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1980，纽约，布朗克斯区 夜幕即将笼罩布朗克斯区。 “吱嘎——” “砰！砰！” 破败肮脏的的水泥街道上，行色匆匆的霍安·卡伦听到两声枪响后，惯性的闪到身侧画满涂鸦的墙边，然后伸手朝着腰间摸索着什么。 帽檐下那张坚硬的脸上略显慌张，霍安·卡伦扭过头瞅了眼不远处身后倒在血泊之中的拉丁裔男子。 以及消失在黄昏中的车尾！ “呼——” 确定没事之后，霍安·卡伦这才抬起步伐再次快速的朝着前方奔去。 行走之中，斜靠在路边废弃沙发上的一名面色黝黑穿着破旧衣着的中年男子，眼含讥讽的看着霍安·卡伦。 也就这时，前方不远处两個黑人晃动着匕首，目光游走在停靠在路边皮卡驾驶座上的男人，和车窗外一名满身刺青衣着暴露的站街女身上。 “咻~咻~” 同伴的口哨声，吸引了两名黑人的注意力，接着，两人紧握着匕首挡在路中间，不怀好意的盯着迎面走过来的白人小子。 “嗨，boy，不介意让我们看看你的钱包吧！” 霍安·卡伦皱眉顿住了脚步，心里暗自一叹，随后抬起双手掌心朝着两人，点头说道： “当然，请稍等。” 两名尼哥，见他如此识趣，得意相视笑了一眼，然后目光看向白人小子身后的同伴。 只是这时，两个尼哥前一刻还讥讽的眼神，倏地露出了惊恐之色。 霍安·卡伦伸出右手摸向腰间，看似是在掏钱，实则是露出藏在外套里的柯尔特M1911。 五发子弹，加上后面的那位，三个人。 霍安·卡伦有些不确定能不能全中。 “oh，NO.....sorry....sorry！” 尼哥们看到霍安·卡伦腰间的家伙之后，忙不迭的丢下匕首双手抬起，朝着边上退去。 见如此，霍安·卡伦强压着心底突然涌现出那股反向打劫的冲动。 旋即，再次快步朝着所在的公寓方向走去。 很快，霍安就来到一处四层的白色公寓楼道口。 驻步停止的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被人尾随之后，快速的钻进楼道，朝着楼上走去。 直到三楼走廊最里面那间房门口，才停了下来掏出钥匙，打开门闪了进去。 进门之后的霍安紧绷的身子，这才彻底放松下来靠在门上。 鬼知道这两个月他经历了什么。 两月之前，他还是一名华夏大学毕业工作半年的图书管理员，一觉醒来就附身在这具来自德州的22岁红脖子身上。 零碎散乱的记忆，让霍安知道这是1980年的纽约。 肮脏、破败、混乱、数不清的黑人游荡在各个角落、每晚如同过年似的鞭炮声，以及隔三差五的“烟花”。 时刻提醒着霍安，这他妈是美利坚，是纽约。 这是纽约？ 这是纽约吗？ 怎么跟自己看过的网络小说中的繁花似锦的纽约不同呢？ 狗屎的天堂！！！ “嘭！嘭！嘭！” “霍安，你这個婊子养的穷鬼，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给我开门，否则我特么不介意干爆你的蛋蛋！！” 听到熟悉的声音，霍安面露纠结的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脸蛋儿，微卷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肩膀上，敞开的外套里是一件紧身背心。 背心很短，露出了没有一丝赘肉的麦色小腹，随着呼吸的急促，胸前也跟着跌宕起伏。 这原本是一副让人臆想翩翩的场景，如果那张狞着的俏脸能舒缓点儿，抵住胸口的长枪能稍微挪点，霍安觉得就更完美了。 “得州的穷鬼，说吧，什么时候交房租？”莱斯莉·洛佩兹怒视着这个欠自己四个月房租的得州小子。 被枪口抵住胸膛的霍安，丝毫不慌张：“偶...亲爱的，你都说我是穷鬼了，我拿什么交！” “碧池！！”莱斯莉拿枪口用力一顶，霍安耸耸肩往后缓缓退去。 等进了门，莱斯莉用脚跟一勾，将房门重重的带上，双手紧握长枪的她，依旧没有放下的意思，而是继续朝着霍安走去。 霍安也配合的慢慢向身后退去，直到脚跟碰到身后客厅的沙发这才停了下来。 莱斯莉面露凶光，微微将长枪抬起，枪托抵住自己的肩膀，脑袋朝着枪杆靠拢，眼神注视准心，也瞄准了霍安的脑袋。 随后，冰冷的说道：“脱！” 霍安面露无奈：“能不能先让我吃点东西，我今天就吃了個....” “谢特，闭嘴！再不脱我特么就开枪了！”她在一边说的时候，还一边用手指做出微微扣动扳机的姿态。 有过几次经验的霍安心里暗骂一句“该死的角色扮演”，随后麻溜的脱掉身上的外套和T恤衫，露出健硕的肌肉。 莱斯莉涌了涌喉咙，强压着悸动，将枪口微微下移：“继续！！” “能不能先洗个澡？” “闭嘴！！这是利息，得州小子，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狗屎！劳资上周交过了，一整晚！！” “所以这次我带了枪，快点！！” ..... 深夜。 “咕噜噜！！” 腹中的饥饿声，让饥肠辘辘的霍安，再也抑不住的推开耷在身上的大腿，随意套了件短裤后，快速的朝着厨房跑去。 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两块面包，三两下就塞进了嘴里，咽了下去，然后拿起一瓶水，狠狠地喝上几大口，这才稍微缓解了下腹中的饥饿感。 当然，两块面包远远不够自己两个小时的剧烈运动消耗所需。 接下来，霍安开始在冰箱里翻找起来。 然后依次从里面拿出荷叶饼、鸡肉、蔬菜、沙拉等食材。 就在霍安准备开始做一道墨西哥卷饼时，又瞅了眼房间里沉睡的莱斯莉，想了想，略显不舍的多拿了份食材出来。 原主留下来的记忆并不多，关于家里的一些情况至今想不起太多。 只知道是做出了某件错事，很严重那种，怕被老爹打死，于是偷了九岁妹妹的零花钱，连夜跑路从得州来到纽约。 来到纽约后，原主在这里晃荡没几天，遇到被人抢劫还要劫色的莱斯莉，于是红脖子病一犯，差点清空了子弹。 然后就是住进了莱斯莉父母之前住过的公寓里。 每个月三百美金的租金，不含水电费。 刚开始两个月原主还交过，后来因为整天到处游荡厮混，身上那点钱很快就见底。 迫不得已之下，才出去找工作。 可惜，这家伙脾气有点火爆，动不动就跟人起争执，兜兜转转两个月，钱没挣到什么，把附近可以打工的商店老板全得罪了个遍。 以至于，霍安来到这里之后，想找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没人要。 “哎！！”想到工作，霍安就叹了口气。 房租可以花几个亿来拖一拖，但肚子得想法子解决啊。 如果可能，霍安想尽快的从这里搬走，住进相对安全舒适的环境。 他是真的忍受不了每天夜里的“烟花爆竹”，以及随时可能被人破门而入的可能性。 思忖之际，一個声音从霍安身后响起。 “得州穷鬼，你那什么破故事是不是没人收，听我的，别再浪费时间了，或者你考虑一下猛男会所，说不定他们需要你...” ------------ 第2章去猛男会所工作？ 客厅里，霍安拿起准备好的鸡肉卷，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然后才拿着盘子转身看向斜靠在房门口的莱斯莉。 只见这时的莱斯莉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前面的扣子胡乱的系了两颗，隐隐可见露出来的肌肤。 “呐。”霍安瞟了眼被衬衫下面遮住的部位，就收回了目光，随意将盘子放置在客厅的餐桌上。 他现在是贤者时间，强的可怕。 又从冰箱里，拿出仅剩的一瓶牛奶后，回到了客厅餐桌上坐了下来。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不到五十平米的样子，三百美元的租金，不算贵，但肯定也不便宜。 莱斯莉没有急着吃东西，而是绕过餐桌，跨坐在霍安的腿上。 大概是没有穿短裤的缘故，莱斯莉感觉有点膈应，还扭了扭屁股，调整了下坐姿。 “怎么样？我在猛男会所，有认识的人，要不要帮你介绍？” 莱斯莉不顾胸前的春光外泄，而是居高临下且痴笑着看向霍安。 欢愉过后，这张俊俏的脸带给她不一样的视觉享受。 感受到好兄弟的不安分，霍安轻轻蹙眉，等咽下最后一口鸡肉卷之后，歪着身子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两口，才认真回答莱斯莉的话。 “能不能换一個，我是正经人。” “哈哈哈...”莱斯莉扶着霍安的肩膀扯着嗓门大笑起来，惹得两只兔子跟着一蹦一跳。 “听着，得州小子，别以为写一個狗屎的越狱故事，就真把自己当成上流层的人了。” “是不是要我提醒你，你来自哪里，野蛮自大的得州小子！” 相处半年时间，莱斯莉太了解霍安骨子里的自大、粗鄙和暴躁。 在莱斯莉心中，霍安可以是任何人，街头的小混混，持枪抢劫的坏种，到处搞女人的色胚等等。 唯独不会是一个正经人。 正经人谁会干出票仓不给钱，还掏枪敲诈的事。 甚至被警察抓住之后，用事先不知情被引诱了这种不要脸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尽管这两个月变乖了，但也仅仅只是暂时的安分而已。 面对莱斯莉的嘲讽，霍安不是很在意，原主干的那些糟心事，除了记忆里存留了一些，很多都是这两个月听莱斯莉提起才想起的。 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霍安是真的想找一份正经工作先干下去。 奈何，莱斯莉就是不信。 难道真的要去猛男会所试一试？ 霍安赶紧甩去脑子里这个不好的念头，推开莱斯莉专心对付起眼前的鸡肉卷。 现在不吃饱，等会哪来的力气交利息。 第二天上午，莱斯莉托着长枪，神清气爽的走出了霍安的屋子，临走前还替他叫了两份炸鸡。 等人走后，霍安才有心思考虑起自身现在的情况。 这两个月，不是真的找不到工作，但很多时候干了没几天就跑路了。 原因是抢劫太频繁，都是明晃晃的冲到店里持枪抢劫。 好几次霍安都迫不得已的拿枪互喷。 赚的少，风险大，有点得不偿失。 没有啥工作技能的霍安，思量想去还是准备走一走作家这条路。 得益于上辈子图书管理员的身份，让他在闲暇之余看过很多名著。 大概唯一穿越来的金手指就是记下了那些国内外的小说，以及上辈子看过的一些影视剧。 写作，成为大作家，成为畅销小说家，年入千万，成了霍安前一个多月最大的想法。 为此，他还专门研究了这一行。 得出的结果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首先，没有出版公司会为一个任何名气和身份都没有新人出版小说。 这是他跑过十来家出版公司，得出的结论。 第二，美利坚的作家大多数都是记者出身，而且也不是一上来就出版小说，都是从杂志公司投稿开始。 还都是以短篇为主，等成名之后才会考虑写中篇或者长篇小说。 当然，自己花钱就另当别论。 而对于短篇的故事。 纽约的杂志社很多，大大小小上百家，绝大数都是一些以娱乐、点评、生活、大众、政治等为主题的杂志。 比如，采访某位总统退休后的生活，大富豪的女人们等等，一切吸引人眼球的短篇故事。 这对于霍安这种菜鸟来说，基本走不通。 就这样兜兜转转一个多月，才找到一条稍微适合他的路子。 用吸引人的短篇故事，投给那些专业的小说杂志。 很可惜，即便是这些专业的小说杂志，也大多数被一些老牌的作者承包了。 《肖申克的救赎》就是霍安写出来的短篇故事。 至于能不能被看中，现在的他没当初那么有信心了。 两天后。 迟迟等不到杂志公司回信的霍安，翻了翻口袋里仅剩的70美元不到存款。 以及桌上那张电费通知单，陷入了沉思。 最后牙一咬，走出房间，敲响了隔壁莱斯莉的房门。 “咚！咚！咚！” 等了一会，没反应，霍安再次抬起手：“咚！咚...” “法克！！贱人，你最好给我一個理由，否则我不介意打爆你的脑袋。” 一脸没睡醒的莱斯莉举起枪口对准这个打扰自己睡觉的讨厌鬼，手指慢慢滑向扳机。 “别别别！！”霍安急忙举起手，做出投降的姿势，身子不自禁往边上缩。 清醒的莱斯莉他不怕，但现在满嘴酒气冲天，半睡半醒的莱斯莉就很难说了。 “说！”莱斯莉眼神里开始露出了不耐烦之色。 见如此，霍安一口气快速的说出找她的原因，还借此朝着边上挪去： “莱斯莉，我想好了，就去猛男会所，不过不是去当....” 话还没说完，霍安人就一溜烟的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回到房间关好门，霍安这才松了口气。 莱斯莉喝多了，不但脑子不清楚，而且玩的也花。 不管是为了小命还是为了兄弟，先跑是最明智的选择。 当天下午霍安拿着仅剩那点钱，去外面买了点菜。 然后开始摆弄起来。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管如何，求人办事总归要个好的态度。 一盘红烧鸡翅、一份爆炒牛肉，外加两个素菜，就是霍安弄了一下午搞定的。 好不好吃，合不合胃口不重要，管她呢。 他现在是牛仔，一個牛仔会做中餐已经是了不起的事了。 你还讲究做的好不好吃？ 客厅里，霍安看了看时间，感觉这个点莱斯莉应该睡够了，于是走出门，再次敲响隔壁的房间。 “咚！咚！咚！” “亲爱的佩洛兹小姐，您最帅最有魅力、身材最棒的邻居，已经为您准备了一份精致特别的晚餐！” ------------ 第3章霍安：难道真的要去当舞男？？？ “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绝对会找来十个黑鬼，让他们尝尝你的味道！” 莱斯莉嚼着苹果站在门口，湿漉漉的发丝在橘黄色的灯光照耀下，呈现一抹晕黄。 深邃棕色的眼眸，凝视着一脸贱笑的霍安。 “相信我，佩洛兹小姐，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我保证。请！” 霍安扬起高挺的鼻梁，微微俯身弯腰，单手置于小腹，另一只则做出邀请的姿态。 莱斯莉眼角莞起，性感的嘴唇张开，她轻咬着贝齿，笑嘻嘻的看着霍安不知道哪里学来的绅士礼仪。 显得很滑稽。 尤其是配上他那样桀骜不驯、极具得州特色牛仔的脸，更是让莱莉斯感觉搞笑。 她决定了，即便是霍安今天做出来一推狗屎，她也会原谅他，并且还会奖赏。 就这样，莱斯莉将纤细的手指搭在霍安的手心，跟随他来到了房间。 暗淡的客厅，明亮的烛光，以及餐桌上四个精致且漂亮的菜肴。 这原本是一件极其浪漫的事，却让莱斯莉露出警惕的眼神。 “德州穷鬼，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无论是霍安想以男友的名义白吃白住，还是想要借钱，在莱斯莉眼中都是不可能的。 “呃...莱斯莉你听我说...” 霍安暗骂一句影视剧骗人，明白了这招好像对莱斯莉不起作用。 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误会，霍安一边解释的同时随手打开了房间的灯，又走到餐桌前吹灭了蜡烛。 强烈的灯光让莱斯莉眨了下眼，等蜡烛撤走，听完霍安的解释，看见他已经坐在餐桌前大口吃饭，这才消减了不适。 这才对嘛，粗鄙、无礼、傲慢才是她认识的得州小子，刚刚那个一定是错觉。 可是为什么有那么瞬间让人感到心动呢？ 莱斯莉赶紧甩掉这个可怕的想法。 得州小子懂浪漫？ 狗屁，这种概率就跟美利坚总统里出现尼哥一样渺茫。 “咦？？？”坐下来后莱斯莉小心翼翼的叉起一根....肉，尝了一口。 不禁发出一声惊疑，随后问道：“这是什么？” “中餐，华夏的中餐。” 闷头吃饭的霍安眼皮都懒得抬起，刚才莱斯莉的反应太打击人了。 “我当然知道这是华夏的中餐，我是问这是什么菜。” 莱斯莉丢给霍安一個白眼，还不忘拿起叉子朝着红烧鸡翅伸去。 霍安懒得解释，选择性跳过这个话题，聊起了上午猛男会所工作的事。 省的这女人又问东问西，到最后肯定是一顿嘲讽结尾。 “什么？你再说一遍？”餐桌上莱斯莉惊呼一声。 本以为霍安想通了呢，虽然有点可惜，但她还是尊重霍安的选择。 至少去猛男会所总比去卖面粉风险要小的多。 但没想到他居然，居然要去猛男会所.... “你没听错，就是去洗盘子，酒杯也行，我不挑的。”霍安很认真的点点头。 没道理上一辈子那些留学生洗盘子“年入百万”，他这个本地人还养活不了自己。 莱斯莉气愤的放下餐具，伸出中指：“法克鱿！！” 霍安也不在乎她的鄙视，还很配合的腾出左手也伸出中指，并且还多了个来回勾动的动作。 暂时去洗盘子也是无奈之举。 美利坚这边的作家有个传统，百分之九十的作家，在成名之前，都是依靠着副业来支撑作家这份主业。 甚至，有些成名的作家之中也有一部分是依靠副业来生活的。 比如，帮好莱坞写剧本。 在这个年代，作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赚钱，一个词1到2美金听起来很多。 但绝大数非签约作家来说，却很难养活自己。 一個原因是杂志公司基本都限定了每篇稿子的字数，一般控制在五百字之内。 即便是小说专栏的杂志，每期基本也控制住在2000到6000字不等，而且还是成名的作家。 对于霍安这种新人作家来说，就更加吝啬了。 另一个就是支票支付的延期，很多时候要等上一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 这种环境之下，迫使那些作家不得不寻求其他的方式来维持基本的生活。 因此，霍安也打算给自己找一份相对稳定而又安全一些的副业，以此来支撑自己基本的生活。 ....... 翌日。 霍安坐上莱斯莉的福特，来到了传说中的【猛男会所】 一直以来，霍安都有个疑惑，莱斯莉这种长相和身材如此出挑的女人，是怎么在这个枪击和纵火爆炸，每天都频繁发生的布朗克斯区好好待下去的。 现在霍安知道了。 两人从猛男会所的后门进去，一进来，迎面走来一個大腹便便，穿着得体的拉丁裔中年男子。 随着他的大笑，脸部的肥肉好似活过来一般不停地抖动，并且两只眼睛被挤压到只剩下一条缝。 “哈哈...佩洛兹家的姑娘，这就是救过你的那個得州小牛仔！” 面对中年人的询问，莱斯莉甜甜一笑：“是的，杰尔姆叔叔，他就是霍安，霍安·卡伦。” 随后莱斯莉又扭过头对着霍安介绍道： “霍安，这位就是这家会所的老板，我父亲的朋友，你称呼他布朗先生就行。” 霍安点点头，看向会所老板：“你好，布朗先生，我是霍安·卡伦。” 杰尔姆·布朗收敛起脸上的笑意，那双原本不显的眼神隐约间也透露着精光。 他认真打量起面前这个人高马大的得州小子，询问道： “小子，告诉我，你是来自得州的卡伦家？” 呃....霍安顿了顿眼神，撇过脸不确定看向莱斯莉，好似在说，你这个叔叔感觉有点不太聪明。 身旁的莱莉斯懒得搭理霍安，而是看向杰尔姆·布朗没好气的提醒道：“杰尔姆叔叔！” “好吧。”杰尔姆·布朗眼神一变将目光从霍安身上收回，转瞬间再次挂着笑意的面孔看向莱斯莉。 “说吧，这次过来找我干吗？难道你想通了，玩腻了？打算将你这个大宝贝送给叔叔，哈哈...我就说我们佩洛兹家的公主怎么会看的上傲慢的得州人。” 一旁的霍安听到这话，整个人不好。 什么叫大宝贝？ 我不否认“大”这一事实，但这话是你这个糟老头喊的吗？ 还有，得州人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还是拐走你老婆？ 霍安轻咳一声，为了尊严，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下这個油腻的中年男人，什么叫傲慢的得州。 如果言语不行，他也懂点拳脚，甚至.... ------------ 第4章一言不合就开打 “给我听着，得州来的小牛仔，收起你的眼神，如果不是你侥幸救了莱斯莉，就你这半年干的糟心事，早就烂在布朗克斯区....” 看着霍安不服气的样子，杰尔姆·布朗眼神里透露着凶光，那张原本嬉笑憨厚的脸，瞬间狰狞起来。 同时，不知何时他的身后一左一右出现两名穿着黑色西装手指伸向怀里的尼哥。 一股危机感瞬间涌上头，霍安下意识的摸向腰间手，在见到两名尼哥的动作后，又很自然的滑进了上衣口袋。 然后从里面掏出几颗颜色各异糖果，眉头一挑侧过脸递给莱斯莉： “吃糖吗？莱斯莉！” 莱斯莉刚还准备让杰尔姆·布朗不要吓唬人，撇过脸无语的看向一脸笑嘻嘻的霍安。 果然，得州牛仔还是自己印象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牛仔。 两人旁若无人的站在会所后厨吃糖，搞得杰尔姆·布朗略显尴尬，凶狠的脸色也僵住了。 好一会，他抬起手朝着身后打了手势，两名格尼向后一退。 随后，杰尔姆·布朗强忍着不适挤出一個难看的笑容：“说吧，你们到底来干嘛？” “当然是过来找工作啊。”莱斯莉理所当然的说道。 霍安也轻轻点点头。 杰尔姆·布朗抖动着肥脸，满眼不信的样子：“这并不好笑。” “杰尔姆叔叔，我听说你这里缺一个....” “偶！上帝！看看，这是谁来着，我亲爱的莱斯莉，真的是你吗！你是专程过来找我的嘛？” 就在莱斯莉准备说出诉求时，一個惊呼声打断了她的话，但她并没有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而是眼眸中闪过厌恶。 倒是霍安，好奇的瞅了一眼。 只见这时，一個穿着花格子的拉丁裔年轻男子带着得意的笑容，从前厅的后门走了过来。 拉丁裔年轻人名叫马里安，是猛男会所的调酒师。 霍安收回目光，嘴角扬起的看向莱斯莉。 莱斯莉狠狠瞪了霍安，没去管走过来对自己打招呼的马里安，而是继续冲着杰尔姆·布朗说道： “杰尔姆叔叔，我知道你这里缺一个厨师，会中餐的厨师怎么样？” 好歹这家会所她家里也有点股份，自己介绍朋友过来洗盘子多少有点丢脸。 厨师就不错，还是中餐厨子，听着就很不一样。 一旁的霍安怔住了，来之前不是说好了洗盘子吗？怎么现在成了厨子？ 不但他怔住了，站在对面的杰尔姆·布朗也愣住了，不确定的指了指霍安道： “他？厨师？还是中餐厨师？” 莱斯莉很肯定的点点头，神情略带自傲。 “偶买噶，莱斯莉，几个月不见，你突然会说笑话了，哈哈哈....” 就在这时，马里安夸张的大笑起来。 他笑了好一会，直到莱斯莉脸色逐渐冷淡之时，才收起了笑声。 但脸上的嘲笑却没有停下来，而是轻蔑的说道：“莱斯莉，你确定得州的牛仔是厨师？你知道的.... 哈哈，抱歉，没忍住，我宁愿相信自大的得州佬是屠夫，也不认为他是一个厨师，还特么是中餐厨师！” 莱斯莉假装没有听见马里安的嘲笑与讥讽，而是看向杰尔姆·布朗。 杰尔姆没有制止员工的无礼，就是他也认同。 在他的印象里，得州佬可以是毒枭，可以是连环杀人犯等等，什么都可以，唯独不可能是厨师。 莱斯莉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侧过脸看向霍安，并且给了个危险的眼神。 要是霍安今天不露两手厨艺，帮她找回面子，她发誓，回去后决计干爆他。 霍安收到莱斯莉的信号，面无表情的给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然后大步向前，一把抓着这个嘴贱家伙的衣领，上去就是一拳打在对方的肚子上。 “啊——”一声惨叫响起。 在众人错愕和震惊之际，打了一拳还不满意的霍安，抓起躬着身子的马里安的后颈衣领，用力一提，再次挥动着拳头。 一拳又一拳，丝毫没有停止，并且嘴里还配合着每次挥拳用中文骂道：“得州屠夫是吧！” “啊...碧...” “牛仔是吧！” “呜唔....” “好笑是吧！” “救....命....” “你特么倒是笑啊！” 随着惨叫声和听不懂的叫骂声，愣神中的众人也醒过来了。 “法克！！” “霍安！！” “得州小子，法克鱿，快给我住手，我发誓，绝对会打烂你的菊花！” 所有人懵了，包括来不及作反应的保镖，以及趴在门口看热闹的员工也纷纷傻眼了。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果然不愧是得州过来的牛仔。 听到莱斯莉和未来老板的声音，霍安悻悻的停止了殴打，然后一脸无辜的看向莱斯莉。 好似在说，是你让我打的。 莱斯莉傻眼了，我让你露两手，不是这种两手啊。 “杰尔姆叔叔，我要说不是我的意思，你信吗？” 杰尔姆满腔怒火，最后只能化为一叹，随后黑着脸朝着后厨门口招了招手，指了指躺在地上哀嚎的马里安，示意把人抬走。 “你们俩跟我过来。” 杰尔姆·布朗板着脸率先一步离开后厨，朝着前厅走去。 莱斯莉凶狠的唬了霍安一眼，深吸一口气后，迈着步履跟了上去，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解释。 至于霍安能不能留下来，已经不重要了。 霍安无所谓的耸耸肩，也跟了上去。 反正人是打了，赔钱是不可能的，留下来打工抵扣倒是没问题。 也许是还没到上班点，会所里显得有些冷清，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 两人跟在杰尔姆身后，来到二楼的一间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的杰尔姆绕过办公桌，从后面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和三个酒杯。 “听着，得州...你叫什么？”杰尔姆递给莱斯莉和霍安一杯酒后，想了想还是问下这小子的名字。 霍安接过酒杯，眉开眼笑道：“霍安·卡伦，boss，你叫我霍安就行。” 杰尔姆摆了摆手，面无表情道：“先别忙着叫我老板，你说你会中餐是吧？怎么证明？” “事实上，我只是想找一份洗碗的工作，是....” 会中餐没错，但他不确定这边人喜不喜欢，至少霍安刚穿越过来那段时间，就极其不适应自己做的中餐。 后来经过多次的改良，才让现在的自己勉强适应。 所以有些事他得先说明白，只是他话还没完，就被边上坐着的莱斯莉打断了。 “该死的，我让你做自己擅长的事，难道还有错。” “莱斯莉，我们在家里不是这么商量的，你得尊重我的选择。” “你要搞清楚，是谁他妈介绍你来工作的，你这个白痴没有....” “砰！够了，都给我闭嘴！” 坐在对面的杰尔姆再也忍不了两人这种吵吵闹闹，他怒叱着站起身，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然后俯身用手指指着霍安，脸色狰狞目光凶狠的吼道： “小子，我不管到底是谁的鬼主意，但是，你，现在，必须给我做一道像样的中餐出来，哪怕只是像而已。” “否则，我会让你提前享受一下猛男会所欢迎新员工的特殊仪式！” 特殊仪式？霍安先是疑惑了下，然后想到会所的名字，整个人不太自然了。 他嘴角扯了扯，目光幽怨的看向莱斯莉。 莱斯莉有些心虚的撇过脸，今天的事情有些超出她的预计，现在她也帮不了霍安，只能靠他自己了。 见如此，霍安心里吐槽一句不靠谱，关键时刻不顶用，然后准备跟杰尔姆说点什么。 “布朗先生，我先申明....” “闭嘴，现在，立刻，马上，滚到厨房去，滚！！！” ------------ 第5章霍安版宫保鸡丁 面对两名腰间鼓鼓虎视眈眈的尼哥，霍安战术性撤退。 是撤退，不是认怂，这是两码事，霍安心里默念道。 下了楼，霍安并没有直接去厨房，而是右拐观察起会所的环境。 会所的大厅面积大约在三百平左右，中间有一個垒的圆台，台子中间有几根矗立的钢管。 大概是还没到上班时间，大厅里只有几个服务员制服的男人在摆放着大厅座椅。 “真埋汰，连个女服务员都没有。”霍安瘪瘪嘴心里吐槽道。 不但如此，整个会所给他的感觉，从后厨到大厅，哪怕是楼上的包厢，都呈现一种落伍的感觉。 除了舞台上方镂空的二楼包厢设计还算有点花样，其他都感觉一般般。 这种感觉并不是基于霍安那颗21世纪灵魂的优越感。 无论是这两个月他去隔壁区，还是原主留下得州会所的记忆，与之相比，这家会所要落伍很多。 不过霍安转念一想，这里是布朗克斯区也就释怀了。 从1950后本地白人因为受不了这个区域的老化而搬离，再到拉丁裔和非裔等移民搬入，这里好像被政府遗忘一般。 所有的设备都保留在几十年前。 如果说，曼哈顿上层区是纽约的最繁华区域，那么布朗克斯区就是最整个纽约最贫穷的区域。 甚至在全美利坚贫穷破败都能名列前几。 【猛男会所】能有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好的了。 思忖之际，霍安不自觉来到舞台后面的一处侧门口。 一阵嘈杂喧嚣声从门的后面响起，好奇心泛起的他见门没有锁，于是很自然的推开了门。 然后，整个人就不好了！！！ “布鲁斯，你昨晚是被拉尔斯太太吸干了吗，哈哈...” “我赌他这次只能维持三分钟，有没有伙计跟的。” “二分半，我赌两分半，1美金，哈哈...” 霍安愣了愣神，眼角不自觉的颤动着，强忍着不适的他，挤出一个笑容，抬手作缉道： “呃...哈，抱歉，抱歉，走错了！！”然后砰的一声赶紧关上门，仓皇的逃离。 太踏马辣眼睛了，一不小心走进了更衣室，看见了一群赤身果体，晃动着大家伙的“猛男”站在里面“搔首弄姿”。 是真的在搔首弄姿，他甚至看到一個非裔和一個拉丁裔晃动着大家伙，似乎在比试谁甩动的频率快。 呕！！！ 一时之间，跑到后厨的霍安只觉得胃部在翻腾。 他大概有些明白，为什么猛男会所没有女的了。 这种情况下，别说女的，就是只母苍蝇不装点什么，只怕也别想安然离开吧。 “不能想，不能想。” 走进后厨，来到冰柜前，霍安驱赶走脑海中不适的画面，开始从冰柜里查看起食材，并且考虑到底要做哪道中餐合适一点。 上辈子，霍安家里开了一家小餐馆，从小跟在父母身边帮忙，不说厨艺很好吧，最起码一些家常菜没问题。 翻找了半天，挑来挑去，霍安最终拿出一块鸡脯肉出来解冻，准备做一道宫保鸡丁。 什么，没有花生米？ 没关系，有黄瓜也行，反正他说行就行。 没整一道拍黄瓜算是他对这份面试唯一的尊重了。 至于为什么霍安不做一道特色的中餐出来装逼？ 这玩意怎么说呢，你就算是把宫廷国宴菜整上来，在老美眼中也跟寻常中餐没啥区别。 这就跟绝大数华夏人喝红酒一样，管你什么牌子，加了雪碧都一个味。 厨房里，霍安将解好冻的鸡脯肉切成丁，接着起锅烧油，轰隆隆的一顿操作。 十来分钟后一道另类的宫保鸡丁就完成。 “搞定！！” 看着盘中自己的杰作，霍安得意的拍了拍手，似乎想了什么，他又在蔬菜冰箱里找来几颗西蓝花，摆放在盘中空余的位置。 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端着盘子离开了后厨。 ...... 办公室里，杰尔姆和莱斯莉头伸着脑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道没见过的菜。 单就从卖相上，似乎也还行。 两人试探性的伸出手，从盘中拿起一块鸡丁，先是放在嘴边舔了舔。 有点甜。 这是两人蓓蕾传达的第一个信号，接着两人不约而同的放进嘴里。 这会儿，味觉的感官更明显了，不但甜，还有点酸味在里面，甚至隐隐能吃出一点点辣。 又拿起一块黄瓜丁，塞进嘴里，清脆的声从两人嘴里响起。 莱斯莉眼前一亮，抬眉投给霍安一個夸赞的眼神，而后也不顾形象，拿起边上的勺子舀了一大勺，放进嘴里，大口的开动起来。 倒是杰尔姆，很是淡定的收回手指，身子往后一靠，似乎一点也不被吸引。 霍安看着他不自觉的舔了下手指，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 这道菜是不是正宗的华夏中餐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口味很符合老美的饮食习惯。 他这两个月为了节约生活成本，基本都是自己做饭，但肠胃又不适应，所以只能一点点改良。 无论是上次做给莱斯莉吃的青椒肉丝、糖醋排骨，还是现在这道宫保鸡丁，都是霍安经过一次次自我尝试改良得来的。 目前来看，效果不错。 “小子，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中餐？还有这道菜叫什么？” 杰尔姆瞟了眼快被莱斯莉吃完的菜，强行转移注意力朝着坐在对面的霍安看去，眼神里透露着怀疑。 正在吃东西的莱斯莉也好奇的注视着霍安，她还真忘记问为什么霍安会中餐。 “德州男人无所不能。”霍安微微扬起下巴，斜眼说出一个很欠揍的回答。 至于这道菜叫什么，还真给他难住了。 话说，宫保鸡丁英文怎么翻译来着，思索片刻，霍安用一句中文得意的沉声道： “嗯...宫保鸡丁，对，霍氏宫保鸡丁。” “？？？？” 杰尔姆和莱斯莉先是听到霍安的傲娇臭屁没由来的一恼，而后又听见这句正宗的华夏语之后，随之一怔。 接着就是不自禁的点点头。 没毛病，实锤了。 刚刚两人还在疑惑霍安打人时骂的话到底是不是华夏语。 现在确定了，这家伙居然真的会华夏语，这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会做中餐了。 至于，这道菜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猛男会所】接下来又多了一项额外收入。 想到此处，杰尔姆嘴角翘起，拿起跟前的杯，举起来冲着霍安示意道： “布朗克斯到处都是墨西哥菜，西班牙菜，披萨店，汉堡、薯条、炸鸡，甚至连该死的加勒比菜都有，多一个华夏菜也不是不可以....” 说到这里，杰尔姆一口闷掉杯中的酒，重重的放在办公桌上，而后咧嘴笑道： “恭喜你，会华夏菜的得州小牛仔，从下午四点，到晚上十二点，时薪5美金，一周一结算，小费除外，今天就可以来上班，至于假期，看情况而定。” 霍安怔怔了下。 这么草率吗，不准备多问点啥？ 还有，我还没有同意呢。 他倒不是介意薪水，按照如今这个年代纽约的物价来讲，时薪5美金，工作八小时，也就是40美金，一个月22个工作日下来就是880美金。 虽然，离政府公布出来的人均收入1200到1500有些距离。 但实际上，这个薪水算是高薪了。 全世界都知道，政府口中的人均收入，跟个人没半毛钱关系。 因此，对于这个薪资，霍安没什么问题，相反，还很满意。 他纠结的是，晚上十二点下班。 布朗克斯区一到晚上就是犯罪的天堂，身为暗夜刺客的小黑子们，你永远也猜不到他们会出现在哪个暗黑的角落出现给你来一枪。 看着霍安居然迟疑，杰尔姆不满道：“怎么，小子，你有意见？” 这个时候莱斯莉也投给霍安一個危险的眼神，大概是说，老娘都舍去人情了，你别给我整幺蛾子。 她现在对霍安这個性格有点吃不准，总觉得他下一刻会不会干出什么出人意料又理所当然的事。 霍安拧着眉，微微摇头：“Boss，这里离安德森街道15英里以上，要穿过两个公园，六家酒吧，四条....” “慢着，你想表达什么，说重点。”杰尔姆打断了霍安的废话。 霍安抿了下嘴立刻接话道： “十二点下班，没有公交车，我希望Boss能给我配一辆车。” 他的要求不高，随便有辆车就行，哪怕是辆破车，只要能开，晚上回去多少也能安全点。 ------------ 第6章马里安的报复 “可以，你想要什么车？” “随便，我不挑的。” “要不，我把门口那辆凯迪拉克送你吧。” “呃...可以吗？” “滚——谢特！！！你们俩还愣着做什么，给我干了他，不，先拖下去让伙计们干爆他！！” 门口站立的两名保镖朝着愤怒的老板瞅了眼，有点跃跃而试，不过也知道老板只是做做样子。 看着杰尔姆暴怒的对着霍安嘶吼，莱斯莉直接撇过略显害臊的脸。 霍安抹一把被喷了满脸的口水，不知羞耻，反而义正言辞道： “Boss，我现在好歹算是猛男会所的一员...” “不，你还不是。” “OK，那作为你未来的员工，你也不想上班第一天我就被人干掉吧。” “呵，是不是还要我替你出一份抚恤金。”杰尔姆讥笑了一声，他已经对眼前这个得州小子失去了耐心。 “小子，这里是猛男会所，不是车行，也不是接济中心，现在，马上给我滚到下面厨房去准备，如果你还想要这份工作的话！” 说完，杰尔姆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沙发椅上，撑着胳膊揉着额头，不再理会霍安。 真的，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仁慈了，居然能够忍受到现在没有拔枪。 坐在椅子上的霍安，还想说什么，他觉得事情没有谈好，这份工作还是暂定，却被一旁的莱斯莉用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抱歉，杰尔姆叔叔，我带霍安先下去熟悉环境。” 莱斯莉歉意的打个招呼，然后拉着欲言又止的霍安离开了办公室。 两人来到后厨，走出了后门，来到了停车场。 莱斯莉指着自己的福特，说道：“这辆给你开怎么样？” 霍安打量了眼这台老旧的蓝色福特，又狐疑的看向莱斯莉：“你会这么好？” 老板都不配车，债主能有这么好的心？ 莱斯莉眉头一挑，单手叉腰，嘴角莞起一抹弧度：“我跟杰尔姆叔叔说好了，你一共欠我两个月的房租，加上这个月的，一共九百美金。” “所以呢？”霍安有种不好预感。 果然，下一刻，莱斯莉露出了小虎牙：“你不是时薪五美金吗，我让杰尔姆叔叔扣掉2美金直接给我就行。” ？？？What？ 霍安一口气差点没接上。 好好好，就知道这个鬼女人怎么会那么好心介绍工作。 原来是打着这个如意算盘。 莱斯莉心里狠狠夸赞自己一番，见霍安面色难看，迟疑了下： “至于这辆车，嗯....这样吧，每天算你3美金，不，5美金的租金，不过坏了你得赔。” 说到这里，她还顿了顿嘴，做出一副威胁的表情：“所以，小蛮牛，你要好好珍惜它，听见没有！不然...哼哼！！” “沃特...法克鱿！！！”霍安越听到后面，越不对劲，鼻孔里的粗气也越来越重。 他就想要一份暂时维持生计的工作，等小说这条路走通了，就可以彻底转行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是按照莱斯莉这种算法，他得干一辈子厨子。 ..... 休息室里，马里安渐渐从昏厥中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腹部的疼痛再次袭来，紧接着想起了什么，随后脸色逐渐扭曲狰狞。 “碧池，法克，该死的，我要杀了他...” 暴怒的咒骂声，吸引了坐在一旁闲聊中的两个同事。 “偶，马里安，你终于醒了。” “你也太逊色了，这么容易就被击倒，还昏过去了。” “要我看，说不定是上次那个黑妹给榨干的，哈哈哈....” 身体的疼痛，记忆里的屈辱，以及同事的嘲笑，彻底让马里安疯狂起来。 他狰狞着从休息床上撑起，眼睛发红一步一拐的跑向自己的更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就准备去找那个带给他耻辱的得州小子报仇。 “买噶的，马里安，你疯了。” “我没疯，我要干了那个得州佬。” “听着伙计，他已经是猛男会所的一员，你要这么做，老板绝对不会饶了你，还有，现在是上班时间。” 两个同事见如此，赶紧上前阻拦。 听到老板两个字，想起了杰尔姆的手段，让失去理智的马里安稍微清醒一点，他不可置信的问道： “什么？？他被录用？该死的，这个得州小子能干嘛？当舞男？” 两名同伴对视一眼，摇摇头：“是厨师，唯一的厨师，老板很器重他，开了五美金的时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伙计，别干傻事。” 猛男会所，有两种员工。 一种是台上跳脱衣舞的舞男。 另一种就是像他们这种跟随老板多年的“服务员”。 舞男的时薪是4美金，小费另算。 而他们这群老员工，才有资格享有5美金一小时的底薪。 现在一個新来的员工，跟他们享有同等待遇，虽然不明白老板这么做的意思。 但很明显，这个得州小子，很受到老板器重。 “该死的，难道就这么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我知道让你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受了到屈辱，但其实没有这一出那个女人也不会喜欢你。” “就是，马里安，死了这条心吧，这不值得。那个女人一看就跟那個得州小子有一腿，说不定两人已经过滚床单了。” “不，我觉得是肯定滚过了，就冲那小子长的一副小白脸的样。” “是的，为什么他不做舞男呢，我想就凭着这张脸，就能让那些富婆们的疯狂。” “对，我甚至觉得他比蒙哥马利·克利夫还要让人嫉妒。” 想起自己受到的屈辱，尤其还是在莱斯莉面前被打的嗷嗷叫，在听到两个同事你一言问一句刺耳的话语，马里安心头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 “该死的得州佬，该死的蒙哥马利，他们的命运将会是一样，我发誓。” 既然不能开枪打烂那小子的头，但并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于是马里安将枪放回原处，从房间里找到一根钢管，想也没想的冲了出去。 两名同伴再次相视一眼，这次没有阻拦，而是露出看戏的眼神跟了上去。 虽然他们对老板的决定不怀疑，但并不代表他们对突然跟自己待遇一样的霍安没意见。 此时的霍安，正满脸不爽的与莱斯莉掰扯，想着能把车子租金免掉的事。 或者，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支付。 “呵，不需要，你欠我租金的利息已经够用了，再多下去我怕你吃不消。”莱斯莉想也没想的拒绝霍安这种支付方式。 还用轻蔑的眼神看向他。 说别的霍安就认了，要讲这种话，他就不服气了，于是准备跟莱斯莉聊聊前天到底是谁先求饶的事。 “要不要我提醒你....” “谢特！！霍安，快...” 霍安话还没讲完，就见到站在自己对面莱斯莉惊恐的眼神，来不及多想的他，惯性的朝着莱斯莉扑去。 倒地之际，预想的枪声没有听到，但是后背却传来一阵剧痛。 “咚！” 两人应声闷哼倒地。 顾不上疼痛的霍安迅速翻身，同时朝着腰间摸去。 一击得中的马里安，并没有就此收手，反而再次高举手中的钢管，眼神里透露着兴奋和疯狂。 他已经能预见这个该死的得州佬在自己身下哀嚎与求饶了。 “嘭——” “啊！！” “上帝！！” ------------ 第7章爆、炒、牛肉 一声枪响划破。 让在楼上办公室正在邀请大客户过来品尝美食的杰尔姆吓了一跳。 不但他如此，连跟随马里安过来看热闹的两名同事，吉姆和杰瑞都捂住头蹲了下来。 这里虽然是布朗克斯区，是全美最混乱的区域，但发生枪击事件基本也是出现在晚上。 这种晴空朗朗，一言不合就开枪射击的，纵使在布朗克斯区一周也见不到几次，更别提是发生在【猛男会所】。 霍安站起身，强忍着后背灼热的疼痛，面色冰冷的他拿着枪口俯视着，跪倒在地满眼惊恐的马里安。 视线又轻瞟了眼不远处目光闪躲的两人。 那一枪开的匆忙，并没有击中偷袭者马里安，只是从他的脸庞划过。 子弹的灼热感，带给他劫后余生的恐惧，整个人也跟着瘫倒在地。 霍安轻蔑的盯着马里安，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马里安顿时犹如被恶狼盯着。 他怕了，开始求饶，眼神里尽是哀求。 “NO....NO，please！” 霍安没有理会，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霍安！” 霍安扭过头，莱斯莉咬着下唇轻轻摇了摇头。 这让霍安很不解，也很气愤。 “放下枪，小子，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这里是猛男会所，如果你还想活着离开的话。” 匆忙赶下来的杰尔姆喘着粗气，沉着脸对着霍安命令道。 身旁两个尼哥保安也掏出了家伙对准霍安。 “Boss，救我，这家伙要杀人。”马里安像是找到了救星，赶忙呼救。 霍安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他略微失望的暗自叹了口气，无奈的垂下举枪的手臂。 马里安再次感受到劫后余生，脸色上露出了喜色，刚刚还满脸惊恐的眼神，立马转变成讥讽看向霍安。 “得州佬，你死定了，敢在猛男会所开枪，我会....” 马里安骂骂咧咧的站起身，在对上霍安凶狠的眼神后，又乖乖的闭嘴，似乎感觉不太安全，麻溜的朝着杰尔姆走去。 也就在这时，站在后厨门口的杰尔姆看到霍安放下枪刚松了一口气，立马又提了起来，然后抬起手无奈的拍了拍额头。 不远处马里安的同事吉姆和杰瑞，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 只是他们话还没开口，马里安就感觉一阵剧痛从后脑传来，紧跟着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 “咚！” 霍安将钢管丢在倒在地上的马里安身边，拍了拍手，抬头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 “互不相欠。” “谢特！”杰尔姆抖动着眼角的鱼尾纹，黑着脸朝着吉姆和杰瑞看去。 两人心虚的低下脑袋。 杰尔姆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然后轻哼一声，朝着霍安走去。 莱斯莉见杰尔姆走过来，立马挡在霍安前面，还没等杰尔姆开口，就气愤的说道： “杰尔姆叔叔，你手底下的人太嚣张了，居然袭击我，如果不是霍安救了我，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她在一边说的时候，还撸起霍安后背的衣服，搬个身子，让杰尔姆看清楚霍安背后刺眼的伤痕。 杰尔姆翻了个白眼，姑娘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啥？到底是谁嚣张啊？ 还有，他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马里安要袭击的肯定是这小子，怎么会是莱斯莉。 对于自己这个伙伴家女儿这套说辞，杰尔姆是深感无力。 这句话变相的意思，就是向他传达，有什么事冲着她来，不关霍安的事。 “小子，你跟我来，我好好跟你聊聊猛男会所的规矩。” 杰尔姆先是冲着莱斯莉身后的霍安说了一句，随后又对莱斯莉说道： “莱斯莉，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可以回家了，女孩子晚上还是不要出门。” 说完，就转身朝着会所里面走去。 “我也是这家会所的股东，凭什么赶我走。” 三人走后，吉姆和杰瑞怜悯的瞅了眼躺在地上的马里安，走上前架着他离开。 ..... 布朗克斯区以【佩勒姆公园大道】划分南北两大区域。 相对北城的破败、混乱、到处都游荡着尼哥，南城因为接壤曼哈顿，治安和环境稍微要好上一点。 猛男会所，就坐落在南城，也是南城唯二的俱乐部会所。 能在这样的地方安安稳稳开会所，而且一开就是三年，就证明这间会所的不同凡响，亦或者杰尔姆的实力。 而况，猛男会所接待的都是一些中上层流的客户，并且以女性居多。 安全，才是最大的保障。 不然，没几个有钱的女性敢深夜里出没布朗克斯区。 后厨，杰尔姆让霍安拟定七个暂时性菜单出来，同时给他讲解了猛男会所的规矩。 首先第一条就是枪。 “无论什么情况下，在没得到允许的前提，任何人都不能开枪，也不能随身带枪。” 这是铁律，至今为止还没多少人违反过，违反的也大多不在了。 “所以，霍安，呵，你得庆幸自己现在还能活着。”杰尔姆坐在椅子上吃着水果，似笑非笑道。 第二条，就是严禁毒品。 这一条，在猛男会所，甚至比第一条还严重。 无论是在上班期间，还是私下里，只要是猛男会所的员工接触毒品都是不可被饶恕。 更别提，向客户兜售了。 两年前有个家伙仗着父亲是猛男会所的股东身份，违反了这一条，结果第二天死在了家中浴缸里。 并且死于过量吸食。 看着老板威胁的目光，霍安拍着胸膛保证：“放心吧Boss，我老爹从小教育我，作为一名得州人，必须要有正义感。” “我与赌毒，誓不两立。” 正在帮忙翻译菜单的莱斯莉，听见霍安信誓旦旦的言语，抬起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最好如此。”杰尔姆收回目光，伸手接过莱斯莉递过来的菜单。 打眼一看，随后将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瞪起，整个人懵了。 “what？？？” 对上杰尔姆的目光，莱斯莉歪着脑袋，耸了耸了肩膀。 “Coca Cola Chicken Wings，我能理解，你们谁解释解释，burst（爆）、fry（炒）、beef（牛肉）？” “你们确定，是我理解中那种‘砰’的爆....” ------------ 第8章第一天上班，生意好的出奇 面对老板的询问，霍安给了一個很肯定的眼神。 鬼知道这玩意怎么翻译，总不能为了几个菜名去找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吧。 杰尔姆盯着霍安看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并且，还为霍安配了个副手。 维克托·梅洛。 一個拉丁裔，长的很魁梧，甚至比霍安还要高上两公分。 这在拉丁裔族群中，尤为少见。 特别是一道从左脸耳垂处到嘴角的刀疤，再搭配满脸的横肉，让人不自觉敬畏三分。 对于新老板杰尔姆的安排，霍安很快就明白了，副手是假，防着自己是真的。 不过他无所谓，只是一個短暂过渡的工作而已，又不打算干一辈子，没什么好说的。 莱斯莉回去了，留下了那辆老旧的福特，霍安也开始做起了准备工作。 厨房里，霍安一边配着菜，一边跟副手维克托闲聊。 “嗨维克托，看不出来，你这双手拿刀挺灵活的吗，以前是干厨师的？” 看着维克托在边上疯狂的对着羊排乱剁，霍安眼皮直跳，昧着良心夸了一句。 “算是吧。”维克托顿了顿手中的动作，又补充道：“只是之前剁的不是羊。” “人？”霍安低声道。 维克托侧过脸，咧嘴大嘴，冲着霍安憨笑着，那张原本就很狰狞的伤疤，此刻变得更加可怖：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是正经人。” 霍安打了個哆嗦，驱赶掉脑海中不好的画面，心里暗骂杰尔姆不是人，找个这种大家伙吓唬自己。 然后硬邦邦的挤出一個笑容： “哈，说的没错，我们都是正经人。” 干巴巴笑过之后，霍安跳开话题：“会所平时生意怎么样？” 这间后厨是半开放式的，刚才霍安去拿鸡翅的时候，瞅了一眼身后的传菜口，发现大厅灯光虽然打开了，但没看到什么人。 已经是夜幕降临之时了，墙上的钟表也显示六点半。 维克托放下刀，将剁好的羊排放进盆中：“还行，我们的门票收的比较贵，5美金，所以人不是很多。” 不多就好，霍安满意的点点头，他就想轻轻松松白混工资，不过随后又好奇道：“那在之前都是谁在弄这些的。” 他问的是之前谁做饭，毕竟冷冻柜里摆放了很多半成本的食材。 维克托很轻松的将盆里二十来斤的排骨搬到水池边：“我呀。” “你？” “怎么？很意外。” “哈，我应该不意外吗？”霍安嘴角抽了抽，真是人不可貌相。 维克托将水龙头打开，把原本解冻的鸡翅从水池里取出来，沥好水后，又从冰柜里取出一整块牛肉丢进水池。 然后才走到霍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憨笑道： “听着，伙计，我送你一个建议，免费得的。不要对老板好奇，也不要对我好奇，这对你没有好处。” 霍安瘪瘪嘴，不是很在意道：“我只对女人好奇，漂亮的女人。” 维克托大笑道：“哈哈...小子，我开始对你有点兴趣了。” “法克，最好不是我想的那种兴趣。” 霍安伸出中指，就不再理会维克托，继续切着配菜。 时间缓缓走过，当第一位女性客户走进来之时，整个会所亮起了霓虹灯，同时大厅里也响起了喧闹的歌舞声。 霍安原本以为第一天自己不会很忙，甚至觉得以后都不会很忙。 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基于杰尔姆将菜价定的很高。 一份爆炒牛肉定价49美金，这个价格让霍安极其不理解。 在这个一美金可以买一块大披萨，可以买一份简餐的年代，谁踏马会花49美金来吃一份不知名的中餐。 结果，他想多了，也明白为什么维克托要提醒他多准备点食材。 直到深夜十点，霍安才稍微喘口气。 15份爆炒牛肉、15份宫保鸡丁、20份可乐鸡翅，以及孜然小羊排等四道加起来的三十份，全都一扫而空。 如果不是霍安提前都准备好半成品，此刻怕是忙的跳脚。 可即便如此，也让他忙的连口水都没功夫喝。 后厨传菜口，霍安接过维克托递过来的水，咕噜噜喝了几大口，才稍微缓解点。 他脱掉厨师帽，拿起毛巾在脸上和脖子上擦拭着汗渍，忍不住吐槽道： “二楼都是些什么人，这么有钱？还有三楼，啥时候冒出个三楼，我下午怎么没见着？” 一楼一份没点，这倒是能理解，毕竟一楼是服务普通客户的。 霍安疑惑的是为什么会有个三楼，他今天下午闲逛之时很确定没有看到有三楼。 现在无端冒出一個三楼，让他不自禁的好奇起来。 维克托搬了把椅子坐在霍安身边，从外衣里侧掏出一盒烟，递给霍安一根，然后自顾自点着。 霍安接过烟，也跟着点燃，他这具身体没有烟瘾，所以很少抽。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抽一根缓解一下。 两人对着传菜口吐云吐雾，好一会，维克托熄灭手中的烟头，再次点燃一根，这时他才开口回答霍安之前的问题。 “我能说的是，二楼包厢是专门服务给有钱的客户，里面不但可以看到一楼的舞台，还有单独的小舞厅，所以来的人都比较有钱，也不差钱。” 单独的小舞厅，莫非是....霍安一下子勾起了兴趣，于是叼着香烟凑过身嘿嘿笑道：“什么单独舞厅，仔细说说。” 维克托轻蔑的瞟了眼霍安：“都说了，我们是正经人，做的是正经生意。” 事实上，猛男会所除了脱衣舞之外，确实不提供其他服务，不过客户私下里邀请某个舞男出去就不关会所的事。 前提是下了班。 霍安被维克托这副嘲笑的眼神挤兑的翻了个白眼，都特么有单独舞厅，还说自己是正经生意。 正经人，谁搞个私人包厢，还专门弄个小舞台看脱衣舞的。 见霍安不相信，维克托迟疑了下，想着有些事他迟早也会知道，于是就简单的解释起来。 听完之后，霍安点点头，感觉杰尔姆还挺有底线的，不过随之而来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那三楼呢？三楼是干嘛的？” 维克托摇摇头：“这个不是你能知道的，或者说老板没有发话，你就不能知道。” 说到这里，维克托难得严肃起来：“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的吗。不要对老板好奇，也不要对我好奇，现在我多加一条，不要对三楼好奇，更加不能随便上去。” “要是上去了呢？会没命？”霍安直愣愣的问道。 维克托再次恢复之前憨厚的表情：“我说了，我们是正经生意，怎么会做这种违法的事。” 信你个鬼，霍安冲着他竖起中指，随后将手中的烟头丢在脚下，朝着洗手间走去。 一路上，伴随着耳边的喧嚣吵闹声，走廊里霍安心里却愈发的感觉到奇怪。 这里的员工不对劲，一個個面相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张口闭口就是喊打喊杀。 但在杰尔姆面前，像是遇到天敌一般，都缩着脖子。 现在又出现一個可疑的三楼，不禁让他联想翩翩。 ------------ 第9章猛男会所遇到的困境 从洗手间回来的路上，霍安还特意在一楼扫视了一圈，结果还是没有找到通往三层的入口。 “难道在二楼？” 回到厨房后，霍安开始打扫卫生准备下班了。 原因是没有食材。 深夜十一点不到，会所里除了音乐声之外，基本就没什么人。 “她们回去不担心安全吗？”霍安碰了碰又在抽烟的维克托，努了努嘴示意给自己来根。 维克托有些不爽的递给霍安一根，他发现这个得州小牛仔脸皮很厚，自己不带烟，还总是找他要。 “来一楼的基本都是附近的居民。” 霍安无视维克托的眼神，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附近的居民就不担心安全了？ 随后一愣，恍然的点点头。 维克托见他懂了，就没解释。 【猛男会所】盘踞于此两年多，每天晚上依旧能吸引不少附近女性客户过来，靠的就是一个安全。 出了这个地段不敢保证，但在自己地段出事的，近一年还真没有。 时间在两人闲聊中走过，十二点不到，维克托被叫了出去，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沓钱。 全是五美金的面值。 “这是我们俩今天晚上的小费，分分。” 霍安眼神闪烁着精光，兴奋的接过钱，开始数了起来。 整整120美元。 一人一半，也能分到六十。 雾草！！！ “每天晚上都这么多？”霍安忍不住幻想起来。 如果每天晚上都能收到这么多，再加上自己每天晚上四十美元的工资，就是一百美元的日薪。 哈！这个厨师一直干下去，也不是不行。 可惜，维克托接下来的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今天是老板喊了一批老客户过来给你捧场的，平常也只有周末才有个二三十，一般来说，后厨如果不提供食物的情况下，基本没有小费。” 会所的小费分两种，一种是一楼客厅，那部分的小费是舞男和服务员平分。 而后厨如果没有客户点餐是享受不到小费的。 对于猛男会所的菜价来讲，基本不会有贫民群体来消费。 大多都是来自二楼和三楼包厢。 “这样啊。”霍安略微有些失望。 下了班，霍安打包了一份虾仁馄饨带回去给莱斯莉。 这是他刚才闲的无聊一种尝试，做的不多，原本是四个人的份量，还想着让杰尔姆这位老板尝尝。 结果维克托一人吃了两份。 别问为什么不是猪肉大葱的，霍安吃过这里的猪肉，即便以他的厨艺也拯救不了这里猪肉里散发出的骚臭味。 回到家，霍安敲了敲莱斯莉的门，又喊了一声。 不出所料，这女人没有睡，又在房间喝酒。 莱斯莉站在门口，没有伸手去接：“这么好心？不会又惹事了吧。”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变，整个俏脸狞了起来，再搭配她那乱糟糟的头发，满嘴的酒气，活脱脱一個疯婆子。 “我就知道你这个得州穷鬼干不了正事，这才多久？” “天呐！！你这个碧池，说，这次又是跟谁打架了，不会是跟维克托....” “停停停....” 霍安赶紧抬起手打断莱斯莉的疯言疯语，刚刚升起来那点性趣，彻底浇灭。 “莱斯莉，你太让我失望了，这是我亲手做的夜宵，连杰尔姆想吃我都没给，特意给你留的，打算报答你，没想到会是如此。” 他在一边说的时候，还装作伤心的模样。 “真的？” “法克！”霍安气愤的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莱斯莉一把抓住胳膊，接着抢过他手上的夜宵，然后打开看了眼，笑眯眯道： “算你有良心，进来吧。” 霍安果断的摇头，还假装打了个哈欠：“不了，我先去睡了，太累，困死了。” 不等莱斯莉接话，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他确实是太累了，手腕到现在还发酸。 翌日上午。 当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溜进房间，悄悄地爬到床上，叫醒了沉睡中的霍安。 洗漱过后的霍安，哼着小调，操弄着早餐。 没有了生活上的压力，整个人显得很轻松惬意。 吃过早饭，按照习惯，跑到楼道查看一番有没有哪个杂志社的邮件回复。 很显然，又是一场空。 接下来两天，果然如维克托所说，生意不是太好。 一直到周末，才稍微忙碌一点。 但跟第一天相比，还是差了很多。 不过霍安倒是挺无所谓的，反而乐得清闲，考虑着写哪部短片故事投稿合适。 实在不行，就换个诗歌。 他就不信，凭着记忆里留存下来海量的优秀作品，就没一部不行的。 周日，夜里十二点。 虽然会所已经打烊，但员工们都显得很激动。 一周的发薪日又到了，很多人攒够了一周的工资，趁着明天放假好好的嗨皮嗨皮。 不过此刻的杰尔姆心情正好相反。 会所的“股东”又多了一位，相应的，分出去的钱，又得多交一份。 给员工们发完工资，杰尔姆让那群舞男先回去，召集着老员工开会。 霍安，原本也打算离开的，但不知为何，杰尔姆居然让他留了下来。 “....所以，伙计们，为了这个家，你们得想办法将会所的业绩搞起来。” 坐在大厅小桌上喝着啤酒的霍安，心不在焉的听着杰尔姆讲述事情的经过。 也大概从杰尔姆跟员工们的讨论中明白股东”到底是什么。 简单一点就是背后的保护伞。 多了一位，并不代表是从其他股东身上扣除。 杰尔姆失望的看着底下一群低着脑袋的员工，愁容的揉了揉额间。 他知道，让这群人处理点别的事倒是没问题，但关于怎么经营，也确实为难他们了。 不过当目光转落到神游太虚中的霍安身上时，杰尔姆鬼使神差的多问了一句。 “那个，霍安，你是新员工，你先说。” 此时的霍安还在想着今天晚上怎么应付莱斯莉催缴利息的事，听到有人喊自己，疑惑的抬起头。 其他二十来個老员工也纷纷转过头，偷笑着看向坐在后排的霍安。 尤其是马里安，眼神里透露着不怀好意。 鉴于霍安那天开枪的威慑，以及老板的警告，马里安这段时间安分很多。 但并不代表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一天之内被人打晕两次，换成谁都不会这么简单的过去。 现在听见杰尔姆喊霍安，马里安目光中透露着点点幸灾乐祸。 霍安没管周围人的眼神，而是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 “我？” “对，就是你，你也猛男会所的一员，现在出现危机了，你当然也有义务出谋划策。” “呃....要不，上报纸、电视上打打广告？或者找人发传单？” ------------ 第10章来自BookPage杂志的回信 “哈哈哈....” 一阵哄堂的大笑在整个大厅响起。 杰尔姆无语的叹了口气，就知道自己白问了，霍安这种四肢发达的红脖子怎么会想出好主意呢。 面对众人的嘲笑，霍安耸了耸肩，然后就听到身旁的维克托解释了下缘由。 在纽约，猛男会所这种性子的娱乐场所是不允许在媒体上打广告。 连招聘广告都不能有。 至少现下出台的规定是这样的。 而且猛男会所还有个重要的因素，并不是靠普通客户敛财的。 普通客户算是维持会所的基本运营开销，真正赚钱是在二楼和三楼。 因此，杰尔姆所问的也不是增加普通流量的客户，而是到二楼和三楼的精英层。 接下来半个小时里，有了霍安的开头，一群人开动着大脑“各抒己见”。 结果没一个建议是值得考虑的。 有人甚至提议到第五大道去直接拉人，气的杰尔姆差点拿枪干掉那个煞笔。 最后，散会之前，杰尔姆抱着侥幸的心理丢下一句话。 “你们谁要是有好主意，可以随时过来找我，只要真的能对猛男会所业绩有帮助，我个人奖励5千美金。” 这句话，彻底的引爆了底下二十多名肌肉男。 一时之间，大厅里各种喧闹的嘈杂声。 哪怕是咸鱼如霍安，也被这5千美金给诱惑到了。 很遗憾，这种钱，也只能羡慕一下。 这玩意已经超纲了，他上辈子连提高自家饭店营业额都做不到，何况是这种娱乐性质的会所。 余下的日子里，霍安继续一边上班，一边等待着回信，有时白天会在家写一些诗歌。 终于，在五月初这天，他迎来了第一封回信。 “卡伦先生，很高兴你能投稿我们【BookPage】杂志，你的作品很优秀，故事性非常好，笔下的人物很生动，尽管如此，但还是很遗憾的告诉你，经过我们多方面审核，暂时不符合收入标准。” 看到这里，霍安面露失望起来。 二十来的天等待，说不期待是假的。 不过下面那句话，却让他原本沉下去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不符合审核的原因：字数过长。 如果你能将故事的内容控制在三千字之内，在不影响作品质量的前提下，我们愿意尝试着发表。” 客厅里，霍安仔细阅读好几遍，确定没有看错之后，才将邮件放下。 双眉拧在一起的他手指不自觉的在餐桌上敲打着。 《肖申克的救赎》这部小说他没有看过，但是电影很熟。 霍安是按照电影的叙事的方式进行了抒写，最初版本其实很长，超过十万字。 里面有大量的人物心理描写和环境描写。 后来考虑到长篇故事对于一個新人来说门槛太高，才一次次做了整改。 最终有了现在这版，两万九千字，刚好踩在中篇小说的门槛后面。 虽然这家杂志公司是这么说的，但对于霍安来说，在不影响故事质量的前提下，缩减到三千字太难了。 几乎不可能完成。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霍安从思忖之中拉回现实。 他蹙眉站起身，打开门。 “你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耍赖吧？” 莱斯莉见霍安不悦的神情，不但不害怕，反而狠狠地盯着他。 霍安一愣神，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抱歉，有点事给忘记了，你先坐一会，我现在就去，马上就好。” 按照约定，莱斯莉借给他车，每天的租金可以从5美金减到3美金，但相应的，周末必须要做两顿午饭。 今天刚好是周末。 霍安在做饭，莱斯莉拿起桌上的水果边吃边闲逛起来。 没什么看头，除了整洁一点，而已。 也就那样！！！ 莱斯莉瘪瘪嘴，从冰箱里给自己倒了杯冰水，然后来到了餐桌。 咦！ 一封信吸引了她的视线。 莱斯莉偷瞄了眼霍安，然后俯下身盯着摆放在桌上的信件内容打量起来。 “是他没收起来的，不是我故意看的。” 莱斯莉心里想着，很快就看到信件的内容。 “不是吧....还真有杂志给他回复了？” 看到最后，莱斯莉抬起头瞟向正在做饭的霍安。 厨房是开放式的，离餐桌很近，这个位置刚好看到霍安的侧脸。 挺拔的身材、如雕塑般轮廓分明的脸庞，做饭之时隐隐透露着沉着稳重的神色。 “可惜是个动不动就拔枪的暴脾气牛仔。”莱斯莉暗自一叹，随后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约莫二十来分钟后，一大一小两份虾仁馄饨，外加一盘爆炒牛肉就弄好了。 作为一名厨师，拿点“吃剩的”配菜回来很正常。 这道虾仁馄饨原本霍安用来开小灶的夜宵，自从杰尔姆吃过之后，又在菜单上多加了这道菜。 不是主食，而是以汤类的形式放进菜单。 后来察觉到馄饨是最受欢迎的，杰尔姆又发挥了资本家的特点，不要脸的将这道菜提到49美金的价位。 餐桌上，莱斯莉将信件的事抛之脑后，专心对付起眼前的美食。 等吃了半饱，才开始有心思想别的。 她发现自己最近嘴巴被养叼了，有点不太爱吃薯条汉堡这些玩意了。 想着一個星期就只有两顿，莱斯莉脑子里开始活跃起来。 “得想个办法，让小牛仔求到我。”主动舔着脸去求霍安的事，她干不出。 要是霍安求到她，自己勉为其难答应，随带敲诈一下，还是可以的。 挑起一勺牛肉往嘴里一塞，莱斯莉眼珠子乱转，然后注意到餐桌上的信件，一個想法和念头升起。 “咳，那个，小，霍安。”莱斯莉轻咳一声。 霍安抬起头疑惑道：“怎么了？辣到了？” 他以为莱斯莉是被爆炒牛肉辣到了，平时这道菜都是微辣，以甜香味为主，今天他特意改良了下，多放了点辣。 “辣？呃..对，是有点...法克，不是。” 莱斯莉眨了眨眼，惯性的回答着霍安问的，随后反应过来，自己想说的不是这个，于是瞪了霍安一眼： “闭嘴，我说的不是这个。” 暴脾气的小拉丁，霍安抿了抿嘴角，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这么一打岔，倒是让莱斯莉略显不自在，她再次轻咳两声，眼神装作漫不经心瞅了眼餐桌上信封： “你这是被拒了对吧。” “呃...算是吧。” “嘻嘻~要是我说，可以帮到你呢，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帮我？”霍安放下汤勺，饶有兴致的笑道：“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帮我？” 见霍安上钩，莱斯莉心里不自觉大笑，不过面色上还是装作很淡定的神色，只是微微扬起的琼鼻显露出她此刻的得意。 “你先说，打算怎么感谢我。” 霍安试探性道：“每周多加一晚上？” 现在是每周一晚上的利息，如果真能帮助到自己打破僵局，霍安不介意再多辛苦一晚上。 “什么多加一晚上？”莱斯莉迷惑了下，旋即想到这句话的含义，脸色倏地变得扭曲起来： “谢特！碧池，你这个肮脏，该死的得州佬，法克鱿，你就应该被干爆....” ------------ 第11章霍安领取悬赏 黯淡的客厅里，响起女人尖锐的嘶叫声，偶尔还伴随着一阵男人的闷哼声。 这种奇怪不明的声音，传到了楼下。 引得躺在墙边某个角落的一名尼哥，羡慕的瞅着隔着玻璃翻卷不停的窗帘。 不知过去多久，当印在窗帘上的那双手猛地一颤，好似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制，一阵高昂地尖叫声响起的同时，双手也紧紧攥住了窗帘。 不过很快，那双手如同失去控制，松开了窗帘，滑落下来。 屋子里，也再也没有任何一丝声音传出。 休憩片刻后，霍安起身走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 冰凉的自来水喷洒在身上，也让他清醒很多。 莱斯莉所谓的帮助，让霍安得到了启发。 猛男会所的高端客户群体里，说不定有在杂志公司工作的客户，纵使没有，那些富婆们身边也有很大可能这方面职业的朋友。 莱斯莉的意思是她可以找杰尔姆帮助，条件是每周要多加三顿午餐。 霍安转念一想就给拒绝了，还没到莱斯莉出手的时候，他想靠自己先试试。 想着杰尔姆之前开出的条件，这或许是一個可以一石二鸟的主意。 至于BookPage杂志上所说，将《肖申克的救赎》字数压缩在三千字，还要不影响作品质量，霍安暂时先放弃。 看看眼前这条路是否走的通。 整个下午，霍安躺在床上构思着话术。 一直到墙上的挂钟指向三点，他才一巴掌拍在沉睡中莱斯莉的翘臀上，提醒她离开之时别忘记锁门。 然后穿起衣服拿着车钥匙，备好枪出门。 【猛男会所】边上的停车场。 杰尔姆停放好这款心爱的凯迪拉克，如果是以往他每次都会仔细打量一番，要是上面出现一点污渍他会赶紧掏出手帕擦拭掉。 如若要是出现擦痕，决计会暴跳如雷，然后骂骂咧咧的走进会所。 不过这段时间杰尔姆无心再挂念自己的“大宝贝”了。 过几天就是分红的日子，到现在他也没有想到好的吸引客户的办法。 这个月可以从自己那份里扣除，那下个月呢？下下个月呢？ 总不是一直都这样吧。 还有，如果再来一個股东，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却也不能完全排除。 到那时怎么办？还从自己这里扣？ 别说再多加一个了，即便是现在从他份子里扣，也宛如杀他一般。 “Boss，早！” 走进会所，三三两两几个员工打起了招呼。 杰尔姆阴沉着脸没有回复，径直的走向楼梯来到了办公室。 “真特么养了一群废物，一個有用的都没有。” 一屁股坐下来，沙发椅发出沉重的压迫声。 “该死的，难道真的要暂时全面开放。” 办公室里，杰尔姆对于手下人前几天提议开放低端客户群体这个建议，举棋不定。 【猛男会所】创立之初，只是单纯的为某些人服务做一个掩饰。 所以早期舞男只是摆设。 后来随着名声渐显，所加入的股东越来越多，不得已之下，开始大力开展舞男业务。 慢慢就形成了现在这样。 猛男会所，主营收分三大板块。 第一个就是大厅的低端客户群体，除了门票费用还有就是低价劣质的酒水。 并且人数还是限定的。 其营收主要是维持会所的员工工资以及正常运营。 第二类，就是二楼的高端客户，这类客户主要是一群精英群体，客户的范围不限于包括布朗克斯区的中产阶层女性。 这方面的营收才是这家会所其主要赚钱之一。 至于三楼，也就是设置之初目的，主要服务一些特殊的群体，比如今年的大选，就有一些人选择来这里递交情报。 而猛男会所需要做的就是在这期间，保证过来的人安全和隐秘性以及一个合理的借口。 这类人群本来是固定的，后面为了业绩就从二楼高端客户群体里挑选，以邀请的形式获得资格。 现在随着经济萧条，二楼的客户在不断减少，也就代表着三楼的客户也在逐渐递减。 这也是为什么杰尔姆迫切的希望会所能吸引大量的优质客户原因。 因为三楼才是最大的经济来源。 一场交易下来，前后不过一个小时，所产生的消费不会低于5000美金。 如果现在全面开放一楼，原本作为三楼的掩饰，人一多稍微出点事，就会脱离掌控。 这样一来，三楼客户的隐秘性也就荡然无存。 但是如今的情况.... “哐！哐！哐！！”办公室铁门的声音打断了沉思中的杰尔姆。 他不悦的皱了皱眉：“谁？” “是我，霍安。” “进来。” 杰尔姆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走进来的霍安，他没有说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 霍安一坐下来也没犹豫什么，直接开口问道： “Boss，你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之前？哦，算。”杰尔姆顿了下眼，然后点点头。 随后掏出怀里的香烟，点燃一根后，将烟盒放在桌上，静听着霍安说话。 霍安站起身，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腹稿： “如果，我是说假设，现在有一篇不错小说，上面写的就是关于咱们会所的故事，或者主要场景都是在会所发生，你觉得怎么样？” 他在一边说的时候，一边朝着办公桌走去。 杰尔姆眼神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像有些明白，又有些迷糊：“你接着说。” 霍安很自然的拿起桌上的香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然后又很自然的将还剩下大半盒的香烟揣进兜里，深吸一口缓缓吐出来后，说道： “Boss，我现在就有一篇这样的故事，一篇关于【猛男会所】的小说，我发誓它绝对是最棒的小说，很符合美利坚人的口味，尤其是那些骚动的有钱女人们呢。” 说到这里，霍安叼着香烟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低眉注视着杰尔姆的同时脸上荡起了兴奋： “我保证，我拿上帝作保，她们看过之后，一定会来猛男会所一探究竟。” 杰尔姆没有理会霍安的无礼，而是眉头拧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一声惊叹的夸赞声从霍安口中发出：“您真是太睿智了，我不得不佩服您，Boss，你猜的没错。” “如你所想，如果这个时候有位知名编辑愿意将这篇小说发表出去，我想我们遇到的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对于霍安这种拙劣夸赞的演技，杰尔姆选择无视。 不过这个点子，确实不错。 不，是很不错，这年头能有闲情看报纸和杂志的都是一些口袋里比较富裕的人群。 关键这个人群他得数量很大。 转念之间，杰尔姆很快想到了一個问题。 前提是这个故事是真的不错，否则都是枉然。 “那么，你口中的那个很棒的故事呢？” “呃....” “没写？还是.....没有！”杰尔姆看向语塞中的霍安，身子向后一靠，语气一重，眼神里透露着危险的信号。 霍安心头一颤，不过面色上一如既往的显得很淡定，他肯定的点点头： “是的，Boss，我已经在写了，相信就这一两天，不，三四天就能完成。” 去他妈的，逼装过头了，差点忘记维克托的警告，杰尔姆不是善类。 ------------ 第12章新的小说完成 “小子，你说的，四天，四天之内我他妈要看到小说初稿，如果没有....” “你应该知道有人希望你这个蠢货站在台上，他说会第一个给你打赏。” 杰尔姆眼神里毫不遮掩的流露出威胁之意。 不过只是吓唬吓唬霍安，即便最后霍安没有写出像样的小说，单就这个天才般的想法，杰尔姆都会不吝啬打赏。 5千美金不可能，5百还可以考虑考虑。 怎么其他人没有想到这种用小说的形式打擦边广告呢？ “呃，放心我不会给那个婊子养的机会，不过，我能请几天假专心在家写作吗？ 英明的Boss你知道的，写作是一件需要极其集中的事。” 马里安这个小贱人背后搞的小动作霍安怎么会不知道，这段时间有不少女性客户跑到后厨门口对他抛媚眼。 如果不是顾忌对方父亲替杰尔姆挡子弹的情分，霍安早就收拾他了。 杰尔姆皱眉权衡起来，他其实不太相信霍安能写出小说，但不妨碍他赌一把。 如果真被这小子整出来，那就皆大欢喜，如果没有.... “可以。” 杰尔姆先是颔首，接着在霍安还没来得及高兴之时，继续道： “但你他妈如果写的不能让我满意，那就做好接下来半年之内没有任何休假的准备。” 霍安抖了抖嘴角，暗骂一句万恶的资本家，然后认命似的点头： “OK，但我也有个请求，最后的评判里多一位专业人士，比如那位杂志编辑，最好是小说类的。” 这是一次机会，小说最终的评判，他希望自己在场，而不是杰尔姆单方面的去联系。 这是两码事，5千美金他想要，认识那位还在口中的编辑也是他想要的。 这个万恶的资本社会，根本就不给普通人快速向上的通道。 纵使他脑海中有无数的好作品，却也要迈出第一步才有可能走进那个领域。 杰尔姆稍微一想就意识到霍安的意图，他深深的看了眼霍安，以为霍安是怕写出来的小说被黑掉，旋即淡淡道：“你先写，我会考虑的。” 说完，挥了挥手，示意可以离开了。 “得州佬会写小说？呵！！” 等人离开，杰尔姆才认真思考起霍安的建议。 他当然不会把希望寄托在霍安一人身上，也不觉得霍安能写出什么好故事。 但这个点子确实可以。 还别说，猛男会所的客户名单里，不但有一些知名编辑，甚至还有一两个作家。 不过，这个点子能不能通过还得问问专业人士。 于是杰尔姆站起身，打开身后的保险柜，拿出里面那本客户名单，找寻片刻，很快从里面锁定了一位。 接着，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楼下，霍安直接跟维克托打了声招呼，然后兴高采烈的开着车扬长而去。 等回到家，他先是敲响了莱斯莉的房门，拿回属于自己房间的钥匙。 至于，莱斯莉询问为什么回来了，霍安半真半假的说回来改稿写作。 接下来三天里，霍安将自己关在房间写作。 脑海中这个故事，并不是小说，而是一部电影。 还是一部喜剧片。 故事发生在弗罗里达州坦帕市，现在被霍安改成了纽约市布朗克斯区。 男主麦克白天是一位追求“美利坚梦”的企业家，他会的技能很多，从盖房子到研究车子再到设计家具。 晚上则化身为成“魔力麦克”摇曳着性感身姿，站在猛男会所的舞台上。 精湛的舞蹈，性感的身材，耀眼的舞台灯光，整部小说冲刺着属于男性的荷尔蒙。 在这之下，却又不缺乏对于“美利坚梦”的元素。 这种事，在华夏也许很荒诞，也很不可思议。 但这里是美利坚，有无数个麦克这类人。 他们可以脱衣舞男，也可以是抢劫犯，甚至是站街女，只要他们有一颗美利坚梦，并且还实现了，在这片土地上都能被接受。 就连圣谷的某位动作片女演员，也用自己的方式实现了美利坚梦，还出版了个人小说自传。 所以霍安写起来没有一点羞耻心，甚至还往里加了一些料，以此来刺激那些空虚寂寞中的女人。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主要目的。 在这篇将近3万字的初稿中，猛男会所的招牌和地址重复出现不少于三十次。 终于四天后的一個上午，霍安从沉睡中苏醒。 有过前面几次的改编，他发现自己现在对这类影视作品改编成小说愈发的得心应手。 仅仅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将这部《魔力麦克》的电影改编成小说。 尽管里面还有一些地方不是很满意，却不会影响整体故事的阅读。 这就够了，后面无非就是做精修。 吃过饭，霍安将屋子里的卫生搞了下，趁着时间还早，借着倒垃圾，找了个电话亭告知了杰尔姆今天交稿的事。 还特意提醒他不要忘记了编辑这回事。 随后又在附近的商店，大肆购买了一些食材和饮料。 如今有了一份薪资还不错的工资，霍安也不需要像之前那样在吃喝上省了。 回来的时候不出意外又被几个肮脏的尼哥尾随。 霍安这次没有惯着，直接掏枪明示。 大白天，一声枪响比黑夜中还让人震惊，不但吓得几个想要打劫他的尼哥抱头鼠窜，就连路边的行人都吓的哆嗦。 霍安这么肆无忌惮的做当然是有原因的。 维克托告诉他，只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故意开枪杀人，一般这种开枪明警，即便警察找上门，只要报出是猛男会所的员工，基本不会有什么事。 甚至在黑夜中遇到尼哥的袭击直接开枪射杀都没事。 这也侧面让霍安认识到杰尔姆在一片的实力，用一句黑白通吃都不为过。 不过嘛，现在成了霍安背后的靠山。 回到家，霍安将食材放进冰箱，见时间还早，于是看起了小说初稿。 等临近中午之时，才开始准备做饭。 不消半会儿，莱斯莉闻着味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桌上那本小说。 先是嫌弃的瞥了一眼，然后眼珠子一转，走到霍安身边，满不在乎道： “这么快就糊弄好了？确定杰尔姆看了之后不会让维克托拿枪干爆你。” 霍安炒着菜，嗤笑一声：“你放心，我肯定在维克托开枪之前先他妈干爆他，别忘了，我来自得州。” 莱斯莉趴在霍安的背上“咯咯”了起来：“可怜的杰尔姆叔叔，招你这个祸害做员工大概是他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NO，我认为这将是他一生中最英明的决策，相信我，多年后，他一定因为自己曾是伟大的作家霍安·卡伦的老板而自豪。” “你？伟大的作家？哈哈哈....”莱斯莉肆意的讥笑起来，将压在霍安背上那对小兔子挤压的变换着形态。 霍安将火调到最小，慢炖着红酒牛肉，接着转过身搂着莱斯莉的后腰，直勾勾的盯着她。 莱斯莉轻咬着嘴角，勾着霍安的后颈，痴笑道： “那么....伟大的作家霍安·卡伦阁下，你决定到时怎么报答美丽的莱斯莉小姐呢！” “听着，佩洛兹小姐，不，将来要称呼你佩洛兹女士。” 霍安嘴角扬起，俯视着莱斯莉，用严肃命令的口吻说道： “佩洛兹女士，我想....你要暂时离开你的丈夫，跟伟大的作家霍安·卡伦共度一晚了。” 听到这话，莱斯莉双眉一抬，眼眸中闪烁着亮光，身子也倏地软倒在霍安身上，双腿不自禁的靠拢。 眼含秋水的她，涌了涌喉咙，嘴唇微张：“遵命，卡伦阁下！” ------------ 第13章伊莉莎·纽豪斯 霍安发誓，如果今天不是经过莱斯莉的洗礼，处于贤者时间。 此刻的他，恐怕眼珠子都要陷进去。 也明白了，进来之前为什么守在门口的维克托给了他一個玩味的眼神。 霍安兴高采烈的拎着公文包推开了办公室的铁门。 一进来，就看到杰尔姆端坐在办公椅上。 吸引他注意的是办公室里出现的那名白人女子。 与莱斯莉的娇小性感不同。 这个女人，不但性感，而且....润。 一袭大红色紧身短裙，将蜜桃般丰润的翘臀紧紧包裹其中。 她端着红酒杯，撑着盈盈可握的丰腰倚靠在窗前，胸前的壮阔让霍安不自禁担心下一秒是否会跳出来。 在霍安的注视之中，她那双宛若黑珍珠的眸子，在搭配高傲的神情，宛如一株含苞待放的玫瑰。 两人就这么注视着对方，直到杰尔姆的声音响起，才让霍安收回眼神。 “霍安，这是纽豪斯家的伊莉莎小姐。” “伊莉莎小姐，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会所中餐厨师霍安。” 杰尔姆的语气和态度让霍安眼神一定，他不知道纽豪斯这个家族的重量，却也从杰尔姆恭敬的态度中明白对方身份不小。 于是霍安露出一個阳光般笑容，上前伸出手，微笑道： “你好，伊莉莎小姐，很荣幸能认识你，我是霍安·卡伦。” 说到这里他并没停下来，而是挑眉幽默道：“我得纠正一下，厨师是我的副业，作家才是我的本职。” 伊莉莎淡然一笑，轻轻放下酒杯，伸出白皙的手指：“你好，卡伦先生，我是Vogue时尚副主编伊莉莎。” 两人手指轻轻点过。 事实上，从霍安推开门，伊莉莎就眼前一亮，第一眼还以为进来的是猛男会所新的脱衣舞台柱。 没成想，居然是杰尔姆口中夸赞的中餐厨师。 不怪她这么认为，对比门口那个肌肉男，霍安这种堪比好莱坞明星般俊俏高大的形象，更符合伊莉莎的审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操着一口浓重的得州口音。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对霍安形象的认可。 听到伊莉莎的介绍，霍安心头一喜，经过两个多月的了解，他很清楚Vogue时尚杂志的份量。 于是笑容更加热忱起来。 “没想到伊莉莎小姐居然是Vogue时尚杂志的副主编。” “你听过Vogue？” “NO，NO，NO。”霍安先是摇摇头，露出一個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后在伊莉莎皱眉中很认真道： “不是我听过，而是全美几乎没人没有听过Vogue时尚的名声，如果他还是一位关注自我修养的人。” 伊莉莎眉头舒展，用审视语气询问道：“看来你对Vogue很熟悉。” “当然，我除了是一名作家，还是一位有品味的男人。”机会难得霍安不忘时刻推销自己。 这可是一个大腿啊，要是真的能攀上，以对方的人脉，到时随便推荐哪家文学杂志都是小问题。 他现在缺的不是作品，而是一個机会。 于是，霍安开始用夸赞的语气轻松的说出了Vogue时尚杂志的发展史。 说到最后，霍安不吝啬夸赞道：“我认为，在未来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时尚杂志将会是整个传媒领域的风向标。” 这句话，让伊利斯变得微微皱了起来，她感觉这不是夸赞，反而是讽刺。 就在边上一直察言观色的杰尔姆吓一跳时，伊莉莎淡淡道： “哦？？这句话我还是第一次听，报业和电视媒体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嘛？” 霍安摇摇头，嗤笑道：“天呐，你为什么会认为那种无聊乏味的报纸在未来会有发展呢？ 现在是新时代，科技在飞速发展，经济在复苏，相比那种无聊透顶的报纸，内容精美、丰富，多元化的杂志更让人喜爱，而这其中尤其是时尚杂志，更是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这句话倒不是刻意奉承，事实上，过不了多少年，报纸一定会被时代淘汰，而这类型时尚杂志会成为主流。 “那电视台呢？”伊莉莎继续问道。 霍安反问一句：“你听过互联网吗？或者叫它internet。” 伊莉莎思索了下，抿着性感的红唇，轻轻颔首： “当然，不过据我所知，它暂时只服务军事和一些大学的特色项目。” “没错。”霍安很赞同的点点头：“但你应该知道，大多数科技率先服务的都是军事，然后才会慢慢用于民事，比如电话。” “我承认你说的有些道理，但这跟电视台有什么关系？” 先不考虑霍安口中的互联网发展，伊莉莎好奇的是这跟电视台有什么关联。 霍安思量了下，如今这个年代互联网的概念还只存在纸上的设想，更何况新媒体。 不过，这跟他吹牛没有什么关系，于是霍安故作神秘道： “伊莉莎小姐，你觉得在不久的将来，电视台这类媒体，会不会被一种新的传媒方式取代？” “不可能。”伊莉莎很肯定的摇头：“也许你口中新的传媒会出现，但电视台依旧会凌驾于之上，因为它们也会进步。” 霍安轻笑一声，没有争辩，而是跳开这个问题举例，指了指办公桌上座机旁边的大块头：“比如这台移动电话。” 伊莉莎顺着霍安手指的方向一看，而后眼眸一愣，忽地嫣然一笑。 她突然对霍安产生了点点兴趣。 “布朗先生，你能帮我倒杯酒吗？我想请卡伦先生喝一杯。” 伊莉莎指了指杰尔姆身后的酒柜，又转头朝着霍安问道： “红酒还是威士忌？” 霍安斜了下脑袋：“我都行。” “那就红酒吧，等会我们还要谈事情。”伊莉莎再次冲着杰尔姆说道：“麻烦了，布朗先生。” 杰尔姆虽然心里不太愿意给霍安服务，但还是从身后的酒柜里拿出红酒给霍安倒了一杯。 他这份恭敬，不是给伊莉莎的，而是给她身后的传媒大亨家族纽豪斯。 这个家族手上掌握了全美31份日报，六家电视台，五个广播电台和7份杂志。 可以这么说，在传媒领域这一块是绝对的巨头家族。 “Cheers！” “Cheers！敬时尚！” “呵，敬时尚！” 伊莉莎轻笑着抿了抿嘴角。 聊完了闲话，接下来就是正题。 霍安也从公文包里拿出了这几天的小说初稿。 他先是递给杰尔姆，后者满意一笑，然后接过这沓厚厚的纸，转交给伊莉莎。 来之前，伊莉莎其实对霍安写出来的小说不怎么在意，猛男会所的员工，给她的印象都是一群粗鄙的野蛮人。 何况还是一個野蛮的得州佬写出来的东西。 不过刚才短暂的跟霍安接触之后，伊莉莎忽然对这部小说感兴趣起来。 于是接过小说，坐在了边上的沙发椅上，低眉看了起来。 翻开空白的封面，仅仅一眼，就吸引了伊莉莎的兴趣。 她决定了，即便这部小说写的不行，单这份漂亮的字迹也要看完。 ------------ 第14章霍安：让开，我要装逼了 办公室里，伊莉莎快速的翻阅这部以舞男身份为主角的小说《魔力麦克》。 作为纽豪斯家族的第三代，伊莉莎并不单纯依靠家族能力坐上Vogue时尚杂志的副主编。 从耶鲁大学商学院毕业的她，早早就以一名实习生的身份来到家族企业旗下的电视台工作。 如果不是因为祖父的过世，遗产的分配，只怕现在的她很有机会成为一名黄金档的主持人。 父亲士毅·纽豪斯因为早年荒唐的举措，以及经营理念不同，被祖父老纽豪斯剥夺了继承人身份。 将以杂志为主题的附庸产业康泰纳仕集团分给作为长子的士毅·纽豪斯。 而电视台和广播这类赚钱的产业给了伊莉莎的叔叔。 因此伊莉莎也就跟随着来到了康泰纳仕集团旗下的Vogue时尚杂志工作。 近大半年时间，她也渐渐了解这个行业。 与霍安抒事的“美利坚梦”结构不同，在伊莉莎眼中，整部《魔力麦克》，无不是在宣扬着女Q。 无论是舞台上性感的脱衣舞男，还是台下一群挥洒着钞票嘶吼中的女性，以及女主角双性恋，无不是代表着女性思想的J放。 当然，这是在伊莉莎眼中如此，她看完之后，坐在那思索着什么。 杰尔姆接过之后看的更快，在他眼中，这就是一部彻头彻尾的卖肉小说。 什么“美利坚梦”全是狗屁，不过他对于霍安这种极为炫技的卖肉方式描写，以此来吸引女性是非常认可的。 尤其是文中大量关于猛男会所的信息，更是让他心生满意。 霍安趁着杰尔姆看小说的空挡，开始谦虚的向伊莉莎请教。 伊莉莎也没有吝啬，将自己对于小说的看法说了出来。 霍安虽然心里不是很认同什么女Q，但面色上还是很认同的点点头，并且附和的说出了一些自己的“见解”。 实际上他有个屁的见解，全是上辈子找乐子刷短视频，看到那些小仙女的发言。 简单一点，就是男性有的权利，一個不能少，男性有的责任，多一個都不行。 最后，霍安用一句：“女性独立，则天地皆宽！”结尾。 说完，伊莉莎怔怔的半天没有回过神，低喃重复着那句：女性独立，则天地皆宽。 一旁看小说的杰尔姆，也被霍安的话震惊的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伊莉莎在身边，杰尔姆真的要破口大骂。 太踏马的不要脸了，他可是知道霍安在私下里经常跟维克托聊女人，还都是冲着下三路去的。 霍安才不管杰尔姆怎么想，装逼一时爽，一直装逼一直爽。 看着伊莉莎的表情，他就得意起来。 良久。 伊莉莎深吸一口气，看向霍安的目光逐渐变的柔和起来。 “抱歉，卡伦先生，我失态了。” 霍安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仅仅只是我的一家之言，让你笑话了。” 伊莉莎抿嘴摇摇头：“不，卡伦先生，我觉得...” “叫我霍安就行，我的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霍安晒然一笑，顺杆子往上爬。 “好，那，霍安，我有个请求。”伊莉莎也没有矫情。 “这是我的荣幸，伊莉莎小姐。” “叫我伊莉莎就行，我朋友也都是这么称呼我的。”伊莉莎眼角莞成月牙。 “好的。”尽管霍安心里很得意，但面色上还是浅笑着点点头。 终于拉近了关系，不枉费他费了这么久的口舌。 一段关系的开始往往是第一印象，但想让这段关系升华，就得在某个点上有一些共识。 很明显，伊莉莎在霍安身上找到了共识。 接下来，两人聊的就比较多，但大多数都是杰尔姆听不懂的文学方面的话题。 比如《简爱》《飘》《傲慢与偏见》。 一個是真的喜爱，一個是刻意迎合下从脑海中搜刮的后世评论，结果越聊越起劲。 以至于忘记了这次的目的。 眼看两人朝着床上的架势聊下去，一旁的杰尔姆不得不出声打断。 “伊莉莎小姐，很抱歉我不得不打断，我想晚饭时间快到，如果不介意，我们先去吃顿晚饭，再商量一下霍安这部小说的问题？”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着痕迹的递给霍安一個眼神，示意他适可而止。 如果不是为了会所的业绩，杰尔姆好几次差点拆穿了这个虚伪的得州佬。 在我面前就是一副小牛仔的口气，冲着气死我的路子走下去。 现在见到美女了，又特么装文化人。 霍安心领会神，热情道：“伊莉莎，要不尝尝我的中餐手艺？” 伊莉莎期待的眼神凝视着霍安，微笑道：“好呀！不过，要是不好吃，可别怪我批评你哟~” 她现在越来越对霍安感兴趣了。 丰富的文学知识，对女性自由独到的见解，不俗的写作能力，外加帅气的外表，现在还会极其冷门的中餐。 这在伊莉莎眼中完全就是现代版的詹姆斯·斯图尔特。 杰尔姆见伊莉莎要跟着去厨房，不得不出言道： “伊莉莎小姐，让霍安去就行，我已经命人在您常去的三楼包厢准备好了酒水和点心，厨房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您....” “布朗先生！”伊莉莎蹙眉打断了杰尔姆话，语气略含清冷道：“我想单独跟霍安多聊一会，还请你遵从我的意愿。” 这.... 杰尔姆面色纠结犯难，无奈应道：“好的。” 他直起腰转过头给了霍安一個警告的眼神并说道：“霍安，招待好伊莉莎小姐。” 原本杰尔姆的意思是想让伊莉莎到包厢等待的，正好趁着霍安这个讨厌鬼不在，聊聊关于用小说宣传会所的的事。 “放心吧，Boss，我一定会招待好伊莉莎的。”霍安扬起下巴斩钉截铁的保证。 霍安当然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不过这种事不能急。 相比这一部小说，伊莉莎的人脉才是最重要的。 杰尔姆丢给他一個白眼，劳资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这个小牛仔。 可惜，没办法，这小子将伊莉莎哄的团团转。 只能无奈的看着他俩离开。 两人来到厨房，霍安开始装逼了，他将平时用的菜刀和案板搬到水池里，仔细清洗几遍。 确定没有任何污渍之后，又水池边仔细的清洗着手指，这个过程很慢，也很仔细。 几乎是不放过任何一死指缝间的死角。 一旁的伊莉莎嘴里跟霍安说着话，眼神漫不经心的四处打量着周围环境。 突然，当她注意到霍安极为认真严肃的态度之后，好奇的走了过来。 眼帘中，霍安一遍又一遍的清洗着明明没有任何污渍的双手，好似要脱一层皮似的。 但这种忽然之间的肃然感，让伊莉莎不自觉的态度为之一怔。 正在洗菜的维克托感觉耳边的声音没有了，于是抬起头看向霍安这边，眼神里露出了迷茫。 “这个家伙又犯病了？”他在心里疑惑道。 等待了几分钟，见霍安这个蠢货居然还在洗手，维克托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将洗好的菜搬到台桌上之后，跑过不远处抽烟。 又过了几分钟，霍安关掉了水龙头，将双手置于眼前，认真的打量一番，然后露出一個满意的表情。 “抱歉，伊莉莎，让你久等了。”他歉意的说道。 然后，查看着配菜，着手准备第一道菜。 “没事，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 伊莉莎微笑道，只是刚准备问问霍安这么做的原因时，视线里见到不远处依靠在冰柜上抽烟的维克托。 她皱了皱眉，停下了后面的话。 霍安疑惑的抬起头，然后顺着伊莉莎的眼神看向了维克托。 他顿了顿眼，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冲着维克托说道： “维克托，这里暂时不需要你帮忙，你先出去休息一会吧。” 维克托一怔，无语的耸了耸肩，然后抬步离开。 只是掠过霍安身边时轻轻碰了下他，顺走了霍安刚从杰尔姆那里顺来的香烟。 霍安无奈的看着维克托得意离去，不过这家伙也提醒自己，忘记穿厨师服了。 于是顺势拿起架子上叠好的衣服，穿了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干正事了。 拔丝香蕉，就是第一道菜，适合饭前甜点。 文思豆腐羹。 除了炫耀刀功以外，还可以作为汤品，解腻。 接下来就是主菜。 这段时间，霍安让负责采买的同事，买了不少中餐的配料和配菜。 闲暇之余，维克托等玩的较好的几个同事，成了他最忠实的小白鼠。 手撕牛肉、孜然羊排这两道菜得到了很多同事的一致好评。 外加一道全会所最爱吃的宫保鸡丁。 三菜一汤一甜品，前后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完成。 这期间，伊莉莎站在旁边，一边闲聊，一边品尝着刚出锅的美食。 其中，拔丝香蕉和手撕牛肉是她认为最好吃的。 其次就是文思豆腐羹。 闲聊中，伊莉莎对霍安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做事专注，说话幽默、风趣，有点小贼心，偶尔还带一点点傲慢。 特别是霍安偷瞄自己时的样子，非但没有引起她的反感，反而心里有一抹窃喜与自豪。 ------------ 第15章孔雀开屏的马里安 晚饭期间。 伊莉莎表示她就职的Vogue时尚杂志没有小说这类的分版，并且康泰纳仕集团旗下的另外几家杂志也没有这方面的分类。 不过她先是认可了小说的可行性，随后答应会将《魔力麦克》推荐给【纽约客】。 对此，杰尔姆心里虽然不太乐意，但也没办法。 吃过晚饭，心情愉悦的霍安，带着伊莉莎到一楼大厅。 其实伊莉莎不是第一次来【猛男会所】，她之前遵从父亲的授意来这里做过几次商业的情报， 今年二月份康泰纳仕集团以7千万美金收购“兰登书屋”，就是在这家会所得到的情报，才顺利收购。 但每次伊莉莎来猛男会所都是前往三楼，一楼的大厅她今天还是第一次来。 五彩绚丽的霓虹灯，将整个一楼照耀的熠熠生辉。 舞台上扭动着身姿的“舞者”，在劲爆的摇滚音乐声中，散发着男性特有的魅力，同时也刺激着台下一群女人。 她们有的是年轻的学生，有的是家庭主妇，有的是工厂上班的女工... 总之，无论她们白天是从事什么工作，来到猛男会所，她们拥有男性一样的权利。 她们大声尖叫嘶吼着，嘴里叫喊着粗鄙的秽语，挥洒着手中钞票的同时，还不忘探出手揩油。 伊莉莎蹙眉紧锁着看向这一幕，她隐隐有些不适。 但霍安完全不管这些，他拉着伊莉莎找了个稍微安静的座位，然后冲着饱含暧昧眼神的同事打了个手势。 没一会儿，同事端来几瓶冰镇啤酒。 “挂我账上。”霍安冲着伙计说了声，然后用嘴撬开啤酒盖递给伊莉莎，大声笑道： “给，你请我喝红酒，我请你喝啤酒。” 说完，就将啤酒塞进伊莉莎的手中，然后咬开自己的啤酒，碰了下之后，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后，朝着舞台跟着人群起哄。 霍安的举措，无疑是粗鲁，无礼的，伊莉莎本想拒绝，沉着面色的她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是伊莉莎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感受。 她抬起黑珍珠般的眼眸注视着霍安的侧脸。 此刻的他与之前在厨房工作时的沉稳呈现极大的反差感，闪烁的灯光下，那张俊朗的脸颊显得格外张扬与肆意。 “难道这才是真实的他嘛？”伊莉莎愣神的想道。 发泄一通之后，霍安再次拿起啤酒随意的碰了下伊莉莎手中的啤酒瓶，笑道： “是不是很不习惯。” “没...” 伊莉莎本能的摇头否认，在对上霍安似笑非笑的眼神后，无奈微笑着点点头。 “好吧，这是我第一来，我想我之后会习惯的。” “哈哈...”霍安大笑摇头：“不，你不用习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要刻意的为了某个原因或者某个人而去委屈自己。” 富家千金就是富家千金，她也许会为了某个人而暂时选择驻步，但时间久了，她还是会变回去。 天鹅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融入不了野鸭子的群体。 伊莉莎嘴角上扬，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随后指了指周围问道： “你的灵感来自这里？” “什么？”霍安听不太清楚，于是俯身侧耳靠了过去。 伊莉莎也靠了靠，俯首在霍安耳边大声问道：“我是说，你写的跟这里有些不同。” 霍安颔首看了伊莉莎一眼，笑道：“是的，艺术虽然来源于生活，却会高于生活。” “咯咯咯....”伊莉莎捂嘴抿笑起来，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很会为自己找借口。 要不是她对猛男会所了解，还真的信了霍安的鬼话。 如果这是一家单纯的脱衣舞俱乐部，兴许还真的是跟霍安写的小说一样。 但这里不是，这里是情报贩子的聚集体，老板也不会跟小说写的那样上台喊麦。 这里不会有麦克，也不会有沉迷其中的亚当。 唯一相同的，恐怕只有在这霓虹灯之下一群释放内心压力的女人。 两人在大厅的拐角处窃窃私语，偶尔伊莉莎笑着拍打了下霍安的肩膀。 就好似一对恋爱中的情侣。 让会所的员工，频频朝着这里投去暧昧的目光，甚至连台上的舞男还冲着这边大声打起招呼。 就在霍安跟伊莉莎讨论某个明星的穿搭品味时，一個身影出现在两人身旁。 还没抬起头，霍安就听见让自己讨厌的声音。 “你好，伊莉莎小姐。”马里安端着一杯调好的鸡尾酒站在桌台边。 他露出自认为帅气的笑容，冲着伊莉莎打起了招呼。 被打断聊天的伊莉莎眼眸中闪过不悦，她没有回应马里安，而是疑惑的看向霍安，询问他是否认识。 霍安耸耸肩，没有解释。 就在这时，马里安一屁股坐在霍安身边空闲的位置，然后将手中的鸡尾酒轻轻放下。 他先是将伊莉莎跟前的啤酒推到一旁，鄙视的瞅了眼霍安：“这种劣质的啤酒，也就只有贫民窟的小子，才会拿来招待人。” 然后，将鸡尾酒缓缓推到伊莉莎跟前，接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美丽的伊莉莎小姐，这杯是我亲自为你调制的莫吉托。” 伊莉莎看都没看推过来的鸡尾酒，而是漠然的注视着这个酒保。 马里安没有注意到伊莉莎的神情，而是继续卖弄道：“我记得伊莉莎小姐前几次来会所，点的都是这种鸡尾酒。 “不过呢，这次莫吉托与之前不同，我咨询过专业的调酒大师，做了一些改良，口感更加柔和。” 尽管很不悦，不过良好的教养让伊莉莎微微颔首。 这让坐在对面的马里安更加得意了，他轻蔑的斜眼瞟了下霍安，然后微微向前靠了靠想要继续跟伊莉莎说点什么。 只是不等他开口，坐在对面的伊莉莎冷然的说道：“多少钱。” “啊？” 马里安怔怔了下，快速的反应过来，急切的解释道：“不是，伊莉莎小姐，我想你误会了，这杯酒是我....” 不等他说完，伊莉莎已经从身边的手包里掏出了钱包，并抽出一张一百面值的美金：“够吗？” 马里安再次慌忙的解释道：“伊莉莎小姐，我想你误会了，这...” 伊莉莎没有听他的解释，而是继续从钱包里掏出1百美元，两张放在一起：“这应该够了吧。” 一旁的霍安，再也忍不住噗呲一笑，然后大笑起来：“哈哈....” 他的嘲笑声，让脸色僵硬的马里安瞬间涨的通红，于是转过身愤怒的看向霍安。 霍安丝毫不畏惧，反而指着桌上的2百美元嘲笑道： “伙计，你今天晚上赚大了，哈哈...” 羞辱感冲昏了马里安的理智，他再也保持不住冷静，嘶吼的骂道： “法克！该死的得州佬，我要....” ------------ 第16章成功跟伊莉莎攀上关系 “法克！该死的得州佬，我要....” “你叫我什么！大声点。” 转瞬间，霍安直起腰面露凶狠的朝着马里安看去。 一段不好的记忆在失去理智的马里安脑海中闪过，顷刻间，犹如一盆冷水从头上倒悬而下。 刚还一副要拼命的架势他，气势倏地一落，尤其是见霍安要动手的架势，冷汗也从他的额间冒了出来。 “霍，霍安，你别，别乱来，这是上班时间，Boss不会放过你的。”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倚靠一般，没刚刚那么害怕了。 霍安冷漠的盯着他，口中缓缓吐出一個字： “滚！” 一股屈辱感再次涌现上来，马里安很想硬气一回骂两句找回面子，最后张了张嘴，却发现一個音符也蹦不出来，只能轻哼一声，站起身快速的离去。 伊莉莎饶有兴致的注视着这一切。 等马里安走后，才好奇道：“他是你同事？看起来你似乎对他做过些什么，才让他这么.....听话？” “亚里士多德说过：坏人因畏惧而服从，好人因爱而服从。” 霍安随口回道，然后拿起桌上那杯鸡尾酒。 亚里士多德说过？伊莉莎不禁脱口而问：“那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是好人还是坏人？霍安耸耸肩没有解释，拿起鸡尾酒闻了闻，然后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见桌上躺着的2百美元，有些蠢蠢欲动。 换个人，换个时间，他肯定厚脸皮拿走。 但伊莉莎这里不行，人设不能崩。 经过马里安这么一搅合，两人也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兴致。 于是霍安带她从后面离去。 后门口，伊莉莎驻步停了下来，转过身凝视着霍安，嘴角荡漾着笑意的她，抬手拂过鬓发： “今晚...我玩的很开心，谢谢你，霍安。” 霍安淡然一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伊莉莎扬眉肯定道：“是的，朋友。” “那...拜！” “拜！欢迎下次来猛男会所。” 伊莉莎一笑，眨了眨眼露出一丝俏皮：“还是啤酒？” “哈，对，还是啤酒。”霍安哑然失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 伊莉莎满意的笑着转过身，径直的朝着停车位走去。 等到车边上，司机打开了车门，伊莉莎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扭头冲着霍安说道： “你的事我会尽量帮你搞定。” “谢啦！”霍安咧嘴露出白牙。 “我们是朋友，不是嘛~咯咯咯...” 不等霍安作答，伊莉莎铃笑着钻进车里。 等车子消失彻底的消失在黑夜中，霍安才转身去找杰尔姆。 穿过后厨时，维克托还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上了楼，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霍安一进来，耳边就响起杰尔姆的声音。 “怎么？没跟着一起走？”语气中怨气很重。 听到这话，霍安一脸伤心的摸样：“Boss，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为了会所才会...” “停，闭嘴。”杰尔姆瞬间有点上头：“说说，你们刚才谈的怎么样？伊莉莎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介绍纽约客的人认识？” 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请来了伊莉莎帮忙，不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了。 杰尔姆不介意霍安攀高枝，有私心，但前提是得把他的事情办好。 “谢特，差一点点。”霍安沉着脸走上前，不客气的拿起办公桌上的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一饮而尽之后，愤怒的骂道：“都怪马里安这个碧池，要不是他捣乱，伊莉莎也不会提前离开....” 霍安逮到机会，开始给马里安上起了眼药，并且还把锅甩给了他。 其实他问过伊莉莎，只是伊莉莎没有给明确的回复。 办公室里，杰尔姆强忍着头疼，听着霍安絮絮叨叨的废话，最后阴沉着脸问道： “所以，你要告诉我的是，这件事你这个蠢货搞不定？” 他忍了大半天，不是想听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要一个结果。 霍安先是摊了摊手，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在杰尔姆就要发怒之前，又快速说道： “三天，伊莉莎说过，三天之内会给一个答复。至于能不能行，她没有保证，不过她拿走了小说。” 听到这话，杰尔姆脸色缓和了些：“拿走了小说？” “是的。” “OK，我知道了，你下去工作吧。” 杰尔姆挥了挥手让霍安离开。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对于伊莉莎这类人，不是他们能够强求的。 只不过是见伊莉莎对霍安感兴趣，以此来对霍安施加点压力。 楼下。 霍安一回到后厨，就被维克托和几个同事围住了。 “Hey，伙计，别告诉我，你没有搞定那个白人尤物。” “不，我觉得他快搞定了，就差一点点，哈哈...如果没有马里安这個狗屎。” “谢特，马里安这个表子，让我们失去了脸面。” “是的，他就像一头公狗，炫耀着他那小布丁，结果那个女人根本没看见，哈哈...”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嘴里没有一句干净的话，后面全部都是吐槽马里安。 霍安在边上根本插不上话，一旁的维克托眼见几人没有问到点子上，于是一巴掌拍在后座的桌上。 “砰！” “蠢货，都给劳资闭嘴。” 维克托凶狠的盯着几人，然后转头冲着霍安问道：“伙计，告诉我，Boss那个悬赏你领了？” 霍安迟疑了下：“算是吧。” “偶，谢特！” “法克鱿！！” 众人一听，包括维克托气愤的冲着霍安比了个手势。 “你踏马真的会写小说？” “我宁愿相信白熊子打进来，也不愿相信牛仔会写小说。” “狗屎，听着，伙计，你别告诉我，老板看上了你的小说。” “额....我想应该是。”虽然不想这么高调，但为了满足几人的好奇心，霍安瘪瘪嘴一副无奈的点点头。 众人这会儿真的不好，纷纷吐槽。 不过吐槽之后，就是好奇了。 霍安简单的说了下故事内容。 结果这群肌肉男没等听完，纷纷要求将自己的名字加入进去，说到时媒体要是过来采访，肯定证明霍安写的都是真人真事。 厨房里的动静，吸引了前面打扫卫生的员工注意，也吸引了马里安的注意。 暗色的灯光下，马里安扭曲着脸，愤怒的眼神透过传菜口，死死盯着被人群围在中间的霍安.... 在他的认知中，是霍安让他失去了颜面，以至于引来同事们的嘲笑。 如果今天没有霍安，坐在伊莉莎一起的应该是他，现在被众人簇拥的也将会是他。 一個大胆的念头，在这一刻，从马里安的脑海中跳出。 他先是愣了下，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不过当看到后厨霍安得意的神情，整个人眼神里冲刺着嫉妒。 随之，坚定了自己这个极为冒险的想法。 ------------ 第17章霍安的困局 “听着，我只要一小包，剩下的全给你，明天中午，我要看到货。” 趁着同事们注意力不在这边，马里安走到一名非裔女客户身边，有些不舍的递给了她2百美元。 这个黑妹之前在猛男会所偷偷吸粉，被马里安撞见了。 不过他见对方身材不错，就没有举报。 还以此来要挟。 “偶~上帝~我亲爱的马里安。” 黑妹米兰朵见到钱，眼睛发亮，不等马里安反应直接一把抢过钱，塞进半露的胸沟里。 然后她抬起头朝着马里安抛了个媚眼，接着踮起脚抱着马里安的后脑勺，用那张涂满劣质口红的厚唇，在马里安脸上狠狠亲吻了下。 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激动。 “法克！”马里安推掉米兰朵，大骂了一句。 “宝贝，今天晚上我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行...” 为了表示诚意，米兰朵直接蹲下身开始解马里安的腰带。 这一举动直接吓到了马里安，他快速的往后一退，左顾右盼了几下，发现没人注意到这里，才松了口气。 于是恶狠狠的盯着米兰朵，骂道：“碧池，你想害死我嘛？” 猛男会所禁止在会所里跟客户发生关系。 米兰朵站起身嘲笑道：“胆小鬼，既然这么怕死，还找我要...” “闭嘴！”马里安厉声呵斥道，接着强行将米兰朵拖到拐角人少之处，低声威胁道： “贱人，这件事你要敢说出去，我肯定会告诉老板，你上次在会所里吸粉的事。” 米兰朵听到马里安又拿这件事威胁自己，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婊子养的，你上次怎么答应我的，老娘连后门都给你干了，你这个出尔反尔杂种...” 马里安狰狞着脸，警告道：“所以你记住，这件事你最好烂在心里，不然，老板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法克鱿，闭嘴的是你，这次咱两扯平，下次你要是再敢拿那件事威胁我，大不了都去死。” 在这片没人不清楚杰尔姆的手段，哪怕不知道杰尔姆也认识他手底下某个员工。 不过，这件事也正好给米兰朵一次摆脱马里安的机会。 虽然马里安很小，几乎没什么感觉，但喜欢玩些变态的花样，关键是每次陪他演戏很累。 马里安深吸口气：“OK，明天中午东西给我，从此不相欠。” “哼！”米兰朵冷哼一声，扭动着肥腰再次走进舞池。 暗黑中，马里安阴狠地盯着米兰朵离去的背影。 隔日。 霍安与往常一样，踩着点来上班。 走进后厨，径直的穿过传菜间，和打扫卫生的同事一边打着招呼，来到更衣室，只是他刚准备打开自己的柜子时，发现锁居然坏掉了。 霍安疑惑了下，不过并没有多想，而是脱掉外套，将口袋里的车钥匙之类的拿了出来，换上了厨师服。 接着回到厨房，开始盘点冰柜。 不一会儿，维克托进来了。 “Hey，伙计，你又迟到了。” “该死的，你能再大声点吗！” “好的，我下次会注意。”霍安故意大声应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快速的补充道： “哦对了，维克托，我的衣柜钥匙坏了，麻烦你帮我把里面的衣服放到你柜子里。” 虽然钱和车钥匙可以放进裤兜里，但枪和衣服还在里面。 “法克！”维克托不满的冲着霍安竖起中指，然后冲向更衣室。 迟到没什么事，被杰尔姆看见迟到，就没好果子吃。 万恶的资本家，不会打你，也不会训斥你，只会扣你一点点钱，不多，也就一天的工资。 对于家里有老婆孩子的员工来说，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对于维克托这种光棍佬来讲，也很难受。 因为他失去了一次保养枪炮的机会。 厨房里，因为今天是工作日，比较清闲，霍安不紧不慢的准备着食材。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恩娜就不错，虽然离过婚，但没有孩子。” 霍安切着配料与正在洗菜的维克托闲聊。 话题不免又扯到了女人身上，别看维克托一身横肉，不笑的时候凶神恶煞的样子。 但出奇的很受妇女们欢迎。 恩娜就是其中之一，跟维克托一样也是个拉丁裔，在一家工厂上班。 每周放假都会来猛男会所，每次都会过来找维克托。 虽然不是很理解，恩娜为什么会看上维克托这种肌肉男，但更不理解的是，这家伙居然他娘的拒绝了。 “NO，女人太麻烦了，尤其是女朋友。” “你就不怕有一天得什么奇奇怪怪的病？”霍安来了这里，才知道这个时代还没有爱滋的说法。 “所以我听你的了，戴了伞，两个。” 霍安怔怔了下，然后冲着得意洋洋的维克托竖起中指：“法克！” 上次闲聊时给维克托科普了下这类型疾病，本意是劝他找个固定的女朋友，稍微要安全一些。 没想到，这家伙的脑回路这么清新。 直接将霍安整不会了。 很快，夜幕在两人的闲聊中落了下来。 霓虹灯闪烁时，会所的大门打开，两個员工站在一排迎来第一波客人。 音乐响起，舞男登场，整个会所响彻着高昂的尖叫声。 一個身影，趁着所有人忙碌之时，来到了更衣室门口，左顾右盼之后，慌张的溜了进去。 他没有打开更衣室的灯，而是寻着记忆来到霍安的衣柜前，掏出口袋里一小包白粉拆开，倒了一些在脚下，随后将剩下的丢进了半遮掩的衣柜中。 接着，转身离开。 时间一点点走过，今天的夜晚和以往差不多。 大厅已经是供不应求，包厢还是三三两两几个客户进出。 杰尔姆等待了一天，没有等到伊莉莎的来电。 他也知道这才第一天，没有那么快，但就是不自禁的着急。 甚至，都想让霍安打通电话问问。 楼上，杰尔姆看了眼墙壁上挂钟——10点36分。 想着这个点差不多不忙了，于是冲着沙发上保镖说道： “安东尼，你去喊霍安上来。” “OK。” 正在看杂志的保镖应了声，走了出去。 等保镖出去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一個焦急的身影推开了。 杰尔姆皱眉不满的准备呵斥，就听见来人喊道： “Boss，Boss....” ------------ 第18章事情败露 晚11点05分，猛男会所提前打烊。 绚烂的霓虹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暗黄的白炽灯。 大厅里，霍安与会所员工站成两排。 不，准确的讲，是他一人一排，其他人则在对面。 “跟我有关？”霍安朝着人群看去。 杰尔姆召集所有人开会，等他到现在大厅，就被孤立了。 望着众人的眼神，或幸灾乐祸，或不怀好意，或冷眉相对.... 就算再傻，也知道肯定跟自己有关。 而且不是小事，否则那些平日里玩的相对好点的同事，不可能眼神闪躲。 甚至连解惑的人都没有。 “哒！哒！哒——” 皮鞋敲击地板发出的沉闷脚步声响起，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 霍安也不例外，只见杰尔姆与维克托从更衣室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服务员杰瑞。 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尤其是当霍安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维克托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 杰尔姆来到离霍安一米不到的位置停了下来，他没有朝着霍安看去，而是阴狠的望向他身后的人群。 只是一眼，刚还略微有些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空气中渐渐泛起一股肃杀之意。 沉重的气氛仿佛能将空气凝结成冰。 这一刻，霍安的额头渗出了汗渍。 杰尔姆沉默片刻后，用低沉嗓音，朝着人群问道： “伙计们，告诉我，猛男会所最需要的遵守的规矩什么？” “严禁毒品！” “严禁毒品！！” “很好。”杰尔姆冷漠的点点头，然后扭头看向身后的维克托。 维克托眯了眯眼睛，抬步朝着霍安走去。 等到了霍安跟前驻步停了下来，他微微咧着嘴角，好似在笑，却牵动着脸上那道可怖的刀疤。 看在霍安眼中宛如地狱的恶魔，他本能的微微躬身，一只脚向后退了小半步，双拳紧紧攥着。 不管如何，绝不能坐以待毙。 “吼！吼！吼！！” 不知是谁，率先吼一句，仿佛是一個信号，驱使着所有人。 此刻，众人的脸上再也不似之前那般看戏的表情，纷纷都露出残忍之色。 人群中，一股畅快的感觉从马里安心里浮现，他那原本阴鸷的眼神，渐渐变得癫狂起来。 不过，立马变得错愕，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 不但是他，当所有人以为维克托开始要向霍安出手时，却见到维克托从霍安身边，朝着他们走来。 “维克托你...” 众人疑惑的看向维克托。 维克托没有解释，而是有目的性径直的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见如此，众人纷纷避让。 他沉着脸，走到满眼不可置信的马里安跟前，想也没想的探出手抓住其胳膊。 “NO...NO...Please！！” 马里安先是抗拒的摇头，在被维克托一把抓住之时，眼神里全是恐惧。 “不，你一定是搞错了。” “不是我，听，听我解释，你一定是搞错了，是那个该死的得州佬，不，不是我...” 这时，人群中一些跟马里安关系好的也纷纷开始出言： “对呀，维克托，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会是马里安呢？维克托，你是在维护那个德州佬吗？” 维克托没有解释，大手一紧，拖着马里安朝着杰尔姆走去。 “维克托，你放了我，法克...一定是你，你跟那个该死的得州佬串通起来陷害我....” 马里安奋力的在挣扎，在大声解释，到最后成了语无伦次的谩骂。 但无论他如何抵抗，他那孱弱的身躯，在维克托手上如同小鸡。 就这样，维克托拖着马里安来到了杰尔姆跟前，然后一把将他丢在杰尔姆脚下。 倒在地上的马里安望着杰尔姆冰冷的眼神，开始慌了。 “Boss...你听我解释，不是我，一定是弄错了。” “对，肯定是有人陷害我，杰瑞，杰瑞，你告诉Boss，你快告诉Boss，你在更衣室看到什么....” 当他看到杰尔姆身后的杰瑞时，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眼中尽是哀求。 马里安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自己。 第一个发现霍安衣柜里有毒品的是杰瑞，他只是跟着众人一起进去了，嚷嚷着要去告诉老板的也是杰瑞。 他什么都没有做，除了... 杰瑞看着马里安的眼神，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瞥过眼神。 他也希望是霍安，可惜，刚才已经认证过了，无论是毒品的来源，还是维克托的证词，都无疑说明这件事跟霍安没有关系。 “闭嘴！蠢货！” 一声暴喝从杰尔姆口中发出，他看着脚下的马里安，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不过就隐去了。 无论马里安是因为什么，这都不是他破坏【猛男会所】规矩的理由。 “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会找你，而不是...霍安。” 跪倒在地板上马里安听到杰尔姆的话，愣了起来。 不但他疑惑，霍安包括他身后的众人也都疑惑的看向杰尔姆。 “你太让我失望了，马里安。” “Boss，你听我...” “杰瑞，你跟这个蠢货解释一下。”杰尔姆不想听他废话，直接出言让身后的杰瑞来说。 杰瑞脸上浮现一丝无奈，不过还是走上前说道：“抱歉，马里安，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他先是冲着马里安说了一句，然后看向众人继续道： “霍安的衣柜除了我们发现的毒品，其他什么都没有，他的东西全部在维克托的衣柜里。” 毒品？霍安瞳孔一缩，瞪大了眼睛。 “但，但这也证明不了就跟他没有关系？”马里安急切的说道。 众人也皱眉认同这句话。 杰瑞叹息一声：“是，但货源却可以证明。” “货源？” “什么意思？货源怎么了？杰瑞你说清楚点。” 人群中有人发问起来。 杰瑞再次说道：“四号，石灰。” “What？” “法克鱿！！” 众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都明白过来了，于是看向马里安的眼神充满了深深的厌恶。 只有霍安，还是一脸懵。 如今这个年代美利坚，大多数都是用甲基苯丙胺、或者大麻。 只有极少数有人吸食二乙酰吗啡，还是掺了很多杂质的四号。 而这些杂质就是每个片区毒贩子特有的手段，也是一种标志。 有人用面粉，有人用土灰，还有人墙灰，甚至有人用老鼠药等等，以此来稀释浓度。 众所周知，整个布朗克斯区还在继续贩卖四号二乙酰吗啡，并且掺和石灰的，只有一个人。 也就是猛男会所周边的那位名叫安东尼的毒贩子。 杰尔姆刚刚在更衣室一通电话打过去，威逼一番就让安东尼说出了今天卖出去货源的人。 这玩意附近的居民买的人并不多，很快就锁定了一位猛男会所的常客。 也就是米兰朵。 一個靠着打临时工活下去的非裔妇女，一口气买了一百五十美元的货物，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 第19章落幕（求追读！！） 杰瑞的解释，让在场所有人都用厌恶的眼神盯着两眼无神中的马里安。 这里有人是父亲，有人是丈夫，有人是儿子，也有人是孤儿。 他们聚集到一起，跟着杰尔姆曾经无数次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他们或者不是一群好人，甚至有些人曾经夺走过很多人的生命。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是一群被毒品曾经祸害过的可怜人。 有家人，有挚友，有心爱的女人... 他们从聚集在一起就曾发过誓言，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们当中有人碰了毒品，就得接受制裁。 大厅里，面对众人扑面而来的恶意，马里安怕了。 恐惧感一点点袭来，直到彻底将他吞没。 “不！！” “杰尔姆叔叔，饶了我，我错了，求您看在我父亲曾经为你挡过枪的份上，Please....” 杰尔姆呼吸一滞，想起马里安的父亲，痛苦的闭上眼。 在场的一部分人也差不多，想到马里安父亲老福克的死，刚好升起的杀意，瞬间消失殆尽。 “Boss...” “谢特，闭嘴！” 有人开口准备说点什么，却被另外的人打断了。 “听着，别忘了我们当初保证过什么，是不是要我提醒你，内泽尔、科恩、詹姆斯、还有小罗伯逊....” 一個個名字从一个同伴口中说出，刚还怀有怜悯之心的几人，低下了脑袋。 如果今天原谅了马里安，那对这些离去的人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似乎预感到接下来的命运。 “不，我不要，我不要去那该死的索...” 苦苦哀求无果后，马里安突然大吼一声，然后站起身，疯狂的朝着门外跑去。 没有人阻拦，没有说话。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指令。 站在众人前面的杰尔姆从回忆中走了出来，眼神里不再是狠毒与冰冷，而是疲倦。 “给他一個晚上吧。”他说道。 “是，Boss！” 杰尔姆走了，人群散开了，所有人脸上都失去了笑容。 霍安跟随维克托来到了后厨。 想问什么，却被维克托眼神制止了。 下了班，霍安换好衣服，来到了停车的地方，刚走过去，忽然看到黑暗中一个人影站在车边上。 “谁？”霍安快速的从腰间掏出手枪。 “反应很快，不过不够专业。”维克托讥笑的声音响起。 霍安松了口气，将手枪再次放回腰间，朝着车子走去：“该死的，下次我就应该直接开枪。” 两人上了车，霍安载着他开往之前去过的那家酒吧。 霍安虽然对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充满了好奇，但还是忍住没有去问。 等到了酒吧，来到吧台点了两杯啤酒。 “这次你请。”维克托得意的拿起啤酒就开喝。 霍安掏出10美元，冲着服务员说道：“再来两杯。” “Come on！”酒保无奈冲着霍安露出一个苦笑。 霍安疑惑道：“一杯啤酒3美元，4杯难道不是10美元？” 酒保没有接话，一副我不傻的模样。 “看来当酒保也是需要的学历的。”霍安耸眉再次掏出两美元拍在桌上。 他也就试试，事实上之前还真的骗到过。 维克托憨笑道：“你再多加两杯，说不定他真的就被你骗到了。” “法克！”霍安拿起啤酒示意道：“敬踏马数学。” 维克托跟霍安碰了下，再次喝了一大口，打了个酒嗝：“谢谢，这是我今天晚上听到最动听的话。” 霍安拿起酒杯跟他一碰：“那么，我亲爱的好搭档，既然我这么慷慨了，你是否能说点让我动听的话。” “比如呢？” 霍安沉声了下：“杰尔姆说的给他一個晚上是什么意思？” 维克托露出疑惑的眼神：“Boss说了吗？我怎么没听见。” 霍安丢给他白了一眼，玛德每次都是这种老掉牙的招数糊弄人。 知道再问下去也得不到答案，于是换了个问题：“那你们之前是做什么的？我是说在开这家会所之前。” 这次维克托没有装傻，而是直接回道：“清理垃圾。” “什么？” 维克托没有解释，而是再次拿起酒杯猛喝了一口。 然后拍了拍霍安的肩膀，眼神看向舞池中央：“给你一个建议我的好搭档，不要浪费每一个上帝赐予的夜晚。” 说完，径直的朝着舞池走去。 霍安笑了笑没有做声，背靠着吧台看向舞池，思绪却乱飞起来。 猛男会所的服务员，特别是维克托，给他一种亡命之徒的感觉。 当然，他并没有同情马里安，即便杰尔姆今天不处罚，霍安也会找机会废掉他。 来这里两三个月，他只学会一個道理：在恶人眼中，你的仁慈是怯懦表现。 他好奇的是，维克托这些人之前到底是做什么。 还有他口中“清理垃圾”到底是什么？ “嗨！” 一個身材高挑的拉丁裔女人出现在霍安跟前，打断了他的思忖，随后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在了下来：“莎娜。” 霍安看着这个名叫莎娜的女人眼神里荡漾着感兴趣之意，有过几次经验的他随口微笑道： “维克托。” 莎娜见对方回应了，眼神更加的浓郁起来，她微微靠了过去： “第一次过来？” “Why？”霍安用迷惑的眼神配合着她演戏。 莎娜再次得寸进尺的凑到霍安耳边：“有人说过，你很特别吗？我是说，从你进来开始，这里所有女人都兴奋，当然，也包括我...” 霍安压住嘴角，拿起啤酒喝了起来。 不远处舞池中的维克托搂着一個女人注意到这一幕：“你觉得他们今天晚上会滚在一起吗？” 女人顺着维克托的目光看了一眼：“为什么不呢？莎娜是这个酒吧最性感的女人，只要她想。” “我赌不超过十分钟那个白人小子一定会离开。” “不可能。” “你输了，今天晚上跟我走。” 女人迟疑了下，忽略维克托的长相，这个强壮的身材确实让她有些垂涎，于是点头应道： “OK，不过要是你输了呢？” 维克托露出一個夸张的表情：“NO，宝贝，我霍安从来不会输，尤其是在看人这块。” 这就是维克托喜欢跟霍安出来喝酒原因。 每次只要霍安过来，没一会儿必将会有女的过去搭讪。 而每次不超过二十分钟，霍安就会无情的离开。 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维克托估计霍安也玩的差不多了， 事实上，确实如此，调戏了一番这个叫安娜的女人，霍安在对方快要控制不住拉自己出去打炮的前一刻，突然起身遗憾道： “抱歉，我想我应该离开了，如果下次我们还能相遇的话，我....” 他话还没讲完，一個女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会来一场美丽的邂逅！” 【他不用倚靠虚假，哄骗自己。因虚假必成为他的报应——旧约《约伯记》】 ------------ 第20章翻车是不可能翻车 霍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翻车，却想到会是这种翻车。 “So...”霍安依靠在吧台前，冲着站在一起两個长相五分相似的女人苦笑道： “你们是姐妹？” “没错。”两个女人相视一笑，然后看向霍安，其中妹妹莎娜率先开口笑道： “菲奥娜跟我说她在酒吧认识一個叫...” 边上的姐姐菲奥娜提醒道：“马里安。” “没错，马里安，说他是一个超级帅哥。为此菲奥娜连续六天，不，应该是七天，每天晚上都会来此，幻想着她的白马王子会再次出现，来一场邂逅。” “OK，我承认她说的没错，所以....” 莎娜说到这里顿了下，上前走了两步，来到霍安身边，同时也堵住了的离开的方向： “我应该是叫你马里安，还是维克托？或者说，别的什么？” “抱歉。”调戏人找乐子没事，被抓到现场就得认，霍安苦着脸，回道： “霍安，霍安·卡伦。” “新的身份？”两人异口同声笑道。 霍安耸了耸肩，没有解释，而是歉意道：“如果可以，我请两位美丽的姑娘喝杯酒，算是表达歉意。” “只是这样？”姐姐菲奥娜也上前走到霍安另一边，抬起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 个头微微矮上一点的妹妹莎娜也没闲着，直接将身体贴在霍安的胳膊上。 “OK，OK。”霍安抬起双手比作投降：“我可以来一场美丽的邂逅，但是，选谁呢？” 他想以此来引起两姐妹的矛盾点，好给自己逃脱的机会。 “为什么要选呢！”莎娜眼神一亮。 菲奥娜同意的点头，手指划在霍安的胸前：“是的，这是上帝的安排。” 霍安：“........” ..... 大概是因为马里安的事情，杰尔姆早上电话打到莱斯莉这里，告知今天放一天假。 莱斯莉中午过来蹭饭时，随口问出了疑惑。 霍安也没有隐瞒什么，简单的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莱斯莉心不在焉的听着，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叼在嘴上闲逛起来。 刚进来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总感觉空气里有些其他什么味道。 现在走进卧室，莱斯莉看见垃圾桶里的白纸和小雨伞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贱人。” 莱斯莉很确信这两个多月霍安的安分是装出来的。 现在口袋里有点钱了，又开始回归本性。 “看样子你昨天晚上玩的很开心？” 莱斯莉走到厨房，塞了一块刚做好的鸡米花塞进嘴里，斜靠在厨台桌上看着霍安的背影。 霍安顿了顿手中的动作，得意的扬起嘴角：“Yep，毕竟姐妹花不常见。” “沃特...法克？”莱斯莉瞪大着眼睛：“你踏马双飞，碧池！” 霍安将刚出锅的薯条端上来，放在莱斯莉身边：“一個老师，一個大学生。” “Prick！”莱斯莉在中指比在他眼前。 霍安伸手抓住她的中指，轻轻一扭，顺势带进怀里，然后低头来了个热吻。 就在莱斯莉手脚不安分之时，又陡然松开，然后狠狠的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下： “人渣现在要吃饭，不然没力气渣你。” “法克！” 莱斯莉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饭桌上，霍安再次聊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其实想从莱斯莉这里打探一下猛男会所这群人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莱斯莉听完霍安说的大笑一声：“哈哈...小牛仔，你就是个灾星，谁粘上你都得倒霉，可怜的杰尔姆叔叔，为他默哀！” 至于霍安所说的问题，她考虑下，挑了个能说的说了出来。 “他们之前干什么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但现在干什么我倒是知道一点，我是指会所三楼。” 霍安吃着抓起几根薯条边沾着番茄酱边回道：“搞情报的？” 莱斯莉舔了舔手指上的汉堡屑，伸手去拿桌上的啤酒：“Huh！你知道？维克托跟你讲的？” “Come on！这很难猜吗？”霍安耸了耸双肩：“三楼的菜价是二楼的一倍，一瓶啤酒是一楼的三倍，如果不是提供一些特殊的服务，谁会傻到跑三楼去。” “性，毒品，枪支，情报，除了这几样，这该死的美利坚也没什么别的了。” 这段时间工作下来，他基本明白猛男会所里不能做的事。 除了毒品和枪支不能随身携带，也不能在会所里搞女客户。 所以，只剩下情报了。 “Wow！”莱斯莉先是故作惊讶，随后又讥笑道：“看来我们的德州大作家，曼哈顿的上流人物，这段时间变的聪明起来了。” 面对莱斯莉的嘲讽，霍安有心想要顶两句，还是决定闭上了嘴，他拿起餐桌上的可乐，喝了一口后说道： “莱斯莉，这对我不公平，最起码你应该告诉我对于马里安的处罚，到底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 马里安的死活他不关心，他担心的是，会不会有一天这种事会轮到自己头上。 莱斯莉眨了眨眼，疑惑道：“你想的那样？” 霍安点点头，比了个拿枪爆掉脑袋的动作。 “偶...天呐！”莱斯莉拍拍脑门，脸色难看的冲着霍安骂道： “这他妈是纽约，OK，OK，我承认布朗克斯很糟糕，到处都是枪杀，纵火...但这并不代表就跟你们该死的得州一样，随意杀人。” “德州也不能随意杀人…” “那你还问什么，滚！” 莱斯莉拿起啤酒走到电视机前打开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懒得搭理霍安。 杰尔姆这群人之前干什么的，其实她也不清楚，她父亲只是股东，而且这些事情也不会跟她说。 不过按照莱斯莉的猜测，应该不至于直接干了。 毕竟马里安不是直接贩毒，只是借用规则而已。 霍安虽然没有从莱斯莉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但起码心里稍微安定了不少。 第二天，杰尔姆来电话，告知今天晚上伊莉莎会来会所，还提醒霍安，不止她一个人要过来。 想着之前伊莉莎留下来的话，霍安不自禁的兴奋起来。 房间里，霍安洗好澡，整理发型，穿了一身干净清爽的休闲服。 临出门前，无意中扫视了一眼摆放在书桌上的那本《肖申克的救赎》。 想了想，还是将它放进了公文包里。 ------------ 第21章伊莉莎的警惕 猛男会所，二楼的某个包厢里。 一位有着丝绸般细腻的金发女子，趴在窗前的沙发背上注视着一楼大厅走动的服务员。 那双如蓝宝石的眼眸里先是闪过一丝嫌弃之意，随后收回目光有些不满的侧脸看向伊莉莎。 “格蕾丝，你确定这种地方有你说的...美食？” 格蕾丝是伊莉莎的教名，通常只有极为亲近的人才会这么称呼。 “亲爱的，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伊莉莎同样也不满的提醒了一句。 金发女子，名为珍妮，也是出生在传媒家族。 与她不同的是。 同样是第三代，珍妮的境遇要好很多，不但是一家电视台黄金档的主持人。 《纽约客》就是其家族投资的产业之一。 伊莉莎原本是跟《纽约客》的主编威廉·肖恩推荐《魔力麦克》这部短片小说的。 但对方看过之后，以过于庸俗媚下的理由拒绝了。 不得已之下，只能找到珍妮这位闺蜜。 “只要你口中的这位小牛仔真如你所说，能做出让我满意的中餐，我不介意去找亨克。” 亨克是珍妮的哥哥，也是《纽约客》最大的股东。 说到这里，珍妮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我现在更好奇那位小牛仔。” 伊莉莎眉头一蹙，了解珍妮性格的她眼神中出现警惕：“你想干嘛？” “嘻嘻~”珍妮舔了舔嘴角，询问道：“他很帅吗？还是说，很有魅力。” 伊莉莎端坐起身子，双臂环抱在胸前，语气略显清冷道：“这跟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没有关系。” 听见这个回答，珍妮顿时来了兴趣，她缩回耷拉在沙发上的裸足，身子朝着伊莉莎一靠，趴在她的肩膀上，吐气如兰般，低声坏笑道： “这么说...你还没来得及吃下？” “哼！”伊莉莎轻哼一声，抿着红唇不作答。 她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找珍妮就是怕这个。 霍安有没有女朋友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被珍妮捷足先登了。 见好闺蜜这么紧张的模样，珍妮“咯咯咯”铃笑起来。 伊莉莎呼吸一滞，知道自己被调戏了，气恼的探出手朝着珍妮的胸前袭去。 “啊...咯咯咯...我错了，亲爱的...” “咚！咚！” 两声沉重的敲门声，惊醒了打闹中的二人。 稍微整理下凌乱的衣服与头发之后，伊莉莎端着身子，拿起玻璃茶几上的红酒，淡淡的说道： “请进！” 保镖推开门，霍安微微点头致谢，抬步跟着杰尔姆身后走了进去。 同行的，还有身后跟着几个服务员，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进来后的霍安，她先是看了眼伊莉莎，淡笑着点头后，目光看向她身边的另一位金发美女。 刹那间，霍安的瞳孔微缩，脚步也跟着慢了半拍。 “童巨颜乳”四个字蹦在脑海中。 不过很快，霍安的就收回了这个眼神，再次注视着伊莉莎。 “哈哈...菜上齐了，那我就不多打扰了，霍安，你留在这里，好好招待两位尊贵的小姐。” 杰尔姆安排着员工将菜放好，再次开了一瓶珍藏的红酒，并没有逗留很识趣的直接离开。 该说的，该交代的，已经在楼下说过了，他相信霍安明白自己的意思。 等杰尔姆走后，伊莉莎简单的介绍了下珍妮。 是真的很简单那种，就说了个名字，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这让珍妮有些不满，不过看在面前的美食份上，也没顾得上那么多。 霍安拿起红酒，给一人倒了杯，然后开始介绍起桌上这五道主菜。 “这道菜，名为松子鲈鱼，取用的是四腮黑鲈...” 霍安拿着餐刀切下两块脊背上肉，再淋上盘底的汁，先后放在伊莉莎和珍妮的碗中。 当然，嘴也没有闲着，而是包装式的介绍起这道菜的做法和口味。 这是在上一世替家里去学习新菜系，学来的话术。 什么鱼不重要，什么食材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给人的感觉是那种很专业，又很高档的样子。 越是上流层的人，越是吃这一套。 所谓一道菜的精髓，其实就是做这道菜的厨师，最初擅长的做法。 说它最重要的是酸甜就是酸甜，是鲜美就是鲜美。 果然，经过霍安这种刻意引导式的介绍，两个女人的注意力也逐渐带了进去。 五道主菜，分别是五种不同的口味。 酸甜、甜辣、酸辣、甜鲜、鲜辣。 再搭配一碗解腻消食的山楂水果汤，让伊莉莎与珍妮满足的发出呻吟般饱食之声。 “霍安，要不你还是做厨师吧，我介绍你去第五十九街的广场饭店，相信那里才是属于你真正的舞台。” 珍妮慵懒的倚靠沙发上，摸着露在短衫下的小肚子，看着桌上的美食，暗道可惜。 听到这话，伊莉莎轻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还举起红酒杯冲着珍妮示意了下。 霍安一阵无语。 “NO，我说过，作家是我的主业，做饭只是兴趣爱好。”霍安不满的瞪了两人一眼，拿起酒杯大喝一口。 鲜红的酒渍顺着嘴角滑落，滴在敞开两粒扣子的衬衫胸前。 两个女人注意到这一幕，隐晦的看了彼此一眼。 伊莉莎是警告，珍妮是兴奋。 霍安放下酒杯，拿起边上的公文包，将一份修剪版，一份原文版的《肖申克的救赎》分别递给两人。 “这是？” 两人疑惑的接过去，没有先看。 如果是一两个月之前，霍安会很自信得意的介绍一番， 如今多次被退稿，有些不是那么自信了。 “额，这是我一开始写的，你们先看，算是...打发点时间吧。” 霍安说完，低头开始吃了起来。 自从知道伊莉莎家收购了《兰登书屋》之后，霍安就开始给自己做备选方案。 如果这次还不行，那只好直接开大招了。 祭出小说史上畅销作品。 亏就亏吧，就好比默默无闻强。 圣经有言：“不要为明天忧虑，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 ------------ 第22章珍妮：伊莉莎你被人骗了 “Why？我不懂为什么你会写这种无聊的小说？” 包厢里，伊莉莎忍着耐心看了一小半就丢弃在一旁。 旁边的珍妮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合上纸页，翘着嘴角嘀咕道： “虽然你那本脱衣舞的小说很低俗，但最起码看起来很有意思，而这本...” 她跟霍安不是很熟，有些刻薄的话没说出口。 霍安皱眉不禁问道：“真有那么差？” 伊莉莎挑了下眉头：“也许不是差，而是无聊，可能那些老头子们会喜欢。” “其实还是有优点的。”珍妮莞起眉角。 “什么？” “字好看，哈哈...”珍妮捂住嘴笑了起来。 不但她在笑，伊莉莎也跟着笑了起来。 “谢谢！”霍安将擦嘴的餐巾丢在一边：“但我觉得终究会有一天它会成为一代人的经典。” “这么有信心。”伊莉莎敷衍问道。 霍安拿起红酒杯示意道：“希望是一个好东西，也许是最好，好东西是不会消亡的。” 他用小说里一句经典台词，以此来致敬这部作品。 “咯咯咯！！敬希望！” 两个女人抿笑着举起酒杯。 饭也吃了，小说也看了，接下来就是聊些正事。 珍妮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拂了额前一绺耷拉下来的发丝，眼珠子在伊莉莎和霍安身上来回游荡两次，好一会才点头应道： “我可以让威廉先出一期试试，但如果效果...” “NO。”伊莉莎直接打断，摇晃着杯中的红酒：“一期太少，根本看不出什么，亲爱的，这不值得我求到你，最低六期也就是三周。” 《纽约客》一周两期，而小说的版块对于新人很吝啬，像霍安这种估计两千字都够呛。 一期两千字的内容根本看不出什么。 “What？法....”珍妮无声的说出了后半截的音符，然后才摇头，拒绝道： “六期不可能，威廉不会答应，就是亨克过去说也没用，格蕾丝，你跟你的小可爱，还是死了这条心。” “4期。” “NO，2期，这是我最大的权限，亲爱的，你别再讨价还价了，你打什么主意我不管，但再多下去，我就得搭上别的了。” 只是一顿美食而已，伊莉莎什么都不愿意付出，作为密友，能帮上这些已经是最多的了。 伊莉莎深吸一口气，她明白珍妮是在提醒她，再多就得拿东西换： “OK，但我要保证每期字数不少于2千字的内容。” “这没问题，我能做主。” 伊莉莎点了点头，侧过脸看向霍安，无奈道： “霍安，你也看到了，这是我能帮到你最多的，现在你告诉我，你能做到4千字，不，最好是2千字之内的内容抓住人的眼球吗？” “谢谢，伊莉莎，你让我想想。” 霍安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而是起身走到门口吩咐保镖去让人送点冰啤酒上来。 看似是在思考，其实回想着刚才在楼下做饭的这个期间，杰尔姆跟他说的话。 按照杰尔姆的分析，伊莉莎很有可能会打着这部小说的由头来做自己的事。 刚才珍妮与伊莉莎的对话里，恰恰印证了这点。 “难道就因为她是女Q组织骨干？”霍安接过啤酒，习惯性的用嘴撬开，心里嘀咕了一句。 但转念一想，又就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包厢里，两个女人带着异样的神色注视着霍安。 此时的霍安，翘着腿斜坐在沙发椅上，行为举止与刚才吃饭时表现出的绅士，形成极大的反差。 却不会让人反感，反倒是有一种肆意洒脱。 两瓶啤酒喝完，霍安下意识的拿起第三瓶，就在这时，伊莉莎的声音响起。 “难道你忘记了上次答应我的？” 上次答应过你的？霍安怔怔了下，很快回过神，刚还皱眉的表情瞬间洋溢着欢笑： “NO，怎么会忘记呢。” 说完，直接将手中打开的啤酒递了过去。 伊莉莎毫不犹豫的伸手接过。 一旁的珍妮跃跃而试的看向霍安：“我也要。” 霍安微笑了下，再次用牙齿咬开一瓶，递了过去。 三人同时拿着啤酒瓶一碰。 “Cheers！！” 一人喝了一口后，霍安率先开口： “伊莉莎，2千字有些难，除非把精彩的部分挑出来。” 伊莉莎顿了顿眼神，再次喝了一口啤酒后，含笑道：“OK，三天内你写好了，通知我，我让人过去拿。” 霍安随后笑道：“不用三天，两天，两天后你让人直接来这里拿就行。” “确定？”伊莉莎挑眉。 “当然。”霍安自信嘴角一扬。 反正都有现成的，无非就是誊抄而已。 伊莉莎微笑着没有多说什么。 忽然，整个会所的灯光昏暗下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阵响亮的摇滚音乐。 三人的目光也跟随着舞男的登场吸引过去。 霍安从窗户口伸出头，大吼一声：“姑娘们，你们这群该死的软脚虾，难道就这点本事！！” 说着的同时掏出口袋里的零钱，想也没想的朝着舞池中间丢了下去。 台上的舞男，看见二楼的霍安如此嚣张，大声冲着同伴们喊道： “伙计们，都给我拿出绝活，不要让这个得州来的小牛仔看扁了我们。” 窗台上，霍安缩回了脑袋，转过身拿起剩下大半瓶啤酒，仰头一口全闷了。 豪饮的过程中，任凭嘴角溢出的啤酒散落在衣领与胸前。 “看的出来，你跟同事之间关系很好。”伊莉莎克制的将视线从霍安身上撇开，并且试图用话题引开跳动的心思。 从小到大，围绕在她身边的男性大多都是那种彬彬有礼的绅士。 而自小的教育，让她刻板的认为行为举止放骸的人，是粗鲁与低俗的表现。 但从霍安身上，伊莉莎却有一种异样的悸动。 趴坐在窗口的珍妮，兴致勃勃的看着台下疯狂中的众人，听见伊莉莎的话之后，回头讥笑的接话道： “哈，格蕾丝你被他骗了，这家伙丢下去的全是小钱，最大的面额就是1美元。” 听到伊莉莎的话，霍安还想自夸一番，没想到被这个奶声奶气的金发女人拆穿了。 “真是这样？”伊莉莎错愕下。 “没错，但这不是重点。”霍安很自然的点头，丝毫不觉得可耻：“伊莉莎，你没觉得刚刚我散钱的动作很潇洒吗？” 伊莉莎还没说话，她身旁的珍妮嗤笑一声：“虽然我不否认确实如此，这跟你小气没有关系。” 霍安不满的瞪了眼珍妮，随后伸出手指，指向楼下一群陷入疯狂中的女人。 “看到她们没有，你想到了什么？” 他没等伊莉莎作答，而是打了個响指，语气格外严肃道：“是自由，是抛开一切彻底释放心底深处的自由。” “伊莉莎，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句....” “那也不能否认你的小气。”珍妮嘟囔了一句，同时也打断了霍安将要说出口的话。 “珍妮！” “闭嘴！” 伊莉莎和霍安几乎同时怒斥着珍妮。 ------------ 第23章关系进一步突破 伊莉莎的父亲虽然被剥夺了继承人的身份，但并非什么都没有。 康泰纳仕集团旗下的杂志公司就是他的底牌。 目前虽然不显，但并非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伊莉莎虽然是女Q的组织的骨干人物，但她更是纽豪斯家族的一员。 霍安的小说，让她看到这方面的牟利。 她的目的很简单，借助《纽约客》这家很有影响力的老牌杂志，让这部小说出现在一部分精英层次的眼中。 然后她会利用Vogue时尚杂志，推波助澜，煽动女Q主义者的热潮，从而引起广泛的热议。 不过，这还不够，无法衬托出Vogue时尚杂志在其中的地位。 霍安那天谈论关于女Q自由平等的内容很前卫，也很吸引伊莉莎，尤其是最后那句： 【女性独立，则天地皆宽。】 霍安知道她的目的，或者说，是下午杰尔姆揣测到的。 现在伊莉莎给出了好处，那就是霍安送出报酬的时候。 于是才有了现在包厢这一幕。 从霍安说起自由开始，伊莉莎就知道霍安猜出了自己心思。 谁知道，刚要准备配合一番，被珍妮给搅合了。 经过她这么一打断，再做戏下去就没什么意思。 于是开始开门见山的聊了起来。 “那天你跟我聊的关于女性独立的话题，我很受启发。”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整理一份出来送给你。” “谢谢，不过那句...” “什么？” “我是说还少了个标语，你懂我意思吗，是那种很醒目的标语，能够引爆思考与讨论的标语。” 伊莉莎有些话，还是难以启齿。 霍安眨了眨：“比如呢？” 伊莉莎迟疑了下，还是一咬牙直接说道：“那句，女性独立，则天地皆宽，就很不错，我希望...” “Oh上帝！”霍安惊呼一声，然后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震惊的说道： “伊莉莎，你刚刚说什么？女性独立，则天地皆宽，是这句吗？” “额，是的。”伊莉莎被霍安这副表情弄得愣了愣神。 “听听，珍妮，你听到了吗，谢特，我发誓，这是有生以来听到对女性自由诠释最完美的一句话。” 就在两个女人迷糊中，霍安认真的看向伊莉莎： “亲爱的，你告诉我，这句是你想出来的吗？不，肯定是你，我博览群书，要是我在其他地方见过或者听过一定会记得。” “伊莉莎，你简直就是天才，不，你就是自由女神在人间的化身。” 看着霍安夸张的表演，珍妮先一步明白过来，不自禁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道： “这家伙，真不要脸。” 却很有意思。 伊莉莎嘴角抖了抖，有心想要反驳一下，但实在是禁不住这个诱惑。 于是强忍着不适，配合着问道：“是吗？但我听说遥远的东方有些学者好像也说过这种类似的话题。” “有吗？不可能。”霍安很肯定摇摇头：“伊莉莎，相信我，我对东方有一些了解，从来没有人说过这种类似的话，更加没有学者说过，我保证。” “霍安，告诉我，我可以相信你嘛？”抄袭不可耻，可一旦灌输在自己头上，并且被别人揭发，那她的声誉几乎算是毁了。 “为什么不呢？” 其实这句话是有出处的，在《傲慢与偏见》这部小说中，就侧面写过，只是没有这么直白而已。 这点，伊莉莎也清楚。 不过没有直接写，她说出来了，就是首发者。 窗台前。 音乐的喧嚣声在伊莉莎耳边回荡，情绪的波动让她那白皙的脸蛋儿上浮现一抹晕红。 片刻后，她深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步，微微垫起脚尖，那张性感的烈焰红唇印在了霍安的脸上。 很轻，如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 “谢谢！” 伊莉莎故作轻松的说道。 只是脸颊上那抹蔓延到耳根的酡红之色，显露出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这是她第一次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主动对一個男人表达爱意。 尽管更多的因为这张英俊的脸，以及酒精的刺激下才会如此。 “只是这样？” 霍安嘴角肆意的莞起，突然探出手搂住伊莉莎的后腰，轻轻一紧带入怀中。 旋即，在伊莉莎愣神之际，低下头吻在了那张性感娇嫩的红唇上。 “唔...”伊莉莎瞪着双眸本能的抗拒挣扎起来，伸手拍打着霍安的肩膀，不过只是一小会儿，就停了下来，敞开了贝齿，白皙的双臂勾住了霍安的后颈。 一旁的珍妮先是被伊莉莎这番大胆的举措惊讶的张了张嘴，然后更是被霍安接下来的举动直接给震惊的差点喊了出来。 她捂住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俩人。 随后，见两人旁若无人的相拥而吻，好似自己不存在一般，气的鼓着双腮，差点就冲了上去。 良久，一旁观战中的珍妮眼看两人手脚开始不安分，准备在她眼前上演一场人体美学，不得不重重的轻咳两声。 “我知道，这很讨人厌，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们。” 珍妮幽幽的说道：“如果你们要继续，最好是换个地方，或者等我不在场的时候。” 两人本来就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现在被这么一搅合，很自然的就分开了。 不过，关系却进展了一大步。 “碧池，格蕾丝，我发誓，下次你再找我帮忙，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 珍妮看着两个人依偎在沙发上你侬我侬的，一個嫉妒的心蠢蠢欲动。 半趴在霍安身上的伊莉莎，得意的扬起琼鼻：“亲爱的，你要是想要，我其实不介意的，哈哈....” “谢特！！” 珍妮拿起桌上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撇过脸不去看这个贱人。 霍安见她们比较无聊，于是提议下去玩一会。 伊莉莎立马起身，兴奋的拉着霍安出去。 来到大厅后，她直接朝着舞池中间挤了过去。 等到了舞台边，又从手提包里直接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沓钱，数也没数的朝着台上扔了过去。 “姑娘们，让老娘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她面色酡红的学着霍安刚才的语气，冲着台上的舞男们大吼了一句。 说完略显不好意思的缩回了脑袋，偷偷喵了眼霍安。 漫天飞舞的美金，而且面值全是10美元，20美元，甚至还有100美元。 彻底的引爆了全场。 “哦！！伙计们，看到没有，连上层区的名流都看不起我们，觉得你们娘们，我发誓，今天晚上谁要是敢停下来，就他妈给所有人舔一遍！” 不用舞台上的领舞者说，伊莉莎丢撒出去大把的钞票，就已经让他们眼红了。 于是，整个大厅彻底的疯癫起来。 霍安看着那一推钞票，心痛难耐啊。 差点就爬上去跟着跳了起来。 这个娘们太踏马败家！ 不过...为什么那么讨人喜欢呢.... ------------ 第24章伊莉莎的困扰 虽然跟伊莉莎关系进行到一个大的突破，但两人都没有着急下一步。 霍安是这两天消耗有点大，准备养精蓄锐几天。 伊莉莎则是不着急，她现在沉浸在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三人玩到九点多才结束。 霍安送两人出去，临走前答应后天将《魔力麦克》的精选章节挑出来，还有伊莉莎要的女性自由言论稿。 目送着车子消失在暗夜中，霍安折返回去。 维克托坐在厨房金属台桌上闷闷不乐的抽烟，看见霍安进来直接甩了一根烟过去：“嘿！我踏马以为你要跟她们出去。” 霍安随手就抓住香烟，叼在嘴上，掏出火柴点燃后，讥笑道：“看样子你输了。” “法克！”维克托虽然输了五美金，但一点儿不觉得伤心。 因为霍安今天晚上给他带来了一笔大的收入。 猛男会所再一次迎来发薪日。 这周霍安上班时间只有四天，但薪水却比平时要多。 伊莉莎昨晚上的包厢消费是2500美元，其中500是小费。 按照惯例，这其中有三分之一是霍安的。 加上他四天的工资，扣除莱斯莉那部分，这一次发了200美元。 至此，他口袋里的总存款正式突破一千美元。 当然，莱斯莉那里的外债还在。 还他妈是欠两个月六百美金。 当然，还账是不可能还账了，除非哪天杰尔姆将那一笔5千美金的奖励发给他，亦或者加薪。 发完薪水，杰尔姆离开后，众人开始欢呼。 舞男群体里那位领舞者，站在舞台上，对着话筒，高喊道： “伙计们，今天晚上我们要好好感谢霍安老爷。” “没错，我准备让布鲁斯献出他的菊花。”台下的人群中有人附和了一句。 那名叫布鲁斯的尼哥舞男，直接跑到舞台上脱掉裤子，黑不溜秋的屁股对着霍安的方向，用力一拍： “来吧，霍安老爷，今天晚上它是你的了。” 霍安脸色一黑，抄起不远处的拖把，大骂的冲了过去： “你这个蠢货，有种踏马别跑，我保证拿它来干爆你这个表子养的。” 看着布鲁斯光着屁股仓惶逃离，众人纷纷大声的嘲笑起来。 一個月相处，会所所有人都清楚，霍安这个得州牛仔，从来不随便开玩笑。 一個敢当着杰尔姆打人，又在会所开枪的莽夫，你不能赌他到底是敢还是不敢。 下了班。 维克托唆使着霍安再次去酒吧，说今天晚上他请客。 霍安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这两天，他得集中精神在写作上。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伊莉莎派来的人到会所取完东西就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里一直没有音讯，霍安依旧按部就班的工作。 其实马里安的离开，还是有影响的。 一段时间下来，会所的员工里，除了维克托，其他人都不怎么跟他来往了。 就连之前喝过几次酒，聊的还算可以的几个人，也都装作不熟悉。 纵使霍安心再大，也被这种孤立弄得不自在。 “看来是待不久了。” 又是一個闲暇的夜晚，霍安坐在传菜口抽着闷烟。 脑子里想着的却是接下来的打算。 如果，伊莉莎那里进展的顺利，他就有可能借着这次机会，一跃成为小有名气的小作家。 这个时候，如果再次投稿一些杂志公司，甚至报社，几率也会大很多。 如果每个月能通过写作赚取到足够的生活费，离开猛男会所也不是不可以。 但如果不能，只要继续混下去。 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事实上，伊莉莎那边进展的确是不如意。 珍妮已经说服了纽约客，同意先发表两期看看效果。 如果销量和反馈都不错的话，可以直接以一周三期的形式发表全文。 一切都准备就绪，伊莉莎也通过了女Q组织的讨论，准备借着这次机会，发展精英层次的女性。 尤其是伊莉莎“写的”那篇关于女性独立自强的超前卫稿子，得到了女Q组织上下所有人领导层一致好评。 就在伊莉莎将自己的全盘机会说出来之时，却遭受到《Vogue》杂志主编，以及哥哥的阻挠。 原因是，太过风险。 此时，康泰纳仕集团总部，伊莉莎正跟着哥哥乔纳森争执起来。 乔纳森和他父亲士毅很像，同样是个头不高，显得很精瘦。 戴着金边眼镜的他，坐在这间两百平米落地窗前的办公椅上。 他扶了扶眼镜，耐心的对着妹妹解释道： “格蕾丝，亲爱的，你先冷静一下，父亲刚刚收购兰登书屋，我们只需要稳扎稳打就行，不需要这么铤而走险。” 伊莉莎双手撑着办公桌，俯身冲着乔纳森气愤道： “这不是铤而走险，这是我计划很久的方案，它能一举打破Vogue现在困境，让它成为整个纽约，甚至全美最耀眼的时尚杂志。” “但它对康泰纳仕没有帮助，反而会将康泰纳仕拉入泥潭。” 最近的女Q风向愈演愈烈，俨然有一种60年代的那股浪潮，再加上又是总统换届之时。 这个时候，康泰纳仕要做的就是隔岸观火，而不是参与进去。 作为公司的执行总裁，他不希望父亲唯一的翻身机会就此淹没。 伊莉莎并不这么认为，反而嗤之以鼻，忽然她想起了之前霍安跟她说过的话。 “乔纳森，你觉得康泰纳仕集团的杂志能走多远？或者说，它能跟唐纳德叔叔手上的电视台和广播一样吗？” 乔纳森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即便他对父亲有信心，也不会盲目的觉得杂志能与电视台和广播相比。 伊莉莎深深的看了眼沉默中的哥哥，她直起身用手将耷拉下来的秀发朝着拂了拂。 而后拿起桌上的女士香烟，点燃之后，踩着高跟鞋绕过办公桌，来到了落地窗前。 她就这么看着楼层下忙碌的人群。 好一会，她才开口道：“有人跟我说过，未来的杂志，一定会新的传媒方式，它将丝毫不弱于传统的电视报纸等传媒。” “甚至，他还大胆的预测，如果最后要选择几种传媒方式影响到全世界，那杂志必将在其列。” 就在伊莉莎话音刚落，乔纳森还没说话，办公室的门被大力的推开，一個略带玩笑的声音随之响起。 “哦？？到底是谁，敢放如此豪言...” ------------ 第25章士毅·纽豪斯 士毅·纽豪斯。 了解过纽豪斯家族史的人都会记得这个名字。 因为他曾一度是纽豪斯这个家族的耻辱。 即便是现在，与之其他交好的家族族长眼中，士毅依旧好不到哪里去。 年少之时，仗着父亲老纽豪斯在传媒界的地位，肆意妄为。 滥交、嗑药、打架等一系列年轻人有的毛病他都有。 最后，甚至被一所大学强行退学。 这让整个家族，乃至老纽豪斯丢尽了颜面。 六七十年代，士毅正式被老纽豪斯发配到家族最不赚钱的产业，杂志公司。 原本老纽豪斯的打算是想利用这次机会让士毅这位长子成长起来。 其结果就是，士毅是改掉了之前很多毛病，也开始致力于一個领导者。 但这时，父子两的经营理念却发生了较大的冲突。 在老纽豪斯看来“活着才是硬道理”。 而在士毅的眼中，“内容为王”。 最后，在抉择继承人之时，老纽豪斯做出了决定。 士毅成为康泰纳仕的掌舵人，但接管的是杂志业务。 而他更看好的小儿子唐纳德则接手了利润率高的报纸和电视业务。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至少，从去年老纽豪斯离世几个月，士毅就开始了第一个收购计划。 以700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了世界顶级出版公司《兰登书屋》。 这种行事作风，完全是一副老纽豪斯的做派。 一时之间，内业之人，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这位大家口中的“败家子”。 时令五月，用时三个月，士毅终于在四季酒店完全处理好兰登书屋留下来的烂摊子。 今天，他难得来到公司。 一进来，就知晓女儿今天居然也来了，而且还在儿子的办公室，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 这让一向多疑性格的士毅起了好奇之心。 于是来到了儿子办公室门口，却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静听着兄妹两的谈话。 也差不多明白兄妹两的分歧在哪。 就在他准备推门而入之时，女儿伊莉莎的声音再次响起。 也让士毅原本轻松的眼神出现了变化。 “Dad！” 乔纳森见站起身和伊莉莎同时朝着父亲士毅走去。 脸上挂着笑容的士毅，先是跟女儿一個拥抱礼，然后拍了拍儿子乔纳森的肩膀。 三人来到了办公室的休息区。 “你们两刚刚在聊什么，可以给我说说吗？”士毅接过女人泡的咖啡，笑着问道。 哥哥乔纳森迟疑起来，但伊莉莎却没有那方面的顾忌，而是坐在父亲沙发的扶手上，当着乔纳森的面添油加醋的控诉着哥哥怎么为难自己。 坐在对面的乔纳森，听见妹妹的编排，也没有打断，而是一脸无奈的神色。 五十来岁的士毅边喝着咖啡边听着女儿的话，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断过。 等伊莉莎说完，他才放下咖啡，很是赞同道：“我们纽豪斯家的公主终于长大了，知道替爸爸分忧了。” 伊莉莎一听，眼神里浮现出喜色：“那Dad的意思是同意了？” 士毅哈哈大笑一声：“当然，我们家的格蕾丝想出了这么好的主意，为什么不呢！” 伊莉莎喜上眉梢的搂着父亲的脖子将脸颊贴在士毅脸上，亲昵道：“谢谢Dad！” “Dad....”乔纳森脸色一变。 伊莉莎见如此，狠狠地瞪着哥哥，警告道：“乔纳森，你给我闭嘴，Dad已经同意了，你不准再阻挠。” 士毅看兄妹两又要吵起来，非但不生气，还再次大笑了声，然后抬起手示意了下。 接着，看向儿子，笑着问道：“乔纳森，你说说你为什么阻拦吧。” 伊莉莎不依了：“Dad~你不能这样。” 士毅拍了拍女儿耷在自己肩膀上手：“放心，我说过同意，就肯定会同意。难道你就不想听听乔纳森为什么这么反对吗？要知道，他可是最疼你的。” “才不是呢！”伊莉莎噘着嘴娇哼一声，不过心里却很赞成父亲的话。 乔纳森从小最疼她，无论她做错什么事，每次乔纳森都会站在她这边，甚至有一次为此顶撞过祖父。 坐在对面的乔纳森，听见父亲的询问，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和顾虑。 他不怕伊莉莎做不好，就怕会影响到父亲接下来的计划。 这时的伊莉莎，也摆正了心态，听完哥哥所言，一下子迟疑起来。 她只知道自己这个计划会帮到父亲的杂志产业，却没有想过这里面的风险。 倒是士毅，从头到尾都是笑呵呵的听着，一直到儿子乔纳森说完，他先是点点头，然后笑道： “以前，外界总是说，我最不像你祖父，是纽豪斯家的耻辱，甚至有段时间，你祖父也曾这么认为。” “Dad....”伊莉莎和乔纳森几乎同时开口道。 却被士毅摆了摆手：“没事的，他们又没说错，我当年确实如此。” “不过呢，人不可能没有变化，也不可能没有长进，我虽然没有你们叔叔唐纳德聪明，但我有个他没有的优点。” “那就是我比他有耐性，也比他胆子大。” 说到这里，士毅顿了顿嘴，收敛起笑容，想着父亲的考虑暗自摇头： “我想，这也是你们祖父为什么会把家族最赚钱的电视业务和报纸给你们叔叔的原因。” “Dad，祖父他...” 伊莉莎准备说点什么安慰下父亲，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那是他们的祖父。 也是纽豪斯家族的缔造者。 所以，伊莉莎只能趴在父亲的肩膀，和小时候一样亲昵的将脑袋靠在父亲的脸上。 “没事。”士毅温柔地揉了揉伊莉莎的脑袋，随后笑着问道： “哦，对了，宝贝，我刚才在进来时，好像听到你说，有个人预测了杂志的未来将不下于电视台和报纸？” “给我讲讲，那个人是谁？还有，你的那篇关于女性独立的文稿，难道也是出自这人之手？” 伊莉莎直起身撇过脸，有些不乐意道：“哼~难道在你眼里，我就不能是原创作者。” 对面的乔纳森偷偷一笑。 伊莉莎没工夫搭理乔纳森，心里在思量着要不要把霍安给“供出来”。 片刻后，伊莉莎还是做出了决定。 于是简单的口述了一遍跟霍安接触的一些事情。 当然，自己对他的好感，还有一些亲密的举措没有说。 乔纳森听完之后，眉头紧锁起来，藏在镜片后面眼眸中隐约间闪过一道光芒，他垂下眼神默不作声。 父亲士毅脸上依旧是挂着始终如一的笑容，等伊莉莎说完，还笑眯眯道： “格蕾丝，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位得州的小朋友。” ------------ 第26章突如其来的变故 突如其来的爆火，打的整个猛男会所措手不及。 杰尔姆满脸忧愁的开着车子前往会所，还没到门口，就发现这条以往清冷、肮脏、破败的街道停满了车辆。 路边的警察一边维护着秩序，一边驱赶着躺在路边晒太阳的流浪汉。 “谢特，这是哪个傻逼过来拉票吗？”坐在车里的杰尔姆拼命的按着喇叭。 一個警察走上前，敲响了车窗：“这里不能停车，请你调头。” “法克！你这个蠢货，看清楚劳资是谁。”杰尔姆放下车窗，摘下墨镜冲着警察大骂一句。 那名尼哥警察脸色立马一变：“抱歉，布朗先生，还请您稍等，我为您开路。” “等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杰尔姆问道。 尼哥警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急切的回道：“抱歉布朗先生，我，我不清楚，只收到命令让我过来维护秩序。” 杰尔姆皱了皱眉，没有继续为难这个警察。 很快，在警察的疏通下，杰尔姆顺利的开着车，来到了猛男会所旁边的停车场。 只是刚一下车，还没走到会所门口，他的瞳孔就急速的收缩。 视线中，一群穿着得体，衣着光鲜的白人女子堵住了大门。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泛起。 杰尔姆没有走过去，而是再次返回车里，开着车绕道去了后门。 此时的后门，站满了员工。 看见杰尔姆的车辆到来，还没等停好，就纷纷涌了上来。 “Boss，Boss...” “出大事了...” 杰尔姆沉着脸走下车，不用这些蠢货们提醒，他也知道出事了。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他妈给我解释下为什么门口会有那么多女人，还踏马是白人女人。” “还是说我来错了地方，这里是曼哈顿？” 没人能解释，事实上他们也比杰尔姆来的早不了多少，也是看见门口的状况之后，绕道来了后门。 “Boss，会不会是哪位明星要来我们这里？” 杰尔姆脸色一黑，破口大骂道：“法克鱿，你这个蠢货，白痴，你踏马怎么不说总统要来我们这里看脱衣舞。” “额，也不是不可能。”其中一位拉丁裔的中年男子说道。 杰尔姆面露凶狠的转过头盯着他，吓得这名拉丁裔的中年男子赶忙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是哪位候选人来这里拉票，Boss，你知道的，那些白痴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来猛男会所拉票也不稀奇。” 他这么一解释，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 “我觉得维尔斯说的有道理，那些蠢货为了拉票，恨不得把老婆献出来，来我们这里也是有可能的。” “没错，他们毫无底线，为了得到选票，屁股都可以出卖。” “我也觉得维尔斯说有道理，我刚才还看到记者，你们知道的，那群没有底线的记者，除了报道我们这里有多糟糕，从来不会说好话，这次过来，说不定真是哪个蠢货来我们这里拉票了。” 杰尔姆边朝着后厨走边皱眉听着众人的话，心里也不禁赞同他们说的。 他找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这群上流层的人过来，并且还需要警察维护秩序。 时间在众人你一言我一句中走过，随着上班时间点临近，后厨的人越来越多，吵闹声也越来越响。 3点58分，霍安再次踩着点到达了会所后门。 “额....你们这是干嘛？在开会？”一进来，霍安就被眼前的一幕愣住在门口。 众人只是稍微停息了会，就没再理会霍安，再次进入讨论中。 见如此，霍安好奇的走上前找了个个头小的，询问起来。 可惜，这家伙也是刚来不久，也不知道具体，只说了句好像是总统候选人来拉票什么的。 两辈子为人，还真没亲眼见过拉票这种事。 于是仗着体格好，挤了进去。 听了一会，才具体听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只是猜想。 “难道，就没人到前面去问问？”霍安疑惑道。 这.... 一群人顿时止住了口。 坐在人群中的杰尔姆也是一愣。 对呀，为什么不找个人去问一问。 “法克，一群白痴，杰瑞，你去前面问问。”杰尔姆冲着身边的杰瑞说道，又提醒了一句：“绕过去问，别开门。” 杰瑞面色一纠结，不过还是跑了出去。 这个时候众人，也都停止了讨论，开始耐心的等待着。 几分钟后，维克托叼着香烟来了。 一进来就吓一跳，面色尴尬的他冲着杰尔姆看了一眼。 他以为这群人都因为迟到被老板抓住了，还上前替自己狡辩起来。 哪知道话还没说完，就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也让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十来分钟后，杰瑞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Boss...Boss...好，好事，大好事....” “发了，咱们发了，哈哈....” 他这副兴奋的癫狂摸样，直接把众人整模糊了。 “谢特，到底什么事，说清楚点。” 杰瑞大笑一声：“哈哈，Boss，她们都是冲着会所来的，不，是冲着Boss你来的，也不是，是霍安，对是霍安。” “我？”霍安指了指自己，好像有点明白什么。 “对，就是你，霍安，你踏马出名了你知道吗，那群女人都是过来找你的，还有，还有记者，她也是过来找你的。” 杰瑞兴奋的跑到霍安跟前，上来就是一個熊抱。 一旁的杰尔姆黑着脸，气愤的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杰瑞的后脑勺，并骂道： “蠢货，你这个白痴，能不能踏马的说清楚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跟霍安有关系。” 其实他心里隐隐也猜到了，只是不确定。 杰瑞被拍了一巴掌也没觉得有什么，他摸了摸后脑勺，冲着杰尔姆露出傻笑。 开始说起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他说了一大堆，其实就一句话。 简单的来讲，有杂志发表了霍安写的这篇故事，然后又被媒体报道出来，就发生了现在门口这一幕。 至于她们过来的目的暂时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猛男会所....似乎要火了。 ------------ 第27章霍安说：男女是平等的，上帝可以作证。 对于杰尔姆来说，这些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群人会带动消费。 有了她们的关注，猛男会所想不火都很难。 于是，赶紧召集员工进入工作状态。 “听着，伙计们，这一次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猛男会所业绩能不能得到提升，你们今后的薪水能不能涨上去，就看你们这群白痴今天的表现。” 没有什么是比涨薪水更加让人激动的，听到杰尔姆话，整个后厨所有的员工神情都激动起来。 “伙计们，听到没有，今天晚上都给我动起来。” “该死的，今天我要是看到谁他妈偷懒，我发誓一定会将他的软蛋塞进他的菊花里。” “谢特，不需要你说吉米，谁今天挡着琼恩老爷发财，我踏马一定会让他知道琼恩老爷发怒时有多恐怖。” “哈哈...琼恩，只要你这个蠢货不要偷懒，我相信就没有人会偷懒。” “法克鱿，你说什么，碧池，有种再说一遍，琼恩老爷拳头今天非得打烂你....” “闭嘴！！”杰尔姆黑着脸大声呵斥一声：“我不想说第二遍，白痴们，还踏马愣在这里干啥，都给我滚！” 随着他一声怒吼，所有人一哄而散。 不消片刻，整个后厨就只剩下霍安和维克托以及杰尔姆三人。 杰尔姆让维克托打扫一下地上的烟头，然后带着霍安来到了二楼办公室。 他打开酒柜，拿出里面波本威士忌，自顾自倒了大半杯后，猛喝了一口。 这才让心绪平复很多。 他转过身从酒柜里拿出一个空杯，给霍安倒了小半杯，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 “小子，恭喜你，成功了。” 霍安接过酒杯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不，Boss，是我们成功了，你忘了，我也是猛男会所的一员。” “哈哈....”杰尔姆大笑一声：“没错，你这个蠢货还是厨师呢。” “你放心，我杰尔姆说话向来算数，只要这次能成，答应你奖励，一分都不会少。” 霍安眼神一亮，举起酒杯冲着杰尔姆示意道：“谢谢，Boss。” “这是你应得的，好了，去工作吧。” 等霍安走后，杰尔姆来到了窗前，透过窗户俯视着门口排队进来的这群女人。 他一直都知道，霍安心里有其他想法，不甘于做一個厨师。 以前杰尔姆认为霍安是痴心妄想，得州小牛仔成为作家这种上流社会的人？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靠。 还不如直接去好莱坞，兴许遇到个基佬说不定还有可能走红。 不过，这段时间霍安一系列的操作，让杰尔姆有着不同的看法。 有想法的人很多，但真的去做的人很少。 并且还能凭借自己的优势，厚着脸皮不放过任何机会，就更加难得了。 从霍安跟伊莉莎的两次接触，就能看的出来这家伙脸皮很厚，也很无耻。 因此，今天杰尔姆不介意在这之前跟霍安搞好关系，5千美金而已，就当一次投资。 要是这小子真成功了，那到时收益匪浅。 没成功，大不了留在猛男会所，压榨完最后一丝价值。 想通这点，杰尔姆的笑容更胜了。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杰尔姆沉声道。 门被推开，杰瑞走了进来，同行的还有三个中年女人。 杰瑞走上前在杰尔姆耳边低声说了下情况。 原来这几个女人是女Q组织的领导和一位关注女性话题的媒体记者。 想着伊莉莎的身份，杰尔姆很快就知道这次过来的女人应该是对方的安排。 果不其然，一番介绍客套之后，三人也表明了来意。 杰尔姆故作惊讶一愣：“这.....霍安确实是我的员工，抱歉，我不知道他居然还写了篇小说，并且还惊动了你们。” “那好，我现在带你们去找霍安，这边请！” 确定几人的来意之后，杰尔姆很痛快的领着几人来到了后厨，并且介绍一番。 还冲着霍安给了个隐晦的眼神。 霍安心领会神的点点头。 杰尔姆命人送上几杯水之后，就安心的离去。 等他走后，其中一名棕色头发的中年白人女人开始问道： “霍安先生，你能告诉我，那本《魔力麦克》真的是你独立完成的吗？” “当然，我并非是在怀疑你，伊莉莎极力的向我们推荐了这部小说，还说霍安先生你...是一位对女性自由很有见解的....作家。” 虽说她们过来只是例行公事，走个程序。 但是看到霍安如此年轻，而且通过他切菜的手势不难看出他的职业。 为了谨慎考虑，还是多问了几句。 霍安无视对方语气中的高高在上，而是停下手中的活计，露出一個灿烂的笑容： “没事，你们并非第一个这么问。” “事实上，很多作家其实都有一些副业来维持自己的梦想。记者、编剧、老师等等。” “而我选择了厨师，这没什么，不是吗？” 三人中那位女记者点点头。 “你除了这部小说，还发表过其他的作品吗？”其中一位金色短发年纪稍长的中年女人问道。 霍安双手一摊，耸耸肩：“我来纽约才半年多，投过很多杂志公司，也写过不少好的作品，但这里似乎对新人，尤其是我这种得州过来的新人，不是那么，看中。” 说到这里，霍安晒然一笑，还多解释了句：“当然了，也许是我的作品还不够优秀。” “不要灰心，你还年轻。” “多谢您的勉励！” “霍安先生，你...” “叫我霍安就行。”霍安笑着提醒道。 “好的，霍安，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你是真的如伊莉莎所言支持女性独立自由吗？” “NO！”霍安摇摇头，在几人脸色快要沉下来之前，又说道： “为什么要说是支持呢？连上帝都认为男女应该平等，不然祂为什么要取下男人的肋骨。 不在上，也不在脚下，偏偏在中间，这不恰恰证明上帝也是认为男女应该平等吗？” 不远处看热闹的维克托，听到这话之后，很果断的扭过头埋头开始洗菜。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呕吐出来。 这个碧池，贱人，真他妈恶心人。 几个中年女人也差不多，即便她们多年来打着女性独立自由的口号争取权限，也被霍安这番话弄的无语。 虽然明知道霍安在胡掰瞎扯，但却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霍安才不管那么多，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那，霍安，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你选择了这个题材。” 眼看气氛要尴尬起来，那名中年女记者灵机一动，将话题引到了小说上。 “是工作。” “什么？”她们一愣。 霍安点点头，很肯定道：“首先，我是一位作家，尽管我没有出名的作品，但我依然是一位作家。” “我来这里工作，我看到了什么，就写下了什么。” “我看到她们肆意的大笑，看到她们大口的喝着啤酒，看到她们兴奋的欢呼，看到她们满嘴脏话....” “在这里，她们不再是别人的女儿，不再是干不完家务的家庭主妇，不再是被工厂压榨的女工...” “而是自己，对，至少在这个夜晚，她们属于自己。” 【你必恋慕你丈夫，你丈夫必管辖你——《创世纪》】 ------------ 第28章霍安：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白人面孔，俊朗的外表，阳光般大男孩的笑容，以及对自由和女性平权独特的见解。 让几个中年女人不禁对霍安生出一丝好感。 她们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严肃，慢慢的柔化下来。 霍安见时候差不多，于是带着她们来到了二楼包厢，还很贴心的点了一大桌吃的喝的。 不用霍安多说什么，在杰尔姆刻意的安排下，大厅里火爆的的场面已经证明了霍安所言非虚。 那些原本以为仅仅只是小说夸大其词的场景，在这一刻呈现在眼前，所带来的震撼感难以言表。 没有什么是比亲眼见到，还具有冲击力的。 她们虽然是女Q的代表人物，这些年为女性创造了很多社会权利和福利。 但从未想过，女性真正自由独立平等之下该是什么场景。 这一刻，她们仿佛见到了。 霍安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打了招呼，回到了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今天晚上来了那么多二楼的客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会有很多小费。 “该死的，你下次要是还说这种话，能不能提前给我打声招呼。”霍安一回来，维克托就发出不满。 “维克托，你要懂得感恩，因为你霍安老爷，说不定从此以后你可以夜夜笙歌。” “去他妈的感恩，法克鱿！”维克托竖起中指。 他对霍安已经无力去吐槽再多了。 两人没有再多聊，开始准备起今天的所需的食材。 可以预见，今天晚上一定会很火爆。 事实上，确实如此。 一口气涌现出六十号人，一下子将整个二楼包厢占满，而且还不够。 杰尔姆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性开放三楼。 这些人都是潜在的大客户，不可怠慢。 杰尔姆充分发挥了一個资本家的嘴脸，开始穿梭在各个包厢里递上名片自我推销。 一整晚，整个猛男会所都在忙碌，一直到晚上近十二点，才结束。 所有人脸色都布满了疲倦，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兴奋。 今晚上的小费，抵得上平时一周的还要多。 伊莉莎上次过来从楼下往下扔钱给了杰尔姆很大的启发。 于是想出個扔钱的业务。 简单的讲，就是会所提供零钱置换，供这些情绪无法发泄的女人们扔钱取乐。 “伙计们，大声告诉我，我们应该感谢谁！” 一個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霍安，是霍安老爷。” “不，是爸爸，是我们所有人的爸爸。” “告诉我，儿子们，我们应该怎么感谢‘爸爸’。” “让布鲁斯献上他的屁股，哈哈哈...” “对，没错，布鲁斯，该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该死的，你们这群白痴，去死吧！！” “哈哈....” 此时的霍安，正在厨房数着小钱钱，忽然一群人涌了进来。 “霍安，伙计们商量好了，要好好的感谢你。”人群中，布鲁斯的被众人推了出来。 霍安按住台桌上的钱，疑惑看向门口的众人道：“所以呢....要分钱给我？” 说完，他的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哈哈，NO，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可以让布鲁斯伺候你一晚，相信我，他的技术很好，一点都不比...” “谢特，法克鱿，你们这群婊子养的，狗屎，劳资要杀了你们这群蠢货。” 霍安不等他们说完，破口大骂起来，同时抄起台桌上的菜刀，作势就准备冲过去。 众人见如此，哄堂的朝着身后跑，嘴里还放肆的大笑起来。 等所有人离开，霍安黑着脸放下菜刀，继续数着钞票。 125美金。 比他一周的底薪还要多。 下了班，霍安给莱莉斯带了份夜宵，敲了敲门，不等她出来，挂在门上之后，直接回到了房间。 翌日上午。 吃过早饭，霍安驱车跑了两条街，买了三期《纽约客》和一份《Vogue》时尚杂志周刊。 拢共花去19美金，其中三期《纽约客》的价格是15美金。 从这点上可以看的出来，能订阅和购买杂志的人群，基本都是中产阶层。 普通人没几个会舍得花一天的饭钱，就为买一期杂志。 霍安回到家，先是查看起《纽约客》，果然跟他所想的一样，最近两期，也就在三天前和今天，在小说的版块中，是他写的《魔力麦克》精选片段。 于是，他又打开了《Vogue》时尚杂志。 在杂志的开头就看到那句标语。 《女性独立，则天地皆宽！》 继续翻下去，就见到自己给伊莉莎写的那篇稿子，除了小范围的修改之外，基本和他写的差不多。 于是霍安又再次翻看起后面。 【在贫民中崛起的女性独立与自由！】 文章的开头，还特别引用了《魔力麦克》这部小说，以及布朗克斯区的【猛男会所】。 上面写到： 【....这部小说看似是一部荒唐而又不可思议的故事，但却是根据现实改编而成....】 【...我们根据小说的地址，暗访来到了这家坐落于布朗克斯区贫民窟，名为“猛男会所”的脱衣舞男俱乐部，在这里，我们看到一群有着同样渴望自由与独立的女性同胞，她们是....】 文章的结尾又写到： 【女性的独立已经迫在眉睫，是无可阻挡的大势，是时代的选择！】 看到这里，霍安合上了杂志，陷入了思忖。 伊莉莎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电话，排除忘记自己的可能。 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在酝酿一件更大的动作。 大到连打电话过来报喜的时间都没有。 “轰隆隆！！” 一阵雷鸣声响起，窗外的天空，陡然间暗了下来，狂风也跟着席卷而来。 昏暗的客厅里，霍安没有开灯，而是走到窗前，关上了窗户。 他凝视着天空那片遮天蔽日的黑云，仿佛早已存在，又好似从远处被狂风席卷而来。 但无论它是从何而来，大雨必将降临这座城市。 “就只是一场雨麽？” 窗台前，霍安呢喃道。 毫无疑问，经此一役，他算是走出了第一步。 虽然这一步很小，小到在很多人眼中可以忽略不计。 但却是他最重要的一步。 但，这就够了嘛？ ------------ 第29章应对记者恶意的询问 “霍安·卡伦先生，请问你是否是女Q的支持者？” “卡伦先生，据我了解，你之前一直都被各大报社和杂志退稿，而纽约客一直以来都是刊登名家作品，这次是否存在什么交易在里面？” “NOW妇女组织约翰娜·奥特加女士表示，你是她见过对女性自由平权最有独到见解的男性，请问是否因此你的小说才得以在纽约客刊登？” 霍安踩着点来到会所，刚一下车就被一群记者围堵。 说实话，这个局面他是预料到的，并且还为此做了大量的发言腹稿。 唯独没想到她们问的不是关于任何《魔力麦克》的问题，甚至连魔力麦克几个字眼都没有。 全是关于这种恶意的猜想。 这让霍安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血脉里来自得州牛仔的暴脾气喷涌而出。 “等等，等等，谢特！都给我闭嘴！！”霍安冲着人群喊道。 他这一声吼，起到了点小作用，十几名记者暂时停止了询问。 霍安黑着脸，环视一圈，问道：“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记者们你看我，我看你的，其中一名年轻的女记者很肯定道： “我们不会弄错，你就是霍安·卡伦，你不要再狡辩了。” “难道你真的跟NOW存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会....” “闭嘴，蠢货！！”霍安呵斥道：“你们这群白痴，谁能告诉我，你们今天来这里目的是什么？” “采访你。”有人喊道。 “狗屎！”霍安骂道：“你们要采访的是霍安·卡伦，在美利坚，叫霍安·卡伦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们凭什么他妈的认定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霍安·卡伦。” “卡伦先生，我觉得你不要再这么胡搅蛮缠，我们掌握了线报，你就是纽约客刊登的《魔力麦克》小说作者霍安·卡伦。” 有人自信满满的说道，同时也得到了其他的响应。 霍安不等其他人说话，打了个响指，直接抢先开口道： “Good，终于有个蠢货说到点子上了。既然你们是通过《魔力麦克》认识到我的，为什么都是问一些跟这部小说无关紧要的事。” “告诉我，宝贝们，你们是想要问《魔力麦克》相关的话，还是打算问一些无关紧要的，然后我踏马直接离开，你们这群白痴选择空手而归，还要搭上路费，嗯？？？” 人群中那名女记者再次说道：“这并不冲突，事实上如果没有NOW的发言，没人会关注这部小说。” “这就是你们的选择吗？”霍安不等对方说完，直接冲着在门口看热闹的同事喊道： “蠢货们，难道你们就眼看着这群白痴把我围在这里而无动于衷。” “哈哈...”门口的同事哄堂大笑：“这是你的高光时刻，我们不应该打扰。” “很好，很好！” 霍安黑着脸大声道：“既然如此，蠢货们替我向Boss请个假，就说我被这群不懂得尊重人的白痴记者们堵在门口，现在你们的霍安爸爸要回家避难。” “我保证，今天晚上一定会有很多客户要点餐，你们真他妈是Boss的好员工，替他省去了一大笔收入来源。” 说完，霍安不管周围还在各种询问的记者，直接往停车场的方向挤去。 门口的员工脸色一变，再也顾不得看热闹了。 “谢特，你们这群狗屎，快点给我滚，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法克鱿，如果今天劳资没有赚到足够多的小费，我发誓一定会光顾你们全家。” 没有什么是比金钱更加让这群凶神恶煞们动容的了。 他们可以不在乎霍安遇到的困境，甚至还能在一旁看热闹起哄。 唯独，不能因为霍安不在，而失去了一笔大的小费收入。 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何况还要承受杰尔姆的怒火。 粗暴，野蛮，凶狠，满嘴的喊打喊杀。 他们不讲道理，不惧威胁，秽语、野蛮，甚至有人借机向女记者们揩油。 让这群见惯了各种名流名人对他们逃避的记者们，第一次感到恐慌。 不消半分钟，这群刚还来势汹汹，恨不得吃掉霍安的记者们，仓皇的逃离。 霍安满脸晦气的来到后厨。 记者是没有底线的，他宁愿挂上一個野蛮无理的骂名，也不希望被无端的打上女Q支持者的标签。 反正他来自得州，得州人在这片土地上一直都是野蛮、傲慢等形容词。 但女Q标签不一样，这关乎到政治的站队。 即便是跟伊莉莎私下里聊天，说了很多女性独立的话题，但他从来没有承认自己是女Q的支持者。 看过上辈子互联网时代各种断章取义、颠倒是非的新闻。 让霍安深刻明白一個道理。 媒体以及媒体人没有底线。 今天这个场合，霍安相信，只要他回答任何女Q相关的问题。 无论是否认，还是含糊其辞，第二天必然会用肯定的话出现在无数的媒体板报上。 并且还会打上支持或者反对的标签。 当天晚上，杰尔姆来到厨房，告诉他，伊莉莎来电了，表示最近很忙，等过几天会过来。 “你今天做的很好，我们都是小人物，这些大人物怎么玩，跟我们没关系。”杰尔姆对于霍安下午应对记者的机敏夸赞了一句。 霍安接过杰尔姆递过来的香烟：“放心吧，Boss，我就想安安稳稳靠着写小说这份副业赚点生活费，提高一下生活质量，没想过其他。” “碧池！”杰尔姆脸色一黑：“你这个蠢货心里想什么劳资不管，但有一点，只要在猛男会所一天，就得遵循猛男会所的规矩。” 踏马的，他又没得老年痴呆，上次这个傻逼在伊莉莎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单就这份无耻和不要脸的性格，杰尔姆断定霍安将来走的会很远。 于是将口袋里半包香烟拿出来塞进霍安的厨师服口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着，你是猛男会所的人，只要你还在这里一天，哪怕一分钟，我保证，就没人能随随便便欺负到你头上。” “像今天这种事，以后有需要随时找维克托他们这群蠢货帮忙，他们也许没你聪明，但吓唬人很有一套。” ------------ 第30章跟着一起去酒吧的莱斯莉 几天后，也就是6月初。 猛男会所的业绩呈现暴增的趋势。 霍安这才知道，在这个年代，这类型专门为女性设立的脱衣舞男俱乐部并不常见。 甚至，在整个纽约也寥寥数几。 而且像杰尔姆这种将高端区和低端区分割开的，在纽约是独数一家。 这种情况下，那些自诩高端人士的女性，通过媒体和报纸以及来过这里的朋友口口相传，好奇心的驱使下自然就走了进来。 短短的几天时间里，猛男会所的营收暴涨。 霍安算过，二楼和三楼三十间包厢，每个包厢的消费不低于500美元。 在加上一些人因为来的晚，没有包厢而是选择大厅的客户，每天的营业额绝对不会低于2万美元。 要知道，在这之前，排除情报交易的消费，猛男会所一晚的营收也不过六七千美元。 但霍安同样也知道，这只是短暂的。 因为，新的问题来了，怎么去挽留这批客户。 或者说，稳定现在的业绩，哪怕维持到一个晚上1万的营业额都可以。 这样一个月下来最起码也有三十万美元，扣除三十多名员工工资，以及房租等其他运营成本。 十五万美元还是有的赚的。 如果这群人里还能筛选出一些适合三楼的客户，那一个月最起码能赚二十万。 于是杰尔姆在下班的时间点，再次召开员工大会。 “Boss，我觉得可以让霍安和维克托弄一个组合上台试试，就叫‘美女与野兽’，哈哈....我相信绝对会吸引人。” 一個员工开玩笑说道。 不过这句话确实引起了很多人的赞同。 “没错，这群饥渴的女人，绝对会兴奋的夹着双腿。” “不，她们只会张开双腿，恨不得吞下霍安。” “霍安，你这个白痴不是说自己比维克托强吗？现在就是证明你的时候到了，哈哈...” 杰尔姆若有所思的看向霍安。 霍安踢了一脚维克托，站起身凶狠的瞪着前面几个开他玩笑的傻逼： “维克托，还踏马愣着做什么，这个几个婊子养的都骑到你头上了。” 维克托很配合的站起身捏响了手指拳头，大有一副要冲上去的架势。 虽然是开玩笑，但也提醒了杰尔姆，猛男会所确实少了一两位类似于“魔力麦克”里面那种“明星级”的台柱。 将这个想法记下后，杰尔姆抬起手将打闹中的众人拉回正题。 “要不，降低消费？”一個员工提议道，见杰尔姆皱眉又补充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客户的反应，说我们这里的酒水和饭菜太贵了。” 其他人也点点头，附和这个建议。 霍安则坐下来默不作声的喝着啤酒低声跟维克托聊着今天晚上去哪家酒吧好。 完全没有一点参与到话题里的意思。 杰尔姆皱着眉，思考着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视线中，就注意到霍安咸鱼的态度。 这就不免让他想起上次开会时，霍安的状态。 也是跟现在这副态度一模一样。 于是杰尔姆开口朝着霍安问道：“霍安，你就没什么好说的吗？” 霍安抬起头，看向台上的杰尔姆，耸耸肩：“我觉得这提议蛮好的。” “真的吗？”杰尔姆问道：“你也赞同降价的对吧。” 霍安摇摇头：“不是赞同，而是我在厨房，没有大家看的明白，所以没有更好的建议。” 其实他内心是不怎么赞同降价的。 猛男会所主打的就是一个服务，而不是价格差。 就像他这段时间跟维克托流连的一些酒吧一样。 有的酒吧装修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装修。 一個空旷的房间，装了几个霓虹灯，放了两台音响，就完事。 但这种酒吧的酒水很便宜，来的客人大多数都是过来喝酒的。 而有的酒吧，无论是装修还是氛围以及服务都比较高档，来这里玩的都是一些寻求刺激的人。 虽然酒水的价格会相对普通的酒吧贵上很多，但同样去的人不少。 市场定位不同，想要两手都抓，只会两手都空。 杰尔姆点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 不过心里却觉得霍安没有说实话，就如当初一样。 事实上，确实如此，杰尔姆上一个承诺还没有兑现，现在又来一個。 别说霍安暂时没想到，就算想到了也不说。 接下来，一群人再次发挥他们的特长。 也就是扯淡。 和上次一样，会开着开着，跑题跑到太平洋对面去了。 下了班，霍安直接回公寓接莱斯莉一起去酒吧。 如今口袋里宽裕很多，莱斯莉这位房东加债主还是要适当的维护维护。 这是一家相对来说比较上档次的酒吧。 当然了，所谓的上档次在霍安眼中依旧是土，远不及后世那种劲爆喧嚣刺激的酒吧。 两人买了门票走进来，很快就找到维克托。 “都是滚床单，你们为什么不在家里喝？”维克托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来酒吧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找个女的滚床单，所以很不理解这两人。 “法克！谁他妈要跟他滚床单了，我要找个更好的带回去。” 今天晚上的莱斯莉穿着打扮尤为吸引人，浓重的叛逆烟熏妆，金色抹胸短衫，超高的包臀短裙，从她进门的那一刻就吸引无数人男人的眼球。 三人坐在吧台上吹牛闲聊了一会，莱斯莉觉得无聊，打了招呼扭着腰肢走进了舞池。 “两杯啤酒，十分钟。”维克托举起啤酒杯冲着霍安说道。 霍安眉头一挑：“五分钟。” 这段时间，一共带着莱斯莉去过两次酒吧，两次都是玩了不到一会儿就跟人起冲突。 果不其然，这一次甚至连五分钟不到，就听到莱斯莉的咒骂声。 “谢特！”维克托暗骂一声，阴沉着脸朝着人群走去。 霍安紧跟其后。 人群中，几个打扮另类的尼哥包围着莱斯莉。 而莱斯莉怒斥着这群人，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慌张。 “你们这群应该烂在臭水沟里的蠢货，让劳资瞧瞧你们到底有什么胆量敢在我面前嚣张。”维克托面露凶光将拳头攥的吱吱作响。 他一把抓住围住莱斯莉的一名尼哥的肩膀往后一拉，就干翻倒地。 “哦！！！” 看热闹的人群，脸上露着欢笑嘴里响发出起哄声。 几名尼哥同伴见如此开始围住维克托并且大骂起来，一副要上前拼命的架势。 “谢特！！” “法克鱿，你这个狗**....” 莱斯莉趁机闪到了霍安身边，开始对骂起来。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保安的注意，和前两次一样，还没等打起来就被制止。 于是开始了一场口水战，直到更多的保安过来，双方才就此罢手。 很无聊，但这种事在酒吧很常见。 不过莱斯莉却很满意，别看她一副气愤的模样，但眼神里的兴奋是骗不了人的。 三人再次回到吧台，莱斯莉一边大骂一边喝着啤酒，霍安无奈的跟着附和几句。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 维克托打了声招呼跑到舞池中去“觅食”。 喝的有些微醉的莱斯莉在酒精的刺激下，和之前一样拉着霍安去了卫生间。 ------------ 第31章稿酬到账以及新的合约 伊莉莎终于出现了，比预计的要晚上十天。 咖啡厅里，伊莉莎从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推到他跟前，歉意道：“抱歉，霍安，原本上周我就要交给你的。” “没事，你的事要紧。”霍安淡笑着摇摇头，搅动着咖啡，眼神轻轻在文件袋上瞥了下，就收了回来。 伊莉莎拿起咖啡，轻抿了一口：“你就不好奇里面是什么？” 她今天穿着一身宽松红色的休闲衬衫，深褐色秀发高高挽起，给人一种青春活泼的感觉。 “难道这比我们现在坐在一起聊天更重要？”霍安挤着眉心，露出一個无奈的表情。 他对文件袋中的东西有一些猜想，也迫切的想要证实自己所想，但他依然克制住了。 只是短短十天时间不见，霍安就感觉伊莉莎对他有种淡淡的生疏感。 伊莉莎噗呲一笑，朝着霍安嗔怪了一眼，打趣道：“真不想看？给你点提示哟~里面的东西绝对会让你满意。” “好吧，我承认对它很好奇。” 霍安先是迟疑的点了点头，又直勾勾的盯着伊莉莎的眼眸：“但我更清楚，谁才是最重要的。” 他这番直白的言语，再搭配那双侵略的眼神，让伊莉莎不禁微微闪躲。 心里却荡漾着愉悦。 伊莉莎再次轻抿了口咖啡：“纽约客那边的意思，从下周开始会以周刊的形式发表《魔力麦克》，这里面有他们拿过来的合约，你可以打开看看，回去签好之后我让人过去拿。” 这次女Q的狂潮，比想象中来的更加激烈些。 不单单是纽约，在其他两个州，也紧跟其后的响应起来。 甚至，在纽约还进行了两场游行活动。 猛男会所不用说，这段时间的客源就证明了。 最大的受益者当属《纽约客》和《Vogue》时尚杂志。 《纽约客》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这次的双期周刊关于《魔力麦克》的杂志，零售销量翻了一倍有余。 甚至订阅人数也有不同层次的增加。 所以《纽约客》才愿意刊登这部他们认为“低俗”小说的完整版。 而对于《Vogue》时尚杂志，好处就更多，首先作为这次女性首发杂志，销量自然是呈现暴涨。 更重要的是，伊莉莎这篇匿名的女Q发言，获得了大部分女Q支持的认同。 单就订阅人次，超过了之前一年的总量。 “不过他们有两个条件。” 借着霍安看起了合约的时间，伊莉莎提醒道：“三万字太长了，他们的意思是缩减到两万字最好。” 其实是一万字，不过伊莉莎最后在中间争取到两万字。 “还有就是，鉴于这部短篇小说的热度，他们会以一周1期，每期4000字的方式刊登，并且如果中间销量和反馈出现下滑，会终止发表。” 霍安点点头，表示理解。 缩减到两万字也可以，无非就是删除一部分无用的感情心理戏份。 而对于他这种新人来说，《纽约客》这种及时的止损的行为也无可厚非。 谁叫他是新人。 “谢谢你，伊莉莎。”霍安放下文件袋和合同，冲着伊莉莎露出一個感激的眼神。 文件袋里，不仅仅只是一份合约，还有两张支票。 一张是纽约客两期4千字的4千美元稿费支票。 纽约客能这么快就给钱，不用想也知道是伊莉莎的原因。 另一個则一张3千美元现金支票。 霍安稍微一想，就知道这是自己替伊莉莎撰写的那份稿子的报酬。 “服务员。”霍安伸出手招来服务员要了一支笔，然后直接当着伊莉莎的面将这份合约签了下来。 “你不拿回去再看看？”伊莉莎提醒道。 意思是霍安最好是找个律师看一看。 “为什么？我不相信纽约客，难道还不相信你？”霍安头也没抬的在合约上填写个人信息。 伊莉莎双手撑着下巴注视着霍安写字，眉眼俏皮的莞起：“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霍安轻轻笑道：“记得别卖太便宜了。” 他又不傻，怎么会真的不仔细看，只不过他看的比较快而已。 合约不多，四页纸不到，大致内容除了一些关于稿酬的价格以及付款方式和时间，其他都是一些关于各自履行责任的划分以及版权归属。 确定没有很明显的坑之后，再下此决定。 而且，合同是一式两份，他等会回去又不是真的不找律师看。 事实上，伊莉莎确实被霍安这份信任打动了。 看着霍安毫不犹豫的签完字，然后交给自己，心里欢喜雀跃的同时不免担心的提醒道： “霍安，作为朋友，我得提醒你，下次不能再这样，任何人都不值得你这样信任，明白吗？” 霍安将脸凑到伊莉莎眼前，笑着反问道：“也包括你？” “没错。” 伊莉莎噘着嘴嗔怪了眼，有些不满的探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霍安脸颊：“就算是我也不值得你这么信任。” 霍安任由她揉捏着自己的脸，鼻息间飘荡着淡淡的清香味，他轻嗅下，嘴角微微扬起： “好吧，那我...拿回去再看看？” “哼~”伊莉莎娇哼一声，松开手护住跟前的合约，冲着霍安露出凶狠的摸样。 但在霍安眼中，宛如一只可爱的猫儿。 他不禁伸出手，轻柔捏了捏伊莉莎高挺的琼鼻。 这一亲昵的举动，让伊莉莎怔怔的眨了眨眼，旋即白嫩的脸蛋儿上泛起了晕红。 “霍安！”她垂下眉微微闪躲。 霍安一愣，随后立马缩回了手，歉意道：“抱歉，伊莉莎，我....” “没，没事。”伊莉莎直起身撇过脸，深吸了口气。 但脸颊上羞红的火热之意并没有就此散去，反而流转到心间，勾起了心中那份悸动。 霍安眼见气氛就要尴尬起来，不得不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 “额，对了，伊莉莎，我另外一部小说纽约客那边审核没有通过吗？” 伊莉莎眼眸一闪，想了想，蹙眉颔首道：“没有给具体回话，只说等这部小说刊登完再说。” 回到了正题，她再次切换到精英女人的神态，语气也认真起来。 “按照我预计，应该是等你这部小说的反响。” 看着霍安陷入沉思，伊莉莎误以为他是受到打击，语气轻缓道： “不过你不别急，你那部小说虽然...好吧，反正我看着是无聊，但乔纳森，额...就是我朋友，他对你这部小说的评价比《魔力麦克》要高很多，后面如果有合适的杂志，我会帮你留意的。” 那天父亲的询问，她就顺势把这两部小说拿了出来。 乔纳森对《肖申克的救赎》评价不错，说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小说。 可惜，不是出自名家手笔，不符合《兰登书屋》出版条件。 除非这部小说在某个杂志引起了大的反响与好评，或者今后霍安的名声鹊起，才有可能会合作出版。 ------------ 第32章霍安：会跳芭蕾的伊莉莎，解锁新姿势 从咖啡馆离开，霍安坐上伊莉莎的豪车，到银行取兑换支票。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签约作家的好处了。 按照纽约税务规定，如果霍安现在是某杂志的签约作家，不但稿酬的税率能降到最低，还能最高享有39%的边际抵税。 所谓的边际抵税，简单的说就是： “如果一个职业作家写稿挣了1000美元，但可以证明自己为写这篇稿件付出了1500美元，那么其中的500美元差额可以用以抵扣他的其他收入。” 很可惜，霍安现在还不是。 所以这7千美元的稿酬收入，得按照原本的稿酬税率交税。 霍安最后拿到手的只有6200美元，而且银行还很无耻的给霍安开设了个人账户，直接将这笔钱自动存入到里面。 出了银行，伊莉莎看着霍安一脸心疼的模样，有些好笑：“有什么好心疼的，早晚都是要交的。” 在美利坚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死亡与交税是不可避免的。” 霍安叹息道：“我知道啊，但就是心疼。该死的联邦政府，他们抢走了我的钱，果然圣经里说的没错，贫穷必将是强盗速来。” “亚里士多德就是个骗子，什么所谓平等，就是穷人不占富人的便宜。狗屁，现在联邦政府这个最大的富人在占穷人的便宜....” 这是他一个月在猛男会所的工资啊，能不心疼吗？ 伊莉莎扶着方向盘凝视着前方，耳边穿过霍安喋喋不休的抱怨声，青葱般玉指在方向盘上似有节奏的敲击着。 她发现，即便霍安在吐槽着碎语，也是名家金句频出，即使是歪解曲意，但这也恰恰证明其知识储备之丰富。 就是有些....无耻。 “呵呵...我记得你好像之前挺推崇亚里士多德？”伊莉莎偷笑着打趣道。 霍安想也没想的回道：“有吗？看来他也是个虚伪的人。” 伊莉莎一愣，旋即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咯咯咯....” 很快，车子停在了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门口。 两人下了车，伊莉莎将钥匙递给门口，霍安驻步停在门口，左手握拳置于小腹，然后投给伊莉莎一個眼神。 伊莉莎抿嘴含笑，被霍安这副滑稽的模样给逗乐了。 不过她还是上前挽着霍安的胳膊，然后斜着脑袋嗔怪了眼。 霍安嘴角得意着扬起。 两人宛如热恋中的情侣一般踏入了西餐厅。 又在侍应生的带领下，乘坐着电梯，来到了三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来之前，霍安已经说了，这顿他请客。 伊莉莎有心捉弄着霍安，在点餐之时，故意挑贵的点，还点了瓶价值1200美元的红酒。 霍安虽然面色上很淡定，心里却痛的要命。 “真踏马嘴贱，装什么大款，带回家做顿饭怎么了？” 好不好吃霍安没察觉，但满嘴的钞票味是闻到了。 饭桌上，伊莉莎聊起了霍安的口语问题。 “如果你打算在纽约长期待下去，最好是学一学这里的口语习惯，最起码改掉你...” 说到这里，伊莉莎停了下来。 她想说的是，霍安浓重的得州口音现在看来还没什么，如果以后要出入些高档的场所最好是改掉。 不过这种当面指出别人缺陷的行为，是很不礼貌的，所以她没好意思说出来。 霍安咽下嘴里的牛排，又喝了一口红酒，才点点头赞同道：“你说的有道理，改天是要学一学纽约这边人的口音。” 入乡随俗嘛，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他之前忙于想办法赚钱，哪里有这个闲工夫想这些。 伊莉莎见霍安神情不似作假，莞尔一笑，举起红酒杯示意道：“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我可以介绍这方面专业老师。” “谢谢！我会的。”霍安举起酒杯相碰。 吃好午饭，霍安招来侍应生准备付账时，才知道伊莉莎是这家西餐厅的会员。 非但如此，她今天还在这家西餐厅的九楼订了一间商务套房。 里面的消费全都记录在里面。 “所以...你是故意的？” 电梯里，霍安侧过脸故作不满的在伊莉莎洁白的额间轻弹了下。 “哼！！” 伊莉莎轻哼声，她先是摸了摸脑门，随后探出手捏着霍安的脸颊，噘着红唇秋波盈盈：“难道这個时候你的关注点在这里？” “不然呢，我应该是...”霍安垂下眼眉，没等话说完，就噙住了朱唇。 ..... 酒店豪华大床上。 霍安手指游走在伊莉莎光洁的后背，眼神里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当伊莉莎摆出一字马之时，霍安才知道她之前是跳芭蕾的，并且还酷爱瑜伽。 这让霍安，解锁了很多姿势。 （PS：本来一大段，被审核了，只能删了....） 下午四点不到，两人走出了酒店。 伊莉开车送霍安到猛男会所。 “工作的事我会帮你问问，还是中餐厨师？”路上，戴着墨镜的伊莉莎询问道。 “谢谢！”霍安道了一句谢，随后又抿了抿嘴角无奈道：“我倒是想做点别的，可惜不会啊。” “德州男人无所不能？咯咯咯~~”伊莉莎眉头一挑，瞟了眼霍安，见他哑口无言，随后嘴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酒店离会所不远，十分钟不到，车子停在了后门。 霍安下了车，跟伊莉莎打了声招呼之后，跑进了随会。 “伙计，你先别忙着换衣服，Boss在上面等你。”霍安刚准备冲进更衣室换衣服，就被维克托叫住了。 他顿住了脚步，疑惑道：“等我？有说什么事？” 维克托耸了耸肩。 霍安没再多问，思索着朝着二楼走去。 “砰！砰...” “进来。” 霍安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听到杰尔姆的声音之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Boss，你找我？” “坐。”杰尔姆甩给霍安一根香烟，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 第33章杰尔姆的招揽 火柴划破静谧的房间，橘黄色火焰映照在霍安脸上，他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后，缓缓的吐了出来。 视线透过弥漫眼前的烟雾，杰尔姆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了过来。 霍安眼神中闪烁着精光，伸手就要过去拿起跟前的支票。 “哈哈...今天真是幸运日，上午刚得了七千美元的稿酬，下午就获得了杰尔姆的奖励。” 就在他心里得意的大笑之时，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按在了支票的另一端。 “Boss，你....” “告诉我，小子。”杰尔姆凝视着霍安：“你能拿走它的，对吧！” 这....霍安一愣神，随后心里大骂杰尔姆不是人，居然薅到他头上了。 “Boss，你不能这样，这是当初我们说好的，你要是反悔，维克托他们会怎么想？” 杰尔姆含笑的点了点头:“没错，你是让会所的业绩提升了，但这是短暂，我要的是长期的，所以，我并没有违反约定。” 霍安一顶，差点就气的拔枪：“可是你当初并没有这么说。” “所以，我现在说了。” 霍安：“......” “OK。”霍安气势一落，松开手靠在椅子上，不爽的抽着闷烟。 杰尔姆也松开了手，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任由支票摆在霍安的跟前。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坐着，霍安不停地抽着香烟，杰尔姆也不着急，甚至还将整包香烟放在霍安跟前，让他抽个够。 时间缓缓走过，夜幕逐渐拉开。 霍安率先败下阵来，他露出個无奈的表情：“先给杯酒吧，我得润润嗓子。” 杰尔姆浓眉挑起，知道霍安肯定有主意了，于是起身拿出酒柜里的黑麦威士忌。 他也是没办法。 这段时间用了很多办法，除了捧出个明星级的“舞者”还有点效果之外。 其他手段都用过一遍。 什么降价，会员制，消费满额送果盘之类都用过，效果依旧不好，甚至还引起客人的反感。 十来天之前二楼三楼包厢是坐不下的，很多客户只能去大厅。 到昨天晚上，客户减少到只够刚好将包厢坐满。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不用太久，就这两三天，估计三楼的包厢又得多余出来。 而且，杰尔姆发现，来的基本都是新面孔居多，一些来过一两次的客户，再也没出现过。 所以，他才将主意再次打到霍安身上。 其实霍安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根据上辈子去的那些夜场得来的经验试一试。 喝完酒后，他整理了腹中的话术，一开口就直接将杰尔姆说懵了。 “首先，重中之重，不要全面开放，而是限额。对，就是限额，每天晚上二楼包厢的名额必须限定死，多了不接待，但是可以接受提前预定。” 杰尔姆愣了愣神，刚还点燃的香烟都来不及抽，怔怔道：“为什么？会所他妈的已经在减少客户了，这样一搞，还有谁来？” 杰尔姆感觉霍安脑袋有点问题，他恨不得再多一些客户，哪里有将人往外推的道理。 真是一叶障目，霍安摇了摇头，掐灭手中的香烟，拿起桌上的酒边倒的同时边说道： “Boss，你难道忘了，我们之前一楼为什么天天晚上都有客人过来，而且都是抢着过来吗！” 主要是脱衣舞男俱乐部，在纽约并不多，竞争很小。 又不能打广告，很多客人甚至在来之前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 可是一旦她们知道了，来过一两次，新鲜感好奇心减退。 这个时候，明天来、后天来，甚至一个月之后再来，都无所谓。 霍安的办法很简单，趁着供需关系倒转，市场还在商家这边，刻意制造一种饥渴的感觉。 让她们觉得，今天能进来就不是一件很容易事。 “嗯？？？”杰尔姆眼神一凝，接着，脸上的肥肉逐渐抖动起来，像是驱散了迷雾忽然之间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 一阵畅快的大笑从他嘴里响起：“哈哈...不错，不错，小子，你说有道理，哈哈哈....” 一直以来，他开放一楼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从来没有在一楼的客源上花过心思。 多一些，少一些，在他看来无所谓，反正不指望一楼的客户带来多大的收益。 现在听霍安这么一分析，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人都差不多，容易得到的总是不会太珍惜。 办公室里，霍安见如此，迅速的将桌上的支票塞进口袋。 不管如何，装进口袋的才是自己的。 很快，杰尔姆就从兴奋中走了出来，他拿起跟前的酒杯，一口闷掉杯中的酒，接着目光如灼的凝视着霍安。 “小子，说吧，接下去怎么做。” 霍安开心的打了响指，露出洁白的牙齿：“简单，第一步，先从消费入手。” 杰尔姆向后一仰，点燃一根香烟，认真的听着。 “之前咱们有满额赠送活动，我觉得挺好的，就是单一了，选择空间不足，弄一個阶梯式就很不错。” 霍安想起后世的一些商业活动。 “比如满200美元送精美果盘，300送一份中餐，400送任意一瓶红酒，800不但享受前面所有的赠送，还可以挑选一位明星级舞男之外任何一名舞男免费单独表演。” 在猛男会所，单独点一位舞男的价格是八十美元。 杰尔姆吐出嘴里的烟雾，微笑着点点头：“有点意思，继续说。” “第二，再次进行细分化。” “简单一点，只要客户在会所累积消费达到一定金额，从此以后只要她来猛男会所，无需排队也无需预约，不但可以直接上三楼，并且享受全部商品折扣的优惠....” 说白了，就是将这群二楼的客户再次做一次细分化区分。 比如，限定金额在2000或者3000美元。 但凡能在这里消费超过这个数字的客户，基本就是属于高消费群体。 这类人，不是很在乎钱的问题，更多的是一种面子上虚荣感。 杰尔姆静静的听着霍安讲述，看他眼神也越发的和善，甚至还给他倒了杯酒。 霍安说的后面两条其实很常见，难得的是他能想的那么详细，也能那么井井有条。 “小子，你很不错，比下面那群蠢货强的多，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一直干下去，我可以直接升你做经理，时薪开到10美元。” ------------ 第34章还账，来客 杰尔姆开出的条件，就好像一個长期被言语谩骂的男人，得知老家父母的房子将要被拆迁后，老婆忽然之间转变的温柔。 尽管这是他一直想要的，但来的太迟了。 如果一两个月之前，霍安会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现在小说这条路似乎有起色了，他想试试。 香烟燃尽之后，霍安做出了选择。 不过不是拒绝，而是说考虑考虑。 杰尔姆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人才是值得他给出耐心的。 霍安一下来，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才停歇。 维克托洗了把脸，走到传菜口透气抽烟的霍安身边，随手拿起小台子上的万宝路，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后，很是自然的塞进了自己口袋。 霍安瞪着他一眼：“谢特，维克托你他妈真是不要脸。” 维克托朝着霍安脸上喷了口香烟，憨笑道：“别这么小气，伙计，你平时也抽了不少我的香烟，而且这也不是你的，不是吗？” 霍安从来不买烟，这是维克托两个月来的发现。 但他口袋里总是会有一包老板同一个牌子的香烟，排除老板给的可能，只有.... 所以，他顺起来特别心安理得，全当是替霍安减轻负担。 霍安气的嘴一歪：“法克鱿，你厉害，香烟的事我不计较，但你他妈为什么每次去酒吧找炮台要用我的名字？” 说起这个维克托就得意，只见他将胳膊撑在霍安的肩膀上，斜眼看着他得意笑道： “哈哈....伙计，我发现你的名字很好用，该死的，为什么我妈妈当初不给我取名叫霍安？要是早点叫这个名字，说不定我也不用干这种脏活，早就跟你一样被包养。” 维克托发现，自从用了霍安的名字之后，几乎是无往不利。 “闭嘴！”霍安骂道，拍掉维克托的胳膊，气恼的黑着脸：“劳资什么时候被包养了？” 我那是包养吗？我那是暂时受人所迫。 维克托拍了拍霍安的肩膀：“哈...伙计，别这么大反应，很多人求都求不到，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出去问问外面那群蠢货们，他们羡不羡慕。” 莱斯莉就不说，猛男会所几乎所有人都把她当做妹妹或者女儿看待。 结果，这个得州小子一来布朗克斯区就来了个英雄救美的桥段，泡走莱斯莉不说，还白吃白住好几个月。 最后，居然还介绍工作。 现在如今，又来个更有钱的白人女人，看样子滚到一起也不远了。 作为男人，维克托一面鄙视着，一面又嫉妒着。 两人在传菜口吹了一会牛，霍安就起身做夜宵。 下班之后，留下一份给维克托，霍安打包了两份回去，还从会所拿了些啤酒。 到了家，敲响了莱斯莉的公寓门，喊她过来吃点。 公寓客厅里，两人并排坐在沙发前的茶几地毯上，边聊着天边吃着夜宵。 霍安拿出口袋里的现金，数了九百：“给，这是三个月的....房租。” “嗯？？” 莱斯莉将注意力从手中的羊排上跳到霍安手中的钞票，未等他说完，手都不擦直接抢了过来，塞进了口袋。 完了还莞着眼角投给霍安一個笑容：“两清了，下个月的是用薪水扣还是你给我，你自己考虑。” 霍安看着手中消失的钱愣了愣神，哑然失笑。 莱斯莉顿了顿嘴，忽然收敛起笑容，眉头微紧嘴角一扬冲着霍安做出個警告的神情： “别给我耍花招，还有，别以为这就完了，你利息还是得交，嗯，对，算是不涨你房租的代价。” 说完，暗自夸赞自己的机灵，然后注意力再次放在手中的羊排上。 霍安耸了耸肩，轻轻摇摇头，拿起桌上的羊排加入“战局”。 这段时间他打听了下曼哈顿的租房价格。 除去上层区的高档公寓，普通的地区治安稍微好点的社区公寓，价格基本在300到1000美金。 如果按照500美元的预算，外加水电之类的，一个月下来差不多800美元左右。 还有基础生活费，按照600美元计算，这些加起来一个月的开销最低也在1400美元。 一年最低消费就是15000美元。 这还是理想的状态，中间请客吃饭，或者跟人出入一些稍微高档点的场所，钱只会更多。 为此，今天中午跟伊莉莎吃饭之时，霍安还半开玩笑的询问过是否可以在曼哈顿介绍一份工作。 伊莉莎倒没什么，只说决定了跟她说一声。 不过霍安不这么想，如果真的要去，得手头有点现金，最起码不能低于两到三万美金的存款。 他得做好半年，甚至一年没有任何收入来源的准备。 或者，小说这条路走通了，比如成为某个知名杂志的常驻作家。 这样，他才可以放心大胆的去。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去曼哈顿。 除了个人安全问题，更多的是机会。 两个区虽然相连在一起，却宛如云泥之别。 说一句，天堂与地狱之别也丝毫不为过。 在布朗克斯区，他永远都是一個得州过来的小牛仔，最大的上限也不过是猛男会所的经理。 而曼哈顿，才是各个阶层汇聚之所。 而且，伊莉莎还说过，他之所以投稿那么多家都没人回信，极大可能是因为填写的地址在布朗克斯区。 很多报社杂志公司，连信件都不会打开，一看寄信地址，直接给放到一边。 “这里是宣扬自由、平等的地方，也是处处透露着不平等与阶级的区分。” 余下的时间里，霍安的生活比较单一。 晚上上班，下班了偶尔去去酒吧。 白天则关在家里“构思着”新小说。 这部小说的中文版霍安看过，英文版却没有，所以改编起来有些吃力。 非但如此，他还买了很多这方面的资料与书籍，进行查阅。 所以大半个月下来，也才堪堪写到一万五千字不到。 这是一個6月底的响午，霍安跟以往一样埋头沉浸在写作当中。 “咚咚~” 两声敲门声将霍安从记忆中抽离出来，神情略微不悦，旋即是满脸的无奈站起身去开门。 “来了....” “吱——” “嗯？？？你，你是....怎么是你？”霍安错愕的看着来人。 “很意外吗？还是....很失望？” ------------ 第35章 纽约客....作家？ 珍妮的到来，确实让霍安很意外。 他知道自己的地址不稀奇，毕竟合同上已经标注了，奇怪的是她为什么登门。 “咖啡，还是水？”霍安将珍妮请进门，又瞅了眼门口站着的两个保镖，还是没有把门关上。 “冰水就行。” 走进来的珍妮原以为房间会很乱，作为电视台的主持人，曾经也采访过一些名人作家的住所。 尤其是单身或者独居的作家。 虽然提前被刻意打扫过，但有些脏乱的痕迹还是能看出来的。 所以在敲门之前，基本不对霍安的屋子抱有太大的幻想。 甚至想过如果太脏乱就不打算进去了。 但当霍安错开身子请她进来时，让珍妮眼前一亮。 房间不大，估摸着还没她在曼哈顿公寓主卧大。 也很旧，无论是那台老旧的电视机，还是那张中间凹下去的沙发，亦或者是厨房里那台发出沉重电机声的冰箱，都显得有些年份。 但却都很干净，也很整洁。 大概唯一凌乱的地方就是阳台边那张堆满书籍和纸张的书桌吧。 “抱歉，有点乱。” 霍安拿着一杯冰水走到书桌前的珍妮身边。 珍妮接过冰水，轻抿了一口：“你女朋友上班去了？” 霍安蹙眉疑惑道：“为什么这么问？” 珍妮瘪了瘪嘴角，眼神示意着周围。 她想不出会有男人把房间整理的这么干净和整洁，哪怕是地板也拖得一尘不染。 霍安很快明白珍妮的意思，无奈道：“Come on！为什么就不能是我，而且我不觉得有了女朋友就一定会很干净。” 事实证明女人邋遢起来，一点儿不逊色男人。 尤其是美利坚这边的人，很多生活上的习惯，让霍安极其看不过眼。 比如，穿着鞋子踩在沙发上，无论身上衣服干净与否，直接往床上一躺。 脏衣服和袜子之类的喜欢堆积到一起一股脑全塞进洗衣机。 这对有着轻微洁癖的霍安来说，是真的无法忍受。 “是吗？”珍妮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她朝着霍安微微靠去，调笑道：“那格蕾丝是你什么？” “这跟伊莉莎有什么关系。”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蛋儿，霍安毫不客气的打量着。 与伊莉莎成熟知性不同，珍妮有着一张西方女人特有的立体五官。 额骨略高，鼻尖有些翘挺，鹅蛋脸型，让整张脸看起来略显可爱。 当霍安目光不知觉的落在那件宽松的白色T恤衣领下时，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比格蕾丝的大吗？”一个肆虐的声音穿过耳边。 霍安很自然的应道：“大。” 随后眨了下眼回过神，直接摇赶紧否认道：“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刚刚...” “咯咯咯~” 珍妮眼角弯成月牙，捂着嘴大声铃笑间向后一退，牵动着T恤衫上印着那只橘猫也跟着扭动着肥胖的身躯。 “你跟她滚到一起？” “这....珍妮...” “那就是咯~” 霍安嘴角露出苦笑：“珍妮，难道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打听这个？” “为什么不呢？”珍妮嬉笑一声，斜靠在桌边的她拿起散乱在桌上的一份手稿，随口道：“不过也有一点小事。” 珍妮冲着门口喊了声，一個白人保镖应声拎着一份文件袋走了进来。 霍安接过接过之后，没有急着拆开，而是疑惑的看向珍妮。 珍妮边看着手稿边解释道：“《纽约客》原本是打算寄过来的，今天我刚好路过这里，就顺便替你带过来了。” “难怪呢。”霍安嘀咕一声，自顾自拆开文件袋。 他之前还在纳闷，为什么刊登的样刊没有邮寄过来，也没有电话，原来一直都是压着。 至于稿费为什么没有，这个霍安能理解。 之前是因为伊莉莎的缘故，才提前给了。 也有可能是为了合作。 正常情况下，稿费是有延期的，时间说是一个月，其实很多时候要等到三个月左右。 “这是最新写的？”珍妮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书桌上，她抬起头好奇的挥动着手中的一页初稿。 霍安放下杂志样刊：“是的。” “侦探类型？写的不错，比上一个有意思多了，最起码不枯燥。” “谢谢！” “实话实说而已。” 珍妮放下手稿，双手向后撑着的她，晃动着洁白光嫩的腿。 “还是准备放在《纽约客》？”她问道。 “别的家也不会搭理我。”霍安还没盲信到一部《魔力麦克》就可以让自己出圈。 “Why？？？”珍妮愣了愣眼眸不解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想？” “难道不是吗？” “谢特！”珍妮直起腰，从桌上跳下来，指了指《纽约客》的样刊：“这是什么？这是纽约客？” “难道你不知道在《纽约客》上发表作品的意义？.” 意义？？？这回轮到霍安愣住了，记忆在翻卷，脑海中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句话。 “纽约客....作家？”他不确定问道。 珍妮露出嫌弃的眼神，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现在还不是，不过，哪怕只是发表了一篇小说，这对你这种新人来讲，也是极为重要的履历。” 全美除去《时代周刊》《国家地理》《新闻周刊》三家顶级杂志，其后就是《纽约客》最为出名。 很多作家都以自己作品能刊登到《纽约客》为荣。 甚至那些经常发表作品在《纽约客》上的作家，都以“纽约客作家”自居。 霍安虽然只是刚出道，还不是纽约客常驻作家。 但并非代表着他还是那个泛泛之辈。 一個新人首部作品就能在纽约客上一炮而红，其意义本身就不同凡响。 “也就是说....”霍安听完之后，脸上的笑容再也抑不住。 珍妮走上前，探出手摸着霍安那张俊朗的脸颊：“没错，小牛仔，你火了。” “谢谢。” 沉浸在喜悦中的霍安没太在意珍妮的举措。 他之前还在为新小说是一部长篇故事而烦恼，想着《纽约客》不一定会同意刊登。 现在不同了，经过珍妮这么一点拨，之前困扰在自己眼前的迷雾，瞬间被吹散了。 看着沉浸在自我喜悦中的霍安，珍妮的手指不自觉划过他的嘴唇：“就一句谢谢？？” 嘴唇上冰凉的触感让霍安一怔，鼻息间游荡着淡淡的香水味，让他心神不自禁的涟漪。 ------------ 第36章 买新车？傻逼决定？ “法克，你们是谁？” 一個声音从门外响起，让准备下一步的霍安瞬间惊醒。 他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一丝庆幸。 “没劲~” 眼看着霍安就要被自己戏弄，珍妮的眼底闪过一抹奸计得逞之色，谁知居然被打断， 她松开手，瘪了瘪嘴感觉没意思。 看也没看门口跟保镖对峙的女人，而是从牛仔短裤的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 “给，这是格蕾丝让我交给你的，说如果你想去曼哈顿有问题打这个号码。” “真不知道格蕾丝看上你哪点，笨笨的，一点意思没有。” 说完自顾自转身离去。 霍安接过名片打量起来，装作没听见珍妮后半句。 刚刚要不是伊莉莎忽然的出现，他还真有可能会扑倒。 这娘们太具有反差诱惑了。 清纯可爱的脸蛋儿，眼神里荡漾的春心，外带凶器加身，很难不让人为之悸动。 好在他忍住了，不然这会儿别说这张名片会飞掉，估计门口两个人保镖就要冲进来干他了。 “哦对了....”走到门口珍妮突然顿住了脚步，她转过身，眼含深意的注视着霍安： “小牛仔，给你一個提醒，建议你做好准备再去曼哈顿，因为....有人很想见你，哈哈....” “嗯？？什么意思？” 珍妮没有解释，接过保镖手中的墨镜戴上之后，从莱斯莉跟前掠过，径直的离去。 等人走后，莱斯莉才进来，一进门就冲着霍安质讥讽的骂道：“该死的，你个蠢货是不是又在酒吧乱搞，你这个碧池...” 霍安将名片放在桌上，朝着冰箱走去：“拜托，你觉得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姐，会到布朗克斯区这种低劣的酒吧狩猎？” “谁知道啊，没准这些贱人就喜欢这种粗暴的家伙，比如你。” 霍安连灌两口冰水：“你不是去看你爸妈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莱斯莉瞪着眼睛怒骂道：“法克，我就知道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准备赖账。” “赖账？赖什么....”霍安一怔，然后想起了什么，目光转向墙上的挂历，旋即歉意道： “抱歉，稍等，我这就拿给你。” 按照之前的约定，月底交房租，今天刚好是六月的最后一天。 一共390，300美元的房租，90美元的租车费用。 不过霍安打算过几天自己买一辆。 普桑肯定买不起，他暂时性对汽车的要求不高，能开就行，预算在两千到三千美元左右。 别克和雪佛兰成了首选。 莱斯莉接过钱塞进了口袋，又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并催促着霍安去做饭。 几天后，霍安趁着休息时间跑了几家车行，终于购置了这辆号称“宾利的外观，法拉利的性能”的别克Riviera吸引。 买车之时，导购员还着重介绍了这辆车的后排空间，说什么比同系列雷鸟大的多，甚至还提议可以当场带着霍安体验一次。 嗯，确实很大。 就这样这辆车以2500美元的基础价格，外加保险、购置税，注册费等，3000美元不到总价拿下。 就当他开着新车达到会所炫耀时，所有人看他的目光跟看傻子一样。 “嘿！伙计，你为什么要买一辆新车？还这么招摇的在大街上晃悠？” 维克托上前拍了拍霍安的肩膀。 霍安不明的问道：“新车怎么了？我感觉二手车也便宜不了多少？”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新车也不是很贵，所以就买了。 并且还是全款。 不过，看众人讥笑的眼神，才隐约间感觉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愚蠢的事。 “为什么？哈哈...伙计们，告诉这个蠢货，他这辆车能开多久？”维克托肆意的大笑道。 “我赌三天，最多三天他就会出现在城南海曼手中。”一個伙计直接掏出10美元拍在车的前盖上。 “不，两天，我记得前几天新来了一伙墨西哥过来的毒贩子，听说他们也开展了二手车业务。” 另一个伙计也掏出10美元，并且得到很多同事的认可。 看着一群人肆无忌惮的打赌，霍安的脸色逐渐发生了变化。 他光想着二手车维修起来麻烦，却忘记这里是布朗克斯区。 一個毒品、枪杀、纵火聚集之地，试问这种地方一辆崭新的汽车出现在马路上会引得多少人觊觎。 反而，那些二手车比较稳当。 一来是因为破旧，二来能在这种地方买卖二手车，谁还没点实力。 别克的官方不会管你买的车会不会被偷，但这些二手车贩子却会管。 因为，这才是他们一直以来生存的根本原因之一。 想到此处，霍安就不淡定了，没去管一群打赌的伙计，而是绕过人群走到维克托身边，一把搂着他的肩膀向着后厨走去： “维克托，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维克托思考几秒，摇了摇头：“应该不算吧。” “谢特！”霍安幽怨的说道：“该死的，你他妈上次在酒吧让我配合你钓妹子不是这么讲。” 维克托憨笑道：“你当时不是否认了吗。” “我！！！”霍安一阵语塞，气的嘴角一哆嗦，真是风水轮流转。 上次去酒吧，维克托看上一個妹子，但是那个妹子不搭理他，于是找到霍安，希望他能喊过来一起喝酒。 哪知道，霍安想也没想的拒绝了。 如今轮到他求人，维克托也傲娇起来。 霍安知道，这种事维克托一定有办法，于是伸出手摊开掌心：“五次，五个晚上酒钱我包了。” 维克托满意的笑着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个办法，谁偷你车，直接开枪干掉他。” “法克鱿，伙计，这并不是好笑。”霍安脸色一黑，差点就动手了，人家偷车的不可能等着他去开枪。 他知道维克托是嫌弃报酬不够，于是再次价码道：“十次，十次的酒钱，伙计，再多我宁愿选第一个。” 维克托满意的嘴角再次裂开，那条可怖的伤疤更加狰狞，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将脑袋凑到霍安耳边低声道： “你这两天找个机会把Boss骗上车，然后找一两家二手车行门口转两圈，最好是让他们看到你跟Boss关系亲密。” “亲密？有多亲密？还有，为什么一定是二手车行？” “你踏马要是不怕死可以当众亲吻。” 霍安：“.....” ------------ 第37章 新小说完成，约见伊莉莎 霍安是一个行动派，特别是这种关乎钱的事，就更加积极了。 隔天就以想谈小说的事为由头约了杰尔姆出来。 “蠢货，你他妈到底要带劳资去哪？”副驾驶上杰尔姆黑着脸冲着霍安骂道。 对于今天霍安说要谈事情他不存疑惑，但是被这么在大街上用各种借口兜来兜去，让他心生不满。 如果不是后面自己的保镖紧跟其后，以及霍安始终在布朗克斯区游荡，他是真的会怀疑霍安是否对自己存在歹意。 “哈，快到了快到了。”霍安讪笑着赶紧找了家咖啡馆门口停了下来。 一下车，杰尔姆瞅了眼咖啡馆，面色再次一沉：“谢特，你这个白痴，这家咖啡馆你半个小时之内路过三次，说吧，蠢货，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Boss...其实是这样的，我...”霍安见瞒不过了，苦笑着解释起来。 只是话还没说完，一声怒吼声从杰尔姆口中发出：“法克鱿！！！你这坨狗屎，一大早把劳资骗出来，就为了这点屁事？” “该死的，你这个狗娘养的，法克鱿，碧池，你们蠢货两个愣着干吗，给我干了他，快，劳资一秒钟都不想让这个傻逼活在世上！！！” 没人能骗他杰尔姆，更加没人敢利用他。 此刻的杰尔姆处于暴怒边缘，就连下车的保镖都拿捏不住，于是拔出了枪。 霍安吓得脸色一变，暗骂维克托这个傻逼不靠谱，赶紧举手投降：“等等，等等，Boss，你听我解释，我是真的有事要跟你谈，Please...” “说！”杰尔姆狰狞着脸嘴里蹦出一个音符。 霍安看了看左右两把近在咫尺的枪口，咽了咽口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Boss，能不能先让伙计放下枪，咱们到里面去谈，我发誓，真不骗你，我真的是有事跟你谈，是好事，关于会所业绩的。” 杰尔姆目光冷冷的盯着霍安看了好一会，才冲着两个保镖微微点头。 随后，大步朝着咖啡馆走去。 霍安跟在身后不自觉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两人走进咖啡馆，霍安刻意挑了个靠窗的位置，事发突然，这家咖啡馆对面就是一家二手车行。 原本只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表达一下跟杰尔姆关系好，没想到弄巧成拙。 现在只能用这种办法补救了。 不过，他是真的有事找杰尔姆。 那天经过珍妮的提醒，霍安想着，既然自己现在有点名气了。 《魔力麦克》又在连载，那么是否可以将一些小说投给小点的杂志公司，赚点快钱。 在这个过程中，可以顺便宣传宣传猛男会所。 当然，前提是杰尔姆要给好处，不然没这个必要。 听完霍安的解释，杰尔姆面色缓和很多：“你这个蠢货倒是有点脑子，可以先试试，要是真的有用，今天的事就当做没发生，否则...哼！！” 这....霍安抽了抽嘴角：“Boss...” 看着霍安迟疑起来，杰尔姆寒光乍起：“怎么？你有意见？” 霍安呼吸一滞，将要说出口的话也给堵住了，只能无奈的吃下这枚苦果。 杰尔姆满意的点点头，心情稍微舒缓很多的他，边喝着咖啡边询问起霍安的具体操作。 没有任何好处，霍安的兴致就不是很高，胡乱敷衍几句就当完事。 杰尔姆并没有逼迫太紧，事实上他从坐上车没一会就知道霍安的打算。 原本想着借机敲打一番这個最近跳的很欢的小牛仔，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喝完咖啡，杰尔姆先一步站起身，拍了拍霍安的肩膀，讥讽道： “你这个白痴，维克托这种蠢货出的主意你也相信，真他妈的够蠢的。” “那不然呢？”霍安抬起头幽怨道。 “呵~”杰尔姆嗤笑一声：“蠢货，你他妈是猛男会所的员工，难道没人告诉你只要去警察局兜一圈做个登记，报上名号，就没事了？” 说完，杰尔姆大笑一声，扬长而去，留下呆滞中的霍安。 片刻后，一阵怒吼声响彻了整个咖啡馆： “维克托，你这个表子养的贱人....” 当天中午，霍安驱车来到了警察局，说明了情况，果然如杰尔姆讲的一样，接待的警察表示不会出现偷盗这种事。 得到了保证，霍安满意的离开，临走前还塞了200美元给对方。 至于答应维克托一个月的酒钱，当然是没有了。 没有干掉他已经是仁至义尽。 接下来的时间，霍安继续在完善那部改编的侦探悬疑类型小说。 至于是否要加入猛男会所的剧情，被他抛之脑后。 没有好处的事狗都不干。 一周之后，霍安约来了伊莉莎。 两人一见面，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直接到酒店。 傍晚。 吃过晚饭，霍安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说手稿递给了伊莉莎。 “所以，你今天约我，是因为它？”伊莉莎慵懒的斜躺在沙发上... （PS：好气，又被审核，还是两章一起审核。） 伊莉莎躺在霍安的怀中，边看着边打趣的点评起来。 看到不合理之处，还取笑几句，气的霍安把玩之时，狠狠的揉捏了一把。 这部在侦探悬疑小说史上有着浓重一笔的长篇小说《白夜行》，霍安用了大半个月时间才堪堪完成两万字的前奏。 按照他的预计全篇下来估计得四五十万字。 小说的内容，除了名字暂时沿用《白夜行》，其他做了大量的修改。 时间、地点、背景等等，可以说，除了剧情之外，这部小说其他内容几乎算是原创。 不合理的地方肯定有，毕竟很多东西都是通过查资料获取的。 就在这时，伊莉莎突然丢掉手中的小说，翻身在霍安身上，俯瞰着凝视道： “如果我拒绝了，你是不是打算找珍妮？” 霍安心里一震，故作轻松的回道：“没错，但不是找珍妮，而是直接投稿《纽约客》。” “是吗？”伊莉莎明显不信：“那如果《纽约客》也直接拒绝了呢？” “额....换一家？” “你确定？其实你承认也没事的，我不介意，真的....” ------------ 第38章 莱斯莉父亲找上门 面对伊莉莎这种哄小孩的问题，霍安面露不屑，用最直接的方式回答。 这次他连防具都不用，直接冒着大雨单枪冲进甬巷。 势必要让这个娘们知道手持防水枪的自己到底有多恐怖。 霍安的这一举动，非但没有让伊莉莎投降，反而因此勾起她掩藏于内心最深处的本性。 随着战况愈演愈烈，这种真实感打碎了伊莉莎所有的伪装，也吞没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面对暴徒的一次次的袭击，她在嘶吼，在咒骂，在奋力的抵抗，甚至想要夺回主动权。 不，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对峙之战，而是百炼钢与化指柔之间的较量。 层层叠叠，影影重重，当交响曲演奏完最后一個震撼人心的音符后，整个房间陷入深幽般沉静。 只有那精疲力竭瘫倒的两人，发出若有若无的不屈之声。 第二天上午，心满意足的伊莉莎将小说《白夜行》放进挎包里。 “你用这个方式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可惜对现在你的来说有点难度。” “什么？”霍安不解的问道。 伊莉莎疑惑道：“你写这种推理类型的小说难道不是为了进推理小说作协？” 她以为霍安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提高自身的知名度。 在美利坚，小说作家有很多种，有科幻、爱情、文学小说作协，当然推理小说自然也有这方面的作协。 对于很多作家来说，提高知名度的方式除了小说一炮而红，还有个途径就是进这些分类的作协。 这类作协能够帮一個新手作家快速积累人脉。 有了人脉，投稿自然而然也就方便很多。 听完伊莉莎的解释，霍安兴致上来了，于是开始问起了进入作协的方式。 一直到中午，两人在酒店吃过午饭，伊莉莎才带着小说离开了酒店。 临走前，她说自己短期内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是不会再来布朗克斯区了。 非但如此，还劝说霍安赶紧搬离。 霍安现在心思在其他事情，也没细想伊莉莎话随口应付了一句， 一路心事重重的他回到公寓，刚上三楼，就听见莱斯莉的房间传来愤怒的嘶吼声。 霍安心头一紧，快速的拔出手枪，然后猫着身子探了过去。 门是虚掩的，没看清楚里面的，但是莱斯莉的情绪明显很激烈。 “嘭！！” 霍安先是朝着门外放了个空枪，紧接着一脚踹开门。 “哐当！！” 随后探出半个身体冲着里面大声喊道：“法克鱿，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杂碎，都给劳资趴下，否则劳资不介意干爆你们的脑袋！！” ...... 莱斯莉公寓房间里。 霍安尴尬的站在边上，对面站着的是黑着脸的莱斯莉。 左边沙发上是捂住额头的中年男子和戴着珠宝首饰的妇人。 在莱斯莉身后的沙发上则坐着一個十岁左右，竖着两条麻花辫子满脸好奇的女孩。 “哈，莱斯莉，既然你没事，那，那我就先走了....” 眼看着气氛不对劲，霍安讪笑了声，转身溜之大吉。 等回到自己公寓，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刚才考虑周全，怕误伤了莱斯莉，才没有直接朝里面开枪，否则这会儿要出大事了。 虽然莱斯莉没有介绍，但霍安还是从中年男人的摸样中看出他们是一家人。 至于，为什么莱斯莉会大喊大叫，这就不是他操心的。 霍安现在想着的是怎么进伊莉莎口中那个推理小说作协。 别的他不在意，主要是这个协会会帮入会的成员推广小说。 比如每年推理小说的一些排行榜，很多喜欢这类型小说的读者，基本都是按照这个榜单的推荐来购买的。 还有个好处就是这个协会每年有一项重量级的奖项。 用伊莉莎的话来讲，得奖虽然可能性不高，但如果能混一个提名，对他来说也是大有裨益。 就是入会的条件对他来说暂时有点难度。 想要进这个协会，入会的先决条件就是，有一部以上的中篇小说或者三部以上短篇小说发表过，当然出版最好。 其次，就是引荐，至少两名在会成员亲自引荐。 前者对霍安来说不是太难，主要是引荐，他哪里有认识这方面的作家。 不过伊莉莎倒是说会帮忙留意。 为了保险起见，霍安还是打算再写一部，虽然他对《白夜行》有信心，但保不齐这边的人不好这口。 于是，霍安就在脑海中搜寻欧美方面合适的作品。 很快，就锁定在一部R级惊悚片，关于“美女与汉尼拔的故事！”《沉默的羔羊》。 是的，惊悚小说作家也能进推理小说作协。 推理小说作协对小说作家的收录条件很广泛，除了常规类型的推理小说，还划分了本格派、硬汉派、惊悚派、间谍小说等十个主要流派。 只要你的小说带有推理色彩，都能判定为推理小说范围。 霍安的打算很简单，利用《白夜行》在纽约客审核这个空窗时间，将《沉默的羔羊》改编成中篇小说。 然后趁着近期《魔力麦克》的热度还在，找一家名气小点的小说类型杂志投稿。 想通这点后，霍安开始动笔写故事大纲了。 时间悄然流逝，公寓的客厅里，除了那台老式冰箱发出沉重的电机声，整个屋子里只剩下钢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将沉浸在写作之中的霍安叫醒。 “咚咚咚~” 虽然有些不悦，但霍安还是起身去开门。 “你是...莱斯莉...” “年轻人，介意我进去聊聊吗？”来人不是别人，而是莱斯莉的父亲大卫·洛佩兹。 上午霍安的一声枪响吓得大卫碰到了茶几上。 对此，霍安还挺不好意思的，于是笑着点头请人进门。 “抱歉，家里没什么东西，你是喝咖啡还是水？” “不用那么客气，水就行。” “稍等。” 大卫·洛佩兹趁着霍安倒水的时间，打量着这间曾经住了近十五年的房子。 房间虽然跟他离开时有很大的变化，但还是有很多残留的记忆。 比如那台冰箱就是当初小女儿出生时购买的。 客厅里，这套沙发，是他成为杰尔姆伙伴时送的。 还有那张大床房，是刚搬进来时购买的。 “谢谢！”大卫·洛佩兹接过霍安递过来的水到了一句谢，随后笑道： “卡伦先生将房子照顾的很好，莱斯莉应该跟你说过这间房子是我们曾经住过的，虽然搬走了，但人总是难免会念旧。” “说实话，之前听说莱斯莉将房子租给一个单身男人，我还挺不放心的，抱歉，我并不是说卡伦先生，事实上我年轻的时候也很...” 说到这里，大卫·佩洛兹耸了耸肩。 霍安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虽然疑惑对方的来意，不过还是耐心的听了下去。 与杰尔姆这种喜怒无常不同，莱斯莉的父亲大卫看起来要正派很多。 或者说，他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装作一副上流层绅士的做派。 如果左手的虎口没有老茧的话，霍安或许真的相信他是一名如他自己所说正经的电脑工程师。 尽管老茧很淡，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霍安自己手上也有这种老茧，只不过在右手，维克托也是，杰尔姆也是，甚至猛男会所那群服务员同样如此。 约莫十来分钟后，大卫·佩洛兹见闲话说的差不多，于是开始说明了来意。 ------------ 第39章 莱斯莉父亲：“你跟我女儿的事我都知道了” “卡伦先生，你对布朗克斯区怎么看？” 霍安疑惑道：“你是指哪方面？” 沙发上，大卫·佩洛兹从黑色西服里侧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烟，也没问霍安抽不抽，直接递给他一根，然后自顾自点燃： “随便，闲聊而已，卡伦先生有什么说什么，比如，治安，生活条件等等，都可以。” “那要看跟哪里比。”霍安思索了下还是没有直接回答。 大卫·佩洛兹问道：“曼哈顿呢？” “这自然是不能相比，毕竟曼哈顿是整个纽约最繁华的地区。” “是啊，这里是整个纽约最乱的地方，怎么能跟曼哈顿相提并论。”大卫·佩洛兹深深吐出口中的香烟： “如果给你机会去曼哈顿，你会怎么选。” 霍安笑道：“那自然是去那里，我相信，只要有机会没人会傻到继续留在布朗克斯区，别的不说最起码安全方面总归要好点，不用担心大白天会不会跳出来个人给你来...”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嘴，差不多明白为什么之前上来时会听见莱斯莉的怒吼声。 “你是说莱斯莉她不愿意？” “是啊。”大卫·佩洛兹点了点头将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只要有机会几乎所有人都想离开这里，唯独她不愿意。” “或许这里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舍不得吧。”霍安说了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安慰着。 大卫·佩洛兹淡淡的嗤笑一声没有作答，而是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看向霍安笑道： “听说你这次帮了杰尔姆大忙，不错。” “误打误撞而已。”霍安点燃手中的香烟，假模假样谦虚道。 “不用谦虚，杰尔姆都跟我说了，哦，对了，是所有事。”大卫·佩洛兹放下水杯，似笑非笑的注视着霍安。 霍安心里一突，脸不红心不跳的微笑道：“毕竟我也是会所的员工，业绩越好，我的工资也会越高。” 真他妈操蛋，杰尔姆这狗东西肯定没什么好话，说不定跟莱斯莉的事也说了。 “哈哈哈....”大卫·佩洛兹大笑两声：“卡伦先生不用紧张，你跟莱斯莉什么关系我不管，这是她的自由，只要你不伤害她。” 霍安嘴角抖了抖，没敢接话，心里把杰尔姆家女性问候了个遍。 “好了，今天就先聊到这，我先走了，年纪大了，喜欢扯闲话。” 见时间差不多，大卫·佩洛兹拍了拍霍安的肩膀：“谢谢卡伦先生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子说这么多，莱斯莉就不行，每次聊不到几句就不耐烦，哈哈...” “佩洛兹先生慢走！”霍安起身相送。 大卫·佩洛兹抬手含笑着示意道：“不用客气，这里我比你还熟，不是吗？” “当然。”霍安挑眉应道，真就没起来，目送着对方离去。 等到门口时，佩洛兹突然转过身，冲着霍安说道： “卡伦先生，听说纽豪斯家的伊莉莎小姐对你印象不错，为了答谢你救过莱斯莉，给你一個中肯的建议。” 霍安皱眉看着大卫·佩洛兹，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点头。 “在自己自身不够强大之前，或者说地位不相等之时，跟她们相处，还是要保持点尺度。” 说到这里大卫·佩洛兹又陡然间笑了起来：“当然，这只是我一个老头子的拙见，也许卡伦先生并不需要这方的顾虑，对吧，哈哈...” 他主要是听杰尔姆说起了霍安这段时间的一些事情，起了好奇之心过来瞧一瞧。 如今看来，也就一般，除了长相不错，并没有看到其他过人的优点。 至于最后一句提醒，倒是真的。 跟纽豪斯这类型家族的女人相处，弊大于利。 如果霍安只是凭借着长相就企图跨进那个圈子，无疑是痴人说梦。 非但如此，跟伊莉莎这样的女人走的太近，看似能帮到些什么，但长此以往下去麻烦同样也不小。 霍安并没有对大卫·佩洛兹的话在意。 伊莉莎什么人，他很清楚。 别看伊莉莎又是极力促成自己与纽约客的合作，又是帮忙向珍妮推荐自己，其实每次她都是有自己所图。 哪怕两人现在滚到一起了，但这个女人却始终不会轻易帮忙。 别的不说，今天上午聊起的《推理小说作协》入会推荐一事。 伊莉莎的口气明显就是有认识的作家，就算不熟，想必只要她开口只是一个推荐而已，没多少会拒绝。 毕竟纽豪斯这个姓氏，在传媒界意义非凡。 可是，伊莉莎上午的态度，明显就是不愿意。 打炮是打炮，公事是公事。 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顺手的事伊莉莎愿意做，再多就没那么简单了。 下午四点，霍安照旧踩着点上班。 “oh！Yes！！” 他一进来，就看到一群同事围着后厨，其中还有几人兴奋的一把抓走桌上的钱。 “法克！！”维克托叼着香烟，气愤的冲着霍安竖起中指：“你这个白痴，劳资这么相信你，你他妈居然是个软脚虾。” 霍安也不示弱竖起中指：“法克鱿，劳资强的可怕，双飞都不影响劳资上班。” 男人什么头都能低，唯独兄弟的头不能低。 “狗屎，谁他妈后来见到那对姐妹就跑路的。”维克托毫不客气的拆穿，引得周围没有离去的同事哄堂大笑。 “哈哈哈....” 霍安脸色一黑：“谢特，要劳资说多少遍，是她们玩不起。” 真是见鬼了，拢共就睡了两个晚上，两姐妹抽筋，第三次居然缠上他了。 并且每次霍安只要在酒吧碰到她们，势必会扬言说是她们共同的男朋友。 所以他现在只要两姐妹在酒吧，扭头就换一家。 惹不起，还躲不起。 深夜，忙活完之后，按照习惯霍安又在传菜口，与之前不同，这次他从会所拿了几瓶啤酒跟维克托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最近会所的业绩稳定了，但点中餐的人数却下降了。 这是必然现象，中餐说到底不是西方人的日常所需的。 无论他怎么改进，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偶尔尝个鲜还行，每次都点，想想也觉得不现实。 三瓶啤酒干完，霍安瞅了眼墙上的挂钟，起身去准备夜宵，心里暗自一叹。 “得了，这次想不走都不行。” ------------ 第40章 乱了（求追读！！） 下了班，霍安给莱斯莉带了份夜宵回来。 和以前一样都是敲两下门，然后放在门边，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公寓，霍安准备洗澡。 “咚咚咚~~” 听见敲门声，霍安蹙眉问道：“谁？” “开门！” 是莱斯莉的声音，霍安没做多想，打开了门，莱斯莉拎着两瓶酒和夜宵走了进来。 霍安看了眼沙发底边地毯上的莱斯莉，边脱衣服边朝着浴室走去： “亲爱的，最近这段时间我都不能陪你喝酒了，我得养足精神。” 莱斯莉盘坐在地毯上，打开茶几上霍安带回来的外卖，发现是自己喜欢吃的薯条和炸鸡，眼眉莞了起来，又听到霍安的话之后，神色中浮现不屑之意。 “怎么？那个白妞把你榨干了！” “谢特！劳资什么体质你不清楚？我只是这段时间要写新小说，得专注，明白吗？” 霍安冲着浴室外大吼了声，随后打开了水龙头。 十来分钟后，霍安甩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边擦拭头发的他注视着正在吃饭中的莱斯莉，想了想，还是从冰箱里拿出杯子，走了过去。 他边倒着酒边说道：“佩洛兹先生，额，就是你爸爸，他下午找过我。” 莱斯莉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没听见霍安说的，继续对付着眼前的炸鸡。 霍安瞅了她一会，疑惑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找我？” 莱斯莉吃掉手中的炸鸡，吸吮了下手中的油脂，打了个饱嗝，拿起酒杯跟碰了下： “我为什么要好奇？这跟我没关系。” “真的？”霍安不信，试探性道：“他好像希望你搬到...” “闭嘴，白痴。”没等霍安说完，莱斯莉突然愤怒的盯着霍安，警告道：“你他妈最好别跟着一起劝，否则给我滚出这里。” 霍安咧着嘴角：“别那么大反应，我只是随便问问。” “最好是如此。” 莱斯莉眼神威胁了下，转瞬间，她直起身爬到霍安身上，想也没想的脱掉外面的小背心，抱着他的脑袋俯视着说道： “告诉我小牛仔，我跟那个白妞谁的骑术好！！” 霍安微微向后仰单手撑着地毯，另一只手攀了上去：“她可以一字马乘骑，你可以吗？？” “谢特！！” 莱斯莉脸色一变，暗骂一句，探出手握紧霍安的大兄弟：“你这个碧池，今天我要干爆这個狗东西...” ...... ...... 第二天，霍安拖着疲倦的身躯继续写作。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打扰他，白天写作晚上上班，霍安的生活再次走进平静之中。 直到快七月中旬的这天中午，他终于完成了《沉默的羔羊》。 全篇4.9万字，再一次卡在中篇小说最大的限定值上。 吃过午饭，霍安将写好的作品拿出三分之一，并表明了情况之后，打包邮寄。 原本霍安的打算是投稿一开始唯一那家看中他的杂志《BookPage》。 一家专门收集每个月新书信息以及点评的杂志。 不过，也会不定期的刊登一些短篇中篇小说。 但伊莉莎后来建议他投稿《纽约书评》。 同样是给读者提供深度的书评和文章，《纽约书评》却要比《BookPage》覆盖面积更为广泛一些。 最主要的是，这家杂志公司对《魔力麦克》做过一篇五百字的点评文章。 并且还是由他们的副主编亲自操刀的。 虽然都是批评语。 还是那句话，在美利坚，无论你用什么方式成名，哪怕是违反一些不轻不重的法律，也总好过寂寂无名强上很多。 “在这里填写信息，然后去那边窗口缴费，大概三天左右能送达。” 邮局里，工作人员检查好邮件之后，拿出一张单子递给霍安。 因为是本地运输，所以时间稍微快点。 霍安填好地址信息，交了4美金的运费，拿到回执单之后走了出来。 当他来到门口停车场，掏出钥匙打开车门时，一声巨响在耳边乍起。 “轰隆——” 霍安吓得直接往地上一蹲，神色慌张的四下查看。 很快，视线就停在了斜对面不到一百米那栋弥漫着硝烟的大楼中间。 接着，耳边响起阵阵的哭喊与尖叫声，同时周围汽车的鸣笛声也跟着响起。 这是霍安来这里几个月第一次在大白天遇到爆炸，而且距离如此之近。 也是两世为人，第一次亲身感受到爆炸的恐怖。 看着街角对面路边被掉落的石块砸扁的车辆，恐惧感顷刻间袭上心头。 刚才他差点就将车子停在那边，一种庆幸感升起。 紧接着，他颤抖着捡起地上的车钥匙，然后钻进车里一脚油门朝着公寓方向开去。 一路行来，大街上数不清的非裔拉丁裔成群结队的抗议着什么。 视线中，几名尼哥挥舞着棍棒冲进了一家来不及关门的便利店。 这一幕吸引了过路的普通人，于是一群人蜂拥而至。 不消片刻，这间不大的便利店就被洗劫一空，只剩下倒在地上呻吟的老板。 这一幕在短短十来分钟的路程里，频频发生。 哭喊声、叫骂声、呻吟声、充斥着整个布朗克斯大街小巷。 霍安一回到公寓，忙不迭的打开电视不停地换台，想要通过媒体第一时间了解事情的原因。 约莫一分多钟后，一個画面定格在电视机的屏幕上。 一名身穿深蓝色西服的中年白人男子对着台下的记者义正言辞的发表了演说。 通过底下字幕的介绍，霍安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电视机里，中年白人也就是纽约市长宣布再一次实行种族隔离政策，并且关停了一家雇佣非裔女护士的遗传病医院。 “嗯？新闻是昨天的，今天布朗克斯区为数不多的白人住宅区发生爆炸。” 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事实上，这段时间布朗克斯区要比以往混乱很多。 起因是两名白人警察当街用暴力手段，杀死一名非裔男子。 但第二天，两名警察以无罪释放。 警方对此没有任何解释。 这一举措，直接引起了非裔群体的不满，于是大批的非裔纷纷上街游行。 而在布朗克斯这个以非裔和拉丁裔居住的主要区域，表现的更为明显。 除了游荡在大街小巷的失业非裔增多，晚上的“烟花爆竹”声也比之前频繁很多。 甚至霍安还想到，莱斯莉的父亲过来接她，应该也有这方面的缘故。 如今看来，这里是真的要乱了。 一种危机的紧迫感从心底泛起。 客厅里，就在霍安考虑什么时候搬走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他。 “砰砰砰——” “谁？”犹如惊弓之鸟的霍安心一提，直接掏出了手枪对准门口。 “蠢货开门，是我。” 听到是莱斯莉的声音，霍安松了口气，上前打开了房门。 莱斯莉一进来，脸色十分难看，不等霍安说话，直接开口骂道： “刚刚的爆炸声你听到了吧？谢特，一群脑袋里都是狗屎的家伙，这里已经不能待下去了，我准备搬走，你呢？” ------------ 第41章 征途的第一步，曼哈顿（求追读！！） 霍安坐在沙发上抽着闷烟，左手的两指不自觉的揉捏着指腹。 莱斯莉依然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窗外各种各样的嘈杂声愈发的喧闹。 这些似乎在提醒着霍安做出决定。 其实这没什么好犹豫的，他在一个月之前就做了这方面的打算。 于是霍安掐灭了手中的香烟：“那行，我明天就去曼哈顿。” “没错，跟我想的一样，先找人...不是...”莱斯莉还在自顾自的讲话，听见霍安的话，随口回了一句，眨了眨眼的她，迷糊道： “你刚刚说明天就去？” 霍安点头：“对呀，既然你都说这里要乱起来了，那还犹豫什么，明天一早就走。” “谢特！！你他妈没听我刚说的？我是说我们总要先确定好住哪吧，还有去了那里之后做什么...” 莱斯莉狞着脸碎语说着什么，却被霍安无奈的打断道： “莱斯莉，我们只是搬家，不是逃亡，也不是去度蜜月，为什么要计划的那么详细？” “法克，谁他妈要跟你这个白痴度蜜月了。”莱斯莉大骂一句，旋即点点头，认同道： “不过你这个蠢货说有点道理，确实不需要计划那么多，先去了再说。我的东西比较少，车子完全装的下，该死的，那群狗屎们不会砸了我的车吧，虽然它不值钱，但是....” 她在一边说的时候，一边站起身，随后骂骂咧咧的往外走，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情愫。 霍安跟在后面，去莱斯莉家打电话。 他先是打给杰尔姆，还没等他说什么，杰尔姆直接说暂停营业几天。 既然如此，霍安也没有什么客气的，直接在电话里说明自己的去意。 电话那头的杰尔姆沉默了会，他先是叹了口气，接着幽幽微笑道： “祝你好运，小牛仔。” “谢谢！Boss。” 杰尔姆轻笑着冷哼了声，半开玩的威胁道：“小子，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从猛男会所走出去的，所以，你这个蠢货最好别给我们丢脸。” 霍安笑道：“放心吧，Boss，要是我哪天闯祸了，一定说自己是猛男会所的人。” “法克鱿！！哈哈...”杰尔姆朗笑道：“就是这样，小混蛋，保持这种不要脸的劲头，干翻那群狗娘养的上流人。” 说到这里杰尔姆顿了顿嘴：“还有，要是哪天混不下去了...” “我一定会回来找Boss。”霍安直接替他说完。 “狗屎！！”杰尔姆骂道：“你他妈要是混不出头最要别给我回来，否则劳资一定会喊上整个布朗克斯区的人过来嘲笑你这个狗屎。” “我一定不会给你机会。”霍安认真道。 “哈哈...” 其实这跟霍安预想中离去有很大的差别。 在他之前的设想中，应该会举办一个Party，请全会所的人大闹一晚，然后带着这群人粗鄙的祝福语，开着车迎着风，怀揣着对未来的忐忑与憧憬，踏入人生重要的一步。 是的，霍安一直认为走进曼哈顿将会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选择。 结束完杰尔姆的电话，霍安思索了下还是没打给维克托，而是直接拨通了珍妮上次送过来的那张名片。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听着声音应该是个中年人。 “卡伦先生客气了，你叫我索尼娅就行。” 霍安笑着应道：“好，索尼娅，那你直接叫我霍安就行。” 中年女人索尼娅迟疑了下：“额，好吧，那霍安，我的建议是先可以在中城区租一套单身公寓。” 索尼娅建议中城没别的意思，只是因为纽豪斯家族活跃于此。 霍安没有第一时间同意，而是询问道：“价格呢？” 对于曼哈顿他还是做了一些了解，住上城下城中城都无所谓，反正再差也比布朗克斯区好。 “中档的社区大概在500到1200，至于高档就看你这里想要什么类型了。” 早年间，其实中城区没那么贵，但近二十年来因为经济严重的衰退，连带着下城这片繁华地区治安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很多富豪纷纷搬到中城甚至上城这种郊区，因此房价自然而然也就上来了。 “明天，不，后天吧，后天你带我去看看。” 尽管在这之前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听到500到1200美元的月租之后。 霍安还是在心里骂一句：怎么不去抢，300美元的房租在布朗克斯区算是中高档的层次。 到了曼哈顿，只配在低端区。 还好《纽约客》还在刊登《魔力麦克》，否则即便明知低端小区不安全，也会咬牙忍下了。 约定见面时间，挂完电话，霍安跟莱斯莉打了声招呼，直接回去收拾东西了。 ..... 索尼娅挂掉电话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房子，而是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张名片。 她的本职工作是律师，并非是什么房产中介类的。 只是最近几年市场不景气，无奈之下，只能替有钱人做一做跑腿或者牵线搭桥的事。 纽豪斯家族就是她重点的服务对象。 一个多月之前她接到伊莉莎的委托，说如果有一位叫霍安·卡伦的人找过来，请务必帮忙解决一下他的麻烦。 这本没什么，索尼娅当时也没多想，和往常一样记了下来。 谁知，几天后，纽豪斯家另一位第三代，乔纳森也来了电话。 意思是如果霍安·卡伦来了曼哈顿，通知他一声。 虽然这有违职业操守，但想着两人是兄妹，而且只是通知一声，并没有要求别的，索尼娅也就答应了。 奇怪的是，另一位赫斯特家族第三代继承人之一的亨克·赫斯特，也提出了霍安·卡伦到了曼哈顿之后通知他一声。 “前有纽豪斯家小公主不遗余力帮忙，后面又是两位传媒家族继承人关注。” 办公室里，索尼娅手指轻轻叩动着桌面，心里回想着霍安·卡伦的资料。 直到夜幕降临，城市中闪烁着无数耀眼的霓虹灯之时，她才从思忖中回过神。 透过写字楼玻璃，彩色的灯光映照在索尼娅的脸颊上，如同铺上了一层彩妆，连带着额间那抹岁月留下来的痕迹也消失不见。 也就在这时，索尼娅拿起桌上两张名片，对照着号码，分别拨了过去。 “喂！！我是索尼娅....” ------------ 第42章 曼哈顿第40号街（求追读！！） 曼哈顿，是纽约人口最稠密，面积最小的行政区域。 其地理面积构成主要由曼哈顿岛、罗斯福岛组成，并被东河、哈得孙河以及哈莱姆河包围。 布鲁克林大桥把曼哈顿切成两半，也就有了现在所称的上城和下城。 也有一种说法，以东西街道为准线，把34号街以南称之为下城，34到59号街称为中城，59号街以北称为上城。 第40号街，就是霍安此行的目的。 与其他42号，54号到57号的繁华不同，这里更加幽静点。 当然，这种幽静只是一种相对的，至少在霍安看来，这里比布朗克斯区最繁华的地段还要热闹。 一栋新建的21层住宅楼楼下，霍安和索尼娅并肩而行，随后走进了电梯，来到了14楼。 整层公寓分为东西三套，其中最西面的那套就是索尼娅口中客户的房子。 “我那客户之前在无线广播城上班，后来因为结婚的缘故，想换个大点的房子，原本呢是打算卖掉，因为某些原因留了下来....” 索尼娅一边掏钥匙一边介绍起这套房子的情况。 诚如索尼娅所言，这套房子确实不大，和他在布朗克斯区的公寓面积差不多。 也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区别在于，它的装修更加高档些，里面的设备更加完善一点，而且还有个不大的小书房。 霍安一边打量着公寓，一边听着索尼娅的介绍。 她对房子的内饰并没有过多的介绍，而是讲述着周围的环境。 如，从房间的落地窗可以看到中央车站，阳台的另一侧远远的可以看见洛克菲勒中心。 楼下有一间酒吧，那里是很多商业精英聚集地，出门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就是一家超级市场，等等诸如此类。 当霍安听到索尼娅包含深意的介绍这里离康泰纳仕集团只有两个街区、不过十分钟车程时，他这才明白，这里是对方刻意之下选择的。 至于为什么会如此，霍安稍加一想就明白了。 不过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简单的问道：“公寓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大概多少钱。” “830美元，不过我可以做主800美元，今天就可以签约，房租半年一交。” 尽管进来之后已经做过预想了，但听到800美元的月租霍安还是不免有些犹豫。 一个月800，半年4800美元，这个价位远远超出他的预算。 索尼娅也没有催促什么，而是静静的等待着。 良久过后，霍安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索尼娅抿嘴从公文包里掏出合约，递给霍安： “你今天就可以搬进来，两天后我会过来签约，到时你把钱直接给我就行。” “好的，谢谢你，索尼娅，不介意的话我一起吃個午饭吧。”霍安接过合同道了一句谢。 索尼娅挤着眉头含笑着摇头：“算了，等下次吧。” 说完，索尼娅将房子的钥匙递给霍安直接离去，霍安也没有过多的挽留。 临近中午，霍安也下楼开始去酒店拿行李。 他都计划好了，和莱斯莉平摊房租，书房里可以安置一张单人床，自己暂时住那就行，等以后赚到钱再换个两室一厅。 又或者.... 只是他刚来到酒店大厅，就撞见了莱斯莉的父亲。 霍安心里一突，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佩洛兹先生你好，是来找，来接莱斯莉的吗？” 大卫·佩洛兹依旧和上一次见到那样，即便是大夏天也穿着一身得体的西服，他微笑着点点头： “卡伦先生，这么快又见面了，这是去找房子，找的怎么样？需要帮忙吗？我在这里还是挺熟的，认识一些这方面的朋友。” 他说话很慢，有条不紊的。 霍安心里一叹，很快明白大卫·佩洛兹的潜在意思，虽然语气依旧很平和，但霍安却从里面听出了警告的意思。 只是这他妈跟劳资有什么关系，一股不爽的感觉涌上心头：“佩洛兹先生这么做，莱斯莉同意吗？” 大卫·佩洛兹轻轻蹙眉，摇了摇头：“她不需要同意，现实已经让她做出了选择，不是吗？卡伦先生。” “是的。”霍安先是点点头，随后又继续道：“也许你说的对，现实会让莱斯莉做出了选择，但不是现在，最起码不是用这种方式。” 他大概有些明白为什么莱斯莉会这么排斥自己父母了。 大卫·佩洛兹淡淡一笑：“所以，卡伦先生是觉得自己能给莱斯莉幸福？靠着厨师，写那种低俗小说？还是说纽豪斯家的小姐？” 说到这里大卫·佩洛兹恍然一声，笑道：“哦对了，是我忘记了，你来了曼哈顿，现在自身都一堆麻烦，也就没有所谓的纽豪斯家大小姐看中这回事。” “什么意思？” 麻烦？？霍安眼神一凝，冷冷的注视着对方。 上次大卫·佩洛兹就说过同样的话，现在又说一遍，再联想到珍妮临走前的话，霍安心里一紧。 大卫·佩洛兹没有解释，而是目光转向大厅电梯口的方向。 霍安也顺着目光看去，倏地脸色一变，瞳孔微缩，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 下来的是莱斯莉，视线中她穿着一身连衣长裙，淡粉色的。 是霍安拿到稿费之后，买来送给她的。 也是他送给她唯一的礼物。 刚下电梯的莱斯莉也差不多，当看到霍安和父亲在一起时，也是一愣，心里苦涩起来。 她同霍安一道来曼哈顿的路上，其实已经做好随时成为霍安女朋友的准备，只要他开口。 只是今天上午父亲的话萦绕在耳边。 深吸一口气的莱斯莉，挤出一个笑容拖着行李走到霍安边上，故作轻松的笑道： “小牛仔，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想清楚了，还是不想工作，也不想吃苦。” 两人在来的路上已经计划过了，到时霍安找一份厨师的工作，莱斯莉可以做服务员，或者超市售货员之类的。 先暂时在曼哈顿活下来，如果最后真的不行，大不了换个其他区域。 只是.... 霍安深深的看了会莱斯莉，然后微微点头：“恭喜你，做出明智的选择。” 说完，他抬步朝着电梯方向走去，在掠过莱斯莉身旁时，低声道： “谢谢！” 很轻，宛如蚊吟。 莱斯莉心头一颤，一滴清泪游荡在眼眸中，最终却被她抬手抹去。 良久，她微微蹙了蹙琼鼻，一声低喃响起： “再见！得州穷小子....” 很轻，宛如梦呓！ ------------ 第43章 伊莉莎带来的好消息 拿到行李，霍安开车按照索尼娅说的，来到了新小区社区办事处办理停车位。 才知道每个月还要交停车费。 非但如此，还有物业绿化除草修整等费。 零零整整加起来每个月又多出150美元。 这还不包含水电煤气电话等费用。 这又是几项超预算的费用，让霍安心里的紧迫感再次逼近。 当天下午，回到公寓的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纽约客》告知他们自己搬了家，顺带还询问了下稿酬的事。 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说会帮忙转告，就没然后了。 霍安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伊莉莎留下来的私人号码。 “哈！亲爱的，我还以为你会等两天。”伊莉莎似乎很意外霍安会打过来，疲倦的语气中带着愉悦。 客厅里，霍安微微踮脚屁股就坐在桌上，他单手拿着话筒，从口袋里掏出中午回来之前去银行取出来的现金支票，无奈道： “我也想等彻底安顿好了再找你，可是没办法啊，伊莉莎，我快没钱了。” 电话那端的伊莉莎依靠在沙发椅上，手指不知觉的缠绕着电话线，听见霍安的回答，先是一愣，随后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 片刻后，她轻咳了声止住了笑意，抿嘴挑眉道：“所以，你想找我借钱？还是说想快点工作？” 霍安摇摇头：“借钱倒不至于，不过快点工作是真的，如果可能，纽约客那边...” “懂了！”伊莉莎点点头：“纽约客那边我帮你催一催，至于工作...” 她没有急着说出来，而是反问道：“要看你会什么，厨师？那你得去唐人街了，咯咯咯...” 想着霍安这个白人面孔的中餐厨师出现在唐人街某个餐厅，伊莉莎再次铃笑起来。 “其实我烤肉和其他美利坚菜也很擅长。”霍安没太在意伊莉莎的调侃。 在猛男会所的这段时间虽然主要做中餐，但员工餐基本都是美利坚这边的菜系。 时间长了，加上他刻意之下学习，自我感觉味道还不错。 至少每次维克托他们都吃完了。 “是哟~我倒是忘了，你还是个得州小蛮牛。” “没错，得州烤肉是全美利坚最出名的，我当然也会，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亲自做一顿你尝尝。” 霍安开始自我推销了。 他对有一句格言深信不疑：这个世界绝多数职业，都是先进去再说。 没多少人是学会了全部再走进去的，都是半桶水晃荡着摇进去，然后边做边学。 “只是烤肉麽？小蛮牛...” 提起小蛮牛，伊莉莎忽然想起了别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脸颊上浮现一抹淡淡的酡红。 她转动着手腕，看了下时间，不等霍安作答，笑道：“还有一个小时我就下班了，所以，小蛮牛，你得快点准备。” “今天？”霍安瞅了眼空荡荡的厨房。 伊莉莎直起腰：“怎么？不可以吗？” “只要你没问题。”霍安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刚刚上来之前在附近转了圈，这条街还是比较繁华的，便利店超市都比较齐全。 现在买也来得及。 “那好，亲爱的，我先去忙工作，等会见！” “等会见！” ..... 伊莉莎今天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短裙，和霍安第一次见她时那般。 她摇曳着身姿在间不到五十平米的房子里，好奇的打量着。 秋波连转之际，那对墨色的眸子注视着厨房里的霍安。 “稿费的事，我帮你问过了，从下周开始，会每周邮寄到你现在的地址。” 霍安嘴角扬起：“哈，谢了。” 伊莉莎走上前，依靠在霍安身后的餐桌边，抿嘴轻笑了声：“那我要告诉你另外一个好消息，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听到这话，正在往牛肉上撒调料的霍安手指微微一抖，孜然多撒了点。 他没有急着询问是什么消息，而是先将烤好的牛肉慢慢放置在盘中的生菜上，趁着这片刻的时间，思索起来。 “难道是....” 面色一喜，霍安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心情愉悦的他端着盘子转过身，拿起盘中的小餐具，叉起一块颜色诱人的小牛肉，缓缓放在伊莉莎嘴边： “这個够吗？” 浓郁的肉香味中夹杂着淡淡的辛辣味在伊莉莎的鼻息间飘荡，她轻轻涌了涌喉咙，眼含秋水的凝望着霍安。 微微张口红唇，期待的味道沁入蓓蕾，还未等她细细品尝食物带来的满足感，却被另一种更为激烈的感觉掩盖。 不知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天边的那抹鱼白消失，取而代之是无数的霓虹灯在城市中亮起。 黑暗中，伊莉莎穿着一件白衬衫，不顾胸前的春光随意的斜靠在霍安的胸膛上。 两人依偎沙发上，就着曼哈顿的夜景，吃着美食聊着天。 “《魔力麦克》虽然最近两期没有前面几期销售量高，但纽约客还是会将剩余的两期刊登完。” 两万字一共10期，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前面四期效果是最好的，第7和第8期销量明显就下降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热度已经过去一波了。 而且这次女Q热度带来的收益，基本都被几家女性时尚杂志瓜分了，轮到霍安身上的其实不多。 从采访霍安的记者就能知道，她们更加关注的是这次女Q，以及这几家杂志在中间扮演的角色。 而并非是霍安和他的低俗小说。 不过《纽约客》最终还是决定将剩余的两期刊登完。 不是因为伊莉莎的面子，而是好莱坞某个电影公司想买下这部小说的影视版权。 “影视版权？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 霍安错愕了下，手指悬在半空，这让张开嘴准备迎接美食的伊莉莎略微有些不满。 她探出手抓住霍安的手腕，一口将刀叉上的牛肉吃到嘴里： “哼~不然呢？你不是缺钱吗，这不正好解决你的燃眉之急。” 霍安嘿嘿一笑，正色道：“有多少啊？” “不知道。”伊莉莎嚼动着牛肉很自然的回道。 “额...”霍安无语的手指轻弹在山巅：“那你还说解决我燃眉之急。” “啊...谢特！！”伊莉莎不满的嗔怪了霍安一眼，哼唧道：“过几天他们就会有人找你谈这个事，你要缺钱同意他们报价不就行了。” 说完，不等霍安作答，伊莉莎站起身走到桌上，从自己手包里掏出一件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在霍安惊愕的目光中，笑意盈盈的伊莉莎拿着这件礼物缓步走了过来。 “伊莉莎你....”霍安嘴角抽了抽。 “闭嘴，请称呼我为man，卡伦先生。”昏暗的客厅里，手里拎着特殊“礼物”的伊莉莎，站在霍安的眼前，用俯瞰的眼神，命令道。 却不知，若隐若现的春光宛如一根点燃的引线。 刹那间，暴起的霍安直接一把夺走伊莉莎手中的手铐，在她还没回过神之际，很熟练的反扣住她的双手。 “刺啦~” 紧接着，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划破静谧的房间。 “法克！！该死的小牛仔，住手！！” ------------ 第44章 霍安：用德州人的方式讲道理！！ 两天后，索尼娅再次过来，签了合同，带走了那张支票。 余下的日子里，霍安除了在附近闲逛，置办一些日常所需，其他时间都是静等《纽约客》的来电。 这天，霍安和以往大多数时候一样，查着资料写着《白夜行》后续故事，一個陌生的面孔敲响了大门。 透过门上的猫眼，霍安看到一名戴着墨镜身穿休闲服的白人男子。 男人年纪不大，应该不到三十，个头挺高，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高挺的鼻梁下的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霍安搜索了记忆，确定没有见过对方之后，带着疑惑，他打开了门：“你找谁？” 他以为对方是来找前房主的。 “找你。”男人面带着微笑，在霍安疑惑的眼神中继续道：“你是霍安·卡伦，没错吧。” “你是谁？”霍安不知觉的拨开了腰间枪套。 男人眼见如此，笑着抬起双手示意道：“别紧张，霍安，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说，你到底是谁？”霍安并没有听对方解释，而是语气冷漠的问道，同时拔出了手枪，并打开了保险。 法克，果然是个红脖子牛仔！ 男人吓了一跳，心里暗骂一句，嘴里急忙解释道： “别冲动霍安，亨克，不，珍妮，我是珍妮的哥哥，亨克，她应该给你提过我。” 亨克？霍安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但珍妮他知道。 “怎么证明？”霍安还是有些不放心。 “额...”这名自称为亨克的男子明显被霍安的话愣住了，思索了之后他慢慢摘下墨镜，无奈道： “你仔细看看，我是不是跟珍妮很像。” 霍安真就如此打量起来，然后若有所思的摇摇头：“不像，她比你可爱。” 亨克脸色一黑：“谢特！！” “呵，进来吧。”霍安放下枪，打开门请人进来。 不是因为对方像珍妮，而是因为对方身上没有什么威胁他的武器。 当然了，对方的态度也不像是作假。 “水还是咖啡？”霍安收起枪，朝着冰箱走去。 亨克眼珠子四处乱转，随口应道：“冰水。” “还真是亲兄妹。”霍安嘟囔了一句。 “什么？” “没什么。” 霍安从冰箱里桶装水里倒了杯递了过去：“亨...克对吧，是珍妮让你过来的？” “NO，不是珍妮，而是我自己想见一见你。” 亨克接过水，然后大大咧咧的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些，以免刺激到这个莽夫。 刚刚霍安一系列动作真的吓到他了，有那么瞬间亨克真以为对方会开枪，而且是那种毫不犹豫。 霍安靠在冰箱门上，皱眉没有说话。 “事实上，从你踏入曼哈顿我们就知道了。” “你们？” “没错。”亨克打了个响指，嘴角再次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有人说对你好奇，所以很多家伙都对你...感兴趣。” 他故意在“感兴趣”这个字眼上咬重了点。 霍安嗤笑一声：“也包括你的对吧。” “当然。”亨克喝了口水，又解释道：“不过，我跟他们不同，我是真好奇，没别的意思，甚至还可以给你透露点你想知道的消息。” “是因为伊莉莎对吧。”早在几天前莱斯莉父亲说过那句话之后，霍安就猜到是因为伊莉莎。 也只有伊莉莎，才会让这位富家子弟登门。 “该死的，我就知道她不会安什么好心。”珍妮口中的霍安是一个傻乎乎的得州佬。 用美食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花样讨得伊莉莎欢心。 至于那部小说，不过是伊莉莎放出来的借口。 粗鲁、野蛮、愚笨是珍妮告诉所有人的信息。 霍安的野蛮亨克见识到了，却没有愚笨。 很明显，珍妮在捉弄所有人，也包括他这个哥哥。 不过亨克非但不生气，想着伊莉莎那位“护妹狂魔”哥哥，碰到霍安时的场景，他就抑不住的扬起了眼角。 于是，也不管霍安想不想听，直接道出了缘由。 伊莉莎这朵传媒家族的娇花，从小到大就是圈子里年轻一辈追求的对象，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士毅的缘故，和她本身极深的女Q思想，恐怕早已定下了婚约。 更何况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哥哥。 前些年，很多打着求爱名义接触伊莉莎的富家子弟，统统都被她哥哥打了回去。 可即便如此，依旧挡不住一部分同龄人对她的喜欢。 可惜，伊莉莎看不上这群追求者。 如今听说伊莉莎跟一个得州来的穷小子关系亲密，很难不让这群富家子弟心生嫉妒。 更重要的是，伊莉莎那位“荒唐”的父亲，似乎也对这个穷小子欣赏。 这哪行呢！！ 传媒家族的娇花，宁愿枯萎也不能跟着得州的小牛仔有关联。 如果，不是因为霍安一直住在布朗克斯这种混乱的区域，恐怕这群闲着没事做的富家子弟，只怕是早已找上门。 霍安听完亨克的解释，无语起来。 这不就是小说中最常见的剧情吗？ 富家千金看上穷小子，然后一群人过来找穷小子算账。 如果是苦情戏，穷小子必然会跟富家千金被迫分手，最后势必有个人会郁郁而终，另外一人终身不娶或不嫁。 要是爽文戏，那必然就会出现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所以，你是来打头阵的？”客厅里，霍安面露凶光死死的盯着亨克，右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 “Oh！NO，谢特！！霍安，你，你别误会，该死的，你听我说，我说过，我跟他们不同...” 一股凶悍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刚还带着肆虐神情的亨克，脸色一变，连把玩在手中的墨镜掉落在地都来不及顾上。 他慌忙的举起手，急忙的解释起来。 “呵！”霍安轻轻一笑收敛起表情，绷紧的双肩也跟着一松：“别紧张，我就开个玩笑。” 说完，还走上前拍了拍亨克的肩膀：“亨克，你是珍妮的哥哥，也是我朋友，不是吗？” “哈....”被霍安这么一拍，亨克不自觉的紧了紧身子，那张俊朗的脸上挤出一個难看的笑容： “对，没错，我们是朋友，哈，哈哈...” 就在亨克松了一口气之时，耷拉在肩膀上粗壮的手掌忽地一紧，紧跟着耳边响起一個冷漠的威胁之声。 “我这人对朋友一向友好，但如果有人找劳资麻烦，我他妈也不介意跟他们讲一讲道理。” 说到这里，霍安眼中寒芒乍起，补充道： “用德州人的方式讲道理！！” ------------ 第45章 纽约客来人 上辈子霍安就不是一个乖宝宝，父母怕他一个人出去工作惹事情，特意找关系弄了份图书管理员的工作。 就是寄希望用这种方式磨炼霍安身上那股子冲动劲。 如今来到美利坚，在布朗克斯区这种混乱的环境下几个月，别的没学会，但就记住一个道理。 “解决不了麻烦，就去解决制造麻烦的人。” 杀人可能性不高，但吓一吓这群惜命的富家子弟还是没问题。 至于怕不怕报复，当然怕了，所以，当天下午亨克走之后，霍安就联系杰尔姆，希望他帮忙介绍個卖长枪的人。 杰尔姆一听，心里一突，问清楚缘由之后，才松了口气。 “法克鱿，劳资就知道你这个蠢货会惹事情。” “Boss，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在...” “闭嘴，你他妈现在不是我员工，劳资也不想听到这些，今天就当没接到这通电话...” 杰尔姆赶紧呵斥一声，让霍安住嘴，报了一个号码后也没管霍安听没听见，直接挂掉了电话。 完了还将电话线一把扯断，并且吩咐门口的保安去外面打电话报修，就说已经坏了好几天。 公寓里，霍安记下号码，戴着一顶棒球帽走出了门，在转了一大圈找了個人烟稀少的电话亭，拨通了号码，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隔天，晚上七点，他按照对方的指示，在某条街区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他要的东西，并且还往里面丢下提前准备好的钱。 等到了家，打开后确定能使用的情况下，才收了起来。 这玩意平时都放在床底，如非必要，他是不准备轻易拿出来。 说他胆小也好，怕死也罢，小题大做也行。 总之，有备无患。 接下来的时间里，霍安很少出门，几乎都关在家里写《白夜行》的后续。 几天后，7月下旬，霍安没有等来富家子弟上门恐吓或者装逼，倒是等来了《纽约客》的电话。 翌日。 为了迎接这群人的到来，霍安特意买了点高价的咖啡豆，就着房东留下来的咖啡机边捣鼓边等待着。 临近午时，公寓的门铃响起。 霍安在猫眼上看了会。 三男两女，五个人，不对，后面还站着一位个头稍微矮点的人，只是被前面的人挡住了。 虽然戴着小毡帽，不过霍安还是看出来是个女的。 想着这群人穿着得体的人应该是《纽约客》派来谈事情的人，霍安打开了门。 “你好，请问这里是霍安·卡伦先生的住所吗？”来人中间一位头发有些稀松的中年白人男子笑着开口问道。 “你们是？？”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纽约客》小说版块编辑兰登·布尔德，你就是卡伦先生吧。” “是的，你好布尔德先生，请进。”霍安笑着将人请进门。 随后几人分别做了自我介绍。 《纽约客》除了小说编辑布尔德之外，还有一名法务部的女律师。 另外两男一女来自一家名叫派拉蒙的电影制作公司。 这时，霍安也看到一直躲在几人身后，最后一個进来戴着小毡帽的女人。 她轻轻冲着霍安眨了下眼，随后很职业性的自我介绍起来。 霍安懒得戳破这位大小姐的伪装，跟着装作不认识。 不过在泡咖啡时，故意倒了杯冰水。 客厅不大，一下子涌进六个人显得有些拥挤，好在餐厅吃饭的小椅子是够了。 领头的那位，也就是《纽约客》的编辑布尔德先是跟霍安寒暄了几句，然后说明了来意。 他先是冲着法务部那位女律师抬手示意了下，然后拿住两张支票： “卡伦先生，这是《魔力麦克》第一期和第二期的稿费，很抱歉因为要财务方面的问题，有点晚了，不过你放心，之后每个星期的周四会如约寄到你现在的地址上。” “谢谢布尔德先生，还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霍安接过支票瞅了一眼，就随意的放在跟前的桌上。 布尔德抿了口咖啡，点点头：“卡伦先生写的小说市场反响很好，可惜就是短了点，不过我好像听人说过，这部小说完整版是三万字对吧。” 是不是三万字，你们自己不清楚？霍安明知对方在睁眼说瞎话，还是配合着应道： “是的，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才消减到了两万字，难道你们有意刊登完整版的？” 布尔德嘴角扯了扯，装作没听见，故意拿起咖啡慢腾腾喝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坐在对方沙发上的那位五十来岁自称是派拉蒙电影公司制片人的中年拉丁裔男子，接话道： “卡伦先生，我们派拉蒙今天来此正是为了此事。” 霍安转过脸，注视着对方：“罗纳先生请讲！” “是这样的，我看过你的小说《魔力麦克》，虽然市场的评价不是很好，认为它是一部低俗小说....” “......但我们派拉蒙却觉得有一些可取之处，所以这次也是带着诚意找到了纽约客布尔德先生，希望....” 客厅里，霍安手捧着咖啡静静地听着对方不紧不慢的述说。 如果说《纽约客》的那位布尔德编辑语气只是高傲点，那么这位派拉蒙的拉丁裔中年男子几乎算是扬起鼻孔说话了。 他毫不客气的点评了一番《魔力麦克》，好像这部小说除了有点销量，其他一无是处。 又用极为骄傲的口吻讲述起派拉蒙过去的战绩，好像在说：“我们派拉蒙能看中这部小说，是你的荣幸。” 几分钟后，见对方越说越起劲，霍安皱眉打断道：“罗纳先生，你还是直接说要花多少钱买我的版权吧，我想我们都是忙人，没必要浪费在这些‘谈话中’。” 如果不是看在《纽约客》第一次见面的份上，想着以后还要合作，留个好点的印象。 像这种人，管你是派拉蒙还是迪斯尼，早就开骂喷回去了。 都是生意人，装什么高大上。 面对霍安这么粗鲁的方式讲话，罗纳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他朝着身边的助理投去一个眼神。 很快，助理就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 霍安接过合同，快速的翻阅起来。 对比伊莉莎上次带来《纽约客》续约的合同，这份版权购买合同要厚的多。 里面条条框框加起来有二十来页，霍安也没这个耐心慢慢看，直接翻到了价格这一块。 他紧锁着双眉，没有去看派拉蒙的制片人，而是将视线落在了装透明人的编辑布尔德身上。 “布尔德先生，这份合约你看过对吧？你认为如何？” ------------ 第46章 《魔力麦克》版权卖出 “布尔德先生，这份合约你看过对吧？你认为如何？” 面对霍安的询问布尔德习惯性的将目光瞟向坐在不远处的珍妮身上。 见珍妮不搭理自己，又收回目光。 《纽约客》当初能刊登新人作家的小说主要是因为珍妮。 能这么早就发稿费，也是因为她。 这次布尔德亲自过来商谈，也是因为珍妮这位大小姐要过来看热闹。 事实上，打从刚刚第一眼看到霍安，布尔德就明白为什么伊莉莎会这么不遗余力的捧这个得州小子了。 再联想到伊莉莎和珍妮的关系，布尔德对霍安心生鄙视。 但鄙视归鄙视，现在面对霍安的询问，还是露出一副亲和的笑容。 “卡伦先生说笑了，主要还是看你的意思，如果你觉得没问题，我们《纽约客》也乐意促成此事。” 《纽约客》对这次派拉蒙的合作不是很上心，他们并不看好这样一部低俗小说拍成电影能有多少市场。 但不看好归不看好，谈还是要谈的。 买断影视版权的价格里，有一半属于《纽约客》。 他们当然希望价格越高越好。 于是在前段时间就开始进行商谈，才有了今天这份合约。 听到布尔德的话，霍安点点头看向左侧派拉蒙的制片人： “既然布尔德先生这么说了，那我这里没什么问题，两天后就可以签约。” 1.8万美元的影视版权买断价格，对现在的他来说很公平，更何况还有百分之五的后期周边收益，如电视转播之类的。 “哈哈，合作愉快！那么两天后见，卡伦先生。” “两天后见。” 派拉蒙的人得到了答复之后跟布尔德打了声招呼，率先一步离开。 等他们走后，客厅里就空旷很多。 霍安稍微收拾了下茶几，给布尔德和那名女律师添了杯咖啡。 这个时候珍妮不干了，她板着一副职业姿态冲着霍安说道：“卡伦先生，能帮我倒杯咖啡吗？谢谢！！” 霍安心头一乐，接过珍妮的杯子，也装作一副严肃的表情回道： “赫斯特小姐，我建议你还是喝冰水，女人喝多了咖啡容易失眠变老。” “噗~~” 还未等珍妮做反应，边上喝咖啡的布尔德听到这话，扑哧一声，差点将口中的咖啡喷了出来。 又见珍妮和霍安看向自己，布尔德讪笑着打起哈哈：“抱歉，抱歉，喝的有点急。” 珍妮收回目光再次落在霍安身上，鼓动着双腮咬牙说道：“但我现在想喝咖啡，难道卡伦先生不愿意？” “当然，这是你的选择，不过我得事先说明，我这里的咖啡不是什么高档货，还希望赫斯特小姐别见外。” 珍妮气的差点破口大骂，强忍着怒意的她从牙缝里蹦出几个音符，并且还带有警告意思：“这是我的事，卡伦先生。” 这个家伙真的是小心眼，不就是上次去他家嫌弃了下咖啡不好，有必要这么得理不饶人吗？ “OK。”霍安见差不多了，起身走到咖啡机前泡咖啡。 这时，坐在沙发上的布尔德和女律师隐晦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神里看出了对方的意思。 于是布尔德清了清嗓子对着霍安问道：“卡伦先生，前段时间我记得你投稿了一篇推理悬疑小说对吧。” “如果你说的是《白夜行》，那就是了。” 正在接咖啡的霍安手指微微抖了抖，布尔德没有跟随派拉蒙的人一起离开，他就想到是因为这个。 “没错，《白夜行》，非常不错的一部犯罪悬疑小说。” “谢谢！” 霍安走过来，将咖啡递给珍妮，后者不情不愿骄傲的轻哼一声。 布尔德装作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他直起腰捋了下本就不多的头发，继续问道： “卡伦先生，这次是准备写中篇？” 布尔德粗略的翻看过《白夜行》，内容还不错，比上一次投稿的那部越狱题材有趣的多。 按照他的预估五万字之内应该能写完。 不过，五万字也不符合《纽约客》对霍安这种新人的收录条件，即便是伊莉莎和珍妮一起推荐也不行。 但如果可以将内容压缩到三万字之内，在不影响质量的情况下，可以先发两期试试。 只是霍安接下来的话，直接让他傻眼了。 霍安摇摇头：“不是中篇，是长篇。” “这....”布尔德抽了抽嘴角忍不住看向珍妮，露出一個无可奈何的眼神。 珍妮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自觉接话道：“长篇？你打算写多少？八万？还是十万字？” 霍安再次摇头，否定道：“NO，不是十万，我估计最少得三十万字，最少。” 他没说五十万字就是怕吓到别人。 “不可能！！” “你疯了！！” 布尔德和珍妮几乎同时开口，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霍安暗自一叹，就知道会是这样，才没有在一开始跟伊莉莎说明。 三十万，五十万字的长篇小说连载那是顶级作家的待遇。 不过，霍安还是想努力争取一下，于是整理了下腹稿，说道： “这部小说我已经有完整的大纲故事，我相信这绝对是一部推理小说史上最优秀的作品之一，相信我....” “....你们看过《东方快车谋杀案》的对吧，是不是很不错，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这部《白夜行》丝毫不逊色，就算差也只是那么一点点....” 听着霍安滔滔不绝的夸夸其谈，珍妮都感觉脸色发烫，她拿起咖啡低着脑袋轻抿着，装作听不见。 而布尔德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因为珍妮的哥哥是纽约客的大股东，又感觉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跟珍妮关系不寻常，他是真的站起来破口大骂了。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什么不逊色《东方快车谋杀案》，比肩《希腊棺材之谜》。 好好好，活人是一个不说，专门碰瓷死人对吧。 客厅里，静悄悄的，珍妮一行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有霍安一个劲的自我吹嘘的介绍。 时间一点点走过，终于，珍妮再也忍不住直接沉着脸打断道： “卡伦先生，我要记得没错，这应该是你第三部小说，第一部推理类型？” “NO，其实是第二部推理类型的，还有一部我投稿到在别的杂志公司了，现在就等对方的回话，并且我最近还在申请进入推理小说作协。” 为了推销自己以及这部小说，霍安已经彻底不要脸了。 “那卡伦先生方便说下是哪家公司吗？”一旁的布尔德接话问道，至于推理小说作协的事，直接忽略了。 “纽约书评。” What？？？ 珍妮和布尔德面面相觑，随后珍妮朝着霍安丢了个白眼，吐槽道：“回你信了嘛？” “额....暂时没有，也有可能是还在审核，或者是我搬家了他们不知道地址。”霍安略显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下。 “呵呵~~”珍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也就是说最起码距离投稿已经过去一周的时间，我说没错吧，卡伦先生~” ------------ 第47章 性感邻居米歇尔 坏消息是，布尔德他们拒绝了《白夜行》，除非字数压缩到三万字之内，否则不会尝试刊登。 好消息是，他们带走了《沉默的羔羊》，说只要通过审核，可以考虑考虑刊登个一到两期试试效果。 霍安将一行三人送到电梯口，电梯门关上那一刻，珍妮还丢给他一個危险的眼神。 霍安不以为然，直接忽略没看见，转身离去。 小奶猫没有杀伤力，来了就是送菜。 就在霍安走到公寓房间门口时，一個声音叫住了他。 “霍安，你家里来客人了？” 霍安止住步伐侧脸看向中间那间公寓门口站着的女人。 一头金色的长发随意扎了個低马尾，马尾的末端耷拉在胸前，额间分开的刘海被走廊的微风吹的凌乱。 她穿着一身吊带短裙斜靠在门帘上，薄薄的红唇微微抿着，那对碧蓝的眼眸好似藏着故事一般让人不自觉多看几眼。 这是霍安第三次遇见她。 两人并没有太多交集，除了知道她叫米歇尔·菲佛，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演员。 拍了一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目前在纽约这边拍一些商业广告。 “是的，菲佛小姐今天没有去工作吗？”霍安客气的回道。 “你知道的，经济在衰退，每天都企业在倒闭，自然也有人在失业，我当然也不例外。” 米歇尔边说边摇曳着身姿朝着霍安走了过来，等到跟前笑着说道：“叫我米歇尔就行，毕竟我们是邻居~” 霍安礼貌性点头应道：“那好，米歇尔。” 初见这个女人之时有些高冷，甚至有些警惕之意，第二次是在一次深夜，她喝的烂醉敲响了自己家的门。 霍安并没有请人进来，而是阻拦在门外。 不是他装正人君子，而是人生地不熟的，总要防一手。 但对方并没有离去，而是靠在他的门前说着醉话，也是这次霍安知道对方一些不知真假的情况。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还没感谢你那天晚上的...守候，嘻嘻...” 米歇尔抬起右手轻拂着凌乱的刘海，微微低下去的左肩膀，让原本紧裹着的衣裙领口略显宽松。 她故意在“守候”的字眼上咬重了些，还俏皮的轻闪了下眸子。 霍安也不觉得尴尬什么，他挑眉笑道：“我没问题，只要你不觉得乱的话，毕竟我才搬过来。” “真的吗？”米歇尔听到这话，还好奇的俯着身探出脑袋朝着里面看去，然后顺势从霍安身边掠过扭动着腰子走了进去。 留下一抹淡淡的香皂的清香味荡漾在空中。 突如其来的热情与撩拨，并没有勾起霍安的兴趣。 他是好色不假，但还没到随意被美色冲昏头脑的地步。 在不清楚米歇尔的意图之前，霍安不准备跟对方有太多的接触。 走进来的他随手带上门后，开始收拾起茶桌上的杯子，并且视线落在四处打量中米歇尔身上。 米歇尔是真的在闲逛，不但在客厅阳台逛了逛，甚至还走到卧室门口瞅了一眼。 然后，来到了书房。 不过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多看了一会。 最后，她转过身，看着正在洗杯子的霍安，带着惊讶的语气说道： “霍安，没想到你是作家！” 霍安先是轻轻笑了声，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杯子泡在水池，然后擦了擦手，又从架子上取下一個干净的杯子，倒了杯刚才剩余的咖啡。 “严格来说，只是刚入门的小作家而已。” 米歇尔接过咖啡道了句谢，抿嘴笑道：“你太谦虚了，能让派拉蒙制片人亲自登门，怎么会是小作家。” 看到霍安突然皱眉后，米歇尔赶紧解释道：“别误会，我是一名演员，有幸见过罗纳先生。” 霍安眉头松展，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这么热情了。 他点点头，表示不介意。 见如此，米歇尔准备继续问下去，一個重重的敲门声打断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 霍安轻蹙了眉头，目光微冷，他先是看了眼房间的床底，然后对着米歇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迈着轻巧的步伐朝着大门走去。 敲门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急切。 霍安提着嗓子透过猫眼，一张愤怒的俏脸出现在视线中。 他非但没有紧张，反而松了口气。 于是想也没想的打开了大门。 “法克！！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得州佬，知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我，你这个蠢货哪里能这么快拿到....” 门一打开，狞着脸蛋儿的珍妮就一把推着霍安的胸膛，在霍安缓缓向后退去的同时，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只是话说到一半，看见一個女人在屋子里就立马止住了话语。 旋即，刚还狞着的脸变得阴沉起来，目光也愤怒转变成了冰冷。 “珍妮！”霍安一阵头疼，扭过头冲着身后的米歇尔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抱歉，米歇尔！” 米歇尔也不解释，轻轻放下咖啡之后，抿着嘴扭着腰离去。 不知她说是怎么想的，走到门口时还故意回过头冲着霍安微笑道：“咖啡不错。” 说完，人就出去了，并且还带上了门。 我..... 霍安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叹息一声。 他都不知道要不要跟珍妮解释，或者说为什么要解释。 别说自己没跟米歇尔发生关系，就算是有，关珍妮什么事。 她又不是伊莉莎。 霍安是这么想的，但珍妮却不这么认为。 自己因为伊莉莎的缘故这次才说动《纽约客》，不然哪有那么快拿到稿费，还有机会进行续约。 但这个得州小牛仔不领情就算了，还小气巴拉的用冰水挤兑自己。 当然，这不是珍妮气恼的主要原因，她恼怒的是这个家伙被布尔德拒绝后，居然拿自己当挡箭牌，这才让布尔德带走了《沉默的羔羊》。 并且答应会好好审核。 刚刚珍妮佯装着跟着一起回去，半道上找了个借口下了车，又折返回来。 原本是准备找霍安算账的并且警告一番，谁知道自己前脚刚走这家伙就勾搭上一个女人回来。 眼见珍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为了以后考虑霍安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 “我要说我跟她不熟，你信吗？” 珍妮没有回答，而是双臂环抱着轻哼一声瞥过脸。 霍安耸耸肩，眼神朝着沙发努了努，示意坐下来说。 然后自顾自的走到咖啡机前，边泡着咖啡边解释了下米歇尔的事。 ------------ 第48章 霍安的算计，珍妮的应对 沙发上，珍妮翘着腿面色无波的沉着脸蛋儿，听着霍安的解释，表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 进门之前她确实对霍安不满，进门之后看到那个女演员，心里忽生一计。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出。 现在霍安解释完了，珍妮继续端着，眼神依然是冷漠的。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能帮你是因为格蕾丝，但也要看什么事，今天这件事你自己去找格蕾丝解释，不用跟我说。” 霍安心里无语起来，劳资都没提伊莉莎什么，你这个鬼女人说什么呢。 这摆明就是威胁，他怎会听不出来。 “珍妮，我觉得这种小事还是不要麻烦伊莉莎比较好，你觉得呢？” 想了想，霍安还是顺着她搭起来的戏台子唱下去。 他不怕伊莉莎知道这件事，因为本来就没什么事。 就怕珍妮这个小闺蜜添油加醋说点啥。 众所周知，防火防盗防闺蜜——无论男女。 目前来说，自己能不能在曼哈顿混下去，还得靠这两个女人。 “哼！”珍妮轻哼一声，端起桌上的咖啡轻抿起来，同时心里大笑起来。 终于逮到这個小牛仔的把柄了。 至于要这个把柄做什么，她暂时还没想好。 珍妮的傲娇样，霍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晒出一個笑容的他，主动赔笑道： “珍妮，你还没吃午饭吧？不介意的话尝一尝我做的烤肉，我记得你喜欢吃羊肉，刚好昨天我买了些新鲜的，算是感谢你这次帮忙跟布尔德先生说情，不，还有派拉蒙那里。” “嗯！” 一听有美食，珍妮眼神一亮，旋即又快速隐去了，她看都没看霍安一眼，搅动着咖啡轻应了声。 真是只傲娇的小猫咪，霍安直接站起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准备食材。 珍妮端坐着一会，感觉没意思，于是站起身在屋子里四处闲逛着。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霍安的卧室。 和之前在布朗克斯那次不同，这次她看的比较仔细些。 房间很简单，无论是窗台还是地板，都打扫的很干净。 衣服，除了一些衬衫西服是挂着的，其他都是叠成了一块块大小一样的方块形状，看起来很有整齐感。 床头上放了一本书，珍妮随手打开，发现并不是摆样子的，而是真的有认真在看，并且还做了笔记。 这让她不禁透过敞开的房门，朝着厨房忙碌的背影看去。 “还真是個爱干净的小牛仔！” “只是会不会太爱干净了！！” 珍妮瘪了瘪嘴角，不以为然的离开了卧室，又来到了书房。 和卧室一样，所有的资料和书籍同样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唯一散乱的就是书桌上些许写满文字的纸张。 珍妮随手拎起一页手稿，不紧不慢的扫了一眼。 “咦，还真有完整大纲？！！” 书房里，珍妮斜靠在书桌上看起霍安为《白夜行》写的大纲故事。 不，准确的讲，这是一部后续故事梗概，时间、地点、事件、剧情介绍。 珍妮从未见过哪一部小说的大纲像眼前这部那么详细。 详细到，后续事件时间点精确到“天”，每一段故事引出的后续原因。 排除抄袭的可能性，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個故事已经在他脑子里成型了。 余下的，不过是填充细节内容。 “这家伙.....” 随着时间流逝，书房里的珍妮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书桌前。 通过桌上的大纲手稿，关于《白夜行》的故事脉络，一点点在脑海中浮现。 “不能再看，不能再看了....” 她无数次的在内心之中劝自己不要再看下去，这是不对的。 但就是禁不住被剧情吸引。 如果开篇投稿到《纽约客》那两万字的初稿算是一段引人入胜的小故事，那后面的情节可谓是惊心动魄。 悲凉的爱情、吊诡的命运、令人发指的犯罪、白描又生动的社会图景、复杂人性的对决与救赎。 用一句叹为观止来形容都不为过。 尽管珍妮没有看到全貌，尽管这只是剧情大纲。 可是，大纲都如此精彩，那完整版得有多让人震撼！ “怎么可能？？？这真的是那个家伙写出来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会毫不犹豫的认为这是一位推理小说大师集大成之作。 但事实又摆在眼前，由不得她否认。 “珍妮，吃饭了。” 一個声音幽幽的从背后传来，惊醒了珍妮。 她慌忙的扭过头，如背着家长偷偷吃糖被抓的小孩，眼神和脸上闪烁着惊慌之色。 “啊，抱歉，不，我的意思是....” 珍妮语无伦次的解释着，霍安斜靠在门帘上，毫不在意的微笑道：“要不先吃饭，吃完饭再慢慢看？” 一個念头升起，又被他压下。 “额...好。” 珍妮眨了眨眼，起身跟随着霍安来到了餐桌。 入眼的是，满桌的美食。 烤熟的羊肉是切着大小适中，诱人的肉香里含着点点孜然和辣椒的混合味，让人不知觉的咽了咽口水，勾动着胃里的馋虫。 除了羊肉之外，还有牛肉，鸡翅，并且还有一盘解腻的蔬菜沙拉。 仅仅尝了一口，珍妮就顾不得其他，投入到朵颐之中。 霍安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用牙齿撬开后，倒了杯推到珍妮跟前：“吃烤肉就得配啤酒。” 珍妮抬起头，拿起跟前的啤酒，眉眼笑道：“没错，你说的有道理。” 说着她举起酒杯，仰着嘴角：“小牛仔，之前的事一笔勾销，Cheers！” “Cheers！” 霍安大口喝完杯中的啤酒，边给自己倒酒的同时玩笑着问道：“那伊莉莎那边呢？” 珍妮抿了口啤酒，叉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趁着嚼咽之际，眼眸朝上思索着什么，等咽下嘴里的牛肉后，才开口回道： “再加一顿烤肉，不，是三顿，嘻嘻~” 有敲诈的机会，她从来不放过。 霍安一乐，点头应道：“可以，没问题。” “这么爽快？”伊莉莎心生警惕。 “不同意算了。”霍安翻了个白眼，谁说凶大无脑的，这不鬼精鬼精的。 伊莉莎见霍安不似作假，赶忙道：“NO，别想反悔，否则格蕾丝那里，哼~” 接着话题在珍妮刻意的引导下盯着美食聊了起来。 她的打算很简单，只要不聊别的，就不会轻易让自己为难和上当。 她讲述着自己在纽约吃到的各种世界美食，也吐槽了一些看着不错，名声响亮的饭店做出来的食物难以下咽之类的云云。 霍安也不急，顺着她的话配合着聊了起来，还拿了些上辈子关于各国美食的见闻趣事，惹得珍妮一会惊呼好奇，一会嫌弃鄙视，一会捧腹大笑。 就这样，这顿饭吃了一個多小时，才结束。 在霍安的刻意之下，珍妮也喝的半醉。 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摸着小肚子。 霍安见时机差不多，边弄着山楂果汁边想着下一步.... ------------ 第49章 霍安：剧情不对啊，怎么被推了？ 客厅里，霍安拿着一杯准备好的山楂水果汁放在茶几上。 珍妮斜靠在沙发上，慵懒的道了句谢，拿起来浅尝了口，发现还挺好喝的，于是眯着眼不吝啬的夸赞道： “我发现你这个家伙会的还挺多。” 霍安举起手中的果汁示意道：“谢了，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我只是在陈述一個事实。” “比如呢？”霍安开始一步步引导。 “会做饭？咯咯咯....”珍妮对上霍安期待的眼神，打趣了句大笑起来。 霍安露出失望的神情：“NO，这只是我优点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项，我最擅长的是创作，OK！？” “创作？”珍妮放下山楂果汁，撑着脑袋斜躺在沙发上眼角莞起的故作思索下，乐道：“嗯...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霍安先是不满的瘪了瘪嘴，随后露出愤然的表情： “别的先不说，那部《白夜行》的后续大纲你刚也看了，我就说一点，我上午有没有夸大其词，是不是很精彩。” 珍妮没想到霍安的反应那么大，于是赶紧解释道： “额...抱歉，霍安，我就开个玩笑，你别当真，我承认你那部小说确实如你所言，是一部不逊色《东方快车谋杀案》的作品，它非常精彩，也非常棒。” 假如是在饭前，珍妮一定会看破霍安的小伎俩，此刻的她脑子有点晕，有些发散。 单纯的觉得自己玩笑过重了。 “算了，这不怪你，是我小题大做了。”霍安面色一缓，刚还一副愤恨的神情转瞬间变的落寞起来，他自嘲的笑道： “我是一个新人，新人哪里会写出好的作品，这是常识，不是吗？”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新人写不出好东西，年轻人更是如此，我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霍安，你听我说...” “珍妮，你不用安慰我，我没那么脆弱。” 霍安摆摆手打断了珍妮的话，他掏出口袋里的香烟，自顾自点着后，长长的吐了口烟雾，然后向着身后沙发一仰： “我在认识你跟伊莉莎之前，其实投稿过很多杂志和报社，但没人给回复。我以为这是我的作品不够优秀，所以努力的在写更优秀的，期待着有一天能被人看中。” 说到这里，霍安顿住了嘴，看向珍妮，揶揄道： “珍妮，你知道吗？我很感谢伊莉莎和你，是你们让很多人看到我了，即便所有人都说那是部低俗作品，哦不，它确实是部低俗作品。” “但起码，证明了些什么....” 有了《白夜行》的证明，听着霍安的讲述，珍妮仿佛看见一個满腹才华的年轻人，一次次求告无门，一次次深夜埋头苦作。 只为等待一個机会。 一個也许永远都不可能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她是这个既得利益者群体的一员，她深刻的明白出生往往比才能更重要。 像霍安这类人，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個。 随着霍安自嘲自己作品的低俗，珍妮又好似理解了什么。 是呀，一個明明能写出更好，更有内涵作品的人，却被现实打压的写出连自己都不屑的东西。 只为挣一個机会。 这一刻，珍妮忽然有些理解霍安过去的种种所为。 他并不是一开始就是靠着长相，口舌等等手段哄人，而是现实逼的他如此。 “抱歉，珍妮。”见火候差不多了，霍安打断了珍妮的愣神，他掐灭了香烟，挤出一个笑容： “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但你懂的，喝了点酒，就喜欢抱怨。” “哈，你就当没听过算了，哦对了，伊莉莎那边也不要提，算是我一個请求，嗯...我可以答应多加一顿，不两顿你喜欢吃的美食。” 他说的是那么小心翼翼，谨慎到珍妮心里出现一丝刺痛。 珍妮直起身轻蹙了下高挺的琼鼻，摇摇头勉强笑道：“放心，今天发生的事我保证不跟格蕾丝说。” “上午女演员的事也是，咯咯咯...”她还补充了一句玩笑话，以此来缓解气氛。 霍安拍了拍额头，配合道：“NO，该死的，我说了我跟她没有关系。” “哈哈，谁知道啊。”珍妮俏皮的眨了眨眼，随后站起身：“好了，你不是说吃完饭可以继续看吗？现在？” “啊？？？可以，没问题，只要你不嫌枯燥。” 效果比霍安想象中要好，他赶忙带着珍妮进书房。 书房里，珍妮翻到了自己看的那一页，霍安也乘此机会在边上补充着剧情。 就这样，十来分钟后，珍妮干脆放下手稿，单手托着脸蛋儿一副认真听着霍安讲述后续剧情。 此时的霍安在珍妮眼中与平时有些不同。 沉稳、认真、自信....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慢了起来。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穿过浅色的窗帘，朝着书桌前那道靓影跑去，却在中途被宽阔的肩膀挡住了。 见如此，几缕调皮的彩光不安分的爬上肩膀，好似想要看看这座“山”的背后是什么。 这让原本半醉的珍妮，微微眯起了眼。 视线中，周围七彩的阳光让这张俊朗的脸庞变得有些昏暗，好似突然蒙上了一层淡墨的水雾。 耳畔边依旧在回荡着霍安的声音，但珍妮却无心去听，她只想渗过迷雾看清一切。 不知过去多久，珍妮始终看不清迷雾背后的脸庞，心里有些恼怒的她，忽地朝着霍安靠去，仰着脑袋认真打量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她的这一突然的举动，让还沉浸在讲故事的霍安，错愕的愣住了。 “珍，珍妮...” “嘘！！” 霍安刚要询问着什么，却被一根青葱玉指止住。 紧接着，还未等他做其他反应，一阵冰凉感传来。 ..... 黑暗中，霍安缓缓睁开眼眸，迎面望着浅白色的天花板。 鼻息间耷拉的发丝，身上趴着娇躯带来的压迫感，让他记忆苏醒过来。 旋即，暗自苦笑。 霍安发誓，他从来没想过用这种手段拿下珍妮。 他就想通过话术博得一些珍妮的同情，然后趁此机会，介绍介绍《白夜行》后续的剧情，推荐一番。 如果能获得一些珍妮的保证就再好不过了。 哪知道，剧情突然走偏了。 虽然，但是，感觉，嗯，还不错。 可是... “劳资这是...被逆推了！？？？” （PS：我第二轮推荐晋级失败，呜呜呜.... 今天或者明天就要来智能推，能不能让这本书复活，就看这两天了。 大大们，求求你们了，救救可怜的孩子吧！ 真的不能再养书了，在养下去这本书真的就养死了！！！） ------------ 第50章 纽约时代广场 “啊？？八点了嘛？该死的，我忘记了，不，不用，我马上回去。” “就，就讨论小说。当然跟我有关系，虽然是格蕾丝介绍的，但我起码也要审核对吧，不然回头你又得嘲笑，嗯....” “啊，没什么，有蚊子。” 客厅里，珍妮披着浴袍撑着桌上台面，跟电话里的亨克解释着。 突然，身上的浴袍一空，紧跟着一只大手从背后攀了上来。 这让珍妮抑不住的轻嗯了声。 她抓住那只作怪的手，扭过头无声的瞪了眼霍安。 然后才随口跟亨克解释了一句。 “蚊子？行吧，那种地方有蚊子很正常，你赶紧回来，爸爸那边我帮你撑不了多久，记得回来时就说是电视台的事，我已经替你打过招呼了，别说漏嘴了。” 电话那头的亨克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不过想着珍妮跟伊莉莎的关系，就没做多想。 “知道了...拜！” 珍妮匆忙的挂断电话，转过身愤怒的骂道：“该死的，你这个碧池。” 紧跟着，扑到霍安身上朝着他肩膀咬去。 “嘶~~” 霍安疼的倒吸口凉气，抬手就朝着珍妮翘T拍了一巴掌。 珍妮吃痛的松开嘴，有些幽怨的看着霍安。 腿脚有些发软的她，将胳膊耷拉在霍安的肩膀上，在他耳畔边骂道： “该死的小牛仔，要是让亨克知道了，我绝对会杀了你。” 其实这句话也是在提醒霍安。 霍安抬起珍妮的双腿，抵着她的额头，坏笑道：“你刚才怎么就没这么想过？” “你....谢特，你这个白痴，快放开我，再不回去，真要出事了...” 搂着霍安后颈的珍妮，刚要怼回去，突然感受到每个部位传来的灼热感，立马扭动着身子。 她承认刚才的感觉让自己很回味，但要是再不回家，让爸爸知道了，别说自己，霍安估计都落不得好。 而且，伊莉莎那边她还不知道怎么办。 尽管她嘴上经常拿这事调戏伊莉莎，说什么也要尝一尝之类的话。 但事情真发生了，她反而有些吃不准伊莉莎会不会因为此事跟自己闹翻。 霍安也知道，调戏一番之后，就放过了珍妮，并且开车送她到电视台停车场。 第二天，霍安约见了索尼娅。 两人选择了一家咖啡馆见面。 霍安拿出派拉蒙的版权合约，递给了索尼娅。 上次的房屋租赁合同他是找的边上一家律师事务所看的，大概是因为口音问题，对方直接要价100美元。 还不带还价那种，这也让霍安迫切的想要学习纽约这边口音。 这次找来索尼娅除了这份版权合同，还有就是介绍个口语老师。 半个小时后，索尼娅看完合同，开始认真的跟霍安讲述合同里那些条款。 简单来说，合约故意坑人的地方没有。 小点的瑕疵肯定多少有些。 比如，剧本修改这一块，他们可以不经过霍安的同意随便修改剧情，哪怕最后只剩下了个角色名。 不过，总的来说，是在接受的范围。 索尼娅见过类似的情况，也服务过一些成名已久的作家。 她的建议就是：“除非你名气很大，是他们需要借用你的名气，否则你只能认了。” “不过，我们也可以多设置一条限制条款，防止他们拍出一些不好的东西，到时把责任往你身上推。” 霍安眼睛微亮，点头同意了。 这就是认识和不认识的区别。 上次那个就随便敷衍了事，看似说了一大堆，其实跟没有说一样。 东拉西扯一些听不懂的专业名词。 看合同是很小的一部分，拖时间和推销自己月费年费业务才是主要的。 再看看索尼娅，从头到尾都没有废话，直接简单明了说清楚情况，并且给出建议。 聊完了合同的事，接下来霍安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OK，你讲一讲要求，比如性别，年龄等等。” “这也能挑！？”霍安惊讶道。 “当然。”索尼娅微笑着扶了下眼镜，拿起桌上的咖啡，等待着霍安的答复。 霍安思索了片刻，才回道：“女性最好，年龄这块无所谓，但专业性就要强，至于其他的你看着办。” 只要不是尼哥，都无所谓。 但这话不能说，就像索尼娅不会问直接问是一个道理。 “OK，三天之内会有人上门面试。”索尼娅点点头，记录下来。 “谢谢！”霍安掏出口袋的钱包，准备支付报酬。 “呵。”索尼娅轻笑了声，看霍安没有其他事了，于是站起身拿起公文包： “初次合作，这次就算了，如果你后面还有其他需求我们再算。” 索尼娅这次免费除了是因为伊莉莎的缘故，还有一点就是派拉蒙这次小说版权的买断合约。 看似只是一次很小的交易，但对于霍安这个年纪来说，却是不多见的。 尤其是在霍安没有什么背景的前提下。 她感觉这个年轻人今后发展会很好，所以不妨事先卖个好。 如果后续真如自己所见，那她今天这点付出只是微不足道。 就算所料有误，也不吃亏，就当替纽豪斯家那位小姐跑业务。 事情处理好，霍安带着轻松的心情去了趟银行，兑换了《纽约客》稿酬支票，又取了点现金后，在周边闲逛着。 来曼哈顿也有段时间了，霍安除了公寓周边一些超市便利店之外，还真没到其他地方逛过。 驱车来到这条闻名已久的42号街，找了個停车位之后，霍安开始溜达起来。 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第七大道，抬眼望去居然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停在了这条车辆川流不息、人群结队的宽阔十字路口。 抬头看去，高楼大厦间一则日系汽车的广告牌坐落在十字路口最起眼的大厦墙面上。 霍安这才知道心里“熟悉感”从哪里来。 这不就是上辈子上网看到的纽约时代广场吗。 他没由来的会心一笑。 想起上一世很多人在成名之后接受采访，都在回忆着年轻时自己曾站在这个路口，心里怎样感叹云云的。 “这么算下来，我是不是也有成为名人的可能！” 红绿交替之际。 还未等霍安想好该发出怎样的感慨才有逼格时，前后蜂拥的人群挟着他川流而行.... 【是命运选择了你，是时代的洪流裹挟着你前行，而非其他————霍安·卡伦。】 ------------ 第51章 “大舅哥”杀上门 亨克找上门想揍一顿霍安是真的。 不过不全是为了珍妮。 这只是一方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报一报上次自己被“恐吓”的仇。 所以，今天特意带着保镖和枪上门。 谁知道这家伙居然在家里藏着这种禁用的“大家伙”。 莫斯伯格M500散弹枪在美利坚很常见，但霍安这种改装过加强版的却不在此类。 结果，仇没报到，自己还被再次恐吓到了。 亨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家伙刚才那副姿态，真的太彪悍，太吓人了。 跟那些亡命之徒几乎没有两样。 今天揍一顿报仇的可能性是没有了，但却可以用纽约客大股东的身份，找回了点丢掉的脸面。 想到此亨克捋捋额头凌乱的金色刘海，开始漫不经心的说起霍安那部《白夜行》。 他在一边说的时候还一边偷瞄着霍安的反应。 为了不引起霍安随时暴走反过来打自己，亨克还用很隐晦且无奈的口吻述说着。 “....所以，你知道的，现在的阻碍不是我这里，而是那群家伙，他们联合起来给纽约客施压。” “非但如此，还跟纽约几乎所有的报社杂志打过招呼，不准他们刊登你的作品。” 亨克这话半真半假，那群扬言要霍安滚出纽约的家伙确实打过招呼。 但这里面不包含《纽约客》这种亨克家族的产业。 伊莉莎那边也是。 不过，亨克仗着霍安不知情，开始边泼脏水边威胁。 霍安低着脑袋眉头紧锁，这就解释的通为什么《纽约书评》到现在迟迟不给回信。 按照他原先的想法，那群富家子弟的报复，无非就是跟上辈子看过的小说和影视剧中那样。 威胁你一顿，或者找场合羞辱一番，最坏的也不过是叫一帮人上门打一顿啥的。 这些，霍安自问都不惧。 唯独这种手段，一时不知怎么破解。 眼瞅着霍安脸色越来越阴沉，坐在对面的亨克心里乐开了花。 “那么你呢？亨克，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一样？” 就在亨克笑意快藏不住的时候，霍安突然抬起头凝视着他。 这让亨克嘴角不自然的抖了抖：“NO，我说过，我跟他们不一样，就算是对你有意见，也不过是用男人之间的方式解决问题。” 他当然不承认自己其实也用过这种手段，不然纽约客没道理在《魔力麦克》大火之时，拒绝霍安那部《肖申克的救赎》，还有前段时间那部《白夜行》也是重重刁难。 但这话不能说，最起码不能在霍安的房子里说。 鬼知道这个得州佬会不会动粗，按照他查到的资料，动手的可能性很大。 “呵呵~”霍安皮笑肉不笑：“男人的方式？带着保镖持枪上门！” “哈~”亨克打了个哈哈，放下腿俯身拿起茶几上的水装模作样的喝了起来。 霍安的脸皮一直很厚，既然知道原因所在，就开始尝试着解决。 解决不了麻烦，就先解决制造麻烦的人。 对于亨克的话他信了一半。 那群富家子弟肯定打过招呼，从纽约书评就知道一二。 至于亨克说他没有这么做，霍安抱有怀疑态度。 “大家都做了，你不做，你就是那个异类。” 当然，这是霍安的猜想。 不过，无论是真是假，今天都要从亨克这里得到一個想要的答案。 抬头之际，视线中墙上挂历上一句箴言映入眼帘。 【义人多苦难！——旧约】 霍安露出個灿烂的笑容：“亨克，说起来咱两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对吧，虽然两次见面都不是很愉快，但我觉得你跟其他人不同。” 霍安说到这的时候，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点： “亨克，你是一个真男人，就像你说的，男人之间的误会，用男人的方式解决。” 亨克脸色一变，心里暗生警惕：“你想干什么？” “哈哈...别紧张伙计，放心，我是一個正经人，也是一个文明人，那种动手的事是绝对不会做的。” “所以呢？” 信你个鬼，刚才算什么？算劳资眼花？ “我们不妨赌一把，一局定胜负，你赢了，我滚出曼哈顿，并且还对外宣扬是被你赶出去的。” 亨克没有接话，接续等待着霍安接下来的话。 “不过要是我赢了....”霍安咧着一排洁白的牙齿，就在亨克以为他要狮子大开口时，霍安说了个让他意外的回复。 “我就一点，珍妮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如何？” “你确定？”亨克来了兴趣，再次翘起腿。 “当然，我是得州人，你应该知道得州男人最讲信用。” 是吗？？亨克没有多在信用这个话题上扯，直白的问道：“赌什么。” “就赌这次《纽约客》会不会跟我签约，我是指我的那部新小说。” 亨克一愣，旋即大笑起来： “哈哈....” 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种，作为纽约客的大股东，他一句话压一部小说还是很轻松的。 别说霍安还没什么名气，就算有些名气那又如何？ 霍安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捧腹大笑中的亨克。 笑了一会后，亨克似乎想到什么，笑声哑然一止：“你不会在珍妮跟前说是我的缘故吧？” 想到这种可能，亨克脸色难看起来，突然觉得这个家伙很阴险。 “当然不会，我保证不会跟珍妮说起这事，就算珍妮问起来，我也不会说是因为你。” 霍安面带笑容一点点引诱着亨克跳进去。 “你说的，我信你了，但如果你违背了赌约，哼哼！！”亨克用威胁的眼神盯着霍安。 霍安耸耸肩，伸出手：“那么，就这么说定了。” 亨克看了会霍安，他不明白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另有手段。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纽约客，他说了算，即便珍妮找上门，他自有一套对付。 想通这点，亨克就没再顾虑了，于是伸手相握。 很快，亨克就走了。 过来时怒气冲冲，进门时狼狈不堪。 离去之时，扬着下巴心情愉悦的出门，甚至还冲着探出脑袋米歇尔，抛个自认为很帅气的眼神。 等电梯能关上，倚靠在门帘上的霍安眼里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 第52章 “大舅哥”赌约 亨克找上门想揍一顿霍安是真的。 不过不全是为了珍妮。 这只是一方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报一报上次自己被“恐吓”的仇。 所以，今天特意带着保镖和枪上门。 谁知道这家伙居然在家里藏着这种禁用的“大家伙”。 莫斯伯格M500散弹枪在美利坚很常见，但霍安这种改装过加强版的却不在此类。 结果，仇没报到，自己还被再次恐吓到了。 亨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家伙刚才那副姿态，真的太彪悍，太吓人了。 跟那些亡命之徒几乎没有两样。 今天揍一顿报仇的可能性是没有了，但却可以用纽约客大股东的身份，找回了点丢掉的脸面。 想到此亨克捋捋额头凌乱的金色刘海，开始漫不经心的说起霍安那部《白夜行》。 他在一边说的时候还一边偷瞄着霍安的反应。 为了不引起霍安随时暴走反过来打自己，亨克还用很隐晦且无奈的口吻述说着。 “....所以，你知道的，现在的阻碍不是我这里，而是那群家伙，他们联合起来给纽约客施压。” “非但如此，还跟纽约几乎所有的报社杂志打过招呼，不准他们刊登你的作品。” 亨克这话半真半假，那群扬言要霍安滚出纽约的家伙确实打过招呼。 但这里面不包含《纽约客》这种亨克家族的产业。 伊莉莎那边也是。 不过，亨克仗着霍安不知情，开始边泼脏水边威胁。 霍安低着脑袋眉头紧锁，这就解释的通为什么《纽约书评》到现在迟迟不给回信。 按照他原先的想法，那群富家子弟的报复，无非就是跟上辈子看过的小说和影视剧中那样。 威胁你一顿，或者找场合羞辱一番，最坏的也不过是叫一帮人上门打一顿啥的。 这些，霍安自问都不惧。 唯独这种手段，一时不知怎么破解。 眼瞅着霍安脸色越来越阴沉，坐在对面的亨克心里乐开了花。 “那么你呢？亨克，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一样？” 就在亨克笑意快藏不住的时候，霍安突然抬起头凝视着他。 这让亨克嘴角不自然的抖了抖：“NO，我说过，我跟他们不一样，就算是对你有意见，也不过是用男人之间的方式解决问题。” 他当然不承认自己其实也用过这种手段，不然纽约客没道理在《魔力麦克》大火之时，拒绝霍安那部《肖申克的救赎》，还有前段时间那部《白夜行》也是重重刁难。 但这话不能说，最起码不能在霍安的房子里说。 鬼知道这个得州佬会不会动粗，按照他查到的资料，动手的可能性很大。 “呵呵~”霍安皮笑肉不笑：“男人的方式？带着保镖持枪上门！” “哈~”亨克打了个哈哈，放下腿俯身拿起茶几上的水装模作样的喝了起来。 霍安的脸皮一直很厚，既然知道原因所在，就开始尝试着解决。 解决不了麻烦，就先解决制造麻烦的人。 对于亨克的话他信了一半。 那群富家子弟肯定打过招呼，从纽约书评就知道一二。 至于亨克说他没有这么做，霍安抱有怀疑态度。 “大家都做了，你不做，你就是那个异类。” 当然，这是霍安的猜想。 不过，无论是真是假，今天都要从亨克这里得到一個想要的答案。 抬头之际，视线中墙上挂历上一句箴言映入眼帘。 【义人多苦难！——旧约】 霍安露出個灿烂的笑容：“亨克，说起来咱两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对吧，虽然两次见面都不是很愉快，但我觉得你跟其他人不同。” 霍安说到这的时候，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点： “亨克，你是一个真男人，就像你说的，男人之间的误会，用男人的方式解决。” 亨克脸色一变，心里暗生警惕：“你想干什么？” “哈哈...别紧张伙计，放心，我是一個正经人，也是一个文明人，那种动手的事是绝对不会做的。” “所以呢？” 信你个鬼，刚才算什么？算劳资眼花？ “我们不妨赌一把，一局定胜负，你赢了，我滚出曼哈顿，并且还对外宣扬是被你赶出去的。” 亨克没有接话，接续等待着霍安接下来的话。 “不过要是我赢了....”霍安咧着一排洁白的牙齿，就在亨克以为他要狮子大开口时，霍安说了个让他意外的回复。 “我就一点，珍妮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如何？” “你确定？”亨克来了兴趣，再次翘起腿。 “当然，我是得州人，你应该知道得州男人最讲信用。” 是吗？？亨克没有多在信用这个话题上扯，直白的问道：“赌什么。” “就赌这次《纽约客》会不会跟我签约，我是指我的那部新小说。” 亨克一愣，旋即大笑起来： “哈哈....” 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种，作为纽约客的大股东，他一句话压一部小说还是很轻松的。 别说霍安还没什么名气，就算有些名气那又如何？ 霍安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捧腹大笑中的亨克。 笑了一会后，亨克似乎想到什么，笑声哑然一止：“你不会在珍妮跟前说是我的缘故吧？” 想到这种可能，亨克脸色难看起来，突然觉得这个家伙很阴险。 “当然不会，我保证不会跟珍妮说起这事，就算珍妮问起来，我也不会说是因为你。” 霍安面带笑容一点点引诱着亨克跳进去。 “你说的，我信你了，但如果你违背了赌约，哼哼！！”亨克用威胁的眼神盯着霍安。 霍安耸耸肩，伸出手：“那么，就这么说定了。” 亨克看了会霍安，他不明白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另有手段。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纽约客，他说了算，即便珍妮找上门，他自有一套对付。 想通这点，亨克就没再顾虑了，于是伸手相握。 很快，亨克就走了。 过来时怒气冲冲，进门时狼狈不堪。 离去之时，扬着下巴心情愉悦的出门，甚至还冲着探出脑袋米歇尔，抛个自认为很帅气的眼神。 等电梯能关上，倚靠在门帘上的霍安眼里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 第53章 米歇尔的引诱，珍妮的质问 通过跟“大舅哥”亨克对话，霍安试探性的提出这个赌约。 结果证明他的猜想。 前天布尔德带走了《沉默的羔羊》，当天下午珍妮逆推了他。 当晚亨克应该发现了什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昨天没有找自己。 但很明显，亨克并不知道自己今天已经跟《纽约客》签订了合约。 所以，这个赌约看似亨克稳赢，其实还没开始就输了。 既然坏事做到底了，霍安不介意再多做一次。 于是一个电话打给了珍妮，接电话的是珍妮的助理，霍安让对方代为转达一句话。 “亨克带人带枪找上门了。” 电话挂完，霍安心情舒爽起来，于是开始对付眼前的尤物。 “抱歉，让你久等了，还是咖啡？”霍安冲着阳台上吹风看风景的米歇尔露出一個歉意道，然后朝着咖啡机走去。 米歇尔今天穿了身白色的吊带居家睡衣裙，并且里面还是....真空。 刚才进门时，还故意微微俯身，霍安几乎是一览全无。 这个女人打着什么想法，霍安也略微猜到一二。 既然送上门了，趁着她还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情况，霍安不介意白嫖一次。 阳台上的米歇尔转过身，她背着双手俏丽的站在那儿注视着霍安，任凭轻盈的夏风吹乱着金发。 “你遇到了麻烦，是因为那天那个女人？” 霍安端着两杯加冰块的咖啡，朝着米歇尔走了过来，没有回答她的话。 米歇尔接过咖啡抿了一口：“甜度刚刚好。她叫珍妮对吧，是一个电视台的主持人，我见过她，不过是在电视上。” 霍安走到阳台上将咖啡放在阳台上的圆桌上，听到米歇尔的话，他侧过身脸上洋溢着笑容： “你是想问，今天这个人是不是珍妮的追求者亦或者她男朋友？” 米歇尔也学着霍安将咖啡放在圆桌上，然后斜靠在阳台窗边撑着额间，懒散的看着霍安。 霍安摇摇头：“都不是，是她....哥哥。” “啊？！！”米歇尔似乎感到惊讶，她捂住嘴瞪着双眼露出震惊的神色。 霍安嘴角扬起向前迈出一步，来到米歇尔跟前，带着调笑的口吻凑到她的耳畔边，低声道： “那你想不想知道他找我麻烦的....原因！！” 米歇尔探出手贴在霍安的胸膛，在霍安以为她是要抗拒之时，轻盈的手指微微弹起，很自然的绕到霍安的后颈。 “那你想怎么告诉我....原因！”她同样在“原因”这个字眼上咬重了些。 回敬她的是一张炙热的嘴唇。 这场关于“原因”的探讨在阳台上展开了激烈的争执。 ....... ....... 回去后的亨克，并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纽约客》，而是拐弯去了电视台。 为了防止霍安使坏，他得先去珍妮那边打个预防。 车子缓缓驶入到第九大道经过了林肯广场，到达了这片电视广播云集的大楼。 赫斯特家族电视广播总部就坐落在其中某栋大厦。 车子停在门口，亨克哼着小曲径直的走向电梯，来到四楼的演播厅，无视周围人打招呼，直接来到了珍妮的办公室。 此时的珍妮还在录制节目，接待亨克的是她的助理。 事实上，亨克在这栋楼也有自己的办公室，只不过常年很少去罢了。 赫斯特家族虽然从亨克祖父过世后采取的是职业经理人模式经营，但其实拥有五个投票权的继承人话语权很重。 比如，亨克的父亲，小威廉，也就是外界称呼的威廉三世，具体名字叫什么，很少有人知道。 他一人独占三票，其中还拥有一票否决权。 剩下的两票，分别交给大儿子亚当和小儿子亨克。 因此，作为赫斯特家族唯二继承人的亨克一到这栋办公楼，就惊动了很多高层主管。 办公室里，亨克不耐烦的送走了一位又一位公司高管。 一直到大半个小时之后，珍妮的出现，才让其他人止住了脚步。 把空间留给这对兄妹。 珍妮在来时的路上已经通过助理知道了亨克去了霍安那边。 所以，一进来的她，没什么好脸色，过来就是一顿讥讽。 “真是难得，妈妈要是知道你来了公司，肯定会高兴的举办一次贵妇茶会，宣告她的小儿子有上进心了。不过，你为什么来我这里？” 珍妮打发掉助理，自顾自拿起自己的水杯抿了一口。 斜躺在真皮沙发上假寐的亨克睁开眼，只当是珍妮的玩笑话，还用夸张的口吻，故作心痛道： “珍妮，你太令我伤心了，我难道就不能是专程过来看看你的！” “看我？”珍妮靠在办公桌边，冷漠的注视着亨克：“为什么我觉得，你是过来炫耀的呢？” 嗯！！？？ 亨克猛地坐起身，对上珍妮的眼神后，脸色一沉：“该死的得州佬，我就知道这个碧池肯定会耍花样。” 珍妮见他承认了，满脸冰霜：“耍花样的是你，亨克，告诉我，为什么去找霍安，还带着枪和保镖！” 如果说听到助理的传话，她有一丝怀疑的话，那现在就是愤怒。 “珍妮，你听我说，别听那个得州佬乱讲。”亨克脸色再次一变，心里大骂霍安这個不要脸的得州佬。 “乱讲？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带着枪，带着人冲进去？”珍妮愤怒的最大来源，不是因为亨克伤害了霍安。 而是亨克打着兄长的名义干涉甚至控制她的生活。 但亨克很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当是霍安说了自己的坏话，于是一着急直接将两人的赌约脱口而出。 “珍妮，你听我解释，是那个不要得州佬主动提出要打赌的，我只是被迫答应...” “赌约？” “对就是赌约，该死的，他还说不会跟你讲，说什么得州男人的信誉，我跟你说珍妮，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亨克开始从头到尾的解释，包括他持枪上门想揍一顿霍安，再到被霍安用散弹枪胁迫。 最后到所谓的赌约，一说到赌约，亨克就开始疯狂的嘲讽霍安不知天高地厚。 一旁的珍妮，原本冰冷的脸蛋儿也渐渐缓和下来，随之而来是一种奇怪的笑意。 她绕过办公桌坐到办公椅上，喝着咖啡用看傻子的眼神注视着得意洋洋自夸中的亨克。 要是没记错的话，纽约客那边今天上午就跟霍安签订了合同。 也就是说，亨克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 ------------ 第54章 威廉三世教子，事情的始末 按照惯例，每周五的晚餐珍妮一家人都在一起。 父亲威廉三世端坐在长桌上首，左边是长子亚当，次子亨克。 右边是威廉夫人，亚当的妻子，以及珍妮。 威廉三世与他的祖父很相似，不是一個刻板的人。 所以，每次的家庭聚餐都显得很轻松。 餐桌上，家人吃着饭闲聊着一些八卦。 有哪家儿子结婚了，哪家女儿在婚礼当天挺着大肚子等等。 甚至，偶尔还谈论谈论这届总统的几个候选人。 晚餐快进行到结束，佣人们上着西点。 这时，坐在上首的威廉三世擦了擦嘴，随口问道： “亨克，我听说你今天去了电视台？” 这话一出，亨克心头一紧，还没等他作答，对面的妈妈就笑着惊喜道： “真的吗？亨克，你终于想清楚要替你爸爸分忧了。” 威廉三世露出一個笑容，拂了拂嘴角的两撇胡须： “亲爱的，我想你可能要失望了，他只是去找珍妮，我说的对吧，亨克！” “找珍妮？”威廉夫人心头一阵失望，将目光投向亨克身上。 亨克装作看不见妈妈失望的眼神，低头装作吃点心。 不过他不想回答，有人替他说了，只听珍妮突然开口道： “妈妈，你想知道亨克今天为什么会过来找我吗？” “珍妮！！”亨克脸色难看的冲着珍妮喊道。 “哼！”珍妮丝毫不惧，翘着琼鼻看向父亲：“爸爸，亨克今天被人...” “珍妮，你闭嘴。”亨克再次喊道。 珍妮嗤笑一声：“怎么，自己做了蠢事，还怕别人说？” “你答应我的。”亨克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上了霍安的当，为了保住面子，两人达成共识。 珍妮和霍安的事他不说，相应的，珍妮也要替自己保密。 珍妮瘪了瘪，没再继续说下去。 兄妹两整这出，让原本不怎么在意的其他人，反倒是起了好奇之心。 就连一向比较刻板的亚当，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看着俩人。 威廉三世也差不多，小儿子散漫不散漫无所谓。 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散漫，老威廉年轻时更是荒唐。 这没什么。 不过能让一向不拘泥小节的小儿子难得这么上心一件事，威廉三世起了好奇之心。 于是询问道：“珍妮，说说看，亨克到底找你做什么？” “亨克，抱歉，是爸爸让我说的，这跟我们的约定没关系。” 早就按耐不住的珍妮冲着亨克投了个歉意的眼神，然后不顾亨克吃人的目光，开心的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为了隐去自己跟霍安的关系，她还把自己怎么认识霍安的经过说了遍。 着重强调了下，自己是因为帮助伊莉莎才如此。 也说了圈子里的一群富家子弟怎么在背后刁难霍安，其中就有亨克。 当她说到亨克今天带着枪和保镖去找人算账时，威廉夫人发出了不满，觉得亨克太浪荡了。 不过听到霍安拿着散弹枪吓唬亨克时，威廉夫人又脸色难看批评着霍安。 等珍妮讲述完这个霍安跟亨克的赌约，其他人跟亨克差不多，觉得霍安是不知天高地厚。 直到珍妮带着嘲笑说完之后，众人沉默了。 良久，亚当的妻子第一个打破了沉静：“珍妮，那伊莉莎到底跟他什么关系，圈子里都说他们俩...” 后面的话她没好意思说。 珍妮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格蕾丝跟霍安是合作关系，其他不清楚。” 这种出卖好朋友的事珍妮肯定不干。 很明显，她的话并没有让其他人信服，不过却也没有多问什么。 “有趣的小伙子。”威廉三世并没有因为小儿子被耍了就恼怒什么。 反而带着笑意朝着脸色铁青的亨克问道：“亨克，既然输了，接下来就去履行诺言。” “凭什么，我没找人教训他一顿就是好事，这个无赖，他用卑鄙的手段哄骗来的胜利。” 亨克不懂父亲为什么要他这么做，也不甘。 听到亨克的话，威廉三世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而是用极为认真的口吻说道： “你应该感谢他，亨克，他给赫斯特家族的后代上了一堂重要的课。” 听到这话，亨克没有做声，而是垂着脑袋眼神里闪烁着愤怒。 倒是一旁的亚当听到父亲的话之后，开始思索起来。 片刻后，亚当率先反应过来，他侧过脸冲着弟弟点点头，认同道： “亨克，爸爸说的没错，你确实应该去履行诺言。” 亨克依旧低着脑袋，眼神里的愤怒愈来愈深。 他对霍安今天耍自己本身就存在着不满，现在又听到父亲和哥哥这样说，好似他就是个傻子一般，被一个得州红脖子戏弄而不知。 威廉三世将小儿子的表情尽收眼底，他一点不觉得失望，而是耐着性子劝诫道： “亨克，你不应该被骄傲蒙蔽了双眼，每个人都有失败的时候，就连你们的祖父也时常犯错，我更是如此。” “但这没什么，赫斯特家族的人不惧失败。” “亨克，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亚当让你去履行自己的诺言，是一种羞辱？” “不，亨克，这不是羞辱，你确实应该要感谢对方，因为你用最小的代价学会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 说到这里，威廉三世语气变得极为认真：“永远不要轻视你的对手，即便他轻如蝼蚁。” 面对父亲的教导，亨克尽管依旧很愤怒，却抬起头不解的看向父亲。 威廉三世很满意小儿子表现，开始讲述起原因所在。 “.....你看，从你敲门的那一刻，你渐渐走入了对方设置的圈套，他在消耗你的耐心，等到你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然后突然间开始恐吓你，让你失去了分寸。” “等你踏进门，他的獠牙就张开了。” “他的一系列所为就是给你一种感觉，他是一个莽夫，一個只知道用暴力解决事情的得州佬，等他提出那个赌约之时，你更加断定如此。” 说到这里，威廉三世顿了顿嘴，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有意思，哈哈....” 他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畅快的大笑起来。 威廉三世在讲述的时候并没有代入到霍安的位置，现在转念一代入进去，就明白霍安这么的原因。 一個在纽约毫无背景得州穷小子，身上唯一的资本除了才华之外，就只有伊莉莎和珍妮两个在家族事业里没有实权的女人。 在面对一群家族势力强劲的富家子弟围剿时，非但不慌张，还想借用亨克的力量破局。 他跟亨克的赌约，输了滚出纽约，赢了也就是做朋友。 这种看似吃亏，实则一点代价都没有付出，还占了大便宜。 如果没有这个赌约，过不了多久，在一群富家子弟围剿下，即便他再有才华，也不会得到施展。 迟早他一样会因为生活的成本问题离开曼哈顿或者纽约。 只不过，随后一個问题，让精于谋算威廉三世疑惑起来： “以亨克的脾气，难道这小子就不担心恼羞成怒的亨克会报复？还是说有后手？” ------------ 第55章 米歇尔带来的消息（求追读！！） 霍安骨子里是一个粗暴的人。 相比用脑子，他更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在布朗克斯区混很好的原因。 来到曼哈顿，这里每一个人都是虚伪的，就连街边的流浪汉，都会虚伪的说自己是艺术家，只是暂时落魄。 街边的小商贩，明明因为生意不好，交不起下个月的租金而着急，却在面对其他人时表现的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这里甚至连一个穷人都没有，至少他们不觉得自己是穷人。 亨克的出现，让霍安找到一种志同道合同类的感觉。 他跟自己一样，都是喜欢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所以，当亨克找上门之时，霍安就在脑海中计划怎么拉入自己的阵营。 主动示好，做小弟，这不是霍安性格能干出来的事。 而且他也不认为亨克会跟狗腿子做朋友。 于是想出了这么一个阴损的办法。 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愤怒中的亨克过来找他算账，最好是多带点人。 只是，剧情似乎出现了意外。 一连三天过去了，亨克都没登门。 “难道这家伙这么傻？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我在耍他？” “还是说，他也是伪装的？” 霍安面试着口语老师，思绪乱飞起来，他觉得要找珍妮探探口风。 于是冲着面试的这位拉丁裔女人说道：“一個小时15美元，一天四个小时，如果同意，明天就可以过来。” 这几天面试了不少于五个，今天是第六个。 年龄层都在三十左右。 不是她们不够好，而是太贵了。 一個小时25美元的价格，在霍安眼里跟明抢没有区别。 对面的女人听到霍安打断自己的介绍的话，明显一愣，她本能的想要拒绝，不过想着不久之后就要交房租，水电费账单也到了，随后牙一咬点头道： “十五美元可以，但，但我有个请求，你得先支付我200美元的定金。” 霍安一怔蹙起眉，不过还是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4张五十美元的现金递了过去。 “钱我可以给，但你得认真教我，如果让我觉得你是敷衍了事，混时长，我会连本带利要回来，相信我，我在钱的事情上从不说谎。” 这种按照时长计算费用的教学，就跟律师一样，都喜欢混时长。 霍安一来是舍不得钱，更多的是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上面。 接下来就是签订合约，约定时间之后，这位口语老师拿着200美元的定金离开。 余下的时间里，霍安开始忙碌起来。 每天四个小时的纽约口语学习，从上午8点到12点。 下午开始续写《白夜行》。 偶尔米歇尔会过来一起探讨艺术相关的话题。 这个过程中，霍安也不吝啬的教一教米歇尔演技。 比如，如何更好的扮演一个未亡人。 时间来到8月7号。 又是一个周四的日子，也是收到纽约客稿费的时间。 霍安结束完上午的口语练习，开始做饭，准备下午去一趟银行。 “咚咚！！” 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霍安擦拭了下手，走到了门口朝了猫眼瞅了眼，随后笑着打开门： “米歇尔，你真是一只猫，闻着味来的。” 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米歇尔，背着双手准备说点什么，听到霍安的话之后，她眨了眨眼： “猫？是新的角色？” 随后不等霍安作答，她从身后掏出一本杂志放置在胸前。 “亲爱的，你看这是什么？” “嗯？？纽约客？”霍安先是疑惑了下，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 “没错，亲爱的，你的小说再次登上了纽约客！” 米歇尔边说边扑到了霍安怀里，似乎霍安能上纽约客比她自己登上去还开心。 从上次派拉蒙的制片人来到霍安这里，米歇尔就开始打听这个新搬来的邻居。 别的都还好，唯独一点，关于霍安和纽豪斯家的大小姐之间的绯闻，让她极为上心。 她自己就曾登上过康泰纳仕集团旗下的《Vogue》时尚杂志封面。 当然对这个传媒巨头家族有一定的了解。 那位纽豪斯的大小姐，她也有幸见过一次。 更让她惊喜的是，那位赫斯特家族的珍妮，似乎跟这位新邻居关系也非比寻常。 尤其是那天在得到霍安的确定后，米歇尔感觉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 在一次书房的扮演中，米歇尔无意中看到霍安跟《纽约客》签订的新小说合同。 于是这段时间，她留意起来。 客厅里，霍安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布尔德那边。 电话那头的布尔德听见霍安的询问，愣愣了下： “该死的，他们没通知你吗？抱歉，卡伦先生，这段时间太忙了，我让助理通知你的，还给你邮寄了份样刊，你没收到？” “布尔德先生客气了，这几天我经常不在家，也许没接到电话也有可能，至于样刊....” 霍安接过米歇尔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调侃道：“也许是邮寄的时候被快件员丢失了。” 他明知对方是故意的，却还是配合着演戏。 这段时间，霍安不止一次打过珍妮的电话，每次都是她助理接的。 珍妮一次也没回。 之前还认为是在忙，如今看来，不是珍妮，就是亨克特意交代过。 挂完布尔德的电话，霍安思索下，还是再次拨通了珍妮办公室的电话。 声音一响起，霍安就听出是珍妮的声音。 “Oh，亲爱的，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又是你助理呢！” “你很希望是她？”电话里响起珍妮暗笑的打趣声。 霍安苦笑了声：“我有的选吗？” “咯咯咯...” 那话那端的珍妮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笑过之后她清了清嗓子，揶揄道：“看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你是说亨克？NO，我正等着他上门呢。” “那你有的等了，提醒你一下，小牛仔，你的计谋被识破了。” 识破是必然的，对此霍安不是很在意，就在他准备跟珍妮说点什么时，突然感觉身下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没来得及多想他，低头之际，一股被包裹的湿热感自下而上涌了上来。 霍安闷哼一声，眼睛朝下瞪了一眼，随后调整语气对着话筒说道： “珍妮，告诉我，为什么，我，嘶~没，没什么撞到桌子了！我是说既然识破了为什么纽约客还愿意刊登它？” ------------ 第56章 沉默的羔羊带来的销量 “喵~(>^ω^<)~主人！” 脚下金色狸猫吐出嘴里的磨牙棒，微微舔舐着霍安的指尖。 挂完电话刚还有些恼怒的他，瞬间露出欣慰的眼神。 米歇尔演技提升的很快，不枉费自己这段时间的倾囊相授。 不过，还是有些瑕疵，于是霍安开始进行深入的教学模式。 至于其他的暂时抛之脑后。 ...... ...... 曼哈顿中城区某栋大厦办公楼里。 此时的《纽约客》各大版块的编辑齐聚一堂，开始了一周的总结会议。 开会的内容，主要是讨论这周各个板块的带来的销量和用户反馈。 虽说《纽约客》是综合性的杂志，政治、国际事务、大众文化和艺术、科技以及商业，乃至文学都包含其中。 但他们内部自有一套算法，可以精准的分析出每期周刊各个板块带来的销量高低。 此时，布尔德正严阵以待，脑海中已经想好了如果总编威廉·肖恩责难该用一套什么说辞替自己辩解。 毕竟《沉默的羔羊》是迫于大股东赫斯特家族成员才得以刊登的。 如果因此让销量出现问题，也不能单就他一人背锅。 最起码也要让威廉·肖恩知道自己的苦衷。 此时的总编威廉·肖恩让身旁的助理将上周的销量数据以及广告商反馈的数据分别发给在座的每一位编辑以及一些其他部门的主管。 众人收到数据报告之后，开始低头查看起来。 有人惊喜，就有人忧愁。 于是会议室里响起了嘈杂声。 但众人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时不时看向小说版块编辑兰登·布尔德。 或许连兰登·布尔德都没想到，霍安那部出于人情的小说《沉默的羔羊》仅仅4000字一期，带来的新增订阅人次转换达到了0.5%，零售销量更是直接暴涨了2%. 直接排在同期板块的第二名，只是比第一名政治板块那篇关于总统候选人发言低那么一点点。 力压第三名的大众文化板块。 这让兰登·布尔德意外的同时，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 数据看完，按照惯例威廉·肖恩先是会拿出那些影响销量的版块说一说，询问一下他们的想法和后续方案。 接着，就会着重点出前三位转换率最好的版块。 除了夸赞以外，就是讲一讲原因所在。 趁着这个空挡，兰登·布尔德推翻了之前的腹稿，重新在脑子里组建了一套说辞。 当威廉·肖恩问道时，兰登·布尔德清了清嗓子，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是怎么发掘这部小说，以及这部小说的作者之间的沟通。 其中珍妮和伊莉莎的身影就被他抹去。 会议桌上，很多人稍加一想，就知道霍安是谁了。 也知道霍安上一部低俗小说刊登出来的主要原因。 看着兰登·布尔德毫不要脸的把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一群知情者纷纷低着脑袋不做声。 他们怕自己会忍不住笑起来。 55岁的威廉·肖恩翻看着手中的数据，耳边听着布尔德的讲述，脑子里在思索霍安资料以及关系网，并且构建他的性格。 很快，一個长相英俊，口才极好，很会哄女人的年轻人形象就出现了。 “兰登，我记得这个作者除了这部小说，还投稿过两篇对吧。” 威廉·肖恩打断了布尔德的自夸，直接问出了主要点。 “是的，肖恩先生，一部越狱题材的，还有一部也是推理小说。不过都是篇幅过长，前奏叙事太平淡...”布尔德想也没想回答着主编的话，并且还解释了一句。 威廉·肖恩微微点头，很快明白这是布尔德的托词，或者说这不是主要原因。 威廉·肖恩26岁进的纽约客，如今过去快三十個年头，怎么会不清楚这里面有其他猫腻。 先不考虑低不低俗，单就一位第一部作品就呈现畅销的作者，不管是因为什么缘故畅销，他的下一部小说只要不是太烂，必然会第一时间过审。 再联想到霍安早期的推荐人以及近期的一些传闻，威廉·肖恩很快就明白为什么没有过审的主要原因。 至于，这部小说为什么能这么快过审和刊登，威廉·肖恩不怎么在意。 他在意的是小说的质量和销售情况。 想到此处，威廉·肖恩朝着布尔德说道：“我记得下个季度的出版名额还没定下来？” “是的，不过月底应该能出来，您放心不会耽误....”布尔德点头应道，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由不得会惊讶，《纽约客》在每个季度都会挑选1到3部本季度的作品进行出版。 但这是有条件的，而且条件极为苛刻。 作品本身的质量必须达到一定标准，这样才能服众。 然后就是作者的名气，有名气的作者才能让订阅过的一部分用户，第二次购买，这样才能保证最基础的销量。 接着，作品在刊登过程中必须达到一定量的销量。 也就是新增订阅用户的基数，以及临时销量。 特别是临时销量，这个注定着小说在出版之后的销量。 所以，布尔德在明白威廉·肖恩这句话的潜在含义时，才顿住了嘴。 也就是说，在威廉·肖恩眼中这部推理类的小说，是有望出版实体作品的。 威廉·肖恩没有理会布尔德，而是合上文件夹，淡淡的说道：“那就再等等。” “好的，肖恩先生。”布尔德应道。 下了会议，布尔德笑着跟前来贺喜的几位同事打完招呼，来到办公室，查看起早上没来得及看，市场部送过来关于《沉默的羔羊》回馈信。 此时的霍安尚不知情，不过就算知道也来不及顾忌太多。 “大舅哥”亨克终于登门了，让霍安意外的是他是一个人过来的，就连保镖都没让上来。 更让霍安没有料到的是，亨克早不来晚不来，翩翩要选择这个节骨眼上。 他正教米歇尔演技的紧要关头。 这次米歇尔扮演的是一位年轻妻子的邻居，因为出门倒垃圾忘记带钥匙被关在屋外，又恰逢大雨淋湿了身。 霍安这位羞涩单身邻居请她进门暂时等候开锁的人，并且提供了毛巾和热水。 两人在屋子里闲聊，年轻的女邻居米歇尔说起了丈夫经常出差，长期饱受冷落而郁郁寡欢。 正好强壮的男邻居也单身很久，于是上前替女邻居的丈夫安慰安慰他的妻子。 就在两人欲说还休，你推我进之时，门被敲响了。 ------------ 第57章 纽约客编辑？（求追读！！） “亨克，为什么你每次过来之前都不打一声招呼，有没有人告诉你这样很不礼貌。” 霍安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衬衫，边穿着边不满的冲着亨克说道。 “不然我怎么有机会看到这一幕！” 亨克走到冰箱边，找了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冰水，然后看着跟前的两人。 米歇尔披着一件霍安的衬衫从房间走出来，她先是在霍安脸上亲吻了下，低声魅语道： “亲爱的邻居，晚上我丈夫不在家哟~嘻嘻~” 然后接过他手中自己那件湿透了的白色浅薄衬衫，扭动着小蛮腰离去。 亨克走到霍安身边，将胳膊耷拉在他的肩膀，疑惑的看着米歇尔离去的背影，等人离开门带上后，才冲着霍安好奇道： “她结婚了？该死的，你这个得州佬就不怕他丈夫知道一枪打烂你的脑袋！” 资料里显示这个女明星是单身，难道隐婚了？ “你又不是她丈夫，用得着这么操心。” 霍安不爽的拍掉肩膀上的胳膊，也给自己倒了冰水，压压火气： “说吧，你打算怎么履行赌约的。” 听到赌约二字，亨克脸色一变，没再想女明星的事，而是沉着脸冲着霍安骂道： “谢特，你他妈还有脸说这个，法克鱿，你这个得州佬居然耍我！！” 他在说的时候，还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霍安嗤笑一声：“得了，亨克，别再演了，珍妮都跟我说了。” 这段时间教米歇尔演技，自己眼光也提升了不少，亨克这副姿态一看就是装出来的。 “所以呢？？你认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还是说欺骗了赫斯特家族的人，就可以一笑而过？” 虽然父亲已经说过了前因后果，但并不表示亨克心里就放下了。 “NO，NO，亨克，我得提醒你，这不是欺骗。” 霍安伸出手指摆弄了两下，然后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甩了一根给亨克后，自顾自点燃： “这场赌约的本身就存在了不公平，作为小人物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如果你不那么自大，这点小伎俩稍微一想就能识破。” 亨克坐在沙发上，朝着对面的霍安吐了口烟雾，冷笑一声：“呵！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 “那倒不用，记得履行赌约就行。” 霍安厚着脸皮说道，叼着香烟的他站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威士忌，又从下面冷冻柜里拿出两个空杯。 倒好酒后，他将一杯酒递到亨克跟前并说道：“亨克，你可以接受我的友谊，对吗？” 亨克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这杯酒，而是在思索着。 霍安也不急，就这么矗立着等待亨克的回复。 小人物的悲哀大概就是如此。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霍安才知道赫斯特家族在美利坚传媒界的影响力，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超越了纽豪斯。 一個凭一己之力“单挑”普利策，操控着舆论，煽动着美西战争。 如果老纽豪斯是“独裁者”、“侵吞者”，那么老威廉就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疯子”。 还是那种高智商家底殷实有实力的疯子。 1941年那部《公民凯恩》就是以老威廉为原型改编的。 可以想象，这样一个家族培养出来的子女，就算不是疯子，骨子里也多少带点这方面基因。 他们不缺阿谀奉承的人，也不缺为其效力的天才。 霍安能做的，就是尽量寻找一些共鸣。 比如疯狂。 良久，思忖中的亨克，接过了酒杯。 霍安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两人碰了下杯子，亨克没有急着喝，而是对着坐下来的霍安认真道：“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去纽约客上班。” 这.....霍安面色一喜，还有这种好事！！ 随后立马察觉不对。 要是没记错，亨克还有個哥哥。 想到此处霍安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法克！！！ 去他妈的，劳资就想安安稳稳靠着写小说赚点钱和名气，慢慢发育。 你他妈的让我参加这种继承人争斗。 “别闹亨克，我就一個小人物，不值得你这么信任。” 亨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听到霍安的推辞，面露不屑： “没人在耍了我之后，还能轻轻松松得到我的友谊，霍安，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 此时的亨克，极力控制自己的得意。 跟他父亲说的一样，霍安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在面对诱惑与好处时，不会第一时间吃掉。 而是会考虑很久。 尤其是这种天上掉下馅饼的事，更是会本能的远离。 “法克！！”霍安有一种自食其果的感觉：“我什么都不会，去了能干嘛？”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那里很适合你。” 这台词怎么那么熟：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对吧。 霍安一阵无语：“要是我不答应呢？” 亨克挑眉轻笑道：“可以，这就是你的选择？” 让霍安去纽约客属于临时起意，什么目的都没有，纯粹就是拿霍安做一次实验。 至于霍安怎么选，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霍安掐灭手中的香烟，再次点燃一根。 同时脑子里在衡量利弊。 现如今，所有传媒家族主要的产业都是集中在报业和电视广播这一块。 杂志对于他们来说，只是附庸的产业。 但这只是暂时的，他不认为这群传媒家族真的看不到杂志行业的前景。 要真是如此，就不可能不停的投资与收购。 《纽约客》虽然比不上三大杂志，但也不是什么小卡米。 亨克如果想要争夺继承权，吃下整个纽约客，学一学伊莉莎的父亲，用心经营杂志，以此来增加筹码。 这很正常，也能理解。 但是....为什么选择他？ 霍安自认为自己除了会写点小说，没有其他突出的优点。 相信亨克也知道。 让自己这么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去帮他拿下纽约客，亦或者在纽约客达到一些目的。 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如此？ 客厅里，不知过去多久，霍安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亨克这么做的原因，他抬起头眼含不明的问道： “亨克，在做决定之前，你先告诉我，你准备让我去纽约客任职什么岗位？” “先从实习编辑开始怎么样？”亨克随口道。 霍安再次问道：“小说版块？” 亨克点点头：“可以，如果你想。” 听到这个回答，霍安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道： “去可以，但我先说清楚，我什么都不会，除了会写小说。” 去他妈的，有这么好的工作，为什么不去。 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发表小说方便一点也行。 霍安想明白了，去就去，大不了摸鱼。 只要他鱼摸得好，不接触纽约客的核心内容，就算哪天亨克让他做什么，也好推辞。 再说了，真要为难，大不了拍屁股走人。 ------------ 第58章 伊莉莎：带你去找珍妮（求追读！！） 当第一期《沉默的羔羊》在纽约客刊登。 看到它的人，都在好奇，那名耳边总是响起羊的惨叫声的实习调女查员接下来的命运。 一個初入茅庐的女调查员追查一起变态杀人案件，却要去求助一名关押多年的罪犯“食人魔”。 羔羊为了打败魔鬼，求助恶魔。 一直以来，大家对于推理小说的概念一般都是谋杀、凶杀之类的。 是啊，被杀者的惨状已经够血腥了，不需要再加其他相似的元素在里面。 悬疑才是最主要的元素。 这是常识。 而这部《沉默的羔羊》却另辟蹊径，大胆的常识着融入惊悚元素。 非但如此，杀人凶手早早登场，直接描写其心理活动以及犯罪活动的准备过程。 这对于推理小说而言，无疑是“失败”。 之所以有很多人愿意读下去，无非就是想看看这名实习女调查员接下来的命运，以及故事中是否还有更为惊悚的事情发生。 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 办公室里，布尔德看完了几封读者的来信后陷入沉思。 他跟读者不同，他看过全篇，知道这部小说真正的魅力在于“食人魔”。 也清楚的知道，这部小说真正的看点在哪里。 再想想总编威廉·肖恩上午开会说的话，于是布尔德拨通了霍安的电话。 “喂，卡伦先生，我是兰登·布尔德....” 电话那端的霍安刚送走亨克，就接到布尔德的电话，他还以为是小说刊登出了什么事。 “布尔德先生，中午好。” “卡伦先生，打扰你午休了，有一件事想询问，不知你现在是否方便。” “方便的，请说。” “关于《沉默的羔羊》我记得初稿是4.9万字的对吧。” 霍安皱眉：“没错。” 电话那端的布尔德笑道：“是这样的卡伦先生，上一期的数据报告显示还不错，我刚刚看了几封读者的来信，都表示对这个故事感兴趣，所以我的意思这一期我想将刊登字数调整到6000字。” “你的意思是....”霍安眉头松展，面露喜色。 “是的，如果这期也不错，那我们准备刊登完整版的，所以，还得麻烦霍安先生提前做一些调整，让后续内容更为丰富一点。” 还有这种好事，霍安赶紧笑着应道：“没问题，只不过，布尔德先生打算全篇多少字呢，还是4.9万？” “只要不影响故事发展，我很乐意如此。”布尔德提醒道，有钱干嘛不赚，只要不影响故事的发展，多一些字数也未尝不可。 两人就此达成协议。 当天下午，霍安拒绝米歇尔继续未完的演技教训，全身心的投入到写作之中。 光阴如梭。 很快三天就过去了。 霍安修改好后续之后，专程开车送到纽约客，又在纽约客跟布尔德聊了一会。 出来后的霍安，按照地图上的标记，驱车来到伊莉莎订的餐厅。 自从上次一别，他跟伊莉莎有大半个月没见了。 一来是伊莉莎最近比较忙，每次打电话过去都是匆忙的聊几句就挂了。 还有就是霍安多少有点做贼心虚。 餐桌上，霍安边切着牛排边讲述着这段时间的一些趣事。 当然，肯定要隐去珍妮这部分。 当伊莉莎听见霍安说起亨克让他去纽约客上班时，还微笑着表示赞同。 随后又意味深长的看着霍安，她拿起红酒杯摇晃了着：“看来你跟珍妮处的不错。” “珍妮？还行吧，毕竟我的小说能顺利在纽约客发表，还得谢谢她，说起来我也有十来天没见到她，还想着找机会请她吃饭，以表感谢。” 霍安心不慌脸不红的咽下嘴里的牛排，然后拿起杯子与伊莉莎相碰。 “是吗！！”伊莉莎轻抿着红酒注视着霍安，随后建议道： “要不我们下午去找她，顺便晚上去你那吃饭，说起来，我还挺想吃你做的烤肉。” 霍安心头一颤，一想到两个女人见面之后的场景，头皮都发麻，为了不被伊莉莎看出什么，只好硬着头皮装作赞同的样子。 “真的吗？那太好了。” 伊莉莎手指微顿，也不说话，然后带着笑意凝视着霍安。 霍安本就心虚，现在被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更加不安了。 就在他准备再说点什么时，伊莉莎面露微笑：“那就走吧。” “好....” 两人出了餐厅，伊莉莎坐上霍安的车子，指着路直奔电视广播中心。 珍妮一听伊莉莎来找自己，开心的丢下工作，跑到了办公室。 “亲爱的，你....”一推开门，珍妮看到霍安也在里面时，原本将要说出口的话，立马止住了。 此刻的她，甚至比霍安还慌。 不过，当看着站在伊莉莎身后疯狂使眼色的霍安，珍妮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笑着上前跟伊莉莎拥抱在一起。 “亲爱的，你怎么不提前来个电话。” “给你一个惊喜呀，喜欢吗！”伊莉莎一语双关，也存着试探的想法。 珍妮眨了眨眼：“惊喜？难道你是指你们两个打算...公开？” “哼！”伊莉莎啐了一口，伸手在珍妮腰间掐了一把：“我还没找你算在外面使坏的账。” 珍妮铃笑着闪躲，还不忘探出手反击。 两个女人就这么在办公室毫无顾忌的打闹，霍安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直了。 好家伙，全是下三路。 ..... 镜头推进到隔壁某栋大楼里。 此时的乔纳森听着助理汇报，自己的妹妹带着那个得州佬去找珍妮，眉头紧锁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凝视着对面那栋大楼某层办公区域。 似乎想要透过反光玻璃看清里面的场景。 虽然伊莉莎上次得到了那个得州佬的帮助，使得《Vogue》时尚杂志乃至康泰纳仕集团旗下其他杂志在这场女Q热潮中，不但名气大涨，并且还获利不小。 但这并不表示乔纳森就看好霍安。 他能忍到现在没有去找霍安麻烦，就是基于这点。 如今.... 落地窗前，乔纳森面容古井无波，他转过身眼神里寒芒乍起，看的一旁熟知他的助理忍不住心头一紧。 乔纳森拿起电话，拨通了一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乔纳森淡淡的说道： “后天上午，高尔夫。” 电话里的人很明显听出了是谁，只是迟疑了会，就应道： “OK。” ------------ 第59章 珍妮：小牛仔，咱两完了 厨房里的霍安，一边忙活着手中的烤肉，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伊莉莎和珍妮窃窃私语。 又过了会，珍妮借着厨房倒水的功夫，鼓着嘴嘀咕道： “小牛仔，咱两完了，格蕾丝应该是知道点什么，肯定是你個白痴说漏了嘴。” 珍妮并未等霍安回答，而是焦急的自顾自的自语道：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格蕾丝跟我绝交，我绝对会杀了你这个蠢货....” “亲爱的，帮我倒一杯冰水，咖啡太甜了。” “哦，来啦。”珍妮慌忙的回了一句，然后快速的倒完水就回到了客厅。 霍安暗自叹息一声，有心想要提醒几句，奈何没机会。 珍妮明显是慌了神，回答的太乖巧，这不符合她的人设。 果然，饭桌上，伊莉莎直白的挑明了话题。 “说吧，你们两个碧池是什么时候滚在一起的。”伊莉莎单手举着洋酒杯，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两人。 她这副冷面姿态，让原本心虚的珍妮更加慌乱：“格蕾丝，你，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伊莉莎讥讽一笑：“呵，不是我想的这样，也就是说你们没有滚过？还是说是这个蠢货他强行睡了你？” “不是，不是。”珍妮忙不迭摇头：“是，是误会，那天我们都喝醉了，我，我，亲爱的，我们不是有意的...” 伊莉莎阴沉着脸，低骂道：“谢特，也就是说你承认你们滚在一起了对吧。” 珍妮一时语塞，沉默着低着头。 伊莉莎并未就此放过，而是继续冷声问道：“珍妮，告诉我，你们滚了几次。” 珍妮不敢言，继续低着脑袋，同时传来低泣声。 霍安在一旁吃着烤肉，溜了半天号，实在看不过眼了，无语道：“伊莉莎，差不多得了。” 伊莉莎柳眉一横：“闭嘴，你这个碧池，你的账我等会跟你算。” “那你还吃不吃这個了，不吃给珍妮好了。”霍安说着就伸手去抢伊莉莎跟前的沙拉。 “法克！去死吧！滚！！”伊莉莎扭着脸大骂一句，直接抓住霍安的胳膊，用胸压着他的手护住跟前的食物。 还咧着白牙一副要咬下去的架势。 中午吃的牛排，这会儿吃不下油腻的食物，这是霍安专门准备的，就一份。 霍安一乐，手掌一翻，用力的捏了把。 伊莉莎啊的一声，手一松护住胸口，剐了霍安一眼。 气不过的她，拎起身后沙发上的靠枕朝着霍安砸去。 霍安头一歪轻松躲过，还露出得意的神情。 伊莉莎气的狞着脸，直接从地毯上站起身，冲到霍安跟前掐着他的脖子并骂道： “你他妈是不是很得意，谢特，我就知道你这个碧池这么久不找我，肯定是乱搞去了...” “法克，是不是第一次见到珍妮就盯上她的胸了....” 两人就这么扭打在一起，倒在地摊上，渐渐的霍安的手也开始不安分了，直接伸进伊莉莎的衣领。 随后屋子里响起珍妮的尖叫与大骂声。 一旁的珍妮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迷糊的大脑正在急速的转动。 所以.... 我这是被演了？？？ 被这两个贱人演了！！！ “法克鱿！！！你们两个贱人！！！” 一声怒吼从珍妮口中发出，她气鼓着腮帮子蹭的一下站起身，骑在两人身上。 开始胡乱拉扯发泄不满。 一场两人的双打，演变成三人混战。 事实上，本就没什么事。 伊莉莎从未打算让霍安成为自己男友，自然也就不会在意他跟谁滚床单。 没有珍妮也有其他人。 只不过，下午在回来的路上，听到霍安说起事情的经过，一时觉得好玩，所以逗一逗好姐妹。 夜里七点多，见时间不早了，珍妮和伊莉莎结伴离去。 留下孤枕难眠的霍安在思索着是不是要去敲邻居家的门。 ...... ...... 曼哈顿上城某个高尔夫俱乐部。 近十年来，随着纽约城的治安越来越差，一些帮派和墨西哥毒贩也渐渐活跃在曼哈顿中下城。 这就造成大量的富人跑到原本荒无人烟的上城区生活。 渐渐地，这里别墅林立，为了满足富人们平时的玩乐，周边也建起了一些高档娱乐场所。 这家高尔夫球场，就是五年前建成，也是这一片最大的球场。 今天阳光灿烂，海岸的微风拂面，宛如初春。 “好球！”亨克抬手放在帽檐下瞭望着飞出去的球，淡淡的夸赞了一句。 心里却不以为然。 他摆好姿势，将球杆靠近脚下的小白球，微微吸了口气后，快速的挥动着球杆。 而后，一道白线划破天际，最终白色小球落在了插旗的洞口不到两米的位置。 随着惯性的作用，在乔纳森震惊的目光中，小球笔直的朝着洞口奔去，最终落入洞中。 亨克嘴角勾起，晒然一笑，心里暗自激动起来。 他的球技一直很好，但这种三杆短洞一杆进洞的老鹰球却很少有。 如果今天不是乔纳森，换个其他家族的公子哥，估计这会儿要开香槟庆祝。 可即便如此，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很快就告知了主管。 一位挺着大肚子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跑了过来，他微笑着送上一瓶高档红酒，作为奖励。 同时告知亨克，会记录下来，写在俱乐部的墙上。 亨克微笑着接过保镖递过来的钱包，从里面掏出六张一百美元的钞票，放在侍从手里的红酒托盘上： “帮我打开。谢谢！” 随后，就不再理会，与乔纳森并肩而行。 两人走的很慢，边走边闲聊。 在乔纳森刻意引导以及亨克的配合下，话题聊到霍安身上。 “亨克，听说你打算让那个德州佬去纽约客？” 走到刚打出去的球跟前，乔纳森比划着球杆，随口问道。 亨克耸了耸肩，没有作答。 乔纳森挥动着第二杆。 两人再次边走边聊。 “是珍妮，不，应该是格蕾丝让你这么做的？” 第二球落地的位置离球洞很近，乔纳森比划了两下，那双棕色的眼眸时不时看向球洞。 亨克掏出口袋里的香烟：“如果你这杆能进，我就告诉你原因。” 乔纳森手上的动作一顿，他躬着腰微微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时挥动着球杆。 小白球笔直的朝着五米开外的球洞滚去，亨克看着小白球移动的速度，吐出嘴里的烟雾，瘪着嘴无声笑了下。 球落在了距离洞口不到十公分的位置。 三杆洞，他要打四杆。 “乔纳森，从小你就是这样，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她？而且，他们只是朋友，Come on，没必要这么大的反应。” ------------ 第60章 “你的意思是我在针对他？” “难道不是吗？” “就凭他一個写低俗小说的得州佬？”乔纳森先是不屑的语气说道，随后直起腰握住球杆的另一端高傲道： “OK，你就当是我。那么，亨克，你确定还要护着他，或者说，玩了这么多年，准备为了这個得州佬正经起来？” “NO、NO、NO！”想着布尔德说起那天肖恩的态度，亨克轻笑着摇摇头： “不是我要护着他，而是你拦不住，乔纳森，你在第一时间没有按住他，现在的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也没机会，除非你父亲愿意出手。” 别的亨克不知道，但能入肖恩的眼，能让自己父亲这么评价的人，就不是一句有才华那么简单。 乔纳森蹙眉：“你认真的？” “玩玩呗。”亨克无所谓道。 难得出现一個有意思的人，既然如此，就当陪乔纳森玩一局，这局他感觉自己的胜算很大。 下午，打完球的亨克，第一时间吩咐布尔德通知霍安入职。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霍安接下来面对乔纳森的出手，该如何抵挡。 此刻的霍安，刚刚结束口语的练习。 经过近二十来天的练习，他的纽约口语已经学的七七八八。 支付了这周420美元的薪酬后，霍安下楼开车前往《纽约客》。 顺便参观一番自己未来的工作环境。 《纽约客》的办公区域很大，据接待他的布尔德助理介绍，上下三层都属于纽约客。 除了内容编辑部门，还有市场营销部、设计部、摄影部、发行部、技术部、人力资源以及财务部等。 作为杂志的主要核心，编辑部门独占一层。 而在编辑部，各个版块也有属于自己的独立办公区域。 两人走在宽敞的走廊，一路走来，在霍安的询问下，助理介绍起一路走过来时那些其他版块的办公区域。 最后，停在了最里面一间明显环境要差很多的办公场所的玻璃门前。 是真的环境很一般。 映入眼帘的除了空间要明显小很多之外，就连人都都没几个。 别的部门这个时间点，都是不停的打电话看资料，争执吵闹，走路都是跑的姿态，很是忙碌的样子。 而这里，却是静悄悄的。 一眼望去，简陋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 别说打电话的声音，连电话响起的声都没有。 只有两名工作人员无精打采的看着手中的投稿。 看到霍安过来了，也只是抬起眼皮瞅了一眼。 这....说一句养老中心都有可能。 走进来的霍安不自觉好奇问道：“这里，平时都这样？” 女助理走到布尔德办公室门口听到声音，她止住了推门的动作，回过头看着霍安指了指周围，微笑道： “是的，因为我们比较‘特殊’。” 她还在特殊的字眼上刻意咬重了些，让这句解释显得有些俏皮。 “琴，你下次能不能背着我说这些。” 两人一进门，布尔德的声音就响起。 名叫琴的女助理不以为然的抿了抿嘴角，她无视布尔德幽怨的眼神，而是侧过身朝着霍安轻声问道： “卡伦先生，咖啡还是茶？” “咖啡，谢谢！” “不客气！稍等！” 琴冲着霍安点点头，然后甩着乌黑的长发，踩着高跟鞋摇曳的离去。 “是不是很失望？”布尔德邀请霍安坐下后，递给他一根烟，含笑着说道。 霍安本想否认，不过在对上布尔德似笑非笑的眼神后，又轻轻颔首：“确实跟我想象中不一样。” 何止不一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来之前，他的概念中，应该是那种一群编辑对着手中的文稿，指点江山。 遇到好的，毫不吝啬夸赞，遇到差的骂骂咧咧的丢在一边。 甚至偶尔会打电话给对方，边夸张边提出自己一点点小意见。 也会有跟作者争执，气的挂断电话，随后想想还是回拨过去再次开启劝诫的模式。 又或者应该是用制式的口吻写一封回绝信。 事实上，在看到这间办公区域之前，其他版块部门确实如他所想。 只是.... “呵。”布尔德吐了口烟，毫不在意笑道：“失望是肯定的，如果你在五年前来这里，你会更失望，那个时候可是连小说部门都没有，是其他版块的编辑看到好的作品，随带发一发，哈哈....” PS：切了！ 数据不行，追读也不行，也就是人不行。 总结就是写作手法有问题，缺少了高潮，太平了，文笔也不行，剧情编写的也不合理.... 总之就是烂的要死！！！ 看来我不适合写小说，好好打螺丝去！！！ ------------ 第61章 说两句，交代交代。 我一切书，很多人说我，哎，说可惜之类的。 这本书写到七万字才上了一轮推荐，结果二轮没有上去。 那个时候2800多的收藏，连230的追读都没有，我就想切。 但想着还有智能推，所以呢，就等一等，裸奔了十来天。 想着智能推能好点。 结果就是，智能推当天追读537，第二天490，第三天450。 我还没上架呢就这么掉，你们很多大哥支持我，我很感激，但也有大部分人在养鱼。 你让我坚持？ 坚持什么呢？在继续裸奔，然后上架首订一百？一个月靠着保底一千五，还要忍受很多人的无脑喷？ 大哥，我是写小说赚钱，不是写小说为爱发电。 很多人说评论区都是鼓励的话，都是好的评论，是，我承认是这样。 但在好的书也经不起这种养鱼啊。 大哥们，真不是我不愿意写，也不是我好高骛远，但凡让我走完四轮，不，哪怕三轮，上架有个五百的首订，我都试试看能不能后面扭转。 可惜，没有可能啊，掉的太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