了，平时吃个二合面馒头就算改善生活了。” 张为民高兴的说道。 “唉！为了给一群犯错误的人看病，至于这样吗？” 李浑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在座的人全部听到。 “李浑同志，注意你的言行，他们只是思想上有些波动，到咱们这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并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他们到了农场，老实本分的干活，思想进步的也很快，改造好了还是咱们的好同志啊！” 杨白衣和曹干事还在这里，李浑的话让孙振华有些不悦。 “孙场长，该注意言行的人是你吧？对这些老右们处处维护，和他们走的太近，小心引火烧身啊！” 李浑丝毫不怵孙振华，说话阴阳怪气的，如果杨白衣没有猜错的话，李浑肯定有后台。 如果没有倚仗，他是不会明目张胆的当着外人的面顶撞自己的顶头上司的。 “我孙振华公平公正，行的正坐的端，无愧于自己的良心。 有些人心术不正，靠溜须怕马，迫害同志上位，晚上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噩梦。” 孙振华最看不上李浑这种小人，言辞上也越来越激烈。 “我做的每件事都是响应上面的号召，孙场长，看来你是对政策有意见啊！ 等下次农业局开会，我要向苟主任好好说道说道。” 李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 他知道孙振华是个刚硬的人，又特别爱面子，有外人在，再加上自己的激将，说不定就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只要自己能抓住他的把柄，就能够取而代之。 “大家都消消气，都是一起共事的同志，有什么事心平气和的说。 杨大夫都忙了一天了，咱们还是快点吃饭吧。” 一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孙振华的为人张为民还是比较欣赏的。 一边是领导面前的红人，溜须拍马这一套玩的特别顺手。 张为民夹在中间，只能拼命的打圆场，不让局面失控。 “孙场长，消消气，张副场长说的对，都是一起共事的同志，不要意气用事。” 杨白衣拦住了还要说话的孙振华，再这样针锋相对下去，吃亏的一定是孙振华。 如果孙振华倒台了，恐怕这些下放的干部和知识分子，以后的日子就更难熬了。 来之前还想着不会多管闲事，但是看到那些人的困境，杨白衣终归有些于心不忍。 “好，咱们吃饭。” 有了张为民和杨白衣的劝解，孙振华终于平静下来。 李浑狠狠地盯了张为民和杨白衣一眼，低下头也开始吃饭。 可恶，就差一点，都怪这两个人多管闲事。 李浑心有不甘，但是孙振华都已经不说话了，如果他再故意挑起矛盾，就显得太明显了。 李浑的眼神，杨白衣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种人做事是没有底线的。 很明显，李浑已经对自己有意见了。 ------------ 第 105章 做掉李浑 自己为什么主动下乡，不就是想带着空间物资和妹妹，安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吗？ 虽然杨白衣不确定李浑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但是也不想有一个定时炸弹时刻威胁着自己。 只要留着李浑，在他和孙振华的交锋中，最后的胜者一定会是李浑。 因为孙振华正直有底线，有底线的人总是会吃亏的那一个。 红星农场离陈家屯这么近，等李浑得势以后，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杨白衣不动声色，在他身上留了一根绿芽，就藏在他的衣领里。 吃完了晚饭，孙振华给杨白衣安排了住处，因为农场也经常有领导或者兄弟单位过来，住的地方倒是现成的很。 宿舍里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靠墙盘了一个火炕，整个房间都是热的。 杨白衣掂了掂热水壶，是满的，折腾了一天，杨白衣也累了。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用热水泡了泡脚，杨白衣就上了炕。 和绿芽共享了视角，杨白衣很好奇李浑此时在做什么，没想到还真有意外收获。 李浑此时正在检查两个包裹，下放的知识分子很多，也不是每个人的家人都跟他们划清了界限，所以农场时不时就会有包裹寄过来。 “没想到啊！徐世成和李岩家里有些东西啊！” 李浑满脸兴奋，不停的从包裹里往外拿东西。 崭新的棉衣，精米白面，粗粮，腊肉，摆了满满一桌子。 看得出来，李浑口中的徐世成和李岩的家人，生怕两人在农场里受了委屈。 不过经过李浑的搜刮，真正能到他们手里的还剩下多少。 李浑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拿着新棉衣在自己身上比划比划。 然后把好东西一股脑的放在了自己的炕上，桌子上只留下两袋子粗粮。 “下手真黑啊！” 寄往农场的东西要接受检查，一般都会克扣一些，这个杨白衣还是知道的。 但是向李浑下手这么黑的可不多见，一般最多克扣一半。 最后，李浑拿出了两封信，粗略的看了一下信上的内容，然后把信封里的钱票全部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不行，这些东西不能放在这里，还是拿回家最放心。” 李浑自言自语一句，然后用炕上的床单把他挑出来的东西全部打包。 扛着包裹出了门，把包裹捆在了门口的自行车后座上。 “原本还想抓住你的把柄，然后再徐徐图之，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找死。” 做掉李浑，杨白衣没有一点心理负担，这种人渣，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解决了他，也算是帮了孙振华和农场里受苦的知识分子了。 李浑戴上帽子和围巾，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锁上房门，骑上自行车朝着农场大门走去。 门口的门卫，看到是李副场长出来了，赶紧麻利的打开大门，点头哈腰的目送李浑离去。 看来半夜往家里送东西不是第一次了，门卫早已习以为常。 杨白衣一直监视着李浑的行动路线，心里也有些发急。 控制鬼手藤，也是有距离限制的，杨白衣要在控制范围之内，找到李浑的埋骨地。 因为只是为了监视李浑，杨白衣只在他身上留了一株鬼手藤绿芽，做掉李浑是足够的，但是肯定不能把他吃干净。 真是大意了，早知道在李浑身上埋下一团跗骨之炎了。 就在李浑走出八百多米，眼看着就要超过杨白衣控制极限的时候，路边出现一条小河沟。 就是这里了。 杨白衣心神一动，李浑衣领里的鬼手藤绿芽迅速长大，紧紧的缠绕在李浑的脖子上。 鬼手藤的触角，深深地插入李浑的脖颈，贪婪的吸食着他的血液。 李浑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失去控制的自行车，啪的一声倒在了路面上。 鬼手藤拖动着自行车，还有已经变成干尸的李浑，隐没在了河沟里。 阵阵寒风吹过，原本一片狼藉的积雪，又变得如同镜面一样。 这一夜，杨白衣睡的格外香甜。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杨白衣就穿衣出了门。 “同志，看你面生的很，你是哪个部门的？” 大门口，杨白衣被门卫拦了下来。 “同志你好，我叫杨白衣，是陈家屯的赤脚医生，昨天坐张副场长的车过来的，所以你没看到我。 我有晨练的习惯，想要出门跑跑步，还请同志行个方便。” 杨白衣摸出来一包大前门，不动声色的塞到门卫的衣兜里。 “原来是医生啊，行，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开门。” 为了治疗那些老右，这几天不断有医生过来，所以门卫没有丝毫怀疑。 而且杨白衣又这么上道，门卫就更不好意思为难他了。 “大早上出去跑步，我看他是饿得轻。” “谁说不是呢，大冷的天，躺在被窝里他不香吗？” 看着杨白衣跑步的背影，两个门卫一边吸着杨白衣的烟，一边笑话他傻。 一口气慢跑了八百多米，来到了李浑的埋尸地。 杨白衣回过头，看向农场的方向，确定看不到后，杨白衣放出了鬼手藤，把李浑和自行车拉了出来。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不要怪我。” 杨白衣手一挥，自行车和李浑直接被他收进了空间。 杨白衣哼着小曲，慢跑着回了农场。 “杨大夫，回来了？” 拿人手短，门卫的态度很不错。 “回来了，外面风太大了，受不了。” 杨白衣打了个哆嗦，装作很冷的样子。 “那是，还是屋里暖和，现在食堂应该做好早饭了，杨大夫过去喝碗汤，暖暖身子吧。” 杨白衣走远以后，两个门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笑的挺大声的。 吃完了早饭，杨白衣又开始给病人们复查身体。 “萧同志，今天感觉怎么样？” 杨白衣去的第一站，依然是萧青阳的窝棚。 “好多了，吃了杨大夫开的药，一晚上都没有烧，真是太感谢杨大夫了。” 萧青阳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又尴尬的放下了手。 他想要感谢杨白衣，奈何虎落平阳，一根烟也掏不出来。 “杨大夫，谢谢你治好了我父母的病，如果有一天我能离开这个地方，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回报你的。” 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感激的说道。 ------------ 第 106章 复查 杨白衣疑惑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刚才他一直没有说话，杨白衣还以为是过来串门的邻居呢。 “哦！杨大夫，这是我儿子萧复兴，昨天被李浑派出去上工了，所以你没见到他。” 萧青阳看向自己的儿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儿子现在要么在上大学，要么高中毕业找一个喜欢的工作，可能还会找一个喜欢的女孩子。 可是现在呢，儿子今年才刚刚二十岁，却跟着自己受了五年苦了。 “复兴哥，你不用这么客气，我昨天都跟萧同志说了，我是一个医生，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 而且我也不是白白帮忙，你们在农场老劳动，农场会负责你们的医药费的。” 自己是应农场的邀请过来的，人情也是农场欠下的，杨白衣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些下放干部的感谢。 他们已经够苦了！ “孩子，坐下歇一会吧，我给你倒杯热水。” 暮雪有些局促，她实在是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 “阿姨，不用了，我还要到其他人那里复查一遍，你们歇着吧，我就不打扰了。” 原本杨白衣还想说这几天吃点好的补一补，可是又想到了他们如今的处境，只能说多多休息一下了。 一家三口送着杨白衣出了门，暮雪叹息一声。 “复兴，如果你当初听妈的话，跟我们划清界限，现在也能找一份工作，过自己的日子吧？你看杨大夫，看起来比你还要小呢。” 说着说着，暮雪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你怎么又说这个啊？妈在哪，家就在哪，跟着来农场是我心甘情愿的，并且永远都不会后悔。 我小时候，你就跟我说过，你把我我一个姐姐弄丢了，以后说什么也不会把我弄丢了。 虽然现在的日子艰苦，但是最起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不是吗？” 萧复兴站在父母的中间，挽起了萧青阳和暮雪的手臂。 复查比治疗要快的多，刚刚到了中午时分，杨白衣就把所有病人复查完毕。 除了身体亏空的厉害，伤感感冒已经基本上全好了。 伤感感冒好治，身体亏空需要慢慢调理，杨白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白衣把情况告诉孙振华，如果没有其他事，下午杨白衣就准备回去了。 “孙场长，我问过昨天值夜班的同志了，昨天晚上李浑骑着自行车出了农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张为民跑进食堂，在孙振华耳边说道。 “这么冷的天，他怎么大晚上回去了？昨天是不是有谁的包裹到了？” 以前检查包裹和信件的工作，是由主管后勤的张为民负责。 受孙振华的影响，张为民对待下放干部还是比较宽厚的，只要邮寄过来的东西不违规，一般不会出现克扣东西的情况。 李浑看到这是一份有油水的差事，就去找了他的后台，从张为民手里硬生生的抢走了这个差事。 心黑手狠的李浑揽下了这个差事之后，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一件都不会放过。 下放的干部和知识分子们，原本就很艰难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以前李浑和孙振华的关系，也不是如同现在这样水火不容。 李浑克扣下来的东西，除了要挑出一些好东西上供，剩下的李浑也想给孙振华拿一份。 但是孙振华的为人，注定吃不了人血馒头，所以很坚定的拒绝了李浑释放的善意。 从此，李浑和孙振华正式交恶，关系急转直下。 “孙场长，张副场长，昨天有徐世成和李岩的包裹，可能是因为换季的原因，他们的家人邮寄的东西可不少，两个大包裹大的很。” 收发室的负责人老赵，正好就在食堂，昨天只有两个包裹，所以他印象很深。 “那就对上了，李浑肯定是往家里送东西了。” 孙振华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对李浑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姚科长，吃完了午饭，你开上吉普车去一趟李浑的家里。 虽然他以前也经常晚上回家，但是第二天从来没有旷过工。 现在刚下完雪，路上也比较滑，他可不要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孙振华脸上带着笑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孙场长巴不得李浑出什么意外才好呢。 “是。” 保卫科科长姚雪峰答应一声。 姚雪峰几口就把自己的饭吃进肚子里，叫上一个保卫科干事，就离开了食堂。 本来杨白衣还想提出辞行的，可看到孙振华这个毫无城府的样子，杨白衣还是决定留一留。 当兵出身的孙振华，一身正气，但是城府明显差了一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场长这个位置上待这么久的。 可能是他的家庭特别贫困吧，但凡家里条件好一点，估计早就被李浑和他的靠山借故搞下台了。 吃完了午饭，杨白衣借口汇报病人的情况，来到了孙振华的办公室。 两人加上张为民，刚泡上茶聊了几句，姚雪峰就跑了进来。 “孙场长，我问了李副场长的爱人，李副场长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回去。 一路上的沟沟坎坎我都留意了，也没有李副场长的踪迹。” 孙振华可以直呼李浑的名字，姚雪峰可不敢，在农场上班的人，谁都知道李浑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孙场长，他不会是往上边送了吧？” 张为民用手指往上指了指。 “不可能，苟主任在县城住着呢，晚上又没有火车，靠他的自行车，蹬冒烟了也蹬不到县城去。 他是自己私自外出的，跟咱们又没什么关系，咱们就不管他了。 他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吧，回不来更好，他不在咱们更自在，也不用怕有人会随时告黑状了。” 孙振华大咧咧的喝了一口茶。 “孙场长，既然李副场长上面有人，你们最好给他一个交代，免得他借故生事。” 指望孙振华自己悟出来是不可能了，杨白衣只得主动开口。 “杨大夫，我又不知道李浑去了哪里，怎么交代啊？” 孙振华耸了耸肩膀，一副我也很无奈的表情。 ------------ 第 107章 兼职 “以前的郭主任和我关系挺好的，后来被打倒了，现在这个苟主任，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调来的。 对农业一窍不通，却当上了农业局的主任，整天就是开会，学习，专业性的东西他是一句也说不上来。” 看着孙振华满腹牢骚，杨白衣终于知道苟主任为什么支持李浑了，孙振华就是个铁憨憨啊！ “所以，你们农场的副场长，苟主任的心腹爱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如果你不给一个交代，苟主任会饶了你吗？” 杨白衣强忍着骂人的冲动，继续引导孙振华。 “那估计很难善了，可是我现在除了等着李浑主动出现，又能做些什么呢？” 孙振华也没有遇到过这种问题，以前当兵的时候，战友失踪，要么是牺牲了，要么是被捕了。 可是李浑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他应该怎么向上汇报呢？ “李副场长昨天连夜出了农场，自行车上还带着一个包裹，明显是往外送东西了。 既然没有回家，那有没有可能他有销赃的门路呢？ 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会不会是在销赃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呢？ 是被治安队的抓了？还是被黑吃黑了，这一点咱们没有证据，不能妄加揣测。 但是你们现在能做的固定现有证据，先让姚科长对昨天晚上守门的同志做个笔录，证明昨天晚上李副场长主动外出的事实。 再去李副场长的宿舍搜集一下证据，证明他离开农场的时候所带的包裹，就是余则成和李岩的东西。 你们保存好证据以后，直接报警，让巡捕房直接办成铁案，最后你们在汇报给农业局。 不管以后李副场长能不能回来，红星农场都不用承担责任了。” 杨白衣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姚科长，杨大夫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 孙振华兴奋的问道。 “孙场长，我听清楚了。” 姚雪峰点了点头。 “那你还不快去，杵在我这里，证据能直接蹦到咱们面前吗？” “是，我这就去。” 姚雪峰刚从李浑家回来，气都没喘匀，又跑出去搜集证据去了。 “不行，我要亲自去搜他的办公室，不管他有没有出事，我都不能让他再回到农场了。” 孙振华知道，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他早就已经烦透了李浑。 如果不是苟主任铁了心的支持李浑，孙振华早都忍不了了。 搜寻证据进行的很顺利，三人来到李浑的宿舍，余则成和李岩家人寄来的书信，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桌子上，地上还有两袋子粗粮。 克扣下放干部的东西，李浑干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因为从来没有出过事，慢慢的李浑也就懒得掩饰了。 “棉衣，腊肉，多少细粮，多少钱票，信上写的一清二楚。 李浑呀李浑，如果你没有被黑吃黑，就等着向巡捕房解释吧。” 三人走出李浑的宿舍，姚雪峰也已经做好了笔录，正准备带人过来搜寻李浑的宿舍。 “姚科长，昨晚上值班门卫的口供都录好了没有？徐世成和李岩的书信也找到了，你现在就去青山镇一趟。 到巡捕房报人口失踪，让巡捕房的同志过来调查一下。” 为免夜长梦多，孙振华直接向姚雪峰下达了命令。 等巡捕房过来取证以后，这个事情就能办成铁案。 就算是李浑没出意外，只是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等他回来以后，克扣别人物资这件事他也不好解释。 苟主任那边自己也好交代，副场长离岗失踪，家里单位都不见踪影，农场报警合情合理，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孙场长，病人都没什么大碍了，我正好能乘车回去。” 接下来巡捕房就要过来了，杨白衣不想牵扯太多。 “杨大夫，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医药费需要多少？我给你结算了。” 等巡捕房来了以后，自己也就顾不上杨白衣了，现在把他送走也好。 “出诊费就算了，你们农场就给我结算和药钱吧，二十块钱就可以了。” 杨白衣知道，以苟主任这个态度，估计很难给下放干部报销医药费，孙振华还要想其他办法。 反正自己也不指望这个赚钱，还是送个人情吧。 “多少？“ 孙振华和张为民怀疑自己听错了。” “二十啊，怎么？有困难吗？” 两人的反应，出乎了杨白衣的预料，难道自己报的高了？ “没困难，一点困难都没有，我只是没想到这么低。 杨大夫，你是不知道，前两天卫生院的医生过来，一个病号没治好，走时候还要了五十块的医药费。 走，我带你去财务领钱。” 孙振华没想到杨白衣要这么少，农场现在缺的是物资，钱票还真不缺。 二十块钱，就算是不找农业局报也没关系，农场完全可以自己负担。 到了财务室，孙振华现场开条子签字，把二十块钱交到杨白衣手中。 “杨大夫，昨天和今天两天，让我见识了你的医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不该说。” 性格率直的孙振华，难的的扭捏了起来。 “什么事孙场长但说无妨。” 杨白衣还是比较喜欢跟率直的人打交道的，相处起来比较轻松。 “我想聘请你做我们农场的卫生员，不用坐班，一个月来给大家做一次例行检查就行了。 如果有人得了什么急病，我会派车过去接你，或者给你送过去。 卫生员属于技术岗位，一入职我就能给你开到二十七块五，各种福利票据该有的都有。” 孙振华生怕杨白衣不同意，说完条件后眼巴巴的看着杨白衣。 原本农场有一个卫生员，可是水平一般，要不然农场也不用到处求援。 “这哪里是不情之请啊？这对我来说是好事啊！” 杨白衣的空间里，各种药品多的是。 前世在地球，大街上遍地是药房，杨白衣不用特意寻找，就收取了大量的药品。 两人一拍即合，孙振华直接拉着杨白衣办理了入职。 坐在回去的吉普车上，杨白衣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自己过来帮个忙而已，还顺便给自己找了个兼职。 吉普车可是个稀罕东西，整个青山镇公社也没有一辆。 姚雪峰直接把杨白衣送到了家门口，一路上又收获了社员们无数羡慕的目光。 ------------ 第 108章 小小的同学 “宛如，小小，我回来了。” 一进家门，杨白衣在院子里就开始喊。 “哥哥回来了，哥哥，宛如姐姐教了我两首诗，我都背下来了，宛如姐姐还夸我聪明呢。” 杨小小从屋里冲了出来，拉着杨白衣就开始炫耀。 “是吗？小小这么厉害啊！背给哥哥听听。” 杨白衣牵着妹妹的小手，朝着屋里走去，林宛如站在门口，含笑看着这一对兄妹。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堂屋里，传出杨小小清脆的背诵声。 吃晚饭的时候，杨白衣对林宛如说了在农场兼职的事情，林宛如也很支持。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自从你拿出可以治疗风湿病的膏药，我就对你的医术深信不疑。 刚入职就给你开二十七块五的工资，还不用你去坐班，孙场长也可以称得上是求贤如渴了。” 林宛如看向杨白衣，目光中带着崇拜。 “其实我并不是看上工资和待遇了，就是觉得那些下放干部挺可怜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杨白衣知道。虽然他们过几年就会平反，但是真正撑到平反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磨难下，含恨离去。 “小小妹妹，这几天你怎么不去找我们玩了？是嫌天气太冷吗？” 第二天，狗蛋和二丫，带着一群小萝卜头来到杨白衣家里。 “不是的，宛如姐姐要教我读书识字，不让我天天跑出去玩了。” 杨小小委屈的说道。 “狗蛋，二丫，你们今年几岁了？” 杨白衣刚吃完早饭，泡了一杯茶，慢慢品着。 “大哥哥，我和二丫同岁，今年九岁了。” 狗蛋礼貌的回答道。 “九岁了，你们都没有上学吗？” 在这个年代，虽然说普遍上学比较晚，但是九岁怎么着也该上学了。 “屯子里没学校，要上学就要去马家河子生产队，我爹和大队长说上学没用，所以我们都没有上学。” 狗蛋的回答，让杨白衣皱起了眉头。 “马家河子生产队，离咱们屯子远吗？” 过完年，杨白衣就打算让妹妹上学了，如果太远的话，来年开春就要买一辆自行车了。 “我姥姥家就是马家河子的，我娘说离咱们屯子有五里路，每次我们去姥姥家，都要走很远呢。” 大成子连说带比划，好像不这样，就显示不出马家河子有多远似的。 杨白衣低头考虑了一下，五里路，就算是中午给小小带饭，光是早上送，下午接，就要往返二十里路。 “哦，你们想上学吗？” 杨白衣突然问道。 “想啊！可是马家河子太远了，爹娘都要上工，也没时间送我们。” 到了一定年龄，没有孩子不想上学，计分员每天兜里插着钢笔，闲暇之余给社员们读读报纸，孩子们都很崇拜呢。 “那你们就跟小小一起识字好不好？正好跟小小做个伴。” 看着孩子们渴望的眼神，林宛如心里一软。 小小虽然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但是每当休息的时候，小丫头总是看着大门口发呆，估计是在想小伙伴吧。 “宛如姐姐，我们可以吗？” 二丫紧张的看着林宛如。 “当然可以了，不管以后你们上不上学，多认识几个字总是没有坏处的。” “谢谢宛如姐姐，我愿意跟着你读书识字。” “宛如姐姐，我也想识字，如果我认识字，我叔叔从部队写信回来，就不用找计分员了，我就可以读给奶奶听。” “我也要读书，长大了也当计分员。” …… 看见孩子们这么兴奋，杨白衣直接起身进了卧室。 “宛如姐姐，我们就不读书了，等开春以后，爹娘去上工，我还要做饭带弟弟。” 二丫偷偷的瞄了一眼卧室的门。 “我也不读书，刚才我说着玩呢，大队长都说了，镇上的高中都停课了，读几年小学也没什么用。” “我也不读书了，农民才是最光荣的，我长大了要跟着我爹种地。” 孩子们以为杨白衣生气了，纷纷表示不要读书识字了。 他们大的都八九岁了，已经懂事了，刚才有些得意忘形，没有替杨大夫考虑，这么多人挤到人家家里识字，乱哄哄的杨大夫肯定不愿意？ 虽然他们都说不想读书识字，但是眼神和表情却出卖了他们，这并不是他们的心里话。 “我把你们的铅笔和本子都拿出来了，你们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杨白衣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摞本子和一把铅笔。 孩子们的话，杨白衣听得一清二楚，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还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啊！ “大哥哥，我们这么多人，乱哄哄的，你不嫌烦吗？” 狗蛋小心翼翼的看着杨白衣的表情。 “不烦，我还要感谢你们愿意陪着小小一起读书呢。” 杨白衣温和的说道。 杨白衣堂屋的客厅里，爆发出了一阵孩子们的欢呼。 “好了，我家的凳子不够，你们都回家搬个凳子过来，以后你们的宛如会教你们读书识字的。” 杨白衣话音刚落，孩子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速的冲出了杨白衣的院子，回家搬板凳去了。 从今天开始，屯子里少了一群上蹿下跳的皮猴子们，多了一群勤奋好学的小学生。 杨白衣的青砖小院，每天都会传出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 孩子们都很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每次上课都很认真。 杨小小有了同学以后，学习的热情也更加高涨了，每天都充满了干劲。 小丫头本就聪明，又比他们提前多学了几天，成了孩子们之中，文化程度最高的那一个。 小伙伴们的崇拜和夸奖，让小丫头脸上的笑容，一天到晚都没有断过。 学生多了以后，林宛如难免会更辛苦，但是看着孩子们如饥似渴的眼神，纵使林宛如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 心血来潮时，杨白衣也会替林宛如教孩子们识字，天天过的倒也充实。 放学回家的路上，孩子们会一起背诵古诗，会背诵拼音，招来其他孩子们的羡慕，引来社员们的称赞。 ------------ 第 109章 杨白衣的办学计划 “娘，我也要读书识字。” “爹，你去跟杨大夫说说吧，明天我能不能也去读书。” “奶，狗蛋都会背诗了，我大字都不识一个，我不管，我也要读书识字。” …… 各家各户，几乎都有这种声音，说好了一起做文盲，可是他们却偷偷去补课，这让其他的孩子们都坐不住了。 看到其他孩子们的反应，杨白衣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的像个狐狸一样。 这都是杨白衣安排的，他想在妹妹上学以前，陈家屯可以拥有自己的学校。 这样妹妹就可以不用去马家河子生产队上学了。 孩子们整天在家哭闹，再加上大人也想让自家的孩子认几个字，没过两天，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杨大夫，听说有好多孩子都在你家读书识字，我家二狗子能不能也过来啊？” 一个男社员陪着笑脸问道。 “这位大哥，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堂屋也没有多大，实在是坐不下了。” 杨白衣一脸歉意的回答道。 “杨大夫，我家小石头天天在家闹，你就行行好吧！” 一个老太太说话的语气近乎哀求。 “大娘，您的心情我是很理解的，到我家实在是坐不下了。 您要实在是想让孙子读书识字，还是让大队长想想办法吧。 这么大的屯子，怎么能连个小学都没有呢？ 孩子们长大以后，大字不识一个，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那不成了睁眼瞎了吗？” 不管谁来，不管杨白衣认不认识，他都没有再接收孩子，而是往陈百旺那里引导。 效果很明显，没过三天，陈百旺就找了过来。 “白衣，你真会给我找事啊！好好的你教孩子们读什么书啊？ 现在倒好，我家每天都有社员们围在门口，要求生产队建学校。” 这几天，陈百旺被社员们闹得头疼。 “大队长，你这话说的，我教孩子们读书识字，替生产队培养人才，还落下不是了对吗？” 杨白衣委屈的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要教你都教啊，现在一群社员天天堵在我家门口，烦都烦死了。” 陈百旺没好气的说道。 “我也想把他们都收了，可是我家实在是坐不下，这么冷的天，总不能让孩子们在院子里学习吧？那还不冻坏了？ 大队长，既然孩子们都想读书识字，那你们就没想过建一个学校吗？” 杨白衣先是说了自己的难处，然后开始试探陈百旺的想法。 “以前咱们屯子也有小学，前几年闹得太厉害，公社里来人把老师都赶回去种地了，把学校也给关了。 学校荒废了以后，大队部就把学校当宅基地分给社员们了。 既然你这里坐不下了，我也不勉强你，他们想闹就闹去吧，想上学就把孩子送到马家河子去。 现在又不能上大学，读几年书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回家种地吗？” 屯子里每天大事小情多的很，陈百旺什么都要管，整天忙的不可开交的，也没闲心管孩子上学的事情了。 “大队长，你这么想可不对，读书可以启智，读书可以明理，不管能不能上大学，读两年书总归没有什么坏处。 大道理咱们不讲，就说咱们屯子吧，你们这些大队干部，都是识字的吧？还有计分员和仓库保管员，都是识字的吧？ 你们为什么可以当上领导，计分员和仓库保管员为什么可以不用上工？不都是吃了读书的红利吗？” 杨白衣据理力争，怼的陈百旺哑口无言。 “你说的也有道理，读两年书总比当个瞪眼瞎好。” “大队长，你这么想就对了，其实建个学校也花不了多少钱。 趁着农闲，组织社员们打一些土坯，去山上砍点树做房梁房檩。 每家每户都有要上学的孩子，相信大家都没意见。 老师也是现成的，知青大院里你闭眼睛摸一个，都是高中毕业生。 大队长，你想想，如果陈家屯小学在你的主持下重新建起来，这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啊！ 不管过多少年，不管以后你还当不当大队长，只要看到陈家屯小学，大家都能想起你的好来。” 杨白衣趁热打铁，说的陈百旺两眼直放光。 “杨大夫，你先忙吧，我晚上就召集社员们开大会，商量这个事情。” 陈百旺扭头就走，脚步都比往常要轻快许多。 当大队长这么多年，光干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谁不想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只是生活在农村，也没那个机会啊！ 杨白衣今天的话，给陈百旺打开了一扇新大门。 以后上学的孩子们，都会念自己的好，万一有人进城当上工人，或者是有机会上工农大学，都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陈百旺越想越激动，恨不得现在就黑天，赶紧召开社员大会，商量盖学校的事情。 “成了。” 杨白衣会心一笑，自己谋划了好几天，事情终于差的不多了。 “孩子们，你们表现的很好，哥哥给你们发糖，一会放学回去，背古诗要更加大声一点。” 杨白衣高兴，孩子们成了直接的受益者，每人都得到了杨白衣发的两块大白兔奶糖。 孩子们结束了今天的课程，放学回家的路上，孩子们背诵古诗格外卖力。 社员们都在家里猫冬，通知起来倒也方便，吃完了晚饭，大家都聚集在了大队部。 “天气这么冷，大队长怎么想起开全员大会了？” 刘桂花紧了紧花棉袄，打了个哆嗦。 棉花，现在属于特别紧俏的物资，大家的棉衣普遍都不厚，这也是东北猫冬习俗的由来。 “估计是说孩子上学的问题。” 也有聪明的社员，猜对了今天召开社员大会的原因。 “社员们，知青们，天气寒冷，咱们长话短说。 今天让大家过来开会，主要是要解决孩子们上学难的问题。 杨大夫和林知青在家里教妹妹识字，顺便也教了几个屯子里的孩子。 后来有很多社员去找杨大夫，奈何杨大夫的堂屋已经坐满了孩子，实在是再也接纳不下了。 于是社员们又求到了我的门上，既然我做了你们的大队长，自然要为大家考虑，拿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说到这里，陈百旺停顿了一下，拿起茶缸喝了一口茶。 ------------ 第 110章 宣布建校 “听大队长话里的意思，他已经想出办法来了？咱们的孩子们是不是也可以读书识字了？” “大队长效率够高的，这才是一心为集体的好干部啊！” “那是，大队长什么时候让咱们失望过？” …… 社员们的议论，让陈百旺很满意，也更加坚定了陈百旺办学的决心。 “静一静，社员们，经过我和大队干部们的商议，决定在咱们屯子里把学校重新办起来。” 等社员们夸够了自己，陈百旺才放出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咱们屯子要重新建学校了？” “刚闹完饥荒才几年啊？大队账上有钱吗？不会让咱们往外拿钱吧？” “我家可没钱，去年给我儿子娶媳妇还是借的呢。” “也不能这么说，孩子们上学是大事，往外拿点钱也是应该的。” “老嫂子，你家壮劳力多，每年分的钱也多，我家将将够吃，实在是不宽裕啊！” …… 一听陈百旺要建学校，社员们首先担心的就是钱的问题。 “社员同志们，你们想到的问题，大队部早都想到了，请大家放心，你们一分钱也不用出。 等来年开春以后，我会组织社员们打土坯，砍木头，工分由大队部出，咱们自己把学校建起来。” 陈百旺早已猜到了大家的想法，赶紧说了自己的计划。 “大队长说的对呀！咱们屯子别的东西没有，土坯和木头都是现成的呀！” “让我拿钱我拿不出来，不过我力气多的是。” “盖土坯房我可是行家，这个事瞒不住咱们爷们。” “学校的门和窗户我包了，其他的木匠活都放一放，为了孩子们能上学，我带着我三个儿子愿意出义务工。” 一听不用出钱，社员们又高兴起来了，至于出工干活，他们是丝毫不怕，在农村，最不值钱的就是力气。 “大队长，咱们去哪找老师啊？公社里会给咱们批吗？” 陈百川突然问道。 这个这个年代，老师也不好找，农村人没几个上过学的，城里的人首选有编制的单位，那才是最有面子的工作。 再次一点是进国营厂当工人，工人是铁饭碗，工人大哥最光荣。 有一点办法他们也不愿意当老师，因为老师不算壮劳力，工资不高，就连粮本上的口粮也是最低的。 “百川，学校盖起来还愁没有老师吗？在知青大院里，闭上眼睛随便摸一个，都是高中毕业生。” 陈百旺把杨白衣白天说的话，一个字也不差的搬了出来。 “韩队长，我有没有听错，咱们是不是马上就要当老师了？以后是不是就不用下地干活了？” 崔金发满脸兴奋，凑到了韩飞身边。 “如果我们没有听错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韩飞也很高兴，虽然说在陈家屯当老师，肯定比不上正式老师的待遇，但是教孩子读书，肯定要比下地干活要轻松的多。 因为天气寒冷，陈百旺说完建学校的事情就散会了，社员们一边兴奋的议论着，一边各自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陈百旺又来到杨白衣家里。 “白衣，咱们学校需要几个老师啊？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给我推荐一下。” 知青大院里有十几个知青，学校肯定是用不完这么多人，陈百旺也不知道找谁来合适。 “大队长，教小学生，对每个知青来说都没什么难度，需要几个老师，找谁来当这个老师，你们大队干部商量就行了呗。” 杨白衣跟每个知青关系都挺好的，感觉找谁不找谁都不合适，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杨白衣也不想牵扯进来。 “建学校第一年，只招收一年级的学生，屯子里七到十二岁的孩子有八九十个，估计要两个班。 这群孩子明天升了二年级，咱们再选两个一年级的老师就行了。 白衣，虽然咱们屯子的老师跟正式的老师待遇不能比，但是不用上工就可以拿到满工分，总比现在要强的多吧？ 这可是一个大人情，我这不是就想到你了吗？” 陈百旺冲着杨白衣挤眉弄眼。 “我真是谢谢你，你只看到人情了，得罪人你是一点也看不到啊！ 选上的自然会感激我，可是选不上的呢？人家会不会有情绪啊？” 杨白衣没好气的说道。 “杨白衣同志，这是组织上交给你的任务，明天你把名单给我就行了，我还忙，就先走了。” 说完以后，不等杨白衣反应，陈百旺就急匆匆的走了。 虽然陈百旺是生产队的大队长，但是跟知青们接触也不多，平时只是派活时能见到他们。 他们的人品秉性怎么样？陈百旺都不甚了解，所以才赖上了杨白衣。 “这个老无赖。” 杨白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回屋跟林宛如打了个招呼，不情不愿的去了知青大院。 一群新老知青，都坐在三间正房里，也就是杨白衣以前住的那个房间。 每个人都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映射出他们此时的内心并不平静。 “杨白衣同志，你说吧，既然大队长让你过来，这件事你肯定做得了主。” 崔金发是个急性子，受不了这么压抑的气氛。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点把人选确定了，也就不用患得患失了。 “金发，我哪能替你们做主啊，这件事大家还是商量着来。 不过校长的人选倒是能确定，我向大队长推荐了韩飞同志，大队长也同意了。 韩飞同志是第一批到陈家屯下乡插队的知青，也是咱们的知青队长。 他在担任知青队长期间，帮助新知青成长，以身作则，团结同志，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让他担任陈家屯小学的校长，大家没有意见吧？” 杨白衣撒了个谎，其实他还没有向陈百旺说校长的事情，之所以这么说，也算是对韩飞的照顾吧。 下乡的知青有多难，自己不参与进来完全体会不到。 如果不是自己时不时的拿野味给大家改善生活，如果不是自己在何莹莹受欺负时表现的很强硬，知青的生活将会更加难熬。 可是这么艰难的生活，韩飞和李雪已经熬了五年时间。 五年的艰难困苦，并没把韩飞和李雪击倒，他们依然乐观向上，依然恩爱有加，这一点杨白衣是佩服的。 ------------ 第 111章 名额确定 “让韩队长当校长，我是心服口服的，咱们新来的知青，谁没有得到韩队长和李雪嫂子的帮助啊！” “除了韩队长和杨白衣同志，其他人还真没有这个威望。 杨白衣同志现在当了村医，唯一合适的人选只剩韩队长了。” …… 杨白衣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通过， “白衣，可能我要辜负大家的信任了，我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好，也有自己的私心。 小雪已经怀孕了，明年也干不了重体力劳动了，我恳请大家，能不能给小雪一个教书的名额。 作为交换，我不做这个校长，明年我还带着大家去地里上工。” 韩飞先是给了杨白衣一个歉意的眼神，然后看向李雪的眼神里满是温情。 “韩队长，除了你，我们也不是当校长的材料。” “小雪嫂子已经干了五年农活了，轮也该轮到她了，我们不急。” “就是，我仅代表我个人，同志韩队长和李雪嫂子获得两个名额。” “小雪嫂子，你终于要做妈妈了，恭喜恭喜啊！” …… 出乎杨白衣的预料，虽然大家都想获得教书的名额，但是听到李雪怀孕的消息，大家还是发扬了风格，主动给了李雪一个名额。 “这不合适，大家都知道名额的宝贵，能给小雪争取一个，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觍着脸占据两个名额呢？” 韩飞极力的推脱着。 “韩队长，大家愿意让你来当校长，愿意让李雪嫂子占一个名额，那说明是你们平时做得好，你就不要推辞了。” 对于大家的表现，杨白衣还是很满意的，也不枉他打猎给大家改善生活。 他们都不是第一天下乡插队了，现在大家都知道农活干起来并不轻松，但是还是毫不犹豫的给了怀孕的李雪一个名额。 “矫情的话我也不说了，谢谢大家。” 韩飞和李雪站了起来，向在场的所有人深鞠了一躬。 “这次只招收一年级，一共需要四个老师和一个校长，除去韩队长和李雪嫂子，还有三个名额。 这三个名额怎么确定？是投票还是抓阄决定？” 杨白衣征求大家的意见。 “还是抓阄吧，抓阄公平，谁能去当老师全凭自己的运气。” 何莹莹大咧咧的说道。 “那行，崔金发同志，把纸笔拿过来。” 八个新知青，再加上张辉他们四个，杨白衣一共准备了十二张小纸片，其中三个纸片上写着一个有字。 把纸片揉成团，在手里摇了摇，洒在了桌子上。 纸团从外面看一模一样，能不能抓到名额，全靠自己的运气了。 李媛排在第三个，抽到了一个名额，小姑娘激动的差点蹦起来。 “李雪嫂子，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 李媛挽起李雪的胳膊，兴奋的摇了摇。 紧接着，董一鸣排在第七个，也抽到了一个名额。 董一鸣并没有表现的很高兴，而是看了何莹莹一眼。 还剩五个纸团，里面只剩下一个名额，还没有抽的人，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连续四个空纸团，何庆魁在最后一个纸团里，收获到了最后一个名额。 何庆魁和李媛都很兴奋，董一鸣有些欲言又止，其他没有抽到的，经过短暂的失落以后，又马上释怀了。 自己的运气不好，怨不得别人，人家何庆魁从最后一个纸团里拿到最后一个名额，这就是运气。 “杨白衣同志，我的名额可以让给何莹莹同志吗？” 就在杨白衣准备走的时候，董一鸣终于鼓起勇气，扭扭捏捏的问道。 “可以啊，名额是你的，你有有权利送给任何人。” 杨白衣的目光在董一鸣和何莹莹身上不断流转，看得两个人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董一鸣愿意把名额让出来，何莹莹同志也没有拒绝。 杨白衣同志，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两个必有奸情。” 崔金发一脸贱贱的表情凑了过来。 “不会说话就把你的坑闭上，什么叫必有奸情？” 何莹莹瞪了崔金发一眼，惹来了一片笑声。 “董一鸣同志是好样的，不知道其他同志会不会让出自己的名额给女同志呢？” 张春玲用眼角的余光，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何庆魁一眼。 何庆魁假装没听懂，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自己已经下乡插队三年了，回城的路遥遥无期，何庆魁几乎已经不再对回城抱有期望了。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何庆魁怎么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放弃呢？ 追杨白衣没追上，现在又开始对自己进行道德绑架了，门都没有。 何庆魁还指望着这个工作岗位，多攒点工分，过两年也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姑娘结婚呢。 张春玲见何庆魁不接招，只好悻悻的不再开口，只是羡慕的看着李媛和何莹莹。 “好了，既然名额已经定下了，那我就报给大队长了。” 杨白衣也没有理会张春玲，告别众人去了大队部。 陈百旺拿到名单以后，也没有任何异议，他对韩飞两口子的印象也很好，认为韩飞确实是校长最合适的人选。 陈百旺当即写了一份大字报，贴在了大队部门口的墙上。 当天下午，得到消息的黄秋霞，直接闹到了知青大院。 “韩队长，你们这么整不合适吧？我也是知青的一员，选老师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黄秋霞气势汹汹的问道。 有家人每个月的贴补，黄秋霞一直没有上过工，但是老师的工作岗位，她还是很心动的。 老师不用上工，教教课就可以拿到满工分，说出去也体面啊！ 虽然黄秋霞觉得，父母补贴她是应该的，但是如果自己能在不遭罪的情况下挣一份工分，父母也会因为她而骄傲吧？ “呦！还真是稀客啊！要不是你今天找过来，我还真忘了咱们是同一批知青呢！” 韩飞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孙东超嗤笑一声，不咸不淡的说道。 “只要你们承认我知青的身份就好，老师的名额你们是怎么确定的？我认为我也有当老师的资格。 韩队长，别的不说，我认为你和李雪先占用两个名额是不合理的。 让一个名额给我，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如果不让给我一个名额，我就去知青办告你以权谋私。” ------------ 第 112章 再临农场 “我这个校长的职位，是大家推选的，小雪的名额，是大家的照顾，其他三个名额是抓阄产生的。 现在名单已经递到大队长那里了，也已经公示了。 你想去哪里告是你的自由，反但是你想让我们让出一个名额，恕我做不到。” 韩飞坦然的说道。 “下乡三年没上过工，知青活动你也从来没有参与过，现在有老师的名额了，你跳出来了。 你想告就告去，我们也去找知青办的同志说道说道，说道说道你是怎么支援农村建设的。” 张辉对黄秋霞也是没有丝毫的好感。 “一共五个名额，人家两口子就占了两个，你们还傻乎乎的替别人说话，真是不知道你们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你们怎么想我不管，你们怕他这个知青队长，我不怕，我这就去找大队长。” 听到张辉要把自己不上工的事情捅到知青办，黄秋霞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嚣张，也不再说去知青办告状的事情了。 黄秋霞去找陈百旺，直接被陈百旺赶了出来。 像她这种懒婆娘，陈百旺没有退货，容忍她住在陈家屯，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容了。 她还想当老师，想都不要想，陈百旺还怕黄秋霞把屯子里的孩子教坏呢。 杨白衣知道这件事情以后，笑了笑没有说话。 只是一个被家里宠坏的孩子而已，只要不给自己带来麻烦，杨白衣也懒得搭理她。 一天上午，农场的吉普车停到了杨白衣家门口。 算算时间，距离上次去农场，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杨大夫，今天忙不忙？能不能去农场给大家检查一下身体啊？” 这次开车过来的是保卫科长姚雪峰。 “姚科长，你稍等一下，我去拿一下我准备的药品。” 杨白衣回到屋里，把这个时代的常见药品胡乱的塞进了医药箱。 这些药品只是个幌子而已，真正能治病的特效药，都在杨白衣的空间里呢。 “哥哥，你又要出诊了吗？” 杨小小站在门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吉普车。 杨小小上次坐吉普车，还是在洛水市钢厂谈父母赔偿的时候。 自从跟着杨白衣下乡以后，只带杨小小去过一次镇上，其他时候就没有出过屯子。 “小小，你想不想跟哥哥一起去农场看看啊？” 虽然农场也没什么好玩的，但是换个环境，也能让妹妹的世界不那么单调。 “哥哥，我可以去吗？” 果然，小丫头一脸惊喜。 “当然可以了，只要小小想去就可以去。” 杨白衣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 “我想去，宛如姐姐，你要一起去吗？” 杨小小又把目光投向了林宛如。 “姐姐就不去了，你哥哥去农场，家里怎么也要留一个人啊，要不然万一有社员生病了，找不到我们怎么能行呢。” 虽然自己也不懂什么医术，但是社员们也没什么大病，都是些风寒感冒而已，给社员们拿点感冒药，林宛如还是没问题的。 杨白衣征求了一下姚雪峰的意见，姚雪峰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辈子无病无灾，谁也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去得罪杨白衣。 于是，杨小小人生中第二次坐上了吉普车，一路上都很兴奋。 这次路上没有积雪，所以走的比上次要快上许多。 十几里的路程，不到半个小时，吉普车就驶进了红星农场。 场长办公室里。 “杨大夫，这次你先帮我看看，打仗时留下的老毛病。” 孙振华捂着胃部，疼得直皱眉头。 杨白衣当即打开医药箱，拿出听诊器放到了孙振华的胃部。 也就是杨白衣经历过末世，每个人都可以自医，要不然这个差事还真不好糊弄。 “小姑娘你好呀？你是杨大夫的妹妹吗？” 孙振华看着一旁不声不响的杨小小，忍不住出声逗弄。 “孙场长，先不要讲话，有回声。” 杨白衣听了一会，把听诊器从孙振华身上拿开。 “杨大夫，怎么样？严重吗？” 孙振华有些忐忑的问道。 这些年，他真是被胃疼的老毛病给折腾惨了，几乎每年都要犯个一两次，疼起来饭都吃不下。 “不严重，就是普通的胃炎，换季的时候容易犯病，我给你开点药，吃完了就能除根。” 借着医药箱的掩护，杨白衣给孙振华来了三天的胃药。 “杨大夫，你的药真是神了，吃下去立马好多了。” 孙振华拿到药以后，立马吃了一顿，瞬间感觉没那么疼了。 真不知道那些医院里的医生，是他们水平不行，还是他们的药品不行。 “杨大夫，多少钱？我现在给你。” 孙振华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 工资是工资，诊费是诊费，药品都是需要成本的，总不能让杨白衣往里贴钱吧！ “孙场长，你给两块钱就行。” 杨白衣报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价格。 看个发烧感冒还要五毛钱呢，治疗孙振华多年的胃病，报太低了也不合适。 “杨大夫，李浑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巡捕房的同志们说，李浑大概率是被黑吃黑了。” 不等杨白衣问，孙振华就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的说道。 “所以说不义之财尽量不要动，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想来李副场长也没少拿好处，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上面没找你的麻烦吧？还有徐世成和李岩的东西也找不回来了吧？” 杨白衣心说他能回来才有鬼呢，回到陈家屯以后，杨白衣就进了一次山，把李浑的尸体和自行车一起，烧成了一缕青烟。 “苟主任什么也没说，只有活着的李浑才有价值，失踪了以后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苟主任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为了他找我们的麻烦？ 徐世成和李岩的东西，信上面写的一清二楚，李浑毕竟是农场的副场长，东西农场替他给赔了。” 孙振华眉飞色舞的说道。 看得出来，李浑失踪以后，孙振华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杨白衣也高看了孙振华一眼，其实就算是不赔给徐世成和李岩东西，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人人可欺，能够分到孙振华手下，是他们的幸运。 ------------ 第 113章 癫狂的暮雪 孙振华带着杨白衣兄妹去了医务室，农场的工作人员，听说了上次的神医又来了，身体不舒服的都过来排队了。 农场里原有的卫生员乔松，对杨白衣没有丝毫的嫉妒，反而忙前忙后的打着下手。 上次的流行性感冒，让乔松和卫生院里来的医生都束手无策，杨白衣来了以后就迎刃而解了。 在乔松眼里，杨白衣就是一个杏林圣手一般的存在。 当差距到了一定的地步，周围的人只有仰望，是生不出嫉妒的。 都是些常见的疾病，杨白衣处理起来也很快。 当然，离了空间里的特效药是万万不行的。 杨小小就坐在一旁，虽然有些无聊，但也很懂事的没有吵闹，安静的看着哥哥给病人治疗。 杨小小长的漂亮，穿的也很得体，还那么乖巧，过来看病的人都会夸上两句。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一共收了十几块钱，杨白衣这个月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中午，杨白衣兄妹在食堂里吃了饭，下午就带着妹妹来到了棚户区。 他们只是暂时落了难，曾经都是每一个行业的佼佼者，杨白衣还是想要尽可能的帮助他们一下。 来到窝棚区，看到每一个人，杨白衣都会驻足和他们聊上几句，问一问他们的身体情况。 大家也都会和杨白衣攀谈几句，虽然他们正在遭受不幸，但依然温文尔雅，说的话自然有一种文人风骨。 兄妹俩来到萧青阳住的窝棚，发现萧青阳父子正在看书，而暮雪戴着老花镜，正坐在门口缝着一件破烂的衣裳。 “慕阿姨，最近你和萧叔叔的身体怎么样啊？” 杨白衣弯下腰，温和的问道。 “是杨大夫来了呀！经过你上次的治疗，我们的身体好多了。” 暮雪听到杨白衣的声音，立马放下手里的破衣服，用手扶了扶老花镜。 杨白衣的到来，暮雪还是很开心的。 来到农场好几年了，除了和自己同样处境的下放干部，没有人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们说过话。 大多数人都是趾高气扬的，神态中和语气里带着嫌弃，好像自己这些人，真的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晴晴，乖女儿，娘终于找到你了。” 暮雪一抬头，正好看到杨白衣身边的杨小小，暮雪一下子把针线筐扔了出去，疯了一样的把小小抱在了怀里。 “老萧，你快出来啊！我找到咱们的女儿了。” 暮雪抱得死死地，好像生怕怀里的女儿再丢了。 “哥哥，快救我，我害怕。”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杨小小大惊失色，一边挣扎一边哭着向杨白衣求救。 “慕阿姨，你先松一下手，你吓到我妹妹了。” 杨白衣试着要掰开暮雪的手，可是她抱得太紧了，如果强行掰开，又怕伤到了妹妹和暮雪。 “老婆子，快松手，咱们的晴晴今年应该都三十多岁了，怎么可能还是这么小的小姑娘呢？” “妈，你吓到人家了，快点松手，这不是我姐姐，你认错人了。” 萧青阳父子从窝棚里出来，赶紧劝阻有些癫狂的暮雪。 “你们胡说，这就是我的晴晴，我怎么可能认错自己的女儿。 你们都是坏人，想要拆散我们母女，你们都走开。” 暮雪抱着杨小小，往后躲了躲，生怕别人从她怀里把人抢走。 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哄着暮雪松了手，杨小小赶紧躲到杨白衣身后。 老奶奶刚才还好好的，突然抱着自己叫女儿，丝毫没有准备嗯杨小小，属实吓得不轻。 “你还别说，小姑娘长的确实和芷晴很像。” 这时萧青阳才看清了杨小小的模样，怪不得老婆子会认错，小姑娘和自己的女儿确实太像了。 虽然和女儿分开已经三十年了，但是女儿的长相，一直深深地刻在老两口的心里。 “芷晴？萧芷晴？萧……同志，你们的女儿是不是叫萧芷晴？” 杨白衣本来想叫一声萧伯伯，但是又想到他有可能是自己的姥爷，所以及时刹车，喊了一声萧同志。 “是的，我的女儿就叫萧芷晴，和你妹妹一样可爱，可惜被我们弄丢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萧青阳声音颤抖，目光深邃，紧紧的盯着杨小小。 “哥哥，我害怕，咱们走好不好？” 杨小小被两个老人的目光吓坏了。 “小小不怕，哥哥抱。” 杨白衣弯下腰，把妹妹抱到了怀里。 “萧同志，咱们去屋里说话吧。” 暮雪刚才的大喊大叫，已经引起了周围的注意，好几个人都从窝棚里走了出来，有些担忧的看着暮雪。 几人回到窝棚里，杨白衣把门给关上，阻挡了众人的视线。 “你们先别盯着我妹妹看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确认一下。 你们要跟我保证，不管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你们都要保证情绪的稳定，不能大喊大叫，不能哭哭啼啼，好吗？” 杨白衣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暮雪，老太太虽然被劝住了，但是情绪依然处于爆发的边缘。 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杨小小，吓得小丫头直往自己怀里躲。 “行，你问吧，我盯着点老婆子。” 萧青阳用手臂揽着暮雪，另一只手准备随时去捂老伴的嘴巴。 “实不相瞒，我的母亲也叫萧芷晴，你的女儿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 杨白衣此时也有些期待，根据原主的记忆，他从小就没见过姥姥姥爷。 小时候只是听母亲说过，因为战乱，她从小就跟自己的父母失散了，到后来和平时期，也没有找到他们。 “我女儿晴晴跟你妹妹一样漂亮，一样可爱，长的跟你妹妹一模一样。” 暮雪的目光依然在杨小小身上，哪怕小姑娘躲在杨白衣怀里，根本就不敢看他们。 “我是说特征，没问她的长相，譬如说身上有没有胎记，或者说你们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信物？” 杨白衣有些无语，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夸自己的女儿漂亮可爱了。 “芷晴左上臂有一颗心形的红色胎记，因为形状特别，我的印象很深。 打临漳的时候，清风寺的大师送了我一个玉质的平安符，我给戴到晴晴脖子里了。” 萧青阳紧张的看着杨白衣，当听到他说他母亲也叫萧芷晴，小姑娘和自己的女儿小时候又这么像，萧青阳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杨白衣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外孙。 ------------ 第114 章 亲人相认 杨白衣没有说话，而是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平安符。 妹妹白天的时候，萧芷晴就把这块平安符戴到了小小身上。 后来起风了，金银玉器查的严，萧芷晴就又收起来了，杨白衣穿越过来以后，这块平安符就一直在自己的空间里。 “就是这块，青阳，就是这块。” 暮雪看到平安符，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 “小点声，咱们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想害了两个孩子吗？” 萧青阳也激动的浑身颤抖，但是他依然能勉强克制自己，一只手死死的捂住老伴的嘴巴，不让她大喊大叫。 暮雪早已泪流满面，情绪不能自已，好半天才勉强平复下来。 “我母亲的手臂上确实有一块红色的心形胎记，只是有一点对不上，我母亲跟我说过，她的父亲叫萧平寇，而你叫萧青阳。” 事情发展到现在，杨白衣也已经可以确定，萧青阳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姥爷。 “我原本就叫萧青阳，战争时期，怕敌人报复家人，我改名叫萧平寇，是荡平倭寇的意思。 后来胜利了以后，我就把名字改过来了，我就不应该改过来，如果我还叫原来的名字，我那可怜的女儿就可以找到我。“ 萧青阳一脸愧疚，感觉很对不起自己的女儿。 “当时前线紧张，我是前线指战员，带着芷晴不安全，就把她寄养在了老乡家里。 等我打完那一仗，再去找芷晴的时候，发现整个村子都变成一片废墟，我就再也找不到我女儿了。 杨大夫，你母亲现在在哪里？她现在过得好吗？” 萧青阳并没有喊外孙，依然叫的是杨大夫，他认为愧对了自己的女儿，他现在没有资格喊杨白衣外孙。 “这件事说来话长，咱们以后再慢慢说，我现在就去找孙场长，让他想想办法，我要把你们接出去。” 杨白衣不敢说自己的母亲已经不在了，两个老人现在的情况，根本受不了这种刺激。 “不行，孩子，我们的身份太敏感，那样会连累你们的。” 萧青阳赶紧拉住了要出门的杨白衣。 “您就放心吧，我是农场的卫生员，一定有办法接你们出去。” 杨白衣让三人在窝棚里等着，自己抱着妹妹去找孙振华。 “哥哥，他们是姥姥姥爷吗？” 杨小小年龄不大，但是很聪明，从刚才几人的对话里，也明白了大家的关系。 “对，他们就是姥姥姥爷，咱们把他们接过去和我们一起住好吗？” 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没道理让两位老人继续在农场里受苦。 “好，那样咱们就又有了亲人了。” 杨小小毕竟是个小孩子，虽然杨家人让她失望了，但是小丫头内心还是很渴望亲情的。 “杨大夫，这么快就忙完了？中午我吃了两个二合面馒头，现在又有些饿了。 你的药真是神了，我感觉我的胃病已经完全好了。” 一见到杨白衣，孙振华赶紧起身，态度热情的不得了。 “孙场长，萧青阳的爱人暮雪同志，精神上受过刺激，需要长期治疗。 现在正好猫冬，农场里也没什么活，我能不能把她接出去？方便后期的治疗。” 杨白衣先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在不透露关系的情况下，把姥姥姥爷接出去。 “杨大夫，这个可能不行，如果他们是农场的正式员工，有病了当然可以休假，但是他们的身份……” 孙振华有些为难，自己已经很照顾下放干部了，为此苟主任一直看自己不顺眼。 自己只能在权力范围之内，尽可能的提供一些帮助，但是把人送出去治疗，出了事自己根本承担不了。 “孙场长，陈家屯离这里不过十几里地路，真要有人调查，我可以随时把人送回来。 他们也没有介绍信，哪里也去不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把人放了。” 虽然杨白衣知道，这么做可能会让孙振华为难，但是事关自己的姥姥姥爷，杨白衣不得不这么做。 “杨大夫，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孙振华只是为人耿直而已，又不是真的傻，他不相信杨白衣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冒这么大的风险。 夫妻之间相互举报，父子之间断绝关系，这种事孙振华见的多了。 “孙场长，实不相瞒，萧青阳和暮雪是我的姥姥姥爷，在战争时期，和我母亲失散了，我也是刚刚知道这层关系。” 杨白衣知道，想要促成这件事，就要坦诚相待。 把别人当成傻子，其实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一个。 “缘分真是太奇妙了，如果不是他们得了严重的流感，如果不是我动了隐恻之心，你也不会来农场，也就不会知道这层关系。 杨大夫，你治好了我的胃病，也就还你这个人情。 人你可以接走，如果农业局过来检查，我会派车去接，你要保证不会阻拦。” 孙振华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还了杨白衣这个人情。 “孙场长，农业局不会不声不响的突击检查吧？” 把姥姥姥爷接走照顾，也是杨白衣冲动之下做的决定，现在才感觉有些不妥，没有替孙振华考虑。 “不会，都是提前几天发电报，他们在城里也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好不容易下来一次，他们才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呢。 他们不提前发电报，我们怎么给他们准备吃的？到时候我们该打猎打猎，该去老乡那里买就去买。 想要不被他们挑毛病，总得让领导们吃好不是吗？” 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苟主任是个什么揍性，孙振华一清二楚。 “那就好，我下午就把他们接走，什么时候有检查，我一定把他们都送回来。” 杨白衣大喜过望，没想到这件事办的这么顺利。 “杨大夫，咱们说好了，猫冬时没什么事，等到来年开春，他们是要回来的。 到时候我给他们分一个轻省的活计，不会累着他们的。” 农场里没有了李浑，虽然孙振华大权在握，但是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这个年代，总有些人想要要求进步，如果太过分的话，很可能会被人捅上去。 “这是应该的，孙场长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一定不会让你难做的。” ------------ 第115 章 接姥姥姥爷回家 当杨白衣带着妹妹回到窝棚区的时候，发现萧青阳一家三口还在那里坐着。 “姥爷，姥姥，你们怎么没有收拾行李啊？” 杨白衣叫的很自然，没有丝毫生疏，没有因为不习惯而叫不出口，杨白衣没有那么矫情。 “白衣，孙场长同意了？” 萧青阳有些不敢相信。 “同意了，不过等来年开春以后，你们还要回来，到时候孙场长会适当的照顾你们一下，给你们分配一些轻省的活计。 到时候我会定期给你们送物资，不会在吃喝穿戴上让你们受委屈。” 以杨白衣空间里的物资，不敢说可以兼济天下，但是保证姥爷一家三口衣食无忧，还是没有问题的。 “孩子，我们不能跟你走，那样会连累你们的。” 虽然暮雪渴望亲情，迫切的想要知道女儿的消息，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想因为自己而拖累了自己最亲的人。 “姥姥，您就放心吧，我跟孙场长都说好了，如果上面有检查，农场会提前通知咱们的。 陈家屯离这里很近，只有十几里路，得到通知再回来完全来得及。 既然孙场长敢答应，那就说明没事，人家也不可能拿着自己的身家生命来冒险。” 暮雪自己不敢下决定，把目光投向了萧青阳，萧复兴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在一旁没有一点存在感。 “舅舅，别愣着了，赶紧收拾一下，一会儿农场的吉普车就来了。” 被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人喊舅舅，萧复兴闹了个大红脸。 “行，咱们就听白衣的吧，既然孙场长答应了，那就应该真的没事，孙场长是不会跟着白衣瞎胡闹的。” 听到外孙喊自己小儿子舅舅，萧青阳比谁都高兴。 特殊的年代背景，人一旦落难，亲儿子亲孙子划清界限的多的是。 外孙对自己一家没有丝毫的排斥，这让萧青阳无比欣慰。 一家之主都同意了，暮雪和萧复兴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开始准备收拾东西。 可是他们住的窝棚，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连身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东北的冬天这么冷，他们早已经把能穿的衣服都套到身上了。 “舅舅，棉被不要了，我那里有新的。” 看到萧复兴打算卷炕上的破棉被，杨白衣赶紧拦了下来。 这床棉被，估计从他们下放都没有拆洗过，硬的像石头一样。 “听你外甥的。” 萧青阳含笑说道。 “杨大夫，收拾好了吗？现在可以走了吗？” 送杨白衣回去的，依然是姚雪峰。 唯一的一辆吉普车，可是农场的宝贝疙瘩，除了一个场长和两个副场长，只有姚雪峰这个保卫科长能挨得上边。 至于其他人，你想都不要想。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咱们现在就走吧。” 安排萧复兴坐在副驾驶，杨白衣兄妹和老两口坐在后排。 因为后排并不算宽敞，杨白衣就让妹妹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老两口憋了一肚子的话，因为有姚雪峰在，也不好说出口，只是暮雪的目光，一直在外孙女的身上。 “小小，你坐在姥姥怀里好不好？” 看到姥姥想亲近又不敢的样子，杨白衣跟自己怀里的妹妹商量道。 “姥姥，我可以坐在你怀里吗？” 杨小小以为哥哥累了，就小心翼翼的跟暮雪商量道。 实在是奶奶刘根花，给小丫头留下的阴影太深了，导致小丫头有些自卑，以为是自己不够乖，奶奶才不喜欢她。 “姥姥的小宝贝，当然可以了。” 暮雪满脸激动，轻轻的把杨小小揽在怀里，生怕把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弄痛了。 小丫头也感觉到姥姥的宠溺，在暮雪的怀里放松下来。 “姥姥吃奶糖。” 杨小小从衣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举到暮雪的嘴边。 “姥姥不吃，宝贝外孙女自己吃吧。” 杨小小亲昵的举动，让暮雪的心里像是喝了蜂蜜一样甜。 “姥姥吃。” 杨小小依然举着小手。 “姥姥，小小给你的你就吃了吧，这也是她的一片孝心。” 不等暮雪再拒绝，杨白衣也在一旁劝说。 “好，姥姥吃，宝贝外孙女剥的奶糖就是甜。” 一股奶香味在口腔里散开，让暮雪红了眼眶。 “姥爷吃奶糖。” 一个胖乎乎的小手，又把奶糖举到了萧青阳的嘴边。 “谢谢小小。” 萧青阳温和的看着外孙女，满眼都是女儿小时候的样子。 “舅舅吃糖。” “叔叔吃糖。” “哥哥吃糖。” 杨小小在每个人嘴里都塞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萧同志，您的外孙是个有本事的，您的外孙女又这么可爱这么孝顺，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姚雪峰嘴里含着香甜的大白兔奶糖，由衷的感慨道。 谁能想得到，在农场受苦的一家子，突然就有了杨大夫这么有出息的亲戚呢。 “谁说不是呢，胜利以后，我找了十几年也没有找到女儿，谁知道居然在农场遇到自己的外孙外孙女呢。 现在想想，下放到农场也不是一件坏事啊！ 如果不能找到女儿，到死我们两口子也不能安生。” 看着一表人才的外孙，又看了看老伴怀里的外孙女，萧青阳的脸上，洋溢起了多年不见得笑容。 吉普车直接开到杨白衣的家门口，萧青阳一家三口，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家门。 知道杨白衣他们刚刚相认，肯定有许多话要说，打了个招呼，姚雪峰就开着车回了农场。 “白衣，你们知青大院的条件这么好吗？” 站在院子里，萧青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整个生产队都是土坯房，自己外孙住的却是青砖瓦房，就连院墙都是青砖砌的。 “姥爷，这不是知青大院，这是我哥哥自己盖的房子。” 杨小小的小手被姥姥牵着，小脸上满是骄傲。 扎根在农村也好，没有那么多烦心事，反正以你的医术，在哪里都饿不死人。” 经过大起大落，萧青阳也看开了，什么家国情怀，荣华富贵，都不如平平安安的好。 林宛如听到动静走出房门，看到跟着杨白衣一起回来的，还有三个穿的破衣烂衫的人。 小丫头的小手还被一个妇人牵着，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 第 116章 失散的缘由 林宛如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一时间有些尴尬。 “宛如姐姐，这是我姥姥姥爷还有舅舅。” 杨小小挣脱暮雪牵着的小手，跑到林宛如身边，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小丫头到现在还是懵的，自己只是跟着哥哥去了趟农场，回来就多了姥姥姥爷，还多了一个比哥哥大不了几岁的舅舅。 “你们好，外面冷，快进屋吧。” 林宛如不知道怎么称呼两位老人，也不知道应该怎么介绍自己，如果不是脚上穿着棉鞋，估计脚趾头能在青砖上抠一个大洞。 “姥姥，这是和我同一批的知青，名字叫林宛如，我们下乡插队以后，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现在小小都是跟宛如一起睡。” 杨白衣看到姥姥八卦的眼神，赶紧向她解释起来。 自己一个大小伙子没事，但是人家林宛如脸皮薄啊！ “只是同批知青吗？” 如果自己是知青大院，暮雪还能相信外孙的解释，但是这里是外孙自己盖的房子，如果没有一点特殊的关系，暮雪不相信人家一个小姑娘会愿意搬进来住。 “我们两个在处对象，但是我们的年纪还小，只是很单纯的男女朋友关系。” 饶是杨白衣两世为人，此时也有些老脸发红。 面对其他人，杨白衣可以很坦荡，可能是因为暮雪是自己最亲的长辈的关系吧。 “行了，姥姥相信你们，咱们赶紧进屋吧。” 暮雪笑眯眯的看着林宛如，这个小姑娘模样和身段都没得挑，暮雪对未来的外孙媳妇无比满意。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走进了堂屋，林宛如心乱如麻的跟在后面。 杨白衣就是个大骗子，还说什么外公外婆是川渝那边的，怎么又出现在东北了？看这一家子破衣烂衫的，也不像是有闲钱过来探亲的人家。 他舅舅教他做菜，还教他打猎，都是骗人的，他舅舅看起来比他也大不了几岁，就是个大小伙子。 进了屋以后，杨白衣先是把火烧的旺旺的，让屋里的温度升起来，又给大家都冲了一碗奶粉。 老两口拒绝不了，只得接过奶粉喝了起来，整个身体由内而外都变得暖和起来。 “大孙，你妈妈现在在哪里？” 暮雪还是问出了一路上都没敢问的话。 “姥姥，我妈妈和我爸爸都不在了。” 杨小小的小嘴撇了几下，到底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可怜的女儿啊！是娘对不起你，从小就跟着我们枪林弹雨，颠沛流离，一天好日子也没过上。 娘不应该把你寄养到老乡家里啊，救国又不是缺我这一个，我不配当你的娘啊！也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啊！” 短暂的沉默过后，暮雪一把把杨小小搂在怀里，哭的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萧青阳得知噩耗，也是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刚刚和外孙外孙女相认，以为马上就可以得知女儿的消息，没想到已经阴阳两隔。 自己为国家奉献了一生，晚年还要在农场受苦，萧青阳自认为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却唯独对不起自己的女儿。 “姥姥，姥爷。你们也不要太难过了，事情是这样的…… 虽然我的父母年纪轻轻的就走了，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活着的人还要往前看。 最起码在我们记忆里，我的父母是很恩爱的，活着的时候是幸福的。” 杨白衣劝说着老两口。 林宛如不知所措，杨小小哭的比姥姥姥爷还厉害了，小舅舅也陪着在掉眼泪，没办法，这个活只能杨白衣来。 不是杨白衣生性凉薄，也不是因为他不是原主而对父母没有感情，杨白衣说的就是他的心里话。 毕竟人都不在了，再哭也哭不回来了，杨白衣经历过末世，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 前世的世界，幸存者百不存一，每天都在死亡线上挣扎，哪里还有时间悲痛啊！ “姥姥，都说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这句话很有道理。 您不是说小小跟我母亲长的一模一样吗？以后您就多疼疼她，也算是一种慰籍。 我相信，我们天上的妈妈，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这么伤心。” 劝说了好久，才把老两口的情绪暂时给稳定住。 “对，大孙说的对，我可怜的外孙女啊，以后姥姥一定会把你当眼珠子疼爱。” 暮雪紧紧的抱着杨小小，再也不愿意松开。 “姥爷，说说您这些年的经历吧？” 杨白衣开始转移老两口的注意力，不想让他们继续沉浸在悲伤之中。 “抗战初期，咱们兵源少，装备落后，形势非常被动。 打临漳县城的时候，因为前线太过于危险，带着你母亲很不方便，就把她寄养在了一个老乡家里。 等到胜利的时候，再回去找你母亲时，才发现整个村子已经被倭寇给扫荡了。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一边打倭寇，一边找你母亲，打到哪里找到哪里。 可是我们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世上，也不知道老乡逃难的路线，无疑是大海捞针，直到全面胜利时，也没有找到你母亲。 国家和平了以后，我就向组织打了转业报告，因为我知道，窝在驻地是永远也找不到你母亲的。 转业以后，我在苏城当了市长，然后我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关系，让他们在全国各地帮我找，也没有找到她。 现在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胜利之后改回了原来的名字。 如果我还叫萧平寇，晴晴向当地武装部寻求帮助，应该会很容易找到我吧？毕竟全国的师级干部，也才不过千人。 没想到我聪明一世，在最关键的时候，却犯下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萧青阳懊悔的直捶胸口。 “姥爷，您不要激动，可能是命运跟咱们开了一个玩笑吧。 每件事都有两面性，你们没有找到我母亲，也不全是坏事，最起码对我和小小来说绝对不是坏事。 建国初期，我母亲也不过十四五岁，如果当时她回到了你们身边，岂不是就不会有我们的存在了吗？” 杨白衣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你们都把自己折腾到农场了，如果母亲回到你们身边，咱们跟你们断绝关系，要么跟着你们一起来农场受苦，旁边的小舅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PS:像萧青阳这种级别的干部，下放了也有专门的看守人员，作者这么写只是剧情需要。 ------------ 第117 章 丰盛的晚餐 “大孙说的对，如果晴晴可以回到咱们身边，就没有这么好的大外孙了，也没有这么可爱的外孙女了。” 暮雪想去捏一捏小丫头的小脸蛋，看了看自己粗糙的手掌，还是放了下来，只是又紧了紧抱着外孙女的手臂。 杨白衣也没有问萧青阳是为什么被下放农场的，这几年的风刮的邪乎，屁大点事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有些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最起码姥爷一家还留了一条命在，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杨白衣也无意在姥爷的伤口上撒盐，而是问起了他打仗时的事情。 提起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萧青阳也来了精神， 和外孙外孙女讲起了打仗时发生的趣事。 “白衣，你陪着姥姥姥爷说话吧，我去厨房做饭。” 冬天黑的早，农村又没有通电，所以晚饭普遍吃的都早。 “小小，你在这里陪着姥姥姥爷和舅舅，我去和你宛如姐姐做饭。” 杨白衣赶紧站了起来，和林宛如一起进了厨房。 别说现在人家还不是自己的媳妇，就算是以后真的成了一家子，也没有让人家伺候自己一家子的道理。 “白衣，其实我自己做晚饭就可以了，你和你姥姥姥爷第一次见面，陪着他们说话就好了。” 林宛如嘴上这么说，可是对杨白衣过来帮忙做饭，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以后说话的机会多的是，两个人做饭快一些。” 现在的农村，根本就没有蜂窝煤，全靠柴火烧锅，熬粥一个人还可以，如果炒菜的话，一个人难免会手忙脚乱。 杨白衣从院子里的大缸里，拿了一只野兔一只山鸡出来。 在东北的农村，院子里放一口大缸，就是天然的冰箱，冻的邦邦硬。 “杨白衣同志，刚才老人家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祖籍三秦省，投身革命后四处打仗，胜利后转业去了苏城，后来下放到了东北的农场。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好像没有提到过川渝地区吧？ 你又是跟舅舅学做川菜，又是学打猎的，我看你舅舅也不比咱们大几岁吧？ 明明才刚刚相认，你还说从小在你姥姥家长大，原来你第一天就骗了我。” 周围没有其他人，林宛如开始和杨白衣清算了。 当然，语气里并没有多少生气的成份，与其说是质问，其实撒娇的成份更多一些。 杨白衣一听就知道坏了，当初第一次在一起值日，所有不合理的地方，他都推到了压根不存在的舅舅身上。 当初的无中生舅，在阴差阳错下终于还是暴雷了。 “林宛如同志，不要在意那些细节，那些都不重要。 你就说我做的菜好不好吃吧？你就说我打猎的功夫牛不牛吧？” 反正也没办法解释了，杨白衣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开始耍赖。 “你咋这么赖皮呢？不过你做的饭菜确实好吃，打猎也很厉害。” 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管男女，一旦心有所属，看待彼此都是优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林宛如尊重杨白衣的隐私，也不愿意去深究。 依然是林宛如烧火，杨白衣掌勺，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准备晚饭。 杨白衣神情专注，手脚麻利，切菜炒菜的动作都极具美感。 做饭是杨白衣的爱好，是他在末世舒缓情绪的方式。 在杨白衣后现代的观念里，可没有君子远庖厨的想法，而这一点，恰恰是最吸引林宛如的地方。 “白衣，需要帮忙吗？” 萧复兴来到厨房门口，红着脸问道。 自己突然多出来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大外甥，萧复兴一时之间对自己的新身份还有些别扭。 “舅舅，我们两个就可以了，厨房地方小，也站不下那么多人。 你穿的单薄，快进屋歇着吧，晚上我把厚衣服给你们准备好，明天你们再换上。” 杨白衣可不认为自己这个舅舅会做饭，前十五年他是市长家的公子，可能也没有机会接触厨房这一套。 后五年到了农场，想做饭可能也没有米面下锅。 “好，那我先回屋了。” 萧复兴只是不好意思吃现成的而已，脑子一热才来到厨房问需不需要帮助，问出口了才发现不妥。 一来自己确实不会做饭。二来大外甥和对象在厨房忙活，自己虽然和他们的年龄相仿，但毕竟是长辈，在这里确实有些碍眼。 灶膛里的劈柴火够硬，杨白衣做饭的很麻利，很快就弄好了晚上要吃的饭菜。 “姥姥姥爷，你们带着小小去厨房洗一下手吧，热水都给你们倒好了。” 杨白衣和林宛如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来到堂屋。 等他们洗完手，饭菜已经全部上桌了。 一只肥嘟嘟的野兔，炖了整整一盆，还有一个盆子里装的是小野鸡炖蘑菇，两个两个小凉菜是白菜心和萝卜丝，上面都进了香油，闻起来香喷喷的。 “白衣，你怎么做了这么多菜啊？这个温度又坏不了，你留着过年吃多好。” 饶是萧青阳做了十几年的市长，看到杨白衣准备的晚饭也不由得暗暗啧舌。 咕咚一声，萧复兴咽了一口口水，在农场这五年，他一顿肉都没有吃过。 “姥爷，我们经常吃肉，这都是我哥哥自己打来的，我哥哥打猎可厉害了。” 才一下午时间，小丫头就跟姥姥姥爷熟稔起来了，可能这就是割不断的亲情吧。 “好外孙，姥姥一天也没有亲过你，老了老了还要给你招麻烦。” 暮雪说着话，眼眶又开始泛红。 “姥姥，我孝敬你们不是应该的吗？咱们一家人不说这些客气话。” 杨白衣赶紧安慰起了自己的姥姥。 “好了，老婆子，不开心的事咱就不提了，大外孙说的对，凡事都要往前看。 大外孙整的这么丰盛，咱们还是赶快吃饭吧，再不吃一会儿就该凉了。” 女儿的死讯，对暮雪的打击还是很大的，满桌子好吃的，她也没吃进去几口，嘴里一边嚼着东西，都能愣神老半天。 杨白衣叹了口气，也没有多说什么，内心的伤痛，愈合起来需要时间。 如果心思重的人，有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杨白衣空间里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治疗心病的药。 ------------ 第 118章 未来的粗大腿 吃完了晚饭，趁着天还没黑透，杨白衣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了两套厚实的被褥，铺到了两间东厢房里。 铺好了床铺，杨白衣又抱来木柴准备烧炕。 萧复兴赶紧过来，说什么也不让杨白衣烧炕。 做晚饭的时候，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但是烧火这种事情，还难不倒他。 “好，我不跟你争，那你自己烧吧。” 杨白衣拍了拍手上的灰，给萧复兴让出了位置。 “宛如，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呀？家里还有没有兄弟姐妹啊？” 刚到堂屋，就听到姥姥在拉着林宛如询问着人家的家境情况。 “姥姥，您在这查户口呢？” 杨白衣笑呵呵的给林宛如解了围。 “姥姥，让白衣陪着您说话吧，我去厨房烧一锅热水，泡泡脚晚上睡着舒服？” 羞红脸颊的林宛如，逃一样的去了厨房烧水去了。 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林宛如心里却没有一丝不快，这个年代的老人都是这样。 又陪着姥姥姥爷说了会儿话，林宛如也把水烧开了，萧复兴把两个炕也烧热了。 “姥姥姥爷，洗洗早点歇着吧。” 今天老两口经历了太多的情绪起伏，早点休息也能舒缓一下心情。 “小小，晚上跟姥姥睡好不好？姥姥给你讲故事。” 跟着杨白衣到了东厢房，暮雪还拉着杨小小的小手，一刻也不舍得放开。 小丫头看看姥姥，再看看林宛如，不知怎么选择才好，陷入纠结之中。 “小小，今天你先跟姥姥睡，正好也让你宛如姐姐松快松快。” 杨白衣很理解姥姥此时的状态，她这是把外孙女当成女儿了。 想要跟外孙女多亲近亲近，弥补心里的遗憾和愧疚。 “那好吧。” 杨小小乖巧的答应道。 小孩子是最敏感的，虽然跟姥姥刚刚相认，但是小丫头明显感受到了姥姥的疼爱。 “姥爷，你晚一会再插门，我还给你们准备了衣服。” 空间里的衣服各式各样，想找几套朴素的衣服倒也简单。 杨白衣回到自己的房间，装模作样的开始在衣柜里翻找。 很快，杨白衣就抱着几套衣服回到了东厢房。 “姥姥姥爷，这是给你们准备的衣服，内衣外衣都有，明天早上别忘了换上。 舅舅，这是给你准备的，咱们俩身高差不多，你就是比我早瘦的多，这个冬天我一定给你补过来。” 杨白衣打开大包袱，里面的东西吓了几人一跳。 光是崭新的军大衣就有三件，秋衣秋裤足足有六套。 说是秋衣，又比秋衣厚实的多，里面还衬了一层绒，摸上去即柔软又暖和。 “白衣，你留着自己穿吧，我有衣服穿。” 一旁的萧复兴赶紧拒绝道。 “舅舅，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只要我拿的出来的，那就说明我有，如果我没有的话，用刀架我脖子上我也拿出出来。 好了，天不早了，大家都早点歇着吧。” 为了避免推来推去，杨白衣丢下衣服就跑了。 “爸，您看这……” 萧复兴为难的说道。 在农场时，萧青阳经常教育萧复兴，眼前的困境只是暂时的，所有的困难都是对自己的磨砺，不能对未来丧失希望。 不管再困难，都要堂堂正正做人，不能占别人的便宜，不能丢了做人的风骨。 “收下吧，他是你外甥，又不是外人，这些年你跟着我们也受苦了。” 萧青阳看着衣着单薄的儿子，语气里也有些愧疚。 自己和老伴还有一件夹袄，虽然说穿了很多年，早已不保暖了，但好赖是件棉衣，小儿子连件棉衣都没有。 每年冬天，小儿子都是硬扛，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套到身上。 “爸爸，能跟你们在一起，我一点也不苦。” “好啦！快去你那屋睡觉去吧。” 一共三间东厢房，老两口住了一间，萧复兴住了一间。 “老萧，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上午还在阴暗潮湿的窝棚里，晚上就住上了这么好的房子。 虽然你总是说，眼前的困境只是暂时的，但是熬了一年又一年，依然看不到一点希望。 咱们也没有多少年可活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复兴还有咱们失散的女儿。 在这里遇到咱们大外孙，是老天可怜咱们。 以后复兴和大外孙互相有个照应，我死了也放心了。” 感受着温暖的房间，烧的滚烫的火炕，摸着厚实的被褥，暮雪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梦里。 “姥姥，我不让你们死。” 杨小小搂住暮雪的腰，把小脸蛋贴在暮雪的怀里，小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瞎说什么死不死的，吓到宝贝外孙女了。” 萧青阳瞪了老伴一眼。 “宝贝外孙女，姥姥胡说的，姥姥不死，姥姥陪着我的宝贝外孙女。” 暮雪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女儿的早逝，最痛苦的就是自己怀里这个可怜的小丫头了。 “宝贝外孙女，咱们睡觉觉。” 把怀里的外孙女哄睡着以后，老两口还没有一丝睡意，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聊天。 “老萧，你说咱们大外孙怎么置办了这么多被褥和衣服？现在的布票和棉花票不紧张了吗？” 在农场五年，暮雪早已经跟外界脱钩，也不知道外界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怎么可能，你没看农场那些人穿的什么吗？除了孙场长和保卫科长，你见谁有军大衣了？ 咱们外孙不是一般人物，他那一身医术在哪里都能吃得开，再大的领导，还能保证不生病吗？” 萧青阳理所当然的认为，杨白衣的东西都是用医术换来的，谁能想到杨白衣有一个装满物资的空间呢！ 老两口五年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被窝了，这一晚上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杨白衣睡在自己的炕上，也感叹着缘分的奇妙。 下乡是随机分配的，自己也是凑巧分到了东北农村，谁能想到，自己的姥姥姥爷，居然离自己只有十几里地。 虽然这里是平行世界，但是和前世的地球发展的进程几乎一致。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几年之后，形势会有一个大逆转。 只要能熬过最后的这几年，那些下放的干部都会被重新启复。 自己的姥爷以前可是个市长啊！也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封疆大吏了。 等以后姥爷官复原职了，自己也有一根粗大腿可以抱了。 ------------ 第 119章 对战狼群 晚上，杨白衣睡得正香，突然被鬼手藤的示警惊醒。 现在正值寒冬，原本种植在院子周围的鬼手藤都被杨白衣收了起来。 不过这可难不住杨白衣，他把鬼手藤放置在了村里的树上。 那么高的高度，一个小绿芽，在树下根本就看不到。 难道是山上还有绺子？杨白衣赶紧和鬼手藤共享视角。 通过鬼手藤的监控，杨白衣清晰的看到了在屯子的街道上，有十几条狼在头狼的带领下，悄无声息的在屯子里穿行。 它们去的方向，赫然是生产队养猪的地方。 养猪的地方，晚上只有一个人在值夜，根本形不成有效的防御。 杨白衣不敢耽搁，赶紧穿衣起床，轻松的越过墙头，朝着猪圈的方向一路狂奔。 倒不是杨白衣的觉悟有多高，为了集体财产奋不顾身，杨白衣还没到那个地步。 猪圈里养的可都是任务猪啊，年底是要交到公社的。 如果被狼群给咬死了，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别说公社了，县里的领导都会被惊动。 到时候会有各级领导和巡捕过来调查，整个屯子都会不得安宁。 姥姥姥爷才刚接过来一天，一天安稳的日子还没过，杨白衣怎么可能会允许这十几条狼打破目前的安稳日子呢。 因为怕惊动屯子里的人，狼群行进的速度很慢，就在它们潜行到猪圈附近时，杨白衣追踪到了它们的身影。 杨白衣调整一下呼吸，快速的从空间里掏出两把连弩。 狼群听到动静也回过了头，十几双看向杨白衣的眼睛，发出瘆人的绿光。 可能是发现只有一个人，狼群并没有离去，而是弓起了身子，亮出了獠牙，只等狼王一声号令，就一拥而上，把面前这个人撕成碎片。 狼王仰天长啸，清亮的啸声划破夜空，狼群朝着杨白衣极速奔来。 狼王并没有发起进攻，而是特别狡猾的躲在后面压阵，哪怕是对面只有一个人，它也不愿意冒险。 杨白衣左右开弓，两个连弩发出六只弩箭，精确的放倒了六条野狼。 在剩下的野狼冲到杨白衣身前的时候，杨白衣果断的收起了连弩，从空间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弯刀。 此时的杨白衣，整个身体都处在兴奋的状态，血液流动的都比平时要快上很多，他很久都没有痛快的杀戮过了。 弯刀划过夜空，两条野狼被一分为四，一个侧身，让过野狼的扑杀，回身挥刀，又一条野狼被拦腰斩断。 一个照面，地上留下了九条狼尸，剩下的三条狼被吓破了胆，连狼王都不管了，扭头就向着屯子外面跑去。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原本平整的地面，瞬间涌出无数的鬼手藤，把逃窜中的三条狼给缠了个结实。 三条狼动弹不得，只能卧倒在地上不停的挣扎，发出阵阵哀鸣。 杨白衣转身看向狼王，此时的狼王早已快要跑出屯子。 可是它想活命，要看杨白衣愿不愿意，很显然，杨白衣并没有打算放过它。 狼这种东西最是记仇，这次不把狼王留下，以后它肯定会报复的。 狼若回头，必有缘由，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杨白衣当然不怕，但是他也不愿意看到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社员们丢了性命。 杨白衣重新掏出一把弓弩，稍一瞄准就扣动了扳机，一根弩箭呼啸而出，正在夺命狂奔的狼王一下子扑倒在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 这么大的动静，屯子里的社员们不可能听不到，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 很明显屯子里进了狼群，听声音数量还不少，民兵虽然有枪，但都在大队部锁着呢，谁也不会傻乎乎的出来送死。 杨白衣先是给三条狼补了刀，又收起了鬼手藤，想了想用空间收了七条狼，路上还留下六条。 以后自己还要在陈家屯继续生活，更何况身边还多了姥爷一家，想要活的悠然惬意，就要给着小恩小惠。 把连弩挂在腰间，手里提着长刀，现在这些武器还不能收到空间里，不然一会见了人不好交代。 杨白衣来到猪圈，看到圈里的猪都拱在一起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这就是血脉压制啊，这群猪今天晚上是被吓惨了，估计要好几天吃食都不香。 来到猪圈旁的一间土坯房前，杨白衣敲响了房门。 “今天谁在值班？” “是我，陈峰，你是谁啊？” 一个颤抖的声音传出，语调明显有些变形。 “是我，杨白衣，狼群都被我解决了。” 今天值班的还是个熟人，陈峰就是狗蛋的父亲。 “真的吗？杨大夫，你可别骗我。” 刚才成片的狼嚎就在猪圈外，陈峰都被吓破胆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不处理掉狼群，我能这么大摇大摆的站在这给你聊闲吗？” 屋里的煤油灯被点亮，一阵窸窸窣窣穿衣起床的声音之后，陈峰端着煤油灯打开了房门。 “杨大夫，刚才我都被吓死了，这个房子的窗户上就糊了一层纸，一捅就破，我生怕有狼会闯进来。” 陈峰看到杨白衣算是看到亲人了，拉着杨白衣的衣袖就不松开了。 “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去叫一下大队长，让他找人把狼趁热处理一下，等凉透了就不好剥了。” 这么冷的天，跑腿的活还是交给陈峰去办吧，自己就在这里暖和暖和。 大半夜的起床独战狼群，已经够辛苦的了。 “杨大夫，我不敢去，我怕还有漏网之鱼，冷不丁的冲出来给我一口，我可受不了。” 陈峰哭丧着脸，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这个屋子。 “完蛋的玩意，你睡吧，我自己去。” 说完杨白衣就打算出门离开，有这个时间在这里耗着，还不如赶紧通知完陈百旺，自己也好回家睡个回笼觉。 “杨大夫，怎么能让你自己去呢？我陪你一起。” 陈峰没有丝毫犹豫，立马跟上杨白衣的脚步。 “我真是谢谢你。” 杨白衣差点被他给气笑了，胆子小就直说，还说什么要陪着自己。 出了养猪的院子，陈峰借着月光，看到地上横七竖八残缺不全的野狼尸体，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脚下不由得紧走几步，仿佛是离杨白衣越近就越安全。 ------------ 第 120章 你以为野狼爱啃骨头？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陈百旺家，刚喊了一声，陈百旺就拿着手电筒打开了院门。 看来又是一个不敢睡又不敢出门的。 “杨大夫，你怎么跑过来了？你胆子也太大了，没听到狼群进屯子了吗？” 陈百旺一把把杨白衣拽了进来，然后快速的把院门重新插上。 “大队长，我还在外面。” 被关在门外的陈峰一下子慌了，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嗯？怎么还有一个。” 陈百旺一脸疑惑的看着杨白衣。 “我跟陈峰一起来的。” 杨白衣强忍着笑意。 “陈峰，我听狼叫是从猪圈那里传过来的，现在猪是个什么情况？” 陈百旺重新打开了院门，陈峰赶紧挤了进来。 “猪没事，狼群还没进猪圈，就被杨大夫全部杀完了。” 此时的陈峰还有些惊魂未定。 “你他娘的打小说话就没谱，我耳朵还不聋，听起来进村的野狼可不是一条两条，而是一群。 你要说杨大夫把它们吓跑了我还勉强能相信，你说杨大夫把它们全杀了，你自己敢相信吗？ 那是狼群，不是傻狍子，你以为杨大夫是藏獒啊？” 陈百旺气得在陈峰头上拍了一巴掌，自己都快急死了，这小子还有闲心开玩笑。 “大队长，我说的是真的，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路上都是野狼的尸体，足足有七八条。” 陈峰揉了揉后脑勺，一脸委屈。 “大队长，陈峰说的是真的，我们过来就是让你找人，趁热把狼皮给剥了，等凉透了就剥不下来了。” 杨白衣白了陈百旺一眼，这个老头还说陈峰说话没谱，我看你才是最没谱的。 居然把我比做藏獒，你咋这么会比喻呢？ “杨大夫真是艺高人胆大啊，一个人就敢独战群狼，居然还打赢了。” 陈峰的话陈百旺不相信，但是杨白衣的话他是丝毫不会怀疑的。 “大队长，杨大夫，是不是狼群进屯子了？” 陈百旺隔壁的土墙上，虎子的脑袋探了过来。 “虎子，野狼都被杨大夫杀掉了，赶紧去通知薛连长，让他把民兵都喊起来，到猪圈那里集合，我和杨大夫先过去。” 让虎子去通知人，陈百旺打算第一时间过去看看任务猪。 那可是生产队的宝贝疙瘩，上交的任务和年底的年猪，全都指望那个猪圈呢。 如果猪出了意外，先别说自己还能不能当大队长了，估计都够得上判刑了。 “哎！我这就去。” 虎子跳下墙头，拿着顶门的木棒防身，朝着民兵连长薛贵家跑去。 随着虎子的喊叫，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煤油灯，既然路上有人，说明危险已经解除了，估计狼群离开了。 “我的亲娘啊！杨大夫，这都是你一个人杀的？”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野狼尸体，有三条野狼被拦腰斩断，内脏流了一地。 陈百旺以前也是帮东北抗联打扫过现场的，面前这个场面，就跟刚打过仗一样。 “也没什么，全仗着武器趁手而已。” 杨白衣一脸云淡风轻，陈百祥却对他更加的高山仰止。 懂医术，会武功，杨大夫妥妥的就是说书人口中的隐世高人啊！ “杨大夫，这些野狼？” 虽然打到大型猎物要交公，这是政策要求，但是杨白衣解决了狼群，保护了集体资产不受损失，陈百旺实在是说不出口。 “大队长，社员们辛苦一年了，现在猫冬了就要吃点好的，好好补补身体。 今天晚上把这些狼收拾一下，明天给大家分了吧。” 既然留下这些野狼，杨白衣就没打算再收回去。 “杨大夫，您真是那个！” 陈百旺对杨白衣伸出了大拇指。 杨白衣的表现，不断的刷新着陈百旺的认知。 “好啦！你快去看看你的宝贝任务猪吧！” 远处已经有杂乱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过来了，应该是虎子他们。 “对，年底交任务和杀年猪，全指望着这群宝贝疙瘩呢。” 经过杨白衣的提醒，陈百旺也顾不上继续给杨白衣唱赞歌了，心急火燎的跑进了养猪的院子。 一会等民兵到了，估计还要浪费口舌跟他们解释，我还是回去接着睡觉吧。 杨白衣悄无声息的隐入夜幕之中，深藏功与名。 “谢天谢地，谢谢杨大夫，这些猪都没事。” 看到猪圈里的猪都安然无恙，陈百旺才算是彻底舒了一口气。 “大队长，真的应该感谢杨大夫，给他开个表彰大会也不为过。 如果狼群冲进来，别说这些猪了，估计我也要交代了。” 杨白衣独战群狼的时候，距离陈峰只有一墙之隔，惨烈的狼嚎声，陈峰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有这么多大肥猪，狼群会吃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浑身没有四两肉，你以为野狼爱啃骨头吗？” 听到外面民兵的惊叹和喧闹，陈百旺摇头尾巴晃的走出了院子，独留陈峰在夜色中凌乱。 “大队长，虎子也说不清楚，这些野狼都是杨大夫一个人杀的吗？” 薛贵拿着手电筒，后面的民兵拿着棍棒或者其他农具。 手电筒每照到一条野狼，民兵们就会配合着“哇！”的一声。 “是的，除了杨大夫，其他人也没这个实力啊！刚才杨大夫去找我的时候，腰里还挂着弓弩，手里还提着长刀呢。 杨大夫在哪呢？让他亲自给大伙说说吧，杨大夫呢？刚才还在这呢。” 果然不出杨白衣所料，大家对当时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都很好奇，如果自己还留在这里，今天晚上是别想睡觉了。 “好啦！估计杨大夫是回去了，明天再让他给大家讲吧。 杨大夫说了，大家都辛苦一年了，这些野狼杨大夫一只也不留，全部杀了给大家分肉。 薛连长，你们把这些野狼全部抬到大队部，咱们连夜收拾一下，明天给全体社员分肉。” 陈百旺的话，又引来了一片欢呼。 大家把七手八脚的把野狼抬到大队部，连夜剥皮剔骨。 这可是七条野狼啊！净肉也能出三百斤左右，每家每户都能分上个一两斤肉。 薛贵还把锁在大队部的十几条长枪全部拿了出来，带着民兵又在屯子里排查了一遍，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 第 121章 高规格早餐 “老萧，我起床给孩子们做饭，你看着点小小。” 第二天刚蒙蒙亮，暮雪就准备起床。 “今天先别起了，虽然说看咱外孙这个条件，也不像是缺吃喝的人，但是现在一天吃三顿饭的人家毕竟是少数。” 六七十年代，只要是农闲时候，大多数都是一天两顿饭，一干一稀。 又不干活，吃多了浪费，饿不死就行。 “还是你想的周到，一下子多了三口人，也不知道大外孙扛不扛得住，要不咱们住两天就回去吧。” 纵然再舍不得大外孙和外孙女，暮雪也不愿意给孩子们增加负担。 “行，一会儿起床了我就跟白衣说，他的孝心咱们都知道了，总不能让孩子们跟着咱们挨饿。 咱们回去也饿不死，农场一天两碗糊糊还是能保证的。” 昨天刚认亲，萧青阳拗不过杨白衣，脑子一热就跟着过来了。 睡了一晚上，才想到了一个大问题，现在粮食都是有计划的，他们三个多吃一口，外孙就要少吃一口。 自己一家三口还是回农场的好，反正就十几里地，外孙带外孙女过去也很方便。 “白衣，昨天晚上你听到动静了吗？” 不用搂着小丫头，林宛如早早的就起了床，走出房间，就看到杨白衣正在院子里洗漱。 “听到了，是狼群进了屯子，昨天晚上我还出去了一趟，把狼群消灭了。” 这件事今天就会传开，根本就瞒不住，杨白衣索性就直接坦白了。 无中生舅的事情已经被揭穿了，林宛如大度的没有计较。 恋人之间，可以有些隐私，但是事事都隐瞒的话，慢慢的就会失去信任基础。 “你是不是傻？明知道是狼群，你还凑上去，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怎么办？” 情急之下，林宛如抛下了矜持，拉着杨白衣上下左右的看了个仔细，转的杨白衣直头晕。 “放心吧我没有受伤。” 看到林宛如这么在意自己，杨白衣笑的像个傻子。 “你还敢笑，以后可不能这么冒险了，生产队有鸡有鸭，还有大肥猪，狼群吃饱了自然会回去。” 林宛如双手掐腰，横眉立眼的训斥杨白衣。 在她的眼里，生产队的家禽牲口加在一起，也没有杨白衣的一根汗毛重要。 “是是是，领导教训的是，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杨白衣赶紧认错，满满的求生欲，只是他正在刷牙还没有漱口，一说话满嘴喷白沫子。 林宛如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呆子，还不赶快漱漱口。” …… 两人洗漱完毕，就开始做早饭。 依然是炸的金黄的油条，又煎了十几个溏心鸡蛋，拌了一个爽口的小凉菜，烧了一小锅热水，等一会大家都起床了，温度正好冲奶粉。 也就是林宛如，从小长在军区大院，从来不用为粮食发愁。 如果是从小吃苦长大的，早就应该发现不对劲了。 不见杨白衣去买粮食，可是家里的细粮肉蛋却怎么也吃不完。 两人把早饭端到堂屋，杨白衣开始叫姥姥姥爷起床。 “姥爷姥姥，您睡醒了了吗？起床吃早饭了。” “舅舅，起床吃早饭了。” …… “好，马上就起床。” 其实萧家人早就醒了，只是按照以往的生活习惯，没有起床而已。 在农场，他们是从来没有早饭吃的，所以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尽可能的减少消耗。 等老两口和萧复兴打开房门的时候，杨白衣正笑呵呵的站在东厢房门口，手里拿了几套洗漱用品。 三套牙膏牙刷，三个茶缸，三条毛巾，三块香皂，全部都是崭新的。 “小小，你的洗漱用品还在宛如姐姐屋里，你自己洗漱可以吧？” 把洗漱用品交给老两口，杨白衣又开始安排杨小小洗漱。 “哥哥，我早都会自己洗漱了呢。” 小丫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噔噔噔的跑向了她和林宛如的房间。 “白衣，你不用特意为我们准备早饭，我们在农场也是从来都不吃早饭的。” 萧青阳现在越发的后悔了，自己一家三口都在外孙这里，要吃多少口粮啊！ “姥爷，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我们每天都是三顿饭，不信一会儿您问小小。” 一看老爷子的表情，杨白衣就知道他多想了。 萧家一家三口对视了一眼，既然杨白衣好让他们问小小，那么他说的应该就是真的。 自己的这个外孙，应该还隐藏了一些东西，现在这个年代，别说是一个村医，就是再大的领导，家里的口粮也是定量的。 “小小，你们每天早上都这么吃吗？” 桌子上的早餐，说实话真的把萧青阳一家给吓到了。 油条满满的一筐，煎蛋就有十几个，估计是按一人两个准备的。 小凉菜里不知道放了多少香油，闻起来香味扑鼻。 最夸张的还是冲的奶粉，里面还有麦乳精的香气。 也不知道是大外孙冲的奶粉，还是林宛如冲的，下手可真够硬的，奶粉肉眼可见的浓稠，这是放了多少奶粉进去啊！ 毫不夸张的说，别说是在农场这几年，就是自己当市长那里面，也没这么吃过早饭啊！ 当市长的时候，二合面馒头吃到饱，自己感觉已经很好了。 可是大外孙吃的是什么？白面馒头人家都不吃，炸油条可是特别费油的。 “不是的，有时候也吃煎饺或者小笼包，哥哥做什么我都爱吃呢！” 小丫头神色淡然，实话实说。 “我就多余问，咱们吃饭吧。” 萧青阳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自己这个大外孙，物资供应上，肯定还有别的门路。 萧家一家三口吃的很慢，好像是不细细品味，就不足以表达对美食的尊重一样。 吃完早饭，萧复兴习惯性的就要去收拾碗筷，却被林宛如给拦了下来。 “你是长辈，哪里有让你洗碗的的道理，放着我来就可以了。” 林宛如感觉叫名字太不礼貌，叫舅舅也不太合适，干脆就直接说话了。 “林宛如同志，还是我来吧，我年纪轻轻的，不能在家里吃闲饭。” 杨白衣孝敬姥姥姥爷还说得过去，自己只比外甥大两三岁，可不能仗着辈分倚老卖老。 ------------ 第 122章 社员们的热情 “舅舅，洗碗还是让宛如来吧，一会你跟我去挑水吧，咱们男同志适合干挑水劈柴的活。” 杨白衣很理解萧复兴的想法，无非就是不好意思而已，那自己就给他找点活干，让他体现一下人生价值。 “好，白衣，我有的是力气。” 果然，听到杨白衣说一会挑水劈柴，萧复兴的脸上有了笑容。 “杨大夫，狼肉都分割好了，大队长让您过去一下。” 虎子站在门口，语气里满是尊重。 本来杨白衣凭借着医术，在陈家屯就颇有威望，昨天晚上单枪匹马消灭了狼群，现在整个屯子都传开了。 幸亏杨白衣住的偏一些，社员们也怕打扰杨白衣吃早饭，早就有社员串门了。 “好，我这就去。” 虎子也没等杨白衣，通知到位了就先去了大队部。 社员们已经到了大队部了，虎子也是民兵，还要去维持秩序呢。 “姥爷姥姥，舅舅，要不要出门转转？” 杨白衣征求长辈们的意见。 “我们就不去了，屯子里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你还要找理由解释。” 自己一家的身份毕竟有些敏感，萧青阳不想给外孙带来麻烦。 萧复兴毕竟是年轻人，杨白衣一说他本来有些意动，但是父亲的话立马打消了他的念头。 “姥爷，没事的，你们要在这里呆一个冬天，难道还能天天窝在家里不成？ 您和姥姥的气质，在配上这身衣服，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我在陈家屯也有些威望，没人会不长眼的多嘴多舌。” 这个问题杨白衣早就考虑过，所以姥爷一家来的第一个晚上，杨白衣就在不出格的情况下，给他们挑了最好的衣裳。 “我们年龄大了，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复兴想去的话就跟着一起去吧。” 既然外孙这么说了，老两口也就打消了顾虑，不再拦着小儿子。 “宛如姐姐，咱们也去，我最爱看分肉肉了。” 杨小小来陈家屯半年，天天跟着屯子里的一群孩子们疯玩，早就养成了人来疯的性格。 “那行吧，姥爷姥姥，这是茶叶，这是香烟，这是我前几天从大队部拿的报纸，我们带舅舅去凑凑热闹。” 香烟也是杨白衣在空间里特意找的，大前门，牡丹还有中华，从投产几乎就没换过包装，给杨白衣提供了不少方便。 （某某卷烟厂换成了某某中烟有限责任公司，请允许作者偷一下懒。） “老萧，大外孙这里跟农场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狱啊。 这是什么待遇啊？大外孙这里估计比干休所住着还要舒服吧！” 看着杨白衣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暮雪感慨万千。 “是啊！想不到咱们居然享着外孙的福了，老婆子，快去沏一壶茶，咱们也看会儿报纸。” 萧青阳打开一包中华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自从来到农场，萧青阳已经五年没有吸过烟了。 下放的时候，行李都是他们给打的，除了一床破铺盖和几身旧衣服，什么都没有。 “你这个老头子，好几年都不吸烟了，断就断了呗，你怎么又吸上了！” 嘴上这么说，暮雪还是拿着热水瓶和茶壶开始泡茶，并没有阻止萧青阳吸烟。 打仗时思考战术战略，是香烟陪着他。 当市长时思考怎么让老百姓吃饱饭，也是香烟陪着他。 想女儿想的睡不着，还是香烟陪着他。 在农场是没有办法，现在外孙给老头子准备了香烟，暮雪又怎么能不让他吸呢？ “小小，不管谁问你，你就说姥姥姥爷和舅舅，是咱们从火车站接过来的，知道了吗？” 一出门，杨白衣就面色严肃的嘱咐了妹妹。 “哦，我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教自己撒谎，但是小丫头还是记在了心里。 “杨大夫，又蒙了您的福了。” “杨大夫，林知青，你们这是也要去大队部啊？” “杨大夫，谢谢您昨天晚上打的狼，咱们又能吃上一口肉了。” “那一群畜牲，还想霍霍咱们生产队的猪，它们哪里知道队里有您这号人物。” “它们不是找肉吃，是给咱们送肉来了。” 一路上，遇到的社员无比热情了都在感谢着杨白衣。 就像杨白衣说的那样，社员们只是看了萧复兴一眼，给了一个善意的微笑，没有一个刨根问底的，这也让原本有些紧张的萧复兴平静下来。 “白衣，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今天要分的狼肉，是你昨天晚上打的？” 社员们感谢的话，让萧复兴有些疑惑。 “嗯，舅舅，昨天晚上有狼群进屯子了，那么大的动静，你一点也没听到吗？” 晚上夜深人静，遭遇的时候，狼王的叫声应该能传出好远才对。 “不怕你笑话，我都五年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了，昨天晚上钻进被窝，一觉睡到大天亮，什么也没有听到。” 萧复兴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舅舅，这些年你们受苦了，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杨白衣拍了拍萧复兴的手臂。 “嗯，这两天过得就是以前做梦也不敢想的日子。” 现在，萧复兴对这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外甥深信不疑。 “咱们的英雄来了。” 到了大队部，社员们更是热情。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社员们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好听话像不要钱一样的喷涌而出。 “好啦好啦！同志们，吵吵闹闹的像个什么样子？都往后稍一稍，让杨大夫他们到前面来。” 陈百旺又拿起了他的铁皮大喇叭。 杨白衣他们四个也在社员们的簇拥下，来到了最前排。 “社员同志们，知青同志们，该来的都来了，没来的咱们也不等了。 相信大家昨天晚上也都听到动静了，一群野狼昨天晚上进了咱们屯子，想要吃咱们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大肥猪。 就在这紧要关头，杨大夫挺身而出，在猪圈外把狼群给拦了下来。 危机时刻，方显英雄本色，杨大夫当时没有考虑自身安危，脑子里想的只有如何保存集体资产不受侵害。 杨大夫舍生忘死，仅凭手里的一刀一驽，把七条野狼全部斩于刀下。 薛连长特意带着民兵检查了一下，屯子周围的雪地上，没有野狼离开的脚印。 现在，咱们用最热烈的掌声，送给咱们的英雄杨白衣同志。” 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陈百旺放下手里的铁皮大喇叭，带着社员们鼓起了掌。 一时之间，大队部里的掌声和欢呼声连成一片，震耳欲聋。 ------------ 第 123章 分狼肉 萧复兴和杨小小，也跟着鼓起了掌，神色中满是自豪。 等到掌声逐渐停歇，陈百旺才又再次拿起了铁皮大喇叭。 “今天把大家叫过来，不是要给杨白衣同志唱赞歌，而是有切实的好处给大家。 昨天我问杨白衣同志，这些野狼该怎么处理，杨白衣同志当即表态，社员们劳作一年都辛苦了，这些肉全部分给大家。 如果说杨白衣同志独战狼群，是极致的个人英雄主义，那么他无私的把野狼都贡献出来，就是极致的集体至上精神。 这已经是杨白衣同志第二次给大家分肉了，吃了人家的肉，就要说人家的好，这是最基本的做人道理。 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以后如果谁做了对不起杨大夫的事，我拼着不干这个大队长，也要揍你一顿，把你赶出陈家屯。” 陈百旺说的时候，眼神特意在几个二流子的家人身上停留了一下，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大队长放心吧，其他人我保证不了，我们家绝对会念着杨大夫的好。 我二弟被送去劳改，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杨大夫。 先不说杨大夫给咱们分了两次肉，光是救了我们家喜娃，就足以让我们家感恩戴德一辈子。” 陈大春说话的时候，一旁的陈百祥两口子并没有说话，可能是上次陈大春说分家吓到他们了。 他们偏心二嘎子不假，但是他们不是傻子，知道到老了还是要指望老实本分的大儿子。 “大队长放心，杨大夫为集体做出的贡献，我们都看在眼里，谁敢针对杨大夫，看我敢不敢堵着他们家门口骂他们。” “是啊！要不是杨大夫，我们家的小孙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谁敢不念杨大夫的好，大家伙都不答应他们。” …… 听到社员们的话，原本对杨白衣有意见的个别人家，低着头不敢说话。 “好，我相信咱们陈家屯的人，都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狼骨头和内脏，已经在大伙食堂炖上了，中午大家都到大伙食堂吃饭。 徐会计，肉称出来没有？一共多少斤啊？” 社员们的反应，陈百旺还是很满意的，转头看向了徐会计。 “大队长，称出来了，七条狼除去骨头和内脏，还有五百斤。 这几条狼看着个头不大，没想到肉这么瓷实。 我大概统计了一下，成年社员没人分半斤，十六岁以下的孩子们没人分三两，还能剩下二三十斤肉。” 徐会计笑呵呵的大声说道。 这几条野狼，看起来精瘦精瘦的，原本想着能出个三百来斤肉了不起了，没想到狼肉这么瓷实，唯一美中不足的没有肥肉，吃起来没有猪肉香。 “老天爷啊！每人分半斤，小孩子都能分三两，这比过年杀年猪分的还要多啊！” 徐会计说话并没有压低声音，社员们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农村养的猪，大部分都要上交给公社，公社再往上交，保证市里的工人老大哥有肉吃。 生产队最多留两头猪，年底杀了分给社员。 说是分肉，每家每户也只能分个一斤两斤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我们家十口人，六个大人四个孩子，按徐会计说的，我们家岂不是能分四斤二两肉？” “那可不，我们家十二口人呢，往院子里一埋，一顿吃一点借个味，足以吃到过年了。” 社员们兴奋的议论着。 别看他们大多数都没念过书，算起这个账来个个都是好手。 “杨大夫，你看这么分行吗？” 陈百旺征求杨白衣的意见。 野狼是杨白衣打的，虽然人家说要分给社员们，但是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这种事你们自己做主就行，杀了那么多次年猪，你们比我有经验。” 杨白衣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完全没有意见。 既然已经把野狼贡献出来了，杨白衣就不会再指指点点，干那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杨大夫，那我们就开始分肉了，你就别排队了，最后剩下那二三十斤肉，我让虎子给你送过去。” 让徐会计和薛贵负责分肉，民兵们负责维持秩序，陈百旺来到一边陪着杨白衣说话。 “杨大夫，这位小兄弟看着有些面生啊！是其他生产队的知青吗？” 陈百旺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经济烟。 现在正是农闲的时候，关系好的知青来回走动是很正常的情况。 “大队长，我不会抽烟。” 萧复兴有些紧张，连连摆手。 在农场的这五年，原本风华正茂的官二代，性格也变得有些谨小慎微起来。 “大队长，这是我舅舅，和我姥姥姥爷一起来看我，昨天到的，我让农场的姚科长帮忙接过来了。” 姥姥姥爷要在陈家屯住一个冬天，所以杨白衣并没有隐瞒自己和萧复兴的关系。 “我说你们怎么长的这么像呢，原来是甥舅关系啊！” 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杨白衣的老舅，陈百旺的态度更加亲热起来。 “杨大夫，真是太感谢你了。” “杨大夫，我们家分了四斤肉呢。” “杨大夫，晚上有没有事？到我家咱们喝点？” …… 每个分到肉的社员，回去的时候，都会来到杨白衣身边表示感谢。 杨白衣也没有架子，跟每个社员都热情的回应着。 “大队长，大家太热情了，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就先回去了。” 杨白衣感觉自己的脸都笑的有些僵了，跟陈百旺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三人回去了。 “哥哥，咱们中午也去大伙食堂吗？” 杨小小有些兴奋的问道。 对于从小不缺吃喝的小丫头来说，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气氛。 “咱们不去，中午咱们在家吃火锅。” 杨白衣还真没吃过狼肉，中午打算尝试一下，看看和狗肉火锅有什么区别。 “姥姥，我们回来了。” 一进院门，杨小小就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喊姥姥。 血脉亲情就是这么奇妙，昨天晚上小丫头刚被姥姥抱着睡了一晚上，就对姥姥产生了依赖。 “呀！我的宝贝外孙女回来了，小脸都冻红了，赶快进来。” 暮雪听到动静，赶紧放下手里的报纸，来到门口掀开棉门帘。 ------------ 第 124章 大队长和老支书的相声 “大外孙，你以后可别再给你姥爷拿烟了，你们出去这么一会儿，他都抽了五六根了。” 暮雪把外孙女的手套和帽子都给摘了下来，拉到火炉给她烤着小手，嘴里还不停的絮叨着。 做了十几年的苏城妇联主任，中华烟多少钱暮雪还是知道的。 “你这个老婆子，这是外孙孝敬我的，我多抽几根怎么了？ 再说了，外孙拿的茶叶，你不也喝了一大壶吗？暖水瓶都被你喝干了。” 萧青阳本来就是个大烟枪，在农场憋了五年了，杨白衣突然给他拿了这么好的烟，可不要好好过过瘾嘛！ “虽然我没少喝水，但是我没换茶叶啊，哪像你，抽一根少一根的。” 这几年的苦日子给暮雪过怕了，养成了极度节俭的生活习惯，茶杯里的茶叶，都泡的没有颜色了。 “姥姥，我姥爷说的对，这是我孝敬你们二老的，只管抽，只管喝，千万别替我省着，我不缺这些东西。” 看着二老斗嘴，杨白衣在一旁笑呵呵的说道。 “爸，妈，你们没去大队部，错过了白衣的表彰大会。 今天发的肉，就是白衣昨天晚上打的，你们是没看到那个场面，从大队干部，到普通社员，把我外甥好一顿夸。 大队长知道我是白衣的舅舅，还给我让烟呢，不过我没有要。” 萧复兴兴奋的满脸通红，激动的浑身颤抖。 在杨白衣的印象里，自己这个舅舅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 萧复兴出生在和平年代，那时候萧青阳已经转业了，身为高干子弟，身边自然充斥着各种夸奖和赞美。 就算是淘气砸了谁家的玻璃，恐怕都会被夸奖砸的真准。 在农场这五年，说是从天堂到地狱也不为过，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身边充斥着各种嘲讽和白眼。 今天大队长的尊重，居然让萧复兴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杨大夫在家吗？” 就在萧复兴正在表述的时候，院子里传来陈百旺的声音。 原本陈百旺打算让虎子把狼肉送过来，知道杨白衣的姥爷一家过来了，陈百旺找到老支书，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亲自过来拜访一下。 “大队长和陈支书来了？快进屋。” 杨白衣掀开棉门帘，迎了出来。 “大队长，不是说让虎子送过来吗？你们二位怎么亲自过来了？” 进了堂屋，杨白衣接过陈百旺手里提着的狼肉，给他们一人递了一根烟。 “这不是知道你姥爷姥姥过来了嘛！你为陈家屯做了这么大的贡献，我们不过来拜访一下说不过去啊！ 这二位就是杨大夫的姥爷姥姥了吧？叔叔婶子你们好，我是陈家屯生产队的大队长陈百旺，这是我们的支部书记陈大河，欢迎你们一家三口光临陈家屯。” 陈百旺一来就把自己摆到了晚辈的位置上，叔叔婶子叫的别提有多顺溜了。 “老哥，老嫂子，我是村支书陈大河，你们这是不放心他们兄妹俩，专门过来看他们的吧？ 杨大夫的表现很优秀，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年轻人。 他能到我们陈家屯下乡插队，是我们陈家屯的幸运。 我们穷乡僻壤的，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是两瓶西凤酒，希望老哥哥不要嫌弃。” 陈大河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两瓶西凤酒。 陈大河还真不是客气，这都是他的心里话，他不止一次在大队部夸过陈百旺，这次把杨白衣领过来，算是捡到宝了。 “陈支书和大队长过奖了，白衣这孩子还年轻，说话办事如果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还望二位多多包涵。” 作为杨白衣的姥爷，萧青阳还能怎么说？ 人家把自己的外孙夸的像是一朵花一样，虽然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但总要客气两句。 “老哥哥，我说的可不是客气话，杨大夫真的特别优秀。 说话老道，办事周全，为我们陈家屯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他没来之前，我们屯子连个赤脚医生都没有。 社员们小病忍着，大病挺着，就算是狠狠心拉到卫生院，花光家底不说，能救过来的也没有几个，大部分都是人财两空的结果。 杨大夫第一次出手，就救活了卫生院已经判了死刑的陈小宝，医术甩了卫生院几条街。” “老爷子，关键是杨大夫的医德也很高尚，收费还很低。 到卫生院都是要伤筋动骨的病，在杨大夫这里块儿八毛的就把病给治了。 有钱了你就结算，真没钱杨大夫也不会看着你去死。 陈家屯的社员们，提起杨大夫，谁不竖个大拇指啊！” “老哥哥，按理说这么有本事的年轻人，一般都很傲气，可杨大夫不是这样，他跟每一个社员都能聊到一块，从来不会给人高人一等的感觉。” “老叔，婶子，杨大夫不光医术好，格局更是大的不得了，一来就打到了三头傻狍子，杨大夫愣是一头也没留，全部分给社员们了。 昨天晚上，狼群进了屯子，都摸到猪圈门口了，杨大夫愣是把它们全都给杀光了。 不光是保护了集体资产，又把狼肉分给了社员们。 当时我们就合计，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杨大夫这么优秀的人才，今天见到老叔和婶子，我才有了答案。 老叔和婶子一看就是有知识有涵养的人，能培养出杨大夫这么优秀的晚辈就不奇怪了。” 陈百旺和陈大河，两个人像是说相声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杨白衣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萧青阳的嘴角，笑的比AK47还要难压，对长辈来说，别人夸自己的晚辈，比直接夸他自己更让他高兴。 暮雪的双眼升起了一团雾气，她自己比谁都知道，杨白衣的优秀，和他们老两口没有任何关系。 都是她那可怜的女儿，教育出了这么优秀的外孙。 “老支书，大队长，你们喝点茶，中午别回去了，陪着我姥爷喝上一口。” 杨白衣给两人倒上茶水，留他们中午在家里吃饭。 “那怎么好意思呢，杨大夫，你就别忙活了，我们说几句话就回去。” “大伙食堂炖着狼骨头呢，我们去那里吃饭就行了。” 谁家的粮食都不富裕，两人连忙推辞。 ------------ 第 125章 肉不白给，有事真上 奈何萧青阳两口子太热情，拉着陈百旺和陈大河不让走。 主要是两人说的话太对老两口的胃口了，夸外孙的话，老两口还没听够呢。 既然你们俩这么会说话，天还早，那就多说几句。 萧青阳又给他们俩发了一根烟，话题继续围绕着杨白衣展开。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大队长和老支书对你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 厨房里，林宛如的心情也很好，毕竟自己喜欢的人，大家都这么认可，也证明自己的眼光好。 “肉真不白给啊，有事真上啊！” 杨白衣苦笑一声。 自己听了都脸红的话，也不知道姥姥姥爷怎么就这么爱听呢。 杨白衣直接切了五斤狼肉，按照狗肉火锅的做法，做了一锅狼肉火锅，又切了白菜和土豆片，又泡了点粉条，准备吃完肉再涮菜。 也就是杨白衣住的偏僻，要不然杨白衣家天天传出来的香气，非把邻居家的孩子馋哭不可。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百旺和陈大河算是小刀刺屁股，开了眼了。 整整一锅的狼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色香味俱全。 在这个以填饱肚子为目的的年代，杨大夫家里吃的居然如此精致。 “林知青好手艺啊！这香味真是绝了，馋的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陈百旺理所当然的认为，这顿饭肯定是林宛如做的。 “我的厨艺可没这么好，我做做饭还行，炒菜都是白衣掌勺。” 林宛如没有丝毫尴尬，眼中满是甜蜜。 “没想到杨大夫的厨艺也是如此精湛，今天我们是有口福了。 真是奇怪，大伙食堂炖的狼骨头和狼肉，怎么就没有这么香呢？” 陈百旺不知道，杨白衣是用猪油炒的狼肉，又加了各种香料，为了这顿美食，杨白衣可没少下功夫。 杨白衣打开西凤酒，给大家都倒上，林宛如和杨小小喝的是麦乳精水。 大家一起喝了一个，萧青阳夹起一块狼肉放在口中，细细的咀嚼了几下，浓郁的香味让萧青阳眼前一亮。 “大家都尝尝，我大外孙真是把这个狼肉给做绝了。” 萧青阳以前也是吃过狼肉的，打仗那些年，不管是能吃的还是不能吃的，只要能咬得动，就敢往嘴里塞。 吃了杨白衣做的狼肉火锅以后，萧青阳才知道，原来狼肉可以做的这么好吃。 明明没有一点肥肉，却出乎预料的香，明明肉丝的纹路很粗，口感却一点也不柴。 陈百旺和陈大河尝完以后，好听话自然是脱口而出。 他们爱说，萧青阳一家喜欢听，一顿饭吃的无比和谐。 除了萧复兴以外，其他四个人的酒量都很大，两瓶西凤酒很快就见底了。 杨白衣找了个借口，起身去了卧室一趟，再出来时怀里抱着个散酒坛子。 没办法，杨白衣空间里的酒，酒瓶和包装明显超出了这个时代，杨白衣就把一箱茅台酒全部倒在了坛子里当散酒喝。 “这是茅台？” 萧青阳毕竟当了十几年的市长，茅台酒可没少喝。 大外孙的散酒，虽然说口感上和自己喝过的茅台有细微的差别，但是绝对是茅台，其他酒可调不出来这个味道。 “姥爷真是行家里手。” 杨白衣冲着萧青阳竖了一个大拇指。 虽然杨白衣的酒量还不错，但是也只是能喝而已。 有些人喝一口酒，就能说出什么酒，多少度。 那些牛皮的品酒师，甚至能精确到酒的年份。 这对杨白衣来说，就像神话故事一样。 陈百旺和陈大河对视一眼，各自从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庆幸。 幸亏今天没让虎子过来送肉，今天的登门拜访，让他们第一次喝到了茅台酒，吸上了中华烟，吃到了这么美味的狼肉火锅。 对他们两个来讲，这都是传说中的东西。 这顿午饭，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陈百旺和陈大河才互相搀扶着走出了杨白衣的家门。 “小伙子酒量可以嘛！比你舅舅强多了。” 萧复兴早就回屋睡觉了。 “大河叔，杨大夫的档案肯定改过，档案上写的杨大夫的父母都是钢厂的普通工人。 以萧老叔和老婶的谈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他们的女儿女婿，又怎么可能会是普通工人呢。” 陈百旺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估计是个大领导，普通人可不会跑到东北来看下乡的外孙，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闲钱。 估计是想历练家里的晚辈，就把杨大夫的档案给改了。 老人心疼孩子，这不就找过来了吗？” 老支书就是老支书，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萧青阳确实是个大领导，只不过目前被下放了。 有了这次教训，生产队的枪再也不敢锁在大队部了，每天晚上都安排民兵巡逻。 转一圈就回大队部烤烤火，喝一碗姜汤，身体暖和了再出去转。 可能是因为狼王被杨白衣杀掉的原因，狼群再也没有光顾过陈家屯。 时间久了也不是办法，很多民兵的手和脚都长冻疮了。 请示过陈百旺以后，薛贵带着民兵上山巡查过一次，没有发现有狼群出没的痕迹，民兵巡逻也就取消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老支书和大队长没事就往杨白衣家里跑。 不是为了好烟好酒，而是感觉和萧青阳聊天，能够学到不少东西。 萧青阳总是那么深入浅出，用他们都能听得懂的话，讲出深刻的道理。 又一个月过去了，农场的吉普车如约而至。 看到姚雪峰，萧复兴脸上的笑容瞬间被紧张代替。 这一个月，在杨白衣这里过得太好了，好的都忘了自己是农场的下放人员。 “姚科长，农场没什么事吧？” 杨白衣也有些紧张的问道。 “没事，只是接你去跟大家例行检查身体而已。 这么冷的天，上面的人没事也不会下来的，等进了腊月，农场的猪出栏了，他们闻着肉味才会过来。” 姚雪峰说完以后，还很礼貌的跟萧青阳两口子打了个招呼。 萧青阳知道，姚雪峰对自己这么客气，不是因为自己以前是多大的领导，而是因为自己这个医术高明的外孙。 毕竟自己现在虎落平阳，龙游浅滩，早已风光不再。 ------------ 第 126章 杨大夫天生神力 这次去农场，杨白衣从院子里的雪堆里，拖出来一头大野猪。 林宛如的萧青阳他们，不知道杨白衣是什么时候埋进去的，但是也都没有多问。 “姚科长，打开车门，我把这头野猪装进去。” 杨白衣拍了拍手上的雪。 “这可不行，杨大夫，这太贵重了，你留着自己吃吧。” 虽然很久都没吃过肉了，但是姚雪峰还是忍痛拒绝了，他知道这头野猪的价值。 “要不是孙场长照顾，我姥姥姥爷他们现在还在农场受苦呢。 你就别客气了，如果这头野猪不带上，我也没脸再去农场了。” 杨白衣一脸严肃的说道。 “那行，我来帮你抬。” 姚雪峰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既然杨大夫真心要给，自己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不用，你打开后备箱就行，这头野猪就是我从山上背下来的。” 姚雪峰刚脱下大衣挽起袖子，杨白衣已经把三百斤的野猪扛了起来。 不是杨白衣要逞能，他是要给自己立一个大力士的人设，省得姥爷和林宛如他们怀疑这头野猪是怎么来的。 “杨大夫天生神力啊！” 姚雪峰惊为天人，看向杨白衣的眼睛里都冒着星星，就差鼓掌叫好了。 “哥哥好厉害，哥哥是最厉害的。” 小丫头永远都是最捧场的那一个。 “姚科长，咱们能不能先把后备箱打开？等我把野猪放下你再夸我？” 杨白衣的额头上挂着几条黑线，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跑江湖卖艺的。 “好，我这就去。” 等姚雪峰打开吉普车的后备箱，杨白衣把野猪放到后备箱里，萧复兴和林宛如的嘴巴还没有闭上。 “姥爷姥姥，我去农场一趟，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下午就能回来。” 等吉普车走远以后，几人才回过神来。 “如果外孙早出生三十年，他的成就绝对比我高。” 萧青阳难以置信的感慨道，其他几人没一个反对的，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 到了农场，吉普车直接开到孙振华的办公室外面。 “孙场长，大野猪来了，不是，是杨大夫来了。” 姚雪峰敲开了孙振华办公室的门。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怎么能给杨大夫起外号呢？ 就算是起外号你也不是好手，杨大夫眉清目秀的，跟野猪也不沾边啊！我看你五大三粗的，挺像一头野猪的。” 孙振华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孙场长，杨大夫这次过来，给咱们带了一头大野猪回来。” 姚雪峰终于说清楚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胡闹，你也不拦着点，杨大夫，下午你回去时，把野猪还带回去。 这个季节也不会坏，一头野猪，足够你们一家吃一冬天了。” 孙振华知道杨白衣送野猪的意思，无非是为了感谢自己帮他把他姥爷一家给放了出去。 自己这么做，是为了得到一个神医的人情，也是为了感谢人家治好了自己的胃病，而不是为了一头野猪。 “孙场长，你听我说，你帮我的忙，我送过来一头野猪，这不是利益交换，而是正常的人情往来。 而且农场里，像我姥爷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咱们也不可能帮得过来，那也不现实。 我送过来这头野猪，最起码也能让他们见点荤腥，让他们这个冬天好过一点。 孙场长，咱们的友谊，又岂是一头野猪可以衡量的。 以后只要用的到我杨白衣的地方，我绝不推辞。” 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杨白衣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 这头野猪不是要还你的恩情，而是正常的人情往来。 “杨大夫，你有心了，我代表农场的同志们感谢你。 姚科长把野猪拉到食堂吧，中午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 孙振华也没出门去看，以为能用吉普车开过来，肯定没有多大，可能是个几十斤的野猪崽子。 “孙场长，我去医务室了。” 还是跟上次一样，杨白衣先去医务室，农场的正式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去医务室找他开药。 等正式工都看完了，再去棚户区看看那些下放干部和知识分子们。 到了医务室，乔松对杨白衣依然很客气，又是递烟又是倒水的。 今天杨白衣很轻松，一上午就看了两个病人。还都是见到的感冒。 职工们的旧疾，上次过来时都看的差不多了，毕竟谁也不可能天天得病不是。 “孙场长，野猪杀好了，今天中午怎么吃？把下水一顿吃了还是分成两顿啊？” 食堂主任喜滋滋的找孙振华请示，这么大的野猪，食堂主任可不敢自己做主。 “你等一下，猪下水还要分两顿，野猪有多大啊？” 既然食堂主任这么问，傻子也知道杨白衣带过来的野猪肯定不会小。 “三百二十斤，我们四个人才把野猪从车上抬下来。” 食堂主任高兴的说道。 这个季节肉能放的住，这么大一头野猪，省着点吃，足够吃到过年了。 “嘶！杨大夫好大的手笔，郭主任，今天把下水都炖了吧，让大家好好吃一顿杀猪菜。 棚户区那边跟咱们小食堂要吃一样的，再给他们一人两个窝窝头的份额。” 借着今天的杀猪菜，孙振华也难得的大方了一回。 农闲的时候，棚户区的下放干部很少能吃到干的。 “还要给他们肉吃的？” 食堂主任有些心疼。 “那当然，这本来就是杨大夫看他们可怜，为他们改善生活的，咱们是借了人家的光呢。 不过你也不要多想，并不是杨大夫的思想有问题，而是一个医生的医者仁心，在杨大夫眼里，他们都是自己的患者而已。” 在这个年代，对下放干部好，也不能摆在明处上，如果被有心人做了文章，也是特别麻烦的事情。 “我懂，杨大夫送了这么大一头野猪，我们都感激不尽，谁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那还是人吗？ 孙场长，您忙吧，我去食堂交代一下，赶紧多蒸点窝头。” 中午，农场的所有人都领到了一大碗的杀猪菜，里面的猪下水可不算少。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小食堂发的是二合面馒头，大食堂发的是窝窝头。 ------------ 第 127章 再临县城 “今天有人检查吗？怎么吃的这么好？” “不像是有人检查的样子啊，以前有人检查时，哪次不开会啊？咱们还要选出代表发言，汇报思想动态啥的。” 下放干部看着碗里的杀猪菜和手里的窝窝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杨大夫，这次恐怕你要做一次无名英雄了，他们毕竟是下放人员，你还是要跟他们保持距离的。” 大食堂外面，孙振华和杨白衣远远的看着。 “没事，原本我也没想让他们知道。” 一头野猪而已，杨白衣空间里多的是。 下放干部们不方便知道，正式工这里已经全部传开了。 杨白衣和孙振华一进小食堂，大家呼啦啦的全部站了起来。 “杨大夫，真是太感谢您了！” “上次这么痛快的吃肉，还是夏天的时候，算起来都有小半年了。” 上次苟主任带着农业局的领导下来检查，原本活蹦乱跳的大肥猪，毫无征兆的死了一头。 农业局的领导们连吃带拿，农场的工人们也跟着喝了一口汤。 “大家不用客气，我也是运气好，正好打到了这头野猪。” 吃完了午饭，杨白衣继续来到窝棚区，帮下放干部们检查身体。 下放干部们的情况，比杨白衣想象的还要糟糕。 像徐世成和李岩那种，有家人邮寄东西的还好一些。 可是更多的人，都是没有亲人帮衬的，他们落难的第一时间，家人就和他们划清了界限。 数九寒天的东北，他们大多数人连个过冬的衣物都没有。 虽然杨白衣空间里有很多棉衣棉被，但是却不能拿回来。 只能给他们开一点治疗风寒感冒的药品，希望他们能安然度过这个冬天吧。 此时的杨白衣很庆幸，幸亏上次带着妹妹一起来了农场，不然就算是现在姥姥姥爷的面前，也不可能相认。 下午四点钟，杨白衣把下放干部们检查了一遍，姚雪峰又把他送回了陈家屯。 “白衣，大家的身体都怎么样？” 一到家，萧青阳就问起了那些落难的老伙计们。 “姥爷，他们都挺好的，得了风寒的，我也给他们开了药。” 杨白衣报喜不报忧，如果说了真实情况，除了让姥爷跟着闹心，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就好，那就好，希望大家都能撑过去吧。” 这只是萧青阳美好的期许罢了，他也知道不可能。 每年冬天，几乎都有人扛不住，徒留下无奈和不甘。 …… 转眼间进了腊月，算了算时间，距离上次去县城已经两个月了，想来黑虎正在盼望着自己吧！ 进了腊月，是黑市生意最好的时候，只要家里有点闲钱，都要准备过年的物资。 杨白衣又进了几次山，打了不少野猪和傻狍子，杨白衣杀了一头，埋在院子里的雪堆里慢慢吃，剩下的都放在了空间里。 找到大队长，陈百旺听到杨白衣要去县城拿药，没有丝毫阻拦，直接又开了三天的介绍信。 杨白衣回到家交代一声，又独自踏上了去往海林县城的路。 还是上次的招待所，开的还是上次的房间。 杨白衣反锁房门，从空间里拿了点东西垫垫肚子，又把包装袋收进了空间。 解决了温饱问题，杨白衣溜溜哒哒的出了招待所。 大街上，每个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步履匆匆。 因为路滑，很少能看到骑车的，走路上下班不但安全，而且身子也能暖和一些。 这一点城里人就不如农村了，陈家屯的社员们，已经猫冬两个多月了。 杨白衣溜溜哒哒的来到上次投放物资的废弃小院，院门上的锁，还是他上次留下的那一把。 幸亏上次没把钥匙全部交给黑虎。 杨白衣从空间里拿出钥匙，打开了斑驳的院门。 院子里的荒草明显被清理过，就连积雪都被扫的干干净净。 如果不是窗户上糊的纸破损严重，跟住着人的小院没有什么区别。 看来黑虎没少往这边跑啊！杨白衣暗笑一声，推门进了堂屋。 堂屋里还是那么空旷，不过被打扫的很干净。 杨白衣并没有从空间里拿物资出来，现在日头还高，等擦黑了再过来一趟也不迟。 离开废弃的小院，杨白衣先去了一趟医药公司，买了点常见的药品。 办完了正事，杨白衣回到了招待所，和衣躺在床上，等待着夜幕降临。 躺在床上，杨白衣把意念沉入空间，翻找着适合一家老小过冬的衣物。 这个时代的局限性太大了，太多的好衣服都穿不出来。 最终也只是找了几套保暖内衣，反正是穿在里面的，别人又看不到。 至于外衣还是算了，空间里几乎都是羽绒服，华夏第一件羽绒服，也要两年以后才会出现。 “嗯，居然找到了不少的灯芯绒材质的加绒衣服。”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灯芯绒在国内是六五年开始生产的。 就它了，又保暖又耐脏。 找到了送给家人的衣服，杨白衣把意识从空间里退了出来。 随手拿了一个苹果，靠在被子上啃了起来。 冬季的白天短，六点钟已经擦黑了，杨白衣从床上起来，拿上手套和围巾，走出了招待所的大门。 轻车熟路的来到废弃的小院，杨白衣放出了两千斤大米，两千斤白面，红糖和白糖各两百斤。 最后又拿了四头野猪和四头傻狍子，都是年底最短缺的东西。 锁上院门，穿过狭长的胡同，杨白衣来到黑虎的院子。 敲响院门，开门的是老熟人老董。 “黑虎老大在吗？” 杨白衣解开了围巾，露出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在的在的，小哥，我们老大天天念叨你，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小哥里面请。” 老董哗啦一声把院门开的展展的，点头哈腰的请杨白衣进来。 “老董，你他娘的感觉什么？怕治安队找不到我们吗？” 黑虎低声骂了一句，从屋里走了出来。 “是小兄弟来啦！老天爷啊！弟兄们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小兄弟给盼来了。” 黑虎跑到杨白衣身前，拉着杨白衣的手就不松开了。 “黑虎老大别激动，我又跑不了。” 杨白衣哑然失笑，刚才还一本正经的骂老董，结果黑虎的声音也不比老董小多少。 ------------ 第 128章 年底涨价 “小兄弟见笑了。” 黑虎讪讪一笑，松开了杨白衣的手臂。 由不得黑虎不激动，上次杨白衣卖给他的东西，让黑虎狠狠地赚了一笔。 自己控制的黑市，也因此吸引了很多的人，占有了更大的市场。 老百姓就是这样，谁的东西多，谁的质量好，肯定就会吸引更多的购买者。 “黑虎老大，这次我路过海林县，带来了两千斤白面，两千斤大米，白糖红糖各两百斤，还有四头野猪，四头傻狍子，你能不能吃得下？” 在黑虎期盼的眼神下，杨白衣报出了自己拿出来的东西。 “能，必须能，小兄弟，什么时候可以交易？” 上次杨白衣说以后还会过来，却没说具体的时间，黑虎把所有的钱聚拢在一起，一点也不敢用，生怕杨白衣来的时候，自己拿不出那么多钱。 “我已经把东西放到那个废弃的小院了，今天晚上你们就可以的东西拉走。” “那实在是太好了，小兄弟，现在天色还早，我去安排几个菜，咱们边吃边聊。” 不等杨白衣拒绝，黑虎拉着杨白衣就往堂屋里拽。 “老董，你去国营食堂要几个好菜，然后通知兄弟们，晚上准备拉货。” 吩咐完老董，黑虎开始往炕桌上放东西，花生瓜子，炒熟的榛子，沏了一壶好茶，又开了一瓶茅台。 黑虎把自己珍藏的好东西，一股脑的拿了出来，用自己最大的诚意招待杨白衣。 老董也是个机灵的，在国营食堂买了几个菜，第一时间就送了过来，把通知人的任务交给了猴子。 一个红烧肉，一个小鸡炖蘑菇，一个血肠炖酸菜，一个油炸花生米。 东北菜份量大是有传统的，四个菜直接摆满了炕桌。 “小兄弟，海林是个小地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菜，您将就着吃上一口。” 黑虎给杨白衣倒上酒，客气的说道。 “董老哥，过来一起喝一口吧。” 看到老董把菜端上桌，就悄无声息的退到一边，杨白衣索性让他过来一起喝酒。 “不了，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你和黑虎老大喝酒就行了，不用管我。” 老董赶紧拒绝，生怕一句话说不对，得罪了财神爷，万一以后财神爷不卖给他们东西，不用黑虎老大动手，兄弟们都不会饶过他。 “小兄弟，不用管他，他坐在这里反而不自在，咱们喝酒。” 黑虎不停的劝酒，杨白衣看着老董局促的样子，也就不再勉强了。 杨白衣刻意结交，再加上黑虎的特意讨好，两人个喝的也挺尽兴。 不知不觉，夜色渐浓，两人也已经吃饱喝足了。 “黑虎老大，今天就到这里吧，咱们过去验一下货。” 黑虎底下的下线，早已在院子里集结好了，只是没人进来打扰他们吃饭而已。 “行，早点把货拉过来，兄弟们也能早一刻挣钱。” 黑虎早都等不及了，杨白衣主动开口，黑虎当然求之不得。 让兄弟们在这等着，黑虎到了三四个人马上秤杆子，跟着杨白衣朝着废弃的小院而去。 推开房门那一刻，纵然黑虎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堆积如山的大米白面给惊住了。 大米白面和红糖白糖，都是上次的两倍，整整齐齐的码在空旷的堂屋里。 旁边躺着的四头大野猪，每一头都在三百斤左右，四头傻狍子也都有七八十斤。 黑虎经常让兄弟们注意这个院子，生怕杨白衣过来时自己不知道。 可杨白衣还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这么多物资悄无声息的运了过来。 “小兄弟好大的手笔，这下子不愁过年没东西卖了。” 黑虎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内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表面上依然保持着淡定。 “让老董他们过一下秤吧，没问题的话你们先装着，我就先走了。” 这点东西相对于杨白衣来说就是皮毛，他也不打算浪费太多时间在这里。 “老董，猴子，称一下野猪和傻狍子，大米白面和红糖白糖就不用称了。” 看出了杨白衣的不耐，黑虎不敢有丝毫的耽误。 “老大，四头野猪一共一千三百二十斤，傻狍子三百六十斤。“ 老董和猴子他们称完了野猪和傻狍子，兴奋的说道。 “小兄弟，年底了，什么都贵，大米和白面我算你一块钱一斤，红糖白糖算你三块钱一斤。 野猪和傻狍子还要刨去皮毛骨头和内脏，我算你两块钱一斤怎么样？” 黑市本来就没有固定的价格，都是根据市场决定的，黑虎考虑了一下，给出了他最高的收货价格。 他也想明白了，这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哪怕是让出自己的利润，也要维系住和杨白衣的关系。 年底的黑市，明显是供不应求，只要自己有东西，不怕没人买，这就是卖方市场。 “可以。” 杨白衣当然没意见，自己拿出的物资当然是价格越高越好。 八千一百六十元到手，杨白衣回到了招待所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睡醒，杨白衣就坐上了去往青山镇的火车。 此时的海林县城，对杨白衣来说，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来到镇上，下了火车，杨白衣扛着一个超大的包裹，找到了去往陈家屯的牛车。 “杨大夫，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陈家屯的车把式还是虎子。 “事情办完了，在县城也没什么事，我就提前回来了。” 杨白衣把大包裹放在了车棚上，此时车棚上坐着刘桂花和李秀莲。 “杨大夫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正说要回屯子呢。” “杨大夫，快上来，坐在婶子这里。” 刘桂花和李秀莲赶紧往一旁让了让，她们看向杨白衣的眼神里带着对晚辈的喜爱，还有一丝崇拜的光芒。 杨大夫能文能武，会看病还能打猎，就是找对象太早了，自己家的侄女没有这个福气，真是太可惜了。 “桂花婶，我坐在车杆上就行了。” 杨白衣受不了两人看女婿一样的眼神，索性就坐在了车杆上。 “杨大夫，坐车杆上多冷啊！婶子又不能吃了你。” 刘桂花的大嗓门在杨白衣身后响起。 “没事，我穿的厚。” 牛车晃晃悠悠的往回走，杨白衣和虎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 第 129章 姚雪峰到访 “杨大夫，上次分狼肉时，你带着那个跟你长的很像的小伙子，听说是你舅舅？” 刘桂花往前凑了凑。 “怎么？桂花婶子说媒的瘾又犯了？” 都说干一行爱一行，刘桂花对待说媒绝对有极大的热情。 “是啊！我娘家侄女刘红英，初中毕业生，现在在刘家屯生产队当计分员。” 刘桂花又开始滔滔不绝的推销起了自己的娘家侄女。 “婶子，你等一会，你娘家侄女不是跟我说过吗？” 杨白衣越听越不对，这套话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 “是啊！当时你不是不同意嘛！不过我侄女确实挺漂亮，也有文化，你可以让你舅舅去看看。” 刘桂花不愧是多年的媒人，刘红英在她嘴里，那就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好姑娘。 “你可拉倒吧，我不同意，你就想让她当我舅妈啊？我舅舅过完年还要回南方，他是不可能找一个东北姑娘的。 我姥爷家离咱们这里有几千公里呢，你忍心让你侄女嫁那么远啊？” 不用征求萧复兴的意见，杨白衣直接回绝呢刘桂花。 现在谈对象，姥爷一家的身份就瞒不住了，到时候再住在自己家里就不方便了。 再过个六七年，下放的干部就会逐渐平反，那时候舅舅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到时候再找对象也不迟。 “那真是太可惜了。” 听到几千公里，刘桂花也不再坚持，悻悻的闭了嘴。 到了陈家屯以后，刘桂花和李秀莲在村口下了车，虎子又一次把杨白衣送到了家门口。 “虎子，这包烟拿回去给你爹抽。” 杨白衣从挎包里掏出一包大前门。 “杨大夫，你上次给我的烟，我爹还没抽呢，这次不能再要你的烟了。” 虎子捂紧了自己的口袋。 “给你你就拿着，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你快去牛棚送车吧，我要回家了。” 杨白衣把烟扔到车棚上拿起大包裹进了家。 “大外孙回来了？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路上累不累？” 杨白衣一到家，萧青阳和暮雪就围着他嘘寒问暖。 “姥姥，我不累，小小又跑出去玩了吗？她也不嫌冷。” 杨白衣把包裹放下，没有看到杨小小的身影。 自从姥爷一家到了自己家以后，家里的补习班就停了下来。 反正开了春以后就要建学校了，就让小丫头再享受一下最后的童年吧。 晚饭没让杨白衣和林宛如动手，暮雪亲自掌勺，拉着儿子过来烧火。 其实暮雪早就想下厨了，可她刚来时还有些拘束。 食材用的多了怕浪费，用的少了又怕外孙外孙女吃不好。 前两天杨白衣去县城之前，直接杀了一头大野猪，埋在院子里慢慢吃。 暮雪一看外孙家里的食材这么富裕，终于忍不住了。 她要天天给外孙外孙女做饭，自己苦命的女儿不在了，暮雪就想把所有的母爱都给这一对兄妹。 吃完了晚饭，杨白衣打开包裹，开始给大家分发礼物。 杨小小和林宛如很开心的接过了自己的新衣服，萧青阳一家三口却有点不敢接受。 “大外孙，这是灯芯绒吧？这东西可稀缺的很，市面上都很难见到，我们穿这个会不会太高调了？” 灯芯绒的生产地，就在苏城的隔壁，作为苏城多年的市长夫人，对灯芯绒当然不陌生。 “没事的，姥姥，李浑失踪以后，大家邮寄来的东西，都能够足额发放，再也没有人会克扣大家的东西了。 上次我去农场，看到徐世成和李岩他们都穿上新棉衣了。 这些衣服你们只管放心穿，有人问你就说家里邮寄的就行了。” 杨白衣的话打消了大家的顾虑，萧复兴小心翼翼的摸着灯芯绒外衣。 六年前，萧复兴才十三岁，灯芯绒刚刚上市，母亲就给他做了一件灯芯绒的裤子，这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没想到六年后，自己还能再次拥有灯芯绒衣服。 如果不是衣服切切实实的就在手里，做梦他也不敢这么想。 看到自己准备的礼物大家都很喜欢，杨白衣心里也很满足。 姥姥姥爷在自己家里养了这段时间，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因为脸上有了肉，皱纹都淡了不少，看起来比以前年轻了许多。 舅舅虽然还有些偏瘦，但是比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不知道好了多少。 时间缓缓流逝，杨白衣的小院里，每天都过得温馨而又幸福。 家里有吃不完的粮食和各种野味，有老人的关心，还有妹妹的天真，又有红颜知己做伴，两世为人，杨白衣从来都没有感觉如此幸福过。 腊月中旬，姚雪峰开着吉普车突然到访。 “姚科长，你怎么现在过来了？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吗？” 距离上次去农场，才十几天的时间。 “杨大夫，农场养的猪要出栏了，今天上午农业局打了电话，明天苟主任要带队下来检查，要召开今年的工作总结大会。 你姥爷曾经是大领导，在农业局是挂了号的，为了安全，可能需要他们回去两天，两天后肯定全须全的给你送回来。” 姚雪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小心的看着杨白衣的表情，生怕他不高兴。 来之前，孙场长特意交代，要照顾杨大夫的情绪。 农场里自从有了杨白衣定期给大家检查身体，大家的发病率都低了不少，给给大家解决了不少的陈年旧疾。 杨白衣的存在，就是大家健康的保证。 “这是应该的，我接我姥爷姥姥的时候就保证过，不会让孙场长难做。 这样，我陪我姥姥姥爷一起去农场呆两天，顺便在年前再给大家检查一下身体。” 杨白衣要去看一下苟主任到底是个什么人。 如果只是贪财，杨白衣可以付出钱财换取姥爷一家的平安。 如果只是单纯的坏，那么杨白衣自然也有对付坏人的手段。 “大外孙，你还是别去了，姚科长不是说了嘛，就两天时间，你就不要跟着来回折腾了。” 每次开会，萧青阳都要准备演讲稿，承认一些压根就不存在的错误，接受大家批判和唾弃。 暮雪不想让大外孙看到自己一家难堪的场面。 “姥姥，咱们是一家人，是最亲最亲的亲人，不管前路有多少坎坷，我都会跟你们一起共同面对。” 杨白衣一脸严肃的说道。 ------------ 第 130章 心满意足的苟主任 “既然白衣想去，那就一起去吧，我萧青阳一生光明磊落，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倒我。” 相比于暮雪，萧青阳要更加坦然。 “姚科长，你稍等一下，我们还要准备准备。” 暮雪拿出三件棉袄，在上面缝了好多补丁，又用锅底灰和泥土做旧，直到棉袄看不出从前的颜色，暮雪才停下。 “老萧，复兴，现在回屋把这件破棉袄换上，其他的衣服咱们一件也不能带到农场里。” 说完以后，暮雪自己也拿了一件破棉袄回了房间。 对于暮雪的安排，父子两个都没有反对，棉袄虽然做旧了，但依然是货真价实的棉袄，保暖是没有问题的。 临走的时候，杨白衣又从院子里的雪堆里，挖了两头傻狍子出来。 孙振华说过，农业局的人下来，无非是为了一口吃的，杨白衣最不缺的就是吃的。 “小小，在家里听宛如姐姐的话，后天我就带姥姥姥爷回来。” 嘱咐了小丫头一句，杨白衣和萧家人又踏上了回农场的路。 离开农场的时候，没带一件行李，回来的时候依然什么也没带，但是身上穿的却是棉衣棉裤，脸上也多了几两肉。 到了农场，孙振华还给萧青阳一家安排了温暖明亮的宿舍，不过被萧青阳拒绝了。 农业局检查，满打满算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忍忍就过去了，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于是，萧青阳一家又重新住回了阴暗潮湿的棚户区。 “老萧，听说你们一家子被拉走接受再教育了，你们受苦了。” 刚到棚户区，与萧家关系交好的老于瑟瑟发抖的凑了过来，脸上满是关切。 这是农场对外的说辞，老于对老友一家的遭遇很是同情。 “没事，都习惯了！他们看我们思想进步的这么快，倒也没有为难我们。” “老于，快回屋里躺着吧，这么冷别在外面转悠了，等打饭的时候咱们再说话。” 因为缺少御寒衣物，整个棚户区也看不到几个人，都在屋里猫着呢。 虽然棚户里比外面也强不了多少，但总归还是有一床破棉被的。 “要不是遇到了咱们大外孙，现在咱们也得在这里硬挨着。” 来到屋里，暮雪才敢小声地感慨着。 “嘘！这些话要烂在肚子里，以后都不能再说了。” 萧青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们住的棚户区，一点也不隔音，这些话被别人听了去，保不准就会有要求进步的人捅出去。 大外孙这么孝顺，孙场长也冒着风险对他们照顾有加，可不能连累了他们。 “孙场长，这次我拉过来两头傻狍子，希望你能用得上，还有这一盒茶叶，是送给你的。” 杨白衣从挎包里掏出一盒茶叶，放在了孙振华的办公桌上。 “我去看看。” 孙振华出了办公室，拉开了吉普车的车门。 “好啊！农业局那群人下来，就是因为农场的猪要出栏了，他们想提前分点油水。 有了这两头傻狍子，他们也不好意思再找我们的麻烦了。 姚科长，快拉倒伙房，让老郑他们杀好挂在那里。” 孙振华也想明白了，如果不给苟主任一点孝敬，用不了多久，农场里就会出现第二个李浑。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杨白衣都忙着给农场的工人，还有下放干部们检查身体，有人不舒服就及时开药。 对萧青阳一家，杨白衣没有过多关注，表现的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姥爷一家都这么过了五年了，这两天忍忍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农场就安排下放干部们，把农场的积雪清理的干干净净，准备迎接农业局领导的光临指导。 一直快到中午，一辆吉普车，一辆皮卡车和三辆大卡车组成的车队才姗姗来迟。 此时的下放干部和知识分子们，也已经在凛冽的寒风中站了一个上午。 “热烈欢迎苟主任和农业局的各位领导莅临红星农场。” 孙振华带着张为民和姚雪峰快步迎了上去，帮着打开车门。 一个一身中山装，外面穿着呢子大衣的中年人，率先走下吉普车，后面的皮卡车上也下来几个农业局的干部。 “好啦！不要搞这些形式主义，让大家都回去吧。” 苟主任在下放干部身上扫视了一圈，看到几个穿着棉袄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的情绪。 “李浑还没有消息吗？” 自从李浑失踪以后，苟主任都两三个月没有收到红星农场的孝敬了。 “没有，李副场长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巡捕房那里也没有丝毫的线索。 苟主任，您来的正是时候，昨天保卫科的同志打了两头傻狍子，等您回去的时候给您带上。 还有一头猪，昨天晚上得了急病，卫生员也没有抢救过来，只好提前杀了。” 孙振华忍着恶心，在苟主任耳边小声说道。 苟主任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如果孙振华早点开窍，他也不用费心培养李浑了。 “孙场长，先带着卡车去把猪装上，正事办完了再说其他的。” 生产队的任务猪交给公社，公社再往上面交。 而农场养的任务猪，要上交给直属领导机构农业局，这属于农业局的成绩。 “好的，苟主任，各位领导，咱们先去办公室暖和暖和，我安排人带着大卡车去装猪。” 孙振华和张为民，带着苟主任和农业局的领导，来到温暖的会议室。 装猪的任务，还有给领导们安排的各种年货，自然有姚雪峰和苟主任的秘书去做对接。 中午小食堂安排的全猪宴，喝的是茅台酒，苟主任对孙振华的表现赞不绝口。 虽然嘴里说着国家艰难，铺张浪费要不得，但是脸上的笑容，瞎子都能看得到。 下午，苟主任主持了红星农场的年终总结大会，对农场一年的工作表示了肯定。 因为孙振华的转变，苟主任这次也没有难为他，对下放干部和知识分子们的态度也没有往常那么恶劣。 会议早早结束，在农场的热烈欢送下，苟主任和农业局的的领导们，心满意足的踏上了归途。 ------------ 第131 章 要求进步的赵冲 吉普车上，苟主任坐在后排，闭着眼假寐。 前排坐着的是苟主任的司机和秘书，是他的亲信。 “苟主任，这次来红星农场检查，收获颇丰啊！ 两头傻狍子，还有半头猪，都在皮卡车上装着呢。” 每次下来检查，恰好病死一头猪，这已经是多年的惯例了，这次的两头傻狍子，算得上是意外收获。 “给我留一头傻狍子，挑肥的给我切二十斤猪肉，再切十斤板油，剩下的你们分了吧。” 苟主任刻薄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 “苟主任大气，能在苟主任手底下办事，是我们的福气。” 陈秘书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苟主任知道，自己吃肉，也要让下面的人喝口汤，只有大家一起拿好处，才是最安全的。 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一团和气，团队才能更有凝聚力和向心力，自己这个位置才能坐的更安稳。 因为苟主任坐在吉普车上，所以陈秘书和司机还能保持一定的克制，后面那辆皮卡车上，早已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大家一边兴奋的议论着，还时不时透过后玻璃看一眼车厢里的傻狍子和猪肉。 按照惯例，苟主任最多拿一半，剩下的大家平均分。 大家都很激动，大冬天的能吃上一口热乎肉，绝对是最极致的享受。 只有一个今年刚分配过来的新人，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赵冲，你一上班就这么得苟主任器重，有什么好事都带着你，你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 一旁的韩卫国，也是赵冲的师父，看出徒弟的神色有些不对。 “师父，我刚上班，也没做出什么成绩，这些东西我受之有愧，就不要分给我了。” 赵冲刚刚毕业，思想还没被这些老油条们腐蚀，这种连吃带拿的作风，赵冲是极其反感的。 赵冲的话，无疑是在正热烈的时候，给大家浇了一盆凉水，皮卡车的车厢里瞬间静了下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都有些难看。 “赵冲，你是不是觉得咱们不应该拿农场的东西？是不是认为咱们这种行为是一种腐败？” 韩卫国面色一正，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这个徒弟的价值观了。 今天苟主任不在，他说也就说了，万一哪天他不知深浅的冒犯了苟主任，自己也要吃瓜落，最起码一个当师父不称职是跑不了的。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不太合适。” 虽然知道这么说，可能会得罪同事，但是赵冲真的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赵冲，有些事不能太认真，太认真了谁也不好过。 咱们下来检查督导工作，舟车劳顿的本来就很辛苦，而农场呢，昨天正好病死了一头猪。 作为咱们的下属单位，他们也害怕咱们责怪他们管理不善，这些猪肉他们送给咱们一些也是正常的人情往来。 咱们不是还给他们剩下半头猪吗？农场的人也能借此改善一下伙食。 至于这两头傻狍子，他们这里靠近山区，经常会有傻狍子跑下来，他们打猎还是很方便的。 他们会做事，咱们也会在政策上给予一定的倾斜，最起码不会难为他们。 下来工作，下属单位送一份人情，这都是约定俗成的事情，你也不要大惊小怪的。 就像国营食堂的厨子往家带菜，供销社的售货员低价买点瑕疵品，国营厂子的工人回家带点原材料，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韩卫国又是讲道理又是举例子，如果赵冲再想不开，只能说他政治觉悟不够，以后也就没什么发展了。 “师父，您说的有道理，我那一份就给您吧，算是徒弟孝敬您的。” 赵冲想了想，做出了自以为很得体的决定。 既不得罪同事，自己又能保持干净。 “我不差你那一份，我的份额就足够我吃了，你的还是自己留着吧。” 韩卫国的态度明显冷淡了很多。 “小赵啊！你不拿让我们老员工怎么拿？我们不拿让苟主任怎么拿？ 这点觉悟都没有，以后怎么可能干得好工作呢？” “赵干事，做决定之前，最好先过过脑子，不要自误。” 皮卡车上，一群老油条目光炯炯的盯着赵冲。 肉都装到车上了，你小子说不要是什么意思？回头还打算举报我们不成？ “师父，各位前辈，是我考虑不周，我还年轻，有时候难免会会钻牛角尖。 领导愿意带我下来督导工作，那是对我的看中，是给我锻炼的机会，我差一点就辜负了领导的信任和同事的帮助。 多亏了我师父和各位前辈，对我孜孜不倦的教诲。 今天晚上到了县城，我在国营食堂摆一桌，还请大家继续帮助我进步。” 看到师父和几位前辈面色不善，赵冲赶紧解释，生怕被人孤立。 “这才对嘛！年轻人就是要主动要求进步，这样以后才会有机会嘛！” “年轻人难免会有想不开的时候，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赵冲同志的本质还是好的。” …… 一群老油条见赵冲上了道，皮卡车里的气氛又重新变得热闹了起来。 农场这边，孙振华毫无形象的瘫在椅子上，杨白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杨大夫，你带来的这两头傻狍子，今天起了大作用，苟主任对我的态度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 孙振华挺直了身子，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还别说，杨大夫带来的茶叶就是香。” “不怕他要东西，就怕怕什么都不要，两头傻狍子而已，咱们也买个心安。” 此时的杨白衣，也松了一口气。 今天在在暗中一直观察着苟主任的一言一行。 对于苟主任，简简单单用四个字评价，不足为虑。 人家表现的很明显，让我满意了，我也不会吃饱了撑着去为难你。 说实话，杨白衣很愿意和这种人共事，大家各取所需，利益交换，交往起来特别轻松。 “孙场长，你的思想也该转变一下了，这里不是军队，没有铁的纪律。 过完年你跟苟主任也多走动走动，这是哪里？这是棒打狍子瓢舀鱼的东北。 山里面的野味多的是，农场又有保卫科又有枪，打个猎不困难吧？ 省得他哪天不高兴，再给你安排个张浑李浑的。” ------------ 第132 章 孙振华开窍 军队的转业干部就爱犯这种毛病，整天看不惯这个，瞧不上那个的。 到最后，干活的都是他们，得好处的都是那些长袖善舞的投机之辈。 “那怎么行？枪和子弹都有编号，要严格管理，怎么能给他们打猎用呢？ 每一颗子弹，都要打在敌人的身上，不能成为某些人的狩猎武器。” 对一个转业军人来说，枪和子弹就是他们的亲密战友，他们对枪支弹药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尊重。 “孙场长，换个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保卫科的人平时需不需要练习打靶？ 打固定靶能有什么进步？敌人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给你打吗？ 如果进山打移动靶呢？是不是效果会好很多？ 既提高了枪法，又锻炼了体魄，顺便还能收获点野猪傻狍子什么的，这不是一举三得吗？ 有了猎物，农场的人可以改善伙食，可以跟领导改善关系，以后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过不少。 一举多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杨白衣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面对孙振华这头倔驴，杨白衣说的嗓子都冒烟了。 “杨大夫说的对啊！我以前怎么就想不到呢？ 就凭杨大夫这个头脑，如果去当兵，怎么也能在师部当个参谋，当医生可惜了。” 孙振华激动的差点没蹦起来，打算过完年就组织人上山打猎。 到时候自己亲自带队，好久都没有摸过枪了，现在还真是有些手痒。 “好了，天不早了，我也不跟你在这里扯了，赶快让姚科长派车，送我和我姥爷姥姥回去。 等我过完年再过来时，给你带点好东西，让你在苟主任那里再露露脸，加深一下感情。 现在的农场多好啊！上下一团和气，可不能再出现一个李浑了。” 杨白衣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事情进展的比杨白衣想象中的还要顺利，此时的杨白衣也是一身轻松。 如果苟主任太过难缠，刻意刁蛮红星农场，为了自己的姥姥姥爷，说不得自己还要潜入县城，给苟主任制造一个意外。 虽然对杨白衣来说，这也不算什么难事，但是能不走这一步就不走这一步。 谁也不敢保证，再换一个主任，就一定会比苟主任更好。 到时候总不能继续杀吧？如果领导接连出意外，说不定就会引起上面的注意。 “好，我这就安排姚雪峰送你们回去。” 下定了决心的孙振华，也是心情大好，自己以前只是不屑于这一套而已，又不是做不来。 回去的路上，暮雪还不敢相信这次的年终大会，就这么轻松的过关了。 往年的年终大会，苟主任和农业局的领导，一个个黑着个脸坐在台上，李浑带着人变着法子的羞辱他们这些下放干部。 好像是对他们下手越狠，越能显示出自己坚定的立场。 善良的人侧目不忍直视，黑心的人跟着瞎起哄。 以前每开一次大会，他们都会遭受一次彻彻底底的羞辱。 就算是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但现在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自从和外孙相认以后，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在变得简单，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姥姥姥爷，舅舅，你们回来了？在农场冷不冷？饿不饿？” 一到家，杨小小就迎了出来，扑进了暮雪的怀抱。 “大孙女真乖，姥姥不饿，也不冷，你哥哥跟着去了，怎么可能让姥姥姥爷冷着饿着呢。 小小乖，姥姥给你做饭吃。” 暮雪笑容满面的抱了抱杨小小，仿佛这次去农场就是串了趟门。 “姥姥，您歇着吧，换身衣服陪着您的外孙女玩吧，今天晚上我来做饭，小丫头都念叨你们两天了。” 林宛如看到萧青阳一家三口的状态，也放了心。 有没有受罪，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那行，那就辛苦宛如了，今天姥姥就吃一顿现成的。” 暮雪看了看一家人穿着做了旧的棉衣，就像是刚逃难回来。 原本杨白衣要留姚雪峰在家里吃饭，姚雪峰死活不同意，说是晚上路不好走。 最终，杨白衣硬往车上扔了两只野兔，姚雪峰接送他这么多次了，给他一点礼品也不为过。 晚上，一向稳重，喜怒不形于色的萧青阳，破例喝醉了酒。 虽然醉酒不利于健康，可是杨白衣他们也没有劝萧青阳，都知道这几年他心里实在是太苦了。 开完了农场年终总结大会，萧青阳知道整个冬天都不会有事了，心理一放松，就想放纵一次。 转眼间过了腊月二十，生产队的猪也出栏了。 公社的怕生产队弄虚作假，大早起的就派人过来，监督着民兵们把猪装上牛车，只留下两头相对瘦弱一些的。 “他娘的，公社的人越来越不好糊弄了，任务猪专挑打的收。” 陈百旺看着猪圈里两头病恹恹的猪，急得直骂娘。 “还不是都怪你，去年留了两头最大的，让来屯子串亲戚的给看到了。 那人也是个嘴欠的，回去就说自己生产队的大队长不会办事，不知道挑大的留，人家大队长一气之下告到了公社。” 老支书在一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去年隔壁刘家屯的大队长气不过，把陈百旺给告发了，陈百旺一下子成了公社的反面典型。 “大河叔，你可别说了，刘明远那老小子最坏，自己不够机灵，社员们骂他也是应该的。 谁知道他心眼那么小，骂他几句他就接受不了了，还去公社打我的小报告，害我在大会上做检讨。” 提起这个事，陈百旺还在耿耿于怀。 “百旺，那咱们哪天杀年猪？要不再养两天？” 看着猪圈里的两头猪，陈大河也有些犯了难。 “能长它们早都长了，还用等到现在？我看还是杀了吧，省得浪费粮食。” 为了保证上面要求的任务猪，生产队把养的猪当成宝贝，比人吃的还要好。 不但有人专门打猪草，冬天还要喂他们棒子面。 “那就杀了吧，顶多大家少分几两肉，日子该过还是要过。 今年比往年还好一些，杨大夫打了一次傻狍子，打了一次狼，额外给大家分了两次肉呢！” ～～～～～～～～～～～～～～ 别人我不管，祝看我书的读者大大们新年快乐，龙年大吉，万事如意！ 新的一年行大运，发大财！ ------------ 第 133章 枪支的问题 陈大河心里美滋滋的。 社员们生活过的好，也是他们生产队领导班子的业绩。 上次分狼肉才没过多长时间，日子过得精细的人家，现在还没有吃完呢。 “大河叔，你提醒我了，养的猪不够分，咱们可以打猎啊！ 咱们生产队有这么民兵，大队部还有十几条枪，没道理打不到猎物啊！” 陈大河的话，提醒了陈百旺，杨白衣拿着弓弩，都能打到这么多猎物。 自己生产队的小伙子们，从小在山脚下长大，拿着枪进山，肯定也能打得到猎物。 年底了，打几头野猪或者傻狍子，社员们好分肉过年。 “倒也不是不行，百旺，你组织人上山打猎，一定要注意一点，家里没有皮靴和羊皮袄的，一律不允许参加。 现在山上的积雪那么深，防护不到位可不行，千万别把人给冻坏了。” 陈百旺的提议，让陈大河也有些意动，大过年的谁不想多吃上一口肉啊！ 一个支书，一个大队长，两个陈家屯的最高领导一拍即合，来到大队部就让薛贵召集民兵。 经过挑选，连同薛贵在内，一共六个人有全套的御寒装备。 于是，六个人戴着狗皮帽子，穿着羊皮大袄和翻毛皮靴，带着陈百旺和陈大河的殷切期盼，浩浩荡荡的进了山。 愿望总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往往会存在差距。 六个人带着干粮，在山里转悠了一天，最终只带回来两只野兔和一只松鼠。 “大队长，老支书，让你们失望了！我们转悠了一天，傻狍子和野猪看到我们就跑，我们追也追不上，打也打不住。” 如果不是干粮吃完了，山上实在太冷，薛贵真是没脸下来。 “不怪你们，大雪封山，打猎哪有那么容易，是我太想当然了。” 陈百旺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责怪大家的意思。 打猎本来就靠运气，六几年的时候，生产队的粮食不够吃，组织大家打猎，也很少有收获。 只是杨白衣打猎的成果斐然，让陈百旺错以为打猎容易而已。 “大队长，要不我去请教一下杨大夫，明天我们再进山一趟？” 薛贵明显还有些不甘心。 “明天还进山吗？你们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看着六人冻的发紫的脸，陈百旺有些于心不忍。 “大队长，我们没事，明天我们还要进山，我就不信打不到猎物。” “大队长，我们吃得消。” …… 民兵们对今天的成果也很不满意，卯足了劲明天再去尝试一次。 “行，你们赶快回家吧，薛贵跟我一起去找杨大夫一趟。” 陈百旺和薛贵到杨白衣家里的时候，杨白衣一家已经吃完了晚饭，一家人正坐在蜡烛下说着话。 杨白衣不喜欢煤油的味道，所以家里一直用的是蜡烛。 “大队长，薛连长，你们怎么过来了？薛连长这是进山了？” 薛贵的狗皮帽子上，还带着没有融化的冰渣，一看就是进了山。 “老叔老婶晚上好。” 陈百旺先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杨大夫，是这样的，任务猪交了以后，就给咱们留了两头最小的猪。 社员们辛苦一年了，我就想着让大家过年了都能分到肉，就让薛连长带人进了山。 谁知道转悠了一天，就打了两只野兔回来，薛连长就想着请教你一下，明天再进山试一下。” 既然过来请教，陈百旺也不怕让杨白衣笑话，直接实话实说。 “薛连长，你们遇到了什么问题？” 杨白衣打猎全靠作弊，也不知道平常人打猎会遇到什么难题。 “杨大夫，上午我们一直在外围晃荡，一上午也没遇到大型猎物。 实在没办法，下午我们进了深山，倒是也遇到几头野猪和傻狍子。 可是它们见了我们就跑，我们是追也追不上，打也打不住，所以一天下来也没有什么收获。 你不是有经验吗？所以我想着请教你一下，你是怎么打到傻狍子和野猪的。” 薛贵说了自己今天遇到的问题。 杨白衣皱起了眉头。 自己有双系异能，又有强悍的战力，可是薛贵他们没有啊！这应该怎么传授经验呢？ “杨大夫，不方便说就算了，是我们唐突了。” 看着杨白衣一直没有说话，陈百旺也暗骂自己考虑不周。 打猎是人家的看家本领，自己怎么就听了薛贵的话，大晚上的上门请教了呢！ “大队长，你想多了，我没有袖蔽自珍的意思。 这样吧，明天早上我去看一下民兵用的枪，看一下枪有没有问题。” 如果没有遇到猎物，那是薛贵他们运气不好，既然遇到了猎物没有打到，要么是他们的枪法不行，要么就是枪有问题。 杨白衣打算先去看一下枪再说。 “行，那我们明天早上在大队部等着你，杨大夫，萧老叔，老婶，你们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杨白衣愿意帮忙，陈百旺自然高兴。 第二天一早，杨白衣就和萧复兴一起来了大队部。 杨白衣发现了，只要不跟自己一起，萧复兴自己从不出门，所以只要没什么事，杨白衣出门都会带上萧复兴。 让他跟外界多接触一下，让他变得开朗一些，不再那么自卑。 “杨大夫，复兴兄弟，你们过来了？枪都在这里了。” 杨白衣过来的时候，薛贵和其余五个民兵已经等在那里了，十几条长枪短炮，就在大队部的桌子上放着。 杨白衣随便拿了一把步枪，朝着空地瞄了瞄准。 在前世末世初期，大家都还没觉醒异能，枪械是唯一可以威胁到初级丧尸的手段，所以杨白衣对枪械并不陌生。 现在空间里还有各种武器，不过要比杨白衣手里这一把先进的多。 “大队长，我可以打一发吗？” 杨白衣征求陈百旺的意见。 “当然可以。” 让杨白衣过来，就是帮助他们解决问题来了，当然不会吝啬那几颗子弹。 杨白衣拉开枪栓，朝着十米外的土坯墙射了一发子弹。 十米的距离，足足偏了半米。 杨白衣无奈的摇了摇头。 “枪支老化太严重了，和烧火棍没什么区别，这能打到野猪才稀奇呢。” ------------ 第 134章 野猪的灭门惨案 “我们生产队只有这些东西，要不今天咱们带几把土枪试试？” 现在还没有禁枪，在屯子里找几把土枪不是什么难事。 “还是算了吧，土枪就更没准了，这样吧，今天我我没什么事，跟着你们一起进山，试试我的弓弩吧！” 看着大家失望的眼神，杨白衣主动说道。 “还是算了吧，杨大夫，你已经为生产队付出的足够多了，怎么还能让你数九寒天的往深山里钻呢。 肉多吃两口少吃两口有什么关系？以前啥也没有时，不还是要照样过年吗？” 陈百旺和陈大河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杨白衣的好意。 人家杨大夫又不欠生产队的，反而两次无私的送给社员们那么多肉，他们可没脸让杨白衣继续进山为大家打猎。 “没事，家里的肉不多了，正好我也想进山转转，好为过年准备点年货。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在这等着吧，我回家换身衣服。” 不等陈百旺再拒绝，杨白衣拉起萧复兴就朝着家里走去。 “白衣，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回去的路上，萧复兴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问道。 萧复兴一直认为，自己年纪轻轻的，什么也干不了，完全是外甥的累赘，他迫切的希望改变现状。 “行，一会儿我给你也准备一套衣服和鞋帽，现在山上的雪老厚了，一定要做好保暖措施。” 萧复兴的心思，杨白衣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回到家里，杨白衣换上了狗皮帽子和翻毛皮靴，还带着手套和耳暖，把自己武装到牙齿。 又给萧复兴拿了一套，让他回屋换上。 “白衣，你们要进山吗？是大队长让你进山为社员们打猎的吗？” 林宛如有些不高兴。 “不是，是我主动要进山打猎的。” 杨白衣解释道。 “这么冷的天，你遭那份罪干嘛？咱们家里的肉多的吃不完。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你不懂吗？今年已经送他们两次肉了，小心他们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 不要跟女人谈格局，所有社员全部加在一起，在林宛如心里，也没有杨白衣一根汗毛重要。 天寒地冻的，杨白衣要进山为社员们打猎，林宛如很是心疼。 “宛如，我进山可不是为了他们，咱们家里的山鸡吃完了，本来我也是打算进山一次的。 只是凑巧生产队的民兵也要进山而已，一起做个伴也热闹。 能打到野猪和傻狍子最好，打不到我也不会勉强。” 杨白衣对自己心爱的姑娘，可不会说什么为人民服务的话。 人家这么心疼自己，这份情自己要领。 “那好吧，我给你和舅舅装热水和干粮，你们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杨白衣和萧复兴做好了准备工作，拿着弓弩和薛贵他们进了山。 薛贵和五个民兵，依然拿着那几条破枪，杨白衣没指望他们可以打到野猪。万一野猪受了惊吓，朝着他们冲过去，放几枪也能吓吓野猪，保证他们自己的安全。 一进山，杨白衣就偷偷的放出了鬼手藤，四处搜寻大型猎物的痕迹。 很快，通过和鬼手藤共享视角，杨白衣发现了野猪的痕迹。 这是一个山洞，山洞里明显有野猪生活的痕迹。 洞口不大，也就一米多宽，这给杨白衣的狩猎工作提供了方便。 “薛连长，让大家去找些干柴过来。” 杨白衣在山洞口停下了脚步。 “好的。” 虽然才刚刚进山，薛贵也不知道杨白衣要干柴干什么，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薛贵也没有多问，以为杨白衣冷了，想要烤火而已。 山上的枯木很多，民兵们很快就找了许多干柴过来。 “把干柴全部放到洞口，然后点着了。” 杨白衣在一旁指挥着。 “杨大夫，在洞口烤火可不是好地方，火会被山洞吸进去的，咱们找一个山坳吧，大家烤烤火休整一下。” 山洞周围光秃秃的，凛冽的寒风嗖嗖的刮着，没有一丝遮挡。 “我可不是为了烤火，这个山洞里住着一窝野猪，我要用烟把它们熏出来。 你们点上火以后躲远一点，看到受伤的野猪，随时准备补枪。” 杨白衣摆弄着手里的两把弓弩。 “什么？这里是野猪的巢穴？” 薛贵和五个民兵大惊失色，赶紧把枪口对准了洞口。 “没事，它们现在不会出来，赶紧点火吧。” 为了大家的安全，杨白衣早已把野猪的一大家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柱子，听杨大夫的，点火。” 除了杨白衣之外，大家都是外行，很自然的把杨白衣当成了主心骨。 因为积雪，点燃的干柴升起了浓烟，朝着山洞里灌去。 “你们往后面躲一躲，野猪马上就要出来了。” 杨白衣控制着鬼手藤，将最大的那头野猪放开。 “哼哼哼～～” 一头三四百斤的大野猪，双眼赤红，鼻子里呼呼的冒着热气，朝着山洞外冲了出来。 “嗖！” 一支弩箭，不偏不倚的插在了野猪的左眼，弩箭末端的翎羽，还在不停的抖动着。 野猪愤怒的眼神，瞬间失去了神采，庞大的身躯，顺着惯性又往前冲了几步，轰然倒在了杨白衣脚下。 解决完最大的这头野猪以后，杨白衣控制着鬼手藤，将野猪一一放开。 因为浓烟，一头又一头野猪沿着洞口朝外跑去。 杨白衣气定神闲，一支又一支弩箭，精准的命中野猪的眼睛。 短短两分钟，杨白衣脚下躺下了两大六小八头野猪。 两头大野猪都三百斤有余，六头小野猪也在百斤开外。 “打猎这么容易吗？” “跟杨大夫比，我觉得我们就是废物。” “杨大夫的弓弩威力真大，小野猪的脑袋都被贯穿了。” “看样子这是一家子啊！杨大夫这是把它们给灭门了呀！” 直到山洞里再也没有野猪出来，薛贵和五个民兵才反应过来。 “白衣，你真厉害。” 萧复兴兴奋的脸色涨红，围着野猪转了好几圈。 “行了，咱们准备下山吧，山上怪冷的。” 杨白衣把弓弩挂在腰间，神色平静，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杨大夫，这么多野猪，咱们怎么弄回去啊？” 柱子抓着大野猪的后腿，尝试了抬了一下，又无奈的放开。 山上不比平地，很多地方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行，这么大的野猪很难弄下山。 ------------ 第 135章 满载而归 “你这个山炮，打猎不行，脑子也不行吗？去砍些木头过来，在找点藤条，咱们做几个爬犁出来。” 薛贵对着柱子笑骂道。 打了这么多野猪，哪怕杨大夫只给生产队一半，社员们也能分不少肉。 这下子对大队长和老支书总算是有了交代。 民兵们爬犁做的很快，在东北农村，爬犁是很常见的东西。 一群人把野猪抬到几个爬犁上，拉着藤条试了试，发现没有问题，然后把目光看向杨白衣。 “这些肉足够给社员们分了，再打咱们也弄不回去，不然还是回去吧。” 杨白衣看了看收获说道。 “行，咱们回去。” 大家一脸喜色。 自己六个人在山上转悠了一天，除了碰巧抓了两只野兔，其他一无所获。 再看看人家杨大夫，打猎就像是玩一样，打多少完全取决于能拿多少。 这就是差距啊！ 下山的路上，杨白衣还打了几只野鸡。 小野鸡炖蘑菇，既好吃又有营养，正好给姥爷姥姥养养身体。 只要出现在杨白衣的视线里，没有一只山鸡可以活命。 山林里，时不时就会爆发出一阵欢呼，杨白衣神乎其技的射术，让萧复兴和民兵们大开眼界。 一群人连干粮都没有吃，赶在中午就下了山。 杨白衣和萧复兴走在前面，直接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去了大队部，肯定还是要听陈百旺和陈大河的感谢。 这些感谢的话，杨白衣早都听腻了，还不如早点回家，喝上一碗热汤面来的实在。 “你们还跟着我们干什么？” 自己家住在屯子最边上，跟大队部根本不顺路。 “杨大夫，我们帮你把野猪拉回家的！” 薛贵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些山鸡就够我们吃的了，野猪我们一头不要，杀猪的时候，别忘了把弩箭给我送回来就行了。” 杨白衣的弩箭，是前世时特意打造的，每一根弩箭都有倒刺。 八支弩箭，现在还嵌在野猪的眼窝里，很难拔出来。 “那怎么行，这也太多了，这些野猪都是你打的，我们只是帮忙拉了下来。 如果我们全部拉到大队部，那我们还算人吗？ 杨大夫，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把野猪给你拉回去，然后象征性的拉到大队部两头小的就行了。” 薛贵还是很正直的，实在是没脸要杨白衣打的野猪。 “我们家一共六口人，这么多野猪肉就吃到什么时候了？ 这样吧，这些野猪你们全部拉走，走的时候绕点路，给知青大院送一头小野猪过去。” 和知青们相识一场，关系处的也不错，原本杨白衣还想着从空间里拿一头野猪送过去呢！ “杨大夫，其实这些野猪，你吃不完可以去镇上卖掉，食品站和供销社都收购。 年底各个单位都缺肉，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薛贵在杨白衣耳边说道。 “行了行了，这么冷的天，咱们就别在这里推来推去了，我缺钱了什么时候不能上山去打？” 杨白衣扬了扬手里的弓弩，一脸自信。 然后不等薛贵和民兵们做出反应，拉着萧复兴就朝着家里走去。 “薛连长，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份恩情咱们记下就好，以后杨大夫有点什么事，咱们跑快点就行了。 好了，咱们也去大队部交差吧，顺便给知青大院送一头野猪过去。” 一直目送着杨白衣和萧复兴进了家，薛贵才带着民兵们继续往屯子里走去。 再冷的冬天，也阻挡不了孩子们玩闹的热情。 一进屯子，薛贵他们就被孩子们围了起来。 “爹，这是你们打的吗？爹你真厉害。” 薛贵的儿子薛波一脸自豪。 “你爹可没这个本事，这都是杨大夫打的。 小兔崽子们，过年吃肉时，心里都要念着杨大夫的好，没有杨大夫，你们可吃不上这么多肉。” 虽然也想成为儿子心目中的英雄，但是薛贵可不敢冒领这么大的功劳。 “我们一定念着杨大夫的好，加上这一次，杨大夫都给我们分了三次肉了。” “杨大夫最好了，我们去找小小玩，杨大夫还给我们吃大白兔奶糖呢。” “如果杨大夫是我爹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天天有肉吃了。” 孩子们七嘴八舌，已经有个小鼻涕娃打算认肉做父了。 “你这个小兔崽子，回头我告诉你爹，看你爹揍不揍你。” 薛贵笑骂一句，和民兵们拉着野猪继续前行。 来到知青大院，卸下来一头一百多斤重的小野猪。 “薛连长，这是什么意思？” 一群知青围着野猪看着，韩飞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这是杨大夫打的野猪，特意嘱咐我给你们送一头过来。 你们只管杀了吃肉，没人敢提意见。” 扔下野猪，薛贵他们拉着剩下的七头野猪陆续往大队部走去。 “杨白衣同志都搬出去了，还在想着咱们呢！” “这么大一头野猪，足够咱们过个好年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杨白衣同志。” 看着地上这头野猪，知青们感慨万千。 “杨白衣同志的姥姥姥爷不是在他家里住着嘛！我家里正好给我邮寄了一张麦乳精票，不如明天咱们去拜访一下吧！” 董一鸣狠了狠心，咬了咬牙。 “我这里还有一斤奶糖票。” “我这里有一斤全国油票。” …… 提起拜访杨白衣的姥姥姥爷，大家纷纷要拿出自己压箱底的体己货。 薛贵他们拉着野猪，身后跟着一群吵吵嚷嚷的孩子们，走在了屯子的主街上。 大家满脸笑容，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起来。 虽然这些野猪不是他们打的，但是是他们拉下来的呀，这也足够让他们自豪了。 社员们听到动静，纷纷出门查看，薛贵他们还没到大队部，身后就跟了一群人。 “大队长，老支书，薛连长他们打猎回来了。” 有跑得快的社员，已经提前一步到大队部报喜了。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秤砣，你看到了没有，他们今天有没有收获？” 既然回来这么早，要么是出了什么意外，要么是满载而归。 看秤砣这个兴奋的样子，不像是出了什么意外，不过陈百旺还是确认一下，省得空欢喜一场。 ------------ 第136 章 野猪肉是要卖钱的 “大队长，打到了，我远远的看了一眼就来报喜，也没看太真亮，不过七八头野猪还是有的。” 陈秤砣一脸激动的说道。 也不知道他爹怎么给他起了这么个倒霉名字。 “走，咱们去看看。” “有杨大夫带队就是不一样啊！” 大队干部们一个个满脸喜色，呼啦啦就往外跑。 “大队长，我们回来了。” 在大队部门口，陈百旺和薛贵他们正好走了个顶头。 “好啊！这下子社员们都能过个好年。” 一朵灿烂的菊花，在陈百旺脸上盛开。 社员们过的好，也能从侧面反映出自己的称职啊！ “怎么这么多啊！薛连长，这都是杨大夫打的吗？给他留了几头？” 四个爬犁上，一共拉着大大小小七头野猪，野猪身上没有其他外伤，每一头野猪的眼窝里都插着一支弩箭。 “老支书，都是杨大夫打的，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杨大夫打猎就跟玩一样，跟杨大夫比起来，我们就是废物。” 薛贵和五个民兵，七嘴八舌的夸奖着杨白衣的打猎技术。 “停，我问你们杨大夫留了几头？” 老支书打断了薛贵他们的话。 “一头也没留，原本我们是要拉到杨大夫家里的，可他说什么也不要。” 薛贵的声音越来越小。 “胡闹！人家非不要，你们就不能非要拉过去吗？ 这些野猪先不要动，百旺，咱们去杨大夫那里一趟吧。” 陈百旺和陈大河来到杨白衣家里时，两人正在家里喝着热汤面，面汤里油汪汪的，里面还窝着两个荷包蛋。 杨白衣和萧复兴吃的香甜，萧青阳两口子和林宛如一脸笑意的在一旁看着。 “大队长，老支书，你们怎么来了？吃饭了没有？” 杨白衣让着两人坐下，林宛如给他们倒了一杯茶。 “我们都吃过了，今天辛苦你们了。 杨大夫，我们过来是要说那几头野猪的事情，野猪都是你打的，我们不能这么一味的占你的便宜。” 陈百旺说明了来意。 “大队长，我都说了，今天我和我舅舅进山是打山鸡去了，正好遇到一窝野猪，就顺手打了。 这些野猪给社员们分了吧，我家里不缺肉吃。” 杨白衣无所谓的说道。 “杨大夫，你听我说，凡事有再一再二，不能有再三再四，你都已经给社员们分了两次肉了，实在是不能再这样了。 要不这样你看怎么样？我们把野猪都给杀了，然后按照食品站的价格卖个社员们，各家买多少全凭自愿。 现在食品站根本买不肉，咱们这里还不要肉票，社员们已经占了便宜了。” 在路上，陈大河和陈百旺已经商量好了，认为这是目前最的办法。 “大队长，老支书，你们这是让我犯错误啊！ 钱我是不会要的，我要真想赚钱，直接卖给食品站不就行了吗？ 要不这样吧，年猪该怎么杀怎么杀，肉该怎么卖怎么卖。 卖的肉钱等来年开春了，建学校时正好可以用，就算是我为了陈家屯的孩子们做的贡献吧！” 卖肉的钱，杨白衣无论如何也不会要的，大过年的，自己打了几头野猪回来，社员们吃的时候，会不会对自己感恩戴德不好说，最起码不会骂他。 自己和几个二流的家人结过仇，虽然他们目前看起来还算老实，但内心是怎么想的谁也不敢保证，杨白衣才不会把自己的把柄交到别人手里。 食品站的肉，不过五毛钱一斤，这几头野猪最多也不过能卖几百块钱。 杨白衣不会因为这几百块钱，成为让别人攻击自己的借口。 “杨大夫的境界之高，着实令人钦佩，我代表陈家屯生产队所有的孩子们感谢杨大夫。” “杨大夫，希望屯子里的孩子们，读完书以后，都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不辜负杨大夫的付出和殷切期望。” 在陈大河和陈百旺的眼中，杨白衣此时就像是一尊金光闪的大佛一样。 下午，陈百旺集合了所有民兵，把七头野猪和两头家猪一股脑全部杀了。 大队部的院子里，猪肉堆的像是一座小山一样。 孩子们不停的跑进跑出，看着生肉都直吞口水。 “听说了吗？今天要分的肉只有两头家猪，那些野猪是杨白衣打的，人家是要卖钱的。” “不会吧？山上的猎物也归集体所有，杨白衣凭什么卖钱？他这是投机倒把。” “会打猎真是好啊！七头野猪杀了一千多斤的肉，就按五毛钱一斤，也能收入大几百块呢。” 黄秋霞走在路上，突然听到路边几个妇女在谈论这件事情。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黄秋霞听了个清楚。 “婶子，你们听谁说的？消息准不准？” 几个妇女的话，成功的引起了黄秋霞的兴趣。 杨白衣不让黄秋霞住青砖小院，还把她排除在老师的人选之外，这样从来没受过委屈的黄秋霞，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屈辱，做梦都想报复回来。 可是杨白衣在陈家屯的威望太高了，自己只要说了什么不利于杨白衣的话，总会有刁民蹦出来替他说话。 尝试了好几次，杨白衣没有受到任何损失，自己却被气了个够呛。 “那还有假，黄知青，这件事现在整个屯子就没有不知道的。” “一会我也打算买几斤肉过年呢，咱们没本事打猎，只能花钱买了。” 那几个妇女对视一眼，信誓旦旦的对黄秋霞说道。 “婶子们，你们在这说话吧，我去那边转转。” 黄秋霞若有所思的走了，她也不是傻子，要多找几个人确认一下。 “翠娥，你说她会不会去公社告发啊？” 苗桂兰看黄秋霞的反应并不强烈，有些拿不准黄秋霞的态度。 “管她呢，去不去告发是她的事，不管她去不去，对咱们又没什么妨碍。” “可怜我们家五姑娘，现在还在农场里受苦呢，上次我去看他，都瘦的脱了像了。” 路边说话的几个妇女，赫然就是几个二流子的老娘。 黄秋霞旁敲侧击的问了好几个人，得到的结论就是，这些野猪确实要卖钱。 傍晚，所有的猪肉都分割完毕了，猪头和猪下水也都泡在大盆里了。 陈百旺宣布，明天上午九点，全体成员和知青到大队部分肉。 家猪所有人平均分配，野猪肉五毛钱一斤，买多少自己决定。 ------------ 第 137章 告发 社员们都没有意见，都在兴奋的议论着明天要多买几斤肉，好好的过个年。 这个年代的老百姓并不是穷，而是拿着钱也没地方买东西。 “杨白衣，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黄秋霞阴恻恻一笑，哼着小曲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黄秋霞就坐上了去镇上的牛车。 因为黄秋霞经常去镇上买粮食，驾车的虎子倒也没有多想。 来到镇子里，黄秋霞直奔公社而去，凭借记忆，再加上打听，黄秋霞找到了青山镇知青办。 “同志，我是陈家的知青黄秋霞，过来打听一下，下乡知青能不能做生意？” “噗！” 知青办主任周学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全国一盘棋，禁止所有私人买卖，这种事开会时三令五申，我看你是想在监狱里过年吧！” 周学鹏没好气的说道。 “周主任，不是我要做买卖，而是陈家的知青杨白衣。 他本来就依靠关系放了赤脚医生，不用上工都可以拿满工分，谁知他还不满足，趁着年底，他打了几头野猪要在屯子里卖。” 黄秋霞把自己知道的情况，汇报给了知青办主任周学鹏。 “真有此事？陈家屯的大队长是陈百旺吧？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制止？” 周学鹏当然可能黄秋霞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在屯子里大张旗鼓的卖肉，闹出的动静肯定不会小。 “知道，就是在大队部卖的，估计里面还有大队部的股份。” 因为陈百旺处处维护杨白衣，连带着陈百旺都被黄秋霞给恨上了。 “这还了的，山上的一切物资都归集体所有，陈家屯打了野猪不上交，居然私自买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黄秋霞同志，你可以对你刚才你说的话负责吗？” 周学鹏目光炯炯的看着黄秋霞。 “周主任，我可以对我说的话负责。” 昨天傍晚，陈百旺亲自说，这些野猪是要卖钱的，谁想要多少就要多少，自己听得一清二楚。 “好，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情况汇报给徐镇长。” 周学鹏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不是他嫉恶如仇，而是公社也缺肉啊！ 生产队收上来的任务猪，公社里暖不热就要交上去，那是保障工人老大哥的，公社里可不敢截留。 “好他个陈百旺，去年他弄虚作假，瞒下了两头大肥猪，没想到今年更过分，居然还在大队部卖起猪肉了。 周主任，里面是不是还有知青的事情，你跟我一起去陈家屯走一趟吧。 秦队长，你带上治安队的跟我一起下去一趟。” 徐庆春一听就来了精神，正愁过年怎么跟同志们发福利呢，陈百旺就闹了这么一出。 一台拖拉机，四辆自行车，为了把野猪肉全部拉回来，公社里出动了所有的交通工具。 “徐镇长，周主任，这下子我算是把大队部给得罪死了，以后他们不会给我穿小鞋吧？” 拖拉机车斗里，黄秋霞一脸的楚楚动人。 “黄秋霞同志只管放心，你能够检举揭发大队部和知青的这种行为，证明你不畏强权，勇于和恶势力作斗争。 对于你这种勇敢的好同志，公社会对你提供保护和帮助的。” 徐庆春一张嘴，就灌了一嘴凉风，到这也阻止不了他的笑容。 拖拉机来到陈家屯的时候，屯子里的社员们正在大队部里集合，大家手里都攥着钞票。 这种机会可不多，只要家里有余钱，都想要多买几斤肉，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补补身体。 “……所以，大家都要念着杨大夫的好，记着杨大夫对咱们生产队的孩子们做出的贡献。” 陈百旺正拿着铁皮大喇叭，慷慨激昂的给杨白衣唱着赞歌。 社员们本来就对杨白衣没什么意见，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把打来的野猪无偿的分给大家。 再说了，人家杨大夫已经给大家分过两次肉了，人要懂得知足，要常怀感恩之心。 现在听大队长的意思，这些钱杨大夫不准备要，要用在来年开春建学校上。 一时间杨白衣的形象，在社员们心里又高大了不少。 “陈队长，你们好热闹啊！” 正在大家热热闹闹的准备分肉的时候，徐庆春带人闯了进来。 “徐镇长，你怎么来了？” 陈百旺的第一反应，就是打算趴在肉案上，把野猪肉给遮挡起来。 可是小山一样的肉堆，可不是陈百旺的身板子可以遮得住的。 “我不来怎么能知道你们有这么多肉，还打算卖给社员。 陈队长，你这是什么行为？你这是公然跟政策唱反调啊！ 既然我们过来了，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犯错误。 这样吧，你们赶紧把肉给我装到拖拉机上，然后你和打猎的知青再做一个深刻的检讨，大过年的，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徐庆春和周学鹏他们，目光火热的看着小山一样的猪肉，再也移不开眼睛。 他们一听说今天上午就要分肉，甚至都没来得及问明白打猎的人是谁。 “白衣，一会儿如果公社追究起来，你就说野猪是我打的，肉也是我要卖的。 反正我已经这样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呢。” “大外孙，就按你舅舅说的办吧。” 萧青阳一家，义无反顾的站在了杨白衣身前。 今天原本想要欣赏一下杨白衣的高光时刻，没想到遇到这种糟心事。 “徐镇长，我们只是打了几头野猪要分给社员们，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你怎么还给我们扣屎盆子呢！” 徐庆春的话，让陈百旺一头雾水。 虽然打猎分肉，按理说并不合规，但是公社一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每个生产队都有打猎的情况。 “编，继续编，既然我这么说，那就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不然我也不会红口白牙的冤枉你。 你们这是在分肉吗？社员们手里挥舞的钱票，都快怼到你脸上了。” 黄秋霞在公社说的话，徐庆春原本还有些怀疑，但是到了陈家屯以后，才知道陈百旺真的有这么大胆。 这样也好，把肉全部拉到公社，今年的福利算是有着落了。 ------------ 第 138章 不能让好人心寒 “黄秋霞，是你去告发的？” 这个时候，陈百旺才发现公社的队伍里还有个女的。 “徐镇长。” 黄秋霞对上陈百旺可以吃人的目光，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陈百旺，你想干什么？当着我的面就想威胁人家吗？” 见陈百旺还不承认错误，徐庆春的脸色也变得黑了下来。 “徐镇长，她这是诬告，我们并不是在卖肉，而是要集资建学校。 今天所卖的肉钱，我们将会一分不少的用在学校建设上。” 陈百旺狠狠地瞪了黄秋霞一眼。 “社员们，你们大队长说的是真的吗？别害怕，我们过来，就是替你们主持公道来了。” 陈百旺说的话，徐庆春压根就不相信。 “是真的，徐镇长，如果是别人打的野猪，我们不敢保证，但这些野猪是杨大夫打的，那就一定没问题。” “是啊！杨大夫已经无偿给大家分了两次肉了，如果杨大夫想赚钱，直接送到食品站就好了。” “杨大夫的觉悟之高，格局之大，一般人根本比不上。” …… 刚才徐庆春大人冲进来，吓得社员们一个个像个鹌鹑一样。 现在徐镇长让大家说话，大家才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杨大夫？是知青杨白衣吗？” 徐庆春愣了一下。 杨白衣的大名，在公社里是挂了号的。 刚下乡第一天，一天工还没有上，上山砍柴就抓到三头傻狍子，全部上交给了生产队，分给了社员们。 一个月前，狼群进了陈家屯，眼看就摸到猪圈了，杨白衣同志单枪匹马的把狼群拦在猪圈外。 仅凭一把弓弩一把刀，就把七头野狼全部击毙，保护了集体资产不受损失，又把狼肉分给了社员们。 这个年代没有其他娱乐活动，杨白衣做的这两件事，在当地绝对是爆炸性的消息。 陈家屯的社员们，只要是去其他生产队走亲访友，都会一遍又一遍的说这几件事， 所以杨白衣的大名，在整个公社都变得人尽皆知。 虽然很多人对不上号，不知道杨白衣是哪一个，但是杨白衣的名字，他们一定听说过。 “是我们没有搞清楚，可能是错怪你们了。 这样吧，陈队长，既然我们来了，这些肉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毕竟山上的物资也归集体所有。 我也不让你们白忙活，作为补偿，你们建学校的时候，公社会给你提供扶持，当时候我给你们调配几个老师怎么样？” 既然这些野猪是杨白衣打的，估计真的是闹出乌龙来了。 但是徐庆春毕竟是镇长，依然面不改色的保持着镇定。 “那可不行，山林是我们陈家屯的山林，我们打的野猪内部消化就可以了。 老师的问题也不用公社费心，我们早都安排好了。 知青同志们都是高中毕业生，完全可以胜任小学生的教学工作。” 陈大河翻了个白眼，眼中的鄙视毫不掩饰。 徐庆春啊徐庆春，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想要把肉拉走，还要我们的学校，帮你解决几个工作名额。 不用想都知道，只要自己同意了，到时候老师肯定是公社领导的家属。 “大河叔，我们也是一片好意啊！” 徐庆春讪讪一笑。 对陈百旺，徐庆春还可以利用职位强压，对陈大河他可不敢。 陈大河和自己的父亲徐战营，都参加过东北抗联，那是过命的交情。 “野猪是我打的，我能不能说句话啊？” 就在公社和大队部僵持不下的时候，杨白衣从萧复兴的身后绕了出来。 “杨白衣同志，你说吧。” 徐庆春看向杨白衣的眼神，带着一丝遗憾。 当时因为有人告杨白衣的黑状，遭到了所有知青的孤立。 杨白衣不计前嫌，以德报怨，让那个知青加入了他的队伍。 当初只是觉得杨白衣知道顾全大局，思想境界不错，但也仅此而已。 所以自己也没有太当回事，就随便把他给分到了生产队。 谁知道他不但医术高明，打猎还这么厉害，自己怎么就把这么个宝贝给放了呢。 如果当初把他留在公社，现在这些肉不就都成公社的了吗？哪里还用得着和陈百旺他们在这里争得面红耳赤。 “徐镇长，既然你们来了，于情于理都不能让你们空手回去。 这些肉是用来筹集建学校的资金的，卖给谁都是卖。 我们的野猪肉五毛钱一斤不要肉票，公社需要多少，可以卖给你们，也算是公社对我们建校提供帮助了。” 杨白衣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这个办法好，大河叔，我们掏钱总行了吧？” 徐庆春眼前一亮，公社里并不是没有钱，只是拿着也买不来东西而已。 “你们打算买多少？” 陈大河一脸警惕。 如果他们要的少，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他们狮子大张口，也别怪自己不给面子。 “我们不多要，公社里一共四十个人，我们要四百斤就可以了。” 徐庆春看了一眼肉山，估计怎么也要有一千多斤。 “四百斤你就不要想了，最多可以分给你们二百斤，我们屯子有一千口子人呢，都给你们了，我们还过不过年了？” 陈大河寸步不让。 “行，两百斤就两百斤。”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原本徐庆春也没想着真能分走四百斤肉。 年终福利，每人能额外多分五斤肉，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 徐会计和薛贵称出来两百斤野猪肉，徐庆春和周学鹏他们凑了一百块钱出来。 这些钱回去是要报销的，公社分肉都是福利。 “大河叔，陈队长，杨大夫，那我们就先走了。” 拿到野猪肉，徐庆春一刻也不想多待，年终福利的多与少，全靠领导的能力，徐庆春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大家对自己的称赞了。 “徐镇长，你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向你反映。” 陈百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事你只管说。” 拿到二百斤野猪肉，徐庆春此时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杨白衣同志自从插队到陈家屯以后，为集体做出的贡献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陈家屯的老老少少提起杨白衣同志，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有人告杨白衣同志的黑状，我们坚决不答应，我们不能让好人心寒，不能让杨白衣同志蒙受不白之冤。” ------------ 第139 章 黄秋霞被带走 陈百旺说话掷地有声，眼睛死死的盯着黄秋霞。 “陈队长，这位小同志，也是没弄清状况，而且社员们也确实要掏钱买肉，只是她不知道这些钱要用来建学校而已。 她的出发点也是好的，怕你和杨白衣同志犯错误，这次就这么算了吧。” 徐庆春当然不愿意惩罚黄秋霞，毕竟如果没有黄秋霞的举报，自己也不可能拉回去两百斤野猪肉。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些打小报的人，就是公社掌握生产队动向的眼睛。 如果当众处理了黄秋霞，以后谁还敢举报啊？公社不就成了瞎子了吗？ “出发点是不是好的，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怎么的？我们还要谢谢她不成？ 徐镇长，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还有一件事，估计你还不知道。 黄秋霞同志下乡插队也有三年时间了，一个工分也没有挣过，整个一个混吃等死的社会蛀虫。 原本她不挣工分，也不用生产队给她分口粮，我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我听说，她粗粮一口都不吃，只吃细粮，每顿饭都要吃一个鸡蛋，这不是资本主义做派吗？” 以前陈百旺还可以不跟她计较，现在她居然敢去公社告发他和杨白衣，陈百旺当然不会继续容忍她。 “此言当真？” 原本他看黄秋霞柔柔弱弱的，不像是经常干农活的，还以为是新来的知青。 可是下乡三年还这么水灵，陈百的话徐庆春已经相信了绝大部分。 “我可以作证，我是生产队赶牛车的，每个月黄知青都要去镇上两次，每次只买细粮。” 虎子第一个站出来检举揭发。 “黄知青确实一天工也没有上过，完全是一副大小姐做派。” “人家的嘴就不是吃粗粮的，跟咱们这些穷苦老百姓可不一样。” …… 大家原本开开心心的准备分肉，黄秋霞居然来了这么一出，跑到公社里告杨大夫和大队长的黑状。 因为黄秋霞，生产队白白损失了两百斤野猪肉，大家对此有很大的怨气。 虽然公社也没白要野猪肉，留下了一百块钱，但是大过年的，谁家不想多买点肉？ 社员们的话，就像是石头一样，一下一下砸在了黄秋霞的头上，让黄秋霞的面色变得煞白。 在这个年代，只要跟资本主义沾上边，绝对算得上了不得的大罪，严重了可是会死人的。 “我以后绝对会好好上工，为建设新农村做出自己的贡献，徐镇长，大队长，你们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早上去检举揭发时，黄秋霞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认为这次绝对可以让杨白衣脱一层皮，谁知道这么快就报应在了自己身上。 “黄秋霞同志，可不敢这么说，我一个泥腿子，哪里敢为难你啊！ 徐镇长，我们陈家屯这座小庙，实在是供不起黄知青这尊大佛，您还是把她带走吧。” 陈百旺表达的很清楚，黄秋霞这个知青陈家屯是不打算再要了。 “陈队长，这件事我肯定会好好调查，严肃处理，不过黄秋霞能不能暂时留在你们生产队？ 再有几天就过年了，把她弄到公社也是个麻烦啊！” 徐庆春小声跟陈百旺打着商量，年前他也不想管这些糟心事，就想着拖一拖，过完年再说。 “那可不行，黄秋霞这种只图享乐的资本主义做派，已经对我们屯子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如果你不把她带走，一会我就让民兵把她丢出去，到时候她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可不管负责。” 一个下乡插队的小知青，纵然家里可能有些能量，但大队长想要收拾你，还是轻而易举的。 “秦队长，带人去黄秋霞同志的住处，把她的行李收拾一下，然后找拉到公社关起来。 周主任，黄秋霞同志是知青，理应归知青办处理，你先找社员们了解一下，收集一下证据，然后交给我。” 如果陈百旺说的全部属实的话，迎接黄秋霞的结局，绝对不会太好。 为什么号召城里人上山下乡？就是为了缓解城市的就业压力。 你下乡之后，三年来啥也不干，还顿顿要吃细粮，不给你戴一个资本主义的帽子都对不起你这么会作。 证据收集的很快，一群陈家屯的妇女围着周学鹏，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黄秋霞在陈家屯，绝对是除了杨白衣之外，最有话题的人。 只不过名声在外，有好有坏，大家提起杨白衣时人人称赞，提起黄秋霞则是人人唾弃。 在朴实的社员们心目中，黄秋霞绝对是个顶级败家子，一个工分不挣，还必须吃细粮，哪有这么糟蹋粮食的？ 随着大家的口诛笔伐，黄秋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在社员们心目中是这么个形象。 以前她走在屯子里，都是趾高气扬的很有优越感，她自以为身后的议论，都是大家对她的羡慕。 “徐镇长，黄秋霞同志过得还真是精致啊！一年四季的衣服和铺盖，通通都是新的，连一个补丁都没有。” 治安队长秦川，带人开着拖拉机，从陈百川家里拉来了黄秋霞所有的行李，足足占据了大半个车斗。 看着车斗里的行李，还有周学鹏采集到的证词，事实全部摆在眼前，徐庆春再也没有一丝的怀疑。 “陈队长，大河叔，你们赶紧给大伙分肉吧，我回公社处理黄秋霞的问题。” 回去的时候，黄秋霞的待遇可就不比来的时候了。 来的时候，黄秋霞是勇于和黑恶势力作斗争的勇士。 回去的时候，黄秋霞就变成了资本主义残留，一个好吃懒做的蛀虫。 “杨大夫，你别往心里去，那个懒婆娘居然还敢告你的黑状，大家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杨大夫，也就是徐镇长把她给带走了，她要走的再慢一点，看我会不会把她抓的满脸开花。” “杨大夫，那个懒婆娘就是嫉妒你得到了大家的爱戴，才会这么不择手段。” 徐庆春带着人走了以后，社员们都围在了杨白衣的周围，同仇敌忾的声援杨白衣。 “好了，我没往心里去，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 天不早了，大家快点排队分肉吧，想买多少买多少，开开心心的过个好年。” ------------ 第140 章 凄惨的黄秋霞 杨白衣知道，这次黄秋霞被带走，估计是很难回来了。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社员们对分肉的热情，辛苦了一年，谁不想过年的时候能吃点好的。 大家分肉的时候，各家各户都或多或少的买了几斤肉。 中午，大伙食堂炖的猪下水也出锅了，九头猪的猪下水，足足炖了好几锅。 再配上酸菜和粉条，足够全生产队的社员美美的吃上一顿。 杨白衣一家也第一次吃了生产队的杀猪菜，一来是过年了吃个气氛，二来是这次的料够足，闻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开。 晚上，知青们结伴去了杨白衣家，得到了杨白衣一家热情的款待。 “你们来就来吧，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一会儿你们还提回去吧。” 看着知青们提来的各种东西，杨白衣知道他们肯定是把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杨白衣同志，这可不是给你拿的，我们知道姥姥姥爷过来了，其实我们要都应该过来拜访一下的。” “是啊！不管是新老知青，哪一个没有被你照顾过啊！我们嘴上不说，但是都记在心上了。” “姥姥姥爷，我们和白衣是同批知青，都来自洛水市，您是从洛水市过来的吗？” “姥姥姥爷，在东北还习惯吗？东北比咱们那边要冷上不少呢。” …… 知青们围在萧青阳老两口周围，嘘寒问暖的好不热情，一口一个姥姥姥爷，口甜的不得了。 “习惯，习惯，能跟外孙外孙女在一起，怎么会不习惯呢？” “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快坐，吃点瓜子糖果。” 知青们对自己这么热情，老两口知道这是因为大外孙的人缘好。 大家是看在外孙的面子，才会对自己这么恭敬。 外孙子这么受欢迎，当老人的当然会无比的开心。 “你们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厨房整几个菜，咱们好好喝上一杯。” 大家的到来，让杨白衣也很高兴，不是因为他们拿了不少礼物，杨白衣也不在乎这点东西。 重要的是大家的心意，是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回应。 “杨白衣同志，你可别忙活了，我们坐一会就回去了。” “昨天中午你让薛连长送了头野猪，晚上我们就吃上猪肉了。 今天中午又吃了杀猪菜，这两天的伙食够好啦，再吃就浪费了。” 知青们赶紧拉住了杨白衣。 今天过来拜访，主要就是为了感谢杨白衣对他们的照顾，可不能再让人家麻烦了。 眼看着大家不是假意客套，杨白衣也不再坚持，只能多拿出些奶糖和坚果，沏了一壶好茶，又给女同志冲了麦乳精水。 也亏的是自建房，杨白衣的客厅建的足够宽敞，要不然还真坐不下这么多人。 大家都误以为萧青阳一家子是从洛水市过来看望杨白衣兄妹的，萧青阳也没有多做解释。 说的多，错的多，总不能说是来自农场吧？那样会给外孙招惹麻烦的。 萧青阳给孩子们讲起了战争年代的血与火，听得年轻的知青们热血澎湃，感慨如今的和平来之不易。 知青们临走的时候，约定好了大年初一要登门给萧青阳两口子拜年。 萧青阳笑呵呵的答应了，这是孩子们的心意，可不能拒绝了。 陈家屯的社员们今天吃的满嘴流油，睡的格外香甜。 公社的禁闭室里，时不时的会传出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 “小点声，大晚上的不睡觉，是不是想男人了？再吵得老子睡不着，老子可要进去了。” 负责看守的老光棍，从屋里走了出来，冲着禁闭室骂骂咧咧的。 老光棍色眯眯的声音，吓得黄秋霞抱着破棉被缩回到角落里。 破棉被上刺鼻的气味，熏的黄秋霞差点没吐出来。 来到公社以后，徐庆春一声令下，就把黄秋霞关在了禁闭室里不再管她，而是兴致勃勃的给工作人员分起了肉。 公社的工作人员，一分钱没花，每人白得了五斤野猪肉，一个个高兴的合不拢嘴。 纷纷称赞徐镇长体恤下属，既有能力又有魄力，夸的徐庆春也是眉开眼笑的。 只有黄秋霞，凄凄惨惨的关在阴暗潮湿的禁闭室里，仿佛被所有人给遗忘了，晚饭都没吃上。 禁闭室里连个炕都没有，角落里只有一堆稻草，一条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破棉被。 至于她原来的新衣服和宣腾腾的新棉被，想都不要想了。 “外面的大哥，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麻烦您行行好，给个窝窝头也行啊！” 抱着破棉被勉强挨过了一夜，黄秋霞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了。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领导说了，先饿你两天，帮你清清肠胃。 领导也是为了你好，你以前可是顿顿吃细粮的人，领导怕你没饿透，猛一下吃窝窝头，肠胃受不了。” 负责看守的老光棍，可不会怜香惜玉，这么多年了，禁闭室里什么人物没关过？老光棍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黄秋霞把头扎在破棉被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现在她是真的后悔了，放着舒服的日子不过，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要告发杨白衣呢？ 杨白衣依然是德高望重的杨大夫，而自己却成了阶下囚。 都说嫉妒使人面目全非，黄秋霞就是这个情况。 如果她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日子，大队干部和社员们也不会找她的麻烦。 可是她非要嫉妒杨白衣住上了青砖瓦房，嫉妒杨白衣得到了社员们的爱戴，嫉妒其他知青得到了教师的名额。 杨白衣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她，也从来没有针对过她，可是她却一厢情愿的把杨白衣当成了敌人。 一直到了晚上，老光棍才从铁门的小窗口扔进来一个窝窝头。 又冷又硬的窝窝头，掉在地上弹起了老高。 黄秋霞像野狗一样爬到门口，把窝窝头抓在手里。 放在以前，这种杂粮窝窝头黄秋霞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却是可以救命的粮食。 把窝窝头上的泥土胡乱的拍了下来，咬了一口艰难的咀嚼着，咽不下就喝一口水桶里的冷水。 冷硬的窝头，配着满是冰碴子的冷水，黄秋霞居然也能吃的香甜。 ------------ 第 141章 不许炸牛粪 分完了肉就是分钱，这几天陈家屯一直沉浸在欢声笑语之中。 杨白衣和林宛如都是满工分，而且猫冬的时候照样有工分，所以两个人也分了将近一百块钱。 “宛如，一共六十六块钱，咱们俩一人一半，这是咱们第一次拿工钱，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杨白衣数出一半的钱，要交给林宛如。 农村和城里不一样，城里是每个月都发工资，东北农村则是秋收分一次粮，年底分一次钱。 南方一年两熟或者一年三熟的，自然会多分一次粮，不过也要多付出一定的劳动。 这也是杨白衣得知到东北插队时欣喜万分的原因，一年有半年都是农闲。 南方虽然一年三熟，可是田地要更少一些，产量少，再加上浮夸风，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反而更加艰难。 “我可不要，你拿着买粮食吧，咱们的生活条件，我挣这一点工分，根本就不够自己的伙食费。 我又不是傻子，吃亏和占便宜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 你要非分给我钱，我只能理解为你是想让我搬回知青大院了。” 林宛如坚决拒绝了杨白衣递过来的钱。 林宛如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她知道，这几十块钱，别说顿顿吃细粮吃肉了，估计连杨白衣送她的衣服都买不到一件。 怎么说她也是部队大院里长大的，百货大楼里成衣卖什么价钱，她还是知道的。 “好，那我就拿着了，你没钱了一定要跟我说。” 杨白衣很聪明的没有继续推让，照顾了林宛如的自尊心。 “行，我知道了，你把我照顾的这么好，衣食住行都照顾的这么妥帖，我根本就没有花钱的地方。” 林宛如随口应了下来。 其实她也不会缺钱花，虽然是下乡锻炼来了，可是每次家里来信，都少不了邮寄一些钱票。 穷养儿子富养女，林宛如可比自己的哥哥待遇好多了。 到了腊月二十三这一天，杨白衣从空间里拿出了关东糖，也就是芝麻糖，准备过小年。 “大外孙，你这是准备过祭灶吗？现在可不敢搞这一套。” 暮雪心虚的看了看院门，生怕有人突然进来。 “姥姥，这是咱们在一起过得第一个年，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节日。 今天咱们就是吃点灶糖，包一顿饺子，不搞那些祭祀活动。” 杨白衣从雪堆里挖出一条狍子腿，放在水盆里解冻。 猪肉杨白衣都有些吃烦了，今天还是吃狍子肉饺子吧。 “好，大外孙有心了，姥姥姥爷亏欠你们母子太多了。” 外孙这么懂事孝顺，暮雪又想到早早离世的女儿，忍不住悲从中来。 “姥姥，大过年的咱可不能哭哭啼啼的，妈妈在天上看着咱们呢，咱们要高高兴兴的过一个团圆年。” 杨白衣赶紧安慰姥姥。 “好，姥姥不哭。” …… 狍子腿解冻了以后，萧复兴主动承担起了剁馅的任务。 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活，萧复兴向来都是抢着干的。 调好了馅以后，一家人齐上阵，热热闹闹的包起了狍子肉饺子。 “姥爷，真没想到您还会包饺子呢。” 萧青阳戎马半生，转业后又当了市长，他会包饺子，杨白衣还是很意外的。 “当兵的时候，逢年过节也是会包饺子的，虽然是杂粮皮，野菜馅的饺子。 包饺子也是大家都动手的，你姥爷我可不是什么也不干的官老爷。” 仿佛是想起了曾经激情燃烧的岁月，萧青阳满脸微笑。 杂粮皮野菜馅的饺子，估计一个人也分不了几个，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体现出一群可爱的人，苦中作乐的乐观精神。 一家人吃完了饺子，又一人吃了一根芝麻糖，这个简单的祭灶就算是过完了。 “咱们都是都是唯物主义的无神论者，以后可不敢搞这一套了，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麻烦的很。” 萧青阳也很感激杨白衣做的一切，可是他更担心外孙的安危。 以前萧青阳做事也是无所畏惧，只求问心无愧，可是结果呢？ 有些时候，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都可能会置人于死地。 “姥爷，我知道了，咱们一没有烧香，二没有祭祀，谁也没规定腊月二十三不能吃饺子吃芝麻糖吧？” 做这件事之前，杨白衣是认真权衡过的，确保万无一失才会这么做。 虽然自己有异能和空间在身，但是也不会无端的给自己招惹麻烦。 “你心里有数就好。” 萧青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没有继续说教。 这段时间萧青阳也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外孙确实不简单，在陈家屯拥有很高的声望，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情，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 过了祭灶，年味越发浓郁了，因为今年收成不错，又额外分了这么多肉，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的食物。 屯子里的孩子们，这几天过得是痛并快乐着。 趁着大人不注意，孩子们会溜进厨房偷吃点东西，运气不好被抓到，免不了一顿毒打。 所以这两天，孩子们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一个个还乐此不疲。 反正平时也会挨揍，这两天挨揍之前，最起码能偷吃点东西，这种账孩子们还是会算的。 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杨小小身上，小丫头不但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一向宠妹妹的杨白衣，已经早早的给她准备了烟花爆竹。 小丫头自己还不敢放，天天呼朋引伴的找一群小伙伴，别人放炮她听响，别人点烟花她鼓掌，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小家伙们，咱们提前说好了，你们放炮只能在空旷没人的地方放，不能伤人，不能炸牛粪，不能点着了往别人家里扔。” 毕竟是自己提供的军火，杨白衣提前给孩子们约法三章，生怕他们惹出什么祸。 “大哥哥放心吧，如果我们敢炸牛粪，我爹都能把我炸了。” “炸牛粪？大哥哥怎么有这么大胆的想法？大哥哥小时候炸过吗？” …… “我当然也没有炸过，我只是怕你们去炸牛粪而已，快去玩吧。” 杨白衣挥了挥手，不再跟孩子们讨论这个问题。 ------------ 第142 章 写春联 在这个年代，最多炸一下雪堆，炸牛粪和猪粪是别想了。 现在的牲口粪便可是生产队的宝贝，那是最好的肥料。 如果你敢去牛棚炸牛粪，浪费了肥料，惊吓了牲口，那绝对是犯了天条的大罪，最少也要吊起来打。 “姥爷，我去了趟镇上，买了点笔墨和红纸，要不咱们今天就把春联给贴上吧。” 转眼间到了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了。 二十九，花门口，贴春联写上几句吉祥话，是对今年的总结，也是对来年的期许。 “贴春联合适吗？” 萧青阳在农场里待了五年，说实话对现在的风向没什么把握。 “姥爷，可以贴，但是不能乱写，写那些升官发财的肯定不行，要写符合社会主旋律的春联。” 杨白衣心里暗叹一声，这个吃人的时代啊！戎马半生的姥爷，也变得如履薄冰的。 “那行，春联我来写。” 萧青阳上学的时候，学的本来就是毛笔字，写春联这个活，还真难不住他。 “爹，我来给您研磨。” 萧复兴及时的凑了上来。 小时候，萧青阳写字作画的时候，萧复兴总会在一旁伺候着。 萧复兴研墨的时候，萧青阳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数了数一共几个门口，需要几副春联，在心里打了一个腹稿。 等萧复兴研好了墨，杨白衣把红纸铺在了桌面上，萧青阳也心里有数了，站在桌案前，挥毫泼墨，一气呵成。 “姥爷写的字大气磅礴，一看就是出自胸有沟壑的大丈夫之手。” “姥爷真是下笔有如神啊！” “爹的字不减当年。” 三个年轻人连声称赞，萧青阳笑的见眉不见眼。 以前在位的时候，身边有更多称赞的声音，有多少出于真心，萧青阳自己也说不清楚。 自己晚辈的称赞，不管是不是真心，萧青阳就当真话听了。 “你们可别夸他了，再夸他他的尾巴都要翘起来啦！又要让我学习进步，跟上他的步伐了。” 正在逗弄杨小小的暮雪，在一旁揭起了萧青阳的老底。 “你这个老婆子，怎么什么都当着孩子的面说呢！” 萧青阳以前还真是经常这样说，那是夫妻间的玩笑话，也是为了分散妻子思念女儿的注意力。 “哥哥抱我，我也要看看姥爷写的字。” 杨小小正好跟桌案一样高，现在地上什么也看不到，急得在地上直蹦哒。 等陈大河和陈百旺拿着红纸过来的时候，杨白衣家的春联已经贴了上去。 “大地回春，万里河山如锦绣； 万民同庆，风流人物数今朝。” “大河叔，你看看这春联写的，磅礴大气，字也好看，我就说过来找萧老叔准没错吧？萧老叔一看就是有水平的人。” 站在杨白衣门口，陈百旺越读越觉得大门口这副对联有味道。 “安定团结形势好； 锦绣江山展新容。” “十亿人民大团结； 万里江山起宏图。” …… “萧老叔不愧是萧老叔，这些春联写的真是绝了。” 每个门口，两人都会驻足一会，欣赏一下，称赞一番。 “大队长，老支书，看什么呢？你们也不嫌冷。” 透过窗户，杨白衣把两人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杨大夫，我们看你家贴的春联呢，是萧老叔写的吧？字体好看，关键是词整的也挺好。 萧老叔，我们是来向你求援来了，以前大队部贴的春联，都像鬼画符一样。 这次又到了贴春联的时候了，我和大河叔就想到你了。” 陈百旺从腋下拿出一卷红纸，里面还裹着两瓶西凤酒。 “写春联可以，两瓶酒拿回去。” 写几副春联而已，对萧青阳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况且刚才写的时候，还真把自己的瘾给勾出来了。 “那可不行，这是润笔费。” 陈大河坚持让陈百旺把酒放在了桌子上。 以前屯子里也有一个老童生，不管是取名字还是写对子，都是要拿润笔费的。 这是对知识的尊重。 “复兴，研墨。” 一边吩咐儿子研墨，萧青阳一边考虑给大队部写什么春联合适。 “万众齐心，坚持四项原则，稳步向前进； 举国一致，发扬延安精神，开辟新前程。” “好！萧老叔这对子写绝了！” 萧青阳刚一停笔，陈百旺就忍不住叫好，虽然他也说不出好在哪里，但是就是觉得读起来都是舒服的。 “老哥，一事不烦二主，这是大门上贴的，还有大队部屋门口也要一副。” 看着给大队部写的春联对陈大河也是频频点头。 “有办法，有决心，埋头苦干； 不说谎，不夸大，笃志力行。” 萧青阳略一沉吟，想到了前几天看的报纸，已经对浮夸风的现象进行了批评，提笔又写了一副对联。 “好啊！萧老叔真是写出了我的心里话，前几年的浮夸风真是害人不浅，各个生产队比着吹牛皮，苦的都是老百姓。” 想起六十年代那几年艰苦岁月，陈百旺感慨万千。 “这副对联咱们要当成警钟，时刻提醒自己，埋头苦干，笃志力行。” 陈大河也是深有体会。 时代的问题，不能把责任归咎于个人，好在都过去了。 “勤饲养六畜兴旺； 多积肥五谷丰登。” “这是我给牛棚写的，知道那几头牛是生产队的宝贝，也贴上吧。” 萧青阳欻欻的写着，颇有些文思泉涌的感觉。 “实在是太感谢萧老叔了，找您写春联还真是找对了，每副春联都写的这么应景，字还这么好。” 因为墨迹还没有干透，陈百旺把写好的春联小心的挪到一边。 两人和萧青阳抽着烟，喝着茶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大队长，你们是不是还有其他事啊？如果是找白衣的，我们不方便听的话，那我们就先回屋了。” 两人欲言又止的陪着笑脸，这种表情萧青阳太熟悉了。 毕竟做了十几年市长，那些有求于他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一般都是这个表情。 “萧老叔，不是找杨大夫的，这不是还有几张空白的红纸吗？ 留着也是浪费，我就想着能不能麻烦您给我和大河叔家里写一副对联。 今天麻烦你写这么多了，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既然萧青阳都已经看出来了，陈百旺也就不再扭捏了。 ------------ 第143 章 海鲜盛宴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容我想想。” “秉四化春风创伟业； 鼓九州生气迈征程。” “劳动门第春光好； 勤俭人家喜气多。” 毕竟是当过多年领导的人，萧青阳略一沉吟，就提笔又写了两副春联。 “谢谢萧老叔。” “谢谢萧老弟。” 两人一人一副，如获至宝，等墨迹一干透，两人就提出告辞。 “行行行，知道你们急着回去贴春联，就不留你们喝酒了。 这两瓶西凤酒我给你们留着，等你们有时间了就过来，咱们一起喝。” 萧青阳和杨白衣送着他们出了门口。 “外面冷，萧老叔快回去吧。” 两人拿着春联回了大队部，吩咐薛贵安排民兵贴上。 徐会计和薛贵他们跟着民兵，贴上一幅就读一遍，贴上一幅就跟着读一遍。 “大队长，老支书，写对联的是哪位高人啊？比往年的质量好不少啊！” 薛贵仔细品了品，越品越有味道。 “往年写的也好，只是今年的要更好那么一点点。” 想到往年都是大队长和徐会计他们轮流写的，薛贵又赶紧往回找补。 “好啦！不用给我们留面子，不如人家就是不如人家，这点自知之明我们还是有的。” 陈百旺和徐会计白了薛贵一眼，这点面子给他们留得，比骂他们一句还难堪呢。 “这是杨大夫他姥爷给咱们写的春联，人家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可不是咱们读过两年私塾的人可以比的。” 陈大河理所当然的说道。 “老支书，六畜兴旺这个贴到牛棚，这个我知道，剩下这两幅贴到哪里啊？没地方贴就贴到我们家吧。” 看到还剩三幅对联，薛贵动起了小心思。 “你想屁吃呢，这是我跟大河叔厚着脸皮要来的，还贴到你们家，你的脸咋那么大呢？” 陈百旺赶紧把春联护在怀里，生怕被薛贵抢走了。 “小气吧啦的，你们跟杨大夫关系那么好，求人家写多写两幅不行吗？一点也不顾及我和徐会计。 咱们共事多年了，这一点革命情谊都没有吗？” 薛贵也不是傻子，为自己争取利益的时候，还不忘增加砝码，带上徐会计。 “你以为写春联那么容易吗？你看看这些词写的，比公社大门上贴的还要好。 人家都写这么多了，我们可没脸再继续要求了，想要你们自己去。” 反正自己已经有了，再让他们腆着大脸去求春联，陈百旺和陈大河是说什么也不会去了。 关系再好，也不能一次性用绝，不然下次不好张口啊！ “淡了，感情淡了。” 薛贵拿着最后一副春联，带着民兵去了牛棚。 “该说不说，这手字写的是真漂亮啊！” 要不是上面写的又是六畜兴旺，又是多积肥的，薛贵恨不得把这副春联贴到自己门口上。 “徐会计，今天都二十九了，锁上门早点回去吧，等过了初五再上班。” 陈百旺和陈大河看着贴了春联的门口，满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他们就想早点回家，把自己家门口也给贴上。 除夕这天，杨白衣故意出门了一上午，中午才提着个包裹赶回家。 吃完午饭，杨白衣打开包裹，取出保鲜冰袋，里面满满的都是海鲜。 没错，晚上杨白衣准备给大家做海鲜大餐。 暮雪在杨白衣身边转了几圈，萧青阳也是欲言又止。 林宛如和杨小小凑了上来，好奇的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这个傻姑娘是太相信大外孙了，还是从小就没心没肺？这么不正常的东西，你就没怀疑过来路吗？” 萧青阳和暮雪无奈的对视一眼，最终还是萧青阳开了口。 “白衣，有些话姥爷不问心里不安，这些海鲜哪里来的？供销社和食品站都没这个东西吧？” 萧青阳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了一些，其实还是怕杨白衣的安全出问题。 现在的运输很不方便，只有国营单位才有运输车队。 而距离这里最近的海岸线大连，也有一千多里地，运输的成本可想而知。 这么一大包的海鲜，估计要被炒成天价，而且小的黑市根本弄不来这些东西。 “姥爷，您说的没错，供销社可没这个东西，这是我托朋友从沙俄那边弄过来的。 沙俄蔬菜和粮食很贵，肉类和海鲜却特别便宜。 您放心吧，我朋友弄的都是吃用东西，他在那边有关系，安全的很。“ 这里临近沙俄，上次的衣服，杨白衣用的就是这个理由。 “行，你是个有本事的孩子，心里也有自己的成算姥爷就不多说你了。 但是无论做什么，都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能因为口腹之欲，把自己给折进去。” 萧青阳是军转干部，本来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墨守成规的人。 如果不是太激进，一心发展经济，也不可能成为第一批下放干部。 “谢谢姥爷关心，我会注意的。” 姥爷没有让他把什么国家政策放在第一位，首先担心的却是自己的安全问题，这让杨白衣很暖心。 晚上，杨白衣在厨房大显身手，清蒸，红烧，白灼，椒盐，生腌，各种海鲜各种做法。 其他人唯一参与了一道菜，就是包了一些虾仁馅的饺子。 杨白衣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顿年夜饭，就为家人准备了一桌海鲜盛宴。 “国宴也不过如此啊！” 萧青阳看着两张桌子并排放，上面全是各种海鲜，忍不住发出感慨。 他可不是瞎说，萧青阳是真的参加过国宴的。 第一次是国家成立的时候，第二次是授衔仪式的时候。 “咱们大大小小一共六口人，吃两桌子海鲜，今年的年夜饭真是太丰盛了。” 暮雪悄悄的拧了一下旁边的萧复兴，要不是儿子疼得呲牙咧嘴的，暮雪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五年，自己一家是戴罪之身，过年都没有见过一片肉。 而大外孙家里的吃穿用度，早已超过了他们在苏城当权的时候了。 “姥爷，您提一杯吧。” 依然是散装的茅台，瓶子和纸壳还在空间里躺着呢。 “行，那我就先说几句。” 萧青阳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缓缓开口。 ------------ 第144 章 萧复兴的感激 “今年是特殊的一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年。 以前，我不敬神佛不敬天，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些。 但凡有一个神佛在，怎么可能让虔诚的华夏子民国家破碎，四百万人失去宝贵的生命？ 但凡老天有眼，又怎么会让为国为民南征北战的我和女儿失散，承受了三十年的痛苦。 但是我现在有些相信了，因为老天安排的太巧妙了，我被下放到海林县的农场，你恰好也到这里下乡。 本来就算只是相隔十几里，按道理说也不可能有交集，可是农场偏偏找到你去给我们治病。 就算是你去帮我们治病，咱们也是见面不相识，可是你第二次居然带着小小一起去了。 小小和你妈妈长的太像了，像到你看看一眼就把她错认为是你的妈妈。 我就在想，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是不是你妈妈在天上安排了这一切。 这一杯酒，祝贺咱们亲人相认，虽然不完美，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萧青阳虎目含泪，真情流露，杨白衣当然知道，萧青阳说的不完美，就是母亲萧芷晴已经不在了。 “干杯。” 大家一起喝了一个，林宛如和杨小小喝的是杨白衣特意为她们准备的珍珠奶茶，暖暖的喝着很舒服。 “姥姥，您也提一杯吧！” 杨白衣给大家重新满上。 都是最亲近的长辈，杨白衣不会厚此薄彼。 “谢天谢地，把我的大外孙和外孙女送到了我的面前，农场五年，我做梦都不敢想还能享上大外孙的福。 以前在农场，我还抱怨苍天不公，好人没好报，现在我是知足了。 能和大外孙外孙女相认，让我以后在农场待一辈子我也没想怨言。” 暮雪不想在除夕夜哭哭啼啼的，所以强忍着没提自己的女儿，但是泪水也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姥姥，以后都会好起来的，您和姥爷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杨白衣没有言明，只是隐晦的提了一句，等到真正好起来，还要六七年之后，现在预言太早了一点。 “是，大外孙说的是，以后姥姥姥爷就等着享大外孙的福了。 等你和宛如结婚有了孩子，我还要帮你们带孩子呢。” 暮雪什么也没听出来，只是认为是杨白衣在安慰她。 一家人又喝了一杯。 接下来杨白衣又让萧复兴提酒，萧复兴还有些害羞。 在杨白衣面前，萧复兴是完全没有长辈的觉悟的。 他甚至认为，杨白衣反而像自己的哥哥一样，处处给他照顾，在平时一点一滴的教他为人处世。 “舅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家人没那么多讲究。” 杨白衣一如既往的鼓励着自己的舅舅。 人之初，性本白，性格大多都是后天养成的。 农场的五年苦日子，对心智还不健全的萧复兴，影响还是很大的。 “最应该感谢白衣的就是我，我分了属于姐姐的父爱和母爱，白衣非但对我没有任何隔阂，还处处照顾我。 我十四岁就跟着父母到了农场，因为繁重的劳动和强大的精神压力，造成了自卑懦弱的性格。 我也知道这样不对，我不应该成为这样的人，但是有时候自己什么都控制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 来到白衣这里以后，虽然我们相差仅仅三岁，但是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对我的尊敬与真诚。 这两个月来，我在白衣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现在我敢出门，敢和人聊天交朋友，相比原来，我更加自信阳光了。 这都是白衣的功劳，谢谢你，白衣，帮我一步一步变得自信，让我得到重生。” 萧复兴举着酒杯，目光中满是感激与真诚。 “舅舅，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希望咱们以后余生皆是坦途，一生平安无忧。” 甥舅两个把酒杯碰在了一起，大家也跟着喝了一杯。 看着甥舅两个这么融洽，萧青阳老两口自然是无比的开心。 对于老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晚辈团结友爱更令他们高兴的事情了。 三位长辈提完酒，杨白衣和林宛如又一人敬了一个。 一家人边吃边聊，气氛轻松而温馨。 杨白衣朝着空荡荡的中堂条案桌看了一眼，就差一台电视机了。 想的有些远了，先别说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还要十几年之后才会问世，现在陈家屯根本就还没通电呢。 就这么吃着聊着，两桌子海鲜居然被消灭了个差不多。 这个年代的人饭量本身就大，而且海鲜也确实有些不顶饱。 这顿年夜饭一直吃到过了凌晨，杨白衣和萧复兴跑到院子里，点响了一挂长长的鞭炮，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屯子里也有人零星的放炮，只要不明目张胆的祭祀，是没人管你的。 放完了鞭炮，大家都各自回屋睡觉了，并没有守岁到天亮。 明天肯定有很多人过来拜年，还有的忙呢，还不如今天晚上睡一会，养养精神。 老两口来到东厢房，暮雪从炕柜里拿出崭新的褥子打开，在炕上铺开。 在铺被子的时候，一叠钞票和几个红包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暮雪拿起那一叠钱，粗略的看了一眼，足足几十张大团结，这就是几百块啊！ “白衣这小子，想的还真是周到，他这是怕咱们明天早上没钱给他们发压岁钱，当面给又怕咱们的老脸挂不住。” 萧青阳拿着钱掂了掂。 “普通人一年都挣不来这么多工资，大外孙就这么给咱们让咱们发压岁钱呢。 办事周到，说话老练，想的还这么周到，不管放在什么地方，咱的大外孙都能吃得开。” 老两口心里非常熨帖，昨天除夕夜，暮雪心里还在难受呢。 大过年的，普通人家的老人，或多或少的都要在大年初一给晚辈们发压岁钱，可是老两口囊中羞涩啊！ 谁知道大外孙早都考虑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钱给塞到他们老两口的铺盖里了。 “你看这些个红包，印的图案真漂亮，现在的印刷技术发展的真快。” 暮雪拿着红包，上面有“新年快乐”四个烫金大字，还印有烫金的瑞兽图案。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孩子们还等着给咱们拜年呢！” ------------ 第145 章 压岁钱 公社的禁闭室里，原本光鲜亮丽的黄秋霞，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颜色。 从腊月二十一进来，黄秋霞也不知道她已经在这个狭小阴暗的地方关了多久，今天晚上连成片的爆竹声，提醒她今天已经到了除夕夜。 前几天黄秋霞还会哭喊几声发泄一下，负责看守的老光棍一般都是呵斥几句也就算了。 后面几天可能是公社也放假了，整个公社只剩下禁闭室里的黄秋霞，还有禁闭室外的老光棍。 老光棍没人监督，原形毕露，只要黄秋霞哭喊，老光棍总有办法对付她。 短短两天时间，现在的黄秋霞只敢默默流泪，不敢发出任何多余的响声。 现在的黄秋霞，只希望时间过得更快一些，公社赶紧上班，赶紧处理自己的问题。 她觉得，不管是分到农场还是林场，哪怕是判刑枪毙，也好过在老光棍手底下饱受屈辱。 黄秋霞正在遭受的一切，杨白衣一无所知，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对她有任何怜悯。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不是黄秋霞被嫉妒和仇恨冲昏了头脑，鬼迷心窍的举报杨白衣和陈百旺，也不会大过年的把自己折腾到禁闭室里。 大年初一早上，杨白衣一家起的都很早，就连平时最爱赖床的杨小小，今天都起了个大早。 狗蛋和二丫几天前就跟小丫头约好了，今天要带她磕头拜年要糖果。 虽然糖果小丫头并不缺，但主要是想体验一下氛围。 农村一般都是由一个或者几个家族组成，往上查几代都是一家人，而城里就不同了，除了家人和有限的几个亲戚，其余全都是陌生人。 一家人一人一个脸盆，洗漱完了水就留在了脸盆里。 在北方，大年初一天不亮，是不允许往外面泼水的，水是财，泼出去是要破败的。 暮雪洗漱完，就把昨天包好的饺子下了锅，熟了以后让萧复兴和杨白衣端到堂屋。 “娘，昨天吃到半夜，到现在我还不饿呢。” 萧复兴巴咂着嘴，仿佛还在回味着昨天晚上的海鲜大餐。 “不饿也要吃，开年饺子吃一口，幸福美满年年有。” 昨天的海鲜大家都没少吃，所以今天早上只是象征性的吃了几个饺子，就结束了今天的早餐。 把桌子收拾干净，杨白衣让姥爷姥姥坐在中堂，晚辈们依次给两位长辈拜年。 当萧复兴给父母拜完年之后，看到了暮雪手中递过来的红包。 “娘，这是给我的吗？” 萧复兴满脸惊喜，农场五年，萧复兴过的一直都是兜比脸还要干净的日子。 “嗯，这是给你的压岁钱。” 萧青阳和暮雪并没有说这些钱的来历，那样会给儿子增加负担，他也肯定不会要的。 杨白衣没有惊动任何人，把钱提前塞进了他们老两口的铺盖，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哇！两张大团结。” 萧复兴掏出红包里的二十块钱，高兴的像个孩子。 接下来，杨白衣和杨小小分别给姥爷姥姥拜了年，红包里也是二十块。 等到林宛如上前拜年的时候，暮雪笑容满面的掏出了一个超厚的红包。 杨白衣的嘴角抽了抽，老太太还真是大方，自己给姥姥的钱，估计她全部都塞到给林宛如的红包里了。 “姥姥，这也太多了，我不能要。” 原本林宛如想着也是二十，刚伸手一摸厚度，立马触电一样的收了回来。 “拿着吧，好孩子，这是咱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红包就要包的厚一点。” 暮雪对林宛如非常满意，早已认定了这个外孙媳妇。 “姥姥，过年给红包，只是图个吉利和彩头，哪有这么给红包的，您快收回去吧，我可不敢要。” 说句不好听的，娶个媳妇也用不了这么多彩礼啊！ “姥姥，给宛如和我们一样多就行，多了她是不会要的。” 林宛如什么性格杨白衣很清楚，吃穿上不计较，已经是她的底线了，再平白无故给这么多钱，林宛如是绝对不会要的。 林宛如需要的是一段平等的恋爱关系，她压根也不是那种一味索取的人。 看林宛如态度坚决，又有杨白衣在一旁劝说，最终还是给了林宛如一个装着两张大团结的红包。 暮雪把厚厚的红包重新装回衣兜里，没有送出去，看起来相当遗憾。 趁着林宛如和萧复兴收拾碗筷去了厨房，暮雪把杨白衣拉到一旁。 “大外孙，这些钱还是你收着吧。” 暮雪从兜里拿出红包小声说道。 “姥姥，您收着吧，外孙现在能挣钱，这就是外孙过年了孝敬您二老的。” 送给姥姥姥爷的钱，杨白衣当然不可能再收回去。 “好外孙，你的孝心姥姥姥爷都知道，我们现在住在你这里，根本用不到钱。 开了春以后我们还要回农场，拿着这些钱也不一定是好事。” 暮雪可不是在哄杨白衣，以前李浑在的时候，他最看不得下放干部过的好。 谁要是家里邮寄的钱多，他不但要把钱给克扣掉，还会特意找你的麻烦。 “姥姥，您就放心吧，上次咱们不是回过农场一次吗？ 李浑恶有恶报，估计现在坟头的草都一人高了，现在农场完全是孙场长一个人说了算，他对下放干部还是很照顾的。 这些钱您拿着，开了春回到农场，您和姥爷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我会经常去看你们的。” 杨白衣特意打听过，农场小食堂和代销点，都是面对下放干部开放的，前提是你要有钱票。 “白衣，现在可以开院门了吗？” 萧复兴回到堂屋，暮雪和杨白衣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 如果让萧复兴知道，自己得到的压岁钱是外甥出的，那就有些太尴尬了。 “开吧，已经不算早了，估计外面已经有过来拜年的了。” “好嘞！” 萧复兴穿过庭院，来到大门口，一开门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大门口，胡同里，早已站满了等着拜年的人。 有小丫头的小伙伴们，有抱着孩子感谢杨白衣救命之恩的社员们，还有知青大院的知青们。 在杨白衣家大门没开之前，大家就这么默默的等在寒风里，居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 第 146章 宴请 “舅舅过年好。” 率先挤进来的是杨小小的小伙伴们，他们都随着杨小小喊舅舅。 “复兴新年好啊！” “复兴，你贴在墙上干什么？怎么不往里走啊！” 等大家都涌进院子，走在后面的韩飞，护着挺着肚子的李雪，发现了贴在墙上的萧复兴。 “我这不是没躲开，被他们挤到墙上了吗！” 拜年的人实在是太热情了。 接下来拜年的场面，让萧复兴再一次大开眼界。 不管是以前在苏城，还是这几年在农场里，过年时就是说一声新年好，再说上几句吉祥话，拜年就算是完成了。 好家伙，陈家屯这里可不是这样，无论大人还是孩子，也不管地面有多硬，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恭恭敬敬的磕上一个头，喊上一句过年好，认真里带着虔诚。 “好好好，孩子们快起来。宛如，小小快给小朋友们发糖。” 桌子上，大白兔奶糖堆的像小山一样，还有几包已经开了口的中华烟。 这是在萧复兴开门的时候，杨白衣已经准备好的。 孩子们每人得到五块大白兔奶糖，他们珍重的放在用布头和补丁缝制的小书包里。 现在他们都不舍得吃，等拜年结束了以后，大家还要比较谁要的东西多呢。 现在忍不住吃了，万一比赛时就差了一块大白兔奶糖，那输的多冤枉啊！ “老叔老婶过年好，杨大夫，你也站过来，我们也给你磕一个，感谢你救了我们家小宝。” 陈大雷，也就是二丫的父亲，非要带着小宝给杨白衣也磕一个。 “你可拉倒吧，我才十七岁，你都三十出头了吧？还要给我磕头，你咋想的？快过来抽烟。” 杨白衣笑呵呵的递了一根中华烟过来。 “陈大雷，你快点，我们还在后面排着队呢。” 陈峰带着小儿子臭蛋，也是过来感谢杨白衣来了。 出门的时候，李秀莲特意交代，先去给杨大夫拜完年，才能去你爷爷那里。 “宛如姐姐，你自己在这里发大白兔奶糖好不好？我要跟着小伙伴们拜年去了。” 小伙伴们在院子里挤眉弄眼的，逗的小丫头心里直痒痒。 “好，戴上帽子和围巾，在包里多装几块糖，一会儿你们不是还要比赛吗？” 林宛如把一旁的小书包给杨小小挂在脖子上。 知青们也逐一过来拜年，女知青吃上了大白兔奶糖，男知青也都抽上了中华烟。 “杨白衣同志，昨天晚上知道你们一家要吃年夜饭，我们没有打扰你。 我们特意把团圆饭订到了今天晚上，希望你和林宛如同志，带着姥姥姥爷一起出席咱们知青的团圆饭。” 韩飞非常正式的向杨白衣发出邀请。 “怎么？你们昨天没有吃年夜饭吗？我到不了场你们就直接进行呗。 咱们离这么近，想聚餐还不容易嘛，随便哪天都可以。” 杨白衣没想到，就因为自己昨天在家吃年夜饭，知青大院的年夜饭都没有举行。 “我没说清楚，也不是什么都没吃，你不是让民兵给我们送过去一头猪吗？ 昨天大家吃的都挺好的，只是没有喝酒而已，你不在，大家都说喝酒也没意思。” 韩飞笑呵呵的说道。 自从李雪怀了孕，韩飞整天都乐呵呵的，感觉干什么都有劲。 以前他钻了牛角尖，认为自己都正在经历苦难，不忍心孩子生下来受苦。 杨白衣来了以后，给整个知青大院都带来了改变，感觉工分都比以前挣得更容易一些。 再加上李雪一直坚持，才有了现在肚子里的宝宝。 在杨白衣的促进下，生产队又打算开春后建学校了。 自己担任校长，李雪也有一个教书的名额，以后养个孩子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他对杨白衣是无比感激的，如果不是因为杨白衣年龄小，还没有结婚，韩飞还打算等孩子出生后，认杨白衣当干爹呢。 “那行，晚上我们家就不动火了，全部去知青大院吃饭去。” 人家一直等着呢，杨白衣也就爽快的答应了。 “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等到了杨白衣肯定的答复，再加上还不断有社员们出来进去的拜年，韩飞就和知青们先走了。 这场拜年，从天不亮，一直持续到九点钟才算是结束，几乎所有的社员，都派了家庭代表过来拜年。 农村人向来都是纯朴的，他们知道杨白衣为大家做的一切，一年分了三次肉，光是这个，就值得大家的尊重。 中午，萧青阳没有在家里吃饭，陈大河在家里设了宴，陈百旺亲自过来请。 刚开始萧青阳是不打算去的，他知道现在大家的日子过得都一般，过年了好不容易吃口好的，他也不想过去分人家的口粮。 “萧老叔，过年分肉的时候，我和大河叔是最后分的。 社员们都买完之后，还剩下一百斤野猪肉，我跟大河叔一人五十斤给买下了，吃到正月十五也吃不完。 我们俩在这里蹭吃蹭喝这么多回了，今天说什么也要让我们表示表示。” 现在是七十年代，最艰苦的那几年已经过去了，除了劳力少孩子多的家庭，其他人家过得并不算差。 大家并不是穷，而是那些钱买不到想要的东西而已。 因为杨白衣打了八头野猪，年底的肉敞开了供应，陈家屯今年家家户户都过了个肥年。 “姥爷，不行您就去吧，您要是不去，以后大队长和老支书也不好意思找您下棋来了。” 前段时间，陈百旺和陈大河没事就来找萧青阳聊天下棋，杨白衣经常性的会炒两个小菜，提上两瓶白酒。 自己不缺这点东西，姥爷也能多两个玩伴，挺好的事情。 杨白衣提出一个三斤的塑料壶，里面灌满了茅台酒，又拿了两包中华烟。 “姥爷，多聊天，少喝酒，晚上咱们还要去知青大院吃饭。” 临出门的时候，杨白衣还交代着。 “有了大队长和老支书两个人经常找你姥爷玩，他的心情确实好上不少。” 萧青阳跟着陈百旺出门以后，暮雪对杨白衣说道。 “那是肯定的，在这里，大家对姥爷都是尊重的，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心情自然就好了。” ------------ 第147 章 知青大院的团圆饭 下午两点多钟，萧青阳喝的一脸微醺的回来了，杨白衣让他赶紧回屋躺下休息一会儿。 晚上去知青大院吃团圆饭，萧青阳作为长辈，大家免不了还会敬酒。 杨白衣提前去了知青大院一趟，送了两只野兔和两只山鸡过去，让他们提前炖上。 知青大院里除了那头野猪，应该是没有其他吃的，总不能还吃全猪宴吧？ 杨白衣搬出知青大院以后，吃喝上随意了许多，口味丰富了以后，就不怎么喜欢吃野猪肉了。 只要有条件，喝酒还是要喝茅台，傍晚的时候，萧青阳睡醒过来，啥事没有，就像中午压根就没有喝过酒一样。 因为已经送肉过去了，晚上杨白衣一家去知青大院，也就没再带什么东西。 凡事过犹不及，如果什么东西杨白衣都要大包大揽，知青们的压力就更大了。 他们的品行都是不错的，如果每次人际交往，杨白衣都是付出的一方，时间长了人家就不敢跟杨白衣打交道了。 都是年轻人，曾经都是城里的孩子，谁还没有个自尊心啊！ 到了知青大院，杨白衣一家收到了热情的接待，一群知青前呼后拥的迎着杨白衣一家进了家门。 “大家也别太热情，搞得我都不习惯了呢。” 林宛如被何莹莹和李媛夹在中间，一边一个的挎着她的胳膊。 “你好不容易回娘家一趟，可不是需要热情一点吗？不热情你更不喜欢回来了。” 何莹莹半开着玩笑说道。 “臭丫头，我让你乱说，什么回娘家？我让你乱说，看我不收拾你。” “找不到我就去抢你的杨白衣。” “一个大姑娘，说话这么不着调，看你以后这么找婆家。 林宛如在知青大院时，就和何莹莹的关系处的最好，两人一见面就开始嘻笑打闹。 “宛如同志，这个问题你还真是不用担心，人家何莹莹同志，也是有护花使者的人呢。 董一鸣同志把教师的名额都让给何莹莹同志了，两个人对视的目光，都快能拉丝了呢。 像我们这种没人疼没人爱的才是可怜人呢！” 李媛和周凤英，直接对林宛如说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只有张春玲，想和林宛如亲近一下，又有些抹不开面子。 毕竟曾经和林宛如正面竞争过，虽然没有撕破脸过，但是见面也还是有些许的尴尬，最起码她做不到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抓阄那天我没来，但是听白衣说了，我还夸董一鸣同志格局大呢，原来他动机不纯，想要抱得美人归啊！” 因为和杨白衣处对象，林宛如以前一直都是何莹莹调侃的对象，现在有了报仇的机会，林宛如当然不会手软。 “好了好了，我投降，以后我也不开你的玩笑了。” 大大咧咧的何莹莹难得服次软，事实证明，再厉害的女汉子，遇到男女之间的事情，最起码刚开始那段时间，还是有些抹不开的。 几个女知青说说笑笑的进了屋，发现萧青阳一家已经被安排在主位坐下，一群男知青正围着他们说着话。 大家都是背井离乡的，来到这个陌生而又遥远的地方，特别是新春佳节，更加思念远方的亲人。 现在杨白衣的亲人在这里，而且杨白衣又是一直帮助照顾他们的人，所以大家都把杨白衣的亲人，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说话的时候，处处透露着恭敬和亲近。 萧青阳两口子也很理解孩子们的感受，表现的也很亲和，对每一个知青都给予了最大的慈爱，尽可能的让他们感受到来自亲人的关心和怜爱。 “同志们，饭菜好了，赶快过来端一下啊！” 厨房里，几位掌勺的知青高喊一声。 今天是团圆饭，所以并没有按照值日表那样排，而是由几位做饭最好吃的知青顶了上去。 除了李雪，其他女知青无一上榜，今天的晚饭是李雪，张辉和崔金发三人掌勺。 小鸡炖蘑菇，红烧兔丁，梅菜扣肉，白切肉，葱爆野猪肉，大骨头炖酸菜，凉拌白菜心，爽口萝卜丝，还切了一盘卤肉。 为了今天的团圆饭，知青们准备的不能说不丰盛，他们已经把最好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了。 今天喝的酒也不错，西凤酒足足买了六瓶，这是在镇上买的，屯子里的代销点可没有这么多存货。 女同志们喝的是蜂蜜水，这还是李雪怀孕以后，睡眠不太好还有些便秘，就让家里人想办法弄了一瓶给邮寄过来了。 平时李雪都不太舍得喝，为了招待林宛如和暮雪，李雪也大方的拿了出来。 “姥爷，您是杨白衣同志的姥爷，就是我们大家的姥爷，您先提一杯吧。” 韩飞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纷纷目光烁烁的看向萧青阳。 “孩子们，你们和我外孙一样，都是从城里下乡的知识青年。 原本你们可以在城里找一份工作，找一个情投意合的革命伴侣，过着相当不错的小日子。 但是你们为了缓解城市的人口压力和工作压力，还是毅然决然的加入了上山下乡的革命洪流。 你们有的人下乡不到一年，有的下乡三年，还有韩飞和李雪两个好孩子，已经下乡五年时间。 但是我从你们每个人的脸上，没有看到被岁月蹉跎后的麻木，没有被繁重农活摧残后的颓废。 你们的眼中依然有光，那就证明你们的心中依然有希望。 辛苦的日子，总会有尽头的，你们现在只管用力活着，以后你们必将会回到你们应该去到的地方，在更重要的岗位上继续为国家为人民发光发热。” 萧青阳毕竟是市长，一番祝酒辞说的大家热泪盈眶，第一杯酒就直接把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范建和董一鸣两个二货青年，因为喝的太猛，甚至喝呛了酒，咳嗽的脸都红了。 “姥爷，您是在哄我们开心吧？我们真的还有机会回去吗？” 激动过后，何庆魁又恢复了理智，他已经下乡三年半了，知青办和家乡依然没有传来过任何消息。 其他人听了何庆魁的问题，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萧青阳的身上。 萧青阳气度非凡，一看就是个领导，万一他真的有什么内部消息呢。 ------------ 第 148章 陈家屯名声大噪 “孩子们，你们要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那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 在没有下文件之前，什么消息都是不确定的，以后的政策是什么样的，也不是某一个人可以妄加揣测的。 不过孩子们，国家一直在发展，从未停下，不管各行各业只要发展，对知识和文化的需求就会逐渐变大，这是客观的发展规律。 所以孩子们，永远都不要失去希望，要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 现在你们经历的磨难，以后都将会是你们最宝贵的财富。 你们会比一直在城里长大的孩子更加坚韧，面对机会会更加从容，面对困境会更加乐观。” 萧青阳只是说了一半，下乡插队的人确实更加吃苦耐劳，对待工作更加热情，对所有的事情都会全力以赴。 这是他们的优势，但也有更大的劣势萧青阳并没有说出来。 他们下乡插队这几年，同龄人早已经工作了好几年，高中毕业本来就是干部岗，得到的晋升机会会比普通的工人更多。 先不说他们能不能回城，就算是有了回城的机会，他们的同龄人，可能已经爬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这几年的经历，下乡插队的人增强的是体魄，锻炼的意志。 而在城里上班的人，增强的是阅历，锻炼的是工作能力。 这是根本上的不同，也将会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但是这些话萧青阳不能说，现在这群孩子们需要的是鼓励。 现实太残酷，大过年的，没必要赤裸裸的摆在明面上说，除了给孩子们添堵，没有任何作用。 “姥爷，谢谢您，原本我都对回城不抱有什么希望了。” “姥爷，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劳动，好好表现，时刻做好准备。” “姥爷，您不说，我都不知道下乡还有这么多好处，说来也是，我们经历这么多磨难，肯定会比一直在城里工作的人意志更加的坚韧。” …… 萧青阳的话，绝对是一碗知青们都无法拒绝的心灵鸡汤。 杨白衣看着一群知青们，被自己的姥爷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恨不得现在就下地上工的样子，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他怀疑姥爷骗了他，姥爷当兵的时候，可能根本就不是带兵打仗的，而是搞政治工作的，比如是政委什么的。 这也太会搞政治工作的，简简单单几句话，把知青们可算是忽悠瘸了。 热血澎湃的知青们，现在没有其他的渠道来挥洒自己的热情，只能把激动化为酒量，不停的向萧青阳祖孙三代敬酒。 萧青阳酒精考验，杨白衣前世也是身经百战，坑苦了没怎么喝过酒的萧复兴。 可怜的小伙子，本来和同龄人的交际就不多，想推酒也找不到说辞，只能用他那并不太好的酒量硬扛着。 菜还没怎么吃，萧复兴已经喝到脸色酡红，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好了，大家不要为难我舅舅了，有什么事冲着我和我姥爷来。” 喝酒，适量最好，喝少了不过瘾，喝多了又太伤身。 这顿团圆饭，对于知青们太有意义了，特别是老知青，更是受益匪浅。 以前从来没有人对他们说过，让他们对未来保持信心，他们是一定会去到更加重要的岗位上。 萧青阳的出现，今天晚上所说的话，对知青们来说，绝对是指路的明灯。 一顿团圆饭，一直吃到了晚上十点钟，小丫头已经在林宛如怀里睡着了，知青们才依依不舍的把杨白衣一家送出知青大院。 “姥爷，现在正是猫冬的时候，如果您没事在家里无聊，可以来知青大院坐坐，我们可爱听您说话了。” “是啊！还有舅舅，咱们都是同龄人，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咱们可以多多交流走动。” 一直送到门口，知青们还有些意犹未尽，感觉杨白衣的姥爷既是老者，更是一个智者。 “行，只要你们不嫌烦，没事的时候我一定会来打扰的。 我也喜欢和年轻人交流，我喜欢你们的朝气蓬勃，乐观向上。” 如果不是外面实在太冷，杨白衣怀疑他们还能在大院的门口说很久。 终于回了家，杨白衣让大家先在堂屋里待一会，自己和舅舅赶紧生火烧炕。 晚上没有做饭，每个房间的火炕都是凉的，如果不烧一下，晚上根本受不了。 十几分钟后，房间里的温度终于上来了，杨白衣从林宛如手里接过杨小小，送到了姥姥姥爷的东厢房。 大家各自回屋休息，昨天的除夕夜，今天的大年初一，虽然吃的很好，精神也很愉悦，可是也真的很累人。 第二天，大年初二，陈家屯绝对的高光时刻。 这一天，陈家屯富足大方的名号，传遍了十里八村。 每一个陈家屯嫁出去的姑娘，今天回娘家都得到了高规格的招待，每一个嫁过来的儿媳妇，回娘家时都拎着一块肉。 过年买那么多的肉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让家人吃好，把面子做足吗？ 每一个从娘家回去的姑娘姑爷，都对娘家准备的酒席赞不绝口，每一个回娘家的儿媳妇，在娘家的得到了隆重的招待。 以前哪有回娘家提肉的？杀年猪一家才能分多少肉？做饭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多放，放一点借个味就不错了。 现在嫁到陈家屯的姑娘，个个都提着一块或大或小的一块肉，在这个年代来说太吓人了。 “闺女，你把你家的肉全部都拿过来了？你公公婆婆这个年还过不过了？赶快拿回去。” “闺女，在家里娘可不是这么教你的，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 “女婿啊！她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也不怕你爹打断你的腿，赶紧把肉拿回去。” 几乎家家户户都是这种对话，闺女回娘家提的肉，着实把他们吓得不轻。 “娘，这就是我公公婆婆特意让我拿过来的，我们陈家屯过年的时候，打了七八头大野猪，今年的肉敞开供应，随便买。” 回娘家的姑娘们给家里面解释着。 “胡说，能打到一头野猪就算是烧高香了，怎么可能打到那么多？你以为野猪是家猪啊，卧在圈里随便你抓。” 对于闺女的解释，一开始大家是都不相信的。 ------------ 第149 章 知青大会 “以前当然不可能，这种好事，我嫁到陈家屯这么多年也没有遇到过。 这不是去年来了一批知青嘛！里面有一个特别有本事的。 不但医术高明，在生产队里当了赤脚医生，而且打猎更是厉害。 下乡第一天，山上打柴就打回来三头傻狍子，直接拉到大队部分了。 刚入冬时有一群野狼摸到了屯子里，也是他把狼群给杀了，社员们又分了一次狼肉。 算上这次，屯子里都分了三次肉了，都是杨大夫的功劳。” 回门的姑娘们这么一说，娘家人才恍然大悟，上次杨白衣独战狼群，已经被陈家屯的社员给神话了。 十里八村的老百姓，真正认识杨白衣的没有多少，但是屠狼英雄的事迹，大多都是听说过的。 “杨知青插队到你们陈家屯，是你们的福气啊！我们这些有亲戚的也能沾上光了。” 那些和陈家屯结了儿女亲家的，自然是欢天喜地的。 没有和陈家屯结亲戚的，只能暗自羡慕却没有任何办法。 也有不甘心的社员，找到生产队的大队长，想让大队长去知青大院问问，自己生产队的知青，有没有深藏不露的打猎高手，却被大队长赶了出去。 什么事情都要等着你们提醒，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上次陈家屯知青独战狼群的时候，各个生产队的大队长就去知青大院问过了。 都是同一批知青，都是来自同一个城市，万一自己生产队也有奇迹呢。 当然，他们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尽如人意的，他们都来自城市，平时根本就没有打猎的机会，杨白衣只能说是个异数。 这是陈家屯的运气，别人羡慕不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社员们忙着串各种新老亲戚，家里地里忙活一年了，趁着过年都来回走动一下。 亲戚亲戚，只有多多走动，关系才不至于生疏。 杨白衣一家难得的清闲了下来，也没有人赶在大过年的去看病。 七十年代，酒还算是奢侈品，多少喝两口意思一下就行了，不像后世，喝激动了还要送急诊。 杨白衣就把时间用在了厨房，这几天变着法子给家人做好吃的。 倒是萧复兴，这几天和知青大院的那群知青们，玩的熟络起来。 到了初六这天，公社上班了，徐庆春终于想起了禁闭室里还关着一个黄秋霞。 等徐庆春让人把黄秋霞提了出来，看到黄秋霞那一刻，徐庆春都吓了一跳。 半个月时间，黄秋霞从一个意气风发的靓丽女性，变成了一个形如枯槁的疯婆子。 在老光棍的管理之下，黄秋霞的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徐庆春也没有了问话的兴致，直接给她定了一个享乐主义，资本主义作风。 接着就把人交给了知青办，让周学鹏把黄秋霞当成典型，给全公社的知青们敲响警钟。 有了明确的定性，周学鹏的行动很快，大年初七就把通知下到了各个生产队。 通知所有知青初八到公社开会，任何人不准缺席。 韩飞作为知青队长，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了杨白衣和林宛如。 “杨白衣同志，明天开会，估计是要说黄秋霞的事情。” 韩飞是青山镇公社的第一批知青，五年多以来，从来没有如此兴师动众的开过会，这还是第一次。 “应该是吧，算起来她也被带走半个月了，不管怎么处理，也该有个结果了。” 虽然自己在这件事上没有责任，但毕竟是因自己而起，杨白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杨白衣同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一心为了集体，是黄秋霞嫉妒心作祟，去公社告黑状，惹恼了大队长，才落了个这种下场。 其实生产队对她够宽容的了，黄秋霞三年多没有上过工，以前队里也没有找过她的麻烦。 这次她为了恶心你，把整个生产队拖下水，差点让公社把肉都给拉走了。 这次不给她点颜色看看，都对不起她这么能作，以后生产队还怎么管理社员和知青队伍。” 韩飞一直都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这件事怎么也怪不到杨白衣的头上。 第二天，为了拉着全体知青去开会，生产队出动了两辆牛车，驾车的还是虎子和柱子。 到了公社，知青办的工作人员，直接领着大家去了公社礼堂，一会儿的知青大会就在礼堂里召开。 那个年代，礼堂绝对是公社使用率最高的建筑。 表彰大会，批斗大会，总结大会，传达上级精神，先进个人作报告，礼堂几乎每天都不会闲着。 “杨白衣同志，我们可被你坑惨了，我们大队长天天问我们会不会打猎。” “自从你独战狼群的事迹传开以后，我们大队长差点让我们住进猪圈等狼群。” …… 刚到礼堂，就有眼尖的知青认出了杨白衣，一个个围着杨白衣大吐苦水。 特别是过了大年初二，嫁到陈家屯的姑娘回了娘家，其他生产队的知青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大队长现在看到他们都直摇头，社员们看到他们直叹气。 “不好意思，让你们受连累了。” 杨白衣也很无奈，他只是想让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谁知道小露一手就造成了这么大的轰动。 现在杨白衣要做的就是保持低调，不能再刺激这群怨声载道的知青们了。 一群城里来的学生，天天被人追着问会不会打猎，会不会医术，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吧？ 想想就特别好笑，虽然杨白衣已经尽量控制了，但是嘴角还是会忍不住上扬。 好在知青办主任周学鹏来的及时，给杨白衣解了围。 “同志们，静一静，现在由各知青队长点名，然后马上开会。” 周学鹏和一个姓丁的副镇长，还有治安队长秦川三个人坐在主席台上。 三人严肃的表情，预示着接下来会议的内容不会太轻松。 “同志们，首先祝大家新年快乐，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再接再厉，为建设新农村做出更大的贡献。” 丁副镇长只是过来镇场子的，此时并没有发言，而是由知青办主任周学鹏来主持这次会议。 ------------ 第150 章 发配黑水农场 “在过去这一年里，咱们绝大部分知青同志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也得到了各生产队的肯定。 你们踏实肯干，无私奉献，作为知青办主任，我也以你们为荣。 但是，在咱们的知青队伍中，还是混进了一只害群之马，给咱们知青队伍的名誉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说到这里，周学鹏故意停顿了一下，勾起了大家的好奇，也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听这意思今天开的是批评大会啊！” “是谁啊？大冷的天，让知青办把大家都召集过来开会，看来这件事不算小啊！” 大家开始窃窃私语，除了陈家屯来的知青，没人知道今天要批斗的是谁。 “把黄秋霞带上来。” 周学鹏没让大家等太久，直接让人把黄秋霞给押了上来。 此时的黄秋霞，经过简单的整理洗漱，状态比昨天要好上一些，可是依然很差。 她面黄肌瘦，神情呆滞，被执法大队的人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提了上来。 其他生产队的知青，原本对黄秋霞就不熟悉，反应还没那么强烈。 陈家屯的知青虽然和黄秋霞没有太多交往，但还是很熟悉的。 一看她如今的样子，就知道这半个月黄秋霞没少遭罪。 “怎么是个女的？” “一个女同志能犯什么错误？难道是生活作风问题？” “就算是有生活作风问题，也是男女双方的事情，不能只批评黄秋霞一个吧？” 知青们窃窃私语，暗自揣测着。 黄秋霞艰难的抬起头，瞪着眼睛在会场扫视一圈，最终锁定了杨白衣的身影。 她看向杨白衣的目光很复杂，没人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心里到底是怨恨多一些，还是后悔多一些。 原本她可以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只要不需要分粮，也没人要求她必须干农活。 可一时的嫉妒心，让她丧失了理智，做出了一个令她悔恨终身的决定。 周学鹏作为知青办主任，历数她她的种种罪行，为知青队伍敲响警钟，让大家引以为戒。 自始至终，杨白衣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说到底，黄秋霞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 批评会结束以后，大家走出礼堂，来到公社门口，虎子哥柱子还等在那里。 正月里的东北，天气还特别寒冷，大家也没有什么要买的，就急急忙忙的坐上牛车往回走。 “你说黄秋霞这是何苦呢？不知道她现在会不会后悔？” 孙东超坐在牛车上，回头看了一眼公社大门。 他们是同一批知青，以前孙东超还对黄秋霞起过心思，不过人家黄秋霞当时根本就看不上他。 “幸亏她当时没看上我。” 孙东超暗自庆幸，如果他们俩真的走到了一起，今天自己也很难脱清关系。 他只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知青，经不起任何风浪的打击。 就现在这样好好劳动，为自己挣下一份口粮，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就挺好。 虽然比起在城里的时候，每天要劳累许多，可平安是福，什么都不如好好的活着。 ------------ 第 151章 开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成年人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张辉拍了拍孙东超的肩膀。 因为黄秋霞很少跟别人来往，不管是对知青来说，还是对社员们来说，她都只是一个过客，一个不相干的人。 所以黄秋霞的离开，在陈家屯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除了陈百川一家，每个月少了一份房租的收入，对陈家屯没有造成丝毫的影响。 过了正月十五，杨白衣又去了红星农场一趟，给大家检查身体。 “杨大夫，你过来了？” 吉普车停在了办公区，杨白衣先去了孙振华办公室一趟。 “孙场长，看起来心情不错嘛！” 陈振华笑容满面，和去年李浑在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 “全靠杨大夫的启发，我组织保卫科进山打猎，没想到还真有收获。 这个年过的舒坦，大家吃完了还能分点肉，保卫科的身体素质和枪法也得到了锻炼和提高。 元宵节之前，我开车去了一趟农业局，和局里送了头野猪，回来的时候，苟主任给了我一盒茶叶。 他明确的告诉我，红星农场有我坐镇，他很放心。” 孙振华的大嘴，笑的都快咧到耳根了。 他也知道苟主任是个什么德行，只要得到好处，还是很好说话的。 只是孙振华不是李浑，他不会克扣下放干部本就不多的东西来孝敬领导，更不会拿着公家的东西做人情。 这才给了李浑可乘之机，有了苟主任的支持，一步一步的成长到了足以和孙振华分庭抗礼的地步。 年前杨白衣的启发，给孙振华开启了一扇新大门。 拉练保卫科的同时顺便打猎，打开的猎物不但能够改善同志们的伙食，还能跟领导搞好关系，一举两得。 相比于李浑以前送的钱财，现在孙振华送的野味明显更合苟主任的心意。 苟主任的级别很高，工资自然也不低，再加上家人也都有工作，他根本就不缺钱，收李浑的礼，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聊胜于无罢了。 孙振华送的就不一样了，那可是肉啊！不管城里还是乡下，肉类都是急缺的东西。 苟主任这个级别，一天才有一两肉的份额，一个月只能发三斤肉票。 年前的傻狍子，年后的大野猪，苟主任终于在这个过年期间实现了吃肉自由。 苟主任又怎么能不对孙振华高看一眼，印象改观呢。 “行，您就在这慢慢美着吧，我去医务室转一圈，拿了农场的一份工资，总得给你们干活不是。” 看孙振华终于开了窍，而且做的挺好，和农业局那边的关系处理的也很融洽，杨白衣也很高兴。 孙振华是一个好人，一直也没有苛待过下放干部。 如果不是他去年入冬的时候力排众议，找来自己给下放干部们看病，先不说不可能认亲成功，姥姥姥爷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好说呢。 这趟农场之行很轻松，几乎没有什么病号。 年前那次最严重，主要是劳动了一年，吃不饱穿不暖的，天气又突然降温，一下子就病倒了一片。 现在是农闲时候，大家终于可以缓一口气，又没有了李浑的磋磨，再加上过年吃的也不错，大家的身体也都恢复了不少。 早早的结束了今天的坐诊，杨白衣回到家里，跟姥爷姥姥说起了农场的现状，两个老人也很高兴。 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下放到一个农场就是缘分，老伙计们过的好，身体硬硬邦邦的，萧青阳自然很高兴。 闲来无事，杨白衣想要再去县城一趟，估计黑虎又在对自己翘首以盼了。 不过想了想，杨白衣还是忍住了，海林县毕竟是个小县城，如果敞开了供应，黑市一直出现大量粮食和肉的话，难免会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 如果杨白衣是孑然一身，自然不会有太多顾虑。 但是他还有家人，杨白衣不能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 现在空间里还有一万多块钱，距离经济开放还有好几年时间，慢慢来吧。 舒心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到了三月，东北的气温也在慢慢回升，地里的冰雪逐渐消融。 杨白衣知道，下次姚雪峰再来接自己去农场的时候，就要把姥爷一家给送过去了。 姥爷一家能在自己这里住一冬天，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医术帮了农场的大忙，如果不是自己果断的干掉了李浑，这件事根本就没有操作的可能性。 开春以后，农场就要开始新一年的劳动了，姥爷一家毕竟身份特殊，根据规定，要早晚点名，定期还要做思想汇报。 到时候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孙振华虽然是场长，但也做不到一手遮天，万一出了纰漏就是天大的事情。 杨白衣开始给姥爷一家准备东西，让他们就算是回了农场，也能生活的很好。 没有李浑的存在，最起码下放干部的东西没有人再去克扣了。 有孙振华和姚雪峰他们的照拂，只要不过分，只要是生活的必需品，想来也没什么事情。 对于将要回到农场，萧青阳一家都很坦然，原本他们就属于那里，能跟外孙外孙女相处一个冬天，老两口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姥姥，这些衣服就不用做旧了，现在家里邮寄的衣服大家都可以随便穿了，现在没人克扣这些东西了。” 杨白衣给姥爷一家都准备了春季要穿的衣物里里外外都是新的。 “还有这些奶粉，麦乳精，红糖白糖，还有茶叶，你们留着慢慢喝。” 回到农场，姥爷一家还要到大食堂那里吃饭，周围都是眼睛，就算是孙振华和姚雪峰想要照顾也不能太明显。 还是多给他们准备点补品，让他们关上门可以偷偷喝。 “这两天再做一些肉脯带过去，风干以后也不容易坏，晚上你们可以吃一点，又营养又扛饿。” 不管是吃的用的，只要杨白衣想到的，就给姥爷一家准备上。 杨白衣的细心，把萧青阳一家感动的不得了。 “大外孙，你准备的东西太多了，这也太显眼了吧？还是少带点吧。 这个冬天，我和你姥爷的身体都养好了，现在一点毛病也没有，不用带这么多东西也能扛得住。” ------------ 第 152章 萧家的改善 看着大外孙考虑的如此周全，准备的东西面面俱到，暮雪感动的同时又有些愧疚。 感觉自己一家除了给外孙带来麻烦，提供不了丝毫的帮助。 “姥姥，咱们是一家人，您可千万别跟你外孙客气。” 杨白衣笑着安慰老人一句，转过头继续给他们准备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暮雪开始有意识的让杨小小接受他们将要离开的现实，生怕小丫头到时候接受不了。 好在小丫头比较好哄，而且红星农场距离陈家屯也不远，小丫头想他们了可以跟着杨白衣去看他们。 就在杨白衣刚把东西准备好没几天，姚雪峰开着吉普车，一脸歉意的来到杨白衣家。 “杨大夫，这次去农场，可能要把萧同志一家接回去了。 农场里前两天已经开始开荒了，实在是不能再拖了。” “姚科长，这是应该的，能让我姥爷一家在我这里住这么久，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你稍等一下，我把给他们准备的东西装到车上。” 杨白衣和萧复兴往车上装着东西，暮雪已经在另一边抱着杨小小依依惜别了。 也幸亏小丫头今天没有出去玩，不然等她回家以后，发现姥姥姥爷走了，不知道要多伤心呢。 “姥姥，你不要走好不好？” 小丫头抱着暮雪的腰，大眼睛里满是泪花。 可能是因为父母离世的原因，小丫头特别害怕离别。 在她的世界里，也理解不了姥姥和姥爷为什么一定要去农场，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生活不好吗？ “小小乖，姥姥那里又不远，你上次不是跟哥哥一起去过吗？以后想姥姥姥爷了，还可以和哥哥一起去啊对不对？ 你在家里要听哥哥和宛如姐姐的话，过段时间姥姥姥爷和舅舅再来看你好不好？” 原本暮雪以为，离开的时候自己可以很坦然的接受，可是当她看到外孙女的眼泪，还是会忍不住声线颤抖。 “好，等下次哥哥再去农场，我和哥哥一起去看姥姥姥爷。” 可能是这几天的思想工作做的比较到位，小丫头最终还是接受了姥姥姥爷要离开的现实。 等到东西装好，萧青阳一家和杨白衣坐上吉普车远去，小丫头一只手牵着林宛如，一只手用力的挥舞着。 暮雪坐在车上朝后看了一眼，立马回过头不敢再看，眼泪也瞬间模糊了双眼。 到了农场，姚雪峰没有去棚户区，而是直接把车开到了孙振华办公室门口。 “白衣，一会儿你提我向孙场长表示一下感谢，我们就不进去了。” 萧青阳知道自己的身份敏感，生怕给孙振华带来麻烦。 其实不光是萧青阳，所有的下放干部都会很注意这方面，只要别人不主动跟他们说话，他们从来不会主动找人交谈。 哪怕是在路上有个顶头，他们也会主动回避。 “萧同志，你们也进去一下吧，今年孙场长会对你们的工作做一些调整。” 去接萧青阳一家的时候，孙振华特意交代过他，让他直接把人拉到他的办公室。 “孙场长，我们来了。” 一进办公室，姚雪峰首先向孙振华打了个招呼。 “萧同志，看来杨大夫把你们的身体调理的很好啊！” 孙振华看到萧青阳一家，差点就不敢认了。 现在的萧青阳一家面色红润，穿着讲究，脸上有了肉以后，感觉皱纹都淡了不少，看起来格外的年轻。 “都是孙场长照顾，如果不是孙场长法外开恩，我们也不可能去外孙那里住这么久。” 萧青阳赔着笑脸说道。 人家孙场长可能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并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但是人家确实帮了自己一家，自己不能不感恩。 “萧同志别这么说，杨大夫治好了我多年的胃病，还给我出了不少好主意呢。 要不是杨大夫，我现在的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舒心。 萧同志，我打算把你们今年的工作调整一下。 咱们红星农场所有的下放人员，进行体力劳动的同时，更要注重思想境界的提升。 萧同志，今年你就不要上工了，以后专门负责大家的思想工作。” 以前，这是李浑负责的工作内容，在红星农场，张为民主抓生产，李浑主抓思想政治工作。 李浑失踪以后，孙振华就打算把李浑负责的工作分出去，他是不想再有第二个李浑出现了。 “孙场长，我没听明白，我需要负责的工作是什么？” 萧青阳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萧同志，你负责的工作就是要掌握大家的思想动态，正确引导大家。 每个周末，组织大家开会学习，认真贯彻国家的方针政策，帮助大家端正思想，让大家共同进步。” 孙振华把要交给萧青阳的工作，做了详细的阐述。 “孙场长，你说笑了，我本人还需要学习进步，端正思想呢，哪里有资格做这个工作呀！” 孙振华赶紧拒绝，虽然他一直也不认为自己哪里有错，但是既然已经下放了，就要有下放的觉悟。 只要上面不替你平反，你就还是思想有问题的下放干部。 “萧同志，你下放之前，是苏城的一市之长，做这个工作完全绰绰有余，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这件事我是请示过农业局的。 农业局的领导对于我提出的下放干部自治，主动进步的观点还是很赞同的。 还有暮雪同志，以后也不用上工了，大食堂人手不够，今年后去大食堂帮厨吧。 至于萧复兴同志，你还年轻，暂时还继续上工吧，以后再有合适的岗位我再调整怎么样？” 孙振华之所以敢这么安排，也是有自己的底气的。 就在上个月二月份，孙振华亲自带队进山拉练，运气好打到了一头棕熊。 孙振华直接把四只熊掌连同半头熊直接送去了农业局，换来了一辆崭新的大型拖拉机。 孙振华顺势提出了一些工作上的安排，苟主任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直接答应了。 孙振华送的可是熊掌啊！大名鼎鼎的八珍之首，要知道苟主任上边还有领导，有了熊掌，苟主任也可以用来送人情。 相比于自己的前途，孙振华提出的这点小事完全不值一提。 ------------ 第153 章 孙振华有所求 “孙场长，我还年轻，多干点活没什么的，您对我们的照顾已经够多的了。” 萧复兴感激的说道。 包括杨白衣在内，都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给震惊了。 去年接姥爷一家走的时候，孙振华承诺过年后会对姥爷一家给予适当的照顾，杨白衣完全没想到照顾的力度居然如此之大。 “孙场长，大恩不言谢，我先把我姥爷他们安顿一下，一会再过来找你。” 虽然自己出手治好了孙振华的胃病，但这点恩情还不足以让孙振华为自己做这么多。 好在自己的手段远不止于此，杨白衣有信心回报孙振华的这份善意。 “白衣，这是怎么回事啊？” 在去往棚户区的路上，萧青阳依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怎么去外孙家里过个冬，回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姥爷，孙场长的照顾，您就安心的受着吧，有需要的话，我会还这份人情。” 姚雪峰还在开着车呢，杨白衣现在也不想多说。 来到棚户区，大家把东西卸了下来，进屋以后，发现萧家住的棚户也修补过了。 虽然外面看起来还是一样破旧，但是从里面看，最起码没有漏风的地方了。 “杨大夫，萧同志，你们整理一下吧，我就先回去了。” 姚雪峰很有眼色的没有过多打扰，很干脆的告辞离去了。 暮雪带着萧复兴，把床上硬的像石头一样的铺盖卷起来，换上了带来的新铺盖，又把带来的吃的和营养品规整起来。 萧复兴把炉子引燃，烧起了水，萧青阳拉着杨白衣在一旁说话。 “白衣，孙场长有没有说过想让你帮他什么忙啊？” 萧青阳面色严肃，如果孙振华要求的太过分，让外孙为难的话，萧青阳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孙振华的一切善意。 他绝对不会用外孙的安全或者利益为代价，来换取自己一家的安逸。 “姥爷，您就放心吧，我除了医术和打猎，也不会别的了。 我治好了孙场长多年的胃病，年前送了两头傻狍子过来，让他在苟主任那里露了次脸。 他现在这么照顾您和姥姥，我估计他是在投桃报李，或者还需要我去救治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杨白衣思考了一下，觉得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除了医术和打猎，杨白衣没有暴露过其他的东西，包括做掉李浑，除了自己也没人知道。 “白衣，会不会让你太为难啊？如果为难的话，我和你姥爷还去上工去，干了这么多年了，说实话我们也干习惯了。” 正在铺床的暮雪，也一直关注着萧青阳和杨白衣的谈话。 “姥姥，您就放心吧，没有什么为难的，我是懂一些医术，不管谁找我看病，我都会全力以赴。 到时候不管孙场长让我去给谁看病，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这是一个医者的本分。” 想通了之后，杨白衣变得轻松起来，自己空间里有各种特效药，一般的病还真难为不住他。 在二三零零年的地球，癌症都早已攻克了，所以杨白衣还真不怕还不上孙振华的人情。 “大外孙，那万一治不好呢？孙场长为了卖给你人情，这次可没少费工夫，万一到时候这个病你看不了，他会不会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啊？” 暮雪还是有些担心。 “你都多余担这个心，到时候只要白衣尽力的就好。 现在是谁得病，什么病都不知道，你就开始瞎担心。 再说了，谁也不敢保证一定治得了，发烧感冒还有死人的呢，再小的病也没人敢保证一定会药到病除。” 经过杨白衣的分析，萧青阳也放了心，只要不涉及到外孙的人身安全，不用外孙干什么违背良心和原则的事情就好。 这是孙场长和大外孙的人情往来，自己一家正好沾了光。 就像大外孙说的一样，都是一家人，记在心里就好，不用说太多客气的话。 在没有能力回报大外孙之前，说再多的漂亮话也没用，假大空的漂亮话，说多了就太苍白了。 “姥爷，姥姥，舅舅，你们先把屋子收拾一下吧，我再去孙场长那里一趟。 这个人情早点还了，以后也不用再记挂这件事了。” 杨白衣从萧青阳一家住的棚户里出来，重新朝着办公区走去。 现在农场已经开工了，路上倒是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杨大夫，把萧同志他们都安顿好了？” 孙振华知道杨白衣还要回来，一直在办公室里等着呢。 “都安顿好了，这是真是太感谢孙场长了。” 不管孙振华是不是有求于他，人家愿意先付出，而不是待价而沽，等价交换，这份情杨白衣要记下。 “杨大夫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值一提。” 孙振华嘴里说着不值一提，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起来。 “孙场长，除了略懂医术，我也没有其他一技之长，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孙场长只管明说，我绝不推辞。” 一直欠着别人的人情，不是杨白衣的风格，索性就挑明了。 “杨大夫，医术好就够了，我确实有件事要求你。” 说到正事，孙振华面色一正。 “我当兵时的老领导，这两年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去年还在京城301总医院住了一段时间。 都是些陈年老疾，医院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保守治疗。” 孙振华说的老领导，是丹江市军方的第一领导，也是丹江市所有军转干部的主心骨。 如果不是这位老领导，恐怕孙振华早就被李浑和苟主任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因为有老领导在，想要动这些军转干部之前，他们都会有所顾忌，要权衡得罪老领导是否值得。 如果有一天，老领导不在了，像孙振华这种没有多少城府的军转干部，处境会更加艰难。 “你说的老领导现在在哪里？我不敢说一定能治得了，但我肯定会全力以赴。” 杨白衣没有把话说那么满，虽然有特效药和异能傍身，但也要先看看病人啊！ “杨大夫，我的老领导现在就在丹江市军区大院里，咱们随时都可以过去。” 孙振华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去丹江。 ------------ 第154 章 抵达丹江市军区大院 “那这样吧，今天我回家准备一下，咱们明天就动身去丹江。” 早晚都要还孙振华这份人情，早点解决了，以后也就不用再惦记这件事了。 “好，杨大夫，你带着出诊的东西就行了，介绍信就不用开了，到时候咱们直接住在军区招待所就行了。” 杨白衣在农场也有编制，他们一行人直接开一个介绍信就可以了。 中午在农场吃了午饭，杨白衣又去了萧青阳那里一趟。 萧青阳一家得知孙振华真的只是让杨白衣救治病人，才算是放了心。 又陪姥爷一家说了会话，杨白衣就离开了农场。 孙振华有求于自己，只要他帮孙振华的老领导把病治好，孙振华就不会怠慢了姥爷一家，所以杨白衣对姥爷一家以后的处境还是很放心的。 回到陈家屯以后，杨白衣先去给大队长打了个招呼。 虽然去丹江不用开介绍信，但是也要让生产队知道自己的去向啊！ 对于杨白衣要去丹江出诊，陈百旺没有阻拦，他知道以杨白衣的医术，以后这种情况应该还会很多。 杨白衣能够插队到陈家屯，担任陈家屯的村医，已经是他们陈家屯的造化了，这一点陈百旺还是很清醒的。 只是萧青阳一家不声不响的走了，连个告别都没有，这一点陈百旺还是很遗憾的。 好在杨白衣告诉他，今年猫冬萧青阳一家还会过来，到时候再继续叙旧，陈百旺这才有了笑容。 杨白衣回到家，告诉林宛如和杨小小自己要出差的消息。 林宛如帮杨白衣收拾东西，小丫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杨白衣，眼神里满是不舍。 早上姥爷一家才离开，下午哥哥就说明天要出差。 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明天就又只剩下自己和宛如姐姐了。 “哥哥向你保证，最多三天哥哥就会回来，不会耽误太久的，等回来哥哥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哄好了小丫头，杨白衣思考明天带什么去丹江合适。 听孙振华的描述，估计他的老领导是身体机能退化，再加上陈年旧疾，身体才会每况日下。 这个级别的干部，身边肯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负责照顾，自己再想用以前的办法很难糊弄过去。 特效药都是生物制剂，类似于这个时代的西药，如果领导或者负责照顾他的医生，询问这些特效药的出处，自己根本无法解释。 而且来路不明的东西，警卫员和医生也不可能让自己用在领导的身上。 看来自己要利用异能，冒充一次老中医了，虽然自己的年龄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中医本来就有它的神奇所在。 打定主意，杨白衣就在空间里找了一副银针出来，放在了自己的医药箱里。 第二天一大早，姚雪峰就开着吉普车，拉着孙振华来到杨白衣的家门口。 社员们现在对于经常有吉普车来找杨白衣，早已见怪不怪。 杨大夫可是有大本事的人，有吉普车来找他没什么好奇怪的。 一个医药箱，一个装着换洗衣服的小包，杨白衣挥别了林宛如和杨小小，坐上了吉普车直奔丹江。 这个年代的吉普车，比后世宝马奔驰更加稀少，只有县级以上的政府，和大型的国营企业才会有，绝对是权势和地位的象征。 吉普车行驶在公路上，一路上除了遇到两个运送物资的卡车车队，几乎没有遇到过其他车辆，根本就不存在堵车的情况。 所以吉普车只在中间停下过一次，三人在路边方便了一下，又用柴油桶给吉普车加满油，然后一口气开到了丹江市。 赶在中午前开到市区，街上的自行车多了起来，偶尔也能见到吉普车在街上行驶。 姚雪峰轻车熟路，穿过丹江市，在市郊的军队驻地停了下来。 荷枪实弹的哨兵，上前检查了一行三人的介绍信，又自己盘查了车上有没有什么违禁品，没有问题后就直接放行了。 三人先是把吉普车停在招待所，在招待所来了两个双人间。 孙振华和姚雪峰一间，给杨白衣单独开了一间。 在招待所吃了午饭，让姚雪峰在招待所里休息，孙振华开着吉普车拉着杨白衣去了领导们住的大院。 领导们住的大院，警卫自然更加严密，对来往车辆的盘查更加严格。 好在两人的行李都放在了招待所，吉普车上除了杨白衣的医疗箱，只有从农场带来的一头傻狍子。 经过层层盘查，两人终于来到了军区大院最中间的那座红色二层小楼门口。 “孙哥，又过来看首长啊？” 门口站岗的警卫员，明显和孙振华很熟悉。 “是啊！首长和宋妈妈在家吗？” 孙振华从吉普车里探出了头。 “在呢，首长刚吃完午饭，现在正在午休。” 警卫员麻利的打开了院门，孙振华直接把吉普车开到了院子里。 “小高，过来搭把手，把傻狍子搬下来收拾一下。” 孙振华下车打开后备箱，露出了里面躺着的傻狍子。 “嗬！这头傻狍子可真够肥的，这下子有口福了。” 小高扛起傻狍子笑呵呵的去收拾了。 部队里虽然有自己的养猪场，那也是要等到年底才出栏的，平日里肉类的供应也并不宽裕。 至于打猎，就更不用想了，毫不夸张的说，部队的每一颗子弹都有编号，你可以在训练的时候在靶场打，但是不可能让你去山上打猎。 铁的纪律可不是说说而已，所以警卫员看到这头傻狍子格外的开心。 孙振华带着杨白衣来到门口，敲门之前孙振华还认真的整理的自己的仪容仪表，马上要见自己的老首长，孙振华满是虔诚。 敲响房门，开门的是老首长的贴身警卫员黄喜山。 “孙场长过来了，这位小兄弟面生的很啊！” 黄喜山上下打量了杨白衣一眼，侧身让他们俩进来。 “这位是杨大夫，别看他年纪小，但是医术了得，我让他过来帮老首长检查一下身体。” 孙振华向黄喜山解释道。 想要让杨白衣给老首长检查身体，有两关必须要过，一关是老首长的夫人宋妈妈，一关就是老首长的贴身警卫员黄喜山。 ------------ 第 155章 刘显光的刁难 “孙场长有心了，刘医生正在给首长检查身体，测量血压和心率，劳烦孙场长和小杨大夫暂时等一下吧。” 得知杨白衣是孙振华找的大夫，黄喜山的态度有些冷淡，但还是招呼着孙振华和杨白衣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能够克制着没把孙振华和杨白衣赶出去，都算是黄喜山有涵养了。 孙振华也真是病急乱投医，这个小同志看起来也就是十七八岁，脸上稚气未脱，胡子还是绒毛呢。 孙振华居然敢说他医术了得，还要让他给老首长检查身体，简直是瞎胡闹。 别说给首长治病了，恐怕最简单的头疼脑热都治不了。 “刘医生，真是麻烦你了。” “宋妈妈，您太客气了，照顾首长的身体，是我的职责所在。” 二楼传来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孙振华的老领导检查完身体了。 “小孙，你来了？” 一个慈眉善目的女人，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前一后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宋妈妈，我过来看下老首长。” 孙振华赶紧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杨白衣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有心了，老贺的身体就这样，你不用一趟一趟的跑，不要耽误了你的工作。” 虽然这么说，但是老伴的老部下能够过来探望，宋妈妈还是很高兴的。 “宋妈妈，农场里我都安排好了，我离开几天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今天老首长吃饭怎么样？他的身体还好吧？” 孙振华迎到楼梯口，搀扶着宋妈妈一起来到沙发前坐下。 “老贺今天的胃口不太好，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宋妈妈叹了口气，对老伴的身体情况有些担心。 以前去医院保养完了，撑个一年半载的没有丝毫问题，现在感觉保养的效果越来越不好了。 “宋妈妈，这次我带了一个医术特别高明的大夫过来，就是这位杨大夫，别看他年纪轻轻的，医术却特别好。 去年刚入冬，我所在的农场出现了大规模的流行性感冒，我们农场的卫生员和当地的卫生院全都束手无策，就是杨大夫力挽狂澜，治好了所有的病号。 还有困扰我多年的胃病，还是打仗时留下的老毛病呢，也是杨大夫帮我治好的。 听说这段时间老首长的身体不是太好，我就带他过来看看。” 孙振华极力的推销着杨白衣。 “小大夫真是年少有为啊！” 对于老伴这个老部下，肠胃一直不算太好，这一点宋妈妈还是知道的。 “如果不是看到你这个医疗箱，我还以为你是个没毕业的学生呢，不知道这位小大夫擅长哪个科啊？” 刘医生在一旁坐了下来，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同行，不咸不淡的问道。 “我主攻中医，擅长替人调理身体。” 杨白衣说出了昨天在家就准备好的说辞。 “中医？现在西医才是主流，中医都是些糟粕，现在国家正在取缔中医。 再说了，中医在我的印象里，都是些老头子，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年轻的中医。” 刘显光嗤笑一声，对于杨白衣的话有些嗤之以鼻。 “刘医生对吧？我不知道你的敌意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你的优越感来自哪里？ 你没见过说明你见识浅薄，这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吗？ 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在我看来，你也不过是个庸医而已。 如果你医术高明，能够治得好老首长的病，今天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杨白衣的神情也变得冷淡起来。 自己这次过来，不过是为了还孙振华的人情而已。 纵然孙振华的老首长再有权势，自己也没有可以巴结的必要。 自己大老远过来，人家正主都客客气气的，一个给老首长检查身体的医生而已，居然敢对自己冷嘲热讽，杨白衣当然不会惯着他。 “我是庸医？臭小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可知道我是丹江市军区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医师？ 如果我是庸医，组织上也不会让我负责首长们的健康问题。 倒是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中医，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上班啊？” 杨白衣的话，也激起了刘显光的好胜之心。 一个小骗子，好死不死的正好撞在自己头上，如果不当场揭穿他，都对不起自己身上的白大褂。 “我是陈家屯的赤脚医生，也是红星农场的卫生员。” 杨白衣一本正经的做着自我介绍，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噗嗤！赤脚医生？是不是连医师资格证都不需要的赤脚医生啊？ 就你这个水平，还敢到军区来招摇撞骗，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 刘显光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居然不顾形象的自顾自的笑出了声。 “肤浅。” 对于刘显光的失礼行为，杨白衣反而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一个自以为是的井底之蛙而已，跟他置气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 “刘医生，你失态了，能不能小声一点？不要吵到首长。” 黄喜山立马喝止了刘显光，对于黄喜山而言，什么都没有首长的休息重要。 “对不起，我没有控制住自己，我只是没有想到，一个生产队的赤脚医生，就敢到军区大院里招摇撞骗。 宋妈妈，我也不知道这位孙场长是出于什么目的，是被这个大中医给骗了，还是他们从根本上就是一伙的。 不过作为首长的专用医生，为了首长的健康考虑，还是不要让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接触首长了。” 作为首长的专用医生，刘显光有提供建议的权利。 面对刘显光的阻拦，杨白衣并没有说话，的而是把目光看向了了宋妈妈。 如果宋妈妈和刘显光的想法一样，杨白衣可以掉头就走。 本来这个病号就不是非看不可，这里过来不过是要还孙振华的人情而已。 “宋妈妈，杨大夫的医术真的非常高明，您是知道的，老首长在我心里，如同我的父亲一样重要。 如果不是杨大夫治好了我多年的胃病，我也不会求人家过来给老首长检查身体。” 此时的孙振华有些急切，如果宋妈妈也不相信杨白衣的医术，不敢让他给老首长检查身体，这次就算是白来了。 老首长的病情得不到治疗不说，可能还要得罪杨大夫。 ------------ 第 156章 初见老首长 通过和杨白衣的交往，孙振华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有傲骨在的。 如果这次被赶出来，自己倒无所谓，在老领导面前，自己依然是当年的兵蛋子，也不用顾忌什么面子。 可是杨大夫在这里失了面子，以后再想请人家过来，恐怕就不容易了。 “小孙，你别急，宋妈妈相信你。” 对于老伴的老部下，宋菊香还是很信任的。 都是老伴一手带出来的兵，虽然有很多老部下都已经转业了，但是还依然保持着很密切的关系。 而且老伴一直爱兵如子，不管是已经转业的，还是依然在部队服役的，老伴对他们都照顾有加。 老伴就是他们的靠山，是他们的护身符，不管是为了多年的感情，还是为了他们自己，他们都会希望老伴的身体能好起来，宋菊香有这个自信。 “宋妈妈，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能懂什么医术，您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万一他给领导检查完以后，胡乱的开些中药，咱们让不让领导吃？ 是药三分毒，领导的身体已经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倒不是刘显光故意为难，他是真的不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能治得了领导的陈年旧疾。 就连京城总医院都只能保守治疗，只能保命不能治病，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说自己懂中医，可以给领导治病，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能相信。 “刘医生，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你的顾虑我也很理解，你也是为了老贺的身体着想。 但是小孙的为人我跟了解，小孙一向稳重，如果他不是有几分把握，也不会冒然带人过来。 就让小大夫上去看看吧，老贺的身体已经这样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呢？ 小大夫不是擅长中医嘛？就让他上去给老贺切一下脉，先别开药就可以了。” 这几年老伴的身体不断恶化，宋菊香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如果不是不让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宋菊香恨不得去庙里烧香拜佛，为老伴祈福。 这次孙振华带来的年轻医生，虽然宋菊香也没什么信心，但也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 “宋妈妈。” “注意你的身份，你还打算替宋妈妈做主不成？” 贴身警卫员黄喜山，只对领导和宋妈妈负责，对刘显光这种僭越的行为很反感。 “我保留我的意见。” 对黄喜山这种大老粗，刘显光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冷哼一声，把目光看向别处，是刘显光最后的倔强。 “小杨大夫，现在就麻烦你上去看看老贺吧。” 宋菊香神色温和的冲着杨白衣点头示意了一下。 “好的。” 杨白衣拿起了医疗箱，跟在宋菊香和孙振华的身后上了二楼。 这次黄喜山也跟着上了二楼，除了宋妈妈和刘医生，其他人接触首长，警卫员必须要在场，保证首长的绝对安全。 刘显光想了一下，也跟着上了二楼， 他要当面揭穿中医的骗局，让宋妈妈知道西医才是唯一靠得住的。 “小孙过来了？” 二楼的卧室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床头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医疗器械，监控着老人的各项指标。 “老领导，这两天农场没什么事，我过来看看您。” 孙振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握住了老首长伸过来的手。 “我的身体你不用担心，都是些老毛病了，你还是要把你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中，为国家为人民多做贡献。” 老人有些吃力的说道。 “老领导说的是，我一定好好工作，不会辜负组织和领导的信任。” 相比于上一次见面，老领导显得更加苍老了，这让孙振华心里非常难受。 “喜山，今天有没有新的军情传过来？老毛子那边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动作？” 看到众人身后的黄喜山，贺振辉又关心起了边境的问题。 丹江市地处边陲，边疆问题，一点也容不得马虎大意。 “首长，按照上级指示，加上您的指挥，上次老毛子没占到便宜，这几天老实多了。” 黄喜山自豪的说道。 “那就好，要保证好边境战士的后勤补给问题，让同志们提高警惕，监控好老毛子的一举一动。 只要他们敢犯边，就狠狠地打回去，国家的领土和主权，不容任何人侵犯。” 连续说了几句话，贺振辉的脸色立马一片涨红。 “您不要说太多话，您的身体还是要多多静养。” 刘显光走上前，给贺振辉把呼吸机给戴上。 “我的身体太不争气了，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去巡边，再去慰问一下哨所里的同志们。” 英雄迟暮，叱咤一生的贺振辉，现在也有些无力。 “领导，您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您要对现在的医疗条件有信心，要对未来保持乐观。” 刘显光嘴里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但老师就是这么教的，要让患者保持乐观，不能丧失信心。 国外研究表明，良好的心态，有助于患者的康复，这是精神疗法，是有科学依据的。 “老贺，小孙这次过来，还带了个中医过来，让他给你把把脉吧。” 宋菊香和孙振华让开位置，露出了后面的杨白衣。 好，那就麻烦小大夫了。” 贺振辉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又很快被笑容所代替。 他吃惊于杨白衣的年轻，不敢相信这么年轻的小朋友，居然是一位中医。 中医是国粹，和所有传统技艺一样，一般都是越老越吃香。 虽然贺振辉不相信这个年轻人，能够有多高的医术，但是既然小孙已经把人给请过来了，自己的老伴也答应了，那自己就只管配合就好了。 贺振辉倔强一生，但是却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 他知道大家都是为了他好，都想让他能够早日康复。 所以贺振辉虽然知道自己的病很难真正好起来了，但是不管是医生的医嘱，还是家人或者朋友的嘱咐，贺振辉总是会笑呵呵的答应，并且尽可能的配合。 他给家人和部下看到的一面，永远都是积极乐观的。 ------------ 第 157章 这个病我能治 杨白衣来到床边，孙振华赶紧拉过一条凳子让杨白衣坐下。 “小同志，我的病历和检查结果都在刘医生那里，你可以先看一下。” 老首长主动说道。 “首长，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咱们以前的检查结果都是西医的，根本不是一个系统的，还是让他先给您把脉再说吧。” 刘显光跟着过来，就是要揭穿杨白衣这个小骗子，怎么可能会把检查结果拿过来给杨白衣看呢。 “老首长，刘医生说的对，咱们还是先把脉吧。” 杨白衣装作没看出刘显光的恶意，神色平淡的把自己的三根手指，切在了老首长的右手手腕上。 虽然杨白衣根本就不懂中医，但是他有木系异能傍身。 木系异能，相比于破坏力，强大的恢复能力才是它最擅长的。 控制着一丝木系能量，游走于老首长的五脏六腑，老首长的问题杨白衣立马了然于胸。 其实这个时候，杨白衣就可以通过自己的木系异能，让老首长干枯的内脏重新焕发生机。 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收起了那一丝木系能量，松开了老首长的脉搏。 这种陈年旧疾，再加上身体机能退化，用针灸治疗还能勉强说得过去。 如果把脉把人的病给把好了，那也太玄幻了。 “杨大夫，怎么样？” 孙振华一脸期待的看着杨白衣，在场的众人，孙振华无疑是对杨白衣最有信心的。 “年轻时肺部受过伤害，导致老首长呼吸系统有些问题。 可能是受制于当时的医疗条件，再加上年轻时还能扛得住，就给耽误了。 现在年龄大了，身体机能退化，这些老毛病就凸现出来了。” 杨白衣点出了老首长的病症所在。 “哼！首长的毛病，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不会是孙场长告诉过他吧？” 刘显光根本就不相信，就凭着三根手指头，就能查的出病人的病症所在。 如果中医真有这么神，国家也不会这么不遗余力的打击中医，发展西医，也不会花这么多外汇去进口国外的医疗器械。 “你不要血口喷人，老首长的身体状况，我从来就没有跟杨大夫说过。 你自己做不到的事，并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 以前来看望老首长，孙振华也见过刘显光，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人这么讨厌呢？ “行，我没本事，那就让这位小大夫说说首长的身体还怎么调理吧！ 你可千万别开什么药方，现在中药可不太好买，街上的中药房全部都被关掉了。 更不要开那些民间偏方，组织上既然安排我负责首长的身体，我就要对首长负责，那些土方子我是坚决不会让首长入嘴的。” 刘显光态度坚决，那些来路不明的东西，他是绝不会让首长喝的。 “谁说要开药方了？老首长不光肺部不太好，肝部也有很大的问题。 这都是这么多年吃药造成了，是药三分毒，这些年老首长应该没少吃西药和其他保健品吧？” 杨白衣刚才用木系异能给老首长检查身体的时候，就发现了很多堆积的毒素，给老首长肝部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你也说了，首长的身体主要是年轻时受过伤，再加上现在身体机能退化，才会有越来越多的问题凸现出来。 这种情况下，只能保守治疗，慢慢的给首长调理，当然要输液和吃药了，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刘显光理所当然的说道。 “所以说你是庸医啊，还是一个数典忘祖崇洋媚外的庸医。” 杨白衣打开了医药箱，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一套银针。 “老首长，您的病我能治，不打针不吃药，只需要针灸就行了。” 其实老首长也没什么大病，最主要的问题还是身体机能退化和呼吸系统的问题。 呼吸系统出了问题，一动就喘不上气，给人的感觉病的就很严重了。 “小杨大夫，老贺的病你真的能治吗？” 听了杨白衣的话，宋菊香无疑是最激动的。 这几年，他们跑遍了国内最好的医院，找遍了最好的医生，给出的方案都是保守治疗。 其实他们夫妻俩都清楚，保守治疗就是在等死。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一个确切的回答，第一次有人说这个病可以治。 “宋妈妈，您可别被他骗了，301总医院都治不了的病，您认为他一个黄口小儿能治得了吗？” 刘显光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如果不是首长还在床上躺着，就这么笑出来实在太没有礼貌，刘显光都要笑出声来了。 “能不能治得了，等我施完针自然可见分晓，我有撒谎的必要吗？ 首长，宋夫人，我现在可以施针了吗？” 杨白衣拿出银针，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小杨大夫，就这么直接施针吗？需不需要提前准备什么？ 还有，施针需要多长时间？中间老贺能动吗？需要提前让他上个厕所吗？” 老伴已经病了很多年了，只是这几年越发严重了。 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说能治这个病，宋秋菊又怎么可能会不紧张呢。 “宋夫人不用太紧张，第一次施针用不了多长时间。” 其实杨白衣也不知道真正的针灸需要多长时间，反正自己给老首长治病，真的不需要多长时间。 针灸只是一个掩护而已，杨白衣真正治病救人的手段，还是要靠木系异能。 “杨大夫，要扎什么地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看着杨白衣手里寒光闪闪的银针，黄喜山有些顾虑。 保护首长的安全，是一个贴身警卫员的最高使命，如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首长被这个年轻人给扎坏了，那绝对是最严重的失职。 “别担心，只扎两个手臂就行了，你把首长的袖子挽起来就行了。” 看了一眼手里颤巍巍的银针，杨白衣还是决定稳妥一些。 万一扎的地方不对，直接把首长给送走了，自己也别想着能好好走出军区大院了。 一听只扎胳膊，大家也都放了心，黄喜山和孙振华一人一边，给首长把袖子给挽了起来。 “小先生，我准备好了，你可以扎了。” 在场的众人，老首长反而是最淡定的那一个。 ------------ 第 158章 好转 贺振辉戎马一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对一切都无所畏惧。 贺振辉的镇定，也感染了杨白衣，让初次施针的他也放松了下来。 一根又一根银针，被杨白衣旋转着扎进了贺振辉的双臂。 直到左六右七十三根银针全部扎了进去，杨白衣才停了下来。 用两根手指捻着一根银针，皱着眉头轻轻的旋转着。 所有人都不知道，杨白衣用这根银针作为媒介，木系能量已经再一次进入了贺振辉的身体。 杨白衣控制着木系能量，游走于贺振辉的五脏六腑之间，一遍一遍的冲刷着病灶的地方。 不但滋养了贺振辉的肺部，就连他体内堆积的毒素，也一并解决了。 贺振辉原本已经干枯衰老的脏器，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好了，孙场长，可以把贺司令的呼吸机撤掉了。” 杨白衣收回了银针，示意孙振华帮贺振辉撤掉呼吸机。 “老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呼吸机刚一撤掉，宋菊香立马问道。 “菊香，好几年了，我呼吸从来都没想如此轻松过，我感觉我已经完全好了。” 贺振辉面色红润，一脸的惊喜。 “神了，杨大夫真是神了，我这就给贺强还有红英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宋菊香激动的眼含热泪，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一双儿女。 “行，告诉他们，过几天我就去边境哨所看他们，让他们安心戍边，不要担心我的身体。” 跟所有老革命一样，贺振辉也把自己的孩子，安排到了最艰苦的地方。 “杨大夫，真是太感谢您了，刚见到您的时候，因为您太年轻，我还对您起了轻视之意，我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黄喜山激动的差点没蹦起来，拉着杨白衣的手不停的感谢着。 “这没什么，治病救人，从来都是一个医者的本分而已。” 杨白衣很理解黄喜山此时的激动之情，一个警卫员，一生的荣辱全都在跟随的领导身上。 领导身体康健，多掌权几年，跟随他的警卫员的身价自然也会水涨船高，就算是外派出去，也能分配一个不错的职位。 “喜山，小孙，把我的鞋子拿过来，我要下楼走一走。” 去年秋天，贺振辉从京城总医院保养回来，就没怎么下过楼了。 冬天的空气太凉，对他的肺部刺激太大，现在开春了，一呼吸就感觉呼吸道发痒，就会忍不住咳嗽，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房间里静养。 现在的老贺振辉，感觉从来都没有如此轻松过，自然想要出去走一走。 “杨大夫，老贺现在可以出去走走吗？” 不知不觉间，宋菊香的语气也变得尊重起来。 “虽然贺司令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但是简单的室外活动还是没问题的。” 杨白衣把银针收进医疗箱，就打算跟着大家一起下楼。 “没有完全康复？我就知道，全国最好的医院都没有好办法，医学界泰斗级的人物都束手无策，你几根小小的银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治好领导的病呢！ 你说，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邪术？用银针激发了领导的身体潜能！ 看似让首长的病情得到了缓解，实则是在透支首长的生命。 领导，宋妈妈，咱们现在就去一趟军区医院，我要给首长的身体做一个全面检查。” 原本就无法接受这一切的刘显光，抓住了杨白衣话里的漏洞，立马要带贺振辉去医院做系统的检查。 “杨大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还在兴高采烈的宋菊香，被刘显光的话也弄得有些六神无主。 她很愿意相信自己的老伴已经好了，但是刘显光说的貌似也有些道理。 老伴的病如果真的这么好治，也不会拖这么长时间，而且杨大夫也确实说没有完全康复。 “宋夫人，我说的没有完全康复，是还没有恢复到正常人的身体水平，并不是没有好转。 贺振辉这毕竟是陈年旧疾，很多脏器都老化严重，想要完全康复到和正常人一样，应该还需要再针灸两次。” “杨大夫，也就是说，再针灸两次，老领导就能完全恢复健康对吗？” 孙振华雀跃的问道。 “是的。” 杨白衣给出了确切的答复。 其实杨白衣完全有能力一次性解决问题，只是他不想表现的太过惊世骇俗而已。 “刘医生，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现在我很好，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就不用去医院检查了。” 贺振辉脱下睡衣，重新穿上了军装，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感受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健康状态。 “怎么会这样？这是不科学的。” 满屋子的人都是兴高采烈的，只有刘显光有些失魂落魄。 不是领导病情好转他不高兴，而是今天的事，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自己引以为傲的现代医学，对领导的病情束手无策，一个人人喊打的中医，仅靠着几根银针，就治好了领导的病。 眼前的事实，让他坚定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拒绝了妻子和警卫员的搀扶，贺振辉步履平稳的下了二楼，打开房门来到院子里，呼吸着混合着草木清香的新鲜空气。 “春天的气息，久违了！老婆子，我出门转转。” 透过大门，看着路边的树上已经抽出了绿芽，贺振辉就想去他的军营里转一转。 “杨大夫，你看？” 宋菊香不忍拒绝自己的丈夫，又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杨白衣。 “出门走一走也好，对贺司令的身体也有好处，宋夫人不用担心，我陪着首长一起出门转转。” 于是，贺振辉带着兴致勃勃的走在最前面，身后黄喜山，孙振华还有杨白衣亦步亦趋的跟随着。 刘显光远远的跟在后面，此时他的内心是极其矛盾的。 一边替领导恢复健康而高兴，一边又对自己所学习的现代医学而感到悲凉。 “领导好。” “领导好。” 一路上，不管是巡逻放哨的士兵，还是随军的家属，见到贺振辉都会恭敬的问候，老首长也会热情的回礼。 ------------ 第159 章 失魂落魄的刘显光 贺振辉在大院里转了一圈，才意犹未尽的回了家。 “领导，您先休息吧，明天我们在里看您。” 看到贺振辉转了一大圈，依然红光满面的没有丝毫不适，孙振华才放心的提出了告辞。 “走什么走，吃完了晚饭再回去，我还要好好感谢小杨大夫和你呢，。 咱们晚上好好的喝一杯，自从生病了以后，你都好久没喝过酒了。” 贺振辉一边说话一边巴咂嘴，这几年可是把他给馋坏了。 “你今天能不能喝酒，还要看杨大夫能不能批准，如果杨大夫说不行，你还得给我憋着。” 宋菊香沏了一壶茶水，招呼着大家过来喝茶。 贺振辉今天出去遛弯的时候，宋菊香自己在家里又哭又笑的好一阵子，现在眼睛还有些泛红。 “少喝一点没有关系的，针灸不比吃药，不用忌口。” 杨白衣是利用异能帮贺振辉恢复了体内的暗伤，一粒药都没有吃，当然不用忌口。 “你听到了吧？小先生说了，我的病根本不耽误喝酒。 政策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对的，最起码打击中医这一条就不对。 如果中医依然兴盛，说不定我的病早都看好了。 这么多年都被西医给耽误了，药片没少吃，液体也没少输，每年保养，越保养身体越差劲。” 贺振辉有些得意忘形，说话有些口无遮拦。 “老贺，不敢瞎说。” 宋菊香看了一眼面色有些难看的刘显光，赶紧制止了老伴的话。 “刘医生，刚才首长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听清了吗？” 黄喜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刘显光，手已经摸向腰间。 如果刘显光不上道，说不定就要擦枪走火，造成一场事故了。 贺振辉身体恢复，对黄喜山来说是最大的惊喜，他不允许出现丝毫意外。 “啊？黄干事，你是在问我吗？” 失魂落魄的刘显光，在黄喜山喊了两三声之后才回过神来。 “哦！没事了。” 看他根本没注意贺振辉说了什么，黄喜山才放了心。 在场的众人，除了刘显光，其他人都是贺振辉的嫡系，出了门自然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领导，您现在感觉怎么样？真的不需要再去军区医院再检查一下了吗？” 刘显光依然做着最后的努力。 “不需要，我现在感觉好得很，这段时间感谢你的照顾，我以后再也不想去医院了。” 这几年，贺振辉在医院待的时间比在家还长，任谁也受不了。 “领导，宋妈妈，既然您的身体已经大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医院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红光满面的贺振辉，又看了杨白衣一眼，刘显光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行，那你就先回医院吧，等例行体检的时候，我们还要麻烦你呢。” 宋菊香也没有留刘显光一起吃晚饭，生怕老头子喝点酒，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有了孙振华带来的傻狍子，贺振辉家的晚餐自然很丰盛。 吃晚饭的时候，黄喜山跟其他警卫员一起吃饭，餐桌上只有老两口和孙振华杨白衣四个人。 “杨大夫，第一杯我们两口子敬你一个，感谢你让我重新恢复健康，让我还能坐着好好喝上一口酒。” 贺振辉端起了茅台酒，看着酒杯，就像是看着最心爱的东西。 当兵打仗的铁血汉子，就没有几个不爱酒的。 “治病救人，是一个医者的本分，老首长不必客气。 您要真要感谢，就感谢孙场长吧，如果不是孙场长，咱们也没有今天的缘分，我也不可能来到您这里。” 来给贺振辉治病，是还孙振华的人情，好人还是让孙振华来做吧，这一点杨白衣还是拎得清的。 四人一起喝了第一杯酒，贺振辉连煮的软烂脱骨的狍子肉都没吃一口，紧接着又举起了酒杯。 “杨大夫说的对，这次真的要感谢小孙，自从我病情严重了以后，小孙确实很挂念我，经常来军区看我这个老头子。 这次如果不是小孙带来杨大夫，以我这个状态，能不能撑过这个年头都不好说。” 说起这几年自己饱受病痛折磨，贺振辉也是唏嘘不已。 “贺司令，您跟我还说什么感谢啊？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我从参军开始就跟着您，陪您经历过枪林弹雨。 您在我的心里，和我的父亲一样，我是您看着成长起来的。 如果不是您的栽培和庇护，现在我可能不是在管理农场，说不定现在也在某一个农场里干活呢。” 孙振华知道，虽然贺振辉没有直接出手，但是如果不是顾忌他的存在，苟主任这几年扶植李浑，早就把自己给拿下了。 而不是仅仅分散了自己的权力，却始终没有动自己了。 “那是你能力突出，和我没什么太大关系。” 贺振辉笑呵呵的，他的每一个老部下，在他眼里就跟自己的孩子差不多。 “好了，你们就不要来回客气了，今天是我一生中最高兴的一天，咱们一起再喝一个。” 宋菊香平时很少饮酒，今天她实在是太激动了，不喝点酒不足以抒发自己激动的心情。 贺振辉戒酒多年，今天好不容易破了戒，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瓶茅台很快就见了底。 “老贺，你不能再喝了。” 贺振辉刚要打第二瓶，被宋菊香给拦了下来。 “杨大夫都说不用忌口，我都憋了好几年了，今天就让我过过瘾吧。” 贺振辉也不管孙振华和杨白衣两个晚辈在场，可怜巴巴的求起了老伴。 宋菊香和他相扶多年，又过了最艰苦的岁月，又生育了一双儿女，生病这几年更是不离不弃，悉心照料。 只要不涉及到底线问题，在老伴面前低头，贺振辉并不觉得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不用忌口也不行，今天老婆子我要扫你们的兴了，咱们多留小孙和杨大夫多住几天，你们喝酒的机会还多的是。” 宋菊香今天虽然很高兴，但是老伴大病初愈。她还是很谨慎的叫停了今天的酒局。 ------------ 第160 章 离开军区大院 “贺家主，小酌怡情，过量伤身，等明天我在给您针灸一次，再巩固一下，包您以后喝的尽兴。” 虽然经过自己的治疗，贺振辉的身体已经无碍，但是毕竟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喝大酒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贺家主，听杨大夫的，要不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杨白衣的话，孙振华可不敢不听，虽然他对贺振辉有天然的恐惧，但是杨白衣都说了，喝多了不好，孙振华还是壮起了胆子，劝阻起了老首长。 “那好，今天到此为止，明天等杨大夫给我再针灸一次，咱们继续喝。” 虽然老贺振辉没有喝尽兴，但是大家都这么说了，老首长也只能作罢。 贺振辉曾经的性格最是刚烈，以前如果喝的正高兴的时候，有谁敢不让他喝，他可是要掀桌子骂娘的。 奈何卧床多年，大家也跟着担忧伺候了多年，贺振辉是打心眼里感激着大家，不让喝就不喝了，他知道大家都是为了他好。 接下来，四人就着茶水吃完了晚饭，杨白衣和孙振华就告辞离去了。 回到军区招待所，杨白衣跟着孙振华去了他的房间。 姚雪峰在招待所独自待了一个下午，于情于理都要说句话。 “姚科长，今天委屈你了，老首长那里你确实不太适合去。” 虽然孙振华是姚雪峰的直属领导，但是孙振华在农场一向就没有架子。 “孙场长，我可不委屈，跟着您出差，包吃包住，还有出差补贴，不知道多舒服呢。 招待所的伙食，可比咱们农场好多了，今天晚上我都吃撑了。” 姚雪峰摸了摸肚子，一脸满足的说道。 “孙厂长，杨大夫，贺家主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姚雪峰也是转业军人，虽然和孙振华不是一个部队，但是也很关心贺振辉的身体状况。 “杨大夫出马，当然是药到病除了，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可能就是去年为了给大家治病，结识了杨大夫。” 孙振华看向杨白衣，目光里都是感激与感慨。 “孙厂长，千万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你找到了我，我也不可能见到我姥爷姥姥，咱们这是属于双赢。”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孙振华的一次恻隐之心，直接救了贺振辉的命，也让杨白衣亲人相认。 三人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南海北的聊了一通，喝了一壶茶，杨白衣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杨白衣和孙振华又去了贺振辉的家，姚雪峰依然在招待所里等着。 “杨大夫，您来了，家主和宋妈妈一早就等着您呢。” 今天的黄喜山没有在屋里，而是一大早就在大门口等着杨白衣的到来。 昨天还第一时间跟孙振华打招呼，今天孙振华的地位直接就下降了。 “黄干事，不要搞区别对待啊！” 孙振华见自己受了冷落，不免开玩笑的打趣黄喜山。 “杨大夫可是咱们这个军区的大恩人，你跟他可比不了。” 贺振辉身体好转，一向严肃的黄喜山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三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看到贺振辉两口子正在客厅里坐着。 贺振辉在看着最近的文件，宋菊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报纸。 “杨大夫来了，快过来坐。” 宋菊香摘下眼镜，放下手里的报纸。 “贺家主，昨天休息的怎么样？” 孙振华问候道。 “好得很，一觉睡到大天亮。” 贺振辉声音洪亮，气色特别好。 “贺家主，今天我再给您做一下针灸，做完这次以后，您的身体基本上就可以恢复到生病以前的状态了。” 杨白衣在宋菊香的招呼下，坐在了沙发上，把医疗箱放在了脚边。 “好，好啊！昨天之前，如果有人说我可以恢复到几年前的身体状态，打死我也不敢相信。 今天我就要给组织上写一封信，建议组织上重新评估中医，中医是咱们的国粹，是几千年流传下来的瑰宝，不能断了中医的传承。” 自己的亲身经历，让贺振辉对中医产生了敬畏，让他对中医现在艰难的处境感到不平。 “贺家主，您千万别这么做，以免引火烧身。 中医如今的处境，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对中医的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消除的。 等您下次去京城开会，自然会有人问您怎么回事，有时候现身说法，比文字更有说服力。” 杨白衣并不是一个多么崇高的人，也没有为了一件事要要牺牲自己或别人的境界，他自然不想因为拯救中医而把贺振辉陷入危险的境地。 “杨大夫说的是，老贺你都多大年龄了，做事还这么冲动，想法还这么简单。 上层的决策，不管你是否理解，认真贯彻执行就好。” 今天没有外人在，宋菊香说话也随意了不少。 “老婆子，你这是什么话，中医救了我的命，我替中医说几句话不是应该的吗？ 我都这个年龄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贺振辉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贺家主，咱们不谈政治，决策层自然有决策层的道理，我先给您针灸吧。” 这个年代，不平的事多了，杨白衣还没有自大的跟整个时代抗争。 在陈家屯苟几年，不要招惹是非，等到政策好了以后，多挣些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这才是杨白衣的追求。 有了昨天的治疗，孙振华和黄喜山轻车熟路的挽起了老首长的袖子，杨白衣通过银针作为媒介，又利用木系能量滋养了贺振辉的五脏六腑。 “杨大夫，你的针灸真是神了，我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现在让我上战场，我还能跟鬼子拼刺刀。” 贺振辉挥舞着手臂，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在贺振辉两口子的挽留下，杨白衣和孙振华在贺家这里吃了午饭，当然免不了又喝了酒。 今天宋菊香放开了政策，三个人喝了两瓶茅台酒。 吃饱喝足以后，杨白衣直接提出了告辞，约定好了一个月以后，再过来给贺振辉针灸。 下午，回招待所退了房间，三人低调的离开了军区大院，返回了红星农场。 ------------ 第 161章 陈百顺的格局 “杨大夫，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 回去了路上，孙振华依然难掩心中的激动。一遍又一遍的表达着心中的感激。 虽然他知道杨白衣医术高明，对于这一次的军区之行，孙振华对杨白衣也满含期待，但是他也没想到杨白衣能这么轻易的就解决了问题。 在昨天之前，大家还都感觉老首长得了不治之症，就连301总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病情，不出意外的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首长走到生命的终点。 在杨白衣治好了孙振华多年的胃病以后，孙振华就动了让杨白衣给老首长治疗的想法。 当时老首长还在301总医院保养，孙振华就开始一边等待，一边绞尽脑汁的照顾萧青阳一家。 功夫不负有心人，孙振华成功的得到了杨白衣的友谊，杨白衣也不负众望，成功的治好了老首长的陈年旧疾。 “孙场长，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你没说烦够我都听够了。 种善因得善果，你这么照顾我姥爷一家，我这也不过是投桃报李而已。” 这次给老首长治好了病，比当时给孙振华治好了胃病还要激动，杨白衣不由得哑然失笑。 “杨大夫，是直接给你送回去，还是再去农场看看？” 吉普车到了青山镇，开车的姚雪峰转头问道。 “直接去农场吧。” 虽然姥爷姥姥都被安排了工作，以后不用再干力气活了，但是农场总归没有在自己家里时那么悠闲惬意，杨白衣还是想去看看姥姥姥爷的情况。 回到农场的时候，正好赶在了中午的饭点，杨白衣直接去了食堂。 一进食堂，杨白衣就看到姥姥在窗口给大家打饭。 从她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出，姥姥对现在的这份工作还是很满意的。 杨白衣没有打扰姥姥工作，看了一会就去了小食堂，孙振华还在小食堂等着他一起吃饭呢。 “白衣，刚才看你姥姥去了？她这两天高兴的很，你不用担心。” 杨白衣来到小食堂唯一的包间，看到萧青阳居然在包间里等着自己。 “姥爷，您怎么在这里？我还说找孙场长打听你在哪里呢！” 杨白衣一脸惊喜的说道。 “萧同志现在主抓下放干部和知识分子的思想教育工作，有独立办公室，在小食堂吃饭。” 萧青阳还没有说话，孙振华就在一旁说道。 “孙场长，你有心了。” 杨白衣深深地看了孙振华一眼，以前一直觉得孙振华是个没有城府的大老粗，没想到小看了他。 也是，能在国营农场当上一把手，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手段呢。 以前他不讨苟主任喜欢，只是他不屑于玩这一套而已，再加上有老首长在，孙振华有所倚仗，就不想去讨好贪得无厌的苟主任了。 在农场里和萧青阳吃了一顿午饭，知道现在姥爷一家过得都很好，杨白衣也就放心的回了陈家屯。 第二天，杨白衣正在医务室里喝茶发呆，陈百旺突然找了过来。 “杨大夫，不忙的话去隔壁开个会吧。” 陈百旺风风火火的，一脸喜意。 “大队长，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杨白衣跟着陈百旺出了医务室，朝着隔壁大队部走去。 “好事，这不是开春了嘛！咱们陈家屯小学也该动工了，今天召集大家开个会。” 陈百旺笑呵呵的说道。 前两天到公社开会，徐镇长还专门过问了这个事情，当着所有大队长的面，点名表扬了他。 夸他重视孩子们的教育问题，看着其他大队长羡慕的目光，可是让陈百旺好好的扬眉吐气了一次。 “你们大队干部找韩飞校长商量一下就行了，我就没必要参加了吧。” 杨白衣向来是最讨厌开会的，一开会就想打瞌睡。 “建学校的资金，全靠你年前打的那几头野猪，你是陈家屯小学最大的金主，是学校的奠基者。 谁不参加你都要参加，最起码要让你知道，我们把钱花到哪里去了。” 陈百旺一本正经的说道。 对于陈家屯来说，建学校，绝对是一个大项目，陈家屯上下必须要认真对待。 来到隔壁大队部，杨白衣发现所有大队干部都在。 “杨大夫过来了？” “杨大夫，坐我旁边吧。” 包括陈大河在内，所有的大队干部都热情的和杨白衣打着招呼。 很快，韩飞和陈百顺也接到通知赶了过来。 为了表示重视，韩飞今天没有穿干活的粗布衣裳，而是穿上了压箱底的中山装，上衣口袋还别着一支钢笔。 韩飞和陈百顺朝着杨白衣点头示意了一下，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好了，都来齐了，那咱们就开始吧，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开会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商量建学校的事情。 年前杨大夫打的七头野猪，一共杀了一千两百斤的肉，卖了六百块钱。 咱们生产队的劳力多的是，脱土坯，砍房梁都难不住咱们。 等到盖学校的时候，这六百块钱也足够开工钱和做课桌了。 所以我就想着让大家过来，商量个好日子就准备动工了。” 作为大队长，主持会议的事情陈百旺是当仁不让的。 “大哥，盖学校是好事，我们都商量过了，一分钱工钱也不要，到时候就给我们开工分就行了。” 作为盖房队伍的工头，陈百顺率先站起来表态。 “百顺，你们可要想好了，盖学校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盖好的。 今天所有大队干部都在，你说的话可要算数，以后可不准反悔了！” 陈百旺看着自己的二弟，一脸认真的说道。 “大哥，小看我们了不是，年前我们都商量好了，人家杨大夫六百块钱，说捐就捐了。 人家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孩子们的教育问题吗？ 人家一个远道而来的知青，都有这个格局和觉悟，我们也不能落后太多啊！ 我们盖房的队伍全票通过，要为孩子们出义务工，钱留下来，以后给孩子们买书买笔用吧。” 去年杨白衣的房子建成以后，陈百顺的队伍在整个公社里都出了名，找他们盖房子的人络绎不绝。 后半年陈百顺他们没少盖房子，也没少挣钱，家里过得去了，说话都有底气。 ------------ 第162 章 招生工作不理想 他们商量着给学校出义务工，家里的婆娘没有一个反对的。 男人，只有让老婆孩子吃得饱，穿的暖，在家里说话才有底气。 “二顺格局可以啊！为了孩子们的上学问题，钱都不挣了，我代表陈家屯所有的社员和孩子们向你们建房队表示感谢。 等到学校开工以后，我们还要召集所有社员们开大会，在会上再正式的表扬你们。” 老支书陈大河带头为陈百顺鼓起了掌，高兴的陈百顺满脸通红。 土坯房本来就用不了多少钱，陈百顺又表态不要工钱，建校资金一下子就变得宽裕起来，接下来的会议就更加顺利了。 敲定了三月初六开始动土，一边挖基础砍树，一边组织社员们脱土坯。 陈百旺还专门找了陈木头一趟，木料生产队出，让陈木头带着儿子们给孩子们准备课桌。 给孩子们建学校，惠及到每一户社员，谁家还没有一两个适龄儿童啊，所以大家干起活来都很卖力。 而且参与建学校也是有工分拿的，跟下地上工一样，干什么都是干，所以大家都没有怨言。 短短两个月时间，四排土坯房在村西头拔地而起，陈家屯小学正式落成了。 就这还是因为天气不够热，土坯干的太慢的原因。 如果土坯干的够快，一个月都用不了就能把学校给建起来。 一排土坯房四间，中间用土坯隔开，两间一个教室，多出来的就当老师的办公室。 陈木头带着儿子加班加点，也把学校的门和窗户给装上了，现在正在给孩子们做课桌。 等到学校开始招生的时候，陈百旺还专门开了全员大会，号召大家把适龄的孩子都送到学校读书。 当大家听到每年学杂费要收两块钱，底下的社员们瞬间炸了锅。 “我两个孙子，四个孙女，光学费就要十二块，老天爷啊！年底一共才分了一百多块钱，还要维持一整年的开销。” 那个年代，只要父母在，兄弟分家过的并不多，在一起生活互相还有个照应。 “不行只让孙子读几年就算了，女孩子长大了是要嫁人的，读书也是浪费。” “谁说不是呢，现在也不让读大学，读几年不还是要回家种地吗？我们家小子丫头我都不准备让他们读书。” “老嫂子说的有道理，孩子在家还能搭手做做饭，捡捡柴，打猪草还能换几个工分，上学了净花钱。” …… 如果上学不要学杂费，可能大家也没有这么抵触，一听还要交钱，很多社员都打了退堂鼓。 “静一静，为了建学校，人家杨大夫捐出了七头野猪，足足六百块钱。 我二弟陈百顺，和盖房队伍一起出义务工，一分工钱都不要，为了尽快把学校建起来，隔壁生产队花钱找他们盖房子，他们都给推了。 陈木头带着三个儿子，没日没夜的忙，给学校做门窗，给孩子们做课桌。 人家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让孩子们都能读书识字，不做睁眼瞎吗？ 这些学杂费，也不是生产队要收，而是要给孩子们买课本用。” 陈百旺压下了社员们嘈杂的声音，继续给大家做着思想工作。 “大队长，那我们可以不要课本，是不是就不用交钱了？” “大队长，我两个孙子，能不能只买一本书啊？这样还能省一点。” 要说有些人，精打细算到了骨子里，马上就抓住了重点，开始跟陈百旺讨价还价。 “你们咋想的？不交学费，没有课本，那算什么上学？ 学杂费是要交到文教室的，交了钱才有学籍，孩子们才能正常上初中。 你们别总是想着省钱，而忽略了孩子们的教育问题。 不要像你们一样，大字不识一个，到镇上有尿了都找不到公共厕所，家里来个信还要到处找人帮忙读。 你们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要认识到知识的重要性，我希望不管男娃女娃，都能认几个字。” 陈百旺举着铁皮大喇叭，喊的脸红脖子粗的。 陈百旺算是看出来了，现在喊的最响的，就是曾经堵着他的门，蹦的最高的那几个。 当初让他去求杨白衣，让他们家的孩子也跟着补课，好像有多重视孩子的教育问题一样。 结果现在呢？一听说孩子上学要花钱，立马又不干了。 总之这个社员大会，开始的轰轰烈烈，结束的虎头蛇尾。 在大会结束以后，有些社员们一边走还一边发着牢骚，扬言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家的孩子上学。 “韩校长，徐会计，招生还顺利吗？”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陈百旺来到学校，看着零星带着孩子来报名的社员们，目光有些凝重。 “大队长，据我统计，生产队七到十二岁的孩子一共一百零三个，一上午的时间，一共有四十二个孩子报名。 报名的孩子不足一半，而且大部分都是男孩，女孩一共报了七个。” 韩飞把名单递给了陈百旺过目。 “愚昧无知，目光短浅，昨天晚上开全员大会，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不舍得让孩子上学。” 陈百祥把名单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去年决定建学校的时候，陈百旺还计划着一年级直接开两个班，所以连同校长，一共招了五个知青当老师。 没想到报名的孩子不足一半，一个班估计都坐不满。 “大队长，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今天晚上再开个会说一说？” 徐会计今天过来，是韩飞主动邀请的，毕竟是要收学杂费，虽然钱不多，但是也要接受集体的监督。 “还能怎么办？孩子是他们自己的，上不上学全凭自愿，我还能强制他们把孩子送过来吗？ 他们想让自己的孩子当文盲，我能有什么办法。” 陈百旺叹息一声，此时的他内心里五味杂陈。 社员们的心情他也理解，经历了战乱和饥饿，这几年刚刚能填饱肚子，大家这是饿怕了啊！ 秋收分粮，精打细算的吃一年，年底分钱，不但要维持一整年的开销，还要攒钱给儿孙盖房子娶媳妇。 平日里恨不得一分钱掰成八瓣花，又有多少人舍得让孩子们都上学呢！ ------------ 第 163章 开学 “大队长，您也别太悲观，这才一上午时间，下午估计还有人过来报名。” 韩飞挤出一个笑容，这句话是在宽慰陈百旺，又何尝不是在宽慰自己呢。 其实谁都知道，上午都没有多少，下午就更不会有太多人过来了。 果然，下午带孩子报名的不过六七个社员，带的还都是男孩，女孩一个也没有。 最终，报名上学的人数，停留在四十九个，其中一共有七个女生。 说来也奇怪，七个女生中，居然就有二丫姐妹俩。 要知道，二丫的奶奶最是重年轻女，小宝生病的时候，丫头差点被她奶奶打死，还关到门外不让吃饭。 为此陈大雷和李翠莲还有些纳闷，老太太平时最是节俭，抠门抠到了骨头里。 过几年等小宝到了年龄，老太太疼孙子，咬咬牙让孙子上学还有可能，可是她怎么这么大方的让两个孙女上学了呢？ “这学校是杨大夫牵头办起来的，杨大夫是有大本事的人，听他的准没错。 杨大夫这种人只能交好，不能得罪，跟他走的近一些没坏处的。 再说了，我只是更疼孙子而已，孙女也是咱们家的孩子，认几个字也好，以后找婆家也好找，不至于被婆家人小看。 在婆家能得到重视，能写会算的也更容易当上家，说不定以后还能帮衬娘家。 咱们家就小宝一根独苗，就当给小宝铺路了。” 陈大雷和李翠莲对视一眼，都说人老尖马老滑，形容到自己老娘身上还真合适。 晚上，有很多没报名的孩子都在家里哭闹，但是能让家里大人改变主意的很少。 思想开明，目光长远的社员，白天都已经给孩子们报了名了。 那些没报名的，都是打心底觉得读书没用的，怎么可能因为孩子的哭闹，一年多花两块冤枉钱呢。 闹的轻的不理你，闹的严重了，说不定还要抓过来打一顿。 那个年代，还讲究棍棒底下出孝子，哪有不挨揍的小孩啊。 “韩校长，明天就要开学了，咱们还分两个班吗？” 知青大院里，何莹莹他们三个得到教书名额的知青，来到韩飞的屋里。 原本他们都定好了，李媛和何莹莹教一个班，何庆魁和李雪教一个班。 可是现在一共只招到四十九个学生，弄得他们心里一下子没了底，生怕大队长再把他们的名额给取消掉。 “还分两个班，从明天开始，我挨家挨户的给大家做工作，看看能不能让社员们把孩子们送来上学。” 韩飞目光坚定，既然选了自己做了这个校长，那么自己就要对得起这个职务。 让每一个孩子都有学上，就是韩飞的第一个目标。 杨白衣家里，小丫头激动的完全睡不着，一遍一遍的检查着哥哥给她准备的学习用品。 “哥哥，宛如姐姐，明天我就是一个小学生了呢！” 这已经是小丫头今天说的第八百遍了。 “是啊！所以今天你是不是应该早点睡啊？养足了精神，明天才能好好学习啊！” 林宛如无奈的和杨白衣对视了一眼。 “可是我现在睡不着啊！一想到明天就要跟二丫姐姐她们一起上学，我就可高兴可高兴了。” 二丫姐妹俩可以去上学，对她们姐妹俩还有其他的小伙伴来说，都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原本二丫对上学都没抱什么希望，她们姐妹俩还要做饭带弟弟呢。 谁知道今天上午，奶奶居然拿出了四块钱，直接给她姐妹俩都报了名。 “二丫姐妹俩能上学，还真是让人预想不到。” 去年小宝生病的时候，二丫的遭遇现在林宛如还历历在目，还是她把二丫带回了知青大院，给她上了药。 “是啊！虽然他们家有些重男轻女，但是这件事上他们做的还真不含糊。” 今天带妹妹报名的时候，杨白衣也知道报名情况并不理想，二丫的家人，已经超过了大多数的社员。 两个人哄了好半天，小丫头才勉强愿意跟着林宛如去睡觉。 第二天，韩飞带着其他四个老师，在学校门口迎接了第一天上学的小学生们。 学校就在屯子西头，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去了学校。 小丫头还在家里吃着早饭，她的小伙伴们已经找上了门。 杨白衣家住在屯子的最东头，这群孩子们也不嫌绕路。 这群孩子们很有礼貌，知道杨小小还在吃早饭，不管林宛如怎么叫都不进屋，就在院子里等着。 等小丫头吃完饭，挎上小书包，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去了学校。 等学生们到齐了以后，韩飞安排他们分好班，给孩子们发了书，让李雪他们给孩子们上课，韩飞开始了他的劝学之路。 韩飞已经下乡插队六年时间，对每一户都很熟悉。 陈家屯七到十二岁的适龄儿童一共一百零三个，除了已经报名上学的四十九个，还有五十四个孩子没有上学。 这五十四个孩子，来自二十二个家庭，有些家庭是只让孙子上学，不让孙女上学，有些家庭是不论男女，一律没有上学。 韩飞挨家挨户的家访，有些家庭都去上工了，韩飞就拿出小本子记录下来，准备晚上再来。 有些家庭里老人年龄大了，已经不再上工了，韩飞就会敲门进去，陪老人聊几句。 “韩校长，我也知道让孩子们认几个字没什么坏处，可是我年龄大了，现在在家里就是吃闲饭的。 儿子们大了，现在我们也管不了了，他们不愿意让孩子们去上学，我也没什么办法啊！” “韩校长，我们家的小孙子小孙女到了上学的年龄了，我也想让他们去学校读几年书。 可是大孙子大孙女早已过了读书的年龄了，现在我大孙子都长成大小伙子了，都能挣满工分了。 眼瞅着今年都该起房子说媳妇了，大孙女出嫁我们也要准备一份嫁妆。 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我们总不能用大孙子大孙女挣得工分，来供小孙子小孙女上学吧？ 他们年龄还小，供他们吃喝是应该的，没道理再供他们浪费啊！” “韩校长，去年我们家刚给大孙子娶了媳妇，老头子又病了一场，这些你应该也都听说了。 现在家里的饥荒还没还完呢，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给他们上学了。” ------------ 第 164章 韩飞受挫 一上午时间，韩飞走遍了家里有人的人家。 老人们有说不能做主的，有说让大孙子大孙女有意见的，有说家里没钱的。 一向笨嘴拙舌，老实本分的韩飞，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几句话就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整个上午，韩飞没有说动一个老人，劝学之路异常艰难。 可是看到孩子们那渴望的眼神，楚楚可怜的表情，韩飞还是不打算放弃。 到了晚上社员们下工，韩飞又走出了知青大院。 “陈桥大哥，你在家吗？” 韩飞来到距离知青大院最近的一户人家，站在院子里朝着屋里喊道。 “在家呢，韩队长吃了吗？进来一起吃点吧。” 陈桥光着膀子，一身汗渍。 “不了，陈桥大哥，我吃过饭了，我过来就是要说说孩子读书的事情。 我看你们家三个孩子，一个都没送去上学，是有什么难处吗？” 还有很多家要去，韩飞也没兜圈子，直来直去的问道。 “韩队长，我爹娘死的早，我娶媳妇都是自己借钱娶的，这在屯子里不是什么秘密。 我老婆肚皮也争气，结婚后一连串给我生了三个。 她不是在生孩子，就是在生孩子的路上，一家五口人全靠我一个人挣工分，这几年过得苦啊！ 现在孩子好不容易长大了，能给我搭把手了，日子才算是安定下来。 读书是有用，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读书不是必须的。 我就不识字，也不影响我每天都挣满工分啊！也不影响我一顿吃三个窝头喝两碗汤啊！ 韩队长，你还是到别家去问问吧，我家里实在是没有读书的条件。 既然你吃过了，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干了一天活，我要赶紧吃完饭洗洗睡觉。” 说完之后，陈桥头也不回的回了屋，留下韩飞一个人在院子里。 “爹，我想读书。” “我看你长的像本书，你命不好，投胎时没睁眼睛，老子没有闲钱供你读书。 赶紧吃饭，吃完饭上炕睡觉，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屋里隐隐传来陈桥训斥孩子的声音。 韩飞出师不利，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继续朝着下一家走去。 “大春哥在家吗？” 这是韩飞今天第二天来到陈大春家，白天陈大春去上工了，陈大春的爹娘说他们做不了主，于是韩飞晚上又来了一趟。 “呦！是韩知青啊，有什么事吗？” 陈大春明知故问，其实中午的时候，他老娘就跟他说了上午韩飞来过。 “大春哥，我过来是说孩子读书的事，今天上午我来过一趟，大娘说是你不想让孩子读书，是不是真的呀？” 韩飞想象的很美好，他知道年轻人都爱面子，这么问的话，陈大春很有可能抹不开脸面，或许能够同意让孩子去读书。 “是真的，我不愿意让孩子去读书，我是真的觉得读书没什么用。 一年两块钱学费，光是小学五年就要花十块钱，以后上初中就更贵了。 现在说个媳妇，彩礼才十块二十的，我疯了把钱花到读书上？ 现在我两个孩子打猪草，一天还能换两个工分呢。 再过几年，说不定一天就能挣五六个工分，就够他们自己的口粮了。 省下钱给他们兄弟俩盖房子，说媳妇不香吗？” 陈大春倒是光棍，丝毫不顾及面子，直接把不让孩子上学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大春哥，怎么能说读书没用呢？现在城里招工，不识字人家根本就不要。 你再看看生产队的大队干部，还有计分员和仓库保管员，哪一个不是读过书识过字的？” 韩飞据理力争，向陈大春说着学习的重要性。 “韩知青说的有道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生产队一共有几个大队干部？需要几个计分员和仓库保管员？ 每个人都去读书，这些岗位够分吗？一人一天轮流干吗？ 你也是高中毕业生吧？当年怎么没留在城里当工人啊？工人老大哥多光荣啊？ 如果不是屯子里建了学校，你一个高中毕业生，还不是跟我一样下地干活吗？” 陈大春嗤笑一声，转身回了屋。 韩飞收拾好心情，在屯子里转了一圈，依然没有丝毫的效果。 有人虽然不同意让孩子去读书，但说话还算客气。 有的人直接对韩飞冷嘲热讽，骂他多管闲事，嘲讽他读了这么多年书，成功的把自己也读成了农民。 最过分的是二赖子的老娘严翠娥，直接把一盆脏水泼到了韩飞身上。 “大晚上的你现在我家院子里干什么？吓我一跳。” 不等韩飞说话，严翠娥先发起了牢骚。 经历了今天的劝学失败，韩飞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一个人的思想，可能是成年累月的形成的，不会因为每一件事或者某一个人改变。 自己已经尽力了，但是丝毫不能改变他们的态度。 决定劝学的时候信心满满，回去的时候垂头丧气，除了一身湿答答的衣服，什么成果也没有。 怕李雪担心，又怕其他知青笑话，韩飞就打算去河里洗一洗再回去。 现在正值盛夏，河里洗澡的社员很多，韩飞绕过热闹的河段，朝着僻静的地方摸了过去。 “韩队长，你不是去家访劝学去了吗？怎么劝到河边来了？” 好巧不巧的，正好碰到了在河里洗澡的知青们。 “哦！我转了一圈回来了，天气热，就想着也来河里洗洗再回去睡觉。” 韩飞对崔金发说道。 幸亏天黑，大家也没发现韩飞的衣服是湿的。 “怎么样？还顺利吗？” 何庆魁作为老师的一员，对韩飞家访的结果还是很关注的。 “效果很不好，他们铁了心的不想让孩子们上学，有说家里没钱的，有说读书没用的。” 韩飞苦笑一声，脱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小河里。 “韩队长，孩子是他们自己的，让不让孩子们读书，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以后你就别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杨白衣站在河道里，任由河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杨白衣建学校的目的，只是想让妹妹上学方便而已。 而且和妹妹关系好的小伙伴们，也都被他们的家长送到了学校，小丫头在学校也不会孤单。 这就够了，至于其他人上不上学，杨白衣还真不关心。 ------------ 第 165章 打一次猎，顶十次全员大会 “杨白衣同志，如果是那些孩子们不想读书，我也不会勉强他们。 你没有看到他们渴望的眼神和可怜巴巴的表情，他们对读书是向往的，我感觉我既然做了这个校长，就有责任帮助他们。 陈家屯小学，由你策划和发起，又有太多人的付出和努力，才建了起来。 你推荐我当了校长，我很感激，有也想努力做好，我想让每个孩子都能读书，可是这太难了。” 韩飞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如果不是晚上，估计还能看到他泛红的眼眶。 “杨白衣同志，今天第一天上课，两个教室的窗户上，都趴满了孩子。 我们没有赶他们走，也没有让他们进教室。 教室里的孩子都是交了学费的，如果让没交学费的孩子进去听课，对交钱的孩子也不公平。” 何庆魁也叹了口气。 “韩队长，庆魁同志，你们也别太难受了，杨白衣同志说的有道理，孩子是他们自己的，让不让孩子读书是他们自己的事。” “是啊！农村一向不注重孩子的教育，其实能有一半孩子报名读书，我感觉已经很不错了。” “韩队长，你今天跑腾了一天了，不管能不能帮到那些孩子，你都无愧于心了。”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看出了韩飞的情绪有些低落，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起来。 “谢谢大家，你们说的我都懂，只是我看到孩子们渴望的眼神，有些于心不忍。 我以为挨家挨户的劝说，哪怕能帮到一个孩子，我的努力也不算白费，是我太想当然了。” 韩飞收拾了一下情绪，对大家表示了感谢。 “韩队长，这个事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来办吧。” 原本杨白衣是不打算管的，毕竟上不上学是别人的自由，和自己也没有关系。 但是看到韩飞失落的样子，杨白衣还是打算做些什么。 杨白衣对韩飞的印象一直挺好的，校长这个位置，也是他把韩飞推上去的。 罢了，还是再帮他一次吧，反正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算了，杨白衣同志，我也想开了，他们不上就不上吧，你不用去劝他们。” 今天一天，韩飞可没少听难听话，他不想杨白衣也经历一次。 “谁说我要劝他们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就等着接收新学生吧。” 大家又在河道里洗了一会，等暑气完全消了之后才各自散去。 知青们回了知青大院，杨白衣回了自己的家。 第二天，杨白衣和林宛如去了医务室，等待着陈百旺排完活回来。 “大队长，我打的猎物，自己有处理的权力吧？” 杨白衣拦住了回到大队部的陈百旺。 “当然，你可以自己吃，也可以卖给食品站或者供销社。 但尽量别去黑市，虽然黑市的价格会高一些，但毕竟是违法的事情。 你是有大本事的人，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千万别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耽误了自己的前途。” 杨白衣现在在农场担任卫生员，属于在编人员，如果在黑市被抓，工作肯定是保不住的。 在华夏，政治面貌永远大于能力，如果有了污点，纵然你有再大的能力，也没有出头之日。 “大队长你就放心吧，我不是要卖，现在小学不是开学了吗？孩子们学习用心用脑的也很辛苦，我打算给他们补一补。 等下午我还要借一下大伙食堂的锅，给孩子们炖肉吃。” 跟陈百旺又闲扯了几句，杨白衣回到医务室跟林宛如打了个招呼，就独自朝着威虎山走去。 “大河叔，你说说杨大夫，又上山打猎去了，说是要分给上学的孩子们，陈家屯有了杨大夫，真是咱们的福气啊！” 陈百旺进了大队部，就对老支书陈大河说了今天的事情。 “杨大夫这一招真高啊！上学的人家有肉吃，不上学的人家干看着。 杨大夫打一次猎，比你开十次全员大会都管用。 你就看着吧，以前嚷嚷着没钱供孩子读书的，都要乖乖的把孩子送到学校去。” 老支书一眼就看穿了杨白衣这次打猎的目的。 这次没有民兵碍手碍脚，杨白衣打猎就更顺手了。 随便找了一个草木茂盛的山谷，用木系异能催出了一片迷魂草之后，杨白衣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等着猎物上门。 因为这次需求量不大，所以杨白衣并没有进深山，而是在外围催生了迷魂草。 其实杨白衣空间里还有不少猎物，之所以进山，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给猎物找个出处而已。 因为外围很少有大型猎物，所以迷魂草先吸引过来的还是山鸡和野兔。 迷倒了一片山鸡和野兔之后，傻狍子和野猪才姗姗来迟。 又迷倒了三头傻狍子和四头野猪，杨白衣也不再等了，直接收了迷魂草，然后出来对猎物补刀。 拿出连弩，结束了猎物的生命，然后把它们都装进了空间里。 来到距离屯子最近的山坡，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放了两头二百多斤的野猪出来，又在野猪身上盖上树枝做伪装。 杨白衣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正好到了下工的时间。 生产队上工，一直都是根据季节灵活安排的。 夏天天亮的早，所以上工也要早一些，中午休息一下，错过最热的时候，下午下工也要晚一些。 等天冷了，上工就要晚上一些，中午就没有午休时间了，趁着暖和多干一点。 杨白衣也不去大队部了，直接在下工的路上等着陈百旺。 “大队长，派几个人帮一下忙，我打了两头野猪，现在还在山上藏着呢。” 一看到陈百旺带着社员们下工，杨白衣就大声的招呼着。 陈百旺心领神会，当即指派了八个送了孩子上学的社员去帮忙。 “陈峰，你们把野猪直接抬到学校，杨大夫这次打的野猪，是要分给上学的孩子们吃的。” 陈百旺放大了声音，尽可能的让所有人都听到。 “大队长，这次不是都分吗？” 陈大春着急的问道。 “为什么要都分啊？杨大夫说了，孩子们上学用心用脑的，需要要好好补一补。 你家的孩子在打猪草吧？一天也能挣两三个工分呢，打猪草不用动脑子，就没有补的必要了。” ------------ 第166 章 想告状，想想黄秋霞 “不是，大队长，山上的猎物都归集体所有，我们也是集体的一份子啊！分肉理应大家一起分。” “老面哥说的对，要分就一起分，不能搞区别对待。” “这不是搞分裂，制造矛盾吗？如果不分给我们，我们就去公社告状去。” 严翠娥一句话，成功的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告状好啊！年前黄秋霞也是因为分肉去告状，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劳改呢。 严翠娥，你也去告状吧，正好去看看黄秋霞同志，毕竟是在咱们屯子插过队，你也好去陪陪她，省得她孤单。 对了，你儿子二赖子现在也在劳改呢，那里就更应该去告状了，运气好的话，你还能跟你儿子做做伴呢！” 陈百旺眼神冰冷的看着严翠娥。 “大队长，我开玩笑呢，杨大夫打的野猪，想让谁吃是他的自由。 就算是人家要卖给食品站，我们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刚才严翠娥也是想吃猪肉，一着急有些口不择言了。 看到大队长的眼神，听了他提起了黄秋霞和自己的儿子，严翠娥当即就怂了。 “有了杨大夫的照顾，上学的孩子们可有福了。” “是啊！也不知道我家那两个臭小子，知不知道给他们老子我留几块。” “留不留的都行，最起码吃到咱们自己孩子的肚子里了，咱们家也能剩下点粮食不是。” “你说的也对，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干活不行，吃的可不少，能省下一顿是一顿啊！” …… 送孩子去上学了的社员们有说有笑的，可羡慕坏了其他社员。 “哼！吃肉有什么了不起的？过年又不是没吃过。” “对，咱们一年还能省下两块钱呢。” “不光能省下两块钱，打猪草一天还能挣两三个工分呢。” “就是，得意什么，年底算账时，怎么划算你们就知道了。” 孩子没去上学的社员们，心里面泛着酸水，嘴上却毫不认输。 “哼！希望晚上你们的嘴还能这么硬。” 陈百旺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去找屯子里的屠夫了。 他还是很了解杨白衣的，做事一向大手笔。 杨白衣既然选择上山打猎，来解决学生上学的问题，那就不可能简简单单的吃上一顿，肯定还有后手。 两头大野猪，怎么也能杀三四百斤的肉吧，等晚上又吃又分的，看你们还能不能坐的住。 大家都想看看杨白衣打的野猪有多大，所以虽然天气炎热，但是大家也都在山脚下等着，并没有急着回去。 “下来了，下来了，这两头野猪看着可不算小啊！” 两百多斤的野猪，体长一米多，四个社员抬着，又是在高处，山脚下的社员们看的一清二楚。 “这两头野猪加一起，少说也有四五百斤吧？足够咱们全屯吃了，为什么不大家一起分呢？” 除了去年杨白衣打了七头野猪，大家过了个肥年，以前全屯杀年猪，也不过是两头猪而已。 “陈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野猪大就要分给你啊？” “这个学校是怎么来的？那是人家杨大夫捐了七头野猪盖起来的。 杨大夫的目的就是让咱们的下一代都能读书识字，可惜有好多人把杨大夫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杨大夫给学生们吃肉，那是要告诉大家，你们给我面子，我就让你们得实惠，你们支持学校的工作，那就能吃上肉。” 社员们中间，也有明白人，他这么一说，大家恍然大悟。 送了孩子上学的社员们兴高采烈，没有送孩子上学的社员们若有所思。 八个社员把野猪抬到学校的时候，学校已经放学了，校园里空无一人。 “杨大夫，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陈峰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干了一上午农活，又从山上抬下一头野猪，说不累都是骗人的。 “行，你们就先回去吧，陈峰同志，下午上工的时候，通知有孩子上学的家庭，晚上不要做饭了，到学校来吃肉啃骨头。” 杨白衣要把消息提前放出来，让事情有一个发酵的时间。 “真的吗？杨大夫，不是说让学生们吃的吗？还有我们的份吗？” 陈峰一脸惊喜。 “这两头野猪，足足有五百斤，四十九个孩子怎么可能吃的完，天气热也不益于储存。 学生吃不完，那就只能让家长们帮忙来吃了。” 杨白衣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杨大夫，要不我们下午就不去上工了，过来帮忙杀猪吧。” 在陈家屯上工，壮劳力一天可以挣十个工分，可以换三毛钱。 上午已经挣了五个工分了，下午上满工还能挣五个工分，也就是一毛五分钱。 今天晚上多肉，随便多吃几口，恐怕就不止一毛五分钱了，这个账他们还是算的明白的。 “不用，你们还有一家子要养呢，下午安心去上班，晚上让家里人都过来，咱们好好吃上一顿。” 杨白衣拒绝了大家的好意，他准备下午让知青们过来帮忙。 知青们的生活压力要小上一些，下午过来帮忙，也正好能聚一聚，晚上回去时再给他们分点肉。 送走了陈峰他们，陈百旺也带着胡屠夫过来了。 “大队长，怎么现在就让胡屠夫过来了？我想着下午再开始呢。” 胡屠夫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显然是上午上了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陈百旺抓了壮丁。 “杨大夫，趁着现在野猪还是热乎的好放血，等血都凝固了影响口感。” 虽然杨白衣给野猪补刀了，但是只是在头上射了一支弩箭，并没有触及到大动脉，所以野猪血还在体内。 野猪处理不好，本来就比家猪要更加腥膻，如果不放心，味道就更上头了。 胡屠夫在两只野猪身下都放了一个盆子，然后在野猪脖子上开了个大口子。 “行了，这下就没事了，等吃完了午饭再收拾也来得及。” 看着野猪的伤口不再流血了，胡屠夫把两盆血端到老师的办公室，三人才结伴出了陈家屯小学。 ------------ 第167 章 反应迟钝的董一鸣 “大队长，先回去吧，等下午咱们再过来就行。” 学校门口，陈百旺停下脚步，朝着远处眺望着。 “不急，你先回去吧，我让陈峰他们去大伙食堂扛大锅和干柴了。” 陈百旺索性直接蹲下身子，点上了一根经济烟。 “那行，大队长，你在这等他们一会儿吧，我去一趟知青大院，让崔金发他们下午过来帮忙。” 杨白衣来到知青大院，知青们已经做好了午饭，正准备吃呢。 “杨白衣同志，大中午的你怎么过来了，还没吃饭吧？我们做的蒜汁凉面，爽口得很，快过来吃一碗。” 崔金发一看到杨白衣，二话不说就要给他盛饭。 “你快别忙活了，宛如也做好饭了，一会儿我回去吃。 今天上午我打了两头野猪，现在抬到学校了，我过来跟你们说一声，下午别去上工了，到学校帮忙收拾猪，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 杨白衣赶紧拦下崔金发。 七十年代做饭，都是定量的，如果他在这里吃午饭，就会均了大家的口粮。 “行，今天有口福了，杨白衣同志，野猪怎么拉到学校去了？学校今天下午不上课吗？” 崔金发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韩飞。 “上课，今天又不是周末，怎么会不上课呢！” 韩飞回答了崔金发，然后等着杨白衣的解释，他知道杨白衣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目的。 学校没有大铁锅，也没有木柴，在学校杀猪，很明显并没有在大伙食堂方便。 “因为这两头野猪，我只给上学的孩子和他们的家人吃，大铁锅和柴火大队长已经安排人送过去了。 行，你们吃饭吧，吃完了饭直接去学校帮忙就行，我也要回去吃饭了。” 通知了知青们，杨白衣就顶着烈日回了家。 从早上一直忙活到现在，杨白衣现在也有些饿了。 韩飞看着杨白衣的背影，感动的两眼泛红。 “韩队长，你这是怎么了？听到晚上有肉吃，感动哭了？ 上个月杨白衣同志不是还送过来两只猪獾吗？不至于这么馋肉吧？” 董一鸣捞了一碗凉面，在一旁打趣两眼泛红的韩飞。 “我哪里是馋肉了，我是感激杨白衣同志呢。 这么热的天，他为什么要去打猎？还安排在学校吃肉，都是因为我昨天晚上说的话啊！ 杨白衣同志真是高明啊！一句好话也不用说，一个社员也不用劝，他们自然会上赶子的把孩子们送到学校。” 韩飞对杨白衣的操作，由衷的感到钦佩。 “不是，我怎么没听懂啊？他们为什么会上杆子的把孩子送到学校啊？ 如果他们舍得花这个钱，早都给孩子报名了。 大队长又是开会，你又是挨家挨户的搞家访，他们都不同意，怎么可能会主动送孩子上学呢？” 董一鸣有些迷糊。 他承认杨白衣有能力，在陈家屯的威望也很高，但是应该还没到这一步吧！ “你没听杨白衣同志说嘛？要请所有的学生和家长，晚上一起吃猪肉。 一年的学费不过两块钱而已，食品站的猪肉卖啥价钱？五毛钱一斤还要肉票。 黑市上不要肉票，一斤卖到一块多，一家几口子随便吃上几口，就顶上一年的学费了。 社员们又不是傻子，这个账人人都会算，由不得他们不动心啊！ 这点理解能力都没有，幸亏你把教学的名额让给何莹莹同志了，不然还真是误人子弟呢！” 问题得到了解决，韩飞的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一向严肃的他，难得的开起了董一鸣的玩笑。 “呆子，还不赶紧吃饭，吃完了饭去学校帮忙杀猪。” 何莹莹风情万种的白了董一鸣一眼。 虽然董一鸣呆呆的，但是对何莹莹也是真的好，何莹莹也喜欢董一鸣的性格。 “嘿嘿，好，我这就吃饭。” 何莹莹的娇嗔，弄得董一鸣心里痒痒的。 “也就是杨白衣同志，有能力还心思活泛，别人想模仿也模仿不来。” 李雪在一旁感叹道。 “那是，除了杨白衣同志，我就没见过打猎这么厉害的，他上山就像是进货一样，想吃什么就能打到什么。” “快吃饭，下午咱们都不去上工了，都去学校帮忙去。” 一群知青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学校里还躺着两头野猪呢，哪里还有心情上工啊！ “回来啦？快洗把脸吃饭了。” 杨白衣一进家门，一直注意着门口的林宛如，赶紧来到院子里，给杨白衣打好洗脸水。 “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我说要等你一起吃饭，宛如姐姐怕我饿，就让我先吃了呢！” 小丫头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嘴角上还粘着米粒。 “哥哥去打猎了，晚上在你们学校，请你所有的同学一起吃肉肉。” 杨白衣快速的洗了把脸，三人一起进了堂屋。 “哇！是所有同学一起吃肉肉吗？哥哥真是太棒了！” 小丫头特别喜欢热闹，现在就有些迫不及待的等着热闹的晚饭了。 饭桌上，一个小鸡炖蘑菇，一个猪油焖油豆角，一个冬瓜排骨汤。 “你怎么没跟小小一起吃啊？” 桌子上只有杨小小的一个小碗。 “做完饭有点热，我就先凉快凉快，顺便等你一起吃饭。” 林宛如手脚麻利的盛了一碗米饭，放在杨白衣面前。 “这么热的天，怎么想起上山打猎了？” 请所有学生吃肉，是杨白衣昨天晚上临时决定的，林宛如对此并不知情。 “这不是学校招生不太理想嘛，为此大队长和韩飞都很头疼。 学校毕竟是我牵头建起来的，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用吃肉来吸引他们报名。” 杨白衣拿起小碗，给林宛如和杨小小都盛了一碗排骨汤。 “白衣，你这么做，吃不到肉的社员不会有意见吧？” 林宛如有些担忧，生怕杨白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望受到影响。 “没事，我问过大队长了，野猪是我一个人打的，他们有意见也得给我憋着。 想吃肉也好办啊，把孩子送到学校去上学，下次吃肉就有他们的份了。” 杨白衣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对此毫不担心。 当威望到了一定程度，就算和别人对自己有意见，也根本不用自己出手，自然会有更多的人维护自己。 ------------ 第168 章 重症需下猛药 “白衣，如果有社员家里没有适龄儿童呢？他们也不能吃肉吗？” 林宛如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你说的很有道理，并不是每一户都有七到十二岁的孩子。 这样吧，下午我让大队长统计一下，没有适龄儿童的社员家庭，也可以去吃肉。 我打了两头大野猪呢，再多几户也吃不完。” 吃完了午饭，杨白衣并没有直接第一时间去学校，而是回屋睡起来午觉。 他把野猪打回来，已经很够意思了，其他的就交给大队长和韩飞他们忙活去吧。 下午两点，杨小小的小伙伴们就像闹钟一样，准时的来到杨白衣家里，找杨小小一起上学。 杨白衣听到动静，也跟着起了床。 “宛如，下午你先去医务室吧，我去学校转一圈，看看野猪收拾的怎么样了。” “现在医务室也没什么事，用不用我也去学校帮忙啊？” 林宛如牵着杨小小的手走出了屋子。 “不用，日头这么毒，天气死啦热的，你还是去医务室歇着吧。 我让崔金发他们都去帮忙了，你没必要去受那份热，等下午炖好了肉再过去也不迟啊！” 天气这么热，杀猪血渍呼啦的，又脏又臭，杨白衣才不舍得让林宛如过去帮忙呢。 “那好，等凉快了我再过去。” 一起出了门，杨白衣带着一群孩子们去了学校，林宛如则是独自去了医务室。 等杨白衣到了学校的时候，就看到一大群孩子们，把杀猪现场给围的水泄不通。 孩子们都听说了，这是杨大夫专门给他们打的，中午爹娘下工，把他们好一顿夸奖，说是这次沾了他们的光。 “杨大夫来了。” “谢谢杨大夫今天请我们吃肉。” “杨大夫，以后我会保护小小妹妹的。” …… 有眼尖的孩子，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杨白衣，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 “好啦好啦！都别围在这里了，快回教室吧，一会儿就要上课了。” 在韩飞和老师们的催促之下，孩子们纷纷回了教室。 “那帮皮猴子们一走，凉快多了，最起码能有点风。” 胡屠夫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大家辛苦了！” 杨白衣看到胡屠夫和知青们一个个满头大汗的，特别是负责烧水的崔金发和张辉，浑身上下更是如同水洗了一般。 “一想到晚上就要大口吃肉了，再苦再累心也甜啊！” 正在刮猪毛的崔金发，乐呵呵的说道。 校园里，一群人忙的不亦乐乎，地里上工的社员们，也是热闹的很。 “百林叔，你们家钢蛋是不是也报名上学了？晚上一起去学校吃肉去啊！” “报名了，报名了，刚才陈峰跟我说过啦！晚上我带瓶酒去，咱们爷们喝一口解解乏。” “当时听到一个学生一年要交两块钱学费，我差点没不让孩子去。 幸亏孩子他娘心疼孩子，咬咬牙给孩子报了名，要不然今天晚上我还不得后悔死。” “陈峰，你干这么快干什么？不热吗？” “赶紧干完去学校看看去，想着那两头大野猪，心里痒的慌。” …… 田间地头，社员们奔走相告，互相转达着晚上去吃肉的消息。 家里有学生的想要早点干完下工，好去学校吃肉，家里没学生的心里酸溜溜的，只好埋头苦干，干活的效率无形中也增加了不少。 “唉！我倒不是心疼学费，实在是孩子们都大了，错过上学的时间了。” 当然，也有家里没有适龄儿童的，只得自认倒霉。 “人家杨大夫打的野猪，想让谁吃是人家的自由，有大队长给人家撑腰，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原本咱们都是街邻街坊的，关系处的都不错，现在被他两头野猪成功分化成两派了。” “他这样区别对待，还不如直接把野猪拉到食品站卖了呢！” 那些不舍得送孩子上学的社员，说话阴阳怪气的，极力的拉拢家里没有适龄儿童的社员。 就在不满的情绪越来越高的时候，大队长来到田间地头，宣布了一个消息。 “社员们，刚才杨大夫找到我，向我提了一个建议。 有些社员家里并没有适合上学的孩子，杨大夫说了，没有适龄儿童的社员，晚上都可以去学校吃肉。” 陈百旺拿着铁皮大喇叭，连续重复了三遍，才朝着下一个地块走去。 “陈伟大哥，这下好啦！晚上咱们也能去吃肉啦！” “杨大夫格局够大，刚才我错怪他了。” …… 都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林宛如的建议，成功了替杨白衣解决了一次危机，把杨白衣的威望，又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两头野猪已经全部分割完毕了。 按照杨白衣的要求，挑肥的留了一百五十斤肉，其他的分成三锅炖了。 一个铁锅里卤了两套猪下水和两个猪头，一个铁锅里炖的骨头汤，一个铁锅里炖着切成小块的野猪肉。 浓郁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校园，孩子们一边上课一边吞咽着口水。 放学铃声敲响的那一刻，孩子们欢呼一声，争先恐后的朝着外面冲去，远远的围在锅边，贪婪的闻着香味。 “同学们，现在都先回家，把书包放到家里，等你们的家人下工以后，都端着盆过来盛肉。” 现在大人还没下工，孩子们都围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于是韩飞就安排着同学们先回家等着了。 孩子们不舍的看了三口铁锅一眼，依依不舍的回了家。 “白衣，趁现在没事，留的这些肉我先给你送过去吧。” 崔金发以为这些肉是杨白衣为自己留的，就想着先给杨白衣送回去。 “不用，这些肉我不要，趁着现在没事，把这些肉都切了吧，切成两斤一块的。” 杨白衣吩咐道。 “杨白衣同志，你是要分给学生吗？管他们吃就行了，就没有必要再分肉了吧？” 虽然野猪不是韩飞打的，但他还是莫名的感觉到心疼。 “重症需下猛药，想要一次性解决问题，总是要下些本钱的。” 杨白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韩飞都觉得心疼，他不相信那些没送孩子上学的社员们不眼红。 ------------ 第169 章 分肉 下午六点多钟，太阳还有老高，社员们已经结束了今天的劳作。 因为夏天有午休时间，平时想挣够五个工分，都要干到擦黑。 今天因为都惦记着学校里的两头野猪，干活的效率直线上升。 “计分员，你快点验工，大家还急着去学校吃肉呢，都六点多了，估计野猪肉早都炖烂糊了。” 有人不停的催促着计分员验工。 “别急，太阳还有老高呢，回去洗洗换件衣服也不迟。 我家的姑娘和小子也都在学校上学呢，你看我都不急。” 急病慢先生，计分员依然慢条斯理的给社员们验着工。 下工的时候，顺路的就不说了，不顺路的社员们也都多绕了几步路，特意从学校门口经过。 远远的就看到学校门口围着一群孩子，探头探脑的往学校里面看。 “这群馋嘴猴，这是等不及吃肉了。” 陈峰笑着说道。 “不对啊！我看着这些孩子都是没上学的啊！” 柱子眼尖，发现了不对。 “爹，我也要吃肉，我也想上学。” “奶奶，我不要娶媳妇了，你也不用给我攒钱了，我要上学，上学才有肉吃。” “娘，我下了学还可以做饭捡柴，你让我上学好不好。” …… 眼尖的孩子看到下工的父母爷奶，嗷唠一嗓子扑了过来。 想上学家人不让，孩子们还能忍得住，毕竟以前也没有上学，也就这么过来了。 可是今天学校明明炖了肉，却没有他们的份，这下子孩子们彻底忍不住了。 看到下工的家人，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拉着爹娘爷奶就哭了起来。 “造孽啊！不让吃就别在屯子里炖肉啊，看把孩子们馋的。” “他牵头建起来的学校，咱们没让孩子上学，他这是故意报复咱们呢！” “好孙子，咱不吃他们的肉，明天我让你爷爷和你爹上山给你打兔子。” 虽然知道，学校里炖的肉没他们的份，但那些不让孩子上学的社员们还是没忍住，想过来看看热闹。 谁知道自己家的孩子们都在学校门口闻味呢，热闹没看成，倒是让人家送孩子上学的社员们看了热闹。 “奶奶，你就别哄我了，我爷爷和我爹根本就抓不到兔子。” “狗蛋和大成子都上学了，我们年龄一样大，为什么我不能上学？” “我就要上学，就要吃肉。” 孩子们不依不饶，拉着爹娘爷奶不让他们走。 “我让你嘴馋，看我不打死你。” 大人们见孩子们怎么也哄不好，再加上送了孩子上学的社员们不断起哄，他们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抓着自己家孩子就揍了起来。 那时候所有人都推崇棍棒教育，孩子不听话揍一顿就老实了。 孩子们本就委屈，肉没吃到又挨了一顿揍，哭的更大声了。 揍完了孩子，社员们的气顺了不少，不顾孩子们的反对，死拉硬拽的拉着孩子们回了家。 在这里也吃不上肉，一脸贱兮兮的惹人笑话，还不如拉回家呢，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看样子孩子们是放学了，应该是在家等着咱们呢，咱们也回去吧，洗一把脸再带孩子们过来。” 那些学生家长们，勾头朝着校园里看了一眼，没发现孩子的踪迹，只有几个知青在校园里坐着。 看铁锅下面的火已经撤了，想来是肉已经炖好了。 等社员们回家洗漱完毕，天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在孩子们的催促下，社员们端着盆子，领着孩子，朝着学校走去。 到了学校，发现大队长和老支书他们已经到了，学校里也亮起了马灯，照的校园里亮堂堂的。 看人来的差不多了，杨白衣示意韩飞出来点名。 韩飞拿出学生名单，清了清嗓子开始点名，一共四十九个学生，和家长已经全部到齐了。 “大队长，他们家里几口人，你是最清楚的，这次吃肉你来主持吧。” 韩飞点名，陈百旺分肉，人尽其才，杨白衣落了个轻松。 “行，我来分。” 陈百旺乐呵呵的把这个差事接了过来。 “社员同志们，你们都干了一天活了，现在肯定是饿了，咱们就废话少说，直接开始吧。 大家排好队，不要挤，一个一个来。 因为学校里只有两头野猪，并没有给大家准备馒头和窝头，大家领完了肉就可以回家吃饭了。” 社员们一家派了一个代表，依次从三口大铁锅前面走过。 崔金发，董一鸣和范进，一人拿着一个大铁锹，站在铁锅前。 每过来一个社员，陈百旺就会报出他的姓名和家里几口人，三人再根据人口给大家盛肉盛汤。 “大家盛完了肉和汤先不要走，让孩子们在韩校长那里再排一次队，每个学生可以领两斤肥肉。” 杨白衣亮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天啊！吃肉还不算，居然还有肥肉可以领。” “我家三个学生，能领六斤肥肉，六斤肥肉能熬不少猪油呢。” …… 大人们排队打炖熟的肉和骨头汤，学生们排着队领提前切好的肥肉，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奶奶，我跟大姐一人领了两斤肥肉，咱们回去熬成猪肉，炒菜能吃很久呢。” 二丫和姐姐一人捧着两斤肥肉，来到奶奶面前邀功。 “好孙女，好孙女，以后你们要好好学习，心里要记着杨大夫的好，知道了吗？” 二丫的奶奶牵着小宝的手，笑的见眉不见眼的。 “嗯，奶奶，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以后挣钱了孝敬您和爹娘。” 大丫和二丫连声保证着。 社员们端着盆子，捧着肥肉带着孩子回去的时候，都对杨白衣表示了感谢。 “好了，孩子们上学劳心劳力的，我也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快回去吃饭吧。” 等社员们带着孩子散去以后，只剩下知青们和大队干部。 “白衣，我们去代销点买了酒，你今天就别回去了，直接在这里吃算了。” 韩飞去了办公室，把白天买的高粱酒拿了出来。 “我们也准备了，咱们大家一起热闹一下。” 陈百旺和其他大队干部也从兜里把酒掏了出来。 ------------ 第 170章 林宛如向家人坦白 这是他们白天商量好的，杨白衣为生产队做的一切他们看在眼里，却帮不上什么忙，不是每个人都能打到野猪的。 最后陈大河提议，每人买瓶酒，借着这次机会聚一聚，感谢一下杨白衣。 “我压根也没打算回去，你没看我把宛如也叫过来了吗？晚上我们根本就没做饭，就是想跟大家聚一聚。” 虽然杨白衣掌握多种能力，跟大家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只要真心跟他相交，杨白衣也从来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几个知青从教室里搬出几张课桌并在一起，炖肉，卤肉，骨头汤每样盛了一些，把酒打开满上，今晚的聚餐开始了。 “杨大夫，第一杯酒先敬你，还是你有办法啊！你这两头野猪，比我开十次全员大会都管用。 你真是给我出了口气啊！你是没看到那些人的脸色，都能滴出水来。 一边说着不稀罕吃这顿肉，一边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家里有学生的社员，那个表情真是要笑死我了。” 陈百旺端起酒碗，一脸的兴奋。 这两天陈百旺真是又急又气，学校建好了，招生招不来，开了两次全员大会一点用也没有。 不让自己的孩子上学，说到底也不是什么错误，就算是大队长也管不了人家。 今天杨白衣打的这两头大野猪，总算是让陈百旺出了一口气。 “我也要谢谢杨白衣同志，谢谢你为学校做的一切。” 韩飞对杨白衣充满了感激。 昨天晚上到处碰壁以后，只是在洗澡的时候感慨了几句，没想到今天杨白衣就想了这么个主意。 韩飞相信，杨白衣这一招绝对管用，今天不光吃了肉，一个学生还分了两斤肥肉。 明天等这个消息传开以后，韩飞相信，肯定会有很多社员带着孩子来报名。 两块钱固然不算少，但是肉可是有钱也买不来的东西。 “好了好了，建学校是我提出的，为学校做点事情我义不容辞。 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今天咱们难得聚在一起，咱们吃好喝好比什么都重要，来，咱们干一杯。” 随着一杯酒下肚，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感觉浑身都是舒服的。 都说酒是联络感情的桥梁，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一杯酒下肚，大家说话都随意了不少。 “还是肉好吃啊！喝一口酒，吃一口卤大肠，真是舒坦啊！” 崔金发嘴里咀嚼着卤大肠，满脸陶醉。 “今天耽误你们挣工分了，大热的天在学校忙活了一下午，你们辛苦了！” 陈百旺端起酒碗，敬了知青们一碗酒。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有肉吃，我们情愿天天过来杀猪烧火。” “是啊大队长，杨白衣同志叫我们过来帮忙，那是照顾我们，他是想让我们吃顿好的。” 杨白衣对知青的照顾，知青们都心里有数。 男人们一边喝酒，一边高谈阔论，女知青在一旁把杨小小给宠成了公主。 这个给她夹一块卤肉，那个给她拿一块大骨头，小丫头吃的满嘴流油，一双大眼睛笑成了月牙。 小丫头的嘴也够甜，一口一个姐姐，把几个女知青哄的晕头转向的。 七十年代的人，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敞开了喝酒吃肉，一年也遇不见几回，大家越喝越兴奋，锅里的肉都加了三回了。 女知青们早都吃饱了，领着杨小小去了一旁说话，男人们一直把准备的酒全部喝完，锅里的肉一块不剩，才心满意足的结束了今晚的聚餐。 “大队长，杨大夫，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吃肉吃饱。” 薛贵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的说道。 “你才活了多少年？我今年都六十了，谁不是第一次啊！ 如果不是嘴里的肉味，还有牙缝里塞着的肉丝，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陈大河感慨的说道。 虽然过年的时候买了不少肉，但那是吃了一冬天的，还让两个儿媳妇拿回娘家几斤，剩下的也就是炒菜的时候放一点，借个味而已。 哪像这次，一点配菜都没有，除了肉就是大骨头，吃了这一顿，一个月都不会再馋肉了。 “天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咱们该上工的上工，该教学的教学。 徐会计，明天你早点来学校，帮着韩校长收学杂费，我相信明天会有不少社员带孩子过来报名的。” 陈百旺自信的说道。 “大队长等一下，今天我挑肥的留了一百五十斤，给同学们分了九十八斤出去，现在还剩五十二斤。 你们大队干部一人带三斤回去吧，剩下的让韩队长他们带到知青大院慢慢吃。” 杨白衣拦下了要走的陈百旺。 “杨大夫，今天我们一家都借光了，我们家没有学生，吃一顿就行了，怎么能再拿肉呢，不行不行。” 陈百旺赶紧拒绝道。 “是啊！我们家倒是有学生，但是刚才已经拿肉回去了，不能再要了。” 薛贵也拒绝道。 “白衣，我们敞开了吃一顿就已经很满足了，剩下的肉你拿回去吧，熬成猪肉能吃好久呢。” 知青们就很不好意思拿了。 “我专门给你们留的，每个人都有份，天这么晚了，我妹妹都快熬不住了，咱们赶紧把肉分一下回去休息。” 最终大家也没拗得过杨白衣，五个大队干部一人拿了三斤，剩下的三十多斤全部给了知青们。 明天学生们还要来上学，几个知青留下来收拾残局，杨小小熬不住了，杨白衣和林宛如就带着小丫头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杨白衣和林宛如一左一右的牵着杨小小。 “白衣，咱们的感情发展的挺稳定的，咱们也相处快一年的时间了，我把咱们处对象的事情写信告诉家里了。” 林宛如羞答答的说道。 “你父母怎么说？” 杨白衣紧张的看向林宛如，紧张得酒意都消散了。 “看把你吓的，我刚写信回去，现在还没有回信呢。 我下乡的时候，我父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能处对象，在农村锻炼两年就要把我调回去。 谁知道一下乡就遇见了你，你放心吧，我这辈子是认定你了，不管我父母同不同意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哪怕跟着你在农村一辈子都可以。” ------------ 第 171章 林宛如的疑惑 “怎么？你害怕什么？” 借着月光，林宛如忽然发现杨白衣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没有害怕，只是有些紧张，你父母养了这么多年的小闺女，被我拐跑了，我怕他们找过来。” 两世为人，杨白衣也没有处过对象，猛一下听到林宛如把两人的关系告诉的父母，不由得有些紧张。 “这你就放心吧，我父母忙得很，不可能找过来的，最多就是臭骂我一顿。” 看着杨白衣紧张的样子，林宛如吃吃的笑了起来。 “宛如姐姐，为什么要骂你啊！我哥哥还是很好的。” 走在中间的小丫头，一本正经的维护起了自己的哥哥。 “是，你哥哥最好了。” 林宛如这句话倒也不是完全哄杨小小，她是真的觉得杨白衣哪哪都好。 “你说都说了，我再紧张也没用了，不过我会一直陪着你，咱们一起承受来自你家人的怒火。 宛如，咱们抽时间去趟县城吧，拍一张合影下次邮寄回去。 既然你家里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总要让他们看看我的样子啊！ 就算是他们找过来，总要让他们知道要找谁算账啊！” 杨白衣知道，这种事逃避不了，索性坦然应对吧！ “行，听你的，等星期天吧，到时候带着小小一起去，总不能把她扔在家里呀。” 三人回到家里，摸黑点上蜡烛，林宛如给杨白衣倒了一杯凉白开。 “今天晚上你喝的可不算少，先喝杯水休息一下，我去烧点水，一会儿你泡泡脚再睡。” 林宛如点上煤油灯，端着煤油灯去了厨房。 虽然煤油灯燃烧的时候会有些烟，但是火苗的地方有一个玻璃罩，端着出门要比蜡烛方便许多。 “我就不泡脚了，一会儿我去河里好好洗一洗。” 杨白衣追了出来，站在门口冲着厨房喊道。 “不行，今天就别去了，喝了酒洗凉水澡不好，也不安全，你听话，想洗明天早上再去，今天晚上就简单的擦一擦吧。” 厨房里传来林宛如的声音，语调温柔但是语气却很坚决。 “行，听你的。” 经历过后世，杨白衣没有一点大男子主义，他知道这是林宛如对他的关心。 不像这个年代，一家之主的威严是不容侵犯的。 “白衣，水烧好了，我去隔壁给小小擦洗一下身体，水在锅里，你自己打吧。” 林宛如调好水温，带着小丫头去了她们的房间。 杨白衣去厨房打了水，加了凉水调好水温，回房间里简单的擦洗了一下就躺在了炕上。 喝了酒以后，睡的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早，杨小小的小伙伴们又准时喊她一起上学。 “大哥哥，谢谢你打的野猪，昨天我和姐姐一人分了两斤肥肉，我奶奶夸了我们，奶奶可是很少会夸我们的。” 二丫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 “不用谢，你们好好学习就行了，你们要记住，什么都有可能被别人抢走，只有知识是别人抢不走的。 有了知识，你们就会比别人拥有更多的机会，未来也会比别人有很多的出路。” 过几年大学就会重新招生，这群孩子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虽然说杨白衣也不确定有几个人能读完初中和高中，但总是会有机会的。 哪怕是只能考出来三个两个的，自己这个学校就算是没有白办。 “大哥哥，今天狗娃和他妹妹也要去报名上学，昨天晚上栓子闹了半夜，谁也哄不住。 我奶奶就去他家里劝我二奶奶，告诉她我们不但吃了一顿肉，一个学生还分了两斤肥肉。 我二奶奶可后老悔了，说今天就带狗娃和他妹妹去报名。” 狗蛋家和狗娃家是邻居，狗蛋的爷爷和狗娃的爷爷是亲兄弟，平日里关系处的也不错，不然李秀莲才不会多管闲事呢。 “我大爷爷家的桂妮和霞妮今天也要去报名，本来我大爷爷家只让陈胜利一个人上学，孙女都不让上学。 结果昨天他们家只分了两斤肥肉，我大爷爷还埋怨我大奶奶呢，说是如果都去上学了，他们家就能分六斤肥肉。” 大成子也兴奋的说道。 “行，你们快去上学吧，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 杨白衣给他们一人发了两块大白兔奶糖，就打发他们去上学了。 “咱们也去医务室吧。” 林宛如洗好了碗筷，和杨白衣锁上门朝着医务室走去。 “白衣，既然你愿意打猎让学生们又吃又拿的，为什么不把肉卖给社员们，换来的钱供所有孩子们免费读书呢？ 你这样有效是有效，可是肯定还有人不舍得让孩子读书，还平白无故的得罪人，有点得不偿失啊！” 昨天林宛如就想问，可是太晚了就憋到了现在。 “宛如，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你懂吗？免费供孩子们读书我倒是供得起，两头野猪就足够了。 可是如果我大包大揽，他们每一个人都会承情吗？时间长了会不会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呢？ 学校是我牵头建的，送自己的孩子读书是为了他们自己好，也是给我面子。 给我面子与我交好的人，让他们吃肉我心甘情愿。 抠抠搜搜不给我面子的，我凭什么让他们的孩子免费读书？” 杨白衣想起了前世真实发生过事情，一个人打拼多年，挣下了不菲的身家，有钱了之后就想回报家乡。 他给家乡修了路，建了新学校和活动中心，还给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每人每年发两万块钱，一直发了好几年。 刚开始村里的人还夸奖他乐善好施，当形成习惯以后就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甚至还有人说风凉话，说他明明资产上亿，为什么不能给乡亲们多发一些。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这个乐善好施的人有一天破了产，年底也就没有能力在给村里的老人发钱了。 以前他认为最亲近的父老乡亲，居然堵着门找他要钱。 当他说已经破产了，以后估计都不能给老人们发钱了，这是他最低谷的时候，他为村里做了这么多，原本以为会听到安慰暖心的话。 可是他想多了，他没有听到一句暖心的话，听到的都是埋怨。 埋怨他为什么要破产，这么多钱放在银行吃利息，光是利息也足够给村里的老人发钱了。 ------------ 第 172章 小丫头盼着去县城 这个回报家乡的人，过了年就出门继续创业了，东山再起后再也没有回过家乡。 世间从此少了一个拥有赤子之心的良善之人，多了一个冷血的商人。 “你说的有道理，他们自己的孩子，自己都不舍得出学费，咱们跟他们非亲非故的也多余操这个心。 是我考虑的太简单了，寒冬酷暑的，你打猎也不容易，凭什么白白送给那些不懂感恩的人啊！” 听了杨白衣的解释，林宛如很快就和杨白衣统一了思想，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这也是杨白衣最喜欢林宛如的地方，生在这个时代，林宛如的思想并没有被灌死，并没有那种牺牲自己照亮别人的觉悟。 两人相处以后，林宛如满心满眼都是杨白衣，什么都没有杨白衣重要。 去年年前的时候，数九寒天的杨白衣跟着薛贵上山打猎，林宛如就不是太愿意。 在她看来，全村能不能吃上肉都是次要的，她在意的只有杨白衣，怕杨白衣冻着累着。 “哥哥，明天星期天，我不上课，咱们是不是要去县城拍照片啊？” 这几天，小丫头是掰着指头数着日子过呢，就等着周末去县城玩。 小丫头也跟着去过镇上几次，可是镇上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除了有个供销社和国营饭店，几乎和屯子里没什么区别。 上次杨白衣说要去县里拍照，小丫头就记在心里了。 “去，哥哥把介绍信都开好了，吃完饭我去知青大院一趟，替你再请一天假。 好不容易去县里一趟，带你看场电影，再带你在县城里逛一逛。” 杨白衣从衣兜里掏出介绍信，在小丫头面前晃了晃。 “哥哥最好了，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小丫头激动的又蹦又跳。 “好啦！别蹦啦！赶快洗手吃饭，明天去县城，就没时间写作业了，吃完饭赶紧把作业写完。” 没办法，杨白衣在小丫头面前，毫无原则可言，林宛如只好唱黑脸。 “好的，宛如姐姐，我写作业很快的。” 杨小小神气的说道。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林宛如就开始督导杨小小学习，在今年开学之前，杨小小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现在一年级学习的内容，对杨小小来说没有丝毫的难度。 吃完了晚饭，林宛如收拾好桌子，监督小丫头写作业，杨白衣去知青大院替小丫头请假。 既然上学了，就要守规矩，不能无故旷课，这是对老师的尊重，也是对纪律的敬畏。 “白衣，吃了没有？我去给你拿双筷子吧？” 杨白衣来的时候，知青们还在吃晚饭，知青大院人多，有教学的，有上工的，吃饭要比杨白衣家里更晚一些。 “不用管我，我已经吃过了，明天我打算带小小去县城一趟，今天过来是给她请假的。” 杨小小在一一班，负责教学的是李媛和李雪。 “行，去吧，玩的开心点，小小的学习很好，缺个一两天课也不会赶不上。” 李雪和李媛对杨小小还是很放心的，她是杨白衣的妹妹，平时李雪和李媛对她当然会更上心一些，关注更多一些。 她们俩也发现了小丫头完全都会，学习的很轻松，看来林宛如对小丫头的辅导真是上了心了。 “杨白衣同志，趁着今天的菜不错，要不要喝一口？我屋里还有两瓶酒呢。” 韩飞指着桌子上的菜说道。 桌子上的菜是大杂烩，茄子土豆油豆角炖肉渣。 前几天杨白衣足足给了他们三十多斤肥肉，耗完了大油剩下不少油渣，省着点吃足够他们吃好几天。 自从去年冬天李雪怀孕了以后，韩飞就开始存烟酒喜糖。 这是他和李雪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条件有限，但还是想庆祝一下。 这是为了孩子的满月酒存的烟酒，要是平时，韩飞肯定是不舍得拿出来的。 可是杨白衣来了就不一样了，杨白衣帮了他太多忙了。 “不了，明天一早还要去镇上赶火车，今天就不喝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你们安心吃饭吧，我就先回去了，一会儿谁去河里洗澡，隔着墙头喊我一声。” 杨白衣发现了，自己在这里，他们根本就没办法安心吃饭，只顾着抬头跟自己说话了。 等杨白衣回到家，杨小小的作业已经写完了。 刚开学，语文正在学拼音，数学还在学写一到十，这对小丫头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不过也没有办法，除了小丫头和她关系要好的小伙伴们，其他学生都是零基础，老师肯定要从头开始教。 一年的一对一辅导，小丫头学会了不少字，就连古诗都会背几十首，数学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练的滚瓜烂熟。 不过现在学校里只有一年级，就算是在其他学校，杨白衣也不打算让小丫头跳级。 一来是小丫头年龄还小，二来杨白衣也不想给妹妹那么大的压力。 小丫头今年才七岁，杨白衣只希望她能够开开心心的学，痛痛快快的玩。 虽然这次去县城，两天就回来了，林宛如还是拿出一个挎包，给三人都带了一身换洗衣服。 现在天气炎热，一天不换衣服，就会有一股酸臭味。 “杨白衣同志，出来洗澡了。” 围墙外，传来崔金发的声音。 杨白衣本来就住在河边，隔着墙头喊一声，杨白衣听得清清楚楚。 “来了来了。” 杨白衣拿了毛巾和香皂，穿着背心和大裤衩就出去了。 杨白衣和知青们倒也没洗多长时间，九点以后女知青就要来洗澡了。 自从上次被堵到河里调戏了一番，知青们现在守规矩的很。 第二天，早早吃过早饭，杨白衣提着挎包，林宛如牵着杨小小，三人来到村口等牛车。 杨小小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身上穿着布拉吉，白色的袜子，黑色的小皮鞋，头上扎着漂亮的头花。 杨白衣和林宛如穿着白色的半袖衬衫，的确良的裤子，黑色的皮鞋。 虽然杨白衣的空间里有各种潮牌和奢饰品衣服，但是没办法，受年代所限，根本就穿不出来。 “杨大夫，林知青，小小，你们要去镇里吗？” 虎子赶着牛车，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 第173 章 舍命陪美女 陈家屯的社员，还是习惯给林宛如叫林知青，他们固执的认为，只有杨白衣才配得上大夫这个称呼。 “对，医务室的药不多了，我们打算去县城一趟，到医药公司进点药回来。” 杨白衣把妹妹抱上牛车，又把林宛如给扶了上去。 “那行，咱们现在就出发。“ 等杨白衣三人做好，虎子直接挥起了鞭子，牛车晃晃悠悠的出了村。 “不用等其他人吗？” 林宛如有些懵，听说平时都是牛车坐满了才出发的，这次怎么成专车了？ “不等了，你们去县城是要办正事的，可不能误了火车。 社员们到镇上，无非就是卖几个鸡蛋，买点油盐酱醋，早一天晚一天的没什么影响。” 虎子可是领了圣旨的，大队长说了，只要杨大夫进城卖药，一定要专车接送。 因为出门早，一路上还是比较凉爽的，杨小小坐在牛车上，这里瞅瞅，那里看看，不时的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比较常见的东西，杨白衣和林宛如还可以回答上来。 可他们毕竟也没干几天活，就去医务室上班了，所以很多农作物他们也不认识，还要请教虎子。 到了镇上以后，虎子直接把他们三个送到了火车站。 “杨大夫，你哪天回来啊？我过来接你们。” 临进站的时候，虎子细心的问道。 “明天中午的火车，下午到站。” 一天两趟火车，早上一趟，中午一趟。 杨白衣考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中午那趟，这样时间更宽裕，也能多带妹妹和林宛如在县城逛一逛。 “行，明天下午我在出站口等着你们。” 一直看着杨白衣进了站，虎子才赶着牛车往回走。 因为早上只拉了杨白衣他们三个，屯子里的其他人都没赶上牛车，也就不用在等其他人返程了，虎子就这么提前完成了今天的任务。 杨白衣让林宛如带着妹妹在外面等着，杨白衣拿着介绍信买了票。 很快火车进站，检完票以后以后，三人就上了火车。 并排三个座位，杨白衣让林宛如带着妹妹坐在靠窗的位置，自己坐在靠近过道的地方。 随着车厢里人越来越多，车厢里变得嘈杂起来，空气也瞬间变得混浊。 那时候火车的管控很松，鸡鸭鹅这些活物都可以带上车厢，在车厢里吸烟喝酒也没人管。 现在又正值夏天，再加上汗臭味和脚臭味，简直是太上头了。 好在路途不远，绿皮火车的车窗也可以打开，靠窗的林宛如和杨小小也没觉得有多难熬。 至于杨白衣，对这种味道完全免疫，前世遍地丧尸，那种冲天的腐臭味，杨白衣闻了好几年，这才哪到哪啊！ 上午十点，三人走下火车，出了车站，瞬间就被一群皮肤黝黑的汉子围了上来，吓得杨小小赶紧躲到了杨白衣的身后。 “别怕，他们不是坏人，都是蹬三轮的师傅。” 杨白衣赶紧笑着安慰。 “同志，去哪里啊？要不要坐三轮啊？” “同志，我的是新车，跑的又快坐着又舒服。” …… 一群汉子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努力的招揽着生意。 因为县城并不大，如果不是带着孩子或者拿着大行李，一般没人舍得坐车，所以他们的生意也不太好。 杨白衣扫视了一眼，挑了一个衣着破烂的人，直接去了国营招待所。 坐谁的车都是坐，价钱都是一样的，杨白衣选择了一个相对更困难的人。 那时候的人力三轮车，算是政府允许下为数不多的生意，一个月上交三块钱，其他的自负盈亏。 到了招待所，杨白衣付了一毛钱，今天的份子钱算是出来了，再拉人就是纯利润。 “同志，开两间房，住一晚上。” 杨白衣掏出介绍信和两块钱。 “上去吧，201房和202房，两间房紧挨着。” 那时候住招待所的人并不多，杨白衣也来过好几次了，再加上小伙子长的很精神，前台对他印象很深刻。 把挎包放进房间，三人在水池子那里洗了把脸，杨白衣就带着两人出了招待所。 眼瞅着都快中午了，杨白衣决定先去吃午饭。 来到国营饭店，随便点了一荤一素两个菜，又要了四个馒头。 国营饭店的饭菜，还赶不上家里平时吃的呢，林宛如和杨小小根本就不馋肉，随便填饱肚子就行。 吃完饭从国营饭店出来，杨白衣去对面的供销社买了三根冰棍，小丫头小心的舔了一口，一双大眼睛瞬间眯成一对月牙。 “哥哥，凉凉的，甜甜的。” 屯子里的代销点根本就没有冰棍卖，虽然只有两分钱一根，但是也没有几个家长舍得给孩子买。 杨白衣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才十二点钟，因为天气炎热，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小小，咱们先回招待所睡会午觉好不好？电影要等到两点钟才开始呢。” 杨白衣跟妹妹商量道。 “好的，等凉快些咱们再出来。” 小丫头专心的舔着她的冰棍。 回到招待所睡了一会，一点半的时候，杨白衣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等一下，我喊小小起床。” 很快，林宛如拉着迷迷糊糊的小丫头，出现在杨白衣的面前。 “走吧，咱们看电影去。” 给小丫头洗了把脸，三人顶着炎炎夏日朝着电影院走去。 住在县城的人毕竟都有工作，只要不是家里孩子太多，一般都能过得不错。 今天正好是周末，孩子都不上学，三人来到电影院的时候，门口已经排了不少人。 “你们俩等我一下。” 杨白衣来到电影院门口一侧的售票处，买了三张电影票，又买了三瓶汽水，至于瓜子还是算了。 毕竟是公共场合，虽然瓜子和看剧是绝配，但是也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拿着电影票，三个人排队进场，进去以后杨白衣就后悔了。 密不透风的电影院连个窗户都没有，又涌进了这么多人，简直像个大蒸笼一样。 头顶的电风扇转的飞快，可是风都是热的，根本就没有效果。 看着小丫头和林宛如一边擦汗，一边兴致勃勃的等着电影开演，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算了，舍命陪美女吧！ ------------ 第 174章 照相 电影院今天下午第一场，放的是《英雄儿女》，讲述了抗美援朝战场上英雄王成和妹妹王芳的故事。 虽然林宛如和杨小小都看过不止一遍，但是依然看的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杨白衣原主的记忆里有这部电影，他本人却是第一次真切的看到。 前世已经二三零零年了，这种歌颂英雄的电影早都看不到了。 六七十年代，正是一个崇尚英雄学习英雄的年代，随着电影情节的展开，观众们情不自禁的把自己带入到了电影情节之中。 大家时而紧张，时而激动，时而因为战争的胜利而欢欣鼓舞，时而因为英雄的陨落而泪流满面。 直到电影结束，观众们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带孩子的家长，则是趁机教育自己的孩子，让孩子向英雄学习，以后做一个对国家对人民的有用之才。 孩子们目光坚定，神情郑重，一本正经的点头保证，过周末看场电影，还要进行一场爱国教育。 “哥哥，我长大了也要向王芳姐姐一样当英雄，上战场。” 眼看着哥哥和宛如姐姐没有教育自己的意思，小丫头主动做出保证。 周围好几个年龄相仿的小朋友，自己也不能落后啊！ “你还是好好上学，以后老老实实的找个班上吧！ 以后咱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强盛，以后没有国家敢欺负咱们，你是没有上战场的机会啦！” 看着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模样，杨白衣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美帝那么厉害，也不敢欺负咱们吗？” 耳濡目染之下，小丫头对挑起朝鲜战争的美帝没有丝毫好感。 “是的，以后他们也不敢。” 在华夏真正崛起之前，美帝明里暗里没少针对咱们，但是自始至终也没有真正打起来。 “哥哥，咱们现在去哪里啊？” 跟着人流出了电影院，站在烈日之下，小丫头抬起头看着杨白衣。 “当然是去照相馆拍照啦！你忘了咱们今天来是干什么来了吗？” 杨白衣捏了捏妹妹的小脸蛋，这个小丫头，昨天晚上还说是不是今天要来照相，今天一场电影就忘的一点也不剩了。 “宛如姐姐，哥哥捏疼我了。” 小丫头挣脱杨白衣的魔爪，抱着林宛如的腰寻求庇护。 “不许欺负小小，你的大手没轻没重的，把小小的小脸蛋都捏红了。” 林宛如在杨白衣的胳膊上轻轻的打了一拳。 “她那是热的，我怎么可能会真的用力呢，好啦！我投降，咱们现在去照相吧。” 去年杨白衣寻找黑市的时候，在路上看到过照相馆，当时也没想着要照相，所以也没有特意记具体位置。 不过这可难不住杨白衣，电影院在热闹繁华的街道上，热闹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力三轮车呢。 “师傅，去照相馆多少钱？” 杨白衣在路边随便叫了一辆三轮车。 “只要不拉重物，就是一毛钱。” 蹬三轮车的师傅热情的说道。 “不拉重物，就我们两大一小三个人。” 杨白衣扶着林宛如和杨小小上了三轮车，自己最后上去。 穿过两条街道，到达照相馆的门口，杨白衣递了一毛钱过去。 “师傅，如果不急的话，你就在这里等一会，回去我们还坐你的车。” 七十年代破烂的县城，对杨白衣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前几次过来，除了到医药公司拿药，还有去黑市找黑虎，其余的时间都在招待所待着。 一会儿还要带她们两个去玩，杨白衣也不知道去哪里合适，索性让蹬三轮车的师傅当向导吧。 “不急不急，你们进去照相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蹬车师傅很痛快的答应了，县城本就不大，大多数工人还都有自行车，有时候蹬着三轮车跑半天还遇不到一个坐车的。 在这里等一会，回去还能挣一毛钱，这种好事他当然不会拒绝。 杨白衣他们进入照相馆，前面还有好几个人在排队。 虽然现在照相馆绝对算得上是高消费，但是整个县城只有一个照相馆，每天的生意都很不错。 好在这个时候照相，没有化妆和换服装的服务，几乎人刚坐好，摄影师就开始按快门了，所以照起来还是很快的。 很快就轮到杨白衣他们了，摄影师摆弄着照相机，态度非常冷淡。 “你们谁要照相啊？赶紧过来。” 这时候不管做什么工作，但是按照级别拿工资。 不管你干的再多，也没有提成和绩效奖金，所以生意的火爆，并没有让摄影师感到高兴，反而非常恼火。 “叔叔，我们都要照，您先给我哥哥照吧，我哥哥的照片，是要给他的岳父岳母看的，您一定要给他照的精神一些。” 平时小丫头面对陌生人并没有这么多的话，甚至还有些怕生。 今天为了哥哥能在宛如姐姐的父母面前留个好印象，小丫头也是豁出去了。 “好的，小姑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哥哥好好照。” 看到如此可爱的小姑娘，摄影师的语气也不由得变得柔软起来。 最终三人一人照了一张单人照，杨白衣兄妹照了一张合影，又和林宛如照了一张合影，最后三个人一起照了一个大合影。 “同志，这六张照片，每张给我洗两张吧。” 照完以后，杨白衣对摄影师说了自己的需求。 除了给林宛如家里邮寄一份，杨白衣还打算给姥姥姥爷一份，让他们想自己兄妹饿得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 “好的，拍一张照片一块钱，加洗一张五毛钱，你们一共拍了六张照片，再加洗六张，一共九块钱，三天以后就可以来取。” 摄影师算了一下，一共九块钱，在这个小县城里，几乎是一个工人半个月的工资。 自己在照相馆里工作这么多年，很少有人舍得这么拍照。 “同志，能不能这样，我先把钱付了，照片能不能先在你这里放着，等我下次来县城时再来取？” 杨白衣掏出一张大团结放在柜台上。 “这个没问题，我给你开一张票，到时候你凭票来取就行了。” 照片轻飘飘的也不占什么地方，经常有乡镇里的人不能按时来取，在这里放一段时间也是常有的事。 ------------ 第175 章 糖葫芦 杨白衣把照相馆开的票据，连同找回来的一块钱，一起装进了裤兜里，牵起小丫头的手，和林宛如一起出了照相馆。 “师父，两个人带个孩子，照相就花了九块钱，他们可真够舍得的。” 照相馆的学徒凑了过来。 “估计他们来头不小，有可能是从市里过来玩的。 你没看两个人都戴着手表，穿的又这么讲究，特别是那个小姑娘，她的衣服和小皮鞋，你在县城里见过吗？一看就是大城市里的高级货。” 摄影师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市里的人跑到县城照相，不是吃饱了撑的嘛？虽然学徒有些质疑，但是也没敢说出口。 “同志，你们拍完照片了？现在打算去哪里啊？” 看到杨白衣，等在门口的三轮车师傅立马凑了上来。 “师傅，是这样的，我们并不在县城住，这次趁着办事，带妹妹来县城玩。 可是我们对县城不太熟悉，不知道县城哪里有好玩的，师傅能不能推荐一下？” 既然自己不知道去哪里玩，还是直接求助三轮车师傅啊。 人力三轮车，就相当于后世的出租车，想要把这份工作干好，必须要熟悉当地的每一条胡同和街道。 “同志，你这还真把我给难为住了，其实好玩的地方都不在县城，而是在下面的乡镇里。 青山镇有个威虎山，也就是样板戏里的林海雪原，一年四季景色都不错。” 三轮车师傅，根本就不知道杨白衣他们就是来自威虎山下的陈家屯。 “师傅，我们就是从威虎山过来的，县城里没有好玩的地方吗？” 杨白衣有些失望，好不容易带林宛如和妹妹来县城一趟，难道只是看场电影回去吗？ “要不我拉你们去供销社转转，县里的的供销社，卖的东西肯定比你们青山镇要多得多，你们可以买点稀罕玩意儿带回去。” 三轮车师傅提议道。 “那还是算了，我们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 开玩笑，别说是县城的供销社，在七十年代，京城的百货大楼里卖的东西，对杨白衣来说也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如果有收藏爱好的人，倒是可以买点有年代特色的东西收藏起来，毕竟以后很多东西都不再生产了，可惜杨白衣并没有收藏的爱好。 “同志，你别急，我再想想。” 眼看着杨白衣三人兴趣缺缺，三轮车师傅生怕三人不坐他的车。 “对了，城东有高丽一条街，高丽族和汉族的生活习性和吃饭习惯都不一样，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过去转转。 那里也有一个国营饭店，卖的一般都是些有高丽特色的食物。 那里的供销社，也有民族工艺品和民族服装出售，小姑娘穿戴起来肯定好看。” 三轮车师傅看着杨小小。 三轮车师傅自己都感觉不合适，所以就没说。 “行，那咱们就去高丽一条街看看吧。” 杨白衣知道，一个小县城也没有多少好玩的地方，现在刚解决温饱问题，各地政府可没有发展旅游业的意识。 现在这个年代，去趟县城还要开介绍信，除了出公差，人员流动很困难，再好的旅游胜地也施展不开。 “好，那你们上车吧，咱们现在就去。” 三轮车师傅松了一口气，这一毛钱算是又挣到了。 坐着三轮车来到城东高丽一条街，给了三轮车师傅一毛钱，就让他先回去了。 杨白衣打算在这里吃完了晚饭再回去，也不能让人家一直等着啊！ 高丽一条街，明显比外面更加热闹，街上卖东西的摊位随处可见。 有各种特色小吃，还有民族工艺品，路上的行人不时的有人在摊位前驻足。 林宛如亲眼看到，大家买东西都是只付钱，居然没人给票。 “白衣，这里买东西不用票据，难道他们是私营的摊位吗？这跟政策不符啊？” 眼前的一切颠覆了林宛如的认知。 “正常，这次地处边陲，天高皇帝远，政策肯定会宽松很多。 现在还有很多少数民族实行的是一夫多妻制呢，还有几个少数民族是母系社会呢。 天高皇帝远，边境城市的政策，肯定是要宽松一些的。 国家要的是安定团结，想要达成这个目标，凡事就不能太较真。” 各地的现实情况不同，官方的治理方针也不同，因地制宜，灵活多变，官方自然要从多方面考量。 “还是自由好啊！” 看着热闹的街道上，不管买方还是卖方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叫卖的声音，讨价还价的声音，顽童追逐嬉戏的声音，处处透漏着人间烟火气。 “国家终要发展，时代总会进步，终有一天，国家处处都会是这样的景象。” 杨白衣对林宛如说道。 “会吗？” 林宛如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向往。 “会的，并且不会太远。” 杨白衣的语气里满是笃定。 “哥哥，那是什么？” 杨小小指着一个围满了小孩子的摊位。 “那是糖葫芦，里面是山楂，外面裹着糖稀，吃起来酸酸甜甜的，走，哥哥给你们买。” 小丫头出生的时候，风声刚紧，正是打击投机倒把最严的时候，街头的小商小贩，要么改行，要么被抓了典型。 因为自己的空间里也没有糖葫芦，所以小丫头到现在也不认识。 “同志，糖葫芦多少钱一串？” 杨白衣带着妹妹走到小摊旁边。 “两毛钱一串，同志，山楂不值钱，山上多的是，这东西贵就贵在白糖上。 糖葫芦看着不显眼，做起来可费糖了，一斤白糖熬成糖稀，只能蘸三十串糖葫芦，糖稀薄了不好吃。 为了做糖葫芦，我都是高价换来的糖票，一串卖两毛钱也没什么利润。” 只要问价的，就没有一个不嫌贵的，以至于小贩都养成习惯了，说完价钱以后，不等别人说话自己就开始自顾自的解释。 ------------ 第 176章 女孩子都爱吃酸酸甜甜的 “那行，给我来三串。” 杨白衣也没有还价，直接付了钱。 在周围小孩子羡慕的目光下，递给杨小小和林宛如一人一串，自己也拿了一串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刺激着整个口腔。 其实杨白衣并不爱吃酸，主要是很久都没吃过糖葫芦了。 有时候吃一样东西，并不是有多爱吃，主要是吃的情怀。 “这东西也不抗饿，还死贵死贵的，你给小小买一串就行了。” 林宛如笑靥如花，嘴里却还是埋怨杨白衣不会过日子。 “你尝尝，挺好吃的，女孩子不都爱吃酸酸甜甜的东西吗？ 其实也不算贵，糖葫芦外面裹的都是糖稀，现在白糖多贵啊！ 一般人家除了家里有产妇坐月子。或者来了尊贵的客人，平时可不舍得拿出来。” 杨白衣这一点说的倒是实话，现在的白糖红糖，还属于战略物资，在民间一直属于稀缺物资。 也就是杨白衣，炒菜也要熬糖色，以至于让林宛如忘记了白糖的稀缺。 “好好好，你说的有道理行了吧？不过你挺有生活啊！你怎么知道女孩子都爱吃酸酸甜甜的东西的？” 林宛如并不打算放过杨白衣。 “我哪里懂这些啊！我就是看小小挺爱吃的，还听她说过，二丫也喜欢吃酸酸甜甜的。 山上的野果不都是酸酸甜甜的吗？她们可没少吃。” 杨白衣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明明知道言多必失，还是控制不住话多的毛病。 光想着在心上人面前表现，一激动就被人家抓住语病了。 杨小小听哥哥提到了自己，抬起头疑惑的看了哥哥一眼。 要不是嘴巴被糖葫芦占着，杨小小肯定要问杨白衣一句：“我什么时候说过二丫姐姐爱吃酸酸甜甜的了？二丫姐姐根本就吃不了酸的。” 可是小丫头满嘴都是糖葫芦，一张嘴就要往下掉，尝试了两次，终究是没有纠正杨白衣的错误。 “好啦！逗你玩的，看把你紧张的。” 看到杨白衣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林宛如咯咯的笑了起来。 “咱们再往前走走吧。” 杨白衣摸了摸鼻子，很识趣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三人一边逛一边吃，不但吃了糖葫芦，还吃了极具民族特色的打糕和土豆糕。 那种香甜软糯的口感，瞬间俘获了杨小小和林宛如的心。 看两人吃的那么香，杨白衣又多买了一些，让她们回去也可以吃到。 过两天就要去农场了，正好带过去一些让姥爷姥姥也品尝一下。 回去就放到空间里，也不怕糕点变质，时间静止的空间，就是最好的保鲜器。 街边的店面，还有卖朝鲜族特色服饰的裁缝店。 “怎么样？喜欢吗？” 提着大包小包的杨白衣，询问看的眼花缭乱的林宛如。 “喜欢是喜欢，可是我穿不出去啊！这在别人眼里，绝对算得上是奇装异服，到时候再给我安一个封建主义残留的帽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林宛如忍痛收起了目光。 虽然是民族特色服饰，但是和明朝时的服装比较像，真要给你戴一个帽子，就算能解释清楚，总归还是很麻烦的。 杨小小这个小吃货，还在吃着手里的打糕，她对这些花花绿绿的衣服不太感冒，小丫头认为自己身上的布拉吉已经很漂亮了。 “那好吧，等以后社会风气开放了再买也不迟，到时候想穿什么就买什么。” 其实杨白衣的空间里，还有两个店面的汉服，他的空间够大，当时在街上收取物资的时候随手收的。 后来在一个卖民俗工艺品的摊位上，买了几个朝鲜鼓和小簸萁挂件。 小而精致，看起来特别可爱，杨小小和林宛如来到摊位前就走不动了。 “买几个挂在家里吧，看起来怪喜庆的。” 不等林宛如和杨小小开口，杨白衣很有眼色的主动提出。 “那好吧，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林宛如瞬间喜笑颜开。 三人从街头逛到街尾，杨白衣身上又挂了不少东西。 “好了，咱们逛的也差不多了，再逛我也要拿不完了，要不咱们去国营饭店吃饭去吧。” 杨白衣大包小包提着，连手表都看不了了，只能抬头看看天色，太阳都快落山了。 “行，吃饭。” 两个大小美女，看了看杨白衣身上挂着的战利品，心满意足之下准备收兵。 “师傅，我能不能把东西先放到你的三轮车上？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坐你的车子回去。” 国营饭店的门口，正好有等活的三轮车，杨白衣就打算把东西先放在车上。 这个年代民风淳朴，思想觉悟普遍都很高，倒也不怕三轮车师傅把他的东西给拉走了。 国营饭店里摆满了桌子，不宽的过道上人来人往的，这么多东西拿进去确实也不太方便。 “那可不行，万一有客人吃完饭出来要坐车，那不耽误我拉活了吗？” 在国营饭店吃饭，一般骑车子的很少，算是三轮车为数不多的好时候，所以三轮车师傅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师傅，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给你一毛钱，算是你的误工费。 我们吃完饭出来，你送我们去招待所，我再给你一毛钱。 我们三个人又不喝酒，你也等不了多长时间，算起来还是挺合适的。” 杨白衣想了想，还是打算提前预订一辆三轮车，一毛钱而已，对去了两次黑市的杨白衣来说，九牛一毛也算不上。 万一吃完饭，门口的三轮车都走了，天也黑了，再找车就不方便了。 虽然说县城不大，以自己的身体素质轻轻松松，可是还有个小拖油瓶呢。 自己拿这么多东西，也腾不出手背她。 “那行，你们进去吃饭吧，吃多久我都等着，东西你们只管放心，我给你们看着，一个子也丢不了。” 三轮车师傅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 天都快黑了，到收车最多能拉两个活，现在拉一个活就能挣两份钱，把人送到招待所，运气好的话还能再拉一个，傻子才不答应呢。 “好，这是一毛钱，你收好了。” 杨白衣也是痛快人，把东西放到三轮车上以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毛钱给了三轮车师傅。 ------------ 第177 章 朝鲜族美食 “走，吃饭喽！” 杨白衣带着林宛如和杨小小进了国营饭店。 此时正是饭点，国营饭店已经坐了好几桌客人。 找了个空桌子，让林宛如和杨小小先坐下，杨白衣自己去柜台那里点菜。 “同志，今天有什么菜供应啊？” 杨白衣客气的问道。 “牌子上写着呢，自己看。” 人家是铁饭碗，旱涝保收，卖多卖少都拿一样的钱，你还能要求她的态度会有多好呢！ 杨白衣也没跟她一般见识，到时候售货员对谁的态度都这样，又不是故意针对他，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杨白衣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多特殊，虎躯一震，王霸之气横扫全场，众人无不俯首称臣，那是小说。 杨白衣看了一眼窗口的黑板，不愧是朝鲜族一条街，还真是朝鲜风味呢，估计大厨就是朝鲜族人。 “同志，我点一个炭火烤肉，一份绿豆煎饼，一个米肠，一个清炖明太鱼，一个大冷面。” 杨白衣点了几样特色菜。 “四块钱，两斤肉票，两斤粮票。” 服务员熟练的报出了价格。 杨白衣把手伸进口袋，从空间里拿出全国粮票和肉票交给服务员。 从家里带的全国粮票和肉票，也用的差不多了，正好来了县城，索性找黑虎一趟，补充些票据吧。 自己来县城的时候，空间里的食物完全可以满足自己口腹之欲，不过像这次带着林宛如和妹妹一起，还是需要粮票的。 交了钱开了票，杨白衣就把票递进了厨房，然后在窗口那里等着出餐。 当时的国营饭店，吃饭都是自取，服务员牛气的很，想让人家给你端上来，想都不要想。 杨白衣没有等太长时间，国营饭店的火很硬，再加上大厨的熟练度，几个菜很快就出现在杨白衣的手中。 杨白衣用托盘把菜一次性端到桌子上，三人开始享受朝鲜族的特色美食。 因为前世杨白衣就在哈工大上学，对朝鲜族美食并不陌生，林宛如和杨小小则是第一次吃到。 “烤肉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杨白衣给两个美女一人夹了一块烤肉。 条件所限，不可能每张桌子给你上一个烤炉，这些烤肉都是在后厨烤好的。 “很好吃，跟炖肉吃起来完全不是一个口感。” 林宛如和杨小小吃得眼前一亮。 “喜欢吃咱们回去了也可以烤，明天回去了我去山上转一圈，打只野山羊回来。” 杨白衣不确定威虎山上有没有野山羊，不过空间里羊肉多的是，这个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真打不到的话，就从空间里拿着羊肉出来，就说是在山上处理好的就行了。 “哥哥，这个面条怎么是黑色的啊？” 小丫头出生的时候，已经过了最艰苦的那几年，所以她并没有吃过杂粮和替代粮。 “这个是朝鲜族的特色美食大冷面，凉凉的特别适合夏天吃。 因为是荞麦面做的面条，所以看起来才会黑黑的。” 杨白衣挑了几根面放进了小丫头面前的小碗里。 “冰冰凉凉的，我喜欢吃。” 对一个小吃货来说，没有什么比吃到新鲜的美食更开心的事情了。 烤肉的香浓多汁，米肠的软糯劲道，明太鱼的鲜香绵软，冷面的冰凉爽口，三人吃的大呼过瘾。 几个菜加上一大碗冷面，被三人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以后，三人走出国营饭店，三轮车师傅立马迎了上来。 “同志，你们吃好了？” “吃好了，让你久等了，刚才忘了请你一起吃饭了。” 其实杨白衣就是客气一句，他压根也没想着和陌生人一起吃饭。 “没事，同志你太客气了，我们蹬车的吃饭没饭点，闲了就吃，刚才等你们的时候我已经吃过了。” 蹬三轮车的，饭点的时候往往是最忙的时候，他们一般都是错过高峰期再吃饭。 “师傅，送我们去招待所吧。” 杨白衣扶着林宛如和杨小小上了三轮车。 这个年代，白天都没地方玩，就更别说晚上了。 破旧的小县城，除了主街道，窄一点的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偏僻一点的地方，甚至还有战争时期留下的痕迹。 “好嘞！坐好了，咱们现在就走。” 到了招待所，再次给了三轮车师傅一毛钱，三轮车师傅甚至问他们明天还要不要出去玩，他可以到招待所来接他们。 “我们是中午的火车，上午还真没什么事，可是也没地方可去啊！” 昨天虎子问的时候，杨白衣特意跟虎子说中午的火车，谁知道县城根本没有好玩的地方。 “明天可以去县城南郊的水库，夏天去水库玩特别合适，可以玩水还可以钓鱼，是消暑的好去处。 中午可以在水库周边的农户吃鱼，不但不要票，价钱也比国营饭店要便宜不少。” 刚才在国营饭店门口等着的时候，三轮车师傅就搜肠刮肚的想好玩的地方，想着为明天找个固定的客户。 敏锐的洞察力，是一个合格的三轮车师傅必备的基本素质。 三人年纪轻轻却衣着光鲜，吃饭的时候居然出一毛钱让自己在外面等着，出手这么大方，一看就是有钱人。 “白衣，回去的火车几点？可别误了火车。” 林宛如知道，介绍信就开了两天，如果今天回不去，明天就麻烦了。 这个时候还没有身份证，坐车买票全靠介绍信。 “一点半的火车，时间来得及，明天咱们退了房再去水库，早点吃午饭，吃完饭直接去火车站。” 杨白衣看着林宛如，眼神火热。 “我带小小上去了，你到前台再提两壶热水，我给她擦擦身体。” 林宛如拉着小小逃进了招待所。 杨白衣赤裸裸的目光，让林宛如一下子想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杨白衣这个厚脸皮，问她晚上要不要去河里洗澡，他可以给自己看着点人。 “跑什么？真是的。” “师傅，明天早上七点钟，你能不能到招待所门口？” 夏天天亮的早，六点钟就天亮了，早点出发凉快，还能在水库多玩一会。 “能，七点之前我就在这等着。” 三轮车师傅兴奋的保证着。 ------------ 第178 章 再临黑市 水库在南郊，去那里就算是出城了，一趟是三毛钱，中午再回来又是三毛，对三轮车师傅来说，绝对是大生意。 约定好了以后，杨白衣先是把今天买的东西送回了房间，又下楼提了两壶热水给林宛如送了过去。 带着林宛如和妹妹出来，还真是不太方便，如果是他自己，这些东西早就放进空间里了。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林宛如开门接水的时候，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退。 “我想起了有一个厚脸皮，刚认识就约我去河里洗澡。” 林宛如说完以后，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间门，差点碰到了杨白衣的鼻子。 “嘿嘿嘿嘿……” 带着痴男的笑容，杨白衣回了自己的房间。 “空暖壶给你，你要洗澡就再去提吧。” 林宛如把热水倒了出来，把空暖壶给杨白衣送了过去。 “行，你们先洗吧。” 杨白衣现在还不打算洗澡，身上的粮票不多了，他准备去黑虎那里补充一些。 虽然带着林宛如和杨小小一起出门不太方便，空间没办法用，但是这绝对是幸福的烦恼。 有大小两个美女的陪伴，可比自己一个人出门有意思多了。 以后肯定还会带着们出门走一走，这就离不了粮票和肉票了。 今天又是坐火车又是逛街的，兴奋过后肯定会有些乏累，洗完澡以后，林宛如和杨小小房间的灯很快就熄灭了。 又等了一会，等她们睡熟以后，杨白衣在门窗处都留了鬼手藤的幼体，如果有什么意外，鬼手藤的幼体会瞬间长大。 杨白衣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出了招待所以后直奔黑市的方向而去。 夏天的时候，人们睡的普遍会晚一些，现在都九点多钟了，街边还有不少人在乘凉聊天。 东北就这一点特别好，不管白天多热，只要太阳落山，温度马上就下来了。 杨白衣也不着急，溜溜哒哒的朝着放物资的小院子走去。 一边走一边看了看空间，空间里还有八条狼，还是年前时打的呢，一直在空间里放着。 这次就处理了吧，年前杨白衣用狼肉按照狗肉火锅的做法做了一次，吃着也就那么回事。 可能是没有狗肉肥，肉丝也更粗糙的原因，杨白衣不是很喜欢。 野猪大大小小的也有几十头，今天也拿出来几头吧。 傻狍子就算了，以后傻狍子就成保护动物了，以后再打傻狍子就算是盗猎了，反正在空间里也不会变质，还是留着自己慢慢吃吧。 所有的野味之中，目前最合杨白衣胃口的，也就是傻狍子了。 再拿点白糖和红糖出来，大米和白面这次就不拿了。 细粮不能在黑市流通太多，民以食为天，细粮一直把控的很紧，自己又不是没有其他东西，还是安全为主吧。 从大街拐进胡同，光线瞬间暗了下来，七弯八拐，杨白衣来到以前放物资的小院。 小院的锁还安安稳稳的挂在门上，杨白衣从空间里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后随手把院门关上。 院子里出乎意料的整洁，一根杂草也没有，看来黑虎经常派人过来打理。 从年前到现在，大半年时间过去了，黑虎并没有因为时间久就忽略这个院子，这让杨白衣很是受用。 被人重视的感觉还是很好的，也证明了黑虎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 杨白衣来到堂屋，从空间里拿出二百斤白糖，二百斤红糖，八条野狼全部放了出来，又加了三大两小五头野猪。 就拿这么多吧，现在天气太热，肉类不易保存，如果变质了，黑虎就要赔的裤衩子都不剩了。 走出院子，重新锁上院门，杨白衣朝着黑市走去。 绕过一个胡同，来到黑虎住的院子敲响院门。 “谁？” 院子里的人低声询问。 “我来找黑虎。” “吱呀！” 院子里的人警惕的打开一条门缝，很有分寸的用手电筒照在杨白衣的胸口，借助光线看清了杨白衣的模样。 “您可来了，我们老大都念叨您半年啦！” 开门的猴子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所以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见猴子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还继续堵着门，杨白衣无奈的提醒道。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太激动了，请您见谅。” 猴子赶紧让开位置，让杨白衣进来，自己想提前冲到堂屋里报信，又恐怕冷待了财神爷惹他不快。 “您屋里请。” 强行压住自己心头的激动，猴子老老实实的跟在杨白衣的身后。 “黑虎老大，别来无恙啊！” 一进门，杨白衣看到黑虎和几个汉子正在喝酒。 “老天爷啊！您终于听到我的祈求了，明天我就还愿，给您摆个大供。” 黑虎揉了揉眼睛，发现不是幻觉，杨白衣正面带笑容的看着自己。 “小兄弟，你可算是来了，一晃这都大半年没见了，这段时间还好吧？” 黑虎激动的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门口，拉着杨白衣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陪黑虎喝酒的小弟们，一个个也都是满脸喜色。 杨白衣可是他们的财神爷，只要见了一次，都把杨白衣的样貌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 这是黑虎老大的要求，万一在街上遇见杨白衣，要比见到自己还要恭敬。 不但让小弟们不能得罪杨白衣，万一杨白衣遇到什么麻烦，哪怕是和公安给对上，自己也要冲上去，为杨白衣争取脱身的时间。 “还好，这段时间有些忙，就没来海林县城，黑虎老大好雅兴啊，晚上还和兄弟们喝起小酒来了。” 看到黑虎和他的小弟们如此激动，杨白衣居然也有些开心，大概是被他们的真诚打动了吧。 “这不是没事了嘛！小兄弟，赶快做，老董，今天不是收了两只老母鸡吗？赶紧炖上，我要陪小兄弟好好喝两杯。” 黑虎拉着杨白衣就要入座。 “喝酒就免了，晚上我还有事，黑虎老大，今天我带的肉有些多，天气炎热不易保存，你能不能吃得下？” “能，能能能能能，多少我都吃得下。” 本来杨白衣还要说，你能吃下多少就要多少，剩下的还是我的。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黑虎给打断了。 这可是肉啊！一年四季，就没有不缺的时候。 ------------ 第 179章 黑市换粮票 除了杨白衣，黑虎就没有遇到过大宗交易的时候，他的钱来路也不正，根本就不敢存银行，都在身上带着呢。 以前黑虎奉行狡兔三窟，他把这些钱挣得钱分别藏了好几个地方。 万一被抓了，再出来还有东山再起的本钱，就算是做不成黑市，也有个养老钱。 自从遇到杨白衣以后，黑虎就归笼了所有的资金，全部随身携带着，以防杨白衣突然到来，自己拿不出那么多钱。 “能吃得下最好，肉我已经放到老地方了，让弟兄们拿上秤，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对了，这次我想要一些粮票和肉票，你能不能弄到？” 虽然自己在招待所留了鬼手藤，可是杨白衣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想着赶紧结束交易然后回去。 “能，只要粮票和肉票吗？需要多少？工业票和布票需不需要？” 杨白衣每次过来，都会出手大量的粮食和野味，按理说他要粮票和肉票根本就没用。 可黑虎是聪明人，聪明人都有分寸感，或许会好奇，但一定不会问出来。 “粮票和肉票各来五十斤吧，其他票不需要。” 地方粮票都是有期限的，过完年就不能用了，现在已经八月份了，票据多了也用不完。 就算是票据用完了，随时再来找黑虎就行了，没必要一次性囤积太多。 “那行，猴子，我们跟着小兄弟先去那个小院子，你去黑市把老黄叫过去。” 黑虎口中的老黄，就是他手底下专门负责倒腾票据赚差价的。 有的家庭工人多，票据用不完就会来黑市换钱。 有的家庭工人少，爹娘是农村户口没有粮本，票据不够用就会来黑市买。 低价买高价卖赚个差价，积少成多也能挣不少钱。 黑虎让老董拿上秤，几人跟着杨白衣去了放野猪和野狼的小院。 一路上，众人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嘶～～” 进了堂屋，黑虎打开手电筒照了一圈，身后的小弟们倒抽了一口凉气。 除了野狼就是野猪，一个小型猎物都没有，这肯定是进深山打的。 这个小同志身后肯定有一个特别厉害的队伍，普通的猎户可不敢进深山。 最重要的现在是夏天，猎物死了之后根本就没办法保存。 也就是说，这些野狼和野猪，肯定都是一天打到的。 “黑虎老大，这些猎物都是今天下午刚打到运过来的，你看血还没干呢。” 杨白衣用手电筒照着野猪的伤口，伤口还在往下滴血。 “这个我当然放心，小兄弟供的货，品质上从来都没出过问题。” 看着满地的猎物，还有一旁码放整齐的白糖和红糖，黑虎激动的想唱上一段，这可都是钱啊！ “老董，带兄弟们过秤。” 小弟们把猎物挨个过秤，黑虎拉着杨白衣走到一旁。 “小兄弟，野猪和野狼，我都算你两块钱一斤，白糖和红糖三块钱一斤怎么样？” 黑虎忐忑的看着杨白衣，生怕杨白衣对价格不满意。 现在完全是卖方市场，杨白衣的物资可以卖给任何人，可是黑虎离了杨白衣，根本就收不到这些东西。 “价格是不是有些高了？” 杨白衣清楚的记得，上次是因为年关将至，肉才卖到了两块钱。 “不高，一点也不高。” 上次的肉和细粮，让黑虎狠赚了一笔，也把名头彻底打响了。 现在整个县城，谁都知道黑虎的黑虎的黑市物资多，品质好。 现在的黑虎，绝对是海林县地下市场的王者，其他竞争对手已经没有了多大的生存空间。 “小兄弟，肉和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稀缺物资，价格就没有掉过。 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是刻意提价巴结你，我又不是傻子，赔钱的买卖我是不会做的。” 黑虎给杨白衣解释道。 “老大，我们过来了，这是你要的粮票和肉票。” 跟在猴子身边的年轻人，应该就是黑虎嘴里说的老黄了。 杨白衣也不知道，明明他才二十多岁，黑虎他们为什么称呼他老黄，可能是习惯吧。 “小兄弟，粮票一斤两毛钱，肉票一斤五毛钱，这是我们收的价格，按原价给你，你点一下数量对不对。” 黑虎直接把粮票和肉票递给杨白衣。 “不用点了，你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你。” 杨白衣直接把票据装进了挎包里。 杨白衣知道，自己这个客户对黑虎他们有多重要，黑虎绝不会因为这点蝇头小利弄虚作假， “老大，三大两小五头野猪，一共一千二百二十斤，八条野狼七百八十斤，红糖白糖合二百斤。” 老董他们也把所有猎物全部称完了，把每一头野猪和野狼的重量都写在纸上，递给了黑虎。 “程算盘，算一下多少钱。” 黑虎把纸条递给了旁边一个瘦弱的中年人。 “老大，肉正好是两千斤，四千块钱，白糖和红糖四百斤，一千二百块钱，一共是五千二百块钱。 粮票十块钱，肉票二十五块钱，减去以后，咱们还要付五千一百六十五块钱。” 程算盘看了一眼纸条，把价钱随口就报了出来。 “小兄弟，这是五千二百块钱，你点一下数吧。” 黑虎跟着过来时，身上也挎了一个包，从包里拿出五捆大团结，又数了二十张递给杨白衣。 “黑虎老大，粮票和肉票的钱你忘了扣了。” 杨白衣数出四张大团结重新递给黑虎。 “小兄弟，自从认识你以后，我跟着你也挣了不少钱。 几张票据，三十二十的，如果再收兄弟的钱，那不是打老哥的脸么？” 黑虎一脸仗义的把四张大团结重新推了过去。 这些粮票和肉票，从刚开始黑虎就没打算收杨白衣的钱。 之所以说出价格，是要告诉杨白衣这些票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收的时候也是有成本的。 当然，对杨白衣这种大金主来说，三十二十的他肯定不会看在眼里，总归也能落个好印象不是。 “那行，既然黑虎老大这么仗义，我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等下次再有好东西，我想着你点就行了。” 杨白衣也不再拒绝，把钱全部装进挎包里。 黑虎等的就是这句话，高兴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 第 180章 水库 “小兄弟，现在肉都是现成的，要不咱们回去炖上一锅，好好喝点？” 黑虎向杨白衣发出邀请，想要把关系处的更近一些。 “黑虎老大，今天晚上确实不行，等下次的吧。 现在天气炎热，不把内脏掏出来很容易变质，估计今天晚上你们是睡不成了。 你们忙吧，我就先回去了。” 杨白衣心里挂念着林宛如和杨小小，怎么可能没心没肺的跟黑虎喝酒呢？ 告别了黑虎，杨白衣步履匆匆的回了招待所，鬼手藤幼苗，依然安静的蛰伏在门窗的缝隙处。 杨八一松了口气，收了鬼手藤，来到水房，用凉水冲洗了一下身体，安稳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三人已经收拾好了包裹，洗漱完毕。 在前台退了房，一出招待所，三轮车师傅立马迎了上来，殷勤的接过行李放在三轮车上。 “师傅，从国营饭店门口过，我买几个包子。” 杨白衣扶着林宛如和杨小小上了三轮车。 “好嘞！” 早上七点钟，路上还没什么行人，趁着凉快，师傅把三轮车蹬得飞快。 “师傅，你吃早饭没有？” 下车的时候，杨白衣问了一句。 “同志，我吃完早饭出来的，你不用管我。” 三轮车师傅脸上挂着朴实的笑容。 杨白衣从国营饭店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牛皮纸袋子。 三轮车继续朝着城南走，三人在后座上吃着肉包子。 越往南走越荒凉，路边的房子也越发的低矮破旧。 “同志，看到前面那片山林了没有？绕过去就是水库。” 目的地就要到了，三轮车师傅蹬的越发的卖力。 绕过山林，豁然开朗，一大片湖面映入几人的眼帘。 “空气好清新啊！感觉温度都低了几度呢，师傅说的不错，这还真是避暑的好地方。”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凉风，林宛如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哥哥，宛如姐姐，你们看，水面上有好多小鸟。” 小丫头兴奋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吓得杨白衣赶紧扶住妹妹。 “师傅停一下，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 杨白衣赶紧叫住三轮车师傅，生怕小丫头激动的跳下来。 “师傅，现在还不到八点，你没必要在这里一直等着，你可以去拉其他活，十二点钟你到这里接我们就行了。” 杨白衣给了三轮车师傅三毛钱。 “那行，同志，用不用我帮你们找个吃饭的地方。 我二姐就在这附近住，他们家靠打鱼为生，天天都有新鲜鱼获。 你们吃完饭就在我二姐家等着就行，我直接去她家里接你们。” 杨白衣出手大方，有好事三轮车师傅当然要想着自己人。 “那行，你送我们去认认门吧。” 中午在哪里吃饭无所谓，杨白衣也乐得找个熟人。 三轮车开始围着水库边骑行，此时的水库上，勤劳的渔民已经开始捕鱼了。 渔民们头戴斗笠，泛着小舟，在清澈的水库中穿行，时不时的朝着水面抛出撒网。 三轮车直接骑到了一个小院里，按下刹车，三轮车师傅从车上下来，一边喊一边朝着屋子里走去。 “二姐。” “志超，你怎么来了，今天没出车吗？咱爹咱娘还好吧？” 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拉着三轮车师傅焦急地问了起来。 兄弟姐妹们成家以后，因为各自都要养家，除了逢年过节，平时也来往不多。 娘家兄弟突然登门，让这个朴实的中年妇女心里咯噔一下，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年迈的父母。 “二姐别着急，咱爹咱娘好着呢，我今天拉了几个客人到水库这边玩，中午要在这里吃一顿饭，我就把他们拉到你家来了。” 三轮车师傅赶紧向二姐解释。 “你可吓死我了，那行，这是好事，你中午也别走了，就在我家里吃饭。” 中年妇女明显松了口气。 “不了，我这就回县城，看看还能不能再拉一趟，中午我再过来接客人。春妮，今天没出去玩啊？” 三轮车师傅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 “没有，老舅，我在帮我娘补渔网呢。” 小女孩腼腆的回答道。 “真乖，二姐，客人还带着东西，先放在你家里吧。” 三轮车师傅等杨白衣他们都下来以后，帮着把大包小包的提下来送到屋里。 “同志，这是我二姐王志敏，做饭很好吃的，中午包你们吃的满意。 你们上午就在这里安心的玩，十二点之前我就过来接你们，肯定不会误了你们的火车。” 三轮车师傅把自己的二姐介绍给杨白衣以后，就骑车离开了。 “同志，你们中午要吃点什么？” 等三轮车师傅走了以后，王志敏有些局促的问道。 而她的女儿春妮，则是腼腆的躲在母亲身后，好奇又羡慕的看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杨小小。 “随便，我们没有什么忌口的，你们家里有什么就做什么就可以了。 有新鲜的鱼获更好，没有的话你就随便看着做就行。” 杨白衣随和的说道。 “那行，我当家的带着两个儿子打鱼去了，能打到什么全看运气。 同志，你们下午还要赶火车对吗？那你们打算几点吃饭？” 这一点要提前问清楚，万一误了客人的火车，可就罪过大了。 “我们是一点半的火车，十二点左右能吃完饭就行。” 杨白衣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时间留的宽裕一些。 “那行，春妮，你去水库边找你爹，让他不管能打到什么，十点钟都必须送回来。 然后也不用回来帮我补网了，就跟着这几个客人，不要让客人去水深的地方。” 王志敏很细心地交代着女儿。 “娘，我知道了。” 春妮满口答应下来。 “你叫春妮对吗？我叫杨小小，今年七岁了，你几岁了？” 杨小小主动走到春妮身边，拉起了春妮的小手。 “我已经九岁了。” 春妮腼腆的说道。 “那我就喊你春妮姐姐吧，咱们现在一起出去玩好吗？我想去水库看小鸟。” 小丫头对刚才看到成片的候鸟，依然念念不忘。 “好的。” 两个小丫头手拉手走在前面，杨白衣手里拿着刚才没吃完的包子，和林宛如跟在后面。 ------------ 第 181章 沙滩 “白衣，你提着包子干什么？我们都吃饱了，还是等着吃鱼吧。” 林宛如对杨白衣的举动很不理解，包子也不适合当零食啊，这东西太顶饱了。 “包子我是打算送给春妮吃的，你看她比小小大两岁，站一起一般高。 按理说渔民应该挺挣钱啊，你看她的衣服，补丁摞补丁的，估计又是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为了顾及春妮的自尊心，杨白衣在林宛如耳畔轻声说道。 在前面叽叽喳喳的两个小女孩，并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 陈百旺给杨白衣说过，食品站收野猪是三毛钱一斤，收鱼是一毛五一斤，一条渔船一天怎么也能打个百十斤鱼吧？这可比上班强多了。 所以杨白衣理所当然的认为，王志敏家是极其严重的重男轻女家庭。 林宛如看向杨白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彩，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能力突出，而且无比善良。 “春妮，等一下，今天早上我们包子买多了，送给你吃吧。” 林宛如从杨白衣手里接过包子，叫出了和杨小小并肩前行的春妮。 倒不是林宛如爱表现，而是通过刚才的接触，她发现春妮是一个有些腼腆的女孩。 如果让杨白衣开口，林宛如怕她不好意思接受。 “谢谢姐姐，我早上吃饭了，现在一点也不饿呢，你们带回去，热一热给小小妹妹吃吧。” 春妮礼貌的拒绝了。 爹娘教育过她，穷也要穷的有志气，不能占别人的便宜。 “春妮姐姐，早上我吃了两个包子呢，中午还要在你们家吃鱼，这几个包子你就吃了吧。 这是肉包子，可好吃了呢，不信你可以尝尝。” 在哥哥的影响下，杨小小也特别大方，非常乐意和小伙伴们分享。 “不行的，小小妹妹，如果我娘知道我吃了你们的肉包子，会打我的。” 春妮咽了一口口水，艰难的再次拒绝。 “我们不说，你娘怎么会知道呢？春妮听话，拿着吧。” 林宛如面色和善，声音轻柔。 吃个包子她娘就会打她，杨白衣说的果然没错，春妮果然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虽然林宛如从小备受宠爱，做不到感同身受，但不妨碍林宛如升起的怜悯之心。 “姐姐，我真的不能要，谢谢你们，小小，咱们赶紧去水库吧。” 春妮也不知道还要怎么拒绝，索性拉起杨小小的小手朝前跑去。 “这么给她她都不敢要，春妮从小肯定受了不少苦，挨了不少打吧！” 林宛如已经脑补出了一个从小备受虐待形象。 “男孩女孩，不都是自己的孩子吗？重年轻女的家长最是可恨。” 林宛如恨恨的说道。 “好了，世间不平的事多了，这是人家的家事，咱们只是一个过客，管不了那么多的。 我观察过春妮，她身上并没有外伤，想来她的家人就算是重男轻女，也还不算特别过分。” 杨白衣赶紧宽慰林宛如。 今天是出来玩的，没必要破坏原本很好的心情。 在这个年代，重男轻女是普遍现象，男孩才能传宗接代的陈旧思想根深蒂固，短时间很难扭转。 如果看到这种情况就生气，还不把自己给气死吗？ 春妮的家，本就离水库不远，四人很快就来到水库边。 “小小，你看，那就是我爹的船。” 春妮指着一艘三个人的小船说道。 “爹，大哥，二哥。” 春妮把两只小手放在嘴边，清脆响亮的喊了起来。 “春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春妮的大哥张水生收了刚撒出的网，他爹张永贤朝着岸边划来。 “春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这几位是谁啊？” 春妮十二三岁的二哥张春生一连串的问了好几个问题。 “爹，这几位今天到水库玩，是老舅蹬三轮车送过来的，今天中午要在咱们家里吃饭。 娘让我跟你说一声，十点钟不管打到什么鱼，都要送到家里。” 春妮对她爹说道。 “行，我知道了，你跟着这几位客人，别让他们下水，就在岸边转转就行了。” 一看三人的衣着，就知道是来自城里的孩子，还不是一般的家庭。 万一在这里出了点事，人家家里追究起来，自己家也脱不了干系。 张永贤朝着杨白衣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即划着船又朝着深处划去。 “小小，这里太陡了，不安全，咱们往那边走走吧，那边有一片沙滩，咱们可以玩水捡田螺。” 春妮是水库的原住民，对水库周围很熟悉。 “好啊好啊！我还没见过田螺呢。” 虽然压根就不知道田螺是什么东西，但未知的东西永远都是好的，杨小小当然也不能免俗。 两个小女孩手牵着手，沿着水库边朝前走去，杨白衣和林宛如一边欣赏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边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杨小小时不时的会松开春妮的手，随手捡一块小石头扔到水库里。 不管是惊起几只正在捕鱼的水鸟，还是单纯的只是激起一片水花，都能惹得杨小小咯咯的娇笑。 春妮就在一旁谨慎的看着杨小小，等杨小小扔完石头，春妮会重新拉起杨小小的小手，继续往前走。 “如果春妮有个弟弟妹妹，她肯定会照顾的很好。” 看着春妮如此负责任的态度，杨白衣和林宛如对她的遭遇更加心疼起来。 “小小妹妹，你看到那片沙滩了吗？” 春妮牵着杨小小，手指指向不远处。 “看到了，好多人在那里玩呢。” 不远处的浅滩上有不少人，大家挽着裤腿，光着脚丫，在浅水处嬉戏着。 “嗯，有跟我一样渔民家的孩子，也有特意从县城过来玩的，咱们快点过去吧。” 两个小丫头加快了脚步，小跑着冲向沙滩。 “不要跑太快，小心摔倒。” 杨白衣在后面赶紧招呼，水库边有不少碎石，摔倒了很容易擦伤。 “哥哥，我也要脱鞋玩水。” 杨小小站在水边，焦急的朝着身后的杨白衣又蹦又跳。 虽然他们在陈家屯就住在河边，河里的水到杨白衣胸口，足以没过杨小小的头顶。 所以在家时，杨白衣是严禁妹妹去河边玩的。 水库的这片沙滩，速度特别小，往里面走好几米，才堪堪没过小腿。 ------------ 第 182章 捡田螺 喜欢玩水玩火，是小孩子的天性，看着不少的小朋友在浅水处嬉戏着，杨小小又怎么能不慌呢。 “好，可以脱鞋玩水，但是要跟着春妮姐姐，你自己不要乱跑。” 杨白衣看了一下水面，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危险，便痛快的答应了妹妹的要求。 “嗯，我一定会跟着春妮姐姐，不会乱跑的。” 小丫头一边做着保证，一边麻利的脱掉小皮鞋和白袜子。 “咱们也脱鞋下去吧。” 杨白衣看着跃跃欲试的林宛如，憋着笑主动提议道。 “好啊！两个小孩子单独下水，我还真有些不放心呢。” 林宛如给了自己一个理由，也麻利的脱下了鞋袜。 春妮脱下自己有些破旧的布鞋，跟三双崭新的皮鞋放在一起，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没有丝毫的自卑。 春妮有爹娘的爱护，还有哥哥的宠爱，她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如别人。 杨小小提着裙摆，用粉嫩的小脚丫淌着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春妮亦步亦趋的跟在杨小小身边，看着她不让她往深水区走。 波光粼粼的水面，时不时有水鸟飞过，阳光照射在水面上闪闪发亮，耳畔是孩子们兴奋的嬉闹声。 杨白衣和林宛如觉得从来都没有如此放松过，两人的手也不知不觉的拉在了一起。 “等以后政策放宽了，去哪里都不要介绍信了，我就带你去海边玩。“ 杨白衣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这里已经很好了，你说的那一天，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这个年代，还没有旅游的概念，每个人都很容易满足。 “哥哥，宛如姐姐，你们看，春妮姐姐说这个就是田螺，是我找到的呢。” 小丫头啪嗒啪嗒的跑向两人，裙摆都打湿了也浑不在意。 “呀！小小这么棒啊！多找点，看看中午能不能炒一盘麻辣田螺。” 林宛如飞快的松开了杨白衣的大手，揉了揉小丫头的小脑袋。 “好的呀！我再去找，你们继续拉手手吧。” 两人的动作，小丫头看的一清二楚，宛如姐姐以后肯定会是自己的嫂子，拉拉小手有什么。 宛如姐姐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害羞。 小田螺，对杨小小来说是新鲜的，所以小丫头的干劲十足，把自己和春妮两人找的田螺放到鞋子旁边。 一趟又一趟的跑来跑去，根本就不觉得累。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的就已经到了十点钟。 “小小，春妮，十点了，咱们该回去吃饭了。” 下午还要赶火车，可不能耽误了。 “哥哥，已经十点了吗？可是我感觉咱们刚玩了一会啊！” 小丫头诧异的说道。 “那是因为你玩的太投入了，你看你的小脚丫子是不是都泡皱了？” 杨白衣来到妹妹身边，一把把她从水里抱了起来。 来到鞋子旁边，杨白衣蹲下身子，让妹妹坐在他的大腿上，从挎包里拿出一条崭新的毛巾，给妹妹把小脚丫子擦干。 “你就这么抱着她别动，我给她穿袜子和鞋。” 林宛如又过来，帮小丫头把鞋袜穿了起来。 “春妮，别直接穿鞋，把脚擦干净。” 杨白衣看到春妮已经把布鞋穿起来了。 “大哥哥，不用了，我穿的是布鞋，很快就干了。” 春妮看着崭新的毛巾，比他们家擦脸的毛巾还要干净。 大哥哥给小小用，是他们的自由，春妮是无论如何都不舍得用的。 “不行，沙子会把脚磨破的，那边有块大石头，你坐在大石头上，把脚擦干了再穿鞋。” 看着杨白衣不容拒绝的表情，春妮没有辩驳的勇气，只得拿着毛巾去擦脚了。 “小小，你站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和你宛如姐姐也去擦擦脚。” 杨白衣从挎包里又拿出一条毛巾。 这就是杨白衣一年四季都背着个挎包的原因，从空间里拿东西，总是需要一个掩护的。 “大哥哥，这条毛巾等我洗好了再还给你们。” 春妮紧紧的攥着毛巾，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还给我们，这条毛巾就送给你了，我就是在毛巾厂上班的，这是免费发的福利。” 怕小姑娘不接受，杨白衣随口扯了一个谎。 不是他瞎大方，也不是他瞎讲究，别人擦过脚的毛巾，杨白衣是绝对不会用的。 与其扔掉，还不如送给这个懂事的小姑娘。 “哥哥，这些田螺我们怎么拿回去啊？” 杨小小看着一堆田螺发愁。 “还剩三个包子，春妮，你吃了吧，牛皮纸袋子腾出来正好装田螺。” 杨白衣在心里为自己的机灵点了个赞，多好的理由啊！既让春妮吃了包子，也有了装田螺的袋子。 “大哥哥，三个包子，你们三个正好一人一个，你们自己吃了吧。 我现在还不饿，而且马上就可以回去吃中午饭了。” 对春妮来说，一天三顿饭，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以前一天只能吃两顿饭呢！ “你也说了，马上就要吃午饭了，我们来就是要吃水库野生鱼的，现在一人吃一个包子，一会还怎么吃鱼啊？” 杨白衣的话，春妮居然无法反驳，只能把包子接了过来。 城里人就是城里人，一堆不值钱又不顶饿的田螺，他们宁愿舍弃三个大肉包子，也要把田螺带回去。 不过大哥哥说话真有意思，说什么水库野生鱼，难道还有家养的鱼吗？ 四人回到家的时候，张水生和张春生已经在院子里收拾鱼了，而张永贤，则是蹲在院子里抽着烟袋。 “爹，娘，我们回来了。” 小孩子一进门先喊爹娘，是华夏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 “春妮，你手里的毛巾和包子哪来的？”王志敏皱着眉头问道。 “婶子，是我给她的，早上买的包子没吃完，给了她好几次她都不要。 这还是捡的田螺没东西装，要用这个牛皮纸袋子，春妮没办法，才接受了这三个包子。 春妮一上午都对我妹妹照顾有加，婶子，你把春妮教育的真好。” 不等春妮回答，杨白衣赶紧接过话头，话里话外的都是对春妮的称赞。 自己是春妮可怜，才送她包子的，如果让小姑娘因此挨揍，那不成了好心办坏事了吗？ ------------ 第 183章 前世最爱的嘎子鱼 “同志你过奖啦！不过我家丫头，确实从小就懂事。” 张永贤黝黑的脸上满是自豪的笑容。 原本王志敏还想问毛巾的事情，可看到自己男人的笑容，王志敏终究还是没有再多问。 在外人面前，永远都要给足男人面子，这是一个女人应该做的。 看到春妮没有受到责难，杨白衣也松了一口气，而且张永贤对女儿的态度，也让杨白衣很意外。 张永贤夸奖女儿时，那个自豪中又透着得意的表情，可不像是装的。 “婶子，这是我和春妮姐姐抓的田螺，今天中午能煮给我们吃吗？” 杨小小从哥哥手里接过田螺，向王志敏两口子炫耀着。 “丫蛋！来不及了，田螺要放在清水里养几天，等泥吐干净了才能吃。” 看着比自己女儿还要小的杨小小，王志敏一脸慈爱。 “那好吧，春妮姐姐，你快接点水。咱们把田螺养起来吧。” 小丫头的表情也没有多少失望，抓田螺的乐趣，主要体现在一个抓上，至于能不能吃反而是次要的？ “张叔，今天打到什么鱼了？” 杨白衣一边问，一边朝着正在收拾鱼的兄弟俩走去。 “同志，你们今天可有口福了，今天运气好，打到两条大鱼。 一条三斤重的草鱼，一条五斤重的大胖头鱼，你打算吃哪一条啊？” 张永贤敲了敲烟袋锅中的烟灰，跟着走了过来。 “当然是都吃了，草鱼给我红烧一下，胖头鱼给我炖一下。” 杨白衣随意的说道。 “同志，食品站收购鱼的价钱，是一毛五分钱一斤，我们给你加工好，油盐酱醋和柴火，再加上人工，一斤要收三毛钱。 两条鱼足足八斤重，就要两块四毛钱，关键是你们三个人也吃不完啊！浪费那个钱干嘛呀？吃不完不就白瞎了吗？” 张永贤以为杨白衣不知道价钱，随即把收费标准说了一下。 “没事，你们不是还有五口人吗？主要是各种鱼我都想尝尝味道。 钱我照付，我邀请你们一起吃，人多了吃饭热闹。” 来到这个世界一年了，杨白衣还真没怎么吃过鱼。 “那怎么行呢，你过来吃饭就是照顾我们了，怎么能让你请我们吃饭呢？ 虽然刨除油盐酱醋和人工，和我们卖到食品站差不多，但也省的我们跑去县城了，怎么算都是我们划算。” 张永贤严肃的拒绝道。 “咦？这不是嘎子鱼吗？张叔，嘎子鱼我也要了，给我酱焖一下，除了刚才说好的两块四毛钱，我再额外加一块钱。” 看着两条一尺长的嘎子鱼，被随意的扔在地上，杨白衣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嘎子鱼，又叫黄辣丁，味道无比鲜美，肉质特别滑嫩，是杨白衣前世最喜欢吃的淡水鱼，没有之一。 “同志，这东西腥的嚎的，难吃的很，我们渔民都不吃，打上来都是喂鸡的。” 张永贤皱着眉头，看来嘎子鱼在他的认知中，确实是腥的无法接受。 “张叔，那是你没有处理好，嘎子鱼之所以腥，那是因为它的表皮上有一层粘液。 用盐搓洗一下，然后在再下锅，你就吃吧，保准香掉大牙，一吃一个不吱声。” 杨白衣说的眉飞色舞，脑子里都是嘎子鱼那滑嫩的口感和鲜香的味道。 “我说呢，原来是做法不对，以前盐可是金贵的很，谁也不会为了吃个鱼，用盐给鱼搓澡。 春生，去厨房找你娘拿点盐出来，给嘎子鱼身上的粘液搓下来，试试这玩意好不好吃。” 海林水库里的嘎子鱼可不少，以前打到了，都是拿回家喂鸡。 如果用盐给它搓搓，真的可以变成一道美食，不止是对自己家，对所有附近的渔民都是一件大好事。 盐以前稀缺，都把持在军阀或者其他大势力手里，现在解放了，价格也下来了。 张春生从厨房里拿出一个黑疙瘩，在地上用锤子敲碎。 杨白衣知道那是粗盐，不过也没有说什么，粗盐只是微微发苦，吃了对身体也没什么坏处。 王志敏是典型农村妇女，干活麻利，四个菜很快就上桌了。 每个菜的份量都很扎实，家里没有那么大的盘子，都是用盆装的。 红烧草鱼，大胖头鱼炖豆腐，酱焖嘎子鱼，王志敏还送了一个蘸酱菜。 蘸酱菜，绝对是东三省最受欢迎的菜，一年四季都离不了。 因为东北菜讲究浓油赤酱，蘸酱菜不但利口，还特别解腻，是送粥的神器。 “婶子，招呼大家一起吃吧，这么多菜我们也吃不完，之所以让你都做了，我就是想都尝尝味道。” 杨白衣说的时候面不改色，云淡风轻，王志敏两口子却听得波涛汹涌。 说杨白衣是败家孩子吧，他却那么的彬彬有礼。 说他是高素质的青年才俊吧，他还真拿钱不当钱啊！ 想都尝尝味道，你就不能多来几次吗？一次性吃这么多，这也太浪费了。 “不用，同志，你们慢慢吃，我再单独做点就行了。” 王志敏也没说吃不完打包的话，那时候去国营买菜，还要自己带饭盒呢，那时候可没有打包盒和塑料袋。 “一起吃吧，都是阶级兄弟，没有那么多讲究的。” “春妮姐姐，快过来，咱们俩挨着坐，一起吃鱼鱼。” 林宛如和杨小小也都出声招呼王志敏一家。 “那行，天天打鱼净卖钱了，今天咱们也奢侈一回。 同志，我们家人多饭量也大，一会儿你给一半钱就行了。” 三个孩子都很懂事，他们两口子没有发话，孩子们就规规矩矩的离饭桌远远的。 但是孩子们渴望的眼神，还是让张永贤有些于心不忍。 为了一家人的吃穿用度，虽然天天打鱼，但是打来的鱼都拿到食品站换钱了。 只有食品站不收的小杂鱼，才会自己煮来吃，而且还是白水煮，哪会像现在这样放这么多油。 “当家的，一半钱那可是两块多啊！真打算一顿都吃了？” 农村妇女，早已把勤家持家刻在了骨子里，这时候王志敏也顾不得男人的脸面了，拉着张永贤的袖子，满脸焦急。 “吃吧，人家三个人，一顿饭收人家这么多钱，我也怪不落忍的，就当我今天只打到一条鱼。” ------------ 第184 章 你给多了 虽然生活艰苦，但张永贤依然保持着善良，他决定给杨白衣减轻点负担。 “水生，去打两碗散酒，这么硬的菜，我陪小同志喝一杯，你自己也打半碗吧，你还年轻，不能多喝。” 看着满桌子的河鲜，把张永贤的酒瘾给勾出来了。 “好的，爹。” 在二弟张春生羡慕的目光下，张水生去厨房拿碗去了。 水库边上的孩子，十四岁就可以参加冬捕，也就象征着成年了。 冬捕时，不喝点烈酒可扛不住，所以水库边上的男孩子们，到了十四岁就可以学着喝酒了。 “来，别干看着了，大家动筷子吧。” 看着酱焖嘎子鱼，杨白衣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尝尝味道了。 “大家都是吧。” 林宛如给杨小小夹了一块鱼肚肉，鱼身上最鲜嫩的地方，还没有刺。 “好。” 王志敏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其实她的心里在滴血。 两块多钱，够他们全家吃好几天了，就这样一顿造了，当家的就是太宠孩子了。 张春生和张春妮，看到爹娘都开始动筷子了，也就不再硬撑着了，赶紧夹了一筷子鱼肉，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爹，你们的酒。” 张秋生端着两碗满满的酒，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坐下就夹了一口鱼肉。 “你今天不喝点吗？” 张永贤有些意外，以前自己吃饭时，偶尔也会喝一点，大儿子每次都要跟着喝，这次是怎么了？ “爹，天气太热了，我今天不想喝。” 张水生找了一个相当合理的理由。 “大哥，我看你是怕耽误吃鱼吧？” 张春妮在杨白衣他们面前彬彬有礼，在最宠爱她的哥哥面前，才露出刁蛮傲娇的一面。 “小妹，快吃饭吧，这么好吃的鱼也堵不住你的嘴，咱娘过年时也不舍得放这么多的油啊！” 面对妹妹的拆台，张水生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给妹妹夹了一块鱼肉，一副求放过的表情。 “好了，想喝就去打半碗，这么多鱼，你害怕没你吃的？” 经过女儿的解释，张永贤才知道，今天大儿子为什么不喝酒？原来是急着吃鱼肉。 “嘿嘿，好！” 张水生不好意思的对着杨白衣笑了笑，起身去给自己打酒去了。 “嗯！就是这个味，你们尝尝这道酱焖嘎子鱼，比草鱼和大胖头好吃多了。” 杨白衣连续吃了好几口嘎子鱼，过瘾之后才开始招呼其他人。 “嘎子鱼真的好吃吗？” 张永贤一脸怀疑，从小在水库边长大，嘎子鱼的腥味他深有体会。 “你们尝尝，真的很好吃。” 其实两条一尺长的嘎子鱼，怀疑自己吃完也没有丝毫难度，但是他今天要为前世最爱吃的美食正名。 “嗯，真的很好吃，草鱼和胖头鱼的肉质更柴一些，远没有嘎子鱼这么鲜嫩多汁。” 既然杨白衣都这么说了，林宛如当然是第一个捧场的。 张永贤将信将疑的夹起一小块嘎子鱼放到嘴里，瞬间眼前一亮。 “确实一点腥味都没有了，嘎子鱼鱼腥味大，水库边上长大的人人尽皆知，原来是加工时少了一道工序啊！ 小同志，用盐给嘎子鱼去腥的方法，我能不能告诉其他人？ 不瞒小同志说，水库里的嘎子鱼还是挺多的，腥的根本没得办法吃，以前打上来只能喂鸡。” 嘎子鱼的处理方法，是杨白衣对他们说的，如果想要宣传出去，就要让杨白衣同意，这是对杨白衣的尊重。 杨白衣现在算是知道了，张永贤夫妻俩能把三个孩子都教育的这么好。都是有原因的。 “当然可以，随便你想告诉谁。” 在前世。不管是泥鳅黄鳝还是嘎子鱼，去腥去粘液都是用盐，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谢谢同志，以后我们水库人，又多了一样糊口的东西。” 张永贤很高兴，端起酒碗和杨白衣喝了一口。 两家人坐在一起吃喝，慢慢的也变得随意起来。 “张叔，你和两个儿子架着一条船，光打鱼一年也不少挣吧？” 上午的时候，杨白衣看春妮的衣服上满是补丁，布鞋也非常破旧，以为春妮生长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可现在他们一家坐在一起，杨白衣才发现，春妮身上的补丁原来是最少的。 “挣什么呀，勉强糊口罢了，如果一年到头都让打鱼，日子肯定会好过一些。 可是一年只让打三个月的鱼，夏捕两个月，冬捕一个月。 冬捕还好一些，允许用拉网，收入也还算可观。 夏捕就不行了，只能用撒网，能不能打到鱼全靠运气。 像今天能打到八斤鱼，已经算运气很好了，平时一条鱼也打不上来也是常事。” 张永贤喝了一口酒，深深地叹了口气。 “水库里这么多鱼，为什么不让天天打鱼呢？ 鱼打的多了，县城住的人也能时常吃到鱼，多好的事情啊！” 林宛如对这个政策很不解，以为又是哪个领导故意刁难渔民呢！ “其实领导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常年捕捞，水库里的鱼来不及长大产卵，鱼总有被打完的一天。 现在虽然艰苦了些，但是是可以细水长流的，现在再差，也比战争时期要好得多。 宣传队说了，不能竭泽而渔，要给子孙后代留口吃的。” 华夏的老百姓，绝对是全天下最好的老百姓，只要有口吃的，他们就能安心的生活繁衍下去。 历朝历代，只要老百姓造反，那都是实在活不下去了。 不像国外，动不动就游行抗议，就像高卢国的老百姓，开着拖拉机去首都围堵总统府，开着吸粪车朝着总统府喷射。 原因就是跟鹰酱一起，拿着钱去支持别人打仗，给老百姓发的福利少了。 林宛如听了张永贤的解释，也若有所思的不再说话。 确实，海林水库不算小，也不算大，如果毫无节制的打鱼，总有打完的那一天。 水库周围又没有多少田地，如果鱼被打完了，后世子孙又该怎么生活呢？ 两家人边吃边聊，居然把所有的鱼包括蘸酱菜全部吃完了。 “张叔，这是四块钱，你收好。” 杨白衣打了个饱嗝，从兜里掏出四块钱放到桌子上。 “小同志，你给多了，八斤鱼两块四毛钱，再加上嘎子鱼才三块四毛钱。 我们也吃了，说好的给一半，你给我一块七毛钱就行了。” ------------ 第 185章 新毛巾就是软乎 张永贤愣了一下，就算是全额付款，也才三块四，杨白衣却直接给了四块。 这么简单的账，自己一个没上过学的都算的明明白白的，难道今天真是遇到地主家的傻子儿了？ “我还吃了你们的蘸酱菜，还喝了你们家的酒，干脆取个整数吧。” 杨白衣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三轮车师傅估计也快到了。 “那怎么行呢？今天中午的鱼，我们吃的比你们还要多，说好的收一半的钱，就只能收一半。” 虽然王志敏吃的时候很心疼，但心疼归心疼，也不能占人家的便宜。 三个孩子都在这看着呢，自己两口子要给孩子们做好榜样。 诚实守信，不贪便宜，穷也要穷的有骨气。 自己经常教育孩子的话，自己当然也要做到。 “婶子，刚才我说了，要请你们吃饭，鱼我已经买下了，怎么处置是我的自由。 如果你们只算我一半的钱，算我又卖给你们一半吗？ 那我成什么人了？又想什么都吃，又不想付那么多钱的赖皮吗？ 你们不能为了自己能够心安理得，把我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吧。” 杨白衣的神情很严肃，也有些不耐，跟太有原则的人打交道，虽然不会吃亏，但是确实有点累。 “二姐，小同志，你们吃过饭了没有？我没有来晚吧？” 就在王志敏和张永贤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三轮车师傅王志超顶着一脑门子汗走了进来。 王志超没有手表，看着太阳约摸着时间赶过来了。 “老舅。” “老舅您来了！” “老舅，我去给你打水，赶紧洗把脸。” 一看到老舅来了，张水生连忙带着弟弟妹妹打招呼。 “小弟，还没吃饭吧？二姐赶紧给你做点。” 看着空空如也的几个盆子，王志敏赶紧起身，准备给弟弟做饭。 “二姐，你别忙了，我还要送小同志去赶火车。”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四块钱，王志超也很高兴，幸亏把雇主给拉到二姐这里了。 “没事，不急，你一点二十你给我们送到火车站就行，你吃点东西也来得及。” 杨白衣看了看手表，时间还很充裕。 “我带着干粮呢，把你们送到火车站再吃吧。” 王志超拍了拍腰间的干粮袋子。 “一上午了，又冷又硬的怎么吃，我给你做点热乎的。 要是咱娘知道你到我们家，连碗热乎饭都没吃上，下去去看她肯定骂我。 鱼肉我们吃完了，还剩下不少鱼汤，你也别嫌弃，我给你做个鱼汤泡饼吧，几分钟的事儿。” 都是实在亲戚，没那么多讲究。 王志敏端着盆走出堂屋，春妮也跟着去帮忙烧锅去了。 “嫌弃什么？看上面飘的这层油，吃起来肯定香。” 看雇主不着急，想来时间还很充裕，王志超也就不再坚持了。 “老舅，你洗把脸吧。” 张春生端着半盆水走了进来。 “好，二小子真孝顺，老舅没白疼你。” 王志超胡乱的洗了把脸，顺手拿起炕角的新毛巾把脸擦了。 “还是新毛巾用着舒服，真软乎。” 王志超用的好像是送给张春妮的那条毛巾，春妮回到家以后，就去厨房烧锅了，好像还没来得及洗。 杨白衣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别说了，擦都擦过了。 林宛如用手掐着杨白衣腰间的软肉，辛苦的憋着笑。 杨白衣被掐的呲牙咧嘴的，幽怨的看了林宛如一眼。 话说，憋笑不是应该掐自己吗？ “小弟，做好了，你赶紧吃。” 王志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鱼汤泡饼走了进来。 为了赶时间，王志超也顾不得热，用筷子挑了两下就吃了起来。 “好了，我吃完了，同志，现在送你们去火车站吧！” 一眼鱼汤泡饼，王志超又吃了一头汗。 “行，现在就走吧。” 这次装行李没用杨白衣自己动手，王志超和两个外甥把大包小包的全部装到了三轮车上。 王志敏拿起四块钱刚要开口，被杨白衣用严肃的眼神给制止了。 “春妮姐姐，我要走了，今天上午我玩的很开心，也很高兴认识你，等下次我让我哥哥带我来看你。” 三轮车旁边，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依依惜别。 在张家人挥手相送之下，三轮车渐行渐远，朝着县城火车站骑去。 到了车站，杨白衣付了钱，提上昨天买的东西，三人进站买票。 火车进站以后，排队检票上车，一进车厢，就好像进了一个大蒸笼。 “哥哥，怎么比来的时候更热了？” 小丫头皱着眉头问道。 “来的时候是早上坐的火车，现在是中午，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再坚持一下吧，等火车开了以后就有风了。” 杨白衣安慰着热的红头胀脸的妹妹。 在嘈杂的车厢里，三人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随着一声汽笛，火车缓缓开动，有风从窗户刮了进来，虽然风也是温热的，但也比刚才要好得多。 火车到达青山镇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不出意外，虎子早已等在火车站外面了。 “杨大夫，我来。” 虎子迎了上来，殷勤的从杨白衣手里接过行李，放在牛车上。 “今天没人啊？” 杨白衣看到牛车上一个人也没有。 “上午有人来镇上，中午我就把他们送回去了，我这是下午过来特意接你们的。” 虎子牵着牛车，等着三人坐好。 “那真是辛苦你了，这么热的天让你又跑了一趟。” 杨白衣扶着林宛如和妹妹坐上牛车。 “杨大夫太客气了，这有什么辛苦的，如果不是下午来接你，我还要下地干活，我还要感谢你呢！” 虎子这孩子就是实在，有啥说啥。 牛车晃晃悠悠的回到陈家屯，虎子照例直接把杨白衣送到了家门口。 还没开门，几只狗子听到动静，已经跑到了大门口，一边叫着一边挠门。 “宛如姐姐快开门，狗狗们已经在迎接我们了。” 一天多没见狗子们，小丫头也有点想狗子们了。 “听动静不像是要迎接咱们，我感觉狗子们不太高兴的样子啊！” “坏了，昨天早上走的急，忘给这几条狗留饭了。” 以前都是杨白衣自己出门，林宛如从来没有跟着出去过。 这次走的急，把狗子们忘的一点也不剩。 ------------ 第186 章 饿急眼的狗子 果然，林宛如一打开门，五条膘肥体壮的大狗瞬间冲了出来，围着杨白衣和林宛如就是一阵狂吠。 “感觉它们是在骂我们。” “我感觉也是，而且骂的还挺难听的。” …… “好了别叫了，不就是饿了一天吗？看把你们委屈的，跟我来，我喂你们吃肉。” 杨白衣一脚把他正前方的狗子踢开，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家。 狗子们仿佛听懂了杨白衣的话，摇着尾巴跟在杨白衣身后。 “三个人，养了五条大狗，比大队部养的狗还要多，也就是杨大夫，换个人都承受不了。” 虎子摇摇头，赶着牛车去了牛棚。 杨白衣把东西放进堂屋，出来时手里拿了五条腊肉。 杨白衣每丢出一条腊肉，就有一条狗子高高跃起，把腊肉稳稳叼在嘴里。 狗子们用两只前爪按住腊肉，一嘴下去腊肉就被撕咬下一大块。 杨白衣看的满脸欣慰，这恐怖的咬合力真带劲，这么硬的腊肉，狗子们表示毫无压力。 没错，这就是去年杨白衣收养的五条小奶狗，现在已经快一岁了。 五条小奶狗经过杨白衣的精心饲养，也长成了膘肥体壮的大狗，浑身的毛发油光水滑，一看就不缺营养。 杨白衣看着五条狼吞虎咽的狗子，心里已经等不及下雪了。 这么健壮的狗子，不拉雪橇都可惜了。 狗子吃饱了以后，开始在院子里来回追逐打闹，玩的不亦乐乎。 好在杨白衣的院子够大，足够五条狗子随便折腾。 林宛如带着杨小小，在堂屋收拾昨天在朝鲜一条街买的东西。 “小小，明天你哥哥就要去农场了，这些打糕和明太鱼干，给姥姥姥爷带去尝尝，咱们把朝鲜鼓和小簸萁挂起来吧。” 林宛如把吃的掏出来放在通风的地方，把买的工艺品拿了出来。 “好呀好呀！宛如姐姐，都挂在咱们房间吧，我喜欢这些工艺品。” 昨天买的时候，杨小小就对这些工艺品爱不释手。 “好，咱们去挂起来。” 在家里吃了晚饭，杨白衣跟林宛如打了个招呼，就去河里洗澡去了。 昨天晚上在县城招待所，只是在水房里简单的擦了擦，今天可要好好洗洗。 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杨白衣突然就想起了中午吃的嘎子鱼。 这条小河常年不断水，一年四季都是活水，里面有没有嘎子鱼呢？ 杨白衣放出木系异能，通过水草观察河底的情况。 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还真是至理名言啊！ 观察的结果让杨白衣大失所望，这条小河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山泉，里面倒是有些小鱼苗，可是大鱼却一条没有。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去海林水库吧，利用空间多收些嘎子鱼回来。 此时的杨白衣有些后悔，白天在水库时光顾着和林宛如加深感情了，也没想着查看一下水库里的情况。 杨白衣穿好衣服，悻悻的回了家，躺在炕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东北的晚上本就凉爽，陈家屯又是在山脚下，晚上的气温就更低了，后半夜还要盖被子。 第二天，杨小小吃完饭去了学校，姚雪峰开着吉普车来到杨白衣家门口。 按了一下喇叭，告诉杨白衣自己到了，然后才熄火进了院子。 五条狗子警惕的看向门口，发现是时常过来的姚雪峰，又继续各玩各的去了。 “姚科长，你可真够早的，吃早饭了没有？” 听到喇叭声，杨白衣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早一点凉快，我吃过了，现在天亮的早，农场吃饭也早。” 农场里没有了搅屎棍李浑，孙振华现在和苟主任的关系也比较好，现在农场的安排比以前更人性化。 现在夏天也是趁凉快早早上工，中午也给大家安排了午休时间。 李浑在的时候，是不可能对下放干部和知识分子这么好的，他总是变着法子折腾这些下放干部。 越是天气恶劣，越是给大家安排繁重的劳动生产任务，大家越痛苦，李浑就越发能获得变态的快感。 “能够下放到孙场长的农场，也是大的幸运。 姚科长，你等我拿一下东西，咱们这就出发。” 要带给姥爷姥姥的东西，林宛如昨天都规整好了，杨白衣提着就上了吉普车。 “姚科长，这桶茶叶你留着喝。” 杨白衣从包里拿出一个铁桶，放在汽车的挡风玻璃那里。 “杨大夫，我是个粗人，哪能喝这么好的茶叶，你留着给萧同志喝吧。” 供销社里卖的茶叶，都是用编织袋装着的茶叶沫子。 用铁盒装的茶叶，姚雪峰还是头一次看到，他不知道这个茶叶需要多少钱，但知道一定很贵。 “我给我姥爷准备的还有，这一桶你就留着喝吧。” 姚雪峰，农场的保卫科长，是除了正副场长以外的第三号人物。 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姥爷姥姥都挺尊重，杨白衣也想跟他的关系在亲近一点。 自己不能时刻在姥爷姥姥身边，跟农场的当权人物搞好关系总归没有坏处。 “那就谢谢杨大夫了，这桶茶叶我要是带回去，非把我们家老爷子高兴坏了不可。” 到了农场，杨白衣照例先去了孙振华的办公室一趟，给他也留了一桶茶叶，然后就去了萧青阳的办公室。 “雪峰，留下喝杯茶再走吧，这个茶级别不够可喝不着。” 孙振华经常去探望老领导，见识自然要比姚雪峰更广一些，有些东西不是有钱有票就可以买得到的。 上品的东西，自然都是特供和内供，根本就不会在市场上流通。 杨白衣给孙振华茶叶的时候，姚雪峰就跟在后面，看了个正着。 如果不是这样，孙振华才不舍得让他喝呢。 “孙场长，您留着慢慢喝吧，杨大夫也给了我一桶。” 姚雪峰指了指外面的吉普车。 “你小子，如果不是我留你喝茶，你是不是就不告诉我了，你的思想境界有待于提高啊！” 孙振华佯装不悦道。 “孙场长，我是忘了拿了。” 姚雪峰紧张的回答道。 领导的玩笑，如果你真当玩笑听，那就是个大傻子。 “好了，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忙去吧。” 对于姚雪峰的态度，孙振华还是很满意的，他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这是人家杨大夫的东西，想送谁就送谁。 ------------ 第187 章 崔万志的羡慕 “姥爷，我来看你们了。” 看到精神矍铄的萧青阳，杨白衣打心眼里高兴。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姥爷时，他被李浑逼着带病铲雪，晕倒在雪窝里。 当时的姥爷，用风烛残年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现在他穿着干净的衣服，坐在独立的办公室。 与以前的待遇比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白衣，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啊？我和你姥姥什么都不缺，过的好着呢。” 看着杨白衣提着的大包裹，萧青阳知道这又是大外孙孝敬他们老两口的。 每次杨白衣过来，都是又带东西又塞钱的，说了他好多次了，大外孙总是不听。 孙场长给他们老两口都安排了工作，特别是自己，还有了独立的办公室，吃饭都吃小食堂。 在孙场长和姚科长明里暗里的授意下，整个农场的工作人员，都对自己很尊敬。 除了没有工资，萧青阳和农场的管理层没有什么不同。 “姥爷，昨天我带小小去了一趟县城，到朝鲜一条街逛了逛，买了点有民族特色的糕点，带过来让你们尝尝。 这是土豆糕，吃起来软糯香甜，适合您和姥姥吃。 这是打糕，吃起来绵密香糯，滑弹又不粘牙，还很有嚼劲，适合舅舅吃。 这是明太鱼干，炖汤特别好喝，您屋里不是有炉子吗？闲暇时可以自己炖汤。 这是给舅舅买的一身衣服，他上工干活衣服脏的快，需要多备几套换洗衣服。 这是给您带的烟，有人的时候您就抽大前门，这些中华烟您回了家再抽。 这是上好的西湖龙井和正山小种，您喜欢抽烟，喝点绿茶对身体好，姥姥体感，和正山小种最为合适。” 杨白衣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介绍，萧青阳的办公桌被摆的满满的。 “下午回去时把东西带回去，留着给小小吃吧。 我们都是大人，没有吃零嘴的习惯，有一日三餐已经很好了。” 说着萧青阳就要把糕点和明太鱼干重新装回到提包里。 萧青阳感动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大外孙对他们真是上心，就连茶叶都是针对他们老两口的身体情况准备的。 “姥爷，我给小小留了，我就着一个妹妹，还能亏待她吗？ 这是我专门给你们买的，您就留着吧，你大外孙本事大着呢，以后您和姥姥就等着享大外孙的福吧。 姥爷，您把东西收起来吧，我去大食堂跟姥姥打个招呼，一会还要去医务室坐诊，咱们中午吃饭时再说话吧。” 怕萧青阳再推辞，杨白衣放下东西就步履匆匆的走了。 “这孩子，哪里还用等到以后啊！从去年开始，我们老两口就享上你的福了。” 萧青阳站在门口，看着杨白衣的背影，眼神里都是满足和欣慰。 杨白衣来到大食堂，悄悄的看着姥姥忙碌的身影，并没有过去打扰。 原本孙振华给暮雪安排的只是打饭的任务，可暮雪闲不住，在后厨看谁忙不过来都会过去帮忙。 杨白衣悄悄的看了一会，姥姥跟后厨的厨娘们有说有笑的，脸上满是笑容，他也就不打算进去了。 越是有孙振华的照顾，越是要注意影响，到目前为止，知道杨白衣是萧青阳外孙的，也只有几个农场高层，都是孙振华的铁杆支持者。 每次杨白衣要来，农场里都有通知，当杨白衣来到医务室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排队等候了。 都是些头疼脑热的小病，杨白衣简单的诊断了一下，就给他们开了药打发走了。 “杨大夫辛苦了，每次你要来的头一个星期，我就闲下来了，大家都等着你来给他们看病呢。” 原来的卫生院崔万志，给杨白衣倒了一杯水。 对杨白衣，崔万志是生不出来任何的嫉妒之心的。 以前他还觉得是杨白衣医术高明，崔万志还想跟着杨白衣学一手。 后来才发现，有些事真的要看天份，学是学不来的。 头疼脑热就不说了，吃点药就能好，可是那些陈年旧疾，杨白衣也可以药到病除。 孙场长患有多年的胃病，写在农场不是什么秘密，去年冬天被杨白衣治过以后，再也没有复发过。 这让崔万志心服口服，也绝了他学习的心思。 都是学医的，崔万志比谁都明白，如果杨百一是靠医术治疗的，那绝对称得上是不传之秘，自己想学也没有机会。 如果是靠药物治疗的，那肯定是大城市或者国外来的特效药，自己一个农场的小卫生员，也没有那个渠道。 “崔卫生员，那真是不好意思，抢你的生意了。” 杨白衣接过崔万志手里的茶缸放在桌子上。 “不用不好意思，我还要谢谢你呢，病号都等着你，我落了个清闲。” 这句话绝对是崔万志的真心话，没有丝毫的阴阳怪气。 这个年代，干多干少都是拿一样的钱，如果崔万志是正规医院的医生，可能还能凭借业绩评职称或者提干。 可他只是农场的一个小卫生员，不存在职称和提干的问题。 想要涨工资，除了熬工龄，没有其他的途径。 “崔卫生员，上午应该不会再有人过来了，我就先去孙场长那里了。” 杨白衣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 “行，你先去忙吧，我再等一会。” 崔万志的语气里有些羡慕，都是农场的卫生员，人家杨大夫去场长的办公室就像回家一样随意。 但他也只能羡慕，如果是自己治好了孙场长的胃病，想来孙场长也会如此看重他吧？ 杨白衣并没有去孙振华那里，而是去了姥爷萧青阳的办公室。 “大外孙，你忙完了？赶紧坐下歇歇，陪姥爷说说话。” 萧青阳用温开水，给杨白衣冲了一杯蜂蜜水。 蜂蜜是以前杨白衣拿过来的，姥爷姥姥年龄大了，蜂蜜可以润肠通便，增强体质，特别适合老年人喝。 “忙完了。” 杨白衣并没有阻止姥爷给他冲蜂蜜水，这是长辈的心意，是对他的爱护，杨白衣很享受这种感觉，姥爷也乐在其中。 真正的孝顺，从来都不是什么都不让老人做，更不是老人给予的东西全部拒绝。 ------------ 第188 章 孝顺的杨白衣 衰老本来就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人老了以后，最怕的就是自己不被晚辈所需要了，那样他们会把自己当成累赘。 真正的孝顺，是老人做的饭菜你全部吃完，平时探望老人，老人塞给你的钱你乐呵呵的拿着，逢年过节看望老人时，再以其他理由加倍还给老人。 “姥爷，您现在的工作开展的还顺利吗？” 杨白衣最害怕的是，姥爷工作的转变，让他的老朋友们和他慢慢疏远。 以前同是天涯沦落人，突然有一天，其中一个人摇身一变，成了管理他们的人，这种落差，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特别是姥爷负责的思想工作，应该是下放干部们最厌恶的部门。 “顺利，他们的思想上有没有问题，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下放的干部们，有的是因为得罪了人，有的是因为发展地方经济太过于激进，但是出发点绝对是好的。 至于那些知识分子，下放的原因大部分都是因为有出国留学的背景。 以前大家痛恨抓思想工作的人，是因为他们为了自己的工作成果，会莫须有的给你安排罪名。 李浑失踪以后，孙场长对大家还是很好的，我的工作就是做做样子，其实只是孙场长对我的照顾而已。 你就放心吧，我和那帮老伙计的感情还像原来那般好。” 萧青阳知道外孙担心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外孙好像更在意他和那帮老伙计的关系。 “那就好，姥爷，你们都是共患难的老朋友，千万不要因为这个把关系闹僵，如果有为难的地方，您千万要跟我说，我让孙场长再给您换个工作。” 杨白衣有上帝视角，他知道下放的这批人，只要能保全性命，以后都是要官复原职的，甚至有很多人还能更进一步。 虽然这里是平行世界，杨白衣对不上人名，也不知道这个农场里有没有隐藏大佬，但交好总比交恶要强。 农场的这一批人，相逢于各自的最低谷时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相逢于微末。 只要把关系维护好，绝对不亚于同窗或者同乡之情，等平反以后，少不了会守望相助。 “好，你就放心吧，我不会为了让自己过得舒坦一点，而背叛自己的良心和珍贵的友谊” 萧青阳是枪林弹雨，尸山血海里闯过来的，当然有自己的原则。 “姥爷，现在天气炎热，舅舅上工还吃得消吧？” 要说最让杨白衣放心不下的，除了姥爷的工作性质，就是还在从事体力劳动的舅舅了。 “吃得消，现在农场劳动也不比以前，中午也有了午休时间，劳动强度也没有以前那么大了。 再加上有孙场长的照顾，你舅舅上工也不用出什么大力。” 萧青阳满脸笑容，提起孙振华都是溢美之词。 虽然他也知道，外孙也帮了孙振华的大忙，但自己一家和老朋友们，也是实打实受了孙振华的照顾。 “那就好，如果舅舅吃不消，一定要对我讲，我再想别的办法。” 杨白衣喝着蜂蜜水，和姥爷闲聊着，各自说着最近的情况，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中午。 “姥爷，该吃午饭了，我去食堂把饭打过来，您去喊姥姥和舅舅过来，咱们就在您办公室吃饭吧。” 杨白衣想要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平日里姥爷在小食堂吃饭，舅舅却只能吃大食堂，索性就在姥爷办公室里吃吧。 “行，我去大食堂等着他们。” 祖孙俩出了办公室，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杨白衣去小食堂打饭，直接打了四个人的饭菜，打菜的师傅也认识杨白衣，也没有多问，很爽快的给杨白衣打了菜。 杨大夫医术高明，很得孙场长的器重，杨大夫每次过来，一般都会在孙场长专用的包厢里吃饭。 打饭师傅又不是傻子，才不会难为孙场长面前这个红人呢。 暮雪和萧复兴，见到杨白衣自然是特别高兴，特别是暮雪，拉着杨白衣的手就不放开了。 一口一个大外孙的叫着，还打听外孙女杨小小的情况。 “姥姥，小小好得很，能吃能睡的，这几个月又长高了不少，等下个月我过来，尽量凑个星期天，到时候带着小小一起来看你们。 姥姥，昨天我去了县城，给你们带了不少糕点，您先尝尝合不合口味。 舅舅，我还给你带了身衣服，天热容易出汗，你每天还要上工，多备几身换洗衣服还是很有必要的。” 杨白衣把他带的东西拿出来，交到暮雪和萧复兴手中，把他们感动的不得了。 和杨白衣相认之前，萧青阳一家在农场里，算是过得最艰苦的那一部分。 别人大多数都有家人邮寄东西，只有他们一家和那些被家人划清界限的几个人，没有人可以帮衬他们。 甚至他们过得连那些被划清界限的人还不如，那些被家人背叛的人，最多就是没人帮衬，只是过得艰难了一些。 可是萧青阳两口子呢，除了生活艰难，还每时每刻的活在愧疚之中，每时每刻都在思念被他们弄丢的女儿。 自从和外孙外孙女相认以后，萧青阳一家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外孙是个有本事的，直接把他们一家接回家猫冬，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大外孙总是能轻易拿出各种稀罕东西。 顿顿有肉，餐餐有酒，萧青阳一家在大外孙那里住了一冬天，居然一口粗粮也没吃过。 开春返回农场以后，一切都变了，萧青阳坐了办公室，暮雪也被安排进了食堂，唯一还在上工的萧复兴，也不用再干重体力活了。 他们一家知道，孙场长之所以这么照顾他们一家，都是看在大外孙的面子上。 “乖孙，你不用每次来都给我们带这么多东西，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缺。 下次再来把小小带过来就行了，姥姥想我的宝贝外孙女了。” 暮雪拉着杨白衣的手，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说到底，外孙也不过还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半大孩子。 如果父母健在，现在他还在无忧无虑的上学，还在被父母娇惯着。 可是现在呢？不但要独自撑起一个家，照顾年幼的妹妹，还要帮衬着姥爷姥姥一家三口。 哪有人天生独立？又有谁天生优秀？还不是没有依靠，都是生活所迫。 ------------ 第 189章 回信 “姥姥，咱们快吃饭吧，在医务室忙活了一上午，我都饿了。” 每次给姥姥姥爷拿东西，他们都会劝自己以后不让自己给他们拿东西，好像生怕他们成为自己的累赘。 每次杨白衣都会岔开话题，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好，咱们吃饭，不能让我的大外孙饿着。” 果然还是这一招好使，听到外孙饿了，暮雪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让杨白衣吃饭。 中午吃的是野猪肉炖土豆，自从孙振华得到杨白衣的启发，尝到甜头以后，上山打猎就没有间断过。 和屯子里的民兵不同。农场保卫科的保卫，都是部队出来的退役军人，枪法和身体素质都很好，每次上山都有收获。 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农场的伙食直线上升，大家经常能吃饭肉。 四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说笑笑，每次杨白衣来的时候，就是萧青阳一家最高兴的时候。 下午萧复兴还要上工。吃完了午饭，杨白衣就让萧复兴回去睡午觉了，老两口却说什么也不肯睡。 一个月才能见外孙一次，老两口感觉有说不完的话。 在萧青阳的办公室里，杨白衣陪着姥爷姥姥拉着家常。 “大外孙，你和宛如怎么样了？” 想起那个漂亮又孝顺的姑娘，暮雪的脸上满是笑容。 “姥姥，我们俩挺好的。” 谈起自己的感情，杨白衣多少还有些害羞。 “你今年都十七了吧？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你们下乡也是允许结婚的吧？我记得韩飞和李雪丫头都结婚了对吗？” 催婚，是任何年代老人的通病。 “姥姥，我们还年轻着呢，暂时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宛如倒是已经跟她家里说过了。” 说到这里，杨白衣有些忐忑，身负双异能，还有空间傍身，一直以来杨白衣都无比自信。 能让杨白衣患得患失的，也就是感情问题了。 两世为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谈恋爱，杨白衣对林宛如也无比满意，当然想有一个好的结果。 可是林宛如下乡以前，她的父母就三令五申的不许她在乡下谈恋爱。 林宛如的父母目的很明确，让女儿下乡只不过是为了以身作则，服从政策，女儿在乡下历练几年，还是要调回去的。 林家是军旅世家，未来的理想夫婿一定要是年轻军官。 营级以上的军官，家属就可以随军了，林宛如之所以向家里坦白和杨白衣的关系，就是因为母亲来信说，父亲已经开始在军中给她物色对象了。 林家又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杨白衣可以想象的到，林宛如的父母看到信件，一定会震怒的。 “真的？那太好了，宛如愿意跟她家里说，估计是有结婚的打算了。老萧，咱们很快就能抱上重外孙了。” 暮雪倒是很乐观，她对自己的大外孙是极度自信的。 自己的大外孙如此优秀，如此俊俏，林宛如的父母有自己的大外孙当女婿，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好啊！如果宛如的家人能参加你们的婚礼，我一定要跟宛如的父亲好好喝一杯，感谢他培养了如此优秀的女儿。” 老两口自顾自的激动着，丝毫没有考虑过林宛如的家人会不同意。 在他们心里，自己的外孙就是最优秀的，配谁都绰绰有余。 杨白衣一直陪着老两口聊到三点钟，暮雪要去大食堂准备晚饭了，杨白衣才跟着暮雪一起出了萧青阳的办公室。 去医务室转了一圈，从崔万志口里得知下午一直没人过来。 和崔万志又闲聊了几句，杨白衣就打算回去了。 跟萧青阳和孙振华告别以后，姚雪峰开着车把杨白衣送回了陈家屯。 接下来的日子波澜不惊，直到林宛如收到了家里的回信。 “怎么了？你父母骂你了？” 医务室里，杨白衣看出林宛如的脸色不太好。 “我倒不是怕他们骂我，既然我敢写信告诉他们，就不怕他们骂，你自己看吧。” 林宛如把父母的回信递给了杨白衣。 杨白衣看完回信，才知道林宛如的脸色为什么这么差了。 首先一顿臭骂是少不了的，林父林母的理想女婿是军官，而不是一个下乡知青。 还有就是林宛如的哥哥要过来，要看看林宛如给自己选择的对象。 原来是林宛如的哥哥林骁，在边防戍边六年，上个月调回了洛水市，现在还在等组织安排，正好有空闲。 父母知道林宛如处了对象，心急如焚，生怕女儿被占了便宜，就让林骁过来看看。 “我这是要见到大舅哥了吗？” 如果是林父林母亲自过来，杨白衣或许还会有些紧张，至于大舅哥，杨白衣感觉没必要怵他。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哥从小就把我当宝贝一样，大院里的男孩子跟我多说几句话，他都要揍人家。” 林宛如白了一眼没心没肺的杨白衣。 “没事，你不用担心，你哥哥不一定能打的过我。” 对于林宛如的担忧，杨白衣有些感动。 “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我哥，如果他要和你打架，你一定要下手轻一点。” 杨白衣可是能单挑狼群的狠人，林宛如不认为自己的哥哥也能做到。 “你放心吧，对我大舅哥，我不可能下死手，会让着她的。” 这一点杨白衣还是拎得清的，肯定不能让大舅哥输的太难看。 当实力相差悬殊，就算是自己放水，杨白衣也有信心让林骁看不出来。 杨白衣是要结亲，不是要结仇，到时候一定会让林骁既看清自己的实力，又不至于太过于丢面子。 第二天，一个一身军装的挺拔身影，就在陈百旺的带领下来到医务室。 “同志，林知青就在医务室上班。” 陈百旺说话很客气。 刚才他看过林骁的军官证，二十四岁的营级干部，前途不可限量，自己一个小小的生产队长，见过最大的领导就是公社的徐镇长。 “哥，你怎么到这么快？” 林宛如看到林骁，欢呼一声就扑到了林骁的怀里。 哥哥戍边六年，中间一次家都没回过，猛然间亲人相见，林宛如内心的喜悦压过了原有的忐忑。 ------------ 第 190章 大舅哥到来 “听说你处对象了，我在家哪里还能待的住，我妹妹天生丽质，我怕我来晚了你被人占了便宜。” 林骁抱着妹妹，凌厉的眼神却看向了杨白衣。 虽然不确定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妹妹的对象，但是妹妹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值得怀疑。 “哥，你来了？一路辛苦，咱们回家再说话吧。” 人家都把目光投过来了，杨白衣不能假装看不见。 “停，谁是你哥？你认识我吗开口就喊我哥，我就没你这么个弟弟。” 这个小白脸张口就喊哥，林骁内心已经确定了个百分之八十。 “大队长，你先忙去吧，我跟宛如的哥哥有话要说。” 杨白衣知道，接下来也林骁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听话，于是就把门口等着看热闹的陈百旺先支走。 “行，那你们先聊着，同志，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就到大队部找我。” 陈百旺指了指一旁的大队部，有些遗憾的走了。 陈百旺很想跟杨白衣说，其实他现在也没有那么忙。 “哥，人家白衣又没有得罪你，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林骁语气不善，杨白衣还没说什么呢，林宛如先不愿意了。 “还真是女生外向啊！一个陌生人，第一次见面就喊我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怼他几句怎么了？以前我在大院揍了那么多人，也没见你说过什么呀！” 自己的宝贝妹妹明显偏向小白脸，这让林骁很是受伤。 “因为你以前揍得人，跟我没什么关系呀，我为什么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说你啊？” 林宛如表达的很清楚，帮亲不帮理，你揍别人我不管，说杨白衣就是不行。 听了林宛如的话，原本杨白衣心中的小委屈瞬间消散，脸上重新洋溢出了灿烂的笑容。 “笑什么笑？你咋那么爱捡笑呢？别以为有宛如护着你，你就可以高枕无忧，想做我的妹夫，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林骁把杨白衣的笑容，视作了对他的挑衅。 “是是是，哥哥你说的对，咱们就别在这吵了，你一路上舟车劳顿，吃不好睡不好的。 咱们现在就回家，吃完饭好好睡一觉，养好了精神，我再接受你的批评和审判。” 杨白衣看着无能狂怒的林骁，强忍笑意再次邀请林骁回家。 “那也行。” 杨白衣这么一说，林骁还真感觉有些饿了。 杨白衣锁上门，和林宛如带着林骁朝着家里走去。 兄妹俩只顾着说说笑笑的往前走，杨白衣很有眼色的提着林骁的行李。 林骁不断的向林宛如说着边防发生的新鲜事，惹得林宛如一阵阵惊呼，毕竟在认识杨白衣之前，哥哥可是林宛如最崇拜的人。 林骁对妹妹的反应很满意，妹妹崇拜的目光，让林骁很是满足。 林骁时不时的往后看一眼身后帮他提行李的杨白衣，目光中满是挑衅和炫耀。 再回过头时，看向妹妹的目光又切换成了温柔和宠溺。 “幼稚！” 杨白衣翻了个白眼，自己这个大舅哥，当兵真是可惜了，应该去演戏啊！ 这眼神和表情的迅速切换，分分钟秒杀各路影帝。 “哥，你稍等一下，行李你自己拿回去吧，我去山上一趟。” 虽然空间里还有很多肉，但是现在是夏天，杨白衣也没办法直接拿出来。 大舅哥来了，中午总要让他吃顿好的，给大舅哥接风洗尘。 “怎么？才走这点路就受不了了？百无一用是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拿来给我吧。 还有，我不承认你和我妹妹的恋爱关系，和你也没那么熟，请你不要一口一个哥的叫我。” 林骁从杨白衣手里一把夺过行李，没好气的瞪了杨白衣一眼。 看着杨白衣人畜无害的笑容，林骁就心里来气，如果不是妹妹在旁边，林骁恨不得一拳打在杨白衣的脸上。 “知道了哥。” 林骁越是生气，杨白衣越是逗他。 如果不是怕林骁当场动手，杨白衣就跟他叫大舅哥了。 “哥，白衣是要上山给你打野味吃，你别不知好歹。” 杨白衣笑脸相迎，哥哥还一直针对杨白衣，这让林宛如有些生气。 “可拉倒吧！就他这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样子，还要进山打猎？ 他是能打得赢野猪，还是追的上野兔？还有他的智商，我都怀疑没有傻狍子高。” 自己当成宝贝的妹妹，一次次的维护这个小白脸，林骁自然也不会痛快。 “好了好了，你们兄妹俩别吵了，能不能打得到，一会自然会见分晓。” 虽然林骁气急败坏的样子，杨白衣看着就想笑，但也不能让他们兄妹俩真的把关系闹僵了。 “行，那我就等着吃你打的野味。” 林骁嗤笑一声，拉着妹妹就往前走，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杨白衣贱贱的笑容，林骁就忍不住想要揍他。 对于林骁失礼的举动，杨白衣笑了笑并不在意。 他理解林骁的心情，等以后自己的妹妹领一个男孩子回来，自己也很难给他什么笑脸。 杨白衣抄小路上到山顶，趁着四下无人，从空间里开始掏东西。 两只野兔，两只山鸡，用绳子拴起来挂在了脖子上，又把傻狍子扛起来朝着山下走去。 一进家门，五条狗子看到杨白衣身上扛着的傻狍子，激动的围着杨白衣上蹿下跳的转圈圈。 它们知道，每次主人打猎回来，它们就有肉骨头和内脏吃了。 “都说东北棒打狍子瓢舀鱼，果然名不虚传啊，就这么大一会儿，就能打这么多猎物回来。” 林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横竖都看不上的小白脸，真的能打来猎物。 “哥哥，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白衣擅长打猎呢？承认白衣优秀就这么难吗？ 生产队这么多人，别人怎么就打不到猎物呢？去年年前的时候，六七个民兵带着枪转悠了一天，什么也没打到。 还是白衣心里装着乡亲们，第二天带着民兵重新上山，打了几头野猪回来。” 林宛如说起杨白衣的打猎技术，脸上的骄傲和自豪根本掩盖不住。 “我去河边处理一下猎物，等我回来再做午饭。” 有林宛如替自己说话，杨白衣也懒得跟大舅哥争辩。 ------------ 第 191章 你们晚上是怎么睡的？ 五条狗子摇着尾巴，跟着杨白衣去了河边。 在陈家屯生活这一年，杨白衣打了太多的猎物，剥皮和分割猎物也是越发的熟练。 把掏出来的内脏喂给狗子们，杨白衣提着处理好的猎物回了家。 新鲜的肉还吃不完呢，杨白衣当然不会吃动物的内脏。 动物内脏胆固醇太高，杨白衣可不想为了一口吃的，把家人们都吃成三高人群。 “哥哥，宛如姐姐，我回来啦！” 杨小小放学也放学回了家，直接进了厨房。 小孩子一般都是这样，进门先喊人，第二件事就是看看今天家里做什么好吃的。 “哥哥。” 杨小小一进厨房，发现厨房里除了哥哥和宛如姐姐以外，还有一个陌生人，小丫头随即有些害羞的躲在杨白衣身后。 “小小别怕，这是宛如姐姐的哥哥，来看宛如姐姐的。” 杨白衣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 处理完猎物以后，杨白衣就直接进了厨房，林宛如当然要过来帮忙烧火。 这个大舅哥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好好的堂屋不待，非要来烟熏火燎的厨房。 就算是他再担心妹妹被占便宜，也不用时时刻刻都盯着吧？ 他也不想想，自己和林宛如处对象都快一年了，如果自己是的急色鬼，估计林宛如现在都快生了。 “呀！哥哥，好多肉啊！” 看着案板上的傻狍子和野兔山鸡，小丫头欢呼一声。 “今天你宛如姐姐的哥哥来了，咱们要做点好吃的给他接风。 小小，厨房里热，你去堂屋吧，桌子上有糕点和大白兔奶糖，饿了就先垫垫。” 杨白衣宠溺的说道。 “好的，林哥哥，厨房里热，咱们去堂屋吧。” 知道了眼前的年轻军官是宛如姐姐的哥哥，小丫头对他也亲近起来。 “好。” 林骁脑子一热跟到厨房里，进来以后他就后悔了，厨房里烟熏火燎，死热死热的，确实没有堂屋里舒服。 虽然自己有些讨厌这个小白脸，但平心而论，其实看他也不像是坏人。 现在小丫头邀请自己一起去堂屋，林骁正好有个台阶下。 “你哥终于走了，站在这里什么忙也帮不上，像个木头疙瘩一样碍手碍脚的。” 目送着林骁进了堂屋，杨白衣才小声说道。 “不许你这么说我哥哥，他十八岁就去戍边了，不会做饭不是正常的吗？ 再说了，就算是他会做饭，你还能让他动手啊？” 林宛如没好气的说道。 这两个男人真不让人省心，互相看不上，林宛如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调解员，断不完的官司。 “那不能，大舅哥远来是客，怎么能让他做饭呢，等着吃现成的就行了。” “贫嘴，你最好别开这种玩笑，万一在我哥面前说漏了嘴，我哥会跟你拼命的。” 林宛如白了杨白衣一眼。 “林哥哥，你吃糕点。” 堂屋里，杨小小把装糕点的盘子往林骁面前推了推。 “哥哥不饿，你吃吧。” 就算是再讨厌杨白衣，对杨小小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也生不出气来。 见林骁不吃，杨小小也就不再客气了，拿起一块糕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两个粉嫩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两个陌生的人，待在一个房间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最终还是林骁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我叫杨小小，刚才哥哥在厨房里叫过我的名字。” 小丫头一边吃糕点一边回答道。 “你们怎么没住在知青大院啊？这是你们租的房子吗？” 刚才林骁就想问，小白脸何德何能，住着村子里唯一的青砖小院。 “不是的呢，这是我哥哥花钱盖的。” 小丫头满脸自豪。 “宛如住进来多久了？你们晚上是怎么睡的？” 林骁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自己的妹妹林宛如已经是大姑娘了，林萧也不好意思直接问。 现在趁着妹妹和小白脸都不在，正好套套小姑娘的话。 “从我们搬过来第一天，宛如姐姐就跟我们住在一起了呀！ 宛如姐姐可好了呢，去年我们一起下乡插队，在知青大院时我就跟宛如姐姐一起睡呢！ 宛如姐姐会给我洗澡，给我洗衣服，晚上喊我起床尿尿，早起还会给我扎辫子，我最喜欢宛如姐姐了。” 提起最喜欢的宛如姐姐，小丫头满嘴都是溢美之词。 “所以说宛如一直都是跟你一起睡的对吗？” “那当然了，宛如姐姐和我哥哥还没有结婚，结了婚才能睡在一起呢！ 现在宛如姐姐抱着我睡，以后等他们有了孩子，我就是姑姑了，我也会抱着他们的孩子睡。” 杨小小目光坚定，虽然自己还是个孩子，但是已经做好了给哥哥带孩子的准备。 林骁打听出来了想要的结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只要还没有把生米煮成熟饭，现在阻止他们就还来得及。 等自己回去以后，让父亲运作一下，提前把妹妹弄回洛水城。 现在妹妹还年轻，可能把爱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如果真的和杨白衣结合，说不定就要一辈子待在乡下了。 等以后被柴米油盐所困，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再想后悔就晚了。 妹妹不懂事，考虑的太少，自己和父母可不是就要替她多考虑一点嘛！ 现在她可能会不理解，甚至会怨恨，以后她想通了，会感谢自己和父母的。 “哥，小小，洗手准备吃饭了。” 林宛如热的脸色潮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端着饭菜从厨房走了出来。 杨白衣和林宛如把饭菜全部端到堂屋，然后都去洗了把脸。 一盆红烧兔肉，一盆小野鸡炖蘑菇，一个蒜蓉时蔬，一个冬瓜排骨汤，一盆蒸的晶莹剔透的大米饭。 “哥，快吃吧。” 林宛如把第一碗饭递给了林骁。 从洛水市坐绿皮火车到海林，需要三天时间，还是比较辛苦的，去年下乡时林宛如深有体会。 “妹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你现在做菜这么好吃，比咱妈做的还要好吃。” 林骁尝了一口红烧兔肉，冲林宛如挑起了大拇指。 “哥，从头到尾我都只是烧火，所有的菜都是白衣做的。” ------------ 第192 章 道歉 说的时候，林宛如内心丝毫的难为情，语气里满是甜蜜。 “我哥哥做饭最好吃了，我喜欢吃。” 杨小小一直就是杨白衣的捧场王。 “君子远庖厨，天天窝在厨房里，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林骁的变脸绝技玩的越发的溜了，刚才还是满嘴称赞，瞬间变成了满脸嫌弃。 “林骁同志，你的观点我无法苟同，谁说做饭就一定要女同志来了？ 我喜欢做饭，特别是喜欢做给我爱的人吃，看着她们吃的香甜，我会感觉到无比愉悦。 你出生在军旅世家，可能还受到一些时代的影响，有些大男子主义。 我无意改变你的观点，但也请你尊重我的观点。” 杨白衣这次没有继续忍让，而是很坚定的反驳了林骁的观点。 原本想体谅林骁远道而来，想着等他休息好了，明天再好好谈谈。 可现在杨白衣看出来了，林骁一直戴着有色眼镜看他，目的就是奔着拆散他们来的。 一味地忍让，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让林骁觉得自己软弱可欺。 “说你几句你还不乐意了？怎么？我冤枉你了？你天天窝在厨房里，以后还打算让女同志养家吗？ 你是不是知道了宛如的家庭背景，打算以后让我们家帮衬着你啊？ 年纪轻轻的胸无大志，光想着吃软饭可不行。” 这也是林骁和父母讨论后得出的结论，话赶话的就说了出来。 “哥，你……” 林宛如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上午在医务室时，林骁就明里暗里的找杨白衣的麻烦，杨白衣一直笑脸相迎。 哥哥对自己的对象有天然敌意，这一点林宛如也理解。 而且林骁也没说太过分的话，林宛如也就没说什么。 如果有她从中调解，杨白衣能够得到哥哥认可，那才是皆大欢喜的局面，毕竟林宛如也不想闹得太僵。 这次哥哥说的太过分了，直接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的层面，这简直是对杨白衣人格的侮辱。 刚准备发作，却被林宛如拦了下来。 杨白衣做什么，全凭个人喜好，讲究一个念头通达，他没有让女人挡在前面的习惯。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打来的猎物无偿送给社员们。 只要有人对自己产生恶意或者威胁，杨白衣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从世界上抹除。 哪怕这个人是原主的三叔，哪怕这个人是农场的副场长，杨白衣杀起来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我胸无大志？我打算吃软饭？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你能说出这种话，那么是瞎子，要么是傻子。 我住的这个青砖小院，你知道是多少钱盖起来的吗？ 光是去年我给社员们分的肉就不低于两千斤，送到食品站能换六七百块。 再说咱们今天中午的伙食，有鸡有肉，在你们家也不常吃到吧？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天天吃。 有一点宛如写信可能忘记说了，我不但是陈家屯的村医，还是红星农场的卫生员，每个月可以拿到三十一块钱工资。 你觉得以我的条件，用得着吃软饭吗？我有信心可以养活老婆孩子，并且可以养活的很好。” 杨白衣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林骁是职业军人，又是林宛如的亲哥哥，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不能成为侮辱自己的理由。 “哥哥，我希望你可以给白衣道歉，你不能这么恶意的揣测白衣的道德品质。 这一年一来，我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是白衣给我安排的，父母给我邮寄的钱票，我都存着呢。 在我们的相处中，白衣才是付出更多的那一个。 不是我不够独立，而是我认定了他会是我未来的丈夫，我愿意让他照顾，也享受他的爱护。” 林宛如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林骁。 “对，道歉。” 杨小小也气鼓鼓的说道。 刚才自己还让他吃糕点，陪他聊天，结果他居然欺负自己的哥哥，简直不可饶恕。 “好，这次是我用词不恰当，不该这么说你，我向你道歉。” 倒不是林骁怕了杨白衣，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妹妹如此严肃的表情。 自己去边疆的时候，妹妹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当时的她很黏自己，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这么说过话。 林骁毫不怀疑，如果这次自己不低头，说不定他们的兄妹感情都要出现裂痕。 林宛如看到哥哥道了歉，不由在心底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忐忑的看向了杨白衣。 杨白衣冲着林宛如笑了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宛如，你下乡插队的时候，爹有没有跟你说过，只是让你在农村锻炼两年，很快就会把你调回去？ 如果有一天你被调回了洛水市，而杨白衣还在陈家屯。 两地相隔几千公里，你们有信心能够经受得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吗？” 林骁算是看出来了，贬低杨白衣这一招完全行不通。 越是贬低杨白衣，妹妹越是容易产生逆反心理。 自己成了一个棒打鸳鸯的恶毒形象，而他们俩就是那一对苦命鸳鸯。 “只要能够和白衣在一起，哪怕待在陈家屯一辈子我都愿意。” 林宛如目光坚定，像是对哥哥表达自己的决心，又像是在对杨白衣表白。 “那爹娘呢？到时候你几年都见不上爹娘一次，难道你就不想他们吗？” 林萧的话直击林宛如的内心，自从他和杨白衣在一起以后，每天过的都很甜蜜，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林骁同志，叔叔阿姨的工作都很忙，但是我们的时间还是很灵活的。 只要宛如想家了，我就有信心可以弄来介绍信，让她回家探亲。” 这个信心杨白衣还是有的，不管是从大队部开介绍信，还是从农场开介绍信，对杨白衣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林萧有些怀疑的看着杨白衣，感觉杨白衣是在吹牛。 下乡的知青，要经受严格的管理，第一年没有探亲假，从第二年开始，一年才会有半个月的探亲假。 而且假期只是原则上存在的，至于会不会批，还要看知青和大队部还有知青办的关系怎么样。 杨白衣居然敢说只要妹妹想家，随时可以弄来介绍信让妹妹回家探亲，这一点林骁是持怀疑态度的。 ------------ 第 193章 撂倒大舅哥 “哥，我相信白衣，你明天可以在屯子里转一转，听一听大家对白衣的评价。 今天带你去医务室的人，就是陈家屯的大队长，你也可以问问他，如果白衣让他帮忙开个介绍信，看他他会不会开。” 这一点自信林宛如还是有的，经过杨白衣一年的经营，在陈家屯早已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威望。 “这个不用你说，明天我会去问的。” 林骁无奈的看了妹妹一眼，自己这个傻妹妹真是被人洗了脑了。 “好了，林骁同志，赶紧吃饭吧，吃完了饭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杨白衣起身去了里屋，出来时拎着一个酒坛子。 “喝点酒解解乏，下午也能睡的更香一些。“ 虽然刚才林骁的话很不礼貌，触及了杨白衣的底线，但他也及时道歉了，出发点也是为了林宛如好。 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哥，还有的招待还是要有的。 “好，那我就喝点。” 林骁看到酒坛子眼前一亮，当兵的就没有几个不好酒的。 特别是林骁这种边防战士，哨所建在无人区，除了日常巡边和训练，就是无尽的枯寂。 寂寞和想家的时候，烟和酒就成了他最好的伙伴。 杨白衣拿出两个玻璃杯，打开酒坛倒满了酒。 “你小子还真是爱臭讲究，喝酒居然还用玻璃杯。” 七十年代，玻璃制品还是很少的，大部分人不管是喝酒还是喝茶，一般用的都是茶缸或者海碗。 “没办法，有这个条件。” 杨白衣臭屁的说道。 “嗞～～好酒。” 闻着浓郁的酒香，林骁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口。 空间出品，必属精品，前世杨白衣收取物资的时候，都是挑好酒收的。 为了不露破绽，杨白衣去掉包装，重新罐装到了酒坛子里。 “喜欢喝就多喝一点，管够。” 不得不说，酒是一种难以取代的沟通方式，让人们更加亲近。 两个人半斤酒下肚，林骁看着原本非常讨厌的杨白衣都有些顺眼了。 当他们每人喝了一斤的时候，都开始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了。 “兄弟，虽然你没有其他优点，但是眼光还是很好的，我妹妹优秀的很。” 林骁打了个酒嗝，冲杨白衣竖了个大拇指。 “哥，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还能不知道宛如的优秀吗？不光优秀，长的也漂亮呢。 不过你说我没有其他优点，这句话我不认同，宛如优秀我也不差好不好？不然宛如也看不上我啊！ 我跟你说，我这人你就处吧，处不好从自身找原因。” 杨白衣拍了拍林骁的肩膀，举止非常亲昵。 “小小，吃好了没有，你下午还要上学呢，现在咱们该去睡午觉了。” 林宛如被两个男人夸的面红耳赤，如坐针毡。 看他们现在亲近的样子，除非是喝多了发酒疯，不然打不起来。 林宛如被夸的实在是坐不住了，拉着杨小小就去她们的房间睡午觉了。 杨白衣一直陪着喝到微醺，才把林骁给放倒，林骁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遇到的最能喝酒的人。 搀扶着林骁去了东屋的客房，安排林骁睡下，又在他床头的桌子上放了一壶茶。 “毕竟是亲兄妹啊！睡午觉之前还知道替哥哥把炕铺上。” 杨白衣控制着木系能量，在体内运行一圈，瞬间变得清醒无比。 醉醺醺的感觉，体会一下就行了，杨白衣习惯性的保持清醒。 “白衣，我哥呢。” 下午两点钟，林宛如把杨小小从床上提溜起来，让她跟小伙伴们一起上学。 “你哥还在东屋睡觉呢，今天中午喝了一斤多白酒，如果不是我练过，还真陪不了他。” 把大舅哥撂倒了，杨白衣显得有些得意。 “讨厌，你让他喝那么多干嘛呀？” 林宛如凑到东屋门口，听到里面鼾声如雷。 “中午你又不是不在，一直都是他主动的好不好，我只是被动配合。” 林骁能喝酒，也有些贪杯，可能是因为休假的原因，林骁一直喝到烂醉才停下。 “那就让他睡吧，省的他醒了再找你的麻烦，今天委屈你了。” 林宛如向杨白衣投去了歉意的目光。 “没事，谁家养了十几年的花，被人家连盆都端走了，估计都会生气。 如果以后小小给我带回家一个臭小子，说不定我比你哥的反应还要大呢。” 想到以后小小长大了也会嫁人，杨白衣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本我还打算好好哄哄你呢，没想到你还产生了同理心了。 行了吧你，小小现在才多大呀？现在就开始发愁这个。” 林宛如白了杨白衣一眼，两人说说笑笑的去了医务室，把还在酣睡中的林骁锁在了家里。 “哥，你睡醒了，现在还难受吗？” 下午下班，林宛如打开院门，就发现林骁正在院子里活动。 “不难受了，好酒就是好酒，喝醉了也没有后遗症。 不像我们在边防哨所喝的地瓜烧，敢喝醉一次，第二天一天都是头疼的。” 睡了一下午，林骁洗去了一身的疲惫，感觉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 “哥，中午我还打了一头傻狍子，晚上咱们吃烤肉，我陪你再喝点儿。” 杨白衣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主动给林宛如套着近乎。 “说了你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喊我哥？我还没答应你和我妹妹的事呢。 明天我要在屯子里走一走，问一问，看看你的为人处世，是不是像我妹妹说的那么优秀。” 听着杨白衣管自己叫哥，林骁心里如同吃了死苍蝇一样的膈应。 “行，林骁同志，晚上要不要再喝点？” 虽然林萧依然不让自己喊他哥，但是态度上比上午要好了不少，多亏了中午这顿酒啊！ “喝就喝，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我是三天没有睡觉，今天中午状态不好，不然谁先喝倒还不好说呢。” 自己喝的烂醉，睡了一下午，杨白衣像没事人一样，又去了医务室，这让林骁感觉到很没有面子。 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发挥，争取一雪前耻！ “好，晚上我一定奉陪到底，宛如，你和你哥多年没见，陪着林萧同志说说话吧，烤肉我一个人就行。 ------------ 第 194章 烤肉串 杨白衣进了厨房，把狍子肉切成两厘米大小的小块，从空间里拿出各种调料腌上，然后就来到院子里烧炭。 挑了一些硬木点燃，等火烧旺之后用土扑灭，烤肉的碳就算是制作完成了。 从空间里拿出铁签，用清水洗了几遍，把腌好的肉一串串的串了起来。 哥哥，今天晚上咱们吃什么呀？” 厨房门口探进来一个小脑袋。 这时候，小小也放学回来了。 “晚上咱们吃烤肉。” 杨白衣对他的吃货妹妹说道。 “烤肉好吃，我喜欢吃烤肉，是不是就像咱们在县城吃的那样呀？” 想到在朝鲜一条街吃的美味烤肉，小丫头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不是的，朝鲜烤肉是在烤盘上烤的，咱们今天晚上吃的是用签子串起来烤的，比朝鲜烤肉更加好吃哟！” 杨白衣拿起一串穿好的狍子肉，朝着小丫头晃了晃。 “哇！比朝鲜烤肉更好吃的烤肉，好期待啊！哥哥，那咱们现在就开始考吧！” 对美食，杨小小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还要等一会儿，炭现在还没有完全烧透，一会儿烤肉会冒烟的。” “那好吧，趁着天还没黑，我先把作业写了，一会儿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吃烤肉了。” 虽然一年级学习的知识对杨晓晓来说很简单，写不写作业都不影响她的成绩。 但哥哥跟他说过，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写作业就是学生的工作，要认真的完成，这是态度问题。 等天色刚刚擦黑，凉风吹过，气温也降了下来。 杨白衣刨除木炭，满意的点了点头，前世的技艺还在，炭烧的挺成功的。 盖房子时还剩下一点青砖，杨白衣也懒得退，就堆在墙角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杨白衣搬来十几块青砖，摆了一个烤炉的形状，把碳均匀的铺在砌成的炭炉里。 趁着他们三个都在屋里，杨白衣连火柴都省了，直接用火系异能点燃了炭火。 “宛如，小小，我要开始烤肉了，你们要出来玩吗？” 用扇子把炭火烧旺，把串好的肉串均匀的摆在上面。 “哥哥，我来啦！” 首先跑出来的当然还是杨白衣最忠实的捧场王，林宛如和林骁跟在后面。 “嗬！可以啊！你居然还会新疆烤串？” 林骁本就在北疆戍边，对新疆烤串当然不会陌生。 “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喜欢钻研。” 杨白衣一边回话，一边不停的给烤串刷油翻面。 “你准备的可够齐全的。” 林骁看到杨白衣的手边还有两个碗，里面是辣椒面和孜然粉。 “比猫画虎罢了，像不像，做比成样，你在北疆待了六年，一会尝尝我烤的串，点评一下。” 自从下午感觉到林骁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不少，杨白衣也轻松了许多。 虽然他有自信，不管林宛如家里接不接受他，林宛如都不会放弃这段感情。 但是能够得到林宛如家人的祝福还是最好的，自己无所谓，但是对宛如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杨大夫，林知青，大热的天你们怎么还烤上火了？” 陈百旺和陈大河一人提着一瓶酒，站在院门口诧异的问道。 天色已经擦黑，两人根本看不到炭火上的肉串，只看到四人围坐在火堆周围，火堆上还冒着浓烟。 “大队长，老支书，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可不是在烤火，我们在烤肉呢。” 杨白衣赶紧招呼着两人过来。 “杨大夫，知道你们家今天来了客人，我跟大河叔就不请自来了。” “烤的什么肉，味道还怪香的。” 两人走的近了，终于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肉香。 “来就来吧，你们还拿什么酒啊？我这里什么都有。” 两人提的都是西凤酒，这个酒不但贵，而且还需要甲等酒票，一般人可不舍得喝这个酒。 “如果去其他社员家陪客，一瓶地瓜烧就足够了，到你这里可不行。” “不拿瓶好酒还真不好意思到你这来，主要是你的菜整的太硬了。” 林宛如和杨小小让开位置，陈百旺和陈大河看着炭火上滋滋冒油的肉串，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上一个冬天，两人可没少陪着萧青阳喝酒，前两次还能提瓶好酒，后来换成了地瓜烧，再后来地瓜烧也提不出来了。 他们俩不干活就有满工分，还有公社发的补贴，钱倒是不太缺，就是搞不来酒票。 杨白衣看出了二人的窘迫，后来就不让他们提东西了。 杨白衣空间里的茅台酒都喝不完，他们提来的酒都让杨白衣送给知青们喝了。 “这一炉烤好了，咱们一边喝着。” 杨白衣把烤好的肉串撒上孜然，放进一个空盆里。 “大队长，老支书，宛如和小小吃不了辣，咱们下一炉再放辣椒。” 在杨白衣心里，林宛如和妹妹的位置，可不是两个老头子可以比较的。 “应该的，先让小小和林知青吃饱了再说。” 和杨白衣接触多了，自然知道杨白衣的脾气秉性。 他和大多数男人不同，在林宛如和杨小小面前没有丝毫的脾气，只是一味的宠溺着。 不像他们这些大老粗，本事不大脾气却不小，在家里摆足了一家之主的架子。 吃饭时自己单独一桌，家里改善生活，老婆子必须挑好的先给他盛出一碗来做下酒菜。 家里有客人时，妇女孩子别说上桌了，屋里都不能待着，不能影响男人们喝酒。 哪像杨大夫家里，他们过来了，林宛如和杨小小只是稍微挪了挪，他们俩坐着个小凳子还要侧着身。 “你别动了，继续烤肉吧，我去给你们拿酒杯。” 林宛如先是给杨小小拿了一串肉，才起身去拿杯子。 “白衣，用不用给你们沏壶茶过来？” 林宛如拿了四个玻璃杯子过来，询问杨白衣的意见。 “你快别忙活了，趁热赶紧吃吧，烤完这一炉我自己去。” 杨白衣接过杯子，递了一个肉串过去。 “宛如姐姐，真的好好吃啊！我都吃第二串了。” 小丫头吃的嘴角都是油脂。 “来，大家都尝尝，吃两串垫垫再喝酒也不迟。” 杨白衣给大家一人递了一个肉串过去。 几人早就被诱人的香味给勾的受不了了，接过杨白衣递来的肉串也不再客气，一口就咬了下去。 ------------ 第195 章 陈百旺的称赞 “原来烤肉这么好吃，这里面是加了什么特殊的香料吗？这个味道好特别呀。” “吃一口满嘴留香，过瘾。” 陈百旺和陈大河对烤狍子肉串的味道赞不绝口，也对孜然的味道很新奇。 “林骁同志，怎么样？和你在北疆吃的烤串有什么差距吗？” 对于杨白衣来说，林骁这个常年在北疆待着的人的点评才有意义。 至于陈百旺和陈大河的夸奖，杨白衣直接忽略了。 两个连依然都不认识的人，能给出什么专业性的评价呢，只要是肉他们都觉得很好吃。 “不错，傻狍子和羊肉的口感很接近，还没有膻味，很好吃。” 林骁给出了很中肯的评价。 “合胃口就好，来，无酒不成宴，咱们先喝一个。” 四人碰了碰杯，喝了一口。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连林骁，是宛如的亲哥哥，在北疆戍边六年，前段时间刚刚转回洛水市。 年纪轻轻就是营级干部，可谓前途不可限量。 这位是老支书陈大河，在基层的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威望颇高。 这位是大队长陈百旺，管理整个生产队的劳动生产任务。” “大队长，老支书，我妹妹每次写信回家里，都会说自己下乡插队以后，大队干部们对她很照顾。 我妹妹一直在城里长大，以前没有干农活的经验，麻烦你们了。” 林骁客气的说道。 就算是想把宛如调回城，父亲运作起来也需要时间，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林骁还是知道的。 杨白衣手里的动作一顿，装作若无其事的瞟了林骁一眼。 这不是也会好好说话嘛，合着你的臭脾气就针对我一个人呗！ “林骁同志太客气了，林知青来到我们陈家屯以后，表现一直良好。 不怕苦不怕累，艰苦奋斗，很好的适应了农村生活。” 陈百旺是看过林骁的军官证的，二十四岁就是营级干部，真不敢想象以后会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首长同志，欢迎你来到陈家屯，我们敬你一杯。” 陈大河举起酒杯。 “老支书，叫我同志就行了，这又不是部队，我又这么年轻，可不敢这么叫。” 林骁随和的跟陈大河叔侄俩碰了碰杯。 在华夏，连级以上就可以被称为首长，严格意义来说，陈大河喊的也没什么毛病，以前在北疆，战士们也会这么叫他。 但战士们都和他年纪相仿，现在一个老头这么喊他，林骁总觉得有些别扭。 “第二炉也烤好了，这一炉是放了辣椒的，你们先吃着，我去沏壶茶过来。” 把第二炉烤串拿下来，杨白衣又往炉子里加了木炭，起身去了堂屋。 “宛如姐姐，我可以尝尝加了辣椒的烤肉吗？红彤彤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小丫头看着加了辣椒的烤串，诱人的外表让她食指大动。 “你吃小口一点，以前你从来没吃过辣椒，我怕你接受不了。” 对于杨小小的要求，林宛如就没有拒绝过。 “宛如，小小，给你们冲了蜂蜜水。” 杨白衣从屋里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上面放着两个茶壶，还有六个玻璃杯。 “林知青真是好福气啊！杨大夫这么有本事，对林知青又这么体贴。” “那是自然，想来林知青的家人对杨大夫也都很满意，不然也不会让林骁首长这么大老远的过来，估计是好事将近啊！” 两人的老脸上带着笑容，认定林骁过来就是商量两人婚事的。 杨大夫这么优秀的人，哪个家庭也不愿意错过呀！ “喝酒喝酒，今天不说这个。” 刚才林骁还觉得，老支书和大队长人挺不错的，现在听他们这么一说，瞬间觉得两个老头挺讨厌的。 “大队长，我和杨白衣同志第一次见面，对他也不了解，杨白衣同志是一个怎么的人呢？” 喝的差不多了，肉也吃饱了，林骁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来了来了，这是大舅哥打听未来妹夫的情况呢。 陈百旺和陈大河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九十年代之前的农村，风气还不太开放，怕女儿嫁进火坑，都会去男方的村子里打听打听。 问一下男方家里在村子里的人缘，婆婆好不好相处，男孩子干活踏不踏实。 如果问到关系好的人家，自然会帮着美言几句，女方放了心，这桩婚事基本上就算是成了。 如果运气不好，正好问到和男方不对付的街坊，那就算完了。 男孩子老实，他们会说人家不太透亮，男孩子太机灵，他们就会说人家不正干，没正形。 女方一听那还得了，回去就通知媒人退亲了。 “林首长，你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整个陈家屯，就数我和杨大夫接触的最多。 杨大夫刚到镇上，我去接他们的时候，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火车上，有一个知青告了杨大夫的黑状，遭到了整个知青群体的孤立，自由组队时，没有一个队伍肯要他。 最后你猜怎么着？杨大夫看他可怜，主动接纳了他，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们来到陈家屯以后，杨大夫第一天就给了社员们一个大惊喜。 第一天我没有安排他们上工，让他们买一下生活物资，杨大夫就带着知青们上山砍柴去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杨大夫第一次上山，就展露了无与伦比的打猎技术。 打到了三头傻狍子，全部上交给了大队部，自己一头也没有留。 杨大夫很快就成了知青群体的领袖，带着大家一起劳动，一起学习，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 刚到陈家屯不久，杨大夫就展露了非凡的医学才华。 当时陈峰家的小子小宝得了急病，镇上的卫生院都束手无策，放弃治疗了，硬生生的被杨大夫给救了回来。 从此，杨大夫的神医之名不胫而走，经过社员们的要求，我们就让杨大夫当了屯子里的赤脚医生。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杨大夫的医术在公社很快就出了名。 刚入冬的时候，农场出现了大规模的伤寒，农场的卫生员根本就治不了，镇上的卫生院也去援助，效果也不理想。 后来就打听着求到杨大夫这了，结果毫无意外，当然是药到病除。” ------------ 第 196章 林骁的动摇 陈百旺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也让林骁有一个消化的时间。 “如果你以为杨大夫就为陈家屯做了这么多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去年刚入冬的时候，几条野狼趁着夜色摸到了屯子里的养猪场，养猪场里不但有生产队的任务猪，还有社员在值夜班。 如果让饿狼闯进养猪场，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又是杨大夫，只用一刀一弩，就把狼群斩杀在猪圈之外，过后还把狼肉分给了社员们。 年底的时候，公社收完任务猪，只给我们留了最瘦小的两头小猪，根本就不够社员们分。 我安排民兵连长薛贵带着几个民兵上山打猎，可他们在山上转悠了一天，就打了两只野兔回来。 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就厚着脸皮找杨大夫求助，杨大夫二话没说，数九寒天的就带人进了山，回来时带回来七八头野猪。 我们脸皮再厚，也不能白要杨大夫的野猪，就想着掏钱去买。 结果我们还是小看了杨大夫的格局，人家杨大夫直接把钱给捐了出来，给生产队的孩子建学校用。 一个远道而来的知青，能为屯子做这么多，真是让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杨大夫。” 陈百旺本来是要帮杨白衣说话，给大舅哥留一个好印象，没想到说着说着给自己说激动了，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大夫在火车上以德报怨，显示出了他博大的胸怀。 一年给社员们分了三次肉，显示出了杨大夫无私的奉献精神。 给社员们看病，都是只收个药钱，从来不要诊费，这是杨大夫的医者仁心。 猪圈外孤身斗群狼，这是杨大夫的勇者无畏。 去年，公社里的先进知青和先进个人，获奖的都是杨大夫。” 老支书就是老支书，虽然只读了几年私塾，但这么多年的会不是白开的。 这几句总结，小词整的太硬了，把陈百旺前面说的，瞬间就升华了。 “这小子真有你们说的这么好？” 林骁很不希望两个老头说的是真的。 如果事实果真如此，想要拆散妹妹的这段感情，难度就太大了。 “当然是真的，全屯子你可以随意去打听，没几个不知道的。 特别是李秀莲，杨大夫治好了她小孙子的病，在养猪场救了她儿子的命。 不信你可以试试在李秀莲面前说杨大夫的坏话，看她挠不挠你就完了。” 陈百旺一本正经的话，逗的大家哈哈大笑，除了林骁除外。 “白衣，出来洗澡了。” 这时，墙外传来崔金发的呼喊声。 “我今天就不洗了，家里有客人，你们过来喝点吧！” 杨白衣随意的说道。 “不了，明天还要上工呢，你们喝吧。” 院墙外的几个知青果断的拒绝了。 他们都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已经占了杨白衣不少的便宜了，而且他们的酒票都用完了，没用完的也都给韩飞了，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空手去杨白衣这里陪客了。 “那行吧，你们先洗澡吧，洗完了过来一趟，拿点肉回去，现在天气太热，吃不完就坏了。” 肉在杨白衣嘴里，好像一文不值一样，隔着墙就送出去了。 “好嘞！明天又要改善生活了。” “谢谢杨白衣同志了。” …… 墙外传来一阵七嘴八舌的感谢声。 一旁的林骁，现在有些相信陈百旺和陈大河的话了。 杨白衣绝不是因为他在这里，而故作大方，如果杨白衣不是经常给别人肉吃，墙外的人绝不会这么相信他。 第一反应绝对是怀疑和难以置信，不会答应的这么随意。 毕竟如果一个平时特别抠门的人，突然说要给你肉吃，你相信吗？ 明天再出门打听打听吧，如果大部分社员都对杨白衣表示肯定，那这件事就错不了了。 林骁中午打的底子太厚了，再加上有心事，把陈百旺他们带来的两瓶西凤酒喝完，就说什么也不喝了。 陈百旺和陈大河也随即提出了告辞，一人喝了半斤酒，吃了一肚子烤肉，两人满足的不得了。 杨白衣送他们俩出门的时候，一人给了一大块狍子肉，大概有个五斤左右。 两人推辞不过，就各自提着肉回家了，接受杨白衣的馈赠，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那就先欠着吧。 等杨白衣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不遗余力的支持杨白衣就行了。 比如这次，在杨白衣大舅哥面前不吝溢美之词。 比如以前，没事就陪着杨白衣的姥爷聊天下棋。 人与人相交，不就是人心换人心吗？ “哥，你先喝会儿茶，我去烧点热水，洗一洗睡着舒服。” 林宛如起身去了厨房。 “好，是要好好洗洗。” 在火车上三天都没有洗澡，林骁感觉自己都快馊了。 “杨白衣，要不咱们去河里洗吧！” 想到刚才有人叫杨白衣去河里洗澡，林骁有些心动。 在河里洗澡，可比简单的擦一擦舒服的多。 “现在来不及了，快九点了，九点到十点是女同志洗澡的时间。 你要是不困的话，咱们十点以后再去也可以。” 杨白衣借着煤油灯看了看手表。 “不困，睡了一下午了，宛如，你少烧点水，我和杨白衣一会去河里洗澡。” 对厨房的妹妹喊了一声，林骁就坐在院子里喝起了茶。 “白衣，我们来了。” 过来拿肉的是崔金发和董一鸣。 “同志，你抽烟。” 董一鸣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林骁，从兜里掏出半盒皱巴巴的大前门，递给林骁一根。 “谢谢，我叫林骁，是宛如的哥哥，过来看看宛如。” 林骁把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董一鸣要给他点烟，却被林骁给拒绝了。 林骁是到了部队以后才学会吸烟的，虽然这个年代还没有吸烟有害健康的概念，更没有二手烟的概念，林骁只是单纯的不想在妹妹面前吸烟。 “林骁同志，你是从洛水市过来的，还是部队驻地啊？我们都是洛水市人。” 崔金发有些兴奋，林骁是他除了知青以外，在东北见到的第一个老乡。 “我是从洛水市过来的，过几天等我回去时，可以帮你们带信回去，最起码可以省个信封和邮票钱。” ------------ 第 197章 腌肉配不上我的身份 如果说让林骁帮他们带其他东西，这么远的路也不现实，带几封信还是没问题的。 林骁在北疆戍边的时候别说来自一个城市了，来自一个省的都特别亲切。 “那就谢谢林骁同志了。”董一鸣和崔金发连声道谢。 “来，这些肉你们俩带回去，晚上记得用盐腌一下，不然变质了就太可惜了。” 杨白衣只留了两条后腿，一头傻狍子大部分都给了知青大院。 “杨白衣同志，这也太多了，你再多留一些吧。” 崔金发看着大半头傻狍子，有些不敢去接。 刚才喊杨白衣洗澡时，杨白衣只是说要给他们肉，可他们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给你你就拿着，明天我再去山上打就行了，以我的身手，吃腌肉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杨白衣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让他们别有什么心理负担，二来他也确实不喜欢吃腌肉。 除了嘎嘎咸，没有一点肉香味。 “行，那我们就收下了，你打猎就像进货一样简单，确实不需要吃腌肉。” 大家相处了这么久，对彼此都很了解，杨白衣最讨厌客套了。 送走了崔金发和董一鸣，杨白衣和林骁继续坐在院子里喝茶。 一旁放着的煤油灯忽明忽暗，不断有飞虫撞击着火苗处的玻璃罩。 “天上的星星好多好亮啊！” 杨白衣靠在椅背上仰望星空，天空中繁星点点，月亮也散发着着皎洁的荧光。 “晚上不是都这样吗？你没去过北疆，北疆晚上的星星更多更亮。 真受不了你这种人，看到什么都能感慨几句，怎么的？你还想搞文学创作吗？” 对于杨白衣的无病呻吟，林骁有些看不上，年纪轻轻的就朝着那些老学究发展了，一股子酸臭味。 杨白衣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经历了工业和科技极度发展的地球，天空每天都雾蒙蒙的，白天看不到太阳，晚上更是一片混沌。 如果没有霓虹灯，每一个晚上都将是伸手不见五指。 “哥哥，我的嘴唇麻麻的，感觉还有些发烫。” 小丫头来到杨白衣身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傻丫头，跟你说别吃带辣椒的，你偏不听，嘴唇都肿了。” 借着煤油灯的灯光，杨白衣看到妹妹的嘴唇又红又肿。 “可是放辣椒的肉串更好吃，感觉更有滋味，根本就停不下来啊！” 在一个吃货的世界里，自己吃点美食又有什么错呢？哪怕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蜂蜜水正好已经凉了，你喝点蜂蜜水缓解一下，还能保护胃粘膜。” 杨白衣吩咐妹妹去喝蜂蜜水，自己回屋拿了一条崭新的毛巾，用凉水打湿，轻轻的擦拭妹妹的嘴角，给她缓解疼痛。 这个时代局限性太大，就算是空间里有冰块也不能取出来用，如果用毛巾包裹着冰块，效果会更好。 “你还真够细心的。” 林骁也是一个宠妹狂魔，看杨白衣对妹妹这么好，又多了一丝认同感。 “没办法，自己的妹妹自己宠。” 杨小小喝了冰凉的蜂蜜水，杨白衣又给她擦拭了嘴角，嘴唇虽然没有完全消肿，但也缓解了许多。 “你们还要去河里洗澡吗？晚上喝了酒没事吧？” 如果是杨白衣自己，喝完酒以后林宛如是绝对不会让他去河里的。 两个人一起还好一些，最起码彼此有个照顾。 “没事，你没看我们晚上只喝了半斤酒吗？跟没喝一样。” 林骁在妹妹面前，努力的保持着无所不能的形象，完全忘记了中午喝醉的狼狈。 “那行，我就不管你们了，小小明天还要上学，我给她洗洗就先睡了。 晚上温度低，河里的水冰凉冰凉的，你们少洗一会就回来。” 林宛如嘱咐几句，带杨小小上了厕所，就回屋擦洗去了。 一直等到林宛如房间的蜡烛熄灭，林骁才迫不及待的掏出火柴，把香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吸烟又不是多大的事，你至于这样躲着藏着吗？” 看着林骁那一脸享受的样子，杨白衣有些无语。 “你懂什么？我妹妹小时候最讨厌烟味了，以前她小时候，我爹抽烟都不敢在我妹妹面前抽，要么去书房，要么去门外。” 林萧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仿佛妹妹本就该得到如此宠爱。 杨白衣瞬间脑补出一个画面，一个肩膀上扛着星星的将军，卑微的站在院子里抽着烟，客厅里，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气鼓鼓的看着院子里的父亲。 杨白衣起身进屋，给林骁拿了一包中华烟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我带的有烟，在屋里放着呢。” 林骁的警惕性很高，坚决不接受杨白衣的贿赂。 “我平时不抽烟，这还是过年时我姥爷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那时候买的，再不抽就过期了。 你放心拿着抽，我这可不是贿赂你，明天该怎么走访还去怎么走访。” 杨白衣无奈的说道。 “那行，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明天我打听的结果，跟大队长今天说的有出入，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回去就让我父亲想办法，把我妹妹调回去，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的婚事我们要慎之又慎。” 林骁一脸严肃，态度非常坚决。 “林骁同志，这个我完全理解，我也只有一个妹妹，等到她长大以后，想来我也会很紧张很慎重的。” 杨白衣感同身受的说道。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不管以后你和我妹妹能不能走到一起，我都不希望咱们弄成仇人。” 经过一天的相处，林骁对杨白衣的印象改善了很多。 发现这个小白脸并不是一无是处，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林骁同志，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拿洗漱用品，咱们去河里洗澡去吧。” 杨白衣回房间转了一圈，再出来时一手端了一个盆子，里面有崭新的毛巾和没有拆封的香皂，还有崭新的牙膏牙刷。 “你准备的可真够齐全的，居然还有海鸥牌的洗头膏，这可是沪市的大牌子。” 林骁对杨白衣的经济实力又有了新的认识，一般家庭根本不可能预备多余的日化用品，这可都是需要工业票的。 ------------ 第 198章 河里洗澡 这都是杨白衣去丹江市给老首长看病时采购的，好不容易去趟市里，用的上用不上的，杨白衣都买了好多。 尤其是日化用品，杨白衣买了不少，家里有两个大小美女，当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宛如和小小都爱干净，我就多预备了一些，又不值什么钱，让她们敞开了用。” 杨白衣无形之中又装了一波。 晚上十点以后，小河里静悄悄的，沿着河堤往前走，只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行了，咱们就从这里下去吧，这是山泉水，冰凉冰凉的，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杨白衣善意地提醒道。 “宛如没告诉你我在哪里当兵吗？我们那里河里流的都是天山上融化的雪水，比这个可凉多了。 林骁脱掉军装，露出了一身精壮的肌肉，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河中间。 “爽！” 感受着流动的河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林骁舒服的喊了一声。 “看你那熊样，赶紧下来啊！你这身体素质可不行啊，多跟我学着点。” 林骁对着站在河岸上的杨白衣喊道。 “慌什么？什么都要比，你这该死的胜负欲啊！” 其实林骁有火系异能傍身，这点凉水根本就不在话下。 可现在有没有丧尸在后面追着，为什么不好好的享受生活呢！ 杨白衣用凉水往身上拍了拍，适应了温度以后才慢慢的走到河中间。 “我回家以后，妹妹的家书我一字不落的都看过。 怪不得我妹妹每次写信，都说在农村怎么怎么好，以前我父母还以为妹妹是怕他们担心，故意宽慰他们的。 来了以后，我才知道妹妹一点也没有撒谎，你们过得确实挺舒坦的。” 男人与男人之间，一起喝过酒，一起光屁股洗过澡，情感上就会亲近许多。 最起码林骁现在看杨白衣，就挺顺眼的。 “农村和城市，各有各的好处，城市里更加繁华，生活更加便利，想买什么供销社基本上都有，当然，前提是你要有票。 农村更加悠闲，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地里又能种庄稼，家家户户都有菜地，只要没有太大的天灾，总归是饿不死人的。” 这个年代，一切都是计划经济，城乡差异并不大，在城里当工人的，只要你没有票据，给你再多工资也买不到东西。 有人也许会说，可以去黑市买啊！可是以黑市的物价，一个月三四十块钱的工资，真的买不了什么东西。 只要不是走投无路，没人愿意去黑市消费。 “我就感觉城里不如农村，我家是因为我爹的级别够高，分配的物资也多上一些。 可是普通人家呢？每人每月半斤肉票，三两油票，够干啥的？ 如果敞开了了吃，一年的肉票我一顿就能吃完。 哪有农村过得惬意，想吃肉了山上多的是，只要你有本事打得到。” 林骁的话，逗的杨白衣哈哈大笑，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当兵的都是大肚汉，平时不是执行任务就是高强度训练，热量消耗的快，需要大量的食物来补充。 每人每月半斤肉票，一年才三斤六两，敞开了吃的话，一顿还真能吃的完。 “我这里有弓弩，要不咱们俩明天去打猎去？” 农村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想了想杨白衣决定带林骁去山上转转。 “成，明天咱们上山打猎，后天再到屯子里打听你的为人也不迟。” 林骁答应的很爽快，就这么草率的把正事给扔到一边了。 两人洗完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顺手把脏衣服给洗了。 如果把脏衣服带回家，林婉茹肯定要帮他们两个洗，林骁和杨白衣才不舍得呢。 回去的路上，林骁点上了一支中华烟。 “还是中华烟抽着顺呀！” 林骁熟练的吐了个烟圈。 “喜欢抽，明天我再给你拿。” 杨白衣空间里的中华烟都是成箱的，对自己的大舅哥，他当然不会小气。 “成，反正你又不抽，要是倒霉了怪可惜的，我帮你处理一下。” 林骁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样子。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是你们部队的纪律吧？你这几年兵算是白当了。” 杨白衣随口和林骁开着玩笑。 “我给你一个讨好我的机会，希望你不要不知好歹，年轻人好自为之。 如果你通过了我的考察，回去我会把你的情况如实汇报给我的父母。 如果有可能的话，就把你和我妹妹一起调回去。” 最起码这一刻，林骁觉得杨白衣做自己的妹夫也没什么不好。 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妹妹，现在已经长大成人，早晚都要找对象出嫁的。 不管你心里接不接受，这都是时间发展的正常规律。 “你说的有道理，谢谢你给我一个讨好你的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 杨白衣说完，和林骁相视而笑。 回到家，两人把洗好的衣服挂在院子里晾起来，各自回屋睡觉。 第二天，杨白衣依然早早的起了床，洗漱之后。来到厨房准备今天的早餐。 刚把火点着，林宛如和林骁也先后走出房间。 “哥，怎么不多睡一会？” 林宛如把洗脸水给林骁打好。 “睡不着，当兵这么多年，早习惯了，我一来这小子真是拼了命的表现啊！这么早就起来做早饭了。” 林骁用脑袋往厨房示意了一下。 “哥，这你可冤枉白衣了，从搬过来第一天起，一直就是白衣做早饭。 他说女孩子多睡觉对皮肤好，都是做好饭再叫我和小小起床。 今天不是你来了嘛！怕你骂我懒，我才起这么早的。” 林宛如的目光望向厨房，看着那个忙碌的背影，眼神中都是藏不住的甜蜜。 “这小子还真有一套，要我是女孩子，碰见他也迷糊。” 在林骁的观念中，做饭就是女人应该做的事情，男人就应该拼搏事业。 可杨白衣好像把两者都兼顾了，下乡插个队还能在农场里混到编制。 一个人既挣工资又挣工分，在家还什么都干，关键是长的还不错，还真是优秀的男人呢。 也不怪妹妹不惜违背父母的意愿，也要和杨白衣处对象，这样的男人，哪个女孩子能不心动呢。 ------------ 第 199章 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做饭了 “行了，想去帮忙就去吧，我又没有拦着你。” 林骁见妹妹时不时的就往厨房瞅一眼，根本就没意思和自己说话。 “好，我怕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林宛如吐了吐舌头，快步进了厨房。 林骁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嫉妒心，然后在院子里做着简单的拉伸动作。 “你陪着你哥说说话吧，我自己可以搞定的。” 杨白衣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早饭。 “没事一天两天的他又不会走，说话的机会多着呢。” 林宛如挽起了衣袖，开始给杨白衣打下手。 因为有林骁在，今天的早饭准备的格外丰盛。 昨天留下的两条狍子腿，被烤的金黄金黄的滋滋冒油。 杨白衣又烙了些薄饼，闻起来有一股面粉特有的麦香味。 再煎几个溏心鸡蛋，冲上几碗奶粉，今天的营养早餐就算是完成了。 “哥，准备吃饭了，我去叫小小起床。” 林宛如端着饭菜招呼一声，就去了自己的房间喊小丫头去了。 “大清早就吃这么油腻，一天三顿不离肉，不行，我要加大运动量，不然我回去时军装就要换号了。” 林骁走进堂屋准备吃饭，看到餐桌上居然有狍子腿。 自己在家的时候，早饭也不过是馒头配稀饭，最多炒个青菜，大部分时间都是一碟小咸菜。 堂堂的洛水军分区司令员家里，吃的居然不如一个下乡知青，说出来你敢信？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烤肉卷饼，北疆不都这么吃吗？” 今天的早餐，是为了照顾林骁的口味而特意准备的。 “谁告诉你的？北疆人不种地，他们所有的生活物资全靠羊肉和羊毛来换，自己很少舍得吃的。” 林骁很想问杨白衣一句，你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宛如写信回家的时候，介绍过杨白衣的背景，明明只是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出身，怎么会一点也不了解民间疾苦呢？ “哥哥早上好，林骁哥哥早上好，哇！早起就有烤肉吃吧！” 礼貌的问好之后，刚起床的杨小小就把目光转向了烤狍子腿。 “乖乖坐好，哥哥给你夹一个卷饼。” 杨白衣拿起桌上的匕首，片了几片烤肉放在一张饼子里，又加了点东北大酱和生菜叶子，卷好以后递给杨小小。 “哥哥，我想吃那个放了辣椒的。” 杨晓晓指着另一只红彤彤的烤狍子腿说道。 “不行，你忘了昨天晚上你的嘴都被辣肿了吗？” 这个小吃货，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昨天晚上一边被辣的嘶嘶哈哈的，一边大口吃着加了辣椒的烤串，像极了后世吃辣条的小朋友。 “哥哥，好吃，我喜欢吃。” 一口烤肉卷饼进肚，小丫头眼前一亮，对味道表示了肯定。 “小丫头，你倒是不傻，不光是你喜欢吃，我估计没人不喜欢。” 林骁被杨小小一本正经的样子给直接逗笑了。 “对对对，每个人都喜欢吃，我哥哥做饭最好吃了。” 小丫头不放过任何一个称赞哥哥的机会。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做饭了，你就是在小小和宛如的夸奖声中迷失了。” 算上昨天的两顿饭，林骁已经在这里吃了三顿饭了，每次吃饭林宛如和杨小小都要称赞一遍杨白衣做饭好吃。 “你要这么说，我也不跟你俩犟，我喜欢做，她们俩正好喜欢吃，绝配。” 杨白衣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宛如，今天就别去医务室了，我要和你哥上山打猎去。” 一边吃着饭，杨白衣抬头对林宛如说道。 你们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哥，你不是说今天要去屯子里微服私访，打听一下白衣的为人和口碑吗？” 林宛如非常诧异，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白天的时候，哥哥看白衣各种不顺眼，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的，今天怎么就要一起打猎了？ “三天两天的我又走不了，好不容易见到我的好妹妹，说什么也要多待几天。 微服私访不急这一天，今天我还是陪着他去打猎吧。 你看他细皮嫩肉的，一个人上山多危险啊！我不得上山看着他点吗？” 林骁很快就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理由，保护杨白衣的安全。 “那好吧，你说什么都有道理。” 林宛如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自己的心上人，那可是能独战群狼的盖世英雄，还需要你去保护？上了山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林宛如只是在心里想想，哥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吃完了早饭，杨白衣从里屋拿了两把弓弩和一把长刀出来。 “林骁同志，咱们趁着凉快上山吧，一会儿就该热啦！” 杨白衣把其中一把弓弩递向杨白衣。 “这个我没玩过，我还是用枪吧。” 林骁回了东屋一趟，从提包中掏出一把手枪和几个弹夹。 “这么远的路，我怎么可能不带个防身的家伙呢？” 林骁熟练的装上弹夹，朝着远处瞄了瞄准。 “你们等一下，我给你们装两壶热水。” 林宛如拿出两个军用水壶，放在桌子上装满了水。 “不用，山上的山泉水多的是。” 林骁大咧咧的说道。 巡边的时候，天不亮就出发，黑透了才能回来，军用水壶的水根本就不够喝，所以边防战士们经常喝天山的雪融水。 “不许喝生水，会闹肚子的。” 那个年代还没有寄生虫的概念，但是喝生水容易闹肚子，这是基本常识。 “行，我带上总行了吧！” 在妹妹不容置疑的目光下，林骁很快败下阵来。 杨白衣拿着弓弩和长刀，带着林骁出了家门，溜溜哒哒的上了山。 “要不要比比谁打的多？” 林骁摆弄着手枪，为了不让香烟熏着，歪着脑袋问道。 也不是林骁争强好胜，主要是他当兵多年，练就了一颗勇争第一的强者之心。 “还是别比了，我昨天的战绩你也不是没看到，我打猎真的很厉害，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翻过一个山头，走进威虎山深处，道路越发崎岖难行，林骁开始用长刀开路。 “你看不起谁呢？军区大比武，我可是枪法冠军，固定靶移动靶都是第一名。 我还就不信邪了，我的手枪会输给你的弓弩，你到底敢不敢比试？给个痛快话。” ------------ 第 200章 狼狈的林骁 “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有什么不敢的？ 跟枪法冠军比赛，输了也不丢人，赢了丢人的又不是我。” 杨白衣肚子里憋着笑，反应了林骁比赛的要求。 你枪法再准，也要能找得到猎物吧？ 我有迷魂草，猎物会主动送上门，我看你用什么打窝。如果全靠瞎转悠，那就只能祝你好运了。 “既然要比赛，咱们就要分头走，你有没有带指南针？” 杨白衣有自己的秘密，当然不能让林骁看见。 “指南针我还真没带。” 指南针属于军事装备，这次林骁过来看妹妹，也没想着进山打猎，当然不会随身携带。 “那这样吧，万一你在山上迷了路，就朝天连开三枪，每枪间隔三秒钟，我就过去找你。” 这一点杨白衣毫不担心，山上漫山遍野都是植物，都可以做杨白衣的耳目。 别说是这么大一个人，就算是只耗子，只要杨白衣愿意，他也无所遁形。 “行，两个小时后咱们还在这碰头，那万一你迷路了，我怎么去营救你呢？” 林骁上下打量着杨白衣，看他身上有没有可以发信号的东西。 “你就别操心我了，威虎山每个山头上有几棵树我都知道，跑不丢的，你还是赶紧挑个方向吧。” 为了让林骁心服口服，杨白衣决定让他先挑方向。 “我走这边吧。” 反正自己对威虎山不熟悉，走哪边都一样，于是林骁随便指了个方向。 目送着林骁消失在视线中以后，杨白衣才朝着反方向走去。 杨白衣也没有走远，翻过一个山头就停下了脚步，刚准备催生迷魂草，想了想还是算了。 大型野兽在什么方向，杨白衣心里也没底，万一在林骁走的那个方向呢！ 一头两头还好些，万一一下子出来一窝野猪，自己再救援不及，让林骁饮恨深山，那乐子就闹大了。 就算是林宛如再喜欢自己，也不可能和自己继续下去了。 反正空间里各种猎物多的是，一会儿随便拿出点什么，也不会输了这场比赛。 就算是林骁走了狗屎运，自己输了这场比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本来打赌就是个玩笑话，又不是赌房子赌地的，输就输了，就当哄大舅哥高兴了。 想通了以后，杨白衣就找了个风口，吹着山风休息起来。 杨白衣悠闲自在的哼着小曲，林骁可是遭了老罪了。 上山的时候，两人也没想着要分开走，所以只拿了一把长刀开路，分开的时候杨白衣也忘了给他了。 此时的林骁，穿过藤蔓和荆棘，深一脚浅一脚的搜寻着猎物。 偶尔有一只野兔跑过，还不等林骁拔枪瞄准，野兔就早已跑的无影无踪。 虽然打移动靶也是林骁的强项，可靶场都是开阔地，不是深山老林啊！ 历尽千辛万苦，翻过一个山头，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可是林骁依然一根毛也没打着。 林骁靠着树坐了下来，拧开军用水壶喝了几口水，大口的喘着粗气。 如果不是军人特有的骄傲，林骁都想鸣枪招呼杨白衣过来了。 林骁昨天已经见识了杨白衣打猎的本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打到两只野兔，两只山鸡，还有一头傻狍子，确实很厉害。 可林骁依然有和杨白衣叫板的底气，一来是他的枪法确实很好，二来巡边的时候林骁也有打猎的经验。 野驴，野马，藏羚羊，北山羊，野狼，林骁的战利品也很丰富，每次巡边几乎都不用带干粮。 可是林骁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北疆大多都是戈壁滩，山上的植物也很少，都是些红柳、梭梭、沙拐枣、猪毛菜、刺藜、野葱等低矮的植物。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今天吃了不熟悉地形的亏啊！” 林骁感叹一句，调整一下还是继续出发了。 进山的时候信心满满，总不能空手而归吧？哪怕打到只野兔也不算太丢人啊！ 不过林骁并没有继续深入，而是开始横向移动。 约定的两个小时后碰面，现在已经过了一半的时间，再深入就不能在约定的时间回去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林骁终于在树上看到两只山鸡。 林骁抬手就是一枪，一只山鸡径直从树上掉落下来。 另一只山鸡刚要逃离，林骁眼疾手快的又补了一枪，两只野鸡都成了林骁的枪下亡魂。 打到两只山鸡，让林骁疲惫的身心有了一丝安慰。 “时间差不多了，还是往回走吧，万一在回去的路上还能打到其他猎物呢！” 有两只山鸡打底，让林骁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只要有收获，自己就有赢的希望，打猎其实一大半都要靠运气。 纵使你打猎的技艺再高超，运气不好也是白费。 如果你碰不到猎物，纵然你有一身的本领，也无处施展，谁也不敢保证杨白衣今天的运气会依然很好。 林骁又怎么会知道，杨白衣身上不止一个作弊器，他的希望注定会落空。 回去的路上，林骁又打到了一只野兔，自从进山以后，林骁一共开了三枪，打到了三只猎物，不可谓不高效。 “回来了？我正说去接你呢！又怕走两岔了。” 看到林骁的身影，杨白衣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你打到了一头野猪？” 林骁的嘴里有些苦涩。 人家杨白衣的衣服依然很整洁，丝毫看不出是打猎来了。 再看看自己，衣服裤子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不用照镜子就能感觉到自己的狼狈。 “林骁同志，都怪我考虑不周，在家时也没想着会分开走，忘了给你拿刀了。” 看到一身狼狈的林骁，杨白衣内心的胜负欲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邀请林骁上山打猎，是想让他玩的开心一些，主要的目的是消遣。 可看林骁此时的状态，很明显今天打猎并不是一次美好的体验。 “你的运气比我好，我一头大型野兽也没遇见，今天的比赛是我输了。” 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林骁并没有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我打的野猪虽然大，可是数量上却没你多，再加上我占了熟悉地形的便宜，最多算是打平。 林骁同志，听枪声你一共开了三枪，可以说是弹无虚发，射击冠军果然名不虚传。” ------------ 第201 章 狗拉爬犁 杨白衣倒不是单纯的安慰林骁，他是真的有些佩服，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能够保持百发百中，足以体现出林骁过硬的军事素养。 “那行，咱们就算打平了。” 杨白衣的夸奖，居然让林骁有一种兴奋的感觉，就像是刚当兵时得到老班长的夸奖一样。 “可是这头大野猪咱们怎么弄回去啊？用不用出去找人帮忙啊？” 兴奋过后，林骁看着足足三百多斤的大野猪犯了难。 “你在这等着，我让大黄它们拉着爬犁过来。” 为了冬天可以坐上雪橇，杨白衣早早的就让陈木头给他做了大大小小好几个爬犁。 “咦！不对呀！杨白衣是怎么把野猪弄到这里来的？ 地上也没有拖拽的痕迹，难道是杨白衣走了狗屎运，正好有一头觅食的野猪来到这里，让他给撞上了？” 林骁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把自己给气的够呛。 还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愁断肠啊！ 他们所处的位置本来就在威虎山外围，距离杨白衣的家不远，很快林骁就听到一阵狗叫声。 林骁站起身一看，果然是杨白衣带着五条膘肥体壮的大狗过来了。 “杨白衣，你是不是根本就被动地方，野猪主动送上门的？” 一看到杨白衣，林骁就迫不及待的要印证自己的猜测。 “为什么这么问呢？” 杨白衣有些不解，眼神也有些无辜。 “地上根本就没有拖拽的痕迹，山路上也没有血迹，你别说你是一路扛着野猪过来的。” 林骁毕竟当兵多年，这点侦查能力还是有的。 “林骁同志不愧是优秀的军人，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确实是这样的。 咱们分开以后，我正准备去深山碰碰运气，谁知道一头大公猪溜溜哒哒的出来觅食了。 这种好事可不常见，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就用弩箭把它给射杀了。” 无奈杨白衣只能扯了个谎，空间和异能是自己的秘密，就算不是秘密，说出来也太荒诞了。 有时候，谎言比实话更容易让人接受。 “我猜就是这样。” 林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自己只是输在运气不好上，如果遇到野猪的是自己，凭自己指哪打哪的枪法，也能很轻易的解决野猪。 “这个爬犁禁得住吗？” 林骁倒是不担心五条狗子拉不动，也不知道杨白衣是怎么喂养的，五条狗一条比一条大。 “禁得住，为了牢固和减小摩擦力，我在爬犁下面特意钉了铁皮。” 两人合力把野猪抬上爬犁，杨白衣一声令下，五条狗子一起发力，轻而易举的拉着爬犁稳步前行。 “你养的几条狗力气真够大的，拉着三百斤的野猪走山路如履平地啊！” 杨白衣刚开始说让狗把野猪拉回去，林骁还怕它们拉不动呢！ “你也不看看它们的个头，在伙食上我可没亏待它们。” 杨白衣把原因都归功于良好的伙食。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五条狗的父母都是中华田园犬，之所以能长这么大，都是木系异能的功劳。 “这狗你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长的比我们哨所服役的军犬个头还要大。” 林骁看着几条狗神骏的背影，对它们是什么品种越发的好奇。 “就是普通的中华田园犬，可能是基因突变的原因，产生了一定的返祖现象。” 这五条狗的来历，并不是什么秘密，现在一时骗过林骁，万一回去宛如和小小说漏了，自己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就坍塌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林骁恍然大悟的样子。 其实他都是装的，杨白衣的话分开都认识，串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什么基因突变，返祖现象的，文化人说话就是喜欢云山雾罩的。 因为爬犁下面包着铁皮，摩擦力小了很多，狗子们拉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 “哥哥，你们打到这么大一头野猪，真是太厉害了。” 刚到家，在家休息的林宛如迎了出来。 “野猪是杨白衣打的，我就打了这几只野兔和山鸡。” 林骁有些尴尬的举起手中的战利品。 “林骁同志已经很厉害了，三枪打到三只猎物，我打这头野猪全靠运气，是它出来觅食，主动送上门的。” 在林宛如面前，杨白衣给足了林骁同志的面子。 “那是挺厉害的。” 看了看杨白衣的纤尘不染，又看了看自家哥哥的破衣烂衫，林宛如的称赞多少有些违心。 “哥，你把衣服换下来吧，我给你缝一下。” 林宛如强忍笑意。 哥哥这次打猎打的，就像是逃荒似的。 “别缝了，这身衣服穿不了了，直接扔了吧。” 此时的林骁有些后悔，明知道今天要去打猎，他还换了条的确良裤子，凉快是挺凉快，就是不太结实。 如果今天穿的是军装，根本不可能弄得如此狼狈。 “那好吧。” 家庭环境决定生活态度，林骁说要把这身衣服直接扔掉，林宛如也不觉得有什么。 一身衣服而已，扔了就扔了，从小到大，家里好像从来就没缺过布票。 “白衣，这头猪你打算怎么处理？咱们自己杀吗？” 在北疆服役六年，林骁练就了一身的本领，对于处理各种野味还真不陌生。 “这么热，咱不遭这个罪，要不咱们把这头野猪拉到知青大院吧。 让他们下午收拾好，咱们晚上过去吃现成的。” 不是杨白衣故作大方，家里的肉实在是太多了厨房里的腊肉都挂满了。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再一个是因为林骁毕竟是从洛水市来，和自己同一批的知青都是同乡，昨天晚上让崔金发过来拿肉时，也和林骁打过照面了，回去了他肯定会宣传出去。 算了，就当知青聚餐了，反正这头野猪也没有本钱。 不过自己打到野猪就不错了，如果再杀好送过去，杨白衣让给他们惯出毛病来。 “行，你打的野猪你做主，既然不用自己杀，我就换衣服去了。” 林骁把野兔和山鸡放在厨房，回东屋换裤子去了。 “宛如，趁着社员们没下工，屯子里人少，我把野猪送知青大院去。” ------------ 第 202章 准备聚餐 “好，去吧。” 林宛如笑吟吟的，一双美眸化成两汪春水。 因为自己哥哥的到来，杨白衣愿意拿出一头野猪和知青们聚餐，给自己的哥哥接风洗尘，这是对自己的尊重。 如果林骁不是自己的哥哥，杨白衣和他无亲无故的，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杨白衣回了趟堂屋，把仅有的十几瓶地瓜烧全部拿了出来。 “你这是干嘛？出一头野猪还不够吗？你还打算出酒啊？” 换完裤子的林骁走出房门，正好看到杨白衣往爬犁上放酒。 林骁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虽然你的生活条件确实不错，但也不能太过于大手大脚了。 其实林骁心底已经基本上接受了杨白衣以后会成为自己的妹夫，当然要替妹妹的将来考虑。 “林骁同志，这都不是什么好酒，都是本地产的地瓜烧，口感不好不说，喝多了还头疼。 还有一个原因，我知道他们都没有酒票了，如果咱们不把酒带过去，那不是难为人吗？ 都是一个地方过来的，能帮就帮上一把，咱们家也不缺这点东西。 都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兼济天下我肯定做不到，偶尔给朋友们改善一下生活，还是可以做到的。” 杨白衣赶紧解释，就怕林骁误会自己自己大手大脚不会过日子。 “你想的很周到，和你同批的知青，能有你这么个朋友，是他们的福气。” 不得不说，杨白衣的话确实打动了林骁。 “今天上山打猎辛苦了，你洗把脸休息一会吧，我把野猪送过去。” 杨白衣让狗子们重新拉上爬犁，还细心的把野猪盖了起来。 来到知青大院，除了教书的一个人在，其他人还没有下工。 “韩队长，你在屋里吗？” 因为天气炎热，没上工的几人都在屋里猫着呢。 “在呢在呢！白衣同志，这么热的天还出来遛狗啊？” 几个房门打开，大家都迎了出来。 “溜什么狗啊！今天上午我和宛如的哥哥林骁，上山打了个野猪回来，送过来让你们收拾一下，晚上咱们聚餐。” 杨白衣掀开爬犁上盖着的麻袋，露出了下面的大野猪和十几瓶地瓜烧。 “你不说我们也打算邀请你们晚上过来吃饭呢。 昨天晚上崔金发同志和董一鸣同志拿肉回来时，已经跟我们说了，说是林宛如同志的哥哥来了。 大家一致决定，拿回来的狍子肉就不吃了，留到晚上借花献佛，给宛如同志的哥哥接风洗尘。 白衣同志，要不这头野猪你拉到食品站卖了吧。” 韩飞说什么也不好意思要杨白衣送来的野猪和酒。 这一年来，杨白衣给予大家的帮助实在是太多了，现在人家未来的大舅哥来了，他们于情于理都要表示表示。 “好啦！给我的大舅哥接风洗尘，当然应该由我来安排，你们就别操心了。 我知道现在大家都没有酒票，你是打算把存的酒拿出来对吧？ 李雪嫂子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了吧？你还是留着孩子满月再拿出来喝吧，到时候满月酒的肉我给包了，就算是我这个当叔叔给孩子的见面礼。” 说着还瞟了一眼李雪的肚子。 杨白衣一点也没猜错，韩飞还真打算把存了大半年的酒拿出来。 李雪对这个决定很支持，她一直都对杨白衣充满感激，这次正好还一点人情。 她知道，如果不是杨白衣，就不可能有现在的陈家屯小学，他们也还在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杨白衣同志，你就听韩队长的吧，今天下午我们都往家里这一封信，让家里寄两张酒票过来。 韩队长的孩子过满月还要两个月呢，时间上绝对来得及。” 何莹莹在一旁说道。 这也是大家商量好的，这次先把韩队长的酒喝了，在孩子办满月酒之前，再给韩队长补上。 给林宛如的哥哥接风，没道理让人家韩队长一个人出酒，况且人家还有喜事要办。 “行啦！大家都别争了，我什么都有，你们再费那个劲干嘛？ 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今天晚上只是单纯的聚一聚，没那么多讲究。 东西我留下了，爬犁晚上吃完饭我再带回去。” 说完之后，不等韩飞他们再说话，直接把狗子们的绳套解开，带着狗子们出了知青大院。 “韩校长，咱们现在怎么办？” 何庆魁看杨白衣走的这么干脆，连爬犁都没有拿，一时也没有了主意。 “还能怎么办？听杨白衣同志的吧，以后找机会再报答他吧。 来，大家都搭把手，把野猪拉到阴凉的地方，把酒先拿到屋里。” 在韩飞的招呼下，除了挺着大肚子的李雪，其他人一起动手，把爬犁拉到了阴凉的地方。 “韩校长，这一年来，我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杨白衣同志隔三差五的就给咱们送肉，别说是在陈家屯了，以前在家里也没这么吃过啊！” 和杨白衣同批的知青感受不深，因为他们从下乡第一天就得到了杨白衣的照顾，何庆魁以前可是正儿八经的吃了三年苦的。 “谁说不是呢！以前咱们从年头忙活到年尾，也才勉强够自己的口粮，这也是我和小雪一直不敢要孩子的原因。 杨白衣同志来了以后，咱们知青大院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经常有肉吃就不说了，就说咱们现在不用上工，在学校教书就有满工分可以拿，放在以前你敢信？” 要说这群知青里，感触最深的无疑就是韩飞和李雪两口子。 杨白衣回去以后，差不多都快中午了，洗了把脸就和林宛如一起准备午饭。 林骁非常识趣的没有过去打扰，把自己关在东屋里抽烟。 早上刚吃了烤肉卷饼，晚上还要去吃全猪宴，午饭就吃的相对简单一点。 上次去县城，在朝鲜一条街买的荞麦面条还没吃完，正好今天中午吃冷面。 在院子里摘了几根黄瓜和几个西红柿，洗干净以后黄瓜切丝，西红柿切片，放在碗里备用。 又煎了几个鸡蛋和香肠，然后把荞麦面条煮熟后过了好几遍凉水。 把面条盛到碗里，倒上调好的料汁，然后把配菜铺到面条上，极具民族特色的大冷面就算是做好了。 ------------ 第 203章 君自故乡来 “原来你家也有杂粮啊？” 堂屋里，林骁看着桌子上黑青色的大冷面，松了一口气。 这才是正常人家的正常伙食，前几顿真是把林骁给吓住了，城里的领导也不敢这么吃啊！ “这是朝鲜大冷面，荞麦做的，你尝尝可好吃了。” 杨小小在一旁讲解道。 每次吃到新鲜的美食，小丫头总是会刨根问底，用什么做的，怎么做的都要打听清楚，这是她对美食的尊重。 “朝鲜特色吗？我还真没吃过。” 林骁用筷子挑了挑，嗦了一口面条。 “嗯，确实很好吃，冰冰凉凉的，口感上比白面更脆，夏天吃既爽口又降温。” 夏天吃凉面，冬天吃火锅，没有人可以拒绝的了。 吃完午饭以后，大家各自回屋午休，醒了之后杨小小跟着小伙伴们上学去了，剩下三个成年人有些无所事事。 “要不咱们下会象棋？” 杨白衣提议道。 “我不会下象棋，部队里可没时间让我学这个。 要不咱们去知青大院吧，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林骁的性格好动不好静，他认为看书或者下象棋，那都是退休后干的事情。 “要去你们去吧，中午忘跟小小说了，我在家等小小放学了，带她一起去。” 林宛如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书。 “那行吧，我带林骁同志先过去。” 杨白衣也看出来了，可能是在部队过习惯了集体生活，林骁养成了特别喜欢热闹的性格。 顶着炎炎夏日，两人来到知青大院，此时的知青大院，正是一片繁忙景象。 大野猪被放在门板上，几个男知青正围着门板，吭哧吭哧的给野猪刮着毛。 杨白衣抬头一看，他以前住的房间，不出所料的就剩下一个门框。 平时的时候，门板就是门板，以前桌子没做好的时候，门板充当饭桌，现在又成了杀猪的案板。 案板：我就这么默默承受了一切。 “白衣同志，你们来了？这位就是宛如的哥哥林骁同志吧？” 一看到杨白衣进来，韩飞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去。 “对，我就是林骁，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林骁跟韩飞握了握手。 杨白衣把每一个知青都介绍给了林骁认识，大家也都很热情的跟林骁打了招呼。 “林骁同志，你就在一边看着就好，我们这么多人呢，不用你动手。” “是啊，你看这里围的人都站不下了，你再过来就更没活动空间了。” 林骁挽起袖子就要帮忙，被大家拦了下来。 “林骁同志，你要实在闲不住，就跟我们说说洛水市现在的情况吧。”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 平日里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也不觉得有什么，突然从家乡来了人，大家都想打听一下洛水市的消息。 “这你们算是问对人了，我在北疆服役六年，月初刚回到洛水城。 回到裸车的家乡，第一件事就是转遍了洛水城，寻找一下小时候的味道。 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都告诉你们。” 林骁在北疆的这六年，也是经常会梦到故乡和亲人，很理解大家的心情。 “林骁同志，二中门口的小吃铺生意还红火吗？你有没有喝过他家的牛肉汤？” 何莹莹就在二中附近住，她的父母都是二中的老师。 虽然改组以后，二中门口的小吃铺改名国营饭店，但附近的居民还是习惯叫它小吃铺。 “喝了喝了，给料依然很扎实，牛肉汤三毛钱一碗，牛杂碎两毛钱一碗，稠呼呼的还送一个烧饼。” 二中门口的牛肉汤馆传承多年，得到了洛水市民的偏爱。 林骁做梦都在怀念那个味道，回到洛水城以后，当然要第一时间过去尝尝。 “林骁同志，你有没有去电影院看过电影啊？看电影的人多吗？” 董一鸣的父亲是电影院的放映员，董一鸣可以说从小在电影院长大，直到上学后才不怎么去了。 “看电影的特别多，尤其是到了周末，队伍能排出二里地。 我只是在门口路过过，部队驻地有自己的放映厅，战士们每个月都会发电影票，没必要去外面看。” “林骁同志，龙门石窟现在对外开放了吗？分流的工作人员召回了了吗？” 范进的父亲原来是龙门石窟管理处的工作人员，由于特殊原因，景区被关闭了，他父亲也被调去了别的地方工作。 这一年来，范进往家里写信，也没敢问过这个问题，因为这是父亲心中的痛处。 “暂时还没有，地方政府对这个还是比较谨慎的，短期之内估计很难重新开放。” 石窟里雕的都是佛，开放景区就是宣扬迷信，现在这个世道，没有哪个领导敢这么干。 “多好的名胜古迹啊！经历了这么多浩劫，可惜了。” 范进叹息一声，情绪有些低落。 龙门石窟在魏晋时期和隋唐时期，都是皇家石窟，是皇族祈福供奉的。 历经时代更迭，还有倭寇和文物贩子的破坏，里面的石像早已十不存一。 有了这几个人开头，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众人，纷纷开口问起了他们家附近的情况，这些都是他们印象最深刻的的地方，是他们魂牵梦萦的家。 只要林骁知道的，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跟他们描述着，尽可能的让大家一解相思之苦。 知青们才离家一年，其实家乡根本就没什么变化，跟他们离开时几乎一样，但大家都听得兴致勃勃的。 “好了，猪毛都刮干净了，谁来主刀开膛？” 张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由于野猪经常蹭树，浑身的猪皮就像装甲一样结实，猪毛就像一根根的钢针，处理起来特别困难。 “我来吧。” 崔金发自告奋勇。 杨白衣还在知青大院住的时候，为了自己能够落个轻省，特意教过崔金发如何扒皮剔骨，崔金发是受过真传的。 “下刀不要太深，扇骨会卡到，尽量绕过去。 再浅一点，野猪的肚皮没那么厚，你这么下刀会伤了野猪的内脏的。” 杨白衣在一旁做起了技术指导。 ------------ 第 204章 吃不完就分了吧 不是杨白衣好为人师，主要是这头野猪晚上自己也要吃。 心肝肺划伤了倒没什么，万一划破了肠子，想想就觉得反胃。 在杨白衣的技术支持下，崔金发顺利的把野猪开膛破肚，掏出内脏。 “张辉同志，何庆魁同志，你们把大肠拿到河边多清洗几遍，一定要翻过来彻底清洗干净。” 杨白衣反复交代，他是喜欢吃大肠的，但绝不希望吃到带馅的。 “杨白衣同志，你就放心吧。” 大肠是装什么的，他们还是知道的。 找了一个干净的大袋子，两人抬着猪下水出了知青大院。 “现在开始分解，先把猪皮划开，找到关节处下刀，别用蛮力劈砍，刀会卷刃的。 对，先卸猪蹄，再卸肘子，从这里不好下刀，直接把前胛骨一起卸下来。” 古有庖丁解牛，今有金发解猪，在杨白衣的技术支持之下，一头野猪被崔金发拆的七零八落的。 “韩队长，这四个猪蹄留着给嫂子下奶用吧。” 董一鸣把猪蹄放到门板的一边。 “你嫂子生孩子还要一个月时间，现在这个温度可放不了那么久，你的好意我和你嫂子心领了。” 韩飞的笑容有些崩坏，李雪更是羞得满脸通红。 “你这个呆子，嘴上没个把门的，怎么什么都说，你看你把李雪嫂子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何莹莹在董一鸣背上擂了一拳。 “我也是好心啊！” 董一鸣满脸委屈，感受着背后来自何莹莹的死亡凝视，却又不敢反抗，只能小声嘟囔着。 “好了，李雪嫂子坐月子的伙食，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安排的。” 杨白衣同情的看了董一鸣一眼。 李雪肚子里的孩子，是知青队伍下一代的第一个孩子，杨白衣当然不会不管不顾。 孕育下一代，不但是骨血的延续，更是希望的延续。 “白衣，都分割好了，咱们怎么吃？” 崔金发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内心有些自豪。 这还是他第一次独立处理好一头猪，虽然有杨白衣的指导，但是实际操作的可是只有他一个人。 “猪蹄猪头和猪下水卤一下，再炖些排骨就行了其他的你们腌起来慢慢吃。” 杨白衣大概合计了一下，一共不到二十个人，一套排骨加上卤肉就吃不完。 “杨白衣同志，就算是腌起来，也最多保证三天不变质，估计很难吃的完。” 韩飞看着门板上的野猪，有些无奈的说道。 “要不这样吧，明天你留一些，其他的你带回学校，给学生们分了吧。” 杨白衣知道经过上次分肉的事情，屯子里大部分的社员都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学校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再发点福利吧。 “白衣同志，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韩飞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什么都不用说，学校本来就是我牵头建的，让屯子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有书读，是我的目标和期望。” 如果在前世，那个科技极度发达，人情极度冷漠的世界里，自己这个行为会被很多人称为圣母，这是价值观的直观反映。 七十年代的蓝星不会，只要你真心付出了，大家就会称赞你格局大，思想觉悟高。 年代不同，价值观不同，同一件事情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行，听你的，我都记在心里了。” 韩飞满怀感激的说道。 不管杨白衣的初衷是什么，自己作为小学校长，既得受益者都是自己，这份情自己要记在心里。 野猪是杨白衣送来的，杨白衣怎么说大家就怎么弄。 除了猪下水和排骨以外，其他的猪肉全部都放在了阴凉的地方。 夏天的肉类食品容易变质，韩飞打算等一会就把野猪肉送到学校，直接给同学们分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卤肉和排骨也都下锅了。 处理野猪时，几乎全部都是男知青在动手，做饭时女知青当仁不让，接替了男知青的工作。 “白衣同志，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学校一趟吧。 你又送了这么多野猪肉，我总要让孩子们知道，这些肉是谁送的吧？” 韩飞和何庆魁抬着猪肉，邀请杨白衣一起去学校。 “你可饶了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喜欢这一套了。” 杨白衣果断的拒绝了韩飞的好意。 “韩校长，不用杨白衣同志去，学生家长也知道野猪是杨白衣同志打的。 要咱们生产队，除了杨白衣同志，其他人也没有这个本事。” 何庆魁到陈家屯也有四个年头了，除了杨白衣，他还没见过有谁愿意捐出野猪的。 如果说这四年，除了杨白衣之外，没人可以打到野猪或者傻狍子，何庆魁是不相信的。 生活在威虎山的山脚下，祖祖辈辈都有靠打猎为生的猎户。 只不过不是谁都像杨白衣一样，愿意把猎物拿出来分给别人。 “你说的也对，分肉的时候咱们强调一下，告诉同学们，这是杨白衣同志打到的野猪就行了。” 何庆魁的话，让韩飞深以为然。自己到陈家屯已经六年了，除了杨白衣之外，还真没有人上交大型猎物的。 韩飞和何庆魁抬着野猪去了学校，女知青们都在厨房里忙活，其余的男知青们陪着杨白衣和林骁聊天。 “哥哥，我们来了。” 杨小小在林宛如的带领下，蹦蹦跳跳的进了知青大院。 “哥哥，今天我还分到了半斤肉呢，是不是你打的那一头啊？” 一进大院，杨小小就拉着杨白衣噼里啪啦的问着。 “是啊！现在天气太热，那一头野猪放臭了咱们也吃不完，索性就分给你的同学们啊。” 杨白衣耐心的跟妹妹解释道。 小孩子都是非常护食的，杨白衣生怕妹接受不了。 “哥哥，分肉的时候，韩校长拿着大喇叭不停的说，这头野猪是你打的，同学们都很感激你呢。” 哥哥得到称赞，让小丫头特别自豪。 等韩飞和何庆魁把肉全部分完，两人才满脸笑容回了知青大院。 “白衣，肉都分完了，同学们都非常高兴，特别是晚两天才去上学的同学们，更是激动的很。” 韩飞笑着说道。 “第一次分肉没分上，把孩子送到学校以后，也就没有再分过肉。 以那些人的尿性，肯定会骂自己家的孩子，这次能拿点肉回去，孩子们可不是要激动吗？” ------------ 第 205章 接风宴 有些人占不到便宜，就算是吃亏了，估计对孩子很难有好脸色，这次能分点肉带回家，孩子们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李老师，你是不是快生了？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以前杨小小跟着哥哥一起喊李雪嫂子，上了学以后，就开始喊李老师了。 “还要一个月左右吧，是男是女现在还不知道呢，要生下来以后才能知道。” 李雪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脸的母性光辉。 镇上的卫生院，根本就没有B超，看不了男女。 这是李雪的第一胎，七十年代也还没有计划生育的概念，生男生女都一样，对李雪来说都是上天最好的恩赐。 “小小，你可不能喊他们弟弟妹妹，差辈了，你应该是他们的小姑姑才对。” 董一鸣凑过来逗着小丫头。 “对哦！我和哥哥一辈，哥哥和韩校长李老师一辈，所以我马上就要当小姑姑了。 李老师，以后我会带着他们玩，还会带好多小伙伴一起和他们玩，不让任何人欺负他们。” 杨小小马上进入了长辈的角色，决定要好好保护李老师肚子里的宝宝。 “那可真是要感谢小小了，以后你的小侄子小侄女就交给你保护了。” 杨小小的话，让李雪发自内心的高兴。 自己两口子在陈家屯无依无靠的，就怕以后的孩子被人欺负。 因为杨白衣的原因，杨小小在陈家屯绝对是孩子王一般的存在。 只要有杨小小罩着，就不怕自己的孩子会被欺负。 野猪生长的要比家猪慢的多，三百斤重的成年野猪，需要三到五年才能长这么大。 野猪炖起来肯定要比家猪更慢，当然口感上也会比家猪更有嚼头。 持续不断的加柴烧火，厨房里持续高温不下，女知青们只好轮流烧火，一个人谁也顶不下来。 一直炖到擦黑，卤肉和炖排骨终于出锅了。 知青们把所有的桌子全部搬到院子里并了起来，桌子上是一盆盆的大块肉，大家围坐在桌子周围谈笑风生，颇有些山寨里聚义厅的味道。 在院子里吃饭也吃不了多久了，再过一个月就入秋了，入秋以后晚上就会下露水，那可是会要命的。 新老知青纷纷向林骁敬酒，也让林骁进一步了解了杨白衣在知青队伍中的地位。 他知道，大家对他这么热情，都是看杨白衣的面子，而且大家的热情都是发自内心的，并不是因为拿过来的酒菜。 发自内心的亲近，和谄媚讨好还是有所不同的。 说明了杨白衣和大家的相处模式是平等的，并没有因为因为付出的多就高高在上。 杨小小作为团宠，更是得到了大家的积极投喂，小丫头的屁股几乎就没沾过凳子，一会被这个叫过去喂一口，一会被那个叫过去喂一口。 “哥，你少喝一点。” 林宛如在一旁碰了碰林骁的胳膊。 白天她可是听杨白衣说了，这个地瓜烧不但口感不好，喝多了还上头。 “大家这么热情，盛情难却啊！” 林骁却有些不以为然，在驻地时，喝的也都是当地的青稞酒。 茅台五粮液是好喝，这个大家都知道，可是以当兵的酒量，谁也喝不起。 知青大院热烈的气氛，让林骁仿佛又回到了部队驻地，一喝就停不下来。 大家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油豆角和土豆这些素菜，只有女知青会时不时的夹一筷子，男知青是一口也没吃。 用崔金发的话讲，桌子上这么多肉，吃一口素菜都是对肉的不尊敬。 整整十二瓶地瓜烧，十点多钟就被扫荡一空，除了韩飞因为李雪即将临盆，不敢多喝，其他人都已经喝的东倒西歪。 特别是范建，说话又开始大舌头了，拉着杨白衣又开始了自我检讨，感激着杨白衣的宽宏大量。 “行了，都过去了，自从你为了何莹莹同志挺身而出，被揍得头破血流那一刻，我就认你这个朋友。” 当时范建举报自己时，杨白衣其实已经动了杀心，主动让范建加入自己的队伍，也是因为方便制造意外。 可是后期范建的表现还不错，和大家的相处中也谨小慎微的。 在何莹莹被欺负时，明明敌众我寡，依然选择的挺身而出。 和董一鸣一起，以自己的一身伤痕，换取了何莹莹得以保留清白。 杀人不过头点地，人家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杨白衣从来都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况且自己在那件事上并没有吃亏，也就不再计较了。 酒足饭饱以后，杨白衣抱着早已睡着的妹妹，林宛如搀着喝多了酒的林骁，在知青们热情的送别声中，朝着家里走去。 “还是杨白衣同志的酒量大，喝酒时他可是一个也没少喝，现在还像没事人一样，还能抱着小小走直线呢。” “是啊！杨白衣同志还真是全方位的碾压我们啊！不但能力比不上他，就连酒量也比不过他。” 身后的知青们感慨万千。杨白衣真是太耀眼了。 他们又哪里知道，杨白衣早已用火系异能把体内的酒精都给蒸发了。 这种劣质酒，杨白衣是不会让它长时间存在体内的。 “白衣，一会儿咱们去河里洗澡。” 林骁大舌头啷叽的说道。 刚才他可没少喝，酒席刚一开始，九个男知青一人敬了他一个，半斤多酒就直接进肚了。 后来平着喝，林骁也没有偷奸耍滑，照样来者不拒。 “不许去，回去直接睡觉，今天你喝的太多了，不能去河里洗澡。” 林宛如瞬间变成炸了毛的小猫，奶凶奶凶的。 “还是听宛如的吧，今天就不去河里洗澡了，洗洗脚直接睡觉吧。” 虽然自己现在跟没喝酒一样，可说出来也要有人信啊，刚才他可是实打实的把酒喝到肚子里了。 再说了，就算是林宛如同意，杨白衣也不打算和林骁一起去洗澡。 都醉成这样了，走路都费劲，还怎么洗澡？杨白衣才不会没事找事，给自己找麻烦呢。 “哥哥，明天要叫我起床，我要和你一起去看姥姥姥爷。” 明天是周末，杨白衣要去农场，小丫头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就等着这一天呢。 “行，明天带你一起去。” 得到杨白衣的保证，小丫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 第 206章 大舅哥又喝麻了 第二天，林骁毫无意外的没有起床吃早饭，林宛如做了一碗醒酒汤给他端了过去。 “自己能喝多少酒自己不知道吗？真是的，这样多伤身体啊！” 林宛如语气里满是责备，眼神里却都是心疼。 “行，哥哥知道了，以后不会喝这么多酒了。” 二十四岁的营长又怎么样？军区大比武冠军又怎么样？在妹妹面前，不还是要低三下四，积极认错吗？ “你最好说到做到，下次写信我会告诉娘，让她看着你点，你要再敢这么喝酒，我就叫娘揍你。” 林宛如举起粉拳，在林骁面前晃了晃，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白衣那小子怎么样？是不是也没有起床啊？” 昨天晚上他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当然也不知道杨白衣像个没事人一样。 “你还说呢？人家杨白衣根本一点事也没有，回来时还抱着小小呢，今天早上的早饭还是他做的呢。” 提起这个林宛如就更生气了，你喝成这个熊样，还好意思跟杨白衣比呢？真是太丢脸了。 “不可能，这小子的酒量比我大这么多吗？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怎么可能这么能喝呢？” 林骁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林宛如，眼神中满是质疑之色。 “林骁同志，这是两支葡萄糖，喝了能舒服一点。” 正在这时，杨白衣拿着两支葡萄糖，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 “你还真没事，老实交代，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趁着天黑，把酒都给倒了？” 不用照镜子，林骁都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憔悴，现在呼吸中还带着酒气呢，杨白衣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这让一直自诩酒量不差的林骁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昨天坐那么挤，人挨着人，我怎么可能有机会把酒倒掉呢？ 林骁同志，承认酒量不如人不丢人，能喝酒又不是什么本事，没必要这么较真。” 杨白衣语重心长的给林骁做起了工作。 反正自己真的把酒给喝到肚子里了。 “宛如，一会儿我要带小小去农场，上次姥姥都打听小小了。 中午你做饭清淡一点，林骁同志喝这么多酒，对胃肯定有刺激，今天不能吃太油腻的。” 杨白衣转头开始交代林宛如，不再理会已经自闭的林骁，还是让他自己消化吧。 “行，我知道了。” 不用杨白衣交代，林宛如中午也打算给哥哥做一碗热汤面养养胃。 “滴滴～～” 门外响起了吉普车的喇叭声。 “接我的车子来了，我和小小这就要走了，今天你就别去医务室了，就在家照顾林骁吧。” 两人在医务室里，也没什么事做，不是看报纸就是发呆。 小病忍着，大病等着，是当代人的生活态度，短期之内是不可能改变的。 小孩子发烧，只要不是烧迷糊了，一般是不会给孩子打针拿药的。 别说七十年代了，就是到了九十年代依然是这样。 特别是冬天，哪个孩子不是挂着两桶大鼻涕？哪个孩子的袖口不是蹭的黑亮？ “昨天咱们都没去卫生室，今天还不如不太合适吧？咱们可是拿着满工分的。” 说到底，林宛如还是个老实孩子，不像杨白衣那么洒脱随意。 “有什么不合适的，当时是因为我们还在知青大院住，没有居家开设诊所的条件，大队长才在大队部给我们腾了一间屋子。 现在咱们家这么大，这么多空房子，在家里坐诊是一样的。 感冒药，退烧药，跌打损伤药，我都分开装好了，有人拿药你就直接给他们拿就行了。” 杨白衣交代完，姚雪峰也停好了车子走了进来。 “姚科长，你等一下，我拿点东西咱们就走。” 杨白衣回了趟堂屋，提上给姥爷姥姥准备的东西，牵着妹妹的手走了出来。 “姚叔叔好，今天我也要去农场看我姥姥姥爷。” 一见面，杨小小就甜甜的打了声招呼。 “好，小小今天打扮的好漂亮啊！” 软软糯糯的小丫头，甜甜的嗓音，把姚雪峰的心都融化掉了。 吉普车走了以后，家里就剩下林骁和林宛如兄妹二人。 “宛如，杨白衣的姥爷在农场上班吗？” 林骁装作若无其事的的问道。 “不是，白衣的姥爷是下放干部，以前是苏城的市长。” 林宛如如实的回答道。 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一切，林宛如也不想瞒着自己的家人，况且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下放的原因是什么？杨白衣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探望，以后不会给他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由不得林骁不紧张，此时风急雨骤，形势还很不明朗，和这种家庭结亲戚，一个不小心就要遭受牵连。 “还能有什么原因，白衣的姥爷也是部队转业的干部，一腔热血的想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可是政治敏感度不足。” 林宛如说的有些含糊，只表达了个大概意思。 这个特殊的时期，说什么话都要注意，有些话说梦话都不能说出来。 万一一个不注意，被有心人听了去，一个思想有问题的帽子，就能把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原来是这样，部队出来的领导，做派强硬，说话不柔软，确实很容易得罪人。 不过农场的场长人还挺好的，知道杨白衣和下放干部有这层关系，还敢聘用杨白衣当卫生员。” 虽然林宛如没有说的太明白，林骁也已经全部听懂了。 这几年，蒙冤受屈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是整个时代的悲哀，大部分人都被裹挟着前行。 小部分明白人，除了扼腕叹息，什么也做不了。 只要你稍稍表达出自己的不满，就会被洪流冲击成碎片。 “农场长也是专业干部，而且身后还有后台，前段时间病的挺严重的，是白衣专门去市里给他治好的。 哥，你就放心吧，我们不会受到牵连的，就算是被牵连，我也会出证明跟你们撇清关系。” 林宛如向林骁表明了态度，告诉他不管怎么样，也不会跟杨白衣分开。 当然，她也不会把麻烦带到家里，不会影响父亲和哥哥的前途。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不管发生什么，咱们一家人都会共同面对，咱们林家可不是薄情寡义的家庭。” 从来没有跟妹妹说过一句重话的林骁，面色严肃的对林宛如说道。 ------------ 第 207章 林骁挨骂 “我关注的点从来都不是这个，而是杨白衣是不是真的如同你们说的这么好，是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是不是一心一意的对你好。 如果他经受住了我的考验，经得住我的调查，得到了我的认可，我就可以放心的把你交给他。 而且回去以后，我也会劝说爹娘去接受他，以后有机会了，就把你们一起调回去，在给他安排一个不错的工作。” 林骁强打精神，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之后，醒酒汤也晾凉了，林骁忍着胃部的不适，强行把醒酒汤灌到了肚子里。 一碗醒酒汤进肚，林骁感觉着舒服了许多，又把杨白衣拿过来的两支葡萄糖都喝了下去，林骁才算是真的回了魂。 “宛如，我出去转转。” “去吧，天气热，早些回来。” 林宛如知道哥哥要去干什么，不过她对杨白衣的口碑有绝对的自信。 林骁出了门，漫无目的的在屯子里瞎转悠，屯子里的社员都上工去了，街上都是些老人和孩子。 正在玩耍的孩子们看到林骁，陌生的面孔不由得让孩子们多看了几眼。 林骁也没有跟孩子们多搭话，他们的年龄太小了，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 “大娘，你们在这纳凉呢？” 林骁终于找到了目标群体，在大树底下做针线活的一群老太太。 “是啊！年龄大了，不中用了，只能在家里带带孙子孙女，做做针线活了。 小伙子，看你面生的很，是今年新来的知青吗？” 李秀莲对林骁和善的笑了笑。 因为杨白衣的存在，李秀莲对知青的认识都很好，已经消失的黄秋霞除外。 “对，我是新来的知青。” 想要探听真实的消息，就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如果让她们知道自己是林宛如的哥哥，她们净拣好听的说，自己根本就得不到真实的信息。 “小伙子，能分到我们陈家屯当知青，是你的福气，有杨大夫照顾着，你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不少。” 李秀莲无比认真的看着林骁，仿佛林骁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大娘，我刚来，就听好几个老知青说杨白衣哪哪都好，是真的吗？” 林骁一脸怀疑的问道。 “比真的还要真，杨大夫为人豪爽，仗义疏财，他是出了名的打猎好手，打来的猎物一次都没到食品站换过钱，都分给大家吃了。 你们城里的娃娃，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干活都顶不上个好老娘们。 要没有杨大夫，你们知青大院能经常吃肉？恐怕吃窝窝头都吃不饱。 你们这一批来了几个知青？难道杨大夫没有给你们送肉吗？ 昨天我孙子狗蛋从学校拿肉回来了，说是杨大夫打了野猪，让韩校长分给上学的学生的。” 李秀莲可是杨白衣的铁杆粉丝，说起杨白衣来眉飞色舞的，好像在夸自己家的孩子一样，神情中满是自豪。 “昨天他确实给我们送了不少肉，那头野猪就是在我们知青大院杀的。 大娘，您说他这么做是图什么呢？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就这么一次次的给大家肉吃，我不信他没有自己的目的。” 想要套出真实的情况，林骁也是拼了，都开始带节奏引导了。 “你这犊子玩意儿，长的浓眉大眼，人模狗样的，怎么净唠些屁眼子刺挠的嗑？ 你一个穷学生，杨大夫能图你什么？你家里要是有钱有势，能连个工作都给你找不到吗？你还至于来我们屯子下乡插队吗？ 白给你肉吃，你还说这些屁话，给狗扔个窝窝头，狗还知道摇摇尾巴呢？你连只狗都不如。” 听到林骁居然敢怀疑杨白衣的为人，李秀莲当场就不愿意了，直接把林骁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娘，咋还急眼了呢？我也没说什么呀！你咋还骂上人了？” 林骁一脸委屈的说道。 “骂你，老娘还想挠你呢！说话一嘴的酒气，昨天晚上没少喝杨大夫的酒吧？ 吃饱了骂厨子，放下碗就骂娘，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秀莲举起鞋底子试了几试，到底是没有打下去，大队长说了，下乡知青不容易，不能欺负他们。 “你这么说杨大夫确实不对，人家对你好就必须有所图吗？人家就不能思想觉悟高吗？ 别说是你们知青了，就是屯子里的社员们，哪一家没有吃过杨大夫打的野味？ 小伙子，也就是我们几个年龄大了，脾气也没以前大了，你碰到年轻社员，可千万别瞎咧咧，容易挨揍。” 刘桂花毕竟是经常说媒的，说话用词要委婉的多，不像李秀莲那样满嘴屎尿屁的。 “杨大夫在屯子里当赤脚医生也快一年了吧？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杨大夫都是只收个药钱，从来不收诊金。 我打听过其他屯子的亲戚，看病就没有这么便宜的。” “杨大夫不但收费便宜，药也真的好使啊，不管大病小病，都是药到病除。” “这倒是实话，徐凤琴家的孙子小宝，卫生院都治不了，让拉回家挺着，都让杨大夫给治好了。” “那可不是，出马仙都治不了呢，要我说啊，求五仙都不如求杨大夫。” “杨大夫用打来的野猪给咱们屯子建了学校，让孩子们有书念，还给孩子们分肉，咱们都沾了杨大夫的光啊！” 说起杨白衣的好，一群老太太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上了，直接把林骁给晾到了一边。 在一旁听了一会，直到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秀莲嫂子，林骁才知道刚才自己躲过了一劫。 前天晚上大队长就说了，如果在李秀莲面前说杨白衣的坏话，李秀莲肯定会挠他。 我说刚才那个老太太拿着鞋底子比划什么，原来是想用鞋底子抽我啊！ 林骁想想就有些后怕，刚才他离李秀莲特别近，万一趁自己不注意，一鞋底子抽到自己脸上，疼还是次要的，主要是丢人啊！ “大娘，你们聊吧，我就先走了。” 这群老太太明显都是支持杨白衣的，再听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没想到杨白衣的群众基础这么好，短短一年时间。能做到这个地步，杨白衣这小子还真有一套。 ------------ 第208 章 不同的声音 “麻溜的滚蛋吧，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说杨大夫的坏话，看老娘不挠你个满脸血。” 李秀莲厌恶的挥了挥手，就像在驱赶苍蝇臭虫。 虽然林骁挨了骂，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气愤，这说明杨白衣做人做事确实没毛病，说明自己妹妹的眼光确实没问题。 林骁离开了陈家屯的情报交流中心，继续在屯子里溜达。 此时林骁的心情还是不错的，虽然挨了一顿骂，最起码打听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结果还是很让林骁满意的，看妹妹的架势，让她们分开根本就不可能，妹妹陷的实在是太深了。 现在确定了杨白衣没有问题，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自己也就不用当那个棒打鸳鸯的坏人了。 回去了再做做父母的思想工作，这件事基本上就成了。 林骁和父亲林长山的想法不太一样，他就不想让妹妹找个军官。 因为他从小在军队大院里长大，更加清楚军属有多不容易。 救灾，基建，剿匪，维和，拉练，职业军人一年里有大半年都在外地执行任务，家里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落在军嫂的身上。 说是有个军官老公，说起来也够体面，其实过得跟个寡妇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部队军官的调动比较频繁，几年就要搬一次家，来回折腾，劳心费力。 林骁现在还清晰的记得，母亲年轻时的不容易，他不想妹妹以后也要经历这种艰难磨砺。 其实杨白衣也没什么不好，懂医术，会打猎，能赚钱，会做饭，对妹妹还掏心掏肺的好，最重要长的也还不错。 之所以第一天看杨白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那是因为大舅哥对妹夫天然的敌意。 这几天接触下来，林骁发现杨白衣确实是个妹夫的合适人选。 等以后有机会了，让父亲运作一下，把他们俩都调回洛水市，以杨白衣的能力，再加上林家的照顾，日子过得肯定不会差。 这样妹妹就可以一直留在洛水市，不用随军到处搬家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父亲在洛水军分区就干到退役了，有妹妹在身边尽孝，自己也能更安心的继续自己的军旅生涯了。 林骁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可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小伙子，看你面生的很，你是新来的知青吗？” 一个面相刻薄，两颊没有二两肉的老妇喊住了林骁。 “大娘，你是叫我吗？” 林骁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喊你，现在路上也没别人。” 老妇人笑着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笑的很灿烂，林骁看起来却有点不舒服，给人一种特别虚假的感觉。 “小伙子，看你面生的很，你是新来的知青吗？” 老妇人把刚才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是的，大娘，我是新来的知青，今天没上工，在屯子里转转，你们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几个老太太一脸尖酸刻薄的面相，林骁本能的就不想跟她们打交道。 如果知青大院的知青在这里，就能够一眼认出来，这几个农妇正是那几个二流子的老娘。 “小伙子，别走啊！大娘看到你，就想到我自己的孩子，看年龄你们差不多大。” “是啊！大娘要告诉你，在陈家屯的知青大院，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 苗桂兰和严翠娥一副我们都是为你好的模样。 “哦？知青大院还有不能得罪的人，我刚过来，感觉老知青对我都挺照顾的呀！” 两人的话，成功的引起了林骁的兴趣。 “那只是表面，有些人看似和善，其实内心里比谁都狠，你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他，以后陈家屯了容不下你。” 苗桂兰左右看了看，小声的说道。 “这么邪乎？大娘，那您受累跟我说一下，谁这么厉害啊？得罪了他能让我在陈家屯待不下！” 其实林骁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除了杨白衣，其他知青可没有这个影响力。 “还能是谁，当然是杨白衣了，其他人可没那个本事。” 果然，严翠娥的话，印证了林骁的猜测。 “不能吧？我感觉杨白衣同志挺好的，昨天晚上为了给我接风洗尘，还专门上山打了一头野猪，酒也是他出的。 我们非亲非故的，人家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我感觉其他知青也都挺信服他的。” 林骁装作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白，继续套着她们的话。 “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处啊！给你个甜头，立一个人设，人家才能为所欲为啊！” 苗桂兰撇了撇嘴，对杨白衣的行为很不耻。 “哦？大娘，看起来你们对杨白衣的意见很大啊！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此时林骁对杨白衣的信心也有些动摇，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意。 这几个农妇明显对杨白衣有敌意，中间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杨白衣年纪轻轻的，又有这么强的能力，获得全屯大部分人的肯定和赞扬，好听话听多了，难免会飘。 估计是杨白衣为人太过于强势，做事太过于高调，才把人给得罪了吧，杨白衣什么都好，还是太年轻了。 “他做过过分的事情多了，以前屯子里有一个叫黄秋霞的知青，就因为和他发生了点矛盾，他就把人家搞到了黑水农场里改造去了。 同为知青，他是一点情面也不讲啊！黑水农场里大部分都是罪犯，人家一个小姑娘进去了还能有好？” 严翠娥义愤填膺，全然忘记了黄秋霞之所以去公社举报，都是她们蹿腾的。 “还有我可怜的五姑娘，就因为和知青起了一点摩擦，他就不依不饶的，把我家孩子给送了进去。 上次我去看我那可怜的五姑娘，都瘦的脱了像了。” “当时我们为了孩子们，跪在知青大院门口苦苦哀求，都打动不了他那铁石心肠，你说他咋能这么狠呢？” 几个农妇，开始了对杨白衣血与泪的控诉，悲伤的语调，再加上哀怨的眼神，真是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如果杨白衣真如你们所说，大队干部们不管吗？” 林骁听到这里，反而有些放心了。 原来是跟杨白衣有仇啊！那她们说的也可能不是真的，最起码是有水分的。 ------------ 第 209章 五姑娘是男的 “我前面不是说了吗？这就是杨白衣的高明之处，抛开他的人品不说，那个犊子打猎技术真是没的说。 随便打几头野猪傻狍子什么的，就能堵上大部分人的嘴。 大队干部都收了他的好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大队干部的心，早都偏到他姥姥家了。” 很显然，当时大队长力主要严肃处理她们的孩子，让这几个农妇怨念颇深。 “那我可要留个心眼，以免得罪了杨白衣，我可不想去农场改造去。 大娘，你们聊吧，我该回去了，一会儿还要去代销点买点生活用品。” 林骁随口应付几句，就打算回去，他要找妹妹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行，你赶紧去买吧，大娘不耽误你的正事，要是杨白衣以后欺负你，你尽管找大娘们说，大娘们给你想办法。” 苗桂兰和严翠娥她们势单力薄，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以后看看能不能忽悠这个小子，让他去举报杨白衣去。 就算不能给杨白衣带来实际的麻烦，最起码也可以恶心他一下。 黄秋霞太不争气了，没给杨白衣带来一点麻烦不说，还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妹妹，我有话要问你。” 林骁回到家，找到了正在堂屋看书喝茶的林宛如。 “什么事？你问吧。” 看到林骁如此严肃，林宛如放下手中的书，认真的看着林骁。 “黄秋霞是怎么回事？还有社员五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杨白衣真的是一个恃强凌弱，睚眦必报的人，林骁就要重新考虑妹妹和杨白衣的未来了。 现在在陈家屯，杨白衣还可以用小恩小惠收买大部分的人心，以后调回洛水市可就行不通了。 洛水市各种势力错综复杂，万一哪天惹到一个硬茬子，说不定就栽了，林骁不可能让妹妹跟着冒险。 “你说的是他们啊！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他们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跟杨白衣没有任何关系。 黄秋霞也算是老知青了，跟张辉他们是同一批来的，到陈家屯已经四年时间了。 在这四年之中，她一个工分也没挣过，整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 嫌弃知青大院条件不好，一个月五块钱租住在社员家里。 她家的条件应该是挺好的，这四年看着家里的帮衬，天天吃鸡蛋，顿顿吃细粮，一口粗粮也没吃过。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她好逸恶劳，逃避劳动，也没人为难过她。 本来她可以一直这么下去，直到白衣把这个青砖小院建好，才发生了转折。 哥，你也看到了，整个生产队只有咱们住的是全青砖建成的小院，条件算是生产队里最好的了。 贪图享受的黄秋霞动了心思，想要搬过来住。 那时候我们刚确定了关系，还处在互相了解的阶段。 白衣当然不会随便让一个女同志住进来了，于是便很干脆的拒绝了她。 本来是一件小事，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她也不算丢面子。 可能是从小父母比较娇惯，从来没有被别人拒绝过吧。 黄秋霞居然觉得丢了面子，就这么记恨上白衣了。 她开始在屯子里讲白衣的坏话，可是白衣的群众基础很好，在屯子里威望很高，最终她也没带起什么大的节奏。 直到年前，白衣上山打了几头野猪，原本是打算无偿送给社员们过年的。 可大队干部和社员们都不同意，非要出钱买肉。 白衣当然不会收大家的钱，于是就决定把卖肉的钱全部捐出来，等来年开春建学校用。 黄秋霞那个傻子，只知道白衣打的野猪要卖钱，根本就不知道这笔钱的用途。 于是她就跑去公社举报白衣去了，公社徐镇长和知青办的领导都很重视，直接带着治安队的人就过来了。 事情说开了以后，领导们才知道是闹了个乌龙。 就算是这样，白衣也没打算置黄秋霞于死地，当时他并没有说什么。 是大队长忍不了了，当时黄秋霞告的可不是白衣一个，连同着大队部一起给告了。 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已经够照顾黄秋霞了。 现在她居然敢告黑状，大队长怎么可能会继续惯着她，直接把她从不上工，贪图享受的资本主义作风给直接揭发了。 然后黄秋霞就被带走了，公社怎么判决是公社的事情，从头到尾白衣都没有给公社施加过压力。 哥哥，在这件事中，如果非要给白衣划分点责任，可能也只是当时没同意让黄秋霞住在这里。 那也是白衣怕我不舒服，才不让其他女知青住进来的。 哥，你要想替黄秋霞打抱不平，那你就冲着我来吧，这件事从始至终白衣都没有做错什么。” 现在说起这个，林宛如的心里依然很甜蜜。 杨白衣这么优秀，怎么可能少的了烂桃花呢？可杨白衣一直处理的都很好。 刚开始的张春玲，后来的黄秋霞，杨白衣都是果断拒绝，从来不给她们一丝的期待和幻想。 “我压根都不认识她，我给她抱个什么不平？这种混吃等死的社会蛀虫，就应该狠狠地收拾她们。 那五姑娘呢？一个女社员跟知青发生点矛盾，说开了不就行了吗？至于又是批斗又是劳改的吗？” 不管是黄秋霞，还是五姑娘，都和林骁不相干，林骁担心的是杨白衣的戾气太重，以后会平白无故的得罪人。 妹妹说从头到尾杨白衣都没有要置黄秋霞于死地，那是因为有大队长冲锋陷阵，杨白衣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达到目的。 如果中间没有大队长的存在，林骁不相信以杨白衣的性格，会吃这个哑巴亏。 “谁告诉你五姑娘是女同志了？” 林宛如看林骁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地主家的傻儿子。 “这还用谁告诉我吗？名字还不够明显吗？” 林骁有些摸不着头脑。 “五姑娘是男的，以前是陈家屯有名的街溜子。 和几个臭味相投的朋友，整天无所事事的，偷鸡摸狗，打架斗殴，调戏寡妇什么都干。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上面有四个姐姐，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他爹娘怕养不活才这么叫的。” ------------ 第 210章 通过考核 “其实他是男是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杨白衣戾气太重，做事不留余地，如果不做出改变，以后很容易吃亏的。” 林骁面不改色，心里却把苗桂兰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个男孩子叫什么五姑娘？害的自己被妹妹笑话。 “我都不用猜，你今天肯定遇到苗桂兰了，除了苗桂兰和严翠娥她们，没人会替她们的儿子说话。 她们倒是会避重就轻，说什么简单的发生了一些小矛盾，说的真轻巧啊！ 哥哥，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吗？ 他们都是家里娇惯大的，平时根本就不去上工，只有秋收时，大队长强制上工时他们才会去。 何莹莹同志你还有印象吧？昨天晚上吃饭时见过的。 她还有两个男知青，和那五个二流子分在了一起，在红薯地里干活。 几个二流子看何莹莹同志长的漂亮，又是没有依靠的知青，居然围着何莹莹耍起了流氓。 不但语言轻薄，还拉拉扯扯的，董一鸣同志和范建同志出声阻止，还被几个二流子打的头破血流。 幸亏小小和一群小伙伴们在附近玩耍，正好看到，跑到大队部把白衣叫了过去。 如果白衣去的不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何莹莹同志被坏了名声，除了自我了断，她还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吗？ 我承认这次白衣的态度比较坚决，任凭二流子的家人如何撒泼打滚，软硬兼施，白衣都没有妥协。 白衣是打伤了他们，生产队也开了他们的批斗会，在白衣的坚持下，还把他们送去了劳改。 可是白衣是为了他自己吗？他是为了整个知青群体。 何莹莹不想给大家惹麻烦，想要自己咽下这份屈辱，可白衣不同意。 白衣说了，这次大家的态度，将决定知青大院以后在陈家屯的地位。 这次大家一定要团结起来，保持足够的强硬，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咱们不是任人欺的软柿子。 今日你若选择冷眼旁观，他日若祸临己身，也无人为你摇旗呐喊。 哥，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责怪白衣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天被人围着调戏羞辱的人是我呢？” 林宛的话，像一记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林骁的胸口。 是啊！如果妹妹不是和杨白衣有这层关系，也不会被调到医务室。 如果那天被调戏的是自己的妹妹，自己知道以后肯定会发疯的。 爹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妹妹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锻的哪门子练啊？ “简直是丧心病狂，无法无天，像他们这种人渣，枪毙了都不过分。” 林骁从小在部队大院里长大，毕业后直接去当兵戍边，心中自然有很强的正义感和是非观念。 “现在不说白衣戾气太重了？不怕他以后会得罪人了？” 林宛如笑着问道。 “不重，一点也不重，如果把杨白衣换成我，我非废了那几个小子不可。” 林骁嫉恶如仇的性格，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白衣不是圣人，做不到人人都喜欢，最起码那几个二流子的家人就不会喜欢他。 他们在屯子里整天阴阳怪气，含沙射影的，早就有社员对白衣说了。 可是白衣并没有放在心上，一直都没有针对过他们，每次白衣打来的猎物，分肉的时候也没有把他们排出在外。” 说起这个的时候，林宛如眼神中满是崇拜。 其实杨白衣只是无视他们而已，谁人背后不被说？谁人背后不说人？又对自己产生不了什么影响，随他们去吧。 不触及到自己的底线，杨白衣都可以一笑置之。 触及到自己的底线，天黑路滑，山高林密的，发生点什么意外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杨白衣的无视，让二流子的家人们有力无处使，也让其他社员再一次认识到了杨白衣的胸怀和格局。 “妹妹，我这一关杨白衣算是过了，他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你的眼光很好。 有杨白衣照顾你，我也放心。 回去以后，我会劝说爹娘的，一开始我就不想让你找一个军官，军属的日子过得远不如外人看到的那么光鲜。” 了解了黄秋霞和五姑娘这两件事的根由和前因后果，林骁彻底对杨白衣服气了。 原本还想在杨白衣面前露一手，让他知道自己的功夫，震慑一下那小子，让他以后对妹妹好一点。 可是知道了他独战群狼和以一敌五痛揍二流子的事情，林骁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万一杨白衣那小子不给面子，自己装叉不成反被揍，大舅哥的脸面就彻底丢完了。 此时的杨白衣，正带着妹妹和姥姥一家团聚，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通过了大舅哥的考核。 一到农场，杨白衣就把妹妹送到了姥爷的办公室，姥爷一家早已等在这里。 上个月杨白衣离开农场的时候，就说这个月会趁周末把小丫头带过来，所以萧青阳一家都提前请了假。 “姥姥，姥爷，舅舅，你们有没有想我啊？我都想你们了。” 软糯糯的声音，再配上撒娇的表情，直接把老两口的心都给融化了。 特别是暮雪，抱着小丫头就不舍得松手了，嘴里心肝宝贝的叫着。 “姥爷，我先去医务室一趟，先把正事办了，一会儿我再过来。” 杨白衣把大包小包的放在办公室的地上，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医务室。 “去吧，去吧，工作要紧。” 萧青阳随意的挥挥手，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杨小小。 中午吃饭的时候，为了方便杨白衣一家团聚，孙振华启用了他的小包间，并且亲自作陪。 杨白衣直接开了两瓶西凤酒，这是他在县城买的。 茅台酒因为包装的问题，都被杨白衣倒进了坛子里，放在姥爷的办公室，让他慢慢喝。 “杨大夫，前几天我接到了宋妈妈的电话，老首长身体好了以后，抽烟喝酒越来越厉害了。 虽然没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但宋妈妈还是有些担心，想让你再过去给老首长把把脉，检查一下身体。” 孙振华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 “行，下个月吧，人年龄大了，身体机能毕竟不如年轻人。 虽然老首长的病情已经得到根治，但是定期保养还是很有必要的。” 杨白衣很爽快的答应了。 ------------ 第 211章 暮雪的忐忑 老首长戎马一生，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能够为他做些什么，杨白衣还是很乐意的。 而且老首长是孙振华的靠山，有了他的存在，孙振华才能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屹立不倒。 虽然孙振华现在和苟主任关系处理的不错，但是纯靠利益输送维系的关系，是极不牢固的。 苟主任这种人是没有底线的，谁给的东西多就和谁走的近。 只有老首长健康长寿，孙振华才能无后顾之忧，姥爷一家才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于公于私，这一趟必须去。 “行，下午我就给宋妈妈回电话，平时跟老首长和宋妈妈通电话，他们会经常提到你。 他们知道你下个月回去军区大院，一定会特别高兴的。” 虽然现在和杨白衣的关系已经很亲近了，但孙振华还是会感到无比庆幸。 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请来了杨白衣，现在自己和老首长还不知道是什么处境呢！ 吃完了午饭，杨白衣兄妹又跟着萧青阳一家回到了萧青阳的办公室。 棚户区人员太杂，萧青阳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一家和杨白衣的关系。 “姥爷姥姥，我来给你们把个平安脉吧！” 中医的平安脉，就像后世的定期体检一样，并不是非要身体出毛病了再去治疗。 “行，大外孙就是孝顺。” 老两口都没有拒绝，笑呵呵的配合着。 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不适，但这是大外孙的一片孝心。 “姥爷姥姥，你们的身体都很健康。” 借着把脉的机会，杨白衣调动木系能量在老两口体内运行一圈，滋养了他们的各个器官。 每个月杨白衣都会给老两口调理一番，萧青阳夫妻两个只知道身体越发的好了，还以为是现在吃得好睡得好的原因。 “复兴，泡壶茶过来，我去收拾一下白衣带来的东西。” 老两口发现，不管自己如何拒绝，大外孙当时答应的好好的，可是下次来该带什么还会带什么。 次数多了，老两口也习惯了，既然反对无效，那就坦然享受大外孙的孝敬吧！ 暮雪打开杨白衣带来的包裹，规整着杨白衣这次带来的东西。 “大外孙，你怎么又给你姥爷带这么多烟酒啊？姥姥知道你能挣钱，但也不能这么花啊！ 你年龄也不小了，以后该存钱了，等你和宛如结了婚有了孩子，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二十包中华烟是给萧青阳自己抽的，十包大前门是有人时候抽的，还有一坛子散装茅台酒，一盒上好的雨前龙井，在桌子上摆了一大片。 “姥姥，您的大外孙可能挣钱了，不会影响到您抱重孙子的。” 杨白衣接过舅舅倒的茶水，慢慢的品了一口。 “行，我大外孙最厉害了。” “乖孙女，吃点心，吃罐头。” 暮雪把杨白衣带来的零嘴全部拆开，都放到杨小小面前。 “哥哥，我刚吃完饭，实在是吃不下这么多啊！” 杨小小看向杨白衣，可怜巴巴的说道。 来农场的路上，杨白衣特意交代过小丫头，姥姥给零嘴吃，要礼貌的接过来，开心的吃不能拒绝。 那是姥姥姥爷的爱，拒绝了他们会伤心的。 可是姥姥拿的实在是太多了，小丫头也想听哥哥的话，可是实力和肚子都不允许啊！ “尝尝味道就可以了，你还打算全吃完啊？” 杨白衣被妹妹逗的哈哈大笑，吃货的世界，他实在是理解不了。 “姥姥，宛如姐姐的哥哥来了，宛如姐姐对我说，只要过了她哥哥这一关，他们的事情就成功一半了。” 小孩子藏不住话，刚坐下就把哥哥给卖了个干净。 “大外孙，宛如的哥哥已经来了？你没跟他说我们的存在吧？” 暮雪既忐忑又期待，自己一家的身份太敏感了，毫不夸张的说，谁家要有个在农场改造的亲戚，是很难找到对象的。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成分问题比能不能吃上饭还要重要。 家里穷没事，无产阶级当家做主，越穷越光荣。 可如果你成分不好那就完了，干最累的活，享受最差的待遇，身边充斥的都是冷眼和排斥。 “姥姥，我没有说的太详细，但是我跟他说了，今天要带妹妹来农场看姥姥姥爷，我们走了以后宛如会跟他细说的。” 就算是妹妹不说，杨白衣也会主动告诉姥爷一家。 自己的婚恋问题属于家事，杨白衣也乐得和家人们分享。 “你这孩子，平时看你挺聪明的，这次怎么这么糊涂？ 别人瞒都瞒不过来，你还这么大咧咧的带着小小过来。” 暮雪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是真的喜欢林宛如，也看好了林宛如做以后自己的外孙媳妇。 如果因为自己一家的原因，让他们的婚事黄了，暮雪是无论如何的无法接受的。 “姥姥，既然宛如的哥哥千里迢迢的过来了，我就要让他看到一个真实的我。 咱们是最亲的血脉至亲，这一点无论如何也回避不了。 我和宛如的事情如果成了，就是两个家庭的结合，我认为不应该对彼此有所隐瞒。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对宛如有信心，您在我那里住了一冬天，她对您和姥爷的态度足以证明一切。 能培养出这么优秀，三观这么正的女孩子，她的家庭也错不了。 虽然宛如的哥哥刚来两天，我和他接触也不算多，但还是看得出来，他也是一个三观很正的人。” 杨白衣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所以敢于全方位的展示自己。 “好啦！你少说几句，大外孙说的对，现在藏着掖着，人家以后也会知道。 到时候更难解释，还不如现在摊开了说呢。” 萧青阳自然比暮雪更看的开，大外孙足够优秀，林宛如也足够明事理，他对这两个孩子的未来还是充满信心的。 而且萧青阳并不觉得自己一家是大外孙的污点。 自己戎马半生，为国家出生入死，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现在落魄了，是时代的问题，萧青阳问心无愧，并不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 “你的心还真是大，万一宛如的家人因此对大外孙不满意，看你还能不能继续这么坦然。” 暮雪叹了一口气，心中的忐忑依然无法释怀。 ------------ 第 212章 大舅哥的认可 “姥姥，您也别太担心，现在我和宛如的哥哥关系还挺好的。 我们一起上山打猎，下河洗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他对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是个年轻的军官，有些事情他比谁都清楚，我相信你们的存在，也不会成为我和宛如这件事的阻力。” 杨白衣的安慰，让暮雪放心了不少，一家人在萧青阳的办公室里喝酒聊天，小丫头就在一旁静静的吃着罐头。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在姥爷一家的依依惜别中，杨白衣带着妹妹坐上吉普车，离开了农场。 “回来了？你姥爷一家都还挺好吧？” 一到家，林骁的热情让杨白衣有些措手不及。 “挺好的，宛如都跟你说了吧？我姥爷是红星农场的下放干部。” 杨白衣有些摸不着头脑。 原本杨白衣以为，林骁估计会介意自己有身份敏感的亲戚，怎么跟林骁解释杨白衣都提前想好了，可林骁的反应，大大的出乎了杨白衣的预料。 “白衣，也不是我当哥的说你，你应该早点说今天要去看你姥爷一家，我这个做晚辈的也跟着你去探望一下啊！” 林骁拍了拍杨白衣的肩膀，举止十分亲近。 林骁就是这么个性格，看不上的人，他看你哪哪都不对，只要得到他的认可，他就会掏心掏肺的对你好。 “哥，以后机会多的是，等下次咱们在一起去也不迟。” 虽然杨白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林骁的转变如此之大，但人家都自称当哥的了，杨白衣又不是傻子，当然要顺杆往上爬。 “那行，听宛如说你姥爷也是部队的转业干部，跟我爹都是一个系统的，说不定以前还认识呢。” 林骁参军的时候，华夏已经进入了和平年代，除了小范围的剿匪维和，并没有参加过大规模的战争。 可他自幼在军区大院长大，从小就听着父辈们讲述那个波澜壮阔的年代，所以对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老革命，都报以最崇高的敬仰之情。 “小小，今天在农场玩的开心吗？晚上想吃什么？” 两个大男的聊的火热，林宛如询问受冷落的小丫头。 “玩的可开心了，我现在一点也不饿，晚上吃什么都可以。” 一下午小丫头的嘴几乎就没停过，吃了一肚子点心和罐头。 “哥，我去炒几个菜，晚上咱哥俩再喝点。” 大舅哥的热情，让杨白衣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们还喝啊？你就不能让我哥清醒一天。” 林宛如想到今天早上哥哥的狼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没事，我们少喝点，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喝醉了，晚上还要去河里洗澡，昨天喝多了没洗，今天一天都感觉不舒服。”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林骁抬起胳膊就准备搓泥。 “行了，你就别证明了，只要你们不喝醉，晚上可以去河里洗澡。” 林宛如皱了皱眉头，转身就进了厨房。 哥哥都是当营长的人了，有时候还这么幼稚。 “哥，你稍等一会儿，我去帮忙做饭。” 杨白衣有太多的疑问要问林宛如，当即就跟着追到了厨房。 “宛如，你哥是什么情况啊？前后的态度差别也太大了，难道是到现在还没有醒酒吗？“ 杨白衣一边切着腊肉，一边问烧火的林宛如。 “今天他去屯子里打听你的消息，先是遇到了秀莲婶子，她们当然是对你一顿夸，什么好听说什么。 后来我哥又遇到了苗桂兰和严翠娥她们几个，她们添油加醋的说了黄秋霞和五姑娘他们的事情。 我哥将信将疑，就急匆匆的回来问我，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他解释清楚了，弄的我哥又羞又气，要不是我拦着，他差点过去。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已经彻底通过了我哥的考核，他还说等他回去了，就做我爹娘的工作。” 林宛如兴奋的说道。 虽然不管家人是什么态度，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决定，但是能够得到家里的祝福和支持，当然是更好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主要是我自己足够优秀。” 杨白衣得意洋洋的说道。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林宛如白了杨白衣一眼。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在杨白衣和林宛如的配合之下，很快就做好了晚饭。 炒了一个腊肉，一个青椒鸡蛋，一个凉拌黄瓜，一个养生山菌汤。 有凉有热，有荤有素，有菜有汤。 屋里还有些闷热，索性就在院子里吃晚饭了。 今天没有外人，杨白衣又拿出了自己的散装茅台酒。 “白衣，今天我出去转了转，打听到的消息，和大队长说的基本上没什么出入。 你确实是个优秀的年轻人，把宛如托付给你我也放心。 我对你只有一点要求，要好好的对待我妹妹，在我做通我父母的工作以前，希望你不要有出格的举动。” 喝了一口酒，林骁开诚布公的对杨白衣说道。 “哥，你说什么呢？” 林宛如没想到，林骁把这么私密的事情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说了出来。羞得林宛如恨不得把脑袋扎到饭碗里。 “哥，这个你只管放心，在我没有得到叔叔阿姨的认可之前，我绝对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杨白衣斩钉截铁的保证道。 “我相信你。” 杨白衣和妹妹同处一个屋檐下都快一年了，如果杨白衣人品不正，说不定现在自己都快当舅舅了。 林骁还惦记着晚上洗澡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多喝，就这么喝着聊着，一人喝了半斤酒就停下不喝了。 “哥，吃好了没有？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洗澡吧！” 杨白衣看林骁时不时的看向桌子上的烟盒，知道他想抽烟了。 “不是十点以后才能洗吗？” “九点之前，十点以后都可以，九点到十点之间才是女同志洗澡的时间。” 杨白衣对林骁解释道。 “那行，今天早点洗，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洗完了好早点休息。” 起身的时候，林骁不动声色的把桌角的中华烟装进了口袋。 两人各自回屋，拿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出门去了河里。 ------------ 第213 章 放飞自我的林骁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林骁在陈家屯彻底放飞了自我，玩的不亦乐乎。 白天拉着杨白衣上山打猎，晚上拉着杨白衣下河洗澡，好不容易在家待一会，他丧心病狂的连狗子都不放过。 幸亏杨白衣用木系异能帮狗子们强化过身体，狗子们脑子足够聪明，身体也足够抗造。 “白衣，我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林宛如有些担忧。 “他当兵六年，每天按部就班训练，一丝不苟巡边，压抑了太久。 刚来时担心你，也顾不得其他，现在我通过了他的考核，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就开始撒了欢的玩了。 他这是释放了天性，不是得了失心疯，不用担心。” 杨白衣看着院子里人烦狗厌的林骁，也感觉有些好笑。 “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不用去新部队报到吗？” 吃饭的时候，林宛如小心的提醒道。 她怕林骁玩的太忘情，把报到的事情给忘了。 “时间还早着呢，北疆离家太远，回趟家不容易，我六年的假期都攒着呢。 这次到东北来看你，正好把探亲假都用了，以后很长时间我都会待在洛水市，探亲假也用不到了。 怎么了？这么快就要赶你哥哥走了？” 林骁表示他现在很受伤。 “你胡说什么？我才不会烦你呢！只要不影响你去新部队报到，在这里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跟哥哥六年没见，林宛如又怎么会赶他走呢。 送走酷暑，迎来金秋，气温降下来，社员们的热情却变得高涨起来。 一年一度的秋收到了，学校也给学生们放了假，让孩子们可以帮家人做做饭，去地里捡捡庄稼。 在千禧年之前的农村，是从来都不放暑假的，只放寒假和农忙假。 这两天李雪的肚子也开始时不时的隐隐作痛，新生命即将诞生。 “李雪嫂子，你肚子里的孩子还真是孝顺，天气不那么热了，坐月子也好受些。 学校也放了假，韩校长也能好好的照顾你们娘俩。” 知青大院的院子里，何莹莹陪着李雪溜达。 “小雪，你准备一下，牛车一会就到，咱们这就去卫生院待产。” 韩飞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昨天晚上李雪的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这可急坏了将要当爹的韩飞，天一亮就去找杨白衣去了。 去镇上要走十几里路，李雪现在这个情况，没有牛车根本不行。 可是秋收开始以后，去镇上的牛车就停了，所有牲口都要参与拉粮，争取尽快颗粒归仓。 没办法，韩飞只能去找杨白衣，让杨白衣去借牛车。 他知道，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借到牛车，那一定是杨白衣，其他人可没有这个面子。 “真拿你没办法，别人都能在家里生，我怎么就不能了？我可没那么金贵。 正是收秋的时候，咱们帮不上忙就不说了，怎么能再添乱呢。” 李雪嘴里说着埋怨的话，眼中的笑意却有些掩饰不住。 自己的男人这么紧张自己和孩子，李雪当然开心。 “李雪嫂子，你表情要是再严肃一点，我就相信了。” 何莹莹翻了个白眼，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李雪嫂子，听韩队长说你快生了，白衣去借牛车了，我收拾了点东西就找过来了。” 林宛如和杨小小来到知青大院，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裹。 “都怪韩飞，生个孩子这么大惊小怪的，把你们都惊动了。 宛如同志，我们什么都准备好了，什么都不缺，好意我们心领了，东西你还是提回去吧。” 自打怀孕以后，韩飞和李雪就分别回家写信请求支援，邮寄了一些布票棉花票，给孩子们准备小褥子和尿片。 “李雪嫂子，这是白衣特意让拿过来的，白衣说很多产妇下奶比较慢，包裹里是一桶奶粉一桶麦乳精，以备不时之需。” 林宛如的话，说的李雪和何莹莹面面相觑。 知青大院里除了大姑娘就是小伙子，又没有长辈在身边，这方面确实是他们的知识盲区。 “到底还有什么是杨白衣同志不懂的？生孩子下奶这方面他也有所涉猎吗？” 何莹莹一脸懵圈的喃喃自语。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白衣的医术那么高明，懂一些妇产科的知识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韩非正好抱着包裹出来，随口就做出了解释。 “那倒也是。” “李雪嫂子，准备好了吗？” 虎子赶着牛车来到知青大院门口，杨白玉和林骁从车上跳了下来。 “准备好了，白衣，又给你添麻烦了，大队长没说什么吧？” 李雪一脸感激的说道。 “大队长什么也没说，秋收重要，人命更重要，嫂子，快上车吧。 在牛车上颠一路，说不定到医院就能生产了。” 因为人的体质不同，生孩子各有快慢，尤其是第一胎，更是没什么准。 所以韩飞找到杨白衣的时候，杨白衣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就去找大队长借牛车。 就怕李雪嫂子发动的快，在牛车上就坚持不住，到时候乐子就大了。 别人都以为自己是名医，只有杨白衣自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会什么医术，全靠特效药和异能撑场面呢。 就算是正经医生，也不敢说自己可以助产接生，毕竟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 “好好，我们现在就走。” 韩飞把被子铺在牛车上，林宛如和何莹莹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李雪上了牛车。 “你跟着干什么？在家带着小小吧。” 杨白衣一回头，正好看到林骁也跟着上了牛车，自己这个大舅哥还真爱凑热闹。 “我又不是去医院，我要带小小去镇上玩，小小，快上来。” 林骁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饶是林骁的脸皮够厚，此刻也有些脸红。 看到站在牛车旁的杨小小，林骁灵机一动，给自己找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 “那好吧，到了镇上不要乱跑，其实镇上也没什么好玩的。” 看到妹妹也是一脸渴望的看着自己，杨白衣只好把妹妹也抱上了牛车。 “韩校长，李雪嫂子，用我们过去帮忙吗？” 李媛和何庆魁也追了出来。 学校放假，他们现在闲着也没什么事做。 ------------ 第 214章 新生命降临 “不用，生孩子又不是打仗，去的人多了也帮不上忙，你们就在家等好消息吧。” 不等韩飞开口，杨白衣就一口回绝了。 “虎子，赶紧出发，路上挑着点道，尽量不要太颠簸。” 杨白衣是真的怕路上太颠簸，一个不小心把孩子给颠出来。 “好嘞！您就放心吧。” 虎子一挥鞭子，大黄牛哞的一声叫，迈开四蹄朝前走去。 一路上还算平稳，牛车顺利的来到镇卫生院。 挂了号之后，李雪很顺利的住进病房。 这个年代农村，舍得去医院生孩子的特别少，所以床位还是很宽裕的。 “你不是要带小小去玩吗？怎么还没去啊？” 平安到了卫生院，杨白衣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也有心情调侃大舅哥了。 “你不是说镇上没什么好玩的吗？我怕你们回去时找不到我们。” 林骁瞪了杨白衣一眼。 好你个臭小子，给了你几天好脸，你就开始没大没小了。 “杨大夫，你们现在要回去吗？如果回去的话我就把你们捎走，如果不回我就要走了，地里的庄稼还等着大黄去拉呢。” 来的时候，大队长千叮咛万嘱咐，把人送到赶紧回来，庄稼抢收可离不了大黄。 “这样吧，我跟何莹莹留下帮忙，宛如你带着哥哥和小小先回去吧。” 一旁的韩飞，又激动又紧张，都已经到了手足无措的地步了，身边没个人照看着还真不行。 “那行，韩队长，你也别太紧张，我们回去等你们的好消息。” 安慰了韩飞几句，林宛如几人坐上虎子的牛车，赶回了陈家屯。 “咱们就这么就回去了？” 林骁没看上热闹，有些不甘心。 “哥，再晚咱们就坐不上牛车了，回去十几里路，小小可走不回去。” 林宛如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自己的哥哥了，现在也二十好几了，居然比当兵之前还爱凑热闹。 可能就如杨白衣说的那样，部队的生活压抑了他的天性，现在彻底释放了。 “韩飞，我可能要生了。” 病房里，李雪正跟大家说着话，突然感觉肚子传来一阵剧痛，下体一片湿热。 “白衣。” 韩飞有些六神无主，本能的求助起了杨白衣。 “还愣着干嘛？快去叫大夫啊！” 杨白衣的话让韩飞回了神，快速冲出病房，走廊里回荡着韩飞的喊声。 “李雪嫂子，这几块奶糖你拿着，体力不够时就吃一块，别害怕，生孩子而已，很快的。” 杨白衣从挎包里拿出几块糖，放到李雪手里。 “谢谢白衣同志。” 李雪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如果生孩子时体力不支，很容易出问题的。 医生和护士的反应速度很快，跟着韩飞跑进了病房，把李雪抬到护理床上，推着进了产房。 杨白衣和何莹莹坐在产房门口的长椅上，韩飞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晃的杨白衣眼花缭乱的。 “白衣，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听着产房里李雪的惨叫和护士鼓励的声音，韩飞神色焦急，一脑门子汗。 “韩队长，李雪嫂子刚进去不到十分钟，上厕所也没有这么快啊！” 杨白衣看了看手表，一脸无语。 李雪的生产还是比较顺利的，中间并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随着李雪一声声嘶力竭的高喊，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传出产房。 “生了！” “这孩子身体够强壮的，哭声真洪亮。” 今天上午只有李雪一个产妇，倒也不怕认错人。 “生了，我做父亲了。” 韩飞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嘴里不停的嘿嘿憨笑着，紧紧的靠在产房门口，等待着产房大门打开。 曾经不想让孩子跟着自己受苦，前几年韩飞对生孩子的事情是很抗拒的。 可是当李雪真的怀孕以后，韩飞对新生命的到来是无比期待的。 “李雪的家属，李雪生了个儿子，六斤七两，母子平安。” 护士也很理解家属的煎熬和期待，第一时间打开门报喜。 “护士同志，您辛苦了，我老婆孩子怎么没出来？” 韩飞激动的问道。 “你稍等一下，给产妇和孩子清理一下血污就给你们送出来。” 说完之后，护士重新关上了产房的门，进去忙活去了。 护士给李雪母子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就给推出了产房。 “小雪，你感觉现在怎么样？还疼吗？” 韩飞紧张的看着李雪，甚至都没心情看儿子一眼。 刚才李雪一声声的惨叫，让韩飞的心揪成了一团。 “不疼了，韩飞，咱们有儿子了。” 李雪扭过头，看着在自己身边安然入睡的儿子。 “小雪，谢谢你，谢谢你为咱们这个家庭承受的一切，咱们就要这一个孩子就行了，以后都不生了。” 李雪苍白的面色，额头上黏成一缕一缕的头发，都让韩飞心疼不已。 “李雪嫂子，你儿子好可爱啊，睡觉还嘟着小嘴，头发黑顶顶的，小脸蛋红扑扑的。” 何莹莹凑了过来，好奇的看着李雪刚出生的儿子。 想要夸孩子长的好看，可是新生儿皱巴巴的小脸，让何莹莹实在是说不出违心的话，只能憋出一句头发真好。 “头发好说明不缺营养，新生儿皮肤越红，长大了就会越白。” 杨白衣面带笑容，亲眼见证新生命的到来，总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白衣同志，谢谢你的奶糖，给我补充了能量，生孩子真是太消耗体力了，我感觉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 李雪第一时间向杨白衣表示了感谢。 “小雪，累了就好好休息，不要再讲话了，我们现在推你回病房。” 韩飞轻轻的推着护理床，杨白衣和何莹莹一左一右的护在两侧。 回到产房，何莹莹把孩子抱了起来，韩飞和杨白衣把李雪抬到病床上。 杨白衣把孩子从何莹莹手里接了过来，轻轻的放在李雪身边，还细心的让孩子的身子微微偏向一侧。 “杨白衣同志，放歪了，这样孩子多难受啊！” 说着何莹莹就打算把孩子放平。 “等一下，先让孩子侧着躺几分钟，新生儿的口鼻里，可能会有羊水，平躺有可能会引起窒息，侧几分钟就能很快的流出来。” ------------ 第 215章 干儿子 “杨白衣同志，你懂的真多。” 韩飞由衷的说道。 “李雪同志，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这时候，护士拿着工作日志走了进来，询问李雪的情况。 “除了感觉有些累，下身有些疼以外，没有感觉到其他不适。” 李雪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发现什么不适。 “那就好，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因为是顺产，不需要其他的治疗，回家养着也是一样。 “好的，谢谢护士同志了。” “哇，哇～～” 可能是说话的声音有些高，吵醒了正在酣睡的宝宝。 “孩子没有尿，是不是饿了？” 韩飞摸了摸孩子的小被窝，发现襁褓里是干的。 “来，把孩子给我，我来喂喂他。” 在何莹莹的搀扶下，李雪艰难的坐了起来，杨白衣赶紧转身躲了出去。 “哇，哇～～” 孩子本能的吸了几口，却没有吃到奶水，不满的哭了起来。 “完了，我还没有下奶。” 李雪自责的说道。 “李雪嫂子，宛如拿来的包裹呢？里面不是有奶粉和麦乳精吗？” 何莹莹突然想到林宛如送到知青大院的包裹。 “对，韩飞，你快找找，把里面的奶粉拿出来，先给孩子冲点奶粉吧。” 何莹莹的提醒，让李雪反应过来，赶紧催促着韩飞给孩子冲奶粉。 初当父母，对孩子无比的紧张，不想让孩子受到任何委屈，听到孩子的哭声，感觉心都碎了。 虽然笨手笨脚的没有经验，但还是无比上心的。 “白衣，放多少奶粉倒多少水啊？” 韩飞拿着茶缸跑到走廊里寻求杨白衣的帮助。 “我来吧，你学着点。” 看着韩飞手里的茶缸，杨白衣翻了个白眼，孩子也不会用茶缸喝奶啊！ 杨白衣走进病房，打开包裹，拿出奶粉和奶瓶。 先用开水烫了一下奶瓶，又在茶缸里倒了点开水晾着。 在奶瓶里放了奶粉，又用温水冲泡后摇匀。 “韩队长，看清楚了，冲奶粉不要用开水冲泡，开水会破坏奶粉里的营养成分。 奶瓶上有刻度，孩子刚出生，一次喂二十毫升就可以了，少量多次，不然孩子会积食漾奶。 奶粉摇匀了以后，先在自己手腕上滴一滴，感受一下温度。 孩子的口腔粘膜很娇嫩，太热了会烫坏的。” 杨白衣一边操作一边讲解，周围三个人耐心的听着，看向杨白衣的目光中充满了崇拜。 “杨白衣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的奶粉，孩子非饿坏了不可。” 韩飞在喂着孩子，李雪拉着杨白衣一个劲的感谢。 谁也不知道李雪什么时候下奶，孩子饿了就会一直哭，能不能饿坏不好说，李雪和韩飞两口子肯定会心疼坏的。 “李雪嫂子，不用客气，产妇的体质不同，下奶的时间也不同。 有些人没生的时候就下奶了，有些人刚生下孩子就会下奶，慢的话第二天可能才会下奶。” 还有一种情况杨白衣没说，个别女性一直都不下奶，孩子全靠奶粉和米油活着，当然这种情况很少见，杨白衣也就没说出来，怕吓着李雪。 “杨白衣同志，奶粉奶瓶和麦乳精多少钱？票也折成钱，等回去了我给你。” 这些都是稀罕东西，说不定是杨白衣给以后自己的孩子存的。 人家愿意先拿出来，自己就承情不过了，怎么可能不给人家钱呢！ “说什么钱不钱的，你不是说要让孩子认我当干爹吗？奶粉就当我这个干爹给孩子的见面礼了。” 杨白衣大手一挥，豪气的说道。 “白衣，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让我儿子认到你跟前吗？” 韩飞和李雪一脸惊喜。 李雪刚怀孕的时候，韩飞就有这个想法，期间也曾开玩笑的说过，想看看杨白衣的反应。 当时杨白衣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再加上杨白衣也没有结婚，后来韩飞也就没有再提过这个事情。 没提过不代表不想，杨白衣是韩飞见过的最有能力人品最好的人，自己的孩子如果能认到杨白衣跟前，绝对是孩子的造化。 自己也能够跟杨白衣的关系更加亲近，孩子以后也会得到照顾。 当然，维系一段关系，需要双向奔赴，自己的孩子以后也要像孝敬亲生父母一样去孝敬杨白衣。 “当然是真的，你儿子是咱们知青大院的第一个孩子，以后肯定是咱们的团宠。” 杨白衣低头看着正在吃奶粉的小家伙，深邃的双眼中划过一丝宠溺。 小家伙是幸运的，父母都是知青，以后不管韩飞和李雪上大学还是返城当工人，都不会受到影响。 可怜的是那些父母只有一个是知青，另一个是当地蛇院的。 回城的风潮一起，没几个人可以为了孩子放弃回城的机会。 远方的城市里有他的亲人朋友，有现成的工作，有更加便利的生活条件，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白衣，你在这歇一会，我去国营饭店弄几个菜，咱们中午喝一点。” 说是中午，其实现在都一点钟了，李雪刚出产房，几人还没来得及吃饭。 医院里有炉子，韩飞也带了粮食，原本还想着自己去做点呢，现在杨白衣愿意认下这门亲戚，韩飞必须表示一下。 “韩队长，你陪着嫂子和孩子，我去国营饭店吧。” 韩飞有了孩子，以后的开销会更大，杨白衣不想让他多花钱。 自己空间里出去十几箱金银珠宝不算，光现金都有两万多块，不差这顿饭钱。 “那不行，今天是我儿子认干爹的大好日子，这顿饭必须我来，回去我还要给你备一份礼呢。” 韩飞喂完孩子，兴冲冲的出了医院。 杨白衣也没硬拦着，孩子认干爹，摆酒席都是亲爹安排，这是传下来的规矩。 杨白衣这一点特别好，在和朋友的交往中，自己多付出一些无所谓，他也不在乎这点东西。 不过还有的规矩杨白衣绝对会遵守，不会让朋友感到特别大的压力。 比如这次的饭钱，韩飞就必须要出，一来是他老婆生孩子，人家杨白衣跟过来是帮忙的。 二来杨白衣同意认干亲，这顿饭于情于理都要韩飞来请客。 ------------ 第 216章 乐乐 “我去把奶瓶涮一下。” 何莹莹拿起空奶瓶就打算去水房。 “莹莹，别浪费了，再倒点水涮一下让孩子喝了吧。” 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谁的碗不是舔的溜光啊？ “确实是，奶粉可是好东西，一点也不能糟蹋了。” 何莹莹从善如流，往奶瓶里倒了一点热水，放在桌子上晾着。 韩飞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小野鸡炖蘑菇，一个蘸酱菜，一个猪肉炖粉条，还有一个香煎豆腐。 两荤两素四个菜，还买了六个二合面馒头，为了结下这门干亲，韩飞真是放血了。 “白衣，小雪刚生产，中午咱们就不喝酒了，你担待一下。” 韩飞歉意的说道。 “应该的，照顾好嫂子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韩飞把床头的桌子拉到中间，把菜摆了上去。 “可以啊韩校长，菜整的真硬，今天我算是来着了。” 何莹莹把饭盒的盖子全部打开，还有小野鸡炖蘑菇，韩飞好话说尽，把国营饭店的汤盆都给端来了。 “没花多少钱，这几个菜加一起也没有白衣给孩子的一桶奶粉值钱。” 韩飞一个月前就带着钱票来过镇上的供销社，袋装的奶粉就要十块钱，至于杨白衣拿的桶装奶粉，镇上根本就没有卖的。 “李雪嫂子，趁着孩子不哭不闹的，你也赶紧吃饭吧。” 何莹莹拿出一个空饭盒，一样菜夹了一点送到李雪手里。 “韩队长，咱儿子小名叫什么？你们想好了吗？” 孩子的大名一般都是满月时才公布的，所以杨白衣直接问小名叫什么。 “孩子的小名就叫乐乐吧，小雪取的，她希望孩子一辈子都快快乐乐的。” 韩飞看了李雪一眼，一脸满足的说道。 “乐乐好，李雪嫂子取的名字不错，男孩女孩叫乐乐都好听，寓意也好。” 小乐乐也是真争气，一直到他们四个吃完饭，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哭闹。 吃完了午饭，杨白衣去了医生那里问了一嘴，医生说明天早上就能出院，杨白衣就打算独自回去一趟。 “白衣，要不还是让我跑一趟吧，十几里路可不算近。” 让杨白衣回去叫牛车，韩飞有些过意不去。 “还是我回去吧，一晚上见不到嫂子和孩子，你肯定也不放心，再者说了，找大队长借牛车，还是我好说话一些。” 以杨白衣的身体素质，十几里路根本就不值一提。 “那行吧，大恩不言谢，我们两口子都记在心里了。” 韩飞一听也真是这么个道理。 现在正是收秋的时候，今天都借了一次牛车了，明天还要用牛车，离了杨白衣的面子，韩飞还真没把握。 又休息了一会，等日头偏西，天气没那么热了，杨白衣独自离开医院，步行朝着陈家屯走去。 一路大步流星，赶在天黑以前回到陈家屯。 杨白衣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大队部，跟陈百旺说了明天去医院接人的事情。 杨白衣开口了，再忙陈百旺都要给这个面子，爽快的答应了。 一到家，五条狗子就叫着扑了过来，把杨白衣围在中间。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李雪嫂子生了没有？” 听到动静，林宛如和林骁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生了，男孩，母子平安，医生说明天上午就可以出院了，我就先回来了，明天跟着牛车一起去接他们。” 杨白衣挨个拍了拍狗子们的头，然后挥了挥手，狗子们听话的散开了。 “那真是太好了，当天去当天生，还真是挺顺利的，孩子取名字了没有？” 林宛如也替李雪感到高兴。 在医学不发达的七十年代，生孩子算得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取了个小名叫乐乐，对了，我已经把他收了当干儿子了，等满月的时候，咱们要给孩子准备一份礼物的。” 杨白衣的心情很好，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以后也有人给自己叫干爹了。 想想还真是新鲜，自己今年才十七岁，就有干儿子了。 “早知道今天就能赶回来，我就跟你一起回来了。” 对于没看上热闹，林骁还显得有些耿耿于怀。 “你又没什么事，明天去接他们的时候可以一起去啊！” 大舅哥爱凑热闹，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杨白衣也乐得投其所好。 “那行，咱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林骁赶紧说道，生怕杨白衣反悔。 “跑这么远的路，累坏了吧，赶紧洗洗脸休息一下，马上就能吃饭了。” 自从家里的五条狗子长大以后，越来越能吃了，杨白衣和林宛如做饭的时候，都会把它们的饭做出来。 所以尽管杨白衣没打招呼就回来了，也不怕没饭吃。 吃完了晚饭，杨白衣去河里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现在已经入秋了，晚上也就十几度的样子，整个河里只有他和林骁两个人洗澡，不是每个人都有他们那样变态的身体素质。 洗完澡以后，杨白衣还不忘去知青大院报喜，大家得到消息以后都特别高兴。 杨白衣去的时候，还特意带了一头傻狍子，让不用上工的几个老师安排明天中午的伙食。 一来庆祝新生命的到来，二来在农忙的时候给大家补补身体。 第二天，天不亮虎子就叫开了杨白衣家的大门。 “杨大夫，大队长让我们去的早一点，这样回来不耽误拉庄稼。” 虎子憨厚的说道。 “虎子，辛苦你起这么早了。” 杨白衣和林骁坐上牛车，顺手塞给虎子一包中华烟。 “杨大夫，我不能要，咱们是去接韩校长和李雪老师，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 虎子掏出烟就要还给杨白衣。 “是去接韩队长不假，但牛车是我借的呀，这份人情必须我来认。 再说了，就算是不借牛车，我还不能给你包烟了？拿着吧，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不想要你就扔了吧。” 杨白衣不容置疑的说道。 “给你你就拿着，你看我就从来都不拒绝。” 林骁从口袋里掏出中华烟晃了晃，顺手给自己点了一根。 “那就谢谢杨大夫了。” 虎子轻轻的赶着牛车，趁着夜色朝着镇上走去。 “白衣，乐乐是你干儿子，我是不是就成了他干舅舅了？你说我用不用给他准备一份见面礼啊？” 坐在牛车上，林骁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 第 217章 出院 “按理说是这样的，你是我大舅哥，我的干儿子可不就应该管你叫舅舅嘛！ 礼物的问题你不用操心，我给你准备就行了。” 杨白衣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对，你只是过了我这关，我爹和我娘还没表态呢，我还不是你大舅哥，你别想着占我的便宜！” 林骁又不是真的傻，只是刚才心里想着韩飞刚出生的儿子，一时没转过来弯。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吗？有你做叔叔阿姨的工作，我相信他们也会接受我的，我相信你的实力。” 一路上，杨白衣给林骁戴着高帽，哄的林骁眉开眼笑的。 到了医院，天刚蒙蒙亮，让虎子在医院门口等着，杨白衣和林骁走进了医院，在走廊上看到了蜷缩在长椅上的韩飞。 “韩队长，你怎么睡到这里了？” 杨白衣拍了拍韩飞。 “何莹莹同志在，我睡在病房里不太方便，现在天也不冷，随便将就一下就行了。 白衣，林骁同志，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透过窗户，韩飞看到外面天刚放亮。 “牛车回去还要拉庄稼，我们天不亮就赶过来了。” 杨白衣如实回答道。 “辛苦你们了，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等医生上班了我就办出院手续。” 韩飞轻轻的敲响病房的门，有乐乐在，李雪和何莹莹并没有睡的太死，病房的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何莹莹同志，杨白衣同志已经带牛车来接咱们啦，咱们收拾一下吧。“ 怕吵醒儿子，韩飞刻意压低了声音。 “好。” 何莹莹朝着韩飞身后的杨白衣和林骁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韩队长，你们先收拾着，我和林骁哥去国营饭店买点包子。” 现在医生还没有上班，收拾好了也得在这等着。 “白衣，还是我去吧。” 韩飞暗暗自责，杨白衣他们来的这么早，肯定没吃早饭，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你收拾东西吧，都是朋友，没必要论的那么真。” 杨白衣拍了拍韩飞的肩膀，和林骁扭头朝外面走去。 “你这个家伙，对朋友还真是没的说。” 林骁的目光中满是赞许。 杨白衣待人真诚，为了朋友的事情跑前跑后的，又搭人情又搭钱的。 “都是些小事，朋友之间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杨白衣谦虚的说道。 “有些事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就是千难万难的事情。 现在正是秋收的时候，你一句话就让牛车跟着跑了两个上午。 要是换作韩飞，大队长最多把大队部那辆破自行车借给他就不错了。” 林骁知道，对于农民来说，没有什么比粮食更重要的了。 杨白衣没有说话，算是认同了林骁的观点。 陈百旺之所以愿意这么给自己面子，都是杨白衣平时的付出换来的。 “虎子，赶上牛车，咱们去国营饭店买包子去。” 没必要的路，杨白衣一步也不愿意多走。 “杨大夫，早饭吃不吃都行，中午再吃也一样。” 从小在农村长大的虎子，不吃早饭是常事，虎子都习惯了。 “走吧，你不吃我们也要吃的，你回去还要赶车拉庄稼，饿着肚子可不行。” 牛车晃晃悠悠的来到国营饭店，杨白衣从牛车上跳了下来，出来时抱着两个鼓囊囊的牛皮纸袋子。 “林骁哥，虎子，趁热吃。” 杨白衣打开一个袋子，给林骁和虎子一人递了一个包子。 “吃包子还得是东北，馅真厚啊！” 林骁在杨白衣面前，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客气，拿着包子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虎子看林骁吃的这么香，也拿着肉包子吃了起来。 杨大夫买都买来了，再不吃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一袋包子足足二十多个，还没到医院，就被三个小伙子一扫而空。 虎子打了个饱嗝，内心无比满足。 每次大队长吩咐虎子接送杨白衣，虎子都特别高兴。 一来杨白衣是虎子的偶像，二来杨白衣从来都不会让虎子吃亏。 赶上饭点就带虎子吃饭，赶不上饭点也会给虎子塞一包烟。 这些小恩小惠对杨白衣来说不值一提，对虎子来说却是天大的恩赐。 除了跟着杨白衣以外，虎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吃过国营饭店的东西，就更别提中华烟了。 以前虎子的爹娘更喜欢长子多一些，对虎子也不是不好，就是不太重视。 大的疼，小的娇，挨打受气正中腰，虎子还有个妹妹，他所处的位置不太好。 自从虎子时不时的给他爹拿一包中华烟，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上升。 来到医院，虎子依然等在门口，杨白衣和林骁拿着包子来到病房。 韩飞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三人正小声的聊着天。 “白衣，我昨天晚上后半夜下奶了。” 一看到杨白衣，李雪就兴奋的说道。 “杨白衣同志，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可被李雪嫂子坑惨了。 下奶就下奶呗，你猜李雪嫂子干了什么事？她居然把乐乐晃醒了喂奶。 小家伙吃完奶就不睡了，害得我抱着摇了一个多小时才哄睡着。” 何莹莹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明显没睡好。 “不好意思了莹莹，我太激动了。” 李雪不好意思的对何莹莹露出了讨好的笑脸。 “算了，我也理解，这可是你儿子的口粮，你第一次当娘，难免有些激动。” 原本何莹莹也没有生气，就是感觉挺搞笑的。 居然把孩子强行叫醒吃奶，亏她能想的出来。 “来，刚买的包子，还是热乎的呢，我们都吃过了，你们赶紧吃吧，吃完了医生差不多也该上班了。” 杨白衣把包子放在桌子上，就来到床边看自己的干儿子。 “小家伙睡的真香啊，脸上还带着笑，是不是做什么好梦了？” 林骁也凑了上来，看着熟睡的乐乐。 “乐乐昨天刚出生，哪里会做什么梦？现在他只知道吃和睡。” 等韩飞他们吃过了早饭，医院的走廊里也有了来回走动的声音。 “八点了，医生应该都上班了，我去缴费办出院手续。” 那时候的医院都是出院时缴费，绝对不会出现不缴费不用药的情况。 虽然那时候的医疗条件相对落后，但人情味不是现在能比的。 ------------ 第 218章 丹江管控 把东西全部搬上牛车，确定没什么遗漏以后，几人坐着牛车向着陈家屯走去。 韩飞怕李雪吹了冷风，用被子把李雪包的严严实实的，头上还扎着头巾。 李雪的打扮，让他想起了前世的一个笑话，说是一对东北的夫妻，在冬天的一个早上出门。 由于是冬天，妻子穿着貂，刚出门发现鞋带开了，妻子就弯腰系鞋带，一旁的邻居从后面经过，看着妻子的背影问老公。 “大哥，你家的藏獒在哪买的？” 想到这里，杨白衣不受控制的笑出了声。 “瞅你那点出息，认了个干儿子至于这么高兴吗？” 不明就里的林骁，一脸嫌弃的说道。 “我看你是羡慕我有了干儿子了。” 杨白衣赶紧调整一下自己的表情，自己发笑的真正原因打死也不能说，如果说了，自己刚结下的干亲戚，非断亲了不可。 牛车晃晃悠悠的来到陈家屯，整个屯子静悄悄的，就连平日捉逐打闹的幼童都不见了踪迹。 每年秋收都是这样，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整个屯子几乎都没有闲人，都在地里忙活着。 “韩校长，李雪老师，你们回来了？” 正在院里忙着分割傻狍子的何庆魁，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 平时负责操刀的一般都是崔金发，自己最多打打下手，可今天大家都上工了，大院里只留下何庆魁和李媛。 就着还是昨天晚上大家齐动手，把傻狍子褪好了毛，内脏处理好了，不然今天两个人更抓瞎。 “韩校长，李雪老师，恭喜你们喜得贵子，快进屋吧，别吹了风。” 李媛也急忙迎了上去，帮忙拿牛车上的东西。 一群人前簇后拥的把李雪母子送进了房间，虎子给杨白衣打了个招呼，直接赶着牛车去了地里。 “何庆魁同志，你别往前挤了，小孩子出生头三天，不让看长得丑的人，不然孩子也会变丑的。” 何莹莹拦在何庆魁面前，不让何庆魁靠近。 在学校当了半年同事，大家的关系相处的还是不错的。 如果关系不好，也不能开这种玩笑。 “咱们俩还是一个姓，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你就这么糟践我吧。” 何庆魁也不生气，乐呵呵的抗议道。 “我都看过乐乐了，说明我长的还是不错的。” 林骁有些沾沾自喜，自己这无处安放的颜值啊！ “那是我没在，我在的话你也别想看到乐乐。” 何莹莹撇了撇嘴说道。 杨白衣在一旁笑的都不行了，董一鸣和何莹莹两个活宝凑成一对，想必他们以后的日子应该很有趣吧！ “行了，别看了，我看你刚才笨手笨脚的拿着刀，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我去帮帮你吧，这里就留给长的漂亮的人吧。” 林骁知道何莹莹是在开玩笑，他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有信心的。 林宛如那么漂亮，她的哥哥再丑能丑到哪里去呢！ “我去帮忙烧水。” 李媛也急忙跟了出去。 昨天晚上杨白衣带傻狍子过来时就分配了任务，其他人都去上工了，午饭就交给她和何庆魁了。 林骁处理完傻狍子以后，就回家叫林宛如和杨小小了。 一头傻狍子足有百十斤重，天气热也不好存放，要尽快吃完，回去晚了万一林宛如做好了午饭就白瞎了。 等中午大家都下了工，知青大院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怕吵到孩子，大家就在院子里围着韩飞表达着恭喜和祝福。 韩飞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给男知青散着烟，给女知青发着糖。 因为下午大家还要上工，中午光吃肉没喝酒，反正一头傻狍子一天怎么也吃不完，等晚上再喝酒也是一样。 又过了几天，姚雪峰又开着吉普车来接杨白衣了，和以往不同的是，孙振华也在吉普车上。 “杨大夫，今天就不用去农场了，咱们直接去市里吧，我给你姥爷一家都说过了，不让他们等着你了。” 上个月已经说过了，这段时间老首长喝酒抽烟比较厉害，宋菊香拦又拦不住，就想着让杨白衣去给老首长把把脉，复查一下身体。 “行，那咱们现在就走吧，林骁哥，你去不去？” 知道大舅哥喜欢凑热闹，杨白衣还特意询问了他的想法。 “我就不去了，去市里一天肯定回不来，家里没个男人可不行。” 林骁又不知道杨白衣有木系异能，他决定留在家里保护妹妹和杨小小。 “那行，回来我给你带礼物。” 杨白衣赞许地点了点头，平时怎么玩闹都可以，到了正事上林骁从来不含糊。 和大家告别以后，杨白衣坐上吉普车，朝着丹江市出发。 中午的时候，停在路边吃了点东西，用油桶给吉普车加满油，孙振华把姚雪峰替了下来，让姚雪峰休息一下。 这时候的方向盘都不带助力，开车也是力气活。 到了丹江市以后，街上的行人很少，路边巡逻的士兵随处可见。 “不对劲啊！丹江市管控了吗？没听说发生什么事啊！” 看着车窗外的情况，孙振华感觉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大街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气氛，让原本神情轻松的三人，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在一个十字路口，吉普车被荷枪实弹的官兵拦了下来。 “同志，把你们的介绍信拿出来。” 一个年轻的军官，隔着车窗往车里看了看。 “同志，这是怎么了？丹江市出了什么事吗？” 孙振华拿出农场的介绍信，递给了年轻的军官。 第一代身份证，是八四年才开始办理的，八四年以前全靠单位介绍信。 “不该问的别问，你们要去军区招待所住宿吗？晚上不要乱跑。” 年轻军官检查完介绍信，发现没问题之后又还给了孙振华。 吉普车穿过市区，来到军区招待所，短短的五公里距离，居然被拦下来检查了三次。 “看来真是出了大事了。” 孙振华神情严肃，心里有些担忧。 “估计是混进来间谍了。” 姚雪峰也是退伍军人，也曾执行过无数次的任务。 一个地区管控这么严格，而且是部队直接接管，而不是普通公安，姚雪峰直接判断出了个大概。 “应该是了，如果是普通的刑事案件，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 孙振华认同了姚雪峰的观点。 ------------ 第 219章 果然出事了 “这次来的真不是时候，怎么就突然管控起来了呢？” 杨白衣心里叹息一声。 原本还想着晚上去市里的黑市转转呢，空间里的各种猎物都堆成山了。 白天都管控的如此严格，晚上肯定会更加严格，估计黑市都停了。 毕竟做黑市的人是求财的，不是亡命之徒，没必要冒这个风险顶风作案。 “同志，开两间房。” 经过层层审查，三人终于来到军区招待所。 “孙同志，晚上不要出门，就在房间里待着。” 孙振华经常过来，前台跟他都熟悉了，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介绍信，就给开了两个房间。 “同志，丹江到底出什么事了？是在抓间谍吗？” 孙振华压低声音问道。 “孙同志，不好意思，我们开过会，领导特意交代过，要对外保密。” 无论孙振华怎么问，前台什么也不肯说。 “孙场长，别难为人家了，咱们先回房间吧。” 杨白衣拉起不死心的孙振华，三人上了二楼。 “杨大夫，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 负责设卡的官兵，还有招待所的前台，问什么都三缄其口，他们越不说孙振华心里越痒痒。 “他们明显被下了封口令，你再问他们也不肯说的。 孙场长，一会儿咱们去问老首长也是一样的，大街上都是他的兵，这件事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说得对，咱们现在就去老首长那，姚科长，你先在房间里休息吧，我打听到消息晚上再告诉你。” 跟上次一样，杨白衣独自住一间房，孙振华和姚雪峰两人住一间房。 杨白衣在农场也是有编制的，按级别来说，孙振华和姚雪峰都是他的领导。 可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能享受到特权，杨白衣自己住一间房，两个领导却要挤在一起住。 两人开着吉普车，出了招待所，直奔军区大院。 以前进出军区大院，都是畅通无阻，这次在大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同志，你是去看司令员的吧？先登记一下吧，我进去请示一下，看能不能让你进去。” 虽然哨兵和孙振华很熟悉，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必须要先进去汇报。 “行，我们在这等着。” 知道问他什么也不会说，孙振华索性什么都不问了。 很快，老首长的警卫排长黄喜山跟着哨兵走了出来，不知说了句什么，军区的路障被缓缓拉开。 “杨大夫来了？咱们进去吧。” 黄喜山拉开车门，直接坐在副驾驶。 这就是能力带来的变化，上次过来的时候，黄喜山跟孙振华熟络的聊天，看向杨白衣的目光中充满质疑。 给老首长治完病以后，黄喜山再看杨白衣的眼神中全是尊重。 这次再过来，黄喜山亲切的跟杨白衣打着招呼，直接忽视了孙振华的存在。 “黄排长，丹江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还管控起来了？” 孙振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发动吉普车，一边走一边问道。 “情况有些复杂，我不好多说，还是让首长跟你说吧。” 黄喜山的神色很凝重。 孙振华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次的事情确实很严重。 “杨大夫，小孙，你们来了？麻烦你们大老远的又跑一趟。” 吉普车刚在院子里停稳，宋菊香就从二层小楼里迎了出来。 “宋妈妈客气了，老首长是国家的功勋和脊梁，能为他治疗是我的荣幸。” 杨白衣谦逊的说道。 他是不会说这是为了还孙振华的人情这种话的，实话往往都不是对方想要听到嗯话。 “好孩子，快进屋。” 果然，杨白衣的话让宋菊香眉开眼笑，亲热的拉着杨白衣进了屋。 孙振华无奈的看了看两人的背影，和黄喜山从车上搬下来一头一百多斤的小野猪。 “宋妈妈，老首长不在家吗？” 来到屋里，杨白衣并没有发现老首长的身影。 “老贺去指挥部开会了，估计吃晚饭时才能回来。” 宋菊香的眼神中满是忧虑。 “宋妈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来的时候，发现整个市区都被管控了。” 孙振华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 “昨天晚上，丹江市的两个黑市都被人端了，死了很多人，据幸存者说，黑市是被怪物攻击的。 市区里怎么会有怪物？公安那边当然不会相信，可勘探现场以后，发现尸体上确实有撕咬的痕迹。 公安那边汇报给了市政府，市政府向部队求援，老贺就把他的兵都给派出去了。” 宋菊香只知道这么多，更多细节问题她也接触不到。 “难道是有大型野兽从山上下来了？不应该啊！现在这个季节，山上也不缺吃的呀！” 孙振华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会有野兽攻击黑市。 “虽然我还不确定是什么东西，绝不会是普通的野兽，黑市人来人往的聚集那么多人，野兽根本就不会在那里出没。 如果是普通野兽的话，幸存者也不可能不认识。 而且管理黑市的人，都是有枪的，普通野兽过来，还不知道谁吃谁呢！” 结合华夏和北边现在的关系，其实杨白衣心里也有些猜测，但还无法确定。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一老一少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首长，您回来了？” 孙振华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身形站的笔直。 “看到院子里的吉普车，我就知道是你们来了，我都说了我的身体好得很，你们宋妈妈还是不放心。” 老首长嘴上在吐槽，心里还是十分熨帖的。 “身体健康也需要定期体检，早发现才能早治疗，很多大病都是小病慢慢累积出来的。 我给您把个平安脉，身体没毛病更好，有毛病我就给您调理一下。” 杨白衣微笑着说道。 “您就是杨大夫吧，谢谢您治好了我父亲的恶疾，您是我们整个贺家的恩人。” 跟在老首长身边的年轻人，一脸感激的说道。 “杨大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贺强，你上次过来的时候，他还在边境戍边，前几天刚换防退下来。” 贺振辉看向身边的儿子，很显然他对自己的作品还是相当满意的。 “菊香，今天后勤处送了什么菜过来？杨大夫难得过来一趟，晚上我要跟他喝上一杯。” 老首长脸上带着笑容，眼中的疲惫和忧虑一闪而过，又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 第 220章 奇人异士 “小孙过来时带了一头野猪过来，喜山已经拉下去收拾了，晚上你们敞开了吃。” 昨天凌晨贺振辉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一天都没有回来，宋菊香也想让他喝口酒放松一下。 有杨白衣这个神医在，宋菊香对贺振辉喝酒的事情也比较放心。 “贺家主，喝酒不急，趁着现在没事，我先给您把把脉吧。” 让贺振辉在沙发上坐好，杨白衣的三根手指搭在了贺振辉的手腕上。 调动木系异能，在贺振辉体内运行了一圈，除了烟酒有些过度以外，杨白衣没有发现其他毛病。 “杨大夫真是神了，把脉把的我神清气爽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经过木系能量的滋养，贺振辉满身的疲惫一扫而空，眼中的血丝都褪去了。 “杨大夫，小孙，你们晚上是在军区招待所住吧？晚上不要出门。”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人对他们这么说了。 “老首长，刚才宋妈妈说了一嘴，昨天晚上被血洗了两个黑市，还有野兽出没，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趁此机会，孙振华又一次问道。 “不是野兽，是来自北边的半兽人做下的，根据幸存者的描述，凶手体型高大，变身后半人半兽。” 贺振辉很愤怒，如果在战场上过招，输了是自己技不如人，可是你们不该突破底线，屠戮平民。 “原来真的如同自己料想的那样，凶手就是西伯利亚的半兽人。” 现在的蓝星，和杨白衣所处的地球一模一样，丧尸降临以后，全球每个国家都损失惨重，不过也诞生了一些超级强者。 鹰酱的基因战士，沙俄的半兽人，欧洲的天使和圣骑士，天竺的佛陀，华夏的元素异能者，都曾在与丧尸的战斗中大放异彩。 可是现在的蓝星，为什么会有半兽人的存在？现在不是灵气枯竭的末法时代吗？ 杨白衣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了，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自己都带着异能和空间穿越了，这个世界有半兽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这个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 强者只打高端局，希望天使和基因战士也会陆续出现，杨白衣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们碰一碰了。 就在大家聊着天等着野猪肉炖熟的时候，军区大院里进来几个奇装异服的人。 “首长，大院门口来了几个奇装异服的人，拿着国家安全局的工作证。” 哨兵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国家安全局能够直达天听，可不是他们地方部队可以得罪的。 “快请他们进来，凌晨刚发生的事，天不黑他们就从哈市赶过来了，速度可真够快的。” 丹江市的郭市长对贺振辉说过，通知他的同时，也把黑市的事情通报给了国家安全局。 很快，哨兵带着五个风尘仆仆的人走了进来，看五人的状态，应该也是凌晨就直接出发来了丹江市。 看五人的衣着，杨白衣才知道哨兵说的一点也不夸张，甚至还有些含蓄。 一个穿着僧袍的和尚，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两个穿着麻衣的方士，还有一个一身火红的年轻女子。 国家安全局怎么说也是一个正规的机关部门，不穿制服也应该穿个中山装吧？ 这几位倒好，穿的五花八门，怪不得哨兵说门口来了几个奇装异服的人呢。 “几位远道而来，是为了凌晨黑市的事情吧？” 老首长站起身来，神色间也变得轻松起来。 他知道，对付那几个半兽人，还是要倚仗国家安全局的奇人异士。 部队只是辅助，因为在市区也不能动用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那样只能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是的，贺司令，刚才我们先去了市政府，郭市长说这件事移交给军区负责，我们就直接找过来了。 来之前也没给您打招呼，冒昧之处还请海涵。” 中年道士打了个稽首，礼数周全。 “道长太客气了，这次对付那几个半兽人，还要多多仰仗几位。” 虽然国家安全局也是国家机关，但是何振华还是称呼他为道长。 如果论级别，自己是少将司令，他们肯定没有自己的级别高，为了礼貌，还是喊他道长吧。 “贺司令客气了，维护国家安全，扫除不安定因素，是我们的份内之事。” 对于贺振辉的态度，国家安全局这几位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们都自诩为世外高人，自视甚高，平时最讨厌以级别和职位压人的人。 寒暄了几句，大家重新落座，也亏的老首长家的客厅够大，坐下后也不觉得拥挤。 贺强作为主人，自觉的给大家倒茶散烟，孙振华在一旁如坐针毡。 他转业之前，也不过是个营级干部，平时在老首长家还算随意，那是因为他从参军就跟着老首长。 虽然老首长级别够高，可孙振华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父亲一样的存在，亲近仰慕多于害怕。 国家安全局这几位的气场太强大了，每个人都是一副高人风范。 就连老首长都要以礼相待，更别说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孙振华了。 孙振华偷偷的看了杨白衣一眼，对杨白衣的评价又更上一层楼。 人家杨大夫年纪轻轻的，面对几位好人依然面不改色，神情自若的品着茶。 不管人家是不是强装镇定，但人家这份涵养和心理素质，就不是自己能比的。 “老首长，我去厨房看看，看野猪肉炖好了没有。” 孙振华感觉自己端茶杯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了，索性出去透透气。 “贺司令，在丹江市，除了今天凌晨被端掉的两个黑市，还有没有其他黑市？或者说还有没有在晚上人口密度大的地方？ 丹江市这么大，我们毕竟人手有限，总要有个侧重点吧？” 两个麻衣方士其中的一个开口问道。 “贺司令，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亲兄弟，洪天照和洪天启，擅长阵法和合击之术。 这位大师是少林弟子释延战，擅长硬气功和刚猛的拳脚功夫。 这位是千手观音柳红颜，擅长轻功和暗器。 贫道是龙虎山清虚子，任国家安全局龙江分局的局长。” ------------ 第 221章 什么人都能跟我们坐一桌吃饭吗 清虚子每介绍到一个成员，神情中都多一分骄傲。 被介绍到的成员也都昂首挺胸，神情中颇为自满。 “我知道大家也都是有真功夫的，但是千万不能小觑了他们。 以前我们和沙俄的关系很好，联合抗倭的时候，我在东北战场上见识过半兽人强大的破坏力。” 看着几人骄傲自大的神情，老首长忍不住出言提醒。 “贺家主尽管放心，什么半兽人？不过是进化不彻底的畜牲罢了，又能比野兽强到哪里呢？ 他们对付普通人还行，遇见了真正的高手，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您还是说说人口密集的区域吧，今天晚上我们就守在那里，等着他们上门送死。” 释延战根本就没把半兽人放在眼里，以前在嵩山练武的时候，他也曾生裂虎豹，独战黑熊。 “丹江市只有两个黑市，今天凌晨全被他们血洗了。 晚上上夜班的工厂，我们也全部下达通知了，让他们暂时停止夜间生产。 我也不知道他们晚上会去哪里，甚至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在丹江市。” 七十年代的龙江，重工业还没有凋零，大厂还没有南迁，是天朝最重要的重工业基地。 贺振辉今天天亮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所有工厂，暂停夜间生产。 特别是那些大厂，动辄几千上万人，万一被半兽人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那可不好办了，这么大的丹江市，咱们五个要怎么搜捕他们呢？” 虽然五人自视甚高，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五位也不要着急，官兵们昼夜巡逻，我已经给大家下了命令，发现不对立即向指挥部汇报。 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咱们就以静制动，以逸待劳吧！” 此时的贺振辉心里有些没底，在战场上他见识过半兽人的破坏力，可是不管他怎么说，这五个人还是不以为意。 希望他们的功夫，配得上他们嚣张的态度吧！ “贺家主，野猪肉炖好了。” 孙振华从后院走了进来。 贺振辉家里的厨房不大，也没有那么多的灶台，黄喜山直接安排警卫排在后院炖的野猪。 “清虚子道长，杨大夫，咱们先吃晚饭吧。” 贺振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好，我们从哈市赶过来，在路上就吃了一次干粮，现在还真有些饿了。” 一路上急着赶路，倒也不觉得太饿，现在孙振华说野猪肉炖熟了，几人才感觉自己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道长，大师，我让厨房再给你们准备几样素菜。” 来到餐厅落座，老首长看着一桌子全猪宴，又看了看两个出家人，有些不好意思。 “贺家主，不用麻烦了，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释延战看着满桌子的全猪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贺家主，龙虎山修行只修心，不忌荤腥，今天咱们吃野猪肉就挺好，不要再麻烦厨师另外做菜了。” 清虚子毕竟是龙江分局的局长，自然要比释延战多了一份矜持。 “好，那咱们就入席吧。” 有外人在，宋菊香并没有入席，九个人把餐桌围的满满的。 “贺家主，什么人都可以跟我们坐一桌吃饭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千手观音柳红颜，看着坐在一旁的杨白衣和孙振华，皱着眉头有些不满。 “柳红颜同志，请注意你的态度，杨大夫是我的恩人，是我的贵客。 嫌弃他级别不够和你同桌吃饭，你又是什么价格？配不配得上和我这个少将同桌吃饭？” 不等杨白衣发作，贺振辉直接拍案而起，对柳红颜怒目而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在自己家里，贺振辉不允许任何人对杨白衣不敬。 国安局这些人，说到底不过是一群江湖人士。 解放前可能威震一方，在江湖上有些名号，到了和平年代，官方不允许他们这种人存在。 让他们隐居山林，他们见识过花花世界后，自然心有不甘。 任由他们游荡在世间，又是一股不安定的因素。 最后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国家把他们聚拢了起来，成立了国家安全局。 贺振辉是真正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老革命，自然不会怵了他们。 随着贺振辉的一声断喝，现场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一时间无比尴尬。 “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火啊！” 在房间准备吃饭的宋菊香听到动静，立马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国家安全局的同志，嫌弃杨大夫级别太低，不配和他们同桌吃饭。” 贺振辉余怒未消，冷声说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几位同志，晚上你们住在哪里？是军区招待所吗？ 其实招待所里也提供饭菜，你们几位在那里吃饭，绝对没人打扰到你们。 天不早了，不行你们就早点过去吧，再晚了估计就没饭了。” 宋菊香说话温声细语，其实一点面子也没给他们留。 杨白衣是宋菊香专门请来给贺振辉复查身体的，她怎么可能让杨白衣在自己家里受了委屈。 “贺家主，你……” 柳红颜面子上挂不住，当即就想回嘴。 “贺家主，是柳红颜同志唐突了，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这位是您的救命恩人，说话有些唐突了。 所谓不知者不罪，还望贺家主以及尊夫人不要生气。” 清虚子用眼神阻止柳红颜继续说话，自己则是笑呵呵的打着圆场。 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不要闹得太僵为好。 再说了，在少将司令面前，他们也算不得什么强龙。 这次确实是柳红颜太过唐突了，她也不想想，能成为贺家主的座上客，又怎么会是简单人物呢？ 你非要在别人面前装，最后落了个没脸也怪不得别人。 他们过来是执行任务的，按规矩他们本就应该在招待所吃住，人家贺司令留他们在家里吃饭，那是给他们面子。 你非要跳出来找人家客人的麻烦，真不知道柳红颜这个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杨大夫，你怎么说？” 贺振辉直接询问杨白衣的意见，至于孙振华，老首长直接把他给忽略了。 ------------ 第 222章 半兽人登门 贺振辉的意思很明确，受委屈的是杨白衣，那就让杨白衣来决定。 如果杨白衣不计较，那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如果杨白衣咽不下这口气，那就让他们该去哪里吃饭就去哪里，哪怕是为此得罪他们也在所不惜。 “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两世为人，杨白衣早已过了好勇斗狠的年纪。 老首长两口子也已经替自己出过气了，没必要揪着不放。 毕竟是在老首长家里，如果闹得太难看了，难免会有些不好收场。 国安局工作性质特殊，如果他们想为难老首长，还是比较麻烦的。 如果柳红颜继续针对自己，那就换个地方，总有机会收拾她，没必要急在一时。 “谢谢这位小同志宽宏大量。” 清虚子的态度倒是挺诚恳，向杨白衣表示了感谢和歉意。 杨白衣都这么说了，贺振辉两口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宋菊香继续回房间吃饭，贺振辉也让贺强开了两瓶特供茅台。 这个时候，酒的作用就凸现出来了，两杯酒下肚，刚才的尴尬荡然无存，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别说是在七十年代，就算放到任何一个时代都是一件让人感到特别痛快的事情。 当然，大家心里都记着半兽人的事情，也都没有放开喝，就怕有突然事件发生。 “好热闹啊！能不能请我们喝一杯。” 一句生硬的华夏语从门口传来，让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谁？” 贺强第一时间掏出了腰间的手枪。 “是我们，听说你们一天都在找我们，我们就自己来了。” 四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彪形大汉出现在老首长的家门口。 特别是最后一个，身高足有两米以上，浑身上下的肌肉像是要爆开一样，两只手里还提着两个奄奄一息的警卫员。 “你们是谁？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其实贺振辉已经确定了这几个洋人的身份，这么问只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给国安局的人争取进攻机会罢了。 “贺司令，何必明知故问呢，这两个礼物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两米多高的壮汉抡圆了手臂，把手里的两个警卫员朝着贺振辉砸去。 两个麻衣方士一跃而起，分别接住了两个警卫员。 可他们明显没做好准备，也小看了对手的力量，两个麻衣方士根本接不住这么重的力度，被砸的闷哼一声，一直撞到餐桌上才停下。 洋人手里没有了警卫员，贺强也没了顾忌，直接朝着高大的洋人清空了弹夹。 三个稍微矮一点的洋人迅速躲开，那个高大的洋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贺强的子弹倾泻到自己的身上。 子弹打在大汉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反弹出去的子弹四散飞溅。 “吼！” 半兽人仰天长啸，开始了变身，三个稍微矮一些的洋人长出了獠牙和利爪，浑身上下长出了深灰色的长毛。 那个两米高的巨人，原本就发达的肌肉更是膨胀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黑色的毛发布满全身。 “三个狼人，一个熊人，为了杀我你们还真舍得下本钱。” 贺振辉瞳孔微缩，神情凝重。 其实贺振辉想错了，这次沙俄派出半兽人，只是想震慑一下华夏，找回脸面的同时，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半兽人闯进军区大院，是他们四个自作主张，想要干一票大的，提升他们在半兽人中的地位。 “贺司令不用怕，这些畜牲交给我们。” 此刻的清虚子，还保持着高手风范，不过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慎重，没有了来时的轻松。 那两个麻衣方士，把手里奄奄一息的警卫员放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被震得发麻的双臂，平复了一下体内翻腾的气血。 “贺司令，今天就让您看一下，谁才是关键时刻可以救你命的人。” 千手观音柳红颜横了杨白衣一眼，显然对刚才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 你不是说这个小子是你的救命恩人吗？很快你的救命恩人就要变成我了。 杨白衣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这种幼稚且自以为是的女人，跟她较劲就是在浪费生命。 杨白衣在两个警卫员身边蹲了下来，伸出双手握住了两人的手腕，催动木系能量治疗两人破败的身体。 内脏移位，全身多处骨折，如果不是自己在这里，两个警卫员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杨白衣运转着木系能量，帮两个警卫员恢复了内脏，又把他们的骨头复位，等一下送到军区医院再固定一下，很快就能恢复。 “怎么回事？” 野兽的吼叫和激烈的枪声，惊动了房间里的宋菊香。 宋菊香打开房门，正好看到四个半兽人变身的一幕。 “娘。” “宋妈妈。” 贺强拿着刚换了弹夹的手枪，和孙振华一起护送着宋菊香来到餐厅。 “上。” 清虚子拔出三尺青锋，两个麻衣方士的武器是铁扇子，折扇的扇骨全部是由精钢打造，尖端冒着丝丝寒光。 少林弟子释延战，练的本身就是硬气功，全身都是武器，尤其是那一双砂锅大的拳头。 千手观音柳红颜，一双纤纤玉手伸进腰间的鹿皮袋子。 柳红颜最后一个启动，她的暗器却后发先至，十几支泛着蓝光的飞镖，越过清虚子他们几个，朝着半兽人极速射去。 三个狼人挥舞着利爪，把射向他们的飞镖打落在地，而那个熊人，依然不闪不避，飞镖射在他的身上，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却不能伤他分毫。 释延战主动对上熊人，两个皮糙肉厚的莽汉大开大合，拳拳到肉。 两个麻衣方士组成战阵，配合默契，接下了三个狼人。 清虚子脚步灵活，手持三尺青锋，每一式都是杀招，出手狠辣。 柳红颜手里扣着飞镖，在一旁掠阵，暗暗寻找机会，时不时就会有一支飞镖直取半兽人的眼睛。 五人配合默契，和四个半兽人打的旗鼓相当。 “老首长，我们先护送你离开吧。” 别看他们现在打的热闹，杨白衣一眼就看出四个半兽人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五人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 第 223章 宁死不退的贺振辉 “我不能走，如果他们五个可以战胜，我没有撤离的必要，如果他们五个不是半兽人的对手，我就更不能走了。 这里是军区大院，住的都是军属，如果我撤了，那就是把老幼妇孺送到了半兽人的利爪和獠牙之下。 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我不走，大家才能是安全的。 贺强，振华，我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保护着宋菊香同志和杨白衣同志安全撤离。” 贺振辉这一生，经历过无数次的硬仗，从来没有退缩过，这次也一样。 “老贺，以前你在前线打仗，我在后方也有自己的工作，不能陪着你，现在我退休了，你休想让我离开。 贺强，你护着杨大夫和小孙先撤离吧，杨大夫是咱们家的恩人，这次是因为给你爹复查才过来的，不能让他卷入危险之中。” 宋菊香也看不出，打斗的双方谁占了上风，但是拼死搏斗，谁也不敢说稳赢，还是让年轻人先走吧。 “首长，您怎么样？” 警卫排的宿舍，距离贺振辉住的二层小楼很近，听到枪声和打斗声，立马带着人冲了过来。 看到正在和国安局缠斗的几个怪物，黄喜山和警卫排的战士们立马举枪瞄准。 可是他们打的如同蝴蝶穿花一样，身形不断变换，如果冒然射击，很可能会伤到国安局的同志。 现在才九点多钟，大院里住着的军属大多都还没有休息，听到枪声和打斗声，都迅速出门查看。 “不要玩了，速战速决。” 眼瞅着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半兽人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蚁多咬死象，时间拖的太久，等到在外面巡逻的军队都赶过来，自己再想脱身就不太容易了。 四个半兽人同时发力，清虚子他们的压力陡然剧增。 首先顶不住的就是释延战，虽然他一直苦练外家功夫，主攻防御和力量，可他毕竟还没有超脱普通人的限制。 和他对位的半熊人，变身后的力量和防御力更是强的令人绝望。 很多时候，努力和汗水在天赋和血脉之前不值一提。 半熊人无视释延战的的攻击，挥出一拳轰在释延战的胸口。 咚的一声闷响，释延战的胸口肉眼可见的塌陷了下去。 “噗！” 释延战一口鲜血喷出，整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墙壁上。 “贺司令快走，我们拖不了多长时间。” 清虚子运起全身力气，手中的三尺青锋化为一道寒光，暂时阻挡住了半熊人去往餐厅的脚步，在它身上开出一道浅浅的口子。 “老家伙，你惹到我了。” 半熊人看着胸前破碎的毛发和渗着血珠的伤口，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森然的獠牙！ 半熊人暂时放弃了何振华，打算先撕碎了这个让他受伤的人。 清虚子凭借着灵活的脚步，再加上柳红颜时不时射出的飞刀，勉强的和半熊人周旋着。 应对半熊人，都让清虚子无比吃力，自然顾不上洪天启和洪天照两兄弟。 少了清虚子的策应，洪家兄弟顿时险象环生。 “贺司令，还不快走，我们也要马上撤退了。” 避凶趋吉，是每个人的正常反应，说什么江湖儿女义字当先，那是在自身没有受到威胁的情况下。 “老首长，您快撤离吧，等到援军到了再从长计议吧。” 黄喜山带着警卫排，溜着墙根绕到了餐厅，在贺振辉一家前面排出一道人墙，然后把枪口对着客厅。 就连他们这些外行人，也看出国安局的人现在处于劣势，他们能做的就是用手里的枪和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为首长的撤离拖延时间。 警卫排就是负责首长的人身安全的，这是他们的最高目标，为此他们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 “我不能走，老子一辈子都没有当过逃兵，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安全，把大院的老幼妇孺扔下。 小孙，贺强，快带杨大夫走，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贺振辉拔出腰间的配枪，决定战斗到最后一刻。 “杨大夫。” 如果有可能，孙振华更愿意陪着老首长拼命一战，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 可是安全护送杨大夫离开，是老首长给他下达的命令，他不能不听。 服从命令听指挥，是一个军人的天职，哪怕孙振华早已退役，但是部队的基因早已融入到他的骨子里。 “咱们谁都不用走。” 就在洪天照被狼人击飞的同时，一道残影从人缝里挤出，飞速的投入战场。 “我没有看错吧？是杨大夫！” 孙振华根本没看清那道残影的庐山真面目，只是发现身边没有了杨白衣的身影，才确定那道残影到底是谁。 “以前只听说医武不分家，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杨大夫医武双绝，真是少有的青年才俊，当得起一句人中龙凤。” 宋菊香一脸震惊，她不知道那个笑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还能给她带来多少惊喜。 “老婆子，这种话可不敢乱说，都是无产阶级接班人，哪里有什么人中龙凤。” 贺振辉眼中也是异彩连连，但它还保持着克制和冷静，生怕宋菊香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国安局的五人，已经有两个都失去了战斗力，就在他们以为大势已去，准备战略性撤退的时候，杨白衣加入了战团。 拔刀式，一道寒光划过，一只长毛了灰色毛发的利爪齐根掉落，杨白衣从狼人的利爪下救了洪天照。 感觉身后一股风夹杂着腥臊气逼近，杨白衣头都没回，直接一招拖刀式，长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颗狼头滚落，鲜血直喷顶棚。 现场顿时死一般的寂静，打斗的双方都停了下来，就连躺在地上哼哼的释延战和洪天照也停止了呻吟。 “如果不是看到半兽人刚才把国安局的同志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我还以为这些半兽人是纸糊的呢。” “这是一个大夫应该有的实力吗？” “一般的中医，大多练的都是五禽戏，相比于实战，养生的功效更强一些，杨大夫练的完全就是杀人技啊！” 餐厅里，刚才还是一股将要慷慨赴死的悲壮气氛，现在瞬间被惊喜和赞叹取代。 ------------ 第 224章 两死两伤 “原来你这么强，我还说你不配和我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柳红颜震惊的同时，又有些羞愧难当。 江湖自然有江湖的规矩，强者自然有强者的骄傲和矜持。 柳红颜一直自持甚高，认为自己和普通人是两个世界，一般人是没有那个资格和自己同桌吃饭的。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那个刚才被她嫌弃的少年，才是真正的高手。 刚才自己出言不逊，杨大夫并没有为难自己，想来是不屑于理会自己吧？ 柳红颜嘴中发苦，神情落寞。 “该死的黄皮猴子，居然敢杀尊贵无比的兽神之子，我要撕碎了你。” 这次跨越边境执行任务的半兽人一共来了四个，杨白衣一出手，就造成一死一伤的后果，这让半熊人异常暴怒。 半兽人血脉觉醒极其困难，在幅员辽阔的沙俄，半兽人也仅仅只有不到百人。 半熊人迈动雄壮的大腿，朝着杨白衣就是一个野蛮冲撞。 虽然这个黄皮猴子的长刀够锋利，但是半熊人对自己的防御力更加自信。 他想的很简单，那就是极限一换一，拼着挨上一刀，也要给这个黄皮猴子致命一击。 “杨大夫小心。” 清虚子惊呼一声。 半熊人强大的力量，只有和他对战过的才有体会。 自己每刺他一剑，都会震得虎口发麻，队伍里以防御著称的释延战，只一拳就打的胸口凹陷，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 这要是被半熊人给撞实了，估计跟被火车撞一下也差不了多少。 “你凭什么认为你扛得住我的长刀？” 相比于半狼人，半熊人的速度并不快，杨白衣甚至还有时间摆个造型。 等半熊人携着万钧之势来到身前，杨白衣横移一步，一个侧身，潇洒的躲过了半熊人的冲撞。 半熊人庞大的身躯，加上强大的惯性，导致他根本就停不下来，径直从杨白衣身边冲了过去。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杨白衣挥动长刀，从半熊人双腿扫过，简单的就像是砍树一样。 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半熊人的双腿留在原地，上半身继续往前冲了两米多远才轰然倒地。 剩下唯一一个完好的狼人，直接被杨白衣的手段吓破了胆，二话不说，扭头就朝着门口处逃窜。 “让你逃了，怎么对得起两个黑市的冤魂！” 散发着寒意的长刀，如同标枪一样被杨白衣投掷了出去，精准的命中了狼人的后心。 狼人低头看了看透体而出的刀刃，又回头看了看杨白衣，整个身躯才轰然倒地。 “这就完了？” 贺强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今天晚上经历的一切，是那么的惊心动魄，如梦似幻。 半兽人，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生物，就这么在自己面前两死两伤。 两个半兽人一动不动，两个半兽人在客厅里打滚哀嚎！ “大哥，你怎么样了？” 经过短暂的震惊，洪天启终于想起了受伤的哥哥。 “暂时还死不了，只是再等一会就不好说了。” 洪天照胸前被半狼人的利爪划过，胸口上五道深可见骨抓痕，还在往外冒着鲜血。 “喜山，安排担架，快带两位同志去军区医院治疗。” 回过神来的贺振辉赶紧吩咐道。 洪天照的状态还好上一些，受的是皮外伤，只是失血有点多，胸口被半熊人轰了一拳的释延战，此时已经昏迷了过去。 “是，首长，那这两个怪物怎么办？” 看着满地打滚的两个半兽人，黄喜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狼人被砍去了利爪，半熊人被砍去了一双腿，但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可以对付的。 杨大夫对付他们如同砍瓜切菜一样，但并不是他们弱，而是杨大夫太强。 “老首长，需要留活口吗？” 杨白衣问道。 “我需要向上请示。” 经历过当年的联合抗倭，贺振辉知道半兽人在沙俄的地位，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如果是在刚才的打斗中，杨白衣杀就杀了，可战斗结束后，还留下了两个活口，那么可操作的余地就大了。 不管是拉到实验室研究，还是和沙俄换取利益，主动权都在自己这边。 黄喜山准备好担架，让警卫排的战士们抬着去了医院。 清虚子安排洪天启和柳红颜去医院照顾两个伤员，自己则是留了下来。 “老首长，今天的功劳都是国安局和您的警卫排，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杨白衣不后悔今天出手，但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 “好。” 贺振辉盯着杨白衣的眼睛，发现他不是故意谦虚，随即答应了杨白衣的要求。 原本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向上面给杨白衣请功，怎么为他争取利益，但是很明显杨白衣并不想暴扣自己，不管是为什么，贺振辉都打算尊重他的决定。 贺振辉绕过半兽人来到书房，向高层汇报半兽人的情况。 “杨大夫，今天真是要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了。” 清虚子真诚而谦卑的向杨白衣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如果不是杨白衣出手，今天结果只有两个，要么狼狈逃窜，以后隐居山林，一辈子都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他们现在是国安局的在编人员，国家是容不下逃兵的，临阵脱逃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遭人不齿。 要么就是壮烈牺牲，名声是保住了，代价就是要付出生命。 “不必客气，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胞倒在沙俄的利爪之下。 如果你真要感谢我，就替我保密，不要暴露我的存在。” 杨白衣很清楚，有时候太过耀眼，并不是一件好事。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高层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肯定会要求自己做一些事情，杨白衣目前并没有这个打算。 “杨大夫，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如果把你的功劳汇报上去，肯定会得到特别大的嘉奖。” 清虚子怕杨白衣不知道情况，善意的提醒道。 “人各有志，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日子。” 杨白衣随口应付了清虚子一句，大家萍水相逢，杨白衣没必要向他解释那么多。 “杨大夫，奉天军区会派人拉走这几个半兽人，现在赵司令已经派人过来了。 铁链子或者铁笼子能不能锁住半熊人？或者说你有没有办法，让他们暂时失去战斗力。” ------------ 第 225章 孙振华的怀疑 贺振辉看着在地上翻滚的两个半兽人也有些发愁。 半熊人断了两条腿，狼人被斩断了一只利爪，可他们并不全是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之所以现在这么老实，那是因为杨白衣还在这里镇着场子。 如果杨白衣不在这里，其余在场的人估计还打不过这两个残废的半兽人呢。 “老首长，能不能问一下，留下他们要干什么用？” 让他们失去战斗力的方法不止一个，不同的用途，杨白衣有不同的方法。 如果只是想要研究，或者想要从他们口中获取情报，那就简单了，直接把他们的四肢全部斩断，做成人彘，就算是他们有一身的本领也施展不开。 如果想要把他们送还给沙俄，来换取利益，那就不能做的太绝了。 给人家送两个人彘过去，那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和挑衅。 别说换取自己想要的利益了，估计沙俄能死的直接开战。 “这个说不准，有可能抓去做研究，也有可能换他们先进的武器装备。 这个不是军方说了算的，还要向上面汇报。” 具体要怎么利用这次的意外收获，现在谁也说不准。 “我明白了。” 杨白衣利用医药箱做掩护，从空间里掏出强力麻醉剂，来到半熊人身边。 “你这个魔鬼，不要过来。” 断了双腿的半熊人，早已没有了刚才那嚣张的气焰。 看到杨白衣走过来，他双手用力往上爬去，断腿处留下两道血痕。 “不要跑，要乖，我打针一点也不疼。” 看着半熊人笨拙的样子，杨白衣没有丝毫同情。 他们屠戮黑市的时候，杀的可都是平民百姓，那时他们可曾有过一丝心软？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杨白衣的一只脚轻轻的踩在半熊人的后背上，半熊人却感受到了泰山压顶的感觉，任由他如何用力，都不能移动分毫。 强力麻醉剂推了进去，原本还在奋力挣扎的半熊人，很快就失去了力量，软软的瘫在地上。 狼人就比半熊人乖多了，面对杨白衣的针管，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抱着断臂瑟瑟发抖。 “杨大夫，这就行了吗？药效可以维持多久？” 贺强走了过来，壮着胆子踢了踢昏迷中的半兽人。 “现在还不行，我还要在他们身上扎几根银针，截断他们兽人血脉的运行线路，麻醉剂只是不让他们乱动而已。” 杨白衣哪里会截断血脉运行的手段，银针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杨白衣只不过是往两个兽人体内埋下了两团火系能量，只要兽人运转血脉，就会激发火焰自动燃烧。 “以前我以为中医只会治病而已，是我肤浅了。” 孙振华看向杨白衣的眼神中充满敬畏。 杨大夫在农场住了一晚上，当天晚上李浑就消失了。 以前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杨白衣，可是今天看了他的手段，孙振华也回过神来了。 所有人包括公安都认为，李浑是倒卖物资时被人黑吃黑了，现在想想，绝对没那么简单。 李浑这么干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怎么从来没出过事？而且做黑市生意的又不是灾民，这点东西还不至于让他们杀人越货，平白砸了自己的招牌。 杨大夫本就是嫉恶如仇的人，肯定是李浑的行为惹杨大夫不开心了。 以前孙振华觉得他对萧青阳一家已经足够好了，现在感觉还远远不够。 也就是萧青阳同志身份敏感，不然自己让出这个场长又有何妨？ 杨大夫这么敞亮的人，还能让自己吃亏了不成？ “清虚子道长，等奉天军区车过来，还要劳烦你跟着跑一趟。” 贺振辉的语气依然很客气，并没有因为刚才他们不是兽人的对手就轻看了他。 不是国安局不厉害，而是杨大夫太过于变态，这一点贺振辉还是很清楚的。 “贺司令客气了，这是我们分内之事，您就放心吧。” 贺振辉对清虚子态度如故，清虚子却比刚才要恭敬许多，再也不敢因为国安局的招牌而托大。 杨大夫这种绝世高手都是人家的座上客，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摆谱呢。 “家里是住不成了，今天咱们都去招待所住吧。 喜山，你带人守在这里，等奉天军区的同志到了，你就让他们去招待所找我。” 经过刚才激烈的打斗，客厅里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了，到处都是血污。 宋菊香收拾了一下换洗的衣服，大家一起出了门。 “贺司令，宋大姐，你们没事吧？” 一出门，才发现院子门口围满了人，都是被打斗声吸引来的军官和军属，都被警卫排拦在外面。 “没事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具体的情况明天会通报给大家。” 贺强安排人疏散人群，确定了司令员一家平安无事，大家三三两两的散去。 来到招待所开好房间，大家经历了刚才刺激的场面，一时间也没有睡意，让贺强回了家里一趟，拿了些野猪肉继续喝酒。 “贺司令，老大，医院里有洪天启照顾着，他就让我先回来了。” 柳红颜从外面走了进来，偷偷的看了杨白衣一眼。 “红颜同志辛苦了，释延战同志和洪天照同志的伤势怎么样？” 毕竟是因为自己的防区受了伤，贺振辉理应关心一下。 “有劳贺司令关心，洪天照是皮外伤，已经缝合好了，也打了抗生素，医生说没有感染的风险。 释延战的伤势要严重一些，肋骨尽碎，五脏受损，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说到释延战，柳红颜有些唏嘘，刚才还在一起喝酒呢，现在他却躺在病床之上，能不能挺过去还不好说。 贺振辉和孙振华看了杨白衣一眼，见杨白衣没有表示，他们也没有说话。 拥有木系异能的杨白衣，治疗释延战的伤势自然不在话下，可他并不打算出手。 杨白衣并不想暴露自己的手段，如果给释延战治疗了，很难保守这个秘密，以后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杨白衣对这些江湖人士并不感冒，他们不值得自己出手。 如果当年他如同许将军一样，在国家危难的时候下山抗倭，杨白衣敬他是条汉子，顺手救了又有何妨！ ------------ 第 226章 清虚子邀约 可释延战明显不是，他只不过是耐不住寂寞，混迹红尘的花和尚而已。 “红颜同志，赶快坐下吃点东西。” 见杨白衣不打算出手，贺振辉及时换了个话题。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让服务人员上了一壶茶水，开始喝茶聊天。 “杨大夫，刚才是小女子有眼无珠，冒犯了杨大夫，还请您海涵。” 柳红颜倒也算真性情，对弱者看不上，对强者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都是小事，压根我也没往心里去。” 杨白衣神色淡然。 自己又没把强者两个字写到脑门上，人家作为国安局的高手，确实有藐视自己的资本。 自己想要隐藏实力，别人看不透自己的伪装再怪罪别人，那不是不讲理嘛！ “感谢您宽宏大量，以后我再也不会自以为是了。” 见识了杨白衣的实力，柳红颜现在还有些后怕。 自己真是在阎王殿门口转了一圈啊，不是每一个高手都是这么好的脾气。 “杨大夫，你这么好的身手，就没想过报效国家吗？ 如果你愿意来国安局，我可以把分局局长的位置让给你。” 忍了许久，清虚子还是问出了心中的想法。 这可不是客气，如果杨白衣愿意进国安局，清虚子会毫不犹豫的让出现在的位子。 清虚子已经年过五旬，经历过那个人命比草贱的动荡年代。 今天又险死还生，逃过一劫，他比谁都清楚，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都说经历过生死，就能看淡一切，他们这些江湖中人，可以说每天都在经历。 今天清虚子见识过了杨白衣的战力，知道杨白衣绝对是个粗腿。 把他们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的半兽人，杨白衣杀起来如同砍瓜切菜一样，清虚子感觉龙虎山的掌教真人也没有这么恐怖的战力。 如果能把杨白衣拉过来，对他们的生命会是一个极大的保证。 “谢谢你的美意，分局局长的位置，你就好好坐着吧，我没有兴趣。” 杨白衣很干脆的拒绝了清虚子抛出的橄榄枝。 “为什么？杨大夫，您可能还不知道，其实国安局的待遇还是很好的。 一个月一百二十块的工资，享受正科级的福利待遇，各种票据都是顶格发放。 出差还有补助，就像今天一样，我们都有额外的收入。” 柳红颜害怕杨白衣不知道国安局的福利，赶紧跟他解释。 “国安局的福利，都是你们血里来，风里去换来的，是你们应得的福利。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赤脚医生，没有那么大的志向，就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并没有特别远大的理想。 我自由惯了，受不得体制内的约束，而且基层的群众更需要我，我在陈家屯救死扶伤，也是为人民服务。” 国安局的待遇确实不错，如果杨白衣没有空间，可能也会心动吧。 不过现在杨白衣不愁吃穿，身边还有妹妹和宛如陪着，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舒心。 “杨大夫，国安局不受地方政府管辖，自由度还是很高的。 而且以您的功夫，埋没在农村实在是太可惜了。” 贺强不是要替清虚子说话，他只是单纯的佩服杨白衣的身手，想要杨白衣有一个更好的发展。 国安局工作特殊，待遇优越，简直是为杨白衣这种高手量身打造的一样。 “贺强，你不了解杨大夫的情况，杨大夫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年幼的妹妹，他并不适合到国安局这种保密单位工作。” 和杨白衣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杨白衣的情况，孙振华还是很了解的。 “杨大夫，只要您愿意进国安局，您的妹妹会得到妥善的安置，日常生活和上学，国家都会安排的。” 清虚子一脸希翼的看着杨白衣。 他认为只要解决了杨白衣的后顾之忧，杨白衣应该就会加入国安局。 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清虚子相信，没人会真的拒绝如此优厚的待遇。 “怎么妥善安置？是找个家庭寄养？还是送到儿童福利院？他们能代替亲人的陪伴吗？ 这件事就不用再说了，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分工不同，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人民服务。 不是我挟恩图报，算是我的一个请求吧，希望大家为我保守秘密，不要把我暴露出去。” 这也是杨白衣在最后一刻才出手的原因，他知道自己的身手一旦暴露，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如果不是贺振辉打算牺牲自己来保全军区大院的老幼妇孺，如果不是他们在最后一刻还让自己先撤离，杨白衣是不打算出手的。 杨白衣终归还是一个有底线的人，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老英雄在自己面前陨落。 “这个杨大夫只管放心，在场的除了我们一家，就是警卫排的战士们，我可以保证你的秘密绝不会泄露。” 警卫排是贺振辉的贴身警卫，都是他的绝对心腹，只要自己下达封口令，可以保证一个字都不会泄露，这点自信贺振辉还是有的。 “我们也不会泄露您的秘密。” 杨白衣略带警告的眼神扫过来，吓得清虚子和柳红颜连声保证，生怕反应慢了惹得这位大神不满意。 没有把他请进国安局，最起码也不能得罪了这位杀神，真的会出人命的。 “行，天不早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得到了大家的保证，杨白衣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回了房间。 第二天上午，奉天军区的车队开进了丹江市军区大院。 来的这么及时，看来是昨天晚上挂断电话以后安排人连夜出发的。 黄喜山来到招待所向贺振辉汇报，贺振辉还专门来到杨白衣的房间，询问他要不要过去看看。 杨白衣直接就拒绝了，现在躲还躲不及呢，他又怎么可能主动往前凑呢！ “杨大夫，我们就先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清虚子恭敬的和杨白衣告别。 清虚子和柳红颜跟着贺振辉一起去了军区大院，为了路上不出什么意外，他们是要跟车去往奉天的。 ------------ 第227 章 林骁训狗 杨白衣和孙振华走出房间的时候，姚雪峰刚擦完车从外面进来。 “贺司令对你们可真够重视的，居然陪着你们住招待所。” 姚雪峰跟着孙振华去老首长那里送过东西，丹江市军区的最高长官，姚雪峰还是认识的。 以前就知道孙场长是老首长的嫡系，没想到老首长居然对孙场长如此重视。 “姚科长起的挺早啊！” 事情的具体原因，孙振华没办法对姚雪峰解释，就让他误会下去吧。 “在保卫科时晨练习惯了，到点就睡不着，索性起来把车擦一下，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叫你。 孙场长，杨大夫，今天咱们回去吗？” 姚雪峰知道，自己跟过来就是来当司机的，什么时候回去听从安排就行了。 “杨大夫，您说呢？” 崇尚强者，是人的本能反应，孙振华如今对杨白衣的态度越发的恭谨。 “这边的事也忙完了，要不咱们今天就回去吧。” 原本杨白衣还想去丹江市的黑市转转，结果就在他们来的当天凌晨，两个黑市都被血洗了。 事情赶的真不凑巧，如果他们可以早来一天，让杨白衣在黑市碰到半兽人，直接就可以在黑市里把他们全部解决，也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一切都是定数，杨白衣也无能为力，他就是再逆天，也不可能让人死而复生。 丹江市出了这么大的事，老首长这几天都要忙善后工作，杨白衣决定就不跟他告别了，三人吃完了早饭，直接驱车离开了军区招待所。 大街上已经解除了管控，整个丹江市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今天终于没有部队盘查了，看来间谍被抓了，咱们的军队效率就是高。” 作为军队曾经的一员，正在开车的姚雪峰很是自豪。 “是啊！” 看着神情自豪的姚雪峰，孙振华随口应付着。 姚雪峰没有经历昨晚的惊心动魄，看到的都是岁月静好。 杨白衣看着车窗外的行人，平静的神色下蕴藏着一丝怒火。 在战场上正面交锋，胜负全凭本事，可是沙俄的半兽人突破了道德底线，把罪恶的魔爪伸向了平民。 昨天凌晨，两个黑市保守估计，有上百人丧命。 对于一个几十万人口的城市来说，百十人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对那一百个家庭来说，这绝对是灭顶之灾。 血债必须血偿，这笔账老子给你们记下了。 出了市区以后，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吉普车也把速度提了起来。 在这个自行车都算是奢侈品的年代，汽车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 中午依然是停靠在路边吃了点干粮，给车加满油之后继续前行。 下午两点钟左右，吉普车驶进了陈家屯，在路上玩耍的孩童，看到吉普车，自觉的躲到路边。 秋收已经结束了，因为东北的庄稼一年一季，到来年春天才会耕种，现在的社员们都在忙着扒苞米，摘棉花。 吉普车稳稳的停在杨白衣家门口，原本孙振华想要直接回农场，却被院子里人欢狗叫的热闹场景给吸引了。 “孙场长，姚科长，不急的话就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看出了孙振华和姚雪峰的好奇，杨白衣向他们发出邀请。 “哥哥，你回来了？林骁哥哥好厉害啊！他教会狗狗好多东西呢！” 一看到杨白衣，小丫头赶紧跑了过来，扑进了杨白衣的怀里。 “你可真够闲的。” 怪不得院子里这么热闹，原来是林骁正在院子里训狗。 他在院子里摆上障碍物，让狗子们完成他的各种训练科目。 林骁不断的发号施令，狗子们在他的指挥下闪转腾挪，健步如飞。 杨小小带着她的小伙伴们，在一旁给狗子们鼓掌加油，气氛热闹的不得了。 顺利通过以后，林骁会奖励它们带血的碎肉。 有了新鲜的血肉当奖励，狗子们不知疲倦的奔跑，翻越各种障碍，引得小朋友们一阵阵的欢呼。 “这可不是家里的肉，这是我昨天带着狗子们上山打的。” 昨天杨白衣去了市里以后，林骁在家里待的无聊，就带着五条狗子上了山。 也是这次上山打猎，林骁才发现杨白衣养的这几条狗子，异常的聪明，居然能听懂自己简单的指令。 林骁在北疆戍边的时候，驻地里就有服役的军犬，看到狗子们这么有天份，林骁就想把它们训练成合格的军犬。 “行，你开心就好。” 这点肉杨白衣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况且又是林骁自己打的，又是喂给了自己养的狗子，杨白衣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林骁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红星农场的孙振华场长，这位是红星农场保卫科长姚雪峰。 孙场长，这位是宛如的哥哥林骁同志，趁着放假过来看看宛如。” 昨天早上走的匆忙，杨白衣也没来得及介绍他们认识。 “林骁同志，没猜错的话，你是现役军人吧？” 虽然林骁为了方便，把军装上的肩章拆掉了，但他举手投足之间，还有训练狗子时的专业性，仍然透露着军人的干练。 “是的，我是现役军人，攒了几年的年假，过来看看我妹妹。” 林骁知道杨白衣在红星农场兼职，也知道杨白衣姥爷一家都在农场里，所以对孙振华也比较客气。 “林骁同志，你这也就是在陈家屯，屯子里民风淳朴，杨大夫在屯子里威望也高，这要是在其他地方，你可不敢这样。” 孙振华看着林骁把肉块大块大块的喂给几条狗子，心疼的嘴角直抽抽。 这要是在其他地方，林骁敢这么整，非要被人给举报了不可。 “还真是，白衣，我这样训狗，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林骁看了一眼满院子的小朋友，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确实有点太高调了。 “没事，能有什么麻烦？我还要感谢你帮我训狗呢。 小小，让你的小伙伴们排好队，一人两块大白兔奶糖，我和孙场长有话要谈，你们都出去玩去吧。” 杨白衣回屋拿了一包大白兔奶糖，给孩子们一人发了两块，孩子们礼貌的道了谢，高高兴兴的跑出去玩了。 ------------ 第 228章 认命的老知青 “杨大夫，你这狗是怎么养的？个头怎么这么大，等它们生了小狗，能不能给咱们农场几只啊？” 农场有那么多地，自然养了不少狗，可是跟杨白衣这五条狗没法比。 “行啊！估计要到明年了，你别看这几条狗个头大，可它们才几个月大。” 杨白衣也没打算给狗子们做绝育，以后不可避免的会生小狗。 自己也不打算养太多，有这五条大狗，就足以拉雪橇了。 “孙场长，狗的品种只是一方面，重要的是看你怎么喂养，不是每个狗主人都是杨白衣。 我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你知道这几条狗每天都是怎么喂的吗？ 每天除了内脏就是骨头，偶尔吃顿素的刮刮油，这几条狗算是掉进福窝里了。” 当时林骁也是适应了很久，才接受了杨白衣喂狗方式。 “那还是算了，农场可没有那个条件。” 虽然农场现在经常组织保卫科的同志们进山拉练，顺带着打些猎物回来。 但每次的收获并不稳定，而且农场有那么多人，还要时不时的给农业局的领导分润一些好处，打来的猎物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总的来说，农场的日子肯定要比以前要好过，但是好的不多，最起码肯定没有多余的肉来喂养猎狗。 几人在院子里闲聊了几句，婉拒了杨白衣的留饭，带上杨白衣给姥爷一家准备的东西，孙振华和姚雪峰就回农场去了。 晚上吃完饭，在家里待着也无聊，就决定去知青大院看看。 到了知青大院，知青们也是刚吃完晚饭，此时正坐在一起聊天。 杨白衣他们四个先是去了韩飞的屋子，看了看襁褓中的乐乐。 “李雪嫂子，奶水够吃吗？不够吃的话说一声，家里还有两罐奶粉。” 杨白衣看了看他的干儿子，小家伙刚吃饱了奶，此时正睁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突然伸过来的大脸。 “够吃，前几天你带过来的傻狍子，骨头汤都让我喝了。” 正在坐月子的李雪，也被韩飞养的面色红润，比以前要圆润许多。 “当了干爹就是不一样，一来就关心干儿子的伙食。” 跟在后面进来的何莹莹开玩笑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一来到大院就赶紧过来看乐乐，我好伤心啊！” 崔金发跟来的有些晚，站在门口一脸醋意。 以前杨白衣跟他最好了，他打来的猎物，都是交给他放血扒皮，他可是杨白衣的亲传弟子，最起码崔金发是这么认为的。 他又怎么会知道，那只是杨白衣为了偷懒，拉他当工具人罢了。 “人家干儿子醋你都吃，干脆你也认到杨白衣同志跟前算了。 不过根据风俗习惯，干儿子排名都是按照入门先后，不按年龄，以后你还要管乐乐叫哥哥。” 董一鸣在一旁一脸坏笑。 一年多的相处，让他们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特别是董一鸣和崔金发，开玩笑更是什么话都说。 “倒也不是不行，有杨白衣同志这种干爹，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崔金发居然没有回击董一鸣，而是一本正经的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我不要当你的小姑姑。” 就在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时候，正在看小侄子的杨小小，撅着小屁股从炕上爬下来，气鼓鼓的表示反对。 “不好意思，我妹妹不同意，你还是趁早趁早绝了这个心思吧。 虽然我也很遗憾，但咱们两个确实没有做父子的缘分。” 杨白衣强忍笑意，一脸遗憾的说道。 在场的知青们，被杨白衣兄妹俩逗的哈哈大笑。 笑闹过后，怕影响小乐乐睡觉，众人离开了韩飞的房间，来到隔壁三间正房，也就是杨白衣曾经住过的房间。 “同志们，感觉怎么样？这个秋收累坏了吧？” 杨白衣在知青们脸上看了一圈，感觉大家明显黑了一个度。 其实去年他们已经经历过一次秋收了，不过那时候他们刚来，陈百旺照顾他们，给他们分配的活都是相对简单的。 今年就不同了，虽然还比不上壮劳力那么辛苦，但也比去年的强度大上许多。 “也还好啦！最起码在伙食上没受什么委屈，你送了一头野猪和一头傻狍子过来，大家都好过了不少。” 崔金发大咧咧的说道。 “是啊！要是没有杨白衣同志的照顾，这个秋收还真是难熬呢。” 董一鸣默默的摸了摸手上的老茧。 一年前，自己的手握的是笔杆子，现在手里不是镰刀就是锄头。 “也不知道明年学校会不会扩招老师，天天这么干农活，工分还这么低，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张春玲羡慕的看了何莹莹一眼。 李媛的名额是自己抽到的，何莹莹的名额是董一鸣让给她的。 “你们才来一年就受不了了？我们都干了四年农活了。 下乡之前，还踌躇满志的喊着口号，要支援农村建设。 当时还以为真的是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呢，谁知道真的把自己给活成了地地道道的农民。” 张辉苦笑着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不怕吃苦，就怕日子没有盼头。 我看回城是没什么指望了，今年家里来信，明里暗里的想让我在陈家屯找个媳妇，安心的过日子。” 孙东超用力抽了口烟，把烟雾狠狠地吐了出去。 他父母只是普通工人，也没有其他什么门路，要不然也不会在孩子毕业以后，连个接收单位都找不到。 “认命吧，咱们家里都是没门路的，回城谈何容易，我已经找过桂花婶子了，托她给我找个好姑娘。” 李然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 知青毕竟是城里来的，刚来的时候细皮嫩肉的，还带着一股子书卷气，还是很吸引姑娘的目光的。 也曾有人过来说媒，但当时他们自视甚高，心里还抱着回城的幻想，就一直没有答应。 时间越来越久，希望也在一天天破灭，现在他们都二十好几了，再不说媳妇，以后想找也找不到了。 现在的姑娘，十五六岁就有人说亲，十七八岁就嫁出去了，老知青再不找媳妇，以后连个适龄的姑娘都找不到。 他们不是杨白衣，没有上帝视角，不知道再过几年就会恢复高考。 就算是考不上，再过几年也会有回城的政策。 ------------ 第 229章 杨白衣的打算 现场的气氛，因为几个老知青的话而变得低落起来。 杨白衣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什么。 现在上山下乡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恢复高考还要再等好几年，现在说出来也没人会信。 不过自己倒是可以想想办法，让他们在陈家屯的日子好过一些。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自己给他们找个营生干干，让他们能多挣钱工分，要比单纯的送肉要强的多。 前者是他们用劳动换来的，那样才能更加心安理得一些。 后者是平白得来的，时间长了会有心理压力。 不过杨白衣才刚萌生了这个念头，具体怎么做还要再考虑考虑。 没有十分把握的事情，杨白衣不会说出来，还是过段时间给他们一个惊喜吧。 知青们刚刚经历了秋收，这段时间确实比较辛苦，再加上大家聊的话题比较沉重，兴致都不太高。 杨白衣也没待太长时间，坐了一会就告别众人回了家。 “人家杨白衣同志来串门，本来高高兴兴的，你们非要聊那些有的没的，弄的气氛这么沉重。 除了跟大家添堵，又有什么用呢？ 回不了城就在这待着呗，全国的知青都这样，又不是只有咱们回不了城。” 送走了杨白衣，范建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 他本来就是这么个性格，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喜欢直来直去。 从火车上发生矛盾，到后来被杨白衣接受，经过一年多的交往，范建彻底被杨白衣的人格魅力折服了。 “这次确实怪我们，回不了城是我们家里没本事，我们不该发牢骚，惹得大家都不痛快。” 张辉赶紧道歉。 其实他们说完这个以后就有些后悔，明眼人都能看到，当时杨白衣的欲言又止。 “好啦！张辉同志也是有感而发，他们已经在陈家屯四年了，而且还是人生中最好的四年，相信杨白衣同志也能理解。” 崔金发拍了拍范建的肩膀，转身回了房间。 “白衣，你说他们真的会在农村待一辈子吗？” 回去的路上，吹着徐徐凉风，林宛如轻声问道。 她能感觉到大家语气中那淡淡的绝望，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不会，国家一直在发展，以后的工作机会会越来越多，知青下乡的时代终究会过去的。” 人多的时候杨白衣不好说，现在只有林宛如和林骁在，杨白衣说话随意了不少。 “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吧，身体上的劳累，再加上内心对亲人的思念，这样双重的煎熬，确实很痛苦。” 林宛如的情况和他们都不一样，他下乡之前，父母就做了安排，最多三年就会把她调回去。 “生在这个时代，享受了和平，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林骁拍了拍妹妹的手臂，希望她不要太难受。 “林骁哥，我想帮帮他们，让他们的生活可以宽裕一些，你感觉在这里做什么会好一些呢？” 都不是外人，杨白衣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疯了？现在全国一盘棋，不让私人搞任何营生。 工人就好好上班，农民就安心种地，你可不要耍什么花花肠子，不然我坚决反对妹妹和你在一起。” 杨白衣的话吓了林骁一跳，他知道杨白衣胆子大，可也没想到这么大。 “林骁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投机倒把，肯定还是以生产队的名义来搞。 我只是在政策允许之下帮助他们一下，不是要投机倒把。” 林骁的紧张，让杨白衣心头一暖，虽然他更多是因为他妹妹林宛如，但他刚才的紧张也不是假的。 “那还行，不过在农村，想做出一番事业还是很难的。 现在陈家屯连电都没有通，什么设备都上不了。 办厂你是别想了，除非组织人干一个小作坊，一切全靠人力。” 林骁直接指出了陈家屯的弊端。 “白衣，我感觉在农村还是要在田地上做文章。 东北的优势是地广人稀，而且都是肥沃的黑土地，多开荒地多种庄稼，粮食多了，大家的日子自然就好了。” 林宛如在一旁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种庄稼是行不通的，本来亩产就低，打的粮食大部分都拿来交公粮了，生产队根本就剩不下什么。 生产队每年都在组织大家开荒，可这么多年下来，大家的生活并没有得到根本上的改善。 开荒是可以，但可以种点别的，种一点经济价值高的农作物。” 林骁兄妹俩说的很有道理，陈家屯没有通电，办厂不现实，还是要在田地上想想办法。 但是开荒种粮直接就被杨白衣否决掉了，如果再过二三十年，科学种田以后，亩产达到一千斤以上，估计还能行得通。 现在种地都是靠天吃饭，不浇水，不施肥，不打农药，天然倒是纯天然，可是亩产只有两三百斤。 又没有机械化，全靠人力春种秋收，出力多，回报少。 “白衣，你也不要盲目乐观，估计很难行得通，土地荒在那里可以，但凡你开出来以后，就必须种庄稼。 你别忘了，这里是北大仓，和中原省是国家的两大粮仓，要保证城市人口的粮食需求。” 身为营长，林骁当然会时常关心国家大事，对这方面还是很了解的。 “那咱们就不开荒地，到家了，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再说吧。” 几人聊了一路，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杨白衣心里终于有了可行的计划。 洗漱完以后，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杨白衣早早的起了床，就去厨房给妹妹和宛如准备爱心早餐了。 “白衣，昨天晚上你说一半留一半，弄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啊？” 林骁打着哈欠上了山，一双黑眼圈证明他昨天晚上确实没休息好。 “你再忍一下，等中午我把大队长和老支书叫过来一起说。” 同一件事情，杨白衣可不打算反复说好几次。 吃完早饭以后，杨白衣给狗子们套上爬犁，很明显他是要上山打猎。 “林骁哥，今天中午请大队长和老支书吃饭，我要进山打猎，你去不去？” 杨白衣对无精打采的林骁说道。 “不去了，我上午要补补觉。” 林骁打着哈欠回了屋。 ------------ 第 230章 喝不惯地瓜烧 不去正好，杨白衣独自行动，也不用真的去打猎了，从空间里拿点东西出来就行了。 沿着山间小路，一路鸟语花香，这时候的威虎山，还没有一个旅游景点，没有丝毫的破坏。 闻着清新的空气，杨白衣感觉自己都快要醉了。 林间的松鼠在树上来回攀爬跳跃，开始采集松子和野生板栗，它们要给自己准备冬储粮了。 翻过一个山头，杨白衣给狗子们解开绳套，让它们自由活动，杨白衣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休息。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杨白衣吹响了口哨，在不远处玩耍的狗子们纷纷跑了过来。 杨白衣挨个给他们补充了木系能量，经过木系能量的滋养，五条狗子越发的神骏。 狗子们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围在杨白衣身边，蹭了蹭杨白衣的身体。 “好了咱们该回去了。” 杨白衣从空间里拿了一只野山羊出来，放在了爬犁上。 狗子们主动来到爬犁前排队站好，等着杨白衣给它们系上绳套。 “你们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我用异能滋养了你们这么久，以后你们不会成长为妖兽吧？” 除了杨白衣以外没人知道，狗子们的利爪和獠牙早已进化的比铁石还要硬，战斗力非常惊人。 “出发。” 没有林骁跟在身边，杨白衣直接坐在了爬犁上，狗子们得到指令，如同离弦之箭一样窜了出去。 “你们慢一点，我的屁股要颠两半了。” 山林里回荡着杨白衣的惨叫。 如果爬犁不是用铁皮加固过，非被它们给拉散架了不可。 在下雪之前，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坐爬犁了，高低不平的山路，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指挥着狗子们来到河边，杨白衣打算把野山羊收拾好了再回家。 在家里收拾猎物，浪费水不说，还弄的院子里一片血污，还是在河里收拾方便，都是活水，马上就冲走了。 从空间里拿出一截铁丝，把野山羊吊在河边的树上。 杨白衣拿出锋利的尖刀，熟练的把羊皮整张剥了下来。 如果是在知青大院，杨白衣肯定不会把羊皮剥下来，肯定会安排大家烧水刮毛，带皮羊肉吃起来更香。 现在是自己收拾野山羊，怎么省力气怎么来吧。 把羊皮放在一边，一刀下去，给野山羊开膛破肚，内脏瞬间流了出来。 “吃吧，都是你们的。” 杨白衣把整套的羊下水扔在地上，五条狗子一拥而上，围着羊下水大快朵颐。 杨白衣把处理好的野山羊从树上解了下来，在清澈的河水里冲洗干净，控干水分后提着回了家。 住在河边就是舒服，上了河堤就是家，也不怕被别人看到。 “你打猎回来了？我去叫我哥起床给你帮忙。” 林宛如放下手里的医书，就打算去东屋叫林骁。 “别叫了，野山羊我都收拾差不多了，切成块就能炖，林骁哥难得睡个懒觉，还是别叫他了。” 早知道林骁好奇心这么重，昨天晚上就不跟他讨论了。 “白衣，谢谢你。” 哥哥自从来了陈家屯，彻底放飞了自我，整天招猫逗狗的疯玩，性格可比以前开朗多了。 “一家人说什么感谢？林骁哥在北疆戍边六年，放松一下对他的身心健康有好处。 我去厨房把野山羊给炖上，中午正好可以吃。” 杨白衣提着野山羊进了厨房，放在案板上剁成小块。 “白衣，不用剔骨吗？” 林宛如跟着来到厨房，坐在灶台前把火点上。 “不剔了，带着骨头吃起来才香呢。” 杨白衣把剁好的的肉块冷水下锅，加入去腥三件套，等水开后撇去浮沫，把羊肉捞出来冲洗干净。 然后起锅烧油，加入葱姜蒜和各种调料炒香，然后下入羊肉加上水。 “宛如，辛苦你烧火了，我去大队部跟大队长和老支书说一声，让他们中午过来吃饭。” 盖上锅盖，杨白衣解下了身上的围裙。 “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知道杨白衣中午要商量照顾知青们的事情，林宛如也很高兴。 林宛如来到陈家屯以后，算是掉进了福窝窝里了，在杨白衣的照顾下，吃穿用度比在家里时还要好。 以至于让林宛如错认为，下乡插队是件幸福的事情。 如果不是张辉他们昨天晚上吐露心扉，林宛如都不知道，原来他们心里这么苦。 杨白衣出门朝着大队部走去，路上的社员们见到他，都客气的打着招呼。 社员们面带笑容，却也掩不住疲惫，秋收的工作太繁重了，壮劳力都有点吃不消。 来到大队部，杨白衣看大队干部们都在，掏出大前门给大家散了一圈，大家也都客气的表示了感谢。 “大队长，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大队部人太多了，杨白衣想了想还是把陈百旺叫了出来。 不是他心疼那点肉，而是中午要说的事情太重要了，在落实之前，杨白衣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杨大夫，什么事这么神秘啊？” 陈百旺疑惑的问道。 “大队长，中午我有事跟你商量，你和老支书去我那里吃饭吧。 刚才我打了一只小山羊，已经在锅里炖上了。” 杨白衣对陈百旺说道。 “那行，今天又有口福了。” 上次的烧烤，让陈百旺回味至今。 “大队长，先说好了，你和老支书可千万别提酒，我喝不惯地瓜烧。” 杨白衣知道他们的酒票早都用完了，代销点里唯一不用酒票的酒就是地瓜烧。 “行，你不喝我们正好省下。” 陈百旺也没有瞎客气，他知道杨白衣家里有好酒，喝不惯地瓜烧。 “行，大队长，那我就先回去了。” 通知完陈百旺，杨白衣直接回了家。 趁着林骁补觉，还是回去跟宛如培养培养感情吧，没事逗逗宛如，可比站在这里和陈百旺说话有意思多了。 临近中午，陈百旺叫住了要回家的陈大河，对他说了杨白衣要请他们吃饭的事情。 “行，那我去代销点买瓶酒。” 陈大河爽快的答应了，杨白衣家里的伙食，是个正常人都拒绝不了。 “大河叔，咱们直接去就行，杨大夫走之前特意交代过，不让咱们拿酒，他喝不惯地瓜烧。” “还得是杨大夫的条件啊，吃饭喝酒都这么讲究。” 听了陈百旺的话，陈大河也打消了去买酒的念头。 他也想买瓶西凤，可是实在是没有酒票了。 ------------ 第 231章 杨白衣的计划 两人来到杨白衣家的时候，羊肉也炖好了，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浓郁的肉香味。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把杨大夫的宅基地划到这里，这要是在屯子里，邻居们还不得馋哭了啊！” 陈大河用鼻子狠狠地吸了几口气。 “大河叔，我哪里有什么先见之明啊，屯子里的宅基地都有主了，只能把杨大夫往外围安排了，谁知道还歪打正着了。” 陈百旺咽了咽口水，这也太香了。 “哥哥，宛如姐姐，大队长伯伯和老支书爷爷来了，咱们可以吃饭了吗？” 等不及开饭的杨小小，看到陈百旺和陈大河的身影，赶紧大声喊了起来。 “行，咱们这就开饭，你赶紧洗洗手，小手天天这么脏，真不知道你今天是去上学了还是上工了。” 林宛如去厨房盛肉，杨白衣和林骁把陈百旺他们俩迎进了堂屋。 “杨大夫，今天让我们来有什么事啊？” 强忍着不去看桌子上的大块羊肉，陈百旺先问起了正事。 “大队长，咱们先吃饭，羊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杨白衣打开酒坛子，给大家都给满上，虽然这次喝的不是茅台，但也是难得的好酒。肯定要比地瓜烧强上许多。 刚出锅的羊肉，配上香醇的美酒，几人推杯换盏，吃的不亦乐乎。 “杨大夫，我们吃饱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酒足饭饱以后，难得陈百旺还没忘了正事。 “大队长，咱们生产队一个工分合多少钱？” 谈到正题，杨白衣也变得严肃起来。 “一个工分四分钱，满工分一天能挣四毛钱，你和林知青都是按照满工分结算的，这个你应该很清楚啊！ 我刚当大队长那时候，咱们陈家屯的地还很少。 社员们一个工分才划两分钱，经过大家十几年如一日的开荒，现在翻上一翻呢。 现在社员们的生活不说过得有多好，最起码能填饱肚子了。” 陈百旺的神情中颇为自得，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满足。 刚刚经历了百年的屈辱和动荡，能填饱肚子，能安安稳稳的生活，已经是老百姓最大的心愿了。 “大队长，壮劳力满工分才能挣四毛，女社员呢？还有知青大院的知青们呢？ 如果一天挣八个工分，才合三毛二分钱，如果一天挣六个工分，才合两毛四分钱。 社员家里过得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知青们的日子过得挺艰难的。 这里也没有外人，我也就直说了，您和老支书就没想过改善一下大家的收入，让大家过得更宽裕一些吗？” 杨白衣盯着陈百旺和陈大河，留意着他们的反应。 自己的计划，肯定要通过大队部，能够得到大队长和老支书的支持，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杨大夫，让社员们过上好日子，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这些年我们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我们以后组织大家多开荒，等咱们的田地多了，大家的日子就好过了，争取再过两年，让一个工分突破五分以上。” “杨大夫，知青的事情上是我们疏忽了，农活他们毕竟不太擅长，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我们给他们分配的一般都是比较轻松的活计，干什么活得多少工分，都是这么多年定下来的，我们也不能做的太明显啊！” 陈百旺和陈大河对视了一眼，有些为难。 “大队长，老支书，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们做徇私舞弊的事情呢！ 知青们干多少活，拿多少公分，这一点完全没问题，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想想其他办法，让所有社员的收入都更多一些。” 杨白衣没好气的看了他们俩一眼，自己请他们吃饭喝酒，可不是要让他们给知青开后门的。 “当然想，做梦都想，可是开荒也需要时间啊，杨大夫不要急，这个要慢慢来。” 这也不怪陈百旺，他认为农民提高收入的唯一途径，就是多开荒多种地，见识决定了他的思维模式。 “大队长，打开你的格局，不要总想着开荒种庄稼。 就拿咱们种的玉米来说，春种秋收，一年到头辛苦伺候，亩产也不过2两百多斤，公粮就要交一多半，社员们还能剩下多少？ 而且开荒你又能开多少呢？最多开到和其他屯子接壤，你总不能把人家的地给占了吧？ 所以开荒种庄稼，最多能让大家解决个温饱，根本就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你就没想过重点其他经济价值高的经济作物吗？” 杨白衣开始引导陈百旺和陈大河。 “不行啊杨大夫，上面有规定，开出来的荒地必须种植粮食，保证城市供应，如果咱们种其他的会出事的。” 陈大河怕杨白衣不知道政策，赶紧向他解释道。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咱们可以开发河滩地和山坡啊，河滩地和山坡不算基本农田，随便种什么都没人管你。” 昨天晚上有了思路，今天上午杨白衣出门打猎的时候，还特意仔细的考察了河滩和山坡。 “这个倒是可以，杨大夫，那咱们能在山坡上还有河滩里种什么呢？” 陈大河的脑子飞速运转，把这几年的相关政策逐一回想了一遍，确实没有任何文件对山坡还有河滩有什么要求。 “山坡上咱们可以种植果树，苹果和梨树都可以，咱们完全可以把威虎山打造成属于咱们的花果山。 一到秋天，瓜果飘香，收获了以后卖到城里，也能为社员们增加一份收入。 河滩里咱们可以种上向日葵，向日葵生命力顽强，几乎不用怎么管理，收获了以后咱们把瓜子炒熟，可以远销全国各地，打造出咱们自己的瓜子品牌。” 这是杨白衣结合陈家屯的真实情况，想出的切实可行的方案。 特别是瓜子，前景特别好，杨白衣知道，前世地球上华夏的第一个百万富翁，就是靠瓜子发家的。 “能行吗？水果的保质期很短，运输和储存都很麻烦，如果销路不好，一年的辛苦就全白费了。 还有瓜子，家家户户的菜园子里，几乎都会种上几颗向日葵，这东西能换钱吗？” ------------ 第232 章 拒绝一半利润 听了杨白衣的计划，陈百旺和陈大河并没有盲目乐观，而是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水果的销路你们尽管放心，我来给你们想办法，至于瓜子你们就更不用担心了。 你们忘了吗？我不但是陈家屯的下乡知青，还是红星农场的卫生员。 据我所知，红星农场就种植科一大片的向日葵，他们有销路，咱们的瓜子收获以后，直接卖给农场就可以。” 既然杨白衣提出了建议，又怎么会不考虑销路的问题呢！ “好，不愁销路就好，杨大夫，只要不违反国家的政策，只要能让社员们过上好日子，什么我都能干。 杨大夫，你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知道杨白衣可以解决销路的问题，陈百旺大喜过望，立马像吃了兴奋剂一样。 “既然是集体的事情，当然要先开大会说一下这个事情，获得全体社员的同意。 然后趁着现在农闲，组织社员把山坡河道的杂草碎石清理一下。 土地就这么多营养，杂草多了肯定会影响果树和向日葵的成长。” 听到陈百旺和陈大河都不反对。杨白衣也放了心。 “杨大夫，向日葵还好说，咱们屯子家家户户都有留种，明年开春直接种就行了。 可是果树苗咱们去哪里弄？山里的野果树可不行，果子小不说，产量和口感都不太行。” 陈大河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果树一般三年挂果，忙活三年，如果产量和口感都不达标，大家的辛苦就白费了。 “果树苗的问题我来解决，产量和质量你们只管放心。” 杨白衣身负木系异能，培育个树苗那还不是简简单单。 “杨大夫，树苗和销路都要靠你解决，我们只是出一些力气，你看这样行不行？以后有利润了，生产队占一半，你自己单独占一半。 你只管放心，这件事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回家睡觉时说梦话我们都不会说出去，绝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对于农民来说，力气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只要能换来钱，再大的苦，他们也能吃的下去。 “大队长，利润全归集体所有，我分文不取。 先别急着拒绝，我也有要求，那就是大院里的知青同志们。 你也说了，他们不擅长干农活，力气也没练出来，靠挣工分能饿死他们。 虽然他们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但他们能写会算，我就想着等咱们的瓜子厂和果园弄起来以后，让他们进去工作。 不管是记工，算账，还是和农场对接，都离不开文化，他们正合适。” 杨白衣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他费心费力的让陈家屯开展副业，还不是为了知青大院里那群朋友嘛！ “杨大夫，利润你真的一点不要？你说的瓜子厂和果园，如果真的有销路，估计利润也不会太低。” 陈百旺有些难以置信，他没想到杨白衣愿意为了知青们放弃这么多。 “大队长，利润我真的不要，我和宛如在生产队拿着满工分，还在红星农场领一份工资，足够我们的花销了。 你也知道，现在这个世道，钱太多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这一点倒是没瞎说，杨白衣清楚的记得，前世那个瓜子大王，就是走的公私合营的路线。 后来积累的财富实在是太多了，项目也没有做好，光是监狱就进了三次。 “知青们有你这个朋友，是他们天大的福分。 这件事我答应了，咱们陈家屯一共有十六个知青，你和林知青在医务室，韩飞他们五个在学校。 还剩九个知青，到时候我全部安排到瓜子厂。” 陈百旺作为陈家屯的大队长，经常到公社开会，和其他生产队的大队长自然是经常碰面。 其他生产队的知青，过的可远没有陈家屯知青这么滋润。 一个既有能力，又无比仗义的杨白衣，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我晚上就组织开会，把这个事情给落实了，明天就开工，争取在入冬以前，把河滩还有山坡全部清理出来。” 陈百旺一直都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做事不喜欢拖拖拉拉。 既然杨白衣承诺可以解决树苗和销路的问题，不赶紧开干还等什么？ 这就是捡钱的买卖，傻子才不积极呢！ “杨大夫，我代表陈家屯的所有社员，再敬你一杯。” 说完了正事，陈大河又激动的举起了酒杯。 一直喝到两点多钟，杨小小都去上学了，他们才结束了这场酒局。 送走了陈百旺和陈大河以后，杨白衣和林骁又回了堂屋喝茶。 “白衣，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咋就这么灵呢？ 昨天晚上我琢磨到天都快亮了，也没猜出来你到底要怎么干。” 林骁对杨白衣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这家伙既有能力，又有想法，当自己的妹夫，也不算委屈了自己的妹妹。 “林骁哥，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也是看到红星农场种了向日葵，才想到这么个办法。 现在还没有落实，以后具体怎么样，谁也说不好。” 在未来大舅哥面前，杨白衣还是很谦虚的。 “白衣，锅里还有很多羊肉呢，靠咱们几个三天也吃不完，要不给李雪嫂子送点过去吧。” 现在天还不够冷，不送一点出去，吃到变质也吃不完。 刚才陈百旺和陈大河走的时候，杨白衣并没有说要给他们。 作为大队长和老支书，人家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看得出来，空着手过来喝酒，他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再送他们肉他们也不会要。 连吃带拿的事情，偶尔一次还可以，经常那样他们也做不出来。 “行，咱们少留点，其他的都给知青大院那边送去吧，明天咱们再做新鲜的。” 杨白衣可没有吃剩菜的习惯，自己家的五条狗子，都经常能吃到新鲜肉，自己怎么可能吃剩菜呢！ “好，听你的，你们在这喝茶吧，我去给他们送过去。” 林宛如去了厨房，把锅里的羊肉全部盛了出来，自己留了几块晚上吃，其他的全部装到了一个大盆里。 “我和你一起去吧，远路没轻重，这么大一盆肉，你自己也端不过去。” 林宛如正在刷锅的时候，杨白衣也来到厨房。 ------------ 第 233章 重燃希望 “好啊！” 杨白衣的贴心，让林宛如很高兴。 刚才她尝试着端了端装满羊肉的盆子，确实有些吃力。 如果是从厨房端到堂屋，那肯定没问题，但是端到知青大院，林宛如心里有些没底。 “哥，我们要去知青大院，你去不去？” 临出门之前，林宛如还特意叫了爱凑热闹的林骁一声。 “你们去吧，我休息一会。” 很意外，林骁并没有凑热闹的打算。 现在他对杨白衣这个妹夫无比满意，人家两个黏黏糊糊的，自己还是不要跟着了，怪碍眼的。 出门的时候，杨白衣端着肉，林宛如还特意在盆子上盖了个盖子。 不过也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羊肉浓郁的香味传出老远，更别说这个年代的人对肉味又无比敏感。 “杨大夫，林知青，你们这是要去干嘛啊？” 路上有人跟他们打招呼。 “李雪嫂子不是在坐月子嘛，我炖了点肉给她送过去。” 杨白衣大方的说道。 走了个头顶头，躲都躲不开，傻子也知道他端的是肉，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坦坦荡荡。 “杨大夫，您真是敞亮，除了您，我真没见过这么给人送肉的。” 社员的眼里有羡慕，却没有贪婪。 杨白衣已经给大家分了好几次肉了，所有社员都得过实惠。 这次人家要给产妇补身体，任谁也说不出什么。 “杨白衣同志，林宛如同志，你们过来了？” 一进知青大院，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的何莹莹就看到了他们。 “中午炖了羊肉，拿来给你们尝尝，给李雪嫂子补补。” 杨白衣把盆子往上举了举。 “你是怕你干儿子口粮不够吧！” 何莹莹接过杨白衣手里的盆子。 “呀！还是热的的，我现在就给李雪嫂子盛一碗。” 何莹莹端着羊肉去了厨房，连汤带肉的盛了一碗出来。 “白衣同志，昨天晚上我说的有些不太合适，影响你心情了。” “是啊！本来高高兴兴的，我们的话给你添堵了。” 张辉和孙东超他们都从屋里走了出来。 秋收的时候，他们都是咬着牙硬扛的，每年秋收完毕，他们都要休息好几天，调整一下身体。 “没有的事，我很高兴你们能当着我的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这说明你们把我当成朋友了。 在朋友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我要跟你说的是，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要对未来失去希望。 你们也知道，因为医术，我接触过市里的领导，也聊过知青的问题。 人家肯定不会说的太明白，只是说咱们还会有回城的那一天，不过还需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农场的吉普车经常过来接杨白衣，这在陈家屯不是什么秘密，也给了杨白衣现成的理由。 “杨白衣同志，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还有回城的那一天吗？” “肯定是真的，杨白衣同志什么时候骗过我们。” “只要能够回城，多久我都愿意等。” …… 一石激起千层浪，杨白衣的话让围过来的知青们激动万分，欢呼雀跃。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林宛如和何莹莹端着羊肉进了屋，韩飞才知道杨白衣过来了，急忙走了出来。 “韩队长，杨白衣同志说，国家以后会安排咱们回城呢！” 李然激动的一个劲傻笑。 “这可是大好事啊！白衣同志，消息准确吗？” 韩飞高兴的问道。 “应该是准确的，领导也没有骗我的必要啊，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如果不是张辉他们几个昨天晚上吐露心声，杨白衣也不会说这个让他们重拾希望。 人一旦看不到希望，心中的念头都是悲观的，那么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 大家在院子里笑着闹着，宣泄着心中的激动，杨白衣也没有制止，而是来到了韩飞住的屋子。 大家都压抑了太久太久，就让他们发泄一下吧。 “乐乐，你干爹又来看你了。” 李雪吃着羊肉，对身边襁褓中的儿子笑着说道。 “李雪嫂子，别吵醒他，睡不好他该哭闹了。” 杨白衣轻手轻脚的来到炕边，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乐乐。 转眼间乐乐也快满月了，小家伙长的很快，小脸肉嘟嘟的，刚出生时的褶子都消失不见了。 “没事，这家伙心大的很，只要吃饱了就睡觉，晃都晃不醒。 希望他以后也能这么乖，我就能带着他去学校教书了。” 李雪结婚好几年才有了儿子，怎么看也看不够。 “李雪嫂子别怕，咱们俩一个班，轮流抱着乐乐就行了，我可不会让小乐乐受一点委屈。” 小乐乐一边睡觉，还在吧嗒着小嘴，把何莹莹的心都萌化了。 何莹莹特别喜欢小孩子，当初她之所以主动找杨白衣组队，就是被杨小小可爱的样子吸引了。 来到陈家屯以后，另外三个女知青没少感谢何莹莹，要不是何莹莹的一颗慈母心，她们的日子也不会这么好过，也不会吃到这么多肉。 “行，那就提前谢谢你这个当姑姑的了。“ 自己的儿子这么受欢迎，李雪还是很高兴的。 “那是，咱们十几个知青，就这一个宝贝疙瘩，可不能委屈了他。” 何莹莹理所当然的说道。 杨白衣和林宛如坐了一会，看小乐乐一直也不醒，就起身回了家。 晚上要开会的事情，杨白衣并没有跟大家说，反正一会大队部是要通知的。 这跟杨白衣的性格有关，他就不是个爱邀功的人，反而特别害怕麻烦。 中午吃了一肚子羊肉，晚饭就比较简单了，把留下的羊肉热了热，又调了个凉拌菜，煮了点大碴子粥。 吃晚饭的时候，薛贵拿着大喇叭开始在街上吆喝，通知大家晚上到大队部开会。 “哥哥，在学校时，我说晚上会开全员大会，让同学们去大队部集合，狗蛋哥哥还不相信呢。 他说秋收已经结束了，现在根本就不会开全员大会，还跟我打赌，他把自己的沙包输给我了。” 小丫头笑的像个小狐狸一样。 “小小，晚上把你的小书包背上，装点瓜子和奶糖，如果狗蛋给你沙包，你就给他几块奶糖知道吗？” 小朋友之间打赌，杨白衣也不好说什么，就补偿给狗蛋几块奶糖吧。 ------------ 第 234章 陈百旺就是个说书的 吃完了晚饭，天也擦黑了，杨白衣给妹妹加了个外套，锁上门朝着大队部走去。 东北的冬季很漫长，秋收刚结束，白天还算暖和，晚上已经降到十度以下了。 大队部的院子里，马灯高高挂起，早到的社员们打着招呼，互相打听着今天开会的原因。 “小小，沙包给你。” 狗蛋带着弟弟臭蛋，把手里的沙包递了过去。 “狗蛋哥哥，二丫姐姐，我这里有瓜子和奶糖，咱们去那边玩吧。” 一进大队部，小丫头就跟着她的小伙伴们跑了，杨白衣他们三个来到知青们所在的地方。 “杨白衣同志，林骁同志，你们吃过了？也不知道今天开会要讲什么事。” 崔金发递给林骁一根烟，林骁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夹在了耳朵上。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反正肯定是大好事。” 林骁一脸神秘的说道。 中午喝酒的时候，林骁全程都在，所以今天为什么开会，林骁一清二楚。 一群人又闲聊了一会，等到外面再也没人进来时，大队长陈百旺的声音在会场中央响起。 “社员同志们，知青同志们，可能你们还在好奇，今天晚上为什么要开会。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今天要和大家说一件天大的好事，一件和所有人息息相关的大好事。” 说到这里，陈百旺故意顿了一顿，任由大家在下面讨论一番。 “难道是要分粮了？” 社员们能想到最好的事情，就是秋收后的分粮。 “想什么呢？苞米还在打谷场里堆着没扒完呢，公粮还没交呢，怎么可能分粮食呢。” 很快就有人推翻了这个猜测。 “是不是咱们秋收工作做得好，公社嘉奖咱们了？” “这两天大队长天天在大队部，也没见他去公社开会啊！” 社员们议论纷纷，都在说着各自的猜测。 陈百旺当了十几年的大队长，经历大小会议无数，别的没学会，开会时如何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学了个十成十。 听到社员们热烈的讨论，陈百旺满意的点了点头。 “社员同志们，先烈们的付出，让我们战胜强敌，享受到了难得的和平年代。 国家好的政策，让我们安心生活，填饱了肚子，我们要感谢国家，感谢组织。 通过咱们团结一心，努力开荒种地，田地越来越多，我们的工分也从原来的两毛钱变成了如今的四毛钱。 这都是好的政策，领导的关怀，还有咱们自身的努力换来的。 就在今天中午，杨大夫找到我和老支书，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如果搞好了，以后咱们的工分涨到一块钱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等社员们议论的差不多了，陈百旺随即放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轰！”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做什么一天可以挣到一块钱？ “在县城工作的工人，一天才能挣多少钱？二十几三十块钱了不起了。” “大队长不是在开玩笑吧？” …… 社员们直接炸了锅，如果不是陈百旺说是杨白衣提出了，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的。 不知不觉间，杨白衣在陈家屯建立了至高无上的威望，得到了大家的信任。 “杨白衣同志，你给大队长想了个什么办法啊？居然能让工分涨这么多钱？” “是不是带着全屯子的人上山打猎啊？” “如果真的能挣这么多钱，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杨白衣身边围着的知青们，自然也很好奇，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亏你们想的出来，带着全屯子上山打猎，你们是想让威虎山动物灭绝吗？ 大队长这不是正在说吗？你们好好听着就行了。” 杨白衣一边应付着知青的问话，一边在心里埋怨陈百旺。 一次性讲完不好吗？讲到重要的内容就停下来，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知道的说你是大队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说书的呢。 “大队长，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跟大家伙说说，干什么能挣那么多钱啊？” 性子急的社员们已经开始催促了。 “咱们陈家屯地理位置优越，不但有大量的农田，还有山坡和河滩，这是咱们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杨大夫给咱们想的办法就是在山坡上种上果树，在河滩上种上向日葵。 向日葵和果子成熟了都可以换钱，能够极大的增加咱们的收入。” 陈百旺说完，得意的看着下面的社员，期待着社员们激动的反应。 可社员们的反应出乎了陈百旺的预料，他并没有在社员们脸上来到激动的神情，现场反而静了下来。 “我怎么感觉这个主意不太靠谱呢？” 也不知道是谁，在下面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就是，山里的果子又酸又涩，根本就不好吃，前几年闹饥荒时，我吃的够够的，现在想起来嘴里还泛酸水呢。” “是啊！向日葵家家户户都有种，谁会花钱买那玩意啊！” “杨大夫打猎是把好手，医术也没的说，不过种地可没咱们在行。” …… 社员们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愚昧无知，目光短浅，井里的蛤蟆就能看到巴掌大的一片天。 杨大夫说的水果，可不是山里的野果，而是专门培育的好品种，就是县城供销社里卖的水果。 还有向日葵，在咱们农村家家户户的菜园子里都会种上几棵，可城里人呢？他们可没有菜园子种这玩意儿。 咱们的水果和瓜子，是要卖给城里人换钱的。 社员同志们，格局大一点，思想开阔一点，不要总看着眼前的三寸地。” 陈百旺现在说的头头是道，全然忘记了中午喝酒的时候，他自己也发出过类似的质疑。 “大队长，咱们去城里卖水果和瓜子，这算不算是投机倒把啊？” 有稳重的社员担忧的问道。 “个人肯定不行，但咱们这是集体啊！我看过报纸，南边有的生产队都开始集体办厂了。 生产队富得流油，比在城里的工人挣得还多呢。 大家只管放心，只要是集体行为，国家就支持，报纸上还号召咱们向人家学习呢。 而且咱们也不是走街串巷的卖，杨大夫说了，果树苗和以后的销路问题，他都能解决。 大家别忘了，杨大夫不但是咱们屯子里的赤脚医生，还是红星农场的卫生员呢。” ------------ 第235 章 崔金发突如其来的表白 陈百旺说的时候，神情里满是骄傲，杨白衣可是他们屯子里的赤脚医生，国营农场牛不牛？在杨大夫面前不是照样要放低姿态吗？ 一个月只上一天班，每次上班都是车接车送，一般人可没有这个待遇。 “杨大夫在农场，那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他说了，咱们的瓜子炒熟了以后，直接卖给农场，所以咱们完全不用担心销路的问题。” 陈百旺放下铁皮喇叭，端起旁边的茶缸喝了几口水。 开全员大会什么都好，就是铁皮喇叭太费嗓子了。 等瓜子厂和花果山挣了钱，说什么也要把电线扯上，到时候开会就轻松多了。 “刚才谁说杨大夫只会打猎和看病的，你给我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就是，杨大夫那是一般人吗？你们居然敢怀疑杨大夫的提议。” “杨大夫就是咱们整个屯子的恩人啊！给咱们看病，给咱们肉吃，还操心咱们过的好不好。” “去年年底分肉，咱们陈家屯就在全公社出了名，等咱们的瓜子厂建起来，那还不得在全县出名啊！” “什么全县？你没听大队长说吗？南方的生产队办厂都上报纸了，全国都要学习，说不定咱们以后也能上报纸呢！” …… 这次社员们没有让陈百旺失望，当大家得知杨白衣可以搞定果树苗和销路以后，县城顿时热闹了起来。 “大队长，需要我们干什么？你就直接安排吧！” 陈峰感觉现在身上有用不完的劲。 “陈峰同志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果树苗和销售渠道杨大夫都给咱们解决了，那么清理杂草平整场地的活，咱们是不是应该承担下来啊？” 陈百旺给了陈峰一个赞许的目光，大队长也需要一个捧哏的。 “那还说啥呢，最重要的问题杨大夫都解决了，如果咱们再不出点力，那还不如直接从杨大夫手里抢钱呢。” “大队长，您就安排吧，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把子力气。” “算我一个，我有的是力气。” …… 一时间社员们踊跃报名，都要投身到劳动之中。 “杨白衣同志，你说我们要不要报名啊？我们干活不咋样，大队长会不会嫌弃我们啊？” “也不知道瓜子厂的收益有没有咱们知青的份？” 在场的知青们也想参与进来，又怕被社员们嫌弃。 以前上工的时候，知青们都是单独劳动，因为社员们都不愿意跟他们一组。 “别急，大队长自有安排。” 杨白衣胸有成竹的说道。 果然，杨白衣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印证，陈百旺在人群中看向了知青所在的位置。 “杨大夫，明天上午到大队部开会，除了在学校教学的知青，其他知青全部列席，商量成立领导班子的事情。” 一直等到全员大会结束，知青们还有些迷糊。 “杨白衣同志，大队长最后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让我们列席会议啊？” “杨白衣同志，果树和瓜子厂的项目，是不是也让我们参与啊？” 知青们都不是傻子，大队长最后的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他们一时还不敢相信罢了。 “行啦！实话告诉你们吧，白衣之所以这么劳心费力的搞果园和瓜子厂，就是为了你们。 他看你们秋收这么辛苦，工分也挣不了几个，有些于心不忍。 你们和白衣到一个生产队插队，真是你们的福气啊！” 杨白衣不好明说，林骁却没有那么多顾忌。 自己妹夫为他们做了那么多，凭什么不告诉他们。 “杨白衣同志……” 张辉想要对杨白衣表示感谢，刚张开嘴却突然哽咽了，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东西一样。 “好啦！咱们回去再说。” 韩飞打断了激动的知青们，催促着大家赶紧回去。 知青们向四周一看，周围还有不少社员们没有回去，正在不远处围观着他们，看向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羡慕。 “杨白衣同志，能不能麻烦你去知青大院一趟，给我们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金发的眼神中满是哀求。 “好。” 杨白衣知道，今天不给他们说清楚，今天晚上他们谁都睡不好。 叫上了正在和小伙伴们玩耍的杨小小，大家一起回了知青大院。 “杨白衣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崔金发给杨白衣和林骁他们倒了水，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来说吧，白衣自己说就像是邀功一样，全程我都在，什么都一清二楚。”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林骁也知道了杨白衣的性格，话不多，是个办实事的人。 “林骁同志，那您受累，给我们讲讲。” 董一鸣赶紧给林骁递了一支烟，还殷勤的把火给点上。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听了你们的心里话，白衣和宛如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于是白衣就打算想个办法，改善一下大家的生存环境。 今天一大早，白衣就带着猎狗上了山，打了个野山羊回来，中午就把大队长和老支书给请到了家里。 白衣有心帮助你们，大队长和老支书也盼望着为社员们增加收入，再加上白衣在红星农场任职，可以解决销售渠道，当即就一拍即合。 我作为一个局外人，有些事白衣不好意思说，但我感觉你们有必要知道。 大队长刚开始是许诺给白衣一半利润的，不过被白衣给拒绝了。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把你们都安排进这次的项目里，让你们更轻松一些，收入也更多一些。” 不得不说，林骁这个大舅哥还是很称职的，直接说出了杨白衣这次的付出和牺牲。 “杨白衣同志，让我们说什么好呢？” 了解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知青们忍不住感动的热泪盈眶。 杨白衣为大家做的实在是太多了，隔三差五的给大家送肉，出钱建学校，解决了五个人的工作问题，现在更是把剩下的九个人全部给安排了。 大家非亲非故，只不过是来到同一个生产队下乡插队而已，他却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助大家。 此刻，纵使你再自私自利，生性凉薄，也不得不深受感动。 ------------ 第236 章 极力拒绝 “什么也不用说，大家都在一个锅里吃过饭，一个炕头睡过觉，力所能及的帮你们一把，都是应该的。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这件事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们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崔金发他们看自己的眼神，让杨白衣感觉有些慎得慌。 “杨白衣同志，如果我是女同志，非要跟林宛如同志竞争一下不可，哪怕是当妾也可以。” 崔金发眼神火热的说道。 “你给我死远点，你个死兔子。” 杨白衣一阵恶寒，感觉此时的崔金发比前世面对的丧尸王还要吓人。 “白衣同志不厚道了，不能因为人家崔金发同志的门牙突出，就叫人家兔子啊！” “是啊！总不能人家长得像什么就叫人家什么呀！” 董一鸣和范进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谢谢你们。” 崔金发白了董一鸣和范进一眼，如果他们不解释，估计大家还没留意自己两颗有些突出的门牙呢！ 现场原本很严肃的气氛，被崔金发这么插科打诨的，也变得轻松起来。 “杨白衣同志，我知道现在说感谢，显得有些苍白，但我还是要向你表示一声感谢，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 笑过之后，张辉诚恳的说道。 “行，你们的感谢我已经收到了，以后就不许再说了。 等以后瓜子厂和果园建起来以后，免不了要用到有知识有文化的人。 记工，销售，记账还有统筹，哪一样离了知识文化都不行，离了你们还真成不了事。” 杨白衣把对大家的照顾，说成了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的事情，就是要让大家放下包袱，更加轻松一些。 但大家都是城里的高中生，谁也不是傻子，既然杨白衣不想听这个，大家也都不再说了，都把这份感动放在了心里。 又聊了一会，小丫头靠在林宛如的怀里开始打盹，杨白衣也随即提出了告辞。 回去的时候，杨白衣背起了妹妹，和林骁兄妹一起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知青大院的知青们，结伴来到了杨白衣家里。 “你们还真够积极的，吃过早饭没有？” 林骁刚锻炼完，头上还顶着汗珠。 “吃过了，天不亮我就起来做饭了，主要是真的睡不着啊！” 今天正好该董一鸣和何莹莹值日。 “积极一点不是什么坏事，希望你们工作以后，依然可以保持这一份热情。 先抽根烟，吃点糖等我一下，我吃饭很快的。” 桌子上现成的中华烟，盘子里当着奶糖和瓜子，杨白衣给他们递了过去。 这是一次改变他们目前处境的机会，他们难免会患得患失，杨白衣很理解。 毕竟谁都想过的好一些，都是成年人了，不说能够帮衬到家里，最起码也要不靠家里的接济就能过好自己的日子。 杨白衣快速的吃完早饭，和知青们一起去了大队部。 陈百旺和陈大河走进大队部的时候，看到知青们已经等在那里，也不由得一愣。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陈百旺看着杨白衣歉意的说道。 “不是你们来晚了，是我们来早了。” 等大队干部们来齐了以后，今天的领导班子会议正式开始了。 知青们动作整齐的掏出了笔记本，神情无比的严肃。 面对大队干部们的诧异，知青们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有什么不对。 这样重要且具有特殊意义的一次会议，又怎么能不记好笔记呢？ “杨白衣同志，昨天从你家里出来以后，我和大河叔商量过，打算把瓜子厂和果园从生产队里剥离出来，单独运行。 要不然太乱了，记工也不好记，分开记不容易搞混。 至于瓜子厂和果园叫什么名字，咱们一起来研究一下，瓜子厂厂长就由杨大夫你来担任吧。” 陈百旺说完以后，不管是知青，还是大队干部，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想法是杨白衣提出来的，果树苗和以后的销路，还要仰仗杨白衣，大家都觉得由他来担任厂长最合适不过。 “不行。” 杨白衣的双手在胸前疯狂摆动，全身都在抗拒，不知道的还以为让他吃了多大的亏呢。 “为什么呀？在座的没人比你更合适了呀！” 陈百旺不解的问道。 让他当厂长，又不是什么坏事，杨白衣怎么这么激动啊？ “大队长，老支书，我既是屯子里的赤脚医生，又是农场的卫生员，实在是抽身乏术啊！ 这样吧，你还要主持社员们劳动生产的任务，其他人份量不够，瓜子厂就由老支书来担任吧。” 不是杨白衣欲擒故纵，他是真的不愿意当这个厂长。 有自己木系异能的催生，不管是果树还是向日葵，都不可能会失败，以后肯定会利润颇丰。 以现在这个年代特性，杨白衣完全可以预见到，以后会有无穷无尽的会议，会有无穷无尽的学习报告，会有无穷无尽的学习参观。 如果自己做了这个厂长，以后就别想闲着了，天天都会被俗事缠身，迎来送往的一刻不得闲。 “杨大夫，给你利润你不要，我们能给你的也就只有名誉了，如果你名利都不要，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陈大河也有些为难。 瓜子厂和果园盈利以后，这个项目绝对是名利双收的事情。 陈大河寸功未立，不好意思来摘取杨白衣的劳动果实。 “老支书，大队长，名利属于集体，功劳属于大家，我也是集体的一部分，咱们不要搞特殊。 你当了半辈子的支书，德高望重，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杨白衣据理力争，不过不是争取厂长这个职位，而是极力的拒绝。 “老支书，我认为杨大夫说的有道理，您德高望重，做这个职位大家都服气，社员们也更容易接受一些。” 徐会计率先发表了意见。 “是啊！以后免不了要跟公社和其他生产队打交道，这个您也在行。” 民兵连长薛贵也支持杨白衣的意见。 对这些大队干部来说，如果杨白衣想当这个厂长，他们也没什么意见，不过老支书或者大队长来当，他们肯定会更加高兴。 这毕竟是集体的事情，管理层都由知青们担任，如果厂长也由知青担任，肯定会有社员有意见。 ------------ 第237 章 放权 “好啦，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咱们还是说说瓜子厂叫什么名字吧。” 不给陈大河推辞的机会，杨白衣直接拍板决定。 “大河叔，既然杨大夫都这么说了，您老就受点累吧。” 看杨白衣不像是开玩笑，陈百旺也做起了陈大河的工作。 “这哪里是受累呀！这是把功劳按到我头上了。” 陈大河感激的看了杨白衣一眼。 “你们对瓜子厂叫什么名字，有没有什么建议？” 陈百旺和颜悦色的询问知青们的建议，算是对杨白衣付出的投桃报李。 “大队长，您看叫希望瓜子厂怎么样？这个瓜子厂承载着咱们全体社员们的希望，是我们改善生活条件的希望。” 知青们没想到大队长会突然点到他们，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有些慌乱，生怕说错了话给杨白衣丢人。 最终还是张辉强装镇定，说出了一个名字，并且做出了解释。 “希望瓜子厂，好名字，那就叫希望瓜子厂吧。” 陈百旺赞许的看了张辉一眼。 “以后咱们的果园就叫希望果园，咱们打造一个希望系列，让咱们陈家屯处处充满希望。” 老支书对这个名字也很满意，索性以后的果园也用这个名字吧。 “知青同志们，这次叫你们来列席会议，因为什么想必你们也都清楚了。 明天就开始清理杂草和碎石，你们做好记工的工作，不要出什么纰漏。” 陈百旺看着这群知青，心里也感叹他们运气好，遇见一个既有能力又愿意帮衬他们的人。 “是，大队长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定不会出现多记或者漏记的情况。” 知青们目光坚定，回答的铿锵有力。 出苦力他们不擅长，如果写写画画的他们再做不好，那他们就活该过不好。 “好，有信心就好，杨大夫给你们争取的都是重要岗位，你们在以后的日子里，要认真工作，不要辜负了杨大夫的一片苦心，还有大队部对你们的期望。” 陈百旺对知青们勉励了一番，顺便不要让他们忘了杨白衣的恩情。 知青们自然是连声保证，对杨白衣也是连连感激。 杨白衣为了不让他们心里有负担，不承认是对他们特意照顾，只是说他们都是高中毕业，能写会算的，最适合瓜子厂和果园的工作岗位。 可是他们都清楚，只是记个工而已，哪里需要所谓的文凭。 屯子里的计分员，不过是初中或者小学毕业而已，不也干的挺好吗？ 而且计分员都是土生土长的陈家屯人，和社员们都很熟悉，和他们比起来具有天然的优势。 可这么好的工作，大队部并没有照顾自己的社员，而是选择了他们，那可是杨白衣牺牲自己的利益换来的。 “杨大夫，我数了一下，今天到场的知青一共九个人，他们脾气性格怎么样，更擅长什么，我都不清楚。 怎么安排他们的工作，你给个意见吧，我们都听你的。” 虽然杨白衣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一副什么都不管的样子。 但怎么安排知青们的工作，陈百旺还是把这个权力给了杨白衣。 “瓜子厂这边除了种植向日葵，后期还要炒制瓜子，就安排六个人吧。 果树三年以后才能挂果，在此之前只需要市场管理就可以了，暂时安排三个人。 当然，你们的工作岗位并不完全固定，哪边缺人了要及时补上。有没有问题。” 杨白衣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知青们。 “杨白衣同志，我们没有问题，你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会丝毫不打折的完成任务。” 现在的知青，当然是杨白衣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现在还在前期准备阶段，还不牵扯炒制瓜子和销售的阶段，所以也没有把他们的工作岗位做太过细致的划分。 一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就结束了这次的会议。 第二天一早，除了去打谷场扒苞米的妇女老人，其他青壮劳力全部都被安排去山坡还有河道上工，清理杂草和碎石。 九个知青每人负责一片区域，拿着个小本子负责记工。 社员们都知道，这些知青之所以能够得到这样的美差，都是杨白衣让出所有利润换来的，所以大家除了感叹知青们命好，倒也都没有怨言。 对于他们来说，能增加一份收入，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多出点力气又怎么了？心疼力气还当什么农民。 这一切和杨白衣都没什么关系，今天正好周末，杨小小不用上学，林骁攒了六年的探亲假也快结束了。 他们四个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天去县城玩两天。 天天吃肉都吃腻了，杨白衣又想念水库里的嘎子鱼了，这次去一定要想想办法，多弄一些嘎子鱼回来，放在空间里慢慢吃。 只要水库里有水草，杨白衣就可以把嘎子鱼收进空间。 去大队部开了证明，坐上了虎子赶的牛车，四人向着镇上走去。 “白衣，你还真是洒脱，这么多利润说不要就不要，今天开工，你也不去看看，直接带着我们去县城了。” 此时的林骁，已经完全被杨白衣给折服了。 人生在世，谁又能放得下名利二字呢，可是杨白衣做到了，就凭这一点，就比自己强的多。 “社员们都是开荒种地的老把式了，又有老支书坐镇把关，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再说了，我一共也没上过两天工，具体该怎么干，我还真不太懂。 什么事都怕外行指导内行，我还是不要去瞎指挥了。” 杨白衣洒然一笑。 前世的时候，自己掌管着一座安全城，平日里各种日常事务，他全部放权，自己只负责清理丧尸。 如果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还不得把自己累死。 “哥哥，咱们今天是不是又可以吃饭大冷面和水库鱼了？是不是又可以见到春妮姐姐了。” 牛车上，小丫头显得特别兴奋。 虽然她在屯子里有许多小伙伴，但能够去县城玩，小丫头还是很兴奋的。 “是啊！咱们去吃打糕，烤肉还有大冷面，还可以吃到美味的嘎子鱼。” 杨白衣宠溺的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 ------------ 第238 章 再见王志超 “杨大夫，您都把我给说馋了。” 赶车的虎子咽了咽口水。 “回来我给你带点朝鲜族的特色糕点，让你也尝尝。” 杨白衣笑着说道。 自己来陈家屯一年多的时间，可没少坐虎子的牛车，虎子的牛车跟自己的专车也没差多少。 每次送自己去镇上，虎子都会问清楚什么时候回来，每次出了火车站，总能看到虎子和老黄牛的身影。 牛车晃晃悠悠的来到火车站，杨白衣几人下了牛车。 “杨大夫，明天下午我在这里等你们。” 虎子站在牛车上，挥着手跟杨白衣他们告别。 “好，虎子，你快回去吧，我们这就要进站了。” 进了车站以后，杨白衣拿着介绍信买了四张票。 可能是刚经历了秋收，大家都在家里休息恢复元气，这次的车厢里明显没有上次那么多人。 而且现在的气温也没有上次那么高，车厢里的味道明显比上次清新了许多。 “东北这地方还真是地大物博啊，苞米地连成一片，无愧北大仓之名。” 林骁一直看着车窗外，沿途虽然没有多么壮美的山川，秀丽的景色，但是田间地头也别有一番风味。 “哥，北疆不更加地大物博吗？你在北疆六年，还没看够啊？” 一旁的林宛如问道。 “那可不一样，北疆地域辽阔，可是戈壁滩居多，有的地方连绵几百里都没有一户人家。” 临近中午的时候，火车在海林站停靠，杨白衣带着三人出了火车站以后，在火车站趴活的三轮车师傅围了上来。 杨白衣拒绝了搭话的三轮车师傅，因为他的目光在广场上扫过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师傅，你还记得我吗？” 杨白衣微笑着问道。 “哎呀！是小兄弟呀！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还是先去招待所吗？” 王志超看到杨白衣，脸上顿时挂上了灿烂的笑容，他急忙从三轮车上下来，殷勤的从杨白衣和林骁手里接过挎包。 上次来县城，不过才两个多月的时间，杨白衣出手那么阔绰，王志超又怎么会忘了他呢。 “对，去招待所，然后拉我们去朝鲜一条街，明天送我们去水库，这两天你的车我给包了。” 杨白衣豪气的的说道。 “好嘞！这两天我就供小兄弟差遣了。” 王志超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三轮车上一前一后固定了两块木板，四个人正好坐满。 王志超的好心情直接映射到体力上，脚下的脚蹬子被他蹬的飞起。 “王师傅，你怎么不围在出站口揽客呀？要不是我眼尖，就错过你了。” 杨白衣和林骁坐在前排，和王志超背对着背。 “小兄弟，我在后面排队呢，以前不排队，客人一出站，我们就一拥而上，各凭本事拉客。 后来我们发现这个办法不太好，年轻力壮的人全都挤到最前面，年龄大的老师傅根本挤不进去。 虽然说同行是冤家，但是咱也不能看着同行饿死不是？ 后来几个已经退休的老师傅牵头，制定了这么个规矩。 每次有火车到站，一次就上去个三五个人揽客，前面的同行拉着人走了，后面排队的再顶上。” 王志超一边蹬着三轮车，一边给杨白衣普及着他们的行规。 “那我们今天岂不是坏了你们的规矩？对你没什么影响吧？” 林骁行伍出身，对规矩和纪律敬畏到了骨子里。 “这位同志，这个你不用担心，每个同行都有自己的熟客，客人指定的三轮车，是不受这个规矩约束的。” 一路上熟络的聊着天，三轮车很快就停在了招待所门口。 “小兄弟，你们进去登记开房间吧，我在这等着你们，一会拉你们去朝鲜一条街吃饭去。” 王志超帮忙把行李包提了下来。 “行，王师傅，我们马上下来。” 杨白衣来招待所住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前台的服务员都认识了这个帅小伙，检查完介绍信以后，很麻利的给他开了两间房。 “这个蹬三轮的师傅，连多少钱都不问，就同意把车包给你了，上次你肯定没少给他钱。” 往房间放行李的时候，林骁一脸笃定的说道。 “也没给多少，主要是我包他的车，也省的他到处揽客了。” 杨白衣笑了笑说道。 从招待所出来，直接坐上三轮车去了朝鲜民俗街，林宛如和杨小小已经是第二次来了，却依然被热闹的街道所吸引。 林骁初次过来，更是被这个自由买卖的场面所震撼。 “这个场面，让我想起小时候的场景，自从开始了人民公社，十几年都没见过这么热闹的街道了。“ 林骁站在街口，回想起了小的时候。 “小兄弟，我就在街口这里等着你们，你们买的东西如果拿不下，就拿回来放在三轮车上，我给你们看着。” 王志超用脖子上搭着的毛巾擦了擦汗。 “王师傅，咱们直接去国营饭店吧，一起吃点东西，然后你就在国营饭店门口等着我们。” 杨白衣也不差那口吃的，当即就邀请王志超一起吃饭。 “不用，我带了干粮，你们进去玩吧，不用管我。” 王志超说什么也不去。 眼看着王志超态度坚决，杨白衣也就不勉强他了。 一行四人，随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融入了少数民族热闹的街道。 “哥哥，咱们能不能先吃完小吃，再去国营饭店吃饭啊，如果先吃饭，就吃不下其他东西了。” 看着街上的各种小摊，杨小小拉着杨白衣的衣襟撒起了娇。 “可以，咱们先逛街再吃饭。” 四人边吃边逛，玩了一个下午，五点多钟才提着大包小包的走出朝鲜民俗街。 “王师傅，让你久等了。” 杨白衣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三轮车上。 “没事，车都包给你们了，我在这等着总比一直等着车要轻松的多。” 王志超憨厚的笑着说道。 “这倒是实话，王师傅，把我们送到招待所以后，你就可以收车回去了。 明天不用过来太早，八点钟到招待所门口就行，然后咱们去你二姐家里吃鱼。” 杨白衣把杨小小抱上三轮车，说出了明天的安排。 “好，上次我二姐到县城看望我爹娘的时候，还念叨你呢，说你出手大方，他们很少能接待到你这种客人。” ------------ 第239 章 请车夫吃早饭 “哥哥，明天一早我就可以去找春妮姐姐玩了吗？我还给她带了大白兔奶糖呢。” 小丫头用胖乎乎的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块大白兔奶糖。 “对，明天早上咱们就去水库玩。” 送走了王志超，四人进了招待所。 在朝鲜民俗街逛了一下午，四人的嘴基本上就没有停过，感觉肚子现在还撑着呢，所以晚饭也免了。 在杨白衣和林骁的房间里聊了会天，林宛如就带着杨小小回屋睡觉了。 “你先睡吧，我出去抽根烟。” 林骁拿着烟走出了房门。 “林骁哥，你别跑远，招待所晚上会锁门的。” 这时候的招待所，和以后的酒店可不一样，旱涝保收的铁饭碗，服务员到点就锁门睡觉，才不会给你二十四小时值班呢。 “我知道，我就在楼道里抽根烟。” 林骁回复一声，朝着楼道里的窗户走去。 知道林骁不会出去，杨白衣放心的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小丫头罕见的起了个大早，开始在外面敲门。 “小小，今天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因为住在招待所，杨白衣不用起床做早饭，林骁也没有起床锻炼，所以都没有起太早。 “我每天都起这么早呀！” 小丫头大言不惭的说道。 “才怪，哪天上学不是喊你几遍才会起床，今天出来玩，你倒是精神了。” 四人洗漱以后，杨白衣看了看表，还不到七点半。 “我先下去看看王师傅来了没有。” 杨白衣下了二楼，来到招待所门口，一眼就看到等在门口的王志超。 “王师傅，这才七点吧，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小兄弟，我每天都是这个点出门，都习惯了，在炕上也躺不住，索性就早点过来了。” 王志超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 “那行，我上去叫人下来，咱们这就出发吧。” 杨白衣上了二楼，带人提着东西下来，在前台退了房间，坐上了三轮车。 “王师傅，还从国营饭店门口走，咱们吃了早饭再走。” “好嘞！您坐好了，咱们这就出发。” 深秋的早晨，天气还是比较凉的，王志超怕把人冻着，骑的并不算快。 三轮车稳稳的停在国营饭店门口，杨白衣和林骁率先下车，然后扶着林宛如和杨小小下来。 “走，王师傅，吃点东西暖和一下。” 人家大早上的就等在招待所门外了，精神可嘉。 “小兄弟，不用管我，我带干粮了。” 王志超雷打不动的回答，听得杨白衣直翻白眼。 “好啦！干粮就不能明天再吃？放一天又不会坏，我包了你的车，管你饭是理所应当的。 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不用这么客气，一起对付一口得啦！” 杨白衣直接把王志超从三轮车上拉了下来。 “小兄弟，使不得呀！你包车是付了钱的，没有管车夫吃饭的道理。” 王志超的老爹，在旧社会就是拉车的，打从王志超子承父业那一天起，老爷子就给他立了规矩。 自己只是出苦力的，养家糊口全靠各位老爷的照顾，要牢记自己的身份，任何时候都不能僭越。 王志超也是这么做的，所以他对客户特别恭敬，态度十分谦卑。 别说什么新时代人人平等的鬼话，王志超把自己的姿态放的低一些，生意就是要比别的同行要好上一些。 “王师傅，那你是没有早点遇到我，不然你的规矩早就改了。” 杨白衣无视了王志超的抗拒，直接把他拽进了国营饭店。 因为是早餐时间，国营饭店里几乎没有人坐着吃饭，偶尔有一个买早餐的人，也是要打包带回家的。 在这个时代，能够一家子跑到国营饭店吃早餐的，不说完全没有吧，最起码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杨白衣来到柜台那里，看了看今天的供应清单，都是些家常的早点。 “同志，给我来十个酸菜肉包子，五碗小米粥，在这吃。” 在东北这个地方点菜，千万不要高估自己的饭量，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东北菜的份量有多大。 东北的大肉包子，个个拿出来都有碗口那么大，林宛如最多吃一个，小丫头能吃半个都非常不错了。 “两块五毛钱，二斤粮票，一斤肉票。” 服务员看杨白衣几人，除了那个中年人之外，个顶个的光鲜亮丽，难得的给了个笑脸。 除了林宛如和杨小小坐着没动，林骁和王志超都来到窗口帮忙端饭拿包子。 国营食堂的服务员，是不会给你端饭端菜的，一切都要自己动手，不能滋生享乐主义。 “哇！宛如姐姐，你快看啊！这个包子比我的脸还要大。” 小丫头两只手捧着一个大包子，在自己的小脸旁边比划着。 “林骁哥，王师傅，你们一人三个肉包子够吃吧？ 早饭吃饱，中午吃好，晚上吃少，不够吃咱们再买几个。” “够了够了，小词一套一套的，都是哪里学来的，晚上吃少了饿的睡不着。” 虽然杨白衣说的挺溜，但是林骁觉得没有丝毫的道理，晚饭要吃的饱饱的才会舒服呢。 “我就是觉得顺口，随口一说。” 杨白衣尴尬的笑了笑。 大家现在刚刚填饱肚子没几年，还没有被三高和肥胖困扰，这套词现在还真不太适用。 王志超趴了个桌角，小口小口的吃着包子，尽量不发出声响。 杨白衣看在眼里，也没有多说什么，有时候你越是让人别拘谨，他就越发不自在，最好装作没看见。 王志超吃了一个包子就不再吃了，就着小咸菜小口的喝着粥。 “王师傅，你的任务是三个包子，一会儿你还要蹬三轮车呢。” 杨白衣把装着包子的盘子，往王志超面前推了推。 “小兄弟，这么贵的肉包子，我吃了都浪费了，你们吃吧，吃不完拿回家热一下也行。” 大早上的吃上一个包子，喝了一碗小米粥，王志超从头到脚都热乎乎的。 虽然肉包子很好吃，他也确实没吃饱，但他有分寸，小兄弟大方，请他吃饭，自己也不好意思敞开了吃啊！ “请人吃饭，哪有不让人家吃饱的道理，你尽管敞开了吃，吃饱了为止。 吃不完了你自己带回去，同一样食物，我没有一天吃两顿的习惯。” ------------ 第 240章 再临水库 杨白衣的话，让正在喝粥的林骁差点没喷出来。 你说你至于吗？为了让一个不相干的人能够放下思想包袱好好吃早饭，把自己说的像是一个纨绔子弟一样。 “既然小兄弟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再吃一个，剩一个给我外甥女春妮带过去。” 王志超一边吃包子一边寻思，以前只知道小兄弟家里条件好，没想到居然好到了这个程度。 不管什么好吃的，一天只吃一顿，只要剩下了就不再吃了。 小兄弟的家里，肯定有一个级别特别高的大领导。 杨白衣勉强吃完了两个包子，尽管杨小小已经很努力了，还是剩下一大半。 杨白衣和林宛如对视了一眼，想帮忙却有心无力。 王志超倒是还能吃得下，但他打死也不敢吃。 这要放下旧社会，小丫头妥妥的是豪门大小姐，大小姐啃过的东西，是一个车夫可以肖想的吗？ “怎么？你们都吃不下了吗？还是我来吧。” 林骁偷偷的把自己的腰带松了一扣。 虽然从记事开始，他的父亲就是部队的领导，但军人家庭，从来都不会浪费食物，老爹的皮带抽的老疼了。 大家吃完了早饭，王志超把剩下的一个包子，和自己的干粮放在了一起。 “走吧，出发水库。” 几人坐上三轮车，迎着朝阳向着水库的方向走去。 出了县城，绕过山林，沿着波光粼粼的水库，三轮车又一次来到王志敏的家。 “娘，老舅来了。” 正在院子里晒渔网的春妮，大声的朝着屋里喊着。 有王志超在前面挡着，春妮只知道后面坐的有人，可并没有看清是谁。 “春妮姐姐，我又来看你了。” 杨小小噌的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吓得林宛如赶紧伸手扶住她。 “呀！是小小来了呀！” 春妮一眼就看到了老舅身后的小脑袋，正是上次来过的小姑娘。 三轮车刚刚停稳，春妮就放下手里的渔网围了上去。 “小弟来了，呀！小同志，欢迎你们再次来我家做客。” 王志敏从屋里出来，正好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杨白衣。 “二姐，我又馋你们家的鱼了，所以就让王师傅拉我们过来了。” 杨白衣微笑着说道。 一旁的两个小姑娘拉着小手，激动的又蹦又跳的。 “欢迎欢迎！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昨天孩子他爹抓了两只王八犊子，还在水盆里养着呢，今天中午给你们炖上。” 王志敏看到了出手大方杨白衣，心里也很是高兴。 “那我们今天有口福了，张大哥和两个孩子呢？又打鱼去了吗吗？” 刚才过来的时候，杨白衣看到了水库里有不少打鱼的小船。 “是的，天马上就冷了，也要到禁捕期了，这几天要尽可能的多打点鱼，不然就要等到年前的冬捕了。” 到了禁捕期，渔民就就可以闲下来了，可王志敏脸上却没有笑容，因为要好几个月没有任何收入。 老百姓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没收入饿肚子。 “那行，二姐，我们去水库边转一圈，看看张大哥有没有打到嘎子鱼。” “去吧，去吧。春妮，别晒渔网了，出去陪着小小妹妹玩去吧，到了水库那里招呼你爹一声，让他早点把鱼获送回来。” 杨小小来了，王志敏直接给小女儿春妮放了假，让她陪着杨小小玩耍。 “小弟，你不回县城再拉一趟了？” 看着王志超把三轮车停在院子里，也要跟着一块出去，王志敏有些好奇。 以前送客人过来，王志超都要返回县城去拉活，等到了和客人约定的时间再回来接就行了。 “二姐，小兄弟把我的车给包了，这两天我就跟在小兄弟身后伺候着就行了。 早上小兄弟还请我到国营饭店吃包子，我给春妮留了一个。” 王志超把大肉包子从干粮袋子里掏了出来，放在了二姐的手里。 “这是小同志对你的照顾，那你赶紧跟上去吧，有什么事多长点眼色，需要提什么东西啥的别等着人家指使你。” “二姐，我知道了。” 眼看着杨白衣他们就要走远了，王志超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宛如姐姐，这次的水鸟好像没有上次多了呢。” 这次过来，水库边上远没有上次那么热闹，不但水面上的水鸟少了，就连过来游玩的人也没有上次多了。 “天马上就要冷了，南方暖和，候鸟都去南方过冬去了。” 林宛如耐心的给小丫头解释着。 “宛如姐姐，我喜欢冬天，冬天姥姥姥爷就可以来咱们家住了。” 小丫头高兴的情绪，影响着每一个人，就连林骁的脸上都带上了笑容。 杨小小说的是咱家，而不是我家，说明她没有把自己的妹妹当外人，而是当成了家庭的一份子，这让林骁很放心。 以后妹妹和杨白衣成了，最起码不用担心和小姑子处不好关系。 “爹，大哥二哥。” 春妮把两只手放在嘴边，朝着水库中间喊声喊着。 “来了。” 张春生应了一声，等爹和大哥收了网，张春生把小船朝着岸边划去。 “是小同志又过来了，欢迎欢迎，又想吃嘎子鱼了？” 皮肤黝黑的张永贤，一笑露出了两排大白牙。 “是啊！张大哥，我就爱吃这一口，今天的收获怎么样？” “还行，中午包你吃的满意。” 寒暄了几句，张家父子三人划着小船又返回了水库中间，杨白衣带着几人迈步在水库边。 “春妮姐姐，我给你带了大白兔奶糖。” 两个小姑娘走在队伍后边，杨小小开始从兜里给春妮掏吃的。 “小小妹妹，姐姐不吃，你留着自己吃吧。” 春妮的家教特别好，事实证明，素质的高低，和贫穷富有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主要看家乡怎么引导。 接下来又是一阵拉扯，直到林宛如也出声劝说，春妮才勉强收下了杨小小的心意。 “白衣，在家里时你不说这里还有这么个好地方，早知道我就做两个鱼竿带过来了。” 看着这个大水库，林骁有些遗憾，在洛水市时，林骁经常去洛河里钓鱼。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钓鱼啊，等回去的吧，红星农场里有鱼塘，鱼塘里的鱼可比这里多多了。 过两天我去农场时，你跟我一起去，包你钓的尽兴。” ------------ 第241 章 探亲计划 就在大家欣赏着优美的水库风光时，杨白衣已经控制着木系能量进入水库底部。 东北地区雨水充足，所以水库常年没有断过水，水库底部水草丰茂，长满了青苔。 再加上除了夏捕和冬捕，大部分时间都处于禁捕期，很好的保护了各种鱼类的生存环境。 通过异能沟通水草，杨白衣发现各种鱼类活跃在水库里。 杨白衣意念一动，开始利用水草来捕捉鱼类。 嘎子鱼，味道鲜美，是杨白衣的最爱，收！ 胖头鱼，做剁椒鱼头的绝佳材料，一定不能放过，收！ 野生甲鱼，美容养颜，增强记忆力，还能补钙，杨白衣当然不会错过，收！ 草鱼和青鱼，做水煮鱼和酸菜鱼的最佳材料，可惜宛如和小丫头不太能吃辣，那就少收几条。 大家都是来游玩的，只有杨白衣是来进货的。 看着空间里的各种鱼获，杨白衣满意的笑了笑。 现在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肯定是不能再下水了，好在林骁小时候也是个喜欢玩的主。 他让杨小小和春妮在附近找了不少扁扁的鹅卵石，然后林骁就开始表演他的打水漂绝技。 助跑两步，一个侧身，手腕猛地一抖，手里的石片高速旋转着飞向水面。 旋转的石片在水面上一蹦一蹦的，激起一连串的水花。 “好棒！” “好厉害，比狗蛋哥哥还要厉害！” 春妮和杨小小在一边拍着小手，又蹦又跳。 “来，我教你们。” 打水漂还是比较容易上手的，在林骁的言传身教下，春妮和杨小小很快就掌握了动作要领。 虽然由于力气的原因，肯定打不了那么多，但是打三四个水漂还是没问题的。 “老舅，你会不会打水漂啊？” 春妮兴奋的小脸通红，拉着在一旁帮忙捡石头的王志超问道。 “老舅不会，县城里没有水库，老舅连游泳都不会。” 王志超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外甥女。 还是和平年代好啊，过的怎么样先不说，最起码没有倭寇的威胁，不用担心生命安全。 东北是当年最先沦陷的地方，在自己的印象里，从记事起就活在动荡之下，可以说是朝不保夕。 别说吃饱饭了，当保命都是一种奢望的时候，还哪有闲心琢磨玩的东西。 有林骁和王志超帮忙带孩子，杨白衣也很放心，收完了鱼获之后，和林宛如漫步在水库之畔。 “时间过得真快啊！我哥哥已经来了一个多月了，过两天就要回洛水城了。” 林宛如兴致不高，语气中满是不舍。 “等明年开春以后，向日葵和果树都栽种好以后，我去找知青办请一段时间假，然后陪你回家看看。” 杨白衣知道林宛如这是想家了。 他们来到陈家屯已经一年多了，除了第一年没有假期，往后每年都有半个月的探亲假，自己再去知青办请几天假，足够回洛水城探亲了。 “真的可以吗？知青请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宛如惊喜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请假难也看是谁请假，给他们送头野猪，慰问一下知青办的同志，请几天假还是很容易的。” 这一点对杨白衣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 林宛如的情绪瞬间多云转晴，肉眼可见的变得欢快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甲鱼估计快炖好了，咱们回去吃饭吧。” 杨白衣看了看手表，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十一点。 来到张永贤的家里，蹲在院子里收拾嘎子鱼的依然是水生春生兄弟俩，张永贤蹲在门口抽着烟袋。 “小同志，志超，你们回来了？玩的还开心吗？” 看到杨白衣，张永贤磕了磕烟灰，赶紧站起身来。 “开心，我和春妮姐姐学会打水漂了，打的可好了呢。” 杨小小迫不及待的炫耀着今天的成绩。 “是嘛？那你们两个可真厉害。” 张永贤看着比自己女儿还要小上几岁的小姑娘，笑眯眯的夸奖道。 “爹，我去帮娘烧火去。” 春妮懂事的进了厨房。 “小同志，今天咱们人多，我做主把两只王八犊子都给炖了，一只算你们的，另一只算我请小舅子的。” 张永贤怕杨白衣多想，主动开口解释，生怕杨白衣以为他在宰客。 “张大哥，你想请你小舅子吃饭，恐怕要等改天了。 这两天我把他的车给包了，他吃饭算是工作餐，都算外我这个雇主身上。” 杨白衣来水库玩，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收些鱼回去，顺便陪家人朋友出来散散心。 吃个农家饭，也算是对老乡的照顾，可不是给人家增加负担来了。 “那怎么行？早上你都请我吃了顿肉包子了，中午我随便对付一口就行了。” 王志超诚惶诚恐的说道。 “同样的话，我不想反复重复，现在我是你的雇主，你就得听我的。” 杨白衣最害怕麻烦，轻声细语的说，他肯定还要反复拉扯，索性语气就变得强硬起来。 杨白衣强大的气场，再配上不容置疑的口气，吓得王志超也不敢再说话了。 “准备一下，马上要开饭了。” 系着围裙的王志敏从厨房里探出了头。 今天中午的午饭，相比于上次的更加丰盛，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 两只红烧甲鱼，满满登登的装了一盆，鱼头炖豆腐，鲶鱼烧茄子，还有杨白衣的最爱，酱焖嘎子鱼。 “水生，去打酒。” 张永贤招呼着大家坐下，吩咐大儿子去打散酒。 “张大哥，你的酒留着慢慢喝，今天喝我的。” 杨白衣还是喝不惯地瓜烧，从院子里的三轮车上取了两瓶西凤酒，拿了一罐麦乳精出来。 “白衣，你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林骁好奇的问道。 从昨天早上出门开始，大家就一直在一起，也没看到杨白衣去供销社买东西啊！ “这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放在行李包里了。” 杨白衣面不改色的说道。 王志超刚要说话，被杨白衣一个眼神给镇压了。 王志敏接过麦乳精，给林宛如和杨小小沏了两碗。 “二姐，这是小小嘱咐我送给春妮的，你们也沏一碗喝吧。” “小同志，这可使不得，我们哪里能喝这么贵重的东西。” 王志敏吓了一跳，这一罐麦乳精，估计比自己做的一桌子菜还要贵，这个小同志还真是不拿钱当钱看啊！ ------------ 第242 章 大方的杨白衣 “不行，我就要让春妮姐姐喝，春妮姐姐是我的好朋友呢。” 在杨小小的一再坚持下，王志敏到底还是妥协了。 张水生也沾了光，面前也多了一碗麦乳精。 这小子低头抿了一小口，幸福的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有了麦乳精，张水生对已经可以喝酒的大哥，也就没有那么羡慕了。 吃饭的时候，王志敏不停的给王志超夹菜，弄的王志超都不好意思了。 主要是王志敏心疼弟弟，每天风刮日晒的蹬三轮车，今天是遇到好客户了，平时一顿热乎饭都吃不上，都是抽时间对付一口早上从家里带的干粮。 “二姐，我都三十多岁了，孩子们都在呢，你别一直给我夹菜。” 王志超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要不是肤色重，肯定能看出那羞耻的红晕。 “这有什么，不管你多大，都是我的弟弟，二姐给你夹菜怎么了？你快点吃，别喝那么多酒，下午还要送小同志去火车站。” 眼看着自己反对无效，王志超索性也就不再挣扎了，坦然享受着二姐的照顾。 “王师傅，你不用害羞，我哥哥和宛如姐姐也经常给我夹菜的。” 杨小小安慰着王志超，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还让王志超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小碗。 “对，你们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乖宝宝。” 林骁不怀好意的看着王志超笑道。 热热闹闹的吃完了午饭，男女老少都吃的很满足，毕竟这么多硬菜，可不是天天都能吃到。 酒足饭饱之后，杨白衣几人也该去县城火车站了，在离开之前，杨白衣掏出一张大团结，放在了饭桌上。 “小同志，一罐麦乳精，两瓶西凤酒，价值远远高于今天的这顿饭钱，你要再给我钱，那不是打我的脸吗？” 张永贤赶紧拿起钱就往杨白衣手里塞。 不得不说，张永贤和王志敏能把孩子教育的这么好，不是没有道理的，首先他们自己就是孩子最好的榜样。 “张大哥，刚才我就说了，麦乳精是我妹妹送给她朋友的小礼物，那两瓶酒是我自己要喝的。 你那两只野生甲鱼，还有一条胖头鱼，一条鲶鱼，几斤嘎子鱼，怎么也要卖十几块钱吧？ 可是你们二话不说，一顿饭就给造了，眼看着要到禁捕期了，你们也要多攒着钱了。 我过来满足自己口腹之欲的同时，希望可以顺带的帮助你们，可不是来增加你们负担的。 好啦！你们也不要再争了，我掏出来的钱，从来没有收回去过。 如果你们实在不想要，扔水库里挺响也行，晚上做饭引火也行。” 说完以后，杨白衣也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张永贤一家人，转身出了房门，把小小抱到三轮车上。 “行啦！别再说了，小同志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咱们再说就显得矫情了。” 王志敏阻止了张永贤继续说话，满脸笑容的送了出来。 “小同志，谢谢你对我们的照顾了，等没事了再过来玩。 我们这里腊月十五左右冬捕，还挺热闹的，到时候如果没事的话就过来玩。” “好，没事我们就过来。” 挥手告别张永贤一家，杨白衣他们坐着三轮车，朝着海林火车站驶去。 到了火车站，杨白衣掏出五块钱塞给了王志超，杨白衣知道，如果给的太多，以王志超的为人，免不了还要一番拉扯。 “谢谢小兄弟，这五块钱，足以顶的上我五天的收入了。” 杨白衣的大方和强势，王志超都看在眼里，知道拒绝也没用，在一个五块钱也不算太夸张，王志超也就收下了。 “好，我们这几天进站了，希望下次过来，还能遇到你，还能坐上你的车子。” 和王志超告别以后，几人提着行李和这次买的糕点小吃，进站买票，坐上了回青山镇的火车。 一路无话，四五点钟的时候，杨白衣一行几人走出了青山镇火车站。 “杨大夫，我在这里。” 每次有火车进站，虎子都紧紧的盯着出站口，终于让他等到杨白衣了。 “虎子，让你久等了。” 杨白衣一行人朝着牛车走去。 “没事，出来时我跟大队长说过，大队长说了，不管等多久，都要把你拉回去。 现在正是农闲，屯子里除了清理杂草和碎石，基本也没什么活。” 虎子跳下牛车，帮忙把东西放在车上。 “小小，你坐稳了，咱们要走了。” 虎子等大家都上了牛车，他也坐上了车杆，还特意回头嘱咐小丫头一声。 “没事，虎子哥，你只管赶车走吧，你的牛车跑起来还没有人走的快，是摔不到我的。” 小丫头话是这么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挨着林宛如坐好。 虎子把杨白衣一行人送到了门口，杨白衣给了他一斤打糕。 虎子车接车送他这么多次，从来都没有要过钱。 虽然牛车是大队部的，但虎子是赶车的呀，再说杨白衣也喜欢老实憨厚，处处维护他的虎子。 到家以后，狗子们迅速围上来上蹿下跳的欢迎了一阵。 这次杨白衣长记性了，昨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给它们备足了食物，所以这次没有挨骂。 “白衣，给农场的姥姥姥爷拿一份，剩下的让我哥带回去，让我爹娘他们也尝尝怎么样？” 几人把东西放在堂屋，林宛如把买来的特色糕点和明太鱼片规整了起来。 “当然可以，还有厨房里的腊鸡腊肉，都让林骁哥带回去。 咱们这里出门就是山，我随时都可以上山去打。” 不管那两位老人现在对自己的印象怎么样，但他们毕竟是宛如的父母，还有的礼数自己可不能少。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走的时候能带多少我就带多少，也让爹娘看看，他们的女儿自己挑的女婿，既有能力又大方，以后肯定不会饿到他们的宝贝女儿。” 林骁今天亲眼看到杨白衣是怎么对王志超兄妹的。 对不相干的人都能这么大方，自己这个大舅哥还瞎客气什么，正好让他也有机会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哥，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没正形啊！” 林宛如羞得俏脸通红。 ------------ 第 243章 彪悍的女知青 “明天乐乐就要办满月酒了，你这个当干爹的，一会别忘了过去看看，问一下还缺什么不缺。” 吃晚饭的时候，林宛如特意叮嘱道。 “行，一会我过去看看，在医院的时候我就承诺了肉我负责，素菜菜园子里有现成的， 烟和酒韩队长他们两口子都攒了一年了，估计也不会缺。” 肉空间里多的是，一会去的时候，杨白衣准备提前拿出来，也好让知青们提前收拾出来，免得明天手忙脚乱。 “临回家我还能喝上一顿喜酒，真好。” 林骁就喜欢凑热闹，对明天的满月酒还是很期待的。 “哥哥，我也要去看乐乐，我可是他的小姑姑呢。” 知青大院终于有了比自己还小的孩子了，自从升级当了小姑姑，小丫头很是高兴了几天呢！ “不行，明天你就要上学了，周末出去玩了两天，你的作业还没写呢。” 自己一会还打算把野猪提前送过去，总不能在妹妹面前凭空变出来吧！ 妹妹只是小，又不是傻！ “那好吧！那我明天再去看我小侄子吧！” 小丫头知道，哥哥虽然宠爱自己，但不完成作业，哥哥还是会凶她的。 吃完了晚饭，林宛如收拾碗筷进了厨房洗刷，小丫头拿出了自己的作业，林骁在院子里喂狗，各有各的事情做。 杨白衣拿着手电筒，溜溜哒哒的出了家门。 快走到知青大院的时候，杨白衣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关上手电筒，放出了一头大野猪，还有几只山鸡野兔。 来到知青大院，知青们正在兴致勃勃的交流这几天的工作经验。 托杨白衣的福，大家被安排到希望瓜子厂之后，像打了鸡血一样，干劲十足。 “等一下再交流工作经验吧，去几个男同志，帮我把野猪抬进来。” 杨白衣装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好咧！” “杨白衣同志，你在这等着就行，我们去把野猪抬进来。” “杨白衣同志不跟着去，你知道野猪在什么地方吗？” “也对！” 现在的杨白衣，在知青大院绝对是神一样的存在。 杨白衣怀疑，现在就算是自己想造反，那也是一呼百应，他们真的敢提着脑袋跟着自己干。 “白衣，真是麻烦你了。” 韩飞一脸感激，他知道杨白衣这时候打野猪回来，肯定是为了自己儿子明天的满月酒。 “客气什么？你儿子乐乐不也是我干儿子吗？都是我这个当干爹的应该做的。” 杨白衣拿着手电筒，带着大家来到藏野猪的地方。 “嗬！这野猪可真够肥的。” “崔金发同志，今天晚上你是别打算睡觉了，你大展身手的机会到啦！” 男知青们一人提着一只猪蹄，两人托着野猪的肚子，众人齐用力，抬着野猪往知青大院走去。 “还有山鸡和野兔，杨白衣同志，你对你干儿子真是没话说，真舍得下本啊！” 何莹莹和李媛提着山鸡野兔，都在感叹着乐乐这孩子命是真好，认了个这么好的干爹。 “你光在这里羡慕有什么用？心动不如行动，你和董一鸣赶紧结婚，抓紧生孩子，估计还能赶得上。 我就不行了，无论如何也赶不上了，连个对象也没有，想找杨白衣同志这么好的干爹，首先要有孩子啊！” 李媛开始逗何莹莹。 “找对象还不容易，前面抬猪的你可以随便挑，就算是你看上董一鸣，我也可以让给你。 杨白衣听到两个女知青的窃窃私语，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她们也太彪悍了，当着自己的面什么都敢聊，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把野猪抬进知青大院以后，大家自发的行动起来，烧水的烧水，磨刀的磨刀，搭架子的搭架子。 现在天气还不够冷，死了的猎物必须要及时处理，特别内脏，一定要掏出来，不然很容易从内部腐坏。 “你们收拾吧，我就要先回去了。” 杨白衣打了个招呼，就回了家。 他也没问大家这两天的工作情况，习不习惯，有没有遇到问题。 最难的环节自己都解决了，知青们又有老支书照看着，如果最简单的工作都胜任不了，那么自己也就没有继续帮忙的必要了。 等杨白衣回到家，杨小小的作业都写完了，还是这个年代的学生舒坦，没有刷不完的题，做不完的卷子。 “哥哥，你回来了？乐乐乖吗？” 小小还是很关心她的小侄子的。 “乖，明天喝乐乐的满月酒，你自己去看吧。” “林骁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洛水城？” 看到林宛如在给林骁整理行李，估计也就这两天了。 “后天吧，明天再凑个热闹，喝完乐乐的满月酒，后天就回去。” 此时的林骁，还真有些不舍，不但是舍不得自己的妹妹，也舍不得陈家屯悠闲的生活。 “宛如，咱们上次在县城照的照片，别忘了让林骁哥拿回去。” 林家这次的行动很迅速，照片还没洗出来呢，林骁就杀过来了。 “照片我已经贴身放好了，别担心，单从长相上来说，你肯定能达标，就你这细皮嫩肉的好皮囊，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等我回去在给你美言几句，你们俩的事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其实林骁长得也很不错，只是在北疆晒黑了着，配上硬朗的线条，显得更加有英武之气。 “那就提前谢谢林骁哥了。” 杨白衣客气的说道。 对了，听我妹妹说你明年开春以后，打算回洛水城一趟，是真的还是在哄我妹妹开心呀？” 刚才杨白衣去知青大院的时候，林宛如就把今天他们在水库边说的话告诉林骁了。 “当然是真的，总要让叔叔阿姨真正看到我的人，他们才能放心呀。” 等到了明年，自己也十八岁了，宛如都十九了，也就不算早恋了吧？ “那行，我在洛水城等着你们。” “宛如，差不多就行了，你这是打算把家里搬空吗？” 一边说着话，林宛如手里就没停过，看到什么都想让林骁带回去给父母尝尝。 来时的行李包早都被装满了，现在又装了满满的一大编织袋。 “林骁哥，让宛如装吧，都是些咱们洛水市不常见的东北特色食品，还有朝鲜族的特色糕点，都让叔叔阿姨尝尝。” ------------ 第 244章 不请自来 杨白衣本就不是个小气的人，更何况是宛如的父母呢！ “你就宠着她吧。”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兄妹二人，林骁不禁有些无语，这两个心大的人啊！ 不过林骁也对妹妹的将来彻底放了心，杨白衣对妹妹好，这也是林骁求之不得的事情。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杨白衣交代妹妹今天放学了去知青大院吃饭，小丫头满口的答应了。 吃完了早饭，林宛如和林骁又开始为今天送乐乐什么礼物而发愁。 “送礼金会不会显得太俗？可是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的呀？” 林骁翻遍了自己的行李，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东西。 “昨天光顾着玩了，咱们在县城应该给乐乐买点礼物的。“ 林宛如为自己的粗心有些沮丧。 “好啦！早给你们准备好啦！我去给你们拿。” 杨白衣去了一趟里屋，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几件东西。 “宛如，这是两桶奶粉，你送给乐乐当礼物吧。” 杨白衣把奶粉递给林宛如。 “林骁哥，这是一串风铃，是我去市里出诊的时候，觉得挺有意思，随手买的。 挂在炕上，手一碰叮叮当当的响，哄孩子最合适了。” 杨白衣把金属枫林递给了林骁。 “这个东西好，价值不高，韩飞收了也没什么负担，而且很有实用性，比送礼金合适多了。” 两人的礼物都准备好了，杨白衣自己也给干儿子准备了礼物，是从那十几箱珠宝里翻出来的。 一个黄金的长命锁，下面还挂着几个黄金铃铛，做工考究，小巧而精致。 “那咱们就走吧，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礼物准备好了，林宛如就催促着杨白衣和林骁赶紧过去。 “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早点去也好。” 杨白衣喂完了狗子，三人锁上院门，去了知青大院。 “白衣，宛如，林骁同志，你们来了？” 知青大院里并没有很热闹，李媛和何庆魁去了学校，其他的知青都去河滩里记工去了，知青大院里只有韩飞一家三口和何莹莹在家。 “李雪嫂子，这是我送给乐乐的礼物。” 林宛如把两桶奶粉放在炕桌上。 “我替乐乐谢谢干娘了。” 李雪抱着襁褓中的乐乐，向林宛如表示了感谢。 虽然两桶奶粉价值不菲，但满月礼是对孩子的祝福，可不兴推辞，韩飞两口子记在心里就行。 等以后杨白衣的林宛如有了孩子，不管想什么办法，也要把这份人情还回去。 “这是我送给乐乐的小礼物，不值什么钱，不过哄孩子还是很好的。” 林骁提着风铃，微微一晃，风铃叮叮当当的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李雪怀里的乐乐顿时露出一个好奇的表情，小脑袋转了一下，寻找声音的来源。 刚满月的小孩子，视力还没发育好，听力却很灵敏，本能的寻找声音。 “谢谢林骁同志，你看乐乐很喜欢呢。” 李雪看着怀里的儿子，满脸母性光辉。 “韩队长，李雪嫂子，这是我给乐乐准备的礼物。” 杨白衣掏出一个古色古香的紫檀木盒子递了过去。 “白衣，不急，我们也替乐乐给你准备了拜干爹的礼物，等中午大家都回来了，咱们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 韩飞两口子对儿子拜干爹的事情非常的重视，想在大家的见证下举行。 “也好。” 杨白衣把长命锁又重新装了起来。 “韩飞，你抱着乐乐陪着白衣兄弟还有林骁同志说话吧，我去厨房准备中午的饭菜。” 李雪把儿子送到韩飞的怀中。 “李雪嫂子，我和莹莹去做饭就行，你才刚出月子，还是别进厨房了。” 林宛如赶紧阻止道。 “我没那么金贵，能做月子，已经是大家对我的照顾了。 我现在一点事也没有，昨天晚上我就洗头了。” 三个女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厨房，屋里就剩下三个男人抱着一个孩子。 “韩队长，中午都请了谁？还缺什么不缺？” 自己干儿子的满月酒，杨白衣也不想出什么纰漏。 “就咱们大院里的人热闹一下就行了，还有就是几个大队干部，其他人我都没有通知。 本来也没什么往来，满月酒通知人家，就像是想要收人家的礼金一样。” 韩飞为人还是很低调的，再说现在也不适合大操大办。 肉都是杨白衣送来的，韩飞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如果再拿着杨白衣送来的肉大宴宾客，收受礼金，韩飞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九点多钟时，就有社员拿着礼金登门了。 “韩校长，感谢你和李雪老师对我孙子的教导，今天你儿子满月，我沾沾喜气，过来讨杯喜酒喝。” 李秀莲掏出两块钱放在桌子上。 “婶子，你能过来就是看得起我们了，快把钱收回去，中午您只管过来吃饭就可以了。” 韩飞怀里还抱着儿子呢，想把钱还给李秀莲也腾不出手来。 “韩校长，喝喜酒哪有不送礼的道理？除非你看不起我。” “秀莲嫂子，你来的还真早，在路上喊你你都没听见。 韩校长，恭喜恭喜！现在有儿子了，以后你和李老师也圆满了。” 刘桂花也掏出两块钱，和李秀莲的两块钱放在了一起。 刘桂花作为陈家屯的资深媒婆，屯子里的红白喜事，向来是从不缺席的。 所以社员们谁家有适婚的孩子，一般情况下都会找刘桂花说媒。 人家刘桂花从来都不差事，这份媒礼让人家挣了去，大家也心甘情愿。 “白衣，你看这……” 李秀莲和刘桂花的到来，完全出乎了韩飞的预料。 在农村一向讲究红事不请不到，白事不请自来，自己明明没有通知别人，可还是有社员自发来了。 “秀莲大娘说的对，人家来都来了，你还能把人家赶出去不成。 礼金收就收了，咱们把礼单给记好，等人家家里有喜事，你再还回去也就是了。 关系都是越走越近，正常的人情往来还是有必要的。” 对于这一点，杨白衣可要比韩飞看开的多。 “林骁哥，咱们两个今天客串一下账房吧！” 有人送礼，必须要记住，以后回礼是个依据。 ------------ 第245 章 自带桌椅板凳 别人家有红白喜事，根据关系亲疏，送不送礼是你的自由。 可是如果别人先给你送了，你就必须要回礼，不然是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好啊！” 林骁兴奋的接下了这个差事，他还从来没干过账房的活呢。 一切新鲜的事物，林骁都趋之若鹜，兴趣浓厚的很。 于是，两人在院子里支起了账桌，杨白衣对社员们还熟悉一些，负责记账的工作，林骁则是负责收钱。 杨白衣还回屋端了一盘水果糖出来，又拆开两包烟放在账桌上。 万事俱备，就等有心的社员上门。 “韩校长，我来看看你儿子，哎呦！小家伙白白胖胖的，李雪老师养的真好。” “可不是咋的，小家伙眉清目秀的，长得真俊，像李雪老师。” “多好的小小子啊！不哭也不闹，有知识有文化的人，生出来的孩子都比一般人家的省心。” “你看，秀莲嫂子，小家伙对着咱们笑呢，爹娘有文化孩子也懂礼貌。” 坐在账桌前的杨白衣，内心中直呼好家伙，该说不说的，李秀莲和刘桂花的戏有些过了。 刚满月的孩子哭笑全凭本能，能有什么礼貌？ 李秀莲和刘桂花本来就会说话，想损人能损的你无地自容，想夸人也能把人夸成一朵花。 比如现在的韩飞，就被夸的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都没断过。 “杨大夫，您忙吧，我们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聪明人之所以是聪明人，那就是说话做事都有分寸。 很显然，李秀莲和刘桂花都是聪明人，在此之前，她们和韩飞的交往并不多，还是昨天孙子孙女放学回家，才听说韩飞的孩子今天要办满月酒。 之所以今天会拿着礼金过来，是因为孙子孙女们听杨小小说了，韩飞的孩子认了杨白衣当干爹。 但是李秀莲和刘桂花，全程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夸了几句孩子，就去了厨房。 账桌支好了以后，陆续有社员过来，刚开始杨白衣还以为是韩飞在学校建立起了威望，得到了社员们的认可。 慢慢的杨白衣发现了不对，今天来的社员，几乎全部都是和妹妹关系好的那群孩子的家长。 而且也不是谁都有李秀莲和刘桂花的情商，有两个社员在账桌前上完礼之后，就热情的和杨白衣聊着天，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韩飞父子一眼。 杨白衣也没说什么，他并不反对别人带着目的性的对自己示好。 非亲非故的，如果你没有点过人之处，人家凭什么对你笑脸相迎？ “秀莲婶子，桂花婶，你们出来一下。” 杨白衣冲着厨房的方向高声喊道。 “杨大夫，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李秀莲和刘桂花第一时间出现在了杨白衣面前。 “婶子，说实话，原本我们也没想过会来这么多人，想着就我们知青热闹一下。 现在既然大家都来了，那韩校长也没有不招待的道理。 酒菜都是现成的，你们也看到了，厨房里有一整头野猪呢，只是桌椅板凳肯定是不够的。” 不少社员送完了礼金都先回去了，还有几个在院子里待着。 “杨大夫，我这就回去，把家里的桌椅板凳都搬过来。” 两人连忙表态。 “还有个事要麻烦你们，今天过来送礼的你们都熟悉，麻烦你们互相通告一下，来的时候都把家里的桌椅板凳搬过来。 中午就都别做饭了，全家都在这里吃，咱们就当杀年猪了。” 杨白衣喜欢把什么都安排在前面，剩的到时候抓瞎。 “行，刚才都有谁过来送礼，我看的真真的，我这就跑一圈，肯定通知到位。” “行了，快别在自己聊闲了，杨大夫说的话你们听到了吧？快把家里的桌椅板凳都搬过来。 每户再带两斤棒子面过来帮厨，咱们这么多人，知青大院的粮食可不够咱们一顿霍霍的。” 有了杨白衣的吩咐，刘桂花和李秀莲立马拿着鸡毛当令箭，指挥起了那几个在院子里聊闲的妇女。 “好，我们这几天回去搬桌子。” 那几个妇女听得清清楚楚，这是杨白衣的意思，她们当然不会反驳。 “婶子大娘们，你们把家里的桌椅板凳搬过来就行了，千万别拿粮食。 你们都是送了礼金的，再自带口粮算什么事情，一会我去大队部借粮。” 韩飞赶紧出声说道。 “韩校长，厨房里又是野猪，又是山鸡野兔的，一般人家可没这个席面。 我们拿两块钱，全家过来吃肉都已经是沾了光了，总不能再让你拉饥荒吧。 棒子面你就别管了，我们自带。” 不等韩飞再说什么，几个妇女们一哄而散，各自回家去了。 “人性啊！真有意思，哪怕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只要你有本事，就有无数人想要跟你处好关系。” 等李秀莲和那几个妇女都走了以后，林骁看着她们的背影感叹道。 “这也很好理解，白衣好几次给他们肉吃，给他们看病，农场里车接车送，他们也都看在眼里。 住着全屯子唯一的青砖瓦房，出资给孩子们建学校，这次又牵头建果园和向日葵，改善大家的生存环境。 每一件事单独拎出来说，都是功德无量的事情，更何况这些光环都堆积在一个人身上呢。 大家如此听杨白衣同志的话，也并不是想要从杨白衣同志这里获取什么好处，可能就是单纯的感谢和尊敬吧。” 韩飞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好几岁的杨白衣，心里由衷的佩服。 摸着良心扪心自问，杨白衣来到陈家屯以后，他韩飞绝对是受益最多的那一个。 想想以前的生活，再看看怀里的儿子，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自己的生活的确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衣，这些社员中午都要过来喝喜酒吗？” 林宛如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有些心虚的问道。 厨房里的三个女知青，做一二十人的饭菜还可以，如果要大规模开席，她们心里还真没底。 “不急，我安排她们回家搬桌子了，等她们回来以后，就把厨房交给她们，你们打打下手就可以了。 她们都有在大伙食堂吃大锅饭的经验，交给她们没问题的。” ------------ 第 246章 各论各的 果然，正如杨白衣所料，李秀莲她们这些妇女们，带着孙子孙女，搬着桌椅板凳回来以后，不用杨白衣开口，就主动进了厨房忙碌起来。 那些帮忙搬板凳提棒子面的孩子们，也都没有跑远，礼貌的跟杨白衣问好以后，就在知青大院附近玩耍起来。 刚才奶奶都说了，只要今天听话，就可以吃到肉肉。 “臭蛋，小宝，你们都过来，叔叔给你们糖吃。” 跟着过来的都是些上学还不够年龄的幼童。 “谢谢杨大夫。” 孩子们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主动排起了队，拿到糖果的孩子们还会礼貌的道谢。 “先把大骨头煮出来，然后让孩子们先吃。” 杨白衣来到厨房门口，对着里面说道。 “那可不行，杨大夫，不用管他们，等开饭了一起吃就行。” “是啊杨大夫，现在他们一个工分也不会挣，有口饭吃，能养活大就行了。” “可以惯他们吃喝，不能惯他们没有规矩。” 厨房里忙碌的妇女们连声拒绝。 “没事，肉骨头又不上桌，就是给孩子们吃的，现在吃饱了，等开席的时候，就不用管他们了，你们也能安心吃饭。” 这点肉骨头杨白衣完全没看在眼里，还是给孩子们打打牙祭吧。 大锅里，大块肉和肉骨头在沸腾的肉汤里上下翻滚，浓郁的香味引来了在附近玩耍的幼童。 孩子们眼巴巴的看着厨房，用力的吸着空气中的香味。 “孩子们，再等一下啊，大骨头炖熟了就让你们先吃。” 杨白衣看着馋肉的幼童，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虽然自己家里条件优渥，从来没有在吃饭上面让妹妹受过委屈，但是身为资深吃货的小丫头，每天放学第一时间就是冲向厨房。 “叔叔，我们真的可以先吃吗？” 臭蛋兴奋的问道，眼中散发着期盼的光芒。 “真的，叔叔从不骗小孩子。” 看到臭蛋，杨白衣就忍不住想笑。 臭蛋的哥哥狗蛋，跟着杨小小叫自己哥哥，所以臭蛋跟着狗蛋一起时，也叫自己哥哥。 可是他们的父亲陈峰，一直和自己平辈论交，叫自己兄弟，所以臭蛋跟着自己父亲的时候，就叫自己叔叔。 这可坑苦了五岁的臭蛋，小小年纪的他难免会有转不过来的时候。 跟狗蛋在一起时，喊杨白衣叔叔会被狗蛋骂。 跟陈峰在一起时，喊杨白衣哥哥会被陈峰揍。 杨白衣有时候挺心疼臭蛋的。 “幸亏知青大院有两个厨房，不然还真不好办，先不说能不能忙的过来，光是这么多人也站不下。” 林宛如来到杨白衣身边，对当时建造知青大院的设计者表示肯定。 经过李秀莲和刘桂花的通知，送完礼的妇女们把桌子搬过来以后，都留下帮厨，原本忙碌的三个女知青被全部替了下来。 妇女们各司其职，炖肉的，剁馅炸丸子的，洗菜切菜的，和面贴饼子的，所有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骨头炖好了，你们一人拿一块，都回家吧，等着你们爹娘下工，哥哥姐姐放学了再一起过来。 也就是杨大夫心好，在家里你们可没这个待遇。” 李秀莲一边给孩子们发着肉骨头，嘴里一边嘟囔着。 在家里时，做好了饭都要先紧着壮劳力吃，老人孩子都要往后排。 不是社员们不懂得尊老爱幼，最主要还是受时代的影响。 现在是七十年代初期，老百姓经历了灾荒年，刚吃了没几年饱饭。 在最艰苦的那几年，特别是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草根树皮都不能吃饱。 所以在大多数家庭，只能先让壮劳力吃饱，如果壮劳力一旦倒下，迎接这个家庭的将是灭顶之灾。 所以那几年，饿死的大多都是老人和孩子。 孩子们接过肉骨头，也顾不得烫，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他们把肉在嘴里反复咀嚼，细细品味，等到肉完全没有味道了才舍得咽下。 肉香味留的久一点，他们的幸福也就更久一点。 “好啦！赶紧回家吧，等你们哥哥姐姐们放学了一起过来。” 李秀莲又一次催促道。 “婶子，让孩子们在这吃吧，我让韩飞去学校一趟，给孩子们说，让他们放学了来这里吃饭。” 李雪从韩飞怀里接过孩子说道。 “不行，到学校通知同学们并不合适，今天来的家长毕竟只是一小部分，大多数家长是没有来的。 如果我去通知了，让那些没有送礼的同学和家长怎么想？就像是我去给他们要钱一样。” 韩飞考虑的比李雪要更全面一些，这也是他能当上知青队长和校长的原因。 “时间上还来得及，秀莲婶子，给孩子们一人再发一块，吃差不多了再让他们回家也不迟。” 杨白衣看了一下手表说道。 孩子们也知道要回家等爹娘和哥哥姐姐，都加快了啃骨头的速度。 吃完了一块以后，又从李秀莲手里领了一块，然后抱着肉骨头各自朝着家里走去。 “哥哥，宛如姐姐，我放学了。” 杨小小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的进了知青大院。 因为别的孩子们都先回家了，而杨小小放了学直接来了知青大院，所以比别人来的都要更早一些。 “小小，厨房有刚炖好的骨头，肉丸子也炸好了，要吃点什么呀？” 李秀莲温声细语，态度和蔼，跟刚才对待其他孩子大不相同，不知道的，还以为杨小小是他的亲孙女呢。 “哥哥，我可以尝一个肉丸子吗？” 在肉丸子和骨头中间，小丫头果断的选择了肉丸子。 骨头在家里也经常吃，肉丸子却很少吃到，要是杨白衣嫌做起来麻烦。 “当然可以，小小想吃什么都可以。” 对别的孩子都那么照顾，杨白衣没有道理会委屈自己的妹妹。 “来，慢点吃，小心烫。” 李秀莲端出一个碗，碗里有四个肉丸，肉丸子上还淋了一些汤汁，撒了一点葱花进去。 “谢谢奶奶，肉丸子很好吃。” 小丫头用筷子插了一个肉丸子，吹了吹气，然后咬了一口，一双大眼睛顿时眯成了月牙。 乱啦！全乱了！ 自己给李秀莲叫婶子，妹妹跟着狗蛋一样叫奶奶。 算了，反正妹妹和自己的年龄差了不少，各论各的吧！ ------------ 第 247章 表彰大会 “小小妹妹，我们来了。” 杨小小刚把四个丸子吃完，外面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和狗蛋的叫喊声。 来得可真够快的，看来一刻也没有耽误呀。 孩子们围着杨小小叽叽喳喳的说笑着，虽然没有要求吃肉，可是目光却时不时的会飘向厨房的方向。 “秀莲婶子，把肉骨头拿出来，让孩子们啃吧。” 杨白衣看出了孩子们眼中的渴望。 “杨大夫，还是等玉米饼子贴出来之后再说吧，这群孩子都不算小了，能吃的很，光吃肉得多少呀？” 李秀莲是挨过饿，受过苦的，勤俭持家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狗蛋，你带着弟弟跑来了，你们爹和娘呢？” 儿子和儿媳妇上工的时候，只知道今天她要过来送礼，不知道韩飞会管饭。 两个没有根基的知青组成的小家庭，在学校建成之前，挣的工分还不够吃的呢，他们可不知道昨天晚上杨白衣送了一头大野猪过去。 之所以给他们送礼，也只是庆祝杨大夫收了个干儿子而已。 “奶奶，我爹已经下工了，他说他要洗一洗换身衣服，让我们先过来。” 狗蛋一边回答他奶奶的话，一边往厨房里张望着。 厨房里实在是太香了，比他们家过年时还要香，看来今天中午有口福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要不是这条路走了四五年，我还以为走错了呢。” 张辉看着摆满了桌椅的院子，还有满院子的孩子，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 知青们从河滩里回来，看到大院里热闹的场景吓了一跳。 “张辉哥哥，我们都是来喝乐乐的满月酒的。” 杨小小和张辉最熟，又是小伙伴里的领军人物，当仁不让的回应了张辉的问题。 “好，乐乐是咱们知青大院里唯一的孩子，是该好好热闹热闹。” 知青们把记工本放回房间，出来洗了把脸就开始忙着摆放桌椅。 “杨大夫，咱们好像忘了一件事，桌椅板凳是有了，没有碗和筷子啊！” 菜都做好了，刘桂花才想起这个问题，急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以前她们是在大伙食堂帮过厨，社员们都是各自拿着碗筷，她们也就把这个问题给疏忽了。 “还真是把这个问题给忘了，孩子们，你们现在赶紧回家一趟，让你们爹娘把家里的碗和筷子带过来。” 李秀莲一声令下，孩子们一哄而散，赶紧朝着家里跑去。 眼瞅着就要开席了，可不能因为没有碗装菜给耽误了。 “秀莲婶子，桂花婶，今天多亏了你们两个，不然非闹笑话不可。” 韩飞作为今天的主家，向忙前忙后的两人表示了感谢。 “韩校长别客气，谁家也不会有这么多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有事了都是向街坊邻居们借。 以前在大伙食堂吃饭的时候，大队部买了一批，后来大伙食堂黄了，那些碗和快筷子大家都分了。” 很多已经出了门的社员，在路上又被自家的孩子给截了回去，重新回家去拿碗和筷子。 等社员们拿着碗筷陆陆续续的来到知青大院，陈百旺那些大队干部也都到了。 在账桌前上了礼金，大家就坐在院子里等着开饭。 “秀莲婶子，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安排大家上菜吧。” 社员们干了一上午活，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好嘞！” 有了杨白衣的吩咐，大家齐动手，盛的盛，端的端，很快就摆满了饭桌。 “老支书，您说几句吧。” 为了显示出对儿子认干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韩飞老早就找了陈大河，让他主持这个仪式。 “社员同志们，静一静，我知道大家都饿了，看着满桌子好吃的，肯定已经等不及开席了。 但是我受了韩校长的委托，当了这个主持人，大家就担待一下，听我唠叨几句。” 老支书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来到了正房门口。 “老支书，您就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陈大河在屯子里辈分高，威望也高，社员们都是他的晚辈族亲，自然都对他恭恭敬敬的。 “今天是韩校长和李雪老师的儿子，韩长乐的满月酒，承蒙各位的厚爱，在百忙之中光临寒舍，韩飞夫妇感激不尽。 特备薄酒一杯，聊表心意，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陈大河是正经读过私塾的，又当了多年的支书，整几个新鲜词还是很轻松的。 “韩校长客气了，八个菜有六个荤的，这席面我这辈子都没吃过。” “是啊！谢谢韩校长盛情款待了。” 社员们对着韩飞两口子露出了善意的笑容，称赞今天的席面有档次。 “今天是乐乐满月的日子，也是他认干爹的日子，也是这个孩子有福气，他要认的干爹不是别人，正是咱们屯子的神医杨大夫。” “现在，咱们就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杨大夫到台前来。” 陈大河提起杨白衣，语调都不受控制的变得高亢起来。 社员们自然不用多说，他们今天能来参加乐乐的满月酒，大部分都是看杨白衣的面子。 现场的社员和知青，连大人带小孩，满打满算不到二百人。 可他们热情的鼓掌欢呼，闹出的动静不比全员大会时的场面差。 “杨白衣同志，医术高超，救人无数，医德高尚，收费低廉，为咱们陈家屯社员的健康，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杨白衣同志，打猎技术出神入化，每次上山屡有收获，原本他可以卖给食品收购站，换取自己更优渥的生活。 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杨白衣同志心系群众，把打来的猎物无私的分给大家，这就是极致的集体主义精神。 杨白衣同志，时刻关心咱们陈家屯下一代的教育问题，捐款建校，让咱们的孩子都可以接受良好的教育。 杨白衣同志，武力强悍，勇气无双，为保护集体资产不受侵害，他曾单枪匹马，独战群狼。 杨白衣同志，刚来陈家屯落户一年多的时间，却对陈家屯有着很强的归属感，时刻关心着社员们的生活条件。 利用和红星农场的良好关系，帮助咱们建果园，建瓜子厂，努力改善咱们的生活条件。 社员同志们，这样的好同志，应不应该得到咱们的尊敬和爱戴？” 陈大河激动的胡须乱颤，语调慷慨激昂！ ------------ 第 248章 礼成 “应该！” “应该！” “老支书说的真好，把我想说的话都表达出来了。” “杨大夫能来咱们屯子插队，真是咱们陈家屯的福气啊！” 社员们情绪激动，喊的声嘶力竭。 “老支书可真会整活，知道的是乐乐办满月酒，不知道的还以为给白衣开表彰大会呢。” 林骁嘴里开着玩笑，但看向准妹夫的眼神却无比的满意。 “林骁同志，要不是杨白衣同志低调，不止一次的阻拦，表彰大会早都给他安排上了。” 在陈百旺的心目中，再多的溢美之词，都表达不了心中的感激之情。 “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一直持续到杨白衣来到陈大河身边也没停停止。 “社员同志们，我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当不得大家如此的感激和爱戴。 你们的认同和支持，就是我前进的动力，以后我会再接再厉，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 在末世之前，杨白衣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 上过学，上过班，这种正确的核心价值观，彰显社会正能量的话，也是驾轻就熟，信手拈来。 这个时代的人，普遍的一颗红心，一腔热血，杨白衣低调谦逊的话，和他们心中的英雄形象完美重合。 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杨白衣的尊敬和爱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鼓掌欢呼。 “老支书，大家都饿了一上午了，赶紧往下进行吧。” 社员的热情，让杨白衣大呼吃不消，他们狂热的眼神，让站在视线中央的杨白衣浑身不自在。 也不是杨白衣没见过世面，在前世的时候，杨白衣的安全城里，有着上万的人口，杨白衣就是他们的领袖。 可前世发展到那个程度，人们早已成为了极端的利己主义者，自私冷漠，人情淡薄。 他们对杨白衣只是依附，只是需要杨白衣的庇护，杨白衣在他们身上，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爱戴。 “好，你坐在这里。” 陈大河指了指身后的太师椅。 “韩校长，按规矩，乐乐要向干爹磕头改口，可是乐乐还太小，这个步骤就免了，你直接代替乐乐送上礼物就可以了。” 陈大河对韩飞夫妻俩交代道。 “白衣，很荣幸，你能当乐乐的干爹，这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们全家的福气。 你到陈家屯这一年多，多我们给予了太多的帮助，让我们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既然你不嫌弃，愿意认下乐乐当干儿子，那么乐乐以后就会向孝敬亲爹一样去孝敬你。” 韩飞抱着乐乐，和李雪一起对杨白衣鞠了一躬。 “韩队长，你这是干嘛？你比我还大好几岁呢，可使不得。” 杨白衣赶紧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白衣，你坐下，你帮了我们多少，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这么多人，我也就不说煽情的话了，一切都在心里。 这是我们帮乐乐准备的礼物，不值什么钱，但是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希望你不要嫌弃。” 李雪从一旁端过来一个托盘，上面还蒙着公布。 随着红布解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白衣，你也知道，我们来自川渝，这几样地方特产，我让家里邮寄过来的。 这是三杆蜀中川笔，都是狼毫笔头，笔杆各不相同，一支是牛角，一支是湘妃竹，一支是鸡翅木。 这是两块蜀锦，它始于春秋战国时期，兴于汉唐时期，具有两千多年的历史。 因其历史悠久、技艺精湛，被誉为“天下母锦”和华夏的织锦第一座里程碑。” 李雪介绍完以后，恭敬的用双手把托盘递到杨白衣面前。 “韩队长，李雪嫂子，你们有心了。” 先不说这几样东西的经济价值，单说他们让家人从川渝邮寄的这份诚意，这几样东西在杨白衣的心里，都是弥足珍贵的。 “李雪嫂子，我把给乐乐的礼物放到屋里了，我这就拿出来。” 原本杨白衣给乐乐准备了一个长命锁，送的时候被韩飞拦住了，非要等到吃饭的时候再互送礼物。 杨白衣猜到会有仪式，就临时从空间里又拿了几样东西出来，放在了他以前住的屋子里。 幸亏前世时收取的物资有些杂，不然还真不好应付呢。 “这是一身棉衣和兔皮帽子，这是木碗和竹筷，希望乐乐以后生活富足，能够吃饱穿暖。 这是一个长命锁，希望乐乐平安健康，茁壮成长。 这是一个红包，也是给乐乐的压岁钱，希望乐乐一辈子有钱花，衣食无忧。” 杨白衣送的都是认干爹常见的礼物，都有着美好的寓意。 “好，我宣布，认干爹仪式，礼成！” “我相信，在杨大夫的帮助呵护之下，乐乐一定可以茁壮成长，以后和他的干爹一样，也能够为国家建设做出突出的贡献。 我也相信，乐乐以后肯定会是个孝顺的孩子，三节两寿，逢年过节，都要去看望干爹，承欢膝下。” 陈大河一番结束语之后，简单而隆重的认干爹仪式就算是完成了。 社员们向杨白衣和韩飞表达了恭喜和祝福以后，满月酒也正式开始了。 幸亏现在天还不冷，不然热菜也要变成凉菜。 因为下午还要上工，一桌上只上了两瓶酒，都是当地的口粮酒，地瓜烧。 值得一提的是，妇女的桌上和男社员们一样，也上了白酒。 可能是冬天太长，天气太冷，再加上东北地区民风彪悍，上点年纪的女人，喝酒抽旱烟是普遍现象。 主桌上，坐着杨白衣他们四个，还有韩飞一家三口，再加上陈百旺和陈大河。 “白衣，我只有这个条件，你凑合着少喝一口，晚上我在单独请你。” 好酒需要甲等酒票，韩飞攒了大半年，也就买了六瓶西凤酒。 可是今天人太多，不能拿出来，不然桌上的酒不一样，社员们心里会不舒服的。 现在这个时代，正是提倡人人平等的时候，县长下了乡，也不能搞特殊，要和社员们同吃一锅饭，和社员们打成一片。 “行了，我只是喝不惯，又不是完全喝不下，我没那么矫情。” 杨白衣摆了摆手说道。 ------------ 第 249章 上山遛狗 除了主桌上谈笑风生，其他社员们的桌子上异常的安静，除了吧唧嘴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传出来。 大家都拿着玉米面饼子，就着满桌子肉菜，吃的是满嘴流油，哪有闲工夫说话呀！ 虽然八个菜不算少，份量也很足，可也顶不住现在的社员都是大肚汉啊！ 说话耽误吃饭，你少吃一口，别人就会多吃一口。 别说大人了，就连平时闲不住的孩子们，现在都格外的乖巧，手里的筷子如同雨点般的落在盘子和碗里。 每人吃了两个玉米面饼子，总算是吃了个半饱，社员们才有功夫打开酒瓶，边喝酒边聊天。 “李雪嫂子，我吃的差不多了，乐乐交给我抱一会吧，你赶紧吃点东西。” 林宛如从李雪怀里接过乐乐。 “你多抱抱也行，等以后你和白衣结了婚，就是乐乐的干娘了。” 李雪腾出了手，终于可以好好吃饭了。 林宛如除了俏脸一红，并没有反驳李雪的话。 反正自己是真的打算和杨白衣结婚的，在坐的都不是外人，没必要扭扭捏捏的又当又立。 “乐乐不是睡着了吗？放到炕上多好。” 林骁看了一眼妹妹怀里的乐乐，小家伙睡得香甜，还真如李雪说的一样，小家伙只要不饿，还真是雷打不动。 院子里这么热闹，根本就不影响人家睡觉。 “那可不行，院子里这么吵，万一乐乐醒了，哭闹咱们也听不到。 这么多大人，再让孩子受那个委屈，就太不称职了。” 林宛如低头看着怀里肉嘟嘟的乐乐，第一次动了赶紧结婚生孩子的念头。 “大队长，老支书，我们两口子失陪一下，去其他桌子上敬个酒。”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韩飞拿起一瓶没开封地瓜烧，开始挨桌敬酒。 这个年代敬酒，不需要你有多好的口才，没有一个人找理由推脱，绝对是杯到酒干，爽快的很。 不像后世，敬酒的磨破了嘴皮子，客人还不愿意喝，我吃药了，我开车了，总会有各种各样理由来推脱。 等到大家酒足饭饱以后，碗和盘子里干干净净，就连菜汤都被大家沾着玉米面饼子吃了个净光。 吃完饭以后，看时间差不多了，青壮社员们也不回家了，直接去了大队部门口，等着老支书派活。 清理杂草和碎石，相比于在地里伺候庄稼，还是很轻松呢。 而且上工时人员密度大，大家说说笑笑的就把活给干了。 “哥哥，宛如姐姐，我去上学了。” 小小回屋里拿出书包，跟着小伙伴们跑了。 那群帮厨的妇女留下来收拾残局，把各自的桌椅板凳和碗筷拿回去。 在杨白衣的示意下，韩飞站在门口，给每一个来帮忙的婶子大娘们真诚的道谢，每人又给了两斤野猪肉。 “韩校长，我们一家老小来吃饭，已经够不好意思了，怎么能连吃带拿呢！” 李秀莲很坚决的拒绝道。 “秀莲婶子，这是白衣的意思，您就拿着吧。” 韩飞很聪明，他知道大家之所以过来，是看的谁的面子，所以他也不多做解释，直接把杨白衣给搬了出来。 这比说什么都好使，那些婶子大娘们痛快的接过猪肉，向韩飞和杨白衣道了谢，高高兴兴的离开了知青大院。 知青大院经过大半天的喧嚣，终于冷清了下来。 “总算是清净了，来，你抱抱你的干儿子吧，小家伙像个小肉墩一样，死沉死沉的。” 林宛如小心翼翼的把乐乐递到了杨白衣怀里。 刚才李雪把乐乐交给林宛如，着急忙慌的吃了几口东西，就开始跟着韩飞敬酒，然后又送宾客出门，一直忙到现在。 “这小家伙是个有福的，这都睡了多久了还不醒。” 杨白衣看着怀里睡的正香的乐乐，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多的觉。 抱他的人都换了好几个了，还没有睡醒的征兆。 也不知道是杨白衣抱的不舒服，还是肚子饿了，乐乐在杨白衣怀里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小嘴打了个哈欠。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和杨白衣对视了一会，小嘴一撇，开始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白衣，给我吧，我去给他换个尿片，在喂他吃点奶。” 李雪抱起儿子回了屋，韩飞也跟着去帮忙，换窝洗尿片的活，一直都是韩飞在干。 李媛和何莹莹在厨房里收拾着残局，院子里一下子就剩下杨白衣和林骁兄妹。 “在这也没什么事，要不咱们也回去休息一会吧。” 杨白衣也没进屋子，在院子里跟韩飞打了个招呼，就和林骁兄妹一起回去了。 林骁的行李昨天就收拾好了，明天直接去火车站就行。 杨白衣知道兄妹俩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不想打扰他们兄妹之间的依依惜别，杨白衣索性就带着五条狗子出门遛狗去了。 此时的山坡上还有河滩里都有大量的社员在劳动，杨白衣换了个方向，带着狗子们上了山。 杨白衣住在屯子最东头，这次他穿过屯子，从最西头上了山。 杨白衣在山林里穿行着，五条狗子紧紧的跟在身后。 没有杨白衣的吩咐，它们是不会去擅自行动的，而是紧紧的护卫在杨白衣身边。 空间里的野山羊一直不太多，天气马上就要转冷了，冬天正是吃羊肉的季节，最是温补身体。 现在山林里没有其他人，杨白衣也没有顾忌，直接调动体内生机勃勃的木系异能，鬼手藤以杨白衣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鬼手藤在山林里极速穿行，遇到其他动物时，鬼手藤没有丝毫反应，空间里的存货还很充足，没有必要过度捕猎。 遇到野山羊就不客气了，鬼手藤迅速将几只野山羊捆了个结实，朝着杨白衣的方向拖了过来。 六只野山羊，加上空间里还有五只，足够一冬天吃了。 “咦，这是什么？” 通过鬼手藤的视角，杨白衣在一棵大树底下，发现了一株植物。 纤细的茎上有掌状复叶，边缘有细锯齿，叶的表面沿脉有少数刚毛。 如果不是它顶上有一串红色的浆果，混在杂草中还真不容易发现。 ------------ 第 250章 饯行 杨白衣连野山羊都顾不上收了，加快脚步朝着那株植物走去。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株植物应该是野山参。 借助木系异能，杨白衣在地形复杂的山林里如履平地。 “没错，就是野山参。” 如果单看茎叶，杨白衣还不敢肯定，但是野山参的果实太特殊了，其他植物的种子很少有这样的。 这还是杨白衣在山林里第一次发现野山参，以前他一直以为野山参只生长在长白山和大兴安岭，没想过威虎山也有这东西。 “还真是意外之喜，姥姥姥爷也快过来猫冬了，正好给姥爷泡酒喝。” 杨白衣小心的挖出了野山参，没有伤到一条根须。 杨白衣不懂怎么以野山参的外形来分辨它的年份，但是杨白衣有自己的手段。 他利用木系异能得出结论，手里的这株野山参，在这片山林里已经生长了超过百年时间。 很可惜，野山参的分布并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杨白衣利用鬼手藤找遍了整个山头，也没有发现其他野山参的存在。 至于更远的深山，杨白衣今天并不打算涉足，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就耽误吃晚饭了。 野山参对于普通人是可遇不可求的珍贵灵药，杨白衣对它的需求并不迫切，因为野山参的药效，远没有木系异能好用。 将六只野山羊收进空间，杨白衣带着狗子们朝着山下走去。 回去的路上，狗子们还各自抓了一只野兔或者猪獾，屁颠屁颠的送到杨白衣面前邀功。 杨白衣并没有收缴它们的劳动果实，而是让它们当做今天的晚餐。 杨白衣回到家里，洗洗手进了厨房，林骁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他准备整几个好菜，为林骁饯行。 “哥哥，韩校长来了。” 小丫头放学回家的时候，跟她一起来的还有韩飞。 “白衣，听说林骁同志明天就要走了，正好我那里还有四瓶西凤酒没有喝，中午的肉还剩下不少，晚上去还去知青大院吃饭吧。” 韩飞来到厨房说明来意。 “林骁哥，你说呢？” 反正今天晚上杨白衣是打算和林骁好好喝一场的，在哪里都无所谓。 “那咱们就过去的，人多了吃饭也热闹些。” 林骁原本就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子，天生的喜欢人多的场合。 “哥，你明天还要坐火车，今天可不能喝醉了，不然坐车该难受了。” 林宛如一边拉着杨小小洗手洗脸，一边嘱咐林骁。 “不喝醉，你就放心吧！” 林骁拍着胸脯保证。 “希望你不只是说说而已。” 上次哥哥喝的东倒西歪的样子，林宛如还历历在目。 晚上，韩飞把中午没机会拿出来的好酒好烟全部拿了出来。 在大家的热情劝酒下，林骁毫无意外的又多了。 “兄弟们，等我有假期了，再过来看你们，或者你们什么时候回城探亲，一定要去军区大院找我。” 林骁也动了感情，一遍又一遍的和大家相约下次相见。 上次这么喝酒，还是他从北疆要调回来的时候，除了值班放哨的战友，其他人也都喝的烂醉，然后抱头痛哭。 散场了以后，崔金发和董一鸣，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林骁，把他送了回去。 趁着林宛如给林骁做醒酒汤的时候，杨白衣用木系能量，帮他分解了大部分酒精。 明天就要坐火车了，昏昏沉沉的确实不太安全。 “哥，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第二天一大早，正在厨房里做饭的林宛如，看到了推门出来的林骁。 “睡不着，就起来了，宛如，我记得昨天喝多了，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结果今天早上醒来，一点也感觉不到难受，我什么时候醒酒这么快了？” 早上醒来，林骁的状态出奇的好，这是以前喝醉酒从来没有过的。 “那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酒好的原因吧。” 林宛如没喝过酒，只是听杨白衣说过，好酒喝多了也不上头。 “不对，西凤酒我以前也不是没喝过，喝多了也难受。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可能是我现在酒量上涨了吧！” 神经大条的林骁，很快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洗漱之后来到了厨房。 “白衣，今天我就要回去了，以后宛如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照顾她。” 林骁倚着门框，郑重其事的看着正在煎蛋的杨白衣。 “林骁哥你尽管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宛如的，等明年开春以后，我们就回洛水城探亲。” 杨白衣神情严肃的做出了保证。 “那就好，我相信你。” “宛如，上次还说等下个月白衣去农场的时候，我要去拜访一下他的姥姥姥爷，结果家里发电报催我去党校报到。 军令不可违，红星农场我是去不成了，眼瞅着天气要变凉了，等下次白衣去红星农场，你也跟着去看看。 农场的日子不好熬，你们送点过冬衣物和棉被过去，老人家年龄大了，可受不了风寒感冒。 白衣对你这么好，你对待他的长辈，要像对待自己的长辈一样孝顺。” 林骁温声细语的嘱咐着自己的妹妹，就像是嘱咐要嫁人的闺女一样。 “哥，你就放心吧，等天气冷了以后，我们就接姥姥姥爷回家住来了，到时候我们会好好孝敬老人的。” 林宛如有些感动，哥哥这么嘱咐她，说到底还是想让自己过的好一点。 “什么？接到家里住？红星农场的政策这么宽松吗？” 林骁在北疆服役六年，自然知道下放到兵团的人，过的是如何的凄凉。 “别人不行，白衣的姥姥姥爷就可以。” 林宛如看着杨白衣，神情中满是骄傲。 “行，白衣，你是个聪明人，凡事都要掌握一个度，不要因为一时冲动，给老人带来更大的灾难。” 林骁不能阻止杨白衣尽孝，只能隐晦的提醒一句。 “放心吧林骁哥，我心里有数。” 苟主任的政策，完全和经济挂钩，只要他满意了，不会刻意为难人。 说实话，杨白衣并不讨厌这种人，只要你拿钱办事，杨白衣就会想办法满足你。 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宛如，林骁哥，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我去大队部借牛车，吃完饭咱们送林骁哥去镇上。” 杨白衣做好了早饭，出门去了大队部。 ------------ 第 251章 养狗千日，用狗一时 陈百旺对于杨白衣借牛车的请求，当然满口答应，让杨白衣回家等着，一会他就让虎子驾车过去接他们。 “哥哥，今天我可以不去学校吗？我也想去送林骁哥哥。” 杨白衣一进门，坐在饭桌旁的杨小小就冲着哥哥撒娇。 “小小，明年开春，咱们就回洛水城探亲，到时候就又可以见到林骁哥哥了。 昨天晚上你也没有说要去，所以也没有给你请假。 小小听话，今天还是去学校上学吧，虽然你成绩很好，但也不能动不动就不去上学呀！” 杨白衣在餐桌旁坐了下来，趁着虎子还没来，赶紧吃点东西。 “那好吧。” 虽然有些遗憾，但小丫头也没有闹小情绪。 “林骁哥哥，我去上学了，这几颗大白兔奶糖，你留着在路上吃，等明年开春我们就回去找你。” 上学之前，小丫头从书包里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 “小小乖，林骁哥哥不吃奶糖，你留着自己吃吧。” 小丫头懂事的话，让林骁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都不由得眼眶微红。 “我的奶糖吃完了，哥哥会给我买的，这几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小丫头依然倔强的举着小手。 “好，小小送我的奶糖，一定是世界上最甜的奶糖。” 林骁接过奶糖，珍重的装进衣兜里，还用手拍了拍。 “林骁哥哥，祝你一路顺风。” 小丫头见林骁收了自己的奶糖，不由甜甜一笑，和来找她的小伙伴们一起上学去了。 “林骁哥，这是猪肉脯，好吃又扛饿，既能当零食，又能当干粮，还不会坏，最适合在路上吃了。” 杨白衣提了一大半猪肉脯出来，塞到了林骁的包里。 “行了行了，可不能再装东西了，火车上有餐车，我随便对付一口就行了。“ 林骁看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都有些发愁，中间是要倒车的，杨白衣和妹妹还真是考验自己的体力呢！ “杨大夫，准备好了吗？” 虎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了，我们这就出来。” 三人各自提着行李，放在门外停着的牛车上。 送完了林骁，回来的路上，林宛如明显兴致不高。 “怎么了？才分开这么一小会，就想你哥了？估计现在火车还没开呢，要不要去把他叫回来，让他再多住几天。” “不行，党校过几天就要开学了，不能把正事给耽误了。你讨厌！” 说了一半，看着杨白衣脸上的坏笑，林宛如才发觉杨白衣是在逗她。 接下来的日子，杨白衣的家里又恢复了平静，要不是院子里还留着林骁训狗时装的障碍物，仿佛他从来都没有来过。 这段时间，经过社员们齐心协力的辛勤劳动，终于把河滩还有山坡都清理了出来。 老支书也不知道现在的状态是否适合种植果树，还特意让崔金发叫杨白衣过去进行验收。 “老支书，可以了，就等着明年开春种植就行了。” 杨白衣打算用木系异能催生果树，所以对种植环境的要求并不高。 验收通过以后，今年地里的活算是告一段落了。 除了响应上级号召，出劳力修堤筑坝之外，终于也可以闲下来了。 一场秋雨悄然而至，一直下了一天都没有停。 一场秋雨一场寒，温度骤然而降，社员们也都换上了棉衣。 吃完了晚饭，杨白衣把家里的炕也给烧上了，屋里的温度不断攀升，让人忍不住犯困。 躺在炕上，前半夜杨白衣还能听到屋外的雨声，迷迷糊糊之中，也不知道这场秋雨什么时候停了。 第二天早上，杨白衣打开房门，才发现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原来不是雨停了，而是变成了雪。 看着漫天飘落的雪花，杨白衣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终于入冬了，冬天的到来，也就意味着姥姥姥爷马上就可以回家住来了。 杨白衣洗漱完，正准备去厨房做饭，林宛如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呀！我还以为半夜雨停了呢，原来是下雪了。” 林宛如惊喜的跑进雪地里，眯着眼睛扬起俏脸，感受着雪花带来的丝丝凉意。 “下雪有什么稀奇的，去年冬天你还没看够吗？快点回屋，一会别感冒了。” 杨白衣看着一脸陶醉的傻大妞，笑着摇了摇头。 “我就是喜欢雪，纯洁，自由！” 林宛如笑呵呵的进了厨房，坐在灶台那里烧火。 灶塘里里的火苗，映红了她的俏脸，融化了她身上的雪花。 “入冬了，农场那边也要停工了吧？姥姥姥爷是不是马上就能来家里住了？” 林宛如也有些想那一对慈祥的老人了。 “嗯，等这次去红星农场，就把他们接过来。” 虽然姥姥姥爷的工作环境改变了，可还是在棚户区那边住，夏天闷热，冬天阴冷潮湿。 杨白衣知道，孙振华已经在尽最大的努力照顾姥爷一家了，再过分就说不过去了。 做好了早饭以后，端到堂屋里晾着，林宛如去她们的屋子叫小丫头起床了。 “宛如姐姐没有骗我，真的下雪呢。”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小丫头，看见院子里的积雪，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 大雪持续落下，孩子们想到的只是打雪仗，堆雪人。 至于清理积雪，或者会不会把房顶压塌，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快点洗脸刷牙，然后吃饭，一会我送你上学。” 杨白衣的目光在狗窝上扫过，心心念念的雪橇，这次终于可以尝试一下了。 养狗千日，用狗一时，自己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用异能帮它们强化身体，不就是为了此刻吗！ “不用，我可以自己去上学的，狗蛋哥哥和二丫姐姐会来找我的，我们可以一边走一边打雪仗。” 小丫头干脆在院子里散了一圈，可着劲的撒欢。 “那好吧，本来我还想让狗子们拉着雪橇送你上学呢，看来我只能自己坐着雪橇去玩了。” 杨白衣遗憾的说道。 “哥哥，我也想坐雪橇，可是狗蛋哥哥和二丫姐姐来找我怎么办呀？” 小丫头陷入了纠结之中，一边是从来都没有坐过的雪橇，一边是自己的小伙伴，好难选啊！ ------------ 第 252章 我来给你暖暖手 “咱们家的狗子，个个壮的像牛犊子一样，保证可以把你的小伙伴们都拉上。” 夏天的时候，杨白衣就找陈木头做了好几个雪橇，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哥哥，你真好。” 小丫头心里惦记着雪橇，风风火火的洗脸刷牙，飞速的坐下吃着早餐。 “小小，你吃过饭了吗？” 果然，漫天风雪阻挡不了孩子们真挚的友谊，狗蛋和二丫他们还是顶着雪来找小丫头上学了。 “快进来，抖抖身上的雪，进屋暖和暖和。” 孩子们穿着厚厚的棉衣，戴着狗皮帽子，依然被冻的小脸通红。 “不用了宛如姐姐，我们在院子里等着就行了，我们身上有落雪，会把屋子地面弄湿的。” “宛如姐姐，我们一点也不冷。” 尽管他们冻的小脸通红，嘴里却说着一点也不冷，懂事的让人心疼。 “快进来，听话，等小小吃完饭，我用雪橇送你们去上学。” 让孩子们进了屋，杨白衣出去套雪橇去了。 五条狗子，每条狗子都拉着一个雪橇，足够拉上所有的孩子们了。 “白衣哥哥，能行吗？” 狗蛋有些心里没底。 生产队用骡子拉的爬犁，他倒是坐过，让大黄狗拉雪橇，怎么感觉都不是那么的靠谱。 “别的狗子可能不行，但大哥哥家的狗子一定可以，以前你见过这么大这么肥的狗子吗？” 杨白衣给最后一条狗子套好，拍了拍手说道。 “那倒没有，我们自己还吃不上肉呢。” 生产队里养的狗，明显比杨白衣家的小好几圈。 杨白衣和林骁是怎么喂狗的，孩子们是见识过的。 如果不是怕狗咬，孩子们恨不得狗嘴夺食，真是人不如狗啊！ 杨白衣回屋穿上大衣，戴上狗皮帽子，把自己武装起来。 身负火系异能的他，当然不会怕冷，穿这么严实，主要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过于另类。 “来，孩子们，快坐到雪橇上，咱们现在就出发。” 杨白衣搂着妹妹，用大衣把小丫头包裹起来，就露出一个戴着兔皮帽子的小脑袋。 孩子们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纷纷坐上了后面四个雪橇。 “都坐稳了，大黄，出发去学校。” 等孩子们都坐稳了以后，杨白衣一声令下，最前面的大黄迈动强壮的四肢，拉着雪橇稳步前行。 后面四条狗子不用指挥，自觉的跟着大黄的脚步，排着队朝前走去。 “大黄，加速。” 出了家门，走到大路上，杨白衣开始让狗子们提速。 狗子们经过杨白衣的不断强化，肉体力量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在平坦的雪面上，狗子们健步如飞，拉着雪橇飞速前进。 利爪每一次落下，都像是落在水面上，激起一片片白色的浪花。 “哇！好快呀！” “我感觉雪橇比接杨大夫的小汽车还要快呢！” “狗狗太厉害了，拉着咱们三个，还能跑这么快！” 因为速度飞快，迎面而来的雪花，像刀子一样拍在孩子们的脸上，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兴奋。 “妈呀！我看到什么了？是狗拉着雪橇在跑吗？怎么这么快？” “雪橇上坐着的好像是杨大夫，狗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 路上的社员们纷纷惊呼，杨白衣和身后的孩子们瞬间成为了陈家屯最靓的仔。 狗拉雪橇大家不是没有见过，可都是四五条狗子拉着一个人，一条狗子拉好几个人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学校距离杨白衣家本来就不远，狗子们又跑的飞快，孩子们刚刚感受到速度与激情，雪橇就已经稳稳的停在了学校门口。 “哥哥，这雪也太大了，我怕把鞋子给弄湿了，放学你来接我好吗？” 小丫头明显有些意犹未尽。 “好，放学了哥哥来接你。” 杨白衣低头看了一眼妹妹的小皮靴，忍着笑没有揭穿。 “大哥哥，狗拉雪橇好快啊，我的帽子都差点没被吹飞。” 狗蛋冻的大鼻涕都出来了，依然不影响他的兴奋与热情。 “以现在的温度，雪以后估计都很难融化了，你们好好上学，等周末我还带你们坐雪橇。” 以妹妹爱玩的性格，以后肯定会经常坐雪橇，自己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跟着，正好让她的小伙伴陪着她一起玩。 反正自己养的狗子通人性，也不怕狗子咬人，还能保护孩子们的安全。 杨小小跟着小伙伴们说说笑笑的进了学校，杨白衣控制着雪橇调头回去。 虽然他自己也没有玩过瘾，可现在雪还没有停，杨白衣可不想让社员们说自己虎。 到家以后，杨白衣把狗子们的绳套解开，让它们自由活动，自己拿起木锨，开始铲院子里的雪。 “白衣，等雪停了再铲呗。” 林宛如拿着扫帚，跟在后面扫铲过的地面。 “你快回屋，我只是把路打扫出来，很快就好了。” 女孩子本就体寒，冬天容易怕冷，杨白衣可不舍得让林宛如顶着风雪扫地。 “没事，两个人干还能快点。” 爱是相互的，林宛如同样也不舍得让杨白衣独自铲雪，想要帮着一起分担。 “那好吧。” 杨白衣也不再拒绝，他知道，林宛如肯定不会想成为一个花瓶，而是想成为可以和自己一起共担风雨的灵魂伴侣。 对一个人好，就要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而不是一味的宠溺。 想干就干吧，一会用火系能量帮她滋养一下身体就行了。 有了林宛如的加速，铲雪的效率更高了，而且他们只是把青砖小路铲出来，直接把积雪碰到菜地里就行了。 铲完积雪以后，两个人回到堂屋，脱掉大衣，摘下帽子，林宛如给杨白衣倒了一杯热茶。 “宛如，我给你暖暖手。” 杨白衣用自己温暖的大手，握住了林宛如的一双柔荑。 林宛如浑身一颤，精致的俏脸飞上两团红晕，不过却强忍着娇羞，并没有把手抽出去。 哼！这个理由一点也不合理，屋子里又不是没有火炉，哪里需要你来暖手。 林宛如偷偷的瞟了杨白衣一眼。 杨白衣看着林宛如娇羞的模样，恨不得把眼前的可人儿一把拥入怀里。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股暧昧的味道，溢满了整个房间。 ------------ 第 253章 搜救犬 杨白衣调动一丝火系能量，通过紧握的双手，悄悄的游走在林宛如的经络之中。 感受着一股暖流在体内涌动，林宛如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自己刚才的想法是错的，而且错的离谱，火炉还真不比情郎的更温暖。 “杨大夫，杨大夫在家吗？” 虎子慌乱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在家，怎么了？” 杨白衣不舍的松开了林宛如的柔荑，打开门站在堂屋门口。 “杨大夫，顺子爷的房子被大雪给压塌了，把顺子爷给埋进去啦！ 大队长正在带着人营救，他让我过来喊你一声。” 虎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满身的雨雪和泥污，看来在路上没少摔跤。 “好，咱们现在就去。” 杨白衣对这个叫顺子的老头，还是有印象的，顺子，大名陈福顺，老人一辈子没有子女，老伴死了之后，平时一个人住在屯子西头。 陈福顺与人为善，每天都笑呵呵的，现在年龄大了，早都已经不用上工了，可是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每天都会自发的扫扫大街，捡捡牛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杨白衣穿上大衣，戴上狗皮帽子，挎上挂在墙上的医药箱，快步走出房门。 “大黄，跟我去救人。” 狗子的鼻子最是灵敏，能快速锁定被困人员的位置。 从屯子的最东头到最西头，也有不近的距离，为了节省时间，杨白衣决定坐着雪橇过去。 给大黄二黄套上绳套，拉着虎子坐上雪橇，杨白衣一声应下，两只狗子如同脱了缰的野马窜了出去。 大黑二黑三黑跟在雪橇后面，朝着村西头极速而去。 “杨大夫，狗拉爬犁可比我的牛车快多啦！” 虎子把头侧向一边，顶着风说话容易灌一肚子凉风。 “快是快，就是只能在雪地里跑，等没雪了就不好使啦！” 上次和林骁进山打猎，让狗子们拉了一次野猪，差点把爬犁给干散架。 有了狗子们的加持，杨白衣和虎子很快来到了事发地点，远远的就看到陈百旺在指挥着社员们清理积雪和破碎的瓦片。 “大队长，现在是什么情况？” 杨白衣下了爬犁，来到陈百旺身边。 “积雪太厚，喊也喊不应，很难锁定顺子叔的位置，只能全部清理出来。” 陈百旺没辙，只能采取嘴笨的方法。 “让我的狗试试吧！” 杨白衣解开大黄二黄的绳套，五条狗子跑进了那一片废墟，鼻子一张一合的来回嗅着。 “汪汪汪……” 很快，狗子们锁定了一个位置，蹲在那里不动了。 “从这个地方挖开，小心一点，不要伤到人。” 杨白衣对狗子们搜救的本领还是很自信的。 这时候就显示出威望高的好处了，社员们根本不问原因，直接按照杨白衣的吩咐，在他指定的位置开始挖掘。 把积雪和碎瓦片扒拉到一边，掀开厚厚的稻草，露出了被压在房梁下的陈福顺。 “找到了，找到了，大家都来搭把手，把房梁抬起来。” 薛贵招呼着大家过来帮忙。 房梁抬开以后，陈福顺的身影整个都露了出来。 “不要动，我先检查一下伤者的情况，冒然动他，很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这时，杨白衣和陈百旺分开了围拢着的人群走了进去。 此时的陈福顺脸色青紫，一条右腿诡异的扭曲着，应该是被房梁给砸断了。 “老爷子，醒一醒。” 杨白衣蹲下身子，掐着陈福顺的人中。 杨白衣也不确定，陈福顺是被重物压得窒息了，还是疼得休克了，当前最紧要的是要让他醒过来。 “吁……” 陈福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老爷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杨白衣松开了掐人中的手。 “我没事，麻烦大家了。” 说着陈福顺就打算挣扎着起来，他刚刚恢复意识，根本不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伤。 “二叔，你别动，你的腿断了。” 陈福顺的亲侄子陈二喜急忙上前，阻止了陈福顺的动作。 “老爷子，你先慢慢试着活动一下胳膊和双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很好，看来两天胳膊没事，再慢慢转动一些脑袋，看看有没有伤到颈椎。” 在杨白衣的指挥下，陈福顺忍着疼痛活动了一下身体，最终得出结论，除了两条腿不听使唤，其他的地方问题不大。 至于内脏有没有受到损害，陈福顺现在也说不清楚，反正是哪哪都疼。 “杨大夫，你看顺子叔的腿。” 没有杨白衣的指示，也没人敢动受伤的陈福顺，老头就这么还在地上躺着。 “咳咳…那什么，我手里没有器材，不满足做手术的条件，还是送到卫生院吧。” 面对众人的目光，杨白衣有些尴尬，他哪里会做手术啊，现在的医术全靠特效药和异能撑着呢。 “虎子，你赶快去套车，薛连长，让民兵先把顺子叔抬到二喜家，不能一直这么淋着啊！” “你们轻一点，别碰到顺子叔的断腿。” 在陈百旺的指挥下，民兵们小心翼翼的把陈福顺抬了起来，转移到隔壁二喜家里。 “杨大夫，咱们也别在这淋着了，到二喜家避避风雪吧，也方便你随时监测病人的情况。” 民兵们抬着陈福顺，轻轻的放在炕上，一会大家还要抬着陈福顺上牛车，所以暂时还不能走，陈二喜原本就不大的屋子，一下子就被挤满了。 “二喜，让你照顾，你就照顾成这样？” 一个和二喜面相差不多的中年男子，面沉如水，一脸怒容。 “大哥，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没有及时检查二叔的房子。” 二喜一脸愧疚，虚心的承认错误。 “大喜，你少说几句，这些年二喜是怎么照顾你二叔的，咱们都看在眼里，一天三顿饭端到跟前，每天嘘寒问暖的，亲儿子也做不到这样。” 陈福忠深深地看了大儿子一眼，有时候他都有些羡慕没有亲儿子的二弟。 “爹，你就是偏心眼，二叔在二喜的照顾下，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这个当大哥的还不能说他几句了？ 什么叫亲儿子也做不到这样？你和我娘跟着我过，我让你们受委屈了吗？” ------------ 第254 章 抢二叔的陈大喜 “爹，您不用替我说话，这次确实是我的疏忽，大哥骂我也是应该的。 其实我知道二叔的房顶该修了，我想着多挣几个工分，等河滩地和山坡都弄出来再着手收拾，没想到这场大雪来的这么突然，都怪我。” 二喜很自责，看着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的二叔，二喜感觉很对不起他老人家。 “二喜，不是当哥的说你，你要记得你这个房子是谁给你出钱盖的，媳妇是谁帮你出钱娶的。 二叔把你当亲儿子一样，你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要是照顾不好，就趁早明说，二叔以后由我来照顾。” 陈大喜义正言辞的说道。 杨白衣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这个陈大喜不愧是当大哥的，真有哥哥样。 有些人连自己的亲爹娘都不想赡养，人家陈大喜抢着赡养二叔。 “陈大喜，你能不能要点脸？你是真的要赡养你二叔吗？还不是看上你二叔那片宅基地和每个月国家给的津贴了吗？ 自从确定让二喜赡养福顺叔，你是怎么做的？在街上有个头顶头，你都不跟你二叔打个招呼，大年初一磕头拜年，你都要绕着你二叔的门口。 现在看福顺叔受伤了，你又装起孝子贤孙了，也不怕人笑话。 你要真有这份孝心，那就养好自己的爹娘，不要让人戳脊梁骨。” 陈百旺身为陈家屯的大队长，哪个社员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 “大队长，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我也没饿着我爹娘啊！ 如果我二叔由我来照顾，照顾的有多好我不敢说，但绝对不会让我二叔住快要塌了的房子。” 陈大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行啦！在我面前，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当时因为谁来照顾福顺叔，你们兄弟俩就闹的挺不愉快的，还是大队部过去帮你们调解的。 首先，让二喜来赡养他，是福顺叔自己的意思，大队部要尊重本人的意愿。 其次，你是家里的长子，福忠叔百年之后你是要摔老盆送他下葬的，咱们陈家屯，历来没有一个孝子给两个人摔老盆的。 二喜是家里的老二，又是福顺叔给他盖的房子娶的媳妇，给福顺叔养老送终是应当应分的事情。 最后，你们两口子是个什么揍性，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如果福顺叔不是老抗联，每个月没有那十块钱的津贴，你会上杆子给他养老？” 陈大喜的胡搅蛮缠，给脸不要脸，彻底惹恼了陈百旺。 这次陈百旺也没给他留脸，直接当着杨白衣和众多民兵的面，把陈大喜给揭了个底掉。 “是，我承认，自从二叔确定让二喜给他养老，我跟二叔的来往是不多，可这都是有原因的。 我也是怕引起二喜的误会，怕他认为我别有用心，是来跟他抢二叔的。 既然你们都这么想我，那我也无话可说了，这里的事我也不掺和了。” 陈大喜勉强为自己找了个理由，狼狈的逃离了现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差点被他给骗了，还以为他是个大孝子呢。” 杨白衣自嘲一笑，他以为这个年代的民风是纯朴的，看来哪个年代都不缺利益至上的人啊！ “大队长，牛车套好了，现在就在门外等着呢。” 虎子跑了进来，身上多了一件翻皮羊毛大衣。 这件羊毛大衣是生产队的公共财产，只有在冬天打猎或者冬捕时才拿出来。 “好，薛连长，快抬着福顺叔出来，二喜，你带一床铺盖，一会给福顺叔盖上。”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陈福顺从炕上抬了起来。 “杨大夫，顺子爷吐血了。” 可能是太的时候没注意，触碰到了陈福顺受伤的内脏，陈福顺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完啦！福顺叔受的是内伤。” 陈百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五脏六腑受伤，镇上的卫生院根本就治不了，去了也是白扯。 现在的天气这么恶劣，去县上也不太现实，而且陈福顺估计也很难撑到县里。 “让一让。” 杨白衣分开人群，从医药箱里掏出一副银针。 断腿他没有办法，脏器受伤对他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 有了给老首长治疗的经验，杨白衣现在拿起银针，越发的驾轻就熟。 在老中医面前可能会露怯，但是糊弄陈家屯的社员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陈福顺身上扎了几根银针，拇指和食指轻捻针尾，木系能量顺着针尾游走在陈福顺的体内。 老头是老抗联，为了民族是流过血受过伤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其他的器官还好，肝脏和肾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也是陈福顺运气好，碰到了杨白衣，不然这个伤势，以镇上或者县里的医疗水平，除了等死，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 木系能量在陈福顺体内运行了三周，修复了他受损的脏器。 “好了，现在可以抬老爷子去坐牛车了。” 杨白衣收好银针，从炕边退了下来。 “杨大夫，真的没事了吗？” 看陈福顺刚才吐的那口鲜血，明明有内脏碎片的存在。 “没事了，只是体内的瘀血而已。” 虎子驾着牛车，陈二喜和几个民兵陪同护送，慢慢的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之中。 “杨大夫，多少钱啊？我拿给你。” 陈二喜的媳妇怯生生的问道。 “又没拿药，不收诊费。” 出手为老抗联战士治病，杨白衣心甘情愿，他也看不上那块儿八毛的。 “二喜家的，你二叔的铺盖已经扒出来了，一会你拿家里晾着，我就先回去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牛车的踪影，陈福忠才回过头来交代起了儿媳妇。 牛车上躺着的是他的亲弟弟，他又怎么会不担心呢。 “爹，今天中午就在家里吃饭吧，我给你贴玉米面饼子。” 二喜的媳妇出声挽留道。 “该给的粮食，你们一斤也没少给，我还是回去吃吧。大队长，杨大夫，今天麻烦你们了。” 陈福忠又朝着牛车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背着双手也走进了风雪之中。 “要说二喜两口子，做的真的不错，平日里一天三顿送到手边，老头生病了更是跑前跑后的伺候。 就连福顺叔的津贴，现在还在老头自己手里，福顺叔给了好几次他们两口子都不要。 人家两口子说了，津贴是二叔用命换来的，在二叔百年之前，谁也不能动这个钱，二叔想怎么用怎么用。” 回去的路上，陈百旺还在夸着二喜两口子是如何的孝顺。 ------------ 第255 章 感情升温 两人顶着鹅毛大雪走在前面，狗子们拉着雪橇，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这五条狗，当时我都打算扔了，没想到你还真给养活了，而且现在还折这么厉害，不但能拉爬犁还能帮忙救人。” 陈百旺扭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狗子，个个膘肥体壮，身材健美，足足有一米多长，这要是站起来，不得比人都高啊！ “大队长要不要坐坐雪橇，感受一下速度与激情？” 杨白衣提议道。 “我还是算了！这么大的风雪，我去体验速度与激情，非冻感冒不可，老啦！禁不起折腾啦！” 陈百旺拒绝了杨白衣的好意。 到了大队部以后，陈百旺邀请杨白衣去大队部坐坐，被杨白衣给拒绝了。 大队部一群老头，有什么好聊的，还不如回去给林宛如暖手。 和陈百旺分开以后，杨白衣坐上了雪橇，狗子们瞬间撒了欢，朝着屯子东头极速跑去。 回到家里，杨白衣从空间里拿了一只野山羊出来，又拿了许多素菜出来，外面风雪连天，不吃一顿火锅可惜了。 “怎么样？人没事吧？” 杨白衣进了堂屋，林宛如接过杨白衣的大衣和皮帽挂在墙上。 “没什么大事，只是腿断了，再加上伤者年龄也大了，恢复起来会很慢。” 杨白衣端起炉子旁的茶缸一饮而尽。 “这是我的茶缸，我刚才都喝过了。” 林宛如娇羞的说道。 “我说今天的茶水怎么格外香甜呢，我还以为是这包红茶的品质高呢！” 杨白衣面不改色，丝毫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 “今天中午吃什么？我去准备一下。” 林宛如拿这个脸皮厚的家伙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岔开话题。 自己的哥哥刚走，这家伙就这么欺负自己，真是太可恶了。 害羞的同时，林宛如又有些甜蜜。 在哥哥来之前，两人只是确定了关系，不过从来没有过亲密的举动。 杨白衣很有选择，在没有经过家人的同意之前，和自己相处时一直都很有分寸，说是相敬如宾也不过分。 可自从得到了哥哥的支持以后，杨白衣对自己的言谈举止之间，明显要比以前亲热了许多。 特别是哥哥走了以后，杨白衣大有放飞自我的意思。 不过林宛如一点也不讨厌，相反内心还有些甜蜜，可能这才是恋人之间正常的互动吧。 “午饭你就不用管了，今天中午咱们吃火锅，肉我已经冻在厨房了。” 杨白衣柔声说道。 林宛如是个聪明人，不过在和自己的相处中，却乐得糊涂。 不管自己拿什么出来，林宛如都能够坦然接受，而且从来都不问东西的来源，最多嘱咐自己一句，让自己小心一点。 可能林宛如认为自己的东西都来自黑市吧，这个误会，杨白衣并不打算解释。 空间是自己最大的秘密，杨白衣并不打算让别人知道，哪怕这个人是林宛如或者杨小小。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接小小，小丫头坐雪橇做上瘾了。” 杨白衣穿上大衣，给狗子们套上绳套，再次冲入风雪之中。 杨小小刚一走出校门，就来到杨白衣站在那里，狗子们拉着雪橇，安静的陪在杨白衣身边。 “哥哥，你真的来接我了？” 杨小小一愣，然后一脸惊喜的朝着杨白衣冲了过来。 “哥哥说了来接你，怎么会骗你呢，快过来。” 杨白衣坐上雪橇，把大衣的扣子解开。 “哥哥，你真好。” 小丫头窝在杨白衣温暖的怀里，听着哥哥有力的心跳。 “宛如姐姐，我们回来了，坐雪橇老好玩了，大黄它们跑的老快了。” 小丫头激动的对林宛如说着。 “冷不冷？” 林宛如拍打着杨白衣身上的落雪，小丫头身上一片雪花也没有，很明显，所有的风雪，杨白衣这个当哥哥的，都替妹妹给承受了。 “不冷，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厨房准备火锅。” 杨白衣把大衣挂到墙上，出门朝着厨房走去。 “青菜我都洗好了，土豆和冻豆腐也都切了，肉我怕切不好，就给你留下了。” 林宛如跟着去了厨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行，你把炒锅端到堂屋炉子上，先把水烧上吧。” 今天因为陈福顺的事情有些耽误了，现在炖羊蝎子肯定是来不及了，今天就用火锅底料对付一顿吧，明天想吃再炖羊蝎子。 “好，厨房交给你，我和小小就等着吃了。” 林宛如在炒锅里加上水，端着锅去了堂屋。 杨白衣把野山羊放到案板上，从羊腿和肋条上把羊肉给剔下来。 剔下来的肉块再切片，野山羊从空间里拿出来不久，现在才微微上冻，是切片最好的时候。 菜刀划过羊肉，发出沙沙的声响，薄薄的羊肉片，切下来后自然卷成卷，红白肥瘦相间。 吃就要吃过瘾，大家大户的不能让嘴受委屈，杨白衣足足切了四斤羊肉，满满的一盆。 杨白衣又从空间里拿出蘸料和火锅底料，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端着羊肉回了堂屋。 “开饭喽！” 来到堂屋的时候，炉子上的水已经烧开了，杨白衣直接把牛油底料放了进去。 林宛如和杨小小都不是特别能吃辣，杨白衣把辣椒油单独放在了自己的料碗里。 牛油底料在沸腾的锅里慢慢融化，杨白衣把羊肉放了进去。 “羊肉我切得薄，刷一下就能吃，时间长了口感就不好了。” 杨白衣给大小两个美女一人夹了一筷子羊肉。 “哥哥做的火锅好吃。” “我们的杨大厨厨艺一直在线，有你给我们做饭，是我们的福气。” 两个美女也不吝溢美之词，彩虹屁不要钱一样的向着杨白衣砸去。 “喜欢吃明天我还给你们做，明天早点下手，咱们吃羊蝎子火锅。” 喜欢做饭的人都知道，自己做的饭菜得到家人和爱人的称赞，比什么都高兴。 我们的异能高手杨白衣，就这么在两个美女的赞美声中，逐渐的迷失了自我。 杨白衣在山上还发现了一道人间美味，不过他想等到姥爷一家来了以后，再上山收取。 舅舅一直接受自己这个外甥的帮助，可以看出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到时候带他一起上山，让他也有些参与感，让他觉得他也为这个家做了贡献。 ------------ 第 256章 震惊的姚雪峰 吃完了午饭，林宛如收拾碗筷去了厨房洗涮，小丫头凑在哥哥身边撒娇，让哥哥帮他揉吃撑的肚子。 别人家还在啃着窝窝头，吃顿细粮就算是过年了，小丫头算是生在福窝里了，顿顿吃肉吃到撑。 林宛如收拾完厨房，就带着小丫头睡午觉去了，杨白衣坐在躺椅上，看着窗外雪花飘落，品着一壶香茗，享受着美好的午后时光。 等到小丫头起床准备上学的时候，这场大雪终于停了下来。 “哥哥，下午你能让狗狗送我上学吗？” 杨小小发现，坐雪橇比跑着上学要舒服多了，狗狗不但跑得快，还有哥哥温暖的怀抱。 “当然可以，上午放学的时候，我说了不让你的小伙伴来找你，就是打算要送你去上学呢。” 不是谁家都有皮靴，这场大雪从昨天早上一直持续到今天下午，路上的积雪二十多公分厚，直接没过了孩子的小腿。 杨白衣家又住在屯子的最东头，怕孩子们把棉鞋弄湿，杨白衣特意交代，下午不让他们来找杨小小一起上学。 “小小快放寒假了吧？” 东北地区的冬天特别漫长，第一场雪下来以后，天气就很难回暖了。 “快了，估计上不了几天了。” 陈家屯小学没有暑假，所以寒假相对来说时间会特别长。 杨白衣给大黄套上绳套，抱着小丫头坐上了雪橇。 以大黄的体力和耐力，拉着他们兄妹俩跟玩一样，所以杨白衣也懒得再给其他狗子们上绳套了。 不过剩下那四条狗子们，可不会在家里老实待着，而是护卫在雪橇周围，一起去了学校。 好不容易有一次跟着主人出公差的机会，可着劲的在雪地里撒欢。 下午放学的时候，杨白衣又去接小丫头去了。 一见到哥哥，小丫头就兴高采烈的宣布了一个好消息，陈家屯小学放假了，一直到过完年才开学。 这时候学校的自主性比较高，什么时候放假，全部依照当地的自身情况，教育部门并没有强制性的要求。 当然，这也跟当下教育不受重视有很大的关系，大学都停招了，你还指望让下面的中小学能有多正规呢。 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矛盾，一边是大学停招，打击知识分子，一边又组织扫盲班，宣传知识的重要性。 三天之后，又到了去红星农场的日子，杨白衣吃完了早饭，就在家里等着，一直等到临近中午，姚雪峰才姗姗来迟。 “姚科长，怎么没听到喇叭声呢？” 姚雪峰呼哧带喘的，额头上居然还有汗珠，这让杨白衣有些诧异，现在的车可没有空调，不至于这么热啊！ “别提了，车坏半道上了，修了半天也没修好，我是走路过来的。” 幸亏姚雪峰是退伍军人，在农场也经常拉练，身体素质相当不错，不然在深一脚浅一脚的雪地里，一般人还真吃不消。 “姚科长辛苦了，赶紧喝点水。” 杨白衣给姚雪峰倒了一杯热茶。 “渴倒是不渴，路上雪多的是，就是有些饿了。” 姚雪峰不好意思的说道。 “眼看都要中午了，你又走了十几里的路，不饿才奇怪呢，咱们先吃午饭，吃完了饭再说。” 今天中午有姚雪峰在，就不能吃的太夸张了，不管什么时候，低调一点总归是没什么坏处。 当然，也只是不夸张而已，自然吃得姚雪峰赞不绝口。 “杨大夫，您家里的伙食，还真是够硬的，白面条管饱不说，光是卤子就打了好几个。” 姚雪峰头也不抬的干了三大碗。 不是他不懂矜持，也不是他没吃过好东西，姚雪峰实在是太饿了，实在是顾不上什么礼数了。 修车时就把姚雪峰累够呛，结果还是没有修好，到底是走了十几里路。 “喜欢吃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很多。” 因为家里养了五个大胃王，杨白衣家里每次都要多做许多饭。 “杨大夫，我吃饱了，咱们怎么去农场啊？要不您跟大队部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借一辆牛车过来。” 自己是退伍军人，走回去倒是没什么，可是让杨大夫也跟着走过去，就显得不太好了。 姚雪峰是退伍军人不假，但也不是毫无城府，自从上次从市里回来，孙场长对杨大夫的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 虽然姚雪峰当天没有去老首长家里，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跟随着孙场长的脚步，对杨大夫恭敬一点，肯定没什么错。 “牛车太慢，咱们坐雪橇过去。” 以大黄它们的速度，别说牛车了，吉普车也比不上。 尤其是路上有积雪，大黄它们的利爪有天然的优势。 “杨大夫，陈家屯距离农场有十几里路呢，这几条狗能行吗？” 姚雪峰只知道杨白衣养的这几条狗体型很大，也很聪明，至于其他的特殊能力一概不知。 “能不能行一试便知，就算是跑不到目的地，跑上一半也是好的，剩下的咱们走回去也没什么压力。” 杨白衣并没有夸下海口，一会还是用事实说话吧。 “那行，咱们就坐爬犁过去吧，也省的承大队部的人情了。” 杨白衣还想今天当天回来，所以也不再耽搁，直接去院子里套爬犁去了。 “哥哥，那我就不去农场了，就在家里等着姥姥姥爷。” 本来早上说好的，今天一起去接姥姥姥爷回家，没想到吉普车居然坏了，小丫头很懂事的主动留在家里。 “好，小小真乖，如果农场没有大规模的伤寒感冒，我和姥姥姥爷今天就能回来。 你在家和宛如姐姐等着就行了，晚上哥哥给你做好吃的。” 因为还想把姥姥姥爷的铺盖带回来拆洗一下，所以杨白衣直接套了三个爬犁。 “我的亲娘啊！这也太快了。” 大黄它们拉着雪橇，在满是积雪的路上疾驰，引得姚雪峰发出阵阵惊呼。 两条狗拉着两个空雪橇跟在后面，他们两个坐的雪橇，只有三条狗在拉着，一路跑了五六里地，还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 ------------ 第 257章 犯痔疮的萧复兴 直到看见在雪地里趴窝的吉普车，杨白衣才控制着狗子们慢慢的减速，停在了吉普车旁边，此时狗子们已经一刻不停的跑了十余公里。 “这里距离农场也不远啊！你怎么没回去一趟？开个拖拉机或者骑个自行车，都比你跑着去我家要轻松的多。” 杨白衣扭头看向身后的姚雪峰。 “杨大夫，我光是修车就修了半晌午，怕您等不及，来不及多想，就跑着就去您家了。” 姚雪峰说话的声音有些皱，狗子们跑的太快了，姚雪峰感觉自己的脸都冻麻了。 “好吧，你的解释很合理，那咱们就先去农场吧，让孙场长安排拖拉机把吉普车拉回去。” 其实五条狗子，足以拉的动吉普车，不过杨白衣并不想暴露太多。 五条狗子是杨白衣的秘密武器，他不在家的时候，负责保护林宛如和杨小小的安全。 这个地方距离农场三里不到，他们很快就到达了农场。 “姚科长，您不是开着车出去了吗？怎么被狗给拉回来了？” 门卫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来了，赶紧打开大门。 “你他娘的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被狗拉回来的？我这是坐雪橇回来的。 刘闯，吉普车坏到马家屯北地了，你去机械班找个拖拉机手，把吉普车拉回来。” 农场里的路被扫的干干净净，两人也从爬犁上走了下来。 把拉车回来的任务安排给手下，姚雪峰带着杨白衣去了场长办公室。 “雪峰同志，杨大夫，你们怎么现在才过来？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因为大黄它们在门外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孙振华并不知道两人是坐雪橇过来的。 “孙场长，别提了，咱们那辆老奶奶，刚走出二里地就坏半道了，忙活半天我也没修好，最后是跑着去的杨大夫家，腿都跑细了。” 姚雪峰可怜巴巴的说道。 “你这个虎玩意，还有脸在我这说你的委屈，才走出二里地，你就不能回来开上拖拉机去？ 杨大夫家里正好有几条大狗，如果没有呢？也跟着你这个虎玩意走着过来吗？” 孙振华一脸嫌弃的看着姚雪峰。 他倒是不担心吉普车被偷，那么大一个铁疙瘩，先不说别人能不能弄走，弄走了也没人敢开。 拆了去废品收购站卖废铁，等于自投罗网，一句话说到底，还是汽车太稀少了。 “孙场长，农场现在停工了吗？我想把我姥爷一家接回去住。” 以他和孙振华现在的关系，完全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 “停工了，上面要求的任务都超额完成了，也该让同志们好好歇歇啦！ 一会回去的时候，你直接把萧同志他们接走就行。” 孙振华满口答应下来，如果不是怕发生什么意外，萧青阳一家常年住在杨白衣那里孙振华也没意见。 “那行，我去医务室转转，就不打扰孙场长工作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杨白衣也不再耽搁，冬天的白昼时间短，天说黑就黑，还是先把正事给做了吧。 医务室里，崔万志正在悠哉悠哉的喝茶看报，看到杨白衣走了进来，崔万志满脸笑容的站了起来。 “杨大夫，今天怎么下午过来了？” “农场的吉普车坏半道了，姚科长是走着去我家的，到我家时都快中午了，我们索性就吃了午饭才来的农场。 崔卫生员，看你这么悠闲，卫生室里也没有病号，看来这次突然降温，并没有造成大规模的风寒啊！” 杨白衣把医药箱放在桌子上，伸手接过崔万志递过来的热茶。 “以前那些下放干部住的是什么条件啊？棚户区四面漏风，跟睡在野外没什么区别。 再加上李浑那个活阎王，天气越恶劣，他就越是折腾人。 今年孙场长对棚户区进行了一次维修改造，碰到恶劣天气就停工，也没有人克扣家里邮寄过来的东西。 大家吃得饱，穿的暖，也没有那么劳累了，也就不容易得病了。” 大家的身体好了，最高兴的就是卫生员崔万志了，拿同样的钱，谁不想少干点活啊！ 以前崔万志可不敢如此吐槽李浑，李浑在红星农场时，绝对是疯狗一样的存在，仗着有苟主任撑腰，看谁不顺眼就咬谁。 当时农场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宁惹孙场长，不惹李阎王。 孙场长是个君子，就算是有什么意见分歧，只要是为了农场好，孙场长绝不会打击报复你。 李浑就不一样了，他就是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坏种。 “崔卫生员，你在这值班吧，我去棚户区转转。” 在卫生室围着炉子烤了会火，聊了一阵闲篇，眼瞅着一个人也不来，杨白衣有些坐不住了。 “那行，您忙您的，卫生室有我呢。” 崔万志客气的把杨白衣送出了门，不得不说，有真本事的人，在哪里都能获得尊重。 由于天气寒冷，棚户区室外并没有什么人，杨白衣直接去了姥爷一家住的棚户。 “姥……老同志，我今天过来例行检查，你们的身体还好吧？” 杨白衣一进门，姥姥都喊出一半了，才发现屋子里有两个外人在。 “杨大夫来啦？快过来炉子这里暖和暖和，我们的身体好得很，谢谢杨大夫挂念我们。” 暮雪看到杨白衣，欣喜的迎了上去，接过杨白衣的医药箱放在一边。 “杨大夫，快过来坐，去年多亏了你，治好了老萧两口子的病。” 余凯往旁边挪了挪，给杨白衣让出了一个地方。 “同志客气了，治病救人是我的工作。” 杨白衣给了余凯一个善意的笑容。 他对余凯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去年姥爷因为高烧，一头扎在雪窝里，余凯的焦急可不是装出来的。 因为姥爷，余凯豁出一切，敢于顶撞李浑，这份友情绝对真挚纯粹。 “老萧，你和老余还有老谢去别处聊天吧，复兴的痔疮犯了，我想让杨大夫帮他看看。” 眼看着老余和老谢没有要走的意思，急着和大外孙亲香的暮雪坐不住了，看到一旁的儿子，暮雪灵机一动，想了个理由。 我痔疮犯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萧复兴一脸懵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 第258 章 萧青阳的担忧 “嫂子，看痔疮就看呗，复兴一个大小伙子，害怕我们占了他的便宜吗？” 谢金看着有些没回过神的萧复兴打趣道。 “有你这么做叔叔的吗？孩子大了，脸皮薄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让他怎么脱裤子啊！” 为了让老余和老谢离开，暮雪是彻底把儿子豁出去了。 说完还狠狠地瞪了萧青阳一眼。 都怪这个糟老头子，明知道今天大外甥要来，老余他们来的时候，就应该找个理由把他们支走。 “老余，老金，咱们还是去你们的屋子下象棋吧，别影响杨大夫给复兴看病。” 接收到妻子发出的信号，萧青阳也连忙出声。 “那好吧，我先说好，我们屋子里可没有生炉子，下象棋你可别嫌手冷。” 和杨白衣打了个招呼，三个老头结伴走了出去。 “复兴，把门关上，大外孙，你可想死姥姥了。” 暮雪抱着杨白衣，在杨白衣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姥姥，这次我来，就是要接你们去家里住的，以后你天天都能看到我。” 杨白衣反过来安慰情绪有些激动的姥姥。 “好，姥姥跟你去，大外孙，小小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她还没放假吗？” 老人都是这样，谁不在身边就想谁。 “放假了，姚科长今天去接我的时候，吉普车坏到半道了，我们是坐着狗拉爬犁过来的。 我怕路上冻着妹妹，就没让她跟着一起来。” 杨白衣对暮雪解释道。 “傻孩子，吉普车坏了，你怎么不改天再来呀？路上冻坏了吧？” 暮雪有些心疼的拉着杨白衣的手。 “姥姥，我穿的厚，一点也不冷。” “娘，你看你找的理由，我什么时候得痔疮了？” 萧复兴在一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幽怨的气息。 “你这孩子，我不这么说，老于和老谢能走么？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这么矫情呀？” 暮雪有些嫌弃的说道。 “得，算我没说，我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您的大外孙子一来，我的地位就直线下降。” 肖复兴终于认清了现实。 “姥姥，舅舅，咱们现在把东西收拾一下吧，现在天短黑的早，还有十几里路要走呢。” 经过杨白衣的提醒，暮雪和萧复兴赶紧行动起来，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这一年在农场，比以前过的要舒服太多啦，但是和在杨白衣家里住时相比较，还是要差的太多。 先不说吃住条件，光是那自由的感觉，就不是农场这里可以比的。 姥姥，这些吃的东西就不要带了，家里什么都有。 老余和我姥爷是过命的交情，这些东西就留给他吧。” “舅舅，把被褥全都带过去，趁着冬天没事，全部拆洗一下，回去时咱们还要坐雪橇，被子还能挡风。” 杨白衣一边收拾一边絮叨，说着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 “咦？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以前一下上象棋，不喊你你都不知道回来。” 就在三人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萧青阳从外边走了进来。 “我不是也想大外孙了吗？你们怎么收拾东西呢？是打算去白衣那里住吗？” 东西收拾的可真够彻底的，叫铺盖都卷起来了，一副要搬家的样子。 “是啊姥爷，我今天来就是要接你们回去住的，小小还在家里等着呢。” 需要带的东西本来也不多，现在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大外孙，要不今年我们就在这里住吧，去年我编了个理由，勉强把大家给糊弄过去了。 如果今年我们再出去过冬，我怕会出问题。 我们倒是无所谓，就怕连累了你和孙场长。 虽然孙场长已经掌控了整个农场，但谁也不敢保证没有第二个李浑出现。” 不同于暮雪和萧复兴的兴高采烈，萧青阳显得有些顾虑。 萧青阳栽过一次大跟头，考虑的肯定要比别人要全面一些 “不能吧？咱们这么低调，平时又没有得罪什么人。” 暮雪的语气也不那么坚定了，对于她来说，杨白衣和杨小小绝对是最重要的人，她不愿意让外孙和外孙女有一点风险。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世道，想要进步的人太多了。” 萧青阳的话让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是啊，这年头为了进步，两口子都不能完全信任，更何况不相干的人呢？ “大外孙，要不就听你姥爷的，今年我们就不过去住了。 只要知道你和你妹妹过的好，姥姥就放心了。 这里距离陈家屯又不远，你想姥姥姥爷了，就带着小小过来看看我们。” 纵然心中有百般不愿，但是为了大外孙和外孙女能够平安，暮雪也只能忍痛做出选择。 “姥姥姥爷，你们就放心吧，实话告诉你们，主管红星农场的苟主任，是个眼中只有利益的人。 孙场长早都把他给喂饱了，他才不会管这些小事呢。” 无奈，为了接姥爷一家回去住，杨白衣只得透露一些隐情。 “真的没事吗？这可不敢开玩笑。” 暮雪有些期待，她内心里还是想和一对孙子孙女一起生活的。 “姥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好啦，我去叫大黄它们拉爬犁过来，咱们这就回去，小小还在盼着跟您一起睡呢。” 不等萧青阳再说什么，杨白衣转身就出了门。 不是杨白衣对孙振华的办事能力多有信心，而是对自己的底牌有绝对的自信。 “这孩子，是个纯孝之人，也确实很有能力，可就是做事不计较后果。” 萧青阳叹了口气，感觉大外孙考虑事情有些太简单了。 “老萧，你也别太担心，真到了那一步，咱们就主动和大外孙断绝关系。 咱们已经这样了，再坏能坏到哪里呢，不过我绝对不允许大外孙和咱们受一样的苦。” 暮雪眼神决绝的说道。 “走一步说一步吧。” 虽然和杨白衣接触时间并不长，但萧青阳看得出，杨白衣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 杨白衣也多长了个心眼，拉行李的时候他并没有亲自去，而是请姚雪峰帮了个忙，带着大黄它们去了棚户区。 棚户区也有人看到萧青阳一家把行李放上爬犁拉走了，不过有保卫科长在，没有一个人敢过去问怎么回事。 ------------ 第259 章 接姥姥一家猫冬 “老余，老谢，我们要出去学习一段时间，这些糕点和白酒，就给你们留下了。” 几个老头同命相连，在农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为了生病的自己，老余曾正面顶撞过李浑那个活阎王。 大外孙说了，这些吃的东西一律不带，全给老余留下，萧青阳当然不会反对。 “老萧，你们要去哪里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些东西你们还是带走吧，现在农场的生活挺好的，每天都能吃饱饭，我们也用不到这些东西。” 老余和老谢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他们这些下放干部，最怕的就是学习，在这个年代，学习是美化后的词语，其实就是拉去批斗。 “你们不用担心，没你们想的那么糟糕，不然我也不会把保命的东西留给你们。 是真正的学习，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不能透露太多，希望你们能理解。” 为了杨白衣的安全，萧青阳不会透露他们之间的关系，哪怕老余和老谢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姚雪峰直接把萧青阳一家送出了农场，因为有顶头上司在，门卫什么也没问，直接打开大门放行。 “萧同志，杨大夫就在前面，你们直接过去就行，我就不送你们啦！” 姚雪峰往前指了指，杨白衣正站在不远处朝这边挥手。 “麻烦姚科长了，面前农业局肯定还会到农场来，到时候还要麻烦您去陈家屯通知我们一下。” 既然拗不过大外孙，萧青阳也只能在其他方面多注意一些。 “萧同志放心吧，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们的，天不早了，你们快点走吧。” 姚雪峰朝着远处的杨白衣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转身回了农场。 农场的大门再次关闭，萧青阳一家也跟着大黄朝着杨白衣的方向走去。 “大外孙，这是家里养的那几条狗吧？怎么长这么大啊！” 去年冬天在陈家屯住时，为了不给杨白衣惹麻烦，老两口很少出门，在家里没少跟大黄它们互动。 可当时狗子们还在幼年期，可没有现在这个体型。 “是的，这就是大黄它们，姥爷姥姥，咱们坐雪橇上走吧。 我带着姥姥坐第一个，姥爷，您带着舅舅坐第二个，让二黑在后面拉行李。” 杨白衣扶着暮雪就要上雪橇。 “白衣，让你姥姥姥爷坐上去就行了，要不咱们俩还是走着回去吧。” 萧复兴有点心疼狗子们了。 这是狗子，不是骡子，怎么可能拉这么多人呢！ “快上来吧，走回去就天黑了，你可别小看了大黄它们，它们的力气大的很。 姥爷，您不用紧张，大黄它们知道路，可以自己跑回家，你们扶着爬犁，只要不掉下来就行了。” 等暮雪坐好了以后，杨白衣用被子把她包了起来。 “不用担心我，年轻时我赶过车，骑过马，坐个爬犁还不至于掉下来。” 大外孙的关心，让萧青阳的内心还是很温暖的。 眼瞅着爹娘和大外甥都坐上去了，萧复兴也只能跟着坐上爬犁，心想着等大黄拉不动了他再下来也不迟。 “大黄二黄，速度放慢一点，跑的稳当一点，出发。” 杨白衣一声令下，大黄二黄拉着雪橇头前开路，慢慢的小跑起来。 为了照顾姥爷一家，杨白衣特意让狗子们放慢了脚步，慢一点就慢一点吧，最起码没那么冷，也可以让姥爷一家适应一下。 一路上，狗子们的表现，颠覆了萧青阳一家的认知。 原来狗子的耐力可以这么夸张，拉着这么重的雪橇，一口气跑出几里地，丝毫没有力竭的迹象。 原来狗子可以这么聪明，从头至尾，杨白衣指挥狗子们，都是和人沟通一样，并没有用赶牲口的号子。 这几条狗的智商，保守估计，也跟五六岁的孩子差不多。 “大外孙，你冷不冷？用不用歇歇？” 暮雪在后面坐着，扑面而来的风霜都被杨白衣给挡下了。 “大黄，停一停，休息一下。” 杨白衣本来想说不用休息，可他回头一看，差点没笑出来。 姥爷和舅舅跟在自己的后面，大黄和二黄扬起的雪花，他们是一点也没浪费，眉毛和眼睫毛上都是霜雪。 特别是萧青阳，胡子上也沾满了雪花，就像是一个圣诞老人。 “姥爷，舅舅，喝口酒暖暖身子，一会儿你们走前面吧，大黑和二黑也知道回家的路，咱们又慢点就行了。” 自己有火系异能，寒冷的天气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不用，大外孙，你姥爷以前穿着单衣就能爬雪山，身子骨硬朗着呢。 你年龄还小，没你姥爷那么抗冻，一会儿咱们还有前面。” 没等萧青阳说话，暮雪赶紧拒绝了杨白衣的安排。 “你姥姥说的对，我身上的棉衣棉裤都是新的，还戴着狗皮帽子，这点风雪姥爷还是扛得住的。” 萧青阳灌了一口白酒，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涌进了肚子里，浑身都暖洋洋的。 见到大外甥，不光是自己的地位下降了，连爹的地位也下降了，萧复兴瞬间平衡了许多。 “好啦！喝完酒暖和多了，咱们继续赶路吧。” 萧青阳几口就干了半瓶白酒，又活动活动四肢，重新坐在了爬犁上，用被子把父子俩都给围上。 “大黄二黄，你们慢一点，雪花别扬那么高。” 重新出发以后，杨白衣有意识的让大黄二黄降了降速。 赶在五点钟之前，狗子们拉着三个爬犁进了屯子，很多户人家的厨房里，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 陈家屯还没有通电，趁着天不黑把饭吃了，把被窝叠好，晚上就能省点煤油。 “宛如，小小，我把姥姥姥爷接来了。” 一进院子，杨白衣就冲着堂屋喊道。 “姥姥姥爷，你们终于来了，我都想你们了，舅舅，我也想你了。” 小丫头穿着厚重的棉衣，从堂屋里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笑靥如花的林宛如。 “我的乖孙女，姥姥也想你了，让姥姥看看，长高了，让姥姥抱抱，也吃胖了，姥姥的小心肝呦！越长越漂亮了。” 暮雪一把抱起小丫头，心肝宝贝的又亲又抱。 ------------ 第260 章 人参酒 “姥姥姥爷，路上冻坏了吧，快进屋暖和暖和。” 林宛如带着得体的笑容，走上来挽起了暮雪的手臂。 “不冷，心里想着马上就要见到我们外孙女和外孙媳妇了，心里热乎乎的。” 暮雪看着林宛如，越看越满意，恨不得让两人原地结婚，明天就抱上重孙子。 “大黄大黑，你们今天的表现很好，这是奖励你们的。” 杨白衣从院子里的雪堆里，扒拉出一扇野猪肉，直接扔到狗子们面前。 五条狗子先是礼貌的摇了摇尾巴，然后才一拥而上。 冻的硬邦邦的生猪肉，在狗子们锋利的獠牙之下，就像孩子们嘴里的冰棍，每一口下去都是咯咯直响。 经过杨白衣的强化，狗子们的胃口大的很，对血食的需求也在变大。 除了杨白衣的正常投喂，狗子们还会自己上山捕猎。 “咱们快回屋吧，看得我心疼。” 普通的老百姓，可能一辈子也吃不了二百斤肉，就这么让大外孙喂狗了。 暮雪当然不会骂杨白衣浪费，不过让她就这么看着她也做不到。 “姥姥，都是山上打的，不是花钱买来的，不算浪费。 再说大黄它们不但能看家护院，能帮忙打猎，还能拉爬犁，有用的很呢。” 杨白衣知道姥姥心疼肉了，急忙跟她解释起来。 “是，姥姥知道，就拿今天来说，如果不是大黄它们，咱们就要走着回来。” 暮雪不是心疼给狗吃肉，而是它们一顿吃的实在是太多了。 别说是狗子们了，就是五个人一顿吃这么多，暮雪该心疼还是心疼。 进了堂屋以后，林宛如赶紧给大家倒了几杯热茶，又在炉子里加了木柴，让炉火更旺一些。 “姥姥姥爷，舅舅，我把你们的屋子都收拾好了，铺盖都换了新的，把炕也烧了一遍，晚上睡觉保证你们舒舒服服的。” 今天下午杨白衣一走，林宛如就在家做起了准备工作。 “好闺女，真是麻烦你了。” 林宛如长的漂亮，举止得体，对自己又这么孝顺，对自己的敏感身份也丝毫没有嫌弃，这让暮雪心里十分受用。 “姥爷姥姥，你们休息一下，我去做晚饭去。” 看林宛如和自己的姥姥如此融洽，杨白衣也很高兴。 “我去帮你烧火。” 萧复兴尽量给自己找点事做。 “舅舅，你也冻了一路了，赶紧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想帮忙也不急在这一顿，今天还是让我来吧。” 林宛如很聪明的没有说萧复兴是客人这样的话，如果这么说萧复兴就更不自在了。 “姥姥，您吃糖。” “姥爷，您抽烟。” “舅舅，您吃点心。” 杨白衣和林宛如去厨房忙活晚饭，小丫头在堂屋跑前跑后的，很好的完成了接待工作。 “乖孙女，你快别忙活了，到姥姥这里来，再让姥姥好好看看。” 暮雪嘴里吃着外孙女给的奶糖，一直甜到心里。 “乖孙女，学校是不是放假了？” 暮雪把小丫头揽在怀里问道。 “放假了，姥姥，今天二丫姐姐和狗蛋哥哥找我出去玩，我都没有去，我要在家等着姥姥姥爷来。” “真是姥姥的乖孙女。” 小丫头甜甜的小嘴，哄得暮雪和萧青阳笑的满脸褶子。 姥姥姥爷来的第一顿晚饭，自然是丰盛无比。 院子里有雪堆掩护，再加上林宛如从来不问，杨白衣肆无忌惮的往外拿着各种好的食材。 红烧肉，锅包肉，小野鸡炖蘑菇，农家小炒肉，冬瓜排骨汤，还有一大盘子解腻的蘸酱菜，满满当当的摆了一大桌子。 “大外孙，菜也太多了，咱们根本吃不完，太浪费了。” 暮雪嘴里一个劲的说着。 “姥姥，今天是你们到家的第一顿饭，再多的菜也不浪费，你大外孙会打猎，这都是大自然的馈赠。” 杨白衣从里屋抱出个大酒坛子，里面泡着上次找到的野山参。 “姥爷，上次我运气好，在山上挖到了个野山参，已经泡了两个多月了，今天咱们正好尝尝。” 杨白衣给姥姥姥爷和舅舅一人打了一杯酒，给林宛如和小丫头一人开了一瓶汽水。 “好好好，我们是享着大外孙的福喽。” 今年在农场吃的已经够好了，隔几天就能吃上一顿肉，可是跟大外孙这里的伙食一比较，差距不知道有多大。 “大外孙有能力，会打猎，运气也好，别说是普通的老百姓了，省长家里也不可能这么吃啊！” 看着满桌子美味佳肴，还有酒杯里微微发黄的人参酒，萧青阳心中有无限感慨。 一家人说说笑笑，一直吃到很晚才结束这顿晚饭。 洗漱之后，小丫头抱着自己的小枕头，主动要和老两口一起睡，这可把暮雪给高兴坏了。 萧家落难多年，在农场什么人间惨剧没有见过？那些同命相连的下放干部，几乎每个人都有一部血泪史。 朝夕相处的爱人，从小宠爱的子女，血脉至亲的兄弟姐妹，亲如手足的朋友，跟他们划清界限的多了去了。 可是自己的外孙外孙女呢？自己没有养过他们一天，在得势的时候没有给过他们丝毫帮助。 当他们得知了和自己一家的关系，没有顾忌自己一家的敏感身份，没有嫌弃自己一家的落魄处境，还是毅然决然的和自己一家相认了。 大外孙接自己一家回家过冬，平时还会往农场给自己一家送各种吃穿用度，照顾的无微不至。 外孙女小小年纪，居然也跟自己一家如此亲近，没有丝毫生疏的意思，这怎么能让萧青阳一家不感动呢。 “走，乖孙女，姥姥抱着睡，姥姥给你讲故事。” 等他们各自回屋休息，堂屋里只剩下林宛如和杨白衣。 “宛如，谢谢你。” 杨白衣真诚的说道。 “你说什么呢？咱们两个什么时候需要如此客气了？ 我哥哥来的时候，刚开始两天那么难为你，故意找你的麻烦，你不也一直让着他吗？ 你的姥姥姥爷，就是我的姥姥姥爷，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只是暂时遇到些困境而已，这个时候，咱们更应该让他们感受到亲人的关心和爱。” 林宛如的父亲身居高位，自然也会有落难的朋友，可林家从来没有落井下石过，还曾偷偷提供过帮助。 都说父母是子女最好的老师，这句话一点也不错。 林宛如就不说了，就连林骁知道了杨白衣的姥姥姥爷在农场，心里也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 ------------ 第 261章 太残暴了 第二天早上，老两口和萧复兴起床的时候，身上穿着的都是杨白衣给他们准备的新衣服。 “大外孙，我们身上的棉衣，其实也是新的，你没必要再给我准备新棉衣。” 暮雪的话倒不是瞎客气，这才刚入冬，才下了第一场雪，身上的棉衣也是刚换上。 “姥姥，那就替换着穿，你大外孙可能挣钱了。” 杨白衣有空间在手，缺什么就在空间里找，根本就不发愁没有票的问题。 吃早饭的时候，杨白衣又想起了在山上看到的美味。 “舅舅，吃完了早饭咱们进山一趟吧，前几天我在山上看到点好东西。” “行啊，那咱们快点吃。” 杨白衣要带自己一起上山，萧复兴求之不得，他迫切的想要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吃完了早饭，杨白衣去西屋的杂物间里拿出了制作好的工具。 上次从山上下来，杨白衣就开始制作工具了，要不是想着带萧复兴一起，山上的野生林蛙他早就抓回来了。 “白衣，咱们是要抓鱼吗？山上不能有鱼吧？” 看着大外甥拿出来的冰镩，破冰铲，还有搅罗子，也就是抄网，萧复兴还以为杨白衣要上山捕鱼呢。 “不是捕鱼，上次我在山上的小水沟里看到野生林蛙了，当时没有趁手的工具，而且林蛙活蹦乱跳的也不好抓。 现在林蛙都冬眠了，体内囤积了大量的脂肪和林蛙卵，秋冬季节正是最好吃最肥美的时候。” 把搅罗子做好以后，试了试还挺趁手，杨白衣让大黄它们拉上爬犁，又让萧复兴换上了高筒皮靴。 山上的积雪腿窝子深，普通的棉鞋肯定白扯。 “白衣，这雪也太深了，你确定还能找到那个小水沟吗？” 萧复兴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杨白衣身后，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能找到，我在这片山林里熟的很，你就放心吧。” 一直翻过两道山坡，杨白衣在一个峡谷里停下脚步。 “怎么不走了？” 身后的萧复兴，差点撞到杨白衣身上。 “到地方了，就是这里。” 杨白衣指了指面前的一片积雪。 “舅舅，你歇一会，我把积雪铲开。” 杨白衣让大黄它们自由活动，自己拿起爬犁上的铲子开始铲雪。 萧复兴也想上去帮忙，奈何实力不允许，刚才都是卯足力气才勉强跟上杨白衣的脚步。 “行，我先歇一会。” 萧复兴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河沟上面的积雪很松软，杨白衣几铲子下去，就清理出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空地，露出了下面的冰层。 杨白衣放下手里的铁铲，拿起放在一旁的冰镩。 因为刚刚降温，河沟里的冰面并不厚，也就不到十公分的样子。 锋利的冰镩毫不费力的刺透了冰层，冰面下的水渗了出来。 连续刺了几十下，冰面被刺出了一个窟窿，杨白衣用搅罗子把浮冰全部捞了上来。 “白衣，你不是说林蛙现在在冬眠吗？如果它们不出来怎么办？我们要下去吗？” 看着冰面上的窟窿，萧复兴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现在下水一定很冷吧！ “不用，为了口吃的，不值当的下那么大的本，看我的。” 杨白衣双手紧握着搅罗子的木柄，开始在冰窟窿里慢慢搅动着。 一丝木系能量悄无声息的进入冰窟窿，数不尽的水草在河沟底部疯长。 一只又一只正在冬眠的林蛙，被水草拖出了淤泥，慢慢的送到了冰眼的地方。 等杨白衣把搅罗子抽离水面时，网兜里足足有几十只林蛙。 “舅舅，把林蛙装起来。” 杨白衣一边控水，一边招呼萧复兴。 “啊？哦！” 一脸震惊的萧复兴回过神来，赶紧去拿到来的尼龙袋。 原来抓林蛙这么简单，是河沟里的林蛙太多，还是它们智商太低呢？ 有了水草的助攻，杨白衣抓林蛙就是这么简单。 先是用搅罗子在冰眼里顺时针搅动，让林蛙跟随着漩涡转动，然后逆时针一抄，轻轻松松就是半网兜。 一连抄了三网，萧复兴手里的尼龙袋已经装了半袋子了。 “行了，舅舅。就抓这么多吧，这足够咱们吃好几顿了。” 杨白衣停下手里的动作，林蛙这种天然的补品，还是留下一些让它们繁衍吧，不能竭泽而渔。 “大黄不知道跑哪里野去了。” 杨白衣把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放在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尖利的口哨声惊起了林间的飞鸟，松鼠机警的藏进了树洞，野兔趴在雪窝里一动不动，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汪汪汪……” 密林深处，几声狗吠声传来，那是大黄对主人的回应。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五条狗子们从山林里冲了出来，让萧复兴震惊的是，五条狗子都没空着手回来，每条狗子都拖着一头猎物。 两头傻狍子，三头野猪，这是它们为自己打来的口粮。 “这也太夸张了，野猪的体型比大黄它们还要大，它们就这么用嘴叼过来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萧复兴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不对呀！白衣，我怎么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和野猪的叫声啊？” “舅舅，你过去看看，野猪的伤口是不是都在脖子上？大黄它们对咱们很温顺，打猎的时候凶猛的很。 都是在脖子上下口，一瞬间就咬断猎物的气管，一击毙命。” 杨白衣自信一笑，自己用木系能量培养了它们那么长时间，如果打个野猪再拖泥带水，那它们也就没有培养的必要了。 萧复兴看着大黄的目光都变了，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狗子们把猎物放在杨白衣面前，摇着尾巴向主人邀功。 “干得好，你们吃一头，剩下的拉回家里慢慢吃。” 杨白衣大方的说道。 “汪汪汪……” 狗子们朝着杨白衣讨好的叫了几声，像是在表示感谢，然后围着猎物转了起来，最终挑选了一头两百多斤的半大野猪。 狗子们亮出了森白的獠牙，围着野猪啃食起来。 野猪体内的血明显没流干净，狗子们的每次撕咬，都会溅起朵朵血花。 “太残暴了。” 萧复兴扭过头，强忍着胃部的不适。 ------------ 第 262章 征求意见 狗子们进食很快，小骨头在它们的獠牙之下，一律按脆骨处理。 萧复兴背对着狗子们，大黄它们狼吞虎咽的进食声，清晰的传进萧复兴耳朵，听得萧复兴头发丝都要立起来了。 “白衣，为什么不让它们回去再吃呢？” 对萧复兴来说，现在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你一个大小伙子都有不适的反应，你感觉小小和宛如能看这个吗？平时狗子们想吃肉了，都是吃饱了再回家。” 杨白衣看着萧复兴，一脸坏笑。 “你就坏吧！你怕吓到你的小媳妇，就可着舅舅一个人祸害对吧？” 萧复兴被自己这个孝顺的大外甥给气笑了。 “好啦！作为长辈，你不能这么小气，作为补偿，晚上的林蛙让你多吃点。” 有杨白衣这么插科打诨，分散了萧复兴的注意力，现在萧复兴的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汪汪汪……” 五条狗子吃饱喝足，对着主人轻轻的叫了几声。 “你们倒是不浪费粮食。” 萧复兴扭头一看，一头二百多斤的大野猪，就剩下一个头骨，四根腿骨，还有一条脊椎骨。 骨头上布满了齿痕，一丝肉都没留下。 “自己去冰窟窿那里洗洗脸，回去敢吓到小小和宛如，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狗子们也太不注重形象了，吃个野猪吃了一脑袋血。 主人说要打断它们的狗腿，吓得狗子们大气也不敢喘，夹着尾巴围着冰窟窿洗头洗脸，就连四个爪子都在冰窟窿里涮了涮。 狗子们用力的抖了抖头上的水，人立而起，亮出自己的爪子让杨白衣检查。 “好了，都过来套上爬犁，咱们该回家了。” 杨白衣满意的点了点头，给狗子们上了绳套，然后的野猪和傻狍子搬到爬犁上。 “狗不正常，主人也不正常。” 萧复兴亲眼看到自己的大外甥，轻而易举的把三百多斤的大野猪给搬到了爬犁上，自己伸手帮忙都没来得及。 “舅舅，别愣着啦，这么冷的天，赶紧回家暖和暖和。” 叫了一声还在愣神的萧复兴，杨白衣大踏步朝前走去。 两人带着狗子，直接从最东头下了山，因为家就在屯子的最东头，再加上天气寒冷，倒是没碰到什么人。 “回来啦？你说说你们两个，家里又不是没吃的，为了一口吃的至于吗？ 天啊！你们怎么打了这么多猎物回来？山上的野猪这么多吗？” 一看到儿子和大外孙回来，本来暮雪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可看到大黄它们昂首挺胸的进了院子，暮雪震惊得语调都提高了一个八度。 “娘，我和白衣主要负责抓林蛙，这些野猪和傻狍子都是大黄它们打的。” 听到老娘的称赞，萧复兴不得不实话实说，他还不屑于和狗子们抢功劳。 “你没骗娘？” 暮雪有些难以置信。 “好狗，好狗，别人养狗，都要从自己牙缝里抠粮食出来喂养，我大外孙养的狗，都能打猎养活主人了。 狗都是一样的狗，说到底还是我大外孙子厉害。” 暮雪的话，引得杨白衣和萧复兴哈哈大笑。 杨白衣把猎物都迈进院子里的雪堆里，把狗子们的绳套全部解开。 “哥哥，我看看你找的好吃的。” 杨白衣和萧复兴上山以后，最期待的就是小丫头了，一上午念叨了好几次。 “来，看吧，这东西好吃着呢。” 杨白衣解开尼龙口袋，献宝似的展示在了小丫头的面前。 “呀！哥哥骗人，你说的好吃的就是青蛙吗？我才不要吃呢。” 小丫头被瞪着眼睛的林蛙吓了往后退了两步。 “小小，别看林蛙长得不怎么样？吃起来味道鲜美的很，营养还特别丰富。” “那我也不要吃。” 小小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浑身上下都在拒绝。 “行了，你别吓到小小，快和舅舅回屋暖和暖和吧，中午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林宛如也不看袋子里的林蛙，说实话她也感觉有些膈应。 “中午简单吃点热汤面吧，林蛙咱们放到晚上再吃。” 杨白衣此时的心思都在林蛙身上。 中午简单的吃了个热汤面，当然，简单只是相对于杨白衣家的生活条件。 白花花的面条，一点杂粮也没有掺，红扑扑的肉丝，黄灿灿的炒鸡蛋，还点缀了青菜叶子，放在普通家庭，可能也就是过年时才能吃到。 吃完饭以后，小小被小伙伴们叫走玩去了，一家人正坐在堂屋聊天，崔金发带着张辉和孙东超过来拜访。 “姥姥姥爷，你们又过来看杨白衣同志啦？” 崔金发赶紧给萧青阳父子掏烟，杨白衣的姥姥姥爷，去年他们都是见过的。 “是啊！过冬了，家里没什么事，我们就来这里住来了。” 虽然萧青阳不觉得自己在农场是多丢人的事情，但也没必要逢人便说。 “那敢情好，杨白衣同志有您这样的长辈宠爱着，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崔金发羡慕的说道。 人家杨白衣的姥姥姥爷，一看就是大领导，又有钱又有时间，想外孙了过来一住就是几个月。 不像自己的家人，每天都在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忙碌着，根本就不可能跑几千里地过来看自己。 “金发，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寒暄了几句，杨白衣引入了正题，如果没什么事，知青们很少过来自己这边。 “杨白衣同志，姥姥姥爷也不是外人，我们就直说了。 是这样了的，以前我不是说过嘛，我们的年龄也不小了，插队也有四五年了，就托桂花婶子帮我们说一门亲事。 刚开始也没有消息，我们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今天上午桂花婶子去了知青大院，说是有姑娘看上我们了，问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 张辉扭扭捏捏的说道。 “你呢？桂花婶子也给你说对象了？” 杨白衣看向了崔金发。 “我没有，我还不急，我要等回城以后再说。 是张辉同志和孙东超同志不好意思，非要拉着我过来壮胆。” 崔金发赶紧解释。 “杨白衣同志，我们也想回城再说，可是回城也没有个具体的时间，我们今年都二十三了。 其实现在找对象都算是大龄青年了，如果再晃荡几年，等我们到了三十岁，再想找对象就晚了。 我们拿不定主意，就过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 第 263章 熄灭希望 张辉说完以后，有些期待的看着杨白衣，未来有可能返城的消息，是从杨白衣这里放出来的。 至于何时返城，是什么政策，让不让带家属，杨白衣一律都没有说。 和他们年龄相仿的社员，有的孩子都好几岁了。 杨白衣说了以后会有回城的机会，他们也就暂时熄了在农村成家的想法，乐乐的出生，让他们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原来是这个事情。” 杨白衣前世地球的历史，恢复高考是在七七年，如果蓝星和地球的历史节点一样，那就还需要五年时间。 知青回城，是从七八年年底开始，八零年年底基本结束。 也就是说，他们想要回城，最早需要五年时间，最晚需要八年时间。 高考对婚姻没有限制，离不离婚全凭自己的良心。 如果考不上大学，等待政府安置的话，结了婚的知青，是不符合回城条件。 “张辉，东超，我个人是不赞成你们和生产队女社员组成家庭的。” 本来他们的终身大事，杨白衣并不愿插手，可他前世学过近代史，知道知青返城的时候，孩子们的处境有多艰难。 父母有一方不告而别，另一方重新成立家庭，孩子们成了多余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漂泊。 “杨白衣同志，如果政策下来的太迟，等我们回城的时候，半辈子就过去了。 运气好了还能找一个离婚带孩子的凑合过日子。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孙东超叹息一声，对自己的未来有些迷茫。 “杨白衣同志，我知道你之所以这么说，肯定有你的道理，你也不会故意看我们打光棍，你是怕结了婚影响返城对吗？” 张辉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杨白衣不会无的放矢。 “对，每年都有这么多人下乡，几年过去了，下乡知青的基数，早已庞大无比。 等到回城的时候，肯定会有选择的，分批次的安排。 那些下乡年限长，表现优秀，单身的知青肯定会被优先安排。 至于在农村结婚成家的知青，会不会被允许回城，现在谁也说不准。” 杨白衣并没有说得十分确定，而是说有这种可能。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等了这么多年了，不能为了填补自己一时的空虚，而错过了这次机会。” “看来咱们还得忍几年，一辈子光棍就一辈子光棍吧，我是真的想回到从小长大的故乡，见一见生我养我的爹娘。” 得到了杨白衣的建议，两人有些失望，又有些坚定，决定回绝翠花婶子的好意。 “白衣，什么时候可以回城，谁也说不准，其实也没必要一直单身吧？ 就算是在陈家屯结婚安了家，也不是完全没有回城的希望。 回城的政策下来以后，到公社把离婚证扯了，等到在城里站稳脚跟，再把老婆孩子接过去复婚也行。” 萧青阳看出两人的失落，终是有些于心不忍。 杨白衣经历过发达的前世，在他所处的时代，晚婚或者不婚都是一种社会常态，人口负增长已经持续了很多年。 而在萧青阳的世界观里，什么年龄办什么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才是社会的主旋律。 “姥爷，还可以这样吗？” “杨白衣同志，姥爷说的方法是否可行呢？” 张辉和孙东超再次燃起了希望，韩飞一家三口的幸福状态，这段时间确实给了这几个老光棍不小的刺激。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是无法回避的。 大规模的知青回城，城里的工作岗位是肯定不够的，需要排队安排。就算是安排了工作岗位，还有住的问题呢。 单位住房是要靠职称和工龄排队的，刚回城的知青想都不要想，你拖家带口的住在哪里？ 你一个人的工资，交了房租还能剩下多少？还够不够养家糊口？ 当然，如果你家庭条件优越，有父母帮衬的话另说。” 杨白衣摆出了一个很现实又特别残酷的问题。 “那还是算了吧，如果我家里条件好，我不至于高中毕业后，连个接收单位都找不到。” “一个人的工资养一家，想想都头皮发麻。” 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被杨白衣说的现实给浇灭了。 “姥爷姥姥，您二老歇着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张辉和孙东超的情绪不高，也不想影响了杨白衣一家，随即提出了告辞。 看着张辉和孙东超萧瑟的背影，萧青阳有些感慨。 张辉和孙东超回去以后，就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 没心没肺的崔金发，把萧青阳一家来了陈家屯的消息给放了出去。 “杨白衣同志帮了咱们这么多，他的长辈来了，咱们怎么说也要拜访一下。” 韩飞第一时间表态。 “韩队长说的对，咱们不能当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咱们一起去，有什么体己的好东西大家都拿出来吧，都别藏着掖着耍小聪明。” …… 韩非的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大家都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自己拿得出手的东西。 点心，鸡蛋糕，家里邮寄过来的茶叶，麦乳精，东西五花八门，但都是大家现在能拿的出的最珍贵的东西。 “我家里什么也没给我邮，我去屯子里换点笨鸡蛋去。” “等等我，咱们一起去。” 鸡蛋五分钱一个，五块钱就能换来一百个，价格不贵，拿出去送礼还有面子。 知青大院这边兵荒马乱，鸡飞狗跳的，杨白衣一点也不知情，他正在厨房里处理上午从山上弄来的美食。 林宛如对林蛙有点犯膈应，躲得远远的，今天给杨白衣烧火的是萧复兴。 个人口味不同，对特色美食的接受程度也不一样，杨白衣很理解，特意多做了几个菜。 吃晚饭的时候，看到杨白衣做出来的美食，别说是林宛如和杨小小了，就连肖青阳都皱起了眉头。 “白衣，青蛙的内脏也不处理一下吗？” 萧青阳已经举起了筷子，准备给大外孙子捧场，是看到盆子里整个整个的林蛙，萧青阳还是退缩了。 ------------ 第264 章 徐会计的委托 自己这个大外孙，大方的时候，喂狗都是拿整个野猪投喂，抠门的时候，青蛙的内脏都不舍得丢。 “姥爷，林蛙冬眠之前半个月就开始不进食了，所以它肚子里干净的很， 母豹子肚子里都是籽，公的肚子里都是油，好吃又营养。 蛙油，又称血管的清道夫，能有效预防脑梗和心梗呢，老年人吃了特别好。”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杨白衣直接夹起一个林蛙放在嘴里，咔哧咔哧的嚼了起来，看的林宛如和杨小小直咧嘴。 任凭杨白衣夸的天花乱坠，林宛如和杨小小还是没有尝试的勇气。 相反，听了杨白衣推荐，暮雪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姥姥真勇敢，敢吃青蛙。” 小丫头，自己不敢尝试，但她对敢于尝试青蛙的姥姥还是很佩服的。 “乖孙女，打仗的时候，别说青蛙了，老鼠和虫子姥姥都吃过。” 吃过晚饭，所有知青一起来了杨白衣家里大家把礼品放下以后，非常恭敬的向萧青阳一家问好。 老两口也没有托大，亲切的和大家聊着天，他们知道，这都是大外孙的面子。 萧复兴给男知青散了烟，林宛如给女知青发了糖，杨白衣则是从李雪怀里接过了自己的干儿子。 “来，让干爹抱抱，看看我干儿子又重了没有。” 小家伙在杨白衣怀里咯咯咯的笑着，几个月大的孩子，正是最可爱的时候，谁逗都乐。 “乐乐，你要多多吃饭，快快长大，长大了姑姑带你玩。” 小丫头拉着哥哥的裤腿，让哥哥蹲了下来，她也很喜欢这个小侄子呢。 “宛如，你看我大外孙，多喜欢孩子啊，对干儿子这么好，以后等你们有了孩子以后，他肯定会是个好父亲。” 暮雪又开始拉着林宛如洗脑，这么好的催婚催生的机会，暮雪又怎么会错过呢。 “姥姥，这么多人呢。” 林宛如看着何莹莹和李雪意味深长的笑容，羞得俏脸通红。 知青们也没有多待，坐了一会就告辞回去了。 杨白衣从院子里的雪堆里挖出一头傻狍子，让他们带了回去，说好了明天晚上去知青大院聚餐。 知青们都了解杨白衣的性格，所以也没有拒绝。 再说他们也没有拒绝的资本，明天杨白衣一家要到知青大院聚餐，不接受这头傻狍子，聚餐时难道要喝大碴子粥吗？ 萧青阳来了几天以后，陈百旺和陈大河终于得到了消息。 这天，两人结伴来了杨白衣家里，一人还揣着一瓶西凤酒。 “萧同志，来了也不说一声，你把老朋友都忘了，枉我们天天挂念着你。” 一进门，陈大河就笑着埋怨道。 “老支书，大队长，快过来坐，我们时常想着你们，这不是怕你们忙嘛！” 萧青阳赶紧招呼二人坐下。一方刻意结交，一方也没什么朋友，三人一拍即合，瞬间打成一片。 “老支书，大队长，以后过来不要拿酒了，你们知道的，我根本不缺这个。” 杨白衣知道甲等酒票有多难搞，恐怕坚持不了几次，两人就会从西凤酒变成地瓜烧。 “这不是今年第一次和你姥爷喝酒吗？以后让我拿，我也拿不出来，这两张酒票还是我去公社找徐书记换的。” 陈百旺知道杨白衣家的生活条件，在他面前完全没有充大头的必要。 “萧同志，尊夫人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陈大河没有看到暮雪的身影，随口问道。 “来了，我爱人喜欢孩子，和宛如带着小小去知青大院看乐乐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暮雪不止一次在萧青阳耳边说过，乐乐这孩子真可爱，如果是大外孙的亲儿子该多好啊！ “你们三个喝茶下棋吧，我给你们整几个下酒菜。” 杨白衣陪着他们说了会儿话，和萧复兴一起去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是分开吃的，暮雪带着林宛如和小丫头在炕桌上吃饭，这样她们还能吃的自在一些。 陈百旺和陈大河今天带的两瓶西凤酒依然没有喝，喝的是杨白衣空间里的散装酒。 虽然杨白衣的存货都是好酒，可是因为包装的问题，不方便拿到外面喝，在家喝挺好。 “杨大夫，徐会计托我给你带个话，他自己不好意思来找你。” 喝的差不多了，陈百旺突然对杨白衣说道。 “怎么了？是家里有病人吗？” 因为职业的关系，杨白衣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不是，知青大院的张辉同志，前段时间托刘桂花帮他说媳妇，刘桂花就把徐会计家的闺女徐巧凤给介绍给他了。 两个人在刘桂花的安排下，也见过几次面，彼此的印象都挺好的。 要放在以前，以张辉同志的条件，徐会计是肯定不会不会同意的。 现在张辉进了希望瓜子厂，每天能拿到满工分，再加上他是高中毕业生，又是知青的身份，徐会计还是很满意的。 本来发展的挺好，这两天张辉同志对徐巧凤突然冷淡起来。 约他他也不出来了，托人给徐巧凤带话说两个人不合适。 按理说现在国家提倡恋爱自由，一方不同意那也就算了，可徐巧凤钻了牛角尖，非要问清楚张辉不同意的原因。 后来经过打听，知道是你对张辉说，不赞成他在屯子里结婚落户。 徐巧凤回去就对她爹说了，徐会计不好意思来，就求到我这里来了。” 陈百旺吭吭哧哧把事情说了出来，说完还小心的看了杨白衣一眼，生怕杨白衣生气。 “大队长，这件事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张辉结不结婚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 张辉同志是铁了心以后要回城的，如果他在屯子里找人结了婚，到时候很可能会面临离婚的局面。 我只是把将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都给张辉同志讲清楚了，到底他做什么样的选择，决定权都在他自己。” 杨白衣暗叹一声好人难当，如果张辉真娶了徐会计的女儿，以后万一离了婚，徐巧凤再改了嫁，孩子大概率是要让徐会计帮忙养着。 “原来是这么回事，回头我就跟徐会计说明白。” 听了杨白衣的解释，陈百旺也松了口气。 ------------ 第265 章 狗子也是挖参人 徐会计找到他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忐忑，想要让陈百旺探一下杨白衣的口风，看是不是他们家有什么人得罪了杨白衣。 毕竟自己的女儿和张辉处对象，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跟杨白衣压根就不挨着。 杨白衣却对两人的关系持反对态度，这由不得徐会计不会瞎想。 现在陈百旺把事情搞清楚了，对徐会计也能有个交代，徐会计也就不会瞎想了。 “杨大夫，听你的意思，知青以后都会返城对吗？” 陈大河对张辉和徐巧凤的儿女情长不感兴趣，他关注的点是杨白衣说以后张辉回城可能会离婚。 如果是真的，那么大队部就要重视这个问题，万一过几年，屯子里多出一批孤儿寡母的，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我也是在市里给人治病的时候，听人简单提了一嘴，至于什么时候可以回城，我也不太清楚。” 现成的理由，杨白衣张口就来。 农场经常车接车送，杨白衣还去市里去过几次，这些大家都知道。 “哦，原来是这样。” 陈大河接下来没有说话，眼神中有些晦涩。 杨大夫是个有大本事的人，知青们有杨大夫照顾，以后的日子肯定好过。 原本陈大河还想着让屯子里的姑娘嫁给知青们，让知青们在屯子里能够安心的过日子，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个好的决定。 等回城的政策下来，知青们一拍屁股跑了，给屯子里留下一群孤儿寡母，想想就头疼。 接下来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再谈论这个问题，陈百旺说起了今年的收成，还有开展副业的情况。 提起希望瓜子厂和希望百果园，自然又夸了杨白衣一番，听得萧青阳和暮雪眉开眼笑的。 陈百万和陈大和的酒量本就不小，和萧青阳又半年没见，不知不觉的就多喝了一些。 萧复兴首先败下阵来，他跟着父母到农场的时候还是个半大孩子，这几年也没有喝酒的机会。 如果不是去年冬天到杨白衣家里住，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酒是个什么滋味。 酒席散了以后，陈百旺和陈大河告辞离去，萧青阳父子俩也都回屋休息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萧青阳老两口在大外孙家里，享受着天伦之乐，杨白衣家里天天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陈百旺和陈大河还是时常过来，陪萧青阳聊天喝茶，下棋喝酒，不过他们一般都不带酒过来了，而是带一些榛蘑或者笨鸡蛋之类的东西。 每次离开的时候，杨白衣一般都会让两人提点肉回家。 毕竟人和人的条件不同，陈百旺和陈大河除了有少量补贴以外，其实和普通社员家庭也没什么两样。 每次不是鸡蛋就是老母鸡的，经常这么往杨白衣家里提，自己是吃好喝好了，家里人还过不过了？ 大黄它们都一岁多了，经过杨白衣木系能量的不断强化，战力已经超脱了一般野兽的极限。 现在几乎不用杨白衣投喂，狗子们饿了就会自发的上山狩猎，自己吃饱喝足了，还能带些猎物回家。 “大黄，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二黄和大黑它们呢？” 这天，大黄独自从山上跑回了家，直接找到了堂屋的杨白衣。 “呜呜呜……” 大黄并没有开口叫，而是闭着嘴发出呜咽的声音。 “这是什么？” 感觉不对劲的杨白衣，发现大黄嘴里叼着一截枯枝。 “你们在山上发现野山参了？” 杨白衣从大黄嘴里接过枯枝，顶端红色的种子很显眼。 “汪汪汪……” 大黄点了点头。 上次杨白衣挖野山参的时候，狗子们都看到了，所以都留了个心眼，把野山参的特征给记下了。 这次大黄它们跑的比较远，在深山里发现了枯萎的野山参枝叶，大黄让大黑它们在这里守着，自己回来报信了。 “走，带我去看看。” 虽然有木系异能在，杨白衣对野山参的渴望并不强烈，也没有特意进深山找过，但是送上门的野山参，也没有错过的道理。 “白衣，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萧复兴放下手里的棋子，兴致勃勃的问道。 杨白衣也不想让舅舅一直窝在家里，这几次进山一般都会带着他。 “不用，你陪姥爷下棋吧，我去看看就回来，自己去也能快一点。” 杨白衣很确定，外围他都检查过了，并没有见到野山参，大黄发现野山参的地方，很可能在深山里面。 深山，代表着山路更陡峭，野兽更多，到时候自己或者大黄它们很可能会使用一些超出普通人的能力，杨白衣不想让萧复兴看到，毕竟解释起来太麻烦。 “那行，你自己小心一点。” 萧复兴也知道自己的体力和大外甥没法比，每次上山，杨白衣尽量放慢脚步，自己才能勉强跟得上。 “大黄二黄真是越来越邪乎了，能打猎就不说了，居然还认识野山参。” “谁说不是呢，大外孙这几条狗养的真值，不吃闲饭啊！” 杨白衣出门以后，老两口对大黄赞不绝口，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去年冬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小奶狗，怎么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今天没有萧复兴跟着，进山以后，杨白衣和大黄加快了速度，飞速的在山林里穿行着。 穿过威虎山外围以后，杨白衣放慢了脚步，深山里没有山路，到处都是灌木荆棘，杨白衣需要用砍刀开路。 “汪汪汪……” 应该是快到目的地了，大黄朝着密林深处叫了几声。 “汪汪汪……” 密林深处也传来大黑的回应。 穿过这片密林，杨白衣看到大黑它们蹲守在一棵直径将近一米的大树下，旁边还躺着一头熊瞎子。 看来这片山林是熊瞎子的领地，很明显在这次战斗中，熊瞎子失败了。 “你们没有受伤吧？” 看到狗子们一身血污，杨白衣连忙查看它们的身体，看它们有没有受到伤害。 “汪汪汪……” 狗子们围着杨白衣上窜下跳，证明自己没有受伤。 “好好的熊皮，被你们糟蹋了。” 看到狗子们都没有受伤，杨白衣也放了心，上前查看倒地不起的熊瞎子。 ------------ 第 266章 农场惊变 熊瞎子的背部和颈部布满了伤口，看来狗子们打的是游击战，专挑后背下口。 肚子上被撕开了一条口子，腹腔里空空如也，内脏应该是进了狗子的肚子了。 跟随着大黄的脚步，来到那棵巨大的松树下，杨白衣看到了一根被折断的枯枝。 “狗子们，这次干的不错，以后在深山里在找到这个，立马回去向我报告。 都排好队，我给你们强化一下身体，作为你们这次行动的奖励。” 今天狗子们的收获不小，猎到了一头熊瞎子不说，还意外的发现了一株野山参，杨白衣决定奖励它们一番。 “汪汪汪……” 作为狗子中的老大，大黄呲着牙叫唤了几声，喝退了它的弟弟妹妹们，然后趾高气扬的排在了最前面。 其他狗子们也都没有生气，自觉的拍在大黄后面，可能这就是血脉压制吧。 杨白衣把右手放在大黄的头顶，木系能量不断的输入到大黄的体内。 “呜呜呜……” 大黄舒服的眯着眼睛，嘴里不断的发出呜呜的呻吟。 “大黄，滚远点，你刚吃完熊瞎子的内脏，就来舔我的脸。” 杨白衣一巴掌把大黄这个舔狗扇出两米多远。 “下一个。” 不管大黄可怜巴巴的眼神，杨白衣又开始给二黄输送能量。 一轮下来，狗子们趴在地上，一边享受着浑身上下的舒爽，一边消化着珍贵的木系能量。 杨白衣则是来到野山参跟前，把野山参全须全影的从地里刨了出来。 “比上次挖的还要大，这株野山参怕不是要两三百年啦！” 杨白衣运起异能，查看了一下野山参的内部结构，果然要比上次挖的年份更久，这株野山参在山林里默默生长了三百多年。 “走，回家。” 杨白衣大手一挥，地上的熊瞎子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狗子们并没有感到惊讶，主人带着它们独自进山的时候，经常会施展这种手段。 出了深山，来到外围，杨白衣一个火球扔到山沟里。 火球就这么在积雪上静静的燃烧着，炙热的温度让积雪迅速融化，山沟里瞬间多出了一个小水潭。 “你们自己下去洗一洗。” 杨白衣有些嫌弃的说道。 五条狗子的身上，都是尚未好透的狗熊血，特别是二黄和三黄，满头满脸都是，估计这俩货是把脑袋伸进熊瞎子的腹腔了。 主人的命令，狗子们执行起来从来都不犹豫，扑通扑通的纷纷跳进水潭，把身上的血污洗的干干净净。 洗干净以后，狗子们从水潭里爬出来，从里抖了抖身上的水。 大量的水珠被抖了出来，落在地上结成冰珠，剩余的水分，把狗子们身上的毛发冻的邦邦硬。 杨白衣挥出一道火墙，从狗子们身上一扫而过，水分瞬间蒸发，狗子们油光水滑的毛发恢复如初。 “走了，回家。” 杨白衣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狗子们朝着山下走去。 来到家里，杨白衣把野山参拿出来让家人们欣赏，引来阵阵惊呼。 “好家伙，这个野山参个头可不小，主干就有三十公分，加上根须快一米了吧？” “这个野山参，一看年头就不少了，拿到医药公司估计能换不少钱。” “换什么钱？留着吧，关键时候能吊命的好东西，只要不是特别缺钱，就当个传家宝传给子孙吧。” …… 大家围着野山参品头论足，小丫头好奇的摸了摸，不知道大家兴奋个什么劲，这不就是个长了毛的萝卜吗？ 第二天，杨白衣就把空间里的四只熊掌给炖了，口感和猪蹄差不多，不过要比猪蹄更香更糯。 一家人吃的大呼过瘾，再配上茅台泡的人参酒，绝对是最极致的享受。 平静而幸福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进了腊月，狗子们又在深山里发现了几株野山参，不过都没有第一株年份长。 这天，姚雪峰开着吉普车来到杨白衣家里。 “姚科长，是农业局的人要来吗？” 萧青阳问道。 “是的，萧同志，农业局的领导明天要来农场检查开会，以防意外，孙场长让我提前一天来接你们。” 姚雪峰的态度很恭敬。 “麻烦姚科长了，姥爷，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杨白衣决定跟姥爷一家一起回去，在农场住一天，明天再一起回来。 家里有大黄它们看家护院，再加上他留下的鬼手藤，林宛如和小丫头的安全问题不用担心。 “不用，明天我们就回来了，你就别跟着折腾了。 把宛如和小小单独就在家里，我们也不放心。” 暮雪心疼大外孙，不愿意让大外孙跟着折腾。 “那也行，等姥姥姥爷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杨白衣接受了姥姥的好意，姥姥说的对，不过在农场住一晚上而已，自己也没必要跟着。 意外总在不经意间发生，第二天下午，杨白衣没有等来姚雪峰的吉普车，来的是一个保卫科的普通干事。 “杨大夫，这位同志自称是红星农场保卫科的干事，在屯子里打听您的家在哪里，我就给您领过来了。” 虎子领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来到杨白衣家的院子里。 “同志，姚科长怎么没过来？是农场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杨白衣确定这个年轻人就是红星农场的人。 保卫科的人每天都有轮岗，杨白衣在门卫那里见过他。 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明显是步行跑着过来的。 “杨大夫，今天农业局的领导过来检查工作，本来一切都挺好的，可后勤科的李科长突然告发了孙场长和萧青阳同志一家。 现在萧青阳同志一家和孙场长都被农业局的同志控制起来了。 姚科长作为领导，也被限制行动了，他找机会给我传了消息，让我过来找你。” 宋小光见到杨白衣，飞速的把事情交代清楚，然后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有多么紧急，十几里的路，宋小光一刻不停的跑了过来，如果不是退伍军人出身，一般人还真吃不消。 “辛苦了，这份情我杨白衣记下了，虎子，你陪着这位同志在我家休息一下，我去一趟农场，很快就回来。” ------------ 第 267章 赵冲的改变 “白衣……” 知道红星农场现在紧张的形势，林宛如本能的不想让杨白衣去面对危险。 可是此刻正在遭遇危险的，是杨白衣的姥爷一家，林宛如只是喊出一个名字，却说不出不让杨白衣去营救的话。 “宛如，你相信我吗？” 原本蕴含怒火的杨白衣，面对担心自己的女孩，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相信，我永远相信你。” 不知道为什么，杨白衣的笑容，让紧张的林宛如一下子恢复了平静。 杨白衣在林宛如的心里，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她相信不管什么问题，杨白衣都能解决。 “相信我，天不黑我就回来，现在你先给这位同志做点吃的，在家安心的等我接姥爷一家回来。” 杨白衣套好雪橇，大黄二黄拉着他如同离弦之箭一样飞速而去，大黑它们拉着空雪橇跟在后面。 “后勤科长李成，农业局苟主任，希望你们没有做的太过分，我本不想杀人，希望你们不要主动求死。” 杨白衣的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大黄二黄感受到主人散发出的杀气，原本就很快的速度再次提速，体内的兽血在翻腾。 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它们就会用利爪和獠牙，撕碎这个世界。 “杨大夫，您来啦？” 看到杨白衣，陈强快速的从门卫室里走出来，打开了农场的大门。 “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事情紧急，杨白衣也没功夫瞎客气，开门见山的问道。 “孙场长被限制在办公室里，萧青阳同志一家被关在禁闭室。 姚科长让我告诉您，禁闭室那边有他在看着，不会让农业局的人做的太过分。 不过您要赶紧想办法，等孙场长和萧青阳同志一家被带到县城，估计就很难善了了。” 陈强也不清楚，孙场长都被抓了，姚科长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到一个卫生员身上，不过既然领导安排了，他还是把现在的情况都如实的告诉了杨白衣。 “行，我进去看看情况。” 知道了姥爷一家暂时是安全的，杨白衣稍稍的放了心，他决定先去孙振华的办公室看看。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苟主任应该也会在那里。 一路上，杨白衣看到好几个陌生人面色严肃，行色匆匆，应该是苟主任带来的农业局的人。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刚来开会时不是说了吗？没什么事不要出门，等孙振华交代了所有情况，苟主任会开会通报的。” 一进办公区，杨白衣就被拦了下来。 “同志，我是农场的卫生员杨白衣，现在有重要的情况要向苟主任汇报。” 杨白衣耐着性子，想要先见到苟主任，看看他的想法再说。 “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可以，我会向苟主任汇报的。 如果你汇报的情况有价值，农业局是不会亏待你的。” 赵冲依然拦在杨白衣面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一个小小的卫生员，就敢要求直接见苟主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级别，苟主任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 “同志，我掌握了孙振华的犯罪证据，因为关系重大，只能见到苟主任时才能说，希望同志可以通融一下。” 杨白衣不动声色，掏出两张大团结，趁着握手时塞到了赵冲手里。 “咳咳……” “那你在这等着吧，我去汇报一下，看看苟主任有没有时间见你。” 赵冲满意的看了杨白衣一眼，看周围没人，赶紧把钱塞进自己的口袋，转身朝着孙振华的办公室走去。 去年刚入职的时候，赵冲连野猪肉都不敢收，为此还被他师父和其他前辈训斥。 短短一年的时间，收起礼来已经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了，不得不说，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好啦！苟主任就在孙振华的办公室，你进去吧！” 小伙子这么会来事，赵冲对杨白衣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滚蛋，以前老子怎么没发现，手底下还有你这么个小人。” 刚到门口，杨白衣就听到孙振华愤怒的咆哮声。 “孙场长，你也不要怪我，是你自己没有坚守原则，和下放干部不清不楚的。 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呀！我只是把事实情况向上级部门如实汇报。 如果你没有问题，就亲自和苟主任解释清楚就行了。 如果真的有问题，那就好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李成胜券在握，萧青阳一家已经连续两年冬天不在农场了，这一点孙振华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一个高高在上的农场长，他李成的顶头上司，这次肯定是要栽啦！ 李成不由得面露得意，已经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了。 果然，孙振华不再说话，只是用愤怒的目光看着李成。 “孙场长，你真的没有要说的吗？连续两年冬天，萧青阳一家去了哪里？ 只要你老实交代，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人难免会一时糊涂，是人都会犯错，咱们毕竟共事一场，我也不想做的太绝。”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单从声音里，听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孙振华依然没有说话。 苟主任这个人孙振华很了解，他说的话孙振华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会相信。 这一年来，自己给他是送了不少野味和山货，表面上关系也很亲近。 但孙振华清楚，这只是浮于表面上的关系，其实一点也不牢靠。 一个农场长放弃原则，违背政策，和一个下放干部沆瀣一气，别说是在县里，就是拿到市里省里也是个典型。 苟主任把这件案子办好了，未来绝对一片光明。 孙振华只是性子直，又不是傻，他知道自己给苟主任送那点吃的，和他的仕途比起来一文不值。 听到这里，杨白衣也不再迟疑，直接推门而入。 原本属于孙振华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看着没有敲门直接进来的杨白衣，皱了皱眉头。 “杨大夫，你怎么来了？快去卫生室看看有没有病人。” 孙振华的神情有些焦急。 “苟主任，这是我们红星农场特聘的卫生员，是孙振华的心腹，和萧复兴一家走的也非常近。” 李成向苟主任介绍了一下杨白衣。 虽然他不知道杨白衣和萧青阳一家的真实关系，不过他们一起在小包间里吃饭，李成是亲眼所见。 ------------ 第268 章 当场杀人 “哦？还有这回事？” 苟主任饶有兴趣的盯着杨白衣。 明知道孙振华落马了，还敢主动送上门来，有点意思。 “苟主任，聊聊吧。” 杨白衣神色淡然，用眼神制止了还要说话的孙振华。 孙振华在农场经营多年，自然有一批死忠，为了以防万一，苟主任控制了孙振华和萧青阳一家后，把自己带来的人都派了出去，办公室里只留下今天检举揭发的李成。 “是应该好好聊聊，听说你是孙振华的心腹，孙振华有些问题交代不清楚，你是否愿意检举揭发呢？” 苟主任此时的心情无比愉悦。 他这次过来，只不过是例行检查，然后顺便搞点肉回去留着过年吃，没想到红星农场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这个案件处理完了以后，想必自己距离升职也就不远了。 “苟主任，孙场长对您不薄啊！干嘛非要伤了和气？” 杨白衣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目光中带着惋惜。 “对我不薄的人多了，不过这不是他违背原则的理由。” 苟主任神情戏谑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以为杨白衣为孙振华的付出而惋惜，哪里知道杨白衣是替他的生命而惋惜。 “杨大夫，注意你的身份，苟主任面前还没有你的座位。” 李成趾高气昂的训斥杨白衣，与刚才面对苟主任时卑躬屈膝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以前孙振华大权在握，杨白衣作为孙振华的心腹，李成确实需要高看他一眼。 不过你也属实有点认不清形势，没看到你的靠山都成了阶下囚了吗？ 我这个新晋的红人，都没有坐的位置，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的？ “你是李成？孙场长和萧青阳一家的事情是你举报的？” 杨白衣只是看他眼熟，不过平时并没有什么交集。 “对，我就是李成，以前是农场的后勤科长，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红星农场的代理场长了。” 李成兴奋得浑身都在颤抖。 去年萧青阳一家不在农场，作为后勤科长的李成，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今天才鼓起勇气举报，李成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如果顺利扳倒了孙振华，李成自然会更进一步，如果苟主任不想放弃孙振华，那么红星农场以后将再也没有李成的容身之处。 李成是在赌，赌苟主任和自己一样，是个利己主义者，不会因为孙振华送那几斤肉而放弃自己的前途。 很显然，李成赌对了，不然他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苟主任说了，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红星农场的代理场长了，再熬个一年两年，就有转正的机会。 “很好，珍惜你此时的快乐吧。” 杨白衣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扭过头不再搭理李成。 对一个将死之人，不管说什么都是在浪费时间。 “苟主任，实不相瞒，萧青阳是我姥爷，如果你现在把他们和孙场长放了，我可以不追究你这次的冒犯。” 杨白衣的神情无比认真。 他知道，李成举报虽然可恨，但他说的都是实话，自己辩无可辩。 与其费劲巴拉的找理由，还不如直来直去的打直球。 不动用一点特殊手段，杨白衣不认为自己能够劝的动苟主任。 “你再说什么？我放了孙振华和萧青阳，你可以不追究我？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你知不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狗主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有听错，惹怒你什么后果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惹怒我的后果，那就是把你从这个世界抹除。” 刚才还一脸笑容的杨白衣，神色瞬间变得冷厉。 “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苟主任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杨白衣的胸膛。 敢把手下都派遣出去，自己单独审讯孙振华，苟主任又怎么会不留后手呢。 杨白衣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没有丝毫慌张，只是小手轻轻一挥，一个火球直接将手枪包裹住。 “啊！” 苟主任一声惨叫，将手中的手枪扔了出去。 刚才一瞬间的高温，让苟主任感觉像是在握着烧红了烙铁。 手枪掉在地上，融化成了一摊铁水。 “反了，真是反了，你居然敢袭击苟主任，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因为杨白衣正好挡住了李成的视线，他并没有看到火球融化手枪的神奇一幕。 只是听到苟主任的一声惨叫，护主心切的李成在身后色厉内荏的叫喊着。 “聒噪。” 杨白衣打了个响指，身后的李成身形一顿，神色瞬间从愤怒转为痛苦。 李成张开嘴刚要呼救，一股火苗从嘴中喷涌而出，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就在苟主任和孙振华的面前，李成由内而外的燃烧，很快就被火焰完全吞噬。 室内的温度不断升高，苟主任的脸被火焰映的通红。 浑身着火的李成，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步，撞到桌子上停了下来。 让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熊熊燃烧的火焰没有对桌子造成任何破坏，只是在李成身上燃烧着。 “神迹啊！” 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孙振华这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整个世界观都产生了动摇。 对于一个普通人，杨白衣有一百种方法可以了结李成，可是他偏偏选择了最具视觉冲击的方法。 火球熄灭以后，办公室里没有了李成的身影，地上多了一层浮灰。 “怎么样？苟主任，你要不要免费体验一下？很温暖的。” 杨白衣对着苟主任，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 “你不要乱来，我是正经的国家干部，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苟主任强装镇定，颤抖的双手和苍白的脸色却出卖了他。 “我也不想让你死，毕竟这一年多以来大家一直相安无事。 我还是刚才的条件，只要你放了孙场长和萧青阳一家，对你今天的行为我可以不追究。” 杨白衣把选择权交给苟主任。 “行，我现在就放人，然后马上带人回县城，你姥爷一家爱去哪住就去哪住，我再也不管了。“ 苟主任打算先稳住杨白衣，等自己脱离危险以后就去报警。 ------------ 第269 章 机灵的苟主任 “苟主任，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做出最利于自己的判断。 不要想着报公安，除非你想跟李成落得一个下场。” 杨白衣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杨白衣神念一动，催动了埋在苟主任体内的火系能量。 火苗在苟主任体内发动，炙烤着苟主任的五脏六腑。 “啊……” 苟主任面色通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为了让苟主任的记忆更加刻骨铭心，杨白衣足足过了一分钟才停下。 此时的苟主任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浑身上下如同水洗了一般。 “苟主任，我随时可以取了你的性命，也可以随时让你痛不欲生。 当然，如果你和孙场长可以恢复到原来的相处模式，你体内的东西，到你寿终正寝也不会爆发。” 杨白衣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看着如同死狗一样的苟主任。 “杨大夫，您喝茶。” 刚才还六神无主的孙振华，此时也恢复了平静，给杨白衣倒了一杯茶，自己则是点上了一根烟。 “杨大夫，这是您第二次救我了。” 孙振华看向杨白衣的眼神里满是尊敬。 “孙场长不要这么说，这件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如果你不是照顾我姥爷一家，也不会被李成那个小人抓了把柄。” 杨白衣知道，孙振华说的第一次，就是在军区大院遭遇半兽人那一次。 “杨大夫，孙场长，我再也不敢了，以后红星农场有无限自主权，我不会再对红星农场有任何干涉。” 缓了好大一会，苟主任才能够勉强忍住疼痛说话。 此时的苟主任嘴唇皲裂翘着白皮，发出的声音嘶哑无比，看向桌子上的水壶，眼神中带着渴望。 刚才短短的一分钟，几乎烤干了苟主任体内所有的水分。 “这才对嘛！升职固然有吸引力，但远没有生命重要，苟主任你说对吗？” “对对对，杨大夫说的对。” 苟主任依然趴伏在地上，努力扬起头，对杨白衣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神态中居然和大黄有几分神似。 “孙场长，快把苟主任搀起来，地上多凉啊！” 杨白衣知道，苟主任已经彻底屈服了。 “来，苟主任快起来。” 孙振华强忍笑意，把苟主任从地上扶了起来，还细心的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孙振华此时心里有多痛快，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刚才这个狗日的，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一副不把自己整死不罢休的气势。 可是现在呢？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对着杨大夫摇尾乞怜。 你刚才的头型呢？你得支棱起来啊！ “孙场长客气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苟主任自己拍着身上的尘土。 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想要好好的活着，就要好好的听话，不能惹杨白衣不高兴。 虽然孙振华是自己的属下，但人家认识杨白衣更早，苟主任觉得自己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苟主任。” “杨大夫，您叫我小苟就行了。” 苟主任谄媚的说道。 “苟主任，你不必如此。” 杨白衣的嘴角抽了抽，看来刚才在他体内烧的那团火，彻底把他给烧怕了。 “你以后还继续做你的主任，红星农场还给农业局的肉，一斤都不会少，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是在农闲的时候，让我姥爷一家住在我家里，他们年龄大了，我也方便照顾。” 杨白衣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杨大夫，您尽管放心，以后您姥爷一家，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农业局任何人不得过问。 就算是上级部门来检查，我们也会想办法解决，解决不了的，我们也会提前通知农场，让农场做好准备。” 苟主任顺从的低下头颅，表现的无比谦卑。 “那李成怎么办？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总要给他家人一个说法。” 杨白衣扫了一眼地上的灰烬。 “农业局这次来红星农场，组织了一次冬捕，李成同志不小心掉进了冰眼，同志们打捞了一天也没捞出来。” 在体制内混了这么多年，这点反应速度苟主任还是有的。 “冬捕吗？那咱们打上来的鱼呢？” 杨白衣皱着眉头问道。 “杨大夫，咱们的同志失足掉进冰眼，同志们哪还有心思捕鱼啊？一天啥也没干，光是忙着打捞救援了。 农业局作为红星农场的上属单位，又是此次冬捕的组织者，对李成同志的牺牲，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们一定做好李成同志家属的安抚工作，该慰问慰问，该补偿补偿，不会让李成同志的家属闹起来。” 苟主任一边一本正经的瞎说，一边小心的看着杨白衣的脸色。 “很好，农业局还是很有担当的嘛！那孙场长和我姥爷一家又是个什么情况啊？ 毕竟农业局的同志还有农场的同志都知道这回事，要怎么跟大家解释呢？” 杨白衣直视着苟主任的眼睛，看得苟主任冷汗直流。 他知道，这是他和李成惹出来的事，如果处理不好，杨白衣不会轻饶了他。 “误会，都是误会，萧青阳同志自打接手下放干部的思想政治工作以后，工作特别突出，成绩十分斐然。 于是就在几个月前，把萧青阳同志给借调到了胜利农场。 因为这件事一直是副主任经办，我一时没想起来，才闹了这个乌龙。 这件事给萧青阳同志一家带来了惊吓和委屈，一会我会亲自向他们道歉。 杨大夫，能跟着我下来检查工作的，都是我绝对的心腹，您尽管放心，不会出任何差错。” 苟主任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你做的很好！走吧，去接我姥爷一家出来，现在他们还在禁闭室管着呢。” 杨白衣从沙发上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率先走出办公室。 “苟主任，还得是你啊！” 跟在后面的孙振华，冲苟主任竖起了大拇指。 从学校毕业的干部，就是要比部队转业的干部会的多。 “呼！” 苟主任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过去了，自己的小命也算是暂时保住了。 ------------ 第270 章 苟主任态度大变 “苟主任，红星农场办公区一切正常，这是怎么回事？” 赵冲正要向苟主任汇报工作，突然看到苟主任身后的孙振华。 这是什么情况？孙振华不是犯错误要被处理了吗？ 刚才苟主任还说，等问完了口供，就要把人一起带回县里，怎么现在又相安无事一团和气了呢？ 还有，苟主任和孙振华又在后面，刚才那个小年轻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算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小年轻才是大领导呢。 刚才他为了见苟主任一面，还给自己塞了二十块钱，怎么感觉狗主人对他挺尊敬的，难道他是大领导家的孩子？我收他二十块钱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一时间赵冲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大冬天的头上居然冒出冷汗。 “小赵啊！这是一场误会，经过我缜密的调查，确定了孙场长和萧青阳同志没有任何问题。 你让同志们都回来吧，在会议室等我，我现在去把萧青阳同志一家接过来。” 苟主任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干部，演技还真是没的说。 在手下赵冲面前，苟主任一改刚才唯唯诺诺的样子，又重新拾起了主任的威严，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好的，我这就去叫同志们回来。” 赵冲不疑有他，打了个招呼就去办事去了。 “孙场长，禁闭室在哪里？你在前面带路吧。” 杨白衣火急火燎的要去接姥姥姥爷，出了办公室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禁闭室的位置。 “好，杨大夫跟我来。” 两人在前面有说有笑的走着，跟在后面的苟主任说不出的羡慕。 “孙振华这个大老粗，命还真是好，本来就有军区那位护着，现在又抱上了更厉害的大腿。” 杨白衣诡异的手段，真把苟主任给吓破了胆，在苟主任心里，也就是神仙才会有如此手段吧。 杨白衣跟着孙振华来到禁闭室，远远的就看到有两个人站在门口，姚雪峰在一旁赔着笑，还殷勤的给他们点烟。 “咦？和咱们苟主任一起过来的是不是孙振华？他现在不是应该被关起来吗？” 点上烟以后，邱波一抬头，正好看到从远处走过来的三人。 “不关押自然有不关押的理由，一切由苟主任说了算，咱们这还要执行好苟主任的命令就好。” 一旁的曲辉，是苟主任的心腹爱将，苟主任走到哪都喜欢带着他。 “呼……” 杨大夫总算是来了，自己努力周旋了这么久，好话说尽没让农业局的人刑讯逼供，也算是对杨大夫有个交代。 “苟主任，您过来了？老东西一家三口嘴硬得很，就是不肯供出这两个冬天去了哪里。 我们想要上些手段，可是姚雪峰推三阻四的，严重的影响了审讯的速度。” 苟主任一来，邱波赶紧把责任都推到姚雪峰的身上。 “姚科长阻拦的对，咱们是农业局，不是土匪恶霸，怎么能动不动就想着那些简单粗暴的手段呢。 我没给你们说过吗？凡事都要讲究方式方法，我们是人民的公仆，要对得起组织和人民的信任。” 苟主任走过来，对着自己的两个手下，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批评，同时心里又是一阵后怕。 多亏了姚雪峰在一旁拦着，如果自己的手下真动了手，估计连个尸首都留不下。 “苟主任，可是他们一家三口，就像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点也不配合我们的审讯工作啊！” 邱波和曲辉一脸委屈，他们不知道苟主任前后态度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要说农业局也不是执法部门，审讯这种事情是要报公安的。 不过就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不管是什么人，戴上红袖章就可以开批斗会，不管什么单位，都可以给人定下罪名。 “配合什么？人家是冤枉的，你让人家配合什么？承认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吗？ 行了事情都调查清楚了，这件事本就是一场误会。 现在赶紧打开门，把萧青阳同志一家放出来，我要向他们道歉。” 面对自己的两个心腹，苟主任没说在办公室里说起的那一套。 萧青阳一家是不是去了胜利农场，作为农业局的工作人员，两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在办公室那么说，其实是说给孙振华听的，让他在红星农场就这么说。 至于自己带来的几个属下，苟主任根本就不用找理由来解释什么。 大家都是利益共同体，这些年这帮人跟着自己也没少拿好处。 自己说是误会，不管是不是误会，大家都会认可这个说辞。 “苟主任教训的是，我这就开门放他们出来。” 曲辉不愧是苟主任的心腹爱将，他知道侯主任的态度变化这么大，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他什么也没问，很诚恳的承认了自己的工作失当，赶紧拿着钥匙去开门。 一脸疑惑的一家三口，跟着曲辉走出禁闭室，室外刺眼的光线让他们眯了眯眼睛。 等适应了光线以后，看到了他们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 大外孙怎么会在这里？知道他们一家三口被关了禁闭，大外孙会不会情绪失控，把自己再牵连进来？ 老两口心里充满担忧，不过他们在不知道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之前，并没有跟杨白衣打招呼。 “萧青阳同志，我是农业局主任苟仁，你们的问题全都调查清楚了，完全是一个误会。 因为我们工作的失误，关了你们半天，我向你们表示最深切的歉意。” 苟主任赶紧上前几步，握着萧青阳的手晃了晃，姿态放的很低。 不过他只是口头表达了歉意，并没有说要补偿萧青阳什么。 毕竟萧青阳是下放干部，身份敏感，如果太过了的话，难免会引人怀疑。 苟主任的操作，让萧青阳一家三口愣在那里。 要知道李成检举揭发的时候，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的，自己一家三口连同孙场长，直接就被农业局的人给控制了，当时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李成说的都是事实，让他们想辩解都找不到理由。 所以从他们关进来以后，一直都是一言不发，他们认为，能够保全杨白衣，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 第 271章 心有余悸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孙场长像没事人一样在这站着，大外孙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苟主任握着自己的手，一个劲的赔不是。 眼前的一切是这么的不真实，纵然萧青阳戎马半生，又当了十几年的市长，此时也有些转不过弯。 如果不是自己一家刚从禁闭室里出来，萧青阳都会觉得上午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 “苟主任言重了，既然有人检举揭发，配合调查是我们的义务。” 苟主任的热情，让萧青阳回过神来，虽然他搞不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也不妨碍他正常交流。 “谢谢您的理解，以后我们的工作会更加严谨，不会再有类似事件发生。” 苟主任得到了萧青阳一家的原谅，再加上三人身上都没有伤，心里松了口气。 “姚科长，萧同志一家肯定还没有吃饭吧？赶紧带人去小食堂，让梁师傅给他们弄点吃的。” 孙振华和杨白衣平辈论交，不过年龄要比杨白衣大很多，给萧青阳叫姥爷肯定叫不出口，所以一直都称呼萧同志。 农业局的人都在，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萧青阳一家深深地看了杨白衣一眼，就跟着姚雪峰一起走了。 “杨大夫，万幸萧同志一家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我再次向您表示歉意，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谅。” 苟主任等萧青阳一家走远以后，直接对着杨白衣深深的鞠了一躬。 “嘶……” 苟主任的举动，直接把邱波和曲辉吓了一跳，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作为农业局的一把大哥，什么时候对人如此卑躬屈膝过？就算是上级领导部门到农业局检查工作，也没见苟主任这么低三下四过。 苟主任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原因肯定就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两人开始暗戳戳的猜测杨白衣的真实身份，看向杨白衣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敬畏。 “行，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你该怎么工作还怎么工作，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杨白衣现在就想去安抚一下姥姥姥爷，不然恐怕他们连饭都吃不踏实。 杨白衣走了以后，苟主任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孙场长，你认识这么一尊大神，怎么不早点说？老子被你坑惨了。” 想到体内随时都会爆发的火焰，苟主任欲哭无泪。 “这种神仙手段，杨大夫又怎么会轻易让人知道？以前我也一无所知啊！ 苟主任，我们上次打的野味，还在地窖里冻着呢，都处理好了，一会儿别忘了带回去。 快过年了，给大家分一分当年货吧。” 孙振华说的倒也不全是敷衍，上次在军区大院，杨白衣出手对付半兽人的时候，并没有动用异能。 所以孙振华只是认为杨白衣身手了得，医武双绝，远没有这次这么震撼。 “还是算啦！肉留下来你们自己改善生活吧，我可不想惹那位不高兴。” 苟主任赶紧拒绝，这次能保住性命，已经是烧了高香啦！哪里还敢吃拿卡要？ 这是他这辈子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李成在他面前自燃的画面，将会是他一生的噩梦。 “苟主任，肉你该拿拿，杨大夫不是说了吗？以后咱们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 你手底下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呢，我也不能让你难做。” 孙振华的要求不高，只要恢复到以前的局面就行，农业局拿了孝敬，对红星农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相安无事。 “孙场长，谢谢理解，这份情我苟仁记下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对红星农场的事情指手画脚。” 此时的苟仁，居然对孙振华产生了一点感激之情。 他的手下之所以如此忠心，完全是苟仁吃肉，从来不吝啬让手下喝口汤。 如果这次对待孙振华和萧青阳的事件上不了了之，然后连口肉都搞不到，对苟仁在农业局的声望也是一个打击。 孙振华明明有了杨白衣撑腰，依然愿意让他们带点肉回去，人家给面子，自己心里也要有点数。 杨白衣从空间里拿了点野味和白酒，来到小食堂的包厢里。 “姥姥姥爷，还有舅舅，今天让你们受惊了，喝口酒压压惊。” 伙房的厨师还在炒菜，杨白衣把卤味拿到后厨切了一下。 “大外孙，今天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 暮雪还有些惊魂未定。 暮雪毕竟是个女人，萧复兴只是个半大小伙子，今天能够强装镇定，一言不发，是有信念和坚持在。 那就是自己一家无论落得个什么下场，都不能连累了大外孙和外孙女。 现在危险解除了，才感觉到害怕。 “姥姥，以后都没事了，我都解决了。” 杨白衣不想对姥姥说，他今天杀了人。 “白衣，这次对咱们来说，也算是一次教训，以后我们还是住在农场里吧，这样太危险了。” 萧复兴依然有些心有余悸。 “舅舅，刚才苟主任不是说了吗？他以后都不管红星农场的事了。 你们就在家里安心住着，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找咱们的麻烦了。” 等厨师把切好的的卤味端过来，杨白衣也给萧青阳一家三口倒上了酒。 “今天我也要喝上一杯。” 暮雪手指微颤，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今天的事情，六年前他们经历过一次，一群红袖章冲进大院，萧家从一市之长沦为了农场改造人员。 今天的情形，很像是六年前的重演，暮雪以为这次很可能就是他们生命的终点了。 “姥姥，别怕，有我呢。” 杨白衣温暖的笑容，让暮雪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厨师把饭菜端过来以后，一家人默默的吃着饭。 “白衣，苟主任前后的态度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刚才他握着你姥爷的手道歉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萧复兴年轻，心里装不住事，不把疑惑搞清楚，总感觉心里痒痒的。 “复兴，先吃饭，等回去了再让白衣细说。” 萧青阳用眼神向门口示意了一下。 现在可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外面就是小食堂的工作人员，谁知道会不会被别人听了去。 今天之所以搞得这么惊险，不就是因为被李成给举报了吗？ ------------ 第 272章 再换一个未必如他 “咚咚咚……” 小食堂包厢的门被敲响。 “进来。” “杨大夫，苟主任他们走啦！按照您的吩咐，和以前一样的相处模式，我让他们把肉给带走了。” 孙振华带着姚雪峰走了进来。 “孙场长也还没吃饭呢吧？赶紧坐下一起吃点。” 杨白衣来的时候，孙振华正在办公室里接受审讯呢，杨白衣不相信苟仁会那么好心，还给他吃午饭。 “姚科长，来，我领你一杯，今天多亏了你，大恩不言谢，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 杨白衣给姚雪峰倒了一杯酒，双手端起送到姚雪峰的面前。 今天事情能这么快解决，姚雪峰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孙振华和姥爷一家深陷困境之时，姚雪峰没有明哲保身，更没有落井下石。 而是第一时间就安排人通知了自己，而他冒着受牵连风险，在禁闭室与农业局的工作人员斡旋。 给自己争取了时间，让姥爷一家免受皮肉之苦。 这对杨白衣和萧青阳一家来说，确实算得上是个大人情。 “杨大夫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孙场长是我的领导，这么多年以来，对我一直都很照顾，接送你这一年多，也没少抽你的好烟，喝你的好茶。 他们出了事情，我不能不管。 可我能力有限，只能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给你，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姚雪峰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嘿嘿嘿的傻笑着。 其实他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孙振华被控制住了以后，姚雪峰当时就慌了，完全没有一点办法。 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姚雪峰福至心灵，突然想到现在孙场长对杨白衣越发的尊敬，其中必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把这件事告诉杨白衣，说不定他有办法解决。 也就是姚雪峰的果断，让事情才得到了及时的处理。 如果等到苟主任把人带到局里，在全市全县做了通告，再想这么轻松解决就难了。 “是啊！今天多亏了姚科长，要不是姚科长拦着，免不了要受一番皮肉之苦。” 萧青阳也敬了姚雪峰一杯酒。 今天姚雪峰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为了让他们免受皮肉之苦，姚雪峰真是没少费心费力。 “萧叔叔，这都是杨大夫的功劳，我只是传了个话，给他争取了一点时间而已，当不得你们如此感谢。” 杨白衣翻了个白眼，不过也没有纠正姚雪峰的话。 孙振华在一旁，对自己这个手下真是刮目相看。 平时看姚雪峰像个榆木疙瘩一样，他可一点也不傻。 一句话给萧青阳攀上了关系，还比杨大夫长了一辈。 “杨大夫，有件事我没想通，既然已经做掉了李成，为什么不索性把苟仁一起做掉，一劳永逸呢！” 孙振华对着杨白衣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神色中带着狠辣。 “大外孙，你杀人啦？如果有人追查，你就把这件事推到你姥爷身上。” 暮雪一把拉住杨白衣的手，神色中满是担忧和内疚。 如果不是自己一家，大外孙怎么会铤而走险，暴起杀人。 苟主任刚才对他们态度那么好，不过是烟雾弹而已，等他们安全离去，肯定会去公安那里告发的。 “姥姥别担心，我留了后手，苟主任现在受我控制，自古医毒不分家，他的他的小命在我手里握着呢。 他不但不会去告发，还会不遗余力的帮我掩盖事实。” 杨白衣拍了拍姥姥的手背，示意她不用紧张。 “孙场长，说话也不动动脑子，苟仁又不是一个人来的，我把他干掉一了百了，他的手下找不到人，会和我们善罢甘休吗？难道我还能把他们全部杀掉不成？ 就算是把他们全部杀掉，这么多人同时失踪，其中还有一个副处级干部，你猜公安会不会调查？” 现在杨白衣知道，老首长这么喜欢孙振华，为什么还让他转业了。 就他这个脑子，在部队里待着，也没有晋升的空间，还容易闯祸。 转业到地方农场，还是农场的一把手，再加上上面有老首长罩着，远比在部队里安全。 “咱们可以等他们离开农场再动手，这样不就能洗脱嫌疑了吗？” 孙振华还自以为是的用起了计谋。 “你那不是掩耳盗铃吗？苟主任离开农场，势必会带着你们一起走，整个农场都会知道。 我杀他们简单，挥挥手的事情，可你怎么办？想要洗脱你的嫌疑，只有唯一一个办法，那就是顺手把你也一起杀掉。” 杨白衣真想把孙振华的脑袋掀开，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 “嘿嘿嘿……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孙振华尴尬的笑了笑。 “留下他也没什么不好，苟仁这个家伙贪是贪了点，不过他还是有分寸的，最多为了口吃的而已。 如果再换一个，说不定还不如他呢，除了这次李成举报，以前他不是一直做的很好吗。” 杨白衣喝了一口酒，满脸笑容的看着孙振华。 “您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的，就连我提出的让萧同志负责下放干部的思想政治工作，苟主任也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等大家都吃饱了饭，杨白衣就打算带姥爷一家回去，自己来了农场，林宛如在家里还不知道怎么担心呢。 回去的路上，萧青阳一家都坐在吉普车上，杨白衣自己坐着雪橇跑在最前面。 “杨大夫养的这几条狗真是神了，跑的又快又持久，吉普车勉强能跟得上。” 上次坐在雪橇上，姚雪峰对狗子们的速度还没有直观的认识，只是觉得吹着风挺冷的。 这次开着车跟在后面，才真正见识到了狗子们的风采。 “姚哥，白衣养的这几条狗，现在基本上不用怎么喂，都是它们自己上山打猎，我们现在吃的肉，都是大黄它们叼回来的。” 患难见真情，经过今天的事，萧复兴对姚雪峰亲近了不少。 “真是让人羡慕啊，大黄它们确实比农场养的狗要好得多。” 有杨白衣坐着狗拉爬犁在前面领航，这次从农场回家要比往常快上一些。 “宛如，小小，我回来了。” ------------ 第 273章 萧青阳的打算 杨白衣的一声呼喊，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扔进了一颗炸弹，激起了硕大的浪花。 堂屋里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首先冲出来的林宛如和杨小小，宋小光和虎子跟在后面。 “白衣，你没事吧？姥姥和姥爷呢？他们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林宛如拉着杨白衣的手，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确定了杨白衣没有受伤，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哥哥，我要姥姥。” 小丫头一双大眼睛里泛起了雾气。 林宛如问宋小光农场出了什么事时，小丫头就在旁边，她也知道现在姥姥姥爷的处境很危险。 “小小不哭，姥姥姥爷和舅舅在后面的吉普车里，马上就到了。” 杨白衣赶紧安慰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妹妹。 “真的吗？” “滴滴……” 没等杨白衣继续保证，吉普车已经到了门外。 “姥爷姥姥。” 萧青阳一家刚从车上下来，小丫头就冲了过去。 “乖孙女，姥姥没事，你看姥姥姥爷和舅舅这不是回来了吗？” 怀里的小丫头身体微微颤抖，暮雪能清晰的感受到外孙女的依恋和害怕。 “外面冷，咱们进屋再说。” 林宛如和小丫头出来的太急，身上连棉袄都没顾上得穿。 “科长，没事了吗？” 回屋的时候，宋小光小声的问道。 “嗯，你没看到萧同志一家都整整齐齐的在这里吗？” 姚雪峰看着又在前面的身影，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 那可是苟主任啊！出了名的难缠，以前支持着李浑，差点完全架空了孙场长。 可是那又如何，今天还不是在杨大夫面前点头哈腰的吗？ 想到今天自己的一系列举动，得到了杨白衣的肯定和友谊，姚雪峰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萧叔叔，慕阿姨，复兴兄弟，你们今天受惊了，好好休息吧，我就带小光先回农场了。” 知道人家一家人肯定有许多话要说，姚雪峰很有眼色提出了告辞。 “姚科长，喝杯茶歇一会再回去，也不差这一会儿，到了家里不坐一会，显得我不懂待客之道。” 杨白衣拿着中华烟给大家让了一圈，萧复兴给大家倒了茶。 “谢谢，我不会抽烟，杨大夫，你们说话吧，我就先回去了。” 眼瞅着杨白衣家来了客人，虎子就打算离开。 “白衣，给虎子拿点肉吧，他今天在家里坐了一下午。” 想起下午虎子一直盯着宋小光，感动的同时，林宛如又有些想笑。 “不用，林知青，都是我应该做的，杨大夫不在家，一个陌生小伙子在，我当然要看着点。” 虎子理所当然的说道。 最终虎子也没有拗得过杨白衣，提着一条猪腿喜滋滋的走了。 姚雪峰带着宋小光走的时候，杨白衣给他们一人拿了一条中华烟。 杨白衣从来不会让对自己好的人吃亏，今天这趟浑水，人家完全没必要趟进来，可人家还是一路跑过来给自己报了信。 虽然是受了姚雪峰的命令，但确实是帮了自己的大忙。 把所有人都送走以后，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经历了今天的惊心动魄，大家都没什么胃口。 简单的吃了晚饭，一家人就坐在堂屋里喝茶聊天，不过很默契的都没有提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白衣，你跟我来东屋一下。” 萧青阳把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起身出了堂屋。 “怎么了姥爷？您有什么要问的吗？” 杨白衣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 “大外孙，你在哪里杀了李成？他的尸体处理了没有？” 大外孙在小食堂说的很轻松，但是萧青阳依然很担心。 他要知道这件事的细节，万一东窗事发，自己顶罪的供词总要对得上啊！ 人已经杀了，再说其他的都没用了，萧青阳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才能把自己大外孙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姥爷，您不用担心，李成早已经化为一团飞灰了，任谁也不可能找到他。 苟仁也已经找好了理由，农业局组织冬捕活动，李成不小心掉进了冰眼，打捞了一天也没捞出来。 他回去以后，就会着手善后工作，安抚李成家属的情绪。 该发抚恤金发抚恤金，该解决工作解决工作，只要让家属满意，这件事就这么就过去了。” 杨白衣知道，不把这件事解释清楚，萧青阳是不会安心的，所以说的很详细。 “苟仁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他的话靠得住吗？回去真的不会反咬一口吗？” 萧青阳稍稍放了心，大外孙说的不错，只要农业局出面，把这件事定性，后续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事。 不过苟仁真的会这么配合吗？萧青阳信不过他的人品。 “姥爷，我给她下了毒，除了我没人可以解开。 正因为他是个小人，这件事才会更加稳妥，因为他压根也没有牺牲精神。 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他的个人利益更重要的东西了，更何况是他的生命呢！ 只要他还没活够，这件事就永远都是安全的。” “行，你有分寸就行，大外孙，如果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是最好的。 万一，我是说万一出了意外，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会把杀李成的事情揽到我身上。” 萧青阳的语气很严肃，生怕这孩子一冲动，把自己给搭进去。 大外孙至纯至孝，为了自己一家，居然不惜背上人命，这让萧青阳感动的同时，又有些内疚。 因为战乱的原因，自己两口子把女儿给搞丢了，让女儿从小就没有享受到父母的照顾和关爱。 现在自己一家又给大外孙带来这么大的负担和麻烦。 如果大外孙因为这件事，把自己给搭进去，那么就算是萧青阳死了，也没脸去见自己那苦命的女儿。 “姥爷，您别多想，这件事永远都不会发生，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思想压力。” 杨白衣知道，这是姥爷对自己的爱护。 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市长，在他心里，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事发的时候给自己顶罪了。 “世事无绝对，你先答应我。” 萧青阳有些固执的要求道。 “行行行，我答应你。” 虽然杨白衣对自己的手段很有信心，可为了能让萧青阳安心，还是满口答应下来。 ------------ 第274 章 平稳度过 “这就对了，姥爷年龄大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就算是现在死去，也没什么遗憾啦！ 你不一样，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经历，还有很多新鲜事物等着你去尝试。 好啦！咱们回堂屋去吧。” 得到大外孙的承诺，萧青阳心满意足的回堂屋喝茶去了。 第二天，韩飞一家三口过来串门，一进门，乐乐看到杨白衣，就伸出小手要求杨白衣抱他。 杨白衣把乐乐从韩飞手里接过去，小家伙努力的伸出小胖手，摸着杨白衣的脸，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咱们的小乐乐，跟他干爹真亲。” 暮雪在一旁逗着小乐乐。 “那是，姥姥，乐乐每次见到我都主动让我抱呢。” 杨白衣很自豪的说道。 “这么喜欢孩子，那你和宛如赶紧把婚结了，自己也生一个。” 暮雪深得催婚精髓，不放过每一个催婚的机会。 “我也想啊！前两天宛如收到家书，信里特意说了，一切都要等我们回一趟洛水城再说。” 要说林骁这个大舅哥，办事能力还是挺强的，以前林宛如的父母对他们两个的关系是坚决反对的。 现在已经接受了他们两个的恋爱关系，就等着明年开春他们回去探亲了。 “真的？你怎么不早说啊？年前还有时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休探亲假啊？” 听了杨白衣的话，正在逗孩子的暮雪瞬间来了精神。 “姥姥，年前多冷啊，等来年开春以后再说吧。” 看着姥姥一脸急切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们收拾东西，马上就让他们回洛水城探亲。 “探亲假不都是农闲的时候才可以吗？等来年开春，能给你们批假吗？” 暮雪担忧的说道。 “您就放心吧，我和宛如在医务室当赤脚医生，农闲农忙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太大影响。” 接下来的话题，就围绕着两人以后的婚事展开，当然，大多都是暮雪在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说趁她还算年轻，可以帮他们带孩子什么的，说的杨白衣眉开眼笑，说的林宛如俏脸通红。 “要说徐巧凤那姑娘，可真够执着的，张辉都明确表示，以后可能要回城，暂时不考虑成家的问题了。 可是徐巧凤还是会经常去知青大院找张辉，一副非他不嫁的架势，吓得张辉不敢出门。” 李雪聊起了知青大院的新鲜事，这个冬天，张辉和徐巧凤的事情，几乎满足了知青们所有的吃瓜需求。 “女追男，隔层纱，我感觉张辉也扛不了太久，现在我感觉他的态度都已经有所松动了。 也是，徐巧凤长得也不差，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成天堵门，任谁也扛不住啊！” 张辉态度上的转变，韩飞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不管他们，反正该说的我都跟他们说过了，剩下的就要靠他们自己拿主意了，说多了就不好了。” 每个人的人生，都要靠自己选择，杨白衣不会以对你好的理由，来干涉任何人的人生。 “是啊！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回不回城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宛如看向杨白衣的眼神里满是爱恋，她对徐巧凤就很认同，觉得徐巧凤是一个很勇敢的姑娘。 自己以后也有回城的机会，不还是为了杨白衣打算放弃吗！ 中午留韩飞一家在家里吃了饭，一直到下午他们一家三口才回去。 接下来日子风平浪静，苟仁回去以后，立马开始了对李成家属的安抚工作。 李成的家人拿了抚恤金，工作岗位也帮他们留存了，等李成的孩子满十六岁以后，就可以直接到农业局上班。 李成的家人对抚恤金的金额很满意，这件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孙振华把消息传过来以后，萧青阳和暮雪才算是放了心，脸上的笑容才算是多了起来。 毕竟是一条人命，真要追究起来，造成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料，能这么平稳度过，绝对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转眼间到了年底，陈百旺和陈大河又找了过来。 “杨大夫，社员们让我们过来问问，今年还能不能买肉。” 陈百旺一脸讨好的笑容。 “可以，打算什么时候杀年猪？我提前进一趟山就行了。” 大黄它们长大以后，现在打猎更加轻松了，几乎完全不用管。 只要没有发现野山参，杨白衣几乎都不用进山了。 “明天吧，今天公社已经把任务猪给拉走了，剩下两头个头小的，生产队打算明天就把两头猪杀了。” 猪圈里的猪，都是一个喂养方法，个头小的一般都是有点毛病的，再怎么养也很难增重。 “那行，老规矩，买肉的钱我依然不要，就放在大队部。 从明年开始，给教书的几个老师，一个月发十块钱补助吧。” 杨白衣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杨大夫，集体的学校，怎么能一直让你往里面贴钱呢？这样不好。” 陈大河赶紧说道。 大家心里都有数，陈家屯已经占了杨白衣太多便宜了，他们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没事的老支书，这跟生产队没有关系。是我对知青大院的帮助，这样总比直接给他们钱要好。” 虽然韩飞是名义上的知青队长，但是所有的知青包括韩飞在内，都是一直把杨白衣当成知青领袖的。 平时对自己马首是瞻不说，对自己的姥爷姥姥更是尊敬无比。 大家的关系处的好，杨白衣也愿意在能力范围之内，给予大家一些帮助。 第二天吃过早饭，杨白衣给大黄它们套上爬犁，带着它们上了山。 外围的猎物，已经被大黄它们吃的差不多了，所以杨白衣这次没有在外围停留，直接带着狗子们进了深山。 “你们自由狩猎，一会儿把猎物拖到这里来。” 杨白衣解开绳套，狗子们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寻找今天的猎物。 杨白衣调动体内的木系异能，看看这片密林里有没有野山参。 过完年就要去林宛如家里拜访了，新女婿登门，总要备几样像样的礼物。 杨白衣空间里的东西，在这个年代大多数都拿不出来，山货和野味，是目前最合适的礼品。 ------------ 第 275章 狩猎大猫 鬼手藤在深山里蔓延，杨白衣看到了正在狩猎野猪的狗子们，看到了四处觅食的东北虎，慵懒的熊瞎子，成群的野猪和野狼，当然还有藏在泥土或者树洞中冬眠的毒蛇。 外围的野山参，经过挖参人成百上千年的挖掘，早已不见踪影，也只有在深山密林之中，才能找到野山参的存在。 凶猛的野兽和致命的毒虫蛇蚁，给野山参提供了天然的保护。 搜寻野山参的时候，杨白衣还发现很多脱落的鹿角，随意的散落在山林里，杨白衣暗道一声可惜。 鹿角成熟脱落之后，就没有药用价值和保健作用了，只有新鲜的鹿角才是鹿茸。 在这片山林里，杨白衣一共发现了十几株野山参，年份有长有短，距离有远有近。 杨白衣挑选距离自己近的，年份比较长的采集了三株，其他的就让它们继续生长。 自己对野山参的渴望并不强烈，放在空间里也是浪费，还是让它们继续留在这片山林里吧。 “嗷……” 刚采集完野山参，杨白衣就听到一声高亢的虎啸。 “大黄它们跟东北虎遭遇了。” 通过鬼手藤的视角，周围一切风吹草动就在杨白衣掌控之间。 杨白衣也没有特意赶过去，他对大黄的战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别看东北虎的体型，要比狗子们大上不少，但狗子们不管是肉体力量和咬合力，都不是东北虎可以比的。 说到底，东北虎也不过是寻常猛兽而已，它可没有杨白衣的异能来强化身体。 “汪汪汪……” “汪汪汪……” 刚刚猎杀完野猪的狗子们，第一时间发现了东北虎。 对付这只大猫，它们不屑于一拥而上，都想独自把它拿下，不过谁来动手，狗子们争的不可开交。 “嗷……” 东北虎有些怒了，本来东北虎并不饿，看到几条傻狗闯进了自己的领地，想着吓走它们也就是了。 可是它们这是什么表情？不但没有丝毫恐惧不说，怎么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呢？ 作为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东北虎自然有它的尊严和骄傲，它决定把这几条傻狗撕碎。 “嗷……” 愤怒的东北虎，不顾一切的朝着狗子们冲来，壮硕的四肢踏在雪地上，扬起一朵朵美丽的雪花。 二黑距离东北虎最近，眼看着东北虎朝着自己袭来，二黑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汪汪汪……” 二黑朝着哥哥们得意的叫了一声，这是大猫自己先过来的，不是我非要抢功。 二黑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在东北虎快要扑到它身上的时候，二黑从下而上拔地而起，毫无花哨的迎面撞了上去。 “咚”的一声闷响，东北虎庞大的身躯朝后倒飞而去，重重的摔在雪地上。 “嗷……” 东北虎愤怒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忌惮。 虽说这条傻狗的体型，比一般的狗子要大上不少，可也不算太夸张，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力量。 除了熊瞎子以外，东北虎还是第一次在纯力量的比拼中落入下风。 “嗷……” 百兽之王的骄傲，容不得它有丝毫退缩，东北虎再次朝着二黑扑去。 “咚……” 东北虎毫无意外的再次倒飞出去。 不过这次二黑没有给它再次起身的机会，一道黑色闪电跟随着东北虎倒飞的身影追了过去。 在东北虎落地的瞬间，二黑张开血盆大口，森白的獠牙深深地嵌入了东北虎的咽喉之中。 “嗷……” 东北虎感觉喉咙一痛，本能的低下头想要反咬回去，可是二黑的脑袋正好顶在它的下颚位置，让它无法低头。 “嗷……” 东北虎感觉自己的力量，随着喷涌而出的血液缓缓流失，粗壮的四肢在空气中徒劳的乱抓。 “嗷……” “嗷……” 东北虎的吼声越来越微弱，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直至一动不动。 “干得漂亮。” 杨白衣一边通过鬼手藤观战，一边朝着战场走去。 野生动物保护法是八八年才颁布的，七十年代还没有这个概念。 毕竟才刚填饱肚子没几年，一切以人为本，现在还顾不上动物的生存环境。 “干得漂亮。” 狗子们又给自己准备了一份厚礼，来年开春回城探亲，杨白衣的底气更足了。 “汪汪汪……” 狗子们见到杨白衣过来，纷纷围着他上蹿下跳的摇尾巴。 特别是二黑，尾巴摇的像是电风扇的扇叶一样，向主人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别得瑟了，我用能量滋养了你们一年时间，如果连个大猫也打不过，以后还怎么跟着我混。 赶紧把大猫的内脏掏空，咱们该下山了，社员们还在大队部等着买肉呢。” 杨白衣来到旁边，就在自己采集野山参的时候，那里已经横七竖八的十几头野猪。 不得不说，狗子们狩猎的效率是越来越高了。 去年卖给社员们六头，今年还卖给他们六头吧，要让大家保持饥饿感，不能太惯着他们，剩下的几头留着让狗子们慢慢吃。 狗子们围着大猫，大黄伸出利爪，在大猫肚子上轻轻一划，瞬间开出了一条口子，内脏流了一地。 这还是它们第一次吃大猫的内脏，狗子们兴奋的叫了两声，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二黄，往哪啃呢，你可别把虎鞭给吃了我还要留着泡酒呢。” 二黄被挤到最边上，杨白衣生怕它一口把虎鞭给误吞了。 一整套大猫内脏，五条狗子在很短的时间内抢食一空。 杨白衣从空间里拿出剔刀，就地把大猫的皮毛给趁热剥了下来。 大猫的皮毛，不管放在什么时代，都是稀有的存在，如果剥坏了就太可惜了。 “走，回家。” 杨白衣把大猫收进空间，带着狗子们下了山，地上只留下一摊摊的血迹。 再过两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会掩盖掉一切痕迹。 不过密林深处消失的野山参和大猫，永远也回不来了。 走到威虎山外围，杨白衣从空间里拿出六头野猪放在爬犁上，让大黄它们直接拉到大队部。 “杨大夫又是满载而归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杨大夫什么时候让大家失望过。” “杨大夫辛苦了，大家今年又能过个好年了！” …… 一进大队部，早已等在那里的社员们瞬间围了上来，恭维的话不要钱一样朝着杨白衣倾泻而来。 ------------ 第 276章 心疼的萧复兴 “杨大夫辛苦了！赶快到大队部喝口热水暖和暖和。 薛连长，赶紧招呼民兵把野猪抬过来，开膛剔骨，别耽误社员们下午分肉。” 看着爬犁上躺着的六头大野猪，陈百旺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一个劲的拉着杨白衣去大队部烤火喝茶。 “水就不喝了，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吃午饭呢，等晚上吃杀猪菜时我再来。” 杨白衣知道，只要跟着陈百旺进了大队部，等待着他的肯定又是新一轮的称赞，说实话杨白衣都有些听腻了。 拒绝了陈百旺的邀请，杨白衣坐着雪橇回了家。 “白衣，你回来了？冷不冷？” 还没到家，站在村口的萧复兴就迎了上来。 “还好，不算太冷，舅舅，你在这专门等着我吗？” 杨白衣从雪橇上下来，和萧复兴并肩朝着家里走去。 早上出门的时候，萧复兴本来想跟着上山的，不过被杨白衣给拒绝了。 一来怕萧复兴的体力跟不上，二来杨白衣进深山是要采集野山参的，他不想在萧复兴面前暴露太多东西。 不是不信任自己的舅舅，而是不想让他背负太多东西，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 “我也是刚出来，没等多长时间，感觉你就快回来了。” 萧复兴拍了拍杨白衣肩膀上的落雪，这是他蹲在那里挖野山参时留下的。 “大外孙，你回来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提前做饭怕凉了。 今天咱们吃火锅好不好？肉都切好了，素菜也洗好泡好了。” 杨白衣一进家门，暮雪和林宛如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好的，冬天吃火锅最合适了，吃到最后都是热的。” 杨白衣把狗子们身上的绳套都解下来，让它们自由活动。 “大外孙，快到堂屋里暖和暖和，茶都给你泡好了。” 萧青阳站在门口，看向杨白衣的目光中满是心疼。 其实大外孙本来还是一个孩子，不但背负着养家糊口的重任，还要为整的屯子上山打猎。 大外孙这一身本领也不是生与俱来的，都是生活所迫，不断磨砺出来的。 看见萧青阳的神情，杨白衣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姥爷肯定又在脑补自己这一路走来是多么多么艰辛了。 杨白衣跟着萧青阳回了堂屋，萧复兴也是去厨房帮忙端菜。 “姥爷，这都该吃午饭了，小小那丫头还没回家吗？” 杨白衣在堂屋没有发现妹妹的身影，换作以往，杨白衣一回到家，第一个从屋里跑出来迎接的一定是她。 “你刚走没多久，她的小伙伴就来找她玩，她就跟着跑出去了。 估计也快回来啦，小小那个小吃货，是不会错过每一顿饭的。” 小丫头特别喜欢美食，饭量还特别大，这一点全家人都知道。 不过小丫头只是有点婴儿肥，看起来肉嘟嘟的，其实身上并不胖，健康是绝对没问题的，所以杨白衣也从来没限制过小丫头的饭量。 只要妹妹身体健康，没有太过于肥胖，那就吃呗，自己又不是养不起。 “姥姥，宛如姐姐，今天中午吃什么好吃的呀？” 院子里响起了小丫头软软糯糯的喊声，听起来是朝着厨房那边去了。 “你看，我就说吧，我的乖孙女是不会错过每一顿饭的。” 萧青阳满脸笑容，小丫头那憨态可掬的样子，总让人忍俊不禁。 “今天咱们吃火锅，马上就弄好了，就等你回来吃饭呢。” 暮雪温柔的声音在厨房响起。 很快，堂屋的炉子上架上了铁锅，各种荤素搭配的菜品也全部端了过来。 “姥姥，今天中午就吃红油辣锅吧，白衣在山上冻了一上午，吃点辣的也能暖暖身子，我和小小用清水涮一下就行了。” 其实最近林宛如已经很努力的在适应吃辣了，不过改变口味总要有一个过程。 现在她吃点微辣的还行，爆辣的红油锅底肯定是吃不了。 “不用，就吃牛油火锅就行了，我们把红油放在料碟里是一样的。 清水涮过的菜寡淡无味的不好吃，而且辣椒也涮不干净。” 暮雪这一点做的非常好，虽然她把大外孙宠到了骨子里，但是从来不会不顾及林宛如的感受。 杨白衣是个不辣不欢的人，萧青阳一家也很能吃辣，但是只要暮雪下厨，每次都会炒两个林婉如爱吃的菜。 “谢谢姥姥，姥姥你对我真好。” 真心换真情，暮雪做的一切，林宛如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傻丫头，你这么懂事孝顺，把我的大外孙和外孙女都照顾的这么好，姥姥怎么会不疼你呢。” 锅开了以后，大盘大盘的羊肉下了锅，屋外零下二十多度，一家人在温暖的屋里，吃上一口涮羊肉，那种幸福感和满足感是特别强烈的。 还有陈百旺和陈大河拿来的各种山货，其中不乏羊肚菌和榛蘑这种美味的菌类，吸满了牛油和汤汁，吃起来比肉还要鲜美。 “哥哥，今天大队部又要杀年猪了，二丫姐姐说今年的野猪又是哥哥打的。 社员们都很感谢哥哥，都想要多买一些过个好年呢。” 吃的差不多了，小丫头终于暂时放下筷子，说起了今天让她感觉到骄傲的事情。 “白衣，你帮助知青我可以理解，可是你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助毫不相干的社员，拿那么多肉换他们一声感谢，值得吗？” 在和杨白衣相认之前，萧复兴跟着父母过了几年暗无天日的日子。 每天都要高强度的劳动不说，杂粮窝头都吃不饱，所以他对吃的一直看的很重要。 眼看着大外甥几头猪几头猪的往外送，虽然不是自己的东西，萧复兴依然心疼的滴血。 这件事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正好借着外甥女的话给说了出来。 “复兴，这就是思想和格局的差距，你跟着我们在农场受了几年苦，眼界太浅，这不是你的错。 今天我就跟你说说白衣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多的好处是什么。 白衣来到陈家屯插队，完全可以说是举目无亲，就连一个炕上睡的知青，也是在火车上现认识的。 人生地不熟的，想要不被欺负，想要快速的打开局面，总要付出点什么吧？” 萧青阳喝了口茶，留了个问题让萧复兴自己考虑。 ------------ 第277 章 萧青阳教子 “爹，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刚开始白衣这么做也没什么错。 可是白衣现在已经建立了很好的威望，还有必要这样一直投入下去吗？ 关键是白衣给的太多了，这可是肉啊，别说在农村，就是在城里也是最紧俏的物资啊！” 这已经是萧复兴在陈家屯过的第二个冬天了，大外甥的事迹，他已经在陈百旺和陈大河的嘴里听了无数遍。 不管是野猪还是野狼，都是好几头好几头的往外送。 “复兴，在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珍贵的东西，一样东西珍贵与否，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各不相同的。 当然，这些肉相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可是对于你大外甥来说呢？ 这些肉是他买来的吗？或者说是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吗？都不是，是他打猎打到的。 你或许会说，打猎也付出了辛苦，但你也跟白衣上过山，你知道对于白衣来说，打猎是多么的简单。 这些肉对于白衣来说，几乎是零成本获得的东西，可是你再看看咱们得到了什么。 咱们已经在陈家屯住了两个冬天了，你看看白衣在陈家屯的威望。 上到六七十岁的老人，下到刚会走路的稚童，包括生产队的大队干部，谁不是对白衣称赞有加？不管白衣走到哪里，大家不都是笑脸相迎？ 你或许会说，这些都是虚名，那么我再跟你说说实际的好处。 咱们一家在这里住了两个冬天，连个介绍信都没有，经常有社员过来拿药看病，有没有人提出过质疑？大队干部有没有询问过情况？ 你都没想过这是因为什么吗？是因为你长得精神，还是因为我年龄老？ 都不是，是因为大家的得了白衣送出的实惠，是因为白衣建立了良好的声望。 这就是投入带来的回报，你感觉是否值得？” 萧青阳趁机教育起了自己的儿子。 以前在红星农场，填饱肚子都是奢望，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去。 当温饱都是一个问题的时候，还哪里有闲心谈格局呢。 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身边又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大外孙，正好可以做儿子的榜样，当他学习的标杆。 “爹你说的对，是我太小家子气了，我不去如白衣。” 萧青阳的教导，让萧复兴一下子豁然开朗。 是啊！自己又不是陈家屯的人，凭什么在这里住这么长时间而没人过问呢？大家见了自己为什么都会笑脸相迎呢？ 在农场时，父亲凭什么坐办公室呢？母亲凭什么在食堂工作呢？ 还不都是因为自己的大外甥杨白衣，大家都是看杨白衣的面子。 自己一边享受着送肉带来的福利，一边不理解大外甥为什么送肉，说起来真是挺搞笑的。 “舅舅，你已经很优秀了，历经这么多苦难，依然可以保持乐观，落难没有把你击倒，终将会变成你走向成功的垫脚石。 咱们成长的环境不一样，接触的人和事物也不一样，所以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 其实我也只不过是沾了会打猎的光，如果我不会打猎和医术，说不定做的还不如你呢。” 如果说萧青阳的话是引导，那么杨白衣的话就是认可和鼓励。 萧复兴应该在鼓励中成长，在赞美中蜕变，因为他这几年已经受了太多的挫折和磨难。 “特别是大黄它们长大了以后，哥哥打猎就更轻松了。 以前哥哥还要上山打猎喂狗狗，现在狗狗都可以养家了呢。” 小丫头的话，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萧复兴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吃完了午饭，就带着小丫头去大队部看杀猪了。 杨白衣拿了一头野猪出来，打算给知青大院送过去。 年底大家肯定是还要聚餐的，如果安排在自己家，还要辛苦姥姥和宛如，索性还是安排在知青大院吧。 自己把肉送过去，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了，只等着吃现成的就行了。 就像姥爷说的那样，在别人眼里稀缺珍贵的肉类，对自己来说几乎是零成本的东西。 年轻人都跑出去玩了，家里只剩下老两口。 泡上一壶上好的红茶，桌子上放着各种点心和坚果，老两口手里拿着报纸，享受着宁静的午后时光。 “老萧，你发现了没有，咱儿子是不是比以前开朗了不少？ 以前都是大外孙或者外孙女拉着他才肯出门，今天主动带着外孙女去大队部看杀猪了。” 对于儿子的变化，暮雪还是很开心的，一个大小伙子，天天窝在家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通了，自然也就开朗了，以前他是自己跟自己别扭。 大外孙打猎送给社员们，咱儿子心疼的直淌血，杀猪比杀他还难受，他能主动去凑热闹嘛！” 萧青阳品了一口茶，笑呵呵的说道。 “儿子跟着咱们受了太多苦，挨了太多饿，看东西重一点也正常。 好在有大外孙在，有他给儿子当榜样，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以前在农场时，每一天对暮雪来说都是煎熬，一边想念女儿，一边还要担忧儿子。 儿子跟着他们到农场的时候才十四五岁，正是塑造价值观和性格养成的时候。 暮雪怕儿子会自卑，会自暴自弃，会偏执，好在儿子够争气，也没有长歪，这一点老两口还是很骄傲的。 一直等到杨白衣和林宛如从知青大院回来，萧复兴和杨小小还没有回家。 “姥姥，今天晚上别做饭了，咱们也去大伙食堂凑凑热闹吧。” 杨白衣提议道。 “行，好吃不好吃是次要的，主要就是个气氛。” 老两口加了件衣服，戴上帽子和围巾，林宛如到厨房拿了个大盆，跟着杨白衣出了门。 此时大队部的院子里早已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加上生产队的两头猪，今天一次性杀了八头猪。 和去年不同，去年只有两头大野猪，其他的个头都不大，今年的都是大猪，最小的都有两百多斤。 大队长说了，今天的肉敞开了供应，只要你舍得掏钱，猪肉随便你买。 社员们辛苦了一年，都打算趁着过年好好犒劳犒劳自己，补补亏空的身体。 ------------ 第278 章 令人惊讶的数字 “杨大夫来啦！” “谢谢杨大夫心里想着我们，这么冷的天上山打猎。” “您二位就是杨大夫的姥姥姥爷吧，欢迎二位来我们陈家屯小住。” “同志，您抽烟。” …… 杨白衣一家一进大队部，社员们就纷纷围了上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萧青阳也不嫌弃社员们的烟不好，接过烟直接点上，和大家亲切的攀谈起来。 萧青阳知道，这包没有烟哨的经济烟，已经是他们过年时才舍得买的好烟了，平时社员们都是抽旱烟袋。 “姥姥，你看，这个猪泡是舅舅给我要来的。” 小丫头从远处跑来，手里拿着个棍子，上面绑着一个吹起来的猪尿泡。 “舅舅，真难为你带着一群孩子玩了这么久。” 萧复兴和狗蛋二丫他们，跟在小丫头身后走了过来。 “小孩子的快乐很纯粹，跟他们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今天下午，一群小孩子们，跟着杨小小舅舅舅舅的喊着，让萧复兴正经过了一把孩子王的瘾。 “乖孙女，歇会别跑了，你都出汗了。” 暮雪把自己的手从小丫头的衣襟里伸进去摸了摸，里面的秋衣都发潮了。 “姥姥，猪泡可好玩了。” 小丫头的小脸红扑扑的，可能她还不知道猪泡是用来装尿的吧。 “白衣，宛如，姥姥姥爷，你们来的比我们还早啊！” 韩飞带着几个知青走了进来。 “从知青大院出来后，在家也没什么意思，就带着姥姥姥爷出来了。 怎么就你们三个过来了？其他人呢？这里这么热闹他们也不过看看。” 韩飞的身后，只跟着张春玲和周凤英两个女同志。 “他们都在家收拾你送过来的那头野猪呢，争取今天晚上就把猪下水煮出来。” 韩飞走过来和杨白衣说话，张春玲很识趣的没有凑上来，而是和周凤英一起找上了林宛如。 “杨大夫，我正说让虎子去叫你呢，没想到你和萧叔萧婶就过来啦！ 肉都分割完毕了，杀猪菜也炖的差不多了，社员们也都到的差不多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分肉吧。” 陈百旺看到杨白衣的影身，快步走了过来。 “准备工作做好了就直接分肉，天怪冷的，就别让大家在这冻着了。” 自己倒是不怕冻，其他人在户外站时间长了可受不了。 “行，杨大夫，一会儿我挑肥的给你留二十斤，分完了肉我让虎子给你送过去。 萧叔萧婶，我去主持分肉了，回头我在找您聊天下棋。” 陈百旺礼貌的打了一圈招呼，就准备去肉架那里分肉。 “大队长，不用给我留，我家里不缺大油，你都跟大家分了吧。 我们过来可不是分肉来啦，就是过来凑凑热闹，吃一碗杀猪菜。” 杨白衣拒绝了陈百旺的好意，陈百旺也知道，谁家缺肉杨白衣家里也不可能缺肉，随即也不再坚持。 来到肉架前，陈百旺又一次拿起他的铁皮喇叭，社员们满含激动的围拢过去。 依照管理陈百旺首先感谢了政府，感谢了组织，让大家有了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然后就是重点感谢杨白衣，他要求社员们吃水不忘挖井人，吃肉不忘打猎人，要时刻记得杨白衣的付出。 在社员们一阵又一阵掌声和欢呼声中，杨白衣被陈百旺形容成了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利于人民的人。 “白衣，你看大家多热情啊，现在我无比确定，你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萧复兴也在一旁拼命的鼓着掌。 陈百旺本来还想邀请杨白衣上来说几句，不过被杨白衣给拒绝了。 就那一套话，杨白衣已经说了好几次了，社员们没听腻他都说腻了。 “好，既然杨大夫不愿意上台，那我也尊重杨大夫的意思，毕竟杨大夫一直就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 现在请大家一家排出一个代表，徐会计点到谁的名字，谁就上来领肉。 提前跟家里人都商量好买几斤肉，别点到名了还磨磨唧唧的耽误功夫，天怪冷的，别让大家都等着你。” 在大队干部的主持下，分肉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轮到知青大院的时候，韩飞只领了生产队免费分的三斤肉，野猪肉一斤都没买。 “韩队长，是不是杨大夫又给你们送肉了？自从杨大夫插队以来，你们知青的日子好过多喽！” 在民兵称肉的间隙，徐会计羡慕的说道。 以前知青的日子过得可真不怎么样，因为工分挣得少，分粮分肉都是最少的，如果不是家里帮衬着，他们都能把自己饿死。 现在可不一样了，杨大夫念在大家都是知青的份上，处处照顾他们。 经常给他们拿肉不说，还给他们所有人都安排了工作。 有在学校里教书的，有在希望瓜子厂上班的，不用干体力活，每天还都可以拿满工分。 知青们的生活质量，肉眼可见的提高，这也是徐会计愿意让女儿嫁给张辉的原因。 年底买肉，那可是每个社员家庭的头等大事。 打算买几斤，在家里时都已经合计好几遍了，每一个家庭代表被点到名，上去就直接报出要买多少肉。 一手交钱，一手拿肉，一点也不耽误，所以分肉的速度很快。 今年与往年不同，几乎每家每户都买了十几二十斤肉，有个别家庭买了三十多斤。 幸亏杨白衣这次打的六头野猪都是成年的，每头都在三百斤以上，要不还真是不够分的。 其实陈百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去年分肉陈家屯就在公社里出了名。 十里八村的都知道，陈家屯出了个打猎特别厉害的知青。 所以今年刚一入冬，和陈家屯走亲戚的人就找了过来，说是如果有多余的肉，就让亲戚们帮忙多买几斤。 就连陈百旺的两个妹妹，也专门回了趟娘家，把这件事拜托给了陈百旺和陈百顺兄弟俩。 “大队长，统计出来了，八头猪一共两千三百二十斤，现在还剩八十多斤。 生产队养的两头猪，一共出了三百四十斤肉，也就是说，社员们一共买了一千九百斤肉。 每斤卖的是五毛钱，一共卖了九百五十块钱。” 徐会计飞快的打着算盘，统计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数字。 ------------ 第279 章 街溜子刑满释放了 “两个小时，买了小一千块？” 薛贵看着两个塞满零钱的抽屉，眼神有些发直。 “不算不知道，一算才知道，杨大夫为咱们生产队付出了多少。” 陈大河这个老支书双眼泛红，内心里满满的感动。 “加上以前的野猪，傻狍子和野狼，怎么也要小三千块钱了。” 徐会计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不由得暗暗咂舌。 “这是杨大夫给学校筹集的钱，只能用于老师的补贴，教室的修缮，还有帮助家庭困难的学生。” 陈百旺赶紧提醒大家，让大家不要有其他的想法，不能辜负了杨白衣的善举。 “大队长，你就放心吧，生产队再怎么缺钱，我们也不会打这笔钱的主意。” 大队干部们赶紧表态。 “杨大夫，还剩八十多斤野猪肉，你看该怎么处理？用不用让韩队长带走？” 陈百旺找到杨白衣，询问杨白衣的意见。 “不用，知青大院那边我已经安排了，剩下的几十斤肉你们大队干部分了吧。” 这六头野猪，杨白衣拿出来就没打算再拿回去，索性直接分给大队干部做个人情。 “那怎么行呢！杨大夫，我们都已经买过了，足够过年吃了。” 陈百旺赶紧拒绝。 杨大夫真是个手子，大方的让人接受不了。 “送出去的东西，我就没打算再拿回去，杀猪菜已经做好了，现在再拿到大伙食堂也来不及了。 你们几个大队干部也辛苦一年啦，就当是我给你们的补贴吧。 好啦！不要再来回推辞了，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个。 赶紧把肉分了，天怪冷的，赶紧分完了去大伙食堂，我还等着吃杀猪菜呢。” 杨白衣有些不耐烦，六头野猪都拿出来了，剩下几十斤肉有什么可磨叽的。 “行，杨大夫，我给他们说一声，这就带萧叔萧婶去大伙食堂。” 陈百旺来到肉架那里，说了杨白衣的意思，几个大队干部感激的看了杨白衣一眼。 虽说刚才已经买过了，但是谁又会嫌弃肉多呢。 陈百旺让徐会计给大家平均分一下，他和陈大河陪着萧青阳提前去大伙食堂。 “萧叔萧婶，这些年我们确实沾了杨大夫不少光，让您二位看笑话了。” 去食堂的路上，陈百旺笑的有些不自然，就像是骗了一个小朋友，正好被人家的家长看见。 “大队长，白衣在陈家屯插队，就是陈家屯的一份子，这孩子正好有些打猎的本事，为集体做些贡献是应该的。” 萧青阳什么表面没见过，又怎么会让别人尴尬呢。 “我就说杨大夫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如此高的觉悟，都是你们做长辈的教育的好啊！” 陈大河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给萧青阳戴了一顶高帽。 “老支书，这你可说错了，白衣这孩子如此优秀，跟我们可没多大关系。” 虽然杨白衣是自己的亲外孙，但也也不好意思贪这个功劳。 几人说着话，来到大伙食堂的时候，很多社员已经开始排队了。 看到大队长和老支书过来，知道差不多也该开始打菜了。 于是社员们自发的开始排队，每人手里都端着个大盆。 陈家屯一千口子人，一个一个打菜要打到什么时候，所以跟分肉时一样，一家派一个代表，一次性把全家的菜全打出来。 “杨大夫，把盆子给我，我去给你把菜打出来。” 陈百旺伸过手去接杨白衣手里的盆子，杨白衣也没有拒绝。 不是他要搞特殊，而是在照顾陈百旺的感受。 他知道，随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付出，陈百旺心里是有着压力的。 自己一味的付出，陈家屯却拿不出什么可以回报的东西，打菜时插个队，可能是陈百旺为数不多的回报手段。 “社员同志们，肉都放回家了吧？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第一盆杀猪菜先打给杨大夫，然后直接开始排队打菜。” 陈百旺也不啰嗦，主要是称赞杨白衣的话，在分肉时都说的差不多了。 “挑着点盛，给杨大夫多盛点肉。” “杨大夫会缺肉吃吗？多给杨大夫盛点榛蘑。” “第一碗杀猪菜，就应该让杨大夫先吃，没有杨大夫，咱们年三十能见点荤腥就不错了。” …… 社员们对杨白衣插队的行为，没有丝毫不满，还一个劲的指挥着伙夫多盛肉多盛榛蘑。 “咦？” 杨白衣突然在队伍里看到了几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几个年轻人一回头，正好对上杨白衣的眼神，连忙心虚的低下了头。 “杨大夫，二赖子和五姑娘他们，从黑水农场放出来了。 这几个孩子就是被家里人给惯坏了，在黑水农场里待了一年，出来后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现在也不在屯子里闲逛了，也开始老老实实的上工了。” 顺着杨白衣的目光，陈大河知道杨白衣看到了五姑娘他们，赶紧在一旁解释着，生怕让杨白衣想起以前的不愉快。 “我又不是他们爹娘，他们是不是老老实实上工，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希望你们做好监督，如果他们再敢骚扰女知青，下一次就不会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杨白衣看着他们的背影，掩去了脸上的笑容。 “杨大夫只管放心，我保证，上次的事情永远也不会再发生。” 陈大河在杨白衣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他知道杨白衣不是在开玩笑。 “谢谢大队长，我们就先回去了。” 接过陈百旺手里的盆子，杨白衣带着家人走出了大伙食堂。 “大河叔，怎么感觉杨大夫不太高兴的样子，你惹到他了？” 在陈百旺的印象里，杨白衣很少这么冷淡。 “看到二赖子他们了，百旺啊！杨大夫特意交代了，让他们看好他们，如果再敢骚扰女知青，杨大夫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大河向陈百旺传达了杨白衣的意思。 “这是肯定的，这点不用杨大夫交代，如果他们还不老实，不用杨大夫出手，我亲自打断他们的腿。” 这个年代，没有动用私刑这个说法，生产队有民兵，也有自己的执法权。 ------------ 第 280章 解释 “大外孙，刚才那几个年轻人，跟知青有过什么矛盾吗？” 萧青阳也看出大外孙表情有些不对。 “几个小混混，去年秋收的时候，在红薯地调戏了一个女知青，男知青上去制止，也被他们给打了。 后来在屯子你开了批斗会，判了一年劳改，要不是今天看到他们，我都把他们给忘了。” 大过年的，看到了几个恶心的的玩意，影响了杨白衣原本愉悦的心情。 “老支书刚才也说了，他们现在已经改好了，只要他们不再犯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萧青阳小心的看着大外孙的表情。 自从知道了杨白衣在农场杀了李成，萧青阳就不敢把他这个大外孙当成普通的年轻人看待了。 平日里笑得如沐春风，生气起来是真的敢杀人的。 “嗯，姥爷放心吧，我不会冲动的，再说他们几个小混混，也不值得我大动肝火。” 一家人端着杀猪菜回了家，暮雪又烙了几张葱油饼，一家人就着杀猪菜，简单的吃了晚饭。 第二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串门。 “杨大夫在家吗？” 薛贵站在院子里喊道。 “在呢！薛连长有什么不舒服吗？” 平时薛贵从来没有串过门，杨白衣还以为他是来拿药的。 “没有，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杨大夫，我是来求老爷帮忙来了。” 薛贵从棉袄里掏出一叠红纸。 去年大队长和老支书门口贴着的春联，可把薛贵给羡慕坏了，今年他决定走到大队长的前面。 “写春联是吧？快进屋吧，正好我家的也还没写呢。” 杨白衣邀请薛贵进了堂屋。 得知了薛贵的来意，萧青阳没有拒绝，当即让肖复兴开始研磨。 写春联对萧青阳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转业以后，萧青阳一直靠练字和下棋来消磨体内嗜血杀戮的基因，坚持多年，毛笔字和棋艺都颇有造诣。 趁萧复兴研墨的功夫，萧青阳点燃一支烟，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些符合当下主旋律的句子。 等萧复兴研好墨，把红纸铺在桌子上，萧青阳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提起毛笔，几副对联跃然纸上。 字迹龙飞凤舞，入木三分。 “薛连长，来挑几副吧。” 萧青阳放下毛笔。 “姥爷，随便什么都行，您写的字真是太好看了。” 薛贵本来也不识几个字，春联上的字都认不全，让他挑也挑不出来。 千恩万谢之后，薛贵拿着两副春联，喜滋滋的回了大队部。 “薛连长，你拿的什么？公社这几天好像没下什么通知啊！” 看见薛贵拿的红纸，陈百旺还以为他要贴什么通知呢。 “大队长，这是我求杨大夫的姥爷写的春联。 去年让你和老支书抢了先，我要你们也不给，今年我自己去求了。” 薛贵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里卷着的春联。 “拿过来我们看看，你这个薛贵，平时看着老实，也是一肚子心眼。 你去求春联，也不跟我们通个气，我们也去求两幅啊！” 徐会计伸手从薛贵手里夺过春联，赶紧打开欣赏起来。 “老徐，这是两幅，你别给我弄乱了，弄乱了我就不知道哪两个是一对了。” 薛贵着急的喊道。 “好你个薛贵，去年没给你春联，你居然记了一年。” 陈大河笑骂道。 “大河叔，我正愁该怎么找杨大夫去解释二赖子释放的事情呢，这不是现成的理由吗？ 咱们提上两瓶酒，拿上红纸去找萧叔写对联啊！顺便解释一下情况。” 昨天陈大河说，杨白一见到二赖子有些不高兴，陈百旺顿时忧心忡忡，一晚上觉都没睡好。 人家刚给生产队送了六头大野猪，刚分完肉，就看到了几个让他闹心的家伙，任谁心里也不会痛快。 今天一大早，陈百旺就想拉着陈大河去杨百一家里解释，但是就这么去，又显得太刻意。 正烦躁着呢，薛贵手里拿的春联，给了陈百旺启发。 “那行吧，是该去解释一下，别让杨大夫心里不舒服。” 年底了，公社给各生产队都发了一些票据，里面正好有几张酒票。 陈百旺拿出两张酒票，去代销点买了两瓶汾酒，和陈大河一起去了杨白衣家里。 “大队长，老支书，我就知道你们快来了，桌子上的笔墨我都没收拾。” 萧青阳给他们两个一人让了一支烟。 “大队长，来就来吧，我不是说以后不让你们带酒了吗？” 杨白衣接过两瓶酒，放在桌子上。 “公社发了几张酒票，本来我们也是想着买了酒送给萧叔喝的，平时我们喝的地瓜烧也不用酒票。” 看着杨白衣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陈百旺心里松了一口气。 萧青阳又给大队部和陈百旺他们家里写了几副对联，然后吩咐萧复兴把笔墨纸砚给收拾好。 陈百旺和陈大和萧青阳喝茶下棋，闭口不提二赖子的事情。 他们想等一会喝酒时再解释，一边喝着酒，想来杨大夫就不会太生气了吧。 快中午的时候，杨白衣和林宛如去厨房弄了几个菜。 中午饭自然是分了两桌，暮雪带着林宛如和小丫头在炕桌上吃饭，萧青阳祖孙三人陪着陈百旺和陈大河喝酒。 “杨大夫，有个事我要跟你解释一下。” 酒喝的差不多了，陈百旺挑起了话题。 “是二赖子和五姑娘他们的事情吧？ 平日他们两个人过来，都需要挽留好几次才会在家里吃饭，今天没有主动提出要走，杨白衣就知道他们肯定有话要说。 “是，他们是因为和知青发生了矛盾，才被送去改造的，按理说他们释放以后，我们需要给知青大院那边知会一声。 可毕竟他们当时做的很恶劣，特别是对何莹莹同志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在特意说这个事情，难免会造成二次伤害。 所以当时我们就压了下来，没有第一时间知会知青大院和杨大夫。 不过我们不是毫无作为，而赖子和五姑娘他们几个从回来以后，一直在民兵的监控之下。 如果他们依然不知悔改，再在屯子里瞎胡闹，不用杨大夫出手，生产队都不会饶了他们。” 陈百旺一脸真诚，语气恳切的说道。 ------------ 第 281章 苟主任拜年 “原来是这件事情，其实二位不用专门过来说的，本来我也没往心里去，昨天只不过是突然看到他们有些意外罢了。 只要他们以后不去招惹知青，我也不会闲着没事针对他们。 而且我也相信，大队部有能力管好他们，也有能力保护知青的安全，大队长，你说我说的对吗？” 杨白衣的态度说不上冷淡，但也谈不上热情。 “那是，那是，杨大夫只管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监督工作，不管是上工时，还是下了工，都不允许他们接近知青同志。” 陈百旺知道，这是杨白衣点他呢，如果去年不是他派活是不严谨，把那几个二流子和知青分在一起，那件事也不会发生。 接下来两人又是连连保证，杨白衣也就不再计较了。 等两人走了以后，林宛如把碗筷都收拾去了厨房。 洗刷完了以后，林宛如来到杨白衣身边坐下。 “白衣，其实那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大队长，他也没想到那几个二流子这么大胆。” 林宛如明显感觉到，杨白衣在这件事上对陈百旺有些意见。 “宛如，你不知道，这件事的发生，我并不怪大队长，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突发事件，说也想不到他们这么色胆包天。 就算是派活没有分在一起，他们也可能会在其他地方调戏女知青。 有件事你不知道，那几个二流子的家人去知青大院闹的时候，其实大队长一直在暗处看着呢。 只不过因为天黑，再加上现场混乱，你们都没有注意而已。” 既然林宛如问了，杨白衣也说出了他真正在意的点。 “你的意思是，大队长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闹对吗？” 林宛如很诧异，因为大队长对杨白衣一直都挺尊敬的。 “对，可能是他家丑不想外扬，他在暗处观察一下咱们的态度，如果咱们态度不够强硬，那么他就会出来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也有可能当时他内心有些偏颇，那几个二流子在不是东西，毕竟也是他一个屯子的社员，咱们只不过是外来户而已。 宛如，之所以他们对我越来越尊敬，也都是我用能力和利益换来的。 如果我根本就不会医术呢？如果我不会打猎呢？或者说打了猎物，并没有分给社员们呢？” 杨白衣把一切都揉碎了说，他想让林宛如和一旁的萧复兴知道，任何事情都不像表面那么简单，那么美好，每个人的人性里都有自私的一面。 “我懂了。” 林宛如和萧复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杨白衣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大外孙，你看的还真是透彻，人与人的关系本就如此，非亲非故的，哪里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呀！” 萧青阳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见识过太多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管他呢！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对我好，只要对我好就行。” 杨白衣很坦然，他不想考验人性，因为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每年几头野猪就可以让他们感恩戴德，而杨白衣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 陈百旺和陈大河回到大队部以后，特意交代了薛贵，要加强对二赖子几人的监督管理。 那几个二流子突然感觉到，原来在家的日子也可以这么难熬。 除非一直待在家里，但凡一出门，走不了几步就会有民兵过来盘查，询问他们要去哪里？自由度还没有在农场时高。 尽管他们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已经改好了，可好像并不能改变大队部对他们的态度。 转眼间到了除夕，也就是七二年的最后一天。 小丫头拿着鞭炮出门和小伙伴们玩耍，其余的人都在家里包饺子。 “杨大夫，您在家吗？有人找您！” 虎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站在院子里喊道。 “在家呢，谁找我？怎么没有跟你一起过来？” 杨白衣有些纳闷，大过年的谁会过来找他，而且还不知道他家的具体位置。 “他说让我先传达一声，他姓苟，问您愿不愿意见他。 他是开吉普车来的，我还是第一次坐吉普车呢，就是比我的牛车坐着舒服。” 虎子兴奋的说道。 “行，你带他过来吧。” 杨白衣没有出门迎接，当然也没有故意摆姿态回到屋里，就这么站在院子里等着苟主任登门。 “大外孙，是苟主任来了吗？” 虎子的大嗓门，萧青阳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 “是的姥爷，我还是低估了苟仁的怕死程度，都跟他说了，以后还跟以前一样，谁知道大年三十他居然从县城找过来了。” 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杨白衣家的大门口。 “杨大夫过年好！” 大背头，鼻梁上架着眼镜，一身得体的中山装，外面披着大衣，皮鞋擦的锃亮，不是苟主任还能是谁。 身后的曲辉搬着一箱茅台，茅台上还放着两条中华烟。 虎子帮忙提着个网兜，里面装了两桶麦乳精，还有几包点心。 不得不说，苟主任还真舍得下本。 “这么老远，你跑过来干什么？还拿这么多东西，心意我领了，一会儿回去时还拿走吧。” 杨白衣皱着眉头说道。 “这不是给您还有姥爷姥姥拜年来了嘛！第一次来，哪有空手的道理。” 苟仁表面恭敬，内心里撇了撇嘴。 杨白衣这个表情和语气自己太熟悉了，有属下拜访自己，自己就是这么说的。 “进屋吧。” 杨白衣也知道他不是真心实意的过来拜年，但是既然人家拿着东西来了，也没有不让人进屋的道理。 “姥爷姥姥过年好！前段时间，由于我们工作的疏忽，让你们受委屈了，今天我过来看看你们。” 苟主任一进屋，神色自然的喊着姥姥姥爷，杨白衣听得心里直呼好家伙。 苟主任看起来四十多小五十了，喊比他大不了几岁的萧青阳两口子姥爷姥姥，神色间居然没有丝毫勉强。 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苟仁虽说称不上是大丈夫，但就凭他这份隐忍，就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不敢当！不敢当！苟主任还是直接称呼我同志吧。” 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人，亲热的喊自己姥爷，萧青阳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第282 章 陈家屯拜年主要目标 萧青阳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当市长的时候，是人是鬼的见多了。 可是直接叫自己姥爷的，萧青阳还是第一次见。 “苟主任快坐，坐下喝杯茶。” 暮雪心里倒是没什么别扭的，反而隐隐有些自豪。 大外孙就是厉害，你农业局主任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提着重礼过来拜年，卑躬屈膝的喊着姥姥姥爷。 “谢谢姥姥！” 苟主任小心翼翼的坐下，曲辉连屋都没敢进，出门去了车上等着。 “杨大夫，我就先走了。” 虽然虎子很想看热闹，但是苟仁一看就是领导，虎子怕一会儿说一些自己不能听的内容。 “小兄弟，谢谢你带我来杨大夫这里，这包烟你拿着抽。” 苟主任从兜里掏出一包中华烟，塞到虎子衣兜里。 “我就是带个路而已，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 说着虎子就打算把烟还给苟主任。 “给你你就拿着吧，苟主任的烟可不是谁都能吸到的。” 杨白衣说话了，虎子也就不再坚持了，虽然他不知道苟仁是个什么主任，但肯定是个领导就对了。 “苟主任抽烟。” 虎子走了以后，萧青阳给苟主任让了根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苟主任看着桌子上打开的中华烟，盘子里还放着瓜子和奶糖，杯子里的茶水香气四溢，茶汤晶莹，一看就价值不菲。 苟主任的第一反应就是庆幸，幸亏自己来的时候咬了咬牙，拿了价值不菲的礼物，不然很可能闹了笑话。 人家平常抽的就是中华烟，喝的是这么高档的茶叶，如果自己拿两条大前门过来，别说给人家留个好印象了，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没人知道这段时间苟主任是怎么熬过来的，没人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从红星农场回去以后，苟仁连单位都没回，直接去了医院，做了一个系统的检查，什么也没检查出来。 苟仁不死心，托关系去了市里，在市人民医院再次做了检查，依然徒劳无功。 这条路走不通，苟仁又开始寻找中医治疗，这次有了一点收获。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中医给他把脉，说他体内有火气，但又不是肝火旺盛，而是向被植进去的。 不过老中医也只是看出苟仁的身体有问题，却没有治疗的方法。 折腾了一圈，苟仁终于认命了，不得不接受现实。 既然解决不了，那就好好表现，杨大夫说了，只要自己好好表现，体内的东西就永远不会爆发。 杨大夫可以这么说，但是苟仁不能留这么听，自己要懂点事，三节两寿的都要有所表示才是。 苟仁也是个人精，今天是除夕，不方便多待，喝了杯茶就起身告辞了，所有的东西都被他强行留下，一件也没有带回去。 “白衣，你真是太厉害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今天苟仁的表现，算是让萧复兴大开眼界。 以前别说是苟主任了，就连他养的一条狗李浑，就能折腾的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现在呢？曾经高高在上的农业局苟主任，在大外甥面前居然如此的低三下四。 今天是大年三十，年夜饭自然准备的无比丰盛。 杨白衣炖了一锅红焖羊肉，又用野鸡和各种山珍炖了一锅鸡汤，还把上次在水库收取的甲鱼和嘎子鱼拿出来一些通通炖上。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起了年夜饭。 今天下午苟主任的到来，让萧青阳一家三口彻底宽了心，吃年夜饭的时候还难掩激动。 他们知道，只要农业局不追究，他们基本上可以说已经获得了自由。 虽然不能离开太远，但是也不用时时刻刻待在农场里了。 自己两口子年龄大了无所谓，主要是萧复兴年龄也不算小了，一直待在农场里，还怎么找媳妇。 酒杯里金黄色的人参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萧青阳今天心情好，难免多喝了几杯。 “姥爷，我屋里还泡着虎骨酒呢，再有两个月就可以喝了。” 上次二黑猎杀了大猫以后，杨白衣就把虎骨酒给安排上了。 虎鞭倒是没泡，他准备来年作为礼物送给未来的老丈人。 “行，姥爷等着喝虎骨酒。” 杨白衣没说虎骨是怎么来的，萧青阳也不问。 大外孙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孩子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秘密，萧青阳对杨白衣的秘密还是很尊重的。 这顿团圆饭一直吃到凌晨，饭菜都热了三次，小丫头熬不住了，暮雪安排外孙女睡下，还在她的枕头下塞了压岁钱。 屯子里有鞭炮声响起，提醒着大家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新的一年到来了。 “复兴，白衣，你们俩也去把鞭炮放了吧，咱们也来个辞旧迎新。” 萧青阳乐呵呵的吩咐道。 “好嘞！” …… 放完了鞭炮，三个小辈趴在地上，给萧青阳两口子恭恭敬敬的磕头拜年，老两口也乐呵呵的给三个小辈发了红包。 桌子上的菜没有收拾，就那么留在桌子上，象征着年年有余。 一家人互道晚安，各自回屋睡去。 第二天天不亮，一家人就起了床，北方有大年初一拜年的风俗习惯。 杨白衣家绝对是社员们拜年的主要目标，可不能起的太晚。 小丫头被姥姥喊醒，在枕头下发现了压岁钱，迷迷糊糊的就笑了起来。 小丫头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棉袄棉裤，暮雪给她扎了一个哪吒头，看起来就像是从年画里走出来的胖娃娃一样。 刚吃完了新年的第一顿饺子，杨白衣打开大门，拜年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杨大夫过年好！” “杨大夫新年快乐！” 大家说着吉祥话，涌进了杨白衣的家。 大队干部，下乡知青，还有陈家屯的社员们，排着队到屋里给萧青阳俩口子拜年，萧复兴和杨白衣在一旁给人发东西。 男的都是一根中华烟，女的都是几块大白兔奶糖，小孩子每人几块大白兔外加五毛钱。 一早上过去，等拜年的人逐渐散去，中华烟发出去将近将近三条，大白兔奶糖发出去足足几十斤。 ------------ 第 283章 探亲的打算 特别是杨白衣的干儿子乐乐，更是收了好几个大红包。 初一晚上，杨白衣一家在知青大院里聚餐，除了张辉之外，大家都兴致颇高。 去年，对陈家屯的知青们来说，绝对是他们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 在杨白衣的帮助下，大家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动人民，一跃成为了希望瓜子厂的管理人员。 每天验工记工，做着最轻松的活，还能拿到满工分，以前他们最羡慕的就是计分员的工作，没想到他们的愿望，真的有实现的那一天。 大年初二，又是走亲访友的时候，也是陈家屯社员们再次露脸的时候。 回娘家的小媳妇，个个都提着或多或少的猪肉，在娘家得到了最高级别的接待。 其他街坊邻居们也只有羡慕的份，谁让他们没有一个嫁到陈家屯的女儿呢。 心动不如行动，一时之间，陈家屯的适婚男女青年，成了十里八村最抢手的存在，媒人刘桂花，也成了最忙碌的人。 在这个年代，一向有不过十五全是年的说法，正月十五之前，什么都不用干，只管吃吃喝喝就行了。 不像快节奏的后世，大年三十都没有假期，过年七天假可能还需要调休。 咱也不知道，多干这几天活，能为国家创造多少利润，是不是多干这几天，就能让国家一跃成为发达国家？ 正月十五这天，张辉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去了杨白衣的家。 “杨白衣同志，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我还是打算和巧凤确定恋爱关系，以后一起组建家庭，哪怕付出无法回城的代价。” 张辉看向身边心爱的姑娘，眼神中满是坚定。 一旁的徐巧凤，则是一脸好奇的看着给她增添很多障碍的杨白衣。 杨白衣，陈家屯也神话，也是所有姑娘的梦中情郎。 也有姑娘曾向他大胆示爱，不过都被他给坚定的拒绝了。 和林宛如确定关系以后，杨白衣非常在意林宛如的感受，除了治病以外，杨白衣没跟女社员们多说过一句废话。 “张辉同志，你扛得过初一，到底是没扛过十五。 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人生，祝你们幸福，永远恩爱。” 其实年前的时候，杨白衣就知道，张辉早晚都得沦陷。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天天堵在知青大院的门口大胆示爱，张辉多次拒绝，徐巧凤这个姑娘依然百折不挠，一副非张辉不嫁的样子。 能扛到正月十五才妥协，已经算张辉有毅力了。 “杨白衣同志，是我辜负了你的好意。” 张辉有些愧疚。 杨白衣跟他们无亲无故的，就因为同为知青的身份，一年多以来，给予了他们太多的照顾。 人家不止一次说过，不支持他们和社员结合，可能会影响到以后回城，可是自己无法忽视内心的真实感受，到底是辜负了杨白衣的好意。 “别这么说，感情这个东西很神奇，来了之后躲都躲不掉，这种感觉我也有过。” 杨白衣转头看了林宛如一眼。 “相信你的这次选择，是经过长时间深思熟虑才下的决定。 希望以后你能珍惜这份感情，不忘初心，未来不要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 杨白衣之所以不希望知青和本地社员结婚，就是心疼未来有可能被抛弃的孩子，要不然他才没那个闲心管这些情感问题呢。 “嗯，杨白衣同志，你只管放心，既然我选择了巧凤，就做好了一辈子扎根陈家屯的准备。” 张辉坚定的说道。 得到了杨白衣的支持，张辉和徐巧凤欢天喜地的走了。 “看得出来，张辉同志这次是动了真感情了，居然为了一个姑娘愿意放弃以后回城的机会。” 林宛如看着大门，脸上满是笑容，小姑娘总是会比男人更感性一些。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世上又多了一对痴男怨女啊！” 该说的不该说的，杨白衣都说清楚了，不管他们以后的结果如何，自己都问心无愧了。 “宛如，要不咱们这两天就回洛水城一趟吧。” 杨白衣突然想到，等开春以后，他还要帮生产队培育果树苗和向日葵，再加上开春以后小小还要上学，现在反倒是没什么事。 “现在可以回去探亲吗？那姥姥姥爷怎么办？” 突然的消息，让林宛如激动的抓住了杨白衣的手臂。 “先让姥姥姥爷在家里住着呗，我在厨房多放点米面粮油，院子里埋了这么多肉，不够吃了大黄它们随时都可以打猎。” “走，回屋跟姥姥姥爷说一下。”杨白衣越说越觉得可行。 “可以，早点回去一趟也行，抓紧把你们俩的事给定下来，姥姥好早点抱自己的重孙子。” 暮雪瞬间就同意了杨白衣的提议，每当她抱着韩长乐时心里都会感慨，这要是自己的亲重外孙该有多好啊！ “要不这样吧，明天你用雪橇把我们送到农场吧，你下乡插队也一年多了，是该回去看看了。” 为了不让二老上火，杨白衣并没有说他家里那些所谓的亲人，是怎么对待自己和妹妹的。 “姥爷，您不用回去，就在这里安心的住着，苟主任的态度你还没看明白吗？您在这里住着一直不回去他也不敢说什么。 再说了，您和姥姥舅舅住在家里，还能帮我照看着大黄它们。” 杨白衣怎么可能因为这个，让姥爷一家回农场受苦呢。 “大黄它们一直都是自己打猎，谁照顾谁还说不准呢。” 大黄他们的表现，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萧复兴对狗子的认知。 “行，姥姥就在家里安心的住着，给大外孙看好家，等着我大外孙回来。” 暮雪知道，杨白衣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不让他们有心理负担而已。 大外孙孝顺，老两口心里也有数，以后等大外孙有了孩子，他们一定要好好宠爱重外孙子，把自己对女儿和外孙外孙女的愧疚全部补回来。 “我去找大队长开介绍信，明天公社知情办。” 杨白衣本就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回洛水城探亲，马上就付之行动。 ------------ 第 284章 沉甸甸的爱 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大队部还没有开始上班，杨白衣直接找到了陈百旺家里。 “杨大夫，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陈百旺看着手里提溜着一根骨头的杨白衣，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队长，这是虎骨，泡酒的好东西，喝了之后强身健骨，滋阴补阳，保我婶子满意。” 杨白衣给了陈百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咳咳……我有的是力气，哪里需要什么虎骨，不过你既然拿过来了，我自然要给你这个面子。” 陈百旺不动声色的接过虎骨，“大虎他娘，赶紧给我泡上。” “好嘞！” 王慧接过虎骨，眉目中有一丝掩不住的风情。 以前当家的喝酒，王慧还会叨叨几句，最常说的话就是：“你就喝吧，一点钱也不用存，等大虎二虎长大了，媳妇自然会从天上掉下来。” 听了杨白衣的话，王慧迫不及待的想让当家的赶紧喝上虎骨酒。 人到中年，当家的床上的功夫，远没有他说的这么厉害。 王慧倒要看看，虎骨酒有没有杨大夫说的这么神，到底能不能让自己满意。 “大队长，我还有一件事要找你帮忙，我来陈家屯也有一年了，这两天趁着没事，我打算和宛如一起回洛水城探亲。” 看着喜不自胜的两口子，杨白衣直接说出了来意。 “应该的，应该的，下乡知青第二年开始有探亲假，合理合规，公章在大队部锁着呢，走，我这就给你开介绍信。” 陈百旺拉起杨白衣就往外走。 像这种小事，就算是没有虎骨，陈百旺也没有二话。 “杨大夫，三个月够不够？” 二人来到大队部，陈百旺一边开门一边问道。 “两个月就行，再多的话我怕知青办不给批啊！” 杨白衣知道，正常的探亲假只有半个月而已。 他也想让林宛如在家多住一段时间，但也不能太过分。 “不用去知青办盖章，我这里有他们的空白信。” 陈百旺打开抽屉，从里边翻出一张空白的介绍信，献宝似的递到杨白衣面前。 “这感情好，省的我明天还要去公社跑一趟了。” 知青办的工作和各个生产队密不可分，这张空白的介绍信，应该是知青办给各个大队长的福利，让他们做人情用。 “杨大夫，我直接给您开三个月，三个月之内，您想哪天回来都行。” 陈百旺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写了一个最长的时限。 “那行吧，我们在洛水城也待不了三个月，开春之前肯定回来，我还要培育果树苗呢。” 探亲归探亲，杨白衣不会误了正事。 “杨大夫，您是要明天就动身吗？我让虎子一早就去接你们。 对了，萧叔萧婶是不是要跟你们一起回去，晚上我和大河叔过去一趟，跟萧叔萧婶道个别。” 到现在，陈百旺都不知道萧青阳一家来自农场，一直以为是从洛水市过来的呢。 “不用，明天就我和宛如带着小小一起回去，我姥姥姥爷喜欢在东北的生活，要在这里多住上一段时间。” “那好，这边您只管放心，我和大河叔没事了就去陪萧叔聊天下棋。” 得知萧青阳不跟着一起走，陈百旺还是很高兴的。 在和萧青阳的接触中，陈百旺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 杨白衣拿着开好的介绍信回了家，林宛如得知探亲假居然有三个月，也是异常惊喜。 离家已经一年多了，她又怎么会不想多住一段时间呢。 当天晚上，两人就开始收拾东西，林宛如收拾三人的换洗衣服，杨白衣则收拾要带给未来岳父岳母的礼物。 收拾好一切以后，杨白衣决定去知青大院一趟。 大院里大多数人，都是和自己同样来自洛水市，自己要回家探亲，总是要打个招呼的。 看看大家有没有要捎的东西感谢书信，有空间在，多少东西杨白衣都能捎回去。 别让林宛如看见，提前装进空间里，等回到洛水市，自己单独出去时再拿出来就行了。 “啊～啊～” 到了知青大院，乐乐一看到杨白衣，就挣扎着要让他抱。 “金发，一鸣，明天我和宛如打算带着小小回洛水市探亲，你们有什么需要带的吗？” 杨白衣抱着自己的干儿子，对自己同乡的知青们问道。 “你们也处了一年时间了，是应该回去见见家长了，看来咱们马上就能喝上杨白衣同志的喜酒了。” “我什么都不用带，面前刚往家里写过信，还没收到回信呢。” “我也不用带，一路上要坐三天火车，你照顾好小小就行了。” “我能养的活自己，不伸手向家里要钱要票，我爹娘他们就烧高香了，我哪有东西要往家里带啊！” 大家的意见很统一，没有一个人让杨白衣带东西的。 来的时候，他们都经历了那难熬的三天三夜，都不想给杨白衣招麻烦。 大家都不需要，杨白衣也不勉强，过来问问是出于礼貌，他总不能说多少东西他都能带回去吧？ 抱着乐乐逗了一会，杨白衣就离开大院回了家。 到家以后，杨白衣看到厨房里面灯火通明，里面传来暮雪和林宛如说话的声音。 杨白衣知道，这是姥姥给自己准备路上要吃的食物呢。 “姥姥，不用准备太多，不好带，在路上也没什么胃口。” 杨白衣空间里还有吃的，他不想让暮雪太辛苦。 “大外孙，一路要坐三天火车呢，不能太将就，现在天冷，多带一点也不怕坏掉。 吃饭的时候，你拿到餐车让乘务员热一下就行了。” 杨白衣的劝说，并不能阻止暮雪对大外孙和外孙女的爱。 红焖羊肉，大肘子，干豆角炒腊肉，鸡蛋酱，还烙了几十张白面大饼。 光是饭盒都装了几十个，杨白衣怀疑萧复兴把代销点的饭盒都给搬空了。 “姥姥，这也太多了，比我们的行李都要多呢。” 看着装了满满一大包的食物，杨白衣感受到了姥姥对他浓浓的爱。 “不多不多，好几天呢，在路上一定要吃好。” “大外孙，在路上要注意安全，不要多管闲事，要照顾好宛如和小小。” “乖孙女，在火车上不要乱跑，在站点停靠的时候不要随便下车，要听你哥哥姐姐的话。” “宛如，到家了多替白衣说好话，替我们向你的父母问好。” …… 深夜，暮雪拉着即将要远行的三人，交代了很多很多…… ------------ 第285 章 途径丹江市 第二天，杨白衣一家正在吃早饭，堂屋里已经挤满了前来送行的人。 所有知青们一个不落的全在这里，还有陈百旺和陈大河也过来了。 “乐乐，姑姑要回老家一趟，等我回来再跟你玩啊！” 小丫头吃完饭，跟她的小侄子一本正经的告别。 “姥姥姥爷，厨房里的米面粮油，还有雪堆里埋着的肉，足够你们吃到我们回来，我们不在的时候，千万别不舍得吃。” 临行前，杨白衣嘱咐着自己的姥姥姥爷，生怕他们太节省。 “你就放心吧，回家好好表现，争取给宛如的父母留个好印象，你姥姥姥爷有我照顾呢。” 萧复兴对着杨白衣挤眉弄眼的。 “那行，姥姥姥爷就交给舅舅了，别让他们委屈了自己。” “杨白衣同志只管安心回家探亲，我们会经常过来陪姥姥姥爷说话的。” 知青们一个个的保证着。 “好，那就麻烦大家了。” 知青们把杨白衣的行李装到牛车上。 看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和礼物，杨白衣就有些发愁。 有林宛如在，这些东西不方便装进空间里，路上还要导车，没办法，自己只得充当苦力了。 “姥姥姥爷，别送了，天怪冷的，你们赶紧回去吧！” 杨白衣坐在牛车上，一个劲的催促着姥姥姥爷回去，可是老两口还是在大家的陪伴下送到了村口。 “姥姥姥爷，你们赶紧回家，再不回去我们也不走了，咱们都在这冻着。” 对峙了几十秒，最终还是老两口先妥协了，一步三回头的朝着屯子里走去。 “好了虎子，咱们也走吧。” 牛车重新出发，朝着镇上的火车站走去， “杨大夫，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该哪天过来接您呢？” 虎子有些犯难的问道。 这次与以往都不一样，以前杨大夫去县里，要么两天，要么三天，都有一个确切的时间。 可是这次是回家探亲，具体哪天回来，估计杨大夫自己都说不准，这让他该怎么接站呢！ “没事的虎子，我也说不准哪天回来，到时候我能趁上车就趁，趁不上我自己想办法。” 杨白衣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这小子还真是憨厚的可爱。 由于这次行李多，虎子栓好牛车，直接把杨白衣送到了站里，一直送到火车上虎子才回去。 “哥哥，这辆火车直接就把咱们送回家了吗？” 小小在靠窗的位置，乖巧的坐着，前年来的时候，小丫头还有些模糊的印象，记得坐了好久好久的火车。 “不是，咱们到了市里要转一次车。” 上次来的时候，火车的终点站是海林县城，这次从镇上出发，坐的并不是同一辆火车。 毕竟路途遥远，杨白衣打算去市里军区大院问一下，看能不能解决几张卧铺票。 凭借老首长的级别，估计也不算什么难事。 中午时分，火车停靠在丹江站，车厢里的乘客们提着行李涌向车门，杨白衣三人因为行李太多，并没有跟着大家一起挤。 “乘务员同志，麻烦你帮我拿一下行李好吗？” 人都下的差不多了，乘务员拿着扫帚和簸箕准备打扫车厢。 “没看我正忙着呢吗？坐个火车拿这么多行李干嘛？你把火车当火车用啊？” 乘务员翻了个白眼。 这时候八大员牛皮的很，态度傲慢，顾客想投诉都没有渠道。 “同志，我的行李确实有点多，还带着妹妹，确实有些不太方便。” 一包中华烟悄悄的塞进了乘务员的口袋里。 “同志，这都是你的行李吗？我拿这个大的。” 虽然只是在自己面前闪了一下，但是乘务员可以确定，兜里的一定是一包中华烟，刚才还不耐烦的乘务员，立马化身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 乘务员扛着最大的一包行李，一直把杨白衣他们送到了出站口，热情的打了个招呼才回去。 “哥哥，刚才乘务员叔叔明明不耐烦的样子，为什么最后又帮咱们拿行李了呢？” 乘务员前后的态度变化，搞得小丫头一头雾水。 “可能是他看到小小这么可爱，才愿意帮助我们的吧。” 杨白衣不想让妹妹过早的接触社会上肮脏的一面。 杨白衣喊了一辆三轮车，把行李搬到三轮车上，报了军区大院的地址，三人离开了丹江市火车站。 “同志，去军区串亲戚啊？” 从以前拉黄包车的，到现在蹬三轮的，还有以后开出租的，就没几个不爱说话的，几乎每一个都是社牛。 “是的，我哥在军区当兵，过完年没事了，就来看看他。” 杨白衣随口应付道。 “那你哥哥还是挺厉害的，一般当兵的都是在其他驻地，能在军区大院当差的，外派出去都是干部岗。” 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句话在什么年代都适用。 “我儿子也是当兵的，不过不在东北，而是在南方，我儿子说南方整年都不下雪，好多南方人几十岁了还没见过雪，真是太可怜了。” 想到东北一年有半年的时间都在下雪，三轮车师傅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确实挺可怜的。” 杨白衣不忍心告诉三轮车师傅，人家南方的庄稼一年三熟，四季都有水果，就让这个三轮车师傅继续保持对家乡的自豪感吧。 到了军区大院，杨白衣付了五毛钱给三轮车师傅。 “同志，麻烦你帮我喊一下黄喜山，就说有一个叫杨白衣的找他。” 杨白衣来到哨岗，客气的说道。 虽然杨白衣来过军区大院，不过每次过来都是坐着吉普车，所以哨岗的战士并不认识他。 “行，你稍等一下。” 虽然杨白衣看起来面生的很，但是他找的是司令员的警卫排长，哨岗的战士也不敢怠慢。 把枪交给战友，自己回到岗楼里，拨通了老首长家里的电话。 “杨大夫，请到岗楼里休息一下，黄排长马上就到。” 再出来时，小战士的脸上满是尊敬。 杨白衣把行李留在外面，带着林宛如和杨小小进了岗楼。 “杨大夫，孙场长没跟您一起来吗？” 黄喜山从吉普车上跳下来，看了一圈也没发现孙振华的身影。 “没有，我休探亲假，路过丹江市，过来看看老首长。” ------------ 第 286章 解决软卧车厢 “老首长和宋妈妈知道杨大夫来了，高兴坏了，都在家等着您呢，咱们赶紧过去吧。” 黄喜山看了一眼杨白衣身旁的林宛如和杨小小，虽然疑惑三人的关系，但他也没有多问。 合格的警卫员，当然要具备少说多听的良好习惯。 “老首长，宋妈妈，贺强大哥，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等在门外啊？快进屋。” 一下吉普车，杨白衣就看到老首长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站在院子里迎接他的到来。 “杨大夫新年快乐啊！要不是怕吉普车坐不下，我都要跟着喜山一起去接你了。” 老首长贺振辉紧走几步，和杨白衣用力的握了握手。 贺振辉的情绪有些激动，杨白衣是救过自己两次的大恩人。 一次是把自己从恶疾中拯救了出来。一次更是打败了半兽人，救了自己全家人的性命。 “老首长过年好，我带着未婚妻和妹妹回家探亲，路过丹江市，过来看看你。 看你声音洪亮，红光满面的，看来这段时间身体还是很好的。” 杨白衣把身后的林宛如和杨小小给介绍了一下。 “欢迎欢迎，快屋里请，经过杨大夫的治疗，我的身体好的不得了。” 何振华拉着杨白衣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朝着屋里走去。 宋菊香刚才还在猜测这两个姑娘和杨白衣是什么关系，现在一听是未婚妻和妹妹，宋菊香抢先一步回了屋。 从里屋拿了钱，装进了用红纸折成的红包里。 “两个小姑娘长得真俊啊！欢迎你们来军区大院做客，红包拿着，祝你们新年快乐！” 宋菊香拿着红包，亲切的说道。 “谢谢宋妈妈，红包我们不能要，也祝您生日快乐！” 一看红包的厚度，林宛如就知道里面肯定没少装。 这明显超出了普通压岁钱范畴，林宛如一边拒绝，一边拦在小丫头的身前，生怕小丫头给接过去。 “闺女，你就是杨大夫的未婚妻吧？大过年的，宋妈妈作为长辈，给你们一点压岁钱，不是应该的嘛？快拿着，压岁钱是不可以拒绝的。” 宋菊香的心里，对杨白衣有着无限的感激，偏偏又不知道怎么感谢。 直接给钱吧？整的好像是交易一样，这对他们的关系来说，是一种侮辱。 安排工作吧？人家连国安局的工作都给拒绝了，宋菊香也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能给杨大夫安排什么更好的工作。 这次杨白衣过来，居然带来了未婚妻和妹妹，这给了宋菊香表示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错过呢。 宋菊香和林宛如拼命拉扯，小丫头看的不明所以。 这是干什么？给个压岁钱搞得像是打仗一样。 “宛如，宋妈妈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最终还是杨白衣发了话，林宛如才勉强收下。 “谢谢宋妈妈。” 小丫头就没那么多顾虑了，高兴的接过红包。 她年龄还小，家里的条件又无比优越，对钱根本就没什么概念。 不管里面钱多钱少，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红包而已。 “菊香，快安排做饭，我跟杨大夫好好喝一杯。 贺强，你和喜山拿着我的军官证，去火车站一趟，直接找他们段长，定一个明天去洛水市的卧铺车厢。” 贺振辉为官多年，心里无比通透，他可不认为杨白衣回家探亲，还特意路过这里来看他。 所以不等杨白衣说话，自己主动把事情就给办了。 “谢谢老首长了，不瞒你说，我过来就是为了卧铺的事情。 洛水市路途遥远，我自己倒是无所谓，这不是还有宛如和小小嘛，我就想让她们在路上舒服一些。” 杨白衣本就是个直来直去的性格，也不会虚情假意的推辞。 “杨大夫这是哪里话，你可是救了我两次性命，难道我老贺的命，还不值几个卧铺钱吗？ 快过来坐，饭菜马上就好。” 贺强和黄喜山去火车站办事去了，贺振辉招呼着三人在沙发上坐着，自己亲自给泡了茶，还给小丫头冲了一杯麦乳精。 宋菊香去厨房安排饭菜，其实刚才他们都已经吃了一半了，听说杨白衣到了，为了避免尴尬，直接就把饭菜给收拾起来了。 杨白衣对他们家来说，无疑是最尊贵的客人，他们又怎么可能让杨白衣吃剩饭剩菜呢。 中午在贺家美美的喝了一顿，杨白衣又给贺振辉两口子都把了脉，用木系异能给两人调理了一下身体。 两人经过调理以后，顿感神清气爽，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无比熨帖。 “爹，软卧车厢订好了，幸亏我们去的及时，四个软卧车厢就剩最后一个，再晚的话还要多等一天。” 贺强和黄喜山从外面走了进来，满脸的庆幸。 “麻烦二位了。” 杨白衣接过车票，装进了衣兜里。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这么说比骂我一顿还让我难受。” 贺强苦着脸说道。 贺家对杨白衣的感激之情，完全是真心实意的，他们感觉帮杨白衣做这点事，回报不了杨白衣的万分之一。 “杨大夫，九点钟发车，明天早上七点半，我带着早饭去招待所接你们去。” 订完票之后，贺强就看了票上的发车时间。 “不用这么麻烦，招待所有早餐供应，我们随便对付一口就行。” 让老首长帮忙解决卧铺，主要是为了林宛如和杨小小，杨白衣也不想太过于麻烦别人。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们不来我们不是也要吃早饭吗？再说了，招待所的饭菜，哪有我做的好吃。” 宋菊香直接就把做早饭的任务给揽了过来。 在贺家吃完晚饭，贺振辉亲自送三人去了军区招待所，开了两个最高规格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黄喜山和贺强就带着早餐过来了。 在房间里吃完早饭，退了房间，把行李装上吉普车，直奔车站而去。 不管什么年代，都有特权阶级的存在，此时杨白衣才知道，原来七十年代，就有贵宾通道的存在，只不过是比后世要求的更严格而已。 在后世，只要有钱就可以享受vip的服务，现在可不行，现在一切都讲级别。 如果级别不够，别说走贵宾通道了，你购买卧铺的资格都没有。 ------------ 第 287章 他乡遇故知 两个乘务员贴身服务，帮着把行李提到软卧车厢。 “杨大夫，火车马上就要开了，我们俩就先回去了。“ 杨白衣安顿好以后，贺强和黄喜山也要回去向老首长复命了。 “行，等我从洛水市回来再聚。” 杨白衣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 昨天感谢贺强，让贺强急得差点没哭出来，为了避免大家都尴尬，还是不要再说什么感谢了。 “哥哥，这个火车为什么跟咱们上次坐的不一样？这个像房间一样，还有这么多的床。” 卧铺车厢的上下铺，引起了小丫头极大的兴趣。 “因为这是卧铺，当然要躺卧在上面呀，这样小小在路上也能更舒服一点。” 看着妹妹和宛如的笑容，杨白衣感觉自己这份心没有白费。 一声汽笛响起，火车缓缓的离开站台，穿过城市，驶进了一片白茫茫的旷野。 “哇！哥哥，好漂亮的雪原啊！” “哇！哥哥，好大一块苞米地啊！感觉比陈家屯的苞米地还要大。” “宛如姐姐快看，那里有两头小鹿蹦着走路，好可爱啊！” …… 软卧车厢是一个独立的私密空间，小丫头再也不用因为怕打扰到别人，一路上强忍着了。 看着两个女孩把头顶在窗户上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杨白衣的心里满是甜蜜。 没有打扰兴致正浓的两人，杨白衣开始从包里掏东西。 美景怎么能没有美食相伴呢？杨白衣打算给最爱的两个女孩，一次美好的体验。 再说了，自己是扛行李的主力军，现在多吃一点，下车时自己也能轻松一点。 牛肉干，猪肉脯，榛子，松子，大白兔奶糖，车厢里的小桌子上，摆上了各种美味零食。 “嘶嘶……” 牛肉干和猪肉脯的香气，瞬间吸引了小丫头的注意力，把她从美景中剥离出来。 “呀！这么多好吃的，宛如姐姐，快来吃牛肉干，越嚼越香的。” 一上午时间，两个美女的小嘴几乎就没有停过，路边的景致也让人目不暇接，杨白衣坐在一旁，品着香茗，好一幅美好和谐的画面。 “好啦！别看啦！咱们该吃午饭了。” 杨白衣看看手边，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哥哥，可是我还不太饿呢。” 小丫头摸了摸肚子感受了一下，并没有感觉到饥饿的感觉。 “你的小嘴一上午都没停，怎么会感觉到饿呢？ 不饿也要吃一点，姥姥给咱们带了这么多吃的，总不能让我下火车时还拿这么多东西吧！” “宛如，把车厢门反锁一下，等我回来再开门。” 杨白衣拿了几个饭盒和大饼，独自去了餐车。 此时餐车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吃饭，其中大部分都是乘务员，零星几桌乘客在就餐。 这时候的乘务员，绝对是很体面的工作，没有什么让乘客先吃饭，或者错峰吃饭的说法。 到了饭点，乘务员坐下就吃，绝对不会委屈了自己。 “师傅，帮我把饭盒热一下。” 杨白衣径直走到后厨的位置，把饭盒递了过去。 “好的，同志，我帮你放在笼屉上热一下，很快就好，餐车供应免费的汤，如果您有需要的话可以打一些。” 炊事员的态度出奇的好，自己带的饭要在餐车里热，其实并不是规定内的服务。 也就是说，炊事员给不给你热，完全看他当时的心情。 如果他当时心情不太好，那不好意思，自己去打点热水淤一下吧。 “谢谢师傅。“ 杨白衣简直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都说八大员态度傲慢，看来也是要分人的，这个师傅的态度就很好。 “师傅，能不能帮帮忙，把我的窝头热一下。” 就在杨白衣坐在一旁等待的时候，一个身上打着补丁的男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两个冻的邦邦硬的窝头。 “笼屉里没地方了，水房有热水，泡一下将就吃的了。” 炊事员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等中年男子走远的时候，杨白衣才发现了端倪。 餐车的位置，正好在卧铺车厢与硬座车厢之间，炊事员从乘客过来的方向，就能判断出乘客的身份。 原来也是个看人下菜碟的货色，亏得自己刚才还感动了一下。 接过炊事员递过来的饭盒和大饼，杨白衣神情淡漠的回了车厢。 对于这种人，杨白衣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 回到车厢，林宛如已经把零食收拾起来了，杨白衣把饭盒的盖子打开，顿时满屋飘香。 刚才还吵着不饿的小丫头，偷偷的咽了一口口水。 吃完了午饭，林宛如拿着空饭盒去水房洗刷，小丫头躺在卧铺上，满足的揉着自己的小肚子。 “哥哥，我吃的好饱啊！” 一张口，小丫头就打了个饱嗝。 “吃得饱才能长的快，只要你吃得下，吃多少哥哥都能养的起。” 杨白衣早就发现了，小丫头的消化系统特别好，而且怎么吃都不会特别胖，完全具备了吃货的所有优点。 车厢外林宛如的声音由远及近，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杨白衣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 “哥哥，你怎么了？我问你话呢。” 小丫头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哦，哥哥没事，哥哥可以养着你，但是你不上学可不行。” 这个小丫头，刚上二年级就不想去学校了。 “白衣，刚才洗饭盒的时候，我遇到熟人了。” 林宛如身后跟着一个身穿警服的男子，看起来三十多岁，两人的表情都很高兴，也算是他乡遇故知吧。 “你好，我叫常保全，以前是林司令的警卫员，转业以后进了站前分局，当了一名铁路公安。 你就是宛如说的对象杨白衣同志吧，小伙子果然一表人才。” 常保全伸出右手，和杨白衣握了握。 “常大哥你好，我就是杨白衣，洛水站每天这么多火车，咱们正好在同一辆上，还真是缘分啊！” 原来是宛如的娘家人，杨白衣心里的醋意瞬间烟消云散。 “兄弟抽烟。” “常大哥，我不会。” “杨兄弟，你也是洛水市人吗？这次和宛如回来，能住多久啊？” “是的常大哥，我也是洛水市人，好不容易争取到了探亲假，尽量多待几天吧。” 两个初次见面的男人，热络的聊了起来。 ------------ 第288 章 被吓到的常保全 “行，杨兄弟，宛如，你们休息一下吧，我再去车厢里转一圈，晚上在餐车请你们吃饭。” 常保全看了一下手表，起身告辞道。 “好的，常大哥，你快去忙吧，工作要紧。” 送走了常保全，走在后面的杨白衣顺手把车厢门上了锁。 “你和常大哥才第一次见面，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早热情？” 看刚才两人聊的那个亲热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呢。 “他怎么说也算是你半个娘家人，跟他打好关系没什么坏处。 警卫员对老首长的感情，有时候比对他爹还要好，我不热情一点，怕他见了你爹给我上眼药啊！” 杨白衣一本正经的说道。 没成亲的新女婿太难了，不敢放过每一个讨好娘家人的机会。 吃晚饭的时候，常保全过来叫他们一起去餐车吃饭。 杨白衣拿了足足四个饭盒，还有几张饼子。 常保全还以为里面装的是泡菜或者东北大酱什么的，所以也没说什么。 “老秦，菜做好了没有？我要请的客人过来了。” 火车上的晚餐供应，只有大白菜和土豆这两种冬季常见菜。 幸好这次常保全运气好，在黑市买到了一只兔子，原本打算回家给爹娘孩子改善一下生活，谁知道在火车上居然遇到了老首长的女儿。 “马上就好，兔子肉好熟，你们就着土豆丝先喝着。” 炊事员正在卖力的翻炒着野兔肉。 “同志，麻烦你把这几个饭盒给热上。” 杨白衣把饭盒还有大饼递了进去。 “嗬！原来常公安要请的客人就是小同志你呀！” 炊事员的神情越发的恭敬。 今天下午他就听常保全说了，晚上要请司令员家的孩子吃饭，幸亏中午自己的态度够好，这种人自己可得罪不起。 “常公安，你先带着客人找位置坐下，野兔炖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炊事员不敢让这个年轻的二代久等。 “好的，那就麻烦秦师傅了，杨兄弟，咱们先先地方坐。” 随便找了个位置，四人坐了下来。 很快，红烧兔肉上桌，一盘酸辣土豆丝，一盘素炒白菜，再加上一碟咸菜，勉强凑够了四个菜。 “宛如，小小，你们趁热吃，这次运气好，买到一只野兔。” 常保全打开一瓶东北大高粱，给杨白衣和自己都倒了一杯。 小丫头小口小口的吃着，她很不理解，吃个野兔也需要运气好嘛？这不就是家常菜吗？ “小小，别客气，多吃点肉。” 常保全还以为小丫头是因为第一次和自己吃饭，有点拘谨，放不开。 “谢谢，我要留着肚子吃饭盒，那都是姥姥做的，可好吃了。” 小丫头礼貌的拒绝了常保全的好意。 “杨兄弟，咱们喝酒。” 常保全也很喜欢这个很有礼貌的小姑娘，他倒要看看，面对香喷喷的兔子肉，小姑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等到炊事员把热好的饭盒拿过来并一一打开，常保全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红焖羊肉，这个常保全不会认错，虽然羊肉不经常吃，但是它特有的浓郁香味，吃一次就让人记忆犹新。 酱肘子，因为饭盒并不大，酱肘子被切成了小块，但是肘子独特的皮肉结构，还是能让人一眼认出来。 干豆角炒腊肉，红彤彤的瘦肉，透明的肥肉，先别说味道，单单是卖相，就够吸引人的了。 鸡蛋酱，这道菜是常保全猜测中最接近的一道菜，不过不是猜测中的东北大酱。 暮雪做的鸡蛋酱，绝对的真材实料，少量的大酱，只是起到了一个调色的作用，饭盒里几乎全是鸡蛋。 看看四个饭盒，再看看一分钟之前自己还引以为傲的红烧兔肉，常保全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 “杨兄弟，宛如，这就是你们路上带的干粮吗？” 这也太夸张了，国营饭店也很难一次性凑齐这几道菜吧！ 如果不是怕不礼貌，常保全真想问问，杨白衣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常保全给林司令当了好几年的警卫员，林司令家的伙食水平，他还是知道的。 除了特定的节日，平时也都是以素菜为主，肉类供应紧张，一天的份额，也只能借个味而已。 所以他敢断定，这些菜一定是杨白衣家里安排的。 “对呀！姥姥给我们做了好多呢！” 不是小丫头不谦虚，这些菜对他们家来说，只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小丫头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人都是这么吃的。 接下来这顿饭，常保全明显拘谨了许多，对杨白衣也客气了很多。 因为每趟火车只有一个跟车公安，常保全晚上还要值班，所以不敢多喝，两人平分了一瓶酒，也就不再喝了。 吃完饭以后，杨白衣拿着空饭盒，带着林宛如和妹妹回了卧铺车厢。 “咱们好像把常大哥给吓到了。” 想到常保全刚才那目瞪口呆的样子，杨白衣就有些想笑。 “还不是都怪你，谁看到这么吃饭不迷糊啊！” 林宛如风情万种的白了杨白衣一眼。 “不是我想高调，主要是姥姥的爱太过于深沉。” 杨白衣装作一脸无奈的说道。 “讨厌！你先跟小小玩一会儿，我去把饭盒洗了。” 林宛如的心情很好，拿着饭盒哼着小曲出了车厢。 今天的这顿晚饭，让林宛如觉得很有面子。 虽然她一直认为，爱情比物质基础更加重要，可如果既有爱情又有经济基础，那当然是更加令人愉悦的事情。 晚上的车厢里，杨白衣和林宛如腻歪在一起说话，小丫头表示听不懂，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 可是窗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无聊的小丫头开始打着哈欠。 “小小，是不是想睡觉了？等一下再睡啊，先跟姐姐去上个厕所。” 林宛如摆脱了杨白衣的纠缠，拉着小丫头去上厕所。 过道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杨白衣怕两人害怕，就跟着出了车厢，在厕所外面等着。 上完厕所，林宛如打来了温水，让小丫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准备睡觉了。 小丫头睡觉不太老实，虽然车厢里的床位充足，为了安全，两人也不敢让小丫头单独睡觉。 林宛如和小丫头，挤在六十公分宽的床铺上，杨白衣怕林宛如一翻身摔了，把行李放在床铺边上垫着。 ------------ 第289 章 到达洛水市 第二天，常保全巡逻路过软卧车厢时，只要车厢的门开着，就会打个招呼，简单的寒暄几句，却再也没说过一起吃饭的事情。 原本常保全想着和他们一起吃饭，只是想尽可能的照顾一下首长的女儿。 可是看了饭盒里的菜品，常保全果断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一起吃饭，不再是照顾首长的女儿，而是占人家的便宜了。 林宛如中午去水房洗饭盒的时候，常保全正好转到这里。 “宛如，你对象家里是干什么的？每天都这么吃吗？” 常保全看着林宛如手边的四个饭盒，到底是没忍住。 “这和他家里是做什么的没关系，主要是白衣他有本事。 他是屯子里的赤脚医生，每天都可以拿满工分，还是红星农场的特聘卫生员，从今年开始，工资就涨到了三十四块五。 这些肉也不是国营饭店买来的，都是白衣自己上山打猎打到的。” 林宛如的神色无比自豪，她也想低调，只是杨白衣太过于耀眼，哪怕是有所保留的随便说几句，都像是在炫耀。 “你们不会是天天都这么吃吧？宛如，你们毕竟是外来的知青，要提防当地社员们眼红啊！ 虽说是凭自己本事猎到的，但原则上来说，山上的物资也归集体所有。” 到底是两个年轻人，做什么事思考的难免不全面，常保全认为自己有责任提醒一下他们。 “常大哥，这一点不用担心，白衣在屯子里的威望，比大队长还要高呢。 我们下乡第一天，还没开始上工呢，白衣就打到了两头傻狍子，上交给了大队部，让全体社员都吃到了肉。 白衣还猎杀过闯进猪圈的狼群，不但保住了集体资产不受损失，还把八条野狼送给了屯子。 我们下乡过了两个年头，每年白衣都会狩猎七八头野猪，让社员们免票购买。 换来的钱白衣一分也没要，为屯子建了学校。 你说，社员们会不会因为我们吃得好而举报我们？” 这就是我看中的男人，林宛如翘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不会，这要是再举报你们，那还算是人吗？宛如，你找了个好对象。” 常保全由衷的说道。 这时候的婚姻观和所有时代都不同，不看你门庭高低，不看你家世显赫，除了成分之外，好像一切都不重要。 特别是富家千金，为了能安全度过，甚至会上赶子的要嫁给穷小子，穷小子还会嫌弃女方资本家的出身。 “最主要是白衣对我超好的，本来我一点也不懂医学知识，白衣怕我上工累着，硬是把我安排到医务室打下手。 一年四季的吃穿用度，什么都不用我操心，他都帮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林宛如看着身上淡紫色的翻领呢子大衣，身为司令夫人的母亲也没有穿过呢。 杨白衣耳聪目明，在车厢里陪着妹妹玩耍的他，把林宛如的称赞，听得一清二楚，笑的像个两百斤的傻子。 随着火车一路向南行进，温度也没那么低了，在站点停靠的时候，三人偶尔也会下车活动一下。 看着远处普通硬座车厢那边，人们扛着大大的行李包，费劲的挤上挤下，再看看卧铺这边从容，杨白衣越发明白了，特权确实能给人带来极大的便利。 “杨兄弟，宛如，准备一下，火车马上就要到洛水站了。 一会儿我安排乘务员帮忙，先把行李给搬下来，然后咱们一起去站前分局，然后我给首长打电话，让首长派人接你们。” 第三天半下午，火车终于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好的，麻烦常大哥了。” 两人倒是没有近乡情怯的感觉，林宛如是急着要回家看看爹娘，杨白衣则是对所谓的故乡根本没有感觉。 “宛如，我直接去你家方便吗？” 等常保全走了以后，杨白衣有些紧张的问道。 马上要见未来岳父岳母了，杨白衣心里也有些没底。 这和实力无关，主要是这种事情，杨白衣两世为人都没有经历过。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都到家了，总不能让你们住招待所吧？” 杨白衣下乡之前，已经把房子给卖了，这一点林宛如还是知道的。 “那行，伸脖子缩脖子都是这一刀，我豁出去了。” 杨白衣慷慨就义的模样，逗得林宛如咯咯娇笑。 在林宛如的心目中，杨白衣太过于完美了，现在他有些怂的样子，才更加的有血有肉。 火车慢慢减速，等进站以后，缓缓的停了下来。 “同志，火车进站，常公安需要去维持一下秩序，他让我们帮忙搬一下行李。” 两个乘务员走了过来，客气的说道。 “麻烦两位了。” 杨白衣把两包中华烟，塞到两人的衣兜里。 “同志，这是常公安交代的事情，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快拿回去。” 两个乘务员把烟掏出来，说什么也不肯要。 “同志，你们听我说，你们和常大哥关系怎么样，那是你们的事情，这个烟是我的表示，你们一定要收下。” 杨白衣把烟重新塞回到两人的衣兜里。 “同志真敞亮。” 两个乘务员对杨白衣竖起了大拇指。 行李搬下火车以后，直接装在了一辆推车上，乘务员交代杨白衣他们在这等几分钟，常保全马上就来。 “白衣，宛如，我这边忙完了，咱们先去分局吧。” 几分钟后，常保全小跑着过来。 常保全推着行李车，杨白衣和林宛如牵着小小的手跟在后面，几人进了站前分局。 “常哥回来了？” “嗬！保全，这次没少带东西啊？回头匀一些给我们。” 同事们热情的打着招呼，还以为常保全推着的是他在黑市采购的东西呢。 “别闹，这可不是我带回来的，这是我朋友的行李。” 常保全带着杨白衣他们，先去了他的办公室。 “杨兄弟，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局长那里打电话。” 把杨白衣三人安顿好以后，常保全快步走了出去。 “宛如，你回来探亲了？” 一个中年汉子急匆匆的来到办公室，常保全小跑着跟在后面。 “彭叔叔，好久不见。” 林宛如站起身对中年汉子笑了笑。 杨白衣也跟着站了起来，不用问，这个局长肯定也是未来岳父的兵，不然林宛如不会这么亲热的称呼他。 ------------ 第290 章 直接追过来算怎么回事 “上次去看望林司令，他还说起你呢，说你今年开春了就回家探亲，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早，没出正月就回来了。 我已经给林司令打过电话了，可把林司令给激动坏了，接你们的车马上就来。” 彭岩上下打量着林宛如，这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女。 “嗯，没黑也没瘦，感觉比前两年出落的更加漂亮了。 看来你说的都是真的，在陈家屯果然没怎么受苦。 嫂子收到你的信，刚开始还不相信呢，说你肯定是报喜不报忧，下乡插队哪里有不受苦的。” “你就是宛如的对象吧？小伙子挺好，把宛如照顾的也很好，走，这里人家还要办公呢，去我办公室吧。” 见自家侄女比下乡之前还要水灵，彭岩对杨白衣的第一印象很好。 “彭叔叔，我和宛如是互相照顾，她把我和我妹妹照顾的也很好。” 杨白衣在彭岩面前，把姿态放的很低。 能和林家走这么近，对林宛如的母亲叫嫂子，交情一看就不简单。 来到彭岩的办公室坐下，常保全很有眼色的给大家倒了水。 彭岩看到林宛如和杨白衣身边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可是办公室里又没有零食，现买肯定是来不及了，翻箱倒柜的翻出了下酒的花生米。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瓮声瓮气的彭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点。 “公安叔叔，我叫杨小小。” 小丫头乖巧的回答道。 “真乖！叔叔办公室没什么吃的，只有花生米。” 彭岩简直快要被小丫头萌化了。 没结婚时看到小时候的林宛如，彭岩就想以后也要生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可是老婆的肚皮不争气，一口气给自己生了三个儿子。 偏偏三个儿子都不省心，淘气的要命，彭岩每天都烦得要死。 通过闲聊，杨白衣知道了，彭岩以前是军区的营级干部，后来转业到了市局站前分局。 不过他和林家的关系一直处的很好，并没有因为转业而疏远，反而越来越亲近。 特别是局势不明朗的这几年，彭岩因为以前的军方背景而多次转危为安，所以他感念恩情，对林家更是亲近。 “宛如，你回来了？怎么不提前给家里拍一份电报啊？我好提前过来等着。” 一辆吉普车停在分局院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军人来到彭岩的办公室。 “苏哥，我这不是想给爹娘一个惊喜嘛，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是我的对象杨白衣，这是我们的妹妹杨小小。 白衣，这是我爹的警卫排长苏长友苏大哥。” 林宛如并没有扭捏，而是直接介绍杨白衣就是自己的对象。 “杨白衣同志你好，久仰大名，林骁同志回来以后，把你都夸到天上去了，今天终于是见到真人了。” 苏长友很热情的跟杨白衣握了握手。 自从林骁去了东北一趟，回来后对自家小姐找的对象赞不绝口，林司令两口子的态度也有所松动。 苏长友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以后很可能就是林司令家的姑爷，由不得他知道小排长不尊重。 “苏排长客气了，林骁哥今天怎么没过来啊？” 想起林骁在陈家屯放飞自我的样子，杨白衣不由得会心一笑。 “林骁同志还在党校学习，等晚上你们就能看到他了。 走吧，咱们赶紧回家吧，林司令和梁主任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不用杨白衣动手，苏长友和常保全手脚麻利的把行李装上吉普车，打开车门等着杨白衣他们上车。 “乖侄女，白衣，今天林司令肯定有很多话要和你们说，我就不过去打扰你们的家宴了。 等明天吧，明天我和你郑叔叔他们，一起登门拜访。” 彭岩站在车上摆着手，约好了明天再去看他们。 吉普车驶出站前分局，朝着军区大院驶去。 “快两年了，感觉洛水市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坐在后排的林宛如，怀里揽着小丫头，两个小脑袋趴在车窗上朝外边看着。 “现在各地都在发展民生，重点并没有放在城市建设上。” 杨白衣看着车窗外，街上的行人很多，有人骑着自行车，有人步行着，有人衣着整洁，有人满身补丁。 形形色色，各不相同，相同的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散发着一股蓬勃向上的生活态度。 吉普车来到军区大院，岗楼里执勤的哨兵，麻利的打开大门，林司令的吉普车，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独立的二层小楼，带着一个院子，和丹江市军区大院并没有什么不同。 吉普车刚刚停稳，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就快步迎了上来。 “宛如，我的乖女儿，你可想死娘了。” 一句话喊出来，梁凤霞的脸上已经布满泪水。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林铁山，此时也难掩激动，伸长了脖子隔着车窗往里张望着。 “娘，” 林宛如下了吉普车，飞扑进了梁凤霞的怀里，母女俩久别重逢，一时间情难自禁，泪如雨下。 杨白衣牵着妹妹的手，尴尬的站在一旁。 “你就是杨白衣？” 良久之后，林铁山终于舍得把目光从女儿身上移开。 “林伯伯您好，我就是杨白衣，这是我妹妹杨小小。” 此时的杨白衣，就像是被老师提问的小学生一样。 他敢发誓，两辈子都没这么规矩过，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嗯……” 林铁山神色冷淡的嗯了一声，随即不再看他。 本来林骁回来以后，替杨白衣说了不少好话，林铁山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认识上好了不少。 可今天看到跟着女儿来的杨白衣，原本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这个年轻人也太不知礼数了，虽然你现在是我女儿名义上的对象，但你也太着急了吧？ 正常的情况，不应该是先各回各家吗？安顿好了以后，约个时间再登门拜访，你就这么直接跟过来算怎么回事？ “爹，娘，这是我对象杨白衣，这是我们的妹妹杨小小。” 听到自己爹和杨白衣的对话，林宛如才想起来，还有两个人在后面站着呢，急忙擦了擦眼泪，把杨白衣介绍给了自己的父母。 “外面冷，先进屋吧。” 林铁山不咸不淡的扔下一句话，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 第291 章 小棉袄漏风了 “娘，我爹怎么回事？我回来他不高兴吗？” 林宛如撅着小嘴，对林铁山的态度很是不满。 “别管他，死老头子硬装呢，刚才你彭叔叔打了电话，他风风火火的就跑回家了。 你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刚才还好好的，梁凤霞也不知道林铁山是抽哪门子风。 “你就是小小吧？你宛如姐姐写信经常提到你呢。“ 梁凤霞微微蹲下身子，轻声细语的问道。 “是的，我就是小小，伯母好呀！” 小丫头的小嘴一向很甜。 “好啦！大冷的天，咱们别在院子里站着了，快进屋吧。 长友，安排人把宛如的行李搬进来。” 虽然觉得杨白衣直接跟过来有些冒昧，但是来者是客，再加上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小丫头，总不能把人轰出去吧。 “梁主任，您看行李放在哪里合适？” 苏长友带着两个警卫员，把行李搬进了客厅。 “就放在这里吧，里面有我给伯父伯母带的礼物。” 杨白衣把装着礼物的包裹接了过来。 “好意心领了，我家什么都不缺。” 林铁山此时对杨白衣的态度，还不如当时的林骁呢。 要不是林骁说了不少好话，再加上这小子把自己的女儿照顾的确实不错，林铁山恨不得把杨白衣赶出去。 自己安排的好好的，女儿下乡锻炼和两年，既响应了国家的号召，自己又能落一个返城知青的光环。 然后自己在军营里帮女儿物色一个年轻优秀的军官，直接就能安排回城。 可这小子倒好，刚下乡就把自己的乖女儿拐跑了。 林铁山想问问杨白衣，你小子下乡是支援农村建设去了，还是搞对象去了？ 林铁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态度，杨白衣只是呵呵一笑，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自己要把人家养了二十年的花，连盆给端走，总要给人家一个接受的过程吧。 当时林骁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认可了自己。 “伯母，东北是苦寒之地，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我给您带了点土特产。 这是两支野山参，每一支的年份都在三百年以上，不管是炖汤还是熬药，都是不可多得的圣品。” 杨白衣掏出两个华丽的礼盒，里面装着两支野山参。 “伯父，这个袋子里是虎骨和虎鞭，泡酒喝对身体特别好。” 杨白衣又掏出一个袋子，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嘶……” 汝听人言否？ 三百年以上的野山参，成套的虎骨和虎鞭，在杨白衣嘴里成了土特产。 傻子都知道这两样东西的珍贵，却被这小子说得如此的轻描淡写。 果然低调，才是最牛逼的炫耀。 “你还是拿回去吧，野山参和虎骨都是大补之物，我们的身体又没什么毛病，补不好会出问题的。” 林铁山忍痛将目光从野山参上移开。 这个臭小子，居然拿这么珍贵的东西来考验自己。 忍住，不能收，我林铁山又不是卖闺女的。 “爹，你怕泡不好，就让白衣帮你泡就行了，家里的人参酒和虎骨酒，都是白衣自己泡的。” 林宛如想让杨白衣在自己父母面前表现一下。 “胡闹，这东西是可以随便泡的吗？泡虎骨酒要配上好多种辅料，差一种药效就会差上不少。 上了年份的野山参就更不用说了，那可是可以救命的东西，谁会拿来泡酒喝？” 听到林宛如说在陈家屯已经泡了人参酒和虎骨酒，林铁山恨不得抓起这个败家子揍一顿。 “爹，别这么激动，您的老寒腿已经好了一年多了吧？ 您不是一直问膏药是从哪里弄来的吗？现在我就告诉您，膏药就是白衣自己配的。 在东北，白衣早已声名远播，不管什么疑难杂症，就没有他看不好的病。” 林宛如越说越自豪，这也是她敢直接把杨白衣带回家里的原因，杨白衣实在是太优秀了。 “此话当真？” 这下子林铁山装不下去了。 他比谁都知道膏药的珍贵，因为他曾经就是一个饱受风湿病折磨的患者。 到了他这个级别，根本不缺医疗资源，到各地开会或者演习的时候，林铁山都会到当地最好的医院去碰碰运气。 各大省会城市，包括京城和沪市最好的医院，都对风湿病束手无策，渐渐的林铁山也失去了希望。 谁知道女儿刚一下乡，就寄回来两贴膏药，说是对治疗风湿病有奇效。 起初林铁山根本对这些偏方没有抱任何希望，之所以会用，也不过是不想辜负女儿的一片孝心罢了。 谁知道贴了两天，两个膝关节居然真的不疼了。 这让林铁山喜出望外，立马就打起了膏药的主意。 要知道，战争初期，人民军队的条件是极其艰苦的。 爬过雪山的同志们，或多或少的都留下一些暗疾。 如果膏药可以量产，那些老兄弟不就和自己一样，以后都不用遭受风湿病老寒腿的折磨了吗？ 再说了，这种神奇膏药的问世，对整个国家的医学都是一个极大的推动。 可是自己写信给女儿，女儿却说这种膏药非常稀缺，根本就不可能量产，而且还不愿意透露这位神医的身份。 “当时你跟我说，神医喜欢清静，不喜欢被打扰，现在你跟我说膏药是这小子搞出来的？” 虽然在温暖的室内，林铁山还是感觉到有一丝寒冷，因为他的小棉袄漏风了。 “伯父，您别怪宛如，这个膏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根本就没有配方，实在是用一贴少一帖。” 杨白衣赶紧出声解释。 他可不想被上面盯上，自己又确实拿不出配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可不是吹牛的时候。 “也是，这种神药，估计所用的药材也十分稀有，估计留下药方也不一定能配的出来，可惜了！” 林铁山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自己的风湿病治好了，就是最好的结果。 “长友，带人去伙房，搞两个腌咸菜的大坛子，洗净了控干水分，我有急用。” 林铁山看着桌子上的虎骨，眼神炽热。 林宛如和杨白衣对视了一眼，双双露出了笑容。 任林司令再顽固，再女儿奴，最终也逃不过真香的真理。 ------------ 第292 章 我们现在还不能回来 “看我这记性，光顾着高兴了，你说起伙房我才想起来，你们刚下火车就回家了，现在还饿着呢吧？我这就给你们做饭。” 梁凤霞一拍脑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伯母，您快别忙了，我们在火车上吃的饱饱的，等林骁哥回来一起吃晚饭就可以了。” 杨白衣矜持的说道。 “火车上的饭，怎么能跟家里比呢？你一个大男人，饿一顿没关系，还有宛如和小小呢，我先少做一点吧。” 梁凤霞坐过火车，他知道餐车的饭是个什么成色，仅限于饿不死人而已。 “娘，我现在还有些撑的慌呢，可不敢再加餐了，现在我打嗝还一股羊肉味呢。” 林宛如赶紧拉住梁凤霞。 “真的？火车上的伙食什么时候提上来的？我年前刚去过省城一趟，还难吃的要死呢！” 梁凤霞有些不敢相信。 “娘，不是火车上的饭菜，是姥姥在家里给我们准备的。 提着怪沉的，我们就拼命的吃，结果还是剩了点没吃完。” 怕梁凤霞不信，林宛如打开背包，拿出剩下的三个饭盒，打开以后，露出了红焖羊肉和肘子。 “这都是你打的吗？” 林铁山的眼中带着一丝赞赏。 林骁回家以后，对他说过杨白衣特别会打猎，家里的肉根本吃不完，喂狗都是整头野猪直接喂。 “那是当然，白衣打猎可厉害了，整个屯子都沾了白衣的光，十里八村的就没有不羡慕陈家屯社员的。” “哥哥最厉害！” 林宛如和杨小小傲娇的表情如出一辙。 “哪有，我只是运气比较好，每次上山都能有点收获。” 杨白衣算是发现了，有宛如在一边，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特意展示什么。 为了自己不显得那么耀眼，甚至还需要刻意谦虚一点。 “白衣，你的情况呢，林骁回来都跟我们说了，说实话，你确实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 医术好，会打猎，能挣工分能挣钱，对我们家宛如也好，模样长得还周正，确实是难得的良配。 就有一点，丹江市确实离咱们这里太远了，如果你们在那里安了家，回来一趟太不容易了。 你也知道，我们就宛如这一个姑娘，实在是不舍得让她嫁的太远。” 其实上次林骁回来以后，把杨白衣的情况都介绍了一遍，又拿出了杨白衣在县城照的照片，梁凤霞当场就松动了。 如果不是下乡知青的身份，这个女婿梁凤霞当场就能定下。 “伯母，我的情况您是了解的，工作灵活性比较大，每年十五天的探亲假，我能延长到两个月时间。 宛如早晚是要出嫁的，就算是嫁在洛水市，她不还要住在自己家里吗？ 嫁的近又怎么样？您能保证她以后每年都能在家里住两个月以上吗？ 况且我们也不是一定没有回城的机会，我不相信大学会一直不恢复招生，毕竟国家在发展，很多领域都需要高精尖的人才来补充。 现在的政策，只是暂时的，当需要做出改变的时候，国策就会随之改变。” 杨白衣据理力争，梁凤霞所担心的问题，在杨白衣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 “嘘！莫谈政治！！” 林铁山赶紧打断了杨白衣的话。 这孩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犯浑了呢？国策和政治是你可以随便聊的吗？ “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动了，我的意思是，您二老所提出的所有问题，我都有能力来解决它。 在陈家屯下乡插队的这一年多以来，我和宛如彼此扶持，抱团取暖，早已经把此次视为最重要的人，希望二老可以成全。” 杨白衣真诚的说道。 “爹，娘，我和白衣真心相爱，这次我们回家探亲，一来是想你们了，回来看看你们，二来就是想得到你们的祝福和肯定。 我已经认准了白衣，他就是我以后要携手一生的人。 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独立的思想，我可以为自己的未来负责。 我希望我的亲情，可以成为我背后的支撑，而不是奔向幸福的阻碍。” 林宛如情到深处，伸出小手拉住了杨白衣的大手，神情前所未有的坚定。 “求求你们，不要拆散他们好不好？我喜欢宛如姐姐，我想让她当我的嫂子。” 小丫头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她也知道，事情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所以毫不犹豫的给了一个助攻。 “咳咳……” “我们又没说一定不同意，你们这是干什么？拿出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给谁看？” 林铁山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双手，目光喷火，恨不得把杨白衣的爪子剁下来。 真是女生外向，当着老子的面就敢拉拉扯扯的，林铁山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然，自己的乖女儿是不会有错的，肯定是杨白衣这个臭小子把自己的乖女儿给带坏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不用寄希望于以后的高考，就可以把你们调回来。 你的医术不是很好吗？我听林骁说，你是屯子里的赤脚医生，还是红星农场的卫生员。 还治好了贺司令的病，你说实话，你跟贺司令的关系处的怎么样？” 梁凤霞神情严肃的问道。 “关系处的挺好的，我们这次回来，还是贺司令给我们解决的卧铺车厢呢。” 杨白衣不知道梁凤霞为什么要问这个。 “那就好办了，等你回东北的时候，让贺司令帮个忙，把你从红星农场调到军区医院上班。 当然，宛如也要一起安排进去，哪怕暂时当一个护士或者护工也行。 等你们进了军区医院，基本上就算是脱离了知青身份。 然后你们打申请也行，我这边走借调也行，把你们调到落水市军区医院，这样你们不就回来了吗？” 林铁山是军区司令，梁凤霞是军区医院的外科主任，他们想要戒掉两个人，还是没什么难度的，最重要的是也不违规。 “娘，暂时还不行，哥哥回来没跟你们说吗？杨白衣的姥爷一家还在红星农场，暂时和我们住在一起。 我们在那里，还可以照顾他们，如果我们一走了之，恐怕他们一家会重新陷入困境。” 不等杨白衣说话，林宛如就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这个方案。 ------------ 第 293章 傲娇的林宛如 “先不谈这个，你们两个还年轻，在农村再锻炼两年也没什么。” 林铁山主动叫停了这个话题，自己的爱人想让女儿调回来，离自己近一点，作为一个母亲没什么错。 但是女儿说的更没有错，两个孩子都是至纯至孝之人，把姥爷一家扔在农场不管不问，自己回城享福来，估计他们也做不出来这种事。 接下来就是林宛如在叙述着下乡以后自己的经历，虽然大多数事情，写信时都曾提到过，但是见到阔别已久的父母，林宛如还是控制不住的分享起来。 起初林铁山夫妻俩听得很认真，但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闺女，你这是在给白衣开表扬大会呢吧？” 林铁山算是听出来了，自己闺女的所有经历，只要涉及到杨白衣的，没有二话，就是一水的称赞。 “可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呀！爹，有机会您去陈家屯转转，听听社员们都是怎么评价白衣的。” 林铁山夫妻俩听得嘴里直抽抽，林宛如觉得还远远不够。 “我是不听了，差不多该做晚饭了，让你爹一个人听吧。” 坚持不住的梁凤霞，直接躲进了厨房。 “闺女，你们一路舟车劳顿的，还是休息一下吧，爹还有点军务需要处理一下。” 林铁山也很干脆的躲进了书房。 “真讨厌！写信时口口声声说想我，我回来了，他们居然躲着我。” 坐在沙发上的林宛如，小脚丫在地上跺了两脚，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行了，谁让你不收着点，话里话外都是称赞我的意思，他们能喜欢听才怪呢。 咱们还是趁着现在没事，收拾一下行李吧。” 看着林宛如在那里使小性子，杨白衣忍不住伸出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是哦！咱们突然回来了，也没给家里打招呼，他们肯定没有帮我收拾房间。 这都一年多没在家里住了，我的房间不知道脏成什么样子了。” 林宛如和杨白衣，开始把行李往二楼搬，小丫头也在一旁帮忙，拿着自己能拎的动的东西。 林家住的是一栋二层小楼，一楼除了客厅和餐厅厨房之外，只有两个房间。 一间林铁山两口子住，另一间是林铁山的书房，平时也会在里面处理一些军务。 二楼有四个房间，林骁和林宛如各自拥有一间，剩下两间是客房，绝大多数都是空着的。 “这两间你随便选一间吧，里面都有现成的床和家具。” 林宛如指了指北边的两个房间，南边向阳的房间是属于林骁和林宛如的。 “好的。” 杨白衣随意推开了一个房门，里面很整洁，看来是经常打扫。 也对，老丈人手底下那么多警卫员，他们怎么可能会让司令家的房间落灰呢。 “娘，今天怎么做这么多好吃的？居然还有羊肉。” 三人刚在房间里安顿好，楼下就传来林骁的声音。 “后勤部可没本事搞来羊肉，这是你妹妹和杨白衣来时带的，在火车上没吃完。” “什么？我妹妹和杨白衣来了？他们在哪里？是不是在楼上？” 梁凤霞的话还没说完，林骁就噔噔噔的朝着楼上跑来。 “林骁哥，好久不见。” 楼梯口的位置，杨白衣看到了跑上来的林骁。 “臭小子，回来之前也不拍个电报。” 两个男人，在楼梯口拥抱在了一起。 “今天就不要走了，一会儿咱们好好喝点，晚上咱们就睡一个屋，抵足长谈！” 在陈家屯时，杨白衣说开春后就带妹妹回来探亲，没想到刚过十五就回来了，属实给了林骁一个惊喜。 “喝酒可以，睡在一起就算了，我可不想跟一个大烟枪睡在一起。” 杨白衣不讨厌烟味，其实前世他也抽烟，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而已。 “好小子，居然敢嫌弃我。” “哥，你到底是谁的亲哥哥？” 林宛如听到林骁的声音，满心欢喜的带着小丫头从屋里迎了出来，打算看一下自己哥哥看到自己的表情。 可是林骁只顾拉着杨白衣，又是要喝酒又是要一个被窝睡觉的，完全没有注意一旁的自己。 刚才爹娘不想听自己说话，现在又被哥哥无视，林宛如怀疑自己回了个假家。 “我当然是你的亲哥了。” 林骁这时候才发现在一旁生闷气的妹妹，赶紧松开握着杨白衣的手。 “哼！要不是我喊你，你现在就拉着白衣下去喝酒了，哪里会发现可怜巴巴的我？小小，咱们先去吃饭，不理他们了。” 林宛如回到家以后，熟悉的环境，最爱的家人，让她从懂事能干的女知青，又变回了那个傲娇的小公主。 “林骁哥哥，宛如姐姐生气啦！你惨啦！” 下楼的时候，小丫头被林宛如拉着，还不忘冲着林骁做鬼脸。 “都怪你，像一堵墙一样杵在楼梯口，让我没看到我妹妹过来，你说你就不能跑慢一点，走在我妹妹身后吗？” 林骁立马把锅甩在了杨白衣身上。 “是是是，怪我怪我，一会我自罚三杯向你赔罪。” 两人也跟着下了楼，此时林宛如和杨小小已经帮忙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了。 “你又怎么惹到宛如了？这妮子到厨房端菜还耷拉着一张脸呢。” 餐厅里，梁凤霞一边摆着碗筷，一边随口问道。 “娘，这次还真怪我，在楼梯口看到杨白衣，就多聊了几句，没注意妹妹就站在后面，冷落了我最漂亮最可爱的妹妹。” 在妹妹面前，林骁认错向来是很快的，也知道自己的妹妹喜欢听什么。 “哼！这次就饶了你，以后再敢忽略本小姐，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林宛如傲娇的哼了一声，拉着小丫头洗手去了。 杨白衣一下楼，就看到客厅里摆着的两个青花瓷咸菜坛子，什么年代杨白衣就不知道了。 “伯父，伙房腌咸菜都用古董啊？” 洛水城九朝古都，文物数不胜数，但拿来腌咸菜还是有点奢侈了吧。 “这都是胜利以后，清算狗汉奸时抄来的东西。 金银珠宝都上交国库了，剩下着瓶瓶罐罐的国家不要，扔了又可惜，就留下了。 这种东西，库房里多的是，你要不要？要的话明天让林骁带你去挑。” ------------ 第 294章 车轮战 “还是算了吧，我拿了也没地方放，这东西说值钱吧，也不顶吃喝，说不值钱吧，毕竟是古董。 而且都是公家的东西，我拿了难免会落人口实，以后就有可能会成为别人构陷您的借口。” 杨白衣空间里还放着威虎山搜来的十几箱珠宝呢，也不是特别看重这些东西。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再不值钱也是国家的东西，咱们不能中饱私囊。” 林铁山看向杨白衣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赞许。 有原则，也会为别人考虑，不会为了私欲将别人置于险地。 “坛子已经洗好晾干了，等明天把酒拉过来，你就帮我把虎骨泡了吧。” 林铁山对杨白衣的态度好了不少。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自己家的女儿早已对杨白衣情根深种，一副非他不嫁的架势。 再加上杨白衣这孩子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自己又何必非要当这个坏人呢。 “好的，伯父。” 杨白衣忙不迭的答应着，他知道，自己和林宛如的事情，基本上没什么阻力了。 林铁山让林骁拿了两瓶内供茅台，打开后给大家倒上，林宛如和小丫头的面前，自依然是麦乳精水。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的宝贝闺女探亲回家，还带了这么优秀的对象回来。 你们俩在东北都没有什么依靠，以后要相互扶持，相濡以沫，成为彼此的依靠和支撑。” 林铁山并没有说什么以后要好好对待我女儿，不然老子打断你的狗腿这种话。 在林铁山的眼里，自己的女儿也足够优秀，并不是一个需要处处照顾的花瓶，而是可以和未来另一半共担风雨的存在。 “伯父您放心，也一定不会辜负宛如的心意，也不会辜负您对我的信任。” 杨白衣神色一正，端起面前的酒杯，恭敬的和林铁山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闺女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很显然她对我们的安排很不满意， 我失落的同时，又有些欣慰，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才是我们引以为傲的闺女。 白衣，以后好好待她，不要辜负她此时的义无反顾。” 全家一共四口人，除了自己之外都已经表过态了，纵然梁凤霞心中万分不舍，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伯母放心，看我以后表现。” 杨白衣知道，保证和赌咒发誓，是最不靠谱的东西，说一万句都不如做一件事。 “小小，快吃饭。” 梁凤霞给小丫头夹了一筷子菜。 “嗯呐嗯呐，伯母做的菜真好吃。” 小丫头吃得香甜，小嘴也像抹了蜜一样甜。 “我给你夹的是你们吃剩下的羊肉。” 梁凤霞有些尴尬。 “伯母热的火候刚刚好，比刚做出来时还要好吃。 不像火车上的师傅，不是热不透，就是热过了，他们的厨艺比起伯母差远了。” 小丫头煞有介事的说道。 “哎呀！你咋这么会说话呢！” 虽然知道小丫头说的不是实话，但梁凤霞依然很受用。 “咳咳咳……” “小小，你咋这么可爱呢，把你伯母哄的一愣一愣的。” 林骁一口酒差点没呛出来。 “怎么的？眼馋了？眼馋了你赶紧找个对象结婚呀！自己也生一个这么可爱的小闺女。” 梁凤霞斜了儿子一眼，越看越心烦。 “娘，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妹妹的对象还在呢，给我留点面子。” 林骁瞬间笑不出来了。 “你还知道你妹妹的对象在呀？你妹妹都有对象了，你还等谁呢？ 你今年都二十五了，你看看大院里像你这么大的，还有光棍汉没有？ 现在除了上班没办法，其他时间我都不好意思出门，就怕在路上碰到带孙子孙女的老太太。 给你介绍你也不去见，说是也要学你妹妹自己找，可你倒是找呀！” 梁凤霞越说越来气，看着没心没肺的傻大儿，恨不得把他从餐桌上赶下去。 “娘，您别急，已经有眉目了，今年过年，我一定带个对象回来。” 林骁赶紧求饶。 “真的？谁家的闺女？我认识不认识？别只顾着吃菜，你跟娘说说呀！” 梁凤霞瞬间来了兴趣，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现在还不成熟，等我们关系稳定了我再跟您说。” 林骁可不敢现在就跟梁凤霞说，自己的老娘自己知道，想儿媳妇都快想出病了，自己现在敢透底，明天老娘就敢找过去。 “你最好不要骗我，如果年底还带不回来一个媳妇，别怪老娘大义灭亲。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你要不想大过年的露宿街头，就给我上点心。” 眼见实在是问不出来，梁凤霞又敲打了林骁几句，就暂时放过了他。 林家父子的酒量都不错，杨白衣更不用说，三人喝了两瓶茅台，都还很清醒。 “林骁，再去我书房拿两瓶。” 新女婿第一天上门，不喝醉怎么能行？这是林铁山的最后一关。 都说酒品如人品，酒品并不是酒量，并不是越能喝越好，林铁山是想看看杨白衣喝醉酒会有怎样的表现。 如果喝多了依然不失礼数，不吵不闹的去睡觉，那林铁山就能放心的把女儿交给杨白衣。 如果喝醉了酒大吵大闹，放荡形骸，或者是牛皮吹破天，甚至有暴力倾向，那林铁山就要棒打鸳鸯了。 女儿今年才刚刚十九岁，可能会因为爱情被冲昏头脑，父母必须把好关。 “爹，要不别就喝了吧，您年纪也不小了，喝多了伤身体。” 林宛如不知道林铁山的目的，出声劝阻道。 “没事，今天我闺女好不容易回家探亲，爹高兴。” 林骁又拿了两瓶内供茅台出来，他隐约知道父亲的意思，倒酒的时候开始做手脚，每次杨白衣的酒都要好一些。 “白衣，我在陈家屯住了几个月，每天吃吃喝喝的没少给你招麻烦，我单独敬你一个。” “白衣，感谢你一年多来对我妹妹的照顾，咱们哥俩再喝一个。” “白衣，欢迎你来我家做客，作为东道主，咱们再喝一个。” “白衣，你第一次登门，我爹对你的印象也不错，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是不是应该敬他老人家三个。” 林骁在陈家屯住了几个月，不管怎么喝，他就没见杨白衣醉过，于是林骁果断地采用了车轮战。 ------------ 第 295章 过关 杨白衣没有经验，不知道新女婿上门还要考验酒品的潜规则。 可耐不住他酒量大啊，又有异能在身，可以随时分解酒精根本就不用担心喝醉的问题。 所以不管林家父子怎么灌酒，杨白衣都是来者不拒，端起就干，还直夸林家待客热情。 “宛如姐姐，我吃饱了。” 杨小小毕竟是个小孩子，吃饱了就有些坐不住了，主要是看他们喝酒，实在是太无聊了。 “你们少喝点，我去陪小小玩一会。” 林宛如交代几句，就牵着小丫头的手离开了餐厅。 “小小，你在这坐一会，姐姐去给你拿小人书。” 林宛如来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了小时候看的小人书。 “小小，这一本是大闹天宫，这一本是哪吒闹海，我小时候最爱看啦！” “呀！有画，还有字，可是有好多字我还不认识呢。” 那时候印刷的小人书，一般都不会标注拼音。 “你看画，姐姐给你读。” …… 因为菜都吃饱了，后来这两瓶几乎就是干喝的状态，下酒的速度自然很快。 不知不觉两瓶酒又见了底，杨白衣啥事没有，林骁不出意外的又喝多了，就连酒精考验林铁山也有了些醉意。 “爹，我不行了，不能再喝了，今天喝的内供茅台，吃的红烧羊肉，吐了可惜了。 在陈家屯时，我就喝不过他，不管他喝多少酒，我就没见他喝醉过。” 林骁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臭小子，你怎么不早跟老子说？” 林铁山瞪了林骁一眼。 “白衣啊！明天伯父还有个会要开，要不咱们今天就散了吧，明天再喝。” 林铁山果断的选择停止这场酒局。 “好，那林伯伯早点休息，记得多喝点茶解解酒。”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停就停了，挺突然的。 既然未来岳父和大舅哥都喝好了，不喝就不喝了吧，反正自己喝多喝少都无所谓。 大家离场以后，梁凤霞开始收拾残局，林宛如也赶紧过来帮忙。 “还是女儿贴心，你哥哥吃完饭就瘫在沙发上喝茶抽烟，和你爹一个德行。” 梁凤霞一边收拾，一边吐槽儿子。 “白衣就不这样，每天早上都是他起来做饭，让我和小小多睡一会。 东北的冬天特别冷，白衣做早饭的时候还会顺便烧一锅热水，让我和小小洗漱用。 从刚一下乡开始，白衣就特别照顾我，我在陈家屯，真是一天苦都没受过呢。” 杨白衣接替林宛如的位置，正在给小小读小人书。 林宛如朝着客厅偷偷看了一眼，满脸娇羞，一双漂亮的眸子，化为了一汪春水。 “小杨还会做家务啊？也不知道亲家是怎么教育的，会医术，会武术，会打猎又能挣钱，居然还会做饭。” 梁凤霞看了客厅一眼，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你算是掉进福窝窝里了，不过你也不能太懒，不能恃宠而骄。 男主外女主内，是华夏历来的规矩，虽然现在提倡男女平等，但是你总不能让白衣忙完外面在忙家里。 现在你们是热恋期，等以后时间长了，新鲜劲过了，如果你还是这样，人家难免会嫌弃你。 一段良好的婚姻关系，彼此都要用心去维护，双方都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这样婚姻和幸福才会持久。” 梁凤霞作为母亲，偷偷的给女儿传授生活经验。 “娘，我知道的。” 在客厅喝茶的林骁，还不知道他已经成为了反面教材。 厨房收拾完以后，林宛如来到客厅，催促小丫头回房间睡觉。 小丫头很听话，和大家互道晚安后，跟着林宛如回了房间。 林骁上楼的时候还有些摇晃，杨白衣小心的跟在身后护着他，生怕他从楼梯上滚下来。 孩子们都上楼以后，林铁山两口子也回了卧室。 “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喝这么多酒，怎么的？仗着女婿医术高明，彻底放飞自我了？” 梁凤霞嘴里嘟囔着，递给林铁山一条热毛巾。 “我这不是想替女儿把把关，看看小杨的酒品怎么样，谁知道车轮战也没喝过他，还真是丢人。 幸亏都是自家人，这要是让那帮看小子知道了，还不得拼命的笑话我。” 林铁山苦笑一声，擦了把脸躺在了床上。 “也不算没有收获，最起码咱们知道小杨千杯不醉，喝不醉就不会耍酒疯。” 不得不说，梁凤霞是会安慰人的。 “还真是，今天算是基本达到目的了，睡觉睡觉。” 林铁山瞬间觉得又行了，今天这顿大酒没有白喝。 “林骁哥，蜂蜜水给你放到床头了，晚上如果渴了千万别懒得动。” 安顿好林骁，杨白衣也回了客房，林家变得一片寂静，只有警卫排的值班战士在恪尽职守的放哨巡逻。 “小杨，怎么不多睡一会？” 第二天早上，梁凤霞起床准备早饭，看到杨白衣已经开始在院子里锻炼了。 “伯母早上好，我习惯了，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杨白衣给了梁凤霞一个笑容。 “小杨，你也不要太宠着宛如，听她说在陈家屯都是你做早餐。” 梁凤霞特意站在门口，看着正在锻炼的杨白衣。 “伯母，宛如帮我照顾妹妹也很辛苦，早上多睡一会没什么的。 我在医书上看过，女孩子保证充足的睡眠，对皮肤状态很有好处，也能更好的延缓衰老。 虽然宛如还很年轻，但所有的保养都是要从年轻时开始的，良好的习惯也要从年轻时开始养成。” 杨白衣停下锻炼，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管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你们自己开心就好。” 梁凤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脸上的笑容再也掩盖不住。 作为一个母亲，谁会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找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女婿呢？ 吃早饭的时候，梁凤霞对杨白衣的态度好的不得了，把好吃的尽量放在杨白衣面前，生怕杨白衣吃不好。 对于母亲如此明显的区别对待，林宛如这次没有吃醋，反而隐隐有些自豪。 这就是自己看上的男人，就是如此的优秀，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的家人全部攻克了。 至于林骁，就更不敢吭声了，生怕会引火烧身。 老娘一句你给我带回来一个儿媳妇，我也对她这么好，直接就是一个绝杀。 ------------ 第 296章 泡药酒 “首长，酒运过来了，您看放在哪里合适。” 刚吃完早饭，院子里就开进来一辆军用卡车。 “马上就要用，放在客厅就可以了。” 林铁山指了指客厅的空地。 苏长友领命出去，指挥着五六个警卫员，一趟又一趟的往屋子里搬白酒。 很快，二十五箱杜康原浆酒，整整齐齐的码在客厅。 “小杨，泡药酒还需不需要什么辅料？这是两百块钱，让林骁带你去买。” 林铁山从兜里掏出一叠大团结，递向杨白衣。 “伯父，加点枸杞就行了，不需要其他辅料。 人参酒和虎骨酒，只是起一个保健作用，是药三分毒，加的多了反而不好。” 杨白衣是一个冒牌中医，对中药材的药性并不清楚，他怕乱配一通，再把老丈人喝出毛病来。 “那行，这方面你是专家，怎么配你做主就好。” “伯父，您打算泡多少啊？” 地上足足二十五箱杜康原浆堆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烟酒店的仓库呢。 “全都泡了，人参酒五十斤，虎骨和虎鞭各泡五十斤，这里刚好一百五十瓶酒。 上年份的野山参，还有野生虎骨，都是难得的滋补圣品，泡少了不是糟蹋了吗？ 行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要去军区开个会。” “对了，两支野山参，泡一支就行了，你可别两支都霍霍了。” 林铁山对这个败家子女婿有些不放心，还特意交代了要留下一支野山参。 这时，梁凤霞也收拾好了，两口子一起坐上了吉普车去了单位。 “林骁哥，家里有没有枸杞？” 既然老丈人已经发话了，杨白衣照做就行。 林家父子都是好酒之人，泡少了还真不够他们喝的。 管他药效够不够呢，自己用木系能量给他们调理两次，就啥都有了。 “有，我爹喝茶喜欢泡上几粒，所以家里的枸杞一般情况下没有断过。” 林骁从林铁山的书房里，拿出一包枸杞出来。 杨白衣把野山参，虎骨还有虎鞭，分别放在三个坛子里。 接下来就是不断的开箱，开瓶，倒酒，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醉人的酒香。 经过三个人的配合，一百五十斤药酒终于全都泡上了。 林骁叫来一个警卫员，让他们把空箱子和空瓶子收走。 “对了，林骁哥，你今天不用去党校上课吗？” 闲下来之后，杨白衣才想起来今天并不是周末。 “不用，我爹到了办公室，会给校长打电话的，本来就是镀层金，又不是真的要学习什么。” 林骁无所谓的说道。 这就是家世的重要性，如果是寒门出身的干部，有了去党校进修的机会，肯定会无比珍惜，会患得患失，会小心翼翼，生怕给校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以后的仕途。 林骁就不一样，表现的再好，都不如林铁山打个招呼。 “哥，待在家里多无聊啊！要不咱们出去玩吧，带我们去看看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洛水市。” 离开洛水市快两年了，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林宛如当然想要出去转转。 “行，你说你想玩什么？是去洛河里滑冰，还是去礼堂看电影！” 今天林骁之所以不去党校，就是打算带着妹妹她们出去玩的。 “滑冰就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隔壁就是河，东北的冰可比洛河的冰厚多了。 电影我也不想看，翻来覆去就那几个片子，早都看腻了。” 听到滑冰和看电影，林宛如瞬间失去了兴趣，有气无力地瘫在了沙发上。 “也怪咱们回来的不是时候，如果开春四五月份回来，咱们还可以去周王城公园看牡丹。 林骁哥，你能借来吉普车不能？要不咱们去白马寺玩儿去吧。” 杨白衣翻了翻原主的记忆，原主居然对白马寺的斋饭念念不忘。 这勾起了杨百一的兴趣，想要去白马寺尝试一下斋饭，看看有什么过人之处。 “白马寺？白衣，现在可不让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林骁警惕的说道。 “咱们又不是去烧香拜佛，主要是我馋那里的斋饭了，小时候跟我娘去吃过，至今念念不忘。” “哥哥，我怎么不记得？照理说我吃过的好东西，不应该忘记呀！” 杨白衣的话，成功的勾起了小吃货的兴趣。 “那时候还没有你呢。” 杨白衣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 “你们等着，我去借车。” 杨白衣的话让林骁来了精神，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夫做饭好吃，口味也刁的很，能让他说一句好吃，那么味道肯定差不了。 军区的车还是很多的，林骁去了一趟运输队，借了一辆吉普车过来。 “滴滴……” “准备好了吗？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林骁把吉普车直接开到院子里，摇下玻璃冲着屋里喊道。 杨白衣三人穿上外套，跟警卫员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就坐上了吉普车。 “林骁哥，是不是走错了，这好像不是去白马寺的路吧？” 穿越过来以后，杨白衣也没有去过白马寺，不过大概方向还是知道的。 “没走错，我先去接个人。” 一向直爽的林骁，表情居然有些扭捏。 “哥，你不是要去接咱娘吧？咱娘今天要上班，肯定不会去的。” 林宛如发现，林骁居然把吉普车停在了军区医院门口。 “不是，我要接一个朋友。” 林骁没有解释太多，熄火后直接下车进了医院。 出来时，身边居然跟了一个小姑娘。 林骁帮女孩打开后排的车门，女孩正准备上车，忽然发现后排居然坐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 “林骁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啊？” 女孩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袁樱，这是我妹妹，副驾驶上的是我妹夫，今天咱们一起去白马寺玩。” 林骁大咧咧的介绍道。 “你们一家人出去游玩，我去会不会有点不方便啊？” 袁樱有些犹豫。 “方便方便，太方便了，袁樱姐，快上来。” 哥哥终于开窍了，估计这个就是他昨天晚上说的正在相处的女孩子。 袁樱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的上了车。 假都请完了，现在再回去也晚了。 ------------ 第297 章 开导袁樱 汽车重新启动，沿着中州路一直向东行驶。 穿过繁华的城区，来到荒凉的郊区，路边的建筑物也被一望无垠的雪地所替代。 雪地下面，覆盖着万亩良田，雪面比较薄的地方，有麦苗倔强的挺立着。 过了山海关，庄稼都是一年两熟，秋收后会播种冬小麦。 “袁樱姐，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 林宛如到底是没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 “去年林骁同志体检时我们认识的，当时他说他刚从北疆回来。” 袁樱腼腆的说道。 “哥，你心也太大了，认识了袁樱姐你还不趁热打铁，还去东北看我干什么呀？” 还有一句林宛如没说，你去就去吧，一住就是几个月，要不是党校开学，你还不回去呢，也不怕人家袁樱跑了。 “你还有脸说呢，要不是你和白衣私定终身，我用得着跑两千里地吗？ 我要是不去，咱爹就亲自去了，你说我能怎么办？” 林骁满腹委屈，要不是去东北一趟，说不定自己现在婚都结了。 自己乐不思蜀，一住几个月他是只字不提。 “袁樱姐，今天晚上去我们家吃饭吧，俺娘看见你，肯定会高兴疯了的。” 林宛如也喜欢上了这个文静，腼腆又长相漂亮的女孩。 如果袁樱可以成为自己的嫂子，估计和她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不行，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袁樱赶紧拒绝，神色中有些慌张。 “我家又不是龙潭虎穴，你怕什么？年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打退堂鼓了？” 正在开车的林骁有些纳闷，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年前明明都说好了，等放假了，袁樱会去家里做客，结果突然就反悔了。 林骁想给父母一个惊喜的计划也随之泡汤了。 原本以为袁樱是太腼腆，没做好准备，谁知道今天妹妹提出来，袁樱还是拒绝了。 “袁樱姐，看得出来，我哥对待你是很认真的，你要是有什么顾虑，可以直接说出来。 我哥年龄也不小了，如果你感觉不太合适，也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这种话林骁不好意思说，林宛如只能来当这个坏人。 “我感觉我们不太合适，我家只是一个普通家庭，配不上你们家。” 袁樱眼睑低垂，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她真的很喜欢林骁这个年轻上进的军官，两人进展的一直很顺利，袁樱畅想过以后的生活，甚至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直到有一天，袁樱在军区医院里，亲耳听到了林骁对梁主任喊了一声娘。 医院里谁都知道，梁主任的爱人，就是洛水市军区的司令员。 和自己处对象的林骁，居然是司令员的儿子。 袁樱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嫁入豪门，过上少奶奶的生活，而是瞬间感觉到了两人的身份差距，以及两人以后将会面临的困难和阻力。 “吱……” 林骁一脚刹车，吉普车停在了路边。 “袁樱，这是咱们两个人的事情，跟家庭背景有什么关系？只要咱们两个彼此相爱就够了。” 林骁回过头，满脸真诚的说道。 “我就说嘛！本来什么都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变卦了，是不是年前我去找你时，在医院遇到我娘，被你看见了？” 林骁瞬间想明白了一切，袁樱的反常也能解释的通了。 林骁感激的看了妹妹一眼，如果不是妹妹，自己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这么好的条件，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 军区大院里的姑娘，甚至政府高官家的千金，哪个不比我优秀？我不认为梁主任会选择我。”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袁樱也就不再隐瞒了，索性把什么都摊开了说明白。 “可是我就是看上你了呀，自从我回来以后，我娘倒是给我介绍了几个，我一个都没见面。” 在北疆戍边六年，说句不好听的，看到一只母骆驼都感觉眉清目秀的。 一回来，去军区医院例行体检，温柔漂亮的小护士袁樱，一下子击中了林骁的心，让他无法自拔。 回家以后，晚上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袁樱灿烂的笑容，林骁知道自己沦陷了。 第二天一早，林骁直接去了医院，找到袁樱以后，直接就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袁樱虽然有些惊诧，有些羞涩，但也没有直接拒绝，她对林骁这个年轻军官的第一印象，也挺好的。 不过袁樱一直以为，林骁只是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潜力股，她做梦也没想到，林骁居然是林司令家的公子。 当亲耳听到林骁叫梁主任娘的时候，袁樱退缩了。 “袁樱姐，是你想的太多了，我们家从来都没有门户之见。 最起码你们还是个工人家庭吧？我爹参军之前，我们家还是农民呢。 我哥的婚事，完全是他自己做主，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 以后的日子是你们自己过的，我娘再着急，也不会随便塞一个我哥不喜欢的姑娘给他。 你是不知道，我哥的个人问题，都快成了我娘的心病了。 估计只要是女的，活的，我娘现在都能接受。” 林宛如拉着袁樱的手，真诚的说道。 “我真是要谢谢你，为了打消袁樱同志的顾虑，把我说的好像一文不值似的。” 林骁幽怨的看了一眼妹妹。 “真的吗？” 袁樱的眼里燃起了希望。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放弃林骁这么优质的对象，不然也不会拉扯到现在。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白衣，你见过我娘了，我娘是不是特别好说话？是不是对你特别好？”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林宛如拉了拉前排副驾驶上坐着的杨白衣。 “是真的，袁樱同志，我是宛如的对象杨白衣，也是出身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 我和宛如是下乡认识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现在只是一个农民，这次是回来探亲来了。 我这样的条件，伯父伯母没有丝毫的嫌弃，对我也特别好。” 杨白衣只是说了自己的大概情况，却没说他一下乡就盖了青砖小院，没说他还是红星农场的卫生员。 更没说他登门带的礼物是两支三百年以上的野山参和虎骨虎鞭。 ------------ 第298 章 初遇李峰 “袁樱姐，口说无凭，我们说的再好，都不如你亲自去我家看看。 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我爹娘不同意，对你又有什么损失呢？ 你不会以为我娘会在以后的工作上难为你吧？我娘还没那么小气。” 眼见袁樱的态度有些松动，林宛如赶紧趁热打铁。 “那怎么会呢？梁主任很好的。” 袁樱赶紧解释。 这倒不是袁樱在给梁凤霞戴高帽，梁凤霞在工作单位，待人和气，从来不会用身份压人。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从白马寺回来直接回家，哥，还不赶紧开车。” “好嘞！” 接下来的路程，林骁一边开车一边傻笑。 吉普车停在了白马寺门口，几人看到白马寺的门口，停着几辆自行车。 “估计也是来白马寺游玩的，咱们也进去吧。” 几人也没当回事，结伴走进了这座千年古刹。 白马寺里一片寂静，行走在青石路上，一个人也没遇到。 “不对劲啊！和尚都哪去了？” 林宛如皱了皱眉头。 前两年林宛如来这里玩过，这几年形势紧张了以后，虽然香客少了很多，但寺里的和尚，还是随处可见的。 他们会打扫庭院，会劈柴挑水，不用接待香客，他们也会安静的劳作着。 可是今天一个人影也看不到，整个寺院像是空了一样。 “白衣，咱们要不要回去？” 如果是林骁自己，他当然无所畏惧，可是身边还有三个女孩子，这让他有了顾虑。 “没事，咱们再往里走走，青天白日的还能碰见鬼不成。” 杨白衣早已经用精神力沟通了寺院里的花草树木，和尚们被集中在大雄宝殿，几个穿着中山装的人，在那里趾高气扬的说着什么。 杨白衣过来，就是想尝试一下白马寺的素斋，不会因为几个臭鱼烂虾就改变自己的行程。 “那行，你牵好小小。” 林骁摸了摸腰间的手枪。 “哎！你们干什么的？” 大雄宝殿前，几人被拦了下来。 “同志，我们没事，过来转转。” 林骁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 “这是封建迷信场所，有什么好逛的，赶紧回去吧。” 看到林骁一身军装，腰间挎着手枪，中山装男子也没说什么难听话。 “我们又不是上香的，只是过来随便逛逛，又有什么问题。” 美人在侧，又带着妹妹妹夫，林骁自然不会让他一句话喝退。 “我们是市委宣传部的工作人员，今天过来指导工作，加强和尚的思想教育，闲人等不得入内。 希望你们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中山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赵阳，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把人赶走不就行了。”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从大雄宝殿里走了出来。 “嗯？杨白衣？你不是下乡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李峰做梦也想不到，居然在这里看到了老婆的娘家侄子。 李峰看到杨白衣就来气，大舅哥两口子死的时候，老婆杨怡说了，等抚恤金和赔偿款下来，有他们一份。 这个钱怎么花李峰都都计划好了，谁知道杨白衣这小子能做的这么绝。 房子卖了，工作转了，这小子一声不吭的卷着钱跑了。 “李峰？” 其实这是杨白衣第一次见到李峰，从原主的记忆里，李峰的形象渐渐清晰。 “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李峰是你能叫的吗，我是你姑父。” 李峰长辈的架子摆的十足。 “白衣，这什么情况啊？” 林宛如担忧的问道，小丫头更是抱着杨白衣的腿不敢松开。 “没事，以前的老亲戚而已，从他们要分我爹娘留下的房子和抚恤金那一刻起，我就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只是今天的素斋是吃不成了，见到他我也没什么胃口了。” 杨白衣冲着林宛如歉意的笑了笑。 “没事，只要和你跟小小在一起，吃什么都一样，咱们走吧。” “要不咱们中午回家里吃饭吧，正好让袁樱认认门。” 杨白衣的话，正合了林骁的心意。 说通了袁樱，林骁哪还有心情吃什么素斋啊，就想着这一天赶紧过去，晚上带着对象赶紧在老娘面前显摆显摆。 “哥，还是安排到晚上吧，中午时间太赶了，袁樱姐第一次上门，咱们怎么着也要认真对待啊！” 林宛如看着急性子的哥哥有些无语。 “妹妹说的对，那中午我请你们去悦秀斋吃涮羊肉。” 几人说着话就要往回走。 “杨白衣，你给我站住，我问你话你没听到吗？ 你这个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你回来你爷爷奶奶知道吗？ 还有你房子都卖了，现在住在哪里？你爹娘留下的钱你都弄哪里去了？” 李峰紧走几步，伸手就要抓杨白衣的衣服。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直接把李峰拍倒在地上。 李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水，里面夹杂着两颗带血的牙齿，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 “殴打宣传部工作人员，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李峰刚才的乌拉喊叫，早已引起了同事们的注意，现在看李峰挨了打，他们瞬间围了上来。 “首先，我不是你们的执法对象，这只是我们亲戚间的矛盾而已。 他不服气可以站起来打我，这不牵扯到妨碍公务的情况吧。” 杨白衣冷冷地扫视了一圈，丝毫没把这几个臭鱼烂虾看在眼里。 一群中山装面面相觑，好像这个年轻人说的也没什么毛病。 此刻躺在地上的李峰，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根本就没听到杨白衣说什么。 “小伙子，李峰毕竟是你姑父，一言不合就殴打长辈，总是你的不对吧？” 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有和李峰关系不错的同事准备替他出头。 “他骂我有娘生没爹教，这是一个长辈应该说的话吗？长辈失德，我又凭什么尊重他？ 打都打过了，就别扯这些没用的了，你要想替他出头，咱们就照量照量。” 杨白衣没有给他留丝毫面子。 “嘿，你小子，我还就不信了。” “同志，没事了，你们的家事你们自己解决，现在你可以走了。” 感觉被落了面子的男子刚准备动手，就被一旁的同事一把拉住。 ------------ 第 299章 委屈的杨怡 科长都发话了，宣传部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和杨白衣动手，于是纷纷让开道路，眼看着杨白衣几人离开。 “吴科长，您为什么拉着我？难道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同志挨打？” 赵阳有些不理解吴科长的意思。 “我不是要拉着你，我是在救你，你没看到他身边的年轻军官吗？ 出门挎着手枪，最起码也是个营级干部吧？这么年轻的营级干部可不多见。 现在又不打仗，没点人脉，立功的机会少，能升的这么快吗？ 你要是像个二愣子一样冲上去，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李峰和人家好赖还是亲戚，最终可能没什么事，可是你呢？你有什么？” 吴刚松开了拉着赵阳的手。 “利害关系我都跟你说过了，你现在想替李峰出头，我不拦着你。” 吴刚对着赵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谢吴科长，是我太冲动了。” 赵阳吓出一身冷汗。 营级干部如果转业到地方，起步就是正科待遇，自己拿什么跟人家碰。 “哇哇哇……” 晕头转向的李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李峰这是脑震荡了，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吧，赶紧送他去医院，然后通知他的家属。” 这边的手忙脚乱，和杨白衣没有关系，他们现在已经坐上吉普车，离开了白马寺。 “小小不怕，有哥哥和婉如姐姐在呢。” 林宛如轻声安慰着刚才受到惊吓的小丫头。 “嗯，有哥哥和宛如姐姐在，我什么都不怕。” 几人回到市区时时间还早，于是林骁直接把吉普车开到了洛河滩。 一直玩到快中午，才开车去了悦秀斋。 杨白衣这边美美的吃着涮羊肉，医院那边却乱成了一锅粥。 “吴科长，这是怎么回事？我儿子跟着你们去工作，怎么会被打进了急诊室？ 凶手现在在哪里？是在你们宣传部，还是在公安局？” 此时的李峰，还在急诊室里处理伤势，他的家人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李科长别生气，打李峰同志的是他的侄子，这毕竟是你们的家事，我们也不好多嘴。” 虽然吴刚和李振民是同级，但是毕竟人家的儿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揍了，吴刚也只能赔着笑脸解释。 “你胡说，我只有李峰这一个儿子，他哪来的侄子？” 李振民愤怒的咆哮声响彻整个走廊。 “李峰同志的爱人是不是姓杨？打他的人叫杨白衣，是不是她娘家侄子？” 吴刚依然不急不躁地说道。 “吴科长，您肯定是搞错了，我娘家侄子叫杨白衣没错，不过他前年就已经插队下乡了。 他下乡后就和我们断了联系，就连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您别不是被凶手骗了吧？。” 感受到婆婆朱玲不善的目光，杨怡赶紧出声解释。 “不会错的，李峰同志叫了好几遍杨白衣的名字，我们这么多人呢，不可能全部听错。” “是啊，李峰同志叫他杨白衣，还口口声声自称是他姑父。” “弟妹呀，你娘家侄子也该管管了，亲戚里到的，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 “可不是咋的？李峰同志的牙都被打掉了，我看着都疼。” …… “杨怡，这是怎么回事？” 李振民的表情阴沉的可怕，平静的表情里蕴藏着无尽的怒火。 “爹，我也不知道，我侄子真的下乡插队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白马寺，还和李峰发生了摩擦。” 杨怡真是恨透了杨白衣，每次听到他的名字都没好事。 “现在你就去你娘家，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打人的是你们老杨家的种，怎么处理你们老杨家拿个章程出来。 希望亲家可以拿出诚意来，不然我们将会报警处理。” 现在毕竟还有外人在，有些话李振民不能说的太透。 不过在场的都不是傻子，都知道诚意代表着什么，无非就是道歉加赔偿呗！ “爹，能不能等李峰从急诊室出来以后再说？毕竟是我的男人，我总要看一眼他有没有事吧？” 杨怡苦苦哀求着。 “小贱人，有外人在，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现在就滚回你娘家去，然后拉着那个小贱种过来磕头赔罪，不然他就等着坐牢吧。 还有你爹和你娘，都要一起过来，我要问问他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一直在勉强克制的朱玲，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娘，我这就去。” 杨怡狼狈的离开了医院，朝着娘家走去，心中早已被怒火和委屈填满。 “死丫头，推门不知道轻一点吗？你吃枪药了？” 又气又怒的杨怡直接推门而入，吓了刘根花一跳。 “闺女，你怎么回来了？脸色这么差，你婆婆又给你气受了？” 杨老实看出女儿表情不对。 “爹，娘，杨白衣人呢？他躲到哪里去了？” 杨怡穿过客厅，直接去卧室找人。 “你得了失心疯了？老娘怎么知道那个小杂种跑哪去了？我要知道他在哪里，天涯海角老娘也不会放过他。” 提起杨白衣，刘根花气的牙根子痒痒。 那可是大几千块钱啊，他怎么敢卷着钱跑路呢！ “他没有回家吗？” 看老娘的表情，也不像是装的。 “没有，怎么了？有人在洛水城看到他了吗？” 刘根花噌的一声站了起来，那可是行走的几千块啊！ “李峰在白马寺见到他了，一见面那个小混蛋就把他姑父给揍进了急诊室。 我公公婆婆把我赶了回来，让我找你们要个说法。” 在娘家没有找到杨白衣的身影，杨怡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真是造孽呀！我上辈子是不是把他给杀了？这辈子他要这么祸害我。 在婆家我过得就够难的了，他还给我增加难度呢。 以前还有李峰能护着我点，那个小混蛋又把李峰给揍了，以后我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杨怡越想越委屈，用衣袖不住的抹着眼泪。 “是不是弄错了？就算是白衣那孩子回来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他的姑父吧？” 杨老实还是不愿意相信，以前那么有礼貌的大孙子，能做出如此倒反天罡的事情。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以前他不是也揍过他的二叔和三叔吗？ 那个小白眼狼，早就被他那个短命的娘给教坏了。” ------------ 第300 章 杨家人又惦记上了 “我那可怜的小儿子呦！你到底去了哪里了呀！” 说起杨白衣在灵堂上打了两个叔叔的事情，刘根花又想起了他的小儿子杨炳辉。 看到老婆子又想她的小儿子了，杨老实和杨怡都没有接话。 其他他们都认为，杨炳辉很可能已经不在了，不然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消失这么久。 只有刘根花还抱有一丝幻想，而且把责任全推到了杨白衣身上。 刘根花认为，小儿子是因为没房子结婚才离家出走的。 如果杨白衣老老实实的让出房子，拿出抚恤金，小儿子又怎么会消失呢。 “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估计他是休探亲假回来的。 他把房子卖了，回来也没地方住，只能住在招待所。 杨怡，等你二哥二嫂晚上下了班，你们挨家挨户的去招待所给我找人，一家也不能放过。” 刘根花暗暗发狠。 “娘，这么冷的天，洛水市这么大，那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杨怡有些不太想去。 “找不找随你，只要你在你公公婆婆那里能交差就行。 反正我和你爹是不会去道歉的，什么狗屁干部家庭，结了亲戚以后，一点便宜也占不到，还整天对我们摆脸色，什么玩意？” 当年女儿刚结婚的时候，刘根花也曾做过美梦。 亲家两口子，包括女婿，都是吃公粮的人，结亲戚了以后，随便帮衬自己家一把，自己家的日子就能好过不少。 谁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李家不但薄情寡义，什么忙也不愿意帮，而且见面的时候还趾高气扬的，根本就看不起自己家。 次数多了以后，刘根花见到无利可图，也就不愿意用热脸去贴冷屁股了。 “行，等二哥下了班我们就去找。” 杨怡知道，求人不如求己，爹娘有时候也靠不住。 “闺女，你用不用回医院一趟？等女婿从急诊室出来，看不到你的人，我怕他再跟你生气。” 杨老实知道女儿在家里的处境，如果女婿再对女儿有意见，女儿在李家就真的过不下去了。 “爹，不找到那个小混蛋，我婆婆是不会让我回去的。” 说着说着，杨怡的眼泪又下来了。 其实她早都后悔了，早知道嫁到李家这么难熬，当年还不如嫁个普通工人呢。 原以为嫁到干部家庭，以后就算是掉进福窝窝里了，谁知道是个火坑啊！ “小姑子回来啦？又是空手来的呀？” 蔡金花撇了撇嘴，自从杨炳辉失踪了以后，杨炳坤一家就退了租的房子，搬回了老宅。 “我拿不拿东西，娘都没说什么，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对自己这个占便宜没够的二嫂，杨怡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好啦！你们两个就不能见面，一见面就吵吵。” 杨炳坤今天在厂子里又挨骂了，心情非常差。 “二哥，杨白衣那个小混蛋回来了，咱娘说让咱们挨个招待所去找他。” “找他干什么？找他回来吃饭吗？那个小混蛋，死外面才好呢。” 杨炳坤依然对工作岗位的事耿耿于怀。 如果自己两口子能顶大哥大嫂的岗位，现在自己也是正式工了。 哪里还会像现在一样，拿着最低的工资却干着最繁重的工作。 “二哥，你忘了，他是拿着所有的钱走的，他现在就是行走的小金库，别跟钱过不去啊！” 自己为了能够回家，晚上肯定是要出去找杨白衣的。 为了给自己找一个伴，杨怡极力怂恿杨炳坤。 “当家的，小姑子说的对，工作和房子没有了，他还有钱啊！ 这一年多他躲在乡下，可着劲花又能花多少钱呢？现在他手里肯定还有不少钱。” 蔡金花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行，你赶紧去做饭，吃了饭我和杨怡就出去找他。” 听了妹妹和老婆的话，杨炳坤瞬间来了精神。 吃完了晚饭，杨炳坤推着自行车，和杨怡走入了寒冷的冬夜。 杨家人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因为这个时候，杨白衣早已回到了林家。 在悦秀斋美美的吃了一顿涮羊肉，迫不及待的林骁，就催促着几人赶紧回家。 路过供销社，林宛如进去买了点配菜，又在农贸市场买了一只老母鸡。 配上从东北带回来的腊肉和腊肠，应该也足够晚上做上一桌好菜了。 在袁樱的要求下，几人又驾车去了一趟百货楼，给林铁山两口子挑选礼物。 袁樱家里只是社会地位不高，但是她们家除了还在上学的弟弟，其他人都有工资，所以钱票还是不缺的。 给林铁山买了一盒茶叶，给梁凤霞买了一条淡紫色的披肩，又买了一兜子水果。 初次登门，礼物中规中矩，虽然不是太贵重，但也绝对拿得出手。 到家了以后，林宛如招呼着大家在客厅里休息，林骁则是去运输队还了吉普车。 等到五点左右，林铁山两口子快要下班了，林宛如和袁樱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上的晚饭。 “袁樱姐，我自己来就行，第一次登门怎么能让你做饭呢。” 林宛如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从小就在家做饭，两个人做饭咱们还能说说话。” 都说无欲则刚，袁樱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她这次过来，就没想着林司令和梁主任能同意林骁和自己继续交往。 之所以过来，也只不过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让自己能够死心而已。 所以她也不怕做饭会弄脏衣服，也没想着要如何如何注意形象。 等梁凤霞和林铁山结伴回来的时候，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袁樱，不由得一愣。 “宛如，你和小袁是朋友吗？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小袁，快出来歇着，第一次来家里做客，怎么能让你做饭呢。” 她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能悄默声的把姑娘带回家。 “娘，我和袁樱姐也是第一天认识，她就是我哥一直瞒着的对象。” 林宛如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腊肉，一边笑着对梁凤霞说道。 “林骁，你妹妹说的是真的吗？” 梁凤霞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赶紧找林骁确认一下。 “娘，妹妹说的是真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林骁一脸的得意，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 第 301章 拿你做个对比 “你个臭小子，到底长没长心啊？对象第一天上门，你就让人家做饭呀！” 梁凤霞恨铁不成钢的骂了几句，转身快步走进厨房。 “小袁呀！赶紧出来，第一次来家里，怎么能让你做饭呢。” 梁凤霞不由分说，拉着袁樱出了厨房。 “老林，我现在应该说着什么？” 儿子不带女朋友回家时，梁凤霞各种嫌弃，可真当儿子的对象登门的时候，梁凤霞却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快坐，第一次来家里，就让你进厨房忙活，林骁真是太不懂事了。” 林铁山的神情也有些紧张。 女儿带对象回家，林铁山各种看不顺眼，各种挑毛病。 儿子带对象回了家，弄得林铁山有些措手不及。 主要是太突然了，昨天儿子还在饭桌上挨骂呢，今天就把人给带回来了，一点准备也不给啊！ “那可不是咋的，都怪林骁不懂事。今天小袁要来，你倒是提前打个招呼啊，这种事能搞突然袭击吗！” 梁凤霞狠狠地瞪了林骁一眼，这个儿子是不能要了。 今年都二十五了，一直也没个动静，让自己差点没得了心病。 自己昨天还在发愁呢，今天他不声不响的就把人领回家了。 这是干什么？嫌老娘的生活太过平淡，非要整点刺激的吗？ “没有，梁主任，不怪林骁同志，是我主动进厨房帮忙的。” 袁樱的神态有些扭捏。 林司令和梁主任没回家之前，袁樱明明很坦然的，打算给自己的初恋做一个了结。 谁知道林司令和梁主任并没有嫌弃她的意思，反而对她的到来有些紧张。 他们俩一紧张，弄得袁樱更紧张了。 当你准备好接受失败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顺利，总是会让人措手不及。 “小袁这姑娘真是好，长得漂亮人还勤快，在医院我就看好你。” 梁凤霞笑的有些僵硬，其实她并没有过多关注一个小护士，仅仅只是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是自己医院的一名护士而已。 “小袁啊！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相处的呀？” 梁凤霞轻声细语的问道，和平时对待林骁完全是两个态度。 在这个年代，唯一的儿子二十五岁还是单身，老母亲的担忧和心酸，谁又能懂啊！ “梁主任，林骁同志刚从北疆回来，去医院体检时我们认识的。” 袁樱的双手放在膝盖上，上半身坐的溜直，就像是接受领导劝勉谈话一样。 “那你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可够好的，在我眼皮子底下交往这么久，我愣是一点也没有发现。 儿子，娘真是小看你了，以前觉得你性子直，心里藏不住事，谁知道你背着我们偷偷摸摸的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梁凤霞坐在沙发上，左边看看林骁，右边看看袁樱，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昨天晚上儿子才保证过，年底绝对可以带个对象回来，哪知道才过了一天，儿子就提前完成任务了。 “老林，跟我回房间一趟。” 梁凤霞像是想到了什么，拉起林铁山就往房间里走。 袁樱知道，梁主任和林司令是去交流对自己的看法去了，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就要到了。 “别紧张，我爹和我娘对你还是很满意的，他们对你的态度，可比昨天对杨白衣好多了。 你是不知道，我爹昨天差点把他给赶出去，结果不还是接纳他了吗？” 林骁以前不知道袁樱的顾虑，如果知道她只是担心门户问题，早就把袁樱给带回家了，因为他们林家从来都没有门户之见。 “你们说你们的，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在一旁吃瓜的杨白衣，居然吃到了自己身上。 “做个对比，不要这么小气嘛！” …… “老林，你感觉这个姑娘怎么样？” 卧室里，梁凤霞压低自己的声音。 “长得挺漂亮的，人也勤快，至于性格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她不是你们医院的吗？你了解吗？” 林铁山对待儿媳妇，明显比选女婿要宽松的多。 “我感觉挺好的，虽然接触不多，但我对她印象还是挺好的。 见人三分笑，有点腼腆，平时干活挺踏实的，还没那么多废话。” 军区医院的护士分三类，一类是各级领导安排进来的关系户，工作态度上要差上一些。 一类是分配进来的女兵，工作态度严肃认真，大部分都是外地的。 还有一类就是袁樱这种，高中毕业后应聘到军区医院的。 她们普遍都很努力，很珍惜这份福利待遇优越的工作。而且她们都是当地的，和患者的交流上更有优势。 “那行，只要你认可就可以，婆媳关系好，才能家和万事兴。 而且咱们儿子也不小了，好不容易有个不错的姑娘跟她看对了眼，不容易啊！” 林铁山不想给儿子那么大的压力，平时梁凤霞催婚，他一般不发表意见。 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想，看到院子里比他还小的部下都当了爷爷，林铁山心里其实也着急。 “那行，小袁第一次登门，咱们也没什么准备，干脆给她一个红包吧。” 梁凤霞拿出一叠大团结，装进了一个红包里。 “不要厚此薄彼，给我女婿也准备一个，人家又是野山参又是虎骨的，别让人家寒了心。” 林铁山怕梁凤霞冷落了杨白衣，赶紧出声提醒。 “知道了，小杨这孩子，出手还真是大方，三百年的野山参，一送就是两根，这要是遇对了人，卖个几千上万都有可能。” 虽然礼物是送给自己家的，但是梁凤霞都替杨白衣感到心疼。 “还有小小，这个小丫头我真的挺喜欢的，大正月的，给她也准备一下红包。” 梁凤霞额外又装了一个红包。 “这孩子是不小气，无亲无故的社员，野猪野狼他都成堆成堆的送，更何况是未来老丈人呢。” 林铁山的话里满是赞许。 “行了，咱们赶紧出去吧，时间长了袁樱再有其他想法就不好了。” 儿媳妇第一次登门，梁凤霞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家门槛高，规矩大。 拿上三个红包，催促着林铁山一起出了卧室。 ------------ 第302 章 趁热打铁的林骁 “小袁，第一次正式见面，也没什么送你的，这个红包你一定要收下，就当我给你的见面礼了。” 一到客厅，梁凤霞的脸上又挂上了灿烂的笑容。 “梁主任，好意我心领了，红包我真的不能要。” 袁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赶紧拒绝。 本来她和林骁身份地位悬殊就有点大，如果再收了梁主任的红包，以后袁樱就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骁了。 “拿着吧，这是我爹和娘对你的认可，现在还没出正月呢，就当是压岁钱了。” 不等两人继续拉扯，林骁直接从梁凤霞的手里接过红包，塞到袁樱手里。 “小杨，这个红包是给你的。” “小小，这是伯父伯母给你准备的。” 梁凤霞把手里剩下的两个红包，给了杨白衣兄妹俩。 “谢谢伯父伯母，祝伯父伯母新年快乐，工作顺利，健康长寿。” 小丫头拿着红包，软软糯糯的说着吉祥话。 “谢谢林伯伯，谢谢伯母，今天我们是沾了袁樱姐的光了。” 杨白衣拿到红包也很高兴，林宛如的父母顾及他的感受，还特意为他和妹妹补了红包，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重视和认可。 “哥，过来帮忙端一下菜，可以开饭啦！” 林宛如在厨房招呼道。 父母在和袁樱说话，现在客厅里只有林骁和杨白衣两个闲人。 林宛如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毫不犹豫的选择让林骁过来帮忙。 在东北的时候，杨白衣会早起为自己和小小准备早饭，那是杨白衣心疼自己，林宛如心里很甜蜜。 可是在军区大院，杨白衣就是贵客，林宛如才不会让杨白衣在自己家里下厨呢，哪有新女婿在丈母娘家做家务的道理。 可以展示的方面有很多，你可以展示你的才华，可以展示你的素质，可以展示你的财富，甚至可以展示你的武力，就是不能展示你的厨艺。 你一旦在丈母娘家下厨了，而且做的相当不错，那就坏了。 刚开始可能还会得到大家的称赞，以后就会成为习惯，好像你就应该做饭一样。 林宛如这么通透的姑娘，才不会做这种傻事呢。 所以做饭的时候，她可以接受袁樱下厨帮忙，因为这里以后很有可能也会是袁樱的家，她做饭是应该的。 但是她连端菜都不想让杨白衣帮忙，贵客就是贵客，一会等着吃就完了。 “来啦！” 人逢喜事精神爽，林骁现在只觉得浑身使劲。 晚上喝的依然是内供茅台，三个早上泡好坛子就放在餐厅的角落里。 “小杨，人参酒什么时候才能喝啊？” 坛子口还有泥封，一点味道也闻不到。 “林伯伯，泡一个月药效最佳，等您把这一坛酒喝完，还能再泡一次。” 毕竟是几百年的野山参，药效还是很充足的。 “两次怎么够？我怎么也要泡它个两三年啊！不然就白瞎了。” 这可是300年以上的野山参，要不是杨白衣带过来两支，林铁山想都不敢想。 “你是怕糟蹋东西吗？我看你就是变着法子想多喝酒。” 作为在一起生活了快三十年的夫妻，梁凤霞早已看穿一切。 “伯母，人参酒你也可以喝一些，只要不过量，对身体还是有好处的。” 小酒怡情，大酒伤身的道理，杨白衣还是知道的。 “对，小杨说的对，等人参酒泡好了，每顿饭咱们都喝上两盅。 孩子们都大了，以后都会有自己的生活，咱们老两口要学会自己找乐子。” 杨白衣的话，正对了林铁山的胃口。 梁凤霞给儿媳妇儿媳妇夹菜，林铁山拉着女婿喝酒，林家的餐厅里欢声笑语一片。 梁凤霞的热情招待，也让袁樱渐渐的放下了顾虑。 她完全没想到，林司令和梁主任居然如此的平易近人，丝毫没有领导架子。 吃完了晚饭，袁樱提出了告辞，她今天是临时请假，根本没跟家里说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 “林骁，你开车送小袁回去，小袁，你没事就到家里吃饭。” 梁凤霞一直送到门口，等袁樱上了车才回屋。 晚上的洛水市，路上几乎没什么车，袁樱指着路，吉普车一直开到了洛玻家属院。 “行了，我到家了，你自己回去时慢一点。” 袁樱看了林骁一眼，目光中满是不舍。 “要不我送你进去吧，顺便也跟你父母解释一下。” 林骁想上去认认门，混个脸熟。 “那也行，省的我娘老催我处对象。” 今天去了林家一趟，林司令和梁主任对自己都挺认可的，他们的关系也该见光了。 “好嘞！” 林骁一脚油门，吉普车直接开进了家属院。 机器的轰鸣声，还有明亮的车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这辆吉普车是林铁山的座驾，后备箱里最不缺的就是好烟好酒。 林骁停车熄火，从后备箱里拿出两瓶茅台酒，一条中华烟。 “林骁，这太贵重了，又不是要提亲，不用拿这么贵重的礼物。” 袁樱不想让林骁觉得自己家是个拖累。 “一点烟酒而已，算什么贵重的东西，这是我孝敬我老丈人的。” …… “呦！这不是老袁家的丫头吗？怪不得给她介绍对象，她连见都不见，原来她有一个条件这么好的对象啊！” “还是个军官，开着吉普车，估计级别还不低呢。” “那是肯定的，能配车级别怎么会低呢，咱们这么大的厂子，一共才三辆吉普车，剩下的算是卡车。“ …… 一楼的邻居已经出来了，正看着两人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快点上楼吧。” 这时候袁樱也顾不上林骁提着的好烟好酒了，被这么多邻居议论，本就有些腼腆的袁樱，只想赶紧逃离。 虽然是晚上，袁樱的脸上依然有些火辣辣的。 “同志，我是袁樱的对象，吃完饭送袁樱回来，咱们回头再聊啊！” 林骁天生脸皮厚，一边发烟一边打着招呼，好像比袁樱还要熟。 “爹，娘，我姐回来了，是坐小汽车回来的。” 趴在窗户上的袁华激动的喊道。 “怎么可能？你姐什么级别啊？怎么可能会有汽车送她回来？ 以前又不是没加过班，还不都是自己骑自行车回来？” 姚红梅坐在灯下，给小孙子缝着衣服。 ------------ 第303 章 袁家 “娘，是真的，我亲眼看到我姐从小汽车上下来的，还有一个男的，跟她一起上楼了。” 袁华趴在窗户上，信誓旦旦的说道。 “哪呢？我看看。” 袁华的大嫂胡爱芬也是个爱凑热闹的，抱着孩子凑了过来。 “还真有一辆吉普车停在院子里。” 这边正说着话呢，房门已经被人用钥匙从外面打开了。 “叔叔，婶子，晚上好，我叫林骁，吃完饭太晚了，我就送小樱回来了。” 林骁礼貌的站在门口，手里提着烟酒。 “林骁同志快进来，我是小樱的大嫂，麻烦你这么晚了送小樱回来。” 其他人还在愣神的时候，胡爱芬已经热情了走了过来。 这么晚了开车送小姑子回来，还提着这么贵重的礼物，胡爱芬知道，这个年轻的军官，就算不是小姑子的对象，也是她的追求者。 如果不是这两种关系，人家疯了送这么好的烟酒过来？ 自己嫁到袁家也有两三年了，自己的男人跟着自己回娘家，也不舍得买这么贵重的礼物啊！ “嫂子好，你抱的是小侄子吧？虎头虎脑的真可爱。” 林骁和袁樱进了门，把烟酒放在了桌子上。 “林骁同志快坐。” “小樱，你今天晚上不是加班啊？是和林骁同志一起吃饭去了吗？” 袁家人终于反应过来，袁樱的父亲袁有志放下手里的茶缸，姚红梅也放下手里的针线活。 “嗯，今天我去林骁家里吃饭了。” 袁樱俏脸通红，声音如同蚊子哼哼一样低。 “哎！你这丫头。” 姚红梅真想把女儿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自己作为女方家长，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女儿就跑到男方家里做客去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最近逼得太紧了？让女儿随便找了一个。 姚红梅也在做着自我检讨。 “小林啊，你是在洛水市当兵吗？你家是哪里的？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来都来了，虽然自己没做准备，但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婶子，以前我在北疆当兵，去年刚调回来。 我家就在洛水市住，我父亲也是一名军人，我母亲是一名医生。” 林骁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军人好啊，医生也好，都是好工作，你和小樱交往多久了？” 虽然姚红梅和袁有志，只是一名普通工人，但最基本的常识还是懂得。 林萧看起来二十多岁，就算他的父母结婚再早，现在也得四十多岁了。 四十多岁还没有转业，现在最起码也得是个团长，家里的条件肯定不错。 如果两个孩子是真心相爱，倒也是个良配。 “婶子，我和小樱已经交往半年多了，一直想要登门拜访，小樱老是说时机还不成熟，就一直拖到现在。” “叔叔抽烟。” 看到袁有志去摸衣兜，林霄赶紧把兜里的中华烟掏出来，给袁有志让了一根，很有眼色的用打火机把火点上。 “您是小樱的哥哥吧？哥哥抽烟。” 又给袁星让了一根烟，剩下的半包烟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对，我是小樱的哥哥袁星，欢迎你来家里做客。” 毕竟是初次登门，袁家人也不好意思问太多，林骁也不好意思待太久。 坐了一会，林骁就告辞离开了。 袁家人急着问袁樱什么情况，也就没有挽留。 “你这个死丫头，平日里看你不声不响的，怎么这么胆大啊？ 我们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连林骁的面都没有见过，你就敢去人家家里做客，” 林骁刚一走，姚红梅就迫不及待的埋怨道。 “娘，今天之前，我也没想着和林骁能成，也就没敢告诉你。 今天去他家里做客，他的父母对我的印象都还挺好的，我才同意他上来，让你们看看。” 想到林司令和梁主任对自己的认可，袁樱呵呵的傻笑着。 “妹妹，林骁同志的父亲级别不低吧？家里还有小汽车啊！” 胡爱芬的问题，袁家人都很关心，一时间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袁樱的身上。 “林骁的父亲，就是咱们洛水市军区的司令员，林骁的母亲，是我们医院的外科主任。” 两边的家长都见过了，没什么意外就要谈婚论嫁了，袁樱也没必要在瞒着家人。 “我的天爷啊！你胆子咋这么大啊？这种家庭是咱们能配得上的吗？” 姚红梅嗷唠一嗓子，吓得儿媳妇怀里的小孙子一激灵。 “嘶……” “你有毛病吧？好好的拧我干什么？” 袁星揉着胳膊，疼得龇牙咧嘴的。 “没事，我试试是不是真的。” “小妹啊！你这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呀！” 胡爱芬激动得不得了，要不是怀里还抱着儿子，说什么也要给小姑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姑子嫁的好，绝对是好事一桩，先不说能不能占到什么便宜，最起码自己家不用倒贴吧。 “人家是干部家庭，而且还是高干，能看得上咱们小门小户的吗？ 都说高门大户的家法大，规矩多，爹怕你嫁过去受了委屈。 咱们家除了你弟弟还在上学，其他五个人都有工资，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没必要看他们的脸色，更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袁有志还真对得起他的名字，是个有志气的人，也是个疼爱闺女的父亲。 “爹，之所以一直没有公开和林骁的关系，其实我也有这方面的顾虑。 说实话，今天我去林家做客，就没想过能有一个好的结局，我已经做好了被羞辱或者被赶出来的准备。 可是我和林骁毕竟相处了这么久，不争取一下我也不甘心，就当是给这段感情一个交代。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林司令和梁主任并没有什么架子，对我也很认可，梁主任还给了我一个大红包当见面礼呢。” 袁樱喜滋滋的掏出了红包，在面前晃了晃。 “我看看多少钱。” 胡爱芬把儿子塞到袁星怀里，拿过小姑子的红包打开。 “一二三四……” “亲娘啊！林家可真够大方的，见面礼就给了一百块，普通人家娶媳妇的彩礼钱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红包里包着十张崭新的大团结，相当于普通工人三四个月的工资了。 “看来林家还真是挺重视我闺女的。” 姚红梅满意的点了点头。 “娘，现在是新社会，讲究人人平等，只要咱们家成分没问题，嫁到大领导家也不是不可能。“ 袁星的神情中满是工人老大哥的骄傲，又是一个被彻底洗脑的老实人。 从古至今，哪有什么真正的平等，不信现在你去给我买个卧铺试试。 “小点声，怕别人听不到是吧？咱们家的成分当然没问题，从你爷爷往上数，八辈子都是贫农，家里连个保长都没出过。” 儿子的话吓了袁有志一跳，成分有问题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 第304 章 苦逼的杨炳坤 “娘，这下子您再也不用为妹妹的婚事发愁了。 别看我妹妹腼腆，心里有数的很，以前不找，那是没有遇到称心的。 我要是早点认识小樱就好了，让她帮我拿拿主意，我也不至于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给嫁了。 都说好饭不怕晚，我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唉……” 胡爱芬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完之后还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抬头，迎上了一家人奇怪的目光，特别是自己的男人袁星，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委屈。 “怎么？嫁到我们老袁家委屈你了呗！” 姚红梅刚才的兴奋劲，被儿媳妇的话冲淡了不少。 “误会！娘！都是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小樱找的这个婆家好。 当然，咱们家也不差，父母都是双职工，我和袁星也是双职工，小姐妹们还羡慕我嫁的好呢。” 胡爱芬一屁股坐在姚红梅的身边，搂着婆婆的胳膊撒娇。 言多必失，刚才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你这么说我还真不跟你犟，咱们家五个人挣工资，就袁华和蛋蛋两个孩子，日子过得还是比一般人要强的。” 姚红梅看了看穿的干干净净的小儿子，又看了一眼被他们养的白白胖胖的孙子，神色中带着一丝自豪。 相比于杨白衣这边的皆大欢喜，老杨家那边就没有那么愉快了。 “杨怡，李峰真的看到杨白衣出现在洛水市了吗？” 两人从一家招待所出来，又一次一无所获。 杨炳坤一说话，嘴里漂出白色的哈气，眉毛和睫毛上挂着白霜。 杨怡还好一些，最起码她的袄子是新做的，棉花也比较厚。 杨炳坤就不一样了，身上的棉袄都穿了好几年了，早就不怎么保暖了。 “千真万确，李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就是那个小白眼狼打的。 二哥，你再坚持坚持，大几千块啊！等咱们把钱搞到手，你也不用再骑咱爹这辆破自行车了，直接买辆新的。 等有了钱，二嫂也不会再嫌弃你挣得少了，再敢叽叽歪歪的，你直接拿钱砸她。” 杨怡知道，再不给二哥打点鸡血，估计他就快撂挑子不干了。 黑灯瞎火的，她自己可不敢在马路上转悠。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咱们继续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果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听了杨怡的话，杨炳坤觉得这点冷也不是不能忍受。 “同志，我打听一下，咱们招待所有没有住进来一个叫杨白衣的年轻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又来到一家招待所，杨怡来到前台，客气的问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们不能随意泄露客户的信息。” 前台一脸警惕的问道。 “同志，杨白衣是我侄子，前两年下乡插队了，这两天回城探亲，和家里吵了几句嘴，带着妹妹跑出来了。 现在我们家都乱成一锅粥了，只要能走动道的人都出来找了。 麻烦同志行行好，帮我查一下好吗？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丢了孩子的家长吧。” 同样的说辞，杨怡已经说了十几遍了，越说越顺溜，再配上发梢上的冰霜，脸上的焦急，还真像那么回事。 “同志，你再去别处找找吧，今天我们招待所没有一对兄妹入住。” 前台同情的看了杨怡一眼。 “同志，你帮我查一下吧，我已经跑了十几家招待所了。” 杨怡继续苦苦哀求。 “不用查，你说的特征这么明显，我还能记不住吗？今天根本就没有带着小姑娘入住的年轻人。” 招待所前台一天接人待客那么多，早就练出了一副火眼金睛，过目不忘的本事。 又转了两家招待所，杨怡借着昏黄路灯看了看手边，已经快十二点了。 “二哥，市里的招待所，咱们已经全转变了，你说他会不会根本就没住招待所？” 凭着卖惨博同情，所有招待所的前台都没有把她赶出来，不过都没有杨白衣入住的信息。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是请探亲假回来的，天天住在招待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回来呢。 杨怡，你说他会不会住在以前的家？虽然杨白衣把院子卖了，不过听说大哥一家和买主那家关系处的相当不错。” 杨怡的话给了杨炳坤启发。 “二哥，那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杨怡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可拉倒吧，上次咱们过去要房子，我被他们王家揍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要去你自己去吧。” 说起这个杨炳坤就觉得委屈，刘根花的腿脚能下地了以后，到大儿子家一看，杨白衣兄妹俩已经不见踪迹，房子也早已经换了主人。 刘根花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立即回家叫人，带着儿子媳妇和女儿过来闹，要求王家归还房子。 王老太太本就看他们一家不爽，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会错过。 大手一挥，四个儿子一拥而上，抓着杨炳坤就捶。 这顿揍挨得太结实了，杨炳坤在床上躺了三天才下床。 去公安那里报警，王家直接拿出了房屋转让合同，双方签字，街道办盖章，买卖合法合规。 很明显，这件事的起因，是杨家私闯民宅，寻衅滋事所导致的。 王家不但没有事，就连杨炳坤的医药费都不用赔，这顿揍算是白挨了。 “咱们还是先回去，让咱娘拿主意吧。” 想到王家几个彪悍的儿媳妇，杨怡的心里也直打怵。 “睡什么睡？想起那个小白眼狼，我就气的胸口疼，哪里还能睡得着。” 兄妹俩一进家门，就听到堂屋里老娘的咆哮声。 “娘，我们回来了。” 杨炳坤和杨怡，顶着一身的风霜进了屋。 “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正在骂老伴的刘根花，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没有，娘，我们找遍了市里所有的招待所，都没有小混蛋入住的信息。 娘，你说他会不会根本就没住招待所啊？ 既然他是回来探亲，洛水市肯定有他放不下的人。 很显然，他要看的人不是我们，不然他早就回家了，您说他会不会还住在大哥原来的家？” 杨怡一边分析，一边看着刘根花的反应。 ------------ 第 305章 暗中走访 “那你们有没有过去看看？” 刘根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感觉闺女分析的很有道理。 大儿子一家的白眼狼，和自己不亲，却和一个邻居来往的紧密的很。 小白眼狼回城探亲，还真有可能会住在那里。 “娘，老王家都是些什么人，您又不是没见识过，粗鲁的很，我和二哥可不敢去。 要不等天亮了您亲自出山，过去看看杨白衣那个小混蛋在不在那里。” 杨怡现在自认为是干部家的儿媳妇，怎么能和一群泼妇对骂呢，这种事还是要交给自己的老娘。 “看你们那点出息，一个老王家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你们是一点也不像我啊，你们爹那个窝囊劲，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你们去怕挨揍，就把你们的老娘给豁出去了呗？你们就不怕老娘挨揍吗？” 刘根花差点给气笑了。 “娘，你年龄大了，他们不敢揍你，上次数你闹的最凶，他们不也不敢对你动手吗？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但凡他们敢动你一手指头，你只管躺下哼哼，我回去找我公公，不讹得他们裤衩子都不剩，那都算他们没穿。” 杨怡越说越激动，好像又想到一条生财之路。 “娘，杨怡说的有道理啊！他们动手才好呢，您随便讹他们一点医药费和营养费，都顶的上我几个月工资了。” 杨炳坤看向杨怡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怪不得妹妹能嫁到干部家庭呢，脑子就是灵活。 “白眼狼，都是白眼狼，我怎么就生了你们这几个东西。 让老娘去挨揍，你们好去讹点钱去，简直是倒反天罡！” 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刘根花越看越来气。 大儿子死了，小儿子丢了，以后还要依靠这一儿一女养老，可刘根花怎么感觉都有些不靠谱。 “娘，您可想好了，探亲假可没几天，等那个小混蛋回去了，咱们可就啥也捞不到了，那可是大几千块钱啊！” 杨怡知道自己的老娘最在意的是什么。 “天不早了，都赶紧睡吧，明天我去那边看看什么情况。” 刘根花也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那一对白眼狼跟老宅本就不亲，以后还会不会回来，谁也说不准。 第二天，杨怡起了个大早，殷勤的做好了早饭，叫刘根花和杨老实起来吃饭。 “娘，您多吃一点，能不能找到小白眼狼，把钱拿回来，就全靠您了。 到时候钱在您手里，还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哪里还用吃这些萝卜干子，咸菜梆子。” 杨怡指了指桌子上的咸菜碗，一脸的嫌弃。 在婆家虽然受气，但吃的可比娘家要好多了。 “你不用一直强调，老娘要怎么做，什么时候需要你这个死丫头教了？” 刘根花话是这么说，吃饭的速度却明显加快了，很显然，杨怡的话，成功的调动起了刘根花的积极性。 “老伴啊！要不还是别找白衣了，那孩子没了爹娘，已经够苦的了。” 杨老实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出声劝阻自己的老婆子。 “你住嘴，他的苦是谁造成的？还不是自己作的？ 是我逼着他下乡的吗？还不是他自己把院子卖了，工作转了，拿着钱躲到乡下去了吗？ 我是他奶奶，还能害了他们不成？如果他们听我的话，搬到老宅这边跟咱们住到一起，现在高中也毕业了。 说不定已经找到工作，当上光荣的工人老大哥了，还用去乡下种地吗？ 都怪萧芷晴那个贱人，教坏了我的孙子孙女，让他们从小就不跟我们亲。” 刘根花骂骂咧咧的，气的她又多吃了一个窝头。 “爹，你就别管了，娘也是为了他们兄妹两个好，两个孩子拿那么多钱，迟早是要被人骗走的。 我娘替他保管着，不让他乱花，等过几年给他说个媳妇多好。” 杨怡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这钱一旦到了老杨家手里，怕是一分钱都花不到杨白衣兄妹俩身上。 “我吃好了，现在要出去办事，老二家的，你洗完碗筷再去上工。” 刘根花头上围了条围巾，走出了家门。 “娘，你等等我。” 杨怡也追了出去，她是整个杨家最上心的人。 她知道，找不到杨白衣，她的公婆是不会让她回去的，就算是勉强回去，也少不了一顿责骂。 “我这个腿，自从上次断了以后，就不能长时间走路了。” 哪怕是杨怡一路搀扶着，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刘根花也歇了两三次。 “娘，等把钱拿到手，咱们再去医院住几天，您的腿为什么恢复的不好？还不都是缺钱给耽误了吗？ 那个小白眼狼，明知道您受伤了，还是一分钱都没给您留。 这次找到他，您可不能再心软了，谁家会把这么多钱，交给一个半大孩子保管啊，您说是不是？” 杨怡生怕刘根花不下力气，不断的强调着那几千块钱的事。 “你说的对，都怪你爹，还顾念着血脉亲情，不让我逼得太紧，不然那个小白眼狼哪里会有逃走的机会。” 提起当年的事，刘根花有些悔不当初。 “娘，到了，您去叫门吧，我在这里等着， 如果他们敢动手，您可千万别还手，就往地上一躺，我去叫人。” 距离杨白衣曾经的家还有百十米，杨怡就不敢再往前走了。 “急什么，我先打听打听。” 刘根花把围巾往上拉了拉，挡住了大部分的脸庞，只露了一双三角眼出来。 “大妹子，请问杨炳荣是在这附近住吗？” 刘根花在路边找到一个跟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妇人问道？ “炳荣两口子都没有快两年了，两个孩子也下乡了，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散了。” 提起杨炳荣一家，老妇人不胜唏嘘。 “大妹子，我是杨炳荣的大姨，当初得到消息有些晚，找过来时就找不到孩子了。 前两天听熟人说，炳荣的儿子闺女回来了，我就赶紧过来看看。 大妹子，你住的近，这两天有没有看到炳荣的一双儿女啊？” 要说刘根花，还真不是蠢笨之人，只是没有把小聪明用到正地方去。 ------------ 第 306章 报公安 到地方以后，她并没有急吼吼的直接上门，万一王婆子一家死不承认，又不让她进门去找。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刘根花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前两年已经验证了，她是骂又骂不过，打也打不赢，只能想其他的办法。 “老姐姐，你听谁说的呀？两个孩子自从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妇人很肯定的说道。 “那怎么会呢？明明有人在洛水市看到他们兄妹了，大妹子，你再好好想想，这两天有没有见过他们。” 招待所没有，如果这里再找不到，洛水市这么大，再想找到杨白衣，估计就只能靠运气了。 “老姐姐，那两个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我见到了是不会认不出来的。 再说了，炳荣的院子，两个孩子下乡之前，已经卖给王家了。 就算是两个孩子回来探亲，也不一定会来这里呀！ 你们不是两个孩子的亲戚吗？他们在哪里下乡，或者说他们回城探亲去了哪里，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妇人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自己不会是碰到骗子了吧？ 一个包裹的这么严实，一个眼珠子滴溜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是炳荣的大姨，对孩子们来说都是老亲戚，平时来往也不太多，所以孩子们跟我并不太熟悉。 听熟人说在城里见到了他们，我怕他们没地方可去，这才出来打听他们的下落。 那行，大妹子，既然你没见过他们，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再到其他地方问问，” 刘根花解释了几句，在杨怡的搀扶下离开了。 在附近连续问了好几个人，大家都说没有见过杨白衣回来，这让刘根花有些失望。 “娘，咱们还去大哥家问吗？” 杨怡的心里也有些没底。 “还问什么问？你还真打算让人家揍我一顿，你好讹钱吗？ 如果那个小白眼狼真的来过这里，这么多邻居，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见过他。 走，先回家吧，一会儿你去医院问问李峰，和小白眼狼在一起的，还有什么人。” 刘根花强忍着腿疼，慢慢的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娘，您歇着吧，我去医院看看李峰，顺便问问具体情况。” 把刘根花送回家，杨怡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 在护士台问了李峰的病房，杨怡轻手轻脚的进了病房。 “你怎么自己过来了？你娘家侄子呢？你爹和你娘呢？他们为什么不来道歉？打完人都躲在家里装死是吧？ 杨怡一进病房，就被陪护的朱玲抓了个正着。 “娘，那个小白眼狼根本就没有回家，昨天晚上我连夜找遍了市里的招待所，也没有找到他。” 杨怡赔着笑脸，和在娘家时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 “那你就继续找，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过来。 如果找不到你侄子，小峰这顿揍就记到你的身上，到时候小峰跟你离婚，你别哭天抹泪的就好。” 朱玲本就看不上这个儿媳妇，趁此机会休了也好。 “娘，你说什么呢？离婚了家里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李峰说话的声音有些漏风。 “李峰，那个小白眼狼下手也太狠了，你受苦了。” 听到丈夫为自己说话，杨怡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过了一夜，李峰脸上的肿胀消了一些，不过瘀血更加清晰了，在脸上形成了一个黑紫色的巴掌印，看起来比昨天还要吓人。 “他也就是趁我不注意，不然我还能让一个半大小子给打了？” 李峰现在也回想不起当时的情况，就感觉脸上一痛，他一头栽倒在地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儿子打小就善良，谁能想到他们杨家的种这么恶毒呢。” 朱玲在一旁心疼的直抹眼泪。 “李峰，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小白眼狼给揪出来，还赔偿赔偿，还道歉道歉，然后再把他送去劳改。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回家，也没有住招待所，就连他以前的住处，今天早上我也找过了。 你回想一下，当时他身边还有什么人？当时他们有没有互相叫名字？” 为了自己能在婆家立足，杨怡心里也发了狠，决定狠狠整治杨白衣，只要婆家可以解气，把他送去劳改也在所不惜。 “你这说的还算是一句人话。” 朱玲对杨怡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昨天他们一共五个人，除了杨白衣和他妹妹，还有一男两女。 那个男的是个当兵的，穿着一身军装，名字好像叫林小，我听杨白衣叫他了，那两个女的叫什么名字，我有些想不起来了。” 李峰努力的回想，脑袋一阵眩晕。 “好儿子，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医生说你被打成了脑震荡，这几天不能用脑过度。” 一旁的朱玲，赶紧用双手轻抚着李峰的额头，把他皱着的眉头抚平。 “当兵的？这还怎么找啊？” 杨怡再怎么大胆，也不敢挑战部队的权威。 “你是不是傻？直接去部队要人当然不行，你不会报公安吗？ 就说小峰被揍的时候，这个叫林小的军人就在现场，公安自然会去找他核实的。 只要发现了杨白衣，自然会把他捉拿归案，也省的你东奔西走的去找了。” 朱玲嫌弃的看了杨怡一眼。 也不知道儿子当年看上了她哪一点，出身不好还蠢笨如猪。 “还是娘有办法，我这就去报公安，然后回家给您和李峰做好午饭送过来。” 杨怡一脸讨好的看着朱玲。 “行，快去吧。” 朱玲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好的，我这就去。” 杨怡的脸上瞬间有了笑容，她知道这是婆婆同意他回家了。 洛水市公安局老城分局里。 “孙局长，刚才来了个女同志报案，说是她男人在白马寺工作外出工作的时候，被人打了。” 治安大队的大队长刘鹏举拿着笔录，风风火火的来了局长办公室。 “那你们就去抓人啊，打架斗殴而已，还有特意来请示吗？是打人者身份特殊，还是挨打的身份特殊啊？” 孙鹏知道，如果是一般的治安案件，治安大队足以解决，根本到不了他这里。 ------------ 第307 章 孙鹏了解情况 “孙局长，被打的是市委宣传部的一个普通干事，打人的是一个回城探亲的知青，他们都没有什么身份背景。 只是报案人提到了一个人，我觉得有些棘手。” “谁？” 孙鹏抬头看了刘鹏举一眼。 “报案人说叫林小，是个年轻军官。” 刘鹏举如实做了汇报。 “林小？不会是林骁吧？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孙鹏的心里咯噔一声。 林司令的儿子就叫林骁，这个他是知道的，只是他转业好几年了，不知道军区现在有没有叫林小的年轻军官。 “我怕的就是这个，据报案人说，打人的杨白衣和叫林小的军官是一起的，不过好在林小并没有动手。” 那个年代还没有考公的说法，公安局都是部队转业出来的。 也就是说，孙鹏和刘鹏举，都是林铁山的老部下。 “刘队长，你先让报案人回去，我去军区一趟。” 事关林骁的前途，孙鹏很谨慎的没有打电话沟通。 电话还要总机转接，因为敌特的原因，所有电话总机都需要监听。 老首长的儿子刚戍边回来，正是事业的上升期，只要从党校毕业，就能再上一个台阶。 万一林骁和这次的打人事件有关系，又被总机听了去，那就不是为老首长排忧解难了，而是给老首长添麻烦。 “行，我先把报案人打发回去，等您的消息。” 刘鹏举拿着笔录返回治安大队，孙鹏拿起大衣，也急匆匆的走出了办公室。 “苏排长，首长在家吗？” 分局的吉普车，直接开到了林家门口。 “是孙局长啊，首长刚从军部回来，你直接进去吧。” 苏长友熟络的说道。 “行，回头再聊。” 因为有正事，孙鹏也来不及和苏长友寒暄，急匆匆的进入林家。 “老首长。” 一进门，孙鹏冲着沙发上的林铁山敬了个礼。 “孙鹏啊！在家里不用这么严肃，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看我了呀？” 对于老部下的突然到来，林铁山也有些意外。 “老首长，是这样的，今天分局接到一起报案。 事情是这样的，有个回城探亲的知青打伤了市委宣传部的干事，而跟他在一起的军官可能是您的儿子林骁。 我担心这事会影响到林骁的前途，所以特地来向您禀报。” 孙鹏看了一旁坐着的几人，基本上断定了在场的就是林骁，而且打人的就是一旁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 因为特征太明显了，报案人说了，打人者还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妹妹。 现在杨小小正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着小人书，一切都对上了。 “林骁，小杨，孙鹏说的是怎么回事啊？昨天你们和别人发生冲突了吗？咱们占理不占理？” 孙鹏是自己多年的部下，完全称得上是自己人，所以林铁山也没有避讳他，直接询问林骁和杨白衣昨天的情况。 “林伯伯，人是我打的，还是让我来说吧。”杨白衣直接接过了话头。 “其实我和李峰不但不是仇人，反而是亲戚关系，他是我唯一的姑父。 宛如写信的时候，应该提到过我的家世，我的父母因为炼钢厂的一次事故，两个人都不在了。 而我和我所谓的亲戚们，也是从那个时候关系破裂的。 我父母刚刚离世，英魂尚未走远，我的爷爷奶奶，就带着我的叔叔姑姑们上门，要求我让出房子，让出工作岗位，就连还没到位的抚恤金，他们都想好了如何分配。 我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自然不会答应他们无理的要求，见分歧太大，自然就起了矛盾冲突。 我知道，只要我留在洛水市，他们就会无休无止的逼迫我。 我倒是不怕他们，可是我妹妹还小，他们一直这么闹下去，对我妹妹的成长是极其不利的。 没办法，我只得变卖家产远走他乡，所以才报名下了乡。 本来我打算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谁知道这次回来，去白马寺一趟又遇到了李峰。 原本我也没想着跟他发生冲突，想要扭头就走，谁知道他不依不饶，拉住我不让我走，直接出口伤人，骂我有娘生没爹教。 当然我也没惯着他，直接给他他一耳光，这件事从头到尾和林骁哥都没有关系，是我和他之间的矛盾。 我和他们的矛盾是如何产生的，他们去我家是怎么闹的，我以前的邻居都可以为我证明，你们只管去调查。 最终怎么判我，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希望你们不要牵扯到林骁哥，和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 林萧的声音很平静，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老杨家本就是原主的亲戚，和现在的杨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白衣，没想到你和小小以前受了这么多委屈。” 林宛如眼泪汪汪的，心疼的要死。 “孙局长，小杨的亲戚们，如此欺负一双孤儿，严重违背了公序良俗，想来在工作和生活中也不是什么思想先进的人。 你们公安部门作为执法者，有必要查一查他们工作和生活中的表现。 看看有没有违规违法的地方，或者说他们的思想方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林铁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基本上已经决定了老杨家和李家的命运。 “首长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回去就开始着手调查他们。” 孙鹏从沙发上弹射而起，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老首长叫孙局长都叫出来了，傻子都知道他现在有多生气。 “孙局长，毕竟人家已经报案了，我女婿用不用和你回去配合调查？” 林铁山直接点明了杨白衣和他的关系，这是要帮女婿站台了。 “不用，完全不用，需要了解的内容，凉白衣同志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 接下来我们再走访一下，找一下杨白衣同志原来的邻居，采集好了证词，这件事基本上就可以结案了。” 开玩笑，先别说这件事本来就不怪杨白衣，就算是杨白衣有错，不就是打了他李阳峰一耳光吗？能有多大的问题？ “那就好，你赶紧去忙吧，闲了和彭岩一起到我家吃饭。” 孙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驱车回了老城分局。 ------------ 第 308章 报应 确定了这件事和林骁没有关系，杨白衣打人也事出有因，孙鹏彻底放了心。 回到分局以后，刑侦科三个科长，治安科三个科长，都被他叫到了办公室。 一条条的指令，从孙鹏的办公室传了出去，整个分局瞬间动了起来。 杨家和李家的工作情况，人际关系，还有杨白衣原来的邻居，都有专人负责调查。 相信用不了多久，杨家和李家所有人的情况，都会赤裸裸的暴露在分局的调查之下。 杨怡对此一无所知，此时她正在家里做午饭，希望能扭转自己在公公婆婆眼中的形象。 至于自己报警以后，娘家侄子杨白衣会受到怎样的判决，根本不在杨怡的考虑范围之内。 自己在婆家已经够艰难的了，小白眼狼还给自己雪上加霜，就算是去坐牢，也是他自找的。 三天以后，李振民从单位办公室被公安带走。 李振民是粮食局的采购科长，涉嫌吃回扣，收受礼金的违法情况。 朱玲在街道办工作，在基层工作中存在吃拿卡要等一系列情况，被公安从街道办抓走。 李峰躺在医院里还不知情，杨怡坐在床头，正在喂李峰吃黄桃罐头。 最近几天，李家对于杨怡为了丈夫大义灭亲的举动，给予了肯定，这让杨怡干劲十足，以为自己的生活将会迎来转折。 “杨怡，为了我，把你侄子送去劳改，你以后会不会后悔？” 李峰认为，凭自己的宣传部干事身份，再加上父母的身份和关系，收拾一个父母双亡的知青，可以说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不后悔，在我心里，什么都没有你重要，既然他敢动手打你，就要承受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希望他出来以后，做什么事都能够三思后行，不要再这么冲动，这也是对他的一个教训吧。” 这几句话杨怡说的真切无比，脸上的表情也很丰富，既表达出了为了丈夫不顾一切的决心，又对年纪轻轻就误入歧途的侄子表达了惋惜。 杨怡的演技还是在线的，不然当年也不会把李峰迷的神三倒四的。 “李峰，恢复的怎么样了？”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互相感动的时候，吴刚带着两个人走进了病房。 “吴科长，恢复的差不多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够重返工作岗位了。” 看到顶头上司过来了，李峰赶紧咽下口中的黄桃罐头挣扎着坐了起来。 “吴科长快坐。” 杨怡的心里也很得意，干部家庭就是有面子，上次就是吴科长亲自把自己的男人送到了医院，现在又带人慰问来了。 “不用坐了，单位还有事情要忙，李峰同志，我受市委宣传部委派，过来向你下达处理意见。 李峰同志，在工作期间，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与群众发生冲突，极大的损害了政府的形象和公信力。 鉴于市委宣传部工作的特殊性，再结合李峰同志的性格缺陷，组织上认为李峰同志不适合宣传部的工作。 经研究决定，暂停李峰同志的工作，停薪停职，沉淀自己。 希望李峰同志在停职期间，好好的反思自己，丰富自己，以后能够在其他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 吴刚看向李峰的眼神有些同情，前几天看到杨白衣身边的年轻军官，吴刚就知道李峰很难占到便宜，没想到对方的手段居然如此激烈。 幸亏自己多了个心眼，不但没替李峰出头，还拦住了冲动的赵阳，不然整个科室都要吃瓜落。 “吴科长，你没开玩笑吧？” 李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哪有那个闲心跟你开玩笑，单位把大字报都贴到公示栏里了，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吴刚也不想跟李峰继续废话，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他顾念同袍之谊了。 “吴科长，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男人李峰，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啊！ 我已经报案了，说不定过两天公安那边就可以抓到人，你们不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同志啊！” 杨怡哭天抢地，朝着吴刚扑了过来。 婆婆一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这种事情自己来做最合适不过。 “拦住她。” 吴刚身后的两个干事，一左一右的把杨怡控制起来。 “你在我这里闹没用，还是想想你们得罪了什么人吧。” 都在一个大院工作，李振民被带走时，很多人都看到了，其中也包括吴刚。 李家一家三口都在政府工作，以前也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就因为一件小事，李家算是彻底垮了。 吴刚走了以后，两口子难以置信的对视了一眼。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己挨了一耳光，牙都被打掉两三颗，打人者还没到案，自己先被处理了。 “当家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杨怡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此事都是因为杨白衣而起，如果公公婆婆知道李峰因此而丢了工作，估计非要休了自己不可。 “不行，我要马上出院，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找我爹，对，让我爹想想办法。” 李峰脱掉病号服，换上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外走。 “当家的，你等一下，等我办了出院手续，跟你一起去。” 杨怡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逃避，就算是被公公骂，被婆婆打，自己也要笑着面对，不然以后自己也别想在李家待着了。 办完出院手续，李峰骑上自行车，带着杨怡直接去了政府大院。 “喂！干什么的？政府大院也敢乱闯，你们不要命了？” 刚到大院门口，就被门卫拦了下来。 “张大爷，是我，李峰啊！我进去找我爹。” 门卫老张头，是一名抗战老兵，职位不高，资格老的可怕，领导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更何况李峰一个小小的干事。 “别进去了，你爹现在在看守所呢，早上就被抓走了。” 老张头厌恶的看了李峰一眼。 作为一名抗战老兵，老张头最痛恨的就是李振华那种国家的蛀虫。 “哐当～” 自行车摔倒在地，李峰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相信，张大爷您在逗我玩对不对？” 李峰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抖。 “我逗你干什么？有那个闲工夫，我还不如逗逗我孙子呢！” ------------ 第309 章 惹到不该惹的人 “当家的，现在该怎么办啊？” 杨怡的双眼噙满泪水，现在她是真的慌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再好好想想，你们家有没有平时不怎么来往，却身居高位的亲戚。” 李峰有些烦躁的问道。 “没有，如果我们家真有这种亲戚，我至于到现在都混不到一个工作吗？我二哥两口子至于到现在还是学徒工吗？” 杨怡也知道，肯定是杨白衣那边出了问题，但是问题出在哪里？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去找我娘，平时家里的关系都是我娘负责走动的，让她找人想想办法，当务之急是先把我爹捞出来。” 不久之后，两人脸色灰败的从街道办出来，内心一片冰凉，比正月里洛水市的气温还要凉。 朱玲仗着李振华在政府是一个小科长，平时在街道办趾高气扬的，现在落了难，那些大妈们怎么可能不踩上一脚。 大妈们嘲讽的表情，落井下石的神态，阴阳怪气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李峰已经无比脆弱的内心。 他知道，李家的天塌了。 两人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推着自行车回了家。 刚到胡同口，李峰和杨怡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一群公安同志在自己家进进出出，往大卡车上装着违规所得的东西，自己的一双儿女站在门口，满眼惊恐，不知所措。 “爹，娘，你们可算是来了？快点拦住他们，他们要把咱们家搬空。” 两个孩子哭着跑了过来。 “让他们搬吧。” 一句话，仿佛用尽了李峰所有的力气。 他知道，只要犯了事，抄家也会随之而来，这种事他也干过。 “爹，爷爷呢？爷爷不是领导吗？让他想想办法啊！” 李解放今年十二岁，爷爷李振华就是他的偶像。 “别吵了，如果你爷爷还是领导，他们怎么会来呢！” 李峰带着妻儿，眼睁睁看着报案的公安进进出出。他紧紧握住拳头，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李峰，我怀疑你这辆自行车，也是李振华用赃款买的，需要充公。” 过来一个工作人员，面无表情的把李峰的手从车把上掰开。 “同志，这是我男人用自己的工资买的自行车，你们不能推走。” 杨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张开双臂挡在自行车前面。 “滚开。” “再敢妨碍公务，连你一起抓走。” 工作人员推着自行车一用力，把杨怡撞倒在地。 “你问问你男人的工作岗位怎么来的？高中毕业生一抓一大把，他一个初中毕业生，凭什么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 工作人员轻蔑一笑，一口浓痰吐到了李峰脚下。 李峰木然的看着这一切，却无力阻止，内心一片悲凉。 这个人他很熟悉，就是他父亲李振华手下的工作人员。 以前他去父亲的部门，这些家伙都是笑脸相迎，现在下手却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啊！ 这时，一个邻居路过，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 轻声说道：“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李峰听后，心里更加难受，他转身走进屋里，呆呆地坐在床边。 现在的李家，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值钱的东西一件也没留下。 杨怡抱着女儿，默默地流着眼泪。儿子李解放则紧握着拳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怨毒。 “当家的，真的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了吗？” 杨怡对自己一家的未来，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恐惧。 公婆被抓，李峰的工作也丢了，就连家里也被搬空了，如果没有解决的办法，以后一家四口吃饭都会成为问题。 “你们在家里等着，我出去试试。” 家里有什么关系，杨怡不知道，李峰却是一清二楚。 李振民和朱玲之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事，那是因为他们足够懂事。 他们搞来的钱，大部分都用在了维护关系上。 因为自行车也没有了，李峰只能步行出去，一家又一家的去求，去寻求帮助。 一直到了晚上，李峰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当家的，我给你留了饭，孩子们已经睡下了。” 杨怡迎了上去，一脸期盼的看着李峰，用眼神询问李峰今天的收获，她知道，这是李家最后的希望了。 “我们家被彻底放弃了。” 李峰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咸菜碗发呆。 这才第一天，家里已经没钱买菜了吗？ “当家的，我身上还有点钱，不过以后要省着花了。” 杨怡向李峰解释道。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以前和我爹称兄道弟的人，现在对我避之不及，畏如蛇蝎。” 李峰的脸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窝也有些凹陷。 这一天，他经历了所有的噩梦。 “当家的，今天吴科长说，让你充实自己，丰富自己，以后在其他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 杨怡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峰。 “托词罢了，你还真相信啊？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今天李峰跑了一圈，大部分人都是把他直接拒之门外，生怕这件事牵连到自己。 只有粮食局的副局长，冒着风险对自己说了一句话，说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这次谁也救不了他们。 此刻李峰的心里只剩下悔恨。 当时杨白衣明明就要去了，自己为什么要追上去？ 自己挨了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和那个军官也没有发生任何冲突，他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第二天，李峰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不吃饭也不说话。 他一直在父母的保护下长大，自己的生活和工作，都是父母给他安排的。 现在一切都没有了，李峰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当家的，今天没有炒菜，两个孩子吃饭的时候还闹呢，家里还有没有藏起来的钱财？” 杨怡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峰的眼里出现一瞬间的光彩，很快又恢复成一潭死水。 “当家的，我回娘家一趟，找我娘借点钱回来。” 李峰眼中那一瞬间的光彩，被杨怡准确的捕捉到了。 回娘家借钱只是一个借口，自己的老娘是什么样子，杨怡一清二楚，根本就不可能借钱给她。 她只不过是想先离开家，方便李峰拿钱出来。 她知道，那是李家最大的秘密，自己在家的话，李峰是不会拿出来的。 ------------ 第 310章 老杨家的如意算盘 杨怡来到娘家，一进屋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二哥两口子没去上班，一家人愁眉苦脸的，怎么感觉比自己还要烦闷。 “娘，你们这是怎么了？还有二哥二嫂怎么没去上班？” “哎！也不知道厂子里的领导抽什么风，把我和你二嫂一起开除了。 我们两个学徒工而已，什么时候需要厂长亲自过问了。” 国营厂子里，开除一个正式工是很麻烦的事情，不过开除学徒工，不过是领导一句话的事情。 杨怡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二哥，这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把你们开除了？有什么原因吗？” “就因为我和你二嫂在车间里说了几句话，厂长说我们偷奸耍滑。 这么长时间不能转正，就是因为没把心思用在正地方。“ 杨炳坤一副吃了死苍蝇的表情。 “娘，咱们是被那个小白眼狼报复了，在车间里说几句话，哪里能到被开除这么严重，不过是厂里随便找了个理由而已。” 娘家婆家一起倒霉，如果说这件事和杨白衣没有关系，打死杨怡也不相信。 “不能吧，杨白衣和我们厂长又不认识，他一个知青，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杨怡，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就是想让你二哥还去陪你找杨白衣的下落吗？ 你也要为我们考虑一下，你在婆家日子不好过，总能吃得上饭吧？ 我和你二哥再不去找工作，家里说断粮就断粮了。” 杨怡的话，杨炳坤两口子是不相信的。 “闺女，你不是已经报案了吗？公安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你二哥最近是不能陪你去找人了，他需要去找新的工作。 要我说这次被开除了也好那个狗屁厂子这么多好都不给你二哥转正，再干下去也没个盼头。 树挪死人挪活，换个地方比现在更好也说不定。” 老太太刘根花倒是蛮乐观的。 “娘，您想的太简单了，您真的以为在车间里说几句话就会被开除吗？那是有人在背后发力了。” 婆家和娘家同时被针对，杨怡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 “谁？看老娘不骂死他。” 刘根花一听就急了，虽然他不认为老二在现在的厂子里有什么前途，但是被人欺负了可不行。 “还能是谁？您的大孙子杨白衣呗，现在可出息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攀上了军方的关系，我公公婆婆都被他弄进去了。” 杨怡没好气的说道。 以前娘老是看大嫂不顺眼，自己还挺同情大嫂的。 因为她在婆家也不受待见，所以和萧芷晴勉强称得上是同病相怜。 现在一看，当年娘磋磨的她还是轻了，看看她和小贱人，把好好的孩子教育成什么样了。 没有一点亲情不说，对自己的亲戚真是下死手啊！ “真的？你说他现在出息了？不能啊！他不是下乡了吗？怎么能跟军方扯上关系呢？” 虽然刘根花知道，自己的闺女还不至于拿这个开玩笑，但这也太玄幻了。 “娘，我还能骗你不成，一般人能动的了我公公婆婆吗？ 李峰在白马寺遇到小白眼狼时，他身边就陪着一个年轻的军官。 现在看来，那个年轻的军官，也不过是领导派出来的陪同，不然他年纪轻轻的，再高能有多高的职务呢对吧？” 杨怡煞有介事的分析道。 “有道理，这孩子造化不浅啊！” 人就是这么现实，刘根花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性格，听说杨白衣现在有了后台，称呼上立马从小白眼狼变成了这孩子。 “娘，您就没想过找他问清楚吗？” 杨怡试探着问道。 “你是怕你娘死的慢啊！他跟我原本就不亲，我才不会送上门去呢，只是可惜了那几千块钱了。” 刘根花心疼的说道。 “娘，他毕竟是您的亲孙子，体内也流着您的血，只要您找到他好好哄哄，说不定关系就能缓和了呢。 就算是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我二哥二嫂吧。 以我侄子现在的人际关系，给他二叔二婶安排个正式工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杨怡循循善诱，给它老娘画的大饼。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都这么大年龄了还去求他，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刘根花心里有所松动，嘴上却还是依然强硬。 在老杨家，杨老实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一直都是刘根花说了算。 在家里，刘根花绝对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怎么好意思去求一个半大孩子呢？除非好处够大。 “娘，您别急着拒绝啊！我觉得小妹说的挺有道理。 我大侄子现在出息了，咱们跟她维护好关系，总归是没什么坏处。 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如果大侄子能给我和炳坤安排个正式工作，他手里那几千块钱我们就不要了。” 蔡金花急忙凑了上来。 “二嫂，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几千块钱的事情，以后都不能再提了。 人的脾气都是跟着本事涨的，你以为咱们的大侄子，还是前两年为了躲我们不惜下乡的孩子吗？ 他打了李峰，我们找不到他，只是报了案而已，他背后的人直接出了手。 我公公婆婆已经进去了，李峰的工作也丢了，就连家都被抄了。 如果你还惦记他手里的钱，下次你就不是丢工作这么简单了。” 杨怡怕蔡金花不知深浅，再把杨白衣给得罪狠了，赶紧对她说明了利害关系。 杨白衣怎么整治蔡金花，杨怡并不放在心上，主要是怕自己再受了连累。 “那我就去找他一趟？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我又怎么会真的不疼他呢！ 想要他让出院子和工作，也不过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老二一家没个正式工作，老三也没有房子结婚，唯一的闺女，在婆家也不得脸。 都是亲生的，哪个孩子过得不好，都是我的一块心病啊！” 说着说着，刘根花挤出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娘，都怪我们不争气，才让您一直操心，也影响了您跟大哥一家的关系。 以后就好了，您跟我大侄子说上几句软话，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 杨怡恬不知耻的说道，浑然忘记了当年一家人是如何逼迫杨白衣兄妹的。 ------------ 第 311章 守株待兔 “行，我这就去找我的大孙子，回来探亲这么久了，也不说来家看看，这孩子还真是的。 都说有本事的人脾气也大，我大孙子就是个有本事的。” 刘根花起身就要去拿挂在墙上的围巾。 “老婆子，你知道白衣在哪吗？你就出去找。” 杨老实此时的内心无比复杂，一边对家里人欺软怕硬，捧高踩低的行为不耻，一边又想着让家里和睦。 如果杨白衣兄妹真的可以原谅老伴，以后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那该有多好啊！ “爹，我大侄子没住招待所，还和军方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要么他住在军区招待所，要么住在军区大院，只有这两个地方。” 杨怡毕竟在李家生活多年，这一点常识还是有的。 “老二，骑上自行车，带娘去问问，看看我大孙子住在哪里，又不是没有家，怎么能一直住在外面呢。” 要说刘根花，还真是把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给发挥的淋漓尽致。 一句一个大孙子，亲热的不得了，自始至终，都没提孙女的事情，好像杨小小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好的，娘，我这就去骑车。” 杨炳坤积极的不得了。 妹妹可是说了，自己的侄子现在是有大本事的人，解决自己的工作，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同志，请问杨白衣是不是在招待所住啊？我是他奶奶。” 在军区招待所，老婆子没有丝毫的骄纵之气，笑容里带着谦卑。 “大娘，我们这里是保密单位，不能向外透露客人的信息。” 军区招待所里住着的，要么是其他军区过来的同志，要么是和军区保持业务往来的单位工作人员。 别说一个小老太太了，如果没有军区领导的介绍信，公安来的也不行。 招待所前台铁面无私，公事公办，刘根花连个屁都不敢放，最擅长的撒泼打滚，她想都不敢想。 “娘，怎么样？我大侄子有没有住在这里啊？” 刘根花一出门，等在外面的杨炳坤迎了上来。 “说不来，前台不肯说，咱们先去军区大院门口看看吧。” 刘根花知道，这里不是她能够无理取闹的地方。 军区大院距离招待所本就不远，杨炳坤骑车带着刘根花，很快来到大院门口。 “娘，他们有枪。” 杨炳坤远远的就停了下来。 那个年代，普通老百姓对当兵的和钱有天然的恐惧。 “你娘的眼睛不瞎，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只要我大孙子在这里住，他总是要出门的。” 杨白衣是年轻人，再加上还带着一个年幼的妹妹，都是爱玩的年纪，注定了不可能一直待在屋里。 “好。” 杨炳坤松了一口气，他也害怕老娘让他去找当兵的询问。 哨兵也发现了他们娘家的存在，可是他们离得有些远，哨兵也就没有上前询问。 快中午的时候，一辆吉普车远远的驶了过来。 看到司令的车，门口的哨兵行了一个标准的持枪礼。 “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作为司令员的贴身警卫，苏长友的警惕性很高。 “苏排长，我也不知道，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因为距离比较远，我们也没有过去驱离他们。” “这么冷的天，还是过去问问吧，别是那位同志的家属。” 后排坐着的梁凤霞，起了隐恻之心。 “是。” 哨兵上前询问，吉普车就在门口等着。 “首长，梁主任，他们说自己是杨白衣的奶奶和二叔，在这里等杨白衣同志。” 很快，哨兵就回来复命。 “哼，他们还有脸找过来？” 杨白衣的亲戚都是些什么德行，梁凤霞早已经知道了。 “肯定是求情来了，不用管他们，咱们进去吧。” 毕竟是杨白衣的亲人，这件事该怎么解决，还是交给杨白衣来做决定吧，林铁山并不打算越俎代庖。 林铁山两口子回到家，林宛如已经做好了午饭，杨白衣和林骁，此时并不在家里。 “宛如，你哥和白衣呢？” “娘，他们两个打猎去了。” 洛水市四面环山，打猎也很方便。 “家里又不缺吃的，这么冷的天去遭那份罪干什么？” 梁凤霞笑着摇了摇头。 七十年代，物资供应比六十年代要强上许多，最起码林家这种高级干部家庭，各种供应是不缺的。 “我哥说要打一头大野猪，给我没过门的嫂子家送过去。“ 林宛如笑着说道。 “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算了，咱们吃饭。” 林铁山两口子洗完了手，林宛如带着杨小小，也把饭菜端到了餐桌上。 “宛如，下午不要带着小小出门，他们的奶奶和二叔在大院门外守着呢。” 梁凤霞怕他们吓到杨小小，特意嘱咐了一句。 果然，听到奶奶这个词，小丫头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小小不怕，宛如姐姐在呢，等你哥哥回家，就把坏人赶走好不好？” 林宛如赶紧把小丫头揽在怀里，轻声的安慰着。 “真是造孽！看把小小吓成什么样了。” 梁凤霞对门外的刘根花，越发的厌恶起来。 幸亏杨白衣这孩子处事果断，跟他们断绝了关系，不然自己才不会让女儿嫁到这种人家呢。 “娘，等到我大侄子了吗？” 中午，杨怡做好了饭，不见刘根花和杨炳坤回家，她独自找了过来。 “没有，我一直盯着呢，没见到我大孙子进出。” 刘根花两只手来回搓着。 从出门去军区招待所，到现在过去快三个小时了，老太太早已经冻透了。 “娘，这都快过饭点了，估计我大侄子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门，咱们先回家吃饭吧，吃完饭再继续守着。” 看着远处荷枪实弹的哨兵，杨怡也立马打消了过去询问的念头。 “那怎么行？万一咱们回去了，我大孙子正好出来怎么办？那不是功亏一篑了。 我就在这里死守着，不信他一天都不出门。” 为了认回她有本事的大孙子，刘根花也豁出去了。 “二哥，你回家吃饭吧，吃完饭把饭给我和娘送一份过来，我陪娘在这里等着。” “那行，我去去就来。” 杨炳坤又冷又饿，早都快扛不住了，听了妹妹的话也没有瞎客气，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 第312 章 洛水市打猎 “娘，等见到我大侄子以后，您一定要替您女婿求求情，让他放过李峰，最好再给我安排个工作。 至于我公公婆婆就算了，他们打心眼里瞧不起我，李家有他们在，我永远也过不上好日子。” 在家的时候，杨怡都琢磨一上午了，她认为李振民两口子落马，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要他们被处理了，自己在李家不是就可以当家做主了吗？ 千年的媳妇熬成婆，这是好事一件啊！ “当务之急是先把你二哥二嫂的工作问题给解决了，李家的事情再往后排排。” 在老太婆心里，儿子的事情远比女儿的更加重要。 小儿子失踪以后，二儿子就成了老太婆的全部。 “行，我们不急，一步步的来。”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饶是杨怡心里再着急，也只能等着。 娘俩做着美梦，杨白衣和林骁正在拖着一头大野猪下山。 “真沉，可累死我了，要是大黄它们在就好了。” 山脚下，把野猪艰难的抬上吉普车，林骁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下山本就不易，更何况拖着一头三百斤左右的野猪呢。 “林骁哥，咱们赶紧回去吧，出了这么多汗，在野外待时间太长会感冒的。” 杨白衣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不能再跟别人一起打猎了，太遭罪了。 如果是他自己，直接把猎物往空间里一装就行了，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行，你会开车吗？我感觉我的手脚现在都不怎么听使唤了。” 现在还不需要考驾照，只要你能开着走就行。 “会，我开过农场的吉普车。” 两人上了车，沿着盘山路往市区走去。 “林骁哥，咱们是回大院，还是直接把野猪给嫂子送过去？” 快进市区了，军区大院和玻璃厂家属院不在一个方向。 “先回大院吧，让警卫员把野猪处理一下，一整头野猪送过去，估计他们也不好收拾。” 家属院里做饭，都是一家一个煤炉子，也没有这么大的锅。 “你可真是够细心的，这还是我认识的大大咧咧的林骁哥吗？” 一边调侃着林骁，杨白衣一边开着吉普车朝着军区大院驶去。 “嗯？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隔着汽车玻璃，杨白衣看到了刘根花带着儿子闺女守在大院门口。 “谁？” 副驾驶的林骁，朝着车窗外看了一眼。 “先回去再说。” 只要她们不怕冷，愿意等就在那里等着吧。 回到林家，林骁就招呼着警卫员把野猪抬去收拾了。 “哥哥，你们回来了？伯母说奶奶在门口堵咱们呢。” 小丫头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头扎到了杨白衣的怀里。 “小小不怕，有哥哥在，谁也不能再伤害你了。” 杨白衣轻轻的拍着小丫头的后背。 “你们吃饭了没有？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吧！” 林宛如也从屋里跟了出来。 “不用，早上带的烙饼都没有吃完，晚上等着吃野猪肉吧。” 现在冰箱还没有普及，最起码袁樱那种普通的工人家庭是没有的，所以一头野猪不可能全都送过去。 “他们还有脸找过来？白衣，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让人把他们赶走。” 得知情况的林骁勃然大怒，他就没见过像杨家这种不要脸的人。 “林骁哥，不用赶他们，现在还不是时候，屋里哪有外面凉快啊！” 杨白衣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你小子可真够坏的，不过我喜欢，那就让他们在外边冻着。” 娘仨在外面喝着西北风，丝毫没有影响杨白衣他们在大院的心情。 “林营长，这是你打的野猪吗？” 警卫员就在院子里的空地收拾野猪，很快就吸引了很多军官家属。 “是的，嫂子，晚上别做饭了，大院食堂加餐。” 营级军官以上的家属，才有随军的资格，所以整个大院也没多少人，林骁决定让大家在小食堂吃上一顿，剩下的自己家留一些，给袁樱送过去一些。 “那敢情好，今天就沾林营长的光了。” 众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等待着晚餐。 大院里嬉戏打闹的孩子们，吸引了杨小小的目光，自打探亲回洛水市以后，小丫头就没跟小伙伴们玩过了。 “林骁哥哥，猪泡可以给我吗？” 小丫头眼珠子一转，想到一个好办法，他要让小伙伴们主动过来找她玩。 “当然可以。” 等警卫员把野猪开膛以后，先把猪泡给摘了出来，洗净后吹了起来，一个大皮球就做出来了。 “小妹妹，我叫张胜利，我们可以和你一起玩吗？” 小丫头踢着的皮球，很快就吸引了孩子们的目光。 “好的呀！” “我叫杨小小，咱们可以一起踢猪泡，可好玩了呢！” 计谋得逞的小丫头，笑的像个小狐狸一样。 猪肉分割好了以后，光是猪骨头和一套内脏，就煮了满满一锅。 分割好的猪肉，林骁并没有动，他打算等林铁山回来以后，看看老爹怎么安排。 随着天色渐晚，寒气逐渐袭来。等了大半天的刘根花忍不住颤抖起来，她心中暗骂杨白衣心肠狠毒。 “他们还真够有毅力的。” 从军部回来的林铁山，看到刘根花带着儿女还守在大院门口不远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白衣那孩子从来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不然也不会那么孝敬农场里的姥姥姥爷。 杨家人和白衣闹到这一步，都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 梁凤霞对寒风中的刘根花，没有丝毫的同情。 林铁山两口子进到大院，就看到小丫头正在和一群大院里的孩子追着一个皮球，孩子的欢声笑语，撒遍了整个大院。 “今天可真够热闹的，就连小食堂都开工了。” 小食堂人来人往，一片热闹的景象。 这里是家属院，虽然有小食堂的配置，但是除了逢年过节聚餐之外，一般情况下是不开门的。 这里距离驻地不远，如果谁家不想做饭了，可以从部队大食堂带饭回来。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 大院里这么热闹，也勾起了梁凤霞的兴趣，这次她没有让吉普车直接开回家，而是在大院里就下了车。 ------------ 第 313章 盲目乐观 “娘，白衣和我哥打了一头野猪回来，今天晚上要安排大家一起聚餐呢。” 林宛如走了上来，挽住了梁凤霞的胳膊。 “爹，大骨头和猪下水都煮上了，分割好的猪肉在小食堂放着，该怎么安排您做主吧，给我剩二十斤肉就行。” 林骁也走了过来，来到林铁山面前，一副求表扬的表情。 “行，等大家吃完了，一家分割三两斤就行了。” 作为军分区的最高长官，不能只靠铁腕治军，一定要恩威并施。 “长友，去找后勤处姜处长，让他把烟酒准备一下。” 部队聚餐，离了烟酒可不行，他们就没几个不能喝的。 “是。” 苏长友领命而去。 等后勤部长姜涛把烟酒安排到位以后，除了在外执行任务的，其他军官都回了军区大院。 夜幕降临，小食堂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女人在梁凤霞的带领之下，带着孩子们坐在一起，不去打扰喝酒的男人们。 作为军嫂，她们知道自己的男人，每次聚餐，他们喝不好是不会结束的。 大家围坐在一起，品尝着美味的猪肉，喝着美酒，聊着天。 林铁山看着手下们开心的样子，心里也很高兴。 他知道，只有让官兵们心服口服，才能真正带出一支精锐之师。 “娘，回去吧，天都黑了，大侄子今天是不会出来了。” 杨炳坤脸上挂着清水鼻涕，狼狈不堪。 “行，咱们明天再来，一定要在我大孙子假期结束之前，修复好和他的关系。” 刘根花活动一下被冻僵的手脚，在杨怡的搀扶下，蹒跚着向前走去。 她也不知道杨白衣的探亲假一共几天，所以内心里很迫切。 如果杨白衣不声不响的走了，二儿子两口子找不到工作，仅仅依靠老头子那点退休工资，自己一家非要饿死不可。 “娘，孩子们还在家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吃饭，我就直接回去了。” 杨家老宅外，杨怡挂念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把刘根花送到家门口，就火急火燎的往自己家里赶去。 “娘，你去哪了？你想饿死我们吗？” 杨怡一进门，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儿子李家宝，朝着他不满的嚷嚷着。 “娘，我爹躺在床上不说话，你又不在家里做饭，你不知道我们没饭吃吗？” 女儿李佳慧也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在李家，杨怡本来就是地位最低的人，婆婆朱玲训斥她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背着孩子。 两个孩子耳濡目染之下，对自己的母亲杨怡也没有多少尊重。 “你们别急，娘这就去给你们做饭。” 杨怡安抚孩子们两句，急急忙忙去了厨房。 “家里果然还有钱。” 杨怡松了口气。 厨房里，有今天刚买的菜，居然还有几个鸡蛋，应该是自己出门后，李峰起床去买的。 只要家里还有钱吃饭，自己就能坚持下去。 等小白眼狼回心转意，帮李峰恢复了工作，最好再给自己也安排一份轻松的工作，家里没有公婆的约束，自己这不就因祸得福了吗？ 哪怕是今天在外面白白冻了一天，也不影响杨怡的好心情。 她还是比较乐观的，就凭借自己和娘的三寸不烂之舌，杨怡有信心可以哄好两个半大孩子。 杨怡手脚麻利的做好饭菜，让孩子们先吃，她自己去房间叫李峰起床吃饭。 “当家的，起来吃点东西吧，你都躺了一天了。” 杨怡来到床边，轻轻的晃了晃李峰。 “我没胃口，你和孩子们吃吧。” 李峰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是他今天对杨怡说的第一句话。 “当家的，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今天我去了娘家，我娘说了，要跟我大侄子修复一下关系。 等我大侄子气消了，就帮你解决工作上的问题，咱们家还会好起来的。” 杨怡轻声细语的，就像哄孩子一样。 “那我爹我娘是不是也能出来？” 李峰激动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一切都要慢慢来，只要我大侄子消了气，没什么不可能的，好了，现在可以起床吃饭了吗？” 杨怡心里自然是一万个不想让公公婆婆回来，但为了哄李峰吃饭，不能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 “好，我吃饭，你和岳母一定要跟杨白衣好好说说，只要能把爹娘放出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看到希望的李峰，眼睛里都有了光彩，麻利的起床，收拾了一下坐下吃饭。 有人到了绝境，会奋力抗争，有人到了绝境，会选择逃避。 李峰就是后者，他找了家里以前所有的关系，发现并不能帮助李家走出困境，心灰意冷之下，才选择一睡不起，逃避这个残酷的现实。 一边吃饭，李峰一边询问杨怡今天的情况，杨怡又把在娘家说的那一套，重新说了一遍。 “都怪岳母那时候逼得太紧，大舅哥走了以后，房子，工作岗位，甚至抚恤金，一点都不想给杨白衣留，换我是杨白衣，我也不能答应。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次我们李家完全就是受了无妄之灾，以前我跟大舅哥一家，关系多好谈不上，但也绝对称不上仇人。 我想白衣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说开了，让他背后的人放我家一马，应该不难吧！” 有些人就是这样，出了事就喜欢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从不在自身找原因。 他只想着这件事是老杨家惹了杨白衣，然后杨白衣蓄意报复，牵连了李家，可是他从来就没想过造成今天的局面，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本来在白马寺，他骂了杨白衣，杨白衣出手揍了他，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可朱玲仗着干部身份，咄咄逼人，要把杨白衣找出来磕头道歉。 老城分局局长孙鹏，能看着老首长的女婿被人如此欺辱吗？随手一查，李家屁股底下全是屎，人家不整你整谁？ 如果李振民和朱玲，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作风正派，为官清廉，也不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所以你要振作起来，明天我还要去我娘家，商量和我大侄子和解的事情。 家宝和佳慧明天还要上学，中午你给他们做顿饭好吗？” “好，家里你就放心吧，这两天要多往那边跑跑，跟白衣处好关系，咱们李家能不能东山再起，就全靠你了。” 李峰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自然要牢牢抓住。 ------------ 第 314章 刘根花卧床不起 “你就放心吧，为了咱们这个家，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杨怡从来都没有如此被需要过，虚荣心在此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第二天吃过早饭，杨怡又来到了杨家老宅，准备和刘根花一起去堵杨白衣。 “你娘回来就感冒了，现在都没起床，我看还是算了吧。 就算是等到了白衣，他会原谅我们吗？以前咱们对他的伤害太大了。” 此时的杨老实无比后悔，当初他就应该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替孙子孙女做主。 但凡让孙子孙女感受到一点温暖，现在也不可能相处的如同仇人一般。 “爹，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当时你怎么不拦着点？ 您看看咱们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我二哥二嫂本就工资就不高，现在工作也丢了，靠您一个人的退休工资能养的了家吗？ 还有我婆家，好好的干部家庭，就因为我大侄子和咱们不亲，被弄的家破人亡。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和我大侄子处好关系，解决咱们当前的困境。” 对于父亲杨老实，杨怡打心眼里有些看不上。 处事优柔寡断，没有自己的立场，好人没当明白，坏人也没当明白。 “爹，小姑子说的对，现在可不是你装清高的时候。 你的孙子孙女都大了，光上学就要不少钱呢。 孩子长的快，吃的也越来越多，衣服鞋子一年就不合身了，那那都需要钱，我和炳辉没工作的话，您的退休工资根本就养不了家的。” 蔡金花也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着。 “你们两口子有手有脚，三十多岁正是能干的时候，自己就不能找一份工作吗？” 和刘根花不同，杨老实很看不上杨炳辉两口子。 十几年来换了好几个厂子，就没有一个厂子可以转正的。 十几年的学徒工，除了自己的儿子媳妇，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 见便宜就上，啥本事没有，属于特别不讨喜的人。 所有的儿女之中，杨老实最满意的，还是老大杨炳荣，可惜太短命了。 “爹，您就别难为二哥二嫂了，他们就是因为上面发了话，才被厂子开除的。 不和我大侄子搞好关系，他们以后什么工作都找不到，没有一家厂子肯要他们。” 这次杨怡倒不是危言耸听，到了林铁山这个位置，有些事根本不用他亲自吩咐，下面的人就能办的漂漂亮亮的。 “对呀爹，只要上面不点头，我们两口子就算再努力也没用啊！” 杨炳坤为自己的无能，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也受够了一直当学徒工的日子。 昨天妹妹杨怡说了，对于大侄子的后台来说，两个正式工的名额，对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对杨炳坤两口子来说，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咳咳咳……” “好啦！不要吵啦！昨天已经等了一天了，今天不去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刘根花颤颤巍巍的从里屋走了出来。 “老婆子，你已经感冒了，今天你哪里也不能去，就在家里睡觉。 他们一个想要正式工作，一个想要解决婆家的麻烦，就让他们自己去等吧。 我的退休工资，养一大家子有点困难，不过养咱们两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毕竟是生活了一辈子的枕边人，虽然刘根花平时很强势，但眼看着都生病了，还要为了不成器的儿女奔波，杨老实还是很心疼的。 “不行，大孙子本事大，脾气更大，他的叔叔和姑父，哪个没被他揍过？ 那孩子生性薄凉，这一点上比他的爹娘更狠，我必须要亲自去。” 刘根花不顾杨老实的阻拦，还是走进了冬日的寒风中。 全家人除了杨老实，各有各的算盘，没一个人顾及老太太的身体。 林家这边，除了林骁去袁樱家里送肉，其他人并没有出门。 “小杨，他们天天等在军区大院也不是个事啊？用不用我让哨兵把他们赶走？” 老杨家的人际关系，公安分局事无巨细的全部调查清楚了。 林铁山心疼杨白衣兄妹的同时，也对杨家人无比厌恶。 “不用，他们愿意等，就让他们等着呗，受冷的又不是咱们。 咱们就这么看着就好，不用采取任何措施，免得他们说您以势压人。” 杨白衣神情冷淡，好像在大院外翘首以盼的人，与他毫不相干。 “林伯伯，林伯母，不是我心狠，我实在是太了解他们了。 他们只不过是觉得有利可图，才会这么迫切的与我相认。 在他们的眼里，没有亲情，只有利益，我也在努力的回忆，居然想不出他们一点点的好来。” 杨白衣的笑容有些苦涩。 他穿越过来以后，接收了原主的所有记忆，老宅子那群人，没有给原主留下一点好印象。 “我们都理解，你不和他们相认，我们所有人都支持。” 梁凤霞立马旗帜鲜明的表示支持。 不出意外的话，杨白衣以后肯定是自己的女婿，谁愿意结一门这种极品亲戚呢？谁又愿意自己的女儿，和这种极品成为一家人呢。 所以杨白衣不愿意和他们相认，是林铁山两口子喜闻乐见的事情。 刘根花和她的一双儿女，注定是又扑了个空，再一次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晚上回去以后，刘根花的风寒更加严重了，咳嗽起来根本停不住。 杨老实想要送老伴去医院，刘根花又有些心疼钱，就让杨炳坤跑了一趟，拿了点感冒药。 刘根花吃完药，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就有些发烧的症状。 “娘，杨白衣那小子是不是故意躲着咱们啊？今天咱们早点去，一定要堵住他。” 一进门，杨怡就咋咋呼呼的喊道。 “小姑子，咱娘的感冒有些严重，今天早上都没起来吃早饭。” 蔡金花忧心忡忡。 如果婆婆撑不住倒下了，就算能堵住杨白衣，谁上去跟他谈呢？ “爹，要不然今天让娘休息一天，您跟我们去吧！” 杨炳坤警惕的看着杨老实，如果老头要揍他，他准备随时逃跑。 “去你娘的腿！把你娘折腾病了，又打起老子的主意了是吧？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白眼狼，眼里除了利益，什么都没有。” 杨老实随手捡起老伴的鞋，就朝着二儿子砸去。 ------------ 第 315章 悔恨的杨老实 “爹，您别生气，白衣毕竟是您的长子长孙，您就忍心看着他流落在外吗？ 我二哥表达的有些问题，但我相信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杨怡为了解决家里的困境，可以说是脸都不要了，昧着良心帮杨炳坤的话给圆了过来。 “爹，我就是这个意思。” 杨炳坤手把着门框，随时准备着再次逃走。 “冤孽啊！” 杨老实此刻内心里无比悔恨。 老婆子偏心的要死，也没有给孩子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除了老大以外，剩下的三个孩子全都长歪了。 一个个自私自利，占便宜没够，除了老婆子的教育问题，自己也没有起到好的引导作用。 刘根花这种教育方式，在当时其实并不少见，只是刘根花比别人更极端一些而已。 老大家两口子都是正式工，特别是老大杨炳荣，在钢铁厂是高级技工，一个月就能拿六七十块。 刘根花认为，老大家挣得多，理所当然的就要多做贡献，就要多帮衬弟弟。 造成的后果就是，老大两口子成了家里的老黄牛，老二老三养成了我穷我有理的无赖性子。 其实刚开始杨炳荣两口子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家里的开销，一直是他们拿大头。 分家以后，杨炳荣也添了两个孩子，还让他们像以前一样，毫无原则毫无底线的帮着老宅这边，萧芷晴就开始有想法了。 人家也是一家子过的，总要为孩子的以后考虑考虑吧？ 刘根花可不管这个，杨老实是个蔫巴性子，刘根花在家里强势习惯了。 在萧芷晴不想填黑窟窿之后，刘根花没有捧着她哄着她，也没有打苦情牌，而是态度强硬的硬要，婆媳矛盾随之产生。 真正让婆媳矛盾无法调和的原因，就是刘根花照顾杨小小那段时间。 萧芷晴给女儿准备的奶粉，刘根花让老二家的孩子喝了，准备的零食也让老二家的孩子抢了。 小丫头被欺负的时候，刘根花假装看不见，以至于让小丫头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彻底闹僵以后，老大杨炳荣两口子依然按时交养老钱，只不过不过多拿不必要的钱了而已。 老宅和老大家，还能勉强维持表面上的平和。 再后来就是老大两口子出了意外，老宅这边蜂拥而上，要瓜分老大留下的遗产，丝毫没有顾及刚刚失去双亲的两个孩子。 从始至终，杨老实都是个旁观者，谁是谁非，他心里明镜一般。 “谁都不许打扰白衣和小小了，咱们已经亏欠他们太多了。” 可能是良心发现，也可能是觉得再也丢不起这个脸，杨老实决绝的叫停了礼物蹲守杨白衣的行动。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里屋传了出来。 “不行，凭什么那个小崽子拿着大几千块钱逍遥快活，咱们被逼得寸步难行。 现在他有本事了，攀上高枝了，回来不说帮衬一下亲人，反而让亲人们丢了工作，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今天我还要去，他不帮着他叔叔和姑姑安排一个好工作，我就一头装死在他面前，让他一辈子良心难安。” 刘根花皱纹交错的脸上，一片不正常的潮红。 “你不要命了？知不知道你现在还在发着烧呢？我不同意你去。” 这一次，杨老实很难得的没有顺从刘根花的意思。 “行，我不找他，你帮你儿子儿媳妇安排一个工作吧。 再去宣传部说说，让女婿恢复工作，在给女儿也安排一个工作。 我不挑，什么工作都可以，只要是正式工就行。” 刘根花死死的盯着杨老实。 “你说这个不现实，我哪有那个本事？你这是强人所难。” 杨老实瞬间没了底气。 “那不就行了，大孙子背后有高人，闺女的公公婆婆都是干部，人家说搞下来就搞下来了。 你根本就办不到的事情，在人家眼里可能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刘根花歇了歇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坐在椅子上。 “老二家的，把我的药拿过来，再给我倒一碗水。” “好的娘。”蔡金花赶紧去拿药。 吃完了药，刘根花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带着杨炳坤和杨怡又去了军区大院。 “哎！你这又是何必呢！” 杨老实叹息一声，终究是没拦住，谁让他没本事给儿女安排工作呢。 虽然他知道，刘根花这样不对，可是他又一次妥协了。 杨白衣今天并没有在大院里待着，因为是周末，电影院有新电影播出。 林骁早早的就订了几张票，又约了袁樱一起看电影。 一辆吉普车驶出军区大院，隔着车窗，林骁看到了蜷缩在路边的刘根花，翘首以盼的杨怡，还有来回踱步的杨炳坤。 “天天过来，周末也不休息啊！有这个毅力干点什么不好！” “他们愿意等就等着吧，受冻的又不是咱们。” 杨白衣神色冷漠的靠在座椅上，内心波澜不惊。 那几个自私自利的垃圾，还跟自己玩上苦肉计了。 如果杨白衣还是原主，跟他们有血脉关系，可能内心还会起些波澜，不过现在嘛，不弄死他们，只不过是感觉这样比给他们一个痛快更解恨而已。 林骁开车来到玻璃厂家属院，袁樱带着弟弟袁华已经等在门口了。 “姐夫上午好。” 一上车，袁华就嘴甜的喊道。 “小华，你乱喊什么？” 袁樱被弟弟的操作搞得满脸通红。 “姐，我姐夫多好啊！还没结婚呢，就往家里送肉，你要是不嫁给我姐夫，爹娘都不会答应。” 自从前天林骁送了二十斤肉，立马就收买了小舅子。 “好啦！小华还是个孩子，想喊什么就喊什么呗！你跟一个孩子生什么气！” 林骁的大嘴咧到耳根，心中直呼这肉送的真值。 袁樱很明智的不再说话，再争论下去，谁知道他们两个家伙会说出什么话来。 工人俱乐部，排队看电影的人很多，有谈恋爱的青年男女，有带孩子的年轻夫妻。 几人排队检票入场，刚坐下不久，电影就开始了。 今天放的是新出的电影，样板戏《红灯记》。 慷慨激昂的唱词，大气磅礴的唱腔，革命先烈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听得大家热泪盈眶，连连鼓掌。 ------------ 第316 章 面对 看完了电影，差不多到了中午时间，林骁很大方的请大家去悦秀斋吃涮羊肉。 铜锅涮羊肉，裹上厚厚的芝麻酱，一口吃到嘴里，让人满足无比。 “姐夫，这还是我第一次吃涮羊肉呢，真好吃。“ 和杨小小不同，别看小丫头年龄小，这两年可是没少吃好东西。 别说普通的野味了，就连大猫和熊掌，小丫头也尝过味道。 “喜欢吃吗？喜欢吃的话等下个周末我再带你过来吃。” 林骁又给袁华夹了一筷子肉。 “姐夫，你和我姐姐只谈恋爱，不结婚好不好。”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袁华的小脸上满是纠结。 “怎么了？哪有只谈恋爱不结婚的道理啊？” 袁华的话让大家都很好奇，纷纷停下筷子等着袁华解释。 “前天你给我家送了肉，我去找我的小伙伴炫耀。 张洪斌告诉我，你这是结婚前表现呢，等把我姐娶回家以后，就不会这么好了，他姐夫就是那样。” 袁华一脸惆怅。 “哈哈哈……” “你就放心吧，就算是我把你姐娶回家以后，还是会像现在一样对你好的。” 袁华的话，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能不能正常一些？” 袁樱提着弟弟的耳朵扭了半圈。 这个弟弟是不能要了，真是太丢人了。 吃饱喝足以后，大家又在街上逛了逛，给小丫头和袁华买了点学习用品，就打算回去了。 把袁樱姐弟俩送回家以后，林骁开着吉普车返回军区大院。 一到大院门口，发现刘根花正带着儿女在和哨兵理论着什么。 “白衣。” 林骁看向副驾驶，是从一旁穿过去，还是停下看看情况，全由杨白衣决定。 “停一下吧，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杨白衣的嘴角带着一丝玩味。 “同志，我们都在这守了三四天了，都没看到我大侄子出来，我娘的身体实在是扛不住了，能不能麻烦同志进去通知一声。” 杨怡低声下气的哀求着。 今天下午，原本就没好利索的刘根花，发烧的情况又出现了反复。 她知道，如果今天再没有个结果，估计明天就来不了了。 这让她怎么能够甘心呢，于是她也豁出去了，直接就缠上了哨兵。 这一幕，正好被吉普车里的杨白衣看了个正着。 “同志，不是我不近人情，你们也说了，你们要找的人，根本就不是军人，他怎么可能住在军区大院呢。 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大院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你们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刘根花三人背对着吉普车，没有发现车里的人，哨兵却看得一清二楚。 “我们不会搞错的，市里所有的招待所我们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我大侄子。 同志，大院里有没有住着一个叫林小的军官？我大侄子就是跟他一起的。” 杨炳坤也壮着胆子，颤颤巍巍的走到哨兵面前说道。 “都说了没有，我在军区大院门口执勤快两年了，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叫林小的年轻军官。” 哨兵们看了一眼驾驶室的林骁，一本正经的对杨炳坤说道。 “天啊！没法活了呀！杨白衣探亲不回家，你这是要想死我这个老婆子呀！ 都是一家人，能有多深的矛盾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 刘根花知道，自己不放大招是不行了，忍着高烧和咳嗽，老太太直接坐在地上，双手抓着脚脖子开始哭嚎。 “这不是败坏你的名声吗？我下去把他们赶走，敢在军区大院门口哭闹，我看他们是自由的日子过够了。” 林骁不允许有人败坏杨白衣的名声，当即就要下车。 “林骁哥，我的事情还是我自己解决吧，宛如，看好了小小，别让她下车。” 拦住了林骁，杨白衣打开副驾驶的门。 双脚落地的一瞬间，杨白衣的脸色变得冷酷起来。 “你们是在找我吗？” 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刘根花瞬间收了哭声。 “是大孙子吗？你可想死奶奶了，快过来让奶奶看看。” 刘根花挣扎着要起来，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杨怡和杨炳坤赶紧一左一右的把她搀扶起来。 几个哨兵没有说话，看向刘根花的眼神却满是同情。 多可怜的老人啊！为了见孙子一面，在寒风中坚守了好几天，现在病得这么严重，杨白衣才肯露面。 哨兵们直接把杨白衣脑补成一个嫌贫爱富，为了攀林司令家的高枝，和家人断绝关系的不孝之人。 “老太太，收一些你的演技吧，是非曲直咱们彼此心知肚明，你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两声大孙子，就想揭过一切，让自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在门口上演一出亲人相聚，皆大欢喜是不可能的。 “大孙子，以前都是奶奶的错，伤了你们兄妹俩的心，奶奶以后一定改，只希望你能回家一趟，让奶奶可以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 刘根花倒也没有狡辩，亲家两口子都被抓了，公安肯定把一切都查清楚了，再抵赖也完全没有意义，只会让杨白衣和他身后的人更加厌恶。 “是啊！大侄子，都怪你姑父嘴贱，说话没个分寸，你不是也已经教训过他了吗？以后他再也不敢了。” 杨怡的笑容里，亲热中带着讨好，自从她加入李家，在娘家向来是趾高气昂的，何曾这么谦卑过。 “白衣，二叔可没有的罪过你，你可是我的亲侄子，咱们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现在看到你，二叔打心眼里高兴。” 杨炳坤想要上来给杨白衣一个拥抱，被杨白衣伸手拦住了。 “两年前，你们要瓜分我爹娘留下的遗产，房子要给你三儿子结婚用，工作岗位要转让给你二儿子夫妻俩，就连抚恤金都想好怎么花了。 刘根花，三个孩子你都照顾到了，唯独没有想过一双刚刚失去双亲的孙子孙女，你们是一点活路也不想给我们留啊！ 两年前把我逼出洛水市，从我离开的那一刻，我们就不再是亲人了。 你们还是回去吧，给彼此留一个体面，撕破脸对谁都不好。” 杨白衣深深的看了刘根花三人一眼。 ------------ 第 317章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大侄子，这是你奶奶，你怎么能直接称呼她的名字呢？你也是读过高中的人，怎么能这么不懂礼貌呢？” “是啊！白衣，你看你把奶奶都气成什么样了？赶紧跟你奶奶道歉。” 杨怡和杨炳坤皱着眉头，摆足了长辈的架子。 “你们不要骂我的大孙子，以前都是奶奶不好，伤了我大孙子的心，我不配得到大孙子的尊重。” 刘根花抹着眼泪，表情说不出的委屈。 啪啪啪…… 杨白衣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容，在那里鼓起了掌。 “一个唱红脸，两个唱白脸，配合的天衣无缝，相得益彰，比今天看的样板戏有意思多了。” 杨白衣从兜里摸出一把瓜子，本来还想给站岗的哨兵发一些，可看到他们都挎着长枪，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杨白衣，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有不是的儿女，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你奶奶道歉也给你道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还想让我们当长辈的给你跪下不成吗？” 杨怡和杨炳坤继续唱着白脸，争取让自己一直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收起你们这一套吧，道德绑架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天怪冷的，我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瞎耽误功夫。 现在面也见了，你们也道过歉了，我不接受，就这么简单。” 说完以后，杨白衣就朝着军区大院走去。 “你不能走，因为你，我的工作丢了，你要陪我一个新的工作。” 杨炳坤张开双臂，拦在杨白衣身前。 “滚开！” 杨白衣的双眼里散发着摄人的寒光。 杨炳坤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两年前，他和三弟杨炳辉一起，都不是杨白衣的对手，在大哥家里被暴揍了一顿，现在还有些阴影。 “大侄子，姑姑求求你了，能不能让你姑父恢复工作啊！现在我们家一点收入也没有，你总不能看着姑姑一家饿死吧！ 就算我和你姑父再怎么对不住你，你总得想想你表弟和表妹吧？他们俩是无辜的呀！” 眼看着杨白衣没有妥协的意思，杨怡也不再做美梦了，只求能恢复李峰的工作，家里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就行，至于给自己安排工作的事情，不提也罢！ “怎么？装不下去了？如果我下乡过得不如意，回城探亲找你们寻求帮助，你们会搭理我吗？” 其实以杨白衣的实力，别说养十几个亲戚，就算是养成千上万的人，也没有丝毫的压力。 既然穿越过来，占据了原主的身体，那么原主的责任他义不容辞。 比如说姥爷一家，哪怕是身陷农场，一般人避之不及，他还是接到家里照顾。 至于老宅这群白眼狼，自己不出手铲除他们，就算是他们老杨家祖上积德了，还想让他贴补，想都不要想。 造成原主死亡的杨炳辉，杨白衣已经亲手送走了，剩下的没有太大的仇怨，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说完以后，杨白衣也不想再跟他们多费口舌，抬脚就进了军区大院。 “大侄子，你不能这么对我们啊！我们被开除了以后，全家都没有活路了呀！” “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白眼狼，发达了不说帮衬亲戚，还把亲戚往绝路上逼，你不得好死。”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降下一道雷劈了他吧！” 眼看着杨白衣油盐不进，刘根花带着他的儿子女儿也不装了，嘴里咒骂着，朝着杨白衣扑了过来。 “住手，军区大院，岂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 就在杨白衣准备动手的时候，哨兵们终于反应过来，立马拦在杨白衣的身后。 全大院谁不知道，这个小伙子是林司令的乘龙快婿。 如果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杨白衣受到伤害，那他们也没脸在这里执勤了，主动去后勤处养猪吧。 “你们让开，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不用你们公家出面。” “你们是非不分，欺负我们小老百姓，我要去告发你们。” …… 眼看着杨白衣越走越远，刘根花三人也豁出去了，居然想要强行闯进去。 刘根花一个老太太，杨怡一个女人，哨兵们也不好动手，只是被控制起来。 杨炳坤可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被一个哨兵一脚踹倒在地，枪托雨点般的落下，砸的杨炳辉鬼哭狼嚎。 “没王法啦！当兵的打人啦！” “快来看啊！当兵的打人啦！” 刘根花和杨怡在哨兵的控制之下，依然扯着嗓子喊着。 可军区大院本就建在市郊，周围并没有市民居住，她们的叫喊，除了让哨兵打得更用力以外，没有任何效果。 “别喊了，你们是想让我被打死吗？” “同志，别打了，我们这就走，再也不敢过来啦！” 挨打的是杨炳坤，很快他就扛不住了。 随着杨炳坤的求饶，刘根花和杨怡也不敢在喊了，哨兵们也就收了手。 杨炳坤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感觉浑身没有一处不疼。 “滴滴……” 吉普车跟着杨白衣进了大院，哨兵扔下刘根花母女，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娘，杨小小好像坐在后排。” 杨怡一眼就看到趴在窗户上的小丫头。 “那个小白眼狼，怪不得好几天都堵不到人，原来他每天坐车进出。” 刘根花想到自己白白冻了好几天，就恨得牙根子痒痒。 “娘，咱们回去吗？” 恢复了自由的杨怡，揉着被哨兵扭得隐隐作痛的手腕。 “不回去干什么？指望着那个小白眼狼管你饭吗？” 刘根花恶狠狠的剜了车屁股一眼，扭头就走。 “娘，等等我。” 杨怡也紧跟着追了上去。 看着两个决绝的背影，杨炳坤委屈的要死，欲哭无泪。 上次因为卖房的事情，刘根花带着全家去老王家闹，挨揍的就是杨炳坤，这次又是这样。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就因为我是个男的吗？ 忍着浑身的疼痛，杨炳坤艰难的追了上去。 “娘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是不是把大侄子带来了。” 听到门外传来的咳嗽声，蔡金花就知道是婆婆回来了。 “娘，你们回来了？当家的，你脸上是怎么回事？杨白衣打的吗？” 蔡金花兴冲冲的迎了出来，一出门就看到满脸青紫的杨炳坤。 ------------ 第318 章 病情加重 “别问了，快给我拿个湿毛巾，脸上火辣辣的疼。” 杨炳坤嫌丢人，并不想多说。 “小姑子，进行的不顺利吗？” 看婆婆和自己男人黑着脸直接进屋，蔡金花不敢多问，只好拉住了走在最后面的杨怡。 “那个小白眼狼软硬不吃，铁了心的要跟咱们断绝关系。” 杨怡叹了口气。 以前自己想的太乐观了，以为只要自己的老娘出马，哄哄那个缺爱的侄子，那么杨白衣回归家庭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到时候自己的男人恢复工作，大侄再给自己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家里又没有了公公婆婆管束，自己的好日子这不就来了吗。 现在杨怡算是看出来了，这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美梦罢了，杨白衣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难对付多了。 “那我和你二哥的工作呢？是不是还要继续等着？” 做美梦的又何止杨怡一个，蔡金花刚才还在比较哪个单位待遇好呢。 “对，等着吧！” 杨怡给了蔡金花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还等着你的工作呢，你也不看看你男人脸上那一脸伤，像是会有工作的样子吗？ “蔡金花，你在外面做什么？我让你准备的湿毛巾呢？” 杨炳坤一着急扯到了伤口，疼得直吸凉气。 “来啦来啦！” 蔡金花赶紧进屋，拿了一条湿毛巾，给杨炳坤敷着脸上的红肿。 “你们不是找白衣道歉去了吗？怎么又打起来了？” 杨老实就知道，以老婆子那个嚣张跋扈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真的道歉。 “我给他好话说尽，那个小混蛋却软硬不吃，铁了心的要跟咱们划清界限。 这么多年，我算是活明白了，你们老杨家就没有一个好饼！” 恼羞成怒的刘根花直接开启群攻模式，老杨家有一个算一个，全在她的攻击范围之内。 刘根花越想越生气，急火攻心再加上原本就发烧感冒，一口气没倒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老婆子，你怎么了？” “娘，快醒醒。” 几人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好大一会刘根花才悠悠醒来。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几人把刘根花抬到床上。 “老婆子，你感觉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杨老实坐在床边，一脸担忧。 “去什么医院？家里哪还有钱啊？老二两口子又丢了工作，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此时的刘根花有些心力交瘁。 以前老大两口子还在的时候，他们再怎么不满也得憋着，自己在家里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自从两年前，自己的安排被杨白衣强硬的拒绝之后，整个杨家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小儿子莫名其妙的失踪，自己上厕所摔断了腿，大孙子卷着钱跑路，探亲回来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打了姑父李峰，还把李家从一个干部家庭直接扳倒，亲家两个体面的干部也成了阶下囚。 二儿子两口子直接被开除，让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自己舍下脸过去堵了好几天门，好不容易今天堵到了杨白衣。 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换来他冷言冷语的嘲讽。 拉下脸给他说好话，他就当你是在放屁。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要求他顾及亲情，他却给你来个六亲不认。 原本以为给他个好脸，他就会借坡下驴的重归于好，最终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在家里作威作福习惯了的刘根花，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刘根花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老头子的关心，让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哭声大放。 “老婆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 过了大半辈子，杨老实也没见过这样的刘根花，不由得有些手忙脚乱。 “老头子，这个家怎么就过成了这样？怎么就这么难啊！” 刘根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杨白衣错了？可是孩子本来就没错，这一切都是被最亲的人逼出来的，杨老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自己的老伴。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和我站在一边是吗？你还觉得是我的错对吗？ 老大两口子工资高，他们不应该帮衬自己的弟弟妹妹吗？ 老大两口子人没了，两个孩子还小，房子和工作暂时也用不到，让给老二老三不是应该的吗？” 刘根花依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认为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人家也是一家子过的，养老钱拿的比谁都多，孝敬父母应该，可是他们凭什么应该帮衬兄弟？ 老大两口子没了以后，房子和工作就应该是两个孩子的，咱们凭什么去跟他们抢过来？” 既然话都说到这了，杨老实也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哪有什么凭什么？老大是我生的，他的命都是我给的，他没了，他的一切就应该我来安排。” 刘根花一激动，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爹，娘说的有道理，你就别气我娘了好吗？” “就是啊爹，我娘不是不忍心看着我们的日子过得不好吗？” 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杨怡和杨炳坤毫不犹豫的站在刘根花的这一边。 “日子过不好，那就自己去努力，从人家手里抢算怎么回事？” 对于二儿子和女儿，杨老实真是怒其不争。 “好你个没良心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老杨家？ 你个天杀的死老头，老娘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进了你家的门。 孩子孩子不孝顺，男人也不跟我一条心，我活着还有个什么劲，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刘根花吐出了一口鲜血。 “快，老二，快把你娘送去医院。” 杨老实也顾不上继续争论，赶紧安排把刘根花送去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先安排人住了院，就催着家属缴费。 杨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头不说话。 一个在婆家吃闲饭，没有一点话语权，一个拿着学徒工的工资养活一家人，他们又怎么会有钱呢。 “怎么？有什么困难吗？” 医生的话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没有，医生，您先给我老伴治吧，我回家拿钱。” 杨老实苍老的背影有些萧瑟。 ------------ 第 319章 会亲家 “老爷子还藏着钱呐？那平时还让我交伙食费，当爹的一点也不体谅我的难处。” 杨炳坤有些不满的嘟囔着。 “二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跟着爹娘吃住，还省下一份房租呢，交点伙食费不是应该的吗？ 我作为杨家唯一的女儿，在婆家被人看不起，咱爹不也没给我钱让我装脸面吗？” 两人倒反天罡的话，医生和护士在一旁都听得直摇头。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刘根花的偏袒和纵容，杨老实的视而不见，终究是养出了几个自私自利的孩子。 “好啦！别在这看了，跟我去病房为病人做一下检查。” 这时候的医院，还是以治病救人为目的，就算是你暂时凑不够钱，也会为你提供救治，不会出现不交钱就停药的现象。 杨老实回到家，拿出了所有的积蓄，重新回了医院缴费。 杨家的凄凉，杨白衣一无所知，当然他也不屑于知道。 只要不影响到自己，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让他们一边在阴暗的角落里苦苦挣扎，一边看着自己过着舒心的日子，这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也算是为原主出一口恶气。 这几天，杨白衣倒是没闲着，跟着林骁转遍了洛水市的大街小巷，吃遍了所有的国营饭店。 不得不说，林骁不愧是爱凑热闹的人，别人谈对象，最烦的就是身边有电灯泡，想搞点小动作也不方便。 林骁倒好，每次出去都要拉上杨白衣他们三个，说是人多热闹。 袁樱也是如此，几乎每次出来都会带着弟弟袁华。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啊！ 日子就这样悄悄溜走，转眼间杨白衣的探亲假过了一个月时间。 “儿子，你和小袁处的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要不你和小袁商量一下，挑个日子会会亲家，把你们结婚的日子定下来。” 吃完晚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闲聊。 “处的挺好的呀！昨天袁樱过来吃饭，你怎么不说啊？” 林骁没心没肺的问道。 “傻小子，我不是不想给小袁压力嘛！只要你们相处的好，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嘛！” 梁凤霞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都二十五岁了，又不是没有对象，怎么就不急着结婚呢？ “林骁，你娘也不是要催你们，咱们家一切都讲究民主，什么时候结婚，你们自己拿主意。 主要是你妹妹假期有限，再有一个月就要回东北了。 咱们家就你们兄妹两个，如果你结婚的时候，没有妹妹参加，估计会成为全家的遗憾吧！” 领导就是领导，林铁山催婚还是很有水平的。 说的多好啊！我们不急，主要是你妹妹的假期不允许啊！ “行，明天我就找袁樱说，我的婚礼必须要有妹妹的见证。” 林骁看了林宛如一眼，瞬间妥协。 袁家本就对林骁很满意，根本就没有设置任何障碍。 三天后，两家人同时出现在洛水饭店的二楼包间。 洛水饭店，是建国前洛水市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建国后收归国有。 林家为表重视和尊重，定了最高规格的酒席，光是酒就备了三种。 林铁山的内供茅台，还有泡好的人参酒和虎骨酒。 作为男方，林家肯定是要先到的，林骁把人送到酒店，又开车去接袁家人。 袁家对袁樱的订婚，更是重视无比，每个人都换上了新衣服。 特别是袁樱，更是被她嫂子胡爱芬大早起的就拉起来打扮。 乳白色的羊毛衫，黑色的羊绒裤子，大红色的呢子大衣，棕色的半跟小皮鞋。 脸上画着淡妆，头上戴着头花，打扮的如同新娘子一般。 光是这一身新衣服，就花了袁樱两个月的工资。 等林骁开车把袁樱一家人从家属院接走以后，家属院的邻居们瞬间炸了锅。 “老袁家一家人都去了，今天肯定是要订婚了。” “小伙子是个年轻军官，进出都有吉普车代步，家里肯定有大领导。” “老袁家这是傍上大人物了，以后跟姚红梅说话要客气点了。” “我家姑娘长得也不差啊！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你可拉倒吧！你家姑娘长得比煤球还要黑，你真以为大家眼睛都瞎呢？” “王素珍，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小心烂嘴。” …… 家属院的住户，看着走远的吉普车，内心里满是羡慕嫉妒恨。 吉普车重新来到洛水饭店，下了车的袁家人有些紧张，里面坐着的可是洛水军分区的司令员啊！ 这么大的领导，今天要跟自己家商量儿女婚事，以前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一会林司令提出孩子结婚的事情，自己该怎么应对？ 什么都答应，会不会显得不够矜持？ 装腔作势的端一端，会不会惹得林司令不高兴？ 袁家人患得患失，满心兴奋的林骁走在前面，对袁家人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 “欢迎光临，贵客里面请。” 包厢门口，两个服务员满脸微笑，一左一右的拉开包厢大门。 并不是所有八大员都是拿鼻孔看人，最起码洛水饭店的服务质量就很高。 能在包厢里吃饭的，不是领导，就是外宾，能在这里服务的工作人员，都是经过严格培训的。 林骁带着袁家人走进包厢，看到林铁山和梁凤霞站起身来，他赶忙介绍道：“这是我爸妈。” 袁父袁母赶紧上前一步，握住了林铁山的手，有些激动地说道：“林司令好，梁大姐好。” 林铁山笑着说道：“袁老哥，老嫂子，咱们今天是亲家见面，不用这么客气。” 听到林铁山的话，袁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果然和袁樱说的一样，林司令两口子还真够平易近人的。 “袁老哥，今天你们是贵宾，主位给你们留着呢，坐这边。” 眼见袁有志和姚红梅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坐，林铁山赶紧把他们拉到主位。 “林司令，这不合适。” 袁有志的神情稍微有些局促。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低头娶妻，抬头嫁女，今天我可不是什么司令，只是一个普通的男方家长而已。 你们把袁樱教育的很好，我们两口子都很喜欢她。” 林铁山把姿态放的很低，给足了袁家面子。 ------------ 第 320章 林骁订婚 大家都坐下以后，林骁和袁樱分别为两家人都做了介绍。 在如此重要的场合，袁华不敢说话，偷偷的向坐在身旁的杨小小做着鬼脸。 服务员敲了敲门，得到允许以后，开始上菜。 菜上齐了以后，林骁主动起身，打开一瓶内供茅台，给大家都给倒上，女人和孩子也都倒了汽水。 “袁老哥，老嫂子，今天是咱们两家人第一次坐到一起，特备薄酒一杯，希望袁老哥不要嫌弃。” 林铁山端起酒杯敬酒。 “林司令太客气了，要不是借着这次机会，我可喝不上内供茅台。” 袁有志很坦然的说道。 供销社里倒是有茅台卖，八块钱一瓶，不过只是普通的茅台。 内供茅台是要看级别的，普通人根本就接触不到。 “那就尝尝合不合口味，看看和供销社里卖的有什么区别。” 林铁山原本想说，如果喝的惯，就让林骁给他送几瓶过去，话都到嘴边了，又被他收了回去。 不是他不舍得几瓶酒，而是和袁有志初次见面，这么说就像是在秀优越感一样。 以后就是亲家了，还是要顾及对方的感受的，少说多做，过两天直接让林骁送过去就行了。 三轮酒过去，林铁山也不再催着喝酒了，两家人开始慢慢的吃着饭。 “老嫂子，我儿子林骁从小就当兵，性格上会豪放一些，如果在你们家失了礼数，还请你们多担待。”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梁凤霞和姚红梅谈了。 “大妹子说的是哪里话，林骁这孩子性格豪爽，但绝对不缺礼数，我们全家都非常喜欢他。” 这倒不是姚红梅乱说，林骁年轻有为，级别在他这个年龄段，绝对是翘楚一般的存在。 出身豪门却没有丝毫的骄纵之气，对袁有志和姚红梅尊敬有加，每次上门都带着价值不菲的礼物。 关键是对自家女儿好，只要不上班，林骁都会去家属院接女儿出去玩，为了让袁家放心，每次都会带着弟弟袁华。 这样的女婿，满足了袁有志两口子对女婿的所有期待，整个家属院，谁不羡慕女儿找的对象？ “那就好，也就是说，老嫂子对我们家林骁还是基本满意的对吧？” 梁凤霞笑意盈盈的问道。 “那怎么能是基本满意呢？简直是太满意了。” 姚红梅略显夸张的说道。 “老嫂子，不瞒你们说，我们对袁樱，也是满意的很，全家都很期待袁樱赶紧嫁进来。 两个孩子年龄都不算小了，工作也基本稳定了，如果可以的话，就让两个年轻人把证扯了吧。 我们也知道，袁樱这么好的闺女，你们肯定是想多留几年的。 不过我女儿女婿，都是下乡知青，这次是请探亲假回来的。 这次回去，最早也要等明年才能再回来了，我们不想女儿不能参加哥哥的婚礼，所以还请老嫂子多多体谅一下。” 梁凤霞给足了袁家尊重，也有充足的理由。 “行，我们一点意见也没有，只要你们这边没问题，我们家也没问题。” 袁樱今年也二十二岁了，在袁樱没有坦白和林骁的关系之前，姚红梅也急得很，还给袁樱介绍过相亲对象。 双方对彼此都很满意，所以一拍即合。 看到梁凤霞和姚红梅当场就确定了两人的婚事，袁樱的俏脸上满是羞涩，林骁则是呵呵傻乐着。 两家人都很高兴，只有袁华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 “小华，你放心吧，我对你的保证一定能做到，只要周末你不上课，我都会带你出去玩，带你吃好吃的。” 林骁还记得自己的承诺。 “姐夫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夫。”袁华瞬间多云转晴，开口就喊起了姐夫。 婚礼定在了农历的三月初三，虽然日子比较赶，也足以让两家做好一切的准备。 自始至终，袁家也没问彩礼，林家也没问嫁妆，反正不会让袁樱和林骁受委屈就是了，没必要像做生意一样摆在桌面上说。 “袁老哥，接下来咱们不喝茅台了，咱们尝点好酒。” 正事说完了，林铁山酒兴大发，示意林骁把两个小坛子拿过来。 “哦？林司令，还有比内供茅台更好的酒吗？” 袁有志有些惊讶，供销社里，茅台已经是卖的最贵的酒了。 “我女儿女婿在东北下乡插队，这是他们孝敬我的人参酒和虎骨酒。” 虽然杨白衣和林宛如还没有结婚，这次的订婚宴，杨白衣就是以林家女婿的身份参加的。 所以刚才林萧介绍的时候，就直接介绍杨白衣是自己的妹夫。 这毕竟是两家的订婚宴，如果介绍杨白衣是自己妹妹的对象，还带着他自己的妹妹那多尴尬啊！ “哦，那我可要好好尝尝，这东西以前只是听说，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袁有志看向林铁山的目光，比刚才更加的敬佩。 人家这样的家庭，什么样的工作岗位找不到？可是人家还是响应号召，把闺女送到了乡下。 就这份大公无私的精神，就值得所有人尊重。 敬佩的同时，袁有志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小儿子，心中有了决定。 正在和小丫头有说有笑的袁华，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老爹已经决定以后送自己下乡了。 不过袁有志的计划注定要落空，等小儿子高中毕业，大学早就恢复招生了。 两家人的这次会面很愉快，林铁山和袁有志喝的也很开心，袁星也跟着沾了光。 光是今天的酒席，还有喝的酒，足够他吹好几年了。 等酒宴结束的时候，大家的称呼早都改了，不再称呼老哥老嫂子了，袁家也不再司令主任的叫了，两家人直接称呼对方亲家，反正也是早晚的事情。 因为还要当司机，林骁倒是一口酒也没有喝。 酒宴结束以后，他又把袁家人送回了玻璃厂家属院。 到了家属院，林骁拿出了后备箱里准备好的烟和喜糖，袁父袁母介绍着，林骁就在后面热情的攀谈着。 见了男的就发烟，见了女人孩子就发喜糖。 烟是一水的中华，喜糖全部都是大白兔奶糖，让袁家赚足了面子。 ------------ 第321 章 傻子才搬出去住呢 等林骁走了以后，很多邻居都涌入了袁家，有真心祝贺的，但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女儿或者亲戚家的女儿考虑。 “小樱啊！以前咱们在大杂院住时就是邻居，搬到这边还是邻居，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你和我们家春花，从小关系就好，现在你嫁的好了，可不能忘了你的小姐妹啊！” “就是啊小樱，听说很多年轻军官都没有对象，把咱们家属院的姑娘介绍给他们认识，也算是咱们拥军了。” 小樱，我闺女十五了，今年初中毕业，我们不介意女婿大几岁。” “小樱，前几年我妹妹的男人死了，现在一个人生活，没有孩子，小林有没有二婚的同事啊？ 我妹妹可以自己生，也可以不生，本本分分的当后娘。” …… 条件各不相同，相同的是都想嫁一个出入都能开着吉普车的军官。 一群女人围着袁樱，极力的推销着自己的女儿或者亲戚，吵得袁樱脑袋都要炸了。 “好啦好啦！婶子嫂子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今天我们家小樱只是订婚而已，还没过门呢。 她也没去过军营，也没接触过我妹夫的同事，你们给她点时间，咱们以后再说这个事情好不好？” 都是邻居，又是一个厂子的同事，姚红梅有顾虑，胡爱芬可没有。 把鼻子递给婆婆，自己挤进去把袁樱护在身后，帮小姑子解围。 “胡爱芬，你婆婆都没吭声，小樱也没吭声，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是啊！你们家小樱以后是不愁了，不应该拉吧拉吧邻居吗？” “刚攀上高枝，就看不起穷邻居了吗？你这样可不利于团结啊！” 为了能给自己家也找一个好女婿，一群妇女都快疯了。 英的年轻军官，出手就是中华烟，大白兔奶糖，在自行车还是奢侈品的时候，人家就有吉普车代步。 林骁优越的条件，让这群妇女完全乱了方寸。 “我凭什么说话？凭这是我家够不够？你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跑到我家说我没资格说话，谁给你们的脸？ 如果你们态度好一点，我妹妹嫁过去以后，兴许还能念着你们的好，有合适的未婚军官，还能想着你们一点。 吓坏了我妹妹，你们还想嫁军官？想屁吃呢？你们就等着我妹夫找你们算账吧！” 胡爱芬不断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是营长的嫂子，我亲家是司令，我不用怕这群泼妇。 “胡爱芬同志，是我们太心急了，情绪有点激动，吓到小樱了，婶子跟你们道歉，我就先回去了。” “爱芬，刚才的话不是婶子针对你，这不是话赶话赶到那了嘛！” “你们商量小樱的婚事，也都累了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一群妇女，来的快，去的也快，呼啦啦的全都跑完了。 刚才光想着自家也要找一个林骁这样的女婿，胡爱芬阻拦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把胡爱芬当做了敌人。 一时情急，说话就有些冲，现在想想，在人家家里说人家没有说话的资格，确实挺没脸的。 袁家现在已经不是曾经的袁家了，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 “总算是清静了，刚才她们像是疯了一样，太吓人了。” 袁樱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趁着现在没人，我说几句，刚才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人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是会癫狂的。 他们只是知道小樱找了个军官，就嫉妒成这个样子，如果他们知道林骁是林司令的儿子呢？ 咱闺女沉稳，不然也不会把和林骁处对象的事情一直瞒到现在。 主要是你们，出门不要到处显摆，要懂得闷声吃肉的道理，不要无端的把咱们家变成众矢之的。” 袁有志特别害怕家里人飘了，到处给自己家里吸引仇恨。 “爹，你就放心吧，我们两口子的嘴最严了，绝对不会到处乱说。” 袁星两口子赶紧保证。 “真的？” 袁有志有些信不过他们。 “真的，我们保证。” 袁星两口子有些心虚，刚才袁星还想着出去吹嘘一番，今天吃的什么喝的什么呢。 “当家的，你就放心吧，谁敢出去乱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姚红梅瞟了儿子，儿媳妇一眼，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另一边，杨白衣和林家人也都回了军区大院。 “林伯伯，林伯母，林骁哥的婚期也定下了，这下子你们只等着抱孙子就行了。” 看着满脸笑容的两口子，杨白衣也替他们高兴。 “是啊！你哥都二十五了，再不结婚我非得疯了不可。” “对了，儿子，你们结了婚打算住在哪里啊？ 如果住在家里，你看还用不用再简单的收拾一下？ 眼瞅着就没日子了，如果想住在外面，就赶紧让你爹给你安排一套房子。” 林骁结婚后住在哪里，梁凤霞打算尊重他们自己的意思。 “娘，我们就住在家里，不用收拾了，现在就挺好。 爹的级别高，吃住条件都是洛水市最好的，傻子才搬出去受苦呢。” 林骁根本就没想过搬出去的可能性。 “儿子，你可不能滋生享乐思想啊！好逸恶劳要不得，你还年轻，正是艰苦奋斗的大好年华。” 林骁的话让林铁山皱起了眉头。 “爹，我不是不能吃苦，在北疆戍边的时候，条件那么艰苦，我不也坚持了六年吗？我只是不吃没必要的苦而已。 我爹和我娘的级别都高，我是你们的亲儿子，享受些父母的余荫，我心安理得，主动搬出去受苦，那不是有毛病吗？ 当然，如果您非要把我分出去，我也服从您的决定。” 林骁坦然的说道。 “别听你爹的，这么大的房子又不是住不下，你们真要搬出去住，等你妹妹走了以后，空荡荡的房子就剩我们老两口，说话都有回声，想想就吓人。 再说了，就算是你们分出去单过，等有了孩子还是要搬过来让我照顾，费那个劲干嘛？” 梁凤霞狠狠地瞪了林铁山一眼。 “瞪我干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他们在这里住，整的好像我非要分家一样。” 迎着老婆不善的眼神，林铁山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 第 322章 612惊变 因为梁凤霞是军区医院的外科主任，是整个科室最权威的专家。 不管是大型的手术还是棘手的问题，都需要她亲自坐镇，还是比较忙的。 为林骁准备结婚用的东西，这个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林宛如身上。 小丫头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天天跟在林宛如屁股后面。 事实证明，逛街采购是每一个女人的天性，跟年龄无关。 因为每次出去都有警卫员开车跟着，安全问题不用担心，所以杨白衣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跟着去。 没事了独自出去转转，或者跟着林骁参观参观军营，看看当代军人的生活和训练情况，过得也挺有意思。 就在大家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林骁婚礼的时候，意外突然而至。 凌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扰了林家的宁静。 “喂！这里是军分区林司令，我是警卫排长苏长友，你是哪里？” 现在都后半夜了，如果不是太紧急，孙长友当然不会影响到首长的休息。 片刻沉默之后…… “好，程局长，我这就把消息通报给林司令。” 挂断电话之后，苏长友敲响了林铁山卧室的房门。 “好，我听到了。” 卧室灯光亮起，一个沉稳的声音传了出来。 楼下的动静，二楼的杨白衣听得一清二楚。 能在后半夜惊动军分区司令，这件事绝对不会小。 杨白衣迅速起床，又把对门的林骁叫了起来。 “白衣，你这是还没睡呢？还是已经要起床了？有什么事吗？” 隔壁，林宛如探出了脑袋，睡眼朦胧的看着走道上的杨白衣。 “没事，你回去睡吧。” 杨白衣温柔的说道。 等杨白衣和林骁走下楼梯，林铁山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苏长友正在汇报着情况。 “你说什么？612厂有不明身份的人潜入，已经造成了人员伤亡？研究资料有没有丢失？” 苏长友的报告让林铁山心里咯噔一下。 612厂，是国家级保密单位，主要研究空对空和空对地等各种导弹，是华夏的国之脊梁。 如果612厂出了意外，不用国家追责，洛水市从军区领导到政府干部，也都没脸活着了，万死难辞其咎。 “市局程局长是这么说的，他打完电话以后，已经出发去了现场。” 一得到消息，程亮就打来了电话请求支援，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清楚。 “给指挥部打电话，让一团集合，开往612厂。” 林铁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命令中蕴含着铁血肃杀之气。 “首长，林骁请求参与执行任务。” 虽然是在家里，但在军务面前，没有父子，只有上下级关系。 “好，换上作战服，去军部领取单兵作战装备，注意安全。 612厂是有自己的保卫科的，既然他们敢潜入，那就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你千万不要大意。” 林铁山成全了儿子的报国之心。 林骁在北疆时，是实打实参与过作战任务的，执行这个任务刚好合适。 危险肯定是有的，但是他林铁山的儿子，不能因为危险就退缩。 “林伯伯，我陪林骁哥一起去。” 杨白衣知道自己不是军方的人，但是为了林骁的安全，还是提出了一同前往的要求。 “不行，太危险了，这可不是上山打猎，你不是军人，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 林铁山很干脆的拒绝了杨白衣的请求，万一这小子出点儿什么意外，女儿还不找他拼命！ “林伯伯，我不是胡闹，而是有十足的把握。 他们能混入洛水市，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612厂，谁也说不准他们有多少人，配备了什么武器装备，甚至他们是不是正常人都说不准。 丹江市的半兽人入侵，您有没有接到通报？其实那些半兽人就是我解决的。” 这个时候，杨白衣不得不暴露自己，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次事件不是普通人做的。 因为普通人避过保卫科的耳目，潜入612厂的难度太大了。 如果因为自己为了隐藏自己，而导致林骁阵亡，林家以后每一天都会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你说真的？不是说是国安局办的吗？” 丹江市半兽人入侵事件，老百姓一无所知，可是军方领导没有不知道的。 “那是我不想惹麻烦，要求清虚子那么说的，相信您可以联系到贺振辉司令，您可以向他求证。” 杨白衣爆发出强大的气场，整个人都与往日不同了。 “行，我相信你，跟林骁一起去领一套单兵作战装备，换上作战服，有利于你隐藏身份。” 虽然杨白衣的话让人震惊，但林铁山还是相信的，因为普通人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个消息，没人敢拿这件事开玩笑。 “小杨，拜托你保护好林骁。” 临出门之前，林铁山还是没忍住。 上次为了对付半兽人，国安局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两个高手重伤垂死。 既然杨白衣能够拿下半兽人，那说明他的实力是深不可测的。 有他参与这次任务，其他人的安全性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林伯伯放心，林骁哥会没事的，只管等着立功嘉奖就行了。” 这次杨白衣依然不打算走到台前，功劳让给大舅哥，最合适不过。 “女婿啊女婿，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呢。” 看着杨白衣和林骁快速离去大背影，林铁山喃喃低语。 干部家庭里有个婚丧嫁娶，政审非常严格，尤其是高级干部。 接受了杨白衣以后，林铁山就派专人对杨白衣做了一个详细的调查。 毫不夸张的说，祖上三代都查的清清楚楚，从出生到上学，从辍学到下乡，事无巨细全部查得明明白白的。 他的父母过世之前，杨白衣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他这一身本领是什么时候学的呢！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目前掌握的情况，杨白衣是一个非常爱国的青年，这就够了。 “林司令，天还早，您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苏长友对沉思中的林铁山说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要还能睡得着，心该有多大呀！ 备车，我要亲近现场指挥，抓不到潜入612厂的敌特，老子引咎辞职。” 林铁山目光坚定，走入黑暗之中。 ------------ 第323 章 爆头 杨白衣和林骁驱车来到驻地，换了一身作战服，装备了最先进的单兵作战装备，和一团的将士们汇聚在训练场。 “同志们，刚刚接到任务，612厂有可疑人物潜入。 612厂对国家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大家也都知道。 司令员给我们下达的任务，任何敌人都不能放过，任何机密都不得外泄。 能留活口留活口，敌人若敢反抗，当场击杀，绝不留情。” 一团团长石长青，嘶吼着宣布着任务。 “必胜！必胜！必胜！” 战士们也给自己打着气。 “下面宣布人员部署，一营二营三营，把612厂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去，敌人胆敢露头，立马火力压制，生死勿论。 特战营，跟我一起进入612厂区，互相掩护，交叉前进，地毯式排查，一定要将摸进来的敌特挖出来。” “出发！” 一辆辆军用卡车上拉满了战士，排着队鱼贯而出。 一道道车灯，如同利剑一般划破夜空。 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一团出发以后，二团三团也在训练场迅速集结。 刚才他们也收到了林司令的任务，层层设卡负责外围警戒和排查。 “白衣，紧张吗？” 特战营的队伍里，林骁叼着香烟，调试着枪支。 “该紧张的他们。” 杨白衣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都胜利二十多年了，居然还有跳蚤敢蹦出来，既然来了，那就一个也不要回去了。 此时的612厂区，公安已经组织了两次进攻，都被敌人依托有利地形打了出来。 要不是有防爆盾牌掩护，肯定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局长，不能再冲了，同志们的士气没有了。” 政委阻止了局长程亮要下达的第三次进攻命令。 “他娘的，没事在厂区建什么广场？兄弟们冲锋的时候，就像活靶子一样。” 程亮一拳砸在吉普车的引擎盖上。 “程局长，咱们也不是毫无收获，最起码咱们把他们堵在了厂区里，没让他们带着机密逃出来。 等林司令带兵过来，正规军直接碾压过去，直接让敌特无所遁形。” 政委李圣杰，是个会做思想工作的，几句话就安抚了程亮急躁的情绪。 “来了。” 汽车的灯光由远及近，发动机的轰鸣声越发的清晰。 “小犬君，支那的正规军来了，咱们要撤退吗？” “西史君，这次咱们国内排名前十的忍者倾巢而动，就这么回去，也太没有面子了吧。 等把他们的助主力部队打残了，咱们再撤退也不迟。” 带队的忍者，名叫小犬纯三郎，他的父亲小犬纯种，和两个哥哥纯太郎纯次郎，都死在了华夏战场上。 这次带队执行任务，纯三郎想要借机报仇。 “检查一下装备，等正规军进来，直接把子弹和手里剑全部打出去，然后按照原计划路线撤退。” 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撤退的路线规划好了。 虽然他们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但也怕陷入到人海战术之中。 “程局长，现在情况怎么样？” 一营二营三营的战士们，从车上下来以后，直接沿着大门，朝着两边布防，一直到后门碰头。 黑黝黝的枪口对着围墙，就等着敌人撞上来。 “石团长，可以确定的是，敌人还在里面。 不过他们的火力非常凶猛，而且门前的广场很不利于咱们冲锋。” 看到军区足足划拨了一个团的兵力，程亮心中松了一口气。 “没事，交给我们就行了，这次我把特战营全部带过来了。” “同志们，检查防弹衣，系紧钢盔，握紧防爆盾，人员站位分散一些。” 石长青一摆手，特战营的战士们开始往厂区突进。 “林骁同志，你们两个垫后。” 这可是林司令唯一的儿子，自己牺牲了他也不能有事。 “石团长，不用管我们，在北疆我出过无数次防爆任务。” 林骁倒也没有生气，石团长这么说也是关心自己的安危，如果在给人家摆脸子，就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 “不要离我太远。” “到底还是太年轻，容易冲动。” 石长青心中暗叹一声，只能更加谨慎的注意前面的敌情，准备随时支援林骁。 杨白衣一直没有说话，但也没有闲着。 比特战营更先进入厂区的，是地下的鬼手藤。 透过鬼手藤，杨白衣清楚的看到，行政楼一楼的窗户前，分散着十个人影。 “鬼子？” 虽然为了混进来，他们换了衣服，剃去了头发和胡子，但是特有的武器骗不了人。 “停。” 再往前走，就要进入他们的射程了。 虽然特战营已经最大限度的组装起来，但是胳膊和腿还是有裸露的地方。 忍者的手里剑可都是淬了毒的，一旦多人一起中招，杨白衣也救不过来。 因为天色太暗，特战营也不知道是谁发出的指令，都停下了脚步警戒四周。 “白衣，有什么发现？” 杨白衣的实力，林骁还是很信服的。 “我的眼睛，天生可以夜视，他们一共十个人，就在行政楼一楼的窗户前趴着呢。” 杨白衣举起手里的狙击步枪。 这把复古的狙击步枪，是后世特别制造的纪念款，最大的特点，就是从外形上，很像当下这个时代的产物。 不过里面的子弹，是可以穿透十公分厚钢板的穿甲弹，穿透砖墙更是不在话下。 “我先送走几个。” 杨白衣屏气凝神，轻轻的扣动扳机。 一声沉闷的枪声，枪管里吐出一条火蛇，子弹旋转着高速飞出。 砰的一声，一个趴在窗户上的忍者，脑袋像西瓜一样爆开。 “八嘎！隐蔽！” 为了方便潜入洛水市，忍者们除了冷武器之外，只带了十几支短枪。 虽然可以连发，但是杀伤力相比于长枪要差上不少。 战士们现在离得有些远，还人人拿着防爆盾，子弹和手里剑根本就造不成有效的杀伤。 小犬纯三郎一声令下，忍者们从窗户上缩回了脑袋，躲在墙壁之下。 “砰～～” 又是一声闷响，又一名忍者被爆头。 “居然打穿了墙壁！” 忍者倒下之后，墙上的孔洞清晰可见。 “八嘎！支那造的枪，什么时候有如此大的威力了。” ------------ 第324 章 砍瓜切菜 “建中君的运气也太差了，隔着墙都被人爆头了。” 现在可没有热成像技术，忍者们都以为军方的狙击手是人品爆发，才隔墙打到了建中君。 杨白衣可不会在意他们怎么想，继续拉下保险，退出弹壳，继续射击。 “小犬君，他根本就不是蒙的，咱们快撤退吧。” 一共来了十个天忍，被人家五枪撂倒了五个，傻子也知道肯定不对。 “八嘎！” 倭国最精锐的高手，就因为自己判断失误，躲在屋里被人家当固定靶来打，这让小犬纯三郎非常懊恼。 “小犬君，咱们做的已经足够好了，最起码咱们拿到了他们研究的数据，完成了陛下的任务。” “大家都是从小学习武士道精神，做好了随时为国捐躯的准备，就怕咱们玉碎之后，数据带不回去啊！” 小犬纯三郎是他们这次行动的队长，西史太郎怕小犬纯三郎上头，说出为国捐躯的糊涂话。 在倭国，他们都是地位崇高的天忍，好日子他还没过够呢。 “是啊！小犬阁下，我们死也要死在正面冲锋的路上，不能死的这么憋屈。” 原本他们才是猎人的角色，布好陷阱等着华夏军队，谁知道人家就站在陷阱的边缘进行反杀。 一共十个天忍，面都没见到，就损失了一半的人手。 “八嘎！撤！” 小犬纯三郎不甘的下达了撤退的指令。 西史君说的对，数据一定要送回去，有了这个数据，国内的专家就能分析出华夏的军事水平。 每一名天忍的存在，都无数资源堆积起来的，在各自的家族里都是宝贝。 如果都折在这里，自己回去了也没办法向其他家族交代。 “撤！” 同伴的尸体肯定是带不走了，只能把他们的忍刀和手甲钩带回去，这是他们身份的象征，也能给家族的后人留个纪念。 “呯～～” “他们要逃走。” 狙击步枪放倒了第六个忍者，透过鬼手藤的视角，杨白衣发现他们要溜。 把狙击步枪挎在肩上，掏出腰间的手枪，身形弹射而出。 “白衣，慢一点，小心有诈。” 等林骁回过神来，身边早已没有了杨白衣的身影。 “这是人类可以达到的速度吗？” 特战营的战士们只看到一片残影，刚才还在气定神闲的狙击敌人的战友，已经冲进了行政大楼。 “快，快冲进去。” 石长青知道，和林骁一起的年轻人，是林司令的女婿，千万不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差错。 等特战营冲进行政大楼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地上只留下六具尸体。 “快，分头找后门。” 石长青知道，敌人撤退肯定不会往楼上跑。 而首长家的愣头青女婿，很明显已经追上去了。 “团长，找到了，这里还躺着一个能喘气的。” 一个营的建制是五百人，虽然后面的兄弟还没有全部进入行政大楼，前面的人已经发现了后门的存在。 一个人，暂且先称之为人吧，四肢齐根而断，像个血葫芦一样在地上蠕动着。 刚才还怕被人看到，拼命忍着没有发出声响。 现在被人发现了，这个忍者再也坚持不住了，嘴里发出嘶哑的低吼。 “留几个人看着，其他人跟上去。” 饶是石长青见过大场面，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伙子，下手可真够狠的。 “啊！” “小心一点，地上有钉子。” 借着强光手电，特战营的战士们发现地上铺着一层三棱钉。 在光线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撒菱，潜进来的是倭国忍者，上面有剧毒，弟兄们小心一点。” “一排长，带几个人，赶快送受伤的兄弟去医院。 找公安兄弟借吉普车，路上千万不能耽搁。” 而此时的杨白衣，紧紧的咬着仅剩的三个忍者，就像是玩弄老鼠的猫，嘴角带着一丝戏谑。 “西史君，松下君，掩护我撤退。” 此时的小犬纯三郎，内心无比愧疚。 如果不是他报仇心切，如果不是他盲目自大，现在他们十个人说不定都出城了。 “为大倭国天皇而战！” 西史太郎和松下晋二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决绝。 这些杂碎们早已被军国思想洗脑，将为天皇尽忠视为莫大的荣耀。 西史太郎掏出一个黝黑的金属球，猛然砸在地上，借着升腾起的白色烟雾，将身影隐入虚空之中。 “小子，去死吧。” 等同伴隐去身影以后，身前除了一个华夏小子之外，并没有其他追兵，松下晋二看到了生还的希望。 松下晋二迈着鬼魅般的步伐，挥动着手上的手甲钩，在空气中留下两道寒光。 求生的本能，让松下晋二的肾上腺素急速飙升，超水平的发挥出自身的实力。 “花里胡哨。” 松下晋二飘忽不定的身影，在杨白的眼里，和牙牙学步的婴儿没什么区别。 一刀挥出，松下晋二的上半身依然朝着杨白衣冲来，两条腿却留在了原地。 “嘶……” 暗中的西史太郎，原本还想配合着松下晋二前后夹击杨白衣。 可是看到松下晋二躯体分离的那一刻，他退缩了。 舍生忘死，只是一刹那的勇气，等那股劲过去了，没人不怕死。 杨白衣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冲过来的松下晋二，身形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扑通！” 松下晋二的上半身，栽倒在距离杨白衣不到一米的地方。 瞬间涌来的疼痛感，让松下晋二忍不住惨叫出声。 “出来吧，藏头露尾的东西。” 杨白衣背对着西史太郎，声音清冷。 “出来干什么？被你腰斩吗？” 西史太郎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丝毫的响动。 他对自己的隐术很有自信，等杨白衣去追小犬纯三郎的时候，就是他逃出生天的时候。 “雕虫小技，还敢班门弄斧。” 杨白衣一挥手，破土而出的鬼手藤，从树上把西史太郎给揪了出来。 “不可能，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西史太郎有些难以置信的高声喊道。 “隐术，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又不是真的隐身。 从华夏偷点奇门遁甲之术，你还真以为天下无敌了？可笑。” 杨白衣一挥手，鬼手藤如同潮水一般退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等西史太郎反应过来，一道寒光闪过，西史太郎的两条腿应声而断。 ------------ 第 325章 完胜 “还剩最后一个。” 鬼手藤很清晰的映射出小犬纯三郎的具体位置。 “解决了你，正好去国营饭店喝碗香喷喷的牛肉汤。” 杨白衣的身影一闪而逝。 这场战斗，杨白衣都是一招制敌，所以用时很短。 而特战营则需要在整个厂区里搜寻他们的踪迹，当然不会太快。 等到石长青和林骁带队赶到的时候，杨白衣又不在，只留下两个在地上翻滚挣扎的的两个忍者。 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总是要等到主角解决战斗以后，大部队才会赶来善后。 “二排长，留下一个班的兵力看着他们两个，其他人跟我继续追。” 石长清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表达他此时的心情，本以为这次战斗，是特战营大显身手的机会，结果却是一路躺赢。 “马上就要逃出生天了。” 一面高高的围墙，在小犬纯三郎的眼中越来越近。 这是他们潜入的位置，外面不远处就是一片树林。 只要翻过这道围墙，就算是安全了。 来的时候自信满满，没想到走的却如此狼狈，这也让小犬纯三郎暗暗立誓，下一次踏足华夏，一定要将一切碾碎，一雪前耻。 助跑几步，借着惯性，小犬纯三郎一跃而起，双手扒在围墙上。 刚刚探出头，迎接他的不是自由，而是倾泻而来的子弹。 幸亏小犬纯三郎机警，迅速的把头缩了回去。 连续换了三个方位，外面都有荷枪实弹的军人把守，小犬纯三郎知道这次玩大了。 他会遁术不假，可是遁术需要静止不动才玩的灵，一动就露馅了。 刚开始他之所以敢留下来，就是想着利用地形，能杀多少杀多少，然后就带人快速撤离。 可是他把华夏的指战员想的太简单了，两千年前就有孙子兵法了，那时候倭国人还没有开化呢。 石长青带着队伍来了以后，先形成了合围以后，才带特战营瓮中捉鳖的。 倭国声名赫赫的天忍，终将因为他的狂妄自大付出代价。 “既然走不了，那就留下吧。” 一身作战服的杨白衣，拿着长刀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看到杨白衣追了过来，小犬纯三郎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既然他过来了，那就说明负责掩护自己的西史太郎和松下晋二已经失败了。 自己是比西史太郎他们强上一些，但也强的有限，最起码肯定不会是他们两人联手的对手。 既然来人这么快就解决了西史太郎，那就说明在武力上远胜于他。 小犬纯三郎，握着忍刀的指关节有些泛白，双腿也在微微颤抖。 杨白衣每朝他走一步，小犬纯三郎的紧张就加重一分。 事到临头，他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怕死的。 整天喊着为天皇陛下尽忠，也不过是一句口号而已。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杨白衣知道林骁他们也快到了，随即不再犹豫，随意的朝着小犬纯三郎挥出一刀。 寒光闪过，小犬纯三郎的上半身栽倒在地，杨白衣还是留了活口。 其实忍者，和华夏以前的死士比较像，只执行任务，不参与决策。 虽然杨白衣并不认为，能从他们身上获取什么有用的情报，但多折磨一下他们也是好的。 “白衣，还有敌人吗？” 林骁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了在地上翻滚哀嚎的小犬纯三郎一眼。 “没有了，十个忍者，全部都已经拿下了。” 杨白衣平淡的说道，就像是在说，一共三个馒头，我全都吃完了一样轻松。 “白衣，你是这个。” 林骁朝着杨白衣伸出大拇指。 以前在陈家屯的时候，林骁只是觉得杨白衣比自己强上一些，今天才知道，杨白衣比他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十个忍者，全是杨白衣一人搞定，自己只能和大部队一起，跟在后面吃土。 “杨白衣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 石长青真诚的说道。 刚接到林司令电话的时候，虽然他不得不服从，但是心里还是很抗拒的。 林骁跟着执行任务也就算了，毕竟他戍边六年，还是有真功夫在的，可是让杨白衣跟着算怎么回事啊！ 原本以为是带了个累赘，谁知道是抱了个大腿。 和倭国打了那么多年，忍者有多难缠，石长青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杨白衣，单凭他们特战营，就算是能够拿下，也绝对是惨胜。 自己手底下的兵，特别是亲手带的特战营，每一个都亲如兄弟，任何一个人牺牲，都是他难以承受的。 “石团长客气了，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 打击侵略者，是每一个华夏人都应该做的。” “林骁哥，这个是他们的队长，机密资料应该就在他身上。” 事情结束了，杨白衣打算把功劳让给林骁。 自己不是军人，拿这些功劳没用，除了一张奖状，没有什么实质的用途。 林骁就不一样了，作为一个职业军人，这就是他晋升的阶梯。 林骁走上前，用脚踩住了挣扎哀嚎的小犬纯三郎，在他胸口的衣襟里，掏出了一个文件袋。 “仔细搜查一下厂区，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把受伤的鬼子找拉去医院止血，严加看管别出什么意外。” 石长青一声令下，特战队员立即行动起来。 等杨白衣和林骁走出612厂区的时候，天空也泛起了鱼肚白。 “林司令。” 一出门，就看到被警卫员护卫在中间的林铁山。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林铁山先是看了两人一眼，发现都没有负伤，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林司令，这次潜入厂区的一共有十个忍者，击毙六人，俘虏四人，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文件。“ 林骁把手中的机密文件递给林铁山。 “果然是小鬼子，狼子野心，亡我华夏之心不死。 你们做的很好，先休息一下，等石团长收队以后，咱们一起回去。” 林铁山感激的看了杨白衣一眼。 他到了以后，并没有听到里面发生激烈的交火，说明特战营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十个忍者。 林铁山打了一辈子仗，也曾亲眼见识过高级忍者的破坏力，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杨白衣的功劳。 ------------ 第326 章 危机也是机遇 等了一会，特战营抬着几个血葫芦也撤离了612厂区，石长青刚打算向林铁山做详细的汇报，却被杨白衣拦了下来。 “林司令，石团长，天快亮了，咱们回驻地再说吧。 出动这么多军队，被老百姓看到，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杨白衣找了个理由，主要是怕石长青把功劳都安在自己身上。 这么多人都在听着，到时候再想改口就不太容易了。 “对，小杨说的很有道理，石团长，让弟兄们有序撤离，路上不要扰民。” “苏长友，去外围通知二团三团，全部撤回驻地。” “程局长，接下来的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们公安部门了。” 一道道指令，从现场指挥部发了出来，军队默默的撤回了驻地。 等市民们出门上班，看到的依然是安静祥和的街道。 “林骁哥，这次抓捕忍者，算是你和特战营的功劳，和我没有关系。” 吉普车上，杨白衣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那怎么能行呢，该是你的功劳，谁也抢不走，你是不是担心你不是军方人员，会有人抢你的功劳？ 别怕，这不是还有我和爹在吗？你就安心等着上面给你嘉奖吧。” 林骁拍了拍杨白衣的肩膀，一副你只管放心，哥给你撑腰的样子。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你爹是洛水市军区最大的领导，谁能抢了他的功劳？” 林铁山差点让自己这个头脑简单的儿子给气笑了。 “小杨，你有什么顾虑，说出来听听。” 林铁山对杨白衣说话的语气，出奇的温柔，让林骁明显的感觉出遭受了区别对待。 “林伯伯，我又不在军中发展，这个功劳安在我身上太浪费了。 林骁哥以后肯定是要走职业军人路线的对吧？功劳放在他身上，才能够实现利益最大化，这是一个很好的晋升台阶。” “不行，我林骁坐得正行得端，怎么能够冒领你的功劳呢？” 林骁连声拒绝着。 林家父子都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人，一是一二是二，杨白衣说的什么利益最大化，对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你先别急，我懒散惯了，对现在的日子很满意。 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担心你的安危，今天晚上我根本就不会出现在612厂区。 就像丹江市的半兽人事件，我不也把功劳让给了素不相识的清虚子了吗？ 林骁哥，我不是让你冒领功劳，而是请求你帮我掩护而已。” 自己这个大舅哥，还真是耿直的可爱。 “小杨，要不你借此机会，干脆直接从军得了，我帮你从东北调回来。” 得知杨白衣的恐怖战力，把他拉入军队的想法，就开始在林铁山脑子里疯长。 “就是，白衣，你要是参军了，绝对是军队的兵王。” 林骁两眼放光，憧憬着自己以后将会有一个兵王妹夫。 “林伯伯，骁哥，我对我现在的生活真的挺满意的。 你们也知道我的情况，我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妹妹现在就我一个亲人，我想陪着她成长。 还有我的姥姥姥爷，现在还在东北的农场，有我在他们能过的舒服一点，我是他们唯一的指望。 下乡后，我有幸认识了宛如，和她从相知到相恋，天天腻歪在一起都不够，把她扔下去军营里受罪，我有毛病啊！” 一个是未来的岳父，一个是未来的大舅哥，都不是外人，杨白衣索性摊开了揉碎了说。 “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只顾着儿女情长呢？” 杨白衣只想自己过小日子的生活态度，对林骁来说又是一个冲击。 他出生在军旅世家，从小接触到的就是他父亲的战友或者上下级。 耳濡目染之下，林骁形成的价值观，就是好男儿就要保家卫国，驰骋疆场。 怎么会有杨白衣这种人呢？明明能力突出，武力惊人，偏偏胸无大志，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虽然有些可惜，林铁山也不想过于为难杨白衣，毕竟他对这个女婿，还是无比满意的。 既然不想报效祖国，就让他守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过日子吧。 林铁山把杨白衣和林骁送回大院，连车都没有下，就直接去了驻地。 战斗结束了，善后工作还有很多。 加强612厂的布防，和单位领导交接机密资料，军区医院里还躺着四个忍者。 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向上级汇报的，这次忍者入侵事件，是建国以后，洛水市最大规模的一次。 这是一次危机，如果不是杨白衣刚好在洛水市，后果不堪想象。 不管是让忍者偷走战略武器的数据，还是军队的伤亡太大，对林铁山来说，都将会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这也是一次机遇，因为有了杨白衣的存在，完美的完成了这次任务。 十个忍者全部留下，打击了倭国的嚣张气焰，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在战斗的过程中，居然完成了奇迹般地零战损。 放眼全国各大军区，这也是一次极其耀眼的成绩。 洛水市军区的这次表现，毫无疑问的会出现在高层的视野之中。 “你们回来了？有没有受伤？” 杨白衣和林骁一进门，家里的三个女人就围了上来。 林宛如和杨小小还好一些，她们是起床以后才知道，两人去执行任务去了。 梁凤霞则是凌晨时分就知道，担忧得后半夜一直没有睡觉。 林骁主动请战的时候，梁凤霞在卧室里不是没有听到，可是她不能阻拦。 保家卫国，是一个军人的宿命，如果因为害怕危险，就不让儿子去执行任务，那是对军人的侮辱，还不如直接给儿子办理转业呢。 “娘，妹妹，我们都没事。” 林骁不断的活动着四肢，还在梁凤霞面前转了一圈，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你又不是军人，逞什么能啊？不知道我和小小会担心你吗？” 林宛如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哭腔。 上次对战半兽人，回去后杨白衣并没有向林宛如炫耀，所以在林宛如的认知里，对战狼群那一次，就是杨白衣的最佳战绩。 “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吗？以后不会这么冒失了。” 杨白衣很享受林宛如的关心，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微声细语的承认错误。 ------------ 第327 章 自闭的林骁 “妹妹，你别被这个小白脸子给骗了，他才是真正的高手，这次潜入洛水市的，一共十个忍者，都是被他一个人拿下的。” 这还是自打林骁接受杨白衣当自己的妹夫以后，第一次喊他小白脸子。 主要是这个小子太气人了，明目张胆的欺骗自己的妹妹，自己有义务揭发他。 明明就是一个杀神，除了刚开始用狙击枪射杀的六个忍者，其他四个忍者就没有一个囫囵的。 最轻的都是斩断双腿，还有一个四肢都给斩断了，弄的他们跟血葫芦似的，特战营的战士抬他们走的时候，都没地方下手。 可是这个小子到了自己妹妹跟前，装的跟个小奶狗似的，博取妹妹的爱心，真是太气人了。 “白衣，我哥哥说的是真的？” 林宛如有些难以置信。 “好像是的。”杨白衣摸了摸鼻子。 林骁说的都是真的，又在这言之凿凿的证着自己，让自己无从狡辩。 “妹妹你看，他承认了，我就说他都是装的吧。” 林骁目的达成，笑得大嘴唇子咧到了耳根。 “杨白衣同志，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好崇拜你呀！” “哥哥，我也崇拜你。” 林宛如和杨小小，一左一右的抱住了杨白衣的手臂。 “娘，早饭做好了吗？我饿啦！” 林骁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不喝三碗粥，无法弥补他此刻的心理创伤。 “早都做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吃呢。” 坐在餐桌上，林骁头也不抬，专心的吃着早饭，耳朵自动过滤掉妹妹对杨白衣的嘘寒问暖。 哼！神气什么？就像谁没有对象一样，晚上我就去找我的小樱下馆子去。 吃完了早饭，梁凤霞还没来得及收拾碗筷，医院的电话就打到了家里。 有几个重要的犯人，受了非常严重的外伤，需要她这个外科主任亲自主刀。 “小杨，那几个犯人的伤是你打的？” “如果是特战营战士送过去的，我想应该是的。” 杨白衣笑得依然如同一只小奶狗，没有丝毫的攻击力。 “好吧，宛如，碗筷你洗一下，我要马上去医院。” 梁凤霞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一下，自己这个女婿下手可真够狠的，把人都削成人彘了。 吃完了早饭，林骁气鼓鼓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一旁的三人。 林宛如和杨小小，一左一右的把杨白衣夹在中间，缠着他要听战斗英雄勇擒歹徒的故事。 杨白衣把把十个天忍，形容成笑料百出的蠢贼。 在他的讲述下，没有一点血腥暴力，建国后洛水市最大规模的外敌入侵，让他讲成了滑稽戏。 两个傻姑娘被逗得花枝乱颤，笑得毫无形象。 “失实，严重失实！” 林骁在一旁又是撇嘴又是翻白眼。 “林骁哥，注意你的表情，我在抖她们开心，也是在向你传授经验。 女孩子有几个会喜欢刀光剑影，打打杀杀的？ 我只不过是把过程稍微加工了一下，不影响最终的结果。 你别管过程怎么样，只要知道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就对了。” 杨白衣从小就是看着抗倭神剧长大的，敌人不愚蠢，怎么能衬托出主角的英明神武呢。 “宛如，小小，你们都喜欢听白衣讲的故事吗？” 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两人，林骁感觉自己的小脑都要萎缩了。 “当然，白衣讲的多有意思啊！我都有些遗憾，没有亲眼看到那些蠢贼拙劣的表演呢。” 林宛如后悔得直跺脚。 今天凌晨，自己明明被家里的动静给吵醒了，她还出门问杨白衣怎么了，杨白衣说没事，她就听话的回屋继续睡了。 如果自己不是那么贪睡，跟杨白衣和哥哥一起出门，那不就可以亲眼看到那几个蠢贼了吗？ “哥哥最厉害了，打败了大坏蛋。” 杨小小也在一旁拍着小手。 “你这个小白脸子，就算是没有这一身本事也饿不着。” 林骁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吗？” 杨白衣被林骁苦闷的样子给逗笑了。 “可以。” 不得不说，杨白衣长得俊俏，还这么会逗女孩子开心，这是他天然的优势。 林铁山一直忙到晚上才回家，梁凤霞给他留了饭。 吃完了晚饭，林铁山把大家都留在了客厅，神情有些严肃。 “爹，您怎么这么严肃啊？是有什么事吗？” 林宛如有些忐忑，他的父亲在家里很少有这么严肃的表情。 “今天下午，国安局的同志来了军区，把医院里的忍者给带走了。 这件事就算是基本完结了，按照小杨的要求，把功劳记在了林骁和特战营的身上。 上面很重视，一次性解决十名天忍，别说是在洛水市，放在全国也是首屈一指的成绩。 相信嘉奖很快就会下来，林骁和特战营名利双收，未来一片坦途，就是委屈了小杨啊！” 对于杨白衣死活不愿意参军，林铁山到现在还有些意难平。 “林伯伯，我还以为您要说什么事呢，这件事早上在车里不都说好了吗？我还要感谢林骁哥替我隐瞒呢。 我这人最怕麻烦，不想因为这些事情打乱我平静的生活。” 相比于功劳，杨白衣更看重自由。 如果进入官方的视线，给个职位把他绑住，到处奔波着执行任务，想一想就觉得可怕。 “你可以不在意，我们不可以，这滔天的功劳，对林骁以后的发展及其重要，说你是整个林家的恩人也不为过。” 林铁山感激的说道。 “林伯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除非您不打算把宛如嫁给我。” 太讲原则也不好，感谢来感谢去的，太麻烦了，上次把功劳给了国安局，他们乐呵呵的就笑纳了。 “这是什么话，老子早都把你当成女婿看了，你赖也赖不掉。你要敢始乱终弃，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林铁山说着威胁的话，不过脸上的笑容出卖了他。 “爹，您说什么呢！” 林宛如娇嗔一声，跺了跺小脚，噔噔噔的跑上二楼。 “这丫头，现在知道害羞了，不是写信说非杨白衣不嫁的时候啦！” 林铁山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军区大院里。 ------------ 第328 章 接亲 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就连全是极品的杨家人，这段时间也没有再来骚扰杨白衣。 转眼间进了三月，天气渐渐回暖，枝头上抽出了新芽，一片春意盎然。 林骁和袁樱都说现在的家具就挺好的，可新人新气象，梁凤霞还是把林骁房间里的家具换了一套新的。 “白衣，明天我就要结婚办婚宴了，咱们去山上打点野味回来吧。” 三月份天气已经很暖和了，肉不能提前准备，很容易变质。 “让我陪你打猎可以，你必须多带几个人，我是不想再拖着大野猪下山了。” 有林骁在，不方便用空间，上次打猎就是实打实的把野猪给抬下来的。 “行，我让苏长友给咱们安排几个警卫员，专门负责抬猎物。” 去车队借了一辆吉普，借了一辆军用大卡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山。 林骁带的都是现役军人，枪法都相当不错，难点在于寻找猎物，而这正是杨白衣所擅长的。 在鬼手藤的指引下，寻找猎物自然不在话下。 “林营长，打猎可比打靶有意思多了。” “是啊！原来山里的猎物这么多啊！林营长，以后您要多带我们来打猎啊！” …… 警卫排的几个小年轻们，在山上过足了打猎的瘾。 大到野猪和野山羊，小到山鸡野兔，只要被他们遇见，一个也不放过。 “如果打猎真有这么简单，前几年山区也不会饿死人了。 这都是我妹夫的功劳，他可是有名的打猎高手，想吃什么就能打到什么，从来不会空手而归。 你们还别不信，我妹夫追踪猎物的本事，绝对顶的上两条好狗。” “你可真会夸人。” 杨白衣满头黑线，警卫员哈哈大笑。 他们也知道，杨白衣是司令员的女婿，这么笑有些不礼貌，可是他们实在是忍不住啊！ “差不多够吃了吧？要不咱们回去，也让我这条好狗歇歇。” 杨白衣扭头就走，背影是如此的决绝。 “妹夫，你别生气嘛！口误，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骁嬉皮笑脸的追了上去。 警卫员们把猎物装上卡车，光是大野猪就有三头，山鸡野兔就更多了，卡车斗子都快装满了。 装好以后，一行人开始往回走。 到了市区，还专门拐了个弯，到玻璃厂家属院卸了一头大野猪下来。 因为婚宴设在军区大院，不可能让袁家所有亲朋都能参加，所以两家人提前沟通好了，在玻璃厂家属院里也安排了喜宴。 袁家的同事和朋友，就在玻璃厂家属院里接待了。 昨天就找好了厂里的厨子，林家也把烟酒茶送了过来，就等着今天的肉了。 卸完了野猪以后，他们也没在袁家过多逗留，军区大院里的食堂，还有人等着呢。 “林营长，今天的收获真够丰富的，有了这些肉，明天的席面保证给你弄的漂漂亮亮的。” 为了明天的喜宴，林铁山专门从驻地调了一个炊事班过来。 好的食材，绝对是厨子的最爱，等警卫员把各种野味卸下车，不用动员，炊事班的战士们就主动自发的忙碌起来。 扒皮，褪毛，开膛，分割，一下午就把所有的野味给收拾了出来。 晚上，该切丝切丝，该切片切片，该剁馅剁馅，需要蒸的已经上了笼屉，一切准备工作都全部就绪。 第二天一早，林骁穿着崭新的军装，杨白衣也换上一套崭新的中山装，黑色皮鞋擦的锃亮，上衣口袋还插着一支钢笔，非常的骚包。 “今天是我结婚，让你帮忙迎亲而已，你打扮这么帅气干嘛？” 杨白衣就是个小白脸子，大舅哥结婚都不耽误他显摆。 要不是提前说好了，林骁才不会带这个抢风头的家伙呢。 “林骁哥，我穿得正式一点，这不是对你们婚礼重视吗？如果我穿得破衣烂衫的，不是丢你的人吗？ 中山装大街上多的是，橄榄绿才是全天下最帅气的衣服。 在配上你古铜色的皮肤，刚毅的面容，健硕的身材，男性的阳刚之气直接拉满，绝对是全场的焦点。” 杨白衣逮住林骁一阵猛夸，看似真心实意，其实就是不想回屋换衣服。 “我也这么觉得，出发！” 林骁被夸的心满意足，自信无比，妹夫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说实话。 这么多人在呢，就这么直眉瞪眼的夸，让人多不好意思啊！ 一辆吉普车，两辆军用卡车，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三辆绑着大红花的军车，不紧不慢的行驶在市区，绝对是这个年代最靓丽的风景线。 “嗬！这是哪个大人物娶媳妇啊？场面可真够大的。” “谁说不是呢？如果当年我娶媳妇时，有这个排面，现在也不至于天天吵架。” 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这年头，接亲的队伍，一般都是由几辆自行车组成。 能到哪个单位借上一辆吉普车，就算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了，更别说是好几辆汽车组成的车队了。 “来了来了，新郎官接亲来了。” 车队停在玻璃厂家属院门口，立马进来一阵骚动。 都知道老袁家今日嫁女，都知道袁家的女婿是个年轻的军官，平日里接来送往的都是开着吉普车。 家属院的邻居们，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看到迎亲的车队，看到被一群军人簇拥在中间的林骁，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羡慕。 院子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恨不能取而代之，自己跟着林骁回去。 此时的院子里，已经排上了桌子上，两个厨子在临时搭建的土灶上，忙的热火朝天的。 “恭喜恭喜！” 也有和袁家关系好的，对林骁说着祝福的话。 “谢谢谢谢，今天中午吃好喝好啊！” 面对每个人的祝福，林骁都热情的给予了回应。 “我姐夫来了，快来把门堵上，不给红包咱们就不给开门。” 一直趴在窗户上瞭望的袁华，看到越走越近的林骁，赶紧带着表弟表妹跑进袁樱的房间，把门紧紧的顶上。 “爹，娘，我们来接小樱了。” 一进客厅，林骁就对袁父袁母恭敬的说道。 “好，好，好。” “以后好好过日子，彼此扶持，多为国家做贡献。” 唯一的女儿出嫁，袁父袁母有些激动。 ------------ 第 329章 高朋满座 “这就是小樱的对象啊？果真是仪表堂堂，穿着军装就是精神。” 家里的亲戚们，也有在好奇的打量着林骁，他们以前并没有见过。 “妹夫，快去接小樱出来吧，咱们家的亲戚还是等一会让小樱给你介绍吧。” 小叔子带着一群亲戚家的孩子在堵门，胡爱芬已经迫不及待的等着看热闹了。 “小樱，我来接你了，快开门啊！” 林骁也盼着早一点见到自己的新娘，推了推门却发现已经被反锁了。 “姐夫，快给我们发红包，不然我们是不会让你把姐姐接走的。” 卧室里，袁华把后背靠在门上。 “行，姐夫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林骁从门缝里塞了一个红包进去。 亲戚家的孩子们都很有分寸，没人上去抢，他们知道这个红包是给袁华的。 “不够，我们好多人呢。” 袁华接过红包，捏了捏厚度，满意的装进了衣兜里。 “你们一共有几个人啊？我一次性给你们塞进去。” 虽然是第一次结婚，但是本地的风俗习惯，林骁还是知道的。 “我们一共六个人，除了我之外还要五个红包。” 袁华数了数身旁的兄弟姐妹。 “好，接着。” 林骁又把五个小红包塞了进去。 “哇！是一块的，能买好多糖呢，表姐夫出手好大方啊！” 袁华最小的表弟才五岁，他才是不管那么多呢，拿到红包就打开看了看。 “快装起来，不然一会儿小姑给你收走你可不要哭。” “我这就装起来，你们可不能跟我娘说。” 袁华的话，成功让小表弟想起了不愉快的经历。 过年时舅舅们给的红包，都被娘给收走了，一点也没剩下。 “姐夫。” 收到红包以后，袁华也没有继续为难林骁，很爽快的打开了卧室门。 “小樱，我来接你了。” 林骁的视线直接从袁华头顶掠过，看向坐在床上的新娘子。 和订婚时不同，今天的袁樱，也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两条乌溜溜的麻花辫，自然的垂在胸前。 那个年代，军人结婚穿军装，公安结婚穿警服，工人结婚穿工装，体现的就是一个爱岗敬业。 因为袁樱在军区医院上班，所以她也是有军籍的。 “小樱，你今天很漂亮。” 未施粉黛的袁樱，显得是那么的清丽脱俗，脸上的红晕，胜过俗气的胭脂。 “那我以前不漂亮吗？” 袁樱娇嗔的问道。 “不，你哪天都漂亮。” 钢铁直男，再配上一脸痴汉的笑容，看得杨白衣和警卫员直起鸡皮疙瘩。 “林营长，我们还在呢，能不能照顾一下单身汉的情绪。” 跟着来迎亲的警卫员，猝不及防的被迫吞下一口狗粮。 在大家的起哄声中，林骁和袁樱携手来到客厅。 袁樱把自己家的亲戚，一一介绍给林骁认识，林骁恭恭敬敬的一一问好，亲朋好友也都向一对新人表达了祝福。 等迎亲的警卫员们，把提前买好的三转一响搬上卡车，袁樱告别父母，和林骁一起坐上了吉普车。 袁家的直系亲属组成的送亲队伍，在袁家二叔的带领下，坐上了卡车。 车队缓缓启动，警卫员们朝着人群中撒着喜糖和喜烟，引来了众人的哄抢。 在林铁山两口子的翘首以盼中，迎亲的车队终于来到了军区大院。 袁家的亲戚到了林家，才知道什么叫做高朋满座。 以林家在洛水城的地位，林家大公子结婚，在高层的圈子里，也绝对算的上是一件大事。 毫不夸张的说，正处级以下的干部，连亲自登门贺喜的资格都没有。 以前只是在报纸上才能看到的大领导，现在都对他们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如果不是袁家嫁女，可能他们一辈子也无法享受这样的待遇。 “亲家，不用拘束，这里以后就是你侄女的家，欢迎你们常来做客。” 相互介绍以后，林铁山握着袁樱二叔袁有才的手，态度非常亲热。 “不拘束，不拘束。” 袁有才牵强的笑着。 他又怎么可能不拘束呢，去二楼参观侄女新房的时候，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脚。 按照洛水市当地的风俗，结婚的时候女方会对新房参观，有不满意的地方，男方是必须要加以整改的。 袁家人来到二楼的新房，当然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当你对男方特别满意的时候，看什么都无比顺眼。 男女双方的亲友，簇拥着一对新人来到食堂，结婚的仪式在这里举行。 林骁和袁樱手里捧着像是奖状一样的结婚证，慷慨激昂的背诵一段语录，赢得了一阵阵的掌声和欢呼声。 杨白衣在下面也跟着鼓掌，虽然他不知道结个婚为什么还会有这个环节，可能只是一个时代的特质吧。 证婚人上台致辞的时候，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特别是袁家的亲戚们，激动得脸都红了。 自家侄女结婚，证婚人居然是市政府的书记，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可惜的是大哥大嫂在家里要招待亲朋好友，不能到现场来，要是今天能混个脸熟，说不定以后就能借上光。 七十年代的婚礼很简单，一切以社会主旋律为主，无非就是长辈嘱托，新人保证，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多做贡献。 婚宴开始的时候，袁樱的二叔三叔，直接被安排到了主桌上。 “小樱，要不我们就不过去了吧，万一说错话了给你们丢人。” 袁有才看了看主桌上坐着的宾客，心里有些胆怵。 这个年代的工人老大哥们，都有一个普遍的特点，那就是关心国家大事。 少吃一口饭可以，每天的报纸是从不落下的。 几十年后，他们就成了每天晚上七点钟，守在电视机旁边看新闻的人。 主桌上坐着的人，都是经常在报纸上看到的人，书记，市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还有几个肩膀上挂着金星的军人，虽然他们不认识，但级别也一定很高。 “两位袁老弟，怎么还不过去做呢？都给你们几天位置了。” 林铁山看到这边的情况，直接走了过来，一手拉着一个人就往主桌上走。 “林司令，主桌坐的都是领导，我们过去不合适吧？” 袁有才和袁有信被动的跟在后面。 ------------ 第 330章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那有什么不合适的，今天没有领导，他们的任务就是陪着你们把酒喝美了，今天娘家人最大。” 以林铁山的地位，自然有说这种话的底气，在洛水市，他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娘家人来啦！快来主位坐下，你们不来这个位置没人敢坐。” 一看新娘子的两个叔叔过来了，领导们都从椅子上站起身，满面笑容的迎接袁家兄弟的到来。 “不敢当，不敢当，大家快坐。” 袁有才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今天这个排面，够他们回去吹一辈子的。 杨白衣和林宛如带着妹妹，坐在次主桌上，本来昨天计划的时候，林铁山是要让杨白衣做主桌的，不过杨白衣给拒绝了。 主桌上除了领导，就是袁樱的娘家人，坐在主桌上他也不自在，还不如跟小孩一桌呢。 等宾客全部就位以后，后厨开始上菜，红烧排骨，红烧肉，四喜丸子，梅菜扣肉，光是昨天打的野猪，就出了四个荤菜。 红焖羊肉，清炖羊排，麻辣兔丁，小野鸡炖蘑菇，四样野味色香味俱全。 再配上四个爽口的素菜，荤素搭配十二道菜，在这个年代，绝对是最顶级的席面。 主桌上上的是一水的内供茅台，其他男宾的酒桌上，上的也都是茅台。 这次参加婚宴的，除了女方的亲戚和政府的主要领导，其他的几乎都是林铁山的新老下属和军官家属。 林骁的这次婚礼，更像是军区的一次狂欢，所以林铁山也不小气。 为了这次婚宴用的烟酒，逼得后勤部长直挠头。 袁有才和袁有信兄弟俩，坐在主桌上，就像课堂上的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谁说话他们都笑，谁举杯他们都干。 不管林铁山和其他领导如何的和颜悦色，他们始终都无法放松下来。 林骁和袁樱敬酒以后，婚宴在热闹的气氛中落幕，袁家人也被军用卡车重新送了回去。 林骁结婚一周以后，上级的嘉奖也下来了，这次胜利，是抗战全面胜利以后，全国层面取得的最大胜果，所以奖励的力度很大。 一团将士，荣立集体三等功一次，特战营，荣立集体二等功一次，一团团长石长青指挥得当，荣立个人一等功一次。 因为杨白衣把功劳算到了林骁头上，所以林骁也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不仅获得了特级战斗英雄称号，还从正营级破格提拔为正团级，这学期党校毕业以后，就可以到新岗位报到。 二十五岁的正团级干部，只要不叛国，谁都知道林骁的前途不可限量。 而作为司令员的林铁山，也进入了高层的视线，林铁山今年还不到六十岁，以后很有可能会更进一步。 晚上，林铁山又打开了人参酒，这段时间家里的喜事一件接着一件，整个军区大院都回荡着林铁山爽朗的笑声。 “林骁，你能有今天的成就，永远也不能忘了你妹夫的帮助。 你已经到了正团级，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了，原则上我是无法再对你提供什么帮助了。” 正团级以后，只要不立什么大功，每晋升一步都无比艰难。 “林伯伯，主要还是林骁哥厚积薄发，以前的基础打的也好，可不是谁都有主动要求戍边的勇气的。 知道有作战任务，林骁哥主动请战，这都是他应得的。” 杨白衣不想贪功，功劳都已经让出去了，何必再让人家一直念着自己的好呢。 “小杨，你也不用谦虚，这次事件的凶险程度，你不说我也知道。 林骁主动请战，勇气固然可嘉，但如果不是因为有你在，他能不能平安回来还说不准呢。 如果这次被他们抢走了战略武器的重要数据，或者说战斗的时候伤亡过大，别说让林骁立大功了，就连我都要担责。 还是我闺女眼光好啊！一下乡就认准了你，不然我们家也不会有这种福气。” 今天的林铁山，实在是太高兴了。 只要发展的顺利，儿子以后的成就肯定要超过他。 儿子能够青出于蓝胜于蓝，是每一个父亲都会感到自豪的事情。 “现在不生气了？闺女第一次写信说这件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敢当众揭林铁山的短的，也就是梁凤霞了。 “那时候我不是没见过小杨嘛！我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刚一下乡，就被一个臭小子给拐跑了，当爹的能不生气嘛！ 后来林骁去了东北一趟，回来说了小杨的情况，我不是也默许了吗？这说明我还算的上是一个开明的家长。” 林铁山仰着脑袋，倔强的为自己找着借口，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个老封建呢。 “是的，林伯伯说的没错，没有父母祝福的感情，是不完美的感情，我要谢谢林伯伯的开明，愿意让宛如跟我交往。” 杨白衣多会来事啊，才不会让老丈人下不来台呢。 “爹，娘，哥哥的婚礼我们也参加了，下周我们就打算回东北了。” 趁着父母都高兴，林宛如也趁机宣布了要回去的消息。 “闺女，刚回家，怎么就要走了呢？” 梁凤霞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看向女儿的目光满是不舍。 “娘，我们回来都快两个月了，这也就是白衣，换个人探亲假才半个月呢。” 林宛如握住梁凤霞的手，安慰着她的情绪。 “已经两个月了吗？是啊！都三月份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快到让人措手不及。 “白衣，你真的不打算回来吗？只要你愿意从军，很快我就能把你们调回来。” 林铁山做着最后的努力。 “林伯伯，我现在真的回不来，一是我不打算从军，二来我还要照顾姥爷一家，希望您能理解。” 身负异能的杨白衣，躲还躲不及呢，怎么可能主动往里跳呢。 “闺女，是爹对不住你，光想着以身作则了，让你哥小小年纪就去戍边，让你一个女孩子离家那么远。” 几杯酒下肚，林铁山也开始真情流露。 “爹，如果不下乡，我也不可能遇到白衣这么好的人，只能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林宛如看了一旁的杨白衣一眼，目光中都是幸福甜蜜。 ------------ 第331 章 返程 “爹，娘，我真的很幸运，在火车上就认识了白衣。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我们刚好坐在一起。 你们都不知道，那时候白衣傻傻的，就像个愣头青一样。 别人都是用热水泡窝头吃，能吃得上白面馒头的都没有几个。 你们知道他吃的是什么吗？居然是羊肉卷饼，还傻乎乎的给我们同座的人吃，这不是拉仇恨吗？” 回忆中的林宛如，嘴角带着甜蜜的笑。 “一路上我可没少吃他的羊肉卷饼，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么特别的男孩子。 到了东北，我们分生产队的时候，领导让自由结合，关系好的分在一起，能够更好的帮助我们度过刚开始最困难的时期。 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当时我还挺喜欢小小的，所以没有犹豫，就一起分到了陈家屯生产队。 第一天不用上工，白衣带着我们去代销点买生活物资，带我们到大队部借粮，带我们去山上砍柴。 他就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把一切的安排的井井有条，让迷茫的我们有了主心骨。 第一天砍柴，他就展露了无与伦比的打猎能力，一会功夫就打了两头傻狍子，还有几只野兔。 他把傻狍子上交给了生产队，让社员们都分到了肉吃，让大家对我们知青群体有了非常好的印象。 我们两个又分到了同一天值日，我烧火他掌勺，那时候我才知道，男孩子做饭也可以这么好吃。 我们一共没有上几天工，他又无意中展露了超凡的医术。 生产队有一个孩子生了很严重的病，卫生院都不给治了，白衣愣是给那个孩子给治好了。 然后顺理成章的当上了生产队的赤脚医生，白衣怕我上工累着，就让我也去医务室上班，一天啥也不干就能拿满工分。 所以爹娘，我下乡后，真的是一天苦也没有受过，白衣把我照顾的很好很好。” 其实大多数的事，林宛如写信的时候都曾说过，可她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一遍。 说起和杨白衣认识的经历，小姑娘的眼里仿佛有光。 “随着我们朝夕相处，感情也在逐渐加深，所以我才决定写信坦白我和白衣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你们的安排，让我下乡磨练几年之后，在军区给我找一个合适的年轻军官，以结婚随军的名义回来。 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因为我知道，错过了白衣，以后我再也不会遇到能够让我心动的人了。 虽然我以前没有恋爱过，但我也已经不小了，在心里想过以后的另一半会是个什么样子。 白衣满足了我的一切要求和期待，甚至比我脑子里勾勒出来的形象还要完美。 如果我错过了白衣，一定会是我一辈子的痛。 我一直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其实就算不靠家里，以我的学习成绩和外在条件，想找一份工作根本不难。 但是我还是听从了家里的安排，独自一人远走东北下乡插队。 我听了十八年的话，做了十八年的乖乖女，我知道这一次不能再听话了，我要遵从我的内心。 后来的事我哥哥都知道，他应该跟你们都说了，我就不再重复了，免得你们说我夸他。” 后面给社员分肉，给孩子们建学校，在农场兼职卫生员，这些事情林骁回家后确实是做了汇报，赢得了林铁山两口子的好感。 不然杨白衣就这么冒失的跟着林宛如回家，林铁山两口子也不会让他进门。 “太感人了，林骁，你看看妹妹的爱情故事，再看看咱们，你都没正经追过我，我就傻乎乎的跟了你。” 林宛如讲的感情经历，把袁樱给羡慕的够呛。 “瞎说，我怎么没正经追过你啊？去年我可没少去医院堵你，也没少拉着你去下馆子。” “你还好意思说呢，谁追女同志像你那样直眉瞪眼的堵着门，不跟你出去吃饭你就不走。” 想起去年林骁死缠烂打的要跟自己处对象，袁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条条大路通北京，不管用什么办法，管用就行，我不照样把你给娶回家了吗？” 林骁颇为自豪，自己主打的就是一个简单高效。 接下来的几天，林铁山把处理军务的地方换到了家里，梁凤霞也是一样，只要没有重要手术，连医院都不去了。 女儿马上就要回东北了，两口子非常珍惜和女儿相处的每一天。 梁凤霞拿着布票，到供销社买了不少的布料，给林宛如和杨小小做了好几身衣服，还给杨白衣买了几套成衣。 时间缓缓流逝，纵然有再多不舍，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刻。 以林铁山的级别，给女儿女婿安排个软卧车厢，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爹娘，哥，嫂子，你们回去吧，我们到了就给你们拍电报。” 火车缓缓启动，林宛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隔着车窗一边挥手，一边任由眼泪在脸上流淌。 “白衣，明年还带着宛如回来，还有如果你们要结婚，一定要拍个电报，我们再忙也会抽时间过去。” 站台上的梁凤霞，也早已泪流满面，一边叮嘱着女儿和未来女婿，一边跟着火车跑着。 “行，明年我们一定回来。” “林伯母，别跑了，小心摔倒。” …… 火车渐渐提速，很快站台上的几个人变成了几个小点，直至再也看不见。 “明明已经做好了离别的准备，可还是会忍不住流泪。” 林宛如的情绪，也慢慢的缓和下来。 “别难受了，过完年咱们再回来住两个月也就是了。” 以自己的人脉和威望，回家探亲并不是什么难事，自己也不缺这点钱，只要能让心爱的人高兴，都是值得的。 “嗯，姥姥姥爷看到咱们回去，也会很高兴吧。” 女人的情绪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想到了在东北还有亲人等候，林宛如变得期待起来。 “我都想姥姥姥爷了，也想小舅，还有狗蛋哥哥和二丫姐姐，还有我的小侄子乐乐。 哎呀！我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我。” 马上要回东北了，最高兴的无疑就是小丫头了。 洛水市留给小丫头的回忆并不好，相反在东北都是快乐的记忆。 ------------ 第 332章 回到陈家屯 和回洛水市时一样，返程的时候他们还是带了很多饭盒和包子馒头，所以三人很少吃火车上供应的饭菜，依然还是在餐厅上把饭盒热一下。 林铁山难得的为女儿谋了个福利，亲自告知车长和乘警，一号软卧车厢里，坐着的是他林铁山的女儿。 军区司令的女儿乘坐这趟列车，只要车长和乘警不傻，都知道应该怎么做。 最直接的体现，杨白衣和林宛如就没有打过一次热水，不等热水喝完，就有乘务员拿着灌满的暖水瓶过来更换。 吃饭的时候，热饭盒根本就不用等，热完了自然有乘务员送过来。 乘警每次转到一号软卧车厢，都会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有什么事千万不要客气。 “白衣，怪不得国家现在严打官僚主义作风，确实是太考验人了，我感觉我都快要堕落了。” 别看林宛如是司令员家的千金，还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这才哪到哪？等以后开放了，咱们家请他十几二十个佣人，让你好好享受享受贵妇人的待遇。” 杨白衣对自己的未来还是很有信心的，双系异能加上一空间的物资，再加上上帝视角，未来他赚钱的速度绝对比抢钱还要快。 “可不敢乱说，资本主义作风是会害死人的。” 林宛如吓得花容失色，赶紧用小手捂住了杨白衣的嘴。 “你讨厌。” 林宛如俏脸通红，触电般的收回了自己的小手。 “嘿嘿嘿……” “一时没忍住。” 刚才林宛如捂住杨白衣嘴巴的时候，杨白衣感觉到一阵香风袭来，忍不住在林宛如的手心舔了一下。 杨小小一脸懵的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我爹也真是的，上次我独自一人坐硬座，他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个。 这次有你照顾，坐的还是软卧车厢，他偏要多此一举。” 想起上次下乡的时候，她独自一人扛着那么多的行李。 他们送到车站，看到她和知青汇合以后，就不再管了，想想就觉得委屈。 “傻丫头，那是林伯伯对你的保护，如果让人知道了你的身份，免不得会有势利眼凑上来献殷勤。 当你的身份被摆在明面上的时候，你又能分的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呢。 再说了，你可是林家唯一的女儿，林伯伯又怎么会真的不管你呢？ 估计你都没注意，平时一趟车只有一个乘警，可是咱们下乡那次，最少有三个不同面孔的乘警，在咱们车厢里转悠过。”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是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呢。 “真的吗？以前你怎么没有说过？” 林宛如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只是以为他们重视下乡知青而特意安排的。 直到我知道你的身份以后，才确定那几个乘警，都是林伯伯派来保护你的。 后来事情都过去了，我也没有特意给你说。” “哼！看来他们还是很重视我的，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们了。” 林大小姐一脸傲娇。 因为软卧车厢这边人特别少，也都是着有身份的人，所以三人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狗血的事情。 三天后，三人到了海林县城。 这趟火车到了海林县城就不再往前走了，所以三人还要再倒一次车，才能到达青山镇。 三人没有出站，直接买了三张开往青山镇的火车票。 坐在拥挤的硬座车厢里，周围的人在聊着家长里短，透着一股子大碴子味，让三人感觉有些亲切。 说来也奇怪，到东北插队不到两年，居然还生出一股子归属感来了。 杨白衣提着行李，林宛如牵着杨小小的手，三人从火车站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在火车站外等着的虎子。 “虎子。” 杨白衣喊了一声，朝着牛车走去。 “杨大夫，大队长算着你们这两天就快回来了，还真让我给等着了。” 虎子从牛车上跳了下来，赶紧去接杨白衣手里的行李。 “真是不好意思，早知道我回来之前提前给大队长拍一份电报就好了。” 听到虎子是特意在这里等着自己，说不感动是假的。 “也不麻烦，反正我每天都要在镇上等着回去的社员，只不过把地点换到了火车站而已。” 虎子笑得依然很憨厚。 “杨大夫，林知青，你们坐好了，咱们这就回去。” 等杨白衣和林宛如坐好以后，虎子一甩鞭子，直接就赶着牛车开始往回走。 “虎子，不用等人了吗？” 杨白衣好奇的问道。 “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到火车站等你们，拉人不过是顺带手的事情。 现在接到你们了，还等什么等啊！你们坐火车辛苦了，要赶紧回家休息，他们跑几步怎么了？” 虎子理直气壮的说道。 “好吧，你说的很有道理。” 杨白衣在心里默默的给今天坐牛车来镇上的社员道了个歉。 出了青山镇，看着乡道两边，厚厚的积雪已经消融，只剩下背阳的地方还有些少量积雪。 回来的正是时候，培育果树苗和向日葵苗刚刚好。 “杨大夫回来了？” 到了村口的情报交换中心，眼尖的婶子大娘们热情的跟杨白衣打着招呼。 “回来了，秀莲婶子，桂花婶子，我姥爷他们还在家里等着呢，我就先回家了。 对了，我回来的消息，麻烦几位婶子大娘宣传一下，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以去我家找我了。” 牛车走的本来就慢，所以虎子也不用特意停车。 “行，杨大夫放心，包在我们身上，今天日落之前，保证让所有社员都知道你回来的消息。” 一群婶子大娘纷纷打着包票，看来她们对自己的业务很有信心。 “姥爷姥姥，小舅，我们回来了。” 杨白衣和林宛如还在拿牛车上的行李，小丫头已经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家门。 对小丫头来说，洛水市再繁华，也没有她的根，陈家屯这个青砖小院，才是她真正的家。 “老萧，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我怎么听到是小小在叫我们啊？” 慕雪放下手里的鞋底，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就是小小在喊我们，咱们不可能同时出现幻听。” 老爷子放下手里的报纸，站起身就往院子里走。 ------------ 第 333章 反常的萧复兴 “姥姥姥爷，我都想你们了？你们有没有想我呀？” 小丫头飞扑进萧青阳的怀里。 “想，姥爷天天都想。” “你这个老头子，快把我的乖孙女还给我，我才是最想我乖孙女和大外孙的人。” 暮雪从萧青阳的一侧挤了过来，强势的把小丫头夺了过来。 “姥爷姥姥，我们回来了。” 杨白衣和林宛如进门的时候，慕雪正抱着小丫头心啊肝啊的叫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路上都顺利吧？” 看到探亲两个月归来的大外孙，萧青阳的情绪也有些激动。 这个时候，他不是曾经那个纵横家疆场的将军，也不是那个执政一方的市长，就是一个盼望着晚辈安全归来的老人。 “顺利，我们一路坐着软卧回来的，一点罪也没遭。” “小舅没在家吗？” 杨白衣没看到萧复兴的身影。 “哦，他到河滩帮忙去了，去年入冬前只是把杂草和石头简单处理了一下，想要让向日葵长得好，开春还是要把地翻一翻。” 一边说着话，大家一边朝着屋里走去。 “那也挺好，河滩那边热闹，小舅活动活动身体，还能跟大家说说话，比一直窝在家里强。” 杨白衣少年老成，如果是外人，还不知道谁是长辈呢。 “姥姥，大黄它们呢？跟着小舅出去玩了吗？” 小丫头看了看空荡荡的狗窝，在洛水市时，小丫头就在念叨这几条狗子。 “没有，大黄它们应该是进山找吃的去了。 大外孙，你这几条狗真通人性，早起出门，吃饱了玩够了就回来，还经常带些猎物回家。 而且晚上从不出门，就趴在院子里看家护院。 别人家养狗是负担，就大外孙养的这几条狗是报恩的。” 提起大黄和大黑它们，慕雪赞不绝口。 “大外孙，快跟姥姥说说，这次探亲有没有去宛如家里拜访？宛如的父母对你印象怎么样？” 虽然暮雪对自己的大外孙有绝对的自信，但还是想从大外孙嘴里亲口听到。 “姥姥，这次回去两个月时间，我和小小一直在宛如家住着呢，伯父伯母对我们都挺好的。”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既然双方都没有意见，等你们年龄够了，就把事给办了吧！” 听了杨白衣的话，暮雪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接下来就开始张罗让两人结婚的事情。 “行，听姥姥的，到时候还要姥姥帮我们带孩子呢。” 五零六零年代主张人多力量大，七零年代就开始主张晚婚晚育了。 不过杨白衣并不打算响应号召，明明都已经住在同一屋檐下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干靠着？ 年龄够了就结婚，早生孩子也更有利于身材恢复。 “好，好，姥姥给你带。” 抗战时颠沛流离，胜利后就开始寻找丢失的女儿，再后来就是下放农场，活了大半辈子，暮雪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过。 接下来，杨白衣三人就开始讲述这两个月在落水市的经历，萧青阳两口子静静的听着。 “希望这辈子有机会去一趟洛水市，看一看你们娘从小长大的地方。” 因为种种原因，暮雪没有陪着女儿一起长大，现在就想着能有机会走一走女儿走过的路，感受一下女儿从小生长的环境。 “姥姥，有机会的，而且不会太久。” …… 两个月没见，杨白衣和姥姥姥爷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一直说到日头偏西。 “娘，做饭怎么没等我啊？我来帮您烧火。” 做晚饭的时候，萧复兴才回到家，一进厨房，发现烧火的居然是林宛如。 “宛如，你们回来啦？白衣呢？” 萧复兴惊喜的问道。 “小舅，我在堂屋呢。” 听到动静的杨白衣来到堂屋门口。 “回来怎么不提前拍个电报啊？我好和虎子一起去镇上接你们。” 萧复兴快步来到堂屋门口，满脸笑容的给了杨白衣一个拥抱。 看得出来，萧复兴比以前开朗了许多。 “不是不想让姥姥姥爷担心嘛！” 大多数老人都是这样，如果你不说要回家还好，但凡知道你哪天要回家，老人在家根本就坐不住，时不时的就要去门口看看。 有几条狗子天天打猎，家里根本就不缺新鲜野味，所以晚上的饭菜很丰盛。 “大外孙，陪姥爷喝几杯。” 萧青阳兴致颇高的拿出了人参酒。 “好嘞！”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屋里时不时的就会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清静了两个月的青砖小院，因为杨白衣三人探亲回来，又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小丫头背着书包上学去了，萧复兴也要出门。 “小舅，今天还要去河滩帮忙吗？你又不挣工分，用不着这么辛苦。” 杨白衣纳闷的看了萧复兴一眼，自己这个小舅，难道是在农场干活干习惯了？一闲下来就不舒服吗？ “其实我也不用干什么活，就是想出去转转。” 萧复兴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有情况，绝对有情况！” 看出了萧复兴有些反常，不过杨白衣也没有多问，今天晚上要去知青大院一趟，到时候再从侧面了解吧。 萧复兴出门以后，开始有社员陆陆续续的上门拿药。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干，情报交流中心的那几位婶子大娘，业务能力果然不是盖的，自己回来的消息果然传开了。 社员们都是些头疼脑热的小病，甚至都不用杨白衣出手，林宛如就把药给开了。 一直到中午，萧复兴才满脸笑容的回了家，这更印证了杨白衣的猜测。 下午，萧复兴雷打不动的出了门，比社员上工还要积极。 “姥姥，小舅是不是处对象了？” 萧复兴凑到暮雪身边问道。 “没有吧，他没跟我说过啊！他要真处对象了才好呢，就怕没有姑娘会同意，毕竟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好。” 提到自己一家的敏感身份，暮雪深深的叹了口气。 虽然因为大外孙的关系，自己一家的处境，比原来要好上无数倍。 可是萧青阳一天不平反，自己一家就是戴罪之身。 现在处对象结婚，有没有钱和地位都是次要的，最看重的还是成分问题。 ------------ 第334 章 可千万别是张春玲 “这可说不准，感情来了谁也挡不住，我看小舅绝对有情况。 您就没发现吗？小舅天天早出晚归的，一个工分也不挣，天天比社员们上工还要积极。 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就连走路都比平时要轻快。 要是我没有猜错，小舅现在绝对是在处对象。 我是过来人，很清楚他现在的状态，跟我刚和宛如处对象时差不多。” 杨白衣笃定的说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你小舅这段时间是不太正常。 不行，我得去河滩里看看，你小舅这个臭小子，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这个当娘的说一声。” 暮雪满脸惊喜，不顾一切的就要往门外走。 在农场的这几年，随着萧复兴一天天的长大，儿子的婚事就成了暮雪的心病。 她知道，以他们家的敏感身份，儿子很难找到对象。 现在经过大外孙的提醒，知道了儿子很可能在谈对象，怎么可能不惊喜交加呢？ “姥姥，您不用急，现在咱们也不知道我小舅发展到哪一步了。 你就这么找过去，万一我小舅正在跟人家女同志腻乎呢，您过去不吓到人家了嘛！ 我晚上要去知青大院，他们肯定了解情况，我先去探探口风。” 经过杨白衣的劝说，暮雪才打消了去河滩见未来儿媳妇的打算。 “杨大夫，您在家吗？” 门外传来陈百旺洪亮的声音。 “在呢，大队长，老支书，你们的消息有些滞后啊！上午社员们就知道我回来了，你们下午才知道。” 杨白衣把他们迎到堂屋，拿起桌子上的中华烟，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根。 陈百旺把拎来的两瓶西凤酒，放在了桌子上。 “杨大夫，昨天下午我就知道你们回来了，虎子还牛车时就向我汇报了。 我们想着你们昨天刚回来，跟老叔老婶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所以就没有过来打扰你们。” 杨白衣想想也对，陈百旺作为陈家屯的大队长，屯子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杨大夫，我还以为你们还要一个月才会回来呢。” 当时陈百旺给了杨白衣一个空白的介绍信，日期随他自己填写。 “洛水市那边的事情都办完了，再加上已经开春了，不能耽误果树的培育。” 杨白衣一心为公的态度，自然又是被陈百旺和陈大河大夸特夸，好听话不要钱一样的朝着杨白衣砸去。 “大队长，老支书，我打算在河滩里培育果树苗，距离水源近一些，也方便后期浇水，有利于树苗的生长。” 杨白衣说了自己的计划。 “行，就按杨大夫说的办，等栽种果苗的时候，提前跟我们打个招呼就行，要多少人我给您安排多少人。” 杨白衣做的一切，全是为了陈家屯的集体利益，他们当然会全力配合。 正事说完了，萧青阳摆好了象棋，三人杀得难解难分。 今天大黄它们从山上回来的要早一些，早上杨白衣交代过它们，晚上要去知青大院看望干儿子，准备礼物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狗子们的身上。 “汪汪汪……” “大黄它们回来了，在院子里邀功呢。” 杨白衣来到院子里，验收狗子们的战利品。 一头两百多斤的野猪，一只一百多斤的傻狍子，五条狗子站在猎物旁，得意洋洋的摇着尾巴。 “干得漂亮，你们吃饱了没有？” 狗子们看到杨白衣，立马围了上来，上蹿下跳的点着脑袋。 “排好队，给你们奖励。” 杨白衣把双手放在两条狗子身上，剩下的三条狗子一脸期待的排着队。 给五条狗子们挨个输送了木系能量，狗子们舒服得直哼哼。 晚上，杨白衣把傻狍子处理了一下，留陈百旺和陈大河在家里吃了晚饭。 等他们走了以后，杨白衣给大黄套上爬犁，拉着野猪去了知青大院。 杨白衣和林宛如，拎着两袋奶粉，领着小丫头跟在后面。 “杨白衣同志，林宛如同志，今天看到小小去了学校，我们才知道你们从洛水市回来了。” “白衣，洛水市有没有什么变化？” “还得是白衣同志啊！一回来就给大家送肉来了。” 一进知青大院，杨白衣三人就被大家围在中间。 “你们不用感谢我，我是来看我干儿子的，你们都是沾了我干儿子的光。” 杨白衣不想让大家感激来感激去的。 “来，乐乐，还认识干爹吗？” 杨白衣把两袋奶粉塞到韩飞手里，朝着李雪怀里的小乐乐伸出双手。 小乐乐咯咯咯的笑着，伸出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投入杨白衣的怀抱。 “这不科学啊！不是说小孩子的记忆很短暂，再亲的人隔一段时间不见，都会遗忘吗？” 知青们啧啧称奇。 “杨白衣同志，你可不能只顾小的不顾大的啊！眼里以后不能光有你干儿子，还要照顾你小舅妈一下。” “哦？什么小舅妈？” 何莹莹的话，让杨白衣有些忐忑。 既然她这么说了，那么跟小舅处对象的一定就是女知青里的一个。 李雪早已嫁为人妻，何莹莹现在和董一鸣在处对象。 范围越来越小，杨白衣暗暗祈祷，可千万不能是张春玲啊！ 张春玲以前向自己表露过好感，如果以后变成自己的舅妈，那还不尴尬死。 “你小舅没跟你说吗？就是周凤英同志啊！他们俩现在处对象呢！” 何莹莹把人群中的周凤英推了出来。 “莹莹，你干嘛呀！” 周凤英满脸羞红，身子一个劲的往后躲，不敢看杨白衣一眼。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这个事，我们昨天刚来，我小舅还没来得及跟我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呀？” 周凤英的扭捏，给了杨白衣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才是长辈，周凤英才是第一次见长辈的新媳妇。 “具体哪天开始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和宛如回了洛水市以后，你小舅经常往知青大院跑，没事就往周凤英同志身边凑。 周凤英同志，你躲什么呀？又不是不认识杨白衣同志，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何莹莹站在周凤英身后，拦着她不让她往后躲。 “好啦！凤英同志脸皮薄，你就别难为她了。” 心地善良的李雪，给周凤英解了围。 ------------ 第335 章 对象是周凤英 知道和小舅处对象的是周凤英，杨白衣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张春玲就好。 杨白衣本来也没在知青大院住多久，再加上周凤英不争不抢，存在感不强，杨白衣对她还真没什么印象。 “周凤英同志，咱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杨白衣想知道她和小舅发展到了哪一步了，回去好跟姥姥汇报。 “好。” 周凤英低垂着头，一双手局促的捏着衣角。 “小小，你在这里看金发哥哥他们杀猪吧，我和你宛如姐姐出去说会话，马上就会回来。” 为了避嫌，也为了周凤英能不那么紧张，杨白衣特意拉上林宛如一起。 “白衣，把乐乐给我吧。” 看到杨白衣有正事要办，李雪就打算把儿子接过来。 “嗯嗯……” 小家伙特别喜欢杨白衣身上清新自然的味道，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抱着杨白衣的脖子不松开。 “好啦！李雪嫂子，让我抱着吧。” 杨白衣抱着乐乐，带着林宛如和周凤英走出知青大院。 “周凤英同志，你们发展到了哪一步？确没确定关系？” 杨白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 “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不过刚刚相处一个多月，还没来得及写信告诉家里，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确定关系了。” 可能是杨白衣的语气很和善，并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周凤英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我小舅有没有对你说明他的身份？” 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别看小舅在自己家里住着，好吃好喝的，穿得也很得体，可是敏感的身份始终是个问题。 别前面相处的挺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突然出了问题，那样对姥爷一家将会是一个特别大的伤害。 毕竟在这个一切都拿成分说话的时代，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说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存在，他现在应该还在农场里受苦呢。 不过我不怕，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不会因为其他因素而改变。 通过你的帮助，现在我每天也可以拿满工分了，精打细算的过，总能填饱我们俩的肚子。” 周凤英的语气并没有什么波动，听起来无比真诚。 “你以后不会后悔吗？或者说你有信心说服你的家人吗？” 杨白衣抱着乐乐转过身，就算现在是晚上，周凤英也能清晰的感觉到杨白衣在看着她。 “不后悔，而且我的婚事自己做主，家里同不同意都不会影响我的决定。 我爹的工作转给了我大哥，我娘的工作是就给我还在上初中的小弟的，所以我才下了乡。 在我最难的时候，他们没有给我提供过任何帮助，所以他们也没有权利替我的未来做决定。” 周凤英勇敢的和杨白衣对视着，眼神没有丝毫躲闪。 “好，周凤英同志，以前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居然是个这么有主意的人。 你放心吧，我姥爷一家一定有重新出头的那一天，并且不会太久远。 至于你们的生活，更加不用担心，有我在还能饿着我舅舅一家吗？ 如果你喜欢热闹，结婚后就搬到我那里住，如果你喜欢清静，明天我就找大队长申请宅基地，给你们盖个院子。” 杨白衣的保证铿锵有力。 只要周凤英愿意对小舅付出一片真心，物质上杨白衣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我相信你。” 杨白衣的话，周凤英深信不疑。 素不相识的人，杨白衣都愿意热心的帮助，又怎么会饿着自己的亲舅舅呢。 “回去吧。” 回到知青大院的时候，杨白衣的心情很好，脸上满是笑容。 小舅现在谈对象结婚也好，这样姥姥就不会盯着自己催婚催生了。 而且现在愿意跟着小舅的女人，最起码在目的性上不用担心。 “看来咱们大院，在不就得将来，又要办喜事了。” 看着满脸笑容的杨白衣，还有跟在后面挽着胳膊的周凤英和林宛如，李雪对着身边的韩飞说道。 “金发哥哥，猪泡留给我，明天我要拿到学校去玩。” 小丫头蹲在院子里，盯着门板上的大野猪。 “行，不用说也是你的。” 崔金发拿着杀猪刀，卖力的刮着猪毛。 “嫂子，乐乐睡着了，院子里凉，把他放在床上吧。” 把乐乐交给李雪，杨白衣站在院子里和大家聊了一会，等野猪开膛以后，带着得偿所愿的小丫头回了家。 “大外孙，怎么样？问出什么了没有？你小舅这个臭小子，一句老实话没有，净给我打马虎眼。” 一进门，暮雪就凑了过来。 “娘，我们才交往一个多月，八字还没一撇呢，跟你说了，你肯定要去找人家。” 萧复兴小声的嘟囔着。 “问到了，是知青大院的周凤英，那姑娘挺好的。” 杨白衣笑着说道。 “周凤英？是不是那个不爱说话，总是很恬静的女同志？” 暮雪努力的在脑海里搜寻着周凤英的身影。 “就是她，今天我跟她谈过了，挺好的一个女同志，我小舅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杨白衣朝着萧复兴挤眉弄眼的。 “你有没有吓到她？” 萧复兴的神情有些紧张。 “没有，我吓人家干什么？她以后可是我的小舅妈呢！” 看到萧复兴紧张的样子，杨白衣不由得暗暗发笑。 “太好啦！真是太好啦！老萧，你听到没有，你儿子找到对象了。” 暮雪激动万分，儿子的婚事，还有女儿的下落，一直是暮雪的两大心病。 “先别激动，人家姑娘知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萧青阳没有暮雪那么乐观。 陈家屯的人，一直认为他们是洛水市来的干部，而且是大领导，不然不可能这么清闲，在东北一住就是这么久。 为了避免麻烦，面对大家的猜测，他们从来的没有否认过。 可别人不知道，他们自己却心知肚明，他们的身份一旦被公开，必定会遭受到大家异样的目光，人家姑娘不一定能承受的了这么大的压力。 “复兴，是我们拖累了你，让你小小年纪就背负了这么多。 大外孙，你认识的人多，如果现在你小舅和我们脱离关系，能不能让他恢复自由？让他可以正常结婚过日子。” ------------ 第336 章 说服萧青阳 萧青阳的话，如同一盆凉水，从暮雪的头上浇了下来，让她瞬间恢复了理智。 “爹，娘，我的情况跟凤英都说过了，她并不介意。 哪怕她介意，我也肯定不会跟你们脱离关系的，我可以没有媳妇，但是不能没有爹娘。” 对于这个问题，萧复兴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如果他愿意脱离关系，当初就不会跟着到农场下放。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轴啊！就算是人家姑娘不介意，可以后你们怎么生活呢？让人家也跟着去农场吗？ 以后生了孩子呢？生下来就做一个思想有问题的人吗？” 看到儿子还是这么油盐不进，暮雪也有些生气。 “姥姥，现在的困境都是暂时的，未来都会改变，而且上面有苟主任掩护，我也不打算让你们再回农场了。 就让小舅安安心心的在陈家屯结婚生子，等着光明到来的那一天就行了。” 杨白衣赶紧宽慰暮雪，有自己在呢，哪里用得着脱离关系。 “我们才刚刚相处，结婚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就算是不用去农场，但也不能让人家跟着我受苦啊！” 萧复兴苦笑一声，情绪有些低落。 由于身份敏感，自己不能挣工分，也没有其他收入，现在吃的住的，都是大外甥在承担。 如果这一点无法改善，等以后自己结婚生子，总不能让大外甥养着自己一大家子吧，萧复兴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 暮雪有心劝说儿子，又看了看大外孙，到了嘴的话，都化为一声叹息！ 下放的时候，除了几身旧衣服和铺盖，什么都没带过来，那群人搜身比抢劫还要干净彻底，所以现在根本就没有积蓄。 现在有大外孙照顾，吃得饱，穿得暖，总不能再让大外孙出钱给他小舅娶媳妇吧？那样做和吸血的杨家人有什么区别？ “大外孙，帮我看样东西。” 看到情绪低落的妻子和儿子，萧青阳下定了决心，去东厢房把藤条箱子提了过来。 萧青阳打开箱子，里面有一个设计巧妙的夹层，从夹层里，萧青阳掏出一支金光闪闪的钢笔。 “大外孙，这是抗战时期，我在倭寇指挥部缴获的金笔，是我从苏城带过来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 你接触的人多，帮姥爷问问，看看有没有人想要收藏。” 萧青阳看着金笔的目光中，满是不舍和缅怀，但还是递向了杨白衣。 “爹，这是您最喜欢的一件战利品，是您半生戎马的纪念和见证，您怎么能卖了它呢？我不同意。” 萧复兴一把把金笔夺了过来，重新塞回到箱子里。 “复兴，处对象就跟人家好好处，感觉各方面都合适，该结婚就结婚。 如果瞻前顾后的一直拖着，不把人家姑娘给耽误了吗？ 这支金笔，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件死物，死物永远也没有人重要。 如果碰到个懂行的，换的钱给你盖房子结婚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着萧青阳就打算把金笔重新拿出来。 “姥爷，您这是干什么啊？您这是看不起大外孙的实力啊！ 刚才我和周凤英谈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以后和我小舅结婚，喜欢热闹的话就搬过来住，喜欢清静的话我明天就找大队长批宅基地，给他们盖房子。 您先别急着拒绝，这点钱对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我随便就能搞得到。 甚至都不用我自己动手，大黄它们就能替我解决。 它们打猎的水平您也看到了，镇上的食品站一直都在收购野味您也是知道的。 咱们背靠连绵几百里的威虎山，山上的猎物打都打不完，还养活不了我小舅的老婆孩子吗？ 也就是现在管得严，如果放开了挣钱，我随便进山一趟，咱们一大家子一年都花不完。” 杨白衣一把按在箱子上，不让萧青阳继续拿金笔出来。 “孩子，你说的姥爷都懂，可是全靠一个晚辈接济，姥爷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姥爷，您的意思我懂，您无非是觉得小舅是您自己的儿子，想要自己出钱给儿子操办婚事，这是您的责任和义务。 可咱们是一家人，用得着分得那么清楚吗？咱们是最亲最近的人啊！ 行啦！咱们也别再拉拉扯扯的啦！这件事就按我说的办吧！ 小舅该怎么处还怎么处，感觉时机成熟了，咱们就给他们操办婚事。” 杨白衣一锤定音，语气不容置疑。 “哎！你这孩子，让姥爷该如何报答你呢！” 一家人的吃喝穿戴，甚至于办喜事，都要压在一个晚辈肩上，这让要强了一辈子的萧青阳陷入了精神内耗。 “姥爷，您信我的，您一定会有重新启赋的那一天。 等您重新身居高位时，我啥都不干，就待在您身边当一个混吃等死的衙内。” 杨白衣煞有介事的说道。 “行，如果姥爷真有那么一天，就好好的养着我的大外孙，什么也不用大外孙去做。” 杨白衣的插科打诨，让萧青阳轻松了不少。 他当然知道，杨白衣也就是那么一说，有些人不管到什么时候，不管走到哪里，都注定会是最璀璨的明星。 就算以后自己有重新身居高位的那一天，也绝对没办法掩盖大外孙的光芒。 翌日。 吃过早饭，卸下精神压力的萧复兴，一身轻松得又去河滩找周凤英了。 杨白衣给家里打了个招呼，带着大黄它们进了山。 进了深山以后，让大黄它们自由活动，他自己则是开始寻找野生果树。 木系异能再牛逼，也总是要借助一些媒介的。 如果连种子都没有，怎么可能催生出优质的果树呢。 有鬼手藤帮忙，寻找野生果树还是比较简单的，不到两个小时，空间里就收了一大堆野生果树的枝丫。 感觉差不多了，杨白衣把大拇指和食指放在嘴里，高亢的口哨声在山林里回荡。 “汪汪汪……” 听到口哨的狗子们，朝着杨白衣飞速奔来。 “吃饱了吗？吃饱了咱们就回去。” 看着狗子们带血的獠牙，还有圆滚滚的肚子，知道它们又是酒足饭饱的一天。 现在河滩里都是翻地的社员，不方便杨白衣拿果树枝丫出来，所以他带着狗子们回了家。 ------------ 第 337章 果树种植 等到晚上，杨白衣把所有的果树枝丫全部放到了院子里，然后用木系异能赋予了它们强大的生命力，并且改良了它们的品种。 别看小说里说野果如何如何好吃，其实大部分的野果都是酸涩难吃的。 现在咱们吃到的水果，都是经过一代又一代培育改良的。 “白衣，这些树枝是什么？柴火吗？你什么时候弄到家的？” 小丫头一到家就，晚上就跟姥姥一起睡了，所以林宛如每天都早起，和杨白衣一起做早餐。 “这可不是干柴，是农场昨天晚上送来的果树苗。” “昨天晚上吗？我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现在我睡觉越来越沉了。” 林宛如把这一切都归咎在安全感上，隔壁睡着武力无双的杨白衣，院子里趴着牛犊子一样的五条大狗，安全感直接拉满，晚上睡觉也就睡得沉了。 “嗯，姚科长说，怕吵到大家睡觉，就把车停在村外了，这些果树苗都是他们人力背过来的。“ “那姚科长还真是个好人，真是会替别人着想啊！” 姚雪峰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被发了一张好人卡。 吃完了早饭，杨白衣溜溜哒哒的跟在萧复兴身后出了门。 “白衣，凤英说了，她喜欢热闹，以后结婚了想住在家里。” 萧复兴扭扭捏捏的，和晚辈汇报自己的恋爱进度，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行啊小舅，发展的够快的，都谈到结婚以后住到哪里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结婚啊？ 咱们家不小气，到时候三转一响都给她安排上。 人家不介意你的身份，咱们也不让人家受委屈，城里新娘子有的，咱们一样也不落下。” 手里有粮心不慌，杨白衣就是这么财大气粗。 “不用，真的不用，凤英说了，我们俩有手有脚的，想要什么以后自己挣。” 萧复兴连忙摆手，生怕杨白衣太破费。 “你就别管了，人家不要，咱们不能不给，咱家里不差那一点。 人家不要，那是人家体谅你，哪个女孩子嫁人的时候，不想风风光光的。” 现在是姥爷一家的艰难时期，杨白衣有这个能力，自然不想让姥爷一家留下什么遗憾。 “行了，小舅，你去找周凤英同志吧，我随便转悠转悠，看看果树苗在哪里培育合适。” 来到河滩，杨白衣和萧复兴分开，独自在河滩里转悠了一圈，很快就找到合适果树苗生长的地方。 这个地方地势平坦，距离水面很近，浇水非常方便，也已经被勤劳的社员翻好了。 选定地方以后，杨白衣就去大队部找陈百旺去了。 “杨大夫，这些树枝连根都没有，你确定能种的活？” 几个负责扛树苗的社员，大眼瞪小眼的愣在那里。 陈百旺倒是没说话，不过也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杨白衣。 “可以，你们就放心吧，耗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我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如果没有木系异能，杨白衣在野生果树上随便折的树枝，当然成活不了。 正常的果树培育，需要先用果核培育出果树幼苗，然后再用优良的品种嫁接。 可是耐不住杨白衣有挂啊，直接把所有的步骤全部省略。 “赶紧搬，哪里来这么多废话？杨大夫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陈百旺也没种过果树，不过既然杨白衣这么说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相信。 果树枝丫被运送到河滩，在不远处翻地的社员，全被调集过来，种植果树的活动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社员们，种的密集一些，十几二十公分一株就可以。” 杨白衣站在河堤上，手里拿着陈百旺专用的铁皮喇叭。 社员们手里拿着树枝，不知道该不该听杨白衣的。 “杨大夫，十几二十公分一株，长大了不就挨在一起了吗？还怎么结果子？” 陈大河也没种过果树，可是这种常识性的东西，庄稼人没有不知道的。 “老支书，头一年只是培育树种，等明年粗壮一些以后，还要往山坡上移植的。 现在种植的这么密，只是为了方便给果树苗浇水而已。” 杨白衣大声的解释着，保证让河滩里的社员都能听到。 “原来是这样，还是杨大夫想得周到，如果种得太稀，光是浇水就能把人给累屁了。” “这么浅显的道理，咱们庄稼汉都知道，杨大夫能不知道吗？老支书问的话纯纯多余。” “就是，大河爷就多余扯这些。” …… 对对对，你们都懂，你们清高，你们懂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按杨大夫说的那么种？为什么拿着树苗一脸拉不出来的表情？ 我好心好意帮你们问出来，倒成了多余的了！ 老支书看着河滩里的社员，气得表情都差点失控。 “你们这群犊子，赶紧干活，少扯这些没用的，把老支书气出个好歹，老子饶不了你们。” “大河叔，别跟这群犊子一般见识，这里有知青看着，咱们去找萧老叔下棋去。” 不愧是老搭档，陈百旺先是骂了社员们一顿，给老支书找回了面子，然后哄着老支书去下棋。 杨白衣在人群中，找到了小舅萧复兴的身影，在周凤英的关注下，小舅干活可真卖力气，铁掀都快舞出残影了。 “哎！恋爱中的男人啊！总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有木系异能打底，杨白衣也不怕树苗成活不了，也没必要在这里看着，转身也朝着家里走去。 人多力量大，果树苗一上午就全部栽种完毕，下午就开始浇水，就等着果树苗生根发芽就好。 翌日清晨。 “宛如，中午别做我的饭了，今天我去红星农场看看，咱们探亲回去两个月，孙场长还不知道咱们回来了呢。” 自己还拿着红星农场的一份工资呢，也不能太过于糊弄，一个月去一天，已经够优待的了。 “白衣，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萧复兴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眼中的不舍和落寞一闪而过。 是啊！自己是思想有问题的人，这都开春了，农场已经恢复劳动了。 “小舅，前天晚上我不是说了吗？以后都不用回农场了。 你安心处你的对象，农场有什么事，苟主任和孙场长，会提前打招呼的。” ------------ 第 338章 狼烟四起 吃完了早饭，杨白衣给大黄二黄套上爬犁。 “大黑，你们今天捕猎，别忘了给大黄二黄带吃的回来。” 交代完大黑，杨白衣坐上爬犁出了门，直奔红星农场而去。 “过两天要去镇上买辆自行车，狗拉爬犁快是快，就是太颠了。” 大黄二黄拉着杨白衣，疾驰在去往农场的路上，后面扬起的灰尘足有三米多高。 “杨大夫，好久不见，感觉有好几个月没见您了。” 刚到农场大门，门卫早已等在那里。 “前段时间休探亲假，回了老家一趟，您可真够敬业的，大老远的就把大门给打开了。” 干一行爱一行，杨白衣对爱岗敬业的人怀揣着无上的敬意。 “哪啊！主要是您这个狗拉爬犁动静太大了，整的跟骑兵连拉练一样，我想看不到都难啊！” 门卫指了指路上还没有落下的烟尘。 “好吧！” 杨白衣抬腿进了农场，决定以后都不跟这个不会聊天的门卫说话了。 “孙场长，忙着呢？” 杨白衣来到孙振华的办公室。 “杨大夫？您探亲回来啦？” 孙振华赶紧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 “嗯，回来几天了，这是我从洛水市带来的洛烟和牡丹饼，你尝尝味道。” 杨白衣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杨大夫，您快收回去，我怎么能要您的东西呢。” 孙振华诚惶诚恐地连声拒绝。 就是眼前这个少年，随手间治好了老首长的恶疾，砍瓜切菜般的拿下了半兽人，让不可一世的苟主任服服帖帖。 一件件传奇般的事情，孙振华都是见证者，他现在对杨白衣满心敬畏。 要不是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早就给杨白衣送礼物了，怎么可能敢收杨白衣送的东西。 “孙场长，你不用这样，虽然咱们刚开始属于互惠互利的关系，可认识这么久，我感觉咱们也算得上是朋友。 我回趟老家，给你带了点家乡特产，只是朋友间的正常往来，你又何必如此见外呢！” 杨白衣皱了皱眉头，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也是他不想暴露的原因之一。 他自己并没有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还愿意和曾经的朋友正常相处，可是对方却很难保持初心。 就像孙振华一样，刚开始支援农场，治好了下放干部的流感，孙振华对他只是有些欣赏。 后来治好了他的胃病，让他想到了老首长的恶疾，利益交换以后，杨白衣出手让老首长恢复健康，孙振华对自己产生了感激。 这个时候，也是两人关系最为密切的时候。 再后来解决半兽人，收服苟主任，孙振华亲眼见识到了自己的手段以后，就再也无法和自己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交往了。 “朋友吗？杨大夫，咱们还可以成为朋友吗？” 孙振华眼睛一亮。 老首长对杨大夫都很尊敬呢，居然说和自己是朋友，这让孙振华有点受宠若惊。 要知道，就连自己的顶头上司苟主任，也不过是杨大夫的一条狗而已，听苟主任的意思，杨大夫甚至随时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当然，只要你愿意。” “愿意，我当然愿意。” 孙振华忙不迭的连声说道。 “孙场长，我姥爷一家以后就不到农场这边来了，你和苟主任多操点心，有什么情况提前通知我一声。” 杨白衣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行，没问题，有我和苟主任盯着，不会出差错的。 还有，如果您忙的话，其实您也不用每个月都过来，有什么紧急的病情，我让姚科长去接您就行了。“ 孙振华非常上道，主动提出不让杨白衣来回跑的事情。 “那也行，有什么棘手的问题，你随时去找我。” 除了农场到处求援那一次，后来其实都是些头疼脑热的小问题，农场的崔卫生员完全可以自己搞定。 “对了，还有件事需要麻烦农场一下，今年我组织陈家屯种植了果树和向日葵。 等结出了果子和瓜子，农场能不能统一收购一下？给社员们增添一份收入。” 果树三年挂果，可向日葵是一年一熟，杨白衣现在就要解决销路问题。 “当然可以，瓜子我们农场也有种植，到时候农业局会统一收购。 到时候也不用社员们往农场里送，我直接派人去收就行了。” 杨白衣的要求，孙振华一点也没有感到为难。 农场每年都是有生产任务的，只要品质没有问题，不管是粮食还是其他副食品，当然都是多多益善。 “那行，今天来都来了，我还是去医务室转一圈吧，吃了中午饭再回去。” 本着站好最后一班岗的想法，杨白衣去了医务室。 现在的崔万志，越发的清闲，杨白衣去的时候，崔万志正在悠然的看着报纸。 自从孙振华开始组织保卫科打猎以后，大家的营养上来了，再加上更加科学的劳动制度，大家鲜有得病的时候。 “杨大夫来啦！快坐，有段时间没过来了。” 崔万志依然很热情，拉着杨白衣坐下，给他倒了杯热水。 两人在医务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上午都没有一个患者。 中午在小食堂吃了午饭，姚雪峰就开车送杨白衣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杨白衣还专门找孙振华要了一袋子生瓜子，准备当种子用。 大黄和二黄拉着空爬犁，紧紧的跟在后面，扬起的烟尘比吉普车还要高。 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的动静，更加坚定了杨白衣购买自行车的决心。 狗拉爬犁，在冬天绝对秒杀一切交通工具，可在其他季节还真是不好使。 颠的难受不说，主要是动静太大了，走到哪里都是狼烟四起的。 第二天上午，大队长和老支书又找了过来。 “杨大夫，果树苗已经返青了，估计这两天就能发芽长叶子。” 一进门，陈百旺就拉着杨白衣报喜。 在种植之前，大家心里都有些没底，虽然杨白衣一再保证，但依然有很多人觉得果树苗成活不了。 连个树根都没有，一看就是在树上随意剪的树枝，怎么可能成活呢。 谁知道种下以后，想象中的干枯发黄并没有发生，果树苗直接就返青发芽了。 大家都是庄稼人，自然知道这些果树苗都成活了。 ------------ 第 339章 周凤英登门做客 “杨大夫，果树这边基本上已经不用操心了，只需要安排人定期浇水的可以了。 现在河滩已经都翻完了，您看什么时候种植向日葵合适呢？” 其实陈百旺和陈大河种了大半辈子的地了，又怎么会不知道向日葵应该什么时候种植呢！ 之所以这么问，其实就是委婉的提醒杨白衣，向日葵该种了而已。 “种子我已经泡发的差不多了，明天应该就能种植。” 杨白衣带着两人来到院子里，指了指墙角处放着的一口大缸。 “确实已经泡发好了，明天我就安排社员们种植向日葵。” 水缸里，满满都是葵花籽，经过清水的浸泡和木系异能的催生，此时的葵花籽已经发出嫩芽，顶开了外壳。 第二天，河滩里又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大家一边干着活，一边欢声笑语不断。 这些向日葵，还有前两天种植的果树，都是他们提高收入的保障。 农民的想法很朴实，只要能吃饱穿暖，能过上好日子，他们根本不心疼力气。 葵花籽种下去以后，嫩芽很快就破土而出，一片欣欣向荣。 有了木系能量当底肥，果树苗和向日葵生长迅速，简直一天一个样。 还是原来的种植方法，还是一样的浇水施肥，河滩里的向日葵，就是比社员们菜园子的长得要快的多。 想不出其他的理由，社员们把功劳都归功于杨白衣带来的种子好。 杨白衣和萧复兴抽时间去了一趟县城，卖给黑虎一些肉和粮食，换了几千块钱和两张自行车票。 七十年代，自行车已经不太紧缺了，很顺利的到百货楼买了两辆永久牌自行车，又去派出所打了钢印。 第二天一早出发，足足骑了一上午才到了镇上。 来到镇上国营饭店吃饭的时候，萧复兴一下车差点没摔倒。 “没事吧小舅？” 杨白衣眼疾手快，急忙伸出一只手扶住了他。 “没事，蹬了太长时间，两条腿有些不听使唤了。” 停好自行车，杨白衣扶着颤颤巍巍的萧复兴进了国营饭店。 要了一个锅包肉，要了一个小野鸡炖蘑菇，又要了几个馒头。 找到一张空桌，萧复兴刚一坐下，疼得直抽凉气。 “我还是站着吃吧，一坐凳子尾巴根都是疼的。” 蹬了一上午自行车，萧复兴可是遭老罪了，感觉比干一天活还要累挺。 “半道上你也不说，咱们中间可以歇歇再骑啊！” 杨白衣又好气又好笑，都是一家人，累了就说，有啥不好意思的？ 也怪自己不够细心，忽略了萧复兴和自己的体质完全不一样。 吃过了饭，萧复兴也基本上缓过来了，两人重新骑上自行车回家。 到了陈家屯，一次性添了两辆自行车，经过情报交流中心的宣传，又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新闻。 与杨白衣关系好的社员，都来到杨白衣家里参观。 陈家屯属于比较偏远的乡村，整个屯子里也就大队部有一辆破烂的老自行车。 杨白衣一下子入手两辆自行车，不亚于后世一次性购入两辆百万级豪车。 转眼间到了夏天，和关内不同，龙江省是没有金蝉的，这让杨白衣有些遗憾。 金蝉的幼虫又叫知了猴，用油炸一下，营养又美味。 周凤英收到了家里的来信，对她在东北处对象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毕竟因为自己重男轻女，唯一的闺女下了乡，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城的那一天，总不能让闺女一直单着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萧复兴一直傻笑，在暮雪的追问下，才说出了这个消息。 “姥姥，小舅和凤英同志也处了这么久了，咱们是不是应该邀请人家来家里吃顿饭啊？” 林宛如征求暮雪的意见。 “既然她家里也没有意见，是该请人家来家里坐坐了。 两个人都老大不小了，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顺便说说这件事情。” 因为萧复兴要比杨白衣大上几岁，又是长辈，暮雪理所当然的把催婚的重点，转移到了萧复兴的身上。 晚上，周凤英如约而至，得到了杨白衣全家的盛情款待。 山里有的各种野味，全部被杨白衣搬上了餐桌。 “凤英，别客气多吃点。” 暮雪不断的给周凤英夹着菜。 “谢谢伯母，我自己来。” 面对暮雪的热情，周凤英有些吃不消，面前的碗一直都是满满的。 “周凤英同志，我把你当阶级兄弟，没想到你不声不响的就要成为我小舅妈了。” 听着她管自己姥姥叫伯母，杨白衣还真是感觉有些别扭。 以前知青大院这群人，都是跟着自己喊姥姥的。 “杨白衣同志，以后你可以一直喊我的名字。” 周凤英有些歉意的看着杨白衣，觉得确实是占了杨白衣的便宜。 “凤英，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跟你开玩笑呢，你和小舅结婚以后，那就是他的亲舅妈，再别扭他也得叫人。” 林宛如亲热的说道。 “宛如说的对，你可要好好感谢我，让你凭空长了一辈。” 萧复兴看着周凤英，眼神火热。 “你还说呢，弄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衣和宛如了。” 本来都是同龄人，又是同一批知青，关系处的也都不错，就因为萧复兴，自己硬生生的要比别人高出一辈，弄的周凤英也有些尴尬。 因为周凤英和大家都比较熟悉，就连萧青阳两口子，去知青大院看小乐乐时，也经常能看到她。 所以虽说这是周凤英第一次登门做客，倒也不算拘束。 让这顿饭吃的少了一分拘谨，多了一份温馨。 “凤英，听复兴说你家里都不反对，现在你们也后结婚年龄了，如果感觉彼此都挺合适，就别拖着啦！” 暮雪忍了半天，终于说到正题了。 “伯母，如果复兴打算结婚，我也没意见。” 说到婚事，周凤英有些害羞。 “打算结婚，怎么会不打算结婚呢，我做梦都想把你快点娶过来。” 萧复兴激动得脸都红了。 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个人睡在炕上，那个滋味可不好受。 ------------ 第340 章 风靡一时的确良 “凤英，你家里人回信怎么说的？你结婚娘家来人吗？” 一听两个年轻人都有结婚的打算，暮雪瞬间来了精神。 “伯母，洛水市离这里太远了，我家里人都不打算过来。 咱们就一切从简吧，我和复兴去公社打个证就行了。” 周凤英也知道萧家的身份特殊，为了避免麻烦，不想办的太招摇。 “那可不行，我姥姥姥爷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就这么一个舅舅，办的太寒酸了可不行。 小舅妈，你是不是确定了不盖新房子，就住到这里就可以？” 杨白衣最后再确认一下，如果不需要新房子，随时都可以给他们俩举行婚礼。 “我确定，在知青大院住习惯了，我还挺喜欢热闹的。” 有些人就是很奇怪，明明自己是一个挺文静的人，心里却又渴望热闹。 “下个月八月初九，宜嫁娶，宜搬家，诸事皆宜。” 就连一直没出声的萧青阳都开口了，一出声就是王炸，直接就把两人的婚期给定下了。 第二天，杨白衣就找到了陈木匠，直接就给萧复兴打了三十六条腿，这可是七十年代的最高配置。 所谓的三十六条腿，就是桌椅板凳，还有各种高低柜，加在一起正好三十六条腿。 等家具打好了以后，杨白衣找了几个民兵帮忙，把家具全部搬进了西厢房。 东厢房是单间，放不下这么多家具，西厢房是套间客厅连接着卧室，做萧复兴的婚房正合适。 凑了个周末，小丫头不用上学，除了萧青阳作为公公不太合适，其他人全家出动，陪着一对准新人去买布做衣服。 结婚前，只要条件允许，男女双方都要从头到脚一身新衣。 驾车的依然是虎子，牛车上除了杨白衣一家，没有其他人，用后世的话讲，享受的是尊贵的包车服务。 到了镇上供销社，正好有当下最流行的布料，的确良。 “你们是要做结婚的衣服吧？刚到的的确良，做婚服正合适。” 供销社的售货员阅人无数，一看有老有小的阵容，就知道是做结婚衣服的。 “同志，这个红色的来七尺，粉色的来七尺，再来一件成品的白色衬衣，五尺深蓝色的的确良布料。” “宛如，小小，你看你们喜欢什么颜色的，趁着这次过来一块买了吧。” 昨天晚上，杨白衣已经把钱票都给了暮雪。 今天给儿子儿媳妇扯布料做衣服，必须要有面子。 “姥姥，我们不用，我们有衣服穿。” 不是林宛如节约，也不是林宛如懂事，她穿过的确良衣服。 冬天不抵寒，夏天透气性差，天一凉，就嫌冷，天一热，闷得慌。 还特别不吸汗，一出汗，就粘在身上，一遇上水，透明性极强，很容易走光。 不像杨白衣每次给她带的衣服，既亲肤又舒适。 “婶子，你可真敞亮，对儿媳妇真好。” “我结婚那会，我婆婆就给我扯了三尺棉布，勉强做了一件上衣。” 售货员看向周凤英的眼神里满是羡慕。 林宛如不喜欢的确良，那是因为她穿的是更好的布料，的确良，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布料了。 在的确良问世之前，做衣服的布料大多都是棉布或者粗布。 穿的时间长了，就容易打褶起球，洗完了还容易褪色或者缩水。 在这个年代，洗完了衣服或者床单，一般都需要两个人拉着抻一抻，就是为了防止衣服和床单缩水变小。 的确良的特点，就是耐穿易干，不用烫，颜色艳，不褪色，随便怎么洗都不会缩水。 尤其是印染出的鲜亮，对熟悉了粗布粗衣或者是棉布的单一黑白灰的人来说，不能不说是一次巨大的视觉冲击。 买完了布料，又给两人买了新袜子和皮鞋，从头到脚的都置办齐了。 “宛如，我看这块白底蓝花的布料就很不错，要不你做一身布拉吉吧？” 自己买了两套衣服的布料，又买了新皮鞋，陪着自己一起来的林宛如却什么都没有买，周凤英有些过意不去。 “凤英，我是真不缺衣服穿，白衣每次去市里，都给我带衣服回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以前在洛水市的家里，的确良也曾是林宛如的心头好。 穿过了杨白衣带的衣服，的确良的衣服她是一天也穿不了。 “哥哥，是不是还要给小舅小舅妈买洗脸盆和痰盂啊？栓子的哥哥结婚时就有。” 小丫头指着货架上的搪瓷盆问道。 “这些不用买，到时候喝喜酒的人会送的。” 杨白衣知道自己在陈家屯的影响力，小舅结婚，不管是知青还是社员，肯定会有很多人到场祝贺。 而洗脸盆，痰盂，热水瓶，就是最常见的贺礼。 办完这次婚宴，别说买这些东西了，估计他们家都能拿出来卖了。 从供销社出来，原本暮雪还想带儿媳妇去国营饭店吃顿饭再回去，不过被周凤英拒绝了。 一开始未来公公还在家里呢，二来她也不认为国营饭店的饭菜，会比杨白衣家里的更加丰盛。 花了钱票还吃不好，再让未来公公饿肚子，怎么想都不划算。 镇上除了有个供销社和菜市场，其他也没地方好去，于是他们就趁着凉快，回了陈家屯。 一个月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就到了萧复兴结婚的头一天。 杨白衣一大早就带着五条狗子进了山，回来时五个爬犁上都装的满满的。 野猪，傻狍子，野山羊，野兔，山鸡，猪獾，爬犁上集齐了威虎山所有的野味。 “快，把猎物卸下来，大家抓紧收拾，别耽误明天的婚宴用。” 陈百旺充当这次婚宴的管事人，指挥着民兵们收拾猎物。 “大队长，真是麻烦大家了，这是烟和汽水，就放在这里了，大家自己拿，都不要客气。” 杨白衣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成条的中华烟，成箱的汽水就堆在院子里。 “杨大夫，您千万别客气，我们一点也不辛苦，能为杨大夫做点事情，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情。” “杨大夫，明天上午，桌椅板凳和碗筷盘子都能送过来，绝对不会耽误婚宴用。” ------------ 第341 章 后悔的妇女 “不急，明天吃完了早饭，过来吃席时捎带过来就行。”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没有多余的桌椅板凳和锅碗瓢盆，如果今天把桌子搬过来，晚上一家人吃饭就要站着。 “大队长，这些菜放在哪里啊？” 李秀莲带着一群妇女，肩挑手提的拿了很多蔬菜过来。 “别往家里放了，直接拿到河边洗出来，明天正好能用。“ “好嘞！” 在陈百旺的指挥下，一群妇女拿着蔬菜到河边洗去了。 “杨大夫，都是大队部菜园子里摘的，婚宴上也不能全是肉，也需要几个爽口的素菜。” “大队长，你有心了。” 不是杨白衣没想到素菜，他空间里素菜多的是，原本他还想着明天一早天不亮就拿出来，这样能保证绝对的新鲜。 没想到陈百旺主动把素菜给送过来了，人家又不知道他手里有，所以这份情，杨白衣还是要领的。 “杨大夫，说这个您就太客气了，都是些地里长的，根本就不算什么，跟您对陈家屯做出的贡献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大队长，大伙食堂的锅我们都拉过来了，您看把火立在哪里合适？” 这时，虎子跑了进来，牛车停在院门外，上面是大伙食堂的四口大铁锅。 “直接把火立在外面河堤上，那里有树凉快，用水也方便。” 有了陈百旺的全程安排，的确让杨白衣省心不少。 当然，杨白衣也不是小气的人，男同志好烟好茶没断过，女社员的兜里也装满了奶糖。 一上午时间，所有的野味已经基本处理分割完毕，所有的蔬菜也已经全部洗好。 中午，杨白衣没让大家回去吃饭，一大锅猪肉炖粉条，直接把大家给香迷糊了。 吃完饭以后，让大家回去午休，下午，帮厨的人又过来了。 河堤旁的树荫下，大家各司其职，都在忙碌着。 粉蒸肉和梅菜扣肉全部上了笼屉，瘦肉还切丝切丝，该切片切片，又挑了一些肥瘦相间的剁成肉馅，团成肉丸。 板油熬出大油，剩下的油渣就是小孩子最爱吃的零嘴。 撒上盐粒和五香粉，一吃一个不吱声。 “狗蛋，带你弟弟走远点去玩，围在这里做什么？就像是一辈子没吃过好东西似的。” 孩子们闻着香味围了过来，李秀莲脸上挂不住，生怕被人笑话。 “秀莲婶子，你这是干什么？孩子也有自尊心，这里这么多人，你可不能这么骂孩子。” 听到动静的杨白衣赶紧走过来，他还是很喜欢狗蛋的，平时把小丫头照顾的很好。 “没事的，咱们农村的孩子可没有这么娇气，在家我也经常这么骂他们。” 虽然不知道杨大夫为什么要管这种稀松平常的小事，但李秀莲还是耐心的解释了一下。 杨白衣一想还真是这样，在原主的记忆里，因为隔壁王奶奶家孩子多，他可没少听王奶奶骂孙子。 主要是杨白衣的灵魂来自后世，后世的孩子从小长在蜜罐里，不怕孩子嘴馋，哪天孩子不吃饭，大人才慌呢。 “好啦！这么香的油渣，孩子们能不嘴馋吗？油渣给孩子们吃了吧。” 杨白衣拿起旁边的精盐和五香粉，直接拌在了油渣里。 “使不得啊！杨大夫，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让他们当零嘴吃呢？太浪费了。 留着晚上炒白菜或者炖土豆，也是一道好菜啊！” 李秀莲有些心疼的说道。 “秀莲婶子，你们忙活一天了，晚上怎么能让你们吃这个呢？那边猪下水已经炖上了，晚上吃卤肉，啃大骨头。 二丫，狗蛋，带着弟弟妹妹们去旁边吃吧，小小，给你的小伙伴们一人拿一瓶汽水。” “谢谢大哥哥。” “谢谢杨大夫。” 孩子们欢呼一声，来到旁边围着油渣盆蹲成一圈，吃着美味的油渣，喝着甜甜的汽水，幸福的眯着眼睛。 晚上吃饭的时候，杨白衣让虎子和栓子跑腿，去代销点搬了两箱地瓜烧。 “今天大家辛苦了，这么高的温度，忙活了一整天，也影响大家挣工分了。 今天晚上大家随便对付一口，明天再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杨白衣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杨大夫太客气了，这还叫随便对付一口啊？我愿意天天这么对付。” 热腾腾香喷喷的大骨头，切成了大块的卤肉，还有最受社员们欢迎的口粮酒，普通人家过年时也不敢这么吃。 一群人吃饱喝足，等妇女们收拾完离开河堤，男社员们直接就下了河。 忍受了一天的酷暑，被清凉的河水这么一泡，舒服得灵魂都在战栗。 第二天一早，杨白衣和萧复兴，在小院门口挂上了红色的灯笼。 特别是西厢房，早已被暮雪和林宛如擦得窗明几亮，就等着一对新人入住。 吃完了早饭，徐会计和老支书提着大皮包，拿着账本，早早的来到杨白衣家。 两人威望高，能写会算，一直是陈家屯红白喜事账房的不二人选。 吃饭早的社员们，也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搬着家里的桌椅板凳，抱着碗筷盘子，开始聚焦在杨白衣家里。 “时间差不多了，小舅，咱们去接你的新娘子吧。” “行。” 萧复兴一会儿一看手表，早就迫不及待了。 两人骑上绑着大红花的崭新自行车，朝着知青大院骑去。 “要说周知青还真是好命，居然嫁给了杨大夫的舅舅。” “谁说不是呢，以前萧姥爷光是冬天过来住一段时间，谁能想到他们居然能娶一个知青做儿媳妇啊！” “看来是打算常住了，早知道这样，我早就找桂花帮我女儿说媒了。” …… 看着远去的自行车，一群妇女们悔不当初，感觉错过了一个金龟婿。 “几位老姊妹，一会儿把凤英娶过来了你们可不敢这么说。 我对凤英挺满意的，凤英愿意嫁给我儿子，属于是下嫁。” 妇女们的议论，正好被送儿子和大外孙出门迎亲的暮雪给听了个正着。 “看给你们闲的，还有功夫嚼舌根了，桌子板凳摆好了吗？碗和盘子洗完了吗？ 就不能主动去火上看看，看需不需要帮什么忙？” 陈百旺牛眼一瞪，刚才还在后悔不迭的妇女们一哄而散，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 第342 章 小丫头倒戈相向 此时的知青大院，也是热闹非凡。 今天是周末，教书的知青们没去学校，因为萧复兴和周凤英的婚事，希望瓜子厂也整体停工一天。 除了杨白衣和林宛如，所有的知青一个不落，全都在知青大院里。 一身大红嫁衣的周凤英，脸上抹着淡淡的胭脂腮红。 此时她正端坐在那里，李雪在她身后帮她编着辫子。 “凤英，你算是嫁进福窝窝里了，还成了杨白衣同志的舅妈，以后可不能忘了你曾经的好姐妹啊！” 何莹莹一直是女知青里的气氛担当，有她的地方，永远不会冷场。 “莹莹，你看看人家凤英，处了半年的对象就结婚了，你和董一鸣同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李雪跟何莹莹的关系一直很好，特别是一起去教学以后，何莹莹没少帮她抱孩子。 “李雪嫂子，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大大咧咧的何莹莹，羞涩的低下了头，难得有脸红的时候。 “你们俩好了也有一点多了吧？看得出来，董一鸣同志对你还是很上心的，不行就把事给办了吧！” 李雪苦口婆心，开始在线催婚。 李雪很喜欢何莹莹这个开心果一样的妹妹，自然想让她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要说董一鸣，对何莹莹还真是没话说，在红薯地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为了何莹莹挨了一顿揍。 后来又把自己抽到的教师资格，无偿的让给了何莹莹。 女人这辈子，不就是要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吗？ “结婚这种事，总不能让我一个女同志主动提吧？” 何莹莹说话有些扭捏，低着头双手揉着衣角。 “董一鸣那小子从来都没提过结婚这回事吗？等忙完了今天，看嫂子怎么骂他。” 女知青都在西厢房陪着周凤英，男知青都在院子里等着萧复兴过来迎亲。 董一鸣手里夹着香烟，兴致勃勃讨论着一会儿该怎么为难萧复兴。 知青大院本来就属于狼多肉少，这下子好啦，又被萧复兴抢走一个。 “这样不好吧？一会儿萧复兴过来迎亲，杨白衣同志肯定也是要跟着一起来的，要拦你自己拦吧，我们可不掺和。” 董一鸣的提议，遭到了男知青的集体反对。 “快，二丫姐姐，咱们快去西厢房把门顶上，你们听我的，顶上门就有红包。” 就在大家争执不下的时候，杨小小带着她的小伙伴们，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 “小小，这么着急干什么呀？你哥哥和你小舅怎么没来？” 小丫头一进门差点没摔倒，吓得韩飞赶紧扶住她。 “他们在后面呢，马上就过来了，我们是过来堵门要红包的。” 十几个孩子全部涌进了西厢房，把门牢牢顶住。 “小小妹妹，咱们堵住门，真的会收到红包吗？” 狗蛋有些不敢相信。 屯子里这几年结婚的也不少，从来没有这么好的事。 “真的，林骁哥哥娶媳妇的时候，袁华带着人堵门，拿到好多红包呢。” 在洛水市吃席的时候，袁华给小丫头炫耀过他的红包，可把小丫头给羡慕坏啦！ “你这个小丫头，认钱不认人啊！今天可是你小舅娶媳妇，你到底是哪头的？” 孩子们一进门就把门给插上了，听了他们的对话，屋里的女知青才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莹莹姐，先别管我是哪头的，等我要到了红包，给你买糖吃。” 小丫头大方的说道。 “行，那我就等着你给我买糖。” 这边堵门的刚刚就位，杨白衣和萧复兴骑着车子也来到知青大院门口。 “哎呀！新郎官近亲来了，我们都在这等老半天啦！” 董一鸣看到萧复兴，立马热情的迎了上去。 “董一鸣这小子太狗了，幸亏刚才没听他的，要不然好人都让他当了。” “看他前倨后恭的样子，我等羞于与他为伍。” …… “那边的酒席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一会大家都过去好好喝一杯。” 萧复兴掏出中华烟，给大家每人让了一支。 真要算起来，知青大院的知青，也算得上是周凤英的娘家人，是今天婚宴的贵宾。 “行，今天我们一定多喝几杯，你快点去接你的新娘子吧！” 男知青们打着哈哈，催促着萧复兴赶紧去西厢房迎亲。 “好。” 萧复兴和杨白衣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凤英，我来接你了。” 萧复兴推了推西厢房的门，结果房门纹丝不动。 “小舅，快塞红包进来，不给红包，我们是不会让你接小舅妈走的。” 门里面传出一声清脆的娇斥，奶凶奶凶的。 “小小，你搞反了，咱们才是一伙的，你应该帮着小舅迎亲的。” 杨白衣不知道妹妹什么时候跑到了他们的前头，怪不得男知青们催促着他们过来接亲，原来是等着看笑话呢！ “我不要，我要跟小舅妈一伙，我还没收过堵门的红包呢。” 小丫头玩心大起，觉得这样很有意思，铁了心的要倒戈相向。 “真拿你这个小叛徒没办法，那你们一共几个人啊？” 幸亏自己有空间，足以应付这种突发情况。 “哥哥，你等一下，我们好多人，一二三四……” “哥哥，我们一共十五个人。” 小丫头跟自己的哥哥还真不客气，连同着李雪和周凤英在内，一股脑的全部数了进去。 “好，一人一个，拿到红包赶紧开门，姥姥姥爷还在家等着呢。” 小舅结婚，图个热闹而已，杨白衣也没有讨价还价，把手伸进口袋，在空间里装好了十五个红包。 “二丫姐姐，这是你的。” “狗蛋哥哥，这是你的。” …… “李雪嫂子，这是你的，这是乐乐的。” “小舅妈，这是你的。” 小丫头在里面认真的发着红包，杨白衣在外面听得嘴角直抽抽。 好家伙！堵门红包新娘子居然也有份，纵然自己两世为人，也是第一次见到。 “好啦！小舅，哥哥，你们可以进来接小舅妈了。” 孩子们拿着红包，一股脑的跑出屋门。 “你们把红包装好了，被你们奶奶发现了是会没收的。” 杨白衣交代一声，跟着萧复兴进了西厢房。 ------------ 第343 章 苟主任不请自来 “凤英，我来接你了。” 萧复兴的神情有些激动。 直到进入西厢房，看见一身大红嫁衣的周凤英，他才敢确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面前这个面若桃花，含羞带怯的姑娘，就是自己的新娘子。 和父母一同下放以后，萧复兴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知道，正常的人际交往，还有娶妻生子，基本上与他已经无缘了。 因为自己是一个思想有问题的人，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白衣，谢谢你。” 萧复兴扭过头，感谢了把他们一家拉出泥沼的大外甥。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小舅，快接上小舅妈回家吧。” 杨白衣一愣，以为萧复兴在感谢自己出钱出力，为他操办婚事。 “嗯，咱们是一家人。” 萧复兴暗暗发誓，过去以后真的如同杨白衣说的一样，自己的父亲还有身居高位的一天，那么他一定把最好的都给杨白衣，回报自己这个大外甥。 “萧复兴同志，今天我们就把周凤英同志交给你了，希望你可以好好对她，以后互相扶持为社会多做贡献。” 周凤英的家人都不在，李雪很好的扮演了娘家人的角色。 “李老师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凤英，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大外甥叫李雪嫂子，自己就不能再这么叫了，好在李雪在小学教书，喊一声李老师也算是尊称，不算失礼。 “凤英，以后要常回来看看我们啊！” 李媛拉着周凤英的手告别。 虽然还住在一个村，但以前毕竟是睡在一个炕上，猛一下子少一个人，李媛还是有些不习惯。 “放心，没事我就过来找你们玩，到时候你们别嫌烦就行了。” 周凤英握住李媛的手，萧复兴一家人都很好接触，包括林宛如和杨小小对她也很欢迎，她对即将开启的新生活，还是非常期待的。 回去的时候，萧复兴骑着自行车带着周凤英，杨白衣则是拉着周凤英的嫁妆，两条崭新的棉被，还有给萧复兴做的几双千层底布鞋。 至于周凤英以前的行李，等过了今天再拿也不迟。 “来啦来啦！虎子快放鞭炮。” 一对新人刚到门口，早已挂起来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几个帮忙的民兵，开始往围观的人群里撒喜糖，引来社员们的哄抢。 本来抢喜糖就是图个吉利，更何况杨白衣给大家准备的，都是大白兔奶糖。 “苟主任，孙场长，姚科长，你们怎么来了？” 刚才从知青大院过来的时候，看到路口的吉普车，杨白衣感觉就是孙振华来了。 果然，一到家就看到苟仁和孙振华几人一脸谦卑的簇拥在萧青阳夫妇身边。 “杨大夫，上次您去农场拿介绍信的时候，我记下了萧复兴同志的结婚日期，今天就和苟主任一起过来讨一杯喜酒喝。” “杨大夫，我是昨天给孙场长通电话谈起了这个事情，今天一早就从县城往红星农场赶，冒昧前来，还请杨大夫见谅。” 孙振华和苟主任，姿态放的一个比一个低。 昨天下午，苟主任和孙振华在电话里谈完工作上的事情以后，不可避免的聊起了杨白衣。 孙振华是否过来参加萧复兴的婚礼，正好有些拿不准主意，就询问苟主任的意见。 小命捏在杨白衣手里，苟主任正愁怎么和杨白衣拉近关系，听闻杨白衣的小舅今天结婚，苟主任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 “几位有心了，一会咱们好好喝一杯。” 对于几人的不请自来，杨白衣也大方的表示了欢迎，无非是多几双筷子的事情。 “杨大夫，这几位都是领导吧？要不证婚人让他们来吧。” 陈大河找到杨白衣，主动提出让贤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来的是什么领导，但是人家是开着吉普车来的，绝对比公社书记的官职要高，因为徐书记都没有吉普车。 “老支书，您来就可以了，我们就是过来讨一杯喜酒喝。” 苟主任态度很和蔼，丝毫没有了以前的盛气凌人。 “杨大夫，你看？“ 陈大河不确定面前的领导，是真的不想当这个证婚人，还是只是随口谦让一下。 “老支书，还是按原计划来吧。” 他知道苟主任过来参加婚宴，只是怕在自己面前失了礼数，引起自己的不快，要不然他还没这么闲，从县城跑过来只为了喝一杯喜酒。 杨白衣都发话了，陈大河也放了心，开始主持萧复兴和周凤英的婚礼。 这个年代的婚礼，不管城市还是农村，不管你是干部家庭还是平头百姓，几乎都是大同小异，主打一个正能量。 一对新人手里捧着小本，背了一段伟人语录，立誓要为了建设社会主义奋斗终生。 先公后私，喊完了让人热血沸腾的口号以后，才到了一家人温馨的环节。 周凤英改口喊了爹娘，萧青阳和暮雪一人塞给周凤英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 当然，这也是杨白衣为姥姥姥爷提前准备的。 上次订婚的时候，周凤英知道萧家的特殊身份，主动提出不要彩礼。 对于这种体谅人的小舅妈，杨白衣当然也不会真的让人家受了委屈。 一切都是按照当下最高规格的来办，一对老人的改口礼，可比一般人家的彩礼高多了。 流程走完，大家也都入了席。 放眼望去，人头攒动，桌子摆的一眼望不到边，幸亏杨白衣住的偏，不然还真摆不下这么多桌子。 主桌上，只有杨白衣一家，赶过来祝贺的苟主任和孙振华，被安排在第二桌上，和陈百旺陈大河坐在一起。 “大队长，你们屯子办个喜事，场面也太大了，一个屯子的人都来了吧？” 苟仁当了这么多年领导，也没见过这个场面。 “苟主任，这个场面只有在杨大夫这里能够看到。 一来杨大夫人缘好，威望高，家里办喜事，社员们主动自发的过来祝贺。 二来杨大夫一向为人大方，打猎也特别厉害，一般人可没有请全屯人吃席的魄力，也没那个实力。” 陈百旺每次说起杨白衣，都比说起他自己还要自豪。 ------------ 第 344章 礼金 “苟主任，虽然说山上的资源，也属于集体资产，不过杨大夫也分给大家吃了。 咱们先说好，这可不算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到时候你们可不能翻旧账。” 老支书陈大河活了大半辈子，翻脸不认人的领导见多了。 “老支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对杨大夫非常欣赏，他高尚的品格，我非常的钦佩。 他是如何帮助社员的，我也都有所耳闻，这样的好青年，是我们学习和嘉奖的对象，我怎么可能找他的麻烦呢！” 苟主任说的义正言辞，还心虚得偷瞄了杨白衣一眼。 心说他不找我的麻烦，我都烧高香了，怎么可能找他的麻烦呢？除非我活够了。 别说他进山打猎，就算是打人，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要站在他这一边啊！ 苟主任这桌本来就和主桌紧挨着，他们的对话杨白衣听得一清二楚，不过杨白衣并没有多说什么。 不管苟主任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听话就好。 杨白衣要看的只是他的表现，至于其中有多少真心，杨白衣并不关心，他又不是美女，要他的真心有什么用。 “别哭，你这个小犊子，还敢要杨大夫的钱，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等我问问杨大夫是怎么回事，如果跟你说的不一样，你就看我削不削你就完了。” 几个妇女拉着哭哭啼啼的孩子们，来到主桌这里。 “杨大夫，刚才小瘪犊子从衣服里掉出一个红包，说是在知青大院堵门要的。 小瘪犊子不懂事，是我们当大人的没教育好，才让他干出这么这种缺德事。” 大成子的奶奶田俊巧，拉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大成子，过来找杨白衣道歉。 “杨大夫，这是从狗蛋和臭蛋身上搜出来的，我给您送过来了。” 李秀莲这次倒是没打两个孙子，打算听杨白衣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再决定打还是不打。 “杨大夫，这是二丫和家宝的，小丫头片子居然敢堵门不让你们去接亲，真是反了天了，等回去我就揍她。” “杨大夫，这是柱子的。” “杨大夫，这是石头的。” …… 一群妇人纷纷拿出红包递向杨白衣，承诺会好好教育孩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接亲时小孩子堵门要红包很正常，就是图个热闹，这种事情在城里很常见。” “快把红包给孩子们吧，俊巧婶子，你手咋这么快呢？看把大成子给揍的，脸都肿了。” 大成子满是眼泪的脸上，一个巴掌印清晰可见。 “大成子，我不是说了让你们把红包收好，你咋还是让你奶奶发现了？” 看着大成子肿胀的脸，杨白衣又心疼又好笑。 “大哥哥，我娘没给我裤子上缝口袋，我就把红包塞到裤子的松紧带里，不知怎么的就掉出来了，正好被我奶奶看到。 她问我咋回事，我刚解释完，她就给我了一耳光。” 想到这么多小伙伴，只有他自己挨揍了，大成子越想越委屈，站在那里哇哇大哭起来。 “婶子们，快带着孩子们回去吃饭吧，门是我妹妹带人堵的，洛水市一直有这个规矩。” 杨白衣看了小丫头一眼，小丫头赶紧移开视线，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样子。 “真的吗？杨大夫，您不会是怕我们打孩子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李秀莲不敢相信城里人那么会玩，彩礼给过了，新娘子就是自家的媳妇了，还敢堵门要红包，娘家人就不怕闺女嫁到婆家受磋磨吗？ “真的，所以你们千万别打孩子，快回去吃饭吧，不然肉菜都被你们同桌的给吃完了。” “好，那我们就回去了。” 杨白衣最后一句话，比说什么都管用，这么好的席面，她们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吃过。 河堤旁的后厨持续不断的上菜，她们不相信同桌的大肚老娘们，会好心的等着她们回去再动筷。 “狗蛋，臭蛋，你们跑快点，能多吃一口就多吃一口。” “大成子，快点跑，肉菜都要被吃完了，你还有心思哭呢。” 老太太们的想法很简单，自己的腿脚慢，可孩子们跑得快啊！ 自己吃不上了，孩子们能多吃上一口也是好的。 至于红包嘛，肯定是不能还给孙子孙女了，不然今天的损失就太大了。 “姥爷姥姥，你们先吃着，我去陪孙场长喝两杯。” 苟主任只是自己用火系异能控制的一枚棋子，可孙振华和姚雪峰，是有真正的友谊在的。 人家既然过来了，自己怎么也要陪着喝上几杯。 这场婚宴，一直吃到半下午，孩子们吃饱了以后，早都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 男人们酒足饭饱，也都离开了桌子，等女人们把空碗空盘子收拾好以后，男人们搬起自己家的桌椅回家去了。 还有很多关系不错的女社员，留下帮忙打扫卫生，收拾残局。 杨白衣把锅里留的干净饭菜，分给了留守到最后的社员。 送了走所有的人，杨白衣一家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家里办喜事，热闹是真热闹，累也是真的累。 “娘，这是收的礼金，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一共是一千零七十六块钱。” 萧复兴把装钱的皮包，连同礼单一起交给暮雪。 “怎么会这么多？” 陈家屯一共一百户人家，居然收了一千多块的礼金，平均一户十块钱还要多。 这是什么概念，早知道现在普通农户娶媳妇，彩礼也才不过三十五十的。 “徐会计对我说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所以我特意看了一下礼单。 苟主任和孙场长，两个人都是上了一百块钱的礼，姚科长也上了六十。 知青们上的都是二十，大队长和老支书上的是三十。” “那也够多的，除去这些，还有六百块左右的礼金，对于普通的农民家庭，绝对算得上重礼了。” 暮雪打开礼单，发现社员们送的都是五块居多，十块或者两块的也有一些。 “大外孙，这礼金你收着。” 暮雪知道，自己一家不过是外来户，大家送这么重的礼，完全是因为自己大外孙的面子。 ------------ 第 345章 外柔内刚 “姥姥，这是小舅结婚，姥爷是一家之主，您是内掌柜的，这个礼金你们收着就好了，不用给我。” 杨白衣把钱又给推了回去。 “大外孙，听你姥姥的，这个钱你必须要拿着。 你小舅结婚，都是你一手操办的，又出钱又费力的。 而且社员们送礼都是因为你，以后你也是要还礼的，这个钱我们拿着也不踏实。 而且我们的吃穿用度都是你再负责，平时你还动不动给你姥姥塞零用钱，我们根本就用不上这个钱。” 萧青阳面色很是严肃。 “行，姥爷，那就先放在我这。” 杨白衣知道，这个钱自己必须要收着，不然姥爷的心里该过意不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小丫头从外面回来，带回来一个杨白衣预料之中的消息。 “哥哥，二丫姐姐和狗蛋哥哥他们的红包，都被他们奶奶收走了。” 小丫头有些理解不了，大人为什么要收走小孩子的钱，她自己的钱，从来都是自己放着，哥哥和宛如姐姐都不会收走。 “那是因为大人怕小孩子把钱给弄丢了呀！咱们小小是因为有存钱的罐子，你的小伙伴们没有罐子，放在大人那里会更加安全。” 杨白衣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丫头解释，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给糊弄过去了。 结婚后的周凤英，才知道人和人的生活是真的不同的。 普通人家过年都不敢放开了吃肉，婆家已经开始荤素搭配，注重养生了。 大外甥杨白衣说了，吃肉太多了不利于健康，会得什么三高。 周凤英虽然话不多，但也确实勤快，嫁进来以后，说什么都不让婆婆暮雪下厨了，和林宛如一起在厨房说说笑笑的就把饭菜给做好了。 老两口对这个儿媳妇也很满意，一天到晚笑容不断。 结婚三天后，按理说到了新媳妇回门的日子。 娘家太远，肯定是回不去的，幸好还有知青大院。 “小舅，这块肉你记得带过去。” 新媳妇回门，其他礼物按照自身条件，全凭心意，但是一定要带一块肉。 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送块肉回去，算是报答父母的恩情。 “行。” 两人去知青大院时，一人骑了一辆自行车，不是显摆，主要是回来时要把周凤英以前的行李带回来。 “姥姥，小舅妈的娘家没来人，咱们也不能装作没这回事呀！ 现在毕竟是结亲戚了，您看用不用让我小舅妈往娘家邮寄点东西？我怕小舅妈面子薄，不好意思吭声。” 等萧复兴和周凤英走了以后，林宛如和暮雪在堂屋里闲聊。 “等凤英回来再说吧，是她的娘家，听听她的意见吧。” 暮雪并没有一口应承下来。 她当然知道人情往来该怎么做，可是她不能那么办。 自己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都是大外孙在负担，如果再帮衬儿媳妇的娘家，那成什么了？ “姥姥，给小舅妈的娘家邮寄些土特产也是可以的。 都是山上的东西，也不用咱们花钱买，咱们觉得稀松平常的东西，在市里那可是紧俏货。 咱们只是出个邮费，让小舅妈在娘家也有面子，一举两得的事情。” 杨白衣人精一样，当然知道姥姥在顾虑什么。 “那行，等凤英回来的吧。” 暮雪一想也是，说句不好听的，大黄它们的伙食，比她在苏城当市长夫人时还要好得多。 厨房里的腊肉熏鸡都挂满了，随便给亲家邮寄点什么，都够他们高兴的了。 令人意外的是，当暮雪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却被周凤英给一口回绝了。 “娘，不用给他们邮。” 周凤英的脸上，一下子没了笑容。 “凤英，咱家厨房你也看到了，腊肉熏鸡都要挂不下了，给你家里邮点过去，让他们也尝尝。” 暮雪还以为儿媳妇是不好意思呢。 “娘，他们不配，您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我的。 上次我写信回家，提到了复兴，说我在东北处对象了。 我娘就给我回信，说我大哥结婚的日子定下了，又要给彩礼，又要买三转一响，家里的钱不够。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我多要彩礼，然后把钱给他们邮过去。 我就骗他们说咱们家里特别困难，不打算要彩礼，让他们再想其他办法。 然后他们就骂我是白眼狼，赔钱货，家里一点也指望不上我。 就连我唯一的嫁妆，那两床新棉被，也是我借遍了所有知青，才做出来的。” 周凤英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大哥和小弟都不用下乡，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却跑了这么远。 以前她也能理解父母的做法，毕竟自己以后是要嫁人的，工作不让自己接班，也能说的过去。 可是他们做的太绝了，还想打自己彩礼的主意，压榨完自己最后的价值，这让周凤英有些无法接受。 “可怜的孩子，你怎么不早点跟娘说？订婚的时候，你说你家里都没意见，我还以为亲家是通情达理的人呢。” 暮雪站起来走到周凤英身边，把她轻轻的揽在怀里。 “娘，我那不是怕让人笑话，让人看不起吗？” 周凤英的顾虑也有道理，在娘家不受重视的女儿，很容易在婆家受委屈，因为他们知道你没人撑腰。 “傻孩子，怎么会笑话你呢？娘心疼还心疼不过来呢！ 以后受了委屈就跟娘说，娘把你当闺女疼。” 暮雪轻轻的拍着周凤英的后背。 “居然敢这么欺负我媳妇，那就一点也不给他们邮寄，喂给大黄也不给他们吃。” 萧复兴也是才知道，自己的媳妇居然被如此轻视，当时就不愿意了。 “傻小子，那是你岳父岳母，你怎么能把他们跟狗子放在一起比较呢？” 暮雪没好气的白了自己的傻儿子一眼。 杨白衣欣赏的看了周凤英一眼，没想到自己这个小舅妈，还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却是个有主意的人。 “杨大夫在家吗？” 院子里传来陈百旺的喊叫。 “在的，大队长，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啊？” 杨白衣出了堂屋门，看到陈百旺带着几个民兵，身后还跟着他两个儿子，一群民兵抬着两头大野猪。 ------------ 第 346章 狗子成了救人英雄 “你们俩自己说吧。” 陈百旺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哥，你说吧。” 二虎往后退了一步，把自己的大哥给推了出去。 “杨大夫，今天地里活不多，我和二虎没有上工，在家里闲着没事，就想着上山摸几个鸟蛋打打牙祭。 外围都被扫荡好多遍了，什么也没有，我们哥俩不知不觉走的就有些深了。 好不容易看到个鸟窝，我们哥俩刚爬上树，下面就来了野猪。 本想着我们在树上不动，野猪很快就会走，谁知道这几头野猪也是犟种，根本就没有走的意思。 看我们不下来，就开始使劲撞树，我弟弟差点没掉下去。 就在我们就快要绝望的时候，您养的着几条大狗从深山里出来。 还没等我们呼救呢，它们就朝着野猪冲了过来，几个回合就把三头野猪给咬死了。 我们从树上下来，我在山上看着野猪，让我弟弟回来叫人，把野猪全都给抬下来了。” 大虎今天也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在说话还有些心有余悸。 “杨大夫，你养的狗，今天救了我两个儿子一命。” 陈百旺一脸感激。 他就这么两个儿子，今天差点就断了香火，陈百旺的内心又是后怕又是庆幸。 杨白衣这才发现，民兵的身后。还跟着五条神气活现的狗子。 狗子们看到杨白衣注意到了它们，立马昂首挺胸的从后面走了过来，那神气的样子，还真像凯旋而归的将军。 “杨大夫，这是大黄它们咬死的三头大野猪，我让人都抬过来了。” 地上的三头大野猪，脖子里还在汩汩的流着鲜血。 “把野猪抬到大队部分了吧，我家里不缺肉吃。” 杨白衣随意的挥了挥手。 “那怎么能行呢！大黄它们救了我两个儿子，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再分了大黄它们的战利品呢！” 陈百旺隐晦的表示，这三头野猪是大黄它们咬死的，还是让它们吃了吧。 可身后还有这么多民兵呢，他也不好直接说出口。 社员们还吃不上肉呢，拿这么好的野猪喂狗，陈百旺怕说出来遭到大家吐槽。 “百旺，你就把野猪给大家分了吧，马上就要秋收了，让社员们也养一养。” 听到动静的萧青阳也来到了院子里。 前几天儿子娶媳妇，社员们又是出力又是送礼的，萧青阳也很感动。 “那行，萧老叔，我知道你们家里不缺肉，那我也就不矫情了。 薛连长，把野猪抬走杀了吧，补充补充营养，收秋时好有力气干活。” 陈百旺带人走了以后，作为奖励，杨白衣又特意用木系异能滋养了一下狗子们的身体。 晚上，大队长的老婆王慧，用篮子提着几十个鸡蛋，来到杨白衣家里表示感谢。 “杨大夫，要不是您家的狗刚好路过，我们家就绝了后了。” 两个儿子回家以后，对她说了这件事情，王慧差点没吓晕过去。 “婶子，那是大虎二虎福大命大，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哥俩以后也是有福的人。” “他们有个狗屁的福，大虎他爹说树都快被撞倒了，如果不是你家的狗刚好路过，他们现在早就成猪屎了。 今天下午我把他们哥俩好好揍了一顿，没事居然敢往深山里跑，他们以为人人都是杨大夫呢！” 王慧现在提起来还咬牙切齿的，估计下午大虎二虎被揍的不轻。 王慧坐了一会，表示了感谢以后，就打算回去了。 “王慧婶子，心意我们领了，鸡蛋你带回去。” 林宛如提着篮子追了出去。 “林知青，可使不得，家里除了鸡蛋，也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如果你们不把鸡蛋留下，我心里也不安。” 王慧连篮子都顾不得拿，扭头就往院子外快步走去。 农村没有其他娱乐方式，随便一件新鲜事，就能让大家谈论很久。 这次大黄勇斗野猪，救下大虎二虎的事情，毫无疑问的上了陈家屯的头版头条。 “也不知道杨大夫家的那几条大狗是怎么长的，壮得像牛犊子一样。” “他们不光个头大，武力值还高呢，一般的成年野狼也斗不过野猪。 大虎二虎说，大黄它们斗野猪，就像咬死一只小鸡仔一样轻松。” “居然这么厉害，遇到成群的野猪，大猫也要退避三舍，这么说大黄它们肯定打的过大猫。” “我要是有这么一条狗该多好，以后还不得天天吃肉。” 在社员们的嘴里，大黄它们被传的越来越玄乎。 “三叔，您也是老猎人了，你们怎么养不出这么厉害的猎狗啊？” 有人问起了屯子里的猎人。 “像杨大夫这几条狗，肯定从小就是用生肉喂养起来的，最大程度的激发它们的野性，它们才能这么厉害。” 作为多年的猎人，陈三强也是一个训狗高手，知道要养成一条好的猎狗有多难。 “三叔，那你怎么养不出这么好的猎狗啊？” 总有不会聊天的人，一张嘴就往人痛处上戳。 “废话，我也想这么喂，哪里来这么多的肉啊？ 普通的猎人进山一趟，能打到两只兔子就不错了，自己还不够吃，怎么可能拿来喂狗？” 陈三强瞪了侄子一眼，你以为谁都是杨白衣呢？ 村里村外，田间地头，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也有心思活泛的人，偷偷找到杨白衣，想要等大黄它们生小狗了以后，能够要一条小狗。 杨白衣倒也没有拒绝，说是等以后有了小狗，可以给他们一条。 杨白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黄它们已经成年了，杨白衣也没给它们做绝育，按理说该生小狗了。 可是狗子们一点动静也没有，根本就没有发情的迹象。 可能是因为木系能量的原因，狗子们都有了很大的变异。 前世杨白衣在书上看过，越是强大的生物，就越难诞下子嗣。 凡事不能强求，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暑去秋来，地里的庄稼已经成熟，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秋收季节。 而河滩里的向日葵，也已经成熟，硕大的花盘，个个都长得脸盆一样，把向日葵的杆子压弯了腰。 ------------ 第 347章 农场前来收购瓜子 青壮社员们，肯定还是都安排到庄稼地那边，民以食为天，什么也没有保证颗粒归仓更加重要。 收向日葵的任务，并没有那么繁重，大队长给知青们派了一些上了年纪的社员，当然，还有一群半大孩子。 用柴刀或者镰刀，把向日葵的花盘砍下来，先断绝养分供应。 然后把花盘重新插在向日葵的根茎上，在太阳下暴晒，让花盘极速脱水，很快就能晒干。 瓜子在地里晒着，老支书还特意安排人日夜看守。 一只麻雀从河滩上方飞过，都要用弹弓打下来，集体资产，不能有任何闪失。 瓜子干透了以后，老支书组织社员们把瓜子从花盘上剥离下来，立马进行称重，集体资产必须做到公开透明，经得住社员们的监督。 毕竟是第一年种植，还在摸索阶段，种植的规模并不算大，一共种了十亩左右的河滩地。 河滩地不够肥沃，大家原本并没有对产量抱有太大的期待。 称重以后，从大队干部到社员，无不震惊万分。 十亩左右的河滩地，居然产了一万斤的瓜子，亩产居然达到了千斤左右。 知青们反而是最镇定的，因为他们原本也不知道向日葵的亩产是多少。 “收割葵花籽的时候，我就觉得花盘要比我菜园子里结出来的要重，一称重果然如此，不过亩产千斤，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你看这些瓜子，个顶个的饱满，连个虫洞都没有。” “难道说河滩地，才是咱们屯子最肥沃的土地吗？” “怎么可能？河滩地是最贫瘠的土地，这是最基本的常识，我觉得还是杨大夫从农场拿的种子好。” “河滩地都能亩产千斤，这要是种在良田里，还不得亩产两千斤啊！” “良田你就别想了，上面有政策，良田必须要种庄稼，咱们是北大仓要供应城里的工人兄弟。” 产量实实在在的摆在眼前，社员们找不到其他理由，最后一致认为是种子的问题。 葵花籽丰收了，剩下的就是炒制成瓜子了。 炒瓜子的作坊，直接安排在大伙食堂，现成的大铁锅，还有盐巴和调料。再合适不过了。 炒制瓜子，根本不用杨白衣操心，东北的老娘们，就没有一个不会炒瓜子的。 “杨大夫，萧老哥，瓜子炒好了，我给你们送了一点过来，你们先尝尝味道。” 老支书提着两个小面袋子来到杨白衣家里。 “这个是五香的，这个是原味的，老支书，婶子们的瓜子炒得可以啊！火候掌握的刚刚好。” 杨白衣把两个袋子里的瓜子都尝了尝，对味道表示了满意。 “老支书，现在一共炒了多少？是否都是一样的品质？” 瓜子炒好了，自己承诺过负责销路的问题，质量一定要保证。 “杨大夫，你就放心吧，质量由我和知青们亲自把关，绝对没问题。 现在瓜子才开始炒制，样品出来我就给你送过来了。 不过大伙食堂一共有四口大铁锅，社员们昼夜不停的炒制，最多三天，一万斤的瓜子就能全部炒制好。” 为了早一天把瓜子炒好，陈大河直接安排两班倒，人停锅不停。 “那行，明天我就去农场一趟，上次我去农场的时候，孙场长说了，不用咱们送过去，他们直接过来收。” 杨白衣许诺过，他可以帮忙解决种子和销路的问题。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正发愁这么多瓜子怎么送过去呢，那就劳烦杨大夫多多费心了。” 老支书这次过来，一来是让杨白衣尝尝炒制出来的瓜子，给个建议，还有就是要解决瓜子的销售问题。 从种到收，知青和社员们忙活了好几个月，以后卖出去才能换成钱，才能改善一下社员们的生活质量。 第二天一早，杨白衣趁凉快，骑着自行车去了农场一趟。 没错，就是骑着自行车，没有再坐狗拉爬犁。 虽然自行车还要自己蹬，最起码没有那么的狼烟动地，农场的门卫也不会喊自己骑兵连了。 三天后，一辆吉普车，两辆大解放，六辆拖拉机组成的车队，声势浩大的开进了陈家屯。 “杨大夫，农场的车队来了，老支书和大队长让我过来请您去大队部。” 虎子呼哧带喘的跑过来喊杨白衣。 “行，我这就去。” 来到大队部，孙振华正坐在那里喝茶，陈百旺和陈大河在一旁热情的招呼着。 “孙场长怎么亲自来了？”杨白衣进门问道。 一般的收购任务，普通的采购员就可以了，像这次成千上万斤的收购，最多来个采购科长就了不起了。 “杨大夫的吩咐，我当然要上心，我怕采购科跟你不熟悉，交流起来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孙振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迎接杨白衣的到来。 “老支书，我看车都停在仓库门口了，怎么不安排装车啊？” 杨白衣有些好奇的问道。 “呵呵……” “不急，不急。” 陈大河的笑容有些许尴尬。 孙场长不急不躁的喝着茶，他也不好意思催促着装车啊！ 这跟粮食不一样，粮食下来以后，公社催着你交公粮。 这是瓜子，根本就不在收购计划内，收不收还要看农场这边的脸色。 “杨大夫，瓜子的收购，农场只跟你一个人对接。 我们红星农场第一次跟陈家屯生产队打交道，目前我们只认你一个人。” 孙振华为什么亲自过来？还不是为了给杨白衣面子。 一万斤瓜子，对于一个生产队来说，算得上一桩大生意，对一个国营农场来说，也就那么回事。 “陈家屯的瓜子属于集体，老支书是负责人，以后你也不用来回跑，就让采购科直接跟老支书对接就行。” 杨白衣赞赏的看了孙振华一眼，虽然自己不需要利用这个来证明自己的重要性，但孙振华能有这份心，自己就要承他这份情。 “那行，赵科长，姚科长，你们两个进来一下。” 孙振华朝着外面招呼一声。 姚雪峰和一个中年男子，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这是我们采购科长赵磊，负责这次的收购任务。 这是我们保卫科长姚雪峰，负责这次的车队安全运送问题。” 孙振华把采购科长介绍给了大家。 ------------ 第348 章 分钱大会 “赵科长，这次我带你过来认认门，以后再有收购任务，你直接跟老支书对接就可以了。” 这次过来，就是给杨白衣撑门面，目的达到以后，孙振华以后就不会再过来了，一个国营农场的农场长，他还没有那么闲。 “好的，孙场长，刚才我跟姚科长简单验了一下货，瓜子的品质很好，算得上是优等品，您看咱们现在可以装车了吗？” 请示的同时，赵磊还给了杨白衣一个善意的笑容。 杨白衣不认识他，但他不能不认识杨白衣。 他在农场时见过杨白衣，并且印象很深刻。 每次吃饭，杨白衣都在孙场长接待专用的包间里，傻子也知道这个名义上的卫生员不简单。 如果自己连这一点觉悟都没有，他这个科长干脆辞职算了。 这次收购任务，孙场长之所以跟过来，肯定也是看在杨大夫的面子上。 “杨大夫，您看？” 果然如同赵磊猜测的那样，孙振华扭过头征求杨白衣的意见。 “赶紧装吧，越等天气越热。” 杨白衣无奈的白了孙振华一眼。 心想差不多得了，再演就过了。 瓜子入仓库之前，都是装好的麻袋，称重装车都很方便。 称重用的是生产队的机械台秤，也叫机械磅秤。 在这个朴素的年代，鬼秤还没有诞生，所以农场还是很放心的。 谁敢在公家的收购上动手脚，除非你不想活了。 负责装车的都是生产队的壮劳力，一百多斤的大麻袋，他们背起来轻若无物，健步如飞。 “孙场长，赵科长，全部装好了，一共一万零两百斤。” 负责称重的工作人员，和徐会计一起走进大队部。 因为瓜子炒制的时候，已经完全干透了，所以几乎不存在折秤的问题。 “孙厂长，赵科长，运输的途中难免会产生损耗，就按一万斤算吧。” 陈大河自己主动把零头给抹了。 “那可不行，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该多少就是多少。” 孙振华本就是一个正直的人，从来不会在这方面动心思，更何况是杨白衣牵头搞得瓜子厂。 他不会用公家的钱做人情，也不会让杨白衣吃一点亏。 “杨大夫，炒制好的瓜子，食品公司的收购价是三毛钱一斤，我也按三毛钱一斤给生产队结算。 老支书，我让赵科长给你开一张票，盖上农场的公章，你拿着条子，随时可以去农场财务领钱。” 小宗收购，采购科可以垫付，金额太大的话，是必须要走财务的。 “孙场长，你们三毛钱收购，再三毛钱卖出去，还要自己往里面贴油钱，这不合适吧？” 杨白衣也没想到，孙振华居然一分钱的利润也不留。 “杨大夫，瓜子由我们统一卖给食品公司，任务量是算在我们农场的，这也是年底评先进的重要指标。 所以这算是一件双赢的事情，我们农场并不吃亏。” 孙振华还真不把杨白衣当外人，把年底评先进的事情，都放在明面上说。 车队装好车以后，也不回农场了，姚雪峰和赵磊，直接跟着车队去了县城，孙振华自己留在陈家屯。 “孙场长，中午就别走了，到我家吃了饭再回去。” 这次收购瓜子，孙振华亲自带队前来，面子和实惠，都给足了杨白衣。 于情于理，中午都要留人家吃一顿饭。 “杨大夫，会不会太麻烦了？” 孙振华嘴上客气着，身体却很诚实，跟着杨白衣就回了家。 对于孙振华的到来，萧青阳也很高兴，在农场好几年，萧青阳对孙振华的人品，还是非常认可的。 中午，周凤英和林宛如炒了几个菜，陈百旺和陈大河作陪，杨白衣也很大方的拿出了虎骨酒。 陈百旺和陈大河刻意结交，还想着以后能长期合作，劝起酒来不遗余力。 孙振华本就是好酒之人，再加上要给杨白衣面子，那也是来者不拒，杯举酒干。 酒足饭饱以后，孙振华开车回了农场。 这个年代路上几乎没什么车，再加上孙振华也没有喝醉，杨白衣倒是不怎么担心。 捡到篮子里才是菜，装到兜里才是钱。 第二天，虎子套上牛车，拉着陈百旺和陈大河，直接去了农场换钱。 薛贵带着四个民兵，个个背着长枪，负责这次的护卫任务。 财务这边也没有刁难，看到条子，直接就把三千零六十块钱给了陈大河。 回来的路上，陈大河怀揣着巨款，心里又激动又紧张。 他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年底分钱的时候，陈家屯加在一起，也有万把块钱。 可那是所有田地一年的收入，这可不一样，这是十亩河滩里几个月的收入。 每亩河滩地能见到三百块的收入，如果明年早点下手，多开点河滩地，多种点向日葵，收入不敢想象。 陈大河和陈百旺叔侄俩，越想越激动，能够带着父老乡亲过上好日子，是一个大队干部最大的荣耀。 “杨大夫，钱拿到了。” 回到陈家屯，两人连大队部都没回，第一时间跑过来找杨白衣报喜。 “杨大夫，我是这么想的，这次分钱就不等到年底了，过两天直接给大家分了。 现在正在收秋，也给社员们鼓鼓劲，提高一下大家的积极性。” 虽然杨白衣说了，自己只负责种子和销售的问题，一切收益全归集体所有，可陈百旺还是忍不住跟杨白衣商量。 “这个你和老支书两个人商量就好，我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陈百旺直接决定，今天晚上就分钱。 晚上，下了工的社员和知青，再一次齐聚在大队部的院子里。 “今天开会又是为了什么呀？我吃完饭澡都没来得及洗。” “秋收开会能是为了什么？肯定是动员大家加油干，争取让粮食早点颗粒归仓呗！” “不一定，我媳妇在大伙食堂炒瓜子，说是昨天把瓜子都给卖了，保不齐今天开会是要分钱。” “你想屁吃呢！分钱就到年底了，十亩地的向日葵才能卖多少钱？还值当的单独分一次钱吗？” …… 社员们聚在一起，猜测着今天开会的目的。 ------------ 第349 章 不同意见 “社员同志们，现在正值秋收，大家都忙了一天，很多社员连澡都没来得及洗，就过来开会了。 我也不占用大家太多的时间，咱们长话短说，赶紧说完赶紧散会。 家里有参与炒制瓜子的，应该都知道，昨天瓜子已经卖给了红星农场。 一万零两百斤瓜子，一斤三毛，一共卖了三千零六十块钱。 这么多钱放在大队部也不安全，我和老支书商量以后，决定今天晚上就把钱给大家分了。” “轰……” 社员们瞬间炸了锅，陈百旺拿着铁皮喇叭的喊声都被淹没了。 由不得他们不激动，大队长说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振奋人心，令人惊喜了。 社员们的三大喜事，分钱，分粮，杀年猪。 “大队长，您说的是真的？今天晚上真的分钱吗？” 有胆大的社员，激动得问着。 “大晚上的，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希望瓜子厂是集体资产，每家每户都有份，一家能分三十块钱。” 为了压下社员们喧嚣的声音，陈百旺不得不提高自己的嗓门。 “轰……” 更大的喧闹声，又重新将陈百旺的声音淹没。 “静一静，现在我说一下钱怎么分。” 陈百旺高喊一声，下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陈百旺的威望高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说的内容，分钱和大家息息相关，没人会不在意。 “秋后分粮，年底分钱，咱们都是公平公正，按照工分分配。 卖瓜子的钱不能这么分，因为杨大夫提出种果树和向日葵的时候，明确的表达了原因，就是给到大家的福利，让大家的日子都更好过一些。 所以，这次卖瓜子的钱，咱们按照人头来分配。” 陈百旺宣布了大队干部商量后得出的结果。 分粮分钱，按照工分分配，是最公平的方案，家里劳动力少的，你也别嫉妒，因为人家确实比你付出的劳动力更多，这没什么好争辩的。 希望瓜子厂和希望果园，是生产队的集体资产，按人头分是最公平的。 “大队长，这样不公平，我们家青壮劳力多，饭量也大，如果跟老人孩子分得一样多，那我们不就吃亏了吗？” 陈百成首先提出了不同意见。 他们家五个儿子，三个已经结婚了，再加上他们老两口，一家人十个劳力挣工分，生活条件在屯子里算是比较好的。 “就是，我们都是干农活的主力，如果跟几岁的小犊子分一样多的钱，我们不服。” 马上就有劳动力多的社员跟着起哄。 “不服你给我憋着，再吵吵一分钱也不分给你。” 陈百旺两眼一瞪，直接就把个别社员给镇压下去了。 “看把你们能的，有钱拿还这么多事，你们咋不上天啊！” 陈百旺对陈百成为首的几个社员很不满意，觉得他们挑战了自己的权威。 几人看到大队长真生气了，也都不敢再说话了。 在生产队里，大队长绝对是普通社员得罪不起的存在。 大队长掌管着劳动任务的分配，还有验工记工分的权利。 也就是说，你每天干什么活，干得活达不达标，记多少工分，都是大队长说了算。 如果你得罪了大队长，他能整得你在屯子里待不下去。 “大队长，你别生气，希望瓜子厂是我提出的，还是让我来说几句吧。” 眼看着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杨白衣主动站了出来。 “行，杨大夫，别理陈百成他们，都是惯出来的臭毛病。” 陈百旺还以为陈百成他们惹得杨白衣不高兴了。 “我怎么会不高兴呢，他们说的很有道理，多劳多得，才是最公平的分配方法。 如果付出劳动多的人，不能得到应有的回报，谁还愿意那么辛苦的上工呢。” 杨白衣对陈百旺笑了笑。 “还是杨大夫讲道理，咱们工分多的家庭就应该多分钱。” 陈百成几人对视一眼，尴尬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刚才陈百旺的训斥，他们表面服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哎！看来咱们又分不到什么了。” 家里小孩子多的社员们，听了杨白衣的话，刚刚升起的希望，又重新熄灭了。 “不过这种分配方法，只适合秋后分粮和年底分钱分肉的时候，而不适用于发放福利的时候。” 杨白衣话锋一转，把大家都搞懵了。 “杨大夫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有些搞不明白啦？” 一群大老粗们，明显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去年我打算开展副业，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帮助和我一起下乡的知青，还有就是切实改善大家的生活条件。 所谓的福利，就是要落实到每一个人，不管你是七老八十，还是牙牙学语，都能够享受到的，才叫做福利。 趁着今天是第一次分钱，咱们直接讲清楚，以后希望瓜子厂和希望果园的收益，都会平均分配。 家里劳力多的社员，你们也不要心理不平衡，希望瓜子厂没让你们白出过一次工，没让你们白流过一滴汗。 不管是清理碎石和杂草，还是开春后翻地，亦或者播种，浇水和收割，那一道工序让你们白干了？哪一次没给你们记工？ 这些工分，年底自然会换算成钱，你们拿的还是比人家要多对不对？ 所以你们家劳力多，工分多，和我要给你们发的福利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这一点都想不通，那我就要怀疑你们的智商了，或者说你们就是想多吃多占，揣着明白装糊涂。” 杨白衣的视线从社员们身上扫过，孩子多劳力少的社员，隐隐有些期待。 而刚才为自己争取利益的社员，也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们家里成年人多，挣得也多，可以说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说话自然比人丁单薄的社员更有底气。 刚才陈百旺说的时候，他们并不是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平时强势惯了，习惯了比别人多分钱粮。 “我给你们分肉，给你们建学校，帮你们发展副业，没有要求过你们有任何回报。 说句不好听的，我只是下乡插队的知青，并不是土生土长的陈家屯人。 我做这些就是想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希望你们也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 第350 章 陈宝根的感激 “我给大家谋的福利，就是希望可以落实到每一个人，特别是老人和孩子，更是要照顾的重点。 我希望咱们可以齐心协力，把陈家屯打造成真正的社会主义新农村。 让所有的老人老有所养，让所有的孩子幼有所依，让每一个适龄的孩子都有书读，让每一个病人都能看得起病。” 世间的苦难太多了，杨白衣也没有自大到认为可以帮助所有人，但是他希望在自己生活的一亩三分地上，看到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这一刻，社员和知青们感觉杨白衣浑身光芒万丈，身影都变得高大起来。 那些因为自己无法劳动而被儿子儿媳妇嫌弃的老人，感动得热泪盈眶，那些因为是女孩，父母就不想让她们上学的女孩，看向杨白衣的眼睛里有了光芒。 刚才还吵着想要按工分分配的社员，和杨白衣一比较，不由得自惭形秽。 是啊！自己家劳力多不假，可大队也没有让自己白出力啊！工分多分粮也多啊！ 现在还想多分福利，啥好事都是自己家的，凭什么呀？ “杨大夫，您说的对，是我格局太小，和您比起来，我太自私了。” 陈百成站了起来，朝着自己的脸上就打了一巴掌。 “大孙子，你也要好好读书，杨大夫说的多好啊！又是什么养，又是什么医的。” “还得是读书人啊！讲的话就是有水平。” “这格局，这觉悟，比不了，真的比不了一点！” …… 虽然杨白衣说的话，有很多都是一知半解的，但这丝毫不妨碍社员们对杨白衣的崇拜。 这年头，正是思想单纯，要求进步的年代，杨白衣几句话直接说得大家热血沸腾，群情鼓舞。 陈百旺挽起袖子，挥舞手臂，社员们喊起了整齐的口号，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姥姥，我哥哥好厉害！大家都在夸奖他呢！” 小丫头拉着暮雪的手，高兴的又蹦又跳的。 “是，我大外孙最厉害了！” 暮雪认真的点着头。 “这就是我林宛如相中的男人，不管什么场合，都是如此的光芒万丈。” 林宛如看向人群中央的杨白衣，深情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崇拜。 喊完了口号，背完了语录，杨白衣悄然退去，陈百旺开始给大家发钱。 首先发的就是知青们，他们被分在希望瓜子厂以后，从翻地到播种，从除草到浇水，一直到收获以后炒制成瓜子，全程都在参与，是希望瓜子厂的重要管理人员。 一共九个知青，每人发了二十几块，一共一百八十块钱。 对于知青们受到的特殊照顾，社员们没有丝毫不满，反而觉得这是他们应得的。 大家都知道，杨白衣之所以劳心费力的牵头搞希望瓜子厂，希望果园，照顾知青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这是知青们命好，和杨白衣分配到了同一个生产队，其他人羡慕不来。 剩下的社员包括所有的大队干部，甚至杨白衣自己，都是按人头一人分了三块钱。 还剩下几十块钱，留在了大队部充当经费。 “杨大夫，谢谢您。” 一个穿着破烂，浑身都是补丁的男子，领完钱以后，带着全家向杨白衣鞠躬表示感谢。 这个人杨白衣认识，名字叫陈宝根，算是陈家屯过得最艰苦的一类人。 他家里就是典型的人多，劳动力少。 陈宝根的父母，以前也称得上是命运多舛，养育的孩子，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夭折了，快四十岁才有了陈宝根。 夫妻俩小心翼翼的把陈宝根养大，给他娶了媳妇。 因为家里人丁不旺，生孩子就成了他们全家的执念。 陈宝根的老婆，肚皮也争气，八年时间给陈宝根生了五个。 今年老大才十一岁，最小的才三岁，现在陈宝根的老婆肚子里还有一个，看样子也快生了。 因为这些年，陈宝根的老婆不是怀孕，就是在生孩子，所以几乎没有好好上过工。 陈宝根的父母年事已高，只能做一些最简单的农活，一天才能挣到五个工分，全家只有陈宝根一个壮劳力。 老两口勉强能挣出自己的口粮，剩下了一家七口，全靠陈宝根一个人的工分养活，日子的艰难可想而知。 秋收分到的粮食根本不够吃，到生产队借钱借粮，成了他们家的主旋律。 如果不是杨白衣做主，免了他家孩子的书本费，他们家的孩子一个也上不了学。 今天，他们一家九口，一下子领了二十七块钱，这是他们家从来没有见过的巨款。 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杨白衣带来的，他们从来都没有如此感激一个人过。 “宝根大哥，眼下的困难都是暂时的，等孩子们长大了，你们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有人就有盼头。” 杨白衣把他们一一扶起，给他们加油打气。 他下乡的时候，陈宝根家里的老五已经出生了，现在在跟他们讲少生优生，计划生育的事情纯属扯蛋，还是想办法帮助他们一下来的实在。 分到钱的社员们，路过杨白衣身边的时候，都会面带笑容的表示感谢。 虽然今天分的钱不算太多，但也绝对不算少。 这才是第一年，河滩地开发的少，一年一年的开发，钱就会一年比一年多。 苞米一亩地产七百斤，交完公粮一亩地剩三百斤，一斤才卖八分钱。 瓜子一亩地产了一千斤，一斤卖了三毛钱，这个账没上过学的都会算。 等他们把属于陈家屯的这段河滩地全部开发出来，一年能挣多少钱？想一想内心都火辣辣的。 等社员们全部分完了钱，杨白衣一家也随着人流离开了大队部。 “娘，这是我分的二十块钱，您收着吧。” 回到家，周凤英就把钱交给了暮雪。 “好孩子，娘有钱，这是你的工资，你自己收着，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 杨白衣隔三差五就给老两口塞钱，他们还真不缺这点。 “娘，您和爹给我的改口费，我都收着呢，平时也不怎么花钱。 您是咱们家的掌柜的，这个钱是咱们家的进项，理应有您收着。” 周凤英坚持要把钱给婆婆保管。 “娘，您就拿着吧，等我们用钱时，您在给我们也成啊！” 萧复兴也在一旁说道。 ------------ 第 351章 一家人去县城 “这孩子，真拿你们没办法，那我就暂时先帮你们收起来，等用的时候记得找我拿。” 暮雪嘴上埋怨着，心里却很高兴，儿媳妇尊重公婆，平时什么都抢着干，还真是无可挑剔的好儿媳妇。 社员们尝到了甜头，对种植向日葵的热情更加高涨了。 秋收全面结束以后，社员们一天都没有歇，主动找到老支书，要求尽快开展河滩地的开荒工作。 杨白衣空间里的嘎子鱼和甲鱼也都吃完了，身上的票也不多了，凑了个周末小丫头不上学，一家人一起去了县城。 坐在火车上，姥爷一家三口的眼睛，一直看着车窗外，这是他们到了农场以后，第一次坐上火车，走出青山镇。 “姥爷姥姥，现在天也不热了，过几天我带你们二老去市里转转。” 杨白衣有些愧疚，这两年来，光注重物质条件了，没有留意姥姥姥爷的精神生活。 “不用那么麻烦，到东北以前，姥姥在苏城生活了十几年，早就腻了。” 暮雪知道自己的身份，光是开介绍信就是个大问题。 她自认为已经够麻烦自己的大外孙了，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面对姥姥言不由衷的话，杨白衣也没说什么，只是把今天的承诺记在了心里。 到了县城以后，杨白衣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排队等活的王志超。 “王哥，好久不见。” 见到熟人，杨白衣也很高兴。 “让一让，让一让，弟兄们不好意思，这是我的老客户了。” 王志超从后面挤了过来。 “王哥，今天我们人多，要三辆车。” “小兄弟，算我一个，我蹬了十几年的三轮了，骑车稳，路况熟。” “大兄弟，算我一个，我年轻，有的是力气，骑车又快又稳。” …… 听到杨白衣需要三辆三轮车，刚才还有些失望的三轮车师傅，立即又围了上来，卖力的推销着自己。 加上王志超，杨白衣又随便找了两辆三轮车，让他们先把自己一家送到招待所。 “小同志，你们可有段时间没来了。” 去招待所的路上，杨白衣带着林宛如和杨小小坐在王志超的车上。 “前段时间出了趟远门，最近才回来，这不是又想二姐家的嘎子鱼了嘛，我们就又来了。” “行，想吃鱼好办，老规矩，明天一早我在招待所门口等着你们。” 王志超一听高兴了，这两天又不用担心拉不到客人了。 来到招待所，给三辆三轮车结了帐，和王志超约好了明天早上过来接自己。 杨白衣拿出了介绍信来到前台，因为这次人多，杨白衣的介绍信上写的是串亲戚。 因为前台跟杨白衣都熟悉，所以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见公章没问题，就直接开了四间房。 “大外甥，不用这么浪费，开三间房就可以了，让你舅妈和宛如带着小小睡，咱们俩凑合一晚上得了。” 萧复兴想给杨白衣省点钱。 “来都开好了，就别退了，咱们家也不差这点钱。” 晚上杨白衣还打算找黑虎换票，还是自己睡一间房更方便。 萧复兴只当是杨白衣不习惯跟别人睡一个房间，也就打消了再劝的念头。 把换洗衣服放在房间，杨白衣就带着家人出去吃饭。 来到国营饭店，杨白衣让林宛如带着人先找个空桌子坐下，自己和萧复兴去点菜端菜。 负责收钱的服务员身后，挂着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今日供应。 国营饭店的今日供应，有很大的随机性，每天供应什么，要取决于早上送过来的菜是什么。 今天早上送过来的菜比较多，所以今日供应也比较丰富。 “同志，我们要一份锅包肉，一份小野鸡炖蘑菇，一份地三鲜，一份红烧鲅鱼，一份尖椒干豆腐，一份蘸酱菜，再来十个大肉包子。” 杨白衣几乎把今日供应全部读了一遍，引得旁边等着点菜的人纷纷侧目。 一看是两个小年轻，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两个小子吃个饭也太奢侈了。 杨白衣和萧复兴，分成两次才把菜给全部端到桌子上。 “姥姥姥爷，食堂不比咱们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将就着吃一顿吧。” 幸亏杨白衣为了不吸引仇恨，刻意压低了声音。 这要是让大厨和服务员听到，非要挨揍不可。 别人下饭店要么是请客，要么是改善生活打打牙祭，你到我这里忆苦思甜来了？ 吃饱了以后，杨白衣要了个纸袋，把两个没吃完的包子装了起来，没吃完的菜就这么扔在了那里。 “这些菜咱们不要了吗？还有很多肉的啊！” 作为刚嫁进门的周凤英，她还不习惯过这么奢侈的日子。 周凤英家庭条件一般，从小就过着紧巴巴的日子，再加上父母有些重男轻女，她在家还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插队下乡以后，除了杨白衣隔三差五的送点肉到知青大院，平时也是粗茶淡饭。 嫁过来以后，周凤英才算是过上了好日子，不过生活习惯不是一天养成的，以前挨过饿，看食物比较重。 “小舅妈，现在天气热，食物变质的很快，明天就吃不成了。” 晚上杨白衣打算带着姥姥姥爷到朝鲜族一条街吃烤肉，明天要去水库吃鱼，哪有功夫吃剩菜啊！ “哥哥，咱们去哪里玩呀？” 出了国营饭店，小丫头牵起了杨白衣的手问道。 “姥爷，侦察英雄杨连长的烈士公墓和纪念馆就在海林县城。” 侦查英雄杨连长的英雄事迹，哪怕到了后世二三零零年，依然被很多人传颂。 杨白衣上次就想过去看看，不过带着对象和妹妹去扫墓，终归是有点别扭。 这次和姥爷姥姥一起，正好可以去瞻仰缅怀一番。 “行，那咱们就过去看看吧。” 萧青阳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虽然我没有在东北作战过，但杨连长的英雄事迹，我颇为敬佩，他是一位真正的斗士，是全军学习的榜样。” 国营饭店门口，从来都不缺等活的三轮车，杨白衣叫来三辆车，一家人去了杨连长的纪念馆。 ------------ 第352 章 疯狂购物 烈士陵园绕紫烟，丰碑高耸入云天。 馆藏剿匪传奇史，林海葱笼火炬燃。 在海林东山上，一座掩映在苍松翠柏间的烈士陵园，这里就是特级侦察英雄杨连长的安葬地。 杨白衣一家人进入烈士陵园，神情都变得肃穆起来，就连一向活泼的小丫头，也老老实实的跟在大家身后。 陵园由纪念区、烈士墓区、军事展区、植物园区四部分组成。 来到纪念区，里面详细的记载着杨连长剿匪的英雄事迹。 独闯杏树村，智取威虎山，活捉“座山雕”的故事曾经激励了几代华夏儿女。 纪念馆的工作人员，负责无偿的讲解工作，结合图文资料和烈士遗物，绘声绘色的讲解着令人惊心动魄的故事。 一家人听得都很认真，对杨连长深入敌后，与土匪斗智斗勇的事迹心驰神往，敬佩不已。 穿过纪念区，又瞻仰了烈士公墓，十米高的纪念碑大气磅礴，三米一的墓碑庄严肃穆。 墓碑之所以做成三米一，是因为杨连长三十一岁时，在战斗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哥哥，宛如姐姐，原来样板戏里唱的都是真的啊！” 离开杨连长的公墓时，小丫头感慨的说道，刚才她被工作人员的解说给震撼到了。 “当然是真的，咱们屯子的后山，就是杨连长战斗过的地方。” 杨白衣耐心的对小丫头说道。 “那哥哥经常上山，有没有去过座山雕呢山寨呢？” 小丫头一下子变得好奇起来。 “山寨早就被杨连长带着人给剿灭了，现在已经没有了。” 其实杨白衣还真去过山寨的遗址，还收获了十几箱的金银珠宝。 “师傅们，让你们久等了。” 杨白衣怕回去时找不到三轮车，就让送他们来的三辆三轮车在东山等着。 “不久，一点也不久，小同志，你们现在要去哪里？” 因为海林东山已经算是出了县城，一趟就是五毛，来回就是一块，三轮车师傅还是很愿意等的。 “送我们去朝鲜族特色一条街吧。” 报了地址，三辆三轮车缓缓的离开了东山，朝着县城走去。 “天啊！大白天的，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投机倒把，治安队的也不管吗？” 毫无疑问，第一次来的姥爷一家，被朝鲜族特色一条街给震惊到了。 站在街口，一眼就能看到街上的热闹和繁华。 街边的商铺，还有摊位上琳琅满目的各种工艺品，各种各样的小吃让人应接不暇。 因为今天是周末，街上的行人也特别多，整个街道都热闹非凡。 “姥姥，存在即合理，没有人会管的，走，咱们也进去逛逛吧。” 林宛如一只胳膊挽住暮雪，一只胳膊挽住周凤英，拉着她们走进了街道。 她跟着杨白衣来过两次，对于面前热闹的景象，已经完全可以接受了。 到了特色一条街，小丫头又高兴了，这也要尝尝，那也要试试，从街头吃到街尾，不放过一样好吃的。 “自由买卖，搞活经济，我在苏城时就提出了这个设想，这也是我下放到农场的原因。” 萧青阳摇头苦笑。 前几年，在没有和杨白衣相认的时候，萧青阳做过无数次深刻的检讨，可是他的内心，一直都不认为自己的观点是错误的。 “姥爷，在外面不说这个，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 熙熙攘攘的街头，一定有便衣在监视着这一切。 刚才萧青阳的话如果被听了去，说不定就要找个地方，好好解释一番了。 “大外孙，你给我们送去的打糕，土豆糕还有明太鱼干，都是在这买的啊？” 走在前面的暮雪，回过头询问身后的杨白衣。 “是的姥姥，想要什么你们尽管买，这里的东西品质高，还不要票。” 杨白衣说完以后就后悔了，他低估了三个女人的战斗力。 一条街还没有走到头，他和萧复兴的身上，就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袋子。 “这样不行，小舅，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找个三轮车，先把东西放那。” 好在这里是海林县城里最热闹的地方，从来都不缺等活的三轮车。 解放了双手以后，杨白衣又去解救自己的小舅，他身上现在还挂着不少袋子呢。 三个女人心满意足以后，杨白衣又带她们解决了晚饭，吃了特色烤肉和大冷面。 “原来我们买了这么多东西，老萧，你也不拦着我点。” 吃饱喝足以后，天也黑下来了，一行人准备返回招待所。 暮雪看着三轮车里堆积如山的各种小吃和工艺品，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你们都在兴头上，我才不会那么不识趣呢！” 萧青阳是多么通透的一个人啊，今天又不是只有他们老两口，身边还有儿媳妇和未来的外孙媳妇呢，他才不要当那个坏人呢。 “姥姥，其实这也不能怪咱们，都怪民俗街买东西不要票。” 林宛如给了暮雪一个台阶。 “是啊娘，宛如说的对，如果他们需要票，咱们自然买不了这么多东西。” 周凤英也是个聪明人。 “你们俩说得有道理，好了，天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暮雪对这个理由很满意。 今天玩了一大下午，大家都有些累了，回到招待所以后，洗漱了一番就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 十点钟以后，躺在床上养神的杨白衣，睁开了双眼。 在几个房间放了鬼手藤以后，杨白衣从窗户一跃而下。 十点钟以后的街道，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杨白衣轻车熟路的朝着黑市的方向走去。 来到他经常放物资的小院，还是原来的那把锁，一切都没有变化。 杨白衣从空间里找出钥匙，打开了院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一根杂草也没有，看来黑虎把院子打理的很好。 杨白衣在屋里放了十头野猪，野猪对普通人来说，是难得的好肉，杨白衣却不太喜欢，他更喜欢野山羊和傻狍子多一些。 重新锁上门，杨白衣摸黑朝着黑虎的据点走去。 敲响院门，里面很快就有了回应。 “同志，可把您给盼来了，我们老大想您都快想魔怔了，快里边请。” 开门的狗子见到杨白衣，激动得差点没蹦起来。 ------------ 第 353章 激动的黑虎 杨白衣走进院子，猴子连院门都顾不上关，领着杨白衣就往屋里走。 那上蹿下跳的样子，还真对得起他的名字。 “老大，老大，你看谁来了！” 猴子哐当一声把堂屋的门就给推开了。 “猴子，说你多少次了！不要毛毛躁躁的，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黑虎的手一抖，酒盅里的酒洒了一身。 “黑虎老大真是好雅兴，大半夜的还在喝啊！” 杨白衣把猴子扒拉到一边，从暗处走了进来。 “我艹，是财神爷来了。” 黑虎看到杨白衣，脸上的怒气瞬间被惊喜取代。 “兄弟，我这哪里是什么雅兴，我这是借酒消愁啊！” 没人知道黑虎这段时间内心有多急，去年，因为杨白衣送了几次肉过来，黑虎迅速的占领了海林县的黑市市场，打的同行节节败退。 手下多了，市场大了，可是杨白衣却不来了，这可把黑虎给急坏了。 同行开始反攻，手下也有了怨言，黑虎这段时间被搞得焦头烂额的。 今天晚上杨白衣突然到访，黑虎怎么可能会不激动。 “别急，我这不是给你送肉来了嘛！肉在老地方，不过这次不能全部用钱交易，我还要各种票据。” “有，兄弟，什么票都有。” 黑虎手底下有专门的票据贩子，黑虎经营黑市多年，缺的从来都不是钱票，他缺的是物资。 “那行，时间也不早了，黑虎老大跟我去验验货吧。” 一家老小还在招待所呢，杨白衣不想在这里多耽搁。 “好，猴子，让老董带上所有票据，让老汪把兄弟们都喊过来，别忘了把杀猪的家伙式都带上。” 经过这么多次合作，黑虎知道，杨白衣送的都是毛猪，需要他们自己处理。 “好的老大。” 猴子跑去喊人，黑虎挎着鼓鼓囊囊的小包，跟着杨白衣先去了放肉的小院。 “兄弟，你真是我亲爹啊！有了这么多肉，我看哪个黑市还敢跟我呲牙！” 黑虎拿着手电筒，激动得围着堆成小山一样的野猪直转圈。 干黑市的人，都是晚上干活白天睡觉，黑虎的兄弟都在黑市放哨和维持秩序，猴子很快就把人给叫了过来。 “老董，你带兄弟们称重，老汪，把你身上的各种票据都拿出来。” 老汪走了过来，直接把外套的扣子全部解开，内衬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票据。 烟酒副食票杨白衣不缺，他空间里什么都有，不需要用票去买。 杨白衣缺的主要是粮票和肉票，主要是和家人一起到国营饭店吃饭用。 布票和棉花票也拿了一些，周凤英嫁进来以后，杨白衣就不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从空间里给家人拿衣服和棉被了。 不是他不相信周凤英，实在是解释起来太麻烦，不是谁都像林宛如一样，不管杨白衣拿什么出来，从来问都不问。 工业票也有二十张，杨白衣全部都收了起来，下次再来时，杨白衣打算给萧青阳安排一个收音机。 大队部就那么几张报纸，萧青阳不知道翻看了多少遍，反正他看完以后，糊墙杨白衣都嫌弃。 “老大，重量称出来了，十头大野猪，一共三千七百九十二斤。” 老董一脸兴奋的走了过来。 有肉就能招人，人多了也能拉动黑市的其他生意。 所以虽然黑虎给杨白衣算的都是最高价，但是这些肉带来的隐形收益，还是相当可观的。 “兄弟，就按三千八百斤算，一斤两块钱，一共是七千六百块钱。” 黑虎从包里掏出七个整捆，又数出六十张大团结，一并交给了杨白衣。 “黑虎老大，粮票和肉票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折算成钱扣出来。” 上次杨白衣就拿了点粮票和肉票，黑虎就给他免了。 这次粮票和肉票拿的更多，再加上布票棉花票和工业票，算起来也不少钱。 杨白衣家大业大的，也不在乎这点，所以他也不想占黑虎这个便宜。 “兄弟，你听我说，这个钱我是真的不能收。 约了你好几次，想请你喝顿酒，却一直没有成行。 你对兄弟们的生意这么照顾，我们一顿饭都没有请过。 我们也不知道你在哪里住，逢年过节的想给你送点东西都摸不到门路。 这几张票不值什么钱，就算是兄弟们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要收下。” 对于黑虎来说，杨白衣绝对是他最省心的大客户，从来没有对他提过任何要求，也没有让他花费金钱和精力去维护。 杨白衣也是他最为重要的客户，只要有杨白衣的供应，黑虎就能持续拥有更大的市场份额，继续压得同行喘不过气来。 “那就谢谢黑虎老大了，你这份情我记下了。” 杨白衣也没有继续推辞，他知道，只有他收下这些票据，黑虎才能更加放心。 杨白衣把钱票全部装进挎包，这里的交易就算是完成了。 黑虎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猪肉，杨白衣得到了钱票，双方各取所需。 “黑虎老大，你们忙吧，我就先走了。” 十头大野猪，不知道他们要收拾到什么时候，反正今天晚上肯定是别想着睡觉了。 “好的，我送你。” 在院门口，杨白衣告别黑虎，消失在黑夜之中。 来到招待所，杨白衣走到他房间的窗户下，伸出右手，一根鬼手藤凭空出现，不断朝上攀爬紧紧的缠绕在二楼的窗棂上。 杨白衣意念一动，鬼手藤缓缓回收，杨白衣的身形也在缓缓升高，就像坐上了卷扬机一样。 第二天一早，杨白衣从睡梦中醒来，一家人洗漱完毕，下楼退了房间，王志超带着另外两辆三轮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王哥，老规矩，咱们先去国营饭店吃早饭，然后直接去你二姐那里。” 今天，杨白衣坐的依然是王志超骑着的三轮车。 “好嘞！” 王志超痛快的答应了一声。 杨白衣已经请他吃过两次早饭了，为此他回家还专门问过他父亲。 王志超从小就知道他会子承父业，所以他父亲说的每一句话，他都牢牢记在心里。 ------------ 第 354章 游水库 父亲说过，车把式要有分寸，不能贪小便宜让雇主讨厌，可是他遇到这位小兄弟，总是会请他吃早饭，还不允许他拒绝。 这和他父亲的教导背道而驰，为此他也很苦恼。 直到上次送杨白衣去了车站以后，王志超回家跟父亲聊起这个话题。 父亲说，世人形形色色，雇主的脾气和秉性各不相同。 碰到规矩大，说到多的雇主，自己就要恪守本分，尽量不要惹雇主不高兴。 碰到性子随和，给你你就接着，这种雇主都是痛快人，你推三阻四的，雇主反而会不高兴。 接受完父亲的指导，王志超豁然开朗，他遇到的小兄弟，就是性子随和，出手慷慨的雇主。 来到国营饭店，杨白衣一家坐了一桌，王志超和另外两个三轮车师傅坐一桌。 大碴子粥，水豆腐，大肉包子，雇主桌上有的，他们三个桌子上一样也不缺。 “志超，以后有这好事，记得还叫上哥哥我，这个雇主也太大方了。” 一个年龄稍大的三轮车师傅，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啊！光是这一顿早饭，就够把我的车包一天了。” 另一个年轻的三轮车师傅，大口大口的吃着肉包子。 “这是我的老客户了，出手一向大方，每次吃饭都会带上我，从来都不会看不起劳动人民。” 吃完了早饭，大家坐上三轮车重新出发，初秋的凉风吹在脸上，说不出的惬意。 “小小妹妹。” 王志敏的家门口，春妮站在那里，朝着三轮车用力的挥着手。 “春妮姐姐，是春妮姐姐。” 小丫头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吓得林宛如赶紧扶住她。 “春妮姐姐，你特意在这里等我的吗？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要来啊？” 三轮车一停下来，小丫头就惊喜的问道。 “是老舅告诉我的。” “小同志，昨天中午把你们送到招待所以后，我就提前来了一趟。” 王志超笑呵呵的说道。 一家人下了三轮车，跟着春妮来到了院子里，看到院子里放着两个大盆，一个盆里放着四个甲鱼，一个盆子里算是嘎子鱼。 “同志，欢迎你们再次到水库游玩，我兄弟昨天中午就提前过来了，说是你们今天要来，让他姐夫不要把王八犊子和嘎子鱼给卖了，要留给你们吃。” 看到杨白衣一家，王志敏也赶紧从屋里迎了出来。 “王哥，你有心了。” 从县城到水库，路不算太远，但也绝对不算近，王志超能停下拉活，专门替自己跑这一趟，只是怕自己吃不好，杨白衣还是有些感动的。 “没事，小同志不用客气，您还请我吃了好几次饭呢，要感谢也是我感谢您。” 人心换人心，杨白衣对王志超的好，王志超9的一直记在心上。 “行，咱们都不说客气话，王哥，你跟这两个师傅说一下，如果他们不想在这等，可以先去拉活。 吃过中午饭再来接我们，不耽误下午的火车就行，钱还按包车结算。” 王志超走到那两个三轮车师傅跟前，对他们说了杨白衣的意思。 那两个三轮车师傅给了杨白衣一个感激的笑容，骑上车子离开了水库。 虽然杨白衣还没给来时的车钱，但早上人家请他们吃了肉包子，一看就不是会赖账的人，他们放心的很。 王志超没跟着他们一起走，昨天二姐就跟他说了，姐夫天天带着两个外甥捕鱼，二姐让他帮忙把菜地翻一下土。 “春妮姐姐，咱们去水库边玩去吧。” 小丫头早就等不及了。 “好呀！” 两个小姑娘拿上小水桶和小铲子，叽叽喳喳的朝着水库走去。 “姥爷姥姥，咱们也跟着去转转吧。” 一家人跟在小丫头的身后，感受着初秋的暖阳，欣赏着波光粼粼的水库，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 “哥哥，为什么这次的小鸟这么少啊？” 小丫头发现了与以往不太一样的地方。 “现在已经进入秋天了，候鸟已经开始往南方迁徙了，等明年夏天，它们还会飞回来的。” 杨白衣给妹妹解释道。 “它们为什么要飞去南方啊？是因为它们不喜欢冬天吗？” 小丫头很不解，冬天多好玩啊，可以打雪仗，堆雪人，坐雪橇，小丫头最喜欢冬天了。 “因为冬天河面都上冻了，它们就没办法抓鱼吃了呀，如果不迁徙到南方，它们会被饿死的。” 杨白衣给妹妹普及着知识。 来到水库边的沙滩，春妮带着小小开始用小铲子挖沙子，把沙子堆成各种形状。 水库里正在捕鱼的张永贤，看到了水库边的杨白衣一家，还特意让儿子把小船划到水库边，跟杨白衣打了个招呼。 “嫁到咱们家以后，过得这才叫日子，以前只是努力的活着。” 站在波光粼粼的水库边，周凤英有感而发。 小时候，她有做不完的家务，哥哥和弟弟放学都能出去玩，她则要在家里做饭，如果爹娘下班了饭还没有做好，轻则挨骂，重则挨揍。 娘还说这都是为她好，女孩子如果不学会做饭，到了婆家也是挨揍的命。 毕业后没有单位接收，爹的工作已经让哥哥顶岗了，娘的工作是给弟弟留着的。 没有办法，周凤英只能响应号召，参加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活动。 到了陈家屯，就开始挣工分养活自己，繁重的体力劳动，让她苦不堪言。 可身边的人都是这么过的，再苦再难也得咬牙坚持。 直到她遇到萧复兴，这个话也不太多的男同志，两个性格接近的人，渐渐的彼此吸引。 两个人相处的很自在，也很默契，在河滩地干活的时候，就算是一上午一句话也不说，只要一抬头能看到彼此，心里就是幸福的。 有的人为了爱情，确实可以奋不顾身，周凤英就是如此。 他们彼此有好感以后，萧复兴就向她坦白了自己的特殊身份，周凤英只考虑了一个晚上，就决定要和萧复兴共担风雨。 她也知道，自己的选择可能并不是那么的理智，别人躲都躲不及，她还飞蛾扑火一样的凑了上去。 但是感情来了，她也控制不住，她不想错过萧复兴。 ------------ 第 355章 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 她知道结婚以后，她的身份也会变得特殊，还可能会影响到以后的孩子。 她也知道，开春后她也要跟着去农场劳动改造，去承受那本不该属于她的苦难。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周凤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不确定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但此时此刻，和萧复兴走在一起，就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选择。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明明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却迎来了最大的惊喜。 杨白衣到了陈家屯以后，表现的足够优秀，远远的超过了所有知青，她已经尽量高看杨白衣的能力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杨白衣。 以前她认为，能够让农闲的时候把萧家接出农场猫冬，已经是杨白衣的极限了，没想到这只是她自己能想到的极限。 不知道杨白衣是怎么操作的，萧家现在居然一整年都不用再回农场。 除了不能跑太远，以方便应对上级的检查以外，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周凤英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杨白衣是如何办到的。 农场的领导，以及农业局的领导，到底欠了杨白衣多大的人情，或者说收了杨白衣多大的好处，才能让他们不顾身家性命的跟着杨白衣瞎胡闹。 虽然不知道杨白衣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她绝对是受益人之一。 嫁入萧家以后，她依然能安稳的生活在陈家屯，而且生活质量上，有了腾飞式的改善。 以前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顿肉，现在各种野味随便吃。 自己需要考虑的只是爱不爱吃，从来不用考虑是否可以吃的到。 各种生活用品，甚至于布料和棉花，杨白衣从来都不缺，周凤英很难想象，杨白衣到底有多少钱票。 原本周凤英下了很大的决心，嫁了一个思想有问题的人家，结婚以后，才知道自己嫁入了福窝窝。 到了现在，周凤英依然会感谢，感谢勇敢的自己。 “小舅妈，这才哪到哪？你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杨白衣比谁都清楚，姥爷以后肯定会平反的，虽然不知道会不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就算是最坏的结果，只享受待遇而没有实职，正厅级干部家唯一的儿媳妇，也是众人羡慕的对象。 而且杨白衣还知道，平反以后，组织上会一次性补发这些年所有的工资和福利，那可是一笔很可观的财富。 “这个我绝对相信，只要家里有你在，想不享福都难啊！” 周凤英还以为杨白衣说的是享他这个大外甥的福，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以后会成为大领导的儿媳妇。 “春妮，带客人回家吃饭了。” 张春生一边划着渔船靠岸，一边大声的招呼妹妹。 “知道了。” “小小妹妹，咱们回家吃饭吧。” 春妮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子。 “好，我要吃甲鱼泡饼，我最喜欢吃甲鱼泡饼了。” 玩了一上午，小丫头也饿了。 一家人悠闲的回到王志敏家里，没人知道，杨白衣的空间里又多出了七八只甲鱼，还有十几斤的嘎子鱼。 “小同志，今天人多，四只甲鱼全都炖上了，这是今天抓的。” 张永贤指了指今天的收获。 “这条鲶鱼个头不小，让二姐炖了，鲶鱼炖茄子，能把人给香迷糊。” 一条凶猛的鲶鱼正在盆子里翻江倒海，都被抓到盆子里了，还追着其他鱼咬呢。 “行，水生，把这条鲶鱼给杀了。” 打了几次交道，张永贤也知道了杨白衣的性子，是个拿钱不当钱的主。 只要吃得好，花多少钱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经过互相介绍，张永贤一家知道了跟着杨白衣一起来的，都是他的家人，张永贤一下子变得拘束起来。 “张大哥，这里可是你家，我怎么感觉你还变得拘束起来了。” 杨白衣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不知道今天领导要过来，这不是怕招待不周嘛！” 张永贤赔着笑脸说道。 在他的心里，早就把杨白衣给脑补成了领导家的孩子，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不会为了一口吃的，花费这么多钱的。 经过这两年的调理，萧青阳两口子把亏空的身体早都补回来了，整个人又焕发出了往昔的风采。 “同志，我可不是什么大领导，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听我大外孙说，水库这里的景色不错，你们家的饭菜也很好吃，我们就过来尝试一下。” 萧青阳戎马半生，又身居高位多年，虽然态度和蔼，语气亲切，但不经意间还是会流露出一丝风骨和气度。 “微服私访。”这就是张永贤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想法。 “我懂，我懂。” 张永贤忙不迭的点头。 萧青阳看张永贤的表情，就知道他的理解，和自己的描述有偏差，可也没有再继续解释。 解释起来很麻烦，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现在是农场改造人员的身份吧。 算啦！他怎么想，就随他去吧，反正吃完饭就该回去了，萍水相逢，以后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张同志，你们屯子都靠打渔为生吗？平均一天能打多少鱼？生活上还好吧？” 看着张永贤局促的样子，萧青阳干脆换了一个话题。 “还好，还好，不说大富大贵，可也足够养活一家老小。 国家政策好，各级领导对我们也很是照顾，我们要感谢国家，感谢组织。” 张永贤回答得很官方，把脑子里大队长开会时的词都给用上了。 “这么关心老百姓的日子，还说自己不是大领导。” 张永贤更加坚定自己心中的猜测，神态越发的恭敬起来。 “当家的，别在院子里站着了，鱼都炖好了，赶紧招呼客人们吃饭。” 王志敏系着围裙，手里端着一个小盆去了堂屋。 “娘，我来帮你。” 春妮赶紧洗了一把手，去厨房帮着王志敏端饭端菜。 因为王志超昨天就来打了招呼，今天的饭菜比前几次要更加丰盛。 胖头鱼炖豆腐，鲶鱼炖茄子，酱焖嘎子鱼，农家蘸酱菜，中间直接放着一个铁锅，里面是甲鱼泡饼。 “领导，都是些农家菜，我们渔民也只有这个可以拿得出手。” 张永贤站在桌边，神情局促不安，生怕怠慢了萧青阳。 ------------ 第 356章 冬天的第一顿火锅 “这已经够丰盛的了，最高领导人的饭菜标准，也不过四菜一汤而已。” 闻着餐桌上飘来的诱人香味，萧青阳意外的看了王志敏一眼，没想到她一个普通的渔民妻子，居然有一手如此高超的厨艺。 “还说你不是大领导，不是大领导你怎么会知道领导人吃什么。” 张永贤自认为他早已洞悉一切。 等杨白衣一家都已经入座以后，按照以往的习惯，张水生去打酒，张春生带着妹妹春妮也打算坐下。 “春生，今天客人多，咱们去厨房吃。” 张永贤赶紧拦住自己的一双儿女。 “可是爹，厨房的菜全都端过来了，就连锅娘都一起端过来了。” 家里的盆不够，最后一道甲鱼泡饼，王志敏连同锅一起端了过来。 厨房里连刷锅水都没有，春妮不知道到厨房能吃些什么。 “张哥，和以前一样，坐下一起吃就行了，你这桌子足够大，咱们挤一挤也就是了。” 杨白衣好笑的看了张永贤一眼，明明是在他家，他却整的像个客人一样。 “姐夫，你就坐下好好吃饭吧，小兄弟今天早上还请我们吃了包子，他为人随和，没那么多讲究的。” 王志超蹬着三轮车从县城跑到水库，到了之后一刻没停，就开始帮二姐翻地，早上吃的肉包子，早都消耗完了。 “春生，春妮，你俩跟我过来一下。” 张永贤把儿女拉到一边。 “今天有客人在，你们要守点规矩，别像没吃过东西一样。 别胡乱夹菜，想吃什么告诉我或者你们娘，我们给你们夹，吃饭时不许吧嗒嘴，不许嘬筷子，知道了吗？” 张永贤给孩子们立着规矩，生怕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惹领导不高兴。 “爹，我们知道了。” 两个孩子乖巧的点头答应着。 这年头的孩子们，跟后世的孩子可不一样，哪个不是被爹娘给揍大的？ 大人忙完地里忙家里，哪有功夫轻声细语的教育你啊？ 说一遍记不住，下次再犯，巴掌就快落到头上了。 而且家里来了客人，通常情况下，女人和孩子是不允许上桌的。 现在可以坐在桌上吃好吃的，张春生和春妮已经很高兴了，爹说啥就是啥，他们根本就不会不听话。 “领导，家里没有酒票，只有散装的高粱酒，希望领导不要嫌弃。” 张永贤接过水生打过来的散酒，先给萧青阳给倒上。 “这就挺好，生活艰苦的时候，连这个也喝不上呢。” 萧青阳是正经吃过苦，打过仗的人，对吃喝方面从来不挑。 开饭以后，张家的孩子们果然听话，父母给他们夹什么，他们就吃什么，碗里的吃空了，他们也不要，乖乖的等着父母再夹。 还是在杨白衣的坚持劝说下，孩子们才开始自己夹菜吃。 吃完了一顿新鲜的河鲜，杨白衣照例把酒菜钱全部结清。 张永贤倒也没说不要，这个年代大部分的干部，还没有养成大吃大喝的习惯，公社的干部到大队部吃饭，还要自带口粮或者钱票呢。 吃完饭走出房门，就看到那两个三轮车师傅，已经在院门口等着了。 告别张永贤一家，杨白衣带着家人坐上三轮车，直奔县城火车站。 东北的秋天本就很短，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秋雨，温度也慢慢的降了下来。 除了周凤英以外，家里其他人的棉衣棉被是不缺的。 杨白衣把从黑虎那里拿的布票和棉花票，偷偷的给了姥姥一些，让她这个当婆婆的做这个好人。 当第一场雪飘然而至的时候，七三年的冬天又来了。 社员们赶在入冬之前，开了五十亩的河滩地。 累是真的累，兴奋也是真的兴奋。 今年十亩地的向日葵，就给陈家屯带来了三千块钱的收益，明年五十亩，那就是一万五千块。 一口人就能分十五块，这年头农村最不缺的就是人，人口多的社员家庭，一家就能分一百多块。 等明年分钱了以后，还盖房子盖房子，该娶媳妇娶媳妇，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要说人家苟仁能当主任呢，天气冷下来以后，人家愣是从县城送过来一车煤炭。 不管他是出于真心，还是单纯的怕死，要讨好杨白衣，这件事人家做了，你就不能挑人家的理。 所以杨白衣也破天荒的给了苟仁一个笑模样，热情的留他在家里吃了饭。 为了这一车煤炭，杨白衣还特意去了一趟县城，一下买了五个煤炉子，还把萧青阳的收音机给买回来了。 坐在回家的火车上，杨白衣看着又背又扛的老乡，心里暗暗感叹着空间带给他的方便。 如果没有空间，一次买五个煤炉子，他是无论如何也带不回来的。 “大外孙，家里有柴火裤子，又有火炕，你花这个冤枉钱干什么？” 毕竟是老一辈革命家，杨白衣对她的孝顺，她是既感动，又有些心疼，大外孙在他们身上花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姥姥，柴火炉子不经烧，两个小时就要加一次柴，大冷的天起床加柴容易感冒。 火炕只能管前半夜，后半夜就凉了，咱们总不能后半夜再起床烧炕吧？ 再说了，不买几个煤炉子，怎么对得起苟主任拉来的这车煤炭呢。” 五个煤炉子，一个卧室一个，剩下一个放在了堂屋。 杨白衣去镇上买了十几节烟筒，给每个煤炉子都配上，这样就不用担心煤气中毒了。 晚上，杨白衣就给家人们安排了一顿火锅。 火锅在煤炉子上咕嘟咕嘟的滚着，肥美的羊肉和狍子肉，吃得一家人满嘴流油，沟满壕平。 萧青阳父子俩，围着煤炉子吃着火锅，喝着虎骨酒，额头微微见汗，热得把棉袄都给脱了。 吃完了火锅，小丫头哼哼唧唧的斜靠在姥姥怀里，让姥姥给她揉着鼓鼓的小肚子，微眯着双眼，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咪。 “小馋猫，你吃这么多干什么？也不怕给你撑坏了。” 暮雪又好气又好笑。 自己这个外孙女，聪明伶俐，长得漂亮可爱，懂事孝顺，学习成绩又好，优点多得数不完。 只有一个不算缺点的缺点，就是太喜欢吃了，是一个十足的小吃货。 ------------ 第 357章 教你们一个新的游戏 “不怪我，都怪哥哥做的火锅太好吃。” 小丫头被撑得哼哼唧唧的，还不忘给自己找借口。 “能不好吃吗？羊蝎子熬的汤底，猪肉炒的香料，国营饭店也不舍得这么整，也就是你哥哥拿钱不当钱。” 萧青阳酒足饭饱，浑身都是暖烘烘的，此时正喝着茶水抽着中华烟。 “你这个小馋猫，也就是你哥哥能养的起你，再换任何一个人家，非得把家里吃穷了不可。” 暮雪怜爱的看着外孙女，这个小可怜五岁就失去了爸爸妈妈，幸好还有一个疼她爱她的哥哥。 “吃才能吃多少？你大外孙能挣钱，不会让家里人在嘴上受委屈。” 两世为人，杨白衣都很喜欢做饭，看着家人吃的这么尽兴，杨白衣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何止是不受委屈啊！我前二十年都没这么急赤白脸的吃过。 现在早上起床，我对着镜子都想给自己磕一个，感谢我当初的勇敢。 娘，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好命呢，居然有福气嫁到这个福窝窝里。” 周凤英把脑袋轻轻的靠在婆婆身上，一脸幸福的表情。 “好闺女，复兴能娶到你，是他有福气才对。” 暮雪对自己这个儿媳妇，也是极其满意的。 “今天晚上是别想早睡了，我教你们玩个新游戏吧。” 杨白衣回了趟房间，拿了两副扑克牌出来。 晚上这顿火锅，不光是小丫头吃得小肚子溜圆，大人们也都没少吃，必须要消消食再睡觉。 “大外甥，你手里拿的是啥？” 萧复兴接过一副扑克牌上下打量着。 “小舅，这是扑克牌，跟花牌差不多是一种东西，不过玩法不一样。 我教你们一种二打一的玩法，这两个小丑在一起是王炸，其余的牌四条在一起也是炸弹，五条以上是顺子，连对必须三连以上才可以出，三个一样的可以带一张或者一个对子，四条一样的可以带两张牌或者两个对子，不过带了牌，就不能按炸弹算了……” 杨白衣说的二打一，其实就是九十年代以后才发明的玩法斗地主，杨白衣把时间线一下子提前了二十多年。 不过他可不能用斗地主这个名字，现在这个名字还有些犯忌讳。 斗地主有输有赢，主要看你的牌型和技术，农民赢了还好说，万一地主赢了，那就是你思想有问题。 斗地主的玩法，还是很简单的，杨白衣说了一遍，大家就听懂了个大概。 “听起来很有意思，咱们试试。” 萧复兴催促着杨白衣赶紧开始。 “哥哥，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小丫头听到如此新鲜的玩法，也不让姥姥揉肚子了，麻溜的跑到桌子旁边坐下。 “行，咱们先试试。” 杨白衣把牌洗好，翻了一张明牌就开始了。 萧复兴两口子一伙，林宛如带着小丫头一伙，杨白衣自己一伙，萧青阳和暮雪在一旁观战。 等大家都学会了，玩熟了，就可以分成两队玩了。 明牌被林宛如起到了，杨白衣是最后一家，不过因为是第一次玩，林宛如和萧复兴都没敢叫牌，地主就落在了杨白衣的头上。 杨白衣一边出牌，一边给大家讲解，三局过后，大家就把二打一的规则掌握了和大概。 “好，你们三个玩吧，我和姥姥姥爷再开一局。” 看出姥爷姥姥有些跃跃欲试，杨白衣果断的拉着两个老人，又开辟了一个新的战场。 在这个娱乐方式很少的年代，斗地主这个新鲜的玩法，瞬间就俘获了大家的心。 一直玩到晚上十点，小丫头困得直打哈欠，大家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牌局。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萧复兴就拿出来扑克牌，要继续玩二打一的游戏。 下雪以后，生产队就停下了所有劳动任务，开始了又一年的猫冬。 “哥哥，我能拿一副扑克牌去学校吗？我想教二丫姐姐和狗蛋哥哥玩。” 小丫头背着小书包，可怜巴巴看着杨白衣。 “小小乖，你下个星期就要考试了，等你考试完了，拿下一百分，哥哥奖励你两副扑克牌好不好？” 就算自己本事再大，杨白衣也不打算把妹妹宠成一事无成的千金大小姐，该掌握的知识，还是要掌握的。 “好，我一定会吃一百分的。” 小丫头信心满满的上学去了。 “这个小丫头，昨晚上睡觉撒癔症，还喊炸弹呢。” 暮雪笑着说道。 “娘，家里的大油不多了，一会儿我再熬点大油吧？” 周凤英一直很本分，做事之前，都会习惯性的请示婆婆一下。 “行，熬吧，熬出来的油渣，下午咱们包包子吃。” 入冬以后，院子里的雪，又一次成了天然冰箱，下边埋着分割好的各种野味。 周凤英挖出十几斤板油，麻利的切成小块，林宛如也已经把锅烧热了。 滋啦一声，板油被倒进锅里，一股浓郁的香味，随着一道白烟升起。 “呕～～呕……” 白烟熏得周凤英干呕几声。 “小舅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周凤英的剧烈反应，吓了林宛如一跳。 “我没事。” 周凤英顺了顺胸口，白烟散去以后，她觉得又好了一些。 随着板油的不断熬制，漂出的香味越来越浓郁。 周凤英不断的翻炒着，闻着扑面而来的香味，再看着锅里白花花颤巍巍的板油，又一次干呕起来。 “小舅妈，你休息一下吧，让白衣给你检查一下。” 林宛如从烟台站了起来，把周凤英扶到了一边。 “我没事，缓一缓就好了。” “凤英，你这是怎么了？” 厨房的动静，引起了暮雪的注意。 “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觉得熬大油老香了，今天却感觉有些反胃，忍不住想要干呕。” 周凤英羞愧的低下了头，暗恨自己不争气。自己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 “凤英，你不会是有了吧？这个月有没有来身子？” 暮雪是过来人，自然不会像周凤英和林宛如一样什么也不懂。 “没有，都推迟半个月了。” 暮雪这么提醒，周凤英也发现了不对。 “快，快去堂屋歇着，猪油我来熬就行了。” “复兴，把堂屋里的煤炉子烧旺一点。” “大外孙，快给你小舅妈把把脉。” 整个院子，都回荡着暮雪兴奋的喊声。 ------------ 第 358章 我用不用讲两句 “娘，怎么了？” 萧复兴和杨白衣，手里拿着扑克牌走了出来。 “你都多大了？就知道玩，能不能有点正事？” 暮雪扶着儿媳妇，对着儿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斥。 “娘，不是咱们三个一起玩的吗？” 萧复兴瞅了暮雪的口袋一眼，暮雪的扑克牌，现在还在兜里装着呢。 刚才三人还一起打扑克牌，暮雪只不过比萧复兴早出来两分钟而已。 “我想玩吗？还不是被你缠的没办法。” 暮雪面不改色，丝毫不虚。 “凤英，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萧复兴很识趣的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周凤英娇羞的白了萧复兴一眼，没有说话。 “白衣，给你小舅妈把把脉，你小舅妈可能是有了。” 暮雪激动得身子都在微微颤抖，要不是还在扶着儿媳妇，她都能跳起来。 “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咱们家要添人进口了。” “等一下，我去拿东西。” 杨白衣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意识进入空间，在一大堆的医药用品中翻找出两支验孕棒。 只有杨白衣自己知道，他只不过是个假大夫，根本就不会把脉。 如果月份大了，胎儿成型了，他用木系异能可以扫描出来。 可月数大了，肚子也就该显了，也就用不着他来把脉了。 还是用验孕棒吧，这个东西还挺准的。 “小舅妈，这个你拿着，一会儿我让宛如告诉你该怎么用，有没有怀孕，明天早上一测就知道了。” 杨白衣不是真医生，心里没有医者父母心的概念，跟自己的小舅妈讨论验孕棒的使用方法，还有些抹不开。 “大外孙，不能把脉确认吗？” 暮雪等不到明天早上，她想现在就确认儿媳妇是否怀孕了。 “姥姥，小舅妈要是怀孕也是刚怀上，现在把脉还把不出来。” 其实验孕棒现在也可以用，只是晨尿更精准一些。 也不差这一天，杨白衣还是决定让周凤英明天早上再验，以免让姥姥姥爷空欢喜一场。 虽然不确定周凤英是否真的怀孕，但还是被暮雪赶出了厨房。 等熬好了猪油，杨白衣又拿出一根验孕棒，把使用方法教给了林宛如。 红着脸的林宛如，又对着杨白衣重复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以后，就去教周凤英去了。 暮雪心里有预感，儿媳妇就是怀孕了，拉着儿子就开始约法三章。 不要让媳妇沾凉水，不要让媳妇干活，晚上不要瞎折腾，事无巨细的都交代给了儿子。 萧复兴也很重视，不管暮雪说什么，他都点头应承着，保证不会累着自己的媳妇。 中午，周凤英习惯性的又进了厨房。 “姥姥，你快来啊，小舅妈又进厨房做饭了。” 正在切菜的林宛如，扯着嗓子对着堂屋喊道。 “凤英，我不是说不让你干活吗？家里这么多人，你不做饭还能饿着我们吗？” 暮雪手里端着大米，从堂屋匆匆的走了过来。 “娘，我哪有那么娇气，就算是真的怀孕了，也不至于什么都做不了。” 周凤英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家里一共三个女人，一个是自己的婆婆，一个是还没有过门的外甥媳妇。 自己什么都不做，让婆婆和外甥媳妇伺候自己，周凤英是做不到的。 这个年底的女人，不管是工人还是农民，有哪一个不是干活干到临盆的，把孩子生在田间地头的也有不少。 周凤英对现在的生活，已经无比的满意了，她实在是不敢奢望太多。 一个一味的坚持，两个不停的劝说，三个女人就这么僵持在了厨房门口。 “姥姥，您也不用过于紧张，孕妇只是不能过度劳累，不是完全动不了。 小舅妈想做饭就让她做吧，您也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孝心。” 还是杨白衣说了话，周凤英才如愿的进了厨房。 第二天早上，周凤英，从厕所里出来，把手里的验孕棒递给了等在门口的萧复兴。 “两道杠，是两道杠，娘，是两道杠，我媳妇真的怀孕了。” 萧复兴嗷嗷一嗓子，把正要出门打猎的狗子们都吓得一激灵。 “姥姥，舅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小宝宝是不是也要给我叫姑姑啊？” 正在被暮雪拉着，用热毛巾擦脸的小丫头，瞬间来了精神。 乐乐都给自己叫姑姑，舅妈肚子里的宝宝也要给自己叫姑姑吧！ “不对，你们是平辈，他要给我叫姐姐的，小小乖，牙膏给你挤好了，水也给你倒好了，自己刷牙。” 暮雪用热毛巾胡乱的在小丫头脸上蹭了蹭，就去看萧复兴手里的验孕棒去了。 “大外孙，你再确认一下，两道杠就是代表怀孕了是吧？” 暮雪拿着验孕棒，又找上了杨白衣。 “是的姥姥，恭喜姥姥，马上就要当奶奶了。” 一整天，杨白衣家里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当中。 “小舅，小舅妈，你们去知青大院转一圈吧，顺便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让他们晚上都过来吃饭。” 杨白衣骨子里就是个喜欢热闹，不喜欢独处的人。 这么好的理由，这么大的喜事，当然要好好热闹热闹。 “好，我们这就去。” 萧复兴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满心的喜悦，正不知道要怎么宣泄呢。 “大外孙，用不用把大队长和老支书也叫过来？” 知青都通知了，萧青阳也想在自己的老朋友面前显摆显摆。 “行，一会我就去说。” 杨白衣这么孝顺的人，当然会满足姥爷的想法。 杨白衣通知完陈百旺和陈大河，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姥爷已经脱下了舒服随身的居家棉服，穿上了笔挺的中山装和崭新呢子大衣。 “大外孙，晚上我用不用说点什么？” 萧青阳的神情中，激动中带着一丝紧张。 “姥爷，您想说就说几句，欢迎一下小生命的到来，表达一下您作为准爷爷的喜悦就行了。” 杨白衣莞尔一笑，莫名的就想到了前世看的一部电视剧，好像叫《乡村爱情》，刘能给他女儿刘英办怀孕庆典的场面。 “那行，我准备一下。” 萧青阳拿出纸笔，严肃认真的准备他的演讲稿去了。 ------------ 第 359章 陈百旺在线催婚 天还没黑，知青大院的知青们倾巢而出，来到了杨白衣家里。 “干爹～～” 胖乎乎的韩长乐，在韩飞怀里，朝着杨白衣伸出来胖乎乎的小手。 “哎～～干儿子真乖，有没有想干爹？” 杨白衣把乐乐接了过来。 “想干爹。” 小乐乐已经一岁多了，再加上有杨白衣的照顾，奶粉麦乳精没断过，小家伙发育的很好，不但会走路，还能说一些短句，能够清晰的表达自己的诉求。 “姥姥姥爷，恭喜你们就要当爷爷奶奶了。” 知青们纷纷向萧青阳两口子道喜。 虽然周凤英嫁给了萧复兴，但知青们全都没有改口。 跟老两口依然叫姥姥姥爷，就连对萧复兴，也还是叫小舅。 他们宁愿给周凤英抬上一辈，也不会腆着脸当杨白衣的长辈。 就连最爱开玩笑的董一鸣和何莹莹，也从来没有拿这个开过杨白衣的玩笑。 崔金发就更不用说了，杨白衣教过他怎么给野兔扒皮开膛，就一直以杨白衣的徒弟自居。 他是真的佩服杨白衣，要不是年龄不合适，去年差点跟乐乐一起认干爹。 “好孩子，谢谢你们。” “你们都是凤英的好朋友，在一起工作生活了两年时间，感谢你们对她的照顾。 现在她结婚了，并且马上就要当妈妈了，人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今天把大家邀请我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和大家分享喜悦。 今天晚上，大家吃好喝好，我们不醉不归。” 萧青阳的词没有白准备，知青们刚一进门，他就开始了。 “白衣同志，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干的？我把剔骨刀都带过来了。” 崔金发晃了晃身上的挎包，里面叮当作响。 “不用，我都处理好了，肉都下锅了。” 堂屋里的煤炉子一直烧着，取暖的同时顺带着炖肉，一举两得。 “肉都到了，菜我现在就开始炒了。” 和知青们寒暄过后，林宛如准备起身去厨房做饭。 “宛如，我们去帮你。” 几个女知青，自觉的跟着林宛如去了厨房，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客人。 陈百旺和陈大河来的时候，带了二百个鸡蛋过来。 社员们养鸡也是有定量的，按照人口计算，一家最多能养个三五只。 这二百个鸡蛋，不知道要跑多少家，才能够凑齐。 “百旺，大河，让你们过来，是喝喜酒来了，你们家里什么都有，你们再花这个钱干嘛呀！” 萧青阳佯装不悦道。 “萧老叔，我们也没什么好东西，怀孕的女人吃鸡蛋好，我们没少喝您的涮酒，您就别跟我们客气了。” 晚上，杨白衣给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喝的是杨白衣泡的人参酒。 虎骨酒就留着让最亲近的人喝吧，虽然目前狩猎不犯法，大猫的数量也比后世要多上许多，但杨白衣也没打算大肆捕杀。 上次的大猫，属于是走了背运，正好和大黄它们遭遇。 和上次萧复兴结婚时的喜宴不同，那次几乎全屯的社员都来了，这次的晚餐更像是家宴，来的都是关系最为亲近的人。 杨小小和乐乐作为团宠，接受着所有人的投喂。 “小小，今天的红焖羊肉炖的真是软烂入味，快过来尝尝。” “乐乐，红烧肉炖的入口即化，最适合你这个小奶牙了。” …… 两个小家伙忙的脚不沾地，一会跑到这个人怀里吃上一口，一会跑到那个人身边吃上一口，俨然成为全场最为忙碌的人。 “乐乐，不能再跑了，歇一会，你头上都出汗了。” 李雪拦住了摇摇晃晃，像是一只小鸭子一样的乐乐，把他抱在怀里。 小家伙穿得本来就厚，屋里的煤炉子烧得也足够热，跑了这么一会儿，小家伙红扑扑的小脸上，已经挂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再让他这么跑下去，一会儿回去时再吹一下凉风，非感冒了不可。 “张辉同志，你和徐会计家的老姑娘处的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徐会计是陈百旺的老伙计，徐会计眼瞅着自己的闺女一天比一天大，也不说结婚的事情，徐会计只能暗暗着急。 他又不好意思越过女儿去催张辉，作为女方还是要矜持一点，不能搞得自己的女儿像是没人要一样。 思来想去，他还是找上了陈百旺，让陈百旺找机会探探张辉的口风。 虽然自己的女儿态度很坚决，在家里不止一次说过非张辉不嫁的话，那也要看看张辉的态度啊！ 如果张辉短期内有结婚的打算，徐会计也就不说什么了，如果短期不能结婚，那徐会计就要再想其他办法了。 就算是绑也要把闺女绑去相亲，他不能看着自己的闺女变成老姑娘。 “大队长，我们结婚的事情，可能还要再等等。” 张辉小心翼翼的看了杨白衣一眼。 杨白衣是不赞成知青和社员结婚的，可是自己辜负了杨白衣的好意，违背了杨白衣的意思。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利害关系我都跟你讲明白了，决定权还是在在你们自己的手里。 你只要遵从自己的内心，以后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就行了。 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作为朋友，我都会祝福你。” 这方面杨白衣还是很豁达的，自己又不是暴君，不会因为别人没顺着自己的意思，就去迁怒人家。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以后也需要自己去买单，说到底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 “就是啊！对象是你自己处的，你看杨大夫干什么？杨大夫又不是你爹，他还能管你和谁结婚吗？ 和你们差不多大的社员，孩子都满地跑了，你小子不会是后悔了吧？” 陈百旺对张辉说话，可远没有对杨白衣时那么客气。 “大队长，我怎么可能后悔呢！当我选择巧凤那天，就打算和她结婚的。 只是我现在手里没有那么多钱，家里能提供的帮助也很少。 结婚不是小事，要盖房子，要准备彩礼钱，三转一响可以不买，可普通的家具和锅碗瓢盆总是要买的吧？” 张辉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 第360 章 单身的日子有点难熬 不管什么年代，普通人家娶媳妇，都是要伤筋动骨的大事情。 别说灾荒年娶媳妇不要钱，给口吃的就跟你走，普通人家在灾荒年里，那口吃的都没有。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只要你愿意结婚，老徐家有闲房子，结了婚你直接搬过去不就行了。 你们两个情投意合的年轻人可以走到一起，老徐就当多了个儿子，闺女也不用外嫁了，多好的事情。” 东北那些年倒插门的不少，别说倒插门了，就是拉帮套的也有不少，这在陈百旺看来根本就不是事情。 “大队长，不接受倒插门，是我最后的底线，虽然我条件一般，但我也是有尊严的。” 张辉坚决的说道。 “你小子就是矫情，倒插门有什么不好的，一分钱不花，白捡一漂亮媳妇，老徐还得反过来给你彩礼钱。” 陈百旺继续怂恿着张辉结婚，说着倒插门的各种好处。 “大队长，您说的话，是您自己的意思还是徐家的意思？ 如果是徐家的意思，麻烦您回去给他们带给他，就说我和巧凤没缘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在这么多人面前，大队长和自己商量着让自己倒插门的事情，张辉觉得自己的尊严遭到了践踏。 “别呀！是我自己的意思，老徐可没这么说，不行就不行，年轻人别这么大的火气啊！” 眼看着自己把张辉都说急了，陈百旺赶紧转变口风。 自己是受了老伙计的委托，过来探口风外加催婚的，可不是要把人家给倒腾散了的。 这要是把老徐的女婿给弄丢了，徐巧凤再寻死觅活的，老徐还不得找自己拼命啊！ “你这样，知青大院不是有房间吗？你们挤一挤，总能腾出来一个房间吧？ 这样你光打几样家具就行了，其他的钱不就都省下了吗？” 知青大院就是陈百旺带人盖起来的，房屋布局他清楚的很。 三间正房住着崔金发他们五个，两间东厢房住着张辉他们四个，绝对能腾出房间。 “过完年董一鸣同志和何莹莹同志打算结婚，我们要给他们腾两间房出来。” 张辉闷声说道。 当初他也有这个想法，犹豫的太久，结果董一鸣先说出来了。 人家两个都是知青，比他更有资格，再加上人家又先说了，张辉也没什么说的，谁让他太优柔寡断了呢！ “大队长，这件事我会跟巧凤沟通的，现在我在希望瓜子厂上工，每天都能拿满工分，还有补助可以拿。 只要我节省一些，家里再帮衬一些，很快就会把钱凑够的。” “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辉又不是自己的女婿，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百旺也不好再说什么，再说就是逼着哑巴说话了。 从头到尾，杨白衣都没有说话，如果张辉跟自己开口借钱，几年的朋友，杨白衣肯定不会把他的脸撂下。 可张辉不吭声，杨白衣也不会主动把钱送过去。 救急不救穷，这是原则。 “莹莹，过完年都打算结婚了，我还不知道呢，你的嘴可真够严的，以后我不跟你好了。” 林宛如和何莹莹的座位紧挨着，本来还有说有笑的，听了张辉的话，林宛如瞬间不愿意了。 “这不是还有好几个月呢吗！我打算年底再跟你说的。 好妹妹，别生姐姐的气，姐姐给你赔不是了。” 何莹莹赶紧去哄林宛如。 “家具开始打了吗？还缺什么不缺？有什么难处，只管跟姐们开口。” 林宛如豪气干云的说道。 住在杨白衣这里，林宛如用钱的地方很少，家里却一直在给她寄钱。 写信告诉父母手里有钱，可父母根本不听，还寄的钱一分不少，林宛如都自己存着呢。 “我们俩都能挣工分，又没有老人和孩子要养，完全够用的。” 用不用是自己的事情，林宛如能这么说，何莹莹还是很感动的都。 杨白衣家里准备的酒席，从来就没让人失望过，只要山里有的，在他家里都能吃的到。 再加上色泽金黄的人参酒，不限量供应的中华烟，放在哪里也是最顶级的招待。 这场晚宴一直持续到深夜，乐乐早已在李雪怀里睡熟，小小也被暮雪带走睡觉，酒足饭饱的知青们才告辞离去。 第二天，杨白衣坐着雪橇出了门，在空旷的田野里跑了一圈，然后找了个背风的地方，从空间里拿了一些果丹皮和话梅干。 这两样都是酸的，能缓解周凤英的孕吐反应，小丫头也经常吃撑，这两样也能起到助消化的作用。 时间差不多了，杨白衣赶着大黄回家，到家以后，就让它们自己上山找吃的去了。 下午，崔金发和范进找了过来。 “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说？冰天雪地的你们把我拉到外边。” 杨白衣挣脱崔金发的手臂，没好气的问道。 “关于兄弟们的私人感情问题，在家里说怕姥姥姥爷笑话。” 以往总是大大咧咧的崔金发，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害羞的神态。 “呦！真是难得，你还会害羞呢？说说吧，看上哪家姑娘了？” 杨白衣看看天空，太阳在西边没错。 “杨白衣同志，听你说以后有回城的机会，本来我是想咬牙坚持的。 可董一鸣那个不当人子的家伙，秀恩爱从来不分时间和场合，他没皮没脸的不知道害羞，可兄弟们顶不住啊！ 我们就是想过来问问，最近一两年能不能有回城的政策。” 崔金发提起董一鸣，恨得咬牙切齿的。 “最近一两年没戏，怎么就你们两个过来了？范建呢？他怎么没来？你们没发生什么矛盾吧？” 同批的男知青，就这么几个人，他自己不在知青大院住，董一鸣有对象了，还剩下崔金发他们三个。 “没矛盾，范建那小子一根筋，耐得住寂寞，铁了心的要等回城以后再说。” 听了杨白衣的话，崔金发有点失落，刚才他说一两年，都是咬着牙说的。 看着董一鸣恩爱的样子，再看看韩飞一家三口的幸福，单身的日子有点难熬啊！ ------------ 第 361章 为民除害 “你今年才多大？二十还是二十一了？怎么的？年纪轻轻的就开始思春了？” “哪啊！我高中毕业时就二十了，里面都二十二了。” 这年头，几岁上学的都有，完全看各个家庭的自身情况，所以同学之间，年龄差距还是比较大的。 “你十六岁就和林宛如同志处对象了，我二十二了，连女同志的小手都没有拉过，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崔金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想处对象你就处啊！知青大院里不是还有两个没主的吗？ 平日里共同劳动，共同进步，对了，再一起复习一下高中的知识，兴许哪天大学就开始招生了呢！ 到时候你们俩一起考大学，改变自己的命运，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啊！” 杨白衣在闲谈中，看似无意的透露了未来会恢复高考的重要信息。 “高考我是不想了，上学的时候，知道大学停招，我在学校就是混日子的。 当初就没学好，这又丢下两三年了，就算恢复了高考，我也考不上的。” 该说不说的，崔金发对自己的认识还挺清楚。 “那也没事啊！剩下的两位，都跟咱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就算是考不上大学，回城时也能一起回去啊！” 杨白衣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让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知青走到一起，总好过找一个当地的社员。 最起码回城的政策放开了以后，不会出现抛妻弃子的情况。 “再说吧，太熟了不好下手啊！” 崔金发没想过要和女知青发生些什么。 “我觉得张春玲就挺不错的，不然我跟她试试吧，看看彼此有没有发展的可能性。” 一直没有说话的范进，突然有些扭捏的说道。 “不是吧，老范，张春玲同志以前追求过杨白衣同志的，你心里不别扭吗？” 崔金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范进。 “崔金发，你可不敢乱说啊！她确实对我表露过好感，不过在我和宛如明确关系以后，人家马上就放弃了。 对自己喜欢的人，勇敢的表露心意，被拒绝后没有死缠烂打，潇洒退场，你不觉得这是很好的事情吗？ 人家还是个没处对象的小姑娘呢，你可不能败坏人家的名声。” 杨白衣严肃的说道。 “白衣说得对，张春玲同志敢爱敢恨，勇于表达，我还是很钦佩的。” 范进打定主意，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白衣，你感觉虎妞怎么样？” 崔金发突然问道。 “虎妞？我好像没什么印象，哪个倒霉爹娘会给自己闺女取这种名字？” 杨白衣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定不认识叫虎妞的女同志。 杨白衣没怎么上过工，现在看病也不用登记挂号，人和名字对不上也有可能。 “就是虎子的姐姐，真名叫陈秀梅，因为她脾气泼辣，弟弟又叫虎子，所以大家都叫她虎妞。” 崔金发跟杨白衣解释着，表情看起来贱兮兮的。 “你们俩要真的能成，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虎子一家跟自己家关系处的还是很好的，所以杨白衣对陈秀梅还是很熟悉的，只是不知道她的外号叫虎妞。 “这是怎么说的？” 崔金发没明白杨白衣话里的意思，他们俩好上，怎么就为民除害了？ “你整天贱嗖嗖的没个正形，陈秀梅又是个火爆脾气，简直就是绝配。 你们俩好上以后，她就不用再祸害其他人，以后只揍你一个就行了。” 杨白衣给崔金发解释道。 “白衣，你也觉得我们俩配吗？” 崔金发很自然的忽略了杨白衣表达的意思，选择性得只抓住绝配两个字。 “配，配得很。” 认识两年多，原本杨白衣感觉已经很了解崔金发了，今天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他脸皮的厚度。 “明天我就邀请她出来玩，白衣，你说是滑雪好还是溜冰好？你的大黄能不能借我一天，我带她坐雪橇。” 崔金发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金发，玩笑归玩笑，找个农村户口结婚，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杨白衣的神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你放心，就算是以后能回城，我也会想办法把她弄到城里去，我是绝对干不出抛妻弃子的事情的。” 崔金发胸口拍得啪啪响。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抛妻弃子，你也要看看抛的是谁。 以陈秀梅那样的火爆脾气，你要敢那么整，她非追到城里撕了你不可。 我担心的是你们以后的生活，比在陈家屯肯定没事，陈秀莲也是个干活的好手。 可等到了城里，农村户口是没有定量可以领的，到时候养家的重担，就要靠你一个人了。” 杨白衣实事求是的说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考虑这个还太早。” 乐天派有乐天派的好处，从来不会因为还没有降临的困难而苦恼。 “你自己想好了就行。” 崔金发和范进，都有了追求的目标，满心喜悦的走了。 “你们三个大男人，有什么悄悄话不能让我们听啊？” 杨白衣一回家，林宛如就嘟着小嘴不愿意了。 “没什么事，他们两个都有了喜欢的人，让我参考一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们喜欢谁？” 林宛如和周凤英都凑了过来。 “崔金发喜欢虎子的姐姐陈秀梅，范进喜欢张春玲同志。” 崔金发和范进拉着杨白衣在外面吹了半天凉风，结果这个秘密只保守了不到半个小时。 “居然是虎妞，崔金发还真不怕挨揍，是个真正的勇士。” 周凤英上了这么久的工，显然是知道虎妞的威名的。 “你的追求者，现在也有追求者了呢，请问杨白衣同志现在有什么感想？” 很明显，两个女人关注的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林宛如同志，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了吗？” 杨白衣有些得意的问道。 “我才没有，优秀的人，身边从来都不会缺少追求者，最重要的是，我才是那个胜利者啊！” 林宛如对张春玲并不反感，虽然她也喜欢过杨白衣，但是在竞争中，张春玲从来没用过下作的手段，还算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 第362 章 崔金发挨揍 第二天早上，大黄出门打猎的时候，杨白衣特意交代，让它们吃饱了就回家。 昨天忘了问崔金发，他什么时候来借大黄，现在天气这么冷，估计要到下午了吧。 果然，吃完了午饭，穿着新大衣的崔金发来了。 “金发，你抹什么了？怎么闻起来这么香呢？” 一走近崔金发，杨白衣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混合香味。 “我找李雪嫂子借了雪花膏，找何莹莹借了桂花油，怎么样，很香吧？” 崔金发的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挺好，挺好。” “杨白衣揉揉鼻子。 不知道这家伙抹了多少，闻起来都想打喷嚏。 “大黄二黄，拉着他们时要慢一些，不能放开了跑，听到了吗？” 杨白衣一边给大黄二黄套绳套，一边交代它们。 以它们的速度，真要是放开了，除了自己没人能驾驭得住。 “汪汪汪……” 对于主人的交代，大黄二黄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执行的。 “好啦！别送啦！杨白衣同志，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 崔金发信心满满的坐上爬犁，朝着杨白衣挥了挥手。 “黄哥，慢一点。” 大黄二黄一起步，强烈的推背感，让崔金发的身体不受控制得朝后仰去，吓得他赶紧拉紧了缰绳。 “白衣，我想跟去看看。” 林宛如来到杨白衣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撒娇。 娇媚动听的声音，听得杨白衣身上一阵酥麻。 “行，那咱们就跟过去看看情况。” 杨白衣瞬间缴械，哪个干部能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小舅妈，你去不去？” 林宛如回头问周凤英。 “去去去，一起去看看。” 八卦，大多数女人的天性，跟学历和性格无关。 “凤英，我去保护你。” 萧复兴也为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来，都把这个戴上。” 为了方便隐蔽，四人还换上了白色的雪狐皮帽子。 上一世，杨白衣和丧尸周旋多年，隐蔽和潜行练得炉火纯青。 他带着三人，跟在崔金发身后，房屋和围墙，树木和雪堆，都是他的掩体。 虽然他们跟的很近，但前面的崔金发，却没有丝毫察觉。 大黄二黄停在虎子家门口，崔金发从口袋里掏出小镜子照了照，然后开始叫人。 先出来的是虎子，因为距离的原因，杨白衣他们并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很快陈秀梅走了出来，崔金发一脸谄媚的连说带比划着，陈秀梅用手掩着鼻子拒绝了。 “看情况崔金发同志出师不利啊！” 几人躲在不远处的篱笆后面，通过缝隙看得清清楚楚。 “崔金发同志真够执着的，人家都明确拒绝了，他还不放弃呢。” 萧复兴有些佩服的看着崔金发。 如果当初周凤英拒绝了他，估计他是没有勇气继续坚持的。 “估计崔金发快挨揍了。” 四人中，周凤英和陈秀梅接触的最多，对她的了解也最为深刻。 “不能吧，崔金发也没有上手，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陈秀梅再怎么脾气不好，还能动手打人吗？” “哎！崔金发怎么就坐地上了？” 林宛如话音刚落，那边就发生了突发情况。 可能是陈秀梅被缠烦了，两只手在崔金发胸口上一推，崔金发不受控制得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崔金发还没来得及起身，陈秀梅就从院子里拿了把扫帚又冲了出来。 大黄二黄一看情况不对，扔下崔金发扭头就跑，留下崔金发一个人被揍得抱头鼠窜。 “快，快过去拦着点。” 杨白衣的声音很急切，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他。 “你能不能把笑容收一收？你那是去拉架的表情吗？我看你就是想去看你兄弟的笑话。” 林宛如说完也跟着笑了起来。 几人还没赶到现场，虎子的家人和隔壁陈百旺一家已经出来了，虎子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姐姐，不让她继续施暴。 “虎妞，你怎么又打人了？” 对于邻居家的虎丫头，陈百旺也感到无比的头疼。 他当了十几年的大队长，找他评理的小孩子，十次有八次都跟虎妞有关。 这丫头从小就虎，不管男孩女孩，不管比她大还是比她小，就没她不敢打的人。 二赖子和五姑娘那几个二流子，被家里人宠的无法无天，见了虎妞也要让个码头。 “大队长，他自己有病，还要拉着我一起发神经，我不揍他揍谁？” 要不是虎子抱得紧，虎妞还得冲过去揍几下。 “崔金发同志，你没事吧。” 萧复兴拍打着崔金发身上的雪。 “杨大夫，你也过来了，我正在批评陈秀梅同志呢。” 陈百旺有些心虚得看了杨白衣一眼。 自己的社员正在打知青，还被杨大夫正好看见，赶的也太凑巧了。 “我们散步正好路过，正好看到他们在打闹，陈秀梅同志，他怎么惹到你了？” 刚才远远的听到，陈素梅说崔金发要拉着她一起发神经，这让杨白衣非常好奇。 “杨大夫，他今天打扮得油头粉面的，还抹得这么香，非要拉着我去河里溜冰，你说他这不是发神经是什么？ 这么冷的天，正常人谁去河里溜冰啊？你去河里看看，有一个十岁以上的没有？” 陈秀梅看崔金发的目光，就像看傻子一样。 “不想去就不去，那你也不能打人啊！我都说你多少次了，不让你胡乱打人，你就是不听，你还打不打算找婆家了？” “娘，我不打他他也不走啊！我最烦臭老爷们围着我转了。 一个臭老爷们还抹香香，打扮得油头粉面的，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虎妞的虎劲一上来，什么话都往外蹦。 “有人围着你转就不错了，你还挑上了，自己啥样心里没数啊？” “知青同志，虎妞没把你打疼吧？如果打坏了哪里？你就回去养着，我让虎妞去伺候你。” 骂完了自己的闺女，再看向崔金发，胡春歌的脸上立马带上了笑容。 一个男同志，无缘无故的找自己的闺女去溜冰，傻子都知道中间肯定有事。 ------------ 第363 章 虎妞根本就没有用力 陈秀梅今年都二十拐弯了，因为火爆的脾气，根本就没人敢来提亲，媒人刘桂花，见了她都绕着走。 闺女的婚事，早已成了胡春歌的一块心病。 今天看到好像有人想要接盘，胡春歌当然不会放过。 “婶子，一点都不疼，虎妞根本就没有用力。” 萧复兴看着崔金发脸上清晰可见的扫帚印，默默的松开了扶着他的手。 “这孩子，脸都肿了还说不疼，快到家里来，婶子给你用热毛巾敷一下。” 胡春歌心疼的眼神，俨然已经把崔金发当成了自家的女婿。 “好的婶子。” 崔金发爽快的答应了。 “你这个二椅子，敢来我家把你的腿打断。” 虎妞凶巴巴的挥舞着拳头。 “婶子，你看她！” 崔金发呲溜一下躲在胡春歌身后，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臭丫头，再敢吓唬金发，老娘扒了你的皮。” 杨白衣几人看的嘴角直抽抽，刚才还是知青同志呢，一会就变成金发了。 “杨大夫，林知青，外面冷，来家里坐会吧。” 虎子尴尬的笑了笑。 “今天就不了，改天吧。” 不顾林宛如和周凤英使的眼色，杨白衣很干脆得拒绝了。 再多看看崔金发那贱嗖嗖的嘴脸，杨白衣怀疑自己能吐出来，还是躲远一点吧。 “杨大夫，要不来我家玩一会吧。” 陈百旺的老婆王慧，随即也想杨白衣发出了邀请。 “行，婶子。” 林宛如抢先一步答应了王慧的邀请，她太想知道崔金发能不能成功和虎妞好上了。 几人来到陈百旺家里，陈百旺把炉子烧旺，又给几人倒了茶。 “崔金发同志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啊？好好的怎么惹到虎妞了？” 他是听到有人打架，才跑出来的，前面发生了什么，他还不太清楚。 “大队长，崔金发同志在追求虎妞呢。” 林宛如想起崔金发刚才狼狈的样子就想笑，第一次约会，被女同志拒绝不奇怪，被揍得抱头鼠窜的可不多见。 “这孩子是有多想不开啊？屯子里温柔贤惠的姑娘多的是，他怎么就看上虎妞了呢？” 陈百旺愣了一下，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他肯定不能相信。 虎妞的名号，在全公社都是排得上的，普通社员都不敢娶回家，崔金发一个知青居然会看得上她？ “你怎么说话的？按辈分虎妞还跟你叫叔叔呢。 这闺女就是性子急了点，喜欢动手点，其他的也没什么大毛病。 家里地里都能干，长得也水灵，知青怎么就不能看上她啊？” 王慧在底下用脚踢了陈百旺一下。 两家本来就是同族的族亲，陈秀梅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人要了，可不能乱说。 万一把崔知青给吓跑了，陈秀梅再想说婆家就更难了。 “大虎他娘说的也对，凡事都有两面性，如果他们俩能成了，以后三里五村的，没人敢欺负崔金发。” “娘，虎妞姐跟着崔知青出门了。” 崔金发跟着胡春歌回家以后，陈百旺家的两个小子，就一直趴在墙头上偷听，他们也不嫌冷。 “白衣，咱们也走吧。” 听到崔金发和虎妞一起出了门，林宛如也坐不住了，拉起杨白衣就往外走。 “金发，溜完冰和秀梅一起回来，婶子给你做好吃的。” 胡春歌满脸笑容的站在门口，不停地朝着崔金发挥着手。 “行，早听说婶子做饭好吃，晚上我一定过来尝尝。” 崔金发笑得见眉不见眼，看来刚才和虎妞的爹娘聊得很愉快。 “不要脸，马屁精，我娘做饭最难吃了。” 虎妞瞪了崔金发一眼，小声嘀咕道。 “陈秀梅同志，你说什么？我刚才没有听清。” 崔金发一脸坏笑的看着虎妞。 “我什么也没说，你不是要溜冰吗？咱们快点走吧。” 虎妞只是虎，不是傻，她才不会大声重复出来呢，她娘掐人老疼了。 虎妞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崔金发在虎妞身边上蹿下跳的，好似见到杨白衣回家的大黄。 杨白衣四人这次没跟上去，只是在陈百祥家门口默默的看着。 “看样子他们真的能成哎！春歌婶子看起来很喜欢崔金发同志呢！” 林宛如看着那一对欢喜冤家的背影，没想到崔金发还有这一套，居然如此轻易的就把虎妞的父母给拿下了。 “嘴甜，脸皮厚，还抗揍，这样的女婿丈母娘都喜欢，可能春歌婶子，就喜欢这种活泼一些的吧。” “可是春歌婶子已经喊崔金发到家里吃晚饭了，这发展的也太快了吧，都不用考察一下的吗？” 周凤英不是觉得崔金发配不上虎妞，只是觉得胡春歌有些太儿戏了。 “小舅妈，这恰恰就是春歌婶子的聪明之处。 虎妞因为火爆的脾气，还有爱打人的名声，在周围很难找到合适的人家。 崔金发和虎妞年龄相当，又是城里来的高中生，现在还能挣满工分，这种条件，春歌婶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崔金发的知青身份，这才是春歌婶子这么热情的根本原因。 以虎妞的性格，嫁到普通人家，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把人家里闹得鸡犬不宁，要么被人家活活打死，不会再有第三种情况了。” “不能吧，虎妞只是脾气火爆了一点，其实她还是很讲道理的，又是是非常孝敬老人。” 周凤英觉得杨白衣说得有些夸张了。 “小舅妈，你说虎妞以后会不会打自己的男人？ 杨白衣反问道。 “大概率是会的，但是她不会忤逆婆婆的意思，家里地里都能干，不至于鸡犬不宁的。” “那不就得了，你天天揍人家儿子，再好的婆婆也不行啊！ 小舅妈你记住，再好的婆婆，跟亲妈也不一样，你看虎妞，在家里揍虎子没事，那是因为他们俩是一个爹娘。 嫁人了揍她自己的男人，公公婆婆能不心疼吗？时间久了就会有矛盾。 而虎妞的性格，注定了不会逆来顺受，肯定会把矛盾激化的。” “我明白了，崔金发的优势，就是孤身一人，父母都不在身边。” 周凤英恍然大悟。 ------------ 第 364章 虎妞的手好凉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杨白衣看着崔金发远去的背影，觉得他这次肯定能成。 像虎妞这种神经大条的姑娘，拿下她的父母，就成了一大半了。 几人吃瓜吃饱了，心满意足的回了家，大黄二黄已经在狗窝里趴着了。 “两个没义气的家伙，看到虎妞动手，你们就把你们的兄弟给扔下了。” 杨白衣站在狗窝旁，训斥着两个临阵脱逃的狗子。 “你咋这么损呢！说崔金发和大黄是兄弟，那不是骂他是狗吗？” 林宛如在杨白衣腰间的软肉上拧了一下。 “你不觉得崔金发在虎妞身边上蹿下跳的样子，和大黄它们像得很吗？” 杨白衣一本正经的问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像哎！” 回想起崔金发的样子，四人忍俊不禁的笑了。 傍晚的时候，崔金发一瘸一拐的来了。 “你是溜冰去了，还是打仗去了？怎么把自己给霍霍成这样了？” 看着走路都不利索的崔金发，杨白衣都有点心疼了。 这个虎妞也真是的，闹着玩下死手啊！ “白衣，你别误会，不是虎妞打的，是我自己摔的。 虎妞滑冰太快了，我跟不上，脚底下有点绊蒜。” 崔金发赶紧替虎妞辩解。 “我眼睛不瞎，你的黑眼圈也是溜冰摔的吗？” 有常识的都知道，就算是脸接地了，要么摔到鼻子，要么摔到额头或者脸颊，是绝对不可能摔到眼窝的。 “不怪虎妞，是我没掌握好，把她砸到了身下，让周围的孩子们笑话了，她是无意识的挥出了一拳。” “行啦行啦，你们的破事我懒得管，春歌婶子不是让你去她家吃饭去吗？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杨白衣才懒得去当这个坏人呢！ “我第一次去她家里吃饭，总要带点东西啊！白衣，我能不能在你这里买点肉带过去？” 崔金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 “老实把钱收起来，从我这里拿肉不用给钱。” 杨白衣来到院子里，从雪堆里扒拉出一个肘子和一块十斤左右的五花肉。 “那可不行，平时你往知青大院送肉，那是照顾大家。 这次是我要拿着肉去老丈人家，性质不一样，这个钱我一定要给。” 崔金发脸皮厚归脸皮厚，在原则上从来不马虎。 “好啦！留着钱娶媳妇用吧，咱们是朋友，这点肉我还是管的起的。 等你们办喜事，手头紧了一定要跟我张嘴，千万别硬扛着。” 虽然都是知青，但关系也有远近，崔金发在杨白衣心里，绝对要比张辉更加亲近一些。 “白衣，要不我也认你当干爹算了，不过咱们要说好，我必须要当老大，不能排在乐乐后面。” 崔金发无以为报，认干爹的话都冒出来了。 “你可别恶心我了，你以为你是吕布呢？拿着肉赶紧滚。” 如果不是崔金发浑身是伤，杨白衣非要照他屁股上踹一脚不可。 “等等，还有最后一件事，白衣，能不能给我个输液瓶子？” “你要那东西干什么？装热水瓶暖脚吗？” 和酒瓶不一样，输液瓶是防爆的，装开水也不会爆炸，冬天暖被窝特别好。 “不是我，是给虎妞准备的，今天她打我的时候，我感觉她的手好凉的。” 崔金发手里提着大肘子和五花肉，吭吭哧哧，扭扭捏捏的说道。 “我给你两个，拿着东西，马上从我面前消失，早晚要被你恶心死。” 杨白衣来到他的医务室，拿出两个输液瓶子塞到崔金发大衣口袋里，头也不回的就进了堂屋。 “谢谢！” 崔金发看了堂屋一眼，心里默默的道了一声感谢。 要不说崔金发会来事呢，从杨白衣家里出来，他还特意去了一趟代销点，买了两瓶地瓜烧，一包大前门，还给彪子家的孩子买了半斤水果糖。 大包小包的崔金发，一进虎妞家的大门，就听到胡春歌在骂虎妞。 “你这个臭丫头，我不是说要请崔知青到家里吃饭吗？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是不是你不让他来的？” “我没有，是他让我先回来的，他说他一会再过来。“ 娘两个的嗓门都不小，崔金发在院子里听得清清楚楚。 “秀梅，你感觉崔知青怎么样？今天下午玩的开心吗？” 另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嫂子，你可别说了，我烦都烦死了，一下午在我耳朵边叽叽喳喳的，我都不知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碎嘴子。” 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子像崔金发一样，一点也不怕她，在自己面前有说不完的话，这让初次经历的虎妞很不习惯。 “小姑子，人家喜欢你，不会跟你有说不完的话。” “嫂子，他还笨得要死，根本就不会溜冰，还非要逞能，一下午光看他摔跤了，出不完的洋相，丢死人了。” 想起今天下午一群小孩子围着他们笑，直爽泼辣的虎妞也感觉有些脸红。 “小姑子，这你就不懂了，那更说明崔知青对你上心，为了能让你玩的开心，摔那么多跤都不退缩。” 虎妞的嫂子田丽，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把小姑子嫁出去。 以前小姑子只打虎子，现在虎子年龄大了，小姑子已经开始打自己的孩子了。 姑姑打侄子，她这个当娘的干心疼，还不好意思说。 为了拯救自己的两个儿子，也不能再让小姑子在家里霍霍了。 “你嫂子说得多好啊！崔知青对你这么好，你别不识好歹。 如果这次还不成，你就准备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吧，我是不管你了。 虎子，你出门去迎一迎你姐夫哥。” 嫁女心切的胡春歌，已经单方面宣布，崔金发就是自己的女婿。 “婶子，我来了。” 屋里的谈话，崔金发在院子里听了个仔细，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一家人都为自己助力，还愁拿不下区区一个虎妞吗？崔金发对自己从来都没有如此自信过。 “哎呀！金发，来就来吧，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赶紧进屋暖和暖和，婶子这就做饭。” 看到崔金发手里提着的东西，胡春歌对这个女婿越发的满意了。 ------------ 第365 章 多好的孩子啊 “婶子，我第一次过来吃饭，总不能空手来吧！” 崔金发开始把东西一样一样的往桌子上放。 “这是肘子和五花肉，咱们今天就炖了吃。” “这是两瓶地瓜烧，不是什么好酒，叔叔将就着喝吧。” “嫂子，这是给孩子买的糖，让孩子甜甜嘴。” 有酒有肉又有糖，别说是七十年代的乡下，就算是在城里，也是难得的重礼。 “金发，你快坐，陈山陈川，还不快谢谢你姑父，你姑父还给你们带了水果糖。” 虎子一家还在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发呆，田丽率先反应过来。 “谢谢姑父。” “姑父你真好。” 小哥俩赶紧过来道谢，这年头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一般的家庭可没有闲钱给孩子买零食吃。 “嫂子，你瞎说什么呢？怎么就让孩子喊姑父了？ 崔金发，不许你乱答应，你敢乱答应，看我揍不揍你。” 虎妞扬了扬自己白皙的小拳头。 “秀梅，金发脸上的伤是你打的吗？” 虎妞的父亲陈百光，现在才发现崔金发的黑眼圈。 “不是的叔，这是我溜冰时自己摔的，跟秀梅没关系。” 崔金发赶紧替虎妞辩解。 “金发，好孩子。” 明眼人都知道崔金发的黑眼圈是怎么来的，人家都破了相了，还毫无怨言的替自己闺女掩饰，要说不感动是假的。 “金发，你先坐着跟你叔说会话，婶子去做饭，秀梅，你去帮我烧火。” 胡春歌打算把闺女叫到厨房，好好给她上上政治课，这么好的小伙子，以后可不能动不动就上手了。 把这么合适的女婿再给打跑了，以后再想找就更困难了。 “娘，怎么能让您做饭呢，我去做饭就行了，咱们家可没有懒人，以后谁娶了我妹妹，在家里肯定什么也不用干。” 田丽抢在胡春歌前头，拿起桌子上的肉就去了厨房，临走还不忘给小姑子加分。 “行，那你去做饭吧，小山小川，一人吃块糖，去给你娘烧火。” 胡春歌给两个孙子一人塞了块糖，把他们打发出去。 接下来要说正事，不能让孩子在旁边捣乱。 “叔您抽烟，彪子哥，虎子。” 崔金发打开新买的大前门，给陈百光父子三人让了一圈。 “好，好。” 陈百光接过烟，喜滋滋的点上火，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不是没抽过好烟，这两年杨白衣给虎子的中华烟，虎子都拿回家给他了。 可干什么都讲究和心情，他就是觉得崔金发让的烟，是他这辈子抽的最好的烟。 “金发，你跟婶子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们家秀梅？” 虽然胡春歌也知道，如果崔金发不喜欢自家的闺女，不可能拿这么重的礼。 但她对自己的闺女实在是没信心，不从崔金发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心里还是感觉不踏实。 “是的婶子，我真的喜欢秀梅，只要您和叔同意，回头我就让桂花婶子过来帮我提亲，把这件事定下来。” 崔金发忙不迭的点头确认。 “金发哥，今天你也领教了，我姐的脾气可不太好。” 虎子觉得，什么事都要说在前头，万一以后崔金受不了姐姐的脾气发后悔了，自己家还是空欢喜一场。 “虎子，有脾气是好事，这样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我。” 崔金发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一样。 “妹夫，这个你还真说对了，上次有一个比小山要大两岁的孩子，把小山给打了，我妹妹二话不说就找上了他们家里，把那个孩子和他娘一块给揍了。” 彪子说完以后，屋里突然安静下来，空间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味道。 “真的，你别不信，就是陈永贵家的媳妇，屯子里几乎都知道。” “闭上你的坑吧，不会说话就老实待着得了，闲不住就去厨房帮你媳妇做饭去。” 胡春歌气得想打人，这是信不信的问题吗？她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傻儿子。 “我本来是去讲理的，可陈永贵的媳妇说了，孩子打架让孩子自己解决，大人最好别插手。 可他儿子比小山大好几岁，小山根本就打不过他。 我拿孩子没办法，但我可以打他娘啊，我让欺负小山的孩子知道，你敢打小山，我就揍你娘。” 虎妞倒是没责怪哥哥揭她的老底，自己敢作敢当，更何况在这件事上，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你看看，我就说嘛！有这样的家人，多有安全感啊！ 其实我很早就注意秀梅了，虽然她脾气大不假，但是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揍得每一个人，要么是先招惹她了，要么就是替家人或者朋友出头，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欺负人。” 崔金发的神情里，居然带着一丝自豪，不知道的还以为虎妞已经是他媳妇了呢。 “兄弟，你是有眼光的，要不咱们俩拜把子吧！” 虎妞瞬间把崔金发摆在了知己的位置上，觉得这个会抹香香的二椅子，也没那么讨厌了。 “又冒虎嗑，拜什么拜？要拜也是拜天地。” 作为当娘的，谁不希望自己的闺女能找一个好的归宿。 自己的闺女名声在外，以前觉得能找一个不嫌弃自己闺女的就行了，没想到还真有喜欢这一款的。 老两口越看崔金发越满意，要不是顾及闺女的面子，老两口恨不得今天就让崔金发把闺女带走。 “娘，可以开饭了。” 烀肘子肯定来不及了，田丽炒了一盘五花肉，炒了个鸡蛋酱，炒了一盘大豆腐，又用野蘑菇炖了个汤。 “虎子，说的怎么样了？” 到厨房端菜的时候，田丽小声的询问虎子情况。 “咱娘对崔知青满意得很，我觉得肯定能成。” 虎子和田丽都很高兴。 田丽高兴的是自己的儿子终于不用再挨揍了。 虎子长大了以后，就不怎么挨揍了，他只是单纯的为姐姐高兴。 “虎子，给你金发哥倒酒。” 虎子是小儿子，陈百光把倒酒的任务安排给了他。 “别，虎子，先给叔倒上。” 崔金发赶紧捂住自己面前的酒碗。 “多好的孩子啊！知道尊敬长辈。” 现在胡春歌怎么看崔金发怎么顺眼。 ------------ 第 366章 再起波澜 “虎妞，这是我从白衣那里拿的输液瓶子，你留着暖手吧。” 临走的时候，趁着大家不注意，崔金发从大衣口袋里把输液瓶拿了出来。 “谢谢。” 虎妞没有拒绝，红着脸接了过来。 从开始的讨厌，到现在的接受，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 真诚才是最大的必杀技，崔金发对自己的真诚，虎妞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第二天，杨白衣四人组颠颠的跑到了知青大院，打听崔金发的战果。 “很顺利，虎妞的爹娘对我很热情，当即就答应了我，还催我尽快提亲呢。” 崔金发喜气洋洋的说道。 “可以啊！进展得够快的。” 萧复兴对崔金发比了个大拇指。 “金发同志，有什么秘诀？传授兄弟一下啊！” 范进和杨白衣一起去找的杨白衣，自己这边还没有找好机会付诸行动呢，崔金发都已经成功了。 “说了你也学不来，在咱们所有的男知青里，除了杨白衣同志，也就我的长相是较为突出的。 有些成功经验，是无法传授的，有些先天缺陷，是无法靠努力来弥补的。” 崔金发仔细的打量了范进一番，无奈的摇了摇头。 “同志们，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崔金发个狗日的，是在说我长得难看吗？” 范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并没有理解错，崔金发大概率就是这个意思。” 董一鸣强忍着笑回答道。 “我跟你拼了。” 范进悲愤的高喊一声，朝着崔金发冲了过去。 “干爹，打，打。” 乐乐扯着杨白衣的裤腿，一脸焦急的神色。 “没事，他们不是在打架，他们在闹着玩呢。” 杨白衣弯下腰，把干儿子抱到怀里。 知道了崔金发的进展情况，和杨白衣预想的丝毫不差。 两人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加上嫁女心切的老两口推波助澜，进展想不顺利都难。 和大家聊了会天，逗着干儿子玩了一会儿，杨白衣四人就回了家。 好玩的东西是藏不住的，二打一的扑克牌游戏，先是在杨白衣家里和知青大院里流行。 等到小丫头放假以后，在她不遗余力的推广下，二打一游戏迅速风靡了陈家屯。 在这个娱乐方式极度匮乏的年代，这种新鲜又趣味的玩法，毫无悬念的俘获了所有人的心。 有爱玩的年轻社员，特意坐火车跑到县城的供销社，也没见到有扑克牌卖，无奈只好求到杨白衣头上。 “杨大夫，扑克牌是你从市里买回来的吗？你那里还有没有？能不能换给我们一副扑克牌？” 虎子很有分寸，不允许私人买卖，买什么东西都要说换。 “说什么换不换的，只是个娱乐的纸牌而已，我这里还有，你等一下，我给你拿两副。” 以杨白衣的能力，很少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唯一对他提供过帮助的，可能就是牛车的车把式虎子了。 不管自己去县城还是去市里，哪怕是探亲回洛水市，回来的时候，在火车站外面一定会看到虎子的身影。 不论是严寒还是拘束，火车站外面一定有一辆牛车是在等他的。 “给，拿去玩吧，不过要记住，只能单纯的当个游戏玩，打发打发农闲时光。 千万不要沉迷，等开春了不要耽误劳动生产。 更不能用这个赌博，哪怕是一把一分钱的都不可以。” 杨白衣知道，所有赌鬼，都是从小赌开始的。 “杨大夫您就放心吧，我挣得钱有用，都让我娘帮我存着娶媳妇用呢，我身上根本就没有钱。” 虎子拿着纸牌，兴冲冲的跑了。 原本杨白衣以为年前不会有什么事了，两辆突然而来的吉普车，打破了他悠闲惬意的生活。 “孙场长，贺强，你们怎么来了？是老首长的身体又出了什么毛病了吗？” 孙振华过来，杨白衣还能理解，贺强的到来，让他知道肯定有意外发生。 “杨大夫，我爹的身体没事，我能不能跟你单独聊聊？” 贺强为难的看了屋里的众人一眼。 “行，跟我来。” 杨白衣带着贺强去了东厢房。 “杨大夫，求求你救救哨所的战士，他们被半兽人抓走了。” 一进门，贺强就着急的说道。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杨大夫，是这样的，上次您在市里的时候，抓的那几个半兽人，被上面拉走了以后，就被拉到实验室研究。 后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成果，反正是打算给沙俄送回去，当然咱们这边也提了一些要求。 谁知道沙俄也很强硬，条件一直没有谈拢，就在前两天，沙俄的半兽人突然袭击了咱们的边防哨所，掳走了几十名边防军人，要跟咱们交换人质。” 贺强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交代了一遍。 “国安局怎么说？” 当初自己不想出手，就是怕后期会有麻烦事，没想到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贺强还是找了过来。 “清虚子带人和我父亲一起，今天已经出发去了哨所。 上面下了命令，让他们解决半兽人，解救人质。 别人不知道，可是咱们自己知道，清虚子他们根本就不是半兽人的对手，让他们去执行解救任务，不过是去送死而已。 所以我父亲今天早上去哨所的时候，特意安排我过来求救。” 贺强顿了一下。 “当然，我父亲说，您毕竟不是军方的人，去不去全凭杨大夫自愿。” 说到最后，贺强的神色里带着哀求。 他也曾在边防哨所服过役，被抓走的人都是他最亲密的战友。 “好，我给家里打个招呼，咱们这就出发。” 上次从丹江市回来，杨白衣就打算去北边转转，后来由于各种原因，就给耽误了。 既然半兽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那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好，谢谢杨大夫，我先在车上等您。” 贺强直接去了车上，杨白衣找了个出诊的理由，不让家里担心。 吉普车一路向北，朝着国家的最北边飞速驶去。 一路上两人轮流驾驶，除了停车加油，一刻也没有耽误，终于在天黑时到了边防哨所。 “果然是半兽人干的。” 哨所被破坏的很严重，完全符合半兽人野蛮的战斗风格。 ------------ 第 367章 孤身营救 “丹江市已经够冷的了，这里更是冷得邪乎。” 贺强一下车，赶紧把大衣又紧了紧，从口袋里掏出两个耳暖。 “我不用，你自己戴吧。” 拥有火系异能的他，体内如同有一个火炉在时刻燃烧着。 不断巡逻的哨兵见到贺强，点头示意一下，又重新恢复警戒。 “前辈，您来了？” 释延战从屋顶一跃而下，对杨白衣恭恭敬敬的打了招呼。 虽然他现在有了官方身份，但还自认为是江湖中人。 江湖规矩，向来强者为尊，只要你功夫够硬，不管你年龄再小，也担得起一声前辈。 “带我去见贺司令。” 杨白衣看到释延战此时的打扮，差点没笑出来。 他练的是少林的外家功夫，体型本就健硕无比，现在穿着臃肿的翻毛大衣，更是像头大笨熊一样。 “前辈请跟我来。” 释延战领着二人，来到临时指挥部。 “杨大夫，实在惭愧，这次又要麻烦你出手了。” 贺振辉的手，和杨白衣握在一起。 军方都搞不定的事情，却要麻烦一个医生，还是救过自己性命的医生，这让贺振辉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清虚子和柳红颜几人，在一旁更是羞愧难当，大气都不敢出，努力得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上次不但被人家救了性命，还领了原本属于别人的功劳，这次还要仰仗人家出手。 几人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号的人，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过脸。 “贺司令，为国效力，是每一个华夏儿女的责任和义务。 情况紧急，客气话就不要说了，早一点把同志们营救出来，他们就能少受点罪，说说现在的情况吧，最好有关押同志们的具体位置。”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杨白衣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高尚的人，要不然他不会一再拒绝军方和国安局抛来的橄榄枝，但被人欺负上门他不能忍。 “好，杨大夫拳拳爱国之心，是我太矫情了。” 贺振辉拍了一个不轻不重的马屁。 “估计贺强也跟你说了，半兽人突袭了这个哨所，等我们发现通讯中断，过来检查的时候，就发现所有官兵全部失踪了。 他们给我们发了消息，想要跟我们交换人质，为了方便，他们肯定不会把咱们的官兵关押的太远。 距离这里最近的敌方哨所，就是对面的库拉哨所，他们大概率会被关押在那里。” 贺振辉指着墙上的地图分析道。 “有道理，这个哨所一共有多少战士？贺司令有没有制定什么营救计划？” 杨白衣点了点头，他也认为关押官兵的地方不会太远。 “因为巡边任务繁重，每个哨所都是满编连队建制，一共有一百三十个官兵。 营救计划我还没有制定，不过我有一个初步的预想。 这次行动以你为主，除了国安局的同志以外，我在派遣一队精英士兵一起配合你的行动。 进入沙俄境内，大家全部听从你的指挥，根据情况随机应变。” 这种层次的战斗，还是以高端战力为主，杨白衣就是这次行动的胜负手。 贺振辉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但也不能添乱，所以并没有制定行动方案。 “人多了目标太大，我自己去就行了。” 杨白衣身上的秘密太多，有人跟着反而束手束脚。 “前辈，沙俄哨所里也有士兵，都配备着最先进的热武器。 我们不是半兽人的对手，不过我们可以帮您清理普通士兵。” 清虚子努力证明，自己跟着去还是有些用处的。 “道长，我决定一个人去，自然有对付他们的办法，人多了目标太大，提前暴露肯定会陷入苦战。 一旦被敌人拖住，他们的增援马上就会赶到，营救任务还怎么进行？ 我有信心悄无声息的潜入敌方哨所，争取用最短的时间解决战斗。” “可是……”清虚子还想争取一下。 “没什么可是的，如果你们有把握，我现在扭头就走，如果没有把握就听我的，在边境准备接应就行了。” 杨白衣没时间和他们解释太多，直接打断了清虚子的话。 “清虚子道长，就听杨大夫的吧。” 杨白衣，是贺振辉这辈子见到过武力值最高的人，既然他这么有信心，贺振辉选择无条件的信任他。 “好吧，万事小心，祝前辈旗开得胜。” 没办法，有头发谁也不愿意装秃子，如果自己有把握，也不用请人家过来了。 “贺强，去取一套单兵作战装备。” 十分钟后，杨白衣穿着一身作战服，身上挂着十几个手雷，腰间插着手枪，一杆AK47斜挎在身后。 “我走了，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 脚踩滑雪板的杨白衣，冲着大家挥了挥手，拉下护目镜，手中的雪仗用力一撑，身体弹射而出，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清虚子道长，你带人马上去国境，随时准备接应。” 贺振辉没想过杨白衣会不会失败，因为他根本没有更好的方案。 如果杨白衣都无法成功营救人质，为了战士们的安全，军方也只能妥协，接受沙俄交换人质的要求。 此时的天上，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对视线造成了很大影响。 “这场雪来得真是时候，对杨大夫的行踪形成了天然的掩护，成功率又高了几分。” 贺振辉看着漫天飞雪，对杨白衣的这次行动又多了几分信心。 杨白衣的身形，在漫天飞雪中极速前进着，很快就来到界碑附近。 杨白衣绕着界碑，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进入沙俄境内。 从他进入沙俄境内那一刻起，在他方圆一公里以内，无数的鬼手藤随着他身形的移动，在厚厚的积雪下无声的穿行着。 所过之处，所有的明岗暗哨，都被鬼手藤吞没一空。 杨白衣沿着脑海中的路线，快速的朝着库拉哨所前行。 此时的库拉哨所里，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室内温暖如春。 几个雄壮的半兽人，正在和大兵们热闹的烈性伏特加，庆祝着昨天的胜利。 从华夏虏来的士兵，被他们关在狭小阴暗的牢房。 华夏居然敢把伟大的半兽人拉去研究，这是对他们的惩罚。 ------------ 第368 章 秒杀 “伊拉鲁耶夫，拉两个华夏士兵过来，我想品尝一下鲜血的美味。” 一个雄壮的半兽人，看着餐桌上的食物面露不满之色。 伟大的半兽人，一定要吃最新鲜的食物，而不是寡淡无味的牛肉罐头。 “泽卡斯基阁下，恐怕现在还不可以，上面有命令，这些俘虏是交换人质用的，在交换之前，不允许有非战斗型减员。” 伊拉鲁耶夫，上尉军官，是这个哨所的连长。 “哼！一百多个俘虏，少几个又有什么关系？这是战斗，死几个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一个小小的上尉军官，就敢忤逆自己的意思，这让泽卡斯基非常不满。 “好啦！收起你的坏脾气，等把那四个废物换回来以后，我允许你穿越国境，去品尝一下华夏牧民的滋味。” 一个赤裸着上身，毛发浓密的半兽人出声说道。 “好吧，头，这可是你说的。” 得到队长的承诺，泽卡斯基也不再嚷着吃人的事情了。 “好啦！就是这里！” 杨白衣来到哨所外，整个哨所的轮廓尽收眼底。 “这群老毛子还真够自大的，居然一个暗哨都没有留。” 半兽人的狂妄自大，让杨白衣更从容的进入了哨所。 鬼手藤在杨白衣的全力催动下，在哨所的空地上疯狂的蔓延。 找到关押华夏士兵的牢房以后，杨白衣让鬼手藤爬满了整个牢房，保证士兵们的安全。 “有人偷袭。” “这是什么鬼东西。” “小心一点，这些藤蔓可以吃人。” 哨所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终于有沙俄士兵发现了杨白衣的存在。 沙俄士兵们放下手里的伏特加，拿起身边的冲锋枪，把杨白衣围堵在中间。 “装神弄鬼的家伙，你已经被伟大的沙俄战士包围了，快停止你的行为。” 鬼手藤还在缓缓的向外扩张，不断的挤压沙俄士兵的可活动空间。 杨白衣当然可以让鬼手藤瞬间把他们淹没，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他要让所有的沙俄士兵，感受死亡前的恐惧。 让他们彻底胆寒，让他们从此不敢轻易犯边。 “伊拉鲁耶夫，你还在等什么？快把这个该死的黄皮猴子打成筛子。” 已经完成变身的半兽人，向上尉伊拉鲁耶夫发出指令。 他看出了杨白衣的不凡，也没有寄希望于子弹可以消灭杨白衣，下令开火，是要探一下入侵者的深浅。 “开火。” 伊拉鲁耶夫果断下达了指令。 士兵们的冲锋枪，瞬间吐出一道道的火蛇，无数的子弹，朝着杨白衣倾泻而出。 “哄～～” 一团深蓝色的火焰，毫无征兆的从杨白衣体内喷涌而出，将杨白衣紧紧的护在了中间。 炙热的火焰，烧得空气都在扭曲，地上厚厚的积雪全部消融，连一丝水汽都没有留下。 诡异的是，如此炙热的火焰，地上的藤蔓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生长的更快了。 极速射向杨白衣的子弹，还没有接触到火焰，就被炽热的高温全部融化，只留下丝丝白烟，随着扭曲的空气，在空中无规则的扭动着。 “手雷，扔手雷，把他炸成碎片。” 伊拉鲁耶夫看到子弹不能奏效，赶紧调整攻击方式。 “嗖嗖嗖～～” 自己快要吓破胆的士兵，听到长官的命令，猛然回过神，拿出手雷就朝着杨白衣没命的扔去。 他们不计代价，把身上的手雷全部扔了出去，丝毫不管巨大的爆炸会不会误伤到他们自己。 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这个怪物摧毁，慌乱中，甚至有士兵连手雷的保险都忘了拔出来。 让他们失望的是，手雷的命运和子弹完全一样，还没来得及爆炸，就被炽热的火焰蒸发。 “基里连科阁下，常规武器根本就伤不了他，可能需要阁下亲自出手了。” 眼前的景象，完全突破了伊拉鲁耶夫的认知，面对这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去入侵者，心里产生了深深地无力感。 “上。” 虽然基里连科心里也没底，但是兽人的骄傲，不容许他未战先逃。 基里连科一马当先，六个半兽人一跃而出，呈扇形将杨白衣围住。 地上的鬼手藤，不用杨白衣下令，纷纷爬上了半兽人的双腿。 “这种小手段，对伟大的半兽人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 半兽人向杨白衣缓缓逼近，每次抬腿之间，就会有无数藤蔓被扯断，对半兽人的行动无法造成丝毫影响。 “头，太热了，我感觉我身上漂亮的毛发都要被烧焦了。” 靠近杨白衣之后，才更能感受到火焰的可怕。 狼人速度够快，却扛不住炙热的高温。 熊人的防御勉强够用，速度却是极大的短板。 全部的力量全部用在防御上，就算是勉强靠近杨白衣，也没有余力再去进攻。 “撤。” 基里连科又往前走了几步，感觉已经到达了自己的极限。 再往前走，炙热的火焰随时可能突破自己的防御，把自己烧得连渣都不剩，就像刚才的子弹和手雷一样。 无奈，只得下令撤退。 “都留下吧。” 一道道火焰组成的利刃，毫无阻碍的穿透了他们的身体。 切面整齐的尸块落在地上，被躁动的鬼手藤吞噬一空。 吞噬了半兽人的鬼手藤，像是补充了很充足的营养，生长的更加迅速。 “把俘虏全部带出来，让他们掩护我们撤退。” 半兽人，是他们最大的倚仗，一个照面就被消灭一空，连逃跑都做不到。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俘虏，利用他的同胞，来让他投鼠忌器。 “长官，我们根本无法靠近牢房。” “魔鬼，他是魔鬼，是地狱的死神。” 冲向牢房的沙俄士兵，瞬间被鬼手藤吞噬，连一声惨叫都没有留下。 “用手雷把牢房炸开，逃不了就同归于尽吧！” 巨大的恐惧，激发了伊拉鲁耶夫最原始的野性，他状若癫狂得下达了命令。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炸得藤蔓纷飞，密集得鬼手藤，硬生生的被炸出了一个缺口。 可不等他们靠近，原本炸出的缺口，很快就被新的鬼手藤填满。 ------------ 第 369章 安全返回 “投降，我们投降。” 沙俄的士兵不怕死，但也不想死的这么凄惨。 他们亲眼看到，这该死的藤蔓，缠住战友的身体，然后把战友吃得连渣都不剩。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甚至连和俘虏同归于尽都做不到，绝望之下，沙俄的士兵终于破防了。 纷纷把武器举过头顶，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很遗憾，我不是军方人员，不必遵守优待俘虏的国际公约。 你们手上，哪一个没有沾过无辜牧民的鲜血？哪一个没有不是罪行累累？去地狱跟他们忏悔去吧。” 杨白衣一挥手，鬼手藤如同潮水一般，将跪在地上的士兵全部淹没。 翠绿的鬼手藤，饱饮了这么多鲜血，也变成了妖异的暗红色。 确定了哨所没有活口以后，杨白衣收起了身上燃烧的火焰，也让鬼手藤退了回去。 来到牢房前，杨白衣掏出雪亮的长刀，一刀劈在铁锁上，粗大的铁锁应声而断。 推开牢房的铁门，杨白衣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 一间不大的牢房里，塞了一百多个人在里面，睡觉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一个紧挨一个，蜷缩着双腿坐在那里。 “同志们，你们自由了。” 杨白衣朝着牢房里喊了一声。 “是咱们的同志营救我们来了。” 牢房里的战士们，一个个神色激动，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慢慢的挪出了牢房。 刚才他们在里面，也听到了外面激烈交火的声音，可牢房的铁门，并没有望风的窗口，外面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们并不清楚。 “可憋死老子了。” 一出牢房，战士们第一件事就是背过身子，找了个角落开闸放水。 因为沙俄没打算长期关押俘虏，抓他们过来，只是当做交换半兽人的人质，不但没让大家吃饭，连厕所也不给上。 “同志，让你看笑话了。” 还有人扭过头，礼貌的对杨白衣说道。 “没事，都是大男人，没这么多讲究，这时候就别讲礼貌了，好好尿你的吧，别扭头说话，小心尿到别人身上。” 杨白衣扭过头，掩饰自己脸上的笑容。 “同志，咱们的队伍呢？还有敌人在哪里？” 战士们在院子里尿完了尿才发现不对，库拉哨所太安静了，整个哨所除了这个同志和自己这群人，居然没有其他人在。 既然这个小同志已经把大家放了出来，不出意外的话，是自己的队伍战胜了敌人。 可院子里既没有自己的队伍，也没有敌人的尸体，打扫战场也不能打扫的如此干净吧！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天上明明飘着鹅毛大雪，哨所的地上居然一点积雪也没有。 知道的说是过来营救战友，不知道的还以为过来大扫除来了呢！ “别找了，来营救你们的就我自己，连长是谁？在不在队伍里？” 杨白衣知道大家心里有很多疑问，为了不浪费口舌，直接开口反问。 “同志，我就是哨所的连长马良，谢谢你营救我们。” 马良向杨白衣敬了个礼。 “马连长不用客气，敌人的增援很可能马上就到，队伍里有会开汽车的吗？” 库拉哨所里有现成的卡车，自己能开一辆，不过一辆车肯定拉不走这么多人。 “同志，咱们哨所就有汽车班，负责运送生活物资。 胡卫东，带同志们去开车，一排长，带同志们去弹药库，一人拿个家伙，如果在路上遇到敌人，随时准备火力掩护咱们的恩人撤退。“ 马良能当连长，负责哨所的所有事务，是有原因的。 刚从牢房里出来，看到了这么反常的场面，依然可以暂时按捺住心中的疑问，有条不紊的发号施令。 等战士们把自己武装好，汽车班的也把卡车发动了。 杨白衣当仁不让，让第一辆卡车上的司机去了副驾驶，自己坐在了驾驶位。 回去的路上，还要靠自己带路，敌人联系不到库拉哨所，很快就会过来增援，他们要在最短内离开这里回到国内。 等所有同志全部坐上卡车之后，杨白衣按了一声喇叭，五辆卡车组成的车队缓缓启动，驶离了库拉哨所。 此时的边境线上，贺振辉集结了一个加强旅的兵力，准备随时接应杨白衣。 战士们披着白色斗篷，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的冰雕。 炮兵团也已经就位，一旦接火，炮兵团就能给予作战部队强有力的支援和掩护。 快到边境线的时候，杨白衣熄火停车。 “同志，怎么停下了？” 马良从第二辆卡车上下来。 “马连长，快到边境线了，汽车是不能用了，目标太大。 咱们步行翻过这座山，就能到达咱们华夏境内了。” 两国接壤的地方，只要有路，就有双方的哨卡，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得回国，只能翻山过去。 “行，我去下命令。” “同志们，全部下车，检查武器装备，把衣服鞋子系好，准备进山。 翻过这座山，咱们就能回到祖国，大家互相帮忙，不要让任何一个战友掉队。” 令行禁止，一直是华夏军人的品质。 等马良下完命令，战士们很快从卡车上下来，自觉的以各排各班为单位，迅速列队完毕。 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紧张和不安，有的只是坚定和从容。 “同志们，跟紧我，我带你们回家。” 每一个戍边的军人，都值得所有人的尊敬和爱戴。 有积雪反光，同志们的视线没有问题，杨白衣走在前面，只需要注意避开被积雪掩盖的山窝就好。 这座山处在两国接壤的地方，地形地貌几乎和国内没有区别。 战士们戍边多年，巡边任务不知道执行了多少次，早已练成了非凡的体力和耐力，还有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 这次还有杨白衣在前面带路，大家只需要沿着杨白衣的脚印往前走就行了，对大家来说没有丝毫难度。 很快，杨白衣带着大家翻越了海拔本就不高的山坡，进入了华夏境内。 “站住，你们已经进入华夏境内，如果你们胆敢越境，要承受彼此冲突的所有责任。” 对面一边用双语发出警告，一边响起一片枪械关闭保险的声音。 ------------ 第 370章 身份可能会暴露 “自己人。” 杨白衣打开手电筒，照了照身后穿着华夏军装的战士们。 “是三号哨所的同志们回来了。” 对面阵地也亮起了几道手电筒的光线，战士们也从雪地里爬了起来。 “杨大夫，你没遇到半兽人吗？” 贺强和清虚子他们迅速迎了上来，这里是他们提前定好的地点，所以贺强和清虚子带着队伍在这里接应。 原本他们已经做好了长时间潜伏的打算，没想到他们才刚到，杨白衣就带人回来了。 “遇到了，虽然我在牢房里关着，具体的战斗细节不知道，但是在战斗过程中，我清晰的听到了熊吼和狼嚎。” “我也听到了。” “战斗过程很短暂，很显然，杨大夫取得了碾压性的胜利。” 马良和战士们赶紧为杨白衣证明。 在库拉哨所的时候，时间比较紧急，他们也没来得及问杨白衣的名字。 现在才知道，营救他们的同志，名字叫杨大夫，很奇怪的名字，听起来就像医生一样。 “前辈，您的战力，绝对是我等难以比拟的，如果您想到国安局任职，我马上把位置让出来，以后听从您的差遣。” 虽然在丹江市军区大院，清虚子已经亲眼见识过杨白衣的恐怖，但这一次的营救行动，再一次的刷新了清虚子的认知。 这么短的时间，如果让他带着国安局的这几个人去，能不能到达库拉哨所都不敢保证，杨白衣已经把所有官兵全部带回来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同志们已经两天没吃饭了，现在需要马上回去，补充营养，检查身体。” 杨白衣赶紧岔开话题，这个老头坏的很，老是想着抓自己的壮丁。 “首长，对不起我们给您丢脸了，让您担心了！” 三号哨所里，马良带着部下，郑重的对着贺振辉敬了一个军礼。 贺振辉身体好了以后，经常到各个哨所慰问，战士们对自家的司令员都很熟悉。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们出动了半兽人，这不怪你们。 赶紧吃点热乎饭，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安排军区医院给你们检查身体。” 安顿好了战士们以后，贺振辉和杨白衣回到了临时指挥部。 指挥部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就连贺强和清虚子他们，都被贺振辉留在外面，他有话要对杨白衣说。 “杨大夫，我代表国家，代表组织感谢你，因为你的出手，粉碎了沙俄的计划，保障了国家的利益，维护了国家的尊严。 我代表一百多个人家庭感谢你，因为你的营救，保住了他们的生命，他们也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丈夫或者父亲。 我代表自己感谢你，因为你仗义出手，我这次不但不需要担责，可能还会受到组织的嘉奖。” 贺振辉态度诚恳，神情激动。 仔细想来，从认识杨白衣开始，杨白衣已经救了他三次。 第一次治好了他多年的恶疾，让他从病床上站了起来。 第二次在家里刀斩半兽人，不但救了自己全家的性命，自己还因此立功。 这是第三次，单枪匹马，独闯库拉哨所执行营救任务，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肯定还会受到高层的嘉奖。 而自己为杨白衣做过什么？好像就搞过一次卧铺票。 杨白衣年纪轻轻，却无欲无求，不贪名不夺利，自己身为堂堂的军区司令，手里却没有一样可以吸引对方的东西。 这一个个天大的人情，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还的上。 “贺司令，咱们不说这个，我不是说过了吗？报效祖国，是每一个有良知的华夏人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报告首长，饭菜做好了。” 黄喜山来到门口报告。 “端过来吧，我和杨大夫边吃边聊。” 这个年代还没有反季节蔬菜，也没有大型的保鲜仓库，冬天能吃的菜就那么几种，哨所也不例外。 大白菜炖猪肉，萝卜炖牛肉罐头，牛肉罐头还是被俘的士兵们，刚从库拉哨所里缴获的。 “贺司令，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杨白衣知道，贺振辉把自己的亲儿子都留在了外面，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杨大夫，你的身份，很难再保密下去了，你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贺振辉饱含歉意的看了杨白衣一眼。 “为什么？我不需要功劳，你把功劳记到贺强和国安局的身上就可以了。 他们需要功劳升迁，我需要继续不受外界打扰，大家合租所需。” “上次在我家里，除了咱们，只有我的警卫排在，保守秘密很简单。 这次不行，你救的是一个满编连队，人多嘴杂，与其日后露馅，还不如一开始就实话实说，这样咱们还可以掌握主动。” 贺振辉感觉自己很对不起杨白衣，其实在行动之前，贺振辉就知道，经过这次跨境营救之后，杨白衣的幕后身份，就很难再维持下去了。 可是为了一百多个活生生的生命，为了国家的利益不受损失，贺振辉不得不请求杨白衣出手。 现在各方利益都保住了，唯独坑了杨白衣。 “我跟马良他们说明情况也不行吗？” 杨白衣心里还有一丝幻想，他是真的不想出现在高层的视线里，最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 “杨大夫，他们曾被抓到了国外，虽好一共不到两天时间，但该有的问话，还是会有的。 国家要确定他们没有被策反，没有成为敌人的奸细，所以过来审查的人，一定是非常有经验的人。 任何一点纰漏，都会被他们抓住，然后抽丝剥茧，最后你的身份还是会暴露。 一百多个人啊，口供对不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算他们都感念你的恩情，照着你的意思说，但假话就是假话，神情动作里都会有端倪，根本就行不通。” 贺振辉小声的分析道。 “是这样啊！” 杨白衣陷入了沉思。 身份暴露，对自己的影响也不算太大，无非就是在国家需要自己出手的时候，会找上自己而已。 就算是身份没暴露，杨白衣的性格，也不会看着国家和同胞陷入危险时视而不见。 最难办的是姥爷一家，他们的身份太敏感，如果自己出现在高层的视野之中，姥爷一家还能不能继续住在自己家里，这是目前杨白衣最顾虑的。 ------------ 第371 章 想通 “杨大夫，其实暴露了武力值，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只有离了你不行的时候，你必须出手以外，其他时候，你不想做的事，没人会去逼你。 不管什么时候，真正有能力的人，都是有特权的。 而且上面了解了你的能力以后，好处也是很明显的。 首先你会有很高的级别，以你的能力，保守估计也不会低于少将待遇，因为清虚子都享受着大校待遇。 虽然你不要求职务，但是级别带来的福利一样也不会少。” 贺振辉开始跟杨白衣说身份公开后的种种好处。 “贺司令，实不相瞒，我担心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我姥爷一家。 抗战的时候，我姥爷投身军营，为建立新秩序也是立过大功的。 胜利了以后，应组织需要，转业去了地方任职。 前几年，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被下放到了海林县所属的红星农场。 而我也正好在海林县插队，为人子孙，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姥爷姥姥受苦呢，所以通过孙场长，我就把我姥爷一家给接出来了。 虽然我姥爷一家并没有犯什么错，没有做过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情，可这么做毕竟是违规的。 如果我进去了高层的视线，我姥爷一家岂不是还要重新回到农场。 虽然有孙场长照顾，但有些时候也不能太明显，最起码不能和其他下放干部的差异太大，总归是没有住在我那里方便。” 杨白衣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原本杨白衣想着还和上次一样，把功劳送给贺振辉和国安局。 自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继续回去过自己的小日子，谁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啊！ 杨白衣爱国不假，有正义感也不错，但如果要以自己以后都活在监督之下，姥爷一家重新回到农场为代价，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自己为国为民，让自己的亲人去受苦，不好意思，杨白衣没有这么高的觉悟。 “就因为这个？” 杨白衣的理由让贺振辉难以置信。 “这还不够吗？在我的心里，名利都是次要的，根本无法和我的亲人相提并论。” 贺振辉的反应，让杨白衣有些不高兴。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大夫重情重义，视名利如粪土，我深表敬意，我的意思是你完全不用顾虑这个问题。 这些年有些矫枉过正，弄的下面风声鹤唳的，有点问题就会被无限放大，很多干部都到了农场了，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你绝对是目前国家最高端的战力，应对半兽人之类的敌对高端战力，国家还是需要仰仗你的。 只要你姥爷不是叛国罪，不是反组织反政府，都有操作的空间。” “我明白了，那就如实上报吧。” 通过贺振辉的启发，杨白衣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家里出一个被认定为思想有问题的人，只要你不划清界限，就会在工作和生活中被针对。 如果你实力足够强横，并且愿意为国分忧的时候，其他小问题都可以被包容。 杨白衣前世时，在末世挣扎多年，一朝穿越，上天给了他一个可爱的吃货妹妹，治愈了他那颗冰冷的心。 下乡后，又遇到了美丽善良的林宛如，温柔乡也是英雄冢，杨白衣只想守着她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再后来和姥爷一家相认，多了一份亲情的同时，也多了一分羁绊。 为了让姥爷一家能免受苦难，杨白衣不得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不能表现的太平庸，太平庸了没有话语权，无法为在乎的人提供庇护。 也不敢表现的太优秀，太优秀了目标太大，那样姥爷一家就会更加危险。 贺振辉的话，让杨白衣豁然开朗，以他的底牌，根本就不用畏首畏尾。 他无意改变现在的格局，但他绝对有改变格局的实力。 如果高层因为他的实力做出让步，可以让姥爷一家以后活在阳光下，那么大家皆大欢喜。 如果事与愿违，他们还继续为难姥爷一家，异火可以控制苟主任，当然也可以控制他们。 是和他们和平相处，皆大欢喜，还是撕破脸皮，用异火控制他们，选择权在他们自己。 “行，今天晚上辛苦了，吃完饭杨大夫也早点休息。” 看到杨白衣眉头舒展，贺振辉知道他已经想通了。 …… 沙俄的一片原始丛林里，一群兽人正在愤怒的咆哮着。 得到官方传来的消息，又有六个同伴消失了。 “该死的！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难道连逃跑也做不到吗？” 半熊人的速度一般，可半狼人可是以速度见长的呀！ 是连逃跑都做不到，还是刚开始太过于轻敌，中了敌人的圈套？ 两次损失了十个半兽人，连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换来，这让他们感到羞耻的同时，又感到无比的愤怒。 “德里乔夫阁下，现在咱们还怎么做？才能洗刷耻辱？” 一个半兽人咬牙切齿的问道。 觉醒的兽人血统，让他们有无比的优越感，同伴连续两次折戟沉沙，让他们羞愤交加。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血债血偿，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今日的耻辱，换来半兽人的荣光。” 为首的半兽人面露凶光。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 “德里乔夫阁下，这次让我去吧，我一定会给黄皮猴子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以后提到伟大的半兽人，灵魂都会颤抖。“ 一个矫健的半狼人主动请缨。 “科瓦基奇，东方人善用兵法，要小心他们的阴谋诡计。” 科瓦基奇一向稳重，确实是个合适的带队人选。 “放心吧，我不会轻敌的，这次我打算正面碾压，不给他们搞小动作的空间。” “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这次我一定要把他们彻底撕碎。”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享受美味的鲜血和心脏了。” 连续吃了两次败仗，但他们依然觉得是中了敌人的奸计，因为伟大的半兽人是不可战胜的。 ------------ 第372 章 突袭变强攻 “很好，科瓦基奇，你有没有什么作战计划？” 对于同伴们高昂的斗志，德里乔夫还是很满意的。 “没有计划，现在咱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任何计划都是徒劳的。 我打算正面推进，随机应变，根据敌人的实力强弱，来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科瓦基奇并没有盲目乐观，也没有说大话喊口号。 能留下十个伟大的半兽人，不管他们用了什么阴谋诡计，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也拥有一定的实力。 “很好，强大的武力，再加上谨慎的性格，相信你们这次一定能给黄皮猴子一个血的教训。 这次行动，我不再对你们有任何约束，你们可以随意赔偿美味的鲜血。” 德里乔夫为了激起大家的斗志和血性，决定不再约束他们的行为。 “科瓦基奇阁下，咱们现在就出发吧，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也一样，美味的人血，可不是动物的鲜血可以比拟的。” “这次我一定要喝个痛快。” …… 因为有国际公约的约束，超自然战士本就很少参战，就算是执行任务，也不允许做出吃人这种突破道德底线的事情。 这次德里乔夫不再对他们的行为进行约束，半兽人们的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 凌晨，正是人最困的时候，除了值夜巡逻的战士，三号哨所里其他人睡得正香。 二十道如同幽灵一样的身影，出现在距离三号哨所一公里的地方。 “彼德洛维奇，前面的哨所，是不是三号哨所？” 科瓦基奇沉声问道。 “是的，科瓦基奇阁下，这就是上次执行任务的目标。” 彼德洛维奇肯定的回答道。 “好的，既然他们六个就是在这里栽了跟头，那么血腥杀戮，就从这里开始吧。 伙计们，现在开始变身，冲进去一个不留，这次不要俘虏，只为杀戮。” 科瓦基奇说完，自己率先完成了变身，刚才还是一个精壮的汉子，陡然间变成了一个狼人。 半兽人得到命令，一个个完成变身，除了半熊人和半狼人之外，赫然还有两个半鹰人也在其中。 “你们两个在空中警戒，出发。” 科瓦基奇带队向三号哨所逼近，夜色中有两个巨大的身影在空中盘旋。 “来了。” 杨白衣猛然间睁开双眼，从床上一跃而起。 虽然哨兵的布防范围没有那么大，但半兽人的行动，一切都在鬼手藤的监控之中。 “前辈，您怎么起这么早？” 洪天明从岗楼上一跃而下，今天是他值夜。 “半兽人来了，让哨所外面的暗哨都回来吧。” 战士们都是普通人，对阻击半兽人起不到丝毫作用，只能徒增伤亡。 “是。” 洪天明深知杨白衣的本事，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呜～～” 尖锐的警报声，在寂静黑夜里传出老远，得到指令的哨兵，迅速返回哨所，来到合适的位置，架起了机枪，静待强敌的到来。 “哨所的营房里，瞬间亮起了灯光，睡梦中的士兵被警报声惊醒。 和衣而眠的士兵们拿起武器，在哨所的院子里集结。 “杨大夫，怎么了？有敌人要突袭吗？” 贺振辉在黄喜山和贺强的保护下，大步流星的来到杨白衣面前。 “是的，二十个半兽人，看来这次是把他们打疼了。” 杨白衣的目光，一直盯着半兽人过来的方向。 “贺强，指挥同志们寻找有利位置，看到敌人，马上无差别攻击。” 士兵们得到命令，各自寻找掩体，哨所高大的围墙上，架起了一杆又一杆长枪。 “科瓦基奇阁下，咱们好像被发现了？还要继续前进吗？” 三号哨所里传出的警报声，半兽人听得一清二楚。 “继续前进，注意躲避手雷和炮弹。” 已经到了这里，不可能就这么回去，科瓦基奇下达了继续前进的指令。 只要不让炮弹轰在身上，普通的子弹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 虽然敌人有所准备，突袭变成了正面强攻，但科瓦基奇对自己的实力相当自信。 只要让他们进入哨所，依然是一次一边倒的杀戮。 “打。” 等半兽人进入大家的视线，贺强率先打响了第一枪。 一挺挺机枪和冲锋枪，吐出一道道火蛇，在哨所前交织出一片火网。 半兽人的身形辗转腾挪，尽量避开子弹的袭击。 虽然子弹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可打在身上还是很疼的。 天空中的两个半鹰人，防御本就不是他们的强项。 一轮集火之后，被打的羽毛纷飞，嘴里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哀鸣。 “还不快下来，该死的，再来一轮你们就要被打秃了。” 一个半熊人朝着天上的伙伴高喊。 两个半鹰人赶紧降落到地面，翅膀上已经有丝丝的血迹。 “半熊人到最前面来，顶住火力突破进去，准备享受你们的鲜血盛宴吧。” 科瓦基奇的话，还是很有煽动力的，对鲜血的渴望，让半熊人忘记了疼痛，顶着火力朝前稳步突进。 子弹打在半兽人身上，激起一连串的火星。 “贺营长，子弹对他们没什么作用，不然我们也不会被他们俘虏。” 马良有些苦涩的说道，目光却看向了他们的救命恩人杨白衣。 马良知道，对付半兽人，只能依靠高端的战力，或者是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 “扔一轮手榴弹，然后停火，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杨白衣当然也可以现在就出去解决半兽人，但他还是选择让士兵们再顶一下。 不是要依靠他们消耗半兽人，只是想让他们养成亮剑精神，增加宝贵的战斗经验。 一个个手榴弹，带着火光和浓烟，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抛物线。 “注意躲避。” 手榴弹是可以给半兽人造成伤害的，所以科瓦基奇也不敢大意。 被炸起的尘土和积雪落下，露出半兽人的身影。 此时的半兽人有些狼狈，好几个身上都带着伤。 “我们伤到他们了。” 有士兵兴奋的喊道，刚才的恐惧感也降低了不少。 “好了，你们可以停火了。” 达到目的以后，杨白衣从高墙上一跃而下。 这次的半兽人太多，如果等他们进入哨所，自己难免有顾不过来的时候。 所以杨白衣决定，在哨所外把他们全部解决。 ------------ 第373 章 团灭 “伙计们，你们的餐前甜点来了，给我撕碎了他。” 虽然不知道这个愣头青突然从高墙上跳下来干什么，但是科瓦基奇知道，现在急需杀人，来提升一下队伍的士气。 被炸的灰头土脸的半兽人，嗷嗷怪叫着朝着杨白衣冲去。 伟大的半兽人，居然被一群蝼蚁一般的普通人，给炸得挂了彩，简直不可饶恕。 “别急，一个一个来，我会送你们下地狱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些半兽人，严格意义上来说，连人都算不上，杨白衣杀起来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半兽人刚刚冲到杨白衣身前，杨白衣的手中陡然出现一把长刀。 一道白光闪过，一排四个硕大的熊头滚落，四道血柱冲天而起。 半兽人变身以后，激发体内隐藏的原始野性。 四个同伴的惨死，并没有让他们感受到有多恐惧。 喷溅而出的鲜血，反而让他们更加亢奋的冲向杨白衣。 “来的好。” 只靠本能驱动的半兽人，对杨白衣构不成丝毫的威胁。 他的双腿，如同两根钉子一样，牢牢的钉在地上。 每一道闪过的白光，都能带走最少一条生命。 身后的哨所里，传来战士们一阵阵的欢呼声。 “停下，快停下。” “狼人依靠速度拿下他，别傻傻的往前冲。” 看着如同排队送人头一样的手下，科瓦基奇在后面看得目眦欲裂。 科瓦基奇的声音，让癫狂的半兽人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们不再傻傻的前冲，开始围着杨白衣走位，在半熊人的掩护下，半狼人静待时机，准备给杨白衣致命一击。 半兽人力战不退，正合了杨白衣的心意，省的他底牌暴露过多。 和半兽人的谨慎不同，杨白衣显得很随意。 半兽人之间的穿插走位，像是在为他做表演一样，看的不满意了，就随手挥出一刀，带走一条生命。 “撤，撤回来。” 科瓦基奇算是看出来了，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半兽人血脉，根本就不是面前这个黄皮猴子的对手。 半熊人超强的防御，根本就挡不住对方锋利的长刀，半狼人的速度，在这家伙面前也不好使，每次都能被他提前预判。 一群半兽人围攻他，就像是排着队去送人头一样。 看着本就数量稀少的半兽人，一个又一个倒在血泊之中，科瓦基奇的心外滴血。 伟大的半兽人，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脆弱？在这个黄皮猴子面前，如同蝼蚁一般。 半兽人撤走的时候，杨白衣并没有选择追击，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好像他们是战是逃，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等半兽人全部撤回来以后，连同科瓦基奇在内，一共剩下十个半兽人。 短短的三分钟之内，二十个半兽人组成的队伍，居然减员了一半。 “喝下去。” 科瓦基奇给每个半兽人都发了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猩红的液体。 “兽神之血？有点意思。” 杨白衣并没有趁机偷袭，而是等着半兽人喝下兽神之血。 兽神之血，其实就是一种狂暴药剂，能够让半兽人透支潜能二次变身。 “吼～～” 药效发作以后，所有半兽人的眼眸，都变得血红一片。 半熊人身上的肌肉更加虬结有力，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小山一样。 半狼人身上的肌肉线条更加流畅，獠牙和利爪变长了不少，散发着森然的寒光。 两个半鹰人的变化最大，不但利爪更加锋利，刚才被打落一地的翎羽，又重新长了出来，一根根如同利刃一样。 “吼～～” 包括科瓦基奇在内，仅剩的十个半兽人再次朝着杨白衣冲了过来。 二次变身，力量更强大的同时，也丧失了大部分的意识，只凭着嗜血的本能，要把面前的一切生命体全部撕碎。 两个半鹰人凭借着飞行的优势，后发先至的来到杨白衣的头顶。 半鹰人一个俯冲，伸出利爪，准备抓着杨白衣飞到高空，然后把他摔成肉饼。 “扁毛畜牲，死！” 杨白衣挥出两道寒光，刀芒撞击在半鹰人身上，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长刀并没有破开半鹰人的防御，只是斩落无数羽毛。 二次变身以后，半兽人的防御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有点东西，不过不多。” 当半鹰人再次俯冲过来的时候，杨白衣再次挥出两道刀光。 不过这次的刀光与上次不同，而是带着火光。 “轰～～” 两个半鹰人瞬间四分五裂，燃起了熊熊大火，如同一片流星坠落地面。 半兽人二次变身后失去了思维能力，继续悍不畏死的朝着杨白衣冲来。 杨白衣挥出的火刃连成一片，一个又一个半兽人轰然炸开。 哨所外燃起了熊熊大火，照亮了这片夜空，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味道。 哨所里的人都看傻了，不知道这是戏法还是仙术。 “怪不得杨同志能够单枪匹马的救我们出来，这也太厉害了。” 原本以为有了枪炮之后，武术已经没有了用武之地，现在我才知道错的有多离谱。” “杨同志真乃神人也！” …… 哨所里的人，一脸呆滞的看着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 “贺司令，现在可以打开大门让我进去了吗？” 哨所外的火光逐渐熄灭，二十个半兽人连渣也没有留下。 “快，快开门让杨大夫进来。” 这时贺振辉才回过神来。 在丹江市军区大院，贺振辉见识过杨白衣的身手，知道他拥有无双的战力。 今日一见，才知道他以前了解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用长刀挥出的火焰，比军方的燃烧弹还要厉害，这简直太不科学了。 “杨大夫，您真是太厉害了！” 贺强噔噔噔从高墙上下来，打开哨所大门迎了出去。 “烧得太干净了，打扫战场都省下了。” 贺强看了一眼哨所外的空地，如果不是还有燃烧过的痕迹，根本就看不出来这里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大战。 “前辈，您的长刀是法器吗？” 清虚子目光火热的看着杨白衣的长刀，刚才他亲眼看到，长刀是凭空出现的，而且可以挥出火焰。 ------------ 第 374章 嘉奖到了 “这个世上有没有法器我不知道，但我这把长刀肯定不是。” 自己实话实说，清虚子信不信是他的事情。 “老大，法器不过是传说中的东西而已，如果真的有法器，你出自道教正统龙虎山，还能没见过吗？ 我看应该是前辈炼出了火属性的内力，才能够发出火焰。” 虽然他们现在有了官方身份，但在江湖混迹多年，还是更习惯江湖上的称呼。 “好了，大家被围在这里了，杨大夫刚刚经历大战，赶紧让他进来休息一下。” 把杨白衣迎进哨所，贺振辉顾不得天还没亮，立刻进了指挥部，打电话向上级做了汇报。 翌日中午，沙俄在边境驻扎的部队，开始缓缓后撤，一触即发的形势，也迎来了缓解。 巡边的战士，把这个好消息带了回来，指挥部传出贺振辉爽朗的笑声。 “司令员，这会不会是敌人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在边境驻扎了好几年，贺强对北边的邻居还是很了解的。 天生的战斗民族，天生的好战分子，怎么可能突然退兵示弱呢？ “这你就不懂了，如果国家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当然会悍不畏死。 到了和平年代，谁又会真的想死呢？特别是位高权重的人。 这个仗本来就不是非打不可的，只不过是他们强势惯了，想要威胁咱们屈服而已。 半兽人是他们除了核武器之外，最有破坏力的武器，三天之内的两次行动，他们就折损了二十六个半兽人，这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二十六个半兽人，死的悄无声息，一个活口都没有回去，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我方有远超半兽人秘密武器。 如果我们要执行斩首行动，他们的安保力量，又是否能够经受得住考验呢？ 在摸透咱们的底细之前，他们是不会有进一步动作的。 不要忘记，小范围摩擦可以，他们也没有全面开战的勇气。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光他们自己有，这是咱们的底气。” 贺振辉的语气说不出的轻松，他是边境地区的司令员，如果战争开启，他所率的部队将首当其冲。 能不打仗就不打仗，华夏近代经历的战争太多了，国家和人民都需要休养生息。 果然，经过高层交涉以后，边境地区的氛围终于缓和下来，戍边的战士也能够松一口气了。 送杨白衣回来的依然是贺强，贺振辉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坐飞机去了京城做汇报。 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战果，胜利的原因和战斗经过，高层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杨白衣回来以后，一家人依然吃吃喝喝的猫冬，过着平静的日子。 这几天杨白衣经历了什么，他不说，家里也没人问，以为是给军方的有一位治病去了，不然怎么会有军车接送呢！ 高层的反应很快，一周后，就有领导在贺振辉的带领下，亲自到了陈家屯。 来的领导级别很高，光是负责护卫工作的，就有足足一个营的兵力。 快赶上陈家屯社员的总和了，光是军用卡车就有二十多辆。 社员们哪里见过这个场面，虽然知道这是咱们自己的队伍，从不欺负老百姓，到对当兵的还是有天然的恐惧。 一个个关门闭户，各家看好各家的孩子，不敢发出多余的声响。 “各位领导，我是陈家屯的大队长陈百旺，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啊？我们一定全力配合部队的工作。” 陈百旺是大队长，虽然他心里也害怕，但不得不强迫自己站出来。 “陈队长别紧张，让老乡们也别害怕，我们是人民的队伍，今天过来是有好事。 你们陈家屯，出了个大英雄，我们是来嘉奖他的。” 彭万里作为官方的代表，现场职务最高的人，面对陈百旺却没有一点架子，笑容亲切，平易近人。 “领导要找的是谁？陈家屯老老少少，就没有我不熟悉的，您只管说，我带你们过去。” 陈百旺一听是好事，终于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内心里也有了些许猜测。 “我们的大英雄是杨白衣同志，是你们陈家屯的插队知青。” 彭万里接下来的话，印证了陈百旺的猜测，除了杨大夫，其他都是些本分的庄稼汉，除了他，没人能和英雄搭上边。 “果然是杨大夫，他们家在屯子最东头的河边，我带你们过去。” 陈百旺激动得满脸涨红，走路都有些顺拐了。 老天爷啊！杨大夫这次是立了什么大功啊，几百人的军队护送着大领导过来嘉奖。 一个营整齐划一的步伐铿锵有力，闹出的动静依然瞒不过杨白衣。 他让家人都暂时在屋里不要出来，自己站在院子里等着队伍的到来。 现在他还不知道结果是好是坏，不过也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心理准备。 家人是他的底线，也是他的逆鳞，是皆大欢喜，还是撕破脸直接掀桌子，马上就要揭晓了。 “杨大夫不愧是杨大夫，不愧是做大事的人，悄默声的就立了大功，嘉奖的队伍过来了。” 看到院子里垂手而立的杨白衣，陈百旺喊得都破音了。 彭万里打量着杨白衣，虽然贺振辉在京城介绍的杨白衣的情况，组织上也做了详细的调查，可真正见了正主，杨白衣的年纪，还是让彭万里觉得难以置信。 到了京城，面对高层的贺振辉，自然不敢撒谎，全部和盘托出。 连同第一次在军区大院两死两伤的那四个半兽人，杨白衣三次出手，干掉了三十个半兽人。 太年轻了，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到让彭万里不得不感慨，这世上真有天才存在。 彭万里打量杨白衣的同时，杨白衣也在打量着进来的队伍。 为首的中年人笑容亲切，贺振辉父子和陈百旺满脸喜色，看来高层商议的结果没有让自己失望。 “你就是杨白衣同志吧，感谢你为国家做的一切，我代表国家，代表人民，向你致以最真切的慰问。” 彭万里紧走几步，握住杨白衣的双手，用力的摇了摇。 “领导客气了，为国家为人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我的荣幸，是每一个华夏人应尽的义务。“ 面对官方代表，杨白衣自然知道该怎么说。 ------------ 第 375章 终于可以当个衙内了 “杨大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彭万里彭常委，专门为了你的嘉奖和任命而来的。” 贺振辉一脸的激动之色。 自从在京城知道高层商量的结果以后，贺振辉就一直处在亢奋的状态之中。 杨白衣是从丹江市军区走出来的，能够得到高层的如此认可，贺振辉与有荣焉。 “彭常委你好，欢迎你到陈家屯。” 杨白衣神色淡然，仿佛他面前站的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这份荣辱不惊的气度，让彭万里暗暗点头。 “杨白衣同志，组织上决定对你的英雄事迹进行嘉奖，你看我们方不方便进屋里去说？” 彭万里想要进屋再宣布组织的决定，绝对不是怕冷。 在场的人，除了带路的陈百旺，还跟着几个胆子大的社员。 一会儿还要宣布对杨白衣的任命，这种机密的事情，肯定不能让外人听了去。 “彭常委，不好意思，我的家人胆子比较小，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大队长，你和民兵同志们都先回去吧，有些事不方便公开。” 姥爷一家现在就在堂屋里，小舅妈又怀了身孕，杨白衣不想让他们受到惊吓。 “那行，杨大夫，各位领导，你们有正事要谈，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只管去大队部找我。” 陈百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神情中颇为遗憾。 他真的很想知道，杨大夫会得到什么嘉奖，会被任命为什么领导。 “杨白衣同志，我知道你的顾虑，其实我这次过来，带来了组织上的两个决定。 一个是对你的嘉奖和任命，一个是对萧青阳同志的调查结果。 根据目前组织上掌握的证据，完全可以断定，萧青阳同志是遭人陷害的，他依然是组织的好同志。 杨白衣同志，你是让我当面宣布呢？还是你来转达呢？” 彭万里向身后一伸手，随行的秘书赶紧从皮包里拿出几份文件。 “彭委员远道而来辛苦了，赶紧进屋休息一下，喝杯茶暖暖身子。” 从彭万里来了以后，杨白衣脸上第一次有了笑容。 轻名利，重感情，这样的杨白衣，让彭万里更加高看一眼。 至纯至孝之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不孝顺家里长辈的，尽量敬而远之。 连自己家的长辈都不孝顺，你还能指望他对朋友掏心掏肺？不坑你就谢天谢地了。 只有彭万里和贺振辉跟着杨白衣进了堂屋，就连贺强和彭万里的秘书，也只能在院子里等着。 刚才他们在院子里，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所以屋里的人，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萧青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隐隐的把家人护在身后。 “姥爷姥姥，你们别紧张，是好事。” 杨白衣一进门就赶紧说道。 老两口年龄大了，周凤英又怀着身孕，情绪上都不适合有大的起伏。 杨白衣的话，起了很大的作用，一家人的神态稍稍轻松了一些。 “彭市长你好。” 萧青阳下放以前，彭万里还是京城的市长。 “萧老哥，现在要叫彭委员了。” 贺振辉赶紧介绍，生怕萧青阳惹得领导不快。 “无妨，一个称呼而已，都是阶级兄弟，叫什么都可以。” 身居高位的人，没人在乎这个。 “萧青阳同志，近期组织对下放干部进行了重新筛查，发现了诸多问题，其中就包括你。 你在战争时期，骁勇善战，指挥有方，是我方难得的优秀指战员。 苏城任职期间，心系百姓，治理有方，是组织难得的好同志。 是组因为小人陷害，才让你遭受了这么多年的磨难。” 彭万里几句话就定下了基调，直接给萧青阳就平反了。 聪明人不用说透，这年头哪里会有什么重新筛查，不过是卖杨白衣一个人情罢了。 杨白衣还是小看了国家对顶尖战力的渴求程度，这个世界和地球不同，早早的就出现了半兽人这种超级战士。 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哪里还用遮遮掩掩的，为了姥爷一家，自己也早就该走到明面上了。 “老萧，我就知道，早晚有查明真相的那一天，组织不会忘记你。” 暮雪实在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下子扑进萧青阳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暮雪仿佛是要哭完心中所有的委屈，这几年，他们在农场遭受了太多的磨难。 “好啦，老婆子，孩子们都看着呢。” 萧青阳的语调也有些异常，仿佛是嗓子里堵着什么东西。 在梦里，萧青阳也曾梦到过这个场景，醒来后却想都不敢想。 农场里和他有同样遭遇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萧青阳同志，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任命，任命你重新担任苏城市市长，明年开春履职。 陷害你的人，组织上一个也不会动，全部交给你来处理。” 不得不说，官方为了获得杨白衣的忠诚和感恩，做的实在是太到位了。 没什么事比亲手报仇来得更痛快了。 “请组织放心，我一定会为老百姓多干实事，不会让组织失望。” 萧青阳没说什么豪言壮语，地方干部，就是要关心民生，老百姓把日子过好了，就是你最大的功劳和政绩。 “这是你和暮雪同志这七年的工资和福利津贴，到任何一家银行都可以兑换。” 连同任命书一起，还有一张支票。 萧青阳一下子变得富有起来，超过了全国绝大多数的市长。 虽然这几年在农场没少受苦，但也确实不用花钱。 再精打细算的人家，也不可能存下所有工资啊！ “姥爷，这下子我也可以当个衙内了，以后啥也不用干了。” 杨白衣的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那可不行，杨白衣同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组织上对你也有任命。” 笑过之后，彭万里重新拿出一个文件，这是属于杨白衣的嘉奖和任命书。 “杨白衣同志，于某年某月某日，在丹江市军区大院，毙敌两人，俘虏两人，避免了一次特大流血事件，拯救了少将军官贺振辉夫妇，以及所有大院家属。 经军委研究决定，特授予杨白衣同志特等功一次。” ------------ 第376 章 最年轻少将 “杨白衣同志，于某年某月某日，孤身一人穿越国境，毙敌无数，成功营救了三号哨所所有官兵。 此战粉碎了敌人的计划，为国家争取了最大的利益。 经军委研究决定，特授予杨白衣同志特等功一次。” “杨白衣同志，于某年某月某日，在三号哨所外，独战敌国二十名超级战士，将敌人全部歼灭。 此战打出了气势，狠狠地震慑了敌国，有效的避免了一次战争。 经军委研究决定，特授予杨白衣同志特等功一次。” 嘉奖读完以后，彭万里把三个荣誉证书交给杨白衣，三个金色的军功章熠熠生辉。 “白衣，前几天你不是去出诊的，你是去打仗去了？” “大外孙，快过来让姥姥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林宛如和暮雪，世界上最关心他的两个女人，拉着杨白衣上上下下的检查。 自己在烧着煤炉子的屋子里衣食无忧，顿顿大鱼大肉，谁又曾知道，杨白衣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和敌人殊死捕斗。 其中的危险，不用说也知道，嘉奖里都说了，杀的都是敌国的超级战士。 想想也是，如果是普通敌人，国家的军队完全可以自己应付，也不用杨白衣出手。 暮雪和林宛如早已泪流满面，桌子上的三个军功章，她们宁愿不要，她们只要杨白衣可以平平安安的。 “姥姥，宛如，你们别哭啊！我一点事都没有。” 杨白衣赶紧活动着手脚，证明他没有受伤。 等暮雪和林宛如的情绪稳定下来以后，彭万里又开始宣读杨白衣的任命书。 “任命书，鉴于杨白衣同志的强悍实力和卓越贡献，特任命杨白衣同志为国安局副局长，享少将待遇。” “常秘书，把东西拿进来。” 彭万里朝着屋外喊了一声，常秘书把一个皮箱子放在桌子上，又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杨白衣同志，这是你的将军礼服，出席官方活动时要穿的。” 彭万里把任命书和军官证全部交给了杨白衣。 “杨白衣同志，感谢你对国家对人民做出的卓越贡献。 组织上知道你想过自由的生活，不想被工作束缚。 你以后不用坐班，组织上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 国家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不管你到了什么地方，都要到到当地军区或者国安分局报备一下。 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需要你出手，我们可以第一时间联系到你。 每月六号发放工资和票据，你在任何一个军分区和国安分局都可以申领。 组织上把你的工资定为八级，一个月可以领到二百七十七块钱。” 彭万里详细的跟杨白衣介绍了他可以享受到的待遇。 “杨大夫，我干了大半辈子，也才堪堪拿到了九级工资，一个月比你还要少十块钱呢！” 杨白衣的起点，比他的终点还要高，要说不羡慕是假的。 “贺司令，你不也是少将军衔吗？工资怎么会不一样。” 杨白衣对这方面不太了解。 “根据贡献不同，工资待遇当然也不会相同。 根据功劳和资历，少将的工资从八级到十三级不等，到手的工资，也从217到277不等。” 经过彭万里的解释以后，杨白衣才知道怎么回事。 贺振辉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工资从十三级慢慢涨到了九级。 而杨白衣，起步就是八级，少将军衔里的最高级别，可见国家对他的重视程度。 中午，彭万里婉拒了杨白衣的挽留，跟着贺振辉一起回了丹江市。 “臭小子，你还说以后安心当你的衙内呢，一转眼跟我的级别就一样高了。” 送走了彭万里以后，萧青阳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大外孙。 全家都不是傻子，都知道萧青阳的破格平反，跟杨白衣的功劳脱不开关系。 其他的农场不说，光是红星农场，就有一半左右，和萧青阳你情况是差不多的。 说什么组织重新筛查，都是糊弄人的说辞而已，不然怎么就筛查出了萧青阳一个？ “十八岁的少将，我的天啊！真不敢想象，我大外甥以后能到达什么样的高度。” 萧复兴没有丝毫嫉妒，反而因为有这样的亲人而感到荣耀。 “大外孙，如果家里的荣耀，需要你冒着生命危险换取，这样的荣耀我宁愿不要。” 暮雪看向杨白衣的眼神满是心疼，自己这个大外孙，为家里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不会用爱和责任束缚你，但请你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林宛如要的从来都不是官太太的身份，不然也不会不选择年轻军官，而是选择了杨白衣。 “嗯，你们放心吧，为了你们，我也会保护好自己的。” 杨白衣感受到家人的关怀和担忧，忙不迭的连声保证。 “爹，咱们过完年就能回苏城了吗？白衣和小小怎么办？” 萧复兴心里，当然是一万个不想和杨白衣兄妹分开的。 “这还用问？当然是跟咱们一起去了，小小可以在机关小学读书，以后接受更好的教育。 再给宛如和凤英安排个清闲的工作，咱们一家人圆圆满满的生活在一起。” 暮雪现在才不考虑，给儿媳妇和外孙媳妇安排工作，会不会被别人说呢。 她早都想开了，以前一心为公，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 她已经五十多岁了，以后就活的洒脱一点，大不了再被下放到农场呗。 以前都不害怕，现在有个这么有本事的大外孙，怎么也饿不着就对了。 “白衣，你是什么打算？” 林宛如把目光看向了杨白衣。 “你说呢？我尊重你的意见，你也听到了，我的工作非常自由，就算是你想回洛水市生活，对我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决定下乡，也只不过是占据了原主的身体，不想把他名义上的亲人赶尽杀绝而已。 他只想带着妹妹，利用实力和空间里的物资，苟起来安心过小日子。 “要不咱们就洛水市生活半年，苏城生活半年，反正就算我不上班，你277块钱的工资也足以养活我。” 林宛如既不想和父母离得太远，也不想让杨白衣和亲人长期分离。 林宛如原本就不是事业型的女性，上不上班都无所谓，顶起半边天的任务，就交给其他女性去顶吧！ ------------ 第 377章 命好的周凤英 “不上班好，不上班就在家陪着姥姥，这次姥姥到了苏城就办理提前退休。 以后啥也不干，就在家给你们做饭，给你们做好后勤。 你看看这张支票，一万多块啊，就算是没有我大外孙的工资，姥姥也能养的起我的外孙媳妇。” 说自己不爱钱的，一定是摆在他面前的钱太少。 只有达到一定的数额，任谁看了都得迷糊。 “姥姥最好了。” 林宛如抱起暮雪的胳膊摇了摇，励志要做一个合格的啃老族。 “老婆子，到了苏城，你就把钱全都取出来，随便孩子们怎么花，知道你们高兴就好。” 虽然这笔钱，是补给自己这几年的工资和津贴，但总感觉是天上掉下来的，花起来还真不心疼。 现在住在大外孙家里，吃穿用度都是大外孙花的钱，就连儿子结婚，都是大外孙安排的。 给舅舅娶媳妇，那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自己过完年就可以重新走马上任了，虽然依然是大外孙的功劳，但好在有了一份收入。 再加上这几年补的这一万多块钱，自己说话终于有了一丝底气。 萧青阳终于有了一点一家之主的感觉。 “姥爷大气，到了苏城以后，我要让小舅带我吃遍苏城所有的馆子。” 杨白衣很给面子的高呼一声，满足了老头的虚荣心。 “去哪里下馆子，要带上我呀！” 玩饿了的小丫头一进门，刚好听到杨白衣喊着要吃遍所有的馆子，小丫头瞬间感觉自己更饿了。 “你哥哥说等明年去了苏城，要吃遍苏城所有的馆子呢！ 我孙女饿了？先吃口猪肉脯垫一垫，姥姥这就去给我乖孙女做饭。” “娘，您歇着，我去做饭，复兴去帮我烧火。” 刚怀孕时周凤英的孕吐反应有些厉害，日子长了反而没什么反应了。 “小舅妈，让小舅歇着，咱们俩去做饭就行。” 林宛如站起来就打算往厨房走。 “别，宛如，我有话要对你小舅说。” 周凤英拉着萧复兴，小两口嘀嘀咕咕的进了厨房。 “复兴，你说我的命咋就这么好呢？我咋就稀里糊涂的成了市长家的儿媳妇了？” 过了这么长时间，周凤英依然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能轮得到自己。 她知道有资格下放到农场的，曾经都是有身份的人，要么是个干部，要么是个大知识分子。 可让周凤英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公公居然是个市长，而且是马上就要走马上任的市长。 “你真是讨厌死了，为什么不早点给我说，好让我也有个心理准备。” 身穿中山装的干部宣布的时候林宛如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这说明她是知道的，整个家好像只有自己不知道。 “你也没问过啊，而且爹只是曾经的市长，现在我们家连普通人家都不如。 白衣倒是说过，爹以后肯定会有平反的那一天，但具体时间谁也不知道。 如果结婚前我告诉了你，影响了你的判断，万一爹没办法平反，那不是等于把你给骗了嘛！” 萧复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傻样吧！” 正式确定关系之前，萧复兴就向周凤英坦白了自己一家的农场改造人员身份。 这也是周凤英最看重萧复兴的地方，为人踏实。 下午，跟杨白衣一家关系亲近的人都来了。 陈百旺和陈大河是好奇，好奇杨白衣这次立了什么功，需要带着几百人的部队来嘉奖他。 知青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说了部队的人去了杨白衣家里，所以大家都很担心。 “大队长，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我一个大夫能立什么泼天的大功啊！领导办事正好路过，就顺便过来一趟。” 杨白衣一家都不是爱显摆的人，不喜欢在朋友面前秀优越感。 “真的吗？” 陈百旺明显不相信杨白衣的说辞，但也找不出什么毛病。 “真的，我还能骗你们吗？” 杨白衣抵死不认，其他人又守口如瓶，陈百旺的好奇心并没有得到满足。 他知道杨白衣说的肯定不是实话，如果真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功劳，根本就不用这么保密，他可是被领导给赶走的。 “感谢大家的关心，晚上都别走了，昨天刚打了头野猪，还在院子里冻着呢，一会儿大家搭把手处理了。” 姥爷成功平反，官复原职，确实是一件大喜事，值得好好庆祝一下。 “我回去拿刀。” 崔金发回知青大院拿刀，其他人还搭架子搭架子，该烧水烧水。 这么长时间了，大家都知道杨白衣的性格，不喜欢太客套，所以大家也没说以后报答的话。 杨白衣的本事，比他们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们和杨白衣的距离不会缩短，只会越来越大。 自己细粮都不敢天天吃，人家杨白衣家里的肉吃都吃不完，拿什么报答啊？ 只能把感恩放在心里，好好拥护杨白衣就行了。 大家动手，天不黑猪肉就炖熟了，好在杨白衣家里的堂屋够大，不然还真装不下这么多人一起吃饭。 这年头吃饭可没那么多讲究，大家欢聚一堂，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没有什么比大冬天吃上一顿全猪宴更幸福的事情了。 小丫头带着乐乐，一人捧着一整根带肉排骨，吃得半张脸都是油汪汪的。 今天过后，虽然杨白衣并没有透露出什么详细信息，但社员们最善于脑补。 仅凭昨天的只言片语，杨白衣受到嘉奖，要当大官的消息，还是迅速的传播了出去。 社员们没有嫉妒，因为他们知道，就算得到嘉奖的不是杨白衣，也不可能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 当差距太大时，想嫉妒都嫉妒不起来，杨白衣早已是他们高山仰止的存在。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杨白衣依然没有去上任，陈家屯议论的声音也逐渐平息下去。 转眼间又到了年底，这次过年，已经是杨白衣在陈家屯的第三个年头了。 分肉的前一天，杨白衣从山林里出来，身后的狗子们拉着爬犁，爬犁上面放了好几头大野猪。 阳光照在雪面上，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杨白衣身上仿佛有一圈淡淡的光晕。 ------------ 第378 章 开始为离别做准备 如果不出意外，这将会是杨白衣在陈家屯的最后一个年头。 以后过年，要么会在苏城陪着姥姥姥爷一起过，要么会在洛水城，和林家一起过年。 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特意跑过来这里过年了。 “杨大夫，你这是捅了野猪窝了，这么多野猪，估计社员们消化不完啊！” 十几头大野猪，个个膘肥体壮，都是些成年野猪，加起来要有四五千斤肉。 根据往年的经验，社员们一家大多买个十斤二十斤的。 虽然杨白衣打的野猪不要肉票，但也没人舍得一次性购买太多。 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孩子大了要盖房子娶媳妇，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大队长，通知一下社员们，让他们去附近的亲戚家都说一声，谁想买肉都可以过来，和咱们的社员们一个价。 换的钱放在大队部的账上，以后给知青们发工资，修缮学校都可以用。” 陈百旺和陈大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舍。 这次的野猪，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多，杨白衣甚至要卖给其他生产队，很显然，他这是要为离开做准备了。 “杨大夫，您这是要走了吗？” 陈百旺到底是要比陈大河年轻一些，忍了好几次，到底是问了出来。 “大队长，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过完年我们一家可能真的要走了。” 明年开春，姥爷就要走马上任了，杨白衣必须要跟着过去。 他不知道陷害姥爷的是谁，背后有没有什么势力，他要保证姥爷一家的绝对安全。 那些陷害过姥爷一家的人，不管是主谋还是帮凶，有一个算一个，杨白衣要把他们全部送走。 他要为亲人扫除一切不安全因素，不允许有敌人活在这个世上。 “杨大夫，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以你的本事，窝在陈家屯也确实是浪费了。 感谢您这两年多以来，为陈家屯做的一切，也祝您以后一切顺利。 希望在您不忙的时候，还能过来再看看我们。” 陈百旺眼眶微红，真情流露。 “好啦！四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有点出息？说着说着咋还要哭了呢？ 杨大夫已经被组织上任命了，以后要在更重要的岗位上，为国家为人民做出更大的贡献。 咱们要替杨大夫感到高兴，杨大夫到咱们陈家屯下乡插队，这就是缘分。 以后不管杨大夫走到哪里，永远都是咱们陈家屯的人。” 教训完陈百旺以后，陈大河把头扭向了别处，不让陈百旺和杨白衣看到他也已经泛红的眼眶。 两年半的时间很长，长到足以结下深厚的友谊，他们早已习惯了杨白衣的存在。 两年半的时间很短，短到大家跟杨白衣还没有相处够，离别就这么突然到来了。 “你们别这样，把我都整伤感了，我又不是现在就要走。 等明年把果树移栽到山上，河滩里的向日葵也种上，我们才会离开。 而且我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别忘了我干儿子还在陈家屯呢。 他叫我一声干爹，我就要负起当爹的责任，以后我还会经常来看他的。” “行，杨大夫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替您把韩校长一家照顾好的。” 杨白衣的话，让陈百旺和陈大河心里的感激更重了。 杨大夫就要走了，心里还想着陈家屯的社员们，还想着果园和向日葵。 “还有，不要把我要离开的消息传播出去，我不喜欢离别的场面。” 现在的杨白衣，一点也不敢忽视自己在社员们心中的地位。 他很确信，知道社员们知道了他要离开的消息，肯定会各种挽留，各种依依惜别。 在缺衣少食的时候，你能给他们一口吃的，他们真的能记你一辈子。 第二天，屯子里挤满了人，特别是大队部附近，更是人山人海。 昨天陈百旺下了通知以后，家家户户都不敢耽搁，除了老人孩子，其他的都是全员出动。 这种好事可不是年年都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部都要通知到。 这要是把谁家给漏下了，导致哪一家没买到肉，亲戚关系也就处到头了。 今天一大早，三里五村得到消息的社员们，都涌进了陈家屯。 买肉是主要目的，亲戚之间也能顺便走动一下，所以今天的陈家屯格外热闹，家家户户宾客盈门。 大队部里，周围几个大队长都在这里，对陈百旺和陈大河的羡慕嫉妒恨，瞎子都能看出来。 “陈队长，老支书，都是一起去公社带知青，你们的运气咋就这么好，我们咋就没有个杨大夫呢。” “谁说不是呢，这就是命啊，羡慕不来的。” “为了今天能买到肉，我们屯子把分肉的日子都往后延了。” …… 杨白衣一家今天没有出门，主要是太挤了，还是在家里老实待着吧。 分肉之前，陈百旺和陈大河轮流讲话，趁着三里五村的都在，又把杨白衣的各种事迹讲了一遍。 着重说明今天的野猪，都是杨白衣一个人打来的，让大家要知道感恩，要记着杨白衣的好。 分肉的时候，陈家屯的社员，自然是要排到最前面的。 在其他生产队羡慕的目光里，社员们个个红光满面，脸上的自豪压都压不住。 社员们都领完了肉，剩下的才是要卖给其他生产队的。 哪个生产队排在前面，几个大队长争得不可开交。 虽然今天的肉很多，可来的人更多，谁也不敢保证，排在后面的生产队，还能不能买的到肉。 几个大队长争的面红耳赤，寸步不让，屯子里的社员乘兴而来，如果败兴而去，他这个大队长也不用干了，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陈百旺也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抓阄，谁排在前面，就看各人手气了。 “田队长，你先来。” “宋队长的年龄最大，还是宋队长先来吧。” “现在知道老子年龄大了？刚才争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我年龄大，让我们生产队排在前面呢？” “宋队长，话不能这么说，咱们都是大队长，都要为自己的社员们考虑啊！” “你们先抓，给我留一个就行了。” 抓阄的时候，大家又开始谦让起来，主要是这个阄关系着排队先后，他们娶媳妇时都没这么紧张过。 ------------ 第379 章 勉为其难 磨蹭了许久，陈百旺都开始不耐烦了，抓阄工作才算是完成了。 排在前面的洋洋得意，排在后面的垂头丧气。 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谁让自己的手气臭呢。 他们现在只能祈祷，祈祷排在前面的生产队少买一些。 看着一个又一个生产队的社员，拿着买来的肉，喜气盈盈的离开了大队部，排在最后面的那个生产队，都快把他们的大队长给骂死了。 “什么手气，居然这么臭，六个纸蛋，他偏偏就抓住最后一名。” “在家里我都跟我媳妇说了，今年回娘家串门，也让她带一斤肉过去，好好涨涨面子。 这回可到好，就因为大队长的臭手，能不能买到肉还说不准呢，回去怎么跟孩子他娘交代啊！” 辛苦了一年，大家都想多买点肉，好好过个年，看着提着肉有的人，比从他们自己家拿肉还要心疼。 其实他们完全多虑了，今年杨白衣准备的肉本来就多，而且负责发肉的徐会计，是个心里有数的人。 除了陈家屯的社员们不限量，其他生产队的社员，一个人最多买十斤。 大家都是高高兴兴的来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家空手回去啊！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生产队，社员们排着队进入了大队部，看到案板上还有一堆肉，这才算是放了心。 “陈队长，老支书，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 “是啊！有好事也不忘兄弟生产队，爷们办事就是敞亮。” “因为有陈家屯的亲戚作比较，这两年过年的时候，社员们的意见大的很，说我不会挑知青，今天借了你们的光，终于也分到肉了。” …… 分完肉以后，各个生产队的大队长，都对着陈百旺和陈大河千恩万谢。 特别是排到最后的那一个，看着自己的社员都买到了肉，差点没哭出来。 今天经历了大起大落，情绪起伏，简直是太刺激了。 “你们谢我干什么？野猪都是杨大夫打来的，也不是我说你们。一个个提溜个蒜瓣脑袋，磕头都找不到正神。 就你们这个眼神，还埋怨自己生产队没有分到杨大夫，就算是杨大夫分到你们生产队，也得被埋没了。” 陈百旺唾沫横飞，指着几个大队长直接开骂。 合着自己分肉之前说了那么久，他们一点也没领会到精神啊！ “是是是，陈队长骂的是，是我们眼盲心瞎，我们应该感谢杨大夫才是。” “杨大夫不在这里，回头你替我们感谢一下，杨大夫这次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 几个大队长赶紧认错，拿人手短，谁让自己生产队刚分了人家的肉呢。 骂几句就骂几句吧，又不能少一块肉。 “这还差不多，算你们有点良心。” 看他们态度还算诚恳，陈百旺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宋，老田，你们等一下再回去，我送你们一人一套猪下水，咱们商量点事。” 陈百旺的声音不大，但也足以可以让几个大队长全部听见。 “真的是一整套猪下水吗？” 田队长才不会相信，陈百旺会有那么大方。 “真的不能再真了，猪头猪蹄子，心肝肠肚肺，一样也不少。” 十几头野猪，就是十几套猪下水，陈百旺这辈子都没这么富裕过。 “你还是先说什么事吧！” 宋队长毕竟年龄大，他知道回报越高，付出也会越大，所以他没直接答应，还是先弄清陈百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吧！ “不是什么大事，咱们三个生产队正好在一排，都在清水河边上，我想借你们的河滩种植向日葵。” 这也是杨白衣提出的想法，陈家屯的河滩就那么多，今年秋后已经全部开完了。 上面有政策，良田必须种植粮食，想要扩大向日葵的种植规模，只能打其他生产队的主意。 “陈队长，你们种那么多向日葵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销路？” 几个屯子离得本就不远，陈家屯在河滩地种植向日葵，其他几个生产队也都知道。 “销路你们就别想了，不是我陈百旺不够意思，主要是我说了也不算。 你们可能不知道，杨大夫不但是我们生产队的赤脚医生，还是红星农场的卫生员，我们的瓜子，都是红星农场直接收购的。” 陈百旺的话，直接断了几个大队长的心思，这都是命，谁让自己的生产队，没有这么争气的知青呢。 “一套猪下水，只能给你们种一年。” 宋队长想了想说道。 东北最大的特点，就是地广人稀，而且土地很肥沃，还没有开发的荒地，杂草都一人多高。 好地还开不完呢，就更别说河滩地了，还不如和陈百旺换点东西。 一套猪下水，再配上自己队里明天杀猪的猪下水，今年的杀猪菜里也能多点荤腥。 “我跟宋队长的意思一样，一套猪下水抵一年的租金，明年想继续种，再说明年的事。” 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他们要为社员们争取最大的利益。 “陈队长，我也要一套猪下水。” 看到宋队长和田队长都得了实惠，一旁的马队长坐不住了。 “马得水，你们屯子又没有河滩地，跟着瞎凑什么热闹，真以为我们生产队的猪下水是大风刮来的？” 陈百旺一脸嫌弃的说道。 “虽然我们没有河滩地，但我们有荒山啊！你们可以在山坡上种向日葵，向日葵那东西抗旱，肯定能种的活。” 马得水为了一套猪下水也是拼了，直接要把他们生产队的荒山换出去。 “我才不要荒山呢，种什么产量都低。” 陈百旺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别呀！陈队长，可怜可怜我们没有河滩地的生产队吧。 咱们都是十里八村的邻居，每个屯子都有亲戚，要是让社员们知道，宋队长和田队长换了猪下水回去，我什么也没换到，他们还不得戳我的脊梁骨啊！” 马得水主动跳进了陈百旺的陷阱。 虽然山坡上种植向日葵不合适，但可以种果树啊！ “那行吧，我这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心太软，看不得朋友有困难。” 陈百旺勉为其难的答应了马得水的请求。 ------------ 第 380章 离别将至 “陈队长，还有我们，我们队里也有几十亩的山坡地，一套猪下水你们随便种。” 剩下两个大队长，争得面红脖子粗，生怕说慢了就没机会了。 “那行吧！都是十里八村的，在公社开会，那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也不能把你们的脸面搁到这。 不过咱们丑话说到前头，想用河滩地还有荒山换我们猪下水也不是不行，可咱们是要签合同的。 如果你们不按规矩办事，我拿着合同去公社告你们。” 眼看着几条鱼都上了钩，陈百旺开始收网。 “陈队长，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一口唾沫一个钉，签合同就没必要了吧？” “是啊！反正河滩地我们也不种，你们不种也是在那里荒着，我们是不可能反悔的。” 说起签合同，几个大队长本能的有些抗拒，总感觉签合同就是把自己给卖了。 “那可不行，光开荒我们要投多少工分进去？咱们都是庄稼人，心里都有数。 万一我们开完了荒，来年你们不让我种了，社员们能饶了我吗？” 陈百旺寸步不让，几个大队长惦记着一套猪下水，虽然心里不愿意，可还是磨磨蹭蹭的把合同给签了。 好在杨白衣还有一点良心，提前嘱咐了陈百旺，只签了十年。 不然依照陈百旺的意思，一次性签他个一百年，到时候所有的山头都种上果树，所有的河滩都种上向日葵，子孙后代就吃喝不愁了。 “唉～～” 老支书在一旁看的有点良心不安，怎么就遇到这几个傻子。 儿卖爷田不心疼，一套猪下水就把河滩地和荒山给卖了个干净。 几个大队长一人提着一套猪下水，欢天喜地的走了，陈百旺在大队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到时候你就等着他们找你闹吧。” 陈大河白了自己侄子一眼。 “他们找我闹什么？我会怕他们？我有合同我怕啥！” 傍晚，杨白衣和萧复兴到大伙食堂来领杀猪菜，除了小丫头在家里待不住跟了过来，其他人都在家里等着。 “杨大夫，成了周围所有的河滩地和荒山，都被我拿下了，按照您的意思，合同签了十年。” 陈百旺有些遗憾，如果签一百年该有多好啊！ “行了，咱们吃肉，总要让人家也喝上一口汤的。 咱们可以先富起来，不过咱们可不是地主老财，不能看着阶级兄弟受苦啊！” 杨白衣多精啊！怎么会看不出陈百旺在遗憾什么。 “杨大夫说的是，谁让咱们俩个心太软呢，便宜他们了。” 陈大河默默的往旁边走了几步，不想和这两个臭不要脸的挨得太近。 “杨大夫，五千二百斤肉，一共卖了两千六百块钱，真的都放在大队部账上吗？” 两千多块钱，大多数都是零钱，堆在一起特别有视觉冲击力。 “真的，给知青们发工资，修缮学校，改善孤寡老人的生活，都需要不少钱。 只要你们保证，把钱都用在该用的地方就可以了。” 两千六百块钱，杨白衣说得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就像是两块六毛钱一样。 “杨大夫您尽管放心，每一分钱都会用在它该用的地方。 如果我做不到，等您以后再来陈家屯，我陈百旺从望天峰上跳下来。” 陈百旺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接下来的时间，陈百旺和陈大河没事就往杨白衣家里跑，陪萧青阳下下象棋，喝喝小酒。 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两人很珍惜和萧青阳的友情。 当然，如果他们俩知道，萧青阳过完年就要去当市长了，可能也就不会这么自在了。 而几个年轻的，则是经常往知青大院那边跑，大家在一起相处两年多，要说没一点感情是不可能的。 杨白衣趁着抱乐乐的时候，偷偷用木系异能，改善了小家伙的体质。 这年头的医疗条件很落后，普通的感冒都有可能要了性命，特别是小孩子，夭折率还是很高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杨白衣迎来了他在陈家屯的第三个年头。 过年，最高兴的永远是小孩子，他们不用操心置办年货，走亲访友的开销，只知道过年能吃到好吃的，家庭条件好一些的家庭，还会有新衣服穿。 小丫头又长了一岁，今年已经敢自己放鞭炮和烟花了。 整天带着穿得像个小企鹅一样的乐乐玩闹，整个屯子都能看到她们俩的身影，都能听到她们俩的笑声。 有大黄贴身保护着，不管是杨白衣还是韩飞两口子，对孩子们都很放心。 大年初一，杨白衣早早的开了门，门外面等着拜年的社员和知青们一拥而入。 杨白衣抬头看了看天色，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几点起的床。 初一晚上，杨白衣一家在知青大院吃了团圆饭，肉当然还是杨白衣提供的。 大家都不知道，这是杨白衣和林宛如，在这里过得最后一个春节，依然没心没肺的笑着。 这也是杨白衣想要的效果，来得从容，走得潇洒，他不喜欢离别的伤感，因为他相信还会有重逢的那一天。 出了正月，气温稍稍回升了一些，董一鸣的家具也都打好了，放进了东厢房。 张辉他们四个男知青，痛快的搬到了三间正房里，东厢房的居住权，正式让给了董一鸣。 董一鸣和何莹莹结婚这天，虽然没有那么多社员过来喝喜酒，但社员们依然办得热热闹闹的。 从西厢房把新媳妇娶到东厢房，这是杨白衣见过距离最近的娶亲。 双方的父母都没有过来，萧青阳两口子就充当了双方的长辈。 当然，老两口现在财大气粗，给两位新人包了一个厚厚的红包，送上了祝福。 时光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停留，天气一天天变暖，杨白衣一家离开的日子也一天天逼近。 “韩队长，今天晚上带着嫂子和孩子来我家吃饭，我有事要跟你说。” 晚上，韩飞一家三口如约而至。 “白衣，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饭桌上，韩飞迫不及待的问道。 “先吃饭，吃完了饭再说。” 杨白衣怕现在说了，影响大家吃饭的心情。 ------------ 第381 章 狗子的悲伤 “干爹，吃肉肉。” 乐乐乖巧的坐在杨白衣身边，桌面上只能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好，干爹喂你。” 杨白衣夹起一块软烂的羊肉，吹凉以后直接喂到乐乐的嘴里。 “乐乐，别打扰你干爹喝酒，过来娘这边，娘来喂你。” 李雪真拿这个儿子没办法，只要和杨白衣一起吃饭，他准会凑到干爹身边，连爹娘都不要了。 “不要娘，干爹喂。” 才一岁多的小孩子，说话直来直去，表达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才不会管你会不会伤心呢！ “李雪嫂子，你就别管了，我来喂他就行了，不耽误我喝酒。” 两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完了饭，收拾完碗筷，林宛如给大家泡了一壶茶。 “现在可以说了吧？” 韩飞的酒量本就不大，现在处于微醺的状态。 “韩大哥，等山上的冰雪化完，把果树移栽好了，可能我们就要离开陈家屯了。” 离开的倒计时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告别的时刻。 “什么？你要离开陈家屯？去哪里？” 韩飞和李雪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苏城，我姥爷要去那里任职，我不放心，必须要跟去看看。” 杨白衣拍了拍韩飞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激动。 “好吧，以你的本事，到哪里都能混得很好，啰嗦的话我就不说了，希望你一切都好吧！” 韩飞的嘴张了张，到底是没有说出挽留的话，只是表达了祝福。 苏城也是个大城市，比陈家屯的条件要好上太多太多。 现在杨白衣有机会离开农村，是一件大好事。 纵然心里有再多的不舍，也不能误了恩人的前程。 韩飞两口子在那里黯然神伤，乐乐的年龄太小，根本还没有离别的概念，还在一旁和杨小小玩的不亦乐乎。 “韩大哥，李雪嫂子，我要拜托你们一件事。” “你只管说，只要我们能办得到。” 韩飞一口应承了下来。 “我们走了以后，这个院子就闲置下来了，屋子时间长不住人，破败的会比较快，你们能不能搬过来住。 而且大黄它们我暂时还带不走，你们也顺便帮我照看一下。” 这个青砖小院，是杨白衣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杨白衣不想让它荒废下去。 “白衣兄弟，你这哪里是让我们帮忙，这明明是照顾我们啊！ 我们不用搬过来住，放了学我也没什么事做，没事过来打扫打扫就行了。 经常开窗通通风，保持好卫生，房子不会破败的。” 杨白衣帮助他们已经够多了，李雪心里实在是不好意思。 “李雪嫂子，你们还是搬过来住吧，也方便照顾大黄它们。 从出生它们就在这里住，去其他地方该认生了。” 别的不说，光是大黄它们打猎的能力，就够别人眼红了。 知青大院人太多，杨白衣不想让更多的人，发现狗子的特殊之处。 “李雪嫂子，你们就答应吧，说不定过段时间，我们还会回来小住，你们就当帮我们照看房子了。” 林宛如和杨白衣心有灵犀，她知道杨白衣在担心什么。 “那好吧，感谢的话我们就不多说了，这份情我们记在心里了。” 韩飞和李雪带孩子回去以后，并没有把杨白衣将要离开的消息公布出去，这也是杨白衣的意思。 如果不是想让他们一家搬过去住，杨白衣连韩飞一家都不打算提前通知。 土地解冻以后，社员们结束了猫冬，投入到劳动之中。 除了良田里正常的播种以外，社员们还要在河滩地种植向日葵，往山坡上移栽果树，忙的脚不沾地。 社员还是那么多社员，工作量比往年多了好几倍。 陈百旺不断喊着口号给大家加油鼓劲，还组织了文艺宣传队，编了二人转和快板书增加社员们的积极性。 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牲口该怎么用还是怎么用。 每一头牲口都是生产队的宝贝疙瘩，可不敢累坏了。 虽然社员们一个个忙的脚打后脑勺，可没一个有怨言的。 去年已经分过钱了，他们知道，今年向日葵的种植规模更大，秋后分的钱也一定会更多。 只要能过上好日子，不再忍饥挨饿，社员们是不心疼力气的。 等果树全部移栽完毕，趁着夜色，杨白衣上了一趟后山，用木系能量给果树增加了营养，确保每一颗果树都能成活。 萧青阳接到了组织上发来的电报，催促他尽快走马上任，终于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 “大黄，大黑，我先去苏城打前站，等那边都安顿好了，我一定会回来接你们的。 你们在家要听韩队长的话，不要惹事，不要伤人，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等着我。” 晚上，杨白衣再一次用木系能量给它们滋养了身体，轻声的嘱咐着它们。 初到苏城，杨白衣肯定是要跟姥爷一家住在政府家属院的，暂时不方便带着它们。 等苏城的事梳理完了，杨白衣会在郊区拿一块地，建一座苏式园林来住，到时候再把大黄它们接过去吧。 “呜呜呜……” 五条狗子紧紧的挨在杨白衣身边，在杨白衣身上蹭了又蹭，发出呜呜咽咽的哀嚎。 它们刚生下来，母狗就死了，是杨白衣用羊奶粉把它们喂养大的。 它们第一次睁开眼，看到的人就是杨白衣，它们不但把杨白衣当主人，更把他当做最亲近的人。 “好啦！你们已经不是没成年的小奶狗了，怎么还哭哭唧唧的呢！ 我说会来接你们，就一定不会食言，未来你们还要陪我一起征战呢！” 杨白衣知道狗子们对他的依赖，狗子对人来说，可能是宠物用来取悦自己，可能是安保来看家护院，可能是帮手帮你打猎。 但是对狗子来说，主人就是它们的全世界，只要给它们一口吃的，它们会对你献出所有的忠诚，甚至生命。 所以狗子们呜呜咽咽的眼含哀伤，朝着杨白衣又蹭又扑，杨白衣并没有不耐烦，耐心的对它们保证着。 天亮以后，杨白衣带着大黄它们进了山，自从大黄它们成年以后，除了需要掩人耳目，杨白衣就没有上山打过猎了。 都是大黄它们吃饱了，再把多余的猎物带回来。 ------------ 第382 章 最后一次聚餐 这次带回来的猎物很多，马上就要离开了，给大家好好告个别吧！ 杨白衣让狗子们把猎物带到了大队部，和陈百旺说明了情况。 “好，我来安排。” 陈百旺深深地看了杨白衣一眼，转身朝着屠户家里走去。 下午，除了负责杀猪的屠户和帮忙的民兵以外，每一户都留了个妇女没有上工。 把家里的桌椅板凳搬到大队部，然后就开始忙碌起来，她们要赶在社员们下班之前把饭菜做好。 “杨大夫真是太好了，又拿出这么多肉让咱们吃。” “这段时间又是播种，又是栽果树的，确实是太累了，正好吃点好的补一补。” …… 妇女们一边在临时搭建的后厨忙活着，一边对杨白衣交口称赞。 民兵们把处理好的各种野味送进厨房，该炒的炒，该炖的炖，今天又是荤菜多素菜少的一顿。 社员们下了工以后，回家洗了洗，换了身衣服，就带着老人和孩子去了大队部。 春季的天还很短，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大队部的院子里，也挂上了马灯，照亮了整个大队部。 大队长发表了讲话，感激依旧感激，可社员们这次没从大队长脸上看到笑容，从头到尾神情都很严肃。 “杨大夫，您也过来讲几句吧。” 很显然，陈百旺想让杨白衣和大家好好告个别。 “不急，社员们都累了一天了，等大家吃完饭我在说几句也不迟。”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威望，如果提前告别，这顿饭就吃不好了。 先不说社员们会不会感恩自己，就算是想到以后过年可能没有多余的肉分了，心情也会一落千丈吧！ 虽然这次准备的有些仓促，可顶不住肉多啊，社员们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满足得不得了。 吃完了饭大家都没走，坐在那里等着杨白衣讲话。 “社员同志们，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来到陈家屯已经快三年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明天我就要离开陈家屯，去往一个新地方开始生活。 在这里，我认识了很多朋友，过得也非常开心。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照顾，不管我走到哪里，陈家屯永远是我的第二故乡，我也会永远把大家记在心里。” “什么，杨大夫要走？” “杨大夫，您能不能不走？您对我们付出了这么多，我们还没来得及报答您呢！” “杨大夫，您千万别说感谢，要说感谢的是我们才对。” 杨白衣的话，无疑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一颗大石头，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大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杨大夫这就要走了吗？ 那个救死扶伤的杨大夫要走了吗？ 那个无数次给大家分肉的杨大夫就要走了吗？ 那个用猪肉换钱，给孩子们盖学校的杨大夫就要走了吗？ 那个独战群狼，保护集体资产不受损失的杨大夫就要走了吗？ 那个牵头种植向日葵，种植果树，努力改善大家生活的杨大夫就要走了吗？ …… 社员们一时之间，根本就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不舍，有人大喊大叫状若癫狂，有人低声饮泣暗自神伤。 “杨大夫，您是说着玩的对吗？您一定是在跟我们开玩笑的对不对？” 当一个人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的时候，往往会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或眼睛，本能的选择逃避。 “大家静一静，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 不过大家也不必难过，有时间我还会来看大家的。 我干儿子乐乐还会留在陈家屯，希望大家能多照顾照顾，谢谢大家了。” 杨白衣再一次确认了自己将要离开的真实性。 “小小妹妹，你也要跟着大哥哥走了吧？以后我会想你的。” “小小妹妹，你可千万不要忘了狗蛋哥哥。” “小小妹妹，到地方了你能不能给我们写信啊？” “小小妹妹，以后你还会回来吗？” 杨小小的小伙伴们，簇拥在小丫的周围，哭得声泪俱下。 “二丫姐姐，狗蛋哥哥，大成子哥哥，臭蛋弟弟，小宝弟弟。你们不要哭，我以后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原本还在憧憬着新生活的小丫头，受到小伙伴们的感染，也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些天天一起上学，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以后再想见面就难了。 “孩子们，不要哭，你们要好好学习，珍惜学习的机会，以后努力走出农村，改变自己的命运。” 杨白衣坚持办学的初衷，一个是不想让妹妹上学跑的太远，一个就是想帮助孩子们改变命运。 “大哥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以后长大了我要当一个光荣的工人。” “我要当医生，和大哥哥一样帮大家看病。” “我要当老师，把我学到的知识，教给其他小朋友。” “小小，我一定好好学习，以后和你考一个大学，这样我们就又能在一起玩了。” …… 小伙伴们围着小丫头不断的说着，小乐乐在后面根本挤不进去，急得吱哇乱叫。 他不知道什么是离别，还在着急得要把他的小姑姑抢过来。 “杨白衣同志，你真的要走了？一点口风都没透露，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杨白衣同志，这个消息真是太突然了，突然到我都没来得及跟你好好告别，你就要离开了。” “杨白衣同志，你跟我们不一样，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才，是不会一直埋没在陈家屯呢。” “希望你以后一切都好，到地方一定要给我们写信。” …… 知青们和社员们不一样，他们都是从城里下来的，知道城里各方面条件都要比农村要好。 心里有再多的不舍，他们也无法说出挽留的话，只能祝福杨白衣一切都好。 “会的，我到地方就给你们写信，你们也要好好的。 如果你们相信我，就让家里把你们的高中课本邮寄过来，以后一定会有重新考大学的机会。” 离别将至，杨白衣又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给知青们，至于他们相不相信，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 第383 章 离去 知青告都别完了以后，社员们又涌了过来。 “杨大夫，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杨大夫，您是我们家小宝的救命恩人，我们还没来得及报答您呢！” “杨大夫，您就留下吧，大家都不舍得您走。” …… 相比于知青，社员们表达的更加直接，他们就是不舍得杨白衣离开。 对于城里比乡下更加优渥的物质条件和更加广阔的前途，以他们的认知还想不到那些。 国家领导们都说了，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农村城市都一样，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是为社会主义做贡献。 领导都这么说了，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等杨白衣终于从社员们中间脱身，已经到了深夜。 这也是杨白衣一直没有透露自己要走的原因，大家实在是太热情了，杨白衣感觉比前世消灭一大波丧尸还要累。 第二天天还没亮，杨白衣一家已经起床准备完毕。 除了应季的衣物鞋帽，还有路上要吃的东西，其他什么都不准备带，都给韩飞一家留下了。 院子里，大黄它们亦步亦趋的跟着杨白衣，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杨白衣打开院门，外面的景象，让他愣在那里。 除了赶着牛车的虎子，所有的知青和社员们，都在陈百旺和陈大河的带领下，自发得聚集在杨白衣家的大门口。 “你们这是干什么？昨天不是已经告过别了吗？白天还要上工，怎么不在家多睡一会儿啊？” 不得不承认，此时的杨白衣，被大家质朴的情感给感动了。 “杨大夫，这可不怪我，是大家自发自愿过来的。” 陈百旺的神情里带着一分骄傲，自己的社员能主动过来送杨白衣，说明都不是白眼狼。 “杨大夫，你为我们付出那么多，现在要走了，如果我们都不来送送你，那还是人吗？” “杨大夫，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就存了二十个鸡蛋，我都煮好了，你们带着在路上吃。” “杨大夫，这是去年我家婆娘在山上采的榛蘑，吃着老香了。” “杨大夫……” “杨大夫……” 社员们举着篮子，里面都是他们家里最珍贵的东西。 “同志们，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东西我真的不能要，实在是带不下了。 我们这次走得路远，半路还要倒车，实在是不方便。” 周围的社员太多，杨白衣也没坐牛车，就这么步行着出了村口。 “干爹，抱。” 小家伙天不亮就被爹娘从床上强硬薅了起来，现在还是睡眼惺忪的。 “乖儿子，等干爹闲下来就来看你。” 杨白衣抱了抱乐乐，偷偷的在他棉衣里塞了个红包。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我们还要赶火车呢。” 杨白衣朝着身后的社员们高喊一声，把乐乐递给李雪，一抬腿上了牛车。 “大黄，回来。” 看到五条狗子依然跟着牛车，韩飞赶紧想要叫住它们。 杨白衣特意交代过他，让他帮忙照顾狗子们，以后杨白衣还会回来带它们走的。 “韩大哥，就让它们送我们到火车站吧，在一起跟着虎子回来就行了。” 牛车走得再慢，终归是在往前走，终于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之中。 “杨大夫，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一定要拍个电报，我还去火车站接你们。” 虎子坐在车杆上，赶着牛车慢悠悠的走着。 “城里可比农村热闹多了，你确定我还会回来吗？” 每次和虎子一块，杨白衣都想逗逗这个憨厚的小伙子。 “确定，杨大夫说以后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我相信杨大夫。” 整个陈家屯，除了陈百旺和陈大河，就属虎子和杨白衣打交道最多了。 一个人在少年时期，是最容易崇拜偶像崇拜英雄的年纪。 虎子对杨白衣是虔诚的，杨白衣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深信不疑。 “行，到时候我一定拍电报回来，还让你去火车站接我。” 每一份信任都是难能可贵，不可辜负的，就为了虎子的信任，杨白衣也要安排好一切，尽快回来看看。 “张辉同志，我们搬去杨白衣同志那里帮他们看房子，我住的这两间房就能腾出来了。” 回到知青大院，李雪就开始收拾行李，韩飞抱着乐乐找到了张辉。 这段时间张辉的情绪一直不高，特别是董一鸣结婚以后，更是经常叹气。 韩飞知道因为什么，徐巧凤年龄也不算小了，徐家肯定会给张辉压力。 张辉脸皮薄，还在犹豫的时候，董一鸣就摆了酒，请求大家给他腾两间房结婚，张辉的婚事就这么放下了。 虽然他决定自己盖几间房子，可盖房子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就算是几间土坯房，那也是要花不少钱的。 “韩队长，你的意思是？” 张辉有些忐忑的问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赶紧打几样家具，把徐巧凤同志娶过来吧。“ 留下还在发愣的张辉，韩飞去屋里帮忙去了。 “谢谢！” 张辉对着韩飞的背影，低声道了一句着谢，朝着陈木匠家撒腿而去。 …… “大黄二黄，大黑二黑三黑，乖乖的跟着虎子回去，在屯子里不要惹事，等着我回来接你们。” “汪汪汪……” 五条狗子朝着杨白衣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虎子回去了。 “姥爷，咱们先坐到市里，然后休息一晚上，再让贺司令帮咱们安排一个软卧车厢。 这次去苏城路途遥远，还是要坐的舒服一些，不然小舅妈会吃不消的。” 杨白衣买了几张去丹江市的票。 “会不会太麻烦别人了，其实我没有那么娇贵，应该没问题的。” 因为自己让杨白衣欠人情，周凤英有些过意不去。 “没什么可麻烦的，对他这个级别，要一个软卧车厢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就按大外孙说的办吧。” 萧青阳当了十几年的市长，也是正儿八经的特权阶层。 硬座车厢里的环境很嘈杂，走亲访友的直接带着鸡鸭鹅，车厢里到处都是家禽粪便的味道。 这年头也没有公共场合不允许吸烟的规定，劣质烟丝冒出的烟，气味特别难闻。 好在只是做饭丹江市，忍忍也就过去了。 ------------ 第384 章 级别高就有好吃的 火车停靠在丹江市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一家人拿着行李，扶老携幼的走出火车站，叫了两辆三轮车，直接去了丹江市军区招待所。 “介绍信。” 前台的女兵照例要检查介绍信。 “同志，我没有介绍信，不过我有这个。” 杨白衣把自己的军官证放在前台上。 “少将？首长好！” 前台的女兵倒吸一口凉气，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整个丹江市军区，才有一个少将军官，眼前这个年龄还没有自己大的半大小子，居然是少将军衔。 如果不是工作单位那一栏，写着国安局几个大字，女兵就要喊人来抓冒充军官的坏分子了。 军方人员，哪怕是招待所的女兵，也知道国安局的存在。 里面不看资历，不看年龄，级别只和你的实力和功劳挂钩。 面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这么年轻居然就是少将军衔，天知道他有多强的实力，立过多么彪炳的战功。 “首长，您要开几间房？” 前台女兵把军官证双手交还给杨白衣。 “开四间吧，现在餐厅还有饭吧？” 他们下火车就直接来了招待所，还没来得及吃午饭。 虽然带了很多饭盒，但是有姥爷一家在身边，杨白衣并没有把饭盒放进空间，现在都是凉的。 “有，我们先把行李帮您搬到房间里，然后带您去餐厅用餐。” 虽然已经过了饭点，可少将首长需要用餐，有没有都要有。 前台喊来两个勤务兵，把行李搬到了房间前台直接把杨白衣一行人领进了餐厅的包间里。 “首长稍等，我去后厨安排一下，请问首长一家有什么忌口的吗？” 要不说部队里需要女兵呢，女兵就是比男兵心细。 “不要太辣，其他没有什么忌口的。” 这是杨白衣第一次享受官方身份带来的福利，不得不说，还是很受用的。 “好的，首长稍等。” 女兵跑到后厨安排完了以后，就来到前台，拨通了司令部的电话。 和贺司令同级别的首长来了，还是让贺司令亲自接待吧。 虽然这个年轻的小首长满脸和煦的笑容，家属也很友善，但是女兵还是感受到了压力。 这是军人对上级天然的敬畏。 后厨的动作很快，很麻利的就收拾了几道现成的饭菜。 “咚咚咚……” 进来。 杨白衣以为是服务员还要上菜呢，没想到过来的是自己的老熟人。 “我听了前台汇报，就感觉是杨大夫来了。” 门口响起了贺振辉爽朗的笑声。 通过前台女兵的描述，杨白衣的身份并不难猜。 二十岁左右的少将，全国范围内杨白衣是唯一的一个。 “贺司令快进来坐，一起吃一点。” 杨白衣一家都起身迎接贺振辉。 “青阳兄，你们这是要去苏城上任了吗？” 贺振辉一进门，就满脸笑容的直奔萧青阳而去。 他知道杨白衣是至纯至孝之人，不然也不会为了他姥爷一家，甘愿放弃泼天大功，委身在一个小山村里。 对萧青阳保持足够的尊重，比做什么都能让杨白衣更加高兴。 “是的，路过丹江市，想找振辉兄帮忙解决一个卧铺车厢，麻烦振辉兄了。” 两人笑容满面的把手握在了一起。 “青阳兄太见外了，今天咱们老哥俩好好喝上一杯，明天一早第一趟火车的软卧车厢，肯定给青阳兄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喜山，去前台拿几瓶内供茅台，然后你亲自去一趟火车站。” 内供茅台拿来以后，贺振辉把酒打开，亲自给大家倒上。 一连三杯下肚，第四杯满上，贺振辉才把酒瓶放下。 “复兴，接下来你来倒酒。” 贺振辉一连倒了三杯，那是他在尽地主之谊。 在座的有晚辈在，再让贺振辉继续倒酒就不合适了。 贺振辉刻意结交，萧青阳也是个爽快人，饭桌上从头到尾，气氛都很和谐。 “青阳兄，弟妹，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下午好好休息，晚上去家里吃饭。” 午饭结束以后，贺振辉对萧青阳一家发出了邀约。 能在家里宴请对方，绝对是最高的接待标准。 “好的，晚上我们一定过去叨扰。” 傍晚，两辆吉普车来到招待所，接着杨白衣一行人去了军区大院贺振辉家。 杨白衣拿了一支野山参当做礼物，交代了黄喜山药酒该怎么泡。 对于杨白衣一家的到来，宋菊香无比的欢迎，亲热的不得了。 特别是小丫头，又得到了一个厚厚的红包，可把小丫头给高兴坏了。 虽然贺振辉和杨白衣祖孙二人的级别都是一样的，但杨白衣不但对贺振辉有多次救命之恩，而且还是贺强的贵人。 三号哨所之战，当时只要在场的，都得到了许多实惠，升职的升职，嘉奖的嘉奖，这都是借了杨白衣的光。 两家人坐在一起，不谈政治，不谈国际形势只是喝着酒闲话家常。 晚宴结束以后，杨白衣一行人回了招待所，洗漱完毕以后，终于上床休息了。 一天喝了两场，对杨白衣来说当然无所谓，萧青阳已经带了些醉意，萧复兴就更不用说了。 要不是借口妻子怀孕逃了不少酒，早都喝趴了。 第二天，贺振辉一家亲自相送，一行三辆吉普车去了火车站。 一号和二号软卧车厢，是这趟火车级别最高，舒适度最好的软卧车厢，车长带着所有乘务员列队迎接，给足了萧青阳排面。 “哥哥，上次咱们去洛水市，好像没有人这么迎接咱们呀！” 去年小丫头是坐过软卧车厢的，享受到的服务，比这次差远了。 “那是因为姥爷的级别够高，他为国家为人民贡献很多，大家这么做，是表示他们对姥爷的爱戴。 小小，如果以后你想一直享受这种待遇，就要好好学习，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 杨白衣趁机教育起了妹妹。 自己当然可以一辈子庇护自己唯一的妹妹，但是他还是想妹妹也能变得优秀。 “社会地位高了，就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对吗？” 小丫头三句话不离兴趣爱好。 “当然。” 一家人被小吃货逗得哈哈大笑。 ------------ 第385 章 七十年代的熊孩子 两个软卧车厢，每个软卧车厢里有四个床位，一行人分男女在两个车厢里休息。 坐在下面的卧铺上，品着香茗，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这感觉，就是比硬座舒服。 车厢里没有小孩和孕妇，萧青阳悠闲的点上一支烟。 “爹，你抽的烟都跑上铺来了。” 萧复兴从上铺探出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你个臭小子，我看你就是好日子过多了养出来的坏毛病。 前几年咱们在农场的时候，一到冬天，棚户里冻得要死，陇上一堆火，把脸都熏黑了，我也没听到你吵着说呛啊！” 萧青阳斜了儿子一眼。 现在还闻不得烟味了，看把你能耐的。 “好吧，就当我没说。” 萧复兴讪讪的缩回了脑袋。 小丫头是个闲不住的性格，在二号车厢里待了没一会，就跑到了一号车厢。 “姥爷，咱们这趟车直接就跑到苏城了吗？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小丫头绕过桌子，挤到萧青阳怀里。 “乖孙女，到了京城还要倒车，然后才能去苏城，可能要四天才能到达苏城。” 萧青阳看到外孙女过来了，赶紧掐灭了香烟，把小丫头抱到腿上坐着。 看到老爹区别对待的样子，萧复兴默默的翻了个身，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舅舅，这个猪肉脯好好吃，你快下来一起吃啊！” 小丫头拿起桌上的肉干，咬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 和她以前吃的猪肉脯不一样呢，这个更香更有嚼劲。 “这可不是猪肉脯，这是牛肉干，当然会比猪肉脯更加好吃了。” 在陈家屯时，怕小丫头拿出去显摆，杨白衣并没有把牛肉干拿出来过。 这年头除了蒙省的牧场，其他大多数地区的牛都是耕牛，是不会拿来吃的。 而且东北的山林里并没有野牛存在，拿出来杨白衣也不好解释。 现在在软卧车厢里，只有自己的家人，杨白衣从空间里拿出来，让大家当个零嘴消磨时间。 “来啦！” 外甥女招呼自己，萧复兴想都不想就从上铺下来了。 他算是发现了，躺在上铺的自己，就是一个空气过滤器，他老爹抽的烟一点也没浪费，都让他吸去了。 萧复兴决定，没事再也不去上铺躲清静了，老爹不睡觉，他坚决不回上铺。 “我要去告诉姥姥，这不是猪肉脯，这是牛肉干，姥姥还不知道呢。” 小丫头咋咋呼呼的又跑回了二号软卧车厢。 会玩的孩子，总能在各种环境找到自己的乐趣。 就在两个软卧车厢这片方寸之地，小丫头不停的跑进跑出，这边吃一口，那边吃一口。 明明都是一样的东西分成了两份，小丫头愣是吃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软卧车厢和后面的硬座车厢，虽然在同一趟列车上，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能坐卧铺车厢的，哪怕是硬卧，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人。 这里的安全性和私密性，和硬座车厢不可同日而语。 特别是贺振辉亲自把杨白衣一家送到火车上，又隐晦的告知了车长和乘警杨白衣一家的来头，他们就更上心了。 过道里任何时候都有两个以上的乘务员在值班，专门为一号和二号软卧车厢服务。 所以小丫头跑进跑出的，杨白衣一家也不担心小丫头的安全。 “你吃的什么呀？能不能给我吃一口？” 从三号软卧车厢里走出来一个小男孩，也吃得胖嘟嘟的，穿得也很得体，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 “牛肉干，可好吃了。” 杨小小直接给了小胖子一块牛肉干。 小丫头原本就不是小气的人，在农村放养了两年多，结交了一群小伙伴，就越发的大方了。 “嗯，很好吃，你还有吗？我可以让我爹花钱买。” 小胖子吃了一口，就被牛肉干浓郁的香味给征服了。 “我不卖，我哥哥和我姥爷也有钱。” 杨小小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缺钱的概念。 特别是跟着哥哥下乡以后，光是这几年过年的压岁钱，就有大几百块。 就连小丫头装钱的存钱罐，都是景德镇的瓷器。 “我爹是大官，你要是不卖给我肉干，我就让我爹把你抓起来。” 小胖子趾高气扬的威胁道。 “你吹牛，宛如姐姐说了，公安只会抓不听话，不写作业的孩子。” 小丫头撇了撇嘴，对这个没有礼貌的小胖子的印象，变得差了起来。 “奶奶，奶奶，我不管，我就要吃牛肉干。” 小胖子跑到三号软卧车厢门口，用力的扭动着肥胖的身体。 “金孙孙，怎么了？什么牛肉干啊？” 一个面相刻薄的老妇人，从三号软卧车厢里快步走了出来。 “这个小丫头有牛肉干，不给我吃，也不卖给我。” 小胖子指着杨小小对他奶奶告状。 “小姑娘，你的牛肉干还有吗？我孙子想吃，你卖给我们一点吧！” 老妇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语气里带着命令的口吻。 “我不卖，我们也没多少了。” 小丫头怯生生的说道。 已经好久没人这么跟她说过话了，面前这个刻薄老妇人，让小丫头想起了她的奶奶刘根花。 “我不管，我就要吃牛肉干。” 小胖子直接坐在车厢的过道里撒泼。 “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没礼貌呢？手里明明还有好几根，为什么不愿意卖给我们呢？ 你老实说，你的牛肉干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偷杀耕牛了？ 解释不清楚，把你们一家都抓起来，送到农场劳改去。 “你胡说，我们才没有杀耕牛呢，这些牛肉干都是我哥哥买的。” 小丫头急得哭了起来。 “你们都是坏人，我不跟你们说话了。” 小丫头抹着眼泪就要回二号车厢。 “小妹妹，怎么回事？怎么还哭起来了？” 不远处的两个乘务员，看到这边的情况后，迅速跑了过来。 因为小丫头一直进进出出，两个车厢的门都没有关，听到小丫头的哭声，众人火急火燎的走了出来。 “乖孙女，跟姥姥说，谁把你惹哭了？” 暮雪距离小丫头最近，一把就把小丫头抱在了怀里。 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知道，小丫头虽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性子却并不娇柔，反而皮实的很，平时磕着碰着从来不哭。 ------------ 第 386章 嚣张跋扈老虔婆 “乘务员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看到小胖子以后，杨白衣就知道跟他脱不了干系，不然妹妹不会无缘无故得就哭了。 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发作，他要先问明白原因。 如果是小孩子正常玩闹，杨白衣也不是护短的人。 “同志，刚开始两个孩子在过道里还好好的，后来这位同志从车厢里出来，小姑娘就哭了。 具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我们的距离有点远，并没有听清楚。” 两个乘务员有些自责，车长安排他们过来值班，就是要服务好一号车厢的乘客。 一上午乘客都没有招呼他们，两人也就放松了警惕。 谁知道刚去远处抽了根烟，这边就发生状况了。 “哥哥，小胖子跟我要牛肉干吃，我给了他一根，他没有吃够，继续跟我要，还说可以花钱买。 可是我并不想卖给他。就拒绝了他的要求。 然后小胖子就把他奶奶叫了出来，他奶奶说咱们偷杀耕牛，要把咱们一家都抓去农场里劳改。 她还骂我小气没礼貌，可是我明明已经给了小胖子一根了呀！” 小丫头在姥姥怀里，委屈的抹着眼泪。 “你个赔钱货，一口一个小胖子，这不是没礼貌是什么？ 京城里都没有牛肉卖，丹江市这个小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你们就是偷杀了耕牛。 乘务员，快去叫你们车长还有乘警，先把他们控制起来，等到站了，直接把他们扭送到公安部门。” 老妇人恶狠狠得盯着小丫头，一个赔钱货，居然敢给自己的金孙孙取外号。 金孙孙胖乎乎的多可爱啊！叫小胖子太难听了。 “你这个老虔婆，你才是赔钱货，你们全家都是赔钱货。 本来是两个孩子的事情，你个老虔婆插什么手？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吗？” 没等杨白衣说话，暮雪先忍不了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可可爱爱，娇娇柔柔的乖孙女就被人欺负了，这让暮雪异常的生气。 “你个死老太婆，你骂谁是狗呢？再骂我把你的嘴巴撕了。” 对面的老婆子也不是吃亏的主，自从儿子当了大领导，好久都没人敢跟她这么说话了。 “我骂的就是你这条吐不出象牙的老母狗，你凭什么说我们偷杀耕牛？你有什么证据？ 你凭什么骂我外孙女没有礼貌？就因为没有卖给你们牛肉干吗？ 牛肉干是我们的，我们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有什么问题吗？” 暮雪一直都是一个很有涵养的人，能让她跟一个老虔婆对着吵，可见她此时的愤怒程度。 自己的外孙女，在陈家屯就没有一个人不夸的，自己一家更是对小丫头疼爱有加，没想到坐一趟火车，居然被一条老母狗给咬了。 “这位同志，有话好好说，怎么能骂人呢！” 三号车厢门口，一个一身中山装的男人皱起了眉头。 “怎么？现在会说话了？刚才这个老虔婆为老不尊，欺负我外孙女时你在干嘛？” 暮雪为了维护小丫头，已经彻底杀疯了，谁敢说话就和谁对线。 “同志，这里边可能有点误会，请问你是什么单位的？” 中年男子没有回嘴，而是看向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萧青阳。 中年男子名叫金志峰，是京城红星轧钢厂的后勤处处长。 红星轧钢厂是国营大厂，厂领导的行政级别很高，金志峰也算是处级干部。 老娘嚣张跋扈，儿子无法无天，在干部最多的京城，金志峰能混到现在都没出事，全靠他有自己的处事原则。 那就是从不得罪比自己级别高的人，哪怕是跟自己平级的干部，金志峰也不会轻易得罪。 “我们就是普通的工人而已，在纺织厂上班。” 萧青阳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同志说笑了，普通工人怎么可能买到卧铺票呢！” 金志峰明显不相信萧青阳的话，在没有弄清楚萧青阳的真实身份之前，他是不可能轻易得罪对方的。 自己爬到这个位置不容易，他可不想因为一件小事，就把自己的前途给葬送了。 “我们邻居是铁路段的，弄几张卧铺票还不简单？我们邻里之间的关系，处的老好了。” 杨白衣瞬间明白了姥爷的意思。 一个老婆子，一个小胖子，就算自己占理，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了。 要玩就玩点狠的，直接把他们一家都拖下水。 等到她儿子丢了工作，看这个老虔婆还能不能继续嚣张。 “那你说说你的牛肉干是打哪来的？据我所知，国家是明令禁止杀耕牛的。” 中年男子目光阴郁，语气跟刚才相比，变得大不一样。 红星轧钢厂，一直是铁路部门的重要客户，厂里的钢材和原材料，一般都是用火车运输。 他不相信，铁路段的工作人员，会因为一个邻居，而得罪自己这个重要客户。 “牛肉干哪里来的，我们没有义务告诉你，反正不是偷杀的耕牛。” 杨白衣目光躲闪，表现的有些心虚。 “儿子，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些牛肉干的来路肯定有问题。 乘务员，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叫乘警过来啊！我们发现了一个坏分子，快把他们都抓起来。” 老虔婆兴奋的手舞足蹈。 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坐个火车就能发现坏分子，这可都是儿子的功劳啊！ 因为这件事，说不定儿子以后还能往上爬一步呢！ “同志，我是红星轧钢厂的后勤处处长金志峰，现在我怀疑这些人偷杀耕牛，就算不是他们亲自杀的，也是在黑市里买的。 现在我要向公安部门举报，请你们帮我把乘警喊过来。” 金志峰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放到了乘务员手里。 “同志，这肯定是误会，您没有证据可不敢乱说。” 萧青阳一家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其实乘务员也不知道，反正不会是纺织厂的普通工人。 列车长特意交代他们俩，过来专门为一号车厢和二号车厢服务，普通的工人可没这个待遇。 虽然他们不知道萧青阳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但是让他们找乘警过来抓人，乘务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干的。 ------------ 第 387章 自作自受 “能有什么误会？有误会他自己不会解释吗？眼神闪躲，顾左右而言他，一看就是心虚的表现。 这种人我见多了，抱着侥幸心理，到了执法部门，一上手段就什么都招了。 让你们去叫领导和乘警，你们麻溜去就完了，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知道要求进步呢？” 面对普通的乘务员，金志峰自然是摆足了领导派头。 看着面前的两个乘务员，金志峰不屑的撇了撇嘴。 这两个乘务员还是太年轻了，这次抓到坏分子，虽然大部分的功劳，都会记在自己身上，但列车长和乘务员也是能分一些好处的。 这么好的事情，居然不积极的促成，这不是有毛病吗！ “就按他说的办，去叫列车长和随车的公安同志吧。” 两个乘务员磨磨唧唧的不肯叫乘警过来，杨白衣都替金志峰着急。 “好，我们这就去。” 杨白衣的话，替两个乘务员解了围。 能坐软卧车厢的人，没有一个是他们可以得罪得起的。 现在既然双方都同意叫乘警过来，出了什么问题，也赖不到他们身上了。 “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们服务不周，让小朋友受委屈了。” 刚才听到乘务员的汇报，一号车厢的小姑娘，被三号车厢的人给欺负哭了，列车长和乘警火急火燎的就跑过来了。 “列车长，公安同志，你们来的正好，我有重要情况要举报。” 金志峰被将要到手的功劳给冲昏了头脑，没有看出列车长谦卑的态度。 “你要举报什么？” 列车长转过头，冷冷的看着金志峰。 除了一号软卧车厢和二号软卧车厢的乘客，是贺司令亲自送上来的，他只知道是大领导，没敢问得太详细。 其他每个车厢，不管是软卧还是硬卧，什么单位什么级别，列车长一清二楚。 金志峰，红星轧钢厂的一个处长而已，如果不是合作密切，以金志峰的级别，根本就够不上坐软卧车厢。 你们一家眼盲心瞎，有眼不识金镶玉，得罪了大领导不说，现在还作死的想要举报人家，你他娘的想死，能不能别拉上我们？ “他们居然把牛肉做成肉干，给小孩子当零嘴吃，我严重怀疑牛肉的来源问题。 他们要么是偷杀了耕牛，要么就是在黑市买的，不管哪一条，都是违反政策的。” 金志峰义正言辞，胜券在握。 “这位同志，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不能信口开河，给别人乱扣帽子。” 随车公安杨三军，冲着金志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说了。 他作为公安，如果有人举报，他肯定是要过问的。 可人家是什么级别，自己是什么档次，这是能随便过问的吗？ “证据？小丫头手里拿着的牛肉干，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至于其他口供，等咱们把他们弄到公安局，上点强度他们不就全交代了吗？” 金志峰疑惑的看着杨三军。 这种事还用自己来教他吗？金志峰怀疑这次遇到了假公安。 “你乱说什么？公安部门执法透明，怎么会胡乱用刑？ 就凭你这么摸黑公安机关，我就能把你抓起来关上几天。” 金志峰的话，让杨三军的冷汗都下来了。 你他娘的自己作死还不够，非要拉上几个陪葬的对吧？ 列车长和乘警过来以后，对这一家的态度，终于让金志峰感觉到有些不对了，他心虚得往后退了一步。 “同志，你搞错了，犯错误的坏分子是他们，你关我儿子干什么？” 老虔婆嚣张跋扈惯了，丝毫没有感觉出气氛有什么不对。 “让你不给我吃牛肉干，把你们都抓去农场劳改。” 小胖子也在神气活现的威胁杨小小。 “这位同志，请你管教好自己的家人，说抓谁就抓谁，公安局是你家来的啊？” 杨三军现在恨不得把金志峰一家人的嘴巴都给堵上。 “列车长来了，公安也来了，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并不打算抓我们呢。” 杨白衣看着已经有些心虚得金志峰，嘴角带着一丝玩味。 “我错了，同志，这里面可能有误会，我不举报了。 列车长，公安同志，你们跟这位同志解释一下，我不举报了。” 金志峰不断后退，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列车长和公安来了以后，对一号车厢的人处处偏袒，对自己的举报置若罔闻。 金志峰本就不傻，马上就察觉出其中的不对。 “我妹妹吃的是牛肉干不错，你吃不到有没有可能只是你级别不够？ 就为了一口吃的，为什么要闹到如此地步？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吗？还是你们嚣张跋扈惯了，不允许有一点不顺心的地方。 你们宠自己的孩子无可厚非，我们也很能理解。 我妹妹不愿意卖给你们牛肉干，你们可以去找我们大人沟通，一个五六十岁的成年人，为什么要恐吓我妹妹呢？ 咱们都从车厢里出来以后，你们道个歉也能结束这件事情，可你们并没有。 你们选择的是对我们侮辱诽谤，恶意举报，企图制我们全家于死地。 现在看到事态的发展，并不像你想象得那样，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杨白衣不屑的看了金志峰一眼。 “公安同志，这是我的军官证，这个人恶意举报国家高级干部，我怀疑他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要求你们调查他的社会关系，看他在以往的工作和生活中，有没有其他违法的行为。” 看到金志峰这么果断的就认怂了，杨白衣也没有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趣，直接对杨三军亮出了自己的军官证。 “领导请放心，我们一定严肃处理。” 翻开军官证，少将两个字映入杨三军的眼帘。 杨三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年轻的少将军官，天知道未来会达到什么高度。 用双手恭恭敬敬的把军官证还给杨白衣，杨三军决定，这次一定不能轻饶了金志峰。 领导已经摆明了身份，那就是给你一个信号，这件事他不打算善罢甘休。 如果办案人员轻拿轻放，那就是不给领导面子。 杨三军当公安多年，这点政治觉悟还是有的。 ------------ 第 388章 抵达京城 “跟我们走一趟吧。” 杨三军一摆手，金志峰一家立马就被乘务员给控制住了。 因为随车警力不足，乘务员也要协助执法。 “你们这是官官相护，有问题的人你们不抓，反而抓举报人，等我们下了车，一定去上级告你们。” 老虔婆一边被架着，一边跳着脚奋力得挣扎着。 “娘，别喊了，你这是要害死我们一家啊！” 此刻的金志峰，内心无比后悔，就为了儿子想吃牛肉干，就把自己的前途给彻底葬送了。 …… “领导，该是午饭了，您是要去餐车吃饭，还是给您送到车厢里？” 车厢外，乘务员的态度越发的谦卑了。 “我们去餐车吧。” 杨白衣拿出几个饭盒，这都是在在家时准备的。 趁着大家都没注意，杨白衣把包里的其他饭盒收进了空间。 现在的气温已经不算低了，一直在常温下，很难保证食物不会变质。 为了方便所有乘客用餐，餐车的位置，一般都是在列车的中间车厢。 穿过几节车厢，一行人来到餐车，杨白衣把饭盒交给后厨，随后带着家人找了个餐桌坐下。 饭菜热好了以后，乘务员端了过来，还送了一盆鸡蛋汤。 “咕咚。” “咕咚。” 周围响起了咽口水的声音。 这年头，人们对肉味实在是太敏感了。 “同志，给我们也来一份红烧肉。” 隔壁桌坐着两个人，闻着浓郁的肉味，面前的土豆丝和豆芽瞬间不香了。 “不好意思，餐车没有红烧肉，这是人家自己带的。” 乘务员看着杨白衣餐桌上的几个饭盒，心说我还想吃呢。 “白衣，以后咱们还是在车厢里吃吧。” 周围几个餐桌上坐着的乘客，眼珠子都快掉到饭盒里了。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林宛如吃起饭来感觉很别扭。 “行，以后不出来吃了。” 杨白衣也觉得这么吃，实在是太容易拉仇恨了。 小丫头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刚才还恹恹的不太高兴，瞬间就被美食治愈了。 她才不管周围有多少人看她，吃起来依旧香甜。 吃完了午饭，杨白衣一家人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急匆匆的回了车厢。 “领导，我可以进来吗？有点事情需要向您汇报。” 车厢门口，响起了杨三军的声音。 “进来吧。” 杨三军和列车长一起走进了一号车厢。 “领导，金志峰的老娘咋呼的厉害，其实是个纸老虎，一吓唬什么都交代了。 根据初步审讯，可以初步判定，金志峰在平时的工作中，存在严重的违纪问题。 侵吞集体资产，对供货单位吃拿卡要，收受贿赂。” 杨三军的动作很快，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对金志峰一家进行了突击审讯。 其实他完全不用这么辛苦，等把人带回局里再审讯也是可以的。 可领导交代的事情，杨三军不敢有丝毫耽误，在火车上直接就开始突击审讯了。 “行，到站以后立即开始取证，国家的蛀虫，我们要发现一个，打击一个，绝对不能姑息。” 萧青阳为人方正，对贪污腐败的情况，是坚决不能容忍的。 “是，领导，对于贪污腐败分子，我们一定从严从重处理。” 杨三军敬了个礼，回答的铿锵有力。 “领导，还有一件事，金志峰在轧钢厂是处级干部，按理说是够不上坐软卧的。” 等杨三军汇报完金志峰的违纪问题，列车长也开口了。 说完后还偷看了一下杨白衣的表情。 级别不够，却坐上了卧铺车厢，肯定是自己家出了问题，给金志峰开了后门。 而自己作为列车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这件事的发生，说起来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如果没有违规安排软卧车厢，金志峰一家就不可能和一号车厢挨这么近，今天的冲突也完全可以避免。 “这件事就算了，正常的人情往来，我并不打算深究，以后你们自查自醒吧。” 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杨白衣想要深究，肯定会砸掉铁路系统某位领导的饭碗，杨白衣并不打算这么做。 “谢谢领导体谅，以后我们对卧铺票的资格审查，一定会更加严格。” 听到杨白衣不再追究，列车长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旅程，三号车厢的人再也没有回来，等待金志峰的，将会是法律的审判。 在火车上坐了一天半，第二天傍晚，火车终于停靠在了京城东站，列车长和乘警把杨白衣一家送下火车。 “姥姥，小舅妈，累不累？用不用去招待所休息一晚，明天再去苏城。” 杨白衣询问老人和孕妇的意见。 “不累，咱们还是直接去苏城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去见见那些陷害过我们的人了。” 自己一家从地狱归来，想必那些人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吧！ “那行，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买卧铺票。” 杨白衣来到售票窗口，拿出了自己的军官证。 最近的一趟火车，卧铺票已经没有了，杨白衣买了晚上十点钟的一趟，依然是两个软卧车厢。 “姥爷，姥姥，距离开车还有四个小时时间，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因为坐的那趟火车，正好傍晚到站，所以大家并没有在车上吃晚饭。 “哥哥，咱们去吃什么呀？” 说到吃的，杨小小一定是最积极的那一个。 “到了京城，肯定是要尝一尝全聚德的鸭子喽。” 现在才六点钟，距离发车还有四个小时，吃了晚饭再过来，完全来得及。 在站前广场叫了两辆三轮车，直接去了全聚德。 “吃饭的人好多啊！” 正好是饭点，全聚德大厅里几乎坐满了人。 全聚德的烤鸭，十块钱一只还要肉票，京城就是京城，有钱人还真是多。 “同志，有没有包间？” 杨白衣没有排队，拿着军官证直接去了前台。 “有的，请问您要吃点什么？” 服务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军官证双手交还给杨白衣。 “两只烤鸭，一个鸭四宝，一个火燎鸭心，一个芥末鸭掌。” 两只烤鸭，再加上几道特色小菜，杨白衣一共付了三十二块钱和六斤肉票。 ------------ 第 389章 抵达苏城 专门有服务员带着杨白衣一家人去了包间。 四碟爽口的小凉菜，荷叶饼，葱丝黄瓜丝，还有必不可少的甜面酱，这都是送的。 两个片鸭师傅，每人推着一个小推车，上面放着刚刚用果木烤出来的鸭子。 烤鸭都是现场片片，来到包间以后，现场的增值服务才刚刚开始。 “同志，两只烤鸭，一只片杏叶片，一只片柳叶条怎么样？” 六个大人带一个孩子，一次性点两只烤鸭，还加了其他特色菜，这样豪爽的客人，在全聚德也不常见。 “好的。” 就在师傅片烤鸭的时候，芥末鸭掌和火燎鸭心也被端了上来。 服务员在火燎鸭心的盘子周围淋上高度烈酒，然后用火柴引燃，火苗轰的一下燃起了一尺多高。 “呀！肉肉烧起来了。” 升腾热气的火焰，吓了小丫头一跳。 “领导，这是鸭四宝，这是火燎鸭心，这是芥末鸭掌，您的菜齐了。” 服务员介绍完以后，退到一边。 旧社会时来吃鸭子，还会有店小二在一旁帮你卷烤鸭，倒酒，贴身的伺候着。 现在不行了，现在那样整，会被认为是贪图享乐，奢靡成性，是会出大事的。 “领导，烤鸭片好了，您看这两个鸭架是带回去，还是在这里加工一下？” 两个片烤鸭的师傅动作很娴熟，很快就把烤鸭片端上了餐桌。 “一个做成椒盐的，一个做成汤。” 下次再来全聚德，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杨白衣想让家人把特色菜都尝试一下。 “哥哥，烤鸭该怎么吃啊？” 烤鸭一端上来，小丫头就着急了。 “别急，我来给你卷一个。” 杨白衣的动作很慢，每一个细节都让大家看得清清楚楚。 卷好了烤鸭，蘸了点甜面酱，杨白衣把烤鸭递到了妹妹的嘴边。 “嗷呜。” 小丫头一口咬掉一半，把剩下的一半从哥哥手里接过来。 “姥姥，好好次……” 小丫头嚼着烤鸭，含糊不清的说道。 “好吃就多吃点。” 有了杨白衣的示范，大家也都学会了，纷纷拿起荷叶饼，开始了第一次吃烤鸭的尝试。 “姥爷，要不要喝一口？” 杨白衣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瓶茅台。 “行，都倒上，这么好的菜，不喝上一口可惜了。” 反正买的是软卧票，一会儿上了火车还是睡觉，喝上一口还能睡得香一些。 服务员端着椒盐鸭架和鸭架汤进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一个拿着茅台酒瓶的中年男子。 “领导晚上好，我是全聚德的主任刘贺宇，欢迎领导带家人过来用餐，希望您一家用餐愉快。 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多提宝贵意见，我们一定吸取教训，努力改正。” 刘主任笑眯眯的，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京城里干部多不假，像杨白衣级别这么高的还真不多。 服务员把杨白衣一家领进包间，就把情况汇报给了刘主任。 “刘主任客气了，烤鸭很好吃，我们都很满意。” 杨白衣并不讨厌圆滑的人，在国营饭店工作，太过于严肃反而不合适。 “谢谢领导的肯定，我们一定会继续努力，精益求精。” 刘贺宇给大家敬了一圈酒，就很有分寸的退出了包间。 当然，茅台酒是肯定要留下的。 本来祖孙三人喝一瓶正好，结果刘贺宇又拿了一瓶过来，一顿饭吃完以后，杨白衣没事，萧青阳父子俩都有些微醺。 等杨白衣一家从包厢里出来，大厅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作为国营单位，从来都不会为了多盈利而加大供应，更不会为了增加营业额加班到深夜，每天的烤鸭都是定量的。 在全聚德门口叫了两辆三轮车，一家人直接回了火车站。 晚上九点，买了卧铺票的乘客，就可以提前检票上车了。 这趟列车和上一趟一样，杨白衣一家坐的依然是一号和二号两个软卧车厢。 吸取上次的教训，杨白衣还特意问了乘务员，三号车厢有没有坐人，他可不想妹妹再遇到上一次的糟心事了。 得到的回答是三号车厢暂时是空的，也是，他们坐的是当天最晚的一班火车，可能级别够高的人，已经坐前面的车走了。 火车启动以后，大家到水房打了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回车厢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火车已经出了冀省，进入中原地区。 洗漱完毕以后，杨白衣让大家在车厢里等着，他和萧复兴拿着饭盒去了餐车。 热好了饭菜，一家人坐在一个车厢里吃早饭。 “大外孙，是不是快到洛水市了？你和宛如要不要回去看看？” 正在吃饭的暮雪，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发呆。 “姥姥，洛水市还要更靠西一些，这趟车根本不路过。 等姥爷在苏城安稳下来把工作理顺了以后，我再陪你们一起去洛水市。” 杨白衣一看姥姥的神情，就知道她这又是在想自己的女儿了，想要去女儿工作和生活的城市去看一看。 “行，那咱们说好了，大外孙你一定要带我在洛水市好好转一转。” 女儿已经不在了，暮雪现在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大外孙和外孙女，有时间了看一下女儿生活过的地方。 这趟车没有遇到上次的糟心事，直到火车停靠在苏城，三号车厢都没有坐人。 “苏城，我又回来了。” 萧青阳站在苏城的站前广场，心中感慨万千。 阔别苏城八年之久，火车站依然是熟悉的火车站，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大外孙，谢谢你！” 虽然大外孙不止一次说过，自己早晚有平反的那一天，但是因为大外孙于国家有大功，时间点提前了很多。 “姥爷，您又说这个，您是不是不打算让我好好当衙内了？ 到了苏城，就是您的地盘了，您可要好好的罩着我。” 杨白衣没正形的说道。 “好，姥爷罩着你，只要你不背叛国家，在苏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姥爷在，没人能管的了你。” 萧青阳距离重新上任，只差办理手续而已，自然有说这种话的底气。 组织上已经通知了他，当年牵头陷害他的人，已经被羁押了，现在的苏城，暂时由一位副省长坐镇。 ------------ 第390 章 老部下的激动 因为萧青阳下放的时候，这位姓黄的副省长还没有调任到苏省，所以萧青阳对他并不熟悉。 在自己还没到任的情况下，不惜让一位副省长下来分管苏城，也要提前把陷害自己的小人拿下。 组织的这一个举动，让萧青阳这几年的意难平，瞬间烟消云散。 “爹，咱们用不用先找个招待所？安顿下来以后再办理手续。” 一家人举家搬迁，又有孕妇又有小孩的，都去权力机关也不太合适。 “不用，都到苏城了，还住什么招待所啊，咱们直接去办理手续，然后去政府家属院住去。” 萧青阳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才下午两点多钟，只要手续办得顺利，晚上在家属院吃晚饭绝对来得及。 下了火车以后，萧青阳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杨白衣就喜欢姥爷这个状态，招手就叫了两辆三轮车。 军转干部就是这样，虽然转业多年，依然保留了敢打敢拼，宁折不弯的性格。 三轮车停在苏城权力机关大门口，萧青阳率先下了车。 “领导，真的是您吗？是您回来了吗？” 从门卫室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张口早已泪流满面。 “是我，我回来了，小夏，你是专门在门口等着我的吗？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到苏城？” 夏冬，高中毕业后就进了苏城机关单位上班，因为颇有文采，深受萧青阳赏识，任职第一机要秘书，享受正科级待遇。 萧青阳下放以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夏冬，因为夏冬是他真正的嫡系，他怕夏冬会受到他的连累。 没想到刚到机关大院门口，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夏冬。 “萧市长，我不知道您今天要来，看大门就是我现在的工作。 您离开苏城以后，蔡伟就占据了您的位置，把机关改名为革委会，他当上了苏城的革委会主任。 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除异己，和您走得近的领导，轻则被调离岗位，重则被一撸到底，锒铛入狱。” 夏冬在萧青阳面前，哭的像个孩子。 还记得刚上班的时候，自己不过才十七岁，大领导看他长得机灵，就把他留在了身边。 萧市长离开苏城整整八年，他做梦都想再见领导一面，没想到就在今天，愿望突然就实现了。 “是我连累了你们，不过你们放心，现在我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 萧青阳拍了拍夏冬的肩膀。 萧青阳知道，蔡伟之所以没有把夏冬彻底赶出机关单位，不是他心慈手软，只不过是把自己最亲近的手下，放在眼皮子底下折辱罢了。 萧青阳完全想象得到，这几年夏冬肯定没少被羞辱针对。 “领导，您回来了，我们的主心骨就回来了，相信大家都会很高兴的。” 夏冬不是傻子，反而是个很聪明的人，不然萧青阳也不会如此器重他。 去年年底，蔡伟突然被羁押，新一任领导迟迟没有就位，反而是一位副省长兼职至今。 虽然夏冬也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会控制不住得去想，这个位置是不是给老领导留着的，老领导还会不会重新被启赋。 就在今天，心底的愿望终于变成现实，自己的老领导终于回来了。 “夏冬，刘省长在不在单位？”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处理自己的入职手续，和刘副省长完成工作交接。 “在的，萧市长，我带您过去，暮主任和小兴是跟我们一起过去，还是在接待室休息一下？” 纵然心中激动万分，夏冬依然没有乱了分寸，并没有忽略暮雪和萧复兴。 “你们先在接待室休息一下，白衣跟我去交接工作吧！” 萧青阳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在局面稳定之前，还是让老幼妇孺们先在这里等着吧。 跟着夏冬去往办公室的路上，萧青阳见到不少人。 有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面孔。 陌生的面孔，都是八年间进来的新人，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就各忙各的去了。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跟在门卫身后气度不凡的人，就是他们以后的最高领导。 老面孔见到萧青阳，有人激动万分，有人难以置信，有人目光躲闪，有人面如死灰两股颤颤。 “回头再说话。” 对于熟悉的人，这是萧青阳统一的回复。 有账不怕算，一切都等回头再说。 还是这里。 萧青阳站在曾经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示意夏冬敲门。 “进来。” 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低音，在办公室里响起。 “刘副省长，我是萧青阳。” 萧青阳率先走了进去，杨白衣和夏冬紧随其后。 “萧市长，终于把你盼来了，前几天接到上级通知，说是你这几天就会到苏城。” 让萧青阳有些错愕的是，刘副省长见到自己，眼中的激动和欣喜，一点也不比夏冬要少。 “自从去年年底，我就开始在苏城坐镇，可我的家人都在省城。 几个月以来，我吃在食堂，住在宿舍，衣服自己洗，床单被罩自己换。 为了等你来主持工作，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吗？” 副省长刘航，也是个性情中人，说话直来直去，不藏着掖着。 “刘副省长辛苦了！” 人家副省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萧青阳还能怎么说，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不辛苦，不辛苦！你来了就好，这位是令公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两人亲切的握了握手，刘航把目光放在了萧青阳的身后。 夏冬他认识，虽然叫不出名字，但知道他是机关单位的门卫。 另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小伙子，他不认识，不过既然跟在萧青阳身后，想必是他的亲人。 “不是，刘副省长，这是我大外孙杨白衣。” 萧青阳侧过身介绍杨白衣，神情中满是骄傲。 “刘副省长好！” 这是姥爷的上司，杨白衣保持着最起码的尊重。 “哦？这就是为国家屡立奇功的杨少将吗？久仰久仰！” 到了他这个段位，很多机密他都有权限知道。 就因为杨白衣，国家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少将，他才心甘情愿得来到苏城，替萧青阳主持了一段时间工作。 ------------ 第391 章 刘航的善意 刘航今年也不过四十多岁，能在这个年纪当上副部级干部，需要的就不仅仅是能力了，家庭背景也占一大部分。 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在任何时代都是这样。 父辈的余荫，再加上自己的能力，刘航才能够青云直上，四十多岁就到达了这个高度。 只要不出意外，未来的权力核心，肯定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在东北有一颗将星横空出世，刘航第一时间就接到了家里的消息。 无双的战力，令人难以置信的年龄，只要不中途夭折，正常成长起来，天知道会成长到何种程度。 老爷子传来消息，说这位少年将军会跟着他姥爷来苏城，自己也正好在苏省，以后在相处的时候，尽量要注意一些。 就算是不能成为朋友，也一定不能成为敌人。 突袭库拉哨所的战绩就在眼前，万一把他给得罪狠了，他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悄无声息的消失，你连个证据都找不到。 任凭你职位再高，权力再大，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刘航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他知道刘家现在的权势威望，都是老爷子挣来的，他这么说一定是为了自己好。 所以年底省里收到拿下蔡伟，省里暂时接管苏城的指示以后，刘航主动请缨，坐镇苏城。 “萧市长，咱们交接完工作，我也就能回去省里复命了。 蔡伟一家被羁押在看守所，他的帮凶我一个也没动，你的老部下我也一个都没有召回来。 苏城以后还要靠你主持工作，想和谁搭班子，谁用着顺手，你自己看着安排就可以了。 等职务调动结束以后，你往省里递一份报告就行了。” 刘航释放的信号很明显，仇你可以自己来报，怎么痛快怎么来。 施恩也是你自己施，过后把名单递上去就可以了，相应的工资和福利待遇上级给你解决。 毕竟萧青阳已经离开八九年的时间，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忠于他。 恩威并施之下，能让萧青阳迅速打开局面，坐稳市长的位子。 “刘副省长，多谢了。” 聪明人一点就透，萧青阳为官多年，这点政治觉悟还是有的。 两人非亲非故，甚至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刘副省长能做到这一步，当得起萧青阳的一声感谢。 “谢我做什么？这都是组织的安排，我不过是个执行者而已。 以后你只管安心工作，为国家为人民多做贡献，不要辜负组织的信任就行了。” 刘航自始至终都很客气，丝毫没有把萧青阳当做自己的下级，说话滴水不漏。 刘航叫来自己的秘书，开始和萧青阳交接工作。 “小夏，还愣着做什么？是不是当门卫当上瘾了？” 萧青阳看到夏冬还在门口杵着，挥挥手让他过来。 “来了。” 夏东激动得看了萧青阳一眼，马上进去了第一机要秘书的角色。 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大的建设项目，也没有招商引资什么的，工作交接也没什么可交接的。 走了个过场以后，工作交接就算是完成了。 “萧市长，你原来住的院子，我让人重新装修了一下，家具也都换了新的，你们今天就可以搬过去。” 工作交接完毕以后，刘航顺口说道。 “刘副省长有心了。” 自己离开八年多，蔡伟也在里面住了八年多，如果不把家具换掉，萧青阳住起来还真有些别扭。 “刘副省长，这份情我杨白衣记下了，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杨白衣知道，刘航能做到这一步，肯定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在人情往来方面，杨白衣从来就没有差过事。 “杨将军客气了。” 刘航嘴里客气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所有的一切，就为了得到杨白衣的友谊，很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 “小夏，把我重新任职市长的消息，传达到各个单位，通知各局，明天上午到会议室开会，我也该见一见新老朋友了。” 看着各局一把手的名单，蔡伟上去了以后，把各个重要部门几乎换了一遍。 也就是说，现在各局的负责人，几乎都是蔡伟的嫡系，都是当年陷害自己的参与者。 “萧市长，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明天我就回省城去了。” 刘航完美的完成了家里交代的任务，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刘副省长，我们送送你。” 祖孙二人一直把刘航送到机关大院门口，司机开着车，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刘副省长，这是我们从东北带过来的一点土特产，泡成药酒对身体大有裨益，希望刘副省长不要嫌弃。” 杨白衣去了一趟接待室，从行李箱中拿了两只野山参，还有一堆虎骨。 “杨将军，使不得，这太贵重了。” 如果是普通山货，刘航二话不说就会收下，正常的礼尚往来，也能增加双方的感情。 “没什么贵重的，很少有人能得到我杨白衣的认可刘副省长绝对算是一个，咱们事上见。” 不等刘航推辞，杨白衣直接打开车门，把东西装到吉普车上。 目送着吉普车走远，暮雪也带着人从接待室中走了出来。 “都办完了吗？还顺利吧？” 暮雪来到萧青阳身边。 “顺利，咱们现在先回家，一切等明天再说，小夏，派两辆车过来。” 明天，苏城的权力机关，将会经历一场大地震。 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拉着萧青阳一家和夏冬，朝着机关家属院驶去。 暮雪带着家人们坐在后面一辆吉普车，前面的车里坐着祖孙二人和夏冬。 “小夏，公安局李浩然现在在哪里？” 李浩然，是跟着萧青阳一起转业到苏城的，是萧青阳的铁杆嫡系。 “李局长还留在市局，现在在户籍室工作。” 领导的每一个嫡系现在在哪里，夏冬都一清二楚。 “大外孙，一会回家安顿好以后，还要麻烦你跟着夏冬一起去一趟市局。 明天公安局的戏份很足，需要老李先把公安局掌控在咱们自己手里。” 明天，将会有很多人从天堂跌入地狱，自己需要李浩然的支援，总不能让大外孙亲力亲为吧！ “行，我干这个最在行了。” 不用说，现在的市局局长，一定是蔡伟的人，自己今天先过去收点利息。 杨白衣的嘴角，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 第392 章 这叫什么事啊 “姥姥，这就是咱们以后的家吗？跟宛如姐姐家里差不多呢！” 机关家属院正中间，一栋红色的二层小洋楼，就是萧青阳一家以后要住的地方。 “是的，乖孙女，这就是咱们的家，快进入挑一个房间吧。” 暮雪看着眼前的二层小楼，这是她曾经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姥爷，姥姥，你们先休息一会，我出去办点事。 冷锅冷灶的就不要做饭了，我回来会带菜回来。” 把行李放在客厅，杨白衣就打算跟夏冬去市局一趟。 早去一点，还能给李浩然留下整顿市局的时间。 “大外甥，你要去哪里啊？我对苏城还是挺熟悉的，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萧复兴自认为要比杨白衣熟悉的多。 “不用，让夏冬和白衣一起去就行了，我让他出去办点事，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没等杨白衣说话，萧青阳直接说道。 “那好吧。” 萧复兴知道，自己一家阔别苏城多年，这次回来肯定有许多事情要做。 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不添乱还是能做到的。 “注意安全。” 林宛如知道，从杨白衣暴露了真实实力，获得官方身份的那一刻起，这种场面会越来越多。 想要和杨白衣走到最后，就要适应这种情况的发生。 自己要做的，就是在家里等他回来，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放心，你还是想想晚上想吃什么吧。” 对付几个普通人，杨白衣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哥哥，我要吃松鼠鳜鱼，还有碧螺虾仁和响油鳝糊。” 喜欢什么就关注什么，在陈家屯时，小丫头就缠着暮雪，打听清楚苏城有什么特色名菜。 “好，晚上哥哥买给你吃。” 杨白衣和夏冬刚走出小院，就敏锐的发现了，周围有不少人在暗中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杨白衣放慢了脚步，在院子周围布下了无数的鬼手藤。 如果真的有人敢铤而走险，那就要做好尸骨无存的准备。 现在的机关家属院，住的大多数都是蔡伟的人，姥爷的老部下，早已被他排挤出了权力核心。 年前蔡伟的落马，已经给了他们一个不好的信号，姥爷的到来，很有可能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人在绝望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小心无大错，布下鬼手藤，对杨白衣来说，又不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吉普车直接开进了市局大院，夏冬轻车熟路的带着杨白衣直奔户籍室。 “老李，你也是老警察了，这点事都做不好，干脆给年轻人腾腾地方得了。” “就是，干啥啥不行，以前你是怎么当局长的？” “一大把年龄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纯纯的废物一个。” …… 还没走进户籍室，就听到里面有不和谐的声音传了出来。 “几位消消气，苏城这么多户籍，查一个人哪有这么简单，我们都来帮忙，这样也能查得快一点。” 一个声音在打着圆场。 “曹科长，这没你的事，我们就要让李浩然一个人查，你有什么意见吗？ 这是刁局长的意思，有意见你可以找他反映。” 很显然，刁难李浩然的人，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曹科长，你就别趟这趟浑水了，我一个人慢慢查。” 李浩然声音平静，神色漠然，很显然他不是第一次遭受这种待遇了。 “咣当！” 杨白衣从外面一脚把门踹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夏秘书，你怎么来了？” 别人还在愣神的时候，李浩然率先反应过来，看到了杨白衣身后的夏冬。 “什么狗屁秘书，现在不过是个看大门的罢了。” “谁让你踹门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看你今天是不想回去了，哥几个，把他们抓起来，替他们松松筋骨。” 几个人回过神来，神色不善的朝着门口冲了过来。 “我挡住他们，你快回去汇报给萧市长。” 夏冬责怪的看了杨白衣一眼，还是壮着胆子挡在杨白衣身前。 萧市长安排他的外孙和自己一起来，夏冬还以为杨白衣是个稳重的人呢，原来是个毛头小子。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市局啊！整个苏城的执法机构，门是随便踹的吗？ “不用那么麻烦。” 杨白衣一把将夏冬拽到身后，飞起一脚踹到冲在最前面的人的胸口。 一声闷哼，冲在最前面的人倒飞而去，砸倒了后面的几人。 被踹到的人落地的时候，就已经昏死过去，胸口有些塌陷，应该是肋骨断了。 “反了，还敢袭警。” 后面被砸倒的三个人，摸出了腰间的手枪。 一道白光闪过，三只握着手枪的右手齐腕而断，鲜血喷涌而出。 “我最讨厌别人用枪指着我。” 杨白衣持刀而立，神色淡然，仿佛是做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小兄弟，你太冲动了。” 看着在地上翻滚哀嚎的几人。李浩然神色焦急。 这几个都是刁贵的心腹，杨白衣伤了他们，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善了。 “你就是李局长？” 杨白衣看向李浩然。 “什么局长，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户籍室老公安而已。” 李浩然苦战一声。 李局长，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他了，偶尔有人这么称呼他，也不过是为了奚落他而已。 “我姥爷萧青阳已经回到苏城，重新担任苏城市长一职，我这次过来，就是帮助你重新掌控市局的。” 杨白衣言简意赅，直接说明了来意。 “什么，老首长回来了？” 李浩然难以置信的看向夏冬。 “李局长，是真的，萧市长已经和刘副省长完成了工作交接。” 夏冬确认了杨白衣说的话。 “走，咱们去找刁贵个狗日的。” 李浩然从抽屉里拿出手枪，直接关上了保险。 杨白衣跟在李浩然的身后，朝着局长办公室走去。 “不是，咱们就这么去吗？” 夏冬小跑着跟在两人身后，神色中满是担忧。 三个人，一支手枪，一柄长刀，还有一个赤手空拳的自己，就这么大喇喇的直奔局长办公室。 这叫什么事啊！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 第393 章 局长易主 不这么去怎么去？吃完饭再去吗？” 李浩然此时的心情很不错，和夏冬开起了玩笑。 “别怕，一会你在后面远远的跟着就行了。” 杨白衣拍了拍夏冬的肩膀，让他不要担心。 他知道夏冬不是怕死，只是一个普通人正常的担忧罢了。 如果他真的贪生怕死，就不会宁肯守大门，也不跟蔡伟同流合污了。 “老李，你发什么疯？拿着枪在单位招摇过市，如果不小心走了火，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一路上，自然会遇到很多公安，有蔡伟的人大声喝斥。 “滚一边去，老子的枪可没长眼，再敢废话老子崩了你。” 李浩然直接把枪口对准了蔡伟的爪牙。 “李浩然同志，别冲动。” 蔡伟的爪牙吓得脸色惨白，赶紧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攻击性。 一向逆来顺受的李浩然，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居然拿着手枪在单位里横冲直撞，这让他们一时有些搞不清状况。 “李叔，你这是怎么了？” “李叔，有什么事好好说，多想想自己的家人。” 当然也有人感念曾经的情谊，还记得李浩然当局长时的好，纷纷好言相劝。 “同志们，萧市长回来了，苏城要变天了。” 李浩然激动得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萧市长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走，赶紧去通知人，跟着李局长一起行动。” 刁贵仗着他是蔡伟的嫡系，这几年在单位大搞一言堂，每一个正直的同志，都受过他的刁难。 除了少数人和他同流合污之外，大部分公安都对他怨念颇深。 年前蔡伟被羁押以后，大家都在等这么一天。 盼望着能来一个好领导，带着同志们肃清队伍，还苏城一片朗朗青天。 距离局长办公室越来越近，李浩然身后的队伍也越来越庞大。 “哐当。” 李浩然老夫聊发少年狂，一脚踹开了自己曾经的办公室，那一间被鸠占鹊巢好几年的办公室。 “李浩然，你他娘的想找死是不是？我不去找你的麻烦，你还敢送上门。” 自从蔡伟下台以后，作为他手下的头号打手，刁贵低调了许多。 可李浩然居然敢踹他办公室的门，刁贵顿时火冒三丈。 “该死的人是你，刁贵，你没想到吧？萧市长回来了，你们就等着接受正义的宣判吧！” 看着眼前的刁贵，李浩然怒火中烧，这几年为了向蔡伟表忠心，刁贵可没少作践自己。 要不是自己还有一家子人，李浩然早就跟刁贵鱼死网破了。 “什么？萧市长回来了？不可能，你别想骗我。” 自从蔡伟被羁押了以后，刁贵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因为这几年来，他没少替蔡伟干亏心事。 不过刁贵也没有完全绝望，因为蔡伟在省里也是有靠山的，不然当年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就把萧青阳拉下台。 最好的结果，那就是省里的后台能拉蔡伟一把，调查结束后官复原职。 如果蔡伟的罪名被坐实了，上面派下来一个新的市长，那刁贵就会赶紧站队，团结在新市长的周围。 可他做梦也没有想过，被他们陷害，下放到农场改造的萧青阳会回来。 对刁贵来说，这无疑是晴天霹雳一样，因为他们早已把萧青阳给得罪死了，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这八年来，你们坏事做尽，就等着明天的大清算吧。” 忍辱负重八年，今天终于拨云见日，看到了曙光。 此时的李浩然，只觉得比吃了仙丹还要畅快。 “萧市长回来了，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做的一切，都是蔡市长的命令，我服从命令，总没有错吧？” 刁贵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认罪伏法。 八年前，蔡伟就是主管政法委的副市长，刁贵这么说，也不能说毫无道理。 陷害萧青阳的时候，有蔡伟的举报，有后台拍板，刁贵只不过是一个执行者而已。 就算是冤假错案，刁贵的责任也不算太大。 最多以后不当这个局长了，要想治他的罪，也还没到那一步。 “先把他也关起来，李局长在局里肃清队伍，再派一队人去刁贵家里搜查，我不信他经得起调查。” 这几年，被他们查抄人家可不少，苏城本来有钱的大户就多，杨白衣不相信刁贵这样的小人不会私藏。 你不是要证据吗？一会就可以把证据放在你眼前。 “我是局长，谁敢查我？” 杨白衣的话，说到了刁贵的痛处，刁贵的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叽叽歪歪。” 杨白衣扭头出了办公室，给后面的公安让出了一条路。 在他看来，刁贵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对一个将死之人，没必要浪费口舌。 “徐队长，把刁贵关起来，等待萧市长的下一步指示。” “吴队长，你带一队人，现在就去刁贵家里，查抄他的全部财产，墙缝地砖也不能放过。” “姜队长，把陈延辉，刘解放都控制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 李浩然接连下了好几道指令。 “放开我，你们这是要造反吗？老子是局长，你们不能这样。” 刁贵奋力的挣扎着，可他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力气又怎么比得过年富力强的公安同志呢！ 跟着李浩然过来的公安，都是看不惯刁贵的作风，在局里郁郁不得志的同志。 见刁贵挣扎的厉害，一个年轻的公安连续好几个耳光甩在刁贵的脸上。 刁贵被打得口鼻窜血，原本一丝不苟的中分发型，也变得凌乱不堪。 “孙建国，你个小崽子，老子记住你了，别让我有重新得势的那一天。” 刁贵嘴里还放着狠话，被两个公安架着出了办公室。 “李局长，这些人都靠得住吧？” 等公安同志们一哄而散，各自执行命令以后，夏冬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些年，他见过的墙头草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以前他是第一秘书，每天见到的都是笑脸，可等他去守大门以后，刁难他最多的，往往是那些在他面前低三下四的人。 “放心吧，都是自己人。” 李浩然一直在市局，谁的人品怎么样，他还是有把握的。 ------------ 第 394章 千味鸿福居 “李局长，市局的事情你一个人能搞得定吗？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家属院里还有一群牛鬼蛇神，虽然杨白衣布下了鬼手藤，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这位同志只管放心，刁贵和他最重要的爪牙被控制了以后，其他人翻不起什么浪花。 今天多谢你仗义出手了，请问同志怎么称呼？” 李浩然刚才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不顾一切的就冲到了局长办公室，忘了问杨白衣的身份。 “我叫杨白衣，是你们萧市长的外孙，这是我的军官证。” 杨白衣之所以亮明身份，不是为了显摆自己的超然地位，而是要给姥爷的老部下一些信心。 “首长好。” 李浩然本就是军转干部，部队的规矩早已深入骨髓。 看到军官证上少将两个字之后，李浩然赶紧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都是自己同志，不用这么客气。” 杨白衣一天兵也没有当过，只能依葫芦画瓢回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李局长，明天一早，你把所有同志全部带到机关单位里布防，明天就是清算的时候了，一个也不许跑掉。” 这也是今天提前扶正李浩然的原因。 “是，保证完成任务。” 李浩然回答得铿锵有力，中气十足，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真够热闹的。” 从办公室出来，才发现整个市局乱成了一片。 求饶声，哀嚎声，怒骂声，声声入耳，一片嘈杂的景象。 “没办法，刁贵在位八年，总会有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同志，为了自身利益，做出错误的选择，让首长见笑了。” 杨白衣开玩笑的话，让李浩然有些汗颜。 毕竟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公安抓公安这种事情，总归是太光彩。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李局长千万别往心里去。 今天你一呼百应，还有这么多同志二话不说，就跟着你抓捕刁贵。 八九年的时间，还有绝大多数的同志，坚守住了自己的本心，没有背叛信仰，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了。” 杨白衣这句话倒不是客套，也就是在这个信仰坚定的年代，才可能有这种情况存在。 再过个几十年，花花世界迷人眼，没有几个干部，还能够恪守底线，不忘初心的。 “走，去苏城最大的国营饭店。” 告别了李浩然，杨白衣和夏冬上了吉普车。 “首长，那就去千味鸿福居吧。” “千味鸿福居，是清末大名鼎鼎苏半城的产业。 之所以取名千味鸿福居，是因为在他们家店里，能够品尝到各种菜系，光是菜式就有上千道。 收归国有以后，后厨的大师傅很多都被安排出去了，去了各个机关的食堂。 虽然现在和以前不能比，可单论苏城本地菜，依然是首屈一指的，没有任何一家饭店可以相比。” 说起千味鸿福居，夏冬满脸向往之色。 “行，就去那里。” 杨白衣也被夏冬的话勾起了兴趣。 “夏秘书，没想到你对吃的也这么有研究，咱们也算得上是同道中人了，千味鸿福居你经常去吗？” 杨白衣不但喜欢吃，还喜欢做，提起兴趣爱好，不自主的就多聊了几句。 “首长，千味鸿福居味道好，价格更好，以我的工资，哪里去得起那种地方。 之所以了解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千味鸿福居太出名了，在苏城可以说的上是家喻户晓的存在。” 坐在副驾驶的夏冬转过头，神情紧张的赶紧解释。 自己是正科级干部岗，一个月能拿一百一十块工资，还要养一大家子人。 千味鸿福居随便点几个菜，就要二三十块钱，如果让首长误认为自己能经常去那里吃饭，是会出大问题的。 “夏秘书，我就这么随便一说，你不用紧张。 我不是文人，也不是政客，说话没那么多弯弯绕，你不用过度解读我话里的意思。 以后咱们接触的多了，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吉普车继续行驶，杨白衣也没有了继续说话的兴致。 少将的身份，给杨白衣带来了不少的便利，也带来很多的麻烦，最起码说话不能像以前那么随意。 一句玩笑话，他自己可能感觉并没有什么，但不能保证别人不会多想。 司机把吉普车刚刚停稳，夏冬赶紧从吉普车上下来，帮杨白衣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千味鸿福居，是一座古色古香的三层建筑，正门口挂着一副牌匾，上面写着千味鸿福居五个烫金大字。 门口附近，光是吉普车就停了三辆，只是不知道是机关单位的还是厂矿的。 出来进去的人，都穿着体面的衣服，呼朋引伴，谈笑风生。 “同志，给我做几个菜，我要带走。” 杨白衣来到前台。 “好的，这里是菜牌，您看看想吃点什么？” 能出入千味鸿福居的客户，个个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人，所以在这里上班的服务员态度很好，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 为了保留千味鸿福居的特色，不同于一般国营饭店的黑板，菜牌都是由硬木制成，一个个的挂在墙上。 三十个菜牌，几乎囊括了所有的苏城菜系。 “松鼠鳜鱼，碧螺虾仁，响油鳝糊，樱桃肉，苏城卤鸭，桂花糖藕，再来一大盆白米饭。” 杨白衣挑了几样特色菜。 “同志您好，一共四十六块钱，五斤肉票，一斤粮票。” 服务员的态度好归好，可依然要先付钱再出菜，这是所有国营单位的统一规定。 “好。” 杨白衣财大气粗，很爽快的掏出了钱票递给服务员。 “好的，您稍等。” 服务员写了个纸条，传给了后厨，杨白衣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菜。 不知道千味鸿福居后厨有多少人，反正出餐还是挺快的。 六道菜，一盆米饭，光是饭盒就用了十几个。 “同志，这些饭盒还用不用送回来？” 杨白衣接过饭盒问道。 “不用，同志您是第一次来吧？那四十六块钱，就包含了饭盒钱，如果您在这里用餐，是用不了这么多钱的。” 很明显，杨白衣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打包饭菜，可服务员依然面带笑容，没有一丝的轻视和不耐烦。 “那行，省得我还要再跑一趟。” 高档饭店就是高档饭店，光是每天卖出去的饭盒，估计比一般的供销社还要多。 ------------ 第395 章 李浩然持枪开会 “哥哥，你回来了？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我都饿了呢！” 吉普车刚刚停稳，小丫头就冲了过来。 “带了，你点的几个菜一个不少，全都给你买回来了。” 杨白衣把饭盒从车上拎了下来。 “怎么样？一切都顺利吧？” 虽然知道以杨白衣的实力，普通人很难对他造成伤害，可林宛如还是会忍不住去担心。 “顺利的很。” 杨白衣给了林宛如一个安慰的眼神。 “萧市长，家里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现在就去给您安排。” 夏冬很快进入第一秘书的角色。 “把柜子里的铺盖清空，一会给我送几床新铺盖过来。” 虽然家里重新装修了，柜子里的铺盖也像是新的。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蔡伟留下的，萧青阳还不得恶心死。 “好的。” 送他们从机关单位过来的吉普车并没有离开，清出来的铺盖，装了满满两车。 夏冬确定了不需要其他东西以后，带着两辆吉普车离开了。 餐厅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来到苏城后的第一顿晚餐。 “哇！这些菜都好漂亮啊！” 小丫头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惊叹连连。 特别是摆在中间的松鼠鳜鱼，千味鸿福居并没有把鳜鱼分开，而是特意准备了一个超大的饭盒，保持了松鼠鳜鱼的完整性。 改完花刀后用热油定型，再淋上浓郁鲜甜的汤汁，宛如一道艺术品。 还有樱桃肉，切的大小均匀，色泽樱红，光亮悦目，酥烂肥美。 东北菜讲究个浓油赤酱，量大实惠，而苏城菜精致的卖相，和东北菜形成强烈的反差，走得完全是两个路线。 “大外孙，这是在千味鸿福居买的吧？其他的国营饭店，可做不出这个品相。” 暮雪做了十几年的苏城第一夫人，对千味鸿福居的饭菜，当然不会陌生。 “是的姥姥，我说要去苏城最好的国营饭店，夏秘书就给我推荐了千味鸿福居。” “复兴，去拿一瓶内供茅台过来。” 刘航确实是一个细心的人，刚才杨白衣去了市局，几人在家里收拾屋子，在储物间发现成堆的烟酒茶。 不管是蔡伟留下的，还是刘航特意安排的，这份情都要记在刘航的身上。 “姥姥，我要吃这个红红的肉肉。” 小丫头指着色泽艳丽的樱桃肉。 色泽艳丽的美食，对小丫头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好，姥姥给你夹。” 暮雪夹了一块樱桃肉，放在了小丫头面前的饭盒里。 萧青阳一家在苏城生活多年，早已习惯了苏城的菜系。 周凤英，林宛如还有杨小小都是女孩子，也很喜欢甜咸口的菜式，大家都对千味鸿福居的饭菜赞不绝口。 只有杨白衣，有点不习惯甜咸口的饭菜，他的口味更偏北方一点。 除了粽子必须是甜的，其他的还是咸口的更好吃一些。 不过看大家吃得这么开心，杨白衣也没有说扫兴的话，一口吃的而已，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想要过瘾，自己做就行，又不是不会，而且空间里各种食材都很丰富。 夏冬无疑是一个合格的秘书，领导吃饭的时候，他是不可能过来打扰的。 直到萧家吃完了晚饭，一家人坐在客厅喝茶的时候，夏冬才带着铺盖赶了过来。 指挥着司机把铺盖装进了柜子，确定好了明天接萧青阳的时间，就很有眼色的告辞离去了。 “大外孙，今天见到李浩然了吧？他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李浩然是萧青阳从部队带出来了，在苏城所有的干部中，萧青阳对李浩然的感情是最特殊的。 “姥爷，李局长很好，八年的磨难，并没有让他丧失信仰和希望，依然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 今天收拾刁贵的时候，行事作风还是那么的雷厉风行。” 杨白衣并没有说李浩然在户籍室被人欺负的事情，这是萧青阳心知肚明的事情，没必要刻意强调。 “明天李局长会带人提前过去布控，明天一次性把他们清洗干净。 该毙的毙，该判的判，这次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不把机关单位里理顺了，杨白衣也没有心情干别的。 “放心吧，不把他们处理了，都对不起咱们一家在农场里遭得那些罪。 我不但要处理他们，蔡伟身后的人，我也不会放过。” 经历过战火纷飞的年代，萧青阳也是有血性的。 明天还有正事要做，一家人聊了一会，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两辆吉普车驶进了机关家属院。 一辆车要拉萧青阳去单位开会，一辆车要拉暮雪去供销社采购生活用品。 来到机关单位以后，萧青阳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会议室，而是和大外孙在办公室里悠闲得喝着茶水。 会议室里，各单位的负责人到了会场以后，看到坐着的李浩然，心里咯噔一下。 陌生的门卫，院子里陌生的身影，突然出现的李浩然，还有昨晚上家属院二层小楼亮起的灯，都是不好的信号。 “李浩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刁局长呢？” 一个姓钱的副市长，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 “钱副市长，你是问刁贵吗？现在在看守所里呢，我还特意安排他和蔡市长做了邻居，怎么样？我够体贴吧？” 李浩然用一块布不停的擦拭着手枪，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李浩然，注意你的态度，怎么跟钱市长说话呢？” 蔡伟被羁押以后，钱自来就成了他们的核心，李浩然如此不尊重钱进来，自然有善于溜须拍马的人跳出来。 李浩然没有说话，而是把枪口对准了刚才喝斥他的人。 “你……你要干什么？这么多人在场，你还敢用枪打我不成？”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李富春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李富春作为蔡伟提拔上来的教育局长，以前不过只是一个初中校长而已。 之所以提拔他，只是因为蔡伟的儿子正好在他任职的学校上学，李富春为了巴结蔡伟，对蔡伟的儿子多有照顾。 “李局长，我只是调试一下准星而已，看把你给吓得。 咱们都是阶级兄弟，亲密战友，我怎么会拿枪打你呢。” 看着李浩然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一群人气得牙根子痒痒。 可看到李浩然不停把玩的手枪，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 第 396章 我给你们一次机会 “钱市长，别跟他一个粗人一般见识，您坐下喝杯茶。” 有反应快的人，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老隋，是副市长，你还是组织部的主任呢，说话能不能严谨一点。” 他们给自己找台阶，李浩然却没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因为自己是萧市长的人，这八年来他们可没少刁难自己。 把自己从市局局长，一步步下调到一个普通的户籍公安。 他们不是没有直接弄死自己的实力，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不停的折辱自己，以达到他们变态的快感而已。 现在萧市长回来了，到了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时候，李浩然又怎么会对他们客气呢！ “李浩然，你不要太狂，刘副省长还没有正式任命你，你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公安而已，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嚣张？ 等一下刘副省长过来，希望你还能这么嚣张。” 钱自来色厉内荏的说道。 “好，那我就等着。” 李浩然摇了摇头。 一群除了搞阴谋诡计，什么都不会的废物，老子和萧市长就是太正直，当年才会栽在了你们手里。 萧市长昨天都来了，市局里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整个苏城都变天了，这群废物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就在大家各怀心事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突然打开，三道身影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开门的是早已被贬斥的夏冬，后面跟的的怎么这么面熟？ “嘶……” 除了李浩然之外，其余的人无不瞪大双眼，看着几乎已经被他们遗忘的身影。 “首长好！” 李浩然不管其他人的反应，他看到八年未见的萧青阳，神情无比激动。 “浩然，连累你受苦了。” 萧青阳看到李浩然，心中也是感慨颇多。 “不苦，他们也只会玩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老子压根就没往心里去，照样白天吃得香，晚上睡得甜。 倒是首长你，在农场肯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吧？” 萧青阳在苏城威望很高，怕老百姓聚众闹事，萧青阳一家当时是秘密押解走的，李浩然想邮寄点东西，都找不到地址。 “农场那点苦，相比于抗战的时候，根本就不算什么。” 两人在会议室里叙起了旧，把其他人完全当成了空气。 “萧市长，刘副省长呢？他怎么没来开会？” 钱自来强压心底的恐惧，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刘副省长已经回省城了，今天的会议由我来主持。怎么了？钱副市长不欢迎我吗？” 萧青阳一脸玩味的看着钱自来。 “欢迎，当然欢迎，萧市长历经磨难，苦尽甘来，真是可喜可贺。” 透过窗户，钱自来看到外面影影绰绰的都是人影，钱自来知道今天的会议，怕是很难善了了。 “八年前，你在我手底下就是副市长，这么久过去了，依然没有一点长进。” 当年自己被陷害的时候，跟自己搭班子的钱自来，不替自己说话也就罢了，明哲保身，本身而已，萧青阳也能理解。 可他不该昧着良心做伪证，跟着蔡伟检举揭发自己。 “蔡伟上台以后，独断专行，大搞一言堂，我就是想进步也没有空间啊！ 萧市长回来就好了，相信苏城在您的带领之下，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钱自来像是没听懂萧青阳的讽刺，居然恬不知耻得带头鼓起了掌。 “欢迎萧市长。” “萧市长，中午让食堂加两个菜，我们给您接风洗尘。” “萧市长，您离开了八年，我想了您八年啊！今天终于见到您了。” …… 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没有一个傻子，既然萧青阳已经回了苏城，证明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 现在他们只能祈祷，萧青阳刚刚回到苏城，为了苏城的稳定，能够放他们一马。 他们很多人都是萧青阳走了以后，才被蔡伟提拔上来的，当年的事，他们并没有参与太多。 “浩然，把他们全部带走关起来，然后查抄他们的家产。” 对待这些彻头彻尾的小人，萧青阳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甚至觉得多看他们一眼，都会脏了眼睛。 “萧市长，我们冤枉啊！” “萧市长，您走的时候，我不过是一个初中校长，并没有参与对您的迫害啊！” “萧市长，苏城的稳定发展，离不开我们，我们愿意将功赎罪，为苏城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啊！” “萧市长，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以后我们一定唯您马首是瞻。” …… 在场的都是各部门的负责人，在苏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完全不顾身份，对着萧青阳苦苦哀求。 “想要机会对吗？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公安同志搜查完你们家里，证明你们没有贪污受贿的犯罪事实，我就可以放你们一马。” 萧青阳故作大度的说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颓然的低下了头。 这八年来，借着那股子邪风，他们可没少抄家。 不管你的家产是怎么来的，也不管你为抗战做出过多么卓越的贡献，有钱就是原罪。 苏城的企业家，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遭到了他们的盘剥。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面对着海量的财富，又有几人能坚守本心呢？ 当大家都在拿的时候，你不拿就是不团结，就是脱离组织。 萧青阳看似给了他们机会，实则是把他们逼上了绝路。 “萧市长，你不能这么做，苏城的稳定离不开我们。 如果把我们都拿下了，偌大的苏城，仅凭你们玩的转吗？就算你们全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呢？” 钱自来告诫自己，越是危急的时刻，越是不能慌，不能自乱阵脚，要凭借苏城的实际情况，为自己争取有利条件。 “这就不劳钱副市长费心了，我留下你们这些蛀虫，才是愧对苏城的百姓呢！ 我昨天和刘副省长交接工作的时候，才发现我不在这八年里，苏城的民力财力不升反降。 这些年你们除了往自己兜里划拉好处，除了搞排除异己那一套，合着是一件正事也没干啊！” 萧青阳看着钱自来，犹如看苍蝇老鼠一样厌恶。 自己当做兄弟姐妹的百姓，他们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啊！ ------------ 第397 章 当初的背叛者 萧青阳的话，怼得在场的干部们哑口无言。 这几年，除了忙着往自己兜里捞钱，他们还真没干过什么正事。 打感情牌，貌似他们和萧青阳也没有什么情分，反而有几个人在陷害萧青阳的时候出过力，在背后捅过刀子。 打苦情牌吧，萧青阳心似钢铁，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说贡献吧，他们还真没为苏城的建设出过什么力。 “带走。” 李浩然大手一挥，早已等在门口的公安一拥而上，架着这些尸位素餐的蛀虫出了办公室。 刚才还座无虚席的会议室，一下子变得空了起来。 “浩然，审讯和查抄他们犯罪证据的事，就交给你了。” 萧青阳对他的老部下说道。 “首长只管放心，我一定会让这些官老爷们，见识见识我审讯的手段。” 李浩然也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对贪污腐败的坏分子，没有一丝好感。 和萧青阳还有杨白衣打了个招呼，李浩然就回局里了。 副市长和各部门的负责人，一下子抓了十几个，这几天李浩然有得忙了。 “夏秘书，我的那些老伙计在哪里？你都知道吧？” “知道，萧市长，我一直关注着他们。” 夏冬赶紧回答道。 “那就好，你挨个通知他们，我在办公室等着。” 当务之急，就是让他们赶紧官复原职，恢复各部门的运转。 “姥爷，我先回家一趟吧？一会儿公安同志去家属院查抄，动静肯定不会小。 也不知道他们的家属，会不会找上门求情，我怕姥姥她们应付不来。” 自己的家人，都是待人宽厚的性子，如果被他们的家属找上门又哭又闹的，估计姥姥和小舅他们还真应付不来。 “行，让司机送你回去，注意别让他们吓到小小和你小舅妈！” 家里又有孕妇又有孩子的，可不能让他们吓着。 杨白衣回到家属院的时候，家属院都乱成一锅粥了，到处都是哭嚎声，还有公安进进出出的身影。 杨白衣看了一眼门口，松了一口气，院门还上着锁，看来姥姥带着家人们，去供销社采购还没回来。 “李局长，收获不小啊！” 杨白衣溜溜哒哒的来到家属院的广场空地，李浩然正在那里抽着烟，身前放着一堆一堆的古董和黄金。 “首长好。” 李浩然赶紧扔掉抽了一半的烟，对杨白衣敬了一个军礼。 “这群狗日的蛇鼠一窝，吃拿靠要都是常态，大家都这么整，谁也不说谁，警惕性自然就变低了。 我带队过来搜查的时候，这些古董和黄金，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放在柜子里，搜查起来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啊！” 李浩然指着身前的古董和黄金，一家放一堆，上面贴着名字。 公安同志们还在不停的往外搬着东西，有老太太和妇女披头散发的瘫坐在地上哀嚎着，不过并没有人同情她们。 “嚎什么嚎？这些东西是你们的吗？这都是你们家的男人巧取豪夺来的，每一件东西上面都带着血。” 李浩然骂骂咧咧的，没给他们好脸色。 “白衣，李局长，这是怎么了？” 萧复兴牵着小小的手走了过来。 “小舅，小小，你们买东西回来了？苏城的某些干部，存在严重的腐败现象，李局长正带着公安同志们搜查犯罪证据呢！” “哥哥，今天我们买了好多东西，中午就可以自己在家里做饭了呢！” 小丫头的小嘴油乎乎的，一看就是刚吃过肉。 “是复兴吗？我是你苗兰婶子，你还记得我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萧市长和暮主任回来了没有？” 这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跑过来一把抓住萧复兴的手臂，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还有脸提起我爹娘，还有脸自称我的婶子，我恨不得杀了你。” 萧复兴一脚蹬在女人的小腹上，把她踹倒在地。 “大外甥，这个恶毒的女人，是副市长钱自来的媳妇，以前跟咱们家关系好得很。 直到咱们家出事头一天，钱自来买了不少菜，带着一家老小到咱们家吃饭。 苗兰这个女人在厨房忙进忙出的，当时你姥姥还夸她勤快，做菜好吃。 结果第二天，蔡伟就带人从咱们家厨房里，搜出好几根金条。 一定是这个恶毒的女人，趁你姥姥不注意放到厨房的，因为除了她，就没有外人进过咱们家的厨房。” 没等杨白衣说话，萧复兴就情绪激动的说了起来。 “复兴，那是蔡伟逼我们这么做的呀！蔡伟说了，萧市长带头抓经济，是资本主义复辟。 如果我们不听他的，不跟你们家划清界限，他就要连我家一起收拾。” 苗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抓着萧复兴的裤腿不松开。 “复兴，求求你可怜可怜婶子，让我见暮大姐一面。” 苗兰是个聪明人，看到萧复兴出现在家属院，看到萧青阳的铁杆手下重新当上了局长，再联想到昨天晚上，最中间那栋二层小楼亮起的灯光。 她知道，苏城变天了，曾经的萧市长又回来了。 “你还是断了这个小心思吧，我们是不会原谅你的。” 萧复兴气鼓鼓的说道。 “你们不能这么绝情啊！我们都是被逼的！” 苗兰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家属院中间那栋二层小楼跑去。 她知道，如果现在还有人可以拉自己家一把的话，那一定是萧家。 杨白衣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了苗兰的脖领。 “苗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萧家的外甥，我姥姥是不会见你的，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 当年你们可以和我姥爷一家划清界限，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从这一点上我并不怪你。 你们可以冷眼旁观，但是落井下石，为虎作伥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还有，这一顿最大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是从你家搜出来的吧？ 当年陷害萧家是被逼的，这几年贪污这么多财物，也是被逼的吗？ 你们一家涉嫌诬陷罪，伪证罪，侵吞集体资产罪，渎职罪。 这么多的罪名，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们，你们还是别挣扎了。” ------------ 第 398章 您还是培养舅舅吧 听了杨白衣的话，苗兰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眼神空洞的站在那里，精气神一下子就散了。 “李局长，你忙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杨白衣不再理会苗兰，和李浩然打了个招呼，牵起妹妹的小手，和萧复兴一起回了家。 “复兴，外面乱糟糟的什么情况啊？” 周凤英有孕在身，看到外面太乱，刚才没敢跟着去凑热闹。 “公安同志们查了几个贪官，从他们家里搜出不少古董和黄金。” “娘，刚才苗兰还想过来找你求情呢，被我和大外甥拦下了。” 提起苗兰，萧复兴依然有些咬牙切齿。 “苗兰？哎～～当年我真是瞎了眼，居然和一条毒蛇当了多年的好姐妹。” 暮雪想到了好友的背叛，神情中满是痛苦和伤心。 “姥姥，事情都过去了，现在他们一家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您就别在难过了。” 杨白衣赶紧安慰。 亲近的人背叛自己，远比陌生人的伤害要更深刻一些。 想来姥爷一家，对钱自来一家的痛恨，远比蔡伟要来的深刻。 “大外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姥姥早都想开了。 如果不是去了红星农场，可能姥姥一辈子也不会遇见你和小小。” 自从和杨白衣兄妹相认以后，暮雪对这几年遭受的痛苦，都已经全部释怀了。 家属院里突如其来的挣扎叫喊声，打破了萧家的温情。 “我不走，离开这里，我们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你们把我儿子儿媳都给抓了，还要把我们一家老小都赶出家属院，你们是要逼死我们呀！” 一家人走出小院，正好看到公安同志们赶着一群老幼出家属院。 “暮主任，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暮主任，帮我们说句话吧。” “把我们赶出家属院，我只能带着孙子孙女露宿街头了。” “我这一把老骨头倒是无所谓，可孩子们还小，受不了更深露重啊！” 有认识暮雪的家属，纷纷挣扎着过来向暮雪求救。 那些在萧家落难以后才搬进家属院的，并不认识暮雪，只能怔怔的愣在那里，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暮雪一家。 他们不认识暮雪，但是知道能住在最中间这栋二层小楼里的，肯定是市长的家属。 只要她愿意和公安说一句话，事情很可能就会出现转机。 “姥姥。” 杨白衣生怕姥姥一时心软，看不得她们这种可怜巴巴的样子。 “大外孙，你就放心吧，在农场受了八年骄傲，我的心早已经和铁石一样硬，我的温柔，以后只留给家人。” 如果你没有被苦难打倒，那么苦难就会帮助你成长。 “你们也不用求我，求我也没有用，组织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分子。 公安同志们搬着的东西，也有你们家的一份吧？你们家儿子往家里搬东西的时候，你们敢说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们有没有阻止过？有没有劝说过？咱们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家里放这么多古董和黄金，晚上睡得着觉吗？” 暮雪的嘴角露出一丝厌恶。 “暮主任，这些东西都是资本家的，我们家洪刚，从来都没有盘剥过穷苦百姓。” 有老太太替儿子辩解道。 “是吗？那这些东西也该上交国家吧？怎么会在你们家里？ 是准备劫富济贫吗？那你们有没有给老百姓分过啊？” 暮雪几句话，怼得老太太哑口无言。 她们还嫌儿子带回家的少呢，怎么会分给老百姓呢！ “赶紧走，要不是看你们家孩子小，离不开一个大人照顾，我早就把你们这群老头老太太一起关进看守所了。” 李浩然喝斥一句，在公安同志的催促下，一群人不情不愿的离开了家属院。 “嫂子，这段时间，我会派公安在家属院门口值班，不会让他们再来烦你。” 等公安把家属院清空以后，李浩然特意过来说道。 “行，那你多费心，明天让弟妹带孩子到家里吃饭。” 李浩然的媳妇，还是在部队时，暮雪给他介绍的军区医院的护士。 “行，嫂子，昨天晚上我回家告诉巧云你回来了，可把巧云给高兴坏了。” 又闲聊了几句，李浩然告别暮雪回了局里。 这段时间，公安部门的工作很多，李浩然忙得脚不沾地。 萧青阳下班回家，明显有心事，吃饭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的。 “老萧，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吗？” 在一起生活了半辈子，老两口对彼此都很了解，暮雪知道，萧青阳这是遇到难题了。 “各部门的负责人，有问题的都全部拿下了，以前那些老兄弟，今天我也都见面谈话了。 他们都是有真材实料的，工作能力我一点也不怀疑。 现在只有一点，让我觉得有些头疼，就是各部门肯定还有残留，只是要怎么把他们全部揪出来呢？ 各部门所有工作人员，加在一起可不是小数，总不能挨家挨户的搜查一遍吧？ 一来公安部门人手短缺，二来这么做也容易引起社会恐慌，不利于安定团结。” 此时的萧青阳有些矛盾，一来希望苏城在自己到来以后，可以平稳过渡，可他又不想放过有问题的工作人员。 “姥爷，这件事也很好解决，人民的干部，应该由人民来监督。 您在各个街道上，都设一个市长信箱，并让街道办宣传到位。 让每一个市民都知道，如果受了欺压，都可以往信箱里投举报信。 然后根据大家的举报，各部门开展自查自醒，大问题还怎么办怎么办，绝不姑息，小问题就训诫谈话，以观后效。” 杨白衣说的方法，类似于后世的市长热线。 虽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绝对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在后世，这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但七十年代，绝对是超前的。 “大外孙这个办法真是绝了，明天我就把这个方法推行下去。 大外孙，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政治头脑，你要不在国安局多好，我一定把你培养成一个人民的好干部。” 国安局性质特殊，不可能转成普通的行政岗位，这让萧青阳很遗憾。 “您就饶了我吧，咱们都说好了，我到苏城是当衙内来了，您可别想抓我的壮丁。 倒是舅舅的年龄也不算小了，您还是多培养培养他吧。” ------------ 第 399章 热情接待 “大外孙说的对，你是要尽快培养复兴成长了，等你忙过了这一阵，想想把他安排到哪里合适。” 暮雪早有这个打算，只是她知道这几天萧复兴一定很忙，就没提这件事。 “娘，让我和大外甥一起当个衙内不行吗？要不就别给我安排工作了。” 萧复兴嬉皮笑脸的说道。 “胡闹，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白衣那是说着玩的，你见过十九岁就当上将军的衙内吗？ 虽然我又重新当了市长，可你也不看看我都多大年龄了，再干还能干几年？ 你要是不赶紧进步，等我退休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办？拿什么养你的老婆孩子？靠我的退休金，还是让你大外甥继续养着你？ 在陈家屯时，靠白衣养着，那是没有办法，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还是这么不思进取。” 萧青阳看着儿子，一脸失望之色。 “爹，不是我不想上班，咱们下放的时候，我初中都没有毕业，我怕我就算是工作了也工作不好，我怕我会给您丢人。” 萧复兴收起了脸上的玩世不恭，刚才的嬉皮笑脸，也不过是在掩饰他内心的焦虑罢了。 “别怕，我会安排夏冬带你，有什么不懂得就问，没人敢笑话你。 该干的工作就干，别怕出错，成功的经验，都是在失败中总结出来的。 学历和文凭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工作经验，实际操作，远比学习书本知识让你进步更快。” 儿子的焦虑和自卑，让萧青阳的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 儿子之所以成了现在这样，初中都没有念到头，归根结底还是受了自己的拖累。 “可机关单位的工作，一旦出错，就有可能让整个苏城遭受损失，爹，要不你给我找个厂子工作吧。” 萧复兴还是有些不自信，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夏冬他们是干什么吃的？机关办公室里，光秘书就十几个，如果你的工作中有什么错误，他们会及时帮助你的。” 萧青阳对夏冬的工作能力，还是很放心的。 “小舅，你只管放手去做，有的是人给你查缺补漏。 夏冬是满级账号，带你一个菜鸟绰绰有余，你肯定会迅速成长起来的。” 杨白衣和夏冬也算是接触多次了，那家伙不愧是姥爷的第一秘书，所有事情处理的面面俱到，待人接物让人煦如春风。 “大外甥，你在说什么呀？什么是满级账号啊？” 杨白衣新潮的词汇，让萧复兴听得一头雾水。 “就是各方面都很牛的意思。” 杨白衣挠了挠头，都穿越到蓝星两年多了，还是会时不时的蹦出几个新词。 “行，那我听爹的安排。” 萧复兴刚才的胆怯，只不过是怕给父亲丢人，既然父亲和大外甥都这么说了，萧复兴忽然感觉，去机关单位上班也没什么。 父亲说的对，有他这个市长站在那里，没人敢笑话他。 第二天，萧青阳去上班以后，马上把夏冬叫到办公室，吩咐他在各个街道上都挂上市长信箱，并给各个街道办都下了文件，让他们在各自管辖的片区宣传到位。 市民们听说原来的萧市长回来了，一个个的比过年还要高兴。 萧市长一心为民，努力发展民生，想尽办法让大家过上好日子，这样天高海深的恩情，大家还都历历在目。 这几年换了个市长，一件实事都没有干过，各个工厂净搞些面子工程。 今天你去我厂子里参观，明天我去你厂子里学习，工人们成天光打扫卫生欢迎参观团了，哪里还有时间安心生产。 厂子的产能下去了，工人的工资不升反降，生活质量也无法得到保证。 现在萧市长又回来了，大家的日子也终于又有了盼头。 街道办的大妈们，也都开始走街串巷的宣传市长信箱。 受了什么委屈，或者掌握了某个干部违规违纪的证据，都可以检举揭发。 萧市长都发话了，那咱们还顾虑什么？一时之间，大家群情激愤，踊跃举报。 不光是机关单位里的干部，就连各大国营工厂的干部也没能幸免。 下一次机关单位会议的时候，各大国营厂的厂长也全部列席，萧青阳把一沓一沓的举报信，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于是，各个单位的整风运动开始了，各级干部人人自危，生怕这次的整风运动波及到自己。 贪污受贿的，以权谋私的，还有官僚主义的，一波又一波的被查处，轻则就地免职，重则身陷囹圄。 各部门各厂矿出现了大量的职务空缺，总需要有人顶上去。 那些勤勤恳恳干活，不善于溜须拍马的实干家的春天，终于到来了。 后面补缺上位的同志，都是有真材实料的，各部门如此大规模的换人，不但没有耽误工作，运转起来反而更加流畅了。 等整个苏城都步入了正轨，忙碌的萧青阳也终于能够松一口气，暂时缓一缓了。 这段时间，萧青阳没有去过看守所，李浩然在他的授意之下，也没有开展正常的审讯工作，把他们就那么晾在那里，仿佛是将他们遗忘了一样。 让他们在绝望中等待和煎熬，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平时锦衣玉食惯了，现在住在阴暗潮湿的看守所里，吃着发馊的食物，啃着比铁疙瘩还要硬的窝头。 牢房里放着一个便桶，吃喝拉撒都在这里解决，和蝇虫鼠蚁为伴，等待着对他们命运的审判。 萧青阳本就是个嫉恶如仇的性格，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带着从腐败干部家里搜出来的古董和黄金，和杨白衣一起去了省城。 要说这些蛀虫下手可真够黑的，古董和黄金足足装了三卡车。 萧青阳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他要问问省长，贪了这么多财物，够不够得上死刑。 祖孙俩的到来，得到了省委干部的热情招待。 京城亲自下的文件，为了等萧青阳走马上任，不惜让一个副省长过去暂时兼职。 京城的态度，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清晰的领会到。 很显然，省委干部们，没有一个傻子。 ------------ 第 400章 弃车保帅 对于上级领导的热情，萧青阳并没有表现得受宠若惊，反而有些冷淡。 当年自己被陷害的时候，有人选择明哲保身，冷眼旁观。 有人甚至为蔡伟撑腰，推动了那件事的发展。 他们的表现，让一心为公的萧青阳颇为伤心。 所以除了这几年刚调任过来的，萧青阳对那些老领导并不感冒。 “杨将军，今天别回去了，晚上好好喝一杯。” 等邱省长代表官方的话刚说完，刘航就挤了过来，对杨白衣约起了酒。 “行，上次刘副省长走得匆忙，我也没来得及给你送行，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喝上一杯。” 刘航对待姥爷的态度，杨白衣还是非常领情的。 而且刘航前年刚到苏省，和姥爷一家当年被陷害，肯定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刘副省长，你们认识啊？怎么不跟我们引荐一下啊！” 刘航居然和一个年轻人如此亲热，成功引起了省长邱长海的兴趣。 刘航来自京城，背景很硬，知道很多他们接触不到的内幕消息。 作为京城来的二代，刘航自然有属于他的傲气，邱长海从来没有见过刘航如此礼贤下士过。 远在东北农场的萧青阳，是如何进入高层视线的？ 拿下原来的市长以后，宁愿让岗位空缺半年之久，也要等着萧青阳过来主持工作，萧青阳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一向自视甚高，优越感十足的刘航，为什么愿意抛下老婆孩子，跑到苏城兼任代理市长？ 每一件事都透着诡异，可他们又不好直接问刘航。 但是他们都很清楚，中间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隐情。 “我就是个普通人而已，略懂一些拳脚功夫，这次过来护卫萧市长的安全。” 杨白衣抢在刘航前面回答道。 只有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才更有利于看出领导们的真实态度。 “小同志年纪轻轻，就得到萧市长和刘副省长的青睐，前途无量啊！” 邱长海倒是没怀疑杨白衣的话，主要是刘航特立独行的交友准则，在苏省并不是什么秘密。 刘航交友，不看出身，只凭心情。 只要是看对眼了，哪怕你身份再低微，刘航也能跟你谈笑风生，把酒言欢。 只要不对刘航的胃口，哪怕你是省长副省长，他也不会给你丝毫的面子。 这就是顶级二代的底气，一般人羡慕不来。 可能这个年轻人，正好对了刘航的胃口了吧！ “年轻人，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叫这个名字还好一些，如果想走仕途，还是把名字改了吧。 真不知道你爹娘是怎么想的，居然叫杨将军，这个名字是可以随便乱叫的吗？” 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嗤笑一声。 刚才他就站在李航身边，刘航对杨白衣的称呼他听得一清二楚。 “何志强，你不要动不动就上纲上线，我最看不上你这一出。” 对于何志强，刘航没有丝毫的好感。 “名字不过是一个人的代号而已，只要不是反革命，想叫什么是人家的自由，何副省长还是少操点心吧。” 萧青阳冷淡的说道。 “萧市长，还没有问你，这几辆卡车上装的是什么？还让你专门跑一趟。” 邱长海不想让场面闹的太尴尬，赶紧岔开话题。 “邱省长，这都是在某些干部家里搜出来的古董和黄金。 我过来就是问一下，贪污数额特别巨大的，应不应该判死刑。” 萧青阳的话，让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三辆卡车上。 “什么？这些都是古董和黄金？他们居然敢贪这么这么多？” “别说现在是新社会了，放在什么时候都够枪毙他们十次了。” “说他们是蛀虫都委屈他们了，这简直就是硕鼠啊！” …… 一群省城的干部，围着卡车议论纷纷。 “萧市长，在苏城时我不是说了吗？违纪违规的干部，你看着处理就行，新上任的干部，你递一份名单上来就好。” 小时候，刘航亲眼见识过父辈的艰辛，深知如今的新社会来之不易，所以对贪污腐败一向深恶痛绝。 “话也不能这么说，也要看这些财物的来源和性质。 萧市长，这些东西，是他们搜刮百姓得来的，还是打击资产阶级得来的？” 何志强开始避重就轻，顾右右而言他。 “这有什么区别吗？盘剥百姓和侵吞国家资产，不都应该判处极刑吗？ 何副省长，这可不像你能够说出来的话啊！ 平时有人说错一句话，你就小题大做，上纲上线，现在有人贪了这么多，你还分析起来源和性质了。” 何志强本来就没什么根基，能够当上副省长，全靠这个特殊的时期造就的，算是个畸形的产物。 萧青阳和杨白衣，也用冷冽的目光看向了何志强。 他们知道蔡伟在省里有后台，不过暂时还不确定是谁。 可听到何志强的话他们心里也大概有点数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被刘航当着这么多人落了面子，何志强也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悦。 他知道，刘航不是自己能比得了的，得罪他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刘副省长说的对，不管这些东西什么来路，都不是轻判的理由，邱省长，我建议可以判处极刑。” 何志强话锋一转，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 别看他表面慷慨激昂的，内心里却在滴血。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萧青阳要要处理的人，都是他的手下。 特别是蔡伟，他亲自扶植上位的人，这几年可没少给他送东西。 面前突然下达的文件，让他不得不放弃蔡伟，甚至连一句好话都不敢替他说。 敛财工具没有了可以再找，他可没胆量公然抗拒上头的命令。 “我建议，把贪污腐败的坏分子，全部移交到省里审查，从严从快的处理。 这样可以表明省里的决心和态度，也能给其他同志敲响警钟。” 看到刘航和萧青阳的神色有所缓和，何志强又补充了几句。 何志强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保不住这些人，那就尽快把他们解决掉。 现在蔡伟没把自己供出来，那是对自己还有幻想，等着自己把他捞出来。 可一旦判了死刑，谁也保不齐他的嘴还能像现在这般严实。 万一他破罐子破摔，跟自己闹一个鱼死网破，到时候自己也会深陷其中。 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在他还没有胡乱攀咬的时候，及时弃车保帅，壮士断臂。 ------------ 第 401章 市长信箱引起的轰动 “萧市长，你觉得何副省长的提议怎么样？” 邱长海一脸期盼的看着萧青阳。 不得不承认，刚才何志强的话，邱长海心动了，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不过两人的目的并不一样，邱长海和蔡伟他们并没有利益牵扯。 到了他这个位置，是非常爱惜羽毛的，如果自己的政绩能够再突出一些，再往上走一步就是京城。 不错，他在何志强的话里发现了机会，看到了唾手可得的政绩。 级别这么高的干部，贪污的数额如此巨大，如果在省里审判定刑，自己作为苏省的掌舵者，功劳肯定少不了。 “邱省长，上面的文件你没有看过吗？还是说时间太长忘记了？” 刘航皱着眉头提醒道。 “没忘，这么重要的文件，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我这不是在跟萧市长商量吗？ 如果他不同意，我也不勉强，只是可惜了一次能让广大干部警钟长鸣的机会。” 刘航的话，让邱长海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刚才立功心切，差点把上级的文件给忘了。 去年年底蔡伟就被羁押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审讯？蔡伟的爪牙为什么一直没动？那是上级萧青阳的人情，让他亲自报仇。 虽然不知道萧青阳到底有何过人之处，但是有一点事可以确认的，那就是上级真的很看重萧青阳。 自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谁知道萧青阳和高层有没有特殊的联系方式啊！ 万一萧青阳一歪嘴，高层领导对他会是一个什么认识？ 苏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搞得乌烟瘴气的，八年来自己居然没有丝毫察觉，首先这就是他的失察。 人家萧青阳刚来，就把苏城官场给肃清了，自己作为省长，一点力没出，还想分润功劳，高层肯定会对自己失望的。 “邱省长，我个人来说倒是无所谓，只要坏分子可以伏法，在哪里审讯量刑都是一样的。 只是他们在苏城为恶多年，人民群众苦不堪言，我总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所以我希望能够在苏城公开审判，让人民群众都可以看到他们的下场，希望邱省长可以理解。” 萧青阳的语气依然客气又疏离。 “理解，绝对理解，就按你说的办吧。” 邱长海表现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姿态。 “邱省长，公开审判的时候，您可以组织各地市的干部现场观摩，起到的警醒效果是一样的。” 邱长海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人家都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处处迁就自己，尊重自己的想法，萧青阳也给了邱长海一个台阶。 “这个办法好，萧市长不愧是上面钦点的苏城市长，既有老同志的稳重和经验，又有年轻干部的灵活和变通。” 萧青阳给了台阶，邱长海赶紧借坡下驴，对萧青阳也是不吝溢美之词。 杨白衣和刘航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嘴角不约而同的抽搐了两下，邱长海夸人也太直接了。 “萧市长，这些金条和古董，你打算怎么处理？全部上交国家吗？” 何志强看着三卡车古董和黄金，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舍和心痛。 蔡伟还真是一条喂不熟的狗，如果他不这么贪心，把这些好东西都送给自己该有多好啊！ “现在还不行，这是赃物，公审大会时要向人民群众展示的。 我是这么想的，黄金肯定是要上交国家的，毕竟一个国家的黄金储备，还是非常重要的。 至于这些古董，代表着苏城悠久的历史传承我想建一个博物馆，收藏这些古董，以供群众免费参观。” 这也是杨白衣的意思。 只有把古董留在苏城，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古董不会外流。 这个年代，对古董并不太看重，如果一股脑的上交，很可能会被送到友谊商店换取外汇。 “行，就按你说的办吧。” 邱长海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异议。 不得不说，他对高层钦点的萧市长，已经迁就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萧市长，新上任的干部名单带过来没有？如果带了，这个月开始，他们就可以享受新的工资待遇。” 刘航亲切的问道。 “带了。” 萧青阳一招手，夏冬赶紧打开公文包，拿出了新的干部名单。 刘航接过来看了看，就递给了邱长海。 “萧市长，苏城的动作够大的。” 邱长海看着厚厚的名单，饱含深意的看了萧青阳一眼。 名单足足十几页后，上面不但有各机关部门的岗位调整，还有许多厂矿的人员调整名单。 短短几天时间，各部门就换了这么多人，他们不相信里面没有冤假错案。 不过刘航走的时候，对萧青阳有许诺，给了萧青阳最大的自主权。 让他可以随意的做出人员调整，把名单递上来就行。 “各位领导，你们放心，每一个被拿下的工作人员，我们都掌握了切实的证据，并不是随意处置的。” 萧青阳看出几位领导有些欲言又止。 “那咱们去会议室吧，萧市长可以给我们传授一下先进的工作经验。” 这么好的机会，何志强当然不可能放过，他不相信萧青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下这么多干部，还能全部掌握他们的犯罪证据。 虽然知道萧青阳进入了高层的视线，现在是炙手可热的红人。 自己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给他添堵还是能做到的。 一会到了会议室，省里的各级领导全部列席，看他怎么收场。 “什么？” “市长信箱？萧市长这个方法还真是方便有效。” “人民的干部，人民来监督！萧市长这个施政方针，真是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现在我有点明白，高层为什么如此看重他了。” 萧青阳说的市长信箱，直接给省里的领导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怪不得萧市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处了这么多违纪的干部，还能保证没有一个冤假错案。 一个一个排查，短时间内很难完成，可是由人民群众检举揭发，再根据线索去寻找证据，那就简单多了。 有针对性的调查，比没有目的性的大范围筛查，工作量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 第402 章 最后一丝幻想 “刘副省长，你感觉怎么样？” 邱长海询问坐在一旁的副手。 “闻所未闻，真是令人惊叹！邱省长，如此简单高效的工作方法，值得在全省范围内大力推广。” 刘航看向萧青阳的眼神中满是钦佩。 上次在苏城，刘航对萧青阳那么客气，完全是看在杨白衣的面子上。 今天萧青阳提出的市长信箱，人民的干部由人民来监督，真是让刘航刮目相看。 所有的干部都在兴奋的讨论着，只有何志强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原本想让大家看萧青阳出丑，没想到自己居然给他递了把梯子。 萧青阳不但没有出丑，反而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称赞的对象。 和志强勉强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晚上，一家高档国营饭店的包厢里，刘航和萧青阳祖孙二人相对而坐。 偌大的包厢里，只坐着他们三个人，就连邱长海都没有邀请。 相比于在国营饭店吃饭，在家里宴请宾客无疑更有诚意。 可今天毕竟才是第二次见面，如果在家里宴请显得有些唐突，显得更有目的性。 “萧市长，杨将军，尝尝金陵的烤鸭，和京城的烤鸭在口感上有很大的不同，一到金陵我就爱上了。” 金陵烤鸭选用当地产的两个月大的长颈鸭，鸭子油脂含量较低，肉质较嫩，且肉味较浓。 而京城烤鸭则选用白羽鸭，鸭子油脂含量较高，肉质较老、肉味则较清淡。 如果是普通百姓，肯定会选择京城的烤鸭，因为这个年代的人，肚子里普遍都缺油水。 刘航这个层次的人就不一样了，他更注重的是口感和健康。 萧青阳和杨白衣对刘航的邀请表示了谢意，三人觥筹交错，喝得非常尽兴。 刘航作为顶级的二代，从小接受着最好的培养，待人接物当然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是眼光高，一般人进不了他的眼睛，所以给人一种清高，不好接触的印象。 可是他一旦认同了你，想要和你结交的时候，他绝对会真诚相待。 邀请结束了以后，刘航先让司机把祖孙二人送到招待所，然后才回了家。 招待所里，杨白衣来到萧青阳的房间。 “大外孙，发现什么了吗？” 萧青阳笑吟吟的看着杨白衣。 “蔡伟的后台，肯定就是何志强。” “嗯，我感觉也是他。” 何志强先是想帮蔡伟他们开脱，拿古董和黄金的来源做文章，被怼了以后，又想把蔡伟他们提到省城审讯，无非就是怕他们乱说而已。 表现得如此明显，萧青阳和杨白衣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姥爷，现在要不要办了他？” 国安局，一个特殊的部门，杨白衣是有权利查处地方干部的。 “先把苏城的事情忙完再说吧，反正他又跑不了。” 萧青阳在苏城工作，以后免不了还要跟省里的人打交道，他不想表现得太有攻击性。 刚上任，就把苏城的干部拿下了一半还要多，如果第一次来省城，就搞掉一个副省长，以后省里的干部谁还敢跟他打交道。 “那也行，就再留他一段时间。” 杨白衣也明白萧青阳的想法，随即也不再坚持了。 第二天，祖孙二人跟邱长海和刘航打了个招呼，又带着三辆卡车回去了。 “小小，学校那边打好招呼了，明天你就能去机关小学上学了，开心吗？” 暮雪揉了揉外孙女的小脸蛋。 “开心。” 小丫头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这几天，小舅天天带着她在苏城转悠，几乎玩遍了苏城所有好玩的地方，吃遍了所有特色的小吃。 明天开始，自由没有了，好吃的也没有了，她能开心才怪。 不过哥哥说了，好好学习，以后才会有好的工作，才会有更高的社会地位，社会地位高了，就会有好多好吃的。 为了以后能吃到更多的美食，学还是要上的。 看守所里，萧青阳和杨白衣，第一次见到被羁押后的蔡伟。 蔡伟穿着囚服，头发乱糟糟的，满脸胡须，眼窝凹陷，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他带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镣，被两个公安带到了审讯室。 一进门，看到审讯桌后面坐着的萧青阳和李浩然，蔡伟明显愣了一下。 他一直在看守所里羁押着，并不知道萧青阳已经重新回来了。 李浩然没有说话，他在等着老首长先开口。 蔡伟害得老首长在农场八年，受尽了苦难，现在以胜利者的姿态回来了，肯定有很多话要对蔡伟说吧。 “李局长，开始吧。” 对一个将死之人，萧青阳并不想多费口舌，在他面前秀优越感，完全没有必要。 李浩然愣了一下，显然他没想到，老首长面对陷害自己的敌人，居然能够如此的淡然处之。 领导就是领导，就这份坦然，自己一辈子也修炼不来。 同样在看守所里的的刁贵，这段时间可是被李浩然给折腾惨了。 “蔡伟，组织上已经掌握了你所有的犯罪证据，你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李浩然沉声发问。 “我没什么要说的。” 陷害萧青阳是事实，贪污大量钱财也是事实，他辩无可辩。 “组织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有老实交代问题，才能换来你一线生机。” 虽然知道蔡伟一定会被判死刑，可李浩然现在不能这么说。 人一旦绝望了，就更不可能交代了。 “蔡伟，我们询问了所有被你抄家的企业家，也看了你入库的单据，还有从你家里搜出来的东西。 有很多古董字画不翼而飞，金条和外汇的数量也对不上，东西都哪去了？” 这些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是蔡伟藏到了其他地方，还是交给了其他人，这一点要弄清楚。 “我什么都不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们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此时的蔡伟，内心还有一丝幻想，他把好东西挑出来送给了何副省长，何副省长不会不管自己的。 自己已经被羁押了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有提审，说不定就是何副省长斡旋的结果。 自己再坚持坚持，咬死了不交代，说不定何副省长一发力，自己还有活着出去的可能性。 ------------ 第 403章 找不到单位 “昨天我去了省里一趟，询问了对你的处理意见。 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上台的，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市长，对你的处理，还是要省里做决定。 原本我想着顶多就是下放，可我没想到省里居然下了这么大的决心，非要用你的生命，来警醒其他的干部。 特别是何副省长，说你犯罪事实清楚，社会影响及其恶劣，建议不用审讯，直接枪毙。 你说你这么多年是怎么混的，整个省委部门，没有一个替你说话的。” 审讯室里，萧青阳第一次开口说话。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就别在我面前玩聊斋了。” 蔡伟本来就是搞阴谋的老手，知道这是萧青阳在诈他。 何志强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他是不可能把何志强供出来的。 “随便你怎么想吧。” 萧青阳看蔡伟还是如此冥顽不灵，也失去了再审讯下去的兴趣。 “李局长，把他们挨个提审一遍，想交代就交代，不想交代就算了，有铁一般的物证在，口供有没有，都不影响最终量刑。 花费精力和他们斗智斗勇，还不如让人多出去巡巡逻，保护好人民群众的安全。” 萧青阳和杨白衣起身走出审讯室，留下李浩然带着公安继续审问。 光是从蔡伟家里搜出来的古董和黄金，足够枪毙他八百回了，所以他的口供，并不十分重要。 至于何志强，就交给大外孙去解决吧！ 国安局里有的是能人异士，只要被他们盯上了，何志强早晚会露出马脚。 “姥爷，明天我去省城一趟，给这边的分局打个招呼，让他们盯着点何志强。” 杨白衣也是这么想的，就算今天拿到了何志强收受贿赂的口供，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下，何志强也不会承认。 与其来回拉扯，还不如直接安排人寻找证据，来个人赃并获。 第二天一早，杨白衣跟着萧青阳一起出了门，出门前还跟林宛如报备了一下，说了今天要去一趟国安局苏省分局一趟，晚上不一定能回来。 “又有任务了吗？” 林宛如有些担忧。 “没有，就是去报备一下，让组织知道我的行踪，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最起码让人家知道去哪里找我。” 吉普车来到机关单位，萧青阳带着夏冬下了车，把司机留在了车上。 “大外孙，让司机送你过去吧，路上你还可以休息一下。” 萧青阳叫住了杨白衣。 “不用，我自己开车就行了。” 国安局不同于其他部门，杨白衣除了去分局报备，也还有其他的事情做，让司机跟着不太方便。 “杨将军，您稍等一下。” 夏冬招呼一声，快步朝着大院里跑去，出来时手里提着一个汽油桶。 “杨将军，去省城路远，我去车队给您提了一桶汽油过来。” 司机打开了后备箱，夏冬把汽油桶放在里面。 “好的，谢谢！” “姥爷，您进去上班吧，最迟明天我就回来。” 自己有军官证在身，连介绍信都不用开了，冲着萧青阳摆摆手，开着吉普车离开了机关单位大门口。 杨白衣驾驶着吉普车，慢慢的走在金陵城的大街上，鬼手藤在他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找寻分局的具体位置。 不应该啊！难道苏省分局和部队驻地一样，并不在城里？ 大街小巷都转悠遍了，也没发现挂国安局招牌的院子。 无奈，杨白衣把车开到了省委大院。 在门卫那里亮明了身份，门卫直接放了行。 “杨将军，你怎么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刘航热情的站了起来，笑吟吟的问道。 “说出来不怕刘副省长笑话，今天我是过来报备的，顺便检查一下分局的工作，可是没找到分局的位置。” 杨白衣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 “原来是这么回事，杨将军，国安局是国家的特殊部门，门口并没有挂招牌。 不知道杨将军有没有注意到，解放路上有一家叫雅香金陵的茶叶铺子，分局就在那里。” 总局的副局长，居然找不到分局的具体位置，饶是刘航的涵养，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行，那就不打扰刘副省长的工作了，我过去看看。” 杨白衣不想跟笑话自己的刘航说话了，转身就要往外走。 “别急着走啊，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喝一杯吧！你送我的虎骨，我给老爷子送过去时留了一点，现在差不多也能喝了。” 刘航想借着虎骨酒的由头，邀请杨白衣到家里吃饭。 “看情况吧！如果分局那边没什么事，我会在下班之前过来找你。 如果我没过来，说明今天脱不开身，你也就不用特意等了。” 杨白衣并不讨厌刘航，也知道刘航的背景很硬，跟他结交没什么坏处。 把车停在门口，杨白衣走进了古色古香的雅香金陵。 整间铺子的布局，包括柜台和家具，都保留着古时的风格，如果不是墙上挂着的都是奖状，而不是名人字画，杨白衣都以为自己又穿越了呢。 奖状五花八门，都是街道办和派出所发放的。 有拾金不昧的，见义勇为的，抓流氓抓小偷的。 想想也是，整个省城也没几个人知道，茶叶铺子的真实身份，街道办和派出所根本就没这个权限。 人家干了这么多好人好事，他们可不是得嘉奖吗！ “同志，要买茶叶吗？现在有刚到的新货，红茶绿茶都有。” 一个很精神的小伙子，站在柜台里热情的招呼杨白衣。 “不买茶，免费喝上一壶还是可以的。” 现在正好没有顾客，杨白衣直接把他的证件放在了柜台上。 “杨局长？您快坐，我去叫我们掌柜的过来。” 年前，上面就把局里多了一个副局长的消息，传达到各个分局了。 大家都知道，副局长年纪轻轻却实力强横，一个人压得半兽人抬不起头。 杨白衣虽然从来没有在局里出现过，局里却从来不缺他的传说。 “杨局长您好，我是苏省分局的负责人陆凯，欢迎杨局长过来检查工作，请杨局长去后堂说话。” 一个步伐稳健，气势十足的中年人，面色恭敬的来到杨白衣身前。 国安局，一切以实力为尊，从来不看年龄。 ------------ 第 404章 公审大会 跟着薛凯穿过前厅，走在通往后院的连廊上，院子里有几个人在对招。 “陆局长，时代在发展，以后枪械的威力会越来越大，咱们也要与时俱进啊！” 现在的国安局，吸收的大部分都是江湖人士，古武高手。 他们还习惯于锻炼手上功夫，应付普通人当然绰绰有余，可执行特殊任务就有些不够看了。 “杨局长教训的是，现在我们也在加上热武器的的使用和练习，不过这里毕竟是闹市区，我们的靶场并不在这里。 等我给您汇报完工作，您可以去视察一下咱们的靶场，配备的都是国际上最先进的热武器。” 杨白衣的战绩，早已在国安局内部传开了，陆凯在面对杨白衣的时候，神态无比恭敬。 “参观靶场就不必了，你们有与时俱进的意识就好。” 杨白衣让他们多练习热武器的使用，就是想提高他们的战力，能解决的问题尽量自己解决，不要动不动就麻烦自己。 至于参观靶场，杨白衣没有丝毫兴趣。 他只是在国安局挂个职务，只在危急时刻出手就行了。 他可不会管理国安局的日常工作。 “大家都过来一下。” 陆凯喊停了正在各自训练的手下。 “掌柜的，这是新来的兄弟吗？” 众人围了上来，好奇的打量着杨白衣。 “杨局长，我怕同志们在外人面前喊漏了嘴，就要求他们称呼我掌柜的。” 陆凯不了解杨白衣的秉性，生怕新来的副局长，因为称呼不正规而整顿他们的风气。 “没事，咱们的工作特殊，不用拘泥于小节，心中有民族大义就行。” 他们都是江湖儿女，愿意为国效力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杨白衣还是很理解他们的。 “谢谢杨局长体恤！” “你们可不要乱说，这可不是咱们新来的成员。 你们不是都很崇拜杨局长吗？这位就是正主了。” “什么？这位就是杨局长，单枪匹马镇压半兽人的杨局长？” 天天挂在嘴边念叨的杨局长，猛一下子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让国安局的同志们激动万分。 他们知道杨白衣年轻，可是当杨白衣真正站在他们面前时，还是忍不住感叹，人和人真的不一样。 什么是天骄？这就是天骄！ 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普通人可能还没有出师，还不能独立行走于江湖。 有人已经无敌于天下，横压一个时代了。 “同志们好，我就是杨白衣。” 对待对自己抱有善意的人，杨白衣向来没什么架子。 他从来不会因为自己实力强横，就将普通人视为蝼蚁。 “好啦好啦！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我还要向杨局长汇报工作呢。” 陆凯驱散了兴奋的人群，引领着杨白衣去了办公室。 “杨局长，今年上半年，我们分局一共执行了三次任务……” “好啦！你直接汇报给总局就行，我不参与内部管理。” 杨白衣直接打断了陆凯的汇报。 “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报备一下自己的行踪，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们可以找得到我。 还有，我这次过来，还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们。” “杨局长尽管吩咐！” 陆凯面容一肃，等待杨白衣下达任务。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苏省副省长何志强存在重大违纪情况。 你们要做的是把他盯死，找出他藏匿财物的地方。” 何志强很狡猾，也很谨慎，杨白衣利用鬼手藤搜查过他的家里，没有发现藏匿古董和金条。 “发现情况，不用汇报，直接抓捕，记住一定要人赃并获！” “保证完成任务。” 贪财的人，总是会时不时的看看他贪墨的成果，来满足自己的情绪价值。 只要做好跟踪，总会有所发现，这个任务很简单。 “还有一件事，我这半年的工资给我结一下。” 杨白衣一本正经的讨薪。 自己为国家出了那么大的力，做出那么多的贡献，现在还被国家收了编，工资凭什么不领。 只是现在还没有工资打卡的技术，每次领工资还要来一趟单位。 “是，杨局长，我这就给您拿！” 各分局的资金还是很充裕的，陆凯去了一趟财务，把杨白衣的工资领了出来。 “杨局长，这是您的工资，每个月两百七十七块，六个月一共一千六百二十二块。 这是各种票据，粮票肉票都是全国的，不限时间，不限地点，到哪里都能使用。” 陆凯把厚厚的一沓大团结，还有各种票据，双手递给杨白衣。 杨白衣随手接过来，放进公文包里。 虽然还没有去黑市一次赚的多，但这毕竟是工资，可以放心大胆的用。 “杨局长，大家都很崇拜您，想要跟您多接触一下，您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一起吃顿饭？” 陆凯一脸渴望的看着杨白衣。 “今天恐怕不行，我已经跟人约好了，你跟同志们说一下，等你们完成了我交代的任务，我一定亲自过来，为大家庆功。” 相比于在这里吃饭，杨白衣更倾向于和刘航一起吃饭。 在这里，他就是最高领导，为了维持形象，吃个饭还要端着。 如果吃饭变成工作的一部分，也就享受不到其中的乐趣了。 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杨白衣走出了雅香金陵，包里多了几盒顶好的茶叶。 路过百货商店，杨白衣进去买了几样礼品。 毕竟是第一次登门，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在刘航家里，好好的喝了一顿酒，刘航送杨白衣出家门的时候，脚步都有些不稳了。 在招待所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杨白衣就返回了苏城。 半个月后，苏城西郊，搭建起了一个临时的高台，公审大会要在这里举行。 原市长，副市长，各局的负责人，厂矿的主要领导，都在这次公审大会的名单里 萧青阳陪同着省里和各地市的领导，坐在主席台上。 大家的神情很严肃，一个市里，这么多干部都出现了严重的违纪违规情况，这在建国后，还是很罕见的。 ------------ 第 405章 蔡伟最后的挣扎 几辆大卡车缓缓驶来，车斗里站着的，就是这次的公审对象。 此时的他们，没有了往日的光鲜，一个个头发凌乱，满脸胡茬，说不出的憔悴。 “来了来了。” “砸死这帮社会主义的蛀虫。” 虽然公安同志们尽可能的维持着现场的秩序，可还是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他们砸去。 坚硬的石块，从四面八方而来，卡车上的人避无可避，靠近外围的好几个人，都被砸得头破血流。 周围群众的咒骂，吓得他们瑟瑟发抖，飞向他们的石块，砸得他们哀嚎连连。 曾经高高在上的干部，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对象。 终于，在公安同志们的护送下，他们终于被送上了高台。 在这个去趟黑市都有可能丢掉工作，和女同志多说几句话，都有可能吃花生米的年代，他们的后果可想而知。 侵吞集体资产，数额特别巨大，只有死刑才是他们的归宿。 等到死刑宣判的那一刻，跪在高台中间的人一个个的瘫倒在地，眼中满是绝望。 刚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的时候，他们也曾立志做一个好干部。 加入组织的时候，他们也曾庄严宣誓，要为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 他们背弃了自己的誓言，背叛了自己的信仰，一步一步的滑进了深渊。 被关进看守所，失去自由的时候，他们终于开始反思，可为时已晚。 直到公审宣判时，他们才知道害怕，听到台下群众们的欢呼，他们知道，死亡并不是他们的终点。 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人民群众提到他们时，估计都会骂上几句。 他们还可能会被当成反面教材，警醒着国内的干部群体。 他们会遗臭万年，被牢牢的钉在耻辱柱上。 省里的干部，一个个面沉似铁，自己管辖范围内的一个地级市，出了这么多腐败的干部，这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其他地级市的干部们，有人义愤填膺，恨不得把腐败的坏分子挫骨扬灰。 有人面色紧张，每当检察官读出一句判处死刑，他们的身体都会跟着抖一抖，仿佛是他们在接受审判。 他们的表现，自然没有逃过邱长海和刘航的火眼金睛。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读懂了彼此的意思，看来苏省是时候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审判的职位从低到高，各局的负责人之后，就是钱自来和蔡伟了。 当蔡伟被压到高台中间跪下的时候，他猛然转身，目光死死地盯着何志强。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在审判之前，何志强再不出声，自己的下场将会跟前面的人一样。 “何副省长，我是冤枉的啊！当年我那做，可都是经过您首肯的啊！” 蔡伟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说出自己给何志强敛财的问题。 那件事一旦爆出来，不但救不了自己，还会把何志强拉下水，对自己脱罪没有任何帮助。 “住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攀咬领导，快把他拉下去。” 何志强还没来得及说话，蔡伟的话就被邱长海给厉声打断了。 不是他要保何志强，他们两人还没那么深的交情，邱长海保的是苏省省委的面子。 如果当着这么多群众的面，被蔡伟叫破两人之间的利益牵扯，苏省省委的脸还要不要了？ “何副省长，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救救我，救救我啊！” 蔡伟一边喊着，一边被两个公安同志拖着下了台。 下面的群众一头雾水，搞不清是什么状况，公审大会已经落下了帷幕。 除了蔡伟以外，其他的腐败干部都被拉去了刑场。 苏城机关大院的一间办公室里，邱长海面色铁青，看着桌子上的一个记事本。 这是蔡伟在最后时刻交代的，里面详细的记载着八年来输送给何志强的古董黄金和名人字画。 哪一年哪一天，送了些什么，一笔一笔记载的清清楚楚。 “邱省长，我是冤枉的，这是蔡伟对我的污蔑，我从来都没有收过他的东西，我是人民的干部，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何志强信誓旦旦的赌咒发誓，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何副省长，无风不起浪，虽然我刚来苏省两年，也看得出，蔡伟和你的关系确实不错。” 刘航一脸怀疑的看着何志强。 “刘副省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和蔡伟纯属是正常的工作关系，并没有他所说的利益输出问题。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果二位不信，我愿意接受组织的调查，看看我家有没有蔡伟所说的东西。” 何志强对自己藏东西的地方非常自信，根本就不怕组织的调查。 而蔡伟，能拿出的证据，也只有这个笔记本。 他送东西的时候，一直都是何志强指定一个地方，等蔡伟把东西放下，会有人专门过去取。 从头到尾，何志强都不会露面，所以蔡伟也拿不出更有力的证据。 而蔡伟的举报，也没有为他换来一条生路，依然被执行了死刑。 “这个不用你说，组织上一定会去调查的，为了避嫌，何志强同志还是暂时停止工作吧，一切等调查之后再说。” 省委干部们连饭都没有吃，就匆匆的离开了苏城。 来的时候春风得意的，走的时候是那么的匆忙和狼狈。 “大外孙，你说何志强能经得起调查吗？” 看着远去的汽车，萧青阳像是在问杨白衣，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何志强，陷害自己的幕后推手是他最后一个敌人。 “我已经让国安分局的同志们盯上他了，只要他出现在藏匿财物的地方，就一定会人赃并获。” 何志强只是一个普通人，分局的同志跟踪他，他根本就察觉不了。 “他的工资，完全够他的日常开销，就怕他一直不去藏匿财物的地方。 如果他十年二十年都不去看呢？迟来的正义，就会失去原有的价值。 虽然我下放了八年，却也认回了你和小小，对我们全家来说都是值得的。 只是何志强贪墨了这么多的财物，如果一直逍遥法外，就太遗憾了。” ------------ 第406 章 何志强落网 “姥爷，贪财的人，是忍不了太长时间的，不然他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就算他真的可以忍住，我也有手段撬开他的嘴。” 杨白衣心里有个期限，如果分局两个月还没有收获，他就会采取非常规的动作。 任他铁齿钢牙，也抵不住在体内放一团火。 那种仿佛连同灵魂都在一起燃烧的痛苦，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扛得住。 小舅妈已经怀孕七个月了，这边的事情完了，就可以安心的迎接小生命的到来。 不然留着何志强，永远是姥爷心中的一根刺，吐不出也咽不下。 和他们祖孙俩的猜测一样，经过细致的搜查，何志强家里没有任何问题，一件违规的东西都没有，也就恢复了工作。 这段时间，在萧青阳的亲自调教下，再加上夏冬几人的帮助，萧复兴的进步很大，处理起简单的公务，已经游刃有余了。 萧复兴知道，他没有杨白衣那种无双的战力，也没有渊博的学识，只能靠自己足够的努力，才能靠自己的本事立足，才能为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撑起一片天空。 直到一个半月以后，杨白衣都快忍不住了，国安分局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何志强落网了。 过来来接杨白衣的，是一个叫朱杰的年轻人。 “杨局长，这个何志强可真够狡猾的，他租了一个小院子，院子下面是抗战时留下的地道，入口就在厨房的铁锅下面。 要不是我们盯得紧，时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还真不容易发现。” 朱杰本就很健谈，特别是在崇拜的偶像面前，一路上说个不停。 “行，同志们辛苦了，今天请大家好好吃一顿，为大家庆功。” 杨白衣还记得自己的承诺。 到了雅香金陵，前台的伙计一看杨白衣来了，赶紧打发了顾客，然后关了门。 “杨局长，幸不辱命，跟了他一个多月，终于人赃并获，抓了个现行。” 陆凯带着众人迎了出来。 何志强窝在家里不出门的时候，陆凯比谁都要着急。 这是杨白衣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他当然想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一直等到今天，何志强落网以后，陆凯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杨白衣见到何志强的时候，差点没认不出他。 何志强全身上下，包括脸上，血淋淋的布满了血痕。 何志强被折腾惨了，听到有人进来，他只是勉强睁眼看了看，又无力的垂下眼睑。 “杨局长，这家伙嘴硬的很，根本就不承认地道里的财物是他贪墨来的，非说他租的时候就有。 我们就往他身上到了点药粉，他身上的伤，都是他自己抓出来的。” 国安局里，从来都不缺用毒的高手。 “好，把他的口供给我，我拿着去一趟省委大院，晚上让食堂多准备几个菜，我为大家庆功。” 来的时候朱杰已经告诉他了，财物还在地道里没动，陆凯派人在那里看守着。 开上分局的吉普车，杨白衣来到省委大院。 此时的大院，气氛有些紧张，还有公安进进出出的。 “邱省长，刘副省长，怎么了这是？” 杨白衣明知故问道。 “何志强同志失踪了，今天开例会时何志强没来，打电话去他家里，他媳妇说他昨天晚上出去了就没回来。” 刘航面色有些凝重。 虽然上次没在何志强家搜出东西，可直觉告诉他，何志强肯定有问题。 现在不确定的是，何志强是畏罪潜逃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刘副省长，你怎么什么都说呢？” 邱长海面露不满之色。 虽然萧青阳是高层的红人，可这个年轻人不过是萧青阳的安保人员而已，怎么能对他说如此隐秘的事情呢！ “邱省长，这位是杨少将，国安局总局的副局长，不但要处理威胁到国家的事情，还有监察官员的权力，我想他是有权力知道这件事情的。 如果公安系统这边，找不到何志强的踪迹，我想还是要麻烦杨将军的。” 刘航直接亮明了杨白衣的身份。 “什么？他不是负责萧市长安保的工作人员吗？” 邱长海大吃一惊，如此年轻的少将，居然还是国安局的副局长。 但他对刘航的话没有丝毫怀疑，刘航来自京城，他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机密，这一点也不奇怪。 他也有些明白，高层为什么如此器重萧青阳了。 “你们别找了，何志强现在就在分局里关着呢。 昨天晚上他去看这些年贪墨的财物，被我的人抓了个现行，这是他的口供。” 杨白衣把何志强口供递给了邱长海。 邱长海和刘航的脑袋凑在一起，把何志强的口供看了一遍。 “杨局长，我和何志强没有任何利益牵扯，愿意接受国安局的调查。” 邱长海无力的叹了口气。 以前还想着再进一步呢，现在邱长海完全绝了这个心思。 苏省接二连三出问题，就连自己的副手都被国安局给抓了。 “邱省长，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分局同志的审讯能力。 如果你真的跟何志强有牵扯，现在已经在分局里喝茶了。“ 蓝星的国安局，类似于地球上明朝的锦衣卫，有监察百官的权力。 只要你犯了法，任你级别再高，国安局都敢查你。 “谢谢杨局长的信任。” 邱长海感激的看了杨白衣一眼。 自己的副手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杨白衣完全有理由审查自己。 作为一省之长，如果被隔离审查，就算是最后没有问题，洗脱了嫌疑，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杨将军，晚上一起喝酒吧！” 何志强的落马，刘航的心情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他本来对何志强就没什么好感。 “改天吧，今天要给兄弟们庆功。” 婉拒了刘航的邀约，杨白衣驱车回了雅香金陵。 晚上，大家欢聚一堂，杨白衣对大家的工作能力表示了肯定。 苏省分局的同志们，第一次和杨白衣吃饭喝酒，心情也比较激动。 不是因为杨白衣的领导岗位，而是因为他无双的战力。 杨白衣致辞以后，大家纷纷过来敬酒，杨白衣来者不拒，举杯就干。 ------------ 第 407章 啥也不做也有奖金 “杨局长，何志强该怎么处理？” 等大家都敬完了酒，陆凯请示杨白衣的意见。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一切都按政策来办就行了。” 何志强最在乎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权力和钱财。 他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副省长，变成了现在的阶下囚，对他来说，已经是最残酷的惩罚了。 巨大的心理落差，天差地别的生存环境，对他来说，可能比直接死了还要难受。 杨白衣知道，像何志强这种级别高的干部，一旦出现了问题，连下放都不可能。 等待他的，要么是一粒花生米，要么是终身囚禁。 “行，那我明天就向上面打报告，然后把人送到京城。” 听到杨白衣没有特殊的要求，陆凯就决定照章办事。 “怎么？听陆局的意思，如果我有其他想法，还可以有其他的处理方式吗？” 从陆凯的话中不难听出，人是昨天晚上抓的，到现在还没有往上面打报告。 “杨局长，这件案子是您亲自过问的，目标人物该怎么处理，当然要问您的意思。 如果您不想让他活，那弟兄们直接了结了他也就是了。 当然，报告就不能那么写了，要改成在抓捕过程中，目标拼死抵抗，或者是在审讯的过程中，目标畏罪自杀都可以。 咱们的工作特殊，很多时候都要处理突发情况，根本就来不及请示汇报，所以咱们一直都有很高的自主性。 先斩后奏，高层特许，这种权力只有咱们部门才有。” 这是国安局的潜规则，除了杨白衣这个新上任的副局长之外，其他人都心知肚明，所以陆凯说的时候，也没有特意避开他们。 “还是把他交上去吧，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作为陷害姥爷一家的幕后推动者，杨白衣并不想让何志强就这么人死账消，一了百了。 在分局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依然是朱杰送他回去。 等萧青阳父子俩下班了以后，杨白衣说了何志强落网的消息。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何志强作恶多端，陷害同志，还贪污了如此多的财物，也算是罪有应得。” 果然，何志强的落网，姥爷姥姥表现得很高兴。 虽然他们平时不说，但陷害自己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身居高位，两人又怎么可能会不膈应呢！ 所有的心事都了了，一家人的日子过得也就更加舒心了。 一星期后，陆凯突然找了过来，杨白衣把他带到了一楼的书房。 “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上次在分局，杨白衣交代过陆凯，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来打扰他。 “没有，杨局长，是好事，上级的嘉奖下来了，我是来给您送奖金的。” “奖金？什么奖金？” 杨白衣回想了一下，到了苏城以后，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干啊，怎么好端端的发起了奖金！ “杨局长，就是查处何志强的奖金，何志强的级别够高，这次的奖金也很丰厚。” 陆凯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还有一个小盒子，不出预料的话里面装的应该是奖章。 “人是你们抓的，案是你们破的，给我发的哪门子奖金？” 杨白衣一头雾水的问道。 “线索是您提供的，命令也是您下达的，我们只不过是执行者而已。 如果不是您发现何志强贪污腐败，说不定他现在还在逍遥法外呢。 我们也是沾了您的光，如果不是您明察秋毫，我们别说奖金了，不治我们一个失察之罪都是好的。” 陆凯说话好听，也会办事，看信封的厚度，里面少说也有大几百块钱。 上面能给自己发这么多的奖金，陆凯在报告里肯定没少说自己的好话。 “行，你做的很好。” 手下懂事会做人，总归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杨白衣接过了信封和奖章，虽然他不缺钱，但上级要给，他也不会不要。 陆凯走了以后，杨白衣直接把信封给了林宛如。 “这是什么？” 林宛如好奇的接过。 “抓捕何志强的奖金，你留着花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林宛如打算几个地方，一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上班了不太方便，就真的没有去上班。 “这也太多了，我身上有钱，你自己存着吧。” 林宛如打开一看，信封里都是大团结，看起来有五六十张。 在陈家屯插队时，家里给林宛如邮寄的钱票，她根本就没怎么花。 现在到了苏城，林宛如写信回去，告诉父母她的想法，林父林母都很支持，继续给女儿邮寄钱票。 对于林父林母来说，巴不得女儿一年多回洛水市住上一段时间。 家里又不缺钱，女儿不想上班就不上班，他们养得起。 “宛如，给你你就拿着呗，你小舅也经常给我钱用的。” 一旁的周凤英，轻轻得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得很幸福。 “小舅妈，这怎么能一样呢？我们这不是还没结婚吗！” 以前杨白衣都是几十几十的给，自己拿着也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可这次也太多了。 “早晚的事，难道你还能不嫁给我大外孙不成？” 暮雪在一旁打趣道，反正她是认准了这个外孙媳妇了。 “不是的，姥姥，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宛如又害羞又着急，小脸红扑扑的。 “那你就拿着吧，收下钱姥姥就不会打趣你了。” 杨白衣霸道的把钱塞到林宛如手里。 人的成长环境不同，养成的性格也大不相同。 比如说周凤英，从小吃了太多苦，她就等不及上班，对她来说，工作和粮本，才是最能让她有安全感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她和萧复兴夫妻恩爱，一家人都对她很好，可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自己的亲爹娘都靠不住，周凤英不敢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让自己下乡，结婚不给一分钱嫁妆，父母家人所做的这两件事，伤透了周凤英的心，也让她有些敏感多疑。 要不是婆婆拦着，让她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再去上班，周凤英恨不得现在就走上工作岗位。 ------------ 第408 章 添丁进口 周凤英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正好杨白衣也会开车，这几天，萧青阳调了一辆吉普车过来，二十四待命。 如果周凤英突然发动，可以随时送她去医院。 这天下午，正在客厅里和林宛如嗑瓜子聊天的周凤英，突然感觉肚子一痛，下身一片温热。 虽然没有生产经验，但她也知道，应该是要生了。 “宛如，我想我是要生了。” “别急，我们这就送你去医院。” 林宛如放下瓜子，噔噔噔跑到二楼，把正在看报纸的杨白衣叫了下来。 其他人都在上班，小丫头上学也没有回来，林宛如去周凤英房间，拿上早已准备好的待产包，又在家里留了纸条，两人开车送周凤英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以后，说是刚刚开骨，不会马上生产，先开了病房，等早生了再去产房也不迟。 “姥姥和小舅马上要下班了，我给他们单位打个电话，让他们路上不要慌。” 杨白衣看了一眼手表，出去打电话了。 傍晚，萧家人全部到了医院，包括还背着书包的杨小小。 “凤英，感觉怎么样了？” 一进病房门，暮雪快步走到床边，拉住了儿媳妇的手。 “娘，一阵一阵的疼，越来越频繁了，医生刚刚过来了一趟，说是快生了。” 这个年代还没有催产针，只能等孕妇时间到了，自然分娩。 “复兴，你快去国营饭店打包几个包子过来，让凤英吃饱了，一会生孩子也好有力气。“ 怕做菜周凤英等不及，还是先吃几个包子垫一垫吧。 “小舅不会开车，我跟他一起去。” 杨白衣也追了出去。 两人去饭店，打包了二十多个肉包子。 “姥爷姥姥，我买的肉包子多，大家都先凑合一顿吧，我上我和宛如再给你们送饭过来。” 一家人就着热水吃起了包子。 周凤英刚吃了一个包子，肚子疼得就有些受不了了。 赶紧喊来护士，把周凤英推进了产房，一家人在产房外焦急的等待着。 怀孕以来，周凤英没少吃好东西，身体调理的很好，生产也比较顺利。 两个小时以后，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周凤英终于把孩子生了出来。 “周凤英家属，恭喜恭喜，生了个大胖小子，六斤八两，母子平安。” 护士先把孩子抱了出来。 “护士，我媳妇呢？” 暮雪赶紧接过孙子，萧复兴也是把目光看向护士。 “产妇还要清理一下，马上就能送出来了，你们就放心吧。” 护士看到萧复兴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在妇产科工作，什么事都见过，有很多都是只顾着孩子，对产妇并不上心。 萧复兴连儿子都没看一眼，先问产妇的情况，这种感情还是挺难能可贵的。 “媳妇，疼不疼？” 周凤英刚被推出来，萧复兴赶紧凑了上去。 “不疼，复兴，咱们有儿子了，咱们也当爹娘了。” 周凤英的脸上疲惫中带着一丝兴奋。 “儿媳妇，辛苦了，你是我们老萧家的大功臣。” 暮雪抱着大胖孙子，笑得红光满面的。 把周凤英安顿好以后，已经晚上十点钟了，小丫头打了个哈欠，有些熬不住了。 “大外孙，宛如，天不早了，你们赶紧带小小回家休息吧。 老萧，你明天还要上班，也回去休息，我和复兴留在这里就行了。” “等一下，我给凤英换个病房再回去。” 萧青阳出去一会，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把周凤英换到了高干病房。 高干病房的条件更好，还有陪护人员休息的床位，这样暮雪晚上也有了休息的地方。 回去以后，杨白衣让林宛如带小丫头先去睡觉，自己去厨房熬了点粥，炒了两个小菜。 晚饭，一人就吃了两个包子，特别是周凤英，生产时更是耗尽了体力，现在肯定也该饿了。 杨白衣战力无双，能力超凡，却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自己的家人。 “大外孙，你们吃了没有？” 暮雪接过饭盒问道。 自己都感觉有些饿了，更何况是刚刚生产过的儿媳妇呢。 可现在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国营饭店更是到点就关门。 刚才暮雪还在偷偷埋怨自己，忘记给儿媳妇准备吃的，大外孙就把饭菜送过来了。 “小小熬不住了，到了家就睡觉了，明天早上再一起吃吧。” 等大家把饭菜吃完，杨白衣又带着饭盒回去了。 高干病房有专门的护士值班，又有暮雪母子伺候着，产妇和婴儿完全不用费心。 第二天早上，萧青阳正常上班，小丫头也去上学了，杨白衣和林宛如，提着炖好的鸡汤又去了医院。 “姥姥，您累不累？，要不您和小舅回去补补觉吧，白天我和宛如在这里就行了。” “不用，晚上有地方睡觉，姥姥一点也不累，你小舅妈是顺产，医生说今天下午就能出院。“ 人逢喜事精神爽，家里添丁进口，暮雪一点也不感觉累。 下午，周凤英经过系统的检查，确认没事以后，就被准许出院了。 家里添了个新成员，每个人都很高兴，特别是杨小小，每天放学都要去看看她的小弟弟。 “宛如，等给君逸办完了满月酒，咱们就去洛水市住上一段时间吧。” 萧君逸，是萧青阳给孙子取的名字。 杨白衣很照顾林宛如的情绪，姥爷这边一家圆满了，也该让宛如跟家里团聚一段时间了。 “好呀！前几天娘我给写信，还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呢。 我哥升职了，我嫂子现在也怀孕了，家里的喜事接二连三。” 自从认识了杨白衣以后，林宛如觉得事事顺心，每一天都是开心幸福的。 家里的营养跟得上，周凤英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小家伙更是一天一个样。 等到办满月酒前一天，杨白衣开车出了一趟门，回来时拉了满满一车的肉。 家里人也没问肉是哪里来的，他们都知道杨白衣的本事。 还是一个赤脚医生的时候，家里就没有断过肉，拿出来的衣服，市里的百货大楼都没有。 更别说现在的杨白衣，堂堂的国安局副局长，弄这些东西就更简单了。 萧青阳直接请了千味鸿福居的厨子，这么好的食材，请普通的厨子都糟蹋了。 ------------ 第 409章 满月酒 第二天，机关家属院的礼堂里，高朋满座，热闹非凡，整个苏城有头有脸的人全到了。 除了多年的老部下，其他人萧青阳并没有通知，但是他威望太高了，很多人都想讨一杯喜酒喝。 来者都是客，萧青阳一家笑脸相迎，并没有区别对待。 那些跟了萧青阳多年的老领导班子，在萧青阳下放期间，也都受了八年的磨难，这次重新主持工作，越发的成熟稳重。 整风之后，补缺上来的新干部，一个个朝气蓬勃，干劲十足。 他们的年龄不同，性格各异，但都从内而外的散发着一股正气。 “萧市长，这才是领导干部应有的气质，你没来之前，我在苏城主持了一段时间的工作。 一个个阿谀奉承的嘴脸，看得我都直反胃。 要不是想把他们留给你收拾，早都把他们拿下了。” 主桌上，刘航看着干部们如今的状态，颇为欣慰。 “刘副省长，你这份情，我萧某人记下了，来，我敬刘副省长一杯。” 不管刘航这么做的目的，是不是为了结交自己的大外孙，萧青阳都是充满感激的。 包括这次给孙子办满月酒，刘航提前好几天就打了招呼，要求到时间一定要通知他，他要过来喝喜酒。 人家本身就是副省长，又是出自京城，什么酒没喝过？ 人家没有丝毫架子，刻意结交，自己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满月酒结束以后，送走了所有宾客，杨白衣也说了要去洛水市的打算。 “那正好，我要跟你们一起去看看，看看我大外孙从小生活的地方。 老萧，你现在能不能走得开，走不开的话下次有机会你再去。” 暮雪赶紧开口询问萧青阳。 “现在工作都进入正轨了，在岗位上的都是踏实干事的人，出趟远门倒是没什么问题。 可现在孙子还小，凤英一个人能不能忙得过来呢？” 萧青阳也很想去洛水城看看，可把儿媳妇和孙子扔在家里也不是那么回事。 周凤英在萧家落魄的时候嫁给了自己的儿子，虽然现在重新当了市长，风光无限，可依然不会轻看了这个义无反顾的姑娘。 “爹，我也想回去看看，看看我的爷爷奶奶，告诉他们我过得很好，现在也结了婚有了孩子，让他们不要担心。 等君逸大一点，我就要上班了，以后再想回去看爷爷奶奶就更难了。” 周凤英的爷爷奶奶，跟着她的二叔一起生活，小时候，爷爷奶奶就是她唯一可以感受到亲情的地方。 如果不是爹娘当初分出在单过，还是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周凤英的日子会好过的的。 “大外孙，君逸这么小，路上能不能受得住？” 儿媳妇的要求合情合理，可暮雪又担心孙子在路上受苦。 好在大外孙是个大夫，还是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吧。 “姥姥，咱们坐软卧车厢过去，卧铺跟家里的床没什么区别，这一点倒是不用过于担心。 再说了，咱们这么多人呢，一人轮流抱一会，也不能让君逸弟弟受委屈不是？” “大外孙说的是，姥姥也是关心则乱。” “老萧，那你明天安排一下工作，后天咱们一起去洛水市。” 杨小小的学业不用担心，小丫头天生聪慧已经学完了小学的全部知识。 现在之所以天天去学校，只不过是想让她接触更多的小朋友而已。 第二天，萧青阳去机关单位安排工作，暮雪的内退已经在走流程了，直接去单位说一声就行了。 下午时分，夏冬送来了两个软卧车厢的卧铺票。 第三天一早，一家人就出现在了苏城火车站，坐上了开往洛水城的列车。 萧市长一家坐火车出行，列车长和所有的列车员严阵以待，生怕萧市长不满意。 两个列车员在软卧车厢外随时待命，听候吩咐，两个列车员守在软卧车厢和硬卧车厢之间，坚决不放一个人过来，不能打扰到萧市长一家的休息。 “以后还是要少坐公共交通出行，这样给铁路部门的同志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和困扰。” 对于列车员无微不至的服务，萧青阳感觉很不好意思。 杨白衣笑了笑没有说话。 现在的干部和后世的干部，差别还是蛮大的。 在后世，领导到哪里参观视察，所到之处，调动全市警力执行安保任务，不够了可能还要从临市借调。 每个路口全部实行交通管制，造成交通瘫痪也在所不惜。 他们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姥爷只是因为几个列车员增加了工作量，就觉得给别人带来麻烦了。 萧君逸才刚刚满月，到了火车上就睡着了，周凤英把他放在卧铺上，然后挨着他坐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身边就是熟悉的味道，小家伙睡得特别安稳。 杨小小趴在车窗前，看着不断后退的景色。 “宛如姐姐，到了洛水市，我可以找袁华去玩吗？” 小丫头是个念旧的人，还记得洛水市的小伙伴。 “袁华？哦！当然可以了！” 小丫头的话，让林宛如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袁华就是袁樱的弟弟，自己哥哥的小舅子。 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就餐，他们一家这次依然选择了在车厢里吃饭。 杨白衣和萧复兴两人拿着饭盒去热菜的时候，等在门外的乘务员赶紧接了过来，热好了又给送了回来，厨师还特意为萧市长一家做了一份冬瓜海米汤。 苏城距离洛水市不算远，一共二十个小时的车程，到达洛水城的时候天还没亮。 “同志，是不是到站了？” 杨白衣明明听到广播的提醒，可并没有乘务员过来叫他们下车，于是杨白衣走出车厢，看到乘务员依然守在那里。 “嘘！小点声，别影响萧市长休息。” “同志，天都快亮了，再去招待所太折腾，这趟火车今天上午才会返程，就让萧市长在车厢里休息吧。” 两个乘务员神情紧张，生怕杨白衣吵醒了他们的萧市长。 “行，那就谢谢你们了。” 杨白衣都被他们俩给搞紧张了，轻手轻脚的回了车厢。 “大外孙，到站了吗？” 车厢外的动静，还是吵醒了萧青阳。 “姥爷，火车上午才返程，咱们就在车厢里休息吧！” ------------ 第 410章 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天亮以后，一家人在列车长和乘务员的夹道欢送下，走下了火车，出了车站。 “宛如，白衣。” 一身军装的林骁，冲着两人拼命的招手。 “宛如，你给我说了车次，我特意查了一下，你们四点就应该到站了，怎么现在才出来？” 林骁带着两辆军用吉普，已经在火车站等了四个小时。 “骁哥，不好意思，我小表弟才刚刚满月，怕他受凉，就在卧铺车厢休息到天亮才出来。” 杨白衣也没想到，林骁能来这么早。 “没事，多等一会怕什么？这两位就是姥爷姥姥了吧？ 你们好，我是宛如的哥哥林骁，欢迎你们一家到洛水市做客。 宛如在信中经常提到你们，说你们特别照顾她，我妹妹少不更事，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还请两位老人家多多包涵。” 这大概就是所有女方家属的真实表现，虽然明明知道妹妹过得很好，杨白衣一家对她都很照顾，可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宛如可没什么需要我们保函的地方，我的全家对她都满意的不得了，我们家白衣能和宛如处上对象，那是他的福气。” 暮雪这句话倒不是商业互捧，虽然她认为自己的大外孙是无人可比的青年才俊，但也不认为林宛如就配不上大外孙，只能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姥爷姥姥，还有孩子呢，咱们就别在这站着了，回家再说话吧，我爹娘今天专门请假在家里等着呢！” 大家分别坐上两辆吉普车，朝着军区大院呼啸而去。 “老萧？你就是白衣的姥爷？” “老林？你是宛如的父亲？” 林家，两人一见面，都愣在了那里。 “不是，姥爷，林伯伯，你们认识？” 杨白衣也是一头雾水。 “何止是认识，我们是一起扛枪打仗的战友，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兄弟，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林铁山大手一挥，语气十分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呀？反正我非杨白衣不嫁！” 林宛如一听，瞬间不乐意了，处的好好的，怎么回了趟家就不愿意了呢！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们俩结了婚以后，我不是平白比小公羊矮了一辈吗？反正我不同意。” 林铁山的大脑袋，摇的像个开了三档的电风扇一样。 “林铁蛋，你喊谁小公羊呢？你都多大了？还叫人的外号。” 晚辈们都在呢，林铁蛋这个混不吝，居然喊叫他的外号，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小公羊，小公羊，我就叫怎么了？你想占我的便宜，让我管你喊叔，门都没有，你想都不要想。” 林铁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两个人加在一起一百多岁的人了，就这么当着两家人的面，站在客厅里争的面红耳赤。 一个是一市之长，一个是军分区的司令员，完全放飞了自我，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就像是在公园里下象棋闹矛盾的两个老头。 晚辈们想笑又不敢笑，只能辛苦的憋着，憋的脸都红了。 “老林，注意场合，这是在咱家呢，先请萧老哥和嫂子坐下啊！” “老萧，你少说几句，你这个当哥的，就不能让着点铁山兄弟吗？” 小辈们不敢插话，这个架还得梁凤霞和暮雪来劝。 “你这个丫头也是，咱们经常通信，你怎么就不知道告诉我，白衣的姥爷叫什么名字啊？ 我要是知道差着辈，当初说什么我也不能同意。” 两个老头在老伴的调停之下，总算是暂时休战了，林铁山开始埋怨起了自家姑娘。 “你也没问过啊，好好的我怎么能提长辈的名讳呢？ 再说了，你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反正我是认准了，你同不同意都影响不了我的决定。”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开玩笑，林宛如还往杨白衣身边挪了挪，靠得更近一些。 “铁山啊！这你也怪不着宛如，虽然她没说过我的名字，但你总知道她现在在苏城吧？ 你但凡多个心眼，用你那榆木脑袋想一想，也不难猜出我的身份啊！” 平白比老战友高了一辈，萧青阳觉得现在比喝了半斤虎骨酒还要舒坦。 “我是真没敢往那上面联想，八年前我只知道你落了难，想打听打听你下放的具体位置，好给你邮寄点东西。 可不知道为什么，你下放的地点被苏城保密了，根本就打听不出来。” 林铁山是真没往这上面想，他没想到还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我是被陷害的，他们知道我打了那么多年的仗，战友无数，他们也怕闹大了收不了场，就把我下放的地点保密了。 现在都过去了，陷害我的人，都被我和白衣给收拾了，包括幕后的副省长，都被我大外孙给弄下来了。” 萧青阳解气的说道。 “你就不能喊我女婿的名字吗？你这样一口一个大外孙的，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吗？” 林铁山捧着胸口，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他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林家全家对杨白衣都是一百个满意，怎么会阻止他和女儿结婚呢！ 女儿找个良配不容易，只要女儿能过得幸福，低一辈就低一辈吧，这都是命啊！ “萧大哥，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能不能别跟战友们说这个事情？ 要是被那群滚刀肉们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我啊！” 现在的林铁山都能想象的到，一旦被那群战友们知道了这件事，他们肯定会给自己打电话。 说他们都是萧大哥过命的兄弟，萧大哥的侄子，就是他们的侄子。 以后自己见了战友，瞬间都矮了一辈，林铁山想想都害怕。 林铁山暗暗决定，如果这件事被战友们知道了，以后所有形式的战友聚会，他都坚决不参加。 “林老弟，就算是两个孩子结了婚以后，你我还是兄弟相称，咱们各论各的。” 没当过兵的人，永远也无法体会战友之间的情谊，特别是一起上过战场的生死兄弟。 “萧大哥，咱们可说准了，以后可不能反悔，也不能拿这个事开我的玩笑。” 刚才还愁眉苦脸的林铁山，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 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对军分区的司令员同样有效。 ------------ 第411 章 喝个痛快 “萧大哥，你有几个女儿啊？” 林铁山突然想起，自己来到洛水市驻防以后，萧青阳拜托给他的一件事。 “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白衣的母亲，因为我还要带兵打仗，孩子跟着我太不安全了，我就把她寄养在一个老乡家里，后来就失散了。” 提起失散的女儿，萧青阳依然有些意难平。 “我说的就是这个，既然白衣是在洛水市长大的，那我侄女，不对，是我亲家母，那也应该是在洛水市生活的。 可我当初找到市局，委托所有派出所查了各个辖区的户籍档案，没有找到我亲家母的名字啊！” 这一点林铁山一定要解释清楚，萧大哥当年托付给他的事情，他确实是尽心尽力的办了。 “当年的情况不好说，也可能是孩子上学时改了名字，也可能是户籍登记有什么遗漏。 林老弟，你不用解释，咱们多年的战友情谊，我还能信不过你吗？” 林铁山称呼自己的女儿为亲家母，自己又和他称兄道弟。 萧青阳也觉得有些别扭，可也不能真的喊林铁山大侄子啊！ “梁主任，菜都买回来了。“ 苏长友带着两个警卫员，提了很多菜过来。 为了今天的接待，林铁山吩咐苏长友跑了好几个地方。 军区后勤处，还有附近供销社和农贸市场，把市面上能买到的菜，一样不少的全部买了一遍。 “行，直接放到厨房吧。” “嫂子，你先喝口水，我这就做饭。” 中午人多，要做的菜也多，特别是鸡和排骨，更是要提前炖上。 “娘，我来帮你。” 袁樱挺着肚子起身准备帮忙。 “嫂子，还是我来吧，孕妇胃口本来就不好，你再被油烟味一熏，一会就更吃不下饭了。” 林宛如拉住了嫂子，自己向厨房走去。 “我没事。” 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当媳妇的如果不进厨房，袁樱怕客人笑话。 “小樱，有你妹妹帮我就行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可不能饿着我孙子孙女。” 梁凤霞发了话，袁樱才不再坚持。 “闺女，你今年二十了吧？有没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厨房里，母女俩一边忙活，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白衣比我还小一岁呢，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还不够年龄呢！” 说起自己的婚事，林宛如的俏脸微微有些泛红。 “还要再等一年啊！你哥这边马上就有孩子了，前段时间也升了团长，等你也结了婚，我和你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白衣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比你小上一岁，如果比你大一岁该有多好啊！” 以前林骁二十多岁没结婚，梁凤霞提起来就发愁，现在又等不及嫁女儿了。 “娘，你就这么盼着我嫁出去啊？” 林宛如撅着嘴不依道。 “你现在这样，嫁不嫁出去有什么区别吗？老娘不还是天天捞不着人？” 梁凤霞伸出右手食指，没好气的在女儿额头上点了一下。 “娘，白衣说了，这次我们在洛水城多住上一段时间。” 林宛如抱着梁凤霞的手臂撒娇。 以前在东北下乡插队，回不来是没有办法，现在回来了，又跟着杨白衣住在苏城，她知道她娘肯定是想她了。 “真的？” 梁凤霞一脸惊喜，她还以为女儿女婿还要跟着萧青阳一起回去呢。 “当然是真的，我没上班，白衣上班跟没上也没什么区别，根本就不用去单位，我们想在洛水市住多久就住多久。” “还是有真本事好，女婿的军衔，起步就跟你爹一样高。 最重要的是还不用去单位，等以后有孩子了，他也能跟你搭把手。 不像你爹，整天忙得跟个陀螺一样，整个军区大事小情的都要管。” 知道这次女儿能在家多住一段时间，梁凤霞瞬间变得开心起来。 做好了午饭，年轻一辈的把饭菜端到餐桌上，林铁山已经把虎骨酒倒上了。 “萧大哥，你有个好外孙，我也有个好女婿，喝了他泡制的虎骨酒，我感觉我的身体都硬朗了不少。” “那可不是咋的，我身上的陈年老伤的彻底好了，现在睡觉都安稳了不少。” 两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体变好，是因为杨白衣用木系能量给他们梳理过经络，还以为都是虎骨酒和人参酒的功劳。 杨白衣笑了笑没有点明，只要老人的身体都硬硬邦邦的，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吃你们的，今天我要跟萧大哥好好喝一场。” 刚开始吃饭，林铁山就给大家打了预防针，老战友重逢，肯定是要放开了喝的。 果然，两个人都没藏心眼子，酒杯碰得当当响，端起来就是一口闷。 后来两人还嫌不过瘾，酒杯也换成了小酒碗。 “知道你们高兴，也要少喝一点，身体最重要。” “是啊！你们都多大岁数了？不能这么喝酒。” 两人的喝法，把梁凤霞和暮雪看得心惊肉跳的。 “没事，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心里有数，不会伤了身体。” 两人喝到半下午才结束，酒坛子里剩下的虎骨酒大概有五斤左右，硬生生的被两人给喝干了。 “林骁，人参酒还剩下有三斤，你给我们拿过来。” 林铁山双眼微眯，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林老弟，今天差不多了，我今天又不走，咱们明天再喝也一样。” 和林铁山一直在军营不一样，萧青阳主持了这么多年地方工作，又下放了八年，要比林铁山更理智一些。 “那不行，喝就喝个痛快，咱们都多少年没见过了，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了。” 林铁山还在兴头上，谁劝也不听，一个劲的催着林骁去拿酒。 “林伯伯，今天真不能再喝了，过量了既伤身体又难受，何必呢！” 看出了林骁的为难，杨白衣赶紧出声劝阻。 “女婿，我儿子和闺女都不管我，你也不能管我。” 林铁山明显是喝醉了。 “行，林伯伯，我不管您，可我能管的住自己。 您现在虎骨酒喝完了，人参酒还剩三斤对吧？本来我还说明天再给您泡一点，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您这么个喝法，身体早晚会出问题，我可不想到时候被骁哥和宛如埋怨。” ------------ 第412 章 购买礼品 “不喝了，今天到此为止，明天我和萧大哥再喝。” 林铁山只是喝醉了，又不是真的傻，哪头轻哪头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为了以后还能喝得上女婿的虎骨酒和人参酒，林铁山很干脆的选择了听话。 “还得是我女婿，直接抓住了犟老头的命门。” 看到林铁山不再喝酒了，梁凤霞终于松了一口气。 萧青阳喝了这么多的酒，肯定是不能再出去转了，一家人直接去了林铁山，给安排的住处。 住处就安排在军区大院里，专门的干部疗养院，里边都是一栋一栋的二层小楼。 林铁山和萧青阳各自休息去了，梁凤霞拉着暮雪聊天。 她们老姐妹多年未见，聚在一起也有说不完的话。 “小舅妈，正好有车在，你要不要现在就去你爷爷奶奶那里看看？” 林宛如体贴的问道。 “复兴，你说呢？” 到了洛水市，周凤英反而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趁现在爹在休息，娘在聊天，咱们现在过去看看两位老人也好。” 萧复兴知道爹娘特意请假过来是为了什么，明天肯定要在大外甥的带领下，走一走姐姐曾经的足迹。 “我给你们当司机。” 杨白衣自告奋勇，他知道小舅既不熟悉路，也不会开车。 “那你们？” 周凤英不好意思的看着其他人。 她是去看爷爷奶奶的，冒然带这么多人过去不太好，单独行动好像也不太好。 “没事，你们去吧，在火车上小小就吵着要找袁华玩。 这正好还有两车，一会我带小小去我嫂子家玩去。” 林宛如牵着小小的手，朝着周凤英摆了摆手。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就不跟妈打招呼了。” 杨白衣开着车，萧复兴和周凤英抱着孩子坐在后排，军用吉普平稳的驶出了军区大院。 “白衣，你知道拖厂家属院吗？” “当然知道，洛水市长大的孩子，就没有不知道第一拖拉机厂的。” 杨白衣特意绕了一圈，把车停在了百货大楼门口。 “小舅，小舅妈，你们在车上等着吧，卧铺买点礼品。” 杨白衣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他们两口子还抱着小表弟，去买东西不太方便。 都是一家人，谁买都一样。 “不行，白衣，这是我下乡之后，第一次来看爷爷奶奶，礼物必须我来买。” 周凤英很认真的说道。 “那行，咱们一起去。” 杨白衣打开车门，从小舅怀里先把小表弟接了过来。 三人抱着孩子走进百货大楼，先去了副食区。 “同志，帮我拿两桶麦乳精，两瓶杜康酒，一条大前门香烟，在给我称一斤牡丹饼吧。” 周凤英对着售货员说道。 “不行，同志，别听她的，我们要两桶麦乳精，酒换成茅台，香烟换成中华，牡丹饼，鸡蛋糕各来两斤。” 抱着儿子的萧复兴赶紧插话。 “复兴，我现在还没有上班，身上的钱都是你和娘给的，咱们没必要买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也是周凤英迫切想要上班的原因，她总觉得花自己的钱才有底气。 “你这是什么话，我挣的钱就是给你花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咱们第一次去看你爷爷奶奶，礼物怎么也要像样点啊！你说是不是大外甥？” 萧复兴知道大外甥在知青群体中的超高威望，为了不浪费口舌，直接就把杨白衣给抬了出来。 “小舅说的有道理，小舅妈还是不要争了，就按我小舅说的买吧。” 杨白衣很支持萧复兴的决定，又不是没有钱，买礼物不必抠抠搜搜的。 “真没必要，礼物多少都是一份心意，好烟好酒说不定我爷爷还不习惯呢！” 周凤英小声嘟囔着，不过也不再拦着就是了。 “这位同志好福气啊！对你娘家可真够大方的，一般人家可不舍得拿这么丰厚的礼品。” 都说这个时代的售货员用鼻孔看人，傲气的不得了，事实也看人的。 遇见衣着寒酸，只看不买的，他们确实是没什么耐心。 遇见衣着光鲜，出手大方的，他们的笑容甜着呢。 售货员一天天的阅人无数，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都是他们的必备技能。 “我是挺有福气的。” 周凤英看着萧复兴，眼中有化不开的柔情。 买好了礼品，路过电子产品区，周凤英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 “同志，给我拿一台收音机。” 周凤英刚才的视线，看的就是收音机的位置。 “同志，我们不要。” “复兴，礼品已经够多的了，可不敢再买收音机了。” 周凤英下乡之前，爷爷最大的爱好就是听收音机，可是家里没有，他老是在家属院蹭人家的收音机听。 可听人家的收音机，只能按人家的喜好来，人家主人想听什么，他就只能跟着听什么。 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爷爷这样，周凤英当时就暗暗发誓，以后上班挣工资了，一定要给爷爷买一台收音机。 可那也是用自己的工资买，她真的没想过让萧复兴来买。 “没事，我正好带的有工业票，就给爷爷奶奶买一台吧，老人听一听，打发打发时间挺好的。” 怕周凤英阻拦，萧复兴直接把儿子塞到妻子的怀里。 “同志好眼光，这台红灯牌收音机，是沪市无线电二厂生产的，是最硬的牌子，质量好得很。” 售货员很有眼光，看几人的穿着，再看看手里提着的茅台酒和中华烟，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 “很好，直接开票吧，我去那边交钱。” 反正都是公家的单位，也不允许讨价还价，萧复兴索性连价钱都没有问。 “同志大气。” 售货员除了羡慕，还能说什么呢？ 从百货大楼里出来，吉普车里多了一大兜了礼品，还有一台崭新的收音机。 这次杨白衣不再耽搁，径直开着车去了拖厂家属院。 拖厂家属院，标准的俄式建筑，是当年关系好时，毛子哥过来援建的。 根据周凤英的指引，吉普车停在一栋三层住宅楼前面。 七十年代的吉普车，比后世的劳斯莱斯还要少见，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爷爷，我来看您了。” 周凤英一下车，就看到在一棵法国梧桐树底下，一群听收音机的老头。 其中，就有她的爷爷周千祥。 ------------ 第413 章 老两口的震惊 “老周，这不是你大儿子家的闺女吗？” “有段时间没见过这闺女了，她不是下乡插队了吗？这是回来探亲的吗？” “老周以后有福气了，孙女居然是坐着吉普车过来的。” …… 众人正好奇的看着吉普车，从车上下来的不是什么大领导，居然是邻居家的孙女。 还有旁边抱孩子的男同志是谁啊？没听说老周家的大孙女结婚啊！ 幸亏这个年代还没有大老板，能开吉普车的都是领导，不然肯定会传出老周家的孙女当小三的谣言。 “大孙女，是你回来了吗？” 周千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孙女回来了，带孩子坐着吉普车回来看他来了。 “是我，爷爷，我回来看您和奶奶了。” 周凤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乖孙女不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奶奶在家呢，咱们回家。” 周千祥拿起自己的小马扎，拉起孙女，颤颤巍巍的朝着家属楼走去，留下一院子的吃瓜群众。 “老周家的孙女真是出息了，你看到后面那个小伙子提的礼品了吗？茅台酒，中华烟，这可不是普通人能买的东西。” 那时候装礼品的袋子都是网兜，里面装的什么一目了然。 “居然还有收音机，这下老周听收音机再也不怕占不到位置了。” “所以大家也都别太过于重男轻女，说不定哪个闺女或者孙女有出息呢！” 院子里的工人家属议论纷纷，周千祥已经带着孙女回到了二楼的家。 “老婆子，你看谁来了？” 一进门，周千祥就冲着正在厨房里忙活的老伴喊道。 “你还能有什么贵客吗？别耽误我腌咸鸡蛋。” 老两口过了大半辈子，彼此之间太了解了，周千祥旧社会给人当伙计，解放后当了没几年工人就退休了。 两边的亲人，还有身边的朋友，就没有一个当官的。 用周千祥的话说，祖坟里就没冒当官的烟。 “奶奶，我是凤英，我来看你们二老来了。” 周凤英把礼品放下，说话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凤英，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说你咋就这么狠心呢？不是说下乡有探亲假吗？” 柴素娟把手上的水往围裙上擦了擦，快步从厨房里走出来。 “奶奶，我也想回来看您，可我一直凑不够回家的路费啊！” 周凤英扑进奶奶怀里放声痛哭。 “你那偏心的爹娘，难道他们就不想闺女吗？好孩子，不哭了。” 周凤英的话，可把老太太给心疼坏了，是啊！哪个孩子不想家？ 可一个城里的女娃娃到农村劳动，挣的工分够吃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攒得下来路费啊！ 大儿子两口子又是个偏心的，估计也没有帮衬过孙女。 柴素娟轻轻的拍着孙女的后背，还像孙女小时候一样。 “哇～～” 正在萧复兴怀里酣睡的小家伙，可能是被周凤英的哭声给吵醒了，立马哇哇大哭着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快把儿子给我。” 周凤英急忙擦干眼泪，从萧复兴怀里把儿子接了过来。 “凤英，这是你儿子吗？” 刚才老两口的注意力都在孙女身上，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小家伙的存在，还有站在客厅略显尴尬的两人。 “嗯，爷爷奶奶，我先喂一下孩子，一会出来再给你介绍。” 小家伙睡醒了就要吃，吃不到嘴里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周凤英抱着儿子进了房间，喂完奶又把儿子给哄睡着了，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爷爷奶奶，这是我男人萧复兴，这是我们的外甥杨白衣，是我们大姐的儿子。” 周凤英满是骄傲的把自己的男人，介绍给了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好。” 萧复兴赶紧问好。 “好！好！” “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过法，只要你们小两口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趁年轻多干点，总会把自己过好的。” 大儿子对他们说过，孙女在东北找了个人家嫁了，一分钱彩礼没给。 当时大儿子还骂孙女是白眼狼，不知道要彩礼补贴家里，当时就被老两口给赶了出来。 “老婆子，你看看你孙女给咱们带的什么礼物，像是受穷的样子吗？” 周千祥指了指桌子上的礼物。 他也不知道是大儿子撒了谎，还是孙女骗了她爹，反正孙女嫁的人家，肯定不像大儿子说的那么不堪。 “麦乳精，点心，茅台酒，中华烟，我的老天爷，还有收音机。 大孙女，你们不过啦？怎么拿这么多东西过来？” 刚才的注意力全在大孙女身上，柴素娟根本就没留意桌子上的东西。 “奶奶，我们在东北结的婚，这么久才来看你们二老，这也是我们做晚辈的一点心意。” 萧复兴很爱自己的媳妇，爱屋及乌，对两位老人也很尊敬。 “老婆子，咱们的孙女婿可不简单，你站到窗户那里看一看，楼下停着的小汽车，就是他们开过来的。 刚才大孙女从车上下来，要不是她先喊我，我都不敢认她。” 周千祥的语气里满是骄傲。 对老人来说，子孙有出息，是最能让他们开心的事，和老伙计说话都有底气。 “大孙女，你婆家是干什么的呀？” 老太太趴在窗户上往外一看，楼底下还真有一辆吉普车。 院子里的人正围在那里指指点点的议论着，几个小孩子围着吉普车乱转，想上手摸又不太敢。 “奶奶，凤英没有骗你们，我们结婚的时候，家里的状况确实不太好，凤英嫁给我时确实没有要彩礼。” 萧复兴也知道，就因为这个，自己媳妇和家里闹得也挺不愉快的。 “那这礼物，还有外面的小汽车是咋回事？” 老太太疑惑得问道。 “奶奶，困难都是暂时的，现在我父亲是苏城的市长。” 如果对面的是周凤英的父母，萧复兴可能还有所顾忌，不愿意如实说。 可现在面对的是从小就疼爱周凤英的爷爷奶奶，萧复兴认为，对老人还是要真诚一些，也好让他们放心。 “市长？” 老两口对视一眼，满脸震惊。 大孙女居然嫁给了市长家的儿子，市长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别说市长了，厂长他们都见不到。 ------------ 第 414章 显摆的小哥俩 看出老两口的疑惑，周凤英就把两人如何认识的，怎么相知相恋的，后来公公怎么官复原职的，大概的讲了一遍。 当然，关于杨白衣的细节，周凤英一个字也没有说。 国安局本来就是保密单位，这一点周凤英还是有分寸的。 “好，好啊！我大孙女是个有福气的。” 老两口终于听明白了，亲家一家落难的时候，大孙女没有嫌弃孙女婿的出身，亲家一家飞黄腾达了，也没嫌弃孙女出身低微。 现在大孙女已经跟着婆家去了苏城，脱离了农村，等孩子再大一些，就能找个好单位上班了。 “大孙女，你小时候把该吃的苦都给吃了以后净剩享福了。” 听完了孙女的话，柴素娟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虽然老两口尽量照顾这个孙女，可他们年龄大了，能力有限，孙女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那一对偏心的爹娘手底下生活着。 “奶奶，是大姐回来了吗？” 周凤英正陪着两位老人说着话，两个半大小子冲了进来，是周凤英的两个堂弟放学回来了。 “大姐，真的是大姐回来了。” “大姐，外面的人都说楼下那辆小汽车是你开过来的，是真的吗？” 两个堂弟一见周凤英，立马亲热的凑了上来。 以前周凤英还在洛水市上学的时候，每到周末，奶奶都会喊她到家里吃饭，和两个堂弟的关系一直很好。 “是真的，姐姐想你们了，也想爷爷奶奶了，就回来看看你们。 援朝，抗美，你们姐夫买了点心和鲜花饼，快过来尝尝。” 懂事的女人，总是会时刻照顾到男人的面子。 “谢谢姐夫。” “大姐，哪个是姐夫啊？” 抗美的目光在萧复兴和杨白衣身上扫过，感觉他们年龄都差不多。 “你是叫抗美对吗？我是你姐夫，我叫萧复兴，很高兴见到你们。” 萧复兴看着两个朝气蓬勃的堂弟，自己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跟着父母下放农场了。 “哇！收音机，大姐，这是你给爷爷买的吗？” 老爷子就这么点爱好，全家人都知道。 “是你姐夫哥给爷爷买的，我可没这么多工业票。” 周凤英把所有的好，都记在了萧复兴头上。 “姐夫真厉害。” “姐夫是最好的姐夫。“ 小哥俩吃着甜甜的点心，对第一次见面的姐夫好感度直接拉满。 萧君逸又睡醒了了，在房间里开始哼哼唧唧的。 “复兴，你儿子尿了，你去车里把尿片拿上来吧。” 周凤英喂完奶，儿子还是哼唧，伸手一摸发现儿子尿了。 “好嘞！” 萧复兴从杨白衣手里接过钥匙，火急火燎的下了楼，周援朝和周抗美跟在后面。 “这是我姐夫，小汽车就是我姐夫开过来的。” “我姐夫可好了，买了好多好多礼物，还给我爷爷买了收音机。” 小哥俩手里还拿着半块牡丹饼，站在车头前，小脑袋都扬高了八度。 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他们哥俩学习成绩也一般，长这么大，好像还从来没有如此扬眉吐气过。 “姐夫，你上去的，我们俩给你看着点车，不让小孩子给你摸坏了。“ “对，我们刚才放学回来，就看到二蛋就偷偷摸汽车轱辘了。” 小哥俩从来没被人这么注视过，现在有些不舍得回家了。 “那行，你们的小外甥要换尿布，我就不管你们了。” 萧复兴急匆匆的上了楼，小哥俩像两个门神一样，一左一右的站在吉普车旁边。 “只准看，不准摸，小汽车要好几百块钱，摸坏了你可赔不起。” “蒋超，你闭上眼睛，你不让我看你的小人书，我也不让你看我姐夫的小汽车。” 小哥俩咋咋呼呼的，可神气了。 周富贵一下班，刚走到楼下，就看到楼道口围得水泄不通，隐约间还听见两个儿子的声音。 “援朝，抗美，你们是不是又跟小朋友打架了？” 两口子在外边根本看不到里边的情况。 “娘，我们没有打架，是大姐回来了，开着小汽车回来的，我们俩在这给大姐看着点汽车。” 周援朝冲着人群外喊道。 “刘婶，王大姐，你们让一下。” 周富贵和和潘霞挤进人群，才看到里面还真是辆吉普车。 “你们说的是真的？” “潘霞，是真的，我亲眼看到你侄女从这辆车上下来的。” “你侄女现在出息了，还给你们家老头子买了收音机呢！” 不等小哥俩回答，周围的邻居们你一句我一嘴的说了起来。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以前交往并不密切的邻居，对周富贵两口子说话都变得客气起来。 “富贵，咱们赶紧回家看看，凤英这丫头一下乡就是三年，今天可算是回来了。” 两口子也不管还在显摆的两个儿子了，急急忙忙的就往楼上走去。 “周师傅一家算是起来了。” 有人羡慕得看着周富贵两口子的背影。 “人啊！啥时候都要有一颗善良的心，他侄女小的时候，周师傅两口子对侄女挺照顾的，现在侄女出息了，这不是马上就报恩来了吗？” 都在一个院住着，谁家有什么八卦，街坊邻居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二叔二婶回了家，周凤英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萧复兴也赶紧掏出中华烟。 虽然萧复兴不抽烟，但自从上班了以后，兜里的烟也没断过。 同事们对他都很照顾，给了他很大的帮助，萧复兴从来不摆公子哥的架子，对每一个帮助他的人，都客客气气的。 “富贵，赶紧去国营饭店提几个菜，晚上凤英和复兴在家里吃饭。” 现在市里的供应还不太充足，供销社的肉上午就被抢完了，下午根本就买不到。 “行，媳妇，赶紧把肉票和粮票都给我拿出来，今天咱们好好招待一下侄女婿。” 和侄女三年没见，侄女婿又是头一次登门，可不能太寒酸了。 “二叔，我们出来的时候，没说不回去吃饭，要不您就别忙活了，过几天我们再来看你们。” 毕竟是在林家做客，周凤英怕失了礼数。 “小舅妈，没事，你们也这么长期间没见了，今天你们就在这里吃饭吧，我回去说一声就行了，晚上我再过来接你们。” 这是周凤英的亲戚家，更尴尬的每个人都比自己的辈分大，杨白衣待的有些别扭，说话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 第 415章 我们下去看车 “孩子，你也别走了，第一次到家里，怎么也要吃顿便饭再走。” 周千祥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杨白衣，这个年轻人比自己的孙女还要低一辈，总不能喊人家重孙子吧。 “老人家，我们出来的时候没打招呼，万一把我们的饭做出来了，我们不回去吃那不是浪费了吗？” 周千祥经历过旧社会的黑暗，也经历过三年饥荒，对粮食看重的很。 听到杨白衣这么说，也就不再强留了，大孙女说了不会马上走，以后还有一起吃饭的机会。 一家人送着杨白衣下楼，围观吉普车的大人都回家做饭了，剩下的都是些小孩子。 周援朝和周抗美，绝对是孩子们中间的焦点人物。 为了能摸一下吉普车，孩子们纷纷和小哥俩签下了不平等条约。 有许诺让他们哥俩看小人书的，有承诺明天送糖送鸡蛋的可把小哥俩给高兴坏了。 “还在这里得瑟呢？你们也不知道回家跟你们大姐说说话，你们大姐真是白疼你们了。” 看着两个儿子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潘霞都觉得臊的慌。 “援朝，抗美，我要开车出去一趟，晚上再过来接你们大姐和姐夫，现在需要你们指挥交通。” 杨白衣还是很善于和孩子们打交道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 “快点让一让，我大姐开来的小汽车要发动了，再不让开压到你们可不负责！” 小哥俩接到任务，趾高气扬的给汽车开路。 杨白衣打了一声喇叭，离开了周家。 回到军区大院的时候，暮雪和梁凤霞在厨房里忙活着，萧青阳在客厅里喝茶，却没有看到林铁山的身影。 应该是还在睡觉，中午为尽地主之谊，喝的实在是太多了。 “大外孙回来了？怎么就你自己，其他人呢？” “姥爷，我小舅一家三口去小舅妈的爷爷家了，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宛如和骁哥带着小小去嫂子的娘家找袁华玩去了。” 正说着，一辆吉普车开进了院子，林骁他们回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小丫头的伙伴袁华。 “你们去凤英的爷爷家，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我们也应该去拜访一下的。 以前离得远，那是没有办法，现在我和你姥爷来了洛水市，不去拜访一下也太失礼了。” 暮雪站在厨房门口说道。 “姥姥，下午您和伯母聊天叙旧，我们也没打扰你们。 咱们一天两天的也回不去，趁个周末他们都不上班，咱们再专门拜访也不迟。” 暮雪想想也真是这么回事，随即也就不再说话了。 做好了晚饭，梁凤霞才去房间里把林铁山喊醒。 “萧大哥，让你见笑了，在部队时就喝不过你，现在依然不是你的对手。” 餐桌上，看到萧青阳没事人一样，林铁山败得心服口服。 年龄大了，身体机能和年轻时候肯定不能比，可杨白衣没事就用木系能量给姥爷姥姥梳理经络，身体机能和年轻时并没什么区别，酒量也就没怎么下降。 “林伯伯，您先喝一碗醒酒汤，吃完饭我给您针灸一下，就不这么难受了。” 林铁山这么爱喝酒，他的健康状态还是要多关注的。 “行那就麻烦我的好女婿了！” 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杨白衣的医术，但是在和女儿的通信中，女儿可没少夸他。 “神了，真是神了！” 针灸过后，林铁山感觉浑身轻松，因为醉酒而昏昏沉沉的脑袋，也变得清醒起来。 帮林铁山调理完身体，杨白衣就去接萧复兴一家了，顺便把袁华送回去。 杨白衣走到周家门口，发现房门居然是开着的，周援朝和周抗美就在门口站着。 “你们怎么知道我来了？” 杨白衣开车进入家属院时，并没有按喇叭。 “小杨同志来了？快过来喝一杯。” “他们哥俩吃完了饭，就趴在窗户上看着楼下呢。” 周富贵站起来招呼杨白衣过去喝酒。 “杨大哥，我们下去帮你们看着点车。” 话音还没落地，小哥俩已经跑没影了。 杨白衣也没有推辞，在萧复兴旁边坐了下来。 “二婶，我吃好了，把孩子给我吧。” 周凤英吃的差不多了，就打算把儿子接过来让二婶吃饭。 “你不用管我，让我抱着吧，以后有得你抱呢。” 潘霞抱着外孙，小家伙胖乎乎的，越看越喜欢。 “来，小杨同志，你小舅怎么劝也不愿意多喝，咱们俩喝一个。” 周富贵给杨白衣的酒杯里倒满了酒。 “行。” 杨白衣本就酒量大，有了木系异能的帮助，更是千杯不醉，这种场面他就没怕过。 “小舅妈，我姥姥说了，这个周末要来这里拜访，亲家之间也认识认识。” 对周千祥老两口，杨白衣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于是他直接对着周凤英说，反正都在一张餐桌前坐着，都能听得到。 “凤英，跟你公公婆婆说，他们都是干大事的人，不用特意过来拜访。” 周千祥这辈子也没见过市长这种级别的领导，心里不由得有些胆怵。 “是啊！我们也不会说话，万一哪句话说不对，再惹得亲家不高兴。” 柴素娟也有顾虑，她觉得大孙女之所以能嫁到大领导家里，那是大领导正好在落难的时候，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虽然大孙女各方面也不算差，但是配市长家的公子，那也绝对属于是高攀了。 现在人家小两口过得好好的，还有了儿子，如果因为会亲家，惹得亲家不高兴，对自己孙女再有什么看法，那不是节外生枝吗！ “爷爷奶奶，我爹娘好相处的很，我爹当权的时候，就经常教导我，让我不要仗势欺人。 因为他当兵之前，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我们并不比别人高贵。 我们一家落难的时候，我爹也让我不必妄自菲薄，我们不是坏分子，不用觉得自己低别人一头。 就算是这辈子再也没有出头之日，历史也会帮我们恢复名誉，早晚有一天，大家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评价。” 说起自己的父母，萧复兴的神色间满是崇拜之情。 “说的真好，不愧是大领导，说话就是有水平。” “那我们周末都不出门，就在家等着亲家的大驾光临。” 萧复兴都这么说了，老两口还有什么说的？人家不想失了礼数，那自己就热情招待呗！ ------------ 第416 章 千万不能让你大哥一家知道 “亲娘啊！周末过后，我就是能跟市长说上话的人了！我们车间主任，也没跟市长说过话啊！” 此时周富贵有些苦恼，怎么能让工友们都知道，自己有一门大领导的亲戚，然后又显得不那么刻意呢！ 都说无形装逼最为致命，如果这件事从自己嘴里说出去，总觉得差点意思。 “是不是想着怎么显摆呢？我算是知道两个儿子这个样子是随谁了。” 两口子在一起过十几年了，周富贵一撅屁股，潘霞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老二，你嘴巴严实点，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自己心里要有点数。 尤其是不能让你大哥一家知道，就你大哥大嫂那个样子，这件事让他们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难为凤英呢！” 大儿子是什么品行，在没有比柴素娟这个当娘的更清楚的了。 重男轻女不说，还是个唯利是图的人。 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大孙女嫁的不是他们嘴里的泥腿子，而是市长家的公子。 想都不用想，他们一家肯定毫不犹豫的趴上来吸血。 闺女结婚时，一分钱的嫁妆也不出，现在凑上来要好处，让亲家怎么看他们老周家？那不是坑了大孙女吗？ “娘。我按证不乱说。” 事关大侄女的幸福，周富贵一点也不敢马虎。 “奶奶，您也不用太担心，我们住几天就回去了，我公公还有工作要忙呢。 等我们回了苏城，他们想要好处，也得能找到人啊！” 周凤英也不是愚孝的人，从小父母是怎么对她的，她记得一清二楚。 哥哥弟弟是怎么欺负她使唤她的，周凤英一刻也不敢忘。 这种亲人，周凤英宁愿没有，她是绝对不会因为那一家人，去破坏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的。 “对，大孙女说的对，他们想要好处也找不到人。” “就是苏城离洛水市太远了，我跟你爷爷年龄也大了，以后是见一眼少一眼了。” 大孙女嫁的远，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可以脱离那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坏处是自己不能经常见到大孙女。 “奶奶，以后每年我都会抽出时间过来看您和爷爷。” 杨白衣接上小舅一家，直接回了军区大院干休所。 “白衣，宛如带着小小住在那边了。” 客厅里，暮雪接过孙子，让儿子儿媳妇先去洗漱。 “行，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宛如住在家里是应该的。 姥爷姥姥，我接小舅小舅妈回来时，给周家打过招呼了，周末去他们家做客。” “其实今天就应该过去拜访的，谁知道宛如的父亲是我的老战友，喝酒误事啊！” 儿媳妇连孙子都生了，自己居然还没见过亲家，想想真是太失礼了。 “姥爷，当时在东北，您也是身不由己，小舅妈的爷爷奶奶，都是讲理的人，不会挑理的。” 杨白衣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茶壶帮姥爷把茶水续上。 “明天我让你林伯伯帮忙定个饭店，好不容易来洛水城一趟，还有的礼数，都给人家补上，不能委屈了你小舅妈。” 以林铁山在洛水城的人脉和社会地位，定一个差不多的饭店还是很简单的。 国营饭店的菜，也是有供应指标的，提前定的话，也好让人家做好准备。 等萧复兴两口子洗漱完以后，就接过儿子，周凤英还给婆婆做了汇报。 “娘，今天我们去看爷爷奶奶，复兴买的礼物有点多，不但烟酒是茅台和中华，还给我爷爷买了一台收音机，花了不少钱，我拦也没拦住。” 周凤英现在没有收入，这次为了回自己的娘家，花了那么多钱，她认为需要让家里的长辈知道。 “傻孩子，那不是应该的嘛！两三年都没见爷爷奶奶了，买多少礼物都不多。 当年你一分钱的彩礼都没有要，娘这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呢。” 暮雪知道儿媳妇有些敏感，觉得自己不挣钱，花家里的钱也不仗义。 “娘，你老是叫我傻孩子，傻闺女，我又不是真的傻。 结婚时我没有要彩礼不假，可你跟爹给我的改口费，比别人的彩礼还要多。” 周凤英不说，不代表她心里没数。 “凤英，咱们是一家人，只要是合理的支出，花多少钱娘都不心疼。 娘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等咱们回了苏城，我的内退也就办的差不多了。 到时候我在家带孩子，你出去上班，你自己的工资，想怎么花你自己做主，这样总成了吧？” 真正的亲人，就是要让彼此心里都感觉到舒服。 “娘，你真好！” 周凤英抱着婆婆的手臂摇了摇。 当闺女时周凤英也没这么撒过娇，小时候她也曾渴望过父母的疼爱，也想在父母面前撒撒娇，尽量表现得乖巧可爱。 可她的亲娘王铁梅是怎么说的？说她贱嗖嗖的，一看就是不值钱的样子。 这对周凤英的打击是巨大的，让她对父母也彻底失望。 “好啦！你们抱着君逸出去一下午，也累了吧？赶紧去休息吧，等周末咱们再去你爷爷家登门拜访。” 暮雪宠溺的拍了拍儿媳妇的肩膀。 第二天，两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饭。 “林老弟，周末我要会亲家，你帮我定一个差不多的饭店，最好是能坐两桌人的包间。” 饭桌上，萧青阳对林铁山说道。 “这个好办，就定在中州饭店吧，洛水市最好的国营饭店，里面大小包间都有。” “行，洛水市是你的地盘，我在这里不熟悉，一切都由林老弟做主吧！” 都是多年的生死兄弟，交给林铁山，萧青阳放心。 吃完了早饭，林铁山叫来了苏长友，就让她去中州饭店订包间了，缺什么食材人家也好提前申请。 “林老弟，你和弟妹该上班上班，不用管我们，我们在洛水市随便转转。” 饭店订好了，也该去女儿生活过的地方去转一转了。 “这几天驻地没什么事，要不我陪你去转转吧。” 萧老哥到了自己的驻地，林铁山打算全程陪同。 “真的不用，林老弟，实不相瞒，我的女儿，也就是白衣的母亲，我们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就阴阳两隔了。 我们这次过来，一是要会一会亲家，二来我们俩就是想去女儿生活过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人多了目标太大，走到哪里反而不太方便。” ------------ 第417 章 故地重游 “那行，我就不管你们了，需要什么随时给我打招呼。” 林铁山听出来了，人家一家这是要缅怀失去的亲人，他一个外人跟着确实不是太方便。 “凤英，孩子还太小，来回走动也不方便，你还是带着他留在家里吧。” 虽然说女儿是她的大姑姐不假，但是两人素未谋面，更别提有什么感情了。 自己是要缅怀一下女儿，看一看女儿曾经工作生活过的地方，没必要折腾刚生产不久的儿媳妇，还有才一个多月的孙子。 “行，那我就不去了，爹娘你们放心出去转，不用担心我和君逸。” 小家伙很皮实，只要不是饿了拉了，一般就是呼呼大睡，很少哭闹。 “嗯，凤霞妹子，我们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你帮我照顾一下她们娘两个。” “嫂子你就放心吧，肯定给你照顾得妥妥的。” 虽然现在她们都是官太太，曾经也都是从困难时期走过来的。 战争时期，一边带孩子跟着部队转移，一边还要做敌后工作，什么苦都吃过。 一辆吉普车，正好坐下他们一家人，杨白衣开着车，先来到他曾经的家。 “大外孙，以前你们就在这里住吗？” 一家人下了车，从外面看着小院。 暮雪看得很仔细，不错过一砖一瓦。 “是的姥姥，从我记事起，我们就一直住在这里。” 院子的门没关，杨白衣拿着提前买好的礼物走进院子，就看到王奶奶正在喂鸡。 “王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杨白衣亲切的和曾经的邻居打招呼。 “白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带着妹妹下乡插队，都已经够难的了，还买什么礼物啊？ 一会儿回去时全部带走，留着让小小慢慢吃。” 王奶奶放下手里烫好的鸡食，激动得拉住杨白衣的手。 刚到东北的时候，杨白衣和王家还通过几封信，可毕竟只是邻居，时间长了联系就少了。 “王奶奶，我昨天回来的，我姥爷一家也在门外，这次来是想看看我娘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不知道方不方便。” 院子已经卖给人家了，想要进入看，当然要经过主人的同意。 “方便，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快让他们进来吧。” 王奶奶和杨白衣一起来到院门口，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门口的几个人，除了杨小小，还有几个陌生人，年龄各不相同，相同的是都衣着光鲜，身后还停着一辆吉普车。 现在能开吉普车的，无一不是身份显赫之人，杨白衣的姥爷，难道还是什么大领导不成？ 和萧芷晴做了十几年邻居，也没听她提起过，可真够低调的。 “王奶奶，小花在不在家？” 杨小小和王奶奶家的小花，是从小就一起玩的手帕之交。 “小小，你都长这么高了？看来这几年跟着你哥哥没有受苦。” 小丫头的营养跟得上，长得也要比同龄的孩子要快。 今年才八岁，已经到了王奶奶的胸口位置。 “小花今天去上学了，小小，你上学了没有啊？” 王奶奶听别人说，很多农村连个学校都没有，孩子想要上学还要跑到公社去。 “上了，我已经上三年级了。” 小丫头自豪的说道。 “那小小可太棒了，小花才上二年级。” 刚才还被吉普车震惊到的王奶奶，看到软软糯糯的小丫头，一老一小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 正准备打招呼的暮雪，也只能在旁边等着，不过她没有丝毫不耐，没办法，自己的外孙女，就是这么讨人喜欢。 “王奶奶，这就是我的姥爷姥姥，这是我小舅舅。” 眼看着一老一小越聊越起劲，杨白衣不得不打断她们。 “老姐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大外孙已经把院子卖给别人了，想进去看看，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大妹子说的是什么话，一点也不打扰，快进来随便看。” 王奶奶牵着小小的手，热情的把萧青阳一家给迎进家里。 “大妹子，这个院子，是炳荣和芷晴到街道办申请的宅基地，又找盖房队一砖一瓦建起来的自建房。” 王奶奶作为邻居，是这个小院从无到有的见证者。 现在她充当起了导游的角色，一边带着萧青阳一家参观，一边讲解着。 “白衣这孩子走的匆忙，连自行车都给我留下了。 不过我也不能让孩子吃亏，让我小儿子追到了火车站，把钱给他送过去了。” 王奶奶指着院子里的自行车，又想起了当年的往事。 “老姐姐一看就是正直善良又有原则的人，我大外孙和外孙女可没少夸你。” 七十年代初，自行车可是标准的大件，既然杨白衣走的时候，那肯定是打算送给他们了。 别人可能做不出来，大外孙绝对做得出来。 在东北时，大外孙的大方，她可是切实见识过的。 这个邻居老姐姐，原本能白得一辆自行车，可人家并没有那么做，而是让儿子追到火车站把钱送了过去。 “大妹子，当年白衣才不过十六岁，身边还带着一个五岁的妹妹，又马上要下乡插队了。 要说帮孩子多大的忙，可能以我的条件做不到，但最起码我能做到不让孩子吃亏。 如果孩子的便宜都占，那还算人吗？” 王巧虽说是个女人，但为人处世比一般的男人还要敞亮，把几个孩子也都教育的很好。 暮雪一路走着看着，用手抚摸过每一件家具，这就是女儿生活十几年的地方，每一件家具上面，仿佛都还带着女儿的气息。 来到厨房门口，暮雪怔怔的看着厨房里面。 厨房是每一个女人待的最多地方，女儿也曾经在这里，为孩子们烹饪出一道又一道可口的饭菜。 萧青阳一家在院子里流连了很久，眼眶也开始微微泛红。 他们只能想象一下女儿在这里生活的样子，却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老姐姐，我们要走了，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一直待到快中午，暮雪才提出告辞。 “大妹子，今天就在家里吃饭吧，我也很久没见到两个孩子了，说实话我还怪想他们的。” 王巧热情的挽留着。 “今天就不了，王奶奶，等有时间我再来看您。” 婉拒了王奶奶的挽留，一家人坐上吉普车，离开了杨白衣曾经住过的院子。 ------------ 第 418章 我女儿女婿来了 看过了小院，也快到了中午，一家人都没什么胃口，就随便找了个国营饭店，胡乱的对付了一口。 下午，一家人又去看了萧芷晴上过的高中，还有工作过的钢铁厂。 在萧芷晴两口子出事的车间，暮雪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忍不住泪如雨下。 枪林弹雨杀出来的萧青阳，也流下了几滴英雄泪。 他曾带兵解放了好几个城市，救了无数同胞，唯一愧对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女儿啊！如果你英灵不远，是否能够看见，我们来看你了。 你没有一双合格的父母，自己却是一个杰出的母亲，你把一双儿女都教育的很好，在这一点上，你比我们要强得太多太多。 女儿，你放心，白衣和小小，以后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不会让他们受任何一点点的委屈。 女婿，虽然咱们翁婿两个素未谋面，我还是要谢谢你！ 听我大外孙说，你们两个非常恩爱，相处的很和睦。 你为了我女儿，和家里闹翻，自己分出来单过，你是一个有担当的丈夫，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 贤婿啊，当岳父的请求你，到了那边，希望你还能照顾好我的女儿，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在那边等我们一下，让我看看你们的样子。 萧青阳神情肃穆，目光坚定，在女儿出事的车间许下了诺言。 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因为自己的女儿女婿，第一次希望真的有阴曹地府的存在，希望在那一边可以见见女儿女婿。 傍晚，一家人回到军区大院，情绪还都有些低落。 就连一向活泼好动的小丫头，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萧大哥，喝酒。” 林铁山也想宽慰老战友几句，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他没有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残酷，他也体会不到那种刻骨铭心的悲伤。 与其说那些节哀顺变，一切还要往前看的空话，还不如默默的陪在老战友身边，陪他喝上一顿酒。 “林老弟，其实在东北时，我就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可当我走过女儿生活和工作过的地方，我才发现，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减少半分。” 萧青阳难得的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晚上，两人喝完了剩下的三斤人参酒，又开了一瓶内供茅台。 与昨天不一样，今天萧青阳是先喝醉的那一个。 …… 转眼间到了周末，林铁山一家先去了中州饭店，提前确认包间和菜品。 一个由三辆军用吉普车组成的车队，驶进了拖厂家属院。 杨白衣知道路，拉着家人走在最前面，后面是两辆空车，除了后备箱里的礼物，只有一个司机在。 在一个拐角的地方，杨白衣看到了援朝和抗美小哥俩。 “援朝，抗美，你们哥俩是出来接我们的吧？后面那两辆车是空的，你们坐上去感受感受。” 杨白衣揺下车窗，冲着小哥俩喊道。 “大哥哥，我大姐在这辆车上吗？我们有重要情报要汇报。” 小哥俩一脸严肃，并没有如同杨白衣想象中的那样，兴高采烈的坐上后面的车。 “援朝，怎么了？” 后排的车窗也被摇了下来，周凤英弹出了脑袋。 “我大伯一家来了，正在家等着你们上门呢，奶奶让我们在这里拦住你，说是今天会亲家取消了。” 小哥俩还算聪明，特意在拐角处等着，家属楼的山墙，正好把这边给挡上。 “爹，娘，要不今天还是算了吧！” 周凤英打定主意，不想跟爹娘再有什么瓜葛，就当没这个娘家。 就算是以后回洛水市，也是过来看看爷爷奶奶。 可纵使她内心再坚定，能想到的办法也不过是逃避而已，就是尽量不跟父母兄弟见面。 正面硬刚，甚至是正式脱离关系，周凤英是没这个勇气的。 父母重男轻女严重，周凤英从小在家里就没有感受到一丝亲情，可他们除了重男轻女之外，好像也没有犯过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 在六七十年代，重男轻女，几乎是平常人家普遍存在的问题，只是有些严重有些不太明显罢了。 如果因为重男轻女，没给嫁妆就脱离关系，那整个国家，估计要有一半的家庭要走向破裂。 如果周凤英真要这么做，社会舆论绝对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弄不好还会影响婆家的声誉，落下一个看不起穷亲戚的骂名。 “傻闺女，怎么能算了呢？你林叔叔把饭店都订好了。 而且都是两家已经说好的事情，变来变去的也不好。” 和周凤英表出的担忧不一样，暮雪倒是想要会一会她名誉上真正的亲家。 看看女儿出嫁不闻不问，一分钱嫁妆都不愿意出的亲家，这次过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娘，想都不用想，上次我们开着吉普车过来看望爷爷奶奶的消息，到底还是传到他们耳朵里了。 他们主动找上门，不过是想攀高枝要好处而已。 我的爹娘就是这个样子，我做女儿的无法选择，就是怕惹您二老不快。” 周凤英想到自己不堪的父母，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凤英，这次躲过去了，那下一次呢？既然他们今天过来了，想躲是躲不了的。 咱们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吧，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着儿媳妇的面，萧青阳没有明说，如果他们只是想要些好处，萧青阳不介意付出一些金钱，来买断这份亲情。 如果他们识相，以后不再骚扰儿媳妇，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如果他们得寸进尺，纠缠不休，那也就不要怪自己翻脸无情了。 虽然自己并不是在洛水市任职，但凭借自己的能量和人脉，也有足够的能力，让他们悔不当初。 “那好吧！” 该说的自己都说了，相信公公婆婆对自己的父母也有所准备。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躲不过去，那就坦然面对吧！ “滴滴滴……” 三辆吉普车停在楼下，杨白衣故意按了按喇叭，让周家知道自己已经到了。 “我女儿女婿来了，我要出去迎一迎。” 不等公婆反应，周凤英的老娘王铁梅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不由分说的就往外走。 ------------ 第419 章 老大两口子的表演 “冤孽啊！” 看着老大一家争先恐后的下了楼，柴素娟叹了一口气。 其实老大一家只是知道大孙女回来了，而且是坐着汽车回来的，可他们并不知道大孙女的公婆今天要登门拜访。 老太太原本还想着尽快把他们打发走，不要影响了亲家的心情。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刚从外面回来的两个小孙子，一看到大儿子一家就给说漏了。 大儿子一家知道了亲家今天登门，说什么也不走了，还埋怨老两口不地道。 老两口一时也没了办法，按理来说，大儿子大儿媳是周凤英的父母，会亲家确实不能少了他们。 就算是自己摆出当娘的威严，强行把他们赶出门，依照他们没皮没脸的性格，也会在楼下守着。 柴素娟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让两个小孙子下楼，提前把亲家给截回去。 不知道是亲家没见到援朝和抗美，还是没把大儿子一家当回事，反正听汽车喇叭，他们还是照原计划来了。 “老婆子，咱们也下去迎一迎吧，有咱们两个老东西在旁边，相信老大两口子也不敢太过分。”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周千祥只能尽可能的看着点大儿子一家，不让他们丢人现眼。 今天是周末，家属院里的人很多，等周荣华一家跑下楼的时候，吉普车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老周家的大孙女真是出息了，居然来了这么多车。” “咱们厂在洛水市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厂了，总共也没几辆小车吧？” “老周家一家以后要享福喽！” 大家满是羡慕的议论着。 周荣华一家人看到一排三辆吉普车，脸上的激动压都压不住。 侯二跟他们说的时候，他们还不敢相信呢，周凤英写信回家的时候，明明说的是嫁了一家穷光蛋，一分钱彩礼都没有给。 这让周荣华两口子勃然大怒，他们不在乎女儿嫁到农村，但是不给彩礼钱，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他们还想着收了女儿的彩礼钱，榨干她最后的价值，儿子娶媳妇时也能松快些。 结果男方一分钱的彩礼都拿不出来，这算什么？难道自己的女儿白养了吗？ 自己回信不同意，可天高皇帝远，闺女根本就不听他们的。 周荣华和王铁梅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作为惩罚，自己一分钱的嫁妆都没有出。 嫁了一个一分钱彩礼都不给的穷光蛋，还有脸写信回来，想要布票和棉花票做新被子，那不是异想天开吗？ 后来女儿就不再写信回来了，周荣华两口子也没有主动写过信，就当没有生这个女儿。 他们这次看爹娘这里，就是要求证一下侯二说的话，问一下周凤英坐汽车回来看望爷爷奶奶是真是假。 眼前看到的一幕，打消了他们所有的怀疑。 面前停着的不是一辆吉普车，而是一个车队。 周凤英这个赔钱货，真是个白眼狼，明明嫁了个好人家，还骗自己说嫁了一个穷光蛋。 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不想帮衬娘家呗！ 不过此时的周荣华一家，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反而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是亲家吧？远道而来辛苦了，快上楼去屋里坐吧！” 周荣华摆出一个自认为得体的笑容，走上前就要跟萧青阳握手。 “凤英，这位是？” 萧青阳不确定面前的是谁，是周凤英的父亲还是二叔，犹豫之间，自己的手已经被周荣华一把握住，还用力的摇了摇。” “爹，这是我父亲。” 纵使周凤英心中在不情愿，周荣华毕竟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这一点无从改变。 “我儿媳妇说今天要来看爷爷奶奶和二叔二婶，我还以为我儿媳妇没有爹娘呢！” 暮雪抱着孙子，一脸惊讶的说道。 “我闺女不懂事，让亲家见笑了， 周荣华狠狠地瞪了周凤英一眼，不懂事的臭丫头，到了洛水市也不知道回家，平白让亲家看了笑话。 “我儿媳妇懂事的很，既孝顺又能干，还给我们萧家生了个大胖小子，是我们老萧家的大功臣。 不懂事的另有其人，我儿媳妇嫁过来的时候，听知青大院的同志说，陪嫁的新被子都是我儿媳妇借遍了所有知青才做出来的。 我儿媳妇也经常跟我说，她的爷爷奶奶如何如何的疼爱她，二叔二婶也从来不外着她，只要儿子有的，总是会给她这个当侄女的也买一份。 我们也不是不知礼数的人家，这不是一到洛水市，就登门拜访来了。” 当着家属院这么多人，暮雪丝毫不留情面，跟当面打脸差不多。 原本想着为儿媳妇出口气，不过暮雪还是低估了周荣华一家人脸皮的厚度。 “这丫头从小就跟她爷爷奶奶亲，可能是因为她小时候我们工作太忙，忽略了她，这丫头跟我们就是亲近不起来。” 王铁梅像是完全没听懂暮雪的意思，对暮雪夹枪带棒的话完全不在意。 “姐姐，我都想你了。” 周凤成一脸讨好的凑了上来。 “我谢谢你想我！” 周凤成说想她，周凤英丝毫没有怀疑，自己下乡以后，他再也没人可以欺负了。 爹娘和大哥周凤修都要上班，家里做饭喂鸡的任务，肯定都落在了还是学生的周凤成身上，他不想自己才怪。 “爷爷奶奶，二叔二婶，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起我的公公婆婆，他们对我特别特别好，比亲爹亲娘好太多了。” 看到下楼的爷爷奶奶，周凤英才算是有了笑模样。 “亲家是做大事的人，还专门抽出时间来看我们，真是惭愧。” 周千祥生在晚清，经历了民国，经历了军阀混战，经历了抗战，也经历了新社会。 他不像当代的小年轻一样，相信人人平等，人人都是国家的主人那些忽悠人的话。 对于大领导亲自登门，表现的有些诚惶诚恐。 “叔，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咱们是儿女亲家，我是晚辈，来拜访您二老，是理所当然，应当应分的事情。” 萧青阳主动握住了周千祥的手，与刚才对待周荣华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 第420 章 潘霞拆台 “复兴，让司机把礼物都搬下来吧。” “好的爹。” 萧复兴对后面两个司机打了个招呼，车上下来两个穿着军装的小战士，开始从后备箱里搬东西。 成箱的茅台酒，成条的中华烟，各种点心糖果，一块足有二三十斤的五花肉，里面还带着一扇排骨。 “嘶～～” 周围传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周凤英的婆家拿来的礼物，要说有多稀有倒不至于，供销社里都能看得到。 主要是贵，票也难搞，一般人可舍不得买这些东西。 “亲家，来就来吧，还这么破费，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看到礼物，王铁梅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闺女嫁过去的时候，对方是没有给彩礼的，刚才她还害怕，亲家是那种一毛不拔，看不起穷亲戚的人家。 现在看亲家这么大方，王铁梅终于放了心，以后肯定能从亲家那里捞好处。 谁让闺女争气呢，嫁过去就给他们家生了个大胖小子，亲家刚才亲口说，闺女是他们家的大功臣呢。 “大嫂可真有意思，这是亲家送给爹娘的礼物，轮得到你不好意思嘛？” 在对待周凤英的态度上，老周家妯娌之间这几年互相看不上，没少闹矛盾。 潘霞看不上王铁梅重男轻女，王铁梅也讨厌潘霞多管闲事。 “老二家的，注意你的身份，凤英是我的女儿，人家和我才是真正的亲家，这些礼物为什么没有我一份？” 如果只是普通礼品，王铁梅也没打算抢，自己摆一个高姿态，把礼品留给公公婆婆，给能在亲家心目中留个好印象。 可是礼品实在是太丰厚了，丰厚得让王铁梅眼都红了。 一瓶八块钱，一张甲等酒票的茅台酒，亲家成箱的往这边搬。 一包五毛钱，一张甲等验票的中华烟，亲家拿了好几条。 糖果点心都是顶好的，在供销社都不是便宜货。 排骨就不说了，那一大块五花肉，能熬出多少大油啊！要知道现在，每个月定量油票，一个月才给一斤。 王铁梅也想摆个高姿态，可耐不住亲家拿的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不拿一份回家，都留给老两口，最后便宜了谁？还不是和老两口住在一起的老二家吗？ “铁梅，注意你的态度，这是亲家送给爹娘的，咱们一点也不要。” 周荣华不眼红吗？错，他眼红的要死，恨不得把所有礼品全部搬到自己家里，但他不能那么做。 小不忍则乱大谋，有舍才有得，周荣华的心很大，他的要求，绝对不止这点礼物而已。 周荣华能力不强，但是眼力不弱，在洛水市，只要你有一定的人脉，找三辆吉普车并不难，哪个国营大厂，都有几辆吉普车。 真正让周荣华在意的，是后面两辆车的司机，货真价实的战士。 这说明什么？亲家肯定有很深的军方背景，要么是现役军官，要么是军转干部，因为部队的车，可不是一个人情就可以开出来的。 只要努力缓和和女儿的关系，在亲家面前留个好印象，以后还少得了好处吗？ 亲家手缝里漏出一点好处，就可以让自己一家吃用不清了。 “行了，你们两口子别在这里丢人了，还不快请亲家回家！” 看到大儿子两口子的表现，周千祥暗暗摇头。 看来还得嘱咐大孙女一下，让她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千万别因为老大两口子的虚情假意就心软。 他了解老大两口子的品性，只要心软帮衬他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再等着你。 老周家迎着萧家人上了楼，两个司机帮忙把礼品搬到楼上以后，再次回到车里。 “亲家快坐。” “亲家喝水。” “亲家抽烟。” “亲家……” 周荣华两口子殷勤得说着话，谄媚的样子让萧青阳直皱眉头。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两口子百般讨好，他们又是儿媳妇的父母，萧青阳只能耐着性子应付着。 “亲家母，这就是你的大孙子，我的大外孙了吧？长得真可爱，和他娘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刚才王铁梅的心思都在礼品上，现在第一次把注意力放在暮雪怀里的婴儿身上。 “孩子的眉眼像他娘，鼻子和嘴巴像他爹更多一些。” 因为儿媳妇的遭遇，暮雪一直没给亲家母好脸色，不过她夸自己的孙子，暮雪还是应付了一句。 “娘，我都二十多了，还是头一回听你夸我可爱呢！” 亲娘的嘴脸，让周凤英直反胃，都快赶上刚怀孕那会儿了。 “大嫂，可真是新鲜，我大侄女，你可是臭丫头，赔钱货给骂到大的，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大侄女可爱的？” 一旁的潘霞嘲讽道。 “你闭嘴吧！我什么时候这么骂我闺女了？我和我亲家母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看到亲家母刚刚缓和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王铁梅恨不得把潘霞的嘴给堵上。 “你是怎么骂我大侄女的，我大侄女心里最清楚。” 潘霞补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亲家母，我公公婆婆你们也看过了，要不咱们去我家看看吧，凤英下乡以后，她的房间我还一直给她留着呢。 有人看不得我们大房好，在这里里挑外撅的，影响咱们亲家之间说话。” 王铁梅算是看出来了，有老二媳妇在，自己一家没个好。 这里的礼品可以不要，但是和亲家的关系一定要维护好。 正在讨好萧青阳的周荣华，也一脸期盼的看着暮雪，如果亲家母愿意去自己家，那就实在太好了。 “不好意思，我们今天过来是看望凤英的爷爷奶奶的，顺便感谢一下她二叔二婶对她一直以来的照顾，并没有去别处的打算。” 暮雪很干脆得拒绝了王铁梅的提议。 要不是自己坚持，刚才在楼下儿媳妇就想回去，对自己爹娘的厌恶毫不掩饰，暮雪才不会配合王铁梅演戏呢！ 自己一家来到这里拜访，那是自己家重视儿媳妇，不想失了礼数，可不是给儿媳妇添堵的。 “亲家，爹，你们先说着话，我去国营饭店提几个菜，咱们边喝边聊。” 周荣华也没有太失望，都说酒是男人沟通的桥梁，自己也不能这么干说，要先把桥梁给搭上。 “不用麻烦了，来之前，我朋友已经去中州饭店订好了包间，一会直接过去就行了。” 第一次会亲家，如果酒席让女方安排，老萧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 第 421章 两全其美的办法 “亲家，你带这么多礼物过来，吃饭不能再让你破费了，我来安排。” 周荣华知道，有地位的人最爱面子，既然人家已经订好了饭店，那无论如何是不会自己掏钱的，于是他放心大胆得说着场面话。 “饭店已经订好了，现在退是不可能了，你就不要再争了。” 萧青阳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在周荣华没有提什么要求之前，并没有急着翻脸。 “那可不行，亲家送的可是重礼，午饭还是我来安排吧，结两家之好，没有光是让一方破费的道理。” 一听萧青阳说订好的饭店不好再退，周荣华更起劲了。 “姥爷，小舅妈的父亲也是一番好意，而且我感觉他说得也有道理。 虽然饭店不能退了，您不是还没有付钱吗？既然周同志如此坚持，不如咱们就成人之美，让他结账得了。” 周荣华这一套，对于经历过后世的杨白衣来说，完全是小儿科。 你不是喜欢装吗？让你一次装个够。 “大外孙就是聪明，居然想出了如此两全其美的办法，那今天中午，就要让亲家破费了。” 萧青阳强忍着笑意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周荣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铁梅，你过来一下。” 周荣华拉着老婆王铁梅，进了老两口的房间。 “铁梅，家里还有多少粮票肉票？” 虽然中州饭店出了名的贵，但周荣华家一直都是双职工，娶了儿媳妇以后，家里更是有三个工人。 所以钱肯定是够的，就怕粮票和肉票不太够。 “粮票可能还有点，肉票是一两都没有了，三个工人，一个月加一起才三斤肉票，根本就不够吃，哪里会剩的下肉票啊！ 谦让两句不就行了，你说你咋还上瘾了呢？这下好了，订的中州饭店，我看你中午怎么收场？” 要不是不想让老二家的看了笑话，要不是想在亲家面前留个好印象，王铁梅恨不得现在就跟周荣华打一架。 “行了，你就别说了，我现在后悔的心里直淌血。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借粮票肉票吧，咱们就当投资了。 我跟你说，这次你可别掉链子，抠抠搜搜的不舍得，别花钱请客了，还让亲家吃得不高兴。 能一次性调动这么多军用吉普，现役战士亲自当司机，你觉得咱们的亲家能是一般人吗？ 中州饭店咱们吃不起，对于人家来说可能就是一顿便饭而已。” 周荣华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兴奋。 “一分钱好处还没见到，先搭进去这么多，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周荣华说的道理，王铁梅都懂，可还是控制不住得心疼。 “行啦！抓鸟还要先撒一把豆子呢，只要跟亲家处好关系，人家手指头缝里漏出来一点，咱们就吃用不清了。 别的不说，咱们家二儿子可是马上就要毕业了，如果亲家愿意帮忙，也不用顶你的岗了，直接安排到机关里上班，以后说不定也能混成大领导呢！” 怕王铁梅不愿意去借粮票肉票，周荣华又给她加了一个码。 “当家的，别说了，我这就去借。” 自己男人的话，直接把王铁梅给说高潮了。 小儿子以后可能会成为大领导，那么自己就成了大领导的娘。 以前看不起自己的，说自己偏心的，说自己不讲理的，以后见了自己谁不得恭恭敬敬的。 “潘霞，你就等着吧，等我儿子当了大领导，看我不气死你。” 想到处处和自己作对的兄弟媳妇，以后见到自己卑躬屈膝的样子，王铁梅差点笑出声来。 “好啦！等你儿子真的当了大领导，你再得瑟也不迟，现在赶紧去借粮票肉票，记得多借一些。” 两口子达成了共识，统一了思想，从房间里出来以后，周荣华继续溜须拍马，王铁梅悄悄出去借粮票肉票。 现在这年月，谁家的肉票都不宽裕，想要借够中州饭店两桌酒席的票据谈何容易。 一直到上午十一点，出去借票的王铁梅还没有回来。 “周叔周婶，时间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就去中州饭店吧。” 萧青阳看了看手表，路上还要耽搁一会，现在出发时间刚刚好。 “亲家，凤英她娘出去有点事，你看咱们能不能等等她？” 自己老婆脾气一直不太好，周荣华有点惧内，他怕先去了饭店，王铁梅不高兴，在饭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这顿饭很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不是我不愿意等，咱们都是亲戚里道的，等一会也没什么。 可是我朋友提前去订包间了，让他一直在饭店等着不好。 他是洛水市军区的司令员，带了半辈子兵，他的脾气可没我这么好。” 萧青阳用略带侵略性的目光，看着周荣华，等着他自己做选择。 “亲家，你看这样行不行，让凤修两口子和凤城坐车先去，我自己在这里等着凤英她娘。” 自己骑自行车去饭店，肯定没有坐汽车有面子，可借给他三个胆子，也不敢让司令员在那里一直等着。 “那也只好如此了。” 萧青阳装作遗憾的说道。 两家人结伴下了楼，只留下周荣华孤零零的一个人，等着他出去借票据的老婆。 “爹，我们在中州饭店等着你们。” 周凤修和周凤成留下一句话，赶紧跟上大家的脚步下了楼，生怕下来晚了，车上没有他们哥俩的位置。 这可是小汽车啊！他们这辈子还没坐过呢！ “当家的，人呢？小汽车呢？” 快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王铁梅才借够了票据姗姗来迟。 满心欢喜的返回了家属院，走到楼下才发现三辆吉普车已经消失无踪。 火急火燎的上了楼，发现公婆家里只有自己当家的一个人在，亲家和公公婆婆，老二一家都已经不在了。 “借个肉票借这么久，你怎么不晚上才回来啊？ 亲家等不及，已经带人先走了，咱们也赶紧过去吧！” 看到自己媳妇终于回来了，早已心急如焚的周荣华，起身就要往外走。 “周荣华，你知道老娘借肉票有多难吗？有本事你出去借借试试啊！” 王铁梅又累又气，自己男人不但不体谅自己的辛苦，还埋怨自己回来晚了，这让王铁梅瞬间怒火中烧。 ------------ 第422 章 怎么先吃上了 本来王铁梅人缘就不太好，今天挨家挨户的借粮票肉票，确实是难为她了。 有人家里是实在没有肉票，有人有肉票也不愿意借给她，还有人不但不借，还要说上几句难听话。 王铁梅今天算是体会到借钱的艰难了，今天一天听得难听话，感觉比这辈子听到的难听话加一起还要多。 “老娘不去了，哪有这样的道理，真正的亲家不在，他们拉着一群外人去了饭店。 我这就把粮票肉票全部还回去，正好不用欠别人的人情了。” 这么多礼品没有自己的份，原本亲家要请客吃饭，也稀里糊涂的要自己付钱，自己去借粮票肉票，说尽了好话受尽了气。 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发现亲家没等自己先走了，王铁梅立马不愿意了。 “傻婆娘，想想你小儿子，你以后还想不想当大干部她娘了？” “可是，可是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我才是周凤英的亲娘，我都还没来，他们就急着走了，天底下哪有这种亲家。” 他们坐着小汽车去吃饭，王铁梅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上赶子过去结账的傻子一样。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韩信，更是受过胯下之辱，咱们这才哪到哪啊？” 周荣华，也是读过几年私塾的，小词整的一套一套的。 “况且亲家可不是故意不等你的，他也是没有办法。 你知道今天去中州饭店订包间的是谁吗？洛水市军区司令员。” 虽然周围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周荣华还是压低了声音。 “你自己说，人家那么大的领导，让人家一直在饭店里等着合适吗？” “那确实不合适，军分区的司令员，也要给亲家跑腿办事，当家的，你说亲家到底是什么级别的领导？” 听了周荣华的解释，王铁梅瞬间没了脾气，反而开始对萧青阳的职务充满好奇。 “这可说不准，反正亲家不是洛水市的干部，我在报纸上没见过他的名字。 亲家要么是省里的干部，要么是京城的干部，不管是哪里的干部，反正级别肯定不低就对了。” 说来可笑，两口子现在连女儿在哪里安家都不知道。 他们关注的点，一直不在女儿身上，他们在意的，只是能在亲家那里得到什么好处。 “当家的，那咱们也快点过去吧，咱们不过去也开不了席，别让亲家和他的司令员朋友等久了。“ 两人经过推断，认定亲家公是难以想象的大领导，王铁梅反过来开始催促周荣华。 两人锁上门，噔噔噔跑下楼，推起楼下的自行车就要去饭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对闺女不好，现在连个车座位也混不上。” “谁说不是呢，重男轻女的老思想，现在才知道，闺女才是最有出息的那一个，真是可笑。” “还是潘霞有远见，从小就照顾侄女，侄女长大了也跟她亲，以后潘霞可是有福喽！” …… 今天是周末，还不到十二点，就有工人家属端着饭碗蹲在院子里吃饭。 “这几个长舌妇，要不是我赶时间，非过去撕了她们的嘴不可。” 王铁梅急着去饭店，没时间和她们计较那么多，想着等儿子当了大领导，再和她们一个一个的清算。 “咱们以后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跟她们在口舌上争长短，以后有她们哭的时候。” 周荣华对自己一家的未来也充满信心。 一路上，周荣华载着王铁梅，脚蹬子蹬的飞快，很快就来到中州饭店。 饭店门口，有两个站岗的士兵，审视的看了周荣华两口子一眼，可能是觉得他们并没有什么威胁，也没上前盘问。 “同志，你们要吃饭吗？” 前台看到两人在大厅里东张西望的，也不像是吃饭的样子，瞬间提高了警惕。 “同志，我们找人，就是坐外面那三辆吉普车来的人，他们现在在哪里啊？” 两人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 “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刚才确实来了一群人，林司令亲自下楼把人给接到楼上牡丹厅了。 “我们是亲家关系，刚才有点事耽搁了。” 周荣华背着双手，清了清嗓子，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八度。 “请稍等，我上去帮你们问一下。” 前台喊来一个同事，让他去楼上确认一下两人的身份。 “爹，娘，我们在二楼。” 周凤成跟着服务员从楼上下来。 “真是的，也不说下来迎接咱们一下。” 预想中的排面并没有出现，这让王铁梅有些不满。 “不该说的不要说，自己的嘴都管不住，亲家怎么能放心提拔你儿子。” 周荣华瞪了王铁梅一眼，小声说道。 两口子跟着周凤成上了二楼，看到楼梯口，还有其中一个包间门口，都有当兵的在站岗。 “亲家，亲家母，见谅见谅，大家都等急了吧！” 一进门，周荣华就满含歉意的说道。 可当他看到包厢里众人的状态，周荣华像是被捏住了嗓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大家并没有等他们夫妻俩过来再开席，早就已经吃喝起来。 尤其是酒量不大的周富贵，此时已经喝的面色赤红，醉眼迷离。 更可气的是主桌上根本就没给他们夫妻俩留位置，小孩那桌上倒是还有两个空位。 可自己家两个小子一个儿媳妇，老二家两个小子，还有一个没见过的小姑娘，早已把桌子上的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萧青阳比他们早来一个小时，吉普车肯定也会比自行车要快，满打满算，就按一个半小时算。 酒席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主桌上一团和气，气氛热烈，年轻一代这桌，吃得满嘴流油，沟满壕平。 夫妻俩尴尬的站在那里，又羞又恼，王铁梅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老大，老大家的，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找个位置坐下！” 柴素娟对没颜色的大儿子两口子也很无语，不管是大孙女，还是亲家，都没给他们好脸色，可他们还是厚着脸皮追过来了。 “娘，我们也想坐，这不是没位置嘛，总不能让我们坐孩子那桌吧？” 王铁梅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她是在故意试探亲家对他们的态度。 ------------ 第 423章 不会说话就闭嘴 王铁梅的话，让全场陷入了尴尬。 主桌上一共坐了十个人，萧青阳夫妻两个，周千祥和柴素娟老两口，周富贵和潘霞夫妻俩，林铁山夫妻俩，年轻一辈的只有萧复兴和周凤英。 当然，只要杨白衣愿意，主桌上肯定会有他的位置，可杨白衣拒绝了，主动坐到了年轻人那一桌。 这样吃喝更自在一些，在陈家屯时他就经常这么干。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让谁起来都不合适，再加两个凳子又实在是太挤。 “萧大哥，这两位是？” 林铁山并不认识周荣华和王铁梅，刚才介绍的时候，林铁山发现没有周凤英的父母，他还以为周凤英的父母都过过世了呢。 “这是凤英的父母，刚才有点事给耽搁了，现在才过来。” 萧青阳面色清冷，看不出表情。 “服务员，赶紧加两把椅子。” 萧青阳一直都是个热心肠，做事面面俱到从来不会失了礼数。 对自己的亲家却如此冷淡，林铁山断定中间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可毕竟是萧大哥的亲家，也不能一直把他们晾在那里。 服务员搬了两把椅子过来，可桌子上并没有多余的位置，服务员找了一圈，也不知道应该把椅子加到哪里。 周荣华两口子满脸尴尬，服务员急得满头大汗，可主桌上坐着的人却稳如泰山，没有一个人主动移动一下椅子，给两人匀出一个位置。 这种场面，林铁山也没见过，心想两口子这是干出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一大家子都不待见他们。 要不是想着二儿子以后的工作问题，王铁梅真想扭头就走，真是太丢人了。 “哇～～” 正在这时，周凤英怀里的小家伙，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 “君君可能是饿了，我去喂他吃奶。” “我去看看君君有没有尿。” 小两口抱着孩子去了一旁的休息室，周荣华和王铁梅才算是有了坐的地方。 服务员也松了一口气，赶紧给新来的两人关上干净的碗筷。 “亲家，我给你倒杯酒。” 刚才倒酒的一直是萧复兴，现在萧复兴离场了，作为东道主的萧青阳拿起了酒瓶。 “萧大哥，我来倒。” 周富贵很有眼色的接过了酒瓶，给周荣华倒满了酒。 萧复兴倒酒，因为他是主桌上唯一的晚辈，周富贵作为女方的二叔，还可以接受，但让亲家这么大的领导倒酒，周富贵是无论如何也喝不下的。 “亲家，林司令，我来得晚，先自罚一杯！” 周荣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仿佛刚才的尴尬完全不存在一样。 “来，亲家，咱们第一次见面，欢迎你到洛水市来，我敬你一杯。” “林司令，久仰大名，今天借了亲家的光，有幸能和你坐在一起吃饭，我敬你一杯。” 一坐下，周荣华就努力表现，争取能在两位领导心里留个好印象，关系处好了，以后也好为自己争取好处。 周荣华只是有些重男轻女，有些惧内，可他并不是傻子，他知道，要饭就要有一个要饭的态度，站着要饭是要不过来的。 “亲家母，不怕你笑话，我还是头一次到这么好的饭店吃饭，好多菜我都叫不上名字。 亲家公这么大的领导，你们应该经常到这种高级饭店吃饭吧？” 王铁梅也想学自己的男人一样，多讨好讨好亲家。 “亲家母，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不管什么级别的干部，每个月的供应都是有定量的。 我们家老萧作风正派，为官清廉，可没有闲钱天天吃高级饭店。” 暮雪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现在那股风还没过去，一句话说不对，可能就有人会拿来大做文章，以前萧家就因此栽过大跟头。 虽然现在有了大外孙，不惧这些歪门邪道，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暮雪还是很忌讳这个的。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柴素娟赶紧训斥这个说话不知深浅的大儿媳。 她知道大儿媳是想讨好亲家母，可她不比大儿子那么圆滑，好好的一句话，从她嘴里出来就变了味。 “是是是，亲家母别生气，我没上过几天学，不会说话，你别跟我一样的。” 王铁梅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连忙低下头不再说话。 桌子上都是好饭好菜，一会自己还要结账，都是自己花钱买的，不多吃几口就太亏了。 接下来，王铁梅成了闷口葫芦，一言不发，只顾着低头吃饭。 男同志那边，周荣华使尽了浑身解数，努力得调动着气氛。 萧青阳没权力替儿媳妇原谅什么，受到伤害的是儿媳妇，以后和娘家的关系怎么处理，全凭儿媳妇自己决定。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周荣华百般讨好，又没提一句过分的要求，萧青阳也就没再给他冷脸。 周凤英把儿子哄睡着，放在了休息室的床上，然后和萧复兴回到宴会厅。 “凤英，明天能不能回家看看？我和你娘都想你了。” 周荣华第一次对闺女说话没有那么强势，眼神里甚至带了一丝祈求。 “爹，在我没坐吉普车去看奶奶之前，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都不记得还有我这个女儿了吧？” 迟来的亲情比草贱，周荣华此时的慈父形象，周凤英不但没有丝毫感动，甚至还觉得有些恶心。 “凤英，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们又怎么会真的不想你呢？” 王铁梅放下筷子，把脸从盘子上抬了起来，假惺惺的说道。 “想我干什么？想我做饭洗碗？还是想我洗衣扫地？也是，家里少了一个佣人，你们很不习惯吧？” 周凤英想起从小在家的遭遇，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女孩子哪有不做家务的？娘从小也是这么过来的。 如果什么都不会，干活不勤快，到了婆家是会被嫌弃的。” 说完以后，王铁梅把目光投向了暮雪和梁凤霞，想得到她们的认同。 “亲家母，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我们家可没有磋磨儿媳妇的习惯。” “是啊！谁有时间谁做家务，谁下班早谁做饭，我们可不是恶婆婆，把什么家务都让儿媳妇干。“ 很显然，王铁梅的观点，并没有得到两人的认同。 ------------ 第424 章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亲家母说的对，你们的觉悟，我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我还是旧社会的老思想，没有你们的思想先进，我检讨，以后一定改正。” 王铁梅讪讪一笑，对于暮雪和梁凤霞的话，她是不敢有任何反驳的。 “大嫂，你今天还真是转了性子了，以前我劝你对凤英好一点，你都是骂我不要多管闲事，今天的态度还是蛮好的。” 王铁梅这么重男轻女，不是没人看不惯她，街坊邻居好心劝她，她不但不听，还对人恶语相向，这也是她人缘不好的原因。 婆婆说她，她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依旧我行我素。 柴素娟跟大儿子也说过这个问题，可大儿子也是个重男轻女的，根本就不可能给孙女撑腰。 后来柴素娟也就不再浪费口舌了，只能隔三差五的叫孙女到家里来，做点好吃的给大孙女补补。 “闭嘴吧你，好好吃你的饭吧！” 王铁梅算是发现了，二弟妹潘霞，肯定跟自己八字不合，有她在的地方，就准没好事。 “亲家母，凤英当闺女的时候，我这个当婆婆的无权过问，因为那是你们的家事，我不知全貌，不予置评。 可凤英嫁给我儿子以后，所有的事情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你们不给钱票置办嫁妆，这一点倒是没什么，因为我们家也不缺那点东西，也不会因为这个就看轻了儿媳妇。 可是你们居然一个电话也没打过，自家的女儿孤身一人，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地方下乡插队，又跟人结了婚。 你们就这么不闻不问，不知道该说你们心大呢，还是该说你们心狠。” 暮雪开始为自己的儿媳妇打抱不平。 “亲家母，这个……那个……” 王铁梅吭吭哧哧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平时她牙尖嘴利，拿着不是当理说，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她胡搅蛮缠的那一套，根本就不敢对着暮雪发挥。 “亲家母，那时候因为婚事，闺女和我们闹了一点矛盾，我们做的确实不对。 其实我们早都后悔了，只是自认为自己是长辈，拉不下脸主动联系闺女。 闺女也是个倔脾气，也不知道给我们一个台阶下，事情就僵到那里了。” 周荣华赶紧接过话头，把这件事给勉强圆了过去。 “这么说这件事还怪我喽？怪我没有以德报怨，怪我没有逆来顺受，还是怪我没有听你们的，多要点彩礼帮衬家里？” 听到周荣华的理由，周凤英心里积攒多年的怨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从我记事起，你们就不喜欢我，好吃的都是周凤修和周凤成的，我连窝头都吃不饱。 还没有扫帚高我就开始扫地，还没有锅台高就要开始学做饭。 要不是奶奶可怜我，隔三差五把我喊到家里吃饭，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长大。 要不是爷爷给我交学费，估计我一天学也上不了。 你们不是经常骂我白眼狼，跟二婶亲不跟你们亲吗？那是因为我这辈子吃的第一颗糖，就是二婶结婚那天给我的。” 说到最后，周凤英早已泣不成声，瘫在了萧复兴的肩膀上。 萧复兴把妻子抱在怀里，轻轻得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怪不得结婚前，周凤英总是沉默寡言的，原来她小时候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委屈。 萧复兴自己也受过几年罪，可那都是身体上的，但他的精神是富裕的，父母给他的爱，可是一点也不少的。 “好闺女，你才刚出月子没多久，可不敢这么哭，会哭坏眼睛的。” 暮雪也赶紧从椅子上起身走了过去，安慰着自己的儿媳妇。 “闺女，是爹说错话了，这件事上都是爹娘的错，让闺女受委屈了。” 周荣华赶紧道歉，祈求着周凤英的原谅。 他知道，想要从亲家那里得到好处，闺女才是其中的关键。 只有闺女能原谅他们，和他们关系处的亲近，看在儿媳妇和孙子的面子，自己一家才有可能得到亲家的提携帮助。 如果闺女提起他们就恨得牙根子痒痒，恨不得和他们断绝关系，那么他们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 亲家为了给儿媳妇出气，别说提携帮衬他们了，不给他们穿小鞋就算是烧高香了。 周荣华赔完不是，又冲着老婆王铁梅使眼色。 “凤英，娘也给你赔个不是，因为有了弟弟，确实忽略了你，希望你不要怪娘。” 接收到自己男人给的信号，王铁梅也不情不愿的认了错。 在她的认知里，没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是的子女，周凤英这样闹，完全就是倒反天罡。 这个赔钱货，嫁了个好人家，居然在老娘面前抖起了威风。 要不是不想得罪她的婆家，想要得一些好处，王铁梅才不会受这个委屈呢。 “爹，娘，凤英一向听你们的，你们也帮我劝劝，以后我们保证好好对待凤英，弥补我们这些年的过错。” 周荣华开始求助老两口。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一切由凤英自己决定，她想原谅你们，你们就好好对她，她要是不想原谅你们，那也是你们自己作的，怪不了任何人。” 老头还是很清醒的，前些年大孙女受的苦，周千祥都看在眼里。 “凤英，家和万事兴，都过去了一切还要往前看。 当然，你要不想原谅他们，奶奶也支持你。” 柴素娟的内心里，还是希望一家人都和和美美的。 当然，这是在她不知道大儿子两口子龌龊想法的前提下，才这么说的。 “奶奶，我现在无法做出决定，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此时的周凤英很矛盾，不想原谅偏心的父母，也不想让疼她的奶奶失望。 “够了，你们谁也不许再逼迫凤英了，二十年的委屈，不是轻飘飘几句话就可以带过的。 今天的饭就吃到这里吧，凤英的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要先回去了。” 娇滴滴的小媳妇，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把萧复兴给心疼坏了。 “行，让凤英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就到此结束吧！” 周千祥也很干脆的站起身说道。 暮雪让萧复兴扶着儿媳妇，自己去休息室抱起了孙子，一行人离开包间下了楼。 “周荣华，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看着已经走到饭店门口的周荣华，杨白衣戏谑一笑。 ------------ 第425 章 渴望亲情的周凤英 “没忘，我怎么会忘了呢，我是想先送我闺女和亲家上车，然后再回来结账。” 老实说，今天的目的没有达成，周荣华确实是想反悔了。 原本他想着借着吃饭的机会，缓和一下和闺女的关系，然后再顺势提一嘴小儿子马上要高中毕业的事情。 把小儿子安排进机关单位，对亲家这种大领导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事与愿违，臭丫头远比他想象中的难缠，以前在家里唯唯诺诺的，现在居然敢对着他们大喊大叫了。 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周荣华就有些不愿意掏这顿饭钱了。 中州饭店以前他们没吃过，但也是听说过的，一道素菜就敢卖两块钱，荤菜几乎没有五块钱以下的。 好吃是真的好吃，贵也是真的贵。 眼看着就要走到门口了，谁知道居然被亲家的大外孙给叫住了。 周荣华知道，如果今天不把账给付了，就凭这个喜欢盯着他不放的小子，就没自己的好果子吃。 叫上王铁梅一起去了前台，小心翼翼的询问牡丹厅今天的消费情况。 “同志，牡丹厅一共要付多少钱票啊？” “一百八十六块钱，三十斤粮票，十六斤肉票。” 服务员看了一下账单，礼貌的说道。 “同志，你看错了没有？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呢？” 要不是周荣华眼疾手快扶了一把，王铁梅差点没瘫到地上。 “我们是不可能搞错的，这是你们的菜单，你们可以自己看。” 服务员很意外，林司令的客人，怎么会如此没有见识呢？他们中州饭店，一直都是这么收费的呀！ “没错。” 周荣华接过单子，认真仔细的核算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多算和重复算的问题。 “同志，能不能优惠一点，你们的菜也太贵了，一顿饭吃进去一辆自行车，这谁能受得了？” 王铁梅死死地攥着钱票，不舍得交出去。 这可是她借了一上午才借来的肉票和粮票，就这么一顿饭给吃了个七七八八。 “亲家，你们有这个态度就行了，要不还是我来吧！” 老战友还在旁边，一群人站在前台讨价还价，萧青阳嫌丢人。 “姥爷，您可不能这样，您要是把今天的账给结了，那不是打你亲家的脸吗？” 没等周荣华两口子说话，杨白衣赶紧把话头给揽了过来。 “亲家，你外孙说得对，今天的账必须我来结。” “铁梅，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钱票给服务员同志。” 周荣华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当家的，这可是一辆自行车啊！” 王铁梅颤抖着手，把钱票递了过去，服务员用力拽了好几次，才把攥成一团的钱票拽了过来。 “同志，粮票和肉票正好，这是找您的四块钱。” 去老周家的时候，一共去了三辆吉普车，林铁山来订包间的时候开了一辆，虽然人多，倒也能坐得下。 安排两辆车送人，萧青阳和林铁山，带着家人坐着两辆吉普车直接回了军区大院。 “凤修，凤城，你们哥俩把自行车骑回去。” 留下一句话，周荣华两口子麻利的钻进吉普车里。 今天花了这么多钱，说什么也要坐坐小汽车，不然就太亏了。 回到干休所二层小楼，周凤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有时候喊几声，她还没有反应。 “凤英，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回房间休息一下吧。” 知道儿媳妇心里有事，暮雪体贴的说道。 “复兴，去看着点你媳妇，她心情不好，如果孩子醒了，你就给我抱过来。” “好，我知道了。” 萧复兴也跟着进了房间。 吃晚饭的时候，周凤英才从房间里出来，萧复兴抱着儿子跟在后面。 一家人去林家吃了晚饭，暮雪看到儿媳妇好几次欲言又止，知道她有话要说，就没在林家多待，一家人回了干休所。 “凤英，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坐在沙发上，暮雪主动问道。 “娘，虽然他们那样对我，可是我还是渴望他们的亲情，原来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娘，我是不是很不争气啊？” 很显然，周凤英已经做出了决定，她还是想给父母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傻闺女，怎么能这么说呢！每个人都会渴望亲情，爱情，友情。 今天中午，你的爹娘也都道歉了，都保证了以后会好好待你，弥补以前的过错。 如果他们说得是真的，以后你就和他们多走动走动，君君以后也多一对疼爱他的姥爷姥姥。” 暮雪很支持儿媳妇的决定，越缺乏什么就越渴望什么。 “小舅妈，你对他们先不要抱有太高的期待，我觉得他们的心思并不单纯。” 杨白衣先给周凤英打个预防针，以免她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白衣，你的意思是？” “小舅妈，如果你没有坐吉普车回来，而是一身补丁度日艰难，你觉得以你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会不会对你如此热情？” 毕竟在一起生活的二十年，相信周凤英对自己爹娘有一个正确的判断。 “我也不知道。” 周凤英有些心虚，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是啊！他们找的理由太牵强了，结婚后他们一封信都没有给自己写过，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今天他们之所以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好，不过是看在婆家的份上罢了。 “当然，你和小舅还是可以去接触一下他们。” 杨白衣看到周凤英脸色难看，又改口说道。 “不用了，你说的是对的，渴望亲情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杨白衣的话，直接戳破了周凤英的幻想。 周凤英不是傻子，一向重男轻女眼中的两口子，如果不是有目的，怎么会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一向爱财如命的两口子，怎么会愿意付一百八十多块钱的饭钱？ 杨白衣说的是对的，如果说他们没有其他目的，周凤英是不相信的。 “凤英，咱们还要在洛水市住几天，你也不用刻意躲着他们，一切顺其自然吧。 白衣说的也只是猜测，万一你爹娘真的转了性子呢对吧？” 有些人不亲眼看到真相，是不会真正死心的，萧青阳不确定儿媳妇是不是这样，他不想让儿媳妇以后埋怨大外孙。 ------------ 第 426章 目的 “爹，我知道了，我还会正常去看望爷爷奶奶，如果在那里见到他们，我会弄清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杨白衣点醒她以后，周凤英的心态变得平和了许多。 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如果他们并没有什么目的，真的只是想和自己修复关系的话，就当是意外惊喜。 如果他们提出过分的要求，自己也就对他们彻底死心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周凤英决定去奶奶家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 这次过去，很可能会遇到周凤英的父母，萧复兴有些不放心。 “不用，你在家看好儿子就行了，饿了就给他冲奶粉，如果有你在，就算他们目的不纯，可能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昨天晚上，周凤英很晚才睡，这件事不弄清楚，她始终不甘心。 “那你自己小心一些。” 萧复兴尊重妻子的意见，让她自己处理娘家的关系。 萧青阳一家来了以后，林铁山就调了一辆吉普车供他使用，还配了一个司机，随时听候差遣。 平时为了方便，也为了节省一个座位的空间一般都是杨白衣开车，今天杨白衣不方便去，就让司机开车拉周凤英过去。 “周同志，需要去供销社或者百货大楼购买礼品吗？” 从军区大院到拖厂家属院，正常走并不路过供销社，所以司机提前问了下，看需不需要绕路。 “不用，直接去拖厂家属院就行了。” 昨天公公婆婆准备的礼太重了，今天完全没有再买礼物的必要。 吉普车停在楼下，司机在车里等着，周凤英独自下车上了楼。 “闺女，我就知道是你，有时间你也回家里看看，全家人都等着你回家。” 不出周凤英的预料，周荣华果然守在爷爷家。 他的工作已经被大儿子周凤修接班了，有的是时间。 “大孙女，复兴和孩子没跟你一起来吗？” 柴素娟看了看周凤英身后。 “奶奶，孩子还小，天天这么折腾也受不了，今天我一个人来的。” 周凤英挽起奶奶的胳膊，祖孙俩说说笑笑的进了屋。 知道周凤英是自己来的，周荣华面色一喜。 昨天花了那么多钱，周荣华现在心还是疼的，投资了那么多，他当然想立马见到成效。 很明显亲家不在洛水市任职，说不定哪天就走了，等他们走了，事情就更难办了。 柴素娟在给孙女传授育儿经验，周凤英耐心得听着，频频点头。 这个年代可没有育儿专家，所有的经验全靠长辈口口相传。 “闺女，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我让你娘和你嫂子提前准备你爱吃的菜。” 就在柴素娟喝水的时候，周荣华插嘴问道。 “那你说说，我喜欢吃什么菜？” 周凤英似笑非笑的问道。 “红烧肉？” 周荣华心虚的问道。 他以前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这个女儿，怎么可能会知道女儿喜欢吃什么呢？ 这个年代的孩子，就没有不喜欢吃肥肉的，周荣华按照经验猜了一个。 “不对，我最喜欢吃的是红烧豆腐，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吃肉，而是红烧豆腐吗？ 我六岁那年，洗碗时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被我娘打了一顿不说，还被罚一天不许吃饭。 下午我饿得实在没办法，就跑到了奶奶家里，奶奶家的饭桌上，就是一盘红烧豆腐。 哪怕我现在嫁到了萧家，吃了很多高档国营饭店，却没有一道菜比得上那盘普通的红烧豆腐。 以后你还是别在逼我回家了，在那个家里，我的记忆里全是痛苦。 你要真有什么事，在我奶奶家里说也是一样的。” 周凤英就知道，周荣华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 “好，爹不逼你。” 周荣华自知理亏，也就不再说让闺女回家的话了。 “大孙女，中午在爷爷家里吃饭，爷爷现在就去供销社买豆腐。” 孙女的话，让周千祥听得一阵心酸，从厨房拿了一个铁盆就出了门。 哪有人会不喜欢吃肉喜欢吃豆腐的，孙女当时是饿得太狠了，才会觉得那盘红烧豆腐，就是最好吃的美味。 “闺女，昨天为了请亲家吃饭，爹可是花了一辆自行车的价钱，还有粮票和肉票都是借的，以后是需要还的。 咱们家三个工人，一个月三斤肉票，一口肉不吃，也要半年才能还清。 不过这是为了给闺女涨面子，花多少爹都愿意。” 柴素娟和周凤英都没有接话，祖孙俩都知道周荣华昨天为什么结账。 他在知道萧青阳已经订好饭店以后，虚伪的装腔作势，谁知道杨白衣顺水推舟，将计就计，一下把周荣华给架到那里了。 “只是家里一共三个工作岗位，却要养一大家子人，还要给你爷爷奶奶养老钱。 昨天请完客以后，家里的存款花得也差不多了，以后生活上肯定就更难了。” 没人搭腔，也丝毫不耽误周荣华自己唱独角戏。 “以前两个工作岗位，养五口人，也没见家里吃不起饭。 怎么现在人口一样，工作岗位变成了三个，家里怎么反而揭不开锅了？” 周凤英心里隐隐有些失望，绕了半天，周荣华终于要说重点了。 “以前你和你弟弟都小，吃的也少，两个工作岗位也能勉强糊口。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都不知道你弟弟现在又多能吃。 还有，去年你哥哥结婚，给了两百块钱彩礼，又置办了三转一响，一下子就把家底给掏空了。” 周荣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不忘偷偷观察周凤英的表情。 “周风成高中快毕业了吧？等他毕业找到工作就好了。 就算找不到工作，他也会下乡插队，家里少一口人吃饭，压力也就不会那么大了。” 周凤英故意这么说，她下乡之前就知道，王铁梅的工作岗位，就是留着让周凤成顶岗的。 “一家有一个人下乡就行了，你弟弟还是留在城里好一些。 凤英，你弟弟的学习成绩一向很好，下乡有些太可惜了，他应该在更重要的岗位上为国家做贡献。 你公公是大领导，神通广大，只要他一句话，给你弟弟安排个工作岗位问题不大吧？” 萧复兴不在这里，周荣华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 第427 章 为什么会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我说你昨天怎么这么大方，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老大啊老大，我和你爹都是老实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一共五口人吃饭，家里有三个工人，你居然敢说家里揭不开锅。 有的人家一个人工作，养活一家老小，也没见饿死一个。 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免得凤英在娘家被人看不起。” 昨天大儿子夫妻又是道歉又是结账，她还以为大儿子是转了性了，还替她说了几句好话，谁知道大儿子终究是又让她失望了。 大孙女还没有原谅他们呢，就开始厚着脸皮提条件了。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都是实在亲戚，我闺女还给他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帮我们家解决一个工作岗位不算过分吧？ 再说了，昨天一顿饭吃进去一辆自行车，我不也眼睛都没眨的就把账结了吗？” 闺女还没说什么，老娘就给拒绝了，这让周荣华有些不满。 “你还好意思说，现在一个工作岗位多少钱，我又不是不知道。 收起你的小算盘吧，把别人都当傻子，才是最大的傻子。” 为了不让家里的孩子下乡，普通的工人岗位都炒到五百左右了。 他花了一百八十块的饭钱，就让让亲家把小儿子安排到机关单位，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所以你们又是道歉又是忏悔的，说到底还是为了你们的儿子对吗？” 周凤英无声的笑了笑，替自己感到无限悲哀！ 也对，这才符合他们的人设，因为他们本就是重男轻女的人。 怪只怪自己太傻，还对他们抱有一份期待，还对亲情有一丝渴望。 幸亏昨天杨白衣点醒了她，让她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不然自己应该会更加失望吧！ “闺女，凤成是你亲弟弟，你不想他以后出人头地吗？ 他以后当了大领导，也能帮到家里人，你这个当姐姐的也有面子不是吗？” “你打住吧，以前对我都是非打即骂，强力镇压，现在不敢了，换成洗脑了对吗？” 幻想破灭以后，周凤英看周荣华，怎么看怎么恶心。 “真是不好意思，可能让你失望了，我公公根本就不在洛水市任职，在洛水市的机关单位也说不上话。 还有，不要把我给萧家生了儿子的话挂在嘴边，我生的是儿子，不是你们要好处的筹码！” “奶奶，我有些累了，先去您房间休息一下。” 周凤英说完，就想起身回房间，要不是爷爷去给自己买豆腐了，她真想现在就走。 “你给我站住，嫁了个好人家，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敢再走一步，老子把你的腿打断。” 以前周凤英在家里，就是全家人的出气筒，受气包，现在居然敢跟周荣华这么说话，让周荣华很不习惯。 “别人家的姑娘，出嫁了也知道帮衬娘家，你可倒好，老子对你好话说尽，你还登鼻子上脸了是吧？ 我告诉你，你弟弟的工作问题，你婆家必须帮我解决。” 一直逆来顺受的女儿，突然敢这么反驳自己，周荣华再也装不下去了，真实的嘴脸暴露无遗。 “如果解决不了呢？” 周凤英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那你就跟他们儿子离婚，带着孩子回娘家，我辛苦养大的闺女，总不能白送给他们家吧！就算是再大的干部，也不能强抢民女。” 周荣华想得很简单，亲家是大领导，他不能拿亲家怎么样，可周凤英是自己的亲闺女。 只要拿捏住闺女，看在孙子的面子上，萧青阳也不能不帮自己这个忙。 “我和萧复兴自由恋爱，自愿结合，怎么就成了强抢民女了？ 我是这个独立的个体，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自己的婚事自己完全可以决定，任何人都不能左右我的思想。” 周凤英怎么说也是正经高中毕业，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人格。 以前之所以逆来顺受，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反抗能力罢了。 这也是她不顾一切，要嫁给还是改造人员的萧复兴的原因。 一来是她看好萧复兴这个人，暮雪也不像个难相处的婆婆，二来就是她迫切的想逃离原生家庭。 所以哪怕萧家身份敏感，哪怕没有一分钱彩礼，哪怕结了婚以后，有可能会跟着萧家一起去农场劳动，周凤英还是不顾一切的一头扎了进去。 “一分钱彩礼不给，白得一个儿媳妇，就连会亲家的酒席，都是女方付的钱，这不是强抢民女是什么？ 你也别跟我说自由恋爱那一套，男婚女嫁，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的婚事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根本就是不能作数的。 他们萧家想让我们同意，怎么说也要拿出一点诚意吧！” 昨天掏了一百八十多块钱的饭钱，如果没有回报，非把周荣华给心疼死不可。 “包办婚姻，那是旧社会的老黄历，现在是新社会，早就不讲那一套了。 你要是不服，可以去公安那里告我，看公安同志会不会搭理你。” 现在周凤英也绝了缓和关系的心思，说话前所未有的强硬。 “臭丫头，你居然敢跟老子这么说话，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 闺女的顶撞，让周荣华怒不可遏，抬起手就要打周凤英。 “你敢动我大孙女一下试试，看老娘能不能揍死你！” 柴素娟拿起鸡毛掸子，把周凤英护在身后。 “奶奶，您别拦着他，看他敢不敢打我，送我来的司机是部队的，现在就在楼下等着呢。” 周凤英很了解自己的父亲，典型的窝里横，在外面一向都是唯唯诺诺的。 周荣华放下抬起的手，来到窗户旁边朝下望了望，楼下果然停着一辆军用吉普。 “哼！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 和周凤英料想的一样，周荣华很果断的就认怂了。 “奶奶，我去你房间休息一下。” 周凤英嘲讽的看了周荣华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关上房间门，周凤英把脸埋在床上，任由泪水无声流下。 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父亲这个样子，周凤英还是会忍不住伤心。 生了儿子以后，周凤英越发的想不通，为什么会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 第428 章 再见杨老实 “老婆子，大孙女呢？” 周千祥端着一块豆腐回到家，却没有看到大孙女的身影。 要不是吉普车还在楼下，周千祥还以为大孙女走了呢。 “还不是你大儿子做的好事，逼着大孙女找她公公，让他把凤成安排到机关单位，大孙女不答应，他还要打大孙女呢！ 大孙女不想看到他，就躲到房间里了。” 柴素娟白了大儿子一眼，接过老头子买的豆腐进了厨房。 客厅里传来训斥儿子的声音。 周千祥本来就心疼大孙女，现在大孙女嫁的好，老头就更看重大孙女了。 “大孙女，爷爷能不能进去？” 周千祥敲了敲房门，孙女大了，亲爷爷也要尊重孙女的隐私。 “进来吧。” 周凤英瓮声瓮气的说道。 “大孙女不难过了，我把你那个混账爹赶走了。” 周千祥看到大孙女红红的眼眶和鼻头，就知道她刚刚哭过。 “爷爷，我没事，我去帮我奶奶做饭。” 中午，二叔和二婶下了班，两个堂弟也放学回来，一家人吃了午饭。 周凤英惦记着儿子，吃完午饭就回去了。 “凤英回来了？君君睡着了。” 客厅里，暮雪和萧青阳在喝茶，萧复兴不在，应该是在卧室里看着儿子。 “回来了，爹，娘，我去看看君君。” 周凤英和公公婆婆打了个招呼回了房间，儿子睡得正香，萧复兴坐在床边看书。 “怎么样？儿子有没有闹？” 周凤英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乖得很，喝完奶粉就睡了，你那边怎么样？” 昨天两边刚在一起吃过饭，今天妻子又独自去了拖厂家属院那边，萧复兴知道妻子对岳父岳母那边还有期待。 “白衣说的没错，他们果然有目的，我还是太天真了，也太自以为是了，错误的估计了自己在他们心中的重量。” 周凤英自嘲的笑了笑。 “走，咱们去外面说吧。” 萧复兴见儿子睡得安稳，就带着周凤英出了房间。 不是他没有担当，而是他有自知之明，以他现在的自身能力，岳父那边随便提出一个条件，就不是自己能解决的。 “凤英，那你是怎么考虑的？” 有一点周荣华说对了，萧青阳虽然不在洛水市任职，但在洛水市的机关单位塞一个人，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都在一个系统里任职，互相帮忙是很正常的事情，谁也不敢说，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求人。 但萧青阳要先看儿媳妇的态度，如果周凤英也是这个意思，那他就走动一下。 但是也只有这一次，以后萧家和他们老周家，不会再有任何来往。 “爹，我当时就拒绝了他，周凤成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在机关单位上班。 我在家当姑娘的时候，他仗着父母的宠爱，可没少欺负我。 就他这种恃宠而骄，欺负弱小的性格，一旦掌握了一点权力，还不知道怎么祸害老百姓呢！ 而且我爹娘也都不是个安分的，家里出个干部，并不是什么好事。 爹，您可千万别帮这个忙，不然不但老百姓受苦，您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周凤英赶紧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她现在是萧家的媳妇，就要替萧家的利益着想。 “行，那我就不管了。” 萧青阳和暮雪，看到儿媳妇的态度，还是很欣慰的。 如果周凤英想帮衬娘家，萧青阳也不会反对，但是他肯定会给洛水市的机关单位提前打好招呼。 要时刻考察周凤成的人品，如果品行不端正，一辈子就是个小干事，不会让他掌握任何权力，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但是周凤英能为家里考虑，主动拒绝娘家的求助，肯定是最合适的。 傍晚，杨白衣带着林宛如和杨小小看电影回来了，周凤英又主动说了这件事。 杨白衣的反应很平淡，因为他早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小舅妈，跟我预想的一样，因为我也有一门这样的亲戚。” 说到自己的亲戚，也不知道老杨家现在怎么样了，杨炳坤两口子丢了工作，女婿家也倒台了，现在的日子估计会很难熬吧！ 他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对于臭虫一般的存在，杨白衣也不会特意关注他们。 萧青阳一家又在洛水市盘桓了几天，就打算回苏城去了。 虽然现在各部门运转流畅，配合得亲密无间，但萧青阳作为一把手，也不能一直当甩手掌柜。 杨白衣和林宛如自然是要留下住上一段时间的，这是以前就计划好的事情。 询问了杨小小的意见，小丫头不想跟哥哥分开，反正她的成绩不用担心，也就让她留了下来。 回去的时候因为没有了杨白衣的随行护卫，林铁山还专门安排了一个警卫班，一路护送萧家人回苏城。 杨白衣也从干休所搬了出来，重新住进了林家。 “哥哥，宛如姐姐，我想上学了。” 小丫头玩了几天，就觉得有些无聊了，因为同龄人都在上学，除了周末，小丫头连个小伙伴都找不到。 军区有自己的学校，林铁山打了个招呼，小丫头又成了军区小学的学生。 刚刚小学三年级的小丫头，就已经上了三个学校。 如果比谁的同学多，小丫头很难找到对手。 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整个林家最闲的就是杨白衣和林宛如了。 两人逛逛公园，看看电影，感情也越发的亲密。 时光缓缓流淌，天气一天天转凉，转眼间又到了冬天。 “哥哥，我想吃火锅了。” 冬天，没有什么比吃火锅，更能让小丫头满足的事情了。 “行，晚上咱们就吃火锅。” 下午，杨白衣开着吉普车独自出了门。 现在没有打猎作为掩护，杨白衣想要直接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还要做个掩饰。 开着车出去转一圈，回来就说在黑市买的就行。 走在路上，一个佝偻的身影，引起了杨白衣的注意，是原身的爷爷杨老实。 一年多不见，杨老实给人的感觉更加苍老了。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打满了补丁的旧棉衣，背着一个背篓，吃力的走着。 身后还跟着杨炳坤的一双儿女，他们也都背着背篓，看他们吃力的样子，估计背篓里没少装东西。 ------------ 第429 章 凄惨的老杨家 就在这时，杨老实也发现了吉普车，忙不迭的招呼着两个孩子往路边躲。 就在杨老实回头的一刹那，和杨白衣有一个对视，又飞速的回过头，面向路边站着。 杨白衣确定，杨老实一定认出了他，因为这个年代还没有太阳膜，挡风玻璃是完全透明的。 “老爷子，你们这是干嘛呢？” 杨白衣把车停到路边，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白衣，我们去火车道捡煤核去了。” 看到杨白衣走过来，杨老实目光复杂，家里变成这个局面，杨白衣是最直接的责任人，可想到以前自己一家是怎么对待他的，又不知道该不该恨他。 “杨炳坤两口子呢？他们现在有没有工作？” 祖孙三人面黄肌瘦，一身补丁缝的歪歪扭扭，别说是在城里，就是乡下，也已经很少能见到这么惨的场景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杨老实壮着胆子反问道。 “我应该知道吗？” 如今的杨家人，对杨白衣来说不过是陌生人而已，根本就没有特意关注。 “也是，你确实没必要关注我们，因为咱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 白衣，现在你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家里坐坐，我给你讲一讲这两年发生的事情。” 杨老实满脸苦涩。 三四年前，面前这个少年，为了躲避亲人的逼迫，只能带着妹妹远走他乡。 四年后，依然还是这个少年，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定他们全家的荣辱兴衰。 “还是算了吧，有些人这辈子我都不打算再见面。” 老虔婆的嘴角，杨白衣实在是不想再看了，倒不是怕了她，主要是太恶心了。 “孩子，你奶奶她已经不在了，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 说起老伴的离世，杨老实很平静，他对老伴的感情很复杂，应该是爱恨参半吧。 刘根花为他生儿育女，拉扯四个孩子长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因为她处事不公，让家里矛盾重重，一手导致了老大一家和家里离心离德。 在大儿子夫妻俩出了意外之后，刘根花的处理方式，更是一步一步将整个家推进了深渊。 “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杨白衣并没有过多犹豫，就如杨老实说的那样，人死如灯灭，恩恩怨怨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不用，我们刚捡完煤核，身上太脏，走着回去就行。” 杨老实局促的说道。 “这里离你家还有将近十公里远，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路上耗着。” 杨白衣打开后备箱，把三人身上的背篓装进车里，又让他们坐上后排。 “小磊，小静，快谢谢你大哥。” “谢谢大哥。” 杨磊和杨静声音很小，神情局促。 “嗯。” 杨白衣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 做错事的是大人，现在他们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没必要迁怒两个孩子。 杨老实看着杨白衣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他的年龄越来越大，特别是今年，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现在杨老实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孙子孙女了。 走进久违的杨家老宅，杨白衣的第一印象就是杂乱和破败。 刘根花和二儿媳蔡金花，先不说她们的人品怎么样，最起码是不懒的。 在杨白衣的印象中，老宅总是被他们收拾的干干净净。 “大孙子，快坐，我把炉子点上，一会儿就暖和了。” 杨老实生着了炉子，在炉子里放了着刚捡的煤核。 “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杨白衣皱了皱眉头说道。 “行，你不爱听我就不叫了。” 杨老实并没有太过于纠结称呼的问题，大孙子明显还带着怨恨，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牵扯。 “说说吧，现在家里是什么情况！” 杨白衣坐在炉子旁边，看着一直忙碌的杨老实。 “去年年初的时候，你不是回来过一次吗？大冷的天，她天天在军区大院门口蹲守你，就感染了风寒。 其实刚开始并不严重，可她没有好好治疗，反而依旧天天去军区大院，这病啊，也就从小病拖成了大病。 后来实在坚持不住了，晕倒在了家里，治好了以后，身体就大不如前了。 反反复复坚持了一年，去年年底，到底是没坚持下去，人就没了。” 杨老实从炉钩掏了掏炉子，用手扶着两条大腿，颤颤巍巍的坐了下来。 “你二叔杨炳坤，丢了工作以后，去别的厂应聘临时工，也没人要他，就连扫大街和糊火柴盒的工作，街道办也不给他。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全家都依靠我的退休金和以前的积蓄度日。 可老婆子还要吃药，再加上一家子人吃饭，积蓄很快就用完了。 炳坤趁着晚上去国营饭店偷东西吃，结果被人发现了，打斗中不小心伤了人。 偷盗国有资产，故意伤人，直接被判了二十多年。 小磊他娘，在炳坤被判刑后，就直接回了娘家，到现在也没回来过。 还有你小姑杨怡，自从李峰爹娘倒台，自己也丢了工作以后，就开始在家里不停的喝酒，喝完了就打你小姑。 李峰本就怨恨杨家人，认为李家没落都是杨家的原因，再加上喝醉酒，下手没轻没重的。 你小姑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我劝你小姑跟他离婚，可她又放不下孩子。 今年刚过完年，你小姑被李峰失手给打死了。 一大家子人，现在就剩我带着小磊和小静了。” 杨老实看着斑驳的墙壁上，挂着的全家福。 那时候老大两口子还在，一家人还没有闹得那么僵，一个个脸上带着笑容。 老两口坐在中间，前后左右都被儿孙环绕。 好好的日子，怎么就过成了如今的样子？ 杨白衣也没有说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劝杨老实看开点，还是骂他们活该？好像都不太合适。 “爷爷，我饿。” 一个弱弱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小静再忍一下，爷爷这就给你做玉米糊糊。” 杨老实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就要去厨房做饭。 “爷爷，我帮您烧火。”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杨磊可比以前懂事太多了。 ------------ 第 430章 你才是罪魁祸首 “小静，你们还没吃午饭吗？” 堂屋里只剩下杨白衣和杨静两个人。 杨静和杨小小差不多大，现在的处境却是天差地别。 小丫头被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这次出来，就是因为妹妹说晚上想吃火锅。 可杨静却是面黄肌瘦，头发枯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明明年龄一样大，杨静看起来要比杨小小低上许多。 “嗯，天不亮我和哥哥就跟着爷爷去捡煤核了，去的晚了就捡不到了。” 杨静壮着胆子对杨白衣说道。 “你先吃两块奶糖，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大人的事情，和小孩子无关，哪怕他们是杨炳坤的孩子。 杨白衣在杨静手里塞了一大把大白兔奶糖。 “大哥，我可以给爷爷和哥哥吃吗？”杨静手里捧着奶糖，怯生生的问道。 “可以。” 杨白衣转身出了门，发动吉普车离开了杨家老宅。 “你大哥走了？” 听到动静的杨老实，从厨房里快步走了出来。 “爷爷，我大哥说马上回来。” “爷爷吃糖，哥哥吃糖。” …… 杨白衣开着吉普车转了一圈，在后备箱里放了些米面粮油，还有不少肉食。 矛盾的始作俑者都已经不在了，老宅就剩下一个老人带着两个孩子，杨白衣不忍心看他们饥寒交迫。 吉普车重新停在老宅门口，等在门口的杨老实赶紧迎了上来。 “我给你们买了点粮食。” 杨白衣打开后备箱，里面满满的都是粮食和肉。 “白衣，谢谢你。” 人穷志短，杨老实说不出拒绝的话。 两人搬了好几趟，才把东西都搬到了堂屋里放好。 “你不是有退休金吗？吃多好不敢说，但也不至于肚子吧？” 杨白衣看到桌子上只有半锅玉米糊糊，连个窝头都没有。 “你二叔杨炳坤伤了人，人家现在还下不了床，退休金每个月都要赔给人家，不然人家就要收了这个院子。” 杨老实苦笑一声，这段时间，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白衣，爷爷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杨老实忐忑的看着杨白衣。 “你先吃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杨白衣知道杨老实想要说什么，他的年龄越来越大，肯定是想要托孤。 “行，你要不要喝一碗？”杨老实窘迫的问道。 想要招呼杨白衣一起吃饭，可桌子上只有玉米糊糊。 “不用管我，我吃过午饭了。” 怕他们不自在，杨白衣背过身坐在炉子旁边，不再去看他们。 “白衣，爷爷求你件事。” 杨老实喝完玉米糊糊，坐在了杨白衣的对面，手里拿着旱烟袋，里面也没放烟叶，就那么吧嗒两口过过嘴瘾。 家里出事以后，吃饭都成问题，他已经戒烟很久了。 “来，抽这个。” 杨白衣从挎包里摸出一包中华烟递了过去。 “不抽了，再把烟瘾勾上来，还得重新戒烟。”杨老实并没有接过香烟。 “白衣，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估计也撑不了太久了。 可杨磊和杨静还太小，爷爷厚着脸皮求求你，能不能给他们一口饭吃，随便什么都可以，饿不死就行。” 杨老实说完以后，忐忑的看着杨白衣。 他知道，老宅这边对不起老大一家，杨白衣愿意跟着他来老宅看看，还给他拉过来这么多粮食和肉，大孙已经仁至义尽了。 杨老实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属实是有点过分了，可他没办法。 自己死了以后，如果孙子孙女没人照顾的话，估计也只能等死了。 “你信不信我？”杨白衣答非所问。 “信。” 除了相信杨白衣，杨老实别无选择。 “我在下乡之后，自学了一点医术，我来看看你的身体。” 杨白衣拉过杨老实的右手，把手指搭在杨老实的手腕上。 木系能量通过手指，在杨老实体内游走了一遍。 发现杨老实只是器官老化，再加上营养不良而有些虚弱，并没有什么其他疾病。 杨白衣控制着木系能量，帮杨老实梳理了一下经络，滋养了一下器官。 “现在感觉怎么样？” “轻松多了，我感觉我的身体状态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 杨老实活动了一下四肢，满脸的难以置信。 “所以他们两个还是跟着你吧，我在洛水市也待不了太久。” 杨白衣送着物资，帮衬一下还可以，让他把杨磊和杨静带在身边，杨白衣是万万做不到的。 “这是两百块钱你收好，以后别去捡煤核了，让杨磊和杨静还去上学吧。” 杨白衣拿出一叠大团结递给杨老实。 “大孙，以前他们那么对你，你还能以德报怨，爷爷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杨老实手里攥着钱票，眼中涌出两滴浑浊的老泪。 “家里能走到这一步，最大的责任其实在你身上。 刚开始，不过是普通的婆媳矛盾而已，就因为你的不作为，只知道和稀泥，老太太才有恃无恐，越发的变本加厉的。 你是一家之主，却没有承担一家之主的责任，一味的听之任之，直到他们上门要钱要房，还要工作岗位，事情才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杨老实沦落到这般地步，一点也不冤枉。 “我觉得男主外，女主内，所有的家庭不都是这样的吗？” 杨老实有些困惑，也有些心虚。 “男主外？请问你主了什么？你是带兵打仗了？还是治理国家了？ 大丈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做到了哪一点？” 不是杨白衣较真，如果杨老实当年能稍稍干涉一下，杨家真不至于落得个如此悲催的下场。 “行了，我还有事，就不多待了，这些钱和粮食，应该足够你们用好久了，我就先走了。” 不管杨老实有没有听到心里，杨白衣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了。 杨老实不是个例，而是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缩影。 这个年代的男人大多都是如此。 “小磊，小静，快跟我一起送送你们大哥。” 杨老实努力得想让孙子辈的修复一下关系。 “大哥再见。” “大哥，谢谢你，没有你我们也不可能继续上学。” 杨磊和杨静，对杨白衣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 刘根花和他那几个吸血鬼子女，还有最后一丝底线，算计杨白衣一家时，从来都是背着孩子的。 ------------ 第 431章 决定离开 “不用感激我，你们好好上学，以后工作了好好孝敬你们爷爷就行了。” 勉励了他们几句，杨白衣开车离去。 “大哥说话真奇怪，咱们的爷爷，不也是他的爷爷吗？” 杨静疑惑得看向杨磊。 “那时候你还小，还不记事，奶奶对大伯一家不好。” 偷偷得看了爷爷一眼，杨磊小声跟妹妹解释起来。 祖孙三人回到堂屋，看到成堆的米面粮油，可把兄妹俩给高兴坏了。 “哥，咱们都多久没吃过大米白面了？还有猪肉，我都快忘记肉的味道了。” 看着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杨静恨不得现在就趴上去啃上一口。 杨老实摸了摸兜里装着的钱，心中感慨万千。 自己三个儿子，因为老二天生愚钝，上班多年也不能转正，老儿子最小，天生就得到最多的偏爱。 老大得到的最少，付出得却是最多，就算是最后闹得特别僵，该给的养老钱，一分也没有少过。 大孙子很像他爹，今天在大街上，其实他完全不必停车，可他还是停下来了。 知道自己带两个孩子生活艰难，又是购买物资，又是塞钱，又是治病，除了不叫自己爷爷，其他方面已经做到了极致。 自己到了绝境的时候，向自己伸出援手的，还是大儿子这一支。 从老宅离开，杨白衣也就不再管他们的事了。 自己用木系能量帮杨老实梳理过经络，长命百岁不敢说，活到杨磊和杨静高中毕业还是没问题的。 他们三个都是城市户口，每个月都有定量粮，自己给他们留了两百块钱，应该能生活的不错。 从空间里拿了两只野山羊出来，杨白衣开着车回了军区大院。 等林铁山父子俩从驻地回来，羊肉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妹夫，你去打猎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我好跟你一起去。” 看着挂着的羊肉，林骁有点手痒。 “骁哥，本来我也没想着去打猎，中午上学前小小说想吃火锅了，我就去山上转了一圈。” 杨白衣可不想再带着林骁去打猎了，上次一起去打猎，因为不方便使用空间，硬生生的把野猪从山上抬了下来。 “你对你妹妹可真够好的，就因为小丫头一句话，你就跑山上打猎去了。” 梁凤霞把剔出来的羊蝎子，放在铁锅里炖上。 “凤霞妹妹，我大外孙就是宠孩子，等以后他和宛如有了自己的孩子，肯定会更加宠爱的。” 暮雪，向来不放过任何一个为大外孙打广告的机会。 “老姐姐，我也相信白衣这孩子，以后对老婆孩子肯定差不了。 今年白衣也二十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都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呢。” 老姐妹之间还是很有默契的，梁凤霞瞬间领会了暮雪的意思，直接开启了方面催婚的攻势。 “娘，您又来了，我嫂子马上就要生孩子了，您就等着安心带孙子吧，我和白衣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 林宛如羞得俏脸通红。 娘真是的，这么多人都在呢，就直接催婚，弄的人家怪难为情的。 “姥姥，林伯母，我会考虑结婚的事情的。” 杨白衣认真的说道。 他对自己什么时候结婚，并没有认真的规划过，对他来说，早点结婚晚点结婚都无所谓，主要看林宛如。 再过几年，高考就要恢复了，杨白衣还没有问过她，有没有上大学的打算。 “哥哥，宛如姐姐，我放学了，哇！这是哥哥猎到的野山羊吗？” 杨小小就知道，哥哥只要是答应了，就一定会为自己安排的。 在学校时，小丫头就期待一下午了。 晚上，两家人围坐在餐桌旁，餐桌上放着两个碳锅和一个铁盆。 炭锅里全是先切羊肉，铁盆里是炖好的羊蝎子。 “真是太过瘾了，在悦秀斋可不舍得这么吃。” 林骁一口羊肉，一口虎骨酒，大冬天吃得满头大汗。 他是很喜欢吃羊肉的，隔三差五就会带家人或者朋友去悦秀斋吃上一顿涮羊肉。 每次去就点个两三斤尝尝味道，还要再点一些青菜和豆腐搭配着。 哪怕父亲是司令员，自己也是团级干部，家里的肉票也是有数的，还做不到吃肉自由。 萧青阳和林铁山老哥俩又好好的喝了一场，趁着三分醉意，萧青阳也提出了这两天就要回去的事情。 “萧老哥，再多待几天呗！” 林铁山很不舍得这个一起出生入死过的老哥哥。 “不行啊林老弟，我都出来一个多星期了，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苏城还有一大摊子事呢。 感谢林老弟的盛情款待，这几天喝美了，该玩的地方也都去了，等你闲了，也欢迎去去苏城转转。” “那行，既然萧老哥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不让你回去主持工作，等有时间了，我一定去苏城叨扰你。” 分别在即，暮雪和梁凤霞也没拦着，老哥俩不知不觉中又喝多了。 “复兴，白衣，明天就要回去了，我想跟爷爷奶奶告个别，你们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呀？” 上次周凤英拒绝了周荣华的要求，这次再过去，他怕周荣华还在奶奶家等她。 万一周荣华恼羞成怒，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后悔就晚了。 “行，正好今天没什么事。” 杨白衣知道周凤英的顾虑，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和暮雪打了个招呼，周凤英就打算抱着儿子去奶奶家，却被暮雪把孙子给留在了家里。 “君君还小，你抱着他去也不方便，万一吵起来再吓着他，还是留在家里让我看着吧。” 君君这孩子特别省心，只要不是饿了或者尿了，一般不会闹人，谁看着都一样。 “行，那就麻烦娘了。” 临出门前，周凤英喂饱了儿子，一行三人开着吉普车就出了门。 来到百货大楼，这次没买吃的，给老两口买了点布料，让他们留着做衣服。 吉普车来到拖厂家属院，又一次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树底下，周千祥依然在那里和老邻居听着收音机。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周千祥坐在正中间，收音机就放在他的旁边。 自从萧复兴给他买了新的收音机，周千祥就成了收音机迷群体的绝对焦点。 ------------ 第 432章 谣言四起 “老伙计们，明天再听吧，我大孙女又来看我了。” 周千祥一脸骄傲，一手提着收音机，一手拿起马扎，朝着吉普车快步走去。 “大孙女，君君没带过来啊？” 周千祥看到周凤英两口子都没抱孩子，又探头朝着车里看了看，也没发现有孩子在车上。 “没有，我婆婆在家看着呢。爷爷，天这么冷，怎么不在家里听收音机啊？” 现在老头有了自己的收音机，完全可以在温暖的家里听，不必在外面受冻。 “你爹天天往这边跑，跟上班一样，我瞅他就烦，出来躲躲清净。” 周千祥提到大儿子，一脸的嫌弃。 “他今天又来了吗？” 周凤英目光一暗，今天幸亏带了两个保镖过来。 “不要有压力，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萧复兴握了握周凤英的手，用行动表示了对妻子的支持。 “嗯，我是不会对他妥协，让爹为难的。” 周凤英暗暗的给自己打了打气，跟着周千祥上了楼。 “大姐，大姐夫，大哥哥，你们来了？我们下去帮你们看着点小汽车。” 今天是周末，小哥俩没去上学。 “外面冷，钥匙拿上，你们可以坐在车里。” 杨白衣让冻着这两个愣头青小子，把钥匙给了他们。 “大哥哥，我们可以坐在车里吗？” 小哥俩看向杨白衣的眼睛都在发光。 “可以，不过不能发动汽车知道吗？你们还小，要注意安全。” “谢谢大哥哥，我们一定不会乱摸的。” 小哥俩欢呼一声，朝着楼下跑去。 “凤英和复兴来了？你们来就来吧，怎么又乱买东西？” 柴素娟亲热的拉着周凤英的手，让她赶紧坐下。 “奶奶，也没买什么东西，就买了几尺布，你和爷爷可以做身新衣服。 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等明年孩子大一些，我再带他过来看你们。” 一坐下，周凤英就告诉奶奶，自己将要离开洛水市的消息。 “什么？你要走了？你走了你弟弟的工作怎么办？明年夏天他就要毕业了。” 得知闺女要走，一直没有说话的王铁梅瞬间坐不住了。 刚才她还想拿一拿长辈的架子，等着闺女主动跟她说话，谁知道闺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毕业了当然是顶你的岗，这件事在我下乡之前不是已经定下了吗？” 周凤英毕业以后，没有工作单位接收，他的爹娘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直接安排她下乡了。 闺女迟早要嫁人，工作岗位肯定是不能给她的。 “女婿，我闺女上次回去，有没有说给你弟弟安排工作的事情？ 我们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是机关单位就行，我们也不要求干部岗位，就让他从最基本的岗位做起就行。” 王铁梅算是发现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周凤英现在跟他们根本就不是一条心。 指望她是指望不上了，还不如直接求求女婿。 年轻人脸皮薄，说不定不好意思拒绝丈母娘的请求呢！ “娘，这件事比较难办，主要是我爹不在洛水市任职，不好插手洛水市工作岗位任命的是事情。 如果机关单位缺人，一定会向全社会招聘的，人人都有机会。” 萧复兴回答得很官方，不过意思却很明确。 如果机关单位招聘，你们就凭借自己的能力应聘就行了。 如果机关单位没有空缺，那谁也帮不了你们。 “女婿，你也别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 亲家的级别，安排个把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就看你们想不想帮忙而已。 我们一分钱彩礼没要，就把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嫁给了你们家。 你们到了洛水市，我们热情款待，一顿饭吃了一辆自行车进去，现在让你们安排一个工作，不过分吧？” 见来软的不行，王铁梅直接开始道德绑架。 “大嫂，现在整个家属院都在议论，说凤英是个白眼狼，嫁了个好人家，就不再管娘家的事了。 还有人在议论亲家，说亲家不懂礼数，抠门的很，两家人一起吃饭，居然让女方掏钱。” “这些谣言，都是从哪传出去的？” 为了维护侄女，潘霞在家属院已经和人吵了好几次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王铁梅当然不会承认。 她倒不是想要败坏亲家的名声，亲家是大领导，她还没这个胆子。 之所以散布这些消息，也不过是想制造一点舆论压力。 有身份的人最注重名声，等舆论传到他们耳朵里，相信他们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会帮小儿子解决工作问题的。 可让王铁梅和周荣华始料不及的是，消息刚传播出去，还没来得及发酵，亲家一家就要离开洛水市了。 也不怪王铁梅性子急，这件事必须在亲家离开洛水城之前给落实了，不然等他们走了以后，就更没希望。 “这个消息最初是从哪传出来的，您知道吗？” 姥爷一生坦荡，眼里不容沙子，杨白衣作为外孙，肯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造谣抹黑。 “知道，我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是候三传出去的。 候三就住在咱们楼下，平时的关系不说有多好，但也绝对不坏，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现在潘霞很郁闷，家属院议论亲家和侄女的越来越多，不管自己怎么解释，他们依然我行我素，议论得反而更起劲了。 是人就有红眼病，只是或多或少而已，周凤英每次过来都坐着小汽车，要说不遭人嫉妒是不可能呢。 他们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把周凤英和她的婆家说得越不堪，他们的心理也就越平衡。 潘霞解释不通，也没有其他办法。总不能见一个人就吵一架吧。 “小舅，小舅妈，你们先在这待着吧，我出去处理一点事情。” 杨白衣面色一冷，目光森寒，他打算杀鸡儆猴，给长舌妇们一点震慑。 “白衣，你不要冲动，咱们马上就要离开了，他们愿意说就说呗。” 萧复兴知道杨白衣的战力，就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现在不比以前，大外甥是少将军官，做事也要考虑影响。 “小舅放心，他还不配直接和我对话，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 第 433章 直接报警 “自己能做出来，还怕别人说吗？新社会是讲究民主和自由的，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周荣华对杨白衣，没有一点好印象。 要不是这小子两次将军，自己也不可能花那么多钱，还欠了许多粮票和肉票。 自己只是多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被他直接架了上去。 吃完了饭，明明自己已经走到中州饭店门口了，又被他给叫了回去。 钱票花了，如果小儿子的工作能成，其实也没什么，可现在的形势看起来，不管是女儿还是女婿，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这就让周荣华两口子有些恼火了。 “自由民主，言论自由，那是在没有触及到别人的前提下才可以。 散布谣言，侮辱诽谤，公然抹黑高级干部，这是违法犯罪。 至于他的消息来源来自哪里，自然有公安同志会问他。” 杨白衣深深的看了周荣华两口子一眼，转身下了楼。 “都是老街坊，老同事，你不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得罪完人，你们拍拍屁股走了，我们还要在这里生活呢！” 任由两口子在楼梯口怎么喊，杨白衣连头都没有回。 “爹，娘，你们快拦着点啊！如果真让公安把候三抓走了，家属院的老邻居该怎么看咱们家啊！” 周荣华转身看向老两口，神情焦急。 “大哥，消息不会是你給侯三的吧？不然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周富贵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大哥。 “当家的，你终于聪明了一回，咱们侄女要没有彩礼，除了咱们家的人，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上周末和亲家一起吃饭，谁结的账，如果咱们自己不说，候三也不可能知道。” “娘，家里有特务。” 分析完以后，潘霞得出了结论，家里必定出了内鬼。 “老大，真的是你告诉候三的？” 柴素娟瞪着周荣华质问道。 “娘，你别听他们两口子乱说，我们怎么会败坏自己女儿的名誉呢！” “潘霞，你这个傻娘们，什么特务，这种话是胡乱说的吗？” 周荣华两口子一个叫屈，一个喝斥弟妹潘霞。 老周家瞬间吵成了一锅粥。 “我要出去办点事，你们是回家还是坐车跟我一起去？” 杨白衣拉开车门，小哥俩正一脸得瑟的坐在车里，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吉普车里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新鲜的。 “大哥哥，我们可以一起去吗？会不会影响你办事呀？” “大哥哥，那一会儿你还回来吗？” 小哥俩当然想要一起去，坐小汽车的机会可不多。 “回来，你没看见我自己吗？我还要回来接你们大姐大姐夫呢！” “行，我们要一起去。” 小哥俩麻利得从前排驾驶位下来，又钻进了后排。 杨白衣启动吉普车，直接开到了市局。 “大哥哥，是你把钥匙给了我们，让我们坐在车上的，我们可什么也没动。” 小哥俩一看杨白衣居然把他们拉到了市局心里瞬间没了底。 “想什么呢，我过来是办事的，老实在车上待着，我办完事就回来。” 杨白衣刚刚打开车门，正好有公安过来询问情况。 “同志，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配合吗？” 这年头还没有考公一说，公安都是部队转业的军人，一眼就看出这辆吉普车是军用的。 “同志你好，我找你们程局长。” 杨白衣掏出军官证递给过来询问的公安同志。 “首长跟我来。” 公安同志向杨白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带着杨白衣朝着局长办公室走去。 公安同志把杨白衣带到办公室门口，敲开房门说明情况，就转身离去了。 这么高级别的首长，亲自过来找他们局长，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不然派一个警卫员过来就行了。 这年头，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有时候好奇心的代价，可不是他一个小公安能够承受得了的。 “首长，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程亮也很纳闷，这么年轻的少将，以前自己肯定是没有见过的，可就是感觉非常眼熟。 “程局长，612厂那一次，我参加了围剿行动。” 杨白衣提醒道。 “对对对，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林司令的女婿，居然是少将首长，他藏得可真够深的。 首长快坐，今天过来有什么指示啊？” 急忙让杨白衣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虽然现在不是一个系统，但少将军官对应的行政级别，是比他这个局长要高的。 “我来向你反映一个情况，拖厂职工候三，涉嫌造谣诽谤，侮辱抹黑高级干部，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这个年代，法律并不完善，同样一件事情，可以定下完全不一样的罪名。 量刑多少，完全看办案人员的心情。 就拿候三这件事，如果没人追究，啥事没有，如果想给他个教训，居委会批评教育也可以，抓起来关几天也没毛病。 可如果杨白衣揪着不放，那么侯三就有可能把牢底坐穿。 “哦？还有这种事？一个拖厂工人，不好好造拖拉机，居然敢抹黑高级干部。 首长放心，任何坏分子我们都不会放过，我这就安排抓人。” 程亮在公安系统干了多年，积累了很丰富的办案经验。 既然杨白衣都亲自找过来了，这件事肯定是不打算善了。 一个普通的拖厂工人而已，居然得罪了少将军官，程亮不介意拿他送杨白衣一个人情。 “今天周末，拖厂没有上班，侯三住在拖厂家属院。 现在家属院里谣言四起，对我们家的声誉已经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所以我希望直接到家属院进行抓捕，以正视听，对散播谣言的工人家属，也是一个震慑。” 杨白衣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杨首长，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有当众抓捕，才能遏制住这股不正之风。 我这就安排抓捕人员，您就等我们的消息吧。” 程亮拿起电话联系下属，杨白衣默默的退出了局长办公室。 自己可以举报，可以提建议，但是不能干扰执法，杨白衣相信，程亮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大哥哥，你的事情办完了吗？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吉普车停在市局大院，小哥俩隔着车窗看着公安们进进出出的身影，在车里大气都不敢出。 ------------ 第 434章 抓捕侯三 “可以回家了，咱们先去国营饭店提几个菜，明天你们大姐就走了，今天让她陪着你们爷爷奶奶吃顿饭。” 杨白衣对待敌人毫不留情，对待自己人也是真的好。 今天国营饭店一共供应八个菜，不管荤素，杨白衣一样要了一份。 从陈家屯坐火车回来时，带了几十个饭盒，都在空间里放着呢。 让小哥俩在国营饭店等着，杨白衣打开后备箱，借掩护把饭盒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等饭菜全部做好，三人端着饭盒上了吉普车，返回了拖厂家属院。 刚到楼下，就看到两辆警车，还有两辆三轮侉子停在家属院，老周家所住的单元门口围满了围观的人。 杨白衣在人群中，找到了周凤英和她的家人们。 “娘，怎么来了这么多公安啊？” 周援朝和周抗美挤到家人旁边。 “那谁知道呢？我们也是听到警报声才下楼的。“ 潘霞随口回了一句，眼睛却一直盯着楼道口。 市局反应可真够快的，自己只不过是到国营饭店拐了个弯，公安同志居然跑到了自己的前头。 很快，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被公安同志从楼上押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是侯三，没听说他干什么坏事了呀！” “刘婶，谁干坏事也不会明目张胆的，看着人五人六的，谁知道他背地里干了什么呀！” “完了，公安都跑到家属院抓人了，今年的先进社区是没指望了。” 围观的工人和家属，指着侯三议论纷纷。 “公安同志，你们抓我可以，可总要让我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事吧！” 好不容易熬到休息日，侯三正在屋里悠闲的看着报纸，一群公安破门而入，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给按到了地上。 侯三除了嘴碎点，没其他毛病，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公安为什么要抓他。 “同志，我是侯三的车间主任何光荣，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候三工作踏实，不像是做坏事的人啊！” 眼看着自己车间的工人，就要被公安同志给带走了，钳工车间的车间主任，硬着头皮走了上来。 不是侯三平时的表现多优秀，也不是他和侯三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何光荣为侯三说话，主要是为了整个车间的荣誉。 车间里出了坏分子，就会直接失去评优的资格，整个车间的年终奖都会受到影响。 “我们过来抓人，肯定是掌握了切实的证据。 侯三随意散播谣言，恶意诋毁抹黑高级干部，让领导的声誉遭受很大影响，影响极其恶劣。 言论自由，不让让你们信口开河，舆论环境不是法外之地。 据我们掌握的证据，你们还有很多不明真相的工人家属，受人蒙蔽，人云亦云，对谣言的散播，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今天抓了侯三，希望可以对你们起到一个警醒作用。 如果以后你们继续散播谣言，必将得到法律的制裁。” 当着家属院众人的面，公安同志义正言辞，说话掷地有声。 人群中很多人低下了头，目光闪躲，生怕被公安注意到。 这几天家属院最热门的话题，非周凤英和她的婆家莫属，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曾议论过。 说周凤英是个白眼狼，说周凤英的婆家不懂礼数，不近人情。 周凤英进出家属院，都是车接车送，一看就知道她的婆家来头不小，不是他们可以惹得起的。 可能是出于嫉妒，也可能只是单纯的爱聊八卦，很多人在背后都曾说过风凉话。 棍子不打在身上不知道疼，看到双手被反扣动弹不得的侯三，他们才知道害怕。 “当家的，谣言不是从你这里起的，你快点给公安同志说啊！ 为了两瓶散酒，你真的要把一辈子搭进去吗？你被抓了，我和孩子们怎么办啊？” 侯三的老婆，声嘶力竭的喊道。 “公安同志，我要检举揭发，我要戴罪立功。 是周凤英同志的亲爹周荣华，他给我送了两瓶散酒，让我这么说的。 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知道周凤英同志结婚要没要彩礼，他们亲家知道谁结账这种隐私问题呢？ 周荣华，我日你祖宗，你可把老子给坑惨了！” 侯三看着人群中的周荣华破口大骂。 “你别乱说，凤英是我亲闺女，我怎么会败坏她的名声呢。 公安同志，别听他乱说，他这是大祸临头胡乱攀咬。” 被侯三当众揭发，周荣华经过短暂的慌乱，立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这件事打死也不能认，如果承认了，现在被带走的，很可能就会是他。 “周荣华，你敢对天发誓吗？谁撒谎就让他断子绝孙。” 要不是被公安押解着，侯三现在恨不得扑上去咬周荣华一口。 周荣华被儿子顶岗之前，也在钳工车间工作，和侯三的工位紧挨着，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 周凤英第一次坐吉普车看望爷爷奶奶，就是侯三透露给周荣华的，侯三散播的消息，也确实是周荣华授意的。 现在侯三出事了，周荣华一推二六五，侯三心里既愤怒又后悔。 “首长，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到拖厂家属院抓捕侯三，然后当众宣布侯三的罪行，起到一个敲山震虎的作用。 至于侯三最终还该怎么处理，那是领导需要考虑的问题，和他们没关系。 可现场出了意外，侯三咬出了领导家儿媳妇的亲爹，是抓是放，公安同志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按道理说，嫌疑犯交代了幕后主使，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带回局里审问清楚。 可他和大领导毕竟有亲戚，万一后期人家和解了，自己里外都不是人。 “公安同志，不要有思想压力，该怎么办怎么办，你们是执法者，对得起自己的职业，对得起国家和人民赋予你们的权力就行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杨白衣是不会让公安同志难做的。 而且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周凤英脱离父母纠缠的机会。 给他们一个教训，吓唬吓唬他们，他们就不敢上窜下跳了。 当自由都成了奢望，他们也就不会再提要工作的事情了。 ------------ 第 435章 王铁梅伏低做小 “把周荣华一并带走。” 公安同志听了杨白衣的话，心中再无顾虑。 两个公安冲进人群，把周荣华如同小鸡仔一般的提溜出来。 “误会，都是误会，我和你们大领导是亲家，我是周凤英的亲爹。” 周荣华的身体用力往后坠着，他知道，只要被带到警局，能不能再出来，就由不得他了。 “是不是误会，我只相信公安同志的审讯笔录，你不是说侯三是在冤枉你吗？为了你的清白，还是去一趟市局比较好。” 杨白衣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不去，可能我是对着侯三发过几句牢骚，可我真的没想败坏亲家的名声啊！” 这年头，刑讯逼供是常规手段，别说公安了，就是厂里的保卫科，进入都能脱一层皮。 周荣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要进了审讯室，半个小时也用不了，他就得把事情全给交代了。 “女婿，你替你老丈人说句话啊！不能让公安真的把他带走啊！” 王铁梅倒也不傻，一看萧复兴就比杨白衣好说话。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公安同志过来办案，我们不能影响人家执法。 让爹进去老实交代，承认自己的错误，再写个保证，保证以后不再诋毁凤英，我们会去市局出具谅解书的。” 萧复兴脾气好不假，但也不是毫无原则的老好人。 妻子从小经历了什么，也都对他说过，岳父岳母这种自私自利，重男轻女的人，不给个教训是不行的。 “老天爷呀！还有没有天理啊！女儿女婿要把老丈人送到局子里，这日子是没法过了啊！” 王铁梅坐在地上，双手抓着脚脖子开始撒泼。 “天理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新社会是讲究法理的。 别以为你是个女同志，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你要再这么无理取闹，阻碍执法，我们就把你也抓起来。” 一个老公安，走到王铁梅身旁，亮出了腰间雪亮的手铐。 “同志，我不去市局，你们把我当家的带走吧！” 王铁梅呲溜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来到人群里，躲在婆婆柴素娟的身后。 “你这个败家娘们，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王铁梅的举动，看得周荣华眼角直抽抽。 “首长，我们就先收队了，今天下午下班之前，就能把他们俩的口供整理出来。” 侯三和周荣华，双腿颤颤，一看就不是能扛事的人。 审讯他们，可能都不用上手段，吓唬两句就全部都撂了。 “行，今天辛苦你们了，明天我再去市局一趟。” 杨白衣打算让周荣华先在局子里待一晚上，自己回头再问一下周凤英的意见。 受委屈的是她，关进去的是她的亲爹，怎么处理还是让她自己拿主意吧！ “大家都散了吧，等侯三和周荣华的处理意见出来以后，我们会贴到家属院宣传栏的。” 疏散了看热闹的人群，公安同志们押解着侯三和周荣华上了警车，离开了拖厂家属院。 “小舅，招呼大家回家吃饭吧，我在国营饭店打包了几个炒菜，估计现在都快凉了。” 周千祥和柴素娟老两口，看了一眼远去的警车，深深的叹了口气。 儿子不争气归不争气，可真要是被判了刑，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 一家人上了楼，王铁梅小心翼翼的跟在大家身后。 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小杨，这是买了多少的菜啊？一家人随便吃顿饭就行了，不用这么破费的。” 潘霞拿着饭盒进了厨房，手脚麻利的用笼屉热菜。 潘霞现在的心情很好，侯三和周荣华被抓，看哪个长舌妇还敢在背后嚼舌根，说以后的坏话。 “明天我姥爷一家就要离开洛水市了，今天你们再吃个团圆饭。 再说我也没特意去买什么，就随便在国营饭店买了几样。” 吃饭的时候，王铁梅没敢往前凑，局促的站在旁边。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吃饭，等明天你男人从局子里出来，你们就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等凤成毕业了以后，有本事就自己找个工作，没本事就顶你的岗。 你要不舍得自己的工作岗位，就让他下乡插队去。 凤英一个女孩子，你们都舍得让她去东北下乡，轮到你儿子就不行了吗？他一个大小伙子，还能饿死在乡下不成？” 柴素娟看似在训斥大儿媳，其实是在提点她，他们再这么逼迫大孙女，只会把大孙女越推越远。 人一旦上了年纪，最大的愿望就是一家和睦，逢年过节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娘，我当家的还能出来吗？” 王铁梅一下子就抓住了婆婆的重点。 “小杨不是说了吗？只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保证以后不再欺负诋毁凤英，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的。” 柴素娟白了大儿媳一眼。 大儿子有些小聪明，但没用到正地方，惹急了亲家的外孙，一句话就把他给整到了局子里。 大儿媳就更不用说了，脾气坏，还蠢得要死。 吃完了午饭，王铁梅主动收拾碗筷，拿到厨房洗刷去了，以前她可没这么勤快，到这里就像是做客一样。 “娘，碗洗好了，我再把地扫一下吧。” 王铁梅拼命表现，想给女儿女婿留下个好印象，好让周荣华早点出来。 “你是不是傻？客人还在，你扫哪门子地啊？ 行了行了，没事你就早点回去吧，老大的事情，我跟大孙女说。” 有些话，大儿媳妇在这里，反而不方便说，老太太索性就把她给赶回家了。 “大孙女，你是怎么想的？” 老太太是个通透的人，她知道杨白衣让公安抓人，其实还是为了给大孙女撑腰。 只要大孙女不追究，亲家这么高级别的领导，相信他们也不会揪着这件小事不放。 “奶奶，就我个人而言，其实是不想闹到无法收场的。 虽然我对他们已经完全失望，但为了您和爷爷，我也不可能真把他送进去改造。 可是他并不是只诋毁了我一个人，还抹黑了我婆家。 嫁进萧家，我就要为萧家考虑，这件事我自己做不了主，还要回去跟我公公婆婆商量一下。” 周凤英考虑得很周全，并没有直接说要放过周荣华的话。 ------------ 第 436章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萧家对她不薄，特别是婆婆暮雪，更是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她不能让两位老人失望。 杨白衣满意的看了周凤英一眼。 自打周凤英嫁给小舅之后，表现得一直很好，识大体，知分寸。 就像这一次，如果在周荣华没有受到教训以前，周凤英就毫无原则的放过周荣华，杨白衣表面肯定不会说什么，但心里对周凤英的认识，肯定会降低一个层次。 “应该的，应该的。” 柴素娟松了一口气。 只要大孙女不记恨她爹，这件事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到了亲家这个层次，肯定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一点小事就把亲家公劳改判刑，他们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又陪着爷爷奶奶聊了一会，周凤英就起身告辞了。 儿子还在家里，她已经出来大半天了，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明天就要走了，早点回去，也好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 周千祥老两口，还有周富贵一家，一直送到家属院门口。 “凤英，你是怎么打算的？” 干休所里，萧青阳两口子听完了儿媳妇介绍的情况。 “爹，娘，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家人，他们为了一己私利，造谣抹黑萧家，首先我要替他们向您二老道歉。 自打我嫁进萧家以后，我们命运就和萧家绑定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您不用考虑我，不管您打算怎么处理周荣华和侯三，我都支持您的决定。” 这次回到洛水市，周荣华和王铁梅的表现，已经让周凤英彻底失望了。 “凤英，你能这么想，我跟你爹都特别高兴。”暮雪很欣慰的看着儿媳妇。 儿媳妇平时话不多，大事上却从来都不糊涂。 在处理娘家这件事上，没有毫无原则的妥协和包容，而是旗帜鲜明的站在婆家这一边，维护萧家的声誉。 “凤英，你不用考虑我们，几句风言风语，对咱们家不会带来任何伤害。 说实话，这次看过了你大姐生活和工作过的地方，心愿也了了，估计以后我们很少会再来洛水市。 可你不一样，你还有爷爷奶奶在，以后避免不了还要回来探亲，避免不了要和你父母兄弟见面，没必要闹得太僵。 市局的同志，对他可不会客气，在里面关了一夜，吓也能把他吓出个好歹。 让他长长记性也就是了，相信他从局子里出来，以后说话也不会再这么口无遮拦了。” 儿媳妇能有这个态度就已经很好了，萧青阳当然也不可能抓着这点小事，就把儿媳妇的亲爹往死里整。 “爹，娘，谢谢你们。” 同样都是父母，其中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了达到自己的一己私利，不惜败坏女儿的名声，企图利用舆论压力，逼迫女儿和亲家，为自家争取利益。 而公公婆婆呢，不但没有逼迫自己和娘家断绝来往，还处处为自己考虑。 并没有说什么让自己看着办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如果公婆真这么说了，周凤英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公公的意思明确，那就是小惩大诫，放周荣华一马。 “傻闺女，咱们是一家人，你能够不顾一切的维护家里的声誉，我们当然也要为你考虑了。 你爷爷奶奶那么疼爱你，你要是真把他们的大儿子给整进去，以后还怎么面对他们二老啊！” 萧青阳和暮雪不打算过多追究，周凤英就更没有追究的立场了，一家人很快就统一了意见。 “大外孙，明天我们就要回苏城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吧。 别把他整太狠，也要让他吃吃苦头，长长记性，尺度你自己灵活掌握吧。” 明天上午的卧铺票都已经订好了，萧青阳就把周荣华这件事，交给了杨白衣处理。 “姥爷，您就放心吧，保证把周荣华两口子调理得服服帖帖的，以后再也不敢难为小舅妈。” 杨白衣很痛快的把这个差事揽了下来。 去林家吃晚饭的时候，才看到客厅里大包小包的摆满了东西。 “凤霞妹子，这么多东西，不会是给我们准备的吧？” “老姐姐，恭喜你猜对了，今天我和宛如跑了一下午，把洛水市能买到的特产，通通买了一遍。“ 看着自己一下午的收获，梁凤霞很是满意。 “你这也太夸张了，比我们从东北回来时，全家带的行李还要多。 这么多东西我们也带不完，等我们明天走时，随便拿两样就行了。” 暮雪看着这堆东西都发愁。 “这有什么不好带的？明天我直接把你们送到火车上，再往单位打个电话，让你的秘书去接站就行了。 这些特产，我们在洛水市随便都能买得到，你们回了苏城就不好买了。” 七十年代，运输还不算便利，一般都是就近销售，很少能买得到其他地方的东西。 杨白衣拿出来的两只野山羊，昨天晚上吃了一顿涮羊肉，今天炖了一锅红焖羊肉。 林铁山又拿出了虎骨酒，明天就要分别了，今天两人又是忆不完的往昔，喝不完的酒。 …… 第二天，为了送萧青阳一家，林家全体出动，再加上那么多的洛水特产，送行的车队足足四辆吉普车，一路上引得大家纷纷驻足观看。 “外孙女，你真的不跟姥姥一起回苏城去吗？” 吉普车上，暮雪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她是真的不想跟可爱的外孙女分开。 “姥姥，就让她留在洛水市吧，小舅妈回去差不多也该上班了，您还要照顾君君，再照顾小小您也忙不过来。 我和宛如都不上班，正好接送小小上下学，过完年我们再一起去苏城。” 没等妹妹回答，开车的杨白衣直接回答道。 自己一点事也没有，不能把妹妹甩给姥姥照顾。 车队到了火车站，车站的工作人员直接打开了通道，吉普车畅通无阻的开进了站台。 验票无误，萧青阳一家上了一号软卧车厢。 因为杨白衣不跟着回去，为了老战友的安全，林铁山还特意让苏长友带着两个警卫员，一路护送萧青阳一家去苏城。 “林司令，时间到了，我们马上就要发车了。” 列车长来到一号软卧车厢门口，恭敬得说道。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萧老哥，咱们后会有期！” ------------ 第 437章 负责看守的同志辛苦了 把林宛如和杨小小送回军区大院，杨白衣就开上吉普车，不紧不慢的来到市局。 “首长，您过来了！” 昨天负责抓捕的刑警三队队长张同喜，一直注意着着门口的方向，看到军用吉普车过来，赶紧从办公室跑了出来。 “嗯，怎么样？侯三和周荣华都交代了吗？” 杨白衣停下车，从车上走了下来。 “交代了，都没等兄弟的上手段，他们就竹筒倒豆子，全部都交代了。 谣言确实是从周荣华嘴里开始的，侯三收了他两瓶散酒，负责在家属院传播。 要说周荣华有多坏也谈不上，据周荣华交代，他只是想让领导帮他解决小儿子的工作。 正路行不通，他就想剑走偏锋，在家属院制造舆论。 他倒也有些小聪明，认定了领导都是要面子的人。 只要这些闲话传到领导的耳朵里，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纵使心中再不情愿，也会帮助他小儿子安排个体面的工作，这样他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他也没想到您能直接掀桌子，直接报了公安。 首长，您是没见到他昨天的熊样，一个大男人在审讯室里嗷嗷哭，别说用刑了，我们还得哄他。” 张同喜想到昨天下午搞笑的场面，哈哈大笑起来。 “有点小聪明，但也不多。” 这个套路，杨白衣熟悉的很，这不就是后世的网暴吗？ 只是周荣华错误的估计了双方的差距悬殊，他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在杨白衣和萧青阳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一样。 “侯三呢？” “侯三就是个大怨种，就收了周荣华的两瓶散酒，就把自己送到了局子里。 现在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昨天晚上骂了半夜，要不是羁押室里有同事值班，两个人非打起来不可。” 也不怪侯三这么生气，现在国营大厂的工作，对政治面貌非常看重。 昨天中午，侯三直接被公安从家属院带走，很有可能会导致他丢了工作。 侯三的老婆没有工作，平时只能糊点火柴盒，缝点假领子补贴一下家用，养家的重任全靠侯三这个正式工。 如果丢了这份工作，侯三一家的生活将会马上陷入困境。 再加上昨天中午，周荣华当着公安和职工家属的面，否认了是他指使侯三散播的谣言，还反过来过侯三诬陷他。 这也让原本关系不错的两人，直接反目成仇。 “你做得很好，请问同志叫什么名字？” 杨白衣赞赏得看了张同喜一眼。 昨天的抓捕，包括当众帮周凤英正名，还有对周荣华和侯三的审讯，杨白衣都是很满意的。 “首长，我叫张同喜，是刑警三队的队长。” 张同喜赶紧自报家门，刑警队每天办案无数，能为首长帮忙的机会可不多。 少将首长，比自己的局长级别还要高，平时根本就接触不到。 只要帮首长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进入了首长的视线，首长随便帮自己美言几句，自己就能从中受益。 不管是评优还是调级，相比于其他同事都会有明显的优势。 “首长，您现在要去看看他们吗？我可以把他们从羁押室里提出来。 您放心，审讯室里的隔音好得很，他们喊破了喉咙，外面也听不到。” 张同喜的意思很明确，如果首长还不解气，可以帮周荣华和侯三松松筋骨，为首长助兴。 “没必要，既然他们已经知道错了，没必要再刻意针对他们。 羁押室值班的同志，工作也很辛苦，让他们该休息就休息，要求同志们干好工作的同时，也要注重同志们身心健康。” 杨白衣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同喜一眼。 “感谢首长的关怀，一会我就把首长的建议告诉羁押室的同志们。” 张同喜看向杨白衣的眼神都变了，如果说以前只有讨好，现在明显多了一丝敬佩。 首长就是首长，考虑的就是比自己要全面的多。 收拾那两个瘪三，哪里需要自己动手，脏了手不说，还容易落人口实。 以侯三对周荣华的恨意，只要负责看守的同志不在现场，他们俩人就能打生打死。 两个犯人发生打斗，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造成任何后果，和首长还有市局都没有关系。 如果还嫌不过瘾，甚至可以利用两人的打斗，给他们加刑。 在羁押室还敢动手，很明显就是藐视法律，对自己的错误认识不深刻啊！ “程局长在不在局里？” 昨天的事情，市局办得还是很漂亮的，达到了自己的心理预期。 杨白衣从来都不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人，他想找程亮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谢。 “在，我带您过去。” 两人来到程亮的办公室，杨白衣对市局的工作表示了肯定，还顺势提了张同喜一嘴。 “首长太客气了，打击犯罪，是我们市局的职责，当不得首长的感谢。 张同喜同志工作一向踏实认真，在市局的风评也很不错，以后会给张同喜同志加加担子的。”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张同喜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 体制内工作的，没有一个傻子，程局长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加加担子，那不就是要升职了嘛！ 自打他从部队转业那天起，就在刑警队工作，经手的也都是大案要案。 昨天的事情，在他眼里，甚至连个案件都算不上。 如果报案人不是杨白衣，别说出动刑警了，甚至连普通的治安队都用不到，街道办都可以调解。 就因为报案人身份尊贵，程局长足够重视，才派自己带队走了一趟。 昨天自己还觉得是大材小用，现在他可不会这么想了。 这哪里是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啊，这是泼天的富贵啊！ 这要是让其他几个队长知道了，还不得羡慕死自己啊！ 在张同喜的殷切相送下，杨白衣开着车离开了市局。 今天他不打算把周荣华和侯三放出来，轻拿轻放也不能太轻了，不然他们长不住记性。 今天晚上让他们好好打一架，省的出来以后继续狼狈为奸。 姥爷既然把这件事交给了他，他就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以后小舅妈再回了娘家，周荣华两口子必须要规规矩的，不要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 第 438章 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检查一下空间，里面的山鸡还有不少，冬天里喝口鸡汤也不错。 杨白衣拿出几只山鸡，又拿了不少晒干的羊肚菌出来。 山鸡搭配着山珍熬成汤，能把人给香迷糊了，想想就能流口水。 第二天，杨白衣施施然的来到拖厂家属院。 周荣华和侯三已经关了两天了，老两口在家里还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子呢。 凡事过犹不及，周凤英以后还要回娘家呢，要是把周荣华收拾得太狠了，万一老两口再对周凤英有怨言，那就不好了。 把周荣华和侯三整进去，是为周凤英出头的，可不是给她添堵的。 到了家属院，杨白衣发现周千祥今天并没有出来显摆他的收音机，看来是没有那个心情了。 “小杨来了？凤英昨天是不是走了？这丫头，也不说几点的火车，我们好去送送她啊！” 一到老周家，柴素娟拉住杨白衣的手就不松开了。 “老太太，我小舅妈就是不想折腾你们老两位，才没告诉你们的。” 杨白衣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出来。 “小杨你快坐，我那个大孙女，从小就知道心疼我们。” 周千祥招呼杨白衣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就是尴尬的沉默。 “小杨啊！侯三的事大不大？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这件事毕竟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大儿子整出来的，如果侯三因为这个丢了工作，失去了自由，我这个心里还真不得劲呢！” “是啊！侯三的媳妇都上门闹了好几次了，我们刚把她给送走。” 老两口不好意思直接问周荣华，只能从侯三切入。 “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舆论已经控制住了，对我姥爷一家也没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损失。 虽然他们两个做的事，情节挺恶劣的，但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总要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子不争气，两位七老八十的老人，还要为他操心，杨白衣也有些不忍。 “小杨说的对，都关了两天了，相信他们经过批评教育，一定会吸取教训，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老两口心中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脸上的笑容都自然了许多。 “小杨，他们今天能放出来吗？我好去楼下通知一下侯三媳妇。” 柴素娟殷切的看着杨白衣。 她知道，周荣华和侯三能不能放出来，全在杨白衣一句话。 昨天下午，老两口吩咐王铁梅去给周荣华送换洗衣服，顺便探听一下情况。 可儿媳妇到了市局，连周荣华的人都没见到。 接待她的公安同志说了，周荣华这次惹到的是大领导，这件案子属于提级办理。 前天过来抓捕的公安同志，直接称呼杨白衣为首长，他们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不知道杨白衣为什么从来都不穿军装，也不知道部队首长为什么那么清闲，但他们知道，杨白衣一定是个货真价实的军方领导，不然不会有首长的称呼。 “可以，我这次过来，就是要和你们一起去接他们回来的。 纵使他们有一万个不是，纵使他们对我小舅妈有一万个不好，可他毕竟是我小舅妈的亲爹。 不看他的面子，也要看你们二老的面子啊。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你们一家，不要因为这件事，对我小舅妈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昨天我小舅妈临上火车时，还叮嘱了我几句，让我把周荣华和侯三给放出来。 从小遭受虐待的是她，这次无端被造谣摸黑的是她，能够以德报怨，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我小舅妈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老周家怎么看自己无所谓，反正不是什么实在亲戚。 周凤英就不一样了，杨白衣不想他们因为这个而有什么隔阂。 “小杨，你就放心吧，千错万错都是我大儿子两口子的错，我大孙女一点毛病也没有。 我心疼她还疼不过来呢，怎么会因为这个而责怪她呢。” “小杨，是我们没教育好自己的儿子，也没有调教好自己的儿媳妇，让我大孙女从小受了那么多的苦。” 说着说着，柴素娟直接抹起了眼泪。 “老太太，你别哭啊！这件事不怪你们，你们做得已经足够好了，不然我小舅妈也不会跟你们这么亲近。” 这件事周凤英在家里时还真说过，以前她还小的时候，爹娘重男轻女思想严重，老两口不是没干预过。 可儿大不由娘，周荣华两口子嘴里答应着，回到家会变本加厉的打骂周凤英，问是不是她在老两口面前告状了。 周荣华两口子，才是周凤英的亲爹娘，周凤英在他们手底下的日子还长着呢。 老两口一看这样不行，也就不敢在强行管了，只能隔三差五的给大孙女开开小灶，这样才能让周凤英受到最少的伤害。 柴素娟下楼通知侯三媳妇，侯三媳妇几乎是跑着上来的，一进门就朝着杨白衣给跪下了。 “快起来，新社会早就不兴这一套了，你这是干什么呀！” 杨白衣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旁边让了几步。 “同志，谢谢你宽宏大量，不跟侯三一般见识。 千错万错都是侯三的错，说了凤英不少的闲话。 等他这次从局子里出来，如果再不长记性，还这么碎嘴子，我就不跟他过了。” 侯三媳妇满脸憔悴，双眼通红，这两天的心理压力应该也很大。 侯三是前天被抓的，昨天加上今天，侯三已经两天没去上班了。 抓捕侯三的时候，车间主任就在现场，事情肯定已经在厂子里传开了，就算是侯三今天被放出来，工作岗位能不能保得住还不好说。 如果侯三丢了工作，一大家子可真就不能活了呀！ 不过这些跟杨白衣没有关系，他能把两人放出来，已经仁至义尽了。 至于他们的工作问题，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杨白衣不会刻意使坏，但也不会特意帮忙就是了。 天底下可怜人多了，杨白衣也可怜不过来。 侯三为了两瓶酒，就不问青红皂白的传播谣言，那时候他怎么不想想周凤英可不可怜？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下的事情负责！ ------------ 第439 章 人不在局里 “侯三媳妇，快起来，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可不得了。” 跟在后面刚刚进来的柴素娟，赶紧把门给关上。 “对不起，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杨同志了。” 侯三媳妇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好了，咱们现在就去市局吧，早点把事情说开，也好让他们早点出来。” 杨白衣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老婆子，你跟小杨去吧，我就不去了，看到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我就生气。” 确定了大儿子没事以后，放了心的周千祥，又摆起了姿态。 他想让杨白衣看到他的态度，绝对不会因为大儿子，而对亲家产生不好的认识。 “随你吧！” 杨白衣不再管周千祥，开车拉上柴素娟和侯三媳妇再次去了市局。 “首长，您过来了？” 吉普车刚刚停好，满脸笑容的张同喜快步迎了出来。 “张队长你好，我们私下已经达成了和解，今天一起过来，是想问问，能不能把周荣华和侯三给放出来。” 杨白衣从吉普车上下来，两人握了握手。 “可以是可以，不过他们俩现在不在市局。” “同志，我们家侯三去哪了？不会是拉去农场改造了吧？” 侯三媳妇一听就急了。 “没有，昨天晚上，侯三和周荣华趁着看守的同志去上厕所的时候，在羁押室里打了起来，现在都住进了医院。” 为了完成杨白衣交代的任务，昨天晚上张同喜没有回家，留在市局加班。 接到同事的都通知，张同喜赶到羁押室的时候，都被现场的惨状给惊呆了。 两人满头满脸的血，衣服都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羁押室的墙壁上，喷溅了不少的血迹。 两个赤手空拳的人，却打出了战场一般的惨烈，张同喜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柴素娟和侯三媳妇对视一眼，都感觉有些尴尬。 两家是上下楼的邻居，侯三和周荣华的关系也一直很好，这下子算是彻底闹僵了。 “同志，给你们添麻烦了。” “同志，在市局打架，算不算打架斗殴寻衅滋事啊？” 柴素娟和侯三媳妇心里没底，生怕周荣华和侯三这边刚出来，那边又进去。 “除了昨晚上在市局值班的同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造成的影响并不算大。 当然，是否处理他们，还要看他们的认错态度，毕竟打架可不是一件好事。” 张同喜的尽量维持着严肃的表情，心中对杨白衣的钦佩，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们俩狗咬狗，打得头破血流，家属一句埋怨也没有，还要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生怕再处理他们。 张同喜开了一辆警车在前面带路，杨白衣拉着柴素娟和侯三媳妇在后面跟着。 两辆车来到人民医院，张同喜带着人径直上了二楼住院部。 “张队长。” 走廊里坐着的两个公安，赶紧起身打招呼。 “嗯，他们俩现在怎么样？” “侯三还好一些，都是些红伤，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周荣华左小臂骨折，鼻梁骨骨折，额头上有开放性伤口。” 昨天刚把两人送来的时候，急诊室的医生还劝公安同志下手不要这么狠，犯人也有人权之类的话。 两个公安解释了好几遍，说他们是自己打架斗殴造成的，医生根本就不信。 医生给他们处理完伤口，送到同一间病房里。 直到麻药过了劲，两人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躺在病床上对骂，医生才相信公安同志刚才说的是真的。 张同喜推开病房的门，可能是两人都骂累了，正彼此背对着闭目养神。 “侯三，你这是下了死手了呀！你们以前关系那么好，你怎么就这么人心啊！” 老太太一进病房，看到大儿子的惨状，心疼的眼泪差点没下来。 胳膊上打着石膏，鼻梁骨有明显塌陷，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两只眼肿成了一条缝。 “老太太，话可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你儿子，我男人也不用进局子，更不用受这份苦。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提着酒去求人谣言抹黑自己亲闺女的畜牲呢。 像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打死了也是活该，我还嫌我当家的出手太轻了呢。” 从两人的伤势上来看，侯三明显占了便宜，这让侯三媳妇的气顺了不少。 “你这个女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老太太很少跟人吵架，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回怼的词来。 “难听，要是我当家的丢了工作，还有更难听的等着你们呢。 侯三，你给老娘看清楚周荣华的嘴脸，看清他是个什么人。 当初提着酒找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公安抓人时他又是怎么说的。 你说你怎么这么糊涂，不明不白的被他当枪使，现在又是进局子又是进医院的。” 侯三媳妇越说越生气，趴在侯三的病床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媳妇，你别哭了，这次是我走了眼，错把畜牲变成人。 等我养好了伤，从局长里出来，以后我好好上班，再也不跟他来往了。” 侯三看到媳妇趴在床上嚎啕大哭，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媳妇跟了自己十几年，孝敬父母，养育子女，操持家务，还要打零工补贴家用。 一天福没享过不说，还要替自己操心，为自己担惊受怕。 “你还想好好上班，你进了局子的事情，早就在厂子里传开了。 虽然厂子里还没有正式开除你，但我也感觉差不多了。 咱们家孩子还小，就你一个正式工，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见到侯三，侯三媳妇把这两天的担忧和委屈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媳妇，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是周荣华惹出来的。 如果我真的因此丢了工作，那周荣华必须要赔我一个工作岗位。” 侯三扭过头，恶狠狠的盯着周荣华。 “凭什么？你帮我散播谣言，可不是白帮忙的，你收了我两瓶酒。 既然收了好处，那你就要承担这件事带来的后果和风险，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周荣华有些暗自庆幸，幸亏自己的工作岗位已经被大儿子给顶了。 不然又是进局子，又是无故旷工这么多天，非得丢了工作不可。 至于侯三，丢不丢工作，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昨天侯三打自己时下了死手，把周荣华心里最后一丝内疚也给打没有了。 ------------ 第 440章 林骁生女 “周荣华，如果我们一家活不下去，一定会拉上你们一家一起死，不信你可以试试，希望以后说话还能依旧这么硬气。” 公安同志还在，侯三也没有说太多，撂下一句狠话就不再开口了。 “侯三，你可千万别冲动，等你们出来以后，什么事都好商量。” 柴素娟知道，人一旦被逼到绝境，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老太太，冤有头债有主，你放心，我不会找你们老两口和老二一家的麻烦。” 侯三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工作，大概率是保不住的。 昨天晚上，要不是公安后来赶了过来，说不定他就把周荣华给弄死了。 “小杨，你看这件事还怎么办啊？拖厂那边你能不能说上话？” 看着侯三恶狠狠的眼神，他知道侯三不是说说而已。 如果他真的丢了工作，真有可能鱼死网破，拉着老大一家一起毁灭。 “老太太，拖厂有自己的规章制度，我可左右不了人家的决定。” 杨白衣无语的看了柴素娟一眼。 这个老太太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求到了自己头上。 能让周荣华这么快从局子里出来，自己已经是看在周凤英的面子上了。 还想让自己帮周荣华善后，干一些擦屁股的麻烦事，别说门了，窗户也没有。 “小杨，是老婆子我唐突了，这件事我们自己想办法。” 自己也是糊涂了，本来就是杨白衣报的公安抓的。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教训周荣华和侯三替萧家出气。 如果他愿意帮这个忙，当初又何必费劲巴拉的把他们整进去呢。 从医院里出来时，柴素娟和侯三媳妇依然忧心忡忡。 “张队长，让看着他们的同志们都撤走吧，他们俩现在下床都费劲，没必要再浪费警力去看着他们了。” “首长，您的意思是？” 公安在病房外看守着，是因为他们犯人的身份。 现在首长让撤走，应该就是对结果基本满意，不打算继续追究的意思了。 “他们也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还是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杨白衣摆出一个大度的样子，看得张同喜和侯三媳妇他们嘴角直抽抽。 这一次，可把周荣华和侯三给折腾惨了。 “老太太，侯家嫂子，这件事我们就不再追究了，现在我送你们回去，后期的事情你们两家商量着来吧。” “谢谢小杨不跟我儿子计较。” “谢谢领导宽宏大量。” 这件事上，她们清楚得看到了杨白衣的能量，就算是心里再不高兴，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人家的身份背景，是自己根本得罪不起的，况且人家还占着理，她们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把二人送回拖厂家属院，杨白衣连车都没下，直接回了军区大院。 柴素娟去了一趟周荣华家里，让王铁梅收拾几件衣服，去医院里照顾周荣华。 两人一个病房，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互相对骂。 骂累了就休息一下，养好了精神接着对骂。 隔壁病房的病人苦不堪言，纷纷投诉他们，医院没有办法，就把他们俩给调换了病房，让他们离得远远的。 拖厂对侯三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工作到底是没保住。 人事部门的工作人员亲自来医院下的通知，不管侯三两口子怎么哀求，工作人员都不为所动，直接转身离开了。 侯三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工人，表现不算好也不算坏。 拖厂的领导，虽然打听不出杨白衣的真实身份，但是单凭他成天开着吉普车，能影响市局办案的能力，就知道他肯定不简单。 拖厂的领导都不是傻子，不可能为了保一个员工而得罪杨白衣。 况且现在的工作岗位如此紧张，开除了侯三，就会有某个领导家的孩子不用再下乡插队，一举两得的事情。 至于侯三和周荣华出院以后，怎么商量赔偿的事情，杨白衣也没那个闲心去管。 …… 两个月后，林家和袁家全员出动，守在产房外面。 “林司令，梁主任，袁樱生了，是个女儿，母女平安。“ 梁凤霞和袁樱，都在军区医院上班，生孩子当然也在这里。 “亲家母，下一胎一定能一举得男。” 姚红梅小心的看着梁凤霞的表情，仍然梁凤霞不满意。 “老嫂子，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家可没有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男孩女孩我们一样疼爱。” 梁凤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亲家母这是害怕自己不高兴，因此而迁怒袁樱呢！ “亲家只管放心，我就喜欢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小樱给我生了个孙女，正好合了我的心意。” 林铁山和梁凤霞说的可不是场面话，林宛如在家里，绝对比林骁要受宠的多。 “行，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看林铁山两口子不像是嫌弃的样子，袁家人也稍稍放了心。 等袁樱从产房里推出来的时候，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 梁凤霞和林宛如拉着袁樱的手，不停的嘘寒问暖，林铁山小心翼翼的抱着孙女，笑得见眉不见眼。 而林骁，看着憔悴的袁樱，心疼的直掉眼泪，一个劲的说以后不生了，再也不想让媳妇遭这个罪了。 而袁樱的娘家人，现在反而被挤在外面进不来，想看袁樱一眼都要踮着脚尖。 因为是顺产，在军区医院住了两天，袁樱就出院回家了。 月子里，猪蹄，鲫鱼和排骨，几乎都没有断过，一个月子坐下来，袁樱足足胖了十斤。 孙女林瑜的名字是梁凤霞取的，象征着美玉无瑕的意思。 小名叫丫丫，是林铁山取的，两口子直接把大名小名全都承包了。 满月酒之前，林骁又拉着杨白衣进山打猎去了。 林家的份额，保证一家人每天有肉吃不难，可是要想办一个漂漂亮亮的满月酒，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为了小侄女，杨白衣爽快的答应了，不过还是让几个警卫员跟着，专门负责从山上往下抬猎物。 满月酒当天，林骁和袁樱两口子抱着女儿，在所有宾客面前亮了相，获得了一大堆的红包和祝福。 ------------ 第 441章 打算回陈家屯一趟 杨小小每天放学，都会去看看丫丫。 “小侄女，等你会走路了，姑姑天天带着你去玩。” “夏天陪你捉蜻蜓，吃冰棍，冬天带你堆雪人，打雪仗。” “你长大了要听姑姑的话，不然姑姑生气了会打你的小屁屁的，姑姑生气起来自己都害怕。” 虽然奶娃子什么都听不懂，但丝毫不妨碍杨小小跟她说话。 “哥哥，宛如姐姐，现在我侄子侄女都有了呢，我都想乐乐了，不知道乐乐会不会想我。” 想起远在东北的乐乐，小丫头脸上的笑容隐去，双眼有些放空。 “咱们过完年就去陈家屯一趟，去看看乐乐，看看大黄它们。” 杨白衣和林宛如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一丝冲动。 在陈家屯，他们共同度过了三年多的时间，留下了很多宝贵的回忆。 那里有他们共同的朋友，有一砖一瓦建起来的院子，有他们的干儿子乐乐，还有他们从小养到大的狗子。 这些记忆，平时不去触碰的时候，它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心底。 当有人提到的时候，就会如同决堤的江河一般汹涌而出。 是的，杨白衣和林宛如都有些想家了，想念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家。 “真的吗？咱们真的要回陈家屯吗？” 小丫头两只大眼睛里，闪烁着星星一样的光芒。 那里有狗蛋，二丫，还有好多好多小伙伴。 在农村，对于孩子们来说，只要不用饿肚子，好玩的要比城里多得多。 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上山摘野花野果，去田间地头抓蚂蚱蝈蝈，这些好玩的在城里很难体验到。 “当然是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决定了以后，小丫头就开始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每天起床都会看一下日历，看看还有多少天过年。 到了年底，杨白衣心血来潮，开着吉普车去了杨家老宅。 “大哥，你来了？” 杨磊和杨静穿着破旧的棉衣，有些地方还露着脏兮兮的棉絮。 “你们怎么又去捡煤核了？不是给你们留了钱和粮食吗？” 杨家老宅里，杨老实正在厨房里做饭，杨磊和杨静在收拾今天捡到的煤核。 “白衣，没办法，不去捡点煤核，这个冬天熬不过去的。” 杨老实叹了口气。 “你上次留了钱和粮食，我就让他们兄妹继续上学去了。 都怪杨炳坤那个讨债鬼，当初偷东西时伤了人。 人家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知道咱们家的日子好过了，就带着三个儿子，气势汹汹找上了门。 说咱们有钱吃细粮吃肥肉，有钱供两个孩子读书，没钱赔偿他们后期的营养费。 他们闹得很凶，直接把你留下的东西都搬走了，包括我身上的钱，也被收走了。 还有一百多块钱，我藏在卧室床板的夹层里，根本就不敢拿出来用。” 杨炳坤当时把人伤得很重，恢复起来特别缓慢。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杨老实的内心一片悲凉。 “当时法院是怎么判的？” 杨白衣皱了皱眉头。 如果伤者一辈子都恢复不了，杨老实带着两个孩子，岂不是一辈子都爬不出来了？ “杨炳坤那个逆子，盗窃集体资产，故意伤害致残，被判了十五年劳改，一次性赔偿伤者二百块钱。 国家的判决我认，钱当时我就赔了，可耐不住伤者家属一直过来闹。 家里能换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搬走了，每个月还惦记着我的退休金。” 杨老实也不想跟大孙子说这些，可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先别急，我先了解一下情况。” 杨白衣打开后备箱，借着掩护从里面拿出几天的口粮。 “粮食我就不多留了，不然还得被他们给抢走，等我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 杨白衣发动了吉普车，径直离开了杨家老宅。 老宅对不起我，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别人这么欺负可不行。 如果是刘根花和她那几个孩子，杨白衣感觉自己也不会多管闲事。 可现在整个家，就剩下一个老头带着两个孩子了，杨白衣心里的恨意也就随之消散了，总要给他们一条活路啊！ “首长，你怎么来了？” 看到杨白衣，张同喜很激动，他还以为周荣华的事情结束以后，他和首长就不会再有交集了，没想到首长这么快就又来了。 如今的张同喜，已经是市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和支队长不同，现在的张同喜，已经是正儿八经的正处级干部。 埋头苦干，不去领导喜欢，领导喜欢，不会贵人指点。 而杨白衣，就是张同喜不折不扣的贵人，张同喜今天的一切，都要从侯三在家属院嚼老婆舌开始。 “张队长，帮我调一个去年的案子，杨炳坤盗窃国营食堂，故意伤害的案子。” 杨白衣来的太匆忙，也没来得及问杨老实，杨炳坤具体的作案时间，只能让张同喜和档案室的工作人员辛苦一些了。 “是，首长您现在我办公室休息，我这就去办。” 安排好杨白衣以后，张同喜迅速走出办公室，把此时刑侦处所有没有出去办案的公安全部抽调到档案室。 首长吩咐的事情哪怕再小，也要当成大案要案来办理，容不得丝毫马虎大意。 一群刑侦大队的公安涌进档案室，让负责管理方案的同事，把去年所有的卷宗全部调了出来。 一个人负责十天的案件方案，各找各的地方，速度快的趴在桌子上查找，速度慢的站在档案室里查找，反应最慢的只能蹲在走廊的地上查找。 “刑侦处一下出动这么多警力，这是发生什么惊天大案了？” “别乱打听，咱们在市局工作，都一点风声也没听到，保密级别肯定很高。” “都散了，别在这看了，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不一定是好事。” 张同喜带着刑侦处一顿操作，整个市局的气氛都紧张起来。 “大队长，找到了。” 一个年轻的公安，手里拿着一份卷宗，朝着张同喜扬了扬。 “拿过来我看看。” 张同喜几步走到刘俊飞身边，从他手里把卷宗接了过来。 “就是这个。” 杨炳坤的名字，犯的案子，全部都对上了，这应该就是首长要找的案子。 ------------ 第 442章 另有隐情 “同志们，收队回刑侦处，非必要不许外出，在办公室随时待命，准备执行任务。” 张同喜交代一句，拿着档案就要去找杨白衣。 “张队长，依照条例，档案不许带走，只能在档案室查阅。” 身后的工作人员赶紧叫住张同喜。 “特事特办，有什么问题我全权负责。” 张同喜头也不回的走远了，生怕杨白衣多等一分钟。 “首长，您看是不是这个。” 张同喜双手把卷宗放在杨白衣面前的桌子上。 “不错，就是这个，去年这个案子是谁经办的？” 杨白衣粗略的看了一眼，抬头看向张同喜。 “刑侦二队胡强，二队队长是李志远。” 张同喜看了一眼卷宗上的署名回答道。 “他们现在在不在市局？我想向他们了解一下情况。” 形成在纸面上的东西，不一定是完全准确的，杨白衣想找办案公安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 “首长，二队队长李志远在局里，胡强不在，应该是出现场去了。” 刚才查卷宗的时候，张同喜并没有看到胡强。 “那就先把李队长喊过来吧。” “是。” 张同喜转身出门，很快就带着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中年公安进来。 “首长，您找我？” 怕李志远冲撞了首长，来的路上张同喜就告知了他杨白衣的身份。 “杨炳坤的案子是你经办的？” 杨白衣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是我们队胡强经办的，按照规定，队长核实后必须署名。” 此时的李志远，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去年经办的案子，今年又被国安局的首长翻了出来，难道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你不要紧张，只需要把案件的经过向我复述一遍就行了。” 杨白衣看到李志远的情绪有些紧张，只能先安抚他一下。 “首长，能问一下杨炳坤和您是什么关系吗？” 李志远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我爹的亲弟弟而已。” “嘶……” 李志远和张同喜同时吸了一口凉气。 那不就是你的亲叔叔吗？这还叫没什么关系？ 完了！自己抓了首长的二叔，人家找上门来了。 首长一句美言，就可以让张同喜青云直上。 首长一句恶语，同样也可以让自己前途尽毁。 “首长，杨炳坤犯罪事实清楚，我对得起身上的这身制服，对得起国家赋予我的责任。” 李志远心一横，扯着嗓子喊了出来。 “李队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今天我过来，不是兴师问罪来了，杨炳坤犯了罪，就应该受到惩罚。 保护集体利益不受侵害，你们做得非常好，我不但不会责怪你们，反而要表扬你们。” 杨白衣示意李志远不要太激动。 “那首长的意思是？” 这下子把李志远和张同喜都给整糊涂了，不是来找麻烦的，那首长调出杨炳坤的卷宗是为了什么？ “杨炳坤进去以后，老婆跑了，家里只留下一个老父亲，和两个年幼的孩子。 而当时因伤致残的郑景润，多次上门欺负老幼病残，每个月都要拿走老爷子的退休金，顺便把家里的粮食和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 我想知道当初这个案子是怎么判的，郑家这么做，有没有涉嫌违法？” 杨白衣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之所以过来，并不是要为杨炳坤翻案，只是想给杨老实和两个孩子争取一条活路。 “首长，那他们肯定是违法了，虽然杨炳坤这个案子不算什么大案，但是偷窃偷到国营饭店，还是不常见的，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 当初判了杨炳坤十五年劳改，杨家一次性赔偿两百块，这件案子就算是完结了。 商业局把郑景润评为劳动模范，还发了不少奖金和慰问金。 郑景润的工作，也让他儿子接了班，其他两个儿子，工作也都转了正。 一人受伤，全家光荣，他们一家得了不少的好处，现在还去杨家闹，抢夺杨家的财产，肯定是涉嫌违法了。” “首长，老爷子一直没有来市局反映过，所以我们对此事并不知情。 当然，我们的工作也不到位，失察的责任我们不逃避，愿意接受首长的批评。” 张同喜心思活泛，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着的事情，他也赶紧站出来承认错误。 “这跟你们没关系，老爷子感觉儿子伤了人，是自己理亏，所以不管郑家怎么闹，他也没说过什么。 但是，这不是郑家一直这么欺负人的理由，他们这是一点活路也不给人留啊！ 两个孩子学都不上了，跟着老爷子捡煤核取暖，捡烂菜叶子充饥。 我认为，郑景润和他的三个儿子，已经涉嫌敲诈勒索，侵占他人财物。 功是功，过是过，自古功过不能相抵，劳动模范的光环，不应该成为他胡作非为的免死金牌。” “首长放心，我们这就对郑景润开展调查，对郑景润父子的犯罪行为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张同喜赶紧表态。 郑景润因为那件事，名利双收，好处得尽，可他还是不满足，继续盘剥人家，也怨不得人家反过来对付他。 “大队长，程局长让你过去一趟。” 这时，局长的秘书，敲响了张同喜办公室的门。 “好，我这就过去。” “首长，应该是刚才的动静惊动了程局长，我过去解释一下。” 张同喜打了个招呼，去了程局长的办公室。 “张同喜，你搞什么鬼？在局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有什么大案要案，还需要对我这个局长保密。” 一进门，程亮就没给张同喜好脸色。 “程局长，别生气，您听我解释，事情是这样的……” 张同喜把杨白衣过来以后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 “这件事我知道，我去跟首长解释一下。” 程亮略微犹豫了一下，仿佛是下了某种决定，起身去了张同喜的办公室。 “你的意思是，郑景润并不是主动保护集体资产的？” 杨白衣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是的，案发这一次，已经不是杨炳坤第一次潜入国营饭店偷窃了。 前两次郑景润怕惹麻烦，躲在房间里根本就没出声。 直到第三次，越发大胆的杨炳坤，要偷郑景润停在国营饭店的自行车，他才站出来反抗的。” ------------ 第 443章 这么登记合适吗 “所以郑景润，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伟大，只不过商业局需要一个模范，一个为了集体资产奋不顾身的典型。 他的出现，会增强大家保护集体资产的意识，传递社会正能量。” 军转干部，对组织忠诚的意识，早已深入骨髓。 杨白衣是现役少将首长，程亮把他知道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没有丝毫隐瞒。 杨白衣的嘴角抽了抽。“程局长，你大可不必说得这么详细，传递社会正能量是件好事。” 我算是听明白了，商业局需要树立优秀典型，洛水日报需要新闻素材，宣传部需要宣传目标，郑景润名利双收，还真是皆大欢喜啊！” 杨白衣略带嘲讽的笑了笑。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程亮的神色有些尴尬。 杨白衣说话给他留着面子，还有一点没有点明，市局破案神速，雷厉风行，当时也是得到嘉奖了的。 “张队长，一切按正规流程走，商业局如何操作，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管。 但是一旦查实了郑景润敲诈勒索的切实证据，立马给我办了他。 你们不要有思想压力，管他什么劳动模范，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如果你们承受不住压力，就提前跟我说，我让国安分局出手。” 杨白衣眼含煞气，不怒自威。 虽然自己和老宅那边的人并不亲近，但也不能任人揉捏。 “首长放心，不用国安局的同志出手，我们一定从严从快办理，绝对不会包庇任何一个犯罪分子。” 不等张同喜说话，程亮赶紧表决心。 国安局不但负责解决棘手的问题，还有监察百官的权力。 等到那帮子杀神出场，必然会在洛水市的官场上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到时候别说弄虚作假的商业局了，就连知情不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市局，可能都要跟着吃瓜落。 “行，我等你们的处理结果。” 杨白衣在市局没有走，整个市局一下子动了起来。 程亮坐镇指挥，张同喜负责协调各部门的工作，李志远亲自出马，带着两名公安去了杨家老宅。 “同志，我们一定积极赔偿，可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再逼我们，我就只能带着孩子去跳护城河了。” 见到公安上门，杨老实彻底绝望了。 每个月的退休金全被拿走，值钱的东西一件不留，现在只能去菜市场捡几片烂菜叶子充饥。 如果这样他们还不满意，那还不如索性直接死了算了。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那是他们没有经历过狗都不如的生活。 “老人家，您千万别误会，我们过来是为您主持正义来了。 我们真不知道郑景润那个狗日的，一直盘剥您老人家。” 听了杨老实的泣血之言，李志远差点没给老头跪下。 一老两小，三人眼中都没有一丝神采，明显已经有了死志。 不管人家的关系亲不亲近，老头是首长的亲爷爷，这个事实改变不了。 这要是把老头给逼死了，洛水市的天都要塌。 体制内的人，没有人不知道，国安局不同于其他部门。 这里没有论资排辈，只有实力为尊，能在国安局担任总局副局长，享少将待遇，天知道他的实力要强横到什么地步。 匹夫一怒，血溅当场，将军一怒，伏尸百万。 这句话可能有些夸张，但是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 强者的尊严不容侵犯，国安局的威严不容挑衅。 “你们真不是来逼我们的？” 第一次公安同志上门的时候，抓走了杨炳坤。 第二次公安同志上门的时候，是宣布对杨炳坤的处理结果，催促他们积极赔偿。 这是第三次。 “真不是，老人家，您可千万别胡思乱想啊！ 您的赔偿问题，自从拿了那两百块钱以后，就已经结束了。 郑景润已经涉嫌敲诈勒索，我们过来就是确认数额，固定他的犯罪证据的。 以后郑景润再敢带人来闹，不用您老去投河，我先找根绳吊死。” 杨炳坤的案子，是去年他们二队经办的，卷宗上白纸黑字，还有他的签名。 李志远保证，此时的他，比杨老实还要不想活。 “小磊，小静，快给公安同志搬凳子过来。” “公安同志，家里的凳子都被郑家父子砸了，你们将就着坐吧。” 杨老实看着坑坑洼洼，缺胳膊少腿的凳子有些不好意思。 “老人家，您坐，我们站着就行。”李志远满脸笑容，强行扶着杨老实坐下 “胡强，再给郑景润记一条，无故损坏他人财物。” 一回头，李志远对胡强严肃得说道。 这一次，李志远决定要好好整治一下贪得无厌的郑景润。 名声有了，好处得了，还对着杨家敲骨吸髓，连最后的退休金都不放过，心可真够黑的。 杨老实看到公安同志真的是替自己出头的，终于放了心，把这一年多以来，郑家从家里拿走的东西，详细的说了一遍。 胡强列好了清单，一丝不苟的把所有东西都记录在案。 一辆骑得脚蹬子就剩一根铁棍的二八大杠，胡强折价一百八十块，外加一张自行车票。 一台除了喇叭不响，其他地方都响的破收音机，胡强折价七十块，外加一张收音机票。 别说什么拿走的时候就是坏的，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不然市局可不会惯着你。 损坏的桌椅板凳，应该折合多少钱，胡强也拿不准，干脆登记成全套家具，到时候让郑景润赔新的就行了。 “老人家，您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李志远从来都没有如此耐心过，一遍又一遍的询问着。 “应该是没有了。” 除了第一个月，郑家过来把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往后都只是杨老实的退休金，并没有其他东西，所以还算比较好记。 “那好这是我们做的笔录，您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 有的话我们就往上添加，没有的话就在下面签个字，等着他们赔偿就好了。” 李志远直接把笔录放在杨老实面前。 “没有什么遗漏，不过公安同志，有好多东西都是我们用过的，按原价登记是不是不太合适。” 作为苦主的杨老实，都觉得这么登记有些不太合适，郑景润又不是傻子，人家能认吗？ ------------ 第 444章 你也配 “没什么不合适的，老人家，他们把东西搬走一年多了，说不定好多东西都被他们用坏了，保不齐还有这东西已经送人了，或者送到废品回收站了。 为了避免麻烦，直接按原价赔偿就好了，这样做是最为合理的。” 这是市局的处理意见，不是再和他们商量，郑家就按着这个执行就好了。 “公安同志，真是他太感谢你们了，没有你们主持正义，我们祖孙三个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杨老实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握着李志远的手，感动得老泪纵横。 对杨老实来说，东西能不能还回来都是次要的，只要以后郑景润别再来继续要求赔偿，自己就能带着孙子孙女活下去。 “老人家，您可别感谢我，郑景润敲诈勒索您这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发觉，这是我们的失职。” 李志远作为刑侦二队的队长，自然也不是傻子。 很显然，杨老实并不知道杨白衣的超然地位，首长保密自然有他保密的理由，李志远自然也不会多嘴。 离开了杨家，李志远就把笔录放在了张同喜的办公桌上。 “大队长，首长呢？” 李志远看到杨白衣不在，不由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在第一时间，承受首长的雷霆之怒了。 回来的路上，李志远心里就在打鼓，不知道骂了郑景润多少遍。 这一年多以来，老头带着两个孩子，过得这叫什么日子啊！ 自己一个外人想想都心酸，更别说首长这样的至亲之人了。 “首长在局长办公室喝茶，在这个案子办完之前，还是不要去烦首长了。” 杨老实的笔录，张同喜看得也是心惊肉跳，决定在抓捕郑景润之前，不去触杨白衣的霉头。 “大队长，证据已经足够了，我建议立即对郑景润父子实施抓捕。” 虽然去年对杨炳坤的抓捕，李志远觉得并没什么错，可他总觉得心里有点虚，着急将功补过。 “好，把黄威和万广叫过来，对他们父子四人实施同时抓捕，不要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黄威和万广是刑侦一队和刑侦三队的队长。 张同喜说的反应时间，不是针对郑景润父子，而是商业局。 等把人全部抓捕归案，自然有程局长跟他们交涉。 郑景润受伤以后，一直在家里养伤，三个儿子都在商业局管辖的单位上班。 大儿子在国营食堂，其他两个儿子都在百货大楼工作。 工作都很体面，这是对劳动模范子女的特殊照顾。 刑侦队的动作很快，直接把他们父子四人全部抓到了市局。 “你们不能抓我，我是全市劳动模范，是保护集体资产的英雄，是大家学习目标和榜样。” 从警车上下来的时候，郑家的三个儿子惴惴不安，郑景润还在有恃无恐的高喊。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既然抓你过来，说明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切实的犯罪证据。” “把他们关到审讯室分开审讯，防止他们串供。” 张同喜一声令下，郑景润父子四人被押进了审讯室。 他要在商业局找过来之前，固定好所有的犯罪证据，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 负责审讯的公安同志很有经验，只是问他们父子四人，有没有去杨家索要财物，对敲诈勒索只字不提。 四人承认的都很爽快，他们认为郑景润因伤失去了劳动能力，让杨家负责郑景润以后的生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公安同志循循善诱，父子四人也很配合，钱的数量和东西的种类，几乎全部对得上。 当然，自行车是快要散架的，收音机是已经坏了的，这些都不重要，他们只要承认拿过就行了。 确认无误以后，让他们父子四人签字画押，然后送进了羁押室。 “公安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不是问完以后就放我们回去吗？” “我爹是模范，是英雄，我们都是英雄的儿子，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们。” “公安同志，受伤以后，我就不能停药了，现在我要回家吃药。” “你们这是迫害保护集体资产的英雄。” 任凭父子四人怎么喊，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们。 不管是国营饭店，还是百货大楼，都是人员密集的公共场所，公安同志直接在单位抓人，一点面子也没留。 国营饭店和百货大楼的主任，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赶紧往商业局打了电话。 等商业局的办公室主任邓波驱车赶到市局，审讯已经全部结束了。 “程局长，我们李局长让我过来交涉一下，郑景润父子犯了什么事？怎么一股脑都给抓到市局了？ 郑景润是去年的全市劳动模范，前几天还开会作报告呢，市局这么整，让我们商业局很被动啊！” 都是兄弟单位，市局一声不响的就抓了商业局推出来的劳动模范，直接打了商业局的脸，这让李局长很生气。 “你是个干什么的？” 首长还在旁边坐着呢，一个不知名的阿猫阿狗就敢对着自己大喊大叫，将执法部门的威严置于何地。 “我是商业局办公室主任张智慧，劳动模范郑景润的事情，李局长全权委派我来交涉。” 张智慧一看就是上学出身，自视甚高，看不出个眉眼高低。 “你也配！” “想交涉让李胜强那个狗日的过来，市局是你能大呼小叫的地方吗？ 你来交涉，你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和我说的上话吗？ 什么狗屁劳动模范，他这个模范是怎么来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我这里还有郑景润的原始笔录，用不用拿出来让你在复习一下，帮你加深一下印象？ 惹急了老子，老子直接让日报和晚报的同志都过来，开个新闻发布会，把你们的腌臜事都给你们捅出来。” 国安总局副局长亲自督办，程亮必须要展现出他铁面无私的一面。 张智慧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灰溜溜的离开了市局。 半个小时以后，程亮办公室的电话声响起。 “喂！程老哥，我是李胜强，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啊？把我们商业局骂了个狗血淋头。” 李胜强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并没有过来市局，而是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 第 445章 纷纷说情 “你们不该骂吗？有什么事自己跟我说不行吗？派一个啥都不懂的书呆子过来，你这不是纯纯恶心我吗？” 隔着电话，程亮也没给李胜强好脸色。 “程老哥，火气不要这么大，虽然张主任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但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我们推出来的劳动模范，道德标兵，你们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抓起来了，还是全家一锅端，这让我们商业局很被动啊！ 张主任跟你交涉，你没有任何回复，就把他给撅回来了。 我的程大局长，现在老弟亲自给你打电话，你总能说说是因为什么了吧？” 商业局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郑景润父子犯了什么事。 “去年杨炳坤盗窃伤人，被判了十五年劳改，一次性赔偿伤者二百块钱，这个案子去年就已经结案了。 你知道你的模范是怎么干的吗？把人家家里一次性全部搬空，每个月还要拿走人家老爷子的退休金。 你知道杨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两个孩子全部辍学，老爷子天天带着孩子捡烂菜叶子充饥。 还道德标兵呢，简直是缺德带冒烟了。 这次你们都别讲情，我谁的面子也不会给，必须按照敲诈勒索定他的罪。” 杨白衣面前，程亮化身正义的使者，铁面无私的判官。 “程局长，我给他讲什么情啊？我们非亲非故的。 我为的是商业局的脸面，为的是洛水市的脸面。 去年的劳动模范，道德标兵，今年被爆出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谁的面子都不好看对吧？ 郑景润去杨家拿钱，是他的不对，但也情有可原。 去年杨炳坤把郑景润伤得那么重，人家想多要一些补偿，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不马上年底了吗？今年我多分配给你们市局一些物资，让同志们都过个好年，这件事就轻拿轻放吧！” 每个年代有每个年代的特性，七十年代的商业局，绝对是其部门不敢得罪的存在。 国营饭店，百货大楼，供销社，都在他们的管辖之下。 各部门的福利，也归他们调拨，所以他们说话硬气的很。 “李局长，我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这件事是选择问题，没有商量的余地。 郑景润父子违反了法律，理由受到法律的审判。” 咵的一声，程亮挂断了电话。 杨白衣还在办公室里坐着呢，程亮生怕李胜强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很快，宣传部和洛水日报社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话里话外都是要求市局放郑景润一马。 从去年至今，宣传部和洛水日报都对郑景润大夸特夸，号召大家向郑景润学习。 如果郑景润锒铛入狱，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无一例外，都被程亮一口回绝了，直到机关单位的丁市长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程局长，不用隐瞒我的身份，只管摊开了说。” 国安局，和行政单位不是一个系统，杨白衣不用给他们面子。 “丁市长，你知道被敲诈勒索，逼得没有活路的是谁吗？是国安总局副局长，少将首长的亲爷爷。 杨将军现在就在我办公室，亲自督办这个案子。 杨将军说了，如果市局扛不住压力，不能为弱者伸张正义，那么他将出动国安局的力量，亲自经办这个案子。” 程亮说完以后，电话那头顿时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洛水市市长丁春秋，气得差点没把电话摔了。 好你个程大脑袋，硕大的脑袋里，装的都是大便吗？你这是要害死老子啊！ 国安局副局长就在你身边，你他娘的早点说啊！ 非要等到一圈人都求过情，让副局长看到洛水市官场腌臜不堪的一面，才把事实讲出来，你把大家都置于何地啊！ “电话给我。” 听到对面没了动静，杨白衣从程亮手里接过电话。 “丁市长对吗？我是杨白衣。” “今天我算是长见识了，原来在各级领导心里，自己的面子，政府的体面，真的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 既然这样，咱们也别让程局长夹在中间为难了，这件案子干脆提级办理，交给国安分局来办吧。 我倒要看看，在屠刀之下，你们的面子能值几个钱，希望你们到时候依然可以这么爱惜自己的羽毛。 我们是干什么的，相信丁市长也有所耳闻，先斩后奏，高层特许。 既然普通人的合法权益，抵不过你们的面子，国安局就把你们的面子踩在脚下。 既然洛水市的天空已经污秽不堪，那就用一些人的鲜血，为洛水市的老百姓，洗出一个青天白日。” 杨白衣声音冰冷，不含一丝感情。 “杨局长，误会，误会啊！洛水市的施政方针，一直以来都是以人为本。 我打电话过来，只是因为李胜强刚才打电话，向我发了几句牢骚，我怕同仁之间不团结，不利于工作的开展，就想向程局长了解一下情况。” 丁春秋在电话这一头，不停的擦着额头上汩汩直冒的冷汗。 “看来李局长保郑景润的态度很坚决啊，丁市长，我让市局查一查他，你没什么意见吧？” 杨白衣冷笑一声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李局长明明已经知道郑景润父子涉嫌违法，却还一味的想要粉饰太平，掩盖事实，最起码在态度上已经出了问题。” 丁春秋一丝犹豫都没有，当机立断，决定弃车保帅。 “郑景润是去年的全市劳动模范，这么整丁市长不会难做吧？” 杨白衣把他们打电话求情的说辞，又重新还给了他们。 “不会，完全不会，功是功，过是过，去年他保护集体资产，市里已经给了他最大的优待。 可他不知道珍惜，自毁前途，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市局尽管调查审讯，不管他最终如何定罪，都是他罪有应得。 法律是维护社会安定最重要的准绳，容不得丝毫亵渎，受害者的合法权益，机关单位也应该坚决维护。” 这个时候，丁春秋再也不敢说什么有损政府颜面的话。 只要杨白衣不动用国安局，任何条件丁春秋都可以答应。 市局放开了查，最多换一个商业局局长而已，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如果国安局介入，事态将会完全失控，可能会出现一个谁也无法承受的结果。 ------------ 第 446章 畏罪自杀 “现在应该没什么阻力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挂断电话，杨白衣看了一眼手表，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大半天时间了。 “程局长，真的要查李局长吗？” 目送着离去的吉普车，李志远的目光有些复杂。 他知道，商业局李局长肯定是经受不住调查的。 任谁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都不可能一点好处也不捞。 各个供销社和国营饭店之间，也是有竞争关系的，谁都想分配更多的份额，取得更好的成绩。 各机关单位想要更多的福利供应，也要经过商业局的领导。 求人办事，总不能空口白牙的刷脸吧？多少都是要送些东西的。 “这还用问，首长交代的事情，咱们不但要办，还要办得漂亮。” 与李志远的复杂不同，张同喜看向吉普车的目光中全是狂热。 这就是权势带来威慑，百无禁忌，言出法随，就连丁市长也不敢有丝毫忤逆。 “李志远同志，多跟张同喜同志学学，要学会审时度势，顺势而为。 首长的意思，是咱们能忤逆的吗？只能怪李胜强自己倒霉。” 李胜强自打做了商业局局长以后，好听话听多了，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刚才他打电话过来时，自己的表现如此反常，说话如此不给面子，李胜强都没有察觉出不对。 他但凡多动动脑子，就能发现自己的反常，可惜他并没有。 …… 从市局出来，杨白衣又去了老宅一趟，给杨老实送了些粮食。 “大哥，今天公安同志们来了，说以后郑景润再也不会来抢东西了，是真的吗？” 一看到杨白衣，杨静就激动的问道。 “嗯，当然是真的，公安同志是不会骗人的。” 看着和妹妹同岁的堂妹，杨白衣的心情有些复杂。 当年因为她，自己的妹妹杨白衣在刘根花手里没少受委屈。 按理说自己应该无比讨厌她才对，可那是大人的错，杨静当年也不过是一个一两岁的奶娃子而已。 杨静面黄肌瘦，头发枯黄，明明生活在七十年代，却跟六十年代初生活的孩子差不多。 这一年多以来，一老两小实在是太艰难了。 “大孙子，今天公安同志过来，我还以为是郑景润报了公安，催促我们赔偿来了，谁知道根本就不是。 公安同志们说，去年赔完那两百块钱，那个案子就已经结束了，这一年多郑家过来要钱，已经涉嫌违法了。 他们从家里抢走的钱和东西，公安同志都记录在册，说是要让他们还回来。 其实还不还的不重要，只要以后他们不在上门来闹，我们的日子就能过得下去。” 可能是觉得日子有了盼头，老爷子的眼睛里，都多了一丝光彩。 “天无绝人之路，既然公安同志都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没问题了，以后你们好好生活。 送他们兄妹继续读书，多上几年学，以后也好找个工作，不要像他们爹一样，工作十几年，还是个临时工。” 杨磊和杨静，同他们的父母和奶奶不一样，他们的三观还是很正的。 经历了这一年多的磨难，他们依然积极努力的活着，他们捡煤核取暖，捡烂菜叶子充饥，不偷不抢，清清白白。 “嗯，我一定供他们上学，以后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杨老实斩钉截铁的向杨白衣保证。 自己四个孩子，除了老大，其余三个都长歪了，现在还在自己身边的，也就剩下杨磊杨静兄妹俩。 没有他们奶奶和爹娘的言传身教，杨老实有信心把他们培养好。 告别了祖孙三人，杨白衣驱车回到军区大院。 自己出去一整天，中午饭都没回来吃，面对林宛如的关心，杨白衣也没藏着掖着，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机关单位不同于部队，里面的潜规则和腌臜事多的很，这也是我一直都不愿意转业去地方的原因。” 林铁山作为军分区司令，和地方机关接触很多，对其中的弯弯绕了解的很。 有些人为了自己的政绩，弄虚作假都是常有的事情。 有了杨白衣的敲打，市局的工作开展的很顺利。 可能是丁春秋和下面的人都通了气，调查李胜强的时候，不但没有丝毫的阻力，各部门反而都很配合。 给李胜强输送过好处的人踊跃举报，充当起了污点证人。 三天后，李胜强被公安同志从局长办公室带走。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前两天他还为了粉饰太平，为郑景润讲情开脱，一转头自己也进去了，就住在郑景润父子隔壁。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人缘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差，当初为了多拿份额的同仁和手下，为了举报自己，不惜以身犯险，争先恐后的当污点证人。 丁春秋的秘书去羁押室探望了李胜强，等他走了以后，李胜强时而大哭，时而狂笑，嘴里一直小声念叨着。 一个人长时间顺风顺水，春风得意，就难免会膨胀，会忘乎所以，自以为是。 程亮明明给过他信号的，可是都被他给忽略了。 就在昨天，他还在暗暗记恨程亮，决定把今年市局的福利份额缩减一部分。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第二天早上，羁押室的看守发现，李胜强畏罪自杀了。 “首长，接下来怎么办？还继续查吗？” 程亮硬着头皮问道。 “此事到此为止，让郑景润父子把抢的财物尽快送回去就行了。” 经过这件事之后，相信洛水市的官场要老实很长一段时间，杨白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在市局的督促之下，郑家很快就把所有财物都还了回去。 包括自行车和收音机，都是按照原价赔偿的，被砸坏的家具，也赔了一套新的，没打一点折扣。 郑景润，去年的全市劳动模范，余生将会在农场度过。 以他的身体条件，应该是很难撑到回来了。 三个儿子都丢了工作，老大找了个工厂当起了临时工，老二老三没有单位接收，又没有结婚，只能服从安排，明年开春以后下乡插队。 ------------ 第447 章 重返东北 得知杨白衣此事到此为止，不再继续追究的时候，洛水市官场从上到下无不长出一口气。 特别是给李胜强送过礼的人，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同样一件事，罪名可大可小，结果也天差地远，就看领导会不会抓住不放。 杨白衣不追究，那是人家法外开恩，不打算赶尽杀绝，但自己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在丁春秋的指示下，各部门主动开展自查自纠工作，一场整风运动随之展开。 一时之间，各部门从上到下，人人谨言慎行，官场风气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到相关单位办事的老百姓，明显感觉工作人员更加热情了，工作态度也更加认真负责了。 杨白衣随手拉了杨老实一把，也顺便肃清了官场的不良风气。 大年三十这一天，杨白衣和林宛如带着杨小小出门去玩，感受洛水市过年的气氛。 一直玩到夕阳西下，心满意足的三人才踏着落日的余晖回了家。 开着车的杨白衣，远远的就看到，在军区大院的大门口，一个老人在活动着四肢，不停的来回走动着。 “你怎么来了？来多长时间了？” 杨白衣停下车，从车上下来。 “没来多长时间，这不是过年了嘛！我来给小小送压岁钱。 站岗的同志们说，一早你就开着车出去了，我就在这里等一会。” 杨老实从怀里掏出两个红包，可能是天气太冷，冻僵了杨老实的面庞，让他的笑容略显僵硬。 “你照顾好自己和杨磊杨静就行了，小小我会照顾好的。” 看着杨老实手里的红包，杨白衣的神情也柔软了下来。 这是分家以来，头一次看到老宅的回头钱。 “这是压岁钱，你和小小都有，里面的钱不多，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郑家把钱和东西都还回来了，我每个月都能领到退休金，现在家里不缺钱用。 杨磊和杨静也重新去上学了，你帮我治疗以后，我的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日子总算是有了盼头。 家里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杨磊和杨静培养好，等他们长大了，你们兄弟姐妹之间，也能互相帮衬。” 杨老实一边说着家里的变化，一边小心翼翼得看着杨白衣的表情，生怕杨白衣不耐烦。 “小小，下来一下，爷爷给你送压岁钱了。” 杨白衣略微沉吟了一下，回身打开吉普车的车门。 刘根花和她的几个孩子，死的死，劳改的劳改，其中还有一个，是死在自己亲手布下的食人花口中。 人死账消，人都不在了，再大的恩怨也都烟消云散了。 大冷的天，杨老实能忍着冻在这里等着自己，只为了给自己和妹妹压岁钱，有多感动谈不上，但他也愿意接受这份善意。 “谢谢爷爷，爷爷过年好！” 小丫头先是给杨老实拜了年，才伸手接过了红包。 “小小过年好，几年不见，小小都长成大姑娘了。白衣，这是你的！” 这还是杨白衣带着杨小小下乡以后，杨老实第一次见到杨小小。 “我就算了吧，我都二十了，已经过了要压岁钱的年纪。” 其实去年，杨白衣还收了姥姥姥爷给的压岁钱，之所以不想要杨老实的压岁钱，其实还是从心里不够亲近而已。 “没结婚都是小孩子，等你结了婚以后就不给你了，快拿着，钱不多，是我的一份心意和祝福。” 杨老实把红包塞到杨白衣手里，看到杨白衣并没有很抗拒，杨老实脸上的笑容都更灿烂了一些。 “行，外面怪冷的，你们赶紧回家吧，我也要回去了，杨磊和杨静还在家等着我回去一起吃饭呢。” 杨老实很识趣的没有多待，也没有请杨白衣兄妹一起回家吃团圆饭。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钱能要回来，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找他的麻烦，都是杨白衣的功劳。 但是他知道，大孙子是个有本事的人，早已经达到了他一辈子也触及不到的高度，自己邀请他们回家吃饭，很可能会是自找没趣的结果。 杨老实很务实，关系能缓和一些就好，但是也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让大孙子感觉自己是个麻烦。 “那好，路上滑，你慢一点。” “哎！好的，你们快进去吧！” 大孙子跟大儿子一个样，面冷心热，这是在关心自己呢！ 杨老实的破二八大杠，折现成了钱，他年龄大了，孙子孙女还小，也就没有再买自行车。 朝着杨白衣兄妹挥了挥手，杨老实大步朝前走去。 …… 在林家过完年，心里想着陈家屯的杨白衣三人，在洛水市再也待不住了。 先往陈家屯拍了一份电报，虎子说了，再回东北的时候，他还要去车站接他们，杨白衣并没有忘记这个约定。 简单收拾了几套换洗衣服，又做了十几个饭盒的饭菜，就坐上了去往东北的列车。 杨白衣出示了自己的军官证，订了一个软卧车厢，顶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踏上了去往东北的路途。 三天以后，火车停靠在海林县城，一下火车，凛冽的寒风迎面而来，东北到底是要比洛水市要更加冷上一些的。 三人在东北生活了好几年，对东北的气温很了解，做足了御寒的准备。 现在国内已经有了羽绒服，只是一般人很难买到而已，不过这可难不住杨白衣。 杨白衣的空间里，各式各样的羽绒服多的很，他只需要剪掉名牌标识，就可以直接拿出来给家人穿。 在海林县城没有耽搁，三人没有出站，直接买了去青山镇的火车票。 中午，杨白衣带着林宛如和杨小小从镇上的火车站出来，熟悉的牛车果然早早的等在那里。 “杨大夫，林知青，小小，我终于等到你们了。” 一身羊皮大衣，头上带着狗皮帽子的虎子，从牛车的车杆上跳了下来，迎着杨白衣跑了过去。 “虎子，好久不见！” 见到久违的熟人，杨白衣居然也有些激动。 “杨大夫，林知青，快上车，大家接到你们要回来的消息，都在屯子里盼着你们的到来呢！” 虎子接过行李放在牛车上，等着杨白衣三人上车。 ------------ 第 448章 陈家屯的变化 牛车上铺着厚厚的稻草，上面还有一条厚厚的棉被。 “棉被看起来有些面熟呢。” 林宛如伸手触摸着软软的棉被，眼中满是怀念。 七十年代的被子面，大多都是粗土布，这条棉被不同，被子面是上等的细缎。 整个陈家屯，除了自己家，可能再也找不出来了。 “李雪老师怕你们冻着，昨天晚上就送到我家了，让我今天铺在车上，让你们御寒用。 要不是乐乐太小，李雪老师就跟着我一起来接你们了。” 虎子一边控制着牛车往回走，一边扭头说道。 “虎子，大家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杨白衣也迫切的想要知道大家的近况。 “杨大夫，去年向日葵的种植扩大了规模，一共种了五十亩的河滩地。 农场还是照原价收购，一斤三毛钱，五十亩的瓜子，卖了一千五百多块钱，家家户户都分到了一百块以上。” 说到最近屯子里的变化，虎子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去年瓜子丰收了以后，陈家屯的社员们既高兴又忐忑。 大家都知道，农场之所以愿意收购陈家屯的瓜子，完全是看杨白衣的面子。 国营农场大把的田地，五十亩河滩地的瓜子，对人家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大家还是低估了杨白衣的影响力，也小看了孙振华的诚信。 陈百旺去了农场一趟，当天就有车队跟着他一起到了陈家屯，把瓜子全部都拉回了农场。 还是一斤三毛钱，一分也没有少给。 一家分一百块以上，这在没有副业的山村，绝对称得上是一笔巨款。 大家都很感念杨白衣的恩情，虽然杨白衣已经离开了陈家屯，可陈家屯一直有他的传说，威望不但没有降低，反而有更加高大的迹象。 “那就好。” 杨白衣的知青朋友，大多都是希望瓜子厂的骨干分子，瓜子厂的效益好，他们的日子也就不会太差。 “我姐和崔金发结了婚，现在已经快要生了。 董一鸣和何莹莹也结了婚，还有张辉和徐巧凤，也都结了婚。” 虎子知道杨白衣心里在牵挂着什么，就把知青大院里的事，大概的说了一遍。 杨白衣走了以后，韩飞一家三口搬到了青砖小院，知青大院里的两间房子就腾了出来。 董一鸣和何莹莹，张辉和徐巧凤都有了婚房，就简单的举行了仪式，然后去公社打了结婚证。 崔金发没有婚房，原本不会那么急着结婚，耐不住陈百光和胡春歌嫁女心切，又是出钱又是出力，再加上崔金发家里邮寄过来的钱票，很快就在知青大院后面盖起了三间土坯房。 “金发都要当爹了，真好。” 虽然同批知青人不少，但是关系有近有远，崔金发绝对是和杨白衣关系最亲近的。 现在崔金发马上就要当爹了，杨白衣由衷的替他感到高兴。 娶一个农村媳妇，以后可能会面临的情况，杨白衣都跟他讲明了，崔金发也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 作为好朋友，杨白衣除了祝福，也没有再说别的。 一路说着话，牛车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陈家屯。 东北的冬天格外寒冷，大家没事也不怎么出门，屯子里显得有些冷清。 虎子赶着牛车，直接来到杨白衣曾经的小院。 “汪汪汪……” 狗子的鼻子格外灵敏，牛车才到院子门口，它们已经嗅到了主人的味道，争前恐后的跑出院门迎接。 “哥哥，是大黄和大黑它们，它们出来迎接咱们了。” 看到围着牛车转圈的狗子们，小丫头兴奋的喊道。 “别舔，这么冷的天，一会我脸上该结冰了。” 杨白衣一个个的从狗子的身上抚摸，悄悄得为它们输送了木系能量，狗子们舒服得哼哼唧唧的，围着杨白衣拼命得摇着尾巴。 “白衣，宛如，小小，你们终于到了，快回家，你嫂子午饭快做好了。” 韩飞带着一群知青迎了出来。 接到杨白衣的电报，陈百旺就通知了所有知青，大家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今天一早就在青砖小院里集合了。 “干爹，干娘，小姑姑。” 乐乐已经快三岁了，虎头虎脑的非常可爱。 “乐乐真乖，这是干爹给你的压岁钱。” “这是干娘的。” 杨白衣和林宛如赶紧掏红包，这是他们在洛水市就已经准备好的。 “这都快十五了，压岁钱就算了。” 韩飞一看红包的厚度，赶紧替儿子拒绝道。 “没出正月就还是年，这是我给我干儿子的，跟你没关系。” 乐乐的棉衣外面，套了一个兜兜，杨白衣把红包塞到他的兜兜里。 “虎子，牛车一会再送，中午一起吃顿饭吧。” 这么冷的天，虎子跑到镇上接人，中午正好喝口酒暖暖身子。 “那可不行，大队长交代我了，接到杨大夫，要第一时间通知他，我要是留在这里吃饭，大队长非揍我不可。” “那行，一会你跟大队长一起过来。” 虎子家和陈百旺家就住隔壁，倒也不用跑冤枉路。 送走了虎子以后，大家簇拥着杨白衣三人进了家。 院子里的摆设，还是那么熟悉，和他们走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韩大哥，你们没在正房住吗？” 看着屋里熟悉的摆设，杨白衣不由得一愣。 屋里有没有住过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生活再有规矩的人，在屋子里住将近一年的时间，也不可能和以前保持完全一样。 “我们住在东厢房，正房除了必要的打扫，一般我们很少进来，摆设我们都没有动过，专门等着你们回来住呢。” 韩飞笑着解释道。 杨白一走的时候，韩飞说的很清楚，他们住在这里，就是给杨白衣看屋子的。 “这几天天气不好，没怎么见太阳，你嫂子怕被子潮湿，都放在炉子旁边烤过，晚上睡觉保证暖和。” 韩飞说着最简单的话，却让杨白衣和林宛如感受到了最大的温暖。 “金发，一鸣，张辉同志，恭喜你们结婚大喜，走进了人生中新的阶段。” 杨白衣看向结了婚的三人，送出了自己的祝福。 “杨白衣同志，我可是走到你前头了，你和林宛如同志也要加快速度了。” 崔金发看了一眼虎妞的肚子，一脸得瑟的笑容， ------------ 第 449章 老丈人的人参酒 “还是虎妞的肚子争气，咱们三对你们最后结婚，却是最先怀孩子的。” “好啦同志们，饭菜都好了，准备一下就可以开饭了。” 何莹莹端着一盆红焖羊肉，从厨房来到堂屋。 “我们去帮忙。” 男同志们纷纷进了厨房帮忙，端着饭菜来到堂屋。 “杨大夫，可是把你给盼来了。” 院子里传来陈百旺洪亮的声音，陈百旺和陈大河，一人提着一瓶汾酒。 “大队长，老支书，饭菜正好做好了，咱们好好喝一杯。” 酒席上，大家不停的向杨白衣敬酒，表达着对杨白衣的想念和感激。 在座的都是杨白衣最为亲近的一批人，杨白衣仗着千杯不醉的优势，来者不拒，干净利索的完成了反杀。 喝到最后，除了杨白衣和乐乐以外，没有一个男同志可以保持清醒。 大家知道杨白衣三人坐了好几天火车，说话也不再这一时，就纷纷告辞离开了。 杨白衣把大家送出院子，正准备回屋，裤腿却被大黄给咬住了。 “怎么了大黄？是不是在深山又发现棒槌了？” 杨白衣知道狗子们的智商很高，没事不会缠着他。 “汪汪汪……” 大黄摇着尾巴点着狗头。 “行，你们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杨白衣回了一趟卧室，换了一身适合登山踏雪的衣服。 一双长筒皮靴，靴子筒一直包裹到膝盖以上，头上戴着一顶貂皮帽子和护目镜。 “你打扮的跟个飞行员一样，要去干什么呀？“ 厨房里，正在和李雪洗刷的林宛如，一抬头看到武装到牙齿的杨白衣，正在院子里套雪橇。 “大黄它们在深山里发现了老山参，我去挖出来。” “干爹，乐乐去。” 穿的像个企鹅一样的乐乐，摇摇摆摆的朝着雪橇跑过来。 “乐乐，咱不去，山上冷的要死，一会小姑姑带你去找二丫姐姐玩。” 刚跑到雪橇旁边的乐乐，又被杨小小抓了回去。 小丫头和她的小伙伴也大半年没见了，这次回陈家屯，小丫头带了很多东北没有的零食，要跟小伙伴们分享。 狗子们拉着雪橇健步如飞，就算是上山也丝毫不见减速。 幸亏杨白衣带了护目镜，不然估计连眼睛都睁不开。 越过一座座山岗，大黄它们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大黄，再跑就出国界了，你们这一年跑得可真够远的。” 狗子们实力强横，在深山老林里横冲直撞，百无禁忌。 这一年来，横扫了整个威虎山，死在它们獠牙下的猛兽，不知道有多少。 大黄它们终于在一棵参天古树旁停下脚步，五条狗子围着一个雪堆，用前爪把雪堆刨开。 “怎么这么骚？你们不会是尿到人参上了吧？” 雪堆刨开以后，一股刺鼻的腥臊味飘了出来。 大黄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无辜得看着杨白衣。 主人走的这一年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问出如此奇怪的问题？ 不撒尿，其他野兽怎么知道，这是他们五个的地盘，怎么知道人参是他们五个的东西？ 野生动物都是天生的药剂师，每当它们受伤或者生病的时候，都会自己寻找合适的草药吃。 主人说了，找到这种东西，要通知他过来挖。 可是主人一走就是这么久，为了保护找到的这种东西，大黄它们操碎了心，隔几天就要过来尿一泡。 “好啦好啦！我忘了你们的天性，就是靠粪便的气味来占领地盘的。” 杨白衣站在这株野山参旁纠结了很久，挖吧，味道实在是太顶，不挖吧，这么高年份的野山参也太可惜了。 “算了，还是挖走给老丈人泡酒喝吧！” 下定决心以后，杨白衣用火系异能，融化了一堆冰雪，把人参所在的区域，冲刷了好几遍，然后才开始挖掘。 “好了，终于挖出来了，上冻了以后还真是难挖，咱们去下一处。” 一下午时间，杨白衣逛遍了大黄它们在深山里所有的厕所，挖了十几根野山参。 最后两株野山参，已经越过了国界，深入到了沙俄的地盘。 “这下老丈人再也不用愁没有人参酒喝了，绝对管够。” 收获满满的杨白衣，坐着雪橇慢悠悠的往回走。 “砰砰”两声枪响，然后就是东北大猫一声短促的哀嚎！ “打中了！这个冬天的伏特加不用再发愁了。” “哈拉少！德尔耶夫好枪法！” …… “大黄，悄悄的摸过去。” 正愁虎骨的存量不多了，正好遇见一个沙俄的打猎队伍。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杨白衣从山林里出来的时候，空间里又多了一只被枪杀的大猫。 而那个倒霉的打猎队伍，被敲晕了扔在山林里。 “白衣，是你回来了吗？” 杨白衣刚进院子，就惊动了一直没有睡觉的林宛如。 “是我回来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杨白衣来到林宛如房间的门外。 “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得着，你进山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林宛如点上蜡烛，穿衣起床。 “大黄发现了十几株野山参，我都给挖了出来，用的时间比较久，这下子再林伯伯再也不怕没有人参酒喝了。” 杨白衣怕林宛如回去说漏了嘴，没说大黄撒尿的事情。 “厨房里给你留了饭，我去给你热一下。” 林宛如打开房门，拿着手电筒就要往厨房走。 “不用了，我自己热一下就行，晚上温度太低了，你就别出去了，不然一晚上都睡不好。” 杨白衣没让林宛如出门，自己把饭菜热了一下，随便吃了一口就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刚吃完早饭，杨小小的小伙伴们就找上了门，昨天他们就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去河里溜冰。 “小姑姑，乐乐去。” 韩常乐油嘟嘟的小嘴都来不及擦，就颠颠的跑到杨小小身边，生怕一群大孩子不带着他一起玩。 “你跟着去也行，不过半路不许回家找你娘吃奶，尿尿的时候要提前说，不许边走边尿。” 杨小小对韩常乐约法三章。 “小姑姑，乐乐吃完，咱们再走。” 韩常乐扭头跑到李雪怀里，伸手就要掀李雪的衣服。 “臭小子，等一下，别把娘的扣子给拽掉了。” 女人当了娘以后，当众喂奶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李雪微微侧过身子，解开了棉袄的扣子。 ------------ 第450 章 重新上岗的赤脚医生 “宛如，我要去知青大院一趟，你要一起去吗？” 李雪面色如常，杨白衣却坐不住了。 “好呀！我还没见过张辉的媳妇呢，正好去看看。” 昨天中午，所有的知青和家属都来了，只有徐巧凤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过来。 两人来到知青大院，自然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大家簇拥着杨白衣来到屋里，杨白衣就看到桌子上的高中课本。 “听你说以后有可能会恢复高考，我们就让家里把书给邮寄过来了。” 注意到杨白衣的目光，董一鸣解释道。 如果别人说高考会恢复，他们可能会嗤之以鼻，但是杨白衣这么说，他们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 “嗯，提前准备一下没坏处。” 算算时间，再有两年高考就会恢复，提前两年复习，大家也会比其他人更有优势。 “一鸣，金发，张辉同志，这是给你们的红包，祝你们伉俪情深，白头到老。” 小舅萧复兴结婚时，大家都是送了贺礼的，于情于理杨白衣都应该还回去。 “谢谢杨白衣同志的祝福。” 结了婚的三人也都没有拒绝，接过红包表示了感谢。 结婚的礼金，属于正常的人情往来，是不可以拒绝的。 等到杨白衣和林宛如结婚，他们再还回去也就是了。 “你是徐巧凤同志吧？咱们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呢。” 林宛如主动拉起了徐巧凤的手，笑吟吟的说道。 林宛如在陈家屯生活了好几年，以前肯定也见过徐巧凤，只是没说过话打过交道，所以对她也没什么印象。 “林宛如同志你好。” 和大多数东北女孩不同，吴彩凤居然有些腼腆。 其实昨天吴彩凤也想去青砖小院迎接杨白衣三人的到来，可他们结婚之前，杨白衣是不太支持的，吴彩凤以为杨白衣对她有不好的看法，昨天就没敢过去。 其实是她想多了，当时杨白衣之所以不支持，完全是在为她和她以后的孩子考虑。 知青返城的时候，全国各地都涌现出一大批抛妻弃子的陈世美。 他们早就受够了农村的生活，一旦有了返城的机会，没有几个人能抵挡住诱惑。 影响他们返城的一切阻碍，他们都会一脚踢开。 返城后，或是有了体面的工作，或是考上了心仪的大学，重新遇到他们心动的姑娘或者小伙，重新组建新的家庭。 最终受苦的，还是曾经的原配和被他们抛下的孩子。 中午，在大家的热情挽留下，杨白衣和林宛如在知青大院吃了午饭。 第二天，陈百旺又找到了杨白衣，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开口。 “大队长，有什么事就说，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是这样的，杨大夫，你走了以后，咱们屯子又没有赤脚医生了，社员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要去镇上的卫生院。 价格贵不说，医术也是天差地别，一个普通感冒，吃几天药还不见好。 这不是大家都听说您回来了嘛，就想让我问问，能不能请您帮忙看一下。” 杨白衣离开陈家屯以后，工分就没什么用了，以杨白衣的能力，肯定也看不上社员们那三毛五毛的。 所以一向豪爽的陈百旺，才变得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开口。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让他们直接过来就行。” 家里有现成的空房间当卫生室，只是从空间里拿着药品出来就行，这对杨白衣来说并不是什么麻烦事。 陈百旺高高兴兴的走了，很快就有社员们带着老人或者孩子登门求医了。 不知道是陈百旺特意交代的，还是社员们自发的，大家也都没空手来，手里提着家里攒的鸡蛋，或者是晒干了的蘑菇。 “婶子，鸡蛋你拿回去，你们留着自己吃就行。” “大哥，你们上山采点榛蘑不容易，不用给我，我家里不缺这个。” 不管杨白衣如何推辞，社员们都不为所动，看完病扔下东西就走，连篮子都顾不上拿。 看着如此淳朴的社员们，杨白衣和林宛如一天的时间都乐呵呵的。 在陈家屯待了一星期，杨白衣喝了一星期，今天这个邀请，明天那个招待。 社员们的生活好了，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在吃喝上面。 杨白衣也不会让大家吃亏，每次去别人家吃饭，都会提上点野味。 有大黄它们几个在，家里永远也不会缺肉吃。 一星期以后，杨白衣决定去红星农场看看。 一来去看看许久不见得孙振华，二来去探望一下姥爷的老朋友。 这些人，只要能撑过最艰难的时光，以后要么重新身居高位，要么就是各行各业的尖端人才。 其他农场和牛棚里的那些人，杨白衣不敢保证，红星农场里的人，要撑过这段时间还是不难的。 孙振华从不苛待他们，必要的基本体力劳动，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跟林宛如和韩飞一家打了个招呼，杨白衣就坐上雪橇出发了。 走到半路，杨白衣停了下来，拿了不少生活物资出来，堆满了大黑它们拉着的两个空雪橇。 “杨大夫来了？好久都没见您过来了。” “刚才我还跟他们打赌呢，一看到狗拉爬犁，我就说肯定是杨大夫。” 保卫科的同志一边说笑着。一边麻利的打开大门。 “我也是前几天才回的东北，孙场长在农场里吧？” 杨白衣从挎包里摸出一包中华烟扔了过去。 “谢谢杨大夫。” “在呢在呢，您直接去厂长办公室就能找到他。” 见到杨白衣，孙振华激动中又带着一丝拘谨。 他是贺振辉的嫡系，杨白衣的身份，孙振华是知道的。 “杨大夫，您来的正是时候，年前保卫科打了一头熊瞎子，肉大家分着吃了，熊掌可是都留着呢。” 原本孙振华的打算，是要把四只熊掌都送给老首长的。 今天杨白衣来了，说什么也要炖上两个招待贵客。 “那我今天算是有口福了，正好我给你带了人参酒，中午咱们好好喝一口。” 杨白衣从爬犁上拿了一坛子酒，让孙振华先放在他办公室。 “孙场长，你先忙着，我先去看望一下我姥爷的老朋友。” ------------ 第451 章 看望姥爷的老朋友 在红星农场，和姥爷一家关系最为亲近的有两个人，一个叫谢金，一个叫余凯，杨白衣和他们都见过面。 杨白衣来到余凯家门口敲响房门，正好谢金也在这里。 和姥爷一家都在农场不同，他们俩下放的时候，家里人就跟他们划清了界限，所以他们俩在农场，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两个老光棍冬天住在一起，正好能省些木炭。 “杨大夫，您又过来给大家检查身体了吗？” 余凯打开房门，赶紧让杨白衣进来。 杨白衣最后一次到棚户区，暮雪以要给萧复兴治痔疮为借口，让谢金和余凯先回避了，所以两人并不知道杨白衣和萧家的真正关系。 “两位，为大家检查身体只是我这次过来的原因之一，主要的目的是过来给大家送点生活物资。” “送物资？” 谢金和余凯都是经历过家人背叛的苦命人，送物资这个词对他们来说很陌生。 “是的，不瞒两位，我是你们的老朋友萧青阳的亲外孙。 我姥爷知道我要到海林县来，就嘱托我过来替他看望一下老朋友。” 杨白衣把人情算到了萧青阳身上。 “前两年，一到冬天老萧一家就会离开农场，我们还替他担心过，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以前余凯他们也问过萧青阳，萧青阳为了不给杨白衣带来麻烦，一直都是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 现在杨白衣公开了彼此之间的关系，谢金和余凯才豁然开朗。 萧青阳官复原职以后，并没有忘记自己共患难的老朋友。 一到苏城，他就给谢金和余凯一人邮寄的一套崭新的棉衣。 李浑失踪以后，孙振华对下放干部很优待，吃得有多好不敢说，最起码每天都是能吃饱的，所以粮食不用邮寄。 至于烟酒茶这种非生活必需品，还有麦乳精奶粉这种补品，萧青阳想邮寄也邮寄不进来。 农场是让你劳动改造的，是让你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不是让你来享受的。 每一件邮寄过来的东西，在派发到农场之前，都是要经过严格检查的。 而这次杨白衣带来的，就是烟酒茶和麦乳精，还有几件军大衣和新棉花。 “烟酒茶和麦乳精你们自己留下，军大衣和棉花，你们可以分一些给没有家人帮衬的同志。” 除了谢金和余凯，杨白衣对其他的下放干部也不熟悉，索性就把东西全部交给他们两个，让他们俩看着分吧。 “杨大夫，东西你带回去，然后帮我们给老萧带句话。 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以前让他尽量少跟我们联系。 他能从这里走出去是他的幸运，让他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好好工作，跟我们不要有过多的牵扯。 如果我们以后也有机会从这里走出去，一定找他把酒言欢。 如果我们再无出头之日，那么我们的革命友情，只能来世再续了。” 余凯和谢金推心置腹，纵然没有家人的帮衬，会让他们的日子比其他人艰难许多，但是他们还是不想让萧青阳和他们有过多的牵扯。 “两位，你们都明白的事情，我姥爷不会不清楚。 他给你们邮寄东西，还托付我过来看望你们，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们老一辈革命者，一辈子活得波澜壮阔。 为了共同的事业，付出过青春，挥洒过热血，经历过辉煌，跌入过低谷。 你们和我姥爷一家，共同经历过一段最困难的时期，也建立最真挚最纯粹的革命友谊。 你们可以在最困难的时候，拒绝我姥爷的帮助，主动要求保持距离。 他也可以不计个人得失，冒着风险也要帮助你们。 你们只管放心接受帮助，我来的时候，我姥爷让我转告你们，他在外面等着你们走出农场那一天。” 东西是杨白衣主动准备的，台词当然也是他自己现编的。 萧青阳就算是要帮助他们，也会自己出手，不会让大外孙替自己冒险。 这两个人本就和姥爷关系不错，现在再对他们施以援手，雪中送炭，以后等他们出来后，就是姥爷的铁杆盟友。 “人生得一知己，此生足矣！” “杨大夫，请你回去转告萧兄，我们一定继续坚持，一定会活着走出农场，和他在顶峰相见，再次把酒言欢。” 杨白衣现编的台词，让谢金和余凯感动得无以复加，热泪盈眶。 杨白衣和两人一起，把爬犁上的物资搬进了屋里，又聊了一会，杨白衣就起身告辞了。 “老谢，我真是羡慕萧兄，不是羡慕他早咱们一步上岸，而是羡慕他有如此优秀的后辈。” 看看杨白衣离去的背影，再想想他自己的儿女，余凯笑得有些凄凉。 “想想咱们还真是可笑，为了国家和人民劳心劳力，鞠躬尽瘁，却忽视了对孩子的教育，养出了一窝白眼狼。 嫂子和复兴，对萧兄不离不弃，能跟着萧兄一起来到农场改造，就已经让我很佩服很羡慕了。 没想到还有更加优秀的外孙，他能来到农场，当上了农场的卫生员，想必也一定是为了萧兄一家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萧青阳一家的重情重义，和自己家人的自私自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中午，农场小食堂的包间，杨白衣坐在主宾呢位置，孙振华和农场其他干部陪坐在周围。 吃着美味的熊掌，喝着珍贵的人参酒，气氛很是热烈。 “杨大夫，今天真是托了你的福，不然还真吃不到这个熊掌，来，我敬您一杯。” 姚雪峰不知道杨白衣的具体身份，但就凭孙场长对他的态度，就知道杨白衣的身份背景绝对不简单。 “姚科长，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啊？是不是觉得我苛待你们了？” 在座的都是孙振华的嫡系，所以说起话来也比较随意。 “孙场长，那你一定是感觉错了，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打到熊瞎子的时候我就知道，熊掌这种稀少的食材，一定是要留给最珍贵的客人吃的，比如老首长和杨大夫。 我能借光吃上一口，就已经是我的幸运了。” 谁说军转干部都是大老粗，杨白衣感觉姚雪峰就挺会说话的。 ------------ 第 452章 你骂完哥哥就不能再骂我了 酒足饭饱以后，又在孙振华的办公室里喝了会儿茶，杨白依旧离开了农场，返回陈家屯。 大队长和老支书依然会时不时的找杨白衣喝酒，杨白衣也会带着野味和知青们一起聚餐。 社员们有个头疼脑热，依然会找杨白衣看病拿药，不论男女老幼，见了杨白衣都异常的尊敬。 杨晓晓又和他的小伙伴们成了同学，乐乐整天都爱粘着杨白衣。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仿佛杨白衣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陈家屯开始了又一年的春耕。 连续两年都分了钱，社员们一个个充满了干劲。 在不耽误春耕的同时，还把旁边两个生产队的河滩地给开发了出来。 这些河滩地，都是陈百旺用一套猪下水忽悠过来的，简直就是一本万利。 等向日葵都种下以后，去年移栽在山坡上的果树，也长出了绿芽。 果树三年挂果，今年已经是第二年了，明年希望果园，也就能见收入了。 杨白衣收到了姥姥暮雪的来信，问他什么时候回苏城，全家都很想他和杨小小。 杨白衣和林宛如商量了一下，崔金发和虎妞的孩子也快出生了，他们打算喝完了孩子的满月酒再回去。 那样正好可以在东北度过夏季，杨小小也可以在陈家屯读一个完整的学期。 盛夏，虎妞在镇上的卫生院，顺利产下一个健康的女婴，崔金发很喜欢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取名叫崔如意。 一个月后，在小如意的满月酒上，林宛如看到软软糯糯的小丫蛋，第一次动了结婚的念头。 她一直都是很喜欢孩子的，不论是曾经的杨小小，还是后来的韩常乐，亦或者是萧君逸和娘家侄女林瑜，她都非常喜欢。 现在就连不怎么着调的崔金发，都有了自己的孩子，林宛如也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下午回到家里，林宛如主动向杨白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不是说还打算继续读大学吗？现在改变主意了吗？” 杨白衣毕竟是后世的灵魂，在后世，别说晚婚了，就算是不婚，或者同性，都是很常见的问题。 况且杨白衣今年才刚刚二十一岁，高考马上就要恢复了，就算是等到林宛如大学毕业，他们俩的年龄也不算大。 “结婚生孩子和读大学又不冲突，咱们可以把孩子带在身边，也可以交给姥姥或者我娘帮咱们照顾。” 人一旦动了念头，就很难去熄灭它。 “你说的好听，等咱们有了孩子，你肯定会舍不得丢下他去安心读书的。 我这边完全没有问题，只要你考虑清楚就行了。” 杨白衣很了解林宛如，虽然出身军旅世家，但骨子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女人，从来都不是一个事业型的女性。 “我不管，我也想生一个自己的孩子来玩，小娃娃真是太可爱了。” 林宛如开始耍赖。 “行，我投降，等咱们回去苏城，我就找姥爷问问，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院子，咱们收拾一下就结婚。” 虽然是一家人，但杨白衣从来没想过等他们结婚以后，要住在姥爷家或者是林家。 两个人结了婚，就算是成家了，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 “好，小如意的满月酒咱们也喝完了，天气也不太热了，要不咱们准备一下就回苏城吧。” 杨白衣抽了个时间，又去了农场一趟，给老余和老谢送了点物资。 然后在家里摆了几桌宴席，请关系好的人过来聚了聚，顺便宣布了要再次离开陈家屯的消息。 杨白衣已经返城了，这次能在陈家屯住这么久，已经是大家意料之外的惊喜了，所以也没有接受不了。 离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遇，杨白衣有钱也有时间，想来了随时可以过来。 “白衣，宛如，嫂子希望你们下次再来的时候，能听到你们结婚的好消息。” 作为两人感情从开始到现在的见证者，李雪和林宛如说悄悄话的时候，问过她有没有考虑结婚的问题。 林宛如一脸娇羞，却没有丝毫抗拒，李雪就知道，两人应该也好事将近了。 大家喝到很晚，一一道别，并互相说了不少祝福的话。 两天后，虎子赶着牛车，送杨白衣三人去了镇上的火车站。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大黄它们。 杨白衣一再保证，等苏城的院子弄好了以后，就接它们去去苏城，得到保证的狗子们，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虎子回了陈家屯。 等三人下了火车，提前接到电报的萧复兴，已经和夏冬等候多时。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家啊？你姥姥天天在家念叨你们兄妹俩。” 一见面，萧复兴就给了杨白衣一个有力的拥抱。 “舅舅，我也想姥姥姥爷了，也想你和舅妈还有小表弟了，你骂完哥哥就不能再骂我了。” 小丫头赶紧冲着萧复兴表忠心，全然忘记了是谁和小伙伴们玩得乐不思蜀。 “还是小小有良心，不像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哥哥。” 萧复兴被小脸上满是认真的杨小小直接给逗笑了。 “小小，见了姥姥可不敢这么说，弄得好像是我不让你回来一样，你这样姥姥会揍我的。” “可我就是很想很想姥姥姥爷啊！” 只要自己不挨骂，小丫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快点回家吧，你姥姥一大早就去农供销社买菜买肉了。 现在怕挨揍了，那你就不知道早点回家吗？” 几人一起把行李装进后备箱，夏冬发动汽车，拉着几人直奔机关家属院。 “姥姥姥爷，我都想你们了。” 一进家门，小丫头就急着表忠心，小嘴甜的不得了。 “乖孙女，姥姥想你，接到你们拍的电报，姥姥晚上做梦都能梦到你们。” 从厨房跑出来的暮雪，抱着小丫头就开始抹眼泪。 “啊～～啊～～” 客厅里铺了一张凉席，凉席上还有一个软乎乎的褥子，萧君逸就在褥子上自己爬着玩。 看大家进了门都不理他，小家伙着急的嗯嗯啊啊的！ “小表弟都这么大了，都能自己满地爬着玩了，来让表哥抱抱。” 杨白衣蹲下身子，一把抱起了地上的萧君逸。 ------------ 第 453章 我们打算结婚了 小君君倒也不认生，杨白衣抱着他举高高，逗得小家伙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把行李搬下吉普车，夏冬恭敬的向暮雪打了个招呼，就开着车返回了机关大院，他还要去接萧青阳下班。 “小舅，你也该学学开车了，这样到哪去也能方便一些。” 人在什么位置，就要习惯什么位置的生活，堂堂市长家的公子，连车都不会开怎么能行？ “我正在学，只是现在还不熟练，不敢开车上路，而且修车也太难了，我学起来很吃力。” 六七十年代，开车不需要驾驶证，不过驾驶员要自己学会修车。 这年头可没有大修厂，汽车出了毛病，需要驾驶员自己维修。 “你说的那是大货车，小车其实很少会坏的，而且你又不开长途，没必要学汽车修理。 开车就是个熟能生巧的事情，没事多练练就好了。” 杨白衣陪着姥姥和小舅说着话，时不时的逗逗小表弟，等姥姥把饭菜做好，姥爷萧青阳和周凤英也下班回家了。 “宛如，你们终于回来了。” 周凤英一到家，就从林宛如怀里接过儿子，和林宛如热络的聊了起来。 “嗯，回来了，怎么样？上班还习惯吗？” 周凤英穿着的确良衬衣，麻花辫也剪成了齐肩的短发。 “挺好的，我现在在军区小学教书，校长和同事们都挺好相处的。” 上了班以后，周凤英也能挣工资了，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那就好，教书的压力小一些，学校的关系也更简单纯粹一些。” 林宛如笑了笑说道。 周凤英说的，林宛如深有体会，自打她记事起，父亲就是军分区司令员，所以林宛如从小看到最多的就是笑脸。 “大外孙，过来陪姥爷喝几杯。” 杨白衣不在的这段时间，萧青阳喝起酒来都没劲。 萧复兴的酒量到底是没练出来，喝了好几年，还是一杯晕，三杯倒的选手。 萧青阳不是不能跟其他人喝，他和他的老部下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可是他自从喝了杨白衣泡的药酒，嘴巴就被养刁了。 其他的酒喝不惯，大外孙泡的药酒又不舍得让别人喝，所以每次都是自斟自饮，每次都喝不尽兴。 “好，姥爷您只管尽情的喝，这次我去东北，又弄到了一套虎骨。” 杨白衣打开酒坛，舀了一壶出来药酒出来，给姥爷和舅舅倒上以后，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姥爷一家从洛水市回来，自己和妹妹留在了洛水市，过完年又去陈家屯待了半年。 时间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溜走，粗略一算，已经一年没陪姥爷一起喝酒了。 “陈家屯现在怎么样？百旺和老支书都还好吧？” 说起东北，萧青阳的心情有些复杂。 那里有他最不堪的往事，也有患难与共的真心朋友。 “都挺好，他们俩经常在我面前念叨您，还想跟您一起喝酒呢。 陈家屯现在有了副业，社员们的日子也好过了，一切都在变得越来越好。” 哪怕是在特殊年代，国家也没限制大家的发展，只是不允许个人做买卖而已。 在你能保证粮食供应的情况下，只要是集体行为，走的是共产主义路线，政府是鼓励你搞副业的。 说起陈家屯的变化，杨白衣带着一丝自豪，在陈家屯生活了四年，杨白衣还是有很深的感情在的。 对于他来说，帮助社员们把日子过好，比战胜忍者和半兽人还要有成就感。 “那就好，社员们都是淳朴善良的人，值得更好的生活。” 萧家困难以后，遭受了多年的白眼，来到陈家屯以后，社员们对他们发自内心的尊重和爱戴，才显得更加的弥足珍贵。 虽然他们也知道，社员们之所以对他们如此尊重，完全是因为杨白衣，但依然会让他们冰冷多年的心感到温暖。 “姥爷，我还去了农场几次，看望了一下您的老朋友老余和老谢，给他们留了不少物资。 他们现在对未来也充满了信心，让您安心工作，不用太记挂他们。 等他们也走出农场，就会找您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杨白衣知道，姥爷一直记挂着他在农场的两位好友，不然也不可能一到苏城，就急着给他们邮寄棉衣。 “大外孙，以后你少去农场，那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自由安排，你不用冒这个风险的。” 对暮雪来说，什么都比不上自己大外孙的安危。 “姥姥，我的身份特殊，有些事我做比你们做更安全。 您就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的。” 吃完了晚饭，一家人坐在一起继续聊天，杨白衣宣布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姥姥，我和宛如打算结婚了。” 虽然经历过极度开放的后世，但杨白衣骨子里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 在陈家屯，结婚的想法是林宛如主动提出的，面对家人的时候，杨白衣认为应该由他来说。 “大外孙，你说的是真的吗？” 暮雪做梦都等着这一天。 以前她隐晦的催了好几次婚，都被杨白衣和林宛如给糊弄过去了。 眼看两人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暮雪也就没再提这个事，只能眼巴巴的盼着。 “真的，我怎么可能拿婚姻大事开玩笑呢，我们的年龄也不算小了，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的结婚的结婚，有孩子的有孩子。 我们要是再不结婚要孩子，下一代就玩不到一起去了。” 两人相识的时候，林宛如十七岁，杨白衣只有十六岁。 一晃五年过去了，两人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恋，再到如今谈婚论嫁，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老萧，你明天安排一下工作，后天咱们就去洛水市，找林老弟和凤霞妹子提亲。 文江是不是还在京海军分区？咱们用不用找他过来当媒人？” 萧青阳，林铁山，文江，当年在部队时就是有名的铁三角。 三人是同一年参的军，相互鼓励，奋勇杀敌，在枪林弹雨中，都幸运的活了下来。 一起立功，一起提干，直到全面胜利以后，萧青阳为了方便找自己的女儿，选择转业去了地方，林铁山和文江则是一起留在了部队。 ------------ 第454 章 选定别院 “姥姥，你先别急，我们是打算结婚不假，但也要准备一下啊！” 杨白衣想到姥姥知道自己打算结婚，可能会很开心，但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急切。 “大外孙，你要准备什么？跟姥姥说，姥姥给你准备。” 组织上一次性给他们两口子补了八年的工资，暮雪手里有钱心不慌，颇有一种财大气粗的感觉。 “姥姥，我要结婚，总要有一个自己的窝吧？” “和我们住在一起不好吗？等你们有了孩子，我还可以帮你们带一带。”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 “年轻人总是要有自己的空间的，这个好解决，明天我让夏冬带你去看房子。 宛如，你想住院子还是楼房？以白衣的级别，住什么房子都不算违规。” 全面胜利以后，打倒了无数资本家，市里的空房子多的是。 “姥爷，我还是更习惯住院子。” 从小到大，林宛如住的都是独院，相比于楼房，独院的私密性更好，也更清净。 “姥爷，最好离山近一点，我想把大黄它们接过来。” 大黄它们是杨白衣的亲密伙伴，不管是打猎，拉雪橇，还是寻找人参，为杨白衣做了不少事情。 答应过它们，等院子弄好了会把它们接过来，杨白衣不想食言。 “行，明天就让夏冬带你们去看。” 依山傍水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家的别院，现在大多数都是闲置着的。 第二天，萧青阳上班以后，就把夏冬给派了过来。 夏冬的办事效率很高，又和杨白衣确认了一下对房子的需求之后，直接开着车把杨白衣和林宛如拉到了穹窿山派出所。 作为市长的第一机要秘书，夏冬不可能知道所有的闲置别院，但当地派出所一定知道。 “夏秘书稍等，我安排人带您去看。” 以所长李宏伟的级别，并没有接触过夏冬，确认了夏冬的工作证以后，赶紧派出两名公安同志，开着所里唯一一辆警车，在前头为杨白衣他们带路。 沿着蜿蜒的道路，两辆车一前一后的走着，透过路边的树木，隐约能看到建在青山绿水旁的一座座别院。 别院大多都是依山而建，是有钱人休闲避暑的地方。 在以前，每到夏天的时候，他们都会在别院住上一段时间。 别院什么都好，就是距离姥姥家有一点远，过几天去分局一趟，让陆凯给他申请一辆汽车。 想来以自己的级别，想要申请一辆汽车不是什么难事。 一连看了好几座别院，林宛如都不是特别满意。 “宛如，你别管别院的新旧，主要看位置喜不喜欢，别院的房屋，后期肯定还是要修缮的。” 别院都二十多年没住过人了，也没人专门维护，难免会萧条破落。 “白衣，你看锦云别院怎么样？位置和布局我都很喜欢，只是有点太大了，修缮起来估计会很麻烦。” 最终，林宛如看上了一座明清建筑风格的别院。 锦云别院布局合理，造型考究，院子里的景致也很漂亮，一道山泉从别院中穿过，在别院中间的位置汇聚成一个小湖。 “喜欢就好，那咱们就选这一座。” 杨白衣表面不显不露，心里却在发愁。 这么大的院子，打扫一次卫生不得好几天啊！ 现在也不允许请佣人，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还不得把人给累死。 “夏秘书，帮我请一些修建园林的行家里手，把锦云别院修缮一下。” 既然林宛如已经看上了，杨白衣也就不再纠结，直接让夏冬找人修缮。 选新房，新娘子喜欢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困难，那是自己要解决的事情。 “好的，回去我就安排。” 首长选中了别院，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领导，我爹和我两个叔叔，以前就是专门修建园林的，手艺没的说，这个院子能不能让他们过来修缮？” 一个负责带路的公安鼓起勇气问道。 “他们现在多大年龄？还能否从事体力劳动？你一共能找到多少人？多久能修缮完毕？这间别院我还等着要用，太久了可不行。” 只要手艺够高，干得足够快，让谁来修缮倒是无所谓。 “领导，我爹今年才五十多岁，干一些修缮工作完全没问题。 他和我两个叔叔，从小就跟着我爷爷做这个，身边的朋友大多也都是干这个的。 如果领导要的急，多找几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一听领导没有拒绝，刘进兴奋的保证道。 自己当了公安，一个月有三十六块钱的工资，家里的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 之所以鼓起勇气毛遂自荐，主要是听不得老爷子天天在家唉声叹气。 老爷子自认为得到了父辈的真传，拥有一身的技艺，现在却毫无用武之地，只能打一些零工勉强养家糊口，心中自然会有一股郁气。 “那行，你下班以后，让你爹和你叔叔明天在派出所等着我，我和他们见面聊聊。 如果他们有真才实学，交给他们修缮也不是不行。 “行，谢谢领导，我回去就跟我爹说。” 跟着警车回到派出所，跟所长打了个招呼，夏冬就直接把杨白衣和林宛如拉到了机关大院。 “大外孙，宛如，怎么样？有没有能入眼的房子？” 萧青阳放下手里的钢笔，摘下戴着的老花镜，笑呵呵的问道。 “看好了，穹窿山那边的锦云别院，各方面都挺不错的。” “穹窿山？那不都出市区了吗？怎么选那么远？选婚房不能只看房子漂不漂亮，还要考虑实用性。 你们以后住在穹窿山，买个油盐酱醋都要跑好几里路。 等你们以后有了孩子，如果想让孩子上一个不错的学校，光是到市里就要走一个小时。” 萧青阳原本以为，两个孩子会在市区选一个院子，没想到居然选在了郊区。 光看院子漂不漂亮，景色美不美，丝毫没有考虑以后的生活是否方便，还是太年轻了啊！ “姥爷，过两天我就去国安分局要一辆车回来，从锦云别院到市区开车最多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那座别院我和宛如都很喜欢，连负责修缮的人我们都联系好了。” ------------ 第 455章 不能失信于狗 “开着车倒也不算多远，既然你们都选好了，那姥爷就不管了。” “夏秘书，你去房屋管理局一趟，把锦云别院登记在我大外孙名下。” 现阶段的别院都是无主的状态，归房屋管理局统一管理，大外孙的级别足够高，直接登记一下就行了。 市长的第一机要秘书亲自去办理，当然是一路绿灯，夏冬很快就带着一张房契回来了。 这还是杨白衣第一次看到房契，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 薄薄的一张纸，详细的登记着房屋的具体位置，还有杨白衣的身份信息，这就是房产证的前身了。 跟着萧青阳一起下班回家，暮雪得知大外孙在住在郊外，一个劲的说太远了，以后想看看大外孙都不太方便。 “姥姥，也不算远，开着车也就不到半小时的车程。 我也想住在机关家属院，永远陪着您和姥爷，在您二老身边尽孝，可机关家属院确实是不方便养大黄它们。 大黄它们也是我从小养大的，它们为咱们看家护院，替我打猎，寻找人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次我从东北回来，它们又把我送到火车站，蹲在进站口久久不愿离去。 我答应过它们，等我弄好了院子，就把它们接过来，我不能失信于狗。” 杨白衣一本正经的话，一下子就把暮雪给逗笑了。 大外孙真是个孝顺孩子，就连不跟自己在一起住，找得理由都这么新奇，都能逗自己开心。 “行，到时候让总机给你那边装个电话机，姥姥想你们了，就跟你们打电话。” 杨白衣这么一说，暮雪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姥姥您放心，一接到您的电话，不管我在做什么，不管我有多忙，保证立马出现在您面前。” 杨白衣的保证斩钉截铁，萧复兴在一旁听得直吧嗒嘴。 大外甥这个嘴，还真是哄人的鬼，把他姥姥哄得眉开眼笑的。 第二天，杨白衣跟着萧青阳一起出门，萧青阳到单位以后，杨白衣独自开车去了穹窿山派出所。 刚把车停稳，刘进就带着几个中年汉子迎了上来。 “领导，这就是我爹和我二叔三叔，以前都是专门修建园林和庭院的。” “领导，您抽烟。” 年龄最大的汉子，从兜里掏出一包刚打开的大前门香烟。 “刘师傅，我真不会抽烟。” “几位师傅，锦云别院你们知道吧？里面的基础设施都没坏，只是太久没住人了，有些地方难免会有些破旧，需要重新修缮一下。 还有就是观景用的花木，早都已经长荒了，需要重新修剪一下。” 几个汉子一看就是干活踏实的老实人，把别院交给他们修缮，杨白衣也能放心。 而且中间还有刘进，为了刘进的工作，他们也不敢胡来。 “领导，锦云别院我们知道，以前管理没现在严格，还可以进去观赏。 这几年不行了，大门落了锁，还有人不定时巡逻，现在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 锦云别院，面积够大，里面的房屋和景观也属于顶级的，在这一带比较出名。 刘家兄弟从小就跟着父辈建造园林和庭院，对锦云别院当然不会陌生。 “行，你们上车吧，我带你们去看看锦云别院现在的情况，你们给我出一个修缮方案，再谈一下你们的工钱。” 杨白衣打开后排车门，刘家三兄弟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又用脚在地上用力的跺了几下，然后才上了车。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跟着一起去。” “没什么不放心的，领导，我还有工作要忙，您有什么需求，直接跟我爹和我叔他们说就行。” 刘进赶紧赔着笑脸，往后退了两步。 能让夏秘书全程陪同的人，能是一般人吗？而且昨天他亲耳听到，夏秘书喊这个年轻人首长。 要说有什么不放心，那也是担心自己的老爹和叔叔，哪句话说不对会得罪领导。 到了锦云北园，杨白衣带着他们走了一圈，说了需要修缮的地方。 “怎么样？有没有难度？” “领导没有难度，如果需要改造，可能会需要很多原材料，如果原基础不动，只是恢复修缮一下的话，对我们来说没有丝毫难度。” 说起自己擅长的东西，老刘兄弟三个满脸的自信。 “那行，有这个自信就好，需要什么材料，明天列个单子给我，我负责给你们全部配齐。 至于人手问题，如果不够的话，你们看着安排，可以找几个干活踏实的人过来。 最后是你们的工钱问题，你们有没有什么要求，是干日工还是包工？” 杨白衣对园林的建造和修缮一窍不通，但他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懂就绝不瞎指挥。 只要保证好后勤，其他的交给专业的人就行了。 “老二老三，你们说呢？” 刘老大也没避讳杨白衣，直接当面询问两个弟弟的意见。 “我听大哥的。” “我也听大哥的。” 这些年政府打打倒了很多资本家，不允许大兴土木，铺张浪费，他们这些原本很吃香的工匠，一夜之间无人问津。 这些年他们帮人建过房子，修过房顶，当过装卸工，搬运工，虽然养家糊口不成问题，到还是忍不住会失落。 他们自认为是手艺人，却一直干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重体力活。 以前主家见了他们都客客气气，现在随便一个人都能对他们呼来喝去，要说心里没有落差是不可能的。 所以刘进昨天下班回家以后，说了一个领导要修缮锦云别院，他们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连工钱都没有问。 “领导，我们想干日工，哪怕工钱低一点也可以。” 既然两个弟弟都让自己拿主意，刘老大也就自己做主了。 “为什么？包工不是可以挣得更多吗？你们为什么不选择包工呢？是怕干得太快我不给你们那么多钱吗？ 你们放心，只要能够保证质量，讲好的工钱我是不会反悔的。” 前世的杨白衣家世一般，读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勤工俭学，深谙社畜之道。 包工不要命，日工不要脸。 如果干日工，就会把心思都用在如何偷奸耍滑而不被领导发现上。 如果干包工，计件拿提成或者干完可以早下班，那就能爆发出无穷的潜力。 ------------ 第 456章 刘大的际遇 “领导，主要是锦云别院的修缮工作太繁杂，我也不敢胡乱报价。 报低了还好，我们最多就是少一些劳动报酬，万一报高了那就太对不住领导的信任了。” 如果还是旧社会，如果杨白衣只是一个普通的大户人家，那刘老大绝对不会客气。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双方斗智斗勇，直到商量出一个双方都接受的价格。 “那行吧，大工一天一块五，小工一天一块，不管你们来几个人，我希望能在一个月左右完工，能不能做到？” 杨白衣开出的工资，可以说是相当的有诚意，在这个普遍都是三十多块钱工资的年代，杨白衣直接给工匠开出一块五的日薪。 “领导，用不了这么多。” 刘老大也吃不准这个年轻的领导，是真不懂还是在考验他们。 “就这么定了，你们把活干好就行了。” 杨白衣之所以愿意开出这样的工资，自然不是他人傻钱多，而是有他的目的。 “领导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对得起您给开的工钱，保质保量的把活干好。”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刘家三兄弟赶紧拍胸脯保证，一定会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把锦云别院曾经的风采完美的还原出来。 第二天，刘家三兄弟如约而至，还带了十几个不同年龄的人。 “领导，这几个上了岁数的，都是以前经常和我们一起干活的老伙计，技术绝对没的说。 这几个年轻人，虽然没有修建园林的经验，但胜在有一把子力气，很多修缮工作离不开他们。” 刘大一看到杨白衣就赶紧解释，生怕杨白衣误会。 “没事，昨天我都说了，你们是这方面的行家，怎么弄你们看着安排就行，我今天过来只是来拿材料单的。” 杨白衣摆了摆手，示意这些事让他们看着安排就行。 “领导，这是我写的清单，因为种类繁多，可能还会有所遗漏。” 刘大赶紧从兜里把材料清单拿了出来。 “行，有什么遗漏你再跟我说，我再去买。” 杨白衣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就把材料清单装进挎包里。 很多材料都需要批条，杨白衣也不打算费那个心，直接交给夏冬去办就可以了。 “领导，今天没有材料，我们的主要工作是修建花木，打扫卫生，还有把损毁严重地方进行拆除。” 刘大向杨白衣汇报了今天的工作安排。 “行，你是行家，看着安排就好了。” 杨白衣站在一旁，看着刘大把工作安排下去，大家就拿着自带的工具，各自忙碌起来。 “刘师傅，让大家先忙着，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等刘大放下工具，杨白衣带着他往远处走了几步，离开了忙碌的众人。 “刘师傅，现在你有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杨白衣和善的问道。 “领导，我家住在市郊，工作岗位市里的人还不够分呢。 停止修建园林以后，我们就没什么事做了，平时就是建建房子，修修房顶，勉强也能够糊口。” 刘大如实的回答道。 “刘师傅，我看你干活踏实，也有一定的管理能力，锦云别院以后交给你打理怎么样？ 平时也不需要做什么，没事过来转转，等花木需要修建，或者什么地方需要维护保养的时候，你负责安排人过来就行。” 杨白衣给刘大兄弟几个开高工资时，就有这个想法。 这么大的别院，后期打理起来很麻烦，各种事情很繁琐，而杨白衣恰恰是最不喜欢麻烦的人。 “领导，这不就是管家吗？现在是新社会，可不敢这么整。” 刘大紧张得往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 现在不光是打击资产阶级，主动为资产阶级服务的人群，也是要被打击的对象。 “刘师傅，你想哪里去了？你儿子没跟你说吗？锦云别院是公家要征用的。 至于是什么单位，按照保密条例，我不能告诉你。 锦云别院整理好以后，我会住在这里生活办公，为保密工作做掩护。 负责锦云别院日常维护的工作，可不是封建社会的管家，而是正经八百的工作。 头一年每个月都有三十块的工资，第二年转正，每个月能拿四十五块钱。 你考虑一下吧，如果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杨白衣倒也不算完全说谎，自己怎么说也是国安局的副局长，确实是保密单位。 “领导，我愿意，我愿意。” 自己的儿子当公安，一个月才拿三十六块钱，自己一上班就能拿三十，明年就能拿四十五，傻子才不干呢。 “领导，别院这么大，我怕我忙不过来啊！” 兴奋过后，刘大又变得忧虑起来，生怕辜负了领导的信任。 “谁让你一个人干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有什么需要做的，你负责统筹安排人就行了，咱们单位是有经费的。” 刘大没有被工作和工资冲昏头脑而胡乱保证，这让杨白衣更加放心了。 “那我绝对可以做好。” 杨白衣的话，让刘大彻底放了心，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负责整的单位的日常维护，自己这算不算也是领导了？ 真是世事无常，没想到，自己都五十多岁了，还能有这样的际遇。 接受了杨白衣的任命以后，刘大顿时有了主人翁的精神，指挥众人干活更加用心了。 杨白衣解决了一桩心事，高高兴兴的拿着材料单去机关单位找夏冬了。 夏冬看完材料单，示意没有问题，向萧青阳请了个假，就去调拨材料去了。 有刘大在锦云别院盯着，接下来就没杨白衣什么事了。 杨白衣回家跟林宛如打了个招呼，开着车就去了金陵城。 天天开着机关单位的车也不是个事，杨白衣要申请自己的座驾了。 来到雅香金陵，陆凯正好在这里，杨白衣先是领了自己这一年来的工资，然后又说明了来意。 “杨局长，这个好办，以您的级别，配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分局的车，您先开走一辆，等您的新车到了，我再安排人给您送过去。” 雅香金陵的院子里，停了三辆吉普，一辆红旗轿车。 ------------ 第 457章 有车有房 “今天我开着车来的，就不开分局的车了，等我的车到了，你直接安排人给我送到苏城机关家属院就行。 对了，申请的时候说一下，什么品牌无所谓，但一定要是轿车。” 唯一的红旗轿车，应该是总局给陆凯配的车，杨白衣没有动，吉普车他也有些开腻了。 “好的，杨局长，以您的级别，想配什么车都可以满足您。” 在开车回去的路上，杨白衣情不自禁的哼着歌，自己马上就是有车有房有媳妇的人了。 国安局的反应很快，五天以后，一辆崭新的红旗轿车，就被送到了机关家属院。 黑色的车漆，流线型的车身，里面搭载着世界上最先进的发动机，动力十足。 “大外孙，你这个车可比我的车好看多了。” 其实苏城政府也有轿车，只不过是以前进口老毛子的，关系紧张以后，各地机关就很少开了。 那时候的抵制可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全国从上到下一条心。 虽然各方面还很落后，但是那种骨气和民族自豪感，完全不是后世可以想比的。 “姥爷，咱们爷俩换着开，我更习惯开吉普车，能适应各种路况，耐造。” 虽然杨白衣也开腻了吉普车，但听到萧青阳的话，还是打算把新车让给萧青阳。 轿车相比于吉普车，坐起来肯定会更加舒适。 什么都可以等，尽孝除外。 “不用，我这辆吉普就挺好，平时姥爷也不出远门，最远也就是去金陵开会，新车还是你们年轻人开着吧。” 对于长辈来说，晚辈有这份心就好，如果大外孙真的喜欢开吉普，上面肯定不会给他配红旗轿车。 现在国内的汽车生产线还不成熟，很多零部件都需要高级钳工手工打造。 现在也就京城那批人都配齐了，省里的领导都还没有普及。 给大外孙配这一辆，还不知道是抢了谁的名额呢。 “那好，我先开着，您什么时候去金陵开会，就让司机过来开。 去金陵要三个小时的车程，坐轿车肯定要舒服很多。” 都是一家人，新车就在家里放着，谁需要谁开就行。 把别院的修缮全权交给刘大以后，杨白衣一周去一次，检查一下修缮进度，顺便为大家发放一下工钱。 四个星期以后，锦云别院的修缮工作，比杨白衣的要求早两天完工。 杨白衣来到锦云别院时，刘大带着所有大小工匠，聚集在别院大门口，等待着杨白衣的验收。 “领导，经过大家的努力，终于在一个月之内完工了，您进去看一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再整改。” 红旗轿车刚刚停稳，刘大就迎了上来，帮杨白衣拉开了车门。 “行，你带我进去看看吧。” 朱红色的大门，明显重新刷过漆，上面一排排硕大的铜钉，被擦得锃亮。 走进大门，杨白衣发现，原本长满青苔的青石板路，都被工匠们用刷子刷的干干净净，光可鉴人。 两侧的花园里，花木被精心修剪过，里面的杂草被清理的很干净。 别院中间的池塘里，淤泥和腐叶被清理一空，里面的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有小鱼成群结队的游过。 池塘上，九曲桥连接着中间的水榭，破损的围栏都被重新加固过。 杨小小可不是一个老实孩子，萧君逸也快会跑了，杨白衣特意交代刘大，池塘周围的围栏一定要足够牢固。 走过九曲桥，杨白衣走进主屋，屋内的红木家具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摆放得整整齐齐。墙上的书画也都重新装裱过，显得更加古朴典雅。 杨白衣满意地点点头，对刘大说道：“干得不错，我很满意。” 刘大笑着说：“谢谢领导夸奖，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杨白衣拿出一叠钞票递给刘大，“这是剩下的工钱，你拿去分给大家吧。” “领导，您给多了。” 虽然刘大没读过几天书，但大工一天一块五，小工一天一块，这个账很好算，杨白衣给的明显多了。 “大家都辛苦了，这是咱们单位给大家发的奖金。 告诉大家，我对他们的手艺很满意，以后有什么活儿还找他们。” 说完，杨白衣走出主厅，打算离开锦云别院。 “领导，那我呢？我是需要一直留在这里吗？” 刘大已经把自己当成有编制的人了，虽然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杨白衣说的单位，到底是个什么单位。 “不用，你跟他们一起回去就行了，能保证别院的日常维护就行，不用天天在这里待着。” 沿着蜿蜒的山路，杨白衣开着车往回走，明天就是周末了，全家都不用上班，正好请全家人过来参观一下别院。 在别院住一晚上，尝尝野味，赏赏美景，放松一下心情。 吃晚饭的时候，杨白衣向姥爷一家正式发出邀请，大家欣然答应。 吃完了晚饭，暮雪戴上眼镜，拿着钢笔在纸上写着东西。 “写什么呢？你都退休了，还这么要求进步啊！” 萧青阳有些诧异，老伴自从退休以后，很少叫她这么认真的写过东西。 “大外孙乔迁新居，咱们也要准备一下礼物，可不能不当回事。” 孩子分出去单过，家里的长辈大多都会送一套锅碗瓢盆，再送几样寓意美好的东西当礼物。 这和迷信无关，只是长辈对晚辈的美好祝愿与期许。 “过两天我安排一下工作，咱们就去洛水市一趟，跟林老弟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 房子也弄好了，杨白衣和林宛如的婚事也该正式提上日程了。 “咱们这一批知青，你们俩处对象是最早的，现在也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周凤英抱着儿子，感慨的看着杨白衣和林宛如。 第二天，萧青阳一家和杨白衣开着两辆车，早早的出了门。 暮雪带足了钱票，准备到百货大楼为大外孙大肆采购一番。 杨白衣说了好几次，别院里锅碗瓢盆都是现成的，暮雪还是不听劝的又买了一套。 买了几斤苹果，祝福大外孙平平安安。 买了两根甘蔗，祝福大外孙节节高升。 买了米面粮油，祝福大外孙吃喝不愁。 …… 只要是有说头的东西，暮雪一股脑的全都买齐了。 要不是后备箱容量有限，还不知道他要买多少东西。 ------------ 第 458章 到底是矮了一辈 “娘，差不多了，后备箱都塞满了。” 要不是后备箱装不下，萧复兴也不会拦着暮雪，这样搞得好像是自己心疼钱一样。 “大外孙的后备箱不还是空着的吗？” 暮雪皱着眉头，感觉还有好多东西都还没有买。 “姥姥，我后备箱里装的是咱们这两天要吃的东西。 这两天姥爷和舅舅都不上班，咱们在山里住两天吧，欣赏一下穹窿山的美景。” “那好的，缺什么你再跟姥姥说，姥姥给你们置办。” 暮雪终于放弃了继续购物的想法，两辆车开始朝着锦云别院进发。 君君一直好奇的看着车窗外，一双大眼睛一刻也不舍得挪开。 上次坐火车去洛水市，君君才刚满月，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印象，这次算是他第一次坐车出门。 两辆车停在锦云别院门口，杨白衣用钥匙打开别院的大门。 “怪不得大外孙和宛如选中这个院子，景色也太好了。 住在这里，就像是住在画中一样，亲情都变好了。” “除了离市区稍微远了一些，不过有了车也不算什么。” “景色宜人，空气清新，感觉心情都舒畅了不少呢。” …… 大家漫步在锦云别院里，对别院的景色赞不绝口。 “大外孙，你们打扫卫生尽量凑一个周末，到时候咱们全家一起过来帮忙。” 现在已经到了秋季，一场霜降以后，树叶说落就落了，暮雪看着偌大的庭院，开始为以后的卫生情况发愁。 “姥姥，您放心，我请了专门的日常维护人员，卫生的事不用咱们操心。”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不会累着大外孙，暮雪就放心了。 “大外甥，还是要小心一些，这年头可不兴请佣人啊！” 萧复兴略微有些担忧，生怕杨白衣走错了路，违背了政策。 “没事的舅舅，我是以单位外编人员请的人，任谁也说不了闲话。” 杨白衣自信的笑了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部门的，自己不查他们，他们就该偷着笑了，谁敢主动招惹他，那不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了吗？ “你心里有数就行。” 萧复兴也想起来，大外甥还是少将军官呢，按照军方的标准，别说招聘几个编外人员了，配备一个警卫连也不过分。 首长的警卫员，就和父亲的秘书一样，不但要分担领导的工作，还要照顾领导的生活起居。 “小小，你小心一点，别把身子探到栏杆外面。” 幸亏让刘大把栏杆全部重新加固了，一个不注意，小丫头已经跑到水榭下玩水去了。 “去……去……” 一岁多点的君君，也已经能发出一些简单的音阶了，在周凤英怀里撤着身子，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杨小小。 “君君乖，你太小，不能玩水。” 现在的天气已经微微转凉，小孩子玩湿了衣服很容易感冒。 君君的脾气很好，扯了几下没扯开，也就不再坚持了，老老实实趴在周凤英怀里，一双大眼睛看着别院的景色。 “姥爷姥姥，你们先去挑一下房间，我准备一下中午的烤肉。” 木炭和串好的羊肉，杨白衣已经放进后备箱了。 别院的厨房里，有现成的锅灶和各种调料，随时都可以做饭。 很快，大家都选好了各自的房间，把带来的洗漱用品和贴身衣物，都放在了各自的房间里。 这个周末，大家过得都很开心，欣赏着优美的景色，品尝着可口的美食，远离都市的喧嚣，寄情于山水之间。 要不是文化不够，说不定还能作出几首小诗呢！ 经过商量，周日晚上大家依然住在锦云别院，明天从这里直接去上学上班，反正有两辆车在，无非也就是要比平时早起半个小时而已。 周一，萧青阳给各部门和各县区的领导开了会，安排好了自己的工作，为去洛水市提亲做好了准备。 周凤英也请了假，算起来又是一年没见过自己的爷爷奶奶了。 老人年纪大了，看一眼少一眼，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周凤英也回去看看。 至于杨小小，请假就更简单了，有时候一整年都见不到人，老师们也都早已习惯。 小丫头的成绩一直排名第一，再加上又是萧市长的外孙女，也没人说闲话找不自在。 安排好了一切，一家人又坐上了去往洛水市的列车。 虽然家里不缺汽车，可目前高速公路还没开始修建，路况并不理想，自驾出远门远没有坐火车舒服。 出发洛水市之前，萧青阳还和林铁山通了电话，让老战友也好有个准备。 “哎！终究是比萧大哥矮了一辈！” 知道林宛如和杨白衣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林家人都很高兴，只有林铁山有些愤愤不平。 “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白衣这种好女婿，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只要闺女以后能幸福，别说让你降一辈了，降两辈你也得给我忍着。” 林铁山的不满，瞬间就被梁凤霞给无情镇压了。 “你这个女同志就是霸道，我又没说不同意，平白降了一辈，还不许我发发牢骚了？” 林铁山嘟囔了一句，自己也笑了起来，梁凤霞说的不错，杨白衣这种女婿，在全国范围内也挑不出来几个。 当初闺女看上了同是知青的杨白衣，自己一家一万个不同意，想要让闺女找一个年轻军官。 现在回过头来再看，全家都佩服林宛如的眼光。 一个下乡的知青，摇身一变成了全国最年轻的少将军官，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惊喜过后，梁凤霞催促着林铁山，让他赶紧给部队后勤处联系。让他们留足了招待亲家的各种食材。 “君君，这是高山。” “君君，这是大河。” “君君，这是树林。” …… 杨小小指着沿途的风景，为君君当起了老师。 这次路途，完全变成了小家伙的看图识字。 小家伙眼都不眨的看着车窗外，时而欢呼，时而咯咯大笑，精神一直很亢奋。 火车停靠在洛水市火车站，接站的依然是林骁，挺拔的身影后面，依然是两辆军用吉普车。 ------------ 第459 章 商量婚事 “姥爷姥姥，欢迎你们再次到洛水市做客，我爹我娘都在家里等着呢，咱们现在就回家吧！” 迎着妹妹威胁的目光，林骁并没有在称呼上纠结。 如果喊杨白衣的姥爷姥姥为伯父伯母，他爹现在又听不到，妹妹就在现场，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好，好孩子。” 虽然和林铁山说了，他们老哥俩各论各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林骁这孩子喊自己姥爷，心里还是会有一种恶趣味的快感。 “哥，我大侄女现在会不会说话？会不会叫姑姑？” 听到哥哥喊姥姥姥爷，林宛如给了林骁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转而问起了自己的侄子。 “你侄女还不到一岁，哪有那么快会喊人啊！现在除了吃就是睡，不然就是哇哇大哭，晚上尿床，转往我身上尿。” 林骁开始吐槽自己的闺女。 “孩子尿床，都是你这个当爹的懒，晚上你勤把点尿，孩子能尿床吗？” 对于哥哥甩锅侄女的问题，林宛如很是鄙视。 “别提了，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气人，把的时候不尿，刚放到床上不到十分钟，他就开始开闸放水。 要不是她还太小，禁不住巴掌，你看我揍不揍他就完了。” 摊上这么个熊孩子，可把林骁给郁闷坏了。 上次执行完612厂的任务以后，林骁得到了嘉奖，升职当了团长，主抓特战队的训练和作战任务。 职位是提升了，训练强度和以前相比更是提升了很多。 每天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回家还要接受童女尿的洗礼，心中的苦闷无处诉说。 “再过几个月，我大侄女习惯了把尿就好了，你还嫌弃你闺女的尿骚味啊？” 看到哥哥在他闺女面前吃瘪，林宛如咯咯娇笑起来。 一路上畅通无阻，顺顺利利的来到军区大院。 车刚停稳，林铁山一家就从屋里迎了出来。 “萧老哥，我还没抽出时间到苏城去呢，咱们就又在洛水市见面了。” 再次见到老战友，林铁山无比开心。 上次萧青阳过来，目的是探寻已故女儿生前的足迹，心态略显沉重。 这次过来，是为了杨白衣和林宛如的婚事，是要结两家之好的大喜事，两家人都喜气盈盈的非常轻松。 “这个娇闺女就是丫丫吧，软软糯糯的真是可爱。” 暮雪逗了逗袁樱怀里的小姑娘，往她的兜兜里塞了个厚厚的红包。 去年来洛水市的时候，梁凤霞也给了君君见面礼。 “林老弟，本来我还想请文江过来当白衣的媒人，咱们老兄弟也正好聚一聚，你为什么不同意啊？” 过来之前，萧青阳在电话里提过这件事情，可是被林铁山坚定的拒绝了。 “文江那个大嘴巴，要是知道了我闺女嫁给了你外孙，他还不得笑话死我，我才不让他得逞呢！” 林铁山心里是接受了，可暂时还做不到坦然接受老战友的嘲笑。 “再好的戏也唱不了三天，只要不搭理他们，笑几天他们就没劲了。 咱们枪林弹雨，尸山血海的什么没经历过，这点事情在咱们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萧青阳侃侃而谈，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高人模样。 “你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低一辈的又不是你。 如果是我高你一辈，你尽管放心，我肯定把咱们的老战友全部通知到位。” 林铁山没好气的说道。 “不重要，这都不重要。” 萧青阳打了个哈哈，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刚参军的时候，林铁山外号林铁蛋，是个实心眼的家伙。 现在当了司令员，比以前可聪明多了，没以前那么好忽悠了。 “凤霞妹子，两个孩子处这么久了，咱们两家也知根知底，以后就是亲上加亲了。 等宛如嫁到我们家，你和林老弟只管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她当成亲孙女一样，不会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暮雪本想说当亲闺女一样对待，一般人会亲家时都是这么说的，话到嘴角才察觉出不对，赶紧改口。 老萧和老林可以差辈，大外孙和孙媳妇可不能。 “老姐姐，你和萧大哥，我当然是信得过的，以后肯定不会委屈了宛如。 白衣这孩子我们也很看好，宛如能嫁给他，我和老林一点意见也没有。” 梁凤霞笑吟吟的看着杨白衣，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还记得林宛如刚写信告诉家里，自己处对象的消息，梁凤霞担心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生怕闺女被男人给骗了。 等林骁实地去考察过，杨白衣又跟着林宛如一起回城探亲，612厂完美的完成了艰巨任务，再到后来得知杨白衣居然是老姐姐暮雪的外孙，杨白衣这孩子居然还成了少将军官，和当了一辈子兵的林铁山军衔一样，梁凤霞又开始担心了。 两个孩子处了这么久，还不提结婚的事情，是不是杨白衣又有什么其他想法了？ 虽然林宛如是自己亲生的闺女，但实事求是的说，嫁给杨白衣，到底是自己家高攀了。 自己的闺女足够优秀，可耐不住杨白衣更加耀眼。 林家人对杨白衣一百个满意，萧家人对林宛如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两个人结成连理，绝对是两家人都愿意看到的事情。 “凤霞妹子，我大外孙有本事，婚房和车子都不用我们操心，大外孙自己就全解决了。 婚房是穹窿山下的锦云别院，占地三百多亩，风景优美。 车子是上边给给大外孙配的红旗轿车，整个苏城独一份，倒是好认的很。 孩子有本事是孩子的事，咱们当长辈的也不能不表示。 我和老萧商量了一下，准备给宛如两千块钱的彩礼，缺什么让他们自己买。 凤霞妹子，你看你和林老弟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决不含糊。” 说起婚房和车子的事情，暮雪忍不住的骄傲，脸上的自豪藏都藏不住。 “没有了，老姐姐，年轻人花钱心里没个数，不用给他们那么多钱。” 暮雪张口就是两千块的彩礼，梁凤霞对暮雪的财大气粗，又有了新的认识。 “不多不多，我就这么一个外孙，宛如我们也是真心喜欢，给他们多少也不多。” 暮雪看向坐在一旁的杨白衣和林宛如，目光中都是宠溺。 ------------ 第 460章 定下婚期 “嫂子，哪有给两千块彩礼的？实在是太多了，白衣一个月两百七的工资，他们小两口怎么花也花不完。” 林铁山的目光看向萧复兴和周凤英，生怕萧大哥的儿子儿媳妇有什么不满。 杨白衣毕竟只是萧大哥的外孙，萧大哥和暮雪嫂子这么整，很容易引起家庭矛盾。 “林叔叔，您不用看我们两口子，我们不会有任何意见。 别说只是两千块的彩礼，就是我娘把家里的钱全部用在白衣和宛的婚事上，我们也不会有丝毫的意见。” 萧复兴的话没有一丝勉强，周凤的脸色自始至终也没有任何变化。 没人比萧家人更清楚，杨白衣为萧家做了多少。 如果不是杨白衣，萧家一家三口现在还在农场改造，哪里会有现在的高官厚禄，幸福生活。 抱着闺女的袁樱，突然笑出来声，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袁樱赶紧收起了笑容。 “媳妇，你笑什么？”林骁好奇的问道。 两家人正在讨论妹妹妹夫的婚事，又不是在讲笑话。 “别人家里讨论婚事，一般都是女方提条件，男方讨价还价，咱们家正好反过来，男方拼命要给，女方玩命推辞，我觉得挺新鲜的。” 袁樱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袁樱的话，成功的把两家人都给逗笑了。 “行了，咱们也别推来推去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凤霞妹子，既然都没有意见，咱们还是商量商量两个孩子的婚期吧。” 暮雪不想在彩礼这件小事上继续纠结，只想让大外孙早日结婚。 “对，林老弟，你们安排好工作，两个孩子结婚的时候，你们是一定要到场的。” 萧青阳对林铁山一家发出邀请。 “那是肯定的，我就这么一个闺女，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她的婚礼，我们无论如何都是要参加的。 要不就定在国庆节以后吧，农历九月初九怎么样？正好是重阳节，难得的好日子。” 和平时期，除了日常的训练任务，军方也没那么忙。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现在距离国庆节，满打满算也不到一个月时间，不算太久，但也足够筹备婚礼。 正事商量完了，接下来又到了老哥俩拼酒的时间了。 “林伯伯，这次去东北，运气比较好，又挖到了几根上了年份的野山参，明天我再给您泡几坛人参酒。” 上次挖完人参以后，杨白衣在空间里，用木系灵液反复浸泡了好几次，保证一丝异味也没有。 老哥俩一直喝到半下午，在暮雪和梁凤霞的劝说下，才算是勉强结束了。 萧家一家人，依然被安排在了干休所，还是上次的二层小楼。 第二天，杨白衣一次性给林铁山泡了好几坛的人参酒，可把林铁山给高兴坏了。 “白衣，我想去看看我爷爷奶奶，你能不能陪我们一起去啊？” 萧复兴的驾驶技术还不够娴熟，为了自己和路人的安全，两人决定还是麻烦杨白衣一趟吧。 “行，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林宛如离家多日，当然是要陪在梁凤霞身边，杨小小一大早就和袁樱回了娘家，找袁华玩去了。 杨白衣开着车，先是去了百货大楼，为两位老人购买礼品。 有了工资以后，周凤英明显比上次大方了许多，用自己的工资尽孝，心里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当吉普车停在拖厂家属院，周凤英抱着儿子，萧复兴和杨白衣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下了车，一眼就看到在院子里听收音机的周千祥。 “凤英回来了？” “又来看你爷爷奶奶了？” 家属院的婶子大娘们热情的打着招呼，脸上满是恭维的笑容。 去年，她们大多数人，或多或少的都传过闲话。 侯三和周荣华被抓走的时候，可把这群妇女给吓坏了。 她们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嚼老婆舌，也是会被公安抓的。 侯三从局里出来以后，工作岗位到底是没保住，为此侯三没少找周荣华的麻烦。 侯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副要鱼死网破，死磕到底的模样。 周荣华不胜其烦，再加上心虚，也不敢报案，到底是没扛住，无奈之下只得把王铁梅的工作岗位转让给了侯三。 周凤成毕业以后，不出预料的没有找到工作，只得响应号召下了乡。 周荣华机关算尽，最终却得不偿失，小儿子没有如愿进去机关单位，白花了一百八十块钱，还丢了一个工作岗位。 “老伙计们，今天就听到这里吧，我大孙女来看我了。” 周千祥一脸喜色的拿起收音机，朝着周凤英走了过来。 “爷爷，我奶奶在家吗？”周凤英一年没见爷爷，显得有些激动。 “在家，你奶奶昨天还在念叨你呢，这是君君吧？都长这么大了，快跟爷爷回家。” 周千祥带着几人上了楼。 “老婆子，你快看看谁来了？” 一进门，周千祥就冲着柴素娟喊道。 “大孙女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可想死奶奶了。” 柴素娟满脸惊喜的接过萧君逸，君君也不认生，任由柴素娟抱着。 “奶奶，我们昨天来的，到洛水市办点事情，您和爷爷的身体还好吧？” 一年不见，周凤英觉得爷爷奶奶的面容更加苍老，不由得鼻子一酸。 “大孙女别哭，我们好的很，能吃能睡，就是会经常想我的大孙女。” 柴素娟用枯瘦的手，帮周凤英拭去眼角的泪滴。 “奶奶，你们要保重身体，以后我和凤英经常过来看您二老。” 萧复兴和杨白衣，把礼品都放在了桌子上。 ”好好好，我们等着你们过来看我们，你们这两个孩子，来就来吧，怎么又拿这么多东西。” 柴素娟嘴上埋怨着，心里却很欣慰。 “奶奶，我现在上班挣工资了，能挣钱孝敬你们了。” 周凤英自豪的说道。 “打小我就知道，我大孙女一定是个有出息的，现在我们也享着大孙女的福了。” 柴素娟看着如今神采飞扬，自信满满的大孙女，心里暗骂大儿子两口子有眼无珠，最有出息的孩子，被他们亲手推开了。 ------------ 第461 章 对，我们是坐车来的 “老婆子，别光站着说话了，快招呼孩子们坐啊！” 柴素娟只顾激动得拉着周凤英嘘寒问暖，杨白衣和萧复兴到现在还站着呢。 “看我这记性，大孙女，孙女婿，小杨同志，你们快坐下说话。” 柴素娟赶紧招呼几人坐下。 “老头子，没看到我抱着重孙子吗？你还不赶紧给孩子们倒水，多放点麦乳精。” 周凤英和两个老人说着话，萧复兴时不时还能插一嘴，杨白衣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去，无聊的很，直到老二周抗美背着两个书包哭着回来。 “抗美，怎么哭了？你哥哥呢？” 小哥俩每天一起上学，放学了也是一起回来，很少有落单的时候。 “就是他揍我的，在楼下看到小汽车，我们就知道一定是大姐回来了。 我想在楼下帮大姐看着点车子，我哥非让我上楼送书包，我不送他就揍我。” 周抗美哭得无比悲痛，仿佛受了无尽的委屈。 “别哭了，我开着车拉上你转一圈，顺便买些菜回来。” 杨白衣正坐得无聊，这么有意思的小哥俩就放学回来了。 “大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让我坐车吗？” 周抗美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 “坐什么汽车，看你长得像个汽车。” “小杨，你在这坐着就行，一会等富贵下班回来，让他去国营饭店买菜去。” 老两口一个骂周抗美，一个拉着杨白衣不让他去买菜。 “我在这坐着也没事，等他们下了班再去买菜，太耽误事了。 你们和我小舅妈都是实在亲戚，不用这么客气。” 杨白衣扔下一句话，拉着又哭又笑的周抗美下了楼。 “大哥哥，你们来了？我一直在这里给你看着车呢。” 一看到杨白衣，正在跟小伙伴们显摆的周援朝，立即谄媚的说道。 “好了，现在不用你看车了，大哥哥说要拉着我出去转一圈。” 刚才还涕泪横流的周抗美，此时仰着小脑袋，神气的不得了。 “大哥哥，能带我一个吗？” 周援朝一脸渴望的看着杨白衣。 上次坐了小汽车，跟小伙伴们说，他们都不相信，现在正好一起放学，他们都在，周援朝要当着他们的面，坐着小汽车出去转一圈。 “不行，你刚才还揍我呢，大哥哥说了只带我一个。” 杨白衣还没开口，周抗美就替他给拒绝了。 “下午我就要走了，你想好了再说话。” 杨白衣憋着笑，觉得周抗美这小子很有意思。 “你想坐车也可以，但是必须要向我道歉，并且保证以后都不能揍我了。” 周抗美并没有纠结太久，他知道如果不让他哥坐车，等大哥哥走了以后，哥哥肯定还会揍他的。 让周援朝道歉，是周抗美最后的倔强。 “行，我向你道歉，刚才我不应该揍你。” 周援朝为了能坐小汽车，很干脆的给了弟弟一个台阶下。 “大哥哥，玻璃怎么摇下来？” 眼瞅着汽车已经启动了，周援朝还没跟小伙伴们显摆呢。 “玻璃下面那个把手看到了吗？逆时针往下摇。” 杨白衣头也没回的说道。 “什么是逆时针？车门上没有针啊？” 显摆的机会转瞬即逝，周援朝很怕错过了如此高光的时刻。 “逆时针不是针，看到车门上那个摇把了没有，向左反着转，对，就是这样。“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周援朝和周抗美的两颗小脑袋。 “你们都回家吃饭吧，我要坐小汽车出去玩了。” “别在这围着了，再看也不让你们坐，小汽车这么金贵，你们坐坏了咋整？” 在小伙伴们羡慕的目光下，吉普车缓缓启动，驶出了拖厂家属院。 “大哥哥，咱们要去哪里啊？” 周援朝守在吉普车旁边一直没上楼，他不知道杨白衣要去哪里。 “大哥哥要去国营饭店买菜，今天咱们又有口福了。” 上次两人跟着杨白衣买过一次菜，当时就被他的手笔给镇住了。 今日供应，从上到下一个不落，一样买了一份，他们小哥俩还没见过买菜这么豪横的人。 “大哥哥，你和我大姐大姐夫是客人，老是让你去买菜不太合适。” 到底是比周抗美大了两岁，周援朝已经有了羞耻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都是亲戚，不用算那么细，就算是替你大姐大姐夫尽孝了。” 拖厂家属院附近不远处，本来就有一个国营饭店，三人又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国营饭店门口。 “到了，你们要下去吗？” “要下去，要下去。” 不从车上下来走一圈，别人怎么知道坐小汽车的是他们啊！ “你们要是真的喜欢汽车，那就要好好读书，以后找一个好工作，就能天天坐小汽车了。” 杨白衣借着后备箱的掩护，拿了几个饭盒出来。 “真的吗大哥哥？我们一定好好读书，以后也要天天开小汽车。” 心里有了目标，才会更有动力，杨白衣在小哥俩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小哥俩也会因为这个目标而努力。 还是老规矩，一进门杨白衣就把今日供应的八个菜全都买了一份。 付了钱票，把饭盒交给了服务员，杨白衣就找了个空位置等着。 “这不是富贵家两个小子吗？今天家里有客人吗？” 有人认出了周援朝和周抗美小哥俩。 “是的，刘叔叔，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坐着小汽车过来的？” 周援朝扯着嗓子回答，生怕国营饭店的人听不到。 “我没问你怎么来的，你爹呢？他怎么没来？” 刘向前被周援朝给搞蒙了。 “是的，吉普车。” 这次轮到周抗美回答了。 “你们哥俩这是怎么了？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 我们的菜已经上来了，你们要不要先过来吃一口？” 刘向前皱着眉头，以前没发现周富贵两个儿子有什么毛病啊！ “不用了，谢谢刘叔叔，等我们的菜做好了，我们还要坐小汽车回去呢。” 小哥俩客气的拒绝道。 “好吧，那我就不管你们了。” 小哥俩拒绝以后，刘向前也就不再继续邀请。 这个时代，一年到头下馆子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能出声让一让，就已经很够意思了。 ------------ 第 462章 老周家的闲话说不得 “大哥哥，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着点小汽车吧，现在正是下班的时候，别让人不小心刮到了。” 刚消停没两分钟，周抗美又开始了。 “闭嘴，再说话一会跑着回去。” 本来杨白衣是嫌干坐着无聊才出来的，谁知道小哥俩对汽车的执念这么深，这也太丢人了。 “好，大哥哥，我不说话了，一会你可千万不能不让我坐小汽车啊！” “哎……” 杨白衣长叹一声，把脸扭到别处，不再搭理爱显摆的小哥俩。 经过小哥俩不遗余力的宣传，整个国营饭店的人，都知道门口停着的那辆吉普车，是他们三个开过来的。 等饭菜全部做好，杨白衣提着饭菜赶紧出了门。 他第一次感觉到，开着车出门，可能也会成为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等三人提着饭菜回到家，周富贵两口子也已经下班回了家。 “小杨同志，你怎么又去买菜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虽然家里没那么多肉票，自己去买菜肯定没有杨白衣买的丰盛，可周富贵和他大哥不一样，他是有羞耻之心的。 大侄女回来看望爷爷奶奶，自己这个当二叔的理应招待，招待的好与不好，都是自己的心意。 “行，下不为例！” 杨白衣也没说什么，小舅的驾驶技术越来越纯熟，估计下次再来洛水城，就不用自己再当司机了。 楼上老周家热热闹闹的吃着午饭，楼下新搬来的邻居也在吃饭。 “当家的，楼上老周家是什么来头？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亲戚，来做客还开着车。” 女主人范小红，并不是拖厂的职工，而是灯泡厂的员工，对楼上老周家并不了解。 “老实吃你的饭，不该问的别问。” 很显然，男主人冯阳并不想多聊楼上的邻居。 “姓冯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厂子给你分了个房，你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对吧？ 你是工人，我也不是吃闲饭的，回家还要伺候你们一家老小，怎么的？现在我连句话都不能问了对吧？” 冯阳的话，让范小红顿时火冒三丈。 “我不是这个意思，别人家的闲话都可以说，只有楼上的不行。” 冯阳赶紧捂住了媳妇的嘴，生怕被楼上的老周家听到。 七十年代的楼房，楼板都是预制板，隔音效果一言难尽，谁家有个风吹草动的，四邻八家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的？楼上的老周家，还是什么大人物不成？也不对啊！你们拖厂的领导不是在A区住吗？” 范小红被男人的紧张情绪感染，不由得也放低了声音。 “楼上老周家倒也不是什么领导，周富贵跟我是一个车间，就是一个普通工人，可他们有一门亲戚来头很大。 什么领导我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级别一定很高。” 冯阳把自己的声音放得更低了，范小红要凑近了才能听得清楚。 “什么亲戚，你跟我说说。” 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的了八卦，范小红也不例外。 “周富贵的大侄女，也就是他大哥家的闺女，嫁了一个好人家。 咱们为什么能住进楼房，就是因为上一家传了周富贵侄女的闲话，直接被公安给带走了。 工作丢了不说，连家属院也不让侯三住了，他搬出来以后，才轮到咱们搬进来。 你嘴巴注意一点，我告诉你这个，可不是让你往外传的，而是告诉你是事情的严重性。 咱们刚搬进来没几个月，我可不想再搬出去了。” “当家的你只管放心，我一定一句废话也不说，别人说我也不去凑热闹。” 范小红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年头厂里分房子，绝对的狼多肉少，领导排在最前面，双职工排在其次，单职工再按工龄排队。 冯阳两口子不在一个厂子，两边分房子都处于劣势。 现在好不容易排到了，两口子很珍惜这次机会。 …… 因为萧复兴不喝酒，杨白衣又不太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喝酒，所以老周家的午餐结束的很快。 小哥俩穿上周凤英买的成衣，说什么也不肯脱下来了。 中午刚坐了小汽车，下午再穿着新衣服上学，小伙伴们非羡慕疯了不可。 “凤英，你花这个冤枉钱干什么？他们正在长个子，明年就不能穿了。” 两个儿子身上的衣服都是好料子，一看就不便宜，潘霞既高兴又心疼。 “二婶，那几年家家户户都缺衣少食的，你们还愿意均我一口吃的，这恩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再说了，现在我离得远，回来一趟也不方便，爷爷奶奶全靠你们照顾，你和二叔辛苦了！” 在娘家，周凤英最感激的不是别人，正是二婶潘霞。 爷爷奶奶和二叔对她好，那是割不断的血脉亲情，可二婶和她没有丝毫血缘关系，没有义务对自己好。 “你这是什么话，他们是你爷爷奶奶，就不是我亲爹亲娘了？照顾他们二老，是我这个当儿子的应该做的。” “你二叔说的对，给爹娘养老，是我们的义务，你不用感谢我们。 再说了，你爷爷奶奶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你两个堂弟都是他们带大的，每天我和你二叔下班，你奶奶就把饭菜做好了。 家里要没有你爷爷奶奶帮衬着，还不知道会过成什么样呢。” 潘霞可不是因为周凤英在而说的场面话，这些话都是她发自内心的。 身边那些没有公婆帮衬的工友，上班时都是把孩子锁在家里，下班以后，老远就能听到孩子在屋里哭。 到家了赶紧哄孩子，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相比于她们，自己过得无疑是幸福的。 等二叔二婶上班走了，周凤英又陪着爷爷奶奶说了会话，离开的时候依依不舍。 这次回来，和上次不一样，自己还要上班，也要赶紧回去准备杨白衣和林宛如的婚礼，在洛水市待不了两天。 这次回去苏城，再回来估计又到明年了。 “大孙女别哭，你家的电话我记下了，我们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 回去了好好上班，不用惦记我们，我和你爷爷身体好得很。” 柴素娟哄着孙女，自己也红了眼眶。 大孙女嫁的好，孙女婿对孙女也好，就是太远了，不能时常见面。 ------------ 第463 章 个人行为，与人无关 两天后，杨白衣带着妹妹，跟着姥爷一家返回苏城，林宛如则是留在家里待嫁。 这是两人认识以后第一次分开，甜蜜的恋人在火车站难舍难分，林宛如哭得梨花带雨。 “小妹，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里都难受了，要不你还是跟着妹夫一起回去吧。” 从小到大，林骁都见不得妹妹的眼泪。 “别瞎说，你妹妹要从家里出嫁，到时候咱们一起送你妹妹出嫁。” 梁凤霞在儿子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 “宛如，再有半个多月，我就来洛水市迎娶你，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以后咱们更甜蜜的相聚。 听话，不哭了，跟林伯伯和伯母一起回去吧。” 林宛如不舍的泪滴，让杨白衣也有些烦躁，他真想不顾一切的把她带走。 “不要，我要等你们走了我再回去。” 林宛如眼睛红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 火车缓缓启动，林宛如用力的挥手，直到火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 “简直是岂有此理！” 京城，一间戒备森严的会议室里，天朝几个最顶尖家族的族长齐聚于此。 他们崛起于乱世，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现在也都在国家身居要职。 “刘家主，你冷静一点，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容易生气。” 坐在上首的老者，虽然也面带怒容，但还不至于失态。 天朝东南西北四大战区，对应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大军区。 而刘家家主刘震天，就是白虎军的最高统帅。 “元首，倭国都要把咱们的脸踩在脚底下了，我怎么能冷静的下来？ 当初停火，放他们回国，我就是持反对意见的，现在都看到了吧？ 畜牲就是畜牲，毫无廉耻之心，这才投降多久？就又蹦出来搞事情了。 我建议，直接撕毁协议，单方面发动战争，不把他们彻底打残了，他们是不会老实的。” 整个会议室里，都回荡着刘家主愤怒的咆哮声。 就在今天早上，和天朝有着血海深仇的倭国突然宣布，要把在侵略中罪行累累的战犯，供奉在神厕里，供国人参拜，享受香火供奉。 倭国的无耻做法，极大的伤害了全世界人民的感情，特别是受伤害最深的天朝，更是难以接受。 消息刚传回国内，高层的几位就聚集在了会议室。 “我复议！“ “倭国狼子野心，亡我天朝之心不死，我们之间，早晚还有一战！” 陈家主是青龙军的最高统帅，也是强硬的主战派，认为和平盛世都是打出来的。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可现在并不是发动战争的好时机。 上次的战争，他们是吃了大亏，不得不单方面投降，可他们的底子还在，现在打起来，咱们很难占到便宜。” 有激进的主战派，自然也有理智的保守派，诸葛青云，是整个天朝的智囊，时刻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诸葛先生，你这么说，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 咱们早已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受气包，真要拉出来碰一碰，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我承认，彭家主说得很有道理，咱们有优秀的指战员，有能打硬仗的战士，打阵地战咱们谁也不怵。 可是如果咱们对倭国发动战争，空战和海战不可避免。这恰恰是咱们目前最薄弱的地方。” 诸葛青云分析以后，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寂静。 国际上发生的一切，杨白衣毫不知情，他和姥爷一家，坐着卧铺返回了苏城。 “你怎么在这里？是在等人吗？” 一下车，杨白衣就看到了金陵分局的陆凯。 “杨局长，我就是专门等您的。” 杜凯微微躬身，神态恭敬。 “等我干什么？不会是有什么任务吧？我可告诉你，我的婚期都定下了，有什么事等半个月以后再说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没有任务的时候，鲁凯从来不会过来打扰他。 “杨局长，没有任务，我过来是要向您通报一个消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您能不能移步一下？” 陆凯看了看周围出站的人群，有些为难的说道。 “大外孙，我回去还有事情要处理，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萧青阳知道，陆凯要找杨白衣所说的事，很可能会涉及到机密，所以他找了个理由，带着家人先一步离开。 “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杨白衣跟着陆凯坐到了车里。 “杨局长，就在今天，倭国不顾其他国家的情绪，突然宣布要供奉战犯。” 陆凯简单明了的把情况说明。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要去倭国一趟，阻止他们的行为吗？” 杨白衣知道，既然陆凯找到了他，高层肯定有这个意思。 “朱局长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让我向您说明情况。” 倭国和天朝之间并不友好，甚至有化不开的血海深仇。 去倭国执行任务，孤立无援，绝对是九死一生。 其中的难度，陆凯想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既然这件事我知道了，就不可能让倭国如愿，我决定去倭国一趟，你向上汇报一下，我需要一个身份方便行事。” 在前世的地球，身边也有一个恶心人的邻居，杨白衣对他们，是没有丝毫好感的。 末世降临，杨白衣觉醒了异能，还没等他过去搅动风雨，那个邻居就彻底沦陷了。 没能亲手复仇，这也成了杨白衣最大的遗憾。 穿越蓝星，又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杨白衣不想错过。 “杨局长，您不要冲动，那边没有咱们的力量，您得不到有效的支援，危险性太高了。” 杨白衣是陆凯的偶像，他当然不愿意杨白衣以身犯险。 “我自有打算，不管能不能成事，保证自己的安全，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也不需要国家的任何帮助，这件事是我的个人行为，和任何组织以及个人都没有关系。” 杨白衣心意已决，陆凯的劝说，并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 第 464章 抵达倭国 自己的婚期，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自己的动作快一点，应该来得及。 倭国，古时曾是天朝的附属国，学了不少天朝的技艺。 除了忍者之外，并没有什么尖端战力，前世丧尸爆发以后，他们也是第一批被灭国的。 “好，既然您决定了，我也不再说什么了，我会把您的要求，汇报给朱局长。” 把杨白衣送回机关家属院，陆凯就开车离开了。 三天后，陆凯再次过来找到杨白衣。 “杨局长，都安排好了，您准备一下，明天我送您从沪市出海，这是为您准备的身份，您先熟悉一下。” 陆凯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一个档案袋。 把杨白衣送回机关家属院以后，陆凯约定好明天接杨白衣的时间，就起身告辞了。 “大外孙，陆凯找你有什么事吗？” 上次抓捕副省长何志强，陆凯来向杨白衣汇报过工作，所以萧青阳对他也不陌生。 “我要去倭国执行一个任务，尽量赶在婚期之前回来。” 杨白衣也没瞒着萧青阳。 “好端端的去倭国执行什么任务？咱们和他们可不算友好。” 倭国要供奉战犯的事情，除了高层以外并没人知道。 非常时期，国内几乎切断了一切和国外的联系。 “大外孙，危险吗？” 暮雪才不管什么任不任务，大外孙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姥姥，一点也不危险，您就当我去外地旅游一圈就行了。” 一来杨白衣不想让家人担心，二来他也不认为倭国是什么龙潭虎穴。 “国家有需要，危不危险都要去，这是每一个天朝人的使命。 大外孙，凡事小心一些，注意自己的安全，我们在家等你回来。” 萧青阳和暮雪的格局肯定不一样，凡事以国家利益为重。 “嗯，大家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小小，在家听姥姥姥爷的话，等哥哥回来了就一起去接你嫂子。” 空间里什么都有，杨白衣也没什么需要收拾得。 回到房间以后，杨白衣打开了档案袋，里面是组织上为自己准备的身份。 这次去倭国，自己要坐马来国的货船，而自己的身份，就是马来国姚氏集团的大公子，负责彼此货物的运输。 第二天上午，杨白衣提着一个皮箱，告别家人，坐上了来接自己的轿车。 “杨局长，这次的货船在倭国九州岛登陆，那边有咱们的同志接应您。 这次没有具体任务，只是要求您随机应变，尽量在倭国祭奠战犯之前，制造出一定的混乱，恶心恶心他们就行。 您回来的时候，还是乘坐马来国姚氏集团的货轮，姚氏集团都打点好了，他们会配合您这次的行动。” 马来国大多数都是天朝后裔，其中不乏政府高官和成功的商人。 “好。” 杨白衣喜欢这样的任务，随机应变，有很高的自由度。 “大少爷，您来了，请先到房间休息，咱们马上就要开船了。” 船长带着大副二副，欢迎了杨白衣的到来。 昨天他们就装好了货，为了等杨白衣过来，又多等了一天。 “好，辛苦大家了。” 船长也没有问自己的身份，想来他们是看过了自己的照片。 杨白衣在船员的带领下进入房间，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 房间里的摆设很奢华，该有的家具一样不差，如果不是货轮有轻微的晃动，杨白衣还以为自己是在一座别墅里呢！ 一声嘹亮高亢的汽笛声响起，货轮缓缓的驶离了沪市码头。 尖尖的船头乘风破浪，货轮后面划出一道白色的浪花。 巨大的货轮，在苍茫的大海里，如同一叶扁舟，毫不起眼。 中午的时候，船员敲响了房间的门，询问杨白衣是在房间里用餐，还是去餐厅里和大家一起用餐。 “还是去餐厅吧！” 自己如今的身份，是姚氏集团的大公子姚向华，他要多在船员们面前露脸，让大家都熟悉熟悉自己。 “大少爷好。” “姚总中午好。” …… 一到餐厅，包括船长在内的所有人，都恭敬的打着招呼。 叫大少爷的，都是姚氏集团远洋公司的船员，叫姚总的，是负责这次货物运输的公司员工。 “大家中午好，不用管我，大家安心吃饭就好。” 货轮上的饭菜，类似于后世的自助餐，各种菜肴和水果，船员们可以随时自取，只要不浪费，想吃多少吃多少。 船员们工作辛苦，危险性高，不过待遇也是真的好。 随意拿了点食物，杨白衣找了个位置坐下，船上的食物，谈不上美味，但也绝对不难吃。 吃完了午饭，杨白衣没有回船舱，而是来到甲板上。 甲板上堆满了集装箱，只是在必要的地方留了几条小路，供船员们穿行。 今天的天气很好，苍茫的海面上风平浪静的，再加上货轮上装满了货物，所以行驶的很平稳。 现在的货轮，已经进了公海，四周都看不到海岸线，都是茫茫的海水。 杨白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登陆倭国九州岛。 杨白衣在甲板上欣赏了一会海天一色，又掏出一把百米，投喂了一会海鸥。 船员们各忙各的，也没人来打扰他。 沪市距离九州岛，一共六百多海里，货轮的航线又是直线，到了晚上，船长来到杨白衣的房间在，通知他货轮马上就要靠岸进港了。 “大少爷，货轮在九州岛停靠五天，等装好了船我们就要返航，我们最多可以多等您一天时间。” 杨白衣并不是真正的姚家大少爷，人家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等货轮进入港口以后，倭国的海关工作人员登上货轮，检查货物中有没有夹带违禁品。 “大少爷，我是姚氏集团驻倭国的工作人员，这是我的证件，这五天里，负责您的向导工作。”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来到杨白衣的房间，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 “陈川。” 工作证上用天朝文字和马来文字，写的清清楚楚，里面还夹带着一张国安局的军官证。 ------------ 第465 章 吃喝玩乐 “直接去东京吧！” 祖国的大好河山，杨白衣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倭国弹丸之地，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他的地方。 如果广岛和长崎没有辐射，杨白衣或许还有兴趣看一看小男孩曾经到访过的地方。 “好的，大少爷请跟我来。” 陈川开了一辆丰田轿车过来，就停在码头上。 姚氏集团的重心，就是远洋贸易，汽车前挡风玻璃上贴着的出入证，比海关的批条还管用。 汽车来到码头出入口，门口的守卫看到是姚氏集团的汽车，赶紧抬杆放行，至于例行检查，根本就不存在。 姚氏集团一年给码头的创收，不知道有多少，是倭国码头的财神爷，可不能得罪。 “杨局长，咱们是坐飞机过去，还是坐火车过去？” 车里只有陈川和杨白衣两个人，陈川对杨白衣的称呼，也从大少爷换成了杨局长。 “倭国还没有咱们一个省大，坐飞机不是纯纯多余吗？还是直接开车去吧，自己开车更方便一些。” 杨白衣靠在后排的沙发座椅上，开始闭目养神。 “是。” 陈川这么问，只是想让杨白衣在路上更舒适一些，既然杨白衣不在意这个，陈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三个小时以后，丰田车停靠在倭国京都一条繁华的街道上。 “杨局长，这里是姚氏集团驻东京的办事处，楼上有总统套间，这几天您可以在这里休息。” 陈川把车熄火，对后排的杨白衣说道。 “好。” 杨白衣没有拒绝，他现在是姚氏集团的大少爷，到了东京不住在这里才更奇怪。 杨白衣等在车里，让陈川进去先和办事处的人沟通。 自己毕竟是个赝品，别人喊他大少爷还是有些尴尬的。 陈川从潜伏在东京的第一天起，就是以姚氏集团工作人员的身份，和办事处里的人都特别熟悉。 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昨天就已经接到了总部下达的通知，对大少爷的到来已经有了准备。 当陈川回到车旁，带着杨白衣来到办事处门口，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已经在门口列成两列。 “欢迎大少爷前来指导工作。” 工作人员在经理的带领下，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微微躬身。 “大家各忙各的，不用管我。” 杨白衣对姚氏集团很陌生，对他们的业务也不熟悉，想给点建设性的意见根本做不到。 “陈川同志，你在倭国待了几年？能否和倭国人正常交流？” 总统套房的会客厅里，杨白衣坐在舒适的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各种水果。 资本家的生活，真的是太奢靡了，倭国的水果出了名的贵，就着几样新鲜水果，顶得上普通中产家庭一个月的花销。 “杨局长，我在倭国已经六年了，大学时学的就是倭国话。 在东京，只要我不表露身份，没人会认为我是外地人。” 国安局里不光只有战斗人员，各种各样的人才都有，陈川就是国家培养出来的优秀特工。 “那就好，我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倭国要供奉那些垃圾，肯定会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 你出去打听一下，仪式的具体时间，到时候都有谁会参加。” 杨白衣就会几句倭国话，还是跟着视频学的，根本不具备和人交流的条件。 “杨局长，根本不用出去打听，倭国宣布以后，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打开电视都是说这个的。” 陈川打开电视以后，随便找了一个电视台，播音员正在慷慨激昂的报道着，陈川一字一句的翻译给杨白衣。 仪式被定在三天以后，倭国的天皇和皇后，将会携所有皇室成员参加活动。 内阁首相和所有政要高官，都会参加祭拜活动。 除了倭国国内的达官显贵，作为倭国的干爹，漂亮国肯定是要被邀请的。 漂亮国的国务卿，现在已经到达了倭国境内，皇室的公主，正在陪着漂亮国国务卿在富士山游玩。 新闻滚动播出，在街头采访的画面里，倭国民众表现的很亢奋，纷纷为当局的决定喝彩。 杨白衣看着屏幕里一个个丑陋的嘴脸，目光逐渐变得冰冷。 “很好，只有这样，我做起事来才不会有心理负担。” 原本杨白衣还在思考，怎么做才能既完成任务，又能不波及平民，看情况已经不用了。 既然他们把伤害别人，当成了一场全民狂欢，那就一起下地狱忏悔吧！ “杨局长，今天咱们做什么？” 上级给倭国所有特工的命令，就是要尽全力配合杨白衣的行动，哪怕暴露了也在所不惜。 天朝高层这次真的是怒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倭国在国际上颜面扫地。 “什么也不用做，你开车辛苦了，自己找个房间休息吧！ 等休息好了以后，带我去找个好吃的餐厅，尝尝东京的美食。” 说完以后，杨白衣进了主卧，关上了房门。 接下来的几天，杨白衣尝试了东京的很多美食，感觉除了三文鱼和金枪鱼刺身以外，其他任何需要烹饪的食物，都不如天朝好吃。 清酒就更不用说了，寡淡如水，远不如天朝白酒那么香浓醇厚，杨白衣喝得很不习惯。 独具倭国特色的风俗店，杨白衣只是在门口路过，并没有往里面进。 杨白衣马上就是要结婚的人了，可不能便宜了倭国的风俗娘。 连续三天，杨白衣在陈川的陪同下，尝遍了出名的餐厅，逛遍了有名的景点，每天就是吃喝玩乐。 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姚氏集团的大少爷，全然已经忘了记自己的任务。 “杨局长，明天就是倭国朝拜神厕，将战犯供奉到神厕的日子了，我们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 朝拜前一天的傍晚，两人从一间餐厅出来，陈川再也忍不住了。 “不急，回去再说。” 路上行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倭国狼子野心，亡我天朝之心不死。 为了侵略天朝，很多人都学了天朝话，在街上讨论这个并不安全。 “杨局长，今天晚上是不是就要行动了？需要多少人？我们尽量配合。” 一到总统套房，陈川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谁说今天晚上要行动了？” 杨白衣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哪一句话，让陈川有了今天晚上行动的错觉。 ------------ 第 466章 天罚 “您说回来再说，不是要安排行动任务吗？今天晚上已经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前几天，国内传来消息，说是要派一个年轻的副局长，亲自过来执行破坏任务。 同志们得知消息以后，无不欢欣鼓舞，准备配合副局长大干一场。 可这位年轻的副局长到了以后，每天就是吃喝玩乐，经费花了不少，一点实事也没干。 这下大家都傻了眼，觉得上面也太不靠谱了。 也有同志在猜测杨白衣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哪个大领导的后辈，只是趁着这个机会出国旅游来了。 “我已经有了行动计划，不用同志们配合，让他们继续潜伏就行了。 你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准备送我去九州岛码头。” 杨白衣早已计划好了一切，就等着明天祭拜活动的开始。 “哎！” 陈川深深的看了杨白衣一眼，叹了口气后转身进了房间。 国安局等级森严，人家的职位比自己高的多，领导做什么决定轮不到自己插嘴，只需要服从就好了。 第二天，杨白衣在陈川幽怨的目光下，在套房的餐厅里，享受着美味的早餐。 “陈川同志，你确定不来点？不吃早饭对胃不好。” 杨白衣也能感觉到，从昨天开始，陈川的怨气就特别大，又不敢对自己明说，好似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谢谢领导关心，我真吃不下，您赶紧吃吧，吃完了我送您去九州岛码头。 东京今天有大型祭祀活动，出门太晚是会堵车的。” 陈川神色冷淡，对杨白衣的称呼也从副局长变成了领导。 “去九州岛码头不急，今天你还是去看一眼神厕吧，不然以后就看不到了。” 这么恶心人的建筑，本就不应该存在世间，杨白衣今天就打算把它彻底抹去。 “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陈川猛然间抬起头，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杨白衣。 “就是字面意思，我是带着任务来的，总是要做些什么的。” 杨白衣也不再逗他，直接点明今天要有所行动。 “一会先把车停在一个空旷的地方，不然骚乱一起，再想回来开车就太费劲了。” 杨白衣吃完了最后一口早餐，用湿巾优雅的擦了擦嘴。 “是。” 陈川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声应是。 这几天自己错怪杨局长了，原来杨局长早有安排。 “杨局长，需要咱们在这边的同志怎么配合？我通知下去。” “不用，你们帮不上什么忙，继续按指令执行自己原有的任务就好。” 等陈川把汽车开出去，再回来时杨白衣已经换好了衣服。 “走，去看看倭国的领导政要都来了没有，我要送他们一个毕生难忘的礼物。” 杨白衣面容一肃，起身率先出了门。 此时的东京的大街上，到处都是神情激动的民众。 他们穿着传统的民族服饰，从四面八方朝着神厕汇聚。 杨白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跟着拥挤的人潮，慢慢的朝着神厕移动。 来到神厕附近，四周人头攒动，再往前已经走不动了。 神厕四周被拉起了警戒线，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卫。 神厕里现在除了警卫，就是倭国的高官政要，还有漂亮国来的干爹。 杨白衣也看不到，他们在里面搞什么，只能感受着周围的拥挤。 四周响亮的口号，让杨白衣感觉心烦，随即也不再多等。 目测一下距离，神厕刚好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 “往外围走一点，小心踩踏。” 杨白衣带着陈川，挤出了拥挤的人群，来到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 陈川目光期待的看着杨白衣，等下他下一步的动作。 杨白衣调动全身的火系能量，不停的在天空中汇聚，活跃的火系能量，在神厕上空汇聚出一片妖艳的红云。 “祥瑞，是祥瑞。” “英雄们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英灵保佑，让我们大倭国屹立在世界之巅，重新建立大东亚共荣。” “伟大的神，保佑我们全家无病无灾，顺风顺水。” …… 不明真相的民众，把火系能量当成了天降祥瑞，不停的对着神厕祈福。 神厕里，倭国的皇室和政要高官，一个个神情激动，仰望着上空的神迹。 特别是现任首相小犬纯中，更是激动得差点没尿出来。 今天的祭祀，正是他一手推动的，为了扩大影响力，他还花大价钱请来了全球的权威媒体。 今天的盛况和神迹，在全球播出以后，自己的威望，将会达到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高度。 “哦！我的上帝，我看到了什么？能见到如此祥瑞，是我们莫大的福分。“ 漂亮国的国务卿，双手握于胸前，虔诚的祈祷。 一到倭国，国务卿先生就受到了最高规格的接待。 这几天，温柔的公主殿下，时刻陪同在他的左右，他吃着最美味的食物，住着最舒适的房间，今天参加活动，还见到如此壮观的神迹，还真是不虚此行。 “落！！！” 就在倭国上下一片欢欣鼓舞之时，随着杨白衣念头一动，妖艳的红云里，一个个硕大的火球，如同流星一般坠落，整个神厕都在流星火雨的笼罩范围之内。 “着火了。” “这不是什么祥瑞，而是天罚！” “我们一定是触怒了上苍，上苍这是在惩罚我们。” “快跑！” “哦多桑，你在哪里？” …… 神厕之外，民众们四散奔逃，躲避着扑面的热浪和冲天的火光。 可神厕之外，早已聚集起了数万民众，想逃到安全地带谈何容易。 人群里不断有人跌倒，很快形成了严重的踩踏事件。 而神厕里面的人，则是一个也没有逃出来，全部葬身火海，和神厕一起付之一炬。 如此盛大的活动，倭国其实也做好了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神厕周围，十几辆消防车昨天就已经到位。 可是神罚又岂是那么容易扑灭的，高压水枪里喷射而出的水柱，还没有靠近火源，就已经变成了水蒸气。 整个神厕浓烟四起，火光冲天。 ------------ 第467 章 全球震动 “傻站着干什么？天怪热的。” 杨白衣拉着愣在那里的陈川，顺着逃跑的人流，离开了神厕附近。 神厕发生的一切，都被各大媒体负责拍摄外景的摄像机，如实的记录下来。 “神厕被天火烧成灰烬，皇室成员和所有政要高官全部葬身火海，就连漂亮国的国务卿也跟着神厕一起陪葬了。” “这个爆炸性的新闻传回国内，升职加薪指日可待。” “这降的哪里是天罚啊？这是泼天的富贵啊！” “让你们排挤我，你们都进去拍摄神厕内景，接触高官政要，留我自己在外面拍摄外景， 你们变成了一堆焦炭，而我马上就要升职加薪，想想就高兴。” 天火降下，除了混迹在人群中的天朝特工，唯一感觉兴奋的也就是各国的外景记者了。 烧的又不是他们的神厕，死的又不是他们的同胞，公司的直接竞争对手，也已经葬身火海，大把的钞票在朝着他们招手，他们实在是找不到不高兴的理由。 “杨局长，您是怎么做到的？您用的这是仙法吗？ 我就知道，天朝绝对有仙人存在，那些神话传说，也不全是凭空编造出来的。” 丰田轿车上，回过神来的陈川，兴奋得满脸通红。 “哪里有什么仙人，陈川同志，咱们都是唯物主义的革命战士，你要相信科学。” 杨白衣靠在后排真皮座椅上，一脸的轻松。 开车的陈川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刚看了一场流星火雨，扭头你就让我相信科学，科学解释的了吗？ 杨白衣明显不愿多说，陈川也很识趣的不再多问，仙家的事情，普通人还是别乱打听了，万一涉及到天机呢！ 倭国的皇室和高官被一锅端了，整个东京陷入了瘫痪，所以路上也没人设卡，杨白衣很顺利的坐车来到九州岛。 “大少爷，您回来了？事情办完了吗？如果办完了，咱们明天就准时返程了。” 东京天火事件刚刚发生几个小时，在消息封锁之下，远在九州岛的船长和船员，对此一无所知。 “办完了，按原计划返程吧！” “陈川同志，感谢你这几天的陪同，远在异国他乡，我深知你们的不易，回去了我会向高层为你们请功。” 在倭国潜伏的特工，编制都在国安局，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他的下属。 他们漂泊在异国他乡，冒着生命危险从事地下工作，杨白衣认为自己有必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就算是他们的工作性质不适合更多的鲜花和掌声，为他们的家人多争取一些优待也是好的。 “杨局长，我们什么忙也没帮上，都是您独自完成的，我们不敢居功，受之有愧！” 陈川他们这些特工，前几天在背后没少议论杨白衣，现在人家还想着为他们请功，想想真是惭愧。 “一码归一码，这件事别说是你们，就是战斗组的也帮不上忙。 你们离开祖国，深入敌区，光是这份勇气和不怕牺牲的精神，就足以令人钦佩，你们值得更好的待遇。 希望你们早日完成任务，凯旋归来，到时候我一定会亲自去机场接你们！” 杨白衣倒不是安慰陈川，在倭国的地盘上，如果发动正面战斗，根本不可能活着回去。 只有利用自己超自然的力量，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问题，让倭国连凶手都找不到。 “谢谢领导关照！我一定把您的关怀，传达给每一个兄弟！” 陈川感动得无以复加，自己的付出，国家和人民没有忘记，领导没有忘记。 和陈川一起吃过午饭，就让他返回了东京，此时的东京肯定非常混乱，正是特工们大展拳脚的时候。 第二天，装好货物的货轮如期返航，离开了倭国。 倭国为了稳定，极力封锁消息，甚至连国外的媒体记者，都被他们困在酒店里不许离境。 但新闻都讲究时效性，在倭国封锁消息之前，各大媒体的外景记者，已经把东京发生的一切传回了公司总部。 路透社：东京神厕降下天火，皇室成员无一幸免，权贵高官死伤惨重！ 法新社：一场狂欢沦为悲剧，倭国将何去何从！ 德意志新闻社：神厕突降天火，是天灾还是人祸！ 三家欧洲主流媒体，客观公正的介绍了倭国东京神厕发生的事件，引起了整个欧洲的关注。 漂亮国联合通讯社：国务卿先生倭国遇难，外交部将提出严正交涉，倭国必须为此事负责！ 漂亮国是最典型的利己主义者，开始向倭国索要赔偿。 俄通社：所有反人类的行为，都将会遭受上天的惩罚！ 沙俄和倭国，因为几个岛屿关系紧张，沙俄的媒体毫不掩饰的开始幸灾乐祸。 新华社：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多行不义必自毙！ 世界各大权威媒体，或是乐观公正的报道彼此事件，但更多的媒体，都是在拍手称快。 二战时期，倭国造下了很多杀戮，得罪了太多国家。 杨白衣还在海上飘着的时候，全球都已经炸了锅。 东京的这次灾难，绝对是有史以来最惨重的事故，也是最蹊跷的事故。 “他是怎么做到的？流星火雨，如果不是咱们的特工冒险发来消息，如果不是全球各大权威媒体都在报道，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京城，还是前几天的那个会议室，几位顶尖家族的老族长再一次聚在一起，刘震天兴奋得手舞足蹈，如同一个孩子。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一群狂妄自大的跳梁小丑，这下子自食恶果了！” “要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我真想大醉一场。” 天朝的几位老族长，都是从战争中走出来的，赶走了侵略者，打赢了内战，建立了新的政权，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 今天，因为一个刚刚年满二十一岁的年轻人而喜形于色。 “诸葛先生，我老刘一生没有服过人，这次我真的是服了，杨白衣，当得起一句国士无双。” 刘震天冲着诸葛青云竖起了大拇指。 ------------ 第468 章 安全返航 诸葛青云笑得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像陈家主说的那样，倭国都把天朝的脸皮踩在地上摩擦了，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原本想要仗着杨白衣实力强横，在倭国弄出点动静，挽回一下天朝的面子，给主战派一个交代也就是了。 谁知道杨白衣这个小同志，一出手就把倭国给搞残了。 神厕尽毁，对天朝不友好的达官显贵尽数陪葬。 高层职位出现这么多空缺，那些有野心的人，肯定会为了权力而陷入无尽的内斗。 以后的倭国，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天朝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杨局长明天就要到达沪市，我要亲自去码头接他。 说来惭愧，杨副局长上任一年多，我还没有见过他，实在是不该！” 作为杨白衣的直属领导，朱局长无疑是在场最高兴的。 杨白衣是国安局的副局长，如今做出了如此巨大的贡献，朱局长也与有荣焉。 “一起去，我要好好感谢一下杨局长。” “领导，杨局长立下泼天大功，有没有什么嘉奖啊？我们一并带过去，就当是给杨局长的见面礼了。” 几位老人，都想去见见杨白衣，欣赏一下少年英雄的风姿。 初次见面，总不能空口白牙画大饼，几人开始为杨白衣请功。 “晋升中将军衔，享受中将的工资以及福利待遇。 苏省现在还有一个副省长的空缺，萧青阳同志工作能力突出，工作成绩卓越，就让他兼任吧！” 坐在上首的那一位略微沉思了一下，给出了对杨白衣的嘉奖。 其实以杨白衣这次的功劳，连升三级晋升大将也足够了。 可杨白衣还太年轻，以后还不知道会立下多少功劳，如果一次性升到顶，以后将会面临封无可封的尴尬境地。 而提拔萧青阳，就是对杨白衣作出的补偿。 几位老人各个身处高位，对这件事看得都很透彻，所以也都没说什么。 第二天，货轮刚一靠岸，就有人上了货轮，找上了杨白衣。 “杨局长，有人想要见您一面。” 年轻的便衣军人，眼神狂热的看着杨白衣。 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杨局长，居然立下了如此不世之功，是军方所有人学习的榜样和崇拜的目标。 “好，前面带路。” 杨白衣知道，自己刚从海外归来，能来见他的，肯定也不会是无名之辈。 反正也不绕什么路，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杨白衣看了一下年轻人的证件，确认没有问题以后，坐上了他开来的红旗轿车。 轿车一路行驶到市内，在一大片欧式花园别墅群附近停下。 “杨局长，我们到了。” 年轻的警卫员，帮杨白衣打开后排的车门。 “诸葛公馆。” 一栋别墅的门口，挂着的牌子上写着诸葛公馆四个字。 这是全面胜利以前，天朝智囊诸葛青云工作和生活过的地方，后来诸葛青云去了京城，这里就被暂时封存了。 杨白衣在年轻警卫的带领之下，拾阶而上，负责警戒的军人，等杨白衣走近以后，纷纷敬礼，表达着自己内心的崇敬。 会客厅里，杨白衣见到了天朝几位顶尖豪门的掌舵者，这还是他穿越到蓝星以后，第一次见到天朝的顶尖权贵。 “各位家主好。” 杨白衣的语气不卑不亢。 “好一个少年英雄，雄姿英发，神采风扬，颇有我当年的风采。” 玄武军团最高统帅李青玄，看向杨白衣的目光中满是赞许。 “老李，刚一见面，你怎么就骂人呢？” 朱局长略有不满的说道。 “我哪里骂人了？我这是在夸小杨同志呢！”李家主赶紧解释。 “咱们俩是同乡，年轻时就认识，你年轻时长得还真是……哎！这是我听过最脏的脏话了。” 陈青志也在一旁打趣的说道。 “这话说的，就像你们年轻时长得有多好看似的，咱们大哥别笑话二哥。” 杨白衣解决了倭国这个心腹大患，几位老人的心情都很轻松，当着杨白衣的面，就开起了玩笑。 这几位都是新秩序的奠基者，不管是功劳还是资历，都是自己无法相比的。 杨白衣也不好插嘴，只能在一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着。 “都七八十岁的人了，也不怕小杨同志笑话。”诸葛青云的话，让大家结束了几人的互相调侃。 “小杨同志，我们这次过来，一来是想见一见咱们的少年英雄，二来是为你带来这次的嘉奖。” 诸葛青云拿起了桌子上大红色的证书，宣布了对杨白衣这次的嘉奖。 “二十二岁的中将军官，小杨同志前途不可限量。 我们都在渐渐老去，天朝的未来以后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同志了。” 诸葛青云把证书和新的军官证，交到杨白衣手里，两人用力的握了握手。 “几位老家主精神矍铄，年富力强，天朝还是在几位的掌舵下，才能够稳步前行。” 杨白衣接过证书和军官证，内心有些无奈。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职位越高，事情也就越多。 为了国家和人民，杨白衣愿意付诸于努力，可又怕有一天俗务缠身，牺牲了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在沪市盘桓了一天，晚上和几位老家主一起吃了饭，杨白衣给每人都送了一根上了年份的野山参。 在沪市住了一晚，第二天，杨白衣返回了苏城。 一来一去，再加上在倭国停留的五天，十几天已经过去，距离自己结婚的日子，已经不足半个月了。 杨白衣刚一到家，萧复兴赶紧关上了屋门，暮雪拉着杨白衣在沙发上坐下。 “大外孙，快跟姥姥说说，你在倭国都做了什么。” 国外的媒体，国内看不到，可新华社的报道，天朝人民都有关注到。 所有人都在议论，都在说倭国多行不义必自毙，遭受了上天的惩罚。 只有萧家人知道，哪里有什么上天的惩罚，不过是大外孙在替天行道罢了。 “大外孙，如果涉及到机密，就当我们没问过。” 萧青阳军旅出身，自然知道部队的保密条例。 ------------ 第 469章 啃老还是啃小？ “没什么可保密的，现在全球都已经传开了，只是没人知道是我做的而已。”杨白衣接过萧复兴倒的茶。 “我坐着货轮来到倭国，住着最好的房间，吃着最好的美食，身边还跟着一个精通倭国话的向导。 吃喝玩乐了五天，顺便在神厕里放了一把火就回来了。” 杨白衣说得很简单，去趟倭国，就像去上了趟厕所一样。 “你这孩子，就知道糊弄你姥姥，鬼子国就没有好人，你孤身一人深入敌后，怎么可能会没有危险。” 对于大外孙报喜不报忧，暮雪知道这是大外孙孝顺，不想让他们担忧。 “姥姥，我说的都是真的，组织上这次安排的很周密，给我安排了一个大少爷的身份，全程的吃穿住行，都是最高的规格。 在倭国，也有咱们的同志，他们在倭国扎根多年，为我提供了很多方便。 与其说我出国执行任务，我觉得说成是旅游度假更加合适。” 说真的，虽然这次闹出的动静有些大，给倭国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但要说其中有什么难度和危险，杨白衣还真没感觉到。 “不管怎么样，大外孙能安全回来就好。” 萧青阳以为有些事杨白衣不方便说，随即也就不再多问了。 “最重要的是大外孙这次完美得完成了组织上安排的任务，给予了倭国无比沉重的一击。” 萧青阳目睹过天朝的至暗时刻，也有很多战友，牺牲在了鬼子手里。 能让倭国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萧青阳感觉比喝上一斤虎骨酒还要畅快。 “大外孙，还置办的东西，这几天我和你小舅妈都置办的差不多了。 明天你去别院转一圈，看看还缺什么，姥姥再给你买。” 这几天，杨白衣不在，暮雪可没闲着，把大外孙可能会需要的东西，都给买了一个遍。 “行，让姥姥和小舅妈费心了。” 就在一家人说着话的时候，一辆红旗轿车驶进了机关家属院，停在了萧家的院子里。 听到喇叭声，萧复兴打开屋门，就看到刘航从车上下来。 “爹，白衣，是刘副省长。” 这段时间，刘航刻意结交，两家人常有来往，相处的很是愉快。 “刘副省长，快屋里坐，今天我大外孙回来了，中午好好喝一杯。” 今天是周末，刘航直接找到家属院，而不是去机关单位，萧青阳本能的以为不会是什么公事。 “萧市长，中午确实要喝上一杯喜酒。” 刘航和杨白衣平辈论交，跟着杨白衣叫姥爷明显不合适，所以刘航对萧青阳一直官方称呼。 “今天喝喜酒还太早，我大外孙结婚还要十多天呢，到时候刘副省长一家一定要都过来啊！” 萧青阳一愣，还以为刘航记错了杨白衣结婚的日子，提前过来了。 “萧市长，杨兄弟的结婚大喜，我当然不会错过，到时候一定过来叨扰，今天的喜酒也不能省。” 省里接到了上级对萧青阳的任命，按理说组织部的同志过来就行了，刘航自告奋勇把任务给揽了下来。 “行，今天也算大喜，全天朝人民的大喜，确实应该庆祝一下。” 萧青阳以为刘航说的是倭国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没往自己身上想。 “复兴，你去千味鸿福居买几个大菜回来，我再炒几个家常菜。” 现在也快中午了，暮雪准备做午饭。 “娘，您看着点君君就行了，做饭让我来。” 儿子能离手脚之后，周凤英就主动把做饭任务给揽了过来。 “明天你再做饭，今天这顿让我来，大外孙最喜欢吃我做的饭了。” 杨白衣执行任务十天左右，暮雪却感觉已经分开很久，今天就想给大外孙做顿好吃的。 萧复兴拿上车钥匙，开着车出门买菜，这次从洛水市回来，萧复兴就开始开车上路了。 大外甥说得对，也没人规定必须要自己修车，万一坏到路上，直接交给司机去处理就行了。 “刘副省长，咱们先喝杯茶，等等下酒菜。” “萧市长，喝茶先不急，我这里有组织上对你的任命要宣布。” 刘航从公文包里拿出任命书，先是对萧青阳的工作表示了肯定，最后宣布了让萧青阳兼任副省长的任命。 “老萧，我没听错吧？你立什么功了？怎么就要升职了呢？” 回到苏城以后，暮雪就开始着手办理内退，专心照顾家庭，萧青阳工作上的事情，她也没打听过。 “现在又不是战争时期，也不让大力发展经济，我能立什么功啊，还不是借了大外孙的光。” 萧青阳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晚辈太过于优秀，欣慰是欣慰，可作为长辈，又会不可避免的生出一种挫败感。 还在东北时，大外孙口口声声说以后什么也不干，就安心当个衙内，躺平啃老。 可话是这么说，从在东北把他们一家接出农场，到立功受奖，帮助自己官复原职，现在又让自己更进一步，哪里有个啃老的样子？ 反而是自己，当初豪气干云，满口答应下来，立志要让大外孙安心啃老，现在再看看，自己反而成了啃小的那一个。 “姥姥姥爷，一家人不用计较那么多，姥爷的职位越高，以后我就能越安心的当一个衙内。” 在姥姥姥爷面前，杨白衣还是想做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你现在说的话，姥爷是一句也不敢信了，天知道你以后还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萧青阳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委屈，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等萧复兴把菜买回来，暮雪也已经做好了几道家常菜。 “娘，我带君君在厨房吃。” 今天家里有贵客，周凤英怕君君在饭桌上吵闹，影响了贵客的心情。 “千万不要这样，今天是为你大外甥接风洗尘，还有为你公公贺喜，本来就是你们的家宴。 我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厚着脸皮蹭一顿好酒好菜。 你和孩子如果不上餐桌，那是以后不打算让我来了。” 刘航八面玲珑，到别人家做客，不会让主家不舒服。 “行了，刘副省长也不是外人，坐下一起吃就行，君君交给我来喂就好了。” 暮雪抱起孙子，放在自己的腿上。 ------------ 第 470章 内忧外患 萧复兴把酒满上以后，萧青阳和刘航互相敬了一杯酒。 “刘副省长，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是我当初转业到苏城任职时立下的誓言。 可现在的苏城，还远远没达到我心中理想的标准，现在离开，我真的是不甘心。” 现有的国策，极大的束缚了萧青阳，让他有一种难以施展的感觉。 “萧副省长，组织上知道杨兄弟刚刚在苏城安家，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以后有了孩子，肯定也离不开家人的照顾。 所以经组织研究决定，让您依然保留苏城市长的职务，顺便兼任苏省副省长。 除了重要会议，需要去金陵列席，其余时间依然可以在苏城办公。 您分管的部门，有重要事情，可以把文件送到苏城，有紧急的事情，可以通过电话沟通。” 领导岗位出现空缺，上级主管领导暂时兼任，这种事情并不算罕见。 可别人最多是副省长兼任市长，就像萧青阳没来上任时的一自己一样。 市长兼任副省长，而且还以市长的工作为主，分管部门想要批示文件，还要从省城到苏城来，这种事别说见过，刘航听都没听过。 “老萧，我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刘副省长，组织上真是这么说的？” 老两口参加工作多年，组织的决定一向严谨，这次怎么感觉像是开玩笑一样。 “还不是为了迁就您的好外孙吗！他现在可是国宝般的存在，为了方便他，京城那老几位，也是煞费苦心了。” 刘航接到他父亲的电话时，也是惊的说不出话来，甚至一度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俗话说义不掌财，慈不掌兵，那几位老家主身居高位，都是杀伐果断之人，什么时候见过他们如此迁就一个年轻人。 老两口对视一眼，对大外孙现在的地位，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下午，送走了刘航，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 “在东北农场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为你的罪名平反，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清清白白，不能背着污名，不然死了也不安生。 能够官复原职，都是不敢奢望的事情，谁能想得到，你不但官复原职，居然还能更进一步，成了你那批战友里，级别最高的一个。” 过了这么久，暮雪还是晕乎乎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们怎么能跟我比，谁让我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大外孙呢！” 萧青阳也看开了，既然大外孙的光芒如此耀眼，那自己就如同大外孙说的一样，索性直接躺平吧。 啃小就啃小吧，反正是自己的亲外孙，只要过了自己心理这一关，其实也没什么丢人的。 “大外孙，一会你跟宛如打个电话，前几天宛如打电话给你，我我不知道你的任务能不能说，就没敢告诉她你去了哪里。” 杨白衣回家时，暮雪光顾着激动了，然后刘航来了，宣布了萧青阳升职的消息，暮雪又给震得七荤八素的，现在才想起来林宛如打电话的事情。 “我这就打。” 从洛水市回来苏城，陆凯直接等在火车站，情况紧急，杨白衣也忘了要跟林宛如联系。 算算时间，两人已经失联了将近十天时间，从两人确定关系以后，还从来没有分开过如此之久。 电话接通以后，对面的林宛如确定是杨白衣，语气瞬间变得开心起来。 “倭国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林宛如很笃定的问道。 倭国宣布供奉战犯，杨白衣出门执行任务，神厕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转头杨白衣就回家了。 以林宛如的聪明才智，这件事并不算难猜。 “还是我媳妇聪明，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杨白衣也没打算瞒着林宛如，直接一口承认下来。 “任务执行的顺利吧？有没有受伤。” 林宛如才不管什么任务，也不管倭国怎么样，她在意的一直都是杨白衣。 “很顺利，没有受伤。” 接下来，饱受相思之苦的一对恋人，又聊了很多悄悄话，要不是家人还在旁边，不知道两人要聊多久。 第二天，杨白衣开着红旗轿车，他要去锦云别院看看还缺不缺什么。 “同志，山上正在架设线路，暂时不让通行。” 山脚下，杨白衣的汽车被两个士兵拦了下来。 “架设线路？” 杨白衣认真回想了一下，确定此时的穹窿山上，除了散落着几座别院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厂矿。 “你们隶属哪个部队？这是要往哪里架设线路啊？” 杨白衣直接隔着车窗，把自己的军官证递了过去。 七十年代的人，原则性极强，如果自己不表明军方身份，这两个小战士才不管你开的是什么车，肯定是不会给面子的。 “首长好，我们是隶属于第二建设兵团的工程兵，接到上级命令，为锦云别院架设线路。“ 两个小战士看完军官证以后，朝着车里的杨白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预计多久可以把线路接通？” 昨天和林宛如通电话时还说呢，锦云别院什么都好，就是还没有通电，没想到组织上早已经想到了，还特意为自己架设一条专线。 “报告首长，上级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五天之内必须把线路接通，给锦云别院装上电灯电话。” 杨白衣现在是中将军衔，比第二建设兵团的兵团长军衔还要高，小战士自然不敢隐瞒。 “那行，我就不上山了，你们嘱咐战友们，干活的时候不要着急，要注意安全。” 杨白衣也不急着上山，一路傻笑着回了家。 杨白衣按部就班的筹备自己的婚事，倭国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因为皇室和达官显贵们死伤殆尽，有野心的政客们，都盯上了空缺出来的位置。 在各大财团的支持下，政客们各自施展手段，都想占据一个有利的位置。 几乎每天晚上都能听到枪声，几乎每天都有政客被竞争对手暗杀。 经过残酷的淘汰，新的内阁终于成型，努力恢复东京的秩序，为皇室紧锣密鼓的准备葬礼。 东京这边刚刚得到控制，地方上却出了大问题。 好几个州县对新内阁的政令阳奉阴违，琉球群岛趁机揭竿而起，直接宣布了独立，要和倭国划清界限。 ------------ 第471 章 迎亲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当他们面对共同的敌人，很快就形成了默契。 倭国这边，国内的混乱，本就足以让他们焦头烂额，还有他的干爹步步紧逼，让他们对国务卿的死负责。 众所周知，漂亮国的政权，一直都是几个顶尖财阀轮流把持着，政府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财阀们的利益。 他们向来都是只看利益，丝毫不顾礼仪廉耻。 二战时，如果不是倭国手贱，炸了他们的某个港口，他们还暗戳戳的躲在后面卖武器呢。 觊觎他国丰富的石油资源，随意找个理由就直接出兵，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将其他国家打得千疮百孔。 这次自己的国务卿死在了倭国，他们又怎么会放过这次现成的机会呢！ 一个武装到牙齿的航母群，直接开到了倭国海域，扬言如果倭国不给出交代，漂亮国就要强行登陆，自己抓捕凶手。 内忧外患的倭国，面对咄咄逼人的漂亮国，瞬间变得不知所措。 倭国一看这不行啊！国内的危机还没有解决，自己马上就要挨揍了，必须为这件事找一个责任人。 选来选去，他们觉得还是天朝背这个锅最合适。 一来天朝和倭国有血海深仇，不缺少作案动机，二来天朝从来不缺神话故事。 流星火雨降临的时候，上空并没有见到轰炸机，也没有炸弹落下的痕迹，根本就不是热武器造成的。 再说目前也没有如此先进的武器，别说天朝了，就连最先进的漂亮国也没有。 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就只能归类于神学了，天朝有完整的神话体系，背这个锅是最合适不过的。 倭国最大的媒体，共同通讯社发出一篇文章，先是从各方面论证，证实了流星火雨不属于任何武器攻击。 然后再暗戳戳的带节奏，隐晦的提起天朝的诸多传说。 没有直接点明是天朝所为，但字字句句都在隐晦的映射。 在这篇报道之前，倭国民众都觉得这场大火，是因为供奉战犯引起了上苍的不满，所以才降下的天罚。 而这篇报道出来以后，民众的口风瞬间逆转。 原本他们就不愿意接受天罚的说法，毕竟受到天罚，那一定是干了天怒人怨，倒行逆施的事。 他们不愿意在已经蒙受了如此大的损失的情况之下，在国际上也沦为人人嘲笑唾弃的对象。 “对，跟我想的一样，一定是天朝人在搞鬼！” “没错，伟大的大和民族，怎么可能遭受天罚呢！” “我们要把战火重新烧到天朝，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 这是大多数倭国人的想法。 一时之间，倭国人群情激愤，反天朝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倭国新组建的内阁，随即也通过外交部向天朝提出严正交涉，要求天朝交出凶手，并且赔偿倭国的一切损失。 对于倭国外交部提出的无理要求，天朝的外交部也很快做出了回应。 “天朝外交部要求倭国拿出切实证据，任何事都不能只靠主观臆想。” “神话故事只是神话故事，什么时候成了认定凶手的依据？” “希腊也有众神传说，你们怎么不去找他们？难道是你们觉得天朝可欺吗？” “希望倭国停止煽动民族对立，停止挑动民众的反天朝情绪。” “真的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吃亏的还是你们，漂亮国有的高精尖武器，现在我们也有。” 天朝的外交发言人说话掷地有声，对面的倭国一下子沉默了。 当年的致命一击，对倭国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他们无法承受的地步，也导致了他们直接宣布无条件投降。 其实以他们的技术，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难度并不大。 可作为战败国，投降的条件之一，就是不允许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是对他们的惩罚和制约。 漂亮国虽然也眼馋天朝的地大物博，可是他们为了制约沙俄，和天朝的关系正在蜜月期。 他们知道谁才是他们目前最大的对手，当然不可能为了眼前的利益，放弃一个实力强悍的盟友。 “不要为了推卸责任，往无辜的国家身上泼脏水。 天朝是一个友好且热爱和平的国家，一直致力于推动和平发展，和谐共赢的路线。 收起你们的小心思，主动承担自己的责任，才是你们现在唯一的出路。” 作为倭国的干爹，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犹豫的给了干儿子沉痛一击。 受到了天朝的威胁和漂亮国的敲打，倭国终于老实了，捏着鼻子和漂亮国坐到了谈判桌上。 以漂亮国的尿性，不会轻易放过倭国，国务卿的一条命，一定会给他们换取足够多的好处。 京城的老几位，心情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没事欣赏一下倭国的混乱，关注一下谈判进度，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这些事和杨白衣没什么关系，倭国的结局怎么样，对杨白衣来说，甚至还没有别院架设电线更重要。 五天后，一条专线终于接通，锦云别院里也装上了电灯电话，为杨白衣和林宛如婚后的生活，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得知杨白衣即将大婚，要在市郊的锦云别院居住，高层立马派了工程兵，为自己架设了一条专线。 有这个态度，杨白衣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 大婚的三天前，杨白衣拜托萧青阳，找肉联厂借了一个冷柜，杨白衣在冷柜里装满了肉。 又去千味鸿福居请了几个大厨，专门负责当天的婚宴。 刘航两口子也提前三天，从金陵市来到了苏城。 杨白衣在苏城，并没有结交新的朋友，他们俩和萧复兴两口子，要跟杨白衣一起去迎亲，这是提前商量好的。 杨白衣兄妹，刘航两口子，萧复兴两口子，一行六个人组成了这次的迎亲的队伍，包下了整趟列车的卧铺车厢，动身前往洛水市迎娶林宛如。 “刘副省长，舒主任，舟车劳顿辛苦了！” 这次的迎亲队伍，杨白衣和林家在电话里提前沟通过。 副省长亲自帮忙迎亲，甘当配角，一般人可没这个面子。 ------------ 第472 章 红旗车队 “刘哥，嫂子，这是宛如的哥哥林骁，上校团长。” 杨白衣赶紧把林骁介绍给刘航夫妇。 “林骁同志，今天可没什么副省长，只有帮忙迎亲的刘航。” 刘航表现的很谦逊，给予了林骁极大的尊重。 今天是杨白衣迎娶林宛如，刘航本就是八面玲珑的人，当然不会抢了主角的风头。 “林骁哥哥，你们不要在这里寒暄了，我还要去顶门要红包呢。” 小丫头最喜欢有人结婚了，只要顶上门不放新郎官进去，就能拿到红包。 “小小，你是跟着我过来迎亲的，你要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啊！” 杨白衣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她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在陈家屯我娶你小舅妈的时候，她就带着小伙伴们堵着门要红包。” “红包人人有份，数人的时候，居然把我也给算进去了。” 想起小丫头当年的操作，萧复兴两口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妹夫，咱们快回家吧，小妹和爹娘都在家等着呢，咱们也别耽误了小小挣钱。” 为了接杨白衣带来的迎亲队伍，林骁从驻地足足带了四辆吉普车过来。 来到林家，杨白衣看到林家人都穿着新衣服坐在客厅，唯独不见林宛如。 “爹，娘，我来接宛如了。” 今天过后，就要和林宛如结为夫妻了，杨白衣很痛快的改了口。 “好，好孩子，宛如在房间里，你去接她下楼吧！” 看着一身将军礼服的杨白衣，林铁山夫妻俩无比满意。 自家女婿今年才二十二岁，军衔就已经比自己还要高了。 这还是杨白衣被授衔了以后，第一次穿上将军礼服，因为今天，是他人生中第一个重要的日子。 “林伯伯，伯母，我先去堵门了，等我拿到红包在和丫丫一起玩。” 小丫头赶在杨白衣之前，噔噔噔的跑上楼。 “她这是要堵她哥哥的门吗？” 林铁山被小丫头搞懵了。 杨白衣的嘴角抽了抽，早知道就不让她跟着过来了。 刘航夫妻俩陪着林铁山一家说着话，杨白衣独自上了楼。 “宛如，我来接你了。” 杨白衣原本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什么场合都不会让自己感到紧张，可他在门口喊这一声，声音还是有些干涩。 “哥哥，塞红包进来才能让你进来哦！” 小丫头六亲不认，坚定的站在林宛如这一边。 “杨小小，好样的，等回到苏城，看我怎么收拾你！” 动身之前，杨白衣还特意和林宛如通了电话，询问要准备多少红包。 原身从小在洛水市长大，洛水市有堵门要红包的习俗，这一点杨白衣很清楚。 林宛如在电话里说不用准备，家里没有什么亲戚。 谁知道，到了门口，自己却被亲妹妹给挡在了门外。 幸亏空间里有以前没用完的红包，顺着门缝一连塞了三个红包，小丫头才心满意足的打开了门。 房间门打开的一刹那，杨白衣就被床上坐着的娇媚身影给吸引住了。 林宛如身着一袭大红色的连衣裙，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艳玫瑰。那鲜艳的红色，仿佛是她心中炽热爱情的象征，将她的美丽衬托得更加耀眼夺目。 她的脸上略施粉黛，淡淡的妆容恰到好处地凸显出她的五官精致。白皙的肌肤在淡淡腮红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娇嫩动人，宛如羊脂玉般温润。 她的眼眸明亮而清澈，犹如一泓秋水，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微微上扬的嘴角，洋溢着甜蜜的笑容，那是准新娘独有的喜悦和期待。 她的身姿婀娜多姿，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床前，等待着心上人前来迎娶自己。 林宛如的美丽不仅仅在于她的外表，更在于她内心的喜悦和幸福所散发出来的光芒。 她是准新娘，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这份幸福让她更加美丽动人，让杨白衣不由得深深着迷。 两人目光交汇，却久久不语，眼中的柔情蜜意，化都化不开。 “哥哥，宛如姐姐，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一旁的杨小小，打破了房间里的平静。 “以后就不能叫姐姐了，要叫嫂子。” 看着眼前娇美的身影，杨白衣突然觉得自己很傻。 以前居然还想着让林宛如去上大学，毕了业以后再结婚。 “嫂子？” 小丫头尝试着叫了一声，这个称呼让她觉得很新鲜。 “哎！小小乖，以后嫂子会加倍对你好的。” 林宛如一直很宠爱这个妹妹。 “宛如，咱们下楼吧，爹娘还在楼下等着呢。下午咱们就要赶去苏城，不然会误了结婚的时辰。” 杨白衣迈步来到床前，声音无比温柔。 “好。“ 林宛如回了一句，刚准备起身，却被杨白衣一个公主抱给抱了起来。 杨白衣抱着林宛如，从楼梯上缓缓的走了下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杨白衣身姿挺拔，一身合体的礼服，更衬托出他矜贵出尘的气质。 林宛如一身红裙，人比花娇，一对璧人相得益彰，如同一对神仙眷侣。 “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刘航的妻子邱真真由衷的说道。 杨白衣走到客厅，把林宛如轻轻的放在地上。 “爹，请喝茶。” “娘，请喝茶。” 一对新人给双亲敬茶，林铁山激动得红光满面，梁凤霞喜悦中掺杂着不舍，心中五味杂陈。 中午，在林家吃了饭之后，坐上吉普车队，出发去了火车站。 返程的列车，卧铺车厢依然被全部包下，苏长友带着警卫排，负责着卧铺车厢的安保工作。 第二天上午，火车抵达苏城火车站，众人一下火车，眼前的阵仗让人大吃一惊。 八辆崭新的红旗轿车停的整整齐齐，最令人震惊的是轿车的车牌，全部都是天字开头的。 每辆车的一侧，都站着一名司机，第一位还是杨白衣的熟人，国安局苏省分局的局长陆凯。 “苏局长，这是什么情况啊？” 杨白衣也是一头雾水。 这些车，明显都是那几位老人的座驾，怎么会出现在苏城火车站？ “杨局长，朱局长，青龙军统帅和白虎军统帅他们都来了，现在就在锦云别院，车队就是他们亲自安排的。” 陆凯目光狂热的看着杨白衣。 那几位老人很少会离开京城，为了杨白衣的婚礼，除了元首和诸葛先生走不开，其余的基本上都到了。 ------------ 第473 章 大领导参加婚礼 平时一个也见不到的大人物，今天陆凯一下子见到好几个，可把他给激动坏了。 “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晕车了吗？” 大家都是一脸喜色，只有林铁山脸上有些不好看。 “坐火车老子晕什么车？”林铁山没好的瞪了儿子一眼。 “咱们是职业军人，几位老家主都在，我怕他们说我擅自离开防区。” “爹，您多虑了，职业军人也是有假期的，只不过您一直住在驻地边上，没有休过假期而已。 今天您送女出嫁，没人会在这上面说您的不是。 几位老家主是喝喜酒来了，不是来找麻烦的。” 林铁山也是当局者迷，几位老家主日理万机，如果不是自己去了倭国这一遭，想来老家主也不会特意过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人家是来为自己站台，为自己送上祝福的，怎么可能一来就收拾自己的老丈人？ “女婿说的对，是我多虑了。” 林铁山一想到自己从军多年，从来都没休过假，心里瞬间有了底气。 迎亲队伍和林铁山一家人坐上车，车队缓缓启动，径直朝着锦云别院驶去。 车队快要到达别院时，远远的就看到暮雪抱着君君，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等待着车队的到来。 “林老弟，凤霞妹子，你们萧老哥陪着京城那几位走不开，你们多担待一点。” 车队停在别院门口，暮雪抱着孙子赶紧迎了上去。 “老姐姐，咱们是多年故交，现在又成了儿女亲家，没那么多说道。” 梁凤霞也赶紧从车里下来，老姐俩拉着手，表现得很亲昵。 “娘，把君君给我吧。” 周凤英赶紧把儿子从婆婆手里接过来，准备找个空屋子喂奶。 去洛水市迎亲这两天，周凤英生怕自己的奶水给憋回去。 虽然家里不缺钱，大外甥弄奶粉和麦乳精好像也很简单一样，但能省则省，只要奶水够吃，尽量不喂孩子奶粉。 “宛如，我大外孙终于把你娶进家门了，姥姥早就盼着这一天呢。” 解放了双手的暮雪，又拉住了自己的外孙媳妇。 虽说林宛如以前也住在家里，可毕竟没有打结婚证，暮雪心里总是觉得不太踏实。 “姥姥，以后我和白衣一起好好孝敬您和姥爷。” “好，好孩子。” 当家的官复原职，又更进了一步，儿子成家立业，媳妇孝顺，孙子可爱，现在大外孙也成家了。 暮雪觉得上天真的对她不薄，自己的生活每一天都在变得更好。 “娘，赶快让新娘子和林叔叔回家吧！” 看着母亲就这么站在门口，和梁凤霞母女聊了起来，萧复兴赶紧出声提醒。 “回家，回家，看我这脑子，光顾着高兴了。” 暮雪一拍脑门，今天真是高兴糊涂了。 一群人簇拥着一对新人走进锦云别院。 “闺女，这么大的院子，就你们两个人住吗？” 在外面的时候，有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挡视线，看不到锦云别院的全满，走到里面才知道闺女女婿的家有多大。 萧大哥一家还要上班，最多偶尔在这里住一下，肯定不会常住的。 这么大的院子，别的不说，光是打扫卫生就够人发愁的了。 “暂时就我们两个常住，不过姥姥一家包括咱们一家人的房间，都给你们留好了，天气热时你们可以过来小住一段时间，山里可比市里凉快多了。” 一想到以后两家人相聚在锦云别院，喝茶赏景，寄情于山水之间，林宛如就特别向往。 爹和姥爷可以钓钓鱼，下下棋，叙一叙他们多年的战友情。 哥哥和小舅可以和白衣一起打打猎，到时候大黄它们也会被接过来，有它们在，不怕打不到猎物。 小小一定会是个孩子王，带着君君和丫丫，以后可能还会有自己和白衣的孩子，在别院里嬉戏。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你还笑着，我都替你发愁，这么大的院子，你前面打扫后面就脏了。 以后你什么也不用干了，光打扫卫生了。” 梁凤霞看着女儿女婿，到底是年轻人，考虑的还是不全面，光看到景色优美，就没想到打扫卫生的事情。 “娘，白衣才不会让我累着呢，他早就安排好了，别院有专人维护，打扫卫生，修剪花木都有专人负责。” 林宛如笑得一脸甜蜜。 “胡闹，现在是什么世道，你们怎么敢请佣人呢？ 老姐姐，孩子们不知轻重，你怎么也不拦着点？” 梁凤霞一听就急了。 现在不比以前，以前大户人家可以请佣人，家务活不必亲力亲为。 现在可不行，请佣人属于资本主义作风，被举报了会出事的。 “娘，您别担心，我们请的不是佣人，而是国安局的编外人员。“ 杨白衣赶紧解释。 “行了，你就别瞎操心了，也不想想女婿是什么部门的，谁能举报的了他？” 国安局监察百官，先斩后奏，就算是有不长眼的人举报了杨白衣，也没人敢来调查他。 一行人穿过花园，走过九曲桥，来到几栋典雅的建筑前，几位老家主在萧青阳的陪同下，也走出了正厅。 “人逢喜事精神爽，小杨同志今天显得更加精神了。” “新娘子也漂亮，郎才女貌，登对得很啊！” 几位老家主站在正厅门口，讨论着一对新人，如同邻家长辈一样和蔼可亲。 “杨局长，今天我们不请自来，过来讨一杯喜酒喝，多有冒昧。” 朱正代表几位老家主笑着说道。 “朱局长，您太客气了，几位领导大驾光临，荣幸之至。” 几位大领导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苏城参加自己的婚礼，是杨白衣始料未及的。 前几天在沪市刚见过面，当时几位老家主一点口风也没透漏。 几位老家主和杨白衣寒暄的时候，萧青阳身旁的文江，一直朝着林铁山挤眉弄眼。 林铁山老老实实的站在杨白衣身后，不敢有丝毫的表情，心里确是哀叹一声！ 文江这个大嘴巴到底还是来了，这家伙一会一定会笑话自己，嫁个女儿还把自己给降了一辈！ ------------ 第474 章 不想被培养 寒暄过后，一行人来到正厅，朱局长作为杨白衣的顶头上司，当仁不让的做了杨白衣的证婚人。 简单的仪式之后，宾客们纷纷入座，相比于林骁和萧复兴的婚礼，杨白衣的婚礼并没有太多宾客，但一个个分量十足。 除了两边的亲友，还有几位老家主的警卫员，职位最低的，居然是苏省分局的局长陆凯，但也是大校军衔。 入席的时候，林铁山执意要去花厅坐。 “林铁山同志，今天不看职务和军衔，能参加喜宴的，都是小杨同志的亲友，哪有让你这个老丈人坐花厅的道理。” 刘震天出声说道。 “首长，您还记得我？” 当年林铁山的部队，就是刘震天所属的白虎军团管辖，。 刘震天是白虎军团的最高统帅，而林铁山只是一个师长，林铁山不确定老统帅对他有没有印象。 当刘震天准确的叫出了他的名字，让林铁山激动万分。 “你是我的兵，骁勇善战，指挥有方，我当然记得你。” 刘震天这么说，只不过是给杨白衣面子，其实他对林铁山真的没有太深的印象。 白虎军团，全军将士足足有两百多万军人， 两百多万人，能争善战之人数不胜数，刘震天又怎么会都记得住。 他也是通过杨白衣结婚的例行政审，才知道杨白衣的老丈人林铁山，曾经是自己带过的兵。 到了杨白衣这个级别，组织上还是比较慎重的。 当年第一次授衔的时候，组织上就进行了严格的政审，摸清了杨白衣所有的社会关系。 为了让杨白衣归心，才破格提级办理，帮萧青阳平反，让他官复原职。 这次结婚也是一样，组织上也摸清了林宛如的出身和政治面貌， “老首长，我们坐在这里也不自在，战战兢兢的反而吃不好喝不好。 我们老战友也多年不见了，想要好好叙叙旧，好好的喝上一场，坐在花厅里说话喝酒反而更方便。” 都是军旅出身，说话习惯直来直去，林铁山忍着心里的激动说道。 “刘家主，我岳父说的也有道理，他在这里也不自在，还是让他随意坐吧！” 杨白衣也在一旁说道。 林铁山说的有道理，其实分开坐确实是最合适的。 今天的宾客不多，都坐在正厅里也完全坐得下。 可级别相差实在太大，坐在一起大家都别扭。 几位老家主有下属在场，聊天喝酒难免会有顾虑，到了他们这个级别，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国家的形象。 两边的亲友就更不用说了，和几位老家主坐在一起吃饭就更加拘束了。 婚宴就是图个热闹喜庆，大家是开心来了，不是开会来了，何必让大家都不自在呢！ 连杨白衣都这么说了，各位老家主顺水推舟，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等大家都入了席，夏冬赶紧安排千味鸿福居的大厨们开始上菜。 因为杨白衣准备的食材充足，大厨们这下子算是过了瘾，纷纷拿出了拿手好菜。 十几个菜，几乎涵盖了所有菜系的代表菜，标准之高，丝毫不亚于国宴。 婚宴用酒，就更不用说了，一水的人参酒和虎骨酒，都是滋补圣品。 主厅里，除了几位老家主，只有杨白衣一个人作陪，就连刘航也去了花厅。 “各位家主，再次感谢领导们参加我的婚宴，小子诚惶诚恐，我先敬几位领导一杯！” 杨白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位老家主也没有托大，端起酒杯共同喝了一杯。 “小杨同志，你所立之功，称之为震古烁今也毫不为过，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优秀的年轻人。” 没有其他人在场，几位大领导说话也没有顾虑。 意思很明确，大家都很看好你，小伙子加油，天朝的未来，终将会交到你的手里。 这也是的意思，不然几位也不敢说得这么直白。 授衔之前，严格的政审，把杨白衣的人生经历查的清清楚楚。 父母都是清清白白的工人，姥爷姥姥都是老革命，为革命事业奋斗多年。 找的对象，也是军旅家庭出身，林家的一腔爱国之心，也完全没有问题。 虽然最终也没查出，杨白衣的一身本领是怎么来的，但这都不重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爱国之心没有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丹江市军区大院，杨白衣第一次出手，半兽人两死两伤，救了司令员贺振辉一家和所有军属，为枉死的老百姓报了仇。 洛水市612研究院，杨白衣全歼倭国十大天忍，保住了天朝的研究成果，粉碎了倭国的计划。 库拉哨所，杨白衣孤身一人深入敌后，解救了二号哨所全体官兵，血洗了整个库拉哨所。 二号哨所外，全歼前来报复的半兽人，打得半兽人胆寒，暂时结束了北疆的威胁。 授衔以后，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是单枪匹马远渡重洋，烧了令国人恶心的神厕，整个皇室和高官政要全部葬身火海。 不但打了倭国的脸，还让他们就此一蹶不振，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 因为国际影响，这件事不能公开，但是这个泼天大功，几位大领导不会忘记。 杨白衣做的事，每一桩每一件都是震古烁今的盖世大功。 实力强横，爱国爱民，最重要的是杨白衣足够年轻，天朝只要有他在，未来的几十年都可高枕无忧。 国际地位，比拼的永远都是尖端战力，如果没有强大的武力保驾护航，经济发展的再繁荣，也不过是抱着聚宝盆的小孩子，随时都有可能遭到强盗的劫掠。 “几位领导，我还太年轻，需要更多的时间成长。 我除了身手不错之外，在医术上也有些研究。 如果大家不忙的话，下午我帮几位领导调理一下身体。” 大领导，怎么听起来都像是要培养自己的意思。 杨白衣只想安稳得过自己的小日子，偶尔执行一下任务还行，他可不想一直被俗事缠身。 ------------ 第 475章 调理身体 “感谢小杨同志，我们身上都是些陈年老伤，治不好的。 好好养着，能多撑几年就行了，年轻同志还没有成长起来，不然我们也不用这么娇气了。” “谁说不是呢！现在烟不敢抽，酒也不能多喝，吃饭都不敢随便吃，厨子只听医生的，活得真是憋屈。” 这场喜宴，因为杨白衣的一句话，瞬间变成了老干部的吐槽大会。 几个老人，痛斥医生和厨子不当人子，处处管制着他们。 “几位家主，先停一停，不要这么激动。” 看着几个老人越说越激动，特别是脾气火爆的刘震天，额头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 杨白衣赶紧叫停，如果在自己的婚宴上，几位家主一激动抽过去，责任可就大了。 “术业有专攻，我正好擅长治疗陈年旧疾，丹江市的贺司令，就是我治好的。” 杨白衣的想法很简单，把他们几个的身体调理好，让他们在位置上多坐几年，别没事总盯着他。 “真的？” “治好了以后，我是不是就能随意抽烟喝酒了？是不是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了？” “小杨同志，你可别忽悠老年人，不然我可是会揍人的。” …… 能好好活着，谁也不愿拖着病体苟延残喘。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年轻时不太明显的陈年旧伤都显现出来了，这几年可把他们给折腾坏了。 工作人员调查杨白衣的工作报告，只是说他医术精湛，战力无双，还真没说他最擅长什么。 “当然是真的，再不知轻重，我也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无往不利的木系异能，给了杨白衣强大的自信。 “小杨同志，治疗需要多长时间？我们不能离开家族太久，有些工作必须我们亲自拍板。” 这次过来得匆忙，并没有提前安排好工作，几位家主都有些顾虑。 “一下午就能帮你们全部治疗完毕，治好就走，不打针，不吃药，全靠祖传中医针灸，洗好了还不会复发。” 杨白衣嘴一瓢，顺口就把前世的广告词给说出来了。 “我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怎么听怎么像江湖骗子。” “你爹娘只是普通工人，你这个祖传中医，到底是传自哪里啊？” 几位家主互相对视了一眼，刚刚升起的希望，又淡了几分。 “传自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能治疗各种陈年旧疾。 实践是验证真理的唯一标准！我到底是江湖骗子，还是有真本事一试便知。各位家主，你们该不是怕我害你们吧？” 杨白衣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个耳光，一时顺嘴说了几句前世的广告词，还要浪费这么多口舌去解释。 “我们倒不是怕这个，你要真想害我们，我们带的警卫员绑在一起也拦不住你，我老彭一生没有服过人，不过你的武力我要说一句佩服。 几位，下午让我先来，我是真的受够了不抽烟不喝酒，每天清汤寡水的日子了。” 刘震天一咬牙，决定当第一个试验品。 也不是他对杨白衣的医术多有信心，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就算是一直这么精心调理着，恐怕也撑不了太久，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家主，来的时候孙医生交代，您不能喝太多酒。” “家主，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也不能吃太撑。” 说话间，几个警卫员来到门口，语气很谦卑，态度却很坚决。 他们都是带着任务来的，负责家主安全的同时，也要监督家主的饮食。 “行了行了，我们知道了。” 说到底，警卫员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纵然心里有火，也不好对着警卫员发作。 “那就让小杨同志试试吧！马上都要油尽灯枯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 警卫员的监督提醒，也坚定了各位家主的决心。 锦云别院里客房多的是，随便找了一间客房，杨白衣就准备为几位领导调理身体。 刘震天脱掉上衣，露出干瘦的上身，躺在客房的床上。 杨白衣拿着一套银针，行云流水般的扎进刘震天的身体。 朱正他们几个围在床前，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让杨白衣分了心，造成什么难以挽回的意外。 杨白衣的银针本来就是幌子，所以只是象征性的扎了几针，不像其他中医一样，把患者扎的好似一个刺猬。 以银针为媒介，杨白衣将木系能量源源不断的输送进了刘震天的身体。 刘震天的各个器官，如饥似渴的吸收着木系能量，就像干涸已久的田地，拼命的吸收着天降甘霖。 “刘家主，你感觉怎么样？” 一直等到杨白衣收了针，陈家主才凑过来问道。 “舒服，好几年没有如此轻松过了，小杨同志的医术真是神了。” 刘震天噌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中气十足，犹如洪钟。 “见效这么快吗？” 如果不是了解刘震天的为人，朱正还以为他是杨白衣请的托呢！ “你们试试就知道了，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年轻的时候。” 刘震天从床上起来，活动着四肢。 两个小时后，几位大领导和杨白衣又回到正厅里。 “我感觉现在能吃下一整头牛。” 各个器官又恢复了正常的运转，几位老人最直接的感觉就是饿。 “刘家主，您等一下，我让后厨再换一桌饭菜。”桌上的美味佳肴已经全部冷透了。 “不用，这桌菜咱们几乎没怎么动过，热一下就行了。” 虽然几人现在身居高位，但都是从最艰苦的时候一路走过来的，他们可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 等饭菜加热的时候，几位家主还点上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小杨同志，酒呢？把酒都拿出来，今天我要好好的过过瘾。” 饭菜热好以后，几位家主就催促着杨白衣赶紧上酒。 “行，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杨白衣也没有扫兴，虎骨酒和人参酒各拿了一坛过来。 “小杨同志，我们几个敬你一杯。” “小杨同志，没想到你的医术居然如此高超，幸亏我们今天过来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时候。” 如果说几位家主以前感激杨白衣，是因为民族大义，那么现在又增加了一层个人情绪。 杨白衣对他们的这次治疗，对他们几位来说，不亚于救命之恩。 ------------ 第476 章 着急的警卫员 接下来，几位家主在杨白衣的作陪之下，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手指间夹着点燃的香烟，肆意的谈笑着。 正厅里的动静，又一次吸引了警卫员的注意，他们好奇的走了过来，眼前的景象，吓得他们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家主，您怎么还抽上烟了？” “家主，刚才不是已经停下了吗？怎么又喝上了？” “家主，您要注意身体，国家和人民需要你们。“ …… 几个警卫员大惊失色，赶紧出声阻止，像极了古代拼死力谏的言官。 “不用大惊小怪的，老子的身体现在好得很，再喝个十碗八碗的也不是醉。” 刘震天喝得脸色微微泛红，说话的声音倒是前所未有的中气十足。 “完了，这是真喝醉了！”此时此刻，大领导的警卫员小赵，想死的心都有了。 家主大人如果在自己的随从下出了什么问题，也不用警卫局处理，自己也不用活了。 “你们几个，继续回前厅警戒，不要在这里晃悠。” 大好的兴致被几个警卫员破坏，大领导挥挥手就要把几人赶走。 “家主，可是……” “这是命令！” 刘震天声音一沉，不怒自威！ “是。” 几个警卫员不敢忤逆家主的意思，只能先离开再想办法。 “咱们快去找杨局长的家人，让他们劝一劝杨局长。” 杨白衣是中将军衔，国安局副局长，不是他们这些小警卫能说得上话的。 此时的花厅里，喜宴早已结束，其他人已经在别院里赏景，只留下萧青阳和他的几位老战友坐在那里喝茶。 萧青阳和几位老战友久别重逢，当然要喝个尽兴，可几位大领导还在，他们现在可不敢放开了喝。 他们也已经说好了，等送走了几位大领导，咱们再接着喝。 刘航也被萧青阳留了下来，让他一会一起喝酒，刘航中午也没有喝好，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萧副省长，林司令，几位老领导和杨局长喝开心了，怎么劝都劝不住，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想请两位进去劝劝杨局长。 几位家主的身体并不是太好，这样喝酒会出大问题的。” 几个警卫员忧心忡忡。 以前陪同家主出门，一般情况下都是公事，这次是参加喜宴，原本以为是一趟轻松愉快的美差，谁知道几位家主居然性情了。 又是喝酒又是抽烟的，大鱼大肉的生冷不忌，他们这是要把这些小警卫架在火上烤啊！ 如果家主们的身体，因为这次遭受更大的破坏，他们这些警卫员，全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萧老哥，你是东道主，还是你去吧，我只是宾客，过去不合适。” 林铁山很果断的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萧青阳。 刘震天总脾气火爆，全军没人不知道，林铁山可不想过去挨骂。 “现在你成宾客了？刚才是谁说的，一个女婿半个儿，你和白衣的关系要比我要更加亲近！” 萧青阳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林铁山，以前当兵时，这家伙就是一个滚刀肉。 “萧副省长，现在就别讨论这个了，老首长多喝一口酒，身体就有可能会更加恶化一分。” 警卫员急得都快哭了。 萧青阳不知道杨白衣已经为几位大领导调理完了身体，也不敢多耽搁，赶紧起身朝着正厅走去。 走到正厅门口，就看到里面烟雾缭绕，几位大领导正在推杯换盏，喝酒的架势丝毫不比年轻人差。 “几位家主好，我找白衣有些事情。” 萧青阳也顾不得会不会打扰到领导们的兴致了，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萧青阳同志，你有一个好外孙啊！” “萧青阳同志，一会过来陪我们好好喝上几杯。” 因为杨白衣，几位大领导对萧青阳的态度很和蔼。 “一定，一定。” 萧青阳赔了几个笑脸，拉着杨白衣来到正厅外面。 “大外孙，家主们都多大年纪了，你怎么能让他们这么喝酒啊？”萧青阳压低了声音，神色焦急的埋怨道。 “姥爷，您别担心，几位家主的身体，我已经帮他们调理过了，只要不是经常这个喝大酒，偶尔放纵一次没什么问题的。” 几位家主身体恢复了以后，也就不再提让杨白衣随时准备接班的事情了，此时杨白衣的心情也很放松。 “你确定没有问题？” 在杨白衣的调理之下，萧青阳两口子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好，可杨白衣没有明说，他们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萧青阳和暮雪一直认为，他们是因为从农场出来以后，营养跟上了，再加上人参酒和虎骨酒的功效，身体才会越来越好的。 “当然是真的，这几位每一个都是国家的宝贵财富，我怎么可能拿他们的身体开玩笑呢。 姥爷，您就别担心了，我心里有数，一起进去喝几杯吧，刚才领导还招呼您呢。” 杨白衣想让姥爷进去，在几位家主面前混个脸熟。 杨白衣懒散惯了，不想被俗务缠身，可如果能把姥爷推到权力中心去，貌似也是不错的。 每个人的兴趣爱好都不一样，擅长的东西也不一样。 萧青阳就很适合搞民生工作，各种政务处理起来驾轻就熟，并且乐在其中。 “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就不去了，我看到几位老家主，话都说不利索。” 军旅出身，对那几位传说中战神一般的人物，有一种天然的敬畏。 “那行吧，以后机会多的是，您去前面时，跟警卫员说一声，别让他们担心。” 杨白衣尊重姥爷的意见，并没有勉强。 自己已经是中将军衔了，以后进阶的难度会越来越大，高层想要平衡，就会从其他方面嘉奖自己。 这次姥爷升任副省长，就说明姥爷已经进入高层的视线了。 “萧副省长，怎么样？老领导是不是已经不喝了？” 一看到萧青阳，几个警卫员呼啦一下子围了上去。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在前院待着，所以只能在前院里干着急。 “几位不要着急，我大外孙说了，他已经帮几位老家主调理过身体了，偶尔吸烟喝酒完全没有问题。” 萧青阳对杨白衣无比信任，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 第477 章 洞房花烛夜 完了！我们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到他身上！ “萧副省长，您就别开玩笑了，京城什么医生没有啊？如果老家主的身体真这么好调理，也不会拖到现在了。” 几位家主，每个人都配备了医术高明的私人医生，家里有专门的特护病房，里面配备着各种专业的医疗设备。 每天西药治疗，中药调理，还有专业的厨子做的药膳滋补，也只能暂时延缓病情的恶化。 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器官的衰老，根本就是不可逆的。 现在你却对我们说，老家主经过杨局长的调理，已经没事了，可以抽烟喝酒了。 到底是你太天真，还是把我们都当傻子了？ 几个警卫员无语的看了萧青阳一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几位，这件事还是要靠我们自己，保证老首长的安全和健康，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就在几个警卫员拼着被家主处分，也要进去力谏的时候，几位大领导和杨白衣有说有笑的来到前厅。 “小杨同志，过几天你一定要抽个时间去一趟京城，坐镇京城的那几位身体也不太乐观，需要你出手调理一下。” “是啊！抗战的时候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伤，身体都亏空了。 好在命运对我们不薄，让我们在风烛残年的时候，遇见了小杨同志这种天纵之才，让我们在晚年能过上几年好日子。” 几位老家主龙行虎步，步履沉稳，完全没有上午时老态龙钟的样子。 “刘家主，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正准备去正厅的警卫员，看到领导们谈笑风生的走出来，一个个一脸紧张得凑了上去。 “你看我们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刘震天声如洪钟，又恢复了年轻时的豪气干云。 “不像，刘家主的风采不减当年。” 看几位老家主步履沉稳，红光满面，确实像是恢复了健康的样子。 当然，脸色红润也不一定就是健康，也可能是喝酒喝的。 眼看领导们早走，暮雪带着家人们赶紧过来相送。 “女娃娃，小杨同志就交给你了，你要为他保障好后勤，稳定好大后方。 他是要干大事的人，可能会经常出差，不能每天陪在你身边，你就多辛苦一下，替他照顾老人，养育子女。” 朱正对林宛如表示关切，表达了组织的殷殷期盼。 “各位家主放心，自打我们打算结婚那天起，我就做好了所有的思想准备。 我一定会好好孝敬老人，照顾好家里，让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 林宛如的语气特别坚定。 “好，好得很啊！萧青阳同志，林铁山同志，你们的表现，组织上都看在眼里。 如此优秀的同志，就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在更重要的岗位上，为国家作出更大的贡献。” 陈家主和萧青阳还有林铁山都握了握手，表达了组织上要给两人加担子的想法。 “谢谢，谢谢领导们的关心，谢谢组织上的培养，以后我一定更加努力的工作，不辜负组织的期望。” 林铁山激动万分的表态，就差赌咒发誓了。 相比于林铁山，萧青阳的反应要淡定得多，从农场改造人员到副省长，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啃小的现实。 “嗯，宠辱不惊，气度不凡。” 萧青阳淡然的反应，阴差阳错的得到了领导们的高度评价。 两人的几位老战友，羡慕得看着即将要升职的他们。 特别是萧青阳，当年萧青阳落难的时候，大家都曾扼腕叹息，为他愤愤不平，转眼间却成了他们战友之中，职位最高的那一位。 喝完了杨白衣的喜酒，把需要要传达的话也都传达到位了，还顺便调理好了身体，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看着红旗车队走远，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文江，中午没喝尽兴，咱们晚上接着喝！” 虽然几位老家主一再表示，今天没有领导，不看职位，但大家可不会真的这么想。 “是要好好喝一杯，庆祝萧大哥家双喜临门。” 文江的意思大家都清楚，所谓的双喜临门，第一喜肯定是杨白衣和林宛如的结婚大喜，第二喜就是萧青阳荣升副省长，看大领导的意思，马上还能再进一步。 依照萧青阳的意思，夏冬去后厨和厨师们沟通，让他们先不要回去，晚上再加加班，照着中午的标准，晚上再做几桌席面。 厨师们很爽快的答应了，市长大人的安排，别说给他们加钱了，就是白帮忙，他们也说不出别的来。 晚宴上，萧青阳和他的老战友们单独坐了一桌，每人面前都放着一个海碗，拉开了不醉不归的架势。 每人三碗酒下肚，大家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铁山，中午我还调侃你，说你结的这门亲事，硬生生的降了一辈，现在再看，还是你目光长远。” 大喇叭文江，几碗酒下肚，忍不住真情流露。 “谁说不是呢，如果能让我再进一步，别说降一辈了，降两辈我也心甘情愿啊！”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再进一步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现在是和平年代，没有那么多立功的机会，不比战争时期，只要你敢打敢拼，命大能活下来，终归会有出头之日。 乱世出英雄，时势造英雄，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程大娃，有些事是羡慕不来的，就你长这个熊样，你闺女能好看到哪去？ 不像我，年轻时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生的闺女也是如花似玉的。” 从众人调侃的对象，变成人人羡慕的焦点，林铁山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晚宴结束以后，萧青阳让夏冬安排了几辆车，把他的老战友们，都送到了市委招待所休息。 自己一家和林铁山一家，则是留在了锦云别院休息。 忙碌了一天，杨白衣和林宛如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洗漱以后，两人携手走进了洞房。 过了今晚，两人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林宛如甜蜜中带着一丝期待，羞怯中带着一丝紧张。 “宛如，天不早了，咱们早点休息吧！” 房间的灯被熄灭，月亮也害羞的躲进了云层。 …… ------------ 第478 章 木系异能的新用法 第二天一早，杨白衣从睡梦中醒来，看着一旁还在熟睡的妻子，回想起昨晚上的疯狂，杨白衣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 杨白衣把林宛如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拿下来，刚准备起床，林宛如也睁开了眼睛。 “宛如，现在好些了吗？” 看着林宛如疲惫的眼神，杨白衣有些心疼。 “现在装什么好人，昨晚上为什么不轻一点？” 林宛如没好气的白了杨白衣一眼。 昨晚上，林宛如不知道自己叫了多久，以至于嗓子到现在还有些嘶哑！ “都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天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林宛如风情万种的白眼，差点让杨白衣再次失控。 “不要，我娘说了，第一天要早起，给姥姥姥爷敬茶，不然老人会不高兴的。” 林宛如用手肘撑着床，就打算起身。 “嘶……” 可能是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林宛如痛得吸了一口凉气。 “先别动，我帮你治疗一下。” 杨白衣把右手放到了林宛如的小腹，木系能量源源不断的输送进了身体。 两世为人，杨白衣还是第一次用木系能量治疗这种伤势。 “怎么样？好些了吗？” 良久，杨白衣才拿开了自己的右手。 “好多了，白衣，我感觉浑身暖洋洋的特别舒服，这就是你的内功吗？” 林宛如第一次感受到了杨白衣医术的神奇之处。 “差不多吧！” 杨白衣也没有多解释。 “我帮你拿衣服，你今天打算穿哪件？” 两人昨天穿的衣服，散落的床上地上到处都是。 杨白衣打开衣柜，让林宛如挑选。 “随便拿一套就行。” 林宛如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杨白衣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林宛如都特别喜欢。 “别闹了，你这样我还怎么穿衣服啊！” 穿衣起床的时候，杨白衣的咸猪手占尽了便宜。 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林宛如早已面红耳赤，娇喘吁吁。 两人洗漱好了以后，携手来到正厅，发现四位老人，已经在正厅里喝茶聊天了。 “姥爷姥姥，爹娘。” 林宛如含羞带怯的叫了一声。 “好孩子，怎么不多睡一会？等你小舅妈做好了早饭再起床也不迟。” 暮雪赶紧起身，拉着林宛如坐在自己身旁。 “姥姥，这个点起习惯了，到点就睡不着了。” 杨白衣和林宛如，分别给四位老人奉了茶，周凤英那边早饭也做好了。 两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早饭，兵分两路出门游玩。 萧青阳和林铁山的老战友们，还在招待所里呢，萧青阳作为东道主，自然要带他们在苏城好好转转。 几个年轻人没跟着他们一起掺和，就单独行动了。 因为林家四个人都在上班，除了袁樱之外，其他三个人的岗位都挺重要的，他们一家注定不能在苏城多待，所以杨白衣把行程安排的很紧凑。 三天时间，带着林骁一家三口，转遍了苏城所有名胜古迹，也吃遍了苏城所有的特色美食。 开往洛水市的列车上，林宛如眼眶红红的，趴在梁凤霞怀里不肯起来。 “好啦！都是结了婚的大姑娘了，这么多人看着，你也不嫌羞得慌！ 想娘了就回家住上一段时间，家里的房间永远给你留着。” 梁凤霞轻抚着闺女的后背，这句话既是说给林宛如听的，也是说给林骁两口子听的。 “小妹，如果不是妹夫太过于耀眼，我是真的不舍得你这么早出嫁。 以后如果妹夫欺负了你，你一定要对哥说，虽然哥没他军衔高，也没他厉害，但哥拼了命也会帮你出气。” 林骁自幼就是个护妹狂魔，为了妹妹在大院里没少跟人打架？ 自己从小守护着的妹妹，就这么从林家女，嫁做他人妇，林骁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白衣才不会欺负我呢！” 两人从十六七岁就在一起，杨白衣对她一直宠爱有加。 有些人，天生就是女主命，天生就被命运眷顾。 就像林宛如一样，出生时就是和平年代，父亲已经是团长了，又有一个处处照顾她的哥哥，从小一点苦也没吃过。 国家有号召，除了独生子女，一家必须有一个人下乡。 因为哥哥在部队当兵，林宛如不得不下乡，下乡的时候，父母给她带足了钱票，每个月还会邮寄钱票物资。 就算是一个工分不挣，也能过得衣食无忧。 下乡的火车上，林宛如和杨白衣的座位紧挨着，一路上受到了杨白衣的照顾。 到了陈家屯，两人相识相知相恋，一切都水到渠成。 在杨白衣的照顾下，林宛如在乡下过得比在城里还要滋润。 现在两人结了婚，以后的日子，只会比以前更加幸福。 两家人在软卧车厢里依依惜别，列车长和乘警老实的等在车厢外，哪怕是已经到点了，也丝毫不敢催促。 杨白衣无意间看了一眼手表，才发现发车时间已经过了十多分钟。 “宛如，该发车了，跟爹娘告个别咱们就下去吧！” 如果晚点时间段，路上赶一赶，小站停靠的时间再压缩一下，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如果晚点太久，就需要其他的列车配合调度，不然就会有撞车的危险。 “爹，娘，大哥嫂子，过段时间我就去看你们。” 林宛如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无奈只得草草告别，跟着杨白衣下了火车。 火车启动以后，林宛如的脸上有两滴泪水滑落。 “你别哭啊！要真不舍得娘，咱们过几天就去洛水市住上一段时间。” 看到林宛如的泪水，杨白衣瞬间有些慌了。 “我没事，不用回洛水市，我只是心情有些复杂，过一会就好了。” 女人，哪怕是嫁的再好，心情不可避免的都会有些失落，除非是周凤英那种家庭。 从小长大的家，就因为结了婚，就变成了娘家。 结婚前回家叫回家，结了婚就是回娘家做客，以前的家人，以后就是亲戚了。 暮雪急着抱重外孙，为了给小两口独立的空间，不顾杨小小的抗议，硬是把她给带去机关家属院住了。 偌大的锦云别院，只有小两口居住，两人寄情于山水之间，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 ------------ 第 479章 入住恭王府 过了一个月，日子渐渐转凉，山上的树叶开始变黄，远远看去，整个山脉就像是一座金山一样。 “白衣，趁着还不算太冷，咱们去东北一趟吧，这么大个院子，咱们俩住着太空旷了，咱们去把大黄它们接过来吧！” 二人世界确实甜蜜，可总觉得少了点乐趣，缺了点生机。 “行，正好路过京城停顿一下，还有几个老人的身体需要调理。” 几位领导过来喝喜酒的时候，特意交代杨白衣抽时间去一趟京城。 两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晚上去机关家属院吃饭的时候，杨白衣就对姥姥说了这个事情。 “哥哥，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我都想小乐乐和二丫姐姐他们了。” 听到哥哥嫂子又要出远门，小丫头眼前一亮。 她最喜欢东北的冬天了，冷是真冷，好玩也是真的好玩。 “我说了不算，你要问你的周老师。” 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校长特意安排的，周凤英正好被安排到了杨小小所上的班级。 “小小，你已经是五年级的学生了，明年就要升初中了，现在要以学业为重，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了。” 当了一年教师，周凤英严肃起来还是很唬人的。 “小舅妈，我再也不跟你好了。” 自从周凤英当了自己的班主任，小丫头感觉天空都是灰暗的。 “跟你开玩笑的，怎么还急眼了？” “白衣，小小的学习成绩不用担心，她已经学完了小学的全部知识，如果你们方便的话，带她一起去也没关系。” 小丫头整天笑眯眯的，很少有这种气鼓鼓的时候。 “小舅妈？我最爱的周老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同意的。” 小丫头欢呼一声，脸上的表情立马多云转晴。 第二天，杨白衣小两口，就带着妹妹坐上了发往京城的列车。 到了京城以后，杨白衣在车站叫了一辆三轮车，报地址的时候，吓了三轮车师傅一跳。 “同志，你们是外地人吧？那地方可不敢瞎转悠，到处都有哨兵巡逻。 你们要真想逛逛皇城，我可以给你们推荐几个好去处。” 三轮车师傅，大多都是些热心肠，生活的辛苦，并没有磨灭他们的热情。 “师傅，我们就是过去找人的，家里有亲戚在那边工作。” 后世的时候，杨白衣在景区也坐过人力三轮车，那时候的三轮车，已经成了地方特色和非物质文化遗产。 最绿色的交通工具，也成了最贵的出行工具，比打的可贵多了。 “那敢情好，能在那里上班的，没一个简单人物，这就送您过去。” 等三人坐稳，三轮车师傅脚下一用力，三轮车缓缓向前走去。 三轮车师傅很健谈，一路上给三人介绍着沿途的每一个景点，每一条街道。 “同志，这是德胜门，以前是用来出兵打仗的，寓意每次出征都能打胜仗。 以前内九外七皇城四，京城里到处都是古城墙和古城门，后来为了京城的发展，大部分都给拆除了。 拆除了很多名胜古迹，也没见京城发展的有多好！” 进入内城的时候，看到曾经巍峨的城墙，如今成了一片废墟，三轮车师傅叹息一声。 他不知道什么是现代化都市，也不知道什么前瞻性，就是觉得好好的城墙和城门都给拆了，挺可惜的。 “同志，我只能送你们到这儿了，再往前就有当兵的巡逻了，您照直走，五百米左右就到您说的地方了。” 杨白衣给了三轮车师傅一块钱，拉着皮箱，带着林宛如和杨小小，大步流星的朝着目的地走去。 “同志，这里是封闭区域，不对外人开放。” 几乎每天都有游人走错路，巡逻的士兵早已习以为常。 “我们不是走错了路，而是特意来这里的。” 杨白衣掏出自己的军官证递了过去。 “首长好，您稍等，我这就去汇报。” 为首的士兵把杨白衣的军官证双手递还回去，快步跑到岗亭，打电话向里边汇报。 很快，一辆天字开头的红旗轿车驶了过来，确定了杨白衣的身份以后，请他们三人上了车，朝着一个建筑群开去。 “那几个老家伙一回到京城，就对你的医术推崇备至，今天你到了京城，我也能体会一下你神奇的医术了。” 接待杨白衣的，是一个面容威严，气度非凡的老人。 几个老伙计从苏城回来以后，又是抽烟又是喝酒，吃肉专挑肥的吃，可把上次留在京城的几位给馋坏了。 要不是老伙计们说，杨白衣过段时间会来京城，他们几个恨不得直接派人把杨白衣请过来。 这和身份地位无关，能恢复健康，谁还愿意拖着病体啊！ 明明大家都是医院的VIP客户，可是其他人突然就恢复了健康，这谁能受得了，谁还能保持矜持啊！ 一下午时间，杨白衣都待在院子里，临近傍晚，一个车队从院子里鱼贯而出，径直来到了钓鱼台。 杨白衣，第一次见识到了国宴，见识到了各种特供。 烟酒茶就不说了，就连餐具都是特供的，碗碟和筷子上都有清晰的标识。 杨白衣不懂这些，想来和古时的御用差不多吧！ 小丫头大了几岁，和以前相比要更加懂事，虽然本质上还是个小吃货，但该有的礼貌一样不缺。 领导发言时，不管能不能听得懂，她都会目不转睛的盯着领导，甚至还会频频点头。 开席以后，小丫头规规矩矩的坐着，哥哥和嫂子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当然，杨白衣和林宛如也很了解妹妹，只要小丫头盯着哪个菜超过三秒，那个菜很快就会出现在小丫头的餐盘里。 国宴结束以后，三人被带到了一个三进三出的四合院休息。 整个院子古色古香，收拾得很干净，屋子里纤尘不染，院子里一片落叶都没有，一看就是有专人维护的。 “首长，这进院子是以前的恭王府，以后就是您的房产了，这是院子的钥匙。 院子有专人维护，以后您到了京城，可以随时过来落脚。” 送杨白衣回来的工作人员，把一大串钥匙放在桌子上。 “你是说这进院子属于我，而不是让我暂住？” ------------ 第480 章 风雪至 京城的四合院，哪怕是一进院，几十年后就能价值上亿，这种亲王府，根本就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东西。 饶是杨白衣见惯了大风大浪，也不由得暗暗咋舌，组织真是好大的手笔。 “是的，大领导说了，您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值得最好的待遇。” “您早些休息，明天我过来接您，游一游京城的名胜古迹。” 工作人员恭敬的说了一声，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走，参观参观咱们的新家。” 前世的时候，京城的四合院，就是自己的梦想，可直到末世降临，自己都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 穿越过来以后，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实现了，甚至没用自己花一分钱。 “好。” 林宛如和杨小小对四合院并没有什么执念，不过看到杨白衣兴致这么高涨，两人也不会扫他的兴。 相对于房子，林宛如更看重的是人，她的理想，就是和杨白衣一起，住在洛水市和苏城，因为那两个地方，都有她最在意的家人。 小丫头的想法就更简单了，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就行，住在哪里都一样。 杨白衣拿着钥匙，打开了四合院所有房间的门，一间又一间的欣赏着这座曾经的亲王府。 “这些瓷器和字画是真的还是装饰品？” 博古架上的精美瓷器，还有墙上挂着的名人字画，勾起了林宛如兴趣。 “不知道，明天等蔡敬业过来时，问问他就知道了。” 杨白衣也不是万能的，他对古董和字画没有任何研究。 第二天一大早，蔡敬业就带着京城的特色早餐来到了恭王府。 十几个饭盒，把餐桌摆的满满当当，蔡敬业一边打开饭盒，一边给三人介绍。 “停！” 当介绍到豆汁的时候，杨白衣果断的按住了将要被打开的饭盒。 “豆汁就算了，我们喝不惯。” 前世的时候杨白衣不信邪，到京城旅游时特意尝试过豆汁，那种酸臭的味道，让杨白衣至今记忆犹新。 “不喝就算了，其实我也不太喝的惯。” 买早餐的时候，蔡敬业也有过犹豫，到底买不买豆汁。 他接到的任务，是要买遍京城所有的特色早餐，想了想他还是买了一碗豆汁。 如果杨白衣他们都喝得习惯，明天再多买几份也不迟。 “蔡敬业同志，我们也吃不完，过来一起吃一点吧！” 杨白衣骨子里就是一个随和的人，心中并没有阶级意识。 不管是陈家屯的社员们，还是蹬三轮车的苦力，杨白衣都可以跟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首长，来的时候我已经吃过了，您先吃早餐，我在门外等着您。” 蔡敬业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不打扰杨白衣三人享受早餐。 “首长，您几位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杨白衣三人吃完了早饭刚一出门，蔡敬业赶紧打开车门，让三人坐到车上。 “没有，你看着安排吧！” 有现成的向导，杨白衣也懒得做攻略，就让蔡敬业自由安排吧！ 这次去东北，除了接大黄它们，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所以他们也不着急。 “那好，既然到了京城，参观故宫的项目必不可少，咱们今天就去看看古时帝王居住办公的地方。” 蔡敬业不愧是中央秘书处的工作人员，进退有度，举止得体，说话做事都让人很舒服。 在京城盘桓了几天，在蔡敬业的陪同之下，杨白衣一家三口看遍了京城所有出名的景点，也尝遍了所有的美食。 临行前，杨白衣又去了大领导那里，为几位老人调理了一下身体，然后才坐上了发往东北的列车。 “哥哥嫂子，外面下雪了。” 火车刚出山海关，天上就开始飘起了雪花，小丫头趴在窗户上，兴奋的看着雪花漫天飞舞。 “我要带着乐乐堆雪人，坐雪橇，还要带着他去河里溜冰。” 上次回东北，乐乐就是小丫头的小跟屁虫，每次出门前，还要先趴在李雪怀里吃饱了奶。 又是大半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小家伙有没有断奶。 等三人在海林县城下了车，天上的雪下得越发的大了。 狂风席卷着雪片，打在脸上就像是刀子一样。 “天公不作美，今天是不能回去了，咱们还是在招待所住一晚上吧。” 火车最多能到镇上，陈家屯距离镇上还有十几里的路，这么恶劣的天气，杨白衣自己是没事，林宛如和杨小小肯定顶不住。 “王师傅，这么大的雪也不歇歇啊？” 一出火车站，就看到了熟人王志超。 王志超穿着厚厚的棉衣，头上戴着狗皮帽子，脸颊被冻得一片青紫，眉毛上和胡茬上还挂着霜。 “小兄弟？”王志超一愣，也很快认出了杨白衣。 “小兄弟，好久不见了，越是天气不好，我们越是能拉到人。” 王志超明明在笑着，杨白衣却看出一股子心酸，这才是底层劳动人民的现状。 眼前的王志超，让他想到了以前学习过的一篇叫做《卖炭翁》的古文，烧炭的老人明明衣着单薄，却还是心忧炭贱愿天寒！ “王师傅说的也对，你送我的去县招待所吧！” 杨白衣帮林宛如和妹妹整理了一下帽子和围巾，三人坐上三轮车，走进了暴风雪之中。 “王师傅，这是车钱。” 到了招待所，杨白衣先是掏出一块钱递给王志超。 “小同志，五毛就够了，我找你钱。” 王志超长满冻疮的手，摸向了腰间的挎包。 “王师傅，今天天气不好，你比平时付出了更多的辛苦，理应多收点钱。” 在前世，这是很正常的商业行为。 “那可不行，我爹说了，不管干什么都要讲究诚信，不能因为天气不好，就多收客人的钱。” 王志超可能不是特别有本事的人，但绝对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那这样吧，正好我们还没有吃饭，我给你钱票，你受累跑一趟，帮我去国营饭店买点饭菜带过来，这五毛钱就算是车钱。” 杨白衣不会为了让自己心安，就逼着别人突破自己的底线，每一个守规矩的人都值得尊敬。 “那行，谢谢小同志照顾，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王志超蹬着三轮车，再一次走进了风雪之中。 ------------ 第481 章 服务员的怀疑 “同志，开两间房。” 杨白衣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来到招待所前台。 “杨大夫，你可是有时间没来县城拿药了。” 杨白衣以前到县城，介绍信上写的都是到医药公司拿药。 对于这个年轻俊俏的赤脚医生，服务员的印象很深刻。 “军官证？杨大夫，你去当兵了？” 就在服务员伸出手准备去接介绍信的时候，突然发现杨白衣手里拿着的是军官证。 “中将军衔！！！” 服务员看清楚军衔的时候，吓得瞳孔一阵紧缩，用左手死死地捂着嘴巴。 她不知道中将到底是多大的官，但一定很大就对了。 一时之间，服务员拿着杨白衣的军官证，脸上的表情不停变换，心中的念头百转千回。 “同志，有什么问题吗？” 杨白衣也意识到，他的军官证对于普通人来说，有些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到了东北，一定要让清虚子给自己办个假证，官职不高不低的够用就好，不能再拿着自己的证件招摇了。 “没问题，没问题。” 招待所上班的服务员，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 如果证件是真的，这种级别的干部，肯定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 如果证件是假的，也要先把人给稳住了，然后把情况汇报给主任，后续的事情，和自己就没关系了。 服务员麻利的开好了房间，把钥匙和暖水瓶都递给杨白衣。 “同志，我让人买饭去了，一会可能要借大厅的桌子用一下。” 现在天气好冷，还下着暴风雪，不能打开窗户散味，还是在室外吃饭要好一些。 “行，您随意。” 先不说杨白衣的军官证是真是假，就算是普通客人，在一楼大厅借桌子吃口饭，也不是什么大事。 “小同志，饭菜买回来了。” 王志超掀开厚厚的门帘，裹着一身风雪走了进来。 “同志，在外面抖抖雪再进来，雪化在大厅，客人滑倒了你负责吗？” 服务员对王志超的态度，和面对杨白衣时有明显的不同。 “对不起，同志，我这就出去。” 面对服务员的斥责，王志超显得有些局促。 把饭菜递给杨白衣以后，轻手轻脚的往外退，生怕身上的积雪掉到地上。 “王师傅，我给你掸一掸。”杨白衣随手拿了一条毛巾跟了出去。 “小同志，不用了，雪还在下，扫干净了还是会落一身，平白浪费一条新毛巾。” 王志超赶紧摆着双手拒绝。 “走什么走，这都快中午了，一起吃点饭再走，我不拦你。” 王志超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平白无故给他钱，他肯定不会要，杨白衣也尊重他，不过请他吃上一口热乎饭还是可以的。 杨白衣一直相信，在茫茫人海中认识，并觉得对方不讨厌，就是莫大的缘分。 “不用了，我随便对付一口就行了。” 他不是没吃过杨白衣请的饭，可那是去水库的时候，顺路吃口早饭，和这次可不一样。 再说了，他去帮杨白衣买饭，杨白衣可是付了车钱的。 “好啦！你就别拒绝了，你也不想想我让你买了几个菜，我们三个人怎么可能吃的完！ 杨白衣也不给王志超在推辞的机会，拉着他就进了招待所。 “小同志，你好大的力气。” 王志超可不是半推半就，刚才他真的用力挣脱了，可完全不起作用。 小同志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杨白衣拉着王志超在桌旁坐下，林宛如已经把饭盒全部打开摆好。 “嫂子，吃锅包肉。” 杨小小先夹了一块锅包肉，放在了林宛如面前的饭盒里。 “谢谢小小，小小夹的锅包肉，一定是最好吃的。” 林宛如捏了捏小姑子的小脸蛋。 “领导，你们喝点热水。” 服务员也很有眼色，提着暖水瓶过来，又拿来四个茶杯。 就在几人吃饭的时候，服务员趁几人不注意，去了一趟招待所主任的办公室。 “你是说他两年前还是陈家屯的一名赤脚医生，现在居然拿着中将军衔的军官证过来办理入住对吗？” 刚才还有些漫不经心的钱多福，瞬间来了精神。 “就是这样，钱主任，我怕他的证件有问题，就趁他们不注意，偷偷过来向你汇报一下。” “不用怀疑，他的证件肯定有问题，两年时间，从赤脚医生到中将军官，简直是天方夜谭，坐飞机也升不了这么快。 现在的人简直太嚣张了，做假证也不动动脑子。 你把他们稳住了，不要露出破绽，我走后门同志公安同志。 抓住了坏分子，少不了你的功劳，你就等着涨工资吧！” 门外风搅雪，不要命似的下着，自行车是骑不成了，只能走着去公安局。 钱多福戴好了帽子和围巾，从后门悄悄走出招待所。 想着立功受奖，钱多福心中一片火热，觉得下雪天也不算太冷。 接到钱多福汇报的情况，县局对此事也很重视。 无论什么时候，冒充高级军官，都不算是一件小案子。 杨白衣立下的每一个功劳，都是不适合公开的，能接触到这些消息的，都是军方和政界的高层。 很显然，这其中不包括海林县的公安。 因为不确定杨白衣的目的是什么，到底还有没有同伙，所以县局出动了很多人，不给杨白衣任何逃脱的机会。 招待所里，杨白衣吃完了饭，把剩菜和饭盒全部送给了王志超。 王志超这次没有推辞，他知道杨白衣不是一般人，肯定是不会吃剩菜的。 送走了王志超，杨白衣就带着林宛如和杨小小上楼休息了。 “小小，咱们俩睡这一间屋子好不好？” 林宛如和杨小小，一直有睡午觉的习惯。 “不要，我要自己睡，出门的时候姥姥说了，只有哥哥和嫂子睡一个房间，才会有小宝宝，我才能当小姑姑。” 小丫头出门的时候，向姥姥保证过，晚上自己睡，不能霸占嫂子。 “姥姥也太不靠谱了，怎么什么都跟孩子说啊！” 林宛如被小丫头的童言无忌，闹了个大红脸。 “你就别操心这个了，等到了陈家屯，你再自己睡吧，在招待所我们不放心你。” 招待所里不是土炕，而是简陋的木板床，稍微有点动静，就会吱呀乱响，杨白衣可没有在这里造人的兴趣。 ------------ 第 482章 第一次成为被抓捕的对象 两个房间里本来就有就有两壶热水，刚才上来的时候，服务员又提了两壶上来，三人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脚，就上床午休了。 房间里的炉子烧的很旺，屋外面大雪纷飞，屋里确实温暖如春。 就在杨白衣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同志，你还要热水吗？” 是服务员的声音。 “不要，需要热水我会下去找你的，现在我要休息。” 快要睡着时被吵醒，任谁都不会开心。 “同志，您开一下门，我给您的炉子添些煤炭。” 门外，服务员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炉子里刚添的煤，就不用你费心了。” 今天的服务员很反常，杨白衣躺在床上没动，一株鬼手藤的嫩芽，已经悄然爬出了房门。 “这是把我当坏分子了。”杨白衣苦笑一声，级别太高也不是好事。 房间外面的走廊里，除了服务员，还有十几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把走廊挤得满满的。 再分出一株鬼手藤爬到窗前，发现窗户下的雪地里，也围满了公安，这是怕自己翻窗逃走啊！ “同志，我们是县公安局的，例行检查介绍信，请你配合一下。” 眼看里面不开门，带队的老公安只得摆明身份，不过身后的公安，都悄悄的把枪给上了膛。 “等一下。” 杨白衣知道，现在不把门打开，面临的形势会更加紧张。 动静闹大了，肯定会吓到旁边房间的林宛如和杨小小。 杨白衣穿上外衣，打开房门，公安们一拥而入。 杨白衣早有准备，打开房门时就退到了房间中间。 “公安同志，不是说要检查介绍信吗？没必要整这么大的动静吧？” 一本红色的军官证，在杨白衣的指尖不断的打着转。 “少废话，老实交代，你冒充军官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多少同伙？” 看到眼前二十岁左右的杨白衣，老公安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就这个年纪，能当上连长就了不起了，怎么可能会是中将军衔？这不是开玩笑吗？ “公安同志，不要这么武断，是真是假你们可以调查，不能这么草率的下结论。 你们是执法人员，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会影响别人的一生。” 执法人员的草率，让杨白衣有些不快。 “我怎么办案，还轮不到你一个坏分子指手画脚，现在你双手抱头，慢慢蹲下来。 我告诉你，不要有什么侥幸心理，我们的子弹可不长眼睛。“ 陈胜已经断定了杨白衣是冒充军官的坏分子，此时的杨白衣在陈胜眼里，就是移动的功劳。 “王普，去隔壁把他的两个团伙也一并带过来，押到局里分开审讯，一定要弄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以及他们的目的。” 当年倭国在东北盘桓了许久，以至于全面胜利以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抓捕特务都是东北公安的主旋律。 “站住！” 房间里的公安，瞬间觉得空气里的温度极速下降。 “你连证件都不打算看一眼吗？” 杨白衣目光冰冷，死死盯着发布命令的陈胜。 “你先蹲下，双手抱头。” 杨白衣冰冷的神情，让陈胜感觉到了一丝不安，握紧了手中的手枪。 “白衣，你在跟谁说话？” 招待所房间的隔音并不好，这边的动静还是惊醒了隔壁刚刚睡着的林宛如。 “有一点小意外，你暂时先别出来。” 杨白衣赶紧扬声说道。 “我给过你机会的，既然你们不知道珍惜，那就先冷静一下再跟我说话吧！” 杨白衣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了陈胜握枪的右手。 稍一用力，陈胜一个趔趄，扑向身前的杨白衣。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杨白衣牢牢的控制起来，原本在他手里的手枪，此时正顶在自己的头上。 “住手。” “快把我们队长放开。” “招待所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负隅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反应过来的公安，纷纷把黑洞洞的枪口瞄向了杨白衣。 只是陈胜此时在杨白衣的控制之下，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随意开枪。 杨白衣神念一动，鬼手藤拔地而起，把在场的公安全部捆成了粽子。 守在楼下的公安也一样，此时正躺在雪地里大喊大叫，目光恐惧。 杨白衣不会留下这么大的威胁，万一因为自己的疏忽，抢到了林宛如或者妹妹，那就追悔莫及了。 不理在地上挣扎的公安，杨白衣走出房门，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谁？” 林宛如的警觉性很高。 “别害怕，是我。” 杨白衣声音平和，让原本有些紧张得林宛如也平静了下来。 原本就站在门口的林宛如，飞速打开房门，一把拉住杨白衣的手臂。 “这是怎么回事？” 林宛如指着地上还在奋力挣扎的几名公安。 “说是检查介绍信的，不过他们并没有依法依规处理，而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蛮横执法，我让他们先冷静一下。” “小小呢？” “没醒。” 小丫头还在床上睡得正香。 “跟我下去一下，我要下去打个电话。” 杨白衣走进房间，叫醒了杨小小，小丫头还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林宛如已经帮她穿好了外衣和鞋子。 这里的事总是要解决的，杨白衣不放心把她们留在房间里。 “你不要过来！” 楼梯口的钱多福和接待杨白衣的服务员，脸色苍白，神色紧张。 “我不是坏人，现在需要打个电话，找人来证明我的身份。” 杨白衣对钱多福和服务员，其实并没有什么看法。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招待所的服务员，接待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中将军官，自己也会怀疑证件的真伪。 “电话在我办公室，我带你过去。” 几十个持枪的公安，现在还在楼上或者雪地里躺着呢，钱多福知道自己内心其他选择。 “喂，是贺司令吗？我在海林县招待所遇到咯一点麻烦，麻烦你通知一下清虚子，让他们赶紧过来一趟。 过来之前，先跟海林县领导联系一下，证明一下我的身份。” 国安分局的电话是加密的，招待所的电话并没有联系分局的权限，杨白衣只能把电话先打到贺振辉那里。 ------------ 第 483章 紧张的宋县长 “哥哥，这是怎么了？” 小丫头抓着杨白衣的衣襟，紧紧的跟在哥哥的身后。 刚才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哥哥从床上拉了起来，一出门就看到走廊里和哥哥的房间里，都有人被牢牢捆住，在地上挣扎着。 小丫头还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本能的有些紧张。 “没事的，小小不用怕，哥哥很快就会解决。” 杨白衣打完电话，并没有回房间，就在钱多福的办公室里等着。 钱多福和服务员，在一旁坐立不安，刚才杨白衣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背着他们。 杨白衣喊对面贺司令，还让他找人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很明显这个年轻人一点也不心虚，那就说明，他的证件很有可能是真的，这件事就很麻烦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中将军官，绝对算得上是天之骄子。 这样的天骄住进自己上班的招待所，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要是能攀上关系，以后绝对是受用无穷好处多多，可是自己好像把他给得罪死了！ 现在两个人再也不敢想功劳的事情了，能保住现在的饭碗，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杨白衣并没有等太久，也就十几分钟，门外就响起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一阵急刹车的声音，明显能听出来，汽车滑行了很远，不知撞到什么才停了下来。 “曹建中，你他娘的给我快点，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如果首长怪罪下来，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门外的咆哮声，能听得出说话的人非常的愤怒。 “咦？这是什么？” 几人在招待所门口，看到横七竖八的有好多雪堆。 “你还有心管这个，还不快点跟我进来赔罪。” 几人掀开门帘，带着一身风雪走进招待所。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大概四十多岁，戴着一个无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头上明明没有戴帽子和围巾，却满头的水汽，不知道是冷汗还是化了的雪水。 “宋县长，曹局长，你们来了！” 钱多福一看到宋骄阳和曹建中进了招待所，差点没哭出来。 天知道这十几分钟，他的内心受到了多大的煎熬。 现在领导们总算是来了，虽然危机还没有解除，到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他这个小卡拉米的压力要小上许多。 “您就是杨局长吧，幸会幸会！” 宋骄阳走向杨白衣，远远的就把两只手伸了出来。 电话里，上级已经向他透露了杨白衣的身份，国安局的名头，还是特别好使的。 “你好，宋县长是吧？真是不好意思，这么大的风雪，又让你跑了一趟。” 伸手不打笑脸人，宋骄阳的态度这么恭敬，杨白衣也没给他摆脸子。 今天这件事，除了办案急功近利，简单粗暴的陈胜，杨白衣对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杨局长说的这是哪里话，您能大驾光临我们这个小县城，是我们的荣幸。 一会儿您收拾一下，我带您去住机关招待所，那里的条件要比这边好上一些。” 看到杨白衣并没有迁怒他，宋骄阳内心稍定。 来的路上，他最害怕的就是杨白衣不问青红皂白，直接给他扣上一顶大帽子。 国安局副局长一句话，基本就给自己的前途定性了，任谁都不敢求情。 “杨局长，我是县公安局局长曹建中，今天我的人冒犯了杨局长，还请杨局长多多包涵。” 曹建中一抬头，正好和杨白衣的目光对上，逃避也不是办法，曹建中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他知道，不管这件事冤不冤，先承认错误，绝对要比找借口推卸责任要好的多。 很多时候，领导就是要你的一个态度。 “曹局长是吧？”杨白衣的记性一直都很好，刚才钱多福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你们县局真是好大的官威，一个小小的队长，就敢如此蛮横，执法简单粗暴。 真不敢想象，海林县的老百姓，在你们如此蛮横的执法态度下，要受多少委屈。” 杨白衣对县局的公安带着气，对曹建中这个局长，当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杨局长，我只是让他带队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检查一下您的证件，我不知道他对您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曹建中的脑袋深深的低了下去，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检查证件，了解情况，曹局长还真是会避重就轻。 全县才有多少警力？你查个证件就派过来几十个公安。 是海林县公安数量太多，还是你们平时太闲？” 理解归理解，可被几十个人包围着，十几个人拿枪指着，要说一点也不生气也是假的。 “杨局长，我承认，钱多福汇报以后，我对您的身份也有怀疑，主观上觉得您的证件就是假的。 可我真的是让他们检查先一下证件呢真伪，根据情况再做下一步动作。 杨局长，陈胜他们人呢？我要问问他们是怎么执法的。” 刚进来曹建中就发现，整个招待所一楼大厅里，一个公安都没有。 “招待所外面躺了那么多人，你们的眼睛是出气用的吗？” 曹建中的明知故问，让杨白衣对他的印象又差了一分。 “外面有人吗？他们不会是跑了吧？” 宋骄阳也听迷糊了，来的时候门外确实没有人，虽然他们一下车就径直跑进了招待所，但几十个大活人，他们不可能看不到。 “雪堆。” 刚才下车的时候，确实看到招待所外面有不少雪堆，感情都是自己的属下啊！ “把他们都拖进来吧，不然一会儿该冻僵了。” 杨白衣意念一动，收回了捆人的鬼手藤。 “陈队长，您没事吧？” “今天咱们是不是遇到黄大仙了？刚才捆着咱们的是什么东西？” 二楼的十几个人，刚才被鬼手藤捆得结结实实，就连嘴巴上都捆着一条藤蔓，让他们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 “我没事，他们已经跑了，你们赶紧去看看在外面守着的兄弟有没有事。” 陈胜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脚，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枪。 而外面的雪堆，就算是杨白衣收回了鬼手藤，里面的人依然一动不动，看来是被冻僵了。 ------------ 第 484章 还让我抱头蹲下吗 “曹局长，宋县长，你们怎么来了？就是他，就是他把我们捆起来了。” 从二楼下来的公安，又把枪口指向了杨白衣。 “快把枪放下，首长是真的。” 曹建中赶紧挡在杨白衣身前，两只手疯狂摇动。 “曹局长，你快躲开，这个人很危险？” 刚才直到陈胜被自己的枪顶在脑袋上，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胜，老子让你把枪放下，你他娘的自己作死，能不能别连累老子？” 曹建中现在杀了陈胜的心都有了。 “你们待会再吵，再不把门外躺着的人搬进来，冻死了可不要找我。” 杨白衣懒得搭理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个苹果，递给了林宛如和杨小小。 宋骄阳指挥着人，把雪堆下躺着的公安搬进屋，脱下他们的手套和鞋袜，用雪帮他们在四肢上用力揉搓。 “陈胜，你跟我进来一下。” 等冻僵的公安都缓了过来，曹建中叫上陈胜一起去了钱多福的办公室。 这次弄了这么大的一个乌龙，还是尽快跟首长解释清楚的好。 至于杨白衣是怎么一次性放倒自己这么多属下的，曹建中连问都没有问。 国安局的副局长，如果连几十个普通公安都应付不了，才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说说吧，你过来以后是怎么说的，怎么做的，为什么会跟杨局长发生冲突？” 一进来，曹建中立马连连发问，生怕杨白衣等急了。 到了现在，看看自己局长和宋县长的表情，如果再不知道自己捅了娄子，那陈胜就是个傻子。 一时间陈胜面如死灰，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却根本找不到理由。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你不是挺能说的吗？还要不要我双手抱头蹲下了？ 作为执法者，保持警觉性是件好事，检查证件，也是你们的权利和职责，这一点没什么说的。 当时我有没有配合检查？有没有把证件拿出来想要让你们验证？可你是怎么做的？ 你甚至都懒得看上一眼，就断定我就是冒充军官的坏分子。 服务员去报公安的时候，有没有说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女孩子？ 你在没有调查的情况下，直接把她们都判定为我的同伙，要把她们一起抓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么做会吓到她们？ 办案简单粗暴，该有的办案程序全部省略，全凭主观臆想就给别人定罪。 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到底办了多少冤假错案，到底有多少无辜的人被你们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定了罪。” 随着杨白衣的质问，陈胜的脑袋越垂越低，冷汗直接滴落在地板上。 “曹局长，陈胜是你的属下，他平时的工作态度是怎么样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是怎么当上队长的？是断案如神，还是冤假错案一堆，你在中间又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宋县长，有没有群众向你举报过县局的情况？你是一无所知？还是监管不严？” “我已经向国安分局通报了这边的情况，等他们过来，会对县局以往的案件重新作出调查。” 杨白衣知道，世间的不平事太多了，想管也管不完。 可是既然被他遇到了，就不会假装看不见，不然杨白衣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 “杨局长，是我监管不到位，不知道公安队伍里居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不过我可以对着国徽发誓，机关里真的没接到过举报，不然我愿意引咎辞职。” 宋骄阳知道，现在的执法机构，是经不起调查的。 运动期间，向来讲究疑罪从有，轻罪重判，许多人就因为一句话说得不够谨慎，就有可能会被拉去劳改，在这个年代是常态。 当务之急，是赶紧承认错误，让领导稍微消消气，调查的时候不要扩大范围，连累到自己。 至于陈胜，肯定是保不住了。今天他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撞到了杨局长的手里，也算是罪有应得。 局长曹建中，就算是没有推波助澜，最少也是御下不严，职务肯定是保不住了，能不被法办已是万幸。 “杨局长，我们愿意接受调查，肃清队伍的纯洁性。” 从头到尾，宋骄阳的表现都没什么毛病，该认错认错，该保证保证，态度一直很端正。 在他的极力邀请下，杨白衣最终答应了他的请求，跟着他去了机关招待所。 也不是他贪图享乐，要去住条件更好的房间，而是再住在这里，钱多福和服务员非吓出毛病不可，自己住着也别扭。 等吉普车顶着风雪走远，钱多福和服务员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世间真的有如此年轻的中将军官，他们今天也算是长了见识，不过代价有点大，魂差点没吓丢。 傍晚，这场大雪总算是停下了，宋骄阳在招待所请杨白衣三人吃了晚饭。 吃饭的时候，宋骄阳汇报了对此次事件的处理。 在国安局的的同志到来之前，先把陈胜关到了羁押室，曹建中也被暂时停止了工作，县局的工作，现在由政法委暂时主持。 因为省城路途遥远，再加上天气恶劣，哪怕清虚子接到消息以后立即动身，第二天早上才到达了海林县城。 见到杨白衣，清虚子也是感慨万千。 在丹江市军区大院他就认识了杨白衣，算是第一批知道杨白衣实力的人。 当初他就极力想拉杨白衣进国安局，甚至愿意让出分局局长的位置只不过当时被杨白衣拒绝了。 没想到，杨白衣到底还是进了国安局，只不过是直接进了总局，现在已经是中将军衔了。 前段时间倭国的事情，在国安局内部已经传开了，清虚子对杨白衣的崇拜，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杨白衣交代的工作，清虚子赶紧应承下来，调查一个小小的县局，对他们来说没有丝毫难度。 安排好以后，杨白衣就决定离开县城，继续去往陈家屯。 “杨局长，我送您吧，从镇上到陈家屯还是十几里路。” 清虚子知道杨白衣特别在意家人，当初拒绝加入国安局，照顾妹妹就是最重要的理由。 “那好吧！” 杨白衣没有拒绝清虚子的好意。 镇上的公社，连一辆吉普车都没有，下了这么大的雪，气温急剧下降，杨白衣也怕冻着媳妇和妹妹。 ------------ 第 485章 不经常坏，就是烧机油 “杨局长，您把我的车开走就行了，什么时候不用了，给我开过来就行，如果不方便。停个地方让我去开也行。”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示好的机会，宋骄阳当然不会错过。 “县里的车也不多吧？我开走了对你们的工作会不会有影响？” 回到陈家屯，大冬天的有辆车当然会方便许多，可他也不想为了方便自己而给别人带来不便。 “不会，一点也不会，我们原本就住在县城，上班也在县城，平时根本就用不到车，您只管开走就行了。” 宋骄阳此时的想法只有一个，只要杨白衣愿意离开县城就好。 国安局的副局长待在县城，宋骄阳的压力太大了。 几人吃完了早饭，清虚子也把海林县的吉普车开了过来。 “清虚子道长，你会修车吗？” 杨白衣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奶奶辈吉普车，感觉它趴窝的可能性很高。 “我还真没学过。” 国安局淘汰的车，都比眼前的这一辆新得多，清虚子根本就不用操心修车的事情。 “杨局长，我再给您配一个司机，把您送到地方，再让他坐火车回来就行了。” 宋骄阳脑子一动，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可行性的办法。 有了专业的司机，杨白衣也不用清虚子去了，让他留下来督办县局的案子。 司机在后备箱里装了三个油桶，又打开引擎盖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以后才让杨白衣三人上了车。 吉普车很快就驶出了海林县城，因为城外没人打扫，路上的积雪开始增多，车速也降了下来。 “师傅，你贵姓啊？看你开车挺稳的，开车的年头不短了吧？” 坐在副驾驶的杨白衣，开始和司机师傅攀谈。 “领导，我姓高，叫高大宽，在部队时就是汽车班的，爹娘老了没人照顾，我就转业回来了，开车开了半辈子。” 宋骄阳找到高大宽的时候，没说杨白衣的具体身份，只说是很大的领导，让他说话注意一点，千万别惹领导不高兴。 所以在杨白衣问他之前，高大宽就老老实实的开车，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 “又高又大又宽，你爹还真会起名字，这辆车你经常开吧？坏的时候多吗？” 杨白衣还是有些不放心。 东北的特点就是地面大，人口少，半天看不到一个村子。 万一车坏到路上，又不能及时修好，冰天雪地的就太遭罪了。 此时的杨白衣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坐火车回去呢。 “领导只管放心，您别看这辆车外形有些破旧，其实耐造的很，一般情况下不会趴窝，就是有些费机油。” 这辆老奶奶吉普车，高大宽已经开了十几年了，对车况熟悉得很。 杨白衣回头一看，这哪里是有些费机油啊？这是太费机油了，后屁股冒的烟都是黑的。 “领导，您别担心，机油我带着呢，后备箱里的三个油桶，两桶是汽油，还有一桶就是机油。” 高大宽看出了杨白衣的担心，赶紧出声说道。 “好吧！” 吉普车已经开出这么远了，再后悔也晚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这辆老吉普，今天还算争气，一直到中午都没出什么毛病。 “领导，前面就是后沟公社了，咱们要不要停下吃顿饭再走，顺便给车加点油。” 刚下完雪，吉普车不敢跑快，快中午了才堪堪跑出一半的距离。 “那行，吃点饭再走吧！” 杨白衣回头看着车后面的滚滚黑烟，再不加机油，估计都有耗干的危险。 高大宽在海林县工作了十几年，对各个公社都很熟悉，他径直把车停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国营饭店门口。 高大宽飞速下了车，绕到车头的另一侧打开车门，杨白衣下车以后，高大宽又赶紧打开后排车门。 “领导，用不用我通知公社的书记，让他过来作陪？” 有些领导喜欢清净，有些领导喜欢排场，这个要问清楚。 “不用，我和他们又不认识，坐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我不喜欢这些。” 高大宽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杨白衣还是很喜欢的。 领导的需求是什么，吃不准就直接问，不会自作聪明去揣测领导的意思。 “好，那我去点菜，领导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这年头，不用问领导喜欢吃什么，因为国营饭店里每天就供应那几道菜，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只要没有忌口的东西，多点几个荤菜准没错。 “我们没什么忌口的，只要不是太辣的就行。” 林宛如和杨小小都不太能吃辣，杨白衣吃饭一直都很迁就她们的口味。 “同志，您要吃点什么？” 没等高大宽开口，服务员就热情的问道。 “今天的荤菜，只有猪肉炖粉条和猪肉炖酸菜吗？” 临出发的时候，宋县长特意交代了，一路上要照顾好领导，让他吃好喝好，可镇上的国营饭店，根本就没什么好东西。 “领导，今天有老乡送了点野味过来，你们要不要尝尝？” 改革开放前，天朝推行的虽然是计划经济，不过并没有把口子彻底闸死，允许各个国营单位收购计划外物资。 老百姓如果把东西卖给个人，属于投机倒把，是需要严厉打击的。 可他们把东西卖给国营范围，那就属于合规的供需关系。 能在国营饭店或者供销社上班的，一个个的都是人精。 门外的吉普车，服务员看得一清二楚，这年头，能开的了小汽车的，要么是国营大厂的领导，要么是地方政府的领导。 不管是哪里的领导，反正级别肯定很高，不然根本没有坐小汽车的资格。 服务员最喜欢这种顾客，只要吃得满意，根本就不在乎花多少钱。 计划外的物资，低价买进，高价卖出，收益算在单位的小金库，员工年底的福利是否丰厚，就看小金库是否充足了。 “哦？什么野味？” 正愁没东西招待杨白衣呢，高大宽当然不想错过。 “今天早上，有社员送来两只野兔，两只山鸡，都是昨天晚上刚打的，新鲜的很。” 服务员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 ------------ 第 486章 杨大夫，你的车是不是着火了 “炖一只野兔，来一个小野鸡炖蘑菇，来一个地三鲜，一个小葱拌豆腐，四碗白米饭。” 迎着高大宽询问的目光，杨白衣也没有客气，一样来了一只。 至于猪肉炖粉条和猪肉炖酸菜，杨白衣并没有点，说实话，猪肉他已经吃腻了。 点完了菜，杨白衣习惯性的从兜里掏出钱票。 穿越至今，除了回洛水市探亲时，林骁请他吃过几次涮羊肉，其余时间就没让别人请过客。 “领导，您可不敢这样，出发之前，宋县长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沿途负责让您吃好喝好。 如果让您结了账，宋县长非要批评我不可。” 高大宽赶紧横移一步，挡在了杨白衣和服务员之间。 “行，我不跟你抢。” 杨白衣知道，如果自己抢着付了账，再加上清虚子还在海林县调查，宋骄阳肯定要提心吊胆的睡不着。 “同志，一共十二块钱，两斤肉票，一斤粮票。” 对于服务员来说，谁付账都是一样，他从高大宽手里接过钱票，好奇的看了杨白衣一眼。 从高大宽的语气里不难听出，这个年龄不大的小伙子，级别居然比县长还要高，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领导，您先坐，我出去给车加油，一会咱们吃完饭就能直接走。” 高大宽找了个位置让杨白衣三人坐下，自己出去给车加油，不管是汽油还是机油都给加满了。 加完油以后，高大宽并没有进屋，而是从兜里掏出烟，靠在车门上吞云吐雾。 “高大宽同志，抽完烟过来吃饭。” 两个素菜和大米饭已经上桌，野兔和山鸡也在锅里炖着了。 “领导，你们先吃，一会我随便对付一口就行了。” 高大宽在海林县工作了十多年，光是县长就跟了三任。 根据他的经验，从来没有一个领导会喜欢没有分寸的司机。 人家随便客气一句，自己可不能傻乎乎的当真。 “少废话，抽完烟赶紧过来一起吃饭，等我们吃完了你再吃，那要吃到什么时候？天黑之前咱们要赶到陈家屯。” 杨白衣和别人可不一样，他从来没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也从来不会把人划分为三六九等。 别说有正式工作的小车司机了，就是蹬三轮车的王志超，杨白衣照样可以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没事的领导，我吃饭快，不会耽误了赶路，天黑之前一定能赶到陈家屯。” 高大宽摆摆手说道。 当兵时养成的习惯，高大宽吃饭一直很快。 “让你一起吃你就赶紧过来，这是命令。” “是。” 高大宽赶紧扔掉烟头，立正应答。 杨白衣算是发现了，对付这种当过兵的汉子，一句命令，比什么话都管用。 因为还有一半路程，吃完了饭几人也没多休息，上了个厕所，就重新出发了。 东北的天亮的早，黑的也早，高大宽紧赶慢赶，终于在天刚要擦黑的时候，赶到了陈家屯。 正在狗窝里百无聊赖的狗子们，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鼻子煽动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 “汪汪汪……” 五条狗子冲出狗窝，朝着大门外急速跑去。 “大黄它们这是怎么了？” 韩飞赶紧出门查看，后边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不会是狼群或者野猪又进村了吧？” 李雪也跟着走出堂屋，担忧的看着大黄它们离开的方向。 大雪封山的时候，饿急眼的野猪和狼群跑到村子里找吃的，在山村里不是什么稀罕事。 “应该不是，天还没黑呢。” “天冷，快带着乐乐回屋吧，普通的野兽根本不是大黄它们的对手。” 去年冬天，一群饿急眼的野猪摸到了屯子里，被大黄它们全部咬死了，社员们都过了一个好年。 “哥哥，是大黄它们来接我们了。” 后排的杨小小，透过车窗看到朝着汽车跑来的狗子们。 狗子们健步如飞，奔跑之间，四爪扬起了阵阵雪花。 “嗯，我看到了，高大宽同志停一下，我养的狗子们出来接我了。” 看着朝着他们奔赴而来的狗子们，杨白衣的脸上也洋溢出了一丝笑容。 杨白衣一下车，狗子们围着他又叫又跳，毛茸茸的大尾巴摇到飞起。 狗子们兴奋的叫声，惊动了附近几户正在吃饭的社员，有人端着饭碗走出家门。 “杨大夫，林知青，你们回来了？” “杨大夫，你的车是不是着火了？怎么这么大的烟啊？” “小小，你已经放假了吗？我们还没放假呢！” 社员们围了上来，热情的寒暄着。 “回来了，这不是想大家了嘛，趁着没事就来看看大家。” “桂花婶子，车子没着火，只是有些老了，有些烧机油。” …… 杨白衣笑得很温和，每一个社员们向他问好，他都会作出回应。 “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杨大夫刚到，还没回家呢！” 背着双手的陈百旺走了过来。 “大队长，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您叫上老支书，一会一起喝点。” 这次过来，萧青阳还特意让他给陈百旺还有陈大河带了东西，一会正好一起给他们。 “行，我这就去喊大河叔。” 杨白衣和众人打过招呼后，便领着一行人往家走去，高大宽开着冒着黑烟的吉普车跟在后面。 一路上，狗子们兴奋地在前面带路，不时的还回头看看杨白衣，看它们的主人有没有跟上。 “乐乐，小姑姑来看你了。” 一进院门，小丫头就冲着堂屋喊道。 “小姑姑，干爹，干娘，乐乐都想你们了。” 小家伙第一个从屋里冲了出来，连帽子都没来得及戴，嘴角还粘着玉米糊糊。 “白衣，宛如，你们回来了！” 韩飞和李雪也是一脸的惊喜，过完年他们刚来过陈家屯，没想到间隔时间这么短又回来了。 “韩队长，李雪嫂子，我们在苏城的院子弄好了，就想着把大黄它们接过去。” 杨白衣弯腰抱起乐乐，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脸蛋。 “汪汪汪……” 狗子们完全听得懂杨白衣的话，兴奋得又蹦又跳，主人终于要把它们带在身边了。 “快进屋，我给你们做饭。” 李雪招呼着几人赶紧进屋，自己则是走向厨房。 ------------ 第 487章 特供中华烟 “李雪嫂子，多做点，一会大队长和老支书要过来喝酒。” 杨白衣抱着乐乐一边往堂屋走，一边朝着厨房喊道。 “没问题，我给你们炒几个菜，再炖上一锅肉，你们好好喝点。” 住到青砖小院，李雪才知道杨白衣为什么能经常往知青大院送肉了。 大黄它们进山，就没空手回来过，每天都会叼着猎物回家，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刚才杨白衣说这次打算把狗子们接走，接走就接走吧，人要懂得知足。 “韩队长，家里还有酒吗？” “有，你留的酒，我基本上没怎么动过，你知道我平时不怎么喝酒的。” 几人来到堂屋，韩飞赶紧把吃了一半的晚饭收拾起来。 杨白衣来了，晚饭必须要重新做，什么好吃什么。 李雪干活很麻利，陈百旺和陈大河来到青砖小院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了几样小炒，羊肉也已经炖在锅里。 “大队长，老支书，我不是说过吗？以后来这里喝酒不用拿酒过来。” 看到陈百旺和陈大河一人拎了一瓶西凤酒，杨白衣皱了皱眉头。 西凤酒需要甲等酒票，一般人想要弄到可不容易，杨白衣只是想要两人过来喝酒叙旧，并不想给他们带来负担。 “没事，这些酒票，都是今年被评了先进给的奖励，托杨大夫的福，咱们陈家屯生产队，已经连续三年被评为先进了。” 在杨白衣的帮助下，陈家屯建了小学，河滩地里种上了向日葵，山坡上种满了各种果树，明年就要结果了。 不知不觉间，陈家屯生产队已经领先了周围其他生产队许多。 “今天咱们喝药酒，这两瓶酒你们走时还拿回去，留着过年喝。” 堂屋里放着的虎骨酒和人参酒，还是杨白衣上次来陈家屯时泡制的。 杨白衣不在的时候，韩飞一直都没有拿出来喝过，和其他知青聚会，韩飞都会去代销点买一瓶瓶装酒。 “白衣，要不要把崔金发同志他们都叫过来？” 韩飞征求杨白衣的意见。 “今天就算了，估计他们也都吃完饭了，还是明天吧，明天咱们去知青大院，那里地方大，咱们在那边聚吧！”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此时的农村为了省点蜡烛或者煤油，一般都会趁着天没黑赶紧吃饭。 “那行，听你的。” “乐乐，你怎么坐下了？现在就开始陪客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找你到了堂屋，乐乐被杨白衣放在地上以后，就亦步亦趋的跟着杨白衣，几人围坐在餐桌旁准备喝酒，乐乐也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杨白衣旁边。 “没事，韩大哥，就让他在我旁边坐着吧，这孩子从小就喜欢黏着我。” 杨白衣先给小家伙夹了一筷子肉，放在他的嘴里。 “谢谢干爹。” 小家伙晚饭刚吃了一半，杨白衣就到了，现在倒也能吃得下。 “高大宽同志，快过来坐，今天开了一天的车，辛苦了，过来喝几杯解解乏。” “是，领导。” 有了中午的经验，晚饭时高大宽并没有瞎客套，他知道领导不喜欢这个。 韩飞把虎骨酒和人参酒都搬了过来，负责给大家倒酒。 两种酒都泡了大半年，酒液已经完全变成了金黄色。 咕咚一声，陈百旺不受控制的咽了一口口水。 “早都不喝虎骨酒了，还怪想的慌呢，以前杨大夫和萧市长在的时候，这种美酒经常都能够喝到。” 感受到大家的目光，陈百旺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见了虎骨酒和人参酒不馋的人，要么是没有感受过它的魅力，要么就是从来都不喝酒的人。 “这倒是实话，萧市长在的时候，我和百旺可没少过来混吃喝。杨大夫，萧市长现在都挺好的吧？” 当初看萧青阳的谈吐，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但也没想到会是那么大的领导。 曾经在一起吃吃喝喝下象棋好几年的朋友，摇身一变成了苏城的市长，这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我姥爷一切都好，就是经常会念叨你们俩，这次我回来，他还特意让我给你们带了礼物。” 杨白衣放下酒杯，拿过身边放的大行李包，开始从里面拿东西。 “杨大夫，我们哪能吸这种烟，公社书记才能吸大前门，我们吸经济烟就行。” 看到杨白衣拿出来的两条中华特供，陈百旺赶紧推辞。 “大队长，你听我说，这个烟是我姥爷特意给你们，让你们办事用的。” 杨白衣把两条特供放在桌子上。 “不行，这么好的烟，给别人吸我都能心疼死。” 陈百旺的头摇到飞起。 他这一辈子都没送过礼，这么贵重的香烟送给别人，陈百旺想想都心疼。 “谁让你都给别人了，以后想办什么事，兜里揣上一包，给他散上一支。 懂行的人一看就明白，你们的身后有靠山，办什么事都没人会为难你们。 这种特供中华烟，市长以下的根本就没有份额。” 萧青阳一直都是念旧之人，还记得两人天天找自己喝酒下棋，为自己排解苦闷。 现在自己平步青云，对旧情依旧念念不忘。 自己送两条特供香烟，让他们办事的时候拿上，头脑聪明的人，都会卖几分面子，无形中会提供很多便利。 听了杨白衣的话，再看看桌子上的两条特供中华烟，陈百旺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我就谢谢萧市长了。” 本来陈百旺还想说以后一定报答，转念一想，人家一个市长，自己又能报答人家什么呢！ “杨大夫，请您转告萧市长，就说我和大河说都很想他，等他有空闲了，欢迎他随时回陈家屯做客。” 萧青阳的好意，让陈百旺和陈大河无法拒绝，办事的时候，只要自己掏出特供中华烟。谁都得给几分薄面，除非他根本就不认识。 几人聊天的内容，把一旁的高大宽直接搞懵了。 来的时候，宋县长千叮咛万嘱咐，说这次送的是大领导，可为什么都喊他杨大夫？难道说他是军区医院的领导？ 高大宽听得稀里糊涂的，可是他又不敢问，只能做一个闷口葫芦。 ------------ 第 488章 小丫头单独睡觉 “这位同志看起来有些面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几人喝着酒聊着家常，陈百旺发现跟着杨白衣来的人，一直都没有说话。 “陈队长，我是宋县长的司机，你去县里开先进代表大会的时候咱们见过。” 其实高大宽对陈百旺也没什么印象，因为一个先进生产队的大队长，他也没有记住的必要。 只是除了在县里开大会，其他的时间更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了。 “哦，原来如此，高同志，谢谢你送杨大夫过来，我敬你一杯。” 高大宽说他是县长的司机，陈百旺并没有惊讶，虽然上次杨白衣授衔的时候，他被提前清退了，并不知道杨白衣当了将军。 可仅凭市长外孙这个身份，县长派人送一趟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堂屋里在喝着酒，李雪和林宛如在厨房小声说着话。 锅里炖着羊肉，灶膛里烧着火，厨房里比堂屋还要暖和。 “宛如，你们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李雪很笃定的问道。 “是的，李雪嫂子怎么知道的？” 林宛如很好奇，自己结婚的时候，明明没有通知过知青们啊！ “因为你比以前更水灵了呀！一看就是白衣的功劳。”李雪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哎呀！嫂子说话怎么这么没正形，跟着屯子里的婶子大娘们学坏了。” 林宛如被李雪的话，弄得有些羞涩。 等羊肉炖好了以后，李雪先盛出来一大碗，留着和林宛如一起吃晚饭，其余的装在盆里给喝酒的几个人送了过去。 “李雪嫂子好手艺，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杨白衣夸赞一句，顺手在餐桌上腾了个位置。 “喜欢吃这几天嫂子天天给你做，大黄它们叼回来好几只野山羊，都在院子里的雪堆里埋着呢。” “乐乐，别在这捣乱了，过来跟娘一起吃饭。” 把所有的菜都做完，李雪就招呼着儿子离开酒桌。 “不要，我要跟着干爹一起吃饭。” 好不容易把干爹给盼来了，乐乐一步也不想离开。 “嫂子，你就别管了，跟宛如一起吃饭就行了，乐乐和小小跟着我就行。” 两个孩子吃饭时规规矩矩的，给什么吃什么，从来不会吵闹，不影响几人喝酒。 “你就惯着你干儿子吧，你愿意带着就带吧，我乐得清闲。” 李雪也不管他们了，去一旁和林宛如边吃边聊。 几人散场以后，杨白衣把特供中华烟和两瓶西凤酒一起放在陈百旺和陈大河手里。 “杨大夫，烟我们可以收下，酒可千万使不得。” “就是，杨大夫，哪有吃饱了喝足了，再把酒拿回去的道理。” 陈大河和陈百旺赶紧推辞。 “我在屯子里不会待得太久，再说平时我也不喝，最多就是喝点药酒，你们拿回去过年时喝吧。” “不行，绝对不行，你不喝就留给韩队长喝，就是不能提回去。” 以前萧青阳在的时候，蹭吃蹭喝那是没有办法。 两人来的次数很密，喝到后来，能借的人都借遍了，实在是借不来酒票了。 现在有酒票，两人自然不愿意再像以前那样。 “大队长，老支书，你们就拿回去吧，我自己从来都不喝酒，再说白衣还留下那么多人参酒呢！” 两人推辞不过，还是把酒带了回去，回去的路上还在称赞，夸杨白衣厚道，夸萧市长念旧情。 晚上，高大宽被安排在了东厢房其中的一间，韩飞一家一直住在西厢房，杨白衣还住他原来的屋子。 只有杨小小，吵着要一个人睡，原因还是姥姥的任务，不耽误哥哥嫂子要小宝宝。 “那你一个人试试吧，把手电筒放在床头，晚上害怕就去那个屋子找我。” 小孩子一旦做了决定，也是很执拗的，林宛如和杨白衣只得妥协。 杨白衣先回了房间，林宛如帮小丫头脱了棉衣，等她睡下后帮她盖好被子。 “小小，你确定一个人睡没问题吗？我要熄灯了。” 林宛如站在床边，做着最后的确认。 “嫂子，真的没问题，你快点去和哥哥要小宝宝吧！” 自己第一次单独睡，小丫头隐隐还有些兴奋和期待。 东北农村的夜很宁静，除了偶尔的刮风声，一点其他的声音也没有。 青砖小院虽然在山脚下，但外围的野兽都被大黄它们驱离了，留下的愣头青，也都成了狗子们的食物。 陈家屯的村民，已经好几年没有在晚上听过野兽的叫声了。 “几点了？你怎么起这么早？” 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杨白衣感觉身旁的林宛如在穿衣服，看了一眼窗户，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不是要起床，我怕小小蹬被子，过去看看她。” 要说林宛如这个嫂子，当得真够称职的，大冬天的，每一次离开温暖的被窝，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林宛如拿着手电筒，去了隔壁房间，小丫头的被子盖得好好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非常可爱。 林宛如晃醒了杨小小，问她要不要上厕所，小丫头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翻个身又重新睡了过去。 确定没问题以后，林宛如返回了自己睡的房间，脱衣重新睡下。 “你看你身上都有些凉了，我帮你暖一暖。” 杨白衣温香软玉在怀，用自己热辣辣的胸膛，给予林宛如温暖。 “真讨厌，暖就暖吧，你能不能不要乱动？” “不能。” 醒了以后，两人都没了睡意，小丫头为了让两人早点有小宝宝，都自己单独睡一个房间了，杨白衣也不想辜负了妹妹的好意。 房间里的温度在升高，林宛如的鬓角有汗滴滑落。 第二天早上，除了两个小家伙，其他人都起了床。 “我去叫小小起床。” 林宛如洗漱以后，来到了她以前住过的房间。 “小小，起床了。”林宛如轻轻晃动小丫头的身体。 “我一个人睡了一晚上呢，嫂子，我是不是很勇敢？” 癔症过来的小丫头，一脸的成就感。 “小小是最勇敢，最厉害的小姑娘，都能自己睡觉了呢！” 林宛如当然会给小姑子充分的鼓励和肯定。 第一次见到杨小小的时候，她还是个五六岁的小娃娃，晚上把自己抱得死死的，非常缺乏安全感。 不知不觉之间，杨小小也长成一个大姑娘了。 ------------ 第 489章 铁屁股乐乐 “嫂子，我自己穿衣服，你不用帮忙。” 在林宛如的鼓励和夸奖之下，小丫头越发的独立了。 等她穿好了衣服，林宛如帮小丫头绑了一个简单的高马尾，又绑了漂亮的头花。 吃完了早饭，小丫头就坐不住了，打算找她的小伙伴去玩。 “小姑姑，你等等我，我吃口奶就跟你一起出去玩。” 乐乐拉着李雪就往屋里走。 “你都两岁了，虚岁都三岁了，天天出门之前还要吃奶，羞不羞？” 嘴里调侃着儿子，李雪的步子却一点也不慢。 挨过饿的人对幸福有一种特别的理解，小时候多吃几年奶，等老了有一口好牙就是幸福。 所以六七十年代的人，除非又怀孕了，自己没了奶水，不然不会刻意让孩子们断奶。 有很多学校离家近的孩子，趁着课间还要跑回家吃几口奶，这样的事情，在当时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领导，车给您留下，我就先回去了。” 高大宽是部队出身，到镇上的十几里路程，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现在我也没什么事情，开车送你去车站吧。” 现在外面冰天雪地的，还有十几里路程要走，杨白衣怕高大宽赶不上火车。 “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高大宽也没有直接拒绝，如果领导顺路的话，能坐车谁也不想跑着。 “不麻烦，我要去供销社买点东西，正好顺路。” 今天还要和知青们聚餐，杨白衣打算买点酒回来。 空间里的好酒是有不少，可瓶子和外包装，明显不符合现在的年代感，还是留着泡人参酒用吧！ “领导，我来开吧。” 让领导开车，他在后面可坐不住。 高大宽麻利的拿出热水壶，用开水浇在发动机上。 钥匙一扭，吉普车瞬间启动，高大宽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庆幸。 “老伙计今天真争气，没让我在领导面前丢人。” 高大宽开着车，杨白衣坐在后排，吉普车顶着一股子黑烟，朝着镇上开去。 “领导，那我就走了，现在天气冷，如果吉普车不好发动您就弄壶热水浇一下。 我回去以后，就把机油和汽油放在火车上捎过来，然后让公社的人给您送到家里去。” 到了火车站，高大宽还在给杨白衣说着吉普车的使用说明。 “行，那就麻烦你们了。” 杨白衣空间里当然不缺能源，但该有的幌子还是要有的。 “领导这是哪里话，能够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我就先回县里了，期待以后能再次为您服务。” 说完以后，高大宽就下车进了车站。 杨白衣开着吉普车，走在青山镇的大街上，吸引了无数目光。 先别管它是不是外表破旧，是不是烧机油，冒黑烟，再怎么说它也是辆汽车呀！ 整的青山镇公社，一辆汽车也没有，平时大家最多也就能看到一天一趟的班车。 杨白衣来到供销社，一箱十二瓶的西凤酒，杨白衣直接搬了一箱。 把杨白衣算在内，也不过十个男知青，十二瓶白酒足够喝了。 杨白衣回到家以后，只有林宛如一个人在家等他，韩飞和李雪已经拿着肉去了知青大院。 “上车，咱们先去找小小和乐乐，然后一起去知青大院。” 搬着一箱酒太招摇，杨白衣决定开车过去。 在屯子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杨小小和韩常乐的身影，打听了几个大一点的孩子，才知道他们在河滩上滑雪。 杨白衣和林宛如来到河滩，远远的就看到一群小孩子的身影。 一群孩子们排着队，先是走到河滩的最高处坐下，后面的人一推，就会从高处滑下来，从最高处一直滑到河道的冰面上。 整个过程从慢到快，是一个加速度的过程，整个河滩都是他们的欢声笑语。 “乐乐，你穿着开裆裤，跟他们凑什么热闹，屁股不凉吗？” 看着干儿子光着屁股坐在那里滑雪，杨白衣都替他觉得凉。 “不凉，干爹，可好玩了。” 小家伙玩的满头是汗，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 “别玩了，跟我们去知青大院，今天咱们都在那里吃饭。” 小家伙从河底艰难的爬了上来，正准备往下滑，被杨白衣一把薅住衣领。 “大哥哥好。” “杨大夫好。” 其他大一点的孩子，也都停了下来，礼貌得向杨白衣问好。 “你们好，大哥哥请你们吃糖。” 杨白衣随身的挎包，向来都是一个百宝箱的存在，从里面什么都能掏出来。 “谢谢大哥哥。” “谢谢杨大夫。” 孩子们接过奶糖，排着队向杨白衣说着感谢。 “行，你们下午一起再玩吧，我现在要带小小和乐乐去知青大院。” 一行四人开车来到知青大院，得到了大家最隆重的欢迎，所有人全部来到院子里迎接，包括刚出月子不久的虎妞，都抱着孩子出来了。 “杨白衣同志，林宛如同志，欢迎你们再次回到陈家屯。” “恭喜恭喜，你们终于结婚了。” 两人结婚的消息，今天早上李雪一来，就通知给大家了。 不是李雪喜欢多嘴多舌，而是要让大家有个准备。 在杨白衣和林宛如之前，已经有好几对都结婚了，杨白衣都给大家封了红包。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礼尚往来的事情，现在杨白衣和林宛如结婚了，他们也要送贺礼的。 看着大家掏出来的红包，杨白衣和林宛如也没有推辞，给大家一一道谢。 不管红包多少，都是他们的心意，这个是不能拒绝的。 “杨白衣同志，林宛如同志，小小，饭菜马上就好，你们先进屋暖和暖和。” 一群人簇拥着杨白衣他们进了屋。 一进屋，杨白衣就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高中课本。 “大家复习的怎么样了？” 杨白衣坐在炕头上问道。 “都挺好的，大家都是高中毕业生，哪里不会了也能互相讨论，高中的知识点掌握的都差不多了。” 杨白衣提醒了好几次，大家对杨白衣的话向来深信不疑，复习起来都很用功。 “那就好，明年冬天，高考就要恢复了，希望大家都能考个好成绩。” 这次杨白衣没有再说模棱两可的话，而是非常精确的说了高考恢复的时间。 ------------ 第 490章 杨大夫就没坐过正常的交通工具 短暂的沉默过后，知青大院里一下子就炸了锅。 “杨白衣同志，你说的是真的吗？” 虽然知道，杨白衣不会拿这个开玩笑，没把握的事情，杨白衣向来不会说，可大家还是忍不住想要再确认一下。 他们现在都不用再去地里上工，杨白衣为他们都安排了工作，可回城依然是他们心底的执念。 他们在城里长大，如果真的要在农村一辈子，又怎么会真的甘心呢！ “是真的，你们比其他人早两年开始复习，相比于其他人，你们有很大的优势，希望你们明年都能考一个好成绩。” 相比于其他人的兴奋，虎妞和徐巧凤的脸色并不太好看，能看出她们还是很有顾虑的。 “崔金发，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如果你真当了负心汉，看我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相比于徐巧凤的文静，虎妞可管不了那么多，一只手已经爬上了崔金发腰间的软肉。 “嘶……” “媳妇，疼，疼，快松手。” “我不是说了吗？不管我去哪里，都会带着你和孩子的。” 崔金发赶紧保证。 “巧凤，你就放心吧，白衣以前跟我说的很清楚，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思想准备。 自打我下定决心和你结婚那天起，咱们就已经成了命运共同体。 不管以后日子过得怎么样，我都不会抛下你。” 张辉也赶紧安慰起一旁脸色难看的徐巧凤。 他娶的是当地的女社员，以后面临的压力肯定会比其他人要大得多，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结婚之前，杨白衣给他分析了以后所有有可能会遇到的困境，张辉觉得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希望你们以后一切都好。” 虽然不知道以后他们会怎么样，但此时此刻，两对小夫妻还是很甜蜜的。 肉炖好了以后，杨白衣把后备箱里的一箱西凤酒也搬了出来。 “白衣同志，酒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怎么又搬酒过来？” 知道杨白衣来了，大家就兑钱把代销点的酒给搬空了。 “那不一样，今天我可是收了大家的红包了，这顿说什么都要我来请。” 杨白衣知道，这几个男知青，除了韩飞以外，其他人没事也喜欢喝上几口，他们买的酒还是留着吧，反正自己也不差这点。 大家许久不见，喝酒的时候，有说不完的话。 可能是很久都不跟杨白衣喝酒了，男知青们觉得自己又行了，卯足了劲想把杨白衣给撂倒。 最终的结果，杨白衣一点事没有，其他人都喝得东倒西歪的，杨白衣又取得了一场辉煌的大胜。 在陈家屯生活的日子，总是那么的轻松自在。 和陈百旺喝喝酒，和婶子大娘们嗑嗑瓜子聊聊天，给社员们治治头疼脑热，感受一下知青们的学习氛围。 最高兴的，还要数杨小小和韩常乐，这几天两个小家伙都玩疯了。 早上出门，不到吃饭点是不会回家的，整天和一群小伙伴们，在雪地或者冰面上撒欢。 因为杨小小的到来，一群孩子们也没少吃好东西。 小丫头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哥哥给她的零食，她都会拿出来一起分享。 杨白衣兴致来了，还会给孩子们烤兔子或者羊肉串吃，孩子们的小嘴，经常都是油嘟嘟的。 杨白衣还抽空去了一趟红星农场，去看望姥爷的老朋友。 姥爷虽然也会时不时的邮寄一些物资，可也不敢做得太过分，毕竟邮寄到农场的物资或者信件，都是要经过严格审查的。 萧青阳不想因为自己，给大外孙带来麻烦。 在农场门口，杨白衣摇下车窗，保卫科的同志赶紧开门放行。 等杨白衣开着车进了农场，几个保卫科的工作人员凑到了一起。 “快点，一人给我一支烟。” 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人兴奋得说道。 “张哥，你怎么知道来的人是杨大夫？没听说你有算卦的本事啊！” 其他几个人倒也没赖账，一人掏了一根烟给他。 “这还用算吗？杨大夫每次过来，就没坐过正常的交通工具。 以前是坐狗拉爬犁，一路上狼烟四起，整的像个骑兵连一样。 我一看吉普车后面的黑烟，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杨大夫。 年轻人，这就是老同志的经验，你们且得学呢！” 给老余他们送完东西，走在农场和孙振华喝了一顿酒，杨白衣就返回了陈家屯。 不知不觉中，杨白衣来到陈家屯已经一个多月了。 在一次聚餐的时候，杨白衣说了自己要离开陈家屯的事情。 虽然大家都很不舍，但也知道，杨白衣不可能一直留在陈家屯。 人和人天生不同，杨白衣是个干大事的人，不可能一直待在农村。 在知青大院里吃完了饭，和韩飞一家回了青砖小院。 “韩队长，有什么事就说，咱们之间不用遮遮掩掩的。” 杨白衣看出韩飞有话想说。 “没什么，就是挺舍不得你的。” 韩飞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次分别，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相同。 这次杨白衣会把狗子们带走，以后估计很难会再回陈家屯了。 “韩队长，明年高考，你和李雪嫂子可以报考苏省的大学，金陵大学和苏城大学，都是很好的学校。 到时候你们去上学，也不用在外面租房住，把乐乐放我那里就行。 我小舅妈，也就是周凤英，现在就在苏城机关小学教书，正好可以让乐乐在那边上小学。 等你们毕了业，想去哪里工作，你和李雪嫂子再商量。” 这是杨白衣早就考虑好的事情，乐乐喊他一声干爹，他就要承担起干爹的责任。 “白衣，这么做会不会太麻烦你？以后你和宛如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乐乐住在你那里会不会不方便？” 杨白衣的安排，韩飞和李雪当然一百个乐意，可就怕给杨白衣带来负担。 “那有什么麻烦的？等明年，乐乐又大了一岁，也不是需要天天抱着的小娃娃了。 只要你们两口子舍得，我们肯定会把乐乐养的白白胖胖的。” 不等杨白衣说话，林宛如连忙抢着说道。 乐乐这孩子整天笑眯眯的，小嘴还特别甜，整天干爹干娘小姑姑的叫着，杨白衣一家三口都特别喜欢他。 ------------ 第 491章 再回来遥遥无期 “放心，放心，你们对乐乐这么好，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宛如，让乐乐认你们当干爹干娘，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不瞒你们说，为了乐乐能够有人照顾，我们都打算有一个人放弃高考了。 前途虽然重要，可乐乐在我们心里更加重要，你们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李雪拉着林宛如的手，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白衣，我们一家欠你的，这辈子也还不清了，那我们明年就报考苏城大学，咱们来年苏城再见。” 此时的韩飞，和当年的萧青阳特别像，算是彻底躺平了。 刚开始接受杨白衣的帮助时，也都曾踌躇满志，想着等自己翻身以后，十倍百倍的回报杨白衣。 可是他们慢慢就会发现，自己在杨白衣的帮助下，确实是比以前要好得多，但和杨白衣的差距，丝毫没有变小，反而在慢慢拉大。 他们不得不承认，每个人生而不同，真的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就像杨白衣，就是最耀眼的存在，不管在哪里都会光芒四射。 “那行，你们好好复习，不要想太多，我在苏城等着你们。” 这年头上大学，不但不用交学费和住宿费，每个月都有工资拿。 从你考上大学起，就是国家预定的干部了，毕了业就会被分配到政府机关或者国营大厂。 后世考公通过，才能保证能有一个安稳的生活，在七八十年代，打你走进大学那一天起，就算是上岸了。 往后几天，狗子们在杨白衣的命令下，加班加点的捕猎大型猎物，不但知青们整个冬天不愁肉吃，还给所有的社员们又分了一次肉。 这次把狗子们带走，杨白衣不敢保证以后还会不会再来陈家屯，相识一场，这就算是最后的馈赠吧！ 又过了两天，马上进入腊月了，杨白衣也不得不和老朋友们说再见了。 和以往一样，得到消息的社员们，在陈百旺的带领之下，纷纷走出家门，来为杨白衣送行。 和以往不同的是，小乐乐在杨白衣怀里哭成了泪人。 小家伙已经两岁多了，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得奶娃子了。 “乐乐，相信干爹，以后咱们还会再见面的，你要听爹娘的话，好好吃饭，快快长大。” 周围人很多，杨白衣也没说在苏城相见的事情。 恢复高考的事情，毕竟现在还没有丝毫消息，自己也是因为有上帝视角，才会提前知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大家就送到这里吧，咱们以后有缘再见。” 这次分别，杨白衣没说过段时间还会回来的话，自己无法保证的事情，也不会给人期待。 告别了送行的社员和知青，杨白衣三人上了吉普车，随着一股子黑烟喷涌而出，吉普车缓缓启动。 五条狗子们在吉普车两侧奔跑着，就像护卫的僚机一样。 别问为什么不跟在车后面，就看吉普车的出烟量，如果跟在车屁股后面，不出十公里，大黄就要变成大黑了。 “哥哥，大黄它们会累着吗？咱们用不用停下车让它们休息一下？” 小小趴在车窗上，担忧的看着不停奔跑的狗子们。 “不用，这点路程累不着它们。” 杨白衣对自己从小养到大的狗子们，还是很有信心的。 因为路上的积雪，杨白衣谨慎的控制着车速，到了中午，堪堪走了一半路程，来到了后沟公社。 随便吃了点东西，三人坐上吉普车重新出发。 出了后沟公社，杨白衣停了下来，从后备箱里拖了一只一百多斤的野猪出来。 “过来吃饭了。” 狗子们一拥而上，很快就把一只野猪分食一空。 傍晚，杨白衣终于把破旧的吉普车，开进了海林县机关大院。 宋骄阳得到消息，火急火燎的骑着自行车从家里赶了过来。 看他身上的积雪，很明显在路上摔了跟头。 “领导，您打声招呼，我派高大宽过去开车就行了，又麻烦您亲自跑一趟。” 再次面对杨白衣，宋骄阳的态度更加谦卑。 他没有看过杨白衣的军官证，招待所的服务员是看过的。 上面的工作单位，清清楚楚写着国安总局，再加上他一声令下，国安分局二话不说就赶过来办案。 曹建中现在已经被一撸到底，不出意外的话，办案简单粗暴的陈胜，也会把牢底坐穿，不会再有出头之日。 面对这么一座真神，宋骄阳大气都不敢喘，腿肚子直转筋。 “不用这么麻烦，我要离开东北，正好顺路而已。” 杨白衣也没问县公安局的处理结果，清虚子办这种事情轻车熟路，不用他费心。 “领导，天都快黑了，在招待所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走吧！” 虽然宋骄阳心里怕的要死，却还是不得不接触杨白衣。 经过上次的事情，升官发财他是不敢想了，能扭转领导对海林县不好的印象，就是他此刻心里最大的愿望。 “行，那就休息一晚上再走。” 杨白衣爽快的答应了，本来他也没想着要连夜赶车。 机关招待所里，宋骄阳亲自为杨白衣开了两间最好的房间，屋子里的炉子烧得旺旺的。 邀请杨白衣一家到包厢里用餐，被杨白衣拒绝了。 他看得出来，宋骄阳很畏惧他，有这么一个人，战战兢兢的陪着，杨白衣吃起来饭也别扭。 “那我让后厨把饭菜做好，送到您的房间里，有什么需要，您直接吩咐前台服务员就行了。” 站在一楼大厅，宋骄阳努力回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生怕再次惹得领导不高兴。 “对了，狗，还有领导带来的狗还没有喂呢！” 既然领导带在身边，那就说明领导很喜欢这几条狗，自己可不能大意了。 宋骄阳吩咐后厨，做了一大锅面条，虽然没有肉，可猪油可没少放。 毫不夸张的说，机关单位的工作餐，都没有这么高的标准。 “宋县长，后厨做的面条，狗子们根本不吃。” 负责喂狗的服务员，一脸纳闷的过来汇报。 “把厨师叫过来，后厨是不是偷工减料没好好做？” 宋骄阳一听就不愿意了，饿着自己也不能饿着领导的狗子啊！ ------------ 第492 章 不吃陌生人喂的食物 “不可能，我去喂狗的时候都闻到了，面条香的很，我都忍不住想吃上几口，可是那几条大狗，连看都不看一眼。” 服务员很纳闷，这么好的饭都不吃，领导家的狗子，总不能顿顿吃肉吧！ “我去看看。” 宋骄阳在服务员的带领之下，来到狗子们待的地方。 要说宋骄阳，还真是上心了，怕大黄它们晚上冻着，还在一楼特意给它们安排了一个房间。 两人进入房间，五条身形健硕的狗子陡然起身，抬头看了一眼，感觉到来人没有危险性后，又重新趴了下来。 就那么一眼，就让宋骄阳感觉到浑身冰冷，他毫不怀疑，如果五条狗一拥而上，瞬间就能把他撕成碎片。 一大盆面条，还在冒着热气，整个房间都是猪油和白面的香气，可狗子们连看都不看一眼。 “你在这等着，我上去问问领导。” 宋骄阳既害怕打扰领导吃饭，又害怕饿着领导养的狗。 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上去汇报一声。 上楼以后，宋骄阳轻轻的敲响了房门，得到杨白衣的允许之后，才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向杨白衣汇报了情况。 “没事，大黄它们从来不吃陌生人喂的东西，一会我亲自下去喂它们。 天不早了，我这边有需要会直接找前台的，你明天还要上班，就先回去吧！” 面对安排的面面俱到的宋骄阳，杨白衣还真是生不起气来。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领导休息了。” 来到楼下，宋骄阳把招待所所有的工作人员召集在一起，很严肃要求他们，一定要用心服务领导。 要满足领导的一切需要，有什么自己无法决定的事情，不管几点，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宋骄阳安排好了一切，才放心的离开了招待所。 三人吃过晚饭，杨白衣让林宛如带着小小先去洗漱，自己把剩饭剩菜收拾了一下，端着剩菜下了楼。 “领导，放着我来就行。” 在一楼待命的两个服务员，看到杨白衣亲自收拾残羹剩饭，吓得差点没哭出来。 “不用这么紧张，我去喂喂狗子们。” 躲过了伸出手要接过盆子的服务员，杨白衣径直来到了大黄他们待的房间。 看到主人把很多剩下的肉倒进面条盆，不等主人招呼，大黄它们就摇着尾巴吃了起来。 看着狗子们把面条吃完，杨白衣又给它们喂了着木系能量，大黄它们舒服得眯着眼睛。 “好啦，晚上你们老实在这待着，咱们明天一早就走。 想拉想尿了自己去厕所，可不能拉到屋里，我先上楼睡觉了。” 交代了几句，杨白衣就返回了二楼。 在陌生的环境下睡觉，小丫头也没有逞强，还是和林宛如睡一个房间，杨白衣自己睡一个房间。 第二天一早，三人起床洗漱好，宋骄阳已经在一楼大厅等着了。 “领导，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您是要在房间里吃，还是去餐厅里吃？” 一看到杨白衣下楼，宋骄阳赶紧迎了上去。 “懒得再上去了，就在餐厅里吃吧。” “好，三位跟我来。” 宋骄阳带着三人来到餐厅，赶紧安排后厨把早餐端了出来，放在包间的餐桌上。 “领导，小县城没什么好东西，您将就着吃一口吧，我在外面等着您！” 等早餐上齐，宋骄阳就打算出去。 “这已经很好了，宋县长，过来一起吃早饭吧。” “不了，我早上已经吃过了，您慢慢吃就行。” 宋骄阳走出包厢，轻轻的把门给关上。 时间这么早，宋骄阳应该还没来得及吃早饭，杨白衣也没有拆穿他。 不吃就不吃吧，省的坐在一起大家都别扭。 三人吃完了早饭，一出包间，就看到宋骄阳身边的地上，放着一盆猪油面。 “领导，这是为您那几条大狗准备的。” 宋骄阳很细心，没忘记给大黄它们准备早饭。 “你做得很不错。” 杨白衣的一句话，就足以让宋骄阳心花怒放。 喂完了狗子们，杨白衣就打算去火车站坐车了。 在宋骄阳的送别声中，高大宽开着车缓缓驶离机关招待所，大黄它们依然亦步亦趋的护卫在吉普车两侧。 “首长同志，您这几条大狗不咬人吧？其他卧铺车厢里还有客人。” 负责检票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看着杨白衣，生怕杨白衣不高兴。 七十年代的火车，虽说是可以带着活物乘车，可大家带的无非就是家里养的鸡鸭鹅之类的，带几条大狗的，工作人员也是第一次见到。 “没事，我带的可不是普通的狗，这是我们单位的军犬，是我的亲密战友。 只要不去主动招惹它们，在没有我的命令下，它们是不会主动伤人的。” 杨白衣从来都不会仗势欺人，面对恪尽职守的工作人员，杨白衣耐心的解释，给了大黄它们一个身份。 “那就好，请首长同志上车。” 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他也听说过，军犬都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不会无故伤人。 能坐卧铺车厢的，都不是普通人，虽然被一号车厢门口的狗子们吓了一跳，也没人大吵大闹，而是私下找乘务员了解情况。 在不知道一号车厢乘客的身份下，谁都不会当那个愣头青，因为这点小事，把自己的前途搭上。 “同志，一号车厢坐的是中将首长，车厢外面趴着的都是军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不会无故伤人。” 这是乘务员对其他乘客的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这趟火车坐得安全感十足啊！” 刚才还被他们视作潜在危险的大黄，瞬间成了安全感的代名词。 带孩子的乘客，都开始交代孩子，千万别去招惹那几条狗，不然被咬了也是白咬。 同往常一样，这次乘车杨白衣依然很低调，每次吃饭都是热好了饭盒拿到车厢里，大黄它们被杨白衣用木系能量喂的饱饱的，根本不用再吃其他食物。 火车一路来到京城，换乘的时候，杨白衣询问林宛如的意见，问她想去苏城还是洛水市。 “还是直接去苏城吧，去年咱们就是在洛水市过的年，今年还是陪姥姥姥爷一起过年吧！” ------------ 第 493章 朝阳群众前身 京城火车站的客流量，明显要比东北多得多，站前广场包括候车大厅，都显得有些拥挤。 不过这和杨白衣没有关系，乘客和接站的人，看到杨白衣身旁几条半人高的大狗，纷纷主动躲避。 “你这个同志，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公共场合带这么多大狗，咬到人怎么办？” “就是，在京城还敢这么嚣张，看来你的后台挺硬实啊！” “你不能走，等公安过来说清楚。” 朝阳群众的前身，京城的大爷大妈们，拦住杨白衣不让离开，有人跑开去找公安同志过来处理。 杨白衣没有说话，也没有强行离开，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公安的到来。 这群老头老太太，给他们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让他们看证件他们也看不明白，说多了不过是浪费口舌罢了。 “让一让，这是怎么回事啊？” 很快，两名公安同志在举报人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同志，我们拦住了一个坏分子，在火车站里带着几条大狗，都吓哭好几个小孩子了。” “火车站这么多人，他都敢这样，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嚣张呢。” “公安同志，这种人一定要好好查查，最好连同他的后台一起查。” 一看公安过来了，大爷大妈们就更有劲了。 在这个年代，大多数的公安同志都是正直的，都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不是某些人的保护伞。 像后世，网上流传着一句话，报案要去正规派出所。 十九局违规用地，倾倒垃圾，老百姓维护自身权利，公安立马抓人。 要说没有利益牵扯，傻子都不会信， 只是不知道，在这个事件中，他们充当的是伞还是狗。 “同志，这几条大狗你们是怎么带进来的？” 看到杨白衣身旁的几条大狗，公安同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刚才有大妈举报的时候，他还没当一回事，以为就是一条比兔子大不了多少的京巴狗，或者是一条骨瘦如柴的小土狗，谁知道居然是好几条半人多高的大型犬。 “我们不是从外面进来的，而是刚下火车，准备换乘去其他地方。” 杨白衣的话，让两名公安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只要不是从外面进来的就好，不然他们难免会摊上一个监管不力的名声。 “那也不对啊？这么大的狗，还是五条大狗，你是怎么带上车的？下车时也没人拦着你吗？” 另一名年轻的公安，抓住了杨白衣话里的漏洞。 “请你拿出你的介绍信，配合我们的调查。” 两个公安的右手放在腰间，五条半人多高的大狗，足以让他们严阵以待。 “我没有介绍信，这是我的证件，也是我可以把它们带上火车的原因。” 掏出自己的证件递给公安，看着他们的脸色从严肃变成震惊，杨白衣无奈的摇了摇头。 上次在海林县城，走得太急了，也忘了让清虚子给自己弄个假证了。 “同志，这几条狗都是军犬，是我最亲密的战友，这次带出来是执行任务的。” 还是上次坐火车的说辞，杨白衣说得越发熟练了。 “首长好，证件完全没有问题，您需要去哪里的车票？我来帮您办理。” 两个公安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最快的去往苏城的软卧。” 杨白衣也没跟他客气，他们是铁路内部的公安，办这种事比他要方便。 “首长，我去订票，您先跟我同事去贵宾室休息，等车来了会通知您的。” 年长一些的公安，让年轻公安带着杨白衣三人和狗子们去了贵宾室，自己则是跑向了售票窗口。 “原来是部队的首长，我就知道，能养这种大狗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普通人家吃的都是定量，养活一家老小都捉襟见肘，哪有余粮养这么多大狗。” 虽然不知道杨白衣的职务和军衔，但从公安态度上也可以看出，这个年轻人的级别肯定不低。 “你们就别在这放马后炮了，刚才数你们喊的最凶。” 也有人看不惯他们见风使舵，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 “这是什么话？我们保持警惕性有什么错？万一首长真的是坏人，让狗到处咬人怎么办？” “就是，首长都没说什么，那就证明我们没什么错。” …… 正主已经去贵宾室休息了，几个人就这么站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 要不是还要赶火车，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年轻公安把杨白衣他们带到了贵宾室，赶紧给三人倒了茶，又让服务人员给杨小小拿了糖果和点心。 帮忙订票的老公安白守成，是个懂人情世故的，他知道接待像杨白衣这种级别的领导，自己的档次还是差上一些。 所以他订完票，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贵宾室，而是去了他们所里，来到了所长的办公室。 “你是说今天有一个中将首长坐火车？” 所长高义有些意外的问道。 他在京城火车站当所长，不是没见过大人物。 可是以前大人物出行，一般都需要出动专列，提前半个月就会下达通知，让火车站做好准备，提前排查各类隐患。 出行当天，更是会有大量家臣参与安保工作，而且专列停靠的地方，普通民众根本就进不去。 也就是说，大人物从出门到进站，再到坐上专列，全程都是在严密的安保工作下进行的。 这次居然会有一个中将首长，如同普通人一样在候车大厅里买票。 身边唯一的安保力量，就是他带的几条大狗，还被京城群众给举报了。 “是的，首长让我看过他的军官证，中将军衔，职务是国安总局副局长。” 白守成说的很笃定，京城的公安，自然拥有鉴别证件真伪的能力。 “怪不得不需要安保，原来是艺高人胆大啊！首长现在在哪里，赶紧带我过去。” 天朝，礼仪之邦，向来都是一个讲究人情往来的地方，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现在知道了，如果不过去拜访一下，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高义拿起挂在门后的棉大衣和帽子，跟着白守成出了门。 ------------ 第494 章 返回苏城 “首长，您到车站乘车，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啊？我好提前安排一下。” 高义来到贵宾室，把白守成订的卧铺车厢票，连同杨白衣的军官证，一起交到杨白衣的手里。 “首长，这是我们的所长高义同志。” 一旁跟着的白守成赶紧介绍。 “高所长，我就是换乘一下，不用如此兴师动众的。 火车站人流量很大，你们派出所的工作压力也很大，我想着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杨白衣接过车票和证件，和高义握了握手。 “首长这是哪里话，您为国为民，建立不世功勋，现在坐个火车，我们理应保证好后勤。” 国安局是干什么的，高义身为京城的一名所长清楚得很。 “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只是分工不同而已，我们做的也不过是份内之事罢了。” 处事圆滑，从来都不是一个贬义词，杨白衣明明知道高义是在奉承他，可就是讨厌不起来。 在火车站派出所工作，整天迎来送往的，为人太过方正反而不合适。 “首长，我看过您的票，发车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您看需不需要先给几位安排点饭菜。” 虽然现在不是饭点，但食堂的厨师都在岗，开个小灶不是什么难事。 “不用麻烦，我们在来时的火车上都吃过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就直接上车了。” “那行，首长，贵宾室门外就有服务员和公安执勤，有什么需要您可以随时招呼他们。” 高义很有分寸，在确定了杨白衣确实没有任何需求以后，就离开了贵宾室。 半个小时以后，守在门外的白守成敲门进来，告诉杨白衣可以提前上车了。 可能是提前打过招呼的原因，五条狗子跟着上车，乘务员连问都没有问，就像完全没看到一样。 列车长特意过来打了招呼，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他。 “哥哥，嫂子你们看，好多人在排队上车啊！咱们为什么不用排队呢？” 软卧车厢里，小丫头坐在松软的卧铺床位上，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 在小丫头的印象里，他们坐火车从来都没有排过队，除了从青山镇到海林县，也从来没有坐过拥挤的硬座车厢。 下乡那一次她还太小，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这是哥哥的身份带来的便利，因为哥哥的级别够高，所以才能坐软卧车厢，才能够不用排队。” 杨白衣并没有趁机教育妹妹，说一些让她好好学习，以后也身居高位，凭借自己的努力，坐上软卧车厢之类的话。 他就这么一个妹妹，能够健康快乐长大就好，他并不想给妹妹太大的压力。 虽然他不是老思想，讲究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也不希望妹妹活得太累。 自己的级别会越来越高，还怕妹妹出门坐不上卧铺吗？ 时间一到，火车准点出发，狗子们也知道隔壁的车厢里有人，一路上表现的都很安静。 吃饭的时候，杨小小时不时的就会看狗子们一眼。 “怎么了小小？” 林宛如顺着小丫头的目光扭过头，发现狗子们老老实实趴在地上，并没有惹人注目的举动。 “嫂子，大黄它们不用吃饭吗？如果我们带的饭盒不够，我这一份可以给它们。” 对一个小吃货来说，把自己美味可口的饭菜让出去，可见小丫头足够善良，也足够喜欢狗子们。 “我给它们都准备好了，晚上就喂它们吃饭。” 前世杨白衣收过许多大型商超，空间里的生肉和熟食堆积如山，只不过白天不方便拿出来。 “那我就不管它们了。” 知道哥哥另有安排，小丫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刚才说要把自己的饭菜给狗子们吃，天知道她做了多久的思想斗争，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晚上，等林宛如和杨小小睡熟了以后，杨白衣无声无息的从卧铺上起来，带着狗子们走出车厢。 过道太窄，杨白衣带着它们来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 “饿坏了吧？快吃吧！” 杨白衣手一挥，一头白花花的大肥猪出现在地板上。 虽然狗子们很饿，但进食的时候依然保持着克制，尽量不发出大的声响。 因为从空间里拿出的大肥猪，都是经过处理的，被放过血清理过内脏，所以等狗子们吃完，地上除了骨头，一点痕迹和异味都没有。 其实以大黄它们的咬合力，这点骨头它们完全可以当零食嚼了，可为了不吵醒卧铺车厢里的乘客，还是留下了。 “好了，回去吧！” 杨白衣把骨头收到空间里，带着狗子们回了车厢。 第二天中午时分，火车顺利抵达苏城，萧复兴和夏冬开着两辆车，已经等在了出站口。 杨白衣三人坐在萧复兴的车上，夏冬则是拉着大黄它们。 “可以啊小舅，驾驶技术不错嘛！” 萧复兴开车虽然不快，但还是比较稳的。 “路上车少，练起来很方便。” 萧复兴目视前方，丝毫不敢分神。 “这倒是。” 七十年代的马路上，除了上下班时间，半天都看不到一辆车，根本就不存在堵车的情况。 “小舅，咱们先去锦云别院一趟，把大黄带到家属院不方便。” 在人人都吃定量的背景下，养五条膘肥体壮的大狗，实在是太显眼了。 “行。” 在前面的路口，萧复兴改变了行进的方向，夏冬紧紧的跟在后面。 两辆车停在锦云别院门口，狗子们一下车，看到周围的大山，兴奋得嗷嗷直叫。 “你们去山上玩吧，晚上记得回来。” 记路是狗子们的强项，杨白衣也不怕它们迷路。 “领导，您回来了？我正在带着人清理院子里的落叶。” 听到门口的动静，刘大出门查看，正好看到杨白衣一家。 “行。你看着安排就好，我给你留的钱用完了吗？用不用再给你留一些？” 刘大是一个合格的管家，把维护院子的任务交给他，杨白衣确实省心不少。 “那行，别等钱用完再找我，万一我不在苏城就不赶趟了。 乡亲们帮咱们干活，还等着工钱补贴家用呢，咱们可不能欠人家工钱。 眼看都中午了，这么远的路就别让大家回去了，在厨房给大家做点吃的。” 安排好了一切，在刘大的感动中，杨白衣坐上吉普车，去了机关家属院，姥姥姥爷还等着他们吃午饭呢！ ------------ 第495 章 小小不敢住锦云别院 机关家属院，萧青阳家里的餐桌上，各种美食都已经做好了，正在呼呼冒着热气。 除了萧复兴去接杨白衣以外，其他人都坐在客厅里，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当两辆吉普车停在院子里的时候，萧青阳一家已经来到门外，准备迎接大外孙两口子和外孙女的到来。 “姥姥，我都想你了。” 吉普车刚刚停稳，小丫头已经拉开了车门，从后排跳了下来，乳燕投林一般的扑进了暮雪的怀抱。 “好孙女，姥姥也想你了，快让姥姥姥姥，我的乖孙女有没有长高。” 暮雪把怀里的外孙女拉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细端详着。 “高了，也瘦了。”暮雪煞有介事的点评了一番。 “趁着过年，姥姥多给你做点好吃的，给我的外孙女好好补补。” 有一种瘦，是老人觉得你瘦。 “姥姥，正常饭菜就行，您可不能再给她补了，女孩子大了瘦点好看。” 小丫头除了脸上有些婴儿肥，身上还是很匀称的，不胖不瘦刚刚好，再胖就不好看了。 “我不要瘦，我要吃好吃的。” 七十年代的主旋律就是艰苦朴素，十一岁的小吃货，现在对美还没有概念。 在她的世界里，除了亲人之外，什么都没有好吃的更加重要。 “别听你哥哥瞎说，我们小小才一点也不胖，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你就住在姥姥这里，姥姥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让外孙女留在身边，自己在家带孩子也有个说话的，小丫头天生嘴甜，保准每天都能把自己哄得开开心心的。 大外孙那边正好没人打扰，说不定过了年，外孙媳妇的肚子就能有动静。 能想出如此一举两得的办法，暮雪在心里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 “嗯，听姥姥的，我不回去住，哥哥不让我吃好吃的，我不跟他好了。” 小丫头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着。 哥哥平时很宠着她，表现的很包容很温和，可是哥哥决定的事情，一般也很难因为其他因素而改变。 小丫头精的很，她生怕和哥哥住在一起，哥哥真的会控制自己的饮食。 锦云别院距离机关家属院这么远，到时候想跑都跑不回来，那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随便你吧！” 当哥哥的，自然清楚妹妹的小心思，不过杨白衣也不打算跟她计较。 “大黄它们呢？没带回来吗？” 等了半天，萧青阳也没见狗子们从车上下来。 正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吃肉感恩打猎狗。 在陈家屯，一大家子可没少吃大黄它们叼回来的猎物。 “家属院人多眼杂，带回来不方便，我把它们先放到锦云别院了。 那里的山虽然没有东北的大，不过养活它们还是不成问题的。 马上到中午饭点了，夏冬很有眼色的告辞离开，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进了屋。 知道杨白衣三人今天回来，暮雪准备的午饭特别丰盛，都是他们三个人喜欢吃的饭菜。 “姥姥做菜最好吃了，比千味鸿福居的大师傅做得还要好吃。” 小丫头一边给姥姥戴着高帽，一边偷偷的看杨白衣的表情。 “你就敞开了吃吧，有姥姥给你撑腰，你哥哥不会不让你好好吃饭的。” 暮雪忍着笑，给外孙女夹了几筷子她喜欢吃的菜。 大外孙回来了，萧青阳自然要拉着他陪自己喝酒。 萧青阳没有酒瘾，虽然他酒量很大，可自己一个人却从来不喝。 “爷爷，喝……喝……” 君君已经一岁多了，已经能简单的蹦出几个字来。 虎骨酒倒上以后，整个餐厅里酒香四溢，立马吸引了君君的注意。 他从周凤英的腿上滑落下来，摇摇摆摆的绕了半圈，跑到他爷爷萧青阳身边。 “这你可不能喝，太辣了。” 萧复兴赶紧一把抄起儿子，不让他影响萧青阳和杨白衣喝酒。 “不辣，香，要喝……” 一岁多的孩子，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君君只是表达着自己的诉求，萧复兴的话他根本就不听。 “来，爷爷让你尝一点。” 萧青阳用筷子蘸了一点酒，送到了君君的嘴里。 “辣……” 小家伙的小嘴吧嗒几下，一张小脸瞬间扭作一团。 “哈哈哈……” 一家人瞬间笑作一团。 “看你还喝不喝酒！” “他这个年纪懂什么，正是好奇的时候，地上的羊屎蛋都要尝尝咸淡。” 果然小孩子就是用来玩的。 一家人吃完了午饭，虽然三人坐卧铺并不困，可还是被心疼晚辈的暮雪，给赶到房间里睡觉了。 “姥姥，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要对你说呢！”小丫头一脸神秘的从屋里探出了头。 “什么事啊？” 周凤英在厨房里洗碗，暮雪带着孙子去了外孙女的房间。 “姥姥，在陈家屯，晚上都是我一个人睡的，没有影响哥哥嫂子要小宝宝哦！” 暮雪一进屋，小丫头就拉着姥姥邀功。 “这么厉害啊！我乖孙女真棒。” 暮雪对目前的一切都无比满意，等大外孙也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就一切都圆满了。 晚上，在机关家属院吃过晚饭，在确定了小丫头不跟自己回去后，杨白衣开上自己停在姥爷家院子里的红旗轿车，和林宛如一起返回了锦云别院。 听到汽车的动静，狗子们迅速跑出门迎接，见到杨白衣从车上下来，狗子们兴奋得围着主人叫着。 看得出来，它们对自己的新家很满意。 “大黄，咱们的新家房间足够多，你们以后不用在院子里过夜，就住在前院的倒座房里吧。” 大户人家前院的倒座房，原本是留给仆人们住的，现在不兴这个，就充当大黄它们的新家吧，也省的再给它们搭建窝棚了。 两人在狗子们的簇拥下进了家，一进院门就看到空地上躺着的野猪。 野猪目测有两百多斤重，看体态特征是一头成年野猪。 南方的野猪，没有东北山林里的野猪那么夸张，能长两百多斤，已经是它们的极限了。 把大黄它们接过来，确实可以为自己省不少事，最起码想吃野味的时候，不用自己亲自狩猎了。 ------------ 第496 章 虎妞打人老疼了 转眼间到了年底，萧青阳一家也来到锦云别院准备过年。 天朝人情往来的的气息比较浓厚，特别是到了过年期间，除了走亲访友，还要提上礼物去领导家里坐一坐。 不求升职加薪，最起码在来年的工作中不被刁难。 萧青阳作为一市之长，去年过年时家里的门槛差点被踩碎了。 过来拜年的人走了一波又来一波，萧复兴光是烧水泡茶就累够呛。 萧青阳被搞得不厌其烦，可有资格亲自登门拜年的，要么是他的老下属，要么是他新进提拔的有为干部。 如果把大家拒之门外，又怕他们多想，不利于团结。 今年杨白衣有了锦云别院，萧青阳一家索性直接过来躲清净了。 暮雪带着儿媳妇和外孙媳妇，开始准备过年要吃的东西。 大黄它们过来了，仿佛又回到了在陈家屯的那几年，家里的各种野味根本吃不完。 萧青阳放下工作，有儿子和大外孙陪在身边，每天下下棋，喝喝酒，兴致来了，还会带着大黄进山狩猎。 苏城一年四季很少会见到雪，进山打猎倒也方便。 一家人休闲自在，锦云别院里每天都充斥着欢声笑语。 “今年不赶趟了，明年我让我爹娘和哥嫂也到这边过年。” 锦云别院景色优美，温度也比洛水市要高上几度，两家人如果能聚在一起过年，林宛如和杨白衣也不用两地奔波，顾上这头顾不上那头了。 “这个办法好，过年了难得清闲几天，咱们两家也能趁着这个机会聚聚。” 暮雪自然不会反对，他们都是一起从战火中一路扶持着走过来的，有着很深厚的情谊在。 一家人在锦云别院过完年，萧青阳一家回去的时候，拉了好几头野猪和麋鹿回去。 和属下的人一起聚个餐，这个年就算是彻底过去了，又该投入新一年的工作了。 今年，杨白衣和林宛如没有出去跑，就待在锦云别院里，过着惬意的半隐居生活。 又是一年毕业季，今年的高中毕业生，依然不能参加高考，没有工作指标的人，还是要下乡插队。 杨白衣也收到了陈家屯的来信，信是韩飞写的。 先是询问杨白衣的近况，又说了这大半年陈家屯的变化，最后才提到，大家复习的都很好，如果能够参加高考，肯定能考出一个理想的成绩。 话都说这么明了，杨白衣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大家这是坐不住了。 恢复高考的第一年，考试被安排在了冬天，也是天朝唯一的一次冬季高考。 杨白衣也没耽搁，立即给韩飞回了信，让他们不要失望，继续复习，准备应对接下来的高考。 平行世界，和杨白衣前世生活的地球，所有的大事件几乎一模一样。 十月份，京城发出文件，取消推荐制的工农兵大学，正式恢复高考，高考的时间定在了十二月份。 只要你成分没问题，能通过组织审查，所有的高中毕业生都可以参加高考。 消息一出，全国震动，社会各界人士纷纷欢欣鼓舞。 特别是在农村劳作的知青，在田间地头就忍不住喜极而泣，抱头痛哭。 那些家里有本事的，或通过医院开具的病历证明，以病假的理由结束知青生涯，或通过婚姻回到城里。 现在依然留在乡下的，都是家里没有能力，或者在家不受待见的孩子们。 原本他们觉得回城无望，已经接受了一辈子务农的命运，现在突然得到了可以参加高考的消息，怎么能让他们不欣喜若狂。 虽然不一定能考得上，但总归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啊！ 于是全国各地的知识青年，全部放下了锄头，拿起了课本，争分夺秒的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之中。 相比于其他地方的知青，陈家屯的知青们多了一份底气和从容。 杨白衣提前三年就向他们透露了消息，初高中所有的知识点，他们都了然于胸，比其他人多了很多优势。 如果这样还考不过别人，那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大队长应徐会计和陈百光的要求，把张辉和崔金发叫到了大队部，想听听他们俩的想法。 谁都知道，如果考上了大学，立马就成了国家的储备干部，以后的前途一片光明。 到时候人家还能看得上农村媳妇吗？这一点谁也说不准。 徐会计和陈百光没有走，就躲在后屋里听着。 “大队长，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崔金发给陈百旺递了一根烟，有些明知故问的问道。 那么多知青，偏偏就叫了他和张辉，傻子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没什么大事，国家不是说今年要恢复高考了吗？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陈百旺很严肃，脸上没什么笑容。 虽然知青们的表现一直不错，可在陈百旺的内心里，肯定还是更偏向于自己的社员们。 更何况徐会计和自己搭帮多年，陈百光是自己的邻居，又是远门的本家兄弟。 “大队长，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当然要把握住，要是考上了，就可以改变一辈子的命运，说是鲤鱼跳龙门也不为过啊！” 崔金发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了自己会参加高考。 他高中时觉得反正也不用考大学，所以对学习并不上心，所以成绩并不算好。 杨白衣透露了消息以后，崔金发复习起来就比其他人更加吃力。 好不容易复习好了，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次机会呢？ 杨白衣可是说了，第一年的考题相对简单一些，以后会越来越难。 “那虎妞和巧凤怎么办？结婚的时候，她们可没嫌弃你们，徐会计和我百光哥对你们也没少帮衬。” 现在讲究婚姻自由，结婚自由了，离婚也自由。 陈百旺也不能要求什么，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俩能有点良心。 “这还用说？大队长，等我毕业了以后，肯定是要把虎妞接进城里生活的。 虎妞不嫌弃我穷，不嫌弃我挣工分少，还给我生了个闺女，不管我以后混得有多牛批，都不会抛下老婆孩子的。” 崔金发胸脯子拍得邦邦响。 “虎妞可是说了，如果我当了陈世美，哪怕我跑到天涯海角，也会扒了我的皮。 大队长，您不知道，虎妞打人老疼了，我可不敢做对不起她的事！” ------------ 第 497章 张辉的取舍，徐巧凤的信任 躲在后屋的陈百光，脸上立马有了笑模样，不管以后女婿怎么样，最起码这一刻的态度还是很坚定的。 身旁在一起偷听的徐会计，就没有这么乐观了。 虎妞结婚第一年，就生了个孩子，虽然是个闺女，但总归是崔金发的种。 有了孩子，夫妻俩就多了一层羁绊，等他以后飞黄腾达了，变心的概率也会小上很多。 自己闺女结婚比虎妞还要早几个月，可到现在也没生出个一男半女。 以前想着姑娘姑爷都还年轻，要孩子的事不急，谁知道高考说恢复就恢复了。 现在也没个孩子能拴住姑爷，谁知道他上了大学会不会变心啊！ 而且自己的闺女是个柔弱性子，不像虎妞那么泼辣。 虎妞的男人要是敢乱来，还得先考虑考虑自己抗不抗揍的问题。 如果自己的姑爷变了心，估计自家姑娘除了哭，也干不了别的。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崔金发能和虎妞结婚，是崔金发主动追求的虎妞。 可自己家姑娘的婚事，好像自家姑娘才是更主动的那一个，要不是她天天去知青大院堵张辉，这个婚事未必能成。 再加上外面一直都是崔金发在说，自家姑爷子一直都没有表态，徐会计脸上阴晴不定，心里的念头百转千回。 “张辉同志，你是怎么想的？” 好在陈百旺，还惦记着自己的老伙计，崔金发表完态以后，又把问题抛给了张辉。 “大队长，我和金发同志的想法一样，我跟巧凤结合以前，杨白衣同志就跟我说过这个问题。 说以后可能会恢复高考，知青可能也会有回城的政策。 说实话当时我也动摇了，不想过早的结婚，以后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巧凤在知青大院门口等了我好几天，要说不感动都是假的。 当我下定决心结婚的那一刻，已经做好了应对未来一切困难的准备。 如果巧凤和我老丈人他们不放心，我可以放弃高考的机会，就陪着巧凤在陈家屯安心的过日子。” 张辉的语调不高，语速也不快，说话远没有崔金发那么有感染力，可他说的内容，却是那么的掷地有声，令人动容。 “嘶……” 后屋里的徐会计，兴奋得猛一扭头，和陈百光的脑袋撞在了一起。 两人都呲牙咧嘴的揉着脑袋，却不敢发出声响。 他们的女婿都在外面呢，被他们发现自己在偷听，那该有多尴尬啊！ “张辉同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放弃高考，你确定以后不会后悔吗？” 张辉的话，让陈百旺也有些动容，又有些难以置信。 这些城里来的知青，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城当工人，吃商品粮。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真的愿意为了一个村妇放弃吗？ “大队长，我真是这么想的，选择了就不后悔。” 当时杨白衣说过，娶一个农村姑娘，很可能会影响到回城，那时候还要没有希望瓜子厂，自己每天都要下地挣工分。 当年都不害怕，更何况现在呢，现在自己在希望瓜子厂，不用干农活就有满工分可以拿。 今年向日葵的种植又扩大了规模，旁边两个生产队的河滩地，也都种满了向日葵，年底光是自己的分红，就有两百多块。 张辉觉得，自己现在的收入，完全不比在城里当工人差。 虽说城里的正式工，每个月有三十多块钱，貌似比自己要高一些，可他们的钱还要买米面粮油，一年到头也剩不下什么。 自己就不一样了，除了分红以外，自己还有工分，秋后可以直接分粮，自己的分红可以存下来很多。 经济开放以前，城市和农村的贫富差距并不大，全国一盘棋，所有人的目标都是吃饱穿暖。 没有人在意什么教育和医疗，因为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教育和医疗都很差，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张辉和杨白衣不一样，他并没有上帝视角，不知道以后的发展，城市和农村的差异化会极速拉开。 现在全国都在说劳动最光荣，现在的农民还是伯伯，而不是农民工。 “你们都是好样的，是我们陈家屯的好女婿，证明虎妞和巧凤都没有看错人。” 陈百旺对两人的态度很满意，在接下来的聊天中亲近了不少。 送走两人以后，两人的老丈人也是一脸笑容的从后屋走了进来。 “怎么样？这下子放心了吧？” 陈百旺看着老伙计和远门的堂哥，心里替他们高兴。 “放心了，放心了。” “大队长，今天我心情好，晚上去我家喝酒。” …… 两人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行了，喝酒回头再说，赶紧回家吧，把好消息告诉家里的老娘们，别让她们再着急上火了。” …… 临近高考时，知青们找到陈百旺，请他帮忙开介绍信。 “张辉同志，你不是说要放弃高考，留在陈家屯吗？” 陈百旺看着人群中的张辉皱了皱眉。 “大队长，是巧凤让我去参加高考的。” 张辉神色坦然，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你先等一下，我去问问我闺女。” 徐会计不相信自己的闺女有那么傻，女婿已经承诺留在陈家屯安心过日子了，闺女怎么可能主动让他去参加高考呢。 徐会计火急火燎的赶到知青大院，徐巧凤和虎妞，正在屋里做棉鞋。 “爹，您怎么来了？有什么急事吗？” 看着喘着粗气的徐会计，徐巧凤心里咯噔一下子。 徐巧凤的奶奶已经七十多岁了，前几天还有点感冒，难道是……徐巧凤不敢再想下去。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让张辉放弃这次高考，安安心心的和你过日子，他今天去大队部开介绍信，还说是你让他去的，他是不是在撒谎？” 徐会计紧紧的盯着自己的闺女。 “爹，张辉他没有撒谎，确实是我让他去参加高考的。” 一听不是奶奶的身体出了问题，徐巧凤也松了一口气。 “闺女，你糊涂啊！他去参加高考，万一考上了怎么办？ 你们连个孩子都没有，他毕了业不要你了怎么办？” “不行，我去跟大队长说一下，不能给张辉开介绍信，我不同意他参加高考。” 说完徐会计就打算回大队部。 ------------ 第 498章 高考 也不怪徐会计这么着急，周围几个生产队，都有个当地社员结婚的现象，为了这次高考，不知道有多少人闹得不可开交。 有吵架打架的，有经公报公安的，还有直接去公社申请离婚的。 徐会计为了自己的闺女操碎了心，可闺女倒好，直接把女婿给放走了。 “爹，我相信张辉，他说不会不要我，就一定不会食言，不然他也不会主动说要放弃高考的话。 而且爹，我可能已经怀上了，这几天吃什么都犯恶心。” 徐巧凤提起张辉就眉开眼笑的，这闺女放在后世，妥妥的恋爱脑。 “闺女，你真的怀上了？” 这绝对是这几年，徐会计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这两年为了这件事情，徐会计两口子都快愁死了。 农村不比城里，城里的人关上门，各过各的日子，在农村可不一样。 大家老一辈少一辈的生活在一起，谁家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三里五村的都会很快知道。 东家长，西家短，谁家的媳妇不要脸。 西家短，东家长，谁家的儿女不孝顺爹娘。 这些个家长里短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了人。 结婚一年不生孩子还行，结婚两年不生孩子就会有风言风语，结婚三年不生孩子，那就成了大新闻。 他们可不管是谁的毛病，也不管你是不想要还是真不能生，铺天盖地的恶言冷语都会向你涌来。 生不生孩子，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却要接受所有人的冷嘲热讽。 “爹，我还没去卫生院检查，不过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能够怀孕，徐巧凤也很高兴，她倒不是想用孩子拴住张辉，只是单纯的想做母亲，想要一个和张辉的孩子。 “好啊！怀孕了好，明天你和张辉就去卫生院检查一下，让你娘陪你一起去。” 嘱咐闺女多休息别累着，徐会计连大队部都没回，就跑回家去了，他要让老婆子给闺女做点好吃的补一补。 闺女怀了孕，徐会计也不是太害怕张辉高考了。 就算是最坏的结果，张辉读完了大学变心了，只要闺女能生，不愁再找个好人家。 知青们都成功的拿到了介绍信，坐上了赶考的列车。 火车上，从洛水市来的知青，除了杨白衣和林宛如，几乎全部都到齐了。 不管复习的怎么样，大家都想尝试一下，没人愿意放过这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相熟的人互相打着招呼，除了陈家屯的知青们胸有成竹，大部分知青的心里都没什么底。 他们是十月份，才在报纸上得知了高考恢复的消息，满打满算就复习了两个月，跟今年刚毕业的高中生相比，劣势非常明显。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杨白衣把消息提前透露给了崔金发他们，他们也不可能傻傻的出去传播。 高考，历来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大学招生就那么多，每个人都是竞争对手，没人想给自己增加难度。 …… “宛如，你确定不参加高考吗？报纸上对是否结婚没有要求，你是符合条件的。” 机关小学，也是这次高考的考点，周凤英也提前放了假。 “小舅妈，压根我也没打算上大学，一天也没有复习过。” 林宛如是一个家庭观念很重的女孩子，在她心里，什么都没有和杨白衣双宿双飞更加重要。 “那行吧，要不是不舍得君君和我现在的工作，我都想考一下试试呢！” 因为从小的生长环境不同，周凤英和林宛如就是两个极端。 虽然公公现在是副省长，位高权重，可她始终都有忧患意识，坚信靠人不如靠己。 这次高考，萧家最忙碌的就属萧复兴了，维持苏城秩序，保证考生的考试环境，为考生安排食宿，政府机关忙得不可开交。 考完了以后，韩飞又给杨白衣来了一封信，信中说他和李雪考得都很不错，两人都准备报苏城大学。 接到信的时候，已经到了年底，可能是因为年底邮局也比较忙碌，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 杨白衣本就是重诺之人，立即给韩飞回了信，又一次保证会帮他们照顾乐乐。 腊月二十五，杨白衣和萧复兴一人开了一辆车，去火车站迎接林家的到来。 去年过年时，林宛如就给家里打了电话，说锦云别院如何如何好，成功的勾起了大家的兴趣，今年一家人就到苏城过年来了。 两家人聚在一起过年，锦云别院比去年又热闹了不少，老战友老姐妹，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和老姐姐叙完旧，梁凤霞就偷偷的把闺女拉到一旁的房间里。 父母对孩子，总是有操不完的心，小时候盼着孩子长大，长大了张罗孩子的婚事，结完婚又开始操心生孩子的事。 林宛如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虽然有些羞涩，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还是问什么说什么。 两人的夫妻生活一直很和谐，说是如漆似胶也不为过可就是一直没有怀孕。 林宛如特别喜欢孩子，结婚还不到半年时就忍不住了，非要拉着杨白衣去医院检查身体。 检查的结果让林宛如松了一口气，两人的身体都很健康，医生劝她不要紧张，缘分到了孩子就会来的。 杨白衣倒是隐约有所猜测，之所以林宛如迟迟没有怀孕，可能和自己的异能有关，越是强者越不容易诞下子嗣。 知道姑娘和姑爷没有矛盾，两人的身体也都很健康，梁凤霞也就放了心。 两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过了年，就各自返回工作岗位了，偌大的锦云别院，又变得冷清起来。 只剩下杨白衣和林宛如，还有五条狗子们在别院里生活。 参加完高考的知青们，都在紧张的等待着入学通知书的到来。 那时候的高考成绩是不公布的，能考多少分全靠自己评估，报志愿时也是全凭自己对自己的估分成绩。 越是着急，录取通知书来的越是缓慢，一直到三月份才姗姗来迟。 这一天，知青们正带着社员们在河滩地里种植向日葵，喜报终于到了。 ------------ 第 499章 全部考上大学 其实也不怪各高校工作效率，停考十年，一旦恢复高考，累积了十年的知青如山洪爆发。 再加上往届应届高中毕业生也倾巢而出纷纷参考，导致全国考生人数高达五百七十万人。 庞大的人数导致阅卷、核分、按志愿录取等工作量猛增，且元月份为春节假期，故发放录取通知延到三月份也就不足为奇了。 一群人敲锣打鼓的一进屯子，就被不用上工上学的老人孩子围了起来。 “这是谁立功了吗？” “那谁知道呢？百忍和百城家的小子都在部队当兵，是不是他们谁立功了？” 这年头结婚不兴敲锣打鼓那一套了，动静搞得这么大，要么是公社来的宣传队，要么就是有人立了功。 如果是公社的宣传队要来，提前肯定有消息，这么突然，肯定是有人立功受到嘉奖了。 “老嫂子，你们大队长呢？”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干部问道。 “我也不知道，有可能在大队部，有可能去了河滩地，现在劳力们都忙着种植向日葵呢！” 李秀莲和刘桂花遇到凑热闹的事情，向来都是冲在第一线的。 “领导，你们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搞这么大动静，是我们屯子有人立功了吗？” 看到带队干部笑容满面的，明显心情很不错，有人壮着胆子问道。 “也不算立功，但绝对是光荣的事情，这次高考，你们陈家屯的所有知青，全部都考上了大学，我们是送喜报来了。” 已经取消了十年的高考，一朝恢复，陈家屯的知青团队，就露了这么大的脸，这个青山公社，都跟着光荣。 “那可真是大喜事，领导。我们带你去大队部。” 自己屯子里的知青这么争气，社员们也跟着脸上有光。 婶子大娘们在前面带着路，后面跟着公社的宣传队，小孩子一边跟着跑，一边模仿着大秧歌的动作，热热闹闹的朝着大队部走去。 到了大队部，大队长和老支书都不在，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的徐会计从大队部走了出来。 “这不是知青办周主任吗？公社的宣传队您都带来了，是不是我们屯子有知青考上大学了？” 徐会计一眼就认出了周学鹏，他上次过来，还是因为黄秋霞举报杨白衣打猎卖肉的事情。 “就是我，同志，你只说对了一半，不是有人考上了大学，而是你们屯所有的知青都考上了大学。 陈队长和知青们都在哪里上工？你能不能通知他们一下？” 徐会计认出了周学鹏，周学鹏却不认识徐会计，不过这不影响他的热情。 “什么？都考上了？不是说考大学很难吗？到底都是城里来的学生啊！” 所有知青都考上了大学，不用问，其中也有他的女婿张辉，徐会计一时之间喜忧参半。 保证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徐会计对女婿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可人家知青办周主任已经大张旗鼓的过来了，该通知他还是要通知的。 扫了一圈，目光落在孩子们的身上，小孩子腿脚麻利，去叫人正合适。 “陈川，小宝，你们去河滩地把大队长和所有知青都喊过来。” “徐会计，我姑父是不是也考上大学了？” 陈川，正是彪子家的小儿子，他的姑父就是崔金发。 “你没听领导说吗？都考上了，赶紧去叫人吧！” 徐会计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忧愁。 原本想着高考这么难，大多数人都是重在参与，没想到女婿就这么考上了。 “我这就去叫我姑父。” 一群小孩子跑着出了大队部。 “姑父，你考上大学了。” “大队长，大队部来了好多敲锣打鼓的人。” …… 孩子们还没到河滩地，远远的就开始呜哇喊叫，颇有古时传令兵的味道。 “彪子，那是不是你儿子小川啊？” “还有我儿子小宝，他们喊的什么？崔金发同志考上大学了？” …… 孩子们的喊声，吸引了大家注意力。 “慢点跑，别摔着，刚才你们说什么？” 陈百旺收起烟袋，伸手扶住了冲在最前面的陈川。 “大队长，有领导带着宣传队来了，说是咱们屯子所有的知青，都考上了大学，我姑父也考上了呢！” 陈川喘匀了气，一脸的兴奋和自豪。 虽然他还没有上学，也不知道考上大学意味着什么。 可领导带着人敲锣打鼓的庆祝，肯定是大好事没错了。 “你没有听错？领导说所有知青都考上了大学？” 陈川的话，陈百旺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和难以置信。 “真的，大队长，我们都听到了。” 小宝也在一旁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是不是真的？咱们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支书撂下一句话，大步流星的就朝着大队部走去。 “社员同志们，你们继续干活，所有的知青同志，跟我回大队部。” “小宝，陈川，你们去学校叫一下韩校长他们。” 交代社员们继续干活，陈百旺带着知青们也朝着大队部快步走去。 “考上了，我真的考上大学了。” 范进嘴里小声嘟囔着，还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中回不过神来。 “范进同志，你这是怎么了？可别跟古时的范进一样，金榜题名后得了失心疯。” 走在范进旁边的董一鸣，猛然在范进背上拍了一巴掌。 “瞧你那点出息，白衣同志提前三年向我们透露的消息，咱们比其他人多了三年复习的时间，考上大学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崔金发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们说得有道理，可也还是忍不住激动啊！” 范进的情绪有些亢奋，这次考试，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一次足以改变他命运的考试。 陈百旺和陈大河率先走进大队部，也被面前的场面给吓了一跳。 锣鼓队，秧歌队，快板书队伍，还有几个唱二人转的，公社宣传队所有的人几乎都来了。 上次搞这么大场面的时候，好像还是援朝胜利的时候。 “大队长，老支书，恭喜恭喜！这次你们陈家屯可是露了大脸了。” 周学鹏看到两人，立马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态度热情的不得了。 ------------ 第 500章 有些人你得罪不起 “周主任，他们真的都考上大学了？大学这么好考的吗？其他生产队的知青呢？是不是都考上了？” 陈百旺到现在还是懵的，他文化程度不好，对高考也没什么认识。 在他的想象中，高考就算是比不上考状元难吧，那也是差不多的，结果自己生产队的知青居然全都考上了，这直接颠覆了陈百旺的认知。 “好考什么呀！今年是大学停招十年后的第一次高考，全国的考生足足五百七十万人，只考上二十六万人，录取率只有百分之四点七。 咱们整个青山镇公社，除了你们陈家屯全部考上了大学，其他知青和应届毕业生一个也没考上。” 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邮寄到公社的时候，周学鹏也觉得难以置信。 整个公社十几个生产队，大学生全部出自一个生产队里，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知青分配的时候都是随机组队的，不可能所有学习好的知青，正好都分到同一个生产队啊！ “对了，陈队长，生产队的赤脚医生，就是那个特别会打猎的，他为什么没有参加高考啊？” 因为过年分肉，杨白衣在整个公社都是名声在外的，周学鹏对他的印象很深刻。 早上接到通知书的时候，他还以为杨白衣忙于治病和打猎，心思没用在复习上而落榜了。 可他一查才知道，杨白衣根本就没有参加高考。 “周主任，杨大夫都离开陈家屯好几年了，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参加高考，我就不清楚了。” “什么叫离开陈家屯了？他是回城了吗？为什么我们知青办不知道？” 周学鹏心里咯噔一下。 每个知青下乡或者回城，都是要通过知青办办手续的。 如果杨白衣的回城是违规操作，而知青办毫不知情，最起码也是个失察的罪名。 “周主任，有些人注定不是咱们能管的，杨大夫的姥爷是苏城市长，前年还升了副省长。 杨大夫本人也立过大功受过嘉奖，现在在军方任职，至于具体是什么职务我就不清楚了。” 陈百旺表达的意思很清楚，让周学鹏管好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有些人是你注定得罪不起的，不要没事找事。 “那肯定是组织上的安排，我们的权限太低，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周学鹏打了个哈哈，心底有些庆幸。 上次黄秋霞举报杨白衣，幸亏自己内心把他给得罪死了，不然现在自己还不知道在哪个农场改造呢！ 等韩飞和几个代课教师来了以后，所有的知青都来齐了。 周学鹏代表青山镇公社，对知青们表示了关切和慰问，恭喜他们成功考上大学，为他们发放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韩飞作为知青队长，也对周学鹏表示了感谢，感谢各级领导对他们知青的照顾和培养，自己能考上大学，和领导的照顾和培养是分不开的。 韩飞的话说得很得体，周学鹏听得眉开眼笑，一个劲的夸赞韩飞前途无量。 接下来，周学鹏称赞陈百旺这个大队长很称职，给了知青们良好的学习环境，让知青们没有因为繁重的劳动而荒废学业。 周百旺也不贪功，直言自己所做的都是分内之事，知青们之所以考得这么好，那是他们学习努力刻苦。 知青们都很谦虚，感谢了国家的培养，各级领导的关怀，大队长的照顾，社员们的帮助。 从上到下，挨个感谢了一遍，整个现场的氛围一片和谐。 宣传队来都来了，大队部也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去啊。 好在跟着过来看热闹的妇女不少，陈百旺打开仓库，拿出大队部的粮食，管了宣传队一顿午饭。 人家饭也不白吃，吃完了午饭，在大队部表演了好几个节目，庆祝知青们成功考上大学。 送走了周学鹏和宣传队，知青们和陈百旺返回大队部。 “大队长，我看了入学通知书，再有半个月大学就要开学了，以后恐怕就不能再继续教孩子们读书了。” 从办学到现在，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再有几个月，第一批招收的学生就要考初中了。 不能看到孩子们毕业，韩飞和李雪他们感觉到有些遗憾。 “大队长，我们也不能在希望瓜子厂继续工作了，您和老支书重新安排管理人员吧，我们会尽快做好交接。” 崔金发作为代表，也向陈百旺请辞。 四年时间，希望瓜子厂和希望果园，在杨白衣的帮助下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他们都是见证者。 从刚下乡的踌躇满志，到被繁重的农活折磨的苦不堪言。 从浑浑噩噩的看不到方向，到进入希望瓜子厂看到了未来。 直到现在，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知青们心里除了有对未来的美好期许以外，还有那么一丝不舍在里面。 “同志们，你们只管安心读大学，小学和瓜子厂我会安排好的。 你们到陈家屯下乡插队，咱们相识一场就是缘分。 你们插队的时候，把户口和粮食关系都转到了陈家屯，严格意义来说，你们也算是从陈家屯走出来的大学生。 你们是陈家屯的骄傲，生产队以你们为荣！ 特别是张辉同志和崔金发同志，你们都是屯子里的女婿，是真正落户在屯子里的社员。 这里就是你们的根，不管以后你们有多远，都不要忘了本，不要辜负了你们的老婆孩子。” 煽情的同时，陈百旺还不忘敲打生产队的两个女婿。 “大队长，您就放心吧，我是陈家屯的女婿，一辈子都是陈家屯的人，学校一放假我就回来。” 崔金发赶紧表态。 “大队长，学校放假了我也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现在巧凤怀着身孕，还希望大队长和老支书多多照顾。 等我毕业了以后，一定会尽量争取回来工作，一定会好好报答陈家屯。” 张辉也郑重得许下承诺。 “我们相信你们，我们在屯子里等着你们回来。 虎妞和巧凤，你们不用担心，她们都有娘家在，大队部也会照顾她们。” 范金发和张辉的承诺，让陈百旺和陈大河大喜过望。 现在的大学生都是宝贝疙瘩，毕了业就是国家干部。 只要他们心里有陈家屯，以后出息了稍微照顾一下，就能给屯子带来不少好处。 ------------ 第 501章 知青最后一次聚餐 在希望瓜子厂上班的知青，他们的替代者很好找。 他们在瓜子厂的职务，干活少工分多，年底还有分红，不比城里工人的待遇差，算得上是绝对的美差。 如果不是看杨白衣的面子，估计社员们早都有意见了。 就是小学教师的岗位有些麻烦，生产队的社员们，没有一个人上过高中。 韩飞他们走了以后，要么找几个上过初中的对付一下，要么去公社申请教师，生产队给他们开工资就行了。 辞了工以后，知青们走出大队部。 “韩队长，大家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了，晚上好好聚聚吧！” 三批知青，来自不同的三个省份，这次分别，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了面了。 “行，你们先回大院，我还要回学校一趟，就算是要走，我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不能不辞而别。” 从建校开始，韩飞就是校长，对于学校和孩子们，韩飞倾入了无尽心血。 原本韩飞以为，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他肯定会欣喜若狂，可是当他真的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和介绍信，心里最多的却是不舍。 “我们也一起去。” “是应该跟孩子们告个别。” 几个任课教师纷纷响应。 李雪没有说话，直接站到了韩飞身边。 “那行，你们去吧，我们先回大院，咱们稍后见，晚上不醉不归。” 张辉他们也很理解韩飞他们几个，他们的工作性质和自己不一样。 如果让自己和相处了好几年的孩子们分开，可能心里也会有很多不舍吧！ 韩飞几人来到学校，孩子们都在自觉的在教室里自习。 校长和老师们时常教导他们，知识可以改变命运，只要有了文化，未来就会有更多的可能性。 今天上午，韩校长和几位老师，被从学校叫走。 中午孩子们回家吃饭时，韩校长和老师们都考上了大学的消息，已经在屯子里传开了。 这个消息对他们触动很大，虽然不知道大学是个什么样子的，但他们知道的是，韩校长和老师们，以后可能都不会再给他们上课了。 “同学们，先停一下，咱们去操场开个会吧！” 现在的陈家屯小学，从一年级到五年级都有。 上学的不光是陈家屯的孩子，还有隔壁生产队的孩子。 隔壁生产队的孩子们，虽说要多走几里路，可也比去镇上要近的多。 十年特殊时期，从上到下对教育很不重视，甚至还有“读书无用论”这种逆天的口号和观点。 很多村子的小学，都被废弃了，还有些比较小的村子，更是从来都没有过学校。 陈家屯小学的老师，全部都是正经的高中毕业生，丝毫不比镇上的小学差，所以附近很多村子的社员，都更愿意把自己家的孩子送到陈家屯上学。 很快，一到五年级的学生，都被各自的老师聚拢在了操场上。 “同学们，有件事我要通知你们，相信大家都还记得，去年年底，我们都参加了高考，为此咱们学校还提前放了假。 可能陈家屯的同学中午都知道了，来自其他生产队的同学也许还不知道，就在今天中午，我和其他老师们，已经接到了来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也就是说，过了今天，可能我们这些老师们，没办法再继续教你们了。” 距离报名的日子已经很近了，韩飞不得不宣布这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韩校长，你们以后还会回来吗？” “李老师，我们舍不得您！” “何老师，那以后我们还会有老师吗？” “韩校长，李老师，恭喜你们如愿考上大学，我以后也要考大学。” …… 孩子们的感情是最直接最纯粹的，你对他们好，他们都会记得。 他们说不出挽留的话，虽然他们的年龄并不大，但也知道读大学对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韩飞和其他老师们，在教育同学们时经常会提到，如果等他们小学毕业，再读完初中和高中，那个时候可能就可以考大学了。 老师们说到大学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脸上也带着遗憾。 大家都知道老师们也渴望读大学，学习更多的知识，以后为国家作出更大的贡献。 所以纵使他们心中有再多不舍，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同学们，你们放心，新的老师大队长会安排的。 你们以后要更加努力的学习，争取以后也能考上大学，改变自己的命运。” 韩飞讲完以后，其他几位老师也都和同学们告了别。 他们几个以后不会再来学校了，一直让学生们自习也不是个事，于是韩飞给同学们又放了假，等陈百旺安排好了老师在开学。 韩飞带着几位老师，站在学校门口，目送着所有学生离开了学校。 “同学们都走了，咱们也走吧！” 韩飞回过头，目光扫过学校，他要把自己奋斗了五年的地方，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去知青大院之前，韩飞带着几人回了一趟青砖小院，把杨白衣留下的两坛药酒，还有厨房挂着的腊肉熏鸡，都给带到了知青大院。 杨白衣接大黄它们走之前，让大黄打了许多猎物回来，让韩飞和李雪做成了腊肉慢慢吃。 现在要离开了，韩飞决定把人参酒和腊肉都拿出来，大家好好吃一顿散伙饭。 晚上，大家坐在一起，经过了白天的激动和欣喜，现在大家都恢复了平静，升起了一股离别的愁绪。 “韩队长，李雪嫂子，张辉同志，何庆魁同志，孙东超同志，李然同志，感谢你们这几年来，对我们的照顾。 明天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希望咱们以后都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在各个领域为国家作出更多的贡献。” 崔金发举起装满酒的茶杯，一张嘴就是当下的主旋律。 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最起码嘴上，一定要把为共产主义添砖加瓦的口号先喊出来。 “崔金发同志，千万别这么说，咱们之间不存在什么照不照顾，都是相互帮助，相互扶持的关系。 能和大家在一个生产队下乡插队，也是我们两口子的荣幸。 咱们上了大学，也别断了联系，一定要写信互相鼓励。 你和张辉同志，报考的都是哈工大，距离这里是最近的。 以后陈家屯的变化，你们可要写信告诉我们啊！” 韩飞和李雪，今年才二十八岁，在陈家屯生活了十年。 明天就要离开了，心里又怎么会不挂念呢！ ------------ 第 502章 知青踏上求学路 “行，一定要保持联络，不辜负咱们之间的友情。” 崔金发和张辉，两人的性格完全不同，却都是负责任的好男人。 他们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为了方便和妻子放假时相聚，特意选了一个距离陈家屯最近的大学。 这天晚上，知青们放开了酒量，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 他们哭着，笑着，谈论着。 他们年少离家，扎根在艰苦的农村，一干就是好几年。 他们苦闷过，消沉过，自艾自怜过，怒骂过老天的不公，抱怨过父母的偏心。 如果不是有杨白衣，他们的日子比现在还要难过一万倍。 第二天，韩飞睁开眼，发现睡在家里的床上，努力回忆一下，始终想不起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 “娘，爹醒了。” 乐乐已经四岁了，除了偶尔还会吃奶，已经不再穿开裆裤了。 “你感觉怎么样？早饭已经做好了，能起来吃吗？” 在李雪的印象里，韩飞从来都没喝过这么多的酒。 “没事，不影响吃饭，人参酒和虎骨酒不愧是保健圣品，喝这么多头一点也不疼，口也不干。” 韩飞之所以不爱喝酒，就是因为第一次喝醉酒，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让他对酒一直都不感冒。 韩飞起床洗漱以后，一家三口坐下开始吃饭。 “爹，咱们这次去苏城，就能见到干爹干娘和小姑姑了吗？” 韩飞两口子的决定，没有瞒着儿子，他们很尊重乐乐。 他们认为，儿子虽然还小，倒也是独立的个体，可以没有决策权，但一定要有知情权。 “是的，我和你娘要去上大学，不方便照顾你，到了苏城，你就住在你干爹家里好不好？” “好，我喜欢干爹干娘和小姑姑。” 乐乐表现的很兴奋，很爽快的一口答应下来，但凡多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内心的不尊重。 “你个小没良心的，答应得倒是爽快。” 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孩子离不开父母，而是父母离不开孩子。 “韩队长，吃完了没有？大队长把两辆拖拉机都派出来了，送我们去火车站。” 刚吃完饭，董一鸣就找了过来。 “吃完了，随时都可以走。“ “虎子，又要麻烦你了。” 生产队有了钱，去年买了两辆拖拉机，虎子也从车把式摇身一变成了拖拉机手。 “韩校长太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的。” 虎子和董一鸣，帮忙把韩飞一家的行李装上了门口停着的拖拉机。 韩飞把小院所有的房门都锁了起来，又把院门锁好，确定没问题了以后，才坐上了拖拉机。 虎子开着拖拉机来到了知青大院，知青们的行李，已经把柱子开的那辆拖拉机给装满了。 除了知青们以外，陈百旺带着大队干部还有社员们也在大院门口，应该是为他们送行的。 “崔金发同志，这是白衣家里的钥匙，你先拿着吧。 家里还有点粮食，我们又带不走，你和张辉同志分了吧。 还有件事要拜托你一下，小院里不住人会荒废的很快，你什么时候从学校回来，就过去打理一下。 万一杨白衣同志再回来，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韩飞并没有说上他过去住的话，青砖小院是杨白衣的，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借宿者，没有权利替杨白衣做这个决定。 “韩队长，你就放心吧，我让虎妞经常过去转转，保证院子里一根杂草也不会长，家里还剩多少粮食？我让虎妞给你拿钱。” 韩飞两口子带了很多行李，带粮食确实不方便，不如多带点钱，崔金发就打算出钱买下来，也算是帮了韩飞的忙。 “说的这是什么话！粮食不多，你和张辉同志留着吃就行了，给钱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可能是受了杨白衣的影响，知青们之间非常团结，一个比一个仗义。 “那怎么能行呢？这年月哪有拿粮食送人的？常言说穷家富路，在家怎么都能对付着过，你们一边上学一边还要养乐乐，手里没钱可不行。” 如果是杨白衣，这个便宜崔金发占了也就占了，大家都知道杨白衣有本事，又是个仗义疏财的性格。 韩飞家的生活，和自己过得差不多，自己去上大学，家里还有岳父一家帮衬着，崔金发自认为比韩飞还要轻松一些。 “崔金发同志，你要是非要给钱，粮食我也不给你了，就留在家里喂老鼠吧！” 韩飞本就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性格，见崔金发非要给钱，他只能赌气不给他了。 “行行行，我要还不行吗？喂老鼠就白瞎了。” 韩飞都这么说了，崔金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同志们，人都到齐了，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 早点去火车站吧，人等车可以，火车可不会等人。 到了大学给我来封信报个平安，各位知青同志，祝你们一切顺利，将来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 十几个知青，都是从自己的屯子走出去的，要说不自豪是假的。 “大队长，老支书，感谢你们多年来的照顾，等我们学有所成，肯定会为国家多做贡献，也会再回来看大家。” 大家下乡以后，虽然说该干的农活没少干，平心而论，陈家屯的大队干部和社员们还真没有为难过他们。 特别是杨白衣来了以后，别说为难了，他们还受了不少额外的照顾。 “虎子，柱子，路上开慢一点，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把大家送到火车站。” 陈百旺嘱咐完两个拖拉机手，知青们也都上了车，在社员们的热情相送下，拖拉机缓缓的开出了陈家屯。 张辉和崔金发跟在拖拉机后面，一直送到了村口。 他们报考的是省内的大学，提前一天去都不晚。 熟悉的人和景色，在知青们的视线中越来越远，感性的女知青开始抹眼泪，宛如当年离家下乡一样。 人的感情是复杂的，在农村的时候，做梦都想逃离，真到了离开的时候，心里又有一丝不舍。 到了火车站以后，虎子和柱子把拖拉机停在火车站外面，帮着知青们把行李搬进火车站。 一直等到大家都买好了票，两人才放心的返回了陈家屯。 ------------ 第 503章 各奔东西 青山镇公社的火车站是个小站，知青们要先坐到海林县城火车站，才能去往各自大学所在的省份。 一群知青排着队，手里拿着各自的介绍信和录取通知书，可把负责售票的给彻底镇住了。 同一个生产队，一下子出了十几个大学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的。 “同志，很荣幸为您服务，恭喜您金榜题名！” 售票员不自觉的站了起来，态度变得恭敬了许多，对每一个购票的知青都送出了同样的祝福。 正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人到达一定的高度，周围看到的都是笑脸。 知青们现在深有体会，以前这些有着体面工作的人，不说臭着一张脸吧，最起码也没什么笑容。 多问她们几个问题，一个两个的表现得都很不耐烦，仿佛别人都欠她们钱一样。 就因为一张录取通知书，他们就获得了以前从未体验过得尊重。 坐在火车上，知青们还在感慨万千，直言一天学还没上呢，就体会到了大学生身份的福利了。 到了海林县火车站，已经日头偏西，他们不是杨白衣，没有出站找招待所住下，也没有找国营饭店吃饭，只是拿出了自带的干粮，随便对付了一口。 从海林再去往其他省份，知青们就不能再坐同一趟列车了。 火车发车有早有晚，有的马上就能转车出发，有的就要等到明天早上，唯一一趟开往苏城的火车，晚上十点钟就有一趟。 天朝这两年的发展很快，三年前杨白衣和萧青阳一家去苏城，还要在京城换乘，现在已经有直达苏城的火车了。 “同志们，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到学校安顿好以后，我们就写信跟大家联系。” 最先发车的，是报考京城师范学院的何莹莹和董一鸣。 到底是京城，火车每隔三个小时就有一趟，在七八十年代，随时排班比较密的。 “行，在火车上机灵一点，看好自己财物和行李，两个人最好轮流睡觉。” 李雪拉着何莹莹的手依依惜别。 两个人都在陈家屯小学教书，朝夕相处之下，自然要比别人更亲近一些。 李雪平时没少给何莹莹照顾，何莹莹也没少帮李雪带孩子。 “嗯，李雪嫂子，你们也是，在火车上照顾好乐乐，别让他乱跑，不要让他离开你们的视线。” “乐乐，姨姨就先走了，你要听爹娘的话，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等有机会了我和你董叔叔就去看你。” 临上车之前，何莹莹给了李雪和乐乐母子俩一人一个拥抱。 自从杨白衣说了高考的事情，何莹莹虽然结了婚，可一直没要孩子，所以她一直很疼爱乐乐。 “姨姨再见，董一鸣叔叔再见，我会听爹娘的话的。” 乐乐眼眶微红，用力的挥舞着小手。 上次送别干爹干娘和小姑姑，这次送别何姨姨，小家伙心里有些难受。 他还太小，还不知道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断的分别和重逢。 当然，有的分别可以重逢，有些一分别就是一生。 晚上九点钟，又送走了范建和范进，两个同姓之人，都报考了中原省的一所大学，他们想离洛水市近一些，毕业后最好能分配到洛水市工作。 晚上九点半，开往苏城的火车也要开始检票了。 “同志们，我们也要先走一步了，希望大家都能把握住这一次难得的机会，成就一个伟大的自己。 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在报纸上看到大家的名字，可以在广播里听到大家的事迹。” 要说韩飞这个知青队长，可真够称职的，临检票之前，还不忘给大家灌鸡汤，打鸡血。 “好，韩队长，咱们高处相见。” “等咱们再次相见，希望都能作出一番事业。” “韩队长，在车上照顾好嫂子和乐乐，安顿好了别忘了联系。” …… 在大家送别的目光中，韩飞一家三口，拖着行李过了检票口，登上了发往苏城的火车。 海林县虽然是始发站，但一个小县城并没有那么多出远门的，一张介绍信，就拦住了大多数人。 车厢里的人很少，除了韩飞一家三口以外，还有不到十个乘客。 空出来的联排硬座，正好可以让乘客躺下睡觉。 “小雪，你和乐乐躺下睡觉吧，我在这里看着你们。” 面对面的六人位上，只有韩飞一家三口坐在这里。 “那行，我眯一会儿，睡醒了换你睡。” 李雪也没有推辞，两人是过了多年的两口子，不管过得是艰难还是富裕，韩飞对李雪的宠爱都没有改变过。 李雪自己睡了一个长椅，乐乐躺在长椅上，韩飞把儿子的脑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这样儿子可以睡得舒服一些，韩飞也能看着点儿子，以防儿子翻身摔下来。 火车在暗夜中疾驰，朝着关内开去，韩飞一只手揽着儿子，目光盯着对面的妻子。 这次去了苏城，把儿子托付给杨白衣，他们夫妻就能安心读大学了。 毕业以后，分配一个不错的工作，回老家工作也好，可以在父母身边尽孝，留在苏城也好，可以离白衣近一点，尽可能的回报杨白衣的恩情。 畅想着未来的生活，韩飞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微笑，他的内心，从来都没有这么满足过。 天亮以后，车厢里睡觉的人陆陆续续的都醒了过来，乘客来回走动和说话的声音，让李雪从睡梦中醒来。 “你怎么不叫醒我，你一晚上都没合眼吗？” 李雪从长椅上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身体。 “没事，我不困。” 韩飞的眼眶有些泛红，面色有些憔悴，才一晚上没睡觉，下巴上已经泛起了青色的胡茬。 “还说不困，你眼里都泛血丝了，我带乐乐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你赶紧休息。” 李雪帮乐乐穿好了鞋子，带着他先去上了厕所，又在水房打了点水，把毛巾打湿了简单的擦了把脸。 “你带着乐乐看着点行李，我去餐车打饭。” 等李雪带着乐乐返回了座位，韩飞拿着二合面馒头去了餐车。 ------------ 第 504章 好大的打谷场 韩飞来到餐车，买了三碗玉米粥，又买了三个白水煮蛋，咸菜是免费的，又付了两毛钱，让厨师帮他把二合面馒头热了一下。 端着早餐回到车厢，一家三口吃完了早饭，李雪开始教乐乐识字，韩飞躺在长椅上补觉。 火车又跑了一天，终于过了山海关，来到冀省的地界。 “天下第一关。” 刚开始识字的小孩子，看到什么都想读一下，这五个字小家伙正好都认识。 “乐乐真棒，都认识这么多字了呀！” 随着孩子慢慢长大，总会在不经意间给人惊喜。 这年头也没有识字卡，李雪教乐乐识字也很简单，就是读书或者读报的时候用手指着，乐乐能认识多少，李雪心里也没数。 火车到了关内，沿途上车的乘客也多了起来。 因为韩飞一家是从始发站到终点站，看了一路的上上下下，听着各地不同的方言，倒也挺有意思。 七八十年代的绿皮火车，跑得慢不说，还是一站一停，东北到苏城这趟车，足足跑了四天四夜。 这一路上，韩飞一家能省则省，吃得并不算好。 不是韩飞小气，不舍得让老婆孩子吃好的，只因为长途火车上卖的饭菜，只收全国粮票或者火车专用票。 全国粮票可是稀罕东西，韩飞身上这几斤全国粮票，还是他提前在黑市换的。 乐乐因为还没有断奶，一路上倒是没受什么委屈，至于韩飞和李雪，他们都是正经过过苦日子的人，这点苦根本就不算什么。 第五天早上，火车终于进入了苏城火车站。 “娘，这就是城市吗？这个打谷场，可比咱们屯子的打谷场大多了。” 随着出站的人流，韩飞一家三口来到站前广场。 这次来苏城之前，乐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小家伙看着站前广场，一脸的好奇。 “对，乐乐，这就是城市，这个是站前广场，可不是屯子里的打谷场，城市的人是不种地的。” 李雪被儿子的话给逗乐了，不过还真别说，这么平坦的广场，不晒粮食确实是可惜了。 “怎么会有人不种粮食？不种粮食他们吃什么？” 乐乐有些好奇的问道。 “咱们农村种出来的粮食，是要交公粮的，交的公粮，很大一部分就是要保证城里的粮食供应。” 李雪和韩飞这一点特别好，从来都不会因为儿子小，就随便找个理由来糊弄他。 乐乐一下子就不说话了，对城里人的好感也一下子降了下来。 农村长大的孩子，从小都知道种地的艰难。 虽然韩飞和李雪因为在学校教书，不用去下地挣工分，但乐乐也是见过社员们干庄稼活的。 在乐乐小小的世界里，把城里人当成了不劳而获的强盗。 “乐乐，不管农村人还是城里人，都是在为人民服务，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农村人种地很辛苦，城里人上班生产也不轻松，每个人都在为了国家的强大而努力着。” 韩飞第一次对儿子说了言不由衷的话，其实他的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 农民交公粮都是义务的，可城里生产的每一件东西，农民都需要拿钱购买，少一分都不会给你。 之所以和儿子这么说，是因为韩飞不想让乐乐从小就形成阶级对立意识。 “小雪，你带着乐乐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前面的电话亭给白衣打电话。” 杨白衣上次给韩飞回信，把锦云别院和机关家属院的电话都留给了他。 “喂，我是杨白衣，你是哪位？” 拨通了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杨白衣同志，我是韩飞，我们现在到了苏城火车站。” 电话一接通，韩飞赶紧自报家门，又说了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七八十年代的电报和电话费可不便宜，韩飞尽可能精简自己的语言。 “行，你们在那里不要动，我现在就去接你们。” 挂断电话以后，杨白衣又给机关家属院打了个电话，让小舅萧复兴也开车去一趟火车站。 韩飞两口子打算把乐乐托付给自己，然后他们两口子住宿舍。 住集体宿舍，保守估计，他们也会带两套铺盖，再加上换洗衣服，他的红旗轿车后备箱可装不下。 “宛如，多做点早饭，韩队长一家已经到了，我现在就去接他们。” 和林宛如交代一句，杨白衣就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因为锦云别院距离火车站更远，先到火车站的反而是萧复兴。 “韩队长，李雪同志，小乐乐，好久不见！” 一下车，萧复兴就满脸笑容的朝着韩飞一家快步走了过去。 到了苏城，因为身份原因，很多人都刻意接近萧复兴，不过萧复兴却很谨慎。 他总是觉得，接近他的人，笑容里多了一丝谄媚，少了一分真诚。话语里多了一丝圆滑，少了一分踏实。 在他心里，还是陈家屯的知青们更真诚一些，功利心也更少一些。 “萧复兴同志，好久不见，又麻烦你跑了一趟。” 再见萧复兴，韩飞也特别高兴，两人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乐乐在一旁，好奇的看着萧复兴，萧复兴离开陈家屯的时候，乐乐还太小，对他已经没有了记忆。 “韩队长，李雪同志，白衣也在来的路上，咱们在这里等他一下，乐乐，先吃点奶糖吧。” 萧复兴从兜里掏出一大把奶糖。 乐乐并没有接过奶糖，而是躲到了李雪的身后。 临来之前，乐乐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几乎每个知青都对他这么说过。 “乐乐，舅爷给你糖呢，快谢谢舅爷。” 乐乐是杨白衣的干儿子，萧复兴是杨白衣的亲舅舅，是正经亲戚。 “谢谢舅爷。” 虽然乐乐对舅爷这个称呼很陌生，但他也知道，只要带一个爷字，那就肯定不是陌生人。 “乐乐！” 一辆沉稳大气的红旗轿车停在广场，杨白衣从车里走了下来。 “干爹！” 乐乐欢呼一声，一头扎进了杨白衣的怀里。 “我算着时间，你们就快到了，赶紧装行李上车，咱们到家了再说话。” 杨白衣牵着乐乐来到韩飞面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 第505章 你有本事，说什么都对 “白衣，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韩飞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过来居然受到了如此礼遇。 自己何德何能啊！杨白衣和萧复兴居然开着两辆车来接自己一家。 “韩队长，咱们之间还有如此客气吗？你们来苏城上大学，以后咱们接触的时候多得是，你要每次都这么客气我可受不了。” 杨白衣半开玩笑的说道。 “行，以后不跟你客气了，不过白衣同志，咱们现在已经离开陈家屯了，你也就别叫我韩队长了，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我是多大的领导呢！ 我比你虚长几岁，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韩大哥吧，直接叫韩飞也行。” 一个开着红旗轿车的人，喊自己队长，韩飞怎么听怎么别扭，浑身都不自在。 “行，韩大哥，李雪嫂子，这一路辛苦了，咱们赶紧回家吃点东西，然后你们再好好休息休息！” 几人把行李搬到吉普车上，韩飞一家也坐上了红旗轿车，两辆车一前一后朝着锦云别院驶去。 “白衣老弟，这就是你说的家吗？” 韩飞一家站在锦云别院门口，张开的嘴巴，足以放下一枚鸡蛋。 刚才在车里，隐约间就可以看到，有建筑物在山林间若隐若现，可韩飞根本就没敢往上面想。 “韩大哥这可不是我盖的，这个别院是以前大户人家的，后来举家出了国，别院就荒废下来了。 后来我打算找个房子结婚，就选了这么个地方，虽说位置偏了一些，但景色还算优美，也更适合大黄它们生活。” 当时选房子时，杨白衣还真是这么想的，大黄它们的战力，经过自己木系异能的培养，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让它们一直留在陈家屯，杨白衣不舍得也不放心。 “好吧，你说什么都对。” 虽然韩飞并不知道，杨白衣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职务，但他知道，儿子的这个干爹，绝对是个有大本事的人。 “这些都不重要，咱们进入吧，估计宛如已经做好早饭等着咱们了。” 看看韩飞两口子的表情，再看看锦云别院的占地面积，杨白衣也觉得自己有些凡尔赛了。 “哇！干爹，你家好大好漂亮啊！以后我也要住在这里吗？” 穿过院门，前院的景色，让小乐乐又一次惊叫出声。 来苏城之前，韩飞两口子让儿子不舍得和自己分开，提前就跟他商量过。 “是啊！以后你就跟干爹住在这里，喜欢这里吗？” “喜欢，老喜欢老喜欢了！” 还不到五岁的乐乐，一张嘴就是老东北了！ “干爹，小姑姑在家吗？大黄怎么没出来接咱们啊？” 乐乐在前院来回跑动，惊起了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惊飞了枝头上放声歌唱的飞鸟。 “你小姑姑在你太姥姥家住着呢，她还不知道你来，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搬过来住的。 大黄它们进山狩猎去了，等它们回来你就可以看到它们了。” 在韩飞一家三口的赞美声中，几人穿过九曲桥，走过前院来到中院。 “李雪嫂子，乐乐，好久不见了。” 刚好从厨房走出来的林宛如，看到李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宛如，嫂子也想你！” 两个女人在厨房门口，手拉着手又蹦又跳，宣泄着她们久别重逢的喜悦。 “李雪嫂子，韩飞大哥，乐乐，你们先去屋里坐，早饭已经好了，咱们边吃边聊。” 韩飞一家三口，除了乐乐要好一些，韩飞两口子的脸上都难掩疲惫之色，一看就知道在火车上没少遭罪。 四天四夜的火车，坐的又不是卧铺，想想就难熬。 “让他们几个男同志先去屋里吧，我来给你帮忙。” 来到杨白衣这里，是接受人家的帮助的，李雪可不敢把自己当做客人。 因为杨白衣提前打过招呼，林宛如把早餐准备的很丰盛，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几人围桌而坐，乐乐站在餐桌旁，将将能露出半个脑袋。 “来，坐到干爹身边，干爹给你夹菜。” 杨白衣抱起乐乐，把他放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 “白衣，还是我来吧。” 李雪不好意思麻烦杨白衣，站起身就想把乐乐带走。 “李雪嫂子，你们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乐乐还是让我照顾吧，我们爷俩许久不见，正好亲近亲近。” 杨白衣制止了李雪的动作，开始给乐乐夹菜。 几人边吃边聊，吃完了早饭，萧复兴去市里上班，约好了晚上去机关家属院那边一起吃晚饭。 李雪给韩飞一家安排好了房间，让他们休息一下，恢复一下精神。 萧复兴到了机关单位，特意去了萧青阳办公室一趟，汇报了已经顺利接站的消息。 “爹，我约了韩队长一家晚上到家里吃饭。” “应该的，一转眼和他们已经快两年没见面了，我也有些想乐乐啦！中午回去给你娘说一下，让她多准备点菜。” 自从大黄它们来了以后，萧青阳家里又恢复了吃肉自由的日子，多准备几个菜对他们来说毫无压力。 中午，萧青阳父子俩一起下班回家，对家人说了韩飞一家晚上要过来吃饭的消息。 “乐乐跟着来了吗？” 正在陪着君君玩耍的杨小小，猛然抬起了头。 “来了，今天上午乐乐一到锦云别院，就打听他的小姑姑呢！” 萧复兴笑着看了小丫头一眼。 杨小小这个小姑姑，说起来可真够称职的，带着比她小的孩子玩，从来都不会不耐烦，也从不欺负比她小的孩子。 “小舅舅，快带我去锦云别院，我要找乐乐去玩。 君君，小姑姑带你认识一个小哥哥好不好呀？我跟你说，乐乐可好玩了，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小丫头想去找乐乐玩，也没有冷落君君。 “别急，你下午还要上学呢，等晚上他们一家要和你哥哥嫂子一起过来吃饭，你们晚上在一起玩也不迟。” 小丫头今年十二岁，已经是一个初中一年级的学生了。 本来他和陈家屯的二丫狗蛋他们一样，今年应该上小学五年级。 可小丫头实在是太聪明，三年前就学完了小学的全部知识，再按部就班的读小学，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而且她什么都会，上课的时候难免会走神，杨白衣怕妹妹厌学，就让她跳了一级，提前上了初中。 ------------ 第506章 关于称呼的争论 “那好吧，晚上我要去锦云别院住。” 久别重逢的干侄子来了，小丫头也顾不得哥哥要限制她吃东西的事情了。 韩飞一家，一直睡到半下午才起床，中午杨白衣看他们一家睡得香甜，也没叫他们起来吃午饭。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补足了觉的韩飞一家神采奕奕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刚到家时的憔悴。 “没事，中午看你们睡得正香，也就没叫你们起来吃午饭。 一会咱们就去机关家属院那边了，家里有麦乳精和点心，你们先对付一口吧。” 几人坐在凉亭里，喝着茶吃着点心，看着乐乐在院子里抓蝴蝶，天边的晚霞红彤彤的，给整个锦云别院镀了一层颜色。 “汪汪汪……” 狗子们的叫声，打破了锦云别院的宁静祥和。 大黄它们从山里回来了。 “大黄，你们回来了？我都想你们了，每天都在想。” 乐乐扔掉手里的蝴蝶，颠颠的跑到大黄它们身边。 拍拍这个，摸摸那个，嘴里念念有词，就像是分别多年的老友在叙旧。 狗子们静静的围在乐乐周围，听着他奶声奶气的表达着思念，眼里居然蕴含着一丝慈祥和宠溺。 乐乐是它们看着长大的，特别是主人离开，乐乐一家搬到青砖小院以后，狗子们既是乐乐的玩伴，又是他的保镖，看着他一天天的长大。 “大黄它们打猎还是这么厉害，来到苏城，也算是这片山里的动物上辈子造了孽了！” 韩飞知道大黄它们的胃口，一头大野猪不够它们一顿吃的。 “这座山比着东北的山虽然不算大，但养活它们几个还是没问题的。” 对野生动物伤害最大的，是人类对它们生存环境的破坏，正常的捕猎，伤不了它们的根本。 “姥爷他们差不多该下班了，要不咱们现在过去吧！” 看时间差不多了，杨白衣提议现在就去机关家属院。 “行，我们这次带了不少榛蘑过来，带过去一些让姥爷姥姥尝尝吧！” 这几年，韩飞家里的榛蘑还真是不缺，虽然他们每天教书，根本没时间上山去采山货，可他们的学生多啊！ 今天这个送一点，明天那个送一点，吃不完的韩飞就都晒干保存了起来。 刚开始韩飞是拒绝的，他认为教书育人是自己的本职工作，况且他们也有回报，每个人都是满工分，瓜子厂那边的补贴，也有他们的一份。 韩飞自认为他们得到的已经足够多了，怎么能再收学生的东西呢。 可孩子们并不这么想，他们打心里崇拜他们的韩校长，爱戴他们的李老师。 韩飞不收，他们就晚上挂在韩飞家的门上，弄得韩飞一点脾气也没有，想还回去都找不到人。 “这可是好东西啊，在苏城根本就吃不到，姥爷姥姥一定会喜欢的，” 杨白衣说的可不是客气话，到了萧青阳这个位置，说真的什么也不缺，你送他再贵的东西，都不如这些味道鲜美，营养丰富的地方特产。 “我这次过来带的多，回头我把剩下的全给你留下。” 自己带的东西，能得到杨白衣的称赞，韩飞也很高兴，不枉他千里迢迢的带过来。 让大黄它们在家里看家，一行五人正好把红旗轿车坐满。 汽车一进萧青阳家的院子，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的小丫头，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 “乐乐。” “小姑姑。” 两人一见面，立马小手拉小手的亲近起来。 “乐乐，你已经不穿开裆裤了呀？现在还吃奶吗？” “吃，娘的奶水可好吃了，可是过几天娘就要去上学了，想吃也吃不到了。” 乐乐叹了口气，小脸上满是惆怅。 乐乐可不觉得四岁不断奶有什么难为情的，在农村，老幺吃奶吃到上学，是很平常的事情。 有些是当娘的宠爱孩子，有些就是大人单纯的认为，孩子吃奶能省口粮。 “韩队长，李雪嫂子，好久不见，欢迎你们来到苏城，以后咱们再见面就方便多了。” 见到一起奋斗过的知青，周凤英也显得很激动，新朋友到底是没有老朋友那么的知心。 “是啊！一转眼两年多没见了，你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叫什么名字啊？” 周凤英是带着身孕离开的陈家屯，然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韩飞和李雪还没有见过她的孩子。 “我儿子叫萧君逸，小名叫君君。”周凤英弯腰抱起跟在她身边的儿子。 “君君，这是你韩伯伯和李雪姨姨，快叫人。” “可不敢乱叫，我们家乐乐，按辈分还要跟你叫舅奶奶呢！” 韩飞赶紧阻止周凤英，他们同是一个生产队的知青，认识在周凤英结婚之前。 所谓先叫后不改，周凤英叫他们大哥嫂子，韩飞并没有说什么。 可周凤英的儿子，是杨白衣的亲表弟，别看君君年龄小，他们可当不起小家伙一声伯伯姨姨。 “那怎么能行呢？我喊大哥嫂子，我儿子也跟着喊大哥嫂子，那不就全乱套了吗？不行，不能这么整。” 乐乐这个干爹认的真好，周凤英觉得整个家的称呼都搞乱了。 “你们就别在院子里拉扯了，以前我喊你凤英姐，现在还不是得喊你小舅妈？ 咱们快进屋吧，姥姥姥爷还在屋里等着咱们呢。” 几人在院子里掰扯称呼的问题，都快把林宛如给绕晕了，索性一手一个，拉着李雪和周凤英朝着屋里走去。 “姥爷，姥姥，两年不见，您二老的身体都还挺好的吧？” 一进门，就看到萧青阳和暮雪坐在客厅里，正在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好，好的很，有我大外孙这个杏坛圣手在，我们的身体怎么可能会不好呢？ 听复兴说，你们是早上到的苏城，以后就要在苏城上大学了。 不管是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中，只要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韩飞两口子一嘴一个姥姥姥爷，再加上乐乐叫他们太姥爷太姥姥，萧青阳自然会给予晚辈一定的照顾，对得起晚辈的尊重。 “行，姥爷，我们一家在苏城，以后少不了要麻烦您的。” 韩飞是真的把萧青阳一家当亲戚处的，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 第507章 夫妻夜话 “应该的，你喊我一声姥爷，我就把你当晚辈看待，等你们报到那天，我会让我们第一秘书送你过去。” 到了萧青阳这个位置，想要照顾两个学生，根本不用特意打招呼。 有夏冬亲自送他们报到，剩下的就不用管了，校领导自然会安排的妥妥当当。 如果这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也不可能在苏城大学担任管理岗位。 教授，副教授这些职称，凭借自己的教学质量和研究成果，可以自己晋升。 但是行政岗位，靠得就是他的政治觉悟和管理才能了。 “谢谢姥爷爱护。” 韩飞和李雪赶紧站起来道谢，只要有萧青阳这句话，他们就知道自己的大学生涯不会太难过。 “行了，菜都快凉了，咱们还是移步餐厅，边吃边聊吧！” 乐乐的到来，暮雪特别高兴，虽然是干的，但也算得上是自己第四代的第一个孩子，是管自己叫太姥姥的人。 “姥姥，等一下，前几天您不是还念叨东北的榛蘑吗？这次韩大哥给带来了，刚才一下车只顾着说话，忘后备箱里了。” 刚一下车，李雪和周凤英就在怎么称呼上绕来绕去，把杨白衣也给绕迷糊了。 “那敢情好啊！赶快拿过来，小野鸡不配榛蘑，怎么吃都不是那个味儿。” 因为榛蘑，暮雪又在炉子上炖了一个小野鸡炖蘑菇。 一群人围桌而坐，餐桌上放满了各种野味，再加上有三个孩子裹着乱，好像又回到了东北的那个青砖小院。 萧青阳和杨白衣，依然是喝酒的主力，萧复兴和韩飞的酒量不行，只能浅尝即止意思意思。 一顿饭吃到了晚上九点多钟，肚子也吃饱了，天也聊尽兴了，三个孩子打着哈欠有了睡意。 “姥爷姥姥，您二老明天还要上班，我们改天再来拜访吧！” 韩飞提出告辞。 “行，反正你们在苏城读书，三年两年的都走不了，闲了就到家里玩。” 来日方长，萧青阳也没有多做挽留。 “哥哥，我要跟你们去别院里住，明天是周末，我要跟乐乐一起玩。” 有了玩伴，小丫头也顾不得哥哥要让她节食的事情了。 “那行，你去背你的书包吧！” 杨白衣很痛快的答应了。 回到锦云别院，大家洗漱以后回了各自的房间。 “飞哥，谁能想得到，姥爷这么大的干部，居然也经历过这么大的波折，受过这么多的苦难。” 两口子躺在床上，因为白天睡了一天，现在两人也没什么睡意。 “谁说不是呢，以前一直以为，姥爷是退休干部，在家没事了才会去陈家屯陪白衣兄妹俩过冬，谁知道是白衣把他们从农场里接出来的呀！” 在陈家屯时，因为萧青阳一家身份太过于敏感，一直没有公开，只有在萧复兴谈婚论嫁的时候，萧复兴私下跟周凤英说过。 今天，在机关家属院，萧青阳很坦然的谈起了他的前半生，足够的波澜壮阔，也足够的蜿蜒曲折。 身为副省长，他并没有对自己不堪的往事讳忌莫深。 真正的强者，就是敢于面对自己不堪的过往，把所有的苦难都当做是一种历练。 “姥爷现在是副省长，居然还能够如此平易近人，对咱们没有丝毫的嫌弃生疏，这是真正把咱们当晚辈了啊！ 飞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等咱们大学毕业了以后，你也有幸能走上仕途，我希望你能像姥爷一样。 不管走到什么位置，都能常怀一颗赤子之心，不忘来时的路。” 虽然房间里漆黑一片，看不到李雪的表情，不过，从李雪的语气里不难听出，此刻的她很认真。 “小雪，你就放心吧，人以群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有姥爷和白衣作为我的指路明灯，以后不管我能到哪一步，都不会忘记初心。 我有一种直觉，相比于姥爷，白衣才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 你想想，姥爷一家还在农场接受改造的时候，他就能把他们接到家享福，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 下放的干部，级别比姥爷高的并不少，可你听说谁能够官复原职了？” 今天在饭桌上，听了萧青阳回忆过往，韩飞就有这样的怀疑。 杨白衣绝对不是一般人，因为一般人根本就不敢这么做，也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管他呢！既然白衣不说，那就是不方便让外人知道。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是咱们儿子的干爹，是咱们的好朋友，也是咱们的贵人。” 在这种事情上，女人的想法往往更偏向于感性。 “你说的对，赶紧睡吧，明天早起在院子里好好逛逛，今天睡了一天，还没来得及参观这处别院呢！” 夜深了，两口子也不再聊天，帮乐乐压了压被子就各自睡去了。 第二天李雪起了个大早，准备给大家做个早饭，却发现林宛如也已经起床了。 “嫂子，你还带着乐乐呢，怎么不再睡一会？” “在东北我也是这个点起床，乐乐有他爹看着呢，没事。” 两人也没有互相谦让，结伴进了厨房，在陈家屯时，两人就经常一起做饭，还能有个说话的。 做好了早饭，其他人也都陆续起了床，洗漱完毕，刚刚吃过早饭，萧复兴一家就过来了。 “小舅，吃饭了没有？这里什么都是现成了，再给你们做一点吧！” 林宛如起身就要去重新做早饭。 “不用麻烦，我们已经吃过了，吃早饭时，君君闹着要找小小姐姐，所以我们才来的这么早。” 君君已经跑到了杨小小的身边，姐姐姐姐的叫着，满脸谄媚的笑容，从兜兜里掏出两块奶糖，递到杨小小面前。 杨小小对小表弟的表现很满意，接过奶糖把糖纸剥开，一块塞到君君嘴里，一块塞到乐乐嘴里，自己却没有吃。 “姐姐，有。” 君君又从兜兜里掏出最后一块，示意姐姐一起吃。 “儿子比你强，这么小就知道用奶糖打开局面，让小小和乐乐带着他一起玩。” 儿子如此上道的表现，让周凤英非常满意。 遇到事情愿意动脑子想办法，比只会哭闹的孩子强太多了。 家里有两个孩子的都有体会，老二总喜欢跟着老大跑，哪怕是会挨揍也乐在其中。 当然，小小是不会揍她的小表弟的，也不会嫌弃他笨手笨脚的什么也玩不好。 ------------ 第508章 人情不用你还 “乐乐，君君，你们俩昨天也认识了，以后在一起要好好玩，不能打架。 你们要听我的话，不能走出这个院子，不能到九曲桥上玩水，不然我会揍你们的，我揍人可疼了。” 小丫头晃了晃她粉嫩的小拳头。 “两个孩子有小小带着，咱们也能放心些，小小真是长大了，越来越懂事。” 有小小帮忙带着两个小不点，韩飞两口子非常放心，在林宛如的带领之下，参观起了整个锦云别院。 “领导，今天我带我两个兄弟，修剪一下别院的花木。” 就在大家游览别院景色时，刘大带着两个弟弟，风尘仆仆的来到别院。 “好的，中午你们就在这里吃饭，前院的厨房里有现成的锅灶，一会你到中院领一些米面粮油。 晚上回家说一声，明天再过来就住到这里吧，等花木全部修剪完了再回去，倒座房里有现成的铺盖，也省的你们来回跑了。” 刘大兄弟住在市郊，距离别院还有十多里的山路，每天来回跑太耽误工夫，影响干活的效率。 “好的，谢谢领导，我们先去忙了。” 自从进了领导所说的单位，刘大的命运彻底改变了，虽然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进的到底是个什么单位。 一个月四十五块钱的工资，比当公安的儿子工资还要高。 自从开始领工资起，家里的老娘们对自己说话都不敢大声，再也不敢动不动就不让自己喝酒，更不敢一吵架就不给自己做饭了。 干的还都是自己所擅长的活计，可以让自己满足物质价值的同时，还能满足自己的精神价值。 自己的同行，还有亲朋好友，就没有不羡慕自己找了个好单位的。 很多人拿着礼物找到他，让他有好事的时候想着点自己，单位再招人了，让他可以在领导面前美言几句。 杨白衣领着几人在别院里逛了一圈，逛累了就坐在凉亭里休息。 三月的苏城，温度不高不低，和煦的春风拂面而来，几人喝着茶，看着杨小小带着两个小家伙在庭院里嬉戏，说不出的悠闲自在。 “你这里真是太舒服了，每次在你这里过完周末，都不想回去上班了。” 萧复兴觉得，自己这个大外甥真是会享受，住在这里，可比机关家属院舒服太多太多了。 “这还不好办吗？苏城郊区这样的别院多的是，趁着现在没有主人，你也收拾出来一套，偶尔住住不是挺好的嘛！” 萧复兴这样的话，几乎每个周末都要对自己说一遍，让他弄一套自己住他又不听，杨白衣拿他也没有办法。 “我还是算了吧，我和你小舅妈那点工资，还不够给管家开支呢，就更别说别院的日常开支了。” 不管什么年代，当官的只靠工资，都会过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贪官污吏。 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难题，历朝历代都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幸亏我马上就要开学了，不然在你这里住习惯了，我还真怕吃不了宿舍的苦。” 自从遇到了杨白衣，韩飞的生活得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也变得开朗起来，再也没有了以往的苦大仇深，都能说俏皮话了。 其实他只是说笑，曾经吃过大苦的人，能进去大学继续求学，韩飞和李雪已经无比满足了。 吃饭有食堂，住宿有宿舍，每个月都有钱票补助，这和苦压根就不挨边。 “不行就一直住在这里，我再给你们配个司机，负责日常接送你们。” 杨白衣也跟着韩飞的话开起了玩笑。 “打住，你再这么说，我真的会心动，你这是在腐蚀共产主义战士的决心啊！” 韩飞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福消受这种超然的待遇。 接下来的几天，杨白衣开着车，拉着韩飞一家逛遍了苏城的美景，尝尽了苏城的美食，尽完了地主之谊。 明天就是韩飞两口子去学校报到的日子了，几人结伴去了一趟百货大楼，买好了生活用品和学习用品。 李雪在高档营养品区徘徊了许久，杨白衣看出了她的窘迫。 “李雪嫂子，你是想给乐乐买奶粉吗？” “是的，我的钱是足够的，自从你牵头建了瓜子厂和果园，每年的分红都很可观，就是没有奶粉票。” 李雪窘迫的笑了笑。 明天她就要去学校了，她怕乐乐猛一下子断奶不习惯。 “不用买，家里还有奶粉，饿不着我干儿子的。” 杨白衣的空间里，各种纽西兰和澳洲的进口奶粉堆积如山，还有各种纯牛奶，平时他很少拿出来，除了给家人提供营养，也没有去黑市倾销过。 一来外包装换起来很麻烦，二来他现在也不缺钱用。 钱币的更新迭代很快，再过几年第四套钱币就要问世了，如果自己积攒太多财富，到时候兑换都是个问题。 现在的钱币，以后也只能作为收藏品。 杨白衣的志向，从来都不是世界首富，他不知道自己从地球带过来的异能，会不会遗传给自己的孩子。 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再多的钱也不过是镜花水月，到头来还有可能变成后代的催命符。 “那就不买了，白衣，你也不用拿奶粉给乐乐喝，他也不小了，正常吃饭就行。 你帮助我们一家太多太多了，多到可能我们一辈子也还不清。” 李雪的语调已经带了哭腔。 “嫂子，你说什么呢？乐乐是我们的干儿子。让他喝几桶奶粉，算什么人情？ 再说了，就算是人情也不用你们还，乐乐长大了自然会孝敬我们。” 林宛如挽起了李雪的手臂，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娘，我长大了，一定会孝敬干爹干娘的，还有小姑姑。” 乐乐已经快五岁了，大人说什么他都听得懂。 “好儿子，孝敬你干爹干娘就对了，你以后要比孝敬我们更加孝敬你干爹干娘。” 一旁的韩飞也给儿子下了任务，人心换人心，杨白衣对乐乐的宠爱，别说干爹了，亲爹又有几人能做到。 ------------ 第509 章 大学报到 下午，杨白衣把韩飞一家送回了锦云别院，又开车去了机关初级中学，把妹妹接了回来。 自从乐乐来了以后，小丫头就住到了别院，等韩飞和李雪去报到以后，乐乐就要跟着小小一起睡了。 毕竟乐乐还太小，让他自己睡，大家也不放心。 林宛如倒是提过，不行就让乐乐和他们俩一起睡，被李雪直接否决了。 杨白衣和林宛如结婚快两年了，一直没有动静，这个忙别人帮不上，可也不能给人家添乱啊！ 晚上，一家三口躺在床上，李雪抱着乐乐，内心满是不舍。 “乐乐，娘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了，你和小姑姑睡没问题吧！” 虽然提前几天都商量好了，可李雪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问题的，娘，我一定会听小姑姑的话的。” 乐乐静静的躺在李雪的怀里，懂事的让人心疼。 第二天早上，大家刚刚吃过早饭，夏冬和萧复兴就开着车过来了。 “小舅，夏秘书，来这么早，吃了没？” “别忙活了，我们在路上吃过了，咱们早点去苏大吧，去晚了还要排队。” 昨天下班之前，萧青阳特意让夏冬把车给开走了，让他今天早上早点来锦云别院接人。 “那行，正好顺路把小小送到学校。” 几人把昨天已经收拾好的行李，装到了吉普车上，人全部坐上了红旗轿车。 林宛如牵着乐乐，目送着汽车的离开，在林宛如不注意的地方，乐乐偷偷的擦去了眼角的泪滴。 一个四岁的孩子，哪有愿意跟父母分开的呀，昨天晚上，只不过是他故作坚强。 一行人先是把杨小小送到初中，然后才来到苏城大学。 今天是苏城大学正式报到的日子，虽然他们来的已经够早的了，学校门口依然是一片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景象。 来报到的学生年龄各不相同，有十八九岁的应届毕业生，也有三十出头的知青或社会青年。 有骑自行车的，有坐三轮车的，也有坐公交车的，还有步行的。 像韩飞这样，被两辆车送过来的，可能是苏城大学唯一的一个。 小汽车，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无论是报到的新生和家长，还是迎新的高年级同学，看到汽车后都自动的让开了道路。 “这也太张扬了，早知道我们俩就坐公交车过来了。” 韩飞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就像是狐假虎威的那只狐狸。 “就是要张扬一点，不然姥爷也不会特意安排夏秘书过来送你，这样你以后会少很多麻烦。 咱们不仗势欺人，最起码也不能让别人给欺负了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大学的人形形色色，就是一个小社会。 杨白衣跟在吉普车后面，径直把车开到了办公区。 “领导，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我进去找一下付校长。” 作为萧青阳的第一机要秘书，夏冬是为数不多知道杨白衣身份的人。 “行，你去吧。” 杨白衣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管他们。 很凑巧，杨白衣三人都不抽烟，就这么闲聊着等夏冬出来。 很快，萧复兴带着几个人从办公楼里快步走了出来。 紧跟在夏冬身后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带着一个黑框眼镜，穿着一身板正的中山装，头发向后梳着，整个人从上到下打理的一丝不苟。 付敬轩，苏城大学的校长，刚才夏冬来到他的办公室，把他给吓了一跳。 这段时间，因为高考的原因，付敬轩没少去机关开会，也经常和夏冬接触。 直到夏冬说，这次来不是公事，只是送两个学生过来报到，付敬轩才松了一口气。 很多时候，夏冬就是萧市长的代言人，他亲自送过来的学生，肯定是大有来头的，千万马虎不得。 于是，付敬轩不敢耽搁，赶紧带着副校长和主任全部出了办公室。 “付校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韩飞，这位是李雪，他们俩是夫妻，都是你们苏城大学的新生。” 夏冬把韩飞夫妻俩介绍给了付敬轩。 “感谢两位报考我们学校，欢迎你们的到来，希望你们能度过美好的大学生活，多学知识，以后能更好的报效祖国。” 付敬轩不敢托大，跟两人握了握手。 “付校长，能考进苏城大学，是我们俩的幸运，我们一定会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好好学习，掌握更多的知识，团结同学共同进步，一起为建设国家贡献力量。” 韩飞毕竟也是当过知青队长和小学校长的人，说这些符合主旋律和价值观的话，根本就难不住他。 “既然你们俩是夫妻，就不要住集体宿舍了，我们教职工的宿舍有多余的，就分给你们一间吧！” 夏冬亲自送过来报到的第一个福利，很快就来了。 “付校长，这不合适吧？老师和同学们知道了，会不会有意见？” 付校长的安排，韩飞当然一百个愿意，夫妻俩能住在一起，有自己的一个空间，当然是好的，可还有的推辞还是要有的。 “那有什么不合适的，是多出来的教职工宿舍，又不是抢了别人的名额。 你们俩住着刚好，房子空着才是最大的浪费。” 付敬轩是个文人，但一点也不迂腐，也是一个懂得人情世故的人。 他看出韩飞不是真的要拒绝，如果不是为了得到照顾，获得更好的条件的话，领导也不会让夏冬亲自送人过来。 付敬轩安排了一个年轻的老师，亲自带韩飞两口子去挑选宿舍。 等两辆车走了以后，付敬轩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付校长，你说这个韩飞，到底是什么来头，报到居然两辆车来送，会不会是夏秘书的亲戚？” 一个主抓教学任务的副校长问道。 “苏校长，你看到那辆红旗轿车了吗？据我所知，整个苏城只有一辆，就连萧市长出行，坐的也是吉普车。 这辆车的主人很神秘，没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肯定背景很深。 他能亲自开车过来送人报到，那就说明韩飞也是有背景的人。 他肯定不是夏秘书的亲戚，以夏秘书的级别，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付敬轩没有说话，一旁的办公室主任邱明亮为苏晨光解了惑。 “邱主任，你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付校长会安排他们住教职工的宿舍呢。” …… ------------ 第 510章 奶粉很贵的 “韩飞同学，这里就是教职工的生活区了，前面是平房，两间一户，后面还有几栋筒子楼，有一室一厅和两室一厅的户型，你们想住在哪里？” 年轻的教师，看面相也就三十岁左右，都不一定有韩飞年纪大。 此时他指着前面一片房子，让韩飞挑选宿舍。 后面的筒子楼里，当然也有三室一厅的户型，可那都是学校领导的，并没有多余的空房子让韩飞选择。 “这位老师，前面的平房，和后面的筒子楼有什么区别吗？咱们能不能都进去看看再做决定？” 夏冬越过韩飞问道。 他接到萧市长的命令，来送韩飞两口子来大学报到，当然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当然没问题。” 一行人先看了前面的平房，平房是一排一排的，每两间为一户。 每一户门口都有一个煤炉子，如果不想吃食堂，也可以自己做饭，当然，锅碗瓢盆需要自己置办。 外面那一间算是客厅，因为是给教职工准备的，里面摆放着书桌和书柜，方便老师备课办公。 里面那一间是卧室，床和衣柜都是现成的，打扫一下就能住。 “夏秘书，筒子楼不用看了，我们就住在平方这边吧！” 韩飞住惯了平房，对筒子楼兴趣不大，他们在老家的时候，住的就是筒子楼。 筒子楼和单元楼不一样，里面并没有配套的厨房和卫生间，做饭需要在走廊里，厕所是公共厕所，生活起来很不方便。 “那行，只要你满意就好。” 房子是韩飞和李雪住的，只要他们满意就行。 随便选了一户空房子，把韩飞的行李卸了下来。 接下来，年轻的教师，又带着韩飞和李雪找到了他们所在的教室。 熟悉教室，杨白衣他们并没有跟着，而是在教学楼外面等着他们。 其他熟悉教室的新生，都用好奇和羡慕的目光看着韩飞和李雪。 别人都是老生带着，而且还是一个老生带着一群新生。 而韩飞和李雪，则是由老师亲自带着，众人纷纷暗自猜测韩飞和李雪的身份，还没有开学，韩飞和李雪，就给同学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最后一站是食堂，门口就有兑换饭票的地方。 杨白衣本想帮他们兑换一些饭票，被韩飞坚定的拒绝了。 这次来苏城，他们带来了全部家当，身上并不缺钱。 而且开学以后，学校就会发放第一个月的补贴，可能没有工人的工资高，但足够他们的日常开销。 “你们在这里安心上学吧，不用担心乐乐，我会照顾好他的，等周末我再来接你们回去。” 确定韩飞没有其他事情了以后，杨白衣也打算离开苏城大学了。 “不用接，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这两天我熟悉一下公交线路，周末我们直接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韩飞认为自己已经给杨白衣招了不少麻烦了，不想再麻烦他来接送了。 “距离家里最近的站牌，还有十几里路呢，暂时还是让我接你们吧，就是一脚油门的事情。” 安排好了一切，三人开着两辆车，离开了苏城大学。 夏冬拉着萧复兴回了机关，他们还要向萧青阳复命，杨白衣直接回了家。 中午是不用接妹妹的，机关初中距离机关家属院特别近，小小走着就能回去。 下午放学也是一样，小小先走回机关家属院，自己再去家属院接她回来。 这也是小小自己要求的，怕哥哥天天车接车送的，不利于她团结同学。 全市唯一的红旗轿车，走到哪里都特别拉风，回头率绝对百分之百。 “干爹，你回来了？ 刚到锦云别院，一直等在院子里的乐乐快步跑到车前。 “回来了，你看干爹给你带什么了？” 杨白衣扬了扬手里的网兜，里面装了不少水果，还有两桶奶粉。 当然，这都是他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现在才三月份，苏城本地也没什么应季的水果可以买。 “干爹，你已经把我爹我娘送到大学了是吗？大学是不是要比小学大很多？” 因为韩飞和李雪都在陈家屯小学里任教的原因，乐乐从小几乎是在学校里长大的。 陈家屯小学，也是他见过唯一的一所学校，所以他只能以陈家屯小学做对比。 “是的，送到了，宿舍和吃饭的问题也全部安排好了。 你娘让你好好听话，多吃饭，到了周末他们就回来了。” 杨白衣又怎么会不知道，乐乐关心的不是大学到底有多大，而是在关心他的爹娘。 “嗯，干爹，我一定会多多吃饭，快快长大的，等我长大了，就能孝敬您了。” 听到爹娘一切顺利，乐乐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乐乐还真是个孝顺孩子，送你们走了以后，我让乐乐回屋，打算教他识字，可他非说想在院子里玩一会。 其实他并不是贪玩，只是想第一时间知道韩大哥和李雪嫂子的消息罢了。” 因为院子里有个小湖，林宛如不放心乐乐一个人在院子里玩，一直在凉亭里，一边看书，一边注意着乐乐。 “乐乐确实是个懂事的孩子，乐乐，我要去洗水果，你跟我一起去洗洗手好不好？洗完了手才能吃水果。” 懂事的孩子，一般都比较敏感，这是一个人生来长就的性格，杨白衣倒是希望乐乐能调皮一点，快乐一点。 半下午的时候，林宛如沏了一碗奶粉让乐乐喝，没想到乐乐还不好意思了。 “干娘，我跟我娘都说过了，以后都不吃奶了。” 爹娘去上学了，乐乐自觉的认为，自己以后不应该再吃奶了，而且他也听说过，奶粉是个很贵的东西。 “乐乐，奶粉是很有营养的，你不是想快点长大孝敬我们吗？天天喝奶粉才能快快长大哦！” 现在的乐乐，和初次见面的杨小小几乎一样大，林宛如知道应该怎样和他们沟通交流。 “可是奶粉很贵的。” 韩飞两口子说话，向来是不背着乐乐的，只要提起杨白衣，就是说不完的感激。 懂事的乐乐，不想因为自己，再让干爹花额外的钱，他觉得他已经是大孩子了，一天三顿饭吃饱饱的就行了。 ------------ 第 511章 小小没有回家 “傻孩子，你看你干爹像是为钱发愁的人吗？” 林宛如爱恋的摸了摸乐乐的小脑袋，懂事的孩子，总是更让人心疼。 “不像。” 乐乐看向杨白衣，一件修身的素色线衣，勾勒出他健美的身材，外面一件棕色的皮衣，上衣兜里还插着一副墨镜。 下身一条直筒裤子，衬得干爹的腿又直又长，脚上是一双短筒皮靴，被擦得锃明瓦亮。 在看看自己身处的偌大庄园，还有门外停着的小汽车，干爹确实跟穷不挨着。 “那不就得了，你就放心的补充营养，你干爹养活你还是很轻松的。” 林宛如把奶粉放到乐乐身旁的桌子上。 “嗯，那我就喝了，喝了快快长大。” 小家伙咕咚咕咚的喝着奶粉，觉得比母乳更加香甜。 一碗奶粉喝完，小家伙的上嘴唇上，粘着乳白的奶渍，看起来多了一丝童真。 林宛如帮乐乐擦了嘴，就拿起一本西游记小说，跟他讲起了大闹天宫的故事。 “乐乐，我要去接你小姑姑了，你要一起去吗？” 杨白衣看了一眼手表，妹妹快放学了。 “干爹，我可以去吗？” 乐乐一脸惊喜，小孩子哪有不喜欢到处好的呀！ “当然可以，车里有地方。” “干爹，我可以给小姑姑带两只香蕉吗？香蕉可甜可好吃了。” 就在刚刚，乐乐才知道看起来黄黄的，扒了皮白白的水果叫香蕉。 这年头运输不方便，东北的水果资源很匮乏，乐乐还真没吃过南方的水果。 “不用带，干爹车里还有，一会给你太姥姥多留一些。” 林宛如在家里做饭，杨白衣带着干儿子乐乐去了机关家属院。 到了机关家属院，从后备箱提了几袋子水果，放到了姥姥家的客厅里。 “姥姥，小小还没有回来吗？” 进到客厅以后，杨白衣才发现小丫头还没有回来，杨白衣也没有在意。 以前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有时候是需要留下来值日，有时候是留下写作业。 “还没有，可能是留下辅导同学写作业了吧，上周她刚值完日。” 上了初中，开始有了学习小组，学习好的同学要帮助成绩不太好的同学。 这年头，大家都是阶级兄弟，讲究个团结互助，共同进步，学习好的不但不会感到麻烦，还会以此为荣。 老师能当着同学们的面夸上几句，那就更卖力气了。 “大外甥，你这是从哪里搞来的水果，现在可不是水果成熟的季节啊！” 七十年代的冷库还很少，根本就不可能拿来储存水果。 “分局的同志送过来的，我也没问他们是从哪里搞来的。” 有个单位真好，最起码在很多时候，杨白衣都可以拿来做掩护。 反正国安局是特殊单位，也没人去找国安局求证自己说的话。 “你们单位可真够好的，居然还有这种福利，真是让人羡慕。” “大外甥，乐乐，你们先坐，我去把水果洗出来。” 萧复兴拿着水果进了厨房。 “国安局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吃的到，还是我大外孙的级别够高。” 暮雪颇为自豪的说道。 一家人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闲聊等小小放学回家。 乐乐和君君又凑在一起，小嘴叭叭的，也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 直到天都快黑了，杨白衣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就算是留下帮助同学，也不会耽误了吃饭啊！ “姥姥，我去小小的学校看一下。” 杨白衣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面色有些严肃。 “用不用我和你一起去，初中和小学只有一墙之隔，我对初中也很熟悉。” 正在看着君君和乐乐玩耍的周凤英赶紧说道。 “不用了，我去学校接过小小，知道她的教室在哪里。” 七十年代的特务，虽然没有五六十年代那么多，可也不敢大意，如果有什么意外，去的人多了反而麻烦。 “大外孙，用不用我给市局李浩然打个电话？让他派人配合一下。” 杨白衣严肃的神情，让全家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不用，机关初中，里面的学生都是干部家庭的孩子，这边的治安一向很好，可能是我想多了，我自己先去看看吧！” 杨白衣有鬼手藤在手，足以顶得上百万雄兵，自己行动目标小，机动性强，如果妹妹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也能迅速作出反应。 “那好，你自己小心一点，我就守在电话机旁边，有什么需要我来帮你协调。” 就在这时，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挑动着全家人敏感的神经。 “是不是小小？” 暮雪的脸色有些苍白，如果不是萧复兴扶着她，暮雪都快要瘫倒在地了。 天都快黑了，外孙女还没有回来，这让暮雪特别害怕，想起了她从小失散的女儿。 当时在农场，因为太过思念女儿，暮雪的精神都一度出了问题。 难道是间谍抓了自己的外孙女，打电话过来提要求来了吗？ 当人的情绪陷入悲观的时候，总是会联想到最坏的打算。 如果敌特要求老头子出来国家，要不要答应他们？是国家重要，还是外孙女重要？难道说悲剧还要重演吗？ 暮雪不敢再想下去。 “喂！哪位？” 杨白衣快步走到电话旁，伸手就拿起了听筒。 “是白衣吗？我是宛如。” 电话的声音有些失真，再加上杨白衣只说了三个字，林宛如有些拿不准。 “是我，是不是做好饭了啊？” 杨白衣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最坏的结果就好。 “嗯，都做好一会了，你们怎么还不回来吃饭啊？是姥姥留你们吃饭了吗？如果你们不回来，我就先吃了。 你们在姥姥家可以多玩一会，别院里有大黄它们，安全得很。” 林宛如并没有一上来就兴师问罪，虽然她辛苦做好了饭菜，可杨白衣并没有回来，心里肯定是有不开心的，但是林宛如也没有表现出来。 “你别等了，这边有点事情，我回去再跟你细说，先挂了。” 现在妹妹还没有消息，杨白衣也没有详细解释。 就算是告诉林宛如，也没有任何帮助，只能是多一个人担心罢了。 “那好，我在家里等你们。” 挂掉电话，杨白衣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 第512 章 取消学习小组 “大外孙，一定要把小小平安带回来，如果小小回不来，我也就不活了。” 身后的客厅里，传来暮雪隐隐的哭声，还有周凤英的安慰声。 “姥姥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小小平安带回来的。” 一辆崭新的红旗轿车，行驶在小丫头上学的必经之路上。 杨白衣放了很多鬼手藤出来，以自己为中心，掌控着鬼手藤在地下穿行，搜索着附近所有的区域。 一路上都没有异常，直到杨白衣来到初中门口。 不应该啊！难道对方也来了高手？鬼手藤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现。 “同志，学校都放学了，校长和老师们都不在。” 学校的门卫来到车前，热心的说道。 “我不找校长和老师，我妹妹放学一直没有回家，我来看看她还在不在学校，现在我能进去看一下吗？” 杨白衣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心里再着急也不能乱了分寸。 “行，你进去看看吧，你知道几年级几班吗？我可以带你进去找一下。” 在机关里上班的没人不知道，苏城唯一的红旗轿车，是萧市长的外孙在开着呢，所以门卫的态度特别好。 “知道，一年级下班，麻烦你了。” 虽然知道妹妹的班级是哪一间教室，可杨白衣并没有拒绝门卫的热情。 现在是放学时间，自己又不是校内的工作人员，自己单独进去确实不合适，门卫也是职责所在。 “乔晓光，你怎么这么笨啊？怎么教都教不会你。 天都快黑了，要不今天就这样吧，再不回家我哥哥就要担心了，你还是明天问老师吧。” 是小小的声音。 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妹妹不耐烦的声音。 “嘘……” 杨白衣阻止了刚要张嘴说话的门卫。 “好，小小同学，感谢你的辅导，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作为感谢，周末我可以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饭吗？” 一个讨好的声音想起，应该就是杨小小这次的辅导对象了。 “不用，国营饭店的饭有什么好吃的，我姥姥和我嫂子做的饭，比国营饭店好吃一百倍。 咱们是一个学习小组的，我辅导你是老师交给我的任务，不用你感谢。” 丢下一句话，杨小小就拉开教室的门，一眼就看到门口站着的杨白衣。 “哥哥，你是来接我的吗？” 原本还一脸不耐烦的小丫头，看到杨白衣马上换上了笑容。 “是啊，天都快黑了你还没到家，我就找过来了。” 看到妹妹没事，杨白衣也放了心。 “谁知道他怎么这么笨，怎么教都教不会，哥哥，咱们快回家吧！” “不急，我看看你的同学。” 杨白衣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怎么教都不会，还这么好学，杨白衣有些怀疑这个乔晓光的目的。 在门口等了两三分钟，教室里的乔晓光一直没有出来。 你不出来我就进去，杨白衣走进教室，目光死死地盯着坐在那里的乔晓光。 “这位同学，你怎么还不回家啊？再不回家我就把你锁到学校里了。” 杨白衣没有开口，后面跟着的门卫忍不住了。 “我刚收拾完课本，这就要走呢！” 乔晓光不敢直视杨白衣的眼睛，心虚的低着头，从杨白衣身旁走了过去。 在错身的一刹那，杨白衣在他身上放了一棵种子。 乔晓光慌乱的表现，让杨白衣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 养这么一个漂亮的妹妹，以后追求她的人肯定很多，杨白衣的心里也有所准备。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之所以杨白衣要监控乔晓光，就是想搞清楚他这么做，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家里人的授意。 按理来说，这个年代的人，还没有被网络腐蚀，不应该如此早熟才对。 如果只是这个男孩情窦初开，对妹妹有了朦胧的好感，虽然杨白衣会膈应，但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如果是家里人的授意，想要通过妹妹来搭上姥爷这层关系，那就不好意思了，任何对妹妹不怀好意的人，杨白衣都不会放过。 当然，这件事杨白衣是不会对妹妹说的，妹妹还是个孩子心性，这方面根本就没有开窍。 “同志，麻烦你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杨白衣跟门卫客气了两句，载着妹妹回到机关家属院。 “姥姥的乖孙女，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啊？担心死姥姥了。” 一看到小丫头，暮雪一把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失散的女儿，是她一生的噩梦。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到小丫头安然无恙的回了家，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以后不能再让你走着上下学了，你再这么多搞几次，姥姥也活不成了。 凤英，以后你和小小一起上下学，初中和小学紧挨着，你也不用跑冤枉路。” 暮雪决定，不能再随着外孙女的性子来了，该接送还是要接送。 “好的娘。” 今天周凤英也给吓坏了，二话不说就一口答应下来。 小丫头上了初中以后，强烈要求要自己上下学，不坐小舅妈的自行车，周凤英心里惦记还在吃奶的儿子，也就没有多坚持。 今天出了这档子事，周凤英可是不敢大意了。 儿子已经两岁多了，什么东西都能吃，吃不吃奶都饿不坏，万一要是把外甥女搞丢了，别说婆婆了，她这个当舅妈的也会内疚一辈子。 “乖孙女，以后咱谁也不管，他们爱会不会，都跟咱没关系。 以后你放了学就回家，我让你小舅妈在初中门口等着你。” 得知外孙女之所以回来这么晚，是因为给别人辅导功课，老太太当时就不愿意了。 “老萧，明天你跟教育局的谈一谈，让他督促机关初中，取消学习小组。 老师都教不会，你让学生去教，这不是难为人吗？” 此时的暮雪，不是老革命，不是市长夫人，只是一个关心晚辈的普通老人。 别谈什么格局，也别说什么团结互助，你学不会是你自己的事情，凭什么要影响她的宝贝外孙女。 “是有些不合理，明天我会在会议上提一下。 老师想让学生共同进步，出发点肯定是好的，但也不能占用其他人的课余时间。” 为了外孙女能及时放学，两口子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学习小组的事情取消了。 ------------ 第 513章 真相 “不管怎么说，小小平安无事就好，我把菜热一热，咱们赶紧吃饭吧！” 饭菜早已做好，现在已经没一点热乎气了。 “姥姥，我们就不在这吃了，宛如一个人在家等着呢，明天我们一起回家吃饭。” 不管乔晓光背后有没有家人指使，明天都能够水落石出。 透过隐藏在乔晓光身上的种子，杨白衣能感知到他的一切。 因为他们是开着车，而乔晓光是步行，现在还没有到家。 “那行，明天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锦云别院地处偏僻，此时天都快黑透了，留她一个人在家确实不行。 “小姑姑，干爹今天带回家好多水果，大多数我都不认识，不过都特别好吃。” “是吗？吃完了没有？你有没有给小姑姑留一些啊？” “留了好多呢，我只是尝了尝味道，我要和小姑姑一起吃呢！” “算你有良心，小姑姑没白疼你呢！” …… 回去的路上，杨小小和乐乐坐在后排，小嘴叭叭的就没停过。 杨白衣能感觉到，乔晓光到家了。 乔晓光的家也住在机关家属院，是后排的单元楼。 根据他家里住的位置不难看出，乔晓光的父亲级别不算高，因为级别高的干部，住的都是独门独院。 “爹，我有事要对你说。” 一进门，乔晓光就想把今天的事情汇报给他的父亲。 “先吃饭，你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乔晓光的父亲，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没个笑模样，架子摆的十足。 吃饭的时候，一家五口一言不发，除了咀嚼的声音和筷子碰到碗的声音，没有其他多余的动静。 “一看就是个官僚主义的干部，在家都这么大的规矩。” 杨白衣摇了摇头，他对这种人实在是不感冒。 回到锦云别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听到大黄它们欢快的叫声，等在中院的林宛如也迎了出来。 “小小帮同学辅导功课给耽误了。” 乔晓光的事情，现在还不能定性，杨白衣不想当着妹妹聊这个话题。 “哦，小小和乐乐都饿坏了吧？咱们现在就开饭。” 两大两小四个人回到中院，林宛如把热在锅里的饭菜端出来，杨小小带着乐乐去洗了手，然后围坐在餐桌旁开始吃晚饭。 杨白衣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妹妹和干儿子的问话，一边关注着乔家的情况。 乔家吃完了晚饭后，乔晓光的母亲和姐姐妹妹收拾碗筷，乔晓光被他父亲叫到了卧室。 “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乔正德端着茶缸，吹了吹上面漂浮着的茶叶，滋溜一声喝了一口。 “爹，今天我让小小同学帮我辅导，约她周末去国营饭店吃饭，被她给拒绝了。” 乔晓光显得很沮丧。 “哼，这点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干点什么？我还没死呢，你拉拉个脸给谁看呢？我乔正德怎么会有你这么窝囊的儿子。” 乔正德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老子一个人的工资，养着一大家子，你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啊！ 烈女怕缠郎，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明天你继续请杨小小帮你补习功课。 平常多帮助她，照顾她，替她值值日，跑跑腿啥的。 关系都是慢慢处的，被拒绝一次你就哭丧个脸，受不得一点挫折可不行。” 发完脾气以后，乔正德开始帮儿子出谋划策。 “爹，因为今天补习得太晚，小小同学的哥哥已经找到学校了，他看我的眼神，实在是太冷了，我有点害怕。” 乔晓光现在回想起杨白衣的眼神。还觉得浑身发凉。 “瞅你那点出息，你和杨小小是同学，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又怎么会知道你的目的呢？我看你就是心虚，自己胡思乱想。” 乔正德对自己这个胆小如鼠的儿子有些无语，畏首畏尾的怂包样子，一点也不像他乔正德的种。 “小光，我跟你说过，杨小小是萧市长的外孙女，你能和她分到一个班，又分到一个学习小组，是你的福气。 如此难得的机会，你千万不能错过，如果你能把她给拿下，萧市长稍微照顾一下，你以后的前途就算是稳了。” 乔正德，普通家庭出身，背后没有什么人脉背景，一直没有什么晋升的机会。 三年前，萧市长重返苏城，大力整顿官场，各个机关单位出现大量空缺，乔正德没有什么大的业绩，可也没犯过什么错，就补位成了科长。 都说屁股决定脑袋，人的欲望会随着职位的晋升而不断膨胀。 以前他的终极目标就是科长，现在真成了科长，他就不满足于此了。 可现在不比以前，萧青阳重新掌权以后，官员的晋升，有了严苛的考核标准，没有什么亮眼的政绩，根本就没有晋升的可能性。 乔正德不止一次暗叹自己时运不济，没赶上好时候。 以前送礼就有晋升的机会，可他一个小科员，养家都捉襟见肘，根本就没闲钱出去走动。 现在当了科长，工资待遇提升了，手里也有了点积蓄，可官场又变得清廉了。 各单位的主管领导，都是萧青阳的嫡系手下，都是经过他千挑万选的，乔正德想送礼都找不到门路。 有时候，机会就在不经意间突然降临，儿子居然和萧市长的外孙女分到了同一个班级，他觉得机会来了。 这么好的机会，如果自己不抓住，那就太对不起上天的安排了。 于是，他给儿子乔晓光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和杨小小打好关系。 万一儿子走了狗屎运，成了萧市长的外孙女婿，那自己还怕没有晋升机会吗？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萧市长为了让自己的外孙女过得好一点，也会拉他们乔家一把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杨小小看不上自家儿子，最多就是保持现状，自己家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好，那我明天再找她帮我补习功课。” 乔晓光今年十三岁，对爱情还处于懵懂的状态。 可耐不住杨小小的条件太好了，长得漂亮，学习还好，最重要的是背后还有这么强大的背景。 放在后世，杨小小就是标准的白富美，乔晓光又怎么会不心动呢。 ------------ 第 514章 不行我就给他提一级 “打得一手好算盘，居然算计到我妹妹头上了，我看你们是好日子过够了。” 对于敢权算计杨小小的乔家，杨白衣在心里已经给他们判了死刑，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自己的亲人。 杨白衣的性格就是如此的爱憎分明，非黑即白。 获得他认可的人，杨白衣会不遗余力的提供帮助，从不计较那些仨瓜俩枣的东西。 动机不纯，或者企图伤害他亲人的人，杨白衣向来都是雷霆手段，以绝后患。 夜深了以后，乔家人都已经睡熟，杨白衣控制着乔晓光身上的种子，扎根在墙壁之中，成长为一株鬼手藤。 藤蔓无声无息，蔓延到整个乔家，一寸一寸的搜寻，最终也没有什么收获。 姥爷治下可真够严的，根本就没有贪腐的土壤。 乔正德一看就是心术不正之人，可搜遍了整的乔家，居然没有找到一点罪证。 藤蔓如同潮水般褪去，又变成了一颗种子，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第二天，杨白衣带了点野味，带着林宛如和乐乐去机关家属院吃饭。 杨小小又没有准时回来，不过也没有像昨天一样夸张，大概比往常晚回来半个小时左右。 “那个乔晓光真是讨厌，拿着昨天的问题又让我给他讲解，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呢！” 要不是周凤英找到教室，小丫头到现在还回不来呢！ “没事，先吃饭吧，这件事明天就能解决。” 很明显妹妹已经感觉到了困扰，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 吃完了饭，杨白衣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叫上姥爷姥姥一起去了书房。 当务之急，就是先把乔晓光从妹妹身边赶走，至于乔正德，以后总有机会的。 他当然有能力，让乔正德物理消失，但他毕竟是苏城的官员，这么做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什么？他怎么敢？老萧，你看看，这就是你手底下的干部。 不想着怎么多干实事，不想着怎么为人民服务，满脑子都是蝇营狗苟。” 暮雪一听就炸了，自己当眼珠子一样的宝贝外孙女，他们都敢打主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大外孙，你是怎么打算的？你怎么说姥爷就怎么做。” 出于对杨白衣的信任，萧青阳对杨白衣所说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大外孙嘴里的乔正德，只是一个局里的小科长，就连自己都毫无印象，大外孙就更不可能认识他了。 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大外孙也不会刻意针对他，也不屑于这么做。 既然大外孙把情况了解的这么清楚，那就肯定不会出错。 国安局里奇人异士数不胜数，想要调查一个人轻而易举。 “乔正德的工作表现我不清楚，不过他确实没有贪污受贿的现象。 您让他的主管领导重点观察一下就可以了，他这种满脑子只想着走捷径的人，一旦有了机会，是经不住诱惑的。” 杨白衣的想法很简单，虽然乔正德心术不正，不过短时间内，也不会给妹妹带来危险。 来日方长，等有合适的机会再收拾他也不迟。 “行，这种人不能久留，没有机会，我就给他创造机会，实在不行，我就给他提一级，把他调到县区主持工作。” “我不同意，他敢打小小的主意，也杀了他都不解恨，你还要给他升官？” 此时的暮雪都有些怀疑，萧青阳是不是当官当傻了，出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 “姥姥，您别着急，姥爷的意思是先给他安排个有油水的工作，如果她伸手了，那就依法依规，该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他有贼心没贼胆，拿出住他的什么把柄，就把把他安排到县里工作。 路上有个什么意外，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杨白一瞬间明白了萧青阳的意思，有机会法办就法办，没机会就创造机会，让自己亲自动手。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什么都没弄明白就开始发脾气，怎么年纪越大脾气越不好了呢！” 萧青阳无辜被喷了一顿，顿时感觉有些委屈。 “谁让你不说清楚的。” “可以啊老萧，见过的多了，也会使这样的花花肠子了。 以前你要是能如此灵活，这么有手段，可能咱们也不会去农场受那几年苦。 以前的萧青阳，时刻不敢忘记自己在军营时的纪律，挡了别人的财路，最终才落得个凄惨的结局。 吃一堑长一智，萧青阳又不是傻子，当个好人不容易，整个人还不简单吗？ 萧青阳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把机关初中的校长，叫到了办公室。 张建成心情忐忑，战战兢兢的来到萧青阳的办公室。 以张建成的级别，除非开大会时，能远远的看萧市长一面，从来没有正式接触过。 这次萧市长直接找到他，他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张校长是吧？别紧张，坐。” 萧青阳放下手里的文件，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是。” 张建成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 “张校长，别紧张，我这次找你过来，并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我外孙女在你们学校读书，遇到了一点困扰，今天我是以学生家属的身份，找你谈谈。 按道理说，我应该去学校找你或者小小的老师，不过我的身份有些敏感，去学校实在是不方便，还请张校长见谅。” 萧青阳对文化人，保持着最基本的尊重。 “萧市长太客气了，我们的工作，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萧市长尽管说，我们一定积极改正。” 杨小小在机关初中上学，张建成是知道的，他对杨小小的班主任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多关注杨小小，不能让别人欺负了。” 怕什么来什么，萧市长还是找到他头上来了。 “张校长请喝茶。” 夏冬端着一杯茶进来，又给萧青阳的杯子里续上水。 “谢谢夏秘书，麻烦夏秘书了。” 张建成站起身，双手接过茶杯。 虽然两人级别一样，都是享受正科级待遇，可宰相门前七品官，正科和正科之前可是不一样的。 张建成已经五十多岁了，不出意外基本上已经到头了。 夏冬不一样，他今年才三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又是萧市长面前的红人，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 第 515章 会见张校长 给萧青阳续完水，夏冬就很守规矩的退出了办公室，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张校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初中不是搞了一个学习小组吗？ 学习成绩好的同学，帮助学习差一些的同学，大家一起学习，共同进步，出发点肯定是好的，相信效果也不会差。 你们这种为了孩子们的学习成绩，勇于创新，敢于尝试的精神，是值得肯定的。 可学生的学习任务，第一责任人应该是老师，第二责任人应该是家长，和其他同学并没有直接关系。” “张校长，这一点你认同吗？” “认同，非常认同。” 张建成擦了擦鬓角冒出的冷汗，萧市长的话，他不敢不认同。 “最近几天，我外孙女就遭受了一定的困扰。 她们学习小组里，有一个同学，好像叫乔晓光，连续两天放学了不让我外孙女走，要求我外孙女帮他辅导功课。 同学之间团结互助，本就是应该的，我们做家长的不应该有什么怨言。 但你们学校对于补习功课就没有个时间限制吗？外面天都快黑了，还拉着我外孙女不让回家。 连续两天，我们都是在家做好了饭菜，始终等不来外孙女放学回家，然后我们再找到学校，把我外孙女带走。 凡事都要有个度，补习功课有这么补习的吗？ 把原本属于老师的任务，交给我孙女来完成，牺牲了自己的课余时间，怎么的？你们学校给我外孙女开工资了吗？” 说到最后，萧青阳的话明显是带着情绪的。 “萧市长息怒，这是我们工作的疏忽，给您外孙女带来了困扰，我向您检讨，这种事情以后坚决杜绝，绝对不可能再发生。” 张建成是个文化人，萧青阳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 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学习小组办得非常好，以后还是不要办了。 “这个叫乔晓光的，连续两天都拿着相同的题目，他是原本就笨？还是别有用心？这个问题值得考究。 我认为，他不适合和我外孙女在一个班级学习，你认为呢？” 这才是萧青阳叫张建成过来的目的，让乔晓光离外孙女远远的。 想到乔正德的计划，萧青阳气得想打人。 “萧市长说的对，我也认为乔晓光不适合在初一年级一班再继续学习了。 既然他怎么教都教不会，那就说明他可能不适应一班老师的教学方法。 为了能够提升他的学习效率，提高他的学习成绩，换个班级，可能会有好处。” 张建成瞬间抓住了萧青阳说话的重点。 “嗯，既然咱们的想法一致，那就尽快落实吧，今天耽误你的时间了，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萧青阳对张建成的反应很满意，反应速度快，说话也很得体，当个校长属实有些屈才了。 等外孙女初中毕业，再看看有没有适合他的其他岗位吧！ 出了萧青阳的办公室，张建成一刻也不敢耽误，骑上他的自行车，蹬得脚蹬子都快冒烟了。 拿着同样的问题，连续两天缠着人家漂亮姑娘，也不怪人家家长生气。 现在的张建成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到学校，把乔晓光从一年级一班给清理出去。 回到学校，张建成连办公室都没回，直接去了初一年级老师的办公室。 “咣当！” 张建成连门都没有敲，粗暴的一把将门推开，把办公室里的老师吓了一跳。 张校长平时温文尔雅，很有涵养，很少能见到他如此愤怒的时候。 “张校长，您这是怎么了？” 其他年轻教师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教师硬着头皮问道。 “怎么了？我今天出息大了，萧市长亲自打电话，把我请到了办公室，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 张建成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直面萧市长的压力太大了。 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就想安安稳稳的干到退休，功成身退，差点因为一个不知分寸的臭小子，把前途给断送了。 老师们疑惑的看着张建成，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太激动而精神错乱了。 市长亲自接见，进行友好的交流，这是多大的荣耀啊！咋看起来还生气了呢？ “陈静老师，平时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一定要密切关注杨小小同学，你是不是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 陈静虽然年纪不大，业务能力却很高，连年被评为优秀教师，先进个人等一系列荣誉称号。 张建成很器重她，不然也不会把杨小小分到她的班级里，可陈静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 “张校长，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杨小小同学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尊敬师长，团结同学，长得还漂亮。 这种优秀的学生，满足了我对女儿的一切期待，也就是孩子不是其他东西，不然我非要问一问萧市长卖不卖。 她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我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怎么可能会不关注她呢？” 陈静感觉自己很委屈。 “陈老师，我说的关心和爱护是全方位的，不能只浮于表面。 这么优秀的学生，不光是老师们喜欢，同学们也会对她产生好感。 你们班是不是有一个叫乔晓光的同学，这两天放学后，他老是请求杨小小同学帮他辅导功课。” “张校长，他们是一个学习小组的，乔晓光找杨小小同学，请她辅导一下功课也是很正常的吧？ 况且杨小小同学，从来都没有因为帮助其他同学而向我抱怨。” 陈静越听越迷糊，他不知道如此正常的事情，张校长为什么会表现的如此生气。 “正常？补习到天黑还不让杨小小同学走也正常吗？ 连续两天拿着同样的问题，我都不知道，初一的课程有多晦涩难懂，让他怎么学都学不会。 还说什么为了表示感谢，要请杨小小同学去国营饭店吃饭，这也正常吗？ 萧市长家里什么吃的没有，稀罕他那一顿饭吗？ 乔晓光就是居心不良，目的不纯，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学习上。 他的这种行为，已经对杨小小同学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也对萧市长一家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萧市长都开始怀疑咱们学校的风气问题了，你们对此还一无所知，这是太让我失望了。” ------------ 第 516章 学校的应对 “张校长，杨小小同学确实没对我说过这件事，这是我的疏忽，我检讨。 萧市长有没有提什么要求，我会尽力去弥补的。” 这下子陈静听明白了，乔晓光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借着补习为借口，刻意接近杨小小，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很明显，萧市长不高兴了，这次叫张校长过去，肯定也不会给什么好听话。 因为她教的是初一，班级里的孩子们，普遍都是十三四岁，她还真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就能有这种歪心思。 “着还用萧市长提要求吗？首先第一步就要给乔晓光调个班级，让他离杨小小同学远远的。 然后取消学习小组，学得会就学，学不会课后问老师。 咱们又没有跟学习好的同学开工资，凭什么占用人家的课余时间？” 这是萧复兴的原话，张建成居然觉得挺有道理，对啊！凭什么啊！ 整个初中一年级的老师，共用一个大办公室，此时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建成。 当时建立学习小组，是全体教师开会研究的成果，当时张校长也是特别赞成的。 就因为这个，张建成在教育系统里出尽了风头，没少受到上级的表扬和嘉奖。 机关学校，也成了模范示范单位，其他学校的领导都过来参观学习过。 现在你被市长骂了，扭头就朝着老师们发脾气，真是太狗了。 当初你站在台上，胸口戴着红花，手里捧着奖状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承认当初实行学习小组的时候，咱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也确实产生了一定的效果。 但现在已经不适用了，不适用的制度就是应该毫不犹豫的舍弃掉。” 张建成环视了一圈，很多年轻的教师都低下了头。 当然，任何单位都有头铁的人，第一个说话的老教师，明显有不同意见。 “张校长，乔晓光只是一个个例，咱们不能因为极个别的现象，去否定学习小组取得的成功。 以前学生的学习成绩怎么样？现在的又是怎么样？那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老教师明年就要退休了，他认为在他退休之前，不能看着这么好的制度被废除掉，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陈老师，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我不能冒这个险。 杨小小同学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好，背景深厚。 今天出了一个乔晓光，明天就可能出现李晓光，赵晓光。 咱们想要从根本上杜绝这种事情，老师就要多费心，多观察，解散学习小组的事情势在必行。” 萧市长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张建成必须要执行下去。 “张校长，杨小小同学的优秀就摆在那里，每个人都能看得到。 有没有学习小组，该动小心思的同学还是会动，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其实只要把乔晓光从一班调剂出去，然后把杨小小同学的学习小组都换成女生就可以了。 再有就是让陈静老师跟杨小小同学谈谈话，如果有人往杨小小同学身边凑，让她觉得不舒服了，一定要和老师说，老师及时介入一下。” “陈老师说得有道理。” “我支持陈老师的想法。” “张校长，下午我就会和杨小小同学谈一谈，以后也会加强这方面的管理。” …… 陈老师的话，得到了所有老师的支持。 学习小组，是他们的首创，是机关初中所有老师引以为傲的东西，他们都不忍心就这么废除掉。 “那就先看看效果怎么样吧。” 张建成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杨小小的条件就放在那里，有没有学习小组，该觊觎她的人都会存在。 以后也只能让初一一班的老师们多上点心，多关注学生们的心理动态了。 当天下午，乔晓光就被从一班调剂到了三班，给他的理由就是，既然你同样的问题一直都学不会，那就换个班级，换个教学风格不同的老师试试。 杨小小所在的学习小组，也全部都换成了女生。 班主任陈静，也在课间的时候找到了杨小小，跟她说了乔晓光的事情。 “陈老师，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乔晓光笨是笨了一点，可我也不能因为他笨，就找老师反映这个事啊！” 小丫头被家人保护的很好，男女关系她是一点也没开窍。 看着小丫头那清澈透明的眼睛，在配上无辜的表情，陈静的心里只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那就是“红颜祸水”。 不知道怎么的，虽然因为乔晓光，她被张校长埋怨了一顿，可此时的她，居然有些理解乔晓光了。 “小小，其他的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拿着同一个问题反复问你，或者借故要请你吃饭，或者看电影的男同学，你都不用理会他们。 我把你的学习小组，全部调换成了女同学，以后再有男同学往你身边凑，你只管告诉老师就行了。” 很明显，杨小小还是个什么也不懂得小孩子，陈静也不方便说太多。 这方面的问题，自然有她的家人来教导她，作为老师，陈静也不好僭越。 “那好吧。” …… 下午放学以后，小丫头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出了学校门口，周凤英已经扶着自行车等在了那里。 回到机关家属院，小丫头说了今天学校发生的事情，还有班主任说的奇怪的话。 “乖孙女，你们老师说的对，以后不用理会那些臭小子。” 得知机关学校的反应，暮雪也松了一口气。 外孙女长大了，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以后确实该多注意这方面的事情了。 而另一边的乔晓光，就没那么高兴了，他背着书包，垂头丧气的回了家，吃晚饭的时候，还是心不在焉的。 “吃饭时就好好吃饭，你发什么呆啊？” 乔正德的规矩很大，除了他这个一家之主，其他人吃饭时是不允许说话的。 “爹，我被老师从一班调到三班了。” “为什么？好好的为什么给你调走啊？” 这下子，乔正德再也不能保持镇定了。 他的计划才刚刚开始，现在还没有看到效果，如果儿子被调走，以后的计划就无法再开展了。 ------------ 第 517章 谁愿意和傻子一起玩 “老师说我同样的题目一直学不会，可能是不适应她的教学风格，为了我好，就给我调到了三班。” “你等一会，什么叫同样的题目一直学不会？我记得你小学时成绩一直不错，上了初中退步这么明显吗？” 虽然乔正德想走捷径，抄近路，可孩子的教育问题他还是很上心的。 这年头不让做生意，想要有个不错的工作，只有两种途径，要么好好上学，要么长大了去参军。 参军有一定的危险性，训练也太辛苦，乔正德就乔晓光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上学有出路，他是不舍得让儿子去当兵的。 “爹，其实那些题目我都会，我对杨小小说不会，其实是我装的。” 乔晓光有些悔不当初。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题目都不知道换一下，你到底是有多懒？ 我让你接近杨小小，争取赢得她对你的好感，可你倒好，表现的如同一个弱智一样。 我问问你，哪个女孩子愿意跟一个傻子一起玩？” 乔正德愤怒异常，劈头盖脸的骂了乔晓光一顿。 “孩子他爹，你消消气，先让孩子吃完饭再教训他也不迟。” 乔正德的妻子刘亚娟，小心翼翼的劝解暴怒中的男人。 “吃什么吃？他还有脸吃饭吗？这点事都办不好，以后也别想着有多大的出息，等着进厂当工人吧！” 乔正德起身离开餐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起了烟。 昨天乔正德还做着美梦呢，今天他的好大儿就给他带回一个晴天霹雳来。 乔晓光也没心思吃晚饭了，跟着乔正德来到客厅，规规矩矩的站在乔正德面前。 “爹，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啊？明天还找杨小小同学吗？” 乔晓光年龄还小，以前他只是很欣赏杨小小，本能的想接近她，要说想要追求倒也不至于。 可是自从乔正德给他画了大饼以后，乔晓光一下子开了窍。 想到以后让杨小小做自己的媳妇，乔晓光的内心就一片火热。 “还找个屁啊！以后你给我老实点，别给老子找麻烦。 把你调到三班，你以为真的只是老师的意思吗？你要真这么想，咱家离倒霉也就不远了。 以后你在学校见到杨小小，该打招呼打招呼，但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乔正德本就是个很谨慎的人，虽然他想走捷径，但绝对不是头脑一热就不顾一切的人。 儿子被调剂这件事，乔正德很敏锐的感觉到，背后肯定有萧市长的影子。 升官发财虽然重要，但和身家性命比起来，还是要差上许多。 …… 与乔家的愁云惨淡相比，杨白衣这边就欢乐多了。 大黄它们从山里带了两只野山羊过来，杨白衣没有独自享受，而是带了一只去了机关家属院。 在院子里支起了炉子，来了一场露天烧烤，新鲜的羊肉在炉子上烤的滋滋冒油，孜然粉一撒，浓郁的香味传出老远，隔壁的孩子都馋哭了。 “萧市长，我们来得真是不巧，你们还没吃饭呢？那你们先吃，一会我们再来汇报工作。” 以副市长为首的几个主要领导，说话的时候，眼睛就没离开烧烤炉。 “行了，老陈，你就别装了，想吃羊肉就直说，别整这些没用的。” 萧青阳白了几个老伙计一眼。 说什么汇报工作，有衣兜里装着酒瓶汇报工作的吗？有什么紧急工作不能明天到了单位再汇报啊！ “老陈，既然来了就一起吃点吧，我大外孙带了一整只野山羊过来，我们一家也吃不完。” 暮雪让萧复兴又从屋里搬了几把椅子出来。 杨白衣才不管他们是多大的领导，第一炉烤的肉串，先给了家里的女人孩子。 那几个不速之客，倒也没意见，好饭不怕晚，本来就是过来蹭肉吃的，多等一会怕什么呢！ 第二炉终于轮到他们了，杨白衣刚把肉串放下，几人就眼巴巴的看着萧青阳。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羊肉串吗？” 萧青阳拿起一串羊肉串吹了吹，一口酒一口肉，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是熨帖的。 “真好吃。” “香，都快把我香迷糊了。” “萧市长好福气啊！有一个这么有本事还这么孝顺的大外孙。” 几位领导还是有水平的，一边说着恭维的话，还不耽误撸串的速度。 “好吃你们就多吃点。” 今天能厚着脸皮过来的，都是萧青阳嫡系中的嫡系。 原本就是一家人吃顿烤肉，没想到还搞成团建了。 小孩子饭量不大，吃了几串就饱了。 “哥哥，我们吃饱了，能在家属院里玩一会吗？” “干爹，我也吃饱了。” 杨小小和乐乐，一左一右的牵着君君的小手。 “拿点串出去玩，门外还有几个小馋猫呢！” 姥爷家的院门外，有杨白衣一早就布下的监控，姥爷家附近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此时，门外有好几个孩子，正在流着口水，鼻孔一张一合，疯狂的闻着空气中的香味。 杨白衣也不知道都是谁家的孩子，不过他们不哭不闹，也没有进来打扰自己一家吃饭，可以看出教养都不错。 反正家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多余的肉串也让他们尝尝味吧。 杨白衣看了看两张桌子上，还有不少烤好的肉串，应该是足够大家吃了，随即就停了下来。 “大外孙，过来陪姥爷喝几杯。” 萧青阳右手边的位置，一直给杨白衣留着呢。 “好嘞！” 杨白衣拿着最后一炉烤串，在萧青阳右手边坐下。 “小杨同志，你的手艺真是没的说，我差点把舌头给吞了，来，为了感谢小杨同志的辛苦，咱们共同敬小杨同志一个吧。” 陈副市长带头，大家都端起了酒杯。 杨白衣和他们喝了三个酒，就起身去了女人孩子那桌。 他们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杨白衣对这个不是太感兴趣。 几个过来蹭肉吃的，酒足饭饱以后离开了萧家。 “大外孙，以后咱们再吃烤串，就去锦云别院那边，家属院这边人太多了。” 暮雪开始带着儿媳妇和外孙媳妇收拾残局。 “行，听您的。” ------------ 第 518章 确认怀孕 到了周末，杨白衣去了一趟苏城大学，把韩飞两口子接了回来。 林宛如在厨房准备午饭，她不知道苏城大学的伙食怎么样，反正再好也不可能比家里吃的好。 “娘。” 在门口翘首以盼的乐乐，看到下车的李雪，欢呼一声扑了过去。 “好儿子，可想死娘了。” 李雪紧紧的抱着儿子，眼泪开始扑簌簌的往下掉。 虽然知道儿子在杨白衣这里不会受什么委屈，甚至要比跟着自己条件更好，可她还是控制不住情绪。 “白了，也胖了，，看来乐乐确实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确实有好好吃饭。” 韩飞作为男人，情绪要更加内敛一些。 “爹，我不但有好好吃饭，还每天都喝奶粉，干娘说每天喝奶粉才能快快长大。” 乐乐一手拉着一个，蹦蹦跳跳的走进了锦云别院。 “乐乐乖，你跟小姑姑先去玩，娘去厨房帮你干娘一起做饭。” 虽然李雪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儿子说，可让林宛如一个人在厨房忙活，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李雪嫂子回来了？你去多陪陪乐乐，这里我一个人就行。” 厨房里，两个烟台上都炖着肉，林宛如正在拌凉拌菜。 “陪儿子也不在这一会，两个人做饭要快一些，宛如，辛苦你照顾乐乐了。” 乐乐今年都快五岁了，别说是干儿子，亲儿子这么大还吃奶粉的家庭也不多，刚才乐乐都说了，奶粉每天都有喝。 “李雪嫂子，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乐乐也是我们的干儿子啊！” “李雪嫂子，大学生活怎么样？学习紧张不紧张？能不能适应？” 林宛如对大学生活，并不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在她心里，和杨白衣在一起，远比上大学更重要而已。 “能适应，大家都很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大家的学习氛围很浓厚，教授们也是尽心尽力。 开学的时候，白衣和夏秘书去送我们，学校给我们安排了教职工才有的夫妻房。 正式开学以后，韩飞被推选当了班长，我们俩都进了学生会。” 李雪的话里满是感激。 大学第一年恢复招生，毫不夸张的说，每一个大学生都是这个时代的天之骄子，出了校门以后，未来都大有可为。 能担任班长，进入学生会，更是成了为天之骄子中的佼佼者。 杨白衣把路给他们都铺垫好了，只要他们自己不作死，前途一片光明。 “以前我们觉得，从城市到农村插队，是我们人生的至暗时刻。 现在回过头来再看，原来这是上天对我们的眷顾。 如果不是到陈家屯插队，我们就不会认识你和白衣，也根本不会拥有现在的一切。 如果留在了川渝，现在我们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绝对不会有这么广阔的未来。” 这个话题，李雪和韩飞每每提起，都是感慨万千。 中院的凉亭里，韩飞和杨白衣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乐乐和小小。 和李雪一样，韩飞也对杨白衣说着学校里发生的一切，对杨白衣有道不完的感激之情。 “韩大哥，不过是举手之劳，这样的话以后就别再说了。 咱们不单是朋友，中间还有乐乐这层关系，你们以后能过的好，比什么都强。” 中午饭做好了以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李雪和韩飞，不停的给儿子夹菜，一个星期没见了，怎么亲也亲不够。 时间缓缓流淌，春去夏来，天气一天天的变得炎热。 天气热了以后，结婚时从肉联厂拉过来的冷柜，派上了大用场。 杨白衣在冷柜里冻了大量的冰块，放在了房间里的电风扇前面，吹出来的风顿时变得凉爽不少。 又是一个周末，韩飞和李雪回到了锦云别院。 “宛如，天气再热也得好好吃饭，光吃水果怎么能行？” 这几天，林宛如的胃口一直不太好，特别是油腻的东西，一口也吃不了。 “李雪嫂子，也不知怎么了，就是觉得没胃口，吃什么都不香，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入了秋估计就好了。” 除了胃口不太好，林宛如也没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也就没往心里去。 “宛如，你去医院检查过没有？该不会是有了吧？” 李雪是过来人，第一时间就觉得林宛如有可能是怀上了。 “不能吧，我就是胃口不太好，吃东西不香，但也没有恶心呕吐的现象啊！ 小舅妈刚上怀君君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可把她给折腾坏了。” 周凤英刚怀孕的时候，孕吐反应特别严重，林宛如全部看在眼里，她一个旁观者都快被整出阴影了。 “傻妹妹，人和人的体质不同，不是每个人怀孕了都有孕吐反应。 当时我怀乐乐的时候你还记得吗？比往常还要能吃，饿的还特别快。” 李雪越想越觉得，林宛如肯定是怀上了。 到了重阳节，杨白衣和林宛如结婚就满两年了，一直没怀孕，身边的亲朋好友都在暗暗替他们着急。 “白衣，还傻愣着干嘛？快点去开车带宛如去医院里检查一下。” 扭过头，才发现杨白衣还在发愣。 “啊？哦！我这就去开车。” 在李雪的催促之下，愣在原地的杨白衣才反应过来，瞬间被巨大的惊喜所笼罩。 他一直不着急，是知道这种事着急也没有办法，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一饮一啄，异能强者想留下子嗣，本就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除了宽慰妻子，尽量保持良好的心情，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顺其自然。 这个时候，空间里的验孕棒，全部被杨白衣抛之脑后，他要把妻子送到医院，做最详细最系统的检查，他要第一时间确定，妻子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红旗轿车直接开进了苏城中心医院，为了尽快安排检查，杨白衣直接走进了院长办公室，出示了自己的军官证。 中将军官，别说是苏城了，放眼全国范围，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院长不敢耽搁，全程督办，一路绿灯，在最短的时间得出了结果。 “恭喜首长，您夫人确实怀孕了。” “怀孕前期……” “宛如，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孩子终于来了，我们也要当爸爸妈妈了。” ------------ 第 519章 娘家人来了 医生后面交代的注意事项，杨白衣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现在除了兴奋就是激动。 虽然他们的年龄都不大，这个年纪放在后世，没结婚的大有人在，但他们结婚之后，还是期待着新生命的早日到来。 “我听到了，我们的孩子终于来了。” 林宛如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这两年来，林宛如承受了很多压力，虽然爱人爱她始终如一，虽然姥姥姥爷没有给过她任何压力，朋友之间也没人触碰过这个问题。 可结婚两年，肚子始终不见动静，去医院检查，两个人都没有问题，林宛如陷入了精神内耗，把责任揽到了自己的头上。 她和白衣如此相爱，如果不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将会是她一辈子的遗憾。 现在好了，孩子终于来了，林宛如一下子卸下了所有的压力，一时间情难自禁。 “同志，你现在是孕妇，要保持一个稳定的情绪。” 一旁的院长和医生赶紧劝解宽慰。 “宛如，你和白衣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应该高兴才对。 快别哭了，咱们现在去机关家属院，姥爷姥姥知道你怀孕的消息，不知该有多高兴呢！” 几人出了医院，连家都没回，直接去了机关家属院。 “姥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先跑进门的，永远都是小孩子。 “什么好消息？让姥姥猜猜，是不是我的乖孙女又考第一名了？” 因为今天是周末，萧家全家人正好也都在家。 “哎呀！不是这个，我这么聪明，不考第一名才不正常呢！你再猜猜！” 暮雪连续猜了好几个答案都不对，无奈只好认输。 “姥姥猜不出来，小小还是直接告诉姥姥答案吧！” “姥姥，我嫂子怀孕了，马上我就又要当小姑姑了。” 小丫头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真的？你没骗姥姥？” 暮雪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嘴里问着杨小小，目光却死死的盯着林宛如的肚子。 “姥姥，是真的，我们刚从医院回来，宛如确定已经怀孕了。” 经过最初的亢奋，杨白衣已经恢复了平静，以后就只管保证好老婆孩子的营养就行了。 “谢天谢地，真是谢天谢地！” 这个时候，暮雪也顾不得什么迷不迷信的问题了，双手合十对着空中拜了拜。 “宛如，你别乱动，先在这里坐一坐，姥姥收拾几件换洗衣服。” 暮雪扶着林宛如在客厅坐下，自己就要回卧室收拾衣服。 “老婆子，你收拾衣服做什么？要给孩子做尿片吗？不用这么麻烦，到时候咱们多买点细棉布和棉花，给孩子做新的。” 萧青阳喊住自己的妻子。 以萧家现在的条件，他当然想给重外孙最好的东西。 “做什么尿片，我不知道买新的吗？我收拾衣服，是要住到锦云别院照顾我外孙媳妇。 君君跟着我一起去，你们就别操心了，中午你们可以在单位吃食堂，晚饭你们就自己做吧。” 外孙媳妇的肚子终于有了动静，其他一切都要往后排。 “姥姥，我这才刚怀上，而且反应也不强烈，您不用这么担心，白衣会照顾好我的。” “是啊姥姥，您不用这么紧张，您忘了我的老本行了，我可是陈家屯的赤脚医生，保准把宛如和孩子照顾的妥妥贴贴的。” 看到暮雪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的样子，林宛如和杨白衣赶紧劝解。 “那可不行，这是你们的头一胎，再紧张也不为过。 要是我那个福薄的闺女还在，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暮雪觉得，媳妇怀孕，本就该有婆婆在身边照顾着，可自己的闺女已经不在了，顺理成章就成了自己的任务。 “姥姥，您忘了我会做饭的事情了？而且我现在也不用上班，能够每天陪在宛如身边，您真的不用太担心。” “姥姥，等我快生产了，您再过去照顾我也不迟啊！” 小两口好说歹说，总算是让暮雪暂时打消了现在就搬去锦云别院的想法。 如果姥爷一家全家都去，那杨白衣绝对举双手欢迎，姥姥自己去还是算了吧。 其他人还要上班，这个年代又不让请保姆，太不方便了。 “对了，宛如，你和你娘打过电话了吗？” 林宛如一直没怀孕，梁凤霞比暮雪还要着急，几乎每次通电话都要问问。 “还没来得及呢，我们从医院出来，就直接来家属院这边了。” 林宛如现在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完全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 “赶紧打一个，让你娘也高兴高兴。” 暮雪扶着林宛如来到电话机旁边，脚步迈的都比平时要慢上许多。 电话接通以后，林宛如第一时间告诉梁凤霞这个好消息，梁凤霞在电话那头，高兴得又哭又笑。 虽然林宛如再三说不用过来，梁凤霞根本不听，只是让她在家里等着她们就行。 中午在机关家属院这边吃的午饭，萧青阳喝醉了。 三天后，林铁山一家火急火燎的出现在了苏城火车站，杨白衣和萧复兴，开着两辆车去接站。 “娘，你们怎么带了这么多活鸡啊？这么热的天，在车厢里味多大啊！” 林骁提着两个大鸡笼，每个鸡笼里都有四五只大公鸡。 这也就是林铁山的级别够高，不然这几只鸡是无论如何也带不到卧铺车厢的。 “傻女婿，这你就不懂了吧，正是因为天热，我们才只能拿活的，如果在洛水市处理好了，拿到苏城不就坏了吗。 我跟你说，虽然你们守着大山，不缺野味吃，但论营养啊，还得是养了好几年的老公鸡。” “为了这几只大公鸡，我们找遍了整个家属院。 你娘的要求高，年份不够的不要，毛色不漂亮的也不要。 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想的，这又不是选美，能吃就行呗。” 林铁山拉着女婿，开始吐槽妻子。 “你一个臭老爷们懂什么？三年以上的老公鸡，才有营养价值，毛色不漂亮，证明公鸡不健康，能让咱姑娘吃吗？” “行了行了，娘，咱们还是先到家了再普及吧，我感觉我浑身都是鸡屎味。” 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一路上照顾公鸡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林骁的身上。 ------------ 第520 章 保护动物 “林叔叔，梁阿姨，外面热，咱们还是先回别院吧，我爹我娘都在那里等着呢。” 先叫后不改，哪怕是杨白衣和林宛如结婚了，萧复兴还是管林铁山叫叔叔。 他要是敢跟林铁山喊老哥，别说林铁山不愿意，萧青阳都不会答应，毕竟他还是管林铁山喊林老弟的。 得知林铁山一家今天要来，昨天萧青阳就安排好了工作，住在了锦云别院。 “行，先回家，我要赶紧去看看我闺女和我外孙子。” 一家人都上了杨白衣的红旗轿车，林骁提着两个大鸡笼，坐上了萧复兴开着的吉普车。 一上车，林骁赶紧把车窗摇了下来，空气流通起来也能散散味。 “这几只鸡也算没白活，刚坐了卧铺，又上了吉普，估计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林骁听着此起彼伏的鸡叫声，空气中还夹杂着难以描述的味道，天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也就是拿给妹妹吃的，再换个人，林骁都不愿意受这份罪。 “娘，这么热的天，我不是说不让你们来回跑了吗？” 看到整整齐齐的娘家人，林宛如高兴得迎了上去。 “我的小姑奶奶，你慢一点，肚子里还带着一个呢。” 看着蹦蹦跳跳朝着自己跑来的闺女，梁凤霞赶紧让她停下。 “娘，我这才刚怀上，什么都不影响。” 林宛如拍了拍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示意自己没问题。 “你可打住吧，以后谨慎些，娘是军区医院的大夫，听娘的准没错。” 梁凤霞在林宛如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女儿终于怀上了，她心里压着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虽然结婚这两年来，女婿对女儿一直很好，但女儿一天不怀孕，梁凤霞就一天不踏实。 “大妹子，宛如怀孕了，咱们俩也能放心了，等宛如月份大了，我就搬过来住，一定把她伺候得妥妥的，你就放心吧。” 林宛如怀孕，暮雪和梁凤霞表现的比杨白衣两口子还要高兴。 “外面热，大家都快进屋吧，爹和娘舟车劳顿，赶紧去浴室洗一洗。” 和十只鸡待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好几天，现在还能闻到他们身上淡淡的鸡屎味。 锦云别院，杨白衣下大功夫改完过，光是浴室都有好几间。 等林家人都去洗澡，林骁提着换洗衣服从房间走了出来。 “我不在浴室里洗，我要去后山洗山泉水。” 林骁也来过好几次了，对锦云别院周围的地形熟悉的很。 从锦云别院后门出去，就有一条从山上下来的山泉，清澈见底。 “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 乐乐和君君，听到林骁要去山泉那边，忙不迭的跑了过来。 “行，我带你们一起去。” 杨白衣一把抱起君君，一手牵着乐乐，朝着后院走去。 “哼！等晚上我和大黄它们一起去。” 杨小小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肯定不会大白天的去露天的地方洗澡。 乐乐和君君，杨白衣都用木系异能调理过，从小就没有生过病，连发烧感冒都没有过。 孩子身体好，当娘的也放心，所以周凤英也放心君君去冷水里玩。 等林家人都洗完了澡，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间，午饭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爹娘，嫂子，你们先在正厅坐一会，我去找我哥和白衣回来吃饭。” 小侄女丫丫也刚洗完澡，整个小身体香香软软的，林宛如弯腰抱起小侄女，就要去后院找杨白衣和林骁。 “小妹，你在这陪娘说话，我去找你哥去，你侄女看着不胖，其实挺沉的，可别累着你了。” 袁樱赶紧从小姑子手里，把女儿抢了出来。 “宛如，听你嫂子的，怀孕期间你就好好歇着，啥也别干，有什么活就指使白衣就行了。” 袁樱的话，得到了暮雪和梁凤霞的一致肯定，一左一右的拉着林宛如坐下。 “好吧，你们高兴就好。” 林宛如叹了口气，大家是真把她当成保护动物了。 爹娘哥嫂都要上班，在这里也住不了几天，还是不要让他们担心了。 林铁山一家，在苏城一共住了三天，在这三天里，梁凤霞亲自下厨，一天一只大公鸡。 从早上下锅，一直煲到下午，晚饭时正好不耽误林宛如喝鸡汤。 临走的时候，梁凤霞还把怎么煲鸡汤的步骤和诀窍，全部传授给了杨白衣。 杨白衣一再保证已经学会了，梁凤霞才放心得坐上了返程的火车。 “好啦！火车已经走远了，咱们也回去吧，娘说过年时还到苏城来过年，也没有几个月了。” 回到锦云别院，林宛如第一句话就是千万别在煲鸡汤了，连着喝了五天，汤里也不放点调料，林宛如早就喝腻了。 最后这两天，林宛如都是强忍着恶心喝下去的，要不是怕娘不放心，她早都不愿意喝了。 “那行，就让剩下着五只大公鸡多活几天。” 这一点杨白衣倒是不会反对，家里什么也不缺，再加上有木系能量滋养，林宛如根本就不会营养不良。 “白衣，宛如，这是大家给你们的信。” 自从知青们在学校安顿下来以后，大家就开始通信相互鼓励。 知青们知道杨白衣两口子也在苏城，每次给韩飞写信，大家都会给杨白衣也写上一封。 说一说自己的学习情况，展望一下美好的未来，诉一诉思念，期待着再次重逢的那一天。 林宛如怀孕，对于他们这个小团体来说绝对是一件大事，韩飞也第一时间全部通知到位。 杨白衣和林宛如拆开信件，清一色的全部都是恭喜。 让杨白衣等到孩子出生以后，一定要通知他们，不管多远，他们都会到场祝贺。 张辉在来信中提到，徐巧凤已经生了，是个男孩，他再一次向杨白衣保证，不管未来如何艰难，他都不会抛下老婆孩子不管。 张春玲给林宛如的来信里，说她在大学谈了个对象，虽然没有杨白衣这么耀眼，但对她也是真心实意的。 她对这个对象很满意，打算毕了业就打报告结婚。 两人坐在凉亭里，很认真的把信全部看完。 在陈家屯那几年，是他们人生中很宝贵的几年，大家都很珍惜这一段友谊。 ------------ 第521 章 秋游 崔金发的闺女会叫爹了，长得和她娘虎妞一样漂亮，不过脾气也随了她娘。 崔金发抱闺女的时候，稍不如意，闺女就会抓他的鼻子和耳朵。 在杨白衣看来，崔金发与其说是诉苦，可能炫耀更多一些。 杨白衣的青砖小院，虎妞和虎子会经常过去打扫，让杨白衣放心。 上次杨白衣给崔金发写信，隐晦的说过以后很长时间都不会回去，让他和虎妞直接搬到青砖小院去住，崔金发这次回信直接拒绝了。 他想守着知青大院，因为这里有大家生活过的痕迹，只有住在这里，崔金发才不会那么孤独。 有了老婆孩子，崔金发和张辉估计很难回老家了，毕业后大概率会留在东北工作。 值与不值，全靠个人体会，不过他们俩都是有责任有担当的汉子。 以后火车提速，飞机也不再是特权阶级专用的交通工具，回老家也能更容易一些。 杨白衣和林宛如分别给男女知青们回了信，感谢了他们的祝福，并保证等孩子出生以后，一定会正式邀请他们。 在给张辉的信件中，杨白衣还特意夹了一张汇款单。 张辉喜得千金，山高路远，虽然不能亲自前去道贺，但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爹娘，干爹干娘。” 乐乐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和大黄它们一起从后院走了过来。 一个夏天，在杨白衣的看护下，乐乐跟着大黄学会了狗刨。 虽然姿势不是太优美，但也绝对够用，肯定是淹不着了。 “乐乐跟着你们，我们还真是省心，谢谢你们给了他一个如此快乐的童年。”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明年乐乐就该上学了，以后再想这么无忧无虑，就只有等到周末了。 萧青阳一早就说了，要安排乐乐读机关小学，周凤英就在机关小学教书，中午在他们家里吃饭，晚上杨白衣一趟车就把乐乐和小小一起接回来了。 过了最初的三个月，林宛如的胃口也恢复了，杨白衣每天变着花样的给林宛如做着吃。 有木系异能打底，孕妇需要忌口的东西，在林宛如这里根本就不存在。 在她这里，只有想不想吃，没有能不能吃。 暮雪看得心惊胆战，急忙拉着林宛如去医院检查，可一切指标都很正常，甚至要比一般的孕妇更健康。 “以后我也不管了，你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吧。” 暮雪一直都是一个很开明的家长，只要外孙媳妇和宝宝都很健康，他也不会对年轻人的生活指手画脚。 暑去秋来，炎热的天气慢慢过去，林宛如在家里待不住了。 “白衣，我整个人都快生锈了，明天周末，咱们去山里逛逛吧。” 补了两个月，林宛如明显比以前圆润了不少，丰盈的体态，更增添了一丝少妇的魅力。 “好，明天咱们去山上野炊。” 第二天，杨白衣去了一趟苏城大学，把韩飞两口子接了过来，又去了机关家属院，问姥爷一家去不去郊游。 “白衣，孕妇可不能累着，你咋还想起来爬山了？” 暮雪觉得心有点累，大外孙两口子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姥姥，没事的，孕妇适当的运动，反而对她和胎儿都有好处。 我们也不走远，就在锦云别院周围转一转，不会累到她的。” 杨白衣也没敢跟姥姥说，爬山是林宛如要求的。 “那你可跟紧点，多问问她能不能吃得消，不行就赶紧返回。 你们年轻人去吧，我和你姥爷就不去凑热闹了，君君也给我留到家里吧，你们爬山再带着他就太累了。” 君君跟着暮雪，在家也待习惯了，萧复兴两口子开车出门，小家伙也不吵着闹着非要跟着去。 人到齐了后，把车停在别院，几人检查好装备就开始上山。 各种食材和瓜果，全部打包好，绑在了狗子们的背上，大黑和二黑的背上还绑着棉垫，小小和乐乐走累了可以让它们驮着。 这一年多以来，狗子们的体型又变大了不少，已经不比成年猛虎小了。 狗子们在附近的山上活动了一年多，对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都无比熟悉，正好可以走前面充当向导。 几人走走停停，每到一处美景，都要驻足流连欣赏一番。 相比于威虎山崇山峻岭的原始之美，苏城的山显得更加俊秀，可观赏性更足一些。 临近中午，几人终于登顶，找了一块干净的岩石，杨白衣准备烧烤。 杨白衣从狗子身上把东西都卸了下来，开始做准备工作。 林宛如没有出手帮忙，她知道，就算是她要帮忙，杨白衣也会拒绝的，她还是不要添乱了。 韩飞和萧复兴带着杨小小和韩常乐，在附近找了不少柴火，开始拢火烧炭。 韩飞和杨白衣，教育孩子的观念基本上是一样的，从来不会因为他们年纪小就什么也不让干。 不管什么事，都让他们亲身参与进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锻炼了他们动手能力的同时，也能增加他们的参与感。 炭烧好了以后，杨白衣开始烤肉，周凤英和李雪，把洗好的水果都摆了出来，还有杨白衣准备的各种特色小吃。 狗子们在不远处奔跑跳跃着，哄得两个好孩子咯咯直笑。 一顿美味而丰盛的烧烤之后，几人围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小小和乐乐跟着狗子们，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哥哥，嫂子，大黄它们追兔子的时候，不小心撞开了一个山洞，山洞很深，里面黑乎乎的，我们不敢进去。” 小丫头带着乐乐跑了过来，小脸上的兴奋多过于紧张。 “带我们过去看看。” 杨白衣瞬间来了兴趣，难道自己真的是气运之子？上次在陈家屯时，自己就收了土匪的物资，不知道这次的山洞里能不能有所收获。 “白衣，大黄不会是发现宝藏了吧？” “不好说，山底下都是以前大户人家修建的别院，把财宝藏在山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家都是年轻人，探险寻宝，足以勾起所有人的兴趣，大家在杨小小和乐乐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山洞的位置。 杨白衣没来之前大黄它们也没有自己进去，而是老老实实的守在洞口。 ------------ 第 522章 宝藏 洞口以前明显是被人为的封了起来，因为年代久远，底部有野兔掏出了一个洞。 大黄追捕野兔的时候刹车不及，就把洞口给全部撞开了。 “既然野兔能在里面生存，证明里面的空气是流通的，应该没什么危险，你们要进去看看吗？” 杨白衣从挎包里掏出一个手电筒，往黝黑的山洞里照了照。 “要的要的。” 林宛如第一个响应。 虽然她是个女孩子，但军人家庭出身的她，天生就有一种冒险精神。 “那你跟紧我，千万要记住，不管在山洞里看到什么，都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一切有我在呢。” 杨白衣看了看林宛如的肚子，提前让她放松心态，生怕在山洞里看到什么吓到她。 “嗯，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害怕。” 有一个战力无双的男人，林宛如无所畏惧。 “走，开启咱们的探险之旅。“ “大黄，你们走在前面，发现活物，立即无差别攻击。” 有大黄它们当保镖，杨白衣也很放心，世界上现有的猛兽，杨白衣还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打得过它们。 “汪汪汪……” 狗子们应了一声，一马当先的走进了山洞。 “小姑姑，你说这个山洞里会不会有鬼啊？” 在东北，乐乐没少听屯子里的老人，讲五仙和山精鬼魅的故事。 “不要瞎说，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就算是真的有鬼，也打不过哥哥。” 小小对杨白衣的崇拜，已经达到了一种迷信的地步，她坚定的认为，哥哥就是不可战胜的。 “嗯，我也相信干爹。” 两个孩子被护在中间，既紧张又兴奋的东瞅瞅西望望 通过手电筒的照射，杨白衣在山洞的石壁上，发现有明显人工开凿的痕迹，应该是天然的山洞，又经过了人为的加工。 既然有人工开凿过，那山洞里必定会有东西，开凿出来不可能不用。除非是吃饱了撑的。 走过曲折的甬道，几人来到一个宽阔的大厅。 大厅很规整，杨白衣也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还是后期直接用人力掏出来的。 几只野兔从脚下跑过，吓了几人一跳，五条狗子瞬间行动，把几只野兔全部扑杀。 “还真有宝藏。” 被掏空的山腹中，整齐摆放着几十个大木箱子。 箱子上红色的漆面，依旧光亮如新，没有一点腐朽的样子。 单凭这个箱子的品质，就知道里面的东西绝对不简单。 虽然大家对箱子里的东西都很好奇，但杨白衣没有说话，其他人也都没有动。 一来是为了避嫌，二来是为了安全。 “你们在这里不要动，我先过去看看。” 地上有野兔跑过的痕迹，既然没有触发机关，那就说明山洞里是安全的。 杨白衣来到红木箱子跟前，看到每一个箱子上，都挂着一个铜锁。 杨白衣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合金匕首，在铜锁上轻轻一划，铜锁应声落地。 杨白衣绕到箱子后面，轻轻的打开木箱的盖子，手电筒一照，反射出一片耀眼的金光。 一箱子的金元宝，被码放的整整齐齐，在山洞里不知道躺了多久，今天终于得见天日。 “我去，这是多少黄金啊！” 见到没有危险，萧复兴也带着人走了过来。 “白衣，看起来这些金元宝，不像是近期的东西，更像古时的官锭。” 韩飞和李雪，在苏城大学读的就是历史系，在书中的图片上看过这些东西。 “这个不稀奇，苏城历朝历代都是富庶之地，高门大户不知凡几，为了躲避战乱，把金银财宝另行安置也不足为奇。” 杨白衣把最上面一层的箱子打开了好几个，大多数里面装的都是金元宝，还有两个箱子里装着古董字画。 “大外甥，这些东西你要怎么处理？” 在萧复兴心里，更倾向于交公，可东西是大外甥发现的，如果他想保留下来，萧复兴也不会说其他的。 “当时是要交公了，让姥爷拿着这些东西发展苏城吧。” 现在的政策已经开始松动了，各地的经济都有了复苏的迹象。 至于这些金银财宝，杨白衣不否认，最开始确实有一刹那的心动，不过很快就释怀了。 以自己的实力，想要积累财富，实在是太简单了，出国转一圈，看上什么直接零元购就可以了。 全世界的财富，都等着自己去获取，等着自己去征服，何必把目光局限在古人留的这点东西上。 “白衣，你的格局我比不了。” 韩飞由衷的称赞道。 如果是他发现了这么大量的财富，他很难做到像杨白衣一样洒脱。 “走，咱们先回去吧，让大黄它们守在这里，小舅舅下山以后，就通知姥爷过来运走吧。” 山上发现了大量金银珠宝，几人也没心思继续郊游了，直接收拾东西下了山。 “大外甥，那我们就先走了。” 萧复兴有任务在身，打了个招呼就和周凤英开车离开了。 很快，萧青阳父子俩开车来到锦云别院，后面跟着大量的公安和好几辆卡车，看样子准备连夜进山。 萧青阳安排萧复兴带路，一群公安浩浩荡荡的上了山，而萧青阳自己，也是留在了锦云别院。 “大外孙，真是没想到，你们上山郊游一次，就能有如此收获。” 萧青阳表现的很兴奋，他心中有一个计划，已经有好多年了，就因为资金不够，一直不能落实。 “大外孙，这些财物我不打算上交，想要用在苏城的建设上，你觉得能行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遇到大事，萧青阳都习惯性的和杨白姨商量。 “当然可以，东西是在苏城发现的，理应用在苏城百姓的身上，姥爷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绝对会站在你这边。” 杨白衣知道姥爷的为人，他是真正做实事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在农场受那么多年的苦。 “我打算把这些钱用在拥军上，天朝打了几十年的仗，很多人都为了国家献出了宝贵的生活。 很多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牺牲后留下孤儿寡母艰难度日。 当年是发了抚恤金不假，可一大家子吃穿用度，又能坚持多久呢。 我也想改善他们的生活，可政府的资金确实有限，一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下子好了，有了这个意外之财，我的想法终于能落地了。” ------------ 第523 章 让出功劳 “您是打算建厂了吗？” 爷孙俩喝酒的时候，萧青阳不止一次说过，等政府有钱了，就建一个纺织厂，一个成衣厂。 专门招烈士家属进厂当工人，从根本上解决烈士家属的生活问题。 “对，城里的烈士家属，让他们进厂工作，乡下的烈士家属，就让他们养蚕，政府提供资金和技术支持，结出的蚕茧，厂里负责收购。 我要让苏城所有的烈士家属把日子过好，战友们已经流干了血，不能再让家属们流泪了。” 这一刻，萧青阳语气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姥爷，我支持您的决定每一个为国家付出生命的人，父母妻儿都应该得到最好的优待。 不过未免落人口舌，该向上级的汇报还是要有的，我想上面也会支持您的决定。” 杨白衣对那几位老家主有信心，对自己的影响力也足够自信。 虽然国家现在百废待兴，需要钱的地方很多，但只要姥爷打了申请，上面就绝对会给面子。 萧青阳在锦云别院吃了晚饭，一直等到晚上九点，萧复兴和搬运黄金的人还没有回来。 “大外孙，到现在人还没有回来，山上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带队的是他唯一的儿子，上山几个小时还没回来，萧青阳有些坐不住了。 “不会，这么多配枪的公安一起行动，能有什么危险，况且还有大黄它们在呢，您要是不放心，咱们就去看看吧。” 拉黄金的大卡车，就停在距离锦云别院不远处。 “行，那就过去看一眼。” 爷孙俩没有开车，步行来到车队停靠的地方，就看到萧复兴正在指挥着装车。 “复兴，怎么这么慢？” 看到儿子安然无恙，大家正在有条不紊的装着车，萧青阳心中大定。 “爹，箱子太大了，黄金又太重，两个人根本就抬不动，人多了山路有走不了。 实在没办法，我就让大家把箱子打开，零散着扛下来了，到了这里在装箱。” 萧复兴指了一下，萧青阳在车队的另一边，看到李浩然带着两个公安正在装箱。 “萧市长，您放心吧，我让同志们每次扛三十个金元宝，到了山底下点数，一个也少不了。” 这次在山上发现的金元宝，都是五十两的官锭，一个三斤重，没人扛三十个正好不耽误走山路。 “辛苦了，告诉同志们，让大家辛苦一下，食堂的饭菜已经做好了，等回去了再好好吃饭。” 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多年的老部下，萧青阳对他们绝对放心。 “姥爷，看起来一时半会的结束不了，要不我在别院做点吃的送过来？” “不用，食堂里有准备，夏冬在单位里值班，咱们回别院打个电话，让他安排送过来就行了。” 萧青阳拒绝了杨白衣的提议。 公是公，私是私，杨白衣能把金银珠宝无私的上交，萧青阳就已经承情不过了，他不想再多麻烦大外孙。 外孙媳妇还怀着身孕，他也不想叮叮当当的影响外孙媳妇休息。 两人回了别院，往单位打了个电话，夏冬就把饭菜送过来了。 搬运工作一直持续到凌晨才结束，萧青阳的茶叶都换了六次了。 “大外孙，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也赶紧休息吧！” 萧青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 “姥爷，眼看都后半夜了，不行您就在这里歇着呗，明天早上从别院上班也行。” 别院里有专门给姥爷一家留的房间，铺盖都是现成的。 “那可不行，财物今晚就要入库，中间可不能出现任何纰漏，我不在现场看着不安心。” 这是他拥军的倚仗，烈士家属们生活的改善，全都要依靠这批金银珠宝当启动资金呢。 “那行，我就不强留您了，姥爷，明天的报告，您别忘了把我小舅舅和韩飞写上去。” 杨白衣把萧青阳送到别院门口。 “这批黄金是大黄发现的，是你决定交公的，功劳理应是你的，复兴和韩飞不过是旁观者而已。 大外孙，虽说复兴是我儿子，但你也是我亲外孙啊！我亏欠你的已经够多了，你没必要这么一直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哪怕这个人是你亲舅舅。” 萧青阳面色严肃，语重心长。 在他心里，杨白衣的地位，甚至要比萧复兴更高一些。 “姥爷，到了我这个位置，这点微末的功劳，根本没什么用。 而舅舅不同，他在体制内工作，需要一定的功劳，来丰富自己的档案，这样能让他以后的路更顺畅一些。 韩飞也是如此，他能力够用，品质也没的说，也常怀感恩之心，分给他一点功劳，等他毕业的时候，起点也能高一些。” “姥爷，我这也不是牺牲，只是把功劳分给更需要的人而已。” 杨白衣知道，到了他这个位置，再进一步很难，说是一步一登天也不为过。 “你真是……唉！好吧，这件事我会和你舅舅还有韩飞去说，你给予他们的恩情，让他们以后慢慢还吧。” 萧青阳也知道，杨白衣给予他们的，他们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但是该有的态度，他们一定要有。 谁要敢忘恩负义，萧青阳第一个不会答应！ 萧青阳跟着车队回了市区，杨白衣也回房休息。 第二天，萧复兴又来了锦云别院，和韩飞一起找到杨白衣。 “白衣，这份功劳本该属于你，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让给我们了？” 萧复兴满眼血丝，很明显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舅舅，些许小事，不足挂齿，既然你涉足了政界，想往上走就要有拿得出手的成绩。 这点功劳对我来说没用，为什么不能给到更需要的你呢！” 看舅舅的状态，就知道他昨晚上没睡，估计天一亮就往这边来了。 “白衣，给复兴还能理解，我还在上学呢，现在也不需要这个啊！” 今天早上，萧复兴先找的韩飞，对韩飞说了杨白衣的决定，韩飞感动的同时，又有些惶恐。 杨白衣给予他们一家的，实在是太多了，都说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这句话只适用于没心没肺的人。 韩飞骨子里就是个正直的人，他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做，才能回报杨白衣万一。 ------------ 第 524章 意外来客 “这不是提前给你铺铺路嘛！这件事报上去以后，功劳和嘉奖，会计入你的档案，以后分配工作都是参考的指标。 大学时表现优异，你的起点就能比别人更高一些，晋升的道路，也能比别人更顺畅一些。 好了，都别在这煽情了，跟我一起去吃早饭。” 杨白衣阻止两人再说下去，拉着两人去吃早饭。 萧青阳打了申请以后，上面的反应也很迅速，三天后就给出了意见。 事情的发展，如同杨白衣料想的一样，这次在山上意外发现的黄金，苏城可以自由支配，并对萧青阳拥军的想法表示了肯定。 作为此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萧复兴被破格提为正科，再进一步就是处级干部。 韩飞得到了嘉奖，萧青阳派出宣传部工作人员，在全校范围内，为韩飞开了表彰大会，也在他的档案里，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周末，萧复兴拿出两个月的工资，韩飞也拿出了补助，拉着杨白衣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 虽然不一定比在家里吃得好，但这是他们目前唯一可以表达感谢的方式。 一场秋雨一场寒，冬季不知不觉间悄然而至。 山上的层林尽染，挂上了寒霜，早晨的太阳照射上去，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杨小小和乐乐，也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站在院子里，看着山林叹气。 “怎么了？你们两个小孩子，怎么还多愁善感起来了。” “哥哥，苏城的冬天，和东北相比，到底是差了点意思。” “干爹，苏城什么时候才能下雪啊？我和小姑姑都想堆雪人，打雪仗。” 在小孩子的世界里，最重要的无非就是两件事，除了吃就是玩。 “那可说不来，有可能明天就会下雪，有可能一直都不会下。” 到底是东北长大的孩子，这点寒冷，他们完全不放在眼里。 “去年倒是下了一场雪，我刚把雪人堆好，太阳一出来就化了。” 苏城的冬天不够寒冷，就算是下了雪也存不住，就因为雪人融化，小丫头还伤心了很久，哭得稀里哗啦的。 “小小，乐乐，过来吃饭了，今天嫂子给你们做了火锅。” 林宛如的小腹，现在可以看出明显的隆起，脸上也褪去了青涩，多了一丝母性的光辉。 “来了，冬天吃火锅最适合了。” 两人噔噔噔跑向中院，留下一连串的笑声。 小孩子的情绪就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一顿火锅，足以让他们忘记刚才的不开心。 今年过年，没等林宛如打电话邀请，林铁山安排好工作，就携家带口的来到苏城。 孕妇容易多愁善感，闺女怀着身孕，肯定会思念家人，他们也会一样挂念着闺女。 萧青阳一家一看亲家都来了，干脆也提前搬了过来，再加上韩飞一家三口，锦云别院又热闹了起来。 因为今年聚的早，置办年货的时间很充裕，所以大家也不急，没事了就去市区转悠转悠，遇到合适的就买一点。 现在的政策明显宽松了不少，街上也能见到有农民在卖土特产，有市民在卖手工工艺品。 苏城的刺绣，锦缎，历朝历代都极为出名，萧家和林家都不差钱，遇到感兴趣的就会买上一些。 萧青阳还带着林铁山看了自己的得意之作，参观了新建的厂房。 几个月时间，厂房已经建好了，等来年开春进了设备，就可以直接开工生产。 “萧大哥，谢谢你为兄弟们做的一切，他们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萧青阳在电话里，跟林铁山沟通过这件事情，林铁山非常感动，立马承诺等成衣厂开工后，洛水市军区的所有军装，都从苏城这边采购。 他们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身边倒下过太多兄弟。 能够改善家属的生活，哪怕只是一小部分，也是他们共同的心愿。 年关将至，锦云别院迎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老余，老谢，你们什么时候离开农场的？” 萧青阳一家顶着寒风，一直在大门口等着两个老朋友的到来。 “一个多月了，出来后理顺了工作，我们就结伴找过来了。” “今年我们就在你这里过年了，咱们老兄弟一转眼也三四年没见了。” 老余和老谢，下放之前和萧青阳职位相当，关系也处的最好。 两人有一点比萧青阳更加不幸，那就是遭遇了家人的背叛。 他们官复原职以后，曾经的妻子儿女一个个的找上了门，想要重新修复关系，可伤透了的心，又怎么可能随便揭过呢！ 临近年关，他们的家人去家属院找的更加频繁了，两人不厌其烦，打电话一商量，干脆就躲到萧青阳这里了，老伙计顺便也能叙叙旧。 到了苏城政府，值班的工作人员不敢马虎，立马给锦云别院这里打来了电话。 萧青阳惊喜交加，老伙计们也终于都上岸了，以后再联络走动也就更加方便了。 “余叔叔，谢伯伯，这是我妻子周凤英和我儿子萧君逸，小名叫君君。” 萧复兴赶紧把妻儿介绍给了两位叔伯。 “刚到农场时，你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一转眼儿子都三四岁了。” “萧老弟，这辈子你比我们值啊！” 两人看向萧青阳的眼神，充满了羡慕。 只要他们愿意，身边也可以立马围绕一群孝子贤孙，可他们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当年的背叛，如同烙铁一般，他们心里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们都是自己最亲的人，他们比谁都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 可为了他们自己不受牵连，都选择了保全自己，和他们一刀两断，划清了界限。 现在的关心，讨好，老余和老谢怎么看怎么恶心，既然已经断绝了关系，那么以后还是少见面吧。 “杨大夫，谢谢你的关照，让我们后面这几年好过了不少。” 看到萧青阳身后的杨白衣，两人急忙上前，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杨白衣不但给他们送过好几次物资，还特意嘱咐孙振华多多照顾，在他们心里，杨白衣才是他们真正的亲人。 ------------ 第 525章 以后我给你们养老 “你们都是我姥爷的朋友，朋友之间，不就是要互相帮助吗？两位不必客气，外面冷，咱们进屋再聊。” 杨白衣并没有挟恩图报。 姥爷萧青阳，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如果不是自己把这个差事揽下来，他自己也会想办法往农场邮寄物资。 因为身份不同，自己做要比姥爷去做更为方便，杨白衣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为了姥爷不过多的招惹是非。 到了正厅，萧青阳把老战友林铁山，和老余老谢之间互相做了介绍，几人都是耿直之人。彼此意气相投，很快就熟悉起来。 “恭喜两位官复原职，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四人之中，林铁山无疑是最幸运的，他一直在军营里，正好避过了那几年。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啊！还是要往前看。” 谢逊叹息一声，面容苦涩。 他们丢失了人生中最好的十年，也丢失了最珍贵的亲情和爱情。 吃饭的时候，因为人太多，就分成了两桌，女人带着孩子们吃饭，几个男人则是坐在一起喝酒。 “来，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我们的久别重逢，咱们喝一杯。” 老友的突然到访，让萧青阳无比高兴。 老余和老谢，是真正共患难的朋友，李浑还在的那几年，要不是他们相互帮助，很难撑得过去。 “一杯可不够，咱们相识十多年，算起来这还是咱们第一次喝酒。” 以前在农场，窝头都吃不饱，更别说喝酒了。 他们被困在一方小天地里，不允许私自外出，农场里的供销社，也不会把酒卖给他们。 “好，一杯不够，那咱们就连喝三杯，告别咱们的过去，享受咱们的现在，迎接咱们的将来。” 萧青阳的酒量本就不小，今天又是故友重逢，喝酒更是爽快。 几人也不用劝酒，喝起酒来没有一个人偷奸耍滑的，反而生怕自己喝少了。 “奶奶，还吃果果。” 为了解腻止渴，周凤英看家里有不少水果特意上了一个水果拼盘。 女宾的桌子上有四个小孩子，早早的就把水果拼盘消灭一空。 “君君乖，小孩子不能吃这么多凉的，不然该闹肚子了，咱们明天再吃好不好？” 暮雪并没有一味的满足孙子的要求。 “我们这桌子上的没怎么动，端过去让孩子们吃吧。” 两张餐桌本就紧挨着，女宾桌子上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萧青阳尽收眼底。 “爷爷最好了。” “谢谢太姥爷。” 君君和乐乐，赶紧对萧青阳道谢，怎么哄老头高兴，两人小小年纪，却颇有心得。 “好你们两个白眼狼，真是太没良心了，老头子天天上班，一天才能见几面？给你们吃个水果拼盘，就是好爷爷，好太姥爷了吗？ 我天天在家像个老妈子一样，管你们吃喝，给你们洗衣服，反而成恶人了呗？” “还有你这个臭老头子，就会装好人，家里水果多的是，我是怕孩子们吃吗？天气这么冷，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暮雪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姥姥，您是全天下最好的姥姥。” 坐在姥姥身旁的杨小小，顺势抱起暮雪的胳膊撒起了娇。 “还是我外孙女好，姥姥没白疼你。” 暮雪本就没有生气，不过是为了逗一逗孩子而已。 “萧兄，你的家庭，真是让人羡慕。” 看看萧青阳一家其乐融融，再想想自己的那些糟心事，余士成不由得有感而发。 可能是喝多了酒的原因，触景生情，两人的情绪都有点低落。 他们能狠下心，和背叛他们的亲人不再相认，可内心深处，却远不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余老弟，谢老哥，我没有经历过你们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无法感同身受，所以也没有立场劝你们要大度。” 作为老友，萧青阳知道两人的心结所在，可他也无法劝解，这是他们的家事，只能自己拿主意。 “萧老哥，你也不用劝，我早就已经拿定了主意，那种亲情淡薄，自私自利的白眼狼，我看到他们都觉得恶心，发自内心的厌恶。 既然组织上有给了我一次机会，那么往后余生，我都一心扑在工作上，等到了退休的年纪，我就想疗养院一住，组织上会解决我养老的问题的。” “余老弟说的对，那种亲人不认也罢，认下了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以他们那种自私自利的性子，真要把他们认下，他们肯定会打着咱们的旗号，给自己捞好处。 咱们两袖清风半辈子，可不能在这上面毁了一世清名。” 两人的态度都很坚定，不打算再与他们的亲人有过多的牵扯。 “作为朋友，我支持你们的决定，今天咱们久别重逢，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继续喝酒。” 两人的决定，并没有出乎萧青阳的预料之外，他们如果打算原谅子女，也不会大过年的躲到苏城。 “谢伯伯，余叔叔，以后过年您两位就到苏城这边，咱们人多了也热闹。 等您两位退休了，想住疗养院就住疗养院，不想住了就搬来苏城，我给两位叔伯养老。” 萧复兴的声音坚定且真诚。 初到农场时，萧复兴才十三岁，而且从小在机关家属院长大，也没干过农活，刚开始根本就适应不了。 余士成和谢逊，可没少照顾他，帮他干了不少的活。 患难见真情，当年的恩情，萧复兴一刻也不敢忘记。 “好，那咱们可说好了，等我们退休，我们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苏城既没有南方的炎热，也没有北方的寒冷，确实适合居住养老。” “以后我们的工资好好攒着，就算是退休了也有退休金，到时候都是你的。” 萧复兴的话，正中了两人的下怀，萧复兴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人品绝对没得说，来苏城养老，绝对算是上上之选。 “行，那咱们就说定了，我在苏城等着你们。” 萧青阳也很高兴，等他们到了晚年，也在山里觅一处别院，种种菜，养养花，喝酒下棋，好好过一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 ------------ 第 526章 不和谐的一幕 第二天，杨白衣，萧复兴，林骁，三人一人开了一辆车，拉着众人在市区里逛了一圈。 苏城的政策，明显松动了不少，大街上摆摊售卖农副产品和手工工艺品的小摊位随处可见。 摆摊的多，购买的市民更多，马上快过年了，手里都有几个闲钱，都想让家人过一个好年。 “萧兄，这样真的可以吗？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余士成和谢逊都是刚从农场出来，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再踩到了红线。 “没有刻意出文件坚决杜绝，那就是一种默许。 大学都恢复招生了，几个经济特区建设的如火如荼，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两位，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回去以后可以开始发展一下经济。 一步快步步快，起步时跟不上，以后差距会越拉越大。” 萧青阳本就是一个锐意进取的干部，农场的那一段经历，并没有改变他的初衷，没有磨灭他的雄心壮志。 萧青阳又带着两个老友，参观了他的得意之作，纺织厂和成衣厂。 设备已经全部到位，军属也已经全部安排好了，过了年就能开工。 对于萧青阳为牺牲的将士们所做的一切，余士成和谢逊都给予了高度赞扬。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相比于失去生命的兄弟们，我们无疑是幸运的，能为他们做些事情，也是我的荣幸。” 参观完两个厂子以后，三辆汽车行驶在市区的道路上。 刚走到繁华的主干道上，路边不和谐的一幕，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一群穿着制服或者中山装的人，围着几个小摊贩，正在抢夺他们的东西。 “大外孙，去看看怎么回事！” 萧青阳皱了皱眉。 开会的时候，他对各部门都下了通知，允许老百姓售卖农副产品，到底是谁敢阳奉阴违？ 杨白衣停下车，从驾驶室走了出来，后面的林骁和萧复兴也停了车，跟着杨白衣来到路边。 “住手，这是怎么回事？” 杨白衣一声暴喝，嘈杂的现场，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同志，这几个人投机倒把，被我们抓了现行。” 看三人气度不凡，身后还停着三辆小汽车，为首的人态度瞬间软了下来，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杨白衣分开人群，朝里面看了一眼。 三个小贩，一个卖的是炒制好的花生瓜子，一个卖的是红糖白糖，一个卖的是散装白酒。 “我没记错的话，苏城是允许老乡们售卖农副产品的，他们的行为，构不成投机倒把吧？” 杨白衣不知道小贩们所售卖的白糖和散酒，到底是什么来路，怕冤枉了执法的人，态度还算柔软。 “同志，他们卖的可不是农副产品，地里长不出白糖红糖和散酒。 我们怀疑东西的来路有问题，就打算暂时扣押他们的货物，把他们带走调查。” 执法人员说的有理有据，杨白衣还真挑不出毛病。 “同志，我们是冤枉的，借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投机倒把啊！ 我是城关镇徐家寨人，我叫徐大宝，这些白糖和红糖，都是我们村里的自留地种出来的甘蔗做出来的。” “同志，我们也一样，我是宣城区张家沟的社员，我叫张志，这些白酒，都是我们在田间地头种植的高粱酿出来的。” “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生产队的集体资产，我们卖了钱回去是要交账的。 如果被他们扣了，我们回去怎么跟乡亲们交代啊！” 几个七尺高的汉子，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别哭了，几个大老爷们，哭唧唧的像个娘们一样。 东西的来路没问题，你们不会跟他们解释吗？哭急尿嚎的能解决什么问题？” 林骁出身部队，看到哭唧唧的老爷们就脑袋疼。 “他们要是愿意听我们解释，我们至于哭天抹泪的嘛！” 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一边抹眼泪一边委屈的说道。 “我们嗓子都喊哑了，他们根本就不听，只顾着抢我们的东西，还说要把我们关起来。” “如果是我自己的东西，他们抢也就抢了，可真是生产队的集体资产，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通过几个人断断续续的讲述，杨白衣三人也基本上了解了情况。 “你们是哪个部门的？主管领导是谁？开会的内容，你们的领导有没有给你们宣传到位？” 萧复兴在机关上班好几年，严肃起来也有了一定的威势。 “说话！刚才那么嚣张，现在一个个变成缩头乌龟了？” 看一群人目光闪躲，萧复兴内心也有了判断，知道是机关单位内部出了问题。 “同志，请问你是什么单位的？” 哄抢东西的人，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开车的也不一定是领导，也可能是哪个国营厂的工作人员。 “我是市委办公室的，这是我的工作证件，现在可以说说，你们是什么部门的了吧？” 萧复兴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同志，中间可能有误会，刚才我们以为他们撒了谎，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现在就把东西还给他们，再把他们给放了。” 看了萧复兴的工作证，一群人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今天真是太背了，出来找点油水，居然被抓了现行。 “我们是城市管理局的。” “我们是宣城区工商所的。” “我们是解放路社区街道办的。” 三个带头的人，畏畏缩缩的自报家门。 “把你们的工作证拿出来，然后就可以走了，这件事我会找你们的主管领导落实。” 几家子老老少少还在车里，现在不是处理这个事情的时候，反正他们也跑不了，回头再处理也不迟。 “同志，我们是返城的知青，对政策吃得可能还不太透，能不能放我们一马？”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一群人，现在如同一群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刚才还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老乡，反而成了看戏的了。 “白衣，你看？” 听到是返城的知青，萧复兴有些犹豫，大外甥也当过知青，他不知道大外甥对他们会不会有特殊的情感。 “你们也是受过苦的人，现在刚好点，就开始为难老乡了？你们还真对得起知青的身份啊！” 杨白衣的眼底一片冰凉。 有些人就是这样，刚拥有一点权力，就开始刁难穷苦大众，这种人最为可恨。 ------------ 第527 章 小团体 “把工作证交出来，然后赶紧滚，对你们的处理意见，会由你们的主管领导宣布。” 杨白衣厌恶地摆了摆手，不想和他们多浪费口舌。 “领导，我们知道错了，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城管局和工商所的工作人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拼命求饶。 他们知道，如果这件事由市委办公室亲自通知他们的领导，等待他们的，绝对是最严厉的处罚。 轻则丢掉工作，弄不好还要进去待上一段时间。 “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 “撞墙上你们知道拐了，鼻涕流嘴里你们知道甩了，孩子死了你们来奶了。” “看你们刚才那个嚣张的劲头，我还以为你们什么都不怕呢！” 林骁一直都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对横行霸道的执法者，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 “谢谢领导，谢谢领导，要不是今天正好遇到你们，我们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几个买东西的老乡，壮着胆子过来向他们三个道谢。 “没事，好好卖你们的东西，早点卖完了早点回去。” “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把人都给吓跑了，你们换个地方吧！” “再遇到这种事情，不要害怕，直接去公安那里举报他们，政府会给你们撑腰的。” 对待淳朴的老百姓，三人的态度都很和蔼。 目送着几个老乡走远，三人也不再搭理苦苦哀求的执法队员，转身各自上车。 杨白衣把情况告诉萧青阳以后，萧青阳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萧老哥，别生气，知青大规模返城，各单位都补充了大量的工作人员，素质良莠不齐，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副驾驶上的林铁山，第一时间扭过头安慰起了老战友。 “是啊萧兄，你掌握苏城大局，大方向不错就可以了，偌大一个城市，有个别这种事情也不足为奇。” “萧老弟，不用生气，把这群知法犯法的畜牲处理了也就是了，你不会是因为我们都在，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吧！” 老余和老谢感受到了老朋友愤怒，连忙又是安慰又是开玩笑的。 “你们也太小看我萧某人了，咱们在农场里好几年，什么脸没丢过，李浑向来都是以侮辱咱们为乐的。 我愤怒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我在陈家屯时，接触过不少的知青，对知青这个团体很有好感。 所以自从知青返城的政策开始以后，我就尽全力促成此事，尽量给他们都安排不错的岗位，算是对他们支援农村的补偿。 谁知道他们就是如此回报我的，真是让人心寒。” 以前他和杨白衣的观点差不多，认为下过乡的人，更加的吃苦耐劳，踏实肯干，所以他不惜开了个口子，特招一批人进入了各个机关单位。 谁知道一番好心喂了狗，终究还是错付了。 “姥爷，没必要因为他们的错误，如此大动肝火。 既然他们这么刁难老百姓，如此糟践您的良苦用心，那就狠狠地抓一抓这股子不正之风。 用他们的结局，为其他同志敲响警钟，也算是他们为组织做贡献了。” 杨白衣是真正的霹雳手段，菩萨心肠，对弱势群体，杨白衣总是忍不住就会伸出援手，对待害群之马，杨白衣向来是不会手软的。 萧青阳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当天回到锦云别院，就给城市管理局，工商管理局还有宣城区区长办公室打去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就让萧复兴开车拉他去了机关单位。 “说说吧，昨天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一到会议室，萧青阳就把一摞工作证扔在了会议桌上。 “萧市长，是属下监管不严，有失察之罪。” 几个部门负责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赶紧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们知道萧青阳的性格，先认错，然后再解释，如果急于推卸责任，等同于火上浇油，只会适得其反。 “大过年的，我不是来听你们认错的，开会时我反复提及，几个经济特区建设得如火如荼，发展经济势在必行。 我们是内陆城市，经济发展本就不占优势，如果我们反应再比别人慢，以后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你们可倒好，不说为经济发展添砖加瓦了，居然还给我拖后腿。 老百姓都知道在自留地里种植甜菜做白糖，种植高粱酿酒，努力发展农村经济，你们这点觉悟都没有吗？” 整个会议室，都回荡着萧青阳愤怒的咆哮声。 “萧市长息怒，我对您的会议要求，是坚决拥护的，会议精神，我当天就传达下去了。 临近年关，单位都已经放假了，他们这次完全是私自行动，我对比毫不知情。” “是啊！萧市长，今年部门安排的人比较多，素质良莠不齐。 有些同志特别珍惜这次机会，干起工作特别踏实，有主动学习的能力，进步的特别快。 有些人进了部门，心思根本就没在工作上，对上阿谀奉承，对老同志笑脸相迎，对人民群众的态度就有些傲慢了。” “萧市长，有个别同志，私下还搞了小团体，有抱团的现象。” 几个部门负责人，赶紧把自己掌握的情况，反映给了萧青阳。 该是自己的责任，自己承担可以，但也不能替几个新来的人背了黑锅。 “小团体？里面都是知青吗？我给他们铺条路，他们还拉起山头来了，可真对得起我的一道苦心啊！” “你们回去安心过年，这件事等过了年再解决也不迟。” 萧青阳也知道，这件事还真怪不到这几个部门负责人。 知青大规模返城，为了缓解就业压力，各部门和各大国营厂矿，都接收安置了大量待业人员。 人数太多，审查工作压力太大，混进个别老鼠屎也是难免的。 当务之急，是让李浩然尽快摸清楚所谓的小团体有多少人。 刚踏上工作岗位，就开始拉帮结派，而且已经做出了危害社会的事情了，如果不尽早干预，等他们以后职位更高，对社会的危害也会更大。 昨天几个部门联动，估计就是所谓的小团体起了作用，看来他们的联系还是比较紧密的。 ------------ 第528 章 潜龙在渊 等几个部门负责人走了以后，萧青阳来到办公室，把电话打到了市局局长李浩然的家里。 公共安全系统，是逢年过节时为数不多有人值班的部门。 接到领导的电话，李浩然不敢耽搁，立马就把任务下达到了刑侦队。 返城的知青，毕竟只是一群没有经验的草台班子，空有野心和抱负，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 第二天，一个详尽的资料，就摆在了萧青阳的面前。 萧青阳看完以后，递给了身旁坐着的余士成手里，几人简单的看了一下，把材料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 “潜龙在渊，好大的口气，这是把自己比作人中龙凤了。” “到底是年轻人，回城有了工作，一个个飘的不要不要的。” 对于个别知青，搞出来的小团体，还取了个潜龙在渊的二货名字，几人不知道该愤怒还是好笑。 “爹，虽然他们现在是小打小闹，可也不能太不当回事。 刚刚参加工作，就敢抢老百姓的东西，说明他们的道德标准很低，做事也没什么底线可言。 现在不处理他们，随着他们的职务越来越高，对社会的危害也会越来越大。” 萧复兴跟着父母在农场生活了好几年，对此深有体会。 有些小喽啰，折腾起人来，比李浑下手还要狠。 “这是当然，任何刁难老百姓的坏分子，都是咱们的敌人，对待敌人，没有丝毫情面可讲。” 萧青阳也是有手腕的人，不会因为他们年轻就网开一面，也不会因为他们知青的身份就心慈手软。 当他们把黑手伸向百姓的时候，结局就早已注定。 “萧市长，材料您都看过了吧？我们已经掌握了潜龙在渊组织的所有成员的动向，随时可以收网。” 这时，李浩然打来了电话，请示萧青阳是否开展抓捕任务。 “他们又跑不了，不必急在一时，同志们辛苦一年了，过年好不容易有几天假期，让他们好好休息，一切等过完年再说。 他们的工作证，已经被复兴给没收了，估计他们这个年是过不好了。” 萧青阳料想的一点也不错，过年的时候，大多数家庭里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特别是有孩子返城的家庭，全家人欢聚一堂，只有工作证被收走那十几个家庭，被一团厚厚的乌云笼罩着。 “你这个逆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就可劲的作吧！” “好不容易回了城，还幸运的吃上了皇粮，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咱们家也是农民出身，二十岁以前，老子一直都在老家务农，后来城里招工，咱们家才从农村搬到了市里。 没想到你这个白眼狼忘了本，居然对父老乡亲下手，养了你这么个畜牲，老子死了也没脸进祖坟。” 那天在街头抢老百姓的十几个人，这几天的日子可不好过，每天都要承受父母的责骂，还有全家人的白眼。 “爹，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在机关工作多年，能不能和市委办公室的萧复兴说上话啊？ 只要他高抬贵手，愿意放我一马，事情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 这几天，那十几个人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被收走的工作证，就像悬在他们头上的利剑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那些家里没关系的人，只能暗自祈祷，被动的等待处理。 家里有关系的，就想让家里的长辈父兄们，帮他们活动活动。 “我看你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了，你知道萧复兴是谁吗？就让我去找他走后门。 他是萧市长家的公子，跟他送礼就等于主动把把柄往萧市长手里送。” 傻儿子不知道萧复兴的来头，当爹的可是一清二楚的。 “娘，您要救我啊！我刚从农村回来，不想再回去了。” 看萧复兴的工作证时，他们还没觉得有多严重，以为萧复兴不过是市委办公室一名普通工作人员而已。 现在听他老子道破了萧复兴的身份，才知道那天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 “孩子，不是爹娘狠心，萧市长是个铁面无私，眼里不揉沙子的干部，你这次惹的祸太大了，又正好撞到了萧复兴的手里，这一关恐怕是过不去了。” “你说说你，咱们家里又不是过不去，不缺你吃，不缺你喝，也不缺你钱花，你至于在大街上抢人家老百姓的东西吗？” 爱之深责之切，儿子的一声声哀求，让当父母的心情无比复杂。 既有对儿子未来的担忧，又有对儿子不争气的失望。 大年二十九，不甘心的几人，又发起了一次潜龙在渊的组织会议。 其实他们也知道，这种事就连爹娘都无能为力，其他知青也很难帮上忙。 可人一旦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任何一种可能性都不愿意错过。 虽然组织里都是年轻人，可万一谁家能跟萧市长家里说得上话呢？这都是保不齐的事情。 被收走工作证的那群人，这次聚会肯定是最积极的，一早就来看青年文化宫。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顾无言，只留一声叹息。 回城时的欣喜若狂，分配完工作时的春风得意，组建潜龙在渊时的踌躇满志都已无影无踪，只剩下满面愁容。 “我看今天不会有人来了。” 一直等到快中午，除了被收走工作证那群人，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来。 “互帮互助，共同进步，患难与共，终究是一场笑话。” “也怪不得别人，这次咱们闯的祸实在是太大了，平心而论，换做是我也要躲得远远的。” “同志们，我先回去了，咱们的潜龙在渊，还是解散了吧。 如果这次能侥幸过关，大家就都好好工作，多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吧！” 有人受不了压抑的气氛，丢下一句话，就走进了凛冽的寒风中。 “大家保重。”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青年文化宫。 到底是高中毕业生，还是有一点素质在的。 他们没有相互埋怨，没有追究是谁提议出门捞外快的。 出了这种事情，不能把责任推到某一个人身上，自己当时也没有拒绝，到底是忘了初心了啊！ ------------ 第 529章 公开抓捕 十几个家庭的阴霾，对几十万常住人口的苏城来说，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影响。 辞旧迎新，爆竹声声，杨白衣在苏城迎来了又一个新年。 锦云别院里，因为今年有了余士成和谢逊的加入而显得更加热闹。 年夜饭，萧青阳举起酒杯，再次对林铁山一家和两个老友的到来表示欢迎。 余士成和谢逊连连回敬，这趟过来，两人受益匪浅，收获颇丰。 萧青阳的大刀阔斧，激进发展，给了两人很大的启发，也给了两人无穷的力量和底气。 更重要的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萧复兴，承诺等他们退休了以后，要为两人养老。 对他们两个来说，除了没有血缘关系以外，萧复兴可比他们亲手养大的白眼狼要亲得多。 过完了年，林铁山一家和老余老谢，因为要返回工作岗位，不得不告辞离去。 把三位老友送走以后，萧青阳去到机关单位，所有单位的负责人，也都到了。 每年恢复工作第一天，都要开一次启动大会，萧青阳会对各部门负责人提出新一年的工作要求。 今年的第一次会议，萧青阳着重提出一点，让各部门自查自纠，坚决要杜绝再有类似情况发生。 公安同志们分头行动，一个又一个政府部门工作人员被带走。 “躲得过初一，到底是没撑到十五。” 面前参与抢夺东西的人，一个个表现的都很平静，他们知道，清算他们的时候还是到了。 “你们不能抓我，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冤枉啊！参加工作以后，我一直刻苦工作，兢兢业业，从来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啊！” …… 去其他部门或者国营厂矿抓捕的时候，就没有那么顺利了，一个个哭天抹泪，大呼冤枉。 “那天你们没去，那是你们师出无名，不在你们的权力范围而已，并不是说你们有多老实。 既然回城了，踏踏实实工作就行了，组建什么潜龙在渊？ 返城的知青那么多，就显着你们了？你们还组织个潜龙在渊，就你们这几块料，跟龙挨着吗？” 不顾他们的呼喊挣扎，直接把他们扭送到警车上。 这次的抓捕，全部是公开抓捕，就是要给其他人一个警示作用。 “小王，你不也是今年返城的知青吗？没参加他们这个什么龙什么渊的组织吗？” 公安整出这么大的动静，人走了以后，在场的人免不了会议论。 “孙科长，您说笑了，下乡好几年，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只想好好工作，以后说个媳妇，好好生活，好好孝敬爹娘。 他们刚组建潜龙在渊的时候，倒是有人拉我入伙，我一听这个名字，直接就给拒绝了。” 看着被抓走的人如此狼狈，王军此时的心情无比庆幸。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幸亏当时没有掺和进去，不然这次的抓捕名单上，他王军势必也会榜上有名。 轰轰烈烈的大抓捕，一直持续到中午才结束，整个组织两百多个人，一个也没有放过。 下午，各个部门都开了全员大会，对此次抓捕做了解释，也为大家敲响了警钟。 努力发展经济，让老百姓的日子都好起来，就是接下来的大势所趋，谁敢企图趁机搞破坏，势必会遭受最严厉的打击。 特别是刚刚回城的知青，都要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踏踏实实工作，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下午下班以后，侥幸逃过一劫的知青，自行车蹬得都快飞起来了，逃也似的跑回了家。 “爹，娘，幸亏当时你拦住我了，不然今天我就回不来了。” 正月初六，正值严冬，乔正旺却满头大汗淋漓。 “怎么了这是？” 乔家众人看着狼狈的乔正旺，赶紧拉着他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娘，去年知青成立一个潜龙在渊的组织，我要加入，你们跟爹把我拦下了，您还有印象吗？” 乔正旺刚喘匀一口气，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我当然有印象，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为了这个，儿子跟家里别扭了许久，老两口当然记忆犹新。 “出事了，出大事了，年前，他们组织了十几个人，抢夺摆摊老乡的东西，萧市长亲自批示，把组织二百多个人全部都给抓走了。” 乔正旺一脸后怕。 当初被爹娘拦下，不让他加入潜龙在渊组织，被其他知青嘲讽胆子小，唾弃他不团结，弄的他好长时间都抬不起头来。 “现在知道怕了？你当初跟我们闹的那个劲头呢？” “儿啊！爹娘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害你，回城了就好好上班，干那些没用的东西，只会害人害己。” 老两口趁机教育起了儿子。 “爹，娘，儿子现在真的知道错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们比我阅历多，生活经验丰富，凡事听您二老的准没错。“ 当初他为了反抗爹娘的意思，还真闹得挺凶的，还绝食了两天，结果爹娘始终的没有松口。 后来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无奈只得自己妥协了。 “二弟，我在我们纺织厂给你找了个合适的姑娘，人品长相都不错，跟你年龄也合适。 周末出去见见吧，请人家姑娘吃顿饭，看个电影。” 乔正旺的大嫂趁机说道。 “行，大嫂，让你费心了。” 乔正旺满口答应下来，再也不提要自己去找志同道合的灵魂伴侣了。 自己下乡好几年，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在这个年代属于妥妥的大龄剩男。 今天的抓捕，一下子把他给吓醒了，不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二百多号人，住满了两个看守所，这是四年之前，萧青阳为自己平反，肃清官场以来，第一次抓这么多人。 “萧市长，这件事该怎么定性？” 第二天，政法委书记，法院，检察院还有公安部门，公检法系统的主要领导，全部坐在小会议室里，讨论这件事的定性问题。 这件事可轻可重，如果定性为对政策不熟悉，批评教育一下，下一个行政处罚，这件事就这么就能过去。 如果定义为非法侵占，拦路抢劫，故意刁难群众，少不了几年刑期。 ------------ 第 530章 从严从快，顶格处罚 “从严从快，顶格处罚，要让群众看到咱们的决心，要让各部门领导们干部警钟长鸣。” 萧青阳目光严肃，一锤定音。 “那其他没有参与这次行动的人呢？抓捕的时候，我也询问过他们的主管领导，他们平日里的表现还算踏实。” “非法集会，这本身就是一种犯罪，现在的政策这么好，给他们都安排了正式的工作，他们成立一个民间组织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看他们取了什么名字，潜龙在渊，说明他们的野心很大，对目前的现状并不满意。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艘小船就颠覆了整个世界，当时谁能想得到？” 萧青阳也是个枭雄人物，出身于微末，他比谁都清楚，一群有胆识，有文化，还有思想的年轻人，多年以后，很有可能就会形成一股可怕的力量。 “萧市长说的对，这种不安分的人，就应该坚决打击，不留余地。” “既然他们吃饱了撑的，那就砸了他们的饭碗。” …… 萧青阳的话，惊出了几人一身冷汗，大家迅速统一思想，决定对潜龙在渊下狠手。 他们能坐在苏城的重要岗位上，那都是得到了萧青阳的认可，心里都是装着家国天下的人。 如果这个不安定的元素，是从苏城发展起来的，以后万一有什么意外，他们就是千古罪人。 国家刚好起来，人民刚过上好日子，形势一片大好，未来无限可能，他们坚决不允许有人破坏这一切。 既然大家已经统一了思想，萧青阳随即结束了这一场会议，让他们各司其职，一切从速。 这边在紧锣密鼓的搜集证据，那些被抓住孩子的家庭，此时一个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家里没门路的，只能焦急得在公安局门口转圈，看到有人出来，就赶紧上前赔着笑脸问上一句。 可这是萧市长亲自督办的案子，非亲非故的谁会搭理你呢！ 家里有路子的倒是能打听到确切消息，一听是萧市长亲自督办，瞬间就没了声息，只能回家等最终的结果。 三天以后，对二百多人的判决出来了，并且在全市范围内通告。 十八个主犯，利用职务之便欺压百姓，巧取豪夺，破坏团结，分裂阶级兄弟感情，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 二百零三个从犯，回城后不能安心从事生产工作，与十八名主犯坑壑一气，狼狈为奸，私下成立民间组织，企图破坏伟大的革命事业，对社会的安定团结有极大的隐患。 经各级领导研究决定，主犯从犯共计二百二十一人，需要到北疆兵团从事劳动生产任务。 踏实劳动的同时，提高思想觉悟，改正自身问题，争取为国家多做贡献。 判决出来以后，二百多个家庭瞬间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这次孩子去兵团，和上次下乡不同，下乡是主动响应号召，还有回来的机会，家里人也能落一个光荣之家。 这次是被判了刑，被迫去了北疆兵团，再回来就遥遥无期了，而且连累全家人都抬不起头来。 街道办的挨家挨户下了通知，让家里准备些被褥衣物，三天后就要把人发往北疆。 看守所出于人道主义，家属送生活用品的时候，允许他们见了一面。 “爹，娘，你们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去北疆。” “爹，我表哥不是在市委工作吗？能不能托他走走关系，把我捞出来。” “娘，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一定踏实工作，你们不能不管我啊！” 一见到父母亲人，整个看守所里，到处都是哭喊声。 “我的儿，当初劝你你不听，但凡你能听我们一句，也不至于落得个如此下场。” “孩子，去了北疆好好表现，说不定咱们还有再见的那一天。” 在家的时候，父母兄嫂还憋着一股劲，发誓见到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可看到声泪俱下，满脸恐惧的儿子，当爹娘的还是心软了。 下放北疆，投身兵团，他已经接受了该有的惩罚，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这顿揍还是先记下吧！ 万一以后还有回来的那一天，再连本带利的揍回来也不迟。 也许是为了照顾家属的情绪，也可能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混乱，送这二百多号人去北疆，苏城方面特意安排在了晚上。 十几辆大解放，把人分别从两个看守所里拉了出来，然后在火车站汇合。 “对不起，是我们连累大家了。” 站前广场上，十八个剃了光头的主犯，朝着身前两百零三个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们这些个狗日的，可把老子给坑苦了。” 他们刚从农村回来不到半年，好日子没过几天，就要去到比下乡插队更为艰巨的地方，心里怎么可能会没有怨气呢！ “别吵，去年苏城返城的知青足足三千多人，为什么别人没事？ 加入潜龙在渊的时候，有人拿刀逼着你们吗？ 就算是没有年前那挡子事，以后还会有别的事情发生，都是你们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 负责押送的公安一说话，整个现场立马一片寂静。 “唉！时也命也！” 一来是他们敬畏公安的威严，二来他们真的无从反驳。 刚组建潜龙在渊的时候，大多数的人都经历了不小的阻力，家人或多或少的都反对过。 有些年轻人就是这样，家人越不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偏偏要干。 能够让父母亲人妥协，他们认为这是自己为了民主和自由抗争的胜利，其实不过是家人对他们的爱与包容更多一些罢了。 有些人因为家人的阻拦，没有加入潜龙在渊，他们还曾嘲笑过别人，现在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火车到站以后，二百多个人默默的拿起了自己的行李，在公安的看守下，排着队进站上车。 一声洪亮的汽笛声过后，他们又一次告别了家乡，奔赴未知的北疆。 这次的重拳出击，效果显而易见，苏城的风气，比以往更加清明，走街串巷摆摊的老乡，比以往更多了。 ------------ 第 531章 骁龙一号 过了正月十五，萧青阳一家搬回了机关家属院，韩飞两口子也开了学，锦云别院又安静了下来。 “小姑姑，我娘我说是大孩子了，以后让我自己睡呢！” 孩子总有长大的那一天，对于乐乐的要求，杨白衣并没有拒绝，而是把他安排了在了自己隔壁的房间。 “你对乐乐可真够上心的，一晚上看了他好几次，我相信，等咱们的孩子出生了以后，你一定会是一个特别好的父亲。” 林宛如睡得不沉，杨白衣每次起床去隔壁她都知道。 “那是，等以后咱们的孩子出生了，我一定好好爱他，不求他能有多大成就，健健康康就好，品行不出问题就行。” 杨白衣躺在林宛如身边，用手轻抚着林宛如隆起的小腹，期待着孩子的到来。 林宛如怀孕时，正值去年盛夏，按日子来算，正好六个月时间，今年五月份，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就要出生了。 如果杨白衣运用木系异能，能够很轻易知道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可杨白衣并没有这么做。 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自己血脉的延续，不管是男是女，杨白衣都一样喜欢。 舒心的日子并没有过太久，刚刚过了正月，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引起天朝人民的极大愤慨，也打破了杨白衣平静的生活。 蓝星天朝，历来都是超级王朝，历史极度璀璨辉煌，周围附属国众多。 天朝发扬大国风范，对周围的附属国一直照顾有加。 为了附属国的发展，一直劳心费力，付出颇多。 派遣知识渊博的学者为他们开化，调拨工匠帮助附属国加强建设，派遣军士帮他们维和。 以前的关系一直很好，算得上是友好睦邻。 不知道安南抽了什么风，突然对天朝南疆动了手，趁戍边将士不备，直接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夜突入南疆百余里，占领了好几个山头。 消息传出，举世震惊，大家都不知道小小安南，哪里来的勇气。 “天朝上国，安南采取的军事行动，我们毫不知情，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对于安南擅自挑起争端，翡翠国强烈谴责，坚决和安南划清界限。” “罂粟国坚决和天朝上国站在一起，天朝上国一声令下，罂粟国立马发兵安南。” …… 天朝南边，小国林立，安南突然玩的这一手，把几个邻国吓一跳，生怕天朝上国迁怒于他们，赶紧第一时间表态。 “吃着天朝的饭，还要砸天朝的碗，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去年安南受灾，咱们刚支援了一万吨大米，没想到他们居然把枪口对准了咱们天朝。” “小小安南，倒反天罡，他们哪来的勇气，居然敢跟天朝开战。” 几个顶尖豪门家族的家主，一个个怒不可遏，价值不菲的精美瓷器，都不知道摔了多少。 “青龙军团请战！一个月之内，我等必定会横推安南！” “白虎军团请战！一个月之内，我等必将把安南从地图上抹去！” “玄武军团请战！一个月之内，我等必将收复安南重建安南都护府！” “朱雀军团请战！安南卑鄙无耻，如此低贱卑劣的民族，不应存世，一个月之内，安南必将化为一片焦土！” 四大军团同时请战，磨刀霍霍，只要高层一声令下，战事一触即发。 京城，还是那间会议室。 “大家都说说吧，这一仗该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 国主平静的话语下，蕴藏着无比强烈的愤怒，第一句话就定下了基调，打是肯定要打的，至于打到什么程度，大家商量着来。 “天朝低调的太久了，久到一个弹丸小国，都想试试天朝的火力。 我建议直接灭国，让南边其他的附属国家也长长记性，不要学安南耍小心思。” “我附议！这次天朝如果不展示出雷霆手段，以后难免还会有其他国家效仿。” “我附议！也是打一回，直接灭了，省的以后麻烦。” “我附议！” …… 会议室里，大多数人都支持直接灭掉安南。 “安南虽小，可毕竟是个国家，如果咱们就这么随手灭掉，影响是不是太大了？” 国际上，目前有三大霸主，呈现三足鼎立的态势 如果天朝表现的太过霸道，另外两个霸主很有可能会趁机发难。 “孙家主，我怕你是忘了，咱们可是有秘密武器的。 他们不吭声也就罢了，如果他们敢指手画脚，说不得咱们就要请杨局长出山了。” 抬手镇压半兽人，火烧神厕，杨白衣的存在，给了天朝高层无穷的底气。 “那就干他娘的！” 随着几位顶尖豪门家族达成共识，驻守南疆的朱雀军团迅速集结，积极备战。 “宛如，我要出趟远门，可能需要一周的时间，这几天我请姥姥过来照顾你。” 面对怀孕的妻子，杨白衣有些艰难的说道。 他也想时刻陪在妻子身边，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安南虽小，地形却无比复杂，都是些深山老林，蚊虫蛇蚁随处可见，还有瘴气，更是杀人于无形。 天朝的士兵，都是大好男儿，不应该折损在安南这个弹丸之地。 他要在大部队进入安南之前，尽可能为他们扫清障碍。 “行，我和孩子在家等你，你只管安心做你的大事。” 林宛如通情达理，没说什么多余的话，更没有耍小性子。 来到机关家属院，杨白衣说明了来意，萧青阳一家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大外孙，一定要注意安全，做事之前要多想想宛如，还有你没出生的孩子。” 每次杨白衣出门之前，暮雪总是最担心的那一个。 “姥姥，您就放心吧，安南对我来说，没有丝毫危险，最多一星期我就能回来，顺利的话也就三五天。” 萧青阳一家，当天就搬到了锦云别院，杨白衣趁着夜色，走进了黑夜之中。 来到山脚下，一片开阔地，杨白衣从空间里拿出了前世地球的高科技产物，骁龙一号载人飞船。 此去安南，路途遥远，事态紧急，前线战事一触即发，杨白衣没时间在路上耽搁。 ------------ 第 532章 别管他，让他当英雄吧 骁龙一号载人飞船，前世地球的高科技产品，最突出的就是它无与伦比的速度，还有它搭载的激光武器。 杨白衣上了骁龙一号载人飞船，船舱缓缓关闭，系好安全带以后，杨白衣启动了骁龙一号的核动力发动机。 四团炽烈的白光，从飞船底盘下面喷射而出，骁龙一号直线升空。 升到高点以后，整个飞船如同一道流星一般划过夜空，朝着南边极速而去。 “娘，是流星，流星流星，一定要让爹爹从安南平安回来。” 某个村庄，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对着骁龙一号虔诚的许下愿望，希望自己在朱雀军团服役的父亲能够凯旋而归。 来到南疆，杨白衣并没有停下来，驾驶着骁龙一号，径直进入到了安南境内。 高端战力，只打高端局，他要执行的是斩首行动。 群龙无首，安南就会乱作一团，能够最大限度的降低天朝军队的压力。 进入安南，杨白衣把骁龙一号的速度降了下来。 从电脑中调出前世东南亚的全息投影地图，努力的分辨着自己现在所处的方位。 虽然蓝星和自己前世生活的地球，地形上并没有太大不同，可蓝星现在并没有卫星地图，所以骁龙一号所搭载的卫星地图根本就不能用。 “大概就是这里了。” 透过屏幕，杨白衣找到一片安南境内最为繁华的建筑群，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就是安南的首都。 控制着骁龙一号，缓缓降到地面，有偏差但是不大，估计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安南首都也就十几公里。 杨白衣把骁龙一号收进空间，又从空间放出一辆越野车，朝着安南首都驶去。 来到市郊，杨白衣把越野车收进空间，换了辆自行车出来，慢悠悠的骑着车朝着市区走去。 此时的安南首都灯火通明，市民们走上街头，跳着猴子一般的舞蹈，庆祝着昨天晚上取得的伟大胜利。 街道边，醒目的标语随处可见，但杨白衣并不认识安南文字，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不过杨白衣想也能够想得到，无非就是给安南民众灌鸡汤，打鸡血而已，让安南民众错误的认为，天朝不过如此，战胜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天朝和安南是近邻，体貌特征比较接近，再加上现在是晚上，喧闹的安南街头，没人发现杨白衣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杨白衣都没有来过安南，也不知道安南的达官显贵都住在什么区域。 想打听又语言不通，杨白衣只能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总不能一把火把安南首府给烧干净吧？杨白衣还做不到如此丧心病狂。 安南猴子只是这个称呼，又不是真的猴子，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 “要知道带个小语种的翻译来了，国安局是有这种人才的。” 走过一个路口，来到一个更加繁华的街道，道路更加宽敞，路边的建筑也更加高大豪华。 道路两侧，有很多士兵和警察在维持秩序。 “应该就是这里。” 杨白衣不确定安南总统是不是住这里，但这里绝不是如同老百姓能住的地方，最少也是高官显贵。 确定了大概位置，杨白衣也就不再着急了，悄无声息的退出了狂欢的人群，隐入到了黑暗之中。 来到人流稀疏的地方，正好有两个巡逻的警察，杨白衣直接把他们放倒，收入到了空间之中。 杨白衣的空间，自有神奇之处，只要把活物收进去，立马就会陷入到假死的状态之中，所以杨白衣也不怕两个安南警察窥视到空间的情况。 中间没有停留，杨白衣骑上自行车，径直走出市区。 找到一片小树林，杨白衣把两人放了出来，在他们的身上，都装上了一套同声翻译器。 做完了一切，杨白衣拿出一瓶矿泉水，浇在了两人的脸上。 “谁？” 两人打了个激灵，从沉睡中醒来，一道标准的国语，从耳麦中传到杨白衣的耳中。 “我是谁并不重要，想要活命，我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 听到声音，两个安南警察才察觉到耳麦的存在，伸手就要把耳麦抓下来。 “都说了不要动，怎么就不能听话呢？” 杨白衣伸出脚，踩在了其中一人的手臂上。 “你敢袭警，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另外一个安南警察，也顾不得去拿耳麦了，伸手就把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 杨白衣闪电出手，一朵森白的火苗，直接飘落在手枪上。 在两人恐怖的目光下，森白的火苗在手枪上静静的燃烧着，手枪如同一个烈日下的冰淇淋一般，迅速的融化。 “啊……” 感受到炽热的温度和剧烈的疼痛，握枪的安南警察赶紧把手枪甩了出去。 “现在可以好好交流了吗？” 杨白衣平静的问道。 “你问吧，不过等你问完了，要放我们安全离开。” 两个安南人，看着地上还在静静燃烧的手枪，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他们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山林里？对面这个男人是谁？金属手枪为什么会燃烧起来？ 两人有太多的疑问，却不敢问出口，只想着能安全离开这里。 “当然，不放你们离开，难道我还能把你们带在身边不成。” “你们的总统和高官，是不是住在你们刚才巡逻的街道上？” 杨白衣也没有进行什么铺垫，直接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请你换个问题，我们不会出卖自己的国家。” 杨白衣的问题，让两人知道，对面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安南人，不然不可能问出你们的总统这种话。 “我最钦佩的，就是忠于国家忠于人民的人，现在我就成全你，让你成为为国捐躯的英雄。” 杨白衣随手一挥，一团火苗飘落在拒绝回答问题的安南人手臂上。 “啊……” 无论那个安南人如何痛苦哀嚎，满地打滚，都丝毫不影响火焰的燃烧。 火焰很快就蔓延到了他的上臂，小臂和一只左手被火焰烧过，别说骨头了，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别管他，让他当英雄吧！你可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吗？” 杨白衣拍了拍手掌，把吓破胆的另一个安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 第 533章 又见天罚 “是的，民主大街上，那座最豪华的宫殿，就是我们的总统府。” 年龄稍大的安南警察，一边回答问题，一边脸色苍白的看着还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同伴，目光中有一丝不忍。 这个年轻人刚进警局不久，是自己的搭档，大多数时间都跟在自己身边，也算得上是自己半个徒弟。 就因为一句话，惹了面前这个青年，就落得个如此下场。 “最近这两天，你们总统有没有户外的活动？” 同倭国那次一样，杨白衣依然打算在公众的视线下动手，狠狠地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让他们能分的清大小王。 “我不能说，你还是杀了我吧！” 杨白衣都已经问得这么明显了，傻子也知道他的意图。 他准备对自己国家的总统下手。 “你可要想好了，机会只有一次，命是自己的，你不会也想当英雄吧？” 杨白衣的拇指和食指一搓，一朵森然的火苗凭空出现，在指尖静静燃烧。 中年警察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同伴。 此时的同伴，火焰已经烧上了肩膀，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翻滚，整个人在无力的抽搐着。 “你尽管放心，他的结局早已注定，你今天所说的话，不会有人传出去。 过了今天，你依然是安南的警官，你的工作和生活，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杨白衣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还有所顾虑。 “明天上午，胜利广场上，总统先生还有军政两界的高官，会送护国军开赴边疆，迎击来犯的天朝军队。” 这几句话，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说完以后，中年人颓然的瘫倒在地上。 在忠诚和生命之间，他选择了自己的生命，背弃了自己的国家和信仰。 “希望你说的是真话，这样还能少死一些无辜之人。” 其实只要确定了总统府的位置，杨白衣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不管明天安南总统是否有户外活动，都不影响杨白衣的行动。 大不了把整条街一把火烧个干净，无非就是多一些人陪葬而已。 死一些安南猴子，总比死自己的同胞要好得多。 “我可以走了吗？” 中年警察看了一眼自己的搭档，森白的火焰，此时已经蔓延到了胸口，搭档彻底没了声息。 “小光，你不会白死，等我回去，就向上面反映这个情况，只要他明天敢出现在胜利广场，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中年警察低下头，掩盖着他心底真实的想法。 “好了，你可以走了。” 杨白衣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谢谢。” 中年警察扭头就跑，生怕杨白衣突然反悔。 “轰～～” 杨白衣曲指一弹，森白的火苗，准确的命中了中年警察的后心，冲天的火焰，瞬间把中年警察完全吞噬。 “你……” 中年警察回过头，难以置信的看了杨白衣一眼，整个身体化为虚无。 “天真，留着你你告密吗？” 杨白衣不惧怕麻烦，可也不会主动给自己增加难度。 杨白衣转身出了树林，一阵夜风吹过，本就不多的灰烬也被尽数吹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杨白衣并没有返回市区，语言不通，又没有合法的身份，何必去没事找事呢！ 闪身进了空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松软的大床上，拿着平板刷着前世的热门影视剧，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杨白衣换了一身低调的衣服，溜溜哒哒的进了安南首府。 首府的民众，熙熙攘攘，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 这下子杨白衣倒是省心，跟着人流走准没错。 走到广场边缘，负责警戒的士兵，就拦住了民众的脚步。 广场上，万人规模的方阵，足足有十个之多，每个战士都配备着先进的俄式装备。 对此杨白衣并没有感到意外，如果不是北边霸主的鼓动和支持，单凭几只安南猴子，根本就不敢挑衅天朝。 杨白衣并没有等待太久，九点钟时，从远处缓缓驶来一个车队，周围的民众，瞬间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吱哇乱叫。 广场上，临时搭建了一个主席台，车队行驶到主席台前停下，有士兵小跑着过来打开车门，一个戴着茶色眼镜的中年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一辆又一辆轿车驶过，一个又一个政要高官出现在广场上。 在民众的欢呼声中，一行人沿着红毯拾阶而上，来到主席台上。 阮博超，安南总统，祖上也是天朝的子民，出身陈留阮氏。 其实天朝周围的小国家的皇室，大多数都是天朝后裔，这也是天朝善待附属国的原因之一。 看待每一个附属国，都如同自己漂泊在外的孩子一样。 孩子贫穷落后，当爹的总想帮衬一把，孩子被人欺负，当爹的总想替孩子撑腰，孩子之间起了龌龊，当爹的总想调解一下。 有的国家自然对天朝感恩戴德，在国际上唯天朝马首是瞻。 有的国家把天朝的优待，当成了理所当然，把天朝的宽容当成了软弱可欺，慢慢养成了骄纵的性子。 倒行逆施，倒反天罡！ 孩子大了想要分家，可以理解，你可以不养活父母，但是你不能打骂你的爹娘，那是要遭雷劈的。 阮博超在主席台上开始演讲，语气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引得民众和将士们一阵阵的欢呼。 “聒噪！” 杨白衣听不懂，也懒得懂，不用想也知道，无非就是打鸡血，立誓要打败天朝这种话。 全世界都知道不可能，偏偏他们自己有这个自信，只能说无知者无畏。 杨白衣屏息凝神，调整好状态以后，开始毫无保留的释放火系异能。 很快，一朵无比庞大的红云，凝聚在了广场上空。 红云翻滚，隐隐可以看到，有火蛇在云朵中穿行。 “天罚！跟倭国一样的天罚！” 前几年倭国经历的流星火雨，早已被各大通讯社传播出去，有地位有条件的人几乎都看过。 “快跑！”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广场周围围观的群众率先四散逃窜。 众人慌不择路，仓皇而逃，腿脚慢的直接被踩倒在地，不等起身，就有无数的脚印踩在他们的身上。 ------------ 第 534章 你拉的是水还是油 “保护总统先生。” 主席台附近的安保力量，迅速行动，把安南总统围在中间。 上空的红云，将他们全部笼罩，想撤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哪个方向更安全，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广场上的军队，瞬间也炸了群，想要赶紧离开红云笼罩的区域。 可杨白衣并没有给他们机会，密集的流星火雨从天而降，无差别的降落在整个广场上。 四散逃窜的安南士兵，瞬间变成了一个个移动的火球，挣扎几下就没了声息，整个广场上，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烤肉味道。 阮博超身边的警卫，一个又一个的哀嚎倒地，化为火球，这可把阮博超给吓坏了。 由于绝大部分警卫都护卫在阮博超身边，直接把其他高官显贵暴露在流星火雨的攻击之下。 等警卫掩护着阮博超跑下主席台，身后的高官显贵无一幸免，全部葬身火海。 “快，快叫车护送总统先生离开。” “不行，现在坐车，就是一个活靶子，如果流星火雨砸在车顶上，导致车门变形，跑都跑不出来。 身为护卫，咱们为总统先生尽忠的时候到了，不惜一切代价，护着总统先生跑出流星火雨的攻击范围。” 不管哪个国家，都有悍不畏死的存在，护卫队长一发狠，决定以血肉之躯护送阮博超冲出广场。 流星火雨继续落下，杨白衣不紧不慢的跟在阮博超后面，如同索命的饿鬼，勾魂的使者。 “天要灭我安南啊！” 逃亡途中，阮博超扭头看了一眼广场，整个广场已经化为一片火海。 十万精锐，已去十之六七，刚才还在举行誓师大会，还未出征就已经折损大半。 “总统先生，逃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先撤退到安全范围再做计较吧！” 护卫队长叹息一声，满目悲凉。 偷袭天朝，他是持反对意见的，说句不好听的，整个安南，还没有天朝一个省大，安南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大的国家，拿什么去跟天朝碰。 两个国家的差距，用云泥之别来形容也毫不为过，根本就不是一批先进装备能够弥补的。 可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护卫队长，根本就没有决策权，甚至提建议的权力都没有。 等阮博超冲出广场的时候，身边的护卫只剩三人。 “快，躲到这边的巷子里。” 护卫队长李立群，本能的开始为阮博超寻找掩体。 “踏踏踏……”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如同送葬的丧钟，一声声的敲击在他们的心坎上。 “站住，再靠近一步我们就开枪了。” 三个护卫掏出手枪，对准了闲庭信步的杨白衣。 “会说天朝语吗？” 还剩三米距离的时候，杨白衣停下了脚步。 “你是天朝人？你是来刺杀我的吗？” 阮博超在护卫身后问道。 “陈留阮氏后代，还记得天朝话怎么说的啊？可你为什么要挑衅天朝呢？是好日子过够了吗？” 看着阮博超，杨白衣恨不得捏死他，如果不是他作妖，自己现在还陪在孕妻身边，等待着孩子降生呢。 就因为他一根筋没搭对，让自己坐着飞船来到了万里之外的安南。 “开枪，快开枪。” 阮博超第一时间对三人下达了开枪的命令。 昨天才偷袭了天朝南疆，今天人家就找过来了，阮博超知道，来人肯定不是请他吃饭来了。 仅剩的三个护卫，刚刚把枪举起来，就迎上了三朵火苗。 剧烈的高温，让三人赶紧把手枪给甩了出去。 三只手枪落在地上，顷刻间化为三滩铁水，然后又蒸发于无形。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杨白衣的右手上，还有一朵火苗在不停的跳跃。 “天朝来的大人，能不能看在同宗同源的份上，饶过我们总统先生一次？”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护卫队长李立群开始打感情牌。 “为了守卫疆土，为了掩护百姓转移，天朝一个连的戍边将士，死战不退，全部血染边疆，你告诉我怎么饶他？我有什么资格替将士们饶他？” 这次来安南，杨白衣是含怒而来，根本就没想过要放过阮博超。 “大人，我们愿意归还疆土，我也可以去天朝负荆请罪，宣誓永久效忠天朝。 以后安南国一定会成为天朝上国最忠诚的附属国，不敢再有不臣之心。”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经过流星火雨的洗礼，阮博超终于认清了现实，低下了他的头颅，开始摇尾乞怜。 上次神厕上空的流星火雨，阮博超还以为是天灾，自己经历过以后，才知道是自己太单纯。 “很遗憾，阮博超，你的话并不能改变我的想法，你还是下去向天朝将士的英魂忏悔吧！” 杨白衣眼含煞气，丝毫没有放过阮博超的意思。 “大人，刚才的流星火雨，我们安南十万精锐折损大半，军政要员无一幸免，还不够抵消天朝一百名将士的性命吗？” 眼看杨白衣有动手的意思，阮博超赶紧高声喊道。 “安南猴子的命，怎么能和天朝大好男儿的命相提并论？下辈子把眼睛擦亮，别招惹你得罪不起的人。” 杨白衣一挥手，三个护卫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瞬间灰飞烟灭。 “不要，我不要死！求求你饶了我。” 此时的阮博超，再也顾不上身为总统的体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跪得很标准，留你多活几天。” 看着跪地求饶的阮博超，杨白衣灵机一动。 一把火烧了便宜他了，杨白衣要让他跪在南疆，向牺牲的英烈赎罪。 随手一挥，正在磕头求饶的阮博超，瞬间在原地消失。 此时的胜利广场，大火还在熊熊燃烧，整个安南首府一片混乱。 大街上，人们四散奔逃，侥幸逃生的士兵，还牢记着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开始组织人员灭火。 “乌尔乌尔乌～～” 是消防队过来的声音。 这时的安南，还没有高压水枪，消防队最高级的装备，就是几辆拉水车。 当他们把水泼在广场上，冲天而起的火光，把他们的胡子眉毛烧了个干净。 “吴队长，你拉的是水还是油？” 协助救火的京城护卫队队长疑惑的问道。 ------------ 第 535章 真正的高手，一人可灭国 “废话，当然是水，主要是这个火太邪乎了，根本就扑不灭！” 杨白衣信步走在人群中，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在火系能量没有耗尽之前，想把大火扑灭，无疑是异想天开。 街上的混乱，给了杨白衣天然的掩护，纵然广场周围，还聚拢着许多惊魂未定的安南士兵，杨白衣还是很从容的从安南首府退了出来。 任务完成，杨白衣一身轻松，大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民众忙着逃命，消防队忙着灭火，警察和军人忙着维持秩序，医护人员忙着救治伤员。 满大街的人，没有一人知道，他们的总统先生，此时就在杨白衣的空间里跪着。 出了市区，杨白衣走进山林，白天不适合赶路，还是等晚上再说吧。 闪身进了空间，美美的饱餐了一顿，杨白衣躺在床上刷剧，等待天黑。 杨白衣在空间里吃着水果，悠然自得，外面又一次乱成了一锅粥。 各大通讯社的驻外记者，还有其他国家潜伏在安南的特工，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回了本部。 流星火雨再现世间，引起了各方震动，特别是和天朝不算友好的国家，纷纷推演自己是否能够承受的了流星火雨的洗礼。 “战争不应波及到平民，安南人民遭受的苦难，我们也曾感同身受，天朝自诩为礼仪之邦，却作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实在是令人发指。” 作为第一个幸运儿，倭国第一个坐不住了，向天朝发出了严正抗议和强烈谴责。 “对于天朝的所作所为，其他国家不应视而不见，应该联合起来，共同抵制天朝，禁止他们再次使用如此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对倭国和安南作出应有的赔偿。 如果大家都事不关己，听之任之，下一次的流星火雨，或许就会降临到你们的国家。” 经上一次的打击，倭国的国力衰退的很严重，他们知道单凭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撼动如日中天的天朝，很聪明的扯着大义，拉上其他国家。 倭国说得很明确，帮助倭国和安南，就是帮助他们自己。 发布完谴责声明和倡议书以后，倭国就开始在国内积极备战，如果其他国家对天朝群起而攻之，他们必须要帮帮场子。 上次火烧神厕，整个皇室和绝大多数达官显贵，全部葬身火海，到现在他们都没缓过劲来。 令倭国意外的是，全世界寂静一片，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上空没有飞机飞过，没有弹道痕迹，流星火雨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这种攻击手段，直接超出了全世界所有人的认知。 他们经过无数次的模拟和推演，发现自己对这种攻击手段毫无防御办法，于是除了沉默，他们什么也不能做。 倭国要搞事情，伤害了天朝的感情，遭受了致命的打击。 安南倒反天罡，偷袭了天朝南疆，造成了一个连的伤亡，也遭受了灭顶之灾。 只要不傻，都知道这两次流星火雨，和天朝脱不了干系。 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谁敢头铁的出来指责天朝？ 万一天朝一生气，对他们也来这么一下子，那么自己还不得哭死。 倭国还不死心，直接喊话另外两位国际霸主，要求他们肩负起霸主的职责，向天朝讨要说法。 西方的那一位，毕竟是倭国的干爹，在倭国得了不少的好处，只能安抚为主。 说这件事情，毕竟没有直接证据，也不能确定百分百是天朝做的，他们指责天朝师出无名。 北方那一位，和倭国本就不对付，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 你们的神厕被烧了，皇室和高官都被烧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没有为此专门撒花庆祝，就已经是出于人道主义了，还想我们替你出头，想瞎你们的狗眼。 “天朝一向热爱和平，从不主动挑起矛盾，发起战争。 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不能信口雌黄，倭方说流星火雨出自天之手，还请拿出切实证据。” 天朝方面的回复，依然是不急不躁，说话有理有据，衬托得倭国越发的像是一个小丑。 杨白衣对此一无所知，当然，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天黑以后，杨白衣走出空间，随意在郊外找了一处地势平坦的地方，把飞船放了出来。 这边的事情结束了，安南的十万精锐，被自己一把火烧了个七零八落，军政要员也折损了七七八八，安南总统还在自己空间里跪着。 等朱雀军团集结完毕，开始进攻时，想来安南很难再组织有效的抵抗了。 接下来仗该怎么打，几位老家主自有计较，杨白衣懒得操心，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一键启动了骁龙一号，载人飞船极速升空，化为一道流光，朝着北方极速而去。 骁龙一号，自带记忆功能，顺着来时的航道飞行，杨白衣完全不用操心。 很快，杨白衣就来到了苏城上空，刚要降落的时候，中控屏幕上，有几个红点突然出现，朝着骁龙一号快速接近。 这是骁龙一号自带的热成像技术，距离太远，杨白衣也不知道红点是人还是动物。 杨白衣驾驶着的，是跨时代的高科技载人飞船，在不能确定红点身份的情况下，他没有选择冒然降落。 杨白衣控制着骁龙一号，降落在了苏城的另外一个方向。 收了载人飞船，换了一辆吉普车，杨白衣驾车朝着锦云别院驶去。 “站住！” 通往锦云别院的路上，几个身形敏健的人突然出现，拦在了吉普车前。 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苏省分局的局长陆凯。 “你们怎么在这里？” 降下车窗，露出了杨白衣英俊刚毅的脸庞。 “杨局长，是您回来了？” 包括陆凯在内，所有人看向杨白衣的眼神里，都带着无比的崇敬和狂热。 没认识杨白衣以前，他们都自视甚高，认为自己也算得上难得的高手。 见识了杨白衣的手段以后，他们才知道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以前他们认为，绝顶高手可以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直接影响战争的走向，已经是战力的天花板了。 现在才知道，和杨白衣比起来，那简直是弱爆了。 真正的高手，一人可灭国。 ------------ 第 536章 平安回来就好 “你们怎么在这里？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吗？” 杨白衣心里咯噔一下。 国安局出动，肯定不是什么小事，自己一家人都在山上住，难道是有敌国派人报复了吗？ 虽然杨白衣对大黄它们足够自信，但关心则乱，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杨局长，今天上午，高层接到了特工从安南首府发来的消息，就知道肯定是您出手了。 为了保护您的家人，朱局长直接命令我们全员出动，保护您家人的安全。” 看出了杨白衣的担忧，陆凯赶紧向他解释。 “辛苦大家了，没发现什么情况吧？” 原来是过来保护自己亲人的，杨白衣心中大定。 “杨局长，刚才我们发现锦云别院附近突然出现了不明飞行物，虽然我们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普通的飞机。” 陆凯面色凝重。 “是吗？我以后会留意的。” 对于不明飞行物的事情，杨白衣一句带过，没有继续聊这个问题。 “晚上更深露重的，其实你们不用在路口守着，完全可以去我家前院休息。” 锦云别院的空房间很多，前院一直闲置着，只有刘大带人过来维护保养别院的时候，会偶尔住一下。 “杨局长，我们去了，一进别院我就被一条大黄狗给扑倒了。 如果不是小小姑娘喊得及时，可能属下现在就见不到您了。” 陆凯身后的黑面金刚陈亮，心有余悸的说道。 今天上午来的时候，几人见别院的大门敞开着，想着先进来再喊人，谁知道一看到他们，几条大狗就对他们发起了攻击。 走在前面的陈亮，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大黄给扑倒在地。 当时大黄牛的血盆大口，距离陈亮的咽喉不过十厘米。 如果不是小小和乐乐及时叫停，后果不堪设想。 “杨局长，您养的狗子太厉害了，我们习武多年，居然连您家的狗子都打不过。” 分局的同志，并没有觉得难为情，杨局长这样的神人，养的狗子自然也不是寻常角色，自己打不过也不丢人。 陆凯和他的属下们倒是看得开，并没有妄自菲薄，反而对杨白衣更加崇拜。 “辛苦大家了，走，我请你们喝酒。” 虽然家里有大黄它们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但人家主动过来了，态度上还是值得肯定的。 “不了，杨局长，我们还有其他任务要去执行，就不打扰您和家人团聚了。” 陆凯赶紧婉拒，领导跟你客气几句，作为下属不能什么都当真，做下属的，要懂分寸知进退。 “好，等打赢了安南战争，我去雅香金陵和你们一起喝庆功酒。” “对了，我副驾驶还有一个人，你们先把他带走，等咱们的同志安葬了以后，让他跪在烈士陵园赎罪。” 趁着夜色，杨白衣把阮博超从空间里放到了副驾驶，国安分局的同志们并没有察觉到。 “杨局长，这是谁啊？” 黑面金刚陈亮，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看着面前昏睡的中年人问道。 “这一位就是安南的总统，我这次去安南把他给带回来了。” 杨白衣云淡风轻的说道。 “杨局长威武。” 国安分局的同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崇敬之情，只能用牛批两个字形容。 高手就是高手，随便去安南走了一趟，一把火烧了安南十万精锐，顺手还把人家的总统还带回来了。 这种辉煌的战绩，一般人想也不敢想。 杨白衣把阮博超交给了陆凯，陆凯自然会向上汇报。 该怎么处理，高层自然会商量一个意见出来，杨白衣就不用再操心了。 告别了国安分局的同志，杨白衣驱车回到锦云别院，第一个迎接他到来的，肯定是守在家里的狗子们。 “好了，别舔了，我脸上都是你的口水。” 杨白衣揉了揉大黄的脑袋，把它推到了一旁。 “这次你们做的很好，以后只要有陌生人闯入，而且你们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威胁的话，就要果断的发起攻击。” 杨白衣没有训诫狗子们，反而对它们提出了表扬。 对于杨白衣来说，什么都没有家人的安全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国安分局的人都是武林高手，举手投足之间自然会异于常人，今天误闯锦云别院，狗子们第一时间就发起了攻击。 “过来，奖励你们一些木系能量。” 杨白衣挨个给它们输送了木系能量，狗子们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穿过前院，杨白衣来到了家人休息的庭院，此时已经深夜，杨白衣没有惊动家人，自己找了个空房间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杨白衣穿衣起床，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咕咚…” 正在洗漱的萧复兴，一激动把嘴里漱口水咽了下去。 “大外甥，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今天凌晨，我看大家都睡着了，就找了个空房间凑合一晚。” 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萧复兴，杨白衣笑着回答道。 “爹，娘，大外甥回来了。” 萧复兴嘴角还带着白沫子，扯着嗓子朝着屋里喊道。 “大外孙回来了。” “大外孙，怎么回来这么快啊？一切都还顺利吧？” “哥哥，你回来了呀？” “干爹早上好！” 一阵叮叮当当之后，除了因为怀孕而有些嗜睡的林宛如，其他人都来到了院子里。 “回来了，一切都很顺利。” 杨白衣摊开双手转了一圈，示意自己没有受伤。 “顺利就好，顺利就好！” “你快进屋，跟宛如报个平安！” 暮雪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外孙媳妇怀着孕呢，可不能让她心里不踏实。 “好的。” 杨白衣进了自己的卧室，林宛如在床上侧着身子，睡得香甜。 杨白衣没有说话，坐在床边，轻轻的握住了林宛如的柔荑。 “你回来了？不是说要一星期吗？” 刚醒过来的林宛如，声音里带着鼻音，有些慵懒。 “毕竟语言不通，地形也不熟悉，我怕耽误了时间让你担心，故意多说了几天。” 杨白衣柔声说道。 “平安回来就好，我不求你建立多大的功绩，一家人能平平安安才是最好的。” 林宛如从后面抱住了杨白衣的腰身。 ------------ 第 537章 你是不是神仙？ 南疆那边一出事，杨白衣就火急火燎的离了家，虽然没有言明，但大家都知道，杨白衣肯定是去了安南。 昨天上午，陆凯来了以后，林宛如和暮雪也特意问了他们情况。 那时候火烧胜利广场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国内，陆凯也没瞒着，直言杨白衣已经完成了任务，不日就能回来。 对于杨白衣为什么会那么快到达安南，又为什么会这么快回来，林宛如不想问，也不敢问。 她不想让杨白衣为难，也怕会得到一个她无法接受的答案。 “怎么了？不高兴吗？” 杨白衣感觉林宛如明显兴致不高，有些心事重重的。 “白衣，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离开，希望你能提前知会我一声，让我有个准备，不要悄悄的走。” 林宛如把脑袋埋在杨白衣的背上，瓮声瓮气地说道。 “怎么突然这么说？咱们永远也不会分开的。” 杨白衣回过身，把林宛如揽入怀中。 “你不是天上的神仙吗？历练完了肯定还要回去的吧？” 此时的林宛如很难过，她不敢想象，没有杨白衣的日子，她自己该如何面对。 “傻丫头，谁跟你说我是天上的神仙的？我是人，是你的男人，永远都是。” 杨白衣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是把她给吓着了。 “你骗人，我又不是傻子，整个苏省都没有直达安南的飞机，你一来一回，中间还火烧胜利广场，一共才用了两天时间。 还有咱们在东北时，你总能拿出粮食和各种各样的漂亮衣服。 我不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些衣服，别说在丹江市，就算是京城也没卖的吧？” 林宛如觉得自己好委屈，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宛如，我只是拥有一些常人没有手段而已，不是神仙，和你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 以后我们会携手到老，看着孩子出生，陪着孩子长大，永远也不会分开。” 怀孕的人，总是会多愁善感，杨白衣小心翼翼的安抚着林宛如的情绪。 “真的？你没有骗我？” 林宛如微微抬头，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杨白衣。 “真的，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杨白衣瞬间给出了回应。 “那好，你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要起床了。” 杨白衣的保证，让林宛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杨白衣是不是神仙不重要，只要能陪她一世就好。 等林宛如穿戴整齐，小两口从卧室里出来，周凤英已经把早餐摆上了餐桌。 “大外孙，赶紧去洗漱一下，过来陪姥爷喝上一口。” 萧青阳脸上，有压制不住的笑意。 大外孙完成了任务，平安回来，理应喝上几杯庆祝一下。 “好嘞！” 杨白衣答应一声，带着林宛如去洗漱间洗漱。 “大外孙，这次干得漂亮，直接打掉了安南的嚣张气焰，打残了安南的精锐部队，等朱雀军团发起总攻的时候，一定会势如破竹，一举攻陷安南。” 萧青阳满面红光，看向杨白衣的眼神中满是自豪。 大外孙所立之功，每一件都是泼天的功劳，做成任何一件，都能被写到天朝近代史上大夸特夸。 这种泼天大功，大外孙信手拈来，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萧青阳有此晚辈，又怎会不自豪呢！ 萧青阳心情激动，也不管还要不要上班了，爷孙俩就这么大早起的喝起了酒。 “大外甥，你怎么能这么快呢？安南不远万里，你一来一回才用了两天时间。” 有疑问的不止林宛如自己，萧复兴也凑上来问道。 “舅舅，国安局有自己的行动路线和交通工具，涉及到保密条例。” 杨白衣故作为难的说道。 他对林宛如不忍撒谎，对萧复兴撒谎没有任何负担。 “没事不要瞎打听，嘴巴也要严一些，你大外甥在安南做下的事情，到了单位不许乱说。” 萧青阳眉头一皱，对儿子轻声呵斥道。 “我知道的爹，在外面我一定不会乱说的。” 经过几年锻炼，萧复兴也不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大外甥在安南，一把火差点把安南十万精锐烧光，再加上高官显贵，还有踩踏而死的老百姓，保守估计不下十万。 偷偷做下也就做下了，毕竟是安南先挑衅的天朝，此举也算师出有名。 可毕竟死了太多的百姓，造下了太多杀戮，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说。 经过三天集结，朱雀军团终于集结完毕，军团长白荣光亲自坐镇指挥部，负责临阵指挥，居中调度。 “同志们，安南总统和达官显贵，连同他们最精锐的部队已经全部付之一炬，他们很难再形成有效的抵抗。 咱们这次打的就是灭国之战，必须要一举收复安南。” 要说现在谁最感激杨白衣，那一定非白荣光莫属。 这次发兵安南，四大军团集体请命，因为距离朱雀军团的防区最近，理所当然的落在了朱雀军团头上。 安南虽小，但也毕竟是个国家，又是主场作战，占据天时地利的优势。 因为国力的差距，胜利一方最终肯定属于天朝，但难度也不算小。 杨白衣提前来了这么一手，直接把安南给搞了个半残，朱雀军团的作战难度直接大幅度拉低。 为将者，最痛心莫过于战损太大，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慈不掌兵的道理大家也都懂。 可都是朝夕相处的兄弟，都是活生生的生命，都是老人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他们的家人，都在等着他们回家。 杨白衣这次安南之行，直接替他们扫清了最大的障碍，让朱雀军团能够以最小的代价完成任务。 朱雀军团进入安南以后，安南方面根本就组织不起来有效的抵抗。 没有上级的指挥，安南军队军心涣散，一触即溃，朱雀军团势如破竹。 当天收复失地，第二天全面反击，第三天就兵临安南首府。 安南方面组建的临时政府，押着阮博超的子嗣和家人，直接出城迎接天朝军队，要和天朝方面谈判。 ------------ 第 538章 振南王 “天朝的神兵天将，可不能再打了呀！再打我们安南就要灭国了。” “偷袭天朝边疆的决定，都是阮博超一人独断专行，我们想阻拦也有心无力。” “我们已经把阮博超一家全都抓了，男女老少一个不少都在这里，任凭各位天兵天将发落。” 新政府的官员，一个个战战兢兢，痛哭流涕。 他们知道，天朝军队已经兵临首府，再进一步就是灭国。 挑衅天朝的时候，有不少国家在背后怂恿，又是支援武器装备，又是帮助搞基建，大饼一个接着一个，毒奶一口接着一口。 现在天朝动真格的了，当初说要和安南共进退的人，都躲起来不吱声了。 “打不打你们说了不算，识相的就放弃抵抗，天朝军队一向优待俘虏。” 来之前，白荣光是立过军令状的，这次打的就是灭国之战。 天朝周围的附属国多不胜数，如果不狠狠地打击安南，背叛的成本太低，以后免不了会有人效仿。 “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 临时政府的官员哭天抢地，天朝的军队却丝毫不为所动。 白荣光一挥手，一队士兵出列，把临时政府的官员，连同着阮博超的家人一起架到了路边，朱雀军团缓缓前进，开进了安南首府。 “完了，过了今天，安南就不存在了。” 看着钢铁洪流从自己面前走过，临时政府官员万分沮丧，如丧考妣。 兵不血刃的占领了安南首府，白荣光并没有过多停留，留下一个整编师的兵力在安南首府布防，他带领着大部队继续向南边推进。 这几天，捷报一个接着一个，发往天朝首都，会议室里，时不时就会传出几位老家主爽朗的笑声。 “朱雀军团已经占领了安南全境，现在正在剿灭小股残留，相信老白很快就能班师回朝，凯旋归来。” “这次之所以这么顺利，小杨同志当记头功啊！” 前两天，陆凯已经把阮博超押送到了京城，看到活着的阮博超，几位老家主震惊万分。 流星火雨从天而降，对他们来说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没想到杨白衣还能给他们新的惊喜。 众目睽睽之下，把一国总统直接从人家的首府绑了回来，想想就够玄幻的。 “杨局长，不世之功啊！” “小杨同志，不愧是国士无双。” “医术通神，战力无双，最重要的是他今年才刚二十出头，天朝因为有他的存在，世界列强没人敢小觑。” “只要有小杨同志在，未来百年天朝都可高枕无忧。” 众人满面春风，侃侃而谈，只有诸葛青云面露愁色。 “诸葛先生，目前形势一片大好，你怎么反而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刘震天标志性的大嗓门，让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诸葛青云脸上。 诸葛青云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看向了主位。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苦笑。 “元首，诸葛先生，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两人的表情，把大家彻底给搞懵了。 “杨局长又一次立下了不世之功，咱们总不能不做表示吧？ 可他今年才二十五岁，已经是中将军衔了，再升就是大将，和各位平级了。” 这次诸葛青云没有再卖关子，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大将就大将，小杨同志的功劳，丝毫不比我们的小。” “就是，小杨同志就是生得晚了，如果和我们是同一时代的人，肯定比在座的各位都要耀眼。” “我同意杨白衣同志授大将军衔。” 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越是人少的会议，往往决定的都是大事。 在座的都是天朝最顶尖的几位，可以决定天朝的任何事情。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元首和诸葛青云当然也不会枉作小人，关于杨白衣的嘉奖，也就顺势定了下来。 三天后，安南地区全部解放，朱雀军团在安南留了三十万军队维持秩序，其余的部队退回天朝本土。 隔天，天朝向全世界宣告，安南国号废除，重新建立安南都护府。 消息一出，举世震惊，特别是天朝周围其他附属国，一个个噤若寒蝉。 又观望了一天，发现整个世界，都没有质疑和谴责的声音，各个附属国终于坐不住了，纷纷派遣使者，进京表表忠心。 杨白衣这边，陆凯再次登门，带来了高层的邀请，邀请他进京述职。 “宛如。” 杨白衣此时有些心虚。 前几天刚向怀孕的妻子做了保证，孩子出生之前，哪也不去了，就在家里陪着她。 保证的话还在耳边，陆凯就登门邀请来了。 “去吧，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有正事要做，我还能拖你的后腿不成。 你只管放心，家里有姥姥和舅妈在，你还怕我没人管啊？ 再说了，预产期还有好几个月呢，我现在能跑能跳，能吃能睡，你也不用太过谨慎了。” 林宛如娇嗔一声，白了杨白衣一眼。 这个家伙，也不分什么场合，姥姥姥爷都在呢，还有陆凯这个外人在，他也不怕人家笑话他怕老婆。 “大外孙，你就放心进京吧，我肯定把你的小媳妇养的白白胖胖的。” 家和万事兴，妻贤夫祸少，大外孙两口子感情好，当长辈的也放心。 第二天，杨白衣又坐上了开往京城的列车。 到了京城以后，天朝高层，为杨白衣举行了简单又隆重的授衔仪式。 说他简单，是因为此次授衔是秘密进行的，没有观礼的民众，也没有媒体记者。 说他隆重，是因为在场的人，每一个都大有来头，都是跺跺脚，整个天朝都要为之震动的大人物。 一个铺着红布的托盘上，摆着杨白衣新的军官证，还有新的肩章和领章，天朝又一位大将诞生了。 让杨白衣始料未及的是，那几位老人，直接把安南的所有权划给了他。 安南都护府，杨白衣成了第一任振南王，而且可以世袭罔替，以表彰他为天朝做出的卓越贡献。 安南所有的税收，一律不用上交，留着发展安南就好。 出于信任，领导班底杨白衣可以自己组建，各地官员，还有国安局的同志随意抽调，天朝高层不会过多干涉。 有什么需要，杨白衣只管上报，天朝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安南建设。 ------------ 第 539章 我想请舅舅帮个忙 从京城返回以后，杨白衣和姥爷一家围坐在一起，看着桌子上的任命书发呆。 “大外甥就这么封王了？还有了自己的封地？” 安南都护府第一任总督，振南王世袭罔替，这是多大的殊荣啊！ 要知道，自从全面胜利以后，天朝就再也没人能够晋升上将，更别提封王了。 谁能想到，在三十年后的今天，杨白衣晋升上将，一举封王。 林宛如和杨小小，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杨白衣。 对于她们俩来说，什么山高路远，什么南蛮之地，什么语言不通，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只要和杨白衣在一起，其他的困难都能克服。 “什么都好，就是太远了，而且那边的时局也不稳定，整天你打我，我打你的。” 在场的众人中，唯一感觉不太踏实的，可能也就只有暮雪了。 对于她而言，孩子们有多大成就，能做出多大事业，都是次要的。 她就想孩子们都平平安安的，离自己近一些，想孩子了她能够随时见得到。 “妇人之见，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可不能拖大外孙的后腿。” 萧青阳不是不疼爱杨白衣，这是男人和女人的思维决定的。 “你这个老头子说的什么话，我只是不想大外孙离我太远，怎么就成了拖大外孙后腿了？” 大外孙被封到了安南，暮雪本就不太高兴，又被萧青阳给训斥了几句，当即就不愿意了。 在外面她可以给足萧青阳面子，在家里可不会惯着他。 “姥姥，您就别生气了，您和姥爷的出发点一样，都是为我们好。” 杨白衣赶紧出来打圆场，不然姥姥且得嘟囔一阵子呢。 “姥姥，您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东南亚乱不乱，还不是您的大外孙说了算吗？ 只要我想让他们稳定，他们谁也不敢呲牙，不然我就放火烧他们。” 看似杨白衣是在开玩笑，但玩笑话里也带着强大的自信。 “大外孙说这话没毛病，都是天朝的附属国，谁敢不服管教，就狠狠地干他们。” 萧青阳转业多年，可他身上依然带着军人的血性。 “大外孙，上面有没有要求你什么时候去上任啊？ 再有三个月宛如就要生产了，你们自己去姥姥实在是不放心，真不行我就跟你们一起去安南。” 大外孙小两口，结婚好几年才有了第一胎，再重视也不为过。 “不用那么麻烦，暂时我也没打算让宛如和小小一起去，上面对我什么时候去安南也没有要求。 安南还驻扎着三十万朱雀军团，小小安南，出不了乱子。” 对于前去安南，杨白衣心里并不抵触，他的空间里，有许多超时代的东西，想要把他们在蓝星上研发出来，正好需要一个绝对安全保密的地方。 天朝是世界霸主之一，是全球各国关注的焦点，毫不夸张地说，每个国家都有特工在天朝蛰伏，每个通讯社，在天朝都有分支机构。 天朝的特性，注定不适合做高精尖战略武器的研究。 而安南的出现，正好合适，安南贫穷落后，山高林深，根本就没有可以让世界各国窥伺的价值。 杨白衣再经营一段时间，就能把安南建设成一个成熟的研发基地。 “那就好，反正你们国安局有特殊的渠道，去安南一个来回也不过两天时间，就让宛如留在苏城吧，正好我可以照顾她。 还有小小，让小小继续留在苏城上学，如果她跟着去了安南，语言都不通，学习成绩不就耽误了吗！” 听到杨白衣这么说，暮雪才算是稍稍放了心。 “姥爷，姥姥，舅妈，我有件正事要跟您两位商量。” 拉完了家常，杨白衣正了正神色，面色严肃的说道。 “什么事，大外孙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什么事都可以。” 自打相认以后，一直都是杨白衣在默默付出，从来没提过什么要求。 “姥爷，安南的建设，离不开一个得力的人来主持全局，我想让我舅舅过去帮我，不知道你们舍不舍得。” 虽说杨白衣的级别够高，但国安局和政府的工作，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系统。 上面说安南的官员任命，由杨白衣自己做主，可他一时还真没有合适的人手。 “大外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全面主持安南的工作，那不是以前安南总统干的活吗？ 我只是市委办公室的正科级干部，哪里有那个能力啊！” 萧复兴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属实被杨白衣的话给吓到了。 “大外孙，安南的国土面积，比咱们一个省也小不了多少，你小舅没有独挡一方的经验，怕是很难胜任啊！” 萧青阳在官海沉浮多年，又哪里会看不出，杨白衣说是让萧复兴帮忙，其实是在提携他。 如果大外孙在高层那边提一嘴，他们巴不得把晚辈或者嫡系往大外孙的封地安排。 大外孙绝对是天朝最耀眼的新贵，放眼全国，无一人可以与他相提并论。 明眼人都知道，杨白衣的未来，绝对是不可限量，现在能坐上杨白衣的这艘大船，未来都是一片光明。 这个道理，杨白衣当然也知道，但是以他的实力，根本就不屑于这么做。 王者总是独行，真正的强者，根本就不屑于拉帮结派，人情往来，他在意的只是真正的亲情和友情。 杨白衣的封地，只需要志同道合的朋友和亲人，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关系和人脉。 “姥爷，舅舅在苏城锻炼这么长时间，该掌握的能力，基本上都熟练了。 安南，也就是比苏城大了一些而已，但是性质是差不多的。 经验都是在实践中总结出来的，只有不断的实践，不断的挑战新高度，才能更快速的成长。 安南，是咱们自己的封地，有很多容错的空间，可以不断的总结经验，和安南一起成长。” 杨白衣的想法很简单，安南有自己把控大方向，根本就不会出错。 细节方面，让自己的舅舅把持着，稳步发展的情况之下，也能把舅舅锻炼出来。 按照天朝现在的体制，想让舅舅萧复兴独当一面，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有了安南，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 第540 章 萧复兴的机会 “凤英，你觉得呢？” 暮雪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儿媳妇。 和萧青阳考虑的不同，萧青阳是从能力出发，怕儿子压力太大，无法胜任整个安南的全面工作。 而暮雪考虑更多的，是小两口生活中的问题。 儿子和儿媳妇自打结婚以后，一直恩爱有加，小日子蜜里调油一样。 大外孙突然说想让儿子去安南工作，儿媳妇会不会同意，这个也在暮雪的考虑范围之内。 “娘，让复兴自己做主吧，如果他想去试试，我无条件支持，学校放暑假了，我也可以带孩子去看他。 如果他想继续留在苏城也行，一家人在一起也挺好的，我对现在的生活也很满意。” 周凤英是一个事业型的女人，也是一个很理智的女人，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而去影响丈夫的发展。 “大外甥，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吗？” 很明显，面对这个难得的机会，萧复兴有些意动。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虽然安南比苏城要大上一些，但也没大多少。 到了安南，你就坐镇首府，做一下协调调度的工作就行了。 安南的各个城市，你就把他们当做苏城的县区就好。 安南的大小城镇，就从当地选择一些天朝后裔的名门望族，利用他们管理城镇，以夷制夷，这样能够让安南更稳定。” 收复安南的时候，朱雀军团大兵压境，所有胆敢反抗的武装力量，都毫不留情的统统碾碎。 可现在重新建立了安南都护府，严格意义来说，安南的子民，以后就是天朝的一份子。 只要他们安心生活，不惹是生非，政策还是怀柔一些的好。 “大外孙这个想法很好，一些天朝后裔在安南经营多年，有很高的威望。 在各个城市选一些当地的名门望族参与管理，安南也可以更快的恢复秩序。” “只是有一点要注意，选人一定要多谨慎，千万不要找那些阳奉阴违，背地里搞小动作的小人。 钱财迷人眼，虽说安南落后，但顶不住地面大，人口多，真要搜刮民脂民膏，也能搜刮不少钱财。” 萧青阳在苏城，对贪腐的打击力度就很大，他深刻的知道，地方官员的贪腐，对百姓的伤害有多大。 “姥爷，这个您只管放心，上面既然把安南交给了我，我杀也要杀出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两场流星天火，杨白衣手底下的亡魂早已过了十万之数，对待敌人，杨白衣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爹，娘，我想去试试，只是我去了安南工作，就不能在您二老身边尽孝了。” 杨白衣的信任，给了萧复兴莫大的勇气和自信，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又有谁不想作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呢！ “行，既然你有这个决心，那就过去试试吧，别因为怕做错而畏首畏尾，只要觉得是对安南好的，尽管放手去做。 真有什么拿不准的，可以和我或者白衣商量。 我希望你能尽快成长起来，作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虽然萧复兴是自己的儿子，但在日常的工作中，萧青阳对萧复兴的要求一直很严格。 这几年来，萧复兴也有了长足的进步，这些萧青阳都看在眼里。 既然儿子想走出舒适圈，去迎接新的挑战，当爹的应该给予他支持和鼓励。 “大外甥，我什么时候过去？” 既然做了决定，萧复兴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性子，不管前路有多少艰难困苦，萧复兴都打算去闯一闯。 “不急，等我从国安局抽调好人手，保护着你一起过去。 这几天，我会让陆凯带着我的兵符，先去打个前站，先把各地的权力机构组建起来。” 这次去京城，高层给过许诺，留在安南的三十万朱雀军，以后就常驻安南了，归安南都护府节制。 “好，明天我就交接一下市委办公室的工作，这几天补一补安南的相关知识，要去安南工作了，不能对那里一窍不通啊！” 晚上，萧青阳和暮雪的房间里，老两口躺在床上。 “真要说起来，这确实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不过现在就让复兴过去挑大梁，是不是太急了一点。” 儿子想去，儿媳妇也支持，暮雪这个当娘的，心里反而没底了。 “你就别操心了，大外孙会帮他舅舅安排好的，没有八九成把握，大外孙不会这么安排的。 现在安南百废俱兴，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现在不去，以后再去就没有意义了。 人家干得好好的，复兴再去摘人家的胜利果实，把人家顶下去吗？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还能跟着复兴一辈子不成？就让他出去锻炼锻炼吧。” 接下来的几天，萧复兴的待遇，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每天的餐桌上，都有萧复兴喜欢吃的菜。 变化最明显的还是周凤英，以前她都是批改完作业再回家，现在为了多陪陪丈夫，一放学就急着往家赶，需要批改的作业也一并带回家。 陆凯带着几位得力干将，来了一趟锦云别院。 “几位，我也没跟你们商量，就直接把你们调到了安南都护府工作。 安南那边，现在还是南蛮之地，肯定比不上金陵那么繁华，但我可以保证，安南，以后的发展，肯定不会比任何地方差。” 封地的时候，几位老家主承诺，不管是军队，还是地方官员，亦或者是国安局的高手，都任由杨白衣自由选择。 杨白衣也没有客气，当即就要了苏省分局的人。 苏省分局的人，和杨白衣打交道最多，相对来说更熟悉一些。 “杨局长您这是哪里话，您调我们去安南，那是看得起我们，能在杨局长手底下继续做事，是我们的荣幸。” 陆凯和他的下属们，看向杨白衣的目光里满是崇拜。 “行，你们即刻动身，先一步去安南，走一走安南所有的城镇，选一些精通天朝语言，依然亲近天朝的名门望族，让他们主持各地的政务工作。 然后在安南全境，普及天朝文字和天朝语言，废除安南当地俚语。” 杨白衣向陆凯，下达了镇南王的第一条政令。 想要让安南民众归心，彻底融入天朝，学习天朝语言，认同天朝文化，绝对是最重要的一步。 ------------ 第541 章 双胞胎 “是。” “保证完成任务！” 苏省的国安分局，为什么伪装成一间茶社？那是因为陆凯，就出身自一个大茶商世家。 家里银钱无数，商铺遍地，全国各大城市，几乎都有他家的买卖。 陆家世代做茶叶生意，只有陆凯算得上是一个异类，从小就热衷于武术。 刚开始跟着家里的护院武师学习，谁知道陆凯在武道上颇有天赋，家里的护院武师很快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于是陆凯就开始遍寻名师，因为家里有钱，陆凯又出手阔绰，很快就集众家所长，习得一身好武艺。 抗战全面爆发以后，陆家的生意受到了很大的波及，他也知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的道理。 于是，陆凯做通了父亲的工作，变卖家产支持抗战，全面胜利以后，自己做了苏省的分局局长。 现在的雅香金陵，其实就是陆凯家里的祖产。 让他去和安南当地的名门望族打交道，还真难不住陆凯。 “大外甥，我不跟着他们一起去吗？” 等陆凯几人领命走了以后，萧复兴出声问道。 “不急，安南发展不在这一时，你总要喝了我的喜酒再走吧！” 目前安南各地的领导人，肯定都要重新换一遍，这需要一个过程，急不来的。 “那行，我听你安排。” 萧复兴一想也对，现在的安南，才刚打下来没几天，还远不是建设的时候，现在让军队管理，才是最有效的。 等各地都换上天朝后裔的管理者，自己再走马上任也不迟。 转眼间到了五月初，再有半个月，就是林宛如生产的日子。 林铁山一家，早已到了苏城，对于林宛如和杨白衣的第一个孩子，萧家和林家都无比重视。 到了五月中旬，虽然林宛如还没有感觉到不适，安全起见，杨白衣还是给军区医院打了个招呼。 你可以不知道杨白衣是谁，不知道他作出过什么丰功伟绩，因为杨白衣做下的事情，每一件都是惊天动地，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的。 可上将军衔，国安局副局长的威名，足以让军区医院的院长，把杨白衣的要求，当做医院的头等大事。 接到指示以后，苏城军区医院立马派出了妇产科的主任，带着业务能力最好的医护人员，还有最先进的各种医疗设施，第一时间入驻锦云别院。 医疗设备卸下车以后，医护人员赶紧安装，接通电源，把卧室变成了一间产房。 一切就绪以后，静待林宛如生产，等待新生命的到来。 第二天傍晚，刚刚吃过饭的林宛如，突然感到小腹有阵痛的感觉。 “娘，我可能是要生了。” 初次生产的林宛如大惊失色，本能的找自己的母亲。 “乖女儿，别慌，有娘在呢！才刚开始阵痛，估计生产还要等一会，你先回房间躺着。” 梁凤霞不仅仅是林宛如的母亲，还是洛水市军区医院的外科主任，她的话，让林宛如迅速平静下来。 杨白衣和梁凤霞，扶着林宛如进房间躺下，萧复兴赶紧去通知所有的医护人员。 刚刚吃过晚饭的妇产科主任，带着所有医护人员，换上手术服，洗手消毒，来到产房待命。 晚上九点，林宛如阵痛越发频繁，经验丰富的妇产科主任，知道她分娩在即，很客气的来到杨白衣身旁。 “首长，夫人的羊水破了，马上就要分娩，还请首长暂时回避一下。” 妇产科主任，对着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宛如，等着我孩子出生。” 杨白衣面色大白，嘴唇微微颤抖，感觉他现在比林宛如还要紧张。 “胡闹，你就别在这添乱了，有我和田主任在呢，你就安心的在外面等着吧！” 梁凤霞表情沉稳，作为一个出色的外科医生，经历过各种手术，拥有着常人没有的冷静。 “宛如，别怕，我就在门外。” 丈母娘都这么说了，杨白衣也就不再坚持了，他握住林宛如的手，把木系能量源源不断的输送进了林宛如的身体，护住了她所有的器官。 “嗯，我和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杨白衣的木系能量，如同一支强心针一样，让林宛如瞬间拥有了无穷的力量。 等杨白衣从卧室里走出来，才看到门外站满了人。 “大外孙，别紧张，吉人自有天相，宛如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有福的，一定会顺利过关的。” 暮雪拉住杨白衣的手臂，不知是在安慰杨白衣，还是在安慰自己。 自打相处以来，杨白衣经常用木系能量调理林宛如的身体。 经年累月的调理，让林宛如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再加上刚才杨白衣输送了大量的木系能量，让林宛如浑身充满力量，还有强大的自愈能力。 多方面因素，让林宛如的生产很顺利，并且也没有感觉到有多疼痛。 半个小时后，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林宛如顺利分娩。 “生了，男孩。” 产房里，传出梁凤霞愉悦的声音。 “不对，梁主任，夫人肚子里应该还有一个。” 杨白衣正准备推门进屋，妇产科田主任的话，让他呆立当场。 因为他始终感觉男孩女孩都一样，从来都没有利用木系能量检查过，还真不知道妻子怀的居然是双胞胎。 “小妹真厉害，不生是不生，一生就是两个，两个孩子一起长起来，想想就觉得可爱呢！” 袁樱一边替林宛如高兴，一边由衷羡慕的说道。 “好，好啊！” 林铁山和萧青阳，在一旁高兴得哈哈大笑。 “闺女，别松劲，你肚子里还有一个。” 产房里的梁凤霞既兴奋又紧张，赶紧为女儿加油打气。 “娘，没事，我不累。” 林宛如中气十足的话，让产房里外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产道开了的缘故，第二胎生得更加顺利。 不到二十分钟，又是一道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从产房传出，产房外顿时一片沸腾。 “闺女，老二是个闺女，你真是太会生了，直接就儿女双全了。” 梁凤霞看着两个白里透红，肉嘟嘟的两个小团子，巨大的兴奋和激动，瞬间把她包围。 “娘，让我看看孩子。” 额头上满是汗水的林宛如，急切的想看一看自己孕育的两个小生命。 两个护士抱着孩子，来到床头，让林宛如看了一眼。 “夫人，您看看两个小宝贝，简直是太可爱了。” 两个护士的话，一点恭维的成分也没有，全部是发自内心的。 ------------ 第 542章 都拿着，这是命令 和大多数生下来皱皱巴巴的孩子不同，林宛如经过木系能量的长期滋养，生下来的两个孩子，都是白白胖胖的。 “你们看这两个宝宝，头发乌黑浓密，一点也不像刚出生的宝宝。” “你们看这他们的大眼睛，乎灵灵多有灵气啊，以后肯定特别聪明。” 两个护士抱着宝宝，溢美之词不要钱一样的往外嘣。 这也就是孩子，如果是其他东西，她们都想抱回家不还给林宛如了。 “宝宝，这就是我和白衣的宝宝。” 看着两个可爱的宝宝，林宛如的内心无比满足。 结婚多年，自己一直没办法怀上，天知道那几年林宛如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这下子好了，一下生了一对双胞胎，对自己爱的男人，对他杨家的列祖列宗，总算是有了个交代。 “把给宝宝洗一下包起来，帮夫人处理一下卫生。” 田主任对两个刚出生的的宝宝也十分喜爱，多年的职业操守，还是让她冷静下来，安排医护人员做起了善后工作。 五月份的天气，不算冷，但也算不上太热，万一上将夫人和两个宝宝因为她们感冒了，以后还想不想好了？ 两个宝宝洗澡的时候，非但没有哭闹，反而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帮他们洗澡的小护士，整颗心都被萌化了。 两个护士给宝宝洗完了澡，用襁褓给包了起来，林宛如这边也都清理完毕了。 “夫人，您好好休息，我们就在旁边房间里待命，有什么不舒服随时招呼我们。” 田主任低下头，在林宛如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打开门走出了产房。 “田主任，各位医生护士，谢谢你们，这次麻烦大家了，这是我给大家准备的一点心意，还望大家笑纳。” 临时产房门口，杨白衣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红包。 “首长，这是我们的份内之事，是医院交给我们的工作，不敢当您的一句感谢。” 田主任几人都是军区医院里的医护人员，都是有军衔在身的，部队里可不兴收红包这一套。 平时有军官家属在医院生产，最多给几颗喜糖或者红皮鸡蛋，喜糖和鸡蛋，为了讨个彩头，收了也就收了，红包是不能要的。 再说了，这可是给上将夫人接生，是无限光荣的任务，足够她们吹嘘一辈子。 “今天我高兴，都拿着，这是命令。” 杨白衣面色一肃，重新把红包递了过去。 杨白衣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他可以享受身份和地位带来的便利，为了妻子生产更方便，把军区医院妇产科最优秀的团队叫到了家里。 但他也尊重帮助他的工作人员，说得更直接一点，他把下面的人当人。 “是！” “感谢首长！” 杨白衣的命令，直接堵得田主任无话可说，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不管上级下达的是什么命令。 “你们去休息吧，我们进去看看宛如和孩子。” 杨白衣温和的说了一句，然后迫不及待的进了房间，身后的亲人，也呼啦啦跟着走了进去。 “宛如，辛苦了！谢谢你为我生儿育女，为我承受怀胎十月之苦，一朝分娩之痛！” 杨白衣并没有去看两个宝宝，而是第一时间来到床边，轻轻的握住了林宛如的手。 对于女婿的表现，一旁的梁凤霞无比满意。 “白衣，我一点也不辛苦，甚至没有感觉到有多疼痛。” 私下里，林宛如和周凤英还有袁樱，都聊过生孩子的话题，两人都说生孩子有多辛苦多危险，和在鬼门关走一遭差不多。 当时也把她吓够呛，现在轮到自己了，林宛如居然有一种不过如此的荒谬感。 萧青阳老两口，还有林铁山，林骁袁樱这些娘家人，都是先和林宛如说了话，然后才把目光转向了在一旁乖乖睡觉的宝宝。 “这就是我的外甥外甥女吗？长得真可爱，像我！” 林骁看着刚出生的外甥外甥女，大嘴咧到了耳根。 “小妹还真是厉害，真是太会生了，都说双生儿要比单独一个的长得小，身体可能也要更虚弱一些。 可你们看这两个小家伙，哪里像是刚出生的样子，说他们已经满月也也有人信。” 袁樱也挤到了林骁身旁，好奇的打量着两个熟睡中的宝宝。 “你们两口子让一让，让我也看看我的外孙外孙女。” 被挡在外面的林铁山不乐意了，拿儿媳妇没办法，对儿子可就没那么客气了，一把就把林骁给薅了起来。 “我大外孙虎头虎脑的，一看就是当兵的材料，长大了跟着姥爷去当兵。” 林铁山的目光，落在老大男宝的身上，不是他重男轻女，而是他压根就没想过让外孙女去当兵。 当兵那么辛苦，白白嫩嫩的外孙女，怎么能去吃那份苦呢。 以后也没有下乡插队的政策了，一定要把外孙女娇养长大。 “咱们都打了半辈子仗了，你还打算把子孙后代都献给国家啊？ 要我说重外孙还是好好上学，以后安安稳稳的找个好工作，一辈子平平安安的才是最好的。” 萧青阳现在林铁山身旁，老哥俩开始研究小家伙未来的路。 两个宝宝对此一无所知，依然睡得无比香甜。 “宛如，人参鸡汤好了，我已经给你晾凉了，现在就能喝。” 一直在厨房忙活的周凤英，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 “谢谢小舅妈，我来唯宛如吧！” 杨白衣扶着林宛如坐起身，在她身后垫了一床被子，然后才接过鸡汤，一勺一勺的喂到了林宛如嘴里。 “行啦！晚上我和外孙媳妇一起睡，你们看完孩子就回去休息吧！” 暮雪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钟的方向。 “老姐姐，那可不行，今天还是让我来陪着我闺女睡吧！” 闺女刚刚生产，还是双胞胎，梁凤霞高兴是真高兴，心疼也是真心疼，现在一步也不愿意离开闺女。 两个老姐妹，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两人都留在了房间里。 好在主卧的床够大，两个宝宝也有自己的婴儿床，一张大床睡她们三个，一点也不拥挤。 ------------ 第 543章 咱们俩还是轮班吧 “娘，姥姥，我的胸有些涨，应该是奶水下来了，把孩子们抱过来吧，我喂喂他们俩。” 梁凤霞的面色有些古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去婴儿床那边，和暮雪一人抱起一个宝宝，送到了林宛如怀里。 “大宝乖，咱们先喂妹妹好不好？” 第一次当妈，林宛如还有些不习惯，很认真的跟还在迷迷糊糊睡觉的男宝商量着。 “他哪里会听得懂？” 林宛如一本正经的样子，直接把暮雪和梁凤霞给逗笑了。 林宛如掀起衣服，抱着二宝开始喂奶，还在睡觉的二宝，本能的开始吸吮。 甘甜的乳汁，让二宝睁开了眼睛，愣了一瞬间，然后马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喂饱了二宝，林宛如又抱起大宝，换了个方向，重复了刚才的过程。 吃饱了的两个小家伙，此时也不再睡觉了，咿咿呀呀的啃着自己的小手，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梁凤霞和暮雪说话，两个宝宝还会扭过头看着她们。 两个宝宝的表现，作为新手妈妈的林宛如，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单纯觉得挺有意思，经验丰富的暮雪和梁凤霞，直接愣在了那里。 “老姐姐，刚出生的孩子，怎么能扭头呢？不是两三个月才会转头的吗？” 因为工作性质，梁凤霞要比暮雪更加严谨一些，固化思维也更重一些，两个宝宝的表现，梁凤霞一时很难接受。 “用不用招呼田主任过来，帮两个宝宝做一下检查？” 外孙和外孙女，长得要比别的孩子强壮一些，头发浓密一些，睁眼也比其他孩子要早。 这些表现勉强还可以用女婿条件好，闺女营养跟得上来解释，可新生的婴儿就能转头，还会追声，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了。 “娘，有什么不对吗？小宝宝不都是会转头的吗？咱们说话，宝宝听到了，寻找声音不是宝宝的本能反应吗？” 听到作为医生的母亲这么说，新手妈妈林宛如也有些心里没底。 “傻闺女，宝宝转头，全靠颈部肌肉来支撑，正常情况下宝宝学会转头，要三个月左右才可以。” 梁凤霞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外孙和外孙女，眼神有些担忧。 闺女结婚好几年，好不容易才有了自己的孩子，可千万别出什么问题。 “娘，田主任她们现在都睡下了吧？明天再检查来得及吗？” 听到梁凤霞这么说，林宛如瞬间就慌了神。 “你们别急，等明天早上，听听白衣的意见再说吧，虽然我不知道我大外孙这一身本事是从哪学来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大外孙绝对不是常人。” 暮雪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就这么看着林宛如和梁凤霞，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大外孙身上有秘密，他的子嗣，与众不同一点也是正常的。 “对，还是明天问过白衣以后再说吧。” 林宛如暗暗怪自己沉不住气，上次去安南的时候，杨白衣一来一回，中间还带执行任务，才用了不到两天时间。 当时她就断定，杨白衣就算不是天上的神仙，也是跟着神仙学过仙家法术的人。 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如果让田主任她们知道，自己的两个孩子如此与众不同，说不定就会给白衣带来麻烦。 三人统一了意见，也就不再讨论这个事情了。 婴儿睡眠多，两个宝宝玩了一会，张嘴打了个哈欠，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暮雪又给林宛如热了一碗鸡汤，梁凤霞喂闺女喝下以后，三人也闭灯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暮雪神神秘秘的把杨白衣喊进了卧室，把两个宝宝的情况，告诉了杨白衣。 “姥姥，宛如，娘，你们不用担心，两个宝宝正常的很，就是比其他婴儿更加强壮一些而已。” 自己的孩子，就算是他们突然觉醒了异能，自己都能接受，更别说是会转头这种小事了。 “那行，你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昨天晚上，她们三个还只是猜测，现在从杨白衣这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三人才算是放了心。 “姥姥，娘，你们去吃饭吧，我看着他们兄妹俩，让宛如吃饭。” 杨白衣把周凤英和袁樱准备的月子餐，端到了卧室里。 锦云别院的餐厅里，几家人连同妇产科的医护人员，都坐在这里吃早餐。 “娘，婶子，两个宝宝乖不乖？昨天晚上闹了没？今天晚上用不用我替一下你们？” 作为儿媳妇，周凤英各方面的表现，真的是无可挑剔。 “不用替，两个宝宝乖得很，一晚上都没怎么动，睡得香的很。” 暮雪脸上挂着笑容，两个宝宝，实在是太让人省心了。 “老姐姐，宝宝这么乖，晚上没必要咱们两个都陪着，要不咱们还是一个人一天，你看怎么样？” 犹豫了片刻，梁凤霞到底是没忍住。 “怎么了？咱们晚上睡一起也挺好啊！反正床也够大，大妹子，咱们睡在一起，又让我回忆起方面在根据地的时候。” 暮雪有些疑惑，昨天还和自己抢着伺候月子呢，今天怎么要轮班了？难道自己晚上打呼噜了？ 不能啊！老萧从来没说过啊！ “不是，老姐姐，我也想和你一起睡，晚上还能聊一聊以前的事情。 可宛如那丫头，老是姥姥和娘一起喊，整的老姐姐好像是我娘一样，我怎么听怎么别扭。” 梁凤霞有些无奈，女婿杨白衣，各方面条件都是最顶尖的，唯一的美中不足，可能就是和萧青阳两口子的辈分问题了。 “哈哈哈……” 餐厅里，瞬间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自己的家人无所顾忌，可憋坏了军区医院的医护人员。 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上将首长的家，虽然首长现在不在，可一旁的桌子上，还坐着一个副省长，一个少将首长呢。 首长家里的事情，自己光是听一听就够诚惶诚恐的了，可不敢跟着笑出声。 几人低下头，一个个憋得脸色涨红，肩膀一耸一耸的。 “行，那咱们就轮班照顾宛如。” 暮雪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接受了梁凤霞的建议。 平时人多的时候，还不怎么明显，可三人在一张大床上，外孙媳妇这么叫，确实会有些别扭。 ------------ 第 544章 疯了 又过了几天，确定两个宝宝健康，林宛如也恢复的很好，田主任就带着所有医护人员和医疗设备回了军区医院。 两个宝宝，成长的特别快，说是一天一个样也不夸张。 转眼间到了六月份，空气中多了一丝暑气，午后的山林里，传来阵阵蛙声和蝉鸣。 “大外孙，两个宝宝快满月了，他们的名字你和宛如商量了吗？” 正厅里，大家围坐在一起，萧青阳问起了两个宝宝名字的问题。 按照习俗，满月酒的时候，就要对外公布孩子的名字了。 “姥爷，我和宛如讨论过，大宝就叫杨岳，二宝就叫杨璇。” 杨白衣觉得，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他对这个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两个名字，都是林宛如给取的。 林宛如很看重孩子的名字，刚怀孕时就开始琢磨，男孩子叫什么，女孩子叫什么？ “女婿，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你是天朝的上将军衔，是国安局的副局长，是镇守安南的镇南王。” 林铁山觉得，杨岳和杨璇，叫起来不够气派，匹配不了他们尊贵的身份。 “爹，宝宝的名字，都是宛如思考再三才定下的，而且杨岳和杨璇，我觉得都挺好的。 岳的意思是高大的山，我希望我的儿子坚韧不拔，大气沉稳，以后能像一座高大的山一样，往大了说，支撑起家国天下，往小了说，成为他妹妹的靠山。 璇的意思是美玉无瑕，价值连城，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在全家人的爱和呵护下慢慢长大。” 杨岳和杨璇，名字看似简单，其实也承载着杨白衣和林宛如殷切的期盼和沉甸甸的爱。 “行，你们都是上过学的，懂的比我们多，那就叫杨岳和杨璇吧！” 杨白衣这么一解释，林铁山觉得这两个名字也不错，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他绞尽脑汁想的名字了。 “我用棉绸又给宝宝做了两个襁褓，都洗干净了，现在去给他们换上。” 梁凤霞意味深长的看了林铁山一眼，并没有揭穿他。 昨天晚上，林铁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苦思冥想，憋出了几个名字跟自己商量。 说外孙身份尊贵，以后是要世袭王位，继承安南的，名字一定要磅礴大气。 杨无双，杨天骄，杨镇南，杨破天，先不说好不好听，主打的就是一个大气。 外孙女的名字，林铁山也想了几个，说是外孙女是天之骄女，名字要体现出贵气。 杨天珠，杨玉珠，杨玉燕，杨美玉，俗不俗先不说，主打的就是一个尊贵。 “行，你快送过去吧。” 林铁山也怕梁凤霞把自己想的名字说出来，赶紧催促她过去送襁褓。 梁凤霞推门进了卧室，林宛如躺在床上在睡午觉，再看婴儿床，大宝和二宝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襁褓，二宝趴在婴儿床上，吃着自己的小手手，大宝更夸张，居然坐在婴儿床上。 一大两小，隔着栏杆大眼看小眼，看着无比可爱，笑意盈盈的两个小家伙，梁凤霞瞬间石化。 “老天爷！你们快来啊！” 梁凤霞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怎么了？” 正厅里的人不知道卧室里发生了什么，呼啦啦都跑了过来，林宛如也被梁凤霞的大嗓门给吵醒了。 “坐…坐起来了…宝宝坐起来了。” 梁凤霞养育了一双儿女，又养大了孙女和孙子，经验不说有多丰富吧，也绝对不能说是外行。 可到了外孙和外孙女这里，以前的经验和知识，全都不管用了。 生下来就会转头追声，一天一个样，生长的特别迅速。 梁凤霞一次又一次做着心理建设，告诉自己女婿和别人不一样，他的子嗣异于常人很正常。 可今天她实在是说服不了自己了，两个宝宝还没满月，自己从襁褓中钻了出来，一个翻身自如，一个竟然坐了起来。 这还是自己熟悉的蓝星吗？用科学完全解释不了啊！ 一群人从门口挤了进来，大宝和二宝看到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表现的更加兴奋，如果不是声带发育不完全，估计都能笑出声来。 只有杨白衣和刚睡醒的林宛如还算得上淡定，两人从不同的方向走到婴儿床旁边，一人抱起了一个。 “小淘气，趁妈妈睡着，你们怎么从襁褓里钻出来了？” 林宛如摸了摸宝宝身上，也没有汗珠存在，应该不是感觉热了，只是单纯淘气，不想被束缚而已。 “女婿，用不用把宝宝送到医院检查一下子啊？” 两个宝宝的表现，就连一向心大的林铁山，也有些接受不了了。 “爹，没事，我自信我的医术，不比任何医院的大夫差，我可以保证，大宝和二宝绝对是健康的。” 在杨白衣的再三保证之下，总算是打消了大家的顾虑。 接下来的两天，大宝和二宝越发的活跃，只要大人稍不注意，两个小家伙就会从襁褓中钻出来。 来回几次，暮雪和梁凤霞终于放弃了，既然襁褓包不住了，就给两个小家伙戴上肚兜吧！ 戴上肚兜以后，两个小家伙又开始得寸进尺，大人们进进出出的房门，引起了他们极大的兴趣。 只要有人抱着，他们就会往房门的方向扭动身体。 从来没有出过卧室的他们，对房门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白衣，我在屋里也待得有些无聊，要不我们娘仨去外面转转？你放心，我们绝对不在院子里乱跑，就去正厅里待一会。” 林宛如觉得，自己此时的状态好的不得了，完全没有坐月子的必要我。 “那行，抱着他们出去走走也好。” 娘仨的身体，都是杨白衣用木系异能改造过的，有没有问题，他比谁都清楚。 之所以让林宛如按照老人的意思坐月子，不过是为了让老人放心而已。 “我男人最好了。” 激动之下，抱着大宝的林宛如，在杨白衣脸上香了一口。 在卧室里待了快一个月了，今天终于可以出门了，林宛如有一种刑满释放的感觉。 “大外孙，你疯了？怎么能让她们娘三个出来呢？ 月子做不好，万一受了风，以后是会落下病根的。” 一家四口一出门，正好被暮雪给撞见。 ------------ 第 545章 知青齐聚 “姥姥，我们娘三个就在客厅里待着，不去院子里转悠。” 林宛如知道，长辈们都是为了她好，可她在卧室里实在是待够了。 “姥姥，离出月子也没几天了，现在天气也热，只要不碰凉水，出来走动走动没什么的。” 杨白衣和林宛如都这么说，暮雪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七八十年代，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说是坐月子，可几乎没人能真的坐够满月的。 这个年代，还是讲究劳动最光荣的年代，大家都以劳动为荣。 在客厅里，大宝和二宝看看这里，瞅瞅那里，对第一次走出卧室的他们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 两个小家伙可爱的模样，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围在两个小家伙周围，这个逗一逗，那个抱一抱。 小家伙们也不认生，不管谁抱着，都能和你一个灿烂的笑容，情绪价值给你直接拉满。 “复兴，你看你林骁哥，现在儿女双全的，你大外甥，一胎办了两胎的事，你也要抓点紧了。 不然等你去了安南，肯定要比现在忙碌得多，不知多久才能回家一趟，想要孩子就更难了。” 当面催婚催生，一直是长辈们的拿手好戏。 “娘，家里一下子添了两个，还不够您忙活的啊！” 正在逗孩子玩的萧复兴，没想到老娘这么快就把战火烧到自己身上了。 “只要你们肯生，我就带得过来。” 当老人的，就没有不盼着人丁兴旺，儿孙成群的。 “行，那我和凤英多努努力。” 萧复兴乐呵呵地一口答应下来，暮雪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再为难自己的儿子了。 老人催婚或者催生，如果你想快速的结束这个话题，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先满口答应下来，才是最优答案。 如果你头铁，非要和老人对着干，不管你怎么摆事实，讲道理，最后肯定是不欢而散。 杨白衣遵守了当初的承诺，给在陈家屯一起下乡的知青们都写了信，欢迎他们过来喝喜酒。 本来想给他们把路费一同邮寄过去，想了想还是算了。 每个人都有自尊心，有时候太过于大包大揽，反而让朋友压力太大。 等他们从苏城返校的时候，再帮他们安排车票，那样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接到了杨白衣的信件，曾经的知青朋友们都很期待，期待着分别已久的重逢。 大家放下课本，第一时间去系里请假，赶去火车站，坐上了最近一班列车，直奔苏城而去。 孙东超和李然，两人在沪市读大学，距离苏城最近，上午坐上车，中午就到了。 就在他们结伴下了车，打算打听锦云别院怎么走的时候，在候车大厅里，看到了一张硕大的横幅。 上面写着，“热烈欢迎海林县陈家屯下乡知青，前来参加满月酒。” “应该是接咱们的，走，过去问问。” 陈家屯的知青之间一直都有通信，韩飞承了杨白衣那么大的情，在信中不可避免会提到杨白衣和萧家，在苏城的影响力。 “同志，请问你们是杨白衣同志委托过来接我们的吗？” 条幅下面，是两个穿着白衬衣的年轻同志。 “是的，你们是海林县陈家屯下乡插队的知青同志吧？” 两个年轻人表现得很热情，甚至带着一丝恭敬。 “是的同志，我叫孙东超，这一位叫李然，我们当年和杨白衣同志，下乡插队在一个屯子。” 确定了孙东超和李然的身份以后，两个年轻人越发的热情。 他们都是市委机关单位的新人，昨天下午，夏冬主任去了他们办公室，把如此光荣而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他们。 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两人赶紧去宣传部打印了条幅，今天一早，就坐着市委的专车来到了火车站。 没错，为了迎接杨白衣的知青朋友，夏冬特意批了两辆吉普车。 换作以前，夏冬也没有这么大的魄力，现在不一样了。 拥军服装厂和爱军纺织厂投产以后，不但解决了烈士家属的工作问题，整个苏城的经济，也迎来了一次不小的飞跃。 做为苏省的副省长，上面也给萧青阳插队安排了一辆红旗轿车，原来的吉普车也退下来了。 现在机关大院里不缺车用，作为苏城大管家的夏冬，安排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两个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接过孙东超和李然的提包，送他们出了公车站，安排司机送他们去锦云别院。 坐上吉普车的两人，此时还有些晕，知道杨白衣混的好，知道萧姥爷位高权重，但这也太高调了。 安排专人接站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两辆吉普车专车接送。 现在才刚刚开放，这么高调，真的没有问题吗？ 杨白衣本就不是高调的人，为了不给大家压力，军衔和封地的事情，特意交代韩飞两口子保密。 来到锦云别院，孙东超和李然看着眼前的建筑群，直接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院子啊？说是封建帝王的行宫也不为过。 亭台楼榭，雕廊画柱，院子里的小桥流水，奇花异草，让两人目不暇接。 因为距离不同，知青们来的时间也不一样，知青们陆陆续续的来，不管来的是谁，杨白衣和林宛如的一样的热情。 这两天，久别重逢的知青们，醉生梦死就是喝，抵足而眠就是聊。 直到两个宝宝满月酒的前一天，在哈工大的崔金发和张辉终于到了，陈家屯所有知青全部聚齐。 其他人都是从学校过来的，崔金发和张辉又回了一趟家，给杨白衣带了不少山货。 “来就来吧，这么远的路，你们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看着眼前的大包小包，要说不感动是假的，这么多晒干的山货，一家两家肯定是拿不出来的，两人肯定是在屯子里收的。 他们俩不过是普通的大学生，别说坐卧铺了，来的时候有没有座位都不好说，再带这么多东西，路上肯定不容易。 “杨白衣同志，你也知道，虎妞嘴上没个把门的，我从学校回到家的时候，全屯子都知道我要来你这里喝孩子的满月酒，这些东西，都是父老乡亲们主动送到我家，托我给你捎过来的。” 天气炎热，再加上路途遥远，崔金发和张辉为了不负乡亲们的嘱托，一路上确实没少遭罪。 ------------ 第 546章 宾客齐聚 “姥爷，这是老支书和大队长给您写的信，邀请您有时间回去看看。” 张辉从提包里拿出一封信，因为不用邮寄，上面并没有贴邮票。 “行，一转眼好几年了，是该抽个时间回去看看。” 对东北，萧青阳的感情有些复杂，在那里，他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几年，也和最亲的外孙外孙女相认。 “白衣同志，宛如同志，社员们都托我们给你们带了话，祝福你们喜得贵子，儿女双全。” “来的时候，还是虎子送我们去的火车站，他还特意让我对你说，不管你什么时候要回陈家屯，只要提前言语一声，他都会在火车站外面等着你。” 两人不但带来了东北的特产，还带来了陈家屯父老乡亲们的祝福和思念。 “金发，张辉，等你们回去的时候，替我谢谢乡亲们，有时间我一定回去看看。” “杨白衣同志，你可千万不用说什么感谢的话，该说感谢的应该是我们。 你留下的希望果园和希望瓜子厂，让陈家屯在整个龙江省，都成为了明星生产队，在去年的评比中，陈家屯的人均收入，位列龙江省第一。 说起来真是邪门，附近的生产队，同样的土壤，同样的气候，种出来的瓜子和各种水果，就是比不上咱们陈家屯。 大家都不是傻子，也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都记着你的恩情呢！ 陈家屯要不是因为你，怎么可能会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咱们屯子的小伙子，一个个都成了香饽饽，就连城里上班的姑娘，都托媒人说没，想嫁到屯子上来呢！ 咱们屯子的姑娘，根本就不外嫁，有合适的就嫁到屯子里，没合适的就招一个上门女婿。” 崔金发口沫横飞，滔滔不绝的讲述着陈家屯如今的红火。 张辉本就没有崔金发健谈，只能在一旁当个捧哏，时不时补充几句。 “好，大家日子过得好比什么都强，也不枉咱们在那里下乡一回。” 帮助陈家屯发展，本就是杨白衣心甘情愿做的，也没想着让大家回报。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自己离开陈家屯这么久，大家依然念念不忘，这就够了。 “说起来，更应该感谢杨白衣同志的是咱们才对。 当初建造果园和瓜子厂，也是为了让咱们都能过得好一些。” 在所有知青中，要说对杨白衣最为感激的，一定非范建莫属。 一起下乡时，范建脑子一热，做出了很冲动的事情，告了杨白衣的黑状，整个车厢里的知青，当时对自己都很反感，说是人人喊打，万人唾弃也不为过。 以至于到了地方，知青分队伍时，没有一个队伍愿意接纳他。 最后，还是杨白衣大度的接纳了他，并且在后来的相处中一视同仁，不但没有为难他，还帮助他融入到了知青队伍之中。 如果不是杨白衣以德报怨，给予了他那么多的帮助，那么自己一定会被孤立起来，下场将会无比凄惨。 “范建同志这话说得没毛病。” “能和杨白衣同志插队到一个地方，是咱们每个人的幸运。” “要不是杨白衣同志，估计咱们现在还在地里劳动呢，哪有上大学的机会。” 范建的话，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不是他们刻意恭维杨白衣，事实就是他们说的那样。 如果不是杨白衣提前透露了高考会恢复的消息，他们不可能提前三年就开始复习。 第一年恢复高考，570万考生，一共录取了27万，录取率不到百分之五。 他们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天之骄子，之所以都能考上大学，最大的优势，就是笨鸟先飞，准备的比别人更加充分。 “行了行了，今天不说这个，都是多年的老友，说这个显得外气。 金发和张辉也来了，咱们也算是全部聚齐了，今天好好喝一场，祝咱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第二天，千味鸿福居的大师傅们，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中午的宴席。 两个宝宝的满月酒，到场的宾客并不是特别多，能够获得邀请的，都是和杨白衣一家关系亲近的人。 如果关系不够亲近，哪怕你身份地位再高，也拿不到进入锦云别院赴宴的邀请劵。 此次到场的宾客，有萧青阳和林铁山的老战友，有萧青阳的心腹爱将，还有就是陈家屯一起下乡的知青们了。 近邻中午，几位老家主，在警卫的守护之下，也到了锦云别院。 几位老家主的车队刚靠近锦云别院，杨白衣就收到了鬼手藤提醒，赶紧起身迎了出去。 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杨白衣带着几位老家主，从一条隐秘的道路，直接来到主房正厅。 “杨老弟，这就是你不地道了，这么大的喜事也不通知一声，就这么怕我们喝你的酒吗？” 一到正厅，白虎军统帅刘震天率先发难道。 从以前的小杨同志，到后来的杨局长，再到现在的杨老弟。 不知不觉之间，天朝几位顶尖豪门的家主，已经把杨白衣摆在了和自己同等地位的位置上。 能到这个位置，没有一个傻子，他们知道，再给杨白衣一些时间，杨家，一定是天朝的新贵，以后的成就，会远远超过自己的家族。 “几位老家主日理万机，再加上京城距离苏城路途遥远，实在是不敢劳烦几位亲自前来。” 几位老家主不请自来，那是给自己面子。自己必须要接住。 接下来，几位老家主询问杨白衣，问他安南的工作，安排的怎么样了，有什么难处尽管提出来。 杨白衣把自己的设想说了出来，特别是在当地选拔亲近天朝的名门望族，让他们管理地方，以夷制夷，得到了几位老家主的充分肯定。 中午开席的时候，负责上菜的帮厨，到了正厅门口就被拦了下来，警卫员亲自送菜去正厅。 看到守在正厅门口的警卫员，萧青阳的几个战友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这几位警卫员，在杨白衣结婚的时候，他们都见过，知道正厅里，此时肯定坐着几位大人物。 萧青阳和林铁山也注意到了，等杨白衣从正厅里出来的时候，特意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询问。 “对，是那几位。”杨白衣点了点头。 ------------ 第547 章 你们给孩子喂化肥了？ “大外孙，你说我们用不用过去敬一杯酒啊？还有邱省长和刘副省长，用不用也过去一趟？” 杨白衣的孩子要办满月酒，邱长海和刘航，一早就从省城赶到了苏城。 “那老几位是坐专机秘密过来的，姥爷，您先等一下，我进去问问。” 杨白衣让萧青阳和林铁山稍安勿躁，自己转身又进了正厅， “他们的眼睛可真够毒的，肯定是认出了警卫员，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几位老家主也就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一个是杨白衣的姥爷，一个是杨白衣的老丈人，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杨白衣从客厅出来，萧青阳和林铁山赶紧迎了上去。 “几位老家主怎么说？” “让你们进去呢，姥爷，您去喊一下邱省长和刘副省长吧。” “行。” 萧青阳是杨白衣，丝毫不敢耽搁，赶紧去了偏厅，在邱长海和刘航耳边低语几句。 “走。” 正在和宾客谈笑风生的邱长海，面色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起来。 刘航面色如常，他和邱长海不同，刘航本就来自京城，几位老家主他都曾见过。 两位省长离席走了以后，其他人看着三人的背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省之长脸色大变。 杨白衣带着几人走进正厅，见到了几位权力核心。 “各位叔伯，好久不见，爹，您来苏城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啊！” 今天大家过来，是喝杨白衣的喜酒来了，不是正式的活动，刘航说话也就随意了一些。 几位老家主，面含笑容的冲着刘航点了点头，刘航，也算是二代当中比较突出的一个。 “苏省省长邱长海，见过几位老家主。” 邱长海低眉顺眼，语气恭敬，心中暗暗叹息一声。 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别看刘航是自己的副手，但是背后的关系，甩了自己好几条街。 刘航在地方历练几年，身后又有这么强大的背景，以后肯定是要平步青云的。 自己就没那么幸运了，虽说自己是一省之长，可天朝地域辽阔，和自己职位级别相同的，足足有六十多位。 想要从六十多位竞争者中杀出重围，更进一步，无疑比登天还难。 “邱长海同志，你做的很好，这几年苏省在你的管理之下，在全国范围内，都是数得着的省份。 教育部孙部长年龄大了，到了退休的年纪，邱长海有没有兴趣去京城工作啊？” 诸葛青云，战争时期是全军的智囊，和平时期，主抓全国政务工作。 “诸葛先生，我很有兴趣，我愿意接受新的挑战。” 邱长海难掩激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在苏省省长这个位置，已经连任了两届，因为工作成绩一般，再加上根基薄弱，正常情况下很难出头。 今天只是得知几位高层到了这里，他理应过来问候一下，谁知道居然迎来了这么一个利好的消息。 “那好，有信心就行，这段时间你把手头的工作，和萧青阳交接一下，下个月就去京城上任吧！” “萧青阳同志，在你任职苏城市长，兼任苏省副省长期间，政绩卓越，官场一片清明，经济发展迅速。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像你这种组织上的好干部，就应该给你加加担子，让你在更重要的岗位上，发挥更大的作用。” 几位老家主，看向萧青阳的目光中满是欣赏。 萧青阳在苏城，反腐倡廉，对贪腐的打击力度一直都很大，又引进了纺织厂和制衣厂，解决了烈士家属的工作问题。 他锐意进取，积极开拓，鼓励老百姓售卖农副产品和手工艺产品，整个苏城在他的管理之下，一片欣欣向荣。 先别说他和杨白衣的关系，就算他没有任何背景，这样的干部也不应该被埋没。 邱长海感激地看了萧青阳一眼，现在他终于弄明白了，升职的机会之所以会落在他的头上，完全是因为要给萧青阳腾地方。 “感谢领导信任，我一定会不忘初心，砥砺前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这次萧青阳并没有拒绝。 上次不想离开苏城，是因为他为自己定的目标没有完成。 现在苏城一片欣欣向荣，烈士家属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是时候迎接新的挑战了。 “萧大哥，恭喜你！” 林铁山的目光有些复杂，他和萧青阳的距离越拉越远了。 当初萧青阳转业到了地方，他则是一直留在军队。 军队的环境相对简单，让他成功躲过了动荡的十年。 可军队的晋升通道也相对单一，和平年代很难做出成绩。 凡事有利有弊，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好的坏的你都要去接受。 “林铁山同志，中原省军区司令，要调任到青龙军团第二军当参谋长，空缺就由你顶上去吧！” 林铁山，那可是杨白衣的亲老丈人，几位老家主又怎么会不提拔他呢！ “是，谢谢领导提拔！” 幸福来的就是如此突然。 几人分别给领导敬了酒，从正厅里退出来的时候，几人的脸上，还带着难以压制的笑容。 “林铁蛋，你出去捡屁吃了？怎么这么高兴？” 不得不说，文江的嘴是真的损。 “臭蚊子，你就笑吧，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现在林铁山不愿意跟文江一般见识，无论文江怎么问，他什么也不说。不管文江怎么招惹他，他也不生气。 等军队的任命正式下来，这群老小子见了自己，都得敬礼叫一声首长，想想就让人开心啊！ 由于老战友聚在一起，老是以矮一辈来打趣他，导致林铁山不怎么喜欢参加战友聚会。 以后不会了，等他升了军衔，一定要多组织战友聚会，加深战友感情，分享治军经验。 酒喝得差不多了，杨白衣和林宛如开始敬酒，萧复兴两口子抱着杨岳和杨璇跟在后面，大宝和二宝，第一次在众多亲友面前亮相。 “杨白衣同志，林宛如同志，你们给孩子喂化肥了？刚满月的孩子，怎么会长这么大呢？” 崔金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他的两个孩子满月的时候，皱皱巴巴的，很小的一团，和杨白衣家这两个根本没法比。 ------------ 第 548章 未来的班底 “你傻啊！有大黄它们在，宛如肯定不缺营养，孩子当然长得也快了。” 根本不用杨白衣解释，其他知青就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酒宴结束以后，宾客们都酒足饭饱，告辞离去，杨白衣把知青们留了下来，让他们明天再回去。 杨白衣让他们先各自回房间休息，有些事还是慎重点好，杨白衣不想他们趁着酒意，作出冲动的决定。 送走了正厅那几位大人物，杨白衣和知青们聚在了偏厅。 “诸位，都醒酒了吧？有件事，我要和大家商量。” 杨白衣郑重的问道。 “白衣，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绝对没有二话。” 大家相识多年，知道一旦杨白衣神情认真起来，一定是要说正事的。 “天朝收复了安南，你们都知道了吧？” 杨白衣喝了口茶，徐徐问道。 “这么大的事，我们当然知道，也不知道安南是怎么想的，弹丸之地，居然妄想挑衅天朝上国，这下子好了，直接变成天朝的一个省了。” “安南肯定是受了别国的挑拨和资助，不然凭借他们，根本就没这个勇气。 结果老天都看不过，降下流星天火惩罚了他这个倒反天罡的东西。” “白衣，你位置比我们好，知道的肯定也比我们多，你说这两次的流星火雨，是不是咱们天朝研究的新武器啊？” “我也这么认为，哪里有什么天罚，如果老天真的有眼，咱们的先辈也不用受那么多苦难，流那么多鲜血了。” “世事无绝对，不是我迷信，我不相信天朝能研制出这么厉害的武器，最起码现在不可能。”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们没看各大媒体的分析吗？没有轰炸机，没有弹道痕迹，就这么凭空出现，这种攻击方式，用科学根本就无法解释。” …… 如果问哪一个群体最关心时事，那么答案肯定是大学生。 杨白衣刚起了个头，他们就开始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 “停停停，别管流星天火了，这不是咱们要讨论的重点，今天讨论的事情，和大家的将来息息相关。 安南收复了，肯定要大力建设，正是用人之际，你们毕业了以后，有没有兴趣去安南工作？” 杨白衣想听听大家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所以并没有一开始就说安南是自己的封地。 寂静…… 沉默…… 杨白衣的问题太突然了，搞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毫不夸张的说，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每一个大学生，都是国家的宝贝疙瘩，毕了业根本就不愁好工作。 不管他们分到了哪里，起步就是中层干部，而且前景一片光明。 安南山高路远，语言不通，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去吃那份苦。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今天中午我也没陪你们好好喝，晚上咱们一醉方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规划，杨白衣也不想为难朋友，索性就不再说了。 “等一下，杨白衣同志，毕业了以后，我愿意去安南工作。 去安南工作，肯定没有在内地舒服，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害我们。 如果不是对我们的未来大有裨益，你根本连提都不会提。” 开口说话的是范建，那个初次见面就举报自己的人。 范建对杨白衣的印象，从嫉妒到怨恨，从怨恨到敬佩，从敬佩到崇拜，以至于杨白衣随口一说，他就准备放下一切顾虑，把自己的未来押在了安南。 “你是这个！”韩飞冲着范建挑起了大拇指。“毕了业我也会去安南，和小雪乐乐一起去。” “韩队长，你和白衣离得近，肯定知道内情，跟我们说说呗！” 虽然大家已经离开陈家屯两年了，可对韩飞的称呼一直没有改。 “你们还是问白衣吧，有些事我不方便多说。” 关于杨白衣的一切，杨白衣提前跟韩飞夫妻俩沟通过，让他们帮自己保密。 杨白衣并不想暴露太多，不是怕给自己招惹麻烦，而是怕大家压力太大。 如果不是乐乐在家里住，韩飞夫妻俩每逢周末都会回来，隐瞒起来难度太大，杨白衣甚至连他们两口子也不会说。 “那行，咱们今天就开诚布公的聊聊。” 看着大家求知的目光，杨白衣也就不再瞒着了。 “安南是我的封地，以后，我会把安南打造成一片富庶之地。 我要让安南的民众，人人都会说天朝话，会写天朝字，会从心底认同天朝，会让他们以成为天朝人为荣。 不久的将来，安南会修建直通全国各地的公路和铁道，会开辟飞机航线，让安南和内地的联系更加紧密。” “你等等，白衣同志，你是说安南是你的封地？” “这么大的人事任命，怎么没从新闻上看到啊？” 相较于杨白衣后面的长篇大论，还是第一句话更有冲击力。 他们知道杨白衣厉害，可这也太过离谱了吧？ 安南，以前怎么说也是一个国家，论国土面积，也不比天朝的一个省小多少。 这么算下来，杨白衣的地位，岂不是不比省长差多少吗？ “那是因为我没让媒体报出来，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了，没必要那么招摇。” 杨白衣不是孑然一身，他有亲人，有爱人，现在还有了两个孩子，他不想太出风头，以免给家人带来危险。 “杨白衣同志，你说实话，流星天火该不会就是你弄出来的吧？” 杨白衣的话，威力不亚于一颗炸弹，炸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一起下乡的人中，杨白衣的年龄最小，算起来今年今年不过二十五岁。 他们年龄稍大一些的人，大学还没有毕业，可杨白衣呢，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达了如此高度。 “想什么呢？你们觉得我是神仙，还是能研究出超时代武器？我不过也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有些事我不方便说，但安南是我的封地是千真万确的。” 流星火雨太过于玄幻，就算是家人隐隐约约有些猜测，杨白衣都没有真正确认过，更何况是朋友之间呢！ “杨白衣同志，不，总督大人，我愿意毕了业去安南工作。” “我也愿意。” “跟着杨白衣同志，不愁做不出一番伟大的事业。” ……… 得知杨白衣就是安南都护府的总督，一群知青再也没有了顾虑。 ------------ 第 549章 踊跃报名 “你们还是认真的考虑一下，明天再回复我也不迟。” 情绪激动之下做出的选择，不一定是内心真正的想法，杨白衣不想大家以后后悔。 “不用考虑了，反正我是跟定你了，甩也甩不掉那种。 到时候我跟韩队长一样，带着虎妞和两个孩子，就在安南落户了。” 在陈家屯时，崔金发就是杨白衣最忠实的拥趸，要认杨白衣当义父虽说是一句玩笑话，也能看出他对杨白衣的崇拜。 “我也去。” “我也去。” “我也要去，在哪里上班，都是为人民服务，大家能在一起是最好的。” …… “你们可要考虑好，免得以后后悔。” 大家前后的表现差别太大了，杨白衣不得不再次提醒。 “不后悔，刚才我们之所以犹豫，无非就是觉得安南山高路远，语言不通，安南的未来有不确定因素，没有在内地工作那么安稳。 可你刚才也说了，安南以后一定会发展成为国家最富庶的地区，要让安南民众全都学习天朝话，要修建联通全国的公路还有铁路。 我们知道你的能力，只要你想做，就一定能做成，你让我们去安南，也是想要拉我们一把。 话都说这么明了，我们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知青们说的是实话，安南的发展，需要人才不假，但也不是非他们不可。 只要杨白衣跟几位老家主打声招呼，几个顶尖豪门，就会抢着把自己的后辈往安南送。 杨白衣的实力如何，没人比几位老家主更清楚的了，只要杨白衣不中途陨落，天朝的未来，就一定是他的。 现在搭上杨白衣的关系，以后就是从龙之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行，你们好好完成学业，一切等你们毕业了再说。” 距离他们毕业，还有两年时间，等他们毕业了以后，如果依旧这么坚定，杨白衣就把他们带到安南，让他们有个好的未来。 大家在陈家屯相处这么多年，彼此知根知底，杨白衣用起来也放心。 如果到时候有人改变了想法，杨白衣也会祝福他们。 晚上，大家又热热闹闹的喝了一场，男知青们喝得酩酊大醉，女知青们也喝得面色酡红，只有林宛如这个哺乳期的新手妈妈滴酒未沾。 第二天，萧青阳调了四辆车过来，把知青们全部送到了火车站。 夏冬给他们统一买了卧铺票，让他们回去时能舒服一点。 一个月以后，陆凯回来复命，汇报这一个月以来安南的工作进度。 “总督大人，按照您的指示，安南全境所有乡镇级以上的地区，全部选拔了亲近天朝的名门望族负责管理。 大小学校，全部推行天朝教育，教材和国内同步。 有朱雀军团十万大军的配合，安南全境局势已经基本稳定。” 不得不说，陆凯确实有能力，安南方面的进展，比自己预想中的要快一些。 “都是天朝后裔吗？人都可靠吧？挑选地方官员，能力和背景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一定要忠诚。 能力不够可以培养，背景实力不够，咱们能帮助他们发展，如果忠诚度不够，欺上瞒下，阳奉阴违，会让当地的民众对总督府失望。” “总督大人放心，选人的时候，我专门寻求了朱雀军团的帮助。 这次选拔的地方官员，都是最早一批倒向天朝的名门望族，肃清残余的时候，也是出钱出力的。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让分局的绝命蛊王波尤比给他们下了蛊。 如果以后他们敢起二心，波尤比催动母蛊，他们就会瞬间丧命。” 作为国安分局的负责人多年，陆凯又怎么会没有手段呢！ “你做得很好，好好休息几天，陪陪家人，过几天护送着我舅舅萧复兴一起返回安南。 以后我舅舅就是安南都护府的副总督，全面负责安南的日常工作。 现在你是少将军衔吧？明天我会请示军委，把你的军衔上调一级，负责安南所有的军事行动以及安保工作。 回去了告诉弟兄们，把他们的军衔，也每人上调一级。” 只要真心为自己办事，杨白衣从来都不会亏待，又想让马儿跑，又不想让马儿吃饱是不会长久的。 “谢谢总督大人提拔，愿为总督大人效死！” 为了抗战，自己散尽家财，浴血奋战，家族儿郎伤亡惨重，凭借满身荣耀，才换来如今的少将军衔。 刚跟着总督大人做事，军衔直接提了一级，陆凯的心里瞬间升起了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决心。 “为我效什么死？大家都要好好活着，好好为人民服务。” 杨白衣没好气的看了陆凯一眼。 自己是振南王不假，但安南永远都是天朝的一部分。 自己发展安南，为的是以后反哺天朝，而不是拉山头自立为王。 “总督大人教训的是，是属下孟浪了，用词不当，用词不当。” 陆凯诚恳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杨白衣是他现在的直属领导，陆凯现在最怕的就是杨白衣不满足现状，万一他想要独立，到时候自己肯定左右为难。 陆凯离开锦云别院，在家里待了几天，萧复兴这边也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小舅妈，我向你保证，你和舅舅不会分离太久。 安南已经恢复了秩序，当务之急，就是开辟一条新的航线，让安南首府机场增加一班直飞金陵的航班。 到时候不管是舅舅回家，还是你带着君君去安南都很方便。” 让如胶似漆的小两口分开，杨白衣有些于心不忍。 “白衣，你可千万别，航班的事情不急的，安南刚刚收复，百废俱兴，需要建设的地方很多，把钱花在更需要的地方吧。 大男人就应该事业为重，不能天天只顾着儿女情长，我在家一定会照顾好爹娘和君君，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周凤英在萧家当了这么多年的儿媳妇，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见识，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得知青了。 开辟一条新的航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肯定耗费巨大，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给安南的发展增加阻力。 ------------ 第 550章 航班开通 “舅妈，一点也不麻烦，也花不了多少钱。 收复安南的时候，安南军方根本就没有形成有效的反抗，朱雀军团摧枯拉朽，兵不血刃，安南的基础设施，基本上没有遭到破坏。 机场是现成的，飞机也是现成的，无非就是改一下航线而已。 停掉一条飞往国外的航线，增加一条飞往金陵的航线就行了。” 杨白衣说得很随意，身为镇南王，这点主还是能做的。 本来有些航线，就是因为安南的外交关系而存在的，现在安南已经丧失了主权，那些无用的外交关系也可以停掉了。 一来自己不用做无谓的社交，二来也可以让天朝当局放心。 “真的吗？那敢情好，我还没去过安南呢，等凤英的学校放了假，咱们一起去安南看看。” 周凤英是一个事业型的女人，而暮雪的性格和林宛如更像一些。 她认为，儿子取得多大的成就都是次要的，一家人最好能在一起，最起码也要能经常见面。 听到大外孙说，不用花钱就可以开辟直飞金陵的航线，暮雪异常高兴，最起码想儿子了可以过去看看。 “复兴，到了那边好好干，拿不定主意的可以发电报回来。” 安南刚刚收复，国内的电话还不能直接打过去，通讯部队现在正在架设电话线，想要投入使用，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我知道的爹，您和娘也多保重身体，工作别太累了。” 分别在即，萧复兴眼眶微微泛红，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出远门，以前就连下放，他都不曾和家人分开。 “好男儿志在四方，雏鹰长大了总要学会独自飞翔。 这是你第一次单独出去工作，起点高是压力也是动力。 凡事谨慎一些，谋定而后动，但也不可畏首畏尾，优柔寡断，加油吧！” 儿子临行前，萧青阳想把自己所有的本事都交给他，但从政需要悟性和天赋，萧青阳只能说一些自己的心得，能领悟多少，还是要靠萧复兴自己。 “副总督，时间差不多了。” 陆凯看了看手表。 回来的时候，陆凯把汽车停在了狼省，然后坐卧铺回来的。 这次返回安南，他们依然要先坐火车去狼省。 “爹，娘，凤英，君君，我走了，你们多保重身体。” “大外甥，帮我照顾好家里，我在安南等着你。” 萧复兴深深的看了一眼最爱的家人，转身上了汽车。 汽车走远以后，暮雪靠在萧青阳肩上泪如雨下。 周凤英把君君拥入怀里，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原来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那么洒脱。 “好了，儿子是去工作了，又不是去前线打仗了，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咱们应该高兴才是。” 萧青阳赶紧扶住暮雪，不让她瘫倒在地。 看着哭成泪人的姥姥，杨白衣的嘴唇蠕动了一下，终究是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让舅舅去安南工作是对是错。 最起码对现在的姥姥来说是残酷的。 第二天，杨白衣向军委打了申请，为陆凯以及其他人申请升级军衔，几位老家主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就批了下来。 杨白衣又往京城去了个电话，申请往安南调拨几个年轻干部，算是杨白衣的投桃报李。 至于怎么安排，就让几位老家主看着安排吧！ 接下来的几天，暮雪的情绪一直不高，总是抱着大宝或者二宝发呆。 萧青阳每天下班回来，暮雪的第一句话一定是问，有没有安南发过来的电报。 直到一周以后，萧复兴发了电报报了平安，暮雪才如释重负，脸上逐渐有了笑容。 半个月以后，安南方面停掉了一班往返莫斯科的航班，改为了直达金陵。 “姥姥，现在正好是暑假，小小不用上学，舅妈也不用上班，要不咱们去安南看看舅舅。” 杨白衣知道，姥姥不亲眼看一下，永远也不会放心。 “你舅舅刚去安南，肯定有很多工作要忙，我还是不去打扰他了。 而且你姥爷这两天就要去金陵上任，肯定是走不开的，我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留他一个人在金陵我也不放心。 不行就让凤英带着君君去吧，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一下。” 暮雪看了一眼萧青阳，强行把自己对儿子的思念和牵挂压在心底。 “不放心就过去看看，我这么大的人，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省政府又不是没有食堂，我还能饿着不成？夏冬也会跟着我一起去省城上任，我的饮食起居你不用担心。” 在一起生活了半辈子，萧青阳很了解自己的老伴，把家人看得尤为重要。 “姥爷，夏秘书跟着你年头不少了吧？他没考虑过下放吗？” 领导的秘书，虽说一般人都不敢得罪，可说到底干的还是伺候人的活，一般领导高升，都会把秘书下放到某个部门，当个领导独当一面。 “加上我在农场耽误那八年，到今年已经十五年了。 我征求过他的意见，想要给他提一级，安排个局长干干，可他不愿意，申请跟着我去省城。 想跟着我就让他跟着吧，用时间长也顺手了，只要他能不忘初心，以后我不会亏待他的。” 夏冬的身上，已经深深地烙下了萧青阳的标签，对于夏冬的未来，萧青阳也心里有数。 “姥姥，航班已经通了，飞机明天从安南首府直飞金陵，正好我要送京城过来的年轻干部去安南，一起去吧。” “奶奶，您就和我们去看看爹吧，我都想他了。” 君君跑到奶奶身边，拉着奶奶的手左右摇动着。 “那好，如果飞机上有多余的座位，我就过去看看。” 老头子有夏冬照顾，暮雪也很放心，于是她也不再掩饰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了。 随即杨白衣给市委招待所打了个电话，通知京城来的公子哥们，明天上午会有车过去接他们去金陵机场汇合，准备出发安南。 几位老家主接到电话，丝毫没有耽搁，直接把家里最优秀的后辈送到了苏城。 几个年轻人到了苏城，已经在市委招待所住了两三天了，随时可以出发安南。 ------------ 第 551章 萧青阳上任 “宛如，收拾一下大宝和二宝的衣服，我带你们去看看咱们的封地。” “我们也可以去吗？”林宛如瞬间惊喜了一下，眼神又迅速暗了下来。“还是不要了吧，孩子太小，等他们再大一些再去安南也不迟。” 虽然林宛如不是专业大夫，只不过跟着杨白衣在陈家屯当了几年赤脚医生，可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 飞机起飞时强大的气压，婴儿的耳膜根本就承受不了。 和丈夫短暂分离一段时间，相比于孩子的健康，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放心，既然我这么说，就有保护他们的能力，这是我的闺女和儿子，我还能害了他们不成。” 果然，不管哪个世代的女性都一样，只要当了母亲，男人的地位就要往后排。 换作以前，自己提出带宛如去安南，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痛快答应。 “那真是太好了，抱着你儿子，我去收拾东西。” 林宛如把大宝塞到杨白衣怀里，欢天喜地的跑进了卧室。 “哥哥，那乐乐怎么办？” 杨小小这个姑姑还是很称职的，知道照顾乐乐的感受。 “当然是跟着咱们一起去了，乐乐一家三口都跟着咱们一起去。” 现在正好放暑假，韩飞和李雪也在锦云别院。 “行，反正毕了业就要去安南工作，提前去转转，就当是提前熟悉熟悉环境。”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很多东西只能自己去体会，去增长见识，开阔眼界。 几个女人都回屋收拾东西，客厅里只留下萧青阳和杨白衣，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宝宝。 好在大宝二宝很皮实，谁都让抱，只要不是饿了或者拉了，很少有闹人的时候。 “小姑姑，大家都说安南猴子，安南是不是猴子特别多啊？咱们这次过去，是不是就能见到猴子了？” 几个月前，安南偷袭天朝南疆，天朝人恨得咬牙切齿，张嘴闭嘴就是安南猴子，乐乐就是那个时候听说的。 “不是，安南人肤色深，人又长得很瘦小，看起来就像是猴子一样。 现在安南已经收复了，安南人也成了天朝人，是咱们应该团结的同志，到了安南你可不能这么叫他们。” 小小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懂的自然很多。 “原来是外号，以后我不会这么叫他们的，叫人家外号是很不礼貌的。” “小姑姑，你懂的真多呀！” 乐乐崇拜地看着杨小小。 明天就要出远门了，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很高兴。 萧青阳一边逗着重外孙，一边微笑着看着杨小小带着乐乐和君君玩耍。 “哎呀！明天你们都要坐飞机去玩了，唯独留下我这个孤寡老人看家，我真是太可怜了。“ 萧青阳童心大起，想逗逗几个孩子，看看他们的反应。 “姥爷，要不您和我们一起去吧，反正您在家也没什么事做。” 小丫头赶紧过来，挽住了萧青阳的胳膊。 “那可不行，邱省长催了好几次了，让我去省里主持工作，他已经等不及进京上任了，要不是我这边还没交接完，估计现在已经在金陵工作了。” 几位老家主，给足了萧青阳面子，并没有给苏城这边空降干部，而是让萧青阳直接推荐。 经过萧青阳的综合考量，苏城是市长的职位，落在了李浩然的头上。 这几天萧青阳以老带新，帮助李浩然梳理好了各方面的工作。 “爷爷，等我们从安南回来，一定给您带各种好吃的水果。” 在家里，杨白衣时常会拿水果出来，家里的孩子，也都知道了香蕉和芒果，是热带水果。 “好孙子，那爷爷就等着的孝敬了。” 第二天，一家人吃过早饭，夏冬带着车队已经等在了门外，萧青阳今天要去金陵上任，正好可以一起过去。 杨白衣独自来到前院狗舍，给大黄它们喂了一些木系能量，嘱咐它们好好看家，不要下山，以免吓到百姓。 狗子们经过杨白衣多年喂养，早已突破了基因的限制，体型比东北虎还要庞大，冷不丁的在路上碰到，确实会吓到行人。 狗子们哼哼唧唧地用大脑袋蹭杨白衣的裤脚，表达着自己的不舍。 “行了行了，过几天我们就回来了。” 杨白衣拍了拍狗子们的脑袋，返回中院收拾要带的东西。 因为是全家出动，还有韩飞一家子，空间就不方便使用了，好在人多，一人拿一点也就行了。 “夏秘书，我们要去安南几天，老萧就交给你了，让他少抽烟喝酒，按时吃饭按时休息。” 坐在车上，暮雪开始交代夏冬。 “慕主任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领导的饮食起居。” 夏冬在前面开着车，恭敬的回答道。 “好，你办事我放心。” 夏冬跟着萧青阳这么多年，任何方面都没出过纰漏。 在这个世上，除了暮雪之外，没人比夏冬更了解萧青阳的生活习惯，哪怕是萧复兴也不行。 车队驶进苏城市区，后面的三辆车脱离队伍，去了一趟市委招待所，接上了从京城来的年轻干部。 排头的几辆车没有停，径直朝着金陵驶去，他们要先送萧青阳到省政府上任。 省机关大院门口，邱长海和刘航，带着各部门的负责人，后面年轻的干事拉着红色条幅，一群人翘首以盼。 当车队停到大院门口，在邱长海的授意之下，几个年轻干部赶紧打开车门，迎接萧青阳下车。 “邱省长，刘副省长，各位同志，你们也太客气了，没必要整这么大排场。” 对于这种形式主义，萧青阳打心底里不喜欢，可这么多人都在，萧青阳也不好说什么。 “萧省长，知道你今天过来，同志们都很激动，大家都是主动过来的。” 邱长海满面笑容，今天主持完会议，把各个部门介绍给萧青阳，自己就可以去京城上任了。 虽说教育部不是什么实权部门，级别和省长一样，自己这属于是平调，但好歹也是京官啊！ 在京城任职，距离权力核心更近，机会也就更多，说不定自己哪天还能更进一步呢！ ------------ 第 552章 刘航的请求 “萧省长，今天要开碰头会，让你熟悉一下各部门的负责人，也不算是特意搞得形式主义。” 看出来萧青阳的脸色不太好看，刘航赶紧打圆场。 以刘航的背景，当然不怵邱长海，可人家毕竟马上就要离任了，没必要临了了再得罪人。 “感谢邱省长，感谢刘省长，感谢各位同志们，谢谢大家的欢迎，咱们现在就去会议室吧！” 萧青阳明白刘航的意思，知道刘航也是为他好，脸色也随即缓和下来。 “好了，同志们，大家先回会议室吧，会议稍后就开始。” 搞政治的没几个傻子，大家也都看出萧青阳并没有表现的有多热情，所以刘航一开口，大家赶紧散去。 “萧省长，车里是杨老弟吗？” 刘航和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并没有随着大家一起离开，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停靠着的红旗轿车里。 “是的，他们要去安南，正好和我顺路，就一起过来了。” 这几年，刘航和他们走的一直很近，萧青阳也没有隐瞒他。 “刘老哥，我姥爷初来乍到，工作中还要你多配合啊！” 人群散去，杨白衣也从车里走了下来。 “杨老弟说的哪里话，萧省长是人民的好公仆，是组织的好干部，是我辈学习的榜样。 本来我的任期已经满了，按照组织的安排，我是要被调回京城的。 我父亲认为了还需要继续锻炼，让我跟在萧省长身边再学习一段时间。” 豪门出身的刘航，说话很有水平，短短几句话，既称赞了萧青阳，又表明了自己为了配合萧青阳的工作，而放弃了升职的机会。 “刘副省长可别这么说，咱们齐心协力共同进步，一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没人不爱听好听话，萧青阳的脸上终于挂上了笑容。 “杨老弟，老哥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讲。” 刘航搓着双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刘老哥但说无妨，只要不违背原则都好说。” 杨白衣略感意外的看了刘航一眼，以刘家的根基，还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吗？ “这是犬子刘建军，今年刚从京都大学毕业，原本分配到京城工作，可他觉得应该出来历练一下，不想待在京城。 孩子有上进心，当大人的也应该支持，我就想着让他去安南锻炼锻炼。” “建军，这就是爹经常说的忘年交，快叫杨叔叔。” 刘航侧了侧身，把他身后的年轻人推了出来。 “打住，别听你爹的，千万别叫叔，咱们各论各的。” 杨白衣赶紧摆手，拦住了要张嘴叫人的刘建军。 刘建军看起来二十出头，比自己小不了几岁，两人又不是直系亲属，刘建军要是真的叫声叔，自己还不得别扭死。 “总督大人好，我叫刘建军。” 小伙子倒也听劝，到了嘴边的杨叔叔，被他换成了总督大人。 “建军，你是怎么想的？愿意去安南工作吗？” 刘航的想法，杨白衣很清楚，无非就是让孩子去安南镀一镀金，顺便跟在自己身边，和自己处好关系。 不然全国这么多地方，完全没必要把孩子送到安南去。 虽说安南现在隶属天朝，但毕竟距离京城太远了。 刘航这个人很有分寸，说话办事都挑不出毛病，杨白衣对他的印象不错。 但杨白衣还是想问一问刘建军本人的意愿，强扭的瓜不甜，杨白衣可不想帮了忙再落埋怨。 “总督大人，爷爷和爹都经常提起您，用您的事迹来教育我们，我是您的忠实崇拜者，我想跟着您做事。” 刘建军用热切的目光看着杨白衣。 杨白衣的功绩，对普通民众是严格保密的，但在高层圈子里，杨白衣的事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行，正好我要去安南，跟我去的还有几个从京城来的，你们都是一个圈子，应该也都认识。 去了安南，你们也好有个照应，但丑话说到前头，你们去了安南，是要干实事的，不是游山玩水去了。 不准拉帮结派，不准摆少爷架子，不准欺压百姓，要尊重领导，不能阳奉阴违，要全心全意为安南的发展贡献力量。 如果违反任何一条，我都会把你们送回来。” 这些话，杨白衣见到其他几个人的时候也曾说过。 他要把安南打造成一颗东方明珠，一个高新技术和高精尖武器的研发中心，所有起反作用的人和事，杨白衣都不会留情面。 他有这个实力，所以有这个底气。 “总督大人放心，这次机会，是我特意找我爹求来的，我一定会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刘建军目光坚定，没有一点勉强。 “那行，上车吧！” 让年轻干部去安南工作，本就是卖几位老家主一个面子，也是为了让组织放心。 别人的面子都给了，刘航的面子他更不会不给。 邱长海全程目睹了一切，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叹息。 这就是豪门公子的格局和目光，真不是自己这种小家小户出来的孩子能比的。 杨白衣为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他也去了正厅敬酒，亲眼看到了高高在上的几位老家主，对杨白衣是如何的客气。 毫不夸张的说，那几位老人，完全把杨白衣放在了和他们同等地位。 回去以后，他不是没动过心思，他也想让自己家的儿子，去安南锻炼一下。 谁都知道，现在杨白衣正是风头正劲的时候，三十年来第一个封王的人，未来不可限量。 谁知道自己刚一说，就遭到了全家的坚决反对。 儿子大学毕业，在一个县里当副县长，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根本就不想去安南吃苦。 自己的媳妇也给自己怄气，说自己马上就要进京当部长了，却狠心的要把儿子扔到鸟不拉屎的地方。 自己的老娘也心疼孙子，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不想让孙子离自己那么远。 自己的想法，全家没有一个人支持，既然这是孩子自己的选择，邱长海也就不再坚持了。 如果儿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就算自己勉强让他去了安南，说不得儿子还会闹情绪。 到时候就不是自己能不能上杨白衣这条船的事情了，说不定还会起反作用。 ------------ 第553 章 第一次坐飞机 儿孙自有儿孙福，凡事强求不得啊！ 一时间，邱长海有些无力感。 原来豪门公子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不单单是出身而已。 京城大院里的孩子，小时候可能也很淘气，一起查架，一起拍婆子，一起胡闹。 可是当他们长大以后，到了为自己的将来谋划的时候，他们也能收心，也能吃苦。 什么年纪干什么事，这就是人家的聪明之处。 告别了萧青阳和刘航，杨白衣上了车，车队直奔金陵机场而去。 今天的航班，是开辟航线后的第一班航班，除了杨白衣一行人，没有其他乘客。 随机组一起过来的，是原国安局苏省分局的人，一个叫王强，一个叫孟绘勇，都是数得着的高手。 “总督大人好，夫人好，老夫人好，请跟我们来。” 两位高手，充当起了机场的地勤人员，领着一行人从贵宾通道，直接进了机场。 “总督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现在就可以登机。” 七八十年代的省级机场，总共也没有几趟航班，只要不是正好赶上其他飞机升降，提前登机，也根本不用塔台调度。 “好，大家有想上厕所的赶紧去，然后统一登机。” 杨白衣抱着二宝，扭头对大家说道。 相比更调皮捣蛋的大宝，杨白衣还是觉得二宝更乖一些。 大家办完了杂事，在王强和孟绘勇的带领下进入机场，来到飞往安南的飞机前。 “热烈欢迎总督大人，我是此次航班的机长李凡，朱雀军团空军少校飞行员。” 飞机的登机口前面铺着红毯，机长带着所有机组成员，列队迎接杨白衣的到来。 “同志们辛苦了！”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收复安南以后，杨白衣就把所有的机长副机长，全部换成了天朝军人。 飞机不比其他交通工具，一旦出事，那就是团灭的结局，杨白衣不敢大意。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机组成员之外，只有王强和孟绘勇来的时候坐了一次飞机，其他人都是第一次乘坐飞机，所以对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 “怎么？你们京城来的，也没有坐过飞机吗？” 杨白衣扭过头，看向帮自己提行李的刘建军。 “回总督大人，其实我们很少会走出京城，就算是出远门，也是乘坐火车。 一来是国家的飞机并不多，家里的长辈要求我们，除了正事急事，不许占用飞机资源。 二来坐这玩意总感觉心里没底，没有坐火车踏实。” 飞机这种交通工具，在七八十年代还没有普及，大家对飞机的新鲜感，要远远小于恐惧。 大家坐着之后，漂亮的空姐走过来，指导大家系好安全带。 空姐全程讲的都是天朝语，这也是萧复兴特意安排的。 天朝人口众多，侨居海外的人也不少，在全世界范围内，都能找到会讲天朝话的侨民或者天朝后裔。 到了杨白衣这里，看到杨白衣和林宛如怀里的宝宝，空姐有些犯难。 她们没什么从业经验，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保证宝宝的绝对安全。 “没事，我们抱着就行。” 杨白衣面带微笑，示意没有问题。 “总督大人，夫人，那您可一定要抱稳了，特别是飞机起飞的时候，一定要捂好宝宝的耳朵。” 确定好所有人都系好了安全带，空姐才放心的去准备餐食和饮品。 “哥哥，原来飞机这么大啊，咱们坐了这么多人，一会它真的能飞起来吗？” 君君坐在座椅上左看右看，初次坐飞机的他有点紧张。 在苏城的时候，偶尔也能看到天空有飞机飞过，看起来小小的一个。后面还拉着一条长长的白烟。 今天近距离观看，孩子们才知道，原来飞机是一个庞然大物，自己居然坐在飞机的肚子里。 “当然能飞起来，火车更大，坐的人更多，不是一样可以跑得很快吗？” 经过最初的好奇和不安，大家慢慢平复了心情，机舱里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总督大人，可以起飞了吗？” 机长做好了起飞的准备。 “可以了。” 得到杨白衣的首肯，机长和副机长又进了驾驶舱。 飞机缓缓起步，在跑道上越跑越快，机头缓缓抬起，机身缓缓拉升，越飞越高。 从飞机发动的那一刻起，杨白衣就用木系能量，包裹在大宝和二宝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层。 木系能量带来的舒适感，让两个宝宝咿咿呀呀的发出了声音，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看到两个孩子并没有因为飞机起飞而有任何不适，悬着心的林宛如和暮雪，都松了一口气。 飞机上升到一定高度，开始在平流层中稳稳的飞行。 不再有颠簸感的众人，看着飞机外的云层，心中的紧张逐渐被兴奋替代。 京城来的公子哥们，在杨白衣面前不敢放肆，可能勉强克制，家里的三个孩子可不管那么多，一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小姑姑，小姑姑，你看下面的大山，好高啊，把云彩都穿破了，山尖尖都在云彩上面。” “姐姐，咱们现在是在天上飞耶！和神仙一样腾云驾雾。” 现在不能说完全言论自由，但也不会因为一句话上纲上线了，放在一起，小孩子说神仙什么的，免不了就会换来大人的一阵呵斥。 “嗯，你们以后还想坐飞机吗？” 杨小小的双眼，也一直盯着窗外。 “想，坐飞机好好玩，所有的山川河流都能看到。” 乐乐和君君，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 “那你们就要好好学习，以后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才。 飞机可不是谁想坐谁就能坐的，级别不够的话，别说坐飞机了，坐火车都坐不了卧铺。” 杨小小趁机开始引导表弟和侄子。 杨白衣和林婉如相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妹妹说的词，他们俩很熟悉，在妹妹还没有上学的时候，两个人好像都这么对妹妹说过。 一转眼，妹妹都快上高中了，长成大姑娘了，现在都可以教育弟弟和侄子了。 “总督大人，夫人，老夫人，您看您要喝点什么？” 穿着制服的靓丽空姐，推着推车来到杨白衣一家人旁边的过道上，推车上摆放着各种茶饮。 ------------ 第 554章 到达安南 “给我来一杯龙井。” 飞机上的茶，肯定是陆凯安排的，安南可没有什么名茶。 “我要芒果汁。” “给我来一杯橙汁。” …… 在家的时候，杨白衣详细的跟家人说过坐飞机要注意的细节，也说过飞机餐和饮品的事情。 所以不管大人还是孩子，都没有表现出拘谨，大大方方的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哦～～” “哦～～” 大宝和二宝看到爹娘自己喝着东西，没有要喂他们的意思，立马伸出小手去扒拉爹娘手里的杯子。 “二宝乖，茶水太烫，爸爸给你冲奶喝好不好？” 杨白衣赶紧抬高手臂，怕茶水烫到自己的宝贝闺女。 大宝和二宝好像是听懂了杨白衣的话，不再伸手去够杯子，老老实实地待在爹娘的怀里，等着喝奶粉。 “麻烦给我倒杯热水，奶粉和奶瓶在包里，帮我拿出来。” “好的总督大人。” 总督发话了，空姐赶紧倒热水，从包里拿出奶粉和奶瓶。 “总督大人，用不用我来给宝宝冲奶？”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杨白衣把二宝递到身旁姥姥的怀里，自己开始冲泡奶粉。 这些空姐都是大姑娘，根本就没有养孩子的经验，水热了凉了，奶粉稀了稠了，她们也没个参考标准，还是自己来吧。 杨白衣调好了水温，冲了两瓶奶粉，递到了两个宝宝面前。 大宝和二宝把奶瓶抱在怀里，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大宝和二宝真能吃，这还不到百天呢，饭量都赶上君君周岁时候了。” “也就是大外孙你啊！一般人还真搞不来这么多奶粉。” 君君几个月大的时候，周凤英就去机关小学上班了，所以小时候也没少吃奶粉，但远没有大宝二宝这么夸张。 “吃得多才长得快，两个小家伙现在抱着就感觉压手，特别是他们一高兴起来，一撅我都有点抱不住了。” 一旁的周凤英一边吐槽，一边宠溺地看着正在喝奶的大宝二宝。 “长得是挺快，估计再有几个月就能学走路了。” 两个小家伙格外的强壮，才三个月大，翻身翻的贼溜，爬起来飞快，用手抓着婴儿床的栏杆，都已经能站起来了。 大宝二宝喝完了奶粉，打了个哈欠，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开始打架。 “乖宝宝，是不是困了呀？困的话就在妈妈怀里睡吧，咱们等一会就到安南了。” 林宛如调整姿势，让大宝能够更舒服一些。 “姥姥，把二宝给我吧，我看他们都有些困了。” 杨白衣伸手去接二宝，暮雪也没有拒绝，就把二宝递到杨白衣怀里。 两个宝宝胖乎乎的，抱时间长了她确实有些吃不消。 二宝抬头给了杨白衣一个甜甜的笑容，在父亲怀里安稳的睡去。 飞机一路向南，快到中午的时候，空姐又送来了午餐。 “宛如，把大宝给我，你先吃吧。” 怕把小家伙吵醒，李雪的声音很小。 “李雪嫂子，你先吃吧，吃完了替我抱一会就行了。” 同样的情景，在韩飞和杨白衣之间也重演了一遍，杨白衣也说让韩飞先吃。 大家都是多年的朋友，韩飞两口子也就不再客气，拿起饭盒赶紧吃饭。 安南航空的飞机餐供应，全部都是天朝的饭菜，大家尝了一口，居然还挺好吃。 下午两点，飞机到达安南上空，开始在安南机场上空盘旋。 “尊敬的总督大人，夫人，还有各位贵宾，本机已经到达安南上空，请大家做好准备，咱们马上降落。” 机长通过广播提醒后，飞机在安南首府机场降落，机场里停着几辆吉普车，一群人在车队旁边站着等待接机。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了很远，刚刚停下，接机的众人赶紧上车，来到飞机登机口的位置。 机组人员打开机舱，地勤开着舷梯车过来，对接到机舱门口。 年轻靓丽的空姐站在登机口两边，等待着总督大人一家下机。 当杨白衣抱着二宝，出现在舷梯上时，底下不停闪烁的闪光灯，搞得杨白衣一愣。 “舅舅还真会整景。” 杨白衣调整表情，左手抱着二宝，右手朝着闪光灯挥了挥。 舅舅这么整，杨白衣很理解，也很配合，他知道舅舅这是要为自己建立威望，通过媒体的报道，让安南民众认识一下自己的王。 杨白衣走在最前面，一群人排着队走下舷梯。 身后的周凤英，从杨白衣怀里把二宝接了过去。 “欢迎总督大人莅临安南！” “欢迎总督大人莅临安南！” 萧复兴强忍激动，没有率先跟母亲和老婆孩子打招呼。 后面还有很多属下，还有请来的官方媒体，虽说总督是他的亲外甥，可公是公，私是私，这一点萧复兴一直都很清楚。 在苏城时，只要是在单位，他也一直称呼萧青阳为萧市长。 “舅舅辛苦了！这位是赵军长吧？” 杨白衣的目光，看向了萧复兴身旁，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军官。 “原朱雀军团第十九军军长，现驻安南警备军军长赵长治，向总督大人报道。” 赵长治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赵长治的眼神，杨白衣很熟悉，陆凯就经常这样看着他，崇拜而又狂热。 “赵军长，陆凯和我舅舅经常在我这里称赞你，你带领的驻军，就是安南的定海神针，让安南才能维持现在的平稳。 过两天我会去军部，慰问一下驻扎在安南各地的官军。” 杨白衣回了个军礼，又和赵长治握了握手。 朱雀军团第十九军，以后就永久性驻扎在安南了，成了安南都护府的直属部队。 “是，属下在军部，等待您的检阅和指导。” 赵长治再次敬了一个军礼。 “总督大人一路上辛苦了，咱们还是先回总督府吧。” 过场走完了，媒体的素材也都拍过了，萧复兴开始急着回去，他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家人诉说。 “好，回去再说。” 大家坐上车队，在安南国安分局和军队的保护之下出了机场，朝着总督府驶去。 总督府，就是原来的安南总统府，除了换了个牌子，其他几乎没怎么变动。 幸亏当时阮博超去了胜利广场举行誓师大会，不然这个总统府也不会保留下来。 ------------ 第 555章 总督府 “哥哥，这就是咱们在安南的家吗？” 一下车，杨小小就看着眼前气派的建筑群问道。 “是的，喜欢吗？” 说起来，身为安南总督，自己的总督府他也没有进去过。 上次来安南，这里还是总统府，杨白衣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然后在胜利广场放了一把火就离开了。 “喜欢，只要和哥哥嫂子在一起，住在哪里我都喜欢。” 杨小小对住的地方一点也不挑剔，不管是以前的知青大院，还是后来的青砖小院，都曾留下美好的记忆。 “欢迎总督大人。” 宫殿门口，有士兵在站岗。 萧复兴走在前面，带着大家走进了安南都护府。 总督府占地很大，前面是办公区，后面是生活区。 萧复兴让闲杂人等在办公区等着，带着家人来到后面的生活区。 京城来的公子哥们，老老实实的在办公区休息，一点怨言也不敢有。 来的时候，家里的老爷子对他们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低调行事，千万不要得罪了萧复兴。 只因为天朝高层都知道，杨白衣是一个极其重视亲情的人。 当国家想要调查一个人的时候，你的一切秘密将会无所遁形。 杨白衣在还是一个赤脚医生的时候，就敢把萧青阳一家从农场接出来，这得有多大的胆子啊！ 感慨杨白衣重视亲情的同时，几位老家主也有一丝庆幸。 庆幸他们知道的晚了，要是知道的早，对杨白衣的行为采取了过激的措施，很可能会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万一杨白衣冲冠一怒，到京城下一阵流星火雨，天朝是万万承受不住的。 穿过办公楼，后面是一条幽静的小道，两边是热带特有的奇花异草，后面连接着一座占地很大的庄园式洋房别墅。 “娘，是儿子不孝，让您这么远过来看我。” 进入庄园，萧复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翻滚的情绪。 “傻子儿，不许这么说自己，我儿子是最孝顺的孩子。 安南现在也通飞机了，娘出来转转，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顺便看看你工作的地方，这不是挺好的吗？” 谁要说自己的儿子不孝顺，暮雪第一个不答应。 当年萧家陷入绝境时，儿子都不曾有丝毫犹豫，直接就跟着他们两口子去了东北农场。 比起老余和老谢，自己两口子无疑幸运的多，也幸福的多。 “复兴，工作还顺利吗？我看你比在家时瘦了不少，是不是吃的不习惯啊？你的衣服呢？拿出来我帮你洗洗。” 看着有些消瘦的男人，周凤英说不出的心疼。 “工作挺顺利的，各部门协调配合得都很不错，各地的管理者也都很用心，安南全境已经进入了平稳发展时期。 吃的也习惯，赵军长怕我吃不惯安南的饭菜，直接给我调了一个炊事班过来，专门负责总督府的饮食。 总督府的卫生，各种设施的日常维护，还有洗洗涮涮的，都有专人负责。 我在这里，除了想家想你们，其他的一切都好。” 萧复兴拉住了要去忙活的妻子，让大家都坐下说话。 “舅舅，我能带表弟和乐乐在这里转一转吗？有没有不能去的地方？” 东南亚风格的建筑群，几个孩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觉得一切都是新鲜的。 “去吧，这里是你的家，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等几个孩子跑了出去，大家开始坐下聊天。 杨白衣也没急着问工作上的事情，一家的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萧复兴也给大家介绍一下安南的风土人情。 晚上吃饭的时候，总督府里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再一次欢迎总督大人全家的到来。 厨师都是出自部队的炊事班，想要多美味不太现实，军队的伙食，胜在真材实料，用料扎实。 这时候的人，吃饭还不太挑剔，哪怕是京城来的少爷们，从小也是吃着定量长大的。 大家不远万里来到安南，第一顿饭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时之间大家其乐融融，快速的拉近了感情。 在晚宴上，杨白衣让几位京城的公子哥们做了一下自我介绍，主要是杨白衣也没记住。 京城的公子哥们，一个个介绍得都很详细，大学学的什么专业，一并说了出来，他们知道，这关系着未来的工作方向。 虽然他们以后肯定还要调回京城，但在安南这一段时间，他们还是想做一个更对口的工作。 萧复兴的酒量还是不大，公子哥们敬酒时都是浅尝即止。 杨白衣倒是来者不拒，别说几个涉世未深的公子哥了，直接把赵长治和陆凯也给撂倒了。 晚宴结束以后，几位公子哥们，都被安排到了总督府旁边的府邸休息，这里曾经都是安南政要的府邸。 后来一把火烧完了，这里也被萧复兴给征用了。 第二天，杨白衣安排陆凯，带着分局大部分高手，护卫着家人们在安南游玩，公子哥们都被安排进了总督府工作，他和舅舅萧复兴，开车来到警备军驻地。 安南首府，只留了一个师的兵力，杨白衣和萧复兴到达驻地的时候，军长赵长治，已经带着各级军官在驻地门口迎接。 “热烈欢迎总督大人，副总督大人，莅临警备军驻地视察参观。” 赵长治带着各级军官，齐刷刷的敬了一个军礼。 各级军官看着年轻的总督大人，狂热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 收复安南的时候，十九军就是整个朱雀军团的先头部队。 在所有的战争中，先锋部队虽然更容易立功，但伤亡率也是最大的。 十九军的将士们开拔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流血牺牲的准备。 谁知到了安南，安南方面根本就没有形成有效的抵抗，后来才知道，国安局副局长杨白衣，在安南首府已经把安南的王牌部队几乎团灭。 十九军的将士们，几乎没什么伤亡，就拿下了泼天大功。 现在十九军驻守安南，杨局长成了镇南王，当选安南总督，也成了十九军的直接领导。 “总督大人，将士们都在操场训练，请您检阅。” 昨天从总督府参加晚宴回来，赵长治回来连夜召开了军事会议。 没错，赵军长把杨白衣的首次慰问，当成了军事任务来执行。 ------------ 第 556章 萧复兴的规划 今天，十九军驻地的起床号，比往常提前了半个小时。 各级军官下到连队，传达了今天总督大人要来驻地慰问的消息。 战士们整理内务，打扫驻地卫生，然后开始了日常训练。 看到首长们簇拥着两个年轻人远远的走了过来，训练中的军士们越发的卖力，就连口号喊得都比往日更加响亮。 “赵军长，你们在安南当地又招收新兵了吗？兵源可靠吗？” 操场上，杨白衣发现，有一个方阵在训练中，有明显的生疏，一看就是新兵。 “不是，总督大人，原来的警局被我解散了，治安问题由军队代为接管，这是我招收的公安，请赵军长代为操练。” 一旁的萧复兴解答了杨白衣的疑惑。 “赵军长，李参谋长，加强他们的思想教育和政治教育，千万别出纰漏。” 对于安南所有的干部任命，还有执法人员的选拔，杨白衣首先考虑的就是忠诚度的问题。 “总督大人放心，公安的选拔，都是军方严格把关的，都是精通天朝语的天朝后裔。 南疆已经完全开放，以后安南和内地的经贸往来会越来越多，来安南的天朝人也会越来越多，这方面我们都有考量。” 参谋长，负责的就是政治思想工作，这一点早已驾轻就熟。 “行，你们心里有数就好。” 在赵长治和各级军官的陪同下，杨白衣参观了驻地的生活区，对军士的内务卫生，军容军纪，伙食情况，都一一检查。 转了一圈回来，军士们也结束了今天的日常训练。 在训练场上，士兵们以连排为单位，迅速有序的集结在一起，等待总督大人讲话。 “不用麻烦了。” 看到勤务兵忙着拉话筒，连接大喇叭，杨白衣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将士们，我是杨白衣。” 杨白衣气沉丹田，吐气开声，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训练场。 “今年春天，安南弹丸之地，居然敢犯我南疆。 我天朝泱泱大国，一向热爱和平，主张促进共同发展。 但天朝的主权不容侵犯，无论是谁胆敢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 “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 “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 “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 全师官兵，听得热血沸腾，整齐划一的口号震天撼地。 跟着一起训练的安南公安，瞬间也被感染，这就是自己的祖国，这就是自己祖国卫士的精神面貌。 也不知道阮博超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敢挑衅天朝的威严。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这些天朝后裔，以前在安南，就如同无根的浮萍一样，现在安南被天朝收复，自己和家人自动恢复了天朝国籍。 现在的他们，心里无比踏实。 “你们都是收复安南的先锋军，是天朝最精锐的部队。 安南的收复，靠得就是大家骁勇善战，悍不畏死。 如今你们驻守安南，远离家乡，安南的稳定，离不开大家的付出。” “为天朝尽忠，为人民服务！” “为天朝尽忠，为人民服务！” “为天朝尽忠，为人民服务！” 将士们无比亢奋，没有什么是比获得自己偶像认同更让人激动的事情了。 杨白衣的辉煌战绩，已经在三军将士中传开了。 “承蒙组织上的厚爱与器重，让我做了安南的总督，以后，我将会和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共同建设安南，守护安南，守好天朝的最南疆。 你们的功绩，组织不会忘记，所有将士的工资补助，全部上调一级。 每年一个月的探亲假，稍后我就会让赵军长和李参谋长安排。 你们转业或者复员以后，不管是想回家乡工作，还是留在安南工作，我都会最大限度的为你们解决。” 安南警备军工资上调，是几位老家主对杨白衣的承诺。 之所以没有从军委发文件，而是让杨白衣亲自传达，就是要让警备军归心。 杨白衣的讲话内容，引得全体官兵欢呼雀跃。 立功，授奖，加工资，提补助，每年一个月的探亲假，干部转业，士兵复员，都没有了后顾之忧。 如果说将士们以前对杨白衣只是崇拜，那么现在就是真心实意的爱戴。 从驻地出来以后，杨白衣和萧复兴回了总督府。 家人们在外面游玩还没有回来，两人坐在庄园的亭子里喝茶聊天。 “舅舅，你对安南以后的发展，有没有什么看法？” 虽然杨白衣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但他还是想听一听萧复兴的想法。 自己一句话，舅舅没有丝毫犹豫，就不远万里跑到安南来帮助自己，自己也要帮助舅舅成长。 “白衣，我觉得还是要结合安南本土的现实条件，来因地制宜。 当务之急，就是坚决打击罂粟的种植，制造鸦片的家族或者工厂，咱们要加大力度，坚决取缔。 咱们经历过鸦片的侵害，也遭受过鸦片战争带来的屈辱，甚至鸦片的坏处。 而且制造和贩卖鸦片的家族，每一个都富可敌国，只要咱们把他们打掉，就能收获海量的财富，用来加速安南的建设。 安南地处热带，水果种类繁多，以前因为运输不便，出去关手续复杂，大多数的水果都腐烂掉了。 等咱们取缔了贩卖鸦片的家族，收获的财富可以用来修路。 把安南的水果，送到全国各地的供销社里，让全国人民都能吃到安南的水果，安南的果农们，也能极大的提高收入。 还有安南腰果，安南咖啡，品质都特别好，完全可以出口到全世界，用来赚取大量外汇。 咱们还可以从内地引进优良的茶树，让农民种植茶园，采摘茶叶，都可以换来可观的收入。 工业方面，越来有大量的天然橡胶，所有的天然橡胶加工厂，我已经全部收归集体所有。 因为收复安南的时候，橡胶树产区和加工厂并没有遭受破坏，现在已经恢复生产。 我的眼界有限，经验有限，目前只能想到这么多。” “舅舅，你做的很好，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 萧复兴来的时间也不长，短短的时间之内，他能有这么多想法，确实出乎了杨白衣的预料。 “就按你说的做，打击鸦片家族的时候，让陆凯和赵军长相互配合。 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把他们全部覆灭，不要给他们喘息之机。 敢做这个生意的，都是些亡命之徒，手底下都有私人武装，如果让他们逃到深山老林里，以后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 第557 章 咖啡太苦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也是我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 我已经和赵军长还有陆局长开过会了，陆局长也已经派出精锐高手出去摸底，争取把他们一网打尽。” 能够得到大外甥的认同，这让萧复兴非常开心。 萧复兴活了二十多年，崇拜的对象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父亲萧青阳，一个就是他大外甥杨白衣。 从苏城来安南的时候，虽然杨白衣一再表示，让他尽管放手去做，做好做不好都没有关系，可他还是承受了很大的压力，生怕辜负了大外甥的信任。 每逢遇到大事，萧复兴都会召集赵长治和陆凯过来开会，但两人只能给一些建议，最终拿主意还得靠他。 为了安南能有一个更好的发展，不辜负大外甥的的信任，萧复兴确实是下了大功夫，自身的能力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赵长治和陆凯，都是几十年厮杀过来的，他们一个是军部高官，一个是国安分局的局长，手段和立场更强硬一些。 用他们的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推行什么政策，直接往下强压就行。 遇到阻力，直接推平，杀一部分，留一部分，留下的人自然就老实了。 虽然短期内人口会极速下降，但估计天朝后裔和安南顺民多生孩子，人口繁衍根本不是问题。 他们俩说的，无疑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可萧复兴不能那么做。 他知道，大外甥要的是一个繁荣昌盛的安南，立志要把安南发展成东方明珠。 人都给杀没了，还谈什么发展啊！ 独自思考了许久，又发电报向父亲请教了一下，才有了如今全方位发展的思路。 打击鸦片，获取发展资金，提高果农和橡胶树种植者的收入，引进茶树，大力发展工业。 只要让民众得到切实的实惠，不愁百姓不归心。 全世界的老百姓都一样，谁让他们吃饱饭，他们就会跟谁干。 一直等到夕阳西下，暮雪才带着大家回了总督府，看到大家满脸的笑容，就知道在外面玩得很开心。 “小小，乐乐，君君，你们怎么买了这么多水果回来？” 三个孩子从车上下来，每个人都提着不少的水果。 “表哥，给爷爷买的，来的时候爷爷说了，要吃我们带回去的水果。” “干爹，这些水果可甜可甜了，我们买了好多，足够太姥爷吃好多天了。” “哼！你们两个小家伙，把我要说的话都给抢了。” 三个小孩子，都抢着回话。 “这些水果还是你们吃了吧，安南天气更热，放不了几天就要坏掉，等咱们回去那天，再买一些带回去也不迟。” “听陆局长说，安南的咖啡很好，和咱们的茶差不多，一会让人煮一点尝尝。” 暮雪在一家天朝后裔开的店里，买了两包安南咖啡。 这东西在国内还很少，基本全靠进口，以前都是大资本家喝的，暮雪还真没喝过。 现在到了安南，不用害怕有人说三道四，也不用顾忌影响不好，暮雪就想尝尝这个洋玩意。 不是崇洋媚外，只是单纯的好奇，外国茶和天朝茶到底有什么区别。 “刘婶，把老夫人买的咖啡拿下去煮一下。” 吃过晚饭，萧复兴对收拾餐具的工作人员说道。 “是，大人。” 刘婶，也是个苦命人，年轻时全村都被鬼子抓到安南挖矿，男人在高强度劳动下丢了性命。 好不容易把两个儿子拉扯大，在安南又要遭受贵族阶级的压迫。 安南被收复以后，刘婶立马带着两个儿子报了名，让他们当了公安。 萧复兴把刘婶也留了下来，让她在总督府干着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家人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好苦！” 林宛如好奇的喝了一口，小脸立即皱成了一团。 “店家夸的天花乱坠的，原来咖啡就是这么个玩意，穷山恶水的，果真是没喝过什么好东西。” 暮雪也尝了一口，皱着眉摇了摇头。 相比于苦味浓郁，口感刺激的咖啡，天朝人更喜欢口感柔和，茶香浓郁的红茶和绿茶。 “娘，您喝不惯，可以加点糖或者牛奶中和一下。 咖啡可以提神，让人更有专注力，可以提升工作效率，我挺喜欢喝的。” 萧复兴亲自动手，给大家的杯子里加了糖和奶，让大家再尝试一下。 “现在好多了，不过我还是觉得茶更好喝一些。” 加了糖之后，咖啡因被中和了很多，大家才能勉强入口。 “复兴，内地的茶可以运到安南来卖，茶叶耐储存，易运输，安南民众喝了内地的茶叶，肯定会喜欢上的。” 尝试了咖啡以后，暮雪越发觉得天朝茶是个好东西。 “娘，我不但要运输成品茶过来，还要引进茶树。 安南多山地，不适合种植粮食，正好适合种植茶树。” 萧复兴把自己的想法，又简单的说了一遍。 “大外孙，你舅舅说的可行吗？” 暮雪不参与政治，对这方面不太了解。 “姥姥，舅舅的想法很好，对安南的发展很有用处，都是些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战略布局。” 对于萧复兴，杨白衣也不吝溢美之词。 “好，好啊！” “当时你自己来安南，娘还有些不放心呢，没想到我儿子成长的如此之快，这就能独当一面了。” 暮雪看着儿子，眼中的自豪感藏都藏不住。 第二天，杨白衣给京城来的公子哥们安排了工作，都是他们力所能及，可以马上上手的。 处理一般政务工作，对于门里出身，从小耳濡目染的他们来说，没有丝毫的难度。 他们家里的长辈，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他们也从小就接触家里的培养，这是他们的优势。 接下来的几天，杨白衣就陪着家人们，游走在安南各地，领悟各地的风土人情，游遍了安南的名胜古迹。 一周后，陆凯派出的人回来复命，已经掌握了所有鸦片家族的据点，还有他们家庭成员的活动轨迹。 杨白衣召集了赵长治和陆凯，加上萧复兴四人，开了一个秘密会议。 安南全境的守军，一时间倾巢而动，包围了安南境内的几座大山。 ------------ 第558 章 修路 面对从天而降的正规军，鸦片家族毫无还手之力。 虽然他们自打涉足这个行业起，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手底下也养了一批亡命之徒，可战斗力的差距，如同天堑一般，不是不怕死就能够弥补的。 强大的火力覆盖，压的他们头都抬不起来。 家族的重要成员，想从密道脱身，谁知道刚一露头，就被等候多时的高手抓了个正着。 无论那些人是拼死抵抗，还是扔掉武器苦苦哀求，都难逃被当场格杀的命运。 国安分局的人身手是好，但毕竟人数太少，抓活的并不现实，而且留活口也没什么用。 他们的罪行罄竹难书，审理完了还是要处死，新政府人员并不充裕，没时间浪费到这些人渣身上。 十万大军同时行动，多点开花，一天之内把安南境内所有的制毒集团一网打尽，收缴了大量的武器和财富。 所有的成品半成品鸦片，全部集中起来就地焚烧。 还有漫山遍野的罂粟，全部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 附近帮鸦片家族种植罂粟的农户，一个个人心惶惶，关上门不敢出来，生怕军队清算他们。 “不许扰民，他们也是被逼无奈。” 这些农户，只是负责种植，换一口饭吃而已，没必要为难他们。 执行完任务的各地守备军，继续去原驻地驻守，赵长治带着首府警备师，带着收缴的战利品，回首府复命。 看着士兵们从车上抬下来一箱箱的金银珠宝，还有大量美钞，萧复兴非常激动。 这些财富，就是他大力发展安南的资本和底气。 杨白衣来到安南的粮食管理局，巨大的仓库里，还堆积着不少粮食，麻袋上面清晰的印着天朝捐赠的字样。 阮博超倒行逆施，偷袭天朝南疆的时候，要怨不得天朝上下愤怒，任谁遇到这种白眼狼，都会忍不住心头的怒火。 找了个空旷的仓库，杨白衣直接放出了前世的库存，大米和白面各自放了十万吨出来。 从粮食局出来，回到总督府，杨白衣颁布了第一条总督令。 “安南要修建一条安桂公路，一条安桂铁路，需要招收大量工人，每人每月可领十五元天朝币工资，或者一百斤细粮。” 下面加盖了公章，发往安南各地。 总督府要求各地政府机关，一定要在各县市就近招工，把全境的公路全部修通。 此时安南相对落后，靠海运并不现实，因为没有那么大的邮轮，还是靠铁路和公路运输更靠谱一些。 要想富，先修路，只有把路修通了，山上的水果才能运出去换成钱。 看着大米白面被一车车的运往安南各地，仿佛永远也运不完，对于这种明显反常的事情，萧复兴并没有多问。 负责安南粮食储备的干部，玄武军团军团长的嫡孙何伟神色慌张的找了过来。 “副总督，属下失职，仓库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许多粮食储备，我问了一圈，没人知道粮食是怎么来的。” 上任的时候，萧复兴把储备粮的登记册交给了他，他也认真的核对过，没有任何问题。 看到粮食被一车一车的拉走，何伟有些坐不住了，首府的储备粮并不多，在这么拉下去，首府的粮食供应就跟不上了。 他带着人去了仓库，想看一下还剩多少粮食，如果超过了红线，他就要向上反应。 结果到了仓储区，却看到进进出出的大卡车，都是从五号和六号仓库拉粮食出来。 这让何伟有些纳闷，上次过来盘点的时候，只有一号和二号仓库有储备粮，五号和六号仓库的粮食是从哪来的？ 何伟叫来了仓库管理人员，询问这些粮食是什么时候拉过来的。 自己身为粮食局的负责人，粮食入库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一个人通知他，这让何伟特别生气。 结果仓库管理人员也是一头雾水，声称除了总督大人来过，并没有其他人过来，他们也不知道粮食是从哪里来的。 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何伟才着急忙慌的找到了萧复兴。 作为安南的副总督，他当然知道粮食局有多少粮食储备，这些多出来的粮食，应该是大外甥搞来的。 “这件事我会问一下总督大人，你先去忙吧，对了，这件事暂时保密，不要让别人知道。” 如果是以前，何伟汇报的问题，绝对是天大的事情，可是现在，萧复兴波澜不惊。 大外甥是连天罚都能控制的牛人，凭空变出点粮食又算得了什么。 随着和杨白衣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家里的亲人，神经也被锻炼得越来越粗大，对不合理的事情，接受程度也越来越高。 “那好，副总督，我就先去忙了。” 何伟放心的走出了总督府。 总督大人亲自入库的粮食，副总督大人说了不用自己管，那自己不管也就是了。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答案，而是让领导们知道，自己的工作很细致，不要责怪自己渎职就好了。 有钱有粮，安南境内的公路建设很快，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只要有吃的，老百姓有用不完的力气。 铁路就没有那么快了，因为铁路需要大量的铁轨，而安南的钢铁产出有些跟不上。 这一点难不住杨白衣，直接派了两个京城来的公子哥，回京去找他们家长商量这个事情。 两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个被杨白衣任命为安南交通运输部的部长，一个铁道部的部长。 先别管安南有多大，最起码官职叫出来倍有面子。 两个年轻干部踌躇满志，干劲十足，这是他们上任以来，总督大人交给他们的第一项重要任务，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他们要为安南争取最大的政策扶持。 到了京城，他们先回了一趟家，各自找爷爷说明了情况，两个老头能怎么办，自己孙子的工作，自己必须要全力支持。 第二天，还是那间会议室，两个年轻人第一次列席了会议，商量支援安南建造铁路的事情。 几位老家主商量了以后，迅速通过了安南的这项提案。 既然安南已经回归，最起码也要把路给修通了，增强两地之间的联系。 ------------ 第559 章 雷区 “大外孙，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在安南住了半个月了，孩子们马上就要开学，暮雪也惦记着萧青阳。 “姥姥，咱们明天就回去，正好我要带大黄它们过来一趟，让它们执行点任务。” 安南境内的公路，建设的如火如荼，可和狼省接壤的地方，遇到了很大的问题。 阮博超早有反心，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开始在边境地区偷埋地雷。 这些雷区，是一定要排除的，不然很容易给民众造成伤害。 靠工兵部队排雷，一来效率太慢，二来危险性太高。 大黄它们在自己的培养下，早已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干这个活正合适。 “哥哥，明天咱们就回去吗？那我们要出去一趟，给姥爷买水果带回去。” 正在带着君君和乐乐玩耍的杨小小，赶紧要求出门购物。 “我也要去。” “还有我，还有我。” 萧青阳特别喜欢孩子，在家里总是一副和蔼的面孔，孩子们也特别爱戴这位长辈。 “行，咱们一起去。” 明天就要回去了，今天大家都结伴出了门，要带些安南特产回去。 各种水果，椰子糖，椰子酥，还有极具民族特色的牛角梳，斗笠，只要是苏省没有的，他们都买了不少。 “白衣，因为你和姥爷的关系，校领导和教授对我和小雪一直很照顾，我想买点咖啡送给他们，合适吗？会不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年，咖啡一直和资本主义联系在一起，韩飞有些举棋不定。 可如果买水果的话，那么多的领导和教授，送的少了拿不出手，送的多了，自己也带不回去啊！ “那有什么不合适的？安南现在是天朝的一部分，咖啡是安南特产，带过去送给教授，既不会牵扯到崇洋媚外，也不会够得着贪图享乐，你只管送就行了。” 有点事就上纲上线的年代，已经慢慢过去了。 “行，那我就买一点送人。” 有了杨白衣这句话，韩飞也放了心。 第二天，萧复兴和陆凯，带着车队把人给送到了机场。 杨白衣带着人先上了飞机，把空间留给了姥姥和舅妈。 “复兴，凤英要上班，你爹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你在安南要注意休息，按时吃饭，别让娘担心。” 暮雪拉着萧复兴的手叮嘱着，在父母的眼里，孩子再大也依然还是孩子。 “娘，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现在安南到金陵通了飞机，等安桂公路修通了，我就回家去看你和爹。 现在电话也接通了，咱们随时都可以通电话。” 经过通讯兵加班加点的架设线路，前两天已经连接到了狼省的总机，以后和内地通话也方便了。 “等君君再大一些，我就调到安南来工作，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周凤英帮她男人整了整衣服。 “行，等学校普及了天朝话，你就过来安南教书。” 小两口的关系，一直很好，短暂的相聚之后又要分离，两人颇有些难分难舍的感觉。 一直等到飞机不得不起飞，暮雪和周凤英才带着君君登上飞机。 一路无话，飞机平稳的降落在了金陵机场。 接到电话的夏冬，早已带着车队在机场等候。 一行人来到省委家属院，中间一栋红色小楼，就是萧青阳现在住的地方。 “姥爷。” “爷爷。” “太姥爷。” “这是我们给您带的水果，可甜可好吃了，您尝尝。” 三个孩子，献宝一样的把水果摆满了茶几。 “好，好孩子，真是没有白疼你们，去安南一趟还想着我呢。” 在金陵休息了一晚，晚饭的时候，去隔壁喊了刘航过来，和姥爷又好好的喝了一场酒，第二天，暮雪带着君君留在金陵，杨白衣和其他人回了苏城。 等开学了以后，周凤英去学校转一下工作关系，就可以去省城上班了。 公公婆婆以后就在省城了，只有周末会回锦云别院小住，萧复兴远在安南，总不能一家人分居三地啊！ 到家以后，拜托周凤英和李雪照顾林宛如和孩子们，杨白衣带上大黄又急匆匆的赶往安南。 韩飞两口子开学在即，小小和乐乐也要上学，杨白衣可不放心把林宛如和孩子们单独留在这么大的院子里。 虽说有鬼手藤在暗处守卫，但自己不在身边，心里终归是不太踏实。 杨白衣带着大黄来到曾经的边境，现在的两省交界处，还没到指挥部，就听到里面传来请命的声音。 “首长，再让我带兄弟们试试吧，三天之内，一定拿下卧牛坡，为安桂公路扫清障碍。” “不行，卧牛坡的雷区太复杂了，我不能让兄弟们拿命去填，总督大人回去时下了命令，让我们等他回来再说。” 指挥部里，赵长治斩钉截铁的拒绝了高营长的请命。 就在昨天，战士们清理雷区的时候，不小心触发了一颗特别隐蔽的地雷，两个战士当场丧命，五人重伤。 赵长治得到消息，立马从首府赶了过来，叫停了工兵部队的排雷任务。 “首长，我们不怕牺牲，扫雷就是我们工兵的使命，为了安桂公路的修建，为了安南的发展，我们愿意战至一兵一卒。” “你们的精神可嘉，但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卧牛坡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杨白衣从外面缓缓走来。 “总督大人。” “总督大人。” 门口站岗的战士们，虽然没有见过杨白衣，但是杨白衣的照片，全军几乎都看过。 “总督大人，您来了？” 赵长治和李参谋长从指挥所带着几个军官迎了出来。 “来了。” 杨白衣走在前面，身后五条牛犊子般大小的狗子，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亦步亦趋的跟在杨白衣身后。 “赵军长，带我去卧牛坡看看。” “是。” 指挥所并不是固定的，而是跟随排雷的进度不断变化，所以卧牛坡距离指挥所并不远。 “总督大人，就是这里。”赵长治带着杨白衣，来到一处破败的山坡前。 山坡上千疮百孔，有排雷留下的痕迹，也有爆炸留下的伤痕。 ------------ 第 560章 排雷小能手 “大黄，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杨白衣扭头看着狗子们说道。 “汪汪汪……” 五条狗子信心满满，跃跃欲试。 来的路上，杨白衣就把排雷的事情跟它们说了。 它们要做的，就是在这片山坡上来回跑就行了。 “总督大人，如果没有好的办法，还是让我们慢慢排雷吧，虽然速度慢，但拥有排完的那一天。 这么通人性的狗子，就这么被炸死太可惜了，而且只有五条狗子，对于卧牛坡来说根本就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一旁的高营长看明白了，总督大人是让狗子们去踩地雷，这个办法，还真是……没法说。 “大黄它们是我的伙伴，我不会让它们去送死的，你们就安心的看着吧。” “大黄，上。” 杨白衣也不过多解释，打算用事实说话。 “汪汪汪……” 随着主人一声令下，五条狗子瞬间冲了出去。 “轰轰轰……” 横冲直撞的狗子们跑进雷区，引起一连串的爆炸。 “完了，炸到了。” “多好的狗子啊！可惜了！” 很多战士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身为工兵营的战士，这种场面他们经历过很多次，每次都有人牺牲或者负伤。 “你们快看，狗子们没事。”不知是谁高喊一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烟尘散去，露出狗子们的身影，大黄它们摇了摇头，抖了抖身躯，满身的砂石尘土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天啊！这是什么狗子啊！这么一连串的爆炸，啥事没有。” “这也太假了吧！这么密集的爆炸，坦克来了都得趴窝，可你看它们，就像是没事狗一样。” 大黄它们可不管战士们是什么反应，把身上的沙石尘土抖干净以后，再一次在卧牛坡上奔跑。 五条狗子并成一排，不放过一寸土地，主人交代过，一定要把卧牛坡的地雷排查干净。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不断响起，剧烈的爆炸，时不时的会把狗子们炸上天空，引起战士们的阵阵惊呼。 可狗子们打个滚马上就能站起来，重新排好队形，继续用四个爪子丈量着卧牛坡的每一寸土地。 慢慢的，战士们也都看麻木了，不再替狗子们担心，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起了热闹。 剧烈的爆炸声，一直持续了四个多小时才停了下来，狗子们又在卧牛坡上跑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才灰头土脸的跑到杨白衣身边复命。 “停，别往我身上蹭，自己去找个水潭洗一洗再过来。” 热带雨林，从来都不缺水源，狗子们扑通扑通跳进水潭游了一圈，上岸后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毛发依旧油光水滑，剧烈的爆炸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总督大人，您的狗子真是神了，二郎神的哮天犬也不过如此吧！” 赵长治由衷的赞叹道。 杨白衣带着大黄它们刚到指挥部时，赵长治看狗子们膘肥体壮，眼神灵动，还想打听总督大人狗子是从哪来的，看看能不能引进到军队。 安南地区山林很多，不管是巡边，还是抓捕，有了军犬的帮助，都会轻松很多。 可看完了狗子们在雷区横冲直撞却毫发无伤，赵长治立马熄了这个念头。 这种神兽，不是普通人能够肖想的，也就是总督大人这种神人才能驾驭的了。 “前面还有没有大型的雷区？” 也是带着大黄它们出来一次，有什么麻烦事，杨白衣想一次性解决。 “总督大人，向北二十里，还有一个叫十里坡的地方，比卧牛坡的规模还要大。” 赵长治看向工兵营高营长，高营长赶紧汇报。 “行，吃了午饭咱们就过去。” 一行人回到临时驻地，炊事班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 工兵营的伙食，让杨白衣大感意外，好多东西居然连他都没有吃过。 热带雨林里，从来都不缺各种野味，今天总督大人来了，司务长为了让总督大人吃好，特意安排士兵出去狩猎。 大腿粗的蟒蛇，用油一滑，吃起来比响油鳝丝更加鲜美滑嫩。 看起来凶猛丑陋的鳄鱼，肉质紧实有嚼劲，不管是碳烤还是红烧，口感都出乎预料的好。 各种野生菌类，配上山鸡或者蛇肉小火慢炖，浓郁的香味让人口底生津。 “总督大人，深山老林里没什么吃的，您就对付一口吧。” 司务长亲自把菜送进了指挥部。 “司务长客气了，这种野味，我还不曾吃过，今天算是来着了。” 杨白衣深深的看了司务长，确定他不是在凡尔赛。 再过几十年，除了特权阶级，今天随便一道菜，都够判几年的。 “总督大人喜欢就好，等您回去时，我再安排战士们去打一些让您带回去。” 赵长治赶紧说道。 都是大自然的馈赠，深山老林里就这玩意多。 “不用了，让战士们好好休息，这件事交给大黄它们就行。” 杨白衣摆了摆手，大黄它们噌的一声窜出了指挥部。 刚才一路走来，狗子们发现不少以前没见过的野味，要不是主人没发话，它们早就跑出去觅食了。 傍晚，杨白衣打算回去，给赵长治打了个招呼。 “总督大人，我安排警卫排送您。” 临时驻地在山林里面，没有能通车的大路，想要离开这里，要先穿过一片雨林。 “不用麻烦了，天大地大，哪里我都可以去得，不需要护送。” 杨白衣要用空间装大黄它们的战利品，带人去不方便。 “总督大人说的是，那下官就祝总督大人一路顺风。” 杨白衣的话，赵长治毫不怀疑。 别说战绩彪炳的总督大人了，单凭那几只钢筋铁骨的狗子，就可以百无禁忌。 趁着夜色，杨白衣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的没入山林之中。 沟通周围的植物，杨白衣很快就发现了大黄它们的位置。 借助强大的木系异能，杨白衣在枝繁叶茂的热带雨林中如鱼得水，行进间如同瞬移一般。 “大黄大黑，干得漂亮。” 离开东北以后，大黄它们很久都没这么过瘾过了，热带雨林里的野生动物太多了。 狗子们见猎心喜，一时收不住手，战利品堆得如同小山一般。 “走，咱们该回去了。” 杨白衣把猎物全部收进空间，凭借强大的感知力，寻找到了一片开阔地。 ------------ 第 561章 宝宝会走路了 一道流星划过，没人知道那是杨白衣坐着骁龙一号回来了。 杨白衣带着狗子们回到锦云别院时，大家都还没有休息，正坐在庭院里吃着从安南带回来的水果。 “啊～～” 大宝和二宝，率先感受到了杨白衣的气息，在周凤英和李雪怀里挣扎着，胖乎乎的小手伸向前院的方向。 “宝宝乖，小心摔着。” 周凤英和李雪赶紧抱紧大宝二宝。 “是哥哥回来了。” 穿过水榭，杨白衣和大黄它们的身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怎么这么快？事情进行的还顺利吧？” 林宛如笑吟吟的站起身来。 “顺利，都解决了。” 怕林宛如担心，杨白衣只是说让大黄执行点任务，具体是什么并没有说。 “白衣，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林宛如用牙签扎了一块芒果，送到了杨白衣的嘴边。 “什么事？” 杨白衣接过大宝二宝，一左一右的抱在怀里。 “关于小小和乐乐上学的事情，小舅妈想让她们俩去金陵读书，周末再带着她们回来，这样你也不用天天接送了。” “大外甥，这件事我只是随便提一嘴，行不行还要靠你拿主意。 等我们开学了以后，万一你去安南有紧急公务要处理，肯定是要带她们娘仨一起去的，小小和乐乐的接送也是个问题。” 周凤英生怕杨白衣误会，忙不迭的开口解释。 “小小，你是怎么想的？还有韩大哥，你和李雪嫂子有没有什么建议？” 对于两个孩子到哪里上学，杨白衣持开放态度。 如果妹妹想去金陵，放学了去姥姥家里吃住，杨白衣当然是放心的。 如果妹妹想留在苏城，对杨白衣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陆凯带人去了安南以后，苏省分局又指派了新人过来，接替陆凯留下的空缺，前段时间他们特意登门拜访，直言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好。 杨白衣调派一两个人，专门负责接送小小和乐乐也是可以的。 “哥哥，我愿意转学去金陵，周末再跟姥姥姥爷一起回来。” 今天杨白衣去安南的时候，小舅妈推心置腹得跟小丫头聊了聊，小丫头也都听到心里了。 哥哥以后要苏城安南两边跑，嫂子又生了两个宝宝，自己上学帮不上忙，不额外添乱还是能做到的。 “干爹，我也要跟着小姑姑去金陵上学。” 干爹干娘对乐乐当然没的说，可跟乐乐在一起最多的，还是小姑姑。 今天杨小小说要去金陵上学以后，乐乐毫不犹豫地要跟着一起去。 “韩大哥，李雪嫂子，你们说呢？” 自己当初承诺二人，要帮忙照顾乐乐，他不想让二人觉得，自己有了孩子以后，就顾不了干儿子了。 “白衣，我们尊重孩子的选择，就让他去金陵读书吧，在学校有凤英照顾着，放了学还可以和小小君君一起玩，我们放心的很。” “是啊！反正我们也是周末才能回来，就算是乐乐在苏城上学，我们平时也一样见不到，有姥姥帮忙照看，我们求之不得。” 对于儿子主动要求和小小一起去金陵，韩飞两口子举双手赞成。 “那行，就让他们转学去金陵吧，省城比苏城更繁华，教学水平也有保证，周末咱们一样可以聚在一起。”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杨白衣也没什么说的。 几天之后，各级学校全都开学了，锦云别院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只有到了周末，大家才会齐聚在锦云别院。 为了保证姥爷一家的安全，杨白衣特意安排了两个分局的高手护送。 “姥爷，如果您工作太忙，两周回来一次也行，我们作为小辈，看您和姥姥每周这么折腾，挺不好意思的。” 老两口带着几个孩子，周六回来，星期天下午就要返回金陵，只能在别院住一晚。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工作一周时间，能回来看看大宝二宝，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大宝和二宝半岁了，现在两个小家伙越发的可爱。 “大外孙，你别管我们，我们错过了你和小小的成长，现在能看着大宝二宝慢慢长大，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老两口每次到了锦云别院，就会一人一个抱着大宝二宝，其他人都要往后稍稍。 两个小家伙也争气，咿咿呀呀的，可会逗老两口开心了。 每次周末团聚，杨白衣都会拿出从安南带回来的野味，一家人尝个新鲜。 安南方面，因为电话已经接通，有什么事萧复兴也能第一时间和杨白衣商量，所以杨白衣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苏城。 两个宝宝七个月大的时候，给了杨白衣两口子一个惊喜。 当时，大宝二宝在屋里睡午觉，闲暇之余，杨白衣和林宛如手挽手在庭院里散步。 “白衣，你快看正厅门口。” 林宛如的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 杨白衣扭头一看，两个小家伙颤颤巍巍的正从屋里出来。 “宝宝会走路了。” 杨白衣的声音里也难掩激动。 虽然他知道，自己一直在用木系能量滋养孩子的身体，两个孩子说话走路，肯定要比别的孩子要早上一些。 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该有的激动，一点也没少。 “宝宝，慢一点，到爸爸妈妈这里来。” 林宛如并没有第一时间过去抱起孩子，而是缓缓蹲下身子，朝着宝宝张开了双臂。 “咯咯咯……” 大宝二宝咯咯笑着，晃晃悠悠的朝着父母走去，摇摇摆摆的小身子，就像两只小鸭子。 “爸爸爸” “叭叭……” 大宝二宝终于扑进了父母的怀抱，抬头张开小嘴叫着爸爸。 “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怎么能先学会叫爸爸呢？快叫妈妈。” 看着咧着嘴傻笑的杨白衣，林宛如酸的不得了。 “爸爸爸……” “叫妈妈。” “爸爸爸……” 我不跟你们好了，妈妈生气了。” “咯咯咯……” “行了，别生气了，孩子之所以先会叫爸爸，只是因为爸爸更好发音而已，不代表不和你亲啊！” 杨白衣安慰着生闷气的妻子，可他怎么努力也压不下去的嘴角，却映射出他心底的窃喜。 “你们都欺负我，晚上你喂宝宝吃奶，哄他们睡觉吧，我不管你们了。” 林宛如佯装生气，可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她。 自己的两个孩子，同一天学会了走路，能发出简单的音节，作为母亲，又怎么会不激动欣喜呢！ ------------ 第562 章 蓝星新局面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大宝和二宝走路越发的稳当，自从那天开口叫爸爸之后，语言系统好像一下子开了窍，现在都能说两三个字的短句了。 这个时候的小孩子是最可爱的，任谁见到他们俩，都会忍不住抱一抱，夸上几句，萧青阳和暮雪老两口就更不用说了，满心满眼都是大宝二宝。 安南的公路，因为是全省开工，各县市就近招工，很快就融会贯通了。 大黄它们扫清雷区以后，公路也从安南连接到了狼省。 铁路方面，有了国家支援的钢材，修建的也是如火如荼。 期间杨白衣每月都会去一次安南，往仓库里放足够多的粮食，用来给修路工人发放工资。 安南的水果，橡胶，沉香木，一车一车的往内地运，各个省份的供销社，都开始有安南的水果供应。 内地人对咖啡的接受度不高，杨白衣就让萧复兴组建了安南国际贸易公司，通过海运，把咖啡远销欧美，为安南赚取外汇。 铁路和公路全部贯通以后，安南迎来了高速发展，以前烂在地里的水果，成了人人追捧的香饽饽。 安南的民众，家家户户都种植水果，曾经种满罂粟的山坡，也换成了高产的茶树。 曾经食不果腹的安南底层民众，也都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两年后，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考生，迎来了毕业季。 陈家屯的那一批知青，拒绝了组织上的分配，齐聚在杨白衣的锦云别院。 大宝和二宝，被几个女知青抱在怀里，这个揉揉小脸，那个捏捏脸蛋，喜欢的不得了。 两个小家伙都是人来疯的性格，见了这么多陌生人，丝毫没有胆怯，小嘴抹了蜜一般，伯伯姨姨不停的叫着。 没办法，谁让杨白衣的年龄最小。 “你们都想好了？上了我的船，再想下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老友重逢，杨白衣也很兴奋。 “不后悔，你没看我把老婆孩子都带来了吗？” 崔金发指了指一旁的虎妞，还有陪大宝二宝玩耍的两个孩子。 “那好，今天晚上好好喝一场，明天咱们就动身去安南。” 这一次，杨白衣会把林宛如和两个孩子都带去安南。 时机已经成熟，安南的基础建设都差不多了，是时候坐镇安南，进行新的布局了。 第二天，金陵机场，杨白衣带着知青队伍和家属，身后还跟着几条大狗，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候机大厅。 今天航班停运，只为总督大人服务。 一行人到了安南机场，立马有车队把他们送到了总督府。 寒暄过后，萧复兴给所有的知青们都安排了住处。 和以前安排其他干部不同，这次给大家安排的都是独门独院。 以前来的干部，目的是镀金，还有就是代表家族跟杨白衣处好关系，说明白点就是短期工。 这批知青不同，他们是杨白衣的坚实拥趸，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以后要长期扎根安南的人，住处当然要安排好，省的以后还要搬家。 杨白衣一家，也正式入住了总督府。 大家安顿好了以后，萧复兴向杨白衣汇报了近期各方面的工作进度。 杨白衣对安南的发展很满意，特意给舅舅放了个假，让他回苏省陪陪家人。 整整两年时间，萧复兴为了坐镇安南，除了过年时回去休息几天，基本上没怎么回过家。 现在自己长期坐镇安南，是时候让舅舅休息一下了。 等舅舅休假结束，安南还会有其他大动作。 算算时间，北方的霸主快要到了轰然倒塌的时候。 自己空间里有无数先进的设备和武器，缺的就是搞研究的高端人才。 一鲸落，万物生。 每一个巨人的轰然倒塌，都是新的巨人崛起的最好时机。 杨白衣只需静静等待，时机一到，他就会去一趟北方，把各种科学家“请”到安南。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机搞钱，杨白衣本着友好睦邻，共同发展的原则，和周围的邻居大力发展友好关系，共同进步。 派人接触翡翠国，合作开采天然翡翠，派人出使中东，合作开发石油。 不怕他们不答应，杨白衣自然有他的手段。 粮食，就是他们目前急缺的，安南的土地，杨白衣从大量木系能量改造过，最不缺的就是粮食。 翡翠虽然漂亮，可不能吃不能喝，奢侈品在全世界还没有流行开，对翡翠国的民众来说，翡翠就是破石头而已，远没有大米白面珍贵。 中东那边有点问题，安南的介入，触动了另一位霸主的利益。 另一位霸主，一向把中东地区视为自己的后花园。 杨白衣没有多费口舌，抗议和谴责，是弱者的无可奈何。 他直接驾驶骁龙一号，来到北美一片人迹罕至的地方，投下一片流星火雨。 之所以选择人口少的地方，杨白衣这次不为伤人，只为给他们一个警告。 流星火雨降落以后，北美一片沉默，三天后，安南在中东的项目顺利进行，再也没有阻碍。 只凭借安南的力量，不足以完成这么大的项目，天朝方面，从长庆油田和大庆油田，抽调了最专业的团队和最先进的设备，支援中东项目。 杨白衣从来都不是不顾大局的人，主动和国家五五分账，产出的利润，一半建设安南，一半上交国库。 天朝的强势崛起，改变了蓝星的格局，也加速了北方霸主的解体。 北方霸主内部腐败不堪，成员国怨声载道，以前凭借强大的武力和影响力，勉强还能维持。 随着天朝的崛起，直接打破了以前三足鼎立的态势，形成了一家独大的局面。 期间另两个霸主，不是没想过办法，可不管他们怎么鼓动，怎么诱之以利，他们的小弟都不敢招惹天朝。 倭国和安南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流星火雨就像悬在他们头上的利剑。 再大的利益诱惑，在亡国灭种面前都不值一提。 好在天朝一向热爱和平，从不主动挑起争端，其他国家有了摩擦，请求天朝主持公道，天朝一般都是不偏不倚。 除了那两位霸主以外，其他国家对目前的局面很满意。 ------------ 第 563章 全书完 三年后，北方霸主轰然倒塌，杨白衣出现在了寒风凛冽的街头。 经济的萧条，联邦的解体，让民众无比恐慌，街头上暴力事件层出不穷。 三年来，杨白衣早早布局，在北方安插了许多天朝特工，和很多科学家早已取得了联系。 杨白衣这次过来，就是表示自己的诚意，给他们吃下最后一颗定心丸。 最好的待遇，最大的支持，最先进的实验室，最安稳的科研环境。 现在的我安南，早已不是曾经那个毒品泛滥，贫穷落后的安南。 现在的安南，是蓝星上最璀璨的一颗明珠。 现在的安南，对立志潜心研究的科学家们，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再加上北方曾经的当权者，都急着贩卖武器，贩卖设备，拼命充实自己的腰包，根本就无暇顾及科学家的动向，所以杨白衣的行动很顺利。 各个行业，各个领域的大拿，把自己的家人，还有愿意去安南的助手和学生都集中起来，等待着杨白衣下一步的指示。 科学家大规模撤离，对其他任何一个国家都绝非易事，对杨白衣来说却没有任何问题。 杨白衣把他们全部收进空间，等他们再一次出现在外界，就已经踏上安南的土地。 离开北方的时候，杨白衣去了一个军事港口，收了几艘航母进空间。 听说有人用罐头换飞机，杨白衣连罐头都省下了。 从北方回来，杨白衣把航母放在了渤海湾，通知天朝派遣海军接收。 “白衣同志，你是怎么办到的？” 看着静静停靠在港口的航母群，几位老家主目瞪口呆。 “这是我的秘密，航母就交给你们了，孩子还在等我回家，我就不多留了。” 杨白衣摆了摆手，潇洒离去。 “诸葛先生，我们这辈子作出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给予了他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而不是妒贤嫉能。” 几位老家主无比庆幸。 “是啊！如果不是镇南王用神通帮我们调理身体，咱们也撑不到现在，看不到如今的天朝盛世。” …… 回到安南，杨白衣放出所有的科学家和他们的团队。 各种实验室早已建好，还有从北方带来的各种设备和研究数据，科学家们马上投入到了新的研究。 杨白衣拿出一些地球2300年的先进武器装备，科学家们如获至宝，这些东西，足够他们摸索很长时间。 无事一身轻的杨白衣，难得有时间睡个懒觉，可大宝二宝想让他陪着自己玩。 “爸爸，快起床了，我们想去海边玩，想去冲浪。” “大宝乖，让爸爸再睡一会，咱们明天再去好不好？” “不好，我就想今天去。” 就在杨白衣还在哄大宝的时候，二宝把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放在杨白衣的大床上。 “哎呦！” 毫无防备的杨白衣，突然跌落在了地板上。 “我床呢？” 杨白衣从地上坐起来，茫然的看着两个不知所措的大宝二宝。 “爸爸，我们也不知道。” 大宝二宝对视一眼，他们也搞不懂，好好的大床怎么突然不见了。 “你们用意识检查一下体内。” 杨白衣急切又期盼地说道。 “爸爸，大床在二宝的身体里，快帮我把大床搬出来。” 小丫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么大的大床在自己小小的身体里，肯定会把自己给撑坏的。 “二宝乖，二宝不哭，你用意识控制大床，把大床放出来。” 杨白衣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让出了大床的位置。 闺女刚刚觉醒空间，自己不躲开点，很容易把自己压在床底下。 “咦？这是怎么回事？” 二宝看着重新出现的大床，一脸的茫然。 “二宝，你这是觉醒空间了，大宝，你试试能不能把大床收到身体里。” “嗖…” 刚放出来的大床，又一次消失无踪。 接下来，大宝和二宝找到了新的玩具，再也不吵着要去海边了。 总督府的各种东西，被两个小家伙收进放出，玩的不亦乐乎。 “宝宝，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可以玩，空间的事情，除了爸爸妈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杨白衣很郑重的对两个宝宝说道。 “嗯，我们知道了。” 大宝二宝已经六岁了，他们知道，自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空间的能力，是需要保密的。 两个宝宝六岁生日当天，双双觉醒了木火双异能，把杨白衣所有的能力完美继承。 多年以后，正在普吉岛度假的杨白衣，接到了姥爷打来的电话。 “喂，大外孙，你准备什么时候接替姥爷的位置啊？姥爷年龄大了，剩下的时间，想和你姥姥去世界各地走一走，看一看。” 五年前，杨白衣拒绝参加选举，组织上退而求其次，把萧青阳推上了最高的位置。 “姥爷，让舅舅来吧，我真没兴趣，好了，海边信号不好，不跟您说了。” 杨白衣放下电话，从沙滩椅上起身，朝着海边那个穿着比基尼的绝世佳人走去。 （全书完） 各位大大，不能往下写了，再写就太脱离现实了，咱们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