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部第一章混沌初开万物生大树冠盖有神灵 云贵川藏、青广两湖,包括现在的东南亚一带,陆地都覆盖着海洋。地壳运动神奇的力量把云贵川广袤的区域创造出陆地和海洋。沼泽湖泊,和陆地一样,星罗棋布,犹如苍穹星辰,陆海相伴,毗邻相连,水天一线。大海广袤无边,陆地荒芜人烟,这里被称之为滇海。 天与地之间混沌初开,白天延续至黑夜,黑夜覆盖白昼,昼夜交替处于没有规律的规律之中。 气候异常,冷热交替。有时长久的干旱使大地到处都是其火焰山;有时又阴雨连绵不绝,雷电交加,洪水肆虐,大水吞没陆地和岛屿。 晴日里,漫天星辰,流星时常触碰苍茫大地,大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神奇的生物-人类。 人类的文明开始了。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陆地被水一块块隔离开来,或者说水吧陆地隔离开来,这样稳定下来。 好像突然多了很多生机勃勃的样子,花草树木,鱼禽鸟兽,生物给了世间生命活力,人类开始活跃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繁衍生息,连绵不绝,创造出自己的神话,滇海传奇开始了。 那是无法区分滇池、阳宗海、澄江...山水相连,都是一片区域。故事就定格于抚仙湖下城堡和西山睡美人。 第一部滇海之上有传奇战略转移保实力 第一章混沌初开万物生大树冠盖有神灵 和西山岛隔海相望的昆明岛,他包括现在的昆明、曲靖,楚雄、玉溪、大理这一带。西山岛和昆明岛相比,昆明岛是陆地,西山岛是大海中一颗璀璨明珠。 陆地上,并非现在泾渭分明,千沟万壑,大大小小河流把湖泊连接起来。 上天给了这片土地万物并赋予其生灵,以便于满足文明的繁衍生息,人类主宰了这片土地,用智慧填充着自己的空间,延续着生生不息的生命和文明。 陆地上森林覆盖,郁郁葱葱,遮日蔽天,和一望无际的大海形成鲜明的对比。水润天地,山绘滇海。青山秀水,鸥鹭成群,水草丰美,丰华物茂。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类选择了这个青山碧水的好地方,依水而居,榜山而作,陆地上的这个小渔村,人们靠打鱼为生,繁衍生息,创建着古滇文明。 不知过了多少年,森林覆盖面逐渐缩小,天气好像又恢复了无常的状态,要么常年的阴雨连绵,要么就是常年干旱燥热,平地惊雷,昼夜异常。 物资出现了匮乏,自然条件不断出现恶劣,生存极为艰难,人们不断的祈求上天,能给予方条雨顺的年月,都认为是神灵对他们开始惩罚,要毁灭人类。 这样周而复始,岁月不断的煎熬着这里的人们,火龙国就生活在这样的年代里,一出生满眼荒芜,周身苦难,民不聊生,父母和祖辈都为了生存而日夜劳作,每一个人都努力想改变自己,但是都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也不知道灾难何时结束。 这是一段没有记载的人类文明奋斗史,又是那么真实的存在着,而人类就是这样不断与自然战斗中延续下来,不断壮大和发展,这属于远古文明的开端。 找到幸福的生活环境,为全族人争斗的历史使命就落在了火龙果的身上。然而,他不知道,永远也想不到,他是在为人类而斗争。是他,改变了人类的命运,是他创造和辉煌了滇海文化。 火龙果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这个大的岛屿上人们并不幸福,每个人的生命很短暂,随时为了生存而失去生命,他知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虽如浮尘,但也要留下生命的痕迹,一定要改变生存的环境,寻找一个没有危机的乐土,让人们安居乐业。 然而,火龙果身居陆地,看到的却是大海,自己和家人就生活在海边,村子有几十户人家。背山面海。海无垠无际,山后依然是山。 火龙果一出生就和母亲相依为命,他没有见过父亲。村寨里男人总是很少,很多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好像都没有父亲一样,一个村同宗共祖。听奶奶说,最早的祖先生下十四个儿子,一个儿子一个岛屿,这个是岛屿中心,繁衍生息数百年,十四宗族之间从未来往,火龙果想象着天下如此之大,不能被自然界限定在这里,天下定有安乐之所。 火龙果家里有奶奶、两个叔叔、三个婶婶。自己的父亲和其中一个叔叔很早就去世了。 听邻居阿黑奶奶讲:“你的父亲、叔叔,还有村寨的男人为了消灭破坏我们村寨的恶龙战斗而死,恶龙在滇海身处,只有除掉恶龙,我们这里才会风调雨顺,丰衣足食。” 自此在火龙果幼小的内心就埋下了复仇的种子,他一心想除掉恶龙,为父亲和叔叔报仇,也让自己的村庄和族人乃至于整个岛屿的人们不在受苦,让孩子不在失去亲人。 但在自己家里,奶奶和叔叔、婶婶从来没有告诉自己,自己的亲人怎么去世的。奶奶曾经告诉火龙果:“你爷爷、爸爸、叔叔出远门了,去寻找乐土了,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全家都不会再挨饿,整个村寨的人都会生活在幸福里”。火龙果心中也始终相信父亲和爷爷他们都出了远门,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或许他们已经找到了幸福之地,等他们安顿好了就来接全族的人过去。 然而,火龙果知道阿黑奶奶的话也不会有假,都把自己当成了小孩子,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大人了,知道了他们不说的秘密,他们不会回来了,只有自己积蓄力量去寻找他们,踏着他们的足迹去战斗。自己看到的是,所有人为了生存,披星戴月,起早贪黑,依然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出海打渔的人直到深海都一无所获,大海常常惊涛骇浪。 陆地上的树木不断的枯死,田陌因干旱而荒芜。一边是烟波浩渺的大海。一边干旱生烟,干旱威胁着陆地上的每一个人。靠海吃不到海,靠山吃不到山。瘟疫连年,民不聊生,饿殍四野。前天邻居阿巴干怀孕的妻子因饥饿而死,死的时候全身如朽木干柴,但是肚子大如牛鼓,胎死腹中。 出海数日阿巴干一直没有回来。晚上邻里大人们在海边架起篝火,召唤出海未归的人。大海有时死一般的沉静,水波不惊,风平浪静。有时发狂一样的怒吼,翻浪如墙似山,排山倒海,吞吃整个陆地一样而来。对人们的祈祷置之不理。“这是为什么?”火龙果百思不得其解。 阿巴干家里空无一人,之前火龙果和几个小伙伴经常在他们家的茅屋里或迷藏,用木棍架起栅栏篱笆院子常有欢声笑语,空洞茅草屋在黑夜里魍魉魑魅狰狞而恐怖。传言他们是被海里的噩梦吞噬了。孩子们再也不敢去他们家了,这里成了死亡之地。 芒果树下,是阿黑奶奶的家,也是火龙果、突觉、灵动,黑牛村寨里小伙伴的乐园。 恶劣的气候,袭杀了陆地很多植被,数百年的紫薇被雷电劈开,虬枝如龙,盘错交接,烟熏火燎一般,黑不溜秋;千年黑檀树突兀的犹如一个光秃秃的桅杆,正中间劈开的烧焦毛的尾巴一样,森然诡异;万年的长寿柏没有了任何生机,杂乱横卧,巨大莽蚺一样,张牙舞爪,几个高冠秃鹫停留在上面,秃顶的脑袋上贼溜溜的眼睛,左顾右盼寻嗅的搜寻着死亡的气息。 但滇海岸边,黑牛村寨周围,芒果树高耸入云,树冠硕大华盖一样,遮天蔽日。阿黑奶奶说:“星星就藏在枝叶里,天之子能顺着树干爬到填上去,游九霄,荡瑶池。”火龙果和几个伙伴都爬上树冠,但是根本上不了天,可能只有神仙才能做到阿黑奶奶所说的那样的能力。 数十人难以合围的树干,矗立犹如旗杆灯塔,雄踞陆地,傲视大海,就如同守望大海的人,千百年的树龄肇示着生命的奇迹。黑牛寨都说这是神灵的护佑,这是神树,阿黑度母也就是阿黑奶奶也这样说。每个人都有一个神灵赐予的名字,火龙果也有,他叫玛智曲,却没有人叫,就如同阿黑奶奶一样,这样叫着顺口。 这之中最大的一棵就在火龙果家门口,树干参天,蟠龙虬枝,沐风利砺雨,是滇海最高的一棵。树下也是阿黑奶奶的家,这树这奇景只有阿黑奶奶能说的清,大家都知道阿黑奶奶是滇海之神。但是阿黑奶奶对谁都说自己不是神,滇海有神,但是不是自己,千年之前上苍就把滇海之神安于树下,天选之子已诞生了。 阿黑奶奶说:“这个树是上天赐予村寨,我奶奶的奶奶也说不清楚这树的年龄,他们那是树就长在这里,就已这样浮云蔽日了。”村里所有小伙伴手拉手都合不拢,覆荫百丈,泽被全寨,如一把大伞屹立于村寨中央,村寨人都认为这是上天恩赐,祈福求子,祷寿祝食,年年参拜,时时祈祷。 春夏秋冬遮风避雨,驱阳遮阴,一年四季树下微风习习,凉爽如春秋。秋天硕果累累,这里因为有这颗树成为风水宝地?还是因为是风水宝地才有这棵树?没人知道,村寨人受这颗大树最大的恩赐,就是每年树上的芒果成为村寨娃娃们的食粮。 每到夏秋,树上啥都挂满大大的果实,能填饱饥饿的肚子,把多余部分晒成干,等待饥荒,已应不时之需。炎热的日子还可以躺在树下乘凉,或者趴下低矮的树枝上听阿黑奶奶的故事。 阿黑奶奶家就她一个人,祖上都是占卜师,印象中总是六七十年的年岁,终年一身黑衣,用棕色头巾包裹着脸面,衣服却不脏,但总是风尘仆仆的感觉,没人看见他的真是的面貌一样,威严而神秘,让人敬畏。佝偻着身子,骨瘦如柴。 火龙果知道,她并非弱不禁风,却很健硕,额头刻划了岁月,手脚缠绕着沧桑,犹如那伏地虬龙卧枝,却不在泥土里,而屹立于风雨日曝的岁月里。逢节遇事方圆百里村寨都由她区去卜、迎神驱邪,祈福祷吉,她是占仆师,神灵一样的女巫。 每人知道她真是的身世,只是大家看到和感觉的,茕茕孑立、孤苦伶仃,凄楚悲凉。但她是十里八村,乃至整个滇海,最受人尊敬的人。 大人们都尊称她为奶奶,孩子们也自然就叫其为奶奶或者老祖。也不曾听村寨人传言她的事情,或者不敢,大家都知道她未卜先知,一副神秘而又阴沉黑洞一样的面孔,总让人敬而远之。 但只有火龙果知道她特别喜欢孩子,在孩子面前,她不是神,不严肃也不可怕,而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奶奶,用她那神灵的威严呵护着孩子们,保佑着脚下的这片土地。 他骨瘦干瘪的手抚摸火龙果的时候,就如同头顶的芒果树一样,爱的温柔传遍整个躯体,一股神奇的力量让人感觉安定而祥和。她内心世界对孩子是透明的,淘气的孩子在阿黑奶奶面前都温顺而聪慧。 孩子们可能也和大人们一样,认为阿黑奶奶知道一切,当然也知道自己内心的想象。大人们都尊敬有加,孩子们当然仿效大人的们言行,万一有孩子有不尊重阿黑奶奶,被大人们知道,会受到及其严重的惩罚,可能会有皮肉之苦,或者惩罚远离芒果树,自然就没有让人垂涎的芒果吃。 大人们告诫孩子:“都要尊敬阿黑奶奶,不能赎亵神灵,神灵不高兴,我们村寨人都会遭殃。”所以很多孩子也心生敬畏,不敢主动接近阿黑奶奶,虽然都很喜欢听阿黑奶奶讲故事。很多孩子敬畏神灵、害怕妖魔鬼怪,对阿黑奶奶避而远之,火龙果能看出阿黑奶奶因孩子不与自己亲近而忧伤孤独,火龙果知道阿黑奶奶是神,更是一位和蔼可亲的人。 ------------ 第二章 英雄少年立大志 滇海风云起祸端 第二章英雄少年立大志滇海风云起祸端 一个微风轻拂的黄昏,太阳刚刚隐藏在海中西山岛之后,霞光漫天,五彩缤纷,海边村寨掩映于多彩余晖中,火龙果知道这个时候到天全黑下来还有一个时辰。 稀疏的篱笆墙,看不见海边,但能听得波涛,远近轻重的轰鸣。火龙果出门,远远看见阿黑奶奶在大大的芒果树树下,向自己边招手边喊:“我们的小后羿,快点过来,奶奶有好东西给你。”“奶奶…”火龙果一边应着,一边向阿黑奶奶跑来,只要火龙果和阿黑奶奶在一起,其他孩童都围拢过来。 阿黑奶奶口中的“小太阳”、“小后羿”,都是玛智曲火龙果。阿黑奶奶讲完“九个太阳”故事后,他就是小后羿了。孩子们没有听够,依然缠着阿黑奶奶讲“九个太阳”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九个太阳,没有昼夜之分,烈焰每天炙烤大地,蒸笼一样,天气糟糕透了,比现在还恶劣。大海被烤干了,鸟兽鱼虫不见了踪影,花草树木也失去生命。 人们躲在大山深处的山洞里,就是这山背后的山洞,阿黑奶奶边讲边指给孩子们看,孩子们浑身一个机灵,仿佛就置身于神秘莫测之中。阿黑奶奶继续说: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等你们长大了,有了上山入海的本领,远走高飞,追寻自己的梦想。那时,山洞外万物被烤的冒烟,处处都是火焰山,人们半步也不敢离开。但是,山洞里面储存的食物早就吃光了,大人们皮包骨头,孩子们严重脱水,有人奄奄一息,也有人因饥饿而死,不改变现状都会死。” 讲到这里,阿黑奶奶用她深邃的眼睛看了孩子们一眼,火龙果不止一次的看到阿黑奶奶的真面目,满脸褶皱,双眼炯炯有神,深邃,高深莫测,她能望山俯大海,洞察一切。几个孩子都急促的问:“他们怎么样了?” “是啊,他们怎么样了?”阿黑奶奶拉长低沉的声音说:“你们听好了,任何时候都不能坐以待毙,要战斗!要抗争!只要努力总会有办法的。” 孩子们各个双拳紧握,牙关紧咬,蓄势待发之状,心里想着:“不能坐以待毙,任何时候,面对任何困难都要拼搏!神灵虽然会保护我们,但是守护神是自己,是你自己!让自己强大起来,聪慧起来。”这也是阿黑奶奶的话。 孩子们时紧张站立,时托着腮聆听,每个人都成了故事里面的人了,身临其境,做好了应急一切的准备了。 人们不断的祈祷:太阳啊,您隐退吧,不要照耀大地,收回你的万道光芒吧! 九个太阳根本不理会人们的哀求,肆无忌惮的燃烧大地,似乎要消灭一切,把大地融化了,包括天地之间的所有生命。 山洞里,有一个叫后羿的青年人,他是族人的骄傲,从小聪慧好学,智睿英勇,所有人无计可施的时候,他站出来对老族长说:“请族人和我一起打磨九只利箭,我把太阳射下来”。 人们一片惊呼之后,都怯怯的说:“这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我们只能接受,不能亵渎神灵,我们接受灭亡的命运。”“绝对不接受,我要战斗!”每次阿黑奶奶讲到这里,火龙果都义愤填膺,小伙伴也跟随大声说:“我们要争斗,抗争!绝对不屈服!” 后羿说:“如果不行动,永远都没有机会,只要行动起来,就有改变现状的机会,请配合我和我一起去,我们有老人,还有孩子,还有希望,不怕死的跟我来!” 老族长心动了,制止了大家的争论,说:“后羿说的有道理,大家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就用行动支持后羿。我们有孩子,我们还有希望。保护好女人和孩子,愿意跟随后羿的站出来。我们宗族哪怕有一个人也要抗争到底。心里有希望,就永远不要停止追求的脚步,结果会证明行动的意义和价值。” 有人说:“外面一切都化为灰烬了,拿什么当做弓箭?” 老族长说:“我的筋骨做弓做箭,去吧孩子们,前赴后继的去吧,斗争到最后一个人,我的筋骨做弓箭,我血肉供给女人和孩子食用。” 说完,老族长抽下自己的筋骨,用脊梁弯弓,用筋做弦,用四肢做八只神箭,用牙齿做镞。 后羿对大家说:“我一生都信奉生命是上天给的,一切都是上天给的,但是现在上天要我们的命,要结束一切。现在才知道,我们的生命是父母给的,我们的一切都是自己给予自己的,现在老族长给了我们弓箭,我们用生命捍卫我们的生命吧,我们没有了还有女人和孩子,子子孙孙斗争下去吧。” 擦干眼泪,八人抬着弓箭,跟在后羿身后,向太阳追跑。 太阳愈加猛烈的喷射着火焰,后羿边跑边射,跟随的人也一个个倒下,如烟一样的升腾了。 后羿感觉还不够近,他飞奔前行,日夜兼程,经过九九八十一天,他登上日月山巅,身子熔炉一样的后羿心无杂念,孤独一掷,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太阳上,巨人如磐石坚立在天地之间。弯弓搭箭,虎口紧锁,前弓后蹬,四肢如钢似铁,霹雳洪钟,山崩地裂,八只神箭飞向八个太阳,后羿还想从背后抽第九只箭,箭囊空空,八轮红球垂落天际。 最后天上只剩下一个太阳,躲进了日月山,后羿想到:“我们生存还要光芒,这一个太阳不冷不热,并且也老老实实的躲避了。” 剩余的这个太阳自此东升西落,昼光夜栖,日月循环,周而复始。天地之间,昼夜往复,寒暑交替,风雨雷电,阴晴有常。江河湖海,花草树木生机怏然,人类休养生息,代代相传,都尊后羿为太阳之神。 这个故事在孩子们的央求下,阿黑奶奶不知讲了多少遍,每一遍,火龙果都听的入神。他在想:“现在的滇海风雨无常,日月无序,水旱乱季。虽然没有太阳之忧,但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争斗害人,民不聊生。 滇海风浪吞噬着打渔人的生命,却无鱼可取。高山土地吸干了劳作的虚汗,却颗粒无收。滇海没有人希望,全是赶尽杀绝的绝望。 火龙果知道自己要让人们过上幸福快乐生活,让天下的人们享受安乐,驱走恶魔的摆布和控制。掌握自己的命运,建立一个没有苦难的家园,有城堡,有田园,用勤劳换来安乐,无论陆地还是海洋,勤劳、淳朴、和谐,丰衣足食”。这样的梦想生根在火龙果内心。 火龙果依靠在阿黑奶奶身边,朦胧中感觉自己长大了。他心目中的神就是阿黑奶奶,滇海之神。是人类和神人之间的使者。火龙果除了在这里听故事,还从阿黑奶奶学到天地万物生长延续,江海胡海的分布,从故事里学到古人征伐平乱,争天斗地的知识,他需要在成长中历练本领,小伙伴们就在芒果树下演练。 “今年,我的小后羿十岁了吧。快点长大吧。属于你的时代要来了。”阿黑奶奶用树枝一样的手指抚摸着火龙果浓黑的头发,火龙果对于阿黑奶奶的话虽然懵懂,但总感觉自己满身满心的责任,不经风雨难见彩虹,这风雨中的生活让人担忧。 滇海风起云涌,战火悄然燃烧,纷争不断。天帽山下,艾扎的军营里。军事会议上,军师艾项说:“大王应稳中求进,步步为营,围剿清野,各个击破歼灭。急于求成,容易顾此失彼。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目前要休养生息,恢复生产,国富民强,才是长治久安之策。” 艾扎听到艾项的建议正要发表感叹,他看到杜良两只眼睛叽里咕噜的扫视着自己和自己的叔父艾项,艾扎就问道:“杜军事你有何高见?说来无妨。” 杜良三角眼一转,颧骨高额,瘦腮凸牙的说:“眼下,大王所向披靡,士气如虹,横扫千军,一统天下,停止攻击就会让拖布洛有喘息之机,观天下,拖布洛只是困兽之斗,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大王英明神武,杀伐决断,唯大王是瞻!” 艾扎听到杜良的赞美,心花怒放,眼睛眯成一条,高兴的摇头晃头说:“叔父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多虑了,本王集中精锐,寻找拖布洛那厮,围而歼灭,斩草除根,一统滇海,再统一天下。哈哈哈...”大殿内笑声阴森恐怖,屋外房檐两只黑乌鸦嘶叫两声窜如云霄。 冬去春来,一直干旱的昆明岛,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雨,氤氲密布,连绵不绝。艾扎身居殿堂不时望天,春天哪里来的这么多余,还时有暴雨,电闪雷鸣。“已经一个月了吧?”他问身边的杜良。 杜良也看看天说:“一个月零五天了。”他鼓动艾扎出兵,但是风雨雷电,经久不息,大风催树折木,雨水填满沟壑,道路险阻,大风折屋,天生异象,出师不利,这根本也出不了门,他心急如焚,但心有不甘,他之所以急于蛊惑未歼拖布洛,就是想建功立业,替代老朽的艾项,一手遮天。 杜良说:“我知道大王所忧,不过大王您放心,我们都出不去,丧家之犬的拖布洛拖家带口,比我们艰难,这样的风雨,再来一个月,我们去了捡拾他们的尸体就可以了。” 艾扎早下令荡平滇海还了,他愁容满面,寝食难安,听杜良这样说,心有宽慰,不过他还是要挥师滇海,荡平天下,亲手宰杀火龙果,唯我独尊,不动手,显示不出自己的伟大,这样的丰功伟绩自然无趣。 已八十有余的艾项,鹤发银须,强壮的躯干被岁月压弯,人不服老不行,虽然神志清醒,但是艾扎认为自己老糊涂了,更有杜良、尹健、晁同之流奸诈佞臣小人,妖言惑众,谗言蛊惑,华英、勤里这些忠臣干将不是被杀就是被赶走,艾扎虽然掌控了滇海,但是滇海之外更大的天地他看不到,每天歌舞升平,酒池肉林,昏庸无道,骄奢淫欲,阻碍了脚步,紧固了志向,艾扎非天下之王,滇海之地也将会供让于人。 自己虽然没有见过火龙果,但是听闻其气宇非凡,胸怀天下,善念苍生,给予和索取,世人共睹,人心向背,自有定论,假以时日,这滇海这天下定然是火龙果的,在这这火龙果正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德才兼备,广缆人心,德善于民。“艾...”人心才是天下,没有人心何以天下?艾项举目苍穹,两行浊泪,潸然沥下,他摇摇头,从天帽山到这里,还是游荡溃散,哪里有王城的迹象,氤氲覆盖,茫荡阴沉,这是败亡之气,并且大王正行败亡之事。 让艾扎兴奋的事情,天随人愿,这是胜利之证,黎明的滇海,雨过天晴,神怡气爽,门外的竹林,一夜数丈,节节攀升,犹如旌旗戈鞘,指苍天,风中咧咧,紫气东来,云蒸霞蔚,这是瑞祥,不由得让艾扎手舞足蹈。 艾扎命令三军明早出发,荡平滇海,至此一役。他登高远望,阳光金银一样撒在海面,波光粼粼,西山美人姿态笼罩在霞光中,天地间米雾重重,烟云升腾,神秘莫测,他想起来围剿突觉时在黑牛寨听到的民谣:“凤凰落西山,西山出女仙。鲜血染滇海,飞龙覆王城。”他不知其意,不懂所以。 但现在自己就在宜良的凤凰山上,北面有蛇山,蛇山上有龙洞,全歼拖布洛之后,把龙洞封闭,天下无忧。女仙是谁,难道是那个比叔父还苍老的女巫阿黑奶奶,当年阿黑奶奶带着火龙果在自己的队伍,艾项让其祭祀占卜,却放走了火龙果,杜良说放虎归山,龙归大海,明天之后再没有龙虎之说。 ------------ 第三章 老军师绝望轻生 害忠良东觉躲藏 第三章老军师绝望轻生害忠良东觉躲藏 翌日黎明,烽火联营,号角震天,艾扎夸白马,一身铠甲,威风凛凛,雄风壮士,他一声令下,五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分五路向东南西北地毯式推进。第一军和他亲自带队的中军,向向宣城芒卡逼近,杀尽所有生灵,略尽所有物资,他的目的就是让拖布洛不战而亡,战而殆尽。 第一军统帅起哈将军,中军由副军事杜良挂帅,黄标为副帅,中路军的实际指挥者是黄标,但是副军事杜良一直自持运筹帷幄,心有乾坤,越俎代庖,也就没有中黄的什么事了。 艾项请命跟随艾扎行军,杜良抢话对艾扎说:“艾项老军师,劳苦功高,这风餐露宿,鞍马劳顿,还是要镇守王城等捷报,不然大王倾城而出也不放心。”艾扎大手一挥说:“叔父身体垂幕,安享晚年,杜良虚怀若谷,善谋筹划,也该锻炼,您就等我们凯旋吧。” 大军出城,征尘漫天,戾气充盈,苍生蒙难。艾项独自站在凤凰坝凤凰山顶,远望迷雾如黛的西山岛,黑气笼罩,长叹一声:“涸泽而渔,自掘坟墓,终究不是霸王天下之人,天意啊,自己呕心沥血,辅佐的是爱民如子君王多好啊!滇海之神一天天下,自己等不到了。 谗言小人杜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自己定会无疾而终。”他怅然若失,心如死灰,他纵身跳入凤凰谷,含恨陨身。 和拖布洛一战取得大捷的艾扎得知叔父坠亡的消息,哭笑不得的艾扎,慷慨的对杜良说:“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富贵都是我们家的,衣不过荆麻,食不过三味,这么省吃俭用,辜负天赐,暴殄天物,想不通啊,他愁什么?” 他问报信的侍卫闻起说:“叔父走时说了什么?”闻起看了身边的杜良一眼。 回道:“老军师不让人近前,他独自登上凤凰山,唏嘘不已,喃喃自语,摇首叹息,随从什么都没有听到,他腹地卧榻有一封留给大王的信。”侍卫说着把书信递给哎扎。 棕榈叶,用碳棍书写:哎扎我儿,攻城略地不如安抚民心,滇海连年征伐,民不聊生,生灵涂炭,要偃旗息鼓,藏戈储兵,广治渔田,休养生息,恢复生产,屯粮养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通之民莫非王臣,得民心,得天下。攻城略地为下策,善政爱民,获人心收天下,生灵万物,为民为大,一征一伐,损伤生灵,泯灭人性,失人心,失天下。广袤大海,央央华夏,为王,为民,思之慎之,爱之佑之! 杜良歪头侧目看艾扎手中军是艾项的遗书,艾扎读完,交给随从收好,他没有沉思,而是大声说:“天下大事,兵征祀慰,那些乱臣贼子,草民流寇,讲什么善念,打,杀,一直到臣服为止。”杜良接话说:“不听话,打的轻,说破了嘴,不如刀戈,刀架在脖子上,看谁不听话?大王威武,一统天下。” 众将士山呼:“大王威武,大王万岁,滇海之神,一统天下!”喊声和着林涛,轰鸣阵阵,气势如虹,山崩地裂。艾扎不可一世,为我独尊样子,飘飘然!茫茫然! 艾扎杜良说:“叔父心胸和眼光局限了,您放心去吧,天下交给年轻了。” 他转头大声宣布说:“本王,现在任命杜良为军师,随本王扫荡天下,一统山河。” 杜良下马叩拜,磕头如捣蒜,表达万份的服从和诚意,带头山呼万岁。 哎扎亲自蹲守黑牛寨未果,下令收兵回天帽山大营。天帽山大营东南距离天帽山三十里,天帽山东西长五十里,平行于海岸线,如同一顶帽子,如同天上掉下来的一顶帽子,山海阻隔,顾名思义天帽山,主峰视为天帽峰,水平高度三百米,巍峨挺拔,漫山青松翠柏间是杜鹃和山茶花一类的灌木,郁郁葱葱。艾扎把天帽山看做天然的藏身之地,平时山下安营扎寨,危机时可以退居山上,俯视山川, 慢坡坝子之上,地势开阔,大量林木被艾扎下令砍伐,清除屏障,做成坚不可摧的环形堡垒,青石切墙,宽一丈,高三丈,周长十五里,作为艾扎临时宫殿,起名为天帽城,滇海人都叫阳宗城,其实就是阳宗城的旧址,把原居住赶尽杀绝,而占为己有而已。他想着统一滇海再大兴土木,建造一座天下无双的王城。 有城无廓,千总以上军官和商贾都住城内,兵士军队换成二居。城内南边宫殿正在营造,民夫在皮鞭下劳作,哀嚎遍野,哭喊震天,每天进去百千穷苦劳力,每天也运出数百伤害饥饿致死的尸体,都丢弃在天帽山临水悬崖山涧之内。北边搭建圆顶裙边的牛毛毡的帐篷,艾扎就住在里面。 安营扎寨,连营围城,俯视远近,可观滇海,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三面一望草原连接林海,如论东南入海,西北挺近山林,四通八达,就地通衢。 此地水草丰美,牛羊成群,得天独厚,自然天成。无际的东觉到大营的当晚,艾扎处置了哈英,秘密囚禁了勤里,并让人扩散突觉举报了哈英和勤里贪墨军饷的罪状,数罪并罚,处死碎尸。 东觉回到天帽城,绕过艾扎十个营帐,进入父亲勤里营帐,父亲是将军,有自己单据的营帐,但没有卫队,所属军队都在城外,身边只有两个亲卫。 东觉屏退父亲的卫士,对父亲说:“这里是非之地,凶多吉少,您尽早离开,艾扎心胸狭隘,本性残暴,不可能真心为民。就您和华英的关系,现在又有拥兵自重的可能,他是不会放过您的。滇海因其而乱,民因其而难。” 父亲对东觉说:“各为其主,我主动交出兵权,艾扎不同意。我只为一家一粥一饭,去哪里?拖布洛和艾扎实力悬殊,虽有火龙果等英武将士,但是目前的滇海还没有能和艾扎抗衡的力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并且艾扎正在筹歼灭东躲西藏的拖布洛,按照目前的状况,他一家独大是早晚的事情。” 勤里停顿下来,注意听外面的动静,继续笑说:“我是将军,他们随时观察的动向,我走不了的,你带家人远走高飞,我在这里,你们才可能安全。” 东觉把保护突觉的事情说了一遍。勤里说:“我和火龙果交过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能借势而为,我也想杀了艾扎,但是现在还不能。艾扎回来之前你快走。” 艾扎班师回营前,东觉把母亲和弟妹乔装打扮,带出大营。第二天传来父亲勤里监禁的消息,东觉当然不相信传言:“突觉陷害。”清楚这是艾扎的诡计,铲除异己,断绝和拖布洛大人的联系,这说明艾扎多疑和不自信。 陷害勤里后,艾扎对拖布洛军队也采取了疯狂的追杀,多路出击,寻找拖布洛的主力进行决战,达到蚕食的目的。 拖布洛军队在火龙果指挥下转战大山,和艾扎展开了游击战,东躲西藏,灵活机动的周旋,避免冲突,以保存自己的实力。 艾扎军队嗜血成性,烧杀抢掠,横尸遍野,整个滇海十室九空。滇海真正的恶魔就是艾扎,他无恶不作,残暴害民,暴殄天物。 东觉带着家人找不到拖布洛,也没有火龙果的影子,昼潜夜行,一连时日也没有找到拖布洛的任何兵士,问遇见的乡亲要么不知道,要么闭口不言,在这乱世中人与人之间失去了信任,或者都是为了保护拖布洛,分清拖布洛的人或艾扎的人之前,最好就是什么都不说。 两者最直接的辨别就是一方是强盗,一方成了被强盗追赶的人。不过东觉也收集到从艾扎军队逃散的十名兵士,他们是违反了军纪,害怕回去丢了脑袋。坚强者就躲藏,见弱者就抢掠。 东觉在盘龙山蟒蛇谷口遇到他们,为首余兴招手示意让人隐藏起来,他们不知道来人是东觉一家。不过东觉早已觉察到前面的埋伏,他把家人隐藏于山石之后,自己背弓提刀,大踏步向前。强贼看只身一人近前,就一哄而起,手里的刀枪棍棒,左摇右晃的大声喊叫,以壮声势,震慑东觉。 他们刚才看还有数人,现在只一人,想必对方有了埋伏,并且面前此人身长九尺有余,虎背熊腰,顶天立地,一身正气,英武沈俊。手里明晃晃的兵器,不是高手也是练家子,众贼无敢近前。 余兴细辨,似曾相识之感,越看越感觉得熟识,他边让众人做好进攻的准备,边小声的对身边众人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攻,也不准跑,我们不攻击,他一个人也不会轻易攻击。” 他用树枝挡身,对路中的东觉大声喊叫道:“来者何人,报上名字,我不杀无名之辈。” 东觉说:“你们是军人还是山贼?光明正大的拦路抢劫不成?” 余兴笑呵呵的说:“这是什么世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兄弟食不果腹,无奈之举,要我们不要命,只图财,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东觉听得出来对方在试探自己的实力,并且也说出了苦衷,就大声说:“行个方便,兵荒马乱,我只是寻家的路人,身无分文。” 余兴问道:“你是不是艾扎大军华英统领帐下之人。” 东觉不想暴露自己,就问道:“你是何人?” 余兴看了看四周,这荒山野岭,并未驻扎大军,就说:“我是勤里将军的部下,战乱走散,不敢回去,无奈求生而已。” 东觉问道:“怎么相信你?” 余兴说:“走进来人?” 东觉说:“我是东觉,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余兴听是东觉,他知道这是勤里将军的儿子,听闻也在艾扎帐下,谋过一面,少有印象。但想来对方不想攻击,只是防守而已。 他就壮着胆子,手握利刃,走近前来。他辨认出真是勤里将军的公子。他说:“我叫余兴,去过黑牛寨,也去过勤里将军的营寨,我见过您。” 东觉没有任何印象,但是他说是父亲的部下,自己很想相信,这空旷大山中,无依无靠,只要有人,有力量就会有办法,他说:“我真的对您没有印象,你们这么多人,我只有一个人。” 余兴看出东觉的担忧,就摆手对身后的人说:“兄弟们都出来,把兵器放在那里,放在地上,走过来,这是勤里将军的公子,我们的少主子,少爷少东家。”他说着也把手里的兵器哐当一下扔在地上,双手拍拍全身,示意没有任何恶意。 其属下,众人也都空着手走了来,东觉并未放下戒备之心,手握钢刀,后退两步,摆手把身后探头的母亲叫了来,其母亲 曲麻已认出来余兴,正想告诉东觉,看见东觉摆手,就走了出来,还未走近前。余兴就扑通双膝跪地,哭泣着说:“老妇人,您可认得我,我们受了您多少恩惠,恩大于天,您怎么在这里?”众人也有勤里一家人恩惠,都跪地感恩万谢。 曲麻认得余兴,对其中的几个兵士也有印象,就说:“我认得你们,你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也在这里荒山野岭?” 双方相认,东觉收拢了刀弓,此时有马蹄声从东觉身后传来,东觉单手提刀,背后抽弓,众人又警觉起来。 此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哥哥是你吗,你怎么在这里?”来人正是突觉,他甚是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们是一起的?” 突觉也看见了前面的余兴,对东觉说:“我们也刚刚相遇,他们都是我父亲的属下。” 余兴和突然先前认识,又是东觉的熟人,心里十分的欢喜,自己也不用正名了,华英统领对自己恩重如山,华英大人被陷害之后,自己和兄弟们都被打乱分散又回到勤里大人的队伍里,现在又从勤里大人队伍里走散。自己身份卑微,无权无势,只能忍辱负重。 ------------ 第四章 火龙果偷葬忠良 为大计认贼作父 第四章火龙果偷葬忠良为大计认贼作父 余兴众人逃离出天帽城,离开了艾扎,不打算回去,同时还有几个华英统领任命的队长。 余兴对东觉和突觉说:“这是王增和口袋,都是华英大人的亲信。” 众人各自相见,几个人抱着突觉相拥大哭一场。东觉把躲避的家人叫出来。和大家相认,悲喜交加。 突觉告诉众人勤里大人被囚禁的消息,生死未卜。众人义愤填膺,王增、口袋和余兴三人更是挥刀霍霍,现在就恨不得冲到艾扎军营,手起刀落,刃杀了艾扎,把他碎尸万段,喝其血,食其肉也难解心头之恨。 东觉和突觉两人分别之后,突觉寻找拖布洛大人未果,他再回到黑牛寨,亲人的尸骨已被人埋葬,艾扎的部方也已撤离。 陆续回村的乡亲告诉突觉:火龙果将军派人收葬了您的亲人,把村里遇害的乡亲都埋葬了,入土为安,才能转世重生,神灵才能护佑他的亲人。 火龙果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他们无处不在,他们今天在深山,在大海,在天边,明天可能就出现面前。 他们现在弱小,被恶魔追杀,他们奔跑是为了积蓄力量,我为了更好的回来,等到他们强大了,回来就不走了,滇海就永远属于他,属于我们自己了。 村里年少力壮的都随他而去了,我们这些老太婆,老废翁,在这里等着艾扎来杀,他杀不死我们,就看着他灭亡。我们不知道我们的神在哪里,即使知道也不会说,让艾扎来杀吧,他是杀不完的。 突觉对东觉说:“今天见到哥哥,就跟随了哥哥了。” 东觉说:“我也是未寻找,刚刚遇见余兴他们,拖布洛大人不和艾扎正面交锋,确实在保存实力。但决战是迟早的事。见不到拖布洛,艾扎也不会善罢甘休。” 突觉若有所思的对东觉说:“既然艾扎在诬陷我,把杀害报复的责任推给我,让我们两个反目成仇,说明他还是不愿意放弃你,并不清楚我们两个的关系。” 余兴接话说:“虽然艾扎号称百万之众,但也色厉内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整个军队分崩离析,只是暂时屈服于他的淫威罢了。” 他环顾一周继续对众人说:“这里不是说好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远一山洞,取名藏神洞,我们暂且避风雨,商量打算。” 他转头对兵士说:“口袋,你带两个,找些食物。” 曲麻说:“这里还有些干粮,找些干净的水,大家做些充饥就好,这前无村落,后无店堂的,不要找了。” 口袋接了食物,拿了牛標水带去寻找水源,众人跟随着余兴向山洞进发。 这一地域是蛇山,滇海西北,距离东南的天帽山百里之外。 东西走向的蛇山,巨蟒盘亘,延绵百里,冬天阻挡北方寒流,春夏保留海来湿气,这滇海形成得天独厚的温润气候,滇海本来应有的乐土,被贪得无厌的恶魔所打破,季节反常,民不聊生,一统滇海,铲除邪恶,还滇海安居乐业。 蛇山盘踞昆明岛北端,山高林密,植被常年葱郁,遮天蔽日。加上悬崖峭壁,谷涧纵横,洞穴迷离,地形十分复杂,虽然艾扎知道火龙果就在山中,但是他也思前想后的未下决心进来清缴。 这藏神洞是余兴之众逃难中偶尔发现,处于半山腰,天然洞穴,深邃无底,洞穴密集,盘横交错,他们只感居于洞口,不敢深入,众人扶老携幼到了山洞,兵士们找些石墩、石块,铺垫了干草,安排的岗哨瞭望警戒,口袋带人附近生活做饭。 王增说:“现在火龙果大人来,振臂一呼,必然众者云集,很多人看清了艾扎真面目,不愿意再跟随,但是为了活着,不违心而为。艾扎已经杀红了眼,不把拖布洛消灭誓不罢休,所以我们还是做好打算。” 东觉说:“这正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回去,我必须回去。你们这些人跟随突觉继续寻找机会,我听说苍山洱海是个去处,山水相隔,路途遥远,短时间内艾扎不会把手伸到哪里。” 他举目四望,山洞里面黝黑森然,风冷冷的吹出来,他判断不远处就有另一个洞口。 外面依然没有秋天的影子,他继续说道:“艾扎也只是扫清滇海,鼠目寸光,无望大志。” 东觉想了一下继续说:“我想,或许拖布洛大人也和我的想法一样,实施战略转移,避其锋芒,蓄势再来,一举消灭艾扎,平滇海。” 兵士石头说:“传言拖布洛大人已经阵亡了,火龙果将军也被杀。” 突觉说:“以我父亲对火龙果的了解和分析,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拖布洛大人或者凶多吉少,但是火龙果将军绝定不可能陨身滇海,火龙果将军需要时间和机会,艾扎不是火龙果的对手。” 东觉说:“突觉分析的不错,其实艾扎手下不缺有识之士,只是站错了队,跟错了人,艾扎一意孤行,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听不见谏言规劝,如果在拖布洛队伍里,我的父亲和哈英将军各个英勇善战,都不会罹难,我要回去,我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就委托给你们。你们跟随突觉走。” 突觉说:“我们一起走,我们都跟随您。” 东觉说:“我回去有重要的事情,艾扎不会轻易杀我,我有保全之计,并且艾扎需要人。” 东觉若有所思,转念就斩钉截铁的说:“就这样决定。” 余兴说:“我带的人都跟突觉将军去,我还有未完的事情,我也留在这里,和东觉将军各行其是。” 口袋一众做好了饭菜,饭是干粮,菜到是山涧随手采摘的车前草、蒲公英及棕榈花之类,众人吃了饭,各自向目的地进发。 东觉带着母亲,日夜兼程,返回天帽山艾扎大营,取出藏在桉树树洞里的黄金珠宝,连夜行贿于军师艾项的门人尹健和杜良的侍卫晁同,这些奸佞巧滑之人,贪财好色,唯利是图。 杜良险忌犹谋,色厉内诈,身为艾扎副军事,一直觊觎军事艾项的位置,但是碍于艾项的特殊身份和地位,他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艾项身为艾扎的叔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能谋善断,南征北战,服众爱民,他希望滇海民众能安居乐业,稳定长久,无奈自己垂垂老矣,所以一心辅佐艾扎。 但是艾扎胸无大志,建立军队,统治万民,就忘记初心,贪图荣华,不能服众,也不能安民心。 滇海并未改变纷乱,也未能休养生息,好征暴敛,驱役赴难。特别是属下谗言奸佞,艾扎王朝功不能奖,过不得惩,争名夺利,人心惶惶,民众暗无天日,人心难安。 尹健和晁同分别得了东觉财宝,他们告诉东觉说:“放心,你既然是被突觉陷害的,我在大王面前为你开脱,确保你性命无忧,说不定还会得到重用,到时可不能忘了我这举荐之功。” 东觉千恩万谢,说:“您救我再造父母,没齿难忘。” 晁同皮笑肉不笑的说:“你父亲还没死,一并给你放了。” 第二天一大早,东觉衣不遮体,狼狈不堪,出现在艾扎面前,手里提着三个四个人头,这脑袋都已腐烂,面目全非,一股冲天恶臭,让人掩鼻遮口,避之不及。 东觉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磕头如捣泥,泣涕横流,悲痛哀毁,容损骨立,颤抖全身,沙哑着说:“尊敬的艾扎大人,自从家父被害,我悲愤交加,彻夜寻找仇人突觉,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吃其肉,挖其心,烹煮共享。我没有找到他,这些都是逆贼拖布洛离散之人,我见一个杀一个,如若见到拖布洛和火龙果,我定将其碎尸万断。” 东觉擦了把眼泪问道:“艾扎大人,我的父亲,我的家人还好吧。” 艾扎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懵了,他还想着一百个理由和一百种方法杀了东觉,他听闻是东觉带走了家人,现在反倒给自己要人,真是活腻了,真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想下令处死东觉。 身边侍奉的杜良给艾扎使个眼色,艾扎弄不明白杜良什么意图,就对东觉说:“你先在大营安歇,至于你的家人和你的父亲一样都被歹毒的华英的亲信杀戮了,本王为你报仇雪恨。” 东觉离开,他转身问跟在身后的杜良说:“杜天师,你有什么高见?” 得了东觉财宝,又有尹健和晁同的力报,杜良现在也为东觉说好话:“大王正用人之时,我看东觉是个可塑之才,既然他认为突觉是他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不是也是,给他高官厚禄。我们找不到拖布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后患无穷。突觉很可能去了拖布洛那里,东觉留在这里牵制拖布洛也不是坏事情。” 其实杜良的真实目的是卖给东觉人情,来制衡艾项,他看得出东觉绝非平庸之辈。自己要独揽大权,就必须有话语权,就必须有帮手,即使东觉不为自己所用,但也绝非成为艾项的人,这就是权术制衡。 艾扎送给东觉十个美女,任命东觉为左将军,隶属于起哈将军。并且放回了被囚禁的勤里,但是收回了兵权,解除一切职务,让勤里安生养老。 东觉得到了封赏,父亲也搬到城外。 艾扎依然不放心勤里,不让其归田,而是在城外破屋陋巷为家。 东觉悲喜交加,父亲还在,自己虚惊一场,重整家园只是时间问题。 他把弟弟妹妹托付给突觉的事也说给父亲听,父亲很是赞许,勤里对东觉说:“我命悬一线,现在没杀我,或者就是阴谋,或者也是安抚民心,权力制衡。但是现在不杀,他随时可以杀,这正是他阴暗歹毒的一面,我赋闲在家,你重任在身。艾扎已自封天王,我也能猜出你为何会来,什么都不要说,对谁都不要说!小心谨慎行事,我老了,你是做大事的人,一定要想方设法做成。” 勤里想了一下又说:“你我明面上分道扬镳,让艾扎信任你,远离我,你认贼作父。现在就去。另外我还要告诉你的是起哈将军并非无能之辈,和艾扎执政理念差之千里,他体恤民情,不滥杀无辜。你跟随起哈养精蓄锐,他是你不错的靠山。” 东觉明白父亲的心思,父亲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看到了自己心底。东觉备了大礼,深夜到艾扎大营豪庭。 穿戴整齐的东觉,美风姿少倜傥,威武雄壮。他泪如雨下,含悲露怯的跪在艾扎面前说道:“大王对我恩重如山,再生父母,我有个不情之请,请大王答应我。” 艾扎端坐正厅看着脚下的东觉,心里阵阵窃喜,杜良有眼光,艾扎慢声细气的说道:“东觉将军请起,坐下说。” 东觉说:“我请大王做我的义父,家中的父亲大王不杀,他也老糊涂了,大王英俊神武,是滇海之王。您不答应,我不起来。” 艾扎站起来,双手扶起东觉说:“我答应,我答应。” 东觉赶紧行三叩九拜之礼,千恩万谢,磕头如舂地,铿锵有力,头磕出血来了。 艾扎哈哈大笑,他笑着说:“我儿子快起,既然有缘,我们父子就在天坛,祭天祀地,你我父子一场,要隆重昭告天下,从今天起就改名为封标吧。” 东觉拜谢而出,他心里明白艾扎狡黠用心就是昭告天下自己认贼作父,树立和拖布洛阵营的敌对。 慢慢长大的世界,不再是童年那样无拘无束,更不是春花秋。为生存而挣扎,有时要识别笑里藏刀。有时更有忍辱负重。随处都是战场,到处都是刀枪。 东觉想起来突觉转告火龙果的话:“为民众而战,为滇海而战,并非血与火的战场,在敌人内脏经验自己的战场,等待时机,里应外合,一举定江山。 ------------ 第五章 欲壑难填荡滇海 悲壮保种誓豪言 第五章欲壑难填荡滇海悲壮保种誓豪言 火龙果眼里,纷争与人战乱,饿殍遍野,怨声载道,十室九空。孩童失去了依靠,父母失去了孩子。眼睁睁目睹这一切,而无能为。梦魇难生,要奋争,要前进,要消灭一切压迫和罪恶。 “自己不是一个勇士吗?不想成为一个勇士吗?怎么连口食物都不能满足滇海子民?自己不是后羿吗?为什么制止不了连年的战乱?”火龙果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他心急如焚,心在无助中挣扎。 他不想战斗,而不去战斗自己就会死亡,不去战斗自己的父老乡亲就会死于战争。 火龙果自己也有妻子,孩子也要出生了,如果再这样流离失所,自己妻子和孩子能安全吗?说起火龙果的妻子,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拖布洛心里很清楚,火龙果为滇海而生,他足谋善断,有拯救万民之志。弓马骑射,遣兵布阵,英勇善战,胸襟和志向宏远,堪为将帅明主,只是需要成长,需要积蓄力量。 五十五岁的拖布洛,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他一直想找一个能接任自己的人,继承自己的志向,建立一个城邦,哪怕就一座城,保护自己的子民安居乐业。 之所以揭竿而起,他想统治万民,而数年的征战,自己的实力和地盘由小变大,又由大变小,现在不得不东躲西藏,保存实力。他猜想自己是被什么神灵诅咒,再这样下去,再难有立锥之地。 自己侄子胡欣志高远,才智勇力有余,心急鲁莽,相比火龙果英武沈俊,老诚慧谋,军民亲附,驭众御权,更让人望其项背。 拖布洛暗中调教,树威增权于火龙果。又把独女于火龙果为妻,选定了这个结班人,传承者。火龙果已经长大,再也不是沉浸在芒果树下的梦想少年,理想,抱负,跟随托不多岳父大人七年里,尝尽了世间心酸。 在火龙果十二岁那年,火龙果的爷爷和奶奶战乱中因疾病而亡,家中只有火龙果和丧妻的叔叔。那时开垦的土地荒芜。大多数人远离海岸线,惶惶不可终日。 叔叔因参加了部族争斗,火龙果跟随阿黑奶奶流离失所,阿黑奶奶在托布的队伍还能果腹。但因频繁征战,祭祀天地,乂繇占战、神断乾坤,号召神灵笼络民心,阿黑奶奶带着火龙果就被艾扎抢来夺去。 阿黑奶奶见识了艾扎惨无人道,想着自己无法摆脱。她就把未成年的火龙果秘密送到了拖布洛帐下,阿黑奶奶告诉火龙果:“去吧,我的后羿,做一个滇海人民心中的英雄吧。别忘了你的初心,相信自己,就如同滇海需要你一样,坚强的为正义而战吧。” 火龙果看到满目创伤的世界,经过悲惨创伤的洗礼,他明白说教对极度贪婪的人没有作用,只有强大才能平息战争,统一能有一个太平稳定的世界。但是现在不能,自己还需要时间。 现在,拖布洛大人身体愈发的衰弱,时而病笃难支,时而力不从心。他有归顺艾扎的想法,但又不相信艾扎会善待自己的子民。 有前车之鉴,在上次腾国大战中,腾的首领言渔就归顺了艾扎,艾扎言而无信,言渔无疾暴毙,其属下叁仟兵马也被坑杀。 言渔治下的三城十八寨,男人充军,女人充役成为艾扎军队的玩物,因无法忍受暗无天日的折磨,都选择了自杀而亡。 每次战后,艾扎都会选取俘虏在营帐中裸身而嬉,把赤身男女同饿虎关在铁笼之中,人死杀兽,兽死杀人,逼迫围观父女姊妹,人兽淫交。难忍耻辱,咬舌自尽。毁伦灭性,残暴至极,暴殄天物,天理难容。 拖布洛队伍里的火龙果一天天长大,睿智谋辩,果善御士。以天下为己任,爱民如子。 火龙果明白一个道理:邪不压正,为民之心才是正义,为民之行才出正果。正义终究会战胜邪恶。托布洛把火龙果和自己的女儿胡玲一起爱护养育。 火龙果大胡玲两岁。胡玲虽然俊容秀发,娇艳欲滴,但性格像个男孩子,好骑射,不爱红妆爱武装,着甲装盔,俊俏嫣然。 胡玲亲昵的叫火龙果哥哥,和火龙果称兄道弟。拖布洛拿这个唯一的掌上明珠没有办法,自嘲于娇生惯养,但是胡玲心善巧舌,待人接物礼仪规矩让人敬慕有加。 火龙果骑马打仗,调兵遣将,排兵布阵。胡玲织纺诗书,日久天长互相钦慕,蔓生情愫。 拖布洛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自己没有看错,后继有人,此乃天意,滇海之幸,万民之福! 连年征战,艾扎控制了滇海大部分地区,从天帽山迁都宜良凤凰坝,这里和原来的天帽山大营相比较,城池相连,水陆交通便捷,阡陌纵横,水草广袤,起伏连山,茂密的森林,滨海临山,物丰人足,城池坚固,易守难攻。拖布洛避逃嵩成芒卡谷,谷深树密,怪石邃洞,游走躲避,应虚避实,人不敢入。 但众人也是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拖布洛的身体日益衰败,十七岁的火龙果被任命为副都统,一人之下,众军之上,实际已统领全军, 军师张是成多次向拖布洛献言说:“火龙果勇冠三军,非常人,您收为义子,将来可托大事。” 拖布洛笑而不答,拖布洛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义子和女儿以后成为伉俪,总会让人口实,能者上,托付给女婿难道不名正言顺?虽实至名归,也要服众,礼贤下士,慰劳士足,才能成为真正的统帅。 艾扎欲壑难填,滇海一统为快。起哈将军说:“大王难道忘记艾项老军师忠言。滇海三分有二于大王,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休养生息,恢复生产,方可长治久安。储粮于民,藏兵于众,国富民强,取天下如探囊取。” 艾扎他看到杜良两只眼睛叽里咕噜的扫视着自己和起哈,艾扎就问道:“杜爱卿,高见?但说无妨。” 杜良三角眼一转,颧骨高额,瘦腮凸牙的说:“滇海之所动荡不安,军民难服,正如拖布洛之流,妖言惑众,祸国殃民。大王所向披靡,势如破竹,荡涤滇海,天下宾服。现在又出现一个什么火龙果,不知天高地厚,不能给他们喘息之机,机不可失。大王神武,杀伐决断,威服天下,万众归心!” 艾扎俯首笑说:“叔父心胸和眼光局限了,放心去吧,天下交给年轻人。” 他转头大声宣布说:“本王,现在任命杜良为军师,随本王扫荡天下,一统山河。” 杜良叩拜,磕头如捣蒜,表达万份的服从和诚意,带头山呼万岁。 东南西北四军,浩浩荡荡,秋风扫落叶一样,烧杀抢掠,见人杀人,见物抢物,军马所过鸡犬不宁,寸草不生。 滇海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之浩劫,哀鸿遍野,尸骨盈累。 主力,中路军,杜良为统领,艾扎亲临督战,旌旗遍野,人马嘶鸣,所过之地,民逃屋空。艾扎军如蝼蚁而聚,崇山峻岭之中的嵩城陷入了艾扎三面受困, 一个月前火龙果得到密报,艾扎要横扫滇海,围歼拖布洛大人的消息。睚眦必报的艾扎又大军围剿黑牛寨,接连月余狂风暴雨。行军困难,养尊处优艾扎和其兵马不会冒雨出兵。自己转移人马也有难度,现在云开雾散,也是嵩城劫难开始。 张是成观天象,紫薇暗淡,荧惑升腾,七星连珠,彗星陨落西南,天降放晴,恶魔侵袭,凤凰城有贵胄陨落。诡魂波及嵩城,大难将及,立即转移人马。 身染疾病的布洛,健康状况不容乐观,他把兵权全部交给了火龙果,艾扎到来的前一天实施战略转移。 按照火龙果的判断和计划,他要走出滇海,把滇海先让出去,利用十年的时间,养精蓄锐,再进行战略反攻,一举收复滇海,做到一劳永逸。 火龙果分析:“艾扎,鼠目寸光,骄奢淫逸,与其居无定所的消耗战,不如先摆脱,滇海是自己的家,天下不止有滇海,远离是非之地,可以说是逃避,为了归来的逃避,避其锋芒,强大自己。” 拖布洛完全赞同,众将士也都拥护,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些年与艾扎周旋,完全就是消耗战,现在虽然说有十万之众,多是老弱病残的乡亲民众,这样拖家带口,吃穿住行都是问题,和艾扎五十万大家,九成的滇海之地天壤之别,究其原因是其手下一众能吏干将,华英、勤里及起哈,神一样级别的艾项军事,神机妙算,出神入化。 但是无能的杜良加入,一心想独揽大权,排除异己,残害忠良,现是华英被杀,勤里被拘,伤了众将士的心,加上艾扎的残暴昭然若是,将士和民众终于看清了艾扎王朝的真面目,但是迫于其淫威压迫只能屈服,不过艾扎虽然一统滇海,没有英明的领导,不休养生息,励精图治,下坡路开始了,暗无天日定会自掘坟墓。 火龙果清查队伍,兵分两路。火龙果带领五千精兵保护二万百姓一路向西南北的富城,拖布洛随火龙果一起转移。一路由副将保占和军事张是成带领剩下的一万队伍断后,在武城汇合。 跳出阿扎大军的包围圈,涉过盘龙江,翻越蛇山,奔走在高山密林之中,只有如此方可保存实力。 两百名残弱兵士写血书自愿留守拖住艾扎,给大部队争取时间,如果火龙果不同意,他们就自尽于众人面前。 这两百人其中一百五十人,是受伤的兵士,另外是和这些伤兵相处的百姓,他们身残志坚,统领刘成自愿留下指挥,刘成说:“留下来也并非是死亡,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定会带领他们追赶队伍,留下的目的是拖延时间,三万之众,拖家带口,浩浩荡荡,不然谁也走不了,这不是争执的时候,大义在前,小义亡种灭族。” 火龙果命令刘成说:“你们坚持一天,能不能抵抗都要撤离,不然我不会答应你们。” 余兴本来就有伤痛,和东觉分别就寻找火龙果,现留在队伍里,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他把东觉返回艾扎大营和突觉向洱海转移的情况报告给火龙果。 他向火龙果请命做刘成的副手,火龙果于心不忍这个从西山岛一路寻来的人。 余兴对火龙果和拖布洛说:“接受现实吧大人,谁也不愿意留在这里,谁也不愿意死。滇海都知道玛曲阿黑统帅会成为英明的君主,但现在,敌人步步紧逼,重兵数重。行军缓慢,敌人追赶,全军覆没!我们的军人可以死。女人、孩子绝不能亡!他们的未来,才是希望,没了希望,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们走的目的就是回来,光复滇海,为我们报仇,我们活着等你们,死了也等你们!” 泪如雨下,悲壮凄婉。余兴倒了碗酒,对众人继续说:“为了滇海,为了万万归附于我们的子民。托布洛大人,火龙果未来的神!领导争斗的勇士前进吧!” 他说罢拄着拐杖一条腿跪地,后面一百多人也匍匐在地大声呼喊:“答应我们吧,答应滇海所有的臣民吧!” 他又想起来什么一样说:“玛曲将军把辎重和贵重都留下了,我们即使守上一年半载都愿意,杜良贪财好色,好大喜功,胸无大志。只有艾项可惧,不过现已形同虚设,滇海属于我们,这需要时间,相信火龙果将军。” 军民呜咽哀嚎,悲壮感天,震慑山川,拖布洛对火龙果说:“你们都给我留下,他们要的是我。” 余兴悲愤的说:“他们要的不是你,他们要的是我们所有的人的命,不臣服于他的所有人,生灵涂炭,毁灭一切。” 所有人都和余兴一样,手中利刃对准自己的胸膛,齐声说:“我知道大王和火龙果将军不会丢下任何人,但生死存亡,保种留命,不可意气!只求您实现自己的承诺,积聚力量,再回来救赎我们的灵魂吧,把我们的名字刻在西山神柱上,我们含笑九泉!你不走我立即自刺身亡。” 众人豪壮之势,惊天地泣鬼神,说完“哈哈....”大笑。 ------------ 第六章 恶魔尸积葫芦谷 严防死守血成河 第六章恶魔尸积葫芦谷严防死守血成河 火龙果扶着拖布洛双膝跪地,悲痛难抑,泪流满面,头触地,向众人磕了三个响头。火龙果立誓:“我火龙果不负滇海民众之心,惩恶除奸。光复滇海之日,有乐土之时。” 他起身,挥手,数万军民,鳏寡孤独无依靠着,浩浩荡荡,向深山转移。 艾扎大军,势如破竹,汹汹抵达嵩城。 嵩城位于磨山和庄客山之间的葫芦谷内,后面是东西茫茫蜿蜒数百里的蛇山。 两边谷峰如云,纵深数十里,沟溪隐现,怪石林笋,古木参天,林密草深。中间谷底犹如巨大的宝葫芦瓶,瓶口路细长,瓶底路隐秘。如从前面葫芦口绕道瓶底,不行要月余,两个高山峻岭,难以逾越。 谷内窄之可容人,一线天。宽处百丈,又似一马平川。 嵩城处于谷底,瓶颈和谷口栅寨障碍阻挡。谷内平坦,巨树稀疏参天,灌木怪石间,幽深魅然,谷口也是风口,秋风潇潇,冷风让人毛骨悚然。 探报在谷口观察后报给杜良,他不敢贸然行动。 久经沙场,勇猛善战的将军黄标,身为艾扎义子,好大喜功,贪财好色,愤愤不平,因其把这天大好事让与刚来不久的杜良和刚任不久的黄标,让两人坐收渔利,自己冲锋陷阵。 黄标就是东觉,委曲求全,隐忍于艾扎凤凰王廷,为的是火龙果和突觉的三人之约。现在艾扎听信杜良谗言,大军压境,他真担心拖布洛和火龙果被歼灭。“尽力而为,一切交给上苍定夺吧。”他内心喃喃呼喊道。 杜良给副将黄标下达屠城命令。 黄标心里没底的说:“地形复杂,易守难攻,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山谷诡异。火龙果所好就是奇兵鬼阵,极易布置陷阱滚石,机关暗器,瘴毒醴气也难防。再说十万大军进去,昏天地暗,容纳不下,自相残杀,一旦失利,全军覆没,再说起哈将军之军距离太远,首尾不接,援救不及,悔之晚矣。” 杜良刚想说话,黄标补充道:“进入城谷只有这条路,绕道需要数日。” 杜良长于奸佞,对军事一无所知,他忙说:“黄将军身经百战,用兵如神。封标将军年轻有为,两位上将军攻城略地,杀伐决断,瞬间可为。我带五千精兵保护大王,等待你们凯旋庆功。” 封标也想冲锋在前,见机行事,他说:“大王和军师,后撤观察,我等去来可成。” 黄标很是气愤,心里说:“手里功夫不行,嘴上功夫真行!”他本不想出战,但转念想着擒杀头功不能拱手相让。就命左先锋周林带两万人破除栅栏鹿角石墙等障碍,从正面进城。他自己带一万人谷口待命,随时准备接应或者增员。 亲卫孔从拖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山民到黄标身旁,黄标不问青红皂白。抬起手就是数鞭抽在这山民身上,顿时血肉模糊,牙咬碎也不敢哭喊。 黄标说:“说!” 山民战战兢兢,全身所做一团,说这葫芦谷也卧龙谷,谷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天然城池,易守难攻,固若金汤。 黄标等了刹那,山民不再开口,他给兵士使眼色说:“废物,杀了。” 孔从挥刀,山民身首两处,扑刀殒命,血溅一地。 众人长途行军,大雨刚过,听水声而不见水源,谷口左边高峰之下有井,石围上面写“龙井”二字。深不见底,时时有“铿锵...”之声,让人毛骨悚然。 黄标目光所及到团令周林,周林赶紧说:“我已令苟东溪带一千人破障。甄和贾挑选两千人寻机找缝冲锋。” 杜良之军,是艾扎众军中最为精良,战斗力最强。而黄标所领又是强中精选之兵,各个如狼似虎,都如主帅黄标一样,打家劫舍,抢财夺物,欺男霸女,以战养战,以战为生发家。他们听闻,嵩城金银山积,美女如有,各个摩拳擦掌。按照以前作战的经验,攻占后屠城,抢掠珍物奇宝,谁抢在身上就是谁的,如饥狼饿虎,争先恐后。 苟东溪之众投石块,掷木,逼迫战士赤膊肉身冲杀近攻。里面守备不足百人且战且退,瓶口敌我死伤数十,惨不忍睹,剩余守军退到瓶颈之内,这里正是整个峡谷最窄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 谷口障碍栅栏被清除,甄和贾看有机可乘,大手一挥,蜂拥而至。黄标大军也乘势而入,黑压压刀光剑影。喧嚣声顿时停顿下来,鸦雀无声。 风林松涛,犹如千军万马,只听轰鸣哗啦水流之声,不见沟溪河涧。 环境瞬间诡异起来,兵士各个汗毛倒立,冷风怪响,不寒而栗。胆战心惊,看阴影处,怪石后,阳光支离破碎,光怪陆离,到处恍惚恍惚,似鬼魅如魍魉。 黄标看众人呆若木鸡,被妖法镇定一般,他大吼一声:“我是神兵天将,鬼怪妖魔靠边!” 众人被吓了个激灵,都看自己的队长首领。 黄标对甄和贾说:“你从东越山翻岭。” 转身又对苟东溪说:“你从西边上树攀藤。要人给人,要刀枪给刀枪,一边五千人,三个时辰不进去,都得死。” 两人吓得脸煞白,不得不挥师上阵,硬着头皮攀登爬援。 黄标对身边的周林说:“你从正面一线天冲击,先进者,封将军,子孙世袭。停滞不前,贪生怕死者,夷其三族。” 黄标把手中长枪别在马镫,从背后取弓搭箭对准一个举刀不前的士兵就是一箭,那兵士应声扑地。众人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向前。 黄标大声呼叫:“孔从,列队,张弓搭箭,不奋勇直前和撤退胆怯者射杀。”黄标退居三层弓箭之后。 周林及众兵都感觉背后发凉,比前面的敌人可怕多了,无不舍命冲杀。 周林扯着嗓子喊叫:“冲啊,不死就封将!你们冲进去,后退者,杀无赦!” 眼前如洞隧,藤树缠绕,荒草腰,周林大声向黄标也向兵士呼喊:“将军,我们先点火焚烧,同时人往里冲。” 兵士一听火烧,都往后退,脚还未落地,后面弓箭飞来倒了一片。 周林亲举火把,点燃杂草,无奈风吹向自己,只燃烧面前一点,里面箭如飞蝗,围观的人倒下数十个,周林护身的盾牌差点被射穿。 周林只得一波一波的往前赶,以人来消耗里面的弓箭,用尸体作为遮蔽物,寸尺向前推进。 两边山高万仞,甄和贾和苟东溪无论怎么驱赶强迫,满山满坡的人,爬到数尺数丈又掉下来重来攀爬,难以翻越。 周林告诉自己的兵士:“犹如结网塞障,此路不过十丈,现已过半。加油!” 兵士把遮挡住的尸体搬运出来之后,人再变为尸体等待搬运。 外面万箭掩护,里面守卫无机可乘,奋死阻击,无奈进攻的人太多,通道尸体堆积如山,并慢慢向这边延伸。迫在眉睫,攻克也只是时间问题。 守备余兴对大家说:“不要做更多无谓牺牲,我们弓箭弩镞所剩无几,留十人司机震慑即可,其余人退到正殿城堡。” 瓶颈一线天,因尸首堆积,阴暗无光。周林对黄标说:“黄将军,要人!快啦,要人!” 除了监督和保护自己的弓箭,身后确实无人可用。他勒马转头向五里外的艾扎奔驰,见到艾扎也不下马,大声疾呼:“义父,大王,死伤殆尽,无兵可用。” 一旁的杜良手一哆嗦,手里宝剑落地,冷汗覆被。他心想:“这拖布多多少兵马,还是火龙果用兵如神,天佑神护?一万人都没啦?” 艾扎也心惊胆寒,和杜良想的一样,他故作镇定问道:“还能坚持多久,这山谷多少兵马?”他令亲卫说:“飞驰调遣起哈大军,火速驰援于此。” 黄标说:“一线天,关险敌强,通道狭窄,不便施展,又无路可走。” “不过...”黄标的停顿让艾扎和杜良绝望,现场空气凝固一样。 黄标说:“不过,马上就可攻克,再有五千兵士即可。” 用尸体铺完了这条山涧,黄标叫来甄和贾与苟东溪,往两人脸上甩了两个大嘴巴子说:“废物,把人都弄下来,跟上。” 黄标下马,跟随众人到一线天出口,只有不到十个守卫的尸守。自己却死伤数千人,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众人停住脚,后面人马推搡蜂拥,踩踏的哭爹喊娘,昏头转向。 后面的黄标看见前面的苟东溪,大声喊道:“你个狗东西,为何不前?” 苟东溪最厌恶别人叫他“狗东西”,他想不通自己的父母为何给他起个这样的名字?他大声对周林说:“先锋大人,赶快带人往前,后面挤死人了。” 周林恶狠狠的命令道:“往前!往前。” 众人都被里面的宽广所震惊,面前一大片空地,寸草不生,无遮无拦。东西南北,目光所不能及,都是平坦之地。 沉寂片刻,四面八方,弓弩利箭如雨似蝗,鬼哭狼嚎,死亡一片,层层叠叠。 苟东溪被一箭穿心,闷声倒地毙命。甄和贾躲避不及,大腿中矢,血流如注,嗷嗷直叫。周林把兵士拉在面前当人肉盾牌才幸免于难。 高山遮住了夕阳,水汽笼罩山谷。阴沉幽暗,米雾重重,隐约可见东山有亭台楼阁,北边高楼屋宇,人影晃动,飘忽不定。 再往前,是一张天网一样的藤萝,再之后是巨树大木,遮天蔽日,军士簇拥进入树林,转瞬即逝,人仰马翻,哭喊惨叫,血光四溅。 刘成在东,余兴在西,守备之兵,隐没于丛林乱石,对敌人砍瓜切菜,最大可能的消耗敌人有生力量,减少自己伤亡保存实力。 刘成对兵士说:“哪怕一个人,也要战斗到底。” 费了半天功夫,周林之众破除了藤萝阵,兵士尸堆成山,面目狰狞,血肉模糊,肢缺腿残。五脏六腑,肝肠寸断,污血流河,头颅和残肢断体,口不能言,阴森冷风,噤若寒蝉。 前面林木深邃如洞,柳杉、紫檀、红豆杉,百丈参天,数人不能合围,藤萝攀爬,藓苔环抱,高矮粗细的灌木填充其间,把个山谷拥堵的密密麻麻,抬头不见天,低头不见路,听得水声潺潺,却寻觅不到沟壑河川。 周林后撤对黄标大声说:“前面阵仗暗器遍地,黄将军,您还在谷口,催兵促将,持续增援方可破阵斗法。” 左手密林中一股水流,时隐时现,时潺潺缓流,时激潮彭拜,询声向谷口。让人猜测着水通谷口龙井。 进入林间,呈现石板石阶,弯弯曲曲,游走于密林藤萝灌木之中。风过林梢,呜咽咆哮,犹如虎啸龙吟,让人心惊胆战,头麻脚木,神情恍惚,全身无力,施了魔咒一般,狼狈不堪。 周林极速退出密林大声喊叫:“有迷香,溪水也不可饮,用尿捂口鼻方可。”他提醒的还是晚了,口干舌燥饮水之人都瘫倒于地,七窍流血,中毒而亡,密林中也筋骨疲软不能动弹。 杜良在谷外,看斜阳,听风吼,围传捷报,心急如焚。他度步艾扎面前说:“大王,天黑前拿不下嵩城,就要撤出葫芦谷。火龙果向来都神出鬼没,瘴戾之气盈天,损兵折将。地域狭小,谷深林密,易守难攻。” 艾扎很要面子,不想让臣子左右,他说:“再去调集兵马,我就不信,这点地方浪费时间损我兵马!” 起哈兵马早到,多半人已进入山谷。艾扎安营扎寨,歌姬舞女,八佾之乐,酒肉果撰,美酒美人,犹如狩猎行乐。 艾扎对杜良说:“你给黄标传我的口谕,让他亲自督战,你也不要在这里了,到前线去,起哈之军也归你指挥,天黑之前屠城,明早凯旋。” 他对亲卫说:“把封标叫来。” 封标飞马而来,艾扎对刚下马的封标说:“你就在这里,守卫本王。”其实艾扎的目的是不想让封标树立军功,防止其服众增威,封标眼光犀利,谋略精干,如有兵权难以驾驭。 ------------ 第七章 艾扎入侵卧龙谷 嵩城父女同落难 第七章艾扎入侵卧龙谷嵩城父女同落难 杜良坐在轿子里传令:“大王,天黑前进城!擒拿拖布洛,凌迟火龙果!嵩城内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美女俊妇,先到者自取。” 黄标见杜良准备进入谷口,紧跟其后,小声对杜良说:“谷内乌烟瘴气,杀气腾腾,我看军师还是静守其外吧?” 杜良知道黄标因为自己不懂军事,靠投机取巧上位,看不起自己,也没好气的说:“既然黄将军敢进,我杜良紧随其后就是了。” 没办法,黄标知道杜良这是督战来,有大王口谕,只得让兵士保护着往里走。 黄标也清楚,消耗的时间越长,火龙果逃亡的机会越大。但感觉里面并非千军万马,而是依靠地理环境让自己停滞不前,黄标心里也很着急,自己虽然留下了三千嫡系,如果再这样耗下去,恐怕不上不行了。 黄标提醒杜良说:“杜大人可能感觉我一介莽夫,不足为伍,但是我提醒大人,坐轿目标更大,容易引起敌人攻击。” 杜良感谢,慌忙下轿,找了兵士的衣服穿了,骑马紧跟黄标之后。 周林满身是血跑来见黄标说:“密林中出现了阶梯,隐约有宫殿建筑,雾气和水中都有毒。旁玩风小,雾难散,需要遮面之物。” 黄标传令让外面兵士准备棉纱净水,交替冲杀。 黄标手搭凉棚,极目张望,古木层层叠叠,巍然幽深,林涛犹如滇海巨浪,滔天雷动。 周林对杜良说:“军师大人,我们的人多了,敌人跑的比兔子还快,没有见到抵抗者。” 艾扎调遣骑哈进入谷内,十万之众,黑压压,地毯式搜索前进。 走完石阶,面前有一片开阔地,几乎没有障碍和屏障,一览无余。居石横竖中央,上有三个硕大黑字“卧龙泉”,巨石旁一股清泉,巨大的水流喷涌而出,如巨龙翻滚,雾气升腾,云蒸霞蔚。 这是河流的发源地,水清倒影蓝天和两边山石树木。应该和谷口水井相通,很是奇特。 杜良和黄标让兵士手掬而饮。士兵喝完水说:“甘甜,爽心悦目,好水。” 黄标盯着看喝水的兵士安然无恙,他也喝了一口,实在是太口渴了,泉水入口,清澈甘甜,如蜜浆玉液,酣畅淋漓,神清气爽。 黄标大声说:“可饮,快饮。” 后面千军万马奔驰而来,泉水戛然而止,外溢喷涌的水流变得浑浊。 各个心惊胆战,目瞪口呆,有人说:“泉水里真的有一条青龙在翻滚,但是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滴水全无。” 到泉边的杜良看此泉,听其言,双眉紧促,心生厌恶,风中如龙吟虎啸。 又有人小声说:“飞龙上天了,兵马血腥惹怒了真龙。” 黄标举目四望,左边山顶只是光亮一闪,一只雕翎箭鸣笛飞来,他身子一晃,箭从他和杜良中间穿过,正中周林眉心 周林身体摇晃着,扑通一声僵直的倒在泉眼上,一命呜呼。 黄标把杜良推下马,大喊:“不好,躲起来。”话音未落,飞箭如蝗,兵士纷纷应声倒下。 杜良脸发白,嘴唇发紫,整个人不停颤抖,裤裆湿骚。 刹那间,秋风扫落叶,黄标和杜良所带兵士伤亡太半。后面的骑哈停止不前,躲避观察。 中箭受伤者,哀嚎真天,震慑山谷,响彻云霄。 黄标众人趴在地上不敢动,杜良心惊肉颤,不敢环顾。良久见四周又恢复如常。 黄标大声命令:“按照阵法,团围而前,左先锋向左,右先锋向右,攻占两边山峰。” 其余人等正前方,步步为营。敌人三个一组,各持盾牌,品字形前进,四处搜索。 有人突然惊呼:“有魔鬼...” 各个股颤腿抖,冷汗浃背。杜良大声喊叫:“你们不想活了吗,快起来保护我!”兵士把杜良围拢的密不透风,警觉的四周张望,边撤边防御。 杜良大声对黄标说:“大王把起哈的军队也交给你,丰功伟绩就在此役,杀了拖布洛和火龙果,副军事就是你,封王封侯,千秋万代。” 黄标对杜良很不屑一顾,对其画的饼不垂涎,只是自己是将军,战争就是自己的生命。 黄标设阵而进,未有阻挡和抵抗。撤离的杜良也没闲着,他命令将士散布谣言:“拖布洛已阵亡,火龙果奄奄一息,困兽之斗。擒得火龙果者封王,得拖布洛首级者万户侯。还有美女,享受不尽的金银财宝,荣华富贵。” 诱惑鼓舞着兵士,呐喊着冲击。黄标高举令牌,命令齐头并进,违令者刈其宗族,妻女充军。 孤不敌众,刘成秉着最少的伤亡,杀戮最多的敌人。但寡众悬殊太大,谷口地域狭窄,有防守和攻击优势。现在敌人冲破第一道防线,深入腹地,很难再防守,敌人蜂拥,如蚁似蝗,无孔不入。只能节节败退,一直退进正殿堡垒之中。虽然完成了火龙果将军守一天的命令,但能多争取时间,转移的军民就多一分安全。 刘成和余兴众人退进城堡汇合,守城之众已损伤过半,现不足百人,兵甲器杖,箭弩刀枪损失殆尽。 敌人步步逼近,近在咫尺,能听见敌人肆无忌惮的叫嚣。刘成耳闻艾扎将士不执行命令或败退者,不但自己罪不可赦,妻儿老小受到牵连,轻充军,重剥皮,杀戮殆尽,折磨摧残,生不如死。 余兴也知道敌人志在屠城。各种机关暗器已发挥了最大功效,但敌人实在太多了,二十万之众,步步为营决一死战之态势。 敌人已进入女墙,把围栅推倒,人尸填满陷阱,阻挡机关。黄标兵士抓住抵之人,开膛破肚,挖眼掏心,断四肢,凌迟折磨而死。 短兵相接,白刃肉搏,气壮山河,锐器所伤,顿物敲打,无所不用其极,宁死也不当俘虏。 敌人如排山倒海,尸体一批批倒下,所设机关杀器也使用殆尽。血流成河,尸首遍布,血腥恐怖,神鬼丧胆。 敌人兵临城下,蚁聚攻城。 刘成和余兴退缩于正殿正堂-天龙殿,这是整个建筑核心位置,这里一条暗道通往嵩城背后的飞龙神道,这是逃生的唯一希望。 余兴对刘成说:“您是滇海的希望,坚守的命令已完成,您必须撤退,去追赶火龙果将军。” 刘成说:“这里没有将军,都是战士,你我都一样。” 余兴骗取刘成钻进地道,把刘成封堵在里面,无论刘成怎么敲打祈求,都不打开。 余兴对里面的刘成说:“太阳已落山,黑夜即将来临,你的任务完成了,你是大王培养的将军,是火龙果大王的左膀右臂,滇海需要你这样的勇士,助火龙果成就霸业,记住,为我们报仇。” 殿堂被敌军攻克,众人做好了同归于尽之战。余兴举目四望,还有九十人,伤残兵士,各个全身涂满污血,手脚累畸形,目光坚毅,毫不畏惧,有必死成仁之心,视死如归。 余兴突然在墙角发现自己的女儿闫莹,他明明看到闫莹在火龙果队伍中,他差点喊出来:“为什么留在这里?” 他走近闫莹,轻声说:“傻孩子,有父亲在这里就够了。”他抚摸着闫莹秀发说:“你这一切为火龙果,何苦呢?” 闫莹对父亲说:“我只有你一个亲人,我去哪里?” 余兴想说:“火龙果与你山盟海誓,他定不负你。” 火龙果娶了拖布洛大人的女儿胡玲,这是闫莹来之前的事情,一代枭雄三妻四妾人之常情,火龙果私下里和余兴说过,会照顾闫莹一辈子。 但余兴知道说什么都晚了,敌人来了,这一切或许都会结束。 闫莹仰起头说:“火龙果是滇海的希望,拖布洛大人已把胡玲嫁给他,继承拖布洛大人的事业,我去了只是个累赘。” 余兴悲痛的说:“我可怜的孩子,你是滇海之神,你们两个都可以辅佐火龙果成为滇海的王。” 闫莹说:“辅佐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怎么让火龙果抛开一切杂念,带领大家转移,保存实力才是必须考虑的事情。他如果想成为真正的王,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余兴叹息一声:“也罢,我们西山岛也是滇海的子民,为滇海而死,死得其所。” 这场战斗,其目的就是荡平拖布洛巢穴,清洗嵩城。封标及时制止了杀红眼的将士,保全了最后守卫者的生命。他高举艾扎令牌大声喊道:“大王有令,抓活的,审问拖布洛踪迹。” 歼灭两百余人,活捉了余兴部众九十余人,抓了火龙果心爱女人闫莹。 只可惜没见到拖布洛和火龙果的影子。杀戮和擒获的人虽然不多,但物资足够多,仓皇逃窜之后,所有的辎重都留在这里,可装满王城几个仓库,牛羊牲畜更是不计其数。 金银珠宝奇石隗宝馐珍细软虽然不多。碝磩琳玢,灼灼生辉,让杜良两眼放光,喜不自胜,还有绝色美人,让他垂涎三尺,只不过自己下面不争气,没有这个福分。 夜幕降临,清缴整个山谷,安全无患。哎扎进驻嵩城,杜良下达对嵩城再次全面搜查的命令。 起哈第一路军堵住谷口,黄标中军守护谷底。并抽调一万精兵护卫临时行宫-嵩城主殿。 整个大殿上下两层,全屋用檀树木料,原木为墙,木板为顶铺地,有黑檀,紫檀,还有红檀,馨香悠然。高八丈,斗拱挑檐,琅琊交错,勾心斗角,四角八翼,古朴典雅,华而有实。屋脊斗拱,赑屃狻猊,龙九瑞兽,门前左青龙,右白虎,朱雀玄武分列两边,花鸟虫鱼,耕作诵读,雕龙画凤,记录万物。粗中有细,精中豪放,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除了这大殿之外,其余建筑毁坏殆尽,烟火弥漫,烽火连天,欢庆嘈杂,扰林惊鸟兽,血染腥卧龙。 艾扎身居正殿,他对杜良和黄标说:“我把皇宫搬这里来算了,没有想到拖布洛活成了神仙,风化物茂,自然天成,逍遥无忧。” 杜良赶紧说:“闭塞陋巷,弹丸之地,大王一统河山,怎羡慕这葫瓶约束困绑,拖布洛不可长久之鉴,不可留。” 艾扎被阿谀的心花怒放,他大声说:“我说笑呢,抓到火龙果那髫角小儿没有?” 杜良不答话,用眼睛看着看向门外的黄标。杜良见黄标故意回避,就大声的说:“黄标将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此次丰功伟绩。” 黄标转头谦虚的说:“大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大王之幸,滇海之幸。” 黄标汇报说:“搜罗整个峡谷,得余兴一将,近百伤残,这大殿偏室有一地道通往蛇山藏龙洞,追奔百里无踪迹。所获牛羊,粮草无数,珍宝少许。” 没等艾扎说话,杜良抢话说:“想必财宝被他们隐藏了,残兵屈打成招,留着无用,杀了算了。” 艾扎问道:“那个叫什么余兴的,为何不杀,有何能耐?残兵败将留着做什么?” 封标赶紧回答:“余兴原是西山岛人,有龙船制造之技,这残留之人本是能工巧匠,大王征服天下,滇海广袤无边,只有龙船乘风破浪,万里征程。” 杜良想插嘴,黄标装作没看见继续说:“大王可曾听说滇海之神?她的女儿闫莹正是被传言的滇海神,此人在西山岛和火龙果相遇相爱,只要他们在,不求抓不到火龙果,火龙果是风筝,闫莹就是那根线,线在大王手中,何忧风筝远近?” 艾扎哈哈狂笑,说道:“封标深谋远虑,忠诚谋国,叔父自诩善谋意断,封标你才是文武双才。” 他对侍卫说:“请起哈将军,大摆筵席,本王与将士痛饮,把余兴一众押了来,看其有何能耐?” 艾扎起身,站在门前高台,众兵士正为围绕一群衣衫褴褛伤残兵士嬉笑打闹,特别是对一个围着灰色罩衫的女子插科打诨,罩衫覆盖全身,严严实实的包裹头,之所以知道其是女人,除了她那外漏下摆百鸟朝凤粉色绣花云锦罗裙。 ------------ 第八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凤凰岭上无凤凰 第八章虎落平阳被犬欺凤凰岭上无凤凰 闫莹坐在地上,被身残志坚战友背对围在中间,里里外外有三层。他们或坐或站,虽然每个士兵衣衫褴褛,全身疲惫,赤手空拳。但眼睛里呈现刚毅,喷发着仇恨,他们坚如磐石,盯着围观亵渎的人,如若敌人敢于上前,他们就生吃或吞了对方。 这些“残兵败将”已完成了使命,他们用行动书写了生命之歌,创造了丰功伟绩。虽败犹荣,为保护滇海的未来和明天而战,虽死犹荣。 嵩城是自己的坟墓,也是丰碑!火龙果一定会为自己报仇,三万军民是滇海的未来,自己的名字被刻在西山岛,与日月同辉,这是何等的荣耀。 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们只惋惜,闫莹如此年轻,身陷囹圄。 闫莹是为火龙果留下来,也是为更多人活下来而自愿牺牲,她也是一个战士。 胡玲嫁给火龙果,但火龙果对自己并没有食言,他答应娶自己,胡玲曾对闫莹说:“我长你三岁,我是姐姐,你是妹妹,我们共同辅助和见证火龙果走向伟大,造福一方。” 也许是自己太自私,想独占火龙果。火龙果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火龙果,也不是胡玲的。他是滇海的,是滇海万千民众的柱石,他是天下穷苦人的希望。 夜幕下的卧龙谷,虎啸猿啼,风如龙吟,林似波涛。黑暗中鬼魅亡魂魁岸,苍穹中幽灵汪亮俯视。火把摇曳火光中,忠善和死神凝视。 恶魔从来不会有怜悯之心,贪婪让他丧失人伦,忘记人性。艾扎很想不通,这些残兵败将为何不能像丧家之犬,向自己求饶。还是他们养目无一切的高傲。 艾扎很好奇,被这些丢盔弃甲,安不忍赌之人保护的女人真容, 艾扎很好奇被围在中间,被包裹包的如同烂粽子一样的女人,也是这样的倔强。 艾扎命令道:“把中间那人身上之物去掉。” 杜良也大声说:“那是女子,快给大王观看,大王赐酒吃肉!” 两个亲卫推搡保护闫莹之人,要去捉拿闫莹。骨折的余和桂,只剩一条腿的余伟和背部受伤的鼋玉用身体阻挡兵士亵渎闫莹。 亲卫举刀横枪,凶神恶煞,把刀架在余伟脖子上,被众人喷火眼神和不屈不挠的精神所震慑,让人不寒而栗,畏缩不前,不敢下手,连连后退。 急于表现的兴茂扯着嗓子喊叫:“还反了天了!该死的畜生,都该杀。” 艾扎转身从亲卫手里夺过来长刀,突然向这些无视自己的人砍去。余伟和余庆鲜血喷射,他们坚毅努力的站立着,即使倒地也不吭一声。 艾扎边砍杀边骂道:“我叫你宁死不屈!杀,都给我杀了!”余青和余庆也倒在血泊中。 一旁的封标边向前阻挡边大声喊道:“大王,义父,使不得!我们需要龙船,这些是建造龙船的工匠。” 杜良也向前制止道:“你们快去阻拦大王,这些人随时可杀,但这样让他们死了,太便宜了他们了!” 艾扎也知道自己要龙船,向往觊觎西山岛,窥视天下久已,他余气未消,丢下利刃,又从侍卫手里拎起长䈰,顺手掷向余兴,余兴被刺心脏,身体颤抖几下,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闫莹见父亲被杀,她站起,撤掉身上的披风,从地上捡起长刀,挥刀斩杀了两个敌人卫兵。 艾扎驱步要杀闫莹。 封标抱住艾扎,还是晚了一步,心里一声叹息,这深仇大恨会加快火龙果复仇计划。 闫莹杀不了敌人,就要自刎,身边余和才躲过闫莹手里刀,说:“闫莹,余兴大人为滇海而死,记下仇恨。会有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闫莹虎口震裂,血滴在地上,她昏厥过去。 起哈对艾扎说:“大王,万万不可,此人正是闫莹,正是传言的滇海之神。” 封标说:“请大王收回刚才的话,善待闫莹,安置这些伤残兵士为我们所用,杀了他们,就失了民心,大王收民心,德服天下。” 杜良走到艾扎身边轻声说:“他们说的对,滇海之神在我们手里,民心所向,省去刀戈。” 起哈咆哮大喊道:“止!除了侍卫,所有兵士各自归营,违令令者,杀无赦。” 杜良被起哈的气势震撼,未敢再发言,他所忌惮的是艾项,不给德高望重的起哈面子,自己会被孤立,能不得罪的绝对不得罪,识时务者为俊杰。 闫莹满身血污,丝发凌面,满面愁容,泪眼婆娑,满眼愤恨。 艾扎眼泪闫莹倾国倾城之貌,羞花闭月之容,长发如瀑,身姿婀娜,满身幽香。火光中群蝶翩翩蹈舞,灼灼生辉,光环萦绕,活脱脱仙女下凡。 恍惚中地上鲜血变成艳丽花朵,众人呆滞一样,忘记刚才的血腥。 一骑飞驰而来,大喊道:“此妖女不除,滇海重蹈覆辙。”原是黄标,骑马举刀刺向闫莹。 刚才黄标趁乱,把自己抢掠的财宝让兵士隐藏于谷口山崖,转回途中听说大王被妖姬迷惑。如若大王纳妃于她,定会迫害于己,他就鬼迷心窍,来杀闫莹。 艾扎惊呼:“不要伤害她...” 艾扎话还没说完,“嗖...咻...”一支鸣镝不偏不斜,正好射中黄标举刀手腕,疼的他哎呀一声,丢刀落马。 黄标地上打滚,爬起来,疼的呲牙咧嘴,恶狠狠谩骂:“是谁!老子要杀了你!” 他环视四周,封标正收弓插箭。 黄标右手腕鲜血直流,他强忍疼痛,猛拔出箭镞,撕扯上衣下摆,缠绕伤口。弯腰左手捡起长刀,翻身上马,胯夹马背,右臂猛抽马背,直奔封标。他要报一箭之仇,取封标性命。 封标重新弯弓搭箭,对准黄标,做好了搏杀之势。俩个剑拔弩张,气氛很是紧张。 黄标比封标大五六岁,征战南北,勇冠三军。但封标年轻气盛,箭无虚发,百步穿杨。 众人瞠目结舌,起哈让侍卫阻止两人,并大声说:“我儿住手。” 黄标知道论力气,排兵布阵,都在封标之上,但一箭之地,自己不占上风。 黄标见起哈阻止,但他没想到艾扎和杜良转身躲避,装作看不见,很是失落和诧异。 黄标勒马驻身。封标看出来艾扎和杜良用意知道他们本就想挑起大臣之间的矛盾和争斗,驾驭权衡。起哈知道封标立足未稳,不易树敌,为杜良左右。封标更不想和有头无脑的黄标撕破脸,也收弓挂箭。 艾扎和杜良都看清封标忠慧多谋,善勇服众和粗制耿暴的黄标一样难以驾驭。滇海无战事,不需要能臣干吏,听话照做才显自己驾驭有方。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来制衡,这样自己方可无忧。 黄标色厉内诈,报复心理极强。自此结下恩怨,东觉想好了怎么对付这样有勇无谋的无耻小人。 黄标和艾扎都是凤凰岭人,两人同宗共族,祖辈本是一家。早孤的黄标,由艾扎父亲养大成人。 三十六岁的黄标,举鼎勇力,寡谋少智。性暴躁,贪财好色,虐待兵士,搜刮民财,无恶不作。自持劳苦功高,目中无人,残暴成性。 他活剜孕胎幼孩,烹爨箪食,吃女乳肉和私处之息。和艾扎、杜良一样灭性成魔,纵使兵士荒淫无度,杀伐决断,略财抢女,淫乱府邸,酒池肉林,醉生梦死。 艾扎每次征战都让黄标为先锋,此次卧龙谷之战,黄标满心思在财宝和女人身上。女人只有一人,财宝也寥寥无几,抢夺之后就急于藏匿。 黄标有很多女人,但和艾扎一样无后。他相信滇海传言:凤凰岭的凤凰飞到了西山岛,闫莹就是这只飞走的金凤凰。 他找阿黑奶奶占卜,阿黑奶奶对黄标说:“积德行善,忌淫欲,自然子孙成群,无穷尽。” 黄标恶贯满盈,秉性难改。他只相信弱肉强食,真得艾扎真传,宁负天下!天下为我独尊,天下皆可征服,包括女人。 他对闫莹绝色美艳,早有耳闻,并垂涎三尺。这次大王得之。他知道自己得不到,但害怕自己多行不义由其毙。 艾扎之所以不杀闫莹,也因阿黑奶奶说过:“真神出西山,凤凰落卧龙谷。”没想到一语成谶。 传言的滇海之神来自西山岛,再结合凤凰岭飞走金凤凰的传说,这闫莹又在凤凰谷。艾扎将信将疑,再加上闫莹美貌,天下无双,让艾扎垂涎其美貌,幻想着占有。 封标趁着艾扎把闫莹和众人押送到正殿之际,放走了寻找机会的余和才。 艾扎对反感黄标口无遮拦,把自己小时的嗅事和坏事,就连自己亵玩母豬之事都当笑谈讲出去。 艾扎也知道居然和自己嫔妃行苟且之事,各地抢来的美妙女子也是他享用后再送给自己,孰不可忍。 佞者饰知以行,忠者发心以附,忠奸善恶各行其道。 艾扎剿灭拖布洛驱,亲杀火龙果的计划还是没有实现。不过整个滇海,包括蛇山之外广大地域,都没有发现其踪迹,把其老巢嵩城算是掠杀殆尽。 杜良看艾扎忧心忡忡,就说:“滇海之内,为大王独尊,拖布洛疾病缠身多年,如行尸走肉。火龙果数年之内,难以卷土重来。大王何忧何愁?” 艾扎看了一眼闫莹,咽了口口水,轻叹一声。 杜良接着说:“此女被滇海尊为神灵,也是火龙果的牵挂,我们正好利用她来收服民心,何乐而不为。闫莹性格刚烈,如若寻了短见,民众之口,如有大海波涛。大王您力挽狂澜,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艾扎神情恍惚,仿佛自己的贪念受到神灵指责一般,继续听杜良说:“再说,这样印证了凤凰岭和落凤谷谶言,大王不得不防啊。” 艾扎点点头,若有所悟的说:“好,我听军师的,滇海之大,何愁没有更为艳丽的女子?” 杜良接话说:“所以说,之所以大王能得滇海,实乃天选之子,胸怀若谷,天下归一,归的就是人心!” 翌日,杜良带领尹健和兴茂先回到凤凰城,为迎接艾扎凯旋做准备。 风和日丽,骄阳万里。艾扎着龙袍金冠,征尘千里,旌旗招展,歌乐震天,浩浩荡荡,缓慢而前,三军凯旋,向凤凰城而来。 凤凰城四门大开,杜良诏令百里之内民众都到凤凰城欢呼庆贺。更是驱赶城中商贾民众从早晨站到天黑,一连等了三天,其实两外三军在杜良回来之前就已回城了,现在又都汇集于艾扎要进城的东门,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一片,队伍也不整齐,民众也不振奋。军队有饭吃,民众饥饿难耐,不得擅自返回,真的是鸡犬不宁,劳民伤财。 荣辱兴衰都是人们给予的,金杯银杯不如百姓的口碑。亡百姓苦,兴百姓苦,这样的滇海非民所望。 艾扎满心的欢喜,被胜利和欢呼蒙蔽,大宴群臣三天,军队又各自相庆三天。 满身乌烟瘴气,兵士戾气横生,放纵无度,出城入村烧杀抢掠,奸妻淫女,民众恨之入骨,敢怒而不敢言。 家家户户深夜祈祷艾扎凤凰王朝天诛地灭,做梦都盼望火龙果光复滇海。 直到艾扎和杜良的守卫自己家人被糟蹋虐待,声音才传递了王廷,杜良急下令:“将士扰民者罚没薪俸,毁坏财产者赔偿,杀人奸淫者杖责抵罪。” 约束了军队,军队又怨声载道,懒散游逛,无所事事。 杜良建议艾扎封赏以安众心。 艾扎想祭祀,又没有祭坛。杜良建议在凤凰岭以双乳山左峰之巅祭天祀地,艾扎又嫌弃名字不吉利。 杜良就建议:“滇海归一,天下宾服,这凤凰王城地域有限,不足以王天下,宾服万民,我准备选取广袤之地新建王城,等王城建好,征昭天,万民齐聚,再大肆祭祀为上。” 艾扎同意,就督促杜良尽快择取风水宝地,兴建王城。封候拜将还是要进行。 杜良亲自拟定文武将帅名单。起哈返回途中偶感风寒,艾扎以其身体有恙赐邸养老,实际受了起哈兵权,为掩人耳目以服众,授予起哈大柱国,无兵权,说是赋闲在家实际是囚禁。 任命昭告滇海。 艾扎为军师、大宗师、大祭司,大柱国,负责军政,辅佐艾扎; 尹健为副军师,柱国,兼王廷都统,统管王城禁卫; 中黄为大都统,柱国,统领三军,但禁卫除外。 封标为农部郎,韩伏敬为工部郎... 文臣武将,大小官员,加官进爵,封赏无度,一时之喜。其余功臣干吏,有官无赏,空欢喜一场。 ------------ 第九章 西山岛凤凰奇缘 封标保护滇海神 第九章西山岛凤凰奇缘封标保护滇海神 闫莹之祖是后羿射日时洞族之后,开天辟地,水隔断陆,陆地分离水域,西山岛之人随陆而存,繁衍生息,千万年至今。 曾经,海洋吞噬陆地,西山岛岌岌可危。又历经陨石袭击。山顶留下陨石坑就是现在的天池。 也有人说是天池是火山口,火山爆发所留,火山灰滋长岛屿植被和人类一样繁衍生息。 数次灾难都没有让人类消失于此。 这里自古有凤凰东来的传说,母仪天下,宗族长都是女人。 这里只有两个氏族:余氏和鼋氏,分居西山岛东西两边。通婚繁衍,生生不息。 五千年前。两姓氏族合二为一,由母仪天下,变为现在的父系宗族,两姓男性长者交替为族长。 以岛为居,以海为生,居民主要集中于岛屿东南端相对平缓之地。和睦相处,与世无争,安居乐业,其乐融融。 西山岛虽弹丸之地,四季更替,昼夜循环,生老病死,祸福相依。风华物茂,气象更新。层峦叠嶂,连绵起伏,古树参天。花草树木,瓜果飘香,山海供给。春华秋实,夏长冬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男欢女爱,余兴和鼋玉喜结连理。闫莹出生当天,夕阳下,天海一线,霞光漫天,光彩绚丽,大海和人民都睡眠了。西山岛犹如摇篮,波涛轻拍海岸,这是大海最温柔的时候。 百鸟云集舞蹈于天,蟹龟玳螺散步沙滩。海面鱼群跳跃,风云霞光映照笑脸。 吉祥之征,祥瑞之兆,随着一声鸑鷟鸣叫,闫莹呱呱落地,微风中馨香弥漫。 天选之子,冰肌玉体,眉目鹓鶵,慧聪美貌,芙蓉温润,亭亭玉立。走到哪里,蝶鸟相随,花香相伴。鸥鹭遮风雨,鲸豚伴遨游。辉艳环绕,紫薇簇拥。老人小孩,众目顾频,整个滇海众星捧月般宠爱这花仙子。 昼夜交替,岁月如风,一家三口相伴双亲,其乐融融,昼出海,夜归来,愿远方,慕天地,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白天看族人出海打渔,晚上海风数星星,她梦想着这西山岛如同一艘巨轮,驶向陆地,遇到自己陆地上王子。 日出日落,朝辉夕阳,星辰大海,四季花开。每个孩子都是天上的星星,每一个星星都是一个梦。 闫莹梦见西山岛如同诺亚方舟,在无垠大海中畅游。和王子走进王宫,建筑相连,街巷交错,她迷路了。 王宫变得扑朔迷离,犹如恶魔巨口,吞噬了自己,她被惊醒。 这梦做了很多次,每次自己是仙女,是公主,但结局都深陷迷宫,变成了噩梦。 她期待不是噩梦的时候,告诉别人。现在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是自己的秘密。 外公玉明说:“西山岛每隔三千年就有一次灾难,大海颠覆,摧古拉朽,西山岛毁于一旦,林木被摧毁,鸟兽溺亡,人口锐减,这也是西山岛人丁不兴旺的原因。” 族长和长辈也都说:恶魔制造灾难,考验人的团结,团结一心,就战胜了恶魔。就没有灾难,如果人类不团结,勾心斗角,灾难就会降临。 按照时间和星宿推算,这灾难又要来了。 闫莹问爷爷:“陆地和大海一样大,我们为什么不去陆地?” 爷爷说:“我们也想去,太遥远了,我们造不出能通往陆地的大船。我们的船,抵御不了惊涛骇浪。” 老族长余崇说:“闫莹是滇海之神,能给西山岛带来福音。” 火龙果的出现,让闫莹认为梦想成真。也让西山岛所有人都认为火龙果为闫莹而来。 火龙果教会了西山岛制造巨大的龙船。有了巨轮,就可以和陆地畅通无阻,但是又传来陆地正在战乱,所以这里的人们又不愿意离开了。 日子本来应该波澜不惊,生活应该一帆风顺,年有寒暑,还有波涛,闫莹还未长大,灾难还是来了,外公鼋德才外婆余凤鸣因病相继去世。 族长爷爷玉明出海再也没有回来,奶奶鼋姆每天站在海子等爷爷归来,幻化为望夫石,永远的站在那里,后来成了航海的灯塔。 母亲鼋玉积劳成疾,永远的离开了人世,五年相继有五个亲人离世,每天都有族人死亡。 余兴辞去族长,他痛苦不堪,心力交瘁。悲痛摧毁一切,天塌地陷,精神和肉体崩溃。父亲是一个坚强的人,但被痛苦淹没,被悲伤麻木。 闫莹无数次看到父亲深夜站在海边,族长余来君派了堂叔余光监视保护他,害怕他寻短见。 余兴告诉众人说:“我不会死的,我还有我的孩子。” 闫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想成为一个男人,为父亲分忧解难。她内心呼喊:“快快长大,驱除病魔和苦难。” 西山岛传言,岛出现瘟疫,是因为陆地有了灾难。天煞杜良和地罡得道成魔,扰乱人世间。要九天真龙火龙果才能享伏,劫数未到,人类备受煎熬。 火龙果犹如天降,给西山岛带来希望。闫莹回意火龙果的话:“我要把滇海建造成乐土,无忧无虑,幸福快乐。” 余兴再未娶妻,也未接受族长之任。他和余光带领大家继续探索龙船的建造。 一场瘟疫数百人生命逝去。妇女相依为命,西山岛似乎恢复了生机和乐趣。 玉明曾告诉余兴说:“保护好西山岛,保护好要龙船,火龙果能用上。或等陆地战争结束,人们都能安居乐业,我们迁移陆地。也可以畅游大海,探索未知,大海的那边或有另一个滇海,这是我曾经的梦想。” 余兴和族长余来君说:“火龙果有鸿鹄之志,我们应该助他一臂之力。” 余来君说:“西山岛天下无双。火龙果说过,陆地没有龙船,消灭了苦难,他会回来。我如你一样年轻,我也会去。去吧,勇士都需要历练,累了就回来。也告诉火龙果这里也是他的家,累了都回来。” 余兴挑选了十九名年轻人,余兴没打算带闫莹,但闫莹说:“我长大了,并非一无是处,也想见世面。” 余兴知道她和火龙果情投意合,有山盟海誓之约。并且奶奶年岁已高,这世界上自己是其至亲之人。 按照火龙果曾经的叮嘱,龙船避免为敌所用。龙船只送余兴众人到阳宗岛,他们再驾驶小船秘密登陆上岸。 余兴众人登陆后,几经辗转,听闻火龙果在艾扎队伍里,众人到达天帽山艾扎营帐,被编入华英队伍,把闫莹女扮男装隐藏于平民之家。 寻不见火龙果,再打探,听闻被阿黑奶奶送走了,不知去向。 艾扎和拖布洛两军激战,水火不容,狼烟四起,哀鸿遍野。 无奈,余兴只得留下来随部队辗转。众人作战勇猛,余兴很快被任命为队长,属下百人。 华英虽仁德护士爱民,但他见艾扎暴虐成性,烧杀抢掠,完全不是造福于民,而是劳民伤财,荼毒生灵。 艾扎听闻闫莹,起于民谣:顾盼之兮,顾秋波,美人闫莹,世双双。滇海之神兮,海水甜兮。 歌谣吟唱滇海,妇孺皆知。从天帽山到凤凰王城。无论是兵士还是侍仆合拍吟诵,或粗狂悲壮,或悠扬婉转。 艾扎想象着天下之人能美到把海水变甜,天下无双,真是神仙了。杜良想入非非,蠢蠢欲动,不知道怎么才能到达可望而不可及的西山岛。 艾扎命画师把歌谣的女子画出来,一百天都没有画好,画师寻遍了滇海,四处寻觅,依然没有闫莹的模样。 艾扎杀了九十八个画师,第九十九个画师凭想象画了一副戴面纱的美人图,对杜良说:“这就是闫莹,滇海之神,只有对自己的如意郎君才真容示人。” 艾扎也不相信,但很无奈,对面纱下的容颜,日思夜想,百思不得其解。 华英被害,余兴之众又被编入勤里的队伍里,勤里被囚禁,传言被害。余兴众人被黄标接管。 黄标粗暴残忍,失利惩罚兵士,胜利残害民众,烧杀抢掠,惨无人道。余从众不想助纣为虐,残害民众,对黄标很是失望。余兴负伤后就趁机属下东躲西藏,之后途中和东觉相遇,再后来辗转到了嵩城。 找到了火龙果,闫莹也见到了自己心上人。只不过,胡玲已婚配火龙果。火龙果对闫莹说:“我没忘我们的山盟海誓,你现在还小,留下来,等你十八岁再做选择。” 火龙果接受了拖布洛的指挥权,为了生存,日夜操劳,忙于军事,即使是婚后的胡玲,他也不能顾及,也把闫莹保护在身边。 胡玲聪慧俊爽,一身男军装,自领千总,参防加御。拖布洛对胡玲说:“以前,你任性不管你,现在为人妇,相夫教子,织布纺纱,刀光剑影是男人的事情。” 胡玲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危难之时,哪里还分男女?谁说女子不如男?” 拖布洛听将士说余兴带女寻婿,想成人之美。一是火龙果无暇顾及儿女情长,再者闫莹确实也小。余兴也赞同先放下。 茫茫蛇山中的嵩城,作为拖布洛大人多年经营的根据地,已被艾扎盯上,岌岌可危。 黄标得知属下余光带属下逃至嵩城,更有消息说闫莹和火龙果有西山岛山盟海誓,此去正是寻夫。 黄标为了报复余光,就把闫莹在嵩城的消息告诉了艾扎。 艾扎本来就准备荡平滇海,歼灭拖布洛之众。现在不但消灭拖布洛和火龙果,还能收获滇海之神。 嵩城被屠城,余兴惨死,闫莹又被关押在凤凰城。她悲愤交加,悔恨为何用自己的性命换取父亲的生命。 闫莹再也没见过救护自己生命的将军,但是得知艾扎利用自己服众,收买人心,她不想苟且偷生,万念俱灰,了结自己生命。艾扎安排十个宫女日夜监管。闫莹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求死又不得,想来索性不再自杀,而是活着等待着。 封标也在关注的着闫莹,他早已听说闫莹和火龙果山盟海誓传言。 封标私下散布滇海之神不可辱,更不可杀,如亵渎神灵,会得到上苍报应。同时他继续后买尹健,创造与杜良亲近的机会。用杜良的滇海之心,来制约艾扎肆意妄为,以期保护闫莹的可能。 杜良和黄标都是小人,鬼迷心窍,图谋不轨。但黄标智疏才薄,只要给足了面子就利令智昏,得意忘形。 杜良超级小人,有魍魉之心,有虺虿之恶。他表面上对艾扎言听计从,伪善装真,实际两面三刀,欺上瞒下,有拥滇海之心,吞滇海之谋。 他培养更多小人,把艾扎当做挡箭牌,当傀儡。自己收获渔翁之利,操控王廷。 封标特意安排自己的心腹,闻起和凌空守护闫莹,两人心思缜密,又嫉恶如仇。大智若愚,又身怀绝技。 杜良确实利用闫莹售卖滇海众心,不敢亵渎神灵。但他也不想让艾扎伤害闫莹,同时更想把封标收为己用,就命封标监管闫莹囚禁之所。 封标守着军医号脉问诊,经过一番诊治,医生对封标说:“姑娘只是受到惊吓,精神紧张,疲惫而已,稍作休息自然无恙。” 闫莹蓬头垢面,脸如死灰,唇干眼涩,半痴半呆。睁开眼,张了张嘴,封标给他使个眼色,她假装没看懂,因为他并清楚面前的人,是敌是友,自己身陷囹圄,羊入虎口,凶多吉少。 她担心跟随父亲的那些伤兵,有十多个从西山岛跟随而,他们是真正的勇士,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出生入死。 “他们怎么样了...”闫莹不由自主喃喃,说着把面前灯盏、药盘还有食物推散一地,侍奉的人看看封标,弯腰从地上捡起来。 封标心里重复着闫莹的话“他们怎么样了?” 封标若有所悟,不动声色的说道:“你的父亲,已经安葬,跟随的那些兵士是能工巧匠,大王舍不得杀害。也都安置了。只便宜了那火龙果,远走高飞了,无踪迹可寻。” 闫莹从封标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双眼微闭,若有所思,静坐于卧榻。 ------------ 第十章 杜良硕鼠寻粮仓 游走郎中碰好运 第十章杜良硕鼠寻粮仓游走郎中碰好运 军师杜良,自小不知爹娘。无名无姓,无远亲也没近邻,吃百家饭,穿百家衣,居无定所。 十岁那年,偶遇一游走郎中姓杜名衡,为糊口活命,拜杜衡为师学医。师傅赐姓杜,单一个良字,寓意其悬壶济世,善良众生。 杜良跟随师傅学医乞食,师傅有一手好手艺,药到病除,针灸病散,妙手回春,被称为神医。 杜良秉性奸巧,拈轻怕重,好吃懒做,学艺偷工减料,十成不得其三。 师傅杜衡怒其不争,哀其不胜。见不但顽劣,且心贪性恶,趁行医之际,贪财好色,把客主妻女奸杀。 杜衡赶走杜良,仰天长叹:“天意啊!想必我杜衡从不收徒,光明磊落,医术精湛,救人无数,到头来却因着弟子,晚节不保,悔恨终生。尸藏瑰宝,苍天无眼,师徒恩断义绝。” 杜衡悔恨不已,愤懑淤积,气堵心塞,身患重疾,一命呜呼。 杜良学艺不精,但为了口食,到处坑蒙拐骗,自诩拜相封侯。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身边一群唯利是图,贪财好色地痞盲流。相约苟富贵不相忘,游手好闲,奇技淫巧,荒淫无道,无恶不作。 其中吃食是无源之水,食不果腹。杜良又不得不背其行囊,游走于村寨乡野。颠沛流离,苦难和多年的奔波让他练就了翘舌行骗的生存之道。 杜良学医不精,一知半解都做不到。为人医治一是看自己运气,二是看对方运气。病痛治愈是郎中技艺精湛,妙手回春。如果病人一命呜呼,就是阳寿已尽,命当该绝。 杜良常年行走江湖,察言观色,见多识广,练就了火眼金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巧舌如簧。 抓住病人和家属病急乱投医的心理,他也诊疗乱施药,出了人命多被人追打,就赶紧溜之大吉,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如若治好了病人就大肆宣传,找些狐朋狗友当托,说的天花乱坠,如神仙降世,让人深信不疑,真假难辨,倒也混的丰衣足食。 游荡于滇海,混迹于人世。这天出现在凤凰岭。无巧不成书,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这泼天富贵就降临在杜良身上。 艾扎征战途中眼疾复发,右眼肿胀的像铃铛,疼的坐卧不安,抓耳挠腮,痛不欲生。随军医生无计可施,整个滇海寻找个遍为良方更为名医,各种灵丹妙药都试了个遍。前前后后,几十个号称名医的郎中都被艾扎斩杀了。 整个滇海郎中心惊胆寒,躲避艾扎侍卫寻来。被迫给艾扎看病前都给家人作最后交代,如同赴死。他们知道看不好,自己身死殒命,刈灭全家,连坐宗族,一时人心惶惶,从医逃亡,郎中隐名埋姓,难见天日。 病痛折磨的艾扎生不如死,杜良也听说了郎中躲避大王求医,他突发奇想,说不准自己能对症下药,与其窝窝囊囊苟且偷生,不如富贵险中求。 数日不进食的艾扎,感觉自己命不久矣,把痛苦转移到将士和无辜的人身上,数百名将士遭到杀戮,芝麻小事,就挖眼、剥皮,把人油灌入天灵盖,点燃驱赶人奔跑,直到人死灯灭。 把人赤身裸体,捆绑于绑树,用荆棘抽打,再让兵士万箭齐发,之后千刀万剐凌迟,挖心摘眼,丢进油锅里,看肉烂骨化,提炼燃油。 把数百人驱赶燃烧山林,烧烤干枯,取乐于死亡,杀人无所不用其极,心理变态至极,人性扭曲至极。 艾扎眼睛肿胀、溃烂,艾项疽痈入脑入髓,就听从郎中建议摘除眼球保命。艾扎暴跳如雷,他下令杀光所有庸医。 气急败坏的艾扎,见侍卫田三慌里慌张跑来,弯弓搭箭瞄准田三,田三吓得心颤腿软,汗如雨下,大声说:“神医来了...神医来了。” 有人偷偷报告凤凰王城的守卫,说是发现一个游走郎中,其貌不扬,长得不一样,定有不一般的本事。卫兵报告给侍卫田三,田三赶紧带人把人先拿了。 田三见到杜良,也是吃惊,就见他头尖如削,下巴像锥子,脸长如驴,稀疏三根长须,脸面倒是白净,眼睛凸出,浓眉大眼。一身灰布长袍大褂,千层底的布鞋,骨瘦如柴,背一郎中药箱,田三问杜良说:“你是何人,从哪里来?敢不敢为大王看病。” 杜良原先只想浑水摸鱼混饭吃,后来听说艾扎比自己还坏,看不好病,这小命肯定没有了,内心胆怯,很想逃之夭夭。 但为时已晚,田三每天在艾扎身边也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抓到一个,还是自投罗网,五花大绑,押送王廷。 跑是跑不了,杜良把心一横,想自己吃饱一家人不饿,能面见大王的机会不多,如果被杀,也该是命已至此,万一成功了呢?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发,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杜良回田三话说:“不要管我是谁,我从来处来,大王乃是天命,我乃天神所遣,为解除大王病痛而来。” 田三见这人长相奇特,大言不惭,信誓旦旦,神乎其神,说话上天地下的,不敢得罪,赶紧松绑,众人簇拥着,直奔王廷,面见大王。 守在王宫的艾项听有郎中主动而来,这天下还有真有不怕死的。想必有什么神奇之处。就传令快快带来。 看自己的侄子被病痛折磨不成人形,积毁销骨,性情大变,病入膏肓,命丧黄泉为时不远。 之前有庸医献计策,挖除疮灶保命无忧,就是要挖掉眼睛。艾扎葬心病狂,不但残杀其人并灭其族,还殃及无辜。 艾项也无计可施,自己多谋善断,可为相不可为将,滇海还是需要艾扎统御四方,何况是自己的起侄子,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艾扎听有人主动为自己看病,心里好奇,并期待,自己日夜受病痛折磨,摧残身心,夜不能寐,食不能味,恨不得自己举刀挖眼断头,但自己还不想死,滇海未平,心有不甘。 内心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急待神医。 得到军师催令,侍卫把边挣扎边喊叫的杜良生拉硬拽到艾扎面前。 杜良故作镇定的喊叫:“我自己会走,老子是神医,不是盗贼。大王乃是天选之子,滇海之王,九霄天神派我为大王而来。” 艾项和艾扎都被杜良的容貌惊呆了,世上怎么有如此奇容怪貌,如瘦猴,人如灯影。头似犁梭,面似纸画,真个怪物。 人生的奇形怪状,真好像天外来客,说话也神神叨叨,云里雾里,如神巫附体。 艾项示意侍卫松给杜良看凳端茶。艾扎问杜良:“你是何人?可有本事。” 杜良察言观色,见艾扎头大体宽,锦衣蟒袍。头顶有阴邪之气,脾性相投。他一目圆睁,一目布遮物盖。 这艾扎容貌也出众,三角眼,吊脚眉,卧蚕鼻子,裤腰嘴。 艾扎端坐正厅,强忍疼痛,如坐针毡。旁边站立老者艾项,魁伟庄正,鹤发童颜,愁容憔悴,正气浩然,是为长者。 杜良伏地向艾扎行礼,起身,诈回道:“我乃杜良,滇海西山岛之人,梦与天神语。知大王有疾,特来消灾解难。” 艾项对杜良说:“那就快给大王诊治吧。” 艾扎心情出奇的好,众人更是震惊于大王的话:“西山岛本是神仙之地,远道而来,备下馆舍,供给膳食,养精蓄锐,再为本王行医用药。” 杜良进入王城,守卫森严,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威风凛凛的卫士,明晃晃的刀枪,层层叠叠的殿堂。 王的天下和王的处所天渊之别,这里是滇海的粮仓,锦衣玉食,大屋华盖,安身之处,立身之命,不过如此! 杜良放下痴心妄想,保命要紧,他对艾扎说:“给大王消肿止疼,病情稳定,臣下修养不急。” 杜良的话很让艾扎受用,就说:“那就有劳先生了,本王配合,所用之物,使人办理。兴茂,令百人亲卫和百人侍女听命于杜先生差遣。” 兴茂唱喏领命,立即召唤待命之人。 杜良现在才算镇定下来,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哪里还有不怕死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微风吹来,杜良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才知已汗流浃。杜良心里喊道:“我命由不由天。” 杜良说:“先找些上好的酒来,干净纱布,三五个水盆...干燥的艾草...”杜良说出一句,身后侍者匆忙转身去准备。 杜良所用之物立现,一样样,一件件,专人手持,整整齐齐站立待命。 杜良口中念念有词,又含糊不清。好似招魂,又似驱鬼,众人噤若寒蝉。他用酒洗手,崭新的干净丝绵绸布也用酒洗了给艾扎擦拭面部。 艾扎忙制止杜良说:“先生不必亲自动手的,让他们去做。”艾扎看了一眼侍女,侍女吓得全身颤抖。 前面的两个侍女看到兴茂指示她们,就疾跑向前,接过杜良手中之物,按照杜良的指示和要求,为艾扎净面,当擦拭到患处,疼得艾扎呲牙咧嘴。 艾扎怒道:“拉出去杀了。”侍女腿软跪地求饶。杜良赶紧说:“大王息怒,这本事消污去毒,稍微疼痛,并无伤害,切忌急火攻心。” 艾扎才说:“起来吧,看在杜神仙面上,本大王不杀生。” 杜良讨好道:“大王乃是天下共主,拯救苍生,大慈大悲极乐佛。”艾扎心花怒放。 艾项坐在对面的太师椅,看着杜良行医施法,眉头微皱,心起波澜。观其形,听其言,知这杜良奸佞诡诈,谋略皆为利,两人臭味相投,大王身边如若有此小人,王廷危矣,滇海危矣!但他也希望杜良能治好艾扎的眼疾,内心很矛盾,轻轻摇头暗自叹息。 杜良消濯清垢,诊断之后,从药箱行囊里翻来找去,翻半天找出来镇痛之药,只不过无认识者,这主要成分为医用罂粟。艾扎用药后,顿感疼痛减轻,心情舒坦了很多,精神也好了很多。 艾扎问杜良说:“能否治愈?” 杜良很坚定的说:“能,三日病止,七日好转,要治根本,还需要时日” 艾扎说:“住下来,做本王御医。” 杜良叮嘱侍卫说:“去采蒲地蓝、羌活、菊花、桑叶、牛蒡子、夏枯草、决明子、金银花、大青叶、紫花、地丁、鱼腥草、龙胆、生地黄、火麻仁、车前子、郁金、蒲黄...” 杜良搜肠刮肚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杜良接着说:“这些草药治疗眼疾翳痈,很多都可以直接食用,养身健体。采集来,我自有妙用。” 杜良接着说道:“还有一味极难特效药...”众人听得仔细,书记也记得认真,艾扎张着嘴等杜良说:“熊胆。” 杜良说完,艾扎就喊道:“传,黄标。” 片刻,黄标觐见听旨,艾扎令黄标:“酥派兵猎熊取胆。” 艾扎又令韩伏敬说:“多带识药之人,三天内把草药配齐,否则格杀勿论。” 众人都不敢怠慢,动用军队找人的找人,挖药的挖药。捉熊的捉熊。 草药采来,干湿胡乱的配。有用根茎的,有用枝叶的,有用花果的。日晒、火烧、干焙。捣確碾压,片块条整,汁汤固末。外敷内用,包扎贴盖,吃喝吞咽,无所不用其极。 艾扎很是配合,对杜良言听计从,两人每天形影不离,杜良天上地下,瞎吹胡扯,赛狗斗鸡,吃喝嫖赌,两人居然臭味相投。 为人处世,待人接物,比自己固执的叔父要满意多了,身边这样一个活宝,自己绝不寡味,并且艾扎眼泪的杜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艾扎给杜良开玩笑的说:“你如能治好本王疾病,给您加官进爵。” 杜良本是寻找粮仓的硕鼠,来的目的就没想过要走,对艾扎的病很是用心。 这样一来二去一个月过去,艾扎眼疾居然好了,就连见凤流泪的痼疾也没了。他告诉艾扎:“大王的病根本兼治,还需巩固保养一年,确保万无一失,永不复发。” ------------ 第十一章 处心积虑登庙堂 斗心智闫莹封神 第十一章处心积虑登庙堂斗心智闫莹封神 杜良达到目的之前,他确实不希望艾扎的眼疾好的快。他看时机成熟,故意试探艾扎:“大王万寿无疆,康健如初,小人也该走了?” “哎...”艾扎一听不乐意的说:“救命之恩,嬴荡涌泉相报,这里就是您的家,还能去哪里?不久,本王将先生,去那里,荡平滇海,与先生共享荣华富贵。” 艾扎站在凤凰岭指点,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继续说:“先生妙手回春之能,不为我所用,只为可惜。” 杜良等的就是这句话,普通双膝跪地,千恩万谢。 杜良声泪俱下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王胸怀天下,一统滇海指日可待。,小人只是一个游走郎中,何德何能受如此恩惠。” 艾扎拉起杜良说:“这都上天安排,让你我相遇,你是大才,有军师之能,不过...” 艾扎本想说:“等艾项死了就任你为军师。”他突然想起来艾项是自己的亲叔父。 艾扎就改口对杜良说:“阿黑奶奶老糊涂了,本王就封你为国师。上祭天,下祀地,中间陪本王左右,有你消遣解闷,天下无忧。” 杜良为国师,是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军师艾项管不了他,直接听命于艾扎。成天厮混,形影不离,艾项、起哈、勤里和华英因规劝大王,被杜良记恨。 杜良在凤凰王廷为国师滇海人人皆知,那些曾经的狐朋狗友,想想说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成群结队来王城救见杜良。 杜良日已不再是曾经的杜良,他早忘记“苟富贵,不相忘。” 曾经的情谊,变成可耻的记忆,忘还忘不掉,这些偷鸡摸狗,男盗女娼,打家劫舍的事情被翻出来。 熊六能带着一群曾经的弟兄,在凤凰王城城门大声喧哗,大言不惭的对门卫说:“我和你们国师有患难之交,穷困潦倒时,我们一起偷寡妇的腊肉,寡妇和肉都给了我们大哥,就是你们国师,不然早饿死了。快点去通报,让我们进去,保准好就好肉招待我们,再谋个一官半职,到时我可管着你们。别说没提前告诉你们。识相互的,把我们请进去。” 卫士没有把众人请进去,而是把话传给了杜良,杜良忍无可忍,他最怕人提起过去,揭短犹如解开伤疤,死人是不会开口了,他决定用计除掉这些人。 熊六能两人少年时就认识,他知道杜良的底细,小时爬树,坠地为查伤,不行男人之事,熊六成都知道。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过去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不得已为之;现在不止整个王城,整个滇海,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艾扎对自己言听计从,艾项都让自己三分,更不要那些文臣武将。 艾项老匹夫作古,自己可就是军师,艾扎刚任命杜良为副军师,再接任军师顺理成章。 门外这些阿猫阿狗,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阴暗处的污垢垃圾而已。 杜良对亲卫胡林说:“你到城门口,告诉领头的,三天之内,把曾经的弟兄都找齐,但一点绝对不让他们喧哗声张。三天后,我就不见他们了,你把人直接送到凤凰岭下偏殿,直接杀了丢进枯井掩埋。” 他递给胡林一包药说:“你带三五个侍卫即可,多弄些酒肉,把这些断魂散放进去,只要食用,立即七窍流血,暴毙而亡,做的干净些。” 他停顿一下,阴沉着脸接着说:“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破坏王廷尊严,把道听途说当做谣言散布,招摇过市,横蒙拐骗,唯利是图,破坏大王太平天下,祸国殃民,丧尽天良,畜生不如,杀了他们为解大王之忧,为民除害。” 胡林先一惊,接着会意露出奸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杜良所用之人,多色厉内诈。胡林自然明白,不是为大王,也不是为民众,而是杜良他自己。 这些人知道的太多了,知道的多也无可厚非,又话多。想到这胡林后背发凉,自己以后会不会和他们一样被悄无声息的处死?连尸骨都不知道丢弃在哪里。 胡林把杜良当做依靠,杜良却谁都去利用,但是谁都得不到他的信任,即使大王艾扎也是一样。 但对于强者来说只有利用,而非依赖。对于弱者来说,这是依赖,也可以说是利用。这就组成了相对稳定而不稳定的社会关系,也是后人所说的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胡林和杜良都懂得生存法则。胡林是依靠大树好乘凉,宁负天下人,正合一切力量,我对强大。 胡林了解杜良,同于杜良了解艾扎。但是不同的是胡林需要杜良才能生存,杜良只有一个;而对于杜良来说,胡林有千千万万。 高处不胜寒,生物世界里,越往高层,越简单稀少,正如艾扎和杜良一样,杜良离不开艾扎,而艾扎也离不开杜良。杜良依靠艾扎是权利欲望,艾扎依靠杜良是安全驾驭,这种度就是政治权衡。 胡林的担忧是来自于对杜良行为处事的司空见惯,自己之前田三得宠于杜良,但因其知道的太多,话太多,永远闭上了嘴巴。 田三原是是军师艾项的人,杜良见其敏锐机巧,就留在身边,但其做起了两面间谍,杜良授意胡林处死了田三。 血洗嵩城之后,杜良如愿以偿,大权在握,傲视群雄。但他依然不满足,谋划取艾扎而代之。 但滇并未因一统而强大,交兵悍将,持功夺权,难以驾驭。又因无仗可打,军队不愿归田,又四处搜刮扰民,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杜良幕后掌权,让艾扎作为自己的挡箭牌,再伺机而为,减少了自己和文臣武将的正面冲突,滇海民众矛头也对不准自己,这就是杜良的阴谋。 杜良也想得到闫莹,但他更想得滇海拥天下。杀了她和占有闫莹都很容易,但会激起民愤,也会让艾扎疏远和防备自己,更甚至身首异处。 杜良用封标处理闫莹之事,就是一种制衡。封标心智高于黄标,可堪大用。黄标只有匹夫之勇,还好高骛远,可利用,不可大用。 杜良对艾扎说:“滇海民众都接受和拥护闫莹为滇海之神,这样我们利用闫莹来收买人心。另外,无论火龙果是是死是活,闫莹都是我们的挡箭牌。” 封标也说:“义父,英武沈俊,智勇超群,一个闫莹可抵挡千军万马,又能收复万民之心。大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杜良和封标一唱一和,艾扎激动心悦,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杜良眼珠转动的继续说:“既然她是神,大王您就干脆让她成为天下之神。您颁旨封神,这神在您手里,您就可以号令天下,共主滇海。没有人知道闫莹怎么样了,但是都知道她在大王您的王城,您就成了天下的王。” 杜良说完,狡黠一笑,艾扎也“哈哈...”狂笑不止。艾扎喝口茶水,茶叶还粘在嘴上,把茶杯放下,洋洋自得的说:“这就是攻心?上谋!” 杜良头点的像是鸡啄米。 艾扎眼睛眯成一条,站起来继续说:“你这军师也可为人主。” 杜良知道这是艾扎在试探自己,他赶紧双膝跪地,额头滴汗,泪如雨下,全身抖如筛糠,诚惶诚恐的说:“小人本是又走郎中,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是大王仁德收留,纳贤养士,报恩不及,绝对不敢有觊觎之心...” 艾扎看杜良战战兢兢,胆小如鼠,就笑着说:“起来杜爱卿,我的好军事,我和你开玩笑的。” 杜良一屁股坐在地上,假意擦汗慰心说:“大王可不能再开这样的玩笑,吓死属下了,我这心禁不起这样的玩笑。属下只想辅佐大王王天下,绝无二心。” 艾扎转移话题,严肃的说:“本王对滇海之神也无非分之想,既然是神,当然好生善待。黑盛景圣地,就把她放在那里吧,送一侍女即可。” 艾扎看着封标继续说:“封标将军,这事还是你去办吧。军师再选派一卫队做以保护。” 封标得令离开,杜良知道艾扎用意。 艾扎对杜良说:“就按军师之意,颁令告昭滇海:尊封闫莹为滇海之神。建宫立苑,敬养静安。自今,亵渎神灵者杀无赦。” 杜良双膝跪地,泣不成声的说:“滇海之幸...天下之幸啊!大王万寿无疆。臣喜极而泣,肝脑涂地,忠心为主。” 艾扎弯腰亲自把杜良搀扶起来,说:“这不要哭哭啼啼,本王知你忠心无二。是君之功,本王与你共富贵。” 杜良趁艾扎高兴说:“属下想让画师把滇海之神描画下来,连同诏令颁告天下。” 艾扎扶背杜良说:“妙啊,军师谋划周密,准。” 杜良得到了闫莹画像,他屏退所有人,关上门窗,张灯结彩,慢把画卷铺展开,昏暗厅堂亮起来,霞光万丈,蓬荜生辉,画中人栩栩如生,杜良原本以为是假神,现在看来是真神。 这已不是嵩城卧龙谷被俘的柔弱的女子。他不敢和画像对视,内心突现亵渎神灵的罪恶感,神情紧张,心跳胸闷,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他赶紧收起画卷,打开门窗。 杜良不相信神灵的存在,心里从来没有敬畏之心,他心里只有他自己。他认为神人为,之所以树立无中生有的神,就是把自己的统治意念用神灵之口告知民众,效果更好,更能安民慰心。为了长久拥有权利,就要在民众中树立长盛不衰的神灵。这样芸芸众生,庸庸大众,才能源源不断的供给自己荣华富贵。 但现在的杜良,内心很矛盾,很痛苦,眼前不敢直视和亵渎的画卷,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世间真有神灵存在,之前的阿黑奶奶,现在的闫莹,他们都有凡人所没有的能量,未卜先知,安抚民心,规劝善念之心。 人应该有所敬畏,杜良内心告诉自己:“人可以驾驭。神灵不可亵渎。” 他永远不会忘记闫莹眼睛里那种深邃,犹如星辰灿烂的苍穹宇宙,窥探万物,光芒万丈,震慑魂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夜深人静,东北的天空,流星划过苍穹,黑夜如昼,光照千里,坠地散光,惊雷震响。 杜良惊怖,禁不住打个寒颤。夜空又恢复平静。浮想联翩,原是颠沛流离,居无定所,饥饱无时,也不曾这样胆寒心惊。现在富甲天下,无所不有,拥有的多了,反而迷茫失落。这流星,这惊雷,天生异象,不出帝王,就出妖魔,东北正是火龙果逃跑的方向。 他不敢再往下想,翻身落床,原是一场噩梦,全身被汗水侵湿。门缝里透过冷风凉意,身坠冰窟,心烦意乱。 侍女听内寝内动静,胆战心惊,拉着门外值守的侍卫胡林一同进屋。 胡林知杜良常做噩梦。眼前骨瘦如柴,裸身爬床的杜良,狼狈不堪。胡林掌灯,侍女忙上前盖被遮体。 杜良不停翻身,咳嗽声不断,侍女和胡林一夜未眠。 胡林隔窗小声问道:“军师大人,您是否风寒着凉?” 杜良“恩”了一声,未再说话。胡林赶紧找来太医张坤,张坤知道杜良喜怒无常,和艾扎大王一样,只要不高兴就杀人,他哆嗦着走来,胆怯的问胡林:“胡大人,如若军师不高兴,您可要替老朽说句话,我上有九十老母,下有襁褓婴孩,一家老小都指望我营生苟活。” 胡林答应他说:“你放心,这几天军师,吃素敬神,不会杀生。” 杜良病啦,一会冷,一会热。冰块、棉被都堆积在旁。冷就加被,热就擦身。十几个侍女轮换侍奉,数十个亲卫寸步不离。 杜良高烧不断,胡言乱语,一会说:“闫莹是真神,切不可亵渎神灵。”一会说:“天生异象,十年天变,不得不防...”嗯嗯啊啊,哼哼唧唧。 ------------ 第十二章 淫欲病重害无辜 救苍生彻除瘾花 第十二章淫欲病重害无辜救苍生彻除瘾花 艾扎得知杜良病重。想来自见他,都是瘦如灵猴,时有弱不禁风。每天几声猛烈咳嗽,振聋发聩,但早习以为常,不足以要命。每天照样是精神抖擞,打了鸡血一样振奋人心,怎么会病了呢? 艾扎想自己体胖身宽,自食用杜良所供膳食,有时振奋,有时力不从心,有依赖之心,不食用,就为民不振,不知是何原因? 听闻杜良被曾病入膏肓,起因竟然是彻夜目睹闫莹画像,手脚软绵,眼花舌颤,此正是彗星坠地之日,妖魔附体,瘟疫滋生,艾扎未敢亲临。 得知杜良康复,就赶紧亲临慰问。 三十六乘法驾,穷奢极丽。旌旗旒苏,冠金冕玉,以象驾车。亲卫侍女,前呼后拥。锣鼓号角,填街塞巷,浩浩荡荡。后未出门,前以抵第,艾扎亲临杜良府邸探视问疾。 日在头顶,骄阳似火。又守了一夜的侍卫胡林,神情恍惚,他听得鸣锣开道,人声鼎沸,旌旗之中黄罗伞下,正是艾扎大王驾到杜良府邸。 尹健和封标一左一右,把艾扎搀扶进入杜良正堂。杜良起床被三个侍女扶着坐在下首,把整座太师椅留给大王。 艾扎见杜良容貌憔悴,神志不清,含糊其辞。 外面侍卫窃窃私语,说是军师亵渎神灵,天怒人怨,疫病惩罚。 见艾扎坐定,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艾扎摆手说:“礼节就免啦,这数月病榻,体又羸弱,本王心痛不已,寝食难安,实施祝福,天天祈祷,现已好转,滇海之幸。” 杜良喃喃问道:“瘟疫横行滇海,横尸遍野,十尸二三,传言可真,这些侍仆也不把真相告知于我。” 艾扎说:“我是下令不予你讲,你本已力不从心,再加心事,病笃可怜,于心不忍。” 艾扎问杜良:“军师战胜病痛,可用何药?” 杜良说:“您不说这事还好,一说我就来气,我本意为婴孩胎衣为药引,夹杂罂花叶苗种壳,还有去污涤浊,和血化瘀,通达之药。” 他叹口气,老泪纵横,泣不成声的说:“胡林把我的话传成:‘足月男婴,取其心肝煎炒为药’。服用七七四十九天,不知伤害多少无辜。前几天才知晓此扭误,真是罪孽深重。” 他咳嗽一声继续说:“我本辅佐大王,造福滇海,却被狼子野心之人歪曲,我已把胡林处死,其家人宗族,及身边这些知情不报者,供给七七四十九人以命抵罪。” 杜良食婴孩之心早传的沸沸扬扬,人心惶惶,和当年艾扎眼疾杀医有甚者而无不及。 侍立的封标本杜良刚才的话震惊的瞠目结舌。胡林和这些知情者死无对证,又枉死了这些生命,这是魔鬼,草菅人命。 如杜良病症瘟疫,局限于凤凰王廷百里罂花种植地域。封标观察和分析此种植物分泌毒素,食用者易生依赖,长期以往,迷乱心智,损体伤质,颓废萎靡,惶惶不可终日。只要停止食用,方可痊愈。未取食者也无此病症。只有铲除殆尽,方可一劳永逸,消除瘟疫症患。 罂花起因于杜良医治艾扎眼疾之药,来自于滇海东南暹毒国。艾扎眼疾康愈,王廷多种植,后流传于外,现散布于王城周边。春食秧苗,秋冬食果种,瘾翳依赖,人多面黄肌瘦,久病痨疾,疫瘟殒命。 封标就任民部郎,大刀阔斧恢复生产,屯田垦荒。农渔牧齐头并进,休养生息。农兴民旺,储粮于民,滇海萌发生机。 但罂花种植,屡禁不止,需要王廷政令,昭告天下,重责重罚,严惩不贷。要想清除殆尽,根源在于王廷,决心也在于王廷。 鬼迷心窍的杜良或已深至其害,但却置之不理,或是装聋作哑,其中厉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正在通过罂花渔利百姓。 身为军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带头作恶,实为心痛。封标站在杜良府邸,面前有王廷权利之巅的杜良和艾扎,他不知所为。 女侍翠香带领一众女仆,端盘提壶,守在门外,减退两难。杜良食不重味,衣不复用,奢靡无度。一日三餐,珍奇异味,精雕细琢,烹撰功巧,比艾扎过之而无不及。 童各原是勤里部下,与封标关系向来友好,只是别人耳目,装作陌生。只是互相招呼而已。童各看出封标心思,点头示意封标等待。 封标也知道,此时用餐之时,杜良萎靡不振,心有余而力不足,等他心情好起来,方能起到事半功倍,否则前功尽弃,适得其反。 侍卫童各小心走近杜良,附耳轻言:“中午膳食已备,是否请大王一起享受呢?” 杜良摆手支开童各,强颜欢笑的对艾扎说:“大王,日理万机,挂念于我,感激凛涕,妖魔已被驱走,用不了三五日,就完全康复,不辱王命。忠心辅佐,定兴滇海。” 杜良轻咳一声说:“正是用膳之时,大王如若不嫌弃,在臣这里用膳?” 艾扎笑说:“都说军师品茗善爨,今天有幸包我口福,哪里有不从的道理?” “膳食已备,请大王移步偏堂侧庭用膳。”杜良说罢。各自的侍卫侍女,把主子搀扶着到近在咫尺的膳善堂吃饭。 封标给尹健使眼色,尹健会意留步。因先前封标行贿于尹健,并一直对尹健恭敬有加,尹健对封标印象也不错,并无厌烦。封标小声对尹健说:“我有事想求于尹大人...” 尹健赶紧双手抱拳说:“部门郎不必这样客气,你官品在我之上,有什么事吩咐就是了,不要说什么求不求的。” 封标小声说:“尹大人也听闻,瘾翳之花,损康伤体,有蔓延泛滥趋势,不得不除。” 尹健当然知道封标所言,大王依赖于此,但自己从不敢尝试。听闻杜良用婴孩做药引,滇海民恐人怖,动荡不安,意难平。再加上凤凰岭王城百里之内难有嘉禾,赋税难收,民多萎靡,众多颓废,长此以往,病入膏肓,滇海不扰自乱,无敌自亡。 尹健对封标说:“听闻大人颁令制止,效果可好?” “正为此事,民多懒散,用力可图,如若根除,非王命不可。尹健大人心系万民,拯救苍生,在大王面前美言。” 尹健摆手说:“放心,这事交给我,先给大王和军师透口风,您再上书言表。” 刚才童各用眼神也告诉自己,今天这情形不易进谏,否则适得其反,封标拜谢尹健,辞别,转身离开。 尹健本是艾扎大王亲卫出身,杜良感觉两人脾性相近,早就想把尹健要到自己身边,自从尹健管理王廷禁卫,这艾扎和杜良两边跑,受宠于王廷大王和实权人物,让尹健如鱼得水。 宽敞的大厅之内,黑檀独木长条餐桌,上一丈五尺,宽六尺。五颜六色,荤素满满一桌子,香气扑鼻,熏香袅袅。艾扎坐上首,杜良对坐。众侍女侍立两人身旁,把两人之用眼睛示意的菜肴端盘挑菜至主人面前。 艾扎大快朵颐,边吃边说:“军师好口福,杯盘盏斛,簋黼黻爨,饕餮盛宴,哪一个是孩童心肝?” 杜良强颜欢笑,难以下咽,欠身说:“大王莫取笑,妖言惑众,纽传而已。只有一次,臣及时止误了。切莫再提及,折煞奴才了。” 艾扎吃的满嘴流油,笑言道:“笑一笑十年少,本王看军师没有口福,这么多山珍海味,都让本王吃了。” 杜良说:“只要大王高兴就好,属下还未完全康复,饮食无味,见大王好胃口,属下高兴不及。” 童各站在门首,尹健侍立于艾扎身后。侍女穿梭往返于菜肴和艾扎之间,满桌子的菜被艾扎吃了大半,摸着肚皮直说好吃。 杜良只吃了少些的素菜,肉几乎没动,酒水倒是喝了几杯,两人酒足饭饱,又移步于正堂,宾主坐下。 艾扎回味刚才饭菜,打着饱嗝,剔着牙,喝着茗茶,高谈阔论起来。 尹健小心的把话题引到瘾翳之花上,尹健说:“军师生病百日,凤凰王城之外百姓多此病。军师洪福,遭此劫难,有惊无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杜良被尹健说的心花怒放,他惊奇的问道:“滇海何处遭此瘟疫,死伤如何?” 艾扎也大吃一惊说:“真有此事?” 尹健说:“刚才封标大人来也为此事,看大王和军士用膳,不便打扰,就忧心忡忡的离去了。” 杜良难得的好心情说:“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这一病真误事,快传封标。”童各转身告诉侍卫奔马请封标觐见。 艾扎说:“军师刚康复,就操持王事,实乃本王之幸,滇海之幸。有军师在,我无忧矣。” 不一会,封标进得杜良府邸,向大王和军师施礼相见。艾扎没发话,把事情交给杜良,他端坐正听,品茗舒心。 杜良对封标说:“封标大人日夜操劳,滇海改观不少,我正有事和你相商,正好大王也在。”杜良说话,看着艾扎。 艾扎把茶杯放在一边,双手一摊说:“凡事军师定夺,大局无私,本王享受天伦足以。” 杜良说:“滇海一统,万民归心。封标将军休养生息,民多调养,粮储人藏。” 他转头环顾众人继续说:“凤凰王城地域偏隅,地域狭窄,不足于彰显王威,之前我也和大王商议,另寻广袤之地,修建王城,立我王威,统御天下。” 杜良转头对大王说:“修建王城之人,我思来想去,还是感觉封标大人正合适。” 修建王城的事情,让封标和除了艾扎之外的人都很意外,封标想到大兴土木,必然劳民伤财,滇海刚刚熄灭战火,需要数年乃至十年的休养生息,方可富国强兵,但此时就要修建王城,还为时过早。 封标想辩解,但又一想,既然杜良守着艾扎这样的决定,肯定早就定好了,凭自己三言两语也不能改变他们的主意。自己今天的目的是消除毒花,就说:“统御滇海,当然要有高楼殿宇,威望敬仰。大兴土木,比如行动万民,臣有一事,阻碍民动力劳,不清除,无人无力,难成王殿。” 杜良说:“但说无妨。” 封标说:“瘾欲之花,伤民害体,食用者萎靡不振,四肢无力,新生儿多畸形,长此以往,害民亡种之忧。” 杜良反问道:“真有如此之害?” 尹健接话说:“封标大人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一个二舅的邻居,生出两头无四肢的婴孩,传言残缺不全的更多,这些孩童生出之后就死亡了。从天帽山的营帐到这凤凰岭的王殿都有种植,其淫欲花的苗、花和果实都有人食用,完全突破了其药用价值,本来精神矍铄之人,每天都萎靡不振。” 封标接话说:“王廷宫殿之人,食用者多有病痛,大王和军师之征,真是此毒物所致,并非瘟疫所为。大王和军师如果不信,可以派遣御使滇海之内调查取证,此证多为毒物种植之地,为接触食用者无此病痛和灾难瘟疫。” 杜良说:“兴建王城用人之多,此事不得不重视,好,今天就派遣四方巡视,一月之后归来再定夺。” 杜良也相信封标的话,但他还是想让人去巡查验证。他很清楚封标的才能,封闭被任命为民部统领以来,了解民势,统计土地,调查渔耕作,被很多地方不误农业,耽误农作的现象震惊了。民以食为天,渔民不捕鱼,猎人不狩猎,农人不耕作,长此以往,其祸甚于战争。战争刚结束,百业俱废,官民不兴。 一月之后,杜良证实了封标和尹健的话,颁布王令:彻底清除瘾欲之花,自王廷乃至整个滇海,如若发现种植和食用者,轻者鞭刑罚没,重者断肢亡命。各地派遣巡查监察,一旦发现不遵从王命的官员降级消职,贬为庶民。 政令下达半年内,凤凰岭王廷之外算是彻底消除了,只是王廷之内还有专供艾扎和杜良的苑淯之地还有种植。 封标也知道,此物少者为药,治病救人,多者危害,损肌殒命。能大范围的消除,留极少之地留存,也未尝不可,这样王廷管控起来,也是好事情。 ------------ 第十三章 休养生息救滇海 为生存奔赴死难 第十三章休养生息救滇海为生存奔赴死难 封闭任职为民部郎以来,派遣属下巡查滇海。了解民势,统计土地,调查农渔猎牧。被很多地方耽误农作的现象震惊了。民以食为天,渔民不捕鱼,猎人不狩猎,农人不耕作,长此以往,其祸甚于战争。战争刚结束,百业俱废,官民不兴。 艾扎赶走拖布洛和火龙果,滇海之内没有了对手。但也不能藏戈储兵,大多数将士无所事事,抢掠觅食,养尊处优,懒散失信。 杜良建议艾扎实行精兵简政,保留三十万常备军,十万王城卫队。但返乡归田的政策也形同虚设,没有食物就抢劫,没有物资就抢夺,滇海进入了锦衣其外败絮其中恶性循环之中。 艾扎骄奢淫逸,杜良每天酒池肉林,享乐废弛,虽然除掉瘾欲之花。但战争的影响,和懒散缺少管束,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现状。 封标知道杜良急于想寻找养育后代的神药,他是医生,他知道自己这个“神医”几斤几两,看好艾扎的眼疾完全是天意。但这方面没有上天的眷顾,封标深思熟虑之后,打算就从这方面下手,给杜良备一份大礼,向杜良献媚,争取在滇海的安全无忧,所以这一大早就来求见杜良。 封标寻到了一朵千年灵芝,这是让侍卫在蛇山搜寻了多半年才找到的,传言诸如人参、灵芝还有虫草之类的宝物很有灵性,没有缘分的人是找不到的,其实他打着寻找宝物的幌子,让自己亲信兵士乔装打扮成猎户寻找突觉和火龙果的消息。 和突觉分开一年有余,一点消息都没有,自己刚十岁的弟弟良永,七岁的妹妹蝶叶杳无音讯。 东觉相信突觉会照顾好他们,但是现在突觉怎么样了?王增和口袋一众人都是忠善的武者,保护两个孩子没有问题,但他们现在身在何方? 路途遥远,艰险难预,风雨雷电,寒暑冰霜,难以想象的艰难。父母在家虽然嘴上说不想念,不担心,但是他们对望泪眼,西北望,数重山。 东觉对父亲说:“我找心腹沿路寻找,要么送去洱海。”父亲说:“突觉谨思甚微,诚忠可信,看待两个孩子犹如亲兄妹,弓马骑射,力巧劲强,他丢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辜负我们的重托,如果你母亲走了,艾扎和杜良都会有所怀疑,并且他们走了很多时日,按照时间计算也会到了,追不上他们,反而被艾扎所害,我们都不能走,突觉如果到了会和我们联系,也会和火龙果联系,相信自己,更应该相信他们,他们会回来的。” 母亲也赞同父亲的想法,隐蔽担忧。东觉一心一意的为滇海服务,他要尽最大努力,为火龙果的到来做准备。 封标把灵芝出示给杜良,封标把巧遇灵芝说的神乎其神,封标说:“寻遍了滇海,灵芝无数,但是这么大,这么灵性的只此一朵。大人养精蓄锐,这宝贝定能让您强身健体。” 杜良被奉承的心花怒放。封标话题一转,拿着灵芝的根部神秘的说:“大人,您看这灵芝上似乎有字,我夜晚发现的,荧光闪闪两行字。”杜良歪着头,左右上下的看,什么都看不见。 封标说:“这白天,光线太强,等到晚上,或者关闭了门窗就可以看见。” 封标看了看四周继续说:“让尹健侍卫多找几个人,过来陪大人看。” 杜良听得出封标让自己放心信任的言行,他其实也明白一向康概耿直的封标不会轻易向自己示好,他已经是艾扎的干儿子了,现在既然把这千年灵芝送给自己,真的是雪中送炭。自己求之不得的东西,现在就在眼前,这足矣说明封标知实务为俊杰的道理,自己何必拒绝呢。 他当即一摆手说:“我相信封标将军的为人。” 杜良招手示意关闭门窗。房间昏暗无光,封标手指灵芝,杜良隐约看见两行字:“淫欲灭子孙,瘾翳当铲除”。 尹健也惊呼道:“真的有字?天赐宝物。” 侍卫打开门窗,杜良陷入深思的看着封标。封标忙说:“我发现是也不理解,想着总不能把疑问带给大人,也不能知而不言,我对大人可是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 封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就亲自到蛇山万刃崖见到此朵灵芝的地方寻找答案,山高林密,崖陡峰峭,当时太阳落山,黝黑森然,一道光出现,近前原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只见其人不见其面,悠悠然然,飘忽不定,但是老者说,”封标压低了声音:“‘得此灵芝者王天下’”老者说完就不见了。 封标说:“这是上天对军师体恤万民的奖励,您下令铲除淫恶之花,感谢上苍。” 杜良听到封标说:“等灵芝者得天下时”。 杜良环顾四周,假装怒气的呵斥道:“妄语,封标将军应该把此宝物献给艾扎大王才是。” 封标听得出杜良的不舍和假意,就说:“属下并未噫猜,大王长于大人,身体有恙,滇海需要艾扎大王,但没有长生不老者,军师无意,大王也会把滇海交到您手里,这滇海只有您这样英明神睿之人才能辉煌无疆。” 封标继续说:“不劝农人,不积储物,属下愿为军师大人,劝农积粮,休养生息,恩养万民。” 杜良哈哈大笑,他知道这房间的尹健绝对是自己人,这封标也是弃暗投明,心中一阵窃喜,收了灵芝。 杜良说:“封标将军身为民部的魁首,这农作之事自然交由你去吧。” 他看了看封标继续说:“不过,滇海王城的新建,非你莫属。滇海如多有你这样才能的人,我无忧矣。” 封标故意问道:“拖布洛殒命荒野,军师何忧之有?” 杜良说:“你有所不知,拖布洛不可惧,火龙果才是后顾之忧。” 再说火龙果和保占两队人马如期在武城汇合,按照计划日富兼程,向攀城转移。 火龙果用特殊的方式做好了标识,他希望刘成和余兴他们阻击敌人之后,能安然无恙的追上大部队,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但愿苍天有眼保佑他们平安归来。 “闫莹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队伍翻越蛇山,火龙果才发现队伍里没有了闫莹。 这闫莹原本跟随自己,在自己队伍里,和胡玲在一起,女人们组成服务队,照顾那些老幼病残之人。 问了胡玲说没见,胡玲说:“是否跟随了保占将军,等到了富城就知道了。” 到了富城也没有闫莹消息,火龙果很是着急,派遣多人打探。有人说临出发时,看见闫莹独自一个又回到大殿。 火龙果现在才知道闫莹留在了嵩城,他内心很担心,不住的在祈祷。其父亲余兴离开西山岛就是寻自己而来,自己没有忘记两人曾经的山盟海誓,但是现在自己却娶了胡玲,但是没有说不娶她,只是她的年龄还小,并且居无定所,基于奔命,保持滇海实力。 等稳定下来自己会娶她的,她为什么不等待,而是选择这样一种方式,为了我,为了滇海民众的传意,留在嵩城,阻挡敌人,这个傻女孩?他心里不由得哀叹一声。 自己是三军主帅,众人的主心骨,自己内心再痛苦,只能自己承受。 拖布洛大人的身体越发的虚弱,大军虽说是转移,其实就是逃难,离滇海越远越好,寻找可以休养生息,安身之地,才能保住这些跟随自己的民众和将士。 计划十年的时间繁衍生息,养精蓄锐,积蓄返回滇海的力量,这是雄心壮志。但未知的目的地,未知的前途和明天,自己一直叮嘱自己要相信自己,坚信有志者事竟成。 站在离开富城的路上,那惟余莽莽,盘亘数百里的蛇山,已隐藏于春色迷雾之中,春花烂漫之时,本来播种的时候,滇海却陷入艾扎的独裁之中。滇海迎来了比战争更艰苦的岁月。 火龙果想起来和突觉的最后一次交谈,突觉把自己和东觉相遇的事情汇报给自己,火龙果说:“告诉东觉,如果能在凤凰岭最好,在敌人内部,风险很大,但是我们需要这样的人和这里的力量,坚持到底,等待我们的归来。” 只可惜华英将军惨死于艾扎的刀下,勤劳将军也被夺去了兵权。艾项是真正为民之主,悔恨交加中轻生,确实让人惋惜。 火龙果说:“如果是艾项为滇海之主,我甘愿臣服,只可惜,艾扎听不进自己叔父的话,忠言逆耳。听信谗言,任用小人,滇海暗无天日。” 春雨春烟中,队伍缓慢的前进,火龙果在前,保占将军断后,数万人蜿蜒于山涧之中,火龙果往事如烟,心中一直想和闫莹的相遇。 八年前,火龙果的父亲争龙被滇海波涛吞没,命丧大海。家里只剩火龙果和瘦弱的母亲相依为命,一家人还要吃饭,还要生活。 火龙果小小年纪承担起家里的重担,陆地旱涝无常,颗粒无收,只能向大海乞食,他要跟随叔父和龙,一起下海打渔。 叔父也有妻儿老小,没办法,人总是要历练的,惊涛骇浪供给衣食,也能历练弄潮能手,再说火龙果从小就表现的异于常人,很勇敢,智慧超群,磨砺开始吧,也能更快的成长。 这是火龙果第一次出海,这是准备最为充分的一次出海,也可以说是远航,在岸边是没有收获的。 众人到达海岸前,阿黑奶奶已经带领大家在芒果树下做了祈祷,祭祀果品圣物生牢,阿黑奶奶双目紧闭,醮蓼泼洒,占卜问天。 她在火龙果头顶抚摸,全身突然颤抖,双手颤巍巍的发木冰凉,一言不发,双手合十示意不要出海。 带头的嗄夏问阿黑奶奶:“为何不能出海?一个月前也这样说,这一个月占卜过十次了,没有一次吉征吗?火龙果这样的小孩子都说‘人能胜天’,陆地上没有食物,我们享受着大海的馈赠,死亡就当祭奠,为了生存,为了子孙,勇士不会退缩。” 和龙也说:“我的老祖宗,您到底是要说啊,到底是什么灾难?我们好做准备。不能不出海,不出海我们都会饿死的。” 阿黑奶奶实在没有办法,就是喃喃的说:“有去无回...无回...天意啊,你们去吧,勇士们!” 一旁的登高大笑说:“我的奶奶,哪次出海能完全的回来?不都是做好丧生的准备吗?大海无常,恶魔肆虐。大海这样无情,陆地已经出现了打劫烧杀的掠夺和侵占。要我说我们都支持火龙果造出大船,装得下我们整个村寨的大船,我们都到西山岛去,传言那里才是最安乐的地方。” 他说个没完没了:“火龙果不是要带领这些小孩子,建立没有苦难的乐土吗,西山岛就在那里,我能去早去了...” 嘎夏摆摆手,示意登高不要讲了,阿黑奶奶已经去了她自己暗黑的小屋。 阿黑奶奶知道自己扭转不了乾坤,这是黑牛寨一劫,她念念有词:“黑牛寨!整个滇海,这样的灾难还少吗,我的火龙果快点长大,结束这样的灾难吧!” 她低吟哀叹,眼睛里流下混浊的眼泪:“去吧,去面对吧,只有灾难才能历练真正的勇士!” 嘎夏对众人说:“我们要吃饭,就要出海,风险,灾难从来都有,我们的肚子等不了我们的火龙果建立乐土,勇士们,去大海和风雨搏斗吧,再凶恶的恶魔也阻挡不了我们为活着前进的脚步。” 船长嘎夏决定由原来的二十人,减少到九人,小孩子留下。除了非去不可的火龙果。 一艘木船,必备的工具和什物。一叶孤舟随风飘摇,消失在烟云水汽中。 火龙果生长在海边,大海是最让人琢磨不透,可以风平浪静,也可以狂风巨浪。 父亲、爷爷,阿黑奶奶的家人,还有数不清的族人,谋生滇海,一去不返,自己和大海的较量开始了。 ------------ 第十四章为生存劈风斩浪 梦中奇缘西山岛 第十四章为生存劈风斩浪梦中奇缘西山岛 火龙果真想建造一艘大船,超级大船,能乘坐整个村寨的人,乘风破浪,安然无恙,在无垠滇海畅游,驶向没有恐惧和饥饿的地方。 人们更向往西山岛,传言那里没有灾难,衣食无忧,安居乐业。 “西山岛?”火龙果也在想:“到底怎么样,和自己梦里的一样吗?也有自己心爱的人?森林茂密,鱼鸥成群,世世代代人民繁衍生息,不过他们并不认为是乐土,他们也有忧患,也想到陆地来。自己想要离开的地方,也有人向往,向往的地方,也有人要离开。” 那隐隐约约,内心向往的地方,是期望还是梦魇? 古老的木船,长两丈,宽九尺,船长嘎夏反复检查、维修、养护,平定可以出海。携带的主要是绳索、桨撸、渔网,淡水等吃喝之物。 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祭祀海神就出发了,独船,九个人,其中只有火龙果是少年。 白天航程波澜不惊。大家同意船长的计划,执行船长的命令。 到距离西山岛最近的阳宗岛,周边水钱渔多,还有珍贵的玳瑁和红珊瑚。 传言黑牛寨只有阿黑爷爷去过,也就是阿黑奶奶的丈夫,但只是传闻。没人知道那里具体情况,带回来那里的具体情况。 极为珍贵的龙鱼,能延年益寿,长生不老,权贵们求之不得,高价售卖,一条就可以换取一年的食物。 这诱惑,加上可以停船避风,阳宗岛距离西山岛不到三天的航船,那里才是深不可测,难以逾越。 夕阳西下,海平面万道霞光,大海像打了瞌睡,木船随波逐流。众人吃食干粮,喝了淡水,看海鸟远近的飞翔,大海温柔而祥和,如果一直这样多好,大家都这样想。 夜幕降临,夜越来越深,天海一色,星辰也落入了水里,唯一能辨别的是头顶和脚下,像是被黑暗拥挤在极为狭窄的空间里,每个人都很压抑。 星辰大海,苍穹深邃。大海并没有真正的沉睡,而是摇晃着,动荡着,在为发狂积聚力量。 起风了,好像一直都有风,但越来越大。白天光线里有水,隐约的海岛和陆地。这夜晚只有星辰,被风浪遮蔽的只凭感觉才能感受到的星辰。 水粼粼的光,是星月之光,还是水中鱼类,不得而知。没边没沿,无依无靠的空洞,让每一个人陷入了恐慌。 风越来越大,还没有准备,就把星星吹走了,把粼粼的光也刮没了。 洞邃,颠倒了人的认知和感官。嘎夏大声吼叫:“不要紧张,都不要动,保持平衡,登高和才旦你们两个掌握后舵,我和和龙把控前面,都听我指挥,一定要控制方向和平衡,保持镇定和理智。” 众人大声重复:“不要紧张,保持平衡。” 火龙果张了张干涩的喉咙,但感觉发不出声音,他也大声符合,却没听到任何声音,他咽了一口口水,润着咽喉,观察着周围。 大海变脸了,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大海发怒了,惊涛骇浪,颠簸摔打。 火龙果感觉船被抛向空中,翻转着又落入海底,什么也看不见,全身都是水,嘴里干涩苦咸,喉咙犹撒了盐,一样干呕也吐不出来。 没一个坚守自己的岗位,火龙果只是抓紧捆绑在身上的绳索,害怕一不小心就脱离了船体和大架。 他难以想象自己的父亲、爷爷,祖祖辈辈那些搏风打勇敢的人。在大海的日日夜夜怎么度过的。 大海夺食,果腹之物都是这样用生命换来的,有时用生命都换不来,艰难的不能想象,只有经历过才知来之不易。 火龙果多年前就想和大人们一起出海,想象像海鸟一样飞翔,如梭鱼一样遨游,海阔天空,自由自在。但只是想象而已,看黑牛寨后山有碑无尸的墓群,看出海家人牵肠挂肚的守望。这一切让懦弱者望而生畏,让勇敢者跃跃欲试。 大海温柔起来,让人浮想联翩。大海恶毒起来,让人躲避不及。 火龙果知道,这样的勇士需要代价,不只是鲜血和汗水,更是生命的代价。人类可以凭喜好包容大海,大海凭心情包容人类,大海在人类需要交流的时候从来都是拒绝。 没有办法,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为了生存,不得不前仆后继。 村寨为了面对难以预测的风险,规定村里的男人到家里的男,不能一起出海,每家至少有一个男人留在村寨里保种。 出海的人万一回不来,或者失去了劳动能力,其他人家的收获就要拿出来供给鳏寡孤独者,这些已约定成俗,由族长进行调配和主张,都必须遵守和支持。 火龙果一直在历练博风打浪的本领,但从没有远离海岸线,大人们不允许成年之前深海渔猎。想征服滇海,就必须深海航行。 强大自己,火龙果先练习臂力,弄潮儿不能没有力气,祖辈人用生命换来教训就是经验。火龙果组织伙伴练习攀爬跳跃。在岸边找破木船练习掌舵、划桨和自救等各种技能。在追逐打闹中演练生存本领。 火龙果虽然未到成年人,但已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了,他也明白,大海腹地绝对不是海岸线这样风平浪静,真正的考验在深海。 火龙果参与大人们建造船只,并建议按照自己的图纸建造巨大的龙船,能载上千上万人。 村寨里造船的工匠龚何说:“你一个毛头孩子,简直痴人说梦,哪里有十丈、三十丈的大船,这都能装得下我们整个村寨了。什么方舟,这么大就是个城堡,比西山岛都大了,划得动吗?会沉入海底的。” 龚何的儿子毛才起哄说:“他是梦到的,天天拉着我们在后山造这样的船,不过才一丈长,三尺宽。”说完和大人们都哈哈的笑起来。 火龙果无视嘲笑,反而大声争辩说:“那是反复的演练,验证这样的船能出海,并且可以远航,毛才你不支持就算了,就知道泼冷水,鼠目寸光,以前没见过,现在可以见啊!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也不代表以后没有。” 族长岩长也不赞同,他捋着花白的山羊胡子说:“几百上千年了,都是这样的船。成千上万人,万一失败了,岂不是绝种了。费时耗财、人力用尽功不见效。” 火龙继续争辩说:“阿黑奶奶都支持的,万一要成功了呢?”没有人理会火龙果的坚持,都认为他徒劳,妄想症。不值得一试,老工匠更是感觉触碰了自己的底线,自己的权威遭到质疑,并且要打破千百年的规矩,极力反对。 众人在海里颠簸了一夜,有惊无险,每个人都精疲力尽,把胆汁都呕吐出来了,脸色苍白、蜡黄,所幸带的干粮和淡水还在。 晨曦笼罩着大海,太阳跳出海平面,其他人都昏昏欲睡,补充睡眠,恢复体力。 火龙果欣赏如画风景,湛蓝的海水披金撒银,光明驱散了黑暗和阴霾,连同内心的恐惧一扫而光。 昨夜的癫狂真如梦境,和现在的波澜不惊,天渊之别。大海变脸真快真彻底,一点痕迹都没有,让人们怀疑他的曾经和现在。 但是现在就是现实,梦境毕竟是梦境。教训和经验都要及时的总结,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是发生了,而不是真的没发生。大海的诡异和神秘莫测是让人会丢掉性命的。 船长叫醒大家,边维修折断的桅杆,边总结教训。 众人各有分工,满身的疲惫还未散去,就都忙碌着。只有超级的弄潮儿,才敢和大海多次较量。 登高笑着说:“大海就是个顺毛驴,不能和他们犟着来,要顺从,大浪来了顺水接力,保持平衡。” 和龙走到火龙果身边,拍了拍火龙果说:“怎么样?天天闹着要下海,感受到了,不是闹着玩的。” 火龙果没说话,也不赞同,而是认真听着大人的发言,想想着自己当船长所要做的事情。 火龙果认为,大海和人一样,真善美丑恶,温柔劣火刚。白天温柔可爱,包容一切。晚上耍脾气,施展魔法。 桅杆失去了维修的价值,船不能接风,行驶的更慢了。绳索重新打结、理顺、固定,食物和淡水重新加固保护。 众人忙,各自补充了能量,值守的值守,休息的休息。不轮换着值守,摇橹划桨,向目的地继续前行。 太阳越升越高,木帆船的影子越来越短。登高大喊:“快看,岛...岛上还有人烟?”众人顺着他手指的西南方迷雾中出现了有人家的岛屿,恍惚迷茫。 奎大大声喊叫:“我们走反了方向,要调证船头。”他惊慌失措的对船长喊道。 火龙果看的很仔细,仔细辨认对比周围,和岛屿的上下左右,大声的对众人说:“那不是真正的岛屿,那是海市蜃楼,不要被迷惑了,我们现在的方向没错。” 火龙果的话提醒了船长嘎夏,他说:“大家不要惊慌,保持镇定。没有根基的岛屿,就是海是蜃楼,那是西南,我的航线在西北。我们的眼睛被迷惑了,不要迷惑了我们的心境” 冯真叶接话说:“老人们说,海市蜃楼预示着更大的灾难,我们应该听吖黑奶奶的话,但现在返航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没有了睡意,虽然白天还很长,但黑夜终究会来。从人们的神情能感觉得到,这氛围很紧张。 风吹过,飘荡摇曳,太阳西斜,云层遮蔽了天空的建筑,海市蜃楼消失了。水汽升腾为迷雾,鸥鹭远离了船只,夜幕正降临。 众人盯着正前方,出现了岛屿的影子,船长为了缓和气氛,大声说:“前面就是阳宗岛,大家快看,阳宗岛后方就是西山岛,晴天里在陆地山峰之上都能看见她的影子。大家加油,今天虽然到不了,越接近我们越安全。” 视线里,阳宗岛重叠于西山岛胸前,其实两个岛屿还有两三天的航程,至今还有没有人去过西山岛,也可以说没有能去的船只。 西山岛如少女斜卧,静怡中明暓善睐,既清晰又迷惑。火龙果感觉如此的熟知,就如同去过一样,身临其境。自己确实没有去过,西山岛却不止一次的出现在梦中。 对于火龙果,西山岛最先出现在阿黑奶奶的故事中。想来,可能是听了故事,才有了梦想。梦境中和仙女美丽邂逅,亦幻亦梦。现在看来如此的亲切,心早已飞到了神秘莫测的西山岛上。 阿黑奶奶讲道:“西山岛有一个绝美如天仙的姑娘,在等待他的王子出现,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王子为了给姑娘一个太平世界,就发誓消灭世间的恶魔。” 火龙果很向往西山岛,很想见到天仙一样的姑娘。他梦见自己驾驶着巨大的龙船,漂洋过海驶向西山岛,途中战胜了兴风作浪的蛟龙。在西山岛,看见了心中的仙女,无忧无虑的站在水边等待自己。突然狂风暴雨,恶魔阻挡两人相见,分开了拉在一起的手。 火龙果很不喜欢这个梦境,梦的预示不是一个好结果,他不相信是那样的结果,但是亦正亦邪,都在梦中,他左右不了,只能听天由命。 阿黑奶奶继续讲:“恶龙囚禁了仙女,给他施了魔法,让姑娘沉睡十年之久,王子踏着七彩祥云来到西山岛,消灭了恶魔,仙女才会醒来,两人终成眷属。” 火龙果告诉阿黑奶奶自己的梦境,阿黑奶奶说:“我的后羿,你做个勇敢的王子吧,你已经十三岁了,你的风雨终究还是来了,去寻找你的公主吧。”火龙果被阿黑奶奶说的很懵懂。 遥远的西山岛,迷雾中美人沉睡,青丝荡漾,朦胧妙嫚,姿态万千。 船缓慢行驶了一天,可怕日暮又逼近了。 “没有黑夜就好,这坏东西也见不得光”登高嘴里嘟囔着。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答话,村寨有俗语“怕什么,不要说,一说准会来。”所以不想要的东西,想都不能想。 但往往怕来的都不由自主的去想,就如登高一样,大家都在祈祷:“白昼不要走,黑夜不要来”。 ------------ 第十五章来西山天意难违 两情相悦憧憬未来 第十五章来西山天意难违两情相悦憧未来 黑夜如期而至,风浪如影伴随。一切都像消失了一样,只剩下了危险。 所有人都揪着心,船长嘎夏喊破喉咙的指挥着:“和龙你到船尾,登高你们拽紧绳索,保持平衡...熬过今晚,我们就胜利啦!”大家大家拼尽全力执行着船长的命令。 大海在黑暗中癫狂,魑魅魍魉,狰狞凶恶。要撕裂船体,把斗争者撕成碎片,融化为大海的一滴水。一次又一次,一波又一波,恶魔的目的就是要吞噬这些弱小的生命。 那是争斗?这本就是天地之别,弱小在强大面前,只有挣扎,没有争斗,更谈不上抗衡,这是一场没有争议的歼灭。 船如波涛中的落叶,在大海中如粉尘似滴水,翻滚摇曳,揉搓洗涤,不允许有任何博弈,无法控制,人被陀螺秋千一样,颠沛旋转,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了,祈祷大海凶狠中的善念。 火龙果听到叔父喊叫到:“脱绳!”为了保护自己,绳子都系在每个人身上与船体相连,现在只有脱离,才可以保住生命,否则发疯一样的撞击就致人昏厥丧命。 脱绳,摆脱束缚,各自保命而已。 人在自然面前如此渺小,不堪一击。 一切都结束了,火龙果的世界静止了。 等再睁开眼睛,他已经躺在一个平坦舒适的木床上。这是一个温馨的房间,四周静怡的像是天堂,暗香悠然。米黄镂空轻纱幔帐,彩色贝壳风铃静静垂挂。 青石墙壁自然天成,门内墙上挂着弓箭和鱼叉,房间净简可爱,门虚严着,柔和光线,伴随着鸟鸣和欢笑飘进来。 “这是哪里?其他人呢?”火龙果极力回忆着,最后的记忆就是解开身上的绳子,就如同奶奶簸箕里的米粒或者尘埃,颠簸抛洒,混杂在大海里,没有自我,无法选择。 他想起身,全身不听指挥,他想喊叫,喉咙里发不出声音。让他庆幸的是感觉疼痛而不是麻木,疼痛证明自己还活着,而不是死亡到另一个鬼混世界。 火龙果从来不相信有鬼魂的,更不相信有神灵,这他内心的判断。但是阿黑奶奶告诉所有人这人世间是有神灵和鬼魂的,人类也非要弄出鬼神鬼怪,让人不得不相信,所以火龙果也告诉自己:“这世界上是有鬼神的。”从众和融入才能统治人心,最起码让别人看着自己活的正常。 火龙果想不明白,非得在乎别人的感受,他也不停的问自己:“能不在乎吗?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才不在乎别人对于自己的看法?”火龙果没有答案,即使有答案的人,这答案自己能不能接受只有自己知道。 此时的火龙果知道只要活着就好,但不能动弹,他更想知道身处何处?内心却是没有恐惧和担忧,也许身处大难中,就麻木不仁了,火龙果猜想着。 “啊爹,我把汤炖好了,我端给他。”声音像风中的百灵鸟,又宛如黄莺,轻歌曼舞,缥缈清晰,如此妙不可言。 一个浑厚的声音回答“一会吧,让他好好休息也好,生命无忧,沧水太多,缓和一下再吃东西。” “看他状如牛,您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 “好,好,我的小黄鹂,看把你着急的,去吧,如果没有醒来就等一会,少吃多餐,看你比我还心疼。” 对话没落地,身影就飘进来,轻柔的如春风朝阳。“你醒了,不要动。”声音就是镇痛,慰藉着火龙果迷茫空洞的内心。 “我说你没事,比想象的恢复还要快。”小姑娘把盛躺的海螺碗放在床头边石柜上,轻缕热气幻化漫散。 他看见火龙果嘀哩咕噜转动的眼睛,读懂眼睛里的话。女孩用手轻撩面前青丝,用手制止火龙果挣扎的眼神和波动的心。 女孩不过十二三岁,瓜子脸,肉嘟嘟,笑起来两个浅酒窝。双眼皮,浓眉大眼,娇艳欲滴,楚楚动人,貌若天仙。 “这里是凤凰岛。我叫闫莹,我父亲叫余从,是他救了你。你不能说话,就不要说。你不能动,就不要动。你听我说就行了。” 火龙果现在才想象,这人世间冥冥之中都有牵连,因果循环,陆地凤凰岭凤凰山就有金凤飞西山的传说,想不到这里真的叫做凤凰岛,难道两者之间早有来往,只是太远于遥远?还是神灵相通?百思不得其。 闫莹咯咯的小声笑着继续说:“我从你眼泪里知道你想说什么。族人还在海里寻搜,阿爹也要去救你们同的船人,陆地出海渔猎不会是一个人,你是被风浪送到这里的。” 她轻启玉唇,微露皓齿,银铃翠鸟之音,安慰鼓励着火龙果。火龙果用心点头,眼睛感谢,真是知音,心有灵犀。 她用手托着火龙果的头,把枕头垫高,轻柔温和,青丝垂在火龙果脸上,闫莹体香沁入心扉,房间这这香,原来是她身体散发而来,这是女孩闺房。 闫莹转身端起海螺碗,半蹲着,用小玉勺盛参汤,伸玉腕展风姿,贴近嘴唇试探着。小勺在空中摇晃两下,风凉适温。轻放火龙果唇边,火龙果轻张嘴,汤水从齿缝流入口腔,润喉暖肠。元气回升,神情舒动,把半碗喝完,全身有了力量。 火龙果挣扎要起身,闫莹葱指玉手示意不要动,说:“你别动,我啊爹说了,你身强体壮,海神护佑,山神迎你而来。这样好生静养,很多事情急不来的,过不了几天你就可以走动了。” 三天后,火龙果能说话,手脚真听指挥,意动自如了。 第七天下床走动了,他首先感谢余从的救命之恩,余从说:“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是你与这凤凰岛有缘。” 火龙果告诉闫莹:“我们叫这里为西山岛,陆地却没有人来过这里。”火龙果也把金凤凰飞西山的传说告诉了西山岛的族人。 火龙果每天服用闫莹送来的汤药,身体恢复很快,感觉全身积聚力量,他问闫莹:“这什么汤药,温润回甜,能药到病除?” 闫莹回道:“我们都叫醒龙羹,山珍海味中通劲活骨的药材,你们所说的这西山岛,漫山的珍物奇宝,有时间我一样一样给你看。” 火龙果走出房间,面水背山。水是大海,凶猛善念,让人捉摸不透。这山就是自己所在的西山岛,郁郁葱葱,身在此岛,大山如天。 脚下是山向水蔓延的骨架,日积月累,年复一年,这里看似被冲击的小块平原,地势平缓。一条从山顶延伸而来的沟壑,形成的河谷,水流潺潺,这水却是淡水,供给人畜饮用。 小河从闫莹的房子门前过,水流平缓,能涉水而过。对面更多的房舍楼宇,是族人聚居之地了。 他向闫莹和其父亲讲述了自己从陆地黑牛寨而来,其目的地是阳宗岛。 余聪没有告诉火龙果搜寻的结果,而是说:“大家每天都出海搜寻,我们的船连最近的阳宗岛也去不了,只能在附近的海域搜寻,你们的船太先进了,如果我们有大船该有多好。” 说着有意听着有心,火龙果想把自己造大船的可望在这里实现,实乃天意。 火龙果最挂念的还是嘎夏船长和叔父他们,他决定跟随寻找,先是围绕西山岛转了两三圈,费时近两月有余。 再就出海,有时晴空万里,波澜不惊。有时天昏地暗,波涛汹涌。 海深浪高,不敢深入。茫茫大海,一望无际,海天一线,空无一物。这船也去不了最近的阳宗岛。半年后,大家只得放弃寻找。 火龙果对大家说:“大海无边,风高浪急,凶多吉少,我们已尽力了,就听天由命吧。” 闫莹告诉父亲说:“火龙果给我说过,他能建造超级巨船,我们把大船造出来,整个滇海都可以去了,如果他们在哪个岛屿上,把他们接过来就可以了。” 两下惺惺相惜,两小无猜,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晴空万里,鸥鹭飞翔,鸟语花香。闫莹一身素裙,柳叶眉,樱桃嘴,肤如凝脂,腮如桃红,闫莹犹如一朵娇艳欲滴的花,美人如画。 夕阳西下,海平静如镜,山高水长,溪流涓涓,清澈见底,两人并肩坐在石屋前,沐春风,浴残阳,谈天说地,畅想未来。 火龙果想了解更多的闫莹,就问道:“阿妈呢?” 闫莹低下头,面露愁容,她抬起头,仰望星空,长叹一声,说:“阿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阿公阿婆前年去世了。” 火龙果安慰说:“我们一样,我阿妈也很早就走了,阿爸出海遇难。阿黑奶奶说,好人死了,会成为天上的星星,你看...”火龙果抬手指着东方闪烁的星光说:“那两颗,一个是我阿妈,一个是我阿爸,东北的那一个是你的阿妈,他们眼睛眨啊眨,看着我们呢。” 闫莹说:“你真乐观,是啊,他们看着我们呢,我们要幸福快乐,过好每一天。” 火龙果说:“一定要乐观,人死不能复生。活着就要实现自己的价值,我们都有价值,要做不同的事情,好多好多的事情,比如,我想在这里建造龙船。” 闫莹说:“我阿爹很欣赏你,你天资聪慧,志高远,这里并非你容身之地,你早晚要走了,实现你的报复,他已经把你建造龙船的事情报告给族长了。” 火龙果问道:“他们会支持我?” 闫莹说:“你没感觉,我们所有人都喜欢你,你有一颗为民服众之心,西山岛关系融洽和谐,但是以前的几次灾难都差点把西山岛毁于一旦,以后也可能会有灾难,有了龙船就可以不怕灾难了,想去哪里去哪里,我们绝对支持你。” 两个同病相怜之人,心走在一起。 闫莹仰起头,擦干眼泪说:“不要说不高兴的了。我们都好好活着,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们。” 火龙果说:“我十五,你十二,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 闫莹羞怯的说:“你除了做我的哥哥,我还要你....保护我一辈子,你愿意不?” 火龙果知道闫莹要说什么,他没有回答,而是点头答应。闫莹偎依在火龙果身旁,日落海面,夜幕降临,四周黝黑森然,两人身边萤火虫照亮夜空,晶莹光明,不远处水里荧光的鱼类也点起来灯笼伙伴,西山岛的夜美,美轮美奂。 她听火龙果说梦里来过这里,她内心震惊,自己不是也有同样的梦吗?惊讶的张开嘴边,咻然笑出声来说:“你里来过?梦里也见过我?”说完咯咯的笑。 火龙果没有笑,说:“见过你。真见过你。” 闫莹感觉火龙果两眼盯着自己看,顿时脸绯红如云,转身看海。 闫莹突然想到自己梦里的王子,不就是身边的这个人吗?英武沈俊,勇敢智慧,眉目间透漏出卓尔不群,超凡勇毅之相,雄伟高天凌云之志。只比自己大三岁,胸有天下,手握乾坤,气吞山海,犹如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闫莹之心早生爱慕,她也感觉火龙果对自己呵护关心。 火龙果对闫莹说:“明天,你带我上山看看吧,山高灵深,古木参天,定有可用之材。考察寻找建造巨轮大船的木材,做好准备好给族长之众汇报,预立起于充分准备,有的放矢。” 闫莹对火龙果更为观瞻仰慕了,说:“你思虑周全,谨思慎断,成大事者。” 火龙果说:“有备无患,让大家看到希望,能得到更大更坚定的支持。有技不在年高,无技空活百岁,你天资聪慧,也能成大事。” 闫莹撅起小嘴说:“你在鼓励我?我很自卑,需要你的鼓励,谢谢你!” 火龙果说:“是的,有志者立长志,无知者常立志,你我看似无依无靠,其实所有人都可能成为我们的依靠,但最大的依靠还是我们自己。相信自己,我们行!” ------------ 第十六章 志同道合筹造船 天门观海思天下 第十六章志同道合筹造船天门观海思天下 闫莹破涕为笑说:“走吧,我也很久没上山了,拿上弓箭和刀枪。” 火龙果说:“还有绳索,吃食、饮水之外,这山上有猛兽吗?” 闫莹说:“你是行家里手,弓马骑射,排兵布阵你都会了?” 火龙果说:“不能说会,只能说略懂一二。” 闫莹没有想到这家伙一点也不谦虚,就说:“我没有去过陆地,不知道陆地有多大,但是西山岛别看是座山,上面有天池、草原、森林,飞禽鸟兽,藤萝花圃,齐全的很,走吧我带你去。” 火龙果说:“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可不行,志同道合者,一路随行才好,并且龙船建造是需要团结的力量,绝非一人可成...” “就如同这天下一样,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是不是?”闫莹重复火龙果以前说过的话,笑如银铃,相亲相爱。 火龙果看闫莹精灵古怪,十分喜爱,像一个大哥哥爱护小妹妹一样,点头承认自己说过的话。 闫莹快言快语的说:“族长已经在支持我们了,我阿爸早就把人给你找好了,一会就知道了。” 一个三十多岁,长相如余从的人,带着三个年轻小伙子走来。 四人近前,闫莹介绍说:“这是我叔叔余从。”他指着年长者给火龙果介绍,火龙果见过这些人,也不止一次见过这个叔叔,但第一次这样近距离面对面的接触。 火龙果很礼貌谦卑和余兴打招呼。 闫莹一一把余伟、余和和鼋玉一一介绍给火龙果,火龙果都见过,是在寻找叔父时一起见过面。 火龙果对鼋玉记忆最清楚,因为和闫莹母亲一个名字。 众人互相打招呼,火龙果见这三人,各个精神英武,意气风发,谨慎皮革坎肩上衣,鲸鱼皮裤,龟壳皮鞋,紧身束腰。短刀、长箭,弓弩、绳索、镰刀、勾爪等等,野外生存必备之工具。 众人精神振奋,跃跃欲试,万事俱备,准备出发。火龙果对闫莹说:“我都准备好了,你回去吧,在家等着我们归来。” 闫莹很是生气,撅起小嘴,说:“你刚才还夸赞我,这些人都是我给你找来的,这么快就变脸了,我要去。” 闫莹急急说:“余兴叔叔,等我一下。”说着他急忙返回房间,不一会就又出啦,已是一身戎装,真皮坎肩护胸,豹皮围裙,长筒皮裤,脚上牛皮贝壳登山靴,身边鹿筋牛角弓,十支沙棘荆条箭镞插在背后牛皮袋中,秀发绾髻鱼骨簪插上盘头,如鱼母大小三两个翡翠吊坠,左摇右晃,原来秀身俊男,近看益气英发,好少年,众人赞叹,巾帼不让须眉。 闫莹递给每人一瓶驱蚊液,余伟说:“太娇贵,我用不着,蚊虫不咬。” 闫莹塞给余伟和火龙果说:“皮糙肉厚也不行,这是进山,山里多毒虫,被蛰咬,腐烂感染,没吃过肉猪,没见过猪跑?你看三爷爷,被毒虫叮咬,双腿截断,还丢性命。” 火龙果接在手里,端详着这钉螺做的瓶子,小巧玲珑,晶莹剔透,扒开鱼骨做的瓶塞,有很浓的薄荷味,还有淡淡的迷迭香香气。 余兴接过来,拔开塞子往身上撒着说:“还是闫莹有心,和才你改天多寻些做这防虫的材料,还有其他药物,多做些,以后我们有了大船,出海也是必备之物。” 余和才家族祖传郎中,特别是跌打扭伤,病痛疮翳,药到病除,妙手回春。 火龙果也学着大家涂抹药水,小声问闫莹:“这用什么做的,很好闻。” 闫莹回答:“香茅、迷迭香、薄荷、万寿菊等常见植物花菜,这山上药材很多,余和才哥哥制药最拿手,你有时间请教他。” 火龙果感觉闫莹红装惊艳绝伦,这武装更是叹为观止,众人正要出发,远处有人大喊:“等等我,余兴哥哥,我,余光...” 二十岁的余光,辈分一样,但小于余兴,大于余和才他们,性格开朗,智勇双全,善思甚谋,听闻火龙果能建造巨大的龙船,早就盯寻着消息,一早就找族长打探消息,得知几人跟随火龙果上山考察建材,就匆匆赶过来,还是赶上了,余光一路奔跑,气喘吁吁,见到众人,弯腰变牛喘边说:“赶上你们了,终于赶上你们。” 火龙果认识余光,互相打招呼,众人沿着沟溪一路攀爬上山。 闫莹又返回房间,拿出一瓶防蚊液递给余光,余光接过来感谢,和众人一起出发。 队伍指挥者是与兴,他年龄最大,也不过比这些孩子大六七岁。 高大个黑脸膛余伟和矮个子俊面容一脸稚嫩的鼋玉一路在前,披荆斩棘。余光和余从断后,也不断的叮嘱大家注意蛇蝎蚊虫。闫莹和火龙果在中间,服从命令指挥,也是一支队伍的力量。 西山岛南北长,最长处行船十日。东西最宽处,行船七日。俯视如鞋底,测看如卧龙,愿望如昂首金凤作息。 因为太大了,只有远观才感美人睡卧。当火龙果告诉众人:“西山岛形如睡美人。”没人相信,源于身在此中,不曾远离。族人都不敢相信,都说此为凤凰山,应该形如金凤,美如仙子应该还差不多。 余光对大家说:“火龙果非常之人,会造大船,我们很期待,齐心协议,把大船造好再离开。倒是我们选些人跟你去陆地见见世面。” 火龙果谦虚的说:“众志成城,任何成功,特别是对多数民众的成功,都不是一个人所能为,必须依靠众人之力,全力以赴。” 余兴接话说:“火龙果说的没错,我们西山岛,全民之力,来建造我们海上一栋的凤凰岛,解除后顾之忧。” 岛上人,上山下海就触手可,众人山涧,弯弯曲曲,或窄或宽,从闫莹家门直通山顶。 走到一半,余兴喊住了前面的余伟和鼋玉说:“莫往前再走了,前面百步就是南天门,我们在此歇息,转道林中。” 走硖越谷,一会在山顶,一会上山脊,众人如猿似猴,长途跋涉,比较起来,闫莹显得力不从心,在后面不停的喊道:“慢点,余伟哥哥,和才哥哥,余兴、余光叔叔...” “火龙果哥哥,鼋玉小舅舅,你们背着我吧,实在走不动了。”闫莹故作艰难,手脚并用,讲些笑话,掐摘些野野花插在头上,也插在身边众人行囊上,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天门,距离山涧水流入海口距离十五里,垂直高度五里,距离山顶走完三分之一路程。 涧深不可测,两边悬崖陡峭,巨石林立,天然形成一道天门,悬崖处容身通过,顾名思义天门。 进入天门之前回头已看不见海边,但看大海最为壮观。晴空万里,海天一线处,缥缈着轻纱白云,安静的大海,平整的就是一面镜子,偶尔鲸鱼吐水唤起,波澜涟漪稍纵即逝。 火龙果想起行船的几个夜晚,怎么如此疯狂咆哮,肉如此温柔安静,也不会丢失那么多生命! 大海和人一样,和万事万物一样,都是有生命力的,都有喜怒哀乐,心情不好就发怒,横眉冷指。心情好就温柔可爱,千娇百媚。 火龙果深思:“怎么才能和谐相处,现在的滇海烽火不断,民不聊生,难道人们乐此不疲?战争意味着灾难,灾难意味着丧失更多无辜的生命。和平相处不好吗?只有达到一种平衡才能和谐,只有强大来保护弱小,才能平衡。滇海凌乱散漫促成的动荡不安,滇海要统一,统一并不一定会让滇海安居乐业,但是统一是安定的基础,要有一个真正为民幸福为根本,大公无私,消除贪念和小我的统一,才能做到安居乐业。” 这西山岛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外观远望都波澜不惊,深入其中才别有洞天。 只有闫莹一个女孩子,相比之下,显得娇柔了些。他在其中,不住的喊:“你们这些大男人,照顾一下女孩子,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余光开玩笑的说:“你真麻木了,没看见火龙果不离左右?还用得着其他人?”其他三个大男孩嘻嘻的笑,眼睛里满是疼爱和羡慕。 余光看着火龙果手掌宽长,垂手过膝,志度恢弘,机鉴明远,怀经天纬地之才,就说:“非常人,我们所不能比。真的刮目相看了。” 过了南天门,左手边,密林中,有一平坦之地。火龙果原以为是林涛风声,细听原来是潺潺流水,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水,清澈见底,不紧不慢,流入南天门下山涧之内。 余光其中弯腰,清洗手脸,双手掬水而饮,抬脚伸腰,随手摘来头顶的果实,原来这林间芒果和香蕉正熟,分给大家食用。 火龙果接过香蕉,放在脚下,也弯腰洗手,喝口这小溪中水,甘甜无比,透心凉爽,原来是山泉水。 火龙果抬头望着巨大的树木,遮天蔽日。鸟语花香,水流潺潺,好一幅林中景,山中画,这滇海之中,宝岛之上,盛景怡然。 余兴对火龙果说:“这些都是千年古树,木质坚如玄铁,最适合建造大船,以前我们也尝试过,但都没成功过。” 火龙果走到一颗巨大的黑檀树下,他比划了一下,树干要四五人才能合围,高有数十丈。最适合做船龙骨,桅杆也好,只是太浪费建材了。 余光见火龙果爱不释手,就说:“这漫山遍野都是这样的树木,再往上,往里,更多。” 西山岛之大难以想象,西山岛之富饶让人留恋往返。火龙果说:“这里真的太美了,这么大,这么多的物资,真令人神往,等天下太平,这里是天下最适合隐居养老之地。” 闫莹听到火龙果的赞美,说:“只是远离陆地,成为孤岛,哪里还有什么人想来这里?” 余光插话:“其实都爱自己出生成长的地方,对于远方充满了想象和向往,或许走一圈最后还是想回到最初的地方。” 火龙果也说:“我赞同余光叔叔的话,年轻,就要有志向,就要去尝试和闯荡,实现梦想。” 闫莹问火龙果说:“你的梦想是什么?” 火龙果仰头望着入云如盘的大树说:“现在的梦想就是建造巨轮大舰。船造好了就回到陆地,解救万民于水火,建立没有困苦的乐土,以后的滇海哪里都安居乐业,幸福安享。” 闫莹没有说话,心里很是向往火龙果梦想里的生活。 满眼的柚木、橡木、檀木和楠木,这些都是造船的好材料。 余和才自语道:“紫檀或者绿心檀做龙骨和桅杆,橡木或者柚木做板材,这些木材硬度大,韧性好,防虫耐腐蚀。” 余伟也说:“不过任何单独的一种就可以,但松树、黄杨木、云杉到处都是,并且山谷中巨大的树木独树成舟,数十丈高,几个人手拉手都合围不了。” 众人想象着未来和憧憬,不由得啧啧自叹,火龙果更是雄心壮志,自己终于可以建造巨船大舰了。 余光问火龙果:“这建材找到了,但是怎么运下山,非人力所能为,之前我们也想用这些木料,但是距离海岸线这么远,无计可施,并且对于这么大的船想都不敢想,不知所为。” 鼋玉和和才两人攀爬跳远的又弄了来一些水果,什么榴莲、菠萝蜜和椰子之类,对于火龙果来说都是除了香蕉另外的都是第一次见,解馋充饥,回味无穷。 余光看火龙果吃的津津有味,爱不释手的样子,就说你喜欢吃,以后天天让他们取了来,这漫山遍野都是。 ------------ 第十七章 八卦图神秘莫测 潜龙在渊思天下 第十七章八卦图神秘莫测潜龙在渊思天下阿 火龙果站在没踝溪水边,弯腰鞠水,连续喝了好几口,甘甜爽口,沁入心扉,赞不绝口的说:“真是风水宝地,这股水更是稀奇稍有,解乏清心,好水。珍奇美味,也是暴殄天物。” 余光说:“我们都向往陆地,你这样说,我们倒是应该自豪了。这里才是山腰,山上更多,还有天池,这水也是从天池流出来的。” “还有天池?”火龙果不由自主的问道。 余兴说:“山顶西北,滇池周边风景更美,我们先去天池,从天池登山顶,再一路的下来。” 余伟也说:“陆地距离这里遥不可及,真的很期望。这山这水,这奇异果实,上天馈赠。” 闫莹说:“有了大船,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天边也可以去。”众人说说笑笑,众人收拾行囊继续攀登。 越往走,路却趋于平坦,面前好像到了陆地,左边一马平川右边变为山丘,应该就是山顶了。 一池碧水出现,水平如镜,碧水幽蓝,好处圣地,这就是天池了。 此处,天池东南,一块巨石耸立池边,上面阴文“天池福地”四个大字。 火龙果笑声闫莹:“你来过这里?” 闫莹回答:“我没来过,到过天门,凤凰岛有祖训,到了十五岁要过天门,登临这天池,用天池圣水洗礼,这就是成人礼,也就是大人了。” 鼋玉接话说:“你提前过了成人礼,可以婚嫁了。” “火龙果不正好十五岁,今天来此,正好可以过个成人礼,你们稍等,我和和才弄些瓜果,艾草和花朵,大家给你过礼。”余伟抢话说。 余兴说:“成人礼向来都由族长亲自主持,我们向族长报告,择良日祭坛隆重举行为好。” 余光说:“我不是忤逆,也并非妄为,此事想必族长也同意并支持,只是我们来时少了汇报,回去我亲自汇报给族长就好。”他停顿了一下说:“再说,族长年事已高,想来这里也并非易事,这里是天然祭坛,和海边祭坛并无区别。另外,火龙果从闫莹这里论,你也是长辈,应该为之,义不容辞。” 鼋玉叶说:“您和余从姑父,本是族长之人,只不过推迟而已,族长也多次让您承担重任,您年轻有为,精力旺盛。老族长年事已高,却也力不从心,不过任何人为族长都是我辈楷模,遵命从事,绝无逆反!” 余兴没有推辞,答应众意,成人本也是高兴的事,就当一乐而为,准备所用之物。 没人反对,余兴和余光也少有兴致的忙碌起来,被刚才余伟的话羞的脸绯红,她抬头看松树的松塔晶莹剔透,水蜜桃大小,蜜蜡一般,煞是好看,她折了两个,拿在手里把玩。 巨大的天池像个漏斗,四周山川林木,地形,形似八卦分布。 光投天云,水中出现阴阳之形,余兴看水中浮光掠影,急忙对大家说:“传言,此处为天神伏羲观天下,算阴阳,以地形掩饰万物规律之地。”众人心生虔诚,伏地膜拜。 从岸边到水边有很长的路,要往下走,乔木填充灌木的空隙,荆棘藤萝遍布,余兴对众人说:“不要下去了,路不好走,在这岸边就好。” 火龙果也感觉居高临下,一览无余,更显得天池的壮美。 众人七手八脚,忙而不乱,刹那间就准备好了火龙果成人礼之物,苹果、芒果、圣女果,香蕉、凤梨、甘蔗、龙眼,橙橘柚等等,每一样都寓意吉祥,整齐摆放于巨石之前。 鼋玉飞奔到天池,用所带海螺取天池之水,放于面前,祭祀之后成人礼开始。 每人头戴花环,余兴花环之上多了三根艾草,代表长辈和权力的象征。 祭天祀地,上皇伏羲,海神、山神,水神,四方八面神灵保佑庇护,余兴双目微闭,念念有词,用蓍草沾天池圣水,滴撒在每人头顶。 余兴把蓍草轻放火龙果头顶唱道:“潜龙在渊,亢悔飞天。上山有泽,以虚受人。上山有水,反身修德,天行健,自强不息。开天辟地,育化万邦,海中岛屿,地小灵高,蓄势之尊,超迈前古,一统天下,为乐为居,盛世顺畅,龙游滇海。 火龙果感觉余兴说到了自己心里,自己就是想建立一个没有困难,没有恐惧盛世之邦,包括这西山岛,整个滇海乃至于整个天下,安居乐业。 但他很震惊,西山岛看似极为平凡一个人,为何谶言成句,口若悬河。疑问在心里,让火龙果百思不得其解。 余兴三唱,众人三跪拜。感天谢地的三拜祷告许愿,这仪式就结束了。 众人一改刚才的严肃和神秘,现在大家脸上全是笑容,开心灿烂迎接新的开始,享受美食。 吃饱喝足,休息之余,火龙果还是把内心疑问向余兴问道:“余兴叔叔,您刚才在天池边,祭祀所言来自哪里?” 余兴回答:“相传为伏羲八卦卦辞,至于出处,我也不得而知,凤凰岛代代相传,祭天祀地,无人不会无人不晓。” 余兴所言并未解开心中疑惑,不过余兴只有此解,疑问只得埋藏心中。 众人休息够了,攀爬至山顶,有一平坦之地,这里和天池之地很多区域都难见大海,实在是太大了,身在此中,似忘出处。 最高山峰为玉女峰,这里是整个西山岛最高处,这个位置应该是睡美人头部位置,形状像枕头。南望就顺势下坡,一直延伸到海边。 向北望,峰峦叠嶂,连绵起伏,一望无际。这里南北望不见海,东西可见大海如镜,偶尔可见大鱼露出水面,波浪犹如涟漪,稍纵即逝,距离太远了。 火龙果指着东南,隐约可见的阴影对大说:“那里应该就是阳宗岛了,等我们有了大船,就可登临此岛。” 闫莹也指着阳宗岛方向说:“阳宗岛后面,暗黑色阴影是不是陆地。” 众人极目远望,并未看见任何痕迹。火龙果说:“就是那个往下,雾气太重,晴空万里应该可以看到,在陆地天帽山和凤凰岭都能看到西山岛。” 余光提醒道:“我们有的是时间欣赏美景,不过今天没有打算在山上过夜,太阳西斜,我们开始往下走吧。” 漫山满眼的都是檀木、楠木、槠木、樟木、楸木、铁力木、石头椎、柚木、榆木、铁力木、野荔枝、母生、蚬木、格木、松木、椴木、杉木,成林成片,相融益彰,这些树木数百千年,巨大擎天,虽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是千万巨轮绰绰有余,并且现在计划只建造两艘,白牛一毛,半山腰挑拣一些就够了。 火龙果边和众人交谈大船建造的憧憬,边往下山下走。火龙果说:“做龙骨需用铁桦树、白坚木、黑檀,我们西山岛完全具备造船之物。” 再回到南天门,夕阳西下。西边的海水被残阳染红,风平浪静,水面如镜,美不胜收。 余和才问余兴说:“阿叔,太阳就要落山了,我们能否顺利下山?” “天都快黑了。”闫莹也说。 余兴说:“下山快,如果这样天气,星月之光能照亮我们下山的路。我们并无露营之物,如果大家想在山上过夜,距离这不远,左手边就有个山洞,我和余光以前去过。你们的意见呢?” 火龙果说:“天黑下来,还有两三个时辰,这个速度,我们能到山脚,还是继续下山吧。” 闫莹也赞同火龙果的建议,她夜里最怕黑,特别是这山中,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闫莹走不动,四人五个男子汉轮流背着。在火龙果背上的闫莹感觉一股暖流侵袭全身,她多么希望时间停留在这里一刻,能成为一生的依靠。 闫莹用手绢给火龙果擦拭额头上汗水,说:“火龙果哥哥你把放下吧,我自己能走。” 一旁的余和才对闫莹说:“我背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休息,你自己走你路,真的偏心。” 闫莹很害羞的说:“你们都是大人了,火龙果比你们小好几岁呢。” 鼋玉说:“火龙果也是大人了,都过了成人礼了,就是大人了。我也你要你的手绢擦汗。”他边说边抢闫莹手里的手绢。 闫莹挥着手保护着手绢不给鼋玉,说:“我也用过了,汗臭烘烘,你嫌脏,不给你。” 众人回到海边,已月升中天,星辰漫天。月朗星稀,夜如昼,不然很难下山。 虽然一路欢声笑语,豪情万丈,但是上下攀爬,走的太快,众人都很疲惫,闫莹更是累趴下来,站立双腿打颤,全身无力,一个劲的说:“我快累死,我要睡觉去了。” 余光说:“大家先回家歇息,此事关系重大,我给族长汇报,聚众人之力才能成大事。” 余和才很是兴奋的说:“要不,我现在就去找族长?” 火龙果说:“已是深夜,想必族长已安歇,不便打扰,再说大船也并非一朝一夕所成,今天大家都身心疲惫,休息好,才能精力,好做事。” 余兴说:“大家都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在祭坛集合,我们一同去见族长。” 翌日,火龙果起的很早。洗漱完毕,东方那轮红日才跃出海面,霞光万丈,西山岛金碧辉煌。大海醒来了,西山岛也醒来了。出海打鱼的船只已荡漾在海面。上山打猎和采摘的人们也已出发。 火龙果给劈柴的余从问好。余从问火龙果:“你们昨晚回来的很晚,以后上山不要这么回来,山上财狼虎豹还是有的,注意安全。”他抬头四处望了望问火龙果:“闫莹没起来,这丫头肯定是累坏了。” 火龙果轻轻敲了敲闫莹的门,小声问道:“闫莹,起来了。” 闫莹在房间瓮声翁气的说:“我全身疼痛,我要睡一会,你们去吧。” 余从听到闫莹懒洋洋的说话,就对火龙果说:“让她睡一会吧,平时挺逞能,肯定是累得够呛。昨天我见到族长了,商量造船的事情,我们也说你们当天上山下山的,肯定要很晚,今天族长说正午议事,就是担心你们太累了,你们再休一会,我们一起去找族长。” 火龙果要接余从手里的斧子,余从没有给他,就说:“就劈这一根,马上就完,你休息一下。” 火龙果说:“休息一夜,已经不累了,我也睡不着,每天都这个时间,昨天和余兴叔叔约好了,他们应该也起来了。” 余从把斧子放在一边,说:“不劈了,回来再劈。”说着,两人把柴火捡拾到一边,堆积好,等见完族长议完事回来再劈。 两人转过一块突兀巨石,面前到了一片石块切成圆形广场,方四百九十步,圆三百九十步,内圆外方,方中有圆,圆中有方。 整个广场按照乾、坤、震、艮、坎、巽、离、兑,对应方位和五行布局。 这是聚会和祭祀之地,正中间树立日晷月漏,向山靠宅是九阶巨石方鼎祭坛。巨石正面正对祭坛面上书两朱漆大字“天坛”,字大如斗,字红如血。 明堂暗屋,天方地圆,广场四周竖立九根立柱,取意于九九无尽天数,按照天地日月,金木水火土,由左至右以此排列,后面的房子也对应前面立柱。围圆处方。从高处俯视,正是阴阳八卦设置。 石鼎正对山脊,房屋依山层叠。石鼎正对大海,通视少物。左右两边高低、大小,圆形整齐。 火龙果病好以后,也来过此处。看了西山岛之上的天池地形再看这祭坛,形似神像,那是天然,这是仿造。西山岛神秘莫测。 西山岛背面也有人居住,东西两边坡陡,崖峭,临水,没有人居住,山顶天池之滨密林之中只有祭祀的时候才有人,那里也有一个广场,并且建盖了少许的容身之所,平时少有人在。 居住于石世鼎之后,又高于石鼎的族长,余兴的叔父余天赐,身高七尺二寸,七十岁的老人,精神矍铄,鹤发童颜,眼睛里闪烁智慧的光芒。 ------------ 第十八章 祭天祀地去人牲 万众一心为造船 第十八章祭天祀地去人牲万众一心为造船 八年前的夜晚,风雨大作,海浪滔天,让凤凰岛人感知天翻地覆,这样的天气百年不遇,天生异象,不出妖孽就来大人。 翌日,风平浪静,一大早,余从在海边发现奄奄一息的火龙果,汇报给族长,族长召集人把火龙果抬到余从家里。 族长说:“这孩子非常之相,龙形虎貌,天意难为,滇海之幸。” 山青、还蓝,今天又是个好天气。余兴早早起来,在祭坛下与族长相遇,他昨天和火龙果一起上山调查建造大船建材的情况汇报给族长,同时也说了为火龙果简办成人礼的事情。 老族长慈眉善目的捋着白胡子,昂天凝望,说:“滇海波澜,龙凤西山岛,吉无咎。” 余兴被说的懵懂迷茫,他正想问询,转头看着余从和火龙果走来。两人走近,向族长施礼问好。 一脸肃穆的老族长,上下打量火龙果,边看边不住的点头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既然不能久留此地,我等全力配合,建造巨轮大舰,造福凤凰岛。” 他看大海,又转身西山岛,环顾四周,继续意味深长的说:“上天赐予福荫,余兴、余从和火龙果,你们三人主持,全岛之力,听从调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们尽管发力即可,我服务于你们。听从火龙果的安排,一定能把大船造出来,我相信这少年。” 自己要说的话族长都说了,自己的担心也都不存在,火龙果心感动力,接下来就是计划的实施,一切用行动来说话。 火龙果向族长施礼,说:“分三步走,一是余兴叔叔负责建造码头;二是余光叔叔负责上山看法树木;我三天之内画出龙船图纸和码头布局,按图索骥。等木料砍伐以后,建造码头的人抽出来把木料运下山。我们边干边商讨,大家一起干,把西山岛所有人都培养出能工巧匠。” 族长没有接话,看看余光、鼋玉、余和才、鼋贵存等一众青年才俊都到齐,他说:“到我寒舍,坐下来商讨。”他走在前面,众人紧随其后,向族长府邸走来。 挑选的骨干领袖期间又碰了几次头,开了几次会,火龙果说:“这是一次巨大工程,不能急于求成,也不能一蹴而就,当然要持之以恒,绝对不能半途而废。计划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大船定成。” 众人面面相觑,自己也参与造船,一两个月,最多半年,这船要五年时间,想来必定繁杂的工序,真让人期待。 闫莹听来,心里喜不自禁,这也意味着只要有三年乃至五年时间能和火龙果形影不离。 众人听了火龙果计划个个眉开眼笑,信心百倍,踊跃报名参与大船的建设。 族长竖起大拇指,嘴上说:“年轻有为,心存大志,等龙船建造好,这些年轻的后生都跟随火龙果干一番大事业。我老了,这天下都是你们年轻人的。用得着我老朽的,你们吱一声,我做个跑腿的。”说完他哈哈大笑。 火龙果为大船起名为龙船,同时建造两艘,自己为总督监,总览一切事务,负责龙船设计和跟造。 余从为大造监,负责工匠的征集和管理。余兴为大匠监,负责建材的选取和砍伐,包括运输。余光为龙船一号监管,余和才为龙船二号监管,同时兼任药局制造监。 鼋玉属下余从任大造副监,余伟履属于余兴为大匠副监。老族长自任总督副监,他说:“我听命于火龙果,你们听命于我,其目的就是建造龙船,龙游天下。” 各负其责,说干就干。队伍建立了,人员召集了。摩拳擦掌,准备工具器械,分工合作,蓄势待发。 火龙果把自己的计划全部告知大家:“为了合理用人调民,修建码头和砍伐木材同时进行,期间我设计和完善图纸,有的放矢,图纸是一个复杂的工程需要半年或者一年的时间,这时间里码头和木材也基本准备的差不多,其中包括沙盘演练。之后才能正式建造大船,不过这些都循序渐进,大家接触之后都会感觉不难。” 准备开工前,火龙果给族长建议:“老族长,此时开天辟地,举行仪式,祭天祀地,以慰神灵。” 老族长说:“正有此意,我总感觉,你们忙忙碌碌,我这老朽也做不成事情,又怕扰乱你们的计划,未敢多言。” 火龙果说:“您是西山岛定海神针,作用大于天,以后可不敢这样说一无是处。建造龙船需要技术领袖,人员领袖,您是精神领袖,缺失不得。人定胜天,精神支撑一切。” 夏末秋初,天高云淡,秋风送爽。一望无际滇海至上,这神秘魅丽的西山岛,在祭祀广场上。 人头窜动,旌旗高展,全岛民众,只要能行走的,男女老少,童叟年壮,容颜盛装,都出现在这西山岛东南海边祭坛广场上。 男女青壮居于中央,整整齐齐,庄严列队,其余众人齐齐整整站立四周。 这是庄严时刻,凤凰岛冯大事,才有这祭祀活动,庄严肃穆。 族长身披五彩锦羽裘毡,头上翎羽漆環黄金冠,金冠正中,眉心至上,镶嵌一颗如卵钻石,犹如太阳灼灼生辉。 手持人高龙头权杖,龙头至上镶嵌自上而下,镶嵌翡翠、绿松石、红黄蓝宝石,金银铜铁,金刚钻石,都有鸟卵大小,供给十八颗,象征日月同辉。 权杖随仪式大小、简易和重要程度来决定镶嵌宝石的数量,这十八颗是最高级别,盛世而伟,肃穆庄严,翘首以望。 巨鼎祭坛和四面八方神柱下,都摆满了,山上和海中之物,如葡萄、石榴、荔枝、、松子、核桃、香蕉等瓜果,还有松茸、木耳、羽毛、鸟兽和人的骷髅;海里的玳瑁、贝壳、珊瑚、鱼类龟贝各种骨骼和饰物。 族长主持权杖指天遯地,口中念念有词,大意为祈风唤雨,祈祷风调雨顺。驱难避灾,人丁兴旺,幸福安康。 在仪式前商讨之时,火龙果了解到,每次重大的祭祀活动,族人都推荐一个未满十岁男童作为祭祀牺牲,祭祀火龙果当场开膛破肚,以祭天神、海神和山神,求得庇护和保佑,被选中的人家为男童精心装扮,全身捆绑芭蕉叶和棕树叶,捆绑于祭坛中央的神主上,族长用权杖击打男童,致其昏厥,然后用长刀割下其头颅,放到祭坛巨鼎至上,供应天神享用。 把其四周砍下,专人滑木船进入大海,丢弃在大海里,供应海神享受。 剩下的躯体,在祭坛神主上等鸟兽啃食干净,把骨骼丢弃在凤凰岛山顶的天池之内,供应山神享用。 祭祀犹如行刑,男孩家人不得面楼悲痛,族人们认为这是其男孩和家人之福,他的灵魂会优先得到神灵保佑,投胎成为仙人附体的生灵万物。 今年选定的男童名为鼋灵,九岁,眉清目秀,慧眼明眸,楚楚可爱。其家和鼋玉家相邻,当得知儿子被选中牺牲,白天,有人不敢流泪悲泣,夜晚无人时夫妻悲痛难忍,低悲呜。 当鼋玉把此事告知火龙果,他震惊不已,问鼋玉说:“以前每次祭祀都用人牲?” 鼋玉无奈悲伤的点点头说:“我曾经有个哥哥也是为祭祀牺牲。父母又生下。数百千年来,很多家庭都是如此,都会用未出生的孩子来慰藉悲苦之心,随着时间的流逝,曾经的悲痛好像未曾有过。这是外人认为。” 鼋玉叹息一声继续说:“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丧子之痛,无法弥补,除非生命的结束,不然都是难以愈合的伤疤,我也不知道人牲的出处和渊源,一直如此,没有人反对,看似的接受,背后都是泣血之苦。” 火龙果内心也不由得哀叹,同类相杀,这哪里是保佑,这也不是庇护,这本身就是自相残杀,这和天灾无疑。恶魔、战争残民还生,这也一样。 火龙果立即找到族长说:“风雨雷霆,天相自然。祭祀本身就是人类自身的自我慰藉。只有统治者才用其蛊惑人心,要么起到互相争斗的目的,从中渔利。要么起到服其众心,达到收买人心的目的,以期达到稳定统治的目的,为私利服务。” 族长没有说话,而是耐心的听火龙果继续说:“现在整个西山岛如同一家,无论谁的孩子,都和自己的孩子一样,骨肉之苦,切肤之痛。祭天祀地其目的就是慰劳其心,用活生生的生命来求得空虚之慰。祈求得不到神灵,真正的神灵就是我们自己,我们团结起来,强大了,定能战天斗地。正如我们被大海吞噬,有了巨大的轮船,掌握大海脾性,定能和谐相处。这风雨雷电也一样,我们能躲避的躲避,躲避不了可以利用风能航行,利用雨水灌溉食饮等等诸如此类。” 火龙果最后说:“此次,凤凰岛,终止用人牲做祭祀之牢。同类绝不相残,移自然之舒心,可以用果蔬,鸟禽之类即可。” 自这次凤凰岛巨大的祭祀活动,取消了千百年来以人为牲。和和睦相处,众人得知是火龙果之贡献,无不欢欣鼓舞,所以祭祀广场容纳不下,这是所有岛之民众了,如论最北端的下渔村,还是西边的荷花村,空村而来。 所有人都知道凤凰岛要建造自己的龙船,并且祭祀不再用牲人,这是天大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老族长主持,唱词有悠扬高亢,或低沉悲壮。 先进行祭天祀地,接着供奉海神、山神。 听从火龙果的建议,祭祀牺牲,猪羊鸥雀,鱼参龟蛇分由老弱不能自食者享用。 族长发表了一场振奋人心的讲话,发动全族之力建造龙船,所有人跃跃欲试,摩拳擦掌,都想坐上自己亲手建造的船遨游滇海,再不怕惊涛骇浪。都想看看能坐数百上千人的大船需要什么样的码头,这些也要自己亲手建造,众人齐声高呼:“建造大船,听从族长调遣,听从指挥。” 西山岛男女老少一共两千三百五十二人,挑选出五百人上山砍伐树木。一千五百人搬运石材建造码头。其余人员供给饭食各种杂役。余从把人分门别类汇成名册,犹如行伍,编成组队,选取了领导者。 火龙果也强调,现在任命的总管和领袖,不能胜任者,除了主动让贤,还采取免职重新任命之举。当然也鼓励自荐和推荐,能者上。 以后有组织,有分工,人一旦有了梦想,定下目标,被组织起来,启动内在动力,战天斗地,战无不胜。 数十人老弱病残行动不便,实在没有办法参与,那些鳏寡孤独者听说建造巨大的龙船不让自己参与,就找族长们请愿,非要做出贡献才却心愿。余光挑选一些人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编入后勤保障,烧水洗菜之类,他们才高高兴兴的接受任务,量力而行了。 岸边码头已开工,推车、挑担,肩扛手搬,往来穿梭,忙而不乱。把远近的石块都搬运到目标区域供给专门垒砌的人。山上被选定的树木也开始砍伐。每天从早到晚,男女妇幼,穿梭往里,上山山下,叮叮当当,人声鼎沸,好不热闹。闫莹和带领着孩童编了歌调上山山下的唱:“滇海波涛兮,西山大船造。 天赐神巧匠兮,来我西山。自此畅通无阻,云游四海。”歌声或激昂澎湃,或清风婉转,最先闫莹领着孩童永昌,工地做活的男女合起来,现在大家都不自居的边唱边做工,使不完的力气。昂扬激荡,如同行动的号子,光明的方向,每个人都被感染激励。自此数百千人,缌服同爨,其乐融融。 在火龙果安排下,余光成立了大船建造指挥部,族长坐镇指挥,余光任大良造,余兴任将作大匠,火龙果任大匠,其实核心指挥是火龙果。 团结的力量是巨大的,群众的力量就是奇迹。最难是把巨大的木料运到水边,码头旁。等把建材运下来,大部分人都可以参与造船了。 ------------ 第十九章 劳动智慧放异彩 各显其能赶工期 第十九章劳动智慧放异彩各显其能赶工期 火龙果设计大船,棕榈叶和芭蕉叶上绘图效果不好,余光建议用把树皮抛光,用树皮绘图,效果倒是好,但需要很多树皮。 用鱼皮、龟壳,或在沙滩、石片上刻画,都尝试过,但不方便修改和携带,保存起来更难。 用树皮相对方便,但砍伐的树木虽然可以供应树皮,但是过早把树皮剥离下来,树干容易开裂。 闫莹闲暇时间过来静看火龙果忙碌的身影,他不想打扰他,他心中有乾坤,定天下,这细腻的沙滩即使到了晚上也银光闪闪,那种会发光的小精灵就隐藏在沙土里,海天一线,风情浪缓,海面游来各种鱼,海龟爬上岸边,大海出现了最为温馨浪漫的一面,如梦如幻,想畅如愿。 火龙果让闫莹组织能劳作的妇女和孩子,寻找竹子、松树枝等原料,再在岩石上搜刮硝碱,发酵、洗涤、漂白,蒸煮后,反复过滤、筛选,制造出滇海松浆纸和竹浆纸。 纸张可大可小,用炭黑笔墨描绘,易于保存,不易掉色,精美绝伦。但纸张太厚,还脆,不易舒卷,容易断裂,闫莹添加了蒲棒、棉麻和蚕丝。经过反复试验,终于制造出来,细腻、柔软,美白的纸张,绘画、记事,方便使用,后来经过改造后造纸术由滇海传遍天下。 火龙果夜以继日的工作。他搬入祭坛东南的海边简易木棚,这里施工码头和木料工地之间,偏居一隅,距离工地近,方便工作。 他给自己制定严格的作息时间表,张贴于木屋床头。火龙果发明水漏及时,昼夜相等,更鼓为辨。要求自己每隔五天有一天休息时间,休息时间上山,监看原木采伐和运输。 当然余从以族长名义发布通令,要求施工参与者七天休息两天,三十天休息四天。每日工作八个时辰,不得强制劳动。 日出而作,日落而作,阴雨天也有漏时为准。专门的侍时工,忠于职守。 族长余玉明经奇劳逸结合,务工、旷工同于破坏者,奖惩分明,也有专门的监工记录在案,三十日公布一次,发一次薪水和奖赏,薪水都用实物,奖赏也是休息时大家进山下海所得奇珍异宝。 当然精神和物质结合,让大家认同为集体做贡献彰显自身价值,自己的名字会刻在龙创和天池畔。 这是何等的荣耀,名垂青史,子孙后代都会记得自己曾经那个的功劳。也传言,表现优异者,能跟随火龙果登陆,在滇海创造奇迹和辉煌。 的对火龙果说:“以前从来没有记时和记事,现在也有纸了,从未有之奇迹。” 玉明激动万分的问道:“这是什么记时的办法,让我们过明白的日子,清楚了过往。你聪慧,又伟大,志高远,定能飞龙在天。” 火龙果对玉明老人说:“其实这不是我创造,也非我的发明,咱们凤凰岛早就有的了。” 火龙果的话让族长很愕然,他捋了捋山羊胡。一脸惊诧的看着火龙果,听火龙果继续说:“我等山临天池,管周围和这山下祭坛无疑。您看,这中央的神柱影子,随着太阳光在移动,日晷正对天坛巨鼎正中为日中,这样昼夜动一周,是为一日,一日包含二十四个时辰。日行三百六十天为一年,一脸大可分为十二个月。另外潮汐和月亮又有固定的关系,这些都能记时,又区分季节,陆地农时就根据日月天体对四季变化所定,我们叫做阴阳历法。” 火龙果看族长很迷茫就解释说:“你看这天坛按照,乾天,巽风,坎水,艮山,坤地,震雷,离火,兑泽,和这周围八个立柱一一对应,实为伏羲八卦,对阴阳,注实运,破万事万物之规律。当然最基本的就是定时,定方位,春夏秋天,风雨雷霆。等龙船建造完毕,可以用八卦定方位,这样航海就有了方向,不会在迷路,这西山岛是为滇海的灯塔,玉女峰是为凤凰岛的灯塔。” 族长玉明心里一惊,他听祖辈传言说这凤凰岛蕴藏乾坤,这祭坛自古就有。现在也没有人能解释,每当祭祀都有族长主持,也并不知道所以然。居然被一个岛外之人说的头头是道,内心佩服的五体投地。 玉明等火龙果说完,背手,昂首“哈哈...”大笑,说:“好了好了,深奥至极,老朽听不懂,这些都是你们年轻人的知识,天高水深,大有作为。无论做什么,老朽都支持你。” 火龙果把造船的意义宣传给大家,并告诉大家:“建造龙船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心想事成也是一种持之以恒的坚持。劳动是为了创造,休息也是为了更好的创造,劳逸结合,勤能补拙,好运气都和勤劳的人有缘。 只要人类不断的探索、创造,汗水和勤劳能换来想好的一切。如果懒惰,将失去一切机会,所以要做一个辛劳的人。 当然如果只劳作,不休息,就会被累坏,人类的身体机能也是要休息,就如同日月星辰,潮起潮落,春夏秋冬,寒暑风雪,都要遵循规律,人也一样,昼行夜息,一日三餐,为了更早达到目的,就要不可不扣的遵守自然规律和认为制度。” 火龙果制定了乡规民约和奖惩制度,奖罚分明,令行禁止。 闫莹埋怨火龙果说:“你自己制定的休息制度,你不休息,是不是要惩罚?”火龙果笑着说:“我一边做活一边休息,把休息时间分分散于劳作而已。” 闫莹说不过火龙果,撅起嘴,坐在门前边看夕阳,坐在门前磊切整齐的石凳上,手边有父亲和爷爷在山上为自己采集的各种花。 在石缝里,在台阶上,在窗台上,在墙壁上,在水边,无处不在。 蝴蝶兰如蝴蝶翩翩起舞,玫瑰和月季娇艳欲滴,蔷薇藏在爬山虎浓密的叶子里,绿萝、龙舌兰、百合、石斛,大大小小,高矮胖瘦,应有尽有。 这,里里外外就是个花园,一年四季,争奇斗艳,五彩缤纷。 母亲喜欢花,闫莹也喜欢花,好的花草聚集而来,月月年年的繁衍生息。 闫莹坐在花丛中,看晚霞,迎夜幕,潺潺流水,翙翙飞鸟,濊濊鱼来,沆瀣邈邈,心也澹澹。 她手里继续雕刻的玉龙,玉龙是外婆留给母亲的。母亲从外婆手里接过来,还很粗糙,手指大小的一对,外婆生前对鼋玉说:“这玉龙就早早给闫莹吧,等他遇到心上人,作为姻缘婚配定情之物。” 鼋玉去世时,把玉龙交给了闫莹,说:“这玉龙还可以更精细,等你大了,精细雕刻,求得姻缘吧。” 闫莹拿着玉龙,想起母亲,更想起母亲的话,她内心爱火龙果,他不想火龙果离开。 她想:“我爱火龙果什么呢?英俊智慧,善待苍生,服众为民。父亲、老族长、余兴,所有人都想留他在凤凰岛,但是他不属于这里,他属于苍生,属于滇海,他不会在这里,他会离开,他自己也说造好这两艘龙船就离开。” “哎...”闫莹长长的叹口气,她很害怕,火龙果不属于这里,难道他属于自己,西开西山岛,比大海还要大的陆地,是他翱翔的天空,权倾天下,真的统一滇海,成为高高在上帝王,这你的一切都如这烟云飘散了,闫莹越想越心冷意寒。 火龙果和余光他们再次上山,观望码头的地形和位置,同时调运木之法。 因码头选址未定,也是先准备石材,选却西山岛东岸,远离沙滩之地,乱石之所,两外开山采石不影响环境和西山岛生态为好,数千民夫日夜叮叮当当,采石、加工,堆积如山,做好码头用石之需。 两个码头,余光的龙船一号和余和才为龙船二号,也是一人负责一个码头,位于祭坛东南,偏东,这是天选之地,海岸线,再次突然塌陷,天然深水港,大船下水容易,但是,建造不能完全在水里。 所以在深水往南千步之内,相邻建造两个船坞,水中一半,岸上一半,磊切石墙,搭建架台。 今天再居高临下,俯视全境,看形势,定下来,马上运送石料。下山的木料也好堆积。 已伐木百根,火龙果叫停,运送下山再伐,多了浪费,少了可以再来,反正是就地取材。 为的是把山上巨大的树木运下来。余兴和伟为核心的伐木运输队,日夜勘察地形,应是把从海边到南天门山涧修出来两条路,一条是滑道,木头顺势而下,在滑到两边大洞穿锁,用树木和岩石作为固定,来修正和掌握木料下滑过程重点方向和速度,做到万无一失,安全可靠。 一条是步道,平坦处清理加宽,陡峭处铺凿镶嵌,硬生生的切除石路阶梯。 余兴和余伟,包括已动员安排好劳工人的余从业把鼋玉派过来协助他们。 余兴就把砍伐建材的指挥权交给了余伟,他主要心思就在这里运输上。 大家都知道,木材砍伐相对运输简单,选取好了树木,制定观察人员和指挥,用力气砍伐下来就好了。当然不是说句话就倒地了,也需要千锤百炼,手磨出层层血泡见贵不贵,衣服和皮肤,莫有损伤,这都是小事情。 十个人一棵树,喊着号子,轮换中休息,吃住都在山上,一百棵大树提前十天放倒于地,并且修枝打岔,做好运送前的一切准备。 余伟自然是余兴的好帮手,在具体实战中还发现了几个天才的指挥者,比如鼋贤、鼋凤鸣和余灵亮及振方等等,他们都是德才兼备之人,都被因才适用。 也选拔出来余得水和伦巴一些任劳任怨优秀的管理者和指挥者,他们同样是优秀的技术工人,有的多谋善断,有的技巧胜辨,有的弓马骑射,驭众御人,人杰地灵,人才辈出。这些一技之长,多谋甚思,接下来的任务和工作中都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为西山岛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为重用,这些被选拔出来人只是管理者和指挥者,他们更是劳动者,亲历而为,带头奋进。 余和才老是惦记山中的药材,他的码头还没有建设,采石场任命了余灵亮作为监管,兢兢业业,住在工地了,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码头还没有开工,他忙里偷闲,安排鼋利辉带队上山,任命余泉念下海。海里的药材一点不比山上的少,码头和龙船开工之前,尽可能多的储备药材的原材料,等人都在码头上,能腾出手来的可能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了。 他知道闫莹已经组织了百十人的妇女队伍,采集山上采花,水中采珠,这些都是制作香料的好材料,自己药物中也有很多,哥哥常哥哥断的窃取了不少,让余和才心疼不已。 当然余和才也不吃亏,对闫莹说:“既然你要我很多药材,你组织的这些巾帼英雄,也要跟我一些只要药材,其实香水和药材实质相通,不如我们合作,一起制造了。” 闫莹家门口小溪,垒起来数十米高的石墙,戏水掩埋了石阶上很多花草,闫莹只得把他们小心的移栽到高处。 闫莹虽然舍不得,他知道余兴叔叔要运木下山了,这石墙能把戏水升高,临时形成一个水坑。这一人十深的积水和高高厚实石墙内多层树皮能缓冲木头下山的冲击,这样能保护木材。 这积水,本来运送完木头就拆墙放水,火龙果说这里可以洗澡解乏,再把水往祭祀广场引,建造起来两个浴池,一男一女,随时洗浴,真是一举两得。 闫莹,一边酿造香水,一边在水池周围养护种草,这花草多是香水的原材料,自己培养,和造纸一样,或者又是一项壮举。 同时,水池,养殖一些淡水鱼,省得到天池再渔猎。 木头不全是顺山涧溪水而行,类如选取东西两边的木材,就用同样的办法,引导下山入海,到了海里的木头就任人摆布了,就如同驾驶木船一样,一直到码头,再上岸晾晒加工。 ------------ 第二十章 万众一心建龙船 穷其奇技龙入海 第二十章万众一心建龙船穷其奇技龙入海 码头选定,原先山上砍伐木头的人,按照火龙果的图纸,在码头边加工木料备用。 余光和余和才就有的忙了。还是从海中运送石料省时省力,原来的小船不够用不说,因为不能改造很受限制。 余光就给火龙果建议用原木作为船只,运送石材到码头,直接沉水修建。火龙果同意这一创新。 但余和才就找火龙果诉苦说:“木材被海水浸泡,会影响造船,这些木材都定好砍伐的。” 火龙果看他是在心疼自己的木头,就说:“原木巨大,分成板材影响不大,并且现在多没剥皮。再说你们也加工不了这么多。” 火龙果看他吞吞吐吐,勉为其难,就说:“如果你们不愿意让他们用这些,你们就上山再砍伐些,路上和水里同时运送石材,才能赶上工期。” 余兴告诉余伟说:“就听火龙果的吧,砍伐肯定还是要砍伐,原计划两百根才够用。这些放这里也是放着,浸泡不会损害,反而更能结束其干燥。等码头差不多了后,火龙果这边沙盘演练后再根据需要砍伐补足。” 火龙果每天带十多个随从,每天早出晚归,披星戴月,风雨无阻。几乎都是半天就把人差遣走,把自己的意见和建议带给监管者。 三个月后,沙盘也已演练完成,码头和轮船图纸全部交给监管者,进行第二批木材的砍伐。 余鲁班清理黑檀树下的杂草和枯枝败叶,被锯齿造把手割伤,灵机一动,就给打造了如锯齿草一样的钢铁锯齿,用锯齿锯树,比刀砍斧斫快很多,还减少了木材的损失。 经过众人的建议和改造,加厚锯条,齿牙打磨锋利,解决了破板问题。以前一棵树木从两边砍斫,大多只能成一个板材。当然也可以犹如破石一样,用木锲从中间劈开,但是多开裂,有时候两块都破损难用,损失浪费十分严重。 有了锯、凿和刨,节省人力、时间,主要是木材用到了极致,减少损耗和没必要的残废。 用滚木、藤条、楔木、杠杆和滑轮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下山木材的方向和速度,做到了安全无风险。 火龙果得到奇能巧技的报告,亲自目睹十个人用荆藤、杠杆和滑轮就把数人环抱,十多丈的黄檀巨大树木从海里拖拉到岸。 撼天动地,无所不能,只要给人类机会,能把山颠海覆,人能盛天,摸准万事万物的习性,加以利用,为我所用,和谐共生,相得益彰。 犹如原木下山,犹如蝰蛇,狡诈多变,无拘无束,上批原木,在龙门往山涧下放原木时,余灵亮的父亲余序良,被断藤抽打坠崖身亡。木头倾斜触碰石块把鼋刘挤压山崖,一条腿残废,因施工作业受伤者屡见不鲜,有的磨皮损伤,有的因为残直丧命。 造船造福西山岛,但却为此多人伤亡,火龙果心痛不已。他强调:“鼓励发明创造,对创造创新者重奖。”并且实行人员伤亡一票否决制度,哪个部门,哪个工种,哪个队伍,只要出现了亡人事故,就对其进行记大过,如果是因为管理或者人为责任故意,将严重惩罚,乃至于以命低命。 余序良坠崖就对余伟监督不到位,指挥不利进行了扣除半年俸禄,降一级,留岗待查,戴罪立功。 大家都看荣誉比生命更重要,所以总结经营,牢记教训,为保命存生做出更大的努力和思考。 责任加重奖激励了大家的发明创造,不到半年时间,就发明发现了数百种工具,收集总结了千百种行之有效的工作方法。 改进了工具、使用的发明创造,确实减少了人员伤亡,加快了工作进程,节约了时间和原材料。整个西山岛欢欣鼓舞,奔走相告,相见相悦,进入前所未有的团结和奋进状态。 火龙果让各队负责人做好万全之备,每天都专人负责督导安全之人,任务完成的再好只要有人伤亡都有受到责罚。以至于专门制定了考绩制度,只要有人伤亡一票否决,在最终奖惩时要降功绩。争荣誉,讲奉献,所有人都把生命放在第一位,生命至上,为人至上。 两年后,码头初具雏形,运石,磊切,熙熙攘攘,川流不息。海水中码头垛墙基石,基墙长五十丈,宽三丈。每块基石,从三尺至一丈,或方或正,石块与石块接触面打磨平整光滑,石缝之间插不进最为锋利的刀尖为准,其隙塞毛堵发,切磊之后磐石坚不可摧。 把水底海床凿平磨光极为艰难,最先是人潜入水底,无法实战不说,也用不了力量,一天下来不能破其分毫。 火龙果建议围离隔水的办法,就是把这里区域的利用填山堆石,把海水清理干净。 至此这项工程就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这时间内,根据沙盘和和图纸比例,把木材加工好。 木材加工前经过晒干、、烟熏、烘烤、涂腊和浸油,这些工序反复三道,其目的是增加硬度和韧度,防虫、防腐。让每一块木头经百年不腐,千年不坏。 火龙果对大家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能工巧匠不是说说而已,是实践出来的,龙船航行大海,千百万人的生命系于其上,精益求精,绝对的安全,是对我们自己的生命负责。生命只有一次,这木料部件可以多次做好。” 玉明族长强调说:“火龙果金玉良言,不造则已,既然要做就要做好,做出来百年工程,我这些都是跟火龙果学的,如果他不离开凤凰岛,他当族长也没有人反对吧。所以对于火龙果必须言听计从。你们也都说说是不是不这回事?” 余从接话还说:“族长大人耳聪目明,心智非凡,看人很准。做大事者也要具小节,我只有一句话,听话照做,定能成功。” 成形的龙船长九十九丈,宽十九丈,百米黑檀三根相接作为前后的主承龙固。这样巨大的船舰,组建成功,非人力所为。 原计划是在修建的码头里建造,无奈码头施工比预计的要浮躁,进度缓慢。 只要把沙盘和模型精益求精,把图纸修改了又修改,反复的实验,不厌其烦的组装模型,其目的就是加工出来的零部件,精准到分毫,这样造船和建造码头同时进行,不耽误时工。 等码头建好后,在码头船坞内对大船进行组装。其实建造也必须这样一件件的加工,再进行组装,一样的工作,只是转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模型从三丈到十丈的船只造出来数十上百年个,就是要把近百丈的龙船缩小十倍数十倍的不断的,反复实际验证,观察记录的数据纸张就堆积如山,在这些数据中总结提炼出龙船最为精准的标准。 高标准必然严要求,每块板材,任意个梁椽,所有的辐条,每一个卯榫,对接之处要求极为苛刻,对工匠精挑细选,百里挑一,千里挑一。 西山岛不像陆地,只有这么多人,为得到能工巧匠,只能不断的反复的培训。 自此改变了男女不同工的现状,为了不拘一格选拔人才,选择了女人参与,同工统筹。 还真培养出来余翠华、鼋贞玉和余凤鸣三个巾帼大匠。他们心细如发,钉楔卯榫,精准无物,事实胜于雄辩,让人叹为观止,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经过反复测量和验证,分毫不差。 白天工作,晚上和几个男工匠对选拔的优胜之人进行教育培训,共同学习和进步,大家在一起谈论,实践,其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出来,畅游大海,百年不损的龙船。 对于火龙果而言,造船的经历还要跟踪问效,任何蛛丝马迹,都要引起重视,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梦中都在吹着尘土找裂纹。 大家众志成城。虽然所有人都无可挑剔,但是马虎不得,松懈不得。 说起造船的梦想,要从火龙果五岁说起。其曾祖父龙廷就热衷于建造大船,曾造出黑牛寨,乃至于整个滇海最大的船只,船长十丈,第一艘在山林中,极易取材,但是远离海岸,十头牛都拉不动,无法下海。 第二艘确实在海边,但是无法远航。就这样大船被搁置了,耳濡目染的火龙果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造船的种子就这样种在新田。 八岁时,建造巨轮大舰的种子萌发了,但是没有人相信他,工匠龚何拒绝他的参与,也不给他任何机会。 但是火龙果从来没有放弃,带领东觉、突觉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偷偷制造模型,日夜实验演练,他始终相信自己有一天必然会造出来比祖父的那艘还要大的船,并且远航万里,畅游滇海。 火龙果就告诉曾祖父:“修条通往海里的路。”砍伐树木,铲平阻碍,路修好了,船还是原地不动,实在是太重了。 火龙果用筷子在饭桌上演示让盛满食物的陶盆滚动,龙廷恍然大悟,说:“兴家兴国兴滇海,非此儿不可,只是老朽难见了。” 曾祖所造大船再一次失败,之后陆地上再没人敢尝试。但火龙果从来没有停止过尝试,他用模型改造曾祖父建造的大船,在失败中找到经验。 他从来不认为曾祖父是个失败者,相反他崇拜曾祖父的智慧和勇敢。他心中总有个理念,人,特别是人类,要有尝试的勇气,也有试错的机会,都是在不断挫折中进步。 老人没机会再尝试,也见不到自己建造的大船,但是后继有人,自己努力去实现黑牛村,乃至整个人类的这一壮举,如果自己实现不了,就子子孙孙,无穷极的尝试下去,总会有一天会实现的。 如果连失败都不能接受,接不会取得胜利,火龙果告诉所有人,勤劳和努力的会深入骨髓,成为血脉,生生不息,世世代代的积累并传承下去。没有白流的血汗,只要不懒惰,目的总能实现,如同缓慢的蜗牛,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水滴石穿,积沙成滩。 经火龙果反复实验,技术和质量已到达能建造大船的标准了,只是族人们害怕失败,特别村寨里有话语权的工匠阻止他的计划实施。原来是龚何的父亲丘图,现在是龚何,族长也站在他们一边。 日月在天,久存永照,风雨雷电,天道自然。春夏秋冬,四时循环,天地万物,乾坤万物以养人,不用才是违反天道。 冬去春来,寒暑交替,转眼又三年。 工匠们昼夜施工,风雨无阻,码头建好,大船初具雏形。施工主要集中在码头船坞里,其他人用剑麻和棕榈材料编制缆绳,制作桨板,当然大部分人也都正常渔猎耕种。 龙骨和船底已完工,留下技术工人,追赶进度,日夜劳碌于码头船坞。 两艘龙船,你追我赶,齐头并进,追求速度的同时,比的是质量。 龙船五层夹板,前后两个桅杆,前面的三十三丈,后面的安三十丈。每层夹板能容纳三千人。前后左右九十九个樯竿,枪杆也高百尺。大舰如山,卧如盘龙,蓄势待发。 乾龙在天,日月同辉。万物初始,云行雨施,火龙果来西山岛第六个年头,第白天,大吉。 春暖花开,潮汐归海之日,众人商议已定,龙船下水入海。 日出东方,凤鸣峰挂起五彩旗。天池和龙门插花标七色,大海水平如镜,全岛欢庆。 风和日丽的早晨,全族不约而同的汇聚码头,观看龙船下水,比祭祀仪式都隆重。 在火龙果命令声中,大船后八十一根固定于岸边磐石上的缆索,站定八十八人举起斧,齐刷刷的砍断。 船体下如橼滚木,缓缓滚动,用朱漆描写的“龙船一号”和“龙船二号”向深海,平稳而缓慢滑行,每个船上五百名船员水手,掌握着方向,控制着速度。 两艘庞然大物都安然无恙的停在深海中,下水成功,众人山呼万岁,岸边男女老少跪地摩拜,口中高声齐呼:“神龙出海,覆茵西山,飞龙在天,一统滇海,覆茵万民。” ------------ 第二十一章游龙沧海履平地 阳宗岛上有奇迹 第二十一章游龙沧海履平地阳宗岛上有奇迹 两艘龙船并肩缓缓前行,微风轻拂,细浪微动,船上的行走仿佛踏在坚实的陆地上,平稳而安详。人们将这奇妙的景象比作移动的凤凰岛,既神秘又充满诗意。 在顶层甲板的船头,族长静静地站立着。他的白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银髯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面容慈祥,笑容满面,仿佛岁月的沧桑并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他迎风而立,眺望着远方,口中喃喃自语:“这船果真如会走的凤凰岛一般,一个凤凰岛,一个西山岛,哈哈...” 余从业站在一旁,听着族长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回想起火龙果曾经说过的话:“道法自然,阴阳合一。”此刻,他深深体会到这其中的奥妙。他望着眼前的大海,只见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仿佛大海也在温柔地示好。 他感慨道:“真如火龙果所言,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大海见了这龙船,也收敛了它的怒吼,展现出温柔的一面。”余兴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 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风暴还历历在目,但此刻的海面却平静得如同镜子一般。他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与变幻莫测。 他心中暗想:“这龙船究竟蕴藏着怎样的力量,能够平息大海的怒吼,让人们在这广袤无垠的海域中自由航行。” 余兴说:“昨晚那风暴,如果以往所乘船只,船毁人亡,即使距离西山岛近在咫尺也绝无幸免。” 龙船一号船长火龙果神情自若,君临天下,王者之风。火龙果很是谦卑对众人说:“阴阳天地,规律运行,接受和拒绝都是相互的,融与不融,看其强弱,雷鸟与风暴,龙船和大海,驾船驭人都一样。” 两船绕滇海而行,绕行西山岛试航数百里后,缓缓停稳在停靠码头,抛锚钉下水,每艘船九十九根手腕粗揽绳,固定于岸上磐石。 按照计划,一个月后,众人驾驭龙船一号,深海航行,目的地是阳宗岛。 两个庞然大物停靠码头,这是试航归来的龙船,比先前更有吸引力,航行证实了龙船的安全性和可靠性,并且一应必备之物都装入大船。 每艘船,满员承载两万人。底层船舱能容纳五百人一年食物,,当然为防止食物潮湿,就放在二层仓房之内,底层相对隔离的三段仓位,两处饲养家畜,一段储养海中鱼虾贝类,以备不时之需。 三层作为船员住宿歇息之所,当然也是食物加工之地,四层为晾晒场和娱乐练兵之地。顶层正中央为祭坛,按照八卦八方设置了日月星辰,风雨雷电,供祭天祀地之所。 龙船之备,耗时五年之久。西山岛完全成了轮船加工厂,同时发展了医药,实现了锻造。火龙果把熟练工人,轻装男女,编成队伍,平时渔猎,闲时演武,俨然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顺理成章的诞生了。 龙船是一座移动的城堡,即使航行于深海,也能以海养船,在航行中补及。吃喝玩乐,衣食无忧,丰衣足食, 龙船经过一个多月的航行,对于航行中发现的甲板隔断,和所需之物,在不断的完善和补充。 人类与天地自然相处中,不断的学习,完善自我,以达和谐相处,以达永延持久。 火龙果、余光等众人达成同意后,向族长报告说:“远航已准备就绪,准备远航,目的阳宗岛。” 族长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年可畏,我老朽了,一切你们自行安排,只要造福人类都可为,安全第一。” 龙船一号,余光为船长,余光为大副,余和才为书记员,火龙果为顾问。余灵亮为摇撸统领,余鲁班为技工检查,余得水和伦巴分为前后信号官,鼋贤为旗语总领。鼋玉为后勤官,余泉念水产监察。 同时火龙果答应的闫莹带领余翠华、鼋贞玉和余凤鸣三个女工匠及其五十名妇幼之人。单独把第三层仓房隔离出来,成为他们单独的活动区,任何男人不得入内,其中余翠华、鼋贞玉和余凤鸣成为了时间最早的航海家。 此次航海还专门针对不同的工种和岗位制定了规章规程,同时龙船有通用制度。这些规章制度规定所有人必须严格遵守,列入航海奖惩之中。余伟为监察官,专门监察制度规章的遵守着执行。 航海最忙的要数余和才带量的十五个记录官,闫莹和三个女工匠也归他们管。一层甲板两个,前后各一个,实时观察记录,天气,航线,水温,洋流都要记录,收集分析所有数据,积累经验,需要共同努力方可畅通无阻。 另外几乎所有人在忙完自己事情之后或者忙里偷闲都会记录,再由他们收集和整理,形成航海纪要,每个三日纪要都会拿给火龙果看,火龙果再召集必要的会议研究判断和分析。 船上一千五百人,族长和余从留守西山岛,因为是远航,精装劳力三分之二都在船上,西山岛也需要管理,所以余从留在西山岛协助族长守候龙船一号的归途。 余从派遣余见方带领五人住西山岛玉女峰,守护灯塔,每十日一轮换,日夜坚守,观望大海和为西山岛警戒。晴日里用铜镜和水反射太阳光辉给龙船发射信号,晚上隔时段点油灯为信。 龙船一层和二层甲板两边船舷各三百撸板,一共一千二百人同时摇撸划桨方可行动龙船。使用人力顺风畅行无阻,逆风就举步维艰。 余鲁班众人发明自动摇撸,把绞盘、滑轮和绳索巧妙的结合链接,利用发条紧松旋转的道理,带动船桨旋转,这样节省人力,解放双手。当然顺风挂满船帆,犹如鲸鱼一般,顺风顺水比陆地奔马都快。 天空海一样蓝,风轻波浪小,海鸟追随着龙船飞舞,有的停在桅杆上,或船舷上,在船员身边翻飞,寻找甲板上食物碎屑。 船两边水域,海豚、鲸鱼,随影而行,船缓缓徐行,顺水漂泊,大小统领管事亲自监视着大船,除了值班值守的人之外,都汇聚于顶层甲板,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这是一次愉快的航行,这是一次幸福的航行,所有人都体会到航行的欢乐和轻松。 大海很温顺,大海很浪漫,人与自然和谐共存,体现的淋漓尽致。 船身犹如金汤城池,坚不可摧,驾驶技术日益成熟,人与船合二为一。无论再大的风浪都不能奈其何,人在船上如履平地。从顶层甲板俯视大海,犹如一汪碧水中如山巨舰,勇往直前,海水自觉的让出一条路。 火龙果永远不会忘记,深海梦魇的那晚灾难,船如风中尘埃,水中飘叶,任由大海摆步,毫无抵御和反击之力。 叔叔、嘎夏,奎大、冯真、登高、才旦他们会不会有人生还,已经五年之久,这最近的阳宗岛,希望有生存者,这是火龙果对于那次刻骨铭心航行唯一的希望。因为渔猎事故距离阳宗岛最近,等到了陆地海岸几乎微乎其微,除非有与自己一样好运气的人。 余和才登顶前桅杆,和后桅杆上的鼋玉打招呼:“在云彩里了...在天上啦!” 太远了,下面仰望的人叽叽喳喳,都想登高远望,从西山岛凤鸣峰看过大海,但是没有在深海之中,犹如天空一样俯视大海。 通过评估和分析,火龙果得出结论,这巨大的桅杆可以承重两三个成人都没问题,所以今天晴天,大家高兴,可以轮流爬上桅杆感受叹为观止的脚下的巨轮和大海。不晕船、不恐高的人才可以身系保护绳登顶,最顶是个容纳三人的平台,是灯塔和是观察站,余和才是长上下的。今天他和余伟一人一边,在上面保护加讲解。 视觉不同,感觉就不同。桅杆顶端俯瞰,身入云端,与鸥鹭海鸟比肩,随风而行,真的一种如飞的感觉,全身飘然凌空,妙不可言。 登临桅杆顶的余小河赞不绝口的说:“惬意悠然,人生何求,如常足矣。” 闫莹和鼋贞玉两个少女,叽叽喳喳争着抢着要登高眺望,人人都应该有一颗少年之心,特别是少女心,早已插上了相想的翅膀,鼋贞玉问身旁的火龙果说:“我们您能不能和鸟一样飞翔?能不能如鱼一样水底遨游?”还没等火龙果回答,闫莹就接话问道:“月亮之上,如山似树,有没有人?” 火龙果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这巨大的轮船都建造出来了,如鸟如鱼翱翔也并非难事,到时自然也会有飞月的工具,当然现在不能,只是我们的想想还不能变成现实而已。”大家被火龙果鼓舞的热血沸腾,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个盼望神往可达的未来。 和龙真的在阳宗岛,遇险落水后的和龙奋力挣扎着沉入海底,自认为必死无疑。自己永远在黑夜里,他入水前一个人也没有看见,手中无物,绝望之极。 再醒来,自己趴在沙滩上,身下是一个巨大乌龟壳,自己的头被悬空起来。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全身散了架一样,动弹不得,他以为是在冥界,传言人死了以后,就会到另一个和现世一样的世界。 那个世界,黑暗,没有疼痛,但现在眼里有光,耳朵里有风浪声,还有疼痛。 他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口腔苦涩,喉咙里像是针扎刀一样,疼痛难忍,饥肠辘辘。 这样趴了一天,黑暗再次来临,却寂静的让人心生恐惧。他艰难翻身,才发现自己的大腿有道伤痕,肉肿化脓,如不及时处理,生炭涌疽,病入膏肓,自己就真的死亡了。 他坐起来,咬着牙用清洁的海水用力清洗伤口,水能消毒。把身上破烂不堪的裤子撕扯下来包裹伤口。 艰难煎熬一夜,海水没有发狂,星辰满天,黑暗中他判断自己身处岛屿,不知道是什么岛屿,有没有人?或者有没有食物或者淡水。 止不住伤口脓疮和没有淡水和食物一样,自己会很快死去,他艰难的爬行到一个巨石旁,捡拾了一根木棍和一堆石子,背靠大石,以保护自己免受攻击。 饥肠辘辘,口喉疼痛难忍,艰难盼来黎明。和龙找根长木管作为拐杖,支撑自己的身体,他必须尽快寻找食物或者水源,补充能量,也能抗击病痛。 这是岛屿的最南端,前走数百步就是林木,也有香蕉和椰子。香蕉可以把树弄断,这椰子树太高,却不能摘去树上,不过树下有发芽的干枯椰子,用石头砸烂里面少量的水解渴润喉,还有椰宝可食,吃饱喝足。 也该解决伤口的问题,所幸满地的黄芪、白芍、甘草、三七、大青叶、板蓝根、黄芩、黄连、黄柏、马齿苋、穿心莲、金银花,他都认识,但是不知道何种草可治理自己的伤痛,和龙死马当活马医。 用椰子水把伤口清洗干净,随便的找来这些花草的根茎叶,放在嘴里感觉苦涩的就弄碎汁液碎末的覆盖在伤口上。 伤口居然结痂了,说明止住了恶化扩散,和龙很是庆幸,心里多了信心和希望。 下午,在吃饱喝足,疼痛也减少了很多。和龙拄着拐,他不敢深入密林,害怕惊动猛禽野兽。 围着海边转了半天,他内心你期望能遇到和自己一样的生存者,他希望火龙果还活着,自己这个做叔父的没有保护好孩子。他也希望船上的人能多一些奇迹,既然自己被风浪吹打到这里,其他人为什么不能? 夜幕再次来临,他没有返回原地,也没能走到岛屿的另一头,他已然找了个庇护所。 他正想休息之时,海边黑乎乎的东西使和龙突然振奋起来,能明显感觉到是一个人的模样,他挣扎着走近,确实是一个人,半个身子被掩埋在泥沙里。 他拼命清理泥沙,他多希望有奇迹发生。不过,人都直挺挺,僵硬冰冷,附中溃烂了。 他用力把人翻身过来,是奎大。和龙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声哭泣,黑夜向他袭来,他想明天把奎大掩埋了。 ------------ 第二十二章 龙船阳宗岛救人大国重器缓示人 第二十二章龙船阳宗岛救人大国重器缓示人 晚上,和龙醒来无数次,他倾耳细听,希望有人,又害怕有人。希望有猛禽野兽,又害怕自己被袭击。 岛屿鸥鸟龟贝随时可见,也有各种蔬果,生存不成问题。根据方位,辨识岛形,应该是阳宗岛。晴日里西北隐隐约约,黝黑如船的应该是西山岛。 树木再茂密,食物再多,只要没有人,就荒凉无助。 天没亮,月光把沙滩海面照耀的波光粼粼,和龙用木棍挖了个坑,找了几根不滚,棕榈和芭蕉叶,把奎大的尸体放在木架上,托人挖好的坑里,埋上砂石,上面再堆积起来石块,做了个坟墓,把木管插前座碑石,旁边放了一串红珊瑚和自己醒来时身下的龟壳,以示纪念。 岛屿不大,南北长,东西宽。东边南北五万五千三百步。西边南北五万三千二百步;东西最宽处两九一千二百步。 和龙把岛屿寻找了个遍,没有人也没有野兽,但也没发现出自己以为任何人的踪迹。 从外形判断,这个就是自己渔猎的目的地,阳宗岛了,在岛屿东北角发现了一个泉眼,是淡水,汩汩清泉不多不少,一个人饮用绰绰有余,也有鸟虫在附近,正好为他提供了水源和食物。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和龙每天还是张望海岸,希望有人生还,或者有渔船出现,他的每次梦想都变成了幻想。 和龙开始了一个人的漫长生活。最开始的第一年,他都幻想有生存者,每天修建房屋,收集食物之外就是守着大海看。 幻想着有人或者有船出现。也幻想着生还者已经回到了黑牛寨,火龙果,或者嘎夏,或者冯真、登高和才旦,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大家正划着船而来。 他想着想着就又否定,心里说:“奎大尸骨在自己身边,有什么用,已经死了。” 其他人会不会也如此,先前他庆幸自己命大,但随着他在石头上刻画到一百天时,他沮丧的说,命好也是这样苟且偷生,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无声无息的在这里终老一生,也是悲哀,生不如死。 他心里也骂族长和工匠龚何,还有他的儿子毛才,为什么不让火龙果建造军轮大舰,怕失败,万一成功了呢,有了天大的大船,畅游海洋,来往于陆地和西山岛都不是个事。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和龙日夜疯疯癫癫,阳宗岛犹如自由的牢笼,被囚禁如此,脱离不得。 他时时刻刻,日日夜夜,无数次树立幻想,有一次次泡沫一样,随风飘散灭失。 幻想一天天破灭,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岛屿,自己的目的地是阳宗岛,船也是在阳宗岛附近失事,他就叫这里为阳宗岛。他把整个岛屿走了个遍,一开始只是走,寻找任何人类的蛛丝马迹。 他用脚步丈量岛屿,岛屿东西南北都有他的住所,每次丈量,都和前一次不一样,更和第一次有差别,东边南北不是五万五千三百步,而是多了数百上千步。西边南北也不是五万三千二百步,要么少了千百步;他就重新丈量,一遍又一遍,不知道走了多少次。 走累了就住在距离最近的住所。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食物,树林里有榴莲、松子、芒果、石榴,也有香蕉、木瓜、柚子各种水果。 花鸟鱼虫一样都不少,没有野兽,不用担心生命安危。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他把五款巨石都刻画满了记录日子的符号,凌乱的忘记了何年何月,只记得已经五个春秋了。 草结绳,木为房,窜木取火,爨食果腹,冬去春来,暑去寒往,孤独的有些恐惧。 晴日里,岛屿的山巅,他看到火龙果嘴里描绘的西山岛,如美人躺卧,迷迷茫茫,静动悠然,火龙果说那里有人,他想过去,没有船,遥不可及。他每天都向西山岛挥手,目光所及只有这一处可见的岛屿。 他又责备阿黑奶奶,说:“火龙果不是神吗?不也是死了,黑牛寨只有我和龙是神,死不了的神。 他继续反复的埋怨族长没有主见,为何听从工匠的话不让火龙果造他的龙船,自己的爷爷就已经造出了大船,如果有和西山岛一样的大船,就不怕大海了。他喜怒无常,说着说着就开始咆哮,有时一连数天默不作声,有时日夜的奔跑,昼夜颠倒,醒睡无律。 他白天祈黑暗,晚上祷光明。常对着大海唠叨:“只要能回家,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以后不睡觉了,在这儿把一辈子的睡都睡完了,再也不吃海中之物,把一辈子的海鲜都吃了。” 没人听见,没人看见,风餐露宿,经历寒暑,不知年月,他就用贝壳在岩石上刻画黑夜,以来记时。 这里除了人什么都有,他难以想象什么时候是个头,他绝望了,不想这样孤独的一个生存,生命的意义和海水一样,每天如此。他想早点结束自己的生命,他相信现在结束了才能早轮回和投胎。 星转月移,潮汐潮落,又过了一千多个昼夜轮回,这天,和龙又对着西山岛呆望发蒙。突然迷茫中出现黑影,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这是有的事情。 但是那黑影漂浮不定,由远及近,他以为又是海市蜃楼,用清水洗洗眼睛,把冷水浇灌在自己头上,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长时间反复的幻觉会让自己精神极度虚脱,好像没有了精神之柱子,只剩下一个空壳,他害怕自己会在不断的疯狂中死亡。 但转身去侍弄自己的房间,雨季来临前,修补的天衣无缝,能遮风挡雨,不至于睡在水里。 雨季里这里白天天气酷热,晚上气温骤降,加上风吹雨淋,会让自己感冒发烧,每年都有过一次,用羽毛编制的衣被都淋湿潮湿,更害怕阴雨连绵,犹如冬天一样寒冷。 他想转移注意力的办法没有达到,他还是禁不住的看向西山岛的方向,那黑影越来越大,虽然模糊不清,但也能分辨出来是船的模样。 “一艘大船?还是西山岛飘过来了?”实在太大了,黝黑森然,让他毛骨悚然,犹如怪兽一样,一直而来。吓得和龙赶紧钻进自己低矮的小木房子了,他不放心,立即又出来,害怕怪物发现自己,把自己吞噬了,他想拆除了自己的木房子,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赶紧跑进树林躲藏起来,以免被发现,都了性命。 多了半天,听除了波涛伴随着海鸟之声,再无动静,他躲躲藏藏的走出树林,躲在巨石后面看怪物方向的海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巨大的船只已经濒临岛屿,大船和这阳宗岛一样大,桅杆高百尺,彩旗飘扬,层层加班,犹如楼宇的街道。真的是大船,他用手指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不是做梦,也非幻想。最近两三年,因为失眠多梦,精疲力尽,头发牙齿都快掉光了。大船停靠距离自己三五里的地方,巍然不动。 船头一条雕刻一条巨龙,隐隐约约,如梦如幻,沧海游龙,他突然想来火龙果曾经说过:“我要建造巨大的龙船,畅游滇海,这难道真的是火龙果来寻自己?”他不敢想象,这人世间,只有火龙果说过要造入天巨舰。 他看见了桅杆上有人摇红旗,船上也有人走动,这不是魔鬼,这真的是船,巨大的船。 他忘记自己赤身裸体,从巨大后走出来,手里摇晃着自己用鸟血染红的芭蕉叶,向大船摇动呼喊:“哎...我在这里...” 龙船桅杆上的余伟发现了奔跑的和龙,拼命向和龙挥动棋子,并且用旗语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甲板上火龙果。其实在顶层甲板上的火龙果也看见了岛屿上的人,犹如野人一般,好像还没有穿衣服,看体型动作很像自己的叔父。 但是大船不能再靠近岛屿了,只能抛锚原地等待,把小船放下海里,先派人到岛屿探得虚实,等摸清具体情况再作进一步的接触,这时余光提醒火龙果:“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谨慎行动,现在已在阳宗岛,人就在这里,探得虚实也好。” 火龙果同意大家的意见,放下两艘小船,每艘船十人,全副武装向岛屿靠近。 和龙看见两艘小船向自己靠近,他泣极而歌,“滇海大兮,西山美,西山美兮,睡美人,恶魔来兮,落难于此。 眼前如梦如幻,真的梦想成真,船舷上真看见了火龙果的影子,他真有点不敢相信。 他拿起地上一个石块,狠狠的用石头砸了一下自己的脚趾,他“嗷唠”一声跳起来,呲牙咧嘴强忍剧痛,他知道不是幻觉,是真的来救自己的了。 他挥舞着手里的旗子,旗子红色退化成了粉红色,怕对方看不见。又转身拿起自己一年前准备好的求救枝叶帆,这用树枝树叶做的船帆一样的藤牌腐朽了,脱落了,手里只光光的举着一根棍子,向海里跑去。 两只小船一只绕道后面,一只正对着和龙。人弃船登岸,饶到后面的小船环绕岛屿一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给龙船发信号。 正面接触和龙小船上的人也给龙船发信号,并把食物和衣服拿给和龙,和龙激动的语无伦次,跪地祈祷,喜极而悲,泣不成声。 火龙果带人再坐小船上岛。穿上新衣和龙,无心用食,看见火龙果英武沈俊,快步向自己走路。 他奔跑过去,两人相拥,涕泣横流。和龙一个劲的问火龙果:“你真的造出来龙船了?你真的造出来龙船了,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死了?” 火龙果说:“我猜测定有生还者,天不亡我,叔父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众人簇拥着和龙登船洗浴更衣,把须发都剪短,享用了美食和美酒,吃饱喝足见火龙果,两人又是一阵唏嘘感叹。 火龙果把余兴众人一一介绍给和龙,和龙心安理得的接受众人的问候和关心。火龙果提醒叔父说:“这龙船虽然是我指挥和参与建造的,但是拥有者是西山岛,不是我。西山岛是我的恩人,我造龙船回报,我们到了西山岛是客人,应做客人之道。” 和龙还是不敢相信,这人世间竟然真有这么大的船,他对大船赞叹不已。 他不住的问火龙果:“你从哪里来,你真的成神仙了?”火龙果把自己西山岛得救,全岛之力建造龙船的事情说了一遍,并把众人介绍叔父一一认识。 和龙兴奋的喊叫:“西山岛都是你的了?我们有了大船就可以搜寻珍宝了,把黑牛寨都搬来,不,我们献给艾扎大王,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不,世世代代都享受不尽。” 火龙果制止叔父说:“好了伤疤忘记疼,您还是在阳宗岛上吧!” 和龙赶紧说:“没忘,没忘,打死都不去了,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一切都听你的。”眼前的这个“孩子”真让他刮目相看。 火龙果一直在思考,当人在困境之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摆脱困境,当然无可奈何地,摆脱不了,也只能接受。 但,当一旦摆脱了困境,就要欲望没有约束一样,滋生膨胀,也是温饱思淫欲。无妄之行,穷之灾也,人应该亢龙有悔,大有上吉,自天佑之。 火龙果很清楚叔父功利之心,他肯定想把这龙船带回陆地,但是火龙果认为时机还不成熟,让龙船隐藏于西山岛最好。 经过火龙果的解说,众人才终于知道火龙果所说的:“潜龙勿用,大国利器不易示人。” 当然他也知道西山岛并非圣地,平息陆地战乱之前,西山岛劫难难免,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自己带着叔父越早离开西山岛越好。 两艘巨舰都停在港口里,船上下搭悬梯,年轻人上下如猿攀爬。 固定楼梯,与船舷同高,有木板相连,老少皆宜,上通下达。 更有装卸物资的斜坡通道,能把吃食用度,猪狗牛羊直接驱赶上船,方便简单,如履平地。 ------------ 第二十三章 离西山潜龙飞 扭乾坤清心明智 第二十三章离西山潜龙飞天扭乾坤清心明智 这次出海最大的功德自然就是救回来火龙果的叔父和龙,当然最大的收获是带回来万千斤水产,大小的鱼类,多半已加工晒成鱼干,储藏存放,以备不时之需。 数不清的各种螺等贝类,海带、裙带、绿藻、甲藻、硅藻、红藻、蓝藻、眼虫藻等藻类。还有珍珠、珊瑚、玳瑁珍奇异宝。足够西山岛人一年之资。 族长玉明和余从码头列队迎接勇士凯旋,玉明满面春风的说:“这一年出海一次就足够了。” 火龙果很赞同族长的意见,就对众人说:“有了大船,也不能肆意捕捞,要立规矩。月圆比缺,盈满比亏,没有远虑必有近忧。以前的苦我们吃过,今后想不吃苦,就要保护海洋。捕获必须之物,享用必须之资,天地间这万物长久储备,生生不息,用之不尽,取之不竭。” 余从也说:“山上海里都一样,这是规矩,捕捉成年猎物,留存幼崽之类,福荫子孙。违反者与伤人害命一样受到责罚,贪婪必损,满足为盈。” 众人都看见龙船的巨大威力,欣喜若狂,同样也知道火龙果要走了,又恋恋不舍。 闫莹更是心里发慌,他害怕失去火龙果。但又不像囚笼一样囚禁他,他不只属于西山岛,而属于天下,滇海苍生正等着他挽救,他是团结和力量的象征。 火龙果也知道,凤凰岛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等叔父恢复些时日就离开,现在准备离开的事情。 火龙果也知道大家的想法,就对众人说:“龙船必留西山岛。陆地争斗愈演愈烈,龙船留在这里,虽然保护不西山岛,但可有攻击之需,不能也不要轻易涉足陆地。” “当然陆地战火也会燃烧到这里,他们一直在窥探西山岛丰富资源,传言宝物堆积如山,那些强盗比大海的恶魔还残忍。这其实造船期间都是按建造龙船的队伍可以直接转化为军队,配备器械刀枪,自卫可以,只是人员少,比不了陆地上那些身经百战之人。”他继续说。 余和才接话说:“我们两千多人,上山入海,大船都造出来,还怕他们?” 火龙果微笑说:“陆上千万人,随时有百万大军。他们虽然没有龙船,但善弓马长骑射,武器精于我们。长年动乱,征战如常,身经百战。一虎难争群狼,我们难以抵御。” 余和才吐吐舌头,他确实难以想象百万之众,犹如大海,蜂拥而至,凤凰岛被围困于此。更何况陆地千万民众,真如火龙果说的储兵于民,西山岛之众不堪一击。犹如龙船斗艨舟,天渊之别。 闫莹闷闷不乐,余兴看在眼里,知道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上人。 余兴对闫莹说:“火龙果为天意所赐,潜龙飞天,自天佑之。建造龙船,其实龙船在西山岛大材小用,西山岛不可能一直封闭下去,这大船为我所用。我们拥有龙船是福是祸还为未可知,这一点族长私下里和我们说过。” 余兴继续说:“火龙果现在还是个孩子,自佑者天佑,他需要历练,需要成长,这都需要时间,这也是他非走不开,不带龙船的原因。” 闫莹没说话,继续听父亲说:“非常人,非常之路,火龙果心有天下,以天下存之,这里只是弹丸之地,非存天下之人。” 闫莹似懂非懂,火龙果来西山岛近五年。所有人都看得出闫莹很喜欢和仰慕他。火龙果爱恋闫莹,两人成双成对,唧唧我我,西山岛早就把他们看做人中龙凤,势必要比翼双飞。 火龙果真的要走了,但他只和叔父和龙,明确告诉族长和众人,不带任何人,包括闫莹。 火龙果说:“回到陆地也是居无定所,一无所成,我一定会回来的,带着千军万马来接你们。那时整个滇海会是幸福自由的乐土。” 又是夕阳下,溪水潺潺,莺歌燕舞。海面波浪起伏,银浪滚滚。 闫莹拿出玉龙,解开栓系的葳蕤金丝,递给火龙果其中的一只。手指大小,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火龙果知道这龙的来历,也常看到闫莹用骨簪雕刻,精雕细琢,用肌肤打磨,温润圆滑。 火龙果知其寓意,两人心知肚明,灵犀点通。他双手接过,小心翼翼揣在怀里。两人凝视,异口同声说:“不相负,勿相忘。 闫莹相信火龙果的承诺和誓言,心里很清楚自己留不住他,他属于天下,不属于自己,更不属于西山岛。 和龙私下里对火龙果说:“这龙船本是你建造,我们不带走两个,带走一个,无可厚非。” 火龙果知其所想,无非向艾扎之众献媚,他对叔父说:“如果对方不礼贤下士,为民谋福利。我们自己弱小,献媚也维持不了我们的尊严。” 和龙不置可否,说:“这是我带去的,不可能卸磨杀驴。” “呵呵呵...”火龙果冷笑几声说道:“这样的事情还少吗?如果艾扎仁德善众,他也不会杀害自己的统领浮华,自己贪得无厌,欲壑难填,一心要征服滇海,民心背向,才逼迫拖布洛揭竿而起。人民不需要争斗,谁统御天下,只要能让民众安居乐业,人们就拥护,艾扎显然不是。” 和龙理直气壮大声说:“不会吧,这龙船只有你会造,你能驾驭。” “他们会抛弃你我,直接侵占这西山岛,逼迫无辜之人为其造船,征伐四方,更大的灾难会因你我而起。”火龙果说:“当然这龙船,他早晚会得到,那就晚,能有多晚就多晚。我们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它,拱手相让,无所得,还要惹来杀身之祸。” 和龙心有疑虑的问道:“你都五六年没有离开过西山岛,陆地之事,你如何知晓,万一现在太平盛世了呢?” 火龙果说:“观象,知天下,如果盛世太平,定然会有大船造出,没人寻找你我,可知一斑。” 和龙心有所悟,点点头说:“好吧,就当我没说,一切听你的。”和龙心里很清楚,火龙果心智在自己之上,在众人之上。 火龙果离开的日子,倾岛相送,码头人头攒动,挑筐负荷胆,背篓抱盆,倾囊相出。家中最珍贵之物搜罗来,争前恐后的要送给火龙果。 火龙果什么也不要,唯一带走的是记忆和牵挂。他站在码头登船悬梯上,大声对父老乡亲说:“这里是我第二故乡,也是我的家,我会回来的,当滇海安定无忧之时,就是我来之时,还给滇海太平盛世。” 有人低声哭泣,族长小说对泣不成声的鳏寡孤独的余贵水和余有方两位老人说:“火龙果不是说了,这里是他的家,他一时离开,还会回来的,带回来天下长治久安,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大家都知道,火龙果治好了余贵水的久病不愈的眼疾,火龙果也常去余有方家里去看望,就如同自己的孩子,心里有了依靠,现在有了牵挂,依依不舍。 火龙果挥手告别,登上龙船,余光作为临时船长带领一千船员亲送于阳宗岛。龙船后栓带着一艘十丈长的船,这船对于陆地来说已算超大的舰船了,是为火龙果回家之用。 两人驾驶小船回到了久别的海岸线,回到了日思夜想的黑牛寨。 往事如烟,十年前的西山岛,历历在目,闫莹如在眼前。仿佛又虚无缥缈。他悔恨为何保护不了已到身边的闫莹! 站在飞龙岭的火龙果,默默发誓:“闫莹我会救你的,挽救滇海乃至全天之人。” 就如同烟雨迷蒙,如梦如幻的西山岛一样,承受短暂的苦楚,忍耐短暂的悲痛吧,十年之约,定能有一个太平盛世的乐土。 此去攀城并不是自己的目的地,也不是自己目的。先遣队长胡欣派遣侦查信号兵和存亮,回来禀报火龙果道:“将军,我们已到达长江之滨,此处为大江湾,有腊甸寨,这是胡队长的信报。” 信报中胡欣写到:“遇大江,水滔滔,周围百里少人烟,大江湾只有腊甸一寨,逆流而上,可准备度水之物,可待命休整。” 火龙果看出,此处去攀城或者自己心中已定的都城,需逆流而上。也说了此处可停驻休整。 和存亮说:“腊甸寨有万人,不知是敌是友,并未打扰,而秘密侦探,后续再报。” 火龙果让和存亮告诉胡欣:“原地待命,摸清方圆百里之清,切不可树敌,若有万一,保存实力为要。” 此处远离滇海,去嵩城已千里。长途行军,军队没有辎重,数万百姓,拖家带口,牵牛赶羊,抱鸡鸭藏猫兔的还不少。 穷人家当多,多是留着无用,丢了可惜之物,存在骨子里的勤俭持家。十岁的张小宝对五十岁的爷爷说:“火龙果将军和拖布洛大人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带这些破袄烂鞋陈旧之物,,一只鸡也舍不得丢,耽搁行路,到了目的地什么都有的。” 爷爷冯厚面露难色小声说:“你没当家不知柴米贵,人生地不熟,哪里找吃的,哪里找穿的,这衣破是破了,可御寒风,这母鸡正下蛋,途中可补充营养,到那里鸡蛋可孵化小鸡,供大家食用,以备不时之需。我们这还是逃命,逃命就要保命,火龙果将军不是说了,只要命在什么都有,这鸡也是一条命,留着它,和人类一样繁衍生息,供给衣食。” 张小宝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并没有向队长和统领告密,其实火龙果也私下里告诫将士,既然百姓把禁带出来了,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他们并非为了自己,而是大家。 海里的兵士包天贵全身生疮,体弱无力,此症状的兵士数十个。赵沣大娘就偷偷把自己藏带的大白鹅杀了,煮熬大锅汤菜,供兵士们食用。 百姓心里最清楚,谁能保护自己,谁真正为自己好,所以掏心掏肺的回报和反哺。 男女老少,老弱病残。行军艰难缓慢,前途未卜。已有人吃不了苦,看不见未来和希望,偷偷离队。 有人说:“拖布洛大人不久人世,火龙果将军虽然很有智慧。但年轻气盛,但不知道把我们带来哪里?滇海虽然战乱,总还是个家,现在远离滇海,尽是荒山野岭,人烟全无,还不如返回滇海。” 也有人说:“无论走到哪里,艾扎都会追杀而来,惶惶不可终日,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这样拖家带口,缺衣少食的奔波就是徒劳。” 谣言四起,军心动摇,蛊惑人心。再这样下去,恶性循环,即使敌人不来,自乱垮散。一盘散沙,没有任何的战斗力,走不到目的地,就土崩瓦解了。 火龙果明白现在最为紧要的就是收拢人心,振奋军心,给大家信心,必胜的信心和希望、勇往直前的勇气和毅力。 另外,离队的人,会不会向艾扎报告自己的动向,一切都不可大意,防患于未然,现在险情已出。 他决定召开军民大会,以安众心,把风险消除在萌芽状态,预则立,不预则废。 刘成急匆匆赶来见火龙果。火龙果让侍卫海里把千总以上人员,召集到拖布洛毡帐前,一个时辰之后召开高层军事大会,开完高层军事大会后接着就开军民大会。 夏季大山,阻挡不了的生命力,苍松翠柏,灌木和荒草齐高,牛羊野兽被惊吓,躲得远远的,飞鸟嚯嚯,苍鹰盘旋。 队伍把民众围在中间,各路军派出分队猎取鸟兽,后勤分队搜寻瓜果野菜,埋锅造饭,持续井然。搭建的帐篷供老幼病残使用,其余人员就地取材,因地就势安营扎寨。 拖布洛大人坚持要把自己的营帐让给老弱者,他对亲卫说:“我还未老朽,只遇风寒微恙,没有这么娇贵,要与士卒同甘共苦。” 火龙果对刘成说:“情况紧急,走,我们边走边说。余兴他们怎么样?” ------------ 第二十四章 刘成自责悔偷生飞龙岭重树信心 第二十四章刘成自责悔偷生飞龙岭重树信心 火龙果内心深处总想凤凰岛之约,无人时还会把闫莹给他的玉龙拿出来观看。不过今非昔比,这段情感只能深埋心中。跟随自己的千军万马,数万民众。还担负着光复滇海之重任。 火龙果和刘成,一前一后向拖布洛大人营帐走去,火龙果边走边说:“你快说,多少人出来?余从他们怎么样了?” 刘成把兵败嵩城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说:“属下失职,请您治罪。” 火龙果停住脚步说:“非你之罪,敌强我寡。只可惜余从大人,我最为疏忽的是,他们都是西山岛而来的能工巧匠,都建造龙船的熟练工人,艾扎定然不会轻易杀害他们,看样子西山岛凶多吉少。” 拖布洛营帐只有一顶容纳两张行军床的帐篷,只有亲卫和医护魏其政和他一起住。妻子落英和胡玲都和百姓中妇女和孩童吃住都在一起,只是每天都过来探望。 此时,军师张是成坐在魏其政小床上,看着胡玲锤捏着父亲的腿脚,活动疏松筋骨。闫莹母亲落英一旁满面愁容。 侍从倪平端来一小碗有两三条,鸡胸脯肉的鸡汤匆匆进来,缕缕热气散发浓郁香味。 闫莹伸手接过倪平手里的鸡汤,示意自己端给父亲吃,倪平弯着腰低头退出帐篷。 拖布洛闻见香味,微睁双眼,摆摆手,轻咳了两声,沙哑的说:“把它端给百姓吃,我营养过剩,是富贵病。这么多军士和百姓都得了浮肿了,最缺营养。跟随而来,真的苦了他们,我们要善待兵士和百姓,他们才愿意跟随我们,帮我们一臂之力。” 张是成说:“这就是百姓的心意,您都推了几天了,月余没见肉了,再不吃身体真的要夸了,一碗汤端来端去,您不吃百姓也不会吃,如果真爱惜百姓,就吃了吧。”张是成内心叹息,不由得热泪盈眶。 火龙果让刘成在帐外等候,他低着头钻进帐篷。点头给军师打招呼,轻轻的蹲在在床头,从闫莹手里接过鸡汤,用小勺舀了半汤匙,送到拖布洛嘴边。 拖布洛欠欠身,支起来脖子,伸出颤巍巍的双手,从火龙果手里拿过碗,接过汤匙,说:“我自己来,我还没有这样娇贵。” 闫莹见父亲主动吃东西,也知道火龙果来见父亲,定有要事相商。最近军情民意,她都看在眼里,心疼火龙果日理万机,操劳军国大事,火龙果没问自己,胡玲也不插嘴。 她起身,把位置让给火龙果坐,默默的走出帐外,和帐外等待的刘成,很惊诧的打招呼。她很想知道闫莹父子消息,但看刘成的眼色,就又害怕没有好消息,就忍住没问,转身去忙自己的了。 拖布洛也知道火龙果有事,才接过来自己吃,他不想耽误火龙果的时间,吃的很快,最后一口反而呛着了,拖布洛猛烈的咳嗽,火龙果赶紧接过岳父手中的碗勺。张是成也站起来,从火龙果手里拿过来碗勺。 火龙果双手协力把拖布洛上身扶直起来,用手拍打着后背,让拖布洛气顺。 过了一会,拖布洛终于停止了咳嗽,说:“很久没有这么吃过东西了,今天吃了百姓的肉,以后要每天都给百姓肉吃....我真的老了,不中用了,什么事?说吧,你们自己商量定了告诉我一声即可,没必要这样事事让我知晓...我又起不到大作用。” 拖布洛坚持和将士百姓一视同仁,不搭建帐篷,食宿无别。但张是成看拖布洛身体愈发虚弱,坚持为其搭建起来在和简易的毛毡帐篷,说是大帐,无非就是毛毡粗布用绳子栓在周围枝树之上,临时的避风当阳之所,简陋的如同林间天幕。 拖布洛止住咳嗽,用手垂垂胸膛,挣扎着坐起来,用手示意火龙果坐对面说话。 拖布洛说:“是该整顿了,我们离开滇海也半年之余了,一路逃命奔波,人心惶惶。”火龙果知道岳父虽疾病缠身,但每天坚持行军,也并非两耳不闻天下事,对军队和百姓洞若观火,他把全军整个军民都交给了火龙果,相信火龙果能处理好,不然,以后怎么应对滇海和天下,这也是火龙果成长过程中必须的考验。 拖布洛问:“此地何处?前方有何消息?”火龙果接话说:“距离滇海已过八百里,方圆百里无人烟,四周高山,此处丘陵缓坡,正适合修整。” “刘成将军赶来了。”火龙果扭头,对着帐外喊道:“刘成,刘成将军请进。” 刘成应声而进,见到拖布洛嚎啕大呼,涕泣横流,伏地悲伤恸情,众人唏嘘不已,陪泪啜泣。张是成起身把刘成搀扶起来说:“将军坐下说,拖布洛大人身体有恙,挂念于你。” 张是成这是在提醒刘成,不易过于悲痛,拖布洛大人身体要紧。 刘成忙擦干眼泪,给给拖布洛和军师行礼问候,坐在火龙果身旁,说:“嵩城惨败,血流填卧龙谷,我之罪...” 刘成泪流满面继续继续说:“鏖战天黑,敌人兵临正殿,余从众人把我逼入暗道...我翻越后山,再到山谷,嵩城全部沦陷,艾扎和杜良把百余人宁死不屈的壮士驱赶一处,闫莹也在其中,百般凌辱,艾扎杀害了余从大人...” 火龙果把拳头攥的咯嘣响,拖布洛和张是成满腔怒火,拖布洛因怒剧烈咳嗦几声。火龙果赶紧端来温水让岳父大人润喉止咳。 刘成继续说:“是封标将军救了其他人,也救了闫莹。也因闫莹是滇海之神,有人说留下人建造龙船,其他人暂无性命之忧。趁乱,余和才逃离虎口。” 火龙果听闻有人逃离出来,并且是余和才,就忙问:“余和才?人呢?” “已让魏亮千总安排食宿,稍作休息。”刘成回答。 火龙果说:“快,叫人过来。”他想利用会议前,通过余和才了解,西山岛还有多少人在滇海。因为之前自己的疏忽,而关心他们太少了,以至于留下难以磨灭的遗憾。 不一会,魏亮亲自带余和才过来,帐篷太小,众人蹲坐在帐篷门口,以便于里面的拖布洛大人能听见众人的谈话。 余和才再见火龙果分外亲切,屈膝跪礼,眼泪汪汪,一脸悲痛和委屈,火龙果搀扶起来余和才,问道:“艾扎荼毒生灵,毁灭苍生,我的罪过,自今以后,我们避其锋芒,迂回蓄力,实现西山岛誓言。” 余光哭出声来,看众人神态,猜想还有比自己委屈更重要的事情,他擦干眼泪,镇定情绪,站立一旁。 火龙果问道:“西山岛跟随余从一百二十人,现在还有多少?” 余和才低声说:“还有七十八人,我刚整理的一份名单。”他说着从怀中拿出来一块干巴褶皱的芭蕉叶,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第一个就是闫莹。 火龙果接在手里,余光、鼋玉、鼋利辉、余泉念全在,鼋贤、余伟、余灵亮、余得水阵亡。形如刀割,西山岛只剩余鲁班、伦巴、余翠华、鼋贞玉和余凤鸣少数能工巧匠,大部分已落入艾扎之手。火龙果没有说:“这等于把西山岛拱手相送,劫难难逃。”因为说了其他人也未必了解。 火龙果双手颤抖着又递给余和才说:“你保存好,这人我记住了,如果在天有灵,他们会等待再见的时候。” 火龙果依然让魏亮带着余和才,他内心有一个计划,这制药造船,余和才都是行家里手,等稳定下来还有造纸,把西山岛各种成熟的发明都要投入量产,来造福一方,为积蓄力量增加保障,现在如浮萍飘零,我们的前方不远处就是极乐世界,用我的双手创造奇迹。 会议上,火龙果阐述了,相信自己,无所不能,努力交给自己,成功顺其自然。人定胜天,战胜千难万苦,实现内心的理想和欲望,美好的生活在向我们招手,火龙果说:“我们已经知道滇海的样子,漂浮遍野,民不聊生。未来我们想象得到,但看不见,为什么不努力的去证明,去看一看呢?梦想成真取决我们现在的行动,朝哪走,超那个方向努力。就可达到什么地方,就可实现什么目标。” 火龙果还说:“大事天定,小事人做。人尽管努力就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天,功到天成,这和水到渠成一个道理。再大的道路都融入我们的行动之中,朝着正确的方向,行动起来就是胜利。” 军事会议开的很成功,众志成城,信心百倍,每个人心里都有了心想事成的模样,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反过来,麸皮撼大树,川阻山移,无所不能,事在人为,重在一个为。不为成,为就可能! 会议之后,每支队伍都是宣传队,每个人发散着正能量,影响身边的人,百姓中也在口口相传火龙果会议的演讲,深得人心,服众安民。 张是成对前来探望拖布洛的火龙果说:“我夜观天象,昼看云气,璇玑昂首,云气如龙,吉。” 拖布洛连说:“好,就叫飞龙岭,卧龙飞天,气冲云霄,吉!”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一条通往滇海的运河已在火龙心里筹划着,他头脑中计划等民封国富,从胡欣说着的大江一直到滇海挖一条运河,互通往来,边民之利,如果能提前完成还可以兵马粮草。 胡玲和其母亲落英也退出账外,火龙果从亲卫手里接过茶水准备递给岳父之前,升腾的热气入鼻,他说:“这是三七和麦冬?”亲卫点点头没说话,亲卫走出账外等候。 火龙果对拖布洛说:“这药也不能至凉伤胃,总要温热保体才行,西山岛余和才这方面的行家里手,让他为您采药配食,用不数日,身体定能安然无恙。” 拖布洛说:“最先是风寒所致,数年都是这温温寒寒的吃药,积劳成疾,烙下根了,就这样了。” 拖布洛沉思一会说:“余和才人才难得,好生重用,我听军师说,余从大人所带之人多为能工巧匠,现在落入艾扎和杜良之手,恐怕西山岛凶多吉少。” 火龙果转头看近处无人低声对拖布洛说:“我早已在滇海布置...希望他们会得到善待,但龙船应会遍布滇海了,该来的总要来。” 拖布洛说:“现在人心稳定,众心归附,军民大会不一定现在开,也可以到底腊甸在久留修整,但军队重编势在必行。” 火龙果说:“我正为此事与岳父商讨。” 拖布洛说:“看你胸有成竹,就大刀阔斧的干就好,我老朽了,谋不定国,略不能安邦。” 火龙果把一份名单递给拖布洛,拖布洛接在手里看了一遍,又还给火龙果说:“我支持,赞同。” 魏其政和倪平把拖布洛大人搀扶着走出帐外,堆土成坐,垫上厚厚的茅草,拖布洛大人端坐其实,众人围坐两三层。 这是飞龙岭第二次会议,其主要是整编军队,提高战斗力。 保占、刘成、张是成、东哥、孙滨、长绍、魏亮、冯凯、冯宝、海里、汤灿及余和才等一众将帅之才。 保占老成持重,忠勤周密,是国之柱石,与拖布洛大人一样是这支队伍的定海神针。 刘成和东哥中年勇壮,刘成刚严方略,奖惩分明,恩威并重,士卒踊跃跟随。东哥成熟稳定,扶教优导,犹父如长,民爱众服。 军事张是成星占爻卜,多灵验,其一再劝拖布洛和火龙果寻阿黑奶奶来, 魏亮、冯宝、余和才其余青年才俊,博闻强识,英勇神武,意气风发,一技之长,后来者居上。 拖布多看了一下众人,说:“我只列席,一应由火龙果将军定夺,这是众望所归,天选之人。” 火龙果说:“大家都知道此次整编的意义和重要性,我就简话短说。”他拿出名单,当众宣布。 ------------ 第二十五章 飞龙岭整编强纪遇敌人游兵散勇 第二十五章飞龙岭整编强纪遇敌人游兵散勇 将士也异口同声的说:“请火龙果将军主持大局。” 火龙果知道拖布洛是真心实意让权于己,这当然不是女婿和岳父之间的关系,这关系到滇海存亡和一统天下。 火龙果看了一眼拖布洛,点了点头,站起身,斗志昂扬的说:“周所周知,死地而后生。未出滇海,总认为无路可走。今天,大家都知道,路就在我们自己脚下。” 火龙果环顾,众目睽睽,他继续说:“众位,都是滇海的柱石,也是拖布洛大人的肱骨之臣,认我火龙果。好,我答应大家。十年,十年之约,光复滇海,名扬千秋万代。” 火龙果三年前就派人探得都成的情报,哪里能养千万之众,十年休养生息,繁衍生息,发展生产,藏兵于民,藏粮于民。他心中有数,胸有成竹,艰难的是这万众迁徙之路。 他心里在呼喊:“相信自己,都需要时间。给自己时间,也给大家时间,请相信我...” 余和才激动的站起来,大声喊道:“我相信火龙果将军。我要为余兴大人报仇雪恨。”他把火龙果在西山岛带领大家建造龙船,至于走了这数年间大兴学校,培养人才,西山岛已经书声琅琅,人人都有一技之长,如再回滇海,西山岛万众一心,归附火龙果。 众人都站起来大呼:“我们拥护火龙果将军,我们跟随火龙果将军走。我们要建立没有困难的滇海!” 拖布洛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也想站起来和将士们一起欢呼,火龙果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统帅,他坚定信心,自己没有看错人,也没有选错人,火龙果有领袖智慧。 张世成统计军民的花名册报告给火龙果,共计两万七千八百二十四人人,编入军队的八千九百九十二人。 花名册很细致,男人多少,女人多少,伤残多少,十岁以下幼年男女各多少。 这些都是绝密,包括军队里每个将士年龄籍贯各有所长等等。 这位和拖布洛相处三十多年的老军师,履职尽责,兢兢业业,他比拖布洛十岁,斑白胡须,刻满岁月饱经风霜的脸上沉着坚毅,他不折不扣的执行拖布洛的命令,现在对火龙果忠心耿耿。 张是成不止一次的对拖布洛说:“少将军,文韬武略,志怀滇海,权谋天下,老夫体弱多病,军师乃主帅肱骨,大局全盘,让贤于年轻人,让火龙果为军师。” 拖布洛知道张是成老诚谋国,就说:“火龙果志高远,权谋在你我至上,我越来越力不从心,你还是当军师,火龙果的军师。” 张是成才知道:“拖布洛的权谋,主帅之所以为主帅,大局高远,识人明断。” 其实,火龙果接权以后,对张是尊敬有加,谋划多采用,不过他还是让张是成跟随拖布洛。 张是成说:“保占将军精谋权略在我之上,正是老当益壮,定然让少帅如虎添翼。”火龙果说:“你们两个都是国之大气,治军少不了他,治国少不了你,各有所长,如再多两个你们这样的人,何愁不全滇海之围?” 火龙果对保占、张是成包括刘成等拖布洛大人属下众将士,无不尊重谦敬,并无气盛夺人,掩盖他们光环。所以众将士对火龙果爱服归心,如同维护拖布洛大人一样,言听计从,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因为他们知道火龙果走的路对,有保护和光复滇海的能力。 火龙果确实离不开老军师,对军师推荐的人,无一不重用。 当然,他也在搜寻贤才良将,他和拖布洛商讨过军事之事。拖布洛说:“我和你的看法一样,张军师老诚谋国,谋划周密,可依赖信任,却不可为将,之人善用,能发挥其最大的作用。保占将军有长者之风,众人敬爱;东哥智慧超群,左右逢源,思谋深虑;刘成忠心耿耿,沉稳周密,现在无人可比。这些人都可为你左膀右臂。” “胡欣,勇猛有余,智略少沉稳,你能当做亲人相待,我很欣慰,但要多加锤炼,今醒才可谓独当一面。” 火龙果也是依靠这些成熟忠心的将帅,才信心百倍,同时他也发现和培养了一大批青年才俊。 通过老当益壮的将军培养,传帮带,如立锥凸显,当然如果成为千军将帅还有更长的路要走,需要在历练中成才,在成长中磨砺。 火龙果告诉众将士:“山以仁静,水以智流,凡事都有个过程,且不可一蹴而就,也难一劳永逸。要成功需要时间,在努力奋进中积蓄力量,万众一心,聚力撼山岳。” 飞龙岭会议,整肃了军纪,整编了军队。统一了思想,凝聚了众心。颁布了新的政令,实施了新的政策。 火龙果再一次得到了军民的信任,谣言不攻自破,踌躇彷徨之众,拼弃了私心杂念。犹豫不决者着坚定了胜利的信心。 离队之人大部分都归来,火龙果说服众人再一次接纳了他们。当然,他心里很清楚,回到滇海会继续受非人的待遇,成为艾扎王城压榨盘剥的对象。暗无天日对比着朗朗乾坤,自然选择跟随火龙果向光明和幸福继续前进。 政令如下:杀人者死,伤人盗窃及叛者罪!奸淫民女者杖罚。 答万民诏令如下:三年之内,食其田衣其织。五年之内建立自己的虎狼之师。十年之内重回滇海安居乐业! 整编军队,保身安民,分批次行军。第一军刘成,三千一百人精选将士,下属三队,每队一千人,刘成直属一百人。第一队胡欣,由副统领海里指挥;第二队东哥,第三队冯宝。第一路军作为先锋军连夜出发。 第二路军三千五百人,保占任军帅,也辖三队。第一队冯凯,第二队魏亮,第三队长绍,保占直属五百卫队。三队每队护卫两千民众, 张是成带领拖布洛大人的一千亲卫,护卫拖布洛及女幼家眷。 火龙果统领三军,领属第三陆军,兵亲带千人为第三队。余和才为第一队,带领一千人,维护老弱病残者,并与保占的第二队魏亮互为相依,相互防卫,结伴先行。 其余将士由魏其统领,为火龙国第三路军的第二队。 保占直属队和第三队长绍及第一队冯凯断后,并负责后续部队的保卫。为了一个都不能少,行军序列为刘成为先锋,火龙果在中,保占断后。 这样就完全把刘成的第一路军解放出来,全速前进,开辟目的地,作为后继队部的根据地,刘成日行百里。 火龙果和保占之军原地休整三天,一是这些民众确实需要休息,休息期间灌输遵纪守法,进一步树立坚定信心,培养对军令的遵从和执行。其实际已是全民皆兵,直到到目的地为止。 三天休整,并非无所事事,而是准备途中必须之资。夏天马上就要结束,越往北气温越低,。 远山如墨如黛,山巅风口,层林尽染,秋风起,林涛入海,这秋天和春天一样绚丽多彩。只不过春天时满山的映山红,秋天的一望无际的秋染草叶如花,同样的美丽震撼,如果不是逃难,心情应该和这景色一样的神怡。 山河壮美,不应该有纷争流离,每一个人向往的是和平安宁,每一个人希望的是安居乐业,是贪婪之心的占有欲,让人识出现人上人。占有财富,就出现资源的不平衡,就出现了强制的压迫,就出现了统治。 秋风来,晨夜寒气逼人,距离冬天不远了,在冬天来临之际,要感到腊甸,要准备添加衣物防寒保暖。 安军为单位,编制专门的军需分队。军需分队其实除轮流执勤的军人,几乎由所有的军和所用的民众组成。 身处陌生之地,就等同于身处险境,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不知道周围有没有敌人,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和防御。 休整喘息之际,就是储备军需做准备。寻找食物倒是不难,收集山野干鲜果实,猎取鸟禽野兽也有收获。而是身上御寒之物,除了毛皮,几乎再无其他之物。 难不倒聪明勤劳的人民,没有丝麻,大家把树皮破丝线,把茅草捻搓成绳,编制成布匹,双层中间填充干燥的苔藓和柔叶细草,做鞋做衣被,只要保持干燥,御寒之物算是解决了。 但天公不作美,深秋初冬,阴雨连绵,原做好的衣被被雨水侵湿,既沉重,又容易散脱。 天寒体弱,又很容易生命,年老多病的人在途中丢掉性命。拖布洛大人身体愈发的艰难支撑,他已不能自主行走,他哀求张是成,把他独自放在途中,自生自灭,以免给大家造成累赘。 火龙果知道先足其衣食,后教化,但此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具备,确实无奈,唯有督促诱导。 所以行军是主要的任务,能早一天到达人口稠密的腊甸,就有望早一天解决军需问题,这样才能保住大家生命无忧。 前进最大的困难并非未知的抵抗,而是天气带来的困难。火龙果让统领传达下去,把到达腊甸五百里的路程说成两百。善意的谎言就是增加内心的希望。 虽然说人的潜能无极限,内心动力用之不竭,人可以靠意志支撑的,但是长久的意志力还是靠不断的补给才能维持。人一旦到了极限,精神力量就成了望梅止渴,画饼充饥,是维持了不长久的。 在连续行军中,让迷茫的人知道:一定要相信自己,坚持,再努力一下就会进入自己理想之地,梦想成真是持之以恒的坚持,这段不长不短的路当然赋予众志成城的汗水,或者流血牺牲,但是大部分人会到达,享受努力成果的,如果不努力,不团结,所有人都到达不了。 即使我们之中的人,包括我自己,但是我们的后人,我们的子孙也会享受我们努力的成果的,是的,努力是可以遗传的,祖祖辈辈,子子孙孙,福荫子孙。” 众军民出发,保占留最后收尾,边做消除痕迹的工作,保占直属分队及冯凯、长绍两队第二天黎明出发。 夜幕降临,日落月升,风凉如水,风过山林,呼啸飒飒,突然左路冯凯的通信员刁双急匆匆跑到保占面前极力平复气息说:“发现可疑人员,向我方抵进目前对方还未发现我们。” 保占心想,真是万幸,上天庇护潜龙,就说:“尽快摸清是敌是友,人数及周围环境,包括可能的增员,如果是敌人,人多尽力阻止,人少就地消灭,抽取部分军士护送民众沿既定路线转移。” 刁双转身飞奔,身影消失在林木之中,保占看了看树梢的夕阳,用不了半个时辰,夜幕笼罩山林,对方是敌是友都不会贸然行动,不过一定要知道对方来龙去脉,不能留下隐患,火龙果行动缓慢,很容易成为敌人的靶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后患无穷。 保占让身边通信兵颜邕给传自己的话:“让少绍统领派遣尖兵绕道后面,与冯凯协同,尽快摸清对方底细。分兵按照既定路线提前出发,我要他们在两个时辰内给我结果。” 众人知道保占做事风格,沉稳冷静,喜怒不显于色,杀伐决断虽然没有刘成那样让人心惊胆战,但是奖罚分明,懈怠军心的后果没有人愿意尝试。 其实长绍的暗线也注意到了诡魅阴影摸索前进不明人员,一共有五十多人,他们走走停停,是军人样子,但并非有目的的攻击,显得很闲散,更像是游山玩水,天没黑就准备休息,军官模样的人让属下采摘山野果品,猎取鸟兽,树上的鸟蛋都不放过,对自己的属下也吆五喝六的。 长绍派遣毕义带领五人勇士,悄无声息的围拢,于此同时冯凯的人也鬼灵一样的靠近。毕义幽灵般把远离队伍游猎的散兵闷声抓获。 颜邕传令而来,被抓的舌头已被五花大绑的跪在长绍面前了。长绍把情况介绍给颜邕,并说:“不可不扣执行将军命令。”颜邕回去复命 ------------ 第二十六章反间放回凤凰城 长线龙卫入滇海 第二十六章反间放回凤凰城长线龙卫入滇海 长绍审问舌头,也不啰嗦,问:“你们是什么人?来做什么?” 一身布衣,三十岁左右,圆脸高鼻梁的男子,瞪着眼,装憨,不说话。 长绍转到其后,举起沾了水的牛皮鞭,高高举起,重重的打在对方的脚踝上,男子“嗷”一声蹦起来。 长绍把鞭子扔在地上摆摆手说:“这是哑巴,直接杀了!”两边亲卫夹起男子就往外拖,拖到黑暗处,这男子突然喊叫:“不要杀我,我说...我说。” 兵士很生气的说:“拉着不走,打着倒退,不见棺材不落泪,真说假说?” 另一个士兵说:“干脆杀了,省得磨磨唧唧,又不是他一个。” 这人扑通跪下,涕泣;泪流说:“我说..我真说,我什么都说。” 两士兵又把他拖到长绍面前,其人说:“我是艾扎大王,不,我们按照黄标将军的命令,寻找拖布洛,邢昇统领是中黄将军的亲信。” 长绍问道:“哪个是刑昇?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一共多少人?找的结果怎么样?都带什么兵器?” 那人腿脚颤抖,结结巴巴继续说:“刑昇是队长,方脸长须者。我叫藏广,我们一共五十六人,没...没找到,就是刀枪镰索之类。” 长绍的卫士邵宗问:“只有你们这些人?艾扎王城还有其他人出来寻找没有?” “没有...没,我不知道。”臧广回答。 邵宗又问:“你们出来多久了?” “一个月...快两个月了。” 长绍给邵宗使个眼色,邵宗会意,指示两个战士把藏广押到一边,臧广刚想说话,嘴被塞堵上,支支吾吾的被拖在一边。 长绍对邵宗说:“五十六,一个都不能跑了,眼看就天黑,你把情况通报于冯凯千总。我们两军成犄角合围,反抗者杀无赦,确保一个都不能跑了,特别是邢昇。” 你把新的信记号告诉冯千总,我们的人统一辨识,一个时辰之后发起攻击,速战速决。 长绍本来想要臧广引诱对方,各个击破,但是臧广早被吓尿了,双腿打颤,舌头打不直了。万一漏出破绽,所幸对方人不多,自己和冯凯合起来能出兵五百人,绝对的优势歼灭敌人。 一个时辰之后,冯凯和长绍双方各两百兵士,移步换影。身手敏捷,接近目标。配些密切,协同作战,左中右,三个人盯一个,围剿大员态势,步步为营,逐渐缩小包围圈。 准时发起冲锋,对方如同老鼠见猫,各个举手投向。秋风扫落叶,敌人几乎没有反抗,就束手就擒。但数来数去,只有五十四个人,也未见方脸长须者。 长绍迅速扩大包围圈,由中心向外,地毯式搜寻。 边搜寻边喊:“快出来,我看见你了。我们数万大军,把此地包围的水泄不通,主动投向,给你高官厚禄,如果让我揪出来,剥皮点灯!” 躲藏的就是邢昇,他不敢逃跑,怕被发现,但心存侥幸,他看见来人簇拥,顺势滚入灌木之中,用杂草覆盖身体,一动不动,想着等对方撤离,自己再逃跑。 没曾想对方却说:“几万人围困,并且说看见自己的,也不知道真看见还是假的看见,又是剥皮,又是点灯,比黄标还残忍。” 刑昇双腿抖动了了一下,窸窸窣窣。 就听见厉声高呼:“出来吧!顾头不顾腚!屁股漏出来,再不出来,我可要用枪把你屁股戳烂。” 刁双发现了躲藏者,声音就在头顶,邢昇知道躲藏不了,就吃力的爬起来,双腿已麻木,不敢沾地。 冯凯众人围过来,发现面前这人不但脸方方正正,长须,还是个胖子,猪头肉脸。 邵建东跑过来,和刁双一边一个把刑昇反手剪绑,手脚四肢又五花大绑的捆起来。 刑昇站立不住,身体一晃直挺挺的摔在地上,甩了个狗啃泥,正好脸落在树墩上,门牙崩掉一个,疼的鬼哭狼嚎。 刁双把人带到冯凯面前,长绍也过来,两家队伍又按照命令扩散搜寻布防,以防不测。 把所有俘虏都捆的结结实实,两个人看管一个,以防逃跑。 火把把战俘脸照的脸通红,各个惊慌失措。 冯凯冷不丁喊问胖子刑昇说:“刑昇!” “到...到哪里了?” 冯凯问道:“你就是刑昇?队长?” 刑昇本想隐藏自己的身份,不曾想,因激反应自己先答应暴露了身份,但是他还抱着侥幸心理摇头否认。 邵宗把藏广压过来,长绍说:“哪个是邢昇?这是你戴罪立功的时候,不要错过。” 藏广指着肥头大耳,方脸长须者,说:“他就是。” 冯凯指着刑昇说:“我这人最不喜欢装憨的人,是不是男人?你以为你不承认,就混过关了?聪明吗?跑啊,让你插翅难逃。” 长绍大声对俘虏说:“想跑的人,最好能跑的了,方圆百里都是我们的人,你们一出现就发现你们了,看你们并未行凶作恶,才有这待遇,不然早就杀了祭奠亡魂了。如果被发现想跑,或者不老实,耍什么花样,直接把呆脑砍下来喂狗。” 众人兵士答应,俘虏默不作声,低着头,有胆子大向邀功者说:“我们不会跑,我们不想死,都是黄标逼迫我们来的。” 冯凯让长绍和自己一起押着邢昇去见保占将军,长绍说:“人是你抓着的,并且天黑了,需要加强防范,你带人去吧。” 冯凯感谢的说:“我只是侥幸抓了个头,整个抓捕都是你的杰作,好,我去,我欠你个人情。” 两人会意一笑,握手道别。 冯凯把邢昇带到自己营地,月朗星稀,微风徐徐。 冯凯坐在土台上,两个士兵让邢昇跪下,邢昇扭动着身子,做最后的倔强。冯凯现在才仔细看着面前身短貌陋之人,光线幽暗,看不清面容。 冯凯让士兵把邢昇嘴里的塞阻之物取出,邢昇大口喘气,吐了两口唾沫,一言不发。 冯凯志操宏远,深思熟虑道:“各为其主,如果你弃暗投明,我不杀你。我知道你在找火龙果,我们也在找,从嵩城出来,拖布洛大人就归西了,我亲手把他埋葬在长蛇山。” 其实冯凯参与了拖布洛大人的墓冢建造,是为了迷惑敌人,给敌人造成拖布洛大人死亡的假象。 冯凯继续说:“我们寻找至今都没有火龙果的下落,后来听说进了卧龙洞,再也没出来。恐怕被里面的恶魔所困,也归天了。” 邢昇将信将疑,人没了刚才盛气凌人的嚣张气焰了,冯凯判断这人外墙内干,吃软不吃硬,无大智,少风骨,留着不如放回。 冯凯把保占将军早交代的谎言,心中练习了好多遍,说给刑昇,动情处,泪如雨下,声情并茂,哽咽的说:“还有两百老弱病残者,鳏寡孤独不能自食者,艰难度日,占山为王,靠打劫度日。” 冯凯也推心置腹状,慷慨陈词:“我们为大王守卫滇海北大门,驱赶敢窥探的财狼虎豹,消灭其觊觎之心,我们不敢越雷池半步。如我们回到凤凰岭,只会日耗千金,浪物费食,百害而无一利。” 刑昇也这么想,他心里很清楚,艾扎虽然统一了滇海,但军心散涣,军民水火不容,苛政猛于虎,百业俱废。 王城歌舞升平,酒池肉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些流寇入凤凰城,岂不是坐享其成。冯凯之流巧言如簧,色厉内扎,自己岂不是多了一个劲敌?不如在这瘴气污浊僻壤之地,自生自灭。 善于察言观色的冯凯,洞察刑昇的心理,他继续说:“艾扎大王振臂一呼,众者云集,荡涤滇海,天下仰望,万民敬仰,山河增色,万寿无疆,洪福齐天,百年之后,滇海定然是中黄将军的,您是黄标心腹爱将,军师的位置非您莫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可不能忘记不杀之恩。要不刑昇大人留下,舍去王城的荣华富贵,做我们的统领,唯您马首是瞻。” 邢昇看对方绝非善茬,话真话假,还是脱离虎口,方保性命无忧,他咽口吐沫,清了清嗓子,说:“属下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襁褓婴孩,妻儿老小都在凤凰城,您把我当个屁放了。我对天发誓,守口如瓶,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不,我会说亲眼看见了拖布洛大人的坟冢,兵士们还挖开验证,万真无错。” 冯凯问道:“你不说,你确保手下的这些兵士也不说吗?” 邢昇小声说:“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让他们永远闭上嘴。不过,他们多是滇海穷人家苦力,您用得着就留下。” 刑昇心如蛇蝎,但存一丝善念。 冯凯问:“他们之中可有长技之人?” 刑昇赶紧说:“何贵、何富兄弟,一个行走如飞,日行百里;一个瞄的准,百步穿杨。” 冯凯说:“好,如果你言而无信,你的好运气可就用完了。” 刑昇磕头鸡啄米,指天跪地,发誓哀求,冯凯当然不相信他的话,但目前只能如此。 冯凯又问:“黄标将军为什么要你来?说说王城的现状吧。” 刑昇答:“黄标将军因滇海之神,就是闫莹,与封标将军结仇。现在东觉将军又被杜良军事推荐兴建滇海王宫。黄标又因伐嵩城装病不前而失宠。就私自下令搜寻拖布洛和火龙果的下落。” 刑昇干咳了两声,继续说:“将士居功自傲,解甲归田形同虚设,民怨载道,我们这些基层军官比以前还难,都靠打家劫舍,侵占抢掠为生。王城那些达官贵人倒是锦衣玉食,犬马声色,淫歌䜩舞,让人羡慕嫉妒恨。东觉将军倒是除弊兴农,是他献计大王说‘滇海大定,天下归一,留火龙果远遁能制衡王城,不然王廷之内纷争’。艾扎大王也不傻,所以他相信了封标将军的话,让逃跑的火龙果来牵制王廷,确保自己的大权独揽。” 冯凯又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邢昇回道:“我听杜良的亲卫说的,但是没人敢于披龙鳞逆圣听,都阿谀逢迎,好大喜功,谗言密语。” 冯凯招呼亲卫说:“给邢昇将军准备些吃食,让他饱餐。” 兵士把邢昇带走。 冯凯转身走去给保占将军汇报,把刚才和邢昇的谈话向保占大人汇报一遍。 保占赞许的点点头说:“冯统领深谋远虑,老诚谋国,滇海之幸。做的对,艾扎王城多是唯利是图的小人,君子取之有道,小人奸佞无常,你精选了留下,防备之心不可无,其余安全放归,离间之策,至于他能否改正从善,就看他自己了,这账都会算的。” 冯凯领命,保占没有把安插龙卫和东觉接触的事情告诉冯凯,冯凯是将才,但还没资格接触龙卫。 除了邢昇都愿意留下,冯凯逐个单独了解。听其言,查其踪,观其形。 选定了三十五人独身没有牵挂之人,专门把何家兄弟叫到一边,两人本善性朴。一个木讷一个机巧,冯凯安排给刁双照看。并把留下的兵士分散给长绍一半,扩展实力,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本就是火龙果将军建军护民的宗旨。 第二天翌日,微微晨露,薄薄风霜,仿佛一夜之间,夏天就结束了,秋天来了。 邢昇半信半疑,得知真的放自己回去,并且还带回去二十人,跪地磕头如捣蒜,对天发誓:“这里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说。” 邢昇一步三回头,害怕冯凯他们反悔。 保占秘密安排九人小分队,这些人都是他亲自培养的幽灵龙卫,最高等级的天龙卫比如火龙果、胡欣、东哥等,这些虽不是天龙卫,但足可以以一当百,侦探追察,刀枪棍棒,弓弩画戟,样样精通,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已是神一样存在了,他们忠心比能力更坚毅,这是成为龙卫的前提。 龙卫秘密尾随邢昇一众。以后他们以单兵或者小组的方式分布滇海,隐姓埋名,按照预先计划完成任务撤离或隐匿。 他们当然不是第一批,也非最后一批,这些人最早由火龙果亲自指挥和训练,火龙果独掌兵权后,就秘令保占亲自秘密组织完成训练,龙卫原来直接听命于火龙果,他们可以单独向火龙果和保占两人负责,如果两人意见相左,就只听命于火龙果。最优秀者通过实战历练,委以重用。 东觉和突觉都是里面的佼佼者,保占派遣的这是自己训练的第一批二十人中的一部分,龙卫成长极为繁杂,需要三年方可单独执行任务,众兵士中预选后,进行超强度训练,一年后再选出优异者才进入核心培训,发现叛逆或违反军纪者众矢之的只有死。 ------------ 第二十七章黄标邀功想夺宠 各取所需建王城 第二十七章黄标邀功想夺宠各取所需建王城 保占众军把飞龙岭所有痕迹消除殆尽,收拢队伍,按照计划,沿着前军标记的特殊印记前进。 一个月后,刑昇只带着自己的两个亲信回到凤凰岭王城。其他二十七八被他借故杀害。刑昇感天谢地是外甥谭锐和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黎鹏,终究还是留在自己身边了。 既然回来就要汇报,这黄标作为直接上司,可是无利不起早,偷偷摸摸的让刑昇带队长年累月的在外,黄标认为这是个美差事,想象着外面满地的金银财宝,主子多少也要得些。 这也正是滇海有个喜忧参半的陋俗,下级觐见上级,必带礼品,行贿索贿成风,这也叫经手掠油,雁过拔毛。 刑昇两手空空,回到家就翻箱倒柜,其目的就是能搜寻些和主子的见面礼。乱翻一通,一无所获。 胖妻子康三俊一嘴吐沫星子骂道:“挨千刀的,都说依靠大树好乘凉,今天认识这个,明天认识那个,没捞一点好处,把家都败完啦,家里还有啥?把你老娘也送了去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虽名为三俊,矮粗胖,肥头大耳,一脸祛斑,也不爱干净,家里总是乱糟糟的。她收拾男人的招数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刑昇很是不耐烦,边左顾右盼的搜寻边说:“没人要,有人要早把你送人了。” 康三俊撒泼大呼小叫:“如果没有我,你和你娘早饿死了,我们娘两走!”她说着弯腰携夹起来地上哭闹的儿子,就要往外走。 刑昇心里很清楚,她娘家没什么人,一个哥哥四十岁光棍一个,家徒四壁,还天天来这里混吃混喝,能走哪里去,刑昇想不去理会,就是自己不挽留,也走不到哪里去,这是吵架的老套路了。 不过刑昇又想,这女人胖是胖点,猪头肉脸,满脸痦子,但自己老娘确实被照顾的好好的,街坊邻居都说其有孝心,还为自己生了个儿子。自己不顾家,八十岁的老母还真早被饿死了。 想到这里,刑昇就直起腰来说:“好了,别闹了,我这还不是为了以后你娘俩有好日子。以前盼着大王打赢拖布洛,这拖布洛死啦,滇海再也没人敢和大王作对了,盼来的这日子反倒越来越艰难。” 刑昇用脚把家里唯一的一个木柜门用脚踢着关了,继续说:“以后都听你的,你倒是说说,黄标大人派我的差事,这咋去复命?” 三俊抱着孩子见好就收的转身回来,也无计可施,站在原地没好气的说:“你心眼子不是多吗,东杀西杀,没有东西送,就两个人头。”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这是最好的礼物了,就说是战俘,拖布洛残兵败将,被自己遇到杀了。 刑昇拍着脑袋嘴里说着:“对,对。”就往外跑,三俊虽泼,但没有哪个嫁给男人不想过好日子的,有了孩子,更是满心思的相夫教子。 这天下男人都不容易,哪里还有女人的立锥之地,传言滇海之神闫莹是女人,虽然是神仙,还不是被艾扎大王囚禁起来。 三俊见不得自己男人嚯嚯家里,她知道还是没有,穷人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富,她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穷,家里所来之资越用越少,也从来只进不出的主。刑昇总是对二俊说:“还不是因为穷?如果封侯拜将的谁还稀罕?” 刑昇把谭锐和黎鹏找到,骗他们说:“我向黄标将军推荐你们两人,加官进爵。说你们英勇善战,韬略超群。黄标将军要看我们的战绩,你们把那二十七个脑袋拿来,向大人邀功。” 两人充满了幻想和欲望,喜不自禁,做梦都想当官,高官才能厚禄,手里有权,身边有人,才能心想事成。 黎鹏对刑昇说:“大哥,就我们两人也拿不了,再说记得最近的十八个也有十里八里的。” 刑不想动静太大,万一露出破绽,得不偿失,就说:“就拿最近的那十八个,就你们两个,别人知道了在抢功。” 他俩日夜奔走,找到自己藏好的十八个人头带到刑昇面前。 刑昇本想用刀毁面,弄了一个,看其划痕过于明显,让人一看就是久死之后才弄的,就作罢了。 让两人在黄标将军门口等待,刑昇自己进去觐见自己的主子。 黄标正在生封标的气,骂骂咧咧的说:“管民部本来就是肥差事,现在又让他为大匠,日废千金的造什么王城,好事情轮不到我?” 刑昇进来,像木头一样矗立在黄标身后,谨小慎微,生怕主人的怒火殃及自己。站立良久,见中黄不理自己,也不敢插嘴,进退两难。 黄标发完脾气,一屁股坐在院子正中的藤椅上大喊:“给老子倒茶水,嗓子都冒烟了。” 刑昇给卫士宫喜西使眼色意思说:“我来。”他屁颠屁颠的端茶倒水,恭恭敬敬送到黄标手上,很是卑微的立在旁边,一言不发。 黄标看了他一眼说:“好消息就说,坏消息就滚。” 刑昇心里打鼓,害怕这鲁莽之人发怒自己小命不保,就强挤出来笑容说:“好消息,两个好消息。” “有屁快放,嬉皮笑脸!”黄标没好气的说。 邢昇连忙说:“拖布洛那厮真死了,我们在长蛇山卧龙洞百步外的山坳里,找到了拖布洛的墓冢,和守卫其坟墓的敌人发生激战,双方都伤亡殆尽,我们带来了对方的头颅。” 黄标显然不相信的说:“长蛇山?卧龙洞,阿黑奶奶消失的龙洞?只有人头?” 刑昇没说话,一脸庄重的点点头。 黄标说:“就你?你怎么没死?你带了多少人?” 邢昇答:“我带了五十五人,只剩下三人了。 “这是好消息?” 邢昇凑近了身子,附耳对黄标说:“刚才您不是说东觉有了新差事?原来的差事,不就是大人您的了吗?这首级您送给大王做见面礼,还有拖布洛的枯骨。” 黄标斜眼看了一眼刑昇,眼珠一转,哈哈大笑说:“你小子有心,好,你们几个人?我这就向大王邀功去。” 邢昇点头哈腰的说:“三个,我们三个都是大人您的人!” 黄标对矮锉一样的邢昇说:“这次你两手空空?先记下,一块给你算账。” 邢昇表面点头哈腰,心里却说:“十八个人头看不见,这是吃人不吐不吐骨头。”忙笑脸说:“好好,一定一定。” 刑昇看黄标心情好转,就哭穷说:“出去半年之久,一路风餐露宿,真的吃草了。家里无米下锅,我那丑婆娘就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回不了家了,如果我那老婆子有姿色早就献给大人您了。” 黄标“哈哈...”大笑,眼泪都出来了,摆手说:“别说你那冬瓜一样的老婆了,看见都做噩梦。” 黄标独自一人,急匆匆来王宫觐见艾扎。王宫正在看杜良进献的舞女演绎宫廷歌舞,妙龄悄容,难掩愁容。轻歌漫舞,花枝招展,艾扎垂涎三尺。 黄标自然不敢打扰父王雅兴,他也知道血洗卧龙谷之后,滇海再无战事,没有内忧也无外患,艾扎只有酒池肉林,花天酒地。 杜良的阿谀奉承,最近封标好像和杜良一丘之貉,也玩起了献媚取宠,着实让黄标心有不顺。杜良救过艾扎的性命,这东西算什么东西?无非投其所好,送钱送物送女人而已。 这次封标没送女人,不知道哪里弄来两架编钟,并填词作业,音乐或低沉,或高坑,或高山流水,或靡靡之音。 封标先往杜良府邸送了一对大的,这一对小的送给艾扎。封标很清楚,杜良能让艾扎服服帖帖,所以必然先讨好杜良,这艾扎也就行动虚设了。至于杜良为何没有与艾扎取而代之,这和自己对于杜良的想法一样。 人太刚了就很容易折断,自己的父亲、突觉的父亲,还有起哈都是钢耿之人,所以没有好下场,自己要学习他们的内在的品质,但是要避免用刚硬触碰他们。 此时的封标装了像孙在一样,脸面尽失,一会跪着向杜良敬酒,一会趴桌向艾扎当凳。 黄标恨封标恨的牙咬的咯嘣响,他发誓一定要给东觉颜色,当面不行就背后,不敢收拾你,还不敢收拾你爹。 乐舞八佾,仪仗翩翩。奇珍异宝,艳色美食。艾扎以帝王自居,统揽八荒,俯瞰临下,自认高枕无忧。 杜良举杯对艾扎说:“国之大事,唯戎,唯祀。现已非枕戈待旦,偃兵息武,唯有祭祀。凤凰岭弹丸之地,无帝王之气。观天象变化,看地势起伏。西南九十里,抚仙之地,卧龙飞天之状,紫气烟霞,盛有帝王气势,可为王城。” 封标双手捧玉壶,小心谨慎的为艾扎添加琼浆玉液,也小声重复杜良的话说:“王者之都,气势磅礴,恢弘连绵,勾画自然,实乃天意。定能彰显艾扎王经天纬地之才,方圆百里,宫阙殿堂,万世之基业。王城宫殿,固若金汤,方可高枕无忧,受万国朝拜。” 尹健也谗言道:“抚仙,正巧滇海之神实得大王尊位。真乃上天神仙辅佐,庇护,实乃天意。” 杜良继续阿谀艾扎说:“天意难违,星辰群聚,王星洪亮,众人道破天机,机不可失。” 其实杜良的觊觎之心,不只是盯着王位,依然控制王城,所以他要为自己建造一座恢弘庞大的王城,以记载万世之功。 当然王城抵御万方的同时,也是囚禁艾扎的不选之地。 艾扎左拥右抱,美人美酒把整个心撩拨的犹如天景一般,日子过成了神仙,仿佛自己也成仙了,左摇右晃,信口雌黄的说:“一切由军师定夺,一切由军师定夺。” 杜良也佯醉说:“大王七天洪福,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任劳任怨,在所不辞。”他认为蓝图太大,要得力干将方可胜任,这差事自己不能亲手抓,不然非得累死不可,找个忠心能干的人就得了。 杜良把所有文臣武将都衡量过遍,最后还是喊叫非封标不可。黄标太唯利是图,过于奸诈,带领那么多工匠,自己控制不了,等于引狼入室,并且也没有经天纬地之才。 尹健、兴茂之众更是不行,溜须拍马还可以得心应手,如果把整个王城交给他们,非全才不可,他们肯定不是。 韩伏敬比黄标好很多,但是也是勇足谋少,指挥一军有余,指挥千军万马,就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然他也想过要启用起哈或者勤里之流,他们这样的人忠勇兼备,但是过于耿直。当然他们也能把差事办好,不过他们的忠是给滇海乃至于天下人看了,绝对不会忠于自己,难以驾驭,适得其反。 相比封标来说,已完全成为了阿谀逢迎的小人,杀人放火,其属下都私下评其为奸邪恶丑之人。 杜良内心很感慨,这人总是会变的,类如封标,原来的菱角一点也看不见了,简直和自己没什么区别。这人做一辈子好事和一辈子坏事一样难。从来没做过好事的人突然做一次好事,那就是好人,类如自己修建王城,表面上绝非为了自己,这让艾扎感激零涕。 这人做一百好事,做一件坏事,就成了坏人了,类如这封标,只要和自己同流合污,他就很难服众,在滇海要靠杜良我,掌控艾扎易如反掌,何况一个被驯化的封标? 杜良权衡良久,最后选定了封标。艾扎自然也不反对,他观察封标也是能员干吏,只不过最近尹健向其报告说封标和杜良走的很近。现在观察封标能言巧辩,察言观色,除了比黄标圆谎,也是色厉内诈,一副小人伪君子模样。在用人上,他和杜良分析的一样,要绝对有能力,但是易于掌控要在能力之上。 东觉的生存之道,绝非想建造王城,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滇海刚离战乱,人民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自己虽然是火龙果的人,最终目的是光复滇海,歼灭这些不顾人民死活的恶魔。 ------------ 第二十八章藏祸心兴建王城 为生存道破天机 第二十八章藏祸心兴建王城为生存道破天机 突觉孤军作战,并非战火纷飞,也非面对面的真刀真枪。王庭之内,都是杀人不见血。 现在火龙果被迫离开滇海,不知道前途道路如何,虽然信心百倍,但现实是滇海千万民众水深火热,他倒是期望艾扎和杜良能励精图治,休养生息,让人们有喘息之机。 东觉努力调阴阳,抚百姓,切莫构怨连祸。但杜良和艾扎都昏庸残暴,卖官鬻爵,残忌忠良,唯利是视,荒淫无道,滇海傲然,不胜其弊。自掘坟墓,覆亡之政。 建造王城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劳民伤财,起哈得到消息就上书柬陈,成表柬书根本到不了艾扎那里。杜良又令亲卫把起哈赶出凤凰城,在城外十里围起一苑,囚禁监视起来。自此再无人敢于揭龙鳞,逆圣听。 杜良当着艾扎的面,就对东觉下达了修建王城的圣旨。东觉没有想好,但此时拒绝就得罪了杜良和艾扎,但他内心真不想受命。 东觉回到家,告诉了父亲。勤里分析:“既然杜良有觊觎之心,大王也有王天下之意,这王城你不建造,肯定有人建造。兴建王城耗费万亿,损民伤财,堪比滇海十年征战,残酷过犹不及也还酷残,滇海又要陷入灾难。” 勤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接受这命令,当然是按照大王的圣旨建好王城,同时也要最大可能的减少开支和民众的伤亡。王城建好之后,献给滇海之神和这王城真正的主人,你也算奇功居伟了,这件事情还真的只有你能做到,你做最合适。” 艾扎每天歌舞和飨宴群臣,珍馐异撰,滏簋爨食,杯盏交错,高呼万岁。 黄标邀功领赏对于艾扎来说,注意力就没在黄标身上,真是热脸蹭着冷屁股,很是沮丧。 火龙果进行着人类历史最伟大征程,这是人类历史第一次有计划的长征,开启了这个世界的辉煌。这是以退为进伟大壮举,记载了远古人类的丰功伟业。 与此同时,艾扎王城歌舞升平,淫欲横行,滇海陷入安宁的黑暗之中,从新积攒着反抗和斗争。 艾扎挥师滇海,南征百战,以屠嵩城为标致,结束了征伐混战,统一了陆上广袤之地。 现在的滇海包括云贵、两广两湖及东南亚的大部,纵横数千里,人口集中在滇海,物资暂时得到了满足和补充,出现了短暂的喘息之机。滇海开启了艾扎时代,或者说是杜良掌控下的艾扎时代。 其实整个滇海王朝落入军师杜良之手,他掌控着军政大权,一手遮天。 艾扎保留着自己的王位,却也乐享其成。 胸无大志的杜良,残暴无常,凶险好杀。现在大权在握,他不屑于钻营取巧,他没有看了障碍和敌人,以光明正大的权驭王廷。 但表面的叱咤风云,肆无忌惮,却有着自卑的内心。他自幼失去双亲,孤僻自闭。现在荣华裹身,权倾滇海,就显其安于现状、固步自封、夜郎自大的本性。 但他崇奢尚靡,贪图享乐,开始大兴土木,劳民伤财。此时的滇海庙堂完全忽视了西北夹缝中逃难的火龙果,给予了火龙果足够成长的时间和机会。 杜良野心膨胀,排除异己,唯我独尊。他利用艾扎统领万民,把控王廷。 他不担心艾扎反抗,但其属下是愚忠?还是阳奉阴违,总让他提心吊胆,猜忌防备。特别是居功至伟的起哈,和万民所仰的东觉,包括鲁莽任性的黄标,并非真正服从于己。 所以他不想成为众矢之的,等时机到了,就取艾扎而代之,自己王天下,成为滇海真正主人。 杜良之所以用而不信,源于他自卑的内心,他谁也不信任,妄自尊大,宁负天下人。但他需要人听命于己,让所有人马首之瞻。 他需要有人为自己效力,包括建立自己的王城。他对东觉说:“用什么人,你决定,我需要的是结果,长久能给我一个宏伟完整的王城?” 东觉答:“抚仙方圆百里,传言伏羲建城于此,留于地下,成为神秘王城遗址...修建旷世宫城,绝非一蹴而就,这是一个旷世工程。我带人实地测量,等画出图纸,算计工期。同时已着手准备人力、建材和石材等之需。” 杜良说:“这抚仙西距海岸两百里,西南也百五十里。余从所带之人,一个叫余光的其属下不是说西山岛林木参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用西山岛木材石料,这王城定能得天佑之。” 东觉道:“我以不偏不倚来分析:抚仙西北三百里就是连绵的长蛇山,林木森然,瑰瑀遍布,琇瑊随处。古木参天,才真的永无枯竭。目及西山岛,弹丸之地,陆水路数百千里,遥不可及。” 杜良说:“滇海福佑,宫殿万载,石料可用蛇山,木料必须出西山岛,这样才配得上至尊无尚的王城。” 东觉不想破坏西山岛,采伐将会是灭顶之灾。杜良既然这样的决绝,灾难难免。不过他现在不能忤逆杜良,只得满口答应。 杜良说:“听闻西山岛有龙船,如履平地,畅通无阻。嵩战俘不是会建造龙船的吗?让他们建造。” 东觉知道火龙果通过突觉对自己所言的“龙船”要现世了,往返西山岛,必然依靠龙船。杜良没有忘记嵩城所俘之人。 东觉就说:“嵩城所俘之人为我所用,定能让西山岛通行无阻,属下这就去办。” 杜良说:“响鼓不用重锤,告诉他们,如果弄不来龙船,就没必要留着浪费粮食了。” “一应由你做主,大匠是你,没必要时时事事给我汇报,你就放手去做吧,我相信你。”杜良补充道。 东觉很坚定的口气对杜良说:“军士心胸比滇海还要深广,对我恩重如山,既然交给属下,我一定建造出天下最好的宫殿,把巍峨齐天的抚仙王宫呈现您面前,将天下无双。我粗略预计,不用十年即可完工。” “十年?”杜良被惊的脱口而出,尖头上青筋暴露,面目狰狞,做痛苦之态。杜良知道东觉为制造世家,其为四世。满门忠良,勤里耿正忠直,东觉方圆智谋,奸正融和,佐将帅众。天生奇技匠心,正得己心,十年为建造宏浩王宫,也只能是东觉了。 杜良只能说:“一切由大匠定夺,工期可提前,不得拖延,老夫就耐心等待了。” 东觉建立了庞大的管理系统。在抚仙之地建立营帐,日夜坚守,运筹帷幄,发号施令。亲力亲为,带人日夜奔走测量,抚仙之地,他心中的王城策马奔驰一天一夜方可绕行。 城有外中内三重,核心是宫城,坐落南北,贯穿东西,方圆有别,中正有序。 外城距离中诚南北城墙各二十九里,东西各十九里,汇集滇海万民商汇,军民分置,营居相得益彰。 中城距离内城南北各十九里,东西各九里,居住将校吏官,权贵参半。 内城天方地圆。从偏北的天坛东西各九里,南为南十里,北为八里。 王侯将相,嫔妃女应,权贵核心人物都在内城,滇海之神偏居其中。 内城祭坛,观澜全局,为王城的制高点。高百尺,祭天揽日月,观海看西山。 当然其功能也是瞭望之所,内城外廓,内外暗河沟通,疏阻自如,机关重重。三重外都有百步百尺护城河,河、墙相阻,关隘障碍。东西南北四正城门,四面八方侧之路,城防坚固,婴城金汤。 整个王城群殿层层,楼阁万千,恢弘跌宕,奇花异草,珍馐果仙,山水林木,无奇不有。东觉其目的是十年之后留给滇海之神,献给滇海王火龙果。 设想变成现实,绝非漫长等待,而是艰苦绝卓的行动。 繁杂工序,数百巨万能工巧匠,夜以继日劳作。工程浩大,避免资材糜废,人工科学使用,工序返工重复,需因势利导,谋预在前,工巧其中。并把原有的沟壑、林木,穿引规修,和王殿合二为一,相得益彰。 东觉计划先修王城内城,由内往外修建。并且内城、码头及采伐石木之材同时进行。 火龙果的叔父和龙让东觉很头疼,但他又想到尽快让余光之众参与进来。 东觉面见杜良,听兴茂正向杜良汇报和龙的消息,言语中提到火龙果。 东觉装作没听见,出了杜良府邸,立即打探和龙究竟是何许人。 和龙偶遇谷冲的儿子刑昇,这谷冲是和自己父亲一起渔猎之人,曾有患难之交。 刑昇也知道父辈的交情,只不过双方父亲都作古后,后辈不再来往。两人虽相识,但多年未见。 现在一见如故,时过境迁,唏嘘不已。刑昇问和龙:“你和我父亲情同手足,家父去世前一直让我不忘您的恩情,请到家里一叙。” 和龙自西山岛返回陆地,一直未能走出阳宗岛两年形似的牢狱之灾,他经常从噩梦中醒来,心身疲惫。自认为看破红尘,无欲无求,浑浑噩噩混了几年。身体越来越差,阳宗岛的孤独常让他噩梦惊醒,闲散习惯,但还不想死,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他倒是听进火龙果保守龙船秘密的忠告,也做到了不加入艾扎,也不加任火龙果中立于黑牛寨。 战乱动荡,田陌荒芜,下海又没有收获,自然就有了混天撩日的习惯。 以前他还把希望寄托于侄子火龙果身上,他知道火龙果胸有大志,雄业伟志,有经天纬地之才。 正想投奔火龙果时,艾扎大军压境,横扫滇海。火龙果悄无声息的逃走了,传言拖布洛也身死蛇山,拖布洛死亡,火龙果也死无葬身之地,这消息从刑昇嘴里得到证实。 现在侄子人没了,从西山岛而来的余从被杀,闫莹被囚,余从多带之人都落在艾扎或者杜良手里,这龙船的秘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黑牛仔十室九空,常有黄标兵士清洗骚扰,民不聊生。火龙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生死未卜,廖无踪迹。 和龙就想到艾扎王城某些差事,混口饭食,自己一无所长,阳宗海落下一身病,身体每况日下,手无缚鸡之力,不只是滇海,这天下恐怕都在杜良掌控之下,走到天边没有人愿意要自己。 但是自己卑微言轻,根本没有机会进入王廷,就连艾扎和杜良身边的人也没有机会。 和龙想用龙船的秘密换取自己衣食的资本,他担心没人相信自己,更担心别人连相信这信息,如果自己的信息没有价值,或者被他们盗取,就如同火龙果在西山岛给自己分析的一样,自己不但连性命都没有了,根本指望不了以此为资本。 他自己又找不到想要找的人,同时他心里很是矛盾,想得到,又怕得不到,犹豫不决。 当初火龙果让他发誓不得说出下山的龙船的秘密,但是现在食不果腹,衣不遮体,除了杳无音信数年不见的火龙果,家里死的只剩他自己孤身寡人,他没有勇气自杀,只能苟且偷生的活着,侄子不管自己,龙船的秘密也不能让自己衣食无忧,他又一次下定决心的来到王城。 火龙杯酒下肚,脸红脖子粗,神情沮丧,欲言又止。邢昇说:“您侄子火龙果,生死不明,以后我就是您亲侄子。您也看到了,侄子我,虽然是中黄将军的亲卫,但也家徒壁立,不过有小侄一口吃食,就有您的一半。”说的声泪俱下,捶胸顿足。 邢昇心里很清楚,面前这人虽然一无是处,但毕竟是火龙果的叔父,火龙果人中龙凤,艾扎和杜良都惧怕其三分,曾经让艾扎寝食难安。 自己抱着黄标这个大腿前途未卜,在飞龙岭遇到的那些人并非残兵败将,万一火龙果打回滇海,和龙这叔父他不得不认。到时自己也有献媚的砝码了。即使火龙果回不来,这和龙在王城晃悠,说不定有价值的消息。 ------------ 第二十九章为生存无秘可守 为贪财独谋西山 第二十九章为生存无秘可守为贪财独谋西山 邢昇以退为进,态度软硬兼施,他的话语如同编织了一张无形的网,巧妙地套住了龙话。他微笑着,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诚恳与亲切:“兄长,您心中若有话,若是不愿与小弟分享,我自然是不会强求的。然而,您既然远道而来,踏入这繁华的王城,想必定有要事。倘若有什么是小弟能帮忙的,您尽管直言不讳,我必定竭尽全力。” 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既表达了对龙话尊重与理解,又暗含了一种愿意为兄长分担的决心。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仿佛能够看透龙话内心深处的想法。 和龙听了邢昇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邢昇的为人,知道他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兄弟。虽然龙话并不想过多地依赖他人,但在这一刻,他却觉得有了邢昇的支持,仿佛一切困难都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克服。 于是,和龙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将心中的想法和计划娓娓道来。邢昇则静静地聆听着,时而点头表示理解,时而提出自己的建议。两人的对话在夜色中缓缓展开,仿佛一幅温馨而和谐的画卷。 刑昇故作神秘而低声继续说:“我是黄标将军的亲卫,中黄将军还是艾扎大王的干儿子,大王有很多干儿子,但是中黄将军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解甲卸胄觐见,上朝不屈,递名不拜,马上升任民部郎,权倾朝野的人可没几个。” 刑昇虽然说的不动声色,但他观察和龙的反应。和龙心里很也清楚,自己在王城如无头苍蝇,没有人引见连门都找不到,更不用说见到宫廷庙堂这些大人物。 他很清楚,把消息给权力越大的人,价值就越大,自己被重用的机会就越大,只要谋个一官半职,就能解决衣食住行。 最想见的人是艾扎和杜良,最近听说一个叫封标的人得到大王和军师重用,要修建王城,并且还是使用西山岛木石建材,肯定能用上这龙船,所以他很想见大匠封标,但是一连数日,没任何头绪和线索,这样下去,自己非饿死于王城不可。 刑昇说到黄标,当然是个大人物,但传言此人心狠手辣,过河拆桥,整个黑牛就因他而亡,和君子相交最多就是达不到目的,而和小人共谋,失去的可能是性命。 刑昇看和龙犹豫不决,就不断的不断的添油加醋,和龙有些心动,就故弄玄虚的说:“你可曾听你父亲提到过,我起死复生的传闻?” “听说了,我父亲说,您本有王者之相,大富大贵之征。您家门口那参天大树就是天子华盖,是帝王征像,神灵庇护您,您消失在滇海数年,又完好无损的回来,并且和火龙果一起,现在您的侄子,火龙果生死未卜,凶多吉少,传言早已殒命长蛇山了。你们家只有你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刑昇借用了父亲谷冲说火龙果的言辞。 和龙仰起脖子又喝了口酒,挑出一截折耳根放进嘴里,把筷子放下,摆摆手,摇头晃脑的说:“我不是神仙,火龙果才是。我一个人在阳宗岛呆了两年,两年!你他吗的知道一个人....一个人!两年!就一个...两年是什么感受吗?” 和龙把桌子拍的啪啪震响,继续说:“就他妈的想死,想死!也死不了,死不了活不成。火龙果我侄子,带着西山岛人,驾驶着山一样的龙船,四平八稳,比陆地的战车还平稳...如履平地,把大海治的服服帖帖。阿黑奶奶说的恶龙,也销声匿迹,哪里有什么恶龙?以前是咱的船不行,现在大海再大的风浪,惊涛核浪,已经无可奈何了!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和龙神采飞扬,口若悬河,自豪之情难掩于表。 刑昇哈哈大笑,说:“大哥,您喝醉了,还是被吓傻了?出现臆想症了西山岛在哪里?大船?这些都是传说,根本没有的事情。” 被质疑,和龙气得脸红脖子粗,站起身争辩,手舞足蹈的说:“你看,我不说,非要我说,我说了,你也不相信。如果我说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邢昇也早就从黄标嘴里耳闻西山岛有龙船,也听闻嵩城俘虏打死不招,已杀了数人,也不敢再杀,生怕把西山岛建造龙船的人都杀光,没有人就造不出来龙船。 无论是修建抚仙王城还是一统天下,杜良都需要大量的龙船,现在的船只不可经风雨,只有传言中的龙船才可畅游滇海。 黄标还说,杜良会后过杀了余从,这些人之所以抱着必死决心,缄口守秘,就是为了被杀的余从和被囚禁的闫莹。 现在杜良最先得到龙船,无计可施,这和龙刚才所言和其起死回生,西山岛而来的传言相吻合,刑昇心想着如何向黄标邀功,这可是奇功一件,黄标肯定求之不得。 看他那被质疑疑而生气的样子,简直是受尽了奇耻大辱,刑昇相信和龙的话。 邢昇说:“坐下,哥哥坐下,我相信,我信!” 和龙被拉扯的坐下来。 邢昇想不能再喝酒了,这一摇三晃,头脑昏沉,口不能言,醉眼朦胧,舌结口拙,言不达意。面见黄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邢昇喊老婆三俊拿了半碗醋给和龙灌下。 邢昇摇晃着和龙大声说:“您醒醒酒,我自己相信您,其他人不相信怎么办?” 和龙很是愤怒的说:“我知道其他人不相信,天底下就没有那么大的船。” 他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就赶紧补充说:“西山岛有,两艘,两艘一模一样的大船,就停靠在西山岛码头上,余从知道,余光知道,还有余伟、余和才...名字我都记得,火龙果建造的,船造好,我们就离开了。” 刑昇知道余兴,就扳着和龙的肩膀说:“余在嵩城被大王杀了,余光是谁?在哪里?” 和龙听刑昇说余兴死了,先是一楞,接着含糊不清的说:“可惜了,可惜了...余光要么在西山岛,要么在这里。” 和龙转念一想说:“余兴是闫莹的父亲,余从是闫莹的叔父,两人相貌无差,在西山岛我好几次都认错,你说的被杀的是余从还是余兴?” 刑昇不能辨,摇头说:“我也知道,只是听说而已,我也没见过。黄标将军说闫莹和那些俘虏,嘴里撬不出来任何可信之辞。”他想着把这些情况都汇报给黄标大人。 刑昇虽然相信和龙的话,但他很想知道龙船现在在哪里,不圆千万里,目前陆地没有能去西山岛的船只。 他追问说:“天下就没有能到西山岛的船只,那龙船不来,我们也见不到啊?” 和龙只顾自己说:“火龙果说的没错,十年前他都知道今天的事情,艾扎不是对手,不是。” 他立即示意到自己的又说错了话,就连忙说:“余兴带来的人肯定知道。” 刑昇忙说:“如果别人说出来,对我们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既然我们是兄弟,我们抢先汇报给黄标将军,荣华富贵少不了的,到时我也跟随兄弟您吃香的喝辣的。” 和龙也跟着说:“好,听你的,最好直接先给大王或者军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刑昇对和龙说:“大王和军师也都见不了,黄标大人同样能让我们达到目的。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 和龙挣扎着又站起来,激动的大呼小叫说:“好,就听兄弟你的。走,现在,就去,我们两个荣华富贵,我们两个...”说完脖子一软头一偏,双腿无力,瘫倒在桌子上。 没办法,只能等待明天,也好,这如死狗一样的和龙算是能消停一夜。 刑昇把和龙抬到床上,和龙如醉话连篇:“喝酒误事,以后不喝酒了...只吃肉,不喝酒,油也不喝...” 第二天一早,邢昇带着和龙把龙船一五一十的汇报给黄标。他大喜过望,立即大叫:“商立,商立,叫胡舟将军挑选一千精兵,随时听我命令,去西山岛!” 刑昇不敢打断黄标的话,黄标说完,商立就不见了踪迹。 邢昇凑过去,见缝插针的说:“大人,此事不可声张,这正是您奇功至伟之机,如果让人抢夺了去,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再说出兵的事情要不要给大王和军师汇报?”刑昇边说边用手往杜良府邸指了指。 商立见主子高兴,自己也兴高采烈,不但传达军令,还添油加醋的大说西山岛之行。将士早就垂涎传言中珍奇异宝堆积如山的西山岛,顿时炸开了祸,摩拳擦掌,议论纷纷。 黄标经刑昇提醒,才想起来,保密的重要性,赶紧对身边的亲卫党爨说:“你,赶紧追上商立,不能乱说话,只说准备一千精兵的事情,不要提西山岛的事情。” 党爨哪里追得上,这些人离开战争,早就无所事事,滇海方圆数百里能抢的都抢几遍了,懒散惯了,衣食住行原靠军功,现在无一技之长,又不愿归田耕种,只能混调料日,投机倒把,有机会的还能混口饭吃,没有机会的只能等靠要,要不来,等不来,家徒四壁,听说要去西山岛,想着就能发财的样子,哪个不想去? 灵活的兵士开始巴结将军,胡舟门前早已排起了长队,溜须拍马,送礼行贿,其目的就是能跟随胡舟去西山岛。 党爨领命还未出门,商立就蹦跳着回来复命了,他满脸灿烂,心花怒放,唱喏行礼对黄标说:“小的已向胡舟将军传达了您的命令。” 黄标看看在门口转身而来的党爨,又看看满脸兴奋的商立,就问商立:“你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喜事,嘴裂的和裤腰一样。” 商立献媚说:“一听说去西山岛,每个人都高兴坏了...” “谁说去西山岛?我让你传达准备的命令...什么西山岛?西山岛在哪里?你泄露天机,子不可数。”黄标喊道:“来人,把商立扔到井里。” 商立以为听错了,他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如狼似虎的侍卫就把他加起来,他心都掉出来了,裤裆里屎尿淋漓,口不能言,心惊胆寒,全身瘫痪,如同死狗一样,被投进庭院东南角的死亡之井。 刑昇和和龙看着被拖走的商立,只留下一路的屎尿味,吓得全身战栗,口干舌燥,呆若木鸡。 滇海无战事,将士被分散返乡农耕、渔猎。黄标死磨烂缠才保留一万将士,虽说布防王城。 但凤凰王城已有尹健十万戍卫,黄标人在王廷,军队却在城外,无所事事,打家劫舍,扰民伤贾,都已憋出病来了。 胡舟知道黄标秉性,自己很想去西山岛,没有军功,捞些好处总不会少。 但还没有出发,就有变数,这刚有音信,自己门前就车水马龙,无非是一些蝇头小利,万一黄标改变主意,自己得了芝麻丢了西瓜。这王廷耳目众多,互相渗透,自己也不知道身边的人艾扎大王的还是杜良军师的,肯定有黄标安插的间隙卧底,一不小心,小命不保,还是以静制动,关门谢客。 小心行得万年船,没有一袋烟的功夫,商立被投井的消息就传来,真的是祸从口出,胡舟很庆幸自己的谨小慎微。 黄标虽然知道动用百人以上的军队就要报告军师和大王,但此去西山岛,他倒是没想过要汇报,而是自己秘密而行,他不止想晋献龙船,他的目的是西山岛上的财宝。 黄标要出兵西山岛的消息已传进杜良耳朵,杜良突感觉蹊跷,自己和东觉都审问过嵩城战俘,对于西山岛境况,誓死不说。 龙船确实有,但无计可施,很是棘手。突然传言黄标要出兵西山岛,难道他有龙船?没有龙船绝对进不了西山岛。 杜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信其有,不信其无。他主意一定,决定派人密切监视黄标及其军队的动静,同时也在等黄标的汇报。 ------------ 第三十章欲壑难填心不死 穷其所能登西山 第三十章欲壑难填心不死穷其所能登西山 王廷军令调遣军队必须汇报给军师府,也就是杜良军师。千人以上,还要报告给大王。 这黄标一向飞扬跋扈,虽然表面臣服于己,但内心从来都是阳奉阴违。他一直对封标耿耿于怀,现又嫉妒封标为大匠修建王城。不过,由头无脑的黄标只是匹夫之勇,杜良还是打算留以后用。 能做出不报告的事情,但这么多人行动,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杀了商立,黄标军营却是偃旗息鼓,寂静如常。 杜良让尹健以演兵之计,私备千余精兵。同时他把黄标军营传言汇报给艾扎,黄标出兵,就好以大王的名义来制约,并且治他个图谋不轨之罪。 黄标秣兵历马,枕戈待发。他悄悄派人跟随和龙在海岸线查看出发之地,正与在勘察地形准备修建码头的东觉遇个正着。 东觉不是认识和龙,但他认识胡舟。胡舟支支吾吾不想回答东觉的问话,身后的和龙躲躲闪闪。 东觉就去见杜良,现在东觉故意把自己所遇到任何事情都告诉杜良,给杜良一种无任何秘密的感觉。 杜良也没隐瞒,就问东觉说:“传言黄标出兵西山岛,你没听说?” 东觉很是诚恳的回答:“真没听说,我看他们鬼鬼祟祟,好是奇怪。” 杜良把得到关于黄标的传言说了一遍,并说:“我让尹健盯着,如果真如传言,你也派个人,一起去。” 封标很真诚的说:“滇海军权都归于您,一切由军师定夺,我已领受了建造王廷的任务,无关的事情不会插手。” “怎么会无关?”杜良说:“西山岛的建材还有你把关。” 东觉求之不得,心里一阵激动,就说:“我也为此事而来,想推荐余光修建和管理码头之事,以后建造龙船必然要有得力之人管理。” 杜良疑问:“西山岛之事他们都只字未招,还会为我管建造码头和龙船?” 封标也献媚说:“军师又说不知道,让他们为你我建造龙船和码头,他们可能拒绝,但是让他们为滇海建造,他们不会拒绝,并且黄标所言是真,也必然要建造码头、船坞,舍其无人可堪用。” 杜良点头说:“封标将军所虑久远,以你所凑,王城、民夫,码头都有你统筹管理,结果告诉我就可以了。这去西山岛的人选也赶快定下来报给尹健。 当胡舟把在海晏村遇到封标的事告诉黄标时,黄标很愕然的问道:“他也要去西山岛?” “应该不是,他带领凌空和闻起之众,在测量和勘探,说是建造什么码头和船坞。”胡舟回道。 “呵呵...”黄标干笑几声问:“五十只大船准备好了吧?再准备明天一天,日落出发。 第二天正午,大王的旨意就到了,兴茂向黄标选旨:“着尹健为都统,带黄标和封标二将军人马随机应变入西山岛。两位黄将军不得随行。” 宣读完圣旨,兴茂点头哈腰,笑容可掬的对黄标说:“恭喜两位将军,就择日在海边等候将士们的凯旋吧。” 黄标心里很不爽,但兴茂在此。他也不好发错,他心里很清楚,宁愿得罪主人,也不能得罪主人家的狗。 黄标问道:“兴茂大人不是军师的官家吗?怎么又当了王廷的官家?” 兴茂也赔笑说:“黄标大人说笑了,属下一直王廷的侍卫,如大人收留,我跟您混饭吃。” 黄标挖苦兴茂说:“别别,你们这些都是通天的主,我们可养不起,也别嘲笑我。” 兴茂很认真的说:“此去西山岛,定然满载而归,到时还靠大人您赏赐。” 不提西山岛还好,一提西山岛,黄标真是有苦难言,心比黄连还苦,他只想骂人。 本来自己独吞,都怪商立拿杂种,弄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直接淹死真的便宜他了。 黄标猜测背后肯定有人煽风点火,这样去西山岛,总管都是杜良的人,特别是封标的人去,简直就是监视加阻碍。肯定不能明目张胆的抢掠,黄标一横叹息,本来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杜良一手遮天,大王成了傀儡,和拘禁的闫莹有什么区别?明眼人都知道艾扎就是个木偶,这王廷成了杜良的王廷,早知道把火龙果留在滇海,天天打仗还有事干,现在倒好,见不得大王,也指挥不了兵马。 兴茂走后,黄标骂骂咧咧,嘴里嘟嘟囔囔,不敢说,又憋的难受,简直被气炸裂了肝肺。 西山岛大捞一把的梦醒变成了幻想,现在不知道玩的什么猫腻,简直败兴。 兴茂走时对黄标说:“大王的本意是让军师派军,军师一直仰仗将军威名,就由您派遣自己最信任的将军去,和您去没什么区别,这也是公平公正,防小人之口实。论资格应该是起哈将军,不过起哈将军身体有恙,每天玩鸟斗蛐蛐,看蚂蚁上树,老糊涂就不中用了。” 黄标想插嘴,兴茂的话还没有说完:“大王要建造天下独一无二的王宫,取用西山岛奇石美玉和参天良木。西山神灵佑护王廷,延续万年基业,你我世世代代享用荣华。大王交底,你们此去不得滥杀无辜,不得惹怒神灵,把西山岛龙船和能工巧匠带来是此行的目的。建造滇海龙船舰队,西山岛弹丸之地,汪洋大海中无数个西山岛,到那时才有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财宝珍奇。” 兴茂转述的这些话,多半是东觉给杜良说,东觉想保护西山岛,就以西山岛神灵做挡箭牌,这点杜良为收买人心,稳定滇海,选择相信。 黄标听明白了,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又给封标做了嫁衣。这是要自己出差,并且这差事是和东觉的人一起去完成,自己还不能亲自参加。 送走传令官兴茂,关上门大骂杜良和东觉。黄标骂道:“猫哭老鼠,假慈悲。” 和龙被发疯的黄标吓的满身冷汗,不住的颤抖。他知道了黄标因不是独自进入西山岛而气急败坏,他不住的看刑昇,以期能得到心仪的答案。 刑昇一言不发,从黄标情绪来看,好处几乎没有了,别惹来杀身之祸就好。不过令人庆幸的是,自己能跟随一同前往西山岛。 邢昇垫着脚尖,小心的对黄标说:“我们的人可以去,大王也没说什么时间去,我可以提前去啊。” 黄标停止了咆哮,如梦方初醒,说:“是啊,传言,西山岛,奇珍异宝山堆。两只大船,起码一人一艘,我们装满,几代人都享受不尽。” 黄标对和龙嘴里如山的大船,没有概念,想象着很大就是了。 出发前,胡舟再次问和龙说:“我们到了阳宗岛,你能联系到西山岛?” 和龙说:“火龙果前来救我时一次,龙船送我和火龙果时一次,这两次我都特别观察了联系西山岛的方法,用红黄蓝棋各摇晃三下,就联系到了。” 胡舟依然担心的对黄标说:“和龙只说能在阳宗岛联系到西山岛,但不能保证一定联系到,我有个办法,能做到万无一失。” “有屁快放,都什么时候,说!” 胡舟说:“我们带着嵩城的战俘去,就...” 黄标极为不耐烦的说:“和龙能联系到,我们还费那事干嘛,不能落在他们后面,今晚就出发。” 大海水天一线,烟波浩渺之中,阳宗岛孤零零。和龙登岛寻找曾经生活的痕迹,早已荡然无存。和龙搬着手指头算日子,最后一次离开这里也已经八年有余了。 胡舟和刑昇都让和龙赶紧联系西山岛,红黄旗摇晃了半天,也不见西山岛方向有任何动静,朦胧迷雾中,那道黑影若有若无。 和龙说:“西山岛距离这里遥远,即使他们收到信号,也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 后继无援,一连等十多天,也没见西山岛来船的影子,寄养用尽。胡舟派人岛屿四周扑鱼抓鸟,每天都为一日三餐忙忙碌碌。 胡舟杀了和龙的心都有,所有人都十分绝望,一同前来的五十大船夜里被狂风吹走了一半,剩下的被众人拖上岛屿,前进不能,后退不得。 胡舟倒是期望尹健的队伍早点来,或许他们说通了嵩城的俘虏,再说人多力量大,这边兵士倒是闲散的很,每天吃饱喝足,顺带着抓鱼摸龙。 于此同时,杜良接到了黄标秘密派遣队伍离岸向西山岛进发,准确的说向阳宗岛进发。 杜良以艾扎王命对黄标兴师问罪,黄标装疯卖傻,先是说自己不知道,是属下擅自行动,等回来一定军法处置。后又说,接到兴茂传达的命令以为可以先行,自己船小,走了慢就先走,在阳宗岛等着后续部队。 杜良对这样的无赖也没办法,再说艾扎也不想真的把黄标怎么样,他还指望黄标制衡杜良和东觉。 东觉派遣闻起带领十个亲卫跟对尹健前往西山岛。他对杜良说:“尹健大人准备的都是陆地最大的船只,到阳宗岛不成问题,但最重要的是怎么才能联系西山岛,让龙船到阳宗岛接应。据我所知,和龙根本没有联系西山岛的办法,或者真的像黄标说的,他们在阳宗岛等着尹健大人。” 杜良点头认同,他问东觉:“你有什么好办法?” 东觉说:“还是要从西山岛的战俘入手,不能来硬的,只能智取,感化他们,这些您就交给我好了。” 之前东觉独自求见被囚禁的闫莹,想从闫莹嘴里得到龙船的消息,或者联系西山岛的办法。 被幽禁深宫独宅的闫莹只有一个女仆翠香相伴,容颜不改,心如静水,波澜不惊,一言不发,只是微微的看着来人。 东觉不想为难她,他很清楚闫莹为了火龙果也绝对不会出卖西山岛和龙船,闫莹不开口。东觉只得来找关押在王城监狱的余光之中。 东觉和尹健拿着杜良的赦令释放了嵩城的战俘。 东觉向战俘传达了杜良的口谕:“大王已统一滇海,龙船不应该再沉寂于西山岛,龙骨应该服务于滇海。已选好码头,等着你们建造更多龙船。你们要么建造龙船,要么就去死。” 众人异口同声的说:“杀了我们...杀了我们。” 尹健知道他们软硬不吃,但他们的软肋是闫莹,就说:“你们不说也可以,你们死之前,先杀了闫莹。” 众人从得知闫莹还在,心有所动摇。 黄标得到报告说尹健和东觉奉杜良之命正在释放嵩城战俘。就急匆匆来到狱牢,对余光身边的鼋玉说:“我手里有你们的一份名单,你叫余光,你是鼋玉...” 黄标根据和龙提供的名单和人物相貌特征描述,这让余光和鼋玉心里很惊诧。 尹健察言观色,知道黄标说对了,就对鼋玉说:“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就一天杀一个战俘。要么你答应,要么都得死。” 尹健话还没说完,黄标就把鼋玉身边的战俘一刀穿心,鲜血喷射了鼋玉一脸。 鼋玉相信这些没有人性的恶魔,什么事情都能做到,自己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他想起十年前西山岛,火龙果的预言,真是一语成谶。 西山岛不再是净土,该来的还是来了,自己宁死不屈,闫莹也不怕死。但别人的生命因自己保守秘密而失去。他们都是栋梁之材,火龙果亲自培养出来,“保存实力”也是火龙果的忠告。鼋玉只得屈服,答应引路西山岛。 鼋玉对尹健说:“你们要保证不在西山岛荼毒生灵。” 尹健答应说:“我们只要你们出来造船造宫殿,不要你们的命,我保证做到,这也是大王和军师的旨意。” 黄标心里期盼胡舟能早到西山岛,最好把金银财宝装在船上,尹健再到。黄标对尹健说:“既然能顺利到达西山岛,两艘龙船,我们一人一艘。” 尹健说:“我们?谁和谁?你和大王?还是您和军师?” 黄标被问得哑口无言。 ------------ 第三十一章传递信息西山岛 为登船制造祸端 第三十一章传递信息西山岛为登船制造祸端 尹健为总管,闻起任统领,杜良还是给胡舟千总之任。东觉为余光争得副统领之职。 东觉对杜良说:“余光深沉心善,能数十上百俘虏都推其为代表,能工巧匠,如能带回西山岛更多工巧匠心之人。其能不在我之下,我打算让其总统龙船建造之职,码头和船坞长久之计,福利滇海,百年千载,为大王和您一统天下,如虎添翼...” 东觉一阵奉承吹捧,让杜良情悦心喜,建造王城涉及百工百业,溜须拍马做不成大事,启用能臣干吏在所难免,也就同意了此次西山岛对余光的任命。 余光私下听闻起说自己有话语权是东觉暗地帮助,又听闻起总统新王城的建造。 又允许余光带领鼋玉、鼋利辉和余泉念三个随从,他不认识东觉,不知道见过没见过,但感觉此人非同一般,今后小心谨慎接触认识就是。 第二批次,包括尹健五百亲卫,共计一千五百人的船队,从海晏村,浩浩荡荡向阳宗岛出发。 日夜航行,或晴空万里,波澜不惊。或惊涛骇浪,狂风骤雨。说来也是有惊无险,一路奔波。 第十天,阳宗岛出现在面前,远远就看见岛屿上,摇旗呐喊,惊喜相迎。 尹健船上兵士以为西山岛,各个欢呼雀跃,欣喜若狂。 闻起性格钢直,容貌伟岸,纵横计谋深思善断,又有东觉深谋远虑筹划授意。闻起对尹健说:“尹健大人,我们为王者之师,胡舟本就乌合之众,如任其肆意妄为,既坏了规矩,又亵渎王廷。民众不知什么黄标和胡舟,看的是整个凤凰王城,还有大王和杜良军师的脸面和恩德。” 尹健也看不惯意气横使的黄标,这胡舟也是狗仗人势,完全就是个小瘪三之流。 尹健说对闻起和余光说:“你二位,有何好主意。” 余光没说话,闻起知道余光不相信尹健和不相信自己,有很多话要说而不说,而是在观望,或者想着对付自己这次不速之客的办法。 闻起对西山岛一无所知,内心也害怕这些人进入西山岛如贼盛盗,激起民愤,被群起而屠之。相斗相争势必两败俱伤,东觉大人让自己而来的目的是要人,要建造码头、船坞和龙船的能工巧匠,如果发生伤亡流血,不但人要不来,还有可能客死西山岛。 尹健更清楚杜良之所以没有再杀余光之众,是因为他们之中有人知道呼唤西山岛龙船的信号,如果没有正确的信号,龙船不可能出海。 他和闻起想到了一处,不谋而合,所以他内心想争得余光的支持,这样自己不但是此次任务的总管,还能把事情办漂亮。 闻起对尹健说:“双方留兵一半于阳宗岛,让西山岛感觉不到威胁,双方和平相处。”他边说边看余光。 尹健点点头,对余光说:“余光大人,您也不要有太多的戒备之心,这你我可以告诉你,等你再返回陆地,你可就是海晏码头的总管,给封标大人为副,总览造船,级别在我之上。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尹健看了闻起一眼,闻起会意说:“尹健大人是滇海的老人了,说话向来中肯。滇海一统,王天下。封闭西山岛绝非长久之计,王廷用余光大人并西山岛之众,并非敌意,而是一种包容,虚怀若谷,融会贯通方能长治久安。” 余光听出来闻起的弦外之音,他回想起火龙果在西山岛的忠告,也是接纳,当无法保存世外桃源就要以接纳的方式保存实力,司机待时。 余光仰天长叹,说:“既然两位大人都和王廷一样,我也以诚报诚,畅所欲言了。我赞同不要激发矛盾,保持和谐相处,我尽量说服西山岛之众,倾其所用为大王建造龙船。当然也希望采伐石木适可而止,不然西山岛真就沉入海底了。我说的这些千万年以前就有忠告,不信,你们可以登岛在天池看到远古上神留下的忠告谶语。” 尹健突然问道:“西山岛,有多少宝物?” 余光冷静的回答:“西山岛的宝物是西山岛本身,并无传言中的奇珍异宝堆积如山,无非居家常用的山木海贝,孩童玩耍的玉珠珊瑚而已,并无晶莹珍奇。人也无二,传言无非增加其神秘。” 闻起点头,说:“陆地村寨城池,山石林木也随常之物,不足为奇。但要防备企图之人,欲壑难填,心生歹念。” 尹健说:“本来神圣之地,岂容侵袭贪淫,天理难容,会遭报应的。好,只要你们和我无二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胡舟没看见多余的给养给自己,就没好气的对尹健说:“你们知道我们在等你们,为什么不给我们带来给养?” 尹健斜着眼睛看了胡舟一眼,气不打一处来,不想理他,就没有说话。 一旁的刑昇扯扯胡舟的衣袖,胡舟也感觉王廷的尹健平时就鼻孔看人,自己这样追问也有点不礼貌,就把气准备撒在一旁的两个陌生人身上。 两人正是闻起和余光,胡舟不认识,感觉像官,但无品无级,穿着打扮都极为普通。 胡舟对闻起说:“你们这些做下人的,我们黄标将军肯定告诉你们,我们在阳宗岛等你们,为你们熟悉岛屿,做好进入西山岛的准备?” 闻起问道:“你在阳宗岛准备的什么?给我们看看。” 胡舟看闻起少壮倜傥,姿貌魁杰,心生忌惮。再看余光也是慷慨刚鲠,进退娴雅,胆气壮烈,这自己身边的邢昇、和龙猥猥琐琐,钻营图利之色相比真的天渊之别。 胡舟顿感势单力薄,他更没想到闻起这么戾气,这么不客气!其实什么都没有准备,所以也回答不上来,就支支吾吾左右而言他。 问道继续问道:“你就是黄标的战将?目无法纪,心无长幼。乌合之众。” 闻起没等他回答就大声说:“大王圣旨在此,尔等跪下接令。”他边说,边展开明黄锦缎,艾扎大王的谕旨看着胡舟之众的反应,准备宣读。 胡舟将信将疑,要看闻起手中圣令的真假。余光大声训斥说:“大王特使尹健大人在此,身负重任,为此次任务总管,你不礼见,这大王的政令你也怀疑,是何居心?跪下听宣!” 胡舟被吓得双膝跪地,正巧跪在沙地上隆起的的贝壳上。膝盖流出血来,疼的他呲牙咧嘴,也不敢动弹。 闻起和余光一心维护自己的权威,这样尹健很满意,人活一口气,要的就是面子,既然两人给自己面子,那自己也决定树立两人的威望。 尹健规定,自己多带来的将士在岛屿南端安营扎寨。胡舟人马在岛屿北段安营扎寨。中间设置界限,越界和闹事者严惩不贷。 余光先给闻起说:“不登西山岛如何?把龙船开来,我们直接返回陆地。” 闻起坐不了主,就传话给尹健,尹健召余光说:“大王和军师给我命令是登岛,不然我回去无法复命,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会约束兵士不得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你也告诉西山岛,不要有敌意,和谐相处。” 余光说:“对尹健大人您,我是信任的,对于您的兵士我也是放心的,这些大家都见了胡舟的兵士,匪里匪气,简直无法无天,到西山岛还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万一发生争斗,岂不是伤了和气,更甚者伤亡未知。” 尹健说:“我们去一千人,胡舟五百人,这样确保完全能控制他们。” 阳宗岛南端云台,夜晚点燃篝火。余光昼夜向西山岛发了信号。当然也不动声色的把危险信号也发给西山岛,让西山岛把妇女孩童及其金银珍宝贵重之物藏匿于山中洞穴隐秘之处。 尹健让闻起私下问鼋玉说:“除了余光,你们还有谁知道发往西山岛的信号?” 鼋玉说:“余兴大人也知道,除此两人再无人知道。” 闻起又问:“你不知道吗?” “真不知。” “如果没人知道信号,结果是什么?” “就没有结果。”鼋玉说:“传言,当年火龙果发明了特殊的信号语言,没有几个人知道,如果信号不对,即使接到了,也不予应答。” 闻起把情况汇报给尹健,尹健唏嘘不已,他真为杜良没有大开杀戒而庆幸。想着万一联系不到西山岛,这龙船也就猴年马月才能出现。 等待龙船的时间,尹健召开进入西山岛军事会议,参加者有闻起、余光、胡舟、刑昇和和龙。 其主要内容确定进入西山岛将士和登岛的法纪。尹健对胡舟说:“你们违纪在先,安定王令,本应该把您们都绳之以法,不过杜良大人感念黄标将军功劳卓著,体恤下属将士,你们选取五百人一同登岛。其余人等留守阳宗岛看守船只等待我们归来。” 胡舟极为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双方对抗,自己处于劣势,即使如尹健所说把自己之众都捉拿捆绑了,真没有选择,只得暂且听命。 十天之后,庞大的龙船缓缓而来。阳宗岛之众被龙船之大惊得目瞪口呆,船停在阳宗岛数百步之外,众人都想登船看个究竟。 当然胡舟手下千总哄格得知自己留在阳宗岛看守无人要的船只时,他十分的沮丧,鼓动手下兵士钱玢、李俊和杨松夜袭尹健军营。双方打斗,死亡十人。 闻起带兵士杀死了洪格和钱玢,活着了李俊和杨松。 当天夜里,胡舟兵士数十人涉水围攻龙船,他们想抢先登船,但无奈船上余从以防不测,就没有放悬梯。水深船高,抢登船的士兵淹死了十有八九,天亮龙船周围飘起来数十个尸体。 哄格偷袭尹健,加上抢登龙船,让尹健恼羞成怒。闻起审问李俊,其供述,因哄格不想留守阳宗岛,而愤懑歹心,才制造事端,两起祸事都是洪格唆使。 事实面前胡舟理亏,他当做尹健的面屠杀了李俊和杨松。 但,闻起正以此为借口向尹健建议说:“这些骄兵悍将,确实难以驾驭,这还没有登西山岛,就杀人放火,自己人都杀,何况是西山岛无辜的陌生人?” 尹健对胡舟说:“十个无辜的生命,并且闯入我的军营,杀了我的人,你现在信誓旦旦,发生这事,也不能确保以后再出祸端,你的人只能去三百人,剩下的独守阳宗岛。” 胡舟和脸红脖子粗,青筋暴露的和尹健理论,尹健亲卫各个张牙舞爪,张弓搭箭,凶神恶煞对视胡舟。 尹健有绝对的优势,很是气愤的说:“胡舟将军,请你认清现实,如果不遵政令,就下了你们的军械,全部留在阳宗岛。” 听到此话,胡舟只得偃旗息鼓。胡舟之所以这样气急败坏的争取自己更多的人进入西山岛,因为来之前他收受了许多兵士的贿赂,也隐瞒加欺骗说:“西山岛有无数的奇珍异宝。回来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几代也享之不尽,用之不完。” 现在居然让大部分都留在阳宗岛,龙船来了,却不能上,西山岛是莫大的诱惑,留在这里是莫大的侮辱和欺骗。 回到营地的胡舟被将士围起来讨说法。有的说,你带着我们就和洪和一样偷袭尹健军营,全部把他们屠杀了,反正已经给西山岛发了信号了。 胡舟心里很清楚闻起和余光两人深谋远虑,早已对自己防备,哄格偷袭也是两败俱伤,再偷袭已不可能,就很沮丧的对属下说:“三百人,进入西山岛,我保证,所得之物,均分。” 众人依然心有不甘,心中愤懑,摩拳擦掌,一副要拼命的样子,嘴里骂骂咧咧。 胡舟说:“你们没看出来,他们沆瀣一气,上下同心。尹健所带都是杜良亲卫,勇猛凶悍。闻起深谋善附会,相比西山岛之人也如余光、鼋玉等人无规少矩,鬼诈奸滑。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势单力薄,再闹下去,得不到任何便宜,反而弄巧成拙。这本是他们的计谋,我们的人真的一个都去不了西山岛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希望我们去的人多加努力,希望我们都有收获。” ------------ 第三十二章风雨飘摇西山岛 登龙船又生是非 第三十二章风雨飘摇西山岛登龙船又生是非 余兴出岛第二年,玉明因病去世。众人推举余从接任族长,西山岛现任族长余光。轮值凤鸣峰的伦巴早在二十天前就收到了阳宗岛的异样,白天用旗不甚明显。晚上的火苗十分显眼。 余从登顶玉女峰,不是火龙果规定的信号,好像求救的信号。 余鲁班对余从说:“族长大人,可能是遇险渔民,就如同火龙果的叔父一样,我们应该施救。” 伦巴发对说:“火龙果离开时一再告诫,不得轻易靠近海岸线,阳宗岛距离海岸线很近,其信号明显是给西山岛看的,既然不是我们熟知的信号,就不能轻易靠近。并且余兴大人离开近八年,带走七八十人,都是我们岛上的中坚力量,音信全无。” 余从接话说:“伦巴说的没错,如果火龙果统一滇海,即使他不亲自来,也应该派人来,或者余兴他们其中的人来,他们是知道信号的,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陆地并未统一,或者火龙果和余兴他们遇到了不测。所以我们不能靠近阳宗岛。” 余鲁班接受了大家的分析,但十天后,余鲁班在凤鸣峰值守,接收到了能辨识的信号。他激动的一路下山,汇报给余从。 余从带领众人等顶,当天夜晚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信号。 伦巴激动的像个孩子说:“这是余兴大人他们回来了,这是他们出岛时约定的信号,是他们?” 余从心里一惊,突然说:“为什么不用火龙果的信号?而用他自己的信号?你们难道忘记了吗?余兴他们离开时亲自给我们说过,没找到火龙果或者火龙果遇到不测才用自己的信号。不要会信号。” 众人点头,清空里,星辰大海,是个好天气,突然对方发来危险信号,余从辨认既是让龙船去阳宗岛,又是让西山岛做好防御的准备。 余从说:“这是余兴他们遇到危险了,既让我们施救,又让我们准备好敌情侵入的准备。” 此时的天空,西北东南,一道流星,划过天空,坠入大海,众人心里都一惊,后背发凉,头皮发麻。 余鲁班说:“火龙果一语成谶,西山岛的灾难来了,天有定数,躲不过了。” 余从说:“就按照战事准备吧。余翠华和鼋贞玉带领女人和孩子,余凤鸣带领老人。鲁班你带人把贵重之物藏匿于山中。 我和伦巴带众人驾驶一艘龙船去阳宗岛,这来回二十余日,你们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余凤鸣对余从说:“族长大人,我建议把老人留在远处,女人也留下一部分,不然如若分析的一样。余兴大人被迫而来,敌人登岛发现异样,势必不肯善罢甘休。登山搜到,我们也难以应对。” 余从看众人没有意见,就说:“就按照凤鸣说的做,势必保护好女人和孩子。” 余从看此去阳宗岛接风可行,并且他此去也没打算快去快回,所以船上只有两百人,这是行船的最少人数。 龙船停在阳宗海西北深水区,昨晚数十人企图强行登船,让余从心有余悸。 伦巴也从桅杆的瞭望塔下来,和余从并肩站在船头,用旗语和阳宗岛上的余光交流。 余从得知余兴被杀,闫莹被囚禁,火龙果离开滇海。现在阳宗岛上有两部分兵力,昨夜企图登船的人也偷袭了自己这边的军营,不过现在已被制服,准备登船。 余从对余光很有怨言,他问余光为什么引狼入室? 余光说:“滇海已被艾扎统一,余从所带之人在嵩城被俘,被关押于凤凰岭王城。现在当权的是军师杜良。现在陆地要修建抚仙王城,建造码头、船坞,建造龙船,运输石材,如果不带领他们来,他们就要杀了闫莹,并且我们的人全都活不了。” 余从知道余光是无奈之举,火龙果也预言过这西山岛本有的劫难,现在算是来了。 尹健所带的一千五百人分两次登船,先等一千人之后,由胡舟的三百人登船,最后尹健的五百人登船。阳宗岛上只留胡舟的六百多人。 胡舟带人先登船,让和龙和刑昇断后。胡舟悄然对两人说:“尹健一千人已经登船,包括他的亲卫。他们还有五百人,我们有七百人。这船这么高,难上难下,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刑昇和和龙知道洪格也受胡舟唆使,才致使近六十人殒命。现在他自己上船,却又让人制造事端。 和龙私下里对刑法昇说:“虽然我们在阳宗岛占优势,但这些兵士平时游手好闲,忘兵废武,无法和英武沈俊,器宇轩昂的他们对抗,并且龙船近在迟迟,船上千人,随手可援。我们再制造麻烦无疑找死。这五百人领队是五大三粗的张彪,他可是尹健的亲卫统领,面目狰狞,不是善茬,我可不敢。” 刑昇说:“胡舟这人和黄标一样的脾性,都是小肚鸡肠,又爱占便宜,我们如果没有任何动静,他也不会轻饶我们。” 刑昇给和龙使个眼色,说:“这事交给我,我们唱红脸,找几个兵唱黑脸。” 和龙找来几个愤愤不平的兵士说:“我知道你吴刚和赵正送给胡舟很多钱,才争得这次机会,我们都一样,本想来西山岛发财,却不曾想,受人制约,实乃憋屈。刚才胡舟将军让我转告诸位...” 吴刚和赵正本来就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被组织上西山岛,想着找一起留下来的尹健兵士出气,不曾想,他们一个不留,内心的不平衡简直安逸容忍,其气不出简直生不如死。 吴刚支棱起来耳朵听,好奇而又期待的问刑昇说:“胡将军也不让您去了?” 刑昇低声说:“等一会,岛屿上对方剩余五百人,我们七百人,你们两个去抓他们几个人,藏匿起来,等回来用于交换他们从西山岛带来的宝物。” 和龙故作神秘的对两人接着说:“因为返回陆地时,我们也有一艘船,在西山岛得到多少,不算。我们还要在此停留,在这里得到多少才算自己的。” 吴刚和赵正兴奋不已,摩拳擦掌,赵正说:“这是好办,他们看似战胜了我们,各个得意洋洋,松散无拘,弄几个人小菜一碟,两位大人放心好了。” 吴刚心有疑虑的说:“如果被发现怎么办,尹健奸诈歹毒,被发现我们可没有好果子吃。” 刑昇说:“只是抓了藏起来,不要杀人就没事,发现了就说他们越界,我们只是保护自己留下了他们。” 尹健的人准备的要比胡舟的要充分,什么绳索、飞爪、钩链千丝万缕飞抛船上,如蚁似蝗,爬满大船。 这些训练有素,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敌人的速度和战斗力确实让余光大吃一惊。余光心里明白,即使这些外表如羊的将士多么温柔,毕竟他们的内心是狼,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尹健和胡舟的较量本来就是一场阴谋,是一场博弈而已,对于西山岛,他们都是敌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和豺狼相处,随时保持警惕和绝对的力量才行,不然随时都有可能成为猎物。 闻起、鼋玉、鼋利辉和余泉念四人形影不离,紧随其后上。登船就找余从,众人见面悲喜交加。 胡舟三百人上船,就东翻西找,乱糟糟一片。尹健制止也无人听,当然他突然想到还未上船的五百人,就赶紧把闻起拉到身边说:“赶快通知岛上的张彪上船,和那些畜生在一起十分危险。”小人也怕小人,不怕君子,尹健心乱如麻,伺候大王和军事都游刃有余,对付这些亡命之徒真是力不从心。 闻起边让尹健放心,边对余光说:“船上是哪位大人?有多少人?” 闻起要联络船上之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没有绝对的优势,很可能被西山岛之众给歼灭了,他虽然读不懂余光发往西山的旗语,但完全能猜测到他能把所有人信息发过去,包括对自己之众的敌意。 闻起观察龙船的船手不少于百人,至于这么多夹板和船舱,有没有伏兵,尚未可知,所以他要稳住余光,争取余光的信任,来解除自己的危险,同时联合力量来压制胡舟的胡作非为。 其实这个目的达到了,余光很坦诚的对闻起说:“船上百人,西山岛族长,余从大人亲自迎接我们。” 闻其回过头来制止胡舟说:“你忘记大王不毒杀的告诫了!住手。” 胡舟虽然有觊觎之心,但也心有余悸,赶忙制止自己的兵士。 尹健派人给岛屿的张彪摇旗呐喊,催促其赶快登船。阳宗岛一阵骚动,就见其众东奔西跑。 张彪带人上船,吴刚和赵正制造麻烦,刑昇和和龙游充当和事老,这样吵吵嚷嚷轮作一锅粥。 张彪的队伍也没有队形更无顺序,里面参杂着胡舟的病史,争抢着涉水登船。 这次龙船垂下数十根悬梯和缆绳,水中兵士拼命攀爬,你挣去抢,溺水无数,岸上也厮杀起来,刀光剑影,伤亡太半。 出现了并非刑昇之前和吴刚设计预谋的情形。尹健所性下令收绳梯,起锚。 他心里很清楚,现在自己在船上有绝对的优势,并且闻起夜取得了余光之众的信任,这个自己的初衷相合。 胡舟听到尹健说起锚,顿时慌了神,他的左膀右臂刑昇还未上船,自己少了军师也主心骨,这怎的了。就对尹健说:“尹健大人,我的人还未上来。” 尹健反问道:“三百人不是都上船了,你自己看,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后,军令不听,成何体统?” 胡舟说:“双方争斗,一个巴掌拍不响,或许是张彪之中引起事端。” 尹健说:“你也不要说我欺负你,先前有言。现在我判定未上船之人共同谋反,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胡舟心里十分的不爽,但是已经没有反驳的理由。 余光眼见这些人面兽心的魔鬼,丧心病狂屠杀亲族,他感觉自己引狼入室,愧对西山岛列祖列宗。 龙船收拢了垂挂的绳索,起锚掉头,向西山岛前进。胡舟突然进入船舱把刀夹在余从的脖子上说:“不准走,把船重新开到阳宗岛,让我的兵士全部上船。” 锋利刀刃深入肌肤,脖子上血流出来,一旁的鼋飞和余同想帮余从脱险,被胡舟一刀一个砍杀在地。 余从掌舵的手没有离开,说:“请你不要滥杀无辜,你们到西山岛的目的是寻找建造龙船的工匠,这件事已经谈好,没有任何异议,不知你现在的目的是什么?” 胡舟阴冷的笑道:“你们也和尹健谈好了要阻止我的人上船,有没有谈好在西山岛歼灭我们?西山岛奇珍异宝堆积如山,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的人不去,我拿什么搬运宝物?” 余从说:“西山岛的宝物是奇石和木材,并无传言的金银财宝,你到了就知道了...” 尹健让余光把余从请来,共商登岛的事情,转头也不见了胡舟。余光让鼋玉到船舱寻找余从,在船舵室半掩半开,门缝里看见人躺在地上,鼋玉悄无声息接近,看见胡舟刀架在余从脖子上正在威胁,让余从调转船头。 鼋玉看自己无法解救余从,就急匆匆返回,向余光报告刚才看到的情景。 尹健和闻起都听见了,心里很是震惊。闻起对尹健说:“您是这里的统领,不能让胡舟肆意妄为,此去西山岛我们不是侵占也并非掠夺,而是请大国工匠,大人您要树威立规,令行禁不止,荒唐可笑。” 闻起压力很大,临近出发,拿重金专门贿赂尹健,也不说原因和目的,只说:“我是东觉大人的亲信,东觉大人是杜良大人的人,我们情同手足,大人交代没有西山岛能工巧匠,王殿难成,所以一定要确保西山岛人的生命安全,一旦激起他们的反抗,要么被屠杀,要么他们自杀,我们造不出来龙船,没有龙船就没有杜良大人要的西山岛的建材,所以我们请您放心,只是胡舟放荡不勒,从来都是嗜杀成性,难以约束。” ------------ 第三十三章贪欲惹天怒人怨 余从殒命囚胡舟 第三十三章贪欲惹天怒人怨余从殒命囚胡舟 没有龙船无法通达西山岛和阳宗岛,更无法通达西山岛和陆地。 龙船行驶于深海,惊天骇浪,阴雨密布。自从火龙果离开西山岛,或者着自从有了这龙船,大海都是温柔平静。 今天大海怒不可曷,风雨雷电,霎那间遮天蔽日,霹雳惊雷,大雨如注,龙船摇晃颠簸,人站立不住,拼命抓抱能依靠之物,好像有千钧之力拉拽,邻居船舷的兵士被抛进大海,瞬间吞噬了,各个面目凝重,心惊肉跳,不敢直视大海的狰狞。 胡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脸色铁青,他不想松手,拥挤抓紧余从,刀深入余从的脖子,鲜血和扑打进的骇浪汇在一起。余从的身体倒下,如同落叶一样在船舱里摇曳飘荡。 胡舟扔下手中利刃,近身抓住摇动的船舵,身体被拉起摆动,他以为是身后的余从拉拽自己,就死死的抓抱着,心里绝望的抗争着。 尹健跟着余光向龙船总舵而来,身后还有闻起、鼋玉、闻起、鼋利辉、余泉念和千总冯少辉。海天突变,狂风骤雨,寸步难行。余光大声喊叫:“蹲下,抓紧身边之物,最后是绳索之类或门框仓储固定之物。” 众人听从他的命令,紧抓梁木门框之类,没有经验的尹健和冯少辉,如同一条麻袋,被风吹进船舱,全身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风雨迷离了眼睛,余光对身边的鼋玉大声喊叫说:“你保护尹健大人,我去总舵,这船摇动的厉害...”余光心里很清楚,胡舟心生歹念,鬼迷心窍,余从族长凶多吉少,加上这天气的凶险,先稳定龙船最为要紧。 身边的余何伟和余泉念一手抓住船舱凸出更木,一手抓住余光,余何伟大声喊道:“我们一起去...” 余光三人手挽在一起,如同力挽狂澜之势,坚定而不顾一切砥砺前行,跌跌撞撞,摸索着走到船舵。门被封刮的一开一合,摔打着,门里胡舟下身赤裸,拼命的拉拽着船舵,裤子一被风雨吹走,鬼哭狼嚎的呼喊救命。 余从心里一惊,他预感余从大人凶多吉少。余何伟和余泉念两人搬抓着门,余光进入船舱,三人合力把门关上,用门栓插进,里面顿时没了风雨。 胡舟脸色铁青,回头看见众人,手一松,身体瘫痪于地。 余何伟大声喊叫:“大人,族长,您醒醒...”他声嘶力竭呼喊。 余光和余泉念也看到余从被墙角揽胜缠绕,蜷缩于揽胜之中,头仰着,双眼怒目圆睁,脖子被利刃划开,没有一点血丝,白白的翻开 余从死啦! 余何伟转身跳起,用尽全身力气猛踹胡舟。只听嘎嘣,胡舟小腿被硬生生跺断,胡舟哭爹喊娘的狂叫,声音凄厉无助,眼一番死狗一样晕死。 余从三人,协力,把余从尸体从绳索中搬抬出来,平放于地板,余何伟扑倒于地,拼命的呼喊。余光哀默心死,鼋玉回头拿起绳子把胡舟五花大绑的捆起来。 不知何时,风停雨住,西山岛而来的船员,都集会于船舵的第三层甲板上,悲痛呜咽,凄厉伤痛,其氛围比刚才乌云滚浪还让人心惊胆寒。 余从的死,让每个人心中的怒火积攒爆发,个个怒目圆睁,手拿刀枪棍棒,吵嚷着杀光入侵者为族长报仇雪恨。 尹健和闻起两人挤到余从尸体面前,闻其跪地磕头行拜了三次。起身把尹健拉到余光身边说:“余光大人,一定要抚慰众心,切可不冲动。” 余光没有看他们,看了看身边的伦巴说:“我和您的心情一样,天悲人怨,杀了胡舟不足解恨。我的意见也是不可冲动,平息众怒,让船员先回船舱,惩处胡舟的事情交给我们,您是船副,你说几句。” 伦巴满眼是泪,双拳紧握,刚才他就要把胡舟碎尸万段,被余光和余何伟拉住,依然余怒未消,悔恨不已。 他喃喃说:“让余从大人留守西山岛就好了,我无能,我笨,都怨我...” 众船员见伦巴自责,都高呼:“杀人偿命,杀死入侵者...杀死入侵者。” 伦巴擦干眼泪,抬头摆摆手,大声说:“余光说的对,我们不会饶恕杀人者,但大家要冷静,人死不能复生,大家先回船舱,我给大家交代。” 船员中的鼋海刚问道:“你怎么给我们交代?我们现在就要把胡舟杀了,祭旗祭天,要十八个人头,才能平复天怨海怒,不然永无宁日,杀了余从大人,已经招惹了天神海神。” 余光小说给尹健耳语后,尹健点头,他心里很清楚,这胡舟就该死,为何动余从,他是船长,是西山岛族长,是西山岛精神领袖。 尹健也向盖着红旗的余从的尸体腹地行礼,站起来大声命令道:“冯少辉,你带人把胡舟之众围起来,缴了他们的械,把人关到第二次船舱,擅自出逃者,直接海里喂鱼。” 尹健拍着胸脯说:“大陆犹如大海,千军万马挥师可来,并且滇海之神身居凤凰王城。西山岛七十余众也在王城,我们不来,还有其他人会来。我们来的目的是为滇海建造王城和龙船。现在已经把行凶者绳之以法,至于怎么处置,我和众位大人商量了。当然如果你们不信任余光、伦巴他们你们也可以选出来代表,共同商议。” 冯少辉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主,也驾驭了不西山岛,余光是余从大人的兄弟,有经天纬地之才,如果余光不跟随余兴出岛,族长就是他了,想到这里冯少辉说:“我们相信余光大人和伦巴船副。”众人也没有意义,都陆续进入自己的岗位,维持龙船向西山岛航行。 事态平息下来,尹健松口气,如释重负。他让一百亲卫随时在身边保护自己,让冯少辉盯着胡舟的人。把胡舟单独关押于龙船底层,用十名亲卫监护照看。 龙船乘风波浪,再看后面的阳宗岛,早已不见踪影。尹健也问自己:“为何要亲临西山岛,人上船,到到陆地,自己在陆地接人,岂不更省事,省得冒这风险。对于传闻的财宝,既然余光能旗驭龙船来,就能旗语把奇珍异宝藏匿起来。往来二十多日,茫茫西山岛,自己这些人进去如陷泥潭,真的凶多吉少。还好有闫莹做人质,有余兴不下做砝码,希望平安归来。” 尹健余光西山岛众人说:“大王和军师对我有交代,如果胡舟不听命,我们就联合西山岛,让他有来无回。现在囚禁起来,也少了许多心事,但杀不得,毕竟他是一名将军,又是黄标的亲信,如果杀了,说不定黄标生出什么奸计。如因此西山岛有灾难就难以控制了。” 尹健思索后说:“我回去上报大王,余从按照英雄,封为将军,厚葬,也善待西山店之众。” 尹健一脚跺底层偏居一偶船舱的门,胡舟满身脏污,断腿虽然涂抹药物,包扎起来,但从包扎缝隙里渗出红黄的浓水。 胡舟身体佝偻,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未受伤的腿上栓着铁链,两只手带着铁铐,面对里里外外的兵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对兵士喊叫道:“你们把我放了,我给你们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看管胡舟的人是尹健带领的亲卫,多少见过世面,就很嘲笑的对胡舟说:“胡舟将军,贪念害了你,还没到西山岛,你把船长杀了,还是西山岛的族长,他们会饶了你,不杀你,留口气已算是万幸了,还不感恩,消停点吧,等回到凤凰城才算保护命,还宝藏?别画大饼了!” 胡舟见没人相信就说:“屠杀嵩城时,我得了很多宝藏,草拟于卧龙谷附近,信不信由你,如果放了我,等回到陆地我们平分。” 亲卫队长余果说:“现在我们放了你,你也无计可施,你自己考虑一下,周围除了水,就是他们的人,放了你,还不如这里安全,我们善待于你,就是救你了。” 胡舟问:“我的三百兵士呢?把兵士给我,我就能对付他们?” 亲卫余兴唐说:“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我们队长说的在理,给你兵,你对付谁?是尹健大人?还是余光大人?现在我们两家合并一处,你的兵士现在轮流充当船员,等回到大陆,你的人恐怕都成了优秀的船员了。” 余果问道:“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得了妄想症了?” 胡舟被气的吐血,他后悔自己心浮气躁,如果不这么着急就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也知道自己逃不了,也不知道阳宗岛的兵士怎么样了。 余果把胡舟痴心妄想汇报给尹健,尹健怒火中烧,这世上怎么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他杀了舟的心都有,但心里也好奇,尹健闲来无事,就只带着冯少辉去见胡舟。 船底,封闭,阴暗潮湿,左边是鱼池,中间是牲畜饲养之地,左边是仓储,干湿分离。 胡舟就关在一个空闲的粮仓之内,空间很大,六边形用木棍围起来两人高,对角五十步。 里面本来很干燥,胡舟被锁铨在一个角落里,脚下吃喝拉撒走在于此,给他准备的三个码头也不用,屎尿于地。 原本干净卫生的地方,胡舟来了数日,就已经臭气熏天,藏污纳垢,让人难以窒息。 余果众兵士看他数条锁链上下的栓着,也跑不了,就远远的在一边监视,索性也把门和上面都封锁了,这样胡舟插翅难逃,再说其腿伤还未康复,寸步难行。 开船舵室的门,指着胡舟骂道:“你想死还要找人垫背?不杀你不是怕你,也并非怕黄标,而是为了可怜你,同情你。如果你想死,可以咬舌自尽。” “既然不想死,就把你内心的企图和欲望先放一放...”杜良接着说:“你不要异想天开了,不到海晏村,是不会放你的。” 胡舟绝望之极,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余果说:“你不是有很多话要说吗?尹大人来了,你不说,以后就不要说了。” 胡舟突然抬起头对尹健说:“我有秘密,只告诉你一个人。” 余果说:“是不是财宝的事情,望梅止渴,画饼充饥,有意思吗?” “信不信由你?我只告诉尹健大人。”胡舟认真的说。 尹健看胡舟一脸严肃,两眼盯着自己看,他看眼余果,余果摆手,众人都退下。冯少辉也躲的远远的。 胡舟看四下无人,小声对尹健说:“我真的有在嵩城夺来的财宝,虽然不多,两匹马拉的车能装一车。” 尹健爱答不理的说:“还有其他事情没有,这财宝已经不是秘密了,船上的人哪个不知道?” “他们相信不?”胡舟问。 尹健反问道:“还有说嘛,你自己信不?” 胡舟不动声色的说:“之所以他们都不信,这财宝在安,只要您一个人信,都是您的了。” 尹健心里选择相信,就说:“信不信有什么区别?现在又见不到。我也劝你就打消来西山岛掠夺金银财宝的事情吧,被你这样一闹,我们理亏不说,西山岛难道就不能有防备?以后做事情要动脑子,放心,不会虐待你。” 尹健把胡舟转移到四层中间船舱里,条件和下面天渊之别,这里举目四望,能看见大海,也能看到西山岛。 尹健的理由是,下面潮湿,既然不杀他,让其身体好转,也体现西山岛仁义之心,当然依然用锁链栓捆着,由兵士看管。 龙船现在余光为船长,乘风波浪,一往无前,行驶第八日,西山岛清晰的出现在晨辉之用,光辉普照,霞光漫山,众人在甲板上欢呼雀跃,以前的不愉快一扫而光。 胡舟知道尹健相信了自己的话,但不见兔子不撒鹰,自己西山岛之行算是废了,但心有不甘。 胡舟心里一个劲的骂尹健:“老狐狸,吃里扒外,等黄标将军当了太子,老子把这些畜生全部都弄死。” ------------ 第三十四章狼狈为奸囚余光 天怒人怨神庇护 第三十四章狼狈为奸囚余光天怒人怨神庇护 风波浪涛,海天一线,秋凉如水,龙船日夜兼程,顺风鼓帆,省力节时,三天三夜后的黎明,众人睡眼朦胧中,龙船抵达了达西山岛码头,尹健被冯少辉叫醒。 尹健问:“到了?这比在床上都平稳,大王有了这船,要到天边去看看。” 水汽笼罩的西山岛,秋霜红叶满山,就如同春天,盛开的马缨花,绚丽多姿。茫茫西山岛,云蒸霞蔚,神秘莫测。 龙船稳稳停在码头。尹健悄然把胡舟和胡舟的兵士解除囚禁。突然命令兵士把余光等西山岛人捆绑看管起来。 闻起很惊诧,心急如焚,对尹健说:“大人使不得啊,这里是西山岛,这样做会让我们陷入绝境的。” 闻起看胡舟一摇三晃的跟在尹健后面,他不知道尹健和胡舟达成什么协议,其中有牵扯到什么利益。但可以断定,两人私下里有了交易。 胡舟拖着一条腿,一脸得意忘形的对闻起说:“让你的人老实点,否则也把你抓起来。” 闻起所带的十个亲卫早已被尹健的兵士控制了,闻起沉着的对胡舟说:“我不管你受谁的命令,要你杀了我,要么你就要想清楚,你这样做的后果。” 胡舟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说:“还轮不到你教给我怎么做。西山岛一帮刁民,如果图谋不轨,全部歼灭。”胡舟兵士各个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磨刀霍霍。 余光、伦巴、鼋玉都和百名船员被驱赶到底层船舱之内,出口有重兵把守。闻起心想真的被东觉将军猜对了,祸起萧墙,防不胜防,自己的人太少了,闻起心急如焚,如果这些财狼虎豹下船,西山岛必然有血光之灾。 余光被抓前来不及向西山岛发送危险信号,尹健众亲卫把余光生拉硬拽的捆绑起来,正好被桅杆上余何伟看在眼里,他赶紧缩身藏在桅杆平台内,不敢伸头,悄然把危险的黄旗挂出来。 余光对尹健说:“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样做很危险。余从大人殒命时我已向西山岛发送了信号,如果你们不先抬下余从的尸体,入土为安,西山岛是不会配合你们做任何事情的。” 余光被拉下船舱前抬头看见桅杆上的黄旗,他知道船上危机已向西山岛发出了信号。 尹健心里也没底,他听信了胡舟献给自己来自于嵩的财宝,也一心想把西山岛的金银财宝全部运回陆地,伪装了一路,现在终于暴露出狼子野心,真的是蛇蝎之心,披着狼皮的羊。 闻起心急如焚,他被单独关在顶层的小房间,身边没有任何自己人,也无法联系西山岛任何人,他双眼紧闭,唉声叹气,心想:“天意啊!除非出现奇迹,西山岛神灵保护子民吧。自己还是太年轻,居然被这帮畜生给骗了,人心隔肚皮。” 凤鸣峰上的余凤鸣看到远航的龙船平稳的驶进码头,她向藏匿于山中的值守报告龙船进港的信息,但观察了很久,依然没有见人下船,而中桅杆上突然挂起来黄旗,这是船上出现了危机。 凤鸣赶紧把危险信号发送给码头迎接龙船的人。码头带领大家迎接龙船的余鲁班,得到玉女峰发来的信号,悄声告知几个分队长,大家悄无声息的离开,按照之前预演的计划分头为可能出现的危险做准备。 正准备下悬梯的胡舟,看码头岸边,刚才还熙熙攘攘,翘首仰望的人群,怎么就突然一下子不见了。 他百思不得其,转身走到尹健身边说:“尹健大人,您看,人没了。”他边说边用手指给尹健看。 尹健慌忙举手制止众人说:“停止下船,冯少辉...冯少辉。” “在。”冯少辉跑到尹健面前。 尹健对冯少辉说:“你带十名卫士,下船打探。”他转头对大家说:“众人在甲板上等待,胡舟,管好你的人,在船上不能再发生任何不愉快。” 冯少辉紧张兮兮的带人下船。胡舟叽哩哇啦的招呼自己的人。 尹健把余光和闻起众人关押起来,胡舟如沐春风,意气风发,小人得志,就总要彰显给世界看,这胡舟一脸洋洋得意,有种天下唯我独尊的架势。现在他唯一忌惮的就是尹健。 冯少辉十一人鱼贯下船,站在祭祀广场八卦图巽乾石柱之间。面前如陆地寂静的湖面,秋风徐徐,万物沉积。背后波浪拍打海岸,掩盖了仰望可见的密林大山。 冯少辉总感觉阴森森的,他看如大耸立的黝黑色金鼎,大字如舛,但一个都不认识。总感觉很多只眼睛看着自己,但又不见人踪物迹,心里一个劲打颤。 身边的邓昌成拉了冯少辉的衣角,吓得他一个寒颤,见是邓昌成喊自己,就骂道:“你个杂毛,要吓死老子。” 邓昌成往正前方,大鼎下指了指,说:“队长,您看,那里有人。” “哪里?”邓昌成壮胆大声问,和众人一同顺着邓昌成手指的方向看去。 巨石之下,如一尊铁塔石钟,盘做鱼地,黑乎乎,不仔细看就是一块风吹雨淋的石头,仔细看确实是一个人,一个老人。 邓昌成喊了几声没答应,冯少辉躲在众人后面,东张西望的向老人靠近。 四周依然沉积的仿佛消失了大海的浪涛和山林吹来的凉风,众人走近。老人纹丝不动,就如同一只乌鸦,身上披着鱼皮蓑衣,肤色和蓑衣都是乌铜的颜色,红里透着黑,黑里透着红。 脸上沟壑纵横,一只眼睛没了眼珠,深邃如洞,另一只眼睛炯炯有神,面目狰狞,神态怪异。 冯少辉推着邓昌成走到老人身边,环顾四周,除此别无他人。邓昌成壮着胆子大声问道:“嗨,老头,你叫什么名字?” 对望闭上双眼,没有回答。 冯少辉从腰间拔出钢刀,挥舞着,恐吓着说:“问你话呢。其他人去哪里了?不说杀了你。” 老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邓昌城说:“是不是死了?”身后的兵士都围上了,痴痴的笑。 冯少辉,看对方对自己置之不理,很没面子,伤了自尊一样,举刀朝着老人头颅猛劈下来。 冯少辉刀光一闪,头顶石鼎上一只乌鸦扑闪着翅膀飞升天空,盘旋了一圈向山顶飞去。 天空顿时乌云密布,天暗淡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阳光躲进厚厚的云层之内。电闪雷鸣,咔嚓霹雳惊雷,从天空直劈下来,一道闪光天亮的刺眼,突然漆黑如夜。 大雨如注,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冯少辉挥手,让众人躲在石鼎之下。他伸头看被自己砍杀的老人,好像融进了石头里,什么都没有,黑乎乎的一堆石头。 冯少辉头皮发麻,全身发抖,他问邓昌成:“刚才的老人呢?” 邓昌成伸出头来,头顶环抱的一块石头砸下来,正好落在邓昌成头上,闷不做声,一命呜呼。突然好像山崩地裂一般,山上碎石如蝗,向石鼎飞来。 冯少辉反应快,赶紧拉了两个士兵挡在自己前面,就听到哭爹喊娘悲惨之声。瞬间,十一个兵士死伤七八。 冯少辉,躲在石鼎下一动也不敢动,良久,没有任何动静,他才抬起头来。乌云消失,风云也消失了。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身边乱石之下,尸体横七竖八,却没有任何血迹,原来血被雨水冲刷干净。 哀嚎声提醒冯少辉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快步离开大鼎,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受伤,完好无损的只剩下吴志勇和王二狗。 冯少辉指挥两人从石块下救人,但是石头大小镶嵌一样,下面的人已血肉模糊,搬也搬不动,抬也抬不起。 乌鸦成群盘旋着飞来,冯少辉想起来自己挥刀砍杀老者时,也有乌鸦飞起,他吓得魂飞魄散。 吴志勇结结巴巴的说:“冯少爷,快跑吧,这些乌鸦是不是来吃外卖的?” 冯少辉三人连滚带爬,向岸边奔命。 船上人声鼎沸,胡舟和尹健的兵士都在等下船的命令,已经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伸长脖子,侧耳细听,就是没有下船的命令。 众人都盯着岸边看,看见冯少辉只带着两个人,又从八卦桩里连滚带爬出来,到岸边,又向大船手舞足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尹健也觉得奇怪,就让新任命的千总潘建带人下去看个究竟。 潘建下船到岸边见到呆若木鸡,衣衫褴褛的冯少辉,感觉好笑,三人都一个表情,好笑被吓傻了,双目元睁,一脸空间,口不能言,急得两眼凸出,脸通红。嘴里呜呜咽咽,四肢胡乱的比划。 潘建看不懂,索性让人把他们连拖带抬的弄上船。 冯少辉,见到尹健也不知道行礼,更没有禀报,呆呆傻傻,让尹健很气愤。他夺过潘建手里的鞭子,朝着冯少辉裸露的脊背猛抽三下。 冯少辉疼得叽里呱啦的大叫起来,这才回过神来。伏地大哭说:“有鬼...有魔鬼。西山岛被神仙保护...” 尹健飞起一脚,把冯少辉跺踹在地上,说:“哭哭啼啼,再不好好说,把你丢到海里去。” 冯少辉爬起来,跪在地上,擦把眼泪镇定的说:“我们到了西面广场,八卦祭坛,那里有个巨大的石鼎,下面一个老人,不言不语,如同木头一样,问也不答话,除此再无他人,我就抽刀砍杀了他。顿时乌云密布,山上滚石,他其他八人都砸死了。” “放你妹狗屁,什么乌云密布,什么狂风暴雨,我们都一直盯着你们看,那祭坛距离这里不过千余步,并未任何异样,刮风下雨,我们岂能不知?”尹健又要打冯少辉。 冯少辉双手护头说:“不信,您问吴志勇和王二狗。” 吴志勇和王二狗跪在地上,一直不敢动,听到冯少辉让尹健问自己,两人磕头如捣蒜,嘴里喊叫说:“冯少辉说的是真的,我两个亲身经历,身上还有被砸的淤积肿胀之处,只是侥幸逃脱灾难。” 尹健心里也在犹豫,他想解除对余光之众的囚禁,但又感觉自朝令夕改,自己的威望受损,心生一计,对冯少辉三人说:“一会胡舟来了你们什么都不要说。” 三人会意点头。 亲卫把胡舟带到尹健身边,不用人请,胡舟也想知道下去的人怎么又上来了,他一直注视着下面的动静,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尹健对胡舟说:“我的人胆子太小,你的人下去探个究竟。” 胡舟没想到还有这泼天富贵,自己刚才要先登岛,他还不愿意,现在怎么变化这么快,他也不傻,就知道肯定有什么猫腻。问道:“此话当真?” 尹健说:“君无戏言,你不愿意,你就等着,还是我们的人先下。” “我同意,我同意...”胡舟慌忙说:“既然我们合作,我请求把旁边的另一只龙船给我们,一家一艘,这样也公平。” 尹健看看西山岛,又看看一旁默不作声的冯少辉,说:“好,另一只就给你们,但你要确保驾驶到陆地献给大王。” 胡舟更没有想到尹健也这么痛快的答应,就说:“这本来就是大王的,我们只是用这一路。”他心里说:“有了大船,这西山岛的财宝也有地方放,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胡舟想罢就大声对属下说:“章程、丰共和文琪,我现在任命你们三人为千总,各带一百人,下船,登岛,旁边的龙船,就是我们的了。”他边说边给三人使眼色,三人会意,心花怒放,招呼人下船。 胡舟兵士得到命令蜂拥而下,拥挤旋梯,有人才从船上掉进水里,哭爹喊娘的求救,简直乌合之众。 尹健的人也因为尹健命令下船,也一起拥挤而下,顿时炒杂无章,乱作一团,骂声一片。 尹健看了看冯少辉和潘建说:“你们两个楞着干什么吃干饭的吗?把我们的人喊上来。”两人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哪里有人听,即使停在狭窄拥挤的悬梯上,也无法逆行,只能随大流下去,再等着上来。 ------------ 第三十五章天作雨人作祸端 葬天池和睦共处 第三十五章天作雨人作祸端葬天池和睦共处 胡舟很后悔为何不让刑昇和和龙和自己一起上船,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再说现在身边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有刑昇灵活善谋。 此时的胡舟,满心思的金银财宝,就好像脚踏西山岛,置身于财富之中,他对于眼前的拥挤和混乱置若罔闻、视而不见。 身高不足七尺的胡舟,圆脸尖下巴,大脑袋如同倒挂的葫芦,走路左摇右晃。 尹健在后面喊叫:“胡舟,管好你自己的人,散兵游勇,成何体统?” 胡舟满心欢喜一脸无奈的说:“排山倒海,势不可挡,现在也无法制止,根本停不下来。” 一旁的冯少辉悄声对尹健说:“这是一群亡命之徒,如果他们得手了怎么办?” 尹健若有所思,没有回答冯少辉,而转头看向潘建,问道:“你说怎么办?” 潘建想了一下说:“胡舟鬼迷心窍,其中唯利是图,不得不防。” “如何防?” “要不把闻起叫来,他还是听命于大人的。”潘建试探着说。 尹健看看不见踪迹的阳宗岛,想到自己的得力干将张彪,也不知怎么样了。又看看乌合之众亡命之徒的胡舟之众,点点头,对潘建说:“你去带闻起来。” 被独自关在船舱的闻起,听得外面喧哗吵闹,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很担心,这些无耻之人会血洗西山岛。 自己真的太过大意,还是自己心智不够,应该早点联系余光做以防备。 西山岛百余人也被尹健控制,这些人没有底线,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他理解东觉的处境,自己带领十人而来,已是在杜良那里最大的争取了,是自己对不起东觉的重托,性命虽然无忧,但是西山岛数千民众生死未卜,自己实职,他想想着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司机而为,心里千万个如果。 虽未捆绑,但四面铁桶一样,门外又有侍卫,闻其身陷囹圄,心有不甘。 潘建让门口的侍卫打开闻起的门,潘建对闻起说:“尹健大人叫您,走吧。” 闻起抬头看了一眼潘建,这个人很熟悉,不知在哪里见过,他突然想起来这人和德高一起到抚仙去给东觉传达杜良口令,他没有说话,站起来跟着潘建一路走。 潘建自语说:“冯少辉带着十人先下船,说是见到魔鬼了,又说西山岛得神灵护佑,八人被乱石杂事...尹健大人让胡舟之众先登岛,这喊叫声正是他们争抢下船所致。” 尹健看见闻起,就远远的迎来,大笑说:“闻大人,您受委屈了,我受小人蛊惑,现在如梦方醒。这胡舟目无法纪,为所欲为,简直猖狂至极。” 闻起感谢尹健说:“我相信大人您心如明镜,怎么能受小人蒙蔽,既然大人悔过,属下并无怨言。天作有雨,人作有祸,胡舟既然要作死,谁也救不了他。” 尹健试探着问道:“闻起大人有何高见?” 闻起说:“尹健大人虚怀若谷,高瞻远瞩,属下为命是从,大人您就不要谦虚了,直接下命令即可。” 闻起知道潘建一路告诉自己的信息,他记下潘建的恩情。他也明白尹健的心思,尹健用户舟试探西山岛的能力,做螳螂户舟背后的黄雀。同时也让闻起来联络余光之众,以达到不攻而屈人之兵。 闻起对尹健说:“要服众,必须强调军纪。” 尹健让冯少辉站在船舷上大呼:“抢掠财物者斩,抢财物奸淫妇女者杀无赦。” 胡舟之众登岛,饿如虎狼,凶神恶煞,而有贪淫之欲的冲向房舍民宅。 三百人三个方向,愣是把胡舟一个人丢在了一边,他独自站在祭坛广场,脚下是八卦阴阳太极的中心之地,眼前是冯少辉所带之人的尸体,各个面目狰狞,目不忍睹,让胡舟心惊胆颤,他想喊自己的兵士,却一个也看不见。他想翻身回到岸边或者船上,但身体就如同钉住一样,双腿动弹不得。 就听得石鼎背后“轰隆”之声,哀嚎悲鸣之声。一股阴风迎面而来,胡舟本能的想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一只雕翎箭正中门心,胡舟直挺挺的扑倒于地,死啦。 船上,闻其指着西山岛祭坛,对尹健说:“刚才还还清晰可见,现在大雾漫天,西山岛这么神秘莫测,我们应该心怀敬畏。” 尹健转头看西山岛,整个西山岛被迷雾覆盖,刚才可见的祭坛也没有了一点影子。船上将士各个被惊的目瞪口呆。庆幸自己刚才的莽撞,大家议论纷纷,为觊觎之心,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的祈祷上天保佑,求西山岛原谅。 闻起对尹健说:“西山岛是圣灵之地,不允许任何亵渎之心,我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尹健也心有余悸,他亲眼目睹,西山岛变化莫测,天上地下,周末海域清新世界,唯有西山岛鬼魅神秘。 闻起说:“释放余光他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和为贵,登岛还是他们引导为安。” 其实尹健最怕死,迷雾中的西山岛如同恶魔,没有身临其境就梦魇缠身,一阵心痛,他想:“什么宝物比生命重要,何况只是传说,全身而退,凤凰王朝就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何必他求?” 尹健借坡赶驴,说:“我正有此意,我们都受胡舟迷惑了,真的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放,您亲自去,您的士兵也带在身边。” “不过。”尹健说着说着突然回到自己安全上来,就说:“您要保证,当然我们不为西山岛为敌,您要让他们保证不为我们为敌。” 闻起说:“这点你放心,余从船长在的时候也这样说,现在余光也必然遵循,我们此来的目的是要人,建造王城杜良军师绝对不是儿戏,这龙船也是必然要建造的。至于胡舟他忘记了初心,鬼迷心窍,存灭就看天意了。” 尹健点头说:“等云开雾散,我们登岛,就请余光大人引路吧。” 闻起带着潘建释放了船上的所有人员,鼋玉、鼋利辉、余泉念、余何伟之众愤愤不平,喊叫着要和胡舟和尹健说理拼命。 吓得尹健躲进船舱,亲卫把船舱里里外外的保护起来。双方兵士剑拔弩张,战斗好像一触即发,这也是余光想看的形式,不过他要把握一个度,让尹健知道西山岛并非囊中之物就适可而止。 余光和伦巴制止平复着众人的情绪,余光说:“切不可莽撞,一切交由我和闻起大人来应对。再说打打杀杀也不是我们的本意,再说双方局势,大家心里有数。” 余光对伦巴说:“你带人把余从大人的尸首搬运下船,做好入土为安的准备,既然尹健大人登岛,我们就代替去天池看看,余从大人就安葬于天池之畔,这也是他们曾经的愿望。”余光盯着伦巴的眼睛说,伦巴从余光的眼神里读出来言语的用意。 伦巴带人把余从抬下船,他要告诉余鲁班众人把该隐藏的隐藏好,把登岛的胡舟之众消灭殆尽,以对尹健之众起到震慑作用。 余光屏退众人,只和闻起进入尹健房间。 从尹健神色上能看得出,他是真的害怕。他心里很清楚,这里不是陆地,更不是凤凰城。自己这些人虽然一路而来见识并参与了龙船的驾驶,但单独驾驶能否驾驭也未可知。 这大海中,濒临西山岛,西山岛多少人?有没有军队,战斗力如何,自己也不知道,从胡舟百人登岛已好几个时辰,一点反应都没有来看,这西山岛就是深不可测的龙潭虎穴。 他真想现在就返航,如果不是一身正气的闻起和余光亲到自己身边,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他心里清晰认识:君子光明正大,小人偷偷摸摸。与君子相交无暗箭,与小人相处暗箭难防。 余光说:“天之道,损有余而给不足,人之道则损不足而奉有余。又圣人言,民不畏,则大威至。这胡舟恶不积不足于灭身,现已恶贯满盈,必然身死命灭。” “大人,善恶而分,爱民护子,必然得到西山岛的护佑,何至于降灾临害?”闻其也说。 尹健得到了余光和闻起的承诺,心稍安。闻起建议尹健下船,列队祭坛。 余光很真诚的邀请尹健说:“尹健大人既来之则安之,什么时间走,由您所算。在西山岛期间,请您主持余从大人的葬礼,我们准备把余从大人安葬于天池。请您和兵士都登临天池,西山岛任何地方您都可以去,如果不放心我们可陪同。” 余光的话正是尹健的期待,当然除了安葬余从,不过这余从被胡舟所害,自己为总统领,有疏管之责,亲临余从葬礼,也可以安众心,他也不想在此多停留,但心里还是想看看有没有堆积的奇珍异宝。 尹健把自己的一千人分为三队,自己带领四百人,闻起和余光兼任千总,各带领三百人。大小队长重新任命,各司其职。重宣政令,明是非,知得失。 将士竟然有序下船,余从尸体摆放于祭坛中央,众人敬而远之。众人把胡舟的尸体拉到海边,用芦苇卷起来,又用石头压上。余光令鼋玉带人乘小船把胡舟丢进大海喂鱼。 西山岛云开雾散,夕阳西下,天染红云,水映彩霞。天高云淡,微风细浪,滇海恢复如常。身临西山岛,让人心旷神怡,忘乎所以,有种超然脱俗之感。 伦巴,站上鼎石,吹了三声口哨,不一会,从房前屋后,陆陆续续提出来众多尸体,还有原先冯少辉所带之人,一共三百零八具尸体。 胡舟所带之人,悉数身死西山岛,尸体或断头散肢,或掉腿穿心,各个惨不忍睹,看者惊魂未定,胆战心惊。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小木船,等在码头之旁,余光令把所有尸首全部拉到海里,葬身大海,为鱼鳖所食。 男女千余人,占据祭坛前八卦广场左边,身材不高,但各个意气英发,神武威严,有拔千钧之力,荡涤乾坤之势,让登岛将士唏嘘不已。 尹健站在石鼎前高台上,为彰显滇海王者之使,耀武扬威的说道:“我们奉大王之命,诏安西山岛之众,为滇海效力,建造王城威仪天下,建造龙船宾服万国。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之民莫非王臣。西山岛臣民接旨臣服。” 余光作为临时族长,在尹健选旨后,也站上高台宣讲说:“西山岛永属滇海,只臣服于正义。尹健大人王命在身,我等选拔优胜者,随龙船行陆地,为滇海效力贡献。” 余光也算答应了尹健的宣召,又不失西山岛民众之心。余光说:“余从族长,为西山岛民众,呕心沥血,谨小慎微,被胡舟之徒所害。胡舟天谴人怨,共三百零八人偿命族长,仇雪恨解,藏于天池之畔,永陪西山,万古长存。” 天色暗淡下来,余光亲自扶尸,众人把余从尸体连夜抬到天池之畔。 尹健好奇,跟随队伍上山,还没到龙门,就累的气喘吁吁,让兵士抬下山。 按照计划,尹健所带兵士依然在龙船歇息,为了双方共同的信任,分兵两艘龙船上各五百人,闻起和尹健两人由五十名侍卫保护在老族长玉明家里歇息。 夜晚的西山岛,寂静悠然。上山的火把排成长龙,隐约听见“嗨哟...嗨哟...”号子声。这是抬余从上山的人发出的, 尹健和闻起两人并未睡眠,他抬头看山望天,火龙绵延于天。低头看海,看水。海天一色,山林黝黑。西山岛神秘莫测,白天数百个尸体还在这里,现在一切都这样的自然而优美。 海浪不紧不慢的拍打了岸边,或轻或重,节奏感很强。 尹健问闻起说:“胡舟给我说西山岛无兵,没有防御能力,这三百多军人,却悄无声息的归天了,真的让人后怕。” 闻起说:“传言,当然火龙果建造好龙船,就把工匠训练成了军队,就这样延续下来,渔猎为生,排兵布阵。主要是防御之术。” 尹健问道:“我们这些兵士肯定不行,如果派十万之众,这西山岛民众定然荡然无存。” 闻起愕然说:“他们只是自卫。并且余光已代表西山岛臣服了。再说这些都是能工巧匠,杜良大人正的用人之时,再说他们对陆地凤凰王城并未有任何威胁。” ------------ 第三十六章贼心不死再殒命 余从遗愿葬天池 第三十六章贼心不死再殒命余从遗愿葬天池 面水背山,海天一色,碧波荡漾,涛声依旧。只有这一山秋风绚烂,漫山红遍,巍巍森然的西山岛,深邃堪比苍穹九霄,深海九渊。 其实闻起陪着尹健主要目的就是监督,以免再生祸端。 闻起的房在在尹健隔壁,尹健房间两张床,另一个是亲卫统领梁根。冯少辉和闻起在一个房间。众兵士在龙船上过夜。 尹健看将近百人上山,想着有机可乘,心神不宁,他心生一计,抬头看夜色如水,对闻起说:“我先睡了。” 闻起说:“大人您累了,就歇息。这夜太宁静了,月光皎洁如昼。轻风微波,也太美了,我睡不觉,听海,看风景。” 尹健到房间,对躺在床上无事的梁根说:“不要声张,你装作如厕,绕道去船上。你和潘建各带百人,从这岛屿两边,入室进家,不要这身衣服,要换其他衣服,切记不可滥杀无辜,万不得已,不可杀人放火。” 梁根正想往外跑,尹一把抓住他衣领,压低声音说:“不可鲁莽,悄无声息,所无其事的去。” 闻起给出门的梁根打招呼说:“去哪里?这么晚了。” 梁根问道:“闹肚子了,去茅厕。”他故作难受,双手捂着肚子,一溜烟跑了。 闻起在后面喊道:“茅厕在后面,到岸边干嘛?脏污不堪,让人恶心。” 奔上龙船的梁根对一脸疑惑的潘建说:“尹健大人让你和我,各带百人,从西山岛东西两边,进宅入院,寻找奇珍异宝。” 潘建看梁根来,猜测有事,但没想到是这事,他眉头一皱,突然大声“哎呀”一声说:“今天吃什么了?肚子怎么这边疼?” 梁根大声对潘建说:“我刚才就是装肚子疼,骗过闻起,你装的吧,也该找个其他理由。” “如果谁装,天打雷劈,不信你跟我去看看。”潘建边往茅厕跑边说:“副统高司在,让他代我去,我实在不行了...” 梁根嘟囔着说:“泼天富贵,居然不要,天意难违。”他让兵士把高司叫到身边,悄声把尹健大人意图告诉高司,并说:“潘建没有发财的命,也是你表现的时候,返回凤凰城也许当个将军都没问题。” 高司激动的语无伦次,说:“谢...谢谢...梁统领美言,我...一定努力。” 两人各自挑选了百人,分别对兵士说:“得尹健大人令,秘密行动,更换衣服,不得暴露自己,看山上火把往下走,都撤回到这船上,走散之人各自归队。如发生意外,切不可承认是尹健属下兵士,当然你们也都不认识我,荣华富贵肯定有风险的。” “不愿去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梁根盯着大家问:“当然这是机会天载难逢,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发,别说不给你机会。” 众人心里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步卒,给脸不要脸,秋后算账,这是尹健一贯的作风,成了王城的传统了,没人不敢不去。 梁根给第一排侯青石使个眼色,侯青石立即会意,大声说:“我们都是自愿执行尹健大人军令,以为滇海献身而倍感光荣,勇往直前。” 身后几个讨好梁根的兵士齐声喊叫:“勇往直前,执行军令!勇往直前。” 梁根把食指竖在嘴边,做噤声的动作,小声说:“低调,只有我们这些人能去,其他人看见了羡慕嫉妒我们。” 梁根抬头看西山岛火把依然向上移动。他又交代众人注意事项,换成黑色夜行衣,分头出发,下船,按照既定路线,在黑暗里穿行。 闻起猜到梁根鬼鬼祟祟的有猫腻,但他想到先是冯少辉,再是胡舟的全军覆没。这尹健大人也亲眼目睹,应该浇灭起内心对西山岛的觊觎之下,如果有也只是想想,而不是行动。 但,他左等右等,梁根一去不返,又隐约听得龙船的动静。一种不祥预感由内心滋生出来。这尹健又心动了,目标应该还是西山岛的珍宝。 在下船之前,余光和闻起就达成协议,如若尹健生变,就在祭坛点燃篝火以报信,闻起看冯少辉一个人在房间无聊,就对冯少辉说:“这天凉如水,景色迷人,我们点篝火取乐吧。” 尹健私下派遣梁根偷袭西山岛的事情,冯少辉并不知情,既然睡不着,就听从了闻起的建议,正好旁边就有干柴,两人生起篝火,飞蛾和蚊虫见光而来,落在火里,噼里啪啦的响,炸的火星四溅,远看犹如一朵盛开火焰花。 凤鸣峰先看到火光,给已到山顶的余光发出信号,余光对身边的于鲁班说:“还是行动了,他们不知道西山岛一直都是天罗地网,朋友来了有酒肉,豺狼来了有陷阱。” 梁根、高司,包括尹健都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定能大获全胜。这些是憋疯了的兵士,比胡舟之众有过之而无不及。 梁根多带百人从西山岛右边,绕过祭坛,深入丛林一样的住宅。士兵如鸟兽散,三三两个,入宅进院,但是一个人都没有,房门或关闭或大开,里面死静,无论怎么喊都没有人。 梁根躲开一个院子的大门,大门吱呀大开,石墙四合院,大开东南西北,每个房间的门,都没有人。侯青石点起火把,进入房间,四处搜寻,一无所获,出门举起火把正好照着梁根的脸,双目圆睁的梁根把侯青石吓的火把扔在地上,大叫:“鬼啊...” 他撒腿就跑,身边的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往外跑,数十人都拥挤在门口,进不来,也出不去,鬼哭狼嚎的大喊大叫。 百十人,都拥挤在一起,上面的压着下面,下面的拼命喊也无济于事,还有人不断的向这里挤压,最底下的人屎都被压出来了。 左边进村寨的高司,从闫莹房屋背后进山,这里房舍极少,沟壑纵横,不熟悉地形,就不敢点火把,很多人掉进深沟,怨声载道。 有兵士听到东北人声嘈杂,抬头看见山上火把往下走,就报告给高司说:“队长,人从山上下来了,我们赶紧跑吧?” 高司说:“跑尼玛,门都没找到,他们距离这里还远。先找个人家看看。” 高司指着闫莹的房子说:“就这家了,就在海边,近水楼台。”两个士兵向前敲门没人开,高司就飞起一脚把门躲开,里面黑咕隆咚。五个士兵挤进门里,一阵阴风吹来,把门关上,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五个人像是坠入了深渊,乱撞乱打,就是找不到门在哪里,外面的高司在用脚躲,门就是不开。 等风过后,高司众人把门终于打开了,高司让十个兵士一起进去,但里面什么也看不见,看之前的人,也无人应答。 此时有一阵风把门关上,和刚才一样,里面的人又坠入深渊,如此这样三四次,高司感觉事情不妙,转头就向海边跑,连滚带爬的到了海边,身后却无一人。 梁根的兵士也看见山顶的火把向下移动,侯青石对梁根说:“统领,人下来了,我们回去吧。” 梁根大喊:“不要向门口拥挤了,其他人翻墙,撤离。” 冷风吹来,星辰和月亮躲进云层,山顶移动的火把也隐藏于迷雾之中。 天气突变,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夹杂着砂石和冰雹,噼里啪啦向众人头上砸来。众人想跑,却迈不动腿脚。 梁根拉过来两个兵士压在自己身上躲过一劫。 一夜风雨雷电,雨过天晴,黎明时分,东方升起一轮红日。 尹健等了一夜,也未见梁根向自己报告,他早晨起床,远远的看见两艘龙船都在,他以为梁根抢夺了财宝驾船跑了。 尹健让冯少辉请余光众人,们起夜起床,在祭坛广场站立,远眺大海。 尹健见到余光说:“你们昨夜,什么时候下山的?” 余光说:“半夜,见大人您熟睡,就没有打扰您。” 尹健看闻起,又看看冯少辉问道:“梁根何在?怎么一大早就出去了。” 众人正在说话,鼋玉快步走过来对众人说:“百姓在海边发现了很多尸体,西边,东边都有。” 余光装作吃惊的说:“什么人?” 此时余和为和伦巴带人把奄奄一息的梁根抬过来,尹健快步走到梁根跟前急问道:“梁根?你一夜未归,去哪里了?”尹健边说话,边用眼睛凶狠的睁着梁根。 梁根翻翻白眼,一言不发,他心里明白,自己被尹健利用了,尹健不想让自己开口,他心一横,咬舌自尽了。 众人把发现的尸体,都收集起来,正好两百零二个。 余光看了闻起一眼,闻起会意一笑,看破不说破,在保持西山岛的神秘莫测。 既然梁根和高司及两百兵士死无对证,尹健心也安了,装作不知道,这事情就过去了。 潘建知道尹健的阴谋,但他一人难扭乾坤,他知道余光和闻起的本事,不可能对尹健没有防备。 他一夜未眠,观看着西山岛的动静,只处发现山顶火把向下移动,但直到后半夜才下来祭坛附近。也未见梁根和高司所带之人归船,大船还在。 潘建借口向尹健请安,下来到祭坛广场,见一片尸体,正是昨夜梁根和高司所带之人。 他见尹健装疯卖傻,他也没有说破,大家把这一场两百多冤死之人的戏演的天衣无缝。 尹健怎么都想不通,自己的亲卫统领,武艺高强,并非是鲁莽之人,并且带领百人,就这样悄无声息,莫名其妙的死了。高司之众更是死的蹊跷,各个脸色铁青,肚子肿胀的像牛皮鼓,像是淹死之状。 他也想知道,不是潘建带队,而是高司,这潘建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他有先见之明? 现在尹健终于知道西山岛有鬼神保佑了,他打消了抢夺财宝之心。心想:“此地并非久留之所,要早点离开是非之地才好。” 尹健手心后背全是冷汗,风吹来,打个冷战。下船准备参加余从葬礼的众将士斗,看到满地的尸体,身抖如筛糠,各个目光呆滞,惊恐万状,口不能言,心被约束,身背紧固一样。 他们心里很庆幸昨天梁根没有选上自己,不再为得不到财宝而后悔,而是为了保命而安慰。 尹健想来,东觉有先见之明,西山岛以牙还牙,以暴制暴,切不可让军师和大王动杀机,不然会殃及无辜。 队伍用餐后,浩浩荡荡,向山顶天池进发。西山岛之众满心悲痛,一路哭泣哀伤。 尹健之众,一路欣赏风景,看满山参天大树,如玉的石料,心想着天池的神秘,和西山岛鬼护神保,无不心生敬畏。 过龙门,登顶就是天池,一滩碧水,深不可测。 冯少辉和潘建把七百多兵士列队整整齐齐,西山岛五百之众也列队威风凛凛,但未见女人和孩子。整个场面庄严而肃穆。 在余光的主持下,仪式简单而隆重。众人把余从放在木板至上,缓缓向天池中心飘去。众人众目睽睽之下,木板到了中心,转着圈沉入水底。 有人小声说:“水里有龙,我看见了,黑龙入水,白龙升天。” 水葬余从后,余从对尹健说:“大人您的兵士可以在西山岛任何地方参观和逗留。” 尹健为昨夜死去的两百多将士胆战心惊,不过,他依然不死心,那是夜里,这是白天,这么多人,还怕什么鬼神。 不过潘建私下里对兵士说:“昨夜梁根和高司亵渎西山岛,被神灵惩罚了,如果不想死在这里,就敬畏西山岛。” 其兵士面面相觑,害怕尹健下令搜寻西山岛,尹健看看兵士各个垂头丧气,如临大敌,真的被吓破胆。 潘建适时的对尹健说:“西山岛神灵天佑,兵士们也都心怀憧憬,都想平安归家,下山商讨多少工匠,一同返回陆地,为大王建功立业,才是秋大业。” 尹健一声叹息说:“下山。” ------------ 第三十七章天池立碑奉尹健 阳宗岛离间吴赵 第三十七章天池立碑奉尹健阳宗岛离间吴赵 尹健让闻起向余光提出返航,并对一同前往的人数做商量。两艘龙船都归王廷这不作为交谈的内容。 余光为争取多留人,恭维的对尹健说:“杜良大人忠善谋国,爱民如子,我们会尽心为大王建造龙船,这西山岛也需要照看妻儿老小,鳏寡不可自存者,繁衍生息才能为滇海效力。” 闻起私下里对余光说:“至于多少人,您心里有数就可以,尹健也不知西山岛的人数。不过,滇海要用十年之期建造抚仙城,这西山岛再也不是世外桃源,这点每一个西山岛人心里都要有数。” 余光对闻起说:“西山岛确实有些玳瑁、珊瑚、珍珠和翠玉、绿松石、猫眼、金刚石、璞珪之类的美石,还有山珍海味,石木贝类雕刻之物。我想送一些于您及尹健大人,您以为当否?” 闻起正言说:“不可,人心犹如蛇吞象,欲壑难填,人心难测。这些常见之物,可顺其自然。异宝珍物,一定要藏匿,任何时候都不能主动示人。” 余光看出闻起正气凛然,甚思善谋,对西山岛有怜悯之心。尹健手下的潘建也是此类之人。当然陆地,陆地上凤凰王城是什么样子自己也领略过。尹健之徒,包括杜良、艾扎之类都非为民之人,也非守滇海得天下之政。 余光和鼋玉、鼋利辉、余泉念、余何伟、余翠华、鼋贞玉、余凤鸣、余鲁班、伦巴众人商量,说:“数年前,火龙果就预言了今天,该来的迟早会来。凤凰王廷非民之王廷,当权政治颓废,民不聊生,非长治久安征兆。我等迟早离开西山岛,大家家也不会忘记火龙果当初之言。我们去陆地建造龙船也好,建造王殿也好,都是为了火龙果,等待他的一统滇海,闻起和尹健都说了,闫莹还在。” 众人齐声:“就为了火龙果,就为闫莹,为了安乐世界的滇海,去。” 余从对鼋玉说:“你深沉决断,善谋多思,定能守好西山岛,修之于身,修之于家,利而不害,为而不争。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故无忧。这是守护之道。” 余从主持仪式,在祭坛祈地祷天,授予鼋玉为西山岛族长,把权杖交给鼋玉。鼋玉也知道,未来可期,而不可欺,澹兮其若海,飂兮若无止。敞开西山岛福祸相依,但是取材西山岛绝对是祸不是福。 风和日丽,尹健由余光和闻起陪伴坐小船,围绕西山岛一周,这山上山下也算是把西山岛看了遍。心里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得到传闻的奇珍异宝,不过他也让兵士在岛屿周围沿海边,捡拾了一些珊瑚、贝壳、珍珠,还有山上冲刷而来的珍奇古怪之物,多多少少人也都装满衣兜口袋,多余的都堆积于龙船之上,也自然都归于尹健所有。 潘建和闻起都开道印尹健说:“琭琭如玉,珞珞如石,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功成而退才是天道。这西山岛千年古木,积玉成山,以后都用作抚仙城磊基之石,梁椽覆室,身在其中,自可拥有。胡舟利欲熏心,玷污西山岛圣洁;梁根自作主动,擅揣人心,亵渎神灵。数百兵士殒命西山岛。还是大人您英明决断,和睦相处,为滇海寻得宝山良材,定能被滇海人们树碑立传,彪炳千秋。” 余光接话还说:“我等办的一事,未和大人您商量,擅自定夺,不知得当?请大人明示。” 尹健心里一紧,刚才闻起所言,都因自己管理不善,身为此次行动的统领者,不能认领功劳,推脱责任。既然属下把坏事都找到了合适的责任人,自己也乐得其所。现在余光居然说还有一事没和自己商量,就已经做了,无论坏事还是好事,都感觉不应该高兴,他没说话,眼睛盯着余光。 余光也没再继续说,而是满脸微笑看着众人,又看看闻起。 尹健被众人的表情弄的莫名其妙,他没有笑,而是保持自己的威严,一旦自己和他们一样的表情,就是轻浮,感觉同流合污一样。 闻起开口说道:“众人在天池东南,面向凤凰王城方向为您树立了一块冰玉石碑。出发前希望您能登顶看一眼,碑文以纪念您的丰功伟绩,年月日,尹健大人,登临西山岛,系苍生,为万民,忠心耿耿...” 闻起浑厚的声音,铿锵有力背诵讼词。尹健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喜悦,但心里乐开了花,全是颂词,没有一点污痕,只要西山岛在,自己也就刘芳千载万世。 尹健显然心情很好,他抬起头,仰望青山蓝天,俯视碧水深渊。一副豪情万丈之感,说:“西山岛乃圣灵之地,民风淳朴,虽远在大海,依然深受皇恩浩荡,难等可贵。我会起凑大王,也会诚告军师,更请东觉大人手下留情,不能过度取材耗费,保留西山岛,才是滇海之幸,万民之幸。” 他满口答应了余光的请求,他说:“既然船大人少,这大船也留一艘,等用时再取不迟。 其实尹健心里很清楚杜良的觊觎之心,早有篡逆王滇海之实。 尹健知道自己已过不惑之年,滇海风平浪静,能荣华一生,覆荫子孙。如滇海再起波浪,自己晚年也可能朝不保夕,子孙不成器也不孝。 自己亲眼所见鞠躬尽瘁的艾项,死不瞑目,亲侄子都能那样对待他。再看戎马一生,功勋卓著的起哈,也被艾扎卸磨杀驴。人心难测,世事难料,凡事不能太满。月满必亏,水漫自溢。行稳至远,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余光说:“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正如大人您,挽救西山岛苍生于水火,西山岛民众立石树祠以示颂扬;恶不积不足以灭身,胡舟之徒,罪大而不可解,自作孽不可活。” 尹健被吹捧的忘乎所以,他这表面上打着为大王办差的旗号,实际是为杜良,也可以说是为杜良和东觉,回去这些人还不是交给东觉。并且一无所获,两手空空,自己来这里还都以为的美差,小命差点没有了。 尹健对众人说:“我这身子骨,再登顶就散架了。明天就返航,此次来西山岛,多亏了众人,如以后再有缘来此,再登顶临风,读一下那颂词,也能指点江山激昂文字,也算人生幸事。” 翌日,晨光中,满眼的金碧辉煌。码头站满送行和告别的人,当然鼋玉也采取了保守和保护的策略,最为重要的力量并不轻易示人。 龙船一号,搭载着西山岛二百名男女造船匠,乘风破浪,昼夜航行,向阳宗岛而来。 刑昇和和龙蛊惑吴刚和赵正,给张彪制造麻烦。致使双方都没能登上龙船。 双方水里岸边打的你死我活,眼睁睁看龙船舍己而去,众人才如梦方醒,停止了攻击和争斗。 拼命向龙船招呼,呐喊,摇旗,掷石,都无济于事,在龙船即将消失前,龙船好像停止前进。 刑昇和和龙喉咙都喊叫的冒烟,他真后悔没有先登船,自己的目的地是西山岛,现在被抛弃于荒岛。特别是和龙,以前独自在这里的数年,已成噩梦,现在依然在梦里一样,痛不欲生,追悔莫及。 众人见龙船停下来,都期盼着龙船返航。 夜幕徐徐而来,大海升腾起迷茫之雾。风浪起,云蒸霞蔚。水里的人已经上岸,南北分成两处的人,都奔跑到岛屿西北,让自己和大船的距离更近点。众人声嘶力竭的又喊叫起来。 但是水汽浓厚的遮住了龙船,一直到深夜再也没有大船的影子。 天还没亮,在岛屿南端窝棚里,刚迷迷糊糊入睡的张彪,被吵闹声吵醒。 双方又发生摩擦,动起了刀枪棍棒,现场血肉模糊,谩骂侮辱不堪入耳。 刑昇的一个士兵说:“应该我们上船,你们都上去了一千多人了,如果不是你们阻挠,我们不会在这里。” 对方也大声回击:“什么是应该?是你们胡舟弱智,是你们阻止了我们上船,你们应该补偿我们,把剩余物资分给我们。” 张彪手握钢刀,让身边的队长韩民了解,才知道是自己这边的兵士半夜偷那边的给养,这给养本来是留给他们留守于阳宗岛之人等待龙船之资,但现在自己也被留置就此,自然要分得食物和用物。还不知龙船何时回来,会不会回来也未可知,不能饿死,即使下海铺抓,连基本的工具都被他们占有了。 双方打斗一直到天黑,双方才停止,在中间划了分界线,明确双方都不得越界,并且派遣兵士轮流值守。 一夜安宁,天亮,双方又在争吵,依然是为了分配物资的事情。 张彪也主张力争,自己五百多人,比他们少不了多少。想到人数,张彪心里一惊,赶紧把班长胡波叫过来悄声说:“你统计一下我们多少人?再私下打探对方有没有抓到或者囚禁我们的人,一定要小心,秘密进行。” 一直到晚上,胡波才来给张彪汇报说:“我们还有四百八十人,对方好像囚禁了我们的人,但是不知道多少。对方也不过五百人,我们也抓获了对方三十二人。” 张彪心里衡量,对方人数上占优势,如果这样耗下去,自己得不到便宜。就对随从宝田说:“你去找刑昇,就说我要找他谈判。” 不一会,宝田回来说:“刑昇想谈,但吴刚和赵正不同意,特别是吴刚,一直蛊惑兵士攻击我们。其实吴刚和赵正在和刑昇争兵权。” 张彪心里很清楚,刑昇谗言胡舟还可以,但是吴刚和赵正两人,他就控制不了。和龙两边不敢得罪,也让刑昇很生气。 张彪对宝田说:“你去了解一下我们的兵士,有没有想夺权的,直接说,我们让给他,只要保护兄弟们生命无忧,我做什么都可以。” 宝田斩钉截铁的说:“现在是最需要团结的时候,没有人想作死,这点您大可放心,唯您马首是瞻,人心向背还是看的出来的。” 张彪要的就是要团结一心的民意,他低声对宝田说:“你晚上,在分界线左边或右边,把这个藏起来,到早晨找个信得过的兵士去拿出来,偷偷的把事情宣扬出去,切记要悄无声息。” 宝田从张彪手里接过一片干枯的芭蕉叶,上面以吴刚的口吻写满与张彪私下交易的话语。宝田明白其中奥妙了,对张彪说:“这是交给我,我擅长,您就放心吧千总大人。” 宝田巧思机灵,忠心视主,这是张彪用他喜欢他的原因。 张彪也在岸边翘首愿望龙船去的地方,一连几日,都杳无音讯,他心里彻底绝望了,按照计划,如果正常而来也是二十天之后事情了,所以当务之急要解决阳宗岛上的矛盾,每天这样剑拔弩张,卧榻之上有他人窥视,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吴刚用赵正为交换条件,要和张彪求和...”谣言四起,传的沸沸扬扬。 宝田把自己伪造的信件涂抹之后又悄悄的送到赵正手里,赵正听闻自己被吴刚出卖了,心想:“吴刚也太不是东西了,自己对他忠心耿耿,还把他当做主心骨,他居然这样忘恩负义。” 于此同时,张彪私下联系刑昇说:“吴刚对你从来都是忤逆,现在我可以协助你除掉吴刚,让赵正听命于你。” 刑昇也知道龙船不会短时间内出现,双方斗来斗去,两败俱伤。并且西山岛已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至少这些航行是这样。不如和平共处,双方等待大船归来。 赵彪的私信犹如雪中送炭,他想和,更想除掉不听话的吴刚,两人达成协议,约定以双方摩擦明斗,而暗地合并一处,缴了吴刚的军械。 张彪和邢昇都让和龙为信使,联络赵正,对赵正说:“你最信任的人都出卖你,别人要活埋你,你还帮着挖坑。现在你最好作出选择,要么投靠张彪?要么跟随邢昇?现在张彪和邢昇联合起来对付吴刚,你不选择,就没有机会。” ------------ 第三十八章张彪设计除吴刚 损兵折将失颜面 第三十八章张彪设计除吴刚损兵折将失颜面 张彪想到报仇的办法是制造对手内部的矛盾,以期达到瓦解对方的目的,原先想来这是一步险棋,没想到这么容易实现。 和龙作为双方都选择的人,他也不喜欢吴刚和赵正,本来心里就窝火,是自己带人去西山岛,其他人都去了把自己丢这里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并且双方争斗,内部争斗,自己都没什么好处。 “现在只是谣言,吴刚并未对我动手。”赵正对和龙说:“不过,如果他们两家对付吴刚,我保持中立。” 等龙船前一天,刑昇就留守的兵力分散于三人。吴刚三百人,赵正两百人,邢昇四百人。虽然都有伤亡,但是人数基本如此。 双方以计行事,保田按照张彪的安排。王寔强依照刑昇的计策。两人在分界线大打出手,双方兵力都汇聚于此。 吴刚也带人参加了对张彪这边的战斗,真刀真枪的拼杀起来。张彪和邢昇两人一手举旗,一手拿刀。旗帜挥动,双方兵士把吴刚围在一起。 吴刚大惊失色,见身边兵士不足百人,就大声喊道:“赵正...赵正,快来救我...” 吴刚看见赵正的身影了,但喊了几声,赵正就不见了,他躲进树林里再也不出来。 胡波张弓搭建,瞄准吴刚,“嗖...嗖...”鸣笛而来,雕领箭一箭穿心。吴刚嘴角鲜血流出来,回头寻找射杀自己的人,还没看见,身体就直挺挺扑倒余地,一命呜呼,死啦! 宝田对张彪说:“赵正带人躲于林中,此时刑昇所带五百余人,这也是除去赵正之众之外的所有人。” 张彪,鬼魅一笑,举刀大喊,放箭。 张彪这边箭如飞蝗,向刑昇阵中射去,箭无虚发,人倒地一片,哀嚎声,悲痛声,不绝于耳。 自己的兵士死伤大半,邢昇才反应过来,他大骂张彪道:“言而无信!你个杂毛,偷袭,算什么好汉?” 张彪挥刀喊叫:“冲,给我杀。除了刑昇其余之人,只要死的不要活的。老子本来就不是好汉,只有活着的人才配评价。你不配!” 已处于劣势的刑昇拉过身边的几个兵士挡在自己身前,对身后的雷廷大喊:“快...去找赵正,来支援。我们上当了。” 他真后悔轻信张彪,现在才知道,张彪惧怕吴刚,现在吴刚死了,张彪也肆无忌惮的来对付自己,真是后悔莫及。 雷廷转身还没跑两步,就被一标枪投掷大腿,他鬼哭狼嚎的倒地,双手合力也没有从大腿上把标枪拔下来,张彪的兵士冲动面前,手起刀落,如同切瓜割草一般,不一会就把邢昇之后斩杀殆尽。 邢昇丢盔弃甲,高举双手对张彪大声求饶道:“我投降,不要杀了...我投降。” 宝田箭在弦上,瞄准了刑昇,张彪摆摆手,说:“留他一条命,都杀了,回去给我要人,也说不过去。” 赵正躲藏起来,树林里他的兵士也被杀的七零八落,就这么大地方,张彪的将士如潮水一般席卷阳宗岛,如果不是张彪传令停止战斗,和龙和赵正也难免遇难。 战斗很快结束,张彪解救了被吴刚囚禁的人,清查自己伤亡,不足十人。刑昇这边却伤亡三百多人,剩下的不到三百人也成了俘虏,伤病哀嚎,得不到及时救治,自生自灭。 张彪强迫俘虏打扫战场,包括水中的尸骨,全部最集中于阳宗岛最北端掩埋。张彪作为胜利者,在阳宗岛取得绝对的胜利。张彪也没有为难邢昇,他告诉邢昇说:“你的队伍临时给你收编了,你是自由的,如果被发现图谋不轨,你就一直留在这里就好了。” 邢昇千恩万谢,只求报名,绝无觊觎窥看之心。 在阳宗岛守望了二十八天后的清晨,海边的兵士大叫:“船...龙船来啦!” 众人欢呼雀跃,终于盼来了回归的龙船。张彪命令,收拾行李,准备登船,他害怕再被丢弃在这里。 和龙更是归心似箭,他是第二次度日五年的经历了。 不过行囊也不过,主要是这些天闲来无事,张彪让士兵在岛上和海里寻找的奇异贝类和珊瑚,拿回去当做稀罕之物。 他心里很清楚,尹健众人在西山岛的宝贝绝对不会分享与自己,此次之行真的很晦气,就当一次教训吧。 不过,他也想好了,阳宗岛的争斗结果。对于尹健来说,他是不关注过程的,只关心结果,结果是他的将士赢了。 阳宗岛没有码头,龙船依然停在深水区,众人都没有下船,而是用旗语告诉张彪众人上船。 张彪带着亲信还有刑昇和和龙先登船。兵士依次后上,大家都上船。 尹健感觉阳宗岛上人数很异样,就问张彪说:“怎么就这点人?” 张彪答:“说来话长,被淹死了很多,后来胡舟的兵士出现内讧,我帮他们平定了叛乱。” 张彪突然问道:“胡舟呢?” 邢昇和和龙包括他们的兵士都在寻找和打探胡舟。他和邢昇及那些兵士的心情一样,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后悔。 特别是刑昇之众,想着如果跟随胡舟登临西山岛,也和胡舟一样,殒命西山岛,尸沉大海,真的是命运弄人,祸福所依。 尹健并没有过多的关注阳宗岛之事,他归心似箭,人员登船,就命令起锚开船,向陆地进发。 大船日夜兼行,一半月后,终于看见了陆地,在昆明半岛海晏村停靠。 海晏距离东北的黑牛寨和西南的天帽山各百里,盘龙江经抚仙古城遗址,流到这里入海。 东觉取抚仙之地新建王城为抚仙城,把盘龙江入海口南岸的海晏作为码头之地。河流水雨季或清澈或浑浊,或深或浅,都是淡水。未来几年这里将和抚仙一样建起来一座汇集数十百万之人。 未来的码头就夸盘龙江南北。地域开阔,相对平坦,方圆数十里建造船坞,堆积西山岛而来的建材,再从这里通过盘龙江,或者盘龙江两岸的直道运往抚仙。 不过现在的这里还是不毛之地,没有码头,还没有船坞,更没有道路,满眼荒凉,数百人家凌乱的散布附近。 如山一样的大船,濒临海岸,就吸引来很多围观的人。一传十,十传百,方圆数十百里的人都来看稀奇之物。 大家看船,也看西山岛而来的人,他们都没有见过传言中的滇海之神,想着这西山岛之人,是不是都三头六臂,腾云驾雾的飞来飞去,翘首以待,慢慢靠近岸边的龙船。 船长余光,没有关心海岸或海晏村,他最关心的是寻找一个最接近陆地的深水海湾,而盘龙江入海口正专为等待龙船一样,不骗不奇,正好稳稳的停在入海口不足百步的地方,他心里也想着真是天然海港,不二之选的码头之地。 现在,远近围观的人络绎不绝的前来观看龙船,猜测和传扬着西山岛的神秘,寻找和滇海之神一样女子的呻吟,窥探和搜寻桌珠光宝气的魅力。 日出东方,天高气爽,真是一个好天气。远处尘土漫天,一队数百人的骑兵奔驰而来,接着后面为马车,后面是步兵,浩浩荡荡,千军万马一样而来,到这里海晏停住。 步足又跑来前面,对附近围观的民众大呼小叫的命令清理杂草凌乱之物。 远处围观的如鸟兽散,生怕被抓了壮丁派遣了没有报酬的差事,近前来不及逃跑的人可就遭殃了,男女老少,被兵士要喝驱赶,强迫的劳作。 场地清理出来,队伍再列队,黄标才从马车上不紧不慢的走下来,今天他是奉艾扎大王之命前来迎接龙船归来。 这差事,是他处心积虑的争抢而立。杜良很想来,但路途遥远,他害怕刁民陷害,就想着让兴茂为钦差来迎接,因为兴茂和尹健都是自己人,去谁都无所谓,自己在王廷坐享其成就可以。 不过,这黄标不知道听谁的花言巧语,艾扎就命令黄标代王廷迎接。其实杜良也能猜到,艾扎心里念念不忘西山岛的奇珍异宝,不能都让自己所得。这黄标没心机,耿直忠心,即使私藏也不会如诡计多端的杜良那么让人难以驾驭和琢磨。 当然这和杜良对东觉一样,用而不信。不过东觉也确实在海晏村,他也算好的日子,也正好带着凌空之众对码头的建设做最后的测量和勘探。 他见人惊慌失措的从入海口跑进村里东躲西藏,就问经过身边的老大爷说:“不是看龙船的吗,何时这么惊慌?” 老大爷看东觉面目和善,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就站定,气喘吁吁的说:“黄标带着大军来了,抓壮丁,清理岸边。所幸跑来了,不然,白干,还挨打,已有数百人被拦截在那里了,逼迫着干活呢。” 拿着鸡毛令箭,劳民伤财,仗势欺人,只有这黄标能干得出来。东觉想罢,对众人说:“走,今天龙船靠岸,我们也凑个热闹,闻起夜在上面。” 清理出来南北东西千步之地,看热闹的人都远远的躲到一边,观看。 龙船已停稳,开始下船了。 众人指指点点,猜测这群涉水而来,兵士中农仆一样穿着人应该是西山岛上的居民,让众人异样的是,西山岛之人并无异样。 有很多木箱子漂浮水中,或推,或拉而来,大家猜测里面定然是传言中的珍奇异宝。除了抬头昂脖可看的大船之外一无所有。 有人说:“我们不是来看大船的吗?能装下万人以上。 有人说:“把整个滇海的人都能壮得下。” 旁边的人说:“你知道滇海多少人吗?数以万计,怎么能装得下,不要吹破天,无非大了点,没什么奇怪的了,以后的说不定比这千倍万倍。”众人啧啧称奇。 黄标站在岸边,手搭凉棚,目光搜寻胡舟,他让亲卫把邢昇拉过来,问道:“胡舟呢?我们的兵士就五百多人,怎么现在才这点人,人呢?人在哪里?” 一脸铁青边说话边在大船下搜寻的黄标声音大的惊人,把邢昇吓得不敢喘气。 黄标一脚踢在邢昇肚子上满腹怒气的说:“老子问你,你没听到吧?”他转头对侍卫说:“这人是哑巴,不会说话,扔水里喂鱼!” 邢昇跪地不住的磕头哭丧着脸说:“我说...我说。”他把自己被留在阳宗岛,胡舟上船,及在阳宗岛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黄标。 黄标被气得哇哇叫,不知道找谁撒气。邢昇没听到让自己停止,他也不知道继续说还是停下来,也不敢看黄标,想了想继续说:“西山岛之事,我就不知道了,您得问尹健他们。” 尹健是杜良的人,他不敢直接发飙,而是举刀把经过的两个砍杀了,血肉横飞。 余光见把余建领杀了,就对黄标大声道:“大王是请西山岛工匠建造龙船,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这是滇海的待客之道?” 黄标嘴里骂骂咧咧:“什么客?完完全全的奴仆俘虏,都杀了你们艾扎大王也不会说可怜你们,猪狗不如的东西,还配说客!” 他转身看见身后侍背上的弓箭,就抢夺过来,准备射杀余光。来到近前的东觉赶忙上前夺过黄标手里的弓箭,对黄标说:“黄标大人息怒,何事让您这样发怒?” 黄标刚才就看到东觉向自己走来,他很不喜欢东觉,还有一箭之仇未报,但东觉是艾扎和杜良两边都看中的红人,并且多谋善变,现在两人相安无事,并且现在自己准备接任农部,也不易树敌于东觉。 现在自己身边虽有千军万马,但东觉身边数十上百人也不是吃素的,各个英武沈俊,并且周围还有成千上百围观的百姓,此时绝非善斗之时。 黄标也假意言欢对东觉说:“原来是东觉大人,下人不长眼色,我来教训一下。” 他把手里的弓箭丢在地上,继续说:“现在没事了,东觉大人不在抚仙,到这里何干?我可没听说大王让你接船吧?” ------------ 第三十九章为私利黄标杀人生歹念谋抢尹健 第三十九章为私利黄标杀人生歹念谋抢尹健 余建领妻子千求万斜的让余光一定照顾好自己的男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指望着他到陆地某个一官半职,挣大钱,让家里人享福见世面,没想到刚到码头就杀了。 没有战争,也没有天灾,而是被自己投奔的凤凰王廷的官老爷杀了。活生生被杀,所有人都麻木不仁,比射杀一个飞鸟,碾死一个虫子都简单。 统一的滇海,视民众如草芥,高高在上,草菅人命,这不是人民自己的王廷,人民种地纳粮,渔猎征税,辛辛苦苦供养的是吃人的魔鬼,是敌人,而不是自己的守护神,这样的王廷没有必要为其卖命。 但是,他要向黄标讨公道,又被黄标威胁,差点殒命。余兴怒火中烧,一旁的东觉这是第三次见余光,第一次是在嵩城,第二次这次任务之前。他看余光一身正气,善心谋断,志不在自己之下,自己没选对人,只是生不逢时,自己的力量太弱了,无法和黄标之流正面对抗。 身后的闻起借故把余光带到一边,以减少黄标对他的印象。闻起对余光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避免正面冲突,要么多个听话的奴才,要么多个忍辱负重的君子。” 余光明白闻起的话,也看得见现实,只能忍辱负重,把仇恨暂时埋藏于心底,集聚力量,到达足够的能量时,厚积薄发。 东觉听见黄标话中带刺逼问自己,他不想和这样的顺毛路,二干子直面冲突。 就说:“我不是来接船的,不过,我却是奉大王和军师之命,来考察码头和船坞建设之事。” 黄标知道说不过东觉,心思都在尹健属众所搬运的木箱子上。 邢昇两手空空,黄标这口气算是顺不了啦。对尹健满眼的羡慕嫉妒恨。 尹健登船上岸,见黄标盯着自己兵士搬运的箱子,又看看丧家之犬,垂头丧气的邢昇和和龙,就对黄标说:“黄标将近勤苦了,亲自专程迎接。” 黄标心里说:“老子来迎接,又没有迎接我,至于胡舟怎么死的,等到了王廷我再给你算账,血债血偿,数百人不能就这样说没了就没了!”他没说话。 尹健知道自己为西山岛之行最高长官,有监察之职,虽然胡舟作死,但这黄标如果咬着不放,杜良为了平息艾扎指责,也会治自己监管不利之责。 尹健走进环黄标大声说:“西山岛是宝岛,山上石木确实天下无双,但是绝对没有什么财宝珍奇。我这些木箱里,有战士们在海岸捡拾的贝壳、珊瑚之类,数量不多,我本是献给大王之物,黄标将近您可以随意的挑选两箱。” 黄标听尹健说西山岛没有财宝,简直不可信,但又说让自己随意挑选两箱,将信将疑的问尹健:“当真?随意挑选?” 尹健说:“说话算话,这是战士们装箱,我也没经手,里面何物我并不知道,随意挑选之后,再无牵连。” “这如同赌博,愿赌服输,毫无怨言。”黄标对邢昇说:“你去挑两箱来。” 邢昇吓得赶紧跪下说:“我随同船而行,真的没有去西山岛,我的晦气怕影响到将军好运。”这么多箱子,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盲选就是赌,他不相信自己有好运气,所以爬起来就往后退了数步,后背冷汗,全身打颤。 和龙见邢昇往后躲,更不敢往前凑,再说去一千人,这回来的还不到三百,躲避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出现在黄标面前。 黄标让千总李仁贵选,李仁贵不好推脱,但他灵活多智,圆滑巧变,就笑脸对黄标说:“现在搬到岸边的不过十数个,水里还有这么多,不知道船上多少,将军不能现在选,等木箱都到齐了,属下去掂量一下...” 李仁贵眉毛上挑,眼睛里闪烁着皎洁继续说:“将军印堂发亮,此次见大王不但有礼物,上任民部就在今日。将军本是上天星宿,自然自天保佑。我等贱民草民,不是属下推卸责任,实在是没有将军天生好手气。” 黄标被说的心花怒放,说:“好好好。本将军戎马一生,逢凶化吉,遇事呈祥,我亲自来选。” “属下,这就对天祈祷,明天一早去滇海之神祠堂还愿!”李仁贵躲过一劫一样,口中念念有词,心中祈祷。 黄标挑了箱子,尹健当众让黄标不得反悔。尹健破财免灾,也有推脱西山岛之行责任之策。 人都下了大船,东西也都搬到岸边。尹健把西山岛所来之人都交给了东觉。 黄标反对,他对尹健说:“我受大王之命,接人,应该交给我。” 尹健说:“这是去之前就定好的,这些人是来建造龙船的,大王和军师令旨还在这里,您亲自看。” 黄标还真看了尹健手里的命令,他想要大船,但是又搬不动,上去也要涉水,无奈,他把自己的两个沉甸甸的木箱装饰车,大气的给了尹健一辆马车。带着残兵游勇回凤凰王城了。 黄标耀武扬威的走了以后,把尹健一个人晾在这里,一辆车也装不下这些。 闻起也正式向东觉复命,十个侍卫一个不少的都回来了,东觉眼神告诉闻起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反正心里很高兴。 尹健对东觉说:“东觉大人,刚才黄标捣乱,您这里我也请安复命。” 东觉说:“都是为大王办差,不辱使命,也让军师脸上有光。”东觉一语双关,意思是从军师这里说的话,我们的一个战壕的兄弟,属于同盟。 从刚才面对黄标时,尹健也感觉到了东觉对于自己的善意,对于黄标的敌意和不懈。 东觉对尹健说:“刚才黄标在,我也不好插嘴,大王和军师,确实没有遣我来。不过我也确是为勘察地形而来,看这一辆马车确实不能顺利归王城,您稍等,我来想办法。” 尹健心里感激东觉相助,但是他四处张望,目光所及,除了空荡荡的荒凉一无所有。 东觉看尹健满眼的疑惑说:“我没有马车,但有牛车,您稍等,我已派人去村寨里借了。”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传来叮叮当当铃声,凌空坐着牛车,手里把鞭子扬的高高,在空中甩出弧线,怕怕的响亮旷野,却轻轻的落在黄牛背上,后面跟着一排,望不到头,犹如长蛇蜿蜒而来。 尹健心里还埋怨杜良:“军师向来不相信黄标,今天这是怎么了,明知道那家伙自私自利,也不派人来接应。” 凌空把牛车队赶到东觉面前说:“一共十头牛,十辆车,十个车把式。” 东觉点头,转头对尹健说:“尹健大人,这些都是你的,够不够?不过用完了,还要把人、车和牛还回来。” 尹健感激不尽的说:“够了...够了。其实这些木箱里,也不是什么珍宝金银,而是一些珊瑚、玳瑁和山珍奇石之物,有你的四箱。” 东觉直言推脱说:“财宝还可用于抚仙城建造,这玩偶之物,于我也无用,我就不要了。” 尹健边看众人把木箱抬上牛车,对东觉真诚的说:“你可以不说要,但我绝对不能不给,你不要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东觉不再推脱,想来给孩童和家眷作为装饰偶玩之具不是不可,就说:“感谢大人好意,我推辞就显得虚伪了。” 尹健指着一车四箱的牛车,对张彪说:“这车,你派人专门送到东觉府上。” 东觉说:“既然尹健大人赐爱,就由闻起代劳了。” 尹健点头说:“也好。”闻起带人把牛车接过来。 兵卒车队,长龙一样,向凤凰王城进发。 尹健坐上牛车,凌空给东觉找了匹马,其余之众步行。 尹健在前。东觉在后,和闻起的牛车并行。 后面便是余光之众,东觉为了不使黄标对余从众人报复的可乘之机,他准备把西山岛之众,先安排在抚仙城自己居住之地。 等明天一早向大王和杜良军师汇报之后,定下余光的名分,再派其来海晏,长久住建,筹划和建造码头和船坞。 闻起把西山岛之行,详细的汇报给东觉。东觉听得义愤填膺,对胡舟恨之入骨,胡舟心怀鬼胎,利欲熏心,自作孽不可活。 但尹健监管职责,极为重于,手里比胡舟多五百兵士,既然熟视无睹,优柔寡断,根本就是助长其邪念。尹健失职简直让人深恶痛绝,真的将熊熊一窝,尹健无将才,更无带兵管理之能。 闻起小声说:“余光大人,在西山岛天池给尹健立石颂德,让尹健喜不自禁。” “如果真有丰功伟绩,一卷史书足可留名万古,石头终究风水日晒风化有日,再说德不配位,易遭祸端。”东觉突然问闻起说:“听闻,西山岛有织锦、造纸及风车巧技异能你见了没有?” 闻起回答:“到西山岛也印证我了在阳宗岛的猜测,其实余光早已把消息传递给西山岛,登岛之后,感觉异样,少了妇女和孩童,更没有你刚才说的这些巧夺天工之物。” 东觉点头说:“我也这样想的,想必,余光只能不止于表面,不容小视,并且他沉稳善变多谋,志高远,能成为我们志同道合之,善待之。” 夕阳落入滇海,天边那抹彩霞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村寨的车把式说:“牛稳定,只要不惊吓,比白天还好走。” 队伍穿行于夜幕之中,东觉策马到前对尹健说:“荒郊野外,道路可循,月朗星稀,夜凉如水,此地人烟稀少,不易休停,正是赶路之时。” 他压低声音对尹健说:“风高夜深,贼人出没,响马强人抢掠杀人越货,不得不防。” 尹健看四周,寂静荒凉,远处见人,近不见路,虽然月亮照出人影,但极目远望黝黑森然,被东觉这么一提醒,吓得他一个激灵。 尹健知道东觉军人出身,有天生的防御和应急能力,文武双才,这些兵士在自己手里懒散无精打采,如果在东觉手里可是冲锋陷阵的锋锐力量。 再说这西山岛之行,自己不承认自己实职之责,但如果换做雷厉风行,智慧谋略一身的东觉去绝对不会死亡那么多人。 尹健对东觉说:“东觉将军,英武俊健,这些兵士暂且交于你,保全到达凤凰王城,再还于我。” 他对张彪命令到:“前后传达我的命令,全军听命于东觉将军指挥,违抗不尊者,杀无赦。” 张彪心里很不爽,自己虽然没有东觉的名号,但阳宗岛还不是智取邢昇,没有什么能力不能力,只要手里有足够的兵马,都可以打的赢,受得住,这车队又不攻城略地,无非守御即可。 不过,张彪还是传达了尹健的命令,冯少辉对张彪调侃说:“尹健大人,为何不用我们,我们几个千总,都可以看成将军。” 张彪无语,心里极为愤愤不平,但面对滇海大佬东觉,也只得忍气吞声。 东觉请张彪选百名尖兵在对前,作为尖兵也作为前队;冯少辉选百人为右翼;潘建为左翼。他自己带百人在暗中断后,其他兵士由闻起和凌空带领为预备队在队尾。 其实真如东觉预测的一样,黄标心急如焚,忍无可忍的打开尹健给予的两支木箱,里面明晃晃,金灿灿,虽然不是金银,但是珍珠翡翠,珊瑚、贝壳、玳瑁等山海奇珍,谁说这不是宝贝,比金银值钱多了,尹健还有数十箱。 黄标对垂头丧气的邢昇说:“你真的连西山岛都没有去?简直让人难以理解,真怂包。想不想戴罪立功?” 邢昇出发前向老婆显摆说:“此去西山岛,再不济,随声带两个拳头大的翡翠或者夜明珠,也够我们吃一辈子的。” 邢昇想到妻子翘首以待,自己两手空空,一顿吵骂倒也可以忍受,但是继续吃糠咽菜,确实苦不堪言。邢昇听黄标说现在还可以戴罪立功,顿时来了精神说:“听大人吩咐。” ------------ 第四十章痴心妄想夺财宝 调兵遣将灭贼人 第四十章痴心妄想夺财宝调兵遣将灭贼人 黄标说:“尹健到底多少财宝,随意挑选两箱就这样奇闻少见?可以想象,西山岛应该用此堆积而成,刑昇!你简直比废物还废墟!” 黄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给你三百精兵,一百骑兵,两边步卒。财宝还未到王廷,你怎么从尹健手里弄过来,是你的事情,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如果你不要,你就去死吧!至于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邢昇也感觉尹健只有一辆车,今天不可能把那么多木箱运走,其众也多疲惫松懈,偷袭抢夺应该垂手可得。刑昇胸有成竹的问黄标说:“大人,得手后那些财宝...” 黄标说:“一半归你,一半送我府上。尹健不足为虑,小心封标,别怪我没提醒你。” 刑昇喜不自禁,着手挑选兵士,也想到更换夜行衣,思索着哪种方案顺利... 打鹰山和七七湾的老虎口,这里是必经之路,两边山高坡陡,中间虽宽一里,这是通往王廷最窄路段,关键是灌木丛生,荆棘漫;路,特别是从盘龙江左岸,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刑昇决定在此设伏,当然此地如不得手,另一理想伏击之地就是马过河。马过河距离凤凰王廷近在咫尺,距离自己也近,利于出兵。一旦失守就再没有机会了。 刑昇决定在老虎口设伏,他想着在这里如若不成功,第二次机会就是马过河。 刑昇找来外甥谭锐和黎鹏把西山岛之行说了一遍,刑昇敲掉说:“我没登西山岛,黄标说我日弄,所有人都说我笨,但你们告诉我,是要命还是要财宝?跟着胡舟去的一个都没有回来,不是活着留下西山岛了,是死啦!” 两人唏嘘不已,为刑昇全身而返竖起大拇指说:“还是刑哥未卜先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刑昇神秘夸张的说:“有福同享,之所以没叫你们去西山岛,也有这种预感。现在尹健把宝物运回来了,黄标只给他一辆马车,数百个大箱子。垂手可得,黄标给我两百步兵,一百骑兵,都是精锐,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敢不敢?得手之后,黄标给我一半,咱们平分。” 有兵有人,有诱惑,说的两人摩拳擦掌,咬牙说:“事在人为,哪里有不敢的。大哥您说吧。” 刑昇说:“我带一百骑兵,两百名步兵,你们一人一百,这里有兵符给你们,绝对令行禁止。”呼气麻黑如虎似蛇手指般大小的兵符递到两人手里,如不是一根金丝栓系着,花不溜秋,难拿不易捏,两人赶紧栓在内衣扣鼻上,生怕一不小心丢了。但数百嗷嗷叫的兵士,看似如狼似虎,确实让自己有种成就感。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刑昇说:“如果顺利完成,我们两个是不是也混个官吏当当?” 刑昇不假思索的承诺:“这当然,黄标大人马上升任农部,让你直接当将军都易如反掌。” 三人整装进发,日暮苍山陷入黑夜之中。刑昇带领骑兵,耀武扬威,但让他力不从心的是,他骑马的技术太菜了,被甩的远远的落在后面,前面骑兵队领付占景只得停下来等他,不然无人指挥。 付占心里不停的骂娘:“这邢昇也做过千总之人,居然不会骑马?是不是去了趟西山岛,傻了?” 邢昇快马加鞭,胯下青葱马四蹄腾空,邢昇以前真的没有骑过马,他是步兵,飞马如风,头晕目眩,青葱马飞过一道河沟,邢昇没把抓住马鬃,一下子掉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随从过来搀扶,咬牙切齿的在上马。 正好和张彪不期而遇,如果不是东觉特意安排,他真的不会往大劫上想,还以为杜良军师派人前来迎接。 其实杜良临近天黑才接到尹健侍卫史万严报信,当得知黄标居然只给一辆马车,还是两匹马的马车,还强行要了尹健两个木箱,那本是送给自己的,这消息让杜良大发雷霆,他立即命兴茂带五千精兵,准备截住黄标兴师问罪,再一想,还是自己疏忽,黄标不给也没错,他是奉艾扎之命,接人,至于接谁就看他心情了。 他对兴茂说:“你带着五千精兵,再加十辆四马大车去接尹健,连夜就去。”兴茂选了五千精兵,由德高、童各、张威、和哄涛和阴阳寿五人各为千总各领一千,听命于自己。另外任命俞庆则为总务随后驱赶十辆马车,浩浩荡荡向海晏而来。 张彪听伏地边听奔马,极速而凌乱,来者不善,赶快通知后队做好防御的准备。 东觉叮嘱闻起、凌空、潘建和冯少辉,拿出用绳子捆绑的石头和尺寸的木管,都叫此为流星锤,以做远距离攻击。 东觉传令:“马上过老虎口,务必清醒,不得离开车队,保持队形,以防敌人分割偷袭。他带人向张彪靠近,兵命令张彪只可防御不得追击。先派两个跑的快的去前方侦查,不得惊动对方,再派十人,前方数里之内做数十道绊马绳。” 张彪也知道面对不知是敌是友要做万全之策,他不折不扣的执行东觉的命令,并说:“这声音应该在十里之外。” 付占让邢昇在前,他带队紧跟。邢昇问付占:“这到哪里了?” 付占极力的辨别说:“距离老虎口应该不远了。”两人正说话,突然马失前蹄,随着邢昇“哎吆”一声被摔在马,后面的付占马也撞击在邢昇马身上,马嘶叫两声,警觉危险,停下来,付占差点掉下来。 付占命令身后的两骑士兵说:“快向前侦查,什么情况?” 他下马辨识,是一道绊马索,手腕粗的一根横木,一边别插在巨石上,一头栓在灌木根部,他心里一惊,如果是根绳子,邢昇这马是废了。 邢昇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比刚才摔的还狠,已经直不起来腰来了。 付占对邢昇和众人说:“马衔枚,人禁声,我们遇到对手了,他们已经做了准备?” “谁?”邢昇问:“是不是尹健。” 付占说:“尹健没有这才能,是东觉,他善思多谋,周全谨慎,比如做好了万全之策,具体防御到了这里。”他转念一想紧张的说:“说明他们已经走到了这里。” 邢昇全身颤抖,一紧张,差点叫出声来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有多少人?”付占问刑昇。 邢昇说:“他只有那一千人,不过,东觉总是神出鬼没的,他带多少人,我不清楚。” 付占说:“邢昇大人,接下来您想怎么做?” 邢昇说:“既然他们都做了准备,我们只好撤离吧。” 付占对这样一个熊包领导真的无语了,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连对抗打仗都不会,对方实力不强,自己也别当替死鬼了,就对邢昇说:“即使退,也要摸清对方的实力。” 邢昇也说:“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还有一个伏击点。这边交给你,我后撤和他们汇合,在马过河等你们。” 这倒好,把危险留给他人,自己跑了,付占心里骂道:“无能还不死心。” 付占说:“至于对手多少兵马,实力如何我也不知道,只能尽力而为。”其实为了财宝,付占也想尝试一下,毕竟只要得手,就可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富贵险中求。 付占领命,派出十个骑兵,下马,驱赶马匹在前,用来来淌未知危险,这样尝试着来到老虎口。除了两道绳索,再无任何动静。 付占看邢昇带着两个骑兵向后奔跑。他们隐藏于路边,让两个兵士一路向前,探得虚实详情,司机等待尹健之众。 付占的打算是,虽然是一千人对抗一千人,但是自己是骑兵,激动性强,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 张彪的探子暗地里估算了一下付占的骑兵,回来对张彪说:“对方鬼鬼祟祟,被我们第一道斑马绊马索拦截,好像有人返回,我们依稀听到什么马过河这个地方,大概有千骑,没有步兵,全是骑兵,肯定不是来接我们的,气势不对,有种图谋不轨之态。” 张彪一下就佩服起来东觉来,真如其所预,还真有不怕死的人,张彪回马把情况汇报给马车上尹健说:“大人,对到敌情,不像散乱的响马,是军队,对我们图谋不轨。” “这还有猜吗,肯定是黄标之徒,唯利是图,图谋不轨,就听东觉将军的命令,如果对我们不利,尽管消灭就是了,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张彪来见东觉说:“大人尽管下令,我等唯命是从。” 东觉对张彪说:“你为主力,此战胜利,功劳全是你的。”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看看天象传令兵说说:“把冯少辉和潘建兵众调来,归张彪千总指挥,主动出击,我对不喜欢被人挂念着。把弓箭,流星锤都集中给你们。远距离攻击,发挥步兵的优势。现在没有好战术,只要能消灭敌人就是能力。” 冯少辉和潘建也知道了敌情,虽然没有步兵的影子,但肯定会有,或者就在马过河,让他们有来无回。 张彪很兴奋,东觉很仗义,居然没有让闻起和凌空正争功,两人的能力不在自己之下,更比冯少辉和潘建强多了。 东觉求见杜良说了西山岛居民的待遇,东觉说:“首先他们也是大王的子民,不能用俘虏的待遇。再说船坞一片荒凉,几十里外的村寨不方便也不可提供食宿,一切都从头开始,要么他们先住龙船之上,要么提供必要的生活保障。” 东觉对闻起和凌空说:“你们两人,各派十人向两边和后方侦探敌情,不间断向我和张彪千总汇报,不得有误。” 张彪说:“冯少辉你带人从左侧翼,潘建你从右侧。保存实力,我在中间,等我两长两端敲击玄铁为信,同时发起攻击,切记近距离攻击。” 三队人都向目标进发,夜黑风高,任何一点动静都难以掩饰,这是双方实力和心理的较量,也是生死决策。 付占把千人千骑也分为三队,他带五百人居中,左翼何奎三百骑,右翼刘二两骑。 付占对两人说:“你们两个不能像邢昇把我们丢下逃跑了,我也不会留下你们。邢昇也不会来援助,置死地而后生。我们和尹健比占绝对的优势。我们的劣势在于黑夜里机动性小,所以我建议一半变为步兵,一半作为骑兵为后续支援。” 虽然双方还未正面交锋,但已经剑拔弩张,紧张和死亡的气息满眼整个山谷。 三军出发前,东觉特意给闻起、凌空和张彪交代说:“我们同心协力,方可所向披靡,你们三人各负其责,违令者军令惩处。我带百人绕其背后。一是阻击可能来源之敌,二是攻骑兵于背后,使其腹背受敌。” 张彪惊愕的看着东觉,心里说:“一路都是平坦宽旷,只有这老虎口狭窄难行,还正担心冯少辉和潘建能不能派上用场,如若敌人横断阻击,自己也寸步难行,东觉居然要绕道背后,简直天方夜谭。” 他没敢说话,看凌空和闻起一副轻松的样子,东觉也满脸的信息,看来东觉早已对此地地形了如指掌,他如梦方醒,原来东觉将军亲临海晏勘察地形不是嘴上说的。 余光也走到东觉面前说:“我听闻有强人所难,给我们什么任务。” 东觉看着众人说:“你们是滇海的宝贝,尹健大人有令,你们随车队而行,保护好自己,我们保护你们。” 余光一脸不悦的说:“你我风雨同舟,哪里有你们冲锋在前,我们缩在其后的,都是顶天立地的男人,绝对没有贪生怕死之徒!” 东觉说:“余光将军此言差矣,各有分工,你归属于闻起,由他来调遣你们之人。” 东觉说完,对众人使眼色挥手,众人各散,余光跟在闻起后面,知道无事可做,也无可奈何。 ------------ 第四十一章 两军相持智者胜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四十一章两军相持智者胜偷鸡不成蚀把米 两军相持勇者胜,张彪对冯少辉和潘建说:“惧战和怕死者不要去,去了如若懈怠军心灭其宗族,立功者重赏富贵,抓其魁首者晋升千总乃至于将军。” 张彪派遣董明前五十人用荒草和灌木在云层掩月之际,无限制抵近。他在数百步之外对付占之众喊道:“来者何人?可这面目示众,近前来。” 付占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但他不想暴露自己,就小声对何奎和刘二说:“我在中间,你们从两边包抄,斩杀喊话着。” 双方都以偷袭的方式接近对方,先进入此地狱的张彪之众,和后来的刘二、何奎之徒,身体几乎都挨到一起了。董明前众人屏障呼吸,期盼着张彪大人下令,痛痛快快的进行一场血肉搏杀,各个手握利刃,瞄准自己的目标,做好了砍杀的准备。 黄标见对方不也应答,东觉将军在对方已发出信号,他也两手玄铁猛然敲击,就听“哗铃铃...”三声清脆震颤悦耳之人。 付占之众不明所以,但知道是对手互相之间的信号。付占没来过老鹰山,也不知道七七弯,但邢昇告诉他,此地山不可翻,湾不可过,这里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但他对背后同样只有一声这样的声音也感觉莫名其妙,正当他思考之际。 董明前第一个身体向前一跃,手起刀落,把对方一个兵士的头直接砍下来。 黑影晃动,兵刃寒光闪动,嚎叫声冲破静空。 打起来了。 整个山谷弥漫着血腥味,月亮穿过云层,董明前吹口哨向张彪报信。张彪知道这是第一波战斗结束的信号。他吹好命令发起第二次攻击,就是用流星锤对准对方马匹,狠狠的抛过去,顿时人仰马翻,人叫马嘶,好不混乱。 已经跑到马过河的邢昇,看不见老虎口,但是总感觉已经遭遇了。他感觉自己是主帅,逃到这里好像对不住付占,也不仁义,他命令黎鹏道:“你速带人向前推进五十里,见机行事,能援则援,能接应则接应。” 黎鹏和谭锐在一起感觉人多势众,现在自己带人进入漫无边际的黑夜,谭锐是他的亲外甥就可以在这里守株待兔,简直不公平,所以他爽快答应,转身却慢慢悠悠的向前开进,心想:“东觉可不是吃素的,整个滇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文治武功,多谋善断,如果只有尹健不足为奇,但这东觉,付占就自不量力了,自己还是不要离那么进,自讨没趣,得不到宝贝,还把命丢了,得不偿失。” 黎鹏嘴里嘟嘟囔囔,走在队伍第三排,他害怕黑暗中有冷箭射来,常言道:明刀好多躲,暗箭难防。他学精了,虽然很想得到那还没有看到的财宝,但邢昇和自己的主子黄标一样的奸诈巧滑之人,只怕自己有命拥有,而没有性命享受。飞龙岭归来途中邢昇为私欲残杀部署的情景历历在目,与魔鬼一样的人在一起,除非自己也是魔鬼,不然随时都有可能被魔鬼吃了。 晃晃悠悠的黎鹏正与淌过七七湾的东觉不期而遇。正在沿着河边走的东觉,发现窸窸窣窣队伍行动的声音,他判断有数百人,就让众人选位置伏地躲避隐身,张弓搭箭,随之准备攻击。 东觉所带之人,都使用的连发弓弩,每次十支箭镞,凶猛无常,杀伤力极大,极具有突击力。 东觉他带着两人用藤盾护身,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就这一声吓得黎鹏之中屁滚尿流,黎鹏不敢搭话,而是用手扒拉着身边的谢贵平,示意让谢贵平搭话。谢贵平无奈,只得结结巴巴学着邢昇的口气说:“我是黄标将军的...” 谢贵平话说到一半,被黎鹏用双手捂住嘴,低声大骂道:“你个畜生,谁让你这样说的?叮嘱了多少次了,不能暴露。不能暴露!” 谢贵平一口气没上来,身体一出溜,瘫倒在地上。黎鹏也不看谢贵平,而是壮着胆子说:“你是何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报上名来。” 东觉装作兴奋的样子啊说:“刚分开就忘记老子了,我们得手了,我们正要给黄标大人汇报去。” 黎鹏众人一听闻得手了,各个兴奋的嗷嗷直叫,黎鹏半信半疑,心情放松很多,问道:“您是付占大人的人,为何不骑马?” 东觉回道:“黑咕隆咚的,很多人骑马都撞在树上了,前面一道河湾,与这盘龙江相交,水流喘急,骑马过河也被从走,骑马还没有跑的快,你是谁,怎么擅自到这里来?” 黎鹏说:“我是邢昇的属下,黎鹏,是他让我们接应你们。” 东觉害怕报出名来,惊动对方,已过了道路的最窄处,现在一边河流,一边慢坡漫无边际,人四散也不好控制。他更不想更多的杀生,就对黎鹏说:“现在随我们一起往回走,不过你们赶不上我们。” 黎鹏本来也不认识付占骑兵之众,星月时隐时现,光线本来就暗淡,更听辨出东觉是何人。感觉对方人少,又没有恶意,也想在邢昇面前争功,就说:“你去吧,你们去吧,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去接应付占他们。” 东觉大声说:“我刚才,说了不用接了,你们回去吧。” 黎鹏身边的机灵鬼崔如意大声说:“你是谁,怎么给我们黎将军这样说话,是不是不想活了。”说着就把手里的钢刀挥舞着。 其实黎鹏也是机警的判断着对方及四周,他选择相信对方是付占的人,因为对方太沉稳了,如果是尹健的人,肯定不会这样和自己说话,那些都是王廷养尊处优惯的人,怎么这样好脾性。 黎鹏也恢复了勇气和自信问东觉说:“这么黑,我即使相信你,但我手下的兵不相信你,我也没有办。” 东觉说:“相信不相信,你还能怎样?”东觉见对方敬酒不吃吃罚酒,属于顺毛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东觉身后的张清大声吼道:“黎鹏?是不是,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就让你见阎王,给老子滚开,让出一条路。” 主子说话客气,属下说话明显很嚣张,黎鹏心里判断,这此时黄标将军的属下,就对手下说:“听我给他们让开,我们前进接付占去,帮着抬财宝去。” 东觉朝伸手吹了两声口哨,百人出现在黎鹏面前。 黎鹏身后的刘攀突然大声喊道:“对方手里有武器,不是我们的人。” 刘攀声音未落,黎鹏还没有反应过来,东觉就发出了进攻的命令,箭如凤凰,弓弩嘎嘣嘣的响。 一片哀嚎,满地狼藉。 与此同时马过河也发生着恶战。 兴茂所带五千兵马和此处的邢昇不期而遇,兴茂骑马浩浩荡荡而来,被邢昇千总俞敏用石头砸惊,兴茂从马上摔下,破口大骂。 邢昇也骂骂咧咧的走到兴茂近前,因为看不清对方人马。邢昇就问道:“你们何人?” 张威从后面骑马向前,挡在兴茂和邢昇中间,回答邢昇说:“你是何人,拦路抢劫?” 邢昇说:“老子乃黄标将军的千总邢昇,受黄标将军命令,在此修路大桥,河水暴涨,其他人等没有黄标将军的命令不得经过。”他把之前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张威平时就嚣张惯了,没想到遇到一个更嚣张的。长个眼睛也不看一下,军师和大王的人都比不了一个将军的千总,简直开玩笑,张威举手皮鞭鞭梢抽在邢昇脸上,疼得他大骂:“你他妈的到底是何人,敢打老子,给我杀。” 随着邢昇的命令,身后本来就憋一肚子气的兵士终于找到了出气孔,各个如狼似虎,奋力冲杀。 兴茂身后的德高、童各一看阵势不对,赶紧让兵士把兴茂架着向后跑。 童各大声喊道,遇到敌人了,给我杀,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数千人,在马过河一场血腥鏖战。 浩浩荡荡的骑兵掩杀过来,更多的步兵举刀挺枪而来,明晃晃,杀气腾腾,寒气逼人,排山倒海,勇猛直前。邢昇终于后悔自己的鲁莽了。 他躲藏不及,被马匹撞到,他就低一滚,滚到灌木层中掩藏自己,他自己感觉这和飞龙岭同工异曲,只求保全性命,哪里还管部署怎么样? 一战分优劣,邢昇之众不堪一击。没有一个站着的了,死伤太半,活着的都是没等向自己砍杀,就倒地滚藏的人,谭锐也被乱刀砍死。 东觉众人结束和黎鹏的战斗,飞奔于此,这里已恢复了平静。 张清问清楚是兴茂之众,东觉和兴茂等众将士相见,说了尹健的防御,就说,老虎口的战斗恐怕早就结束了,这里也非久留之地,天黑风高,小心暗藏的歹人,还是见到尹健大人为好。 启明星升迁,东觉判断用不了一个时辰,天就亮了,现在光线越来越清晰。 兴茂虽然不喜欢东觉,不喜欢东觉的原因也是因为东觉在杜良面前争宠于己。显得自己相形见绌, 但,东觉的能力自己再嫉妒也难以掩盖,并且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些杜良府邸的亲卫任命的千总,都对东觉佩服的五体投。 并且这里不是王廷,而是远离王廷的荒郊野外,歹人横行,自己保命还是要靠他们,兴茂咳嗽了两声对东觉说:“东觉大人鞍马劳顿,本该是兵士所为,您亲自离队涉险,真让人佩服。” 兴茂做决定说:“我这五千兵马暂由你指挥,我们现在就去接应尹健大人。” 兴茂也知道如果这么多人失利,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东觉说:“兴茂大人睿智谋断,我等佩服,这兵我实属不敢接。” 兴茂想了想说:“这也是杜良大人的意思,谁见到你,就把兵马给你,只有你指挥才能发挥更大作用,并说见到你尹健大人无忧矣。” 东觉为了避嫌,自然不能接,就是说:“你为主将,我为副将,我本职为大匠,不涉兵马,感恩杜良大人厚爱,这也是我的原则。” 兴茂无奈,天还没亮,他很怕死,就命令道:“德高、童各,张威尔等听从东觉大人指挥。” 东觉等众人领命,东觉了解到后面还有阴阳寿的车队,就对兴茂说:“天黑路险,前途未卜,让德高千总领一千兵士,守护您在此等待车马。用不多久天就亮了,我接尹健大人再多定夺。” 原本东觉想着车马来了以后把牛车上木箱转移到马车上,牛车自然可还给相亲。但转念又一想,马车为杜良所派遣,经兴茂之手,更换车辆,这或许不是尹健本意,自己没有必要越庖代俎。 众人分兵各奔东西,看时辰,天快亮了,目光所及,物可辨晰,一路的而来,越靠近老虎嘴,尸体横七竖八,伤残哀嚎着,张威和洪涛兵马飞奔过去还不忘补刀。 东觉留下童各一千兵士,收集残骸尸首,一路远离道路覆土成坟掩埋,虽然对立,又图谋不轨,战争本来的就残酷,但战后,让他们入土为安,以息亡灵,安抚后人。 东方鱼肚白,山水退去阴霾和黑暗,天亮物清。大军浩浩荡荡,在老虎嘴和尹健众军相遇。 张彪一脸兴奋,在尹健面前高谈阔论的说:“黄标号称自己的骑兵天下无敌,也不过如此,简直不堪一击。” 无论黑暗摸索,还是冲杀的兵士,或者是护队不离的战士,各个都满脸的胜利,特别是投流星锤和近身肉搏的士兵,把东觉传的神乎其神,有人说:“东觉将军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你们看这老虎嘴一边高深,一边涧渊,东觉将军所带百人,是蛟龙入海?还是鲲鹏展翅,神仙相助吧,过去又把邢昇数千人打的落花流水。” 闻起和凌空对东觉心悦诚服,但东觉私下对两人说:“让我们的兵士多说杜良、尹健和兴茂的功劳。” 有人就开始说:“尹健将军在西山岛做了功德了,受神灵庇护,所以才逢凶化吉。兴茂和尹健两位大人受杜良大人真传,文武双全....” ------------ 第四十二章重用余光建码头 志同道合利断金 第四十二章重用余光建码头志同道合利断金 天亮了,风和日丽,德高陪着兴茂坐着马车,在老虎口和马过河中间螺髻塘相遇,兴茂问尹健说:“这一夜鞍马劳顿,有惊无险,实乃天意,尹健大人万幸。” 尹健说:“将士劳苦功高,特别是您和东觉将军舍生忘死,回王廷,禀报大王和军师论功行赏。” 兴茂问道:“这车辆已备,尹健大人可否更换车马?” 尹健哈哈大笑说:“将士劳顿,不必更换,这牛这车也是吉祥,风雨雷电,处变不真乃天佑神助。” 一路战场被打扫干净,昨夜的刀光剑影,横尸遍野。今晨清风旷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队伍合二为一,众人说说笑笑,一团和气。依然是张彪在前,满脸的喜悦,趾高气扬,其兵士也是各个神气,头都抬到天上了。 尹健私下问东觉说:“到达王廷,这该如何论功行赏?” 东觉反问道:“大人您有何打算?” “我心里很矛盾不知所以然。”尹健很信任的看着东觉。 东觉说:“高瞻远瞩,神灵佑护,何愁之有?” 尹健说:“将军有话直言,我心迷茫,愿听大人指点迷津。” 东觉看尹健没有做作,满眼的真诚和期待,就说:“那,我就说了。” 尹健点点头,很认真的听东觉说:“黄标是大王的人,除了大王对谁都看不在眼里,包括军师。他为何派兵半路截杀你我,表面上他是冲着财宝来的,但实际还是不惧怕大人您和军师。” 尹健边听边若有所思的点头认同。 东觉继续说:“既然黄标这样肆无忌惮,目中无人,他自己肯定不敢这样无法无天,应该有人暗中支持。” 尹健插话问道:“您是说大王?” 东觉否认说:“这我可不敢说,您自己分析。所以,我建议,最好不要上报大王那里,论功行赏,军师就能做主。当然也不要张扬,其一都知道大人您从西山岛而来,又都知道西山岛的传说。” 尹健点头说:“其实我也这样想,但依然犹豫不决,感谢将军指点迷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回到王廷,东觉也没有什么压力,因为自己没有去西山岛,自己也只有十个兵士随尹健而去,所以对于西山岛财宝的事情,他也没有什么压力,唯一向杜良争取的就是对西山岛余光之众的任用上。 杜良收了尹健从西山岛带来的稀奇之物,也说了夺魁东觉才阻止了黄标的觊觎之心。杜良正如东觉分析的一样,只是嘴上恨的黄标抽筋扒皮的打骂一通,也并未把黄标怎么样,并且也根据艾扎的提议任命黄标为农部郎,这西山岛之行对于黄标和杜良之间就不了了之了。 东觉为修建码头和龙船的事觐见杜良,杜良对东觉说:“尹健分析西山岛不止所来之人,余光有不臣之心,两艘龙船只来一艘。” 东觉说:“此事我和尹健大人商讨过,也亲自问过余光。至于胡舟之众完全是咎由自取,这点尹健大人肯定给您汇报过,另外所有兵士都见证了胡舟图谋不轨,企图破坏西山岛之行。至于一艘龙船的事情,是因为人手不够。等码头修建完成,大人可以亲自登船,如履平地。余光说了,另外一艘龙船随时可取。” 东觉看了一眼沉思的杜良继续说:“西山岛能工巧匠,悉数而来,一些孩子和女人是西山岛的未来,不来也是正常,另外余光带来造纸、纺织、锯子和水车的技术,造福滇海,这些都是毫无保留。我今天来正为建造码头而来。” 杜良见东觉说的在理,就问道:“建造龙船必须建造码头?” 东觉回道:“必须先建造码头和船坞,船坞建造龙船,码头运输西山岛石材和木料装卸下载之用。另外大量石料和木材,运输到抚仙城,必须修建直道,直道有三条,疏通中间的盘龙江,修建两边的道路,这样并行日夜运输才能供应之需。” 杜良听的很认真,这些他都没有想过,只想早早拥远天下无双的王城,想来也非易事,就对东觉说:“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对余光之众不得不防。” 东觉真诚的说:“我是您的人,只是惜才,可能会有谗言挑拨我们的关系,离间我们亲疏,我对天盟誓,不会背叛您,一门心思都在王城之上,我从今往后吃住就在抚仙城内。现在龙船不得开往别处,毕竟这些工匠有十年的荒疏,这船留给他们观摩,我计划把另一艘也开来。” 其实杜良从和龙那里得知有两艘龙船,来一艘,另一艘让他寝食难安。 东觉继续说:“大船在建造好之前,船厂和抚仙城一切管理和用度都有一人负责,军政,政民要分开,不然那些将军们成天没事掺和,指手画脚,什么事都干不成,消耗在内都之中,王城遥遥无期,当然船造好之后,怎使用,谁使用,我绝不干涉。”杜良感觉东觉考虑很周密细致,也点头答应。 黄昏,东觉再次来到海晏村海岸,此次一为归还牛车,到了粮食和吃食,感谢借出牛车的人家。二是把余光之众安顿在海晏,修建码头的工期不能再拖了。 任命余光为大良造,闻起为副,并拨付十万之众,驻扎海晏,开始新建码头和船坞。 夕阳,红球玉盘,正坠向天边海水里。水天一线,霞光万丈,风景如画,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海晏,东觉和余光并肩站在一起,望着天边,浮想联翩。这没有争斗,没有困难的乐土在哪里,火龙果将军在哪里?东觉畅想美好的未来,被波浪拉回现实。 东觉、余光和闻起三人带十个随从,三支小船,沿海岸线从南到北,从北到南,已经走了好几个来回,数百路。 夜幕降临前,船停靠在海晏村寨。余晖把下船的人影拉到岸边。年龄相当,余光看东觉英武沈俊,胸有天下。东觉看余光谨思慎行,心有乾坤。两人脾性相合,目光长远,侃侃而谈。 东觉对余光说:“我今天而来正式向你半步王廷任命,我们共同见证滇海抚仙王城的建造。不久的将来,用不了几年,这里,海晏,也将是滇海重镇,码头、船坞拔地而起。” 东觉看余光两眼炯炯有神,宏伟蓝图,美好画卷随着东觉侃侃而谈,仿佛已出现眼前。 东觉继续说:“从见他开始,你就是这里的老大了,闻起作为你的副手。当然我随时会来这里,你也可以随时到抚仙王城考察和指导。” 余光喜不自禁,对东觉感谢一番,说:“感谢东觉大人周旋,您有一颗金子一样的人,就如同火龙果一样的大公无私。” 东觉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余光不要说话,东觉看看四周,小声对余光说:“以后说话小心隔墙有耳,特别是关于火龙果的言辞。大王和军师对火龙果恨之入骨,除而后快,你这样说会遭人记恨。” 余光会意的点头,说:“西山岛之众,还望大人周全。” 不到一个月,海晏村,盘龙江入海口两岸,就搭建起来成片的窝棚,树枝、干草,这就是第一批修建码头之人的家。 抚仙城内城地基已基本平整完工,盘龙江和两岸的直道同时动工。抚仙王城大兴土木,牵动着整个滇海。征集百万之众,数百里,长见汇集而来的队伍。 东觉顺着盘龙江,有时步行车载,有时舟船穿梭。 东觉眼里的新海晏,一天一个样子,真的是日新月异。在修建码头和船坞中,余光带来工匠革新创造,再次进入施工中,把之前火龙果建造龙船过程教训变成现在的经验,把经验发挥到极致。 余光启用了西山岛和陆地的大小管理者,选用德才兼备者,培养大批人才,余光和东觉的理念一样,把所有的人培养成为熟练工人,这样各司其职,用人之长,把人的潜能都发挥出来。很快余光就建立了完备的管理体系,完善了奖惩制度,最大限度的调动人的主观能动性,把要我干,变为我要干。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余光早就看出来东觉志高远,自己所不能及。他和东觉互生爱慕,相敬如宾,心有灵犀。 东觉陪余光到凤凰王城面见大王和杜良进行述职谢恩。 艾扎看到王城和船坞的进程报告,喜笑颜开,一个劲的夸赞杜良知人善用,又识人之能,随口又封杜良为相国。 杜良也高兴,就对东觉和余光两人说:“是时候,把另一艘龙船也弄来了,滇海要建立强大的海军,征服天下,我已任命五华将军在海晏以北择地选址建造海军基地。” 东觉接杜良的话说:“军师胸怀天下,统御万邦,有军师经天纬地之才,大王定能一统天下。” 东觉继续说:“我已派遣凌空去西山岛驾驭另一艘龙船,如果一切顺利,不日可到。军师新建滇海海军侍卫千秋伟业,势在必行,我请求龙船暂且都停靠在海晏,因为滇海修建龙船必然以这两艘龙船为蓝本,这样建造起来有参考性,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之效。” 东觉看了一眼余光,余光接话说:“我也把海晏码头之事也给军师汇报,根据地域和人员,并排建造十个码头,两个船坞,这样能最大限度的发挥人的作用,三年能定能建造出两艘与现有龙船一样的大船,以后培养了熟练的工人,建造速度更快,积累了经验,培养了熟练工人,会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快。” 杜良说:“好,就依你们所请,当然五华海军基地当然也建造码头,正好余大人可以派员去指导协助建设。” 东觉和余光答应。 东觉说:“武华将军所带之众多为军人,也正好发挥和平时期军人的作用,不过,我建议我们抚仙王城和海晏民工和武华将军的海军基地,不牵连,都同时听命于军师您,效力王廷,我的建议只限于为工期而言。” 杜良笑着说:“东觉大人锁虑周全,话说在前,好,省得又生事端,什么事情推来推去,总不是好事,好,我答应你们,明令禁止互不干扰,互不干涉。” 东觉离开,虽然张彪已提前回来向自己报告了此去西山岛发生的一切,特别是胡舟被惩罚的事情说的神乎其神。张彪最后说:“我带人找到了珠玉珊瑚玛瑙,数量不少,但尹健大人没让拿,两手空空回来,将士们都很沮丧。” 张彪停顿了一下,四处张望,趁侍卫宓魁出门,瓽畎转身之际。他从怀里轻拿出一个拳头大的海螺,从里面拿出干绒苔藓包裹的一个拇指大小的高脚杯,杜良以为是只什么鸟虫。 张彪凑近了说:“大人,这是翡翠雕刻而成的酒杯。” 杜良轻轻接过,右手小心拿捏着,轻放左手手心,近目观看。薄如蝉翼,翡若清泉,里面还一滴水,杜良倒过来想把水倒掉,才知乃是精雕细琢的水滴,真的美妙无穷,爱不释手。 杜良说了句:“有心了。” 再不说话,用眼用心的把玩玉杯。此物精妙绝伦,巧夺天工。他显然不相信只此一件,也不相信张彪所言,心说:“没有,没拿?谁信?这尹健也有外心?” 张彪退下,他又想起东觉的话,总感觉哪里不放心,就对着外面大喊:“兴茂,兴茂!” 兴茂小跑进来,差一点被门口门档绊倒,趔趄着进门,差点扑到杜良身上,杜良贴身持卫瓽畎箭步横跨挡在胸前。兴茂知道瓽畎性抗直,残暴不仁,自己不能对抗,只得眼巴巴的站在一边。 杜良眉头紧皱,看高九尺,如松似钟,铁搭一样的瓽畎,把身小羸薄的兴茂放拎起来,扑打在一边。 杜良大声呵斥:“像什么样子,看你鼠头蛇身的样子,不能稳重点吗。” 兴茂知道以前的田三、晁同都是这样在人间消失的,只有胡林全身而退,自己也要学习一下胡林,不能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第四十三章各有所需修王城 黑龙苑难锁深情 第四十三章各有所需修王城黑龙苑难锁深情 喜怒无常,头尖身粗的杜良总让人感觉自己和妖魔鬼怪相伴。兴茂在杜良面前噤若寒蝉,自己得宠和失宠完全由杜良情绪决定。 兴茂被两个侍卫如同拎鸡仔一样拎来拎去,一点尊严和脸面都没有,身体散了架,身心恐惧而无奈。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在地上,全身汗如淋雨。 杜良对兴茂说:“随东觉建造王城去吧,给东觉做副手,听命于东觉指挥。做个副匠,任命随后再下达。” 兴茂求之不得,感激零涕,刚才是吓的全身筛糠,现在是激动,语无伦次。与其每天在这里提醒吊胆,如履薄冰。不如到抚仙城,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闲散之人。兴茂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东觉不会把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但总比这喜怒无常,妖情魔心之人要好的多。并且不让自己管事更得清闲,天塌下来,反正有东觉顶着。 杜良对兴茂说:“你可知道,你去抚仙何用?” “我是军师的耳目,任何事情我...” “知道就行,有时候人不能太聪明了。”杜良打断兴茂的话。 兴茂心里很清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吃人饭受人管,任何地方都逃脱不了杜良的魔抓,只是眼不见心不烦而已,自己生命距离死亡远一点而已。 第二天中午,东觉带着余光求见杜良。相处之后,东觉大志沉毅,恩信为本,不以小利,保境安民,能成大事,让余光心悦诚服,有所依赖,他想到此人为火龙果所用,必将如虎添翼,龙腾祥云。 杜良见余光身高体壮都如东觉,容貌奇异,风骨不凡。和雅厚重不逊于东觉,非黄标、尹健之类所能及。极想收入麾下,为己所用,就对余光说:“以后你受东觉将军管属,人员你给东觉要,一年可造十艘龙船?” 余光施礼,感恩。说:“西山岛臣服于滇海,听命于大王和军师。决不负厚望,但十年未造船,技疏艺生,加以时日模拟实验,后期工期定能长进。” 东觉也禀报杜良说:“西山岛能工巧匠,人杰地灵,再加军师训诫,定增益其所不能。余光大人提出修建学堂,王廷年少学业解惑,用不了今年滇海定能书生郎朗,青年才俊,子子孙孙,长盛不衰,无穷尽也。” “准。”杜良感觉东觉和余光两人绝配,心里高兴之余也不免担忧,担忧滇海受其恩惠,人心所向,这滇海谁的滇海?艾项命运,艾扎失权,自己所为之事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尹健让兴茂跟随东觉,就是监督之用,先前只有东觉,现在又多了一个余光,不得不发。兴茂胆小甚微,凡事听话照做,可用不可重用之人。 至于东觉这样的人,不重用不行,滇海人才太少了,只上及时的敲打其心,消减其羽翼,让其有所警醒,让他明白吃的谁的饭,该听谁的话。 杜良指着兴茂对杜良说:“东觉将军全盘指挥,劳顿操心,给你个助手,你看兴茂如何,不日就传令下旨。” 兴茂也弯腰点头的向东觉示好。东觉自然明白杜良的用意,心想:“这人胆小如鼠,喜钻营而又不太幸运。不添乱就好。” 东觉嘴上说:“兴茂大人受军师真传,虚怀若谷,能力在我之上。大人体量属下,自然是多多益善。” 拜辞杜良,东觉带余光到抚仙城观看,兴茂也紧随其后。 东觉对兴茂说:“我等都住工地,你如在王廷住宿随时可行,如在抚仙,可收拾行囊让兵士运往。” 兴茂说:“我在抚仙,和您一起,同甘共苦,我回去准备。”他是多一会都不想在杜良眼里,躲得远远的,抚仙、海晏,最好去西山岛。 东觉看着兴茂猥琐的后背身影,和余光相视一笑。 从凤凰岭走南盘江水陆最近,一路向抚仙王城,过帽天山。从抚仙西南临海还有一座天帽子山,传言在本是一座山,是抚仙古人,为了保护抚仙之地,故把天帽山搬倒于抚仙之东,这样就一东一西,形如抚仙城的大门,守护这一方净土。 抚仙古城不知何人所为,又不知道何时所灭,就留下现在的巨大石柱的根基,彰显其原有的神秘。 从东南沿南盘江一路而来,过帽天山,就看见尘土飞扬,就是新王城工地了。 群山环绕,冲击出广袤的平原之地,南北千里,东西最窄处为鸡蛋山,三百里对面是恐龙冢。南宽北窄,就如同一柄骷髅权杖,北边狮子山下有抚仙古城遗址,高不可攀巨大石柱东西椅子排开九十九根,不过现在只看见碎石泥土之下的部分,犹如天降,生生镶嵌在石缝里,牢不可撼。这就是古城移机。周围方圆数十里还有生活痕迹,不见全貌,只留想想了。 东觉就选恐龙冢和鸡蛋山为北界限,向南依次修建外城,也就是廓城,中城和内城。 规模之宏大,周围之广大,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天下无双。 站在鸡蛋山,南北望,无垠无边。东南,沿北大沟,过老虎山,步行两天即可到达海晏。 三十万劳工,同时在这里施工,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平地、搬石,挖地夯基,号子震天,人声嘈杂。 东觉行营在鸡蛋山南海镜坡,山丘慢坡上一块方圆三百步的水池,无论从山下山上,远望波光粼粼,特别是在海边大石头崖看过来,如同一面明镜,顾名思义海镜。 海镜之水清澈见底,可饮用,所以民食宿之地,也围绕这海镜四周,搭建起一望无边的棚户,大小胖瘦,高低起伏,连绵不绝。 东觉的办公室场所,抚仙王城乃至于海晏码头建设的指挥部,就在这里民宿之中。等内城开间,中诚打地基之后,他准备搬到中城。 东觉对余光及其随从说:“我就住这里,王城不好我不走。从这里到海晏来去的路,正在动工,” “我也一样,海晏船坞是我的家,不过等一切走上正轨,你可以往来于西山岛之间。北大沟过龙泉阱,尽快打通到盘龙江的运河,这条河两岸修建三十到五十尺的直道,这是水陆运输的主干道。到时也打通从从恐龙冢到滇海,从狮子山沿清水沟到岸边,从帽天山到凤凰岭的道路,都一一打开,抚仙王城通海连城,为滇海之最,天下之最,四通八达,王者之地。” 东觉边说,余光头脑里一副宏伟蓝图清晰可见。心里也在勾画着图纸,想想着未来的滇海,如若火龙果光复滇海,这王城,那码头,那龙船,天下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象。 恢弘跌宕,千古一城,方圆数百里,震撼。余光很有感触,他内心一个全新的船坞也逐渐清晰了。 东觉说:“抚仙、海晏、运河和直道,百万劳工,最为急需之物,就是给养,大王把农部给了黄标,天下不幸,滇海之难。” 艾扎用人唯亲,杜良也不只是用人唯能。滇海最急需休养生息,大兴农耕,恢复生产,以来供给抚仙王城百万之众的消耗。 但艾扎自从有了杜良为军师,依赖性越来越大,每天酒池肉林,歌舞升平,靡靡之音。 他认为天下太平有杜良一人足矣,一天天下指日可待。大兴土木,等待移步新王宫,天下之物,梦醒可得。 军师杜良聪慧决断,无所不能,又不僭越,甚得赏用。自己有能臣干吏,各得其所,各司其能。管好杜良一人足以,艾扎索性就把军政大权交由杜良。 杜良抽调一万之众,在凤凰王城建造了临时王宫--逍遥宫,网络奇珍异宝,俊男艳女。声色犬马供其日夜玩乐,逍遥自在。 艾扎虽然表面上不敢觊觎闫莹,窥探其美色,但贼心不死,蠢蠢欲动,念念不忘。闫莹让他神魂颠倒,望而不来,盼而不得,总是闷闷不乐,他认为天下美色在闫莹面前黯然失色。 杜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艾扎,闫莹乃是滇海之神,以其服众收揽民心,掌控朝廷和天下,众望所归,动不得闫莹,更不能为大王一人所有,否则大失所望,定会追悔莫及,这些话杜良自己都说反了,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杜良还是收到艾扎私下里派遣兵士打扰闫莹,杜良所幸把闫莹移关注在王廷东南黑龙苑,远离王廷,以消除艾扎不轨之行。 黑龙苑,偏居凤凰岭王廷一隅,鹦鹉山下,黑龙潭畔。距离逍遥宫三十里,距离艾扎王宫五十里,驻重兵监守。 杜良昭告滇海,尊神崇道,以断了艾扎念想。 鹦鹉山居凤凰岭南端,登顶鹦鹉山也俯瞰黑龙潭,远眺滇海。黑龙苑南靠山,西望海,西南远望天帽山。 苑内西北黑龙潭湖光山色,潭水黝黑深邃,深处不见底,传言与滇海相连,每逢大雨,最深处泉眼,翻江倒海,犹如黑龙欲出,顾名黑龙潭。 鹦鹉山和凤凰山本来相连,被这黑龙潭水阻断相隔,形成单独的一座形如倒扣元宝一样的山丘,又名元宝山。山上上古古木,参天遮日,郁郁葱葱。背后不足百里就是滇海,黑龙潭水绕到元宝山背后就消失了,传言这潭穿山通海也来源于此。 鹦鹉山正顶一座黑龙祠堂,就如凤凰山上的凤凰岭有凤凰祠一样,香火不断,暮鼓晨钟。 黑龙潭西南一路相隔就是黑龙苑,这相隔的路一面临水,一面靠林。黑龙苑临路一边高墙铁门,里面林深路幽,前面高背后陡崖峭壁,墙围水隔,孤独庭院,静怡苑落。亭台楼阁,游廊轩榭。 这寂处寞院,传言是囚禁抚仙王城公主之所,也传言凤凰岭的凤凰被黑龙潭黑龙驱使。艾扎曾经让阿黑奶奶断言过这黑龙苑,说是最适合囚禁之所,里面无论黑龙还是凤凰,都不得翻身,所以杜良才把闫莹囚禁于此。 闲置的黑龙苑,荒凉阴森,蝰蛇毒虫随处可见,鸟兽人骨绊倒阻行,蛛网乱藤塞路阻道,里面亭台游廊,房舍院庭脏污不堪。根本不可住人,也难以逗留。 但自从闫莹居此,被拾掇一两间,深宫锁困,不见毒蛇少见怪虫,莺歌燕舞,百禽鸟虫各得其所,各行其道。水流潺潺,鸟语花香,层林浸染,好一处静怡之地。 铁门靠苑落一处加盖数间房舍,作为警卫之居。警卫和里面闫莹之所相聚数里,各不相扰,相得益彰。 这黑龙苑和对面的和龙潭,包括仰望的元宝山成三足鼎立,互相庇护佐佑。春夏秋冬,移步换景。 这秋风秋雨里,彩叶飘零。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世间无物,一切也都放下了。 黑龙苑内也有一龙潭,比外面的黑龙潭小数十倍,清池映天空,林树,池边凉亭,闫莹一坐就是一天。 春花秋月何时了,鱼叶涟漪牵思索。风送丝线缠绵意,独忆情郎不似我。 晴日里,头顶莺歌燕舞,身边凤蝶翻飞,秋染庭院,落叶缤纷,寒来暑往,这一年又要过去了,落尽叶的梅树,病残虬枝积聚绽放的力量。 闫莹自语:“真的能忘记吗?这龙潭没有忘情水,不如这落叶游鱼,自由自在,你在哪里?本该在西山岛这样的等你,却被锁困深宫,独守的牢笼。” 这真是:春花惨,夏噪难,秋风秋月苦思念,冰霜雪寒天,山岳阻断,何时相见? 仆人丫头翠香来后,也能热食包饭,总算有个伴。翠香十五六岁,身不满六尺,羸弱纤巧,被侍卫丢进门来,放在谭边。满脸脏污,滴血流脓,羞发遮面,怯言五语,惊慌失措。自此两人相依为命,翠香不知父母,没有名字,更不知道自己芳龄几何。面目脏污,奇容怪貌,王城视其位被诅咒的瘟疫,会带来灾难,就如同死狗烂猫一般丢进荒庭野苑,让其自生自灭。 让翠香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因祸得福,做了花仙子的仆人,丰衣足食,这里也没有嘲笑,不被虐打,满心慰藉。善心纯洁的疼她倒是害怕自己的晦气沾染了主子,玷污那绝伦无双的美貌,还有那比美貌更为圣洁的爱善之心。 ------------ 第四十四章翠香恩遇黑龙苑 艾扎难灭觊觎心 第四十四章翠香恩遇黑龙苑艾扎难灭觊觎心 诡魅之地,山清水秀,因闫莹居此,云雾缭绕,仙气飘飘,好一处圣地。 闫莹静坐不语,翠香也不说话。诺大幽怨,主仆二人如影相伴。 翠香尽心尽力服侍女主。闫莹很喜欢心灵乖巧,沉静慧聪,思谋周谨,胆小自卑的翠香。满院苍翠寂寥,有了她,倒也多了一个精灵。 翠香刚来时,满身脏污,衣衫破烂,羸弱单薄,弱不禁风,就如同一只落汤鸡,皮开肉绽,创伤脓疮,鼻孔里气息游离,一息尚存。 凤凰王廷的末等卫兵,把她丢到门口,只说:“大王赐给滇海之神的用人。” 闫莹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不说话,只是摇头,无名无姓,生而自卑,满眼恐惧。 闫莹看满园春色苍翠,幽香黯然,就给她起名“翠香”,她点头,眼神里疑惑和惊诧。看不出来是喜悦还是忧愁,但能看得出一脸茫然,让人感觉这是哀默心死之境。 闫莹又从她那惊慌和恐惧的眼神里看不出智慧,感应她不是哑巴。受尽苦难,饱受疾苦之人,看不到任何希望,泯灭了心底的那一丝梦想。 嵩城沦陷,面对禽兽和魔鬼一样的入侵者,闫莹也有过这处境,特别是亲眼看着父亲被杀,却无能为力,有心杀则,无力回天。现在的翠香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任何人,和自己有什么区别?绝望至极! 闫莹在龙潭边,鹦鹉山下,林间草丛寻找草藤根叶,收集了银花、连翘、黄芩、川芎、当归、桔梗、牛膝、野菊花,红黄芩、黄柏、紫花地丁,或取其根茎,或留其叶脉,晒干碾碎,或煎熬,或烘焙,草药涂抹翠香患处,面润脸净。饮食服用,温润五脏六腑。 两人心心相印,如影相随,相依为命。春食百花,夏用翠色,秋实冬藏,食花草瓜果药润五脏六腑,饮甘露如琼浆玉液。 翠香面容娇艳起来,肤如凝脂,腮似桃红,越发的娇艳欲滴,身体散发出和主人一样的香,飘然萦绕。 黑龙苑深处,偏僻幽静,除了主仆二人,就是花草树木,亭台楼榭,鸟虫禽兽。二人视葳蕤、追蝶逐梦,浮现笑容,也开口和主人说话了。 翠香从门口守卫那里才知道主人闫莹之名,原来救护自己生命,日夜相伴之人就是传闻已久的滇海之神。 这让翠香受宠若惊。她知道出身卑微,从小被卖进王廷,都告诉翠香被神灵施了魔咒,来这人世间接受惩罚了。 翠香自己也认为人各有命富贵在天,这世道,正如有高山,就有海洋,有白昼,就有黑夜。有些人来享福的,就如同艾扎和杜良,自己是来受罪了,替代那些权贵受尽苦难和折磨。受过穷,挨过饿,生活让她惊慌失措,卑鄙的无地自容,连拼搏的夹缝都寻找不到,今天改头换面的自己想都没想过。 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主人,被拘禁还是被保护?外面虽然守卫森严,但那些守卫并未把主人看作恶人,也未把自己看着下人,反而生出了很多敬仰和怜悯。 黑龙苑幽深独静,有人送衣食,保冷暖,翠香也不知道自己是来受罪?还是享福的? 原先,饱餐一顿就感觉痴心妄想,这丰衣足食更是梦寐以求。一生穷其所能的追求,追而不到,求之不得,生无可恋,活着不如死亡,省得替别人受苦难。父母给予生命不是自己的,要来何用? 但再无王廷,死不了活不成,只求果腹之物,苟活于世。翠香瘦弱骨立,又无姿色,王廷也嫌弃她浪费粮食,被王廷的佣人折磨虐待,还不如野狗野猫。 因实在太饥饿,偷食了王廷猎狗的食物,被发现,被打的半死,数日不给其吃食,奄奄一息,被扔进黑龙苑。 翠香以为自己喂了财狼虎豹,不曾想,主人分而食之,不打骂,不责罚,还给了自己名字,给看病,疗伤。她疗的不止外伤,也内伤心伤治愈了。 现在翠香很想知道被滇海立祠树碑,供奉香火的滇海之神,为什么在这里?翠香不敢问,生怕惹怒对方,失去这如梦的一切。 翠香好像听人说自己有个哥哥,他是多么希望父亲或者哥哥能救自己,有所依靠。但自己被这个仙女姐姐救了,翠香心里这样称呼。 神仙姐姐独坐一偶低泣落泪,她也在一旁落泪。翠香想只有自己这样卑微贱命的才有的忧伤和苦闷,这心和外貌一样美丽的人怎么也有? 自己从地狱走了一遭,这人间,除了父母,还有能管自己生死的吗?有让自己死的,但绝没有让自己活的更好的人,自己从小被父母丢弃,父母又在哪里?神仙姐姐也和自己一样苦命?不会!绝对不会! 翠香跪地谢闫莹救赎之恩,闫莹把她搀扶起来说:“我叫闫莹,家在西山岛,被艾扎和杜良囚禁于此,感谢您的陪伴,以后你就叫我姐姐。” 翠香被惊讶的张大嘴,这恩人居然感谢自己,还以姐妹相称。菩提之心,度母之爱,居然谢一个没有尊严,浮尘草芥的仆女,但她说的话就如同自己所做的事情一样,不容怀疑,任何疑问都是对神灵亵渎。 闫莹...闫莹,多么美的名字,居然来自圣地西山岛,他居然对大王和军师直呼其名,她无所畏惧。 翠香不敢叫姐姐,这可是滇海之神,自己可不能亵渎神灵,自己罪孽大,来这个世界上就是受苦难的,怎么和神仙称姐妹? 但面前的滇海之神,自己不叫姐姐,她真的不高兴,这样的平易近人,正如自己的亲姐姐。 仙境里自然是神仙,她介绍她自己,为何不问我,他心静如水,如龙潭里深不可测,又波澜不惊。她春融百花,夏和翠色,秋染层林,冬如雪洁,和自然融合了,日月同辉。 自己在她面前不值得一提,这天下无人能与她媲美,怎么能比?还用比吗?是没有人能配得上她,只有王子。 翠香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她责备自己好了伤疤忘记疼,闫莹说自己很俊俏,也是美人,这样的美是好还是坏?自己不知道,从不敢奢想。 两人园林深处无拘无束,闫莹告诫翠香:“接人待物,切记要裹头遮面。”红颜薄命,苦难人的美貌终究会带来杀人之祸,如果不想离开的话,这里是最好的保护。对于闫莹的好意,翠香心领神会,他自然不愿意离开这里。自己从地狱而来,怎能再回去? 翠香把自己和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闫莹,闫莹是她的知己和依靠,包括那些梦魇一样的苦难。 闫莹告诉翠香嵩城落难,父亲被杀害。她没有说西山岛的龙船,没提火龙果。只是让她相信,坚强的活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这可爱善良单纯的人儿,知道的太多,对她没有好处。 翠香知道闫莹有牵挂,看她孤独的忧伤就知道,她心有所归,等待着盼望着守候着。 主人不说,自己绝对不会问,尊卑有序,贵贱有别,骨子里决定的。 两人相处久了,翠香耳濡目染,相信了这世界真有公平和平等。她以前经历的真是地狱,现在才是天堂。 翠香想象着闫莹所说:“无忧无虑,安居乐业的乐土会实现的。”翠香相信闫莹说有,肯定会有,需要时间来实现。 正如闫莹说:“梦想不是靠等待,花前月下,安好时光,需要有人砥砺前行,这人也许是自己,也许是有梦想的一群人正在努力。” 艾扎派遣侍卫拓跋慕到黑龙苑提取闫莹,打破了黑龙苑的平静,龙潭平静的池水在翠香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她怕失去闫莹,失去闫莹自己就重新陷入泥潭。 深秋把黑龙苑染的五颜六色,也把黑龙潭湖水涂满了颜色。火红的枫叶、黄中透红的鹅掌楸,红花槭、乌桕、红瑞木、山麻秆和红叶石楠还有叫不上名字的各种树,各种草,色彩斑斓,落英缤纷。 黑龙苑仿佛又回到了春天。犹如黑塔鬼馗拓跋慕弯腰捡起来几柄红叶,把玩端详,揣进怀里。 黑龙苑值班的庐赵伦和仲環,看着拓跋慕很滑稽,就取笑拓跋慕说:“黑大个,有相好的了,这满地整潭的都是,找个车来,给你丈母娘送去烧火做饭。” 腰十围,绀脸棕髯,大个拓跋慕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羞的脸黑红,骂道:“狗日的,闲吃萝卜淡操心,管好你自己的事!”众兵士也围拢上来看热闹。 赵伦看拓跋慕开不得玩笑,属于顺毛驴二杆子,只能夸赞,吃软不吃硬,就赶紧圆场说:“拓跋将军有何贵干?我等听命执行。” 其实拓跋慕原是起哈手下的一个兵士,打仗勇猛,屡立战功,被起哈将军提升为千总。 偃兵息武,弓挂弩藏,拓跋慕也险些被遣送归田。因其有碎石举鼎的蛮力,被杜良调遣至艾扎王廷,成了艾扎的侍卫。属于降级使用,他常给人说:“如果战事未竞,我现在已是将军了。” 但事是弄人,现在翻成成了兵卒,拓跋慕被人叫将军他感觉受到了侮辱和取笑。但,现在自己势单力薄,不好发作,就很不耐烦的说:“大王要见闫莹,前面带路。” 仲環见不得拓跋慕目中无人的嚣张,就说:“大王封闫莹为滇海之神,天下敬仰。杜良军师亲自告诫我等大王再无觊觎之心。我等得令,任何人不得带走闫莹,必须有大王、杜良大人起哈大人和中黄大人共同的签章命令。你不要乱来,假传王命,自己作死,不能连累我们啊。” 一旁何宇飞也说:“滇海之神是大王亲自钦封的,是你随便直呼其名的,任何人不得亵渎,更不得大逆不道。” 赵伦也说:“假传圣旨是杀头夷族之罪。” 领班赵伦给身边何宇飞使个眼色,何宇飞会意,转身悄无声息的向杜良府邸飞奔报信。因为他知道只有杜良才能阻止大王亵渎闫莹的行动。 庐赵伦来自三百里外的建水寨,他虽是杜良侍卫,但受东觉将军的恩惠。王庭有令,将军可随家属居内城,千总以上随家属居城廓。庐赵伦身份卑微,妻儿老小不可迁陟,家人只能原地,他求过杜良也求过其亲卫,送了礼赔了脸,碰一鼻子灰,还挨了三十军棍。 远离故土,爹年和孤儿寡母受尽当地豪强地痞压榨欺侮,心急如焚,无计可施,度日如年,牵挂相思,每天都惶惶不可终日。 好友赵宇飞把庐赵伦心思告诉了东觉将军的侍卫闻起。庐赵伦搜肠刮肚的想送什么礼,自己养家糊口,收入羸薄,一无所有。他很是惊慌意乱,怕再受责罚,赵宇飞对赵伦说:“放心,如果东觉将军要贪图,这事情就办不成,放下心里的包袱,相信我,相信东觉将军,但要保密。” 没想到,一月之后,庐赵伦妻儿老少居然来到了凤凰岭,还给妻子找了杂役,给父母划了土地,生计解决了,卸下了自己内心最大的压力。 庐赵伦想要当面谢恩公,赵宇飞拦住他说:“保密,王廷也如滇海风起云涌,无风三尺浪。你如知恩图报,用实际行动感谢即可,我和你一样受尽了东觉将军的恩惠。” 庐赵伦僻静处,对着东觉府邸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自语道:“这是大恩!生我者父母,上养父母,下育儿女,没齿难忘。您说,只要我们妻儿老小好好的活着,要我的命都给!” 赵宇飞对庐赵伦说:“守卫好滇海之神,黑龙苑任何风吹草动都必须向杜良报告。”赵伦问:“向东觉报告吗?”赵宇飞说:“东觉大人确实要保护滇海之神,当初嵩城之战,为此和中黄将军结怨,真正保护闫莹的是杜良,无论处于什么目的,现在是这样。”赵伦点点头。 赵宇飞问:“东觉大人谋略超群,他依靠杜良大人来实现自己的目的,这些都是我猜测的,你我关系好,才说,切记不可外传,不然你我。”说着他用手往脖子上比划杀头的暗示。 ------------ 第四十五章度众生自天佑之 觊觎心亵渎神灵 第四十五章度众生自天佑之觊觎心亵渎神灵 赵宇飞接着说:“艾扎大王觊觎之心不死,众臣反对,万民愤慨。杜良大人利用滇海之神掌控万民,也把控着朝廷。所以...” 赵伦恍然大悟说:“我知道怎么做了。” 众目睽睽,拓跋慕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他提醒自己这不是王宫。天高大王远,势单力薄,这些战场下来的大兵,平时就匪里匪气,比自己还无赖,游兵散勇,王廷无处安放,又不解甲归田,被杜良调遣到这里和守坟墓一样,兵油子认人不认道义。 庐赵伦深知见人说人话,见鬼一定要说鬼话,对于王廷这些魔鬼身边的这些小鬼,一定不能用对人的方式对待,不然他们自以为是,定会肆无忌惮。 现在,拓跋慕认怂说:“大王却让属下请滇海之神到王廷,王命在身,请各位兄弟行个方便。” 拓跋慕正无计可施,就听背后嘈杂喧闹,有人大声喊叫:“拓跋将军,为何这样急匆,不等着兄弟们。” 拓跋慕转头看见尔朱光带着祭祀兵卫赶来,三十人余人,各个高大威猛,如狼似虎、戾气喧嚣。 艾扎急不可耐,趁着杜良入山围猎,让拓跋慕去黑龙苑带闫莹,左等右等见不得闫莹,突然想到杜良先前派兵护卫,才想到拓跋慕应该出师不利,就让尔朱光带人接应拓跋慕。 这是自己人,艾扎王廷的亲卫,拓跋慕顿时有了底气,狗仗人势,傲慢的对庐赵伦阴阳怪气的吼道:“让开吧,好狗不挡道。” 庐赵伦心急如焚,这形势翻过来了,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人少,不能硬碰硬。毕竟他们是大王的人,狐假虎威,得罪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早知道让其他人代替赵宇飞去了,这小子头脑转的快,巧思多谋,是个人才,现在连个参谋都没有。但这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给杜良送信,希望能在王廷阻止艾扎吧。 宇飞没回来,派人给东觉将军通风报信不知道能否来的不及。庐赵伦坚定信念,宜早不宜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要尝试,自己不能对恩人要保护的人置若罔闻,否则自己猪狗不如。 庐赵伦附耳刘飏镝说:“你去抚仙城,快,一定要快,把此事告诉东觉大人,闻起和凌空千总也可以。抚仙城没有就到海晏寨,今天午夜之前见不到人就回来。” 飞毛腿是飏镝一技之长,身轻如燕,飞檐走壁,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去来这路几个时辰足矣。 庐赵伦又使眼色给仲環,仲環会意,闪身就窜进黑龙苑给闫莹报信去了。 庐赵伦知道对方吃软不吃硬,就点头哈腰,和颜悦色讨好拓跋慕,说:“将军英武沈俊,误会,完全是误会,众位大人请,属下给您带路。” 拓跋慕早换了副嘴脸,嗤之以鼻,不屑于搭理庐赵伦,趾高气昂的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滚一边去,还轮不到你带路,打开苑门,走。” 尔朱光知道拓跋慕脾性,自己又是他曾经训练的兵,所以故作夸张的卑躬屈膝为拓跋慕引路。 庐赵伦也无奈,只得大开苑门。随着“吱吱呀呀...”门开,一股阴冷气迎面扑来,众人打个寒颤,不由得后退。 虽然奉命而来,大家都知道里面的可是滇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心生敬畏的滇海之神。更清楚艾扎大王先怀鬼胎,垂涎闫莹美色,无人支持,众人反对。动众怒之事,让自己来背锅,如若滇海因此起争斗,升烽烟,自己就是平息民愤众怒,祭旗的牺牲。 进入黑龙苑,只此这一条石板小路,林木茂密,阴寒之气逼人。蚰蜒路,黯然幽深,蛛网遮面,虎啸猿啼。让人毛骨悚然。 落叶积尺,烟霞云雾,阴阳混沌,落叶藤萝,深不可测,秋风徐来,寒冷侵袭,脚踏尺余落叶,莎莎簌簌,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骤起,尔朱光不由得后退两步,把两个兵士推前带路。 拓跋慕也感觉阴气太重,贼目乱顾,把身上腰刀拔出来,双手紧握出汗来了。他心里嘀咕:“这他妈是神仙住的地方,犹如寒窟冰窖。自己乌鸦嘴以后不能乱说,真是坟墓了,再美的人也不能要啊。除大王是天选之子,杜良绝不敢有觊觎之心,更何况平凡之人,有此心就会被天谴雷霆暴怒。大王到底能否消受的了?这是昏聩了?” 后面庐赵伦大声咳嗦一声,把这群木头桩子一样的兵士吓得打个哆嗦,几个胆小大小便大小便失禁,一屁股蹲在枯叶杂草里,手边手碰到一个半埋掩盖的骷髅,里面三五根蚰蜒潮虫蠕动着,众人汗毛竖起,噤若寒蝉,身固心破,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还是跟随过起哈将军的人,又经过战场的摔打磨砺,他知道众人是被施了蛊了,就拼尽全力的大喊一声:“妖魔鬼怪快点闪开,我来啦!” 林中呼呼啦啦,窸窸窣窣,犹如大鹏展翅,更似奔走窜逃,林中的光线亮了很多,前方出现了没有积叶的尺宽路径。 庐赵伦也不曾来这苑内,平时都是翠香到门来接应所送之物。没想到这拓跋慕还是有见识,就大声说:“拓跋将军,还是属下为您带路。”拓跋慕脸都没看他一眼。 “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还别不信?万物皆灵性,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一切道法自然才好。”庐赵伦小声自语。 其实,翠香早就把门前吵闹之声告诉了闫莹,翠香说:“主子,您还是躲藏起来吧,我替您去。” 两人正说着话,仲環匆匆来,把情况说了,又匆忙而去。 门前众守卫本是贫苦出身,都是参与嵩城之战幸存者,虽然不是最先进入卧龙谷,也未俘获守卫其之众,但亲眼所见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又听闻闫莹之众被俘,其父身死,还有后来黄标派遣胡舟登陆西山岛是抱着和嵩城一样,血洗西山岛,为财宝而去的,不曾想,圣地西山岛自天佑之,胡舟之众悉数命陨大海。 一同前往的尹健和闻起怀着对西山岛敬畏之心,还在西山岛天池立碑颂德,全身而退,此事被传的沸沸扬扬,滇海民众对闫莹和西山岛更是敬畏有加,到处建祠立碑,以求庇护保佑。 天下都敬奉的神灵,大王居然这样亵渎,并且让敬农爱民的东觉大人大兴土木,百业未兴,先天下之福,让一个贪得无厌,粗暴无得之人管理民部,致使休养生息夭折,刚刚垦殖的农田又藜霍满地,荒草丛生。 现在的滇海比战争岁月的灾难更甚,民不聊生,漂浮边缘,偷盗滋生,田地荒芜,十室九空。 起哈将军以命死谏,被抛弃,远离王廷。东觉将军也为此背上骂名,但王廷高压之下,自己这些守卫身处偏远暂时被王廷遗忘,才得以苟且偷生。 虽然远离宣泄,黑龙苑内外都是冷宫,所幸互相之间出了一道不可越远的铁门高墙,相处融洽,互生怜悯。如若不是闫莹来此,自己这些兄弟真的不是去向,或许归田养家,或远遁深山避世偷生,或应该在抚仙城或海晏负重为生。 王廷送来吃食用度,闫莹都让翠香分一些给领班庐赵伦,请其分发给守卫的兵士。庐赵伦绝不独吞,无论多少都分给兵士。 王廷的供给本来就少,庐赵伦拒绝闫莹的好意,但翠香总说:“主子说了,我们闲暇无事,采集草果花实,干鲜可食。将士们多贫苦,管不了家里老小,拿了去,也积了善心了,苦难都在这修行超度中减了去了。” 翠香也把和闫莹一起采集晾晒之物,草药膳食都分给守卫兵士。 仲環父亲同圭口舌生疮,不能饮食,身体日渐羸弱。仲環薪水不多,一家老弱七八口人都指望父亲和自己,现在父亲病重,劳累了妻子和体弱多病的母亲。仲環束手无策,一筹莫展。翠香偶然得知仲環愁苦之因,闫莹就让翠香就给了仲環食疗的方子:白萝卜、莲子芯,金银花、决明子、野蔷薇,麦冬,姜和绿豆,并交代了用处和用法。 翠香说:“这莲子,龙潭湖里随手采来。这萝卜、生姜主人亲手栽种的。这蔷薇、麦冬随处可见。你的家乡阡陌山野也不缺的,都可以照着拿来膳食滏爨即可。”闫莹搜寻配齐的方子由翠香转交给兵士们。 中環父亲食用了闫莹的草药,月余好转,不到三个月疾病痊愈,体健神爽好于以前。 真的是久病成医,同圭还成了郎中了,把药方转散于相邻十里八村,强健身心,又多了收入。 仲環对翠香千恩万谢,翠香笑言:“这都是主子的恩德,谢我干什么?” “我难见圣母,只有请你转告,滇海之神万寿无疆。”中環说:“我,我们全家,乃至荃村寨的人,每日早晚跪地朝拜。” 仲環让翠香转告圣母神仙:“我们家,安宁寨几个村寨都为你们立碑建祠了,乡民敬拜,供香给火,长盛不衰。” 众守卫也都说:“我的家乡也是,供奉滇海之神,祈求风调雨顺,祛病免灾,得子德福,保佑安康,虔诚行真作善的人可灵验了。” 翠香害怕再如上次被他们抢了去了,就请闫莹躲藏起来,闫莹面露微笑,心平气和的说:“躲到哪里?天之下尽是王土。你放心,他们不能奈我何,善念会感化一切。倒是你,如还想在这里,就躲避起来,出了去了,就回不来了。”闫莹边说边为翠香易容。 翠香不想独存,泣不成声:“我不能失去您...主子不在...,我何用?” 闫莹安慰说:“虽然我不得已为滇海之神,但我不是神,祈求实现不了远望,天道酬勤,自天佑之,只有自己勤奋,持之以恒的努力,才能改变现在,心想事成,无论衣食住行,无论治病救人,你看看哪一个不是自己而为,天不能帮助我们,是自己帮助了自己,持续不断的努力而为,功到自然成,好元气也来了,你自己想象是不是这样?” 翠香听着闫莹说的在理,世上本来如此,但转念就否认了,帮助中環的父亲,给自己看病,分给士兵食物,不都是闫莹所为吗?闫莹本来就是滇海之神,是无所不能的圣母,神仙可以说自己不是神仙,但我们凡人不能否定神灵的存在。 闫莹对于这个对自己崇拜的五体投地的的小姑娘,简直心疼的无可奈何,就继续说:“我制止不了恶魔作恶,我保护不了你,且不可盲目崇拜,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灵,风雨雷霆,花鸟虫鱼,各有归宿,这是自然所生,天地不变,变化万物,人处其间。简单说就是万事万物随人而变,是为人服务的,顺气自然就通达无阻,反而就寸步难行。” 翠香对闫莹的话似懂非懂,但闫莹的话不容拒绝。 闫莹为翠香易了容,邋遢脏污,疮浓戾瘴,此时的翠香视者生厌,望而生畏,避而远之。 翠香跪地说:“主人,三日不归,我跳了龙潭寻您。” “傻丫头,不用三天,我会回来,等我。”闫莹边说边关身后柴门,迎着众膘汉而来。 尔朱光远远见闫莹从迷雾里飘了来,就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双手举过头,也不言语,顶礼膜拜。 拓跋慕揉搓着眼睛,密林擎天,光线昏暗,影影绰绰,真以为从天而降。他腿一软,双膝也跪地,众人更是呆若木鸡的跪地磕头,目光呆滞,口不能言。他想象着上次怎么带走的闫莹,似乎也是这样,她自己走出来,好像提前知道一样,到了王廷还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也不知道为何大王并未对她行不轨之事。 闫莹走向前对众人说:“神灵会饶恕你们,大王口是心非?言而无信?尔等只是奉命而为。”拓跋慕和尔朱光口不能答,只颤颤巍巍点头。 ------------ 第四十六章望天门胆怯不进 觊觎心有惊无险 第四十六章望天门胆怯不进觊觎心有惊无险 闫莹知道改变了现实,只能改变自己,这些兵士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执行命令,今天不去不行,一切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吧, 庐赵伦看闫莹独自走出来,心里对拓跋慕之种很是不耻,刚想说话。闫莹伸手制止了他,说:“都起来吧,前面带路,走吧。” 众人听从指挥,起来,转身,前行,没有人言语,也不敢说话,虔诚的就如同懵懂幼儿。 闫莹被带到逍遥宫门前,拓跋慕奔跑进王宫,艾扎装作沉稳,耐心的听完见闫莹神秘之相。 拓跋慕说:“我们到黑龙苑,猛禽恶兽潜伏,孽虫毒蛇挡道。黑龙苑阴寒阻塞,不寒而栗。她,滇海之神,从云端飞来,腾云驾雾。” 艾扎显然不想相信,但这黑铁一样的大个,耿忠直言,少有假言巧滑。看其被震慑唯唯诺诺,少了戾气,缺失了嚣张气焰,乖的像个大绵羊。心中也不免心惊胆寒。 来给杜良通风报信的赵宇飞,在杜良府邸未找到杜良,正好和外出的德高遇到正着。 德高问门前徘徊的陌生人,就问赵宇飞:“从哪里来?有何事?” 赵宇飞本来不想告诉这个不认识但像官长的人,庐赵伦叮嘱此事非共同小可,并不得耽误,非杜良不可,并不怕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就大声对德高说:“我从黑龙苑而来,艾扎大王让人提审滇海之神。我们阻挡不了,前来报告给杜良大人。” 德高知道艾扎对闫莹不死心,私下里也得知东觉在保护闫莹,他很崇拜东觉为人,知道其中厉害,就对赵宇飞说:“杜良法人进山围猎。这里有快马,我现在也去找军师,我们现在出发,要快。” 两人飞马出城向凤凰岭背后的凤凰谷飞奔,这凤凰谷有一道自然天成洞穴,深不可测,洞口形如隐秘之处,被称之为天门。 杜良早有听闻,所以假借围猎到这天门一看究竟,虽然毗连凤凰城,但这凤凰山连绵数百里,凤凰谷幽隐期间,西南古地,被山阻挡,这天门正处谷底。出城五十里,山高林密,传言天门内禽兽遁藏,鸟虫繁杂。瘴气散溢出,杜良为了此行,三个月前就派遣兵士,开山辟路,遇水叠桥,把王城和天门连接起来,便于通达,一大早杜良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杜良带来五千侍卫,旌旗遮天蔽日,伞盖仪仗,刀枪林立,浩浩荡荡,后队还未出城,前队已进山中。隐秘林间。 德高各骑飞龙马,两人快马加鞭,在中途鱼泉驿站更换快马,到天门见众军之中杜良徘徊,抬头看天门形似神像,简直不敢相信这自然的鬼斧神工,高百尺,宽丈余,人站洞口,如初生刚降婴孩,山谷深邃,洞口吞纳阴风冷气,虎啸猿啼,战马嘶鸣,转头奔逃,众人战栗,不敢近前。 德高和赵宇飞飞身下马,尹健迎着二人问道:“何事这样慌张?” 德高指着赵宇飞,着急的对尹健说:“此人来自黑龙苑,大王又...滇海之神。” 尹健赶紧把两人引到杜良见面。德高对杜良:“军师大人,此时大王亲卫拓跋慕或已把闫莹带到王廷,您...” 杜良看了一眼德高和赵宇飞,他深知艾扎之心,就对德高说:“你二人拿着我的令牌,滇海之神阻止在王廷之外,我随后就到” 德高和赵宇飞飞身上马风驰电掣般赶回王廷。杜良让尹健备车快回,杜良心里很清楚,如若闫莹被大王玷污,定会自寻短见,闫莹一死,滇海再生波澜,自己并无征战之能,乱世英豪,群雄争霸,自己安享盛世难保。闫莹能服众收新,滇海稳定需要的是精神力量,高压强取豪夺是自己的拿手好戏,但民心不服,定会滋生祸端,闫莹正和可以从精神上抚慰众心,滇海可以没有艾扎,但不能没有闫莹。 德高本想让赵宇飞拿令牌去王廷,他到杜良府邸调兵遣将,但令牌只有一个,德高又杜良可以带兵入王廷,自己绝对不能,所以两人直奔王廷。 后面的杜良也不迟疑,哪里还在探取天门,只得急忙反身,道路道路畅通无阻,自己不能飞过去,只能寄希望于德高能及时赶到。 杜良知道这世上奇怪的事很多,艾扎非得得到闫莹吗?在那里是一尊神,可以利用,如果真的亵渎了,可就是一堆火,把亵渎他的人架在火堆上烤。 杜良想三个月前,艾扎私自召见闫莹。温饱思淫欲的艾扎,命人把闫莹捆绑来,想用暴力占有闫莹。 闫莹知道挣扎无望,就对艾扎说“艾扎大王,自嵩城战败,我就是您的俘虏,高压和淫威服身不能服其心。战乱民不聊生,统一滇海也没有丰衣足食。天下之中,有压迫。就会有反抗。你永远是我的敌人,你自诩万民之主,滇海之王。只靠暴力,没有仁治。人在做,天在看。你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说完,闫莹留下眼泪,安静的躺在那里。 艾扎想着闫莹会反抗,但闫莹很安静,一番慷慨陈词,杜良也即使赶到在宫门前大喊:“大王万不可亵渎神灵,滇海会得到报应的,大王得滇海不易,绝非拱手让人,如若闫莹有个三长两短,滇海又要烽火连天,天怒人怨啊!大王三思啊......”声泪居然,悲怆哀嚎。 艾扎羞愧难当,手僵在半空中,瞬间成了死狗一样瘫痪在地。 他沮丧的瘫坐在藤椅上,看着冰肌玉洁,一身反骨,满眼仇恨的闫莹。 阳光透过闱帐斜照着散落在闫莹身上,翠玉凝脂,晶莹剔透,光焰着辉,光芒反刺艾扎双眼,他内心胆怯,背浸冷汗,全身寒蝉,身体越发的虚脱瘫软。 杜良见深宫无声,就闯进门,面前艾扎瘫坐,闫莹躯体莹莹之光。 杜良魂不附体,低头下跪,急喊女眷为闫莹穿衣护体。他潜心赎罪说:“请滇海之神恕罪!” 侍女看艾扎敞胸露体,两眼呆滞。见杜良磕头如捣米,两个宫女颤抖哆嗦,解脱开闫莹身上的绳索,目不敢直视,为闫莹穿好衣裳,两人退在一边,战战兢兢不知所为。 闫莹端坐正堂,蓬荜生辉,万物失色。过了良久,艾扎依然呆若木鸡,神情恍惚,像是丢了魂,散失了魄,躯壳木然。 杜良定定神对侍卫说:“把滇海之神送回黑龙苑。” 闫莹走后,杜良搀扶起艾扎,涕泣横流,推心置腹的说:“臣为大王集天下红颜,大王万不可对神灵再有觊望之心,否则,我们会得到惩罚的。贼人火龙果生死未卜,我们用闫莹牵制于他,闫莹万一死了,万民心死,滇海群起,又生祸端。防民甚于防川啊大王!” 杜良声泪俱下,俯地嚎啕大哭。艾扎回过神来,看杜良如此激动,就喃喃说:“本王记下了,爱卿起来吧。” 杜良并没有起身,而继续义正言辞:“大王枕戈待旦,扶危匡正,平息征战,血染战袍,死伤万千。如今储兵于民,藏粮于农,靠闫莹能驭滇海,御万民,何乐而不为?滇海内外,建供祠立明堂,尊闫莹为神灵,弘大王勤政爱民,尊崇敬善,大王之福啊!” “川福异变,祸兴易见。大王英明万主,天下归一,明鉴啊!” 艾扎被这忠臣良将所感动了,站起身把杜良搀扶起来,说:“寡人知你良苦用心,以后请军事监督,万不敢此为。” 杜良到凤凰谷围猎,禀报过艾扎,并且请求一同前往。但艾扎身体庞大,臭肉满身,不想动弹。 又趁杜良前往之际,准备行不轨之事。杜良也让王廷侍卫关注大王动静,一为窥探王廷,二为防备艾扎对闫莹有二心。 杜良马车飞奔而来艾扎王廷,正与王廷的侍卫袁冲相遇,杜良马不停蹄,袁冲报告的也是艾扎提审闫莹之事,一到王廷宫门。 杜良猜测艾扎不知哪根筋又出问题了?如被艾扎得逞,闫莹必然身死,会加速火龙果复仇的计划,同时也会激怒滇海民众,烽火再燃。滇海是艾扎的,王廷却是自己的。 杜良得知闫莹已到艾扎的逍遥宫,他告诉驾乘:“快,再快。” 艾扎听完拓跋慕的汇报,悄声问:“你们关注军师动向,如若回城,给我挡着点。切记不可重演上次之扫兴。” 拓跋慕让把闫莹带进寝宫,杜良就推门而进。 艾扎给拓跋慕使眼色,拓跋慕把闫莹拽到幔帐之后,把嘴堵住。 这次杜良比上次来的还不是时候。艾扎知道杜良进殿不屈,随身携器带卫都可入内,没有人敢于阻拦。 艾扎见杜良进来,故作镇定,伸长脖子看门外,问杜良说:“军师围猎收获如何?来此贵干?” 杜良开门见山说:“侍卫报告,大王请滇海之神来王廷有要事商议,既关乎滇海,臣也想聆听滇海之神教诲。” 艾扎就烦杜良这一点,不该出现的就出现。另外明明是去天门猎奇,说什么围猎,凡是男人都难消淫欲。现在又来捣乱,一下子浇灭了艾扎心中欲火。 杜良说:“臣看到滇海之神进这宫殿来,大王就请出来吧。” 艾扎还装憨,还想继续隐藏。 杜良面带笑容接着说:“滇海之神是专门来觐见滇海之神的,她不出来,臣不会离开的。万民敬仰,滇海之内多地都立碑塑像,日夜参拜,风行日化,大王之幸啊。” 艾扎无奈,只得喊道:“拓跋慕,把滇海之神请出来。”他心里知道这次又没戏了,闫莹美貌无双,让他寝食难安。现在心拔凉拔凉的,艾扎说:“寡人请来滇海之神,是为询问黑龙苑可否满意。” 艾扎对着殿外喊道:“请滇海之神登临正殿,我等朝拜敬仰。”这边艾扎让杜良先行到正殿,自己慌里慌张去沐浴更衣,才急匆匆赶来正殿。 艾扎心里颠三倒四,但要装作灵魂高尚的样子,闫莹看破不说破,两眼平静的看着艾扎,艾扎被窥探心思一样,尴尬左右而言他。 他对闫莹说:“秋凉如水,黑龙苑遮阴蔽日,少些保暖之物,后宫把暖炉恭献一只,再让兵士修葺宅屋以备越冬。” 东觉早让庐赵伦把暖炉送到黑龙苑,还有余光带来的西山岛之物,这些小物件都有火龙果的影子,闫莹表面平静如水,但是内心波澜起伏。 杜良接艾扎的话说:“大王日理万机,牵挂滇海之神冷暖,真乃滇海之幸,王廷朝堂修祠建堂,日夜供奉,时时瞻仰。” 闫莹婉谢说:“大王牵挂,小女子罪恶。只求大王造福于民,安居乐业,丰功伟绩根治于民,万代敬仰。” 日暮,刘飏镝在海晏寨见到东觉,正好余光也在,一起听刘飏镝把事情说完返回黑龙苑。余光听得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一直关心的闫莹有了下落,忧的是闫莹被幽禁。 余光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东觉看出余光焦灼之心,就说:“现在能救闫莹的只有杜良,刚才你也听到,已给杜良送信,放心,滇海之神自有天佑,定能逢凶化吉,遇事呈祥。” 东觉悄声对余光说:“自嵩城陷没,火龙果被迫转移,艾扎平定滇海,囚禁闫莹,并对其有窥探之心,不过你放心,这些天你也看到了,闫莹被尊崇为滇海之神。其实王廷也这样认为,特别是杜良军师更是用闫莹来收揽人心,所以闫莹无性命之忧。” 正如东觉预料,杜良干涉艾扎不得对闫莹有亵渎之心。王殿正堂,艾扎假意恭维和尊崇之心,虽是演给王廷和滇海看,但毕竟公开承认闫莹滇海之神的之位。艾扎也知道一二再,再而三,定会失人心,自此艾扎也确也死了对闫莹的觊觎之心。 杜良让德高亲自护卫闫莹回到黑龙苑,并且加强了黑龙苑的防卫,杜良亲授庐赵伦令牌道:“无论王侯将相,任何人来取闫莹,格杀勿论。严格遵循大王、军师、大匠东觉和农部黄标四人联名提审才有效。” ------------ 第四十七章大江弯胡欣施恩 筹划解救腊甸寨 第四十七章大江弯胡欣施恩筹划解救腊甸寨 长江和龙川江回流之地,那旧村东南五十里,胡欣众兵士品字阵地安营扎寨,边修整边侦探周边风物人情。 他之所以未驻扎江边,而是隐匿山林,就是不想打扰对面的腊甸寨,当然还有未知的敌情。陌生地域,复杂地形,探报江水之滨遍布村落,避免正面冲突,打草惊蛇。 三百兵武由胡欣和刘全、朱恩、石头、方章华、卓戎、史通各带三十人,其余由雷印带领后备和保障,品字分散布防,互为犄角。 队伍之中由石通和雷印照看修整补充给养。胡欣带领刘全、朱恩、石头、卓戎和方章华五个队长,悄无声息潜入山下那旧村。 村里不到十户人家,静卧于山坡之上,密林之中,很隐蔽。这里俯视龙川江,远眺江头。面水背山,地势险要。木房吊脚楼阁,每栋联排三五间,原木榫卯,犬牙交错,因势利导,掩映林中,隐藏于山石之内。房屋下层八根立柱承重,空间一人高低,并无门窗遮拦,也不封闭,多为储物饲养牲畜之所。木梯上下,简洁粗狂,上面一二层住人,居高临下,远眺瞭望。 房舍方圆数十千百步之间散落,不远不近,高低分布,错落有致,看无街似无巷,相通互联。近处无沟壑,清泉突现,自然成溪,涓涓潺潺,房前屋后,蜿蜒曲折,水边石墩、捶石及石磨,磊切摆放。仰望山里,俯视河流田陌,远近林涛鸟鸣,怡然自乐。 村子让胡欣众人很奇怪,不见人影,消失马驴牛羊,石槽空空。刘全、朱恩和方章华警戒,胡欣和石头、卓戎三人寻痕觅迹。 村里未见青壮男子,也无年轻女人和儿童。中心区别于其他建筑的主楼前,溪水蜿蜒曲折,蚰蜒曲折,三五老妇人和一个一只眼瘸腿的老爹,坐门前清溪边。女人上洗菜下洗衣,男人剥豆。远看如静止一般,不言不语,只有头顶风吹过,脚下溪水潺潺涓涓,好一副山村幽静之图画。 石头悄声对胡欣说:“小心埋伏,还是远离静观。” 胡欣说:“这村小人少,对面隐约的山寨才是龙潭虎穴。”卓戎也顺着胡欣手指的地方,过河,顺梯田之间游舍小路之上,隐约层层叠叠的建筑,目测应是大寨。看着地势及方圆地形、土地、河流,等火龙果将军大军到此,休养生息,不失为风水宝地,但愿这里人善心慈,和谐相处。 胡欣给两人使眼色,他走在前面,正接近溪水边众人。胡欣猜测对方肯定看见了自己,但并不搭话,各忙着手中活计,似乎对周围一切熟视无睹,和风景自然融为一体,如那溪水般,静而无休的流淌,好一副濯水休闲图。 玩沙濯水众人衣衫破旧,衣袖和膝盖叠摞几层补丁,面露忧容,貌显愁色。坐如雕像,整体倒也干净清爽。 石头和卓戎警觉的站在后胡欣身前背后。胡欣解下佩刀,递给身后的卓戎,走前两边俯下身,蹲在老爷爷身前,轻声说:“我们行远路的人,路过,不知风土人情,讨教了,不会打搅村落。” 众人不说话,几个妇人故意无视。老爷子抬起头,放下手中的豆荚,用一只眼盯着胡欣看了两眼,又转头看了身后站立的石头和卓戎。其中一个老妇人也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洗衣。 胡欣见对方眼神很戒备,又说:“我们并无敌意,绝非好杀之徒。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村子还有其他人吗?我们要过河,寻些帮助,扎排做船运载老病残弱者。” 老丈半信半疑,张嘴露出两个摇摇晃晃的门牙说:“你们真的不进村?只要些竹木?江边有竹,山上有树,捡些粗壮稠密者砍伐,足用。这山川林泽,虽广大博物,但要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切记不可绝木灭林,涸泽而渔。” 胡欣心生佩服,很真诚的点点头,和善的看着老丈。 老丈继续说:“这是那旧村,远处是长江,下面是龙川江,对面有大村寨。我们这里没人,就我们几个,你要,拿了去,帮不了你们。” 胡欣哭笑不得,这房子,这设施,男女衣服还晾晒在楼上栓系的竹竿上,新鲜的牛马粪便,居然说没人。 显然不信任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外来人打扰了这里的平静。石头猜测村里人应该早就发现了队伍的踪迹,为此都躲避起来,石头把担忧告知胡欣。 胡欣让石头喊来方章华,把此情况迅速通报给队伍,加强警戒和防卫,以防不测。 胡欣站起身,想离开。史通急匆匆跑来,耳语胡欣。胡欣点头会意,对村民说:“我们不是坏人,我说到做到,我们绝对不打扰你们,如有需要我们会保护你们。”说完他跟史通离开那旧村。 原来队长史通深入林间伐木砍柴,在三里之外的山洞里发现了一老一少两个猎户装束的人。老人四五十岁,头发花白,身体佝偻,聋哑。年轻人二十左右,身体健硕,圆脸高鼻梁,沉稳俊朗。 两人背弓箭,拿刀叉。已猎取了猪獾、山鸡之类猎物,挑背在身上。也寻取了灵芝、干菌、松子等野物。 史通指挥兵士把山洞出口围起来,史通把两人带到胡欣面前。通过了解,两人为父子,父亲袁老二,儿子袁冬。是对岸山上腊甸寨人,三天前出门打猎寻山货至今,躲山洞是为安全过夜、休息。 对方看胡欣之众并无恶意,两人也不抗拒。二十四五岁的袁冬天,很健谈。袁冬说:“我们祖祖辈辈在腊甸寨,长江和龙川江臂弯之内,地势平坦,是附近最大的村寨,五千之众。这大河湾也叫江头,相传祖先顺江而来,认为江水到这里就到头了,顾名思义江头。实际如同折头一样拐了弯,腊甸寨靠耕种为生。” 胡欣问袁冬说:“这附近,山中如这那旧村一样村落有多少?” 袁冬答:“方圆百里我都熟悉,如这那旧一样的村子除了这金川江尽头有两处,这里仅此一处,原是对面腊甸寨分离出来的十几户人家。” 胡欣见两人负重,就问:“你这山货,能否卖给我们?我们和你们交换。” 袁冬道:“可以,我们回去也是售卖。村寨农时耕种,闲时渔猎。这秋天出来的人还少,等入了冬,进山的就多了。” 袁冬继续说:“卖给您可以,我们不要金银珠宝和货币,用你们的牛马之类给我们交换,我们耕田需要,村寨里奇缺。” 胡欣点头,这跋山涉水,牛驴骡早吃光了,几十匹战马一同征战多年,舍不得宰杀。 马上又要涉水过江,胡欣猜测火龙果大王会在这里停留休整,自己这建议也报上去了,不过下一站攀城是块硬骨头,需要确保万无一失,这么多人,保存实力这是火龙果要做,也必须做的事情,自己作为先锋,就是要保障前进道路畅通无阻,包括这大江湾。 现在所留马战功赫赫,将士们不舍得杀食,胡欣想着送给老乡,耕地拉耙还有些力气,能发挥余热,得到善待也算有始有终了。 袁冬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问胡欣说:“你们是哪里人?从来没见过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胡欣也直言:“我们来自西山岛,被恶魔追杀,为逃避灾难,我们去往都城。” “这腊甸寨可有统领?能否善待我等路过之人?”史通问道。 “这腊甸寨也有恶魔,你们如果帮我们.....”袁冬的话被父亲“阿巴...阿巴...”的打断。袁冬理解父亲不让自己把腊甸寨的实情告诉陌路之人,对方走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胡欣看袁冬欲言又止,话中有话,没有再继续问,就转移话题说:“你带我们到那旧村吧。” 众人说着话,来到那旧村。袁冬和父亲比划着,让父亲坐下来歇息。 袁冬对胡欣说:“看着你们几个虽然穿着朴素,但感觉绝非常人,你们是从武的军人?几年前就听闻滇海战火不断,民不聊生,但村寨的人都没有去过,路途遥远,有传言滇海是食人之地。怕引火烧身,又怕被吃了,哪里敢去!就是这长江顺流而下的也没有几个。” 胡欣问道:“这村里就这么几个长者吗?其他人呢?” 袁冬用眼睛扫了一圈,也感觉奇怪,就说:“这里,以前我常来,都熟识,不怕你笑话,我还和其中一家来提过亲,我去问问。” 这眼瞎的长者正是自己认识的人,其女正是给自己说亲者。他到长者面前,打招道:“老大爹,咱这村里人呢?” 长者看看袁冬,刚想说话,又看见袁冬后面刚才来过的陌生人,就又闭了嘴,继续忙自己手里的活计。 袁冬会意,对老者说:“这些人不是坏人,如果是坏人,早伤害我们了,您不用怕。” 老大爹想了一下说:“既然袁生说不怕,我就告诉你们。” “我家小子前几天就看见数千人奔赴而来,以为贼人,腊甸的老爷我们伺候不了,再来强人,这也没法活了。”老者继续说:“都进山隐藏了,牛马猪羊也都藏起来了。” 袁冬小声告诉胡欣说:“就是他家姑娘,见了一次面,还没有定下来。” 胡欣听后哈哈大笑说:“天定良缘,缘分到了阻挡不了,如果你喜欢,我帮你定下来。” 胡欣又对老者说:“我们不是贼人,也非强人。我们是拯救人民疾苦的而来,你们好像有难言之隐,如若信得过我们,但说无妨。” 老者急问:“你们有多少人?十万?百万?真的能帮我们吗?滇海强人没有追杀你们?这河对面腊甸寨是方圆数百里最大的村寨,除此,就是攀城了。” 胡欣说:“我们现在没有百万之众,但可抵十万精兵,我们是先锋,大部队还在后面。我们都是穷苦人家,为百姓发生,拯救万民于水火,我们的将军御万民,统天下之能。现在之时处于低谷,只要我们合适的休养生息之地,定造福于民,起百万之众。大家要相信火龙果将军,相信自己,安居乐业,幸福无忧的乐土不日而有。” 袁冬看了看父亲,父亲听到了大家的对话,仿佛看到了长久消失的光明,对着袁冬点点头。 袁冬接话说:“我们确实正遭受苦难,腊甸寨主武有格吃里扒外,联络强盗,引狼入室,每年都来,村民苦不堪言。” 胡欣问:“也是滇海来的?” 老者道:“不是滇海的,也非当地人,是攀城而来。强取豪夺,欺男霸女,百姓披星戴月,累死累活,流血流汗,一年的劳都被他们抢夺了去了,比吸血鬼还可恶。我们这十几户忍无可忍,分了出来,即使藏山里也不能幸免于难。武有格传言,让我们主动交出粮食和猎物,不然,攀城而来的军队歼灭了我们。” 胡欣问道:“你们不反抗吗?团结就是力量,与他们战斗。他们也是欺软怕硬。” 袁冬说:“人心不齐,敢于斗争者,势单力薄,如果联合起来,他们就售卖其中者,许以重金,得利者内外勾结,出卖同志,被瓦解全歼。哪里有人敢?现在更是鱼肉百姓,变本加厉。不顺从者,动辄沉江,杀一儆百,没有人敢于反抗了。” 石头说:“你们想不想铲除恶霸?过上自由生活。” 那洗衣洗菜的女人也凑近了来,都异口同声的回答:“想!怎么不想?” 一个六十七岁的老妪怯懦而又期望的说:“他们来这里收租收工三十余年了,以前自给自足,无忧无虑,丰衣足食。现在男人抢走去做工,女人抢走去做妻妾,连牛羊牲畜都抢掠了去了,我们根本没有地方躲。村寨里人心惶惶也走不了,听说天下都不太平,顺水而下的从未见回的,你这滇海也起了乱了,你能帮我们?” ------------ 第四十八章布防腊甸救民众 胡欣谋奇袭攀城 第四十八章布防腊甸救民众胡欣谋奇袭攀城 胡欣给那旧村带来了光明和希望,众老人侧耳倾听。 身旁的史通说:“我们是年轻的队伍,年轻的领袖,心系万生,救赎苍生。我的领袖叫火龙果,转移只为了积蓄力量。等收复滇海,还天下一片乐土。相信就会实现,用不了多久,这里也是清平世界。” 老者和平看面前青年,一脸自信,意气风发,忙说:“相信你们,我们日思夜想盼望着神灵能赶走强盗,神灵也不可怜贫苦人,和权贵一伙。这世道,损不足而奉献有余。你们如能赶走这祸害,为你们立碑颂德,千秋万代供奉敬仰。这腊甸也双手奉送,共治大江湾。” 袁东悄声告诉胡欣说:“这老丈原是腊甸的副统领,体怜乡民,顶撞了攀城的将士,眼睛被打瞎的,躲避这里,隐姓埋名,才幸免于难,苟活于世。” 胡欣说:“事成于秘,任何人不得泄露。” 和平赶紧表态对众人说:“如果你们不想过好日子,现在就找武有格通风报信,现在给你机会。” 众妇女咬牙切齿骂道:“那是活阎王,言而无信,吃了多少亏了,哪个还敢,我们什么都不会说,听你们爷们的。” 我们只需要这山林之木,还需要你们有志者配合我们足矣,其他一无所取,言而有信。不过......” 老者一惊,心里嘀咕:“真有这么好的人?武有格出卖相邻,除之而后快。” 胡欣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根除顽疾,不可急躁,容我计谋。” 和平攀登于房顶,对着空山,把珠哨放嘴里,学了两次三长两短鸟鸣,对面山谷有了回音。 长者从房顶下来,不一会,顺着河谷,陆续返回的村里人出现于密林灌木间,老者指着一身软甲的青年对胡欣说:“这个是我儿子,后面是我女儿。” 老者说着,示意两个年轻人到胡欣面前相见。两个年轻人,二十多岁,单薄俊朗,益气英发,活力四散。 石头和史通三人上下打量,又左顾右盼,哪里有什么女孩子?分明是男子。 胡欣看其中一人看见身边的袁冬就满脸绯红,如夕阳云霞。胡欣才断定这是女子无疑了。 袁冬腮显露红晕,低声对胡欣说:“就那个男扮女装的女子叫樱花的,怎么样?” 胡欣笑着说:“巾帼不让须眉,我们队伍里肯定会多出这女中豪杰来。真的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史通用两匹老马换了袁冬父子的山货。袁冬很真诚的说:“这些山货连半匹马都换不了,一匹马就好了。” 胡欣说:“这都是身经百战的战马,日久生情,彼此都有牵挂。辗转跋涉,劳苦功高,再说暂无战事。虽然年老体衰,耕田拉货还有力气,你们善待他们,等做不动农活去了,田陌山间埋葬入土为好。”袁冬当即许诺善待他们。 胡欣挑选了十个年轻人,樱花见从军入伍被胡欣之众舍弃,旁边的袁冬也不帮着说话,顿时很低懊恼的对胡欣众人说:“不要门缝里把人看扁了,哪个不服,弓马骑射,刀枪棍棒,排兵布阵,比试一下!” 刘全、朱恩、石头、方章华,卓戎、史通众人围上来,听俊俏男子豪气万丈,正在和胡欣理论,不免心生仰慕,朱恩和石头摆手叫好齐声说:“好,英雄惜英雄,到我队伍里来。” 胡欣看了两人一眼,对众人摆手说:“好,什么好,了解清楚再说话。” 石头走近定睛再看,原来是女儿身,他伸伸舌头,扯扯朱恩,悄声说:“这人的女人......” 朱恩睁大双眼,伸长脖子,口无遮拦的说:“女人,哪里女人,我怎么没有看见。” 石头用手指指胡欣对面的樱花,朱恩这才恍然大悟,心里有生爱慕,小声说:“这不正好?” 胡欣看出众人的眼神里满是青春气息就对众人说:“这位是和平老人的千金,是袁冬的未婚妻,樱花,这位樱花的哥哥树根,众人认识。” 樱花和袁冬都羞的面如桃花。异性相吸,正值青春年少,对女人感兴趣正常,自己都蠢蠢欲动,但人和动物的区别就是理智,自爱、自律,明是非,辩善恶。胡欣就是告诉自己和众人,樱花名花有主,还有英武的大舅哥保护,都把人做好,不要像牲口一样,想都不要想。 胡欣胡欣知道樱花说的在理,也能看得出来是真心为武,就对樱花说:“也不是不可以,你现在势单力薄,如果你能在十天内找到十个从戎女子为伴,不但让你入伍,还让你为官领袖。” 樱花当即接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现在跟你们去见识一下。” 村民各归各家,把袁老二暂时安段于那旧村。 樱花也随众人都跟随胡欣来到山上营帐,密林深处,三百兵士正在操练,虽然高矮不同,胖瘦有别。但队伍整齐,各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气冲云霄。 精气神给人感染和震慑,振奋人心,让人热血沸腾。置身其中,都被渲染了。除了樱花心直口快,争着加入,现在其他人也都跃跃欲试,憧憬着未来,想想着为村寨而斗争,胜券在握。 众人都知道胡欣是袁冬的朋友,袁冬又是樱花的相好,都扯扯树根的衣襟说:“我们现在就加入。” 胡欣笑着说:“欢迎你们。当然你们现在就有新任务。以后,我们一起,把梦想变为现实,当然享受荣耀同时要履行义务,遵纪守法,一统天下,安乐世界也有我们的功劳。” 树根众人内心很期待,就问:“什么任务,您吩咐,我们唯命是从,马首是瞻。” “你们现在就是军人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不同于天下任何军人的意义和价值在于为老百姓,为天下穷苦人为战。”胡欣看众人肃穆而立,庄严待命,就命令道:“我以滇海王师千总之令,任命袁冬为千总。树根为副千总,石头为付千总,你两人协助袁冬,三人商议决策而定,秘密潜入腊甸寨,一为发展实力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二是摸清敌情,把人口,地形,街巷,包括那些人真心靠拢武有格,哪些人为我所用,哪些人可以争取等等越详尽越好。不可莽撞,多思善谋慎断果行。无命令不返还,但每天往来消息,保持联通,记下秘密信号。见微知著,见机行事,保存实力,壮大自己。” 胡欣亲自带队悄无声息的跟随袁冬父子回家,侦查村寨地形,了解调查村寨族长武有格。 正好天命之年的武有格,光头,酒糟鼻,身高不满七尺,头大脖子粗,如同一只千年老龟,因为太胖,行动不便,步理蹒跚,走路摇头摆尾,和水桶一般。妻妾成群,却无儿无女,上苍也许真的很公平,给你无多不能的本领,却不给你子嗣,武有格就是这种人,在腊甸他一手遮天,犹如阎罗王一样定夺人命,决定他人生死贵贱。有权势不为乡亲谋福利,反而劳民伤财,荼毒生灵,草菅人命。把腊甸寨人众看着自己的牲口,很多时候连牲口都不如。 兄弟六人,排行老四,人称无事抽筋扒皮。老大武红格早亡,武红格儿子武贤才成了攀城谋士攀登的上门女婿,腊甸就和攀城婚媾相连。 这攀登是攀城城主攀从同宗共祖的哥哥,攀登父亲攀若冰和攀从的父亲老城主攀若云堂兄弟,攀若云的父亲攀霸天统一攀城方圆百里大小百余部落,沿大江选址建立攀城。攀霸天去世后攀若云接任,但没有两年重病英年早逝。 此时,独生子攀从还在襁褓之中。攀若冰辅主勤政,巩固了攀城的统治。攀若冰还正于攀从冠冕之年。和攀从同龄的攀登总认为这攀城没有父亲攀若冰就不可能有攀从的天下。 攀若冰告诉攀登,祖父攀城有约,我们不能有觊觎之心,不然群雄共攻击。 攀若冰刚去世,攀登接替攀城军师,私下收买人心,建立军队,准备取得代之。 攀从本就心慈念善,也知道攀若冰对于攀城的地位,在攀若冰还政前,他就真心把攀城交付于攀若冰,他对攀若冰说:“叔父为父,守攀城,固人心,城池金汤,万民归附。我本懦弱,无服天下之心,更为高远之志,攀城能者治。” 攀若冰噤若寒蝉,忠心辅佐,真心归政,说:“你我虽为一家,名正则言顺,言不顺则是不成。攀城归政归心顺万民,王天下,基业不易,乱而亡。” 攀登声色犬马,心无尊卑,目无长幼,窥探攀城久亦。攀若冰去世,攀从懦弱,身边更无能臣干吏辅佐。攀登狼子野心彰显,筹划夺权占城。联姻最大村寨以为攻击粮草,而为收买人心。 武家有了这层关系,老二武雷霆、老三武壮大、老五武盼才和老六武有福都在攀城因武贤才而富贵。 让腊甸暗无天日的强调就是攀城的武家人所为,为守者正是武贤才。他们每年夏秋收获之际必来,鱼肉百姓,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掠夺殆尽,百姓苦不堪言,如在梦魇。 攀城到腊甸,顺流而下,雨季里畅通无阻,旱季有坦吐埂坝。千百里陆路行军月余,八百里水路最快七日。 从逆流而上还没有人水路到攀城,陆地沿江而上也是月余。一路崇山峻岭,苍岭翠山,禽兽出没,无人无烟,少有人去来往返。 胡欣原不知有攀城,更不知攀城在哪里,问询了袁冬之后,这方圆之地才有所了解。他想不通,数千里之外的火龙果为何知道这路径,并认为是可以落脚的福地。 前途未卜,风雨兼程的胡欣,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责任就是平铲未知之路为坦途,未知之城为家园。 火龙果建议攀城只可智取,不可强攻,身边的军事张是成听闻攀城和胡欣,他心绞痛,夜观天象,北斗近旁星辰昏暗,不利于近臣大将,张是成委婉的对火龙果说:“胡欣有大将之才,可命其平定腊甸。等大军到后,再商定取攀城之计,胡欣奔波千里,留守腊甸休整为宜,派遣东哥智取攀城十拿九稳。” 火龙果也赞同张是成建议,给胡欣的信函未到,胡欣的低报就来了,胡欣说取腊甸之策,并且请求亲临攀城,智取立功。 火龙果很器重胡欣,当初也建议拖布洛把大军交给胡欣,拖布洛内心衡量说:“胡欣年幼这是其一,其二有勇冠三军之能,但少欠沉稳,大志少高远,可为将帅,不可统御天下。” 面对攀城,胡欣需要建功立业,火龙果也想要其以功立威收复民心,路漫漫,前途未卜,胡欣可接任自己,继续拖布洛征程的最佳人选,心善天下,加以良将忠臣辅佐可堪大任。 火龙果不知张是成担心什么所指什么,这是天机,他不说,自己也问不出来,但并未说胡欣不可为的坏处。 火龙果执行了自己的想法,批准了胡欣的攀城之行,但要大军到腊甸之后再出发。 攀城为陌生之地,又牵连着腊甸,当务之急就是隔断两边的交通,使两地都成为孤城。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出发,等火龙果达到,攻击腊甸时,攀城的斗争也要结束。 拿下攀城,贵在神速,天下无理唯快不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胡欣要做好万全之策,不能打草惊蛇。胡欣在酝酿奔袭计划,将士不走水路,沿江而上,兵从天降,占领攀城。 在火龙果来之前,对于腊甸寨秘密布控。等拿下攀城,这里自然迎刃而解,当然造船而上也等东哥将兵马到后再做打算,到时妇孺病残坐船逆流而上,众将士徒步行军。 正当此时,东哥率领的后先锋如破晓之光,穿越层层迷雾,悄然抵达,为这片战场带来了新的生机。我迅速将前方的情报以及自己精心筹划的策略,化作文字,传递给东哥以及那位威名远扬的火龙果将军。 ------------ 第四十九章有压迫就有反抗 罄竹难书杀无辜 第四十九章有压迫就有反抗罄竹难书杀无辜 情报在指尖跳跃,犹如火焰般炽热,又似流水般迅捷,流淌在刘成和火龙果将军的心间。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承载着我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时局的洞察。它们穿过层层障碍,飞越千山万水,最终抵达目的地,为我方的战斗注入新的活力。 东哥得知情报后,目光如炬,他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坚毅与决然。他深知,这份情报和计划将决定整个时局的走向。火龙果将军同样如此,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对这份计划赞不绝口。 刘成的命令下达,整个军队开始行动起来。他们的步伐坚定有力,如同铁石一般不可动摇。在走向希望的征程上,他们将展现出自己的英勇与智慧,为了胜利而努力奋斗。 袁冬和树有石头做参谋,在腊甸寨秘密发动有志青年。袁冬、树根和樱花三人宣传道:“团结起来,这山这水,这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我们说了算,行动起来,反抗残暴和压榨。要有理想,有报复,成为造福于民的人。” 不到十日,动员了三十多人,其中樱花说服了十八位同龄的姑娘。樱花和袁冬并肩作战,互生情愫,爱在彼此心中滋长。 胡欣对大家说:“事于秘,要绝对的保密。虽然现在只有三十人,由无到有,由有到强,需要艰苦卓著,锲而不舍,持之以恒的过程。” 石头按照原定计划,撤回,把队伍领导和管理权完全的交给袁冬和树根,并樱花女子分队分离出来,由樱花单独领导和管理,队伍的骨干有其自己使用和发展。两只本地的队伍继续开展宣传和争取工作。 胡欣对现有的骨干说:“万事开头难。初始阶段,很艰难,这是必然的过程。等大家历练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军人或政治家,就能指挥千军万马,驰骋天下,为将帅,封王侯。但,我们不为自己贪图享乐,是让乡民百姓安居乐业。否则,相反,如果把现在的强盗恶魔赶走歼灭了,我们成了新的强盗和恶魔。我们成了人民的敌人,同样是众矢之的。必然还会被推翻打倒。” 刘成第一军,按照行军计划,绕道元谋沿大金河一路抵达其主流龙川江。 胡欣担心第一军先锋东哥,涉水小金河到对岸。就令卓戎分队布于丙大浪屿和渔洗坡接应东哥,以免风吹草动,惊动腊甸。 同时命史通在大江上游方山布防,防止武有格顺江而上向攀城求救。万一武有格报信攀城,奔袭攀城的计划就可能流产,腊甸成为囊中之物,定费周折,损兵折将非上上之策。势必影响以后的军事行动,造成不必然的连锁反应,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不慎重周全。 卓戎引刘成众军,驻扎于距那旧村六十里的大树岭,把东哥引导于那旧村。于此同时胡欣也连夜赶来面见刘成,报告腊甸军情,并建议说:“等腊甸尘埃落定,或火龙果将军大军到此,您在一同移军江头。” 刘成说:“好,我会掌控腊甸寨,配合你攀城的军事行动,祝你马到成功。你现在就可以准备,奉火龙果将军之命令,授你独断专行职权。今日什么时间出发你自己定,保持联络。东哥暂时配合你行动,你离开腊甸之后,东哥接管你在那旧村的驻地。” 胡欣最佩服刘成的是给与最大的信任和空间,从来不束缚下属的手脚,不抢功又担责,激励将士发挥超常。 胡欣离开后,刘成飞报呈送火龙果将军,密报中他夸赞了胡欣思虑周全,睿智服众,英武超群,堪任将帅,自己赞许了胡欣的军事行动,是为牵一发而动全身。 海里归权于胡欣,先前的三百人合兵一处。胡欣对海里说:“人还是你的,指挥权也别给我,我这人不喜欢人多,不过我要挑几个人,不要心疼。” 海里说:“你是头儿,我都是你的人,令行禁止,我知道你有大行动,下命令吧,我早就手痒痒,战士们也憋着一股劲,都说只顾逃跑,找个地方也磨磨刀,拉拉筋骨,人也生锈了。” 胡欣说:“我只带百人,其余人,你沿金沙江逆流而上到方山岭,接替史通沿江布防,断绝腊甸和攀城的联系。这里由第一军第二队东哥接防。预则立,不预则废。另外方山之兵作为我的后备队,待命随时出击,这重任非你莫属,当然给你配个副手雷印。” 海里说:“雷印性耿直,严守财,忠诚直言,是辎重粮草保障的铁公鸡。有雷印监督我,都放心。” 海里直挺挺的身姿,举手一个军礼,爽朗的答到:“遵命!” 胡欣继续道:“你沉毅性谨,如摒弃嗜酒,也少了醉酒后的轻率和鲁莽。势必要忌酒断饮,切记嗜酒成性,丢了性命误了基业,痛改前非自然英明,方可久远,雷印虽然有监督之任,但他太过于守规尊矩,只有你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海里下定决心说:“属下知错,定痛改前非。也请队总督察。” 胡欣拍怕他肩膀肺腑之言:“要我做,变成我要做,无事不成,人无完人,相信自己。”海里点点头。 海里善思多想,明判决断,雷厉风行,把方山交给他,攀城无援腊甸无忧矣。都城和攀城有没有联系,还未知,但也不得不防,这事要自己到达攀城后亲自部署了。 精挑细选九九人,胡欣这百人队伍,三分二属于龙卫。这也是火龙果龙卫中的精英,好钢用在刀刃上,他们各个精神抖擞,整装待发。 胡欣看石头,头裹伦巾,皮衣紧裤,背弓拿棍,登云战靴,腿上绷带内插着数枚柳叶飞刀,这是石头的独门暗器,百步穿扬。 胡欣、刘全、朱恩、石头、方章华,卓戎、隗臻、史通、覃闻和刘辉每队十人。 胡欣、石头和刘全三队先行,中路进攀城,擒拿城主,控制城中主要军事目标;朱恩、方章华和隗臻中间负责攀城左路。刘辉到达绕过攀城想都城进发,距离攀城五十里散布侦查,以期阻挡都城来援。其余断后,从攀城背后攻击,两路配合胡欣采取行动,特殊情况下单独完成任务。这些年轻的人,轻装简行,黑夜中如同诡魅幽灵,品队形向攀城进发。 胡欣众人日夜兼程,如奔豹飞羚,七日后,夕阳中,攀城出现在面前。胡欣、石头和刘全隐藏于攀城外山坡密林中,胡欣令众人侦查周围地形,为后来者多好标记标识后。刘全留原地待命。胡欣和石头乔装成眼瞎跛瘸,衣衫褴的猎户向攀城走来。 斜阳如血,霞光万道,凄美荒凉,天地之间,风平浪静,好像政通人和的样子。胡欣心里认为凡是往好处想,但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正前方,攀城东北波光粼粼,一片水域,湖光山色,静怡无人。风景如画,安静的让胡欣怀疑这攀城有没有人?或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哪里那么多坏人,人之初,性本善。根本不用攻打,人民安居乐业,安宁祥和,世上本无是非之地,是人心欲壑难填,生出了危难奸诈。 腊甸贼众或来自于别处。胡欣小声对石头说:“火龙果将军吉人自有天助,你看着山,这水,这广袤之地,说不定不用去都成,在这里就能成就一番基业!” 石头四处警戒,低声说:“为未可知,前途未卜,事如云如水,幻化无常,未到乐观松弛之时。” 阳光如拉不住的风筝,急着躲避,瞬间风起云涌,攀城方向黑云压顶,苍茫蒸腾,犹如千军万马奔驰升腾。石头悄声说:“非政通和平之相。” 云气变幻,走进水域,原是连江的一个天然湖泊,一块黑色玄石,模糊写着“卧龙湖”。 攀城秋色萧瑟,艳阳燥热,阴雨凄冷。这秋似乎来的晚了些,随处可见的木棉花树,垂吊着数不清纺锤果实,有的炸裂,露出洁白云朵一样的棉绒,随风消散飘零。 这是通往攀城的直道,宽窄不平,在稀疏林木和丘土乱石中,蜿蜒伸展。烟云朦胧中,攀城越发清晰。 转过一片金色楠木林,前面一个慢坡,突现母子三人。中年女人身材苗条,动作中满是慌张和紧张,在树下张望书上的儿子采摘木棉果实。 男孩十三四岁,行猿动猴,伸展四肢,尽力的扯拽曲枝,钩摘果实,也不停的向上攀爬。母亲在树下喊道:“够了,树枝脆弱,不可承重,不要爬了,下来吧。” 孩子在树上说:“在摘下才够,这方圆就这棵树上多,省得再来。”树高十丈,两人合围,枝丫如盖,直至苍穹。 树下还有一个女童,两三岁,牙牙学语,围着母亲,蹒跚的跑来跑去,抢到哥哥丢下来的木棉果,拿在手里甩来甩去,母亲伸手,她就躲避,母亲捡拾地上的果实,她就给母亲,咯咯笑个不停。 母亲东张西望,如做贼一般,压着嗓子对儿子说:“你看着攀城方向,有人就赶紧下来。”她不停的督促儿子快点下来。 胡欣给石头是个眼神,两人放慢脚步,故意躲在树后,以免惊动母子。 女人把纺锤形的木棉果踩在脚下,用力搓,果实炸裂,女人把里面棉絮取出来,放在身边筛筐上晾晒。 筛筐上堆满了这雪白蓬松丝棉,母亲仰起头,拿起地上的钩干对树上的孩子说:“下来吧,树高有刺,还危险,可以做个新被子了,在给你阿公做个枕头,好睡眠。”女人看见胡欣两个归家的猎人,直起腰来,反手拍了拍肩膀和后背,催促树上的孩子说:“快点下来,这太阳都要落山了,我们也要回家了。” 突然攀城方向尘土飞扬,数骑狂奔而来。胡欣看着这母亲惊慌失措的对孩子喊叫:“快点下来,快点下来,他们来了。” 男孩一手抱着树干,伸长臂,整个身子成志向,像木棍,要这树梢上那颗最大的果实。 胡欣两人伸头看她边喊边抱起地上的孩子,把整理好的木棉用脚往草层里推。石头耳朵贴近树干,明显感觉震动,知道有奔马。正想告诉胡欣帮助母子,以免被奔马碰撞。但这树在路边,碎石浅埂之外,并不妨碍同行。 转眼间,四匹马上出现视线里。三人明晃晃金铠亮甲,手拿刀枪,携弓挎箭的兵士。中间以为速发冠带,长衫布衣,两脚猛夹马镫促马,手中弯弓搭箭,距这颗大树数百步,惊马嘶鸣中,“嗖...嗷”一声鸣笛划破长空。 书上的男孩犹如秋风中的落叶,身体被树枝抵挡两下,重重的跌落树下,趴在乱石和杂草中,一动不动。 马疾驰而过,风卷扬沉入如雾,久久散去。那母亲箭步冲到孩子身边,双手抱起来孩子,绝望的目光呆滞,全身抽搐。 胡欣和石头本想接住掉落的孩子,无奈,到面前。孩子死了。一箭穿心,胸前箭杆,背后箭镞,血流湿衣满地。 胡欣和石头惊呆了,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生命就这样没有了,刚才还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这个阴阳两隔!呜呼哀哉!悲怆绝望! 什么人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无法无天,比恶魔还让人深恶痛绝。 胡欣目光追着消失于飞尘中的奔马,石头抱起孩子试图唤醒内心的期望。 孩子已经无力回天,这个母亲目光呆滞,以泪洗面,没有言语,这痛苦只有经历的人才能体会,为什么要体会这样的痛苦!都是人,为什么就随意结束他人的生命,弱肉强食,天降横祸,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人为的灾难! 石头内心也绝望至极,他想拿刀,但目标不见踪影,满心满眼的仇恨。石头对胡欣说:“攀城是块硬骨头,绝不能掉以轻心。” 胡欣点头,他看了眼明心死的女人,双手紧抱儿子,生怕一松手就失去了一样。她已经失去了儿子,只是希望这是梦中。 身旁的小女孩还不知人间险恶,她以为哥哥熟睡了,在筛筐抓了一把洁白的木棉,放在哥哥怀里,木棉被鲜血染红,夕阳下,一朵盛开的木棉花,惊艳悲痛! ------------ 第五十章卧龙湖畔救母子 攀城恶魔显祸心 第五十章卧龙湖畔救母子攀城恶魔显祸心 胡欣看天色渐晚,西落西山。胡欣和石头决定救下母子,把孩子尸体搬移掩埋。判断奔马之人如此肆无忌惮,简直禽兽不如,夜幕降临之前,应该还会返回。 胡欣对女人说:“无论何因,孩子是无辜的,那是何人?你稍后告诉我们。这里非久留之地,躲藏起来,等安全了,我们再走。遮蔽账,我们帮你找他们算。” 石头想抱女人怀中的男孩,,母亲紧紧的双手环抱,生怕石头抢夺。 胡欣对女人说:“歹人还会回来,以免再生祸端,人死不可复生,我答应你,一定为你报仇雪恨。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这群恶毒之人,不会放过我们。” 石头轻轻搬开女子双手,把男孩抱在怀里,都有母亲高矮,很单薄。脸色煞白,死不瞑目,身体慢慢僵硬。 胡欣搀扶起女人,女人从胡欣怀里把哭闹的女孩接过来,得到安慰的女孩不哭不闹,一脸恐惧的看着陌生人,搜寻着满身污血,一言不发的哥哥,低垂着头,耷拉着四肢。 众人远离道路,走近卧龙湖,躲到山包后,隐藏于林木灌丛之中。 胡欣怒不可喝,双拳紧攥,紧咬牙关,怒火中烧。女人怀里抱紧女儿,麻木的跟随而行,世间之苦集于其身,天下之痛莫过于此。眼里是绝望和恐惧,女人没有眼泪,只是压低声音干嚎,全身颤抖、抽搐,望望儿子,又看看女儿,这天地之间唯独没有她自己。 石头怀里冷冰冰的尸体,他何错之有?被当做猎靶,随意射杀,天理难容。石头把男孩的尸体轻放地上。转身去消除而来的痕迹。 石头刚离开木棉树的痕迹消除掉,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胡欣给石头使眼色,低声说:“我这就杀了他们。” 胡欣问石头说:“痕迹都消除了?” “都消除了,但还是有痕迹,再深入一些,这林间落叶能掩盖痕迹。”石头问道。 胡欣说:“估计他们发现异常,会来寻,再往前,山水间,天慕林帐,定然无踪无迹,隐藏好等他们离开。” 石头示意女人把女孩看好,切不可出声。石头很坚定的对胡欣说:“对方人多势众,知己知彼才能全胜,现在我们一无所知,打草惊蛇,对布局不利。这账早晚要算,再让他们多活几天。” 胡欣细想也是如此,并且通知刘全之种来不及,并且确实会打草惊蛇。 四骑脩然而近,尘土飞扬,嘈杂喧闹。那四人四马,到那颗大木棉树下,停下来。 白马长衫正是攀登的儿子攀相,也是武贤才的大舅哥。戎装红马,矮胖之人正是千总武贤才。另外是攀相的护卫蔚至成和康永常。 武贤才从马镫上爬下来,对攀相说:“大哥百步穿杨,好箭法......咦,刚才不是还有娘们和婴孩?那树上掉下的男孩难道飞了不成?” 下马的蔚至成走到树下,弯腰低头在地上寻找着说:“看,被人为掩盖过,但还能看见血迹。女人和孩子被转移走了,还是被虎狼叼走了?” “少爷射杀那瘦猴时,不远处好像有个归城的猎户,你们可曾注意?”康永常提醒。四人一下子警觉起来,抽拔佩刀,张弓搭箭,如临大敌,四处张望。 残阳如血,夜幕降临,卧龙湖方向烟水雾气迷茫。远山如墨,空无一人,静怡的让人心惊胆寒。 攀相命令道:“你们三人四处搜寻,不能让小娘们跑了,那小娘子是申鹤的儿媳,申华的娘子桂花,抓来重重有赏。” 武贤才会后的说:“大哥去卧龙山抓鹦鹉,碰巧遇到这美人,不该让她跑了。” 蔚至成心里骂武贤才道:“笨猪,还不是你蛊惑,抓什么人语鸟?现在又说不该去,真是马后炮!” 攀相顿觉蹊跷,自语道:“他们回城了?两个猎户?怎么不早说?可有熟悉的?”他大声命令道:“抓,把人给老子抓来。” 武贤才提醒道:“我的哥哥,就我们这几个人,太阳落下,天也快黑了......” “这不还没黑,离城这么近,怕个毛?也不看看攀城是谁的天下?去,你们好好搜查,肯定在附近,到湖边,林中。”攀蔑视一切的说。 武贤才挥手嚷嚷道:“快,跟我来。” 攀相骂道:“武贤才,你脑子有病?吵吵什么?怕对方不知道吗?要悄悄的,你到西北方向。蔚至成你到东南......你们三个不要堆在一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夜幕就如关门拉窗一般,黑暗来临很快。烟雨迷蒙般,水汽笼罩山野,迷茫而幽深。林密草深,林涛骤起,卧龙湖深邃的犹如无尽的夜空,远处几声虎啸猿啼,偶尔的几声凄厉鸟鸣,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武贤才平时狐假虎威,颐气指使。但这人少,僻静之处,他胆怯凉背。本想三人一起结伴壮胆,人多势众,现自己独身影单,不免心虚胆颤,黑暗中是人是鬼也为未可知。 蔚至成和康永常两人看天色已晚,都想回城,又曾听闻卧龙湖水怪作祟,吃人食肉。向水边走的蔚至成,感觉冷风吹背,频照四周,并无一物。 石头示意女人用手捂住孩子,万不可发声。他看见走来的正是蔚至成。胡欣做好了搏杀的准备,如果正走到面前只能一刀毙命,绝对不能让其有反应的机会。 林深水黑,蔚至成脚轻心虚,胆怯害怕,哪里还有心思寻找生死未卜之人,万黑暗中万一被袭击,岂不是丢了性命?快到湖边,野鸟惊起,扑棱着翅膀,悲鸣凄厉的叫了两声飞走了。 吓得蔚至成一个机灵,掉头就往回跑。并大声壮胆喊道:“没有,到处都没有,投湖了也为未可知,明天一早多派人手再寻不迟,这风高夜黑,即使有也会被虎狼所食。” 躲藏的众人松了口气。蔚至成给康永常摆手,其实他也怕死,未走远。两人喊着武贤才急忙退回木棉树下。 三人都同样的想法。武贤才神色紧张,动作慌张笨拙的说:“都找了,真没有。”蔚至成附和说:“夜黑风高,野兽出没,如果有也喂养虎狼,或许两个猎户未救人,母子投湖了。” 康永常也说:“什么都看不见了,明天要么到他们家里寻,要么再派些兵马来找。” 攀相看夜幕笼罩,望不见城,又无援兵。自己人手不多,万一遇到抵抗争斗,这武贤才是个累赘,就说:“好,打道回府,明天再说。” 攀相没反对,而是不耐烦的说:“贤才,你总是沉淀不下来,要学会处变不惊,稳如山岳。嗷嗷叫,想干嘛?” 都知道攀相在攀城可畏一手遮天,自小善骑射,好鹰犬,放诞不羁,收结王命之徒,阴险狡诈。攀若冰在世时对其屡教不改,就对攀登说:“此儿不可放纵,若不身死,必然亡我族。” 攀相继续说:“老子还想再射两箭,送他们一家在这树下团圆,这湖里多麻烦?喂虎狼可惜了。” 都知道攀相在攀城可谓一手遮天,人称外号“小霸王”。自小善骑射,好鹰犬,放诞不羁,收结王命之徒,阴险狡诈。攀若冰在世时对其屡教不改,就对攀登说:“此儿不可放纵,若不身死,必然亡我族。” 攀相,仗着其父在攀城一手遮天,草菅人命,和武贤才狼狈为奸,声色犬马,无恶不作。 攀相建立兽斗场,把猛虎和人关在一起,裸而空守搏斗,尽被猛兽撕食,以此取乐博彩。桂花丈夫申华被强迫关在斗兽场,被老虎搏杀,而这些权贵的富家公子视人不如鸡犬,死者家人得不到任何赔偿,无处喊冤,状告无门。 攀城在攀登掌权下,赋税徭役更是猛于虎,攀城被欺压惨死者不计其数。 武贤才低头不敢言语,大气不敢出,只盼着攀相下令回城。 蔚至成献媚说:“攀大人百步穿人,神箭手,我等望尘莫及,还有四人,大人下令,一人一个,也好让我们练练手!” 武贤才说:“走吧,天黑了,别有什么东西惊了马。” 攀相跳上马大声说:“等腊甸收好了谷子,我带你们打猎,那里的人跑的快,随意猎杀,其乐无穷。”众人簇拥着奔回攀城。 马蹄声,又由近及远,消失于黑夜之中。石头看女人一只手一直捂住女孩的嘴,一只手抓拉儿子的一只手。 石头赶紧把女人的手从孩子嘴上拿来,孩子几乎没有气息,石头掐孩子人中,给孩子做辅助呼吸,女孩“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女人赶紧用手捂住。石头边把女人的手拿来,边说:“敌人走了。”胡欣低头看女孩的脸都成紫色的了,赶紧把孩子抱起来,让孩子自由呼吸,哄着孩子,逗孩子不哭。 女人放松了全身的紧张,一下摊在地上,嘤嘤的哭出声来。 胡欣安慰女子,说:“人死不能复生,把孩子带进城?还是在这里埋葬了?” 女人一言不发,石头说:“就在这卧龙湖边暂时埋葬了,等光复攀城再选风水宝地。” 胡欣说:“环山面水,这里就是风水宝地。如若有幸,我也想安眠于此。” 女人感觉胡欣的话不吉利,就打断说:“就请二位英雄做主了,我的盼才有福早投胎到富贵人家,不在我们家受罪了。” 石头挡住女人的视线,把弓箭折断,从孩子身上拔出来,这是一只箭镞上涂抹了剧毒的雕领箭,见血封喉,可见其歹毒。 两人起身,四处张望,选了面南背北有临水的山丘之阳,掘土积石,堆起新坟,以示标记。胡欣插三根木棍,石头找了一片青石,刻画了大名申盼才和小名狗儿。 女人把怀里的女儿扶按在地给哥哥磕了三个头,这是生死告别,女儿不懂其因,只是听话的按照母亲的指示做着动作。 女人眼泪泉涌,低声而压抑的哭泣,胡欣和石头也欷歔不已。这血海深仇,要以血来还。 胡欣和女人交谈,才知道女人叫桂花,年二十八岁。家住在攀城,男人被攀相杀害。公爹也被攀登家丁打残,孤苦伶仃卧床在家。攀相垂涎女人美色,久之不得,追了来射杀独子。 看女人悲痛至极,有气无力,两人也没多问,此时女人心伤还在滴血,不忍再一次次揭开。 胡欣告诉女人说:“我叫胡欣,他叫石头,我们从滇海来,有数万大军,此时已光复腊甸。你不要怕,我们是穷人的队伍,为解救天下穷苦之人而生。” “大军不日而来,全歼这些恶魔,事成于秘,切不可告知任何人。”石头说。 女人抱着女人跪地磕头,不停的说:“我不说,不会告诉任何人,我相信你们。我也要加入你们,杀了他们.......” 石头接过孩子,女人扑在儿子坟前,喃喃的说:“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今天是十三岁,生日。聪明孝顺。摘这木棉是给爷爷做枕头,给妹妹做被子。攀城冬天湿气大,冷,多摘些才够.....狗儿有梦想,他长大了做木船,带着全家人沿大江去滇海,寻找没有苦难,没有恐惧的乐土。” 胡欣搀扶起女人说:“滇海现在也是灾难,用不了十年,就是狗儿梦想之地,他的梦想,我们帮他实现,千千万万的人享受。” 女人断断续续的说:“攀城相府的人都吃人肉。狗儿他很懂事,害怕妹妹被抓了相府被吃了人,他害怕母亲被抓了去,从来不怕自己被抓,他天天习文练武,说是被抓了就去做卧底,等待时机,杀了攀相之众,为民除害。他盼望自己长大......长大了就多一个保护家人的人,就多一个拯救穷人的人。” 女人放不下儿子,一步三回头。她怎么能放得下儿子,那是她自己的儿子,身上掉下的肉,辛辛苦苦,日日夜夜,养育和陪伴了十三年的骨肉! ------------ 第五十一章 攀城内斗民遭 屋漏偏缝连阴雨 第五十一章攀城内斗民遭殃屋漏偏缝连阴雨 囡囡哭累了,一只手攥着哥哥用木棍雕刻的小飞马,用朱砂涂抹了现在看好像是血涂抹了。女孩爱不释手,抱怀里,在石头怀里睡着了,她还不理解哥哥也和父亲一样永远离开了她们。 石头抱着孩子,二十岁的石头还未成家,也是第一次这样抱孩子,孩子头紧贴着自己的肩膀,睡得正香,口水流进肩膀,轻微鼾声,黑睫毛,稚嫩脸庞娇艳欲滴,多么漂亮的孩子,石头担心抱轻了又怕孩子滑落,抱很会挤压着宝贝,又保持着一个姿势,怕打扰了她的好梦。 抱块石头感觉很累,抱着孩子倒是感觉肩膀酸酸的,但感觉爱不释手,把心都暖热了,全身是劲。 石头想着以后自己有了孩子也有了经验,这男人偶尔抱一下都感觉累,女儿天天的抱着背着孩子,着实的辛苦,她回头看身边的女人,也就二十多岁,神情沮丧,头发凌乱,身子倒也秀气,如果孩子在,丈夫在,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家。 滇海民不聊生,想不到这攀城也水深火热,火龙果将军的抱负,或者普通人的梦想什么时候能实现啊? 石头怅然若失,你想着实现了建立了没有困难和恐惧的乐土,那时自己也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吧。 桂花没了男人,带两个孩子照看卧床的公公,一家四口本也艰难度日,苟且活命。盼望中儿子渐渐长大,狗儿勤快懂事,聪慧好学,幼小的肩膀支撑起半个家,屋漏偏逢连阴雨,麻绳只拣细处断,不曾想厄运还是提前来了。 石头问女子:“我们现在能否入城?带我们去你家?” 女人点头又摇头,若有所思的说:“天黑城门关闭,只有权贵可进出,我等平民禁止进入的。只能明天了,我家在城廓边,明通巷,铁匠铺旁。” 胡欣说:“到城门,见机行事,能进则进.......” 众人顺着路边,掩藏于黑暗之中。眼前黝黑森然就是城池了,面对城池,并无遮拦,但黑夜足以遮挡一切。 胡欣心里思量:“怎么和和象的不一样?”视线里,城池残缺不全,护城河倒是宽广,但好像断断续续,水声哗哗啦啦,吊桥斜拉着,头上星辰月光躲进云层,城里也看不见任何灯光。 石头查看四周,对胡欣说:“哥哥,你们先在此等候,我顺河查勘。” 胡欣说:“我也别等了,吊桥的过不去,但这河水似有若无,可涉水过河。这是外城,城墙随处坍塌,墙垛内看似无人,有机可乘。” 石头把孩子递给女人说:“安全第一,稍等就来,我在明,敌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胡欣点头,看石头幽灵般顺堤下河,消失于夜色之中。 攀城内城外廓,只有内外两成。内城方方正正,内方外椭圆,寓意天方地圆。东西南北各三里,权贵都集中于此,核心地域为城主府邸和攀登军师府邸对面相隔三巷,攀登自诩为相国,此处也自称相府。 相府有驻军,两万精锐都在于此,五万常备军居住内城外四门外。因攀城百年只有内忧并无外患,外城之兵形同虚设,长年解甲归田,农忙耕种,农闲只有召集才聚集。攀城攀登掌管兵权,有内城精兵已权倾攀城,下令外城兵马不得入内城,实际和解散没什么区别,只留少数自己人看管外城八门。 廓城东西距内城墙各十五里,南距十里,北距九里。整个攀城东西三十三里,南北二十一里。 城东因长江之水,围围城为护城河,另有数道之流穿城而过,其中一条龙引河绕内城周圈,为内城护城河,之后穿过城主府邸正厅卧龙殿外龙池入地成为暗河,再现身注入护城河。 攀城外城常年失修,除了正向四门因多年维修保存完整,其他城门、城墙多为墙垛。多数居民也远离这残垣断壁,荒草丛生。 攀城外方圆五十里无山,但整个城市坐卧于丘陵之上,内城卧龙殿背后为制高点龙山。山丘下有暗河和溶洞,此处为攀若冰祖父选城于此,黑夜中常发出叮咚之声。 攀若云发现溶洞之后就打算迁移,已选址卧龙湖岸,但 因势利导,选址建城,到攀从已是十八代,三百六十年,生生不息,代代相传。 内城城高十丈,宽百步护城河,水环一周,深不可测。只有东西南北四门吊桥外通内达。城门昼通夜闭,守卫森严。可畏婴城固守,金汤坚垒。 外城外护城河多年积淤难清,滩涂断流,随处可过,只有夏天雨季才积漫横流。城墙残垣断壁,名存实亡。除了东西南北正门保存,四角八方侧门只存痕迹。四面八方可逾越,行人可通达。城门也是吊桥连接,车马众人之路。 不过擒拿偷渡私越城墙不走正道者,轻者罚没资材抵罪,重者牢狱之灾。传言此类犯罪者都被赶往攀相的地下之城,终生劳作,永无见天之日,直至消失于这个世界。 方圆数千里,除了都城就是这攀城最大。人口三十万,地势平坦,良田万顷,一望无际。男耕女织,繁衍生息。大江蜿蜒而过,直流纵横,大小湖泊星罗棋布,土地肥沃,物产丰富。 田陌之外茫茫大山,大江蜿蜒游龙,奔腾万里。本是物华丰茂,人杰地灵。无奈城主攀从懦弱无助,大权一直被攀登把控,这攀相更是觊觎攀城。如若不是葛戎父子明谏强斥,攀登早就取而代之了。 人口集中于外城和远近村落,广袤地址,田多荒芜,民不聊生,十室空三五。形成对比的,攀登相府歌舞升平,酒池肉林。苛政猛于虎,赋税如山,贫民买儿女,躲深山。 攀登为了进一步强权收揽人心,他表面臣服攀从,暗地威胁攀从昭令自己主内,葛戎主外。 攀登所谓的外就是攀城之外,内就是整个攀城之内。攀城之外田陌乡野,攀霸天时代,广袤之地山林乡村之人全部迁入攀城。所以近百年,攀城之外人口最多之地就是腊甸,其余无人烟。当然千里之外的都城对于攀城来说只是个传说,两地并无交通,互不往来,各自相安。 在攀城内外,攀登几乎控制了全部的军政大权,葛戎虽得攀从亲信,但也只能如履薄冰,如坐针毡。不过葛戎并非愿意臣服,多年来,他悄无声息的积蓄力量,势力逐步增长。 攀城的势力分为两派,一是攀登占据绝对的优势。二是攀从和葛戎的联合,艰难维持。两派貌合神离,外和内挣,分分合合中统治着整个攀城。 外城居民多集中于西和西南,靠近内城区域。特别荒凉的是东北到东南广大地域,沟壑纵横,密林、荒草、山石随处可见,荆棘满地,少有人烟。 人口之众之地,街巷纵横,房舍毗邻连绵,鸡鸣犬吠,人声鼎沸。和东面荒凉萧条之地形成鲜明对比。 女人家住在西城西北,是繁华和荒凉的过渡之地。从西北侧门进城最为近便。夜晚的气温突降,起风,凉意很足,女人把衣服裹在孩子身上。胡欣急切的观察四周,等待着石头的消息,他也没有多余的衣物,只能快点进城。 日暮苍山远,夜寒人冷衣,石头把自己的外衣裹住怀里的孩子,过了护城河。远山近景掩盖于夜幕,星月躲在云后,眼前城廓不见灯火。 女人抱着孩子跟着胡欣,在城外找个树干土堆隐蔽。黑暗处一声鸟鸣,胡欣知道石头来了。 石头低声对胡欣说:“护城河这边慢坡可行,对岸多是荆棘险滩,你我可行,桂花着实不方便,我进城看了这城门,只有三五人懒散守卫,近处并无备兵,从城门进入是最好的选择。” 胡欣也说:“我观察了好久,这城门城楼有人,并未走动,悄然闪身进去,应该不会发现。你抱孩子先进去,我带桂花跟随其后。万一被发现,就说晚归的人。” 石头赞同胡欣的意见,但还是不放心的说:“我近距离观察,确保万无一失。” 胡欣说:“你在这里陪着他们,我去去就来。”他独自溜进北门城门。 城门外城痕迹中孤独的矗立着,门洞里偶尔闪烁两个光点,浓郁呛鼻的旱烟味飘出来,里面传出一两声低沉的咳嗽声,两个护卫佝偻着身体,偎依在墙角,有一句没一句闲谈。 石头警戒周围,关注着胡欣身影,他见胡欣给自己手势,抱着未醒的孩子,领着女人向胡欣靠近,三人悄无闪进城。 女人指着路,黑暗中前行,城内很大,前面不见内城,后面城墙城门消失于视线。走过一条长长的路,四周未见街巷,又走了很远,周围不见城也不见村,迷茫的如同荒原。 蜿蜒曲折的又前进了一两里,穿过依稀林木,在一木门前,女人轻声说:“到了。” 一路的走,全无冷风凉意,身上还有了汗,只是熟睡的孩子怕凉,石头紧紧的贴在自己怀里,用自己身体温暖着孩子。 黑暗中,胡欣查看,这里非街非巷,四周近无邻,远无居。篱笆独院,围着三四间土屋,堂屋三间,门口一间低矮偏房,女人说这是厨房。 石头观听查,四周很安静。胡欣挪开篱门,石头跟在女人身后,三人鱼贯而入。转过厨房,数十步是正屋三间,女人走进左侧房,有门框无门板,木棍捆绑的篱门挡住门洞。 女人轻轻的敲了门,强装镇定的说道:“阿爹,我们回来,您可吃了饭了?我给您做饭去。” 里面黑暗中,苍老声音问道:“是桂花?我吃了饭了,孩子们都回来了吗?狗儿呢?狗儿和囡囡过来让爷爷看看。” 女人答:“是我,爹。狗儿找东街二嘎玩了,明天回来,囡囡睡着了。” 老者自语:“以前可从没找谁去玩过。”桂花不想让老人知道孙子死了,她低沉的说:“英英睡了,我去放下。” 老者感知有生人,不知是敌是友,很机警的问:“家里来了人了。” 胡欣两人轻手轻脚,很小心。老者应该感觉到了儿媳和孩子的异常,心有灵犀,这人自有气场,生疏亲近会产生异样,老者通过气息或者声响有他自己的判断。 血浓于水,至亲至爱的人总会有所预感,今天孙子狗儿生日,是为自己做枕头,正午就出去摘木棉,至今才归,狗儿也从来没有过夜不归宿。老人不敢猜测,他不断的否定自己的猜测,但是猜测又不停的冒出来,总是预感不祥。 桂花回答:“路上遇到两个山里的猎人,来家里借宿。” 老人没有说话,桂花转身打开正屋的门,即使很轻很小心,“吱吱......呀呀”打破夜空的宁静。 石头把孩子递给桂花。桂花说:“家里没有灯火,你们就在公爹房里歇息,我拿铺盖给你们。” 石头说“你先安顿好孩子,不用太用心管我们,能落脚就好。” 胡欣把柴门拿到一边,侧站在老者门口说:“我们是路过的猎人,打扰老丈了。” 老者说:“来的都是客,只是这家贫,漏屋,连个灯光也没有,外面凉,就进来吧。” 胡欣跨门槛,进屋,举目,头顶几个洞,露着斑驳陆离的天空。墙壁倒不漏风。 “这哪里是家?等拿下攀城,给桂花找个男人。他还这么年轻,家里没个男人照顾不行。”胡欣突然想到刘全去年丧了妻,人很本分,也一个女孩由胡灵等家眷养育着,桂花心善持家,人也俊俏,是过日子的人,年龄也正合适,不知道两人是否有意,现在却无法顾及这些。 胡欣看不清老人,窸窸窣窣,是起床还是翻找东西,但感觉不到对立和危险,胡欣说:“老人家,我是山里的猎户,两兄弟,我叫胡欣,外面的叫石头,一起出门打猎,走错了路了,天黑进城来,打扰了。” ------------ 第五十二章申鹤献计取攀城 胡欣心定系苍生 第五十二章申鹤献计取攀城胡欣心定系苍生 桂花的公公说:“我叫申鹤,仙鹤的鹤。腰不行了,成了家里的累赘,又不能驾鹤西去......你们如不嫌弃,就在我这房里地铺挤挤。桂花是我儿媳,孤儿寡母,担待点。我这老头子不中用,死又死不了,造孽啊!” 石头背对门口坐下。浑浊的夜,起了风,秋凉如水。西北流行一闪而过。夜空又恢复了黑暗和安静。 胡欣对老者说:“都是穷苦人,我们家也一样,好死不如赖活着,日子慢慢会好起来的。” 老者咳嗽了两声说:“一年盼着一年好,来年还是破棉袄,家徒四壁。儿子没了,一个女人拖儿带女,不容易。我孙子狗儿,你们见过了?聪明独立,乖巧孝顺,就指望他了,这去哪里了?夜里从来都回家的,让人放心不下。” 石头刚说话,胡欣轻咳一声,打断了石头,他害怕嫉恶如仇,心直口快的石头把悲痛欲绝的事情告诉老人。孙子的死会要了老人的命。 胡欣说:“刚才你媳妇说去小伙伴家里了,你就不要牵挂了。” 老者叹口气说:“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苛政猛于虎,变着花样征收赋税,不堪重负,活活把人逼死。” 老人想了一下说:“给你们说这些干啥,你们也受这攀城管辖吗?你们家在哪里?” 老人自语道:“我这以前,身体强壮着呢,农闲时也和儿子一起去打猎,方圆百里。没有我不知道的,去过腊甸,也临近都城。滇海,倒是没有去过......现在天天躺在床上,门都出不了,等死了,哎.......” 桂花把孩子放在床上,抱着两床破旧的铺盖到公爹这门口道:“这是家里有的,遮风避寒。门口有干草,铺了,就在我爹这房里歇息一晚。” 胡欣说:“阿嫂,你就歇息去,我们和老爹聊会天。” 石头能感觉女人两眼是泪,就接过铺盖说:“阿嫂你去歇息吧,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两个了。” 女人转身掩面,急走进正屋,抱着女儿压印的哭泣,失子之痛,哪里能睡得着,到处都是儿子的气息和回忆。 胡欣面朝里坐在门口,小声的和老人交谈。老人三代单传了,孙子是他继续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和希望寄托。 老人猜测试探的说:“我这是吓怕了,感觉桂花今天异于往常,肯定有事。不到十五岁嫁过来,没享一天福。我独子申华去年死了,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苦啊!所幸孙子快长大了,董事,知道帮娘。给我端屎端尿,知寒问暖,多精灵的人啊。”老人说着用手抹去浑浊的眼泪,申鹤在无声的哭泣。 石头看了看胡欣,胡欣摇摇头,胡欣不想把事情告诉老人,这是天塌地陷的灾难,精神支柱轰然倒塌,会要了老人的命的。 老人想印证而不敢印证自己的猜测和感应,压抑不住内心疑问。能晚些知道就晚些知道吧,既然灾难要来,就让他来的晚一点吧。 胡欣转移了话题问:“我想了解一下您家里的情况,如您老愿意,就给我们讲讲吧?” 老人若有所思的说:“你们不是坏人,我的感觉总是准的。”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躺在这里五年了,和儿子出城城东北二郎山打猎。附近都是这样的人家,农闲就四处的渔猎,为了缴纳沉重赋税,也补贴家用。” 胡欣不时回应着,老人继续讲述:“二郎山有黑瞎子,四只熊掌能抵一年捐税。攀家父子穷极豪侈,张贴了告示寻找这东西......哪里那么好弄?山高坡陡,穷岩绝涧。我们在二郎山转了三天,第四天在摩天岭上遇到了黑熊,两只梭枪都中了,顺着血迹追了十多里,翻山越岭,跨壑越川,一路追到独天峰。悬崖峭壁,黑熊被逼上绝路,我和儿子与大熊搏斗。我抱着黑熊坠崖,黑熊抬到了攀登府邸,我被抬回来这里,下身没了知觉,无医无钱医治。家里被免除了两年徭役。人怕出名,猪怕壮......儿子搏熊伏虎被传扬的沸沸扬扬。攀登军师的儿子攀相,抓了申华在斗兽场和虎豹搏斗取乐,人哪里斗得过虎豹猛兽,被老虎吃了,连骨头都没找回来。儿媳去伸冤,险些被其妹夫武贤才当街玷污,众夫所指,虽救了儿媳。但其攀相贪图美色,穷追不舍,祸端不远矣。” 申鹤内心的压抑和无助倾倒出来:“福祸所依,早知道就不去捉那大熊。武贤才传言黑熊是山神,我们被神灵惩罚,要把桂花送到相府,不然全家抵命。攀登父子觊觎攀城,只忌惮葛戎正直附众。窥探城主,又强取豪夺,视人命如草芥,应该惩罚的是他们。我们又不抢又不夺,想尽一切办法缴纳赋税养活那些老爷们,只想苟且偷生,过安稳日子。这攀城的魔鬼杀人不需要理由,吃人不吐骨头。” 胡欣现在才知道,这攀相出城射杀申盼才应该是处心积虑,只是没想到桂花母子会被人施救。 胡欣问:“他们会不会到你们家里来?” “他贼心不死,迟早会来。不过,这里虽居攀城,偏僻难行,他们还没有来过。” 申鹤过去愤怒,很是激动,唉声叹气,深喘着粗气说:攀登父亲居功自傲,早忘记攀若冰,也就是攀登的父亲的忠告,处心积虑想要独吞攀城,掌握了攀城军政大权,一手遮天,不为百姓谋福利,却劳民伤财,荼毒生灵。” 攀登五儿一女,攀相嗜杀成性,残暴至极。性轻浮,贪财好色,好弓马,精驰射。城主攀从生性懦弱,攀相当众酗酒滋事,歌舞塌地,张牙舞爪,得意忘形,视攀从如小儿。弓箭刀槊不离手,杀戮戏谑,属从左右时有死伤,更是射杀平民商贾为乐。群贼奸佞附从帮凶。民恨民惧,躲之不及。 攀相和攀从的谋士任平有矛盾,攀相带兵到任平家里用毒箭把任平射死。攀从愤恨而无奈。 任平的父亲任祥曾做过攀霸天的军师,有威望,民心所向,攀登阻止儿子适可而止,决不能斩草除根,以防激起民怨。 任平儿子葛戎年少睿智,忍而不发,藏力蓄势,等待时机。 攀登父子如踩狼虎豹,强取豪夺,让民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高压之下,怨声载道,讨伐杀戮而后快,攀城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胡欣两人没有打断老人的话,很认真的听,不时回应。 只要有人振臂高呼,必然众者云集,群起而攻之。 申鹤低声而坚定的话说:“现在,如果我能动,我要为儿子报仇,我心里很清楚,除了攀附攀登父子的小人,攀城万民之众都想把他们碎尸万段。这里才是人间地狱,被压抑的已到了不得不反抗的时候了,万民都希望葛戎大人振臂高呼,云集于众,谁为民众,民众就为谁,无论攀城姓攀还是姓葛。” 胡欣能感觉到得到,老人的信任和期望,胡欣也诚恳的说:“我们是穷苦人,穷苦人能帮助穷苦人。我们是来降妖除魔的,如果攀登之众一意孤行,就送他们去西天。” 申鹤心里猜测对方并非单打独斗,绝非是什么猎户,说话底气十足,极像军武之人。他迟疑的问道:“你们?你们到底什么人?” 胡欣很认真的回答:“我们绝不是欺压民众之人,我们来自滇海,专门解救穷苦人的人。消除残暴,让这里的人民过上稳定安乐的日子。你们城主攀从怎么样?” 申鹤说:“城主有乾坤之志,只是势单力薄。攀登父子多年经营,爪牙遍布,城主缺少机会。葛戎是真心辅佐攀从,也非取而代之,不过葛戎现在也不足以和攀登父子抗衡。两人被架空监视,空有菩提之心。” 老者说完边想边喃喃自语:“现在是好时机,天予不去,深受其害,你们来的好,来的好。” 申鹤想一吐为快说:“这里实际只有两万兵马,内城五千精兵,全为攀登控制,不得不防。外城一万兵士多是游兵散勇,农兵参杂,多年未练兵习武,也未历练战事,未攻先溃,不足为奇。外城像同虚设,不足以抵挡四面八方的勇士。内城固若金汤,内部智取瓦解为宜。另外攀城地下溶洞,也是攀登父子藏身储备之所,不得不防。” 这些情况都是胡欣想要了解的,虽然看不到老人表情,但老人说话底气很足,感觉其非等闲之辈,以前或雄武健壮,如若健全,定能为我军智谋。等平定攀城,让军医给老人诊治疗疾,或有奇迹。 申鹤放低了声音说:“大事成于秘,攀登父子耳目众多,穷民多奸,自保苟活,穷其所能,奸计乱生。小心墙外有耳。万全之策,方能一举歼灭,否则不要轻举妄动,以防打草惊蛇,擒贼擒王,只要捉拿攀城父子,其余之众,瞬间土崩瓦解。攻城之际,万民蜂拥,也要防备浑水摸鱼,敌我混杂,荼毒生灵。切记攀登父子及其附庸奸佞之人蝰蛇之毒。” 胡欣越发感觉老者曾经是个人物,又问:“进不去内城,也无计可施。您老有什么建议?” 老人正在思索。老人所言正是胡欣思考和需要思考的问题,他想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就问申鹤:“申大爷,您曾经是内城的人?” 申鹤直言:“你很聪明,我曾是任祥千总,不想参与两者之争,也不愿坐山观虎斗,十年前,辞别军武,带一家老小躲进深山,想享安静日子。无奈,攀登政令禁止居山隐藏,就又回到这攀城,躲到外城一偶,还是难避于难。” 申鹤建议进城之策说:“内城看似戒备森严,金城固守,实际也不是无懈可击。攀登府邸堪比王宫,数十年没有战乱,养尊处优,没有远虑也无近忧。他一手遮天数十年,其妻妾成群,儿女孙辈数百上千,日耗千斤,供给运输之人来往出入不计其数。你们可以乔装打扮成菜农、猎户,蒙混进城。” 静夜无声,秋虫啾鸣,星辰漫天,黑夜悠长。侧目看女人那屋,空洞深邃,这悲伤之夜,几家欢乐几家愁?石头想起早亡的爹娘,和不知下落的妹妹,悲从心中起,痛生五脏六腑,长夜漫漫,秋凉如水。 胡欣听老者说:“你们的人隐藏于内城和外城之中,争取攀从和葛戎,如能发动攀城民众是上策。擒拿攀登父子,广布攀城,争取民心,威慑那些蟹兵蟹将,定会鸟兽之散,攀城可破。” 正直三十岁的葛戎,深沉善谋,通古博今,志在于攀城民足城固,十五岁接替其父亲为攀从谋士,忠心辅佐。他势单力薄,眼睁睁,见攀登只手遮天,以强凌弱,攀相侵家杀人,委曲求全,藏仇交贼,苟活于世。他一心想铲除攀登,早就暗地里秣兵历马,培养积蓄自己的势力。 胡欣接话说:“如若战火纷争,长久动乱,死伤无数,攀城恢复无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兵不血刃拿下攀城,减少无辜民众伤亡,休养生息,用不了几年,攀城定然民足城富。” 申鹤提醒道:“斩妖除魔,也要防止他们鱼死网破。打狗防狗咬。攀城改头换面,穷困人逆天改命。你们居功至伟,攀城之幸,我只不知能否见到?” 胡欣说:“只要您想看,就能看到,不日随军的医生就到,为您诊疗,药到病除。您能告诉我们这些,攀城之福,等攀城平定,您可享天伦之乐。” 胡欣两人告辞老人,鬼魅幽灵一样靠近内城。 胡欣和石头在内城外转了一圈,城高百仞,深沟如涧,水流喘急奔腾,人不可逾越,那不可驰过。内城四门灯如星火,人头攒动。城外军营空空如也,无灯无影,和申鹤所言属实,智取为上,强攻难取。 胡欣令石头蹲守申鹤家附近,保护并等待可乘之机。 ------------ 第五十三章江湾休整待新生 人作孽必死无援 第五十三章江湾休整待新生人作孽必死无援 公平正义归强者,弱者认命只等死。 世间总有转瞬间,持强凌弱自古有。 努力拼搏改天命,你我能否更替来? 文明以来无公平,唯有实力权天下。 胡欣趁黑夜出城,见到刘全,东方露出鱼肚白,天亮了。 胡欣把昨天及夜里发生的一切大略的讲给刘全。刘全谨小慎微,却质直刚毅,他唏嘘不已,对胡欣说:“攀登父子穷凶极恶,定要有万全之策,方可行万全之事。” 胡欣知道刘全凡事都保守,思来想去,定夺不了,就成了犹豫不决,缺乏果断乃是兵家大忌。 胡欣对刘全说:“外城要夜里进,内城白天有可乘之机,要分批次,少数人进入,先争取攀从和葛戎,再见机行事。” 刘全说反对说:“攀从和葛戎如果有权势,不早就灭了攀登父子,何必等到现在,我不赞同直接去城主府邸,凶多吉少,腊甸消息说,东哥援军降到,等待大军围城。攀城只是一座孤城,用不了多久,粮尽民变自然瓦解投降。” 胡欣说:“火龙果将军的目的地是都成,不快速解决攀城,都成行军总有后顾之忧。东哥来,也面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腊甸到攀城指日可待,大军压境,攀登父子不会肆意妄为。” 胡欣令刘全入夜,带领自己千人和石头兵士去申鹤家与石头汇合,给攀相之众布下天罗地网。能抓住攀相要么谈判,要么成为取城的砝码。胡欣给刘全划出路线图并告知其标识标记。 胡欣得报朱恩、方章华,卓戎、隗臻、史通、覃闻和刘辉都已到位,展开布局和侦查,司机行动。 方山海里的信使低报胡欣,信中说火龙果将军已抵近大河湾,东哥受命带领三千兵士驰援攀城。 火龙果作为行军第二梯队,也是百姓最多的队伍,浩浩荡荡,日夜兼程。从元城下道,直接涉水过大金河和小金河,沿龙川江左岸直奔腊甸。 火龙果比预定时间提前五天,途中得到刘成绘制的腊甸地图及情报,并分析了胡欣奔袭攀城情况。 火龙果命令:第一军第三队冯宝和第二军第二队魏亮归属属东哥,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攀城,做围城打援态势,震慑攀城。他知道胡欣鲠謇忠勇,立功心切,东哥到了也阻挡不了他勇闯攀城的行动。对于攀城知之甚少,有外援而无内应,攀从和葛戎不足以制衡攀登父子,防止攀登父子狗急跳墙,丧心病狂,滥杀无辜。 当然对都成也知之甚少,虽然千里之遥,其是否增援攀城也为未可知,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也要做好大援的准备。智取攀城和平定腊甸有个时间差,火龙果希望胡欣先布局,等腊甸归我,大军立即开赴攀城。 两地兵不血刃,为上上之策,但绝对不要放弃武力威慑,必要的时候武力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办法,任何时候都要做好和谈和战争的两手准备。 敌我之间,善念就等于灭亡,对敌人的慈善,就是对人民百姓的欺骗和罪恶。 世间哪里有真正的公平?掌握绝对的高压态势才有公平的可能,公平是对于力量相当双方来说的,如果力量悬殊,掌握话语权的一方才有资格说公平。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弱势一方没有话语权,更没有反驳的机会和资格,如果说不公平,就是忤逆。 火龙果让指挥者和决策者必须明白,兵贵神速,自己围的起,拖不起。两万之众必须尽快找到落脚点。拖着谈,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对受压迫的民众不负责。唯快不破,不破不立!这是苦难给予的教训和经验。 战争的目的就是绝对的完全的消灭对方,消灭并非把人的生命全部结束,而是把那种反抗的敌对的思想和意识完全的消除,以达到绝对的完全的保全自己。要么绝对的优势,要么势均力敌,达到新的格局或平衡,这是不变的真理。如果不彻底埋下的隐患还会在短时间内重现引发矛盾和战争。 绝了腊甸武有格的希望和幻想,让腊甸孤立无缘,就可以好比费力扫清腊甸。解决腊甸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修正军民。 任何时候都要重视敌人,切不可麻皮大衣,骄兵必败!敌对双方瞬息万变,只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在斗争中保存实力是前提,发展壮大是目的。 保占之众也提前到达,其第一队冯凯支援方山的凯里。腊甸归我后,两支队伍合二为一,由凯里指挥向攀城进发,到达攀城后归属东哥指挥,听从胡欣调遣。大军到达攀城前胡欣为正,东哥为副,解决攀城后就地休整。 火龙果颁令:“扰民者罪责,奸、杀人者抵命。” 军民沿江停驻,对腊甸成合围兵态势。 袁冬腊甸之众,按照胡欣的指令,归属于刘成。短短半月,袁冬、树根和樱花就发展组织了三百人。刘成编为腊甸独立支队,由袁冬任支队长,树根任副支队长,樱花为参赞,直属刘成指挥。这支年轻的队伍成长很快,也很纯洁,多是猎户出身,满腔热血,激情澎湃,缺乏的是实战历练。 火龙意在迅速占领腊甸。长途行军,缺衣少食,人心惶惶,散漫疲惫。物资极度匮乏,吃饭穿衣都满足不了,精神难以支撑长久。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只能在特定的环境暂时的激励,万众难达一心,何况并未对敌对战,万一临敌,是不堪一击的。 自滇海来,一路扶老携幼,拖家带口,情绪波动很大,更为重要的是家属中有五个孕妇正待产,这些都是滇海的希望,其中就有夫人胡玲,虽然胡玲大大咧咧,不当回事,挺着大肚子负责家眷老弱病残的保障,忙前忙后。毕竟身怀六甲,营养又跟不上,着实让人揪心。 樱花从刘成将军这里得知火龙果队伍里有女人要生产,从村里请了撒满婆来侍奉接生。 樱花为打消众人的顾虑,让自己的母亲阿亚朵跟着撒满婆,并保证的说:“撒满向来唯天为正,她满心的善念,是大山里的太阳为腊甸带路希望的人,将军请放心。” 刘成看待产的女人需要专业的接生婆,索性让樱花做了胡灵的贴身侍卫,刘成告诉樱花说:“等那些女人生产完,如果你愿意回到队伍里,那些人还是你的,建立师团当将军。如若你愿意和夫人胡玲在一起,一直做到王廷护卫都可以。” 看着颤颤巍巍蹒跚撒满婆,火龙果想到了阿黑杜姆,他的阿黑奶奶,很久没有她的消息,在嵩城失守时就没有了她的消息了,传言她为艾项军事超度之后就不见了踪影,也有人说她是和艾项军事一起消失了。但是从龙卫传来的消息阿黑奶奶被艾扎囚禁于蛇山龙洞,寻又寻不见。 从艾扎和杜良角度分析,滇海有了新的神灵闫莹,他们是不允许再出现第二个神灵,囚禁阿黑奶奶就不难理解了。 “如果阿黑奶奶在该有多好...”火龙果自语。 胡玲因妊娠反应,憔悴疲惫,身体浮肿,明显是营养不足。樱花能感觉得到胡玲为了鼓励众人,不得不打起精神,坚持硬撑是不能长久的,一旦崩溃就无力回天了。但也知道胡玲精神有时振奋有时颓废,如果不能很好的休息肚里的孩子有风险,大人都难免于难。 樱花难以想象这些缺衣少食的人,是如何从滇海走到这里的。数千里之遥,跋山涉水,阻碍重重,胡玲肚子里又有孩子,是铁人也累散架了。 这是多么强大的精神动力,难道就是因为其男人是队伍的领袖,众人的精神支柱,做王的女人真的不容易。 樱花自嘲道:“自己也梦想着嫁给王子,叱咤风云,其实自己面对的这些兵士将帅,凡夫俗子都经历过死亡,从死亡走向希望,这就是梦想,艰苦岁月能历练人,但自己不想经历艰苦,只想坐享其成,但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温柔梦乡,安慰生活都是奋斗出来,总有人砥砺前行,总有人拨云见日,这是一群为幸福,为千万人的安乐奔赴困难的人。这小小的腊甸,井底之蛙的大河湾,自己家人为躲避武有格一家,忧心忡忡,胆战心惊,从此以后,不用担心了,也不用恐惧了,自己不用,这大河湾的人都不用,自由快乐的生活吧。” 樱花索性辞了袁冬的参赞,留在胡玲身边,也把自己的女兵带在身边,让其进山猎取食物,采摘瓜果,采集草药,为孕妇和众多妇孺之人补充营养。 樱花对胡玲说:“等你生完孩子,我就随你一同去攀城。”胡玲点头答应,没想到年轻的樱花这么会照顾人。樱花来主要是照顾孕妇,并和胡玲一起承担起滇海而来的老弱病残,管孤独者。同时也是监管接生婆萨满,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萨满婆是不是和武有格有染? 樱花和袁冬两情相悦,私定终身。袁冬告诉樱花说:“我应该跟随胡欣大人去攀城,我去过那里的情况相对熟悉,并且只有实战成长才快。” 樱花说:“平定腊甸也是硬仗,可能你发挥的作用会更大。只要为了民众百姓在哪里都有价值和意义。这里休整后,我们可以跟对大军一起去都成。” 胡玲很喜欢樱花,心直口快,没有小心思。当然也很感激樱花,她知道樱花和袁冬两情相悦,就对樱花说:“我还想吃你们的喜糖,到时要办的轰轰隆隆。” 樱花把炖好野生松茸老鸡汤送给体弱病痛之人,樱花转移话题对胡玲说:“老鸡汤,孕妇喝了最能强体保胎,宝宝健康又可爱。” 亲卫把鸡汤从拖布洛营帐里又端了出来,他身体不见好转,怕冷怕热,全身疼痛难忍,为了鼓励士气,他强忍病痛折磨,以镇定示。特别是前来探望的老者和将帅,拖布洛总会说:“我这病都习惯了,无事不要来这里,有事就给火龙果汇报。” 在江边避风的地方搭建了单独军帐,托布洛身边一个侍女和老搭档军师张是成悉心照料。 张是成对拖布洛说:“火龙果封王的呼声很大,保占、刘成等将帅把表章都递到我这里来了。” 拖布洛说:“我也赞成其实,可能火龙果在等待一个机会,等拿下攀城,在卧龙湖攀最为合适,欣儿在地报里也说了,都看好的地方。” 张是成小心的问道:“火龙果也一直想把大位让于胡欣,是不是他还有什么顾虑?” “顾虑不在于此,欣堪为将帅,无帝王权术,这点你心里也清楚,光复滇海非火龙果不可。”拖布洛继续说:“智取攀城,我不担心胡欣的勇气和谋略,我是担心攀城危机重重,万仞孤城,攀登父子虎狼之心,凶多吉少。” 张是成说:“东哥也堪为将帅......” 拖布洛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天意难违,顺其自然,胡欣需要这次功勋,火龙果和胡欣的想法不谋而合。” 武有格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在腊甸一手遮天,又背靠攀城这大树,嚣张跋扈,认为老子天下第一。自己的城堡固若金汤,易守难攻,并且地下又有可供数年的粮草,本以为高枕无忧。但一夜之间不知从哪里来的天兵天将,数万之众陈兵江头,把腊甸围的水泄不通。 他急攀攀城之援,派出的十多批次的亲兵信使都有去无回,站在城堡之顶,望滔滔江水,巍巍群山,见旌旗招展,棚帐遍地。 武有格对天长叹,腊甸危在旦夕。攀城援兵不至,凶多吉少。攀贤才和攀登父子如果听到消息不可能不来,但数日未见,也无任何消息,通道被堵,攀城也岌岌可危了。 ------------ 第五十四章肆无忌惮杀信使 围城强攻灭气焰 第五十四章肆无忌惮杀信使围城强攻灭气焰 虎啸风声起,龙腾云雾开。 英贤当奋发,亦各因时来。 火龙果整顿三军,安顿万民。在腊甸之南,大江弯之滨,安营扎寨休整,补给粮草,营造车骑,休息养生,收集逆流渡江之资。 这腊甸,水环半寨,方圆十里慢坡坝子,山水相连,阡陌纵横,梯田层叠。真是个烟云遮沙帐,水波伴林涛。耕牛唤鸟语,人声迎花香。风华物茂,有山有水,耕渔狩猎的好地方。 火龙果对刘成说:“东哥已奔赴攀城,从现在始,保占将士归你指挥。定腊甸,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作为第三梯队开拔攀城。” 刘成知道火龙果杀伐决断,有帝王之志,行帝王之术,雷厉风行。刘成刚才去看拖布洛大人,如同朽木,精神强撑着躯体,肯能到不了攀城,十日已不多了。火龙果急于去腊甸,往腊甸调兵遣将,就是为了确保胡欣万无一失,绝对不能在拖布洛走前,攀城有任何闪失。 “三天?”刘成抬头看斜阳。自语道:“用不了三天,今晚足矣。”刘成抬头对亲卫阮鑫大声喊道:“大王让十天之内攻克腊甸,你等快去准备。”刘成边说边给阮鑫使眼色,阮鑫会意,把十日之战传了出去。 刘成密令袁冬、余和才各带两千从左右两边潜入武有格城堡,亲卫千总鲁智慧带三千正面进攻。举火为号,天亮结束战斗,冲杀立功,惧死不前,战斗前泄密者死! 袁冬、余和才及鲁智慧,三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很清楚刘成和火龙果将军都擅长突袭,早就准备好了,悬梯、绳索,掷投之具,三队人马,集中了所有弓箭弩射,箭镞捆绑易燃之物,抛投累石也浸泡了桐油石蜡。 在川江不过最好不动刀枪,武有格堡垒一样的家里,有一千五百家丁组成的武装,不可掉以轻心。 夜幕降临,武有格管家武茂才点燃了院中旗杆上的两个气死风灯,还想点第三个。 武有格从正堂踱步走出来,对武茂才大声骂道:“不会持家的奴才,点两个已够亮堂了,再点!把你炼成油。” 正站凳爬高的武茂才,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灯引差点滑掉在地上。他可听攀城的女婿攀贤说:“攀城攀登父子燃灯的油都是人油,抓了忤逆和敢于翻看的人都被关押于地下溶洞,抽筋剥皮,提炼精油。”想想都不寒而栗。 十天前,不知从哪里来了千军万马,每天都在江边习兵演阵,军营簇拥而整齐,从城堡对顶端能看到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看样子要长期驻扎于此。 武有格先前并未在意,等反应过来,感觉到了危机,整个腊甸寨就被围的水泄不通。武有格先后,不同方向,不同的形式向攀城派遣了十五次亲兵求援,至今杳无音信,也不见攀城来援。在观察江边众人,也不来城堡拜见,更无敌意,但自己的那些信使不知去向。 武有格对武茂才说:“把外面那些强贼都给抓了,女人供你们玩耍消遣,男人都剥皮炼油,我们用不了,一半给攀城送去。”武有格说完奸佞的狂笑,让人毛骨悚然。 家丁戴曲告诉武有格说:“腊甸早就有内鬼,袁冬和南山的树根姐妹一个月前就在腊甸出入,鬼鬼祟祟的串联,说是建立队伍和姥爷您对抗......” 戴曲话还没说完,武有格手里的鞭子就抽在戴曲脸上,并狠狠的骂道:“马头炮,为什么不早说,你是不是早被他们策反了。” 这谋反该死的罪名,戴曲却不敢背,双腿一软,整个人摊在地上哭腔说:“我有杀袁老二家更牛之嫌,怎么可能与他们同流合污,我对大人忠心耿耿,这样的笑话可不敢说。如有二行,天打雷劈。” 武有格看了他一眼,正想喊城堡守卫统领韩昊,大门轻敲三下,门被打开一条缝,从外面进来一个大脑袋段二。段二也都跑掉了一只,边擦汗,边慌里慌张跑到武有格跟前,气喘吁吁的说:“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武有格没有说话,怒目圆睁的盯着段二看,段二被看的后背发麻,汗流浃背。韩昊是无有格派出去的间谍,专门观察火龙果众的动静,他听到刘成散布的十日攻取腊甸,就急匆匆来向主报告。主人冷静和眼里的杀气让他顿时镇定下来,慢声细气的对武有格说:“对面来了一位奄奄一息的老将军,是头,但还有一位年轻的将军指挥。他们说十日内攻取攀城。恐怕.....” 大声的敲门声打断了韩昊的话,武茂才手里的灯引也啪嗒一下掉落在地上。整个城堡安静的如同无声的黑夜,不过现在夜幕降临,星辰未出,正是黑暗的时候,众人都以为城堡受到了攻击。 韩昊壮着胆子走进大门问道:“谁?” “刘成将军的信使。张新伟”快开门。 韩昊悄然的趴在门上,从门缝向外望,他想看清对方多少人? 外面信使大声说:“只有我一人,没有带兵器,放心开门。” 韩昊对着武有格的眼神点点头。武有格给庭院的守卫使个眼色,数十武装的兵士站在武有格前面。 韩昊让卫兵缓缓打开门,让信使张新伟进来,又重重的关上门。 张新伟给武有格施礼说:“我家将军心存善念,拯救苍生,从滇海而来,鞍马劳顿,感染伤寒。百姓不舍,尾随贴附,无奈缺衣少粮,断粮数日,朝不保夕,向城主借粮两万石,以度危机。” 武有格以为来攻伐的,原来是借粮的,就问道:“听闻你们十日伐腊甸,怎么说心存善念?我城堡被尔等封锁,也无粮供应。我儿在攀城,容我派人去攀城取粮以供应将军。” 一旁的戴曲突然大声说:“不要相信他们,我亲耳听你们将军说十日攻打我们。武大人,不要放走他,先把他剥皮点灯。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武有格下令道:“还愣着干什么?抓起来,捆起来吊在旗杆上......” 张新伟向刘成请命时,刘成说:“不要和魔鬼讲人性,他们祸害的百人还少吗,腊甸归附之中身心的苦难,已经说明武有格罄竹难书,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用实力攻克腊甸,何必再损兵折将?” 张新伟义正言辞的说:“就是要把戏做足,不然腊甸城堡数千之重,易守难攻,如果他们提前做了准备,我们占领城堡,里面的物资毁于一旦,对于我们的补给也是一种损失,我去的目的就是让他们放松警惕。” 和刘成预料的一样,武有格捉拿了张新伟。张新伟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紧不慢的说:“辞去攀城陆路数十天,这才不到十天,怎么说是我们围困了腊甸?纯粹一派胡言,我们将军捉拿了袁冬之众,正要献给大人,不要拿好心当做路肝肺。” 张新伟挣脱来抓的兵士,站定继续说:“武大人根基就在腊甸,这点自信都没有吗?城外三万兵马,虽有老弱,但各个英武沈俊,势不可挡,如若攻占腊甸,立就为囊中之物,用这得着这么麻烦?你怎么能受人蛊惑,耽误了数千人性命?再说两军交战不杀来使,并且,我是来交好的,不是来宣战的。” 武有格没有注意,看看张新伟,再看看跃跃欲试的武茂才和韩昊。摆摆手说:“腊甸本有好德之心,怎么无辜树敌,放了他。不过我城堡确实无粮可借,数十年都是藏粮于民,民足人丰也是我多年经营腊甸的良苦用心。” 韩昊戴曲见韩昊把张新伟身上的绳索揭开,急的叫喊起来:“不能放了,他,留下他做人质也好,不然我们都无葬身之地!” 张新伟看武有格犹豫之际,就赶紧拜辞离开。大门吱吱哇哇的打开,正当张新伟半个身子出来之际,武有格身后飞来一箭正中张新伟大腿,他极速跳出大门,正准备逃离龙潭虎穴。 从城门楼上,箭如雨下,把张新伟射成了刺猬。 第一箭原是,攀相留在腊甸武有格身边的亲卫旻李明,现为腊甸副千总,因攀城攀家父子的后台,又因为武贤才好恶逸劳,除了好色别无所长,就是个吃软饭的主,所以不把武有格放在眼里,更不把韩昊放在眼里,简直就是嚣张跋扈,在后面听到信使和武有格的对话,他也认为攀城的援兵就在路上,不日即到。 这些他虽未出城堡,但观察了江边之众,虽江边遍布棚舍,人头攒动,多是老弱病残,妇孺鳏寡,并且领头的都是个药罐子,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攀城可是十万精兵,来自一举歼灭了这些落荒讨饭的流寇。 所以,旻李明才肆无忌惮,见信使要走,弯弓搭箭就射过来,并下令给城楼守卫,万箭齐发。这旻李明可是攀城的钦差,对于腊甸和攀城的关系,都心知肚明,哪里有不听话的。 武有格看张新伟中箭毙命,赶紧说喊叫:“快,关门,把鹿角、石墩、铁蒺藜阻挡防备之物不放,以备敌人攻击。” 旻李明把手里的弓箭递给呆萌的武茂才,哈哈大笑的说:“十日?用不了十日,攀城大军就到,把这些叫花子打的落花流水,全部拉打攀城炼灯油。” 他看了一眼武有格,像主人一样命令道:“从明天开始,这城堡四门各五百人,敌人干犯,弓弩伺候,我就不信还反了天了。” 武有格虽然不喜欢旻李明这样颐气指使,吆五喝六的越庖代俎,攀城连个人影都没有,门外却大军压境,攀登父子在攀城一手遮天,这又是攀相的人,只能当做主心骨了,只得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长绍带五百人埋伏于城堡之外,接应张新伟,并见机行事。他也不相信武有格敢杀信使,只等刘成举火助攻鲁智慧。当然长绍兵士还埋怨保占将军为何不请命主攻腊甸城堡,而把功劳给了刘成,还让自己配合助攻。谨慎多谋,善鼓气势,士多归附。长绍对兵士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令行禁止,不然乌合之众,何以王天下?战争主导的是人,人最重要的是自己强大,如果大家都准备好了,何愁没有立功的机会?如果大家没有准备好,给我们机会能如何?再说十年之约,光复滇海,大家如果能笑到最后,将居功奇伟,名成千古。” 本来泄气的将士,被长绍几句话鼓舞的振奋人心,铆足了劲,时刻准备着。 黑暗中的长绍眼睁睁看张新伟身被重创,心如刀绞,他很想冲过去,以身避箭,但服从命令,刘成在等待一个时机,自己的任务不是攻城,四面八方以时待机。 长绍咬牙切齿的让亲卫把张新伟殒命的消息传递给刘成,刘成观察星辰朦胧,云集雾厚,他斩钉截铁的命令:“令长绍为先锋,其他不变,立即向腊甸城堡攻击。” 刘成看传令兵把命令传给长绍的信号,立即点燃三个火把,举火为信,进攻武家城堡的战争打响了。 长绍对兵士说:“兄弟们机会啦!有什么用什么,别说我没有告诉你们,目标城堡,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占领他,歼灭他。杀!” 武有格之中就听城外大喊:“我们之外信使报仇,除了武有格,所有旧仇新怨一笔勾销,投诚者奖赏,抵抗者杀无赦......投降不杀,立功封将。” 顿时喊杀震天,火把犹如长龙四面八方奔赴而来,如此同时,弓弩万箭齐发,腊甸武家城堡之上警戒的兵士如秋风落叶,飘零而行顿时中箭而亡,庭院来不及躲避的伤亡过半,鬼哭狼嚎。 城堡铁门前,树到原木振聋发聩的撞击声.....让城堡守卫心惊胆寒,股履颤抖,不能拉弓抛箭,狼狈逃窜,不可名状。 ------------ 第五十五章武有格垂死挣扎 心理战动挖敌心 第五十五章武有格垂死挣扎心理战动挖敌心 因果循环何时了?恩爱情仇终有报。 平定腊甸归百姓,自此福乐享太平。 箭镞火石,如蝗压顶,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武有格抓着两个护卫挡在身体,极速退回深宅。藏匿于门后大喊道:“旻李明将军,调兵遣将如若度过此劫,腊甸托付于您。” 旻李明本是攀登与攀从婢女黎娥通奸苟合所生,自幼顽劣凶险,好斗鸡放鹰狗,声色犬马,蒸淫丑秽,无所不为。又不逊法度,言辞不逊,俊辨多奸计,出身贱微,恐与攀相一山不容二虎,找个借口,就把他遣派到腊甸。武有格从武贤才那里知道其身份,更是不敢违忤,在腊甸更是贪财夺命,淫乱无度,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旻李明也被城外喊杀声吓傻了,战栗不能言,色变流汗,良久乃平。他反应过来从身边侍卫手中夺来以盾牌蔽身遮面。 看眼前血肉模糊,箭如雨下,顿时无计可施,旻李明楞缓了半天才喊叫道:“他们故意离间我们,城池金汤固若,不要怕,攀登大人正在赶来救我们。韩昊.....韩昊给老子滚出来,一队五百人盯住大门......二队,上城楼,居高临下....... 刘成督战,袁冬、余和才、鲁智慧和长绍之众如下山猛虎,奋力攻城。 长绍让弓弩手掩护姚黄枚和杜涛把张新伟抢回来,放置护城河桥头,后面数千人运送板材树木搭建进城通道。下面铺路,上面飞蝗般矢石火把掩护。霎时间,腊甸武家城堡燃起熊熊大火。 城内,被旻李明逼上城楼女墙的守卫,被射杀殆尽,横七竖八的尸体惨不忍睹。 城市四面八方,抵近攻击,兵临城下。鲁智慧,亲自树立梯杆,如猴猿攀爬上城。后面用绳索把悬梯纷纷抛向墙垛,攀爬登临城上,挥刀劈刃,如砍瓜切菜,吓得庭院里守卫再不敢登城对战,如鼠奔逃遁逃藏匿。 保占也奉命参战,把火把和箭镞一批批运送城下,在城门堆起干柴,燃起烈火,把城门烧的通红,里面堆积之物都燃烧起来,守卫城门的敌人躲避不及者,要么中箭身亡,要么烈火焚身。 西面攻击之众,袁冬为首,本是腊甸受压迫的百姓,受尽武家折煞残害,内心仇恨变成了复仇的烈火,对武有格恨之入骨了。以前,迫于其淫威不敢反抗,现在依靠火龙果这棵大树,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 火光照亮黑夜,呐喊震慑山河,腊甸要变天了,驱赶恶魔,享受自己的乐土。 昨天,众人还纷纷向袁冬保证:“谁帮我们赶走武有格和旻李明,我们就臣服于谁。你带领我们反抗,您从今往后就是腊甸新族长,我们都听您的。” 袁冬说:“我们组建队伍一月有余,我多次强调过,我们是火龙果的队伍,我们当家做主,是腊甸的主人,不用臣服于任何人,跟随火龙果大军,守护家园,建功立业,建造一个没有困难和恐惧的家园,这就是世世代代享之不尽的乐土。” 众人欢呼雀跃。 袁冬继续说:“不是赶走,而是彻底的完全的消灭吃人肉喝人血的恶魔。建立我们自己的军队,守护人民自己的家园。 袁冬命令戚威和裴志和各带自己分队为袁至成和袁建飞作掩护,袁至成和袁建飞,一左一右,各带自己五十人小分队树杆挂梯,如蚁似燕飞身登城,边攀爬边发射手中弓弩。 城堡内乱作一团,只听得哭喊震天,兵丁如无头苍蝇,房屋着火,庭院箭矢火坑,惊慌失措,如无头苍蝇,到处乱窜,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旻李明退到正堂内,做垂死挣扎,他从家丁手里夺过来喇叭,大声喊叫:“对准登城越墙者,把他们射回去,让他们有来无回,坚持,再坚持,攀城的援军就到了,你们听,攀登大人已顺流到达江头,我们里应外合,歼灭他们,俘妻增妾,珍宝无数,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都是你们的.......按照计划布防,迎门墙那边,屏风那边,后院,碉楼,屋顶,抄家伙,进来一个杀一个,进来一双死一双。” 前庭后院的武家大院,后院背后靠山,袁冬和余和才两边勇士背绳拿索,司机从山顶再顺绳溜到后面。后院比前院防卫更严,弓弩手、标枪手,抛石手,黑压压一片,对后院严防死守,垂死顽抗,这里是他们逃生存命的最后一道防线。 腊甸只此一个城堡,也就是这武家城堡,被武有格修建的固若金汤,他认为足可以抵挡十万之众。 墙高十丈,厚一丈,有瞭望孔和射洞。正直秋收,粮食还未往攀城运送,足有十万担,家里千余兵丁可使用数年之久,园中有井,后山清泉涓涓穿墙入院,干粮蔬菜足够。这样一个地方惧怕一些衰病之众? 武有格听旻李明声嘶力竭的指挥,他猜想着守住城堡还有希望,就从正堂墙内露出头来,为旻李明呐喊助威,以示自己并非无用,也非贪生怕死。 武茂才告诉主人说:“武大人,都是袁冬之罪,哑巴的儿子袁冬。抓住他,围城之兵自然退走。” 武有格昂起脖子,扯起嗓子,用喇叭大骂袁冬道:“袁老二的畜生!你反了天了,给老子滚。不然弄死你全家!” 武有格也想起,十天前,本家武三跑来献媚说:“袁家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在村里蛊惑人心,不知有啥阴谋,带着躲进南山的树根来过好几次了。” 当时武有格正和攀城来的三姨太亲热,就骂武三说:“真没眼力见,几个毛孩子,收拾了就完了,罗里吧嗦的,滚!” 武三本想讨好主人,却被主人骂一顿,他哪里敢去收拾袁冬,他也是本寨人,知道袁冬这小子有气力,箭无虚发,能弓马巧骑射,并多谋巧思,慎谨多变,圆滑多诈。 现又联络寨里年轻人,自己万一弄不死他,自己就没有好果子吃。袁冬看似沉稳少言,穷途末路,心狠手辣。武三知道一旦失手,家里老娘没人管,祖坟也会被刨几遍。 武有格仪仗攀城,来了一个佞巧凶险的大人,看似在武家为副千总,但武有格都不能奈他何,他收拾个袁冬应该绰绰有余,省得自己担心受怕。 武有格得到两次报告预警,都视而不见,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没想到袁冬这小子能引狼入室,反了天了,成了气候了。 袁冬在外面喊:“我们只和武有格算账,放下武器,大开城门,投降,一概既往不咎。” 刘成看敌人负隅顽抗,登城的兵士被逼压回来,他下令暂停攻击,防止武有格狗急跳墙,也防备其有地道逃跑。 城外突然安静下来,火光熄灭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星辰月光忽明忽暗,江水奔涌滔滔,宁静的夜空,刚才好似梦魇初醒,让人懵懂而惶恐。 旻李明没等来攀城援兵,却领略了气势汹汹的进攻,他心里明白,如果攀城来不了援军,或者此时攀城也被围困,腊甸城池早晚被攻破。外面突然安静的夜空,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异象,敌人可能马上就会发起新的供给,不知道对方在酝酿什么阴谋,自己兵马伤亡过半,只有和武有格合作,生存的希望才大。 他走近武有格,说:“什么人?这外面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们要粮给他们,只要他们退兵。” 武有格说:“要粮是他们的借口,把信使杀了,借口成真了。都给他们,他们也不会退兵,他们要我们的命。”两人互相指责和推诿。武有格本来指望旻李明,现在看来也就是窝里斗可以,关键时候也是个怂包。 武有格心里绝望了,竭斯底里的喊叫:“袁冬,我灭你全家!快把人撤走。” 刚喊一句“嗖......噗嗤......”利箭穿透面前盾牌,距离武胖子肌肤只有一寸,吓得武有格哐当叮当把盾牌和喇叭全扔了,后背冷汗直流,连爬带滚又进了房间。 袁冬高声喊道:“里面的人除了武有格,一律既往不咎。即使旻李明只要不受武有格蛊惑为民众作对,不与我们为敌,就化干戈为玉帛,戴罪立功,许你为将为帅。” “我保证你们性命无忧,愿意随军的有衣有粮,愿意在家的免除一切徭役杂税。放下武器,抓武有格者,昇千总!为虎作伥者,罪罚。” 袁冬继续喊话:“武家荼毒生灵,抢我们的粮不说,还抢腊甸的女人,胡作非为。你们这些家丁本穷苦出生,被武有格利用,强迫成为他家的帮凶,只要改邪归正,给你们重新做人的机会。袁波,袁波,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的未婚妻被攀贤才抢去了攀城,献给攀相被活活的折磨致死,还有郭生你女儿还不满十五岁,去了五六年你不是在大江里打捞到女儿的尸体吗?当初可是武家人带了去的。腊甸寨穷苦人受尽了武家的淫威、迫害,我们勤苦劳作都被他们抢了去了,我们得到了什么?清醒吧,不要再给他卖命了,为自己活着不好吗,从今天起腊甸将不会再有压迫和恐惧,做我自己的主人!还有多少个如袁波一样人,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还要继续认贼作父,助贼为虐吗?” 武有格心里骂道:“是旻李明在怂恿我,凭借是攀登的私生子,掌控腊甸,腊甸图财害命一多半都是他干的,放过他,也不放过,真他妈作孽。” 现在听袁冬在怂恿瓦解身边人,武有格急的从地上拿起喇叭声嘶力竭的辩解说:“不要相信袁冬,挑拨离间,他眼馋,他嫉妒,忠心跟着我的哪个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袁冬蛊惑人心,闹腾不几天。” 武有格边把喇叭递给武三,边恶狠狠的看着武三,武三明白武有格的意思,就缩着头喊道:“武大人说的没错,袁冬被龙川江的樱花迷惑了,成天带着树根他们来村里捣乱。还是取而代之?跟着袁冬他们更是如坠深渊泥潭!等攀城攀相攀大人带着武家人来了,他们还不得乖乖听话,到时抄了袁冬的家,射杀反抗的人。腊甸永远是武家说了算。” “腊甸的粮草和女人都送到攀城了,是攀登父子让我未知。攀城会保护我们的,坚持到天亮,攀城的军队就来了。”武有格夺过喇叭继续喊叫:“杀死袁冬奖黄金百斤,咱腊甸的女人随便挑,就是攀城的女人,都成的女人也随便挑!射杀死贼党奖金银,免除十年的徭役和赋税。” 刘成站在对面高坡上,被盾牌遮挡着,对着城堡高喊:“武有格,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想一想自作孽不可活。我们火龙果将军已和攀城达成和解,共治攀城,城主攀从和军师攀登成为了一家人,你不要嫁祸于攀登父子,这样解脱不了你的罪孽。” 身边的阮鑫嗓门更大,接着喊道:“武有格!攀城保护你,你却推责于攀城,何况腊甸手无寸铁,无力反抗的乡亲父老?你自己也知道攀城也不会管你这白眼狼,周围千军万马,只是可怜你们性命,为武家丧命不值得,我数三声,如不开门投降,就万箭齐发。” 旻李明对刚才推责于攀城很反感,心里说:“这武有格脑子有问题,把罪责推出去,外面的人就能放过你了?这些年烧杀抢掠,哪一家都足矣死罪。”旻李明对武有格说:“武大人,人家要的是你,如果你让众人信服,就给我们一个交代。” 武有格满头大汗,心颤肢抖,他也感觉自己不应该那样说,结结巴巴的说:“旻大人,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兄弟们不要相信外面敌人的话,他们这是离间计,让我们内斗,他们坐渔翁之利。” 里面的兵丁将信将疑,心有动摇,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衡量得失,考虑着前途。 ------------ 第五十六章天罗地网为寇投 恩威并施救腊甸 第五十六章天罗地网为寇投恩威并施救腊甸 万里长江万里路,水势汹涌辟地开。 因果终有轮回日,善恶栽种自分明。 继承延续前世命,积累延续安乐来。 武有格心知肚明,自己作恶多端,腊甸之民对自己恨之入骨,恨不能生吃活吞,现在自己投降被碎尸万段,不会有好下场,即使对方饶自己不死,反了天的腊甸寨被自己迫害着的人也会要了自己的命。只能拼死一战,并且还有密道容身。 武有格性贪纵,腊甸子女多为女婢,有容姿色者都占为妾,自知不能生育,有孕者尽杀戮,将士家丁表面服从,内心多违背。此时女眷妻妾都床底柜橱里,到处躲藏,都要武有格把自己藏起来,保护起来,涕泣横流。 众心已乱,武有格胆战心惊,但依然心存侥幸,他穿甲着胄,戴头盔,悄悄爬上楼顶,四下张望,江边火光点点,喊杀震天。 这是火龙果江边助威。村寨人影晃动,四有千军万马聚集而来,此为树根按刘成的计划,发动村民虚张声势。 武有格赶紧退回房舍殿堂,道:“旻李明,旻大人,现在正是齐心协力之时,他们的目的就是瓦解我们,让我们内杠,消耗自己的实力,千万不能上当。只要他们进入了城堡,我们就有办法。” 武三献媚讨好的建议:“我们开门冲出去,里应外合,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旻李明抬起脚,顺势踢在武三裆部,疼得他像狗被踩了尾巴,“吱嗷......吱嗷......”双手捂着私部,这是被踢着蛋了。“给老子死一边去,冲个毛,里应外合个球,攀城根本不会来人了。”旻李明仰天狂笑,让人莫名其妙。就听他继续说:“他们不但围了腊甸,也围了攀城,不然我父,攀登军师不会不来。” 刘成心里很清楚,一个小小的城堡,两千武装,根本不用不着兴师动众。自己有土炮和抛石机这些长距离攻击火器。弓箭火石,在云梯潘越,强攻也早就拿下了。 只因火龙果将军千叮嘱,万叮咛:“除了武有格和旻李明两人该死,其余都是无辜之人,我们当务之急,不是杀戮,而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扩充实力,得到修养补给,还利于民。” 武有格凭着高台固垒,两千兵丁抵抗,又有后路可退,心存侥幸,做垂死挣扎,婴城固守,打不疼他们,是不会丢弃荣耀和尊严的。 刘成还想着袁冬之前所言:“武有格城堡粮仓在地下,就是背后的山洞里。” 袁冬告诉刘成:“千真万确,他们家后院地道联通的山洞,城堡前院烧光也奈何不了他们,唯一让他们屈服的就是破城,追击到山洞。” 刘成之所以下令停止火箭攻击,确是为了保护这座城堡的建筑,将来为我所用。当然更想着粮食,攻之太急,他们可能狗急跳墙,毁坏殆尽。 刘成还分析,既然他们隐藏于山洞,狡兔三窟,山洞当然不只有一个出口。 刘成派遣冯宝和魏亮各带属队,从两边绕到山后,冯凯守候江边,查找可能的暗洞出口,守株待兔,捉拿逃窜之敌。 具袁冬探得消息和腊甸每年钱粮赋税推算,武有格天性守财吝啬,城堡储粮可以饱餐万人数年。 火龙果最担心的就是粮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了这这些食粮,都城基业也能稳步推进。民以食为天,有粮心安。 刘成令嗓门大的兵士,故意喊道:“你们的人听好了,我现在数数,数到三之后,万箭齐发。” 袁冬那边众呼:“火箭、火把,悬梯、绳索都准备好了。” 众兵士呼应:“准备好了!时刻准备着,时刻准备着!时刻准备着!” 外面喊声震天,气势如虹,墙内顿时安静下来,不知道真假,也不知所以然,不知道是躲起来还是跑出去,个个呆若木鸡。 就听刘成喊道:“一...”,袁冬众将士做好准备。“二...”,“三...”音刚落,火蛇如蝗,铺天盖地,随之传来,哭爹叫娘,东躲西藏。 城堡只此一门,这也是是武有格的父亲武为零,为了防备刁民攻击而专门建造的。刘成之所以火烧城门,火烧的城门噼里啪啦,钢铁通红耀眼。冷水泼浇铁门两边镶嵌石柱之上,“咔咔......嚓嚓”层层炸裂,轰然倒塌,城门被攻破。 城门打开,头顶如蝗箭火瞬间停息。 长绍兵众各个猛虎下山,一手拿盾牌,一手挥刀枪,长绍奋勇危险,兵士死力奋进。 其实城堡内兵丁早已吓破了胆,不敢出门,仓皇躲藏。旻李明也明白,此时如若内讧,必然中了敌人的奸计,他和武有格心有灵犀,达成一致,把亲卫叫到身边,保护两人,并对韩昊命令道:“奋勇杀敌者,攀城和腊甸封将晋王,贪生怕死者杀无赦。” 韩昊声嘶力竭的喊叫,所有人只顾保命,根本就是置若罔闻。他双手双刀,明晃晃,未向敌人,而向身边躲藏的兵士,如同砍瓜切菜,血肉横飞,砍杀垒了,也躲在梁柱之后,观察武有格和旻李明两人的动静,他害怕两人抛自己于不顾,逃跑了。 韩昊心里说:“都不是傻子,什么时候了,连敌人的面都见不到,杀敌?杀什么敌?杀个吊! 武有格看韩昊成了血人,又听得轰隆震响,就听到有人大喊:“城门沦陷啦......”喊杀越来越近,势如破竹,气如潮水。 武有格和旻李明在三四十个亲卫护卫着,从后院中间屏风后面分开石墙上爬满的爬山虎和藤萝,露出一道一人可进的缝隙。右边狭长石壁通道通往储藏粮草和财宝的山洞,此时右边入口被乱石堆积封堵隐藏。 左边是通往江边的暗道。武有格第一个进入,隆起的肚子愈发的大,横竖着身子都进不去,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济于事,后面的旻李明内心焦灼,之前说提前多藏起来,非得坚持到现在。 旻李明扯住两个亲卫魏峰和魏河说:“你来两个给我把武大人撞击进去。”五大三粗,膀宽腰圆的两人看看旻李明和武有格,又面面相觑。 “进不去都得死!”旻李明骂声还没落地,两人后退数十步,助跑飞身,嘴里喊叫:“一.......二......” 三,未喊出,武有格如同被压缩的木棉枕头,哎吆一声,硬生生的被挤进去,其他人鱼贯而进。武茂才在后面喊道:“老爷,夫人和太太还藏在前院里,怎么办?” 武有格重重摔在地上,被后面停不下来的魏河狠狠的踩踏了一脚,魏抬起脚,拔腿就往前跑。两个亲卫实在是不想武有格如死猪一样的碍事挡道,就搀扶着往前走,暗道狭窄黑暗,两个并排十分拥挤,武有格哎吆哎吆,不停的呻吟,步履蹒跚,一摇三晃。 武有格狗命不保,哪里还管什么妻妾,又不会下蛋,留着无用。旻李明对身后的魏峰说:“你用火把,把前院点燃了,不然那些女人被敌人祸害了,生不如,我们减少他们的痛苦,去吧。” 魏峰已进入洞道,想出去,后面的人蜂拥进来,根本出不去,他就对外面的武茂才大喊道:“武茂才,旻李明大人令你,把前院焚烧,送夫人太太上路。” 武茂才讨好一样的说:“不用去了,从门房已经烧到正堂了,马上都会焚烧殆尽的。”前院杀生震天,再去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再说傻子才会往火坑里跳,武茂才急于想进入山洞逃生,后面刀山火海,谁还管谁是兵士还将军大人,逃走了,就生,逃不走,就死。 拥挤再一次,都想进,反而谁也进不了。里面的旻李明的也判断敌情的远近,对里面的魏峰喊叫:“外面的拥挤,也进不来,你告诉他们,我们出去,搬来救命,他们就有救了。赶快关上机关。” 魏峰知道千钧一发,连欺骗都懒得说,就挤到洞对身边的兵士说:“你们进来了就可保命,外面的进不来,还耽误事,我们一起把他们挡们推出去,我拉动机关,关锁石门。” 平时都没有友爱同情,这生死存亡,哪里还管谁是谁。众人会意,一起把门下的人推了出去,魏峰当即摇动机关,石门如同千钧万担。并非徐徐而下,而是咣当轰隆一声落地,没有抽扯大腿的人本砸下下面,大腿被齐齐的切断,血如柱喷,其人昏厥于地。 前院守军都到了后院,只有一些女眷妻妾不见了主人,又见大火向屋内蔓延,火光冲动,浓烟呛的人难以承受,出来又看见黑压压,明晃晃的向自己冲来,这个吓得哇哇大哭,哭天抢地的哭喊救命。 刘成令鲁智慧之众负责灭火救人,长绍兵众追击后院所逃之敌。 鲁智慧让人对这些吓哭吓傻的人喊话说:“抵抗者死!投降归顺者生。”这些本多是腊甸农家女人,有的自愿嫁到武家享福,无奈武有格天性无种,没有个一男半女,却沦落为兵丁取乐无良之人。 但也有大多数,是被骗被抓,强迫而来,更是掉进了火坑,每天都想着逃出去,脱离苦海,现在听闻这些闯进来的兵士不是杀人的是救人的,只见众人拿盆挑水在灭火,也真是对这些弱女年幼者并未侵辱,而是连同伤员一样在进行救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难道这天下真的有为穷苦人做主的人,真有救人于苦难的队伍,真的云开雾散见晴天,众女人跪地感恩戴德磕头谢不杀之恩。 东西,左右的袁冬和余和才之众也都进得庭院。余和才带队参与灭火,袁冬与长绍合并一处进入后院追歼残敌。 后院比前院还大,进门就是百步见方的水池,送山中留下的泉水满池溢出,顺着沟槽流进前面庭院外的护城河。这里取水容易,火势也不甚大,火很快就被扑灭了。 刘成收拢余和才和鲁智慧之众,把庭院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残兵败将,妇孺男女都带出庭院,别处关押看管,听后差遣发落。 进得后院,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泉水潺潺汩汩的流进水池,水池波澜不惊。池水正对前庭通往后院的门,两边有路,中也有路,正对着一道十丈宽高的屏风。黎明前的黑暗中泛起玲玲波光,这池水好像一面镜子,把庭院映衬出天光,在火把的照耀下,两趟起来。 袁冬和长绍自分左右,袁冬找到一个石柱躲在后面,高升喊道:“不要企图抵抗,前院已收拾干净,千军万马包围这里。如果武有格能救你们,这不至于等到现在,你们的主子是什么品德,你们自己清楚,还要为他卖命吗?值不值得?自己考虑清楚。放下武器,自己走出来,别说没给你们机会,投降者生,抵抗者死。” 水池东西两边各一个千百步方形练兵场或在别的娱乐集会之地,和水池之间都有路,再往外房舍很少,游廊可见,四处的林木藤萝缠绕遮蔽,更有山石崖壁黝黑森然。 身处后院才知道,前面和左右东西攻击的只前院,这后院完全的掩藏于山中,真是得天独厚,易守难攻之地,无奈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心向背,不是这固若金汤的城池。 袁冬和长绍都判定,屏风后面有乾坤,前面一目了然,并无敌情,也无风险。将帅给兵士发出谨慎进攻屏风之后的命令。也猜测武有格所谓的山洞逃生的机关就在这屏风之后,时间不可耽搁,穷寇紧追。 屏风后,窸窸窣窣,两边的兵士也屏声静气,手中兵器随机待发。袁冬突然喊道:“投降不杀,不然纵火烧杀了。”他边说边把手中的火把扔了获去,火把在空中旋转着,形成空中和水中两个火把飞向屏风之地。 屏风后有人突然喊叫:“我们投降......投降,饶了我们狗命。” 武茂才就带领众兵手举白旗,丢盔弃甲,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如同一群流浪乞讨的叫花子。 ------------ 第五十七章克城堡安抚人心 天罗地网侯恶人 第五十七章克城堡安抚人心天罗地网侯恶人 有时忘无时,无时想有时。 贪念吞巨象,终结一场空。 兵粮储民中,万代享太平。 袁冬和长绍都想到穷寇急追,不等在这里浪费时间,给他们太多喘息之机。 屏风后里面突然有人大喊:“不要放火,不要放箭!我们出来。”武茂才带数百人,出来水池边齐齐的跪下求饶。 袁冬喊道:“不要跪下,把身上所有的利器兵刃都放在地上,双手抱头,成一路纵队向外走。” 把前后庭院搜寻了个遍,也不见武有格和旻李明两人。 刘成派鲁智慧把俘虏接走,袁冬看到袁波和郭生,把他两个留下,另外把武茂才和知情的两个兵士留下。 余和才奉命又把后院搜了个遍,确实万无一失,没有风险。 袁冬对开门的袁波和郭生说:“袁波,郭生,你们两个告诉我里面有多少人?武有格和旻李明,包括他们的亲卫去哪里了?” 两人看看武茂才,又看看袁冬之种。袁冬说:“从今天开始压迫腊甸的武家不复存在。腊甸人们自己当家做主。你知道就说,你可想好了,戴罪立功的机会不多。” 袁波本就是袁冬同宗公祖不出五服的一家人,两人年轻相仿,按照本家辈分,袁波应该叫袁冬叔。只因家里交不起税赋,来武有格家里服役抵债。并且袁波未婚妻和郭生的女儿被武抢掠至死,至今不见尸首,两家也不敢给武有格要人,现在苟且而活,得罪了攀城强权全家就遭殃了,武有格以他们身价性命做威胁,明目张胆,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强取豪夺,只手遮天。 现在袁波还不相信摆脱了武家的魔抓,内心胆怯,口不敢言。郭生看前庭后院黑压压,人来人往,并未对放弃抵抗的人进行杀戮。就胆战心惊的说:“武有格和旻李明跑进山洞了,逃跑了。” 长绍知道他们有顾虑,就说:“你们睁眼看看,你们跑不了。武有格跑了,也没有带你们。谁是谁非,不能辨别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再不说,可就没有机会了。” 武茂才手脚被捆绑,他点头哈腰挪步到袁冬跟前,满脸堆笑的对袁冬说:“大侄子,我虽然是武有格的管家,现在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狼子野心和罪恶嘴脸,我告密,以功抵罪,我知道,我说。” 袁冬让他站远点,吐沫都喷到脸上了,袁冬说:“谁是你侄子。只要你老实交代,抓住贼首,账不会记在你头上,算你立功。” 武茂才的表姑是袁老二的婶子,从这里论,武茂才长袁冬一辈。他看袁冬不耐烦,沾了便宜,再不敢再叫侄子。 武茂才踉跄的后退两步,说:“武家兵丁两千零五十四人,这是所有男人,加上武有格和旻李明两人,两千零五十六人。”郭生看四周,终于知道自己已脱离了苦海火坑,生气的说:“武有格也算男人?他就是个畜生。”知道武有格身体身世的兵士都差点笑出声来。 武茂才刚想说,后面两人吵着要见袁冬,袁冬是袁旗、袁旌孪生兄弟,刚年二十岁,风华正茂,倜傥俊朗。袁旗稳重内敛。袁旌巧思多谋,性开放。两人正心秉耿,谋断志远。 袁冬之前动员过他们,因其家拖欠武家赋税,其父亲袁仁贵被武有格威胁,害怕被灭门,就逼迫两兄弟到武家看家护院表中旬,有孝心的两兄弟拗不过父亲,就来了。 更受武三蛊惑,成了武有格的帮凶。他们在俘虏的队伍里,看见了袁冬,但害怕被当做残害腊甸百姓的凶手被清算,被带出城堡,越想越不对,自己从来没害过人,没有深重的罪孽,两人都进入过武有格后山的山洞和逃生的密道,想戴罪立功,两人就争吵着认识袁冬,有话和袁冬说。 从后院走到前庭,袁冬之前所说:“加入我们穷人自己的队伍,有英明无私的领导,消灭压迫和恐惧,腊甸改天换地,我们改天换命,没有惧怕,安居乐业的生活。”这显露黎明曙光的夜色中,这些人没有破坏,是救赎,灭火,救人,清理路障,全身充满了力量,发自内心的干劲,确实和武家人不一样。 更看到火光映天,刀枪林立,队伍整整齐齐,气势高昂,精神抖擞。 袁旗、袁旌和袁冬相认了,袁冬叫来戚威和裴志一人一个,把两人带在身边,袁冬知道两人都是猎户出身,虽然年轻,但精通弓马骑射,熟练刀枪棍棒,以后可为自己的左膀右臂,现在用不到他们,现在隐藏起来。 来武家城堡的人只为了混吃避难,只为了武家能放过自己全家,自己就是被武有格控制的人质。但这些人不是,这些人行动和言语都充满了能量,一种为了光明和前途,奋发向上的能量彰显于外,都能感觉得到,影响着身边人。 袁旗兄弟对袁冬说:“叔父,实在对不起,我们也没有办法,您饶恕我们吧。”两人说着跪在地上求饶,众家丁见两人跪地求饶,泪如雨下,也都跪下求饶。 袁冬搀扶起来两人说:“你们都是受人蛊惑,弃暗投明重新做人,这武家从今之后不复存在了,攀城此时也已归我们所有,所以你们也劝说那些依然执迷不悟者,早早悬崖勒马,省得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袁冬给戚威和裴志使眼色,两人把袁旗兄弟带到走了。 武茂才继续对袁冬和长绍说:“屏风后面就是进入洞道的入口,非人力所能打开。” 袁冬和长绍让武茂才带路,走到石门前,石门下半部污血覆盖,脏污漆黑。袁波上前双手合力不能动其分毫。 刘成集合千总,也到跟前,士兵中十个大汉合力推门,也是纹丝不动,找来铁锤和木棍,敲击捶打,撬抬推别,都不能奈何。 袁冬问武茂才:“平时怎么从外面开的门?还有没有其他通道?哪个知道?” “没,真没有......”武茂才看见袁冬一脸怒气,吓得全身如筛糠一样哆嗦,双腿站立不稳,险些摔倒,他结结巴巴的继续说:“右边是粮仓珍宝奇玩的洞窟,左边是逃生的通道,一直到江边。” 刘成命卫兵邱宇道:“你现在去面见战俘,问哪个知道打开石门的方法,赦其无罪,论功奖赏。”邱宇一溜烟向大门外跑去。 众人使用各种办法也无能为力,正商量着,邱宇跑来说:“无人而知。” 长绍说:“还是用火攻吧。”刘成点头同意,但提醒道:“注意控制火候,不可烧燃粮仓。” 武茂才邀功说:“粮仓那边已经封堵,再大的火也点燃不了哪里。” 刘成他收到江面冯凯信兵来报:“江边慢坡灌木石缝中发现隐秘洞口,深邃如光,不能贸然而近,已布兵守候。” 刘成给冯宝和魏亮下令:“以布防江边,寻找城堡逃窜出口,以捕捉武有格之众为主要任务。” 这边,众兵士很快在石门前堆积了大量干柴。袁冬从一个兵士手里拿过一个燃起的火把,丢进柴堆里。瞬间熊熊烈火,把庭院照亮。 长绍和袁冬个各令自己的十个兵士着胄穿甲,戴了头盔和沿着,准备的盾牌、刀枪随时进入洞穴隧道。 大火把石门烧的发红,兵士提桶端盆从身后水池打了水泼在石门上,石门炸裂,露出一个一人可进出的洞口,众人把洞口乱石杂物清理干净。 长绍和袁冬,以准备好的铠甲战士作为第一批次进入洞穴,武茂才在两个战士中间,指示前进的道路。 袁冬问武茂才:“粮仓在哪里?” “右边,清理这堵塞之物,就可见入这左边的一条通道,进去就是了。”武茂才回答。 “可有机关、暗器?”后面刘成问。 士兵让武茂才停下来回答刘成的问话。武茂才说:“没有机关,可放心进出。” 袁冬这边追踪武有格。刘成那边指挥余和才和鲁智慧开启粮仓道路。 通道很窄,火把燃烧火苗摇曳,烟熏火燎,空间十分的压抑,众人咳嗽胸闷。袁冬在最前面,走了百步,就出现一个相对宽敞的空间,抬头辨认,这原是地下洞穴,石钟乳、石笋,火光中银光闪闪,还有水流之声,地下暗河引导众人向前。 武有格走路很慢,旻李明指挥亲卫抬起来武有格,无奈武有格体胖身重,路窄道滑,走不几步,就把人累的气喘吁吁。兵士也很不愿意再抬着武有格走路。 其实没有藤椅或担架,两个夹起来抬着走路,让武有格很不舒服,他甘愿自己走路,也不愿被人抬着。 就这样磨磨蹭蹭,晃晃悠悠,半天走不出两里路。正走着就听轰隆一声,在最后的武三对武有格说:“不好了,老爷大人,石门很可能被炸开了。” 武有格腿一抖,滑落在暗河缝隙里,腿被卡住,动弹不得。旻李明只顾往前走,回头一看只有自己的几个亲卫前后的跟着,不见武有格。他又转身往回走,后面跑来的亲卫慌张的说:“石门被炸开了,武大人腿卡在石缝里了。” 旻李明很想骂人,但现在不同平时,今非昔比,自己的性命就在这些亲卫手里,他们忠心护佑,自己有可能保全性命,如果自己的鲁莽让他们不爽,也有可能出卖自己。 武三提醒着亲卫把武有格的腿拔出来,腿被弄破了皮,汗水浸泡伤处把武有格疼的龇牙咧嘴,哼哼唧唧,不得不赶路逃命。一身臭肉,步履艰难。 武三对武有格说:“大人快走,后面的人追上来了。您看,好像是火光。”武三看到的火光正是袁冬之中。 武有格问武三说:“还有多远,武茂才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来。”谁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武有格,都默不作声,都想把武有格丢在石缝的垂直深坑中。 武三说:“前面穿过最后一道石门就到出口了。再坚持一下就有救了。”武有格顿时来了精神,加快了脚步。 这是一道天然石门,在两个顶天立地的石钟乳中间,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暗河,一边是无边无际的石壁,这仅能容身的石缝就是武三说的石门。 石门却没有门,而是他们提前准备好的石头,滚木,众人通过,武三令兵士把石缝封堵了,作为他们保护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石门被封堵了,却没有人防守,众人匆忙慌乱的脚步都朝着出口奔走。 旻李明提醒众人:“出口就是长江边,要想活命都把嘴闭上,听我指挥。” 前面一线光亮,出口到了,众人松了口气,武有格一个大喘气,出走道路高低不平,脚下很滑。旻李明命令大家禁言,让魏峰一个人前去探路。他蹑手蹑脚的走进洞口。 外面冯凯早就接到袁冬进洞追踪的消息,这便埋伏于周围,静等武有格之中露头。天色渐亮,洞口的一举一动都在冯凯兵士的监视之中,他们不敢打草惊蛇,要引蛇出洞。 魏峰近身探头,看见晨曦亮光,微风拂面,鸟虫鸣叫,江水滔滔,别无异样。他转身后退了两步,对旻李明小声说:“大人,外面很静,没发现异样。” 还没等旻李明说话,后面跟上来的武有格很是自信的说:“敌人找到进口,但是想不到这里的出口。” 经他这提醒,旻李明着急的说:“后面追兵来了,外们赶紧出去,魏峰你和武三出去到江边找我们之前隐藏的船只,我们先顺流而下。等躲过追踪再返回攀城。”他转头又喊魏河说:“你出去,就往攀城方向奔跑,不要回头,给攀城送信,请攀登大人遣人来援。” 武有格走出洞穴,长长的伸了懒腰,神清气爽,忘记了全身的伤痛。举目四望,天还没有大亮,微风习习,远山黝黑,进景如墨,没有火把,没有喊杀声,空无一物。 ------------ 第五十八章降新生英雄殒命 杜良用防抚仙城 第五十八章降新生英雄殒命杜良用防抚仙城 爬出洞道的武有格恢复的自信,完全没有了黑暗中的颓废和无望,他命令兵士:“把这洞口封堵上,这点大石头都填进去,越结实越好,省得那些鳖孙出来。” 他对旻李明说:“里面最后一道石门拦截了他们,封堵严实了,他们只能乖乖的原路返回。”他脸上露出让人觉察的奸佞淫笑。 武有格举目四望。沉寂的黑暗收拢,不见火把,光亮四散蔓延。苍黑高低凸起的灌木和巨石,掩藏于其中,如同守卫的兵仗和阵营。俯视脚下不远处就是江头,“哗哗....”奔腾卷起千层浪,气势如虹,苍天佐佑,水流洗尘沙,浪淘留黄金,天不灭我,草芥能奈我何? 武有格真的想笑出声来,魏河已奔攀城求援,魏峰到江边寻船,万事俱备。“我命由我,也由天....哈哈。” 武有格对天长叹:“这袁冬还是嫩了点,在这里伏兵,定会让我走投无路,天无绝人之路,命不该绝,命不该绝啊!” 晨曦中的东方,薄云遮日,雾笼四野,风气云涌,惊涛拍岸,浪堆银雪。风浪声中喊杀骤起,千军万马由远及近,疾风暴雨般而来。 苍石木灌间,喊声震天,人影晃动。武有格惊慌失措,心口阵痛,他摇摇头,揉揉眼,以为自己神志出了问题,用指甲在自己肚皮上掐了一下,疼,不是错觉。 “敌人!我们被包围啦......”身边的武三大声喊叫。 包围圈越来越小,面前齐刷刷人墙,举刀拿枪,弯弓搭箭,连弩瞄准,双眼怒目,鼓角争鸣,呐喊震慑,让武有格之众噤若寒蝉,身紧身矮,前不能进,后不能退,龟缩一团,持戈杵弓,摇刀晃枪,心虚汗颜,面面相觑。 冯凯高站巨石之上,对着武有格喊道:“穷途末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方西武器,我们本来要抓的武有格和旻李明,尔等之众受其蛊惑、强迫,现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把武有格和旻李明捆绑了,也算你们立功赎罪。” 冯凯话音刚落,亲卫杨金联和谭清把两根绳索扔在武三脚下。 冯凯不认识旻李明,正要问。没想到旻李明把手里的单刀,往地上一甩,很气愤的说:“在城堡,你们的长官说只和武有格算账,其他一概不究。难道信誓旦旦说为穷困民众撑腰的军队长官,言而无信?” “哈哈......哈哈........”冯宝、魏亮、冯凯,各带属众把武有格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困在中间,刘成也带鲁智慧和余和才众兵而来。袁冬和长绍紧追不舍,破除里面重重阻碍,隐约可见洞口的光线,武有格众人却出了隧洞,这是一段数十步斜坡的洞口。袁冬向前被落下的乱石砸伤了小腿。袁冬把身后的长绍推到一边,避免了更大落石的重创。 里面袁冬能听得外面武有格狂妄之辞,但落石越来越多,把洞隧填埋了,尝试搬除,无奈难以容身,又无处放置,只得原路返回。 听到旻李明,众军哄堂大笑,笑声好像无尽的江水,犹如风戾狂野和林梢。笑是喜悦也是哀恸,是治愈身心的良药,也可能是穿心的利剑。 现在笑声让武有格心坠冰窟。“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兵不厌诈,这还需要叫你吗?”冯凯止笑骂道:“我们不只是将军,人格一个兵士,只要真心为民,一言九鼎,但是,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所犯众怒,天怒人怨,我们要饶恕你,上苍也不答应。原来城堡,为何来此?跑到哪里,都会淹没于群众百姓的汪洋大海之中,接受腊甸人们的审判吧!” 冯宝的伍长姜堃在江边把魏峰抓住,五花大绑的带到武有格面前。武三看到黑压压,整齐齐,明晃晃,看众人都被吓的瞠目结舌,屎尿味都出来了。他手一哆嗦,手里的刀落在地上,五十八个兵士都弃械投降。 武三两个兵士喊道:“张昋和崮坚,你们两个还愣住干什么,不想活吗,快点和我一起把他们两个绑起来。”武三转头盯着武有格和旻李明弯腰说:“对不住了,两位大人,兄弟们都受你们强迫,没有多大罪,我们都不想死。” 武有格想用刀来斫武三格两个手中拿绳的兵士,余和才手中利箭鸣着笛射中武有格手腕,刀跌落于地,他摇晃着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 旻李明知道反抗也无济于事,他把兵器投掷于地,也放弃了抵抗,心死念灰。 战斗结束,苍穹有沉浮,烟火向星辰,大江奔万里,万物归山海。 武有格被抓,旻李明被俘,传遍腊甸,整个腊甸寨沸腾了,扶额相告,称手相庆,空家填街巷,欢呼雀跃,喜极而泣,整个腊甸百年不遇的欢喜快乐。 战果辉煌,刘成清点将士腊甸城堡伤亡十人外,就是黑夜上山下河绊倒损伤不一至于害命而已。 袁冬轻伤不下火线,从城堡又绕到江边,战斗已经结束了,众人押着俘虏到腊甸城堡一河之隔的广场上,当天就对武有格和旻李明审判,两人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武三和武茂才积极揭发,能痛改前非,以观后效。 凯里在方山堵截捉拿了魏峰。整个腊甸战斗结束,火龙果命刘成带领袁冬、余和才、鲁智慧、长绍、冯宝、魏亮和余和才共八千人连夜开拔攀城以援胡欣和东哥。 保占处理平定腊甸的后续事宜,经清点,共俘获腊甸兵丁贰仟四百三十人,都编入保占队伍里统一管束改造。女眷家属二百三十一。 粮草十万担,因山洞湿潮,很多稻米霉变,必须尽快晾晒倒仓。马匹五百零四十匹,牛羊家畜无数。金银珍宝五十匣,翠玉奇物怪石无数。 晴日里,军民和腊甸民众开仓晒粮,分赠鳏寡孤独无供给善存者,家家户户食物丰足,信心倍增,青年男女踊跃从戎入伍,树根阻止男兵,樱花管理女兵,好一派欣欣向荣信景象。 送别刘成进发攀城大军,保占这边管理腊甸井井有条。 秋然江山,江渚渔火。忙而不乱,有条不紊。一连数日,晴空万里,歌舞升平。 但拖布洛军帐内,张是成愁容满面,老将军已经数日未尽汤水,越发的骨瘦如柴。张是成私下里和保占商量说:“拖布洛大人,时日不多了,不吃东西,无力回天。” 保占也说:“平定腊甸,让老将军高兴了好几天,但胡欣却让他牵肠挂肚,刘成将军的战报来了,说胡欣孤身深入龙潭虎穴。攀登不同于武有格,攀登父子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而又兵广粮多,胡欣太鲁莽了。” 秋的最后天,东北有彗星划过天空,轰然坠地,光照苍穹。黎明时分,刘成战报胡欣阵亡,火龙果拿到战报久久不能释怀,他告诉张是成和保占封锁消息,等胡玲婴孩降生,拖布洛大人身体恢复再说。 孩子降生和拖布洛生命的结束,都在等时间。这一点火龙果比谁都清楚。拖布洛好像知道一样,把众人叫到身边叮嘱说:“生和死都一样,阻挡不了,也无法选择,我闭上双眼之后,不能报丧攀城,江边焚尽,随波逐流。丰衣足食,苍生有望足矣,再光复滇海魂灵有感,我安眠于江水,有一滴到滇海瞑目矣。” 于此同时,胡玲产下一男婴,哭声划破长空,喜忧参半,祸福相依,一切都有定数。 孩子五斤五两,母子平安,后继有人,等着火龙果为儿子起名。 洒满婆念念有词,祈天祷地为幼儿祈福。樱花喜不自禁,为孩子早就准备好了贴身衣物,婴儿啼哭,雄鸡破晓,旭日东升,光照万里。 众人守护中,拖布洛平静的闭上了双眼,征战一生,终究没能得到光复滇海。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儿子死亡,外孙出生,这些都是定数,他好像什么又都知道,没有说不舍,也没有说遗憾。但眼睛里好像什么都说了,分别可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一样的离去了。 滇海烟波浩渺,陆地沧海桑田。行事有难易,世间妄是非。滇海修建抚仙王宫,杜良认为主要是人的问题,所以他颁发政令,广征民夫,驱赶滇海数十万之众汇集于抚仙之地。 杜良征令恩威并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滇海一统,欣欣向荣,滇海之神,宫城抚仙,万民敬仰,洪福齐天。上到五十,下起十五,男丁铸城造船,女妇衣食保全。亵渎神灵,灾难荧荧。 政令颁发滇海,城市、村寨宣传动员,威逼利诱,四面八方,熙熙攘攘,汇集抚仙,一个月就征集五十万人。有了建造宫殿的王令,村、县、郡、城,各地大小官员好大喜功,夜以继日征召民夫,攀比浮夸。为表功献媚,扶老携幼,拖家带口,日夜不断,络绎不绝奔赴抚仙城。 滇海十室九空,怨声载道,到了抚仙才知道望梅不止渴,画饼难充饥,但为时已晚,有来无回。 抚仙城周围遍布棚户,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新的城市,一个单纯提供劳动力的地方。 五十万人拥进抚仙城,交由东觉管理和使用,杜良对东觉说:“以后用人就你自己征集了,老夫放手于你,可以使用王廷和老夫的令旨,但老夫就不过多的过问了。”滇海新王城建设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东觉分区域,分工种,分任务,分责任,在抚仙城方圆百里范围铺开,工程之宏大,人力物力之巨大,时间跨度之长远,前所未有,闻所未闻。遇山开路,遇水搭桥,平地、挖沟、搬石、运沙...叮叮当当,尘土飞扬,人声鼎沸,犹如风吹林梢,好似海中波涛,新王城如火如荼建造着。 总指挥东觉置身其中,身居陋室,运筹帷幄,决胜方略,有条不紊,日夜忙乱,挥指定若。 杜良突然调遣十万军士到抚仙城,指令兴茂统领,负责建造王城的监工。兴茂在家待够了,独自到抚仙,也不汇报,人到了,并且带来十万军队作为监工,这把东觉弄的措手不及。 当然东觉也没指望他能做什么,但毕竟多了这么个人,还是副大匠。杜良对自己用防之重,东觉心知肚明,但滇海依然在他们手中,自己要么屈服,要么反抗。现在反抗还不时候,只能屈服中继续力量。 监管是为了加快进度,防止懈怠磨工。但兴茂不懂装懂,颐气指使,对民夫打骂无常。反而激起愤怒,冲突不断,矛盾积蓄,犹如将要喷发的火山,战斗一触即发。 东觉也想过利用这数十万众,推翻艾扎,消灭杜良统治。但这些都是刚刚组织起来的民夫,散漫,没有战斗力,如果反抗势必遭到残酷的镇压和屠杀,滇海又进入无休止的征战之中。 东觉想保护更多人,这些都是无辜民众。王廷依然有数十万大军驻守,避免弱者和强者之间摩擦,他急匆匆觐见杜良 东觉把抚仙城现状和军民之间隐患后果都一一说给杜良,他恳切的说:“属下只管建城造殿,兴茂所带十万之众对民夫打骂责罚,搜刮民财,侵吞粮草,长此以往,势必激起民变。监工变成了阻碍,引起了反对,实为懈怠。我建议要么在抚仙城之设防驻军,围护而不接管。要么军转民,直接参与王宫的建造,这样也会少征十万之众。” 杜良也从另一个渠道关注着抚仙城,他知道东觉说的是实情。要想高效,快速的建好王城,不需放权给东觉。兴茂带兵监管,其实就是羁绊。就要集权独断专行,才是东觉最想要的,也是最为理想的管理模式。 兴茂之中,匪痞戾气太重,好吃懒做,指手画脚,没有到达目的,反而适得其反,让杜良陷入了沉思,不过老奸巨猾一边利用东觉,一边要制约着他,他认为恩威并重,这是帝王之术。 ------------ 第五十九章杜良制衡统朝臣 东觉一心建王城 第五十九章杜良制衡统朝臣东觉一心建王城 滇海漫过抚仙城,龙江难容龙船行。 汪洋覆盖西山岛,劳民伤财到头空。 杜良给自己台阶辩解说:“兴茂做你的副手,你可对他多加管束,这样,那十万之众,交给你,让他们到海晏,培养成建造龙船的技术工人。军令如山,令行禁止,如果兴茂不服从,军法处置。” 显然,杜良没有更好的措施,就对东觉继续说:“就按照你的意见,军转民,尽快交接。我是充分对你信任和肯定的,大王也一样,绝对让你轻装上阵,一切为了新王城的建造。” 东觉千恩万谢,再次表态全身心建造王城,争取提前完工。 杜良笑呵呵的说:“东觉将军可是手握数十万之众,以后我都要仰仗于你了。” 东觉装的胆怯心惊,诚惶诚恐跪地磕头,面如土灰,汗颜身颤,结结巴巴,口不能言。 杜良忙说:“开玩笑而已,老夫知道你忠心无二,一心建造王宫,起来说话,给将军看坐备茶。” 东觉伏地不起,故作恐惧的说:“军师不要吓杀属下了,军师说的轻松,属下诚惶诚恐,如坐针毡、如履薄冰。唯恐办不好差事,这王城建筑连绵数十里,宫殿千万间,平地而起,恢宏比天,日月同辉,现在地基未起,时日悠长,不敢懈怠。” 东觉颤颤惊惊继续说:“属下没有心思想建造王城以外的任何事情。属下是军师提拔的人,从来不敢忘本,属下也是大王的义子,滇海对我恩重如山。家父在家赋闲多年,家徒四壁,军师启用父亲,怜悯惠恩,属下心里感激不尽,没齿难忘。” 东觉涕泣塞声,泣不成声:“军师雄才大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百万雄狮枕戈待旦,滇海臣服,四夷破胆,天下无敢窥望之心。属下唯军师马首是瞻,俯首称臣,如若军师不相信臣,请军师现在就杀了臣。” 杜良也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但自己出身卑微,内心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自己,这种没有自信的人,怎么又能相信东觉?但他更清楚,建造王城需要东觉,他可能不忠,但是绝对想把王城建好,这就是做事认真的人,为了荣誉不会失信于人。 杜良走到东觉面前,双手搀起东觉说:“老夫相信你,不信怎么能让你修建王城,居功其伟,彪炳万代,老夫和你英雄所见略同,希望早日移居新王城,老夫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抚仙龙城。固如金汤,福佑万代。” 说完他哈哈哈大笑,当即写了手谕和奏表。手谕给了东觉,奏表让亲卫都统严领亲去呈报大王。 杜良把手谕给了东觉又收回来说:“我总感觉兴茂这十万将士在抚仙城不妥,在海晏也不妥。他知道隐患不除,你我都不能高枕无忧。”杜良为自己随机应变、奇计巧谋而沾沾自喜。 杜良说:“让兴茂把人带到西山岛,伐木取材,他还是你的属下,至于怎么管理,你是有办法的,这十万之众的问题就迎刃而解,这么多年富力壮者,安置了去处,培养了人才,一劳永逸。” 杜良还是想染指西山岛,让兴茂带十万之众登岛,关键是把军队转成民夫,这理由东觉无法拒绝,只能接受。 杜良知道自己非领袖之才,用心建造王城,等待火龙果将军的到来,至今也没有突觉的消息,父母对弟弟妹妹也是日思夜想。火龙果将军返回滇海之时,才真是团圆之日。 抚仙城通往海晏村盘龙江两岸北盘龙直道和南盘龙直道都已建好,弯度取直,沟壑填平,长一百九里,各宽百米,可百匹马并行,平整宽广,畅通无阻。 从抚仙到海晏的直道要绕过老虎山,从从龙泉阱,沿着盘龙江两岸,全长一百九八里,在鹰飞崖和马过河相交。主要的工程是把盘龙江扩宽挖深。盘龙江最窄处仓山和玉女山之间的中关之地,只有三十三丈。 两边填河劈山,把合同缩小至二十丈,两岸路边加宽各至二十丈,后续根据需要只能向山要路,把河道扩宽,一便畅通无阻。 这里成为海晏通往滇海的门户,设置关卡,由西山岛而来势必要经过这里,这通道是到滇海最便捷也是最近的道路。中关设千总验关,实际的军事地位被重视。 黄标本想争得管理权,不过升任为农部郎的黄标,自然算计不过杜良,杜良原要武华为第一任千总,武华升任为海军总管,这里暂时由杜良派遣亲卫代理管辖。东觉很想争得管理权,不然总被人掐住咽喉一般。 最宽处马过河前后都有百丈。西边为青龙桥长一百丈,东为白虎桥一百二丈,设计为二十九孔斗拱石桥,两桥同宽三十三丈,这对应中关的通行宽度。 盘龙江,因中关之阻,龙船不可通达抚仙,只用于一般船只运送石木和人员,挖深清淤疏通工程远比两边道路用砂石硬化要简单些。 杜良令东觉拨十万民夫,给他自己的亲卫副统领武华,在海晏船厂北三十里建海军基地。不但要人,还要船,杜良要调遣龙船一号归为武华统领,任命武华为海军都统。 东觉不想给人,也没打算给船,对杜良说:“王城、码头、直道和船坞离不开人也离不开龙船,现在只有两艘龙船,抚仙王城的进度耽误不得。船坞建造好,一次可建造十艘龙船,给武华大人两艘都没有问题,现在不行。” 杜良说对于东觉的拒绝,也没有生气,就说:“我给武华做工作,收回我的许诺。”其实杜良这么急于把龙船给武华,不只是让武华忠于自己,其实他真是的目的和派兴茂到西山岛一样。之前尹健带给他西山岛的珍宝,每一样都稀奇珍贵,对于尹健众人说:“西山岛没有财宝。”他绝对不能接受。 东觉怕的就是这些,十万大军驻守西山岛,能把西山岛翻个底朝天,人不但遭殃,山水也会被破坏殆尽。尹健给自己箱子里的东西,东觉很认真的看了,无非是风雨从山上冲击到海边奇异之物,大海冲积到岸边海中的珊瑚、珠贝之类,这些在海里的岛屿随处可见,但对于陆地之人,就成了宝贝。 临水修建码头,岸上修建船坞,相通相连。一字排开十个码头,目不可及,连绵数十里,同时施工。 最左边的十号码头,和中间的一号和二号码头最先修建完毕,其他日夜施工。 东觉授权余光全权管理和使用两艘龙船,往来西山岛,把兴茂带转为民夫的那些军士砍伐的树木和开采的原石,源源不断的运往海晏。 龙船模型试验都已齐备,一至十号船坞也即将建设完毕,为建造十艘龙船做好准备。 东觉让闻起做兴茂副手,任凌云为余光的副手,这些东觉的人,倒也是自己的亲卫推荐给东觉,杜良同意也说不过去。 虽然他也明白东觉用意,但如自己全部干涉,连个副职都不给他,对东觉积极性不利。让他跑的快,就不能过多的拴住手脚,所以杜良很大度的颁布凌空和闻起的任命。 兴茂想来西山岛,现在来了,却难以约束十万乌合之众。闻起为副,兴茂同样知道东觉的用心,不过自己还真的不是带兵的料,让闻起挡在前面,自己可得悠闲。转了半个西山岛,也没有找到金银财宝。 海边倒是很多珊瑚、珠贝之物,他终于相信了尹健所言所带之物的来历,不过对于西山岛的珍奇异宝,依然是不死心。 他借砍树采石之际,日夜搜寻西山岛一月之余,依然一无所获,心里不免焦灼起来。 这里毕竟是海岛,就西山岛东南巴掌大点地方平坦,其他地方不是幽森林木,就是乱石遍地,风浪无边无际。上山很累,不上山很压抑,快把兴茂憋出病来了,他很想回到凤凰王廷,再抚仙,哪怕海晏也好,所以他经常跟随龙船来往于海晏和西山岛之间。 把西山岛的活计都交给了闻起,闻起联络西山岛族长,约束这些曾将的交兵悍将,以杜良和东觉的名义制定制度,扰民者罚,伤民奸淫者重罚,杀人者抵罪。 闻其耿正严纪,以身作则,西山岛很快就纪律肃然,军士和西山岛民众两情相悦,有的青年男子还在西山岛成亲成家,出现了和睦氛围。 杜良心里念念不忘的也是西山岛,他很想身临其境。但杜良天生晕船,他害怕长途航行,想到翻江倒海的呕吐,他就打消去西山岛的念头。 但王廷并非表面的风平浪静,起哈苦柬艾扎说:“滇海连年征战,国弱民疲,百废凋敝,应休养生息,鼓励农商,储粮于民,绝不能大兴土木,为亡国之相。” 当时杜良正蛊惑艾扎行封赏,任自己为大冢宰,听到起哈的“亡国之相”很不爽,就对艾扎说:“大王天选之子,顺天应民,扫荡滇海,归一王廷,本应现在封禅祭奠,大王爱民如子,敬神崇灵,修建王宫,恒古万载。”起哈逆龙鳞,批圣听,得罪艾扎,一气之下闭门不出,安享晚年了。自此众口不开,朝堂再无意义。 当然为掩人耳目,平复众怒,杜良请艾扎父凭子贵,启用东觉的父亲勤里为司马监,监管滇海杨林马场。 杜良对艾扎说:“起哈归田养老,不问政事,弃大王于不顾,不忠不孝,放虎归山,大王需提防。” 艾扎知道杜良蛊惑自己杀掉起哈,借刀杀人,以除后患。艾扎后悔叔父艾项的死,如果艾项在,杜良肯定不会处处掣肘自己,肯定会收敛,自己也有个真心的帮手。现在,自己知道自己是个傀儡,但不得不装出不知道的样子。艾扎知道杜良很想取而代之,而有没有这样做,就是自己的大智若愚,这也算韬光养晦,只为苟且偷生罢了。 自己身受杜良蛊惑,对叔父置之不理,不然也不会离自己而去,现在连个真心对自己的人也没有。 艾扎对杜良说:“起哈老诚谋国,忠心不二,又劳苦功高,得众心,他巴不得让我杀了他,他称其英明,我们落得个杀忠臣,毁了自己威信,众怒难平,不如囚禁。” 这军马场战时属于兵部,现在归属于农部。中黄接任东觉农部的职位,马场的官员自然成了中黄的下属。 东觉现在是杜良的红人,也是艾扎的大匠,举足轻重,众目睽睽。中黄无法找东觉报一箭之仇,就把气撒到勤里身上。 中黄本来想着把邢昇安排在兴茂身边,在西山岛分一杯羹。 兴茂很不喜欢黄标暴虐邪恶,一身蛮力,全身孤勇。现在又没有战事,手中的兵马几乎被杜良分遣殆尽,没有牙齿的老虎何惧之有。 其实邢昇自西山岛无功而返,也很是惧怕再去西山岛,既然无缘,他就死了去西山岛的心,当然黄标说让自己去西山岛,邢昇吓食不知味,寝食难安。听说兴茂反对,自己去不了,真的谢天谢地的高兴。 兴茂很不客气的拒绝了中黄。中黄就把邢昇弄到军马场做了勤里的副手,其目的是监视勤里,但也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借刑昇手整治勤里。也借用邢昇军马场的好处,缺斤短两,行私舞弊,贪赃枉法,简直无恶不作,为所不为。 马匹不会说话,勤里发现邢昇中饱私囊,贪赃枉法,不能不管。 勤里见不到杜良和艾扎,只得向黄标举报邢昇偷工减料,克扣马匹草料。并把草料卖给小商贩贩卖出滇海。 黄标明知故问,今天了解,明天调查,就是不见惩处刑昇。勤里知道两人狼狈为奸,并感觉他们是故意而为,这滇海除了自己家人,没有真心对自己好,看似天大的好处,必然有天大的陷阱。 还真是一语成谶。刑昇在勤里途径之路挖坑使绊,勤里坠马,左腿骨折,在家休养。 ------------ 第六十章 耀武扬威慑忠臣 谶语成谜后人解 第六十章耀武扬威慑忠臣谶语成谜后人解 茫茫抚仙城,血肉百万众。 存亡多较量,笑到最后成。 智谋多筹划,输赢都是空。 砥砺前行中,精神映后世。 人生何意义?痕迹真英雄。 没有勤里的监督。这马场自然是邢昇说了算,更是无法无天,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他偷梁换柱,用劣马换好马,盗卖马匹,粮草更是以次充好,毁坏无度。 杜良也充分利用了诸如东觉和黄标之间的矛盾,制衡整个王廷。东觉有能力,大想作为。庸才黄标,心存幻想,天天做着承袭王位的美梦。 艾扎使用勤里是为试探,看看闭门不出的勤里状态和身边的人。儿子东觉修建王城,拥有数十百万之众,人力、财物不可估量。如果这对父子有觊觎之心,将后患无穷,势必要除掉这他们。 东觉低调又避而远之也正为此,勤里把自己的猜想告诉儿子。勤里对东觉说:“艾扎和杜良都不放心你我,说是重用,无非是试探和监视,黄标这人睚眦必报,派遣邢昇监视。王廷暗流涌动,勾心斗角,保全之责就是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勤里看着儿子的目光说:“所以,将计就计,苦肉计,受伤卧床养病,艾扎和杜良都放心。” 东觉叹口气说:“您年岁大了,何必又受皮肉之苦,于心何忍?” 勤里坚定的说:“如若不然,你我都会有性命之忧,我病痛在床,他们就放心戒备之心,能确保我们家无忧。” 杜良得知勤里坠马的消息,半信半疑。他面见艾扎,对艾扎说:“大王,勤里坠马受伤,卧床不起,可是实情?” 艾扎回答:“我也刚听说,黄标小儿,匹夫,急于报一箭之仇,鬼迷心窍,动勤里干什么?” 杜良微笑着说:“大王莫急,问问黄标就知道了。” “就是黄标说的,急匆匆跑来,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殊不知,勤里老奸巨猾,受伤卧床,休养在家,躲避王廷,黄标弄巧成拙。”艾扎说。 杜良没有想到,这艾扎心如明镜,对自己的防备莫非也和勤里一样?杜良心惊背凉,不敢继续思想。 杜良接着刚才的话题,放低声音继续说:“勤里或许真的老了,和老将军起哈一样,在家歇息更安全。” 艾扎听出杜良话中有话,他不想看到这些劳苦功高,又没劣迹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打不得罚不得又杀不得。艾扎更不想杜良独揽王廷,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更不安全。两人各怀鬼胎,又心知肚明,顾左右而言他,都是聪明人,比的是阴谋和阳谋,看谁技高一筹。 翌日,朝会之后,艾扎留住黄标,问道:“勤里伤情怎么样,你这既是上级,又是晚辈,去看望了没有?” 黄标支支吾吾,他知道勤里是自己的属下,倒是没想过,自己还是勤里的晚辈。他突然想到自己和东觉同为艾扎大王的义子。他转念一想,又不是勤里的义子,凭什么让我当晚辈。 黄标回答艾扎说:“父王,儿臣听说勤里大人并无大碍,正准备去探望,我这就去,回来禀告父王。” 杜良对勤里也不想明目张胆的去家里查看,他又想知道勤里的现状,又不想让东觉心生异念,就想借用黄标眼睛探看勤里的虚实。 黄标装模作样的出现在勤里家里,坐落于王廷之外,通往凤凰谷左侧一里,还是因为杜良去凤凰谷,这里的道路重修,显现于大道,不然荆棘满地,人迹罕至,没人愿意来此,后边住了很多移居王廷营生的贫民商贩,数十百户人家,村口一块青石,上刻麦溪冲。 人户稀稀疏疏,散落于丘陵林木田陌之间,一条清溪蜿蜒曲折绕村而行。远望村后一片麦田,青苗依稀可见,整整齐齐,和别墅荒芜田地形成鲜明对比,倒也看出主人的勤劳待获。 风景倒是优美,静怡空阔,秋冬之季显得有些凄凉冷落。木门土墙,农家大院。庭院和一般平民没什么两样,找不到一点高门大楼的样子,土墙围住三五间土石的房,中间正堂三间是勤里夫妇居住,西边两间为奴仆住宿。东边低矮棚户为厨房,庭院里三五棵栗子树,两颗枣树都落光了叶,光秃秃的枝丫很是倔强的挺立着。 东觉不在,夫妇两人,三五个老奴相伴。都知道,勤里心善好施,对鳏寡孤独,士流贫乏者接济救助。清心寡欲,衣饭和仆人无异,粗饭疏食,这很让黄标吃惊。 庭院中从来没来过什么大人物,门前车马潇潇,旌旗招展,伞盖仪仗,数百人相从,兴师动众。让开门的家奴很是惊奇心慌,赶紧给主人汇报。 勤里妻子罗锡虽是贫民出身,但这些年和勤里生死与共,早已心静如水,听到黄标自报家门,他装作漫不经心的请贵人进门。 黄标第一次来这偏僻又简陋的地方,和王廷相比这里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他猜测,东觉差事肥的流油,采伐建材无数,建造个高门大楼易如反掌,网络滇海奇珍异宝垂手可得,数十万民夫的油水也能让东觉成富甲一方。 一个王城建造的大匠,要什么没有,居然让自己的爹娘吃糠咽菜般的生活“简直禽兽不如。 罗锡对黄标说:“家贫屋简,勤里衰老疲惫,伤痛难忍,不能侯迎接驾,请您赎罪。” 黄标摆手说:“老将军绒满一生,功高盖世,我曾望其项背。今天来只是探望,你这寒舍也太寒酸了,东觉大人可是手眼通天,掌管滇海一半钱粮人马,怎么不管这家?” 罗锡知道黄标来的目的,就说:“什么功高盖世,都是大王臣民,这余生残民只为苟活而已。我儿东觉为王廷是从,那兵马钱粮非己只能,大王犬马而已。” 黄标没有继续话题,就说:“我转转看看,虽然简陋,倒也清净,真是无官一身轻,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 黄标心中嘲笑,骂出声来。看勤里夫妻穿着和家奴无异,自然而然,不像是装的。带着疑问,黄标在勤里平淡无奇的家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黄标想:“不贪图享乐,活着有什么意义?功成名就,不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何必追求争抢?简直不可理喻。大王好偏心,杜良就是和东觉一伙,这或许是掩盖真相,贪获多少财富谁知道?” 房子很破旧,倒也干净,家徒壁立,哪里像王廷重臣的家。勤里一脸凄容,看见黄标说:“属下年迈体弱,创伤难愈,病入膏肓,不能迎接参拜,请您赎罪。” 黄标没有立即理会勤里假惺惺的客套,让亲卫递上准备的薄礼,假惺惺的对勤里说:“勤里大人,您曾是滇海风流人物,家里也不缺我这些,略表心意。是我关心不够,照顾不周,让您受苦了。今天朝堂,我已向大王请罪了。你好生歇息,俸禄照常每月送到您家里来,马场事务就不要操心了。” 勤里感谢说:“黄标大人王廷柱石,滇海肱股,日理万机。能来,我受宠若惊,感激不尽,寒舍蓬荜生辉。我诚惶诚恐,不能尽忠大王,实感不安,无奈身体不支。也烦请向大王美言,老臣无能,残肢坏体,苟活等死。” 勤里故意把伤患处出示给黄标看,左腿肿胀,包扎处血淋淋的,染红了铺盖,目不忍视,惨不忍睹。 黄标看着都疼,心头一紧,眉头一皱,心里说:“这效果倒不错,这老东西终于残废了。废了好,死了更好,生出来一个王八蛋。不报一箭之仇,老子寝食难安。” 勤里见黄标皱起眉头,就说:“我那逆子半年看不到人,我向大王写好的辞呈,只有烦劳您,替我呈送给大王,我向大王和军师谢罪了。” 黄标把辞呈接在手里,心里说:“都这个逼样子了,还辞呈什么呈?赶紧死,死了都安全。” 黄标心不由衷的恭维一番,勤里客气的留黄标用餐。中黄想象着疏食寡菜,冷灶简炊,想想都难以下口,拿了辞呈就匆匆离开。 逍遥宫,中黄见到艾扎说:“勤里真的老了,骨头断了,鲜血不止,惨不忍睹。” 艾扎看了杜良眼,说:“勤里将军劳苦功高,东觉一心建都,顾不得照看,有劳军师派人送医偿药,也避了死狗烹之嫌。” 黄标对艾扎和杜良对于勤里的态度很失望,没有看到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结果。 黄标仪仗招摇杨威的离开后,东觉从正屋后墙暗室里出来,本是东觉前脚从后门进,黄标从前门出现,多以就躲藏起来。 勤里把黄标来的情况告诉了东觉。东觉说:“要不把您和母亲接去西山岛休养,闻起在那里掌控局面。” 勤里说:“兴茂带十万兵士在那里,恐怕也没得安宁,哪里都不去,我死不了,你以后也少出现在这里。” 东觉说:“兴茂投机取巧,并无谋略筹算,不堪大用,一个闻气就能让他无计可施,在西山岛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而如箍如咒,现在坐船来往于海上而已。” 东觉小声说:“突觉他们有消息了。” 勤里欠欠身,转头向外看看了看,示意东觉小心隔墙有耳。东觉转身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母亲在院中和仆人一起堆积干柴,阴沉的天好像要下雨了。 东觉后退两步,坐在父亲床头,看着门外,轻声说:“留下了信号,特殊标识,滇海没有几个人知道,不知何人?在哪里?或者在王廷,或者在抚仙城,也可能在海晏。” 东觉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他不想告诉父亲更多细节,说这些只是增加父亲的希望,他希望父亲坚持到火龙果光复滇海,万一父亲想不开,或者看透了,提前结束生命,自己奋斗的意义就迷茫了。 他继续说:“还没到现身的时候,也没有到联系的时候。互不相识会更安全。这信记号表明,突觉他们安全了,和火龙果将军之间也建立了联络。” 勤里听到点点头,他自语道:“火龙果深谋远虑,步步为营,光复滇海只是时间问题。” “十年空无物,龙归来,滇海覆,”东觉说:“滇海民谣不知道父亲您听到了没有?” 勤里没说话,听完心里咯噔一下,问道:“歌谣哪里来的?” 东觉说:“传言是阿黑奶奶所说。” 东觉把自己秘密派人寻找阿黑奶奶无果的事情说给父亲,东觉说:“听闻艾扎和杜良把阿黑奶奶囚禁蛇山龙洞,洞口堵塞,派去的将士全部处死,更换了三五个士兵日夜监守着,少有人知道龙洞在哪里,但是现在,听完阿黑奶奶已多半年没有踪迹了。” 东觉猜测是曾经带着突觉和余兴去过的那个洞穴,但是再去寻找,已无迹可寻。 勤里问道:“十年空无物,龙归来,滇海覆。这好像是谜语,不知道谜底是什么?” 东觉也说:“我私下里让人问了黑龙苑的闫莹,她说只有阿黑奶奶才知道答案,她也许知道,也许是不想泄露天机。” 勤里全身寒颤,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到底是什么?会发生什么,他说不出来。 这次谈话之后,东觉秘密建立了自己的队伍,发展自己的势力,预则立,不预则废,杀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无,正如今天,如黄标行凶,这家将无反抗抵御之力,受人宰割,任人凌辱。 这一切,绝对不能让杜良和艾扎觉察任何蛛丝马迹,否则自己和家人都会身首异处,滇海风云又起。 其实阿黑奶奶,已被关进蛇山龙洞两年之余,暗无天日,与世隔绝,这是嵩城之战之前就就发生的事情。 蜿蜒蛇山,巍峨参天,茫茫荡荡,有很多溶洞。这龙洞深不可测,没有人走到头,也没有人走出来,包括阿黑奶奶。 杜良派兵遣将,把洞口堵起来,留一碗口大小孔洞。侍卫一次放置七天的食物,七天放一次,供阿黑奶奶活命之需。 ------------ 第六十一章杜良龙洞囚度母 英雄相惜谋攀城 第六十一章杜良龙洞囚度母英雄相惜谋攀城 滇海无边,英雄落难。 征程无阻,脚下有路。 休养生息,民富国足。 关禁阿黑奶奶的龙洞,在蛇山深处,距离凤凰岭三百里,偏僻难寻,人迹罕至。 最初的半年里,守卫都能看见阿黑奶奶从孔穴里取食物,也能见到阿黑奶奶的身影,孤独的兵士偶尔还能和阿黑奶奶说说话。 阿黑奶奶可怜这些同样穷苦出身的兵卫,他们受了杜良的胁迫,是关押自己,监视自己的,这些关押的人和自己没什么区别,都离不开孤独,只是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 在外面的还除了孤独还有恐惧,踩狼虎豹,蝰蛇毒蝎,五个士兵孤独无援,生命堪忧。她自己反而不恐惧,目无一切,心无一物,这世上除了自己牵挂的火龙果,再无一物,她祝福火龙果能成实现年少的梦想,能让滇海万民安居乐业,但这需要时间,他正在成长。 无论兵士说什么,阿奶奶从来都是闭口不答,看守的兵士经常更换,也无规律。他们比阿黑奶奶还绝望,传言更换走的士兵都被灭口。 一年前守卫不再更换,原因是守卫给杜良汇报阿黑奶奶再也没有取过放置的食物, 放置空穴的食物会被悄无声息的拿走,或者说不见踪迹,也听不见动静,看不见身影。 虽然不知道食物怎么消失的,但直觉判断绝对不是阿黑奶奶拿走了的。 最初,杜良派出千军万马深入洞穴,其目的是寻找尽头或者另外的出口,进去的兵士至今杳无音信。 杜良把阿黑奶奶囚禁于此的目的本是让其自生自灭。接着又是半年食从未被取走过,半年后杜良断了送取食物,因为没有俸禄,他们在山坡开垦的荒地,自给自足。 凤凰王城却传言阿黑奶奶被饿死了。山洞连老鼠、蛇兽之类都不生存,已经成为一座死亡之所。 原为五个守卫时,就猜测里面的鬼怪神灵,如果不是神灵为何发现不了?谣言四起,守卫经受不住惊吓,连二连三的精神崩溃,发疯了,四个守卫精神失常,疯疯癫癫,胡言乱语,不久就自杀而亡。 在最后一个兵士死亡的夜晚,山风呼啸,鸟兽出没,亡灵嘶吼,让人毛骨悚然。 龙洞里突然传出幽灵般的笑声,让人胆战心惊,扰乱心绪和神志,一个声音说:“十年无一物,龙归来,滇海覆。” 不几日就传播滇海,妇孺皆知,街巷传唱。 其实,孤独半生,黑牛寨和神灵相通的老人,阿黑奶奶大风大浪经历无数,对于死亡已经顺其自然了,她沿着通往前方的路径,一直走,走了百日有余,黑暗中出现了一道光,顿时如白昼,面前显现巨石,方圆十丈,高百尺。阿黑奶奶飘然而上,盘腿而坐。自此阿黑奶奶坐如磐石,她每天为火龙果和闫莹祈祷,在等待着什么。 黑龙苑守卫赵宇飞也在吟唱:“...龙归来,滇海覆...”,仲環、庐赵伦他们就喝:“十年无一物...龙归来...滇海覆...”。 歌声或悠扬,或铿锵,打发了空寂落寞的守卫生活。 翠香听见跑到门口,对仲環摆手示意他过来,她问仲環说:“哪里来的这歌声,总感觉怪怪的,你们这么喜欢唱?” 仲環开玩笑的说:“不好听吗?你帮我们编唱新歌吧,要不让神仙姐姐教给我们,唱那首‘滇海大兮,西山美,西山美兮,睡美人,恶魔来兮,落难于此’也好听,自从你说不让唱,我们都不敢唱了。” 翠香装着很生气的样子说:“和我开玩笑可以,不能和神仙姐姐开玩笑。”仲環见她生气,就赶紧道歉说:“心里绝对没有亵渎的意思,这不是熟悉了吗,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翠香见这男人撒起娇来也蛮可爱,就说:“好了,好了,以后记住就可以了,原谅你了。” 虽然翠香每次和外界接触都裹严头脸,但其年轻天性,娇媚气质,幸福的心情,是掩盖不了。 几个兵士总会对她说:“翠香,感觉你和来时换了个人,身体像小松鼠蹦蹦跳跳,声音像百灵鸟,整个人就如同微风中的小花,人逢喜事精神爽,只要滇海之神在,你总是很快乐,像个公主。春夏秋天,不要总是包着头脸,我们又不嫌弃你,让我们看看你的模样。”战士们越这样说,翠香越是小心翼翼。 守卫多是未成家的年轻人,特别是赵宇飞和仲環由衷的喜欢和翠香说话。 每个守卫都喜欢她,翠香也喜欢这些心善的兵士,从来都是对闫莹敬慕有加。不过她也感觉赵宇飞和仲環,也其他人的喜欢不一样。比如庐赵伦大叔,年龄最大,成熟稳重,他表现的是关心和爱护。 赵宇飞和仲環是爱慕,还有个别兵士说话没遮没拦,翠香知道他们无心,但是翠香还是不喜欢。每一个人都想被人尊重,越是地位卑微的人越是这样,所以翠香内心总把玩笑当成真,尊敬的话也是如此,不尊重的话也是如此。就比如仲環言语中很多调谑和挑衅,抽动敏感的神经。 庐赵伦千总管着他们,他看得出赵宇飞喜欢翠香,翠香也更喜欢赵宇飞,两情相悦,天生一对,男大当婚,女大当娶,只不过翠香是在黑龙苑,是闫莹的佣人,如果是平常人家,庐赵伦早说媒了,但这里不行,他忌讳也不敢。 翠香知道仲環也没什么坏心眼,但是那双叽里咕噜的眼睛总是把自己满身的搜寻,总感觉有些轻浮。 翠香花痴一样的想:“如果真的要选择的话,就选赵宇飞。” 不过,她想到闫莹,不知道也很犹豫,自己要不要告诉闫莹。但是转念一想,不能说的,只当个花痴罢了。自己嫁人了,就不能陪伴神仙姐姐了,自己走了神仙姐姐也会伤心的,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就是帮助姐姐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她挽救了自己,救赎了身体和心灵,自己不能离她而去。 自己可是发誓陪伴姐姐一辈子的,怎么能这么快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对忠诚的变卦就是亵渎,真的不应该,翠香每每想到这些就很自责。 但自责也真的掩盖不了懵懂的爱情,她喜欢去看赵宇飞的身影,自己还接受了赵宇飞在山涧采来的花。 这秋末冬初了,附近是没有这样好看的花朵,赵宇飞费尽了心思寻来的,翠香头脑里驱不散那人的身影。 有几次闫莹叫她,她都呆头呆脑的,看着黑龙潭的鱼戏莲叶间,看着眼前脚边的小花,真的花痴了。 闫莹知道这小姑娘对那个男子动了心了,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只是自己的火龙果现在怎么样了?又在哪里?自己何尝不是思念的痛苦灼伤?自己不是神,是正常的人,但被囚禁在这里不知何年? 当翠香也吟唱:“十年无一物...龙归来,滇海覆”时,闫莹问翠香:“你听到阿黑奶奶的消息了?” 翠香惊愕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阿黑奶奶唱的,他们都说是阿黑奶奶的咒语,整个滇海传遍了,但没有人知道这其意何指?” 闫莹说:“我知道,但天机不可泄露。你请庐赵伦来,我有事和他说。” 火龙果命令刘成将军紧跟东哥之后,继续向攀城增兵。刘全带人和石头接上了头了,天亮后众人隐藏申鹤家中,每个房间都藏了人。 晚上和两人聊天就感觉来人非常人,白天看石头俊拔机巧,历练能干,心里甚是喜欢。这刘全也是沉稳多谋,年轻人该有的优秀,他们都有。 这日出三竿,也没见孙子狗儿,申鹤终于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他欲哭无泪,家中唯一的男人,一定要坚强,还有一个孙女,自己没死,生活就要继续。 他见桂花两眼红肿,精神交瘁,一脸的恐惧和担忧。他内心还想再问:“狗儿哪去了,桂花,你说实话。” 已经不用问了,自己家里又迎来了一次天塌地陷,申鹤仰天长叹,喃喃自语:“这世上的神灵从来不保护弱小,损不足以奉有余,要苍天何用?要神灵何用?或者真的没有生灵,连灵魂都没有,这申华到底成鬼还是成神了,为何不保护自己的儿子?” 桂花看也瞒不住,这家里三个男人死了两个,一个还困卧于床上。桂花身心被击垮了,绝望至极。 她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涕泣横流,低声诉哭:“我对不起您...我没有把狗子带回来,他被攀相射杀了...”说完昏死于地。刘全抱起桂花,喂水喂食,不停的呼唤,让其醒来。 申鹤和桂花,千万次的祈祷这是痛苦是在梦里,只要醒来噩梦不随而来,但这不是梦,醒来和梦中都痛不欲生。 申鹤两眼呆滞,愣愣的躺着,没有言语,没有眼泪,心口锥刺刀斫,心疼的痉挛一边,他直挺挺昏死过去。 胡欣也是怕申鹤老人无法接受孙儿的死亡,让石头守着保护着,一旁的石头看老人心疼的休克。 现在刘全赶来,四周布置暗哨,就为保护申家,等待恶人到来。 恶人没有到来,这厄运还在折磨着这家人。石头指挥随队的军医赶紧给老人做心脏复苏。那边刘全拿出还魂丹给桂花也服用了。 刘全指挥兵士把桂花搀扶到正屋休息。刘全抱着孩子呵护着,心疼着女人。想象自己妻子,母女难产而死,自己的女儿,如果活着也比囡囡大两岁。 如果不是因为艾扎的追杀,也不至于颠簸流离中这么多灾难,缺吃少穿以至于母女殒命。刘全顿生怜悯之心,这囡囡仿佛和刘全有缘,现在连石头都不让抱,只认刘全,石头看看囡囡,又看看刘全,还真是一对冤家父女。 申鹤从痛苦中醒来,擦拭着不停淌下的泪,他知道石头带这么多人在自己家里不只是为了安慰自己,所以他沙哑着对石头说:“老夫无用了,小哥你们做的是大事,你放心,我没事了,去照顾兄弟们吧。” 老人急火攻心,指望的孙子也没有了,刘全把囡囡放在床边,他抱着孙女流下眼泪,他知道这唯一的希望不能失去了。 石头对申鹤说:“我们判断,攀相或者武贤才会到这里来。”申鹤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正如胡欣所料,攀贤才鬼迷心窍射杀孩子的事情他确实没放在心上,这武贤才的癖病就是眼馋他人之妻,寡妇桂花的姿色,确实让他日思夜想。他知道申鹤瘫痪在床,孤儿寡母。这小娘子势必要垂手可得,他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带着十个随从急匆匆向桂花家里来。 攀贤才刚出内城,石头就得到消息,他对胡欣的判断佩服的五体投地,未卜先知,料事如神。 石头派人出城给胡欣报告,这便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武贤才自投罗网,让他有来无回。 与此同时,东哥已与胡欣汇合,胡欣把攀城四面八方的消息通报给东哥,胡欣说:“外城形同虚设,主要是内城,攀登父子控制内外,攀从城主隐忍多年,现有军事葛戎忠心辅佐,养精蓄锐,可以葛戎和攀登父子之间的矛盾。”胡欣也说了巧遇申家妇女和布放石头的目的。 东哥也带来了腊甸消息,东哥说:“大江湾指日可平。刘成将军擅长突袭,现在腊甸已归我有了。” 胡欣听腊甸消息,一边为火龙果的英武神断点赞,一边是自己夸下奇袭攀城的海口,现在还没进城,心里确实很着急,他必须向父亲拖布多证明自己的才能,也让火龙果之众知道自己并非靠拖布洛的名称而活。 胡欣问东哥说:“我父亲病情如何?我姐姐要生产了吧?” 东哥略有所思的对胡欣说:“拖布洛大人身体一直不见好转,不过腊甸富足,休养时日定然康复,胡玲夫人有樱花照顾,好事情还有很多,我们在攀城等他们。” ------------ 第六十二章因欲念申家被俘 急立功勇闯虎穴 第六十二章因欲念申家被俘急立功勇闯虎穴 官为官,民为民。 官为民,民拥官。 相爱相害? 安乐何来? “胡兄,您看这样可否,里应外合,我们以路过使节的名义正大光明面见城主攀从,至少现在他还是城主。在申家捉拿武贤才,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双管齐下,胜算在握。”东哥说:“这使臣,就让属下,我带你去攀城完成使命。” 胡欣很崇拜的望着东哥,很想说:“英雄所见略同”。因为自己人手少,秘密行事,不能进内城。现在东哥来了,攀城周围也聚集的自己的近万将士,即使攀城知道,这也有足够的震慑作用,自己的计划可以实施了。 心里更有了底气,胡欣说:“东哥千总高瞻远瞩,佩服!”等拿下攀城,我们同去个温泉沐浴洗涤。 东哥也兴奋的说:“我也是才知道有这一处好地方,温浴可治病,到时让战士们都去洗洗,驱病除污,清身洁心。” 东哥善方略,慎筹划,性和得众心,刘成属下进行推荐,火龙果也知其堪为将帅之才,意在培养历练。 石头的士兵孟儁出攀城,见胡欣,报告说:“武贤才十多随从,已出内城,正向申鹤家方向而来,如果去申鹤家,现在想必已到。” 东哥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胡欣说:“真是料事如神。” 胡欣微笑看了一眼东哥,东哥会意点头。胡欣对孟儁命令道:“石头和刘全会处理的,你回去转告石头:我以使节的身份进入攀城,这便由东哥代我行使军权,让他按计划行事。” 孟儁离开后,东哥对胡欣说:“刘成将军让属下来的配合胡千总的,主将不可擅离岗位,也不可亲临险境。” 胡欣说:“东哥,你能力在我至上,既然我为主将,你就听我的,我出城之前,接替我指挥权。” 东哥心里很清楚,自己和胡欣都是火龙果将军看重青年之人,也是作为将帅培养的的,特别是胡欣他是拖布洛将军的独子,就连火龙果将军也推荐过让胡欣接替拖布洛将军大权,是拖布洛大人慧眼识人,看准了火龙果将军心系天下,有帝王智相。又从刘成将军那知道诸如张是成军师,保占将军共推火龙果为王。当然火龙果早就想封胡欣为将,只是拖布洛将军想更多的历练胡欣,以安众心,所以胡欣在平定攀城的作用十分重要。 东哥等胡欣说完,就说:“你坐镇这里总负责,刘成将军和火龙果将军也说我归你调度,配合拿下攀城。” 胡欣也知道自己接权封将的传言,不过自己确实没有火龙果志向高远,谋略也在其下。对于东哥在火龙果和刘成心目的地位和自己不相上下,封将也在此战,立功心切,英雄相同。 胡欣说:“这事就这样定了,我亲自前往。攻心为上,兵临城下,攀登父子也会识时务,他们得不到腊甸的消息,不会乱来,拿下攀城,我们同喝庆功酒。” 东哥心里也在想对于攀城战与不战,军令的指挥权确实让自己听从于胡欣,谁都想立功树威等众心。所有人也知道进去内城,孤军无缘,凶险无常。一将成名万骨枯,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不然何来将军威名? 东哥也知道自己再说,就有抢功之嫌,见胡欣很执拗,就不再坚持没,就说:“此去,如入虎穴,定要周全。我在外面围而不打,威慑攀城。” 胡欣很肯定的说:“好,这些兵力都归你,我只带五个随从,你逼城越紧,我在里面越安全。” 胡欣画押了文书,准备了礼品,带着朱恩、卓戎、史通、方章华和隗臻共六人,东哥也知道此行人多肯定进不去,也无诚心之鉴,辞别东哥众人,消失于通过攀城之路。 胡欣六人到申鹤家,石头已经擒住了武贤才,捆绑了十三个随从,无人漏网。这些人身上五花大绑,嘴里塞的紧紧的,头上带上黑色面罩,即使有兵士拦住要杀武贤才的桂花,武贤才也被桂花用木管把头敲打了两个包,污血遮住了眼睛,让武贤才疼痛难忍,不停的哼哼唧唧。胡欣准备把他从申家转移出城,交给东哥关审。 刘全带人把武贤才带到胡欣面前,兵士把武贤才的头套摘了,武贤才依稀想起来攀相射杀申鹤孙子时,在路上遇到的猎人,欲言又止。 看四周刀枪林立,各个虎视眈眈,想要把自己生吃活吞了一样,桂花已被全走,武贤才蒙头被打,还不知何人所为。人判断面前这些人个子很高,看似羸弱,却精神抖擞,正义凛然,眼睛能杀人的年轻人,身上有种军人的素质和能量。 被脏污破抹布塞嘴的武贤才,反胃想呕吐,眼睛瞪的滴流圆,脸憋的像猪肝,扭动身体,摇动晃脑,嘴里呜呜极想说话。 胡欣把武贤才嘴里的破布拔掉,武贤才干呕几下,“哇......”的一声吐的满地,把苦胆都吐出来了,吐完大声的叫骂道:“狗砸碎!你们是谁?报上名来,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不想活了。” 他挣扎着身子,想摆脱身上的绳索,尝试了几下,无济于事,满脸涨红,气急败坏的继续骂道:“来人,快给老子解开......老子弄死你们,把你们碎尸万段。” 把嘴里的污秽往地上狠狠的吐了两口,心中恶气没有出完,还想继续骂人,石头从地上污秽里拿起来刚才从他嘴里被拔出来抹布,重新塞进他嘴里,他呜呜哇哇的暴跳如雷,一副怒不可曷的样子,眼珠凸出,伸长脖子,青筋暴露,喉咙里干呕,又吐不出来,简直气炸了肺。 刘全拿起棍子狠狠的抽在他小腿上,扑通一声倒地,疼的泪涕横流。刘全边打边说:“想想被你祸害的人,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武贤才被压到一边,再没人搭理他。 胡欣没有时间在这过多的停留,他看了一眼武贤才,武贤才摇摇头,又点点头,满眼绝望和求助。 石头问道:“老实了没有?不老实就给你塞着!”武贤才拼命点头,眼睛通红,口不能言,大口喘气。满面涕泣,一身脏污。 胡欣给石头点头示意,石头又把武贤才嘴里的破布拔出来,武贤才把嘴里的污物吐出来,大口喘着粗气,再也不敢鬼哭狼嚎的喊叫了。 他压抑着情绪低声问:“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胡欣不慌不忙的说:“我们来自滇海,已平定腊甸,是敌是友,你自己来定。” 武贤才一脸愕然,他听说过滇海,传言那里人如恶魔,吃人不吐骨头,现在见这人手段残忍,比自己还会折磨人。但心里想腊甸有难,自己叔父为何不报信,并且还有昊李明也在,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难得是这些人诈自己? 但武贤才清楚,自己十多个亲卫,各个武艺了得,在这里连反应都没有就被收拾了。对方各个瘦弱单薄,怎么有如此能量?各个精神抖擞,年轻气盛,想必来者不善。 武贤才问道:“你们见到叔父了?”胡欣点点头。 武贤才不知道对方什么目的,就又问道:“既然是腊甸来的,都是朋友,我是攀城军师的女婿,在攀城能说上话,把我放了,去内城,好吃好喝,要什么只管说,我都满足你们。” 胡欣从他腰带上撤下令牌,说:“我只要这令牌,还有夜里进城的口令。” 武贤才看自己的令牌被撤下就说:“只有这令牌,夜里从来不允许进出,没有口令。” 胡欣点点头,对石头说:“好,他不想说话,把嘴塞上吧。” 武贤才挣扎着说:“我说,我说。”这比杀了他都难受,攀城有摘眼挖心,凌迟劓刖,葅醢脯油,但这往嘴里塞抹布真是有过之而不无不及,这是什么刑罚,简直就丧尽天良! 胡欣鄙视武贤才,就是一副软骨头。武贤才把口令告诉了胡欣。 胡欣给石头示意,把武贤才之众交给东哥处置,胡欣说:“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了,如果想跑,现在把四肢断了。”石头找个干净的抹布把武贤才的嘴堵塞上。 胡欣令石头和东哥保持联络,说:“城外一切行动都听从东哥的指挥,团结战斗力的基础,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东哥的能力在我至上,申家的情况即时和东哥汇报。” 石头知道胡欣进城的方式后对胡欣说:“您在这里等我一天,我和卓戎两人先攀越城池,悄然进城和攀从或者噶荣进行对接,如若对方有意,你们再以使臣名义入内,这样对方也做好接应,以期保护。” 胡欣说:“两国交战不杀使者,何况攀从何噶荣早就想除掉攀登父子,你们城外做好接应即可,万无一失。”石头无奈,但想说的话欲言又止,他想说:“对方根本就是不是人,如果是人应该开疆扩土,而非详尽一切办法参看同袍,这些都是同宗共祖供给他们衣食的父母。何况有敌意的外来之人,总之凶多吉少。”他怕自己的话不吉利,就变换了方式和口气说了自己的想法,这些希望胡欣能理解,但也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高风险和多收获总是相伴相随。 胡欣六更换了武贤才兵士的装束,拿着武贤才令牌,大摇大摆的向攀城内城北门而去。 日中,阳光温暖冬天的风,天高云淡。北门大开,吊桥平铺。进出的人不多,守卫吆五喝六,过往的每个人都盘查,很严格。这推车挑担,渔猎之户,小商小贩,甚至出城归来的民夫都要进贡,守卫得到高处就沾沾自喜,没有收获就借题发挥,拒其出入,或让其等数个时辰以示惩罚,严重者会会以叛乱者绳之以法,状告无门,能让人凭空消失,恐怖至极。 攀城守卫上行下效,各个唯利是图,色厉内诈,对无辜民众推推搡搡,打骂体罚,拘役扣押更是家常便饭。 胡欣六人装出一副流氓痞气,耀武扬威,趾高气扬。特别是胡欣,怀抱双手,头抬得老高,用鼻孔哼出气息,目中无人,鄙视一切。 守卫毕福和蔡铠,只见过攀登父子及其附庸之众这样盛气凌人,这身打扮和气质相符,但面孔生疏。 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还是绰绰有余,但这样高傲,蔑视一切的人还真的不敢惹,也不敢问,生怕对方不高兴把自己的饭碗给砸了。 班长毕福给蔡铠挤眼弄鼻,蔡铠一脸逢迎献媚,招呼胡欣众人停下接受检查。 毕福转身小跑进城门楼,找队长千总,也是北门领班副千总高道慕汇报。 这内城四门守卫都是攀登父子的亲信。高道慕是攀登小妾孙红二姨的外孙,排行老二,又叫攀二,这攀二谋取这差事不是因为是攀家人,而是因为孙红小姨的男人是攀登。 有小道消息,千总攀周林马上调任攀家大院的官家,自己就可以升任千总,把副去掉可就天渊之别,这北门进出无论官员商贾,还是百姓民众,可都是自己的说了算,如果运气好,可日进斗金,把那些山货野味谷子芝麻都可以换做真金白银。这北门通往长江,又是连接腊甸和都成的门户,可为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众人葵葵羡慕的肥肉。 拐弯抹角的亲戚也是亲戚,只要能达到目的,别人在意的是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哪里还在乎是怎么得来的?这叫英雄不问出处。 高道慕正在城门口念念有词的心算今天的收入,这正午好到自己的相好那里享受温柔梦乡,听得有怪人到来。就从城门口出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远远就看见胡欣六人,身材不算高大,但高贵的气质外泄,着装倒是攀府之人,但面生性乖,来者不善。 胡欣也看到高道慕,卑微中有戾气,地痞瘪三,小人得志之态。这孙子应该吃软不吃硬。 高道慕故作深沉,也拿端起来架子,走到胡欣面前说:“贵客哪里来?到哪里去?” ------------ 第六十三章年少英雄闯攀城 见城主望定乾坤 第六十三章年少英雄闯攀城见城主望定乾坤 凉风有寒意,攀城邪恶生。 遥望穿山河,思绪眉间语。 孤胆逞英雄,总要破剑锋。 胡欣看了看朱恩,朱恩会意,关文使信半遮半露一包珍玩翠玉递到高道慕面前。高道慕伸手两样都接在手里。关文遮,用手掂量一番,赶紧贿赂塞进自己腰包里。 高道慕收了财物,把关文递给胡欣。胡欣说:“还麻烦门神大人派遣给兄弟前面带个路。” “你们去找军师还是城主?”高道慕警觉的问道。 胡欣道:“自然是拜会城主和军师,远道而来,还有要事相商,只有五个随从而已,你有什么担心的?” 高道慕想了一下说:“攀城风化物茂,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只是数十年不曾有远客而来。” 胡欣笑言道:“所以请您派人带路,多来些监督也可。” 高道慕见对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反而不好意思,就十分大度的说:“区区六人,我攀城攀登军师数万之众,臣服百里,待客之道想来和为贵。”高道慕知道城守的职责,并且攀相三日前还特意交代,生人严查,绝不能引狼入室,否则后患无穷。 高道慕知道毕福多猾机智,就给毕福使个眼色,说:“毕福,给几位老爷带路,快去快回。”毕福心领神会,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机警和智慧,这毕福就是如此,出生外城东城小商贩的家里,父亲找人托关系送了三年存下的钱财才给毕福谋得这个差事,有官差和没有官差就是不一样。 毕福一个北门的卫兵,在内城名不见经传,但对于在外城荒芜的东城而言,可被看做无限接近攀登的人,其父亲原来做生意经常被人欺负,现在只要不碰到攀登父子的人,可谓就能直起腰杆子,所以毕福也认为这差事的钱值啦。 他听闻千总已离开,这高道慕又抱着攀登的大腿,晋升是早晚的事,所以经常拿家里的钱财进贡高道慕,这高道慕自然把懂事明理的毕福当做心腹,另眼看待。 这攀城只有当了官,在这城门有收入,卫兵即使收了东西也要交给头领,被发现不但挨打还挨罚,轻者罚没薪水,重者和罪犯一样对待。 众人沿鸡乐街一路向西南,众人走后,高道慕赶紧躲进城楼顶层,打开窗子还能看见胡欣的身影。他把门关上,从怀里拿出来刚才的受贿之物,托在手里,感知分量,掂了掂,就放在面前的木桌上,双手一层一层的打开。 翠色美玉,珠光宝气,晶莹剔透,头饰挂件,机巧玲珑的小玩意,高道门喜不自禁,这些都是女人的心爱之物,拿在手里把玩着,赞叹其精美绝伦,巧夺天工。 高道慕之所以让毕福跟随,心里也想着讨好,万一城主攀从不给攀登面子,启用跃跃欲试的噶戎也为未可知,就天上幸行云,苍穹的日月星辰,变化莫测。 这些人大有来头,得罪不起,出手阔绰,一掷千金。 高道慕对胡欣六人很是纳闷,百思不得其,还是手中珍玩好,不去想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 以后多来这样的财神,自己何愁不发财?只要有钱,这小燕不要也罢,没有姒杏也有,褒玉、小燕、小英、小红。高道慕最崇拜攀相,想找谁的婆姨就找谁的婆姨。有钱就是大爷。 想这里他感觉叫:“蔡铠......蔡铠!” 蔡铠听见高道慕叫自己,慌忙跑进城楼门问道:“高爷,您吩咐属下?” 高道慕喜欢被人尊敬和重视的感觉,自己在这城门楼北门就是爷,犹如阴超地府的奈何桥,自己就是阎罗王,镇守一方,有生杀大权,要想此路过必须留下买路钱,雁过拔毛,熟识的人私下都叫他“高拔毛”,对别人拔毛,对自己一毛不拔。 高拔毛说:“刚才毕福领走的那几个爷,尊姓大名都没问,说是去军师我姨爹攀登府上,是什么滇海的使臣,从腊甸而来,你如告诉我姨爹,就说把这事汇报就好,如果在相府遇到他们,就是说是我朋友。” 蔡铠知道这高扒皮讨好攀登,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吃人从来不吐骨头,让人防不胜防,不寒而栗。 丈着攀家父子对属下吆五喝六,一日三搜身,他吃肉,不但汤不给喝,连点腥味都不让闻。 自己的饭碗在他手里,不得不看其眼色,不然被他卖了还得帮他数钱,这人阴险狡诈,自己只是一个没有靠山的兵士,又没有毕福家的钱财可以行贿,只得苟且偷生。 这些天城外传言,有穷苦人的军队要来,有民谣“更者衣,劳者食,消灭蛀虫,自食其力”,蔡铠不解其意,昨晚,兵士之间私下里讨论说,就是种地不用交税纳粮,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消灭压迫和剥削,再也没有恐惧,安居乐业,生活在一个自由自在的乐土。 大家都戏谑:“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地方,哪里有这样为穷苦人谋幸福的领袖,恐怕是天上神仙过的日子吧,是人们的幻想。”虽然没有人相信,但是每个人的内心都很向往。 史通问道:“你给我们介绍这城中的街道和建筑吧,方便我们纪念。” 毕福也知道面前都是金主,不然见钱眼开的高道慕也不会让自己跟随而来,说是带路,其实他想结交。毕福内心也有这期望,所以听见对方想知道这攀城街巷,就边走边说:“这鸡乐街上有北有鸡公山,南有乐龙峰,顾名思义就叫鸡乐街。前面从乐龙向西,岩神山前面就是攀登军师府邸,龙溪相隔岩神山下就是城主攀从府邸,向南和城主和军师一墙之隔的就是噶戎的家,这是攀城的权力中心。城中沟壑纵横,街巷密布,还有地......”毕福想说有地下溶洞,感觉自己说漏了嘴,这些都是秘密之地,不该自己说出来,所以急着改口道:“这里地形复杂,说是山峰,其实都是丘陵和慢坡,最高之处就是岩石神山龙顶,下面卧龙殿就是城主寝卧之地。我没去过,只是听闻而已,百年前,老城主攀霸天本来想以长江为护城河,但感觉面积太大,就缩减为现在的攀城,如果城主攀从能归权于攀登军师,老城主争雄天下的雄心定能实现,如有浩瀚星辰大海的攀城也会以江围城。” 毕福以为这些人见说见攀登就是攀登的人,所以才交心以换信任。胡欣听了对视一笑。 熟路的蔡铠很快就看到了胡欣的影子,他在后面大声:“几位大人,等一等。” 蔡铠原就出生于这内城,父亲为独子,祖辈都是商贾,经营一个饭庄和两个油坊。 到父亲蔡忠这一代就没落了,母亲早逝,父亲多病,饭庄和油坊都被被攀相扩建逗狗场而侵占。蔡忠气不过,就找攀相理论,被打个半死,急火攻心,还没抬到家,就一命呜呼。 蔡铠幼小无知,被亲戚匿藏,侥幸躲过一劫。成年后家业已毁坏殆尽,不得不被攀登招募为兵士,做了这城门守卫的小卒。但内心复仇的种子早已萌发,势单力薄,无法和强权对抗,在历练和磨难中寻找机会。 蔡铠相信了歌谣的军队和穷苦人梦想的生活,但不知道这歌谣从哪里传来?这样的队伍在哪里?肯定不在腊甸,因为腊甸也被这攀家父子掌控着。在都成?自己没有去过,也去不了。 这突如其来的六人,神态自若,正气凛然,表面的邪气无法掩盖其内在的正义气质。蔡铠猜测这些人和谣言应该有关系,就是自己要寻找的希望。如若真的和攀登父子狼狈为奸,这笔账到时一起算,如果和攀登父子为敌,他们势必会去接触城主或者嘎戎,正是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 不过他依然将信将疑,只是猜测罢了,也无法判断,就如同以前把希望寄托在攀城和噶戎身上,这么多年,攀城还是那个阴霾恐怖之地。 攀城内城完全区别于外城,这里楼宇林立,街道宽窄有序,人口众多,热闹非凡。太阳西斜,阳光温和而舒爽,正当众人感叹这里车水马龙,百业俱兴之时。 突然间,三五声梆锣之声,人群散去,家家户户都关门遮窗,人一下消失了一眼,让胡欣众人惊诧不已。 胡欣问前面的毕福:“刚才喧嚣嘈杂,往来穿梭,怎么突然就销声匿迹了?” 毕福悄声回道:“今日,攀相一早出城,至今未归。大家都摸出一个规律,攀相晚归势必对街道打砸抢掠,这里是他必经之地,所以大家传信躲避。” 胡欣问道:“这攀相就是个活阎王吗?” 毕福示意胡欣不要大声说攀相的坏话,他小声说:“攀相就是攀城的阎王,他让谁三更死,不会活到五更。天黑之前肯定回来,我们快走。” 胡欣说:“或许他不会回来了。” 毕福心里一惊,不可置疑的说:“肯定会出来,如果去腊甸,不至于带那点人。” 胡欣正和毕福交谈,听得身后有人喊叫。众人转头看原来是和毕福一起执勤站岗的另外一个士兵。 毕福对着来人喊道:“蔡铠,什么事?” 蔡铠回答众人说:“高千总让我看看你们可到了,如果把贵人送到就赶紧回去。” 胡欣猜测是不是对方发现了自己的动机,蔡铠的回话大小打消了胡欣的顾虑。但两人跟随,如果绕道去见攀从,对方报告攀登父子,自己可就处于险境之中了,胡欣无计可施。 卓戎给胡欣使眼色,反正现在街道无人,把两个门卫直接弄死易如反掌。 胡欣观察两边街道变窄,四周高墙,前面就到了转道岩神山的乐龙了,这里看不见弯道前后的情况,不易隐藏和躲避,胡欣摇摇头,否定了卓戎的建议。 胡欣六人蓄势待发,保持着警惕,看胡欣的命令,随时准备攻击。 转过弯就看见岩神山,山顶一只黄金巨龙雕像,山下殿堂在夕阳余晖中金碧辉煌,那里就是攀从的府邸了,胡欣侧面找两人进行了确定,现在已不需要向导了,他头脑中极速的想着怎么处置两人,如果弄死他们,势必被守卫高道慕知道,还是智取为上。 胡欣问毕福说:“前面就是攀登府邸,你们也跟随我们进去?” 蔡铠看出胡欣左右为难,势必有难言之隐,现在毕福是高道慕的舔狗,自己不能对来人进行试探,所以蔡铠说:“我们怎么能进得去。”他转身对毕福说:“毕哥,我们最好还是别进去,如果你有面子,我跟您进去,不过进去也没有好果子吃,我.......” 毕福看蔡铠说的很坚决,不想进,他也说:“我们不进去,你们去吧。” 朱恩接胡欣的话说:“我们过来街边有个茶馆,我留下来陪两位哥哥,在茶馆喝茶等你们,这样两位哥哥回去也好交代,在这里也少了寡味。” 毕福说:“如若被攀相发现,我等小命都没有了,还是不去的好。” 朱恩说:“我们找个偏僻之地,天也要黑,怎么可能被发现?好好享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或许咱们潘相真的回不来了......去了腊甸或者都成了?”蔡铠一脸玩味的从朱恩手里接过钱财,边揣进毕福的怀里,边淫笑的说:“这就是敲门砖,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毕哥带弟弟消遣一下,很多天没吃荤了......” 胡欣听出来蔡铠的言外之音,并且也感觉他是在帮助自己。胡欣猜测这蔡铠是真帮?还是陷阱?一时让他忧心忡忡,但愿朱恩能对付两人,给自己争取面间攀从的时间。 街巷地势逐渐向上攀爬,这里西望,能越过城墙看到落日,残阳如血,天马上黑了,黑天正能掩护自己的行动。 朱恩拉着两人的肩膀,把毕福和蔡铠拉着原路返回,寻找着可能待客的饭馆餐食之处。 胡欣给四人使个眼色,看四周悄无声息,从乐龙转道,向攀登府邸奔驰。 ------------ 第六十四章乡无奈离家乡 安居乐业何彷徨 第六十四章乡民无奈离家乡安居乐业何彷徨 苍生无奈难寻生,画地为牢拘父子。 南柯黄粱哪梦好?禁锢自身难突围。 有朝一日都出力,滴水相聚成江河。 东觉出入杜良府邸,早就认知侍卫德高。第一眼这个黑大个,凶神恶煞,二十多岁,内敛谨善,五官奇特,身材魁梧。 两人未正面接触过,在杜良身边见过两次,更多的是在杜良府邸前门楼岗位。东觉想此人面恶心善,正忠耿直,恪尽职守,喜怒哀乐不形于表,城府多谋,是可用之才。东觉暗自打探,想纳为己用。 东觉私下打探到德高老家就为凤凰岭东南石林寨,其襁褓中母亲病死,现只有一老父亲独守老宅。 二十四岁的德高,早该娶妻生子,只因容貌奇特,家徒壁立,一贫如洗,未能婚配。 杜良稳居王廷,征兵招士。德高为生计,找出路,服役王廷。对于石林寨离多聚少,王廷只有自己立锥之地,不能把老父亲带在身边。和父亲两相牵挂,离别悲苦之痛,让德高痛不欲生。 凤凰王廷,距离石林寨三百里,山高路远,日夜践行,徒步来往十日有余。 半年,回家一次,德高把薪金换成食粮,全部交给父亲德存善。独子德高,孝德兼备,德存善知道儿子省吃俭用,他不想成为儿子的累赘和牵挂,这样往来奔波,他对德高说:“”为父还能自食其力,这村寨内外,良田荒芜,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战乱动荡之时还有人垦荒耕种,现在反而无人问津,人哪能离开土地?我只要能动就饿不死,土地是最能怜悯农民的,只要你能侍奉它,它就能给口吃食。陆险步难,你上次拿来的粮食都没有吃完,把这些变现钱财,积攒起来,取个媳妇,德家有后,为父死也瞑目了。” 德高每次来,都感觉父亲又衰老了,身体佝偻,步理蹒跚,满脸沟壑,手指弯曲,父亲真的老了,村寨里人越来越少,原是被拉去参战送死,现在是抓去壮丁修建王城,乱百姓苦,兴百姓苦。何时能让人民百姓安居乐业,强权者把私欲之心攻伐统治,说成人民需要。他们知道人民需要稳定,需要发展,需要和平,需要休养生息,衣食无忧。 “何时才能实现?谁才能实现?”德高不由自主的说出声来。 德善存眼花耳聋,以为儿子没有听清,又说道:“爹在家能做些活计,饿不死。你争的工钱不能都拿回家,爹爹吃不了多少,你还是留存些以待将来成家立业之需。” 德高知道父亲的心事就是德家的传宗接代,不然死不瞑目。德高有自知之明,娶妻嫁汉,穿衣吃饭,自己收入微薄,勉强供给父子度日。人也学聪明了,都很现实,石林寨的女子外嫁好人家,王廷的女人怎么能看上自己居无定所,相貌丑陋之人,听天由命吧。 人各有名富贵在天,顺其自然吧,他也不愿意欺骗父亲,更不愿意如王廷那些兵士去穷困之家抢掠妻妾钱财。但不能了却父亲心愿,总感觉很歉疚。 德高休闲时,不回家,就垦荒种地,想在王城外建庭院,把父亲带身边阵风避雨,赡养终老。 但王廷都尉派兵巡查,不允许王廷内外私自垦田建宅,如若真想建,就必须花钱买土地,德高收入微薄,不足以支付买地建宅,也支付不起租赁之资。 德存善担心影响儿子当差,说什么都不愿意王廷,他心里清楚王廷乃是是非之地,自己身强力壮,能为儿子遮风避雨,现在的陪伴就是拖累,不如轻装上阵,放手拼搏,也许能有一片天地。 东觉在麦溪冲后山,和自己家相隔数百米之处,为德围了一个庭院,三间土墙茅屋,院子内外荒芜之地可开垦为良田,这这里距离王廷走小路不足千米,不远不近。 凌空借王廷公干之际,把德高叫出来。德高知道凌空是王廷大匠东觉的属下,原也是这王廷艾扎的卫士,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东觉的得力干将,现在是海晏余光的副官,管理数十万人,来往于西山岛和抚仙之间,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身材魁伟,容貌俊朗,思谋谨行,是不可多得的良臣谋将,虽然他们都效忠王廷,献媚杜良,但德高总感觉他们和王廷有着本职的区别,具体也说不出来,但自己真的很羡慕,也想像他一样跟随一个道德明主,大有作为,无奈,只有叹息。 两人没有交集,德高很纳闷凌空为什么叫自己,德高问道:“凌空大人,叫小人何事?” 凌空四望无人,悄声对德高说:“东觉大人很看重你,你不必过谦。” “我,东.......大人?”德高有些不相信,身居高位,能力和品德首屈一指的东觉大人会关注自己,当然他想起来每次遇到,四目相对,东觉眼睛里都好像有话,是鼓励,是认可,还是同情?好像都有。 凌空问道:“现在有事吗?” 德高联想到东觉大人会找自己,但自己是杜良的人,是王廷的人,自己这样身份的人不能私自接近王廷要员,特别是数一数二的东觉大人,不然自己性命担忧,虽然自己身如藜藿草芥,苟且偷生,但家里还有个让自己牵挂的父亲,不能赡养,又无法陪伴,在亲人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却这样让自己日思夜想,苦不堪言,自己不想死,父亲死了,自己死而无憾。 德高想去,但是又不敢去,就推脱说:“不能离远,这是王廷的规矩......” 凌空说:“你去给你们千总请个假,就说一袋烟功夫,城外一里里,去去就来。” 德高心里计算衡量着,说:“好,不用请假,我们现在出发?” 两人出城钻进山林,凌空在前面奔跑跳跃,德高在后面大显身手,紧随其后。片刻间就到了麦溪冲后山,德高紧跑几步,和凌空并肩问道:“前面麦溪冲,您带我面见东觉大人?还是勤里将军?” 凌空没回答德高,带他到田陌间一小院前,凌空问道:“”这院子如何?” 德高站定,轻微喘息,举目四望,脚下是一个山丘,四面数百步为空旷之地,犹如坝子,四周竹林翠色,隐约可见房屋庭院,鸡鸣犬吠,鸟语花香,一条小溪潺潺流水盘绕庭院。 庭院不大,篱院竹门,三间茅屋,院两个柿树下一小亭,石桌石凳,静怡仙处,如身临其境,怡然自得,好不惬意。 “好,神仙才得此居吧?”德高不由自主的夸赞道。 “这里,到王廷可方便?” “我们所来之路,稍加开阔就可通达,没想到距离王城这么近,还有这静怡美景,神仙之居,这里是东觉将军的家?” 凌空答:“不是,这是东觉将军给你,确切的说是你父亲养老之所。前面三百步就是勤里老将军的宅院。” “我......我父亲?”德高显然不信。 “今天我带你来,就交给你了,东觉将军不想让人知道这是他所为。我走了,剩下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凌空说。 德高没看出来凌空开玩笑,一脸严肃,没有表情,转身离开的凌空身影消失,他都没有回过神来,他机械的打开篱门,走进院子,庭院花草树木,错落有致,坐北朝南是正堂三间,东西两边偏房为储物和厨房。堂屋正中为客厅,八仙桌两边桌椅齐全,两边两间卧室木床木柜齐备。 德高热泪更流,出正堂,朝着勤里庭院方向普通跪地,狠狠了磕头了三个头,心里发誓:“东觉大人解我忧愁,成我赡养之美,没齿不忘,定当涌泉相报,内心苦苦追寻的光明逐渐清晰明了。这才是明主,他才是滇海的未来和希望。” 德高请假回石林寨,这个寂静到荒凉的山村,没有任何生机,鸡狗都懒得叫,自己家两间土屋倒了一半,四处的围墙也残垣断壁。 德高知道这是去年雨季里倒塌的,父亲被房顶掉落的土块砸了一下父亲说不碍事。父亲为做饭方便,并且外面的偏房也不可用,就把锅灶搬到正午,又到冬天,这样寝食也温暖些。 以前也发生后暴雨冲回房舍围墙的时候,父亲都是自己及时的修建了,这半年了,家没有一点新气象,更为破败陈旧了,家里的大黄也没如以前远远的摇着尾巴叫几声给父亲报信迎接自己。 德高有种不详之感,堂屋的门虚遮着,院子里的脚印已覆盖尘土,很久都没有走动的痕迹。 德高警觉的观察四周,并无异样,四周已少年街坊,也少邻居,之前他恨过东觉,但后来自己所闻所见,才知道,即使东觉不修建抚仙城,杜良也会其他人修建。东觉大人当了半年民部郎,休养生息,鼓励垦田,恢复生产,自己村寨都来了宣传队和测量统计的人员,大干了半年,逃到山里的村民都回来了,大面积荒地被开垦,农田恢复了生机,当年就有了大丰收。 突然之间,王廷的所有的惠农鼓励生产的政策都被隔着,原来换成了不懂生产,又不懂民爱农的黄标成了民部郎。 广袤的田陌恢复的荒芜,加上征民入抚仙修建王城,农民又逃离村寨土地,父亲孤独无缘的在家侍弄门前院后的几亩土地,承担沉重的苛捐杂税,艰难度日。 德高曾对父亲说:“”等下次长假,我把院子弄坚固了,养些家禽牲畜。这墙加高,加厚,防止野兽伤害。” 德善存说:“野兽不可怕,只要王廷的禽兽不来,老百姓都能安居乐业,人害人最可怕,赋税猛于虎豹财狼。” 德高轻轻叫喊了父亲两声,他打开无门,眼前的景象让德高痛切心扉。 只见父亲蜷缩于陋床,一地狼藉,一屋子屎尿之味,满是爬行痕迹。 如果不是冬天,蚊蝇蟑蛆定然满地,床头放置发馊的锅碗,里面残羹犹存。 德高不停的呼叫父亲,轻轻抱起父亲头部,父亲一息尚存,身上都有了瘘疮,虚弱的不能言语。 德高赶紧加锅烧柴,把锅碗清洗,煮了稀疏食物,喂食父亲。又找来内服外用的草药,等父亲吃食了两次,身体恢复了气息。喂食父亲吃了汤药慢补。给父亲清洗了全身,把房屋收拾干净。 这才坐下来,问父亲这惨状的缘由。 德善在一个月前,因劳作扭伤腰椎,难以动弹,开始还可以爬行取食,后来寸步难行,动弹不得,最后一些食物只得放置床头,留在生命的最后。 这之间,他攀登村寨之人能有人来,自己生命的最后虽然见不到儿子,也能让德高知道自己是怎么死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越来越虚弱,他幻想儿子的到来,自己不想死,还没有等待儿子娶妻,也想膝下子孙,享受天伦之乐,自己就是一个斗井之蛙,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山村,一辈子也没有做过任何坏事,扛着锄头走路把邻家二狗的梨子碰掉一个,都自责数年。 但自己也是一个男人,娶妻生子,顶天立地,享尽人间苦难,日夜劳累,不甘半日清闲,即使累死也没做到衣食无忧,丰衣足食。 德高问过苍天,问过大地,问过河流山村,问过花草树木,自己家大黄被人偷走之前,都问过大黄:“”怎么才能做到丰衣足食,怎么才能衣食无忧,勤劳就能安乐吗?那些王侯将相,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手不扶犁,脚不沾土,都能荣华富贵,我们为什么要听从他们,把自己的劳动成果都给他们,他们一点怜悯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德善存想不通,所有的乡亲都想不通。无论冰霜酷暑,一年四季,日日夜夜,风雨无阻,辛辛苦苦劳动成果,到头来都变成了供给官家的赋税。自己要死了,也不能见儿子最后一面,心有不甘,死不瞑目。 ------------ 第六十五章心想事成来王城 天配姻缘喜成双 第六十五章心想事成来王城天配姻缘喜成双 尊之则为上,卑之则为下。 人生事难料,尊卑何所为? 礼乐成规矩,庠序易教化。 古今日月年,轮回苦酸甜。 德高很想立即把父亲接到凤凰岭,无奈道路艰险不易行车,再说易行车自己也没车,当然在王廷自己不符合用车的身份,也借不到车。不过找凌空应该能借到车。 东觉大人房子都给了,再去麻烦他显得自己得寸进尺,再说凌空特意交代,东觉大人不想让人知道此事。 自己有的是力气,德高要背父亲行路。他告诉父亲说:“东觉大人,就是以前派人来村寨统计耕地,鼓励耕种,恢复农耕渔猎的东觉大人,我们都误会他的。他想让民众丰衣足食,但无奈只得去为大王和军师修建王城。就是他给您准备的房舍,等您身体好些我们就去,房前屋后和这里一样,都能耕种,院子里饲养所得都能饱餐无忧,儿子让您颐养天年。” 德高确实不敢现在就让父亲走,他更怕数百里之路绝望无助。 德存善没想到还能见到儿子,以为是邻死绝望中的幻想。现在儿子说王廷有了家,他认为这是儿子给自己安慰。 即使是欺骗,德存善也选择相信,内心看不到儿子成家,更无法享受天伦之乐,但这里临死能见儿子一面,足矣,人心不能蛇吞象,知足常乐,接受现实吧。 小心侍奉父亲,每日药物清洗全身两次,药膳轻滋慢补,跌打红伤之药都用了,三日后,德存善能坐立,十日后能行走,没想到康复这么快,稍加修养,定然恢复如初,两人喜不自禁。 德高徒步三百里,把父亲背来。毗邻王城,虽然辛劳,但能天天照顾,心里也得些安慰。 儿子真要和他一起走,德高说:“现在身体恢复了,好死不去赖活想,咱有新家了。您身体好些,休闲劳作日子快活。,肯定会越来越好,娶个儿媳妇不是个事,生几个孩子陪着您,游山玩水,乐享其成。” 德高真的有了自信,不确定谁家的闺女会嫁给自己,但是自己能陪伴父亲,近在迟迟,不说每天都见到,但只要想也能做到。 德存善虽然不相信,但儿子坚持。自己坚持在这里,要死不活,儿子不会走,即使走了也不省心,反而拖累的孩子。既然儿子有一片孝心,去王廷看看也长长见识,一辈子离开村寨居然是去王廷,也是沾了儿子的福了。 与其牵肠挂肚,不如听儿子的。到时如故不能呆,就回来,回不来就想着办法自己死了,让儿子死心,不再成为儿子的负担。 人这一生到底为了什么,年轻为了长大,长大为了娶妻生子,衣食住行,中年的责任有父母也有子女,生老病死之间。有的王侯将相,自己平民草芥,哪里不一样,鸡鸭猪狗,花鸟虫鱼,都是生命,为什么不一样,自己不懂,也懂了不了,但自己有自己的原则,真善美可为,丑恶假不可为,这就是老百姓的处世一道。 大道之简,认准多行善,少作恶,自然扪心无愧。 德高自小喜武,有巨鼎之力,弓马骑射,精巧绝伦。力拉三石弓,箭无虚发。本性和善,为人低谦,武力少有示人。 东觉察言观色,观人品,查出身,知其志向非庸平之辈。德高也在打探衡量东觉执政用民,一心寻找的伯乐,不期而遇,英雄相吸,天意聚合。 德高把父亲从三百里外的家乡背到麦溪冲,悄然安顿下来。德高知道大恩不言谢,东觉需要的是千里马,忠诚于主,忠心于民的千里马,德高做好了报恩的准备。但他没有蠢蠢欲动,去主动接触东觉及其属下,而是等待着会来到来的机会。 东觉想进一步为德高全齐美事,完成德高的婚姻大事。思来想去,还真有天生一对,地设一双的人。妻子玲珑有个表妹叫唐婉的,年方二十,身高七尺有余,背看如壮男,说话嗓音也大,不爱红装,爱武装,成天在家舞刀弄枪。 家在王廷,父亲做小本生意,家里也算富足,凤凰岭适龄男子一听说是唐婉,名字婉转的诗情画意,但名不副实,见人都被吓跑,在凤凰城传言是出了名的夜叉。与这德高真的般配。 东觉回家把此事和妻子玲珑一说,玲珑说:“感觉还真有缘,我那表妹长的张牙舞爪,七尺有余,力可举鼎。一般人家还真接受不了,就连他爹他娘,舅舅和舅妈都愁眉不展,为把她嫁出去真的操碎了心。 唐婉却不急,她告诉爹娘,夫婿要自己选,不找东觉姐夫那样,也必须弓马骑射,力抵千军万马,为将为帅之人。 舅舅唐念云说:“打住啊,不要成天打啊杀的,滇海十年不会有战事,你表姐夫身边的那些青年才俊都成了家,不行等他哪天来了,我们托一托他,让他留心。千万不能找王廷朝纲这些人,都是一些阴险投机的小人,打砸抢掠,无恶不作,你知道老百姓都私下里叫他们什么?不要没有分寸?” 唐婉说:“以你这样说,天下都没有好人了?”她看父亲没有说笑的意思,就说:“好,好,就听您的,让表姐夫帮我找。” “最起码他看中的人也不会差,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天赐姻缘,也为未可知,也正好在凤凰岭王城,我捎过去话,让她来咱家。”玲珑一听说要做媒,他相信丈夫,丈夫把德高说的文武全才,就是有点黑,她不相信东觉把德高说成黑铁塔,倒也好奇,上了心了,兴奋的接着说:“小时候我们关系最好,长大了到是来往少了。” 东觉说:“德高也搬过来了,看院子有了人气,他也常陪他父亲,老爷子心情不错,开了很大一片荒地,任劳任怨的人,闲不下来,这样也好,父子相伴,能多活好几年,德高也有了精气神。” 东觉想了一下接着说:“也别捎话,赶早不如赶巧,我这马车接她来就是,天凉风寒,跑来走去的,外面少了狼烟战事,却多了兵荒马乱,没事少出门,小心动了胎气。” 玲珑已有身孕,父亲为不打扰小两口,把院子从中间一分为二,现在儿媳怀孕,儿子少有归来,把隔墙门打开,这样玲珑两边都可走动,也方便婆婆照顾。 东觉说:“你不想母亲照顾,就让唐婉来陪你,住些时日,你也有个照应。” 玲珑也说:“这姑娘倒是和我熟悉,别看五大三粗,粗中有细,挺知冷热的一个人。放心她早就想来了,人家也崇拜你,常在舅舅舅妈说你气定神闲,心有乾坤。” 东觉和玲珑成婚刚过半年,这玲珑是起哈将军说的媒,艾项表姑刘颖的孙女,论起来还是艾扎的表妹,艾扎很满意起哈保媒,亲上加亲,政治联姻。 为此,起初东觉还有些反感。直到后来才知道起哈将军的用意。 勤里对东觉说:“水至清则无语,人无完人,要想成就事业,没有手段不行,没有依靠也不行,人靠大树好乘凉,先放下那该死的尊严。记住初心,想方设法去实现就好。” 艾扎这表妹并不在王廷,家里独女,从小娇生惯养,其父尚勇不愿意从军,艾项去世后,一家人搬到天帽山,想过隐居生活,无奈艾扎不想被人说忘恩负义,就把这个姑奶奶一家请回王城,艾项表姑刘颖去世后。玲珑父亲尚勇辞官搬离王宫,在王廷南门内偏僻之处起家立院,依然经商维持生计。 让东觉没想到的是,这玲珑心地善良,是非分明,嫉恶如仇。两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玲珑也不负所望,成家后就搬到麦溪冲,照顾攻破,勤俭持家,也是东觉的好内助。 玲珑心灵和清澈纯净的眼睛一样,眼睛是灵魂的窗户,从眼神能窥探心灵。杨柳春风般俊丽而又不失端庄,风韵卓越,美丽大方,知书达理,简直无可挑剔。 玲珑眼里的东觉更是英武沈俊,意气风发,满身的力量和智慧。 天赐姻缘,心心相印。玲珑把家里侍弄的井井有条。 家和万事兴,勤里和妻子私下说:“真是天助我也,这么好的儿媳是上天派来的,知书达理,秀惠勤智,儿子之福,家庭之福,无论生男生女,都兴我家也。” 现玲珑又怀了身孕,里里外外劳作不辍,更得众心。玲珑赞同东觉的主意,对东觉说:“正好,这表妹唐婉现在正在我家。”他们看着马车直接传道向王城进发。 半天的功夫,东觉的马车就把玲珑表妹唐婉拉到家里,进门就叽叽喳喳。不请还想来,唐婉看见进门的马车,得知表姐玲珑怀孕,让自己去陪伴,高兴的嗷嗷直叫,其母亲凤娇赶紧过来捂住唐婉的嘴说:“”这是在姑母家里,咱矜持点,这样大呼小叫的没点女人的样子,哪个敢要你?” 尚勇的妻子赢玉含笑说:“巾帼不让须眉,真丈夫,将来我这夫婿肯定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他就崇拜你家女婿,让玲珑管管也好,不然没个人形。让姑妈姑父见笑了。” 唐婉:“我想姐姐,就让姐夫来接我,真的是心有灵犀。我在家没事,憋的慌,还是和姐姐在一起有趣,我照顾姐姐生小宝宝。” 赢玉说:“婉儿陪着玲珑热闹、有伴,好羡慕你无拘无束的样子。我倒是真心喜欢这孩子,纯真好爽,没心事,这什么人自然会有什么福,求不来的英姿飒爽,我们家玲珑就喜欢和唐婉在一起。” 一家说说笑笑,看车夫在外面等着,唐婉对长辈说,你们都回去吧,这转眼就到,如果不放心都上车来。 尚勇让两个心腹家丁跟上车说:“你们把小姐送到勤里大人府上,进得庭院再回来。” 女汉子,女中豪杰,身高七尺有余,全身武装,威武雄壮,红衣蓝裤子,腰束虎皮带,白底黑面登云靴,远看英姿飒爽,身高和气质都不输男子。 唐婉收腰展臂,提身静气,一跃上车,让众人瞠目结舌。 唐婉也说:“姐夫真丈夫,今天纬地,修建抚仙城,只有他能做到,整个滇海都羡慕你。” 车马出城,转眼就到麦溪冲。家丁大门院门,车马停在庭院,一家人都出来迎接。 唐婉下车,打发姑父家丁回去复命,马车也走出庭院。唐婉见有老爷夫人,收敛很多,装作大家闺秀。 装模作样的忸怩,让玲珑差点笑出声来。勤里和妻子见自己出现,约束拘谨了年轻人,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把时间和空间留给年轻人,只是说:“你们姐妹说说话,就过来吃饭了。”说完这半边院子只剩下姐妹两个还有几个仆人。 玲珑东瞅瞅西望望,小声说:“姐夫也不在?” “准备迎接你,临时有事,刚走了。” 唐婉双手叠胸,深呼吸,大喘气,放荡不勒的笑说:“都不在,可憋死我了。真是心有灵犀,刚想你,姐夫就派人来接我。” 玲珑对唐婉说:“又疯疯癫癫了不是?让你来,把你嫁出去,也该有个人管管了。” 唐婉抢话说:“和姐夫一样就可以了。不然,宁缺毋滥,我倒是想知道姐姐给我说什么的人。” 玲珑说:“力可拔山,气吞山河,弓马骑射,武艺超群,善孝持家。比你大两岁,正合适,只是...”玲珑故意欲言又止,看着唐婉, 唐婉说:“姐姐爽快人,这样吞吞吐吐?急死人......这是什么?快说啊。” 玲珑吊唐婉胃口,知道这小妮子成天嘻嘻哈哈,自由散漫,自己也没有见过被东觉称赞之人到底何等的英武沈俊,但东觉既然看中了,人品应该不会差,只是家境贫寒。这唐婉家里倒也殷实,就看两人的缘分了。 ------------ 第六十六章东觉做媒成好事 老少同心万事兴 第六十六章东觉做媒成好事老少同心万事兴 人靠衣装马靠鞍,云锦霞裳添姿色。 贵人相助勤持家,和睦相待幸福来。 忠勇助长搏云志,光复滇海待时日。 男大当娶,女大当嫁。东觉有心促成,玲珑也就使些手段,不然唐婉不放在心上。 玲珑很严肃的看着唐婉,慢条斯理的说:“名叫德高,年刚二八。原是石林人,现住凤凰岭,王廷当差,家贫如洗,只有一老父相依为命。” “才十六岁?”唐婉瞪大眼睛,一脸吃惊。 “不,是二十八岁。”玲珑大喘气说。 唐婉说:“能不能把话说完整?我的好姐姐,不好小白脸,一无是处。” 玲珑说:“好,身高九尺,站如松,坐如钟....魁伟英发,就是有点黑......” “到底有多黑?”唐婉紧问。 玲珑笑而不答,唐婉掩饰尴尬,笑出声来说:“丑八怪吧?还能比我丑?姐夫看中的人,肯定错不了,带过来吧。” “你这是审问犯人呢?”玲珑说:“要嫁的人,收敛一点,给人个好印象。” 玲珑盯着唐婉看,看得唐婉六神无主,羞红了脸,躲避着玲珑的目光。真是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慕郎? 玲珑说:“你可是千金之躯,不能这么随便吧?真的假啊?不过你害羞的样子倒也好看。” 唐婉被说的脸绯红,故作镇定的说:“你看我是随便的人吗,今天有种预感,出城门就见一个喜鹊叽叽喳喳,还纳闷呢,原来如此。” 玲珑说:“是你说要见的,别和以前一样,让人来了见都不见。” 唐婉说:“以前也不是我不见,是人家不见我。这没外人,实话实说。这次如果他见了我,敢嫌弃,或面有不悦,我的宝剑可不会饶了他!”唐婉边说,边把随身短剑亮出来。 “我的姑奶奶,你这是见色起意,还动了歹念不成?我可为对方担心了,相个亲,还要搭上小明不成?”玲珑话没说完,笑的肚子疼,一旁的随身丫头巧银也捂着嘴憋住笑。 唐婉手一摆,腰一扭,撒娇说:“这不是没外人吗,我这是开玩笑,你也笑话我,不和你玩了......”说着独子坐在一边,把身上的短刀解下来交给仆人,起身走进房间,边走边对玲珑大声说:“借用你的闺房,换一下衣服。” 玲珑也大声的回道:“给你准备的房间在对面。”一旁的巧银赶紧追上唐婉,把她领到为她专门准备的绣房里。 唐婉再出来,已一身红装。这衣服也是玲珑参谋裁缝的,回避了碎花柔和,而采用深色垂地百褶裙,紫色展翅蝴蝶是母亲凤娇千丝万线刺绣上去的。上身为杏黄梅花对襟长袖。同样做工精美大气,巧夺天工,自然天成,叹为观止。玲珑看了都赞不绝口。 玲珑问唐婉:“真的惊艳了天地,犹如最后那么晚霞,在哪里买的?让我穿上试试?” 玲珑扯着唐婉进房间,非得要让唐婉脱下来,穿在自己身上。对着梳妆镜,左摇右晃,怎么都没穿出来唐婉那气质。 玲珑身骨娇小,玲珑。唐婉身高肩宽,两人不同风格和体质,这衣服真的很配唐婉的身材,自己就不合适。 唐婉在穿上,两人走出房间,天地为之一心,仆人兵丁都多看了几眼。 唐婉说:“外面天亮,你还有身孕,别着凉,就在屋里吧。” “外面那坐处也是你姐夫专门做的暖阁,这天气不冷,也正好透透气,在房间里憋闷的慌。那里也正好目睹大门,今天你比我更适合在那里。”玲珑的话,说的唐婉心撞小鹿,面如桃花。 两人坐定,玲珑问:“这衣服哪来的?” “我娘亲手做的,你忘记了,还是你选的布料。” 玲珑说:“那只是一片普通的布料,怎么如此神奇?” “你想要,我让我娘给你量身裁衣重新做一件。”唐婉说:“我也感觉得体,今天是不是很合适?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玲珑抬头看见夕阳西斜,暗淡云层中又透露着红,那红云成了暗紫色,正如唐婉身上的衣裳,玲珑脱口而出:“云锦,对这犹如云上锦,说不出那种色彩,但搭配在一起又绝配。” 唐婉也说:“就叫云锦。这衣裳有名字了,母亲还苦于不知道叫什么呢。” 唐婉不停的朝大门张望,玲珑看出她的心事,两人又回到今天相亲的事情上,这唐婉也为这相亲做了尽心准备。 玲珑说:“我们家唐婉多了自信,人就该如此,不要活在别人的品评中,要活的自由自在,心无旁骛,天地宽,心情如意,好自然。” 唐婉撅起嘴,故意气玲珑说:“我不相信我自己,我相信姐姐和姐夫。” 玲珑说:“又贫嘴,自己婚姻大事,哪容得别人做主。自己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自己舒服才行。” “哦,知道了......”唐婉装作很委屈,低头不语,但眼睛又在看门口。 “别着急,你姐夫去亲自请去了,听马铃声就好。”玲珑说:“虽然你姐夫看中了,我也不反对,但最后还是你自己满意了。毕竟过日子的是你们两人,我们只能帮你牵线搭桥,包办不了的。” 唐婉腼腆的说:“知道了,婆婆妈妈没完没了?比我娘还唠叨。” 玲珑被唐婉气笑了,说:“这事也急不得一时半会,你就住这里吧,和我作伴,你姐夫帮你把人请来。” 唐婉问道:“这天快黑了?” 玲珑问:“你不是说要住这里陪我?看样子,猴急,还急着走?” 唐婉说:“哪里要走了?我陪你,只要你不烦?” 昨天,东觉亲自去了杜良府邸,不经意的给正在执勤的高说:“明天晚些,你到我家来一下。” 德高先是愣了一下,说:“今晚落日前。” 东觉点头,小声说:“就到我家一起吃晚饭,把你爹也叫上。” 第一次去主人家,肯定不能叫上老爷子,东东觉的口气里,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父亲去了也不方便,不管对方诚心还是客套,只能自己去。 德高想着拿什么东西作为见面礼,但又一想,东觉大人主动的应该是忠心和能力。现在自己没什么拿的出的,等以后有了再孝敬。 东觉驱车去抚仙城处理公务,让随从回家给夫人报告德高晚上来家的消息。 东觉亲卫仝岿进来告知玲珑说:“晚上东觉大人请德高来家里吃晚饭,让夫人准备些家常饭即可。” 仝岿走后,唐婉一脸疑问的问道:“姐姐,您会做饭了?家常便饭?” 玲珑说:“别门缝把人看遍了,我现在可什么都会,特别是蛋炒饭和饭炒蛋就拿手。”差点被把唐婉笑岔气,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唐婉正想说话,隔壁勤里的官家魏峒过来对玲珑说:“少夫人,老夫人知道家里有客人,就提前备好的饭菜。老爷让小的问一下少夫人,这饭菜是端来这边您陪客人一起吃,还是一家人在东院一起用。” 玲珑回道:“就在老爷那边一起用吧,客人还没来,饭菜先不急,天凉,等客人来了,我知会老夫人再做,我这里感谢了。” 魏峒走后,唐婉伸着舌头说:“你真有福,男人叱咤风云,公婆知冷暖,家和万事兴......” 她压低声音说:“我没你有福气,只有一个公公.......” 玲珑看唐婉一脸花痴,灵魂出窍,六神无主的样子,让玲珑感觉好笑而又不能笑。 唐婉突然不说闹了,着实让人不适应,没想到女中豪杰还有安静矜持的一面。 东觉处理完公务,日落前到家。 远远的就看见铁塔一样的德高,手脚无措,徘徊门前。手里拎着一个大白鹅,进退两难的样子。 东觉婚后,勤里把院子一分为二。东边是老两口路,西边儿子小两口。中间隔墙,有门相通。相对独立空间,距离产生美感,虽说媳妇善孝周全,但毕竟是年轻人,自己能帮他们倒好,但不能增加负担和累赘。 东觉不在家,就让玲珑来这院子吃住。这中间一道门时开时关。东觉在家就他们小两口独处,几个老诚忠厚的奴仆和玲珑随身丫头巧银侍奉玲珑。 这些天,勤里夫妇知道玲珑表妹来,女孩长相威武,倒也心细能干,两姐妹亲近,欢声笑语的增添了很多乐趣,对孕妇身的玲珑也是解闷。也知道东觉说媒,今晚相亲,就早早的备了饭菜,等待客人的到来。 勤里和罗锡心里很清楚,儿子虽然是大匠修建王城,管理数十百万之众,但身边没有个忠心的人不行,就如同这样,无国无家。战乱不安,这没有战乱依然不安,犹如在刀尖上行走,在虎口夺食,艾扎昏庸无道,杜良贼心不死。另外两个孩子又不在家,勤里装病躲避明刀暗箭。东觉根本就没有帮手,听闻这杜良侍卫德高为人耿直,一身正气,可堪大用,只祈祷苍天护佑,让东觉逢凶化吉,左右逢源,保护一家人平安康健。 德高也见东觉,急急的迎来,施礼相见,东觉说:“不必约束,拿这鹅做什么?还是母鹅,一会回去的时候拿回去......走吧到家里说话。” 德高很想说几句客套和奉承的话,但想不起来说什么,最本心钝话语迟。 德高毕竟是侍从,东觉在王廷位高权重,又是战争封的将军,身份悬殊,明显的感觉东觉的气场比杜良大多了,这是正气凛然,杜良那是歪门邪气。 心里激动紧张的德高笨拙的说:“感谢您......我爹身体比以前都好,耕种养殖,瓜果蔬菜,鸡鸭鹅都有,吃食富足,明天我再给老将军老夫人拿些来,来时匆忙......。” 东觉没有打断他的话,在前面慢走,听德高紧张的说话。 侍从打开门,向里面报喊:“少主人回来了。”他把马车牵到东院角落拴好喂些草食。 天凉如水,光线暗淡下来,玲珑和唐婉早躲在房间里,唐婉也知道未婚女人需要矜持,东觉不同于玲珑,基本的规矩礼数自然要有。 东觉进门,也不回头问德高说:“急等会王廷?” “明天我休假,陪着爹,不急于回去。”德高紧走几步贴身回答。 东觉边往里走边对德高说:“猜猜,我让你来何事?” 德高拘谨的摇头,说:“不知道,请大人明示。” 东觉走到玲珑原坐的暖阁凉亭中,招手示意德高坐下,家丁端着升腾热气的冰岛茶放在两人面前,茶香袅袅,沁人心扉,这茶只在杜良正堂中闻道,想来价值不菲,传言是西山岛所产。 德高没有饮茶,端坐正听。东觉微笑着说:“给你说亲,姑娘就在家,夫人的表妹,叫做唐婉,你二十八了吧,比你小五岁。” 德高激动起身行礼。东觉示意坐下,说:“你我在外,按照王廷礼仪法度,在家就兄弟相称呼,我长你几岁,就叫我大哥吧。” 德高不善言语,后退了两步,起身扑通跪地,面不敢抬,眼不敢直视,真诚道:“大人,恩深似海,我何德何能,让大人垂爱。大人看得起属下,以后我命就是您的了,刀山火海义不容辞。” 东觉赶忙搀扶德高起来,说:“既然你我有缘,报恩的事以后缓行慢来。你的婚姻,你做主,我们只是月老,牵线搭桥,婚姻是终身大事,不要歉疚,不要碍于情面,真诚相待,一会你见了,如若中意,就说同意。如若不称心,之后再做良媒,我们要你忠心和诚心。” 德高点头,说:“我感恩戴德,城不欺大人,成家立业,男儿顶天立地,认明主,砥砺奋进,不狂此生。只要对方没意见,德孝即可。” “知根知底,容貌差些,心地善良,勤俭持家,从小家教好,如你愿意,善待人家就好。” 东觉没有说唐婉精于骑射,善弓弩,英发好武。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就顺日自然吧。 ------------ 第六十七章天地陋室藏英雄 天赐良缘成双对 第六十七章天地陋室藏英雄天赐良缘成双对 鸡鸣犬吠麦溪冲,花鸟虫鱼好山村。 英豪沉浮待红日,唤醒滇海定乾坤。 德高拜见勤里夫妇。东觉把大白鹅给父母缘由说了一遍。没等德高说话,勤里说:“英武俊拔,通达明理,仪表堂堂,真英雄。” 罗锡说:“别在这里停留了,稍后还会见,见了没有?” 东觉说:“进门,就说先拜见您二老。” “孝心,实诚,错不了,去吧。”罗锡说。 两人拜别,离开,重新回到西园。 德高心里已经跟定东觉,这恩德没齿难忘。 德高对东觉说:“家父死里逃生,不然我悔恨一生。这家是大人您给的,我的幸福也是大人给的。如若人家姑娘不嫌弃我,用生命去爱,知恩图报。在外做大男人,在家做小男人。” 东觉感受了德高的真诚,好面子的大男也能说出这样委屈话,真是诚心实在。 东觉环视一周,院屋寂静,林间鸟鸣啾啾,仆人兵丁不时张望,东觉心想:“这唐婉平时叽叽喳喳,只要来了家里极难消停,文静的玲珑就喜欢唐婉,有了唐婉玲珑心好情惬。没想到也有收敛的时候,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是天生一对,真是找对了管束的人了。 东觉指着院中一道墙说:“那边是两位老人,怕影响我们,隔了这墙垣,中间有门,我们还是吃合他们的。” 德高理解老人的良苦用心,父亲德村善存也说过:“我这身体还可以,干两年,等你娶妻生子,也给媳妇孩子积攒的衣食,我不中用了,就回老家。” 德高说:“接您来就给您养老,存不了您的媳妇,我也不会要。” 可怜天下父母心,良苦用心,这人世间唯有父母对子女的爱最无私。他们只有子女,唯独没有自己。孩子小时怕养育不好,大了怕生活不好,老了怕归宿不好。 东觉小声说:“我倒是不希望你结婚能把父亲隔离到一边,还是在一起的好,既然老人家这样做,我也只有接受,不过我不在家,夫人都是和老人在一起的。” 德高听到东觉的心声,表象再坚强的人,内心深处也有柔弱之处吧,东觉大人日理万机,不止管抚仙王城的休假,还要管理海晏码头龙船的建造,更操心西山岛的建材的采伐,还有码头往来的货物,数十上百万吃喝拉撒想起都让人头疼,并且现在听闻他为保护西山岛,正在寻找建材的新林木和矿山。 看眼前的东觉身高七尺有余,身体单薄,精神矍铄,头发稀稀疏疏,炯炯眼神里也有疲惫,确实让人心疼,但自己却帮不了他。 大兴土木,千百年之最,这么多人。管理不好都有可能生是非祸端,听闻悲痛管理的井井有条,因病因事故死亡的人减少无数,现在操了自己的心,真的不容易。 这庭院。堂屋三间、西屋三间,干净利落。枣李三五棵,落尽了叶,光秃秃的枝丫,挂了些玉米和豆荚。西南角落柴火堆放的整整齐齐。 这中间本为花园,被中间隔墙一分为二,小花园种了些蚕豆和蔬菜,井然有序,整洁温馨。 让德高惊奇的是这将军家,整个院落目测两亩,比自己的大不多少,无论从内外看,都和这麦溪冲村其他人家并无二样。房舍多几间的原因是之前人口多,再说这可是王廷大员的家,身份比黄标还高,庭院却不比黄标府邸的百分之一。 庭院中没有假山湖池,更无楼阁喧嚣,目测无一值钱之物。这独独一个仅容两三人的凉亭,孤单而冷落。院中花园也是蔬菜用度之类,和果树一样,只为果腹之用。 房屋为低矮土墙茅屋,只因年久失修,刚换了房顶茅草而已,别无殊样。 房屋里如果德高看了更是和自家一样,简单的床、凳、缸、瓮,简简单单普通家具而已。 传言金银奇珍异宝堆积如山,真是无稽之谈,无中生有,造谣中伤。德高内心由衷的佩服和敬慕,跟着这样的人,人生才有价值和意义。但德高此时不能提出自己要求,相亲这事已是上天的恩赐了,想来东觉大人会有安排。 德高身临其境,不得不相信修建王城的东觉老诚为民,家里平淡无奇。 德高去过黄标府邸,进入过王廷艾扎王宫,包括韩敬、尹健和兴茂这些达官贵人,哪个家里不是高门大户,院庭数重,兵丁百千数,不说大王,就说杜良和黄标,庭院数千亩,湖泊河池,不只假山,真山都有,寓意为江川河海,天下瑶池九州,地上沧海峰岳。更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园轩谢,奇花异草,珍宝翠林,千奇百怪,穷其所有。 这些人搜罗滇海,寻觅天下,厅堂房舍,金碧辉煌,宝物珍玩,应接不暇。就连女人,娇贵美艳者藏之抢之。 东觉大人家里,无非寥寥桌椅,少许床箱陈设,简直说家徒四壁。这还是凌空和闻起用了海晏码头的边角料,送来几个桌椅板凳,一些看似高档的柜床家什被逼着拉走了。 这哪里是王廷大员的家,并且嫂夫人还怀着身孕,三五个老仆,如同家人一样和睦亲近。 德高被东觉请进客厅,他不敢坐,感觉站着也不合时宜,还是欠着屁股坐在原木墩凳上。 客厅西边是东觉夫妇卧榻,西边就是唐婉临时的住处,现在玲珑和唐婉正在西厢房,两个男人的对话听到一清二楚,蛎珠做的垂帘半遮半漏,朦朦胧胧。 玲珑侧身伸脖子,想看清外面声音沉着浑厚的男人模样,这不是姐夫东觉,显然就是自己的相亲对象。从声音判断胸有千万兵,和姐夫一样都是成大器者,但愿如此,她差点说出声来。 玲珑对唐婉:“想看就出去,偷偷摸摸.......还,还羞了。”玲珑进来前故意把茶壶和茶杯拿进这房间,她用眼睛看着茶盘使坏的对唐婉说:“这是茶水,给客人倒水喝,快点,不然有失礼节啦.......” 唐婉一撸袖子,压低声音说:“去就去,谁怕谁?” 玲珑赶紧说:“低调,稳重,我们唐婉从来没有这么淑女过,一定要保持。” 唐婉起身,轻托茶盘,把步子故意放小,迈着碎步,扭动腰技挑门帘,出门。 玲珑在后面刚想说:“收敛的优点过了.......还是自然点更舒服顺眼.......”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接下来玲珑就祈祷,顺应天命了。 唐婉虽然表面大大咧咧,但心细如发,他想亲自考验自己的男人,内心又很忐忑。 出门目光和德高相遇,唐婉赶紧看向姐夫东觉。现在的唐婉看似稳如山,举止大方得体,但心颤抖,脚步凌乱。 她掩饰自己,就说:“姐夫回来了......,还有客人,我,我给你们倒茶水。” 给东觉倒满,又给德高倒,低头,长发遮面,垂落在得到手上。唐婉的茶水满溢出来,烫的德高把手忙抽出来,带了几根唐婉的青丝,两人都感觉自己失态。 德高内心比唐婉还慌乱,两手手心出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当想站起来和唐婉打招呼,但又感觉不妥,重新坐下,如坐针毡,不知所以然。 东觉看出来两人怪异的情绪,刚想给德高介绍,唐婉倒了茶水,唐婉转身逃回房间,把茶壶放下,双手捂脸,轻声说:“丢死人了......” 玲珑问道:“不满意?” 唐婉摇头,也不答话,从这羞涩的样子,应该是对上眼了,玲珑也喜不自禁,轻咳一声给外面的东西送去暗号。 唐婉听见玲珑咳嗦,忙起身担心的问道:“着凉了吧,喝点热水暖身子,这有身孕了,可要千万小心。” 玲珑笑而不答。 外面的德高趁东觉看唐婉的身影,抬手装作抓耳朵,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感觉脸红心燥,他端起面前的茶水,想用喝水掩盖尴尬,不曾想,茶水太热,喝在嘴里一大口,又吐在茶杯里一半,剩下的一半不敢咽又不敢吐,烫的呲牙咧嘴,汗流浃背起来。 德高回忆唐婉的长相,看了一眼,但没看清楚,是没敢看清楚,一袭灰色长袖罗裙,有侠义肝胆的感觉,很高,没看出来难看,很顺眼,他担心自己的囧相降低了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好感。 “德高......德高。”东觉喊叫了两声,才把德高唤醒,呆呆的德高越想表现好,越露窘态。 德高见东觉站起来,自己也站起来,自己被迷惑了一眼,不知东觉叫自己做什么,他用左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脖,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他心里念叨:“还是太年轻,一定要沉稳,不然让东觉大人轻看了自己。” 东觉越发感觉德高率真,两人的表现表明,这事有戏。东觉对着绣房喊叫:“走吧,夫人,小姐,老爷太太叫我们吃饭了。” 重新走出来的唐婉,圆脸,五官端正,青丝马尾辫,双乳挺拔,衣装衬托出活力健壮,满身青春盎然的气息。德高心里嘀咕:“满意,这恐怕人家要挑剔自己了。”心跳脸红的德高走在众人后面,内心喜欢爱慕的不得了。 唐婉也看暗看德高,身高八尺有余,腰带十围,面黝炸须,貌然威仪,志气沈静,有过人之量,唐婉内心爱慕。 饭菜简朴丰盛,都是这山野之间,蔬园之内采摘来精细加工,色香味齐全,今天特别加了野猪肉炒干笋,还有山鸡炖蘑菇两个肉菜。唐婉和德高两人吃的都很拘谨。 罗锡看着勤里点点头,东觉和玲珑也看出两情相悦,玲珑这小妮子脸红心跳,这是上了心了。 众人吃完饭,年轻人依然回到西边院内房屋。 夜幕降临,整个庭院、山村笼罩于朦胧夜色之中,几声犬吠传来,夜虫鸣叫,村庄安静而祥和。 东觉和德高在院中凉亭,看日月星辰,清风拂面,一身燥热的德高感觉很是惬意。 两个男人在不紧不慢的说话。东觉知道德高挂念老父亲,他在等着玲珑最后的传话,虽然知道两人都互相情愫,但今天也要确定下来。 东觉问德高:“怎么样?还满意吗?” 德高直言:“巾帼不让须门,好一个巾帼英雄,我德高如若得其娇妻,真乃三生有幸。好妻兴家,我德家有后,有望了。” 东觉想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稍等片刻,你嫂子马上传过话来。 唐婉和玲珑回到绣房,窃窃私语。唐婉就扯着玲珑问:“他怎么说?” 玲珑憋住笑说:“你怎么样?还没有告诉我,我怎么好问人家?” 唐婉嘴一咧,心不由衷的说:“确实丑,还毛毛躁躁。 “你倒是稳重?”玲珑一脸严肃,装作认真的说:“你没看中?不同意了?那我去说了,我妹妹没看中,不能留他!”玲珑说着就要起身。 唐婉起身按住玲珑说:“你不要乱动,动了胎气......丑是丑了点,不过,倒是很耐看。我看见他拎着一只大白鹅,说是给你补身体,还怪有孝心的。” 玲珑追问道:“你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没看上人家,我可去说了。”玲珑说着就要起身去客厅。 唐婉咬着嘴唇,想了想,说:“又不是给你相亲,你急什么?稍安勿躁......注意形象,老淑女。” 玲珑被她气的哭笑不得,撇嘴说:“哎吆,还怪不好意思,你唐婉还有害羞的时候,不让须眉,没正行,今后有人降住你了,老实了。我们家婉妹妹变成淑女了。” 唐婉心扑通扑通的跳,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她对玲珑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对德高情有所属。 玲珑站起身向堂屋走去,唐婉小声喊叫:“你干嘛去?我都......” 玲珑坏笑着说:“知道你同意了,我得告诉人家一声,问问又能给多少彩礼,他家就在后山,千百步远近,怎么过你还留人家在此过夜不成?” ------------ 第六十八章孝善之人自天佑 人勤物丰天地宽 第六十八章孝善之人自天佑人勤物丰天地宽 麦溪好风光,人勤心善良。 运数谁来定?天道由自佑。 “呸呸......不害臊,怎么能说出这样的酷狼之词?”唐婉伸手吐舌羞玲珑。 玲珑走出房舍,到凉亭,对东觉和德高说:“真是天选姻缘,都同意。” 德高起身,施礼,点头,心花怒放。 玲珑转身离去,东觉对德高说:“回去,给老爷子商量一下,趁热打铁,准备吉时良辰,把婚事办了。” 德高感激不尽,手脚无措,极力压制内心的激动,说:“让大人您操心了。” 东觉说:“这都一家人了,还叫大人,叫哥哥吧。” 德高施大礼,喊了声:“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说着就跪地磕头。东觉说:“不要动不动就跪地磕头,我很不喜欢这么多礼节,传统的东西不能丢,但也要革新除弊兴利。以后我们自家人在一起,就不行大礼了。” 德高说:“没有尊卑,也有长幼。无以规矩不成方圆,无礼乐难以教化。人伦秩序,规则蹈矩,礼仪仁智信,自天佑之,道法自然。” 东觉更喜欢德高了,粗狂的外表内有一颗智慧仁德之心,这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其如若出生权贵之家,加以历练磨砺,自己也不在其右,杜良、黄标、韩敬望其项背,当然术业有专攻,这工巧奇技如此,驭御之术亦然,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玄谋之学只可会意不可言谈。 黑夜中,流萤引路,虫鸣凑乐,前面就有潺潺涓涓水流之声,德高手舞足蹈起来,心里那个美,情啊那个浪,万物复苏的春天里,满是青春的气息。 他差点没喊出来:“我德高有老婆了,我德高要有后了。”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手扶住身旁一个小树,站定。 他走到小溪边,弯腰用冷水洗了几把脸,他告诉自己:“喜怒于心,不露余表,自己需要沉淀,切记乐极生悲。表面上滇海如这黑夜一样的平静,但是暗藏汹涌,羁绊纵横.......”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黑暗中,凶多吉少,不寒而栗。 德高走到自己家门前,没有开门,房舍没有灯光,父亲或许睡了,或许黑暗中守望着归家的人。 三百里,翻山越岭,风雨无阻的把父亲一路的背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当勤里和罗锡知道后欷歔不已,刮目相看,孝心日月可鉴。 到来这山清水秀的麦溪冲,用了闻起采集的西山岛之药,和黑龙苑转来滋养之方,德存善身体恢复的很快,半年后,就好于以前,房前屋后的土地被他开垦了遍,种瓜的瓜,种豆的豆。满身的力气附近的干柴院外竹林旁整整齐齐堆积如山。 衣食无忧,和王廷近在咫尺,德高对父亲说:“您去王廷看看,穿过这后面的山丘林地,一袋烟功夫就到。” 德存善见儿子心轻气爽,就语重心长的说:“我之所以把你修好的路恢复如常,我从来不到这王城的路上,即使附近也不去,更不会捡拾那里柴草瓜果,你知道为什么?” 德高认为父亲不愿意打扰自己,但想来自己虽然只是个侍卫,不是高官,也没有厚禄,但现在丰衣足食,以前的愿望就是能陪伴和赡养父亲,现在实现了,不应该让父亲感受一下王城的繁华与热闹吗? “前面是东觉大人家,还有老将军夫妇,我们这庭院怎么来的?你告诉我东觉将军不想让人知道。是啊儿啊,不说勤里将军,就说东觉将军,王廷屈指可数之人,都能要韬光养晦。”德存善没等德高回答,就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来了这半年,遇到过渔焦农猎之人,金杯银杯不如百姓的口碑,王廷是什么样子可见一斑,表面的风平浪静,暂时掩藏了汹涌波涛,百姓生活不全是这毗邻王城偏僻之地,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才是现实,无论在哪里一定要隐藏自己,咱没有经天纬地之才,即使有,事成于秘这个道理要懂。” 德高没有想到足不出户的老父亲,有这样的见识,大智若愚,最深刻的道理由最为普通的人浅显的说出来,这正如伏羲八卦中的易与不易的道理。权贵之所以高于贫苦百姓,就是其解放了双手,从而解放头脑,把人们群众的智慧记录而已。 而百姓人们因为双手被束缚,头脑的思考无法用双手来记录,这应该就是人民创造的历史,却不是最为困乏的人民来记录。 世界上出现高低贵贱之分,就出现了阶级,从而就产生了所谓的文明,文明是自私的表现,当然也是人类发展的必然,无限制的发展,自然还会回到最为原始的无分别状态。 德高很佩服父亲的远见卓识,自此隐志蔽气,沉积养晦。山村的夜寂静幽静,微风拂面,虫鸟啾鸣,庭院内外被父亲打理的井井有条。 德高也不知道父亲从哪里学来的编制技术,鱼篓、花篮、簸箕,箩筐之类取用于遍地的竹林,精美实用,他让德高把这些给勤里大人送去,他们家有人去售卖,也是很不错的收入,补贴家用,这些以后有唐婉作为两家的桥梁,一家人不说两句话,只是自己找到了一棵大树。他又想到婚后唐婉住这里陪伴父亲,东觉大人家里不能长住,毕竟是客。当然不能因为给了家,又说了妻,得寸进尺,尊卑永远是变不了的。 云追月,水静流,德高心里却不安静,唐婉的身姿出现在头脑心中,高个,文静,有武夫气质。 “不要彩礼,一辈子对她好......”德高心里重复着东觉说给自己的话:“骄兵必败,哀兵必胜......”。 德高轻开篱门,到正堂,对左边父亲居住的房屋轻轻说了声:“爹,我回来了。” 德存善没有睡,他真的在等儿子,儿子回来,他平静的进入梦乡。 自从住了东觉大人赠与的新家,两人都没有登门致谢,今天东觉大人突然让德高去家里去吃饭。 德高临走前对德存善说:“爹,我明天休假,在家陪您,在东觉大人家里吃完晚饭就回来,您不要等我,先睡吧。” 在这里虽然和儿子聚少离多,但已经心满意足了,原来的三百里,现在的不到两里路。原来的半年一见,匆匆而别,现在是三五天就能见面。对于这个死而复生的庄稼人,都是神仙日子,现在死而无憾了,唯一观念的就是儿子娶妻生子了。 德存善也安慰自己:“人要知足常乐,现在自己不是儿子的负担,儿孙自有儿孙福,人不可得寸进尺,儿子媳妇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可遇不可求,自己多活几年,给儿子多操持居家用度,这是自己的事情,儿子魁伟高大,善孝有心,但谋断耿直,多加沉淀定然能成材,现在又遇到了东觉良主,如果能跟随了东觉大人,事就成了八九。” 回到家,德存善还没说,见儿子没有不高兴,只问儿子吃饭了没有,德高回答吃了,德存善坐在正屋门前遍草蓝,沼泽芦苇遍地,茅草丛生,都不要本钱的,编制好大小的篮子买了补贴家用,不用灯光,熟能生巧的凭直觉和手感。 德高现在告诉父亲这亲事,等婚配时父亲自然知道,就对父亲说:“爹,你早点睡吧,也不早了。”德存善答应一声:“好。”德存善有自己的作息时间,他常对儿子说:“周围田地占不了功夫了,还是这王城,人多,这篮子也是咱存户人家祖传的手艺,累不住,动动手就可以赚钱,现在能动,就多干点。” 父子连心,德存善感觉儿子的变化,虽然他不说,但精气神高于以往,这是好事,儿子长大了,没有殷实的家底,自己不中用还拖累孩子,只要活着就要努力,多动动手,换些钱财留给儿子,这也是做父亲的责任。 第二天,德存善和往常一样起床很早,围着庭院转两圈,这是这位老人因祸得福后的积极态度,他在欣赏自己的家。之后查看一遍自己的土地,哪些该拔草,哪些该浇水施肥,哪些什么时候收获,人勤地不懒,只要愿意为土地付出,总会有源源不断的收入,他实在想不通,王廷为何不再让东觉大人管理农人和土地,他的了解土地和农人的。从石林一路而来无论山川、平地、山林,广袤的土地荒芜,颗粒无收,真是暴殄天物。 吃完早饭,到稠密竹林里挑选竹子,顺便注意林地的收获,诸如干柴,竹笋和蘑菇之类,采集来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竹子火烤、晾晒、破篾、成丝拉线、折干要很多工序做成代用的材料,再编制成各种成品,远近的乡亲都得了父亲的实惠,半送半买,父亲的韬光养晦就是也把技术传授给乡亲。 德高知道父亲不会干涉自己工作的事情,即使成家娶妻生子的事情也没有说过了。至于去东觉大人家里,父亲显然很想知道,自己不说,父亲也不会问。 德高叫住要出去的父亲,说:“昨天去东觉大人家里,是相亲,对方同意了。” 德高是第一次听说儿子相亲,还是东觉大人做媒,激动万分,把手里的镰刀重新更放在窗台上,他不准备出门了,从屋里搬两个木凳坐在门前,一人一个对坐。这是家里天大的事情,他想听儿子的好消息。 德高说:“是少夫人的表妹,父母双全,暂居王廷少夫人家里。” “少夫人?表妹?人家不嫌弃咱?同意啦?”德高禁不住的问。 “你儿子,也不差,怎么不同意?”德高故意显摆的说。 德存善脸上突然严肃起来说:“人要有自知之明,既然双方都满意,咱可要对得起人家姑娘,不能让东觉大人看扁了,自己几斤几两还不知道,让你拿只鹅你还不愿意,咱不能失了礼数,这家里鸡鸭鹅一应用度,都送些过去。” “好,你没去过东觉家里,你可能不相信,一个王朝大匠,百万之众建造王城,家里除了多几间房,和我们家,和这麦溪冲的其他人家并无两样,说家徒四壁,相形见绌也不为过,等下次,我送些去。” “不用看,这乡里乡亲没有不夸赞勤里老将军家风的。别等下次了,现在就去,爹有的是力气,只要不死,试穿用度自给自足绰绰有余。” “这.......现在去?会不会让人笑话,人家姑娘还在。” “东觉大人要的是忠心,不是面子,咱家这些也用不完,去送些,这不是客气,而是忠心。” 德高答应父亲,想来这亲爹连对方的人情、家境都不问,是相信东觉大人,还是认为儿子确实太差,只要对方是个女人都可以,不过对方确实不差。 德高还是告诉父亲说:“个子比我矮不了多少,弓马骑射样样不差。心细手巧,同情达理,孝道和睦。” 德存善看儿子满意,笑逐颜开的说:“行行,好好,只要你们两个好,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这身体好了,这院子你们住,我还是回石林,那里的土地也不少。” “你要是回去,我这亲不要了.......”德高故作生气的说:“家有一老是为宝,这贵人相助,就是因为孝心感天动地。那‘小嘛噶,尾巴长,娶了媳妇忘记爹娘’是对不孝子孙的辱骂,鸟雀都知道反哺,何况于人?我还指望你照看孙子呢,别想也别说这样离别的话,不然至我于不仁不孝,生而枉为人子,生不如死。” “哈哈......”德高轻笑出声来,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儿子没有白养,三代单纯,德高这一代真兴家旺族了。家和万事兴,孝道传天下,积德行善覆荫子孙,这话一点不假,善恶自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人做天看,因果定数自然。” ------------ 第六十九章德高重礼求姻缘 大婚从简结良缘 第六十九章德高重礼求姻缘大婚从简结良缘 姻缘成婚配,风雨同舟渡。 亲爱相扶持,滇海英名留。 德存善身心的病都好了,重生一样,对德高说:“你们年轻人都是做大事的人。东觉大人志高远,胸有天下。你这媳妇也非等闲之辈,绝对不能欺负人家。人家也是受过教养的,大家闺秀。你虽有孝心,但有时候心眼也别太小。” 德高最不喜欢听城里和农村这样区分的话题,但现实却是如此,减少这样的差距,化解这样的偏见,而不是掩盖事实。 聆听教诲,智慧是生活的积累,经历是人参茶财富。但显现智慧还和地位和环境相关,这个智慧本身没有关系,智慧无高低贵贱之分,是要想统治强权的人为的划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德高知道自己学习的东西太多了,能在夫人探望的帮助下快些成长起来。 父亲德存善对于自己的成亲没有意见,任何一个父亲想的都是子女,唯独没有他自己。 两人正说话,庭院前,篱笆外出现了勤里家的魏峒的身影,两人把魏峒请进家。 这魏峒原是帽天山一家猎户,双亲早亡,中间还未娶妻成家,偶然遇到过此巡查的东觉,东觉看其身强力壮,心善城市,又不怕吃苦,比其王廷那些兵油子更可交心,并愿意为侍从,在民部待了一年,确实忠心侍主,事无巨细,周全劳怨,去宜良宅时还捡到一个老婆。就让其在家做了管家,照顾和保护父母,起不辱使命。现在和勤里夫妇生活在一起,他也知恩图报,成了一家人。 魏峒对德存善说:“少夫人让我来问家翁,儿媳来家可方便?” 德存善听出来这是要认门,这家虽然简陋了点,又是东觉大人给的,肯定不怕看。但为见面礼发愁,家禽蔬果到不稀罕,但的确没有一件值钱之物能作为见面礼的。再想没过门的姑娘来确实不方便,这是少夫人在征求长辈的意见,大户人家礼数一点都不少。 德存善说:“既然两个年轻人互相满意,我没有任何意见,刚才也和德高商议了,咱少些礼数,一切都东觉大人和少夫人做主。” 魏峒也知道面见公婆是早晚的事情,现在老少夫人都忙着唐婉成亲的事情。礼数省简了也好,他接着说:“既然家翁没意见,那就由少夫人论断了。” “好好。”德家父子满口答应。 魏峒说:“少夫人和小姐商议,请德高面见那边的父母,这样就算定下了,接下就是成亲的事情。” 德存善笑得合不拢嘴,德高没想到这么快,对去见唐婉父母,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他害怕对方高堂嫌弃自己容貌丑陋,家无积才,容貌丑陋,面带犹豫。 德存善问魏峒说:“规矩都以女方,你家大人和夫人干腊的腌肉,鸡鸭鹅和腌鲜蛋都现成,这几家都送些,虽然简了礼节,但必要的礼数还是要做的,这女婿不能什么都出,还白捡了个媳妇,天底下哪有这好事。人家女方不说,这是大义,我们不做,这是失礼。自己不说,街坊邻居这闲话会传久远。 “老爷子心如天地之宽,就按您说的,现成的不多不少的拿些就好。”魏峒笑着说:“可能没有太多时间,夫人现在就要德高过去。” “现在?”德存善一听就慌忙抄起竹篮说:“去去拿干菜.....德高,你去鹅,捡大点的,送行老爷,您坐下稍等,要不和德高一起抓鸡鸭。”话还,没落地,老爷子就在房屋里忙忙碌碌。 魏峒想劝止,见德高真的去抓鹅了,就招手让德高过来说:“今天也不是时候,我们两个也拿不了这么多东西,你告诉老爷子,这事改天再办,今天,你拿几只,我提篮子蛋足矣。” 德高想也是如此,就把魏峒的话给父亲说了。德存善边忙手里的活边指责德高说:“知道你不会持家,以后不持家可不行,这筐,这扁担都现成的,先挑过去一担子,其他的改天。” 不一会,德存善就给德高备了两个大框,里面说到的都装进去了,魏峒看小山一般,用手尝试了一下,根本抬不动,就对德存善说:“这也太重了,搬家一样。” “我都能担的起,这点对德高不算事,农家人,担山过海,靠的就是两条腿,两个肩膀。这本来就是东觉大人给与的,也是物归原主,你看鸡鸭鹅崽仔成群,用不了一两个月又出栏了。” 德高用手掂量了两下,也说:“没问题。” 魏峒虽然不算荣华富贵,但从未缺衣少食,和这对父子相比,算是养尊处优了,两年前跟随东觉大人去百千里之外测量土地鼓励农耕,见到那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农人才是真的苦,身居王城,位居高位的官老爷更是看不见人间疾苦。 这对父亲土里刨食习惯了,满心的真诚和感恩,恨不得把命都给了恩人,天下最苦的人最善良。当然东觉大人和勤里老爷是拯救万民,是大善。大善小善都是真善,再高深的道理就说不出来了,但民众做的都是大道至简,哪些是自己人心里分得清,善恶真假一清二楚。 东觉在家等着德高,看德高忽闪忽闪担了两座山进来,就对魏峒说:“莫不是搬家了?” 魏峒说:“是东翁,对大人感激不尽,说一半谢主,一半谢亲家,高贵的没有,都是现有的,得来也方便。” 东觉给玲珑说:“既然拿来了,就接着,咱也不留了,给德高争面子,搬车上,都拉唐婉家里,几个亲家也分谢,只是以后不准再拿,如若这样,不得把老爷子累死。” 德高说:“累死了也高兴......”说了一半,见唐婉在身边,感觉自己说又傻又不孝的话,怎么一见到唐婉智商就为零了,脸涨的通红,尴尬的闭了嘴。 众人也是太阳西斜离开麦溪向王城而来,连人带物满满一车,魏峒装上车棚,其目的就是隐蔽。 唐婉陪着玲珑在家,魏峒赶车,东觉陪德高亲自前往,给足了德高面子。 凤娇住在哥哥尚勇家,家丁通报说新姑爷和老姑爷都来了。赢玉很是纳闷,这老姑爷是东觉,新姑爷是何人,让人摸不清头脑,直到唐念云和凤娇出现在面前,心里才一惊,赶紧把尚勇拉到一边说:“新姑爷是婉儿?这才几天,东觉一向沉稳慎行,这么短时间找到了婆家,还带家里来了,这事是不是仓促?要说应该提前说一下,别烙下不是?” 尚勇安慰赢玉说:“婉儿信任玲珑,更崇拜着姐夫东觉,并且她也不是三岁小孩,并且走时玲珑也透漏过,是你不放在心上。我看认准就要这样,省的夜长梦多,这是人家见亲来了,不要过滤,准备接待吧。” 赢玉见唐念云和凤娇紧张又高兴的过来,低声给丈夫说:“那妮子成天嘻嘻哈哈,哪有点整形?” 尚勇勇眼睛瞪了他一眼,马车停在大门口,东觉和德高下车走进来。家丁陆邰魏峒马车进去。 两个男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黑一白,清清楚楚。两人一闪身进家,都认得东觉,都看得高,犹如黑旋风,钟馗铁塔。 赢玉小声说:“人倒是壮士,就是黑了点......”尚勇轻咳提醒夫人不要乱说。赢玉回过神来,想唐婉都满意,自己再说就显得不合时宜,并且这是自己女儿女婿保的谋,就忙说:“咱婉儿有眼光,天生一对,地设一双,不愧是王廷守卫,真汉子!” 东觉在前,德高在后,两人一前一后给众长辈见礼,说:“唐婉没来,她有信给您。” 东觉说着把信函递给唐念云,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目了然“我同意了”四个字,确实是婉儿笔迹。 凤娇不停的打量面前让自己仰视的德高,站如松,行如风,和粗壮高大的女儿还真的般配,要说这缘分很神奇,原来一家人发愁,这不说来就来了。 尚勇把东觉和德高往客厅让,转身见偏房陆邰带几个家丁从车上往下搬东西。就给其他三个家长使眼色,众人也都看见魏峒马车堆积如山。 赢玉就问东觉:“拉的什么一大车?” “这是德高孝敬姑父姑母的,当然岳父岳母大人也有份。”东觉看着德高又看看众人。 凤娇对东觉说:“这太多了,我看有鸡鸭鹅,蛋类蔬果之类,这要花多少钱?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可不要乱花钱。” 东觉边把众人让进客厅边说:“进屋,坐下,我给众位长辈汇报。” 唐念云夫妇显然对女婿德高很满意,热情的往里面让,嘘寒问暖的问询其老父亲身体可好,唐念云说:“你父亲一个人这么远来,生活习惯吗,要不到这里住些日子,反正人多,热闹。” 凤娇也说:“只要你们年轻没意见,过好日子,比什么都要,以后可不要买这么多东西,这日子还长,两人虽然年轻,但也勤俭持家,如果唐婉不听话,让玲珑监督着点。” 七嘴八舌,不是关心就是规劝,东觉做哪里没有机会插话。显然都已经接受的德高,这德高比自己还有人缘。 众人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东觉接话说:“德高父亲,来了多半年,身体恢复的很好,房前屋后打理的整整齐齐,这鸡鸭鹅,干菜水果都是他父亲养殖栽种的,香菇山珍都是在山里捡拾来的,这竹筐竹篓都是他亲手编制的,现在德高贾的日子比我们都咨询,唐婉过去也不会受气,愿意在我们家和玲珑在一起,更是求之不得,反正两家前后院,就数百步而已,走动也方便。” 众人听了又把德高的父亲猛夸一顿。东觉很是正重而严肃的说:“从石林到这里三百里地,德高背着父亲一路来。” 两个女人听了更是对德高佩服的五体投地,唏嘘不已,都相信德高孝感日月,才有了现在丰衣足食的日子。 东觉的话很有分量,滇海大匠都说了不差,那肯定差不了,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唐婉父亲唐念云也郑重的说:“这亲事,我们也同意,哥哥嫂嫂您和勤里大哥大嫂商议一下,把婚事也办了吧。” 凤娇小声的对东觉说:“德高跟着你干,有出息,你看,什么把他弄到你身边,我们都放心。” 东觉没有明确表态,而说:“这个不着急,我记心上了。”东觉不想对于德高的用意上多说。 尚勇看唐婉的父母都表态了,并且也急于把女儿嫁出去,就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家,既然天赐姻缘,择日不如撞日,这个月过去了多半,就下个初,玲珑娘和凤娇你们两个定,一会就看看天道吉时。” 东觉悄声说:“这德高是杜良的侍卫,王廷大人之间关系很微妙,我建议婚事从简,唐婉也是这个意思。” 唐念云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说:“好,听东觉的,他想事情比我们周到,大张旗鼓,对德高不利。” 尚勇也说:“婚姻只是个形式,重要的是以后的日子。好就按照东觉说的办。就我们四家人吃顿饭,过门,这事就成了。” 姻是两个人以后过好自己的日子,两三家人吃顿饭热闹热闹就可以,没意见吧?”东觉并没有把调动德高的事情说出来,万一露了风声,杜良万不会放走德高的,到那时就难办了。 德高和唐婉在东觉的主持下,在德高家成婚了,罗锡、玲珑和唐念云夫妇,尚勇夫妇都出席,勤里为避人耳目没有出席,而是两人婚后第二天又齐齐的在东觉家里聚了一大桌。 山村相邻倒是来了不少,都是为德存善老汉的和善而来的,热热闹一整天。 德存善搬到了偏房,把正午给儿子当婚房,新人拜高堂、入洞房。第二天德高回到王廷,唐婉还是到东觉家陪玲珑。 ------------ 第七十章 双夫人双喜临门 德高趁机离王廷 第七十章双夫人双喜临门德高趁机离王廷 滇海挽狂澜,乡村定风雨。 苍茫古今事,唯想安稳日。 东觉看准了德高,接下就是想办法把他弄到身边。但不能太过于明显和张扬,不然杜良不让人,也盯住,过于关注,就适得其反了。 东觉没把计划告诉德高,对德高说:“麦溪离王城太近,我也不会常来,给你选了海晏村寨,两个选择,要么和你父亲一起去,要么你和唐婉先去。 德高知道东觉要调动自己了,既然大人没说具体细节,德高也没问,而是想着怎么告诉父亲,父亲好像在这里过的很爽心。对于离开杜良,德高求之不得,最好能离开王廷,树挪死,人挪活,终究有取舍,弃暗投明智者所为。 德高没有对唐婉说,也没有告诉父亲,而按照东觉的安排找到海晏的凌空,看了海晏寨的房子,方砖混石磊切,四合院,四周散落同样的房舍,不远处有一青龙湖,传言湖心为龙潭直通大海。 这里远离王廷,水陆连抚仙通西山岛,小隐山林,大隐隐于市,自己不是隐士,只为躲避王廷,新起点,新征程。不显山,也不漏水。 唐婉虽有孝心,但自由自在惯了,身心难受约束。德高告知东觉大人安排此地,唐婉差点蹦起来,想到有公爹在家,瞬间龇牙咧嘴的尴尬,小声说:“爹爹一起去,海晏离这里百里之外。” 德高知道唐婉的心思,两人求同存异而结合,家庭地位不同,成长环境不同,接人待物不同,这些不同形成不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包括认知观,她所有的言行符合功德良俗,但不能用自己主观去衡量她所有的一切,有容乃大,夫妻也如此。 德高说:“我问一下父亲,如果他去,我们就一起,如果他不去,就暂时在这里,并且勤里老爷近在咫尺,还有一经熟悉的乡邻百姓,这里虽然临近王廷,但民风淳朴,友爱互助,父亲或许喜欢这里。” 唐婉被德高看出来自己的心思,很是沮丧,不过,他知道丈夫体贴自己,并且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神情恍惚,还想呕吐,她不想告诉德高,强忍着不适,但心里一直想发火,她想自己病了,害怕自己的坏情绪伤害了家人也伤害自己,就想找玲珑说说,并且玲珑临产,也需要照顾,就对德高说:“夫人临产,我想去看看。” 德高也明显感觉唐婉不自然的神情,他谨小慎微,但如让妻子生气,所以搬家这件事一直到现在才说,东觉大人不常回来,自己父亲身体康健,能自理,不需要照顾,也早该让唐婉过去,德高说:“什么时候去,我送礼过去。” 唐婉顺口说:“我能走。”唐婉说完就后悔,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并非无意伤人,但说话的口气总让人感觉不舒服。德高确是这样认为,他以为是自己搬家的事情,或者是让父亲一起去的原因。 德高还是耐心的说:“我拿些鸡蛋之类,送过去鸡鸭鹅,他们也没有时间饲养,又弄的院子很脏,这边宽敞,又有小溪。鸭鹅戏水,我们饲养了,送给他们使用就好。” 唐婉没再说话,点头答应。 玲珑和公婆住在一起,是老人不放心,保护和照顾媳妇。德高把唐婉送到玲珑身边,放下东西,给勤里夫妇问好,罗锡说:“别再拿这么多了,距离凤凰城这么近,让你阿爹去买些,多些收入。我这也没事,让爹教授我和几个家丁,一起多饲些,我们也经商。” 玲珑和唐婉异口同声的说:“这主意好,我们做买卖,或许能成为富可敌国的商贾。” 勤里说:“扯远了,如果滇政纯民安,这能做到,这村王廷侍卫也来过几次,烧杀抢掠,德高,也告诉你爹,如若强贼来了,舍财保命。” 德高答应,父亲掩藏后山的路就是做了防备,并且这麦溪村也是因勤里将军和东觉大人在此,王廷贼兵才有所忌惮,得以保全。 人怕出名,猪怕壮,风雨飘摇的滇海,朝不保夕,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兽心大发,东觉大人未雨绸缪的对的。 勤里在此以安王廷,自己离开这里以防王廷,这些都是自保的措施。 德高也不会说客套话,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玲珑看唐婉强颜欢笑,就问玲珑:“感觉你们两个都怪怪的,吵架了?” “没有。”唐婉摇头,被这一问,好像委屈一下子都来,低头不语,又泪眼婆娑。着实让玲珑担心起来。 勤里心想这是年轻人的事情,给罗锡使眼色,两人离开。罗锡担心自己媳妇,也想知道对唐婉言听计从的德高能让媳妇受什么委屈。 女人的话题,勤里就离开,到院子里和魏峒几个兵丁侍奉花园里的菜果了。 玲珑也纳闷,这妮子突然有天大的委屈一样,玲珑就问道:“说嘛,不要让我着急。” 唐婉一想也不对,玲珑是需要照顾的人,需要经验,情绪波动不能太大。怎么自己变成了要人安慰的人?唐婉抬起头,擦把眼泪,笑说:“我没事,就是这几天,总感觉头晕目眩,看不清楚,感觉恶心,想吃酸的,又怕德高嫌我事多。” 罗锡接话说:“这有几天了?” “好几天了。”唐婉端坐正听。 罗锡说:“德高这大男人没有经历过,不懂,不要怪他,不过以后可要注意了,你这好像有身孕了。” “啊......” “啊,什么啊。”玲珑想想自己以前初怀孕的状况,如梦初醒。 唐婉张大嘴边,半天呆滞,看不出兴奋还是失望。玲珑说:“你是不是傻了,一孕傻三年。” 罗锡把唐婉的手拿过来,摸了摸脉搏,察言观色,之后很肯定的说:“要去道喜了,过来陪着玲珑吧,两个人也有伴,这孕期有反应大的,有反应迟缓的,也有不反应的,注意些辛辣冷暖,也别太娇贵,必要的锻炼也好,重要的是保持好心情。” 唐婉说:“十月怀胎,这么折磨人啊,原以为玲珑姐姐幸福轻松,满满的都是享受,原来是受罪啊。” 玲珑说:“先苦后甜,这妈哪有这么好当的?”两姐妹说说笑笑。 罗锡提醒道:“要不请派人告诉德高?” 唐婉说:“德高可以说,我爹娘就先晚一些日子再说,等玲珑姐姐生产的时候,双喜临门。” 罗溪出门把好消息告诉了勤里,并对魏峒说:“你去德高家里走一趟,把唐婉小姐怀孕的事情告诉他,如果不在家,就告诉他爹说照顾少夫人,多住些日子,不必挂念。” 德高明显感觉唐婉心情不好,不管什么原因,不能让矛盾太激化。在夫人家多住些日子也好,两姐妹合得来,有伴,搬家海晏可能要推迟夫人生产之后。 德高把搬家海晏的因果告诉德存善,父亲说:“听东觉大人的没错,咱啥命?在哪里不能适应?我这命也捡的,比以前好上了天了,知足常乐,不能给东觉大人拖后腿。当然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了,以后还有儿女,滇海不太平,万全之计都依你们两个。” 德高想了一下又说:“现在我还能动,耳不聋,眼不花,动走能动,如若这里影响东觉大人全盘,我走。如若不影响,还可以和勤里老爷为伴,你们先过去,等孩子出生,我过去看孙子。” 德高说:“如若我不认识东觉大人,不用躲藏。如若和东觉大人没有交集,也不用躲藏。杜良耳目众多,又多心狠手辣,不怕一万,就防万一。东觉大人干大事的人,我也想跟着东觉大人干大事,所以.......” 魏峒走路生风,满脸欢笑的拉开篱笆门,径直走到爷两个面前。德存善忙问道:“夫人生产了?是少爷还是小姐?” 德高忙给魏峒让座倒茶,等着魏峒的好消息。魏峒接过来德高手里的木凳子,坐下,端起茶杯,故作玄虚的喝了一口说:“这麦溪的茶,麦溪的水,只有存善老爹才能做的香甜可口。” 德存善见魏峒卖关子,没催魏峒,倒是促德高说:“你快去我晒好的干菌和笋干,还有那两只老母鸡抓了,和魏峒大人一起送过去,吃完再来住,这现成的都是准备好了的。” 魏峒环顾四周,青山绿水间,这小院轻轻松松,鸡鸭鹅分区域树栅立栏,设笼布网,就是门前的小溪也被老汉挖了个池塘,引水,种藕养鱼,如果整个滇海都如这怡然自得就好了。 德高刚要起身,魏峒摆手说:“坐下,夫人要到下个月,是德高夫人,唐婉的喜讯。” 弯腰刚要坐下的德高和德存善两人同时站起来,他们齐刷刷的看着魏峒。魏峒笑言:“你们不要这样吓人好不好?” 德高说:“你倒是赶紧说啊,大喘气,谁能受的了,唐婉什么喜讯,身体好了?还是?” “有喜了,有身孕了.......” 德高全身僵直的站着,满眼的疑惑。德存善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口中喃喃的说:“有后了......有后啦!” 德高听到父亲口中重复的话,又问魏峒说:“真的?” 魏峒点点头,德高再想唐婉最近的反应,才如梦方醒,是自己误会她了,也是自己粗心大意,心里还生要生她的气,德高举起手往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嘴里“哎呀”一声,转身就往外跑。 魏峒也理解德高的心情,想招手喊他,但还是没喊。德存善倒是大声的喊叫:“德高,你干嘛去?回来,拿东西。”德存善全身高兴,德高的娘二十岁就去世,自己又当爹又当妈,德高连个作伴的都没有,三十岁了眼看就找不到老婆,是东觉大人改变了这一切,生活有希望,这娶妻又生子,怎能不高兴。 德高大包小包的又来到东觉家,走路都蹦蹦跳跳,看见唐婉只是黑黑的笑。唐婉装作不高兴的说:“拿这么东西,不想让我回家了吗?” 德高说:“你陪夫人,这么近,你哪天回家,喊一声,我接你。” 玲珑一家人都到另一个房间,这边留给德高和唐婉。德高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唐婉生气的:“我怎么知道?都是你做的好事。” “我以后不让你生气了,如果你对我不满意,就直言,打我骂我都可以。” “夫君说的对,官人说的对。”唐婉把头靠在德高肩膀上,吐吐舌头,撒娇的说。 德高说:“无论在麦溪还是在海晏,以后,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我离开王廷,跟对东觉大人,谋个安稳的差事。” “滇海哪里有安稳?如果不是东觉和勤里将军在这里,王廷的那些骄兵悍将早把麦溪村洗劫多少次了,如果让杜良知道你有二心,这里就不能久留,他们不敢对付东觉,但怎么不拿我们出气?” 德高说:“杜良觊觎王位,对滇海又行不轨之事,我们这些侍卫要么替他继续做伤天害理之事,要么就无缘无故的消失,离开杜良,离开王廷,才是长久之计。” 在众人期盼中,玲珑生了个男孩,一家人情不自禁,唐婉一直陪伴着,也逐渐显现孕相,这喜事连连。 德高离开王廷终于等来了。 东觉对德高说:“杜良大人答应给我几个侍卫,下个月中旬,小年前杜良大宴群臣,最为可能,不要错过机会。” 德高领会,机会难得,并且只能成功,要做的不动声色,天衣无缝,自己也要努力。 腊月二十三,德高给领班请假说自己肚子疼,要请两天假,不参加执勤站岗,德高就留在宿舍。 第二天小年夜,杜良在自己府中大摆宴席,权贵重臣,,齐聚一堂,莺歌燕舞,杯箸交错。 酒过三巡,东觉趁杜良酒兴大发,东觉凑到杜良面前,举杯祝庆说:“军师万寿无疆,滇海之幸,万民之福。”东觉一饮而尽,杜良也喝了半杯。 ------------ 第七十一章东觉使计得德高 孤园英雄寻良策 第七十一章东觉使计得德高孤园英雄寻良策 静园难静心,处世非常人。 昏主蛇蝎心,忠心哭孤魂。 东觉观察杜良被吹捧的志得意满、狂妄自大,醉眼朦胧,正到火候,跪在杜良面前,低拜谢,笑言奉承道:“大人海量,我等望尘莫及”。 他嬉皮笑脸,话锋一转说:“大人您给的十个卫士,属下今天能否带走了?大人没忘记吧?更不会不认账吧?” 杜良见滇海能人跪伏于自己面前,瞬间面子拉满,借着酒劲,哈哈大笑,说:“老夫一言九鼎,今天,现在就给你,快点弄走,不然老夫后悔,就不算数了。” 他摆手对尹健说:“尹总管,你集合队伍,就我...我府上的亲卫,让他挑十个。” 尹健知道杜良上次也因喝酒,东觉说自己身边连个保驾护航,信得过的人都没,想从杜良府邸亲卫中挑选十个人,杜良当即就答应了。 杜良本想让兴茂监督和制衡东觉,不曾想,兴茂智慧谋略都低几个层次,在西山岛被东觉的一个属下收拾的服服帖帖,无计可施,兴茂算是成不了气候,还要再往东觉身边派遣自己人。自己不好意思说,不曾想,东觉自投罗网。一来监督,二来以慰其心,一举两得,两全其美的事情。 这么长时间了,尹健以为东觉忘记了,没想到今天又提起,还立马要人,人是杜良的,尹健也少不了什么。 尹健对着门外喊道:“长孙遐,来,集合亲卫,厅堂,让东觉大人选人。” 尹健给长孙遐使个眼色,对方领会尹健的意思是别把他的人让东觉挑了去了。长孙遐还真不知道哪些是尹健大人的人。 长孙遐看了眼杜良,杜良嘴里嘟囔着:“看我干什么?再看把你眼睛挖了泡酒喝,没听见尹健大人的话,集合,十个人,让东觉大人自己选。” 长孙遐被杜良的话吓得一溜烟跑出门外,吹起喇叭就把人集合起来。 德高一直盯着外面的东西,见长孙遐集合人,赶紧站在队伍里。 东觉佯装醉意,装模做样的在队伍面前随意的直来直去,不多不少,连上的高十个人,东觉对杜良说:“大人不心疼?我真的要带走了。” 杜良“哈哈大笑”说:“言而有信,老夫来都是说一不二。” 东觉给早在门外侯着的童各招手,童各进来把人带走,出了杜良王府,把德高送到了海晏船厂交给凌空,德高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其他人被带到抚仙城,因为东觉只对德高知根知底,其他人需要筛选调查和培养,视人而用。 德高连夜被凌空带到西山岛,他要和闻起一起负责木料石材的供应,并监督西山岛的开发。 妻子和玲珑在一起不必操心,父亲精神矍铄,也非牵挂。东觉性识甄明,精力不倦,苦身勤里,以报东觉知遇之恩。 兴茂实在无能,虽然在西山岛无立锥之地,但也总想着插手。经兴茂采伐的建材,多浪费。 东觉多次在杜良面前弹劾兴茂,东觉对杜良说:“属下总览抚仙城的建造,海晏码头已全面投入使用,王城需要大量的木材输送,做防腐灭虫的处理,万一哪道工序把关不严,将对龙船是毁灭性的。对于宫殿雕龙画栋,梁椽立柱,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才能功勋万年。 兴茂敷衍了事,木材长短不一,种类繁杂多样,大小树木尽砍尽伐,涸泽而渔,西山岛是大王的西山岛,更是军师您的西山岛,她形如美人卧睡,采石伐木不能动气形,更不能乱神错姿,不然滇海之神动怒,王城气数有影响。” 杜良显然没有想这么长远,想想东觉言辞不无道理,就说:“兴茂这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干什么能成?你就看着给他安排个差事,不要天天惹是生非。” 东觉说:“他愿意在西山岛就在西山岛,愿意回抚仙城就回抚仙城,但不能过多干涉王城和龙船的建造。” 杜良甩锅说:“你的人,你看着办,让他苟延残喘,也不枉费跟随自己君臣相伴。” 东觉说:“军师尽管放心,不会亏待他,只要他不无事生非,扰乱王城建造,我就不会为难他。我不杀生,每天吃素参天,祈祷滇海万代盛兴,祈祷军师您能万寿无疆。” 杜良对于东觉的话也不全信,但对于奉承的话还是喜欢他,对于一心一意修建王城的东觉还是要用。 抚仙城工期已进行了两年,宫阙城池拔地而起,已见雏形。西山岛原石巨木和海晏码头一样,堆积如山,随处可见,等待龙船运送。 岛屿满目疮痍,触目惊心,再这样采伐下去,这不会沉没的汪洋龙船巨舰,还有风姿万千的睡美人,就毁于一旦,沉入海底,永无天日矣。 东觉派出数队人马,东南西北,滇海内外,他要寻找石材和木材替代之地。一年四季,寒暑冷暖,这建造王城,最重要的人。抚仙城、海晏和西山岛,加起来已超百一二十万。 抚仙城就有七十万,民夫劳工按月攻击,分工种管理,少的工种百人,多的工作十万之众。比如土木和泥瓦工,每个工种都十余万人。雕刻工万人,缝补洗浆工不足千人,医疗药物工不足百人。工种繁杂,分工很细。 参照军队管理模式,和供给衣食米粟,分队成班为组,五十人为一队,十人为一班,三人为一组。有队长、班长和族长,十队为一团,团的管理人不叫团长而叫都统。三团为师,师的长官称为经理。三师为一军,军的由董事掌管,东觉直接管董事。军、师、团和队里面配比不同的工种,分工合作,人员变动统一协调,井井有条。这区别于军队,以防引起杜良的关注和猜忌。 管理问题不大,吃饭是最大的问题,半月供给一次粮食和蔬菜,供给在最开始的一年内很稳定,一年后就断断续续。 童各带队各地催粮征人,黄标懒政惰政,对民部职责置若罔闻,自己狂征暴敛,家中府库堆积如山。但天天哭穷,阻止赋税和政绩民夫供给于抚仙王城。 东觉上报给军师和大王,都无计可施,一筹莫展。东觉对军师说:“滇海偃旗息鼓,枕戈待旦已数年,现抚仙城万一停工,等于报废。建议滇海耕工相伴,一家两男取其一,三男取妻儿,不征女工,留其耕田纺织,以续补亏空。如若全民修建王殿,十年之后,将无以为继。”杜良听而不用。 其实东觉心里很清楚,滇海十室空五六,田地荒芜,民藏人逃,田陌无人夫,耒耜锈蚀,渔网腐朽,猎叉虫蚀。 各地大小官员克扣截留,打着大王的名义征收赋税,农户所产几乎征收殆尽。 民以食为继,不吃饭就没有力气干活,杜良只得派遣大量兵士驻扎村寨乡镇促夫纳粮。高压之下,民怨载道,漂浮遍野。 东觉本想把民情汇报给杜良,但想来杜良本就是穷苦出身,不可能不知道民之疾苦。但现实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享宫廷乐。 执迷不悟,任何时候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对于抚仙王城烦心事很多,解决不了吃饭问题,就如法稳定人心,更谈不上王城进度和质量。对于杜良向抚仙派兵镇压,东觉极力的不赞同,监视民夫,打骂体罚,甚至视这些每天沉重的劳作人生命如蝼蚁,生命堪忧,积累民怨。东觉当然知道这是机会,但无人组织也不能形成力量,自己当然可以组织,但火龙果那边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就连突觉的消息也是模模糊糊,所以这时机还没有成熟,一旦被杜良发现蛛丝马迹,牺牲的不只是自己一个人,数十万上百万民夫可能都会被杀戮。 现在滇海积蓄补充粮草,人要吃饭,牛马要吃草,这草倒是好搜寻,粮食可就是无计可施了。 东觉只带童各一人,私下里,悄然无声的去拜访起哈将军。赋闲在家的起哈将军。 起哈先是闭门不见,起哈只带艾扎和杜良爪牙遍布,耳目众多。他不想让勤里和东觉因自己受到牵连,自己虽然无回天之力,但东觉不一样,他胸怀天下,志存高远,前途不可限量。 重臣串联之忌,朋党之嫌,想来是被戮杀和镇压的,东觉自然知道利弊得失,艾扎和杜良卸磨杀驴,王廷重臣都避而远之,起哈劳苦功高,并非为己,也没有谋反对抗,而是功高盖主,被夺兵权,囚心禁身,这说到底就是杜良嫉妒和害怕起哈的能领。 对于这样对艾扎王廷和滇海都忠心无二之人,自己不来看望,更显得滇海世态炎凉。东觉不怕艾扎和杜良说成朋党及谋判之人。无论明目张胆还是偷偷摸摸,自己都应该来看望一下让自己敬佩之人。 东觉急于见起哈,是商量滇海万民之苦的现实,不解决耕种渔织,抚仙城就无人可用,滇海无粮,王廷无民夫。没有持续的劳动力,何来建造王城,工匠民夫因饥饿减员严重。 每天都有千百具,因饥饿疾病死亡的尸体,被远抛在天帽山山涧,那里成了堆积尸体的死亡之地。 之所以把尸体运送到天帽山,这是杜良观天察象,只有到那里亡灵才得到镇压,永不复生。杜良害怕亡灵汇集阴气报复王城,所以才命令东觉,把所有人尸体都抛洒在那里。 童各在门外藏身警察,东觉翻墙进入起哈庭院,家丁老奴窦胤见东觉只身一人,就跑去给起哈报告。老奴窦胤原是起哈一步卒,妻儿病故,独自一人成了起哈的亲卫,又因战争负伤腿残,忠心耿耿,起哈呆在身边。起哈将军一生未娶,孤独无助,两人相依为伴。 起哈精神不错,知道自己走不出这个小院,这就安身立命,颐养天年。 此时正坐于庭院小池垂钓,听见东觉的脚步声,也不回头,说:“稀客,不走寻常路,快些给将军看茶。” 窦胤认知东觉,并隐约知道起哈和勤里情同手足,都是鲠正忠诚之人,这东觉又是王廷大匠。 他给东觉泡了一杯苦丁茶,放在起哈身边石桌之上。东觉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苦涩难咽,回味甘甜,东觉边喝茶边环顾四周。 这院子一点不小,原为飞起的军营,多数房舍都飞起拆除,只留下起哈将军现在住的三间住舍和两个偏房。湖光山色,林木苍郁,幽静的显得凄凉。这是目光所及,另外林木深处不知何物,东觉之前来这只是在这里池边屋前,以前的军营更是没有来过。 水域百亩之多,波澜不惊,对面水草丰硕,树木苍翠,如有功成名就赋闲养老这里倒是好去处,但这罢权囚禁,真的显得悲凉凄美。 西山岛的居民算是保住了,但这西山岛被采伐的却日渐消瘦。解决王城修建和滇海治理之间的困惑,向老将军起哈寻求帮助。 起哈不是不问尘世,而是不能问尘世,自己死不足惜,牵连无辜就是罪孽。东觉翻墙而入,很是无奈,幽香黯然的茶香,丝滑沁润五脏六腑。喝完苦丁茶,窦胤又端出来这另一种茶,东觉猜想这是之前自己送来的西山岛极品冰岛茶。 起哈收了鱼干,宾主相向而坐,起哈随意问道:“那老东西还没死?” 东觉知道问的是自己父亲勤里,东觉知道父亲和起哈两人不但是师徒还是表叔父关系,自己应该叫起哈师爷或者表爷。 但为了避人耳目,亲戚不相见,道路侧目过。起哈和勤里心有灵犀,不参政务,都为自保,也不再互相往来。 起哈不见东觉也就是为了避嫌,更为保护这个有为的年轻人。 东觉轻声喊到:“我父亲让我给您问好,他说一时半会死不了,你也不能死。表爷,好兴致,每天这静园之中垂钓、茗茶,神仙日子了。” ------------ 第七十二章英雄以茶论得失 杜良试探双乳峰 第七十二章英雄以茶论得失杜良试探双乳峰 一叶映春秋,龙城真英雄。 民生何兴盛?到头一场空。 起哈的苦闷和无可奈何只有自己知道。表面的逍遥难以掩盖内心的苦楚,平常人好做,平产心难容。 起哈知道东觉日理万机,也非单纯的看自己的,“你小子想必不是来打趣的,说吧,什么事?我还能有什么用?”起哈说:“很多时候想起艾项老军师的解脱,他只顾自个的走,还是太自私了,养虺成蛇,悔之晚矣。” 东觉知道起哈一直对艾扎漠视艾项的死,养虎为患,让杜良做大。 东觉没接起哈的话,不然又让老将军又要唏嘘涕泣,就说:“表爷,您藏鞘入匣,宝刀未老,我父亲很羡慕你,这悠然自得。” 起哈说:“羡慕我是假,你不让我伤心是真。苍天是公平的,我杀人如麻,让我孤老终生,这是对我的体罚。我原是不相信因果的,但人始终要走完自己的路,会开启另一个征程,新旧更替,因果循环,应天道法,这是规律。” “就羡慕您看的通达,滇海战事结束,困难未尽,现如今广征民夫,搜略殆尽,滇海陷入恶性循环。如若大王不安民休养,仓廪百姓,即使没有外来侵战,滇海也会陷入绝灭荒芜。” 起哈说:“滇海苦难不在大王,而在杜良,把持王廷,愚弄超纲,加上黄标这样的愚人蠢夫,何愁不忘?杜良已成气候,艾扎也被震慑掌控,回天无力了。” 起哈不由得叹口气,看四下无人,继续说:“当初我劝大王继续休养生息,藏兵储粮于民。当然也反对你接任大匠修建王城,劳民伤财。为此得罪于杜良,要置我于死地。大王一为呵护,再为制衡杜良,才让我苟延残喘。” 起哈轻咳两声,喝了口茶水,继续说:“当初我确实很不喜欢勤里那老小子,怎么就不阻止你呢?后来也想通了,既然杜良有毒蛇吞象之贪婪,你不干,他人还趋之若鹜。怎么样?现在十室九空,岌岌可危,王廷不久矣。” 东觉没有说话,听起哈继续说:“抚仙王城金城汤池,铜墙铁壁,但也不是坚不可摧,这抚仙可是故去王城遗址,传言也是固城金磊,还不是亡了,真诚难以逾越,不可攻克的城池的人民,心里没有民众,置民众于水火,再坚固的堡垒也会淹没于汪洋大海之中。” 东觉接话说:“正为人民而来,民唯食而活,国以民为继。抚仙城对于艾扎或杜良不可不建,征民赋粮迫在眉睫。高强度劳作,餐食断断续续,民无脂膏可刮,田荒粮可产。锈蚀耒耜,虫蛀耧车,百废凋敝,痛心疾首,觅寻良策。” 起哈很是无奈摇头,尴尬笑言:“民谣冲耳,妇孺传唱‘当奶妈的卖儿郎,编织席的睡床邦’,传言多地早就人相食,白骨遍野。王廷却莺歌燕舞,酒池肉林。长此以往,灭亡之象征。” 东觉听老将军慧眼如炬,洞若观火,就直言道:“保护滇海,保护民众,请老将军指点迷津。” 起哈说:“你智慧谋略不在我下,既然都知道,把这些问题解决了就好了。想必这些你也进谏过杜良或艾扎大王。他们也不会不知道,既然知道,又不去做。固步自封,内耗内杠上,悲哀啊。” 东觉说:“决断者不蓍,否定者不卦,我心里很是迷茫,所以找老将军指点迷津。” 起哈端起红陶茶壶,嘴对嘴喝了两三口,啧啧点头说:“这西山岛冰岛茶,配着建城的紫陶壶,简直天下一绝。这春茶,雨露侵洗,雾气缠裹,得天独厚。秋茶涩味偏重,春茶温润回甜,和淘气混合,能名目清心,回味无穷,妙不可言,你小子也有心了。” 凌空常住西山岛,忙里偷闲,就创新和改进了原来制茶工艺。让冰岛茶易于保存,沉香缠绵,醇厚浓郁,不可多得。 茶树生长于山石间,密林之中都是数千年的古茶树,品种繁多,有冰岛茶,白茶,茉莉花,石斛茶。加工工艺不同,分出不同的品质和口味。极品的留给自己和东觉大人等自己人享用品茗。上好当做贡品进贡给大王和艾扎,分散王廷深宫。 这茶具有定神养颜,活血化瘀,驱除百病,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杜良信任凌空超过了兴茂,亲封其为西山岛督尉,掌管西山岛军政,当然凌空效忠于东觉。 西山岛男人出海建造龙船,女人和幼弱病残之人就加工各种茶,凤凰岭王廷和滇海,这一来二去,西山岛茗茶闻名遐迩,各地纷纷效仿,所谓的西山岛茶就更多了品次次和真假。 真正的西山岛珍茗,产量多了,王廷也能享用极品。比如勤里、闫莹和起哈将军所用茶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东觉知道起哈老将军有冠心病和高血压,就嘱咐凌空特意给老将军这好茶。西山岛天池东南岸,三棵茶树,特别是寒冷冬季,风吹天池水汽,覆盖枝叶,犹如冰雕玉切,原来玉树琼花,此时茫茫天池,冰封雪飘。冰岛此树就称之为冰岛树,冰岛茶之名由此而来。冰岛树玉树琼海,远看树高百尺,丈围,叶如翡翠,枝干如玉,直观冰垒玉雕,碧玉天成。 冰岛树只此三棵,凌空命名,不过,茶出名后,为了迷惑人,天池周边古老茶树都叫做冰岛树,茶叶也都称之为冰岛茶。 不过,每年还是把原本的三棵树单独采集,每棵树每年只有五斤,能真正品尝到这茶叶的就可想而知了。 当然西山岛具体详情,东觉也讲给老将军听。起哈足不出户,这茶香陶情醉神,安神顺景之功效,也冥想自然身临其境,登临西山岛,漫步天池。 凌空外方内圆,恭谨微慎,天赐茶缘,自然懂茶,能把茶说的天花乱坠,头头是道。不像兴茂喝茶如嚼蜡,品茗似坏汤。艾扎和杜良对茶也情有独钟,不知道是真喜欢,还是附庸风雅?不过,因此让凌空得到信任和重用,名利双收,也借机更好的保护了西山岛,就连武华也奈何不了西山岛了。 起哈把东觉引到茶上,是茶解决了西山岛民众生命之忧,也抛砖引玉,滇海之神震慑西山岛滥砍滥伐之忧。 但抚仙城民众之忧呢?滇海民众之忧呢?当然停止抚仙王城的修建就能解决民夫之苦,但解决不了滇海之苦。 起哈将军不想再说话,已端茶送客了。 东觉理解起哈的苦衷,如同父亲勤里一样,一己之力解决不了远虑近忧。要想彻底复兴滇海,安居乐业,只能依靠人民,火龙果光复滇海的那一天或许真的能实现。 和老将军起哈担忧的一样,杜良无治国安民之策,无能之辈,昏庸无道。但施奸用诈,愚民弄权,倒是游刃有余,玩弄于人民于股掌之间。 东觉亲自拿了凌空刚发明,研制的茶砖和茶饼给杜良送去。杜良拿着黑不溜秋的块茶说:“浸泡粘合,岂不废弃了?” 东觉说:“加工好的茶叶,再清泉熏蒸重压而成,晾晒干燥,束之高阁,吸取天地之间灵气,如同佳酿美酒,越陈越香。” “茶还有如此做法?” 东觉说:“军师可以尝试一下。” 东觉帮着把茶扳成小块状,放进玉杯里,用滚烫的水洗了一遍,再浇上开水,过滤。前两道红铜之色,汤色清黄。汤如温玉,晶莹剔透,爽心悦目。缕缕轻烟,馨香弥漫,微色醇厚,回甘软绵,妙曼穷极。 杜良细品慢咽,不住的摇头,又点头,连连赞叹词穷啦。杜良不免对东觉赞叹一番。 东觉看杜良意气风发,就说:“这西山岛原叫凤凰岛,和这凤凰岭不谋而合,是为神仙之境,得天护海佑,木材、石材和这茶都是吸取日月之精华,聚合天地之灵气,不可亵渎。” 杜良也似有所悟的说:“幸亏封闫莹为神,幸好在西山岛没有滥杀无辜,这黄标那个手下死有余辜,叫什么来着?” “胡舟。” “对,胡舟,没有敬畏之心,势必遭天谴。”杜良说。 杜良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对东觉说:“这抚仙王城初见雏形,该给王城起个响亮圣洁的名字。” 东觉说:“听大人赐教,这王城也只能有军师您为其正名。” “就叫付仙龙城吧。”杜良说。 东觉摆手叫好,说:“龙乃乾坤成相,圣洁至纯,天威地立,巧茹气氛,我安排工匠立碑,为军师颂德。” 东觉说:“抚仙龙城,内城宫殿布局可见,雨后春笋拔地而起。粮食难以为继,饥饿浮肿,导致病痛增加,亡故不计其数。维系后继,势必要恢复和鼓励农耕渔猎。” 杜良大手一挥,说:“前天,我刚召见了黄标,他已派员四方,安抚民众,鼓励生产,马上就进入秋冬季节,你那边就克服维持,东耕春播,夏秋定会仓满粮足。” 东觉希望如杜良设想的一样,更希望黄标勤政躬身,不为一己私利,头重脚轻。要知道欺地一季,地骗人一年。 黄标色厉内诈,自任职民部,狐假虎威,逼买人宅,广兴屋宇,欺上瞒下,搜刮成风,镇压成性,纵容部下烧杀抢掠。多为非法,民众和官府恩怨更深,简直水火不容。 东觉随杜良登上凤凰岭,双乳峰之巅。东觉手指西山岛方向说:“西山岛民风淳朴,勤劳任怨,茶出下山,富足天下,您看,海天之间,隐约可见水美人。 这是下午,如是早晨,朝阳升起,弯道金光,又如横卧翘首的金凤凰,风姿绰约,姿态万千,滇海之神之地,人杰地灵。” 杜良随着东觉缩指,极目远望,惟余莽莽,陆海明暗之间,西山岛影影绰绰,横卧海中,仙境中仿佛有目光如炬,让杜良恍惚,险些摔倒,他赶紧扶住山石。 都说这凤凰岭最高处,双乳山左峰之巅能清晰可见西山岛,杜良这是第一次看清晰的西山岛,心迷目惑。 自己现在就在这里双乳峰左峰之巅,还不只一次的登顶观澜滇海,但从来没看清过西山岛,几乎是看不见,影影绰绰,似有若无,这看见了,仿佛有种神奇的力量,迷惑杜良的心智,他说不上来,但心里极为迷惑和不适,他不敢说出来,害怕细想成谶。 杜良不喜欢这凤凰岭,民间传言凤凰岭无子嗣,艾扎、黄标和自己都没有子嗣,妻妾成群,日夜寻欢,就是没有一点动静,龙为天,为阳。凤为地,为阴。自己和这凤凰岭凤凰王城相克相冲,抚仙龙城才是自己的覆茵之地。 所以才急于修建抚仙城,关乎到子孙繁衍,千秋万代。艾扎更相信凤凰岭的凤凰飞到了西山岛,那金凤就是闫莹,所以艾扎才鬼迷心窍的和闫莹媾和,以期生龙产凤。 艾扎也急于想搬到新王宫,君临天下,改天换命。虽然想和闫莹行婚媾之事,但艾扎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他解读阿黑奶奶的民谣,是凤凰岭的王城十年之后要覆灭,这正是抚仙王城建好之时,凤凰城覆灭,自己的盛世也就开始了,杜良也这么理解的。 秋韵气爽,天高云淡,行云流水,登高望远,俯瞰凤凰城,一览众山小。杜良冷不丁的问东觉说:“滇海之内谁不服我?” 东觉不假思索的回道:“滇海之内无人不服!军师威加海内,众心归一,一统天下不远矣。” 杜良又问:“滇海之外,谁人不服?” 东觉也没犹豫道:“拖布洛尸葬蛇山,火龙果丧家之犬,都是军师功之功耶。平定滇海,万民一统,军师功之功。滇海之神身在王廷,抚仙新城拔地而起,军师之功。天下谁人不服?封王拜相,民众翘首瞻望。” 杜良哈哈大笑,笑声凝固,突然问道:“突觉那厮,可是没死?” ------------ 第七十三章卧龙谷慰藉英魂 为生存另寻出路 第七十三章卧龙谷慰藉英魂为生存另寻出路 鸡足山上观天下,玉龙苍山洱海畔。 俯瞰江山展画卷,展望未来树风华。 清冷凉意,东觉心里一个寒颤,后背突出冷汗。艾扎从未提起过突觉,这杜良从未忘记过突觉还有自己的弟弟妹妹。 东觉遮面弯腰捡起一个石子,朝着远方狠狠的甩过去,掩饰自己的情绪变化,狠狠的说:“如若见其人,我定碎撕其尸,其父死有余辜。销声匿迹数载,也难逃活命了。” 离开凤凰山,东觉自语道:“这杜良亡我之心不死,不只是要防备,还要防备的能力。” 突觉之众从蛇山之尾猫猫箐,翻越蛇山。一路向西,日夜兼程。半年之后经吕合岭,众人之意还是想寻找火龙果将军,依附大军心更安。 东觉带人又折转回到嵩城。此时的嵩城被洗劫一空,满目疮痍。大火烧烬,断壁残垣,白骨皑皑,龙溪断流,龙泉干涸。鹿角、木楼、堡垒,面目全非。曾经幽森蔽日,藤萝缠绕的的卧龙谷银魂不撒,让人望而却步,心惊胆寒,这也是艾扎屠城之后未驻军的原因。 故迹难寻,山风悲呜咽,林涛呼英灵。悲怆唏嘘,涕泣悲流,突觉带众人一起把白骨掩埋,以慰亡魄忠魂。 王增在正殿一块石板背面,发现了用黑炭书写的密语,突觉辨认似火龙果笔记,这正是十年之约:“积蓄力量,王者归来。十年光复滇海。” 突觉又想起来火龙果之前所言:“保存实力,潜龙勿用,飞龙在天,自天佑之。” 突觉对众人说:“保存实力,发展壮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艾扎把嵩城毁坏殆尽,此地也不可久留,突觉对众人说:“拖布洛将军抱病在身,火龙果将军绝处逢生,敌人也会围追堵截。为实力发展考量,我们现在不易追寻,而应另辟蹊跷,发展壮大我们这只星星之火。” 突觉看了看这群不足两百人的队伍,老弱百人,青年壮士只有三十二人,万一敌人来了,无御敌之策,无抗击之力,白白送死,众人迷茫而渴望的眼神告诉突觉,要凝聚起来,唯一的办法就如同火龙果一样,突出重围,寻找生路,他继续说:“道理很浅显易懂,如果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蓝倒单损,如果放在两个或者三个篮子里,我们都保护这些鸡蛋,完好无损的几率就会增加。” 众人点头,口袋接话说:“只要我们能活着走出这滇海,就能等待光复滇海的那一天,火龙果将军带领数万人已突围,艾扎以为胜券在握,他指示暂时替我们保管滇海。大家看看这嵩城就知道,白骨皑皑,这很清晰的辨认是凤凰王城的兵士,银魂不撒,不能入土为安,这样的大王,我们留下来能安居乐业吗?” 人群中有人带头大喊:“不能,我们都听突觉大人,相信突觉将军能给我们带来希望,他走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 良永也说:“现在艾扎骄傲自满,这嵩城没有伏兵,整个滇海也处于庆祝之际,远走高飞,我们就翻越蛇山,朝着吕合领方向,再往前走,就可能是我们的希望和未来,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那里远离滇海,丛林苍郁,山川河流,平坝之间,易于隐藏,容于取食,可谓柳暗花明。” 突觉没想到小小年纪的良永有如此见识,他没有接良永的话,也未给众人介绍这是勤里将军的公子,现在前途未卜,要保护任何人。 王增也说:“我们虽有百人,但一个都不能少。要想有集聚力和战斗力,必须形成统一的指挥。散沙难聚,单丝易断。我提议我们选举突觉为我们这支队伍的最高指挥官,一切行动听指挥,并且成立三人领导小组,大家现在进行推荐选举,同意突觉为最高领导者请举手。” 众人高呼:“我同意,唯突觉马首是瞻。” 人群中余隆平高喊:“我选举突觉、王增和口袋为我们最好三人领导小组,突觉为首。” 良永也说:“我也同意。” 本来都是为逃命,能者上,现在整个卧龙谷龙无一人,见不得火龙果将军的影子,自己的这支队伍本就是突觉带出来的,众口符合。这百人之众瞬间成为一只有组织的一个整体,核心力量就是原跟随突觉的军武之人。 突觉听闻艾项坠崖,杜良残杀余从,杜良认贼作父,真假难辨,闫莹被囚禁,滇海百业俱废,民不聊生。 滇海终究是是非之地,又有三三两两的老少民众归附突觉,队伍总计两百三十一人,又从猫猫箐翻过蛇山,第二次到达吕合岭。 保存实力,司机而为,经龙潭到南华。在南华建军整编。 挑选出一百八十人,建立三军。口袋五十人为前军,口袋亲领尖兵二十人为第一队,第二队灵动十五人为机动队,第三队余隆平十五人为整个队伍之后,负责后军的保卫。 突觉中军八十人,三队分辨为突觉三十人,赵海涛和明玉宋各二十五人。中军负责百姓老弱之众安全保卫。 后军五十人由王增指挥带领,多是年长兵士,七十九是从民众百姓中选拔康健之人,并无从军经验,王增带三十人,良永领二十人,负责整个队伍的后勤保障。 三军建立,立帅树威,明政令强法度,规矩方寸,尽在其中。 三百人全民皆兵,最高指挥者是突觉,突觉对众人说:“别看我现在队伍少,这些就是我们千军万马的根基,为军为队者把十人百人领好带好,将来可带万人之众,为将为帅。” 众人兴奋不已,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美好的期望,突觉很是严肃的说:“刑法不以禁为奸,礼孝不以防其欲。要执行严明的法纪,才能形成强大的战斗力,团结就是力量,令行禁止,奖惩分明。” 王增当场宣布了纪律,说:“盗抢等无故扰民者严惩,杀人奸淫者死罪。令行禁止,为民而战。” 这些出生入死的兵士,生死与共,血脉相连,亲如兄弟,没有翻不的山,没有涉不过的水。山高人为峰,人定胜天,潜能无限,仁者无敌,勇往无前,定能战无不胜。 突觉鼓励自己,也鼓励战友,战胜敌人,首先战胜自己,人生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那我们就用十年的十年来塑造一个新的自己,重回滇海,将是我们自己的滇海,安居乐业,幸福安定。 众人都异口同声的说:“我们都听您的,您是我们的领袖。令行禁止,团结一致。” 突觉说:大家都认可我,我也不负大家,令行禁止确保我们自身的纪律性,团结一致保证都能力量。” 王增也说:“突觉大人也会和火龙果将军一样优秀,事前计划,事后总结,预则立不预则废。” 突觉说:“这句话就是火龙果大人的座右铭。我们是这支队伍的中坚力量,也是未来大军的中流砥柱。每一个人都历练成长为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现在百人,以后千人,万人功到自然成。众志一心,齐力断金。相信自己,一切皆有可能。” 老人路邕得到鼓舞,主动请求做书记记录,他识文断字,用木炭在芒蕨树皮上作大事记,写成芒蕨书。 芒蕨树震天蔽日,果实有两片薄薄翼羽,在果实成熟之时,风吹来,漫天的果实就像飞机的螺旋桨一样,能飞到很远的地方,在滇海湿润的亚热带气候滋润下,果实落地生根,孕育新的生命。果实提供给飞禽走兽美味的同时,也散播了种子,星火燎原,往返循环,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在跋山涉水,泥泞沼泽,风餐露宿,风雨无阻,日夜兼行,为寻合适的落脚之地继续前行。 队伍里出现了采集草药的郎中,缝补的裁缝,制作箭镞兵器工具的匠人,接生祭祀祈祷的萨满婆。 每个人都充满了信心,看到希望,为未来而努力,为梦想奋进。 一路山川河流,丛林荆棘,荒无人烟,也不知走了多久,从夏天走进秋天,层林尽染。从秋风走进冰霜,风寒气冷。翻雪山,过草地,秋去冬来。虽然远离了刀光剑影,恶魔险境。但远离了滇海故乡,前面是云雾缭绕的苍山洱海。 身后的水域远离了,前面的水域又出现了,只不过这里不已不是滇海,而是陆地中的湖泊,苍山之下,洱海之滨,人迹已现,生机勃勃。 崇山峻岭中,面前这鸡足形状之山峰,最为峻拔挺秀。东觉对众人说:“面前这山形如鸡足,应该叫做鸡足山。” 王增选一依山旁水,开阔之地,安顿民众,埋锅造饭,就地休息。 突觉等待口袋侦查的同时,带领邓海涛、宋明玉和良永及五名年青兵士作为侍卫,登穿林攀岩,一路顶天柱峰。虽然从乡野之民探听到前面苍山下有洱海,民聚之地。知己也要知彼,突觉已派遣口袋先前侦探,这登山目的也为观察周围地形,选择安身之处。 黎明时分的鸡足山云雾缭绕,明暗相间,穿行密林之中,巍然窥天,奔走攀爬,汗流浃背,冷风凉意,虽气喘吁吁,倒也神清气爽。 登顶天柱峰,红日出东方,光照万里,云蒸霞蔚。霞光、云海、松涛,波澜壮阔,三人昂首振臂,做高呼状,吐纳天地之气,展望万里河山。 突觉转身看身高近七尺的良永,对海涛和明玉两人说:“这小子长的快,一路而来,不输你我,真是将门无犬子,只是身体单薄了些。” 海涛拍了拍良永的肩膀笑着说:“年龄还小,多加历练,智勇双全,后生可畏。” 良永垫起脚尖,挺了挺身,斜眼与身边的玉明比了比肩,感觉也矮不了多少,耸了耸肩,擦拭着额头的汗说:“下年我就十六岁了,我是大人了。” 众人大笑。 明玉仰头突然大喊道:“快看,西北天空还有月亮,东南日出,日月同辉,我们在金山上一样。” 突觉说:“这山,磅礴大气,高耸入云,上下观看都形如鸡足,就叫鸡足山吧。你们看北有雪山,如玉龙盘恒;西有苍山,依山碧水,如青龙横卧,也如人耳。” 良永见众人叹为观止,不言语,他接突觉话顺口说:“北边的雪山就叫玉龙雪山,西北的苍山耳海?怎么样。” 众人点头,突觉说:“很形象,不知道当地人怎么个叫法?日照金山,我们所站之所应名为金顶,看着漫山的杜鹃花,待到春夏之交,定会是花的海洋。现层林尽染,林如松涛海浪,胜如画卷。鸡足山应会成为灵山,天下安定,国富家兴,游览此山观天下,可谓浮想联翩。等我们有了容身之地,再来此重游,立碑树祠,供后人观瞻纪念。” 明玉拍手叫好:“这名字好,风景如画,名字更是锦上添花,看山水名如其形,名山大川,千古之后有人能想起你我,人生足矣。” 突觉说:“不要只顾感叹,小心凉汗风寒,到岩石避一下,寒气侵袭了,小心生病。口袋前往之地正是洱海,气势磅礴,得天独厚,乃天选之地。” 突觉众人退到岩石旁,突觉手指苍山耳海说:“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口袋出发一日一夜了,应该快回来了。我们下山。” 山巅,远望的突觉说:“樱花也叫马缨花当地人也叫杜鹃花,还叫、红杜鹃、映山红、艳山红、艳山花、清明花、格桑花,这里是高山杜鹃,植株硕大无比,花开富贵,如团团火焰,漫山遍野,滇海蛇山,天帽山都有,但没有这经过漫长冬天的冰霜雪雨的侵袭和考验,待到山花烂漫时,整个苍山耳海都会我们的笑声了。” 身披霞光,穿林海,沐松涛,风清意爽。登山临天下,一览众山小,回味无穷。 ------------ 第七十四章洱海苍山救苍生 争权夺利惑人心 第七十四章洱海苍山救苍生争权夺利惑人心 风花月雪云水间,碧池连天映苍山。 醉是游人美风景,古往今来有笑谈。 王增因势利导,埋锅做饭。众人警戒、捡柴,挖野菜根茎,采摘干果,各行其则,分工合作。 直到晚饭后,口袋才精疲力尽带人归来,疲惫不堪出现在突觉面前,各个衣衫破烂,满身蛛网和尘土,却难掩兴奋。 口袋给突觉使眼色,东觉会意。口袋四人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年轻人好胃口,使不完的力气。一日一夜,绕洱海一周,奔走二百余里,干粮食尽,风餐露宿。 口袋带去五人,现在只归来三人。东觉也知道口袋要告诉自己这蹊跷之事,未急着寻问。 突觉看口袋吃饱喝足,把他带到僻静无他人之处,突觉说:“说吧。” 口袋报告说:“我们一路向苍山,走洱海,从幸福沟北绕王帽山。沿海边疏密村舍,主要集中于白石和龙潭之间。我们从村寨背后穿越隐仙溪,避人耳目,奔驰而过。” 口袋接过良永递过来的凉开水,一饮而尽,继续说:“我们从洱海最南端长发寨沿这边海岸向北,却没有西岸平坦通途。这东岸悬崖峭壁,山高坡陡,几乎没有人家。到芭蕉箐已一周,我就返回这里。” 邓海涛很想问口袋,为何知道这地方叫洱海,名字明明是我们刚在鸡足山上起的,但他没有问。 而听口袋继续说:“从王帽山走西岸,由北向南。其洱海统领所在之地的大理城,就在隐仙溪前。从其城廓,房宅和祭祀神坛辨识人口在数万人以上。这苍山洱海尚白,多是白墙青瓦,厨房、畜厩和有场院的茅草房,或一正两耳,三方一照壁,或四合五天井的瓦房。卧室、厨房、畜厩俱分开。山中多为上楼下厩的草房、‘闪片’房、篾笆房或‘木垛房’,炊爨和睡觉常连。言语却能听懂,但是我们未敢交流,偷看窃听而已。农耕为主,渔猎养家,春播秋收,夏长冬藏也不例外。” 口袋喝口水继续介绍:“东岸居民稀少,道路崎岖,障碍重重。当然两边我们沿途都做了标记。” 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说:“好像所有村寨有了什么瘟疫,给整个洱海蒙上阴翳,民众惶惶不可终日,其对于现在的统领也并不爱戴,传言原统领被驱赶销声匿迹于山林躲藏。” 突觉本来要口袋歇息再做商量,口袋说:“不累,苍山倒影碧水,善融水秀,确实是好地方。西岸有大面积冲击良田,可养育千军万马。果蔬、药材更是遍地分布。山水相依,风华物茂,耕耘于田陌,渔猎于山水。这洱海是为天然藏兵习武之地......。观其奇装异服,言语相通。男人多彪悍,面黝黑,皮糙肉厚;女人面白肤静,多柔弱。风俗多同于滇海。” 突觉灵机一动说:“这对于我们或许是个好机会,但不知怎么能联络到其原来的统领?”众人点头认可。 这些信息足矣说明这里人口众多,结合从鸡足山天柱峰观其山地地貌。人口主要集中于西岸南端,人口多是好事,但是如何为我所用,只是和平相处还不行,必须融合贯通,突觉苦思冥想,运筹帷幄。 宋玉明憋不住的道:“我说口袋,你怎么知道苍山下是耳海?我们在这鸡足山天柱峰俯瞰其全貌,山水蜿蜒如蛇,又像人耳,刚给他起的名字。” 口袋也很吃惊的说:“不会吧?你们起的名字?我这是听当地人说的,是‘洱海’,不是‘耳海’,耳朵的耳有水,同音不同字。”众人恍然大悟。 突觉也说:“这些山川河流都记下,入乡随俗,就叫‘洱海’。” 突觉把王增、口袋、灵动、余隆平、海涛、玉明和良永集合起来,召开进发洱海前的军事会议。大家七嘴八舌,献计献策,议论纷纷。 突觉最后总结命令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老弱病残和妇幼留置幸福沟地域,把部队合编为三个分队,我带领五十人,王增带领五十三人。口袋带领口袋、灵动、海涛、玉明再加挑选最最精锐的五个人组成尖兵机动。余隆平选所用之人,准备瘟疫瘴戾防身之药,出发前,每人水壶灌满,以防不时之需。其余由良永带领留守幸福沟守护民众,司机待动。” 众人分头准备,唯有良永撅起来嘴,心里极为不高兴。突觉早已看在眼里,众人走后,突觉对良永说:“在金鼎你还说自己长大了,我问你,是冲锋陷阵重要?还是保护这些老弱病残妇孺幼小重要?” 良永低声答道:“我长大了,不怕死,弓马骑射不输给任何人。” “我们都不怕死,如果我们想死,我的目的地是凤凰王城,不是这里。不怕死和不能死是两回事,什么叫保存实力?” 良永低头不语。 突觉继续说:“人总会老,砥砺前行的就是为国为家,一个都不能少,这些老弱需要我们保护。这些妇孺年幼是我们的未来和希望。” 你还是夸奖我,我也正面给你看了,一路上我不比任何人差,你为何不让我到前线,单独执行任务都可以,缩在后面丢死人了。” “都重要。”良永喃喃的说。 突觉语重心长的问道:“这些老弱病残之人,生下来就如此吗?” 良勇摇摇头,被突觉看的躲闪着眼睛,听突觉继续说:“他们曾经也意气风发,心中的梦想至今未曾泯灭,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之所以辗转千里,就是一个都不能少。冲锋陷阵重要,保护他们更重要,你年轻,心细,有能力,所以才把他们托付于你,他们身体残疾,但是心不参加,必定是我们立足于洱海的依靠和脊梁,我们开辟道路,和睦当地,等着你们。” 良勇虽然体会不到突觉的良苦用心,但他知道一个都不能少,这些身残志坚之人曾经是自己的榜样,总归有人照看,他对突觉说:“我保证完成任务,一个都不能少,等你们的好消息。” 其实突觉知道良勇年轻气盛,勇往直前,视死如归,有时心浮气躁,难以沉稳。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沉淀他的脾性,二是积累自己的口碑。勤里将军两个儿子都是将才,需要成长。 突觉对良永说:“让你留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期间,你们采集药材,修正家什和器械,但要确保安全万无一失。” 突觉为先锋,王增断后,分兵两路越过王帽山。口袋为尖兵,暗地里搜寻猎物,为主力保驾护航。 仰望苍山,植被茂密,郁郁葱葱,巍峨连绵,山高水长,破布峡谷,把苍山分割的千沟万壑,风雨自然梳理得慢坡而下,一直延续到洱海之中,留有大面积可以开垦的良田,水草丰美,沼泽遍地,好一处休养生息之地。 风从北来,在整个水域峡谷关口猛烈肆虐,越往南风月小,气候越温润。洱海碧海蓝天,波光粼粼,鸥鹭翻飞,山披霞光,水荡七彩,一副山水好画卷。 这片天空异常的美丽,蓝天上的白云,有时像一只只绵羊,那白色的绒毛清晰可见,风一吹马上就变了形状,又像一支军队过后路上飞起的白色灰尘,白云在蓝天上千变万化,蓝天下就一波碧水,碧水倒映着蜿蜒起伏的一道高墙一样的山峰,在水气上升中,山如黛,水如墨,微风拂面,凉风习习,好一处山水风景画。 隐仙溪前正是苍山之下,洱海之滨最大的村寨大理寨,南北蜿蜒数十里,临水辟田,依山耕地,日出而作、晨炊星饭、农闲渔猎,已形成稳定的农业和渔猎。 大理城现在代理统领白文琪是族长和统领白文武的堂弟。爷爷白万世去世后,白文武的父亲白斌先去白万世病故。传嫡不传长,白万世去世前就把苍山洱海族长之位传给当时不到十岁的长孙白文武,紧接着白文武被苍山洱海十宗族选为大理城的统领。 白万世托孤二儿子白忠厚辅佐白文武掌管大理城,统御苍山洱海千里之域。没想到白忠厚两年后也病故。白忠厚病故前任命自己长子白文琪为副统领,以期辅佐堂弟白文武。 大理城宗族长兼统领白文武,兄弟姐妹排第九,人称白九,年方二十,是故去老族长白万世的第九个孙子。 白忠厚九子,白文琪为大,八个弟弟,三个成年,五个未成年,都授予大理城将帅千总,掌管城池禁军,把控苍山洱海之地。 大权在握的白文琪,驱赶白文武,独掌大理城,理由是白文武失民心,遭天谴,导致苍山洱海瘟疫遍布,十室去其三四。 自从爷爷白万世去世那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当年冬季天降大雪,第二年夏天又酷热难当,先是鸡冠箐出现死亡之人,接着四散蔓延,不到两年整个苍山洱海瘟疫迷茫,甚至空家而绝。 恐慌冲塞,不可终日,就连白文琪也死了三个弟弟。怨声载道,十个宗族各自为政,互不往来,苍山洱海成为死亡之地。 成年的白文武,无计可施,在大理城度日如年,随时都有被绞杀的危险,索性出城寻找消灭瘟疫的良药妙方,自此白文武再未能回大理城。 白文琪自封统领之年八年之久,苍山洱海十族民众也认可了这一说法,但族长重任是白万世认定传位的,如要要改变族长必须十个宗族长六个以上同意方可成功,因从未集中会议,目前只有两个认可,所以这个族长整个苍山洱海承认的也还是白文武。 白文武淳朴耿真,心存善念,他是爷爷白万世带大,又是家中独子,从小就随白万世走遍苍山洱海。 百万世六十而终,未竟事业就是让苍山洱海人丰民富。甚得众心,归附民望,十个宗族中的魁首。 白文武也要学习爷爷,造福民众,重新一统苍山洱海。无奈自己年幼少智。被心计的白文琪暗算。 白文琪,性严酷,残暴非礼,不依法度,雄伟有武艺,好高骛远,狂妄自大,多勇寡谋,他认为有无能之吏,没有不可御之人,只要够狠,都会听话,独掌大理城的白文琪,狂征暴敛,草菅人命,杀人如麻,只要意见相左,不归附之众,就大开杀戒。 白文琪在大殿前立四柱,人在其中,四柱用丝麻之绳捆绑四肢,中间用木棒绞索,直至把四肢生拉硬拽肢解分离。更甚者把人捆绑立柱,刀剜抽其肠子,叼衔猎狗之嘴,鞭打狗奔跑,拉肠殆尽,再斩其首,悬挂道边。 挖心凌迟更是家常便饭,杀人取乐,无所不用其极。更是奸淫妇女,寻掠苍山,争夺洱海,见美娇人妇女闺,或抢于府邸,或杀于其宅。 更是聚敛唯利是图之人,以壮大声势,威逼十族,强制万民,导致怨声载道,惶惶不可终日。 苍山有歌谣为证:白家出两子,根正逃密林。偏生占高堂。高堂鬼魅生,啃噬我骨肉。 洱海也有歌谣:白家子弟本为民,狂征暴敛害苍生。一人战瘟疫,一人专害人。 白文武立志寻找解救良方,救苍山洱海于水火,奔走于山林,出没于洱海,风餐露宿不知住处。 他每天早出晚归连绵起伏的大山之中,深水之下,苦苦民寻,然而让他很沮丧,寻而不得。眼睁睁每天见人丧命。为此他想翻越苍山,或走过雪山另寻生路。 于此同时,伪统领白文琪四布传言:“白文武舍民弃家,因其非父白斌所亲生,更不是血缘嫡子。没有资格接任族长,更没有颜面占据大理城。根本没有把苍山洱海万民放在心上,隐居于山林水涧。瘟疫不去,就是在惩罚我们让德不配位之人当统领和族长。如若不才,我愿意为我那不争气的弟弟赎罪。” ------------ 第七十五章白文琪妄想掌权 白文武孤掌难鸣 第七十五章白文琪妄想掌权白文武孤掌难鸣 黑山白水难安居,利欲熏心掘坟墓。 众怒群起需待时,救民水火不宜迟。 心虚的白文琪虽然大权在握,但因瘟疫导致十个宗族几乎没有来往,他对于统领职位信心满满,能者上,自己有五万大军,足可以灭掉其余九个宗族,即使最大的艾罗宗族也只不过两万虾兵蟹将,就是因为艾罗暗中支持和收留,白文武才得以苟延残喘,四处乱窜,纵横联络其他八个宗族,企图倒戈自己。 白文武重兵在握,艾罗不得不蛰伏藏兵,和以前一样向大理族白文琪进贡,比白万世在世还要多,表面上实际已承认其统领黑山白水之实。 但对于族长之位,一直毫不松口。白文琪送去十八封书信,请求艾罗族长首领艾罗来大理参加祭祀大会,以选定族长。 但艾罗都以地处仓上腹地,山高路远,瘟疫遍地,年老体弱,感染疫疾一病呜呼。并且艾罗让人散布说:“有人看艾罗男老体弱,乘人之危,趁火打劫,觊觎窥探并想吞并艾罗宗族,所以才让艾罗冒着瘟疫感染的风险到大理城参与祭祀。” 大家都知道祭祀当年白文武听从十个宗族的意见,封存的祭坛,其目的就是避免因聚集而导致宗族灭亡,除非有最高族长的名义宣布解封,或瘟疫消除,重开祭祀之举。 十个宗族分别为大理族其治所大理城为喜洲之地。南有邓族在邓川,北有关族在下关,东宾族在宾川,西边就艾罗族在漾濞。鼓山族、银桥族,蛇山族,石门族和洪门族,这后五个宗族人数少和地域都小,但都归附于白文琪。 鼓山族的族长施袁,和银桥族的隗泰,每天都在大理城和白文琪鬼混,狐假虎威的欺男霸女,唯利是图。 所谓的祭祀包罗祭祀本身,苍山洱海每年春月的第三天开始连续七天,举行祭祀,庆祝丰收,期间如封候拜将,宗族长或统领更换等等要在祭祀活动中由族长宣布。 另外祭祀的头两天为祭祀活动,后四天为互市,最为鼎盛时期,方圆千里,特别是苍山洱海民众倾家而出,禽兽花鸟,粮秣牲畜,几乎所有物资都到这里交换和售卖。 大理城北一里地隐仙溪从花伸祠转入经云水,奔流入海之。这祭坛名为喜洲,南有云溪,后有花伸祠,前有洱海,北为大理城。 苍山之下,洱海之滨,依山建造高九九尺祭坛,呈现东西而建九千九百九个台阶,九百九台阶为一平台,共十一个平台,平台有神祠,里面放置祖宗尸骨和灵位。祠堂两边为花街。 这食堂房舍,或这花街集市,因依山而建,每一层都和山势相得益彰,没有左右两边没有显得险要高俊,只是站在水边仰望祭坛,气势恢宏,磅礴苍山。如苍龙出海,似飞龙跃天,乾坤震慑,万民敬附。 最高层,为祭坛,靠山九步为上圆下方的九层祭坛,黑檀门窗,楠木梁椽。 这祭坛原为白万世前十八祖白方天所建造,已历六百三十年,纚风沐雨,雷电霹雳让其乌黑发亮,黑种透红,红中黝黑,视为神物,只有十个家族再次宣布苍山洱海总族长才登得到万民拥护,死后才被敬放着层层神龛祠堂。 祭坛高层九丈高,对上内拱外突顶立黄金通天柱,九尺九寸,最顶端为拳头大夜明珠,日夜灼灼生辉,这通天柱上通天,下连地,乾坤混元,定主震川,也做避雷之用。 祭坛前巨大方鼎,三人高,长三十丈,宽十九丈。看似原石雕琢而成,色如瑀琎玖琇。更似金刚瑊玏,漆黑如墨,坚不可摧。 白方天留在大理城对于这祭坛之巅鼎石的描述为:补天陨落之石,震慑山川,福盈门子孙,永世无缺。 白文琪听到舆论对自己不利,知道艾罗不好忽悠。又写书信让其孙子丘北代替艾罗出席祭祀大会。他凭借施袁和隗泰的支持,四处的散布谣言,私下联络除了艾罗家族以外的各八个宗族里的人,城里联合军,由白文琪掌管。 但是邓川和宾川宗族的头领也害怕白文琪一家独大,他们都知道白文琪言而无信,狂妄自大,并无统御之才,也无覆茵苍山洱海之能。所以表面上答应,但暗地里对抗。对白文琪的政令拖延、敷衍,就是不见实际行动,所以白文琪号称得到过半宗族的支持,但实际上没有艾罗族长的肯定和应允,白文琪依然等同虚设,所以白文琪想方设法拉拢艾罗和丘北。 艾罗独子多杰从小身患聋哑之症,不可堪大任,多杰五子丘北为大,其谨慎大志,文武多智,善刀枪,精弓马骑射。 丘北年轻气盛,但孝顺听话,艾罗对丘北说:“我和白万世盟约日月可鉴,虽然那老东西走了,但是我们不能失信于人。白文武依然是苍山洱海的族长和统领,那白文琪无非是跳梁小丑,妄自尊大。你看他办的那些事,都是自掘坟墓,不得人心。现在最为要紧的是找到消灭瘟疫的办法和良药,不然白文武很难负重,我已老了不中用了,你想办法联络到白文武,洱海无容身之地,就来这苍山,漾濞也是他的家。” 白文琪四处散布谣言:“白文武妻妾成群,还抢占民女,好事一件没有,坏事做绝。” 年过三十的白文琪,想要独占大理城,更要在苍山洱海流芳百世。他联络豪强,培植势力,藏污纳垢。养贼藏奸,施展手段,蛊取民心,得到了贵族势力的支持,族人把白文当做瘟神恶魔驱赶。 白文武诚信为善,孤独无援,既为寻找救人良药,又为躲避白文琪的迫害,游荡于洱海,躲藏于苍山,常年奔波于大山河海,他饮山泉,尝百草,只为能早点消除瘟疫,能使民众安居乐业。 现在,苍山洱海民不聊生,危在旦夕,有灭族亡种之忧,让他寝食难安,他发誓一定要祛病除魔,只要能消灭瘟疫,白文琪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自然还给苍山洱海一个安定清平世界。 仁者无敌,天佑善心,一切都有定数,宗族引来繁衍生息盛世,就是白文琪对苍生的怜悯和善念。 这天,白文武又像往常一样,从鸡冠箐走向山帽山。他突然发现了可疑人影,不确定是不是白文琪追踪自己,但确定这些人身手了得,并且都是陌生人,难道是外族入侵?还是另有所图?白文武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不知道,一直跟随其消失在鸡足山方向。 这密林中三五人,行走很快,明显感觉为军武之人,身影变化莫测,仿佛知道有人跟踪一样,神出鬼没。他在白云峰等待,司机观察,确定对方是敌是友。 白文武想到苍山洱海白文琪有甚于瘟疫,已成为是非之地,如果外族入侵,自己也责无旁贷,但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于鸡足山方向,他没有跟随,害怕对方发现自己。 三天后,白文武在山帽山,又发现了那道身影。并且由原来的五人变成现两支队伍,合起来百人之多,或品字形前进,互为犄角而行,鱼贯而进,各个虽然身体单薄,但精神抖擞,筋骨体强,背弓搭箭,刀枪棍棒,绳索钩镰刀。携带这些野外生存必备之具,很专业,训练有素,这是一支军队无疑了。 白文武百思不得其解,为了整个苍山洱海生死存亡,他很想给白文琪通风报信。 白文琪一直都想擒获自己,自投罗网不说,这些支来自何方的队伍其目的是什么,一路而来并未侵民害人,虽然极具有战斗力,但是少了戾气。不像是敌人,如果是朋友还可以利用。 白文武未敢轻举妄动,也没有主动惊动和接触对方。这些人,警惕性很高,如果稍加接近肯定被发现。 他们奔跑跳跃,出藏穿插,特别是前后数人,各个身怀绝技,武功巧技都在自己之上。 白文武悄无声息,远距离观察,这苍山洱海对于他来说闭上眼睛都行走如飞,只不过自己孤独无援,势单力薄,正面对抗绝非明智之举,所幸对方行动并不快,也不急于向大理城进发,好像在寻找什么?可能是其人生地不熟,虽然前几天来探,但其并未掌握更多信息。 白文武方圆搜索,在幸福沟发现了百余人,不过这里老弱病残居多,外围有兵士防卫,他们好像要在此安营扎寨,但并未有营帐之类。几乎所有人都在寻机草药,锅灶里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有一机警英俊少年佩刀亮剑,英气勃发,精神抖擞,往来巡查。此人不过十五六岁,高七尺,藤盔藤甲,腰配短刀,身背农奴,羽翎箭数十根。 这群人看似老弱妇孺,乐观向上,满心的希望,几乎每个人都在劳作。即使不能动弹的病残之人,手里也是缝缝补补,为自己也为别人,这是一个有凝聚力的集体。 白文武很容易就能判断,这和已过山帽山的那两队人是前一起的。他很好奇,心想:“他们从哪里来?这里是目的地?还是途径之地?他们的战斗队显然是前面那些人,但这里的战斗力也不弱,只是人太少点,如果白文琪大军攻伐,这些人不堪一击,但白文琪身居城池,高墙壁立,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如果前面百人对大理偷袭,白文琪也防备。 这些年大理城的兵士枕戈待旦,弓折舷断,自认为高枕无忧,对付手无寸铁的民众,他们如狼似虎。但在这些精兵干将面前有可能不堪一击。 白文武虽然对白文琪之流恨之入骨,但为了苍山洱海的未来,他还是决定向艾罗求援,以防不测。 对付前面两支队伍,自己力不从心,但这些老弱病残,还有清秀少年,自己还是有把握的,这些除了外围的几个兵士可做少许搏斗,其余百人老少妇,都手无缚鸡之力,自己完全可以消灭他们。 但是转念一想,他们现并未苍山洱海有任何劣迹,一路向大理城搜寻而进,但也未进行烧杀抢掠,自己如果行不轨之事,何疑于白文琪恶行? 自己从未离开过苍山洱海,距离大理城近在咫尺,但有家不能回,有家不可归,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和这些老弱之人无异。 自己的目的是拯救苍山,还万民于安乐。他们都是无辜的生命,为何有谋杀其生的想法?白文武一顿自责,一路向白云峰而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白文武不知道的是,自己跟踪观察对方,同时也被跟踪,并且生命在对方手里,只是和自己一样有爱心怜悯之心。 在三天前,口袋带人对苍山洱海侦查之时,口袋被白文武发现,同时口袋也发现了白文武。 口袋在白云峰就想甩掉白文武,直到绕过下关,到芭蕉箐才甩到尾巴,同时让戚容和尔朱臣隐藏于大石岩背后等待后面跟踪的白文武。 而口袋带领杨冠林和崔永江返回鸡足山和突觉汇合,并在途中故意留下蛛丝马迹。 白文武跟踪到芭蕉箐,对方失去了踪影,但想鸡足山方向有其隐约的痕迹可循,他继续跟踪到大石岩旁边的淼溪,想着人既然离开苍山洱海,就没有必要再赶过去,同时也防止自己处于危难之中。 殊不知戚容和尔朱臣成了白文武的尾巴,紧随其后,三天来,他们两个从未离开过白文武的身影。 突觉和王增两支队伍出发以后。口袋小分队也悄然出发,他们才是真正的幽灵,在暗地里保护明暗的自己人,口袋与戚容和尔朱臣接上头,让两人继续跟踪白文武,并见机行事。 就在幸福沟,白文武观察良永之众许久,犹豫不决。不远处的戚容弯弓搭箭,尔朱臣握柳叶飞刀。一个紧盯着目标,一个四周警戒。只要白文武对良永之众有威胁,杀无赦。 ------------ 第七十六章技高一筹救苍生 善念同心为民众 第七十六章技高一筹救苍生善念同心为民众 民心向背由谁定?同甘共苦度苍生。 良药能治天下病,不为恶人化善行。 幸福沟老弱病残,白文武凭一己之力完全可以歼灭。但白文武没有对良勇之众动手。他殊不知是给自己留了一条性命。 白文武心存善念,让口袋倍感欣慰。突觉也分析这人既然不给大理城报信,说明不相信白文琪,他猜想这或许是传说中那个孤独的寻药者,让口袋不必打草惊蛇。 白文武也随突觉之众转道万花溪,绕过祭坛靠近大理城。白文武看这里人全副武装,如猛虎下山,有以一抵百之勇。苍山洱海数百年无战事,白文琪不足以抵挡这些如狼似虎的勇士,并且判断他们不会直接接触,而是奇袭,但他们现在没有攻击的迹象。 白文武看清对方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水壶,这个幸福沟装药的水壶一样,其兵士喝过之后的位置隐约有草药的味道,这个幸福沟熬制的药物一样。 白文武很好奇,这三天来对方并未有人感染瘟疫,或许时间短还没有发病,所以其把弱小远离瘟疫核心之地。白文武很想知道对方饮用的什么药物,是否对瘟疫有疗效或抑制作用? 突觉命令口袋,如若跟踪者无限接近大理城,就实施抓捕。绝对不能让其给白文琪通风报信。口袋给灵动、余隆平、戚容、尔朱臣、杨冠林和崔永江六人下达随时抓捕的指令。 到达白石溪虎头山,白文武终于发现自己被反跟踪,突然感觉四周全是眼睛,如芒在背,就立即向虎头山方向逃窜。想利用山高林密,地形熟悉优势的周旋,但为时已晚,陷入包围之中。 白文武很不甘心成为瓮中之鳖,更不想束手就擒,他想不通对方怎么发现的自己,现在才知道对方神秘莫测,诡秘无常。围而不扰又不抓,这是一只聪明狡猾的猫,控制全局,把自己玩弄于股掌。 如若对方想消灭自己,将死无葬身地之地,想想既恐怖又愤懑。白文武一直感觉大理城虽然不属于自己,但这苍山洱海属于自己,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白文武知道自己还是轻敌了,自己势单力薄,对方也技高一筹。他所性也不躲藏,大喊道:“哪路的英雄?出来吧,明人不说暗话,现身一见。” 口袋隐身树后回应道:“我们没有任何敌意,请你把武器放地上,往前走十步,我们绝对不伤害你。” 白文武感觉周围杀气腾腾,说:“我只想自保,也无意攻击。” “如果我们想伤你,你没有机会说话。”崔永江。 白文武走出遮蔽物,把武器放下脚下,站在斑驳陆离的阳光里,他说:“好,我放下武器,身无寸铁。” 口袋发出信号,众人合围,也从树后走出说:“我叫口袋,远道而来,只为寻求落脚之地,我们不是敌,是友。”口袋边靠近边说:“你是何人?为何跟踪我们?” 口袋走到白文武对面,白文武面容黝黑,牙白如雪,短发,方脸。身高七尺,紧衣紧裤,牛皮靴,护膝腕,精明强干,目光坚毅。 白文武看口袋身材不高,圆脸,黑胡须,短小精干,瘦而不弱。左顾右盼,机警智发。 白文武双手举起,接受余隆平、戚容两人上前搜身,确定安全。 搜查完毕,白文武放松警惕,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树桩上,拍掉身草叶灰尘,说:“我叫白文武,本是苍山洱海总族长,大理城的统领。因白文琪鸠占鹊巢,颠沛流离荒野。苍山洱海常年瘟疫,病死无数。我搜寻山川,走遍河流,至今一无所获,朝有万民康健安乐,夕死足矣。” 白文武环顾四周,继续说:“你们应赶快离开,被瘟疫侵袭,无辜丧生。” 口袋早已令灵动报告突觉,此时突觉应在赶来,口袋满脸疑问的说:“我们听闻白文琪残害生灵,荼毒苍生,德不配位。我们正为寻找你,德百姓口碑赞美,是为良主。” 突觉众人赶来,口袋把突觉介绍给白文武,说:“这是突觉大人,我们的头领,您可直言。” 突觉没有说话,看着坐在倔强的白文武,也坐在其对面的树墩上,对众人点点头。 白文武看突觉年纪相仿,身高八尺,英发沈俊,智拔威武,沉着冷静的盯着自己。 口袋把刚才了解的情况附耳告诉突觉,突觉边听边点头,口袋说完,突觉示意白文武说。 白文武知道这人善于察言观色,窥探心底,身上有种不怒自威之感。心理对决,和自己不相上下,就说:“漫山苍翠,满池碧波,本为富饶之地。现却民不聊生,满目疮痍。十多年来,成千上万死于瘟疫,更受白文琪之害,民恐人惧,如陷泥潭,不见天日。大人来苍山,道洱海,如能拨云见日,拯救民生,我白文武臣服大人,共治同理于大理城。” 突觉接话对白文武说:“我们有同样经历,本为滇海臣民,大王受贼人蛊惑,王廷受强人控制,滇海水深火热。我们和将军走散,寻找容身之地,以期随主上光伏滇海,当然你放心,我们德治于民,是为拯救天下为己任,造福于民,绝对不会劳役民众。真如你所说,这苍山洱海还是你的,能给我们覆荫民众的机会就好。” 白文武说:“一言九鼎,只要你们能消除瘟疫,重定安稳,归政于民。我定不负你。” 突觉说:“这瘟疫具体什么症状?可否详谈告知?” 白文武说:“发热、玫瑰皮疹、腹肿大疼痛难忍,腹泻,便血,四肢疲乏无力、食欲下降、咳嗽以及咽部疼痛、怕冷等症状。发病数日,数日肌体衰败,不治而亡。” “伤寒”覃旺和邓海涛脱口而出。 白文武震惊的问道:“确定?能治?” 突觉说:“相信我们,这两位可是中医世家,专攻疑难杂症,只要对症下药,保证药到病除。” 郑海涛点头说:“这病在滇海,也非奇怪。如果没有并发症,倒也不难,这附近可有病人?你能否带我们去看看?” “有,跟我来。”白文武满是期望,恢复信心。 突觉伸手示意不必匆忙,说:“这堂兄白文琪,操纵宗族豪强,强取豪夺,鸠占鹊巢,危害百。想必白文琪也不会坐以待毙,我们双管齐下,救人治成同时进行。” 白文武也感觉鲁莽,这里对于自己再熟悉不过,但对于他们生的安危不得不防,并且这里瘟疫横向。 白文武说:“只要能救民余水火,消除瘟疫,不当那族长和统领也好。” 突觉继续说:“您心存善念,维系苍生,没有对我们老弱病残之人下手。我们帮你帮到底,救苍生于水火,不掌控全局,难以实现。既然白文琪为政不民,也就没必要占据城池,再危害百姓。” 王增接到突觉的情报,带队伍向虎头山靠近。 突觉示意覃旺和邓海涛把随身携带的药物拿给白文武。白文武接过邓海涛不假思索的昂首咕咚两口。 这种中草药汤汁苦涩,回口微甘,下肚温热,有种畅汗淋漓之感,全身舒爽。 突觉安排口袋继续监视大理城。突觉带队跟随白文武到弯桥山窝里面的两户人家。 白文武边走边给突觉、覃旺和邓海涛介绍:“这两户家里现在,只有一个人。我昨天去的时候,其中一户的老丈已奄奄一息,另一户一个年轻女人,刚生完孩子。孩子被其父亲抱走,择地而居,害怕感染疾疫。” 顺着白石溪一路上山,前面篱笆院内两三间茅屋,这边民间建筑多为下储上舍,的竹木交楼,下面养畜生,还有茅厕,雨水或溪水而来,污秽满地,脏污不堪,瘴气弥漫,蚊虫肆虐。 过着掩口鼻,喘息恶心。覃旺和邓海涛把突觉众人挡在门外,用药水把白文武、覃旺和邓海涛三人上下清晰了一遍,戴上面罩,胳膊穿了再穿层衣服,把手也遮蔽了。 白文武带头爬上角楼,房间铺了道餐,脏污不堪,臭气熏天,三人都没有说话。 老人趴着,覃旺用手把人翻过来,只见其面如涂色,嘴唇干裂,瞳孔扩散,全身颤抖,虚汗满身。 覃旺试图给老人喂食药水,牙关紧咬,不省人事,覃旺摇摇头,已无回天之力,他给身后的两人摆手示意退着下去。 三人下来,把全身又用药水清洗了一遍,邓海涛远远的对突觉说:“突觉大人,你们都回去,这药物能对症下药,多准备些。不过刚才这老者已病入膏肓,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如果早一两天生命无忧,但愿其他人病情能轻一些。” 覃旺和邓海涛两人都是医生,见过无数次的死亡,但还是唏嘘不已,人间最大的悲痛是面对死亡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见人慢慢死去,这过程不但病人痛苦,他们更是悲痛不已。 邓海涛提醒白文武说:“不要落泪,这里到处都有病毒,尽最大可能的避免感染,眼睛是最为脆弱的地方,流泪千万不要用手触碰。” 突觉留下五个兵士远远的跟在三人之后,做防卫传递信息之用。 白文武走在前面带着两人向另一户走去。下山,前面一片空地,大约三五亩,高高土墙,里面瓦房只露顶尖,长长的竹棍朝天,这是取寓于祭坛之上的天坛天柱,不过这丛林包围之中,完全没有避雷的作用,象征吉祥辟邪而已。 院子大门开着,里面女人嘤嘤的哭着,一个年轻男子在远离东边山石旁挖着坑,边挖边说:“要死都一起死,有种不要欺负软弱,来......来啊。” 他狠狠的把铁锹扔在一边,嚎啕大哭,不满尺余的婴孩的尸体,冰冷在被严严包括着。 这对年轻的孩子夭折了。 这一个双眼皮的女孩,体如葱玉,丈夫阿牛就怕妻子身上病毒传言给孩子,出生就抱离了母亲,孩子没有离开母亲而幸运,还是发生了不幸,死于瘟疫。 院里还算整洁,鸡鸭鹅,花草树木,被女主人打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但阁楼下养猪喂牛,依然污浊不堪,臭气熏天。 阿牛不认识白文武,更不认识覃旺和邓海涛。口中喃喃自语,手中机械的刨土,准备把女儿埋葬。见有人走进院子,抬起头,呆滞的看着这面的人进来。 邓海涛对院中的男人说:“我们是医生,这位是苍山洱海的族长白文武,我们来救你们来了。” 阿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的站着,看着,一言不发。他知道族长被白文琪赶出大理城,也听闻白文武发誓找不到救治百姓的药方,不回大理城。但也听闻白文武弃苍山洱海于不顾,独自享乐,离开城池和民众。 今天怎么就出现在自己家里,并且还带了两个医生? 阿牛不认得白文武,但认得苍山洱海的装饰,求生的阿牛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扑通跪在地上,大哭道:“我女儿死了,救救的妻子吧。” 白文武说:“相信我们,就会有办法。你妻子在哪里?有没有什么不适?” 阿牛站起身,制止正午阁楼,说:“我没事,再晚,我起子就来不及了。” 楼上女人披头散发,身体痛苦的蠕动着,他得到孩子夭折,痛不欲生,全身浮肿,悲怆哀怨而无可奈何。听有人进来,目光呆滞,脸上没有一点血丝。 郑海涛看着女子问,女人也不说话,嘴里咿咿呀呀,丧女之痛掩盖了病痛。 无论怎么问话,对方也不回答,对陌生人戒备心理很强,只盯着白文武看也不说话。 身后的阿牛回答了邓海涛的问话。 邓海涛和覃旺对视,都点点头,他们从楼阁上下来,阿牛也跟到院门口。 邓海涛对阿牛说:“伤寒,无疑了。万幸初步判定没有并发症,如果引起肺部感染,器官衰竭,就没救了。”邓海涛边说边把一壶药水递给阿牛叮嘱道:“这药物,一天服用三次,每次正常的两三口为益。找个干净的容器,给你妻子净身。” ------------ 第七十七章送药方自信天佑 孤胆英雄闯鬼城 第七十七章送药方自信天佑孤胆英雄闯鬼城 有易有不易,自佑自天佑。 行动践善行,善恶自有报。 覃旺对阿牛说,也是对白文武说:“我们看到这洱海边,都是这样的房舍。楼下饲养牲畜,藏污纳垢,易滋生蚊虫,传播疾病。避免人畜混住,清扫庭院,保持干净卫生,少有疾病。” 阿牛频频点头,见对方说完话,她转身上楼。白文武看着可怜的婴孩说:“此药能对症,就发动民众采集来,所有人都服用。” 看完两户人家的病情,三人回到虎头山下的白石溪旁,邓海涛把病情报告给突觉。 突觉听后,对白文武说:“现在当务之急,你手下要有人,不然势单力薄,难抗白文琪众军。” 白文武说:“我爷爷白万世对艾罗有恩,艾罗之所以没同意白文琪为族长,是因为我爷爷白万世去世前把我托孤与他。艾罗言而有信,不负白家。这些年,我也是靠艾罗苟活于世,现在我去找艾罗商量。” 突觉说:“此去见艾罗族长需要多久?有多少路程?” “五十里山里,日出东山就能到达。”白文武说。 突觉喊口袋说:“你让尔朱臣、杨冠林和崔永江三人同白文武族长一同前往,你们先不要急着走,” 突觉转身叫邓海涛和覃旺说:“你们两个现在就把药方写出来,让白文武族长带给艾罗宗族,请他们搜集药材,按照方子熬制,要苍山洱海每个人饮服了,以增加抗体,这样才能根治清楚。” 王增和崔永江都给突觉使眼色。口袋把突觉拉到一边说:“这药方给了他,我们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您是否再考虑一下。” 突觉说:“我知道这是一步险棋,但瘟疫十年,多少无辜的生命消失,我们都看到了,十室空其五六,死亡大半,如若苍天有眼,苍山洱海定不负我。再说这只是伤寒之病,白文武尝百草,早晚找到良方,不如提前结束这灾难,还民众康健体魄,成也民心,败也民心。白文琪前车之鉴不能不虑。” 众人感觉突觉心胸广纳,容天下所不能容,救民于水火,这是大局,刻不容缓。 白文武千恩万谢,许诺和突觉共治这黑山白水广袤之地,统御万民。 突觉接着刚才的话说:“你请艾罗代你把药方公开,同时劝导对居住环境改善和清洁,争取和安定民心。如若增兵于我,白文琪不敢肆意妄为。我们猜测他会想法设法控制祭祀,当然我们也用这次祭祀定乾坤,只要敢来,就让人民审判他。” 白文武自叹不如,长叹一声说:“原来这苍山洱海为富足之地,人民安居乐业,但天降瘟疫,十室空五六,疾病如同魔咒一般形影不离,特别是老人和孩子,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几乎死亡殆尽。十年了存活的婴孩十之一二。田园荒芜,渔猎闲置,遍布恐惧和担忧。我尝试百草,寻方觅药,至今无济于事。” 突觉也很奇怪这么多年,白文琪势力掌控苍山洱海,而为何都不承认其族长之实?他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白文武。 白文武说:“一是艾罗宗族不来参加其召集的祭祀,二是白文琪得不到权力象征的苍龙玉符。两者统一于一身,不然永远成不了族长。苍龙玉符一直在我身上,所以我依然是族长。这些年如果没有艾罗家族的庇护,我早被白文琪陷害了。白文琪最忌惮的就是艾罗宗族,现在他的孙子丘北已成长人,也是真英雄。” “这龙本是一对。我这只形如苍山为雄。另一只宛如洱海为雌,在艾罗手里。合二为一就是调动苍山洱海的兵符。但是白文琪制作了一对龙附迷惑众心,因为很多人没见过真正的龙附,所以真假难辨,最后十个家族互通信函,商议好,谁能消除瘟疫,就有资格成为苍山洱海的族长。”白文武停顿一下继续说:“这方圆千里,数十万百姓,并未被权威所征伐,民心所向是为民之主。” 这玉龙虽然小,雕琢恢宏大气。白文武展示给众人看了,又包裹掩饰小心的放入怀中。 白文武带来三人走后。突觉和众人商议如何应对大理城和城中白文琪之策。 突觉等祭坛观看大理城市,苍山冲积而行,形成一个地域方圆五十里的慢坡坝子,不靠山也不临水,四周深不可测的壕沟为护城河,城有两围,内城和外城。城高千仞,易守难攻,内外城都有东西南北四门,外城东门和北门封堵,只留西门和南门。南门为正门,西门为偏门,有重兵把守。 内城也有护城河,看不清四门面貌,但只有南门有人来往,其他三面不曾见人出入。 这白文琪有心防备。吊桥高高升起,城墙上有弓弩手,刀枪林立,兵士来往。 王增请示突觉说:“我只身一人面见白文琪,和为贵,先礼后兵。依然以为民医疗,康复洱海为条件。如果礼交和睦倒也罢了。如果拒人千里,突觉大人兵临城下,兵戎相见也不迟。” 众人附和,突觉同意,口袋反对说:“白文琪言而无信,身边更有人谗言帮凶,进城凶多吉少。” 王增说:“白文武手里无兵无权。没有十足把握,艾罗也不会向白文琪宣战,并且艾罗信任白文武,但不一定信任我们。伤寒也不可短时间内清除殆尽,良永众人还等着落脚之地。我们无法攻城,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滇海的追兵,所以进入大理城,获得帮助和认可,我们才能无后顾之忧。当然白文琪不是我们的合作人,只有白文武才能成我之势。” 口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但要求自己和他同去,以防不测。 突觉做了文书交由王增,令口袋和邓海涛随王增同行。 王增反对说:“去一个和去三个人一样,如果我们有千军万马,直接拿下就行了,哪里还费什么口舌,不过我们现在确实没有这样的实力。我一人独往,众人兵临城下,如若白文武能请来援兵胜算更大。” 突觉也同意王增一人前往,第二天一早王增出发。突觉派口袋和邓海涛紧随其后,司机进城,在暗中保护。 突觉合兵一处,等待王增和白文武的消息。临近中午,尔朱臣和三个年轻人急匆匆面见突觉。 尔朱臣向突觉报告说:“苍坡、征龙和祥云,这三人是白文武的亲信,怕大人您担心,特回来复命。白文武大人正在组织人马,明早可到达。” 苍坡、征龙和祥云向突觉一一自我介绍,并行尊卑之礼,苍坡对突觉说:“突觉大人,白文武大人请人稍等,大军围城逼迫白文琪之众就范投降。” 苍破继续说:“白大人和艾罗族长已按照大人吩咐,广集药材,通告百姓。” 一时间整个苍山洱海,都在传扬白文武找到了灵丹妙药,可消除瘟疫,并且民间药方也广为流传,家家户户,人人按方寻药,整个苍山洱海弥漫着中药馨香,也都把各自房前屋后,庭院舍内打扫清理。 与此同时,王增孤身到大理城下,对城门守卫展示通关求见文书官方印信。 守卫统领白英序观其貌,听其音,不是本地人,见其手中文书之类,自己从娘胎里出来,从未听闻过有外人进入这大理城,还是官方印信,当然自己也还不到三十岁,或是自己年轻见识少,还要求见城主。 英序大喊:“佚指铁,佚指铁,快给城主白文琪千总报告,有异域外邦信使求见。” 白文琪器小志大,好高骛远,痴心妄想,总以智谋自诩,广罗美人,纵酒肆情。搜罗苍山奇石珍,洱海海贝珍玩,填充这内城宫院殿堂,每天酒肉歌舞,时时醉生梦死。 城门兵卫佚指铁快马加鞭,白马飞驰直道而来,停在内城南门,对守城兵士大喊:“有外域异人求见族长,要事相报。” 佚指铁知道这城门守卫的德性,欺弱怕硬,狐假虎威。无除了白文琪和其亲卫之外开不开门看心情。自己是外城守卫,在身份和地位上低矮他们一等,进程见主办事还要靠关系,他们就是铁将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没有好处不行方便之门,这白文琪的大理城到处都是人情世故。 所以,佚指铁把王增说的高大上,是为自己争面子,以期顺利进城的可能,不然这些龟孙子总会想方设法的刁难。 守卫值守寸得金,今天心情好,让兵士放吊桥,把城门开条缝隙,佚指铁纵马奔驰进入内城。 这内城没有外城宽广,亭台楼阁,廊道池河,显得很拥挤。白文武掌控大理之后,又在正厅偏西南之地修建了斗鸡走狗的场地,再往南就是斗兽场,不是兽与兽斗,而是财狼虎豹和人搏斗,兽死杀人,人死喂兽。他对外宣城选拔苍山洱海第一勇士,抓获青壮年少之人,与猛兽搏斗,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十年来死亡无数,没有一个或者走出斗兽场。 大理城外无人可抓,就把忤逆的亲卫和兵士人兽同笼,妻妾达官贵人,观杀戮,看死亡,饮酒食肉寻欢作乐嬉戏无常。 兵士出城怕穷苦饥荒,进城又怕进入这猛兽之口,人心惶惶,终日不安,大理城成为弱势群体的梦魇之地,城外有瘟疫,城内有恶魔,这苍山洱海无安身立命的是非之地。 佚指铁转身折道朝斗兽场跑去,跑了两步,他放慢脚步,他真的不敢看血腥场面,这当官人心比铁石还坚硬,不是血肉吗? 但不得不去,斗兽场看台人不多,大部分侍卫站在身后,白文琪身边两个绝美少女,左边是鼓山族的族长施袁,右边是银桥族的隗泰。斗兽场花白猛虎正在吃药一赤身裸体的男子,头被齐齐的咬下来,血淋淋丢在一边,老虎正在啃噬腹腔,五脏六腑散落一地,吃饱了老虎嘴刁着场子东奔西跑。吓得两个女人噤若寒蝉不敢直视。 施袁和隗泰推杯换盏的劝白文琪和两女子喝酒,左边的女子已满是醉意,看了一眼老虎嘴里的人头,忍不住呕吐了白文琪一身。 白文琪也不发怒,摆手给后面的两个侍卫,侍卫走到跟前,白文琪指着这女子对侍卫说:“把他丢入虎笼。” 女子撕心裂肺的求救,但无奈被吓得有气无力,高大威猛的侍卫如同拎着一只鸡一样,提着女人往虎龙走。 白文琪故作镇定稳坐不动,眼睛盯着女子给丢进虎笼,也许老虎是真的吃饱了,或是司空见惯,也许是女人被吓的昏,一动不动,没有让老虎发起攻击。 ------------ 第七十八章不知祸福仓皇逃 狂妄无知慢待客 第七十八章不知祸福仓皇逃狂妄无知慢待客 封闭自我杜外界,良药进城以示好。 苍山洱海风雨散,绝不辜负为民心。 佚指铁满心期望虎笼中女人得救,女人如此年轻,观其行为是迫其白文琪淫威,不得已来此。他很想把女人从虎口下救出来,但自己不敢,如若白文琪丧心病狂,把自己也丢进去,自己没有生病的老娘也会饿死。 他内心祈求两个守在虎笼边侍卫把女人再拉出来,心被揪住一样,手心后背都是汗。以自己的身份和处境,自己不怕死,但即使自己死了也救不出它来。 施袁见主人白文琪没言语,他扭动肥胖的身体,转身问道:“哪里?” 发懵的佚指铁没有听到施袁的话,施袁举起酒杯狠狠砸在佚指铁头上,顿时鲜血直流。并骂道:“你个小畜生,没听到老子的话吗?” 白文琪狠狠的看了一眼施袁,施袁未解其意,以为白文琪现在和自己的想法一样。就又抄起来面前的果盘要砸佚指铁。 白文琪很要面子,他宠施袁,每天在一起酒池肉林,寻欢作乐,要的施袁的地盘和民众,不是对自己的觊觎和逾越。在自己地盘,在自己面前大骂大理城的兵士还轮不到他,真的有点过分的不知天高地厚。 白文琪狠狠骂施袁道:“你是不是疯啦?对他发什么疯?” 施袁依然辩解道:“这小子眼睛没离开过笼里的女人,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翻了天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就一起问了老虎,那边还有狗熊和猎豹。” 白文琪也好奇的看了一眼佚指铁,身高七尺,身体单薄,低头吹发。如果不是满身血污,倒也精干机灵,还有同情之心,还是鬼迷心窍,难道也有七情六欲? 白文琪狠狠的瞪了一眼施袁,转身对佚指铁说:“如果我数三声,你能把她救出来,我就把女人带走,不然你也留下来喂老虎。” 佚指铁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白文琪刚说出“一”,佚指铁就跑进铁笼,一把抓起昏厥的女子,弯腰搭背,把女人背在身上,转出笼子,白文琪“三”刚出口。 佚指铁背着女人,朝城门飞奔,他把女人扶上马背,揭开缰绳,翻身上马,一手扶着女人,一手一勒缰绳,出北门,纵马向城外南门飞奔。 后面的施袁、隗泰和众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另外一个女子嘴边张的圆圆的,这盈盈老虎都不吃,居然还被族长赏给一个兵士,是福是祸?但逃离户口和这鬼蜮一样的大理城,求之不得,天命所归。 白文琪大手一挥,说:“你敢质疑我?” “不敢。”施袁再不敢言语。 白文琪大声说:“人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想让谁死,不得不死,我想让谁生,必须活着,金钱美女,荣华富贵,都可以给,让苍山洱海都知道,白文武一事无成,苟且偷生,就是艾罗也不敢来大理城,什么年老体弱,生病?就是怕死,只要他敢来,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白文琪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对施袁说:“刚才那个兵士叫什么名字?说的什么你可听见?” 施袁皱起眉头看了一眼隗泰,又看看白文琪,心想这事不要老问我,问问隗泰,他也在场。 这隗泰四十出头,小于施袁,高个,圆脸,魁伟高大,英气勃发,只是自己的地盘太小,人口也少,为求得发展,早早就表态追随白文琪,把自己的妹子和女儿都送给白文琪为妾,用裙带关系和忠心才维护自己在洱海的一席之地。 白文琪说:“你,施袁,代表本城主,看看何方人士,到我苍山洱海何干?” “要不要带进这内城,面见大人您?”施袁问道。 “这点小事,还用问我?” 施袁不敢再问,下来看台走出数十步,又转身走到白文琪身边,欲言又止,唯唯诺诺的问:“能......不能,借用大人的马车?” “你那轿子呢?” “坏了......轿夫回去了。” 白文琪没好气的说:“用我的轿子,只有一辆马车,我自己都舍不得用。让你做事就谈条件,真是无用的东西。” 施袁很想问:“用轿子找谁,我又没有权利使用。”他不敢说,生怕白文琪不高兴,把他这身臭肉扔进兽苑。 白文琪很不耐烦的看了看矮胖的施袁,连最低的马都夸不上去,却贪吃好色,真不知道这身臭肉能干什么。就说:去找张高启,让他给你备轿子。 高启是大理内城的官家,仗父亲张昶是白忠厚两桥,他又是白文琪的表哥,当然也是白文琪的舅,因为张昶把大女儿张娥嫁给了白忠厚为妾,就生了这白文琪,因张昶家身份卑微,白忠厚让正妻刘莲把襁褓中的白文琪养在身边,对外宣称其所生。但张娥接二连三又生了三四个,正妻刘莲却一无所出。 白忠厚死后,张昶用计谋让白文琪母子相认,张娥母以子贵,这张家也水涨船高,无奈张昶无名享受,一命呜呼,只有一子张高启,自然成了白文琪依仗之人,做了这大理城的大管家,身份和地位在白文琪之下,万人之上,可谓一手遮天,白文琪恶贯满盈,就有这张高启的功劳。 施袁心里很清楚,自己对待大理城外的百姓众民可以耀武扬威,但在这里大理城自己就是个瘪三,谁也不敢惹,谁也惹不起。施袁走后,隗泰说:“为何莫名其妙出来信使?苍山洱海百年未有,凶吉难辨。想必是苍山洱海之外的蛮夷,向大人您求施舍而已。” 白文琪把酒杯放在一边,推开身边美人说:“苍山洱海瘟疫横行,城寨少有病亡,这蛮夷之人带来灾荒,不得入内。” 施袁坐在白文琪最为破旧的一顶八抬大轿,晃晃悠悠沿着直道向外城南门进发。轿夫领班蒿㒲半开玩笑,半埋怨的说:“施袁大人也该有辆车了,属下承担不起您这千斤之躯。” 施袁知道别人嫌弃他太重,他装聋作哑的说:“咱这苍山洱海,造车比消灭瘟疫都难,就是城主老爷的车还是白万世祖爷留下来的,那工匠得了瘟疫,全家都死光了,如果有个能工巧匠,我付千金也愿意。” 路上很多人交头接耳,见这轿子慢慢腾腾的摇晃过来,都一哄而散,这一幕正好被轿中挑帘观望的施袁看到,好奇心极强的他问轿夫说:“街道上长舌之人,在说什么?神神秘秘。” 后方轿夫周左林心里骂道:“这他们不是猪,就是一头没有腿的水牛,真沉。” 轿夫胡顺波喘着粗气说:“施袁大人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城内外都传遍了,说是白文武找到了治愈瘟疫的良方,我银桥的二姨夫一大早就进城给在外城的姑妈送来了熬制好的草药,说昨晚吃了一次,今早吃了一次,感觉身轻神爽,忙着回家说什么打扫畜生圈舍,不让人畜合住,干净了就少生病.....” “什么时候的事?真有其事?”施袁急促的问。 监督随行的蒿㒲也说:“这事传的沸沸扬扬,不像是假,我们出发时张高启大人也听闻了,现在城主白族长已知道了吧。” 施袁也将信将疑,他猜测着求见的外域之人,他贪生怕死,不想来,又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到大理城正门也是南门而来。 王增被亮在城门外,高声对白英序说:“两国邦交,善待信使,我们为苍山洱海带来消除瘟疫的办法,为何懈怠上宾。” 一旁的寸得金听见,对白英序说:“真以后其实,这一早入城的农人都说这事,也都是为亲属家人送药来了,不妨先把人放家里,以解怠慢的误会。” 白英序见王增人,手里拎着四个土陶罐。就把王增请进城门楼旁的驿馆内,就把他一个人晾在这里了。 白英序走出城门楼,停轿下来对着腚大腰圆,猪头肉脸的施袁说:“人在驿馆,手无寸铁。大人您去看看吧。” “一个人?施袁站在门口,远远的观察。高个,圆脸,偏瘦,很精神,面前的石桌上放着四个陶罐,没有茶具,这驿馆家徒四壁,空无一物,建造好就没有使用过,有这桌椅板凳成了守卫歇息之处。 施袁想来这信使真的不懂规矩,以为从滇海而来就不必备礼品。来使口鼻无遮挡,身无遮蔽之物,居然不怕瘟疫,还是一无所知。 施袁也不进屋,门口看了一眼,后退两步,咳嗦一声。 王增从祭坛山上看过这大理城,外城深广,内城狭小,兵士快马进入不久,就拖个女人出来,到这城门也不停径直奔驰出门。 无人接待,没人过问,现在终于来个大胖子,看似像找金子的。这胖子横着长的,裹头遮脸,一身赘肉,形态很是滑稽好笑。 四目相对,王增走出房间与施阮打招呼,施阮对方除衣衫之外,并未遮挡覆盖,难道不知道这苍山洱海瘟疫遍布,难道说百毒不侵?他连连后退,生怕对方满身病毒和晦气沾染了自己。 王增知道这家伙怕死,就说:“我为滇海特使王增,请求见大理城现任统领白文琪,你是什么人。”边说边把关文印信出示给施袁看。 王增说:“洱海犹如这大理城一块砖石,滇海犹如这苍山洱海。” 施袁心惊,他没有离开过这里,就连近在咫尺的山帽山都没有登临过。就说:“城主大人日理万机,你别见怪。滇海此来定为瘴利盈天,这里又瘟疫遍地,尔等不怕?” 王增哈哈大笑说:“苍山洱海苍翠之间,本是物富民强,瘟疫阻止耕种储藏,也延缓了生息修养。从今之后就无忧矣,因为我们带来了领带来了灵丹妙药。” 施袁说:“阁下可能听闻白文武寻找良丹妙药,已传遍乡野山川。” “这药方是为我们途中赠与民众,您也可以一试,苦口良药,病除身爽。可以确切的说,谁能拯救万民,万民归附于谁,这药方也一样,能治本。治根还需要我们手中的根本药方,药到病除,本根全无。” 施袁一脸呆滞,满心疑惑的看着王增,王增微笑着把施阮的目光引向房间桌上陶罐。 王增说:“信不信由你。” 施阮看看王增又看看那两个黑红黑红土陶罐子,突然摇头摆尾的哈哈大笑,说:“你说这还是良药,我还说是毒药呢。” 守卫和来往的人都被施阮笑的莫名其妙,这人不但狂妄和自大。他们当得知驿馆里那两个陶罐里有治疗瘟疫的药时,都围拢来看稀奇。 施阮只顾自个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他看王增和周围的兵士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他站定对王增说:“怎么证明是你言所真?” 王增说:“这里瘟疫横行,这城门往来出入,你捂得这不叫严实,如果有疾病你早就被传染上了。之所以疫疾在某些人身上明显,有的不明显,一是自身的抵抗力,二是病毒的厉害程度。” 实施阮被吓了一跳,他才想起躲藏,但周围人群攒动,只好听王增侃侃而谈:“只要在这瘟疫之道,我们都携带了这种病毒,苍山洱海无处不在,我也跑不了,但你看我有得瘟疫的样子吗?” 施阮越发的愣住,确实对方比大理城寨的人都显得精神康健,整个苍山洱海都病恹恹的。 施阮停住了冷嘲热讽,对兵士说:“你们,把他那药拿给城主,以试药效,把他看住了,以免强贼探路,毁我城池,伤我百姓。” ------------ 第七十九章弃暗投明新生活 轿坏药损好机会 第七十九章弃暗投明新生活轿坏药损好机会 拾遗织落毛,饮泉庇松柏。 乘风追日月,穷天地超远。 欣欣于独善,汲汲于兼济。 立懦夫之志,息贪竞之风。 过路的百姓仗着胆子看笑话,都感觉施袁的话让人恶心。但士兵得了施袁的命令就进屋搬陶罐。 王增也不阻拦,并主动为其让开了路。 施袁对王增的配合倒喊莫名其妙,他摆手制止兵士说:“都退一边去,等会,听我命令再搬。” 王增对施阮说:“你抢了去也没用,这是药,又不是仙丹,都要按照量吃,不能乱吃,过犹不及。”施阮恍然大悟,原来这人掌握对症下药的剂量和方法。 施袁虽然不懂药理物性,但听说过是药三分毒,话可以乱说,药是不可以乱吃,不然适得其反。 施袁一本正经的说:“你有什么条件,我答应你。” 王增问道:“你做得了主吗?” 施袁尽显尴尬,王增继续说:“我们是来交好的,不是来交恶的。我们统领兵临城下,合为贵。不过如果你们拒人千里,恐怕就兵戎相见了。” 存得金在城楼上大声喊叫道:“南边灰尘漫天,好似千军万马而来。”统领您快来看。 白英序也看得听施袁翁生闷气的吵吵,转身快步奔爬城楼,已有兵士整齐列队于城下,各个英姿勃发,刀枪林立,弓弩闪烁,远处尘土飞扬,感似铁骑奔驰。 白英序知道存得金给自己汇报过,只是当时没当回事,感觉简直不可思议,妄想而已,没想到佚指铁这小子真的跑来,得了女人还顺走一匹马。 这佚指铁出城一路狂奔,他不敢回山帽山下的家,其实爹娘和兄弟姐妹一家八口都死于瘟疫,没有让亲人入土为安,就一把火把家烧了,大理城征兵,就成了城门守卫,想来这辈子也就孤独一生了,没想到今天因祸得福。 佚指铁没有目标,本想出城绕过城池转到蛇山再向鸡足山而去,隐藏于大山,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但是出城不到二里就遇到了前来大理城的突觉兵众。 邓海涛远远就见一骑从大理城奔驰而来,白马上年轻兵士,还横抱着一女子,女人也不挣扎,好像很愿意一起奔逃一样,白马四蹄生风,好像有人追赶急于奔命。 邓海涛报告给石头,石头指派邓海涛带十个兵士先拦截白马。佚指铁以为白文琪反悔了,要擒拿自己,但想来自己一路奔来,即使白文琪反悔,也不会出现在自己前面。 但被抓到总没有好果子吃,自己是抢了城主的女人,他就策马准备硬闯。 邓海涛大喊道:“不停下就放箭了,给我停下。” 无奈,佚指铁一看见前面一道人墙,各个弓弩在手,万箭齐发,自己死于非命,自己不想死,之所以要这女先是心生怜悯,现在想的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美好生活想了一路。 被这队阻挡的人马拦截,自己突然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他勒住马,停了下来。 邓海涛见对方停下,就横枪身前说:“我们不是坏人,不打算与你为敌,下马来说话。” 马上的女人已苏醒,和佚指铁对话才知道是这个年轻男人救了自己,白文琪把自己奖赏给了他,脱离虎口,但现在前面出现众人拦截,以后又如狼窝。 邓海涛让众人把弓箭和刀枪都收了,他对佚指铁说:“我叫邓海涛,是突觉大人属下,从滇海而来,为你们消除瘟疫而来,你从城里出来,可见有人求见城主?” 佚指铁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就是因为有人求见城主,自己才飞马进入内城报信,才有了这救人的姻缘。佚指铁这自己这奇遇告诉了邓海涛。 邓海涛听了哈哈大笑,说:“这也是一段奇缘,佚兄也是性情中人,真英雄。我等就是进城交好之人,不知大理城虚实,所以也未敢贸然行动。” 佚指铁放松了警惕,有了挽救苍山洱海的灵丹妙药,瘟疫解除,白文琪按照约定也会还政于白文武,白文武执政不会像白文琪这样荒淫无道,荼毒生灵,自己也就没有必要仓皇逃窜隐藏了。 佚指铁看面前众人,各个正气凛然,也未见其其强凌弱,残害百姓,而是把药方公布,这是何等的气魄?佚指铁对邓海涛说:“我跟着你们了,不知道这家眷能否安顿下来?” 邓海涛确定佚指铁身心不具备攻击性,就马上把他带到突觉面前。佚指铁又把自己给城主汇报及救人逃跑的事情给突觉讲了一遍,突觉对佚指铁说:“我们的家眷在幸福沟,现在正要通知他们向这里移动,不过暂时还不能距离大理城太近,你可以把这女子交给我们,你也可以亲自带她过去。” 突觉边说边指了指准备出发幸福沟通知良永的是个兵士。佚指铁很犹豫,他很想带着女子一起去,但这些人兵临城下,是谈是打顺其万变,和一触即发,他们救了自己,自己却不出力,却逃遁后方,不是男人所为。 正当佚指铁犹豫不决之际,苍坡、征龙和祥云从身边经过,这三人衣着容貌是本地人,并且他认识征龙,但不确定,就喊了一句:“征龙?” 征龙条件反射的回头,看见佚指铁正看着自己,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起来这个心存善念,又极具个性的城门守卫,但征龙不知道他的名字,却无数次的相逢相遇。 征龙给苍坡和祥云说:“这人我认识,你们先走,我看看什么事?” 征龙走近佚指铁,见突觉也在,就转身喊道:“苍坡、祥云,你们也过来,突觉大人在这里。” 佚指铁提醒征龙说:“我是佚指铁,大理城外城南门守卫。” “我知道,你怎么在这里?”征龙问,又看看佚指铁身边的女人。 佚指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给征龙他们听,征龙听后笑言道:“苍山洱海要变天了,应该成家过日子了,大理城大部分女子都是被抢掠了去了,能早一点离开也是解脱,这是天配好姻缘,等白文武大人光复大理城,重新掌控这黑山白水,我们的好日子就开始了,你大可以放心把这女子交给突觉大人,他们会毫发无损的还给你。” 苍坡也接话说:“就是突觉大人把治疗瘟疫的方子给了白文武大人,公布于众,救水火于万民,何等大局?白文武大人要和突觉大人共治苍山洱海,用不了几年,都能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艾罗宗族有丘北组成的大军,明天一早就赶来,艾扎老族长要亲自主持祭祀大会,告示都已经发下去了,恐怕明早这祭坛下就会恢复十年前的盛世景象,如果白文琪仍然执迷不悟,继续与人民为敌,势必要收到民众的审判,将被打到万万劫不复之地。” 祥云开玩笑的问佚指铁说:“这嫂夫人叫什么名字?” 佚指铁真的被问哑巴了,跟了一路,还真的没有问女人姓字名谁,女子也不怯声,抬起头回答祥云说:“我叫温赢家在香水箐今年十八,离家十年之久,也不知道家中是否有亲人在?” 佚指铁对温赢说:“你先跟了他们去,我就跟随突觉大人了,能白文武大人光复大理后,我就去接你,一定等我。” 温赢点头告别。 这边施袁听大兵压境,正想要爬到城楼上看,城门外有一骑枣红马飞驰而来,边跑边喊,喊声瞬间到眼前,就听其喊道:“后日祭坛祭祀,苍山洱海十个宗族必到,推选最高宗族长,重新选定各族的族长,公布千总之人,能者上,所有人都可以推荐自己心中的人选,艾罗族长亲自主持祭祀大会。” “重新选定?......”施袁重复着飞报信使的话,枣红马四蹄生风,一闪而过。施袁猜想这是艾罗的人,是给白文琪传达通报的。 身边的白英序问施袁说:“这白文琪大人一直想召开祭祀大会,召集了十年都没有成,这艾罗族长的一马飞报就能成?” 施袁没有回答他的话,而对白英序说:“要变天了......要变天了,吃人饭归人管。大理城三万大军对抗艾罗那点人绰绰有余,苍山洱海依然被白文琪大人所控制,识时务者为俊杰,擦亮眼睛不要被白文武所欺骗,不然没有后悔药。” 施袁扭动身体钻进轿子,跳开门口大声喊道:“蒿㒲大人出发吧,白英序把药拿过来,我要奉给白文琪大人,人你给我看好了,不能让他跑了,等命令行事。” 众轿夫面露难色,都不想抬着比牛都沉重的人,蒿㒲对众人说:“走吧,人家都兵临城下了,再不走,饭碗可就没了。” 王增感觉很好笑,弄了半天,又把自己晾在这里了,连口茶水也没喝到,他大声对施袁说:“这就是你们白文琪大人的待客之道吗?” 施袁听到,把窗帘跳起来,他想伸头回王增的话,无奈动静太大,整个轿子吱吱呀呀的左摇右晃,左后的周左林、胡顺波被压的呲牙咧嘴,一个趔趄。咔嚓,哗啦,稀里哗啦,把轿子丢在地上,后面轿杆折断,里面装药的罐子破碎,药液流淌一地,药味弥漫四散。 施袁横躺在里面,轿子抬不了啦。 蒿㒲扶着倾斜折损的轿子对施袁说:“出来吧大人,坏啦。” 施袁嘟囔说:“什么坏啦,怎么不走了?” “轿子坏啦。”周左林、胡顺波揉搓着被擦伤的手臂,异口同声的说。 施袁吃力的爬出来,看轿子确实坏了,他上不了马,骑马就怕摔,轿子又不可能马上修好。最要紧的是四罐药无一幸免。 施袁和蒿㒲面面相觑,轿夫也很震惊,但心里总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感。 无奈,施袁走回城门楼下,招呼白英序说:“贵客原来,你们茶水也没有,怎么一个待客之道?平时城主怎么教训你们的?” 白英序令寸得金给王增端茶倒水,矗立侍奉。 突觉令口袋带领口袋、灵动和苍坡,装扮山民村妇早已进城,分散于民众之中,暗自和王增打了招呼,彼此心照不宣。 众人对于大理城现在的反应真的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反应迟钝,忧的也是反应迟钝。 突觉执政偏于仁慈,慈不带兵,仁难为政。和白文武脾性道合,可定能成为好搭档,如骨子里再多一些杀伐决断就完美了。 不过突觉大人顾全的是大局,仁政教化,万民归心这是长治久安的根本,这点自己就少了这些格局。 口袋也看到刚才进入驿馆上下一半粗大人又返回驿馆面见的王增,苍坡寻到口袋,把施袁身份和轿坏药损的事情说了一遍。 口袋问苍坡:“这狂妄自大而又卑微的小人,现在最需要什么?” “车。”苍破恍然大悟说:“轿子找不到,帮他找辆车,就可一同去内城。” 突觉和众人散步城门内外,拦截或者找寻车辆,如论牛车马车,只要是车就好。 ------------ 第八十章德不配位乌合众 调兵遣将得人心 第八十章德不配位乌合众调兵遣将得人心 鸠占鹊巢难服众,德不配位更失心。 苍山洱海有明主,神兵天助机会来。 施袁吆五喝六的对白英序和蒿㒲说:“快,拦截商贾或民夫,牛马驴骡,只要有车即可。” 蒿㒲心里骂道:“十年瘟疫,民不聊生,十室九空,田陌荒芜,生产停滞,大一点的牲畜都被宰杀了,这年月哪里还有车辆?” 白英序嘲笑说:“大人可能忘记了吧?农夫的车都被征收了,只有商贾,这十天半月的也不见一辆进城,如果大人的运气好,就等着吧。” 牛铃叮铛,清脆悦耳,一辆牛车晃晃悠悠的而来。 施袁伸长脖子张望,蒿㒲和白英序异口同声的说:“还真有。” 牛车从鼓山而来,鼓山族军师和服宽听闻白文武联合滇海而来的武士挽救了苍山洱海,并且族人都见到医治瘟疫的药方,按方寻药,效果明显。施袁离开数十天,这和服宽没有主见,想请主人归来,主持大局,这荞麦是觐见白文琪的见面礼,在路上听闻重启祭祀盛典,就马不停蹄向大理城奔驰。 车到山帽山就被早已到此的良永截获,把和服宽和五个兵士都截获了,良永得知突觉大人此时正兵临城下,就想到这进城的牛车可能有用,就让侍卫田汾把牛车交给突觉大人处置,突觉就交给了在城外寻车的口袋。 现在苍坡赶车,车上有口袋、灵动、余隆平三人扮的兵士。在门口正好遇到等车的施袁,苍坡见施袁盯着牛车看,就大声喊叫道:“大人,我是苍坡,是和服宽军师的属下,整个宗族都需您主持大局,现在应该在鼓山,而不是这大理城。” 施袁认得马车,白文琪拐弯抹角的要过几次,都没给,这次来坐轿也未乘这马车,整个鼓山族也只有三两,这是最好的一辆。 王增早早的看到牛车上的人,装作不认识。牛车走近,白英序盯着车上的人,感觉驾手很面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其他三人陌生,总感觉很奇怪。施袁也感觉异样,但也不知哪里有问题。 他一心想着坐车进城,就对苍坡说:“你们都下来,让几个轿夫上车,随我觐见白文琪大人。” 苍坡见施袁不追究自己人的身份,倒是把人都赶下来,就说:“施长老,我们可是您自己的人啊。滇海风云变幻,您身边没有忠诚的自己人,您还能指望谁?” 蒿㒲见不给自己面子,就狠狠的对施袁说:“施老爷,您可是把白文琪大人的轿子,要么配轿子,要么用这牛车抵账。” 夜幕降临,口袋被挡在城门外,不过身份确实施袁的兵士,也能站在王增面前,倒是担忧苍坡了。 外城城门已关,里面走动出没的人越来越少,依然不见牛车和苍坡的影子。 城外白文武带着五百精兵提前回到大理城外,白文武带领艾罗亲卫征龙来见突觉,白文武对突觉说:“艾罗少主丘北陪同艾罗明天正午前,带领一万精锐,赶来参加祭祀,。” 突觉指着大理城说:“城门一关,王增、苍坡和口袋走在城内,目前失去了联系,凶多吉少。” 白文武说:“今晚,我要偷袭大理城。” “你不能去,苍山洱海还需要你来统领,不必做无谓的牺牲,保存实力。”突觉接着说:“既然祭祀的公告已经发出,白文琪不是一心想要十个宗族长加封承认他的族长地位吗?所以说被关在城内的人暂无生命之忧。我猜测白文琪用他们几个为筹码,做最后的挣扎。” 良永把所带之众都集中在云溪靠山之地,选择了易守难攻山林溪作为防护,布防之后,他策马来见突觉。 众人相见,互相介绍后,良永分析王增之众进城的得失利弊说:“白文琪现在都没有在祭坛周围布兵,他会不会放弃参加祭祀?” 突觉想了一下说:“可行,虽然他们反应迟钝,但切不可大意,只为袭扰,不可身处险境,谁去?” 良永笑言道:“当然是我去,再给我五个精兵足矣。” “还有我。”征龙摩拳擦掌的说。 突觉说:“好,就由征龙带队,良永和祥云为副,你们再挑选两名精锐,午夜钟声响后两个时辰之内必须出城返回。” 白文武也说:“出生牛犊不畏虎,此去顺利归来,当为大理城千总,我也赞同征龙的意见。” 突觉见众人都看好良永,他也想给他一次机会,不历风雨难见彩虹,安乐窝里是成不了钢铁之躯的,光复滇海,良永能长长中流砥柱,不历练,难堪大任。 良永受宠若惊,他内心不停的告诫自己:“要镇定,确保万无一失,虽然让自己带队,这是正在的考验,不能丢人现眼。” 白文武看他们去准备了,接着分析城内情况,他说:“白文琪梦寐以求的事情就是达成祭祀大会的举行。原先是他召集,没人参加,现在艾罗族长召集,他何乐而不为?” 突觉说:“他会来的,虽然他没有准备,但大理城三万兵马的他的底气。” 突觉心里担心艾罗之中是敌是友的问题,他对白文武说:“光复大理城,要确保万无一失。我知道您信任艾罗,但我不了解他,他也了解我们......” 白文武听出来突觉的弦外之音,如果不是十年的再认识,他也会怀疑艾罗会不会临时倒戈,或者去白家而代之。 但现在,白文武对艾罗深信不疑,因为不只是这十年相处,而是更深的渊源。白文武就讲述了两个宗族之间世代守约。 艾罗在洱海打渔,船到中央,风起云涌,船翻人入海,同一水域出海的白万世伸出援手,当时没有绳索,白万世手里只有一件兵器长过于船桨,就是一根铁棒,艾罗抓住白万世伸铁棒。 立于隐仙溪和祭坛之间祭祀广场的铁棒,就是按照当时白万世救艾罗时的铁棒,放大十倍铸造而成。每逢大事,值守敲击铁棒,千里传音,召集万民,集会于祭坛,共商大事。 自此两个宗族也合二为一,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紧接着瘟疫来了夺走了祖父白万世的生命。 十年了,再没有千里传音,今晚,午夜之时,白文武就敲击祭坛广场的铁棒,召集苍山洱海之民众,要变天了,从此开启黑山白水新篇章。 正如众人担忧的一样,夜幕如鬼魅一样低压着大理城。施袁进内城见到白文琪,隐藏了轿毁药失,危言耸听的说:“城下数万之众,滇海强贼已和白文武联合在一起,明天,艾罗也增兵他们,大理城危在旦夕。” 突觉问道:“十族,有几个我们可以争取?” 白文武介绍:最大的是大理城所在地的白族,其后艾罗、宾川和邓川这四家实力相当,这四家都有五千兵士,我已请艾罗联络了。除了邓川之外,今晚就能把兵马集合在一起。 邓川族长邓昌成,妻女是白文琪的正妻,只是这邓昌成很看不惯白文琪的为人,私下里说过其德不配位,难服众心,不得善终。不知这生死存亡之际会不会倒戈为敌。 当然邓昌成不足为虑,而为担心的是他的军师白冲喜,曾是白文琪的心腹,在邓昌成身边就为监视,并且其在邓川培植势力多年,很有手段,说话也有分量。丘北已派亲信潜伏于邓川,能争取就争取,争取不到就杀之。 其余鼓山族、银桥族,蛇山族,石门族和洪门族这五个宗族势力可以忽略不计,不过他们都是墙头草,谁赢了跟谁,我已秘密派遣心腹直接看管其族长。这鼓山的施袁和银桥的隗泰都把女儿献给了白文琪为妾,此时也都在内城陪着白文琪。 白文武说:“白文琪城主虽然三万兵士,乌合之众,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各个冲锋陷阵,如若真刀真枪干,其并未无将帅干吏可用之人。” 大理城,正殿灯火通明,正堂正对面,长两丈,宽一丈,红木方桌上,放满了雪白磁盘,红淘器皿,乌黑的漆器。大大小小,供给九十九个,香飘四溢,热气腾腾。 白文琪坐北朝南,四平八稳的坐好,正对他的是舅舅管家张高启,左边并排坐着三个貌美如花的女人,中间是正妻邓爱,此女为郑川族族长邓昌成的妹妹。 这邓昌成为人正直,此从白文琪雀占鸠巢,赶走了白文武,他就中立,谁也不得罪。后来发现这独占大理的白文琪德不配位,匪戾残暴,滥杀无辜,无御民之术,缺服众之心,胸无大志,目光短浅。 这邓昌成虽然也每年向大理城进贡赋税,但少有往来,他劝说邓爱说:“白文琪骄纵无常,非常九之主,难成大事,更无善终之态。您能劝则劝,不能劝早早归来者邓川,防患于未然。” 邓爱说:“父亲和白忠厚山盟海誓,媒妁之言,苍山擎天,洱海为镜,日月为鉴,我不能背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白文琪因邓爱羞花闭月之貌,沉鱼落雁之美,倍加宠爱,再加上邓川族在十个宗族中排名第四,不得不争取。 邓爱左边妙龄女子是隗泰之女,右边是施袁之女,都为白文琪之妾,这老丈人来了,不能不给面子。 条桌右边两边位置就是隗泰和施袁两人的。女仆、男丁,鱼贯来往,把饭餐、果盘、茶水都一一的上好,左边数十人演奏琴瑟箫筝,磬筑埙钟,靡靡之音充耳;右边十个舞女扭腰摆腚,翩然欲仙。 白文琪举杯,众人迎合,杯酒交著,光影摇曳。有美人斟酒,有女仆夹菜,好一副怡然自得之感。 白文琪看见施袁晃悠着进来,没好气的说:“怎么这么久?人呢?” 施袁坐在隗泰身边说:“我让城门头领白英序看着呢,跑不了。” 白文琪把筷子狠狠的摔在面前,众人被吓了一跳,歌舞音乐戛然而止。白文琪说:“明天召开祭祀大会,我几次三番的征召五人前往,他,艾罗就凭一个布告就把人全部招来。”他转头对邓爱说:“你马上写信,告诉你爹,绝对不能来,否则,我对你,对你们不客气。” 邓爱抬起头说:“我本来不管谁为王,但你是我的夫君,我从一而终。既然说到邓川族之事,我就说两句,黑山白水无人不知道族长是白文武,这大理城统领也非名正言顺,我只想过个普通的日子,能丰衣足食足矣,这觊觎之心,要有觊觎之能,否则这权贵成为累赘。” 白文琪怒道:“你也不承认我这苍山洱海之王?岂有此理,明天,正好,既然都来,我就一起消灭,胜者为王,顺昌逆王,让他们知道我们白文琪才是真正的城主。” 白文琪命令道:“我封张高启为平定将军,着你带领五千人,午夜前布防祭坛,敞开了让他们进来,等都来了,合围,一个都不能放跑。” “我......”张高启,一无雄心,二无将帅之才,领兵打仗一窍不通,他不想走出这大理城,听见兵临城下,想到白文武已发兵艾罗大军,并且有滇海数万之众,就心颤腿抖,腿肚子转劲,不能行动。 ------------ 第八十一章调兵遣将无凝心 风月夜高争乾坤 第八十一章调兵遣将无凝心风月夜高争乾坤 黑山白水好风景,斗转星移人世迁。 砥砺前行尽奉献,万众一心有人间。 张高启吃喝玩乐,狐假虎威的大马蹄粉属下,坑蒙拐骗掠杀百姓得心应手,这排兵布阵,带兵打仗真一窍不通,他心惊胆寒,额头大汗,后背发凉。发懵呆滞,坐着没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心寒胆怯,动弹不得。 他明知道自己指挥不动掌控兵权的李银玉,对于李银玉那些趾高气扬,玩世不恭的千总步伍也是未能为力,干脆装病,等李银玉来了自己或许不用去了。 白文琪看了一眼这个既是舅舅又是小舅子的人,被气乐了,他笑自己太自以为是,没有听从邓昌成的劝导:“虚心下士,厉兵秣马,收附民心。” 隗泰看了一眼女儿,又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张高启,转身出了正堂,点兵不降,布防外城去了。 白文琪想起来什么一样,对门外喊道:“蒿㒲,蒿㒲,你传令三军都统速来听令。” 都知道大理城有三万兵马,从白万世到白文武,三军为步伍、骑兵和水队,步兵两万,骑兵三千,水兵七千,是为三军。 白文琪掌控大理之后,瘟疫横行肆虐,整个苍山洱海,没有来往,也无外敌入侵,白文琪认为自己已一统苍山洱海,再无对手,沉迷于城池,一叶障目。自认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骑兵变成了他的运输队,从四面八方狂征暴敛,汇集于城;水兵也都归于兵伍,实际三军只剩下现在的骑兵和步兵。 骑兵都统房沣历,原是白忠厚的亲卫,已五十岁。虽忠诚于白文琪,但身体发福,八尺三百斤,只能坐享其成,发号施令。白文琪第一时间想到用他,但已不能提刀上马,能不能奔驰疆场,废物一个了。 房沣历向白文琪推荐自己的心腹,也曾是白忠厚的部卒任清占为副都统,白文琪任命了这个副都统,现在就由任清占代为指挥骑兵。 步兵统领李银玉三十五岁,血气方刚是白万世妹妹也是白文琪姑奶的孙子,其父李建才为大理富贾,把控大理城一半以上的财富,这白文琪之所以能花天酒地,酒池肉林多半是李建才的供给和功劳,这李银玉稳坐统领职位除了父亲巨财后盾,另外足智多谋,杀伐决断,志存高远,他耻于白文琪得大理名不正言不顺,并且自从把控城池荒淫无为,又无所不为,怨声载道,致使瘟疫延绵,毁灭苍生。 当然他更羞耻于白文武的软弱无能,他想:“如果自己是白文武定然拿捏白文琪,要么弄死这跳梁小丑,要么一直踩在脚下,让其欲望折磨其心智。而白文武身为黑山白水的嫡系宗族,天地盟誓,万民见证,全宗族选定任命的族长和总督统,怂的东躲西藏,苟且偷生,什么寻找消灭瘟疫的药物,一切都是无能的借口。” 但李银玉恨白文琪和恨白文琪不一样,身随白文琪和远离白文琪是一样。他恨白文琪自私自利,他恨白文武怒其不争。他为了自己和为了父亲和家族基业不得不手握重兵,只有实力才是说话的资本。 白文琪没有第一时间想到用李银玉的原因就是这人放荡不勒,无法真正的把控,其手下三军,每军八千人,第一军统领王合虎,第二军统领王战全,第三军统领李东茂。都是李银玉的亲信,并且多年培养和考验对自己忠心不二。这些统领及其千总也如其一样,志存高远而又不认命于现实。 白文琪没有真正的一同苍山洱海,其中诸如漾濞的族长艾罗、邓川的邓昌成族长、宾川的何富贵族长,下关童族长勇岗,对大理城了如指掌。白文琪赶走了白文武,掌控了大理城,而其白文琪自己又被李家父子掌控。 白文琪听闻这李银玉和李建才父亲偷偷收留了白文武的亲信家眷,并且白万世和白斌和李建才定下娃娃亲,李建才把自己的小女儿李玉许配给白文武,虽未成亲,李玉也到婚配年龄,但李建才一直遵守婚约。 为此白文琪多次试探,都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他曾亲到李家下聘礼,聘婚于李玉,李建才都是小女尚小,其自也不愿婚嫁为由拒绝白文琪。 一大早李建才就收到了艾罗飞鸽传书,请求李银玉重兵把控祭坛,为明日的祭祀保驾护航,一举歼灭白文琪之徒。 李建才很尊重白万世,也寄希望于白斌,对于一个商人也是普通百姓,所希望的不是战士动乱,而是安居乐业。 并且白文武只是生性善良,柔弱了些,但心怀万民,善年百姓,如果忠臣辅佐,强兵护佑是为良主,苍山洱海之幸。 无奈,白文琪私欲膨胀,妄想菲菲,凭借家族势力赶走白文武,苍山洱海陷入泥潭,民众深受瘟疫和强压暴敛之苦,并非长久之计,还统一而稳定,现在白文武找到了消灭瘟疫的报复,艾罗又忠心实主。 以前所有宗族惧怕白文琪淫威,无奈观望,难定其主,现在大理城外众军联合纵横,并且又有滇海神兵天降相助,城内军马也该用到可用之处,对抗只能荼毒生灵,苍生再毁亡。 他看着父亲迷茫疑惑的眼神很肯定的说:“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事成于秘,何况为我妹妹的幸福,我认这个妹夫。” 白文琪无奈,钱财和兵众都要依仗李家父子,所以这事表面上也就不了了之,其暗地里让张高启侦查李家,但这张高启纸上谈兵,一无是处,对于李家的侦查也行动虚设。 外面等待的苍坡见蒿㒲匆匆出去,又匆匆而来,身后跟着掌握兵权之人,他认得李银玉,但不熟悉,但熟悉李银玉亲卫庞是冰,就沉暮色,在池水边用石子扔了一下庞是冰。 庞是冰转身看有人给自己摆手,此时李银玉也看到此人,庞是冰去接触。两人相认,苍坡简短的把事情来龙去脉说给他听,并说:“当务之急解救城门使者,并且保护明天祭祀顺利成功。” 苍坡不确定这李银玉能否信任,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寄希望于正义了。他更清楚庞是冰不可久留,细节末节都省略了。苍坡没说完,庞是冰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 庞是冰到白文琪正殿门口,人都进去了,主人的亲卫在门口,他对亲卫陆建耳语两声,陆建转身离开,庞是冰走进殿堂侍立于李银玉身后。 蒿㒲一一传递白文琪的命令,这任清占,李银玉带领三军统领齐到内城殿廷。 白文琪向众人说:“白文琪不知天高地厚,勾结艾罗,企图夺回大理城,我这个都统城主和族长可以不当,但大理城绝不能让白文琪得逞,他那狼子野心,引来滇海亡命之徒,引狼入室,我们还有好吗?” 他看了一眼要死不活的张高启,就说:“张总管身体有恙。”我命令:“李银玉第一军由张高启任统领,王合虎为副统领,现在就进发祭坛之地。” 李银玉给王合虎点头示意,王合虎会意,按计划行事。李银心中窃喜,他想找护卫祭祀的理由苦于心智都没有想起来,现在白文琪居然主动献计献策,由王合虎执行大典护卫,这点自己放心,事成矣。 李银玉请示道:“白大人,这大理城金汤固垒,飞越难进,但以防万全,还是要重兵把守看护。” 白文琪说:“李将军老诚谋主,放心我以令隗泰为内城都统日夜守卫内城,你把第二军八千之众交由隗泰人统领。王战全为第三军之副,第三军统领李东茂为正,即可布放外场,坚守陈诚,建功立业。” 李银玉心想:“这孙子不傻,关键时候知道夺我兵权,只是为时已晚。正午前自己就做了三套方案,这正是第二套方案,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但是也不会让其安然无恙。” 众人都离开,百万才想起来什么一样着急的说:“蒿㒲,你快领李东茂的一千兵众到外城南门捉拿滇海妖人,省得其蛊惑人心。” 众人都走,任清占这个忠主之人,愣愣的站在原处不知所为,他看一眼身无一兵一卒的李银玉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就嘲讽说:“光杆司令,还有什么可高傲的。” 李银玉不想搭理他,看都没看他一眼,对白文琪说:“十年重启祭祀,苍山洱海倾家聚会,十个宗族这里只有其二,万一他们宣定城主,我等空手坚城壁垒,阻挡了他们,也封闭了我们自己。” “李大人何意?”白文琪问道。 “不如大开四门,广迎宾客,收买人心,参加祭祀大会,成为苍山洱海真正的王者。” 李银玉试图说服白文琪,在如若改头换面,一心为民,不当这个城主,为一方诸侯也能善终。 无奈,白文琪对于自己的实力总是很自信,他对李银玉说:“李大人就不用操心了,明天一早我就带上我的五百亲卫去祭坛,你和蒿㒲都随我一同前往。” 他转头对任清占说:“有一重要的使命交给你,你速一千铁骑,兵分三路拦截艾罗、宾川的何富贵,下关童勇岗,同时派遣骑到邓川给邓昌成下令,如若想要女儿,就乖乖听话,到祭坛倒戈消灭白文武。” 李银玉原以为其不敢出城门,只要出去就让他有去无回,得人心得天下,这泯灭人性之人,有何面目活在人世间。 白文琪这边调兵遣将,运筹帷幄,自我感觉良好。一阵冷风吹来,烛光摇曳,十支火烛灭其七八,白文琪打个寒颤。看了看一堆臭肉的施袁说:“你在这等死吗?你和李银玉大人都走吧,我累了。” 李银玉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会,他要回去带领自己一千亲卫出城和白文武将军面谈。 李银玉家在内城,驻防外城东门,他一直和将士同甘共苦,同吃一锅饭,同苏宿大营房,十天一休息,将士轮休,他才回家与妻儿团聚,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冰霜雪雨,寒暑往来都是如此,深受将士以死相报,归附甚众。 夜幕苍山远,午夜洱海静。外面沉静的如同梦乡。脚下的龙池沉寂无声,这是爆发前的死亡吗?李银玉心里问自己。 李银玉带着五个亲卫,绕过龙池,准备从南门出去。斜目侧视看见亲卫庞是冰在朝黝黑的铁树摆手,除了铁树还有一簇八角,叶茎繁茂,有人影晃动。 庞是冰没想到李银玉会发现,苍坡一直在等待,他向前在等施袁回领地,后来在等庞是冰或者在等李银玉。 苍坡见李银玉带去的人都出来,隗泰和张高启也离开了,匆匆忙忙,之后任清占也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黑暗中,龙池映衬着点点光亮,有天空的星辰,也有白文琪殿堂里的光烛。那莺歌燕舞到停息,池水里偶尔觅食的鱼儿,翻起水花,把平静打碎。远近的黝黑,犹如魑魅魍魉的啃噬人心的怪兽,随微风动摇攻击的样子,让胆小者不寒而栗。 苍坡不担心王增,因为政令出自白文琪,能把自己都忘记了,忘记外城门外的王增也很正常,白文琪派兵遣将,要消灭的是整个宗族抵抗的势力,野心和口味都很大。 头顶扑腾腾飞起两只鸦鸟,连续发出两声沉闷的叫声,敏感的苍坡开始真以为是飞鸟夜鸣,他沉思细想,这是自己人的暗号。 “人进来了?” ------------ 第八十二章夜入城池如闲庭 风起云涌守日月 第八十二章夜入城池如闲庭风起云涌守日月 拨云见日见真心,前赴后继定大计。 乍愚乍智储精兵,不服众心不觊觎。 黑山白水共奔赴,自此天下敬贤臣。 良永、征龙、祥云、丘宇辰、戚容和宋明玉六人分两组。良永带领祥云和戚容从外城南门和西门之间进入外城,丘宇辰和荣明玉跟随征龙从南门和东门之间伺机而进。又都从内城北门两边进入内城。 四人如幽灵一样,其目前是进入白文琪正殿内廷,让他知道取其性命如探囊取物。 外面兵临城下,刀光剑影了,这大理城外城的守卫依然是飘然悠哉。一副事不关己,撼山倒岳巍然不动的麻木不仁之感。 寸得金问白英序寸说:“这滇海使者,一天没人管。还有施袁宗族的卫士,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你问我,我问谁去?你们那些老爷太太,只要在内城都是无忧无虑,这大理城三万兵士都为了保护他们,这城门今天关上,就不要大孙开了,我感觉我们城主白大人也不会参加什么祭祀大会了。”白英序发牢骚说。 楼门边数十个兵士刚吃完晚饭,一个悄声说:“传言,李银玉总兵换防我们,不知真假。” 另一个说:“白家两兄弟斗了十年,咱这白大人在这里也稳坐十年,无论谁当家,当兵吃粮错不了,谁给饭吃,就给谁当差,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关我鸟事?” 有人咳嗦一声说:“我们最希望平平安安,但是如果整个苍山洱海没有安宁,个人和家庭也不会有平安。安乐是建立在同意稳定的前提之上。仁政为民,感念苍生才是我主,你们所见所闻,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点头附和认同,这人继续说:“祭祀大典肯定会如期举行,以前是艾罗宗族不参加,现在是艾罗宗族主导的,传言艾罗老人亲自主持。另外大家都知道了白文武大人都把医疗瘟疫的药方公布了,这药方无论来自滇海还是他亲自制作,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此苍山洱海不再有瘟疫,祭天祀地,戎祭乃大事,不能言而无信,你我都要对象承诺,跟随明主创造一个安乐世界。” 众人听了默不作声,都有自己的打算。西门守卫也一样,有人祈祷安乐,有人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但所有人又都知道乱对于一般人都是灾难,乱世出英豪,首先要是识时务,同时要得到民心,才能成为真正的英雄豪杰,类如自己一样的小鱼小虾,如风中尘土,水中浮萍,无依无靠无着落,还是明主得以盛世安乐。 内城护城河吊桥平铺,北门城门半开,往来的人都向外城南门而行。城门有守卫,虽然叽叽喳喳,议论纷纷,但不可行。护城河水满可渡,但河中通往进龙池的暗道被水淹没,也不可走。 只有翻越城墙,这北门城墙守卫统领赵正广刚得知自己的表姐夫李银玉被白文琪把兵权剥夺殆尽,居然让张高启和隗泰这样的草包乱来带兵,就连轿夫蒿㒲都被重用,万幸没人知道自己是李银玉的人,不然也遭殃。 女墙上兵士得知外城已兵临城下,并且白文武连纵除了施袁和隗泰以外的七个宗族,兵向大理城,明天正午就是祭祀正典,到时就知道谁笑到最后了。 月亮躲进迷雾,隐藏于黑暗,微风习习,夜凉如水,夜越来越深,赵正广骂骂咧咧半天,现在也在城楼上睡着了。值班的兵士萎缩在墙垛边裹紧衣服,打起瞌睡。 突然正南方冰天玄铁被敲响,“铛铛......铛铛.......铛铛......”响声震慑九霄,招魂纳魄,人人设想,鬼神犹恐,人心沸腾。犹如天外之音,悠远流长,整个苍山洱海年龄少长的人都知道这是祭祀活动的召唤。 良永和征龙六人都爬上城墙,远远的躲开城楼和值守人,用勾爪爪住墙垛,顺着绳索下到内城中,戚容留在城上收了绳索,原地侦查待命。其他五人躲在距离那颗高大铁树不远处的一簇香蕉树木里。 征龙看见牛车不远一人,正是苍坡,他们和苍坡打招呼。苍坡悄声告诉征龙说:“我受族长之托,面见李银玉李大人,亲自说服其倒戈为民,能活捉白文琪,从内部瓦解,也省得再动刀枪荼毒生灵。” 征龙心想众人的目的是一样,不过自己跟对良永,但主要的目的也是接近李银玉,虽然白文武告诉自己:“艾罗族长已飞鸽传书,但为确保万无一失,还是要亲自接触,共商大计。”这话他没有告诉苍坡,也没有对良永说。 梁永宁和征龙合二为一,宋明玉留下和城墙上的戚容先呼应,观察敌情,以备不时之需。 良永、征龙、祥云和丘宇辰正想绕道金龙池,李银玉带着侍卫走出来,苍坡叫住庞是冰。庞是冰也看到了几个人影,并未张扬,而是按照李银玉命令只把苍坡带走。 良永令祥云跟随苍坡探得进入李银玉军营的路线,之后在城外和戚容一起接应自己。 良永、征龙和丘宇辰悄无声息的解决了白文琪正殿门口的侍卫。丘宇辰在门口警戒。良永和征龙进入正殿,灯光昏暗,杯盘狼藉,两个贴身年幼丫头正红木餐桌旁收拾着残羹剩饭。其中一个丫头转头看见人影向自己扑来,她刚想喊被征龙捂住嘴巴。 良永也移步幻影,用手把另一个丫头打昏,轻放于身后的木椅上,警觉的走向征龙。两人眼睛搜索整个厅堂,并无动静。 征龙对面前的女子轻声说:“你不要出声,不会伤害你。” 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吓傻了,但她镇定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征龙把手拿开,女人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惊恐的看了看刚才同伴又看了看这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人。 征龙也看了看被良永打昏的女子说:“她只是昏倒了,没有生命危险,我问你什么就老实回答,我们不伤害你。” 良永警觉的查看四周,征龙问女子说:“白文琪在哪里?” 女孩摇头,见对方不相信,就说:“我们是厅堂的丫头,没有资格侍奉他内寝,每到夜晚,他就失踪了一样,传闻在密室,我们也不知道机关在哪里?” 征龙又问:“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吗,那胖子施袁在哪里?” “他在这里住了很多天了,每天都和白大人形影不离,肯定在一起。” 里面的侍卫听到外面的动静,三四个高大威武的人出来观看,征龙手指摸着丫头的太阳穴一用力,也失去了知觉,征龙轻轻把其放在地上。征龙和良永随手两起三五根筷子,一闪身,和良永都躲在廊柱的阴影里。 对方人越来越多,一刹那聚集的五六十人,想来这白文琪也非愚蠢至极,而是贪生怕死,不但住进密室,还严防死守。 良永给征龙打了个手势,两人手中竹筷犹如万箭齐发,瞬间对方倒下一片,“哎吆......啊......”鬼哭狼嚎,痛苦哀鸣,敌人前面后退,后面前拥,两人又从身上拿出飞刀暗器一阵抛甩投掷,那卫士死亡大半,拼命后退,两人见机飞奔出门,良永、征龙和丘宇辰三人消失在夜色之中,殿堂内的侍卫也吃尽苦头,不敢追赶。 白文琪贴身侍卫头领孙智宸把个大厅搜寻数遍,只有两个被贼人打昏的侍女,还未苏醒。孙智宸进入密室,把外面入室杀人的事情报告给白文琪,白文琪胆战心惊,内心恐惧之极。 他令侍卫把隔壁的施袁来说:“你速带领侍卫调遣李银玉派遣一千宿卫来护卫,另外,问一下这隗泰和张高启都是干什么吃的,内城外城都守护不了,让贼人进来刺杀于我?” 孙智宸很鄙视施袁的胆怯无能,就对白文琪说:“肯定是白文武所为,他担心再失城主,而对大人您刺杀,现在城门关闭,马上通知隗泰大人和张高启大人,捉拿刺客。我愿前往。” 白文琪不想让孙智宸离开,这是自己最后一道防线。倒是留着施袁在这里一无是处。 还没等白文琪说话,孙智宸又说:“白大人,我总感觉李银玉对大人削夺兵权,心有嫉恨,不得不防。” “对对,他身边三万人都被调遣殆尽,身无兵卒,肯定不服气,这次刺客有可能是他所为,先去找他,等于自投罗网。”施袁说。 孙智宸说:“刚才祭坛已敲响祭祀的钟声,恐怕其他宗族长老正在准备前往,还有数以万千的民众。据我所知,李银玉手下还有一千亲卫,那些都是他多年培养的死士,以一当百,犹如千军万马,现在请施袁大人去,也正好试探其忠心。明天,大人真的要参加祭祀盛典吗?” 白文琪没有回答孙智宸的话,而是把施袁赶了出去,说:“施袁,大人,你在这里等什么,还不按照我命令行事?” 施袁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出去,带了十个卫士,绕道金龙池,看见自己的牛车还在,人却不见踪影,他一拍脑袋,哀叹道:“我怎么把这事忘记了,为何不回到自己的领地,而在这里受气,并且他开始怀疑自己赶车的把式,自己领地什么情况一无所知,这白文琪调兵遣将,能不能保住这大理城也为未可知。罢免白文武族长之职的五个宗族长,领地不足苍山洱海的百分之一,势单力薄,如若另外五个宗族长联合,听命于白文武,这大理城就休矣。” 施袁想,现在李银玉虽然没有军队,但是那三军的统领都是听命于他的,这大理城等于交给了李银玉,“哎......”t叹了口气,心里多少想明白一点其中的奥妙。现在李银玉去,不是兴师问罪,而是要投靠献媚。 戚容和祥云接应三人,原路出了城。在祥云引导下一路向李银玉军营飞奔。 旁是冰把苍坡带到李银玉身边,李银玉说:“说吧,你要见我?” 苍坡也直言道:“我受艾罗和白文武大人之托,请将军弃暗投明,共治苍山洱海,还民众安乐世界。” 李银玉点点头,说:“你回去告诉两位大人,我自有安排,绝不辜负万千民众心之厚望,养兵十年只为此事。” 两人说着话,门外的庞是冰报告李银玉说:“门外有人求见。” “谁?” “白文武大人的使者。” 庞是冰把良永和征龙请到李银玉面前,和苍坡打了招呼。良永对李银玉说:“李建才大人坚守婚约十年,大人您也隐忍十年,现在到了苍山洱海抉择之时,我相信大人您功锤于黑山白水间,我们和苍坡同一目的而来。” 李银玉善相人,看良永年少青春,谈吐高雅,器宇轩昂,明智高远,终为将帅之才,就问道:“小将军莫非是滇海而来?” 良永点头,说:“我们刚才袭扰了白文武正堂大殿,他应不肯罢休,大人您这里依然是白文琪重点防备之处,您要提前做好防备。” 李银玉说:“十年磨一剑,出鞘即使不血流遍野,但也震慑敌胆,放心,三军之将帅我还是胸有成竹的。白文琪就那点办事,奈何不了我。之前,瘟疫横行,民不聊生。我确实对白文武有成见,在观望等待。现在已看清白文武乃实为良主,我心一定,择良木而息,这是苍山洱海之幸,民心所望。” 施袁来到李银玉大营之外,很是谦卑的对卫兵说:“请通报李银玉大人,鼓山族宗族长求见大人,有要事相商。” 卫兵骆辅琼看上下一样粗的施袁还有起身后来自于内城的兵士说:“大人请回吧,我们大人早已安歇,明天一早还要出席祭祀大典,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你们不困?快点回去歇息吧。” ------------ 第八十三章失民心终失天下 荣华富贵转头空 第八十三章失民心终失天下荣华富贵转头空 东方红日新,光芒耀山水。 一夜定乾坤,从此民安心。 祭坛钟磬招呼之声早响。更鼓报时,以至于凌晨。夜凉露落,正是凄冷之时。 庞是冰深知施袁德行,也猜这深夜此行绝非好事,就劝阻其见主人。 施袁无奈,原来是执行白文琪之命,现在又为自己后路打算,他正要求情。身后的士兵许显澄大声的骂道:“好狗不挡道,我乃城主白大人亲卫,你也不问问我们是谁?就这样拒绝?是城主白大人之令,快去通报,现在就让李银玉带领其亲卫进城护驾。如若有闪失,你能担当得起?” 许显澄咆哮之声,引来大营众多守卫,认清缘由各个摩拳擦掌要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许显澄,这些人狐假虎威惯了,到处撒野使横,现白文武兵临城下,祭坛汇集宗族万民,天选民择圣主,苍山洱海拨云见日,改弦易辙,今非昔比,这许显澄还这样目中无人,非教训他不成。 庞是冰很清楚这外城为李东茂统领的第三军。内城王战全的第二军也绝非能被隗泰左右,这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还怕个毛?不过乾坤未定,还要作出样子来给敌人看,他拦住众人说:“各就位,再有几个时辰,东方黎明就现,坚守岗位,以待光明。” 侍卫把门外施袁求见报告李银玉,他把苍坡和良永众人安顿隐藏起来,招呼施袁一人入内相见。 庞是冰看都不看许显澄,对施袁说:“施大人,李大人只见您一个人,请把。” 施袁看了一眼许显澄和身后卫兵,转身跟着引路的兵士进入营帐,这外城东南偏居一隅的大军营帐,犹如迷宫一般,左转右拐,穿街走巷,千余步才到李银玉中军大帐,和众多营房一样,赤墙黑顶,石块垒切房舍坚固舒适,冬暖夏凉,感觉拥挤了些,但人气旺盛。 施袁见李银玉铠胄,正中几案之后端坐,盔甲兵器在灯光中寒光闪烁,让人不寒而栗。 李银玉问道:“施袁大人,这深夜有何贵干?” “白大人请将军护卫,属下信差而已。” 李银玉说:“入夜之时,白大人调兵遣将,运筹帷幄,三万兵马分派殆尽,你不也在场?” 施袁哑口无言,拘禁无措,不知所为。心中所求不知道说还是不说,行路加紧张,一屁股坐在李银玉对面的凳子上,如坐针毡,如履薄冰,慌张扭捏。 “施大人这深夜在梦中吗?不可妄猜臆断,精兵强将非我一人掌控,其乃是苍山洱海民众之兵马,是非自由民断,你想的太多了。”李银玉打断施袁的话说:“与生人相随还是与死人同路?愿做鹰犬,谁人所使,都由你自己决定,别人怎能左右?” 施袁如同释疑解惑般,不停的点头,唯唯诺诺。李银玉说:“天亮你与白文琪白大人一起前往祭坛,还麻烦你在这里等死两个时辰,天亮再进入内城。” 亲卫进来把施袁请到别室独处,李银玉不担心施袁能有什么奸淫巧技,而担心他乱说,墙头草,风吹倒,软骨头,无主见。 李银玉令亲卫褚该带领良永、苍坡之众,从营房后连通城外的暗道出城,其五百亲卫御林早已出城待命。 分别时,李银玉对良永说:“你回去告诉白文武和突觉大人,万无一失,明日正午权归明主,这大理城荡涤污浊之气,等两位大人入城为政。” 李银玉虽然没见过突觉,但这良永犹如白文武一样,七尺之形,一尺之面,一寸之眼睛,这心灵之窗,非等闲之辈,这些人和平相处,苍山洱海定能兴盛安民,造福一方。当然他也担心对方是否会和白文琪一样,鸠占鹊巢,不过现在瘟疫还没有彻底消失,和为贵。 这白文琪鹰眼蛇面,非常久善终,天明祭祀乾坤终定,休养生息,稳定安乐为心计所望。 李银玉令庞是冰控制了许显澄之众,捆绑结实蒙眼堵口,骆前车带三个兵士把他们关押一处,严关死守。整个夜空安静下来,宁静中汇聚爆发的力量。 白文琪再难入眠,左等右等,不见施阮,归来,也无许显澄人影,临走前,他特意叮嘱许显澄:“如若施袁无能,你就直接把李银玉带来。” 白文琪依然不知自大妄为,他喊叫:“孙智宸.....孙智宸,你找隗泰调两千兵士前来护卫,并充当明天祭祀的亲卫。” 孙智宸刚出门,白文琪又把他喊回来说:“你派人到外城,问张高启要那进城的信使,一并带来见我,我要拿这些人的头颅,明天祭坛祭祀天地之主。” 孙智宸也知道身边没人不行,自己是白文琪的亲卫,如果白文武得逞自己也不得善终,万一白文武心生怜悯,饶恕白文琪以死,这背锅的可就是这些曾经忠心视主的自己这些人了。他得了白文琪命令,拿着兵符就去见隗泰。 隗泰见到兵符,连问都懒得问,就把兵给了孙智宸。因为王战全的这些兵士根本就调遣不动,各个怨声载道。 隗泰也很无奈,在短时间内了解千总豆很难,他得知千总豆某侯是白文琪小妾邬氏的哥哥,这肯定是自己人。 快四十岁的豆某侯,身高八尺,威武雄壮,从军二十年,原就是白万世的队长,十年前就是千总,十年不得升迁,一直被王战全和李银玉压着,现在终于从他们手里解放出来,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他司机寻功成名就的机会,当隗泰单独见他对他说:“我知道您忠心于白文琪族长大人,内城固若金汤,白大人决胜千里,明天利用祭祀把他们一网打尽,我会向白大人推举你为大将军,白文琪大人还有王苍山洱海之心,倒是王侯将相都是我们的,千秋万代,世袭荣华富贵。” 隗泰只有这一个忠心可用之人,另外两个千总柳波和颜寔开简直就是对隗泰之令置若罔闻。 豆某侯在隗泰授意下杀了柳波,合并了兵马。隗泰还想把颜寔开用这样的方法杀了,正当隗泰得益于自己的智商和手段之时。但其伍长萧詧告密了豆某侯的行动,颜带人合围了豆某侯的两伍人,双方剑拔弩张,火并一触即发,此时孙智宸奉命来要人。 隗泰就把豆某侯千人给了孙智宸。隗泰让豆某侯在临走前推荐一个队长为千总代替柳波,豆某侯就推荐了自己最为信任的潘济给隗泰,隗泰控制了一多半的队伍,心里有种满足感和成就感,他真的相信自己有将帅的天才,事成之后,他想着要成为三军的元帅。 孙智宸把人带来正殿前列队听令。豆某侯得知自己成了白文琪的亲卫,心里激动不已,认为天赐良机,多年的隐忍终究得到了回报,如果能为白文琪建功立业,定如隗泰大人所言,拜将封侯垂手可得。 白文琪得知隗泰用心所为,心里多了很大安慰,他召见豆某侯,并对他说:“你现在带五百人马,去城外捉拿白文武,还有那滇海而来的什么大人,包括艾罗,这三人抓获其中一人,本大人就封你为冠军将军,我成为苍山洱海的王,你就大元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只要脑袋,我要拿他脑袋祭天,震慑万民。”白文琪又补充道。 一轮红日升腾于东方,苍山洱海霞光万丈,新的一天开始了。祭坛下汇集了千千万万四面八方的人,所有人都饮用了由艾罗散布了,白文武救治瘟疫的灵丹妙药,虽然短短几天时间,但症状明显好转,每个人都想走出来,参与和十年重启的盛世,开冲抵一身的晦气和全家的厄运,所有人都相信这是个好日子,十个宗族长都参与的盛会,肯定给自己带来好运气。 白文武、突觉和艾罗早已站在了祭坛至高顶,身后左边是丘北和其卫队,右边是李银玉和其卫队,中间金鼎和金坛中间为良永所带滇海五十人的卫队。 祭坛下一直到云溪,分左右点燃篝火熊熊,二十口大锅,已熬制好了伤寒之药,咽气升腾,云雾缭绕,药味有种温馨芳香,民众排队取药而饮,各个欣欣然,乐淘淘,喜上眉梢,传颂着苍山洱海得到天神保佑,这天神就是此时祭坛的三位高人。 秩序一切井然,从祭坛下广场,五步一哨,十步一岗,两边精兵强将,各个精神饱满,气定神闲,顶天立地,威严如神,手持刀枪,身背弓箭,虎视眈眈,镇守祭坛。 此时的大理城,李东茂控制了外城,派出捉拿王增的卫士和豆某侯之众与张高启都被王占全关押于外城李银玉军营。 第一军王合虎控制了张高启,只有内城隗泰悠然自得的自认为控制了全局,自信满满的稳坐于城头城楼居高临下,做着君临天下的白日梦,殊不知他已在李东茂第三军的合围之中。 王增把云溪男女老幼都交给李东茂的千总诸葛梓,这些被安排在外城西门房舍之地,暂时秘密保护,等白文武进城再做进一步打算。 颜寔开伙同萧詧杀死了潘济,砍死了睡梦中的隗泰,控制了队伍,交给了前来围攻的李东茂。李东茂直接任命颜是开胃内城统领,箫詧为副统领,消清队伍里的叛逆者,把守内城四门。 李东茂留给颜寔开一千百人,自己带领千人,进入内城,在白文琪正殿恭候其出城参加祭祀大典。 日出三竿,鸡鸣狗叫,大理城复回了往常的静怡,看似一切如常,只是这王城的守卫易主。 白文琪被孙智宸叫起说:“李东茂大人在门前恭迎城主。” 睡眼朦胧的白文琪听到李东茂,一个机灵从床上蹦起来,睡意全无,他问道:“他本是外城守卫,为何来此,那豆某侯呢?” 孙智宸无法回答,沉默不语,站立不动,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白文琪洗漱完毕,如常一样饮食饱腹,但其神情一直未放松,其妻妾也一言不发,各个神情漠然,如临大敌。 白文琪高冠长靴,一身蟒袍,出门,阳光刺眼,风和日丽,正前方那高高光秃秃的银杏树上两只雀鸟凄厉鸣叫,扑打搏斗,双双折翅而落。 李东茂给白文琪行了个军礼,义正言辞的说:“请大人移步城门,请大人上车马,前往祭坛。” 白文琪刚出门,李东茂的兵士横队阻挡于白文琪身后,把正殿堂门堵的严严实实。 里面的孙智宸一众侍卫早已被缴械捆绑,白文琪对李东茂说:“这是何为?他们是我亲卫,赶快松绑。” 李东茂不紧不慢,语气中肯而委婉的说:“白大人有令,我等现在就是大人您的侍卫,他们暂且休息,请吧。” 白文琪知道既然李东茂敢于这样做,说明大理城沦陷了,不见的隗泰、施袁、许显澄和豆某侯,包括张高启也休矣。但他依然不相信,十年,自己经营的十年大理城和千军万马就这么不堪一击,到底为什么?自己难道不配做苍山洱海的主人吗?他对天长叹,无力回天。 李东茂给白文琪身守的八个卫士使眼色,未对白文琪捆绑关押,而是跟在身后。白文琪和正被押送而来的施袁和许显澄,正好相遇,四目相对,垂头丧气,一声叹息。 白文琪上了金龙池铁树旁的牛车。前后左右的兵士,浩浩荡荡,只可惜不是护卫而是关押,一路押送于祭坛,等待着民众的审判。 ------------ 第八十四章因果轮回终有报 黑山白水附众心 第八十四章因果轮回终有报黑山白水附众心 苍山洱海本同宗,山水相连永团结。 瘟疫恶魔荡涤除,安居乐业终幸福。 白文琪出城南,就被套上漆黑头罩,他挣扎着想摘下来。身边的侍卫说:“如果你不想受罪,就这样戴着,不然捆绑起来,再说这也是保护于你。” 白文琪迫于威慑不得已,面前黑咕隆咚,牛车吱吱呀呀的往前走。他现在还寄希望于张高启所控制的祭坛,还有蒿㒲都会失手,这些可是自己多年心血和布局,总不能一个都不成? 白文琪对李东茂说:“你不要太猖狂,到时别向我求饶,老子要灭你十族。” 李东茂说:“不知悔改,荼毒生灵,草菅人命。并且觊觎权威,难服众心,黄粱一梦。哪个该死?你就省省心好好想吧。” 七十岁的艾罗,精神矍铄,鹤发童颜,老当益壮,目光坚定的看着李东茂众人把白文琪押送而来。 出了内城南门,白文琪黑布笼头,看祭坛人兵士林立, 祭坛到了,李东茂拿走白文琪都上的头套,面前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昂首拾级而上,兵士站立如松,坐如松,威严雄伟,不可名状,又能亵渎。他从未见过自己兵士如此不可一世。 他在搜寻张高启,他在喊叫张高启,街市繁华,民众喧嚣,无人应答。 这些士兵这么的面熟,又这么的陌生,好像都不认识自己一样,对自己熟视无睹,置若罔闻。 两个八尺有余的粗壮黑脸士兵,走到白文琪身后,对其反手剪绑,疼的白文琪“哎吆.....”一声差点没昏过去,他龇牙咧嘴,他刚才大骂,嘴里被塞上了,舌头顶也顶不出,只能怒目圆睁,摆脱扭身以示抵抗。 祭坛周围挤满了人,各个双手合十,或或跪地,或者直立,路过的人也被这场景震撼。 白文琪被压着上了第八个台阶,突觉才看见他,依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身后不是跟随的长老族长,已看押他的兵士。三排十五个持枪将士紧随其后。 白文琪养尊处优,身体发福。身高七尺有余,虎背熊腰,膘肥体壮。黑衣黄帽,镶嵌五彩宝石黄金腰带。头上无冠,长发披肩,身背约束,不伦不类,一副欠揍的样子。 白文琪登上最后一个台阶,出现在众人面前。白文武示意跟随而来的李东茂为白文琪解绑。这是十年来,第一次正式的近距离面对面。 白文琪眼里的白文武面目黝黑,虽然身高七十,但柔弱单薄,依然没有让人敬畏之色,还有旁边的艾罗有精神。另一青年他猜测就是所谓滇海而来的什么大人,个子不高,不强不壮,面如土色,神情刚毅,目光坚定,但也不是自己心中的强者。 只有另一边的李银玉威武雄壮,虎背熊腰,是位英雄,他给李银玉使眼色,见对方不理自己,就喊道:“银玉大人,难道没有看见老夫?” 李银玉看了他一眼,依然没有发话。白文琪以为把自己当做祭品给宰杀了,到这祭坛之上,反而松绑善待,并且还有自己的三军统领李银玉在此,想必对方也不敢为难自己。 白文琪自认为应该随机应变,他走到祭坛中央,跪地而拜,泣不成声,三哭三拜之后,起身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难掩其好心情,皮笑肉不笑,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架势。 白文琪站在鼎炉之下,依然跪地祈祷天地一番。俯视众人,洋洋得意的发表演讲:“苍山洱海,万民万物,生灵涂炭,都因白文武触怒了神灵,才受到如此漫长而悲惨的命运,白文武妖言惑众,是他带来的灾难,今天就让他和灾难一起消失吧。” 白文琪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其他宗族长,何富贵、童勇岗、邓昌成等一个都没有看见,他不禁暗自高兴,想到:“既然这些人都没来,这祭祀大会就开不成吗,祭祀大典就无效。” 他装疯卖傻,说:“我说艾罗大人,这祭祀大典没有十个宗族的头领,也都散了吧,就你们几个奈何于我?如果丈着人多势众,强迫于我,苍山洱海会耻笑于你的,哈哈......”白文琪得意忘形起来。 李银玉和丘北等已忍无可忍,刚要指令兵士捆绑白文琪,突觉摆手,说:“既然他大言不惭,不知悔改,自取灭亡,就让他再表演一会。” 白文琪心惊胆寒,冷汗浃背,他依然感觉自己才是真正的王者。只要自己不认输,就不会打倒。他没看见宗族长,也未见张高启、隗泰、蒿㒲等人,这说明自己还有希望。既然有希望,为何不等一等?他欲盖弥彰,颠倒是非又一通演讲。他把白文武说成罪魁祸首,自己才是救世主。 白文琪以前都没发现自己能口若悬河,口干舌燥,说累了,站立喘息,往下观看,一种君临天下之感,他后悔自己为何不称王?他不想放弃,更不会束手就擒,内心还有幻想,做最后的挣扎。 正在此时,邓川族长邓昌成、宾川族长和富贵、下关族长童勇岗、鼓山族副军师和服宽、银桥族军师梁彬,蛇山族族长冯尔圭,石门族族长段勇和洪门族族长朱邕德,从石鼎背后走出来,齐齐的站在艾罗和白文武身后。 另一边两个侍卫押着五花大绑一个人,他们是隗泰、张高启、施袁、蒿㒲、孙智宸、豆某侯这些顽固不化,狐假虎威,为非作歹,忠心于白文琪之人。 正邪一左一右站在白文武身后,正痴心妄想白文琪一回头,看见十个宗族长全部出现面前,自己的亲信也都五花大绑,垂头丧气的站在一边。白文琪心冷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两个兵士把白文琪搀扶起来,夹着他艰难侍立,原想怕他跑了,现在看来走路都困难。 对面人群里一股屎尿味,原是施袁摊在地上,屁股下面屎尿横流。他深夜去找李银玉,本想着弃暗投明,但仍然对白文琪心存期望。现在白文琪的亲信身陷囹圄,白文琪都被吓晕了,这一切都完了。 白文琪知道自己输啦,彻底的输啦,他猜测是李银玉出卖了自己?也是滇海而的突觉耍了奇技淫巧的手段?也有白文武隐忍后的爆发?或者是艾罗这个老奸巨猾之人早有布置? 白文琪百思不得其解。邓昌成首先站出来揭发白文琪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十年来你比瘟疫还让人恐惧,苍山洱海十有二三死于瘟疫,而十有四五因你滥杀无辜。你强迫我把女儿许你为妾,杀人如麻,嗜血成性,要知现在何必当初?” “我错来......我惧怕白文琪淫威,为虎作伥,残害无辜.....”施袁也有气无力的说:“如若给我机会,我一定痛改前非。” 祭坛至上的族长都指责白文琪,有胆大受其毒害的百姓也上台来痛骂白文琪说:“你抓了我的儿子喂老虎。”那个说:“你抢了我女儿又扔进了洱海......人相食,饿殍遍野,白骨遍地.....” 百姓悲不自抑,民众痛难克制,身不由己的扑倒白文琪,手撕嘴咬,把个白文琪吓得连连后台,兵士未来得及制止,白文琪顺着台阶滚落到祭祀广场。 对他恨之入骨的百姓群起围困,白文琪被活活的生吃了,瞬间只剩头颅白骨,众人把他凌迟后挫骨扬灰。 卫士把张高启之众驱赶到台阶边沿,亲眼见到白文琪罪有应得的下场,各个面如土灰,腿不能站,口不能言,目瞪口呆,瑟瑟发抖,瘫坐失禁。 百姓吞吃完白文琪,还蜂拥要吃了张高启之众,有的说:“血债血还,因果相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到啦,杀了他们......吃了他们.....” 白文武指挥李银玉和丘北,众侍卫拦住劝解百姓,把张高启之众拉到大鼎之下。 白文武对百姓说:“主谋白文琪,十年之恶,罪有应得,今已服罪。其他之众迫其淫威,受其蛊惑,按照轻重,责罚惩处。现如今瘟疫渐除,苍山洱海恢复如常,农民归田,复从渔猎,鼓励商贾,百废重兴。休养生息,勤劳和睦,不用数年,安居乐业。” 百姓欢呼雀跃,高呼:“苍山洱海兴王,白文武万岁。” 白文武令士兵把张高启众人押送至大理城严关起来,以观后效,择日候审。 艾罗主持祭祀大典,白文武携手突觉站在中间,众人分属两边,祭天祀地,参拜神灵,祈祷安民丰收,仪式进行了两个时辰,祭祀参拜结束,接下来就是分封大典。 艾罗话音刚落,李银玉就说:“白文琪当为王,请艾罗族长顺从民意,宣告白文武为黑山白水之王,统御万民,集聚众心,开天辟地,王天下。” 没等艾罗搭话,白文武说:“我何德何能,如若不是突觉大人从滇海而来,拯救苍生挽救洱海,这黑山白水灾难永无宁日,我承诺共治御民。” 艾罗和李银玉听白文武的意思自己不想为王,要把王让给突觉,艾罗抢话说:“论功行赏,先稳民心,王大理从长计议。” 突觉也说:“城主白文武当为大理王,苍生洱海之主,万方归附,民众敬仰,我等滇海来民,只为依附休养,此地只为寄托,终要返回滇海。” 白文武知道突觉怕艾罗、李银玉等众人误会,但自己绝对不能还了伤疤忘记疼,恩将仇报,如若如此与白文琪无疑。就说:“此事从长几日,择日再议。” 下面民众也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消灭瘟疫的药方还真是突觉大人所赐,不能忘恩负义。” 有的说:“白文武大人善念菩提心,定然和突觉大人共治苍山洱海,他们都是爱民如子,我等很快就能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有人窃窃私语说:“消除瘟疫者得其城,白文武大人应该为王,确实应该和突觉大人共享王位......” “我们拥护白文武大人,我们相信艾罗大人,我们接纳突觉大人。”一个声音斩钉截铁的说。 众人循声而望,原来是虎头山弯桥的阿牛。 虎皮坎肩,盘发束腰,身后还背着长弓的阿牛继续大声喊道:“大多数人都和我一样,身受瘟疫之害,苦了多少年?难了多少年?大家都身临其境,难道不想平安无恐的生活吗?” 阿牛环顾一圈,接着说:“我妻奄奄一息,婴孩夭折,万念俱灰,唯有一死。白文武和突觉大人,救我妻,给我希望。人畜分开,卫生干净,少生病。我们还年轻,没有了孩子以后还会有,如果没有了生命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说是不是?” 阿牛越说越激动。他声泪如下,哽咽的说:“弯桥的白飞,有的应该认识吧,同一天,白文武族长也去了他们家,他病入膏肓,不治而亡。” 有人抢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生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永远没有了。两位大人说这只是伤寒而已,注意卫生,注意饮食,服用了这药,就能治好,假以时日,整个苍山洱海就能根绝。没有了瘟疫,难道不好吗?白文琪甚于瘟疫,这么多年来,他给了我们什么?他却杀人取乐” 众人异口同声的说:“简直就是魔鬼!” 众人随着阿牛喊道:“药就在面前,药方早公布于众,不能再执迷不悟了,所有人都要饮汤用药,方能康复如初,消灭瘟疫共同努力,安居乐业也要共同努力,我们祈求白文武族长和突觉大人共治!” 众人欢呼:“白文武万岁,突觉大人万岁!” 艾罗宣布:“白文武为苍山洱海总族长,大理城总统领,十族兵马由其统一调遣。” 说罢,他双手高举玉龙兵符,授予白文武,这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自此万民归附,苍山洱海一统。 ------------ 第八十五章黑山白水安稳日 攀城血雨腥风前 第八十五章黑山白水安稳日攀城血雨腥风前 心齐向善民洪福,领袖智谋稳一方。 攀城还未平息恶,呕心沥血真英雄。 众人欢呼雀跃,扶额相庆,掌手道快,喜不自禁。 仰望艾罗,阳光下,红光满面,仙气若飘,他大声宣布:“黑山为盟誓,白水为证,万民归心,山河一统。不以规矩不成方圆,上至统领,下至民众,同规共矩,功奖过罚。” 艾罗接着宣布道:“突觉大人为副统领,协助白文武大人管理苍山洱海。李银玉为大元帅,总统三军;王合虎为第一军统领,王增为军师;丘北为第二军统领,良永为军师......”艾罗声如洪钟,精神振奋,他把统领级别以上统御任命宣读完毕。十个宗族的宗族长重新宣布任命,同时颁发任命书,只有施袁和隗泰更换,其他保持原状。 祭祀大典结束,各军、各族所属,城池大小千总,步骑各级推荐选拔任命,重建领袖,整个苍山洱海焕然一新,欣欣向荣。 一月后,大元帅、宗族长上书,推举白文武为王,并就白文琪所属审判处置,艾罗在大理城召集统领以上及宗族长参议相商。 张高启、施袁、隗泰、孙智宸和豆某侯死刑立即沉入洱海,其他人等牢狱、关押和罚没不等,大理城被迫而来的女子愿意归家的遣返,无家可归,愿意婚嫁的互择相亲婚配嫁娶,再有留下来洗浆炊饮之工,各安其所,自乐其心,瘟疫消失,欣欣向荣。 李银玉和艾罗等众人相聚大理城内城正厅大堂,再议白文武为王之时,白文武还是反对。 突觉说:“岁之元,月之朝,日之先,此是正月正阳之岁首,年命与岁月合德,是为福庆,白文武适为王。” 艾罗说:“既然突觉大人认为白文武统领可为王,不要推辞。” 李银玉也说:“我苍山洱海幅员千里,数十万之众,兵强马壮,可建国兴帝,今只为王,有何不可?邻邦相交,也可相通相合。”众人附和。 突觉说:“祸起萧墙,所失众望,十年浩劫,苍生遭殃。苍山洱海不知千里,统领为将帅,大臣封王侯,以丘北将军直言,开疆扩土,可万里之遥,为王为国不为过,族长可听说千里逐兔,一人得,诸人息,十宗族不为不和睦,也为以后封疆大吏,千古流芳。” 白文武说:“大家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为王,否则不可为。” 艾罗带头问道:“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你。” 白文武说:“我为王,艾罗族长为右相,突觉大人为左相。” 登坛祭祀,白文武为王,艾罗族长为右相,突觉大人为左相。李银玉为统领大元帅,丘北为大元帅,百官依次晋升。万民相庆。 统一的苍山洱海,进入了和平高速发展时期。而千里之外的攀城,黎明前的黑暗,正是龙潭虎穴,血风腥雨。 高道慕派心腹蔡铠和毕福一起跟随那六个陌生人,一是巴结,二是监视。 等蔡铠离开后,高道慕思前想后,越想越不对,他要把陌生人进城,还有武贤才未归的事情告诉自己的主子攀登,就对身边的亲信袁文晓说:“你守着,我去去就来。”他叫了吕飞和谢温涛,三人径直向所攀登府邸而来。 朱恩把毕福和蔡铠支开,胡欣留下卓戎在外警戒接应,以应万一,尽量拖延。确保胡欣完成此来的目的,他带着史通、方章华和隗臻敲开了攀从府的大门。 高道慕转进鸡乐街就看见毕福和蔡凯被人往餐馆里请,那人正是六个陌生之一,他四处观察,没见其他人,很快就猜到了是故意把自己的两个人拉到这里来,他不想打扰他们,而是绕过去,直接到攀登府上看个究竟。 高道慕的身影,还是被蔡铠看到了,他有意暴露给朱恩说:“我们高大人还是不放心,这便追上来,要不喊他一起吃?” 朱恩心里咯噔一下,他赶紧出门寻找高道慕,但高道慕已转过街巷消失了。 朱恩担心胡欣的行踪被他发现,就对毕福和蔡铠两人说:“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毕福说:“既然朱恩大人有事,我们也不迟了,一起去。” 无奈,朱恩只得带着两人原路向岩神山走去,走石板桥过龙溪,远远的看见卓戎迎上来问朱恩道:“急匆匆,何事?” 朱恩也不回避毕福和蔡铠反问道:“你看见高道慕没有?就是城门守卫。” 卓戎摇头,毕福也在寻找高道慕和胡欣众人,周围很很静,脚下龙溪水流潺潺,波澜不惊。 朱恩猜测高道慕进入了攀登府邸,但不知从何处进去的,他给卓戎使个眼色,卓戎会意,要赶快通知进入攀登府邸的胡欣他们,以做应对之策。 正午,攀相闲来无事,让家仆勾三去一条街相隔的武贤才家里,喊武贤才一起玩局蹴鞠。 攀相一脸鄙夷的说:“一个寡妇,半老徐娘,贤才寝食难安,太没出息了。派几个人拿了来不就得了,真扫兴。你们两个别在这里矗着了,去啊,出城寻找去啊。” 勾三和勾二亲兄弟,一个在攀家,一个武家。 两兄弟不敢忤逆攀相,答应着,离开攀相,出来门口照壁旁商量对策。勾三对勾二说:“带了十多人这半天也也不回来,是不是在申家和那娘子配成鸳鸯了,你家爷就好这口,好不快活。” 勾二说:“按照这爷的脾性,玩好心了,再拿娘们家里过夜也难说?这攀城都是是攀家的天下,老爷又是攀家的姑爷,谁也不敢得罪他。你们老爷喜欢把人家女人弄到自己家里,门外老爷相反,他怕攀夫人吃醋。” 两人正说着话,高道慕急匆匆而来,勾二给勾三使个眼色,停止了刚才的话题。 勾三打趣的问高道慕说:“高门神,何不守着你那财路?有何贵干?” 高道慕说:“什么财路,还不如你兄弟清闲。”他打趣勾二说:“你何不出不去,和你家主人一起快活?” 勾三说:“真的从北门出城了?怕不是出了什么事,最近可见了不少陌生的身影。” 高道慕说:“我正为此事,他们在军师府邸和城主府邸之间,我怕来人心怀鬼胎,怕他们发现我,绕道这里进入军师府邸报信。” 勾三警觉起来说:“老爷正沐浴,找少爷倒是好。” 勾二对高道慕说:“您就干脆正名,叫攀二算了,您的运气来了,正好这攀周林被老爷派了其他差事,今天正是您立功之时,得了少爷的赏识,仕途势不可挡。” 高道慕千恩万谢,意气风发,幻想着自己一步登天。 三人面见攀相,高道慕把见到胡欣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添油加醋的说:“我总感觉哪里不对,特向大人汇报。” 攀相问道:“来人何等模样?” 高道慕说:“高个,方脸,高鼻梁,英武沈俊,看似猎户,又如军人。”攀相脑袋里出现了,他一直疑虑那次木棉花树上射杀申鹤孙子时遇到的年轻人。 他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脑袋高速运转,三角眼叽里咕噜的转个不停,他问高道慕说:“人在哪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高道慕邀功的说:“就一会,刚才,应该已进了老爷府上。” 攀相双目圆睁,犹如一把尖刀射向三人,急忙转身出林可苑从后门进入攀登府。家奴钱明看少爷急匆匆而来,想躲来不及,就给攀相请安,攀相悄声问道:“老爷在哪里?” 钱明说:“老爷刚沐浴,现在正堂。” “可有陌生人来此?” 钱明摇头,看攀相怒目圆睁,就说:“没......没有。” 攀相咬牙切齿的说:“这是去了攀从那里,是联络了城主来陷害我父子。”他对勾三说:“勾三,不要惊动老爷,你带一千百亲卫,心腹精干,分五百给勾二。我们直进攀从府邸去拿人。勾二在门口布下天罗地网,一个都不能跑了。人跑了你们就去死,抓到人赏百金。” 攀相看高道慕矗立一边,说:“勾三你把勾二的五百分一半给高道慕,从鸡乐街到岩神山,包括龙溪给我搜索,见到陌生人一律抓捕。若有反抗杀无赦。” 勾三带人跟随攀相,气势汹汹出了攀登府邸,过龙溪桥直奔攀登庭院大门。 勾二对高道慕说:“高哥,荣华富贵的机会到了。不知道每人百金?” 高道慕看了一眼勾二,心里说:“画饼也能充饥?得到攀相的赏赐如同虎狗拔牙,攀相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听话照做也许能保命。”就说:“先抓了人再说吧。” 高道慕问勾二说:“看对方都是练家子,确保万无一失才行。我从左边,你从右边。” 其实勾二心里也没有底气,毕竟没有见过对方何许人,这样一个不得了,但是他知道攀相手下之众,各个都嗜血如命,一群不要命的乌合之众,在攀城打家劫舍所向披靡。 勾二以攀相的手令散步喽啰寻搜蔡铠和陌生人的踪迹,集合队伍待机而动。 朱恩掩护卓戎刚进入攀登府邸,就听见刀枪碰撞声,紧接着就见数百千人从攀登府邸出来,如饿狼扑食,各个凶神恶煞,刀枪林立,杀气腾腾。 朱恩吹响了信号,身边的毕福也看见了攀相之众,就要捉拿朱恩,一旁的蔡铠故意挡住毕福说:“是敌是友,我们不知道,万一抓错了,攀相大人那里可没有好果子吃。”他用身体抵抗毕福,给朱恩使眼色。 朱恩纵身几个跳跃进入了攀从府邸,身后的毕福也看见了高道慕,就大喊大叫道:“他们......他们都进去了。” 蔡铠趁毕福不注意,一个锁喉,抱着毕福就滚进龙溪,硬生生把毕福淹死于水中。蔡铠感觉毕福没有了反应,就放开手,用脚把毕福踩踏进淤泥里。他出水,翻身上岸,看见高道慕带领兵众而来。 高道慕见蔡铠全身滴水,就问:“怎么就一个人,毕福?那个陌生人在哪里?” 蔡凯卸眼睛看了一下龙溪水面,没见毕福飘上来,就说:“那陌生人见毕福伶牙俐齿,就带了他去了那边,我留在这里等他们。”蔡铠边说边往伸手指了指。 高道慕大喊大叫,带人追击去了。这边勾三带人敲打攀从府邸大门,要求里面的人开门。 胡欣、史通、方章华和隗臻入攀从府中,这攀从府,墙高三丈,红墙黑门,守卫接了胡欣的名刺进去不一会就把胡欣四人带进府邸。 跟着先前的守卫进入庭院。这是前后两进的院子,前院游廊少有房舍建筑,庭院十多亩大小,中间一池碧水,有沟渠与外界相连,周边花千树木,多是花草树木。 走过这前院,又进入一道门,有两个守卫把守,这是后庭,大约两三亩,亭台楼阁,黑色为主,木质建筑,两三层,犬牙交错,斗拱挑檐,雕龙画凤,气势恢宏,树木参天,遮天蔽日,建筑和这树木都有数百年之久,依山而建,这山应该就是岩神山了,这点应该就是龙岩殿了。 中间一栋,二层楼房,古色古香的正是攀建的大殿,大门打开,仰望威严耸立。 带来胡欣的守卫转身离开,这大殿门口的守卫从数十石阶梯上下来拦住史通、方章华和隗臻,拿了胡欣的名帖快步登阶进殿,递给攀从。片刻。他在上面大声喊道:“有请,胡欣胡大人觐见。” 胡欣独自拾级而上,进得客厅。 里面一胖一瘦两人正交谈,胖的正坐,圆脸,白面,双耳垂肩,高鼻梁,素服,黑纱官帽,年纪在四五十岁。瘦的看不过二十三岁,一身灰衣长褂,斜坐,容貌俊逸。 正是攀城城主攀从和副军师葛戎。 ------------ 第八十六章闯攀城胡欣殒命 攀登父子走绝路 第八十六章闯攀城胡欣殒命攀登父子走绝路 山河悲痛奔千里,峰岳哭泣颠乾坤。 私欲滥杀自绝路,善恶有报书千古。 攀从和葛戎见进来的年轻人,瘦高个,精勇锐气,黑衣蓝裤,二十多岁,目光刚毅,神情俊拔,肤色黝黑,瘦而不弱,干净利索,行动如风。 两人停止谈话,都起身,双手合十与行礼的胡欣过礼。长者坐下拿了空杯倒了茶水,请胡欣坐饮。 胡欣看清年轻人和自己年纪相仿,身高七尺有余,目光囧囧,直耿俊才,沉着冷静。他自我介绍说:“我叫噶戎,是攀从城主的副军师。”又把面前的的长者介绍给胡欣说:“这是城主攀从攀大人。” 胡欣坐下,看了看攀从,又看看噶戎,欲言又止。 攀从说:“但说无妨,自己人。” 胡欣深知危机四伏,就开门见山的说:“我们是滇海而来,已平息腊甸方圆数百里。攀城及城主您的状况我们了解一二,我来的目的就是联合您祛除攀登父子,还政于您,还政于民。” 攀从很是茫然的看着噶戎,胡欣能看得出他内心震惊和慌乱。 “好一个还政于民!”噶戎一连串疑问:“就你们四人?平定的了腊甸?” 胡欣知道对方显然不相信自己,或许自己过于鲁莽,但不动兵戈能平复攀城是民众之幸,攀登父子近在迟迟,就说:“我五万大军就在卧龙湖畔,我是第一军千总,是滇海拖布洛大人的独生子,此来冒险,如若不试,心有不甘。攀城攀登父子为非作歹,滥杀无辜,荼毒生灵,民不聊生,攀城为是非之地,这是事实!” 攀从汗颜,噶戎心惊,他们都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攀城危在旦夕,易主也在所难免,当务之急要消灭攀登父子的羽翼,方可高枕无忧,攀城方圆千里受其害,噶戎此来也正为此事,这胡欣送来千军万马定然不想放弃,如若不能一举拿下攀登父子,自己可有引火烧身,苟延残喘都不能了。 胡欣看对方不相信,很是着急,就说:“我冒险而来,一旦被攀登发现,后果可想而知。你们如若不相信,也可以把我送给攀登父子,这样可以表露你们的诚信,不过,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攀登父子的觊觎之心,不是让你们苟活,而是让你们消失。” 噶戎接话说:“我们相信,我们该怎么做?” 胡欣问:“你们这里有多少兵马?你们自己。” “这府邸只有五百,城中兵马都为攀登父子掌控,兵符也在他手里。”攀从说。 噶戎说:“我自募三千步卒,在我府中一千,两外两千散落外城......” 外面吵闹之声打断了噶戎的话,大门侍卫郭用水满身鲜血,衣衫破烂,丢盔弃甲,连滚带爬的跑到正殿台阶下,后面二门卫兵滕垒也满脸恐惧踉跄的跟在身后。 殿堂守卫保昋存跑下台阶,想让二人上来给城主汇报,但郭用水血流干尽没有了气息,滕垒也一息尚存,动弹不得。 保昋又跑上台阶,进入大堂,三人都起身,攀从惊恐的问:“何时?什么人在门口吵闹。” 保昋退出生来,对三人说:“大门卫士郭用水身重创,身死。藤垒也动弹不得,大人您看。”三人出门,见台阶下两人躺卧于地。 胡欣飞跳于滕垒面前,急急的问:“快说,是不是攀登......” 噶戎和攀从也站在滕垒面前,都盯着滕垒,整个空气都凝固了一样。 滕垒,抬起头,看着三人,又盯着胡欣,说:“快......快跑,攀相大军进来了......”说完他昏了过去。 此时卓戎、史通和隗臻也满身血污的跑过来,胡欣看了双方,问道:“这里可有其他通道?” 攀从也慌了,大声对保昋说:“调集所有兵士,务必阻攀相而来。” 保昋声嘶力竭的大喊:“郑多祥!郑多祥......” 滕垒苏醒,抬起头,努力的说:“郑千总......都在那里参战了。” 卓戎倒地,史通和隗臻向前对胡欣说:“快,再不走就来不及。” “胡大人,前院龙池,有逃生的通道,快!”噶戎也督促胡欣,他又说:“攀登父子还不能对我和攀从大人怎么样,你们逃出去,大军兵临城下,我们就会得救,攀城万民还指望您。”噶戎推着胡欣出去。胡欣想把地上的卓戎搀扶起来,卓戎怒吼道:“不要管我,快,不然一个都出不去了,保存实力,一切都有可能。”他看胡欣不走,手中利刃横在脖子上。 噶戎把胡欣推出去,让保昋把卓戎藏到左边水沟,用脏污烂泥碎柴掩盖起来,就看起天命了。 前院攀从五百兵士,奋勇抵挡,喊杀震天,血肉横飞,攀相兵众拥挤于门口,堵塞大门,惨叫惊恐万状。 方章华尸体,仰卧于地,残肢断臂,惨不忍睹。噶戎身边两个侍卫,他给胡欣指示隐藏于龙池的暗道:“从水中游走百步可到同外外城的龙池。” 史通和隗臻掀开暗道,史通请胡欣先下,胡欣抽刀抵抗近身的敌人,用脚把史通跺下水,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啰嗦什么,快走。” 攀相身边的高道慕大喊:“就是他们,快抓住他们。”勾二也喊叫:“水里有密道,他们想跑。” 噶戎挥刀阻挡道:“这是城主府邸,不得造次,都给我住手!” 攀相也不说话,弯弓搭箭,一箭射中正在进水的隗臻的手臂,隗臻边入水,边拔下箭镞。 攀相对准胡欣对噶戎说:“请嘎大人让开,不然,不要怪我的弓箭无眼。”话音未落,一箭射中嘎戎大腿,他一趔趄跪在地上。攀相刹那间又一箭射中胡欣咽喉,胡欣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 胡欣身死,他不知道的是父亲病故,外甥出生,命运弄人,英年早逝,一切好像又都有定数。 攀相高高的站在噶戎面前趾高气扬的说:“是嘎大人挡住了我的弓箭,怪不得我。” 他转头对高道慕和勾二说:“高道慕,你绕道沿龙溪追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勾二这攀从府邸给我搜,如若城主勾结外贼毒害攀城,格杀勿论。” 他低头看着噶戎说:“在我没改变主意前,不要挡我的路,不然刀枪认不得你。”跟随噶戎的两个兵士赶紧把噶戎搀扶到一边,他们深知这攀相从来不按套路出牌,无法无天,心比魔鬼还恶。 攀相走到正殿攀从面前,冷嘲热讽的说:“这老叔,真的老了,前面杀的热火朝天,你在这里端坐正厅,闭目养神,别装了,我知道你想什么。” 攀相见攀从也不睁眼,也不说话,气急败坏的一箭射在攀从身后的几案上,箭羽紧贴着攀从的右耳。攀从依然双目紧闭的说:“要杀尽管行凶,这是城主府邸,人做,天看,万民能放过你,苍天也不会饶恕你。” 攀相冷笑一声,说:“我找到个活的,人证物证,我让你沉静?这里告诉你,我命由我不由天!” “报告大人,没找到任何人,只有被您射死的那一个。还有一个也死了。”身后的勾二报告。 攀相想父亲总是告诫不能杀攀从,也不能杀噶戎,这有什么好怕的,杀了他们比捏死蚂蚁都容易,何惧之有。攀相心生杀念。 身后有人喊道:“少爷,老爷传话,适可而止,抓住扰乱攀城的贼人要紧,切不可冲撞城主。” “又是这老子,到底怎么了?这样胆小如鼠......什么弑主伤民心?民如草芥,我本贵胄,也罢,现在还得听老子的。”攀相一脚把攀从面前的茶几踢倒,狠狠的骂道:“顺我者昌,逆我者往,小心点走!” 攀相走到胡欣尸体旁,环顾四周,看了看龙池边地道暗门,对勾二说:“把头砍下来,挂到北门,尸体喂狗。” 勾二用刀把胡欣和方丈华的头颅都砍下,连天尸体一起抬走了。 攀相走后,噶戎对两个侍卫说:“余军,把门关严实了。杨文旺,你快点看大殿前水沟,快救那人!” 杨文旺飞奔,噶戎紧跟,他担心攀从被攀相弑逆。 保昋正在清点兵士,治疗伤残战士,收拢死亡兵士, 杨文旺和噶戎看见保昋把卓戎抬出来,已没了气息,两个兵士把卓戎全身清洗一遍,从攀从手里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换上,静静的躺在攀从的正堂大殿内,脸面用白布覆盖着,如睡着了一眼。 攀从对噶戎说:“麻烦噶戎大人,处理善后,我去求攀登,让其把胡欣将军两人的尸首交给城外他的属下,入土为安,化尴尬为玉帛,避免攀城生灵涂炭。” “可以尝试,但他们不会答应,也要做好万全之策,以应城外千军万马破城屠城。”噶戎说继续说:“我这就出城,与其对接,打探情况。”说完,噶戎出门离开。 攀相归家,勾二令着胡欣两人头颅,高道慕指挥兵士抬着两具尸体跟在身后,等在大堂门外。 攀登见儿子进来就问道:“你带兵进了攀从府?还杀了人?” 攀相一屁股坐在父亲面前说:“是的,滇海来了几个毛贼,要联络攀从歼灭我们,武贤才一早出城,至今未归,我打探到就是他们城外接应的人抓掠了去。可惜六个人跑了五个,这个被我射死了,好像还是带头的。” “滇海?多少人?你打探了没有?”老子问儿子。 攀相回道:“只是听闻噶戎在那里叽里呱啦的说,简直就是虚张声势,不足为奇。” 攀登说:“这么多人一个活的都没有抓到?现在有没有向城外派兵?” “没有?” 攀登说:“我暗自派遣到腊甸的人一个都没回来,我们不了解对方,切不可大意。现在四门各增兵五千,不可出城,严防死守。你派人盯住攀从和噶戎......” 攀登话音未落,攀从走进来说:“不用盯我了,我来了。” 攀登看攀从一脸阴沉,就尴尬笑着说:“你府上卫士少,我保护你而为。” 攀从也不啰嗦,就说:“我来是为外面尸首而来,请攀登大人怜悯攀城百姓,归还其尸体,他本是滇海拖布洛将军唯一的儿子,来此为请便通关,并无威胁,也没恶意,取其性命,辱其尸体,非攀城宾礼待客之道。” “叔父,看我没有抓活口,才这样替人掩盖?无论对方有多少人,我都横扫杀戮,切不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攀相满脸鄙视的说:“如果不是我,叔父被强贼掠走了。” 攀从说:“他们是滇海的使臣,来求和通关的。”他说着关防信函拿出来。 攀相一把抢过,扔在地上,说:“肆意烂遭。假的,这都信?” 攀从说:“我问你们,腊甸可有信息?” 攀登父子心中一惊,猜想着腊甸断绝消息也和攀从有关。攀相说:“攀城百年无战事,政通人和,安居乐业,叔父不要无事生非,招引祸端,成为攀城的罪人,愧对列祖列宗。” 攀登也对攀从说:“大哥您多年未掌兵马,也不懂排兵布阵,这些事就交给我儿,您回去享清福就好,别掺和这事了,不然让兵士反感,这些都是猛虎一样的悍将,伤了大哥,我可承担不起这责任。” 攀从很是气愤的说:“两军或者两国交战,没有斩杀信使的先例,你这样做会得到众怒,同时也会得到他们的报复,遭殃的是攀城民众。” 攀相哈哈大笑着:“我杀的就是他,这些人出现在攀城,已不止一两天,抓走了武贤才,又挑起攀城祸端,其心可诛!” ------------ 第八十七章怜悯百姓身先死 报仇雪恨谋攻城 第八十七章怜悯百姓身先死报仇雪恨谋攻城 孤城有妖魔,恶毒蛇蝎心。 哀兵多筹措,报仇杀恶魔。 攀相轻蔑的看了看攀从,说:“您攀城之主,莫非通敌于他们,吃里扒外,不拿你问罪算是你的运气了,再多言,一同拿了去。他们不是信使,而是入侵攀城,伤我子民的奸细,罪大恶极,我就杀了,看他们怎么样?” 攀相手一挥,士卒把胡欣和方章华的尸体投进干柴,攀相从兵士手中夺过火把,扔进柴堆,点燃了。 攀从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兵士,反手按住。攀从知道挣扎无意,就说:“祸莫大于不知足,害莫大于欲得。无论是信使还是奸细,都应该我攀从审问,还请攀相少将军以大局为重。你如蜂虿虺蛇螫杀成性,要受哀兵毁袭,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攀相并不理会。攀从知道自己府邸兵士不堪一击,葛戎的军队也在城外,无可奈何叹口气。 攀登起身,呵斥走兵士说:“放了城主,再无礼,杀无赦。”他笑容满面,对兵士说:“送城主回去,看护好,不能让贼人再来,得逞。” 攀从听攀登有事劝诫中全是威胁,无奈,他动不了这父子,身边又无可用之人,现在又被卫士押送回去。 攀从走后,攀相令高道慕说:“两个头悬挂城门。”他转头对勾二说:“还站着干什么,把尸体肢解了喂虎豹。按照老爷的吩咐增兵四门,以待贼人。” 史通和隗臻两人一口气越过在水底游了百余步,再不出水唤起,就被憋死了。史通尸体睁开眼睛,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见,他以为走错了路,绝望之极,这百步也没错,他咬紧牙关,憋住气息,努力向前,前面出现了光亮,到达明溪,他并没有快速出水,而是在水底静听,并无动静才出水换气。 后面隗臻顶着他的屁股而来,两人出水,这里是内城街巷,四周无人,水在前面五十步,又流入暗河,史通猜测着应该是龙溪的支流。 史通说:“这里不安全,胡大人用命救我们,就是要保存实力,我们出城,求救兵。” 隗臻说:“你去,我在这里等胡欣,他会不会受伤,或憋不得气,溺水其中......” 史通说:“方章华身死,卓戎凶多吉少,朱恩此时在哪里?希望他能脱险。胡欣不能有事。我身体瘦弱,进去看看。” 隗臻着急的说:“如果都在这里,一个都活不了,这水池很窄,也不可进去,你快点走,我再稍等,如若不出,我追你。” 史通逃出内城,跌跌撞撞跑回申鹤家,石头看史通汗流脊背,气喘吁吁,就知道出事了。史通双膝跪地,涕泣横流,双手抱着石头双腿,哭泣说:“快......快报告给东哥大人,发兵救胡欣,再晚就来不及了。”说完他昏倒于地。 兵士端来一碗凉白开,石头心急如焚,含口凉水,把史通喷醒。 史通满眼恐惧,口不能言,口干舌燥,拿过水一饮而尽。石头心急如焚,眼睛看着史通搜寻答案,他鼓励说:“出什么事了,胡欣呢?你慢慢说?” 史通大口吸了一口气说:“胡欣...他们被包围在攀从府邸。” 刘全急切的问:“被谁包围?你倒是快说啊!” 史通平复了一下心情说:“攀相,攀调遣了重兵包围了攀从府,方章华已被害,我和隗臻从龙溪水底逃出来......报告东哥没有?再晚就来不及了!”他泣不成声,恸泣不易。 残阳如血,冷风拂面,天色暗淡,众人听到胡欣被围,人心惶惶,各个期盼胡欣能脱险归来。 刘全追问史通说:“卓戎和朱恩在哪里?” 史通看给东哥送信的董天宇快马加鞭的出了门,刚要回答,士兵架着隗臻踉踉跄跄的进来,他一脸悲痛,眼睛红肿,泣不成声。 刘全自言道:“这究竟是怎么啦?石头,你在此等候东哥大人,我带五百兵士进入内城,夜魔来临,再等,真的来不及了。” 门里的申鹤听到外面的动静,他知道胡欣创内城求和,一同去的史通没带来好消息,也不见胡欣,他不敢问,内心祈祷这些年轻的勇士都平安归来。他平声静气,听着外面的动静。 石头强忍着,平复着,咬牙说:“越这个时候,越不能着急,听听隗臻的消息再做打算不迟。” 石头搀扶着隗臻坐下来,隗臻抱住石头“啊.......啊”大哭。捶胸捣足,哀毁骨立,凄容悲貌。刘全心急,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大声说:“你倒是说啊,哭有什么用?” 隗臻被打的一愣,嘴里喃喃的说:“他们杀了胡欣和方章华,头颅被悬挂于北城门楼上了.......” 石头瘫坐于地,刘全目瞪口呆,两人都情不自禁的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看错。” 史通摇晃着隗臻大声说:“不是真的,你看错啦!” 隗臻也呆滞的自语道:“我看错了,那么远我看错,胡欣不会......他不可能.......” 夜幕降临,苍穹和攀城一样,没有灯光,也无星辰。刘全汇集了五百壮士,各个摩拳擦掌,义愤填膺,立誓要救胡欣,屠戮攀城,石头让卫兵拦住刘全,他在等东哥,或者东哥的命令,其实他也很想现在就冲进攀城,和胡欣一起回来。 但,他更清楚,此时的攀城如龙潭虎穴,攀登父子张网布阵,加强了防备,此时进入攀城,要么要有强大的军队震慑,一举歼灭。要么被歼灭。所以要去救人,但绝对不能意气用事,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石头已派出第三批给东哥报信的人,但依然没见回来,他知道东哥不会见死不救,也深知东哥比胡欣更为机警沉谨,谋略灵活多变,杀伐决断。 石头和刘全一个要等,一个要马上行动,众兵士也分成了两边,有的说现在必须去,有的说要去但要万无一失。议论纷纷,双方相持不下。 黑暗里两个黑影向这边奔来,刘全让战士拦截,近前一看是朱恩和一个年轻的陌生人。 众人把两人带到石头面前,朱恩两人衣衫破烂,全身血淋漓,血痕和伤口都结了痂。朱恩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全身发抖,目光坚毅,一脸悲痛。 石头、刘全、史通和隗臻围住朱恩两人,朱恩看见众人目光,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悲恸涕泣,口不能言语,他哽咽的说:“胡欣,遇难了。” 石头和刘全很想说:“不可能,但是,隗臻这样说,现在朱恩也这样说。” 朱恩悲愤过度,悲痛欲绝,几次昏头,旁边的年轻人说:“我叫蔡铠,本是这北门的守卫,但因家父被攀相陷害,一心想报仇雪恨......”蔡铠把高道慕跟踪胡欣,并想攀相报信,及围困攻击城主府邸说了一遍。 众人听罢,所有兵士都拿枪举起刀,高呼:“为胡欣千总报仇......杀进攀城......” 房间内的申鹤也听清楚了,胡欣死了,是被攀登父子陷害的,并且把头颅悬挂于城门。“魔鬼!简直就是无恶不作的魔鬼!” 很快冷静下来的申鹤在房间里大喊道:“且不可冲动,仇恨一定要报,但此时攀登父子绝对布了天罗地网等待着,冷静,等东哥大人来了,再做决定,切记不可冲动,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我们的生命都宝贵啊,孩子们。” 石头之中听到了申鹤老人的呐喊,众人都冷静下来,强忍着心中怒火。门外的兵士大喊:“东哥将军来了。” 其实东哥在等刘成,刘成的尖兵炒长绍刚到,他告诉东哥说:“刘成将军百千之众,最迟明天中午就到。” 东哥对长绍说:“要么你回去接应刘成将军,要么让孟儁带人督促刘成将军,等不到明天中午,今夜就要到,胡欣被害了。” “胡欣被害了?”长绍不敢相信,也不相信的问道。 东哥说:“胡欣一心想着智取,较少百姓之苦,兵者,非君子之器,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谁曾想,攀登父子蛇蝎之心,无德善仁义,杀了胡欣、方章华和卓戎,他们去了六个具体情况还不知,我先集合人满进入外城。等刘成大军已到,对攀城成合围之势,攻陷城池,捉拿攀登父子,报仇雪恨,解救万民于水火。” 长绍说:“既然攀登父子恶贯满盈,又杀戮成性,这攀城想必也非易攻之地,一举攻克,减少伤亡,大兵之后必有大疫。定要有万全之策。”长绍说罢,带着孟儁和董天宇兵十数兵士快马加鞭迎接刘成而去。 既然双方已剑拔弩张,东哥派出四队尖兵围绕攀城内城进行侦查。他留下一百兵士引导刘成大军,带领兵士移军并带着武贤才及其被俘兵士到攀城外城而来。 东哥把军队在外城择地而营,带领侍卫都到申鹤家里。石头、刘全、史通等迎上来。 东哥见这里战士士气低落,悲观愁苦,痛不欲绝之态。东哥摆手,招呼几个千总围坐在申鹤房前商议攻城之事。 东哥说:“我也得报,胡欣遇害,我心如刀绞......”石头和刘全流下眼泪,史通和朱恩低声抽泣,眼睛红肿。 东哥也擦了一下眼泪说:“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破城,捉拿真凶,保护百姓。刘成将军尖兵长绍已到,刘成将军八千之众,原计划,明天中午到达,我请求他们明天天亮前必到。孟儁和董天宇,随长绍去了,这样能把这里的基本情况汇报给刘成将军。” 申鹤大声说:“有道伐无道,名正言顺,振臂一呼众者云集,攻城略地,攀城枉有百仞城池。大兵之后必有凶年,攀城百年之计,众在筹划周全。” 东哥采纳老人所言,书写方寸,布告百里。用弓箭绳索抛射于内城,广告攀登父子姿荡妄为,残害百姓,图谋不轨,臊声布于野,丑音被于路。 东哥说:“民轻死,是为求生难!是应该把攀城交付于民之时了,以奇用兵,以正御民。刘成将军千军万马到来,就是破城之时。” 众人说着探报来报说:“内城四门增兵,这北门和南门有五千之多,但都未出城,只是严防死守之状。”其他三座城门情况也不断汇集而来。 石头把蔡铠叫来,给东哥介绍说:“这是北门守卫,让他给我们介绍一下北门城楼的情况。” 东哥看了一下蔡铠,又看看众人。朱恩把自己了解蔡铠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东哥没说话,示意蔡铠可以介绍了,蔡铠说:“我是北门守备,统领攀周林不在,只有副统领高道慕在,就是他出卖,致使攀相兵围城主攀从府......” 没有人打断蔡铠的话,他继续说:“没增兵前,守卫有两百三十人,多懒散投机取巧之人,表面屈服于高道慕淫威,其实不得已而为之,我现在樊城,联系要好的发小于洛暹和田燕荣两人,里应外合,能破攀城,剿灭攀登父子,死不足惜。” 被捆绑起来的武贤才得知进城的人被攀相所杀,他脸上露出不可一世的表情,嘴里被堵住,摇头晃脑,支支吾吾要说话。 东哥让人把武贤才带来,东哥对武贤才说:“只要你配合我们,就有机会活着。” 刘全拔掉武贤才嘴里的东西,武贤才大口喘气说:“你们把我放了,不然你们一个都活不成,攀相,我小舅子,我岳父攀登大人不会放过你们。” 石头起身抽刀,手起刀落砍掉了武贤才右手,起脚踢飞落在门口的黄狗旁,黄狗叼起飞奔不见踪影。 ------------ 第八十八章风雨飘摇催攀城 夜雨城中暗较量 第八十八章风雨飘摇催攀城夜雨城中暗较量 谁主沉浮?千古风流。 乾坤谁定?民心向背。 武贤才鬼哭狼嚎,“嗷嗷......直叫唤。手臂血喷洒一地。他反应过来,手掌不见踪影,疼昏休克倒地。 刘全令兵士给他包扎止血,用冷水激醒。武贤才脸色发青,嘴唇乌黑,断臂滴血,他青筋暴露,无奈强忍,不敢言语。 石头也不看他,冷冷的对武贤才说:“你还有很多次机会,不过失去一次,你身上就少点东西,说不说?” 武贤才知道对方狠起来让自己心惊肉跳,不敢啰嗦,说:“我说......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说......” 东哥问道:“内城哪里最薄弱,如何才能进去?” 武贤才答道:“东南有一暗道,直通攀登府邸,我没有出入过,只是听说。另外龙溪水道,我也是听说,并未走过。内城城池百仞,金汤坚壁,难以逾越,只要饶我狗命,我愿带路攻城。” 石头举刀,真想结束了这贱骨头。东哥制止了石头,令士兵带走武贤才。 东哥想听听众人建议。房间的申鹤说:“武贤才所说不假,但此时暗道难为,水道慎行。另外攻其三门,留一门放生,防备其困兽之斗,鱼死网破。” 石头和刘全急不择言的说:“给我俩,五百兵士,攀援入城,以做内应。”两人说完,都感觉到自己的不稳重,不是为将所为,都期望的看着东哥,静听其令。 朱恩着急的说:“攀相是恶魔,他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现在攀从和噶戎无兵可用,石头和刘全之计可行,从四门而进,以应攻城。” 申鹤急火攻心,不停的咳嗽,一口鲜血喷出来,刘全赶紧把老人扶坐起来,给老人喂口水,申鹤平复一下说:“凶多吉少,凶多吉少啊!此时攀登会不会出城攻击我们?” 申鹤挣扎对刘全说:“我不中用,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我把桂花娘两个交付与你,我看你心善有为,也听得战士说你丧偶丧子,不曾婚娶,如果你不嫌弃,以后这娘俩就跟你了。” 刘全有此心,只是这环境这场合不合时宜,他说:“我们大军即刻就到。再说,攀登父子不了解城外军情。只要他出城就会陷入军民包围之中,所以他们不敢出城。” 众人说完,都看着东哥。东哥知道,此时决策关乎生死存亡,现在不宜攻城,但必须做好刘成将军攻城的准备。 他命令道:“石头领一千步卒在南门蹲守,听攻城号令攻城,能进则进,不能进,虚张声势;刘全带一千兵士震慑西门;朱恩和隗臻各带百人以迎刘成将军,引导攻击北门;史通为正,蔡铠为副带五百人,进城联络城内,以策内应,同时尽力联络城主攀从和噶戎,以期里应外合。留一百兵士守申鹤家,我带其余兵众兵武贤才在北门和城内交涉,换取胡欣和方章华尸首入土为安。” 东哥看众人没有异议人,起身说:“行动吧,以刘成将军攻城信号为准。” 此时的噶戎和攀从,正如东哥众人分析的一样,被攀登兵士堵在家里,其兵众都被攀登强争而去。 攀登没看出城,而是令钱明带三千兵守地下洞穴东南通道,此出口,易守难攻,外面难以发现,从未示人,为最后的逃生之路。 四城密报告给攀登,东西南北四门,只有东门冷清,西门和南门都有敌军在活动,虽然悄无声息,但能看得见黑夜里似有若无的身影。 北门敌人明目张胆的在城下要求守卫交换白天被杀之人的尸首,高道慕一个接一个的给攀登报告敌情,信兵对攀登说:“城下有他们的一个叫做东哥的大人,不知道官衔职务,兵士一个劲说,如若不答应他们要求,就要攻城,其十万大军就在卧龙湖畔,瞬间可至。” 攀相骂道:“虚张声势,就那么几个人,还鬼鬼祟祟,如果真的十万大军,早就攻城了,不要相信他们,千万不要开城门,也不要答应他们,如果离得近,就射死他们,如果敢于攀爬城池就用火箭。” 站在自己府邸高台的攀登想自己数十年厉兵木马,养精蓄锐,自己只想控制攀城和攀从,不曾想被这滇海之人打破了攀城的宁静,等赶走滇海之众,再收拾攀从和噶戎,就如同儿子攀相所为,取攀从而代之。 面前的这千军万马就是自己的底气,夜幕降临,夕阳如血,风起云涌,浮想联翩。 霹雳一声,暴雨如注,这冬来春未至,从来未有的大雨,突如其来,让攀登一个趔趄,差点从高台上掉下来,下面的兵士赶紧用身体接住了攀登,父子两人狼狈的奔到正堂大厅。 攀登打个喷嚏说:“如论敌人多少,切不可大意,晚上更是倍加小心,在城市堆积碎石滚木,多被弓弩箭镞。严防死守,现在要重新调整部署,以防不测。” 攀登令攀相为大将军,亲带一万兵马到北门守卫,从北门城楼向两边布防。 攀登令攀周林喊来武家四兄弟,武雷霆、武壮大、武盼才和老六武有福,武家兄弟都知道了腊甸被袭,武贤才出城被俘,各个义愤填膺,正愁没有机会报仇雪恨,重震武家。攀登有令,各个摩拳擦掌,汇聚于攀登面前听令。 攀登令武盼才为统领,令五千兵马,下属武雷霆、武壮大和武有福各一千五百人,守南门。 又另攀周林领五千人为都统,勾三为副,守西门。勾二带两千人守东门,并看守东南密道出口。 攀登父子调兵遣将,攀从和噶戎被分别囚禁于自己府邸之中。攀从去攀登府兴师问罪,被其兵士强行押送回家,自己身边不足四百人,都驱赶而去,身边只剩三个兵士,自己的亲卫杨文旺、保昋和受伤的鹿坤。攀从没有噶戎消息,也不见其传递消息,其府中暗藏的两千亲兵不知道被发现没有,他心急如焚,当务之急就是能联系到噶戎。 噶戎很庆幸这是一场及时雨,不然这些攀登的人登堂入不肯善罢甘休,现在他们只留兵士在门口监视。 此时噶戎和攀从想的一样,城外的消息被攀登父子封锁殆尽,攀周林、勾三兄弟和武家五兄弟,都轮流来自己家中,其目的就是寻找他们怀疑的兵士步卒,这是自己十多年的心血,藏于正堂地下暗室,众人走马灯一下,最后勾三走了,再没人来,但门外有数十上百兵士把守,相当于囚禁了自己。 夜黑雨幕,遮蔽耳目,正是翻墙走道之时。噶戎心里七上八下,外面一无所知,攀登父子调兵遣将,城防如何?正在此时,高墙外,扔进来一个竹筒,啪嗒落在面前,噶戎心里一阵窃喜,他建起来竹筒悄然进入房间,就烛光,打开里面有两片棕叶,用黑炭书写机密,噶戎看完,胸有成竹,把棕也损毁。 噶戎令金鼎带十人,夜黑之后翻墙越宅一定要和攀从对接上,噶戎告诉金鼎说:“见到攀从大人之后,告诉他深居待援,你带杨文旺或者保昋,从北门出城和城外了联系上,他们认识史通和隗臻者,别忘记带着攀从玺印。我集中兵力在南门接应。” 金鼎走后,噶戎令和仁、格里和文田各两百人到北门、西门和东门,接应城外义军。噶戎告诉三人说:“见机行事,主要扰乱守军,能打则打,不能打就给我破坏,绝不能让守军专心抵御。” 他告诉格里说:“这门外监视的兵,交给你了......”格里做个没问题的手势。 风雨飘摇,攀城对于攀登父子来说,岌岌可危。这些门外监视之敌,淹没于风雨中,这是一个更为不平凡之夜,暗流涌动,火山爆发前的宁静。 还没有金鼎的消息,噶戎侧耳倾听城外,好像千军万马由远及近而来,山呼海啸般。他知道都是自己的想象,寂静的只有自己的耳鸣,亲卫荀予窥探门外,回来报告噶戎一切平安。 噶戎突然猜测攀登定然不会亲临城门,他令亲卫统领温业治带五百兵士悄然增员北城,自己留一千兵士等待攻城的信号,捉拿攀登之后迎接可能从南城而来的滇海之众。 金鼎之众如幽灵一般,绕道岩神山,飞檐走壁到达攀从府邸,达到正殿。整个府邸空空如也,金鼎担心有埋伏,让跟随兵士蛰伏等待,他到庭院走了一遭,其实人影都没有。 正堂门开着,杨文旺和保昋手握枪举刀一左一右保护着攀从。躲在暗处的鹿坤感到动静,拉弓搭箭,瞄准黑暗中可能的敌人,蓄势待发。 鹿坤辨识了金鼎发出来的信号,他把信号准给正堂的杨文旺和保昋。杨文旺令鹿坤给金鼎发出安全信号。 金鼎在庭院散布守卫,警觉布防御敌。他来正堂见攀从说:“噶戎大人让我转告大人您,安坐正听,噶戎大人分兵四门,以待义军而来。我留下七个兵士保卫大人,现请杨文旺或保昋随我出城寻找滇海的勇士,里应外合,光复攀城。” 攀从说:“白天对方为我而来,也为攀城千万百姓而来,我们没有保护好他们,致使胡欣大人命陨攀城......”攀城说着涕泣横流,唏嘘所不能言。 金鼎说:“攀登父子作业多端,势倾内外,聚敛无厌,屠杀成性,使他死有余辜,现在我即出城联络,以期里应外合。” 攀从知道胜败就在今夜运筹,天明必有一战,一战定乾坤,就对杨文旺和保昋说:“你们两个都随了金鼎去,把城里的布防和攀登父子之情都报告于对方,以做万全之策。” 金鼎刚要上山,霹雳闪电之中,一道黑影如同天外飞鹰,略过夜空,落在攀从府邸前院后墙。金鼎布置的守卫咻然围困。突然又有数十个身影落地,反为了守卫,双方都未发声。 鹿坤迅速把险情告知金鼎,金鼎和杨文旺三人近身向前。杨文旺突然小声对众人说:“大家都放心武器,是朋友。” 原是史通和蔡铠带着五十个精锐兵士从近东门,在勾二守军到达前翻城而进,他们见攀登府邸守卫森严无从下手。这攀从门前也有三三两个,依墙蹲地瞌睡虫一样,不知是敌是友,他们未敢惊动,就从西墙,龙溪支流出墙之地翻阅而来,倒是被这庭院的伏兵而围,所幸双方并未兵戎相见,避免了伤亡。 杨文旺认得连衣服行装都没变的史通,寻找城主攀从,就悄声喊道:“我是杨文旺,对面可是史通大人。” 史通自然早就看见了杨文旺和保昋,双方解除对立,史通边往正堂走,边问杨文旺说:“大门外是谁是兵?” 杨文旺说:“是攀登父子监视城主大人的。” 史通对蔡铠说:“蔡铠,你带人,把那几个要死不活的人解决了,看着碍眼。” 蔡铠招呼四五个兵士,也不走正门,而是从西墙飘然而出。 众人都如落汤鸡,视风雨如无物,精神抖擞,神情肃然。正是这风雨,组成幽灵的天幕,让英雄各显岂能。 攀登父子之众,养尊处优的兵士各个心惊胆寒,加上城中谣言四起,都说:“攀登父子,作恶多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自会得报,这是天怒人怨,阴魂怨鬼来讨命来了。”人人自危,各个惊恐,哪里还有心思抗敌斗争? 攀从又见到史通,眼泪又流出来,哽咽良久说:“我对不起胡欣大人......受伤的英雄也未免于难。” 攀从转头对杨文旺说:“你们把英雄抬出来,让史通大人见一面。” 杨文旺和保昋从里面抬出来一个衣柜,放在正厅。攀从起身徐徐打开,卓戎双目圆睁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史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后面的兵士呜咽低泣,悲不自禁,跟随史通而来的兵士大多是胡欣所领,各个义愤填膺,恨不能此时就为胡欣报仇雪恨。 ------------ 第八十九章恶贯满盈怕鬼神 百里行军即破城 第八十九章恶贯满盈怕鬼神百里行军即破城 大江奔腾永不息,江山自此融孤城。 风雨同舟少几人?统一安定百姓愿。 乾坤自有英雄定,古往今来多少梦? 谁游梦中谁清醒?喜怒哀乐自己知。 众人刚看到卓戎安静的躺在木箱子里,再想到头颅悬挂于城门的互相和方章华,触景生情,各个悲愤交加,如者也夜雨一样悲壮凄凉。 胡泥和元宏达以头抢地,昏厥于地。都是孤儿,亲如兄弟。胡泥襁褓中就失去双亲,举目无亲,归养育拖布洛夫人组织的养育队,名字还是胡欣给起的。 元宏达记忆中的亲情先是托布洛大人的照顾,后来是胡欣兄长本的教导和关爱。从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到有衣食供给,虽然不能丰衣足食,但有了理想和追求,融入一个有梦想的大家庭,习武学本领,成为一技之长的兵士。 元宏达、胡泥和卓戎嫉恶如仇,知恩图报,三人齐头并进,誓言光复滇海时都能为先锋,约好光复滇海后回家乡安宁寨寻亲,现在阴阳两隔,能不悲痛? 醒来的元宏达喃喃的说:“为什么不等一等,你先随胡欣大人去吧,我随后就到。”他一脸愤怒,牙咬的嘎嘣响,双拳紧握,自语道:“我要报仇!” 众人拥涕堵泣,强忍苦楚,低声哀鸣。 雨小了很多,风凄冷了很多,没有停息。闪电的夜空,安静的能见闻仇恨在蔓延。 蔡铠五人每人领着被雨水冲洗的瘆白的人头,蔡铠说:“用这些人头祭奠被害的兄弟。” 攀从看众人衣服单薄,又都淋了雨,就对金鼎说:“骤雨难久,你带史通大人,去面见噶戎商讨里应外合之事,顺道给大家换身干燥衣物御寒。” 史通对攀从说:“城主大人,我正有此意,和噶戎大人商议后,出城报告给东哥将军,天亮前发起攻击。” 史通擦把眼泪,对众人说:“我和大家一样,此时不是悲痛之时,要化悲痛为力量,为胡欣将军报仇,为卓戎、方丈夫千总报仇。敌人就在外面,不能凭一己之勇,要用智慧战胜敌人,胡欣是拖布洛大人儿子,是火龙果将军的弟弟,不要忘记火龙果将军的教导,保存实力,才能最大限度的消灭敌人,我们的敌人只有攀登父子,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他转身对攀从和杨文旺说:“先把卓戎千总葬在这岩神山下,等平定攀城后,再做定夺,或者和为攀城民众解放献出生命的英雄葬在一起,供后人纪念瞻仰。” 攀从对杨文旺说:“就按照史通大人说的,先请卓戎大人入土为安,兵覆土为坟,立碑标示。” 金鼎对史通说:“史通大人,我们现在就去见噶戎大人。”金鼎带路,众人随后,门对门。外面除了风雨之声,再无任何人影。为确保万无一失,史通布防警戒,安排暗哨。 众人进得噶戎府,史通让兵士在庭院中等候,他随金鼎面见噶戎。 金鼎把史通介绍给噶戎,并把面见攀从大人的经过,三言两语的说给噶戎听。 噶戎得知门外有数十兵士,衣单体薄,经历风雨,未及和史通寒暄,急急出门,站在廊檐下,看见正堂前,战士笔直矗立于面前,纚风沐雨,坚韧不拔,这样的兵士身经百战,心怀民众,心安天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乃大丈夫! 噶戎热泪盈眶,神兵天降,攀城有望,他对亲卫孟运说:“速速带大家换衣物暖身,再找些充饥果腹。”蔡铠带众人随孟运而去。 噶戎请史通面对面坐定,金鼎也找来一套合身的衣服给史通换下,金鼎想离开,史通对噶戎说:“稍后,我和金鼎兄马上出城,面见东哥大人,听令攻城部署。” 金鼎也坐下来。噶戎把仁和、格里和文田四门置兵方略给史通说了一遍。 事成于秘,史通并未把东哥部署及刘成大军的情况告诉噶戎,噶戎也没有问,只是把进攻的信记号告知噶戎,双方约定联络的信记号。 噶戎把自己调兵遣将的一对黑虎铜符,交给史通一直以表决心,同时他战斗打响后围攻攀登府,擒拿攀登的计划也详细的告诉史通。 这边史通带着金鼎之众,司机出城,百里之外沿江刘成大军接到长绍转述东哥关于攀城的军情,刘成心急如焚,告令三军,卸留辎重,数人看护等待以后再运,同时派遣亲卫告知后队火龙果将军攀城现状。 紧接着东哥第二道飞报又到,刘成得知胡欣和方章华殒命不测,并且头颅被攀登父子悬挂于城门,以胜羞辱。同时东哥也报告了对于攀城的兵力部署,也对应的信记号。 这次东哥情报,虽然没有督促自己行军,但攀城所为,就是自取灭亡的冲锋号。 刘成得报天亮前能到攀城,并结合攀城此时风雨之中,预判大雨不可长久,查勘东哥所绘攀城内外地图。立即召集袁冬、余和才、鲁智慧、长绍、冯宝、魏亮和余和才并通报敌情,各个义愤填膺,对胡欣知根知底之人,唏嘘流泪,悲愤不已。 刘成命令道:“长绍为第一军统领,鲁智慧为副,两千兵马,从攀城攻其南门;冯宝为第二军统领两千兵,余和才为副,攻击北门;袁冬为三军统领一千人攻其西门,佯攻,主要是虚张声势,司机能援则援助长绍之军;魏亮五百人袭扰其东门,其目的袭击洞穴敌兵,不得擅入其内。我带其兵众进击北门。” 刘成把地图上的预定地点指示给众人看,早到早休息,按照时辰和行军速度,有短暂的歇息时间。各显其能,能者得先。 众人领命,刘成最后强调说:“战无常法,进城之后消灭一阻挡的力量,捉拿贼首攀登父子其顽固不化者,抵抗者杀无赦!先破城者首功。” 东哥的第三道信报来的极为及时,刘成派遣众军刚要出发,刘成把史通从攀城内所带军情通告众军后,开始百里奔袭攀城的战争开始了。 晨曦前的攀城,静怡的如卧龙湖的水,远看波澜不惊,近看波荡暗流。东方鱼肚白渐渐显露,新的一天开始了。 刘成大军早到了预定地点,尖兵都和东哥对接,四门克城将士也知晓,就等总攻的冲锋号。 拂晓,风停雨住。突然,卧龙湖上空升起红黄蓝颗烟火。 攀城四面八方,喊杀震天,号角齐鸣,千军万马,征尘漫天,犹如潮水奔腾涌来,势不可挡,震天地,慑鬼神。 城中的攀登食之寡味,夜不能寐。辗转难安,闭眼就有恶魔鬼怪向自己招呼,黑白无常锁拿于己,无头尸体压身,汗颜湿被。他索性穿衣起身,门缝窥探黑夜,惊慌失措,惶惶不可终日。 不见攀相各军消息,他把钱明调来,身边没有一个灵动之人,心中无底,思无所依。他令武雷霆、武壮大、勾二和钱明到身边侍卫,派遣亲卫追问四门兵将得知敌情,速来报告自己。 令勾二为内务总管,在身边护卫侍奉,同时保护家眷子孙;命武壮大接替钱明统领地下溶洞之兵,护卫东南出口通道,确保逃命之路畅通无阻;令钱明领五千兵马护卫府邸;令武雷霆带兵捉拿噶戎。 攀登看风雨停息,云开雾散,光线亮起来,他心里很清楚,攀城百年来,从未有过战争,自己厉兵木马多年,养兵数十年,今日一战,胜能再安攀城数百年,成为攀城之主手到擒来,并可开疆扩土,收复腊甸,归附都成也举日可待。 擒拿这些滇海亡命之徒,联姻滇海,王天下,覆茵子孙,世世代代,无穷之尽,成王攀城,建国立祀,靠天辟地。 攀登越想越高兴,四城报探而来,汇报说,城外风平浪静,未见敌人,攀相转告说:“四城之外,一望无际,远望无人影踪迹,只有城下少些狂妄之徒袭扰不休,妄自尊大,简直不可理喻,出城亲来即可,只因夜黑风高,待到天明,一举可清缴毛贼奸滑之敌。” 攀登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犹如重石所压,他想起来攀从的话,死者胡欣还是滇海将军之子,让他不相信将军之子冒险入城,身死异乡,信使之人,不可能如此人物所为。 这是攀从危言耸听,长他人之气势,是为震慑替代夺城之危。如若自己不阻拦,攀从早已成为攀相倒下之鬼,尸骨风化为土。这次公开正斗,既然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等平定外贼,收拾攀从和噶戎不迟。只是自己怀疑噶戎暗藏精兵,未见显露,多次搜查也一无所获,但总让攀登心慌乱麻。 黑夜里,周身鬼魅,魍魉萦绕,眼跳心慌,意乱迷茫。天亮了,攀从心里松了口气,没有黑夜的掩盖,他表面上又恢复了嚣张跋扈,神态自若。他得意忘形,亮长剑当空舞,口中念念有词,一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之态。 攀从把梦魇之状告诉勾二,传令攀相把胡欣二人头颅取下城门,并其灰烬余骨一并择地安葬,以安亡灵袭扰。 但攀相传话来说:“父子心事太重,鬼神只能怕人,怎么人屈服于鬼神?等我捉拿了城外贼人,一并煮汤镬肉,分而食之,扫清浑浊,为攀城主,称王封侯拜将,自然高枕无忧。” 攀登无奈,他承认自己没有儿子杀伐决断,自己总是谨小慎微,确实老了,这城主让儿子攀相而为,自己享清福最好。他传令探报半个时辰向自己报告一次,被攀登派遣四门的探报,往来穿梭,不绝于街巷。 攀登正举目四望,突然,卧龙湖方向,三道彩带,并伴凄厉“啪啦”声响,比夜里霹雳雷声更为震慑,他手里的宝剑“哐当”掉在地上,胸口堵塞般,头晕眼黑,无声倒地,心头一热,一口鲜血喷吐出来。 攀城内外谣言四起,百姓商贾兵士将帅从来未见升天霹雳,有人说:“攀登父子作恶多端,鸠占鹊巢。夜里,龙王大怒,水帘幕布,警示恶人,今天飞龙在天,召唤天兵天将,惩处罪恶。” 也有人说:“天有祥瑞,警示民众,攀城罪恶只在攀登父子,其余之众既往不咎,弃恶从善,为民安乐。” 也有人说:“攀城数十年明争暗斗,民不聊生,震怒苍天,派遣神兵天降收复攀城恶人,还政于城主,造福万民。” 这些传言都是东哥所为,瓦解敌心,收拢民心,以期攻城略地,震慑敌人,减少无辜伤亡,毕竟攀城之罪只在攀登父子,普通战士只是其手中棋子,恶气淫威,受其强迫,蛊惑人心,不得已而为之。 谣言如风,无孔不入,妇孺皆知,当然也传递到被惊醒到不能动弹和言语的攀登耳朵里,他内心越着急,四肢越不听指挥,着急的青筋暴露,双目突兀,面目狰狞,身边的勾二如同见鬼附魔,心惊胆战,不知所为。 勾二急跑过来看攀登急火攻心,惊吓所致,脸色苍白,四肢冰凉,喘息艰难,舌头半露,不能所言。 勾二赶紧传令郎中章波诊治医疗,终于缓过气来,众人把攀登抬到正堂太师椅,让其半躺半卧,关门避人耳目,并封锁攀登病恙消息,以免懈怠军心。 武霹雳到噶戎府,门大开,内外寂静无人,寻找了半天不见人影,他转身出门,又到耀武扬威的到攀从府邸。他很是纳闷:“这攀从和噶戎勾结多年,只为防备攀登父子。现在传言城外千军万马,兵临城下,攀登精明一世,居然一兵一卒都不派来,此时攀相紧盯北门,严防死守,这敌人难得正如他所料从北门而来?不知何意,百思不得其解。” 这攀从府邸大门也是大开,进门池水波澜不惊,林木微风习习,落叶飘飘,安静的让他汗毛竖起,后背发凉,不寒而栗,他未敢再深入,转头带兵出门回来复命。 ------------ 第九十章 金城汤池内腐朽 难抵万民克坚城 第九十章金城汤池内腐朽难抵万民克坚城 众志成城哀兵胜,草木皆兵破敌胆。 善恶轮回终有报,为民谋福长久时。 攀登父子性骄虐,视人如草芥。姿淫放荡,奸佞无度,臊声布于野,丑音被于路。征万民,搜刮民食,参稻麦之面混土,蒸而筑城,磨石垒墙,铁锥探进一寸,杀民夫并拆而重作。 城高十仞,基厚百步,外垂内阶,上宽三十步。府邸也如此,墙高六仞,同样坚砺刀斧。城墙之上榭台高阔,廊阁链接,雕镂琦绣,穷奇极奢,逾城主府邸万千百倍,民恶吏厌,难服众心。 又砥甲砺兵,窥探城主,觊觎城池。为政残虐,人不堪命,有忤视者凿其目,嗤笑者裂其唇,诽谤者割其舌并斩杀取头,于府邸之南筑造骷髅台,震慑民众,恐吓官吏,已聚头颅十万之多,多为攀登父子及其亲党滥杀所为。 多行不义必自毙,攀登夜梦厉鬼压身索命,黎明又见晴空霹雳,回想不轨之心,种种行为,顿时心惊胆寒震慑无壮,禁身锢言不知所为。 武霹雳不见攀登在庭院习武耍剑,而是紧关正堂房门,勾二矗立门外,就问:“老爷在哪里?” 见武霹雳双眼寻着攀登,勾二说:“老爷,运筹帷幄,劳心费神,一夜未眠,现在困乏了,正在闭目养神,有什么话,我传递即可。” 武霹雳说:“噶戎逃遁,不知所向,大门敞开,家中空无一人。这攀从府邸也是如此。” 攀登休息后,情绪平缓,虽能言,但腿依然行动不便,他对勾二说:“把我退出门外,我要指挥大军护城保家。” 勾二大开正堂大门,令亲卫把攀登抬出门外。朝阳晖撒攀登,光照万里。内城外,四面八方,喊杀震天,悲号噑苦,声震山川。 北门攀相被呐喊凄厉悲号之声震醒,他前半夜被风雨声搅乱心智,感觉城外金戈铁马。 后半夜,雨熄风停,困乏劳累,渐入梦境,突见流星十余丈,经尾箕分,坠砸骷髅台,轰然倒塌,鼠咬尾窜逃,蛆虫随污水横流。 又梦自己尸骨于草野,为鸢鹫蝼蚁所啃食,痒疼于骨髓,翻身落地,汗洗周身,原是南柯一梦,心生厌恶,再难入眠。 晨曦中,风吹汗消,寒颤心抖。站在城楼望四野,静怡无声,他疑视层林山岳,沟壑丘陵之中草木皆兵,心脑越否定,越感觉万马千军隐秘而来。低头见城下,少数敌军侵扰惊袭。攀相内心很清楚对方,就是要扰乱自己将士心智,迷惑行为,寝食难安,以至懈怠困乏。 攀相让自己镇定下来,告诉自己和兵士说:“对方虚张声势,旨在袭扰,尔等轮换值守,防备其翻墙越城,方可高枕无忧。” 卧龙湖升起三道红练彩带,并伴有霹雳炸响之声,千奇百怪,着实把守城兵士吓破了胆,他们从未见过火药,也不知其威力,更不知此为火龙果在西山岛所发明的火药,用于攻城略地,开山辟石,当然也可用于烟火传信。 这些被蛊惑迫协又无知之人,再听城内外疑神疑鬼之传言,各个汗颜心惊,心脑茫然,手脚无措,心怯行缩,不敢为先。 葛戎聚集队伍,做好了进攻攀登府的准备,同时把攀登府邸派遣至四城门的通信兵,截获抓捕,换成了自己的兵士伪装其人,对城门和攀登府邸的信息编造以假乱真,迷惑攀登及四城守卫。 听闻城外翻江倒海,撼山震岳,地动山摇之声势,对勾二和钱明说:“关闭大门,自此不等出入,消息就从门缝墙上值守往来传递。” 刘成和东哥合兵一处,攻城总指挥集权于刘成。史通把金鼎和蔡铠带到刘成面前,刘成听金鼎和蔡铠介绍攀城内城四城内外地形和守卫。 金鼎说:“内城数仞高,坚不可摧,白天守卫更严,难以逾越,龙溪水深溪摘,城里严防死守,又是逆流,难以穿涉。” 刘成派遣给火龙果的通信兵辛景,飞报刘成道:“拖布洛大人病逝,火龙果将军和张是成大处理后事,派遣保占将军倾兵而来,不日即到。” 刘成性敦厚,有筹略,善抚将士,无不用命。他看了看众人,仰望长空,苍穹茫茫,回忆种种,浮想联翩,他潸然泪下,喃喃的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辛景答:“前夜。” “这么巧?”刘成说完悲不自胜,众将士哽咽悲鸣,凄厉哀怆,痛心疾首。 刘成下令三军:“拖布洛将军归天,将士克城举丧以为英灵!”同时他三道军令:“将帅统领,克制,切不可做无谓的牺牲,火龙果将军和拖布洛将军训诫保存实力才能最大限度的消灭敌人。” 哀兵善胜,气吞山河,震慑攀城,各个勇猛无畏,冲锋陷阵。但刘成也知道,四门进攻艰难,不能做无谓的牺牲,他命令佯攻为主,避免牺牲为主。他认真研究地图,亲自巡查四周,秘密令长绍、冯宝各带两千兵卒绕道东门外围堰垒池,积水成渊,水淹攀城,当然城内高低起伏之地,可以使百姓避免水患之溺,其主要目的是兵士可以随水流入城。 北城积土成山,山于城墙登高,他亲自持盾挥刀指挥,兵士往城池守卫射火箭,发雷弩,抛炸石,投掷油包。穿藤甲铁甲护身,尽用钩绳梯锁之物,攀爬登上之能。 攀相躲在城楼内督促高道慕驱赶兵士反击,以身蔽险,雷士弓箭,重创其守,伤残无数,硝石油污沾身即燃,嚎叫哭喊,疼痛难忍,痛不欲生,急不择路,痛病乱投,纷纷往护城河里挑,以期能灭火减痛,无奈会被上游截留,河中无水,龙溪断流,跳下都坠亡,惨不忍睹,北城守敌失之五六。 在雷石弓箭掩护下,兵士在上面翻越城池,下面企图走龙溪穿墙。东南西北四门无不奋力攻取,攀相心力憔悴,不能辨别其主力方向。面目狰狞,拼力怒喊,挥刀趋势,斩杀无人,其兵士面面相觑,城外饿虎扑食,呐喊报仇雪恨,只抓攀登父子,并封将厚赏。 这边又见攀向城楼躲避,畏手畏脚,拼力斩杀自己人,守城兵士思前想后,各个悄然躲避,企图逃离。 城池上于洛暹和田燕荣见城下蔡铠向其暗示,于洛暹私下传言:“攀相杀了和睦交好攀城的使臣,是带兵闯入城主府邸行凶,觊觎弑君,不忠不仁。这些年攀登父子,滥杀无辜,荼毒生灵,民不聊生,杀了攀相父子,我们都能改天换命,我们没必要为魔鬼卖命!” 众人议论纷纷,田燕荣说:“不为自己,也要为妻儿老小,如若攀登父子成为城主,攀城难见天日,不如现在反了,城外滇海大军也承诺还政于攀从大人,我为了自己和家人幸福的明天,何不助一臂之力?” 于洛暹大声喊道:“为了自由,为了安乐,真正的勇士跟随我打开城门。” 高道慕的亲信蒋恒晾见十数个兵士偷偷摸摸往城门走,并听到其应敌的言乱,就匆忙给高道慕报信说:“我见孔坚好几个人受于洛暹蛊惑,准备打开城门......” 高道慕不见攀相,兵士死伤过半,剩下的都躲避自己,就对蒋恒晾说:“我现在任命你为千总,你召集兵士,截杀反贼,驱除敌兵,攀相为王,封你为将军,镇守一方,融化符合,泽被万世。” 格里见于洛暹之众真为内应,也指挥亲众,参加开门的行列。 蒋恒晾见人多势众,心生胆怯,减退两难,思前想后,保命要紧,转身也溜之大吉。 攀登府邸,攀登问勾二说:“城外刚才那么大的阵势,现在怎么就销声匿迹了,是他们撤退了吗?” 他突然自语道:“攀相,我儿,还是鲁莽了......”他转身问武霹雳道:“没找到噶戎?连攀从都不见了吗?” 武霹雳吞吞吐吐说:“噶戎家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攀从府邸也是一样。” 两人正说话,就听得外面喊杀阵阵,攀登问勾二:“破城了吗?是敌是友,你速去查明。” 勾二想从门缝观看仔细,无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就又登梯攀墙,在高墙俯视街巷,手搭凉棚,远近的辨认说:“这不是少爷......” 另一个守卫大喊:“老爷...大人,不好了,杀过来了...杀来了,是噶戎带兵冲杀而来。” 攀登很是生气的说:“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慢慢说,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攀登问道:“攀相...少爷在哪里?” 没人回答他,勾二跑到攀登面前,附身说:“老爷,噶戎前来凶多吉少。并且从东南西北四门败退之兵,也汇集于门前,真假难分,敌我难辨,他们说,敌人在城东围堰堵水,准备水淹攀城;还有消息说敌人原本主攻南门,现在北门外积土成山,使用奇技淫巧,油石火箭,伤亡太半。” 勾二又说:“噶戎派遣和仁、格里、文田增兵四门,少说也有数百人,准备里应外合,亡攀城之心可恶可恨。” 攀登手里的鼻烟壶“啪嗒”掉落地上,摔的粉碎。 府院南墙倒屋塌,天塌地陷之声。家丁覃家卫神情慌张跑来,急不择言的说:“老爷不好了,骷髅台倒塌......”他说到一半,见攀登怒目圆睁,嘴角抽搐,就哑声呆立。 勾二使眼色,让他走开。攀登出奇的冷静下来说:“继续说。” 覃家卫张口结舌,难辨攀登用意,不知道说还是不说,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骷髅台被夜雨浸泡,倒塌啦,老鼠、蛆虫、蜈蚣.....毒虫四散,污浊漫地......” 没等他说完,勾二就说:“胡言乱语,危言耸听,滚......” 覃家卫被吓的屁滚尿流,转身就跑。 勾二对攀登说:“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带您到地下城堡,敌人不能奈何。” 攀登问道:“我们还有多少兵马在此?” 勾二说:“还有一万,藏于地下溶洞之中。” 攀登说:“把武霹雳喊过来。” 武霹雳,早就听到敌军攻城的消息,他生怕让自己出门带兵,躲得远远的,怕生来什么,他不得不到攀登面前听命。 攀登说:“你带八千兵马,支援北门,不得有误。” 武霹雳胆怯,而又猥琐的说:“门外......败兵......噶戎?” 攀登气得跺脚大骂道:“蠢货,噶戎不足千人,能奈何于你?”他又对勾二说:“武霹雳出去,要防止门外之人涌入,不听话者杀无赦,要带进来两个兵士了解一下四门战情。” 门外的噶戎确实想趁乱进来捉攀登,但见大门大开,里面涌出来千军万马,他指挥众人迅速撤退。武霹雳任务是北门,他无心追赶噶戎。 噶戎见武霹雳向北门进发,立即兵分两路,一路飞速赶在武霹雳前面,给城外报信;一路随后袭扰掩杀,迟缓其增兵。 东哥有大志,胆勇过人,亲自登城跃墙,满身血污,勇猛无敌,守城兵士纷纷后退躲避。 同时,于洛暹、田文蓉、格里让自己兵士佩戴城外兵众确认的表示红线绳子,栓于臂膀易辨之处,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城外兵众蜂拥而入,刘成在城楼上指挥,一部分清除城楼抵抗者。 山崩海啸声大喊:“城破......” 石头、史通、杨文旺和隗臻迅速把攀爬于城头高杆,把胡欣和方章华头颅取下,石头和史通脱衣小心包裹了背在身上,众人呜咽垂泪,把怒火积攒在刀尖上,勇猛杀敌,如砍瓜切菜,穿戳斫砍刺,所向披靡。 ------------ 第九十一章令行禁止强军纪 荡尽穷寇擒苍龙 第九十一章令行禁止强军纪荡尽穷寇擒苍龙 暴虐难抚御,强弩终有末。 奔流归大海,容乃得天下。 身后将士蜂拥而至,勇猛无常。正与武霹雳敌人遭遇,两军相逢勇者胜,他哪里见过真刀真枪,肉搏之战,顿时抱头鼠窜。前后夹击,插翅难逃,死伤过半,瞬间弃械抱头投降,束手就擒。 金鼎把噶戎介绍给众将士,众兵由石头和史通统领进发攀登府邸。 内城大喊:“破城......”此起彼伏,充斥街巷,人人尽知。其他三门,听得城已破,都以为,除此尽破,再无恋战之心,如鸟兽之散,土崩瓦解。 城东长绍和冯宝得知北门已破,看水积百尺,已无用,着人徐徐放水。又与魏亮前后,潮水般,大军破东门而入,进城长绍南路,魏亮北路,冯宝中路,一路清缴歼灭,向攀登府邸进发而来。 金鼎带领于洛暹和格里众人,搜寻躲避的攀相,辨识其更换成兵士服装,从从城楼床底拉出来,五花大绑,让十个兵士看管,交给东哥大人。 刘成也登上城楼,看卧龙湖方向,灰尘漫天,旌旗飘扬,兵士汇报,得知是保占将军奔驰援助。 刘成想着保占将军神速,不过还是晚了一步,无缘大功了。不过刘成不想独占功劳,他命亲卫车朱鎏持地图迎接保占将军,令保占将军直达东南,擒拿攀登暗室溶洞可能逃窜之众。 保占有君人之度,进退娴雅,将士敬慕,抚慰众心,能得上下鼓舞欢心,看地图,知刘成用兵方略之美,有唇齿犄角之势,下令众军奔东南布防围堵。 攀登被勾二和钱明众人抬人地下溶洞,随后把入口在里面封堵,钱明和勾二又匆匆放火,其目的毁尸灭迹。 未来及奔逃的兵士和大小姨太太,妻妾奴仆,有的在寻找暗道企图逃生,有的翻箱倒柜在抢夺财宝,大多到院中避火。乱成一锅粥,哭嗲喊娘,惊恐万状,悲天悯地,数落谩骂攀登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侍卫副统领沈华从大门楼上下来,就不见了攀登,直到他自身难保,舍兵弃将,狼狈逃窜。 沈华见噶戎擒得武霹雳,三五个高大威猛的兵士推推搡搡,到这位攀登府邸大门而来。四面八方喊杀声由远及近,城中大喊:“四门已破。攀城之恶只在攀登父子,先攀相已被擒拿,捉拿攀登,其余放弃抵抗,既往不咎!” 陆续出现了被捉拿的武家兄弟,还有高道慕,攀周林,还有人拎起来人头说是勾三之众的。 攀登父子,溃不成军,沈华无力回天,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只是攀登父子的一枚棋子,来之即用,不用则弃之,草芥蒺藿都不如,他站在高处大声对庭院六神无主绝望之人喊道:“大家都醒醒吧!我们这些兵士无非就是攀登手里的工具,你们这些女人无非满足他们的欲望。大难临头,我们都被舍弃啦!我们大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投降噶戎,投降攀从,我们痛改前非,仍未攀城子民,苟且偷生。” 众人如梦方醒,都说:“我们投降,我们听你的。” 沈华说:“听我命令,放下武器,在院中站好,虞庆则、杨胡波你们几个,打开大门,迎接义军!” 众人面面相觑,沈华高喊:“弃暗投明,现在不为等待何时?” 敌人从四门奔逃于这攀登府邸,大军汇集而来,敌人被压缩包围,抓捕,投降。 刘成命长绍、冯宝、袁冬和魏亮按照最先攻城的序列,从四门向城内逐家逐户清查搜剿敌人,搜查至攀登府邸之后撤军城外,统一由长绍统领节度,向保占大军靠拢,听命于保占将军扫清残敌。 刘成对众将士说:“当务之急,稳心安民,防备大军之后大疫。宣传攀城已归城主攀从,除攀登父子外,只要不继续与民为敌就一切既往不咎。恢复生产,休养生息。” 众俘虏都被押管于庭院之中,武贤才也在其中。攀相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他不想享受那些被自己折磨致死之人之痛,他早就瞅准院中水井,只有攀相知道这水井是地下溶洞通气的口子,里面清水可见,没入水底有一道拐弯的通道,小时候自己从这里到过地下,仅此一次被父亲制止,自此后在无人知晓。 攀相趁人不注意,他纵身往井里跳,无奈身体骨架太大、太胖,卡在井口下不去。 葛戎令金鼎众兵,把水井口挣扎攀相拉出来,手脚都捆绑了,动弹不得,嘴里也塞堵上,呜呜咽咽不能言。 元宏达举起钢刀,手起,攀向人头落,双眼惊恐,嘴里塞堵之物滚落,嘴张张,哑口无言,尸首分离,一命呜呼。 一旁的东哥刚要制止,为时已晚,众人见状都埋怨道:“怎么能让他这样就死了。” 东哥对众人说:“攀相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既然死了,扔进他的兽苑,希望他的灵魂有所悔改。” 刘成令东哥请来攀从,并警戒攀城,令石头、金鼎成立突击队,进入地下溶洞捉拿攀登之众。 石头为正,史通为副,带领于洛暹、田燕荣、蔡铠、杨文旺、保昋、孟儁及董天宇百人精干, 兵士搜集清理攀登父子府邸,查抄金银钱粮、珠宝珍奇珍悉数封存,书籍账薄名册收集保护,特别是籍薄之类的火龙果将军特意交代,等其到来一并报交听候处置。 刘成成立以保占将军为总指挥,他自己为副总指挥,总览军事,下属三军。 攀从为统领,噶戎、东哥为副统领的总务民政,这些人又是兼任军事副总指挥。 刘成请东哥和攀从坐镇指挥,他和噶戎带上沈华领千兵支援保占将军,捉拿攀登逃匿之徒。 攀登藏身溶洞入口在其正堂其祖宗排位之后,照壁内,仅能容一人出入,石头百思不得其解,他问金鼎说:“这么小的通道,如何进出千军万马?” 金鼎不能回答,石头又问众人:“谁进去过?” 金鼎请示看管战俘的朱恩和隗臻,把攀周林和勾三;拉过来,问道:“攀城还政于民,摧古拉朽,土崩瓦解,如想减轻罪责,看你的立功表现。” 攀周林怯懦问道:“我们检举揭发攀登父子罪恶,是否能免于一死?” 石头说:“人做出了天看,民众也都在看,人民审判你们,我们说了不算。” 石头接着问道:“这地下溶洞,另外出入口在哪里?” 攀周林和勾三面面相觑,眼睛叽里咕噜的转来转去,杨文旺说:“有机会不要?就不要怪没给你机会。” 孟儁走过来抡起来手里的棍子,猛力砸在勾三小腿上,就听“咔嚓”一声,勾三“嗷”一声瘫昏在地。董天宇随即一桶冷水浇过来,勾二打个激灵,睁眼看自己小腿白骨外漏,血染一片。 攀周林打个哆嗦,结结巴巴的说:“我说,我知道的,我都说,不要打我......我不想死。”他心冷如冰,现在才知道攀相为什么要自杀,武贤才满眼恐惧,这些人狠起来鬼神都惧怕,何况自己血肉之躯,对方不是人,是惩处恶魔的恶魔。 石头狠狠的瞪了孟儁和董天宇,他知道这些兵士因胡欣惨死,恨不得生吃活吞了攀登父子之众,如果自己不是千总,不是火龙果将军的兵士,这攀城绝对一个活口都不会留,屠戮殆尽,鸡犬尽绝,生灵涂炭是自己的本心。 但是,自己的一个滇海而来的兵士,攀登普通民众犹如自己深受滇海之苦,自己身处仁义之师,拯救万民,建立没有恐惧和灾难的乐土,丰衣足食,安居乐业是最基本的保障和前天,杀戮只能积累仇恨,不会化解矛盾。 石头说:“刘成将军三令五申,不能杀戮和虐待,严惩不贷。来人把孟儁关押于城主府邸,禁闭三日以观后效。” 孟儁也不辩解,就说:“进城之时就该杀了他们。我认罚,我理解,但是我依然想杀了他们。” 董天宇替孟儁辩解说:“他们烂杀无辜,你们没见庭院南散落的骷髅头,孟儁只是给他教训,不至于害命......” 石头打断董天宇的话说:“再说,连你一起关。他们是恶魔,我们不是。为什么破城能势如破竹?为什么群众对他们恨之入骨,对我们却欢迎如亲?请你回答,请你们回答?” 众人都在思考石头的回话,就连攀周林也在想这些问题,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滇海败军之士,为何所向披靡? 石头说:“因为我们一心为人民,是民众自己的军队,民拥军,军爱民。为我们自己打天下,何不用心尽力?何不民亲众为?我们纪律严明,令行禁止,才能确保我们的纯洁性和服从性。军人以命令为天职,即使错了也必须执行,何况,我们以前和现在都证明火龙果将军军政的正确性和不可撼动性。” 众人无言,攀周林心悦诚服,勾三心里说:“谁的人多势众,谁说了算,今天老子认栽。”看到孟儁被两个兵士反手捆绑押走,他心里些许安慰,但疼痛和冷水让他全身哆嗦,依然一言不发。 攀周林说:“出城东南十里,连接苍龙洞有出口.....”田燕荣很想说:“这都是屁话。”但看石头和金鼎没说话,也认真听着,他很清楚石头说的都是规矩,特别是军队不以规矩不成方圆,他们团结勇猛无底,不得不服。 “这院中水井,还有骷髅台侧面.....我知道的就这些。”攀周林继续说。 石头问道:“如若让你带路,你可愿意?” “我......我虽进去过,但只有骷髅头入口大,周围都有机关,或其暗藏埋伏......” 石头没再问,就说:“我已请示东哥和攀从大人,我们这百人兵士,先不急于进入溶洞。现在需要干柴、辣椒、胡椒,只要有浓烟、辣眼难闻臭腥之物只可,越多越好。当然噶戎大早已帮助寻找,我们清理正堂和骷髅台两处洞口,把水井封堵。”石头的突击队分头行动。 这边仁和、格里和文田带着数百人,手里拿的,怀里抱着,肩上扛着,各种辛辣臭之物,连同干柴堆积于正堂和骷髅台两个洞口。 勾三伤处被治理后被朱恩兵众抬走,攀周林对石头所要之物呆萌不解。 这骷髅头洞口可观察里面数步,可弯腰同进三人。这洞口吸气,是进气口;正堂洞口出气。 石头令把正堂洞口先封堵了,把干柴之物都汇集于骷髅台,把干柴可燃之物堆积洞内,点燃,覆盖于上,顿时浓烟滚滚,风吹气入,浓烟在洞内扩散,在外面都有种呛人刺鼻,令人窒息之感。 众人才顿悟,原是逼迫攀登之众逃离洞穴,他们不能从这边出来,势必从另一端逃走。 送柴物的仁和、格里和文田三人对石头说:“封堵漏气的地方,就交给我们了。”说罢挥手指挥兵众全城散开实为封堵漏洞,也为捉拿逃逸之敌。 进入洞穴的攀登心存侥幸,令勾三和钱明隐藏于距离正堂不到百步的百步台边,同时在正堂入口和骷髅台如同布置百兵,强弓劲弩以逸待劳,此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攀登对勾二和钱明说:“他们进一个杀一个,进一双杀一对,只要不失这溶洞,这里够我们十年蓄之。” 洞内,沟壑纵横,暗河遍布,钟乳石、石笋、石柱,溶蚀台,千奇百怪,无奇不有,光线里金光闪烁,蓬荜生辉,一直向东南,延绵十数里,最宽处就是这百步台,左右宽三千步,平坦处就是这百步台,方圆百步,周围明暗交错的石柱暗沟,流水随地上的雨水大小多少,或涓涓细流,或潺潺涌动,或奔腾狂暴。 让人神奇的是不连大江,也不接龙溪,洞中水无源无尾,这里出现,十里外突然消失。犹如苍龙横卧,顾名思义苍龙洞。 ------------ 第九十二章藏身溶洞难容身 封王在即众一心 第九十二章藏身溶洞难容身封王在即众一心 穷途末路方知生,民众汪洋显沉浮。 高瞻远瞩心怀梦,休养生息不容缓。 这苍龙洞内多崎岖难行,虽然经攀登父子多年经营,但也还是只可步卒同乡,不能奔马,更不可通车。 溶洞最多时藏兵十万,这百步台是溶洞最大独立空间之处。周围,建筑亭台楼阁,仓储宫室,夏天不失为纳凉消暑之地,官员妻妾妻妾也常来于此。 因百年无战事,兵士就减少到这战前的三万多人,现在溶洞内还有五千步卒。 正堂入口守卫是攀庆,骷髅台入口守卫为钱明。两人在百步台左右两边两个洞穴。攀庆这边所带百人,隧洞只能容纳两人,多半在百步台入口待援;骷髅台这边宽阔可容纳四五十人,半路分支到庭院水井,昨夜大雨水井灌满,并称人多不可出入,也就未派兵守卫。 突然,溶洞内,骷髅台方向浓烟四起,气味刺鼻,未加任何防范的兵士被呛的口干舌燥,泪涕横流,脱了衣服也无法遮眼鼻,接着疼痛难忍,拼命后撤,后面的钱明不知所谓,拿刀砍杀前面退逃之人,等气味飘过来,他才知道原因。 钱明大声喊叫道:“用衣服蘸水,打湿衣物遮蔽脸面......没有水就用尿!” 但烟雾太大,滚滚而来,已弥漫到百步台,攀登本有哮喘,一点异味都气喘吁吁,咳嗦不断,有种窒息之感。浓烟顺风无孔不入,这边攀登之众处于出风口正堂出口内的一路八人进退两难,被熏死其中。 烟雾越来越大,众人纷纷向东南凹龙箐出口逃窜,争先恐后,各个用衣物之类捂口鼻,遮面目,蔽气息,喉咙犹如针刺,眼睛红肿,作呕心慌,头昏脑涨,急于奔命。把个攀登和其宠妻爱妾踏才于地,哀鸣悲苦,狼藉满地。 丝缕烟气旋回而来,攀登庭院近距离的兵士,虽然穿戴了保护,但依然被熏呛的鼻涕横流,眼红喉肿,石头命令替换的人赶紧用清水漱口清晰脸面皮肤。 众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大的烟雾,令人窒息的地方,不怕攀登不出来。 田燕荣拿起来自做的开口喇叭对着洞口大喊:“里面的人,听好了,放下武器,走出来......” 金鼎一屁股踢在他屁股上,责怪的骂道:“你省点力气了,就这咱都睁闭眼,你就是杀了他,他们也不会从这边出来,刘成将军和噶戎大人出城布置了口袋,他们正往那边赶呢。”田燕荣捂着屁股跳到一边,众人被他逗乐了。 石头命令道:“做好防护,少量气体虽未死不了,但是够难受十天半月的,继续加柴火,等待刘成将军的好消息。” 凹龙箐把苍龙洞一分为二,从这里西北到攀城也就是攀登之中奔逃而来的方向。再往东南,苍龙洞就进入山中,处于大山之下,传言深不可测,遥不可及。 保占带领三千之众,就布置在凹龙箐,这凹把东南西北走向山脚切了一道,形成天然壕沟,山涧从溶洞奔流而出的水流在这类重建天日,奔腾轰鸣。 周围林木遮天蔽日,怪石林笋,在三块巨石中间,有一道缝隙,目测出入口狭窄,易守难攻,隐约有兵士把守看护。 保占也不打扰,并不着急,除了这林涛涧水,就是鸟叫虫鸣,倒是是个好地方,如能活到光复滇海,再来此一游,或者建亭造宅,神仙之所了。 保占把兵众布放周围,外防内监视,打开口袋,请君入瓮。那边刘成已克攀城,自己这边这仗打的倒也安逸,游山玩水捎带擒贼灭敌。 不一会,袁冬、余和才、鲁智慧、长绍、冯宝、魏亮和余和才四五千人都奔来于此,长绍把刘成之命报给保占说:“攀城已破,安然无恙,残敌余寇都进入洞穴。刘成将军,让我等听命于将军,请将军调遣。” 保占没有打消大家积极性,就问长绍道:“这溶洞多少人?这样兴师动众?” 长绍报告道:“根据俘虏招供,另各方汇集的情报评估,不满万人。” 保占说:“我在这凹龙箐北岸,你在南安,能投降全其命,抵抗者格杀勿论。” 众人都知道保占将军大手笔,从来不啰嗦,更不会贪功独赏,各个佩服敬慕,带兵到南岸,一字排开。 三个时辰不到,刘成带着噶戎和沈华并百余人随兵面见保占,他对保占说:“攀城内外尽已清荡,请保占大人移兵入城,这你交给我了。” 保占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 刘成说:“之所以了解,才把大人派遣于此,攀城只有这溶洞之中龟缩之地。大人高瞻远瞩,肯定有要事要办,所以请老将军回城。” 保占也不谦让,就说:“万余人从洞中出来,又无别道,不足为虑,以逸待劳,手到擒来。这里还真有事情要处理。” 保占把拖布洛归田,胡玲产子,还有三五个婴孩出生。拖布洛大人遗命:“葬于大江湾,简葬。” 保占一脸严肃,情绪低落的说:“虽然没有告诉拖布洛大人,胡欣殒命,但父子连心,他肯定有所感应,临走前,抓着火龙果将军的手不要,摇晃了三下。这是心有不甘啊。奔波滇海之外,客死他乡,滇海民不聊生,确实死不瞑目,你我的责任大啊。” 刘成没说话,情绪随保占大人言语而变动,听保占放低声音说:“张是成军师透漏,拖布洛大人多次想让火龙果为王,火龙果将军有拖布洛大人和胡欣在前,他为难,所以不让任何人提及此事。出滇海,千里跋涉,队伍不但壮大,还越来越坚强,这攀城方圆千里有百万之众,距离都成有近在咫尺。攀城烽火,都成没有任何消息,这说明我们的情报是准的,都成一盘散沙,对我们有利,占据都成指日可待。” 刘成点头,也说:“数百万之众,需要凝聚人心,休养生息,储兵百万,光复滇海,没有王侯将相,却也难以服众御民。再说这些将士也需要领袖,长途跋涉,吃苦耐劳,精诚团结的精神已经形成,需要领袖,也需要精神领袖。” 保占点头,心里赞叹欣赏刘成,就继续说:“我和军师商议,就在攀城封王拜将,重整军威,一举囊括都成。这大兴土木,祭祀告天,仪典礼节,你比我在行,就交给你去办,这里留五千精兵,等灭敌扫残,我回城给你报告,绝对一个不少。” 刘成心里着实想过,光复滇海不只需要百万之众,也需要数年之积。他很清楚火龙果是要藏兵于众,储粮于民,必须要恢复生产,广农勤更,兴百业,足粮养民,方可繁衍生息,壮大自己。只有民强,国才可强,只有民足,兵马方可足! 刘成拿出地图,铺在地上,指给保占看,对保占说:“这里,除攀城北门,二十里,卧龙湖边,上江边,有一山丘,我起名为龙丘,南望攀城,四望崇山峻岭。北和东俯视长江,地域平坦开阔,南来北往为咽喉之处,陆路水陆又四通八达。以后也可建新城,定能成为继腊甸通往滇海的中转站。” 保占盯着刘成看,很郑重的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刘将军所思这是千秋万代之功,我等望尘莫及。” 刘成笑笑说:“将军言重了,这些想法火龙果将军早就有了,我身临其境,把火龙果将军宏图具体的做下来。” 他指着地图接着说:“这里,从攀城,到龙丘祭坛,中主线东是卧龙湖,西北靠南这里做一个墓园,胡欣、方章华及这次殉难的将士,包括以后建功立业者百年之后都可以埋葬于此,功过是非留给后人品评。这想法最早来源于火龙果将军,具体是受东哥的启发。” 一旁的噶戎和沈华频频点头,心想这是不只是一只仁义之师,从将军到士兵,忠君侍主。统领想万民之所想,上下一心,团结一致,何愁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再想想攀城,劳民伤财,荼毒生灵,弑君害民,唯利是图,一道鸿沟隔离统领和民众,何愁不亡。 噶戎和沈华互相看了一眼,心知肚明,灵犀所为,噶戎没想到他们攻克城池,不是占领,而是还政于城主,说什么:“还要最为普通老百姓参与执政,现在稳定攀城,做权宜之计。” 刘成看着噶戎和沈华说:“你们两位有什么意见?”两人摇动静听,他们两个想不到这样秘密的事能让自己参与,哪里还有什么意见。 接着刘成把东哥从石头和胡欣第一次进攀城,路遇申鹤之孙辈攀相所害,并今后军驻外城申鹤家里,及抓获武贤才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刘成说:“胡欣亲手把孩子埋葬于此,当时也说了一句如百年,就在这里,安宁祥和之地。” 保占问道:“申鹤老人有智慧,他的病情如何?” 刘成说:“军医来了就去诊疗,减轻了很多,还有望能站起来。其儿媳和我们的千总刘全两情相悦,能成一对。” 保占心情高兴起来说:“等都城也平定了,和当地通婚的事情会多多起来,这民政要重于军师,就如同火龙果将军说的一样,打打杀杀,看上血雨腥风,但长久之政,仁政治天下,长治久安,偃兵息武才是民之所望,也是天下之幸。” 刘成说:“如若将军没有意见,我这就带兵集民准备封王之事。” 保占点头,稍思说:“攀城战后之症不得不防,切不可劳民伤财,现在只要有个仪式足矣,大兴土木之事,等国富民丰之后再做定夺。” 刘成令长绍和魏亮各领一千人归保占指挥,加上一直跟随保占将军的冯凯,才达到了飞龙岭原第二军的序列,总有三千人。 其他兵众由刘成原路带回攀城。刘成在攀从府邸面见攀从,没等刘成说话,噶戎就把刘成面见保占时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攀从说:“为主帅火龙果封王,这不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这是我们一起的事情,不用动员,万民积极,踊跃奉公,共见盛事。这是不是能少了我。” 刘成说:“攀城克捷的战报已在送往腊甸的路上了,还没有回报祭祀封王之事。” “为何?”攀从问。 刘成说:“老主人拖布洛将军病逝,他是胡欣的父亲,也是火龙果将军的岳父。遵从拖布洛将军遗愿,大丧至简,也是无奈之举。现在,火龙果将军不会同意冠冕之王,也没有这个心思,等拖布洛丧礼后,火龙果将军带量随从之众,来到这攀城,稍作休息,进发都成,这休养之时,可为冠冕之事,这同事民众纪念碑和墓地竣工,英雄改葬于此。到时火龙果将军或许能答应。” 攀从点头,对噶戎说:“这龙丘改为祭坛,建造墓地,还有希望龙丘的直道,就有噶戎大人配合刘成将军,要什么就尽力而为。” 刘成令东哥依然坐镇攀登府邸,留石头一千之众作为镇守攀城内城之军师,负责完成维稳安全应急之务。 这边石头继续加柴,烟雾把攀登之众驱赶于凹龙箐。保占令众兵士藏身隐蔽,挑选显眼的辎重干粮堆积于对面山坡,故意让守洞之人看见,引蛇出洞。 洞口人影多起来,很多音声沙哑,眼睛红肿,狂奔出来,到山涧饮清泉,洗身沐浴,以解戾毒。 洞中人出来数百,各个放松警惕,饮水洗澡,还有一部分看到对面山坡辎重饮食,争先恐后而来。钱明挥刀制止道:“不明之物,小心敌人诱导,不得前往。” 哪里有人听他的,有人说:“一日无食,饥肠辘辘,这十数里之外,不见敌人跟了来,困乏饥饿,这垂手可得之物不取,哪里能有果腹之物?” 又有人说:“他们抓的是攀登父子,我们又没有做坏事,人家也说了,其他人等既往不咎,何苦受着罪,我们一同自首投降,我们要做正常人,再也不在过这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了。” ------------ 第九十三章罪有应得惩恶人 休养生息有良策 第九十三章罪有应得惩恶人休养生息有良策 冬去春来好风光,山水相连谁安邦。 新城迎来新生活,善政民拥方久长。 凹龙箐,山高水深,天远云稀,柔风丽日,好天气本应是好心情。勾二和钱明,见外面除了风声就是水声,不见敌人踪影,就把攀登搀扶出来。 攀登仰望高山树林,呼吸新鲜空气,喝了口兵士取自于山涧水,没有以前甘甜爽口,也未有轻松之感,总有种辣椒胡椒气味。他长叹一声,故作轻松,哈哈大笑,说:“这苍龙洞佑我,天不灭我,意难违。如果敌人再此等候,我命休矣。钱明、勾二,你二人召集将士,过这山涧,进对面另一端苍龙洞,我们就可远走高飞了。” 正说着,身后骚动起来,喧闹呐喊,呼喊不绝,正是冯凯堵住了攀登之众回去的路,攀登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其兵众多喊:“我们投降......我们投降,饶我性命,我们投降。” 攀登亲卫吴挺光和刘常青从勾二和钱明身后,一个砍头,一个刺心,钱明和勾二一个头心灵,一个人头落地,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就呜呼哀哉了。 杀了二人,吴挺光站在巨石上,大喊到:“贼人钱明和勾二作恶多端,罪有应得,以应天奉命。抓住攀登献给他们,我们将功赎罪。” 保占身边的沈华大喊:“我是沈华,攀城已归政于城主,攀相以死谢罪,其余之众尽数降俘,攀登恶人赶快束手就擒,保占将军有令,攀登罪大恶极,杀无赦,其余人等免死,愿意从军者继续效力攀城,不愿从军者归家耕猎悉听尊便。” 众人一哄而上,抓胳膊,抱腿,搂腰,把攀登放到余地,用荆藤把攀登捆绑的结结实实。 保占长绍和魏亮众兵也围上了,吴挺光和刘常青高声大喊:“我们抓住了攀登,我们投降,不要放箭!” 保占大军压着九百俘虏,攀登已吓破了胆,腿脚站不能立,走不能动,七八个人用长棍穿插着抬着,死沉死沉,兵士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扭头,可能是农户丢失,或是野牛也为未可知,把攀登捆绑于牛身,众人夹裹着入攀城。 登高供出胡欣和方章华残骨埋葬之所,石头告知保占胡欣生前之源,就把胡欣和方章华暂埋葬于卧龙湖之畔,和申鹤孙子申盼才埋在一起,等墓园修建好,再把卓戎尸骨迁入,重做安排。 内城未有容纳十万之众的广场,就在外城申鹤家前,一直平整清理到内城北门,足可以容纳百万之众。 桂花和囡囡穿上了最干净的衣服,带着她亲自发动的五十多个姑娘和媳妇,包括身体健朗的老人,刷锅做饭,承担起攀城新天地的后勤工作。 申鹤坐上刘全请余和才做的四轮木椅,在人助力下能到处推行。余和才被刘成任命为攀城御药,教授并派遣数十之众方圆搜寻各种药物,治病救人,悬壶济世。 余和才向刘成埋怨说:“寻药诊疗,我都教授民众,并有几个天资聪明,过目不忘,学有所成,这里有卧龙湖,水域广阔,虽不能造龙船,但巨舰大船是可以的,我会造船。” 刘成对他说:“等攀城稳定,你放心,封王之后,火龙果大王会继续前往都成,你会被留在这里好好造船,现在你如果闲得慌,可以组织两支队伍,以备不时之需,一支药典队,一支是造队,至于叫什么名字,以后你想好了再定,人数各不超过一百,任你选拔,选好了给我名单,地址场所也一样。” 余和才兴高采烈,不曾想,自己的梦想在这里不但可以延续,并发扬光大。他给申鹤用药,并配以针灸,他告诉老人说:“坐车可以四处转转,但坚持下车康复锻炼,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站起来,有望完好如初。” 申鹤喜悦言语表,乐呵呵的对余和才说:“余大人,妙手回春,真神医!大公无私,教授民众,造福百姓,古今未有。” 余和才说:“我不是什么大人,只是分工不同,各负其责,百业举行,这制造百业,取余天地万物,用之不尽,造福生灵,和谐共生,本是自然之事。” 申鹤摇头赞叹说:“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攀登父子高高在上,视民众如草芥,高低贵贱分清定明,除了那些内城府邸的老爷,其他人牲畜不如,由供养他们。你们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一家至亲,都说你们一个有天下苍山,拯救万民的将军,不,以后就是火龙果大王,他什么时候来?我快些好起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的城主攀从何噶戎大人也收到了教育,对,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分工不同而已,以后攀城是我们自己的了,固若金汤的城池可破,民众自己铸就的血肉之躯的城垒坚不可摧。” 申鹤滔滔不绝,如数家珍。之前就听石头众人传言这申鹤以前军武出身,与黑熊搏斗,有见识,果然不同于常人,或许这本就是最为普通的民众,只是少了展示的机会,就如同自己所在的西山岛,有了火龙果,人人都是能工巧匠。人民的潜力是最大的,就看身在什么时代,有机会都可一飞冲天,盛世难得,人人拥护,珍惜方可长久。 余和才知道自己的身份被保密,但这里不是黑暗的滇海,是重建光明的攀城,也没必要保密了,就说:“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神仙?祈求也实现不了愿望,就如同攀登父子为非作歹多年,是人民克城消魔,重燃希望,也如您和您的家庭,现在不是拨云见日,满心希望,不是吗?” 申鹤点点头,心悦诚服,她看着英姿飒爽的桂花成了组织妇女的领袖,就悄然对余和才说:“我感觉刘成大人平易近人,没一点架子,就是太忙了,我不忍心打扰,如有机会,你去说说,做我们桂花的证婚人,早日和刘全完婚,再生个大胖小子,他们都年轻,后继有人,我也完成了心事。” 余和才说:“这事,我们刘大人还真记着呢,等大王封王祭祀,祭奠英雄,证婚完礼,这些大事都一起做,见证攀城新篇章。” “这就好,这就好,都是大事,您去忙吧,我耽误事了......”申鹤边自语边离开。 刘成因急行军,留在途中辎重都到达攀城。保占大人暂居攀从府,虽然保占将军禁止占用更多兵士护卫,但刘成还是悄悄加派重兵把守,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军之灵魂,国之柱石,不可任何闪失,并且此时攀城刚定,人心不稳,攀登余孽隐藏也为未可知。 当下最主要的就是稳定军民之心。保占、刘成、攀从、噶戎和东哥商议,同时汇报给张是成呈报火龙果将军即日召开公审大会。 冬末,春早到,蓄势待发,长江奔腾万里,山川层林,生气盎然。这已是攀城光复第三天,内城空巷。 北门护城河外,十万之众,列队三军,整齐威严。身背武器,手持长枪,各种武兵映光耀辉。 中间是部足,两边各有一千人马骑队,器宇轩昂,顶天立地,威风凛凛。 周围和城楼之上黑压压看热闹的百姓。有人说百年来,攀城从未有过的盛世。也有人说:“这只是稳军安民,正真的盛世在一个月后,卧龙湖畔龙丘封禅祭祀。” 也有人说:“都不要说话了,马上审判攀登、勾三、攀周林和高道慕他们。”有人争辩说:“攀登罪大恶极,要封王祭祀时由火龙果大王来亲自审判,倒是还要祭奠光复攀城的英雄,不要说话了,开始了......” 保占和攀从站立中间,刘成和沈华在左,噶戎和东哥在右,并排站在吊桥作为的主席台上。 前面一排,面前军队和民众,弯腰低头,跪着的有高道慕、勾三、攀周林等一众攀登父子的爪牙大小头目三十二人。 刘成成往前走了两边,伸手双手示意大家安静,顿时整个会场鸦雀无声,他站立,环顾将士和民众,大声宣布说:“高道慕和勾三罪大恶极,为虎作伥,天理不容,立即处死。” 蔡铠带着四个高大威猛卫士,勾三和高道慕摊如烂泥,被吓的大小便失禁,屎尿味让人掩鼻。两人如同被拎起来的小鸡,拖架到北门东三百步加起来的两个木桩,把两人掉在木桩横梁上,实施绞首之刑,人刚吊起来,围观的群众,一拥而上,把两人撕咬拉扯,顿时血肉横飞,一命呜呼。 众将士众目睽睽下,绞杀了两人,其余等待审判的人,如攀周林,也被吓得呆若木鸡,不能言语,就听刘成接着宣布道:“高道慕和狗三二人,死不悔改,要与人民为敌,罪有应得。其他人等罪不至死,以观后效,待下去。” 杨文旺和保昋带卫士把众人押送走。 刘成接着说:“攀相已死,攀登罪大恶极,死罪,带火龙果将军到攀城之后,以攀登之首祭奠亡灵。攀登还政于城主攀从。下面有城主攀从宣布政令。” 众人欢呼,攀从整装走向前,满面红光,意气风华,声如洪钟的宣布:“杀人、强盗及奸者死罪。盗者以赃酬物,无财者为奴,其余轻重,或杖或役。兴庠序,服兵役,鼓励农耕渔猎及百业,奖励为民贡献者。婚嫁礼聘轻重岁贫富,居丧废三年守一年之礼,废除残肢之刑,付出聚城而居......” 在欢呼声中,刘成接话题大声说:“城主宣导将公布于众,这是攀城的规矩和法律,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对于更通渔猎百业优秀者可为领袖,军功可封候拜将,功奖过罚......” 保占最后宣布征兵之政的同时,沈华给守候待命的征兵告示贴于城门两边,民众呼啦一下子围拢上去,大多不认识字,花花绿绿,不知写的什么,张贴告示的卫士全兴星大声说:“认真听保占将军讲什么,就明白了。” 保占大声说:“凡是十八岁至四十岁男子,家中均可报名从军,明天一早就可在这里,或在城主府邸门前,有专人等待大家。新军领袖就是我们的噶戎大人,请噶戎大人讲话。” 噶戎看了一眼黑压压,一片人,从来没有这样威严肃穆,而又齐心协力,就激动的说:“我和大家的心情一样,让我们告别以前黑暗的攀城,迎接新攀城,走向新生活,共同保护来之不易的和平安定,拥护城主,拥护滇海所来军民,拥护火龙果大王!” 军民屏声静气的听完,山呼万岁,这些改风易俗,规范教化,达其志而通其俗,军民无不接受拥护。 本门宣政,真的起到了教化民众的作用,第二天一大早北门和攀从府邸报名从军者熙熙攘攘,队伍排了两三里,当然就征召新兵十万之众,噶戎按照百人一队,十队一团,三团一军的编制序列登记造册。 刘成把一般军队开荒屯田。一万人在龙丘修建祭坛,一万人修建直道,一万人修建英雄墓园。 得知为大王封禅祭祀修建祭坛,也清楚纪念为攀城解放功勋修建墓陵,更值得直道的重要作用,攀城方圆数百里的百姓也都自愿加入建设之中。 保占和攀从机噶戎商量说:“这么多军民汇集于此,为攀城建设做出努力,这样的积极性不能打击。但这青黄不接之际,吃饭问题很难解决,不如让这些汇集而来的民众返回家园,我们列出奖励农耕的政策来,鼓励他们开垦荒地,免费给他们种粮,凡是新耕之地免除三年税赋,并且三年后也要薄赋寡税。军队屯田也能自给自足,不与民争利。这样永不了三年,积粮如山。有了粮食再发展工商之业,这攀城五年之内,丰衣足食,安定乐业,繁荣昌盛指日可待。” ------------ 第九十四章英雄划痕流星雨 山河凄悲念亲人 第九十四章英雄划痕流星雨山河凄悲念亲人 泣泪成河汇集海,山川之地有悲歌。 善念之心传千古,时积英雄浪淘金。 攀城四面环山,三面临水。气候温暖,草木冬青。土地膏腴,物华丰茂,水陆相随,便于灌溉,人勤田丰。 攀从和噶戎敬佩保占高瞻远瞩,其宏伟蓝图犹如已现。两人喜不自禁,当即命书记秦预凌撰写出保占所述。三人讨论再三,少做增减,完善定稿,即日发布城乡僻野。 这攀城良策御民,又有工训治军。数日之内,攀城人心归附。 保占还是放心不下腊甸,私下把攀城交给刘成和东哥,把腊甸之事告知攀从和噶戎,两人支持兵理解,督促保占带兵回镇腊甸。 保占说:“腊甸有树根之众,万无一失,只为防备不时之需。” 刘成责成余和才连夜打造一百孟轲斗舰,保占只带长绍领一千兵士日夜兼程,顺流而下。 此时的腊甸,长江悲歌,丛林悲泣,民众祈祷哀哭。攻克武有格城堡收获粮草兵马,胡玲等产子子女六人,这些儿喜悦仿佛稍纵即逝,被病入膏肓的拖布洛大人处于弥留之际。 火龙果接到胡欣被害战报,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却心急如焚,忧心忡忡。攀城是进入北方关隘之地,如肌肤上的一颗毒瘤,此患不除,整盘棋都活不了。不但除掉,并且刻不容缓。所以火龙果分析腊甸方圆百里,前后情形,把精兵干将悉数派遣攀城,其目的就是以最短时间内心,一举克定,方解全局之枢纽。 张是成业很清楚自己依然未解逃难之患,小小腊甸,孤军无援,进不可长驱直入,退无固守之地,攀城地域千里,民多物丰,是为盘根交错,支撑之地,此城缓克,就有都成掎角增员之患,到那时都成难进,将无角落之地,十年光复滇海之计将如梦如幻,人心难附,万众皆散,一切都化为乌有。 但,这腊甸刚入囊肿,民心惊恐未定,树根之众精锐也被袁冬带走,方山一线留防只有百众,龙金川也不过五百。兵少将无。滇海来来敌为未可知,不换明刀,只怕暗箭。危机凸显,将有根绝之难,不得不防。 张是成留下一千兵士,布防关隘,以做外围警戒应敌;又把民众健壮者组织五百人守卫拖布洛大人大帐,兵士们都知道里面有让人仰慕而又即将告别人世的老将军。 树根受命江边筑坛,青石为基,基围二十丈,高一丈。。退缩台基两尺成坛,除基,坛三层。每层九点九尺,加琉璃拱顶,共高三十九尺。下方上圆,六角六角,下面两层每层每面有一小门,远看似窗。每层八角挑檐,玲珑铜铃,风过哗哗铃铃。最高层顶拱内托磁盘,准备安置拖布洛大人灰烬生于骸骨。 火龙果把老弱病残,妇孺幼小都安排到武有格城堡,胡欣组织一千兵士边训练教导边警腊甸之卫。 腊甸夜深人静,偶尔鸟鸣犬吠,冬天即将结束,绵绵细雨已下了一天一夜,有这贵如油的雨水沁润,适农春播,又是一个好收成。 攻克攀城的战报早已到达。明日下葬拖布洛岳父,一切事宜准备停当。火龙果独坐孤灯,封锁了拖布洛大人逝去的消息,因为妇孺都在腊甸城堡,胡欣产子体弱。火龙果没有告诉胡玲,父子同亡,刻骨铭心之痛,如何能让人接受。 胡欣自小就独立,军中兵士很少知其是拖布洛大人之子,拖布洛包括胡欣虽然心中亲近,亲情牵挂,但聚少离多,战中辗转,还未有妻室,胡欣有奔袭攀城的计划,拖布洛和火龙果很欣慰。 胡欣枕边对火龙果说:“这胡欣志存高远,好胜心强,付帅传位于你,虽是众望所归,小欣绝对服从,但能感觉心有不甘,时时处处都凸显其能,来证明并非一无是处。” 火龙果说:“你能这样说我很欣慰,如果换我,也定然有此想法。胡欣已经很努力,很优秀了,这样他很累。说真的,我的梦想能有一处安身立命之地,无忧无虑,上有老,下有小,夫妻恩爱,把酒言欢。哎......” “滇海风雨飘摇,民不聊生,居无定所,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哪里能有逍遥自在?”火龙果继续说:“等光复滇海,安居乐业之后,我带你去一真正无忧无虑之地。” “你说的西山岛?”胡玲问道。 火龙果点头,没有说话。 胡玲说:“虽然你不说,但我也感觉到你在担忧闫莹,不过被封神滇海,你的忧愁不小于她,但愿光复滇海之时,能成眷属.......或者等胡欣攻克了攀城,让他带人解救闫莹......” 火龙接胡玲的话说:“革命未竞,儿女情长就是羁绊。” 胡玲继续说:“东哥、胡欣、石头.......这一应将士都该成家立业了,要么在攀城,要么到都成都要为他们的终生大事着想了。这腊甸也很多爱慕兵士的,刘成、保占一走,有的成了牵挂,有的就断了相思。我听说将士们在谈论封王的事情,刘成忠心耿耿,又思谋精细,恐怕早就准备了,如果胡欣心在谨慎点就完美了。” 火龙果在想:“胡欣之死,感觉拖布洛大人有心灵感觉,这胡玲是没有?还是试探?现在告诉她,怕弱不禁风之躯,承受不了天塌地陷的打击,但迟早要说了,就如同张是成军师所说,能晚一天就晚一天吧。” 拖布洛戎马一生,灯枯油尽,想着可到攀城安顿,看样子是去不了啦,他多次告诉张是成说:“我就留在这腊甸,如果死了,就葬在这大江湾,水运天泽,风水宝地,骨肉火化,灰烬撒入长江,余骨入土,坟不可过三尺,围不过超三丈,不得随物,三哭,三日撤幡除孝,不得强求民众灵位祭奠,总之不可伤民扰生。” 拖布洛又说:“祭祀不得供牺牲,唯捧手粟三五瓜果而已......” 雨停天晴,胡玲要去看望父亲,火龙果虽然不想其深夜劳累,又悲怆凄凉,伤心伤身。 树根亲带百人护卫,桂花抱住襁褓中的婴孩,来到火龙果帐内请示母子与拖布洛大人相见。 火龙果本担心这黑天混地,安全起见,但张是成一个消息送给胡玲,恐怕等不得天亮。毕竟是这世上唯一至亲之人,从城堡来到这里,总比千山万水容易,再说胡欣又走了,自己虽然能感同身受,但毕竟不是血脉相连,也不能代替胡玲所受难忍之痛。 火龙果把胡欣死讯的三份战报折叠了,压于桌上书籍之下,熄灭烛灯。走出房间,这大江湾大营,寝浸于凉如水的夜色,西北苍穹流星划过。 两个大帐相聚百步,火龙果紧随胡玲之后,来到拖布洛的大帐。油灯摇曳,静冷冰霜。军师、胡玲坐于拖布洛床前。其他人站立门边。众人见火龙果,都点头示意,张是成把位置让给火龙果。 火龙果侧身,慢慢的坐下。拖布洛气息微弱,睡眼朦胧,满脸沧桑,手臂干枯如柴,须发落尽,弥留之际,双眼微闭,嘴边张合呼吸,又似欲言又止。 火龙果刚坐下,拖布洛突然睁开眼睛,目光落在火龙果身上,手想抬起来而未能,张张嘴,虚弱挤出来几个字:“我知道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从简,不过三日,焚撒于江水.....张是成守攀城.......滇海之路......” 火龙果从桂花手里接过孩子,放低了,让拖布洛看一眼,孩子不哭不闹,四目相对,拖布洛眼神里一种兴奋和期待。 闫莹说:“此子名为滇海。”闫莹把孩子的手放在父亲手里。眼泪的眼泪滴在一老一小手上。 拖布洛努力说:“好......走。”左手手指轻轻动了几下,似挥手之意。 火龙果给胡玲使使眼色说:“去吧,我们在这里守着。” 胡玲也知道,一个是父亲,一个是丈夫,父亲是自己之父亲,丈夫是天下大丈夫,父丧之痛,痛切心扉,但父丧是腊甸之丧,也是万民治丧,一切都有张是成和火龙果主持,见了见了。桂花抱着滇海,树根亲自护卫,胡玲返回城堡。 夜依然静怡,滔滔江水融合真真松涛,乌云闭月,迷茫星辰,细雨又落下来,千丝万缕,悲痛萋萋,远离了大帐,胡欣泪如雨下,低声哭泣起来。 军帐内,气氛凝重,但都不敢面露难色,大家都还幻想着留住拖布洛将军。他气喘吁吁,努力挣扎着说出这些话,再不言语,火龙果轻轻握住骨瘦如柴的左手,拖布洛用力攥了火龙果三下,火龙果点头,也回攥了三下,两人心有灵犀。 火龙果点头答应,起身矗立。 一股风吹门而进,灯灭了,漆黑闭幕般,空洞苍穹。 张是成起身点灯,灯光如昼,老主人拖布洛已紧闭双眼,没有了脉息,永远的睡着了。 腊甸,大江湾,山河悲痛,泪成河。松涛呜咽,悲聚江。张是成未发布告。祭坛矗立大江湾,风中铃声不绝于耳,祭坛距离大江最近一面,又修建十步见方,高一丈平台,此为生天台,上干柴,拖布洛大人明日日出之时就在这里焚化升天入海。 火龙果心里也清楚,不告诉民众,他们早晚会知道,就布告腊甸,把拖布洛临终遗言也写进布告:人固一死,或重于万仞之山,或轻于浮尘鸿毛。刻石碑颂,不如历史一句,更不口传心纪。拖布洛大人一生为民,鞠躬尽瘁,今世逝,焚尸散水,川流入海,恩泽广被,后日祭奠,后日除孝,悲苦三声,恢复如初。 多等一日,实为火龙果已接到保占急返腊甸的消息,明天保占军到是极为拖布洛大人火中归天之时。 这祭坛,威风凛凛,是张世成军师按照日月星辰,江河山川,四面八方,竖旗立干,磊切神坛,天圆地方,气聚云散,上对苍穹,星罗棋布。地对八荒,风顺水畅,人和地利,福泽子孙,利通益积。 火龙果相告军民,抚慰众心,遵照拖布洛遗愿。张世成和火龙果守灵三日,军民如常。 火龙果布告军民举哀之日,殡葬之礼。但密林军队整装待发,树根留下所有腊甸军伍留下来守腊甸,滇海而来老弱病残暂留,以后如其北上,可攀城可都成,但两年内会留在腊甸。妇孺之人自愿留的留下,其他跟随队伍到攀城修养停留。 拖布洛将军焚化翌日军民北上,天亮前动身,张是成一边操持主子丧礼,一边密令军队收整行囊。 城堡之内胡玲强忍悲痛,和樱花一起督促民众妇孺收拾动身携带之物,大家一得知攀城归我,并且沃野千里,百万之众,水陆低通八达,是为通衢安身立命之处,也是固本发展之地。各个喜不自禁,向往不已。 众人含泪,心附意靠,生怕不能告别老将军,每天千百之众翘首期望。 日出东方,碧空万里,军民整齐列队于祭坛前,有人低声抽泣,有人悲不自胜。几乎倾寨尽出,来送拖布洛大人最后一程。 大家悲痛于拖布洛大人再有一个月就五十岁生日,英年早逝。但也惊奇于保占大人从攀城来去自如,都对滇海这天兵天将深信不疑。 保占宣读了间断的祭文:“慈慈圣父,哀哀万民,江海流荡,统归八荒,上对穹宇,下救黎民,托孤忠臣,瞰望苍生,旌旗咧咧,盼归滇海。” 神坛积柴,四面八方,简单蔬果,军民参拜,神舞八佾,歌颂蹈蹈,九哭九拜,午中举火,烈焰蒸蒸,腾起滔滔。烟消云散,军归阵地,民回家中,耕练如常。 火龙果在前,双手托盘,红布覆盖其灰烬,余骨另有黑匣子盛放由胡玲守护。张是成、保占、树根,之后千总,队伍跟随,徐徐向江边举哀。 ------------ 第九十五章兵广民多当为王 汇聚力量百业兴 第九十五章兵广民多当为王汇聚力量百业兴 智者仁心多附众,众望所归为大局。 封禅祭祀兵戎事,以慰安天百姓下。 尊顺拖布洛大人遗愿,只有寥寥数人,把拖布洛大人送到江水之中,随波逐流,辐达江海,生如所愿。 卫士挡住了民众的脚步,劝说道:“拖布洛大人不想劳师动众,耽误农时生产,骨肉入大江,魂魄留沃土,希望乡亲父老早日丰衣足食,幸福安康,他在天有灵甚得欣慰,都回吧,这是拖布洛大人的遗愿。” 众人一步三回头,恋不舍,有的说:“拖布洛大人一生为民,为我们选了一个好主子,我们帮不了忙,不要成为负担和累赘,回去吧,回家把排位立在和祖宗在一起,定能得到保佑万年外代。” 也有人说:“七日禁食改为三日素食,剃发改成束发,一应固身损情陋俗尽改,又不伤祭奠尊敬之习,改了好,早就该改啦!” 天空又下起了细雨,众口同声:“天降祥瑞,腊甸之福,是这滇海之神天降所赐。”众人跪地口头,千呼万唤,拖布洛大人英灵上于九天,覆荫子孙万世,火龙果大人领导有方,所向披靡,造福万邦。 托布洛百人亲卫护卫祭坛,树根和樱花之众守护着胡玲。其余乡民归家入天,耕种渔猎一切如常。但,步步回首,个个悲怆。 张世成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黄,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万世师表......”超度亡魂,慰藉现实。 火龙果手捧灰烬散布江水,激流勇进,翻腾堆雪,光照千里,气吞山河,风卷云舒,奔流万里,融会贯通。 安葬完这支革命队伍的创立者,精神领袖平稳衔接和过渡。火龙果没有了任何依靠,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光复滇海不只是一句口号,安居乐业的梦想不能成为幻想。自己不能只是一个强者,也不能只是一个智者,要把理想变成现实,要把承诺变为现实,前面陌生的路,要用血肉之躯做铺垫,才能有王国的基石。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前进,也只能前进。彷徨,软弱,后退,都是失败。失败的结果只有灭亡,自己死不足惜,但跟随自己的万千军民,前途和命运都因自己的命运而存亡。 所以只能胜利,胡欣殒命攀城,天意难违,痛失臂膀。保占可为人主,刘成和东哥都可为人主,但他们忠心耿耿,痴心不改,绝不能辜负众望。 “哎”火龙果暗自叹口气,接任拖布洛千斤重担,一统滇海,于民安乐幸福,也是自己心底的理想和愿望,这世界上没有现成,只有创造一个,覆荫子孙万世,这是自己唯一的目的。 拖布洛一儿一女。胡欣性质直,谦强好胜。精弓马,善骑射。身先士卒,勇猛无敌,身经百战。恤兵爱民,文韬武略。 拖布洛暗自培养,胡玲挂念关爱。只不过火龙果智略谋御,让拖布洛看到了自己梦想的实现的可能。 为把权力顺利交接给火龙果,拖布洛把胡欣推到一线部队,为力量,也为避嫌。属下多次提升其为将军,拖布洛都未答应。胡欣为将帅的权利交给火龙果,他相信火龙果知人善用,不为儿女情长,只为光复滇海唯一目的。 如胡欣可堪大用,定会成为火龙果的左膀右臂,如若不成气候,远离火龙果是为善事。一将成名万骨枯,战争本来就残酷,没有磨砺,未经洗礼,也无法成长,统一滇海,一统天下需要从苦难中走出来,打碎了,融化了,再铸造一个新我,方能成功! 火龙果看出拖布洛的良苦用心,大局为重,无私奉献,这是自己敬重这位老将军,不止因为是自己的岳父,也非为自己生了一个贤内助。 火龙果和保占两人亲自把拖布洛大人的余骨放置于祭坛拱顶,以慰众心,这葬礼才结束。 火龙果带保占和张是成再次来到父帅军帐。虽然人走室空,但拖布洛音容相貌如在眼前,气氛凝重,心情悲凄。 火龙果坐在拖布洛的木床上,两人坐在对面。火龙果说:“进发都程刻不容缓,你们两个有什么建议?” 保占说:“攀从人多地广,不失为理想的中转站,四通八达,承前接后,选能臣干吏守治,方可无忧。” 火龙果说:“我心属张是成老军师,这也是拖布洛大人的遗愿。” 张是城欲言又止。 火龙果说:“张军师,我等同于晚辈,您和老将军相伴一生,感情甚为笃厚,有话直说。” 张世成看看刘成和保占说:“我原赞同高积粮,缓称王。但主帅归天,军民无主,火龙果将军不易再称将军,易称王。最为主要的是攀城已克,方圆千里并无劲敌,也我无争乱。都成一盘散沙,未有仁主。攀城封王,犒劳三军,整编部队,挥师北上,名正,言顺,统御都成。” 保占也接话说:“哀兵必胜,攀城已下,从探报来看,直到都成确无阻碍。我们的目的是都成储兵积粮。军师所言极是,将帅王侯,挥师都成,天下归心,为光复滇海打下根基。” 火龙果说:“主帅尸骨刚刚消散,称王封赏,不为时宜。我赞成封锁胡欣死讯,到攀城再做公布。” 刘成说:“滇海的龙卫暗地监视时局,东觉尽力修建抚仙王城,为大王收复滇海之备,也得到苍山洱海突觉喜讯。想必东觉和突觉也尝试和我们接触,一切向好,十年之约,定能让滇海安居乐业。现在主帅离去,千军万马,数万民众才需要新的主心骨,旌旗所指,人心所向,正合时宜。” “圣人出,盗贼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王之事,本就是托布洛大人嘱托。”保占补充道。 张世成从衣袖中拿出一份名单,递给保占,说:“你们两个看看,这是拖布洛大人早就记挂之事,他口述,我记录。后又和保占大人商议所撰写。” 保占点头,接过来双手呈给火龙果,火龙果翻阅认真看了,并无异议,但面露难色。 保占说:“火龙果大王,还有什么疑问?” 火龙果此时表态,岔开话题说:“我赞同托布洛大人遗训,功过是非,奖惩分明。” 保占接着说:“攀城可为三十万精兵,方圆千里,连接都成。王侯将相,众望所归,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以往去都成名正言顺。” 张是成接话说:“王不亡,大势所趋。天时,地利,人和所达。” 火龙果心里也清楚,地广人多,军队必然要扩大。将帅只是队之主,不可统御军民,就说:“你们两人拖布洛大人的肱骨之臣,可为人主。” 保占和张是成赶忙起身,伏地而跪说:“我们和拖布洛大人是君臣,以后我们也是君臣,此语大王可不能再说,我等忠心无二!不然切不可谈光复滇海之志,更辜负万民归附之望。” 火龙果忙起身,把两人搀扶起来,说:“我们同甘共苦,心底肺腑之言,绝非实谈。团结一心,光复滇海,福报于民。” 保占说:“攀城归我,刘成鼓励生产,休养生息,民风顺转。修直道,建英灵之墓,修建祭坛,民心所向。” 火龙果说:“明天一早,军民向攀城进发,路上,你们两个再商量一下,拟个章程。封禅祭祀,和誓军慰民,都一起了。我们在攀城休整最多十天,让东哥为先锋,先进都成。” 火龙果舒展了容颜,轻声说:“听闻石头、史通、刘全那边帮人成长很快,可堪大用。” 保占知道这些人有自己属下,也有刘成调教之人,但都和胡欣长期并肩作战,情同手足。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能员干将都是血与火中淬炼出来的。 火龙果没提胡欣,但所知胡欣功勋,保占也知道火龙果越来越有帝王之术,深不可测,就故作轻松的说:“还有很多感人之事,到了攀城都能从街头巷尾听闻。” 火龙果继续说:“经历了,成长了,也收获了,重整治三军,骑兵、水兵,包括制造、冶炼等百工,军政的名单一起拟,你们两个先定,到了攀城再找刘成及攀城城主商议,我祭坛上宣布。” 两人点头,火龙果补充道:“给东哥军令,今天就发。这腊甸守卫要加强。将士不参与祭祀盛典,但奖赏不能少,照顾到将士的情绪。东哥的谢罪书我也看了,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东哥和刘成肯定成我柱国之臣。战争哪能不死人的,只要离职尽责,何罪之有,对于那些罪不至死就不要轻行杀戮,赏罚要分明,这个度把握好。” 两人心悦诚服。保占说:“袁冬的人马就不去都成了,有过实战,再回来守腊甸,等都成稳定之后,再往腊甸和攀城调兵。” 火龙果口述,保占执笔,三道诏书,一是:胡欣独闯龙潭虎穴,勇力可嘉,身死罹难,追赠勇毅将军;方章华和卓戎英雄遇难,追追副将军。攻克攀城,罹难身死,为民而战之人厚恤家属,封赏差此有别。 刘全等报仇心切,擅自调兵遣将,功过相抵。东哥克敌制胜,但因监察不利,降为副将;但攻克攀城,归正于民,功不可没,升为振国将军。东哥降一级升两级,功赏过罚。 二是攀城四通八达,为枢纽之地,交通要道,土地肥沃,人多田广,是为重镇,任命张世成为攀城总督,负责军政全局,刘成兼任攀城三军大元帅;攀从为城主,副总督、御民万方,辅佐张是成为政。 保占为军师,大元帅,统领全军;刘成为步兵统帅;葛戎为骑兵统帅,兼攀城兵部统帅。三人同岁火龙果大王统帅三军进发都城。 三是攀相之徒额最慎重,罄竹难书,就地正法,祭奠亡灵于英雄陵园塑跪像以示谢罪警世。 军主将军可直接任命千总、队长及伍长人选,总督和城主可任命地方大小官员,给大王和军师备案即可。火龙果把军政的人事权下放给知人善用的直接领导,这样对于选拔人才有很大的激励作用。 作为新任命的军师宰辅,凡事都想在前面,从人员任用,到粮草辎重,再到妇孺老幼,事无巨细。 诏书写好后,封存于匣,以待封王祭祀昭告天下。 火龙果未到攀城,刘成主外,东哥主内。数万民工三日把龙丘平顶修阶梯,砍伐了周围荆棘灌木,保留了成型的树木,再从大山密林中选拔移植松柏等长青之树,正直萌发之季,种植好存活。 东哥了访民问政,引导乡民成立乡、村、组,十户为一组,十组为一村,十村为一乡。 组有组长,村有村长,组长和村长是村民自己选出来的,乡长是攀城任命和村长推荐相结合。 另外为民众自保,建立自卫组织,半军队性质。五人为伍,十伍为一保,十保为一亭。伍长和保长为组长和村长兼任,亭长为推荐和任命相结合。 攀城方圆千里,重新登记编户,即使在深山僻野人户都做了登记,其目的鼓励耕农垦田,提高耕种积极性,同时更好的管理和保护。 当然民风习俗,要循序渐进的改化, 攀从、葛戎、凯里、叶展、羊子、金鼎、仁和、格里、文田、刘全、朱恩、石头、史通、覃闻、刘辉、于洛暹、田燕荣、袁冬、余和才、鲁智慧、长绍、冯宝、孟儁、董天宇、杨文旺、保昋 和魏亮等等,无论是身经百战年少老诚的警卫之才,还是后起之秀的青年才俊,突出者,积极者,知人善用,选出一大批德才兼备者补充军队和地方,他们成为了民众的代表,也成了佼佼者,并且培养和储备了大批人才。 这些活跃于各行各业,极大的促进和鼓舞着百业迅速发展和崛起。有他们的参与和支持下。刘成、攀从、东哥和噶戎主导的临时管理委员会。颁布新令,整顿吏治,整治外城,修建城廓,训练新军,休养生息,恢复生产,气象更新,万民欢呼。 ------------ 第九十六章万众扶协赴攀城 御众附民王天下 第九十六章万众扶协赴攀城御众附民王天下 人勤盼春早,丰收望秋迟。 夏长壮筋骨,持强傲冰霜。 疾风吹劲草,梦想度良宵。 苍天留住谁?风尘唯萧萧。 火龙果两千将士,两万三千一百二十五个百姓民众,其中滇海而来两位一百四十五人,其余唯腊甸之民。滇海民众有资源留下的,腊甸也有自愿追随的,交融和睦,兴旺之象。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沿江边逆流而上,春水腾涌,银浪波涛。不时能看见上游飘来未完全融化的冰凌,今年的春早于往年,万物等不及了,复苏之象欣欣向荣。 火龙果很想造出逆水快船,如若有这样的船只,也不必这样跋涉之苦。方山副千总黄严会已升任千总,所领百人在江边恭候迎送挥手道别。 方山虽然不大,但南守腊甸,北望攀城,属于驿站要冲,这里千总编织,人或多或少,但守备多为提拔重用,黄严会也想随火龙果将军北上,攀城封王大典,他早已听闻,但也知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岗位,攀城稳定,千里和平,允许自己招兵买马,扩充队伍,未来为将为帅也为未可知。 从老碳山过螺蛳箐,就进入了攀城坝子,丘陵丛林之间,沟壑纵横,网络田陌,所有人都感叹此为富庶之地,世外桃源。 再走一日,晴日里,登高望远,波光粼粼,那就是卧龙湖了,迷雾重重,城池隐现,黝黑森然,朦朦胧胧,似有若无。 有人说可见攀城,有人说是目随心动,想象罢了,张是成走不动,被推上老马,走在最后,给身边的老者说:“张老哥,这马还是你骑的好,我不习惯,硌得慌。” 这张老哥激动的张张嘴,只剩下上面两颗门牙的嘴漏风,若若的说:“您还记得我?” 张是成说:“在飞龙岭我还喝过您的鸡汤,永远忘记不了,您那小孙子现在何处?” 这老哥就是张小宝的爷爷张可珪,当时行军比现在艰难,从滇海抱来一只母鸡,本为下蛋繁殖,见拖布洛大人面黄肌瘦,垂垂危矣,就偷偷的母鸡杀了,给拖布洛大人养身续命,后来拖布洛大人知道了此事,还把当时负责保护百姓的刘成训斥了一顿,是这张老哥一众百姓为刘成请愿,拖布洛大人才释怀,并且强调:“今后,绝不能轻易伤害百姓之物,这些都是我们得以生存的信心,是我们的种!” 张可珪激动的说:“我孙子张小宝已是刘成将军帐下的书记员了,能文能武,多亏拖布洛大人栽培和挂念,胡欣大人把自己的佩刀还给了他,现在这小子已经一年没见了,肯定成了大人了。”张可珪说完眼泪哗啦啦流出来,哽咽悲痛,泣不成声:“拖布多......大人,还有胡欣大人,不该啊......我和小宝都能替他们去死,我活着浪费粮食,他们还年轻,能给我们带来安乐......不过......火龙果将军,这样的明主,我们有望了,只是,他们......太可惜了......” 张是成岔开话题说:“刘成将军就在攀城,这马上就可见了。” 张是成原本想胡欣殒命封锁了消息,不曾想百姓都知晓,怪不得这一路百姓这样的团结一致,没有任何人一声抱怨,停下休息之时,还有人在路边堆积碎石新土,立草标蓍为祀,原来这是在纪念亡灵。 张是成执意要下马走路,一旁的军医魏其政也劝导张是成说:“老军师,你这是半月板损伤,走路所致,要及时休息,不然发言化脓很难恢复。” “前面就是攀城,到了,我就好好休息,一路而来,很多人积劳成疾,让他们骑马。” 魏其政刚走一会,火龙果侍从倪平就把火龙果的战马牵过来,说:“大王知军师鞍马劳顿,这马生性听话,军师减少苦痛,为座骑好。” 张可珪对众人说:“大王爱民如子,军师体恤百姓,但没有你们我们何去何从,你们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辜负百姓万众,我的马给大王骑,您就骑大王的马。” 众人跪地不起,张是成无奈,只得含泪上马。在百姓督促下倪平不得不把刚才之马牵到队伍前面去。 又行半日,离开腊甸第三十一日,卧龙湖出现在眼前,龙丘之地就到了。 火龙果看人来人往,搬石运土,推车、挑担,牛拉马驼,肩扛背负,精神振奋,热火朝天,一派繁忙景色。 腊甸所来军民顿时被感染了,有人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加入他们,很劲......” 也有人说:“路上累,到这里,看到他们热火朝天,全身是劲,现在我们恳请大王,发给我们工具,无果没有现成的,我们都可以造.....” 火龙果远远的就见刘成带领三五人迎接,心里很满意,他特意在信报里叮嘱刘成:“切不可惊动百姓民众,你自己迎接一下即可。” 刘成也知道火龙果将军不想劳民伤财,民众不爱带,强迫轰轰隆隆迎接,反而更让人讨嫌。爱恨在心里,百姓心中都有杆秤。工地眼尖的人看见刘成、攀从和噶戎整整齐齐站立,又见数万之众从腊甸方向而来,早就听说这几天大王回来,这阵势自然是大王。 纷纷停住双手,矗立肃穆,以最高礼仪仰望这个未谋面,就受其恩泽的大王,龙丘之顶有人大呼:“火龙果万岁,万万岁。” 方圆数十百里,犹如惊涛骇浪,波澜壮阔,声声不断:“大王万岁......万万岁......” 火龙果停下来,面向卧龙湖,高声回应:“人民万岁,百姓万岁......” 刘成接话大声喊道:“乡亲们,百姓们,将军鞍马劳顿,请将军攀城暂歇......” 众人欢呼回应:“请大王登城歇息.....祭祀大典见......” 三声山呼后,跌宕起伏,群山舞,众川歌,苍生万灵八佾之舞,云雾水汽黄盖旌旗。王者之气尽显,霸主之势已。众不敢直视,百鸟齐鸣,众兽朝拜。 所有民众跪地叩首三拜后,一切如常,躬身劳作,热情高涨,只是近处遮侧眼观看,一堵龙颜、 刘成报告火龙果说:“按照您的旨意,这军民都安顿于外城,入城休整,待命而为。” 刘成把攀从何噶戎也都介绍给火龙果、保占和张是成核心之中。 刚才,攀从就远观这火龙果,顶天立地,威风凛凛,声如洪钟,气吞山河,确实有人君之度。 近看,火龙果身高八尺,稍瘦精干,双目囧囧,气定神闲,龙颜不怒自威,聪智附御,举手投足,非常人! 刘成和噶戎在前引导,火龙果携手攀从并肩一起走向攀城,攀从受宠若惊,斜身示敬,众人紧随其后,浩浩荡荡从北门入城。 攀城民众看到城主被如此器重,大王这样平易近人,攀城之幸,苍生之幸,天下之幸。 攀城外城城墙全部铲除,以河为墙,为障。四门重新修葺,吊桥平铺,四门打开。走近外城,见内心巍峨而立,严神山金鼎光芒四射。 内城四门同样打开,吊桥平铺。城门只有两个兵士在维持秩序。攀从对火龙果说:“大王,这四门都狭窄了,攀城百年来从未有过的繁荣,临街商铺全部有主,很多都已营业,这样用不了一年,百业俱兴,充街塞巷。人多了,生意多了,赋税就多了。” 火龙果不时回头,看跟随的噶戎和刘成,对攀从说:“对坚固的城池就是人民,人心向背决定城池的坚固与否,如果心里没有人民,不被人民所肯定和信任,固若金汤,也形同虚设。” 外城北门两边,一排排一片片,整整齐齐,搭建好的木屋房舍,左边为男丁或者单身之人,右边是女眷和有家庭者。 火龙果给噶戎摆手,噶戎和刘成走向前,火龙果对两人说:“城主把功劳都给了你们两个,确实想到了前面。” 葛戎说:“这只是权宜之计,等春种之后,一直到秋收,年底前,现在城南建造一批固定宅院,售卖给商贾,这钱财再建造一批,安顿滇海和腊甸民众。计划三年内这外城南北兴建两个居民区,两个商品集散地。” 火龙果点点头问道:“这攀城人口户数统计的怎么样了?” 刘成接话说:“城乡全部统计编户,已完成了百分之八十,预计超过十五万户,百一十万人。鼓励建村,立亭,设乡,各项制度都相继完备。” 攀从接刘成的话说:“滇海神兵天降,攀城百年未之有的繁荣昌盛。请把刘成将军留下来复兴攀城。” 火龙果招手给张是成,火龙果指着张是成说:“攻城略地,刘成首屈一指。御民附众,他比不了张是成,我把老军师留下来,刘成兼攀城之军。” 攀从双手握住张是成的双手激动的说:“百闻不如一见,拖布洛大人五虎上将之一,攀城将闻名天下了。” 五虎上将,是军队内部私下传闻,依次是火龙果、保占、张是成、刘成和东觉。当然东觉之名被故意削弱,以示保护,就把东觉说成东哥。 火龙果也很吃惊,攀从居然知道五虎上将,拖布洛大人从来不让人明着说的,当然翻越长蛇山那一天起,这些都已经不是秘密。 东哥已经消失了近一个月了,石头、鲁智慧、长绍、冯宝、魏亮等军中娇子,青年才俊几乎悉数跟随东哥去了都城。 袁冬、刘全一个留下来等其妻子樱花,一个等待祭祀日成婚。这是东哥和刘成两人把他们留在攀城的,当然以后至于在哪里?会根据需要而定。 刘成令袁冬安排女眷和有家室者,刘全安顿男丁及孤寡残弱者,民众都有了着落,那么热气腾腾的饭菜也准备好。火龙果对众人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你们吃了没有,如果没吃,我们一起吃,我也是饿了。” 攀从本想说:“内城自己的府邸已经备好了酒菜佳肴,请大王用膳。”刘成给攀从使个眼色,攀从张口结舌,立马会意,庆幸自己没有说出来,说出来的话变成了:“噶戎,拿些碗筷,每人一个碗,一双筷子。” 噶戎亲卫仁和飞快的拿来碗筷,噶戎接在手里,发给火龙果等人,火龙果说:“让百姓们先用,我们不急。” 噶戎说:“每个人都有。” 火龙果接过来,排在民众之后。噶戎和攀从都吃惊,又不敢说,不知道说什么,看前面的民众想谦让,火龙果示意按照秩序。 保占给攀从何噶戎解释说:“大王一直秉承同吃一锅饭,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攀从和噶戎一心想从攀登父子手里夺权,光复攀城,但是这攀城光复了,没有想到,这一个多月刘成和保占实施的新政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现在火龙果大王又以金贵之躯给攀城之众上了一课,让大家认知什么是友爱、平等? 攀从和噶戎两人一直以为刘成在保占之上,不曾想,火龙果对保占尊敬有加,当然不是说刘成不尊重保占,而是保占如此的低调和谦虚。 军爱民,民拥军,君爱民,民护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妇亲爱而敬重,攀从和噶戎低声说:“腊甸之幸,攀城之福,都成定兴,光复滇海指日可待。” 吃完饭,攀从更想让火龙果暂且休息,当然是去内城。但是有了前车之鉴,他没敢说,而是看了看刘成,刘成装作没看见,他在等火龙果大王的令旨。 火龙果对众人说:“攀大人回城,我等去龙丘看看。” “我也正好去看看,总感觉热火朝天,但也没有去过,我跟随大王前往。”攀从说。 火龙果说:“你们都不要去了,仁和,魏其政,倪平随我去即可。” ------------ 第九十七章卧龙湖畔观风雨 龙丘山上定乾坤 第九十七章卧龙湖畔观风雨龙丘山上定乾坤 江边攀城兴王地,苍山洱海亦王城。 南北两地为滇海,光复之日是一家。 东哥攀城城外卧龙湖,也是胡欣殡葬之地,修建祭坛,为火龙果封禅履王做准备。 火龙果军民在腊甸休养一个月之后,留下从滇海一路而来鳏寡孤独不能行路者,由树根组织的一千五百人的军队驻守腊甸。袁冬带来一千精壮青年成立的独立团,编属刘成大军,随火龙果将军向攀城进发,樱花和袁冬已成婚,自然夫妻相随。 大军沿江一路开进攀城,外城城墙拔地而起,四面八方城门打开,将士军容严整,精神焕发,民众开荒种地,为春天播种,大兴农耕。 攀城像是变了天,一片欣欣向荣,气象更新之征。 成千上万的兵士则修建祭坛,临水依山,卧龙湖边,百米高无名山丘,东哥起名为龙山,因势利导,消平山头,上下修出阶梯,填沟补壑,省时减力,砍伐灌木,清除杂草,留下成型之树,前种松柏,后植果树。 一百五十米高的祭坛呈现于攀城北千米之内,卧龙湖之畔,俯视长江,北眺二郎山摩天岭,南望攀城,崇山峻岭之中,巍峨天地之间,奇异俊秀。长江穿湖而过,形成南北上五十里,东西宽十里大片水域,正好训练海军舟船,这祭坛又可以作为指挥之地,纵观全局,揽观百里。位置独天独厚,军事战略要地,北接都成,南去滇海,视为关隘通衢。 东哥接到火龙果大军前哨,遵循一切从简的宗旨,东哥、攀从和葛戎只带数十随从,出城十里,设避风亭迎接火龙果军民万众。 火龙果虽然难见以前的攀城,但是接二连三的报送也感觉得出以前凋敝紊乱,现在一项更新,军民鱼水之欢,百业待兴之相,却是令人感慨,身边的胡玲泪眼婆娑,火龙果知道她想起了胡欣,自己也暗自唏嘘不已。 不过自己是三军主帅,最重要的是驭人之术,安民之心。 张士诚从东哥手里接过攀城玺符,履行地主之谊,军民都暂住内城。攀从开仓供粮,慰劳伤残幼弱。保占对攀从说:“火龙果将军有令,这粮草算借用,做好登记,以后会还给你们。”攀从正想客气,张是成说:“记下好,不还,我们到时可记得讨要。攀城养兵储民,休养生息,成为大都市,指日可待。当然依靠卧龙湖,通达江海,这水路三军不止千万,粮草之备定然不计其数。” 火龙果听到众人对话,不住的点头赞许,他说:“三日后,我们继续北上,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东哥给刘成使个眼色,刘成会意,小声给保占和张是成说:“王侯大典万事俱备,张城主,东哥将军已修建好祭坛,可行封禅之礼!” 张是成对火龙果说:“后天,火龙果大王行冠冕之礼,也是北上动员,自此走向新征程。” 艾罗之南,六长老之一,漾濞的阿旺对白文武重掌苍山洱海大权心有不甘,他自己也想在重整苍山洱海中分一杯羹。他鼓动白文琪不能偃旗息鼓,决不能把权力拱手相让。上蹿下跳,四处串联,登门造访白文琪,以期实现自己的欲望。 白文武和突觉众人商议,部族大会定于一个月后。 隐仙溪前,这苍耳广场,南低北高,北靠白云峰,南抵龙潭。广场之上,中间靠北为祭坛,北为日坛,南为月坛。西为水祠向水,东为山祠靠山。 日坛九十九阶级,寓为登峰造极。每阶九九位,视为万众敬仰。这次集会不是祭祀,而是苍山洱海消除瘟疫后,十二年来第一次如此规模的大会,重新确立十二族长,十二部落,六长老和苍山洱海总领、都统和将帅。 这一天正是史前太阳历九万九千一百三十五年三月三日,冬季的第二月,苍山洱海向来的习俗为赶花街,青年男女对歌约情,只是长久的瘟疫,似乎忘记了这一切,自此苍山洱海重回安定生活,并且欣欣向荣,蒸蒸日上,传统佳节发挥其生命力。 距离集会还有三十天,各项准备有条不紊,要选出统领、族长、都统,确定部落部族的划分和治理范围。 白文武为大理王,艾罗推辞了军师任命,王增以无舌不能言语坚决为官理政辞去都统之职,担任大理城寨勤务管理官。邓海涛为司药大匠管理苍山洱海资源财富之职。 农耕和渔猎骤然兴起,医药成为流行的亮点,出现很多加工药材的小作坊,卫生健康被放在首位。 突觉为军师,丘北为总领,口袋为都统,良勇为副都统。苍坡、征龙、祥云、宋玉明、李宜、柏兴、仁永、何伟、姚安、征邦任将军、千总大小领队不等。 艾罗和王增为参事。六长老和十二族长名单人选拟定。十二部落范围也划好了界限。 成立三军,分别是白文武的第一军驻防大理城,布防大理城寨到洱海东岸玉案山以南;第二军由突觉统领,驻防虎头山,范围为大理城寨向北绕东岸至玉案山;丘北领导第三军,驻扎艾罗城寨,防守苍山以白云峰为界以外的广袤地域。 万事俱备,三月三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徐徐,水面和山林一样,粼粼的光,波澜不惊。 一衣带水,林海相依,风光无限,旖旎婉转,相爱流长。万象一新的苍山洱海,这里冬天很简单,一雨成秋,一雨成冬,晴日里里好像冬天从未来过,阳光里春潮涌动。 人们四面八方涌来,男女老少,俊男靓女,最漂亮的服装,最饱满的热情,花枝招展而来,面如桃花,情窦初开。这是长久封闭的开放,这是压抑后的释放和彰显,满满的精气神。 多年不见的亲属朋友,再次见面,热情言行于表。山歌悠扬,呼朋引伴,欢声笑语,好一处人与自然和谐风光。 这是沉睡亿万年的土地,生命山水,血脉相传。一群热血青年给予山河生命和活力。 正午,日晷重合子午线,九十九级台阶之顶,数百米平台,正中十高,长九米,宽三米见方硕大苍山玉鼎,玉龙两耳,四面龙纹兽首,四周八十个小三倍的同样的玉鼎围三面。 鼎香烟袅袅,升腾幻化,云蒸霞蔚,仰望苍山,俯视洱海,一望千里,波澜壮阔。 整个广场人头攒动,外围刀枪林立。白文武、突觉、艾罗和王增坐于玉鼎之前,长老、族长人选和大小统领分立两边。 这祭坛未见丘北和口袋,此时两人带病围困白文琪府邸,自上次祭坛与艾罗斗法,丢了军队就失去了靠山。白召海跪求其情说:“你兄年少无知,肠肥满脑,轻举妄动,饶恕之。”白文琪也说:“都是施阮之众唆使,交出玺印兵权,痛改前非。” 白文武念其亲情,并未让其搬出府邸,而是囚禁于此,以观后效。 但白文琪心存侥幸,接受阿旺贿赂,私下接触,妄想保留一席之地,不求往后,力争族长和长老之位。 此时白文琪正在自己的狗场,他爱狗如命,收集天下名狗,现在养有各种狗五千多只,狗舍别人住的都好,狗食比人吃的都美,特别一百只藏獒,食用人肉,用婴孩为食。 他让兵士搜罗苍山洱海婴孩和青壮年之众,婴孩喂狗,青壮年不能服务于自己也喂狗,把兽皮穿在人身上让狗争食,撕咬为乐,如狗不食婴孩,则涂抹人血,众狗争抢撕咬为食。 不过这些都在他这高墙大院秘密而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有不透风的墙,先前白文武只是怀疑,后来陆续婴孩失踪,白文琪都说因瘟疫所致,直到白石溪的一对母女消失,在白文琪府邸当差的丈夫张坤为救妻儿,被施阮鞭打逃跑,白文琪丧尽天良恶行才暴露出来。 张坤一路逃到阿旺面前,把白文琪罪恶说了一遍,无门和白文琪勾结的阿旺,捆绑了张坤,送回给白文琪,自然遭惨死。此事被阿旺的家兵二旺透漏给了丘北。 白文琪夺权之后,每次出门,民众驻足壁立,牵牛者与牛一起跪在地上,头伏地,窥望着用红色大棒棒杀。若其出门见民有美食,他自己没有,让卫士杀人取食。 长发村有民惊其马,白文琪失马坠地,白文琪带领万计卫士把长发村屠杀殆尽。荼毒生灵,枚不胜举,其罪恶,罄竹难书。 本来王增被捆绑割舌,艾罗就揭发白文琪,无奈白文武心生善念,原谅了白文琪。其实白文武早已经知道此事,只是自己的一种缓兵之计,他虽然夺取了大理城寨的权利,但是还不知道白文琪身边到底谁忠谁奸,加上白文琪不知悔改,依然联络阿旺试图东山再起,所以白文武为万计苍生也不再饶恕白文琪之众。 而阿旺秘密联系白文琪的目的,是企图利用白文琪的身份,再动员其原属军队,司机发动政变,觊觎苍山洱海的军队。 阿旺打错了算盘,看错了天,苍山洱海再也不是原来的萎靡不振。 白文武对突觉的管理理念和思想十分佩服,白文武对突觉说:“如果不是你们,我也掌握不了苍山洱海,这黑山白水应该为你所有,我甘愿拱手相让。” 突觉说:“我们不能喧宾夺主,你永远是这里的主人,实不相瞒,滇海长期内战,民不聊生,现在掌握滇海命运的权贵,没有一个真正为滇海民众着想的人。无奈,真正为民奋斗的人,火龙果将军带着数万人逃离滇海,保存实力,他始终以民众为根本,志向建立一个没有压迫和苦难的乐土。” 突觉继续说:“我们走散了,我们始终还是要回滇海的,所以这些治理理念都是火龙果将军所为,民为贵,君为轻,才能长治久安。” 白文武说:“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好一个民为贵,君为轻,这里就作为安居乐业的试点吧,我发誓,什么时候火龙果将军需要,我们都义不容辞。” 这些有想法的年轻人,履行突觉带来火龙果的新理念,建设新家园,在用实际行动而践行。 白文琪,忽视现实,阿旺更是痴心妄想。 丘北和口袋在白文琪府中见到慌里慌张的阿旺,从白文琪卧室中搜出来,被隐藏于枕头下面的计划,用朱砂写于牛皮之上,字迹未干。 白文琪见丘北拿在手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翘起二郎腿,睥睨而视,嗤之以鼻的对丘北说:“今天是祭祀大典,在我这里何干?”丘北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的样子,也是置之不理,而是对阿旺说:“阿旺阁下,好好做你的漾濞族长不好吗?有可能还会做苍山的长老。为何上蹿下跳,唯恐天下不乱?” 口袋也说:“苍山洱海暗淡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你没事四处转转,看看百业兴起,精神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生活也即将迎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丘北接话说:“闲的蛋疼,就多想想为民谋福利,你为人人,人人才可能为你。索取,压榨,不劳而获痴人说梦。” 丘北一摆手,过来三五个彪形大汉,把白文琪和阿旺五花大绑,塞上嘴边,戴了黑黑的头套。两人支支吾吾,扭动挣扎,兵士按照丘北的命令架起来两人就往外走。 丘北大手一挥说:“这府邸上下,我们只和这两人算账,不关他人事,不过,前天是悬崖勒马,浪子回头,以前所有事情,都既往不咎。谁和苍山洱海民众再作对,杀无赦。” 兵士把白文琪和阿旺押送到祭坛,把两人头套摘除,民众一下子沸腾了,龂龂噂噂,有人大声指责说:“害群之马,养尊处优,贪腐作恶,死有余辜。” ------------ 第九十八章祭天祀地封王侯扎根奠基同民乐 第九十八章行冠冕之礼畅想螺髻泉 攀城外,卧龙湖攀,两座让人关注的山。一座天然雕琢修饰的祭坛,名为逸天台。另一座数万居民堆积而成的陵墓,名为望海陵,里面埋葬了胡欣、隗臻、方章华和攻克攀城牺牲的军民,包括申鹤的孙子狗儿。 刘全给申鹤找来郎中,暂缓了其肌肉萎缩,郎中说假以时日有望重新站起来。在石头的撮合下,桂花挽留了刘全成为家里的男主人,两人低调成亲,刘全对桂花说:“等丰衣足食了,我们再补办婚礼。”自从家中多了刘全这个男人,桂花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申鹤也成其所美,督促两人低调成婚。桂花对刘全说:“只要恩爱,婚礼也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日子要一天天过,两人再要个孩子和囡囡作伴。” 刘成的原第二军只有刘全的一千人成为卫戍攀从的队伍之一,其余众人编入北上大军。继续北上。 从攀城新修直到通江,通湖,通祭坛,过望海陵。望海陵在攀城北门到逸天台中主线西,两者都在卧龙湖西岸,前者在南,后者在北,相距五里。 祭坛上圆下方,璇玑运行,福被八荒。祭坛之顶,广十五丈,祭天祀地,按日月星辰,照北斗、河汉,海、川、林、泽,山、峰、沟壑,东南西北,四面八方应对之所。黄土昊天,河海荡涤,群灵降福,醴泉锡瑞,凤飞龙吟,山河传原,并蹄连理,德化太平。岳渎以太牢,山川以少牢。粢盛饭米,爨羹果蔬,李枣葵韭,五谷杂粮。 张是成祭天祀地,黄天厚土的祷告一番,冠冕火龙果为王,台下将士、万民山呼万岁。对保占、刘成、张是成、攀从、东哥、葛戎、袁冬等三十六人封侯拜将军。文臣武将分六部三公,定九品。王侯将相内眷家属从品秩序。 整编三军,火龙果君临天下,亲授接节度,十人为伍,百人为队,千人为团,万人为军。 陆军各设长官,另置副职偏将。水军始置,东哥在卧龙湖专属造船练军。 骑兵四十队,队百人置一纛,十队为一团,团长配一偏将。 特从葛戎手下抽调精锐五千,有能力的年轻军官三百人编入保占军中,正副兼有,精神抖擞。 玉玺官印服饰各有统一,等级秩序,无一不备。歌舞笙箫,锣鼓铙钹,仪礼尊典,文字言语,农时历法,行注方略,俗通风定。 云高天阔,坑瀣谽谺,碄碄霏霏,火龙果检阅三军,气势恢宏,振山悦林,祭坛礼毕,众军万民,临望海陵,祭拜胡欣墓所,火龙果亲立碑刻文,歌功颂德。胡玲抚碑依墓悲痛欲绝。众人唏嘘悲歌,气壮山河。 祭坛陵墓祭典礼完毕,保占第一军和刘成第二军,骑兵一团,还有万民之众浩浩荡荡向都成出发。张是成、东哥、攀从和葛戎协攀从万数军民十里相送,挥泪而别。 出发前葛戎向火龙果大王请命:“大王心系黎明,属下愿与大王同行于都成。”火龙果说:“攀从少安,百业待兴,葛戎将军攀城中流砥柱,怎能离开。” 葛戎伏地扣头,真诚忠心的说:“大王到都成后,稳定了我再来不迟,到时攀城和都成两地水路相通,往来方便,如家常串亲,顺流而下,自由通达。张军政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东哥都统年轻有为,周密思全,一心为民。还有攀从之老诚辅佐,吏清政明,攀城走上正轨,我也为大王出力献策。” 火龙果并未应东哥之邀在红格温泉沐浴,三军民众都还沉浸在胡欣惨死的悲痛之中,特别是海里和袁冬,在望海陵,胡欣墓前悲苦三天三夜,呕血削骨,火龙果强令离陵入城。 火龙果亲慰胡欣之众,说:“胡欣将军时时刻刻用行动履行拖布洛将军心愿,光复滇海,建立没有苦难的乐园,他在天之灵,也不不想看到你们这样悲痛消沉,如果真的纪念他,还是他的兵,就振作起来,前方的路还没有走完,国富民强还未实现,化悲痛为力量,建功立业,为早日光复滇海作出心的贡献。” 石头带来尖兵从都成返回,带来绘制的千里地图,江河湖泊,山川原野,标注的详尽,一目了然。 昼行夜息,风餐露宿,风雨无阻,越往北走气温越低,阴翳天气,寒风中时有雪落。 火龙果下令督促三军,保民为重,寻找歇息之地,安营之所。粗茶淡饭果腹充饥,果蔬野味暴殄天物,浅滩处再过雅砻江,就到了到西昌。 石头报告说:“都成指日可待,城廓明显,物产丰富,民众颇多,可畏天府之地,不过并无军队,也为守卫,我大军一到,定能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倒是这西昌之地,大王您有所不知,这里温泉可畏天上有,不巧来人间,比攀城红格温泉天然成趣,另一番享受,属下侦探了,顺路而已。” 火龙果之所以停留,不止是沐浴温泉,而是对军队的调证,这样万众随行影响进度,同时一旦引起都成的反被,势必被动。 前有经验可循,不能大意疏忽,火龙果同保占、刘成商议论证之后,火龙果任命葛戎为前锋,凯里和石头为副,挑选一千精锐,出其不意,天降都成,做好前瞻的准备和部署。 保占之军走雅砻江右岸一路北上,刘成大军三过雅砻江走雅安到都成,火龙果带领五千人随刘成而进,东哥守攀城之军顾向都成之众,守腊甸到攀城一线,可谓首尾相顾,权重至极。 火龙果请保占和刘成两军先行沐浴,刘成说:“地方千里,尽归王土,开辟都城,来日方长,何愁不能沐浴?” 保占和刘成大军分别进发,火龙果带领数万之众进发螺髻沟,全民共浴,好一幅戏水欢乐图。 螺髻沟,自然天成,得天独厚,进入天门,独路向前,左边峭壁,左边是山涧。泉水沿这山涧,汇集而出,如虎啸龙吟,奔腾倾泻,撞击山石,轰鸣如激鼓。 道路宽处数十长,窄处只可一人侧身而行。两边青翠郁郁,鸟语花香,猿啼兽吼,众人所到只闻水风之声。 早晚温差大,晴日里骄阳似火,阴天中冷风习习。早晚寒意侵体,中午温暖。行五六里,水声雷鸣,掩盖松涛,火龙果告诉众人:“前面云蒸雾绕,温暖花开,苍翠盎然,应该就是温浴之地了。” 转过弯,真看见山高水长,一道蒸腾水汽的水流如瀑而下,下面是一个宽旷河谷,正是浴场了。 猿猴、鸟兽正戏水,见人而来,一哄而散。 瀑水缓急有度,河流宽窄益彰。层层叠叠,九曲回肠,分出男女之地,男左女右,山峦,密林相隔。 史通带众兵里外的守卫警戒。仰望雪山层林,山高天低,林敏云淡。天下冬冷寒风,独此这里春暖花开,得这温泉天赐,活水烧煮一般。 万众一心,嬉笑欢乐,戏水激流,军民同乐,歌舞相随,真真一派祥和之气。 火龙果心想滇海也有温泉,长蛇山上有,西山岛上也有,与民同乐,其乐无穷。 如果能在滇海这样的快活,无忧无虑,没有恐惧,没有饥饿,只有这欢乐不尽,该有多好? 现在闫莹在哪里?滇海没有传来阿黑奶奶的消息,闫莹被囚禁黑龙苑,这是杜良在厌镇,滇海之恶,恶在杜良。 十年之约,厉兵秣马,脱胎换骨的成长和积存,才能有光复滇海消灭劲敌的可能,没有绝对的优势,暂且不要尝试,要么不动,要么一劳永逸。 眼前的温泉瀑布,夜空银河一样,千丝万缕,如帘似川,卧于苍山瑞雪之中,藏于茫茫大山之内。身临其境,目光所及,侧耳倾听,或暴风骤雨,喷涌如泉,浪涌河流,千回百转,梳溪岸;或温柔碧玉,潺潺涓涓,静波涟漪,馨香婉转。 硫磺味很浓,这是好温泉的气味,不但能解困消乏,还能驱除百病,活水只能天上有,怎奈如今在人间,这风水宝地,众人惬意。 滇海至今,从来没有过的放松安逸,众人欢呼、嬉戏。 火龙果站在海螺沟,螺髻温泉瀑布之下,昂首望天,或怅然若失,又踌躇满志。他仿佛看到了保占和刘成所带来的千军万马,旌旗猎猎。 这里没有艾扎的围追堵截,也没有杜良的阴谋诡计。但依然流离失所,对于这风水宝地,风华物茂,润物涤尘之地,对于自己和这些满是希望的民众,毕竟都还是过客。滇海才是自己的家,也是他们的家,逃遁于此是自己的耻辱,来而是为了荣光的回,十年之约,现已过两年,八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转间即逝,时不我待,都成未到,事业未经,明天将会是什么样子,自己相信,也感谢追随自己的这些人也相信,相信有一个美好的明天,相信光复滇海指日可待。 史通递给一个烤熟的养育说:“大王何不沐浴?”火龙果说:“民之所幸,我之所福。看他们身心放松,我如沐春风,神清气爽。”火龙果看了一眼史通问道:“没让你跟随凯里石头,还有意见?” 史通不羞涩的说:“哪里有?在哪都一样?”火龙果看看夕阳,又看看史通那如应红夕阳脸色:“言不由衷,是什么就是什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史通昂起头,看着火龙果说:“我可说啦。” 火龙果点点头。 史通说:“本来就应该和石头在一起,冲锋陷阵,多来劲,不知道他们到哪里了?在这里看娘们洗澡,真的很憋屈。” “我们出生入死,砥砺前行,难道不是就是让我们的民众享受安乐?” “是,但,总感觉说干就干,冲锋陷阵才过瘾,不然浑身痒痒。” 火龙果笑着说:“痒痒就去洗澡。” 史通说:“不是这种痒,是那种痒。” 火龙果语重心长的说:“你今年也快二十岁了吧?” 史通回答:“还有五个月,就二十了。” 火龙果说:“我们不只是打天下,更要守天下,这前面的都程,是滇海的试验田,我们这里利用七八年的时间,发力发展,强大我们的军队,光复滇海只是一瞬间的过程,就如同攻克攀城一样,长久的是治理和守护我们的家园和我们的民众。” 火龙果看了看夕阳,感受着微风,继续说:“长治久安才是我们的目的,现在的滇海没有战事,但是民众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战乱是迟早的事情,这样的恶性循环不是我们所需要的,人民也不会答应,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的所有兵士都要学习、进步,历练文治的本领。” 史通若有所思,若有所悟的问道:“就是上学呗?这在路上也不成啊,要安定下来。” 火龙果说:“时不我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任何时候都要学习,不能坐下来才做,只有学习是等不来。” 火龙果看着史通解释道:“当然,东哥已在攀城建立了学校,树根在腊甸,也建立了学校。五岁到十六岁之间,无论男女都要到学校读书。” 史通饶有兴味的说道:“这可新鲜,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不只是有钱人和当官的才能读书,而是贫民也能读,我...可以读书了?坐在学堂里?” 火龙果说:“等安定下来,都成也建立学校,只要你愿意都可以读书,不过看能力大小,如果有能力为官为将,一边治理都成,一边读书,如果没有能力,就长期读书,一年,或者两年,读好了再出来为民众服务。” 主仆一问一答,聊的很投机,夜幕徐徐降临,众人已沐浴了三个时辰,大多数人都换了干净衣物,在水面玩纱洗涤,嘴里哼着歌谣,一脸祥和幸福。 兵士在山坡密林之中也搭建好了帐篷,点燃了篝火,远望火光如繁星点点,夜幕降临天下地上,星星连成一片,萤火闪烁,如梦如幻,松涛阵阵,晚饭后很多人进入梦乡。 火龙果亲卫陪着火龙果躺卧在温泉之中,听说民众窃窃私语,徜徉游泳,水温适中,如瑶池玉浆,浸润肌肤,妙不可言。 ------------ 第九十九章螺髻泉治疾疗心 平祸端胸有成竹 第九十九章螺髻泉治疾疗心平祸端胸有成竹 螺髻只应天上有,慰民藉君鱼水情。 苍山洱海已附民,兴风作浪恶必除。 一君一臣,两个年轻人在拉家常。自离开滇海,至今两年半,火龙果心情还是第一次这样放松,克定攀城,才真正能摆脱了滇海之困,封王定禅,才真正建立了自己的军队。 收都成,宜早不宜迟,但也没有什么大碍,自此之后,休养生息,积兵储粮,为光复滇海政通天下。 火龙果看石头是个好苗子,自小几乎与胡欣形影不离,两人脾性相投,性急促,耿勇有余,谨慎不足。历练约束,智谋沉淀,是为虎将,可堪大用,能成为自己手中利器。最为忌讳匹夫之勇,和胡欣一样鲁莽仓促就太可惜了。 留下石头,就是为了更进一步观察和保护。火龙果看着他说:“打天下,将士靠智勇,狭路相逢勇者胜。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你说说看。” 石头思索着说:“靠民众一心。” 火龙果点头,又问道:“为什么?” 石头说:“我说不好,但感觉,归心拥护,才有源源不断的资源,比如冲锋陷阵的兵士;供给不断的粮草,不然难以为继,我理解的不知道对不对,其他的说不出来了。”石头说完,憨厚的笑笑。 火龙果说:“你说的很对,人民就是我们胜利的靠山,就是我们光复滇海的坚强后盾,到都城也是要得到民众的拥护和支持。” 石头似有所悟,聆听点头。 火龙果继续说:“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都成和攀城可以说是试验田,失败可有有很多次,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要前赴后继,砥砺前行,努力发展壮大自己。民众不需要战争,我们都是普通民众的一员,我们都需要稳定,稳定才能长治久安。但战争大破大立,谁破?谁立?人民拥护谁,谁就久立。滇海拖布洛在杜良的蛊惑下,走了邪路,只可惜艾项生不逢时。现在我们就是需要艾项这样的人,攀城除了攀城、噶戎及千千万万年底普通人吗,还需要申鹤这样的人。在都成也要广络人才,打开庠序之所,只靠我们自己是建设不好民众需要的安乐王国,只有储备、培养和善于发现和启用能臣干吏,才是长治久安的根基。” 火龙果看了看夕阳压着树梢,很快躲藏起来,看得见的速度落日,让人感慨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一天天,一年年都会这样飞逝,用好了,成就了,民众就得到了;如若浪费了,也就是失去了。 两人感受着微风,石头也畅所欲言,说:“滇海无战事,民众依然水深火热,再起战乱是迟早的事情。恶性循环,民不聊生,这就是机会。” 火龙果说:“我倒是希望拖布洛能听取起哈及突觉之言,励精图治,生息休养,让民众能有个喘息之机。” 石头说:“杀害哈英,无视艾项,夺去起哈、勤里兵权,这一系列操作都是作死之行,人不作不死,他自己作死,天地难留。” 火龙果说:“时不我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到都成的目的就是养精蓄锐,励精图治,融入当地,造福于民,等兵强马壮,一举定滇海。” 主仆一问一答,聊的很投机,夜幕徐徐降临,众人已沐浴了两三个时辰,大多数人都换了干净衣物,在水面玩纱洗涤,一脸祥和幸福,嘴里哼着歌谣:“沧浪之水浊兮,着我英,擢我足。高国都成,成我王室,兴我百姓.......” 螺髻温泉在螺髻山玉女峰上,一道数十步宽的瀑布奔流而下,在山涧形成螺髻河,长五里,宽一里。 瀑布之下成深潭,探方圆三丈,是为龙潭,这热汤垂落龙潭,再由龙潭外溢流入山涧,向外一直到葫芦口,水温由热渐凉,出葫芦口本如深渊壕沟,之后奔腾五十里流入大江。 千万年的冲刷,河堤平坦,细沙平铺,不淤不陷,深处齐腰,浅处没膝,水温常年保持七分温热,越靠近龙潭硫磺味越浓,整个山谷弥漫汤药之气。如此得天独厚,自然天成,天赐浴场。 数万男女,数千兵士共沐同浴,男左女右,水道相隔,互不相扰,相敬如宾。徜徉游泳,水温适中,如瑶池玉浆,浸润肌肤,消疲解乏,祛病除疾,妙不可言。 歌声或低沉,或慷慨,骨笛和箜篌伴奏,时悲怆,时欢快,清风中悠扬回荡,有人轻合节拍随口低吟,好一幅戏水之图。 日落入林,夜幕降临。月亮当空,星稀月朗。兵士在山坡密林之中也搭建好了帐篷,点燃了篝火,远望火光如繁星点点,夜幕降临天下地上,星星连成一片。萤火闪烁,如梦如幻,松涛阵阵,轻声交谈,很多人解除疲惫,酣然入梦,进入梦乡,祥和而温馨。 漾濞的族长艾罗、邓川的邓昌成族长、宾川的何富贵族长,下关童族长勇岗正在此时,邓川族长邓昌成、宾川族长何富贵、下关族长童勇岗、 此时,数千里之外,苍山洱海再起波澜。突觉得报:鼓山族长和服宽不满地狱的划分和兵士的配备,私下蛊惑银桥族军师梁彬,蛇山族族长冯尔圭,石门族族长段勇和洪门族族长朱邕德,对下邓川族长邓昌成发起攻击。 他们杀了邓昌成,把其领地一分为五,但五千兵士和服宽独自占有。和服宽没有按照以前许诺把地盘和兵民均分,地域均分了,但兵士没有均分,他们认为地域和民众都不重要,只要的是兵士,只要手里有兵,就可以为王,梁彬私下评论白文武和突觉说:“如果不是滇海敢死之军,艾罗也不会附庸白文武,大理城赶走了白文琪,白文武也被架空,也夺去了李银玉的兵权......” 谣言目的就是制造滇海之众与苍山洱海之间的矛盾,其实就是把突觉和白文武及其身边族长、将士对立起来,企图把突觉代表的滇海力量赶出苍山洱海,他们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突觉对和服宽之流蠢蠢欲动,觊觎之心一目了然,他先找到白文武说:“和服宽之心,昭然若是,其罪在于搅乱黑山白水,让民众陷入灾难。” 白文武亲自给突觉倒泡了一杯茶水,双手端给突觉说:“这是余隆平所教之法,我亲为之,品尝一下。”他边说,边示意突觉上座。 突觉坐在白文武对面,端起茶杯,温热之气,飘荡升腾,一股清香侵入心肺。突觉放在嘴边抿了一小口,稍苦微涩,吞咽之后,舌根回甘,一股干百香果的味道。 突觉说:“甚得其法,这余隆平乃是西山岛之人,得火龙果将军亲传,你这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茶香,还有果味。” 白文武拍手叫好道:“你真神人也,这茶树旁生出一株百香果,藤缠花绕,百香果甘甜爽口,想不到这茶叶也侵入其味,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白文武也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在嘴里同舌头搅动,吞咽入肚子,继续说:“这和服宽本是白文琪、施阮余孽,梁彬、冯尔圭、段勇和朱邕德,左右摇摆,意志力不坚定,为虎作伥,唯恐天下不乱,这苍山洱海有你我,乱不起来,天塌不了。早暴露也好,不然让其做大了,后患无穷。我一直有格想法,从去年清缴白文琪之后,我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今天也正好和您商议再定。” 突觉对于白文武始终如一的态度,很是感动,他点点头,把茶杯轻放面前,目光注视着白文武,听其详谈。 白文武继续说:“把十个宗族变为六个,这样地域人数,基本旗鼓相当,也便于领导,五个很有想法的人,就让他们蹦跶,我看能蹦跶几天,着李银玉为统帅,王增领第一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长痛不如短痛,适士剿灭之,并其五族为一。” 突觉说:“苍山洱海,你比我有感情,我只是暂居,迟早要回到滇海,一切无私相助。” 白文武激动的站起来说:“不要说见外的话,如果没有你们,这苍山洱海依然千孔百疮,民不聊生,我都把你当自己人,你不能把自己当外人,你所带来的年轻人,都和黑山白水婚嫁配对,交融体戚,是为一家,以后子女还能分你我?” 突觉知道王增娶了李建才二女儿李湘,白文武和李建才小女儿李玉以订婚,年底婚配。李建才现在张罗着把外甥女白凤娇嫁给突觉,突觉也十分中意,白凤娇从白文武这里论还的叫姑姑,突觉就成了白文武的姑父。当然如此联姻者自己从滇海而来青年男女就有队上百人。 突觉也直言说:“我赞同你的改制,今年人口出生率是往年是五六百,未来十年之内还会更多,稳定是发展的基础,丰衣足食是是人口增长的基础。人口增长又为发展提供了必须的劳动力,这样的良性循环,促使苍山洱海能有个长久发展,我保守说,百年必有。” 白文武说:“口袋不是带来腊甸的消息了吗?都在传攀城必克,火龙果称王,这已是半年前的消息了吧,三月三已过,定然已封禅称王,处理完这些余孽祸害,我想亲自面见火龙果大王,归附苍山洱海,也讨个册封圣命而来。” 突觉哈哈大笑,说:“英雄所见略同,我心也如此。” 突觉起身说:“此时我想和艾罗大人商议,兵鬼神速,省得夜长梦多,多留一日,政局动荡,民心惊恐,并且瞬息万变,以防不测。另外庠序之学势在必行,一同商定。” 白文武说:“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是这样想的,艾罗大人身体有恙,不知康健如何,上一面,还是年前。当时,艾罗老爷说把族长之位传于丘北,无奈丘北志不在于此,性野难受约束,说什么庙堂当官实在没有意思,不如千里走单骑,翻雪山,走草地,探得位置领域,为苍山洱海开疆拓土。” 突觉说:“我真羡慕丘北性情,放荡不勒,这是另一种高远,你想过了没有?我不出滇海,怎么知这天高地厚,更无缘黑山白水?天之高远,地之开阔,疆域无边,未知天外之民。不要他单骑了,给他五千兵马,封其为镇远将军,成人之美,就让他丈走天涯,为苍山洱海,为火龙果大王搜罗天下,以慰苍生。” “好,此去,和他们商量,看他们认为当否?” 两人带领一百亲卫,绕道王帽山,秘密向漾濞而进,经过鼓山、银桥和邓川,阡陌纵横间,荒芜少人,凄凉而凌乱,这依然是瘟疫横行之状,简直荼毒生灵,劳民伤财,民众归其所统,简直就是毒害苍山,是时候断臂止毒了,突觉下定了清除害群之马之心。 越沟壑,穿丛林,翻山越岭。这百人卫队,乃是突觉缔造的龙卫,按照火龙果训练之法,虽然赶不上火龙果训练的龙卫,但已是以一抵十了。良永是里面的佼佼者,也是其直接领导。 两年训练千人,这百人是精挑细选,参加过无数模拟对抗,突觉想利用平定叛乱之际来实战历练,这些是他心里的依靠。当然这些人除了一身绝技,文武双全,最主要的是忠心,他们的人生格言就是“服从”。在苍山洱海服从突觉和白文武,在队伍里只服从良永。所以这次任务良永带领龙卫,也是突觉的贴身侍卫。 漾濞族长府邸,名为晴朗山庄,一面环山,两面临水,只有南门通达。高楼,大门,重重叠叠,白墙青瓦,数十上百房屋,里里外外,明暗都有守卫岗哨。 士兵人的白文武和突觉,更知道俊朗少年良永及所带之人非同凡响,看他们从山岳丛林中突显晴朗,定有大事相商,不然这三个苍山洱海举足轻重之人不会同时出现在这里,暗哨兵士早已报告给主人艾罗。 ------------ 第一百章雷霆平觊觎之臣 大理归附火龙果 第一百章杜良无缘西山岛火龙果抵近都成 杜良觊觎西山岛已久,窥探之心越来越强烈。心里很痒痒,从龙纹玉杯,到一茗茶奇闻,加上听闻西山岛无数的金玉珍奇,珊瑚玳瑁,让他一直想去西山岛,身临其境,无数的美女,数不尽的奇珍异宝,尽管突觉一再强调说:“美玉巨木是西山岛之宝,至于奇珍异宝,我是没有见过,你可以问问兴茂。” 杜良确实把兴茂召见到自己身边说:“你去西山岛也一年有鱼,可见金银宝玉?” 兴茂最怕杜良这样想,他不只这样想,还这样问了,兴茂汗颜,说:“美玉确实有,每天龙船源源不断的运出来,堆积在海晏码头,以山积,每一个石头都能打磨成精明的玉石,还有比金玉更珍贵的木材,也堆积而来,并且源源不断的运到抚仙龙城。至于珊瑚玳瑁,珍珠奇石,也不足为奇,这些我都送到了军师府邸。” 杜良听得没有表情的看着兴茂,兴茂知道,杜良显然不相信,兴茂接着说:“当然还有茶叶,最珍贵的茶叶每年的春茶和秋茶中真品,军师大人已经品尝了。” 兴茂感觉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就不再说话。 杜良说:“就这些?” “就这些。” 兴茂实在不理解杜良还要什么,百思不得其解。 杜良说:“西山岛无奇不有,美女、美玉,隗宝珍玩呢?” 兴茂无奈一笑说:“如果不信,您可以向其他人了解,或者您亲自到西山岛,自然明白。” 杜良确实让人了解了,也秘密派遣了自己的幸福亲卫,了解的都和东觉和兴茂说的没有两样,不过他依然不死心,不相信,非要亲自去一趟。 海上已有十二艘龙船航行,杜良看时际成熟,专门看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尹健陪同,三千卫士,一百亲卫,在海晏码头集结,鸣锣开道,旌旗飘飘,甲胄铮铮,杜良让武华调遣三艘龙船,他坐中间,两边军舰护卫,第一次登上龙船,如高诉俯瞰,小船如舟,人似蝼蚁,这船实在太大了,就如同站在凤凰双乳峰,每层夹板都能站立千名卫士,现在这中间的龙船抚仙号,出了摇橹划船之人,只有百余亲卫相伴。,显得空旷而单调。 杜良让武华、东觉和余光陪同,杜良命令启航,突然晴空霹雳,惊雷头顶滚落一把,随着一道闪电,把抚仙号桅杆齐齐的这断,高百米的桅杆落下砸死了十个亲卫,所幸众人在第二层夹板上才躲过劫难。 桅杆落地的刹那,暴风由东边来,白昼如夜,昏黑似漆,伸手不见五指,众兵士缩做一团,只听到惨叫不断,风浪滔天,即使海边,码头,惊涛骇浪,高百尺,铺天盖地而来,飞沙走砾,折树倒屋。 杜良躲进船舱,瑟瑟发抖,他拼了老命的大叫:“武华、东觉你们快抛锚,稳定船只。” 东觉本来就不想杜良亲临西山岛,这圣洁之地,怎允许脏污登临,此时黑暗之中,谁也看不见谁,东觉听得杜良鬼狐狼嚎,也装作听不见,他知道龙船还未出港,没有多大的风险,再大的风浪无非在岸边游荡,只要不乱跑,没有性命之忧。 片刻,风过天晴,云开雾散,就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海面波澜不惊,海水有节奏的冲击岸边。 众人如梦方醒,战战兢兢,走出船舱,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船只已不在海晏港口。 尹健给杜良台阶说:“既然是天意,现在龙船撞击而损,等看准的时日,修好龙船再多定夺,现在我们回府?” 杜良心知肚明,胆战心惊,他特别怕惩罚,以前之所以没有决心去西山岛,就是相信因果报应,风浪无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凤凰岭王城,至少无风无浪,没有被淹死的风险。 杜良借驴下坡的说:“既然龙船坏了,我们改天择日再去。” 不过龙船虽距离军师码头不远,但毕竟没有在码头里,远远能见岸边,船底被暗礁所绊,即使怎么努力,就是纹丝不动。 杜良命令武华下船请援兵,不能焊丝在这里,下面水深数十米到数米,人万万不可私下,杜良更怕死,只能等。 武华更是贪生怕死,口里答应杜良,转身,就去了上层夹板,装模作样的躲起来,消极怠工,但这也不是办法,被杜良的卫士找到传递杜良的口谕说:“再等两个时辰,如果武华没有可行的解决方案,到我面前跳海。” 没办法,武华命令自己的亲卫董铎说:“给你一个时辰,来船救人,不然你回家,再也不过出现了。” 两个时辰之后,武的战舰停靠在抚仙号之下,一大一小,天壤之别。 杜良那单薄的身体,坐上绳索编制的摇篮,利用船上的滑轮吊运而下,到了下面的舰艇至上,这杜良有惊无险有了坐船的经验,但是对于此次不能去西山岛,十分的稀罕,不过他,头脑清醒,告诫自己以后不去了,等抚仙城修建好再说吧。 天生异相,不利出行,这一天也正好是史前太阳历九万九千一百三十五年三月三日,正是苍山洱海集会之日,也是攀城登神坛王侯分封之日,是巧合也是天意。 凌空一天不在,兴茂装载的八艘龙船,有两艘吃水线都到了第一层甲板,风浪滔天,海晏三号沉没于嵩明岛前九十五海里之地,一千二百名船夫全部丧生。 船上一百九十根璆瑗之石损失殆尽,每根石料长二十米,直径五尺粗细,是为抚仙城内城天王殿正厅立柱的选料,五千工匠加工了半年,当杜良得知此事,他为天王殿推迟工期而扼腕叹息,虽然支持东觉对兴茂的处罚,但并未提出任何措施。 东觉停止了兴茂和凌空半年的指挥权,让两人到海晏码头管理登记货物。把童各派遣到西山岛,监管西山岛采伐加工和运输。并严责令格按照标准执行,违令者杀无赦。 东觉总感觉自己身边有火龙果的人,但是谁,他不知道。依然没有突觉和良勇具体的消息。他启用了一批年轻才俊,这些人都有一技之长,比如出谋划策的林飞,能工巧匠朵成宝,雄姿果毅,壮勇善战的马腾,各个不过二十来岁,真是英雄出少年。他们不但各个智慧邵群,并且骨子里有种执着的善念,这正是东觉选用他们的原因。 千里之外,停留于海螺沟外的坝子上的火龙果接到保占的信函,信上说:他们已到达都城,高山环绕,一马平川,广野数百里,从这里潮湿阴冷的冬季,能预测到春夏秋的丰沛富饶。 保占把调查民意的结果和当地的地图也附于信函一同发来,让火龙果喜不自禁,一个宏伟蓝图在他心中浮现而出。他奋笔疾书,写下诗句:转展千里奔都城,蜀道慢慢事业成。广袤百里平原地,壮民积粮根基地。待到来日军百万,光复滇海民安乐。 有志者事竟成,保占还说:“此地本为都城,我们重新建设,可谓新都城。”火龙果回复:准。 火龙果令孙滨部、长绍、魏亮和史通即日启程,火速奔赴新都城。 一个月后,火龙果抵达内贡,保占从新都城急返内贡和火龙果汇合,他满脸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对火龙果说:“火龙果大王,真是一片风水宝地,没有比这里更适合休养生息,发展生产,养民积粮,散布村落,水源丰沛,物竞天择,得天独厚的气候。水源地水草丰美,良田万顷,适合种植、养殖,只是现在并未开发和利用。前景不可限量,养人育物,永不了几年,定然民丰物饶。 这里还没有城邦,大小部落数百个,虽然没有战争,但矛盾不断,争端纷扰,似乎战事也一触即发。 保占和刘成距离都成百里停止靠近,两人商议后,给火龙果报告:统一新都城,成立集权的联邦政权,高度统一是长治久安的前提和基础。 保占说:“我们对当地土著居民做了大量的调查了解,这里冬季短暂,春夏秋冬漫长,平原河流纵横,降落和日照相得益彰,适合大面积种植高产粮水稻,另外养蚕前景广阔,草药随处可见,也有农户种植,可谓物产丰富,无所不有。” 刘成也说:“民风淳朴,勤劳待客,终究会成为天下粮仓。” 两人由衷赞美,着实让火龙果看到了欣欣向荣,政通人和,富足之所,光复滇海指日可待。只可惜拖布洛大人早早仙逝,不然,这里调养休息,康复健硕也为未可知。 火龙果:“一定要强调纪律法度,绝对不可扰民,建立和睦相处的持续,他们才能真心的接纳和拥护我们,我不是占有,而是造福于当地,一定要这里的民众知道我们的目的,消灭战事,消除对抗,和平相处。” 众人点头,火龙果继续说:“两位大人辛苦点,尽快出台适合当地的法律,告昭天下,颁布实施,做到奖惩严明,让民众有信心,有依靠,有盼头。” 火龙果继续说:“欺凌和被欺凌不是我的目的,相随不是我的理想,我们就是要消灭欺凌和苦难。根不能蜀不思滇。” 保占若有所思的说:“疆域天下,更要福满天下。” 火龙果说:“对,就是这样。只要朝着我们既定目标,一切都有可能。” 保占派遣五千兵士,一夜之间,把新都城方圆百里张贴了个遍,这是火龙果在新都城签署发布的第一道召令:滇海火龙果大王,福被都成,亲和万民,互不侵犯,和平共处,共同繁荣约法三章。 规定:无辜扰民者重责,故意致使他人受伤者罪,剪影和杀人者重罪。刑法有:示众,罚物,抵罪,鞭打和处死。 都成,顿时哗然,传言四起:“神兵天降,制止动乱,造福于民来了。” 城乡欢呼,道路相庆,俯首张望,期待火龙果到来。 火龙果移驻龙泉驿,在这里设置驿站,都江的保占和青城的刘成,众军不能贸然布防新都城,以免激起当地势力的反对和暗地的破坏。 只有民众融合,才能统一,进而发展、稳定,反过来在促进兴盛。 火龙果随后又发布了农事、医药、工商等等各个行业指导规划和利民政策,促进市场繁荣,重新划分土地。火龙果政令明确滇海军民,不会占有现已耕种和开发的任何土地,不予都城人争利。要自力更生,开荒耕地,一时间良田增加数万顷。兴修水利,旱涝丰收,对降雨因势利导,灌溉防汛。发展农桑,耕织相伴,丰衣足食,防寒保暖。发展商旅,把丰足之物交流四方。把水利和新开土地分给原有居民,取得了信任,增加了融合。 保占在都江修建堰坝,引导岷江引入都城平原。刘成在青城,屯田建房,分利于民。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火龙果整个冬天的劳作,初显成效。当地居民争先恐后的贡献良种。水洼之地插秧种稻谷。旱地薯豆,山坡桑田。 春雨后,秧苗拔节成长,春蚕沙沙作响,种下的是希望,等待的是收获。集中的新都城平原,人口集中,耕种分散,千里沃野,万民集聚,百业共进,民心也收获在望。 ------------ 一百零一章恶魔觊觎西山岛 风雨雷电阻其行 第一百零一章恶魔觊觎西山岛风雨雷电阻其行 苍穹向日开,龙船平地来。 西山美人睡,恶意难觊觎。 杜良窥探西山岛已久,心里很痒痒,从闫莹美色,到龙纹玉杯,再有茗茶奇闻,让他有身临其境的期望。 尽管兴茂所言并未见到奇珍异宝,珊瑚玳瑁,珍珠美食石都是海滩常见之物,因人去的多了,现在也难寻了。 突觉之中所述与兴茂所言无异,但杜良依然想入非非,只有亲眼目睹才能解除心中疑问。 杜良把兴茂召来问道:“你往来西山岛,并在其上一年有余,可见金银宝玉?” 兴茂也贪念财宝,梦里堆积如山,现实很骨感。他来去西山岛,除了石头,一无所获。他也不知道杜良所说的财宝是什么,如果是金银的话,确实没有。 他最怕杜良这样想,自己得不到重用或者就是因为杜良认为自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兴茂汗颜,说:“美玉没见到,璞玉确实有。西山岛整个就是一座玉山,每天龙船源源不断的运出来,堆积在海晏码头,以山积,每一个石头都能打磨成精明的玉石。还有比金玉更珍贵的木材,也堆积而来,并且源源不断的运到抚仙龙城。至于珊瑚玳瑁,珍珠奇石,也不足为奇,这些我军师都见到了。” 杜良没有表情的看着兴茂,杜良显然不相信,兴茂接着说:“当然还有茶叶,最珍贵的茶叶,每年的春茶珍品,我在的这一年可是都送到军师大人您这里来了。” 兴茂感觉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就不再说话。 杜良说:“就这些?” “就这些。” 兴茂实在不理解杜良还要什么,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问。 杜良说:“西山岛无奇不有,美女、美玉,隗宝珍玩呢?” 兴茂听出了重点,杜良关注的是美女,是女人。杜良虽然吃遍天下奇药,宠幸女人无数,就是没有一儿半女。近年来采求声色犬马,日益隆重,恣意放纵,寻访人家有女者,无论少女还是夫人,只要美色,辄强令抢掠纳藏于府邸,淫秽后杀弃。 另外搜寻名马,奇花异草,珍宝财货,专门抽调抚仙五万民夫建造高楼大殿藏宝储物。让突觉也很头疼,突觉对杜良说:“抚仙龙城内城竣工在即,殿堂之内装饰修整,就可搬入王城。” 杜良下令把中城和外城都停工,日夜建造督促内城的建设,就是早日搬入龙城,做防卫之备。 此时的兴茂不敢暴露内心的无奈,只能强颜欢笑,毕恭毕敬的对杜良说:“属下不敢欺您,如若不信,您可以向其他人了解,或者您亲自到西山岛,自然明白。” 杜良遣亲卫戚公藏,秘密登临西山岛,了解的情况都和兴茂属下说的一样,但他依然不相信,非要亲自去一趟。 龙船建造了三批,连同西山岛两艘,下海三十二艘。杜良下令拨付五华海军六艘,包括西山岛而来的一艘,突觉所辖,余光用于运输的二十六艘。 东觉把龙船交给武华,为了防止其觊觎西山岛,往来于此,提前找艾扎和杜良做了防备。 东觉分别对艾扎和杜良说:“为了发展滇海海军,无条件把六艘龙船交给武华将军,为了保证抚仙龙船建造顺利,确保西山岛物资畅通无阻,希望约定,武华将军的海军除了西山岛哪里都可以行走,但是不能干涉西山岛石材木料的运输和砍伐。” 艾扎很爽快的答应,并说:“这军政大事,找军师商议。”他说了等于没说,答应了等于没答应,但是其表态对于东觉来说,是个流程,不过还是有有用的,这说明滇海权利至高无上的王的态度,虽然他被杜良架空,但名义上还是王,并且杜良也未敢取而代之。 这里没了阻碍,东觉去找杜良,杜良一开始不想同意,海军是他打通水上之路,无极限的海洋,或许是自己的另一条生路,所以他全力支持武华开疆扩土,转移滇海矛盾,以备不时御。 杜良更为得意的是因为自己掌握了天下无敌的龙船,目前的消息汇总而来说明,只有滇海有这样畅通无阻的龙船,事实也如此。 东觉找杜良说:“我和五华各负其责,各行其事,在我们撤出西山岛之前,希望五华不要涉足西山岛,以免发生不愉快。” 杜良问道:“武华建立海军,入海练兵,应该不会和你们有什么冲突。” “但愿如此,但省的夜长梦多,还请军师以政令约束。”东觉紧追不放,如果没有约束,武华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到时两败俱伤,东觉现在不想和任何人发生冲突,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也不想受无辜之怨。 杜良说:“好,我下道令旨,让他绕道西山岛,航行于大海。不过。” 这杜良答应了,东觉真担心他不答应,但不知道又有什么条件,东觉没有说话。 杜良继续说:“都在劝说我甚行西山岛,你怎么看?” “这无边无际之大海都是军师您的,何况一个弹丸之地西山岛。并且龙船稳如卧床坐屋,有何不可?如若军师此行,属下愿为向导,亲力掌舵摇橹。” 杜良心里很欣慰,他为东觉之忠喜悦于表,说:“此去西山岛风浪如何,需要几日?” 东觉说:“大海变幻无常,又是风平浪静,有时惊涛骇浪,看天论时,不易而定。军师是否晕船?” 东觉知道杜良晕车,连骑马都晕,所以惧怕颠簸行路,少有出门,但他没有直接说,而是试探的问询和提醒。 杜良说:“我晕车,难免晕船,想起来,心有余悸,这是我迟迟不行的原因。” 东觉很不想让杜良有西山岛之行,但此时绝对不能说,如果自己说不能去,杜良非去不可。东觉让他去,但其身体原因可能去不了,也可以去得,这就看天意了。 杜良知道龙船航行如履平地,所以才心猿意马,跃跃欲试。他看时机成熟,他想知道天气有无风云,但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看不准,就在正堂前院中央,架桌摆凳,环绕牺牲祭品后,他跪天拜地,摇铃弄浮尘,装神弄鬼,念念有词,祭拜了半天,定下七月十五日,也即是三天后出海前往西山岛。 七月十五,晴日当空,万里无云。日头越升越高,没有遮挡的海边,温热之气肆虐,特别是越来越毒辣的太阳,让杜良无处躲藏,晒得他老眼昏花,头皮发麻。 海晏码头闲杂人等被清场,来往于西山岛和抚仙龙船的运输都停止,包括船厂的工人被千万兵士看管不得出去船坞。 整个码头,只有杜良的卫士及少数陪同登船之人。 乐工六百,铮鼓笙锣,笛箫琴瑟。旌旗飘飘,伞萝华盖。车辇马队和步卒中间,数百仆从宫女,贴随八轮八骑轿车缓缓而行。甲胄铮铮,刀枪林立,棒捎弩弓,警卫森严,耀武扬威,不知者还以为艾扎大王仪仗而来。 尹健领三千亲卫周行护卫。五百御林千牛,贴身保镖。浩浩荡荡进入码头。 杜良调遣武华四艘龙船,护卫中间的他要登临的龙船一号。东觉和余光一左一右,保护杜良登船。 船稳稳的停在中间的五号码头,高数丈,杜良抬头仰望,被当空的阳光照射的头晕目眩,他问尹健说:“这马车能赶上龙船?” 尹健支支吾吾,一旁的武华也不知怎么回答,装作没听见,把头扭向一边。 一旁的东觉说:“现在不能,我和余光大人正在研究,修一条缓坡道路,下降船的吃水线,或者打开龙船前后船舷,改变从上登船变为从下登船。不过因为深海风浪太大,正在实验。” 如同登楼上山一样,杜良肥胖的身躯,人背杠抬都不方便,只能前后左右的扶着。哼哧哼哧,如同老牛掉入枯井,有力气用不上,还没上一半,额头滴汗,汗流浃背。 他停下来,不敢看脚下,也不敢看头顶,总感觉晕头转向,双眼金星四溅,胸闷有呕吐之感。 前面的东觉看到杜良面目苍白,气喘吁吁,知道他晕船了,就拿了一个折扇挡住杜良的目光说:“军师大人,我扶住您,您闭上眼睛休息一下,这里很平稳,不用担心。” 杜良按照此法,平缓呼吸,心里稍微的宽松,他余光看脚下的武华,苦瓜脸,面目狰狞,和自己一样有晕船之相,心里很是生气的问武华说:“你的海军码头,比这怎样?” 武华吞吞吐吐的说:“码头还没有建好,等......” “等?等到猴年马月,要人给你人,要船给你船,你是吃干饭的吗?几年了?”杜良没好气的骂武华:“真饭桶。” 武华一声不吭,他晕船比杜良还厉害,还没登船上,干呕要吐,被杜良一骂,吓得把嘴里的呕吐物生吞硬咽喉咙里,里面的又反胃出来,突然“哇”的一声,污秽喷了杜良一腿,两只脚上也是,脏污不堪,令人作呕。 杜良一低头,看见武华口吞脏污,头一晕,眼一花,一个趔趄,脚下一滑,差点掉下阶梯,胸口一热,口里也呕吐了武华一头一脸,顺着波领子淌了满身,武华身体摇晃,脚滑,整个人掉进船与码头之间的缝隙里,十多个卫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打捞上来,他倒是顺着洗个了澡,但被吓破了胆一样,哆哆嗦嗦,口不能言语。。 上面的东觉丢了手里的扇子,抓扶住了杜良,和杜良侧身一边的余光两人协力把杜良拉上了船舷。杜良算是登上了龙船第一层甲板。 不过东觉心想:“万幸,真是天助我也,去不成了。” 亲卫侯光中和贺丰两个紧夸几步,飞身上船,紧紧的护住受到惊吓的杜良。 杜良惊魂未定,但看武华成了落汤鸡,心里稍些安慰,一旁的东觉和余光搬来藤椅让杜良坐下,和后上来的亲卫护卫着,杜良才算松口气。 龙船之上俯瞰脚下的码头,小船如舟,人似蝼蚁。微风习习,但也吹不散太阳的炙烤。 杜良知道,这才是第一层夹板,头上还有无数层。不过自己现在心有余悸,不想动。 这船实在太大了,就如同站在凤凰双乳峰,每层夹板都能站立千名卫士,还有数不清的房间。 他听闻龙船一号和二号是火龙果亲力亲为,数年才建造完成,如此巨大的船,做工如此精细,卯榫之间,横竖椽板,安装和雕刻精美绝美,恰当好处。 人都上来,分散于层楼之上,在外面看桅杆高耸入云,身在其中,却看不见,显得空旷而单调。 杜良问东觉说:“何时启航?” 东觉说:“人员都已到位,就听您的命令。” 杜良稳定了情绪,走到船舱门口,扶住竖木,命令启航,他话还未出口。 突然晴空霹雳,惊雷头顶滚落。又有数道闪电,触地烟火,把清空劈打的乌云密布。 就听有人大声喊道:“桅杆断了,砸死人了。” 余光拔腿就往顶层跑,他不相信龙船一号经不起一个惊雷,如此脆弱。 东觉身边的亲卫甄亥单对一脸迷茫而痴呆的杜良说:“大人是左舷的抚仙号桅杆被惊雷击断,您看......” 东觉顺着甄亥单手指的方向,就看抚仙号桅杆从中间折断,船上武华兵士慌乱一团,哭喊之声不绝于耳。 还未跑到顶层的余光也得知不是龙船一号之事,又跑下来。 东北雷声不断,电光闪闪,天际出现一道清白光芒,如同人眼窥视天下。 东觉和有经验的船员都知道风暴要来了。突然那只眼睛消失,白昼如夜,昏黑似漆,伸手不见五指,杜良亲卫都惊慌失措。 紧接着风浪滔天,巨浪把已起锚的龙船吹离岸边,余光命令船员把龙船重新驶进码头。 惊涛百丈,核浪数百尺,铺天盖地而来,狂风大作,飞沙走砾,折树倒屋。 东觉大声对亲卫说:“保护杜良大人,快点进入船舱躲避风雨。” ------------ 一百零二章大海雷霆阻杜良 滇海之约防不测 第一百零二章大海雷霆阻杜良滇海之约防不测 霹雳灵泽舞金蛇,纤凝落晖过玉桥 星汉望舒见扶摇,坤凌落碧有苍翠。 覆水难收恨解恨,牵挂思念愁更愁。 云开雾散终有时,朝闻夕死在娘后。 至德者不议于俗,大功者不谋于众,上安圣王之恭,下慰臣民之望。杜良西山岛之行就是要让滇海王廷内外知道,他是得到滇海之神庇护保佑,天选之子,收服民心,为亡滇海做准备。 另外他想寻珍宝充第室,另外他要寻找玉龙符瑞,就是传言火龙果和闫莹各自拿取的信物,民间传言得其玉龙能掉天下兵马。 玉龙本是一对,一只在火龙果手里,另一只在嵩明城或者在黑龙苑都没有找到,传言被闫莹留在了西山岛,至今未现身。真假难辨,他决定亲临西山岛探个究竟。 卜筮虽吉,人事未备。无奈,天生异象必有妖,风雨雷电慑魂魄,胆小心怯者蹲爬掩面,翻滚哭嚎。龙船微微晃动,这些惊乱者仓皇无章,乱哄哄,啼哭喧嚣。 亲卫簇拥着杜良躲进船舱,杜良瑟瑟发抖,脸色一会蜡黄一会黑紫,因为无法畅通呕吐,脖子伸的老长,脸涨的像猪肝,腿不能撑地,口不可言语,一副要死不活的囧相。 杜良双手枝枝叉叉,半天才挤出来两个字:“抛锚......” 东觉在前,余光在尾,指挥船员把拉出水面的九十九根共数万斤重巨大铁锚重放水中,手腕粗细的揽胜如蛇似龙,把龙船稳定盘踞。 东觉本来就不想杜良亲临西山岛圣洁之地,如论是兴茂还是尹健其及那些痴心妄想的罗罗门都还可以控制,这杜良奸诈巧佞,诡计多端,进入西山岛定会搜刮个底朝天。 并且其心龌龊,思念歹毒,无所不为,无所不能所为,倒行逆施,淫乱脏污。 暴风送来骤雨,带来黑暗,狂风乱作,摇晃着龙船,好像好洗涤其上的污染。 船员章魏按照余光和东觉的授意,故意散布传言说:“是海神发动了,我们不该妄带兵戈,到龙船,又到西山岛,是海神的警告。”惊慌失措中议论纷纷,谣言四起,让人惊恐万状。 火把燃料无法点燃,不能照明,在黑暗的闪电中,东觉跑来尹健身边,大声说:“令将士就地蹲下,扶住固定物,不要乱跑,停止吵闹,定然无忧。” 尹健抓住吱吱呀呀的房门,大声命令道:“蹲下!爬下,原地不动,乱跑大叫着军法论处,杀无赦!” 船上停止了喊叫,也停止了凌乱的脚步和散步的身影。 片刻,风过天晴,云开雾散,就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海面波澜不惊,海水有节奏的冲击岸边。 众人如梦方醒,战战兢兢,面面相觑,走出船舱,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船只已离港口数里,港口犹如黑蟒巨蛇盘踞海晏。 东觉和余光面见苍白如纸的杜良,惊魂未定,宫女有端清水漱口的,有端鱼翅燕窝充饥的。 杜良漱了几次口,压抑着反胃干呕的不适,问道:“大海之内这样风浪可多?” 东觉看了一眼余光,余光接话说:“时多时少,少时每日都有。多时,半日都是,特别是夜间,风浪更大。” 尹健其实也不想去,来去一无所获不说,总感觉西山岛到处是眼睛盯着自己,又见不到人,总感觉神秘莫测,让人心中惶惶不安,就说:“大人身体有恙,难承颠簸,不如日子再行?” 杜良实在受不了翻江倒海的呕吐,把肠胃都吐出来了,令人窒息之苦,他说:“靠岸,就择日再行吧。” 船舱内守候的女仆听到杜良不再逆风而行,要下船,各个喜逐颜开,女仆谢娜脱口而出说:“真是海神发怒了.....天降厄运,不去,我们也省得遭殃了。” 声音传到杜良耳朵里,他转头看一眼尹健,面露怒色,尹健给侍卫庞超使个眼色。 庞超挥手,数个侍卫随其进入船舱,就听见女子求饶的声音说:“我们不敢了,整个船上的兵士和船夫都在说,我只是重复了他们话.......” 还有女子说:“我们没说......我们真的没有说,饶命......” 庞超对侍卫说:“有些话,听见也要装作听不见,还要学?军师大人很不高兴。拖到后面,把这十个宫女舌头割了,丢下大海喂鱼。” 一共十五个宫女,被侍卫堵住嘴,拉到船尾,反手用绳子困住,割下舌头,丢进大海,瞬间被卷入波浪中。 东觉亲卫章魏看见杜良数十个侍卫拖着十多个宫女朝船尾走,宫女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他就悄然绕过船舱走到余光跟前,悄声把消息告知余光。 余光点头示意他退下,此时面前杜良正和东觉交谈,畏畏缩缩的武华,还司机讨好杜良,想改变杜良对其的好感。另有尹健及众侍卫,他本想告知东觉,但来不及了,就趁机抽身向船尾奔去。 但还是迟了,侍卫已经把宫女丢进海里,船舷血迹未干,不过侍卫已经离开。 大船正在掉头,驶向码头。余光对身边的章魏说:“赶紧,叫人,下水救人,人救上了直接藏在底层储物之处,以待安全,再转移到海晏村寨安置妥当。” 余光看数十人纵身跳下水,他转身进入船舱。前面夹板的杜良已走进船舱,东觉在甲板上看码头越来越近,余光走进东觉跟前,看四周没人注意,就若无其事悄声把刚才侍卫杀害宫女的事告知东觉,东觉也不动声色,点头会意。 龙船经历风雨,虽然有惊无险,但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坐这龙船,也是第一次见这大海喜怒无常,所以胆战心惊,内心祈祷上苍不要自己的性命,现在又返航登陆,各个好像余劫重生。所以都想起来传言,议论纷纷:“海神保护西山岛,只惩罚觊觎窥探者,对于破坏西山岛人海神要其入水下海,不干不净的人不能登临其岛,那时圣洁之地。” 杜良问尹健说:“真的有海神吗?这是在惩罚谁?哪里有不干不净的东西?” 正走近的庞超听见杜良的话,忙把头凑在尹健和杜良中间,一脸淫笑献媚的说:“不干不净的东西都丢到海里喂鱼了,滇海之神不在发努力,所以才云开雾散,朗朗乾坤,是军师大人之福。” 尹健给杜良台阶说:“天意,军师大人所在龙船并未受损,而是一旁武华所带之船受损,现在龙船撞击而损,等看准的时日,修好龙船再多定夺,现在我们回府?” 尹健继续说:“武华将军所带六艘龙船,因为未能及时下锚,有一艘龙船倾泻翻覆沉入海底,有两艘飘入深海,另有两艘受损。”他看着杜良左顾右盼的眼神,回过神来说:“虽然受损,但是不严重,人员也只上了不到五个兵士而已。” 杜良没有立即表态,他在想怎么处置武华,虽然武华胆怯无能,胆小懒惰,难堪大志,但其心忠诚无二,杜良不想重罪其身,保留其效力自己。 杜良心知肚明,他相信因果,害怕惩罚,内心没有安全感,什么都不相信,但又不得不信,凶恶的表面藏着一颗恶魔之心,但又犹豫不决,胆怯无助,孤家寡人。用凶狠维护自己的威信和尊严,陷入这样恶性魂环之中。 杜良借驴下坡的说:“武华御兵无方,降级留用,以观后效。” 武华见杜良饶恕的自己,匍匐长跪,磕头流血,感恩戴德,信誓旦旦表态说:“感谢军师大恩,属下一定戴罪立功。” 武华更是贪生怕死,这龙船受损,自己不能修复,虽然可以威胁余光,但这余光的后台就是东觉。杜良依靠东觉修建王城,是不能得罪,所以现在也最好不得罪余光。 杜良下船,登岸,匆匆离开海晏赶回凤凰城。东觉才把心放在肚子里,他不担心杜良寻找什么玉龙,也担心寻找奇珍异宝,而真正担心的是德高在西山岛秘密组建训练的兵士,这是为火龙果光复滇海准备的军师力量。 杜良远离海晏,余光给东觉报告了被杜良亲卫丢进大海的十六个宫女的消息,救上了十个,六个溺水而亡。这十人有五个被割掉舌头,其他四人割掉了耳朵,身体有伤,并无大碍。都分散安排于德高海晏的家里,等养好伤,各找人家为人妇,过普通人的生活。 选两个年龄小乖巧的女孩做了唐婉和玲珑的丫头,唐婉身孕待产,有玲珑母子陪伴,倒也解闷。他知道德高有东觉的知遇之恩,去执行特别的任务,自己有人照顾倒也少去了德高的牵挂,自己虽然想念丈夫,但是知道温柔安乐之窝是干不成大事的,自己如果是男儿之身,也不会屈闲庭。 这一天,也正好是史前太阳历九万九千一百三十五年三月三日,正是苍山洱海祭祀集会之日,也是火龙果攀城登龙丘神坛王侯分封之日,是巧合也是天意。 也是这一天。西山岛码头,凌空一天没有亲自监督,兴茂装载的八艘龙船,有两艘吃水线都到了第一层甲板,风浪滔天。海晏三号沉没于阳宗岛前九十五海里之地,一千二百名船夫全部丧生。 船上一百九十根璆瑗之石沉入深海,损失殆尽。每根石料长二十米,直径五尺粗细,是为抚仙城内城天王殿正厅立柱,数百上千工匠精雕细凿了半年,功亏一篑。 杜良得知此事,为天王殿推迟工期而扼腕叹息,虽然支持东觉对兴茂的处罚,但并未提出任何措施。他对心腹恨铁不成钢,但用来用去都是些酒囊饭袋之徒,不得不另寻忠能之辈。 东觉停止了凌空半年的指挥权,杜绝兴茂再登西山岛。让两人到海晏码头暂时负责仓储管理登记之事。 东觉把童各派遣到西山岛,监管西山岛采伐加工和运输。并严令督查,以防不测,违令者杀无赦。 东觉总感觉自己身边有火龙果的人,是谁?他不得而知。东觉在从海晏运往抚仙城巨大石料上,发现了他和突觉两人约定的信号,让他欣喜若狂,对方只留了信记,并未现身,他很想知道突觉现状,更想知道弟弟良永和妹妹蝶叶的消息。 他把妻子悄然接到海晏,和德高妻唐婉住在一起,最近杜良越来越丧心病狂,喜怒无常,他发现了有人在监视麦溪水冲,以防不测,让父母也另寻他处。 勤里说:“要么和永儿一样远走高飞,要么就在这里,既然他们要监视我,走到哪里都一样,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果贸然搬离,引起对方警觉,反倒适得其反。我还有德存善老哥相伴,鸡鸭鹅成群,养花种菜,春播秋收,硕果累累。夏长冬藏,我都学会编织了。衣食无忧,强身健体,还有有趣,我们那里都不去,如果杜良或者艾扎要我的老命,随他去了。” 当东觉把突觉所留信号说给父亲,勤里说:“既然对方没有现身,就不要轻举妄动,火龙果的十年之约还早,现在一切都不成熟,养精蓄锐,顺其自然。” 东觉悄然启用了一批年轻才俊,这些人都有一技之长,比如出谋划策的林飞,能工巧匠朵成宝。雄姿果毅,壮勇善战的马腾。都不过二十来岁,英雄出少年。 东觉看得出来,杜良和艾扎对于新王城,给予很大的希望和期待,现在多了巡查,自去年至今,艾扎到抚仙龙城去了两次了,都是查看城池廓守。杜良去了三次,督促工期,指点防卫,说明他们已经急不可耐。 传言杜良也加紧训练新军,寻找火龙果的踪迹,企图歼灭之。风云变幻,暗流涌动,斗争不是表面的停止,而是加剧了。 东觉很清楚自己在滇海的处境,抚仙王廷竣工的那一刻,也是自己被杜良除掉的时候,所以不得不防,以备万全之策。 ------------ 一百零三章足其衣食融都成 广布恩德消奸诡 第一百零三章都城破间计潜入古塔府 刘成虽然没有立军令状,但当着火龙果和众君臣的面说,言必行,行必果,大丈夫之为。 刘成召集石头、史通等,这些人对侦破有天生的灵敏性。 刘成把和保占将军的分析也告诉了石头,他对石头说:“我在大王面前表态说三天,你三天内给我找到真凶。” 石头笑言说:“三天怎么行,今天算不算?大人也太自信了?” 石头话出口,刘成就严肃的说:“平时最看重你们,如果胡欣在,用不着你们这些兔崽子,到底行不行?” 石头赶紧说:“看把你紧张的,胡欣在不在,我们都是他的兵,别紧张了,三天,没问题,把凶手带到您面前!” 刘成紧张的心放松,责怪石头说:“你哪里都好,就是没有整形,以后如若再如此,军法处置!” 石头也严肃的说:“大人亲近,才如此,不然我们到哪里撒娇去?” 刘成说:“好拉,就你皮,三天后,这里,我家给你大摆宴席,为你们庆功,家宴啊,我自己的薪水,不吃公款。” 一旁的史通见刘成把任务都给了石头,就说:“大人让属下来,不是听您安排石头任务的吧?” 刘成说:“我倒是忘记了,如果你不多心,就给石头打下手,等下次有任务,再给你。” 石头对着史通伸舌头说:“史通哥哥,委屈你了,下次,放心,我给你当下手,这些就成全我了。” 史两手一摊说:“没得选择了,但是这账,记住,以后你不准赖。” 来这都城三个月,石头每天干的事情就是秘密调查,对于都城已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让史通找来朱恩、卓戎、覃闻和刘辉。朱恩和卓戎已成了火龙果大王的亲卫,专门请了两天假协助石头破案。覃闻和刘辉在刘成手下也升任千总,只不过手下不过百人,想要成为正在的千总还要等队伍扩大到千人以上,不过都城很多有志青年多报名参加,传统实行全民义务兵役制,所有十五岁以上的男子,都要在部队服役三年,三年后退役或者继续服役两种形式。 覃闻对石头说:“你这千总手下两千人了吧,把人分给我们一些,不要天天来骚扰我们。” 石头说:“这我可不敢在,这是大王的卫队,等我离开庙堂也和你们一样,到时就自由了。” 刘辉问道:“你现在不自由?那么多人还要我们跟着你受罪?” 石头说:“那些人哪里有我们兄弟配合的好,再说这是都城第一案,不要得了便宜再卖乖,等破了案子,这些功劳可都有份,我可不会独吞。” 史通说:“不要浪费时间,功劳我们要,到时受责罚可不要带着我们。我们可不能因为你影响了升迁。” 覃闻和刘辉两千互相打趣说:“千人队伍指日可待,一定要成为将军,不然光复滇海的时候只有看的份了。” 石头众人分头行动,每人带领精挑细选的两个卫兵。沿着民众提供的线索,沿着郭淮的足迹在江边走了几趟,又到郭淮家里寻找蛛丝马迹。 凶手杀郭淮一家肯定是精心谋划,做的天衣无缝,但是处理老婆子可就有迹可循了,首先石头发现了被丢在一边的头套,和捆绑调挂的绳子。 头套是丝绸做成,这对于一般人而言简直不可理喻,能随便用得起丝绸的人家凤毛麟角,可以断定只有宗族长家里人才可能为之,这样可以断定成方和古塔宗族而为。 另外栓挂老婆子的绳子是广汉常见的一种之物制作而成年,其他地方不是没有,少有,广汉之地用这种绳子拴更牛或者拉车之用。 并且如果是成方之人所为不该在自己地界上把人杀了,还招摇的挂起来省的别人不知道。 郭淮和老婆子的死亡之地都是在成方的地盘上。从上述分析可以怀疑是古塔,但是不能定案。 石头、史通、覃闻晚上在军营里碰头,其实分析很清晰,就是有人制造事端,嫁祸于成方,挑起矛盾,从众获利,利益就是都城的民心。 刘辉对石头说:“大哥,今天算是过去了,我们明天只有一天了,如果结不案,我们就不分配了,要么你把我们调到你那里,跟着你干,就听你的。” 史通也说:“刘成大人可是给大王立了军令状的,你不要害他哦。” 石头说:“没有立军令状,是刘成大人请命的。” 覃闻说:“这还不一样,刘成大人视信誉为生命,如果完不成,他肯定递交辞呈,并请罪,你就等着自裁吧你!” 石头说:“放心,思路清晰,解决一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三人同时问道:“什么?快说。” 石头说:“今天还没有过去,到子时才算,现在你们三个,不要说风凉话,也不要危言耸听了,出发去调查老婆子家在哪里是哪里人,依绳索和头套为基础,就在广汉调查。” 史通说:“我去古塔城堡,谁跟我去?” 覃闻和刘辉异口同声的说:“还有用问,我们都去。” 石头说:“也好,你们进入古塔城堡,窃听虚实,期望有所收获,我带人沿江去调查老婆子。”明天日升在这里汇合。 史通三人,夜行衣,蒙面,飞身越墙,进入古塔城堡,在正堂看见古塔的影子。 刘辉放哨,史通和覃闻一左一右如燕子濯水,幽灵一样跳跃躲闪,接近古塔。 就听古塔问道:“听闻火龙果的一个将军刘成要人调查,你做的怎么样?屁股上的屎擦干净了没有?” 弯腰倾听的张坤忙说:“放心大人,万无一失,就连点蛛丝马迹都不会留下。” 古塔又说:“不要给人留把柄是对的,让他们狗咬狗。”张坤说:“好像成方父子不上当,还配合火龙果调查。” “只要他们没有证据,我们打死都不要承认,抓不到真凶,他们反目成仇迟早的事情。” 古塔心里又重复了一句:“抓不到真凶...”他狡黠的看着转身的张坤,心想:“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张坤离开之后,古塔叫来自己另一个心腹戚四冯,这戚四冯是古塔小妾月娥的小舅,原本无业流民,好吃懒做,长的一副尖嘴猴腮,算命的先生说他五十当富贵,今年刚好五十。 上个月古塔看上了自己的外甥女月娥,他就由月娥介绍进来这古塔城堡。四冯天生阿谀逢迎,溜须怕马,不到一个月就成了古塔的心腹。 这戚四冯自认为天选之子,自命不凡,命运青睐,开始了富贵之路。他视古塔为再造父母,言听计从,更是出谋献策,杀害老婆子和郭淮一家的连环计就是这四冯私下里出给古塔的。四冯丈着主子宠爱,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人以类聚,这古塔自从有了戚四冯,感觉如虎添翼。冷落了张坤,让张坤杀人放火,嫁祸于成方父子之后,古塔总感觉火龙果会调查到自己身上,万一这小子不坚定,吃里扒外,把自己供出去,成了火龙果和成方结盟的祭品,就搬起来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所以他打算除掉张坤,让他永远闭上嘴。 这张坤以前办完差事,总会得到古塔的奖赏,春风得意,到外面花天酒地。 今天他垂头丧气回到自己房间,越想越不对劲,这差事也办完了,没有收到奖赏,反而受到古塔的怀疑,意思说子办事不利,真的出力不讨好,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四冯提着酒带着菜,独自一个人敲开张坤的门,张坤睡的迷迷糊糊,听出是四冯,就大声说:“我睡了,明天再说。”其实他知道四冯来到广汉就抢了自己风头,原先以为是月娥受古塔宠爱,这爱屋及乌,但是慢慢的张坤发现,四冯钻营取巧,阿谀逢迎比自己强很多倍,真的是官场的老手一样,侍奉的古塔心满意足,两人情趣相投一样。 张坤才知道自己的成为了老人,成为了过时人,想着这差事能得到古塔的目光,不曾想,古塔好像故意冷落自己。 他听到四冯的声音,本不想理会,但本能的答应了,证明自己在家,他起身房门给四冯开了大门。 外面风冷夜静,月光如洗,星辰漫天,四冯身后两人提着提盒,四冯见到张坤点头哈腰的巴结到:“知道张哥办差勤苦,小弟特弄了几个下酒菜,陪着张哥喝两杯。” 四人进屋,随从摆放好酒菜就回去了,房间里灯火通明,就只有四冯和张坤两人。 这一切都被史通和覃闻跟随着,关注着。 史通知道这饭菜有毒,这是古塔授意四冯而为,只要张坤饮酒吃菜,就一命呜呼。史通和覃闻打手语沟通解救张坤,但是又要避开四冯。 黑暗中还有一个人,在注视着张坤一举一动。这个人的身影早已被刘辉捕捉,从其举动判断是针对古塔的,他给史通发出信号。史通告诉刘辉只要对方不危害自己,保持安全距离,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史通和覃闻三人看得出这人身轻如燕,动作敏捷,是个可以和自己较量的高手。是谁?不知道,但可以断定不是古塔的朋友。敌人的敌人就可能是自己的朋友。 张坤也确实饿了,妻儿不在虽然在广汉,但不在城堡,又饿又乏,心情又不好。这香喷喷的酒肉,好像任何时候,任何人都喜欢听,越是失落的时候越需要彰显自己价值,虽然看似无用,但对于失宠的人总想找回自己,还是有用的。 张坤也不客气,他心里没有一点戒备,反而认为,自己虽然受古塔待见。你戚四冯受宠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像孙子一样巴结自己。 两人摆开阵势,马上就要开吃,四冯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故意让张坤看见,一仰脖喝个底朝天,放下酒杯,给张坤斟酒,边倒酒边说:“张哥,把窗子打开,透透气,我们喝他个天翻地覆。” 贼眉鼠眼的四冯趁张坤转身开窗,把早攥在手心的药放进张坤酒杯,酒冲散药物,一切如常。 张坤开好窗子,坐回来。四冯拿着自己的酒杯,咂着嘴说:“这是我陈酿的十年的老酒,浓香甘醇,我还以为过期了,没想到这酒越陈越纯,来,菜肴还冒热气。” 覃闻正愁对其房间不能全貌,这大开门窗,里面两人举动真真切切。 覃闻弯弓搭箭,对准张坤举到嘴边的酒杯,嗖的一声,酒杯破碎在嘴边,“吧嗒”箭落在地上。戚四冯和张坤还未反应过来,覃闻和史通门窗而入,站在了两人面前,控制住了戚四冯和张坤。 张坤张口结舌,四冯挣扎着要跑。这房间距离大门不足百米,另一队巡逻的兵士又经过,四冯听到动觉,刚想大声呼叫。被史通反手一掌打晕,死狗一样摊在地上。 覃闻捂住张坤的嘴不让其发声。 巡逻带队的苟平说:“刚才遇到王二不是说张坤大人这里有酒肉?你们在外等着,我看能不能讨点解馋。” 身旁的兵士说:“队长尽管去,小的们在外面给你站岗放哨,就不要想着我们了,等您升任了大人,记得关照我们。” 苟平说:“就你小子,嘴甜,老子哪次吃过独食?等着,屁话不要多,人来了咳嗦声。” “好嘞。” 苟平正要敲门,兵士大声喊叫:“队长,快看,那边有个人影。” 举手敲门的队长把手缩回来,转身看了看黑暗之处,问道:“哪里?你小子,不要一惊一乍的。” “那里,还在动。”另一个兵士也说。 ------------ 一百零四章救都成方显智略 为野心古塔布防 第一百零四章救都成方显智略为野心古塔布防 青山清水有青城,岷江碧波有功名。 巴蜀勘定有忠臣,富国强兵转瞬成。 成昆看了一眼成方,成方点头说:“对方和我们想的一样。见,快请进来,正堂召见!” 羌魏橐转身往城门跑,成昆摆手喊道:“且慢,对方多少人马?兵甲如何?” 羌魏橐止步转身,再跑近成昆回道:“一共六个人,为首的称为东哥大将军,其他五人为随从,身着甲胄,身后弯弓,腰佩刀剑,手中花红柳绿不知何礼?” 成昆点头,成方示意羌魏橐请人。 龙泉城池名为龙泉堡,有城无廓,岷江之流小清河环绕护城,城高数十丈,东南西北西门,隐约见女墙守卫林立,张弓搭箭,虎视眈眈,气势如洪。 红木吊桥,吱吱呀呀平铺护城河,直通正阳门,铜铁黑色大门虎豹犬牙,威严庄肃,内外兵士威武整齐,或持刀枪握盾怒目圆睁,或满弓搭箭蓄势待发。 正堂大殿独立成院,属于城中之城,行数千步,两边商铺林立,庭院错落,却少有经营,更少人往。 过金水河,白玉栏杆进水桥,步入守卫森严书写有天府的庭院城堡,此为成昆父子居住府邸了。 东哥被羌魏橐带入府邸,再行百步,就是成昆议事待客的正堂大殿,青石奠基,九数台阶墙白顶黑,飞檐斗拱,满脸上书“议事堂”,左楹书写“巴蜀富庶盈子孙”,右联为“天府宝地满万民”。 拾级而上,登台见对门成昆父目光炯炯。成昆五十岁上下,褐色单衣,圆脸,清瘦,精神矍铄,端坐正听。儿子成昆高大俊朗,身着轻甲素胄,握刀扶剑,立于其父身旁。 成昆出生时,喜鹊落其母头顶,占卜者说其子贵不可言,留都成风头盖住,远离巴蜀位极人臣。但折其母寿,故小名相贵,五岁丧母,悲苦容毁骨立,孝心广传。少机警,善骑射,胆勇超时,尊相者谶言,游侠意气,附数个少年,排兵布阵,模拟商旅,游戏奔走山外,寄望天下。 成昆父子观者六人身高相当,体型无差,形貌相通,二十岁上下和自己儿子一样俊朗雄伟,意气风发,年少可畏。特别是为首者,甲胄于身,腰佩镶金嵌绿猫眼宝石的短剑,身后背张玄机弯弓,另有数十雕领短箭,轻装显得更有俊朗英气,和成方平时的打扮无异。而面对粼粼刀剑,众多如狼似虎的卫兵,神情自若,成昆顿生好感。 东哥示意随卫献礼,成昆招手羌魏橐带人接过,放于成昆面前的几案之上。成昆斜眼看了一眼,一共五份,其一为硕大的稻穗,如同扫把,长过尺余;另一份折叠方方正正,明黄锦缎,似蝉翼如蝶翅,隐约凹凸花纹不知是织还是绣,名为云锦;再一份为水车模型,巴掌大小,精妙绝伦,巧夺天工,类似风车,不知其功效;还一份为龙船模型,长不盈尺,高不过一乍,如雕似琢,帆桅舵桨,人撸板阁,正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真假难辨;最后一份一本纸张书籍,方寸大小,千层万叠,字小如蚁,历历在目。这五份礼品虽不是珍宝金银,但都成却无,特别是最后一份纸张竟如此薄美,今后可以撰录记写,寸纸颂美,胜过碑石雕刻,教授传宣,意义非凡。每一样礼物如果却有实物,定能富国强兵,价值练成,影响千秋万代。 东哥解下佩刀及弓箭,递予亲卫,并摆手示意五名随从卫士退出正堂,阶下等候。 成昆问东哥道:“这五份奇工怪匠,妙不可言,是为老夫之礼?” 东哥说:“滇海圣王人主火龙果大王属下大将军东哥拜见龙泉城主,此礼献给城主大人,不过......” 成昆害怕对方反悔,这精巧之物,如能寻找能工巧匠,还原制造,定能用于生产生活,造福百姓,商贾往来,富甲天下。 成方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这物件礼品,件件堪比奇珍异宝,他在想天下竟然有如此人神通达之想,造出这般化外之物,莫非他们来自出传言中的滇海西山岛,那里可是神仙之所。 成昆问道:“多谢圣主珍贵之礼,将军上座,看茶。请直言。” 成方和父亲的想法一样,先把礼物收下,省得对方反悔,如此贵重礼品,真是可遇不可求。成昆挥手,林立侍卫,远近的刀斧手尽数撤离。 成方对东哥说:“朋友来了有美酒,财狼来了有刀枪。”东哥坐在几案旁,背门而坐,宾礼为之。 成昆起身走下台案,和东哥对坐,示意成方亲自为原来之客人斟茶倒水。 成昆父子再一次打量东哥,天庭饱满,气宇轩杨,慧智谋断,胆略超人,如此年轻,想不到这滇海神仙之地,人杰地灵,其王何等手段,统兵御民,听闻已收复攀城。从其耕者其田,丰衣足食之承诺,又发良种和更牛,并且到此就恳荒农田,是为人君之主,想民之所想,急民之所急。我等高墙固垒,也只是为了自保,民饥众乏,困难重重,切实羞愧难当,望尘莫及。 东哥说:“纸薄为实物,车船为模型,我王有令,今后这些技术要无常传授于都成民众,造福于民,稳定都成,统一为执政,用不了三年,定然实现丰衣足食,民安国富。” 成昆脱口而出道:“什么条件?” “没有条件。”东哥继续说:“都成状况你们比我了解,广袤之地,资源富足,还不如贡嘎、雅安,其虽然地处偏远,天地贫瘠。这都成,天时地利,缺少人和,都成平原,巴蜀盆地,民多疾苦,有些地方白骨露野,十室九空,人死蚕食以充饥,人伦俱丧,天理难容。” 想不到对方对都成如此了解,成方羞愧低头,成昆脸面殆失。他早就想消灭古塔这个害群之马,复兴都成。他没见过百年前的都成,但自己城堡密室数块天外陨石上刻着一千年前,都成城主成志天统一方圆千里,分子孙和功臣中能臣干吏为十六部落。想不到时光荏苒,境迁徙移,十六部落中的十二个也名存实亡,千里地域龟缩于都成平原之内,真是不肖子孙。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都成光荣历史,有几个能记得,即使自己保存雕着,也似乎置若罔闻,不是选择性的遗忘,实属无奈之举,自己两万兵马也多闲散自解,枕戈待旦,刀枪锈蚀,兵士慵懒,手不可提刀,掌不能握剑。就东哥及其五名卫士精气神就能震慑家兵守卫,不可同日而语。 即使蠢蠢欲动的古塔,也并非兵精粮足,只不过一群恃强凌弱,耀武扬威的地皮流氓,对待手无寸铁之民,如饿狼索食。可怜都成之民众,面如涂色,饥饿少食,病态弱体,无法和虎狼之师对抗,并且这火龙果大王不是攻城略地,而是造福于民的,实乃天意,正如成方所言借兵歼灭古塔之时到了。 成昆说:“我们需要做什么?” 东哥说:“提供古塔城池的地图,合并一处,司机而动。我们也派遣了信使前往金堂之城,说服古塔,善念百姓,释放关押奴仆,停止与民为敌之行为。” 成方接话说:“与虎谋皮,还望你们不要白白送死,那古塔人伦丧尽,人面兽心,奸佞邪恶,从来不会讲人情世故。” 东哥也知其所言为实,但兵交政通,必然要和为贵,忠言相劝,规诫其行,谋心为上,攻城为下,化干戈为玉帛,是为万民之福幸。 东哥对成方说:“火龙果大王面见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我回去复命。” 成方野知道火龙果安境慰民,是良主,就说:“如今都城丧乱无序,我这城市虽然不能做金汤,但坚墙固城,也能保大王避危存安,请大王移宫于龙泉城,属下瞻仰尊容,侍奉崇敬。” 东哥说:“待我请王命再定,会面之日尽情安排。” 成方说:“古塔对我龙泉早有觊觎之心,家父年事已高,鞍马劳顿,我大夫觐见可否?” 东哥说:“可行。” 成方说:“圣主大王入巴蜀,我等就知消息,想必这古塔也早有耳闻,你所带寥寥数兵,寡不敌众,不得不防,待天黑之后,我独身随你而往。” 东哥听闻成方胆略果然,谋断谨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成方跟随东哥面见火龙果确是为了父亲的安危,他担心对方和古塔一样,囚禁固身,自己虽勇力过人,但寡不敌众,力不从心。 古塔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人多势众,又多强力奸诈,烧杀抢掠无所不为,赤血成性,杀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传言火龙果善御人附众,勤公任贤用能,仁爱强国富人之道。他想身临其境查看火龙果实力,和古塔有何异同?以做明暗所向。 古塔早就得知火龙果兵马人众的消息,他喊来军师羌保银命令道:“你负责加固城池,多备弓弩箭镞,抛物绳索和铁蒺藜都搬到城楼之上,多多益善,以备不时之需。” “那滇海圣主什么大王,真的要攻击我们?”羌保银傻傻的问道。 古塔说:“办好你的差事,各负其责,把戚四冯叫来。” 古塔话音未落,戚四冯笑嘻嘻,佝偻着身子,一脸猥琐的从门口进来。羌保银心生恨意的鼻孔里小声的“哼”一声,转身离去办差。 戚四冯看都没看羌保银一眼,而是对主子献媚的说:“您老人家有何吩咐,让小的去办,准是妥妥的。” 这戚四冯弓腰麻虾,高不足四尺,尖嘴猴腮,瘦弱如候,走路总是弯腰低头,没人能看清他的脸面。但其人精明聪慧,佞巧猜心,总能想和古塔想到一起,深得古塔信任,杀人放火,抢人妻多人妇奸淫之事多处于其蛊惑。善钻营,吝啬守财,揭人之短,又遭同僚官属记恨,身边多道貌岸然,貌合神离之人。 其自诩懂天文知地理,能八卦看清黄道吉凶,成年神神叨叨,走路睡觉也念念有词。 古塔对戚四冯说:“我封你为御敌大将军,给你五千兵马,今夜出城,抢掠壮年男女,为守城之备,不得有误。” “得令!”戚四冯一脸奸相,满心欢喜的说:“我掐指一算,今夜隐藏天狼星,利出行,收获颇丰。” 古塔对于占卜之事向来不信,他已占领都成大半之地,心傲自负,常对臣民说:“我命由我不由天,这金堂城和龙泉古城本是千年前祖先所留,等我一统都成,找到那陨石记载我古塔先祖才是都城真正的王。我要君临天下,都都成之地,夺回九块九霄之石,宝物无归原主。现在征战讨伐之时光复失地,让他们知道谁才是都城真正的主人。” 古塔很是郑重的对戚四冯说:“既然天时利,天黑出城,五更归城,如若饮酒玩女人,回来把你软蛋给你割掉,你误我大事,让你断子绝孙,生不如死。” 戚四冯哼哼哈哈的答应,转身出门,和进来报信的张坤撞个满怀。 更被封为御敌大将军的戚四冯被撞个趔趄,刚想骂人,突然醒悟,想到:“为何封自己为御敌大将军?敌从何来,难道是自己刚听闻的什么圣主火龙果大王?这金堂之城也都传开了,窃窃私语,说什么神兵天降,给田给种子,还有更牛,保证两年之内让都成又有人丰衣足食,简直天方夜谭,比占卜还不靠谱。” 心思掩盖了戚四冯被撞击的怨恨,他念念叨叨往前走,又撞在一行人身上,犹如铜墙铁壁,犹如巨椽大树,感觉被撞的嘴歪眼斜,眼冒金星。 他仰身抬头,看见一青年黝黑面孔,怒目圆睁,黑胡须钢丝炸髯,明晃晃金铠银甲,年龄不过三十来岁,身可比天,其身后还有十人,个个如此,精神抖擞,耀武扬威。不说这金堂不见其人,都成也少有这精神。 ------------ 一百零五章心怀鬼胎留刘全 成方巧遇百花谷 第一百零五章心怀鬼胎留刘全成方巧遇百花谷 奸佞由之贝锦,嬖幸得以掇蜂。 决神机若疾雷,驱豪杰如偃草。 志高气傲的戚四冯面对神武威严的刘全,犹如老鼠见了猫,顿时气焰殆尽,灰溜溜躲一边绕道而行。 古塔面前,张坤慌里慌张,口不泽言的说:“圣主火龙果大王的使臣来了,一个将军,十个卫士,到门口了。” 古塔,骂道:“慌什么,十个信差而已,都带了什么?” 张坤镇定了自己的情绪,神态稍安回答道:“有礼物,红布包裹,看不见。” “把那将军带过来,其余兵士门外等候。”古塔又补充说:“不得有凶器觐见,解甲卸胄,你带几个人,把礼品接来,我看看。” 张坤出门招呼了自己五六个兵士,并接受了刘全所带之礼。 张坤向刘全传达了古塔的要求,刘全把佩剑递给侍卫队长狄耿斌说:“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狄耿斌把刘全的兵器递给身后的沈重稳,说:“此地凶险无常,我随您去。” 张坤见狄耿斌要跟随为首之人面见古塔,就大声说:“此是金堂,面见我主,不得造次,否则你们请回吧。” 刘全把国书请柬递过去,张坤接了,他不认字,一脸茫然不知何物。 “这是邀请函,十日后,彭山岷江边部落齐聚,大会共商大事,接好了,我们走。”刘全说完,转身,准备走。 弄的张坤不会了,他只是威胁对方,不曾想对方真走,就赶紧说:“壮士,稍等,我给城主汇报回您。” 张坤拿着邀请函,慌里慌张的又跑到古塔身边,把外面的状况说了一遍,又说:“来者不善,对您很不肖一顾的样子,只去佩刀,不从解甲去胄。” 古塔很是好奇,居然还有不怕自己的人,就是成昆父子在都城还不时龟缩避让,就说:“好,带进来。” 侍卫先刘全把其所带礼品呈现给古塔,古塔见其有明黄花纹的布帛锦缎一份,千层方寸纸张一份,小船模型和风车各一份,还有一份掉了颗粒的稻谷一份。不见金银,也未有财宝,古塔让人把礼物丢在一边,心里极为气愤。 张坤带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间人,长得黑不溜秋,倒是很精神,一副器宇轩昂,面不改色心不跳之感,进门,古塔就问道:“你王怎么不来?破败之物也能当做宾礼?如此穷困,还大言不惭说让都城万众丰衣足食,实在荒唐至极,虚张声势,欺瞒我民,是何居心?” 刘全义正言辞说道:“我王乃滇海圣主火龙果大王,带五万精兵,只为垦荒种植,自给自足,绝无侵民掠地之行为。都城虽地广千里,阡陌荒芜,商城主您比我更清楚都城贾禁绝,民无储粮,兵有饥色。城主您比我们更清楚都城常年动荡不安,举步维艰,民众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恢复生产,丰衣足食,民望所归.....” 古塔打断刘全的话说:“都城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我祖祖辈辈在都城生活百千万年,民众需要什么,还用你来教我?空手套白狼,雀占鸠巢,这就是你们来的目的,别当我不知道。我一统都城才是民望所归。” 刘全真是无语,不但无赖还无能,民众迫于其淫威,失望之际四处奔散,他倒是感觉自我良好,这是无知。 古塔问道:“你来何事?” 刘全不卑不亢的回道:“我王召集都城十六部落头领,十日后齐聚,共商大事,请城主古塔前往。” “什么十六部落?现在都城只有两个部落,如若不是我怜悯龙泉成昆,早就把他灭了,如若他也算一个的话,这都城只有两个部落,我为尊,成昆为从。”古塔问道:“成昆可去了?” “承诺去。” “你王不能来我这金堂故城?要去什么地方?” 刘全说道:“彭山已修建好了会盟台,我们负责保护您的安全,您可带兵百人。” 古塔知道对方不会来,和自己一样也不会去,但如若真让他们召集起其他十五部落,岂不是死灰复燃,把自己孤立了,不去也不行,所以他说:“既然是齐聚,怎么少得了我?不过为表诚意,你留在我金堂之城,让你的侍卫回去吧。” 刘全说:“我为大王使臣,身为将军,你们待客之道如此野蛮,何以服众?” 古塔摆手说:“给将军上茶,将军请坐。”刘全四平八稳的坐下来,看 其侍女托一明黄石杯放于面前,一股酒味飘散入鼻。 古塔见刘全看茶杯诧异,知道对方既然是将军,绝非等闲之辈,就说:“既然是上宾佳客,我待客之道是酒不是茶,你口口声声指责,难道将军没有诚意,不敢饮此酒?” 刘全想到毒酒,但他对古塔心存期望,想他既然有一统都城之心,能不择手段杀戮同袍,但治理都城绝非蛮力,其残暴无道,但也应该要治御理政,并且他已得知这都城还有数万精兵,是敌是友完全取决于他自己。 此来使命,毫无退路。刘全心一横,举杯一饮而尽。古塔哈哈大笑,说:“壮士,再满酒。” 刘全一连饮用三杯。心里一惊,自己上当了,这酒中有药,他判断不出来,但已知头重脚轻。 石头的话一语成谶,给大王领命时,石头说:“古塔喜怒无常,凶多吉少。刘全贤妻爱子牵挂等待,我孤身一人,毫无羁绊,我去。” 刘全力争道:“两国之交,还不斩信使,毕竟我大军压境,他不会毫无忌惮,再说你不怕死,我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众人都铭记胡欣血染攀城,被攀登父子残杀的教训,但石头没说,他知道现在说这很晦气,但话说着这里,大家都明白,但毕竟要有人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古塔这根硬骨头解决不了,都城永无宁日。 刘全起身要走,古塔一个眼神,过来两个高大威猛的侍卫钢刀利刃夹在刘全脖子上。 刘全两眼昏花,头晕目眩,整个人失去知觉,不省人事,古塔挥手,众侍卫把刘全抬走。 张坤小心的问古塔说:“大.....大人,这就死啦?” 古塔说:“死不了,这小子有点功夫,不然支流五岔的心烦,还是这省事,睡上一两天就醒了。”他又大声对侍卫说:“就放在地下偏方,门锁了,不能跑了,你们看好了,也不能死了。” 张坤出门,看见狄耿斌向这边张望,就对其说:“我们城主要款待你们的刘将军几日,你们先回去” 狄耿斌和沈重稳众侍卫一听就急啦,狄耿斌大声道:“两国邦交还善待来使,你们无故扣押,不怕众人谴责吗?” 张坤心里说:“谴责有个鸟用,金堂金汤固若,城主征伐都城,横扫千军,只要金堂不破,管你谴责不谴责。”但嘴上说:“就是善待,绝非扣押,你们将军也同意了的,别吵了,你们回去吧。” 狄耿斌带领九侍卫要冲进古塔殿厅要人。张坤身后有人大声喊道:“这里是金堂,闹事者杀无赦。”古塔城卫统领卢迁躲在数百侍卫之中大声说道:“张侍卫,你离开,这你交给我。” 张坤转身离开,卢迁大吼一声:“超家伙,我奉城主之命,限你们半个时辰之内离开,否则就不要怪刀枪无眼。” 沈重稳悄声对狄耿斌说:“我们深入龙潭虎穴,孤掌难鸣。古塔故意而为,不去回去报告,再做定夺。” 狄耿斌恼怒悲愤,也只能如此,看这阵势,不能无故丧命,他摆手说:“罪责在我,回去。” 身后卢迁身旁的兵士嘲笑道:“滚快点,不然把你头当尿壶......” 成方跟随东哥一行,从上王寨过江,沿江而下,过无名湖,到凤鸣山,会盟台就建筑于凤鸣山之巅。 相传千年前成志天其妻姳凤出生于赵家山,姓赵名姳凤,距离这鸣凤山近在咫尺,跟随其阿爹来这山上采百草,尝甘露,十六岁,亭亭玉立,花容月貌,能懂鸟语,知兽言。选百花择奇草,从凤鸣山一直到赵家山都种上了花草树木,一年四季花开不断,引蜂招蝶,为赵家山山谷起名为百花谷。 成志天征战南北,横扫巴蜀,统一都城之后,沿岷江而下,就走到这凤鸣山,见百鸟云集,霞光万丈,沿着漫山鲜花走到凤鸣山,听见婉转音歌,动人心弦,沿声而寻,百花从中见妙曼女子,音如百灵,如仙女入凡间。这女子如若带回龙泉城定然蓬荜生辉,天下黯然失色,只和这山这水浑然一体,自然天成,美不胜收,妙不可言。 两情相约,长相厮守,无奈成志方有千万黎明牵挂,就劝说姳凤随自己享受荣华富贵。 姳凤说:“此处仙境,百花为容,百鸟凑乐,百兽守护,荣华富贵如浮云,何乐而不为?何乐何所为?” 成志天命名此山为凤鸣山,无奈成志天独自归去,念念不忘,封锁消息。他选岷江之畔凤凰山下专门修建了一座金堂城,寓意金城金凤只为姳凤。就是古塔自诩为祖先为其留下的城池,希望姳凤能近在咫尺以消除之苦,无奈姳凤依然选择留在凤鸣山。 不为人知的是,成志天最后一次来凤鸣山,把天外玄铁带来三块放置于赵家山百花谷。所以古塔说九块,成昆只看见六块,不知另外三块在何方。 后来成志天殡西,都城十六部落争斗,并分合散,动荡不安,姳凤不想让子女涉世权贵奋争,就改名移姓,不知所宗。 没人知道这圣地秘境,传言姳凤长寿三百岁,沧海苍天,时过境迁,成志天作古,沧海苍天,时过境迁,成志天作古,百灵鸟依在,歌声缥缈的似有若无,但百花谷依然长盛不衰,其后人也多长寿。 东哥问成方凤鸣山的来历,他居然不知,东哥笑而不言,对成方说:“会盟台在凤鸣山之巅,火龙果大王在百花谷。” 一路上,成方想起东哥所问凤鸣山之名,看他笑的神秘莫测,百思不得其。 见百花谷,空闲之地,山边水畔,远离民宅,隔离农田,爱护花草,惜护自然。一排三个用枯枝茅草搭建的帐篷,为大王和忠臣及少数亲卫所住;四周数十丈远近零散众临时窝棚是为防卫之兵安身之所。 成方未见众军,但有感觉面对千军万马,这不只是防卫之阵,也是天威民望所致。四周百姓无不跪拜祈祷火龙果军民留于此地,造福百姓。 赵家山赵家寨族长赵凡存对民众说:“传闻只有都城城主成志天一心为民,怜悯苍生,只可惜英豪薄命。这圣主火龙果大王就是成志天转世,想的是咱老百姓,其部署也不扰民,一针一线都不敢要,要了非得给这给哪,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 身边的里长说:“大王是天下之大王,滇海之大都不愿意固守一方,放心,他在都城也能造福于我们。我们给他们什么能表示一下我们知恩图报?” 一旁的村长说:“来了把附近的荒山都开垦遍了,制造、纺织,渔猎,这些都无常的给我们,给咱们寨子分了几头更牛和马匹?” 有人抢着说:“五头更牛,健壮的很,那马匹都是战马,咱不能闷着良心什么都要?为了不扰民,军队分散了,附近的也在山上,僻静之处,就这几个单薄的小战士,哪家的院子里没有他们捡拾的柴火,挑来的泉水?” 族长咳嗦了一声说:“现在虽然都城没有人管我们,我们可不是化外之民,有姳凤仙族的教化。”他对里长说:“咱也学队伍,你现在就兼任伍长,统计村寨的青年中壮,愿意当兵入伍的,找他们长官送过去,可别打扰大王,他日理万机,如果不要,咱就组织起来自觉的保护他们,日夜轮流值班,如有有敌情哪个不报?不尽责?就不要在这里了,赵家寨除名,沉入无名湖。” ------------ 一百零六章风云变化善恶报 格里巧遇无忧谷 第一百零六章风云变化善恶报格里巧遇无忧谷 乾坤万物应自然,山川有情人有意。 善恶轮回警苍生,谁在当世现修为? 整个赵家山三寨十八村,族长赵凡存被火龙果仁义之事所感动,数万民众也被教化。 赵凡存如同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一样说:“咱们这几个人代表太少了,硌礼你现在就派人,通知三寨分族长和各村村长和里长,都来开会,后硌礼天这个时候,必须到齐。” 硌礼提醒说:“咱这么多人聚集,以免大王怀疑,要不要给他老人家汇报一下?” “还是你想得周到,你干你的事,边通知,我一会亲自汇报去。”他接着刚才的话说:“这事不能等,不然大王移驾都城,都来不及了。赵全,您德高望重,把其他人,还有女人组织起来。大王教教咱造纸、纺织、渔猎百工技巧,又不是养着咱,有手有脚,不能成为懒汉。火龙果大王不是说了吗,人勤地不懒,勤能补拙,自食其力,丰衣足食。任何人都不能添乱,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如果大王有召唤,必须令行禁止!” 众人点头,跃跃欲试,自信心从来没有过的动力和渴望,所以印证火龙果之众言行,就深信不疑,把姳凤先祖的传闻及凤鸣山和百花谷都讲给了火龙果众属。 还未过江,民兵防卫就把东哥众人报告给赵家寨的守卫, 火龙果很赞许成方只身会见,他很欣赏这个高个稍瘦,满身傲骨,一心忠臣,聪慧耿直,谨慎细致的年轻人。 成方看火龙果,不过三十,龙凤之姿,日月之表,不怒自威,君临天下之势魄,兵御民附,众所不及,仰视如天。联想其济世安民之政,心悦诚服,都城之福,苍生之幸。 火龙果弯腰扶起成方,请其和自己对坐,成方虽然表面宠辱不惊,但内心早起波澜,他感叹火龙果成大事者,屈伸自如。 火龙果说:“你家老爷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老当益壮,我本早该登门拜访,无奈都城隐患咱乱,怕适得其反,给老爷子增添祸端。” 成方知道火龙果说这这是事实,古塔有眼无珠,故步自封,如若来这百花谷,亲眼所见民心所向,定然会收手服臣,无奈,他目无一切,生性多疑,他不会到这里来。眼睛长在头顶,作死之徒,不可怜悯。 成方欠身坐下,诚惶诚恐说:“百闻不如一见,我回去告知家父。大王胸怀天下,龙泉城愿意臣服,并且协助说服其他宗族部落。不过古塔除外,他奸佞无常,贪念屏蔽了心思,不会甘愿臣服的。” “你也不要这么着急表态,毕竟我们刚来都城,我令建国公随你一同见你父亲,再做定夺,正好一路。”火龙果说。 成方知道这建国公保占,统帅三军,又为大宰冢、大元帅杀伐决断,德高望重,是火龙果岳父拖布洛将军的能臣干将,火龙果大王还要尊让三分。 见火龙果大王直来直去,自己也不做作,石头亲自带三千兵马护卫,保占和成方携手赶往龙泉。 成方担心古塔设伏,陷害忠良,石头悄声对成方说,建国公大军布防简阳除非古塔固守城池,只要他出城,任何风吹草动,都在我们掌控之中。 无名湖遇到从金堂回来的狄耿斌卫队匆匆而来,垂头丧气,丢盔弃甲,又火急火燎,如风奔走。 石头尖兵于洪涛远远就看见狄耿斌十数人往无名湖飞奔,他拦住狄耿斌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古塔拘谨了刘全将军,凶多吉少!” “啊!”于洪涛惊诧结舌,他赶紧把他带到保占石头和保占面前。 气喘吁吁的狄耿斌讲述了金堂城发生的一切。 保占是来汇报军情和迷情的,返回简阳驻地,又有龙泉会见成昆任务,只得对石头说:“夏季雨季,风云变幻,路上不要耽搁,给他两匹战马,快些回去报知大王。” 狄耿斌和沈重稳翻身上马,其余人不必奔走,可休息慢会。 成方得知前因后果,对保占说:“大人有所不知,这古塔本是其父与龙门山野人媾和所生,其弑父杀母,十数个亲兄弟都被他设计毒杀,心如蛇蝎,铁石心肠,没有一点人性,不该规劝,集合大军攻入金堂,斩草除根,方解后患。” 没等霸占回话,成方对自己的亲卫程道子说:“你带建国公去见家父,我要返回百花谷,大王破金堂,我或许能有点用处。” 程道子支支吾吾,他知道古塔畜生不如,害怕少主人三长两短。成方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保占见成方已决定,也清楚没有比他更了解古塔,就说:“早些回来。”他起马追赶狄耿斌和沈重稳,一路狂飙。 风气云涌,聚散无常,都城风雨变化,这个夏季里雨水最为集中,江河湖海也随之增减。 火龙得知刘全被古塔扣押,急找正在赵家山的刘成、噶戎和东哥商议。众人都没想到古塔如此无耻,信誉全无,倒行逆施。 外面晴天霹雳,云蒸雾绕,大家知道又要下雨了。 火龙果说:“金堂城池布防如何?城中多少军队,多少百姓?我们一无所知。” 亲卫报:“成方求见。” 火龙果很是纳闷,想:“这成方带保占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就说:“请进来。” 狄耿斌见成方进来,才把过岷江时遇到建国公简短的说了。 成方拜见火龙果后落座静听,听东哥说:“小人之幸,君子之殃。养稂莠者伤嘉禾,惠奸宄者损善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众人议论纷纷,各抒起见,噶戎说:“按照大人之命,寻找都城十六个部落,除了金堂和龙泉之外,邛崃的裴志寂,大邑的刘争会,三台的贾嘉,乐至的赵媛,仁寿的汤河,资阳的柴静忠,大英的赖常贵,彭州的霍营东。都已寻到,并传递了会盟请柬,均表示会按时参会。只是什邡的窦建阳,双流的金安受古塔淫威,左右摇摆,观望不定。” 沈重稳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说道:“我们被迫离开金堂城时,他们城内有兵马外出。” 噶戎接话说:“我已令格里跟踪,司机剿灭之。” 火龙果没有说话,听众人说完,看了眼成方。成方也赞同先下手为强,但他担心古塔铤而走险,害了刘全,就说:“据我所知,古塔城中有兵马五万之多,百姓更是十万有余,并且这些百姓有可能转为御城的力量。如若逼迫过激,他可能不计后果,婴城固守,负隅顽抗,用城中无辜百姓作为抵抗的人墙肉盾。破敌之策有二,其一是围而不打,断其粮道,城中数十万军民,粮绝,离心,民怨军衰,不攻自破,坐收其弊;其二,此时时降暴雨,毗河绕城而过,截其上流,拥塞围堰,决堤溃水,水淹金堂,逼迫其出城,方可全歼。” 火龙果担心古塔狗急跳墙,破罐子破摔,心生歹念,刘全性命危在旦夕,火龙果说令刘成一万兵马抵近金堂,引而不发,交涉古塔放人。并且尽快定制出具体的克城之策。 成方返回龙泉。 云层越来越厚,暴风雨要来临的迹象,火龙果吩咐各军注意避雷电风雨,做好人员和物资的防护。 天空突然霹雳一声,震慑山川,随之电光触底,大风折木。雨布天幕,暴风雨来了。 戚四冯带领五千兵出城就直奔彭州泉映寨九尺巷。因为这里距离金堂不远,距离彭山不近,避开身邡的窦建阳,也远离传言中的火龙果大军。 古塔对窦建阳和金安恩威并施,两地侍卫友邦同伙,是为一统都成的布局。现在对抗火龙果和龙泉成昆父子收揽其心,势必要人多势众,这戚四冯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把所见民众驱赶至金堂。 躲藏于汶川无忧谷彭州部落统领霍营东,已接到噶戎千总格里的邀请函,他惧怕古塔侵扰,自己部落地域不高十里,人口不过万一,无法逆天改命,又不想逆来顺受,只得带着妻妾子女躲藏于深山,苟活于世。 但是,他不知道这格里用什么办法找到了自己,仿佛从天而降,并且大词宣扬给田地,给良种更牛,保证三年内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简直就是神仙日子,他不相信,但此言疯传,童叟借知,他何尝不向往这样的日子? 接了信函,带两三五个随从,一路来找堂哥霍秋元商议。这四十出头的霍秋元志向高远,耿直守旧,心高气傲。说什么也不愿离离开子民半步。 比自己年轻,当初这统领本该由霍秋元担任,但其避嫌让嫡,想到自己只有两个女儿并无子嗣传承,就论到了自己。 只求霍营东把小女儿霍好带走,成人之后择良夫,期待生幸福。 格里巧遇霍好实为天意,接受噶戎任务的格里,本想从上王寨登岸都陆路,他逆向思维,带领兵士百人,沿岷江顺流而行,到茅草坡,沿右江遇核桃林登岸,漫山遍野核桃树,数人合围粗细,遮天蔽日,再走就是无边无际的茶园,有人迹不见人影,良久才找到一耋耄老翁,问询才知登岸之地核桃坪,这里是柏茶坪,老人无儿无女,本是深山原居民,对外界一无所知,真是山中无甲子寒岁不知年。 深山无路,错入无忧谷,两边山高林密,里面宽处数里,狭处数丈,一狭长山谷,最宽处,嘉禾成陇,瓜果成片,好一世外仙境。 吊脚楼隐约数庭,是为有限之地。有人发现尽数年轻男人而来,似匪如兵,山谷之人响起铜锣之声,众人惊慌失措,东躲西藏,唯有一年纪十四五岁女子镇定自若,伸展双手拦截格里之众。 女子姿色天香,面若桃花,身如杨柳,卧蚕眉,丹凤眼,挺鼻梁,樱桃嘴。神情肃穆,声音婉转,如此仙女,定然不会是俗野之人。 格里命队伍原地停休,女子也不说话,他以为是哑巴,如此美貌之人,如果是哑巴真的可惜,他不由自主的叹息一声,伸手连比划带说的问道:“你是哑巴?此是何处?我们不是坏人,是攀城而来,穷苦人的队伍,目的是去都城联络十六部落,沿江登岸误入此地,不要误会。” 霍好看百人,队伍整齐,虽然凶神恶煞,但并未抢杀行凶,都很年轻,并且很有精神,细看倒也英武沈俊,特别是这问话者,不过二十岁上下,沉稳谨慎,一脸和善,满眼智慧。 好人坏人还是有天然的迹象,对比古塔那些人满眼的龌龊淫欲,绝非如此军容严整,神情自若,她明显的感觉对方没有敌意。 霍好明暓左顾右盼,双手一摊,盯着对方着急而又期待的目光说:“你才是哑巴!” 人美连生气都怒都可爱让人怜悯,这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已。霍好说:“我乃是彭州部落氏族霍秋元小女。” 格里问:“你父亲和霍营东是何关系,你可知他在哪里?” “是我世伯,上山狩猎去了,也快归来。” “你赶紧告知乡亲,我们不是坏人,绝无恶意。” 霍好嘴角上翘,眉眼俏,白了格里一眼,又看了看其身后年少英发的一对青年,问道:“何以为证。” 格里从身后兵卫手里接过来“告民书”,对霍好说:“你看,我们这里都写了:保护百姓,奸杀民众者死,伤民害田者重刑......还有,耕者有其田,奖垦荒......” 霍好盯着格里读了半天,格里读完好:“这些都是真的,不信你打探一下,我们圣主火龙果大王兵中所为就不难分辨了。” 霍好咧嘴,笑说:“我不认识字。” 格里被霍好的笑迷惑了,犹如盛下春风,宛若飘忽彩云,慑魄勾魂,让格里魂飞魄散,如若攀城攀登之时,内心歹念定然侵淫独占。但现在攀登父子负罪身死,攀城改天换地,欣欣向荣,民归心俯,欣欣向荣,这就是火龙果大王天下为公,军民和谐之果。 ------------ 一百零七章利欲熏心害无辜 罄竹难书天难容 第一百零七章利欲熏心害无辜罄竹难书天难容 少女怀春予终身,君子好逑慕美色。 天作之合逢劫难,古往今来惜情缘。 格里被面女子天仙之美所吸引,心有好感,顿生波澜 这都城也有恶人,杀戮侵伐,民不聊生,如果自己歹念所为,犹如恶人,罪不可赦,格里赶紧转移目光,镇定了情绪。 霍好观察格里直勾勾眼神里的光芒,顿时也脸热心跳,手脚无措。但见对方瞬间转头,一脸绯云,再转头,表情如初。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动情?人之常情,情窦初开,暧昧之心,异性相吸。 格里用话语掩盖尴尬说:“都城平息,就可以上学读书认字,你几岁了?” 霍好银铃般说:“我十五......”话还没说完,转身就跑,边跑边喊道:“旋平老爹,大家不用担心,他们不是坏人......” 众人稍安,霍营东从对面山上狩猎归来,听女儿说着队伍如何如何整肃,令行禁止,连个桃子都不敢摘,连棵禾苗都会踩,把格里念读的分田、读书之类的话学给父亲和父老乡亲。 霍营东问道:“人呢?” “在山门旁,不让进来就不敢进来,哪里有这样的坏人,大家不必惊恐。”霍好滔滔不绝,犹如一个欢喜的百灵鸟。 霍营东对身边的长者说:“旋平大叔你一个,关占山和霍元平,你们两个年轻人,我们四个去会会他们。” 说完四人一前一后,霍好给三五个看热闹的统领男女摆手紧随其后。 霍营东远远的看见一个年轻人在整整齐齐的队伍面前,队伍的坐着的,在一片空地上,年轻高挑个,很年轻,一身灰衣,轻铠甲,百人都是如此,如果在人群,显不出这样出类拔萃,看样子是这群的头,不过二十岁。 霍营东知道小侄女霍好敬慕这样的年轻人,自己都有好感。 格里见一中年大叔都过来,赤手空拳,身背弯弓,斜挎凋零。个虽不高,雄壮威武,行走如风,精神矍铄,能辨出其身后不凡,是练武之人。后面有一五十岁上下的羸弱老者,另外两个青年虎虎生威,不逊于自己队伍中的年轻人。 格里没令兵士起身,而是独自迎上来,霍营东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几个阔步,随手抽出佩刀长矛,立在霍营东身前,双方都停下来。 后面的霍好,如银雀一般飞上来,看着格里,大声说道:“这是我叔父,就是你要找的彭州统领。” 格里弯腰施礼,说:“我乃滇海圣主火龙果大王属下千总格里,有大王亲书函信,邀请您参加十日后彭山之盟,共商都城大计。” 霍营东之中有霍好为介,虽无敌人,但将信将疑。格里把信函托在手上。霍好过来顺手拿了,转身递在伯父霍营东手里。 和格里对视,两人目光里全是爱慕之情,对于这个性格外向,活灵活现的精灵格里倾慕于心,对方身高也有六尺,怎么只有十五岁? 霍营东不认字,就转身递给身后的旋平,旋平看了几遍说:“所述不假。” 霍营东虽然面对格里,但眼睛一直观察起其身后的兵士,除有几个游走警戒之兵,其余纹丝不动,天下竟然有如此军队,令行禁止,站如松,坐如钟,如日中天,虎狼之师,眼睛清澈,爱恨分明,见此一斑,可知火龙果大王治军严明,可以想想这样的军队所向披靡,古塔之众只能说乌合散沙。 霍营东和成昆一样,都在寻找克敌制胜的力量,但是自己无法对抗古塔,又无计可施,只能逃离都城,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这山谷也非长久之计,要想过安稳日子,只有消灭古塔,方解后顾之忧。 霍营东知道机会来,都城的天真的要变了,双手抱拳说:“壮士远道而来,我待客不周,请海涵,里面请。”他转身对旋平说:“大叔去备些米饭,做些鲜干菜肴请兄弟们饱餐歇息。” 格里看了一眼霍好,他很想停留续情,但重任在身,就对霍营东说:“既然信任,事情就简单了,您接了函信,有了会盟的承诺,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大王会恭候亲迎。” 霍营东说:“去,一定去,还请稍作歇息。”旋平接受命令,口中对格里之众啧啧赞叹不已。 格里说:“我们要寻找十六部落统领,时间紧迫,不容停留,您这边可有其他统领消息?” 霍营东摇头,说:“都城一盘散沙,又有古塔威胁骚扰,不敢纵横联结,我也要回彭州之地,请我的堂弟霍秋元结伴而行。” 格里说:“我们带有干粮,大王有令,不敢讨饶,军严法明。都城苍生举步维艰,衣食难继,我们多吃一口,你们就少一口,待到丰衣足食,共享盛世,为此努力不懈,寝食难安。” 霍营东垂泪,哽咽说:“都城之幸,百姓之福。我等俯首,如若腹饱民安,我死而无憾。您稍等,让关占山随你前往,带路向导。” 霍好是对格里描述的宏伟蓝图,丰衣足食之景深信不疑。见格里执意要走,心直口快的问道:“你们还会不会再来?” 霍营东感觉格里真诚无欺,确实如此,又见侄女眼睛就没离开过格里,两情相悦,情绪彰显,就转身对关占山和霍元平说:“走。” 霍元平想喊霍好一起回去,关占山看出来眉目,就撤着霍元平说:“让你快走,你就快走。” 对于统领和关占山举动,他摸不住头脑,看关占山不住的看看霍好,看看自己,半天才反应过来,说:“不会把我们霍营公主拐走吧。” 关占说:“就怕人家不要她,小心她的坏脾气,肯定又要十天半月才能安生。” 霍元平吃惊的说:“那岂不是你两乔,统领让你一同前往,你这能见到霍敷了。” 格里和霍好看伯父都走,心知肚明,就问格里说:“你真的要走?” “事不迟疑,重任在身,有什么话,你不说,我真走了。” “你.....成家了没有?”她鼓起勇气,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但说出的却是:“我有一个姐姐,亲姐姐,和你年龄相仿,我是百灵,她为鹔鹴。你拿着这个能找到她。” 霍好说着把一块月牙一样的红玛瑙递给格里,格里迟疑着接来,攥在手心问道:“她在哪里?” 满脸通红的霍好心里骂自己也在骂格里,骂自己把这么好的人让给姐姐,如果他真的找到姐姐,岂不是成人之美;骂格里如此麻木,男欢女爱之事哪里能拱手相让,只愿天作之合,一切都看命运了,不能嫁给他,后面那群后生里选一个也好,火龙果大王不是有千军万马吗,伯父有没有女儿,就跟随他去彭山,寻找心上人。 格里看着霍好身影浮想联翩,展开手心,看这玛瑙石是为一般,上面有个好字。 身后的王语喊了几声:“格里千总出发啦!” 格里回过身,众兵士羡慕又嫉妒的取笑说:“千总您留下来,我们完成任务回来接您。” 关占山再出来,上身坎肩,下身灰色紧以皮裤,脚蹬云靴,背弓挎箭,腰里皮革中插着九八柳叶飞刀,这和石头、胡欣之众一样的打扮装束,想必身手了得,这都成不是无能人,而是没有人尽其才的明主和环境罢了。 英雄惜英雄,心心相印,众人上路,急奔彭州。 戚四冯一直惦记霍秋元二女,天香国色,姿色绝伦。使戚四冯垂涎三尺,寝食难安。 以前自己手里无兵马,也担心霍营东阻扰和抱负。如今不同,自己手里有兵,霍英东也被古塔打击,抱头鼠窜,逃之夭夭,听闻这霍秋元和其女儿,要坚守到最后,为了百姓和古塔抗争到底,简直是鸡蛋往石头上碰,痴人说梦,自不量力。 霍秋元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他一直督促霍敷离开,但还是晚了,戚四冯兵围数重。他忘记古塔的交代,鬼迷心窍,心生歹念。屠杀了霍秋元一家八十一口,只留霍敷一人。四邻乡亲也未能幸免于难。 霍敷手无寸铁,见父母被杀,家丁横尸庭院,血流成河,她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从地上捡起来钢刀,要自杀殉难,被眼疾手快的戚四冯夺都钢刀,指挥卫士把霍敷五花大绑,捆的结结实实,藏于马车之上,先行悄然拉回金堂城,金屋藏娇。 杀人之后的兵士对霍家一扫而空,一火焚烬四邻,戚四冯一贯都是焚尸灭迹,欲盖弥彰。 翻过龙门山,关占山就看见彭州方向浓烟滚滚,火光盈天。他大叫一声:“不好!” 格里众人顺着关占山手指方向,关占山说:“烟雾之处九尺巷正是霍元秋府院之处,定然有贼人行凶。” 急的关占山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恨不得插翅飞过去。格里抬头看云层聚散分合,天空明暗交替,知道暴风雨要来了。格里转个从属下一队队长突觉蠕蠕手里接过地图,展开,指着对关占山说:“占山,我们在这里龙门山,一路过丹景山到杨家山.....这里是彭州区域,这里就是九尺巷。” 关占山不认识字,见地图上密密麻麻,点线相连,经格里这么一说,如同身临其境,自己走过这路线,和地图上一模一样,他没有时间惊奇,就说:“就这条路最近,我走过。叔父霍元秋和霍敷都在,我们要赶快。” 格里听到霍敷,想起来在无忧谷霍好给他的玛瑙石,她把姐姐霍敷介绍给自己,这玉石就是媒妁之约,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胸前衣襟内的玉石,他以为关占山在提醒自己,很是赶紧的看了关占山一眼。 格里心里很清楚噶戎大将军寻查都城,镇国公刘成军在大邑,他们不可能不知军情。且大王料事如神,掌控分寸,不可能没有行动,可能对古塔抱有更大希望,才让他们有恃无恐。无论怎么,自己必须以应万全之策行动对敌。 他指着地图部署道:“我们分成两队,突觉蠕蠕和庄严你们两人,庄严为正,蠕蠕为副,带上自己人跟随关占山;剩下的我带队,我们到李家碾左右包抄九尺巷,我左,你们右。不可恋战,救人为主,能战则战,在运动中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如若敌人进城,不可近追,天黑前在李家碾汇合,庄严你把信记号告诉关占山,两队,行动。” 天空惊雷霹雳,乌云密集,光电银蛇,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再看昏暗迷雾里,黑烟散消,格里和关占山直道火被浇灭,真是天助我也。 但狂风中飞沙走石,折树摧屋,遮目蔽眼,不能前行。关占山大声疾呼道:“风雨阻止我们,同样也会阻止敌人,骤雨不可久,疾风不可长,冲啊。” 以凶狠著称的蠕蠕和以不要命闻名的庄严都赞叹关占山之勇,中将士风雨中砥砺前行。 关占山河格里一左一右来到九尺巷,风雨渐小,光线渐明,依稀可辨。霍元家及四邻,灰烬被雨水冲走,尸体毫无血色的横七竖八,惨不忍睹。四周死静,只有微风细雨扩散着血腥之味。 关占山和格里都在寻找霍家人,特别是霍敷,寻找几遭,看见霍元秋夫妇手牵手倒在正屋门前,霍元秋胸膛被刺穿,其妻崔颖头被砍去,悲惨至极。 格里对关占山说:“刚才大雨,敌人贪生怕死,好恶好遗劳,不可能这么快回城。我们还是左右搜寻,以期歼敌。” 被风雨阻止的戚四冯之众乌鸦埝,左边是三星寨,右边是毗河,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里原是坟场,病死夭折之人被扔在这里,又成为乱葬岗,骷髅遍地,白骨森森。 风雨来临,黑暗中鬼魅凄厉之声,让其兵士乱奔散逃,风驻雨停后,五千人仅剩千人,虽然有不回归兵士,但已溃不成军。 ------------ 一百零八章刘全未捷身先死 困兽斗无计可施 第一百零八章刘全未捷身先死困兽斗无计可施 凄凄风雨泪成河,无奈身死天地歌。 改天逆命总有时,不做英主随枭雄。 戚四冯狂风骤雨中走散的一个士兵一个没回来,全被刘成派来的史通收降,他得知格里正悄然追求,就迅速撤离战场。同时噶戎也得知格里正包围对方,令叶展带千骑千卒在外围待援。 戚四冯谩骂道:“跑掉的,奖赏一概没有,再回来也没有,贱骨头,胆小鬼,这不没事了?鬼怕恶人,只要我们够恶,就战无不胜!” 风雨过后,天黑下来,再也没有亮起来,这让戚四冯很怀疑人生,他估摸着天黑还有好几个时辰,不曾想夜幕降临,水汽笼罩,迷雾蒙蒙,再看这些坟墓一样的土包山丘,若隐若现,偶尔一两声鸟叫虫鸣,凄厉恐怖。 他不由得浑身打个寒蝉,身边兵士不知谁大叫一声:“鬼......鬼,啊.....”叫喊之声阴森而恐怖,就感觉人走进迷雾就再也没出来。 其实,喊叫声是格里和庄严让自己兵士故意而为之,就是让戚四冯及其兵士魂飞魄散,认为被所杀之人变成的厉鬼逃命而亡。 戚四冯瑟瑟发抖,就听好似地下发出之声说:“我是霍元秋,带领冥罗五常找你们讨债来了,带你们去见阎王,下油锅上刀山,自作孽不可活......还我女儿.......” 戚四冯身边的兵士潘四泣涕哭喊道:“我没有杀人......我真没有杀人,不要杀我......” 又有人哭喊道:“您女儿没有死,被运到金堂了,是戚四冯干的,与我们无关,他在这里。” 戚四冯就感觉绳索捆住自己手脚,眼一黑,不省人事。 晴天霹雳,风雨无常,古塔并不惊奇,但让他着急的是戚四冯带五千兵马出城征夫纳民,风停雨驻都没有踪迹。 西门守卫千总串标汇报说:“戚大人赶派人赶来一马车,密密的遮蔽封锁,说是霍元秋送给城主您的礼物,但马车却径直到了他家中再也没出来。” 古塔猜测不到霍元秋一直顽固不化能有什么礼物送给自己,只不过传闻其女国色天香,美貌无双,求婚者踏破门楹,想必戚四冯去抢掠了他家?传言霍营东招兵买马很不服气,却无踪无无迹。而这个霍元秋硬骨头,威望乡里,近在咫尺的窦建阳说留着附众安民,可以利用。 古塔对身边的亲曹壬说:“去戚四冯家里,看是什么东西?带过来。” 曹壬未出门。张坤急急的进来,附耳古塔说:“大人,我有一计,可坐收渔利。” 张坤正想说话,侍卫班卜成一脸惊慌的挤进来,看张坤和古塔交头接耳,进退两难。 古塔看他吞吞吐吐,满脸通红,就骂道:“今天是怎么了,这是在金堂,天还没有塌下来。羌保银、卢迁、王红格、龟序梁、毛若炳......这些统领将军干什么吃的?出去让你们头来。” “我就......”班卜成看张坤给他使眼色,话没说完赶紧退出去,站在门外,躲避古塔的视线,平复心情,等待机会,司机再报。 张坤窃语,声音很小,张坤伸长脖子附耳。古塔边听边笑,边点头:“恩恩......高,实在是高。” 古塔说:“去吧,办好重重有赏。” “是,大人,小人这就去办。绝对万无一失。” 张坤一摇三晃的身影消失,古塔心满意足的哼起来小曲:“我手拿钢鞭,把你打...” 抬头见女仆闫妲柳细腰的过来,顿时淫欲大发,起身想拥其入房。转身看见班卜成龟头缩脑,就没好气的说:“你他们的不要这么银魂不撒好不好?什么事?快说。” 班卜成说:“我是您的粮草统领班卜成,报告大人,粮草被淹......” 古塔突然一拍脑袋,把闫妲推到一边,大声喊道:“卢迁......卢迁!快叫卢迁。” 卢迁带着数十个卫兵风风火火的跑来,站立慰问。 古塔古塔命令道:“把班卜成杀了,封锁粮草被淹的消息,去粮草库隔壁看看我们昨天关押的叫什么刘全的人,马上带过来!” 众人被声嘶力竭,面目变形的古塔吓得胆战心惊,赶紧离开。他想起来戚四冯十天前还献策把粮草分开,说什么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地下虽然隐秘,但夏天雨水大,进水就毁于一旦。 这戚四冯虽然长的猥琐,但精谋善断,比军师羌保银更胜一筹,只是羌保银把自己的妹妹羌保俊送给古塔,两人又不和睦,就令戚四冯办外差。 古塔现在才想起来人到用时方知少,小人误事,贤才才能建功立业。 他对门大喊:“龟序梁!” 龟序梁就在门口侯着,他是古塔步兵都统,古塔金堂城总共八万兵马,这步兵就占七万。毛若炳为骑兵都统,总计一万人。王红格原是副军师,从属于羌保银,管理百姓民众,但因羌保银小肚鸡肠,嫉妒独断,打压王红格。这王红格索性就不管了,多一边闲散享乐。 古塔看到龟序梁命令道:“你派人出城寻找戚四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体。” 鬼序梁虽然领命,但他又不傻,除了这金堂,都城的已改了改天换地,这戚四冯屠杀了霍家,还抢了其女运回城内,现在不碎尸万段就祈天祷地了,找?哪里去找? 他转念又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出城,弃暗投明是机会,这城市有数十万百姓,还关押了数万十五不足的俘虏,这才是火龙果大王不强攻的原因,但迟早会破城身亡。” 卢千没进门就喊叫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刘全死啦。” 古塔没有骂卢迁,而是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卢千进门继续说:“水漫暗室,连同看管的五个侍卫都被淹死了。” 古塔本想用刘全来做最后保命的砝码,居然死了,还是个将军。他镇定神情大声问道:“曹壬!曹壬回来没有?” 古塔知道戚四冯好色,猜测他抢掠了霍家女儿,他想用其作为人质。见没人回答,古塔对卢迁说:“封锁消息,把刘全尸体藏好了,不得示人。” 关占山抓住了戚四冯,才得知霍敷已被其送进金堂城。顿时被气的火冒三丈,拿刀要杀了戚四冯。 同样着急的格里,为霍好之约,已认定霍敷就是自己的心上人,人却被抢走了,生死为民。即使不为妻子,保护不了霍敷,也失信于人,这是奇耻大辱,比丧失了自己的生命都重要。 两人各怀心事,格里认为关占山够义气,如此关注的自己的未婚妻;关占山认为因霍好才一心要救霍敷。两人因霍敷而同心不同意,都心急如焚。 格里分别请命噶戎和火龙果大王,要带人入城救人,他当然没有只救霍敷,而是刘全和霍敷一起救。 关占山对格里说:“我不用这请示那汇报的,既然我们同心,你把兵借给我,我保证救人后还给你。” 格里说:“军令如山,这是取胜的关键,如果来如自由,散漫成性,我们也不会胜利,百姓更不会拥护!” “我懂,我都懂,你更清楚古塔是什么人!金堂是什么地方!再晚就来不及了,一句话,借还不借?” “借又怎样?不借又怎样?”格里问。 “借,我去救人。不借我自己去救人。但是你要知道你辜负了霍好!小人!伪君子!” 格里被人质疑诚心,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并且对方是在救自己的心上人,自己成了鳖孙,没有等来噶戎和大人令旨,他心一横,牙一咬对转身要离开的关占山说:“借!” 关占山转身,很感激的看着格里。 格里说:“我要和你一起去,城池森严,不可儿戏,百人太多,你我各带十人,夜黑而入,司机而为。” 关占山说:“不可强攻,以卵击石,只救人不扰城。你不能去,借兵以违反军纪,私自行动,成功还好,万一......你一切就完了,并且不要辜负了霍好。” “霍好?”格里被关占山说的莫名其妙,自己只有一个老婆,哪里能霸占姐妹,但此时没时间乱想,关占山说的也在理,就说:“我进城救人,你在外面接应。” “我去过金堂,比你熟悉,挑选五人给我,多了无益。你在外接应。” 格里只得同意,并告知其全军统一的信记号,分头行动。 入夜行动的张坤,他带着十个心腹,悄然沿龙泉山一路向南,在洛带村只寻了一个佝偻老婆子,反手捆绑,蒙眼堵嘴,转到青龙湖,这里距离龙泉古城不足十里。 湖边,张坤令把破布袋套住老婆子,用绳子捆起来,拴上石头,推到水里。看着老婆子在水中挣扎死亡,拉出水面,吊挂在岸边歪脖子柳树上。 张坤众人返回,在土门子垭口,见一户人家,其中手持利刃,尖刀架在主人郭淮的脖子上说:“往南到青龙湖,有歪脖子树,树下金银百两,你拿到送去成方府中。这二两金子,够你们一家三年的饭食了,如果办砸了,你就回来为你一家老小收尸。” 张坤威胁道:“现在就出发,到就一路喊杀人了,出人命了,我们是火龙果大王的部署。” 老者家有妻儿女孙,十二口,艰难也能度日,勤劳持家,仁善待人。三个儿子都投靠成方组织的新军之中,不听儿子郭准、郭前和郭立劝说搬进龙泉城,现在祸从天降,他保全家人,不得不点头答应。 翌日黎明,郭淮按照张坤歹人的交代来到歪脖子柳树,哪里有金银?只见一个老婆子吊挂在树上,面目狰狞,身体已僵硬。 既然快到龙泉城,他想把此事汇报给城主老爷,顺便询问儿子下落,毕竟数月 郭淮越想越不对,哪里有杀了人自报家门的,他没有喊叫,走到龙泉城堡对门卫说了自己的来的目的和昨夜受人威胁之事。 守卫不能定夺,想要进城汇报,正巧看见程道子带一队人马而来,他们得知少爷和程道子一同出城,却不见少爷,守卫队长闻雷就问程道子:“少爷呢?” 程道子没有说话,给闻雷使个眼色,想要入城。 郭淮不认识成昆父子,但为首之人高冠威严,众人簇拥保护,他以为是城主人,就张开双臂,欲言又止。闻雷赶紧令人把郭淮支走。 保占好奇,但在龙泉古城,不好过问。程道子问道:“这是何人,有何事?” 闻雷说:“要说要见城主有要事回报,说他三个儿子都跟随少主.......” 程道子看了一眼保占,见保占点头,就对闻雷说:“把人交给我,我带进去,尽情了解。” 成昆得知火龙果大王重臣蒋国公亲来,刚到金水河与保占相遇,他跪地见礼,保占赶紧弯腰搀扶说:“城主保一方平安,劳苦功高,今后你我同僚为官,何必客气?” 程道子见老爷目光四处寻找成方,就把刘全将军金堂被扣押,其属下回百花谷见大王之事说了一遍。并说:“少爷随后就到。” 保占也说:“成方青年才俊,都城兴盛肱骨之臣,志不在人下。” 成昆见保占看出成方志存高远,心中不觉一惊,他赶紧笑脸说:“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进高堂,备好了饭菜,边吃边聊。一夜行军,鞍马劳顿,老将军先歇息。” 成昆见保占四十多岁,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牵手并肩而进。 保占转身,对程道子说:“刚才门口所遇之人,有何消息,可先问询,以免耽误大事。” 程道子把人带过来,郭淮把昨夜歹人交代和今晨所见说了一遍。保占问道:“老人家你家在哪里?” “土门子垭口。” “五十里路,一夜奔跑才能到。” 保占说:“听闻你有三个儿子在成方少爷这里当兵?” 郭淮说:“郭准、郭前和郭立。” ------------ 一百零九章火龙果众望所 归破金堂刻不容缓 第一百零九章火龙果众望所归破金堂刻不容缓 一将成名万骨枯,前赴后继无休止。 人生没有逆行路,砥砺奋进何输赢? 亲卫冯勇强说:“我知道,我认识叫郭淮的,精明睿智,投掷十五丈三尺。能拉百石弓,又远又准。” 郭淮激动的一个劲的点头说:“是......是了,这小子自小就喜欢投掷东西,臂力过人。” 成昆对冯勇强说:“你带老人家去见郭准,再准备些吃食让戚带着,和三兄弟商议一下,家人有危险,就搬进这龙泉来。”冯勇强领命带郭淮离开。 成昆说:“这古塔也是弱智,如此雕虫小技就能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他痴心妄想。” 保占也说:“金堂已成孤城,防止他鱼死网破之举。” 众人说着话,成方回来,他在门口遇到冯勇强和郭淮,冯勇强把郭淮经历之事说了一遍,并说:“老爷让我去见郭准,他儿子。” 成方点头,进屋,和父亲及保占打了招呼,同时把自己面见圣主火龙果大王经过说了一遍,滔滔不绝,如数家珍,保占暗自点头。 闻雷急匆匆进来给成方父子禀报说:“门外自称火龙果大王噶戎属下格里,面见保占大人。” 格里在金堂门外等了一夜,也未见格里带人出来。拂晓,隐藏不便,格里不知噶戎行踪,但他知道保占在龙泉,急匆匆来见保占,希望能和古塔交涉,避免关占山凶多吉少。 格里来向保占求情。 成昆看看保占,保占点头说:“快请进来。” 保占昨夜在路上就接到刘成助攻格里剿灭戚四冯的军情,这格里不去见噶戎,来找自己恐怕有难言之隐 格里兵众被留在外面,闻雷带着格里面见保占。格里见到保占二话不说,扑通跪地,涕泣横流,悲痛不已。 成方示意侍卫把他格力搀扶起来说:“格里智擒戚四冯,未损失自己一兵一卒,应该高兴才对,这是何意?” 格里擦干眼泪,把如何遇到彭州族长霍营东及其派遣关占山一路向导,戚四冯把霍家男女杀戮殆尽,抢走了戚大女儿霍敷,关占山不顾生命之危借兵入城救人,至今未归。 保占算是听出来了,这格里害怕噶戎罪罚其身,到自己这里寻求保护,并且要自己去金堂救人。 保占说:“念你们救人心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知道违反军纪的后果,我会知会噶戎将军饶你性命。” 格里恩谢不杀之恩,论罪责,噶戎肯定拿自己的性命树威,并且杀鸡吓猴,震慑军威,保占说保护自己性命,性命无忧,但责罚避免不了,这点已经感天谢地了。 保占对成方说:“我写以大王的名义写封信,你带格里去金堂,但不要进城,把信给他们就可以了,不管用什么办法,切记不可进城!” “另外,请人把此情汇报给大王。”保占又写了一封信交给成方,成方喊来程道子说:“此信报程火龙果大王,不得有误。” 成方起身准备金堂之行,成昆起身拿来印玺,跪地双手递给保占说:“此龙泉印绶,烦请大人交给火龙果大王,我以龙泉十万军民归附圣主火龙果大王,安定都城贡献一份力量。” 保占接了印玺把成昆搀扶起来,两人重新坐下,就进攻金堂商议计策。 闻雷又匆匆进来禀报说:“彭州之主霍营东秋求见。” 霍营东出无忧谷是为与霍秋元共赴彭山之约,早早到彭州,满目疮痍,历历在目,虽然尸首已被格里之众收集掩埋,特别把霍秋元夫妇坟墓插标以志。但人去家空,霍营东打探到戚四冯烧杀抢掠,抢走霍敷,杀戮殆尽。但又听闻戚四冯被俘。 现在自己堂弟霍秋元一家被杀,四邻未能幸免。侄女被掠,生死未卜,不能做事不管,见成昆也是求救。 亲卫麻诚仁引领着霍营东进来,霍元平跟随其后,在进水桥上与成方和格里相遇。 霍营东驻足,一连串的问格里道:“关占山在哪里?你们什么时候到的?见没见霍敷?” 格里看看成方,成方说:“你给霍统领说说吧,他来到的目的正是此事。” 霍营东频频点头,满眼期待。身后的霍元平绷紧脸,盯着格里自离开无忧谷之后至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一遍。 成方说:“我们受保占将军之命给古塔送书信交涉,希望他们能放人。金堂城有刘全将军、霍敷和关占山,还有数以千万被关押的百姓,这些都是火龙果大王要救的。” 霍营东也无奈,就对成方和格里两人说:“你们小心点,这古塔惨无人道,丧失人伦,我去面见保占将军和成昆大人。” 再说金堂城里,昨夜曹壬听古塔之命到戚四冯家,看看其亲兵从城外赶回来的马车里究竟有什么?到其府邸门前,门前侍卫刑凉对曹壬说:“我们各司其主,大人没回来,你不方便进来。” 曹壬很耐心的说:“我是奉古塔大人的命令,城主的话你都不听吗?是不是反了?” 刑凉一字一句的说:“大人有交代,我也没有办法,不然饭碗就丢了。” 曹壬心里很生气,但很耐心的说:“戚四冯大人至今未归,你有没有想到他回不来了,这里是金堂,古塔大人知道你们抢掠的霍秋元之女,即使你们戚大人在,他会亲自给老爷送过去,现在我过来取,请配合。” 刑凉说:“怎么才能证明古塔大人的命令,而不是你的主意?” “现在城外危机四伏,成昆联络圣王火龙果,已兵临城下,不但戚四冯回不来,我们都有可能成为阶下囚,命在旦夕,我们应该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不要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丢了性命,敢不敢打个赌,今晚会有人来你这府上来救霍家女儿,我带走也是在救你们。”曹壬说。 刑凉身为戚四冯心腹,家中总管,让他押送霍敷回来,就知道他重于自己,耿直忠心的刑凉确实尽心尽力,按照计划的时间,戚四冯没有回来,也想到被火龙果大军围困或者被抓,但这金堂固若金汤,他是男人,也垂涎霍敷的美色,戚四冯回不来,这戚府自己势力最大,这霍敷也就是自己的了。 曹壬说古塔要霍敷,谁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刑凉说:“你不要危言耸听,我们还有数百家丁,来了也让他有来无回。” 曹壬带的人少,和一根筋的刑凉硬扛,没有便宜,多说无益,他转身就走,想著给古塔要人,再来。 刑凉见曹壬走了,以为曹壬害怕自己,自己赢了,沾沾自喜。 从古塔倒是想著霍敷的美貌,见曹壬回来,就问道:“人呢?” 曹壬说:“戚四冯的管家刑凉,那二货不让进门,也不给人。我说是大人您的命令,就是不给面子。” 古塔顿时来了气,对身边的卢迁说:“你带兵包围其宅,全部杀了,把人带来。” 卢迁领命要走,曹壬给古塔使眼色说:“属下判断,今晚敌人会劫人,不如这样......” 古塔哈哈大笑说:“好,就按照你说,把人先留在其府,这金堂高墙固垒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不过......会不会便宜了刑凉那小子?” “不会,卢迁大人带重兵埋伏于其四冯府宅之外,明确告诉刑凉只为抓贼人,并且大人您要定了人,如果其胡作非为,小心狗命。”曹壬摇头晃脑的说。 “好!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管什么圣主大王,让他知道我古塔不好惹。”古塔击掌说。 古塔和卢迁都认为是好计策。古塔突然问卢迁说:“那叫刘全的将军尸体你处理好了没有?” 卢迁说:“万无一失,埋了。” 其实卢迁把这事交给了属下千总格尔非,格尔非交代队正姚安,姚安以为普通民众或者士兵,又见暴雨过后,毗河里也有尸体,转身就叫兵士从城墙上丢进毗河。 卢迁还真的带了一千兵士在戚四冯府宅之外埋伏,并告知刑凉说:“好自为之,如果坏了古塔大人的好事,灭你全家。” 关占山带人越城,抵近戚四冯宅院,正好中了卢迁的埋伏,六人全部被乱箭射成了刺猬,殒命身死。 杀了关占山之众,卢迁令兵士把其头颅割下,挂于四门,以效敬尤。 噶戎把戚四冯押送到凤鸣山下石洞木笼子,其被俘兵士在劝导和教育下,都要和古塔划清界限,倒戈归附,戴罪立功。 火龙果从四面八方得到消息,昨夜大雨到时沟壑暴涨,暴风雨坏屋害田,民有淹死者,漂尸于河。 雨过天晴,又传来螟蝗食苗尽,民多疫疾,死者枕籍于路。火龙果下令收拾骸骨择地埋齏。同时令噶戎带书信给张是成和攀从,借粮运往都成,以籍赈灾补给困乏不能自食者。 噶戎闷闷不乐,他为格里私自用兵,夜闯金堂,不但打草惊蛇,还丢了六人性命,主动大王请罪。 火龙果虽然没有责罪,他知道也是因为保占力保格里,但都城大战在即,让自己回攀城借粮,在他看来就是躲避,因自己治军不力。 火龙果看出噶戎心思,就说:“你现在是王廷大员,柱国之臣,此话我说就多余,但还是告诉你有粮天下安。都城之所以这样恹恹之态,让古塔一家独大,正是民怠田荒,恶性循环。民以食为天,攻打古塔很容易,但丰衣足食并非手到擒来。攀城新安,民并非富裕,你此去不是要,而是借,等都城丰硕了自然要还的。大王是天下之大王,你骑兵都统也非我个人之都统。” 噶戎心宽意安说:“我狭隘了,都城定,我要入庠序之学,需要学习的太多了,大王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有人在毗河胡家沱和七星坡之间打捞数十具尸体,经人辨认有刘全的尸体,朱恩和石头接到报告,亲自去七星坡果然是刘全,他们抱头痛哭,涕泣不能自已,立誓要为刘全报仇。 火龙果令把刘全先殡葬于彭山无名湖边,火龙果亲自挫土成坟,写颂刻碑,并起名将军湖,世代祭奠瞻仰纪念,并告慰众将士说:“等都成平顶,盛典祭祀以告英灵。” 他亲书表函,追封振威将军,令朱恩一并带刘全遗物追赶噶戎,到攀城,慰劳其家属遗孀,以表奖励。 霍家被屠杀殆尽,霍营东属下关占山及格里五名兵士深夜救人被射杀,头颅挂于城门,这些杀戮和死亡激起火龙果大军愤懑,同时也让都城民众义愤填膺。 唯一的喜事就是保占带来了成昆龙泉城的印玺,这表明成昆归附之心。 火龙果密令保占、刘成、东哥、成昆及暂时接替噶戎的长绍做好三日内破取金堂之城。 总指挥为镇国公刘成将军,刘成主攻,保占打援。东哥供给粮草。成昆和长绍抚慰百姓,做好战后善后慰劳事宜。 刘成虽然没有立军令状,但言必行,行必果,乃是大丈夫之为。他召集石头、史通等身经百战灵敏性之人。 刘成对众将士说:“古塔婴城固守,其恶罄竹难书,振喉绝襁褓之儿,菹醢碎椒涂之骨。他以百姓为人墙肉壁,有恃无恐,罪不可赦。我等就是要内外夹攻,破城歼灭其顽固,又好救百姓于水火,要有万全之策。” 石头说:“攀城之役可鉴,请成方统领投射队抛投告民宣传,再找些嗓门大的对城高喊‘罪在古塔,其余存命轮功着用’,进行心里战。同时我计划夜入金堂,同时搅乱其心智,崩溃其意志。” ------------ 一百一十章归心附众和都城 顽固古塔生坏心 第一百一十章归心附众和都城顽固古塔生坏心 自古英雄梦,谁为民安乐。 天下存破立,淘沙留真金。 火龙果抽调全军青年干将一应归刘成调度指挥,他召开的军师会议上,众人献计献策,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孟儁说:“抓到古塔者重奖为将军。围堵毗河,水淹金堂。” 刘辉说:“利用舆论,发动城内百姓,打开城门,里应外合.....” ...... 刘成说:“甚好,知己知彼怕才能百战百胜,我们对金堂一无所知,戚四冯畏罪自杀,其中暂无贤才可用。关占山救人心切,身死城中,说说吧,怎么办?只有三天!” 凯里说:“刘全被杀,关占山被伏杀,古塔如惊弓之鸟,关金堂,守卫警备俨然,无缝可钻。” 石头笑说:“古塔和我们一样的想法,所以金堂有机可乘。他们认为只要不出城,我们就无计可施,进城就有去无回,所以看似固若金汤,实际以貌合神离,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并士并无斗志,今夜我去金堂,走走就来,哪个一同前往?” “当然少不了我啦!”成方、凯里、叶展、文田、史通、覃闻、刘辉、于洛暹、田燕荣、冯宝、孟儁、格里、董天宇和魏亮等一起说道。众人都立功心切,跃跃欲试。 刘成也赞同此法,就说:“丑话先说前头,其去为探得虚实,见机行事,不可鲁莽。” 众人答应。 刘成说:“石头,你选人吧。” 石头只选了隗臻、覃闻和刘辉,格里看不让自己去,就大声抗议说:“关占山为我而死,并受霍好之托,要救霍敷,我一定要去为他报仇。” 石头回答格里说:“报仇不一定非得此时去金堂,并且我们这几个人也救不了霍敷,他们定然会用霍敷为饵,让我们上钩,我们反其道而行之。你救人心切,戾气太重,还是用在攻城上吧。”格里心里清楚,无奈点头。 成方说:“算我一个。” 刘成说:“成方统领带领抛射队,准备迎战之物,此次任务就不参与了。” 成方说:“苍生为重,都城情深,诛锄逆贼,奉戴明主,舍我有谁?此去规划地图,观察地形,攻击引导,多避无辜,一举歼灭。” 石头本来就想让成方去,无奈其现在是抛射队的统领,虽然只是暂时的队伍,但五千之众,并有奇能异巧,其地位高于自己,如以为以后也是,自己不嫉妒,而是羡慕。 他直接和间接了解成方身手了得,特别是谨慎谋断更是胜人一筹,既然他也主动请缨,自然胸有成竹。另外此人是成昆唯一的儿子,志不在人下,今后大王必然重用。石头一是试探,二是有意结交。 成方本有百人抛射队,抛物射进又远又准,此为攻城利器。报知大王后,全军根据此法已组建了五千人的队伍,升任成方为统领,此人性清志高,谋略深远,难居人下。 石头说:“恳请刘成将军命成方大人为队首,我四人齐心协力,共赴贼城。” 石头这是以退为进,他肯定想当这个头,自胡欣攀城之难,他总结教训,习文练武,增进非常,他想试探一下自己长进,入敌境如探囊取物,去去就来。 刘成没说话,成方慌忙推辞说:“我岂能喧宾夺主,我是为了学习才去的,以石头大人为首,切不可在意。” 刘成说:“也罢,石头你听清楚刚才成方大人说的话了吗?观察地形,绘图画物,引导大军攻城,只准胜利,都城安定,我请你们喝酒。百花谷的酒鸣凤酒都酿好了,第一批就为庆功之储。” 刘成令叶展、文田、史通、于洛暹和羌魏槖四人各领千卒,令各分五百抛射军,多备抛射之物,五更无限,人不来,就声势攻城,县城内抛射,留东门,其他三门攻击;自今晚开始在毗河与绵远河交汇处积木垒石,为断河储蓄,为水淹金堂做准备。 此四人都是临时抽调而来,成方就不用说了。石头和刘辉为火龙果王廷的统领和千总,这隗臻为东哥的统领。 火龙果在百花谷,置身于民,最为安全。被赵家山民众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着,并且东哥大人回访凤鸣山,为后天会盟做保卫,一切都按照计划而行。 建立听闻石头要去刘成镇国公麾下攻打金堂,挥舞着长木剑,就吵着火龙果身边的胡玲说:“姐姐......姐姐,我要跟着石头哥哥去攻城略地。” 在花丛中躲猫猫的建立也跑过来,学着石头的像模像样是说:“大王,大丈夫就要沙场点兵,攻伐之中建功立业,我也要去。” 玲珑说:“现在学文习武,有那个本事了,有你们驰骋的天地。” “我现在就去,”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你们看张小宝只比我们大两岁,就参军两年了。” 花间侍弄稼禾的张可珪直起腰杆,擦汗对建立和建成说:“那是居无定所,只为活命,现在不但习武还要学文,大王教化天下,这都城指日可平,以后的日子还长,武平天下,文可安邦,你们这辈人见过苦难,但是不必要一辈子受苦。张小宝也一样,从戎不能丢文。” 赵家山族长赵凡存前天也开了一个会,赵凡存、赵全和硌礼三人组织,各宗族宗正、村长、里长五十人参加,在赵凡存家里,火龙果微服参加。大家踊跃支持火龙果的军队和政策,火龙果以平民的身份语重心长把现状和未来说给大家,所有人都热血沸腾,第二天硌礼就把一千人当名入伍的名单递给了王廷当值官东哥手里。 会后,把回忆举行的赵家村改为联盟村。火龙果在都城称帝后,把联盟村西南的万山改为万岁山,刻碑建堂。 风雨后的巴蜀山川秀美如画,火龙果婉拒了赵凡存请你搬入联盟村族长祠堂。 当时,赵凡存对说:“大王日理万机,百花谷虽然风景旖旎,安全无忧,但这夏天风雨无常,风大雨狂,坏屋折树常有之事,女眷和年少者避风遮雨还是堂屋殿祠,老夫和百姓才安。” 火龙果说:“都成平定,休养生息,偃旗息鼓,散兵藏甲,造福百姓。鼓励耕种,倡导商贾,百业俱兴,用不了两年,扩仓建屋,广厦千万,到那时请大家都成往来走动,是为常事。这祠堂为百姓宗族,怎敢打扰,这营帐不为不坚固,百姓容纳,民众守护,我无忧也。” 赵凡存仿佛看到了国富民丰,欣欣向荣,安居乐业之场景,富邦安民,天降圣主,赵家山其乐融融,众望已归,民心忠俯。 夕阳西下,火龙果忙里偷闲,总会到这花田间,亲手耕耘,为锻炼散心也为亲近嘉禾田陌,无论是这都城,还是滇海,长久的都是吃饭穿衣,民以食为天,粮足天下安。 胡玲看建立和建成似有若悟的点头,她为两个可伶而又幸运的异姓弟弟感到欣慰。 两人今年十三岁,身高七尺,方脸,手可过膝,建立为兄,建成为弟,相差两岁。建立稍胖,鼻梁有一颗高粱粒大小痦子,丹凤眼,厚嘴唇,两耳垂肩,面目黝黑,温善应变;建成消瘦,双眼皮,黑眉毛,耳垂薄,左耳垂有一个黄豆肉瘤,脸面白净,性耿直,心倔强。 让外人不知的是两人竟是双胞胎,襁褓中就成了孤儿,父亲与黄标战死,母亲受风寒而亡。 两人一个用刀一个用枪,弓马骑射无不精湛,拖布洛亡故前就告知其身份,两人和胡欣关系极好,在攀城才知道胡欣哥哥被杀,看着攀登头颅祭墓陵。 本想让他们留在攀城陪伴火龙果之子滇海,但男人毕竟要经历风雨,一为培养他们,二是为了他们念念不忘的胡欣哥哥,避离胡欣亡陵远些,就随胡玲一起到这里都城而来,跟随东哥、石头等学骑马射箭,刀枪棍棒及排兵布阵;跟随金鼎、凯里等人学习文艺计算。 建立和建成两兄弟聪慧明智,勤学苦练,长进非常,其心智都超于常人。建立心善谨慎,建成杀伐决断,耿彪方略,火龙果认为两人为可塑之才,修正教化能成大器。 百花谷,民风淳朴,教化施行,尊卑有序,勤劳上进。和谐共存,长久发展,连一个目不识丁的老人都能这么快领悟治国安邦之理,没有不可教化之人,何况这古塔?他很期望后天古塔能到凤鸣山会盟。 石头也安慰建立和建成说:“下年......下年,带着你。” “下年?长大了?不行为就比试一下,大王应该设个擂台,不看年龄,论本事。”建成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一旁的刘辉给他做了鬼脸,和石头一前一后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了。 按照约定,日落前在龙泉城堡集合,石头和刘辉在凤鸣山喊着隗臻和覃闻,一路向龙泉古城而来,和成方汇合。 一路风雨阳光,衣服干了湿,湿了干,无惊无险的到了龙泉城。阴天无雨,云层很低,压着龙泉城,黝黑森然,城墙旌旗飘扬,城门兵士威武精干,刀光剑影,进城,民众井然有序,怪不得,那古塔不敢动龙泉。 拜见了成昆城主,石头才知道这城池威严威风都是因成方之功,因为这古塔看这龙泉也不足为奇,但随着成方长大,这龙泉就是他望尘莫及之地了。 成方陪着保占再次进入彭山,为献兵,受封,领受了任务,心满意足,再回这龙泉城,除了夜入金堂之事没有告诉父亲,其他都禀报父亲。 成昆说:“一改都城千百年来死气沉沉,为都城注入活力,富民强兵,丰衣足食,天意难违,我心安亦。” 成方辞别父亲,刚要出门,郭准带郭前和郭立两兄弟风急火燎,又泪眼婆娑迎着成方而来。双方都站定,成方问道:“何是如此慌张悲痛?” “他们杀了我们全家。”郭准涕泣横流,泣不成声的说。 鉴于郭淮来龙泉送信,郭家父子相见,喜忧参半,喜的是父亲康健,儿子们军容严正,壮比以前,郭准还当了队长,当了官,兄弟照应,父亲放心。 但忧的是,自己家被古塔的过腿子张坤盯上了,真是天降灾祸。成方让羌魏槖传话给父子四人:“老爷和少爷都让郭老爷子多呆几日,或者把家眷亲人都接来躲避灾难;这都城用不多少时日就变天了,古塔蹦跶不几天。” 郭淮放心不下家里老小,执意要回去,并且让三兄弟不必挂念家里,安心效忠龙泉,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羌魏槖也看出郭老爷子执意回去,就对三兄弟说:“如若郭老爷子要回去,少爷也说了,要你们三兄弟相送,给你们准假。” 郭淮父亲走后,羌魏槖才知道三兄弟并未相随,成昆就让羌魏槖对郭准传令,必须回家探视,一同把家人接来,以防不测。 郭准独自回家,父母和妹妹,爷爷奶奶,还有叔父一家五口,一共九口人都死在院中天井中两颗枣树之间,身体僵硬,身上和地上血迹乌黑,父亲死不瞑目,手里紧紧攥着被撤下的一块衣襟,这是父亲和凶手搏斗所致。 惨不忍睹,郭准四处寻找踪迹,一无所获,门外聚集三三两两心乡亲,临近郭宗庆青和相邻窃窃私语说:“快天亮了,数十人,钢刀明晃晃的,直接到这郭淮家里杀了人就跑来,不知什么人。” 有人在郭淮大门门框边找到残缺一半的木质令牌,上面多半个“成”字。 有人说:“这好像是;龙泉成家的,我见过龙泉古城门口的卫兵腰上就挂着,一模一样。” “金堂和龙泉向来不和,是不是为争夺我们,大开杀戒,哪里都安稳了。” 众人议论纷纷,有说是郭家三个儿子当逃兵被成家惩罚的,又说是金堂古塔嫁祸于人的,相邻远远的看着郭淮从院中出来,停止了议论,远远的看着郭准孤独而悲伤。 ------------ 一百一十一章郭准葬亲宣圣心知己知彼为克城 第一百一十一章郭准葬亲宣圣心知己知彼为克城 人祸天灾降都城,民饥众乏路难行。 绝处逢生巴蜀地,稳定和谐基富庶。 清泉镇,土门子垭口村,郭淮家门外,聚集来三三两两的围观者,羸弱无力,面如土色,目光呆滞,麻木不仁。他们看见郭准,村民宕吉冠一摇三晃的撤退两步,对郭准说:“他们死都死了,埋了可惜了,能不能分给乡亲们果腹救命。” 人多从众,后面的人也想说和宕吉冠一样的话,看见郭准两眼喷火,一脸愤怒,就诺诺的退到众人身后。 都城春季干旱,夏季暴雨冲田,雨涝伤稼。古塔控制除了龙泉以外的大部分地域,强征暴敛,民多逃难隐藏,田地多荒芜。 古塔唆使商贾屯粮,金安观望,窦建阳回应古塔,提高赋税,粮食犹如黄金,垄断稀缺。天灾人祸连年,民心难安,懒散加剧了苦难,常有人相食。 几天前,戚四冯彭州屠杀霍家和其被围歼死亡兵士,被割耳记功,埋尸掩骨后,被附近村民所食的不在少数,新死盗墓者更是屡见不鲜。 乾坤颠倒,纲常殆乱,礼尊无序,人人自危,信誉扫地,羞耻难继,无望苟活,戮尸暴骸。子不子,父不父,夫不夫,妇不妇,亲恶无常,人伦丧尽,都城陷入野蛮荒野。 天武收获,人不甚饥。食草根树皮果腹侥幸存活,无米缺粮已是常态。特别是冬春之节,饿殍漂野,买尸为食,买卖儿女妇人,鳏寡孤独更难以续命。 郭准也知道百姓度日如年,过怕了风雨飘摇的日子,但也过惯了缺衣少穿恐怖无望的生活,哀莫大于心死。自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无法逆天改命,只能逆来顺受。但是谁给他们希望和依靠,他们心里有数,滴水之恩,会涌泉相报,这就是最为底层的农民处境,自己也是这样。 郭淮对乡亲说:“古塔如财狼虎豹,蝰蛇虺蝎之心,吃人肉喝人血是畜生所为。我父昨天到龙泉,得到成昆父子接待,我们父子团聚。是成昆老爷督促我陪父亲归家。古塔嫁祸于人,制造事端,坐收渔利。圣主火龙果大王到来之际,就遣使赈灾,多有抚恤,在彭山鳏寡惸独都能存活。大王已联络十六部落,一统都城,休养生息,造福于民,如若不相信可以到彭山看一看新气象,这样差的气候,他们那里都能大丰收,产出了又白又胖的蚕茧,之处了和云锦一样好看的蜀锦,造纸、纺织、冶铁都义务教授大家,勤劳能丰衣足食,也能改变命运,但前天是消灭恶魔古塔。大家千万不要被古塔蛊惑了,他最想看到我们穷苦人之间自相戗杀。” 众人面面相觑,宕吉冠心怀鬼胎,不敢直视郭准,被郭准看的连连后退,低下头,嘴里还嘟囔说:“彭山这么远怎么去?” “大家知不知道?一千年前,我们的祖新成志天就统一了方圆千里巴蜀之地,治所就是这龙泉城。以后所有人都有机会不止涉足千里巴蜀,特别是年轻人,路在脚下,蜗牛再慢只要走,昼夜百丈,雄鹰飞的再快,落地固守,对天兴叹。这些话都是火龙果大王说的,大兵压境,只为古塔能幡然醒悟,从良为善,团结和睦,分田地,复百业,为民施政,安居乐业。”郭准继续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似民风彪悍,实则弱不禁风,人祸大于天灾,都是为古塔所赐。” 众人点头,四十岁的村长郭大力走过来,和郭准并肩而站,对众人大声说:“郭家三兄弟在龙泉有出息,郭准还当了千总,咱们村跟去的几个后生也有当队长的,他说的没错,我为他为证。人为万物之灵,同类相食,畜生何异?我们跟随成昆大人,跟随火龙果大王,勤以衣劳以足食,宕吉冠你个狗日的再有这心思,先把你吃了!” 乡亲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给田,给种子,教授纺纱织布,养蚕耕种......都是真的......免除三年赋税,保证让都城百姓丰衣足食......还可以到学堂学习百业之工......真是奇闻轶事。” 郭大力一摆手说:“强壮劳力到自己家里拿上家伙什,我在这里等着,咱们把这郭淮一家埋葬了,让郭准跟随火龙果大王平定都城,给我们好日子。” 众爷们,在郭大力带领和指挥下,掩骼埋胔,撮土成坟。郭大力对郭准说:“你家人骸骨坟墓我们守啦!你回去告诉成昆老爷,我们都听他的话,攻打金堂时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往城里扔块石头,也是尽力。” 郭淮离开,乡亲们久久不肯散去。 古塔不怕龙泉的成昆,他却最忌惮成方多谋聚众。没有完全的把握,他不敢对龙泉出手。 人算不如天算,收拾完窦建阳和金安,有点势力的霍营东逃走,其他都不足为奇,腾出手来,正想收拾龙泉。谁知来了千军万马的火龙果,并且还带来了攀城之兵。 想当初应该听取戚四冯出兵攀城支援攀登的计策,不然火龙果不会这么快来到都城,一切都晚了,还是大意了,无奈自己的好参谋戚四冯兵败三星寨乱葬岗,殒命于火龙果手里。 现在不但没有了机会,自己还成了众矢之的,岌岌可危,自身难保。古塔派人秘密联络窦建阳和金安,两手手里都有数万兵马,是仅次于龙泉之外有实力的部落,占据有广袤之地,不过现在成了自己的附庸之臣。 窦建阳狡猾奸佞,他也收到火龙果会盟邀请,虽然和金安一样都仪仗古塔,但他和金安不一样的是把自己的女儿送给古塔为妾,也算是古塔的老丈人,他接到古塔要自己和金安为掎角之势,互为增援,不与其理会彭山会盟,但其妻令颖说:“古塔城池金汤,但已成孤城,如若真为我们着想,为何不让你进城保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火龙果一心为民,施政为公,多有耳闻,大人不为自己着想,也要子嗣谋断,为属下千军万民苍生做好打算,古塔不敢出城,为瓮中之鳖,你不但要去应火龙果之盟,并且还要表态与古塔一刀两断,以期自保。” 窦建阳感觉夫人分析有理,但他害怕古塔先用兵什邡,犹豫不决,令颖说:“当断不断,身受其乱,我乃是成昆表姑之孙,虽然多年不见,我想龙泉还念其情,我写封书信,问询成昆;你也写信函送去金安之所,探得虚实如何?” 两人各写书信派遣信使送到龙城和双流金安之所。成昆很快回信,劝导共赴盛会,参与盟约,商讨都城大事。 金安治域为保占驻军之地,他早就看到保占数千官兵,军容严整,气壮山河,早就吓破了胆子,主动示好保占。保占也礼贤下士,亲自把金安夫妻及其兵士接到军营,让他们近距离感受天子之兵。 金安和妻子雅柔商议说:“这古塔也是欺软怕硬,火龙果大王还没有兵临城下,自己龟缩城池,派遣足智多谋的戚四冯出城略人,火龙果大王运筹帷幄,不动声色就把五千兵马消灭殆尽,这古塔只守株待兔的还几个人,并且还是示好的使臣,两个交战不杀来使,他丧心病狂,不但杀了使臣,还杀了火龙果骑兵总督属下千总格里的未婚妻霍敷,失道缺德,甚失民望,天都弃之。” 金安接到窦建阳信函,知道为试探,就诚心诚意回信说:“火龙果大王众望所归,古塔背信弃义,民众信函,大势已去,都城民心背向已成定局,共赴盟会,归附圣主火龙果大王,为都城万千苍生。” 古塔接到了窦建阳忠贞表态。同时收到了金安归顺火龙果大王的说降表,心里被欺诈了,但无奈又不敢出城。 犹豫不决本想扣押刘全给火龙果下马威,不曾想弄巧成拙,误杀刘全,火龙果想饶恕自己其手下那些凶神恶煞的将军也不会饶恕自己。 接着又把关占山和五名兵士斩杀,曹壬误我,连同戚四冯杀戮霍秋元一家,并自己又杀了霍敷,已经不死不休了,哪里还有什么会盟? 想到这里他对卢迁说:“四门关紧了,不准出进,违令者斩。” 古塔心恨戚四冯带走的五千精兵,又恶心于张坤之计让人贻笑大方,无非杀了几个猪狗不如的草民而已。最为头疼的是因大雨水泡粮草,多阴未晴,大多数粮草霉变废食。 手里没粮,心里发慌,古塔封锁无粮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这些天,城外四门四墙不断有抛物进来,另有火龙果镇国公刘成之兵大嗓门喊叫:“城中无粮,破城摧枯拉朽,火龙果可怜苍生,劝导古塔投降自首......其余官兵受古塔蛊惑,不得已而为之......城中百姓民众被困。罪在古塔,大逆及罪责重大者不赦,其余一概不追究。绞杀贼首古塔者,奉为将军,刻石立词祠,供奉子孙万代,有功于都城。” 羌保银、卢迁、王红格、龟序梁、毛若炳和卢迁、曹壬、班卜成等等,这些帮凶走卒,日夜监视督促守城将士轮流值守,日夜严防死守,也被城外声昼夜不息的叫喊声,聒躁不绝于耳;没有规律却一直抛投的宣传之物所震慑,所有人精神都崩溃了,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城上和城门的将士都习以为常,该吃吃该睡,知道城外之众也只是喊喊叫叫,扰乱古塔心智而已,并未僭越,早已麻木不仁,无论白天黑夜都懒散庸惰,放松警觉。 他们也知道城主老爷古塔,早就躲进内城堡垒,侍卫数围,让人感觉其贪生怕死、胆小如鼠,抛弃了自己子民属从。古塔生性多疑,噩梦惊醒,寝食难安,总梦见有人把他捆绑起来,或者睡梦中手起刀落,自己身首异处。 他责难于羌保银固城不利,把责任推倒戚四冯损兵折将。属下忠心于他的将士怨言颇多,百姓蠢蠢欲动,增加了守城将士内心不安和恐惧。 古塔对卢迁下令道:“明天一早,把关押在城里的万余”刁民全部赶到四门,让他们当盾牌,那火龙果信誓旦旦说体恤民众,如果他们敢杀这些泥腿子,就说明他也是伪君子,何以取都城,也得不了天下。 更为让古塔愤怒的是成昆把龙泉印玺都给了火龙果,其子成方更是归附了龙泉之军,简直是都城的叛读,不孝之子。 对于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的霍敷,昨夜行淫乱,发现她竟然不是处子之身。古塔下床穿衣,抽刀杀了霍敷。 一早来领赏的曹任看见兵士把血淋淋的霍敷从古塔内室里抬出来,趁古塔没注意,转身就跑。他重兵设计杀了关占山六人,随后杀了刑凉,闯进戚四冯宅院,把其家男女老少两百六十七口杀戮殆尽,令兵士收集尸体堆积于正堂,在偏室找到被捆绑的霍罗敷,强施奸淫后,离开时,纵火火把戚四冯家烧个精光,焚尸灭迹。 古塔想起戚四冯兵败彭州,五千之众无影无踪,又还把霍敷这样的仙女糟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古塔把刘全给他的礼物全部扔到地上,手里拿着邀请函,翻来覆去的看,他之前不想亲自去彭山凤鸣山赴,但现在水火不容,真没有去的必要了。 夜幕降临,天空似阴还晴,当空明月,云层中穿行,微风习习,鸟虫在闷热的夏天里,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鸣叫,不知上游哪里有降雨,岷江滚滚洪流,充斥着毗河。 夜色微风凉意中。石头、成方、隗臻、覃闻和刘辉五人走出金水河,黑衣,蒙面,背弓协刀箭,各带兵器,各显其能,一路向金堂而来,犹如鬼魅之影。 从毗河、清白江河沱和三江汇流处登岸,到金堂东门,留刘辉断后,其他四人,飘然而至,进入古塔城堡。 ------------ 一百一十二章金堂将士无斗志石头入城审张坤 第一百一十二章金堂将士无斗志石头入城审张坤 盛夏芙蓉沐风雨,凤凰山下无姳凤。 霍敷遇魔遭身死,郭淮在家祸波及。 彭山会盟定大计,民心向背破金堂。 改天逆命奋力为,血泪成就英雄梦。 从金堂东门,清白门右百步,城池内靠近城墙,一棵巨大银杏树,枝繁叶茂,冠盖如伞,黑夜里如同一个怪物,俯视城墙和城外翻滚浪花的青白江。 石头四人观察良久,这里远离古塔府邸和将帅官员最为集中的南门和西门之间。守卫汇集于清白门城楼之上,吆五喝六,有的在喝酒玩骰子,有的在打骨牌,有的谈天说地,有的蹲在女墙上打瞌睡,吆五喝六,吵吵嚷嚷。 金堂清白门外文田令人在或在一箭之外,或派两三个,三五个,举盾拿牌,遮挡蔽遮身,或抛或射,或敲锣打鼓,或大喊大叫,其目的就是不让守城兵士安宁,守卫见怪不怪,你投射你的,你大喊说教你的,又不攻城,又不射杀自己,城高百尺,居高临下,对方保护严密,也无能为力。 所以,现在这金堂士兵知道兵临城下,惊弓之鸟,也疲惫不堪,但习以为常,不以为然。看似防卫森然,其实懒散无实,正如这银杏树下,城墙内卫,空无一人。 从银杏树上下来,前面是一座高台,不知何用,有两个兵士闲聊,一个说:“这么热的天,古塔大人躲进地下暗室,不热?” 另一个说:“不然才怪?又有暴雨。听卢迁大人身边的赵四说古塔晚上都会从暗室里出来,阴朝地府一样,哪里有地上舒服。” “火龙果大王属下的一个将军信使,就是被古塔关押暗室淹死的,传言我们的军粮也被淹了。” 先前那人说:“知道就可以了,被他们听见就没命了。” “只会收拾自己人,不敢出城,窝里横,听闻火龙果大王给衣穿,给饭吃,他们只杀了戚四冯,其他人依然当兵吃粮,不愿当兵的给田给种子,总比在这里担惊受怕强。” 刘辉躲藏于这大树枝叶间,危险之处最安全,因为临近还有几棵这样的树,这棵最凸出。 石头四人绕过高台,走数百步,进入街巷,却不见人,着实让人奇怪,再走百步,前面一排房,嘈杂之声从房子后面传来,像是军营。这房子在军营外面,想不想通不得而知,但看起来有些偏僻,最左边一处有灯光。 两人悄无声息的靠近,这是一处独立的院子,院落不大,独门独户,灯光的房间门在里面。庭院的门虚掩着,隗臻和覃闻躲在阴暗处警戒。 石头和成方,一左一右靠近亮光。里面两个人影,正是张坤和曹壬。 烛光摇曳,四方桌,两人对坐。张坤醉意朦胧,赤裸着上半身,摇头晃脑的说:“真他吗晦气,我在清泉忙活了两天两夜,杀了十几口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居然还不如羌保银、卢迁、王红格、龟序梁......这些龟孙!你看看一个个不是送姐就是送妹妹,投其所好。我他妈有早送了,忠心耿耿不如裙带关系。” 他见曹壬不说话,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就继续说:“是你小子睡了霍敷,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女人都一样,你怎么这么贱?献给古塔多好,没权没势,你还好这一口,以至于古塔杀了霍敷。表面上他怀疑戚四冯,但他第一个就认为是你......” “我知道,所以才躲着,不敢见他,生怕那恶魔挥刀就把我头给割下来当尿壶.......不过,这女人就是不一样......如果能有个这么漂亮的知己相伴,死也值了,但现在孤身一人,有家难归。” 两人不停的叹息,沉默,抬头,再叹息,再沉默。 张坤话多,就说:“外面传言火龙果大王给都城温饱,就那女婿窦建阳犹豫不决,我看悬,其他有影没影的把十六部落都凑齐,要举行会盟.......” “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能丰衣足食,咱一年能能半年吃上精米就心满意足了,还丰衣足食?安居乐业?都做了神仙不成?” 成方听出来这是杀害郭准家人的凶手,真想进去结果他们,以泄心中之恨。 石头给成方摆手,先把这二货留在这里,去会会古塔,四人绕过这房子和后面吵嚷嚷的军营,在后面就是古塔的府邸金堂城池的正殿,却不在城中心,而是靠西北,和龙泉的建筑相似,庭院前却没有河溪相隔,平地而起,高墙壁垒,守卫集中于门前,懒散的无精打采,多依靠在地上、墙上昏昏欲睡,大门紧闭。 石头示意不去打扰,绕道左侧面,远离正门,这里隐藏着一扇弦月侧门,门紧闭。观察良久,外面没有侍卫,里面也无动静。 依然是隗臻和覃闻在外警戒,石头先进去,向外抛扔了两次小石子,报以安全信号。成方身轻如燕,几个跳跃,翻墙,悄无声息落地。 里面花草树木,亭台楼阁,池水宣泄,满池芙蓉,幽香安然。两人数百步才走出这庭院东南角一片园林。隐身观看,面前一片建筑,细看,前面两栋,后面两栋,四周为两层,都没有灯光。中间一栋为三层,楼宇之间,没有树木,有溪水迂绕。细听,潺潺涓涓,偶尔鱼跳蛙叫,这庭院很寂静,一白石廊桥直通中间那栋亮光的建筑。 石头和成方又退回树影里隐藏,对四周做进一步判断,他们都有前车之鉴,万一古塔设伏,身陷囹圄,得不偿失。 石头示意成方原地待命,他如同影子一般,瞬息绕道者左边前后两栋楼宇之间,看中间那楼巍峨耸天。一楼昏暗,二楼中间帘纱遮挡灯光,影影绰绰,似有人影走动。门口数十守卫,黑影里有横卧瞌睡的士兵,危机四伏,他迅速返回,示意成方出去。 石头四人见面,成方低声问道:“为何不可行?” “守卫森严,以防打草惊蛇,我们去前面找那两二货,看有没有收获。这古塔也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即使他在楼上,我们也不可能悄然近身。” 成方也说:“这建筑和龙泉古城有很大差别,之前我来过,只知周围四楼都是望月楼,这中间那座为摘星楼,地下有两层暗室,却未知究竟,古塔惊弓之鸟,也可能不会在楼上。” 四人再回到张坤和曹任对饮的小院前,门依然虚掩着,窗却关了,亮灯的是隔壁房间,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和以前一样,隗臻和覃闻在外警卫。成方和石头闪身从虚掩的门进去,石头进门的一瞬间,门栓哗啦响了一下,两人闪身进了左手边拆房。 随即亮灯的房间里问了声:“谁?”这是张坤的声音。 曹壬说:“不要一惊一乍的,进来五个还不是被我杀了,虽然兵临城下,但是他们进不来,也不敢进来。” “你老兄接连干的这两件大事,如果不是火龙果来搅和,可以在都城建祠立碑警示后人!” “那霍敷真不是我干的。”曹壬虽然嘴上否认,心里却在骂古塔,多美的人给杀了,真他吗暴跌天物。“可惜了......”他不由得头口而出。 外面,天空热空气,冷月光,乌云遮月,风扫星辰。夜深人静,两人依然对饮。 张坤心里膈应,起身出门,身后的曹壬说:“没事,你干啥去?” “我撒泡尿。” “出门,南墙根粪坑就行,黑灯瞎火,别掉厕所里了。”曹任嘟嘟囔囔:“从那屋,搬这屋,你还疑心疑鬼,后面虽是军营,但无门无窗。这里偏僻的很,巡逻的兵士都懒得走。” 张坤边撒尿边说:“你这家也太冷清了,霍敷那妮子,城主确实不该杀,给你这老光棍,这家里也有点人气。” 曹任叹气说:“五年前爹娘死了,老婆难产,和孩子一起死了,我这心也死了,直到遇到霍敷,又被幻想,天命难为,只盼古塔大人能和那火龙果大王和解,我们也谋个一官半职,都城丰衣足食了,我们岂不是要锦衣玉食?” 这张坤个高体壮,三十五六岁。曹任矮矬单薄,年长体弱。两人都为古塔心灰意冷。 张坤撒万水全身激灵着斗了几斗,哈哈大笑的回屋,坐上的菜蔬已尽,烛光被进屋的风吹灭了。 石头和成方两个闪身,随张坤一同进屋,站在两人身后。 黑暗里,曹任说:“慢点,走路带风,点上,继续喝。” 张坤说:“菜吃完了,酒也没有了,就连这烛也燃尽,你这古塔的红人,怎么混的?明天到我家继续喝,酒肉管够,我把暖床丫头赏给你。” 黑暗中,石头和成方拿出绳索,把张坤五花大绑,张坤先也不挣扎说:“这是干什么?曹任......曹兄,可不开玩笑......” 绳子越来越近,张坤挣扎着说:“你个狗日的,是不是把我出卖了?开什么玩笑,快点给我揭开。”腾出手的成方用手巾把张坤嘴堵上,塞的紧紧的,张坤支支吾吾。 曹壬不明所以,醉意朦胧的说:“这是什么话,我坐在这动都没有动,你......你真的喝醉了......我点灯......我点灯。” 灯光亮起来那一刻,绳索也套在曹任身上,他正想大叫,一块抹布塞进嘴里。 两人拼命挣扎,两眼突兀,眼神里满是疑问,又露出愤怒之光。 成方把两人身上的绳子紧了紧,把两人推在一起,坐在饭桌旁的木床上,这是一个套间,正堂和二房连同,房间不大,一床一桌就占满了。饭桌里面靠墙还放一个香案桌。铺盖在床上凌乱的堆放着,头顶上吊着几张蜘蛛网,周边脚下还凌乱的放了很多东西,真不愧是个老年光棍汉,猪窝一样。 成方用佩剑放在两人肩膀上,眼睛死死的盯着。石头坐在对面,看着张坤说:“不要耍花招,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两人嘴里被塞堵的想吐,身上绳索又被捆的结结实实,实在难受,两人都拼命的点头。 成方拔掉张坤嘴里堵塞物,张坤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张大嘴巴看着两个人,感觉成方面熟,他就多看了两眼。曹任也支支吾吾的要拔掉自己嘴边里的东西。 石头见张坤真没喊也不叫,就把曹任嘴里的抹布拔掉,曹任干呕了两下,喘息着对成方说:“我见过你,你是成方。” 成方点头说:“知道就好,不要以为金堂铜墙铁壁,不但兵临城下,抓你们还如探囊取物。” 石头说:“我是火龙果大王帐下先锋石头,你曹壬俘杀关占山,是不是得意忘形了?” 曹壬摇头。 石头问道:“古塔在哪里?这金堂多少兵马?城池地图哪里有?一一回答。” 曹壬看看张坤,他低头不语。 石头起身,从地上拎起来刚从曹任嘴里拔出的抹布,直接塞进其嘴里,他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石头说:“给你机会了,你不珍惜,怪谁?” 石头坐下,看着张坤说:“说吧,不说直接杀了。”成方的剑尖深入其颈,他疼痛钻心,感染热热的血顺着脖子流到肩膀。 “我说,我知道的都说......饶命!”张坤说:“古塔在摘星楼下暗室,城里部族八万四千五百人,骑兵一万六百,百姓十万七千。” “关押多少百姓?多少其他部落的将士兵众?” 张昆说:“百姓两万三千,全部放出,都集中于北城和西城。俘获其他部族兵众杀戮殆尽。” “古塔杀了霍敷?随关占山一同入城的兵士都杀了吗?” 张坤点头,低头不语。 石头又问:“金堂布防和街巷地图在哪里?” 突然门外传来石头和成方可辨的信号,成方顺手把张坤的嘴塞上,石头吹灭灯。 ------------ 一百一十三章金堂城内如地狱兵士忠心难活命 第一百一十三章金堂城内如地狱兵士忠心难活命 借愁消愁愁更愁,困穷苍生犹更忧, 喜苦哀乐多少事?逆天改命心中求。 卢迁带着千总肖会东带着百人巡逻于此。随行的巡查队队长肖杨秀,讨好献媚卢迁,说:“我的大人,爷爷,您手握重兵,统御全城,把这些小事交给小子们,准给您的妥妥帖帖。这夏天都要过完了,烈日暴晒,雨中也闷热。也只有这夜里才会微风清凉一些,您和古塔大老爷一样,去享清福去吧。” “滚你娘的蠢蛋,你小子屁话多,火龙果那厮已兵临城下,成昆带头归附外贼,都城悉数归附,就连忠心古塔大人的窦建阳也是阳奉阴违。金安倒戈,居然写来劝降信?享福,享福,不是敲锣就是打鼓,他们就是要麻痹我们,贼人进来,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卢迁恶狠狠继续说:“如若投诚,我和古塔大人都手握数十万众,火龙果王朝依然用我们统御疆土,只有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无名小卒才会杀了,以泄民愤。现在只有婴城固守,忠心保护古塔,他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云聚云散,月隐月现,混沌星辰,鬼魅夜深。 卢迁突然想来什么一样问随从亲卫焦光仁,说:“前面可是曹壬家?” “是,大人。”焦光仁回道。 “刚才好像有灯光,怎么突然就灭了?”卢迁问道:“哪个知道情况说说?”。 肖杨秀呵呵干笑几声说:“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小子死了爹娘,又死了妻子,好色之徒,古塔大人的女人也敢玩,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卢迁也怀疑是这小子把玷污了霍好,才致使霍好被杀,但不知其家中情景,就说:“话可不能乱说,曹任杀了关占山和火龙果的兵士,也算为金堂长了志气,震慑了火龙果之众,增加了军威,为此从亲卫升任为步卒副统领。” “这小子所好,就是吃喝嫖赌,说不定正在吃香喝辣,听见您来,藏匿了吧?”众人哈哈大笑。 身旁亲卫苟平说:“大人尽管去,属下照看队伍,以防不测。”他这就是巧言吝啬,讨好逢迎而已。 苟平说:“就你小子,懂事,如有酒肉少不了你的。” “好嘞,我的爷。” 曹壬听到外面的对话和脚步声,知道巡逻队经过,挣扎着想站起来,嘴里呜呜的求救之状,黑暗中的张坤也有此心,但他谨慎很多。 石头不想啰嗦,外面人多,万一对抗,自己吃亏,他把曹壬打昏,他小声对成方说:“感动就,杀了他。” 张坤吓得一动不动。卢迁带人往曹壬家门走,边走边说:“好,这小家小院的,兄弟们在外面等待,光仁、处贞、鲍恭,肖屁话你也来。” 肖杨秀屁颠屁颠紧随其后,继续舔道:“这小子吃独食,听人说,他亵渎美色,被古塔大人怀疑,忧心忡忡......” 隗臻和覃闻见卢迁已到门口,隗臻令覃闻继续隐藏警戒以防不测,他绕到巡逻队后面,如魅影一般。 隗臻在明处用刀,覃闻在暗处射箭。巡逻队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为果腹之食受卢迁管控,又惧怕古塔淫威,哪里一个没有级别的侍卫所能管的了的,大家都对苟平嗤之以鼻。 后面倒下数人,前面乱哄哄,有人埋怨没日没夜巡逻的,有记恨上官分配不公的,有为家里老小担心受怕的,有好恶逸劳想回去睡觉的,怨声载道,嘻嘻哈哈,乱作一团。 只要后面的人齐声喊叫:“杀人啦......赵二......王五......你们是怎么来?有血......全是血......” 苟跑到队伍后面,已倒下二十多个。抱残腿,拿残臂,捂伤口......哭爹喊娘的,奄奄一息的,狂叫喊疼的,惨不忍睹。 没等苟平喊叫,兵士喊叫声已传到卢迁耳朵里,他伸出的手正要推门,脩然停止了动作,往后退转身,迎着惊慌失措的苟平问道:“近在咫尺,何必惊慌?” 苟平魂不附体,大喘息,道:“死啦......有刺客!”他现在才醒起来人怎么死的。 卢迁从腰间“蹭塄”一下抽出腰刀,大声喊叫:“不要吵闹,抄家伙!”众人紧张起来,肖杨秀和焦光仁两个人转圈了两三圈才抽出刀拔出弓箭。 卢迁大声吼道:“不要惊慌,并分三队,第一队在左,第二队在右,第三队队长洛央带自己的人追贼;第四队邱力附近搜索。” 苟平盯着卢迁说完,低声给卢迁说道:“洛央和邱力都死啦......” “三队、四队每队二十多人都死完了吗?队正死了,队副上,还有三个组长,他妈的,都死完了不成。”卢迁骂道。 三队队副袁三真死了,一组组长葵田举着手喊道:“卢大人,我,葵田,带队追敌。” 四队队副张友堂也不得不站出来报告说:“四队副张友堂领命布防警戒搜寻。” “你们两个都是队正了,给我好好的搜,活的死的,都要,杀贼者赏稻米三石。”卢迁清楚,金堂现在最缺是粮食。 卢迁大声说:“一队,二队,正环形阵法,步步为营,向军营靠近。” 隗臻和覃闻杀了人,为石头和成方解了围,迅速向刘辉所在方向撤退,避免对方搜索反击。 葵田从组长一下子成了队正,当了官了,再往上就是千总,心里兴奋不已,带着人真去追,没有目标,不知方向。乌云遮天,黑如洞窟,谁也看不见谁,再说部从对这个队长并不心悦诚服。黑夜如井,深邃而恐惧,跑出卢迁的视线就六神无主。 这张友堂没有葵田年轻,也没他那样想当官,他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八口,被古塔从什邡骗来,说好的吃穿不愁,来这里两年了,父亲因无钱无药医治而亡,妻子小产饮食难以为继,烙下病根,卧床不起。封闭城池,无田可更,食不果腹,艰难度日,古塔成若的一件事都没有实现,各级官员,包括将帅对城内百姓高利盘剥,自己成了队正,薪资微薄,还有缴纳人头税,说的保护费,简直不让人活,让人寸步难行,无计可施,又无可奈何。 张友堂听闻火龙果让民众丰衣足食,最近城外喊叫投射。他知道无论是真是假,封闭金堂,只有死路一条。从成昆归附火龙果,和金安劝降书来分析,耕者有其田,免税薄赋是真的。 张友堂,见卢迁急于躲避逃命,他干脆原地不动,看着地上痛不欲生而又求生伤兵残士,还有躺在血泊冰冷僵硬的尸体,对兵士说:“他们的今天,可能是我们的明天,活的我也无能为力,死的人都抬到旁边,有个洼坑,掩埋了吧。今天人心惶惶,果腹之食难以为继,肯定没有人来收尸。” 众兵士也害怕在黑夜里转来转去,并且对方手段如此狠辣,人影都没见到,追什么追,自己在明处,对方在暗处,有去无回。都是娘生娘养的,惨死面前,这卢迁也太不是人了,如此卖命,不如猪狗,简直让人万念俱灰。 被砍伤大腿的高万聚,他撕破自己衬衣给被射穿脖颈的李培德包扎。 高万聚对张友堂说:“火龙果大王说的对,我们何罪之有?这样卖命?又得到了什么?同样是兵,为民众者得民心,为恶魔者得报,我妻上个被羌保银亲卫席轨强暴,我忍气吞声。” 这李培德是我的邻居,我们都是被抓来壮丁当兵卫城的,他的十三岁的女儿,被强暴之后,开膛破肚。这些魔鬼,滥杀无辜,我们居然是他们中的一员,罪孽啊,人在做,天灾看,因果轮回,都是报应啊。 说着,他捂住李培德的嘴,把他脖子上的箭拔下来,抹了一下他眼睛,让他瞑目。他对张友堂说:“我这腿伤,他们不可能给我治疗,你给我一刀,痛快点,早死早投胎,下辈子我不做人了,真受罪!” 张友堂说:“你这是轻伤,死不了,我让人把你送回家中。” 高万聚摆手,说:“我回家只能等死,军营不养闲人,他们会下令处死我,有可能还是你动手,不如现在仁义。” 张友堂知道高万聚说的一点没错,凡是对他们不利的人,都会悄无声息的消失。 高万聚说:“如果上天能把我腿治好,现在就治好,我立马反了,大开城门,迎接义军。张队正,您去找凶手吧,我不恨他们,是我们自己丧尽天良,和正义为敌,我痛改前非,只要求他们能带我走,脱离苦海,你没有这的心思吗?为什么还给魔鬼卖命?在他们眼里,我们只是听话的食物而已。” 张友堂早就想反了,但是家人怎么办?自己的幻想就是能让家人衣食无忧,自己在等保护他们,自己不在,他们也活不久,古塔不可能保护人民。 张友堂的义举,两人的对话,暗处的覃闻看见了,也听见了。他等隗臻靠近,把这一切告诉了隗臻。 曹壬家危险解除,隗臻悄然进入,看石头和成方抓捉张坤,就把自己所见所闻说了一遍。石头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曹任说:“这么多,我们也带不走,这张坤似有改悔,曹任就杀了吧。” 石头让成方和隗臻想办法和张友堂接触,拿创伤药救人。 成方和隗臻见到覃闻,传达了石头的意见,大家都知道只有依靠投诚者,里应外合,才能赢损失最小的战争。 覃闻把无镞箭射到张友堂面前,他顺势躺地,再没有第二箭,是插在地上的,说明力度很大,并且都中要害,说明对方箭无虚发。但这一箭却在自己面前,如果对方想杀自己,自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拔下剑并无箭镞,一下就明白了,兵士有看见的惊慌失措,正要大喊大叫。 他招手兵士,示意说:“大家不要惊慌,听我说。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做什么了?难道他们要杀的真的是我们吗?大家想想。” 坐在地上的高万聚说:“我是一队的队副,高万聚。火龙果大王早就说了,并且不止一次的承诺,他们抓的是古塔,是伤天害理之人。我们都是被迫的,并且大多数人,没有杀人害民,我们是挡箭牌。都好好想想,我们家里人得到了什么待遇,没有锦衣玉食不说,还提心吊胆,惶惶恐惧,艰难度日。有些人被蛊惑到百姓家中烧杀抢掠,奸淫盗抢,那些被杀,被枪,被奸淫的和我们有什么区别?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们自己。” 众人都低下头,每个人都知道,作威作福的是古塔,和他身边寥寥数人,任何时候也轮不到自己。 二族长董天玉把刀狠狠的扔在地上说:“张队长,您说吧,我们都听您的,您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众人纷纷把兵器丢在地上。” 张友堂说:“把武器都牢牢的拿在手中,从现在起,我们保护我们自己,保护我们自己家人,为自由而奋斗。” 张友堂说:“董天玉你为队副,带十个兄弟周围警戒,防备葵田。如果我死了,你带领大家开城门,迎接义军。如若不能就出城,寻找火龙果大王,斗争到底。” 张友堂把人集合起来,往后退一丈,对众人说:“我现在请义士出来,大家不必大惊小怪,听我指挥。”众人答应。 他转身,把手中钢刀放在地上,对着黑暗说:“出来吧,这里没有危险。” 成方很欣赏张友堂处事不惊,有条有理的做法,他示意隗臻和覃闻暗中保护,他走出来。 张友堂身后的兵士紧张起来,张友堂伸臂按压。他对成方说:“来者何人?我们怎么配合请壮士教授。” ------------ 一百一十四章无辜兵士被策反古塔分封很尴尬 第一百一十四章无辜兵士被策反古塔分封很尴尬 自古贫民都擎天,命运却如藜藿难。 御权统治常迷惑,一心为民才久远。 成方心里很认可张友堂,这人有主见,耿直善真,就说:“你选三个人,原地待命,其他人到树林等待。” 警惕,自保,这是最基本的防卫。张友堂转头对身后的兵士说:“张天贵、何从林、蔚心你们三个随我,队伍由鹏飞带到对面的树林,警惕性高一点,为了自己和家人,为金堂苍生,这位壮士不是敌,而是友。” 众人走后,成方把手里的创伤药递给张友堂说:“这是创伤红药和白药,见血用红药,伤筋动骨用白药。留他招呼三五个人把能包扎的包扎救治。你跟我来。” 张友堂双手接了药,转手递给张天贵,说:“刚才的话你都听清了?队伍不要乱,先找董天玉说明情况,救人。” 一旁的高万聚看着双方,一直听。他看成方高大伟壮,警惕、果断,身手不凡,猜想其肯定是火龙果大王的人。很想说把自己带走,但他知道对方来此,是要救全城百姓,大局为重。高万聚为自己,也为全城百姓祈祷。 成方转头指着高万聚对张友堂说:“地上的那个人,能走的话,就带着。你们跟我来。” 四人走到曹壬家门前,张友堂如梦方醒,原来这院内有猫腻,怪不得外面都吵翻天,也不见曹壬出来,再联想卢迁想要进门之际,巡逻队被袭杀,就不难理解了。 众人进入曹壬家,曹壬还没醒,张坤瞪大眼睛看着张友堂众人,满眼的疑惑惊讶。 其实覃闻早就把成方对话张友堂的情况汇报给了石头,成方把张友堂三人介绍给石头。石头张友堂说:“这金堂有没有布防图?或者地图之类的东西?” 张友堂摇摇头说:“应该没有,古塔朝令夕改,布防主要集中于西门和北门,被释放之人也多集中于此。军队由卢迁指挥,百姓是羌保银调度。刚才领队就是卢迁,现在他可能就在背后的步卒军营,这里有一万人,其余都布防四门;羌保银在摘星楼,他和卢迁深得古塔信任和仪仗。” 石头判断张友堂所言属实,这张坤就没有骗自己。 石头和成方两人对视,成方转身出门从大门口耳房弄了半瓢凉水,泼在曹壬脸上。曹壬缓缓醒来,努力回忆自己怎么了。 石头对张友堂说:“没有地图,可有高建?” 张友堂说:“外面队伍中,就有好几个对金堂熟知的人,我们都可做向导,带领天兵天将降服古塔之众。今日城外义军宣传在城内百姓心里已起波澜,大家都向往大王所描绘的生活,城门打开,百姓就可一涌而出,但卢迁肯定会镇压。” “可有良策?”成方问。 “水淹金堂,逼古塔现身,擒首城定民安。”张友堂献策说。 “水患害民,伤及无辜。”大王定不可为。 张友堂说:“金堂城内高低起伏,望月楼和摘星楼地处平坦,之前大雨淹粮,城内已无三日之粮,早破城百姓活,晚破城百姓死。水患所伤不及古塔所害万分之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毗河水进西门出东门,不过一日。里应外合,功成一日,数万精兵易为。” 众人商议一定,石头见机行事,说:“你就留在城内,明晚以水为号,南门主攻,东门为佯,里应外合,平定金堂。” 张友堂眼里闪着光,张天贵、何从林和蔚心也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石头盯着张友堂身上的腰牌,说:“你派遣几个人,我们要把张坤和曹任弄走,怎样才能安全出城?” “想必大人已胸有成竹,属下配合就是。”张友堂恳切的说。 石头说:“你我同为民忧,这位是龙泉城少主成方大人,我是火龙果大王御前侍卫石头,当然暗处还有几个千总,明人不说暗话,找三五块腰牌,护卫我们出城,要万无一失。” 张友堂给两人施礼后,说:“这金堂看似固若金汤,实则人心惶惶,将帅都无正式任命,千总队伍增减无常,变换无度,想必这古塔定然会重新任命,以定军民之心。” 众人说着话,后面军营内传来鸣号之声,董天玉跑进来,对张友堂说:“队正大人,古塔召集千总以上将帅到摘星楼议事。” 张友堂急问:“千总都去?” “不包括千总,并严令严加防卫。”董天玉回道。 张友堂把成方和石头介绍给董天玉说:“借你腰牌,我带张天贵、何从林、蔚心和鹏飞亲送他们,东南门出城,你在暗处相助。” 鹏飞根据张友堂之令把高万聚带来,高万聚一看地上的张坤和曹壬什么都明白了,在张友堂给董天玉交代之际。 鹏飞对成方说:“感谢大人活命之恩,我腿脚不便,不能随行,但大人吩咐,属下万死不辞。”说着就要跪地谢恩。 成方赶紧搀扶高万聚,说:“你和董天玉,说服能争取的任何一个人,我们不但要团结军队,还要发动群众,里应外合,一举可定金堂,都城方安。” 张友堂接了董天玉腰牌,董天宇把高万聚带走,不一会鹏飞拿来兵士衣服。石头和成方换了,把腰牌挂在腰间。 隗臻喊来刘辉,成方从曹壬家出来,把计划交给给三人,再次进入曹壬家中。 石头正交代曹壬和张坤说:“你们两个不想死,就识相点。只要想死随时都会让如愿。” 张坤一个劲的说:“我不想死,我听话,我是给成昆老爷有亲戚的,我父亲的姑奶奶和他老人家是表亲,我揭发古塔,戴罪立功。” 曹壬知道自己杀了他们五个人,又玷污了霍敷,再晚都得死,石头本想把他带出去再杀,但现在看来凶多吉少,万一出现纰漏,不但障碍重重,还会节外生枝,他给成方使个眼色。 成方伸手在其床上把床单扯下来,拎起曹壬到院中,手起刀落,把曹壬的头砍下来,包裹于床单之中,拎着进屋对石头点头。 张坤知道曹壬被杀,跪地磕头出血,战战兢兢发誓说:“留我一条狗命,我戴罪立功......戴罪立功!从南门出城,哪里有我曾经的属下,他会给我面子的,我......” 他本想这样说能顺利出城,但又害怕对方误解,突然停止了话语。 石头说:“只要你不想死,就有活的希望,生死交给你自己。” 石头留刘辉在后,等众人出城,他再想办法或出或留,见机行事,以防万一。 四人都更换了金堂兵士的衣服,带了令牌,都是队伍和千总的身份了。 深夜,摘星楼灯火通明,四周重兵警卫。 古塔单衣薄裤,身后四个男女仆人扇风降温。闫妲蛇腰缠在古塔身上,一只手抚摸着古塔的大肚子,一只手往古塔嘴里塞水晶葡萄。 古塔喘息着,额头汗珠滚落,额头皱起,一脸阴沉,满心仇怨的说:“诸位,都是金堂柱石,金堂兴,都城兴,只要赶走火龙果,龙泉成昆缩如乌龟。到时,我王都城,诸位将帅封侯,荣华富贵世袭千秋万代,龙门山立碑颂祠铭攥,子子孙孙敬仰恭拜。大家齐心协力,帝王天下,各位都是一方诸侯,流芳千古。” 这百人的大厅内,聚集着不到五十人。很多人沉默不语,静观其变,实属无奈,被迫而来,龟序梁和毛若炳类此;也有人心感觉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怨古塔不公,用人唯亲,裙带而上,王红格之类如此。也有后起之秀,想成为人上人,险中求富贵,肖杨秀和焦光仁之徒。 古塔认为血脉和裙带才能维护这个圈子的利益,保证贵族的纯洁性和利益的最大化,这是用人之道。 古塔高高坐于帅台,俯视众人,眼睛来回的扫了好几遍,除了前面几个常见之人,其他都陌生。他手里拿着羌保银和卢迁商议后修改的名单,自己舔了几个亲卫和亲家,完全是看着读出来,至于此人有何所长,有没有能力指挥千军万马,还是能臣干吏,他一无所知。 守卫金堂,包括以后治理都城,开疆扩土,都需要人,至于才不才,只有用了才知道,这是古塔一贯的用人之道和平定方向。 古塔也后悔,怎么这么事,自从封赏戚四冯大将军之后,这金堂好像没有好事情,看来还是羌保银和卢迁两人说的对“这戚四冯就是个灾星,一事无成,把霍敷送进城,带来了祸端。” 这封书,他想让羌保银读,羌保银不认字,就推给卢迁。卢迁说:“临危受命,必然要重视,只有您亲自封赏,才能让大家感觉光宗耀祖。之后我们推荐您为都城王,第一世王,等平定火龙果治乱,登顶龙门山,开祭祀大典,那是在论功行赏,都城定,天下安。” 古塔读道:“羌保银为军师,同全城民众,兵检查全城禁卫,为三军大副都督,协助卢迁统领全军;卢迁为三军大都督,统领三军;张坤为副军师,领导望月楼内卫都统;曹壬,副军师,为伺察都统,负责金堂巡御检查,下到黎民上到将帅,行监督俯察大权;王红格为步兵统领,毛若炳为骑兵总领,肖样秀为四门总督。龟序梁为征讨大将军,班不成护卫大将军,两人直接听令于城主,每人各带一万人。焦光仁为粮草都统,管理全城粮草......” 古塔说说停停,读一个,认真仔细多看半天,又点点头,要让对方感觉是自己在施恩封赏。最后他说:“明早日出前,总领、都统都组建好自己的府衙,委派任命好自己的部从,非常时期,要用非常之人。但前提是用人唯贤,用人唯能,不拘一格用人,才能大有作为,尔等都是都城的功臣良将。” 羌保银找了半天也不见也不见张坤和曹任,索性古塔的注意力都在名册上。羌保银给身后的亲卫妫编使个眼色,亲卫过来伸耳俯听,羌保银这般交代一番,妫编领命,转身离去。 羌保银河卢迁带头三跪九拜,行主仆之礼,古塔已被热的够呛,恨不得这繁琐仪式早早结束,当众人在羌保银说道:“大恩不言谢,我等为古塔大人是从,忠心报恩,万死不辞,我提议请古塔大人为都城之王,受万民归附,承黄天后土,乾坤重任,一统都城,诚服天下,实在我等之幸,都城之幸,天选之子,难以推辞。” 古塔乐呵呵,把闫妲推开,半坐半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挪了挪巨大的屁股,想扭动而没有扭动肥粗的磨盘腰,周吴郑王的也算坐好,等待着羌保银给他卫冕加冠。 无奈,羌保银也是临时想起来这么一说,想着古塔能推辞,再三之后才卫冕为王,因为刚才有都城定为王的话。但不曾想古塔居然答应了。 羌保银就用眼神提示古塔,但古塔老眼昏花,看不见,依然享受于封王的幻想和喜悦之中。 羌保银只好找台阶说:“我们等齐心合力,驱走火龙果之众,降服成方父子,龙门山祭天祀地,为大王行冠冕盛典。” 古塔显然很不高兴,就说:“都下去吧,好好准备,打起精神来抗敌。” 南门前,成方给张坤解开身上的绳索,用短刀抵住其后背,紧跟在张友堂之后,石头、张天贵、何从林、蔚心等众人假扮随从侍卫。 其选择南门不是因为张坤有其曾经的属下㲌保证,而是因为张友堂有自己的堂弟城门统领来自询。 众人走到跟前,城门卫士藿俊把手里的枪一指道:“来者何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张友堂大喊吼道:“睁开你的狗眼,张昆张大人,城主大人的前卫,你们不认识了吗?” 藿俊正要发话,城门楼上有人喊道:“深更半夜,不让老子睡,这是谁?没长脑子?古塔大人进城令难道当做耳旁风?” ------------ 一百一十五章民心民心民力为金诚瞬间破固垒 第一百一十五章民心民心民力为金诚瞬间破固垒 两耳两目多聪明,百口百心尽谗陷。 为己为民诛助间,众心众力水滔天。 张坤把霍俊叫到面前,二话不说,就甩了两个大嘴巴子,打的霍俊两眼冒金星,一脸懵逼。 张坤骂道:“不认识老子,难道这个也不认识吗?”说着他把腰牌在霍俊面前晃了晃骂,继续道:“瞎了你的狗眼了,看看这是什么?” 听到有人骂骂咧咧的从城楼上下来。 成方小声对石头说:“想办法让刘辉出城通知刘成将军,兵聚金堂南门,战事顺其万变,这是个机会,同时决堤防水,攻其不备。” 此时的火龙果夜入龙泉城,正和成昆夜谈,他得知石头和成方夜入金堂,他想起来胡欣攀城惨死,心里唏嘘不已。但成方给他的印象大志远谋,心细如发,周谨智全,此人能成大事,不在人下,得此人相助都城定亦。 金堂城内消息,刘成也汇报于己,他得知毗河堰成,并非金堂。火龙果令保占兵临东门,东哥坐镇西门,刘成亲临南门,以城开为决堤之号。以最快的速度兵临金堂。 刘成知大王用兵诡异神速,人神难测,不过自己早已调兵遣将,即使现在开战,也胸有成竹。不过他还是告诫自己“骄兵必败”。 火龙果当然知道明天凤鸣山之盟,或许这盟约大会何尝不是庆功大会,克金堂,定都城易如反掌,难在于治理,长治久安,丰衣足食、安居乐业是第一步,储粮养兵才是自己光复滇海的前提和基础。 刘成对于成方的看法和火龙果一样,但没有想到大王会调遣众兵,临金堂,判定重兵把守和民众拥挤的南门和西门,这决断应该来自于城内的石头,或者说是成方。 张友堂听着阴阳怪气,知其不是善茬。他看了看石头和成方,两人和他对视点点头。张友堂示意张坤不要这么大吵大闹,以免引起更多众兵围观。石头伸手塞在张友堂手里一个精巧的玉镯。 张友堂藏在手里,明白其意,仰头说:“哪位长官,下来说话。” 藿俊知道两边都不是好人,就小声对张友堂说:“这是我城门副统领躳塭六大人......” 张坤认识的㲌保证只是队长,在这副统领面前肯定没有面子,他没再言语。 躳塭六被古塔亲卫喊醒守城,却让来自询到摘星楼参加受封,没有自己的份,心生怨恨。 身为副统领,却处处受来自询掣肘,他自己不贪污受贿,却阻碍自己搜刮进出的商贾和民众。在卢迁面前告状,还上报古塔。为此,躳塭六不但交了脏污,还被杖脊二十,他对来自询恨之入骨。 躳塭六没有收入,无法送礼行贿,不送礼行贿,就得不到重用,得不到重用,就没有额外收获。 躳塭六想方设法报复来自询,使绊,设障,依然没有赶走来自询,自己也没有占着便宜。 张友堂走近躳塭六,把手中的玉镯塞到躳塭六手里,说:“都忠心视主,张坤大人奉命出城联络窦建阳,互为应合,共讨外贼。” 躳塭六不答话,只是把玩着手里的玉镯,温润圆滑,晶莹剔透,是上好之玉。 张友堂见对方并不放行,就说:“我有个兄弟来自询,在此门为统领,想必躳兄弟熟悉?” “你是来自询的兄弟?” 张友堂说:“是。” 躳塭六把玉镯在手里掂了掂,猛然摔到城墙上,顿时玉石粉碎,他说:“这是什么东西,来忽悠老子?城主有令任何人深夜不得出城,恕我不能从命,城门不能开。” 石头在张坤背后推了一下,张坤说:“我是城主亲卫,令牌在身,如若耽误了,不知道掉多少头颅,你能担待的起吗?” “令牌?手谕呢?张大人此时不应该在摘星楼受封吧?没有城主的手谕,我怎么知道真假?” 成方走到躳塭六身前,把一块金子放在他手里,说:“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城主大人的手谕,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军令难违,又不得不去,这深更半夜,城外危机四伏,我们也不愿意去,这金子给兄弟们买点薄酒解乏。” 躳塭六把金子揣在怀里,说:“不是兄弟不开门,实在是怕丢了饭碗,您既然知道城外危机重重,金堂如瓮似井,我命没有来自询好,但也是要吃饭的,这点金子能吃几天,有本事多给些,兄弟也能冒这险。一分钱承受万贯的风险,划不来啊,要不你就等你兄弟来。” 石头看看天,实在等不起,夜长梦多,恐怕节外生枝。石头观察四周,门前只有藿俊两个守卫,也心不在焉,昏昏欲睡的样子,连热闹都懒得看。 张友堂把腰牌拿给躳塭六看。躳塭六说:“不认腰牌,只认手谕。兄弟们给我看好了,一个都不能放走。”说着他看门卫值守霍俊和房丰晖懒散的靠在墙边打瞌睡,就过去一个人一脚骂道:“给老子精神点,废了你们!”骂完转身上楼,消失了身影。 小声问张友堂说:“这门你们几个能否打开?” 张友堂说:“没问题,我把他们两个杀了。” “准备开门。”石头看看微亮的天坚定的说。 石头提刀走到霍俊和房丰晖面前,压低嗓子说:“不要声张,我是火龙果大王御前带刀侍卫,想活就听我的话,想死现在就成全你们。” 房丰晖激灵,看看成方,又看看近处数人,扯了扯霍俊,赶紧说:“我们听话,受够了,我们来自询统领也是个好人......” “开门”石头命令房丰晖和霍俊。 张友堂看石头摆手,他带领三人冲过来,众人合力把门“吱吱呀呀”的打开。 受羌保银密令寻找曹壬和张坤的妫编带着数十人卫队,到曹壬家空空荡荡,没有人,再去张坤家也不见身影,正巧遇到董天玉找到葵田。 曹壬门前受伏,羌保银不是没放在心上,他因怕死急忙撤离,本想集众兵全程搜寻,无奈古塔夜半分封,他只得借古塔之名传令四城严防死守。 无奈金堂长期如此,早已怨气冲天,疲惫不堪,无论怎样的命令,只要不是自己亲自在场督查,都是疲软应付,上下坑瀣一气,口是心非,唯利是图。 董天玉正在策反葵田,试探后,知道其人过于迂腐,铁了心跟随卢迁求富贵。正要动手,警戒的兵士报告妫编带数十百人匆匆而来。 董天玉不知道来者何意?但箭在弦上,无处躲藏,不如迎难而上,他镇定自若笑迎妫编。 妫编说了寻找曹壬和张坤之事,董天玉想隐瞒,葵田最快,就把卢迁巡逻,在曹壬门口兵士被杀之事说了一遍。 妫编顿感不妙,他命令道:“葵田,你到东门。董天玉?你到西门。我到西门和南门,切不可放走任何人,不得有误。” 葵田和董天玉领命。 妫编急匆匆朝南门而去,董天玉对鹏飞交代说:“告诉兄弟们,看我斩杀葵田为号令,准备战斗。” 董天玉追上葵田,边走近边讨好的说:“田哥,这黑天半夜的,不如到我家喝点。” 葵田站住,转身对董天玉说:“你的想法很危险,好自为之。” “是,您教训的是。”董天玉跨步走葵田面,趁其不备,手起刀落,葵田人头落地,身子摇晃几下,扑倒在地,其兵士慌乱一团。 鹏飞带兵围上了,已砍杀数人。 董天玉大声道:“葵田被杀,兄弟们,放下武器投降,抱头蹲在地上,活命!” 葵田兵士纷纷弃械,抱头蹲趴在地上,鹏飞众兵停止杀戮,包围过来,捡拾地上兵器。 董天玉收降了葵田之众,高万聚说:“这些人都是骄悍之人,尽快让他们知道跟谁走,朝哪里走才有希望。” 董天玉听取了高万聚意见,成立了征义军指挥部,由张友堂为总指挥,自己为副,鹏飞为统领。高万聚为军师,挑选真心反古塔,存善念,能说会道之人,就按听闻火龙果御众为民的话说给葵田之众。 高万聚灵光一闪,对董天玉说:“天下之主,非常人之能。党涤洗浊,需要非常手段,敢于人先,用你我性命唤醒金堂军民的觉醒,就在今日,请副总指挥分兵三队,我去西门劝说百姓民众,如机会在西门,就地增员。如在南门声援南门;一队在城中其他两门策反起义;您带众兵挥兵南门,做里应外合之备。” 董天玉对众人说:“你我都是苦难之人,家中父老,城外亲人,无不受古塔荼毒,金堂如人间地狱,我们亲眼目睹,深受其害,无论是葵田之众,还是卢迁之兵,除了高高在上的老爷们,我们都是被压榨之人,听我者随我行,不听我者可散去,但是如若找恶魔邀功领赏,先前被杀兵士和这葵田就是你的下场。” 众人高呼:“我们受够了,反啦!” 董天玉分兵而为,并告诫众人道:“只要南门有动静,无论在哪里都大喊火龙果大王天兵天将进城了,古塔已被杀,放火、喊叫,制造声势,以扰其心。” 众人领命,董天玉领兵火速南城。 妫编远见南开启,大喊大叫道:“来自询,在哪里?”他突然想到来自询受丰可能未归,并且这人平时就周武正王,一股傲气,即使遇到贼人,有可能反心毕露。 他边跑边喊道:“躳塭六,贼人跑啦,张坤反啦!火龙果攻陷城门啦!” 金堂南门外等待已久的于洛暹死死盯住南门,门吱吱呀呀的开启。他亲带数百上千兵士渡河登南门,目的是放下吊桥。 隗臻押张坤出来,张友堂断后,就听得后面大呼小叫。 城楼上的躳塭六躺在床上把玩刚才收获的金子,幻想着每天都能收这些,一年下来也是一座金山,昏昏欲睡,期望美梦成真,突然听见有人喊叫“......反来......火龙果来啦......” 吓得他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紧接着城内外喊声一片。他慌不择路,从楼梯上滚下来,头昏脑涨,顾不得全身哪里疼了,抬头就看见妫编带兵挥刀冲来,他转身才看见城门已开条缝。 躳塭六才反应过来,鬼哭狼嚎的,声嘶力竭喊叫:“关门.....人跑啦,都下来,抄家伙......” 妫编到他面前,狠狠的一脚,吼道:“关门?是你故意放走的,他妈的人在外面,关什么门?” 躳塭六第一次遇到这情况,平时面对的都是一些手无寸铁,唯唯诺诺的民众。东南西北宣泄震天,隐约听到“毗河报账入城啦!火龙果进城了,古塔被杀啦”。又见火光冲天,真的吓傻了,刚想辩解,被妫编一刀刺心,一命呜呼。 羌保银得知毗河决堤,水进金堂北门,军民溃散,他顾不得古塔的调遣,撒腿就往自己家里跑,他挂念着自己家金银奇珍无数,害怕毁于大水。 古塔从得知水漫金堂,从摘星楼暗室出来登上顶楼,又得亲卫报南门已破,又想跑回暗室,恐慌无助,急问到:“羌保银、卢迁,在哪里,速速叫来。” 卢迁强作镇定对古塔说:“我已发兵南门,东门西门安然无恙。金堂地下暗河直通东门青白江,北门水患不足为奇,几个反贼妖言惑众,已被斩杀,南城瞬息平定,大王不必为虑。” 刘成汇集大军攻击南门,东哥也挥军进攻西门。史通决毗河之后,挑选出水性好数十人,梁嘉禾带队,顺水进入城内,发动民众,趁乱造势,城内乱做一团,真假难辨。迫于古塔淫威,受困受难的军民瞬间造反,听从指挥一样,杀官兵,毁官署府衙,把试图镇压的千总统领杀的杀,捆的捆,绑的绑。梁嘉禾指挥杀了北门统领守卫,大开城门。史通将士蜂拥而至,按照计划奔走四门,以援开门内应。 卢迁之众云集南门,妫编对兵众喊:“吊桥,把吊桥拉起来。” 身后兵士,绝望道:“北门已破......西门开了......东门降啦......” ------------ 一百一十六章破城抚众慰民心定都将离百花谷 第一百一十六章破城抚众慰民心定都将离百花谷 万众一心为都城,改天逆命随时定。 古塔不想身后事,成方清醒不世功。 成昆出门入厕,抬头看天岁星、荧惑集于东井,东北金堂方向有赤练升天,又有彗星坠地,有霹雳轰鸣之声。他猜测火龙果大王大军攻城了,不然不会今日由凤鸣山到这龙泉。 成昆没有急于进屋,他伸头侧目看火龙果端坐,如盘龙凤翥之势,君临天下之感,紫烟萦绕,气定神闲,真乃神武伟岸。 两人促膝秉烛长谈,从都城的人口到物产,再到兵农工商,谈到都城治御,火龙果问道:“这都城一统,是划域分封,还是统一而治?” 火龙果说:“合久必分,分久必和,宗族血脉,门阀权贵,长久疲敝,臃庸滞懈,失民丧志,富足少数。都城人之都城,天下人之天下,权贵民庶,唯贤能者用之,新旧庸能更替,公私相济,贫富相和,方能长久。” 火龙果心里明白,统一是合力的前天,稳定是发展的基础,花无百日红,定无长势,只不过那种方式和制度更长久而已。 和火龙果长谈,受益匪浅,仿佛看到了都成数百千年的宏伟蓝图,顿感畅汗淋漓,如沐春风,似秋天金浪翻滚,实属千万年难遇的圣主名王。 火龙果看满脸红光的成昆在回到座位,就问道:“何事,如此喜悦?” 成昆说:“大王真是神矣。岁星异动,都城平定,岁始之年,都城之福,民众之幸。” 火龙果说:“老城主,老当益壮,当为都城抚民慰众,苍生黎民所望。” 成昆明白这是请自己出山,推到幕前。成昆说:“无奈,虽垂垂老矣,遇明主,厚积而薄发。也请大王君临天下,称帝为皇,万域封疆,满生灵之望。” 火龙果相视一笑,说:“老城主,以苍生为念,今天就叨扰于此,早早歇息,明天一同登临凤鸣山,俯瞰天下。” 雄鸡司晨,漏光东方,天要亮光,晨曦微光中四周依稀可见。 金堂四门西门,高万聚振臂高呼,众者云集,他大喊道:“将士们,乡亲父老,大开城门,迎接圣兵,不再受古塔之苦。” 古塔不让金堂之内众人说话,但是挡不住火龙果轮番轰炸的宣传劝说,无论是将士还是百姓,对古塔敢怒不敢言的怨恨,终于爆发了,有一老者大喊:“城中粮尽,家里断粮十多天了,古塔会不可怜我们任何人,与其这里等死,不如迎接火龙果大王,分田,领食,为了活命,开门啊!” 城门统领侯莫玙一箭射中老者胸口,其身后的年轻人抱住老者,随即轻放在地上,捡起来长槊,投向正要射杀高万聚的侯莫玙。槊枪从侯莫玙前胸贯穿后背,身体被支撑着他跪地垂头见了阎王。 被侯莫玙射杀的老者鲁畀翙,正是这年轻人士兵鲁钰的父亲,二十岁的鲁钰身高九尺,方脸伟身,腰围七尺,勇猛为敌,他挥舞钢刀,护卫高万聚,大声喊道:“古塔肆虐凶残,流毒都成,涂炭万灵,害我父母,杀人妻子。弃暗投明者,兵众随我大开城门,百姓让出道路,引导义军,歼灭助孽之徒,杀了恶魔,砸破牢笼,更好的活着,冲啊!” 城门开,吊桥下。西门外,东哥挥进城,所向披靡,势如破竹。鲁钰指挥随从把高万聚托上战马,两人以前以后,引导东哥大军直奔望月楼,归附军民对抵御者围攻歼灭,东哥一路畅通无阻。 与其同时,这南门攻伐争斗,刘成众千总身先士卒,攀城之勇,归此一战,各个想扬名立万,名垂千古,都知道火龙果大王要称制为王帝,身无寸功,无晋升之资。此战,生以腾达,死亦鬼雄。杀红了眼,如同下山猛虎,震慑敌胆。 那妫编也把对古塔的忠心使在刀刃上,砍杀投诚兵士,他把试图跳河的霍俊和房丰晖砍落水中,再举刀。刘成举弓搭箭,把妫编一箭穿心,栽入护城河。 张友堂大开城门,吊桥铺落。董玉带人奔来,和张友堂合并一处,简单报告了杀葵田及高万聚分兵之策,张友堂很欣赏高万聚的才能,谋划先知,宣教有方。只要征得最为普通的军民支持,大军进城少了许多阻碍。 张友堂和董天玉两人,把刘成之众如潮水引入金堂。又劝慰军民,奔走相告,群起而助义军。 古塔和羌保银之众被俘,捆绑押送于凤鸣山关押,关押以待后审。 卢迁调兵遣将,增员四门,其司乘马服陈晴华趁其不备,割其首献功,众溃散,尸堆如山,血流成河。 刘成收集摘星楼账薄图籍金银财宝之物封存,东哥得古塔册封名册,按图索骥,一一抓捕首脑者,察研其所为,功归功,罪归罪,除罪大恶极者,登记造册一并放还。 保占刚安排好兵士广贴告示,宣传队走街串巷解说安民之策,就被火龙果大王火速召回。 刘成总金堂事务,令快速统计人口、钱粮、兵马、人丁、建筑之类。同时对鳏寡疾病困苦者给粮维命,慰藉众心。 紧急颁布军政之令:趁火打劫者轻重严惩,自今日始杀人偿命,奸盗资偿杖罚,虐待俘虏者视轻重定罪。成立巡逻队巡御监察,金堂稍安。 刘成接火龙果命令,留东哥总理金堂事务,安抚民众,清点军马,掩骨埋胔。金堂稳定首先确保粮草。 金堂已定,长少汇集数千骑,迎接从攀城运粮而来的噶戎,分五千担运至金堂,虽然杯水车薪,但足以安众心。 刘成拿着初步统计的俘虏名册,军民数量,押送着古塔、羌保银、毛若炳、肖样秀、龟序梁和班不成及五十名千总以上官吏将帅。把焦光仁留给东哥续用,戴罪立功。 日出东方,骄阳似火,又是一个艳阳天,成昆对火龙果说:“观天象,计时日,都城没有几个热天了。” 火龙果也说:“秋意已显,银杏果黄,本是丰收在望,田陌荒芜,稼禾稀疏,萧瑟凄凄,这是都城最后一个残秋,休养生息,督促生产势在必行。” 保占和成昆陪同火龙果再数千兵士护卫,浩浩荡荡,向彭山而来。 本来成昆已到别室寝,把火龙果留在正堂,灯影下他奋笔疾书,等待着保占。 保占从金堂返回龙泉,红日已出,火龙果把自己拟定的能臣干吏名单递给保占说:“你看看,增减删除,实事求是,把能做事的,想做事情的都选出来。” 保占接在手里,看了两遍,说:“会盟在下午,应该来得及,路上我想想,到时再给刘成他们看看。” 火龙果点头说:“金堂并非一无是处,军民迫于古塔压力,不见天日,艰难苟活,时间紧迫,不然来个选拔考核,会相对公平公正。” 保占说:“选能擢贤,并非定式。无为懒政平庸者下,能者上。一年一考察。一年不合格,有半年机会,再不合格,让贤能之人。” 刘成提前到达凤鸣山,就是为会盟册封做准备。噶戎也已到达百花谷。 百花谷,万岁山之巅寿星坛也已建成。赵家山以姳凤子孙为荣,又多长寿。火龙果再次停留,是为等待都城平定。 保占兵驻简阳,就是为了选址王城而为。噶戎、东哥、长绍等将帅,包括成昆父子,都请火龙果入主龙泉古城,统御都城。 后来成昆多次相让,成昆对火龙果说:“龙泉古城千百年,坚固壁垒,虽然不大,方圆五里,内外禁严,能保大王安全无忧。” 火龙果推脱说:“正是龙泉千年,成家子孙是为先祖成志天遗愿,切不可夺其灵气神韵,扰乱其先祖神灵亨通。” 成昆确实想把龙泉拱手想让于火龙果作为王宫行所,他把这想法告诉了儿子成方,并且说:“等金堂克定,我们就搬入金堂,这龙泉城给大王。” 成方低声告诉父亲说:“您诚心诚意献城,火龙果大王英明神睿,他心里知道,既然他婉拒退让,这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并且也不要打金堂的注意。” 成昆问道:“这是何意?” 成方问父亲说:“龙泉古城,虽是古城,但也只是一座城,能容得下三宫六院,能容得下都城,能容得下天下吗?” 成昆愕然,他左右看看,用眼睛提示成方要谨行慎言。 成昆问道:“大王会在哪里选址建造王宫?” “他不会立即建造,而是循序渐进,在龙泉之西,或许把我们这龙泉包括在内,圣意难测,这也是我拒绝在王廷担当重任的原因。”成方说:“另外,金堂乃为千年前我祖成志天为为其爱妾姳凤所建。” 成方就把在凤鸣山和百花谷的听闻说给父亲,成昆更是愕然,他说:“我这故事我不知,这都城之人也未曾传言,想必时间久远,凤鸣山有封锁的消息,才一无所知。” 成方说:“火龙果大王在赵家山万岁山立祠,建造寿星坛,都是为姳凤而为,甚得民心,赵家山民众都挽留火龙果大王兴宫建院长留百花谷了。” 成昆问道:“狡兔死,良工藏?大王要收拾我们?” “不会,大王胸怀天下,海纳百川,光复滇海前,他不会拿我们开刀,但伴君如伴虎,我本藏拙,但还是感觉大王已窥探我心。大王会封我都城王或者公侯,但我坚辞,我的志向不在都城,而在千里之外,为大王开疆拓土,打通青新甘陕之路,商贾往来,是为持久富国强兵之计。他也会封您已重任,或许在保占和刘成之上,您选入民部即可,这也是富民兴业之要职。” 成昆点头,说:“我知道你志高远,但以为是古塔所逼,现如今都城已定,在同城安详团圆,总比远征千万里,风餐露宿要好的多。” 成方说:“妹妹也已长大,有他守在您身边,比我照顾的好,我虽然远涉万里。都城一统,火龙果大王称帝封皇王,千万里之内再无强敌,四方散蛮狄部,定然供奉为主。大王也会给我兵马,做我坚强后盾,看看风花月雪,黄沙草原,也算是游山玩水,悠然自得,又能得不世之功,算是幸事了。” 成方提到妹妹成赢,成昆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说:“火龙果大王封帝王,能否把成赢许配给他,庙堂联姻?” 成方说:“我听闻,火龙果在滇海西山岛闫莹者,被奉为滇海之神,两人有海誓山盟的姻缘,阴差阳错,他跟随了现在夫人胡玲的父亲。拖布洛大人临终授其兵权。现在闫莹被滇海王囚禁,所以火龙果不会接受。不过他会给我说媒,联姻保占或刘成之女。” 成昆点头,他心里早就想儿子成昆,子嗣之继,依然是自己内心的盼望。 保占和刘成也不赞同火龙果入主龙泉古城,保占说:“龙泉城前有龙泉山,后有江河。但整个龙泉也为风水宝地,适合建造宫殿。” 刘成看着保占铺展的地图说:“火龙果大王登基称帝王是早晚的事情,这都城方圆千万里,得天独厚。光复滇海之后,滇海为中都,这里为北京,统御天下。京都帝王之宫殿,要广袤无边,城池连绵百里,就从这龙泉古城开始,一直延续到岷江之边,地势相对平坦,建城造殿是为不二之选。” 保占为火龙果大王选好王殿地,刘成做好会盟,分封将帅官吏的准备,当然还要惩处古塔罪恶之众立威慰民,新都城的建设即将开始。 ------------ 一百一十七章会盟分封兴都城舍恶留善征建阳 第一百一十七章会盟分封兴都城舍恶留善征建阳 巍巍群山舞,滔滔江河颂。 黎民附庸世,英主救苍生。 都城之变,犹如乾坤运转,瞬息间幻化万端。火龙果运筹帷幄,决断胜取,治大国,堪比烹小鲜,弹指可定。 凤鸣山会盟按时举行,只是这次盟会成为了分封大会。古塔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来了,但是以败寇的身份,被押送而来。 岷江斩断东北西南走向的龙泉山,此处俯河入岷江,西南岷江上游又称为金马河,蜿蜒奔泻千里,俯河经龙泉而来。 此处又称三江回流,往南十里,左岸立即为凤鸣山,山不在高,有龙则灵。 前有百鸟朝凤,今群凶归一。东临大江,山川巍峨,关巴蜀,望都城平原,巍巍群山舞,滔滔江河颂。都城连内外,巴蜀平天下。 古塔还是来了,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以囚徒的身份,来到这凤鸣山。 邛崃的裴志寂,大邑的刘争会,三台的贾嘉,乐至的赵媛,仁寿的汤河,资阳的柴静忠,大英的赖常贵,彭州的霍营东;另外大英推选的钟世英,宝兴推荐的祁大宝,内江的张相和,绵竹的契回纥,陇难的段时乾坤。 双流的金安随火龙果大王,与成昆结伴而行。窦建阳虽然动心于夫人令颖劝慰,但内心依然想入非非。 昨夜天生异相,金堂方向火光冲天,魂飞魄散。窦建阳龟缩于石亭江河鸭子河之间的南泉寨,寨中一废弃的千年古堡遗址,以江河为围城,能看见古老城堡的影子,南泉只有雨季有水,现为一死水深潭。 窦建阳营长在城堡遗迹中央,周围堆土、切墙、搭建的高矮胖瘦的住居之所,窦建阳把这里也叫城,但总是看不到城的影子。 近几日,他派心腹诸葛贞廷,出城垒窥探。昨夜,贞廷回来报告主子说:“外面数里之内,人影绰绰,马啸龙吟,恐有万兵掩伏。此时金堂危在旦夕,不见古塔兵卒来和大人相商。” 窦建阳说:“岳父大人定都城,将帅王侯许我选定,金堂精兵十万,高城壁垒,万夫莫开。” 军师焉耆附耳窦建阳说:“给属下五千兵马,我去请堂小姐回来......” “就个毛线!”窦建阳打断焉耆的话说:“你没听见贞廷所言,四面埋伏,危机重重,稍安勿躁,都给老子在家好好呆着,你派两个密探关注金堂,有情况给我汇报。” 天亮,先是艳阳高照,接着阴翳漫天,密探回来报告说:“窦大人,金堂城破,火龙果属下东哥留众兵未解金堂之围,城内军民欢呼,众心归附。古塔、羌保银等俘虏被刘成带去彭山了。传言火龙果大王昨夜就在龙泉,一夜未眠,今晨由成昆和金安陪同也去凤鸣山了。” 窦建阳问:“周围的骑兵呢?” “只有寥寥数骑,三五个兵士,在水边放马。” “怎么可能?”窦建阳自语,他喊道:“诸葛贞廷.....贞廷,过来。” 诸葛贞廷慌里慌张的跑过来,还没开口,窦建阳问道:“你说外面,有千军万马,人呢?谎报军情,是不是想死?” 诸葛贞廷扑通,双膝跪地哭腔说:“昨夜真是事情,天亮前就走了,听闻是往金堂运粮去了.” “这火龙果说的比唱的好听,灭了金堂,他一家独大,为所欲为,水淹金堂,无粮可食,数万军民嗷嗷待哺,还往外运粮,他比古塔心还黑!” 诸葛贞廷忙说:“不是......不是往外运,是往金堂运粮,犍牛一车车从岷江方向而来,足足有数千担。” “什么?”窦建阳站起身来,说道:“数千担......也杯水车薪,掩人耳目,收买人心而已。” 亲卫庄严跑过来说道:“老爷,夫人问您何时动身?” 窦建阳说:“十六部落,都去了?” 庄严点头。他悄声对窦建阳说:“我看见大少爷跟在火龙果属下镇国公身后.......” “被抓了?看到二少爷没有?想办法去路上救人!”窦建阳急切的说。 “不像是被抓,没有捆绑,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庄严说:“没看见二少爷。” 窦建阳知道这两个儿子亦正亦邪,老大都太乐善好事,爱打抱不平,聪慧谋略。但倔强耿直。其和妹妹窦丽盈关系很好,所以把女儿送到古塔身边,没有告诉他,如果其知道肯定会和自己拼命。 老二窦泰好恶逸老,惹是生非,天天以部落公子自居,总感觉生不逢时,心高气傲,他知道窦丽盈到了金堂,但两人关系不好。 窦泰曾劝说窦建阳联合成昆对抗古塔,肃清都城浊流,还百姓安宁,为此父亲不和。窦建阳害怕窦泰心善在外吃亏,古塔要自己的两个儿子。窦建阳本想把窦安和窦和为质金堂,这窦泰赌气非要代替窦和而去。 窦建阳为此很是生气,两个成年的儿子都不在身边,在身边的年龄小,他很是生气。 窦建阳像是自语,又是发泄宣战说:“别人喊,就屁颠屁颠的跑了去,有什么好处,一堆没骨头的贱货,我等至少也是都城势力前三,势力才是自己的身家,慌什么?没有我火龙果统一不了都城,他会来请我的。” 正说着话,卫兵蔚彧匆匆跑来说:“大人,城外有火龙国的信使凯里求见。” “人在哪里?” “已过鸭子河,文质彬彬一个人。”蔚彧回道。 “不见.......” “为何不见?”夫人令颖打断了窦建阳的话说:“金堂高墙固垒,铜墙铁壁,都瞬间攻克,民心所向,何况我们这里哪算得上城?废墟而已。火龙果大王抛弃前嫌,先是请龙泉说和,现在亲派使臣,不是窦大人在想什么?昨夜周围千军万马也是在给你面子。窦大人,为何执迷不悟?是否担心盈儿?” 窦建阳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女儿窦丽盈,问道:“焉耆,焉耆,可有小姐消息?” 焉耆支支吾吾,看看窦建阳又看看夫人。令颖说:“雪崩于前,人死于后,金堂土崩瓦解,火龙果大王还是仁至义尽了。说吧。” 焉耆战战兢兢的说:“半月前那次大雨,水淹金堂.....大小姐溺水.....走了。” 令颖眼头晕,摇晃几下要倒地,窦建阳跨步抱住令颖,说:“我去,我去还不成。” 令颖是窦建阳第三个妻子,只有这一女,视如掌上明珠,因窦建阳惧怕古塔灭其宗族,婚媾权威,窦建阳不顾妻子反对,就把仅有十六岁的窦窦丽盈送给了古塔为妾。 窦建阳妻妾生子十八人,存活下来只有六子:窦泰、窦安已成人,说好听是在金堂跟古塔当差,其实是入城为质。古塔用这种方式掣肘弱小的部落首领,窦建阳未知他们生死。 其他四个儿子:窦和、窦力,窦奋,窦天,都年少懵懂,十三四岁,秉性未成,不堪大任。 窦阳就恨火龙果现在来袭扰都城,好像和自己作对一样,他幻想自己留个儿子长大成人,他不会把独子的龙泉放在眼里,更会先灭了绝户的古塔。自己人丁兴旺,子嗣昌盛。现在都未成人,无人协助自己。本想送女儿能得到古塔的重用,但现在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古塔不得不认怂,他也不是不去,而是想在火龙果这里得到利益最大化,他想成为都城的王。 他对侍从说:“叫女仆,带夫人休息。叫信使,正堂大殿见。” 庄严把凯里领到这城堡的遗迹,庄严很是郑重的对凯里说:“我们老爷在正堂。” 凯里的目光里,寻不见正殿,低矮的土坯房,或是拥挤的简易吊脚楼,下面葬污不堪,粪水横流。 庄严前面走,凯里后面跟,来到最大的一栋建筑,也是吊脚楼,无非把下面的一层改造成了厅堂。 庄严大声唱喊道:“信使,凯里求见大人。” 凯里想进门,见里面昏暗潮湿,有一人四十岁左右,灰衣无冠,对门端坐正听。凯里弯腰施礼,自我介绍后,把信函递给一旁的庄严。 庄严进屋把信函递给窦建阳,他不认识字,看了一眼就丢在面前的低矮的桌案上,问道:“大王怎么不亲自来见我?” “大王亲自来?”凯里差点被问笑了。但保占将军派遣自己来时,特意交代:“虚心而为,礼贤下士,大王求才若渴,虽然这窦建堂不知天高地厚,但大王还是愿意不止一次的给他机会,希望这都城一个都不能少的享受冬去春来的东风。窦建阳利令智昏,其妻令颖夫人是个人物,其子年幼为未可知,但令颖望夫兴家,和成昆大人还有亲戚。这差事唯你能办好,不过富庶之地,有荒蛮之人,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凯里知道胡欣和关占山之痛,让人扼腕叹息,虎狼不一定在山上,城里也有。 窦建阳妄自尊大,让凯里忍俊不禁,连个城池都没有,只是靠裙带维系和古塔的关系,现在古塔自身难保,金堂早已四门大开,成为民众之金堂,真是无知者无畏,就说:“大王日理万机,恭候窦大人凤鸣山把酒言欢。” “你是何等职务?你这年纪不过二十,莫不是新兵走卒?” 凯里实在忍无可忍,就说:“我今年二十一岁,为建国公帐下中郎将,火龙果大王御下亲卫统领兼任内廷陪读,可以理解为王师。大王统御千万里,精兵数十万,金堂坚墙固城,只镇国公一军,攻城灭贼,摧枯拉朽,瞬间瓦解。窦大人兵众数万,散乱无章。并无城池,何以嚣张,你不为自己计划,也为数万子民着想。如果这些都不能让你怜悯苍生,你六子各个生龙活虎,加以培养,也为人才,贡献都城,光耀门眉,荣光子嗣。” 窦建阳还想着怎么反驳,但提到自己六个儿子,他的希望就在这里,自己不了解火龙果和不了解古塔一样,古塔心狠手辣,如若不是自己俯首称臣,献女求媚,古塔早就对自己动手了。 现如今,火龙果对自己部落和家庭都了如指掌,儿子就是自己的七寸,这人狠起来古塔不值得一提。 令颖从隔壁房里走出来,对凯里施礼说:“我是窦建阳之妻,令颖,请凯里大人上座。”令颖说着把凯里往正堂大殿里请。 窦建阳还想装逼,挥手对令颖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男人之间的事情不要掺和,我们在议正事。” “我是在救你,在拯救整个部落。”令颖说:“成昆大人慧眼识珠,早早的归附大王。你这部落头领如丧家之犬,一个古塔就让你送儿卖女,惶惶不可终日。我知道你想过好日子,你也有梦想。但是,光明正大,直起腰,抬起头,不一样过好日子?” 窦建阳被令颖数落的低下头,这些年,自己真的很憋屈,他也有凌云志,想鲲鹏振翅,扶摇九霄。但自己在古塔面前就是低矮三分,就是害怕古塔吞并了自己。 无论怎么小心,古塔没有给自己尊严,要的自己的女儿说,还让自己两个儿子为人质,这就是侮辱,他忍气吞声,苟活也是为了自己和家人,为部落不在都城消亡而已,他排斥火龙果也是这个想法。 凯里很是佩服令颖的远见卓识,真是刮目相看。这女人不过四十岁,个子不高,面如芙蓉,千娇百媚。身如杨柳,婉约小巧。聪慧明丽,骨子里有种卓尔不群之感。 凯里看出来窦建阳的担心,就说:“大王一统都城,是把都城还给人民,能者上,庸者让,如窦大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为将帅为大崇宰,都城沃土千里,良田万顷,钢铁蚕盐,不可胜计,四海通衢,八方畅达,可富足天下。但是现在,民不聊生,食不果腹,都城之中水深火热,谁之过?” ------------ 一百一十八章窦众心动百花谷凤鸣山上议天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窦众心动百花谷凤鸣山上议天下 阡陌生嘉禾,人勤有沃野。 一统百业兴,心聚众成城。 凯里知道说在了窦建阳心里,看令颖满是光的眼神,继续说:“窦泰是你的儿子?” “他怎么样了?”令颖急切的问道,窦建阳侧耳倾听。 窦泰心善耿直,谨刚智略,俯众怜民,为人处世低调。在金堂除了古塔,没几个人知道他是窦建阳之子。兄妹中他和女儿丽盈关系最好,还不知道父亲,已把妹妹献给了古塔,更不知道丽盈溺水而亡。 凯里说:“窦泰虽然年轻,但老诚谋略,善德众心,志智超群,克定金堂,立了大功,定然会得大王重用。” 令颖对窦建阳说:“都收拾好了,这就和凯里大人一同去吧。” 一根筋的窦建阳无奈,还想保留最后的倔强,问道:“凯里大人,此去彭山,山高路远,可否带兵马?” “您有多少兵马,尽可悉数带上。”凯里猜测他也是要脸面的人,说说而已,如果真带这些兵马,报于火龙果大王防备就好,不过也不过了岷江,离开这破城,他应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令颖劝说窦建阳道:“都城初定,这两万兵马在什邡还勉强为继,彭山道险路阻,岷江天谴,王廷重地,大王仁心容众,海纳百川。请你去商议都城大事,不是让你耀武扬威。”夫人把军民报给凯里这是信任,就是表忠心,另外告诉丈夫,凡事动脑子,不能过于任性,大王的容忍不可能无极限,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己。 窦建阳就是在赌气,他以为凯里会借故阻拦,不曾想对方看破了一切,就借坡下驴,说:“听夫人的,诸葛贞廷和焉耆你们两个再挑选十名侍卫一同前往。蔚彧在家好生保护夫人,照看兵马,抚慰百姓,等我归来。” 凯里说:“既然是大王派遣属下来请大人,肯定把大人完好无损的送来这南泉城。如果夫人愿意,可一同前往。王后胡玲早就耳闻夫人天资聪慧,巾帼不输须眉,王后特叮嘱属下邀请夫人光临百花谷。” 这话是凯里自己说的,她当然更希望令颍这样智慧之人光临凤鸣,与智人相交,散布政令,如沐春风,保占就说这窦建阳不足为虑,令颍不可小嘘。 保占大人给成昆说:“窦建阳妄自尊大,如若听夫人令颍计谋,古塔应该不是他的对手,无奈自有定数。” “王妃怜悯苍生,赞谬臣妾,庶民之幸,都城之望。我本羸弱,耽误行程,等大王定都,定然拜俯。”令颍说。 彭山君临天下,岷江川流不息,昼夜奔腾。秋高气爽,风起云涌,进入九月,雨水自然就少了,这是一个好天气。 火龙果索性把会盟大会议程公布于众:共计六天,前三天部落各举荐贤良方正,德才兼备之人,及治理之策。第四天定人,第五天定策,第六天宣布结果,昭告都城。 赵凡存把集市搬到了凤鸣山会盟台前,修整出来数百千步的空闲之地,店铺林立,商贾云集,吃穿住行,琳琅满目。 赵凡存、赵全和硌礼带领百姓自觉管理,有条不紊,热闹非凡。他牢记火龙果大王之言:“无兵不安,无农不富,无商不兴,百姓富足,国富民安,人心所向才是天堑固垒,人们自觉铸就的这座长城之池才真正坚不可摧。” 会盟台后百步山林之中,分区域,连边成院,单独而又相通,才是十六部落的领袖之地,虽然不是坚强壁垒,但林木成屋,茅草枝叶相隔,完全可以遮风避雨,因为时间仓促,考虑今后此地并非各方云集。竹木篱笆房屋,搭建拆除都极为方便。 屋在林中,林中有舍,宅院或隐或现。山青林翠,百鸟鸣。风轻云淡,人汇集。 窦建阳晚火龙果一天到达,前一天火龙果对十四个部落统领或代表都一一进行了会谈,分别问询了区域人口、土地和面临的困难等等。长绍等书记都一一进行记录整理,之后再拿给火龙果等大臣商议讨论。 凯里带领窦建阳走三江汇流过江,经将军湖,对刘全陵墓进行祭拜。窦建阳问道:“刘全刘将军对于火龙果大王很重要吗?” 凯里明白窦建阳所指,就说:“不只是刘全将军,每一个人都很重要。人民心里有杆杆,谁对他们好,他们就拥护谁。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今后为民众而牺牲的人,都会被纪念,等都成资财丰硕了,以青山为坟墓,青松翠柏为纪念,刻铭隽颂,其事迹世世代代纪念。英雄为民死,青山埋忠骨。人间有正气,浩然永长存。” 身后的诸葛贞廷、焉耆和众兵士,此情此景,内心被教化,懵懂中对自己多了希望,各个垂泪涕泣,欷歔悲叹,壮志未酬,立志为民为都城。 过了将军湖,包括窦建阳,众人都耳目一新,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田陌嘉禾成片成垄,水稻金黄,稻穗低垂,颗粒饱满,压弯了腰。玉米挑起红缨枪,高高直立,整齐的犹如千军万马列队检阅。蔬菜、瓜果,成行的桑树,沟溪边摩天轮一样的水车,目接不暇,做梦都没有见过这些新鲜东西。 诸葛贞廷伸手在焉耆的胳膊上用指甲尖猛的掐了一下,焉耆疼的跳起来,大声责问道:“你干嘛?” 诸葛贞廷大笑说:“我依然做梦,是真的?” “梦里也见不到这些啊?”焉耆身轻的如同一只翻飞的燕子,边指指点点边说:“那一片,长势最好,丰收了,就能让我们什邡军民足食足粮。” “这是山地,都城全是良田,荒废了多少年,开垦出来,哪里能吃的完?”诸葛贞廷说。 一旁的兵士说:“你们快看,那片池塘成片的莲藕......那林地里有鸡鸭鹅,猪牛羊,都被炸蓝圈起来,是有人饲养的,不来哪里能知道?” 山林边,沟河旁,还有刚开垦的土地,翻新的泥土散发着芳香,田陌纵横,丰收在望,给人耳目一新,欣欣向荣之感,东边飘来山歌:“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采莲何田田......” 西北也有歌声:“耕其田,身上衣,口中食。人勤地不懒,地丰产,仓储满,来年往哪装?” 进入百花谷,更是让第一次而来的客人,惊讶的张大嘴巴,难以言表,整齐的军营大小帐篷,修剪整齐的各种花草树木,人们盎然自得,各个脸上洋溢着微笑,满满的自信心,全身充满力量,数十里不见刀枪,只有锄铲耧镰。 营帐之后传来阵阵喊杀之声,犹如千军万马,身陷诡阵,后背凉飕飕的。窦建阳一脸迷惑,很想知道这美景美色之中,怎么有这么重的煞气、诸葛贞廷和焉耆也伸长脖子循声而望。 凯里对众人说:“这是演兵场,正在演练兵马,一会去面见大王时,窦大人就看见了,如果大家都有兴趣,会有机会的。” 焉耆脱口而出说:“应该让夫人和少爷来,我们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天堂?” 窦建阳虽然嘴上不说,但不得不赞叹目光所及的美景盛况,他不由得也放松了警惕,感觉自己带着侍卫,拿着刀枪,有种负罪感。 石头带着一个年轻人远远的迎过来,意气风发,精爽神怡,两人都是崭新的软铠甲,骄阳下,花丛中,闪闪发光,全身透露出震慑的力量,年纪相仿,不过二三十岁。高个,身形都一样。 窦建阳及其随从不敢直视,左顾右盼,躲避天兵天将威武的力量。两人径直迎着窦建阳躲闪的目光而来。其中一人距离窦建阳近在咫尺,双脚病例,身体笔直,抬手行了军礼。 窦建阳侧身跨步想躲过去,那人伸手抓住了窦建阳,窦建阳很是紧张的想摆脱。身后焉耆等人伸手摸刀剑,身体驱向前,各个惊出一身冷汗。 就听来人喊道:“阿爸,是我,窦泰。” 窦建阳回了一下头,没听清,疾步往前走。 “是我啊,窦建阳阿爹。”窦泰一把扯住父亲。 窦建阳被撤个趔趄,站定,定了定神,看清真是自己的儿子,他不敢相信这个虽然一言不发,但骨子里叛逆,从不认命,十九岁的儿子,这么高大神伟,站在儿子面前自己要仰视了。 石头过来说:“火龙果大王得知窦大人要来,特别让窦泰迎接,现在你们父子一起觐见大王。” 诸葛贞廷、焉耆等亲卫惊讶的张口结舌,盯着窦泰发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少爷走如风,站如松,不走不动这么帅,满脸的自信,整个人满满的精气神,不怒自威,不敢直视。 窦丽盈之死石头已经告知窦泰,他悲哭痛心,为妹妹惋惜欷歔,久久不能释怀,小娘只有此女,天塌地陷之痛,该如何承受。 他对父亲也是爱恨交加,他恨父亲求荣卖女,最后死了儿子窦安和女儿窦丽盈。石头等他哭够了对其进行权威,窦泰也理解父亲,艰难度日,虎毒不食子,即使统领帝王也不可原谅,何亮犹如孤家寡人的一个没落部落统领而已。 窦泰用手焉耆眼前晃了晃,说:“怎么样?你们跟随石头将军去用餐,把这些家伙什,和你们的恶习一样都扔一边去,丢人现眼。在这里听招呼,守规矩,不然没人救你们。不要担心窦大人,我会保护他的。” 窦泰有很多话想问父亲,但是大王召见,只能先召见完了再说。 诸葛贞廷和焉耆众人只知道点头,主人消失了,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石头把焉耆之众带走交给后勤安顿了。 中军大帐正厅,门外两个侍卫金铠银甲,双目如炬,神态刚毅。大篷右面尘土飞扬,喊杀震天,隐约可见排兵布阵,冲锋陷阵的演练。士气震天,如百兽群起,更似蛟龙出海,每个兵士都全力以赴。 窦泰回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是躺平了享受,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强兵才能保护富民。” 正厅内火龙果大王面前坐着窦建阳,窦泰侍立一旁。 火龙果问窦泰说:“此行有何感想?” 窦建阳被火龙果治兵御民所震慑折服,他抬头看看儿子,起身跪地说:“属下心悦诚服,愿意归附。” 火龙果说:“你们窦家有两人可敌千军万马......” 窦建阳知道大王说的身边儿子窦泰,另一个不知所指,难道窦安也在此? 火龙果看窦泰一脸迷茫,就说:“我指的是夫人令颍,此为女中豪杰,如若从军可为女将军。” 窦建阳眼神里露出疑问,窦泰也是因为这婶娘知书达理,聪慧谋断,养育的窦丽盈天资聪慧,无奈,她年幼,心智未开,自己身难保。 窦泰悔恨自己急于摆脱南泉父亲的约束,不曾想他这样残忍无能,如果自己在,肯定要阻止父亲的行为,他也怪小娘令颍为何不死命护女。窦泰悲天悯地,现在他才明白,没有强大的实力是阻止不了恶行的,自己还不是被囚禁于金堂,助恶为虐,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只能一声叹息。 时火龙果大王大军而来,解放了金堂,也解放了自己,解放了千千万万如丽盈和令颍一样的人。 丽盈之死,霍敷之死,还有刘全、关占山,包括窦安、卢迁等等千千万万的军民将士之死,都是私利欲望,欲壑难填,总想骑在民众头上,作威作福,暴虐成行,荼毒生灵,把自己当做天之骄子,视民众如藜蒿草芥。高高在上的不平等是权贵贫贱的根源。 百花谷、凤鸣山,其乐融融,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耕者其田,自食其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职务职业的不同。 田陌纵横,商贾云集,整个都城,天下都如此,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传言攀城和腊甸早已实现,这都城也指日可待。 ------------ 一百一十九章三公六省为民安登鼎为帝凤鸣山 第一百一十九章仁政聚人心与民为敌死 都城也随着冬春夏秋,四季交替,日月更换。都城民众无不欢欣鼓舞,万众归心,千里宾服。 成方父子概况都城之变,父子两人商量如何面见火龙果大王。 成昆对父亲说:“大王诏训,功不在我,长治久安。基础不牢,地动山摇。父亲您不能单打独斗,要赶紧您不能开牙建府。要想成就不朽功业,就要依靠团队的力量。” “你身为骑兵统领,这多半年,少见你踪影,有何功绩?”成昆说:“良马千匹,在广元之陇南建了千里马场,那里有广袤草原,自然天成。春天我就按照火龙果大王的执意,我早已派人翻越祁连山到土库曼斯坦,寻找阿哈尔捷金马,计算着日子,这千里马也快到了。当然儿子建立都成的骑兵团,不过现在人少,等四面八方把亮马寻来,用不了几年,定然出现万马奔腾的景象,解决了战马,也解决了老爹您农时用马。” 成方既感叹又失落的说:“还是年轻人思想活络,继往开来,大有作为。” 成昆说:“您有您的优势,我们有我们的长处,大王之所以用能,并不是让您一个人干,也不能只关注粮食,人口、牲畜、土地,生老病死都归您管。” 成昆看了一眼认真听的父亲继续说:“满眼的都城年轻才俊,包括大王从滇海所带之日,包括腊甸、攀城,千里之内,只要您相中的,都可以启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大王用人方略。” 成昆继续说:“我们都向大王学习求贤若渴,广开言路之策。当然别人看中的人,你就别争了,谁让你下手晚。” 成方说:“所以啊,我这担子也太重了,今年只为了粮食巡游,耽误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成方安慰道:“这不是什么都没做,民以食为天,粮食安全了,人民就安全了,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您抓了要害稳住了民心,功不可没。” 成昆说:“我不管,你给我物色几个人来,起码找个制造局的头头来,要么把制造局分离出去,不然还受我约束。 成方带着祖传之宝面见火龙果大王。太平王地之所,兴起土木,工部郎刘成正和工部侍郎海里和成六稳商议宫殿布局和建造。除了三公五部,六十六个部族都上书,强烈要求火龙果大王兴建王城。 秋后之后,火龙果大王也没有农时的理由了,刘成招贤纳士,寻找能工巧匠,带领勘察地形,钻探测量土地,忙了一个月。 刘成找火龙果抱怨说:“为臣实在太累了,我本武将,天天算计,我要辞去工部郎之职,合适的人选也找到了,请大王批准。” 刘成还真的写了辞呈,双手放在火龙果面前的桌案上。 火龙果看了一眼辞呈,又放回原处,满脸微笑的说:“手痒了?” 刘成知道大王看到了自己心底,点头说:“是。” “现在没有仗打,集中精力搞经济,保占都闲的天天找我下棋。你不干着干点啥?不然五部随你挑,和谁换换?” “那还不一样?”刘成不情愿的说。 火龙果说:“你说你要练兵,成方说精力有限,都想让贤。贤才在哪里?再用一年的时间,你们都给我培养好接班人,再说撂挑子的事情。” 说谁谁来,火龙果一抬头,就看见成方的身影。 他起身出得大堂,门口迎接成方。 成方看火龙果急匆匆赶来门口,还带着刘成,两人垂手,毕恭毕敬的向自己问好。 成方诚惶诚恐的跪地磕头说:“大王,可别折煞属下了,这上下尊卑还是要有。大王日理万机,老臣只不过把圣旨落到实处而已。” 火龙果弯腰,搀扶起成方说:“谋臣良将,恭忠谋国,为民兢兢业业,劳苦功高,理面说话。” 成方把所带之物从侍卫手里接过来,轻放在火龙果对面的矮榻之上。 君臣坐下,火龙果又起来亲自为成方斟茶,说:“这是我和嫔妃,在龙泉山和牧马山亲手采摘。青龙羌峡三星之地青茶为上品,入口味苦涩,回味甘甜,润龙侵脾。老年人长饮,软化血脉,上通下达,消除疲劳,祛除淤结。您品尝。” 成方端起茶杯,轻抿饮一口,在口中舌搅之后滑咽入喉,眼睛微闭,感触颇深,频频点头。 他放下茶杯,拱手道谢说:“此茶,甜掩苦涩,沁人心脾,给人一种神旷神怡之感,犹如身临其境,妙哉,妙哉。” 他又喝了一口,赞叹说:“这原是平常草叶,经大王寻来,细斟慢酌,纵然神绘,想不到大王还能制茶,我这农部郎羞愧难当。” 火龙果说:“我也是偶然所学,年少随叔父渔猎滇海,风险恶浪,漂泊淤西山岛,那葱郁林木,沧海之上,天下独有,心领神会,自然就学会了。” 成方心里很神往火龙果口中的神仙之地,就说:“天下之大,我等望尘莫及。只希望这都城龙泉之茶能人人所享,足矣!” 火龙果和刘成哈哈大笑,火龙果说:“万众一心,丰衣足食,指日可待,你今天还不满七十八,定能品尝西山岛珍茗。” 成方心悦诚服的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托大王之福,属下今年刚好六十五。” 刘成看了一眼火龙果,说:“老当益壮,人民之福,以后日子好了,定能寿比南山,福如东海,长命百岁。” 成方扭转身,从身旁矮榻上先拿起粮钱账本,边呈给火龙果边说:“这是今年钱粮数目,及各地耕种情况和分析。” 火龙果接过来,放在自己面前,目属成方,听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述耕种和收获,如数家珍,喜不自禁。 成方说完,火龙果接话说:“都城农事都在您心中,听君所言,眼观心明...”他低头看账本,是一页页,光滑如玉的纸张所载。 让火龙果震惊的并非是图文并茂的记载。 而是这纸张,光滑细腻,笔墨自然。刘成也注意到了这精美绝伦的纸张,他伸手从火龙果手里接过来,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火龙果问成方:“这是何物所成,如此实用?” 成方被两人看懵了,呆呆眼神询问说:“难道大王不知这其中奥妙?”火龙果摇头。 成方感觉对方说的是事情,就说:“这造纸之术,本都城方技,习以为常。所用之物丝麻、蒲草、树皮均可。” 火龙果说:“如此简单,就能出此精品。也好,农部分出制造局,这造纸定要发扬光大,文字、纸张,文明传承之载体,意义重大。” 刘成说:“大王不是要广设学堂,培优选良,习文练武,这纸张正式派上用场,记录、传习,记录保留我民众之历史,流芳千古。” 因为火龙果看得出来,自成方进屋坐下,双目顾频数次,如若不是带给自己的,定然不会拿来,就问:“你那方盒又是何宝物?” 众人交谈,侍卫报说:“保占大人觐见。” 火龙果说:“快请,建国公大冢宰。” 保占进屋向火龙果大王行礼,并与成方和刘成也见礼招呼。看两人都在成方手中木盒,欲言又止。 成方双手捧着黑不溜秋一木盒,小心翼翼轻放于面前桌子上说:“这是蜀锦,请大王过目。” 黑漆木盒打开,里面金光闪闪,霞光万道,众人被惊的目瞪口呆。 成方解释说:“此为蚕丝添加了金丝银线编制而成。薄如蝉翼,但是结实耐用,可裁剪成衣,因为成本过高,非常人所有。” 成方从盒中取出,递在火龙果手里,正中五字“红日出东方”,下绣星辰大海,上方一轮红日。轻巧丝滑,巧夺天工,惊艳绝伦,美不胜收。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此真国宝!”唏嘘不已,火龙果问道:“此物何人所为?” 成方答:“已故亡母亲手所为。” 火龙果心感遗憾,转念问道:“现在可有人会织绣?” 成方说:“家中小女目睹祖母织绣,因其费工耗财,十数年不曾现世,稍加究研,重现天日应该不难。” 火龙果说:“让你小女,组织心灵手巧者,恢复东方蜀锦,传承天下,当然农部调研精美传统之物,发扬光大。” 众人目光被这蜀锦吸引,赞叹不已。 火龙果说:“这织锦精美绝伦,可换取宝马供我骑兵驰骋千里。西过祁连山,北通河西走廊,东千里之海,南可达滇海,通商丰物;当然不用舔金加印,可为精美衣服,绫罗绸缎。大力发展蚕棉织物,供给万民四方。” 火龙果抬头看见保占频顾自己,就问道:“保占大人所来何事?” 保占确有急事,看大王少有兴趣,不想打扰,被火龙果问,就回道:“您还记得张坤其人否?” 火龙果当然记得就说:“可是古塔军师?此人怎讲?” 成方和刘成也看向保占,听其说道:“这张坤有检举之功,当时留其性命,让其归于广汉,本想着其念不杀之恶,改邪归正,给其重新做人的机会,让其为广汉宗族的副统领。” 保占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青城撤防后,其弟位隋三藏为宗族头领,两人勾结试图谋反,依然荼毒生灵,伤农害民,阻碍生产,现如今狼子野心昭然若是。其罪可诛。” 成方心里咯噔一下,他三个月前曾巡查于青城,经过广汉,见到隋三藏,听其说民风淳朴,万众归心,唯火龙果大王王廷是瞻,现在保占大人所言,判若两人,自己难道是被隋三藏所欺骗。这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成方想到自己还是政治敏锐性不够,都城并非太平盛世,没有远虑必有近忧,火龙果大王保留并建立强大的军队很有必要,不然又让坏人得逞。 想到这里,成方对火龙果说:“大王高瞻远瞩,属下望尘莫及,唯有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火龙果知道这成方表忠心,担心被怀疑,从而铲除异己。 火龙果对成方说:“只要一心为民,公心天下,不负民望,民定不负。” 保占对火龙果说:“大王,臣请示,对张坤绞杀,以绝后患。对隋三藏恩威并重,争取其归降,既往不咎。” 火龙果说:“准,保占将军调兵遣将,你安抚民心,不负众望。” 火龙果想了一下说:“军部以此为戒,全面清查,除暴安良,切记动荡伤民,只有和平,才能稳定,只有稳定才能发展,只有发展,民众才能安居乐业。” 成方大声说:“大王雄才大略,高瞻远瞩,新都城之幸,万民之幸,天下之幸!” 保占领命而去,成方心悦诚服而又忐忑不安,他佩服火龙果志在千里,厚积薄发,一心为民之心。他不安的是这都城蓬勃兴盛,自己确实老了,太保留,跟不上趟了,但是尽力而为,恪尽职守,寻找更多有志青年,为都城培养出结班人。 张坤心存侥幸,屡教不改,他秘密联络隋三藏,暗地里招兵买马,储藏兵士,企图在新年骑兵谋反。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保占已经给他布下天罗地网,其窥探觊觎之心,已为自己挖好了坟墓,就等其自投罗网。 不过保占知道大王还想给其机会,只要其回心转意,不与民为敌,就可饶其一死。 保占给张坤旁敲侧击,保占写信让让苟平和张坤亲自交给张坤。张坤不但烧了保占的书信,还私自扣押张坤和苟平,以此来威胁保占不得调兵于广汉。 保占切断了张坤和隋三藏之间的联系,让张坤孤军无缘,广汉又变为一座孤城。 隋三藏看保占大军已兵临城下,如坐针毡,如履薄冰,他主动向保占示好,揭发张坤,愿意服从王廷,配合王军擒拿张坤之众。 保占对隋三藏说:“我们相信你,也相信张坤。与人民为敌,绝对没有好下场,古塔的教训他完全忘记了,现在又以身试法。他封闭广汉城,以城内之民为筹码,向大王施压,其行为愚蠢至极。简直是痴心妄想,你可愿意亲自前往广汉当说客,希望他珍惜最后的机会。” ------------ 一百二十章千叟之宴宴千叟明王圣主有千秋 第一百二十章仁政聚人心与民为敌死 都城也随着冬春夏秋,四季交替,日月更换。都城民众无不欢欣鼓舞,万众归心,千里宾服。 成方父子概况都城之变,父子两人商量如何面见火龙果大王。 成昆对父亲说:“大王诏训,功不在我,长治久安。基础不牢,地动山摇。父亲您不能单打独斗,要赶紧您不能开牙建府。要想成就不朽功业,就要依靠团队的力量。” “你身为骑兵统领,这多半年,少见你踪影,有何功绩?”成昆说:“良马千匹,在广元之陇南建了千里马场,那里有广袤草原,自然天成。春天我就按照火龙果大王的执意,我早已派人翻越祁连山到土库曼斯坦,寻找阿哈尔捷金马,计算着日子,这千里马也快到了。当然儿子建立都成的骑兵团,不过现在人少,等四面八方把亮马寻来,用不了几年,定然出现万马奔腾的景象,解决了战马,也解决了老爹您农时用马。” 成方既感叹又失落的说:“还是年轻人思想活络,继往开来,大有作为。” 成昆说:“您有您的优势,我们有我们的长处,大王之所以用能,并不是让您一个人干,也不能只关注粮食,人口、牲畜、土地,生老病死都归您管。” 成昆看了一眼认真听的父亲继续说:“满眼的都城年轻才俊,包括大王从滇海所带之日,包括腊甸、攀城,千里之内,只要您相中的,都可以启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大王用人方略。” 成昆继续说:“我们都向大王学习求贤若渴,广开言路之策。当然别人看中的人,你就别争了,谁让你下手晚。” 成方说:“所以啊,我这担子也太重了,今年只为了粮食巡游,耽误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成方安慰道:“这不是什么都没做,民以食为天,粮食安全了,人民就安全了,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您抓了要害稳住了民心,功不可没。” 成昆说:“我不管,你给我物色几个人来,起码找个制造局的头头来,要么把制造局分离出去,不然还受我约束。 成方带着祖传之宝面见火龙果大王。太平王地之所,兴起土木,工部郎刘成正和工部侍郎海里和成六稳商议宫殿布局和建造。除了三公五部,六十六个部族都上书,强烈要求火龙果大王兴建王城。 秋后之后,火龙果大王也没有农时的理由了,刘成招贤纳士,寻找能工巧匠,带领勘察地形,钻探测量土地,忙了一个月。 刘成找火龙果抱怨说:“为臣实在太累了,我本武将,天天算计,我要辞去工部郎之职,合适的人选也找到了,请大王批准。” 刘成还真的写了辞呈,双手放在火龙果面前的桌案上。 火龙果看了一眼辞呈,又放回原处,满脸微笑的说:“手痒了?” 刘成知道大王看到了自己心底,点头说:“是。” “现在没有仗打,集中精力搞经济,保占都闲的天天找我下棋。你不干着干点啥?不然五部随你挑,和谁换换?” “那还不一样?”刘成不情愿的说。 火龙果说:“你说你要练兵,成方说精力有限,都想让贤。贤才在哪里?再用一年的时间,你们都给我培养好接班人,再说撂挑子的事情。” 说谁谁来,火龙果一抬头,就看见成方的身影。 他起身出得大堂,门口迎接成方。 成方看火龙果急匆匆赶来门口,还带着刘成,两人垂手,毕恭毕敬的向自己问好。 成方诚惶诚恐的跪地磕头说:“大王,可别折煞属下了,这上下尊卑还是要有。大王日理万机,老臣只不过把圣旨落到实处而已。” 火龙果弯腰,搀扶起成方说:“谋臣良将,恭忠谋国,为民兢兢业业,劳苦功高,理面说话。” 成方把所带之物从侍卫手里接过来,轻放在火龙果对面的矮榻之上。 君臣坐下,火龙果又起来亲自为成方斟茶,说:“这是我和嫔妃,在龙泉山和牧马山亲手采摘。青龙羌峡三星之地青茶为上品,入口味苦涩,回味甘甜,润龙侵脾。老年人长饮,软化血脉,上通下达,消除疲劳,祛除淤结。您品尝。” 成方端起茶杯,轻抿饮一口,在口中舌搅之后滑咽入喉,眼睛微闭,感触颇深,频频点头。 他放下茶杯,拱手道谢说:“此茶,甜掩苦涩,沁人心脾,给人一种神旷神怡之感,犹如身临其境,妙哉,妙哉。” 他又喝了一口,赞叹说:“这原是平常草叶,经大王寻来,细斟慢酌,纵然神绘,想不到大王还能制茶,我这农部郎羞愧难当。” 火龙果说:“我也是偶然所学,年少随叔父渔猎滇海,风险恶浪,漂泊淤西山岛,那葱郁林木,沧海之上,天下独有,心领神会,自然就学会了。” 成方心里很神往火龙果口中的神仙之地,就说:“天下之大,我等望尘莫及。只希望这都城龙泉之茶能人人所享,足矣!” 火龙果和刘成哈哈大笑,火龙果说:“万众一心,丰衣足食,指日可待,你今天还不满七十八,定能品尝西山岛珍茗。” 成方心悦诚服的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托大王之福,属下今年刚好六十五。” 刘成看了一眼火龙果,说:“老当益壮,人民之福,以后日子好了,定能寿比南山,福如东海,长命百岁。” 成方扭转身,从身旁矮榻上先拿起粮钱账本,边呈给火龙果边说:“这是今年钱粮数目,及各地耕种情况和分析。” 火龙果接过来,放在自己面前,目属成方,听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述耕种和收获,如数家珍,喜不自禁。 成方说完,火龙果接话说:“都城农事都在您心中,听君所言,眼观心明...”他低头看账本,是一页页,光滑如玉的纸张所载。 让火龙果震惊的并非是图文并茂的记载。 而是这纸张,光滑细腻,笔墨自然。刘成也注意到了这精美绝伦的纸张,他伸手从火龙果手里接过来,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火龙果问成方:“这是何物所成,如此实用?” 成方被两人看懵了,呆呆眼神询问说:“难道大王不知这其中奥妙?”火龙果摇头。 成方感觉对方说的是事情,就说:“这造纸之术,本都城方技,习以为常。所用之物丝麻、蒲草、树皮均可。” 火龙果说:“如此简单,就能出此精品。也好,农部分出制造局,这造纸定要发扬光大,文字、纸张,文明传承之载体,意义重大。” 刘成说:“大王不是要广设学堂,培优选良,习文练武,这纸张正式派上用场,记录、传习,记录保留我民众之历史,流芳千古。” 因为火龙果看得出来,自成方进屋坐下,双目顾频数次,如若不是带给自己的,定然不会拿来,就问:“你那方盒又是何宝物?” 众人交谈,侍卫报说:“保占大人觐见。” 火龙果说:“快请,保站将军。” 保占进屋向火龙果大王行礼,并与成方和刘成也见礼招呼。看两人都在成方手中木盒,欲言又止。 成方双手捧着黑不溜秋一木盒,小心翼翼轻放于面前桌子上说:“这是蜀锦,请大王过目。” 黑漆木盒打开,里面金光闪闪,霞光万道,众人被惊的目瞪口呆。 成方解释说:“此为蚕丝添加了金丝银线编制而成。薄如蝉翼,但是结实耐用,可裁剪成衣,因为成本过高,非常人所有。” 成方从盒中取出,递在火龙果手里,正中五字“红日出东方”,下绣星辰大海,上方一轮红日。轻巧丝滑,巧夺天工,惊艳绝伦,美不胜收。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此真国宝!”唏嘘不已,火龙果问道:“此物何人所为?” 成方答:“已故亡母亲手所为。” 火龙果心感遗憾,转念问道:“现在可有人会织绣?” 成方说:“家中小女目睹祖母织绣,因其费工耗财,十数年不曾现世,稍加究研,重现天日应该不难。” 火龙果说:“让你小女,组织心灵手巧者,恢复东方蜀锦,传承天下,当然农部调研精美传统之物,发扬光大。” 众人目光被这蜀锦吸引,赞叹不已。 火龙果说:“这织锦精美绝伦,可换取宝马供我骑兵驰骋千里。西过祁连山,北通河西走廊,东千里之海,南可达滇海,通商丰物;当然不用舔金加印,可为精美衣服,绫罗绸缎。大力发展蚕棉织物,供给万民四方。” 火龙果抬头看见保占频顾自己,就问道:“保占大人所来何事?” 保占确有急事,看大王少有兴趣,不想打扰,被火龙果问,就回道:“您还记得张坤其人否?” 火龙果当然记得就说:“可是古塔军师?此人怎讲?” 成方和刘成也看向保占,听其说道:“这张坤有检举之功,当时留其性命,让其归于广汉,本想着其念不杀之恶,改邪归正,给其重新做人的机会,让其为广汉宗族的副统领。” 保占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青城撤防后,其地为隋三藏为宗族头领,两人勾结试图谋反,依然荼毒生灵,伤农害民,阻碍生产,现如今狼子野心昭然若是。其罪可诛。” 成方心里咯噔一下,他三个月前曾巡查于青城,经过广汉,见到隋三藏,听其说民风淳朴,万众归心,唯火龙果大王王廷是瞻,现在保占大人所言,判若两人,自己难道是被隋三藏所欺骗。这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成方想到自己还是政治敏锐性不够,都城并非太平盛世,没有远虑必有近忧,火龙果大王保留并建立强大的军队很有必要,不然又让坏人得逞。 想到这里,成方对火龙果说:“大王高瞻远瞩,属下望尘莫及,唯有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火龙果知道这成方表忠心,担心被怀疑,从而铲除异己。 火龙果对成方说:“只要一心为民,公心天下,不负民望,民定不负。” 保占对火龙果说:“大王,臣请示,对张坤绞杀,以绝后患。对隋三藏恩威并重,争取其归降,既往不咎。” 火龙果说:“准,保占将军调兵遣将,你安抚民心,不负众望。” 火龙果想了一下说:“军部以此为戒,全面清查,除暴安良,切记动荡伤民,只有和平,才能稳定,只有稳定才能发展,只有发展,民众才能安居乐业。” 成方大声说:“大王雄才大略,高瞻远瞩,新都城之幸,万民之幸,天下之幸!” 保占领命而去,成方心悦诚服而又忐忑不安,他佩服火龙果志在千里,厚积薄发,一心为民之心。他不安的是这都城蓬勃兴盛,自己确实老了,太保留,跟不上趟了,但是尽力而为,恪尽职守,寻找更多有志青年,为都城培养出结班人。 张坤心存侥幸,屡教不改,他秘密联络隋三藏,暗地里招兵买马,储藏兵士,企图在新年骑兵谋反。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保占已经给他布下天罗地网,其窥探觊觎之心,已为自己挖好了坟墓,就等其自投罗网。 不过保占知道大王还想给其机会,只要其回心转意,不与民为敌,就可饶其一死。 保占给张坤旁敲侧击,保占写信让让苟平和张坤亲自交给张坤。张坤不但烧了保占的书信,还私自扣押张坤和苟平,以此来威胁保占不得调兵于广汉。 保占切断了张坤和隋三藏之间的联系,让张坤孤军无缘,广汉又变为一座孤城。 隋三藏看保占大军已兵临城下,如坐针毡,如履薄冰,他主动向保占示好,揭发张坤,愿意服从王廷,配合王军擒拿张坤之众。 保占对隋三藏说:“我们相信你,也相信张坤。与人民为敌,绝对没有好下场,古塔的教训他完全忘记了,现在又以身试法。他封闭广汉城,以城内之民为筹码,向大王施压,其行为愚蠢至极。简直是痴心妄想,你可愿意亲自前往广汉当说客,希望他珍惜最后的机会。” ------------ 一百二十一章天定大位有圣君微服私访称民心 第一百二十一章仁政聚人心与民为敌死 都城也随着冬春夏秋,四季交替,日月更换。都城民众无不欢欣鼓舞,万众归心,千里宾服。 成方父子概况都城之变,父子两人商量如何面见火龙果大王。 成昆对父亲说:“大王诏训,功不在我,长治久安。基础不牢,地动山摇。父亲您不能单打独斗,要赶紧您不能开牙建府。要想成就不朽功业,就要依靠团队的力量。” “你身为骑兵统领,这多半年,少见你踪影,有何功绩?”成昆说:“良马千匹,在广元之陇南建了千里马场,那里有广袤草原,自然天成。春天我就按照火龙果大王的执意,我早已派人翻越祁连山到土库曼斯坦,寻找阿哈尔捷金马,计算着日子,这千里马也快到了。当然儿子建立都成的骑兵团,不过现在人少,等四面八方把亮马寻来,用不了几年,定然出现万马奔腾的景象,解决了战马,也解决了老爹您农时用马。” 成方既感叹又失落的说:“还是年轻人思想活络,继往开来,大有作为。” 成昆说:“您有您的优势,我们有我们的长处,大王之所以用能,并不是让您一个人干,也不能只关注粮食,人口、牲畜、土地,生老病死都归您管。” 成昆看了一眼认真听的父亲继续说:“满眼的都城年轻才俊,包括大王从滇海所带之日,包括腊甸、攀城,千里之内,只要您相中的,都可以启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大王用人方略。” 成昆继续说:“我们都向大王学习求贤若渴,广开言路之策。当然别人看中的人,你就别争了,谁让你下手晚。” 成方说:“所以啊,我这担子也太重了,今年只为了粮食巡游,耽误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成方安慰道:“这不是什么都没做,民以食为天,粮食安全了,人民就安全了,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您抓了要害稳住了民心,功不可没。” 成昆说:“我不管,你给我物色几个人来,起码找个制造局的头头来,要么把制造局分离出去,不然还受我约束。 成方带着祖传之宝面见火龙果大王。太平王地之所,兴起土木,工部郎刘成正和工部侍郎海里和成六稳商议宫殿布局和建造。除了三公五部,六十六个部族都上书,强烈要求火龙果大王兴建王城。 秋后之后,火龙果大王也没有农时的理由了,刘成招贤纳士,寻找能工巧匠,带领勘察地形,钻探测量土地,忙了一个月。 刘成找火龙果抱怨说:“为臣实在太累了,我本武将,天天算计,我要辞去工部郎之职,合适的人选也找到了,请大王批准。” 刘成还真的写了辞呈,双手放在火龙果面前的桌案上。 火龙果看了一眼辞呈,又放回原处,满脸微笑的说:“手痒了?” 刘成知道大王看到了自己心底,点头说:“是。” “现在没有仗打,集中精力搞经济,保占都闲的天天找我下棋。你不干着干点啥?不然五部随你挑,和谁换换?” “那还不一样?”刘成不情愿的说。 火龙果说:“你说你要练兵,成方说精力有限,都想让贤。贤才在哪里?再用一年的时间,你们都给我培养好接班人,再说撂挑子的事情。” 说谁谁来,火龙果一抬头,就看见成方的身影。 他起身出得大堂,门口迎接成方。 成方看火龙果急匆匆赶来门口,还带着刘成,两人垂手,毕恭毕敬的向自己问好。 成方诚惶诚恐的跪地磕头说:“大王,可别折煞属下了,这上下尊卑还是要有。大王日理万机,老臣只不过把圣旨落到实处而已。” 火龙果弯腰,搀扶起成方说:“谋臣良将,恭忠谋国,为民兢兢业业,劳苦功高,理面说话。” 成方把所带之物从侍卫手里接过来,轻放在火龙果对面的矮榻之上。 君臣坐下,火龙果又起来亲自为成方斟茶,说:“这是我和嫔妃,在龙泉山和牧马山亲手采摘。青龙羌峡三星之地青茶为上品,入口味苦涩,回味甘甜,润龙侵脾。老年人长饮,软化血脉,上通下达,消除疲劳,祛除淤结。您品尝。” 成方端起茶杯,轻抿饮一口,在口中舌搅之后滑咽入喉,眼睛微闭,感触颇深,频频点头。 他放下茶别,拱手道谢说:“此茶,甜掩苦涩,沁人心脾,给人一种神旷神怡之感,犹如身临其境,妙哉,妙哉。” 他又喝了一口,赞叹说:“这原是平常草叶,经大王寻来,细斟慢酌,纵然神绘,想不到大王还能制茶,我这农部郎羞愧难当。” 火龙果说:“我也是偶然所学,年少随叔父渔猎滇海,风险恶浪,漂泊淤西山岛,那葱郁林木,沧海之上,天下独有,心领神会,自然就学会了。” 成方心里很神往火龙果口中的神仙之地,就说:“天下之大,我等望尘莫及。只希望这都城龙泉之茶能人人所享,足矣!” 火龙果和刘成哈哈大笑,火龙果说:“万众一心,丰衣足食,指日可待,你今天还不满七十八,定能品尝西山岛珍茗。” 成方心悦诚服的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托大王之福,属下今年刚好六十五。” 刘成看了一眼火龙果,说:“老当益壮,人民之福,以后日子好了,定能寿比南山,福如东海,长命百岁。” 成方扭转身,从身旁矮榻上先拿起粮钱账本,边呈给火龙果边说:“这是今年钱粮数目,及各地耕种情况和分析。” 火龙果接过来,放在自己面前,目属成方,听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述耕种和收获,如数家珍,喜不自禁。 成方说完,火龙果接话说:“都城农事都在您心中,听君所言,眼观心明...”他低头看账本,是一页页,光滑如玉的纸张所载。 让火龙果震惊的并非是图文并茂的记载。 而是这纸张,光滑细腻,笔墨自然。刘成也注意到了这精美绝伦的纸张,他伸手从火龙果手里接过来,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火龙果问成方:“这是何物所成,如此实用?” 成方被两人看懵了,呆呆眼神询问说:“难道大王不知这其中奥妙?”火龙果摇头。 成方感觉对方说的是事情,就说:“这造纸之术,本都城方技,习以为常。所用之物丝麻、蒲草、树皮均可。” 火龙果说:“如此简单,就能出此精品。也好,农部分出制造局,这造纸定要发扬光大,文字、纸张,文明传承之载体,意义重大。” 刘成说:“大王不是要广设学堂,培优选良,习文练武,这纸张正式派上用场,记录、传习,记录保留我民众之历史,流芳千古。” 因为火龙果看得出来,自成方进屋坐下,双目顾频数次,如若不是带给自己的,定然不会拿来,就问:“你那方盒又是何宝物?” 众人交谈,侍卫报说:“保占大人觐见。” 火龙果说:“快请,保占将军。” 保占进屋向火龙果大王行礼,并与成方和刘成也见礼招呼。看两人都在成方手中木盒,欲言又止。 成方双手捧着黑不溜秋一木盒,小心翼翼轻放于面前桌子上说:“这是蜀锦,请大王过目。” 黑漆木盒打开,里面金光闪闪,霞光万道,众人被惊的目瞪口呆。 成方解释说:“此为蚕丝添加了金丝银线编制而成。薄如蝉翼,但是结实耐用,可裁剪成衣,因为成本过高,非常人所有。” 成方从盒中取出,递在火龙果手里,正中五字“红日出东方”,下绣星辰大海,上方一轮红日。轻巧丝滑,巧夺天工,惊艳绝伦,美不胜收。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此真国宝!”唏嘘不已,火龙果问道:“此物何人所为?” 成方答:“已故亡母亲手所为。” 火龙果心感遗憾,转念问道:“现在可有人会织绣?” 成方说:“家中小女目睹祖母织绣,因其费工耗财,十数年不曾献世,稍加究研,重现天日应该不难。” 火龙果说:“让你小女,组织心灵手巧者,恢复东方蜀锦,传承天下,当然农部调研精美传统之物,发扬光大。” 众人目光被这蜀锦吸引,赞叹不已。 火龙果说:“这织锦精美绝伦,可换取宝马供我骑兵驰骋千里。西过祁连山,北通河西走廊,东千里之海,南可达滇海,通商丰物;当然不用舔金加印,可为精美衣服,绫罗绸缎。大力发展蚕棉织物,供给万民四方。” 火龙果抬头看见保占频顾自己,就问道:“保占大人所来何事?” 保占确有急事,看大王少有兴趣,不想打扰,被火龙果问,就回道:“您还记得戚四冯其人否?” 火龙果当然记得就说:“可是古塔军师?此人怎讲?” 成方和刘成也看向保占,听其说道:“这戚四冯有检举之功,当时留其性命,让其归于广汉,本想着其念不杀之恶,改邪归正,给其重新做人的机会,让其为广汉宗族的副统领。” 保占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青城撤防后,其地为隋三藏为宗族头领,两人勾结试图谋反,依然荼毒生灵,伤农害民,阻碍生产,现如今狼子野心昭然若是。其罪可诛。” 成方心里咯噔一下,他三个月前曾巡查于青城,经过广汉,见到隋三藏,听其说民风淳朴,万众归心,唯火龙果大王王廷是瞻,现在保占大人所言,判若两人,自己难道是被隋三藏所欺骗。这人这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成方想到自己还是政治敏锐性不够,都城并非太平盛世,没有远虑必有近忧,火龙果大王保留并建立强大的军队很有必要,不然又让坏人得逞。 想到这里,成方对火龙果说:“大王高瞻远瞩,属下望尘莫及,唯有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火龙果知道这成方表忠心,担心被怀疑,从而铲除异己。 火龙果对成方说:“只要一心为民,公心天下,不负民望,民定不负。” 保占对火龙果说:“大王,臣请示,对戚四冯绞杀,以绝后患。对隋三藏恩威并重,争取其归降,既往不咎。” 火龙果说:“准,保占将军调兵遣将,你安抚民心,不负众望。” 火龙果想了一下说:“军部以此为戒,全面清查,除暴安良,切记动荡伤民,只有和平,才能稳定,只有稳定才能发展,只有发展,民众才能安居乐业。” 成方大声说:“大王雄才大略,高瞻远瞩,新都城之幸,万民之幸,天下之幸!” 保占领命而去,成方心悦诚服而又忐忑不安,他佩服火龙果志在千里,厚积薄发,一心为民之心。他不安的是这都城蓬勃兴盛,自己确实老了,太保留,跟不上趟了,但是尽力而为,恪尽职守,寻找更多有志青年,为都城培养出结班人。 戚四冯心存侥幸,屡教不改,他秘密联络隋三藏,暗地里招兵买马,储藏兵士,企图在新年骑兵谋反。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保占已经给他布下天罗地网,其窥探觊觎之心,已为自己挖好了坟墓,就等其自投罗网。 不过保占知道大王还想给其机会,只要其回心转意,不与民为敌,就可饶其一死。 保占给戚四冯旁敲侧击,保占写信让让苟平和张坤亲自交给戚四冯。戚四冯不但烧了保占的书信,还私自扣押张坤和苟平,以此来威胁保占不得调兵于广汉。 保占切断了戚四冯和隋三藏之间的联系,让戚四冯孤军无缘,广汉又变为一座孤城。 隋三藏看保占大军已兵临城下,如坐针毡,如履薄冰,他主动向保占示好,揭发戚四冯,愿意服从王廷,配合王军擒拿戚四冯之众。 保占对隋三藏说:“我们相信你,也相信戚四冯。与人民为敌,绝对没有好下场,古塔的教训他完全忘记了,现在又以身试法。他封闭广汉城,以城内之民为筹码,向大王施压,其行为愚蠢至极。简直是痴心妄想,你可愿意亲自前往广汉当说客,希望他珍惜最后的机会。” ------------ 一百二十二章退耕还林是实情将帅为官吏难当 第一百二十二章退耕还林是实情将帅为官吏难当 兵戈横扫马下安,武能定国文安邦。 能臣干将适奉来,长治久安有定论。 庙堂之高难俯察,民间疾苦登雅堂。 不论功德万千秋,难成恒古终帝王。 东哥看两人说的很起劲,就踩着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石头,走过来,对老者说:“能管得了州首都统,有什么您尽管说。” 老人站定,目光盯着火龙果左看右看,说:“您莫非是巡查御史大人?” 他慌忙在乱石中跪地,磕头,说:“这下好了,请大人您,向圣主明皇传达小民之口,查验这砂石滩,实在不能耕种。能垦则垦,不能垦不能垦。” 火龙果说:“老翁说的对,不合实际,盲目随从,随时圣主冥王也不可为。耕地固然重要,但毁林坏土,不但不能增产,反受其祸。要金山银山,还要青山绿水火龙果忙搀扶起老人说:“您的话我一定记住,此来正是俯察虚实,任何事都要顺天应民,不然会受到惩罚的。” “对,对,圣王之法,兴学乃是万代之功业,垦田也多是好的。平息古塔,安都城千里。耕者其田,世代养民......” 老者说:“咱可不敢说圣主的坏话,免除一年赋税,分田予种,古之未有之事。只是这什邡临水远山,不比崇山峻岭荒芜丛生之地。” “免除一年赋税?”东哥问道:“这是谁的说的?” “窦建阳老爷说的。” “石头县承怎么说的?” “石头大人说两年,窦建阳州首说一年,我们当然要听州首的,一年已经知足了,不到以前的一半。” 火龙果看了一眼东哥,没说话,对老人说:“这河滩之处,就不要垒切了,费时费力,也种不活庄稼,大水来了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其他耕地没有?” 老者说:“有水田,也有旱田,只是趁着能动,多干多产。” 东哥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两个儿子都成家了,去了什邡新城落户,现在务工,领些工钱,待开春回来种地,这里只我一人,你们到家里坐下喝口水吧?” 火龙果摆手,长绍过来把手里装有稻谷的布袋递给老人说:“这些稻谷,保留好,春天育种插秧,只要人不懒,这土地就能给予我们一切。” 老人又想跪地,火龙果一把拉住他说:“不必这虚礼,只要百姓丰衣足食,我之所望也。” 老者喃喃的说:“您是圣帝滇王?” 东哥说:“您面前的就是圣主明王火龙果大帝。” 老者老泪纵横,涕泣哽咽,看着火龙果消失的身影,跪地拜了又拜,口中念念有词道:“苍天悯生,派遣圣主降临,救苦救难......” 火龙果一行来到石头县承府衙,两间漏风的茅草屋,一间卧室,一间书记师爷,两个间都用作办公,简陋的让人感觉不如穷苦之人的柴房。 新城工地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赶在隆冬之前,做好保暖防护,都城常有暴风雨,平地三尺,寒冬时间长,酷寒虽短,但极为猛烈,没有记载,年长者遇到过,谈之色变。 一个兵戈铁马的大将军,被折磨的犹如民夫挑夫,夜以继日,时不能寐,废寝忘食。 密探亲卫提前打探好的地方,带着东哥众人,来到石头府衙,还是没有找到人,火龙果看着牛棚不入的地方,唏嘘不已,他告诉众人:“等都城民众吃饱穿暖了,这府衙也要像模像样点,这太寒酸了,我们的官员不只要付出,依然要有保障,不然民之不信。恩威并重方是御民之道。” 火龙果在明泉街找到了满身泥土,一脸灰尘的石头,正和师爷为一户人家的宅基地争执不下。 户主王三,把房子往背后推了一丈,并且取背后石亭江的砂石作为房屋的根基。 师爷李媛制止不听,就把石头叫来,石头看着违反什邡法定,就对王三说:“石亭江常年泛滥,正为内外破坏。我们取材之地为鸭子河,一为疏通河道,二是远离建筑,你这是自掘坟墓,并且房屋突出,有别于邻家。” 王三说:“我表姐夫窦建阳,你这小小县承能奈我何?” 石头说:“如论德阳还是什邡,都是民众之地域,不是他窦建阳的,也非我县承的,你如若不听,可以搬离什邡。” 王三不走也不听,蛊惑民众扰乱持续,让石头焦头烂额。 石头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东哥,他猜想圣主来了,委屈的只想哭,刚要下令把王三抓捕。 火龙果走进人群,石头想跪地见礼,火龙果摆手,东哥小声制止,石头看出火龙果微服私访。 火龙果到了面前,王三好像得理不饶人,依然叽叽歪歪的说个不停。 火龙果说:“既然共同遵守的约定,你为何打破?” 王三说:“我高兴打破就打破,我姐夫就是这里的法。” “这话你要负责任。”石头说。 王三说:“你一个小小的县承,比我姐夫窦建阳低几个级别,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有数?” 一旁的东哥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窦建阳级别再高也在法理之下。” 围观的民众早都看不惯王三,欺软怕硬,拿鸡毛当令箭,为东哥说的话拍手叫好说:“对,即使窦建阳在这里也要遵守法理,何况他是不是你姐夫谁知道?” 王三见自己触犯了众怒,就放下狠话说:“你们有种,等我姐夫来了,看哪个鳖孙还敢这样?” 火龙果说:“法理在众而不在寡,是站在大多人的立场之上,你既然违反了规定,改之则免,如果屡教不改,自然要受到惩罚。” 王三问火龙果道:“你难道是巡查使不成?” 东哥说:“无论是谁,法理面前人人平等,巡查使又如何?” 王三知道:“火龙国圣主派出很多巡查使,监察百官,有先咱后奏之权,并且直接向圣帝王汇报。” 王三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的豪横只是对于比窦建阳级别低的人耍耍威风,对于窦建阳都不敢招惹的人,他自然认怂。 王三支支吾吾不说话了,石头对身边的随从说:“你们把王三挖出来的砂石填埋回去,在这里看着,如果他屡教不改,就抓起来。” 火龙果看得出来,石头精疲力尽,心力憔悴。 石头把火龙果众人带到府衙,拿出来几个木头凳子让火龙果上座,火龙果也没客气,就坐下来,对众人说:“能坐的也坐下吧。” 众人坐下,石头还是给火龙果众人每人倒了杯热水说:“让上位笑话了,我这里就这样条件。” 火龙果看着石头说:“怎样后悔了?” 石头的委屈一下子抖落出来,涕泣流泪,对火龙果说:“”冲锋陷阵,绝对不含糊,这他们的太憋屈了,有气没地方出,真的受不了啦,我终于理解成方了。” 石头突然感觉火龙果已不是以前将军也非以前的大王,而是天下共主,肯定不是来听自己发牢骚的,自己的委屈和眼泪戛然而止。 石头擦干净眼泪说:“让上位见笑了。” 火龙果说:“我知道你委屈,骑马打天下不难,这马下治天下才难。兵戈铁马都不怕死,这治理天下的战场就惧怕了?” “我.......”石头知道自己不稳重,不具备一方大员之任,想起来海螺沟螺髻温泉火龙果大人的谆谆教导,自己还是没有成熟。 石头沉默不语。 火龙果说:“退耕还林是你的主意?说说看。” “来什邡,我用了三天走遍了治域,发现水土流失严重。又见跟风垦田。也问询了陪伴土地的百姓,他们都反对再垦田毁林,塞水.......” 石头说起来土地,真是头头是道,如数家珍。这说明石头真的用心了,也费了功夫,二十多岁,童心未泯,保持天真难道不好吗?火龙果有时候也向往童心,是现实的残酷不得不装作成熟的样子,孤家寡人一个,自己的委屈向谁说? 石头说:“不但要退耕还林,还要保护河流,准备在两河之间划定为保护区,保护区内禁止耕种,植树造林,用个十年或者二十年的时间,能改观水土流失的问题,因为什邡有什邡的特点,和其他地方有共同之处,也有区别,这些都要让百姓看到,才能理解和支持。” 火龙果很满意石头的回答,就说:“你这里也太简陋了,我微服私访,你是第一家,等两岁之后,一定把这府衙建起来。” “是。”石头领命,他有很多憋屈,都不能说,自己不是孩童,乃是一县之主,是民众的主心骨,再大的委屈,都要打掉门牙咽到肚子里。 火龙果说:“把你这退耕还林之说,写成奏折,呈给长绍即可。” 火龙果只看了什邡这一出,心里就如同翻江倒海,政策的执行不能太死板,要结合当地事情进行创新改造,适合的才是最好的,不能一成不变,不然适得其反。 就窦建阳干涉徇私枉法,一手遮天之事,火龙果也了解的一清二楚,他本想亲临德阳加以提醒,他火龙果知其秉性,就下了一道谕旨,推行什邡县退耕还林之策,以期达到提醒之目的。 年前,火龙果走了三州十县,一路走,一路记录风土人情。各地百姓对都城之政的评价,包括建议和意见,都一一认真记录。 但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就是万众归心,千里宾服。期待丰衣足食早些到来,但也都积极而为。 垦田重要之务,更为重要的是吏治,大多数将军能拿枪,但不能拿锄。思想的转变,认识的缺陷。不在少数的官吏不能在短时间内形成转变,就连镇国公刘成也是如此。 刘成还真的写了辞呈,双手放在火龙果面前的桌案上。 火龙果看了一眼辞呈,又放回原处,满脸微笑的说:“手痒了?” 刘成知道大王看到了自己心底,点头说:“是。” “现在没有仗打,集中精力搞经济,保占都闲的天天找我下棋。你不想着干点啥?不然五部随你挑,和谁换换?” “那还不一样?”刘成不情愿的说。 火龙果说:“你说你要练兵,成方说精力有限,都想让贤。贤才在哪里?你们都给我培养好接班人,再说撂挑子的事情。” 说谁谁来,火龙果一抬头,就看见成昆的身影。 他起身出得大堂,门口迎接成昆。 成昆看火龙果急匆匆赶来门口,还带着刘成,两人垂手,毕恭毕敬问好。 成昆诚惶诚恐的跪地磕头说:“圣主您,可别折煞属下了,这上下尊卑还是要有。您日理万机,老臣只不过把圣旨落到实处而已。” 火龙果弯腰,搀扶起成昆说:“能臣良将,恭忠谋国,为民兢兢业业,劳苦功高,理面说话。” 成昆把所带之物从侍卫手里接过来,轻放在火龙果对面的矮榻之上。 君臣坐下,火龙果又起来亲自为成方斟茶,说:“这是我和皇后,在龙泉山和牧马山亲手采摘。青龙羌峡三星之地青茶为上品,入口味苦涩,回味甘甜,润龙侵脾。老年人长饮,软化血脉,上通下达,消除疲劳,祛除淤结。您品尝。” 成昆端起茶杯,轻抿饮一口,在口中舌搅之后滑咽入喉,眼睛微闭,感触颇深,频频点头。 他放下茶杯,拱手道谢说:“此茶,甜掩苦涩,沁人心脾,给人一种神旷神怡之感,犹如身临其境,妙哉,妙哉。” 他又喝了一口,赞叹说:“这原是平常草叶,经大王寻来,细斟慢酌,纵然神绘,想不到主上您还能制茶,我这农部郎羞愧难当。” 火龙果说:“我也是偶然所学,年少随叔父渔猎滇海,风险恶浪,漂泊遇西山岛,那葱郁林木,沧海之上,天下独有,心领神会,自然就学会了。” 成昆心里很神往火龙果口中的神仙之地,就说:“天下之大,我等望尘莫及。只希望这都城龙泉之茶能人人所享,足矣!” ------------ 一百二十三章窦建堂利令智昏张坤蛊惑妄得利 第一百二十三章窦建堂利令智昏张坤蛊惑妄得利 巴蜀寒风傲冰霜,休养生息为民望。 安居乐业非易事,都城痴心丧病狂。 人心极欲蛇吞象,划江而治有贼心, 运筹帷幄控乾坤,大智奇策亲自为。 刘成说:“成昆大人老当益壮,人民之福,以后日子好了,定能寿比南山,福如东海,长命百岁。滇海西山岛珍茗才是极品,光复之日,定然名满天下。” 成昆扭头转身,从身旁矮榻上先拿起粮钱账本,边呈给火龙果边说:“这是今年钱粮数目,及各地耕种情况,我也了个章程,您过目。” 火龙果接过来,放在自己面前,目属成方,听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述耕种和收获,如数家珍,喜不自禁。 火龙果接话说:“都城农事都在您心中,听君所言,心如明镜...” 让火龙果震惊的并非是图文并茂的记载。 而是这纸张,光滑细腻,笔墨自然。刘成也注意到了这精美绝伦的纸张,他伸手从火龙果手里接过来,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火龙果问成昆:“这纸张何来?” 成昆被两人看懵了,呆呆眼神询问说:“难道大王不知这其中奥妙?”火龙果摇头。 成昆说:“这造纸之术,本圣主所赐,只不过是用竹子、丝麻加入蚕丝余料。” 火龙果说:“改进的好,都城人杰地灵,发扬光大,文字、纸张,文明传承之载体,意义重大。” 刘成说:“圣主您广设学堂,培优选良,习文练武,一直都用纸张记录、传习,记录保留我民众之历史,流芳千古,只是经这都城改良越来越细腻精美。” “成方正是用我们的纸张、盐铁和丝绸锦帛,换取异域的马匹、金银和食粮。”成昆继续解释说:“还有这蜀锦,蚕丝添加了金丝银线,薄如蝉翼,但是结实耐用,可裁剪成衣,因为成本过高,非常人所有。” 他说着从盒中取出一方锦帛,递在火龙果手里,正中五字“红日出东方”。下绣星辰大海,上方一轮红日,四周浮云妖娆,若隐若现,精美绝伦,巧夺天工。 众人异口同声的说:“此真国宝!”唏嘘不已,火龙果问道:“此物何人所为?” 火龙果惊诧的看着成昆,成昆说:“难得圣主您忘记了,这些都是您曾经送给我的礼物,如今广布都城,经过半年的学习究研,坊间女子尽可谓,此时锦帕是小女成嬴,也是东哥将军的夫人所为。” 一旁的保占不相信的问道:“人人皆织绣?” 成昆说:“这精美细腻者多了功夫,因人而异。” 火龙果说:“民部大有作为,功传千古,这成方更是远播万里,换来都城之物,深知我心,我心深慰!” 火龙果边说边让亲卫把成方遣人献上的地图:西过祁连山,北穿河西走廊,东千里临海,南可达滇海。四通八达,顺商畅物。地图上山脉、河流及路线清晰,标注的人口、物产及习俗一目了然。 成方奏章里很是详细的介绍了当地的风土人情,都城的茶叶、丝绸、盐铁极为受欢迎。 保占进来一会了,火龙果看完成昆父子的成果,看保占满眼的问号,知道肯定有事。 火龙果就问道:“保占大人所来何事?” 保占确有急事,看火龙果众人正在兴头上,也不想打扰,特别是成方绘制的地图,已胜过任何礼物。自己所要报揍的事情,也非十万火急。 见火龙果问自己,就说:“您还记得张坤其人否?” 火龙果当然记得就说:“可是古塔军师?石头、成方、张友堂之功,此人怎样?” 成昆和刘成也看向保占,听其说道:“这张坤有检举之功,当时留其性命,让其戴罪立功,望其改邪归正,到广汉做了张友堂县承的师爷,也是受其监督。无奈其贼心不死,难受贫乏所困,私统张友堂之妻英莲,奸情暴露,两人合谋用毒药害死了张友堂。其张坤害怕东窗事发,受法必死,就蛊惑窦建阳谋反。” 火龙果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夜,张友堂中毒身亡,其亲卫汴偷听张坤和英莲密谋,偷来给我汇报,此时张坤已去了德阳。” 刘成说:“这窦建阳难道真的反了不成,其子窦泰正气凛然,怎么有这样的爹?他几个在龙泉读书年幼孩子,他一点都不顾及?” 成昆想说,但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自己也是都城旧贵,在地域因素上和窦建阳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想知道令颖怎么样了,就说:“其夫人令颖中慧聪明,不会不管。” 门外突然传来亲卫报道:“有什邡石头亲卫朱亮要亲见圣主,有要事相报。” 火龙果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有事情发生,就说道:“快带进来。” 就见朱亮满身脏污,丢盔弃甲,额头还有血痕,气喘吁吁,看见火龙果呜咽难言,保占轻声说:“不要紧张,快取些温水。” 亲卫递给朱亮一杯温水,他咕咚咕咚的喝完,喘息片刻,哭声说:“快去救石头将军吧......他被窦建阳抓走了.......” 刘成看了看保占和火龙果说:“这么大的事情,德阳有一万屯田之军,并且领军是副都统窦泰,还有巡查御使文田。难道窦泰也反了吗?一点消息都没有?” 理州都统霍营东派亲卫冯宇,南充州都统贾嘉派遣来信使刘斌一路飞马过金水大桥,来这宫廷报告给火龙果德阳军情。 原来这张坤和窦建阳暗通已久,自此蝗灾之后,德阳各县秋实无收,掉补粮食难以维继,加上窦建阳之政民多颇怨。 这次张坤投归窦建阳带过去张友堂一千兵卒,他鬼迷心窍误判为广汉之地也归其所有。 张坤劝窦建阳骑兵谋反和火龙果评分都城。 窦建阳按照张坤之计,囚禁了儿子窦泰,并以窦泰的名义把屯田之兵调入了德阳,杀害了千总以上十八人,完全掌控了万千兵马。 其后伪造圣谕控制了彭州县的董天宇。秘令什邡的王三带兵三千杀了师爷李媛,抓走了石头,完全控制了什邡、广汉和彭州三县之地。 理州都江县承羌魏槖,洛州县县承覃闻,亲卫得知德阳的异常给县承报告。 羌魏槖和覃闻得出了共同的结论,就是窦建阳有不臣之心,原来只是想,现在彭州县和什邡县兵卒异常调动,不能布防,他们边给州首汇报,边到新都城宫城给圣主火龙果汇报说:“窦建堂要与圣主平分都城。” 火龙果胸有成竹,但他最担心的是石头和董天宇,这两人有将佐之才,这是光复滇海大业的柱国之石,不能再走胡欣和关占山之路。 他令刘成亲带大军集从龙门山绕道九龙寨,以围带援,虎视德阳;东哥带三万精兵过金堂,驻兵新中寨月亮岩,待围德阳。 火龙果继续说:“保占随我直达桃园,他不是要都城吗,我都给他。” 众人面面相觑,成昆大声劝慰火龙果道:“使不得啊,窦建堂鬼迷心窍,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圣主暂到龙泉,运筹帷幄,兵临德阳,对圣主虎视眈眈,他不能心想事成,定不会贸然行事。” 火龙果摆手,对保占说:“建国公拟旨:朕承昊天之命,受宏圣之业,处心涤虑,夙夜忧劳。去圣久远,薄于教化,失道甚远,罪己灾眚,力不从心,自今化沱江而治,北以归君,我南偏居,立字为证。” 保占亲自润笔,火龙果说完他也写完,但内心不明所以的看看火龙果。 火龙果说:“先德后刑,祸乱不作,法令难施。三令五申,弃善从恶,非理蠹害,纠察难行,绳之以法,以效天下。” 保占明白圣主火龙果依然在给窦建阳机会,先礼后兵,如果他不悬崖勒马,非要坠身深渊,谁也救不了他了。 保占按照火龙果的圣意先给窦建阳写了一封劝降表,派信使送去,言辞恳切,简直就是声泪俱下,让其放人。 信使离开,保占问道:“窦建四子在龙泉国子监读书,要不要......” “如若窦建堂对石头和董天宇不测,全歼德阳.......”火龙果看都不看保占说:“我累了,你们退下吧,见机行事,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众人感觉火龙果已龙庭之怒。 德阳,窦建阳府衙之内,窦建堂问张坤道:“你说火龙果那厮能答应评分都城?” 张坤说:“只要不想失去石头和董天宇,他肯定会答应,但是无论他怎么答应,你都不能放走这两人,当然还有你的儿子窦泰!” 窦建阳现在才想起自己的四个儿子还在龙泉,就说:“他们会不会用我在龙泉的四子来威胁我们?” 张坤说:“只要你不放石头那两人,我们就没危险。” 窦建阳说:“这德阳城池刚起,也不坚固,万一他们强攻,该如何是好?” 张坤说:“没有万一,当然也要小心你的夫人令颖,她会出卖了我们,不如把她杀了。” 窦建阳说:“自从来这德阳,她从未过问过政务,一天到晚研究纺织之技,不足为虑。” 窦建阳身旁的侍从吴建才悄然把主人和张坤的对话告知了令颖,她心急如焚,自己确实相信了窦建阳能改邪归正,认清自己再厉害,也只能是火龙果的不足,或者说是其一棋子,但现在窦建阳中了张坤之魔,居然以蚍蜉撼大树来挑衅火龙果,简直找死。 令颖冷静下来,她知道石头对于火龙果的简直,其为大将军之首,再什邡为县承也只是更多的历练,将来能堪大任,其地位不比东哥低,这样的人火龙果岂可不管。 另外窦泰之能也受到火龙果的重视,他想到窦泰,突然有了主意,她对吴建才说:“你寻三五个信得过的人,你不要劝说,带来见我。” 北风萧瑟,阴沉着天,头顶的阳光让人目眩,成昆对曾兵于庭院的东哥说:“窦建阳这是好日子过够了,这张坤本就是歹毒之人,怎么能让他蛊惑,一个圣主重用的从二品大员和一个小混混勾结在一起,真的脑子里装满了屎。” 东哥说:“圣主担心的是窦泰和石头他们三人的生命,这窦建阳鬼迷心窍,窦泰可是忠心视主,一心为民之人,这是窦建阳之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窦建阳看到保占劝降表,让军师鱼潮恩读给张坤听,张坤听完哈哈大笑说:“让放人就放人?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窦建阳问张坤道:“以你意下如何?” 张坤说:“大人您手中十万精兵,奈他若何?您以德阳为都,亦可称帝,建国封号,这样与火龙果争天下,就名正言顺了。你也给火龙果写一封劝降书,让他划地而至。” 窦建阳令鱼潮恩按照张坤的意思写了一封书信,交给火龙国的信使带到龙泉。 “主上,我们打到金堂,以金堂为都,登基称帝,天下之福,万民之幸。”张坤说着,转头突然对窦建阳说:“夫人令颖不得不防,她私通龙泉,和火龙果皇后胡玲有来往,不得不防,做大事,不拘小节。”张坤说着,伸手做了一个杀的暗示。 窦建阳给邠恬使个眼色,贴着其耳朵小声吩咐,邠恬领命而去。 窦建阳这边密谋忤逆,吴建才秘密找到五个志同道合之人,悄悄来见夫人令颖。 令颖问吴建才说:“就你们这几个人,能调动多少兵马?” 吴建才问道:“夫人何为?我们几个唯夫人马首之瞻,您就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令颖说:“圣主火龙果得民心,安天下,千里归附。窦建阳为九州之一,不可畏不显贵,但其利令智昏,听信谗言,忤逆圣主,德阳不保。圣主火龙果挥师德阳,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你们带我书信救出窦泰和被囚之人,斩杀张坤,如果老爷执迷不悟,一并捉拿。” ------------ 一百二十四章令颖陷圄葬火海石头囚禁邱家村 第一百二十四章令颖陷圄葬火海石头囚禁邱家村 自不量力窥帝廷,觊觎谋逆害民众。 肃清污垢都城明,好做长风万里征。 人生有梦奢望想,不走正道世难容。 成王败寇众纷纭,庙堂民间史传承。 令颍门外吵吵嚷嚷,众人惊诧,脊背发凉,吴建才急说:“不好,是邠恬。戴兴、武六一你两,护夫人从后窗走。我等抵挡。” 令颍也知事情泄露,心一横说:“我能哪里去?嫁乞随乞,我哪里都不去,他岂能弑妇?” “他们都谋逆弑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们快走。” 话音未落,门被踢开,邠恬一脸奸笑带兵冲进来。 吴建才横刀挡住令颍,说:“夫人在此,尔等不得造次,退下。” “哼哼......”邠恬冷笑说:“德阳乃窦大人为尊,我已被封任护国将军,夫人走吧,大王有请。” 戴兴和武六一架着夫人令颍想进入内室,想从后窗逃走。 邠恬哈哈大笑说:“不要试图反抗,此地已被我包围,插翅难逃,让开,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啦!” 吴建才说:“圣主火龙果平定都城,数十万精兵虎视德阳,瞬息可破,痴心妄想的是你们。窦大人被张坤蛊惑,迷失了魂魄,你等不要一条道走到黑,与圣主大军对抗,以卵击石.......” 邠恬手一挥,乱箭齐发,吴建才和三个兵士被射成的刺猬,壮烈寻殉难,邠恬踩着吴建才的尸体在兵士的护卫下进入内室,边走边说:“屁话多,呱噪的很!这生杀大权,就是爽,哈哈........” 房前屋后都被邠恬围困,令颍对戴兴和武六一说:“夫人我无能,让你们为我受死。” 戴兴和武六一异口同声的说:“保护夫人,死不惧惜,如夫人存命,请报圣王火龙果,英雄墓上添上我们的名字。” 说吧,两人挥刀近前,把令颍护在身后。 邠恬得意洋洋,一摇三晃的走来,对兵士说:“这两个不怕死,抓起来,把手脚都砍了,一点一点的凌迟,我就看看嘴硬还是心硬?不要伤着夫人。” 戴兴对武六一说:“今天反正是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绝对不能被抓。” 两人挥刀突飞猛进,左撞右击,邠恬前面的兵士被砍死倒地五六个,血溅帷幄,缺胳膊少腿的鬼哭狼嚎,地上呻吟,抱头后蹿。 邠恬扯着嗓子声嘶力竭,也无济于事,这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邠恬被撞倒在地,被踩了两脚,他连滚带爬,屁滚尿流,跑到门外,站定吼道:“撤退者杀无赦,杀戴兴和武六一者当队长,奖千金。” 还是没有人再往里冲杀,邠恬裆部尿骚味,他自己都被吓傻了,看没人冲进去,他害怕令颍真跑了。 窦建阳说封自己将军,还没封,能不能当将军,就在此役。邠恬转身对身边的段铁锤说:“铁锤,这几个你带着,给老子弄个火把过来,快点。” 铁锤七八个人举着火把而来,邠恬一把抢过来蹿着火苗的火把,顺手就扔进室内。 顿时浓烟滚滚,汹汹烈焰,戴兴、武六一和令颍葬身火海。 东哥到达月亮岩,以围待援太过于没有挑战性,东哥向来以奇袭快突为特点,他派遣千总王雷带百人顺着吴家沟,上山梁,从青龙沟准备偷袭德阳城。 进入青龙沟就有一股异样味觉,王雷判断焚烧尸体的味道,但又没有线索,自己的任务是德阳。东哥的原话是:“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救人。”这绝对安全就意味着自己要冒最大的风险,救出来人大功一件,救不了如果打草惊蛇,自己就是罪人。 富贵险中求,一将成名万骨枯,风险往往和收获相随相伴,又相生相克,这年月做一个普通人不难,但人生只一趟,为什么不试试,万一成功了呢,这是自己原来的主子胡欣的教诲,功成名就固然好,刻石立碑虽死犹生,虽死犹荣。 正巧遇到一重兵把守的石房子,坐落于邱家村正中央,村中无人,藜藿蔓生,数十座庭院,断壁残垣,阴森森的。 都城平原上的卧龙山,东北西南走向,长龙横卧,这德阳是为龙首,邱家村和月亮岩正如龙的眼睛。 但不知这村里去哪里了,王雷让人先撤出村,周围布上暗哨警戒,十里外大石板梁子找来一邱家村青年邱宇亮,二十多岁,满脸恐惧,一心紧张,人被兵士佟刚带到王雷面前。 一问才知道,原来这邱家村本有十八户一百零三人,请壮劳力都被窦建阳抓去修建德阳城,死活不知,反正离开再没有回来,村里只剩老弱病残,田地荒芜。 十天前,听完圣主火龙果微服私访,窦建阳派人来村里,把众人都赶到田里劳作,并恐吓众人说:“哪个敢砸了窦大人的饭碗,窦大人就砸烂谁的脑壳。” 圣主未到邱家村,只到德阳城,邱家村盼星星盼月亮,也没有盼来圣主,窦建阳却躲过一劫,不知用何手段欺骗了圣主。 三天前,德阳派来数百上千的兵士,凶神恶煞,把村里孩童和女子都抓掠去了,老弱病残,鳏寡孤独者都驱赶到兴月塘便杀了,又烧了余尸剩骨丢进了兴月塘。 邱宇亮咬牙切齿,哭泣说:“我一路跟随,想救下我爷爷奶奶,无奈他们人多势众,眼睁睁,被他们杀戮殆尽,恶魔也没有这么狠心。” 王雷问:“这四合院之外,兵马何为,你们何人?”院墙围屋墙,屋高十仞,大门紧闭,密不透风,外面有四五十人看守。 邱宇亮说:“里面关押了四个人,好像都是县承。”他苦思冥想之状突然说:“还有窦建阳的大儿子,因为制止其忤逆造反,要杀了张昆,被谗言关押于此。” 王雷给队副袁时公使个眼色,把他喊到一边交代:“周围未建重兵,我准备救人,为防不测,你告知东哥将军,他知道该怎么做。” 袁是公会意,飞速向月亮岩奔去。 是房子周围一共四间,东、南向两层,下层东西南北都是通房,北为门,西为梯。 上面四间,分别关押着石头、董天宇、窦泰和窦泰的衙门郎将周建涛。 石头、董天宇和周建涛,三人反绑于屋内廊柱上,四肢捆的结结实实,嘴被封堵上。 窦泰也被捆上,但嘴没有塞堵。临床,目睹西北方德阳城东南浓烟滚滚,他心里一惊,大声喊道:“发英,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快点把我放了,德阳或许有救,不然都会殉葬于你的窦大人。” 发英被封千总,就因看守这石房子,手下里里外外不过百人。 “这里还有谁?有没有两个县承?” 发英支支吾吾,眼睛斜视其他几个房间,窦泰知道这里肯定还被关押之人,距离德阳城不过五里,即使大王攻陷德阳,他们也发现不了这隐秘之地,或者德阳城陷,也是自己身死之时。 窦泰去过德阳,有意察看过父亲手下千总以上官吏,从未见过这千总发英。 窦泰继续说:“我是窦建阳的长子,血浓于水。你们自己家里也有老小亲长,将心比心,他不会真的杀了,如果窦建阳赢了圣主火龙果,我就是太子。你们想想,我们一家人的事情,亲疏就在一瞬间,你们为了什么?他连亲儿子都抓,何况你们?把我放了,我任你为书伴,郎官,历练一年半载,真有能力圣主火龙果用人唯贤能,你为将为县未尝不可。你叫什么名字,我都没有见过你。” “发英。”发芽战战兢兢的回答。 他心里犹豫不决,刚才窦泰说的没错。德阳大火,你派人问询打探,或许德阳被圣王攻克。 发英听了赶紧打开门,伸出脖子向外面问道:“谭丰井,怎么着火啦?” 门外的队长谭丰井紧张而又吃惊的说:“千......千总,哪里着火了?” 众人一片慌乱,议论纷纷,翘首望德阳方向。远处的王雷看得一清二楚。 王雷也看见德阳方向浓烟四起,按时间推算,此时不可能攻克德阳。 这石头房子里面都有兵士,判断不少百人,消灭的外面的人。里面不开门,只能攀爬,白天如临箭弩,伤亡惨重。 他顿时心生一计,他问邱宇亮说:“你年纪如我这兵士,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母和一个姐姐都被抓到了德阳城,生死未卜。”说着他又落泪。 王雷说:“我是圣主火龙果皇帝太尉东哥大人属下千总,窦建阳被张坤蛊惑,忤逆都城,圣主已不下天罗地网,克德阳易如反掌,只是怜悯苍生,希望窦建阳回心转意,但如果一意孤行,只能身败名裂,你的父母,还有千千万万被囚禁德阳的人一样,圣主救他们于水火。我们现在要救这石头房子里面的人,需要你帮助。” 邱宇亮咬着牙,攥着拳头说:“您吩咐,我们愿意。我正想独自闯德阳。” 王雷说:“势单力薄肯定不行,现在就可以加入我们,成为我们中的一员,等回到宫廷,圣主会亲自给你加封。” 邱宇亮突然兴奋的脸面红光,双手搓着,激动不能言语。 王雷对黎明和成龙说:“你们两人跟随邱宇亮,去远近的村寨寻些酒肉,我自有用处,切记安全第一。”三人也猜测到王雷的用图,答应了就消失于丛林之中。 袁时公把石头房子情况告诉了东哥,东哥命占奎和延东各带五百人归属王雷指挥,驰援邱家村。 给窦建阳送降表的信使很快回到龙泉,报告窦建阳的无知和张坤的狂妄,并把火烧令颍也说了。 成昆气得胡须抖动起来,呵斥道:“作孽啊,这令颍不过三十,大好的青春年华葬身于恶魔之手。” 火龙果也说:“皇后胡玲还邀请其来帝廷,她也答应了,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必要给恶魔任何怜悯,司机攻城三天内取德阳。” 攻城命令传达于刘成和东哥,噶戎整军继后。 日落树山后,夜幕降临时,黎明、邱宇亮和成龙三人带五斤熟牛肉和二斤烧酒。邱宇亮对王雷说:“大人实在没办法,只有这么点。” 此时,袁时公领着占奎和延东共一千兵卒而来,众人隐蔽好,占奎和延东向王蕾报到,看见黎明拿着酒肉,就说:“还是跟着王千总有口福。”他边说,边用手擦着口水,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王雷说:“去去去,一边去,你们看见前面那石头房子没有?石头和董天宇在里面,一共四个人,窦泰和其副官。一共有百余人,一个空头的千总在庭院里,这酒肉送那千总去西天。” 延东口里啧啧的说:“可惜了,我们一千多人,强攻也能把他们灭了,天黑了,交给我们,攀墙入室这是我们的强项,酒肉还没放药毒药吧?别放了,给我吃了,保证把大将军完好无损的救出来。” 众人说着,夜幕降临,后面的警卫带着东哥的亲卫孙千有向王雷传递东哥命令:“着千总王雷五更前救出石头众人,鸡鸣天亮,攻城。” 王雷问孙千有说:“这么快就攻城?” 孙千有说:“太尉令你等救出石头直接到龙泉,不必在此停留。”孙千有说完转身消失于密林之中回去给东哥复命去了。 邱宇亮对王雷说:“我去把石头房子的人引出来。” 王雷点头,因为庭院小,四面八方的进去人,在里面一目了然,增加伤亡牺牲,得不偿失。王雷叮嘱道:“你就说从德阳来,德阳城陷,你回家,把里面的人尽量的引出来,就大功告成。” 王雷转头对说:“占奎你带你的人从左边,延东你从右边,十数人攀墙入院,大部人合围正门,我从正面攻击。” 酒肉并未加毒,毒药邱宇亮单独拿在手里,他走进石头房子,门口兵士很警觉,立马挺枪横刀大声喊道:“什么人?不得近前,不然放箭啦!” ------------ 一百二十五章窦建阳大志寡谋张坤私欲谋害主 第一百二十五章窦建阳大志寡谋张坤私欲谋害主 初冬秋阳风潇潇,帝都何人弄逍遥。 圣主尽弥民创伤,怎乃狂徒弄乾坤。 德阳城东南大火,窦建阳看是夫人令之所,正要派人去打探,邠恬急匆匆而来,满脸兴奋的说:“都解决啦!” 窦建阳问:“解决什么啦?” “夫人勾结吴建才忤逆叛乱,逃跑杀我数十兵士,被乱箭射杀,尸骨大火焚烬。” 窦建阳被气得全身哆嗦,骂道:“让你抓,不是让你去杀。” 邠恬欲言又止,他想告诉窦建阳:“邠恬让我见机行事,绝不能让她跑了,就必要就.......就是杀的意思啊。”他抬头正看见张坤暗含杀机的眼神,让邠恬不寒而栗,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支支吾吾,满脸通红,后背发凉。 张坤接窦建阳的话说:“当断不断,邠恬将军杀伐果断,我们就需要这样的人,可封为将。” 无奈,人都杀了,这张坤又为其说话,想必正是用人之时,就顺口说:“本王封你为先锋大将军,着你带兵五千,增兵芳菲谷,此为东南进入德阳门户,有万夫莫开之险,为守正将军党项羽之副,旗开得胜,封你为王。” 邠恬犹如过山车,头悬利剑,命悬一线,但现在手里五千之众真的被封将军,还守要塞,这是祖坟冒青烟了,这人的命自天定,说不定真的封王拜将光耀门楣,一将成名万骨枯,自己成名之路就有令颍而始。 其实早在三天前,张坤就让窦建阳兵分四路。北路钟开会守钱家寨,西北万有三守会元桥天谴,这两个方向各八千兵马;南有刀梓照收老河湾南线一万人,另外德阳城内一万民夫和八千精兵护卫。 两人感觉万无一失,张坤早接线报火龙果太尉东哥兵马在月亮岩,最有可能从芳菲谷而来,所以在这里他张开口袋,以逸待劳,要活着东哥,来要挟火龙果。 张坤计杀令颍,以绝窦建阳念成昆亲姻戚情,逼迫其下定决心对抗火龙果。他很清楚窦建阳好高骛远,志大才疏。等其两败俱伤,张坤坐收渔利,他也不是没有一点胜算,他从张友堂那里得知火龙果正与攀城换防,三万大军,由噶戎率军离开都城,好像是滇海偷袭了腊甸,袁冬殒命,都城虽然好事五十万大军,只不过数万而已,比窦建阳所控相差无几。 千载难逢之机,他杀了张友堂立即和窦建阳密谋,并且把都城目前形式分析给窦建阳,劝说窦建阳取没有防备的窦泰三万军屯之众,如若窦泰归顺,可以趁机却挥师东伐灭了阆中屯军海里两万军马,再南征服广安金鼎的一万之众,控九州中的南充、遂宁松潘和资阳四州,这些都是富庶之地。 并且海里和金鼎都是火龙果的肱骨之臣大将军之列。 火龙果的心思多在腊甸。 张坤想的是万全之策,他已想好窦建阳攻克龙泉抓到火龙果之后,自己取窦建阳而代之,成为都城之主,有望是天下之主。 无奈,窦建阳有勇无谋,但不是傻,他也想成为都城之主,但也想到了张坤逾僭之望,张坤简直太聪明了,聪明的让人总想防备。 窦泰并不听从命令,还一度阻止和高密,张坤下令抓了窦泰,窦建阳特意令自己心腹发英把窦泰和其县承关押于邱家村,这也是在给自己留后路,他也没有接着进攻阆中和广安,而是变攻为防。 张坤心里心急如焚,杀了令颍也没有让窦建阳改变主意,他又不敢杀了窦建阳,自己驾驭不了其手下将士。张坤心里在骂:“简直就是一个个猪,竖子不足为谋。” 但自己的雄才大略还需要窦建阳去实现,开弓没有回头箭,哪怕希望渺茫,已没有了退路。 自己身边可用之人只有三个随从刘利、田欣午和牛二,献媚谗言倒是登峰造极,但无大志也无良谋。 火龙果把腊甸之难封闭的严严实实,即使在朝堂之上也不曾说起,就是因为都城初定,自己微服于德阳,真的是绵里藏针,窦建阳包藏祸心早露倪端,在什邡石头因王三之事,把发现其频繁往来于德阳,行为诡异,并且其言谈之中都暴漏出与窦建阳关系密切,其有恃无恐,强硬豪夺也非空穴来风,火龙果秘授窦泰监督德阳之意。 微服到德阳也只是走马观花,因腊甸突变又匆忙返回龙泉帝城,对于窦泰任用还是自己太疏忽大意了,人心难测,追悔莫及,只能动用雷霆之怒,把一品大员刘成和东哥东西合围德阳,斩首行动,以绝后患。 张坤对窦建阳说:“古塔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如若古塔听从了戚四冯建议,早就横扫都城,囊收攀城,哪里有火龙果那贼人的落脚之地。大人您现在切不可退缩,火龙果大军调集攀城,或者都带了腊甸,数千里之外,哪里还能奈何大人您?西边刘成和东边东哥之众也只是威慑,趁阆中和广汉之军未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无论怎么说,窦建阳嘴上答应,就是不行动,还把大军兵分四路置于德阳城外,张坤说:“万一四门倒戈,你我将处身何地?您想过没有?” 窦建阳说:“我用的都是耿直忠心之人,不会负我。” 张坤被气笑了,简直不可理喻,他私对王三说:“您对窦大人掏心掏肺,他都不给你一兵一卒......”张坤边观察其反应边说:“你有擒什邡县承之功,那石头表面是县承,其实为大将军,仅次于东哥和刘成之人.......” 王三心里也泛起波澜,小声的问道:“石头是大将军?窦大人说连他儿子的步卒都算不上。” “你想想,一个大将军这样的人在都城帝廷能有几个,并且窦大人身为九州之首,他难道不知道.........只不过掩盖你的功劳而已,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未感得罪,只是小人身份卑微,并有偷盗前科,在他杨里连个小人都不如,只可利用不会重用.......”王三语气里满是埋怨。 张坤见时机成熟,就很郑重的说:“您智略非凡,不为人下,空有凌云之志,妄有通天御众之谋略,如若我们两个合作,都能心想事成.......” “此话当真?” “我对天立誓。”说着,张坤就要跪地盟誓。王三赶紧搀扶起来张坤,他知道张坤本是古塔身边亲信,身为贵胄,不得已出卖了古塔,逃离金堂归顺火龙国,做县承副都统,但在广汉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己只不过是个小瘪三,更蒙拐骗偷,下三滥的营生,石头新建府衙,分地宅基地,才有了自己的家,但心里不安,欲壑难填,让王三和窦建阳不期而遇,自此内心滋长了奢望,想着也能某得一官半职,但自己的热量曾在冷屁股上,这关键时候都得不到重要。 张坤看出王三郁郁寡欢,两人各怀鬼胎,一拍即合,张坤对王三说:“富贵险中求,邠恬杀了令颍为将帅,如若让你来定乾坤,你敢不敢?” 王三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听闻火龙果大军已经兵临城下,虎视眈眈,有什么不敢?您说就是。” 张坤低首侧头附耳小声对王三说:“杀了他,你为正,我为副,千军万马横扫都城,您本姓王,称王就在今日。” “啊?” 张坤盯着王三追问道:“你到底敢还是不敢?” 王三犹豫片刻,一拍大腿说:“有何不可,即使死,为德阳之主,为都城之王也值啦!” “大王千万岁,受臣张坤一拜。”张坤说着全身府邸,匍匐而跪,口称万岁。 王三顿时进入角色一样,晕乎乎的,不知道东西南北,张坤伸手从怀中取去一指甲盖大小的青花瓷瓶,说:“这里面的丹顶红,只一菲丝,见血封喉,晚上你偷加于窦建阳饭菜里,人不知鬼不觉,暴毙而亡。” 张坤问道:“窦泰和那两个县承关在哪里,你告诉我。” 王三打桌磕巴回道:“青龙沟邱家村石头房子......有窦建阳亲卫发英带百人看守......” “百人?百人有个屁用?”张坤怕吓着王三把语气变得轻松,继续说:“我这就派人,把他们押来德阳,他们才是我们手里的王牌。” 王三全身筛糠般发抖,他伸手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两下,疼的呲牙咧嘴,但没有停止颤抖,他故作镇定的在地上蹦跳着,以缓冲紧张情绪。 张坤继续说:“你放心,我们成则为王,败则以杀窦建阳平定德阳治乱,在火龙果那里立功受奖,也能千秋万代,退路我都给你想好了。”王三终于克制了全身发抖,把丹顶红揣进怀里,转身离开,刚走出门,又退回来,问张坤道:“他死了,没有兵符,我们也调不动兵马。” 张坤说:“兵符的事情交给我,您现在要封授我为宰辅或军师。” 王三抑扬顿挫的说:“本王现封你为三军大元帅,兼任大崇宰。”这是王三最为崇拜,也常听的官职了。 张坤跪地谢恩,看王三消失才起身。他咬牙切齿的对对刘利、田欣午和牛二说:“羌保银杀了我全家,我孤苦伶仃,只有你们三人对我终生不二,现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就是你们三人。刘利跟我来,你们两人在此等我。” 两人正要出门,窦建阳亲卫林祥水急匆匆跑来,对张坤说:“大人有请,要事相商。” 张坤带着刘利见窦建阳,见面就听窦建阳说:“刘成和东哥都向德阳推进,四处传言要攻克德阳,我之奈何?” 张坤说:“我打探到噶戎带重兵增员腊甸。现在东西重兵相逼德阳,说明龙泉空虚,我们调集芳菲谷党项羽五千人合兵刀梓照万众,避刘成和东哥之锋芒,沿着龙泉山奔袭龙泉城,活捉火龙果和成昆老贼,都城可定。我有十足的把握。” 窦建阳说:“德阳撤军,岂不是给敌人更大可乘之机?” “我的大人,我再说一次,此时火龙果大军已被噶戎调走去解腊甸之围了,因为滇海百万之众会要了火龙果的命,他这是首尾受敌,千载难逢,一局定乾坤,切不能在犹豫了。” 窦建阳依然犹豫不决,他没有火龙果都城调兵攀城的消息,自然不信张坤所言,他的想法是所看到的:“如果自己出城,攻下龙泉倒是心想事成,如果攻不下龙泉,德阳也没有了。” 张坤已对窦建阳没有任何希望了,他的希望在王三身上。他还做着最后的努力,对窦建阳说:“就依大人分析,窦泰和石头等人在德阳让对方忌惮,不如大人给我一百精兵,把他们押送回来。” 窦建阳看出来张坤是真的焦灼,就很大方的说:“给你一百兵卒,去青龙沟邱家村找发英,把人转移于德阳,以防不测。” “大人,发英执行您的命令,但不认识我的人,兵符于我,更为顺畅,那石头可当万兵,以此来威胁火龙果,他不可能不有所顾忌。”张坤有理有据的说。 窦建阳从怀里拿出来一半黑玉虎符,伸手要给张坤,张坤欣喜若狂,伸手来接。突然窦建阳又把手缩回来,张坤心里很紧张,他瞬间明白要不急不躁,才能稳住窦建阳。 张坤一脸俊逸,规规矩矩的站立,看着窦建阳。窦建阳:“此虎符乃调遣兵马之信符,切记不可丢失。”他说着又把虎符递给张坤。 这次张坤没有立即接过来,而是跪地扣头,双手高举,很郑重的接在手里,又磕了一个头,才起身离开。 走出窦建阳视线,他没有把虎符交给刘力,并没还有让刘力走,而是对他说:“多长时间能复制出来?” “没有黑玉,只能用黑石,一刻钟。”刘力回答。 “一刻钟是多久?” ------------ 一百二十六章张坤作梗弑州首窦建阳负恩谋逆 第一百二十六章张坤作梗弑州首窦建阳负恩谋逆 觊觎趁危乱,盛怒有雷霆。 帷幄运乾坤,将士身先卒。 军民聚正气,苍生辨善恶。 痴心又妄想,千古留笑柄。 王雷救石头,东哥和刘成攻城,保占镇守龙泉。火龙果在金堂亲自督战,平定都城,写腊甸袁冬殒命,石头被解救后屋腊甸驻军。 张坤把刘力复制的黑石虎符交给田欣牛,对他说:“这虎符可以以假乱真,你领一百兵卒,立即赶往青龙沟邱家村,把窦泰和石头等被囚禁之人押到德阳,交给我。天亮前一定回来,不要让发英活着进德阳。” 刘力点头回应张坤嘴里吐出的那个“杀”字。 初冬的霖雨,凄风凉意,夜幕中,邱家村石头房子周围的兵士都远远的躲在树下,全身瑟缩发抖。 邱宇亮向是房子走路,王雷示意众人躲的远远的。 酒肉香气早就飘进了谭丰井全身的嗅觉里,他对身边的兵士冷子垂说:“闻到了没有?” 冷子垂摇头晃脑的嗅嗅鼻子,说道:“本来没有,您这样一说好像真有,是您饿了吧?我肚子都轱辘辘叫,弄二两,暖暖身子,就爽了。” “都是卖命,有疏亲远近,再大的风雨也打扰不了发英大人的美梦......”谭丰井埋怨道。 冷子垂故意怂恿道:“我们都是后娘养的,比不了。” “什么比不了?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窦大人看上了发英的姐姐,这年月,能当官要么靠血脉,要不就靠裙带,你小子有没有有姿色的姐妹,七大姑八大姨都可以,送给窦大人,你也可以当官。” “当官有啥好的,把头别在裤腰带上,还不如当个老百姓。” “锤子老百姓,如果不是把这邱家村的人抓的抓,杀的杀,我们何至于这样?乌漆嘛黑中,到处诡魅森森。老子闻见酒肉了,不是在做梦,你们都给我搜搜。”谭丰井心里没好气。 他话音未落,冷子垂扯了一下衣角,突然大声喊道:“人,人......” 谭丰井被吓了一个激灵,一巴掌拍在冷子垂头上,吼道:“不要一惊一乍的,把老子魂都吓丢啦!” 他顺着冷子垂手指方向,揉揉眼睛看,真的是人,就召集众人,自己坐在人缝里说:“冷子垂,谷催山,你们两个,去看看干嘛的?” 冷子垂和谷催山没办法,只得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问:“站住,来者何人?” 邱宇亮并没有站住,边走边说:“我邱家村,邱宇亮,知道军爷辛苦,特弄了些酒肉,饱腹暖身。” “酒肉?”谭丰井众人嗅嗅空气,不自觉的吞咽口水。 冷子垂和谷催山回头异口同声的对谈丰井喊道:“邱家村的青年,送酒肉来了,只此一人。” 谭丰井心里嘀咕:“不是都杀光了吗?是人是鬼?”就喊道:“冷子垂把酒肉拿过来,谷催山里带几个人到四处看看,酒肉?不要被人下了套,老子还没活够。” 谭丰井用手,把身边四五个人推到前面,谷催山招手,向黑暗里走去,不时会侧目回头,估摸着谭丰井看不见,就停下来说:“他都害怕,你们不害怕?四周乌漆嘛黑,看不见庭院和门缝微弱灯光,高山深坑的,就在这里,别动。” 众人也不敢说害怕,也不会不害怕,都停下来。 这边冷子垂要接邱宇亮手里的东西,邱宇亮说:“我还没吃,从德阳城里逃出来,寻不见。一个人害怕,见这里有人,本想一起享用。”声音很大,故意让后面的人听见。 冷子垂转头看看谭丰井向自己摆手,就说:“过来吧,那是我们的头,谭爷。” 谷催山在黑暗处故意向谭丰井喊道:“没人,四处都看了。”王雷摆手黎明和成龙带七八个人,一人一个,直接塞嘴捆四肢,两人一个抬的远远的。 邱宇亮走进人群,谭丰看到邱宇亮二十多岁,头发被雨水打湿成绺,面容清秀,身高七尺有余,单薄,不像军武之人。 谭丰井看见酒肉,香味越发的浓烈甘醇,垂涎欲滴,他掩盖自己的尴尬,喊道:“围这么近干嘛?散开点。”他很想吃,但是害怕中毒。 邱宇亮主动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谭丰井,他没有接,而是让冷子垂接过来,放在当桌凳的石块上,打开,香气扑鼻,邱宇亮拿了一块,没吃,说:“大人吃啊。” 谭丰井盯着他手里的肉,伸手拦住众人,邱宇亮把肉叼在嘴里,抱起酒坛咕咚喝了一大口,放下酒坛的那一瞬间,把早已攥在手里药的药放在酒坛里,撒在酒坛下的牛肉里,他大口吃着肉,砸吧着嘴,津津有味。 谭丰井再也忍不住了,他刚要伸手,就听得由远及近的叫骂声:“黑灯瞎火,让老子走这么远的路,你们倒好,有酒有肉的享受的赛神仙。” 田欣午跑到谭丰井面前大喊道:“都不准动把酒肉放下,人退一边去。” 已喝了一大口酒的谭丰井把酒坛放下,还没来得及拿肉,就见到光闪闪的围上来。 谭丰井众人靠拢谭丰井,谭丰井大声问道:“来者何人,如此嚣张?” “张坤大人属下田欣午,奉州首窦大人之命,押窦泰、石头禁关之人去德阳城,请发英出来交割。” 谭丰井被吓傻了,对方不说,还真想不起来发英还在,一听就是张坤那小人作为,如不是张坤,都城不可能再起战事。但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来者不友好,自己不像发英受宠于窦建阳,但也不喜欢战争,张坤觊觎都城,拿窦建阳当枪使,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事。 他对冷子垂说:“发英千总能做主,子垂去叫。” 田欣午一屁股坐在酒肉旁,把肉塞进嘴里,抱起来酒坛子咕咚咚就是几大口,嘴里骂道:“老子几天都没见腥啦,真过瘾,都拿来,给兄弟们解解馋。” 其实田欣午一路急急忙忙,气喘吁吁的过了五显祠,王雷探哨毕云飞和寇家营救发现了这队人诡秘而来,一路向从张家湾下青龙水沟,顺着沟向邱家村方向,天黑下来,行军也慢下来。 毕云飞外号叫魅鸮,特长是黑夜如飞,识人辨物奇异难解。他奔来邱家村,报告给王雷。 王雷本想截杀,但转念一想,正好,此人来了,邱宇亮施计,毒杀外面的头领,引出来石头院子里的发英之众。 王雷说服了谷催山,袁时公带黎明、成龙五人换上谷催山众人的衣服,压着谷催山,邱宇亮混进来,把刚才对话说给袁时公,他们趁乱敲响石头房子大门。 外面吵吵闹闹,睡的迷迷糊糊的发英被香味给馋醒来,问亲卫潘河檐:“外面何事?” 潘河檐说:“闻着倒是酒肉香味,是不是谭队长在哪里找来野味?” “雨还下?” “不紧不慢,时有时无,看不见清晨,外面很黑。” 突然外面传来众人吵闹之声,发英从房间走出来,闻门卫翟忠献慌忙跑过来,差点和出门的发英撞个满怀。发英正想发怒,就就听翟忠献说:“大,大......” 发英一脚踢他肚子上,翟忠献跪地抱肚子打滚,痛不欲生的样子。发英说:“给老子装?来人,给我弄死他。” 翟忠献忍痛,爬起来,说:“张坤大人的人来,要提走窦泰这几个被关押的人,现在和谭,大人争酒肉,快打起来了。” 发英趾高气扬的说:“这不就不结巴了?治结巴必须用绝招。”发英向门口走去,身后的翟忠献又蹲在地上,用衣袖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发英趴在门缝上往外看,潘河檐趴在发英耳朵上问道:“要不要开门?” 发英正想回答,门外突然有人拍打,把他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就听门外喊叫:“千总大人,我是谷催山,谭队本想把酒肉孝敬您,被田欣午抢走了,还说是张坤大人要我们叫人,狐假虎威,您来教训一下这小子......” 发英小声对潘河檐说:“你问问,姓田的带多少人?” 外面用刀抵住谷催山后备袁时公听见里面传话的声音,就判断是发英,其实谷催山也听见,他想活命,就说:“我知道千总您在听,田欣午带了有百人,还拿着窦大人的调兵虎符,但不知道真假,也不让看,就是很嚣张,这张坤本来就不是好人,现在又拿鸡毛当令箭,试图德阳和窦大人,现在欺负到您头上来了.......” 石墙外占奎和延东早就跃跃欲试,就等正面的王雷发出信号。 田欣午指挥着属下把谭丰井围起来,他一只手晃悠着黑色的调兵虎符,另一只手拿酒吃肉,大快朵颐,突然感觉肚子犹如刀绞,此时石头房子大门哗愣从里面抽下门栓,潘河檐从里面打开大门,袁时公大吼一声数十人冲进去,王雷紧随其后掩杀。 与此同时,占奎和延东边喊边冲杀田欣午和谭丰井,喊杀之声震天。田欣午手一哆嗦黑色虎符滑落于手,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抽刀指着谭丰井大骂道:“畜生,你设计毒害于我?又暗藏众兵.......” 谭丰井肚子也不舒服,他以为受凉所致,看田欣午全身抽搐。 四面八方突然喊杀震天,只见刀光一闪,田欣午人头落地,鲜血四溅。漫山遍野都有人大喊:“我乃火龙果神兵天降,放下武器,抱头站立,企图反抗者杀无赦!” 谭丰井也大叫:“我,我们投降,都放下武器,说着就抱头。”又听人喊道:“谭丰井,你们拿下田欣午的人,把兵器全部收缴了,放在地上,戴罪立功。” 就听:“田欣午已被斩杀,悉众投降不杀,否则斩立决!” 田欣午之百人听见喊杀震天,早就吓破了胆,又见闻田欣午已身首异处。做鸟兽之散,东奔西跑,又多识路,又回来丢盔弃甲,抱头投降。 王雷紧跟袁时公突破石院之中,把发英众人杀的鬼哭狼嚎,死的死伤的伤,其余的早就投降,谷催山指认发英,五花大绑,四五个兵士看管着。 王雷指挥亲卫上楼把石头、董天宇四人救下来。石头从众人之口了解事情来龙去脉,并分析了德阳之情。 王雷告知了龙泉之意,派亲卫直接把四人送往龙泉,面见圣主火龙果。并派遣毕云飞向太尉东哥大人汇报此情。 窦泰对石头说:“我要留下劝慰父亲,悬崖勒马,望帝都圣主饶恕其死罪。” 石头说:“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圣主也有分寸。但现在德阳已是龙潭虎穴,既然张坤能拿到窦大人的虎符,恐怕令颍夫人也是死于张坤之手,此时德阳可能姓张了,你去无益,凶多吉少。” 在众人劝说下,窦泰一脸无奈和愧疚的和石头四人一起去龙泉。 王雷给了谭丰井解药,他吃的少,中毒不深,吃了解药并无大碍,接受王雷之令清点自己人和田欣午之众,以免后患。 德阳城,窦建阳大殿内,亲卫廖埃看张坤离开,提醒窦建阳说:“大人把亲信都派遣到城外,这德阳城市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办?” 窦建阳夜不能寐,辗转反侧,起来小解。窦建阳居住大殿背后就是厨房,他看见王三从厨房出来,他看看天,判断四更天,他突然想起来昨夜廖埃说的话。 他把廖埃叫过来,把见到王三的事说给他听。 廖埃说:“此人本就腌臜小人,心胸狭窄,属下正想给您王三昨日去张坤邸宅良久,今日犹如厨房,大人当心,大人如若试探,一会早餐可以重用为名,叫来王三,让其试毒,如若没毒,大人不放给他个小官当当,以慰其心。如果有毒,其罪当杀,也是罪有应得,正也应验了张坤之心。” 两人正说着话,伺厨金询莫送来早餐,廖埃给窦建阳使个眼色,窦建阳传令王三。 王三把张坤给他的药,趁早下在了为窦建阳准备的早餐里,他正忐忑不安,窦建阳亲卫鲍庆传令说:“窦大人要见你,随我来。” ------------ 一百二十七章窦建阳一错再错惹众怒又遭天谴 第一百二十七章窦建阳一错再错惹众怒又遭天谴 贪欲妄为心觊觎,怎不知天高地厚? 怜悯苍山感天地,谁得民心江山固。 窦建阳亲卫鲍庆传令王三,并且带其面见窦建阳。王三看窦建阳面前一桌饭菜没动,双目如炬的盯着自己。 王三冷汗直冒,万念俱灰之态,只能故作镇定,给窦建阳请安。 窦建阳装出一副关心爱贤的样子说:“王三,您跟我也有十年了吧,忠心耿耿,从无二心。现大敌当前,好钢用在刀刃上,今天封你为镇守将军,你我同掌这德阳城,共享天下,你可愿意?” 王三快被吓尿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窦建阳发现饭菜里有毒,但现在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愕然。 一旁的是廖埃对王三说:“王大人,王大人,城主封你镇守将军,和窦大人共掌德阳,可喜可贺。” 王三一脸尴尬的咧开嘴,随着众人笑,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跪地磕头谢恩。 接着就听窦建阳说:“来,给镇守将军看座,一起用餐。” 快要站起来的王三差点又坐在地上,他一个趔趄,身后的鲍庆把他扶住,说:“王大人激动万分,您坐。” 王三如坐针毡,如履薄冰,哀莫心死。鲍庆把碗筷递到他手里,他机械的接过来。 窦建阳说:“鲍庆每样给王大人盛些,请王大人用餐。” 王三端起碗,手哆嗦着用筷子夹菜往嘴里送,他不想死,刚才希望张坤来救他,但是没人能救得了他。他心一横,站起来把碗摔到地上,转身想夺鲍庆的腰刀,嘴里大喊道:“窦建阳,你不得好死,老子偷心掏肺的侍奉你,最后什么也没有,我要杀了你。” 窦建阳目光一扫,三个侍卫过来,把王三五花大绑。王三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胆识,身体直挺挺的就是不跪,鲍庆从后面飞身踹脚。 王三扑通跪地,膝盖撞地,疼的他呲牙咧嘴,大叫一声。 窦建阳说:“你不是要权贵吗,现在你已经是镇守将军了,官在从三品,为何包藏祸心?受谁唆使?说出来饶你不死。” “哈哈......饶我不死?你先想想你自己如何死法吗。”王三理直气壮的说:“你恶行犹如古塔,我只见过火龙果一面,真龙天子,礼贤下士,体恤民情,是我鬼迷心窍,罪有应得,死不足惜。你,窦建阳,身为贵胄,欺民背主,龙泉三令五申减税免赋,你偷梁换柱,狂征暴敛,害民负恩,天理难容。张坤所知火龙果虽调兵攀城。但九洲民众向心可低千军万马,你就等死吧。” 廖埃:“我们的镇守将军说的这样义正言辞,现在归附火龙果?晚啦,你就是一个瘪三,小人!让火龙果的兵马来救你啊!恬不知耻!” 窦建阳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害人在先,就不要有这么多话了,廖埃、鲍庆把饭菜都给王瘪三吃吧。” 后面两个侍卫固定王三的头,两人撬开王三的嘴,用勺把往嘴里塞。王三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饭菜汤水进入王三肚子里,毒药发效,王三痛苦万状。 窦建阳说:“王大人这样痛苦,你们救救他,拉出去,把刚才的饭菜拿出来。” 廖埃和鲍庆领会窦建阳的指令,把王三架出去,门外给王三开膛破肚,把肠胃翻出来,血淋淋的一地,看着王三失血毙命,惨不忍睹,禽兽所为。 城门卫飞报:“城外传闻,邱家村石头等人被救回龙泉。” 话音未落,又有报:“东有火龙国太尉东哥突破芳菲谷向德阳而来,西北刘成正攻打会元桥。” 窦建阳对张坤借刀杀人恨之入骨,但无计可施,支走探报,对心腹廖埃和鲍庆说:“还是叫张坤来吧。” 鲍庆说:“杀了他?我去。” 窦建阳摇摇头,摆摆手说:“这个时候了,杀了何义?请他来共同御敌。” 廖埃献计说:“大少爷归龙泉,要不我们投诚,还能保千万将士。”窦建阳没有回答,给鲍庆摆手。 张坤也知道邱家村失利,田欣午百人一个没回来,关键虎符落入其手。王三惨死,图谋德阳的计划落空了,正想着怎么逃跑。 鲍庆来请,张坤装作若无其事,问道:“何事?” “张大人不是不知道?敌军四面攻伐,德阳危矣!” 张坤说:“窦大人运筹帷幄,兵广粮足,天谴所佑,何忧之有?” “大人不要推辞,王三企图离间您和窦大人之交,已被斩杀,请吧。” 张坤也知道窦建阳少谋寡断,其投诚和城破,他都会出卖自己,要死也要几个垫背的。 窦建阳远远的来迎张坤,握手言和一样的说:“火龙果哪里来的这么多兵马?现封你为大军师,你我共退进,保德阳夺都城。” 张坤跪地谢恩,对窦建阳说:“您早该成王,树旗立府,为都城王,名正言顺征讨火龙果......现在虽然失去了最好的时机,但德阳还在,亡羊补牢,争取主动。” 窦建阳没说话,而是很认真的听,见张坤住口不言,就追问道:“好,孤从今天开始就是都城王,张坤为相。钱家寨为平虏大将军,总三军兵马;刀梓照为扫寇大将军,总步兵。廖埃为千牛卫兼德阳卫禁,鲍庆领吏部郎,刘利管民部,牛二管兵部.....” 窦建阳之前没有准备,把能想到的名字乱封一通,下令给鲍庆道:“你传令三军,送去封印信符,精诚坚守,克取都城后再庆功奖赏。” 鲍庆业只是个侍卫,对吏治也不熟悉,莫名其妙的接了命令,也不敢说一无所知,就转身出来,当了大官了,不知所为,莫名其妙,心乱如麻,一筹莫展。 窦建阳也突然当了都城王,自然高度就不一样了,他对张坤说:“张相接着说。” 张坤也忘记刚才说什么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继续说:“立即命步兵大将军刀梓照挥师南下,奔袭龙泉,能解德阳之围。” “何以见得?” 张坤答:“各方消息,火龙果并未亲征,即使火龙果不在龙泉,其后宫及官吏家属都在龙泉,帝都未成。虽然火龙果没有答应成昆入主龙泉古城,但整个都城都把龙泉故城当做了都城的权力核心,很多决策都是从那里发布执行的。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窦建阳将信将疑,把张坤气得鬼火绿,无奈,自己把真虎符还给窦建阳,即使有,只要没有德阳的统治权,就没有话语权。 党项羽兵败被杀,邠恬和残兵败将退回德阳城。会元桥被刘成攻克,钱家寨带领五十名亲卫逃回德阳,死伤太半,其余尽降刘成。 窦泰阳给刀梓照突袭龙泉的命令让王雷截获,东哥和刘全东西相逼,兵临城下,直接切断了刀梓照撤退之路。 王雷解救石头众人之后,毕云飞把消息向太尉报告,月亮岩只有东哥留后长史庾頵,庾頵对毕云飞说:“太尉正攻打芳菲谷,给王雷舒心在此,还有口谕。” 毕云飞把书信放进贴身衣兜藏好,听庾頵说:“太尉大人令王雷完成邱家村的任务直接去老河湾,防止德阳从南面奔袭龙泉。” 庾頵没有给毕云飞过多的解释,书信中已经讲述了斩首行动的重要性,作为东哥手下的特种作战队的佼佼者,王雷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对战争利弊麻木不仁,就不配为领导者。 火龙果对窦建阳的判断是不会离开德阳,也肯定不可能听从张坤计谋。 火龙果运筹帷幄是战略的制定者,但东哥不但是战略的执行者,也是实践者,同时也是战争和战役的参与者,他赞同火龙果的判断,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张坤杀了张友堂,有更多都城全局的考量,又有金堂之败的教训和经验,很容易看到从德阳直插龙泉解德阳之围,这本是火龙果逼窦建阳出城的诱饵,但刘成和东哥两边攻城,龙泉兵力有限,这是火龙果用的一步险棋。 东哥对于都城的地图地域和战略布局要就了如指掌,胸有成竹,他派人把自己的意图告知刘全,刘全也为此担心,赞同东哥的行动。 王雷看来毕云飞的书信,安排伤员原地休整治疗,斩杀了发英。田欣午和谭丰井之职交给谷催山,任命成龙为队正,谷催山为队副带降兵找东哥留后月亮岩长史庾頵报到。 王雷令占奎和延东各带八十人,三人派遣拦截其往来于德阳的信差。日中同时举火,扰乱其众,让刀梓照收尾不顾。 三人分别向大河湾东河村、八角井和大汉寨而来,刀梓照一字排开,数十里连营扎寨。 东河村兵众最多,有三千兵卒。刀梓照就驻扎东河村,距离龙泉山最近,刀枪结阵,守卫森严,夜里岗哨数百人上千人,雨冷风凉,营帐潮湿,军粮多发霉,无肉缺腥,睡眠不足,又饥肠辘辘,兵士埋怨懈怠,刀梓照多委心腹重任,巡查监督。克扣军粮,对兵士打骂体罚,加上刘成、东哥东西袭扰说降,逃跑兵士时有发生。 军中无肉,刀梓照就把叛逃兵士剖腹挖心,食其肉,喝其血,头颅挂于营门,以示效尤震慑,普通兵士敢怒而不敢言,也不敢轻易逃走。 王雷截获了窦建阳对扫寇大将军的任命。他更佩服太尉东哥对窦建阳的判断,窦建阳密令刀梓照突袭龙泉,如果让其得逞,龙泉危机,刘成和东哥自然回师救主,定会给德阳喘息之机。 王雷把人和密令一同交给德阳城外的东哥,日中举火,火烧刀梓照联营三十里,其兵众死亡大半,没死的早已四散而逃。王雷斩杀了刀梓照,俘获其属下千总以上将帅八十人,直接押送于附近的金堂刑狱。 德高和张坤端坐于城中高台,迟迟不见大河湾消息,只有刘成和东哥东西袭扰,大嗓门劝降窦建阳,各种传单投射进来。 张坤对窦建阳说:“这是火龙果一贯的做法,金堂也是如此,早已监管不归,不要理就是。” 张坤传令刘利和廖埃:“劝说百姓,严管将士,发现叛逃投敌者,斩杀全家,尸肉充当军粮,头颅悬于城门。对付这些刁民,只要够狠,他们就会更怕。” 东西两边开始工程,城外抛雷射火箭,万箭齐发,雷爆炸响。窦建阳令兵士把百姓驱赶于军队前面,阻挡火箭和雷士,哀嚎充耳,惨不忍睹。刘成和东哥都停止了抛投射杀。 用巨木撞击城门,搭梯木悬绳攀墙越池,张坤命令守卫投雷石,弓弩启发,攻城兵士伤亡惨重,此也非工程良策。主帅停止无谓伤亡。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火龙果在成昆、石头和窦泰护卫下,从会元桥来到德阳北门。 城头兵士们鸣锣开道,仪仗队前导,浩浩荡荡十余里,似有数万精兵。旌旗招展,兵马拥护。黄罗大伞下一人虎背熊腰,威仪天下,正是圣主火龙果,前面枣红大马两员虎将正是石头和窦泰,火龙果身边德高望重的成昆相伴。队伍停在一箭之外,气贯长虹,威仪天下之雄姿,整个德阳将士深感震撼,刹那间,圣主火龙果兵临城下的消息传遍了德阳,乃至整个都成,远近的百姓民众窦知道,圣主火龙怜悯苍生,愿意和窦建阳以河为界,分而治之。百姓义愤填膺。各州各县组成农民军,来德阳勤王,声讨窦建阳和张坤。 窦泰知道父亲想活也活不成了,自己都有死的想法,真的有负圣恩,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得了众怒,百姓的涂抹能把人淹死。 不用北门城门卫李希烈报告,监督巡查的刘利和廖埃就慌里慌张的跑到窦建阳和张坤面前。刘利结结巴巴的说:“火.....火龙果真来啦,大少爷托着黄袍,另一个将军拿着玺印。” 张坤赶紧登上城楼,定睛一看,浩浩荡荡,宛若龙,他仰天长叹道:“生不逢时,我有万全之计,无奈不遇明主,休矣!”胸口一热,一口鲜血喷出,血染城墙,轰然倒地。 ------------ 一百二十八章摧枯拉朽克德阳青山处处埋忠骨 第一百二十八章摧枯拉朽克德阳青山处处埋忠骨 千里江山万里梦,醉里挑灯踏歌行。 自古圣主多忠臣,何去何从趁东风。 张坤急火攻心,吐血昏倒,被众兵士抬到窦建阳面前。窦建阳汗颜,愁容满面,无计可出。 城外停止了攻击,城内却叫惊呼叫喊,宣泄翻天,人心惶惶,就听城外大声喊道:“窦建阳受张坤蛊惑,觊觎都城,弑民害众,利欲熏心,荼毒生灵。无视圣主隆恩,辜负万民归心,改君令,贪民利,图私欲,罪不可赦。如其悬崖勒马,放归德阳城中无辜之人,怜悯苍生,拯救万民,圣主依然给他机会,划江而至,此为玉溪印绶和冠冕之服。” 城外围来的百姓越来越多,有人高声呼喊道:“圣主不可信任小人,张坤本有觊觎之心,窦建阳欲望窥天。都是背主弃恩的小人,觊觎都城企图弑君,残害忠良,烂杀无辜,此人不除,仍然会血洗都城,当断不断永远为祸患,此时圣主仁慈,就是对百姓于不顾啊.......” “对,都城归顺圣主,置百姓于水火。圣主不要答应,我们绝不答应,就是尸堆如山,人梯登云集攀登,我们定收复德阳......冲啊......” 高处振臂高呼者为什邡县百姓青年常衮,他有勇有谋,挥舞手里的扁担,大声疾呼:“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我们的伤害,圣主圣心,可怜苍生,他不忍强攻破城,以免城中百姓殒命,要知道迟一天破城,就会有更多无辜人丧命,张坤、窦建阳杀人吃心,一人食供军粮,泯灭人伦,天理难容。” 万千民众如洪水决堤,城上守卫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被吓的目瞪口呆,身禁心固,屎尿横流,胆小的都破了胆,犹如天谴。 窦建阳,一瓢冷水泼醒张坤,两人重登高台,张坤声音沙哑,力不从心的对窦建阳说:“火龙果那厮杀人诛心,他要我们死不复,此城必破,你现在投降也晚了,必死,就是大少爷窦泰命也休矣!” “火龙果表面正人君子,其内心阴暗奸佞,窦泰我儿,忠心耿耿,他居然要杀窦泰?” “火龙果不会杀他,而是人心不让他活。” “好,那就鱼死网破,给我放箭......”窦建阳恶狠狠的说。 城下指挥众兵士阻挡无任何防护的百姓冲杀,但无济于事,城上箭如飞蝗,前面的百姓死伤倒地,后面如潮水蜂拥。 窦泰下马,把手中冠冕放于马鞍,跪走到火龙果面前,说:“请圣主下令攻城,歼灭逆臣!” 窦泰涕泪横流,呜咽哽悲,说:“圣主有何顾忌,百姓死伤天诛地灭,我四个弟弟就由圣主教训成人,忠能则用,庸奸则杀,我走了。”说着,他伸手拔出侍卫佩剑,横颈而刎,血溅华盖。 成昆也跪地死柬说:“圣主下令,攻城。” 火龙果已悲不能己,挥剑前指,众军奋力攻城。 德阳城破,窦建阳和张坤被属下乱军所杀。火龙果令成昆呈报奖惩者,并善后德阳。 成昆诚惶诚恐,隐晦的给成方去书信,成方正巧回归都成已到松潘,接到父亲信中所述,他只带数从,连夜回到龙泉,先面见圣主,再回龙泉古城见父。 成昆把克德阳前后给儿子说了。 成方说:“圣主天威,早有君临天下之意。杀伐决断而又安民附心,乾坤反手之间,君意难测,这也是我远离王廷的原因。” “圣主天资聪慧,洞察入微。御人之术,权谋之心。八个字:实事求是,不猜君心。” 成方继续说:“另外,父亲您还要上书圣主,建立国号,加封圣主尊位,重新调整三公六省,保占、刘成和东哥可以说,但他们总有争功之嫌,并且都是武将出身,这话您最该说。圣主开天辟地,建不世之功,要有人为其充当马前卒,并且善用能臣干吏,这些圣主都知道,而不说,其深不可测,臣子不可窥望。” 成昆斩杀了党项羽、邠恬、段铁锤、廖埃、金询莫、鲍庆、刘利、牛二和钱家寨等八十二人以平民愤,改德阳为县,什邡县升为什邡州,什邡为州之所,董天宇为州所兼任德阳县承。在德阳城中之民,来年开春按照地域分划而定,暂且为越冬而居。 张友堂、窦泰等阵亡将士,都葬将军湖,与刘全为伴,立碑刻颂,以示纪念。 刘成为吏部尚书,其余如故;成昆仍为民部尚书;长绍为工部郎,司掌握百业;魏亮领盐铁都统;凯里铸币,掌管钱财;东哥为都城候,兼兵部尚书,其余如故;攀从封攀城王,噶戎为攀城候;张是成病重,石头领攀城总兵,遥领腊甸都统。 张小宝、建立、建成等五十八人,青年优秀者封少将军、千牛卫和千牛备身,加入太尉秘密组织的龙卫训练。 太府袁冬封为大将军,镇守腊甸,掉树根为攀从长史,兼任攀城司农。 从一品到从八品升任调整者五百八十八人,火龙果也采纳了成昆国号、尊号的建议,国号为滇国,火龙果尊为圣主龙皇神帝,诏书圣旨依圣地之称,年号为开元,是为开天辟地第一君主之意。 噶戎领三万精兵,在攀城稍作停留直达腊甸。袁冬报告滇海来袭的军情,源于滇海龙卫传来杜良昭其王城都统韩敬秘密训练士卒的报告。 火龙果预判杜良肯定有所动作,或者沿路寻来,他让噶戎带兵沿江长途拉练,其目的就是让潜入或者企图潜入腊甸之敌受到震慑,同时也为袁冬助长盛威,他把树根调往攀城,石头驻扎攀城卧龙湖,就是以劳待援腊甸。 同时沿龙川江的石龙山、鹅窝箐、鱼洗和飞龙岭多地都布置了岗哨,其目的就是监控滇海之敌。 腊甸是都城的第一道门户,攀城和腊甸是为都城的屏障,两者无忧,能保都城快速发展,数年之内就能实现光复滇海之治。 为此火龙果特意给袁冬传密令:“腊甸当然要发现,但最为重要的是防滇海之敌,切记其要!” 火龙果为稳定袁冬,让胡玲把樱花送走。樱花也明白帝后之意,自己成家,也该有个一儿半女,以成继嗣。并且宫廷有婢女奴仆,自己也该回家了,沿江而来,也是受胡玲之托,到攀城看望刘全之妻桂花。 申鹤身体康复被张是成和攀从请入内城,一家人住进公府,身体渐恙,就辞去内城住进原来的家,留桂花照顾刘莹读书。 这刘莹就是申家孤儿囡囡,申鹤让刘成起名为神莹,申鹤不同意,就叫刘莹。刘全随大王都城建功立业,桂花也被任命为女长史攀城中正,归属余和才管理纺织和制造。 刘全走后月余,樱花发现怀孕,其中噶戎来攀城借粮。桂花见噶戎不见自己,又不见刘全消息,问其兵士,都摇头不知,桂花心里就猜测刘全有险,她不敢猜测,也不相信自己的猜测。 噶戎借粮离开,很多在都城的家属,都捎了书信和什物。噶戎把自己照顾的滇海世子秘密接走了。张是成大人、攀从城主都派亲卫来家里,说是看望公爹申鹤,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申鹤为避嫌住在外城。 众人的反常,让桂花知道了自己的判断和猜想,她不敢相信,为什么要相信。自己因攀登父子失去了丈夫沈华和儿子申盼才。姻缘找到了体贴英武沈俊的刘全,终于有了盼头,怀了刘全的孩子,自己有了希望,但麻绳就拣细处断,苍天为什么这般不公。战争当然要死人,但为什么偏偏是他?她一次次的问天问地问自己,没有人能回答。 犹如往常,带着身孕参加议政和监察管理,装作若无其事,但夜深人静,刘莹睡去,她独自一个人悲泣,她不断的问自己:“你在哪里?如果在,肯定早就有消息了,如果不在有消息更悲伤,没人能替自己,只有自己,把眼泪咽进肚子里。” 听闻噶戎带千军万马从卧龙湖几乎没停去了腊甸,她不知道军国大事,但并来并往,为这战事,又为消除战事,大王火龙果说的对:“军人时时刻刻准备为人民牺牲,天下太平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刘全是军人,是一个优秀的军人,胡欣大人去世时,刘全眼泪都哭干了,立誓为其报仇。他不止一次的说是为人民而生,要为人民而战。” 桂花希望有人告诉她刘全的消息,但又不希望告诉自己,没有消息,自己还有个念想,有了消息什么都没有了。 樱花突然而至,带着帝后胡玲的问候,也带来了刘全的消息,刘全被害,是为都城人民而死的,被葬在将军湖,这本是一处岷江边无名之水,因刘全将军而得名,后来的关占山、窦泰、张友堂还有很多都城的影响。 桂花说着,樱花流着眼泪。 桂花说:“帝后传圣主的话说,您如果想让刘全将军回来,就如您所愿葬进卧龙湖边英雄陵园。” 桂花擦把眼泪说:“他是人们的英雄,他曾经说过他为人民而战,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就在将军湖吧,那里也不孤独。等孩子长大了,让他们去看看。” 樱花说:“您身怀六甲,不要过分的悲痛,人死不能复生,我代替不了你的痛苦,劝慰也难平凄苦,眼看孩子要生,等孩子生了,我再回腊甸。” 桂花说:“这里攀从大人常派人来看,给侍从和仆女,我都没要,公爹也常来照应,刘莹长大了,读书识字学本领,和一个帮手没啥区别,石头大人来攀城就送了很多家用之物,这都是刘全之功。张大人最近身体有恙,我还说去看看他老人家,日理万机,不要命的为民鞠躬尽瘁。我不敢在麻烦大家了,虽然说攀城蒸蒸日上,但方圆千万里尽是王土,都城刚定,依然以饱腹之需。不过用不了几年,都城安定,天下就富足了。” “没想到你能有这样的见识?我真自愧不如,一两年在王廷,我见识多,却不见长进,还是向你学习。照看你,一是尽战友亲情,还有为完结帝后之望,再者这里距离腊甸近在咫尺,袁冬只事军务,并无其他牵挂,不要推辞,母子平安我再回去报喜不迟。” 月余,刘全遗腹子,出生,白白胖胖,七斤重的儿子,让桂花喜不自禁,似乎缓解丧夫之痛。 桂花让樱花给孩子起名,樱花说:“你已胸有成竹,我也起不来。” 正好石头亲自登门拜访,赶上孩子出生,石头一个铁骨铮铮的大将军,想起刘全,不禁潸然泪下。 桂花让石头给孩子起名字,石头打破悲痛,强颜欢笑的说:“不叫石头就行,就叫刘永福吧。” 桂花很满意,说:“希望我们的后代永远幸福,好,正合我意。大名叫永福,小名就叫全全吧。” 樱花知道她永远的相思之苦,眼睛一热,就流出眼泪,严禁转头回避自己的眼泪。 孩子满月,桂花没有请各位大人,只是家里几个辛劳的仆从和樱花一起给孩子吃了个百日宴。石头没来,还是派人送来了鸡蛋、鱼虾之类的用度。 桂花还是把樱花赶走了,桂花说:“孩子也出生了,他会慢慢长大,圣主帝王一统,天下太平,我们把苦难都吃完了,以后他们尽享福了,你再不回去我就生气了,你们这聚少离多,也要有个孩子联系彼此,这样才会更幸福。” 都城、攀城和腊甸水路交通畅通无阻,攀城的船只往来穿梭,卧龙湖船舰如云,石头和余和才共同训练水军,模拟海战,熟练攻防,常备不懈。 樱花去看望了侯爷张是成,张是成锦布掩面,屋里熏醋很浓,侍卫拦住樱花说:“老侯爷知道你来,他身患痨病,怕传染于你,他心领了,回去告知袁冬,戒骄戒躁,守好都城南大门,共为天下太平。” ------------ 一百二十九章感天动地送忠王东哥登岛保仙境 第一百二十九章感天动地送忠王东哥登岛保仙境 日耀月寒水笼纱,美人静卧荡碧波。 苍生万民盼圣主,光复滇海祛妖魔。 仙岛可为候先主,千年万代留后人。 天海之中明珠在,何愁无人不自来? 老侯爷张是成奄奄一息,不见樱花。她只好在门口磕了三个头,知道老侯爷心如明镜。忠心侍主为民,操劳一生,现如今重病缠身,依然家国天下,令人敬佩。 石头派亲卫孟凡成来接樱花到卧龙湖坐船亲兵护卫其到腊甸,樱花让其把车马停在影响慕给胡欣和众英灵磕了几个头,在起身上马,就看见攀城王府少尉陈少游飞马来。 孟凡成看陈少游极速奔来,本想打探何事,陈少游并不理会,飞奔而去。 不一会石头迎面而来,看孟凡成车马,就停马驻足,对车内探头的樱花说:“老侯爷张是成归天,其遗言一切从简,攀城外将士禁离驻地,你回去也叮嘱袁冬,节哀顺便,原地为老侯爷守灵半日,磕三头三哀为限。” 樱花本想说:“刚见了老侯爷,还隐约听见咳嗽,最后一面都没见。”她什么都没有落泪点头。愿望石头向攀城急尘而去。 攀城司政、中郎杨文旺将到都城向圣主龙皇神帝报丧,火龙果密林封锁消息,立即召集龙泉三品以上将帅官吏张是成殡葬丧仪。 火龙果看保占、刘成、东哥众人红红的眼睛,和自己一样是擦干了眼泪面见众人。 火龙果说:“老侯爷和寡人同如父子,他心牵滇海,忠心侍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今天不过五十八,天妒英才。朕想着春天请来其这都城散心,无奈阴阳相隔,痛彻心扉,悲不自胜。尊其遗愿,一切从简,但也彰显我帝国荣耀。东哥为司礼监,主持殡仪,代朕抬棺悼念,葬卧龙湖英雄陵园,位胡欣之上。追增张是成为忠王、滇海相。念其没有子嗣,着建立承袭其封世代供奉祭祀。” 半年前,余和才就密函火龙果:“攀城候病入膏肓,无计可施,难过寒冬。”才有火龙果攀城官吏将帅的调整。 冬月的攀城,凄霜雪万里,冰封山河恸。短暂的寒潮,萋萋冷风。虽然封锁了张是成的殡天,但民众还是知道了,从卧龙湖英雄陵一直到攀城城池,十万军民送忠魂。 红布覆盖薄棺,八牛辇车,前后九十九金盔银甲护卫。建立披麻戴孝,棺前挑幡,随余和才白马徐徐而行。 噶戎和东哥扶灵,攀从简车后随,棺车两边九干明黄九龙黄旗,代表圣主皇帝亲送英魂。 军民哽咽悲鸣,刚才还是朝辉万丈,顿时乌云遮日,风起云涌,飘零雪花。百姓传言:“好人不长寿,上苍都被感动啦。” 东哥、噶戎、余和才、杨文旺、文田十八大员亲自抬棺,红棺放置于石椁之中,众人站立于前。 东哥和建立面棺而立,东哥口念圣主亲自撰写的祭颂: 攀城候,忠王,滇海相,忠心无二,民心归附,永存作古。滇海战魔,巢倾卵覆,凶威大蹙,残妖未疹,余孽未收,钟离簨簴,礼陷崩渊,呜呼哀哉。宗社事重,家国情怀,诛锄妖魔,奉戴嗣主,忠心耿耿,死而后已。窀穸有期,奈何天阻,皇天鑒遠,降此凶酷。 滇海有精,君诞其姿。清和有理,君达其机。鼋龟可羁,河龙可绊。海溢山碍,星河灿烂,与世长存,万世不朽,言不成文,伏惟尚饗,千古流芳,坚守民望,呜呼哀哉,悲夫! 祭文已刻石立碑于墓前,开元元年冬十一月十四日。 东哥和建立回忆种种,悲啼呜咽,口不能言,身后军民泪流成河,哭声震天地,泣鬼神。 尊其遗嘱,除拖布洛授予的军师封印,再有火龙果追封忠王、滇池相印绶之外再无随葬之物。葬礼简单而隆重,简单的是没有任何的仪式,隆重的是十万军民相送,山河万佾之舞,天地悲苦之痛。 火龙果失肱股之臣而悲思哀恸,冬天沉积之时,也是都城积蓄力量之机,待到春暖花开时,都城的新生也正式开始。 滇海杜良却因雷霆震怒去不了西山岛,一病不起。不起床不等于不干事,不但干事,干的还不是人事。 杜良广开后庭珠翠之玩,昌奢淫之风。女乐宫嫔充栋塞屋。权贵不教,万民不化。朝令夕改,赐赏荒放,离间骨肉,荼毒生灵,败风坏俗。责兵损帅,军法不明。用小人,远贤才,官吏不幸。庙堂之上非经济之才,表著之中无思论之士。斫丧王室,图害宗枝,能臣干吏尽遭诬害,舞文酷吏显荣高位。礼仪无复兴礼,行政坏于犬马,揆端出阿党之语,冕旒无和事之明。朋比成风,廉政殆尽,奸诈盈溢,盗贼遍起,人多饥乏,民望丧失。 杜良之害罄竹难书,行人彘酷毒,食襁褓婴孩之心,俎醢碎椒荼骨肉,牝鸡祀晨明宪难抑制幸臣,忠言难诛酷吏。 杜良去成西山岛,东觉沉杜良卧病在床,和余光一起西山而行。 过了阳宗岛再行两日,目光所及就是西山岛了,依然黝黑森然,秘不可测,睡美人之姿由模糊到清晰,但由清晰变得模糊。 天海之间,沆瀣莽莽,美人横卧,千姿百态,形象传神,惟妙惟肖,明眸善睐,荡漾水波,碧水连天,神秘难测。真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亦。 再近西山岛,模糊的睡美人,怪乱之石,千疮百孔之状,海水混浊,鸟鸣凄惨。风沙来,山迷茫;风浪起,浊浪滔天。 越近,心里越乱,犹如那随处可见的乱石,堆积如山的残木,污浪浊沙,目不忍视。 东觉记得余光不止一次的夸赞过往的西山岛,正如远望之景,留给人无限遐想。 那时这祭坛四周,花草树木,井然有序,微风轻浪,港湾静怡,坐着石凳石椅之时,看日落,彩霞漫天,鸥鹭飞翔,有时还能亲近鲸鱼海豚,龟鳖玳瑁,珊瑚贝壳,怡然自乐,风景如画,赏心悦目。 余光说:“当初火龙果说‘这里是处女之地,保护好西山岛,滇海无恙’,真的是一语成谶,现在的西山岛满目疮痍,滇海民不聊生,岌岌可危,艾扎和杜良高压之下,盗贼横行,动乱一触即发。” 两人站在船头,感慨万千。 东觉说:“停止对西山岛的采伐,这些木料和山石足够用度,清理这海岸,还有山中已被砍伐的树木运出,石料有开采好的也不再运输,就地使用,保护西山岛。” 余光担忧的问道:“如若杜良不同意,怎么办?” 东觉说:“这好吧,先把他的人清理出去,这王城由我来建造,宫殿亭台楼阁到了关键期,他能用他人早就用了,只是无人可用罢了,我为他好好糟践宫殿,对于木材石料的使用,无论抚仙城还是海晏码头都堆积如山了,补充他山之石,别林之木,已经不成问题。这些他是不会过问的。当然只要没有过多的长舌妇就好办,我们知道的这几个恩威并用,对我们没有多少威胁的。” 余光会意一笑,心悦诚服,这滇海龙船建造过百只。并无战事,就武华蠢材指手画脚,并无雄才大略,也无可用之地,大多都在运送建材之用,实际上是在东觉手中掌控。 东觉第一次来西山岛。西山岛之行一直是他的心结,他是在火龙果和闫莹再说曾经的承诺。 直到身临其境,目睹乱石林立,树木被砍伐大半,风雨后泥浆碎石顺洪水而下,泥石流、滑坡、塌方随处发生。 满目怆然,怵目惊心,让东觉扼腕叹息,他立即下令停止西山岛伐木采石,他对凌空说:“自今以后,对外说砍伐,但在西山岛任何人不准再动一石一木,理由是海晏和抚仙龙城已经堆积如山,并且找到了他山之石,龙山之木,比这里更好,佑护抚仙龙城。” 现在的族长余法群,领着众人来见东觉和余光。 余法群对东觉感恩戴德的说:“我们听余光大人说,是东觉大人之力保全我西山岛血脉,对我西山岛恩重如山,请受我们大礼。”众人长跪长揖,是为天神圣主之礼。 东觉起身把众人搀扶起来,说:“西山岛在守护初心,生灵仙境,是我无能,没能保全。” 余光接话说:“大人说的什么话,这本是西山岛不可避免的劫难,早在十年前火龙果来此就有告诫,是您驱赶杜良耳目,这已经西山岛万幸了。” 东觉很是郑重的说:“自今以后,你要派遣专门培木育苗,把这西山岛的荒山重新覆盖林木,等长成原来的样子也要千百之年,我们不能让子孙一直骂!” 余法群点头说:“这样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育苗栽种,其实德高大人来了就在做,他说是您的命令。” 东觉唏嘘不已,没有保护好西山岛,对不起闫莹和火龙果,对不起突觉的重托,如果不来,永远不知道破坏如此严重,他很是自责。 东觉点头,他知道德高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但不是自己安排的,可能受其父德善存之意。 如今亡羊补牢也不晚,总算能保全西山岛民众之命比什么都重要。余法群大摆宴席,也把山中的德高请来,众人欢宴深夜。 灯火通明,黑夜里,山中百鸟齐鸣,海上鱼跳虾跃,好一副太平盛世的静怡,但谁又知道一水之隔,王廷残虐,万民苦难,都呼唤火龙果实现诺言,光复滇海,还民众一个清平世界。 德高告诉东觉:“夜晚的西山岛,水边和天池的感官还不一样,大人明日登天池自然感悟,属下要连夜上山,虽然风平浪静,但备战一刻不可松懈。” 东觉在祭鼎后老族长房屋里,看窗外,月光如水,清澈如昼,没有白天强烈的光线,大海也温柔了很多。 后窗封堵,只能望水,不见大山,他索性走出来,侍卫紧随其后。 东觉走到祭坛中央,转身,黝黑迷茫的岛山,深邃如苍穹的大海,风轻轻的吹,海浪轻轻的拍。有时感觉空洞的天地间只有我,又感觉天地之间满溢的向自己拥挤,无处客舱。 东觉在海边站着,向四周远望,浮想联翩。他想象着火龙果建造龙船的场景,也猜想着今后火龙果光复滇海之后的景象。 月亮怎么如此之亮,面前海面粼粼波光,好像海的生灵浮出水面,追逐嬉闹。身后高山、巨石、树木要活跃起来,都有生命。 风凉了,他转身进屋,躺在床上,看窗外的月光,依然那么清澈,海面清晰可见,少了白天的污浊杂乱,以前或者以后西山岛都应该安详宁静。 不知不觉他睡着了,突然山呼海啸,大海无限上升,淹没了抚仙王城,他在水中,呛了水,拼命的挣扎,想极力的大声呼喊:“滇海覆....” 他被惊醒了,原来是场噩梦。 侍卫听见屋内动静,闪身进来,见东觉翻身坐起,刚想问询,又见主子躺着,知道其在梦境,没有打扰,就出去了。 东觉回忆梦境,是自己吞咽了吐沫,被口水呛着了。但是额头后背全是汗,打了个激灵和寒颤, 东觉打了个喷嚏,侍卫李承祖又进来,点了灯,给东觉倒了碗热水说:“大人,风冷气凉,寒意袭身,您可能感冒了,喝热水,给您加层被子,出出汗或许就好了,我找余大人要些药来。” 东觉喊住了要出门的李承祖说:“刚才只是呛的咳嗽,并无大碍,喝些水就好,切不可打扰他人,明早看看再说,现在几更?你们也要休息好。” “三经天,外面雾气很重,是大人刚才在外停留过久,侵袭了寒气了。” “喝了热水,好些了,下去吧。” 五经天,李承祖找到余光的侍卫于扈邕,取了风寒之药。于扈邕喊来西山岛司药典卫亲自给东觉煎药熬汤,李承租端药在东觉门口候着。 ------------ 第一百三十章登临神秘西山岛别有洞天特训队 第一百三十章登临神秘西山岛别有洞天特训队 茫茫滇海碧连天,凤飞东南龙浅滩。 天池玄机有乾坤,齐力共奋建奇功,。 龙船往来造龙城,将军登临守仙境。 望穿重雾盼光明,千险万难为光复。 睡梦中,东觉一直恍惚迷茫,好像走不出的能梦境。 东方露白,晨曦,海面如镜。东觉依然保持了早起的习惯, 他感觉身心疲惫,嗓疼鼻塞,全身酸疼,四肢无力。拖着身子下了床,他闻见了草药之香,想着侍卫也是尽心尽力,忠诚不二。 李承祖听见动静,端着汤药进屋,东觉喝了温热的汤药,良药苦口,沁香回甘,一股暖流传遍全身。 余光和余法群带着司医鼋澄,前来问询关心:“听闻大人偶感风寒,感觉怎么样?” “这是西山岛司医鼋澄,为您诊断。”余光指着身背方正木箱的鼋澄对东觉说。 鼋澄看眼东觉,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忙着把自己身上的木箱放在面前的木桌上,拿出来一块软棉布放在桌面上。 东觉很配合的坐在对面,伸手臂,放在棉垫上。 鼋澄通过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大人身体康健,风寒侵袭,并无大碍,这药汤继续吃三次,明早定祛寒康复如初。” 东觉谢了先生,李承祖跟随鼋澄出了门。 东觉自嘲道:“想不到,我铁骨铮铮,四十不到,也会生病?见笑啦!” 余光说:“人食五谷杂粮,哪里有不生病的?并且长途颠簸劳顿。夜里,天凉风寒,侵袭肌肤,穿厚衣防寒即可。以前我也有过这风寒,连床都下不了,大人身体如铁,刚健御百毒,定要多休息恢复。天池山巅,风更大,今天就不要上山了。” 东觉说:“刚才先生都说了,并无大碍。登山,也是锻炼,生命在于运动,准备一下出发。” 余光看东觉保持着坚强的意志力,不再去劝阻,只是做好万全的保障而已。 德高带着十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早已等在龙门。 东觉众人上山,拾级而上,余法群边走边给东觉说:“这西山岛被兴茂众人破坏的面目全非,这石阶山路是凌空和德高大人所修,山涧两边也进行了修正恢复......” 东觉也看到有些地方建房修舍的痕迹,到处是乱石,随处见树桩,开凿采伐无处不在。 自海边到龙门登山一般的路程,不甚难行,不到三个时辰就望见头顶的龙门,山越爬越高,路越走越陡峭,众人气喘吁吁,走走停停。 东觉站定对大家说:“这登山就如同人生一样,是毅力和坚持,不可能一蹴而就,我稍有登山,这一段,也感悟很深。” 余光接话说:“大人说的对,又跑又跳着急上去,还真坚持了多久,就是要耐着性子,一步步攀登。大家速度再慢点,前面就是龙门,我们好好休息,那里的风景更美。” “无限风光在险峰,古人诚不欺。这越往上,视野越开阔,登高望远。”东觉说。 东觉一路在想昨夜的梦,他梦到水淹抚仙王城,难得真的犹如阿黑奶奶谶:“......滇海覆......” 他不敢再想,脚下一滑,身体一个趔趄,左右两边侍卫薛玉和董晋玭迅速扶住摇晃的身体。 余从命侍卫道:“把东觉大人扶到宽处,稍作歇息。” 东觉站定,对众人说:“无碍,我注意就是了。” 余光说:“大人身体欠安,疲劳所致,还要多休息,要不今天就等到龙门,安营休息?” 东觉休息了一会,众人补充了饮食,东觉说:“走吧,天黑前要达到天池。” 众人到了龙门,余光给东觉介绍说:“这龙门也叫天门。原来从北面没有上山的路,后来兴茂来了,打通了北路登山,这里就叫南天门。” 从日出走到日落,夕阳染红了天际,余晖笼罩着西山岛,众人登顶天池。 东觉顿感如临仙境,天池形如碧眼,四面玄机,八方有灵,犹如人设神造。 东觉问道:“这天池很有灵性。” 余光心里一紧道:“当年火龙果也问过这样的话,并且解释给老族长余玉明说,伏羲降临西山岛,按照八卦布置天池方位,后来就有了山下的八卦台。应孕阴阳乾坤万事万物,自然道法,很是神奇。” 东觉没说话,感应着乾坤之内的神奇变化。 众人站在望天柱前,硕大的巨石上雕余从天古。西山岛把天池当做余从的陵墓,以其护佑子孙。 东南本有尹健的玉石颂碑,西山岛祭师鼋禧基观天祀地告诉当时统领西山岛的兴茂说:“尹健这石碑和兴茂大人命中八字中的火相克。”破解之法就是拆除尹健石碑。 兴茂不管三七二十,他找人偷偷把尹健这石碑挖出来推到一边,现在被荒草掩盖。 兴茂为了登高望远,把东南所有林木砍伐一空,站在这里远望大海,晴日里能依稀看见崇明岛和模糊的滇海大陆。 东觉登临玉女峰,登顶灯塔,极目远望,茫茫大海,犹如苍穹,一望无际,东南黝黑迷茫的就是滇海大陆,犹如在海水之下,辨不清,也看不见。 他头脑中又出现“滇海覆,是不是说的这个景象?但滇海翻覆不难,陆地对于大海简直不值得一提,就如同人在苍茫天地之中,犹如蝼蚁。”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着去找阿黑奶奶求解,私下里也派人打探,并且去过长蛇山卧龙洞,一无所获,连守护的兵士都没看见。 东觉看看身后的凌空、童各和德高几众人,低头再看天池, 湛蓝的一汪碧水,深邃的犹如苍穹。总感觉像眼睛一样也盯着自己看,洞察天地一般,神秘莫测,敬畏而震慑。 余光见东觉盯着天池看,就说:“传说这天池通大海,火龙果属于虹吸现象,什么是虹吸?” “天池黝黑森蓝,深不可测,也许如火龙果所言,为未可知。我总感觉这天池很神秘,好像能看透人的心思一样。”东觉说完又问道:“如果有时间,我真想测量一下这西山岛,总有种神秘的力量让人欲罢不能。” 余光说:“南北长三百九十里,东西长一百十九里,这是最长和最宽处,火龙果大人再次乘船绕过三周,他走之后,西山很多人徒步测量过,反复的数据核准为这个长度和宽。” 穿过玉女峰,向东北而行,这里地处山顶中央,林木保存的很完整。前面突兀山峰挡住去路,德高和童各前面带路,走进两棵树人合的缝隙里。 东觉正诧异,进入缝隙前面是一个深邃的山洞,童各前面点燃了火把,山洞只可容纳两人,四周漆黑,有滴水的声音,约莫前行三百步,豁然开朗,再走百步,穿过山洞,前面又进入森林,见天日了。 面前的树木更大,这里听见海量,但看不见大海,德高引导东觉众人继续往前走,是一片很大的平地,方圆不止数百步,遮天蔽日,密林之中,隐约可见帐篷和住所。 德高汇报东觉说:“这里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这里极为险峻,向东南西北三百步就是悬崖,面临大海,无路可通。峻险难行,所以很隐秘,除了自己人,没有人来过这里,也不知道。” 东觉回头却不见刚才的山洞,四周如墙,也不见悬崖,更看不到峭壁,隐约听得见水波声,西北方好像有水声,是河流还是瀑布辨识不清。 东觉对余光说:“这是好地方。” 余光说:“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身为西山岛人,还有这世外桃源?我说我不知道,您可能不相信,是天赐之地吧。” 余法群也露出惊讶神色,口中唏嘘,一会点头一会又摇头的,说:“余光说的是真的,我都快六十岁的人了,来这洞外就认为到了悬崖之边,也听见风浪之声,就攀登前不可再行,谁能想到别有洞天,真的奇妙难言。” 德高看着东觉和余从点头说:“或许余大人真的不知道。刚来时,我们也只是试试看的心态,穿越大树之间。原来这隧洞也不可通人,是我们后来开凿畅通的。” 东觉说:“只此一路,定有风险,可否有其他路径?” 德高点头说:“有,前面山海之间,悬崖之上,侧身可行, 我们正在开山辟路,再有月余就可通达,可直通太难吃左岸,绕道天池,直接到龙门,现在还保密。” 德高把东觉引入到东北密林中的大帐中,帐篷是用木板搭建,外面形似人字形帐篷,里面却是四方木屋,四周檀木板粗糙原色,清香四溢,感觉很温馨。 众人各自被安排到各自住所,德高对东觉说:“大人稍作歇息,晚饭快好了,一会我来请您。” 李承祖递给东觉桌子上的点心,东觉,没有吃,而是喝了李承祖端来的汤药喝了。 李承祖问道:“大人,可否感觉身体好些?” 东觉抬头看着李承祖说:“你这不说,我倒是忘记自己病了,龙门前我还感觉头晕眼花,力不从心,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忘记了自己还生病,真的很神奇。” 李承祖也说:“我总感觉这里空气很好,心旷神怡的,有种让人轻松的力量......只可会意不可言传的那种,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东觉笑笑,没说话,但心里认同李承祖表达的意思。 东觉很想问怎么没见人,东觉此次前来正是来看望自己组织的神秘龙卫军,但进来都半天了也未见人,他把此项任务交给德高和童各,童各明着在海晏,但暗地里是这西山岛龙卫的统领,德高为副。但德高常住西山岛,与龙卫相伴,训练龙卫。 都选十三岁的男子,大多从抚仙王城民夫子弟中选拔与贫苦人家。先在海晏村进行三年的基础训练,学习文化、起码射箭和基本的技能,习文练武,学习百业。三年后选拔优异者和天资聪慧者,当然忠诚是排在第一位。 他们起初不知道其真正目的是什么,被选拔后,就秘密送往西山岛。 这些人都会被因材施教,根据其特长再训练三年。三年后选拔优异者才是真正的龙卫队员,以执行特殊任务为存在,并且在实战中历练出最为优秀者能堪大任。 其他人员被送出西山岛留在海晏或者抚仙王城作为一般的管理人员任用。 留在西山岛的,继续进行更大强度练习武艺及单兵和集合训练。直到能单独执行任务。目前西山岛自己有一批次第一个三年第一年培训,现在的队伍名称为特训队,童各为队正,德高为副。 夜幕来临前众人吃完饭,童各和德高两人带着东觉、余光和余法群向东北走去。穿过一片高大的檀木和红豆杉混合林,走下大山的下一个阶梯,又是一片密林,这里感觉距离海岸更近,波涛拍打海岸岩石声清晰可辨。 德高打个呼哨,就感觉四面八方人影汇集而来,队伍站在东觉面前。童各向东觉报告:“东觉大人,应到一百五十人,实到一百五十人,请您指示!” 东觉道:“请稍息。” 童各答应一声:“是”和德高一起站在队首,听东觉训话。 东觉大步向前,距离队伍三五步的样子,东觉大声说:“你们都是滇海的佼佼者,可能你们自己也不知道,你们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才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三年时间不长,也不短,努力成为最优秀者,成为滇海的中流支柱,流芳千古,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 东觉讲完话,王后撤了两步。 童各站在东觉刚才讲话的位置,对众兵士说:“有幸听东觉大人训话,我们要忠于谁?” “忠于东觉大人!忠于东觉大人!忠于东觉大人!” 气壮山河,铿锵有力,一群热血的年轻人,正是滇海的未来和希望。 ------------ 一百三十一章民望所归西山岛练兵撤军有欢乐 第一百三十一章民望所归西山岛练兵撤军有欢乐 凤来东南归西山,美人蓝天碧海卧。 海纳百川民所望,励精图治求安乐。 西山岛千年古木,坚硬如铁,千年原型,万年不腐,俨然长成了树化石。 楠木、花梨木、檀木,紫檀、黑檀和黄檀,红豆杉,条纹乌木、鸡翅木、象牙木,木材坚硬如铁,香味连绵,天然驱虫防腐,千金难买,被视为木化石。生长千年万年,遇水则沉,遇水阻燃,不腐不烂,年岁月多,其纹理精美,如石头似铁。 闲暇之余,木匠出身的德高,把建材边角料,加工成桌椅板凳之类,已经推挤成山,无处安放,他告诉余光说:“东觉大人日理万机,最不能见人贪便宜,这剩余木料,做了柴火十分可惜,做成家什大有用处,搬到船上,也不起眼,给东觉大人一些,剩余的大家用。” 余光说:“德千总,还是你有心,虽然是废弃之物,也花了不少心思和功夫,你说给谁就给谁,我是要几个的,很精美耐用。” 德高也知道这些树木都是千百万年之余,自含香料,一般百姓见不得,也视其为宝物。关键是经久耐用,不毁不坏。这材木如同西山岛茗茶,越陈越香。 德高向东觉汇报:“西山岛东侧凤凰沟海底,飘起来一根三十米长,三人合围的黑檀木,刀砍斧斫不能伤其纹理,大力士利斧砍斫,火星四溅,在山上不曾寻找损失痕迹,传言在海底足足有数万年之久,被称为乌沉木,已硬成玄铁精钢。” 阴沉木运往抚仙城,当做正殿中心立柱。后来又在同海域寻找五十根这样的木料,正殿三十根立柱,二十根正梁,足足让大殿高了一丈,长宽都扩展十三丈。 东哥很满意德高所为,但告诉德高说:“西山岛之外的事情,就交给童各,你的任务是训练好我要的人。” 检阅特战队和监督采伐工人撤离,是东觉此来的目的之一。 东觉观看其对抗演练。并且这样的近似实战的演练,每个月都会进行。以练为训,激烈而残酷,其目的为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坚持下来就是胜利,当然中途而退的人,暂时不会回到滇海,为防万一,就把他们用龙船送到万里之外的吕宋岛,等光复滇海之时,他们会回来。 按照计划,三年后,优异者,会参加滇海的光复行动。 西山岛山顶的夜,仿佛远离了大海接近了月光。苍穹下,西山岛融入了大海,如同漂浮的龙船,头枕着波涛,观星辰,听海声林涛。 东觉没有返回,而是留下来和战士们一起睡在低矮的大树之上的帐篷里,空间很小,只可容身。 左边是童各,右边是德高,余法群不是习武之人,他睡在林中帐篷。四周黝黑森然,清风凉意,十分舒爽,安全无忧。 清晨,新的一天开始了。无论愿望还是俯瞰,大海如镜,波光粼粼,完全没有深夜的惊涛骇浪,也消失了怒吼发狂。 清风拂面,林木竞趣,西山岛美不胜收,惊艳与温柔,远离滇海世俗,忘记庙堂凶险争斗,万千民众尽享这山水自然多好? 东觉对特训队很满意,岁月静好,总有人负重砥砺前行,东觉事业未竟,西山岛仙境如画,毕竟不是自己的温柔梦乡,原军转的民夫也已陆续撤完,东觉也打算离开了。 余光对东觉说:“再留一日,八卦坛祭祀广场明天举行火把节,一为欢庆,二为送行。” 火把节慢慢成为除祭祀之外,是西山岛最为隆重的节日。起因是西山岛人想念火龙果,火龙果走后,西山岛为了庆祝丰收,也为照亮归来的路,每年秋冬之间举行。后来定在十月一日至十日,但因西山岛又遇灾难,多未实施。如今东觉亲临西山岛,并撤军封山,再不砍伐。 余法群找余光商议:“有东觉大人庇护,我西山岛子民繁衍生息,比以前人还多。虽远在海晏,但龙船畅通无阻,往来之间倒不生疏,现如今东觉大人传令封山,即使挡不住杜良欲望,但多少都能保全。时值冬日,置办火把节同欢共同庆,以期安康乐业。” 余光说:“现在西山岛清净了,与民同乐。” “与民同乐,其乐无穷。” 十月一日,晴空万里,祭坛广场正中央,临时垒切三丈高台,把碎柴堆捆绑堆积,足足有十丈高,一丈围的柴垛,最上浇上松蜡等易燃之物。 这天,无论远近,家家户户搬来桌凳。摆放于祭坛巨大火把周围,根据人数的多少,来决定围绕圆圈的大小。 今年,族长在东觉在山上期间,通知整个岛屿的所有民众,来参加隆重的火把节。所以今年的长街宴不是围圈,而是在石鼎前,东西两行百丈之长,这样留足了祭坛的空间。 祭坛前临时搭建了凉棚,为蔽日这样,下面摆满了贝壳、草药,山珍海味,琳琅满目,各式各样,进行互市,各取所无,互相交换。 长街宴吃中午和晚上两餐,祭坛以东百丈外一排石屋,原是火龙果修建龙船时居住之所,后来兴茂带兵入岛,前后加盖千百排这样的屋。 这石屋再往东千步是堆积起来开采待运的石料,隔离海边;往南,百丈外就是火龙果造船的船坞,这里是堆积如山的木料。 现在是空闲,选一排作为支撑起来锅灶,用来加热长街宴的热食待客。 今年的长街宴能同时五千人共食,不过人多也不怕,流水席,一批吃完,不够的食物有人随时添加,点心占了一半,多数油站、蒸煮闷烧的食物,吃到心满意足。 围观者叫好连胜,鼓舞宣泄。不服气青年力装者,急不可耐的替代尝试,舞者多了,就开始比赛定输赢,此等优异者备受青睐,并加以奖赏,也会手段心仪女子爱慕。 技艺高超者动作优美,姿态万千,动作收放自如,游刃有余,让人羡慕尊敬,此等活动被兴茂引到凤凰王廷,杜良很是喜欢,也组织宫廷军士仆从为之舞蹈,但总是不伦不类,让人啼笑皆非。 这是单舞跳跃,群体舞就是大跳了,音乐更为激烈热情,节奏感十足,众人围成圈,顺时针转动,边转变跳,有求偶择新的青年,会到圈子中央领舞。也许感觉只身舞蹈没有激情,众人会拿些稻谷、鱼虾、贝壳之类随舞,后来扛着粮食、储物打跳以示丰收庆祝,此类跳跃在篝火燃起,更为有激情。 打跳也是青年男女爱慕婚媾的最好机会,爱慕者手拉手,跳上几圈,就会离开走到海边漫步,谈情说爱,完全进行了互相选择,南方就是告知自己的家长,择日上门提亲,成就好姻缘。 一天的庆祝从日中开始,四面八方的人汇集而来,因为都知道原来由军人转成的民夫撤离了西山岛,众人奔走相告,欢聚一堂。 三天前,余从急调阳宗岛五百亲兵,还有东哥三百亲卫,加上德高百众之兵安保维持。放心安乐的举办这次盛大的火把节,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 西山岛,男女老少,穿上从来不舍得的盛装,五颜六色,载歌载舞,欢乐到日暮。 夕阳霞光万彩,日落前,吃完长街宴晚餐,撤收拢桌凳,众人围聚祭坛,等待最为盛大的火把节,就要开始了,这才是节日的主角。 今年的火把数年来最大的一个,巨大的篝火以往都是西山岛最为德高望重之人点燃,今年余法群和余光都推选东觉来点燃。 东觉推辞不了,成了点燃这次火把节的火炬手,众目睽睽之下,东觉弯弓搭火箭,仰头发矢,一箭中的,熊熊烈火燃烧起来。 锣鼓响起来,歌声唱起来,歌词大意如此:“又是一个热情点燃的岁月,穿上盛装,跳起舞蹈,迎来崭新的生活。又是一个热情点燃的岁月,骑上骏马,拿起武器,驱走妖魔,迎来新的生活......勇士们,唱起来,跳起来。” 在锣鼓钟磬声中,歌词中加上呐喊、尖叫和节凑的击掌,节凑热情强烈,具有极强的感染力和号召力,所有人加入舞蹈之中,振奋人心,热情奔放,斗志昂扬。 直到子夜,火把熊熊,按照习俗和约定,大部分拿起自己提前准备的火把,点燃了,能照耀自己走回家中,定情的青年男女,依依不舍。 远看山上,火把如龙,蜿蜒而进,这盛景又被称为走龙。高举火把或行走,或奔跑,宛如蛟龙飞天,火光点点,连接苍穹星辰,十分的震撼。游龙队伍中还有歌声:“我在水边,你在山巅,同舟共度,天水相连......”“遇山开路,雨水叠桥,为衣食,为子孙,勇往直前.....”歌声或情意绵绵,情深意长;或铿锵有力,战天斗地。 上山的火把,还会停留一个时辰,遥相呼应,歌声伴随着呐喊,此时多为雄壮有力,气壮山河,此为驱除邪魔,用呐喊声和手中的火把,驱走邪恶,迎来吉祥如意,此时距离天明不到两个时辰,也有召唤光明之意。 在火把的余光中,各自回家。而海边,祭坛广场这个巨大擎天的火把要燃烧到黎明,寓意光明延续,不熄不灭。 此时火把节才真正的结束了。 东觉让亲卫送族长余法群回屋歇息。余光陪着他站在海边,回望高举天际的火炬,燃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极目远望,无边无际的大海,水天之间,是星光,还是飘动游走的火把?他感慨万千,浮想联翩:“人类自古以来,都向往和平安乐......”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一大早,东觉在族长众人的目送中,登上龙船一号,乘风破浪,返回海晏。 东觉龙船刚靠岸,闻起上船迎接东觉下船,他悄声对东觉说:“封标要见您,我说您刚出海垂钓,其侍卫凤诚还在码头等您。” 东觉下船登岸,很客气的把凤城让进船厂的府邸。 侍卫们正从船上搬来德高所送之物,东哥指着指着放在门口桌椅板凳,说:“这些都是西山岛木材边角预料所成,丢弃可惜,用之长久,很好用,你挑几个,让兵卫送你府上。” 凤城很客气的推脱。 东觉说:“虽然我和封标将军政见不同,但不影响你我相交,明人不说暗话,我欣赏你,把你当做自己人。” 凤城也欣赏东觉为人,属于王廷能臣干吏,并且礼贤下士,在客套就虚假了,凤城不再退让,各为其主,只是心里默默记下这份好。 二十岁的凤城,身高八尺有余,腰围十尺,美髯须,雄伟健壮,深沉有志气,机智巧谋,明是非,志高远,他到凤凰城六年,兢兢业业,但现实和理想偏离,自己想着滇海政通人和,民富尊官,官民协和。 但杜良毒霸王廷,淫欲政事,管理弄巧,民众疲敝,自己的主子好高骛远,嫉才妒能,无能之辈,但自己为见明主,一个东西也躲躲闪闪,一心在抚仙王城,两耳不问窗外事,感觉其爱才喜贤,但又高不可攀,让人看不透,所以只能屈尊封标,为衣食折腰。 滇海现实民仇富,官欺民。田野荒芜,耕种无余粮,百姓穷其苦。城镇百业颓废,商贾停滞。王城花天酒地,基层兵吏巧取豪夺,钻营取巧,层层盘剥,欺上瞒下,所有人的注意和精力都不在励精图治,强国富民之上。 ------------ 一百三十二章怀鬼胎封官赏吏巧姻缘投石问路 第一百三十二章怀鬼胎封官赏吏巧姻缘投石问路 沧海风云宫廷梦。一己私欲害苍生。 损不足以奉有余,害民望以充贪欲。 物极必反善恶报,积恨成仇自掘墓。 明主圣王光复日,万里江山笑开颜。 治道之失,若河决金堤,杜良妄识人间情伪,不知稼禾之艰难。 抚仙王城大兴土木,聚民废农,十室九空。城亭台楼阁,殿堂城池拔地而起的同时,也成了民工的死亡之地,怨声载道,哀鸿遍野。 凤城为此也和东觉保持距离。他更不喜欢抚仙城,也很不喜欢东觉这类搜刮民脂民膏之徒。 这是以前他对东觉的认识,不过和东觉接触几次,其和杜良、黄标之类不同。 东觉谦虚谨慎,虽征民建城,但也采取了很多措施,遣返年老者返乡务农,给予年轻建城者补助。此举动很让杜良记恨,但一定程度上支持了黄标。 杜良改革王廷,对文臣武将做了很大的调证。 杜良自封为大崇宰,大祭祀,掌控军政辅佐大王。尊艾扎为无上滇海王,天下圣主,其实际禁足艾扎于逍遥宫。 尹健为兵部尚书、太尉、左相,监管王廷禁卫;韩敬为吏部尚书,为右相,掌外兵;黄标依为民部尚书,柱国大将军;封标为工部尚书,大匠作,负责抚仙王廷监造,统管抚仙、海晏和西山岛军民夫差;武华为海军大将军,统管水路兵马舰船,当然东觉建造龙城王廷的舰船河海除外;兴茂和余光同为工部侍郎。冯少辉步大将军统领步兵。张彪任大将军,骑兵统领;吴志刚为凤凰王城都尉属尹健,掌管王廷禁卫,和龙破天荒得了崇宰府长史管理钱粮盐铁的赏赐。刑昇为司农,属于民部郎官。 杜良对大小官员两千五百八十人进行封赏,上从大崇宰,下到城门都统。尹健和黄标推荐的文臣武将全部照单加封。 东觉并未推荐属下文成武将,反而是兴茂推荐了鼋玉、闻起、鼋利辉、余泉念、潘建、邓昌成、刘二和何奎等八十一人都均为中郎将,鱼目混珠,相杂期间。东觉故意抹掉了德高和童各的名字,东觉送其中一部分人走马上任,对于部署升职新任这是好事情,东觉心想有心栽花花不花,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些人到杜良的军队和王廷自己求之不得,这是机会也是考验。 凤凰王城张灯结彩,加官进爵者排着队伍到杜良崇宰府献礼谢恩,门庭若市。数百步远的黄标府邸也熙熙攘攘,东觉知道空、鼋玉、闻起、鼋利辉、余泉念之人清高,不屑于献媚取荣,并且也知道是兴茂举荐,有碍于自己情面。 所以东觉提前告知众人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牢记自己初心,在哪里都是为滇海民众做贡献,并且得到对方的信任,更是一种强大。” 对杜良来说,这凤凰王廷一时间,活力四射,他也是众望所归。 尹健人私下对杜良说:“滇海唯在王廷,只要权贵门庭坚不可摧,滇海就如山稳固不可动摇,几个吵闹的刁民,直接灭了就行了。” 一旁的韩敬也说:“大崇宰德高望重,万民所望,可封王滇海,威加天下。” 杜良很严肃的看了他一眼说:“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乱说,我对大王忠心耿耿,绝无觊觎之心,不可给贼人话柄,不是有消息说火龙果那厮落脚攀城了吗?” “是。”韩敬继续说:“为解崇宰之忧,三年前,属下就私派家丁,四处打探。沿着黄标千总刑昇所描述的的痕迹,在飞龙岭确实找到了火龙果贼众的痕迹,他们曾在大江弯灭了腊甸寨,拖布洛那老贼就死在了那里,现只有一军三千人驻守。” 尹健问道:“那火龙果现在何处?” 韩敬说:“在攀城,原想他会沿大江而下,不曾想却逆流而行,已收复攀城,还有北上的趋势。” 杜良说:“你对火龙果了如指掌,我用火龙的目的也是长久之想。” 两人都称赞杜良英明。 杜良问道:“那火龙果在一日,这世间难免清净一天,卷土重来,当如何?” 尹健说:“先下手为强,趁其立足未稳,派大军歼灭之。” 韩敬说:“攀城军多民广,腊甸孤军无缘,并是攀城门户,先灭腊甸,清除其门庭,再进攀城。一为试探,二为教训。” 杜良点头道:“甚好,寡人封你为荡寇先锋,何时灭贼?” 韩敬说:“我手里没有长驱直入精兵,现如今滇海兵疲械钝。 大人下令,属下精挑细选,训练一支特殊兵士,为大人建功立业。” “需要多久?” 韩敬答:“半年足矣。” 杜良令尹健道:“太尉大人,你配合韩大人挑选三军,把冯少辉和张彪听凭其调遣,限你三个月时间,组建荡一万寇军,奔袭灭贼。” 韩敬献媚之心,觊觎大权,所以悄然派出亲信寻找火龙果,其汇报给杜良军情,是为邀功,他对杜良说:“此事必然要秘密进行,凤凰城有没有火龙果耳目也为未可知,打草惊蛇,做以防备,就功亏一篑了。如大军奔袭,敌方万里,易其藏身,再找就难了。” 杜良点头,说:“好,就听韩敬大人的,秘密而为,王廷,就你我三人所知。但切不可推迟,就三个月期限,定要出城擒贼。” 韩敬挑选兵士,还是让黄标知道了,他感觉杜良任用并无寸功的韩敬也不相信功劳卓著的自己,相当于彻底的夺去了自己兵权,心中十分生气,他在家里生闷气,摔打器皿,拿奴仆出气。 亲卫凤城看在眼里,想交东觉之好,就给黄标出主意说:“大人功高盖主,这是害怕您。韩敬本小人,有杜良撑腰,确实不好冲突。并且大王也几乎被禁足宫廷,明眼人都知道觊觎之心。” 黄标听其说到自己心里,就问:“应该何为?” 凤城说:“别人欺负到家了,不反抗也确实让人气愤难忍,但又不能正面冲突,告知大王,也无济于事,不如施合纵之法,强大我们的实力,让对方不可轻举妄动。” 黄标盯着凤城,没有说话。 凤城继续说:“联合东觉大人......”凤城停顿,故意看黄标的表现。 黄标追问:“怎么联合?” 凤城问道:“这滇海杜良一手遮天,但请问谁手下的人最多?” 黄标说:“谁?” “当然是,东觉了。”凤城继续说:“抚仙王城、海晏加上西山岛,不下数十万,到底多少,想必杜良大人也没有一个具体数量,但都属于东觉所领。” “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不去为惧。” 凤城说:“表面上看是乌合之众,但如果这些人手中的工具变成攻击的武器当该如何?” 黄标立即站起来大声说道:“我怎么忘记这些了?大意啦!” 凤城说:“这正是杜良对东觉亲疏的根源,他害怕东觉发动民众对抗王廷,东觉肯定知道手中民众的威力,但他总是掩其锋芒,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大人您示好东觉,让其为您所用,您不但可以对抗杜良,整个滇海将臣服于您,到那时......” “好,哈哈.......”黄标哈哈大笑说:“此事不可声张,就由你亲自说和,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 凤城说:“东觉能需要什么?他需要大人真诚之心,你们两个联合起来,将是天下无敌。” 凤城给黄标的计策也是自己铤而走险,接近东觉的目的,他 也听闻,东觉大人是第一个反对大兴土木之人,任职农部,休养生息,鼓励开垦种植。只不过黄标接任之后,否认了停滞了东觉政令措施,才有现在的荒凉和颓废。 凤城越来越看清杜良控制下的哎扎王朝,哎扎赶走火龙果,血洗嵩城,囚禁滇海之神没有一样得人心。现在杜良一家独大,排除异己东觉为其所用,才苟且为安,不然都如起哈老将军一样,良弓藏,兔狗烹,任其做大,没有一个善终,更为可怜的是滇海之民,如果东觉有黄标支持,百万之众揭竿而起,推翻王廷,杀了杜良,到时黄标不是东觉的对手,只有这样滇海才有希望,这是凤城的长远之计。 凤城曾想寻找火龙果,无奈自己父亲年迈,母亲残疾,和两妹妹未成人,全家都指望自己一个养活,二十六岁还未婚娶。以前很多人来家里提亲说媒,得知家贫,又有老小累赘,让人望而却步。 上个月,凤凰王城南门同乡张老爹给自己说媒,说是德高之父德善存受勤里之托,介绍小麦地卖油翁茶佟的女儿茶喜姑,年方二八,独女,家里老丈一人,但要自己上门,主要是茶佟势单力薄,想找个依靠。 凤城告诉父母,两人当即同意说:“人家不嫌咱贫,女孩年轻美貌,就答应这亲事。你当兵为差,也不是天天归来,这一个女婿半个儿,生女儿也是为了养老送终,咱家就你独苗,也为传中接代,你成家立业,我们也没有了心事,等女儿长大,也找个上门女婿。” 父母说的很真诚也很,这年头都想攀高枝,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有点沾亲搭故的都把女儿送到王廷,不是献给王爷,就是攀附权贵,再者就被官兵掠了去,这茶老汉也是担心,所以才托了同村的勤里管家魏峒给找权贵之人,魏峒对茶老汉说:“老爷已经不问政事,险些被黄标给害死,这年月,哪里有那么多的权贵攀附,咱穷人的命,就是来受苦的。” 茶老汉说:“我只此一女,也是怕夜长梦多,被王廷的畜生给糟蹋了。” 魏峒见其说的可怜,就说:“德老汉热心,我给你问问。” 正巧,凤凰城南门的张老爹见凤城俊朗心善,常到他那里拿些山珍海味送到黄标家里,黄标甚是喜欢。 这山货就来自德善存,说起来还男女婚姻,就把茶家之女的事情说了,张老汉巧遇凤城,成就了这门心事。 凤城知道小麦地近在咫尺,德善存带凤城来到茶家,庭院很大,茶喜一身男装,俊俏单薄,凤城当即就答应。 德善存对凤城说:“王城如你这心善之人少了,凤城将军为黄标府衙亲卫,定然不要做伤害百姓之事。” 凤城点头说:“老人家教训,我牢记于心,苦于暗无天日,不能投明弃暗。” 凤城也把自己的心迹透漏给得善存,茶老汉忙说:“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好,不求荣华富贵,我就把喜儿交给你,保护好她就好。” 凤城也理解茶喜穿男装为了自保,两人定亲,等过年成亲,凤城就搬来茶家。 东觉不知道凤城虚实,但听德高提起过,德高说:“家父受魏峒之托成人之美,说了这婚事,家父说凤城为人不错。” 东觉想进一步考验凤城,就说:“可喜可贺,要成家之人,家里总得添些家什,你就不用管了,先送小麦溪,你自行处置。黄标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滇海由杜良大人掌控,稳中求进,大王之心我等难测,合纵之意有冒杜良威严,切不可鲁莽。我也不易和黄标大人相见,这份小玩意,你就带给黄大人一份。” 凤城借自己手回应黄标示好,这等于接受的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只是做的天衣无缝。 东觉转身喊道:“张程你带几个人过来,这这些家什,给凤城将军送过去。” 凤城也是聪明人,虽然东觉大人没有表态,并且说的堂而皇之,这都是为掩人耳目,他了解黄标鲁莽奸佞,不了解自己,所以小心谨慎为上,但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东觉给的好处,他也没有推脱,起身告辞。 凤城走后,身后耳房的余光、凌空、闻起和童各走出来,东觉问道:“你们怎么看?” ------------ 一百三十三章示好黄标探王廷要田种粮救抚仙 第一百三十三章示好黄标探王廷要田种粮救抚仙 群英荟萃闹凤城,青年才俊想婚姻。 弃暗投明呼新主,乾坤未定唤能臣。 心为大局结仇人,居王廷允民自救。 安乐哪能有易事,前赴后继愿望成。 童各、张清、董明前、鼋玉、余伟、余泉念、鼋贤、鼋凤鸣、余灵亮、余得水和伦巴也挤进屋里,他们大多和凤城不熟,但数日不见东觉和余光,过来看看。听得谈婚论嫁,就凑热闹,童各开玩笑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东觉大人也给我们几个光棍介绍介绍。” 凤城看都是年轻人,童各和张清都很熟悉,他也不见外的说:“我可不是外人,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张清打趣说:“你可看好了小娘子,我们都比你帅。” 众人大笑,凤城说:“你们都不要去了,但是把随礼都给我吧,我下个月成亲,如果......”他想说:“如果东觉大人和黄标大人交好.......”但他没有说出来,而是改说:“如果表现好,让我夫人为你们寻了来介绍给你们。” 东觉说:“童各太挑,这海晏多少女子羡慕。我提倡一夫一妻,从一而终,你们这些大龄青年都该成家了。” 闻起说道:“我监督这些人,年底都要有交代。” 凤城辞别了东觉和众人。青年人看东觉和余光大人像有事相商,都撤离了。 东觉叫住童各,房间还有凌空和闻起。 东觉看了一眼余光说:“说说吧。” 余光很认真的说:“黄标之举,王廷应有风雨声,不得不防。” 童各也说:“黄标深感不安,这是危险信号,具体何事,我亲自去察看。” 东觉接话说:“你不要亲自去,但,你就负责这事,派人到王廷探得虚实。做到绝对的保密,可趁机策反凤城,安全第一,此时切记不可打草惊蛇,黄标这美意我接了。” 众人都知道黄标一心陷害勤里,东觉虚怀若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其志可想而知,确实令人赞叹和敬佩。 凌空说:“现在王城内外,特别是军队都有了人,鱼目混珠,切忌同流合污。” 东觉说:“是好事,但存在风险,确实考验其初心,真金不怕火炼,生铁萃取成钢,如果被融化了也是自身所定,不过要保持联系,这个由闻起负责,掌握分寸。余光大人坐镇海晏,德高在西山岛,你随去抚仙,负责在民夫中发展我们的力量......” 东觉一直没有暴露自己原在军队中的自己人,他们都隐藏于王廷之内,这些年,东觉未联系,不知其人生观和价值观及初心改变了没有,所以他不敢轻易启用。 另外一直和自己单线联系的庐赵伦最近被韩敬秘密调往凤凰城,刘飏镝为看守黑龙苑的领班,当然还有仲環和赵宇飞等众都可用,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凤城带着东觉的礼物回到黄标府邸,黄标对东觉赠送的小物件,有桌椅板凳,笔洗、果盘、花篮,特别是摆设之类,镶嵌了红珊瑚、翡翠和彩色的宝石。 凤城没有急于告知东觉情况,看他一件件把玩着,爱不释手。感叹其精美绝伦,抚摸把玩,爱不释手。 黄标问凤城道:“东觉大人那里全是这些宝物?” 凤城回道:“这些都是建造龙城的边角料,本来废弃丢到一边,作为灶火之物,是海晏的相邻在余光之人的教授下,做成此类,东觉大人看精美耐用,就选了些,特意做了镶嵌献给大人您。” 黄标斜眼憋嘴说:“雕虫小技,不过倒也好看,这东西每天都侍奉这些东西?其志也不过如此。” 凤城说:“东觉一心建造王城,闲暇之余去海里钓鱼散心,也和大人您一样,无奈之举,自保而已。” “你说了我的心思?” “东觉大人也有此意,所以才表心意吧?属下不敢猜。” 黄标想了一下又问道:“听闻,西山岛海底打捞很多乌木,用其做家具之类,岂不更好?我府邸破旧不堪,如能返修岂不更好?” 凤城回道:“我向东觉大人提及此事,说黄大人府邸经年陈旧,想要几根返修正堂。但此物坚硬似钢铁,刀斧无可奈何,其重如磐石,又是阴物,放置家中不吉利。反倒成就抚仙龙城正殿,聚阳应阴,正好五十根,都用于正殿,使正殿高宽长数米,上天恩赐之物,杜良大人也盯着此等乌木。” 此时杜良也正在问东觉此类问题,杜良得知东觉西山岛之行,并且也听闻黄标亲卫凤城出现在海晏码头迎接西山岛归来的东觉。 杜良急招东觉,东觉解释凤城的出现说:“这黄标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西山岛发现乌木,想要几根建造自己府邸。” 东觉说了抚仙龙城正殿的规模和使用乌木镇魔辟邪之说,杜良肯定了东觉的做法。 东觉接着说:“西山岛、海晏和抚仙龙船木石堆积如山,建造宫殿已绰绰有余,但属下想整个王城殿堂数百千栋,要有区分,主殿,王侯将相之所,要用,但品级低的就没有必要使用这仙圣之物,以示高低贵贱之别。” 杜良点头。 东觉继续说:“西山岛满目疮痍,晴天霹雳,雷霆震怒,破坏了睡美人的形态,受到上天惩罚,属下本想在此多日,但心惊胆战,总感觉魑魅魍魉附体,战战兢兢,如芒在背,不得不急离,属下斗胆停止了砍伐,撤离了民夫,集中力量加速建造抚仙王城,按照这样的速度,最多三年,就可搬进新都城。” 杜良说:“你做的没错,西山岛神仙之地,滇海之神来之于此,不能动怒于天,尹健也说你早就在寻找被用之料,找到了没有?” 东觉回道:“长蛇山,龙洞,方圆数十里,檀木、楠木、花梨木,数百千年,巨大参天,和西山岛并无二样,应该同宗共祖的林木,适合做宫殿游廊的装裱,及其室内的箱柜家具之用。” 听到长蛇山垄断,杜良脸上有不易觉察的表情,他问道:“你去过龙洞?” 东觉看出来杜良的表情变化,也猜想他心里在想阿黑奶奶,没动声色的回答:“没有,如果大崇宰需要属下亲往,我立刻准备此行。” 杜良赶紧说:“深山污瘴,让属下勘察即可,不过......”杜良还是把回避而不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阿黑杜姆逃往龙洞,你可听说?” 东觉也不隐瞒,把早想好的话回道:“不瞒大人,我听闻已久,其非仙非巫,谶语多不灵验,又有滇海真神在此,他羞愧难当,逃遁深山,葬身虎豹蛇蟒之腹,也是自取其恶。” 东觉说:“属下办了一件错事,再也不能错下去了,所以请大人裁定。” 杜良满脸堆笑,不知是真笑还是假笑,不熟知杜良脾性的人,很难分别笑里藏刀,或皮笑肉不笑,阴险狡诈之心,很难有真善美之意。 现在杜良之笑是迷惑人心,窥探对方真假的笑,杜良对东觉说:“我本想养其王城,安度晚年,就随她去吧。” 杜良又问:“我听闻火龙果死而复生,并祸害他方,你怎么看?” 东觉知道,今天是从自己身体找到他怀疑的答案,就不紧不慢的说:“我上次听说还是黄标派遣其属下刑昇的去飞龙岭,还把自己人给杀了,真是弄巧成拙。这次也是刚从王廷传来,不知真假,不敢妄断。” 杜良说:“我也不信,道听途说罢了。” 东觉说:“属下数年不管兵戎,心里早就迟钝了骑马打仗,请大人还是让属下安心建造新都,如若大人往我出征,是误国害民,属下无能。” “哈哈哈......”杜良哈哈大笑,说:“寡人早就没有这么舒心了,东觉大人真是性情中人,敢说实话,我喜欢听。” 东觉说:“生我者父母,知我怜我者大冢宰,您是滇海的定海神针,唯您马首是瞻。” 杜良心里很高兴,说:“你安心建造王城,这边的事情交给我,有什么需要我给你撑腰坐镇的你尽管说。” 东觉千恩万谢恭维一番说:“抚仙王城早就无粮可用,多浮肿,病死是不计其数,还常出现人相食的惨状。已经一年多没有发钱了,但粮也难以为继。” 东觉故意停顿,唏嘘不已。 杜良知道东觉所言属实,每天都有自己的亲卫往来期间,抚仙王城之事,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也束手无措。 杜良问:“东觉大人有何良策。” 东觉说:“有两个解决办法,其一让我回民部掌管天下田亩,我给大人一个粮仓;另外把抚仙王城方圆百里单独的划出来,这些民夫就近耕种,边农边工,自给自足,这样可解决大部分粮食的问题。” 这个问题,东觉想了很久,只要杜良答应一个办法,就能解决滇海百万之众的吃饭问题,但杜良有自己的心思,他害怕东觉手里的百万之众,用钱粮来牵制东觉。 但建造王城没饭吃,就干不了活,统一滇海已六个年头,黄标没有解决粮食的问题,问题反而越来越严重。 杜良自己没有办法,黄标管农部也无能为力,每天死那么多人,王城建造势必推迟,他想了想说:“就给你三年的时间,抚仙王城方圆百里,化为民夫屯田之所,百分之七十的粮食你们自己解决,我会颁令滇海,自今而始。” 东觉还真怕他都不答应,维持现状,抚仙王城数十万民夫真的无粮可食,每天数千人死亡,让他心如刀绞,现在杜良一道政令,起码可以腾出来一半的人开荒种地,方圆都是两天沃土,两年就能完全解决吃饭的问题。 东觉返回抚仙城,抚仙王城总务匹要在忠诚西门迎接。见东觉很高兴,主仆并行,匹要边走边对东觉报告说:“大人您说的以工代赈,增加薪水的事情,属下算清楚了,抚仙城五十七万九千八百九十一人,海晏码头和西山岛共计二十万三千二十七人。本来就入不敷出,再增加真的就难以维持了。” 东觉说:“大冢宰答应了,用不了方圆千里,百里足够了、给你一个月,不,半个月的时间,按照方圆五百里之地,可算一下田亩,包括可以开垦出来的水旱之地,腾出来三分之一的人,耕种。我们自己屯粮,边生产边施工,这样能根本解决粮食问题,但也能短时间内遏制饥饿减员。” 匹要激动的全身颤抖,他用手捋捋花白的胡须说:“如果真是这样,神仙也难做到,这滇海民众有福来,这抚仙王城民夫之幸。” 东觉说:“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是真的。” “好好.......”匹要说:“我马上组织人,来清算,这抚仙王城的人我心中有数,这土地还真的要清点了才知道,不过半个月足够了。” 匹要也来自凤凰王廷,本是艾项管事的账房,执拗认真,杜良很不喜欢这样耿直无私之人。 东觉看中的就是其这做事认真的态度,并且钱粮账目做的一丝不苟,就任其为抚仙王城的勤务总管,把人事做的规规矩矩,简直就是一个铁公鸡,却没有私心,看着饥饿疾病而死的百姓民众,他经常找东觉唠叨:“这么多人没饭吃可不行,人相食违背天理,会遭到天谴的。” 东觉知其无私,耐心的听着,时间长了也会绕道而行,但匹要总会堵住东觉唠叨个没完。 东觉也很生气的对他说:“你个老古董,你去找杜良大人要粮食,我坐民部的头坐的好好的,让我修城,给人,而不给粮,我也没办法。” “别以为我不敢,我这老骨头,早该随艾项大人去了,我怕什么!” ------------ 一百三十四章倔匹要忠心为民贼黄标借刀杀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倔匹要忠心为民贼黄标借刀杀人 忠心侍主难防奸,鬼迷心窍害无辜。 抚仙龙城解民忧,隐藏锋芒待圣主。 匹要是个强脾气,七尺个头,略显单薄,一年四季带帽子,冬天是毡帽,春夏秋是遮掩帽,把整个脸遮盖的严严实实,只露稀疏的山羊白胡子。 不爱讲话,走后总是低着头,东哥给他二十人的卫队,他只留下王仙鹤、商州和李怀光三个人,王仙鹤和商州为左右书记员掌管记录文书。商州为侍卫兼信差,对外发号施令。当然匹要属下有十个监察队,分别在抚仙城的不同地点,星罗棋布,掌控着整个抚仙王城的民夫和钱粮。 匹要身边的三人及十个监察队负责人都如其人,是踏实做事者。如果他不发号施令,没人知道他是建造抚仙王城的灵魂人物。 抚仙王城,内城外观已成,共计九百栋殿宇,或高矮,或粗犷,或纤巧玲珑,池院相间,廊亭相连,纵横交错,九曲回肠。九千九百零一间房舍,或大小,或高低,仰望苍穹,置身其中,神秘莫测,相通相连,千回百转,望而兴叹。 此时的抚仙王城内城宫殿正在室内装修,挖填、磊切地下排水通道和修正庭院廊道,但民夫面黄肌瘦,个别监工不停车东觉命令,仍然受杜良王廷委派,对民夫鞭抽棍打,劳作中死亡者比比皆是。 匹要见到东觉就说:“天下万物皆有灵,滥杀无辜会遭报应的,你管不了就辞职,放我走,我见不得这样荼毒生灵。” 东觉对匹要说:“老古董,你可以骂我,但是不能走,你想过没有?你能去哪里?接替你我者,能如你我这样怜悯苍生,到时死亡的可不是这些?整个滇海百姓都有可能荡然无存,如果真可怜苍生也可怜我,就留下来,尽力而为,能少死一个是一个。” 匹要迂腐,但不愚笨,对于东觉的所作所为,他心如明镜,如若真是黄标在此,这里真是人间地狱了。 匹要虽然理解,但依然喋喋不休的规劝东觉:“心善无粮何用?手里有粮心里才不慌,不不敢找杜良,我去!” 倔强老头匹要是东觉的依仗,他很欣赏这样的做事风格,能把认真当生命看待的人,他不效忠任何一个人,更不屈服于权贵,他忠贞无二的是滇海人们,这样的人整个滇海能有几个? 老头每次气鼓鼓快走到杜良府邸,都被东觉暗中保护的人给抬回来,他知道这是东觉所为。 东觉对他说:“粮食的问题,我已经想好了办法,只要杜良同意了就能解决。” 现在东觉给杜良要来了土地,原来这土地被黄标霸占着,他不作为,也不允许任何人作为,总是阻碍抚仙王城的人在这里开荒耕种,现在好了,自己做主了。 匹要高兴的像个孩子,说:“民以食为天,有粮心安,老夫知道你不想为这劳民伤财的差事,但能腾出来一成人种粮,就会减少八成人死亡。” 黄标想让东觉臣服,自己又没有东觉所需,又感觉东觉若即若离。他想起来一箭之仇,还有刑昇陷马之害,他心里很清楚,东觉对自己恨之入骨,不可能为自己所用。 黄标听闻杜良答应东觉把抚仙王城方圆千里都划归抚仙,良田万顷,自己原本就以粮草拿捏东觉,逼迫东觉向自己示好,现在倒好,对于东觉,自己手里无制可牵,让其逍遥,是可忍孰不可忍。 黄标去逍遥宫见义父,从尔朱光嘴里听闻凤城私下去小麦溪,原以为是接触东觉的父亲勤里,其实际去见德高的父亲德善存,德善存按照东觉的名义给凤城说媒。 拓跋慕更是添油加醋的对黄标说:“黄大人,滇海之王是您的义父艾扎大王,但整个王廷都听命于杜良,这王城实际上也分成三部分势力,主要就是杜良王廷,而是艾扎大王的逍遥宫弹丸之地,而滇海最有实力的是东觉的抚仙王城,控制抚仙、海晏,乃至于西山岛。杜良在,大王无忧无虑,我等锦衣玉食,如果东觉得势,可以想想,他们岂能容我们?现如今您身边的亲卫都被策反了,你再想想德高是如何离开王廷的?” 黄标如梦方醒说:“这东觉平时低三下四,原来最有心机,好,既然他有大志,我不妨联合杜良大人,先下手为强。” 尔朱光说:“大人不要忘了,这王城没有他可修建不好,再说杜良大人再对他不满,也不会现在收拾他,您不妨先消除其羽翼,等王城修建好,杜良大人自然会对他下手。” 黄标不知道的是拓跋慕和尔朱光要借黄标之手除掉凤城和德高,其缘由是德高曾替黑龙苑的庐赵伦和赵宇飞说话,尔朱光多次向查佟求亲被拒绝,让黄标出面,杜良干预,杀了德善存家父子,至少也会把凤城弄的身败名裂,自己可谓一箭数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滇海越乱,浑水摸鱼,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自己有艾扎做挡箭牌,总部这些出头鸟风险要少。 黄标把商立、党爨、李仁贵、刑昇、和龙和赵正在心里想了一遍,刑昇奸诈狡猾,大嘴乱说,不可密谈;他怎么也想不通,杜良怎么把和龙招到内府,并管钱粮府库,恐怕其见钱眼开,早就背叛了自己;最为忠心的胡舟身死西山岛,连个尸体都没见到;商立、商立、党爨、李仁贵和赵正都不足以成大事者,问了还不如不问。 “哎......”他不由叹息,事成于秘,任何人都不可信,任何人也靠不住,要培养自己的亲信才会,他想不通自己的亲卫凤城会背叛自己,害的他一连数日都盯着亲卫看,也把凤城调离身边,到前门值守。 黄标思前想后,独自在家谋划了好几天,头发抓掉了一大把。他也想借杜良之手,最好除掉德高和凤城,另一个主要目的是让杜良对东觉心里有数,不要再丰其羽翼。 他认为自己胸有成竹,就来件杜良,他要放弃伪装和前嫌,彻底臣服杜良,他相信心诚则灵。 就差叫杜良“爹”了,他对杜良磕头作揖,说:“东觉擅长农耕,要不我接任东觉建造王城,让东觉管理农部,休养生息,用不了几年民丰国足,岂不是善哉!” 杜良对于以前桀骜不驯的黄标很习惯,突然的献媚,让他很恶心,并且提及抚仙王城,他虽然善用奸佞之计,但对于别人如此,就不能接受。 杜良看了看黄标说:“抚仙王廷不日即成,你若为滇海着想,就把粮食送到东觉手里,你现在说这话,会不会觉得有邀功之嫌?” 黄标见杜良不给面子,就说:“我去逍遥宫见义父,胖的不能下床,越发的体弱病痛......不如......大祭祀为我义父吧?义子我鞍前马后的侍奉您.......” “打住。”杜良说:“我比大不了几岁,怎么能做你义父,黄标大人你身为民部尚书,一心钻营取巧,是不是有点过了?” 黄标尴尬的笑笑说:“属下是真心的........” “有事说事,没事请回。” 黄标扑通跪地说:“我说了怕您不信,所以才出此策。” 杜良已经掌控王廷,艾扎身宽体胖,被一身臭肉所累赘,其身边也多是献媚之人,并无大志,不足为虑。 对于一身孤傲,由头无脑的黄标,从上次闹着去西山岛,胡舟千人折戈葬身西山岛,加上夜袭尹健,其羽翼尽落,这么多年不骑拉弓,身上的戾气也消失殆尽,上次凤凰谷围猎,弓疲箭虚,战争走来的大将军黄标已完全成为了一个民部尚书,防备都不用防备了。 最让杜良夜不能寐的是东觉,众人眼里的东觉与世无争,低调,保守,连善心都不易觉察的透露,简直就是一个完人,抚仙王城百万民夫,没人说他好,也没人说他坏,用艾项的仆人匹要朽木之人管理抚仙钱粮人丁。三五随从,往来于海晏和抚仙之间。 他很不想看到东觉和余光走的太近,很想对余光动手,无奈,武华很不争气,连龙船都驾驭不了。, 杜良知道黄标就是顺毛驴,拉着不走,赶着倒退,如果自己的热脸肯定会贴他的冷屁股,若对其不理不问,他反倒蹭过来,很不耐烦的问道:“有屁快放。” 黄标点头哈腰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德高的父亲德善存和勤里走的很近,并在王城串联活动,不知是何企图?” 杜良心里一惊,但不漏声色,盯着黄标看。 黄标被看的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冷冷的说道:“是真的,德高为的亲卫凤城介绍小麦溪的女子为妻,其私下来往,司机策反亲卫离开王廷。” 杜良不遮不掩,露骨的说道:“你自己的亲卫,你都管不好,还要用我的刀杀?” 黄标说:“大祭祀英明睿智,任何都瞒不您。我的目的是,东觉手握百万之众,成天神神秘秘,不知所为,义父,您不得不防。” 杜良这辈子最忌讳的就害怕别人看透自己的心里,这黄标说出了自己的心里,揣摩自己,确实该死,杜良说:“以你何为?” 黄标感觉杜良心动,就说:“把东觉调离抚仙,我这个民部尚书让给他.......” “贼心不死,你会什么?” “这东觉也没有亲拿一砖一瓦,有得力干将,坐镇指挥,我也可以,绝对不离叛仙龙城。” 杜良被黄标的话气乐了,干笑几声说:“粮食你都种不出来,还建造宫殿楼宇?痴人说梦吧?滚一边去。” 黄标见杜良真生气了,转身走了几步,又转身对杜良说:“德高父子,不得不除!” 亲卫卢祁看杜良给自己使眼色,就过来拉着黄标,半推半攘的把黄标送出门外。 黄标走后,杜良反复的想着刚才黄标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东觉是万分谨慎之人,这德高粗中有细,自离开府邸,从未来滇海露面,自己派人去抚仙和海晏打探都没有他的消息,当初醉酒,东觉要人,就知道是其计谋,但自己推脱不了,无奈答应,后来德高销声匿迹,这事就忘记了,不曾想德高的父亲是勤里近邻。并且,黄标这消息有可能来自逍遥宫,这说明艾扎僵而不死,对自己极为不满,但有不敢动作,借黄昏来敲打自己? 杜良想分封的热情过去了,也应该敲打一下这些将帅官吏了,不能到处乱说,这滇海还是自己说了算,要让整个滇海都姓杜。 想罢,杜良对 杜良把亲卫崔庆书和窦搓靖交代内室,安排两人说:“......要做的干净.......” 初冬的小麦溪的黑夜,寂静无声,野鸟和虫鸣也销声匿迹,只有德存在门前的小溪低吟着。 凤凰王朝出来两道人影,各有数十人,一身夜行衣,手持利刃,两队同时到了德善存门外的竹林,领头人正是崔庆书和窦搓靖。 崔庆书低声对窦搓靖说崔庆书高的爹,一个老头,东西多了分给兄弟我一点,干净点,做完直接回王廷。” 崔庆书没应答,挥手,自己的分队继续向茶佟家进发,他们没走正南的土路,害怕惊动勤里,绕道数里潜夜而行。 崔庆书边走边对属下说:“那女子给老子留下,老倌杀了。” 身边的兵士蠡虚禾打趣说:“你家嫂夫人是个醋坛子,不如让兄弟们解馋。” “以后还有更好的,你们不懂,这是黄标亲卫凤城的未婚妻,弄死了,没办法找黄标讨赏了,都给我记住,万不得已,不能杀了。” 茶佟家周围有五户人家,都是柴门土院,茶家在中间。其他家耕地种粮,只有茶家卖油为生。 崔庆书带人刚进院,就看见东北方向火光冲天,接着人喊犬吠,就听远处传来:“快救火啊,德老爹家着火啦......” ------------ 一百三十五章恶魔奸佞害无辜麦溪百姓抓贼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恶魔奸佞害无辜麦溪百姓抓贼人 清风慰轻雨,流水梳浮萍。 浴火燃未烬,映照善恶心。 黎民求安乐,贪欲害苍生。 光耀千里外,圣主终会来。 窦搓靖冲进德善存屋里,把德善存拉到院子,逼迫其交出财物,德善存看着这些蒙面人的装束就是知道是王廷之人。 这一天从自己到凤凰岭小麦溪第一天就做好的准备,他们或许是冲着德高而来,或者是因勤里而为。自己之所以没去海晏就是为儿子阻挡恶人,替儿子受过。 德善存说:“我一孤老头子,有什么财物,就这点地方,你们想要都拿了去。” 数十个兵士挤进屋里,黑咕隆咚,又找不到灯火,乱翻乱砸一统。窦搓靖见众人一无所获,气急败坏的一脚踢在往袁宏的裆部,怒吼道:“都给老子无翻,尼玛他们还有女人,老子什么都没有,找不到都去吃屎!” 疼的袁宏在地上打滚,双手捂住下体“嗷唠.....嗷唠”,不停的叫唤。 一旁兵士朱张元抓捉一手提刀,一手抓住德善存威胁道:“去,拿出来,饶你一命,不然......”他话还没说完,身后众人拥撞过来,朱张元无法收刀,利刃插进德善存胸口。 等窦搓靖感觉德善存异样,再看朱张元奋力往外抽刀。窦搓靖声嘶力竭,喊到一半才知道自己正在做贼,挥刀乱砍一通,两三个人倒在血泊之中,五六个鬼哭狼嚎,众人才停止拥挤,德善存已停止了呼吸。 窦搓靖朝着朱张元的脑袋就是一刀,还不解恨,恶狠狠的骂道:“坏老子好事......” 屋里的管莫斜大喊喊道:“找到啦.....找灯啦。”随即屋里亮起灯光。 窦搓靖挥刀走到屋门口,对身边的士兵说:“刘通、游臣飞、闫香波你们三人进屋找东西,其他人四周警戒,都给老子憋嘴,生怕人不知道?” 众人也知道抢劫之物,自己也得不到,并且这疯狗发疯自己小命都不保,众人四散。 四个翻箱倒柜,也没有找到值钱的东西,干菜、藤竹笼子等被打砸一地,刘通出来对窦搓靖说:“没有,这死老倌藏哪里啦?” 窦搓靖看看四周,从闫香波手里夺过来猪油蜡烛,走到房间指挥着刘通和游臣飞把床翻到一边,被褥撤飞丢弃脚下,用刀在床下胡乱的翻找,依然一无所获。 他边后撤边喊:“都滚出去......”话还没说完,随手把蜡烛丢在脚下棉絮里。 火苗窜起老高,他一个跳跃跳出屋外,屋里的刘通、游臣飞、闫香波和管莫斜成火人冲到院子里径直跑进水沟。 窦搓靖把人找齐身边,说:“死的扔进火里。” 不能走的也扔进去,几个轻伤者挣扎着爬起来。重伤者声嘶力竭求饶,但还是被扔进了大火,从火里出来又被推进去,凄惨悲嚎不忍见闻。 远处传来喊叫声:“张大爹,三孩,他大娘,德老爹家里起火啦,快去救火啊......” 窦搓靖带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崔庆书刚进茶家的院子,就看见东北方向火光冲天,茶佟在屋里听见救火声,就忙出来,看见数十人黑衣蒙面,明晃晃的利刃钢刀而来,边拿门口的扁担边喊:“你们什么人.......” 他本想给隔壁屋里的女人报警,但话还没说完,一支雕翎箭飞进他左肩上,他疼哎呀大叫,紧紧抓住手上的扁担试图挥舞反抗。 崔庆书令身后的兵士关门,但对面张魁卫出来救火,还是察觉了茶家院子内外的动静。拎着盆打开茶家虚掩的门,被里面的士兵一刀砍断了头颅,整个身体摇晃一下扑倒在地,后面其妻子过来拉张魁卫,看到门内有人,张奎卫整个身子倒地,头耷拉下来,血流满身满地,她吓得把手里水桶扔低,张口结舌,瘫坐于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门里的兵士出来一刀刺死,兵士看五人注意就紧紧的关了院门。 茶佟被乱动砍死,茶喜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也听见了邻里呼喊救火声,从屋里走出来,两个兵士扑过去,一个堵嘴,一个反手抓拿,把茶喜扑倒在地,要行不轨之事。 崔庆书把令人踢飞,命令身边的大个胡妥妥道:“捆起来装麻袋里,扛走,快。” 邻居孟非经过茶佟家门口,被差点没绊倒,低头看躺着两个人,仔细看才辨认出是张魁卫和其妻子魁卫嫂,一个头掉一边,一个胸前插把刀,身上和地上黑乎乎,黏在手上,用鼻子疑闻血腥浓郁,才知道两人死了,他死命的大喊:“快来人啊,茶老爹家门口杀人啦,魁卫被杀啦。” 听见呼喊的人,有人拿盆带桶抄家伙,围住了茶佟门前。 里面的崔庆书听到里面的动静,令道:“肃昆篓你带十个人挡住大门,向毛三你带胡妥妥从后院翻墙出去。” 晚上睡不踏实的勤里下床小结,听得人喊救火,他问魏峒说:“何处着火?” 魏峒着急的说:“知道老爷睡的晚,就没给您说,我德善存家,火很大,怕是着了一会了。” “还不快去救人救火?” 魏峒说:“德老汉小心谨慎,不会自燃起火,很是蹊跷。我们家老弱几人,我恐怕?” 身旁的罗锡也听清楚了魏峒的话,心里念叨:“上天保佑,还是德高这孩子心细,督促着刚把玲珑娘两个弄走。” 巧银和年老的家丁都齐齐的站在门外,听从勤里大人的吩咐。 勤里不敢相信自己心里的猜测,摆摆手说:“巧银留家里,你们几个赶紧去,别有个三长两短。” 孟非两个儿子孟凡成和孟凡亮,四十多岁,个子很高,在麦溪村算是身强力壮者,也有主见。听见父子惊恐万状,一人跑回家拿根锄头跑出来,才知道贼人少了人,就藏匿于茶佟家里,其庭院原来是竹篱笆,自去年才垒土成墙,一人多高。 孟凡亮跳起来看院内,对众人喊道:“都拿家伙什,里面贼人很多。”他一说贼人很多,众人多胆怯,都想走。 孟凡成喊道:“他们杀了人了,如果我们不团结起来,下一个被害的可能就是我们自己。” 孟凡成说:“应该是一众所为,那大火红透天,烈火难救,已有人去了,这里贼人为害,茶老爹一家不得不救,二花婶,你去快去告诉勤里老爷,我们在这里守着。” 孟凡亮对哥哥孟凡成说:“光守着不行,里面没有动静,我们也有三四人了,这父女两个怎么样了?” 肃昆篓心虚胆怯,听外面说告知勤里老爷,他知道勤里是东觉的父亲,很清楚东觉在滇海的分量和地位,转头又看见崔庆书带人消失于屋后。外面撞门,他对身边兵士说:“快撤.....” 门被撞开,孟凡成兄弟挥舞着镰刀棍棒冲进来,刚转到墙角寻找翻墙的崔庆书听见喊杀之声,又看见肃昆篓众人连滚带爬,以为被所少人围困,他奋力蹿上墙头大喊:“快跑......” 茶喜在麻袋里挣扎,胡妥妥扛着人,尝试了几次都没有爬上墙头,身后的向毛三往麻袋上砍了一刀,说:“我们被包围了,把麻袋扔了,快逃.......” 胡妥妥扔下麻袋,翻墙跑了,其众翻墙的翻墙,四散而逃。 孟凡亮看贼人数十,他伸手制止众人,小声告诉孟凡成说:“慢点,不能太急。”两人带众人气盛高呼:“放向武器,面壁包头,否则格杀勿论。” 六十人,跑了四十多,被踩踏撞伤的有五六个,没跑的丢了手中武器,面墙抱头哀求。 孟凡成两人赶紧收了贼人的兵器,后面的众人拿了绳索把抱头的贼人都捆起来,找了衣服布衫蒙其眼睛,搜身押起来。 二花婶慌慌张张向勤家跑来,和正出门的魏峒众人撞个满怀,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口不能言。 众人认识这二花婶,平时能说会道,张家长李家短,人勤心善,好张罗事,现在惊慌失措,丢了魂一样,魏峒对身后黄筒贴几个说:“你们快去救火,救人......” 二花婶也蹲在地上张开双臂拦住了黄筒贴,魏峒尊在二花婶面前说:“二花婶,您别着急,慢慢说。” “杀人啦.......”她大喘气,深呼吸说:“贼人在茶喜家里,杀了张魁卫公母......快.......告知勤里老爷......” 三顺从西北踉跄的跑过来,看见魏峒急报说:“德老爹烧没了,隐约见屋中数条十尸体,辨不出来,我去报告勤里老爷。” “此时,勤里老爷,势单力薄,自身难保。”魏峒辩说无义,他对众人说:“快拿家伙,去茶家,三顺,你也去,抓贼人。” 勤里听见动静,再次走出房屋,魏峒说:“黄筒贴,你留下,保护老爷,以防贼人,你和二花婶一起告知老爷此事。”说着带着众人向茶家冲去。 魏峒冲到茶家门口,孟家兄弟押着人往外走,看见魏峒说:“五六十个,跑了多半,抓了十五个,死伤了三四个,请勤里大人定夺,茶老爹被杀,茶喜受伤。” 魏峒说:“再找些绳索,一定要捆绑好。” 他把孟凡亮和孟凡成扯到一边,说:“这是王廷的兵士,赶紧找个跑的快的,把此事报告给东觉大人,想办法通知黄标的亲卫凤城。凡成这事你去办,把人都关张魁卫家,他独子不在,正好没人,分开关押,一定要看好。” 魏峒看孟凡成离开,继续对孟凡亮说:“你找两人把茶喜送到勤里老爷家里,我们一起去见老爷。” 孟凡亮找来十八岁的侄子孟小彤,这孟小彤身高不足七尺,自诩胸怀大志,不好耕种,懒务农,但秉性善直,每天睡到自然醒,孟凡亮眼里就是渣到家了,不成器,让父母操心揪心,又无计可施,睡醒后,另一帮小屁孩,练兵习阵,胡乱嬉戏征杀,上山下河,爬树捉鸟打鸡,人见人嫌的孩子王。孟凡成知其心高气傲,天生飞毛腿,练就百发百中的弹射弓打。 他对伙伴说:“我佩服东觉大人,官拜大匠,建造天下无双王城。但我也嫌弃他,这么多人众,为何不赶走恶魔?犹如火龙果将军一样,给滇海安居乐业,如果有机会,我乃火龙果将军麾下一大将军,封碑西山岛,永垂不朽。”还私自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孟助天。 “嗤......”孟小彤对叔父挖苦刺激嗤之以鼻的说:“小菜一碟,抚仙、海晏,就是西山岛我都给你跑了去。” 说完准备撒丫子,孟凡成扯住他说:“推荐一个,和你一样的给我。” 孟小彤喊道:“副将张天雷。” 被孟小彤喊的张新稳置若罔闻,他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张新稳肩膀上说:“你就是张天雷,我们的机会到了,现在你听孟凡成大人的指挥,我有重任在身。”说完一溜烟没影了。 十五岁的张新稳装作大人的模样,心智未成熟,也是个顺毛驴,不过,身手还可以,活着进入黄标府邸不被注意。他弓手向孟凡成施礼,问道:“大人,请吩咐末将。” 孟凡成激他说:“此事关乎滇海黎民生死,你敢不敢去黄标府邸面见其亲卫凤城?” “有何不敢?” 孟凡成叮嘱道:“要秘密而为,安全回来。” ------------ 一百三十六章杜良附众独掌权艾扎任命来制衡 风平浪静暗流涌,王廷朝纲始乱终。 张新稳终于有了正式的任务,兴奋不已,很是庄重的说:“保证完成任务,我会的还很多。不要从门缝里把人看扁了,刚才这贼人,我一个人就抓了两个。” 孟凡成说:“出发吧,明早之前见不到凤城,或进不去其府邸,日出前回来这里,这是命令。” 孟凡亮和魏峒把给东觉和凤城报信,及关押贼众报告给勤里。 茶喜被砍伤了脊背和大腿,惊吓、悲伤,弱不禁风的躺在玲珑的床上,巧银细心照看,勤力为其敷涂了创伤药,无性命之忧。 晨曦,冷风细雨,又是一个凄冷的冬天。 天亮了,德善村房屋大火熄灭了,清理出十三具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 勤里令人连同茶佟和张魁卫,都分葬在麦溪冲麦溪河左岸山坡上。 勤里老泪纵横,哽咽泣言:“德老爹是咱们村寨的人,焚烧的这十三条人命,有德善存。昨天他来家里送东西妻儿,现在阴阳两隔,好人呐.......” 众人都垂泪,没有不受其恩惠的人,人勤心善,和蔼可亲,天底下少有的好人,众人哭出声来。 勤里说:“王廷千千万万人,多为贫苦,这烈火中焚烧之人,也是贼人所害,一并葬了吧。跟随德老爹,受些教诲,投胎做个好人。” 杜良召集文臣武将,各州县三品以上文臣武将,天刚亮就聚集于逍遥宫外的望龙殿。 杜良召开此次会议的目的,就是要恩威并重的告诫众人,这滇海是才是真正的主子,不服气也要夹起来尾巴做人。召开大会,尽忠王廷,就是尽忠于我杜良。 他透过门缝看,大厅众人举动一览无余。 黄标如同跳梁小丑,上蹿下跳,四处游说,唯恐天下不乱,浑水摸鱼的阵势,着实让杜良恨之入骨,他心里说:“就这智商还想继承王位,蠢猪!” 黄标斜撇东觉东觉一眼,看他静静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闭目养神,这宣泄和他无关一样,真的是处事不惊,沉稳的让杜良不安。 黄标心里说:“麦溪冲恐怕的消息恐怕要来了,看你怎么破解和收场?” 黄标见没人理他,就走到武华面前示好说:“武华将军,您独占龙船,您可以征服滇海了,粮草我保障,确保你后顾之忧。” 武华拱手道谢说:“有劳黄标大人,您真是国之柱石,未来可期。” 黄标“哈哈”大笑,真的很猖狂。 杜良自语道:“天狂有雨,人狂有祸,狂妄废物!” 黄标骄奢无忌惮,过属下之家,淫其妻女,邻路知之,拷杀殆尽。自为农部,用人多是险纵之流,民间传言其獠牙无根,妇身兽心。 不消停的还有两位,一位是吏部尚书韩敬,另一位吏部侍郎兼凤凰城卫戍都统厍轨。 厍轨,四十出头,高八尺,高颧秃顶,络腮胡,法令严肃,不避权贵,吏民忌惮,宾客不敢至门,众望威怨。 这韩敬其祖上为黑牛寨人,后因其父盗窃耕牛,被黑牛寨族长驱赶,举家就搬到石林寨,韩敬出生于父母辗转奔波的路上。三岁丧母,十岁丧父,幼年流离,缺吃少穿,身高不足六尺,人称外号“矮矬子”。 这矮矬子今年三十出头,人瘦个矮,但天资聪慧跟随艾扎南征北战,屡立战功,以心清寡欲自居,韬光养晦多年,为右相掌外兵。 他始终没忘记黑牛寨之耻,恨屋及乌,他自然对同时黑牛寨的火龙果恨之入骨,一直蛊惑杜良散兵布网,把拖布多之众扫荡干净,特别是对火龙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现被杜良委以重任,就找来自己曾经的心腹厍轨,为副,秘密训练新兵。 这次会议,他知道杜良立威树严,就鼓动厍轨向众人为杜良歌功颂德,厍轨说:“大冢宰劳苦功高,众望所归,完全可以君临天下......” 韩敬附和说:“一统滇海,大冢宰之功;修建抚仙龙城,大冢宰功之功;建立海军统御苍山,有功之功,滇海之神护佑,万民敬仰,文臣武将唯首是瞻,附民御众,杜良大人登基称帝。” 杜良摆摆手,装作一副胆战心惊,又怒不可遏的样子对两人说:“滇海乃艾扎大王之滇海,这天下乃艾扎大王之天下,此等胡言论语,大逆不道觊觎之心,再说者杀无赦。我会劝说大王登基为帝。” 杜良心花怒放,但又不得不隐藏自己的欲望,这些迁怒于心腹韩敬的话,是说给元安、万俟和进黄标此类亲艾扎之徒的。 艾扎安插来元安为兵民侍郎,二十多岁,是艾扎刘贵妃的亲弟弟。 三十岁的万俟和为工部侍郎,除了兴茂和余光,东觉身边的侍郎这是第三个。他是艾扎张嫔妃娘家大哥。 这些裙带关系,杜良不得不用,用了好像都是大爷,一无是处,自己还定然受制于艾扎。 杜良观察良久,知道各怀鬼胎,自己并非众望所归,都是阳奉阴违。艾扎虽然对军政不管不问,但不表示就放任权威。安排要职参政掌军,参与人事任命,就是在牵制自己。 黄标、元安和万俟和对自己貌合神离,三人并不团结,各自为政,但都是在监视自己。 武华、厍轨、韩伏敬和武华,看似对自己俯首称臣,但各有所需。 韩伏敬借追讨火龙果,拥兵自重,心贰不一,不得不防。 另外东觉,看似归心于己,也是心事重重,深不可测。此时虽然低头不语,但感觉全身是眼睛盯着自己,盯着王廷的一切,看不透,更可怕。 尹健忠心耿耿,老城谋国,但时间久了,他都程老板自己。尹健亲带领亲卫给众人斟茶倒水,文臣多起身道谢,武将多受享其成。 杜良端坐于太师椅,俯视众人,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尹健,把议题发给大家。你们看着,我说。” 亲卫,把门关上,厅堂封闭,黄标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杜良起身,走在众人中,继续说:“调整人事安排,这也是大王最为关心的,人最为关键,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打天下需要良将统帅,治理滇海更需要干吏能臣,能者上,庸者下。有多年轻有为之人,更有老诚某国老当益壮之人。” 他扫视了一眼高台下十州统领和二十八中的十县县承,这些都是自己任命的自己人,眼神里都是对自己的感恩。 杜良继续说:“新增礼部,郑芳为尚书,刘余成为侍郎。掌管祭祀礼仪。另外各州统领和县首一并通令滇海。” 孟小彤又飞奔到凤凰王城,杜良府邸戒严,打探才得知正在召开文武大会,人被亲卫拦截在大门外,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童各岁东觉前来参会,但身份低微,也被当做门外,见这年轻人也不过十多岁,稚嫩面孔,急的额头冒汗,手脚无措,东张西望。 童各走过来问道:“小哥,有何事?要见何人?” 孟小彤不想暴露找东西,但又无可奈何,看童各和蔼可亲,就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童各说:“我是工部尚书东觉大人的侍卫。” “东觉大人?侍卫?真假啊?” “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些守卫,他们都认识我。” 孟小彤见童各很自信沉稳,不像说谎,就说:“我从麦溪冲来,也是找东觉大人的。” 一听麦溪冲,很是敏感,就说:“我是东哥大人的亲卫,也是书记,有事告诉我,我能定夺。” “是不是德善存老爹和卖油翁茶佟?” “是。” 童各顿时感觉情形紧急,就说:“此时东觉大人在里面商议大事,你我都进不去,我随你去麦溪冲。” 童各交代随行的亲卫凉御如说:“你在此守候东觉大人......”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又转身交代亲卫谢瑞一番,就随孟小彤一同前往麦溪冲。 孟小彤还不愿意,童各说:“在此等候无益,我正是东觉大人亲卫,见了勤里大人,自然能分晓。”孟小彤这才离开凤凰城。 在路上遇到慌张出城的凤城,两人边走边说,一同到麦溪冲而来。 望龙殿门外出现一道人影,就听到来人高喊:“大王有旨。” 来人正是艾扎内廷总管高为,他有看了一眼杜良,四平八稳的方步,走上高台,站在杜良太师椅旁边,宣布:“大王圣旨,众人接旨!” 杜良带头跪地侯听。 高为有大声宣读:“奉天承运,我王诏曰,特封杜良军师为相国,大冢宰、大祭祀不变,总览军政,统御万民。另,加封黄标为军师,大宗正,总兵马大元帅。钦此!” 刚才还愁容满面,以为明升暗降的黄标,现在把头磕的咚咚响,千恩万谢,大声道:“谢我王,万岁万万岁。” 但艾扎也知道,杜良根深蒂固,自己的人也不可能掌控杜良,不然引起他的反击,自己身家性命不保,兔子急了还咬人,让其在咬人和不咬人之间,这正是火候。 众人都兴高采烈的离开,只有韩敬闷闷不乐。杜良看众人起身离开,他让尹健追上韩敬说:“韩大人,不高兴吧?相国请你留步,共商大事,请把。” 韩敬就追踪火龙果一事,已经单独承报给杜良,杜良又召见韩敬彻夜长叹,当时感觉沟通很畅通,虽然杜良没有明确答复自己的请求,练兵一事刚有眉目,这黄标居然一下在在尚书之上,他担心被干扰,韩伏敬心里七上八下。 他知道杜良的主意神出鬼没,也会朝令夕改,但总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没有了自己的职务,不交代,也不解释,特别是在对于滇海生死存亡的大事上。 现在尹健奉杜良之命,留自己,韩敬知道杜良另有安排。 韩敬被尹健带到正堂后面的内庭。后庭很大,方圆千步,亭台楼阁,假山池堰,林木花草,叶落草黄,萧条瑟瑟。 穿廊走道,转弯抹角,来到百步见方小水塘,水塘变绿,苔浮覆盖,不见深浅,总感觉阴森森,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杉松隐映之后的暖阁。 杜良端坐正听,看似很悠闲,自斟自饮,茗茶幽香。尹健把韩敬带到门口,就自己离开。 韩敬看杜良悠然自得,双眼微闭,摇头晃脑。他正对门站着,感觉杜良看到自己了,但又感觉杜良对自己视而不见,不知道是进屋,还是不进屋,就这样呆滞的矗立着。 杜良身材猥琐,容貌惊人,总让人感觉那脑袋里时时刻刻酝酿着阴谋,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有种被算计的感觉,所以韩伏敬有自知之明,不敢轻易触动这凶神恶煞。 杜良喝了两口茶,感觉很满意的样子,双目圆睁,也不看门外,说:“进来吧。” ------------ 一百三十七章找杜良兴师问罪贼喊捉贼弄巧计 第一百三十七章找杜良兴师问罪贼喊捉贼弄巧计 试探灭口为自保,藏拙自保储力量。 心杀贼无力回天,民盼圣主早光复。 凉御如一直盯着望龙殿翘首观望,他生怕自己看不见出来的东觉。看众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许久不见东觉。 凉御如问守卫道:“大哥,这望龙殿只有此处一门出进?” “不只一门,老爷们的事情,我们哪里知道?” “现在会也开完了,我进去找一下东觉大人,有要事相报,请通融一下。” 对方看其急的团团转,这望龙殿不比逍遥宫,更比不了杜良府邸,可进可不进,就凭守卫的心情了,守卫显出来一脸为难的说:“你我都为护卫,各负其责,这都是饭碗,不要为难我。” 凉御如说:“你刚才也看见我们老大走了,我为属下细小侍卫,身无分文,我也记您的好,下次一定补上。” 凉御如千恩万谢,他知道这铁将军的威力,别看官不官,吏不吏,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进。 东觉把凉御如拉到一边,听他说完,沉思片刻,说:“你现在回去告诉老爷,静观其变,把人看好,封锁被抓之人和伤者的消息,等我回来。” 东觉很赞同童各的趁着和谋断,童各已让人通知德高,立刻离开西山岛回来奔丧,并且未动用自己的力量,而是动员麦溪冲村民来王城为德茶两家请愿,惩处凶手。 东觉猜测要么是杜良而为,敲山震虎,要么是黄标图财害命。他转身从侧门出来,一路向杜良府邸而来。 东觉会意,点头致谢,进而二门,杜良亲卫拦住东觉说:“东觉大人,小人实在为难,大冢宰正召见韩敬大人。” 东觉摆手说:“我等着,你去通报一声。” 秉承尴尬的说:“小人不敢,真没有这个胆量......” 东觉也不为难他,转身,去找尹健,直接了当把夜袭麦溪冲,杀害德善存和茶佟一家的事情说了,东觉说:“贼人应该是冲着家父去的,这王廷尹健和大冢宰最为亲近,望大人美言几句。” 尹健说:“你我同为一品,东觉大人拉上我无义,这王廷我年龄最老,也将辞官归田,远离尘世。” 尹健拒绝自己,他没办法,又来见黄标,黄标听东觉说完,表情异样。 东觉不动声色,说:“凤城传递大人美意,我心领神会,但我只想归因山林,远离王廷,也非黄标大人性情中人,大人您您有明说,就是要我性命我亲自送来,不会背地里报复我吧?” 黄标一下子跳起来,说:“天地良心,我是不服气,但绝非暗下杀手。” 东觉说:“我相信,黄大人也不是这样的人,但我势单力薄,还望黄大人主持公道,一同见杜良大人。” 黄标为了自证清白,跟随东觉去见杜良。 童各与凤城一同到了麦溪冲,先见勤里大人,对勤里说了自己的计划和安排。 凤城也见到受伤的茶喜,茶喜面色苍白,身体虚弱,她这是第二次见凤城,第一次是在德老爹家里,听说德老爷爷被害,想起父亲的惨死,涕泣悲伤,眼泪不住的流出来。 凤城对茶喜说:“我一定为岳父报仇雪恨,你好好养伤,我会保护你。” 茶喜点头,这个世界上,原来由父亲可以依靠,父亲就是自己山,但现在山倒了,德老爹给自己说的这个夫君,身高英俊,魁伟大丈夫,能不能吧爱护自己,也为未可知,但自己已经乜有了可以依靠的人了,只能希望他是自己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 勤里对童各和凤城说:“我已封锁了茶喜的消息,等稍微好转,把他转移出去。你们两个现在去审问被俘之人,定要找到线索,我才东觉此时去找杜良了,能猜到的结果要么他装作一无所知,要么推出来个替死垫背的了结此事。” 签字画押,关键要把窦搓靖和崔庆书两人找到,童各对凤城说:“我已经派人过来,你看一下茶喜,如果身体无碍,就先送到海晏,在这里不安全。” 童各没有锁送到海晏那里,凤城也没有问,凤城猜测对方可能就是对付东觉的,自己的亲人成了牺牲品,此时东觉大人管不管,无论解决的怎样,对方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所以还是走为上策。 凤城点头,他知道如果送到自己家里,也会把灾难带来,并且防不胜防,多加了很多风险和牵挂,不如就童各的安排,或许自己跟随东觉的目的以另一种方式达到。 黄标跟着东觉到了杜良府邸,侍卫给两人说:“韩大人还在里面,请两位大人稍等。” 童各再返回凤凰城,见到童各和黄标在一起,给东觉把审问的结果和证据给了东觉,东觉点头,传话给童各做好自己的防备,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东觉让童各调查杜良调兵遣将也没有眉目,他猜测这杜良和韩敬定为火龙果而为,麦溪冲惨案是个开始,这里面有没有黄标的事,把他拉上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再说自己父母在麦溪冲。东觉就让杜良知道自己关注的是私人恩怨,而非滇海军政大事,让杜良对自己的防备降低或者转移。 能不能达到目的,他不知道,但可以借此事洞察杜良的阴谋诡计。 东觉径直往里闯,侍卫秉承知道东觉向来沉稳,任何事情都是深思熟虑,闯冢宰府邸,他不是不知道后果,但现在看其一脸怒气,身后还跟着有点幸灾乐祸的黄标。 秉承没拦着,而是快跑几步,到偏厅门前故意大声给门口的亲卫穆司赞说:“东觉大人有急事,闯进来了......” 穆司赞抬头已见东觉,挥手把秉承推到一边,迎着东觉两人过来,伸手拦截道:“大冢宰里面正商要事,请两位大人留步。” 穆司赞见自己也拦不住东觉,就大声喊道:“东觉大人和黄标大人,两位大人求见大冢宰。” 房间里的杜良听见了门外的东觉,从窗缝里看了东觉和黄标,猜想就是麦溪冲的事情,他心中有数,昨夜窦搓靖和崔庆书回来,杜良问清了来龙去脉,就把两人和其士卒灭了口,知道此时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自己不说,他能奈何? 面前的韩敬露出慌乱神色,支支吾吾问杜良说:“我......我,要不要藏起来?” “你做什么坏事了?见不得人?” “没,我做什么坏事了?” 杜良问道:“没做什么坏事,躲藏什么,就好好的在这里。”杜良给亲卫王栖要使个眼色说:“把两位大人请进来吧。” 东觉一改以前的文雅儒士,满身的戾气,见到杜良也不施礼,直接问道:“杜良大人,我是您的人,现在有人要在你我之间制造隔阂,我听您的意见,如果您要我的命,现在就拿去!” 东觉的态度和语气是在质问杜良,让黄标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以为东觉依然向杜良低三下四,他被吓坏了,坐不是坐,站不是站,想离开也不敢,憨愣愣的矗在中间,满脸震惊和疑问。 韩敬也被东觉的气势震慑了,欠半个屁股,起来给东觉问好。 杜良为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故意大声“哈哈..;...”大笑说:“什么事?什么人?敢欺负到工部尚书东觉大人头上,就是和我杜良过不去,尹健......快叫尹健大人亲自去查。”门外的侍卫过来答应领命,转身走了。 “来来,都坐下,坐下说,什么事情?东觉大人。”杜良给众人摆手,他稳如山。 东觉坐在杜良对面说:“杜良大人,我希望您不知道这件事,凶手可是您的亲卫窦搓靖和崔庆书亲自带兵杀人放火,现在德高找我父亲要人,我难辞其咎啊,抚仙王城内城到了关键时期,正如您的属下我一样,我的属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我难以附众啊,不配其位,难任其职。” 杜良看黄标听出来东觉要辞职,脸上有种难掩喜悦,黄标见杜良没有说话,就插话说:“虽然是杜良大人属下,这些人背着大冢宰坐丧尽天良之事,也不能让大人背锅啊。” 东觉猜测的没错,黄标背信弃义,翻脸不认人是其本性,这也是东觉让他来的目的,如果没有黄标这话,杜良或许不会阻拦自己辞职,但有黄标在,杜良不会让自己辞职。 黄标的话,让杜良很恶心,心里说:“这蠢猪盼着东觉辞职,任何时候就不忘来抢夺抚仙王城的的主权。” 杜良说:“东觉大人要置我于不仁不义吗?你辞职就是打我的脸.......” “不好啦......”守卫王红兵喊叫着打断了杜良的话。 “拉出去,砍了。”杜良很是气愤的说:“没看见我在和诸位大人有要事在谈?穆司赞你不想干了吗?” 穆司赞跪地哆哆嗦嗦的说:“大人,有人发现百名亲卫被杀,特来向您报告。” 杜良摆摆手说:“说吧,什么人被杀?” 王红兵心惊胆战的说:“回大冢宰,窦搓靖......崔庆书数十人被杀,在......凤凰谷以东十里外,黄家坟满地的尸骨,被猛兽鬼魅吞噬殆尽,是附近牧的张老汉发现,千总甫普贵派人去查验,是,窦搓靖和崔庆书之人所留遗物。” “寡人知道了,下去吧。”杜良转头看了眼东觉几众人说:“这两个畜生,还是遭了天谴。” 东觉早就想到被灭口的结果,就对杜良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既然苍天替麦溪冲的父老乡亲惩罚了他们,也有了交代。” 东觉知道,这是心里的较量,他猜测杜良已经看出来自己看出来眉目,但装作道貌岸然的样子,或许王廷之内就没有真实,真实就是根据需要来草菅人命。 感觉东觉已经出了恶气一样,他长叹一声,好像才发现韩敬一样,问道:“韩大人也在?” 黄标知道是杜良所为,因为自己的始作俑者,表面上,杜良告知自己不去管这事,但杜良还是派人把茶佟喝的善存杀了,顿时对杜良有种亲切感,就对杜良大方的说:“死几个草民不足为奇,这两位将军还有那么多士兵也没必要死啊?” 听黄标这话,把杜良气的想跳起来把他碎尸万段,这刚刚要结束的事情,又被黄标提起来,并把自己要放在火上烤。 韩敬拉拉黄标,提醒他不要再说,黄标好像今天就是来拆台的一样,看看杜良十分的不高兴,就说:“这事肯定和杜良两人没有关系。” 东觉问道黄标道:“是黄标大人所为?” “怎么可能是我?”他连摆手,加推脱的说。 杜良强忍心中怒火说:“令黄标大人就此事调查清楚,给麦溪冲百姓一个交代。老夫累了,都回去吧。” 黄标本来是看热闹的,现在摊上事了,一副死皮赖脸的说:“我.......我调查?” 杜良看都不看众人一眼,甩袖进入内室而去。 东觉对黄标说:“黄大人,我替麦溪冲父老乡亲,向您谢恩了,以后家父也要指望黄大人保护了,我也向您谢恩。” ------------ 一百三十八章初生牛犊不畏虎袁冬忘本犯大忌 第一百三十八章初生牛犊不畏虎袁冬忘本犯大忌 江河奔腾淘真金,山雨欲来风满楼。 自古骄奢多淫欲,成王败寇醒后人。 东觉和童各回到麦溪冲,见过父母,把孟家父子喊来,问道:“人在哪里?” 孟凡成说:“童各和凤城大人审问后,把几个难以说服的杀了。现在还有十一人,都捆的结结实实,也很听话。” 东觉对童各说:“你去看看,能带上的就带上,不能带解决了。” 孟凡亮问东觉说:“大人,这明显是王廷所为,他们还会不会来?” 童各出门又进来对东觉说:“事情弄清楚了,逍遥宫的侍卫透露,大内侍卫尔朱光蛊惑拓跋慕为报私仇,一是阻止凤城的亲事,二是给德高教训,其实.......” “还是为了对付我。”东觉说。 童各说:“确切的说,是对付我们,我们的存在,让他们害怕了。” 东觉问道:“具体什么私仇?” “拓跋慕和尔朱光受大王之命,去黑龙苑.......和守卫庐赵伦、赵宇飞之众结下的梁子。当然德高是杜良亲卫,不知道何因得罪其人。这黄标去逍遥宫,捕风捉影,就使用了借刀杀人之计。” 东觉说:“我深知其意,预谋已内,这是在敲警钟。人也被他们灭了口了,再说他们也不会承认,今后小心行事。” 孟凡成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东觉说:“这事可能因我而来,我把父母搬走。” 孟凡亮说:“还是童各将军说的对,现在不是因你一个人的事情,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避不了的,他们把和您一起,和您一样的人,都视为敌人。如勤里大人走了,他们一点忌讳就没有了,正是因为他老人家在这里,这麦溪冲才平安到现在,你看看整个滇海王廷被污浊不堪,王廷外人间地狱,如果有人能组织起来,就如同当年的拖布洛大人一样,可惜......” 东觉说:“秘密组织我们自己的力量,来对抗豺狼。” “建立队伍?”孟凡成说。 东觉无奈的说:“战,百姓苦;不战百姓也苦。” 孟凡亮说:“火龙果十年之约光复滇海,真希望这一天不要等太久。” 东觉转移话题说:“给我送信的小子很有想法,也不服气我?” 孟凡亮道:“是我家孽子,成天无所事事,好高骛远,爱舞弄刀枪,不好稼禾,不务正业。” 东觉说:“此言差矣,术业有专攻,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样子。乱世出英豪,这滇海动荡不安,民不聊生,不会得到安宁,把这小子交给我。” 孟凡亮起身出门,看见孟小彤侯在门外和其两三个伙伴,转来转去,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 孟凡亮故意问道:“你在这,干什么?” “东觉大人没叫我?” “叫你干什么?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不教我,是他的损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孟小彤两手一摊,对着张新稳摇头叹气,扯着张新稳转身离开。 孟凡亮在后面喊道:“你小子赢有种,你爹也佩服你,小肚鸡肠,还说别人,我告诉东觉大人,你心胸狭窄,难成大事。” “谁小肚鸡肠?我胸比大海,在这里就是为让他招贤纳士,他有眼不识金镶玉。”孟小彤转身,边往前挪边嘟囔着说。 孟凡亮转身边走边说:“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走吧,愣着干嘛?东觉大人请你,说话不能没大没小,别人看扁了。” “恩.......”孟小彤突然扭捏起来,转身对张新稳说:“等我!” 孟凡亮想给东觉介绍儿子,东觉摆摆手,示意其坐下,自己问话。 面前这个青年,满脸稚嫩,高鼻梁,高颧骨,俊朗英发,看着三分羞怯,气氛傲骨,眼睛叽里咕噜,聪慧明智,东觉问道:“你就是孟小彤?坐下吧。” “我,是。我还站着就好......东觉大人。” 孟小彤很快恢复了自信,抬起头也暗自观察东觉,三十岁左右,坐如山岳,气势如虹,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让人肃然起敬,好像见过,但好像又没有见过,却每次回来高大大车的进家,直到离开,神秘莫测,天意难测,近在咫尺,倒也没有拒人千里的感觉。 东觉问道:“你可愿意跟随于我?” 孟凡成想训斥他的拒绝,看众人都没有说话,他也把话语咽了回去。 “有志气,我喜欢。”东觉说。 孟小彤得到鼓励,刚想发表演说,他看了一眼给他使眼色的父亲,就说:“......就这些......” 东觉说:“我很赞同,孟小彤少将军的想法。不过,此处距离王廷近在咫尺,勇气可嘉,也必须组织自己的力。一旦暴漏自己的力量,瞬间被歼,得不偿失。” “那该怎么办?”孟小彤也不幼稚,东觉的提醒,让他想起来自己计划的欠缺,就问道。 东觉继续说,也是在给予众人答案:“此时滇海缺粮民困,杜良爪牙遍布,即使数十万众的抚仙龙城都被杜良盯的死死的,有个风吹草动,定然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现在不具备绝对优势的对抗。我的意见,等待时机。只要杜良没有感觉到威胁,他不会派出大量兵力歼灭我们,更不会对麦溪冲大动干戈,现在黄标兜揽调查此事,为撇清嫌疑,短时间内不会有难。孟小彤,你选几个如你一样的有志青年随我历练,烟波浩渺的滇海,会有你用武之地。” 众人正说着,刘飏镝进来和院中的勤里打招呼。门口的魏峒给杜良使个眼色,快走几步把刘飏镝拦在外面。 童各闪身从屋里走出来,到刘飏镝面前,刘飏镝附耳道:“矮矬子行动了。”童各点头,刘飏镝转身离开。 千里之外的腊甸,大江湾,愿望层林尽染,秋衣正浓。大江奔腾,不休不止,犹如万马奔腾,更似蛟龙奔驰千里。 都城太府卿,大将军,攀城副都统,腊甸统领袁冬两个月前就接到妻子樱花回腊甸,突然有传信说受圣主火龙果帝后胡玲之托,刘全遗腹子出生再回来。 袁冬虽然不高兴,但也无计可施,毕竟刘全在圣主火龙果心中地位和胡欣相同,又是唯一的血脉,自然重视。 十天前听闻刘全得一儿子,想着妻子桂花终于要回来了,这一去都成就是两年,自己守了活寡,对女人想入非非,但又不想破坏从一而终的名头,毕竟火龙果不止一次的拒绝纳妃,宣扬一夫一妻。 突然听闻攀城侯张是成殡天,想着去攀城奔丧,正好把桂花接来。随即又收到攀城以外官吏不得入攀城,原地举哀悼念,攀城石头都统和都城圣主火龙果的军令几乎同时到达腊甸,要三军戒严,比半年前噶戎带数万大军沿江演习还严厉,简直草木皆兵。 袁冬知道,腊甸周围已驻军万余,日夜巡查,自己本可以高枕无忧,却让人感觉兵临城下,兵士疲敝哀怨。都城称帝,治御千万里,成方翻天山,过荒漠,通商西域的宣传来了好几次了。 腊甸有大江天堑,已增兵过两万了,即使来几个毛贼翻不起风浪,再说滇海远在千里之外,怎么会轻易到此,长途跋涉,来了也成了强弩之末,当年火龙果来时就是最好的见证了,不足为忧,他感觉张是成和火龙果都是杞人忧天。 桂花见到丈夫,意气风发,为这团圆高兴不已。步兵都上尉袁旌 亲自给桂花抬轿,他小声对桂花说:“阿嫂,我是袁旌,您记得我不?” 桂花伸头看了看说:“不过两年,你长这么壮实,怎么会忘记,你是双胞胎,但不知你哥哥还是弟弟?” “我的弟弟,我哥哥叫袁旗......” 他转头对桂花说:“这小子比他哥灵活多了,那小子简直就是一根筋,闷葫芦,这小子话又多,你们在谈什么?” 桂花心里很疑惑,这两人本家兄弟,小时候跟着袁冬屁股后面,无话不说,现在袁冬这样说,到显得生疏了,就看着袁冬。 袁冬躲闪着眼睛,转移话题的说:“他们兄弟两人都是步兵都尉了,马上成将军了,手里千把人。这边听说你来,非要亲自给你抬轿。” 桂花头转了一圈,问道:“这是袁旌,那袁旗呢?” 袁旌看了看袁冬,又看了看桂花,说:“为阿接风洗尘,在城堡准备呢?” 桂花对袁冬说:“这回自己家接什么风?洗什么尘?并且正是忠王忌日,万万不可。” 袁冬很是生气的看了一眼袁旌,用鞭子狠抽,马背,很是生气的说:“知道啦!” 桂花很是异样的看着袁冬远去的背影,感觉旗身上多了傲气,少了以前的什么东西,也说不出来,看袁旌转过头,众人都低头不语,很是惧怕袁冬一样。 晚上袁冬为桂花举办了隆重的接风宴会,有篝火,官民把酒言欢。 桂花对袁冬说:“在自己家里,我们两个斟酌量杯倒也无妨,你赶快下令停止欢宴,撤掉篝火和歌舞。” 袁冬说:“难得高兴,就今天一晚,军民都聚集起来,并且为此准备了很多天了。” 桂花很低声气问道:“你还记得圣主火龙果来之前的腊甸吗?以前的大王和现在圣主帝皇,包括忠王都告诫臣民骄必败,我跟随胡玲,包括在攀城陪伴樱花,也不过果腹之食,遮体之衣,接连长身体的建立和建成,包括小王子滇海,都不曾有任何特殊,锦衣玉食想都不敢想的,你看看我们吃的什么,再看看外面灯火辉煌,依仗罗列,这是犯了大忌了,在看看兵士看你的眼神,你变了?” “这已经很简约了,至于吗?这样唠唠叨叨?好好,我听你的还不成?”袁冬向门外喊道:“武丹阳,过来。” 武丹阳点头哈腰,一副谗言献媚的走狗样,跑过来捏鼻子声音说:“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去,所有人活动取消,吃的喝的都给老子躲起来,夫人不高兴。” 桂花看袁冬用的什么人,心里强压怒火,让自己平复下来,想着这袁冬也确实是让自己高兴才这样的,就轻声说:“只是把歌舞篝火一应欢乐去掉,准备的饭菜之类就让兄弟们吃吧。” “夫人说的话听见没有?” “是。”娘娘腔转身扭捏着离开。 毕竟两年的相守相望,桂花理解圣主和皇后的良苦用心了,自己回来是要辅佐袁冬的,做大将军背后的女人,要容忍和虚怀若谷。 袁冬确实变了,变得暴躁和不可一世,好像忘记了曾经的苦难,这样会毁了腊甸,也会毁了他自己的,只要他能改正,一切都不晚。 夜晚,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冬季里少有的天气,桂花对袁冬说:“大雨会导致江河暴涨,守备提高警惕,我随你一同检查军营,以防不测。” 袁冬说:“夫人说了算。” 袁冬喊来副统领薛勇贵及袁冬把袁旌和袁旗将帅众人,安排叮嘱一番。 薛勇贵对袁冬说:“嫂夫人,今天刚到,这里有我,您就放心吧。” 众人走后,袁冬急不可耐,把桂花入怀,抱的紧紧的,生怕再失去一样。 桂花自己曾经也是个军人,她很想说对丈夫说曾兵腊甸的原因,和调走树根的目的,但现在肯定不合时宜。 这个男人宽厚温暖的胸膛,桂花偎依着体会着。袁冬眼泪的热泪滴在桂花的手心里,她知道坚强的表面有颗脆弱的心。她在想当初自己义无反顾的北上,是不是个错误?如果一直守着这颗澎湃而孤独的心,以后再也不离开了。 ------------ 一百三十九章巧夺天工赋灵魂抚仙王城迎圣主 第一百三十九章巧夺天工赋灵魂抚仙龙城迎圣主 劳筋苦骨亏播植,坐衣待食失丰登。 抚仙王城旷古今,待到圣主光复时。 抚仙王城匠师王合,很是笨拙的恭维东觉道:“给大人道喜。” 东觉感觉这个老实人很不善谈,其实内心也不想恭维别人,说出来是真诚的话,但很不是顺畅,东觉逗他说:“何喜之有?” 王合被问的脸通红,想半天,磕巴的说:“大人升...任工部尚书,柱国之臣,当然可喜可贺......” 王合脸憋的通红,被东觉一问,顿时不知自己说的对错。东觉笑着说:“好了,逗你呢,只是换个名称而已,还是原来的我,还干原来的活计。我们两个都是匠,把手里的活干好,是不是?” 王合众人也哈哈大笑,王合知道这相处的上司,一点架子都没有,同吃同住,虽然都是干活,东觉大人操持着整个抚仙城和海晏码头,半个滇海之事。千头万绪,如果是自己早就累死了,格局和能力不一样。 王合来自彝城,距抚仙城五百里,周围怪石林笋,犬牙交错,地下多空洞,地上如丛林,峰立千叠万层,也叫做万峰林,当地人称之为石林,此地后羿射日,碎日陨落成石,万峰成城,神秘莫测,护佑苍生,音羿为彝,万林树成城,所以也叫彝城,就一直延续下来。 滇海有很多处石林,但这里是地域最广,最为奇异险峻,彰显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人惊叹忘往。 当地居住的都是石头房子,石头开采、使用和搬运与石头为伴为舞。建造起房子经久耐用,千百年不倒,与山融为一体,子子孙孙传世数百千年的老房子比比皆是,堪为奇迹。 王合工匠世家,从小就侍弄石头,土生土长之人,大都如此,王合最为出众,石头在他们手里,花样层出,精美绝伦,妙不可言。 王合身长七尺,双手垂膝,体健硕壮,力大无穷,肤色黝黑,浓眉阔口,天资聪慧,手巧心灵。善思口拙。 技巧精湛,花鸟虫鱼,树植人兽,千百万物,无所不能,斧凿雕刻,跃然石上,栩栩如生,自然天成,夺天奇工。 彝城石林,王合一并同村共寨一百三十五户,八百七十八人,被驱赶而来这抚仙城五百余人,搬石运木,修建王殿。 王合一家八口,只剩年迈父母和苍老祖母在家,妻儿兄弟五人来此,荒废土地,遗弃百业,背井离乡,劳民伤财,如此浩大工程,传闻却为杜良军师和大王的贪欲。 王合一手好手艺,想着随着生命的消耗而消失,不如与这王城共存亡,用手中斧凿,雕石刻木。龙柱粗犷有力,白鸟翔云,线条印痕,粗细相得益彰。游龙画风,活灵活现,仿佛有种神奇的力量,把花鸟虫鱼,山川走兽,乾坤万物印制于石木之上,如同自然生出一般,蔚为奇观,为殿堂增色添趣,威严庄重中多了灵神之气。 王合之举,被巡查的闻起发现,顿觉人才难得,就报告给东觉。 东觉正愁如何装饰雕画这些冷石巨木,立即观看雕凿之石木,眼前一亮,这才是宫殿的生命之光,装饰给了抚仙龙城传世的精神力量。 内心一直寻找的灵感终于出现了,东觉立即会见王合,东觉封王合为匠作,负雕刻统御之职。 先有闻起亲自监管,组织工匠,并在民夫中寻找奇技异巧之人,并加以传授培训,组成匠技队,专工雕琢之业,并给予其讲述的建造王城是为了解滇海之神之愿。 王合见东觉,个子不高,马面彪身,手长过膝,样貌奇异,神爽雄杰,少言笑,尽职兢业,有爱民之心,但也有逃离之意。 私自带同族之人逃离返乡,东觉答应他等王殿建好之后,会还滇海民众一个心愿。 后来,王合见东觉威望颇重,深得人和,又听闻抚仙龙城说成滇海之神闫莹神宫,能保佑滇海长治久安,宫殿成,必然能迎来给予滇海民众安居乐业的圣主,王合最终的诚服还是东觉悯农怜众之实。 东觉主管民部,休养生息,鼓励耕种,地增人旺,民丰田积,多有藏储,后来不得已奉命修建抚仙城,众人心悦诚服。 抚仙王城的管理也是恩威并重,奖惩分明,死者都得以抚恤,体民谅工,抚仙城进展神速。 还有人说,如果东觉不修建王城,就会被陷害,换做其他人不但修建不起来,还会造成更多伤亡。 王合也看到,无论抚仙城总管,还是管事和侍卫,都心悦诚服的跟随东觉大人,为修建抚仙城恪尽职守,兢兢业业。 王合献策说:“这原木虽然也能千年不腐,但如果烟熏和树胶涂抹,能万年不烂。” 东觉虽然听余光说过,火龙果在西山岛建造龙船就用这种方法处理木材,都使用了烟熏,只有少数木料采取了涂抹防腐。 现在广夏万千,楼宇连绵成片,树胶数量如此之大,满足不了;用鸟兽鱼畜精油更犹,更是伤民害畜,不可行。 东觉把大多数木料浸泡于淡水三到五年,之后在用沸水浸泡之后,烟熏火燎,进行防腐。 为感谢东觉知遇及安顿茶喜之恩,凤城送来十个年轻兵士,化妆成工匠,闻起交给王合,他对王合说:“切不可对外讲,十天后,童各将军过来把人带走。” 王合会意,他知道这十名二十岁都不到的年轻人,搬石头,抬木出力一把好手,但对于雕篆描画一切不通,原来是避人耳目,暂且放这里。 十天后,东觉让童各把凤城带来的十个青年带到海晏码头,连夜送到崇明岛,他们要在这里训练三年,之后再根据各自的能力和天赋被送往他们的目的地。 这十人是凤城结交了三年的兵士,其品行、能力都不会辜负东觉大人。底细清晰,关键是明辨是非,正直心善,忠心为民,报效滇海,个个英武沈俊,极具天赋,以一当十,他们从今天开始效忠自己的新主人东觉。 武术世家出身的童各,其父亲通用童永钢原是勤里亲卫,勤里落寞,童永刚悄然退役,隐居于安宁寨小麦村农耕为民。 儿子童各,沉敏有胆略,喜刀枪弓马。长大仪貌魁伟,善骑射,精军谋兵略,通武艺。 家境贫寒,正直战事结束,谋得了凤凰王城门卫守城的差事。 王廷腐败荒淫,祸乱无常。童永刚知东觉身正影直,能谋藏拙,定立不世之功。让儿子远离王廷,归附东觉,虽其不望有千秋职业,但愿自保无忧。 勤里对童各父子评价很高,东觉对童各很长时间的考验,并秘密雪藏,委以重任,归以心腹。 童各也打探到韩敬亲带队伍已秘密出发月余。杜良还是没有等待韩敬兵练半年,他如鲠在喉,急不可耐,一心想要歼灭火龙果。有了腊甸消息,便火速出兵。 杜良想在搬入抚仙龙城之前,有个让王廷扬眉吐气的好事情,以慰众心。 抚仙城,内城宫殿已基本完成,外观气势如虹,独一无二,天下独尊之宏伟。细看,雕龙客凤,粗细相得益彰,精美绝伦,这些雕刻绘画阴阳切合,给了这王城无尽的灵气,让人不得不崇敬膜拜。 正在挖掘护城河,装饰内城四门。城墙用三尺见方的青玄石垒切,缝隙插不进刀尖利刃为准,高九丈,下厚四丈,长宽三丈,上可行车驻军。女墙,垛口,攻防兼备,金城固汤。 西门为望海门,距离滇海最近;南门为应龙门,东为望圣门,北为龙凤门。 城墙四面八方各有城楼,登高望远,接天承地,蔚为壮观。最高为内城中央靠北的祭坛,最大宫殿龙殿距离祭坛主体九十丈,距离祭坛登天梯最下一个台阶十九丈。距离北北门九十丈,在南北门的中轴线上,杜良为起名望天台,民夫私下称为摘星台。 祭坛高三十九丈,座基长宽各百丈方正,顶台九丈见方。 自天梯登顶,有人说有三千九百九十九级,有人说有一千九百九十九级,但没有人数的清楚。其他三面斜坡,远看近乎垂直。 龙殿为内城最中央,基高两丈,西面漏斗暗室,密道相连,恐怕只有建造者清楚。高十九丈,是为乌木立柱。面南背北,东西长百丈,南北宽九丈,室内有九个斗拱原顶,都先前美玉碧水。中间的最大,装饰成星辰苍穹,共用九万多颗七色宝石,黑暗中,星光灿烂,形如宇宙银河,即使黑夜也辉光耀眼。 整个龙殿共计九十九个房,中间三间为大殿,原计划为议事大厅,两边为二房,大王及嫔妃所居。 龙殿围观其顶,斜坡都檐,中间三间正殿高处两边二房一丈,层次分明,覆盖黄色琉璃瓦,金碧辉煌,四门有魑魅魍魉瓦当垂檐,四门八角飞檐挑角,有彩色瓷器,分别是狻猊、狴犴、霸下、赑屃、囚牛、饕餮、蒲牢、貔貅、椒图、睚眦、嘲风、负屃循环设置,或站,或卧,或飞腾,或静处。 其龙殿四周墙壁距离基台一尺,又有裂天兕、珊瑚独角兽、赤炎金猊兽、冰甲角魔龙、八爪火螭、九翼天龙、雷电蝠龙、蓝翼海龙兽、裂海玄龙鲸、夔牛雕刻之石,镶嵌墙之内,都栩栩如生,都张牙舞爪,凶神恶煞。 房顶正中有一高三丈铜铁穿翡翠玉石葫芦,下大,上小,为装饰,也为避雷之用。 正面距离基以上整个墙壁都是厚三尺花梨木做墙壁,其他三面为长一丈,宽三尺,厚度三尺火山方石垒墙。 基座有六尺平台为群, 大殿内,对门一黑檀三丈见方屏风,后面高悬为闫莹神像。室内墙边,及隔墙隔断,石木之上,都雕刻花鸟草虫,百兽万物,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美不胜收,妙不可言。头顶之上映衬滇海之神,彩色描绘为飞天神灵。 这大殿基座下都有密道与其他大殿相连相通。龙殿正前方百丈之内地面平坦,平铺长九尺,宽三尺,厚三尺青石,面打磨的光滑如镜,但刻出来长条寸深凹槽。 正对龙殿正门九十九步,以高九丈宽十九丈照壁,看似一块巨大原石所为,正面雕刻九龙戏珠,背面刻九凤凰云翔。云雾里腾翔驾雾一般。 大殿左边,三十丈,一池数廊相隔,为望天殿,是为大祭祀之所,形体小了一半,但也美轮美奂,气势磅礴。 龙殿右边为储凤殿,距离有百丈,这是滇海之神之所。 其他宫殿、楼阁都围绕着龙殿排列布局,如站在祭坛之上,俯瞰抚仙龙城,一览无余,布局、层叠有序列章,叹为观止。 东觉告诫抚仙王城多有人说:“这王廷最起码要把中城建好以后才能移架挪宫,不然不吉利,也不易于后期的建设。” 但杜良已经等不及了,多次告诉东觉说:“完工内城城墙,大人在抚仙龙船君临夏天。”杜良来内城又对其宫殿布局确认指导,他言外之意,要和艾扎大王同居龙殿,一左一右为益。 东觉所建抚仙龙城的初衷是为火龙果大王,这是光复滇海之时,滇海人民所献的一份大礼。 现在东觉正在内城望海门内养殿殿办公,距离城墙百步,西门只此一殿不是坐北朝南,而是面西门,背龙殿。 共计八个房间,中间两个相连是会议室兼客厅,兼客厅,左边是东觉卧室有侧门与会议室相通,会议室这半边改为侍卫居住。再左边是匹要办公室和卧室,再左边是余光办公之所,平时余光不在,都住了书记及勤务之人;大厅右边是兴茂的房间,再右边是闻起和凌空两人居住。再右边一间是王合居住。 这里只是东觉建造王城的指挥中心,东觉依然和更多的监管之人依然还在原地。这里俨然成了接待王廷权贵的接待室。 ------------ 一百四十章腊甸新年祭英魂 天作雨来人作祸 第一百四十章腊甸新年祭英魂天作雨来人作祸 春潮涌动万物新,人间苍生定乾坤。 精兵良将终能守,骄奢淫逸亡忠魂。 都城圣主大阳历颁发,腊甸迎来了第一个新年,农历一月一日,为其七天的庆祝活动。 腊甸设县,下属方山镇,都归属攀城管辖。树根为县丞,总管腊甸民政。袁冬大将军依旧,腊甸统领,袁冬升任攀城副都统,在石头之下。驻守腊甸,统领腊甸三军,与树根共同掌管腊甸军政百业,官品职级在树根之上。 樱花私下找机会,找了袁旌兄弟两人,问了腊甸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情况,加上自己的观察,确实让她很是震惊。 这袁冬随着身份和地位的变化,变得孤傲,成天一幅幅高高在上的样子,更为要命的是远离贤才,任用小人。袁旌因直言劝谏,被袁冬晾在一边,并从都尉降为千总,两人简直水火不容,碍于薛勇贵的情面虽然表面上不再为难袁旌众人,但私下里总是给他穿小鞋。 听信谗言,锦衣玉食,对兵士的打骂体罚,也让忠正者伤心远离。烂杀无辜,已没有人再敢劝谏。众人避而远之,明哲保身。 树根新任县承,到任三天就被袁冬支去都城,樱花把袁冬的表现,和腊甸的耳闻目睹都写成迷信请树根呈报给石头将军。 树根说:“我在也是,稍露骄傲之色,一心独揽大权于腊甸,耀武扬威。张是成大人了解他,所以才呈报大王调我于攀城,又让你回来辅佐。不曾想现在愈演愈烈,这事我也呈报给石头将军了。我为县承之任,也是在给袁冬机会,这次就直接呈报给圣主,请圣主定夺。” 眼看面临新年,袁冬派遣树根此去都城,自己很的不放心,现在又迟迟未归。樱花担心之余,看丈夫袁冬少有收敛,心里希望其以军政为要,保腊甸一方平安。 袁冬置办了新年货物,并连同三万石粮食,由树根押运给圣主送往都城,作为新年的贺礼。 新年,标志着春天的到来,气象万新,万物复苏,头一天准备好了江盆祭祀。 黎明,樱花口干舌燥,呕吐不断,袁冬以为其生病了,就说:“冬天夜长梦多,你好像比以前贪睡了,不过今天要起早点,三军已列队完毕了。” 袁冬看了看心不在焉,困乏的樱花喊道:“叫医生来。”门外侍卫答应了,跑出去叫医生。 樱花说:“不碍事,我哥树根也快回来了吧?” 袁冬说:“应该这几天,或许圣主留其过年,春汛河水暴涨,他们逆流而上,应该耽误些日子,不过也快了。不身体有恙,不要硬撑。” 司医侯成跑过来,看袁冬夫妇都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袁冬看见侯成说:“你坐下让侯先生看看,再做打算。” 樱花坐下来,把衣袖撸起来。 侯成坐其对面,望闻问切一番,忙起身跪地道:“给大将军道喜,夫人她有喜啦。” “有身孕啦?”袁冬惊讶问道。 侯成点头。 樱花,也喜不自禁,一脸微笑,示意侯成起来说话。 侯成起身说:“没人没病,只是孕期的反应,我给夫人开些保胎养生的药,不要过于疲劳,便可无恙。” 袁冬说:“夫人在家静养,就不要去祭祀了。” 樱花说:“我不去江边祭祀,也应该去祭拜一下拖布洛大人,无碍,又非病躯。” 袁冬看了眼侯成,侯成不知道说什么,忙说:“我去拿药,在府里煎熬,方便。” 袁冬问道:“我问你,夫人可去祭祀?” 侯成看看樱花,樱花说:“你是医,从实了说,怎么这样吞吞吐吐?” 侯成说:“适当的走动也可,但切记不可过度。” “好,你去吧。”樱花说。 前几日,腊甸就张灯结彩,尽着盛装。樱花对袁冬说:“这喜庆也分日子,树根不在,你发个政令,新年当日祭祀,平常素衣或平常衣均可,布彩置色尽数保留。拖布洛大人辗转千里,呕心沥血,为的就是盛世到来,圣主带领我们也是秉承其意志,今天欢声笑语,安居乐业,大人在天之灵,也感欣慰。大是大非面前不误,即使为民鞠躬尽瘁。” 袁冬赞叹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夫人为大将军,我为侍从得了。” “你有这心就好,兢兢业业,保腊甸安康,有些是代替不了的,比如这生孩子,你也来?”樱花笑容满面。 樱花看袁冬心花怒放的样子,就说:“过节不忘战备......” 袁冬打断樱花的话说:“夫人安心保胎,其他事情就不要操心,再说我也个大将军了,手下万军千马,怎么怎么这样婆婆妈妈啦?” 樱花说:“我可是奉旨监督你的,再说也是你的夫人,不然我亲向圣主和皇后写呈告你的状。” “好,好,我的姑奶奶,我听你的还不成?走吧,都等着我们了。” 樱花真伪袁冬冬骄纵担忧,时好时坏,总让人放心不下。 春天的腊甸,天空的云彩也轻松了一些,远远的就听见江水滔滔,腊甸民众倾家而出,四面八方汇集的人们,就如同雨后春笋,青春跳跃起来。 腊甸三军,三千列队于江边祭坛八角楼前,腊甸大祭司萨满婆主持仪式。 仪式间断而隆重,果蔬禽肉贡品摆放,众人行跪拜之礼之后,袁旌和旗左右两对百人依仗前倒,男女各十名侍女侍从,手持果蔬五谷,后面跟随腊甸县承军政要员及家眷,缓步而行,去江边散牲祭江,此意也是招祭拖布洛大人及天地神灵,以期保佑今年五谷丰登,人们吉祥如意,幸福安康。 仪式举办完以后,军队各自回营,正式的新年才开始,在腊甸城堡以南,一河相隔,刚建成使用的龙江广场,四周搭建了临时棚户作为商铺,进行互市交易。 猜灯谜,看花灯,偏南角为蹴鞠之场,再南邻龙川江为赛马斗牛场。 按照以往的惯例,场地是有,象征性的有这么个活动而已,官家并未组织。袁冬也不知道樱花会怀孕,自己要为人父,他兴致大发,骑上枣红马,要就出门。 樱花见丈夫勤政务,本来高兴,但见武丹阳鞍前马后的一副奴才相,就赶紧恶心。但总归是出门。想着等树根回来,把这些人都换了,用小人乃是衰亡之相,很不吉利,樱花强制着自己不要想下去,这新年新气象,但愿一切都好起来。 窝在将军府,高墙大门阻碍言路,生疏关系。与军民同乐也好,上下一心,才是腊甸之福。 袁冬经过蹴鞠场,直接来到赛马场,场内只有一驼背老翁曲江,看见袁冬带数十亲卫而来,赶紧把打开竹篱笆大门。 袁冬在马上,用马鞭指着曲江说:“这天还没黑,人呢?” “都走啦大将军,刚走了。”曲江说。 “今天,谁当值?”袁冬问。 “袁旗大人。”身后的亲卫张国力回道。 袁冬吼道:“给老子把袁旗叫过来。” 袁冬骑着马,围着赛马场溜达着转圈,极目四望,山清水秀,四周农田翻新,腊甸比原来扩大的两三倍,民众也多数千,如果这样的速度发展,用不了十年,这里就是州府,或者如攀城一样,到时自己就不只是大将军,王侯将相并无不可。 袁冬意气风发,志满意得,远远看见一匹白马,从石龙山而来。 侍卫张国力喊道:“袁旗,是袁旗,都尉大人。” “什么都尉?这是我们的袁千总,顺昌逆亡的道理都不懂,还天天这看不惯,那看不惯,这腊甸是我袁冬治下荣升为县,以后是州,是府,只要好好跟着我干,都不会亏待你们。” “大人说的对,王侯将相非大将军不可。”武丹阳见张国力给自己争宠,边说边用眼睛狠狠的瞪张国力。 张国力装疯卖傻,屁颠屁颠的迎着袁旌跑过去,边跑边喊道:“袁千总,大将军叫您。” 袁旗早就看到袁冬了,他带着两名士兵向前和林富群,三骑本想沿着龙川江躲过去,不曾想还是被看见了。袁旗见搜夫人樱花归来,这袁大将军有所收敛,树根升任县承,也是对袁冬的约束,或许袁冬腊甸早已被庙堂所知,只是给他机会罢。 腊甸的太平天下来之不易,被武家作威作福,残害之状依然历历在目,自己父母兄弟姐妹都受武有格之害,忘记就等于背叛。 这腊甸是攀城和都城的门户,圣主火龙果十年之约还早,没有足够的粮草储备,就没有兵强马壮,更谈不上长治久安,光复滇海也实现不了。 滇海之敌来犯,这腊甸首当其冲,防不胜防之忧未解,骄兵必败,享受于奸佞小人的温柔献媚之中,确实令人担忧,怒其不争。 本来想着其能痛改前非,悬崖勒马,但其对樱花阳奉阴违,又把刚来的树根支走,现在身后依然是那些令人作呕的嘴脸,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为了对得起圣主火龙果和樱花的知遇之恩,袁旗主动要去石龙山驻防,见不得,就躲开。 不曾想,这新年还被袁冬喊来值守腊甸,腊甸近两万之众,还有方山镇的五千之余,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为难自己,以满足被亵渎之愤,完全和小人一丘之貉,大将军空有虚名,更让人看不起。 袁旗并没有把内心所有的话告诉樱花,一来看袁冬有悔改之心,二来想着他们毕竟是一家人,自己身份卑微,说多了,让其一家人反感,腊甸更是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 自己没有袁旌容忍之心,不过袁旌早就劝自己说:“向张是成大人求救,他心知肚明,能会帮我们,树根去说的也是保守,我们干脆一五一十的都告知大人,他不会无动于衷,腊甸发展来之不易,况且其地位之重要,不能不防。” 袁旌想着怎么亲自去攀城之行,就传来忠王殡天的消息,他们只能隐忍,再等待机会向石头将军诉说。 袁旌对袁旗说:“不能再等了,薛勇贵也过于软弱,过了节立即去。” 腊甸为县,树根升任腊甸之主,袁旗对袁旌说:“要不再等等。” 袁旌说:“也好,等树根归来,找几个忠心为民之人,最好调离袁冬。” 张国力迎着袁旗而来,躲是躲不过,袁旗只好到袁冬面前,下马见礼。 袁冬冷眼看了袁旗一眼说:“你婶娘,舅哥都来了,不把我这个本家大将军放在眼里了?再说我还是你的长辈。” 袁旗很好笑,小肚鸡肠的大将军,很让他无语,袁旗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不不该向我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新年第一天,你当值,这赛马场人都没有,你是怎么组织的?” 袁冬差点没被袁冬的话噎死,就辩解说:“大将军调任我为石龙山守备,这赛马场和往年一样,您并未另有安排,我辞去巡逻石龙山,是尽职尽责,何罪之有?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腊甸只有你尽职尽守了?你是大将军?还是我是大将军,你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但目无法纪,就不要怪我不能容你了。” 袁旗想上马一皱了之,但已经来不及了,袁冬下令道:“给我抓起来,关起来,我看你狂什么狂?” 张国力一挥手,四五个彪悍三下五除二,就把袁旗五花大绑。向前和林富群力争说:“大将军,石龙山兵家冲,无人值守,袁千总日夜坚守,诚惶诚恐,大将军不能这样啊。” “好,离开你们,就没有人了?一起,关好,还有昨夜酗酒的那一帮,也是你还是袁旌的部署,敌人没来,你们倒是想反啦?不要关一起,看好了,我倒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没人敢劝阻,都知道大将军脾气越来越怪,夫人管着还是未改骄纵奢欲,能躲的远远的,绝对不当这个出头鸟的好。 ------------ 一百四十一章韩敬巧计袭腊甸调虎离山攻袁冬 第一百四十一章韩敬巧计袭腊甸调虎离山攻袁冬 大江奔腾浪淘金,金戈铁马万世催。 千古留名定成败,骄兵必败英雄泪。 昨夜,戚威和裴志带队值班,换班后回营区见到袁旌,就提议喝点酒暖暖身子。袁旌想着一交班,夜深气凉,天也快亮了,明天就是新年,兄弟们难得放松一下,就说:“你们喝,戚威你监督着点,适可而止。喝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去巡逻。” 裴志又喊来袁波和郭生,还有轮值的兵士,共一百二十人。刚开始喝,就被巡查的曹参遇到了。这曹参是武丹阳的小舅子,也是靠其谋得这个差事,吆五喝六,拿鸡毛当令箭。很是反感袁旗兄弟,一心想着把武丹阳弄倒,其倒台了自己也没有了靠山。 这曹参正愁没机会报复袁旗和袁旌,当看到袁波、郭生、戚威和裴志带着兵士聚在一起,心中窃喜,这是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找理由,不曾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曹参知道自从樱花来了,命令军人非得要允许不得饮酒,这些人违反禁令,加上袁冬不喜欢他们,虽然罪不至死,但这个新年他们可没有机会过了,即使樱花夫人也救不了他们了。 曹参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发一笔来自滇海商人王魁的横财,他添油加醋汇报给武丹阳,对武丹阳:“袁旌也在场?” “没有,这些人围着袁旗兄弟转,你不觉得那些舔狗更可恶?关了起来,让他们有口难言。” 武丹阳直接下令以酗酒滋事扰乱军心之罪,把他们全部关起来了。之后把酒菜和证人叫到袁冬面前。袁冬被气得火冒三丈,对身旁的樱花说:“这刚禁酒还不到一月,这些人顶风作案,太嚣张了。” 樱花知道是武丹阳作祟,她倒是不为袁波和郭生这些人生气,他们原都是武有格的属下,光复腊甸后,这些人知恩图报,很是兢兢业业。樱花对袁冬是非不分,受武丹阳这小人蛊惑,真是怒其不争,一个堂堂的大将军连这点主见都没有,真是可笑可叹又可怜。 喝酒已是事实,这事可大可小,也可以视而不见,既然武丹阳有意而为,又是自己建议袁冬明令禁止,关上两天,让这些人长长记性,也可,就转身离开,装作没听见。 听闻袁冬又把袁旗也关起来,樱花很是气愤。下午,袁冬进家,樱花把袁冬喊进正堂,说:“你做的有点过分了。” “一视同仁,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袁冬说。 “你现在怎么这样了?心胸狭窄,鼠目寸光,你可是大将军!” “我不配,你来,你是大将军,我听你的。”袁冬赌气的说完,转身出去进入后院。 樱花伤心落泪,他真的想树根赶快回来。 夜幕降临,腊甸像是魔鬼吞噬了一样,迷迷茫茫,落下细雨来。 黑夜中,突然有人大喊:“那就村着火啦。” 卫兵勐剌急急的跑来给袁冬汇报,武丹阳低声骂道:“何事?如此慌张,小声点,大将军和夫人刚刚歇息。”武丹阳知道樱花因袁旌属下因喝酒被关禁闭,和大将军吵闹,两人各不相让,晚饭都没有吃好。 勐剌说:“那旧村失火,都烧啦。” “都烧啦,报告给大将军有什么用?传令薛勇贵调兵去救火啊。” 勐剌转身跑出去传令。 房间里樱花心神不宁,隐约听得外面有人说“着火”。就对袁冬说:“我心不安,你去看看外面何事,隐约有人吵闹。” 袁冬见樱花肚子越来越大,也赶紧自己不该让其生气,穿衣起床,走到庭院,见武丹阳从门口走来,就问道:“南方似乎有火光?” 武丹阳回道:“那旧村着火,薛勇贵大人已派人救火。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袁冬对武丹阳说:“不要告诉夫人,你亲自去见薛勇贵大人,督促救人。” 让袁冬和腊甸不知道的是,这火正是滇海而来的韩敬所为。 韩敬奉杜良之命,带领只训练了两个月的一千五百步众,昼伏夜行,集合月元谋。队伍分三个分队,各五百人。第一分队由韩敬亲自带领,杨强林为副。第二分队千总游云为正,刘琼为副;第三队夏应宝为正,芮然为副。韩敬因崔庆书和窦搓靖麦溪冲暴露,怀疑庐赵伦有滇海之神闫莹之灵,就没有让庐赵伦带队。 韩敬十天前就到达元谋,亲自带十名精营,沿着龙川江,日夜打探腊甸消息,得知正直腊甸新年,军民欢庆。 同时韩敬化身为寻找灵芝而迷路的富商巨贾王魁,用百两黄金买通腊甸步兵千总曹参。曹参把腊甸军防民情,及树根未归,袁冬同夫人及将士的关系都一一透漏给韩敬。 通过汇总情报及观察腊甸军民,韩敬判断,一月一日,新年夜就是血洗腊甸的最好时机。 韩敬令第三队夏应宝断后,令第二队游云取那旧,韩敬带第一队沿龙川江到江头,等待火起与游云汇合,由曹参带路绕过江边祭坛,直取大坡头梁子的军营,之后再去城堡的袁冬。 当然这一周密计划没有告知内应曹参。举火为号,夏应宝灭了石龙山守军,为韩敬撤退扫清道路。 韩敬的目的就是速战速决,不让在方山援军有任何反应,就撤出腊甸,当然要把腊甸的主帅袁冬带回请功领赏。 正如韩敬设想的一样,那旧火起,薛勇贵几乎倾巢而动,八千之军黑压压直奔那旧。得知火情的袁旌阻止薛勇贵道:“薛大人,那旧火势凶猛,详情不明,黑夜周围难辨,给我五千队伍,要么救火,要么守腊甸。” 薛勇贵本来优柔寡断,平时就惧怕袁冬淫威,就说:“大将军传令救火,军令难违,那旧可是夫人老家,你不要误我啊。” 袁旌看说不动薛勇贵,他有种不祥的预感,那旧之火很是奇怪,像是人为,他带领自己轮值队伍一千人,他令千总孙秉斌带三百人援守城堡,必要的时候一定要保住大将军夫人樱花。 孙秉斌问道:“都尉大人,何事这么惊慌?” 袁旌说:“我有种预感,那旧那火是故意调动兵马,你到了城堡把我的原话告诉夫人,我亲自去监中放出戚威和裴志,他们才真是带兵之人。” 孙秉斌很坚定的说:“都尉大人放心,就是死我也要守卫夫人。” 袁旌把孙秉斌又喊过来耳语道:“一定要小心武丹阳和曹参,必要的时候......”袁旌比划了一下抹脖子的动作。 目送孙秉斌带人走后,袁旌对亲卫宁仁贵说:“你飞报方山的廖辞将军,就说那旧失火,薛勇贵大军几乎都去了那旧,请你接近腊甸,以防不测。” 袁旌又对千总和胜利说:“胜利你带三百人,埋伏于大坡头东南苦瓜坡做好援军营的准备。” 袁旌带着三百人直奔监舍,还未过蹴鞠场就看见大坡头火光冲天,袁旌哎呀一声道:“不好,敌人已经突破了军营。”他对身边的良将雁飞坂说:“你带二十人去监舍放人,我去大将军府。” 袁旌知道山坡头军营离大将军府近在咫尺,不知对方多少人,但很狡猾,如果孙秉斌阻挡不了,大将军府并无多少守卫:“万一......”他不敢多想。带人挥刀向大将军府奔跑。 孙秉斌按照袁旌的命令,到达大将军府,高喊道:“我受袁旌都尉命令,前来包围将军府。” 城堡内的武丹阳站在城墙看孙秉斌人众明晃晃刀枪利刃,就大声说:“让袁旌搭话。” “袁都尉去监舍放人了。” 武丹阳大声骂道:“你们反了不成?袁旗违抗军令,大将军奔为惩戒,如今刀枪来围将军府,难得不知道这是以下犯上,逆臣贼子之围。” 孙秉斌见城墙之上箭如雨下,就让众人后退。他看从南方山坡头火起,就高喊道:“贼人来袭,袁都尉说的没错,那旧之火是调动我军,空虚军营和这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箭停矢息,大门打开,袁冬带数十亲卫出城。对着孙秉斌说:“孙秉斌,你可认得我?” “认得。” “认得,还不束手就擒?胆敢兵围将军府。” 孙秉斌说:“大将军误会了,我敌人来犯,你看军营大火,必有蹊跷。” 武丹阳厉声高喊道:“既然忠信大将军,大将军的命令难道没有听到吗?” 孙秉斌无奈,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交流和沟通,他盼望袁旌赶紧来解围。如果和大将军对峙,自己有利也说不清,他令兵士扔掉兵器。 武丹阳冷笑两声,令身侍卫把孙秉斌兵器收了。 侍卫刚走到孙秉斌众人面前,就见东南幽灵一般冲出来数百黑影,奔向大将军。 孙秉斌大叫道:“贼人来啦,大将军小心。抄家伙,保护大将军。” 原来曹参按照约定在江头祭坛等待着大商人王魁,他躲在黑影里见薛勇贵带众军直奔那旧,也听到袁旌的阻拦,当然薛勇贵和袁旌之众消失在黑夜里,这里只剩下他自己,心里盘算着是百两黄金自己只见到十两,那九十两将让自己成为腊甸的富豪乡绅,还当什么差? 正做美梦之时,就见刀光剑影数百千人的样子,站在王魁身后,王魁给他的不是黄金,而是绳索,游云把刀架在曹参脖子上厉声道:“只要你老老实实,听我们的,白金依然是你的,并且高官厚禄,荣华富贵都是你的,如果你不老实,即使我们不杀你,袁家也因你通敌叛国不会容你......”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滇海之神派来的,如果你不想死,就听话。” “我,我不想死,不要杀我,我听话。”曹参尿都被吓出来了,求生欲让其北宗叛祖说:“你们把袁旌兄弟抓起来,他们在监舍里。” 韩敬说:“你已经告诉过我了,我们要的是袁冬,你们的大将军,带路!” 大破头军营空空如也,也没有找到袁冬,韩敬贼众走出军营和和胜利相遇。两军厮杀起来,和胜利见对手各个不要命,身手矫健,双手弯刀,出手封侯,自己千人很快被斩杀多半,虽然他极力阻拦,但还是让敌人突围,他发现对方并不恋战,而是向大将军府奔去,他收集兵士在后面穷追不舍。 袁冬见黑影近身,抽出佩剑,混战一起,他发现对方身手了得,招招致命,体现身材并非腊甸之人。 孙秉斌指挥众人和其卫士挡在袁冬身前。袁冬现在才知道袁旌所说不假。他转头,又看见石龙山方向也有火起,四面八方都是火焰熊熊,他猜测对方必然有千军万马,真的后悔自己迟钝,不该把袁旗关押起来,石龙山本是;腊甸门户,一夫当关万夫莫之险要,但为时一晚,他大声命令将军府兵士道:“关门,保护夫人!” 韩敬指挥数百人冲杀,边杀边喊道:“抓住袁冬和樱花者封将军,赏万金。” 那旧房屋楼舍火烧殆尽,他刚要过河返回,他看见大坡头军火起,刚要命令过河。又看见石龙山火起,他知道守卫袁旗被袁冬拘禁,这石龙山群龙无首,过年取乐,燃火庆祝,但又不相。紧接着就听见冲杀之声来自于石龙山。 紧接着见袁旌的兵士蒋为东跑来报告道:“贼人在军营放火,此时正在冲杀将军府,请大人速援大将军。” 夏应宝带领三百人冲杀进来,薛勇贵八千之众被杀的晕头转向,溃不成军,奔散山野。 远在方山的警卫向廖辞报告说:“腊甸上空黄红明亮,犹如大火映照。” 廖辞在山顶瞭望,说道:“确实如此,是火所为?” 身边的亲卫王兵说道:“大人您忘记了,今天新年第一天,篝火所为。” 廖辞说道:“他娘的,什么篝火这么亮,把天空都染红了。庞继存你带几个人速速顺流探得虚实。” ------------ 一百四十二章袁旌救主身先死石头援军奔腊甸 第一百四十二章袁旌救主身先死石头援军奔腊甸 骄纵百魂失,淫欲罪恶梦。 春江弄春水,英雄惜英雄。 庞继存回来,令四个士兵把累到虚脱的宁仁贵抬到廖辞面前,气喘吁吁的说:“半路上遇到的袁旌都尉的人.....郝清水带着五个人去腊甸......我回来了。”也边说边拍着宁仁贵的肩膀。 火把照耀下,宁仁贵脸色发紫,口不能言,廖辞摆手兵士端来半碗温水递给他,喂给他喝了两口,宁仁贵大口喘息,说:“袁都尉,腊甸被袭,请您速援。” “还是来了......”廖辞自语道。他心里念叨:“圣主英明啊,噶戎沿江习军也为腊甸,调遣石头和噶戎重回攀城也是为腊甸,腊甸直接开牙建府,树根为县令。但这袁冬有骄纵之色,夫人来后倒也收敛,但这新年之际不该把树根支去都城。” 廖辞令道:“邹师宁你领两千兵马驻守方山,我亲带三千驰援腊甸,庞继存随我走。黎资你速去腊甸请援,告知石头大人腊甸之危。” 腊甸,大将军府门前,混战一团。孙秉斌见敌人不顾一切的冲杀袁冬和将军府,他向属下众人挥手,飞奔将军府大门,大门从里面关的很慢,吱吱呀呀,极为沉重,他把刀扔在地上,大声吼道:“大将军请进门,随我一起把门关上。” 敌人也是使命搏杀、冲击,袁冬距离大门有百步,武但阳丢弃主人,向城堡奔来,孙秉斌迎着就是一刀,口中骂道:“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阉种,误我腊甸。” 武丹阳一命呜呼,孙秉斌看敌人本来,敌人足有千余人,犹如恶魔,和传言的滇海颓废之军天差地别。其一旦进城,后果不堪设想,得到大将军进城已经来不及,已经来不及了,孙秉斌判断等待将军进城,已经来不及了,他和兵士奋力把门关严。 杨强林飞奔而来一刀插在孙秉斌后胸,孙秉斌转身抱住杨强林的脖子狠狠的咬下去,硬生生把杨强林咬死,孙秉斌也倒在血泊之中,停止了心跳和呼吸。 袁旌杀进来,大声喊道:“兄弟们,敌人已是强弩之末,薛勇贵大人带大军马上赶来,坚持就是胜利。” 韩敬大声喊叫道:“中间长跑者就是腊甸大将军袁冬,抓不到活的,就要死的,王侯将相就在此刻,奋力攻者封赏,后退者全家灭亡。” 薛勇贵之军被夏应宝冲散,众人看到腊甸火锅冲突,又听冲杀喧嚣,都不敢再回腊甸,溃败殆尽,薛勇贵被芮然斩杀。 袁冬从地上捡起来一把长刀,见袁旌奔来护卫,就道:“袁旗,袁旗众人放出来没有?” 袁旌正想回来,见雁飞坂近前替自己回答说:“守卫说是武丹阳的人,没有您的命令不放人。”袁冬仰天长叹,悔恨不已,他大声呼喊道:“武丹阳,你个畜生在哪里?” 背后兵士说:“武丹阳胆怯逃跑,被孙秉斌杀了。” 袁旌才想起来边和敌贼搏斗,边喊道:“孙秉斌呢,孙秉斌!” 又有兵士回答道:“孙秉斌为保护将军府,牺牲了。” “袁都尉,袁都尉.....和胜利和队长也殉难啦.......是曹参叛变,为敌人引路,已被斩杀。”倒在血泊的兵士哭喊着说:“大将军,袁都尉你们快些逃吧。” 袁冬说:“弃贤用奸,我之过,往哪里跑,这城堡内有将士家眷和腊甸的根据,誓死保卫。” 袁旌也看见龙山大火,知道贼人并非一处,早有预谋的攻击,看薛勇贵之军也无踪影,这腊甸近两万之众,瞬间分崩离析,确实让袁旌无言以对。 “这薛勇贵带了多少人?我们的人呢?”袁冬见身边将士一个个倒下,又没有援兵,心急如焚的问袁旌道。 袁旌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晚了,如此局面都是你袁冬一手造成,居然还有脸问,带病的千总,都尉在监狱里一般,在那旧一半。 袁冬对袁旌喊道:“你不要管我了,去保护夫人......去方山救援啊!” 袁环护着自己和袁冬回答道:“城门一关,没有武丹阳谗佞小人,夫人是安全的,我已经派人去方山,援军马上到。” 韩敬知道不可久战,他令游云和刘琼道:“一个时辰,结束战斗,给我杀!” 西南传来喊杀之声,袁冬大喊道:“我们的援军到啦,杀啊。” 但喊声近前,袁冬见并非自己的援军,而是敌人的增兵。这原是夏应宝和芮然,芮然把人头扔到袁冬面前说:“这是你们的副统领薛勇贵的头颅,放下武器,饶你们性命,否则格杀勿论。” 从那旧败归的兵士证实了对方的说法。 游云张弓搭箭,一箭射在袁旌右臂肩胛骨上,疼的袁旌哎呀,把钢刀丢在地上,敌人一哄而上,擒拿了袁冬和袁旌,把剩余兵士掠杀殆尽。 韩敬试图打开城门,但无济于事,城头上兵士弓箭如雨。韩敬挥刀高呼:“撤军。” 他本想责备夏应宝和芮然不按计划,破那旧再回撤石龙山的命令,但看这大将军并非想想的那样难以擒拿,此战已达到目的,城堡高不可攀,也不知虚实,只是后悔自己所带兵众太少。 杜良大人也是过于谨慎,火龙果自诩这腊甸为其南大门,看守大门的将士势必都是佼佼者,原来不过如此,等整齐兵马踏破腊甸和都城,活着火龙果,一统天下,韩敬被自己的军事才能震撼了。 游云袁冬说:“把城门打开,否则杀了你。” 袁冬说:“要杀便杀,休想。”他恨不得咬舌自尽,悔恨交加。 韩敬抽刀杀把袁旌的头砍下,对树下说:“这人太碍事了,此地非久留,等重整兵马血洗攀城,活捉火龙果。” 夏应宝说:“韩大人军事奇才,可为滇王。” “切不可妄言,事成于秘,我希望诸位都是开国元勋。”夏应宝试探着说:“听闻腊甸财宝如山,美女如有,进不得这城堡,想必村寨也值得一顾,韩大王......我们是不是......” 韩敬犹豫,身边的芮然说:“数万大军,不堪一击,腊甸距离攀城数日,等他们援军到也是三五日之后的事情了,就让兄弟们放松一下,并且这里已经没有可以抵抗的力量了,这城堡没有三五日也不敢开门了。” 众人淫笑。 韩敬像是做了很大决心的说:“一个时辰,都把人给老子看好了,只有一个时辰,在石龙山集合。” 刘琼阻拦道:“不可,韩大人,此处距离攀城虽远,但方山还有数千之众,再说其八千兵马虽散为亡,一旦被组织起来,围困于我,将是灭顶之灾。” 游云众人嗤之以鼻的说:“就你正统,伪君子,八千之众,就是八万也是乌合之众,跑还来不及,还能反攻?可笑。” “大人,您不见将军府前阻挡之敌,凶猛不亚于我们,骄必败啊!” 韩敬听其他在低谷幽怨,就对刘琼说:“你带人押送这大将军先到石龙山下娥窝箐等我们。” 城堡内樱花大开城门,进行血战。仆女翠娥说道:“四处火光连天,不知贼人多少,外面两万大军,夫人不必惊慌。” 樱花说:“这两万大军换任何一个人,我都放心,但这袁冬为军主是最要命的。” 城墙上的兵士对城内守卫阎孝报告说:“敌人攻击猛烈。” 阎孝令城内兵士道:“严防死守,切不可开门。”他走到樱花面前说:“夫妻切不可动怒,城府卫兵不到百人,敌人凶猛异常,誓一死战,战斗很激烈。” 阎孝让兵士把樱花抬到后院躲藏起来,他有的城墙观察的兵士汇报说:“为见我们的援兵......他们射杀了袁旌都尉......大将军被俘,其余兵士被杀.......他们要攻城......” “用上所有弓弩,保护好夫人,其余人等,只要等动的操戈准备御敌。”阎孝怒吼。 “敌人走啦......” 廖辞之军在丙间河遇郝清水,郝清水急急的报告自己腊甸所见闻,把傅峥拉到廖辞面前。傅峥是那旧薛勇贵之军奔散的士兵傅峥口里得知,贼中数千人,四面八方而来,正在攻打大将军府。 廖辞不敢耽搁,把队伍拉到江边,沿江而行道路平坦,利于急行军。江面突现蚱蜢小船,顺水流船行如飞,对方也发现了廖辞之众。 两小船停下来,原来是石头和树根。 廖辞如释重负,把腊甸情况转述一番,石头当机立断命令道:“树根,你亲带一千蚱蜢小船,五千余将士,白再起、张所为、何天乾、冬多雷和重奋五千总,归你指挥,转道龙川江,五百人在娥窝箐,其余人等到元谋,务必阻拦敌人撤退。弃船登岸,散步搜寻,务必阻拦。” “廖辞,你所带之众停大江弯,在那旧一线,把敌人赶往石龙山方向。” 两人领命而走,石头转头对乔斌道:“乔斌你带一千人到土坡头军营绕道将军府,其余之众随我在将军府汇合,举火喊杀,驱赶震慑,见机行事。尖兵密探急行。” 韩敬之众进入村寨,如入无人之境。杀人放火,抢掠奸污,火光冲天,呼喊震天,惨不忍睹。 有人贪财,有人好色,有人贪色好色又嗜杀成性,血腥味密弥漫整个腊甸。 石头和乔斌登岸,举火而行,喊杀震天,火光如龙,蜿蜒向腊甸将军府而来。 石头看将军府并无多少动静,近前才看血污满地,陈尸堆积。石头留五百人,由副千总张煦带队守卫,并令亲卫和光带队到监舍救人。 吩咐之后,石头亲带重兵向村寨奔袭。 张煦对城楼上大喊道:“我是石头大人属下张煦,攀城之援来啦。” 城墙上的阎孝手拿盾牌,看城下人影晃动,但看不清,他害怕贼人使诈,大声问道:“石头大人何在?不是我不相信你们,是我真的分辨不了。” 樱花从后院跑过来,仰头对阎孝说:“好像是张煦,你问他姓名。” 阎孝问道:“你是石头大人帐下何人?” “张煦。” 樱花喊道:“阎孝,是石头的人,你让他喊快去监舍把袁旗放了。” 远处传来呐喊之声,就听张煦说道:“袁旗大人来啦。” 监舍的袁旗听见了看管刘安和雁飞坂的对话,刘安是曹参的妹夫,同是武丹阳的心腹。袁旗心急如焚,一墙之隔的戚威和裴志喊叫道:“刘安你个畜生,外面不像篝火烟花欢度新年的迹象,坏人偷袭腊甸,如腊甸蒙尘,我扒你祖坟,把你碎尸万段!” 刘安道:“我的职责是看管你们,贼人自有袁冬大人御敌,你们还反了不成?” 戚威和裴志两人商量道:“反了,他看守之兵还没有我们的人多。”戚威大声喊道:“袁旗大人,我们反啦,贼人得逞,攀城岌岌可危。” 袁旗把刘安骗到触手可及之处,袁旗抓住刘安一把拉过来,勒着脖子把他勒死了,袁旗对看管兵士说:“腊甸危险,这厮和武丹阳一丘之貉,只会收拾自己人,敌人来了跑的最快的就是这些畜生,我们是腊甸人民的保护神,不是他泄私愤工具,不要让人当枪使,放了戚威、裴志、袁波、郭生他们。” 监舍守卫看刘安一命呜呼,平时受气淫威,死人何惧之有,尽数把袁旗之众都放了。袁旗把监狱之众悉数尽放,组织了五百多人,操刀枪棍棒向大将军府而来。 还是来晚了,袁旗看见袁旌的尸体,悲痛欲绝,抹把眼泪向石龙山而来。 “韩大人,韩大人,您快看......”韩敬正寸头袁清账家里,杀了袁清账,韩敬对其十三岁的女儿青溶,其亲卫韩轨对其妻子,正行不轨之行。 门外警戒的兵士葵辉驮看见大江湾火龙游走蜿蜒而来,喊杀喧嚣,瞬间被吓尿了。 ------------ 一百四十三章韩敬之贼死腊甸烈女亡身痛世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韩敬之贼死腊甸烈女亡身痛世人 骄奢淫逸痛前非,英雄惨死警后人。 春江涌涛长流水,立规守道方久长。 葵辉驮判断是敌人的援兵到啦,他大喊:“韩大人!韩大人......” 没有人回答,葵辉驮破门而入,吓的韩敬没有了心情,抬头看是葵辉驮,就吼道:“没长眼的杂碎!给老子滚出去。” 葵辉驮多半个身体退到门缝里,噤若寒蝉,又转身说道:“敌人援兵来啦,有千军万马,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韩敬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一骨碌从床上滚下来,对着韩轨就是一脚,惊慌失措的骂道:“快,快找游云、夏应宝、芮然。” 韩轨一手提着裤子,顺手抽刀左右两刀砍了二花和青溶母女,踉跄着把葵辉驮撞到门外。 他们两人出门大喊:“敌人来啦,援军到啦!韩大人有令,赶快撤!” 韩轨补充道:“快跑吧,晚了就来不及了,撤!” 韩敬出门就听到杀声震天,火龙一样向自己而来,刀光剑影的血腥味弥漫天地。他看对方气势汹汹,想不到援军这么快就来了。 韩敬拼命喊道:“韩轨、葵辉驮,快,随我来。” 韩轨问道:“我们向哪里跑?” 葵辉驮大声道:“往哪里跑,你看,这敌人肯定都是从攀城而来,肯定向元谋方向。” 游云、夏应宝和芮然听到喊叫,感觉地动山摇。冲出门卫,这些兵士少有踪影,这些没有人性的年轻人一旦挣脱缰绳,犹如恶魔,烧杀抢掠,奸淫盗戮,无恶不作。 无奈,游云、夏应宝和芮然提着裤子向韩敬追来。村寨弥漫着血腥,哀嚎哭喊遍布于巷,韩敬之众都往石龙山逃窜,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石头奋力当先,喊道:“把贼人赶尽杀绝,报腊甸之耻!” 援兵冲进村寨,对敌人围追堵截,利刃寒光闪闪,砍瓜切菜,鬼哭狼嚎,石头带一队人追击,留一队人挨家挨户搜查清理,并组织民众救人灭火。 韩敬一口气跑到石龙山,他要找到刘琼,火龙国的大将军才是他手里的砝码。 “游云,你收集我们的人,看看还有多少人?”韩敬继续命令道:“夏应宝,你去找刘琼,这狗东西跑哪里去了?芮然你带人断后,阻击追兵,天快亮了,我们要赶快走。” “我......他们人那么多,我。”芮然吞吞吐吐的说。 “王振武、任贤.....在不在,各分队收拢自己的人。”游云的喊声扰乱了韩敬的怒火。他喊了半天,没有一个人答应他。 夏应宝身边不到十个兵,转悠了一圈回来,对韩敬说:“都找了,找不到啊。” 原来,树跟何天乾五百人守石龙山,刚把船隐藏于河湾上岸,警戒柳茞就报告说:“何队,有情况。” 众人隐蔽,以逸待劳。就看见十数个人影,推推搡搡而来,到近前,何天乾看清是敌人捆绑着袁冬而来,袁冬支支吾吾的挣扎,其身边的贼人无情的抽调,刘琼骂道:“阮耇,不要打了,打死了更难弄。” 阮耇嘟囔着说:“就大人您清高,人家现在有钱才,还玩女人,咱们有啥?兄弟们出来拼命,还不是为了吃喝拉撒,你们年轻,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上有八十岁老娘,下有两个孩子,中间有妻弟姐妹,都指望的吃饭,这倒好,连西北风都喝不到。” 刘琼说:“好啦好啦,少多点孽,就少点报应,韩大人答应,会分给我们好处的,” “这,您也信,我看您是太善良了。怕报应为什么要来?既然来了就不要怕报应,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另一个兵士打抱不平。 突然,阮耇喊道:“快......敌人!” 刘琼转身,就看见从江头到腊甸,犹如道道火龙游走,刘琼脱口道:“援军!攀城援军到啦!” 众人惊慌失措,亲兵阴海建议道:“刘大人,我们不要在这里等了,太近了,去元谋,或者先返回滇海?” 兵士郑余庆说道:“他们先解腊甸之围,一时半会的来不了这里,还是在这里等。” 阮耇说:“快跑吧,好处没得到,再搭上小命,真的不该来这鬼地方。还是刘大人英明,韩大人他们恐怕遭殃了。” 刘琼说:“好,你们说的都对,你以为我想来,如果不是韩大人嫌庐赵伦不听招呼,又怀疑他和大王的兵士作对,也轮不到我来,我是真的不想参与这打打杀杀。” 何天乾让百人绕道其后警戒以备其援,其余人等悄然包围了刘琼之众。 阮耇问道:“刘大人,我们上这石龙山吗?” “我们在水边等,这样安全。”刘琼命令道:“都不要说话,你们有没有感觉周围有什么不一样?” 正当众人四处张望,就听的惊天一声吼叫:“放下武器,站立,双手抱头,抵抗者,死!” 这一声把刘琼也吓趴下了。 等其反应过来,就看见周围黑压压,明晃晃,围堵的水泄不通。 刘琼心想:“完啦,被包围了,这腊甸并非韩敬口中的不堪一击,而是自己突袭,不该贪图一时之乐,悔之晚矣。” 何天乾指挥把袁冬抢过来,松绑。缴获了对方兵器,全部捆绑起来。并把石龙山救下袁冬一事分别报告给石头和树根。 何天乾原地安顿了体无完肤,羞愧难当,一言不发袁冬。并派兵看管所获刘琼众人。按计划在龙川江一线张网,等待着贼人的到来。 天亮了,群山环抱的腊甸,淹没于晨烟迷雾之中。 戚威、裴志、袁波和郭生收拢腊甸兵马,救治军民,收拢尸体,整个腊甸被悲痛侵袭。 将军府城门打开,门前的尸体分为敌我两边,一边寥寥十多个,一个排成了长龙,堆积起来。 樱花看着袁旌、孙秉斌和薛勇贵的头颅,还有数不清将士静静的躺在这里,眼前乌黑血迹,河流染成了红色。 她恨自己的丈夫袁冬,她也在期盼等待着他能回来。 石头追到元谋和树根汇合,正在清点擒拿之,一共抓住贼人六百八十七日,其兵士指认,韩敬、游云、夏应宝和芮然悉被擒获。 石头整顿人马准备返回腊甸,何天乾队副房隗急匆匆跑到石头面前报告说:“大将军袁冬自杀了。” 石头点点头,心里很理解袁冬,但又感觉很惋惜,仰天叹息,心中道:“人事天意,一失足终成千古恨,解脱了也好。” 令树根领五千步兵守元谋,百再起带一千驻石龙山属树根。布防百里之线,以防万全。 石头令把韩敬之众押送至土坡头大营,整个腊甸沉浸于悲痛,虽说全歼敌人,但没有任何喜悦。 袁旌收集敌我伤亡,向石头汇报:“敌方死亡三百二十五人,俘获一千一百三十二人......还有四十三人......;我军死亡三千九百一十二人,伤一千零三人,失踪四百三十二人,千总以上十二人;民众死亡七百九十二人,伤七十八人人......其中三百二十七个女人......” 数万将士还没有女子刚烈,腊甸之军如此无能,这袁冬罪该万死。石头从来没有过的疲惫和失落,他内心犹如钢针穿刺,痛不欲生,圣主在都城称帝,平定古塔,又经历窦建阳之乱,需要四方稳定来促进都城平稳过渡,毕竟这是进驻都城的第一年。 前有噶戎重兵演练,后有调兵遣将,不曾想损失如此之惨,副统领、都尉还有十多个千总被害,近万兵众被数百敌人任意调遣、冲杀,溃不成军,教训惨痛,也有自己监管失职之责。 石头写完认罪书,连同腊甸的教训和布防一并交给冬多雷说:“你火速去都城交给圣主。” 冬多雷看硬汉石头,从来没有过的憔悴,就说:“大人您要保重身体,这非全是大人之责.......” 石头摆摆手说:“大将军袁冬罪有应得,如果是我,也会以死谢罪,但责任他承担不了,总要人承担的,我总领攀城兵马,有监督之职,去吧。” 石头很累,腊甸之痛自己消除不了,并且这伤疤可能会永远的留着,但现在必须鼓舞士气,尽快解开军民之间的那道墙,军队无能,保护不了百姓,要命痛改前非,要么就积压矛盾,迟早会被民众放弃,不能用错误掩盖错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要军队给人民一个交代,才能留住人心。 安抚腊甸之痛,就要先整治军队,整治军队势必要惩处罪责者,袁冬首当其冲。袁冬现在即是腊甸的英雄,也是腊甸的罪人,处理不好,会适得其反,这要先听听樱花的意见,她是个明白人。 石头亲到大将军府,去见樱花。 樱花眼看损兵折将,军队死亡数千人,被玷污的三百名女人全部自杀,眼睛都哭肿了,不停的在流泪。 阎孝见石头登门,赶紧迎上前见礼,石头问道:“樱花怎么样?我过来看看。” 樱花侍女翠莲和阎孝把石头带进正堂,进里面厢房告知樱花,樱花出来,给石头施礼。 石头见其孕相明显,行动不便,就赶紧说:“坐吧,我来看看你......切莫伤了身体。” 樱花说:“我只为腊甸万民伤心,罪在袁冬和贱妾,我已向圣主写了罪责书。我要去见袁冬,苟活于世,会让我更痛苦。” 石头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和滇海之战也算开始了,以后或许更残酷。袁冬已死,你的任务不是自责,而是保重身体,把袁冬的孩子生下来,以后没有了战争,也少有灾难。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否则,我们的血就白流了。如果想死,就到战场上去,袁冬所为已经是教训了,惊醒才是。” 樱花点头,泪如泉涌,说:“腊甸最要紧的军民之情,大人不要顾及。您找我定有要事,您直言吧。” 樱花也是军人,腊甸女兵连就是她建立的,只不过其离开就解散了。石头也相信他内心并非真的要寻死,只是恨丈夫因骄纵而让腊甸蒙羞。 石头说:“你不愧为军中女杰,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重整军队,以慰众心。你好生休养,等孩子出生后,攀城重建女军,你为统领。” 石头把其领袖分别关押,令袁旌、廖辞、张所为和何天乾审问韩敬众俘虏,劝慰韩敬之兵,对不愿意效力圣主火龙果的杀了。选出其中精巧之众三百人,让同样投诚的刘琼带回滇海,名册让龙卫秘密转交给滇海的东觉,以观后效,同时作为以后的内应加以培养。 其余八百多人悉数留在军中,韩敬、游云、夏应宝和芮然杀了,与其武丹阳、曹参及刘安之众一并焚尸祭奠亡灵安慰众心, 薛勇贵、袁旗、孙秉斌等三千将士葬祭坛左侧立碑刻颂以英雄世代纪念,袁冬埋葬于祭坛西北,把腊甸之耻刻于石碑,警示后人。 七百九十二民众也作为抗敌英雄并葬于英雄墓之侧,三百二十七女封为烈女,树石立祠,以告后人。 抗敌有功者袁旌、袁旗、宁仁贵廖辞和孙秉斌等一百一十五人奖赏报告圣主,对于懈怠抵抗投诚者轻重责罚。 因为春汛河水暴涨,树根计划新年春节前赶回腊甸,只去都城就用了二十天,他心急如焚,到达都城让亲卫单贵交割粮草等所运辎重。 树根匆匆拜见皇后胡玲,交了樱花的书信。胡玲本想留树根在都城王城过年,但看了樱花书信,立即去见圣主火龙果。 火龙果写了手谕要树根亲交给石头,火龙果对树根说:“腊甸非同小可,你火龙果到攀城,不要停留,和石头大人一同到腊甸,保证节日战备!” 树根走后,火龙果对胡灵说:“治大国非比烹小鲜,将帅能定众人安。这人也会变的,骄奢淫逸误国亡身,艰苦考验人,这富足更考验人。” ------------ 第一百四十四章刘琼用计稳归途失踪之贼尽现 第一百四十四章刘琼用计稳归途失踪之贼尽现身 人心好比蛇吞象,欲壑难填身先死。 彼消此长好争斗,英雄长泪终为谁? 韩敬所失踪的四十多人的名字,刘琼只能说上来六个,就是自己要带回滇海的这三百人也认不全。 石头大张旗鼓宣扬,方圆数百里搜索寻查,即使找不到,也要让他们为惊弓之鸟,过街老鼠,其目的是把他们逼走。 石头压住了树根上书圣主火龙果请辞腊甸县令辞呈。令其在元谋一线增加失踪人员的力量。 树根原想着赶在年前回到腊甸,春汛大雨致江水暴涨,逆流而上,路险步艰,比原计划晚了三天才到都城。 到达都城,把妹妹樱花带的书信给了帝后胡玲,胡玲看了,立即拿给火龙果。 圣主火龙果本想留树根在帝都宫城过节,因为龙泉王城主殿芙蓉宫刚竣工,这本是帝后胡玲的寝宫,因为都城刚平复动乱,瘠田民贫,成昆个人捐资,军队修建而成。火龙果和胡玲暂占两室,一室住房,一室办公。其余房间宫保占和家眷。及亲卫、司马、司史、书记、长史等公务人员居住,东哥暂居岳父龙泉古城。 这都城之新年,也是第一次,保占、刘成及东哥建议:振奋人心,激励将士,同样以安众心。火龙果也同意,与民同乐,在王城前广场,举办大型的欢庆活动。 刘成兼任礼部尚书,以新年为契机,宣礼仪、定尊卑,扬恩威,教化军民,大同天下。 东哥带挑选方正、忠耿、直言百人巡查都城九洲八县,监管上到州首下达黎民,确保稳定治安。 龙泉王宫,虽然只有芙蓉阁一座成形的宫殿,但临河广场,东西南北足有三里,平整开阔,周边分布集市、斗牛场、赛马场、娱乐场,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很是热闹。 张小宝领着树根,一个劲的问道:“怎么样?这比攀城大多了吧?热闹多了吧?” “腊甸也过新年,这里有的哪里都有,不过我可能赶不上了。” “圣主帝皇留您在这里过节?” “有可能。”树根说。 树根说:“圣主为何不用龙泉古城作为王宫?” 树根拜见了圣主,火龙果对树根说:“你立即赶往攀城,把此书信交给石头大人,直达腊甸,切记不可耽搁。” 树根见到石头传递了圣主的话,石头看了圣主的信件,立即动身奔赴腊甸,还是晚了一步。 向前和林富群见张熙前来传达放刘琼众人过境,鼓动兵士要为袁旗报仇,斩尽杀绝。树根训斥两人说:“执行石头大人的命令,县承不会不明白石总兵深远用意。” 刘琼众人胆战心惊,离开元谋,一口气跑到飞龙岭。众多兵士鞋子破烂,脚上磨出来血泡;兵士雷瞳跳河沟把腿摔断了,骨头都漏出来了,没人愿意抬着他,王振武不只嫌他是累赘,他鼓动别人想把几个走不动的都杀了;李颋肚子疼,高杨和昊伟崴脱臼了脚。 受伤之人,无药可治,都发炎化脓,哼哼唧唧,行军很慢。 王振武蛊惑任贤说:“说不准,腊甸的援兵在此埋伏,他们放我们走?说的好听。说的好听?送我们上西天。” 耿直的任贤说:“要杀不早杀了。韩敬、韩轨、葵辉驮,还有他们自己人张国力什么的,包括誓死不从的游云、夏应宝、芮然和阮耇等人不就杀了?如果我们不服软,腊甸民众也把我们生吃了,我感觉,他们狠起来比我们还狠,特别是那个石头总兵,杀人不眨眼,他带的兵比魔鬼还魔鬼。” 王振武说:“不要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他们怎么不敢去滇海?也不知道刘琼大人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如果是真投降,我们回到滇海不会有好果子吃。” 贾奎和王境泽凑到王振武身边说:“小声点,过了长蛇山才安全。” 郑余庆说:“怕个锤子,这里距离腊甸千里之遥,他们不敢来这里。” 王振武又把藤桑飞和吴磊拉到一边叽叽歪歪,唯恐队伍不乱。 刘琼发现捣乱的不止王振武,队伍里还出现了陌生人,这就意味着原来的人被杀害了。 刘琼说服王境泽和吴磊,把他们当心腹,结成联盟,任命其都为队长,和自己一起,三人各带百人,以此来孤立王振武。每队有十人一班。刘琼管理队长和班长,以此来减少自己的风险。 刘琼听见众人议论,他自己心里也很矛盾。腊甸袁冬死在大意上,其自大骄纵,被身边小人所误,身败名裂,留后人嘲笑。 这三百兵士,都是韩敬所选,在家也是好恶逸劳,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又丧心病狂。多为官宦子弟,即使出身商贾拼命,也尽是叛逆之人,有的奸污杀害乡邻,更甚者连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杀害,心中有魔,眼里全是金钱淫欲,不是石头大人几句话就能驯服的。 刘琼更担心,如果自己投诚火龙果,万一有人告密,自己死不足惜,家里兄弟姐妹,包亲戚近邻都会遭殃,杜良可不像石头大人这么有耐心,只杀几个不听话的,杜良及其臣属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刘琼心里却有杆秤,腊甸除了袁冬无能,换个领袖绝对不至于这样惨败。看田陌纵横,观民耕其田。军民各有其本,各守其责,其乐融融,并无饥色。再者其家家户户都有余粮,可谓丰衣足食,并不像滇海家空室无,疲惫怨言。 滇海的老百姓如果有这里的一半,也是滇海之幸,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青年跟随韩敬铤而走险,欲望其不义之财才来这腊甸杀人行凶。 滇海如果听从起哈老将军之言,东觉一直为民部尚书,休养生息,滇海也也不至于现在民不聊生,刘琼很想留在这里,把全家人都搬来这里,选一良将,只要抵挡滇海侵扰,视为天堂了。但自己妻儿老小都在滇海,从长远看,火龙果必胜,杜良必败,光复滇海只是时间问题。 自己回滇海就回滇海吧,不再作孽,保全家人,苟且偷生而已。 想到这里,刘琼哈哈大笑,把王振武拉到一边,装出满脸淫欲悄声问道:“兄弟,玩几个小妮,也不给兄弟我弄一个来?真不够意思。” 王振武一愣,半天反应过来,眉毛一挑,嘴一列道:“看您正人君子之相,想不到心里也这样阴暗?” “哪个不是为了多捞好处,我想这招管用,不用动手,能分得好处,还落了个忠心耿耿,谁想到敌人这样狡猾,居然全抓了我们,真晦气,喝凉水也塞牙,如果不是我反应快,真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说是不是啊,兄弟。” 王振武还想着策反几个弟兄把刘琼杀了,拎着脑袋去找杜良邀功。不曾想,居然他也是这样的人,就说:“英雄所见略同。” 刘琼之所以向王振武献媚,他发现其心叵测,难以驾驭,有他捣乱,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到滇海为未可知,要么把他杀了,要么和他一伙,只有这样自己才安全。 刘琼看出来王振武腰里鼓鼓囔囔,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就低声说:“我什么也没有,把兄弟们身上的东西是不是拿出来,大家平分?” 王振武捂住自己的腰包,就说:“大人是不是看出来我有东西,就一点点而已,也是拿命换的,我偷埋于元谋挨小河边大桑树下,经过时取了来,有很多人都如此。” 刘琼说:“兄弟别说分心的话,我们这三百人也是一个团营的兵力,我自认团长,你为军师,在我之下,他们之上,你亲自收集分发,只要保证你我的好处,其他我一概不管。” “哈哈.......”王振武笑的合不拢嘴。 刘琼以同样的办法,说服王境泽和吴磊。刘琼问王振武道:“哪些是自己人,你列个名单给我,等回到滇海,我们重用。” 王振武还是选择相信了刘琼,他手击掌三声,从背后山窝密林中出来二十七个原本失踪的人,吴伟带着众人到刘琼面前。 王振武,命令说:“都见过刘琼团长。”他又挤眼弄鼻的对刘琼说:“这些都是我们自己人。” 刘琼给王振武回个眼色,脸面夸张的说:“以后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和你们一样滇海有个相好的,不能不回去。当然腊甸女人太烈,享受了也不记好,居然都自杀了,还是回滇海。” “回滇海,回滇海.......”众人回应。 后来,刘琼才知道,失踪的四十多人内斗后剩下这二十七人。 原是韩敬提前安排好了,抢劫了腊甸村寨就早早的撤离了,把抢劫财物埋藏于元谋西南隐秘山洞,王振武是知道实情的人,所以才想尽一切办法求生,没想到居然心想事成,出来就和其队长吴伟接上头。 跟随刘琼也是为了人多势众安全,另外他更是想杀了刘琼,名利双收。 刘琼对王振武和吴伟说:“我们所有的财物都归你们两个保管。当然王境泽和吴磊百人各给你们二十人,加上你们这二十七人,也有九十人了。王振武是我们队伍的军师,兼任护财队队长,你为副队长。”其实刘琼王琼知道,吴伟和王振武已杀了三百人中的二十七人,其这二十七人是分散在三百人之中。王振武和吴伟两人实际还是王境泽和吴磊给他们的四十人。 王振武凑近了对刘琼说:“那些累赘怎么?” 刘琼说:“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些人也归你王振武,你看着办,我和王境泽、吴磊三人,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们两个。” 吴伟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哪里是保护?是监管啊,自己原本想等过了长蛇山,带人逃离队伍,再把其他的灭口,这些钱财都是自己的了,虽然不多,但足以让自己锦衣玉食、花天酒地数年无忧。现在倒好,被看关起来了,从长计议吧。”他瞪了一眼王振武心里说:“这人是不是真傻?刘琼把你卖了,还拉上我,恬不知耻的帮人家数钱呢!” 无奈,吴伟只得服从。 王振武挥手把几个伤员拉到密林里,传出来哀嚎求饶之声,直接杀了。 刘琼在飞龙岭修整了半天,解决了自己的后顾之忧,把王振武和吴伟之人给看管起来,其掠得的财物也监视起来。 众人翻越长蛇山,在山巅,隐约可见西南尘土飞扬,王振武心惊胆战的问道:“刘团长,那飞尘之处是什么?” 刘琼说:“军师不可能不知道吧?此处是抚仙之地,正是抚仙龙城的工地。” 吴伟指着那升腾的灰尘对大家说:“你们看,多像升腾的黑龙?” 刘琼也很惊诧,确实有飞龙之相,传言抚仙龙城正是真龙飞天之所,这也是杜良和艾扎要把滇海都城建于此的目的,也是杜良急于迁都的目的。 刘琼把王振武拉到一边说:“这财物我也看到了,珍奇之物不多,多为金银,总不能就这样带到凤凰城吧?” “那该怎么办?”王振武问道。 刘琼说道:“这么多人,目标太大,要缩小目标,我们才安全。” 王振武说道:“刘琼大人确实高,属下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振武伙同吴伟杀害了其匿藏财物的二十六人,王振武,把财物一分为三,他要了最大的一份,最小的一份给了刘琼。 刘琼把自己的一分的一半让王境泽和吴磊分给家庭困难的兄弟,另一半私下里给了吴伟。 刘琼对吴伟如实说道:“我的一份最少,一半我分给了家中鳏寡孤独不能自存者,这一半给你。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王振武背着我们带两个分的最大的一份,我心有不甘,愿意.......” ------------ 一百四十五章杜良问计终无果东觉暗地寻韩敬 第一百四十五章杜良问计终无果东觉暗地寻韩敬 善恶自因果,归去由忠奸。 天选人众望,地承民归心。 乾坤成定数,天道自然来。 沧海有沉浮,人世得成败。 刘琼协助吴伟杀了王振武,吴知道刘琼的手段,也不敢私吞,他和刘琼均分了财物。 刘琼一物没留,都分给了除吴伟以外的其他的弟兄,刘琼对大家说:“去时一千多弟兄,经过我们的浴血奋战,杀了敌人一万余人,怎奈敌人援军赶到,我伤亡惨重,你我死里逃生,这就是整个血洗腊甸的过程。大家都是聪明人,把其他事情都烂在肚子里,都跟着我,来日方长。如果哪个献媚主子,乱说话,你们掂量一下后果。” 众人齐声高呼道:“守口如瓶,愿意跟随刘琼大人。” 刘琼带着二百四十人回到滇海,丢盔弃甲,狼狈不堪。进入凤凰王城前,吴伟给刘琼请假说:“我身份卑微,就不随您觐见大冢宰了,我直接回家。” 刘琼知道他要处理自己的财物,就假装不知情的说:“如若杜良大人找你,我怎么说?” “大人您就.......”吴伟边说边往刘琼怀里塞了一对翡翠手镯。 刘琼接了藏在怀中,一本正经的说:“一天时间,你要赶上,以备不测。” “好,一定......”吴伟说着消失于众人视线。 身旁的王境泽小声对刘琼说:“要不要,派几个弟兄跟过去?” “不必了,他没有损害我们的的利益,再说大家都不容易。” 刘琼把队伍留在凤凰城和凤凰谷中间东南的通璇洞,令吴磊、贾奎照看队伍,他和王境泽黑夜中进入凤凰城,直接进入杜良府邸。 刘琼按照之前想好的,一五一十的把腊甸之战说给杜良听,杜良令亲卫秉承说:“请尹健、冯少辉、黄标、武华、张彪、吴志刚,穆司赞也来。” 穆司赞原是杜良亲卫,很善谋略攻伐,这是杜良最近才发现的,他一直对东觉耿耿于怀,自己的亲卫到了他手里都独当一面,类如闻起、凌空、德高,还有童各的影子,包括老匹夫匹要,居然掌管抚仙龙船钱粮盐铁和人口。自己也要发现人才,为我所用,这穆司赞就是其中之一。 众人进得杜良殿堂,看刘琼和王境泽一身一身脏污,满身汗臭,掩鼻躲开。杜良招呼大人依次坐定。这些都是杜良自己认为的柱国大臣,能臣干将,虽然比了东觉,但能为己所用。 杜良台见刘琼两人憔悴狼狈,说道:“刘琼,你再说说,再说一遍。” 刘琼说完,昏黄灯光摇曳出杜良魔鬼一般的嘴脸,就听他咆哮道:“五年了,五年啦!你们都听到啦?火龙果居然死灰复燃,还灭了韩敬,一千五百人,只剩下不到三百人。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火龙果反过来进攻我们,怎么办?我们都是一个船上的,能跑了谁?” 黄标头转了一卷,没看见东觉,即使和他有关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来,和龙也没来,黄标嘴角流露出不易觉察的笑意。他抬头看杜良唾沫星子飞舞,脸都变形了一样的扭曲,简直就是气急败坏,他没有听懂,也不知道面前两位衣衫破烂之人来自哪里,可能是自己刚才没有注意听,给身边的穆司赞小声打探,对方转身扭头不理他。 杜良看黄标这样东张西望,交头接耳,把自己愤怒之言当做耳旁风,就是在挑战自己,他大声训斥道:“黄标,黄大人,有什么高见,讲出来,老夫给你时间。” 黄标听到喊自己的名字,再转头看众人都盯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杜良被气得胡须发抖道:“黄标,火龙果陈兵腊甸,挑战滇海,你可愿意领兵杀敌?” 黄标就攀这一天,自己不擅长种地,也不善于盖房,就喜欢打仗,只要自己手里有兵马,这滇海也就是自己的了,随时可以歼灭东觉百万民夫。再说每天无所事事,把自己的都憋死了,听到杜良说带兵打仗,起身躬身谢恩道:“谢过大冢宰,属下愿效死力。” 杜良也没有想好打仗的事情,心里缺少战略布局,也就这么随口一说,黄标当真了,再说黄标虽然有万夫不当之勇,最适合征伐残贼,但其放荡不勒,难以驾驭,他不想给他兵权。 杜良道:“坐下,认真听,先说说,你的布局和计划。” 黄标坐下,犹如被捅破的气球,瞬间犹如霜打的茄子,焉不拉几的坐下来,懒洋洋的说:“立即组织百万之众,围攻全歼火龙果,否则,做大做强,后患无穷。” 武华问道:“粮草哪里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远征之战,打的就是粮草盐铁,总不能赤手空拳,将士也非草木钢铁。” 杜良看了看众人,说:“请大家来,就是商议灭贼,各抒己见。刘琼?你是何等官职,来自哪里?” 刘琼回答:“我是韩敬属下千总之职,也曾临时担任团长,来自于凤凰谷南祭羊山下,农户,家有年迈父老,我为独子。” “你升任为步兵都尉,接管韩敬之兵,继续训练,去吧。” 刘琼走后,尹健对杜良耳语道:“韩敬训练是位特别之人,是滇海的敢死队,其所虚实也为未可知,请大人慎重任命。” 杜良哈哈一笑,说:“寡人知道,寡人知道,大家说话吧,各抒己见。” 众人面面相觑,这突然起来的战况,还几乎是全军覆没,加上刚才武华的粮草之忧,任何人都知道,滇海早无积储,种地的都去建造王城了,军队游手好闲,懒散无度。军马还好办,这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不喝,疲军饿殍行路都难,更不要说打仗了。 但是又不能不说,不然黄标争走自己的这大将军,就得不偿失了。征伐难,但忠心还是要表现的,冯少辉咳嗦一声,清清嗓子,说:“属下愿意带十万精兵,长驱直入,歼灭火龙果。” 杜良点头,说:“冯将军血气方刚,甚慰寡人之心,命你着手组建伍万精兵,待机进发。” 冯少辉刚要说话,旁边的吴志刚扯扯他衣袖,冯少辉欲言又止,转言道:“属下领命,万死不辞去。” 张彪说:“滇海最要紧的是休养生息,恢复生产,广积兵储粮......” 尹健打断张彪的话说:“火龙果立足未稳,强兵克境,攻伐必胜,定能全歼其余孽。” 黄标接话说:“无粮草维继,强兵也成末弩。” “大冢宰运筹帷幄,定胜千里,你们难道忘记了以战养战?当年兵临嵩城,杜良大人就用此计策,不必担心战线拉长,更不用担心耗费时日,只要深入敌境,其兵马,其粮草悉归我们所有,各位将军还担心什么?” 尹健不说,这杜良倒是忘记了,他大声叫道:“以战养战,好,那就由.......” 尹健伸手示意,使眼色打断了杜良的话,其实尹健猜测杜良要让自己挂帅亲征,自己老胳膊老腿,听闻这火龙果不并不在腊甸,而是距离腊甸千里之遥的都城,已称帝建都,腊甸只是伪都的南大门,不知数千万里,江河湖海,山高路远,一路并非骑马坐轿,而是徒步跋涉,也非十天半月到达,经年累月,这途中粮草无法解决,他实在不想去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就及时制止了杜良可能的命令。 杜良看尹健有话,就说:“此事再议。” 众人议论了半天,也没有个所以然,一直到深夜,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借故走开的吴伟,心怀鬼胎,他垂髫死娘,其爹吴过又找了个后妈明花,夫妻两人又生一男孩,现在还不到十岁,之后明花得了怪病一命呜呼,又剩下父子两人。 吴伟从小没人管教,和一群熊孩子偷鸡摸狗拔蒜苗,打架斗殴,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乡讨邻嫌,不过对其父孝心未泯。 在家受后妈虐待,经常不给他饭吃,把家里的好吃的都给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十年前,也是吴伟十五岁那年,长大八尺,有一股巧劲,听闻王城机会多,就跑进凤凰城讨生活,偶然的机会和韩敬的亲卫汪峰相遇,两人臭味相投,一见如故。 吴伟娶妻生子,听闻后母去世,父亲带着小儿子相依为命,就接父亲到这凤凰城做火烧讨生活,一来自己妻儿有人照顾,二来也让父亲脱离沉重的劳作,也能让小弟弟得到更好的成长。 这汪峰给吴伟透漏了韩敬正在组织新军,不愁吃喝,还可能发一笔横财,这吴伟就成了韩敬的部下。 回到滇海的吴伟很想去找汪峰,但又担心自己财物不保,他也想去见父亲吴过,都放在家里也不安全。最后他选择了凤凰谷中一棵巨大的桉树,他把自己最值钱的财物放到树上的喜鹊窝藏起来。 其实吴伟不知道的是,他刚一到滇海,就被受命童各调查韩敬之兵去向的凤城发现,凤城令随从令孤宛给童各报信,他一路尾随吴伟。 自从岳父茶佟被害,东哥转移了未婚妻茶喜,凤城海晏成婚,临近就是德高,茶喜有德高之妻唐婉和东觉夫人玲珑相伴和照顾,自己一百个放心,他真心归附于东觉,受童各领导,受命调查韩敬所寻新兵,听闻韩敬带兵出城,但不知道去向,不曾想吴伟归来,让断了线索又连接起来。 凤城把吴伟出现的信息传给个童各,他看吴刚脱离了刘琼大部队,独自一个人鬼鬼祟祟,返回长蛇山带回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在凤凰城南犹豫半天后,到了凤凰谷西南端安树林。 童各派出赵兴带二十名出西山岛实习的龙卫,跟随令狐宛与凤城汇合。 赵兴和凤城堵截了吴伟,吴伟想跑,凤城半弓而发,正中昊伟大腿,疼的昊伟“嗷嗷叫”,瘫到地上,动弹不得。 凤城飞身跳跃,一个闪身擒拿住正要逃窜的吴伟道:“老实点,否则无法给你父亲吴过交代。” “你们把我父亲怎么样了?”吴伟脱口而出:“你们是谁?” “只要你配合,你们一家人都不会有事。”赵兴和凤城锁拿住吴伟交给龙卫,捆绑起来。 赵兴和凤城把吴伟带到密林深处,众兵士四处警戒,凤城把吴伟的眼罩拿掉问道:“说吧,财物从哪里来?” “你们是刘琼的人?还是杜良的人?”吴伟问道。 “不该问的不要问,知道的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你们不回答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吴伟拧着头说。 “这由不得你,不说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杀了吧。”赵兴说着,利刃刀尖一点点插进吴伟胸口,血流出来,疼得吴伟龇牙咧嘴,对方并没有停止的迹象,而是继续一点点的深入。 吴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狠的人,比自己都狠,急忙喊道:“我说,我说......”疼的他汗都出来了。 赵兴的刀尖并没有从其肉里拔出来,吴伟说道:“我是韩敬的人,刚从腊甸回来......您是不是该留我性命,不要言而无信,我说过不要杀我。” 赵兴收了刀,扔给他一瓶刀枪药,吴为把药敷在伤口,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吴伟说完,见对方并没有杀自己,也没有问询财物的事情,他判断肯定不是王廷的人,不是为财而来。 赵兴对吴伟说:“如果不想死,拿了你的财物,带着你的家人搬出凤凰城。你得了不该得到的东西,可不止我们盯着你,想必杜良不会放过你。” “你们都知道了?”吴伟显得很吃惊,又问道:“我能去哪里?天下没有容身之处。” 赵兴说道:“不要废话,如果相信我们,现在进城去带出来家人,我们在这等你。你还有选择吗?” 吴伟点点头,问道:“你们不会杀我?” “要杀你,你还能活到现在?” 吴伟选择了相信 ------------ 一百四十六章探腊甸救人附心杜良拒谏起杀心 第一百四十六章探腊甸救人附心杜良拒谏起杀心 利益冲突知善心,侵家杀父识歹人。 乱世恶道良主保,依靠大树好乘凉。 赵从令庞爱和姜山暗地里跟随吴伟进入凤凰城。 凤凰城南街,铜锣巷,巷子很窄,容不下车马。深夜,寂静无人,竹竿外挑“火烧铺”三个字,模糊不清,火烧铺镶嵌在庭院里。右转仅能两人的胡同,走百步,就是吴伟的家,两间矮屋半堵土墙,这庭院似有若无的样子,木板门,露很大缝隙。 吴伟伸手从里面把栓门的绳索解开,轻轻推开,门“吱吱呀呀”的响起动静。 院子长宽不过数十步,坐北朝南两间土屋。坐南朝北一间南屋, 一个苍老声音从南屋发出,问道:“谁啊?” 吴伟答:“爹,是我,小伟。” 北边堂屋,也窸窸窣窣,女人也问:“吴伟回来了。” 随即两边的门都打开了。 这女人就是吴伟的妻子绛云。南屋吴过身后跟随一个七尺细高个男孩,也喊道:“是阿哥回来啦。” 吴过转头对男孩说:“你进屋睡吧。” 这男孩就是后妈明花的儿子吴昊,吴伟很不喜欢后妈一身戾气,泼辣奸诈,还虐待自己,但这兄弟两人从小感情就好,毕竟血浓于水,明花死后,父子搬来凤凰城,吴昊聪慧懂事,没有遗传其母亲夜叉性格,妻子和父亲在家打火烧,他沿街叫卖,生活艰难而稳定。 院子没有灯光,月光凄冷暗淡,吴过和绛云目光都小心翼翼的往门外看,吴伟按照庞爱和姜山两人的交代,说:“这两个是我的随从。” 绛云站在一边,吴过小声的说:“我们给你们弄点吃的?” 庞爱摆手说:“不麻烦了,你们该歇息的歇息,我们不饿。”他转头对吴伟说:“我们在门外等你。”说着两人出门,把木板门反手关好。 吴伟看看堂屋没有动静,绛云知道他在挂念儿子吴天,就说:“睡的晚,睡熟了。” 吴伟对妻子说:“你先进屋睡,我给阿爹说说话。” 绛云知道丈夫有事,离家快一年,至今才回,风尘仆仆,两个随从谈吐气质都压在吴伟之上,欲言又止,转身进堂屋,躺在床上忐忑不安,祈祷上苍保佑平安。 吴过看出来吴伟有事,就说,到南屋吧,吴伟这时才摸摸吴昊的头,搂过吴昊的肩膀亲切的说:“十三岁了?赶上我的高了。” 吴过见儿子自己成家后,聚少离多,但改变了,成熟了,稳重了。 特别是现在,吴伟神情凝重,心事重重。 这南屋一张通铺,爷两个睡倒是宽敞,但仅能落脚之地。绛云本让公公和小叔子住堂屋,吴过说:“孩子小,你和孩子住一间,另一间做饭,同是饭堂,这南屋两人住宽敞的很。” 吴伟对吴昊说:“你睡吧,我给阿爹说事。” “好,你们说吧,我长大了,我听着。”吴昊很懂事的上床躺下。 吴伟也不避讳吴昊,他知道这孩子走街串巷,见多识广,成熟的早,就把跟随韩敬血洗腊甸,又被其援军围歼,自己按照韩敬安排提前连同财物一起藏匿,再和刘琼杀人分赃,直到凤凰谷遇到凤城。 吴过问:“门外是凤城的人?” “应该不是,这凤城是黄标的亲卫,我见过他,但现在我装作不认识。”吴伟说。 “那这是黄标的人?”父亲问。 “是东觉大人的人。”吴昊说。 “你怎么知道?”父子两人同时问道。 吴昊说:“听闻黄标蛊惑杜良去麦溪冲杀人,东觉父亲勤里大人在那里,东觉绕过杜良要找黄标报仇,黄标为了摆脱干系,还亲自带队调查此事,都是贼喊捉贼......但被杀者就有凤城的岳父卖油翁茶佟,我也过他。这事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 吴伟说:“对方不想害我们,我藏财物的地方,他们肯定知道。但分析的很对,即使刘琼看不上不想收拾我,杜良迟早也会找到我,到时遭殃的是我们全家。我们连夜搬走,离开这凤凰城,他们来安排去向。” 吴过没有注意,不住的挠头,嘴里叹息。 吴昊说:“他们知道你,未尝知道我,我不离开,你把嫂子和侄子带走,我和阿爹留下,继续营生。” “我会连累你们的。”吴伟说。 “不会这么快,他们找的是你。再说,这东觉大人很得民心,无论是之前休养生息,还是现在的抚仙王城百万之众,他一向为人低调,这是在藏锋露拙,还有传言的火龙果将军的十年之约,可能滇海风平浪静之下,汹涌的波涛在光复之时。” “阿弟如此见识!我自叹不如,你去追随东觉大人,定能成就。”吴伟说。 “阿哥,如果你能见到东觉大人,告诉他,我要为他做事,才留在这里,不要争论了,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快走吧。”吴昊一骨碌爬起来,打开门,走到门口对姜山说:“两位哥哥,进来吧,我们商量好了。” 姜山对吴伟说:“你这小弟,观其行,听其言,非常之人。” 吴伟告诉妻子,正收拾行囊准备离开,就听外面庞爱给姜山传递危险信号。 姜山问吴过道:“大爹,危险来了,此处可有后门?” 吴昊说:“南屋后墙可通院外。” 姜山说:“快,来不及了,吴伟你让你父亲带着你妻儿先走。吴昊,你把暗门打开。” 原来杜良谋攻伐的会议结束,他对刘琼所说韩敬腊甸之战,左思右想,他令穆司赞道:“刚才你为何没说话?” 穆司赞道:“属下身份卑微,受大冢宰厚爱,未立寸功,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所以未敢开口。” 杜良说:“现在无人,说,说错了,老夫不怪你。” “属下认为,数年偃旗息鼓,藏兵匿马,突然征伐,很不现实。当务之急鼓励农耕,练兵储粮。属下去过抚仙,东觉大人百里开荒,千里效仿,其已基本解决了抚仙龙城百万之众的口粮,这不是奇迹,而是事在人为。广积粮,缓称王,这也是火龙果所为。而滇海,得天独厚,良田万顷,民多田广,水旱皆有,用不了三年,就能为天下粮仓,各方无比。再有滇海之神笼络人心,民多归附。” 杜良笑说:“谁可为民部?” “张彪,张彪忠诚为国,能仿效东觉,休养生息,广垦粮田,多加历练,定为肱骨。” 杜良心想:“这穆司赞野心不小,以推张彪自荐,用心良苦,只是两人身份太低,暂时不合适宜。” 杜良转移话题说:“言之有理,此事关系重大,我考虑考虑,当然有一重要之事,你去办最合适,我放心。” 穆司赞对于杜良不听谏纳言很是愤懑,但自己位卑身微,又没有力挽狂澜之能,无奈叹息,但又不得不服从,就说:“请大人吩咐。” 杜良道:“你带卢祁、咸寇岗各挑选五十人,调查刘琼,当然凡是从腊甸所来之人,悉数调查,特别是归滇海,未能第一时间进入凤凰王城者。” 穆司赞兵分三路,特别亲自调查刘琼,卢祁负责刘琼之中。咸寇负责与韩敬熟悉之人调查。 很快咸寇从韩敬亲卫汪峰处听说吴伟归来滇海,未第一时间探望这个伯乐,正生气呢。 咸寇问汪峰道:“这吴伟何人?” “这小子贼的很,原是流氓无赖,我引荐其当兵吃粮,还娶妻生子,再推荐其为韩敬新军。他这是发财了,他一出现在滇海,我的人就见到他了,还说他脱离了刘琼的大部队,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于凤凰谷,不过我人在其家门口蹲着,一有消息就汇报给我,到时我们一起去。” 咸寇拍着胸口说:“我只要人,图名不图利;财你要。” 两人一拍即合,深夜蹲守铜锣巷的史原忠和许念坤看到吴伟带走两个陌生人而来,从外观看就知道行武之人。 史原忠对许念坤说:“你盯着,我去给汪侍卫汇报。” 汪峰并未按照预定给咸寇汇报,而是想向杜良邀功,主子没有了,这韩府的侍卫几乎都跑了,有的跟了武华,有的跟了黄标,有的跑去了抚仙,其妻妾为争家产乱做一团,胆小的回家的回娘家,出城的出城,都另谋出路,韩府已经破败不堪,人亡家破了。 所以汪峰也要投明主自保,他知道自己名声不好,担心抚仙不要,即使要,自己也不想干力气活,好不容易混个亲卫,半个管家,再回去种地出苦力,自然不敢,他也不行从兵士干起,听咸寇说杜大人正调查腊甸归来之人,他想到机会来了,能把这吴伟抓住,人财一举两得,哪能拱手相让? 汪峰急匆匆带人向吴伟家而来。 庞爱发现来者不善,去找赵兴求援已来不及,只能尽快逃离,他撤回院子对吴伟道:“快,看样子肯定是冲你来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吴伟进屋把儿子抱起来,拉着妻子绛云,想从前面出发,敌人已到门前。 吴伟把儿子交给吴昊说:“你带侄子和你嫂子,出城直到抚仙或者海晏找东觉大人,他自会安排。记住东觉、童各、德高和凤城都可靠,切记依托外人。走!” 吴过转身从墙根拿起来一根木棍准备堵截敌人,转头对吴昊说:“记住你大哥的话,万一我们没有了,记得给我们报仇。”他把三人推进南屋,关进了门。 门外汪峰大声喊叫:“吴伟兄弟,我知道你回来了,特来看你,走我们找地方喝两杯。” 吴伟沉着低声的喊道:“刚睡下,有事明天说,我亲自拜访。” 就听门卫汪峰令兵士说:“把其庭院包围了,让他们插翅难飞。” 吴伟进跑几步,把门打开,看门前黑压压,百人之众,就说:“来,兄弟们都进家来。”他这是为妻儿争取逃跑的时间。 汪峰见门大开,就大喊到:“来,弟兄们,家里做,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请大家喝酒的东西。” 众人深知其意,一哄而进,挤进正屋里,翻箱倒柜。南屋的吴昊带着大哥妻儿从后墙逃走,直奔城外。 汪峰让兵士把四人围困中间,正要捆绑。吴伟说:“这两位是我不认识,我父亲也不知情,把他们放了,我跟你们走,我知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知道我要什么,要什么?还不知情,不知什么情,陌生人深更半夜到你们家来?你当我三岁小孩?人我也要,钱财我更要!哈哈........”汪峰狂妄至极。不可一世的样子继续说:“家里不是还有老婆孩子?哪里去了,到南屋给我搜。” 吴过猛然弯腰捡起来刚丢在地上的棍子,朝汪峰头上砸来,他半截话咽回肚子,左右两边拉扯两个兵士为自己挡飞来的棍子。嘴里大叫:“杀,给我全部杀了。” 吴伟、庞爱、姜山三人抡起来手中的武器奋力冲杀,吴过一棍子砸在两个兵士的头上,又想寻找武器反抗,被砸的士兵一一枪刺进吴过的胸口,他抓住枪杆,把这兵士拉到面前,抱起头咬掉对方的鼻子,被咬的兵士双手捂脸转身狂奔。 吴伟看父亲被刺倒地,他刚要转身来施救,后面兵士围上来。姜山大喊到:“突围,到外面去,吴老爹已死,切不可恋战。我们的救兵马上到。” 三人背对背,挥舞手中刀枪,对方面面相觑,不敢近前。 进屋翻找的兵士出门才知道外面打起来了,就喊道:“兄弟们快出来,外面打起来啦......” 跑到门口的姜山,一脚把门踹开。 后面的汪峰声嘶力竭的喊道:“射箭,给我射死他们,他们有很多钱。” 身边的兵士对汪峰说:“管家大人,没有找到钱财在哪里,也没有带弓箭。” 汪峰气急败坏,他不相信没有钱财,没有在家里找到,只能是被吴伟藏起来了,就喊叫:“吴伟留着,另外两个杀了,投枪!给老子投枪,扎死他们。” ------------ 一百四十七章咸寇追杀被反杀属下失踪气杜良 第一百四十七章养兵千日为用时兄弟较量比高低 火龙果对于建立建成两兄弟的成长十分关心,他征求王后胡灵的意见。 胡灵对火龙果说:“一家之主是你,一国之君也是你。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操心。我这后宫看不到你的远处,也不得干政,一切你做主就是了。” 火龙果授意保占,派遣建立和建成参加每年集中的征讨实兵演习。具有兵团作战的规模,以营或团的编制参演,在青城山到都江一线展开,大纵身,大迂回,地域开阔,可以让指挥者天马行空的实现战争艺术。 三天时间,无剧本推演,攻守双方互换角色。 演习结束,双方呈上战报,火龙果大王亲临现场做点评训示。当然每年的这些演习,综合起来决定光复滇海的将帅,所以,虽然时间跨度长,经历次数多,但每一次都记录在案。所以参演者都做了充足的准备,为的是为自己功成名就增加筹码。 收复滇海可是被记载于史,彪炳史册,永垂不朽的,练兵千日,用兵一时,没有平时的一次次胜利,也不会最终的大胜利。 这次演习是近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以攻克龙泉城堡为目的。建成和建立为进攻方,建立总指挥。 夜幕开始降临,建立把队伍分四路,左右两边是张龙和赵虎各带一队。中间两队,左边建成指挥,右边是建立。 建立、建成、张龙和赵虎四个指挥长共同研究侦查队长侦查绘制的地图。 五华指着地图介绍说:“大家看,城寨背后大山有两条路径直通城堡。城寨戒备森严,周围护城河,宽百步,河水深邃,深不可测,吊桥相连,城池固若金汤,守卫森严。” 他停顿片刻继续说:“另一条路不同方向通往城堡,派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城堡城廓、女墙,垛口,易守难攻。” 建立说:“从五华带来的情况和地图分析,不易强攻,智取易得,当然白天很难实施计划,只有晚上实施。” “收成将帅为何人?多少兵力?”建成说:“这些我们现在都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无论白天黑夜,贸然行动,定会会吃亏,如果这次不是演习呢?我们只有两天两夜的时间,机会不多。” 张龙和赵虎,认为自己考虑的不成熟,听建成这样说,更觉得非同儿戏,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需要重新整理。 建立说:“五华,你们不要局限于城堡,这新都城的王城也要调查,多方收集情报,刚才建成说的没说,如果敌人暗处,我们在明处,攻城不是进城,如果他们故意把我们放进去,实施瓮中捉鳖,关门打狗,我们以前不是没使用过,不能粗心大意,一失足成千古恨。” 五华转身离开,按照刚才研究的思路进行侦查和勘探。 建成说:“现在发现的两条路,还会不会有第三条路?从这里距离城堡九十里。我们还需要再抵近,不然奔袭的距离太长,节约时间,突袭还是首选。” 赵虎接话说:“两位大人,时间虽然还有两天,我个人意见,今天晚上突袭。” 建立坚定的说:“对,我们都认为明天或明天晚上会总攻,敌人也会这样想,但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今天晚上突袭,现在是正午,还有一下午的准备时间,晚上午夜正时,进入城堡,实施斩首行动,无论城内谁为主帅,我们来个擒贼先擒王,不要给他们想象的时间。” 建成说:“我们两千人,只选九十人就够了,要吸取胡欣进入攀城的教训。就要九十人,三人,每人带领三十人,依然带领其余人进行佯攻。 当然大部队虚实结合,有机会强攻,必然全力以赴,如何没办法强攻,只能佯攻,制造声势。 建立问道:“带领大部队的人可以自荐,也可以选举。” 张龙和赵虎面面相觑,生怕被选中。 建立说:“我知道大家怎么想的,都认为翻成越寨偷袭很刺激,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如果被俘,可别说认识我,就没有脸在部队混了,自己辞呈退出,自此务农种地吧。” 张龙和赵虎互相看看,点点头,异口同声说:“我愿立军令状。” 建立说:“好,我带领其余将士,为你们擂鼓助威。当然也说不准是我先攻取城池,你们就可丢人现眼了。” 建成说:“人,我们可要挑了,你不要阻碍就好。” 监理师或:“我们的目标一致,精诚团结,团结才是力量,任何障碍都是阻碍,任何拆台就是失败。” 众人点点头,把人挑选,边等五华密探,边好分头准备。 晚饭后武华带人回来,建立着急三人共同研究五华带来的消息,并不心的作战计划通报给五华。 五华问:“我干什么?” 建成说:“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带你的人进行勘探侦查,不要以为城市封闭,就等着我们进攻,这就大错特错了,里面的人也非等闲之辈,不然就显不出攻防兼备了,大家都不能粗心大意,否则后悔莫及。” 众人点头,张龙说:“我建议,我们五人选出来一个最高指挥者,这样一团和气,看似团结,但关键时候,各抒己见不行,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虽然各自为战,但也要有个主心骨,共同遵守。” 建立也说:“有组织的力量才是最大的。要不还是推荐或者选举?”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建立说:“我个人建议,由我担任总指挥,因为你们三人...你们四人,都向第一线,是我选择带领大部队进行佯攻,所以我建议大家推荐我为总指挥。” 建成说:“是你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你就决定的,这次不能这样定,还是举手表决,大家没意见吧?” 赵虎问道:“就我们几个?队长分队长,他们都有权参与的。” 建立说:“就我们五个,其他人,就这次演习,还没有进入核心圈,就我们五个,正好奇数,就举手表决吧。” 最终表决,还是这是建立。 张龙、赵虎和五华,心里很清楚,在建立和建成兄弟面前,自己不行。都想当将军不假,但现在是攻城,是为了胜利,而不是争权夺利之时,三人感觉兄弟两人不分上下,难定仲伯。但是建立性格外向,建成性格内向,所以张龙和赵虎选了建立,五华选了建成,没有想到是建成也选了建立。 兄弟一心,其利断金。总指挥产生了,建立任命建成为副总指挥。其他三人为指挥部成员,这场战斗组织架构成立了,战斗也真的要打响了。 建立说:“我们作战最终的目的就是拿下城堡,但作战意图是奔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虽然两军作战最终只能有一方胜利,都清楚攻守两方的对立。但是总有破绽给予对方,看谁更胜一筹,谁就是胜利者。” 赵龙和赵虎各带三十人,个个精神抖擞,兽皮毡帽,年龄二十岁上下,朝气干练,犀利幽深。具有高强的判断能力、执行能力和作战能力。灰色短褂,灰色到脚脖紧身裤,小腿牛皮绑腿,硬底兽皮登山鞋,队伍中的佼佼者,军事素质无与伦比,心理素质极强。 建立作为这支队伍的最高指挥官,已下达作战命令,午夜十二点进城。奔袭,闪电战实现这一作战目标。 此处到龙泉城,两条小河,左为青龙河,为雅砻江支流,其中一段环城而过,此段正好有青龙山,河深水急,穿涧游龙;右边为白龙河,是连接锦江,在城池东南和青龙河相交,水流平缓,没腰可过。 两条路,青龙河与通往东门的一条路平行,林密山高,遍布荆棘,艰难险阻,不为通途。另一条路在两条河交叉点有桥梁通城,道路平缓,但桥梁已被破坏。 大家商议最后决定,建成、张龙和赵虎三人都走青龙河,到两河交叉口张龙登岸从城南入城。赵虎从城北进城。建成从城东攻击。三人提前三个时辰,如果顺利,估计三人进城时,建立开始攻击。 五华提前出发,依然做着侦查,做的很声张,故意给对方错觉,让对方认为侦查不清楚,就不进攻一样,时间上还有两天,建立希望达到迷惑敌人,实现突袭的目的。 建成三人出发前,做了互相都是识别的标识,同时定下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的口令,万事俱备,太阳落山后出发了。 天空阴云密布,没有雨,阴云遮蔽了星辰和月亮,松涛和水声一样,潺潺涓涓,轰鸣彭拜。 三支队伍分头行动,在黑暗中,犹如三只幽灵,与河水融入一切,就如同游泳的鱼。 这水流掩盖了人的痕迹,这水流掩饰了众人的身影,又是顺流而下,速度很快,没用两个时辰就到了双河交叉之地。 建成带人上了安才知道实际地形远比想象的要难走,方向还能辨别,从这里出发还有十里路程,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在此地布置防御,所以建成命令成品字形,交替掩护前进。 顺流而下可以到城下的护城河,之所以不能继续在水路前进,因为五华侦查,对方城墙面对城墙有很多观察者,日夜守护。 河边加宽,水流缓慢,利于泅渡,但不利于隐蔽。万一被发现了,就食物了偷袭的意义,强攻这些人是很难的,所以建成三人都决对弃河上岸。 黑暗中,风冷水凉,山雨欲来风满林。能明显的感觉云层很低,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建成心里说:“天助我也,阴雨天,暴雨更好,最起码对方视线受限制。” 但不利于自己的是互相之间,三五步就难以分辨自己的队友,但只能发挥单兵作战的能力,这些兵士是两人训练多年的特别队员,相当于大王的龙卫,建立从实战的结果评估,这些人的战斗力毫不逊色于龙卫,这是建立和建成的自信,也是事实。 这些人偷偷训练,之所以散布于队伍,主要掩人耳目的低调,但是两人之所以训练他们,就是提高单兵作战能力,也是得到火龙果大王同意之后才开展。 当然建立和建成也是龙卫出身,这点选人训练的能力和经验是有的。 建立之所以自己选择带领大部队,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建成的突击能力在自己之上,张龙和赵虎两人也可以更好的锻炼,并且是自己的一把利剑,刀不磨要生锈,唯一重任的人,必然要经过千锤百炼。同时对于带领大部队作战也是张龙和赵虎所欠缺的,这次作战要达到最完美的组合搭档才能达到更为强大的攻击力,这样才能确保胜利。 无论战役还是战争,最终的目的就是胜利,但胜利不一定是占领土地,但是绝对是占领对方的心理,让对方彻底放弃抵抗, 张龙和赵虎,两个方向,向城池进发,路途上不比平城顺畅,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每个人都成了落汤鸡,风雨不是最棘手的,寒冷让每个人处于低温状态,只有前进,才是生存唯一能做的,运动产生身体所需的热量机能。 衣服被荆棘划破,鲜血混合着风雨离开身体,疼痛侵袭而来。军人的坚强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生命是有奇迹的,为了一个目标的实现,靠精神是可以维持特定时间内生命的,现在就是,这些人变成了钢铁战士,黑暗和风雨寒冷中,向目标越来越近。 但让建立和建成没有猜到的是,守成主将是保占大人,本来火龙果也要在城中等待建立和建成的到来。 但保占对火龙果说:“大王,建立和建成两人的军事才能您不是没有见到,这两人从来不按照常规出牌,绝对的奇袭突击,在他们眼里,这不是演习,这就是战争,为了以防万一,您还是不要进城,就在距城池百里外的龙泉古城等待演习结束,再进城不迟。” 保占猜的没错,突袭的建成、张龙和赵虎从三个方向,正在步步逼近。 ------------ 一百四十八章少年大志寻圣主年少习兵练攻伐 第一百四十八章少年大志寻圣主年少习兵练攻伐 砥砺前行不畏艰,少年之气冲云汉。 江河奔腾聚大海,心胸气吞纳天下。 杜良找不到吴伟,他也相信吴伟一个人能杀害咸寇之众。找不到真凶,只要秘密血洗了韩敬府邸,男女老幼,悉数杀害。吴伟私藏财物,成了私自外逃,这事就成了传说。 不过事情没有结束的是,吴昊听闻大嫂和侄子被杀,父亲被害,大哥不知所踪,他趁乱出城,一直往西北翻越长蛇山,他的目的地是腊甸,也就是大哥跟随韩敬血洗的腊甸,他要寻找光复滇海的火龙果。 史前,太阳历五年,都城第四个丰收年,百姓丰衣足食,百业俱兴,龙泉圣主帝宫全面开工。 樱花离开腊甸这伤心之地,来到都城为皇宫女官,儿子袁戒傲也两岁。 腊甸县承为大将军树根兼任,从元谋到腊甸防线布兵五万,以韩敬血洗腊甸鉴,也是圣主火龙果启动光复滇海计划,把重兵前移。 石头调任都城,为太尉,龙泉皇宫统领,领禁军。太尉、护国公东哥封卧龙侯统领攀城三军;余和才调任都城工部侍郎。攀从病逝,无子嗣,噶戎为攀城侯、城主,统领攀城军政。 改州府首脑为太守,县承为县令,中央成立机枢,保占和成昆为大冢宰分别掌管天下军政。成昆以年老坚辞,颐养天年,其实保占统揽宫廷机枢。刘成为左丞相,霍营为右丞相。 火龙果第三次接到苍山洱海信使,这次是白文武亲自来都城觐见火龙果,足足花足了三个月,跑遍了九州十八县,带来百工学习都城纺织、造纸、造船、养蚕、制茶等等。 火龙果亲封授白文武苍山王金印姿绶带,赐阿哈尔捷金马五百匹。五年来成方购得加培育三万匹汗血宝马,战马五十万储备于阿尼玛卿山下的星星海。 白文武彻底臣服于圣主火龙果,递交了苍山洱海玉龙兵符给红龙果。这让火龙果又想起西山岛之约和滇海的闫莹。 白文武把突觉的洱海王印绶带回苍山洱海,火龙果特意在圣旨上写明白文武和突觉共治苍山洱海,白文武为正,突觉为副,共商共治,和睦相处,长治久安。 白文武也邀请火龙果龙行苍山洱海,火龙果答应道:“光复滇海之后,天下一统,寡人亲往苍山,观洱海,巡御天下。” 龙卫传递滇海情报,也暗地里协助东哥治理抚仙王城和西山岛练兵,一切按部就班,有条不紊,朝着光复道路上,越走越顺畅。 保占督三军,刘成在都城,东哥在攀城,加紧攻防演练,火龙果告诫军队:“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要练就虎狼之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建立虽世袭了忠王封爵,但他殡葬忠王后,就回到都城,和建成一起还为千牛卫。现在两兄弟都长成了大小伙子,走出了保占的监管,分在刘成军营为千总,准备参与士兵演练,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建立,明悟干练,精彩雄毅,气力绝异,竞走若飞。 建成敦厚,深沉内敛,少言有胆略,性果毅,奔马左右射,箭无虚发。 两人一动一静,文武双修,骁勇善射,善兵法,志高远。火龙果爱怜有加,精心培养。 两人之所以被雪藏多年,当做普通人一样养育,因为其父是拖布洛属下千总夏河兵,为拖布洛阻挡流矢身亡,其妻易珍身怀六甲,染上伤害,眼看母子殒命,被拖布洛二夫人央甲施救,保住了两个孩子,央甲为其起名:建立和建成。易珍看了一眼襁褓中两儿,就含泪病故。 央甲死后,将其养育民间,在嵩城陷落前夕,寻到九岁的兄弟二人,一并转移逃难,保护和照顾兄弟二人的责任就落在胡玲身上。 来到都城后,未成年的建立和建城被胡玲安置于宫闱,习文练武。从百花谷到龙泉新城,稳定以后,一群有资质的千牛卫被从进保占军营,受其秘密训练。保占及其高级将领和能臣干吏亲授兵法,督促骑射。 现在两人都成为了千总,各领一千兵马,在宫城后的龙泉山,大江之间,由刘成亲督演练排兵布阵,攻防之术,其军事指挥日益增进。 火龙果也时常关注两人的成长和进步,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两人越发英武沈俊,成熟长进,有胡欣的影子,如有实战,其增益其所不能,后生可畏,火龙果大王的左膀右臂。 更难能可贵的是,两人善恶分明,除暴安良,有拯救苍生之志气。视火龙果为兄长,忠心不二,赤胆忠心,亲如一家。 胡玲很欣慰,她对火龙果说:“建立和建成,已长大成人,让他们多加历练,你也多了两个帮手。” 火龙果说:“我心甚慰,两人文韬武略,长进神速,为民的善念更难能可贵。老将军保占多年悉心教养,参天大树初长成。不经风雨,难见彩虹,要成为千里驹,还要多加历练,方可大用。” 火龙果对于建立建成两兄弟的成长十分关心,他征求皇后胡灵的意见。 胡灵对火龙果说:“一家之主是你,一国之君也是你。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操心。我这后宫看不到远处,你高瞻远瞩,运筹帷幄,我也不得干政,一切你做主就是了。” 火龙果授意,派遣建立和建成参加每年集中的征讨实兵演习。具有兵团作战的规模,以营或团的编制参演,在青城山到都江一线展开,大纵身,大迂回,地域开阔,可以让指挥者天马行空的实现战争艺术。 三天时间,无剧本推演,攻守双方互换角色。 演习结束,双方呈上战报,火龙果大王亲临现场做点评训示。当然每年的这些演习,综合起来决定光复滇海的将帅,所以,虽然时间跨度长,经历次数多,但每一次都记录在案。所以参演者都做了充足的准备,为的是为自己功成名就增加筹码。 收复滇海可是被记载于史,彪炳史册,永垂不朽的,练兵千日,用兵一时,没有平时的一次次胜利,也不会最终的大胜利。 这次演习是近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以攻克龙泉城堡为目的。建成和建立为进攻方,建立总指挥。 夜幕开始降临,建立把队伍分四路,左右两边是张龙和赵虎各带一队。中间两队,左边建成指挥,右边是建立。 建立、建成、张龙和赵虎四个指挥长共同研究侦查队长侦查绘制的地图。 五华指着地图介绍说:“大家看,城寨背后大山有两条路径直通城堡。城寨戒备森严,周围护城河,宽百步,河水深邃,深不可测,吊桥相连,城池固若金汤,守卫森严。” 他停顿片刻继续说:“另一条路不同方向通往城堡,派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城堡城廓、女墙,垛口,易守难攻。” 建立说:“从五华带来的情况和地图分析,不易强攻,智取易得,当然白天很难实施计划,只有晚上实施。” “收成将帅为何人?多少兵力?”建成说:“这些我们现在都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无论白天黑夜,贸然行动,定会会吃亏,如果这次不是演习呢?我们只有两天两夜的时间,机会不多。” 张龙和赵虎,认为自己考虑的不成熟,听建成这样说,更觉得非同儿戏,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做成计划,需要重新整理。 建立说:“五华,你们不要局限于城堡,这都城的皇城也要调查,多方收集情报,刚才建成说的没错,如果敌人暗处,我们在明处,攻城不是进城,如果他们故意把我们放进去,空城之计,实施瓮中捉鳖。关门打狗,我们以前不是没使用过,不能粗心大意,演习可以重来,但真正的战争是没有机会重来的。” 五华转身离开,按照刚才研究的思路进行侦查和勘探。 建成说:“现在发现的两条路,还会不会有第三条路?从这里距离城堡九十里。我们还需要再抵近,不然奔袭的距离太长,节约时间,突袭还是首选。” 赵虎接话说:“两位大人,时间虽然还有两天,我个人意见,今天晚上突袭。” 建立坚定的说:“对,我们都认为明天或明天晚上会总攻,敌人也会这样想,但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今天晚上突袭,现在是正午,还有一下午的准备时间,晚上午夜正时,进入城堡,实施斩首行动,无论城内谁为主帅,我们来个擒贼先擒王,不要给他们想象的时间。” 建成说:“我们两千人,只选九十人就够了,要吸取胡欣进入攀城的教训。就要九十人,三人,每人带领三十人,依然带领其余人进行佯攻。 当然大部队虚实结合,有机会强攻,必然全力以赴,如何没办法强攻,只能佯攻,制造声势。 建立问道:“带领大部队的人可以自荐,也可以选举。” 张龙和赵虎面面相觑,生怕被选中。 建立说:“我知道大家怎么想的,都认为翻成越寨偷袭很刺激,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如果被俘,可别说认识我,就没有脸在部队混了,自己辞呈退出,自此务农种地吧。” 张龙和赵虎互相看看,点点头,异口同声说:“我愿立军令状。” 建立说:“好,我带领其余将士,为你们擂鼓助威。当然也说不准是我先攻取城池,你们就可丢人现眼了。” 建成说:“人,我们可要挑了,你不要阻碍就好。” 监理师或:“我们的目标一致,精诚团结,团结才是力量,任何障碍都是阻碍,任何拆台就是失败。” 众人点点头,把人挑选,边等五华密探,边好分头准备。 晚饭后武华带人回来,建立着急三人共同研究五华带来的消息,并不心的作战计划通报给五华。 五华问:“我干什么?” 建成说:“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带你的人进行勘探侦查,不要以为城市封闭,就等着我们进攻,这就大错特错了,里面的人也非等闲之辈,不然就显不出攻防兼备了,大家都不能粗心大意,否则后悔莫及。” 众人点头,张龙说:“我建议,我们五人选出来一个最高指挥者,这样一团和气,看似团结,但关键时候,各抒己见不行,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虽然各自为战,但也要有个主心骨,共同遵守。” 建立也说:“有组织的力量才是最大的。要不还是推荐或者选举?”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建立说:“我个人建议,由我担任总指挥,因为你们三人...你们四人,都向第一线,是我选择带领大部队进行佯攻,所以我建议大家推荐我为总指挥。” 建成说:“是你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你就决定的,这次不能这样定,还是举手表决,大家没意见吧?” 赵虎问道:“就我们几个?队长分队长,他们都有权参与的。” 建立说:“就我们五个,其他人,就这次演习,还没有进入核心圈,就我们五个,正好奇数,就举手表决吧。” 最终表决,还是这是建立。 张龙、赵虎和五华,心里很清楚,在建立和建成兄弟面前,自己不行。都想当将军不假,但现在是攻城,是为了胜利,而不是争权夺利之时,三人感觉兄弟两人不分上下,难定仲伯。但是建立性格外向,建成性格内向,所以张龙和赵虎选了建立,五华选了建成,没有想到是建成也选了建立。 兄弟一心,其利断金。总指挥产生了,建立任命建成为副总指挥。其他三人为指挥部成员,这场战斗组织架构成立了,战斗也真的要打响了。 建立说:“我们作战最终的目的就是拿下城堡,但作战意图是奔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虽然两军作战最终只能有一方胜利,都清楚攻守两方的对立。但是总有破绽给予对方,看谁更胜一筹。智勇双全者,谁就是胜利者。” ------------ 一百四十九章为光复都城练兵两兄弟攻防较量 第一百四十九章为光复都城练兵两兄弟攻防较量 强中自有强中手,勤学苦练显英雄。 心中若有凌云志,敢叫日月定乾坤。 赵龙和赵虎各带三十人,个个精神抖擞,兽皮毡帽,年龄二十岁上下,血气方刚,好战好胜,思维独立,目光犀利幽深。 这些年轻人,具有高强的判断能力、执行能力和作战能力。灰色短褂,灰色到脚脖紧身裤,小腿牛皮绑腿,硬底兽皮登山鞋,队伍中的佼佼者,军事素质无与伦比,心理素质极强。 建立作为这支队伍的最高指挥官,争强好胜,想用军功树立自己的威信和地位。他下达作战命令,午夜十二点进城。奔袭,闪电战实现这一作战目标。 他们的攻击目标为华阳城,要翻越龙泉山。两条小河,左为青龙河,雅砻江支流,其中一段环城而过,此段正好有青龙山,河深水急,穿涧游龙;右边为白龙河,是连接锦江,在城池东南和青龙河相交,水流平缓,没腰可过。 两条路,青龙河与通往东门的一条路平行,林密山高,遍布荆棘,艰难险阻,不为通途。另一条路在两条河交叉点有桥梁通城,道路平缓,但桥梁已被破坏。 大家商议最后决定,建成、张龙和赵虎三人都走青龙河,到两河交叉口张龙登岸从城南入城。赵虎从城北进城。建成从城东攻击。三人提前三个时辰,如果顺利,估计三人进城时,建立开始攻击。 五华提前出发,依然做着侦查,做的很声张,故意给对方错觉,让对方认为侦查不清楚,就不进攻一样,时间上还有两天,建立希望达到迷惑敌人,实现突袭的目的。 建成三人出发前,做了互相都是识别的标识,同时定下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的口令,万事俱备,太阳落山后出发了。 天空阴云密布,没有雨,阴云遮蔽了日月星辰,松涛和水声一样,时而潺潺涓涓,时而轰鸣彭拜。 三支队伍分头行动,在黑暗中,犹如三只幽灵,与河水融入一切,就如同游泳的鱼。 这水流掩盖了人的痕迹,山岳丛林掩饰了众人身影。顺流而下,速度很快,没用两个时辰就到了双河交叉之地。 建成带人上了岸,才知道实际地形远比想象的要难走,方向还能辨别,从这里出发还有十里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在此地布置防御。建成命令成品字形,交替掩护前进。 顺流而下可以到城下的护城河,接近敌方,不能继续水路前进。 河边加宽,水流缓慢,利于泅渡,但不利于隐蔽。万一被发现了,就失去偷袭机会。双方实力相当,强攻很难,所以建成三人弃河上岸。 黑暗中,风冷水凉,山雨欲来风满林。云层低垂,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建成心想:“天助我也,阴雨天,暴雨更好,利于隐蔽。” 双方指挥员出自龙卫,但大部分主力毫不逊色龙卫,双方都有压力,成为胜利者,是其目的。 圣主和将帅的目的是提高单兵作战能力,以融入后期兵团作战,循序渐进,逐步实现。 其实建立心里很清楚,建成的突击能力在自己之上,张龙和赵虎两人是其得力干将。犹如利剑,刀不磨要生锈,经千锤百炼,方可见血封喉。 都想成为将帅,振臂一呼众者云集,但不可一蹴而就,张龙和赵虎的突击力,单兵作战能力极强,但缺少配合,多次演练的目的就是取长补短。这次作战要达到最完美的组合搭档,才能达到更为强大的攻击力,配合在战斗中尤为重要,这样才能确保胜利。 无论战役还是战争,最终的目的就是胜利,但胜利不一定是占领土地,攻心,控制其精神,让对方彻底放弃抵抗, 张龙和赵虎,两个方向,向城池进发。路途上不比平程顺畅,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每个人都成了落汤鸡。寒冷才是棘手的,每个人处于低温状态,运动产生身体所需的热量机能,前进才是生存的希望,这需要极强的身体素质和毅力。 衣服被荆棘划破,鲜血混合着风雨,疼痛侵袭。这些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正在迎接战争,坚强的一般人难以想象。 生命是有奇迹的,为了一个目标的实现,精神可以维持特定时间内生命的奇迹,现在就是,这些人变成了钢铁,黑暗和风雨寒冷中,冲向目标。 但建立和建成没有猜到的是,守成主将是大冢宰保占大人,传言圣主火龙果也在城中等待建立和建成的到来。 保占对火龙果说:“建立和建成生而为战,多加演练,融合,定能出奇迹。两人最善突袭,从来不按照常规出牌,绝对的奇袭突击。在他们眼里,这不是演习,这就是战争,为了以防万一,您还是不要进城,在龙泉古城等待演习结束,进城不迟。” 保占猜的没错,突袭的建成、张龙和赵虎从三个方向,正在步步逼近。 离开滇海八年,在这都城已过五个年头。都城、攀城广袤之地,休养生息,农兵工商大发展,积粮如山,商贾如云,富家遍地,实现了战略转移的目的,兵强马壮,国富民强。 发兵滇海,实施光复,提上了日程,虽然一直备战,现在箭在弦上。 火龙果同保占、刘成和东哥商议,这次演习,如果建立和建成能达到预期目的,就派遣他们,前往滇海和洱海,做兵发滇海前的最后准备,也该启用东觉了。 火龙果心里很清楚,现在训练的龙卫远不如在滇海选拔的人才,没有经历过实战,纸上谈兵。只有经过血与火的萃取,才是钢铁战士。 真正的战争从来都没有预演,战事瞬息万变,唯一不变的是人的意志力、技能和体能,这些能力是保障。被民众所接纳和认可是前提,一切不愿为广大民众谋利益的军队都是失败者。 因环境和时局不同,藏民于民的阶段过去了,是该集中起来,训练和演习,准备派遣四面八方。 决策者更清楚,和十年前局势相比,今非昔比,现在四通八达的交通,地域扩大和透明。和滇海的战争关系到天下的安危,必然要做好以应万全之策。 尽可能让光复滇海之战,为局部的战争,不影响其他区域的经济发展。 都城养精蓄锐五年,日夜思滇。万众归心,新都城空前绝后的团结,稳定是发展的基础和前提。 建立、建成没有城中任何消息,两人是保占教导的,但以奇致胜,总是神出鬼没。 这华阳城,东南西北四门守将分别是:南门主将袁旌,副将刘祚;北门主将袁旗,副将侯莫丰。西门主将刁双,副将颜邕。东门保占亲自为将,副将黄严。 对于守将出了保占就是黄严年岁少长,其他人都是不到三十岁年轻将士,东南西北四门各五百人。 另外有火龙果大王亲卫五百人其中一百龙卫,他们不参与演习,只负责保护保占将军,其实在保占和火龙果看来,只要建成或者建立围困保占军营就算他们胜利,之所以这些亲卫保护保占大人,是害怕建立和建成的兵士不分青红皂白对保占将军有所伤害。 火龙果在用人上很下功夫,在实践者中不断总结调整,大胆启用青年才俊,好工用在刀刃上,用人唯贤,用人所长,把最合适的人才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上,发挥最大作用。 保占、刘成、东哥、嘎荣、成昆、孙滨、长绍、魏亮、冯凯、冯宝、海里、汤灿及余和才等一众将帅之才都得到了重用,各司其职,在各自的岗位上发挥最大作用。 火龙果也向苍山洱海发出了任命书,丘北、突觉、口袋、良勇、苍坡、征龙、祥云、宋玉明、李宜、柏兴、仁永、何伟、姚安之众,只要突觉和白文武推荐之人都得到任命和重用。 对于新都城和攀城的任命都是经过多次考察,择优任用。对于苍山洱海用人执政,突觉完全落实火龙果执政理念,融入当地实际,使用民族宗教的方式进行管辖。 建成、张龙和赵虎众人已到达预定地域,漆黑之夜,无法通信与联络,各自为战,每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斩首行动,攻城不略地,只要占领其城内指挥部抓获指挥官,就是胜利。 当然之前建立和建成两人也猜想城内要么是东哥、刘成这样的高级将军。没有指挥员的可能也在猜想之内,但是可能性不大,因为这次演习之后直接决定很多将领的去向,这从大王多次调整人事安排和兵力不布防就能判断出来,未卜先知、未雨绸缪是一个将领的必备思维。 建立由言在先,心中有城,目光所及。心中无城,自由出入。正常布防和正常思维,四个城门肯定就是四处守卫。 我们攻的不是城门,也不城墙,是城内指挥中枢。无论实战还是演习,指挥者加上将帅兵士就是他们支撑和存在的必要。 我们的目的是进城,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进城,就胜利一半,当然不能过早的被发现,被阻挡于外和身陷囹圄都是失败。 心中有敌,眼中无墙,按照之前的分工,哪些人攀墙垣,哪几个人警戒,还有谁保护。包括遇到阻击还怎么办,之前预演过很多次攻城略地之术。 龙泉城堡风雨中,黑如黝黑森然,数十上百鬼魅幽灵,围着啃噬一般,司机翻墙越障。 在日落前,保占对建成将士做了第三次训话,反复强调说:“这虽然是一次演习,但建立和建成绝对会当做一次战役。当然我们,包括我会有皮肉之苦,当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如果你的防线被突破,我感觉比丢掉性命更丢人,大家精神点,还有两三天的时间,突袭偷袭的可能性更大,他们不会等待最后一天,也许对方,现在在逼近我们,不过潜伏城内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保占说出“潜伏”这两个字,让他自己都惊出一身汗,火龙果大王最精于特种作战,才首创龙卫的训练和培养。 自己宣布演练之后才来,城中本来就是城中本来就有百姓,如故建成和建立两人提前布置自己的力量,算不算违规,这一点演习中确实没有明确的禁止,战争中也不可能禁止, 对于保占来说这么两个自己亲传弟子,自己所教授的是不惜一切代价战胜对方,不管用什么方法取得胜利,这点在战争年代是生存之道,但对于和平时期就过于唯利是图。 两人学到了精髓,并有御人之术,服众之心。 独木难成林,一人难成事,两人年少时对于战争的残酷耳濡目染,少年流离失所,漂泊他乡,更让两人有夺城略地之心,只有绝对的胜利才能确保自己有尊严的活着。 对于火龙果来说,知道两人的脾性,有意给他们灌输仁政,战争的血雨腥风,雷霆手段不适合和平年代对于部署和民众的治理,所以稳定发展中和为贵,仁德惠政,中庸之道,致力于经济发展,与人为善,两人虽然文武双全,但倾向于武力天下的思想。 建立兄弟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感恩拖布洛大人一家对自己再生之恩,感谢火龙果大王良苦用心。之所以这样的拼命,就是为了光复滇海,报仇雪恨,让自己在天之灵父母能瞑目。 这次是对建立和建成两人成长中最后一次考验,是火龙果对他们的最后一次考验,以后的考验还有很多,是现实或者生活,最残酷的还是战争。 建成拿出绳索爪钩,飞抛于五丈高的城墙之上,钩子爪住城墙的缝隙。建成判断城墙之上的动静,趁着黑夜,攀爬而上。 这是东门和南门之间的一段城墙,风雨和壕沟的水声,掩盖了攀爬的动静。只是电闪而来,一道亮光让人难以掩饰,亮光来时攀爬者爬在墙上,让身体和墙体合二为一,如同蛰伏一般,不仔细看还真的分辨出来这是突袭者。 ------------ 一百五十章自古英雄出少年老将亲为传帮带 第一百五十章自古英雄出少年老将亲为传帮带 老将督战待少年,光复滇海储英才。 春融雪化万物发,英雄历练厚薄发。 深夜,一道闪电过后,“咔嚓”一声惊雷。 华阳城正殿的保占对身边的亲卫梁田说:“派人通知四门,不要进局限于城门,对方会趁这风雨夜黑来偷袭。” 梁田领命,令兵士通报四门。 梁田走后,身边的侍卫司徒章对保占说:“老将军,这已深夜,风疾雨大,夜冷风寒,你早些休息吧。” 保占说:“考验的是意志力,比的是智慧和毅力。攻防双方,谁认为这是演习,谁就输了。战争瞬息万变,兵不厌诈。狡猾的对手不会给你任何准备和懈怠的机会。” 司徒章轻叹息,接着说:“您是师傅,他们是徒弟,您对于建立建成还是了如指掌?” 保占说:“青出于蓝胜于蓝,如果他们超不过我,是他们的失败,更是我的悲哀。” “您都叮嘱了很多次了,我们都不想当俘虏,他们更不想当俘虏。再说外面凄风冷雨,穿棉衣都冷。湿衣服,再浇雨水,不生病才怪,除非他们是钢铁之身。”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百炼成钢,真正的强者比钢铁还硬。战争中,胜利者不会让失败者有生存的机会。圣主火龙果战略转移,跳出包围圈,摆脱敌人追杀。嵩城之战,的壮烈和残酷至今都是惊醒。” 冷风冷雨愈发的紧密起来,早春惊雷,也是奇特少见。黑暗犹如鬼魅,神秘莫测,吞噬一切。 城外,东门和西门之间,建立城墙贴耳,能听感到里面人言隐约。他已爬到城墙垛口,女墙宽大,并无人迹。他匍匐于地,对城内捕风捉影。 风雨雷电中有人点起火把,不过火苗稍纵即逝,风大雨疾,火把很难燃烧,即使举起火把也无济于事,那人又尝试了一次,依然未燃,就放弃了。 南城,建成突然看到有人用火石发送信号,他知道这是自己人。在十天前,建成预判这场演习,就收买了保占将军侍卫晁同亮,约好其为自己内应。 建成现在几乎猜测到了,这城中守将坐镇指挥者是自己的老师—保占老将军。这晁同亮也知道,如果做建成的内应,就等于背叛了保占将军。 建成对他说:“你不是一心要和我在一起,做一线的指战员?如果这次演习胜利,我就求保占大人,我们在一起,我猜测有可能去执行特殊任务,比如.......滇海......一定要保密,如果你做双重间谍,别怪我不客气。” 建成为了防止不确定的万一,没有回复章同亮的信号。他不知道建立他们是否已经进城,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眼睛,不打草惊蛇,约定进城各自为战,每一个人都是一支队伍,但共同的目的,擒拿华阳城最高指挥者。 刘奎、张风景和建成保持着距离,跟随其后。建成把猜测到的守城指挥者告知队员,让众人见机行事,但要确保老将军的安全。 梁田的人四门传递保占之令。东门守将黄严很重视也很紧张,但他分析建立和建成绝对不是保占大人的对手,除非保占大人放水,保占大人不是那样的人,此次演习是为光复滇海选拔将才,没有两把刷子,圣主火龙果绝对不会重用,这机会对于攻守双方指挥员都很重要。 黄严把自己守卫的城池分段包干,每十个兵士一组,严防死守。建成所在城墙正好是黄严副将江守清。 江水清巡逻了两遭,看风雨好像更大了,只是闪电消失了。冻得众人打摆子,嘴唇发紫,全身筛糠一般发抖。他带人躲在墙垛里避风御寒。 江守清对属下说:“老将军希望建立和建成能赢得这次演习,但是他又不希望他们赢。如果对方赢了,老将军会感觉很没面子,但对方输了,他也感觉很没面子,所以双方都靠实力彰显输赢。这相当于实战,为光复滇海而练兵,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我们虽然在这里躲避风雨,但大家的眼睛不能闭,给我盯好了。你们冷不冷?” “冷,冻死了。”蓝守全带头说,众人颤抖着附和。 江守清说:“我也冷,他们也冷。看谁的意志力强,谁能坚持到最后,俘虏可不光荣。” 蓝守全说:“如果能有堆火就好了,贴身冷水,结冰一样。” 上士隗威严说:“这是打仗,烤火?小声点,小心成为人家的活靶子,无论建立还是建城,都是很孤傲之人,手下也是一些刺头,虽然不会致我们于死地,但无头凋零还能起个大包,更不用说其他阴损之招了。” 江守清身后的何烨小声嘀咕道:“你们见过没有兄弟两个没有?听说是大王的小舅子,锦衣玉食,皇亲国戚,怎么能吃得这苦。” 队长詹发才说:“虽然圣主很喜爱两人,但绝对没有溺爱,来都城都一直和张小宝一样的待遇,后来又跟随保占大人学习演兵布阵,是个狠人,绝对有本领的,不然也不敢和保占大人对抗。” 蓝守全说:“保占大人在此,是保密的人,没有人知道,除非有人泄密。” 江守清说:“都给老子闭嘴,泄密,你们这是什么?不是泄密吗?闭上你们的狗嘴,打起精神来。如果敌人从我们防守进城,简直丢死人了。对方可是最擅长奇袭!” 隗威严说:“这城金汤固守,这么大,我们没有这么倒霉吧,不会从我们这里突袭的。” 头顶上的建成,听得江守清之中对话真真切切,他寻找着下墙进城的最佳时机。 建成很想看到张龙赵虎,但风雨交加,目光所到之处,尽是黑暗,希望各自顺利。不过身边有刘奎和张凤景,已是一个战斗小组了。 建成令两人一左一右,三人品字,互为犄角,如幽灵一般,顺着城墙入城。擒贼先亲王,建成心里说:“对不住了,老将军,以捉拿守将为胜败之别。” 西北方,突然人声鼎沸,喊杀震天。建成辨别是建立处,这是在给自己作掩护,这就是声东击西。 隗威严对江守清说:“还好不是我们这边。黄严将军清闲,我们就无忧,只是太冷了。” 江守清骂道:“你小子就是懒,我们看着点梁田,保占大人必然会让他巡查,抓到偷懒关禁闭不说,没有薪水,喝西北风。” 梁田匆匆面见保占说:“大人,西北攻城了,人数相当。我们分散四门,对方集中,西北压力就大了。” 保占表情坚毅,心情复杂,自己面对的,并非循规蹈矩之人。他很清楚,这四门均匀防御,确实不是最佳陈兵布阵之法,对方并不清楚城内兵力布置,自己也很难猜测对方兵力部署。 司徒章说:“万一那是佯攻怎么办?” 保占猜想的正是司徒章担忧的。 梁田说:“虚虚实实,这就是那两个小子的厉害之处吧,现在只要调其他三门,重点防御西北了。” 保占没说话,但自己清楚,身边这五百亲卫是不能用于防守的,他命令道:“分兵东门和北门两百人,驰援西北城防。” 北门副将侯莫丰传信于保占,心中道:“敌方主力在北门和西门,探报说是建立之中,那建成岂不是还在暗处,如何防备?” 保占自问:“是不是佯攻?建成又在哪里” 建成三人悄然到江守清对面假山之后,这里一片公园,脚下还有汩汩水流声,三人警觉周围。 东北方向又喊杀震天,此起彼伏。火把犹如繁星,西北反倒安静。 西北,灯光恍惚,有人慌慌张张的进去出来,建成判断那里应该是指挥部,或者保占老将军就在那里。 这时詹发才捂着肚子对江守清说:“江大人,江哥,不行了我拉肚子,要窜稀。” “就你屎尿多,对面假山旁边,啦水沟里,别弄的到处都是。” 詹发才捂腚提库就往假山跑。他想跑远点,省得被众人辱骂,他害怕被江守清揍。 建成三人听到并看人影往自己这边跑,三人互相握了握,示意抓个舌头。 詹发才还没有跑到假山,蹲下,就噼里啪啦的窜出来,一股恶臭,弥漫风雨中。 张风景和刘奎一左一右,接近詹发才,詹发才拉完屎,四处摸找擦屁股的东西。他摸到一个大石块,想抠出来,但没抠动,再无他物。好像天漏了一样,从头浇到腚,他只要用手擦屁眼,在鼻子上闻闻,他自己差点呕吐出来,赶紧把手在四上蹭蹭,在空中接雨水洗洗。 四周漆黑,看不见江守清之众,他提上裤子,正想往回跑,后脑勺被打一闷棍,失去了知觉。张风景和刘奎两人先给詹发才塞上嘴,五花大绑的捆结实,抬到远离江守清之地。 江守清不见詹发才,就叫何烨喊道:“詹发才...詹发才,拉完了没有?” 江守清很气愤的说:“这是拉屎?还是吃屎?这么磨蹭,小心被水冲走。” 江守清制止道:“别看了,你和蓝守全,两个过去看看。”两人极不情愿的走进风雨中,刚靠近假山,被建成三人干翻打昏。堵上嘴,扒了外衣,把这两个和詹发才都堆落在假山石洞下,三人堆积一起,避免风吹雨淋,用不了一个时辰就会醒来,即使维持到天亮也无碍。 建成三人更换了衣服,绕过假山,直奔灯光之处。 张龙带人也越过城墙,并未找猎物。对于巡逻兵士,他们并不惊动,也不打扰。向着灯光飞驰而来。 保占告诉侯莫丰说:“把灯吹灭,敌人狡猾的很,不得不防。”司徒章见侯莫丰好像没有听清保占大人的话,就疾走两步,弯腰想吹灭灯烛。 一股阴冷之风从门外吹来,保占大喊道:“不好......”他伸手拿起面前的一块抹布,手腕一抬,烛光被打灭。他起身手抓桌上的一把核桃,在地上顺势翻滚到墙角,见观其变,心想:“这么快就来,自己还是暴露了。” 不明所以的侯莫丰和司徒章小声喊道:“保占大人,您没事吧。” 保占不敢回复,但这两人很担心自己,他一人一颗核桃扔过去,正好砸在两人头上,司徒章一只手拽住侯莫丰,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小声说:“敌人来了......”两人随即蹲在地上。 建成已到门前,听见屋里叫声,他确定保占大人就在房间,不过对方已知暴露,但不一定发现了自己,他一个跳跃闪身房间,在黑暗中搜索。 身后的张风景和刘奎也进屋,蹲身伏地而行。 里屋的梁田听见动静,走来看见灯灭夜黑,就小声的喊道:“保......”侯莫丰压低嗓子喊道:“粮田,我们已经暴露了......”身旁的司徒章赶紧捂住侯莫丰的嘴,心里骂道:“这是什么人,没有经历过危机,危险意识太差。” 建成和张风景,一个跳跃,到梁田身边,左右反手,建成顺手一坨碎布塞进梁田嘴里,他支吾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张龙汇集了二十多人,奔走到保占居所前,左刘凤义,右方钢,各十人阻击可的救援,其实四门守卫都被城外的虚张声势所吸引,他们无暇顾城中央的统帅,也想不到对手的斩首行动,已经占据了其指挥部,正在和其统帅对话。 张龙手按佩刀,站在门口,对里面喊道:“建成千总属下张龙,前来向老将军报到.......” 屋里的建成知道此时如果进屋,保占大人使用暗器伤人,也不算擒拿其统帅,这次演习最终的胜利为占领,所以城外之众进来的越多,胜算越大。 张龙,见屋里没有应答,他也不敢贸然进去,就令刘正义和方钢朝东门和北门走近,大喊:“已抓获城内主帅,建成千总已建成千人。”呐喊声越大,对守军的冲击力越大,这样里应外合,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 这招很快奏效。建立从北门突击进城,向中央保占之所奔袭,顿时城内哗乱一团。 ------------ 一百五十一章赵虎大难遇恩人兰朵心急求村邻 第一百五十一章赵虎大难遇恩人兰朵心急求村邻 早春葳蕤发,山川吐百花。 命运若相遇,轮回有期年。 英华求知己,灵气应验身。 待到花烂漫,朵朵经手折。 侯莫丰刚要站起来,就被司徒章按住,低声说:“别动,他们可能诈诳我们。” 和保占大人近在咫尺的建成,判明外面有自己的足够的人,他摸到被保占大人打落的蜡烛,点燃了,顿时房间亮堂起来,保占很是尴尬的墙角站起来,不紧不慢的走到原来的太师椅旁,转身坐下来,一言不发。 侯莫丰和司徒章左右转头,看见梁田都被捆绑起来了,嘴里还塞着东西,支支吾吾向自己求救。 远处,三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兵士被冰风冷雨吹醒了,惊恐万状,大呼小叫的喊叫:“江大人......江将军,敌人进来啦,赶紧找黄将军...救命啊。” 一道闪电,三个筛糠打颤赤裸裸出现面前,吓得江守清一个激灵,大声喊叫道:“敌人进城啦。” 建立兵众大呼小叫:“城破啦...城破啦,投降不杀!” 北门的袁旗,西门的刁双、颜邕和东门的黄严,都知道其他城门已破,无心恋战。 建立从西门冲进来,势如破竹,城正的破了。 黄严急匆匆跑回来,想向保占大人告急,被张龙属下彭林和藏元抓获,五花大绑,押送于门前。 放假灯光摇曳,保占看了一眼建成,说:“你们赢了,收兵吧。” 建成给张风景使个眼色,让把梁田放了,撤出这殿堂。 刘奎和张风景互相看了看了,又看看正走出门的建成,心里说:“这就胜利啦?” 张龙在门外点燃火把,顿时火光照红了半边天,雨如丝线,风清云淡,天快亮了。 建成对奔来的建立说:“我们赢啦,保占大人说的。”他四处寻找赵虎的身影,没有看到,猜想着正在执行任务。 建立转身命令道,我的两个队长高阳和毕付去东门和北门,建成的两个队长刘工和罗斌控制南门和西门。赵龙和阵青尧控制这里的局面,请保占大人当众宣布胜负。” 建成茅塞顿开,此时他突然想到:“自己撤离了,保占大人万一不承认怎么办? 演习还有没有结束,没有胜负的结果,时刻都会变的,这可是沉痛教训,血的代价,再进攻,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弄个平局,可就得不偿失了。” 建成转身再进屋,躬身施礼,保占听到了门外两人的对话,心里很是满意,但装出很震怒的样子,起身,慢条斯理的走出门外。 风雨已停,云开雾散,天已亮起来,东方有了光影。 四门喊杀不断,这是建立、建成两人的队伍在清缴,门外黑压压一片,火把光亮中,胜利者脸上显露出兴奋之色,守城将士各个垂头丧气。 保占苦笑,挥手,说:“后生可畏,这种方式而来,我虽然很没面子,但我的目的达到了,你们胜利了。” 光线一点点亮起来,战斗结束,胜负分晓。东方由白变亮,光铺散大地。 又是新的一天,城门打开,建成问建立道:“赵虎哪里去了?” 建立说:“我也在找。” 两人说着话,罗斌跑来对两人说:“赵虎落水,其属下随我城门降兵后,就去寻找了。” 建立问道:“谁带队去的?” “王顾全带队,一共二十人,只有队长赵虎一人落水,也是为了救王顾全失足落水。” 建成道:“张风景、罗斌、刘奎,你们三人各带十人,分散寻找,务必找到赵虎,赶快出发。” 三人领命出城。 火龙果大王由东门而来,黄罗伞,张小宝领卫队仪仗,威风凛凛。 保占迎入正殿坐定,文武将帅两边落座。 火龙果人到中年,凤眉龙目,身体稍微发福,更显得威严庄重,看起来气情很好。 早春,清晨,四面八的风,吹散阴云,驱走落雨,吹来迎春花和杜鹃花的香,弥漫山野城镇。漫山遍野映山红,在苍山洱海也叫马缨花。从新都城到滇海,再到苍山洱海,五彩缤纷,争奇斗艳,红似火,粉如云,大地春风花醒目,山花烂漫映山红。 火龙果坐下就哈哈大笑,余味未尽的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自古英雄出少年,万世万代启今天。” 他扫视一圈继续说:“胜负已定,奖惩由各军自行安排,总结教训和经验,特别是教训,切记骄必败。众文武退下吧。” 众人退下,火龙果给保占使眼色,保占会意,把建立和建成留下来。 建立和建成觐见圣主火龙果,他们见保占之外就只有自己兄弟两人,心里猜测事情重大,应该不是演习的事情。 礼毕。 火龙果说:“坐吧。” 建立和建成落座下首,端坐正听。 火龙果对保占说:“大冢宰,保占大人,还是您说吧。” 保占看了一眼火龙果,点了点头,说:“圣主和我,还有刘成、东哥,都商议过了,命建立秘赴滇海,建成前往苍山。” 两人站起来领命。 保占摆手示意两人坐下,继续说:“你们二人各带五十人,最为精锐之人,你们自己挑选。从这里直接出发,十天后出发。” 建立早已猜到有任务,但没想到这么快,定人、找人和出发,十天时间足够,就看赵虎有没有这个命了。 保占把滇海和苍山的接头人及接头暗号和信物都交给两人,最后补充说:“这次行动,定为最高机密。你们两人的任务都重要,尤其是建立。” 两人领命,思索着早已定好的人选名单。只建成对于赵虎突然意外,要见到人才能确定。 建立交代说:“赵虎下落不明,我和建成各带一队,两天为限,进山寻人。最有可能顺水而行,两天后的这个时候,在青龙峡集结,如延误时间,军法处置! 昨夜,奔袭城堡,落雨致使河水暴涨,赵虎涉青龙河,王顾全倒于激流,赵虎眼疾手快,一个跳跃去拉,不曾想身后就是十丈落差,他用力把王顾全推到岸边,他落入深水。 王顾全要跳水救人,身旁的副队罗斌喊道:“你忘记建立和建成两位统领的命令了吗?我们的目的地是华阳城,我的任务是攻城,等完成任务再去寻找,众人含泪离别。” 罗斌之所以阻止施救,而又离开,他相信赵虎的能力,更你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军人,正在执行胜败的任务。 赵虎落入深渊,受伤昏厥,被激流冲到下游,岸边树枝缠绕其身上绳索,搁浅于水边。 赵虎命不该绝。天刚蒙蒙亮,晨一个打柴老爹黄有为发现,采药打柴的黄坤从青龙江支流剑溪经过,远远看见有东西横卧于水,他以为又是冲来的乌木,每遇暴雨水涨,都会从上游冲来奇奇怪怪的杂物。 走近一看,才知是个男人。头枕横石,面朝上,脸煞白无血丝,看样子此人有过自救,只是无能无力。 黄老爹摸了一下脉搏,微弱,还有生还的可能,其伤势之严重,昏厥休克,再晚一个时辰,就真的无力回天了。他把赵虎拖出水,旁边生火,把其衣服烘烤,清洗其腿上和腹部的伤口,都是刮痕,特别是腹部伤口外翻,有一扎长,险些通透,溺水和感染,都会要他的命。 看人又有军人气质,如果不是其强健,也许早就一命呜呼了。这山中本有野兽,其人还未引起野兽来,真是天意,命不该绝。 黄老爹为敷了跌打药,包扎好,又为其穿上烘干的衣物。他不敢离开,其人还未清醒,不能抵御野兽攻击。 每到下雨,上游都会从这山涧里冲下一些怪木乱枝,一年到头捡回来足够自己生活之用,有一些好的的木料还可以做家什之用,也是才只有用之处了。 平时自己上山采药,回来研制储藏,上山也带回来一些奇花异草,或者山珍海味,或者野猫灵鸟,这些就成为女儿的玩物持弄的好好的,虽然不曾教给女儿疫病之术,但是心灵手巧的女儿耳需目染也能做到药到病除。 昨夜风雨,他想着这剑溪应有收获,天未亮,就起床,女儿兰朵对老父亲说:“等云开雾散,晴朗见日,再出门不迟。” 黄坤说:“天亮难眠,闲来无事,等你给我找个好女婿,养老送终,我也好颐养天年,就天天在这门前看日出日落,看你们夫妻双双,也是幸事,现在无福享受。” 女儿害羞的说:“这山高林深,哪里有好男人,等您去都城,给我找了来吧。” 黄老汉顺口说:“我起早,给你捡个来。”说完哈哈大笑。 兰朵说:“只要不是山怪妖兽,我也嫁了,让您老人家享清福。” 雨后早春的山林,被大雨清洗一遍,清新怡人,一尘不染,碧玉滴翠。 陈曦下薄雾蒙蒙,给山川增添了很多灵气和神秘,黄老爹心情大好,腰里插上月牙弯刀,托着信鸽,扛着扁担就进山了。 就这样黄老汉来到了这山涧,听流水鸟鸣,看山花烂漫。他沿水流往上游逆行,救下这赵虎。做了木排把赵虎平放于上,一个人拉不动,此人不过二十岁年纪,长八尺有余,方脸宽肩,很是俊朗。手足宽大,壮如牛虎,只是伤病让其不省人事。他不禁感叹生命的脆弱。 这空山基寂静,想来附近并无强贼顽敌,此人应有好身手,如何受伤,确实让人不解。自己体弱劲小,动弹不得他。此地却衣少食,非久留之地,此处居家二三里山路,只好放手里信鸽给女儿报信求援。 黄老汉想起来出门和女儿的话,再看看四周,山林草木,有时候感觉天地之间,万物皆有灵性,这也是命吧,说捡个女婿,还真捡到个人,不知道其人婚娶了没有。 水流潺潺,林涛阵阵,黄老汉心情不错,只是着急救人,盼望着女儿接到信息,带人前来,把这年轻人救回家中。 兰朵正劈柴做饭,见信鸽拍打翅膀落在水缸沿上,望着兰朵咕咕叫。 兰朵心里一惊,如若没有急险之事,父亲不会放信鸽回来,这是在求救。兰朵出生,母亲兰云难产丧命,自此父女两人相依为命,五十岁的父亲,一生乐善好施,治病救人,自己的妻子却死在自己面前,索性留下一女,一生为伴,现在如今自己老了,十五岁的兰朵却未有心上人,不然自己的父亲也不用这么辛苦。 兰朵出门东走五百步是猎户张老爹兄弟三人的家,这山村本来就没有几户人家,近几年搬走了很多,再也没有回来,现在只剩不到十户,还居住不相临。 兰朵大声喊叫道:“张老爹......张老爹.......” 五十岁的张老二张发葵从屋里出来,问道:“兰朵,有何急事,这样匆忙?” 兰朵险些哭出声来说:“阿爹,一早出门,说是到剑溪寻些物来,现信鸽回来求救,莫不是遇到险阻了,请张老爹寻几个人,救救我阿爹。” 张发葵因着兰朵看不上自己的儿子张玉旺而生气,就说:“我们家玉旺在,你去求他......哎,这玉旺身强力壮,吃苦耐劳,咱这黄张村不比哪个强?上门都愿意,也不会让这黄老汉再亲力亲为,在家享清福多好。” 兰朵听得出张发葵牢骚加埋怨,只得苦苦哀求道:“我把玉旺当哥哥,他会有更好的心上人。”说着他就大声的喊道:“玉旺哥,玉旺哥。” 旁边院子张老大张发林出来,问兰朵道:“什么事?我的好兰朵。” 兰朵又把阿爹求救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发林看弟弟发葵转身进屋,就喊道:“玉旺,快出来,叫几个年轻人,一起去救人。” “好,我去叫......”玉旺听到兰朵喊,抓了上衣,边穿边出来,险些和父亲撞个满怀。 张发葵拉住玉旺,小声说:“令她答应嫁给你,不答应,你就别去......终身大事,不要再死心眼。” ------------ 一百五十二章少女怀春救少年寻找赵虎入深山 第一百五十二章少女怀春救少年寻找赵虎入深山 春风万物苏,英气美山河。 深山藏贵人,今夕相遇识。 没有人不喜欢兰朵,十四五岁,杨柳春风,如一朵翡翠兰,亭亭玉立,楚楚动人。面若桃花,声如银铃,人美心善,如同山林里一只百灵鸟。 玉旺当然爱慕已久,但兰朵嘴甜的像涂抹的蜜,见面就哥哥长,哥哥短叫,或许她年龄还小,没有往儿女情长这方面想,怎让自己好意思开口? 玉旺借谈笑,问过兰朵说:“你长大了嫁给什么样的人?” “我要嫁给叱咤风云的将军。”兰朵天真无邪的回答,就长歌一样的笑。 玉旺说:“这大山都走不出去,哪里来的将军?” 兰朵说:“很多人,不是都走了吗?” “走了也不会回来,成了将军也离你天远。” “我要凯旋的将军。”兰朵笑言。 玉旺听见父亲这些有些不近人情的条件,就瞪了父亲一眼,没有说话,就飞奔到兰朵面前,说:“不着急,我去叫北边的黄家和陈家......大爹,你们稍等.......” 黄发林很不满意二弟的唯利是图的样子,就说:“咱这个村寨人,哪个不是吃黄坤的药,人家可没有收过咱们的钱财,就你家玉旺,小时出疹子,如果不是黄坤,小命就没来......年轻人自由婚恋,咱家玉旺一表人才,婚姻这是要两情相悦才好。再说两个孩子还小。” 玉旺喊来三人,发林又喊了三弟张发柱。玉旺不让兰朵跟着,玉旺对兰朵说:“你就在家等着,我们这些大男人去寻,你还不放心?” 兰朵哭出声来,道:“我就只有阿爹一个亲人,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众人拗不过她,只好让他跟着。 七人拿刀叉,背弓箭,寻到剑溪,一路逆流而上,边喊边走。 黄坤见信鸽又飞回,他知道这是女儿给自己的安慰,救援也会随后就到,果不其然,他远远的就听到张家玉旺的声音,这小子一表人才,品行端正,有一身力气,和他那抠门小气的爹天壤之别,也想过把兰朵托付于他,自己百年之后也能瞑目。不过女儿虽小,但志不在山林。 今天这年轻壮士出现,黄坤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希望和念想,或许天作之合,顺其自然吧。 黄坤大声回应众人呼喊。 双方见面,才知这黄老汉要帮手救人。 张发林看躺在爬犁上的年轻人,年纪和玉旺这些后生相仿,又看看兰朵挪不开的眼神,心想这玉旺是玄啦。 救人要紧,玉旺和陈家年轻人陈春、黄家儿子黄三风三人抽刀砍树断藤,很快就制作一副担架,七人轮流把赵虎抬到黄张村。 进得黄坤竹门篱笆院中,黄坤让人把受伤的年轻人抬到兰朵闺房,玉旺指挥陈春和黄三风把人抬到了黄老汉屋里,放到黄老汉床上。 张发林和张发柱都看向黄坤,众人心里都明白,这是年轻人对于择偶的敌意。 兰朵看众人抬起担架走的走的飞快,她真后悔,没有抱床被子,就说:“你们慢点,掉下啦。” “抢时间,到家更方便救治。”玉旺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继续说道:“这人并非无缘无故重伤,是不是被人追杀?后面的人,注意把我们的痕迹消除了,以防不测。”众人点头,都赞同玉旺小心谨慎,安全第一。 兰朵趁替换之际,赶紧把从路边拽的茅草之类铺垫在赵虎身下。 兰朵看玉旺一路上还说说笑笑,各种猜测被抬的年轻人,他对陈春说:“这小子像个练家子,不会是都城军营里的吧?” 黄三风说:“这附近西南华阳城也有军爷,怕不是哪里的?” “甭管是哪里的,但这小子比猪还陈,三风,你还记得五年前,我们抓了头野猪,几家人吃了半个月,也没有他沉。” 兰朵很嚸怪的说:“把人比作猪,让人听见,你们这好事白做了。” 玉旺说:“看样子,一时半会醒不了,你看到处是伤,气息微弱,现在还在鬼门关。如果不是遇到神咱张黄村的医神,恐怕是回不来了!” 黄三风强调说:“哎,哎,我说张玉旺,这是黄张村,不是张黄村。” “就这么几个人,再走几个,什么村都不是了,争竞这些干嘛?”玉旺装作不耐烦的说。 “阿爹,他......会不会.......死?”兰朵一路小跑,在侧面扶着担架,生怕其滚落下来。 黄坤看了看这些年轻人,又好气又好笑的,回答兰朵说:“就看这小子的命了。” 玉旺斜眼看兰朵一脸担心,心里很不是滋味。 把赵虎放在床上,黄坤的心才落下一点,对众人说:“感谢了,我给这年轻人用药,诸位回家歇息吧。” 张发林说:“这有什么谢不谢的,救人一命,是为福报,再说我们这黄张村哪个没有受过您的恩惠。”他看了一眼玉旺,轻声喊道:“走吧,让病人好好休息。” “我......我一会走。”玉旺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见陈春和黄三风都走了,转身再看兰朵听从黄老爹的安排煎熬汤药,黄老汉给伤者诊断,没有人理会自己,也磨磨蹭蹭的出门回家了。 黄坤重新给赵虎换药包扎伤口,很是庆幸伤口并未感染发炎溃脓。 兰朵想把汤药喂在赵虎嘴里,无论平躺,还是垫高枕头,都不能很顺利完成喂食,兰朵只好坐在床头,把赵虎的头放在自己怀里,把汤药尽量多的喂食给赵虎。 赵虎虽然昏昏欲睡,但头很温暖,胸口的起伏肌肉强壮的如同犍牛,撩拨着青春懵懂的少女之心。 兰朵想着想着,自己心跳加快,脸色绯红,她把赵虎的头轻放光头,轻轻盖好被子,房外,春风拂面,顿觉脸热。 黄坤在一旁看在眼里,知道女儿长大了,要找意中人了,或许这年轻人真有缘。 赵虎躺了两天,第二天,睁开眼睛,感觉全身如同捆绑了一样,他知道自己受伤,但不知道哪里,也不敢贸然动作。 转头环顾四周,两间土屋,头顶一洞窗,后面没窗,门在右手边,半开着,阳光很温润的跑进屋里,判断此时是夕阳。 他很想知道这是哪里,很清晰的记得自己落水,被冲到河沟里,想挣扎着自救,后来就失去了知觉,华阳城拿下了没有?自己的缺席很是遗憾,他怅然若失。 聆听着外面鸟鸣,很安静,林涛阵阵,风中辨析花香,应在山谷。 屋外一个女孩子很不安的问道:“三天了,怎么还不醒?他该不会.......真不会醒来吧?” “傻丫头,这话,你都问了三天了,每天比那喜鹊还喳喳。”一个老者的声音说。 “黄老爹,醒了没有?”远处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天天来,天天问,你是不是不希望他醒来?”女孩指责男孩。 男孩和老者异口同声说:“这是什么话?心许你关心,别人就不能关心啦?” 赵虎想说话,喊叫,张张嘴,喉咙干涩犹如针刺,不能言语,他动动手指,两个胳膊都可以动,脚趾也有感觉,但身体还麻木。 “不理你们啦。”女孩说着朝这屋走进,推门,和赵虎四目相对,她愣愣的呆看,身体像被钉住了一样。 直到赵虎张着嘴,向他摆手,她突然转身,大叫道:“醒啦......醒来了,阿爹。” 黄坤和玉旺都向这屋急走。 感觉囧态的兰朵,赶紧端来山鸡汤,见父亲和玉旺站在病床前,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玉旺转身看着端碗的兰朵呆若木鸡,就说:“哎哎,兰朵,你给病人端的什么?” 兰朵低头,走到床边,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黄坤也看出来丫头的心思,就说:“丫头,放这里,恢复的不错,让他自己进食。” 黄坤见赵虎支支吾吾,又想挣扎的着下床,就伸手制止道:“壮士莫动。你腿伤和腹部之伤,还需要静养两日。喉咙干涩,多喝汤水,无碍。” 兰朵放下碗筷,转身,出门,轻飘飘的如同枝头的百灵鸟,飞入自己的绣房。 陈春和黄三风急匆匆跑进来,陈春看了看醒来的赵虎,把黄坤拉到门外低声说道:“有人来,数十个官兵模样的人,好像在寻找......”他边说边用眼神示意屋里的人。 两人对话虽然很低,房间里的赵虎听得很真切,他猜测是找自己的,此处远离滇海,腊甸和攀城都为屏障,滇海之敌深入都城府邸极为不可能,也未听说有觊觎之人为乱。 赵虎想下床,却动不了身,他想说话解释,又发不了声,急得后背湿衣,额头汗如豆滴。 赵虎伸手把床头的枕头丢在地上,正准备出门的玉旺转身,看见张牙舞爪的赵虎给自己摆手。 玉旺把门外的人喊进屋子,说:“他好像有话说。” 赵虎看众人都看着自己,无计可施,就在被单上用手指头比划的着写字,但面前的这四人都好像不认识字,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 闺房的兰朵,一直关注着正屋的动静,见陈春两人急匆匆的来,神神秘秘,进进出出,就赶紧走过来。 直到陌生人来,并且像是兵士,又见赵虎急得脸红脖子粗,兰朵顿时明白,对众人说:“他不会说话,但会写字。” 赵虎对着兰朵点头。 玉旺说:“他会写,我们都不认识啊,兰朵,你认识吗?” 兰朵也摇头。 赵虎连比划带摇头的,兰朵猜测道:“他告诉我们,不要惊慌,来人是找他的。” 赵虎拼命点头,伸出来大拇指称赞兰朵聪明。 众人才松口气。 来人正是建成。原来,建立和建成之众顺着青龙江而下一路寻找,在和剑交汇口发现赵虎丢失的一只战靴。建立带人继续沿青龙江找人。 建成转道剑溪,日中赶上了前面的张风景和王顾全。众人汇合,张风景向建立汇报说:“罗斌和赵奎他们进龙江去了,我们这边三十人都在。” 众人走到天黑,兵士洛奇大叫道:“你们快看,这里有半个爬犁。” 建成近前,看一地人为痕迹,四周树木藤萝有明显的砍伐削断,建成对众人说:“还有草药的味道,藤萝木棍,包括这爬犁,这是救人的担架,或者是工具,这草药之味足矣判断,此处有人受伤,在救治。这些痕迹好像都被人为的破坏和掩盖,是不想被人发现,但救人是肯定的,不然不会有担架和用药。” “赵虎生命无忧?”有人说。 张风景接话说:“附近应该有村子,大家看,拖行了数十步,之后就没有了痕迹,但脚印很多,这说明被抬走了。” 建成命众人四散,寻找人迹村落。 日暮苍山,建成带张风景五人朝着脚印集中之地寻找,夜幕降临,夜色掩盖了痕迹,山路也时有时无,断断续续,前面一条山涧挡住去路,也并非深不可测,主要是天黑无光,辨不清道路,又听得激流澎湃,峰回路转,不知所向,又无灯火引导,迷蒙天空也难见星辰日月。 建成只得令众人原地寻找息身之地。众人找些枯枝败叶,搭建了临时庇护所,三人一组,成品字形安营扎寨了。 担心的落雨未下,但也未见天晴。林涛和山涧水鸣,此起彼伏,犹如千军万马,奔腾的疆场。 建成迷迷糊糊睡觉了,梦见圣主火龙果光复滇海,自己指挥千军万马,直奔王宫去杜良首级,他又梦见滇海翻覆,山一样的惊涛骇浪向自己滚压过来,他被大海吞没了,奋力挣扎,呛了一口水,拼命咳嗽,原来是梦里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全身冷汗。 看四周依然寝浸在黑暗中,不过东方发白,是天亮的迹象,他再也睡不着。张风景听到建成动静,也走过来,问道:“您做梦了?” “你听见什么了?”建成问。 “你喊了几声,又咳嗽。” 建成没有回答,突然说道:“我好像,嗅了人间烟火的味道......” ------------ 一百五十三章青龙谷地灵人杰奇能绝技请出山 第一百五十三章青龙谷地灵人杰奇能绝技请出山 春雨春风度都城,青龙山中寻英雄。 青年才俊有奇遇,敢为理想慕青天。 建成见张风景和王顾全举目四望,一无所获。伸长脖子闻天嗅地,品空气,并无烟火气息。说道:“你们两个是狗啊?这是天赋,凭第六感觉,好了,叫大家起床啦。” 建成亲卫禹宇把建成腰刀递给建成,笑言道:“哪里有床,这是地做床,天被,头上枕手巴掌。” 建成说:“习惯了就好。” 众人都起床,把临时的庇护所拆掉,消除了痕迹。 拿出来干粮,就山泉吞下,再找些细嫩莎松尖、蒲公英、车前草、荠菜很多种野菜,清洗干净,果腹冲击,还能保证营养。 建成带人继续寻找,过了山涧又往前走了二三里路,日光斜成夕阳。 王顾全满脸兴奋的跑到建成面前,喘着粗气,低声说:“前面......前面发现人家,看似数十户,都是空闲无人之家,只有三五家有人。” 建成收拢队伍,分三路向村子靠近。他让众人隐蔽警戒,以防不测。他带着张风景和王顾全,只背弓弩,不带刀枪,径直向村子走去。 村口一棵歪脖子大柳树,数人合围。因天牛啃噬,及啄木鸟为巢,风吹日嗮及岁月的侵袭。虽然还有生命力,但总感觉是枯枝败叶。苍老的树干,千孔百疮,空了一个大洞,人都能钻进去。 周围百步,也是巨大的松柏之树,从数百年树龄能推测出此地有处古村落。 建成看树木和山势,判断风吹来的方向,这里就是一个山谷,只是两边山脊很远,不见踪影,只有这密林中的大坝子。 村中不见人影,也未闻鸡犬之声,悄然神秘,给人一种如入无人之境。 三人往里走三五百步,隐约见一竹门篱院子,飘来一股浓郁的草药味。王顾全兴奋的喊道:“草药!这西边一个味道,找到了。” 他正想大喊赵虎,被张风景制止道:“草药都是一个味,你怎么判断赵虎在这里?” 王顾全吐了一下舌头,转念想也对。 三人警戒观察,周围并无危险。 建成给两人使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保持距离。建成走进柴门,看并没有关,一推就开。 房间里兰朵想出门搭话,被玉旺一把拽住,挡在身后。他和黄坤并肩走出来,陈春和黄三风紧跟其后,反手把兰朵关在屋里。 建成没有进入院子,而手扶篱门,对着黄坤又说道:“这位老爹可见一受伤之人,年轻人.......” “你们是什么人?”陈春问道。 建成反复的想过,还是实话实说,道:“我乃圣主火龙果属下,名为建成,因遇到暴雨,也行,意外坠河,我们前来寻找......” 建成话还没说完,堂屋木门吱哇大开,兰朵大喊道:“是自己人,自己人。” 赵虎听辨出来正是千总建成,他示意兰朵开门叫人,以免引起误会。 建成往正屋走,见窗台一把弯月镰刀,锃明瓦亮,感觉锋利无比,但现在不方便观看。 他走进屋里,见赵虎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建成抱住赵虎,激动的说:“可找到你啦!兄弟你让我好找。”两人都热泪盈眶。 赵虎指着自己的喉咙,支支吾吾,建成心里一惊,转头看着黄坤问道:“是您救了他?他还能不能说话?” “能,只是暂时失声。”黄坤回答。 建成转身扑通跪在黄坤面前,后面的张风景和王顾全也给黄坤跪下了。 黄坤伸手搀扶起建成,对玉旺和陈春说:“把两位壮士扶起来,我们坐下说话。” 赵虎听到黄坤肯定的说自己只是暂时失声,心里也安静下来,看着众人走出房间,围坐在庭院中间的石桌周围,房间里只剩下赵虎和兰朵。 兰朵盯着赵虎说:“我阿爹说你能说话,你肯定能说话,我阿爹可是医神,有起死回生之术。” 赵虎很真诚赞同的点头,眼睛也盯着兰朵看。 “我脸上有花吗?” “你比花儿好看多了。”赵虎很生硬的夸兰朵。 兰朵脸色绯红,蹦跳着,如燕子一样飞到院子里。 黄坤从建成嘴里才知道自己所救之人,名字叫赵虎。建成也把自己和张风景、王顾全介绍给众人。 黄坤也把身边的人介绍给对方,并把救护赵虎的经过说了一遍。 建成三人千恩万谢,并令王顾全把找到赵虎的事情向建立等人汇报。 建成问道:“黄老先生,赵虎多少时日能恢复?” “赵虎身体强壮,伤口已经愈合,不过恢复如初,至少要三个月。” 建成问道:“老先生医术了得,有神医之誉。” 旁边的玉旺道:“黄老爹有起死回生之术,并尝百草,研制奇能之效。” 黄坤摇头摆手说:“略知一二而已,不足挂齿。” 建成看着面前三个年轻人,也都不过二十岁左右,各个精神抖擞,极为适合从戎之人,光复滇海,需要英雄勇士,加以历练,定能建树立功,再说,新都城也需要人才,在这里神山之中埋没了,他要把黄老爹举荐到都成,把医药发扬广大,为更广大的民众服务。 建成把请老先生出山,及征召陈春、玉旺和黄三风三人入伍的想法给众人说了,无不欢呼雀跃,一旁的兰朵也禁不住问道:“女子也能从戎为伍?” 张风景道:“都城的繁华难以想象,你们身临其境,肯定就不想再回来,女子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就知道。” 兰朵显然对张风景的回答很不满意,撅起来小嘴。 兰朵从外面端来松茸山鸡汤。建成看看兰朵,再看看赵虎,早已经心知肚明,就对大家说:“我们到外面说,让赵虎吃饭。” 房间又只剩两人,兰朵左手端热气腾腾的翠玉碗,右手拿汤勺,准备喂食赵虎。 赵虎,轻轻的咳嗽两声,感觉嗓子舒服了很多,沙哑说:“我自己来........” 兰朵张口结舌,瞪大眼睛看着赵虎,说:“你,你会说话啦!” “碗,汤要泼啦。” 兰朵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把声音放低,他怕外面人听到了,又进来,叽叽喳喳,没有这样安静的幸福。 赵虎也很惊诧自己终于可以说话了,双手协同半坐起来,靠在床头墙上,接过来兰朵手里的碗勺,兰朵也坐在窗前的木凳上,把手平放于床边,抬头,含情脉脉的看着赵虎。 赵虎低头,看见兰朵,手心很深的划痕。他勺放进碗里,把碗放在床头边的立柜上,抓起来兰朵的手,心疼的问道:“这手......怎么受伤的?” 兰朵把手从赵虎手里抽出来,又后悔了,那手宽厚温暖而结实,一辈子握在这样的手心里多好。 赵虎又问了一遍刚才的话,兰朵回过神来,害羞的低下头,说:“还不是因为你......现在才知道问?” 赵虎盯着兰朵看,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已经娇艳欲滴了,赵虎心猿意马,想着能娶其为妻会是一辈子的幸事。 赵虎问道:“给说说?” “不告诉你。”他站起来转身,走出屋子,把赵虎能说话的事情,告诉了外面议事的众人,众人谈笑风生,看兰朵满面桃花,陈春和黄三风放肆的笑,被玉旺冒火的眼神盯的笑声戛然而止。 兰朵为打破尴尬问道:“有什么好笑的事情?” 黄坤也乐呵呵的说道:“这几个后生,都跟着建成大人去当兵,建功树业,咱这山村太封闭了,我们也都想长长见识,报效圣主。” 黄坤告诉建成道:“这对面的山为青龙山,此地为青龙谷,传言自己的祖先来此有五百年的历史了。今年来干旱无常,村民多出走谋生,多是走出大山长见识的年轻人,慢慢的这村子也就剩下不到十户,共五十二人,年轻后生,有七人,他们三个是最为优秀的。” 玉旺接话说:“这黄老爹医术了得,最心善情热,治病救人,从来不收钱财,活脱脱一个活神仙。” 建成看黄坤鹤发童颜,仙气飘飘,其女更是慈眉善目,惊艳山河,这赵虎好福气,能成眷属,可喜可贺。 建成对众人说:“既然事情说好了,我不便久留,我这里有二十多人兵士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去,我回去告知都城。” 黄坤道:“让弟兄们都来家里,热汤热饭的饱餐果腹。” “他们有吃食,不进行打扰。”建成说。 黄坤又道:“张家是世代铁匠,特别是玉旺的父亲张发葵,打造一把宝刀,削铁如泥,吹发断毫。” 建成突然想起来刚进来时看窗子上挂着一把弯刀,就说:“我见窗台上有刀,可否一看?” 玉旺赶紧起身,跑到窗台前,把弯刀取下,跑过来,把刀柄递给建成。 建成接过刀,反复认真的端详,他起身,后退三步,抽出自己的佩剑,握在左手。右手挥弯刀,两刀相撞,咔嚓哗碐,自己的佩剑断做两节,他看着断口,是被弯刀齐齐的砍断,心里称叹不绝。 建成重新坐下来,对玉旺道:“这是宝刀,名不虚传,请家父出山,这不但是兵器,更是农业利器,此钢铁可用于造船和农具,造福一方,大有作为。” 玉旺欲言又止,一旁的黄坤、陈春和黄三风哈哈大笑。黄坤看建成和张风景被笑的莫名其妙,赶紧说:“这张发葵,此刀出自高手,身有绝技,但人很抠门,因向我家求亲未允,见面成了陌生人,脾气怪的很,驴一样的倔脾气,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本质善良。” 建成说:“都城人口很快突破百万,天南地北,美女如云,玉旺兄弟一表人才,炙手可热,非得整破了头不可,大丈夫何患无妻。” 玉旺被说的红了脸,陈春和黄三风也互相看看,信心满满,向往不已。 黄坤对建成说:“明天一早再走不迟,让兄弟们都来,村里有几处空闲宅院,我做些饭菜汤水,热热乎乎。我们都要离开的人,也算作团聚。” 建成把队伍叫到村里来,又叮嘱切记不可扰民。 夕阳里,王顾全返回,告诉建成说:“建立将军.......您和建立大人封为准将的消息也传来了,我们好几个都升任千总和都尉.......” 建立使个眼色打断他的话,又看看房里,示意不可让赵虎听到,王顾全也理解,这赵虎意外受伤,缺失攻占华阳城的机会,虽然建立兄弟承担了责任,免除处罚,但奖赏封晋之事就无缘了,众人高兴,让为救自己受伤的赵虎情以何堪?他赶紧闭了嘴。 在玉旺的引领下,建成带着张风景、王顾全亲自登门拜会张发奎。 张发葵庭院本为兄弟三人一分为三,他的在东,后来向东北又扩展一个庭院,是为后院,高墙门,前院后庭,很是阔气,无奈村落人丁稀少,这大院倒是显得孤零零独树一帜。 张发葵见玉旺带着几个陌生人进来,年纪相仿,各个趾高气扬,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过为首者显得老诚。 玉旺刚想开口,张发奎就没好气的说:“不让你去,现在后悔了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小子撞了南墙也不会走,天天屁颠屁颠的干嘛去?热脸蹭那冷屁股,不要去了,那家绝户头,晦气!” 张发葵早就耳闻,黄坤就回来一个青年,兰朵爱慕的不得了,不但侍奉食物,还端屎端尿,黄老汉也乐此忘彼,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把个张铁匠气得七窍生烟。 今天见这儿子往家里领来陌生人,各个英武沈俊,简直故意找茬。 玉旺打断父亲的话说:“”这是建成大人,专门来找您的。 “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不认识,没时间。”说完转头就往后院走。 玉旺追上去,贴耳对父亲说:“”这是都城的将军,外面有千军万马,人家这是不耻下问,来求见您的。” ------------ 一百五十四章为爱誓言等千年光复滇海先锋队 第一百五十四章为爱誓言等千年光复滇海先锋队 苍穹无尽慕星辰,山河无恙纪英雄。 尘世应有真善美,平定险恶留清平。 “啊......你,阿旺,这孩子!怎么不早说?”他停驻转身,立即换了笑脸,紧走几步,躬身对建成道:“不知将军驾到,小民失礼啦,里面,正堂,请。” 建成也没解释自己的身份,只要不往外赶,一切都好办,建成给玉旺使个眼色,装腔作势的说:“有劳张老爹,请。” 这后院,倒也宽敞,留下一棵百年银杏树,象征人丁兴旺。院子干净利落,流水潺潺,很是惬意迷人,但略有萧条。 菜地、果林间一条小路通往正北一排白墙灰瓦的正堂。 左边一个黑不溜秋凉棚,下面是几个熄火的炉灶,四周堆积木柴和成品半成品的铁器。 张发葵把建成请进屋,上首正坐,他坐下手,让儿子玉旺和其他几个两个像随从一样的人都站着。 建成开门见山的说:“我封圣主火龙果大皇帝陛下圣旨,求张老爹出山,天下百姓谋福利。” 张发葵从来未走出大山,即使传言青龙山边的华阳城都没有去过,这一下子要去都城,还是圣主亲下圣旨,为天下苍生,顿时感觉荣光耀祖。起身要磕头跪拜,但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在门前转了一圈,对着南方磕了三个响头。 建成把张发葵搀扶起来,,看着那荒凉冷落的炉灶问道:“火都没有了,不打造了吗?” 问起锻造之事,张发奎来了精神,但言语中又无奈,他回答建成说:“村子人都”没有了,咱这刀叉钩镰,能用几代人,不卷刃。卖不出去,就不做了。这两个炉子其中一个已经停了十年了,另一个也两三年没点火了。”说完他长叹一声,转身,把建成请进屋里坐下。 张发葵问建成:“不知将军带我们村里哪些人去?” 建成说:“愿意去的都可以去,这里还是大家的故乡,来去自由。” 张发葵看了看儿子小声对建成说:“我去可以,请教军答应我一个条件......” “您怎么和将军谈条件,这是圣主的招呼,是我们家的荣耀,您.......”玉旺对父亲的反应,简直不可理喻,肯定是为自己说媒的事情,再说,又不是找不到老婆。“大丈夫何患无妻”他很欣赏这句话,不过,现在建成这些年轻的将士唤醒了自己的希望,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随圣主光复滇海,建功立业,突然有的这个理想,越来越膨胀、强大。 建成回张发葵道:“张二爹,但说无妨,小侄愿效犬马之劳。” “你学着点,还是将军有度量。”张发葵眼睛瞪着玉旺说。 张发葵直言道:“”我家小子看上,黄老邪家闺女了,你给说合说合? 玉旺抢着回父亲道:“建成将军说了,都城人口百万,美女如云,我在都城成家,您就不要操心了。” 玉旺的话,气得张发葵青筋暴露,恨不得把儿子锤了两锤,跺两脚。建成也知道没有不为儿子好的父母,刚才还说人家绝户,还是没了自己的儿媳妇。 建成说:“儿女婚娶是两厢情愿,圣主主张婚姻自由,一夫一妻,您就放心吧,郎才女貌。就您这智慧,玉旺能也成大事。” 张发葵见建成也不帮自己,但想又不能违抗圣主,只得说:“”这什么时候动身,还有准备准备,家伙什,都带着?” 建成说:“都城已百业俱兴,粮草堆积如山,前年的粮食都没有吃完,今年的粮食都没有地方放了。军工厂,民间铁匠铺,随您用,我会提前安排,有人接待,吃穿住行都有人管。” 张发葵送走建成众人,兴奋而又紧张的找妻子商议,计划盘算了带什么不带什么。 再到黄坤家里,赵虎都到门口来迎接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这么快能站起来,黄坤说:“我行医五十年,这是个奇迹。” 赵虎急不可待的把建成拉到一边,问道:“定了没有?什么时间?” 建成四周环顾,反问道:“什么定了?” 赵虎说:“去,滇......” “不要乱猜,好好养病。” “给我五天时间,我定能康复。” 黄老汉找了村里男女老少的帮手,已做好的吃食。张家兄弟让建成给乡亲们说几句。建成就把都城的变化说给大家,并说:“我的梦想就是年老能退居山林,这地方给我留个地方。大家也不要盲目的离开这里,当然去都城能找到营生,安家落户也好,送给大家一句话,哪里都不养闲人。” 建成想找赵虎和黄坤爷两个把赵虎的婚姻大事定下来,晚饭后,黄坤把建成拉到一边,说:“建成将军,您也看到我独女对赵虎情有独钟,不知其婚配否?” “没有,没有,这点我可以作证,不过,这婚姻大事,还是要征求两人的意见。” “好,那就拜托将军了。”黄坤乐呵呵的去忙了。 建成知道自己明天一早离开,回去和众人商议赵虎能否一同前往,并且要出发做准备。 建成先悄对赵虎道:“你小子艳福不浅,黄家姑娘看上你了,给人家个交代吧?” “哥哥哎,不要乱说,人家还小。”赵虎情不自禁,难掩其喜悦的说。 “好吧,人家有情,你无意。我就告诉玉旺和他爹了,人家可是求过我做媒的。”建成假装急着去说。 “别.......我......我喜欢。”赵虎扭捏着,下了万分决心说。 建成说:“你小子也会腼腆,实话实说,好,我替你说去。”建成又找到兰朵,兰朵表现的倒是大胆而率真的说:“我喜欢赵虎,不知他的心思,不知道在都城,我这个年龄能不能成婚?” 建成把赵虎拉到爷两个面前,说:“赵虎,兰朵,你们两个一个有情,一个有意,现在你当着黄老爹面,表一下你的态度,把女儿交给你也放心。” 赵虎站得周周正正,一本正经的说:“黄老爹,您对我有再生之恩。请您放心,把兰朵交给我,我用生命保护他,绝不会让他受委屈。” 黄坤乐呵呵,拉着赵虎的手说:“我相信你,你们两个恩爱,比什么都好。 建成把玉旺、陈春、黄三风和张家三兄弟聚集一起,把队长付恒瑞叫来叮嘱道:“你们这三十人,由你负责,这边村里由玉旺为对接人和负责人,其他你们几位协助玉旺,这是咱村里的组织,至少在到达都城对接前如此。” 众人领命。建成留给赵虎一块折叠的牛皮,说:“需要的时候再打开。”说完带着张风景和王顾全就离开了青龙谷。 建成和建立在华阳城见面,建立说:“还有七天,你还打算带上赵虎?你可想好了,他能康复的了?” 建成说:“见其身体恢复神速,现在担心的倒不是他的身体,这小子被神医的女儿看上了,不知道他能舍弃儿女情长,此离都城不知归期,他是个好帮手,但为了其个人众生大事,我倒是不希望他去,我心里很矛盾。”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让他自己拿主意,切记不能乱了你的心思。”建立说。 建成点头,问道:“你此去滇海,比我的任务艰巨。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建立说:“万世齐备,只是不能参加十日后的龙城大典了。” “我们可以参加,滇海府仙龙城的祭奠大典就好,滇海见。” 建成走后,兵士们帮助张发葵收搬运至都城的物什。 黄坤不让收拾他那百宝箱一样的腰匣子,说是怕别人弄乱了,这些都是草药的标本。赵虎以伯父相称,赵虎说:“伯父,到了都城,有最好的纸张,把您这药方和标本都记录收藏,再也不怕丢失了,能永久的传承下去。” 黄坤心里美滋滋的,说:“我不认字,你们这些认字的人做就好了,我说你们写。这样好。” 晚上,夜深人静,众人都安静下来,赵虎把黄坤和兰朵叫到身边,很是郑重的说:“有件事,一直在我心里压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黄坤看赵虎表情凝重,兰朵也感觉赵虎一反常态,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很是担心,急切的问道:“什么事?你说,不怕,我们一起承担。” 赵虎知道,建成找自己不只是为了救自己,更有天大的事情要给自己说,但最后没说,就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但,距离光复滇海十年约定,只有两年了,建立和建成作圣主从小培养的人,好钢汇用在刀刃上,必然有人前去滇海探得虚实,此次演习就是征兆,并且建立建成作为胜利者,奖赏的事情也只是传闻,只有一种可能,任务来了。 赵虎自然不想失去这百年难遇的机会,赵虎表面很镇定,风平浪静,波澜不惊的,但被这心事压抑着折磨着,他必须和黄坤父女商量,就说:“有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需要我们去执行,建成将军来的目的想让我去,我自己也极为想参与,如果不去我将遗憾终生。”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快言快语的兰朵问道。 黄坤看赵虎欲言又止,看着女儿说:“事成于秘密,肯定是好事情,不愿意说,就别说,我知道队伍的规矩。” 兰朵点点头,似有所悟。 赵虎说:“此事保密,我现在也只是猜测,不过要一年,或者数年之久,才能再见。” 兰朵低头,陷入沉思,黄坤也面露难色。 赵虎说:“这也是建成没有开口的原因,我喜欢兰朵。给我三年的时间,如果我回来,我就娶她。这期间我绝不背叛,如若有比我更好者,兰朵就嫁人。” 兰朵眼睛里滴出了眼泪,让黄坤很慌张,赵虎内心矛盾,神情痛苦。 黄坤对兰朵说:“大丈夫为国为家,建功立业的机会不多,你现在还小,让他去,我支持。如果你不愿意,当断即断,互相祝福也好。” 兰朵擦把眼泪,仰头说:“我等你,一千年我都等!” 赵虎找到付恒瑞道:“建成大人要我随去攀城,黄家父女,就拜托您带到都城,有人安排,我有时间就第一时间回都城与他们相见。” 付恒瑞看了建成写在牛皮的亲笔信,说:“您放心去,这边交给我了,这么多人,你放心好了。” 赵虎说:“我们都加油,如果来攀城,找我。”付恒瑞很羡慕赵虎,因身有绝技一直都是圣主的侍卫,现在又被派遣到攀城,肯定升官了。 赵虎独自前往华阳,见到建成,跪地请罪道:“属下无能,让将军挂心了。”赵虎知道建成兄弟早就是将军了,其千牛卫的身份比一般的将军还高,圣主有意保护他,秘而不宣,这两人也不辜负圣主,虚怀若谷,人品和能力一直让人敬佩。 建成让赵虎起来,坐在对面,说:“你小子不憨,知道找我,猜出来了?” “去......那里?”赵虎脸上尽是兴奋。 建成说:“知道就好,五天后出发,那边都安排好了?你小子可要想好了,美娇妻想念可以,但不能耽误任务,如果放心不下,尽早说,倒是不要怪军法无情。” “三年后她才十八。这点考验都经受不住,我不配做您的兵,她不配让我牵挂。”赵虎信誓旦旦。 建成叮嘱道:“这五天,哪里都不准去,就在这里华阳城,三天准备时间,三天后,这里集合。” 建立和建成分别为出发做准备,对挑选的人员做最后一次筛选。建成也对赵虎的身体素质做了测试。 开元五年,仲春,十日,深夜。保占、刘成和东哥出现了华阳城。 晴日静夜,月朗星稀,微风吹散凉意,到处弥漫着花香。 正堂门前,建立和建成共百人,整装待发的斗士,各个精神抖擞,严肃中透漏着兴奋。 保占下了振奋人心的动员令:“你们是光复滇海的冲锋号,急先锋,凝聚智慧和力量的战士们,冲锋吧,三年后,我在滇海亲手为你们佩戴军功章,把英雄的名字刻在西山岛。” ------------ 一百五十五章百业兴万众归附皇城初成君臣聚 第一百五十五章百业兴万众归附皇城初成君臣聚 民足城富万国归,龙湖娇艳芙蓉花。 当初只解滇海苦,如今光复统天下。 卧龙储力,一飞冲天。休养生息,苍生庇佑。厚积薄发,势不可挡。 新都城、攀城和苍山洱海,覆荫之地,安居乐业。粮草如山,仓储陈积,商贾兴旺,制造酝酿,不能消耗十之一分。百业俱兴,万民归心,国富民强,马壮兵强,光复滇海的冲锋号吹响了。 火龙果大帝召集都城和攀城文武大臣,召开具有历史里程碑意义的大会。 原计划召集滇海和苍山洱海的代表,刘成和保占都表示反对,保占说:“事成于秘。龙卫虽在滇海,但未公开,东觉大人多年经营。三军还未能立即开拔,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刘成赞同保占的意见,说:“现在万事俱备,还欠东风。大部队秘密调集腊甸,再向前推到飞龙岭,乃至长蛇山,要等建立和建成两人的消息。” 集会前,保占、刘成、噶戎、东哥和成方在芙蓉宫,共商大事。 东哥点头接话说:“檄书宣战,兵临城下。听闻杜良已经急不可耐,搬进了抚仙王城的内城,那可是一个硬骨头。” 保占接话说:“这抚仙城如有烟波浩渺的大海,固若金汤,是东觉大人献给圣主的,却被艾扎和杜良鸠占鹊巢。攻城掠地,不破坏的好。” 火龙果若有所思的说:“十年之约,耳闻天下......,大兵调集到腊甸、飞龙岭还要多久?” “半年。”保占说:“人马都快,主要是粮草,要确保万无一失,步步为营。” 火龙果点头说:“好,储备的粮仓不只是先行之军,还要考虑到滇海民众,维持生计之需,这些我们都是有经验的。路线、仓储、民情......你们几个再议议,稳重求进,一举可定。” 刘成接着说:“不能打消耗战,更不打拉锯战,速战速决,这样损失最少,滇海王廷进入抚仙城,最难的其百万民夫作为人质,这个问题那边能不能解决?” 刘成抛出的问题,大家都感觉棘手。 东哥说:“有利有弊,凤凰城之战点多面广,占线长。抚仙龙城,反而只是攻城之战。百万民夫还在东觉大人手里就好解决。” 众人点头,火龙果说:“还有两年的多的时间,都城、苍山洱海绝对不能放松,粮食用来打仗,虽然民众拥护,但不排除心生异议者,要做好工作。另外苍山的丘北和都城的成昆,他们开疆扩土,高瞻远瞩,功劳不小于光复滇海,大冢宰多关心一下,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御民附心的好事做好,天下之大,并非你我,无非安居乐业,自成一家,共统中国。” 噶戎说:“沿龙川江到滇海的运河可以开工,这样可以迷惑敌人,让他们认为运河开凿好后光复滇海,从而懈怠。” 火龙果见成昆不说话,就问道:“成昆大人有何高见?” 成方说:“属下心不在战事,我们在西海和丘北大人的人多次相遇,他已经翻越喜马拉雅山脉,我这边到达黑海,西域万里不足为忧。东、东南、东北到海,人口众多,繁杂群居,光复滇海之后,抚慰众心,一统天下,和平共存,方无忧长久。” “好,我们不做井底之蛙,天下不在于征伐,而在于和睦,交流通商,融合大同,这点成昆大人功彪千秋万代。” 火龙果总结众人意见:调兵、存粮、互商、通衢为当务之急。当然此次核心会议属于绝密,和王廷将帅文武商议的是强国、强兵、利民、通商等要事。为进一步统一思想,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 攀城的余和才、叶展、羊子、仁和、格里、文田,腊甸的袁旗、黄严会、夏应宝和芮然于二十四日秘密到达都城龙泉皇城。石头和树根分别留守攀城和腊甸,都城大会结束,他们会被圣主单独召见,此时为防御之备。 大会于开元五年仲春二十五日,从朝食后开始,日昳一个时辰进食,继续到定昏。 九州府太守、兵马统领和二十二县县令、兵马都尉,三公六部九卿、三品以上都城官员,将军以上在都城将帅,同时请了赵家山赵凡存、赵全和硌礼,当然赵家山也正在申请并寨设县。 会议在芙蓉宫正南光明殿中举行,此殿去年年底才改成,在皇城南北东西中轴线上,前面是九十丈为祭坛,祭坛前面为广场,广场前为飞龙湖。 这皇城前有飞龙湖,后有黄龙溪,东有龙泉山为屏障,西边为广袤平原,得天独厚,风水龙脉。 光明殿,百姓又称其为龙殿。因滇海抚仙龙城有一座如山一样的宫殿,火龙果下令挂额名为“光明殿”是为区分。 两者规模相仿,建造有别,中间大殿古树长木,能容百人,两边耳殿封顶也用石条,所以整个殿堂四墙全用龙泉山青石磊切,取石为青龙埂到泉水河隧道石材,此举三得,一有建造宫殿的石料,二为引泉水河之水到皇城,三不破坏龙泉山龙脉又开通了穿山的隧道。连接涪江,通岷江。龙泉相隔的两大平原紧密相连,翻山十天,从隧道而行一天即可通达。 龙泉皇宫,整体建筑已经完成三成,总体成面南背北,南北分布。但站在龙泉山最高点,长松山望龙峰看皇城。未建城墙,而以山水为城,建筑为墙,宏伟壮丽,依山旁水,依山而建,层层叠叠,初具规模。 光明殿的建造和芙蓉殿一样,颇费周折。自开元二年始,成方和刘成,包括故去的攀从很多次觐谏火龙果,都城稳定,百业具兴,民众丰衣足食,粮足仓满,是时候建造皇城了。 攀从说:“攀城停工两年,贡献主殿和祭坛。” 成昆说:“农忙不行,就农闲,都城物丰民广,就是拆了龙泉古城也要建造皇城。” 成方道:“东过长江,北越秦岭,西走昆仑,西南翻越喜马拉雅,南到大海,人数百千万。即使集都城之力,建造一座宫殿,不费吹灰之力,王圣主下旨,兴土木,建帝都皇城,以慰众心,使天下归附朝拜,以彰显我圣主龙威。” 火龙果下令:都城初稳,民颇饥贫,再接再励,民富资丰再谈建城。 成方以病老辞职多次,终于如愿。火龙果圣旨召成昆接任民部尚书。成昆以安抚黑海民众,路远遥途,难以分心为由,辞退任命。 民部尚书就由长绍兼任。继续发力生产,广兴百业。农兴责百业兴,家里有粮,心里不慌。手里有钱,兴旺发达。 都城连续四个丰收年,物产丰足,万民之望,天下归心。成昆再次进劝说:“圣主深居简出,茅草屋防御飘摇,将帅大臣布衣粗食,从未奢侈。现在实现了初心,近民富足,远民归附,天下同心,无异一统。应树万邦之威,车轨同,统度量,仪盛仪隆。建造宫殿,理顺君臣,规定礼建,乐盛仪昌。四方臣服,八方归心,天下仰望,众福威望。我都成势力所在,可不可简居陋出。” 直到开元四年春,民多富足,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之后。火龙果才同意建造皇城,也非大兴土木,而是根据龙泉隧道进度而定。 夯地实基,就地取材,以石垒墙。禁止在龙泉山伐木采石,木材都在天台山密林中选取,从碧峰峡进入岷江,沿江一路扎筏,从黄龙溪进入南渡江原来龙泉皇城。 门窗房梁,家什用度,都用梁木余料。调屯田之兵五万,农闲烧土成砖瓦,积土成山。各州县主动请缨,农闲组织农工数十万前来龙城兴修建造。 一应建材物资军民齐动手,共攻艰,龙泉新城的建立体现了新都城速度,体现军民团结,彰显和睦团结力量,更是人民的智慧和结晶。 先建文臣武将宅院,后建宫殿亭台轩榭。气势恢宏,厚重如山的光明殿,不到一年拔地而起。 皇城,楼宇万间,河为池,山为墙,民守士守,金城汤固,坚不可摧。 光明殿地基高八尺,九十九道台阶,斜坡拾阶而上。门前四个三人合围立柱,红木八扇大门,早已大开。门窗原木雕龙刻凤纹饰,粗犷大气,栩栩如生。 殿堂之内,也十二根两人合围红木立柱,光滑如玉,高三丈有余,梁椽之上内白外黄琉璃瓦。 此次皇城大会,选择这光明殿,各个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是圣主安定都城之后第一次欢聚。 春播间隙,闲农、商贾,云集于都城皇城四周,当地书锦、云锦天下最美的纺织和丝绸,有精美的纸张、印刷等制造之类,有先进的风车、各种农具之类,更有粮食、蔬菜、瓜果等种类;当然吸引人的有异域的驼队、马队和车队,土库曼的汗血宝马,塔克拉玛的骆驼,昆仑美玉,天山雪莲,滇海西山岛的茗茶等等;金帐汗美女,克拉玛依帅男子,新疆的阿达西热情奔放;各种名吃更是应接不暇,九眼桥的担担面、龙泉的兔头和肥肠粉,当然最让人垂涎欲滴的依然是百花谷的烧白和粉蒸肉。 南来北往,川水马桶,川流不息。黄水、新津、锦江、洛带、海螺和黄溪就形成了商贾聚集地,楼宇住宅、商家店铺新盖起来,人流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万国来朝更是新都城的荣耀。 仲春的都城,男女老少穿着犹如山花烂漫,花红柳绿彰显春的魅力,奇花异草,也不见怪石华饰。路边果树成林,空闲之地嘉禾遍地。 俯瞰这皇宫,最为耀眼光明殿,陈辉和落日中琉璃瓦金碧辉煌,就像铺了一层金,庄严而大气。 芙蓉殿就娇小玲珑,光辉里云蒸霞蔚,仙气飘飘,犹如一朵盛开的芙蓉花,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其设计灵感来飞龙湖的荷花。 皇后胡玲爱莲,众人开荒种地,养蚕织布,她种植了满湖莲藕,既能欣赏,享受划船采莲的乐趣。春露荷叶尖尖角,夏日莲花秋为蓬,万荷波浪,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北,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潺潺涓涓,流水波中忙采莲,何等的意境和乐趣,在那些艰难的日子,给人振奋人心的鼓舞。 光明殿和飞龙湖之间是人民广场,占地百亩的广场正中央正在建造天坛,天坛上圆下方,基座高一丈,坛九层,每层六尺,塔尖三尺。圆为天,方为地。十二堂、九室、八窗,象征日晨、九州、八风。天坛正东九九丈为太极殿,正西九九丈为日月天。北面九九丈就是芙蓉殿。 天坛尊祖配天,祈祷祭祀,庆余年,民迎欢。 整个皇宫从北向南以芙蓉殿、光明殿和天为坛南北中轴线,芙蓉殿为圣主和皇后寝宫,芙蓉殿西北九十丈为侍郎佐辅邸宅院;芙蓉殿东北为侍卫兵营,也是临龙泉古城的东门,这里本原是大门,因整个宫殿建成,正门就改在皇宫中轴线上,正对飞龙湖;芙蓉殿正北紧邻黄龙溪水西是仓储府库,西为牛马牲畜之所;光明殿东为三公六省九卿宅院。光明殿西为其办公之所。 整个皇城按照日月星辰,江河湖海,爻八卦分布。上承天,下接地,防御在四周,稳定为中间。 广场前,飞龙湖,千万亩芙蓉,年年莲藕丰收,整个皇宫食用不完。新鲜的莲藕和莲子,还有加工的藕粉送给鳏寡孤独不能自存者。现在虽然丰衣足食,后宫蔬果菜食还依然保持自给自足。 最美的时候是春和秋。春有百花,秋有莲,春华秋实福满天,新都城欣欣向荣,民众无忧无虑,天下如此足矣。这是火龙果和决策者的愿望,自上次杜良血洗腊甸,让所有人都明白逃避不了灾难,只有消灭制造灾难者,才能长治久安。 光明殿,君臣欢聚一堂,封赏之后,对六部和布防州县做了调整,接着就对军国大事作为讨论和表决。 ------------ 一百五十六章圣主封赏附众心名正言顺平滇海 第一百五十六章圣主封赏附众心名正言顺平滇海 鸱枭兵戈为民战,龙鼎秣马休伤祚。 创业艰难恤黎元,远虑近忧治久安。 帝国王廷,中枢核心有火龙果、保占、刘成、东哥,军国要事决策者还有三公六部九卿的其他首脑。 此次大会需要的商议的决策也是半年以来提交的议案。 撤销德阳及各县屯田之兵,其田由富足商民竞争经营,三年为期,以充府库。 调整三公六部九卿官属。保占为大元帅,三军总领,总览三军,其余如故;成昆为都城王,兼任户部尚书,位在保占之下,杨文旺、保昋、魏亮和羌魏槖为户部侍郎;刘成为左相,朱恩为左相相丞;东哥为右相,雷印为右相丞;成方为安抚公,外交大将军,等同三公。 石头兵部尚书,统领步兵,史通为兵部侍郎;噶戎为攀城王,兼都城太尉;冯宝为吏部尚书,隗臻为侍郎;长绍仍为工部尚书,余和才为侍郎主持工部;凯里为民部尚书,霍营东为民部侍郎;羊子为理州太守,仁和为遂宁太守。 魏其政、倪平、叶展、羊子、仁和、格里、文田、覃闻、郭淮、于洛暹、田燕荣、鲁智慧、冯宝、树根、孟儁、董天宇、杨文旺、保昋、刁双邵建东、邵宗、颜邕、蔡铠、鹿坤、赵全、硌礼、关占山,旋平、张友堂、张天贵、何从林、蔚心、鹏飞、来自询、霍俊、房丰晖、发英、谭丰井、冷子垂、谷催山、潘河檐、翟忠献、庾頵、王雷、袁时公、邱宇亮、黎明、成龙、占奎、延东、毕云飞、寇家营、周建涛、宁仁贵、廖辞、和胜利、孙秉斌、向前、林富群、薛勇贵、戚威、裴志、袁波、霍元平、关占山、旋平、郭生和魏亮等共计三百二十人,为各路上将军、大将军或兼任大将军、都尉封赏晋升,其余如故。 派遣文田、覃闻、郭淮、于洛暹、田燕等为巡查御史,各领数十人,巡查天下,督官吏兵将,查民情、土地、河流百业。 新增龙泉、德阳、金堂、滇海、沧海、西海、古格、莫格德哇、周口、西侯度、长阳和巫山天下十二郡。西海、古格、莫格德哇、周口、西侯度、长阳和巫山七郡,火龙果王廷商议等光复滇海之后,视情再派郡守和驻军。成昆兼任德阳郡守,东哥任金堂郡守,保占兼任龙泉郡守。 另外在百花谷设百花县,赵凡存为县丞,赵全任和硌礼任任正副都尉负责赵家山步兵治安守御。另封张发葵工部郎,黄坤为司药,并收纳张玉旺等青龙谷青年仁人志士。 为事秘完全,苍山洱海和滇海之能臣干吏只记述不封授,虚位以待。 文臣武将,满面春风,谈笑风生。特别是守、丞远离龙泉皇城的官员将帅,几乎没有机会见面,即使熟知的外放官员一年也难见一次。如今齐聚一堂,有了见面交流认识的机会,熟知的不熟识都打招呼,熟悉的拉家常。 你听,都江的申宪章和甘孜的希羊,两个民部下属的地方官一见如故,申宪章说:“把岷江的水引入都城平原,良田万顷。水稻产量高了两成,原来的干旱风沙,变成现在湿润清风气爽。” 希羊说:“水是原来的水,源头距离我更近。但自从水车的利用,把水引上山,荒地变量良田。” “成昆大人去年从我们那里第一次经过,我才有想来都城的欲望。现如今,我们这里也种桑,养蚕,丝绸多的发愁。所幸,上个成昆大人派来张松兰布政使,浩浩荡荡运往西域。”他说这个话题,说那个,又放低声音说:“苍山洱海都派人来采购了,听说天竺更喜欢这东西。我的人跟着走宕昌绕西海一直到西提米亚,沿车师再道波斯、土库曼,遍布欧亚大陆,换来马匹、牛、骡、犀牛和大象及稀奇之物。” 休会期间,众人久久不愿离开,或窃窃私语,或高谈阔论,大家兴高采烈,家长理短,难得的聚会,关心存亡之道,商讨的都是国计民生。 火龙果看着这些肱股大臣,国之柱石,点点头,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会议两日半,第一日宣布官员的任命和调整,讨论大会议题,建议和修改完善。最后一天早晨,进行宣布大政结果。最后半日返程或者交流团聚。 会前火龙果担心成方托病不参加,派保占到龙泉古城去请,成方对保占说:“我已经解甲了,本来不想去凑热闹了。” 保占说:“您是都城的定海神针,是我们的主心骨,哪里少了您?” “以往的都城,让我这个定海神针汗颜,都城五年,却实现了,都城人数百年的梦想,说实话,圣主刚来,我是持怀疑态度的,但只五年就证明了圣主不欺都城的承诺。”成昆继续说:“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保占和成昆四目相对,心有灵犀,保占点点头说:“您说的没错,就是这件事,让圣主很为难,虽然事成于秘,但不能欺骗都城民众,更不能辜负天下归附之心。” “好,我去说,我第三天去,只说这一件事。” 端坐龙案后的火龙果,看见成昆颤巍巍,被卫士搀扶着走进会堂,他起身瞩目,会场数百人,齐刷刷站起来,目光迎着成昆坐在第一排,保占把首位给成方腾出来,他也不客气,径直坐过去。 火龙果露出不易觉察的微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整个会议议题都重要,但这件事极为重要,关系到民心所向,及未来一统天下。 圣主俯视环顾,会场鸦雀无声,他打破寂静的说:“会议过去的两天,氛围很好,很融洽,看得出来,都城丰收喜庆之年,我们都很有成就感。由大冢宰、大元帅、保占大人把会议的成果公布一下。” 保占宣布了包括兴修水利开挖元谋到飞龙岭运河,延续龙川江,用十年的时间把长江水接入滇海,但其真实目的是把军队和给养向滇海推进,至少在两年之内到达长舌山。 第二项大工程腊甸和都城建立民仓,无论挖河还是建官仓,都是为光复滇海做准备。这些当然不能损害都城及除滇海之外民众的任何利益为前提。 保占共宣布了十八项关系国计民生的事项,其中八项法典尤为重要。都由兼太史都尉金鼎领记录整理,以颁告天下。 保占宣布完毕这些共同研判的政策,火龙果对众人说:“会议圆满结束了,还有没有人有话要说?” 散会之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当听说圣主火龙果问询,也知道这个会议确实要结束了,中午饭很丰盛,这皇城很大,还没有看完,所以他也并不急于离开,不过该有的好消息都已经宣布了,只有回去落实了。 此时,首位的成昆,缓缓站起来说:“老朽有话要说。” 会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知道成昆在都城的地位,特别是在圣主心中的位置。 又被封为都城王,其位列三公,地位和保占相当,听闻此次大会保占大人亲自到龙泉古城去请,也没有出席前两天的会议。辞病在家,依然保留户部尚书的职位,而这会场,保占又把首位让于其身,其身份地位可想而知! 就是都城初定之时,古塔和窦建阳都不可能把他奈何,儿子成方开疆拓土,低调行事,其父子让人尊敬有加,没有人可以亵渎。 各个都端坐正听,成方说:“诸位同僚臣工,大家都没有忘记六年前的都城吧?”他故意停顿一下,很是认真严肃的看着众人,众人迎着目光点头。 成昆继续说:“没有圣主英明领导,不会有都城的今天,万国来朝,丰衣足食;各位对缺衣少食,民不聊生人日子深恶痛绝吧?” “对,过去的都城千孔百疮,刻骨铭心,我们对圣主大恩没齿难忘。” 众人都知道说这话的是民部侍郎霍营东,当时被古塔逼的走投无路,只能委居深山,其哥哥霍秋元一家被杀,桑亲之痛怎么能忘记,古塔暴虐滥杀无辜,窦建阳觊觎之心逼视儿子窦泰,犹如恶魔,让人欷歔不已。 成昆接着说:“粮满仓,衣新装,立大功及有才器者,多贾奖赏,死王事者,三年内不停衣食,鳏寡孤独不能继存着,官府给养。此等福利,都城以前没有,就是天下也罕见。圣主恩情说不完,今天我有话要说的是,都城民富官足,远在千里之外的滇海,民不聊生,苦难缠身。圣主是为挽救民众而来。圣主挽救了都城,我们是不是也要帮助实现圣主的十年之约,救滇民众于水火?” “要......要,为圣主马首是瞻!圣主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高呼,气势如虹,震慑山河。整个光明殿雷动,苍穹一样的拱顶瑞兽活灵活现,会议现场庄严而肃。 大臣纷纷劝谏,噶戎说:“攀城存量一千万担稻米,随时调拨军资。” 金鼎道:“现在兵强马壮,收复滇海攻必克,战必胜。” 众人纷纷表态,支持收复滇海。 刘成说:“民心所向,民心所向。” 保占说:“众望所归,滇海之福,天下之幸,滇海民众翘首以待。” 成昆跪地,朝拜圣主火龙果道:“天时地利人和,请圣主下令,为光复滇海之备,适时进攻滇海,光复之战,我等请缨!”众人都跪地不起,请求火龙果答应。 火龙果郎声道:“盛情难却,我答应诸位爱卿,请起。” 众人都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是激动也是向往。 火龙果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胜算最大化,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事成于秘,还望诸位爱卿保守秘密,时机成熟自然,骑兵入滇。当务之急,依然是发展生产,休养生息。没有远虑必有近忧。创业之艰难,黎元之疾苦,聚则万乘,散则独夫,朝做肱骨,幕为仇敌。百王之隆替,亦无常治,亦无常乱,切记,切记。” 众人山呼万岁。 饭菜和以前一样,很简单,两荤两素一汤,油水很足,大家都很满足。 晚饭后,众人不再漫步皇城,也少有登临龙泉山,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都想着尽快的回到岗位或领地,军选良将,政选高参,把圣主宣布的政策,落到实处才是王道。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春消夏长,草长莺飞。火龙果闲暇无事,晚饭后,和保占一起登临龙泉山长松峰,举目四望,田野里稼禾旺盛的生命力,茁壮成长,积攒收获希望。脚下皇城灯光辉煌,连接苍穹繁星,美不胜收,叹为观止。 晚风轻轻,恬静清爽。夜晚星辰漫天,宫城满是月光。苍穹犹如黑夜山川,烟云朦胧,心醉远景,梦想成真,每个人都畅想未来,未来可期。 火龙果和保占听文田汇报一个月的巡查成果,文田道:“八条法典深入人心,所有人都有了荣誉感和归属感,彰显了向心力。” 文田文田走后,火龙果问身旁张小宝说:“你可知道,八项法典?” 张小宝稍有兴致的把八条法典一句一句的背诵出来: 第一条国家最高统治者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前提是民众的利益为第一要务。 第二条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军队是保护国家利益和民众利益,年满十六岁兵役的义务,期限为三年。 第三条土地属于国家所有,土地和人口都不可以买卖。 第四条大力发展农业、制造业和畜牧业同时鼓励发展工业及经商。 第五条窃国者和偷盗民众利益都处以重刑。 第六条奸淫妇女和虐待老幼重刑处罚。 第七条所有民众都有制止和举报犯罪的义务,隐瞒不报及窝藏罪犯罪行有甚于犯罪。 第八条有违反各条款规定者依据法律惩治,军、农、工、商各行业年内作出细则,并以奖惩实施。 ------------ 一百五十七章光复滇海先锋队苍山洱海有强军 第一百五十七章光复滇海先锋队苍山洱海有强军 风花月雪全是景,苍山洱海满是情。 休养生息建强军,厚积薄发救滇海。 史前法典,也叫巴蜀法典,很快传遍天下,东觉和西觉都各自把其雕刻于祭坛。 刘成、东哥、史通和余和才奉保占之命,坐镇攀城调度大军,同时向石头和树根传递圣主召见之令。 长绍亲临元谋,督战开挖运河,征召五十万民夫农闲有偿抵工,农忙则调攀城和腊甸三十万大军接替挖河之责。 火龙果秘密整编三军,成立三个集团军,由保占统领。第一集团军三十万人,第二和第三集团军各十万人,共计五十万人,为光复滇海做最后的准备。 第一集团军由刘成统领,第二集团军为东哥亲督,第三集团军为石头统领。 每个集团军又有三个步军。一个骑兵师,一个水军师为集团军直属。 第一集团军第一军由隗臻为统领,戚威为副;第二军朱恩为正,格里为副;第三军隗臻为正,郭淮为副。 第二集团军第一军覃闻为正,关占山为副;第二军刘辉为正,张天贵为副;第三军于洛暹为正,廖辞为副。 第三集团军第一军魏其政为正,郭淮为副;第二军董天宇为正,占奎为副;第三军房丰晖为正,蔡铠为副。第三集团军第一军第一师傅黄严,第二师江守清,第三师黄严会。 骑兵师由孙滨为统领,鲁智慧为副;水军师汤灿为统领,来自询为副。 军师团正副统领,随军司马、长史,千总、队长等等各级统领管理全部配备齐全。 刘成的第一集团军为为预备队,驻都成;东哥第二集团为第二梯队,驻攀城;石头第三集团军为第一梯队,驻元谋,抵近飞龙岭。三个集团军都有两个编制,以期迷惑滇海。 飞龙岭,建立和建成要在这里分别,一个向滇海,一个去苍山洱海。 建成打开地图。这张地图是成方主持绘制的,从天上一直到滇海,滇海、苍山、新都城、天山、祁连一目了然。 南北十万里,东西万十万里,山川、河流、湖泊、城镇村寨,民居、物产、资源,习俗都一一标注,无不精准、详尽。 此图综合十年来的资料,特别是进入都城之后,成方和丘北深入陌生之地,奔走万里,勘察、记录汇总而来以前从未有的资料和地域。 虽然是成方主持,但都城、攀城、腊甸、苍山洱海和滇海无不呕心沥血,火龙果的目的就是要绘制出天下地域,都城叫其图为圣主龙图。 圣主龙图只有一幅,悬挂于芙蓉殿正堂侧侧,现在建成拿出的是复制图,有数份,建立和建成每人一份,凸显了滇海和苍山洱海之域,局部地域更为详尽,犹如身临其境,目标清晰,一目了然。 众人看完,建成收起,对建立说:“就此别过,一路平安,滇海相见。” 建立知道地图上,建成远于自己两倍的路程,他看着建成带队伍消失于密林之中。 洱海苍山人口已破百万,加上丘北走过之地,统计的人口逾百万,相比都城三郡百人,苍山洱海人口算少只有少了。 丘北穿越可可西里,到达羊卓雍错,草地雪山,常年奔波于野。记录走过的路,看过的山,经历过的风景,风土人情,分享给苍山洱海,让人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下之大,无边无际。 洱海主要以渔米为主,洱海的银鱼,洱海周围水晶米,都为特产方圆百里闻名;苍山主要以牧林为主,核桃、茶叶、柑橘、甜枣尤为出名。 喜洲粑粑、宾川柑橘、廊坊的扎染、鹤庆的米酒,漾濞的核桃、下关茶、邓川乳山、诺邓火腿和巍山蜜饯为苍山洱海九绝。 不过海边和山林发展不平衡,临海平坦之地,经济发达,物产丰富,生活富足。 偏远之地,雪山地域,天寒地冻,人烟罕至,不易于生存生活,所以近几年向大海和滇海方向发展。 突觉和白文武励精图治,休养生息,苍山洱海。入苍山洱海七年来,练精兵三十万,随时听从火龙果大王的调遣,养兵千日,用兵一日,练为战。 白文武被圣主封王,突觉为左相统军,李银玉为右相领民。丘北为大将军虚伪以待。 同样为中央集权的苍山洱海,白文武、突觉、王增、丘北五人为权利核心。白文武主政,突觉主军。 但是实际上白文武把权利都给了突觉,也以突觉为靠山,军政大权都由突觉决策,白文武反而成了内助,逍遥自在。 因为他知道突觉并非争权夺利,施政为公,真心为民,他自己粗茶淡饭,布衣简从,闻鸡起舞,春夏秋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以奢侈为耻,以节俭为荣,苍山洱海遍布他的足迹,考察民情,慰问寡寡孤独,勤政爱民。 苍山洱海丰衣足食,民丰体健,幸福安乐,白文武倒是把无为而治发挥的淋漓尽致。 单说一路向苍山洱海而来的建成。赵、刘奎、张风彭林和藏元自己喜欢的人都在,喜欢不只是趣味相投,还有艺高人胆大,各个身怀绝技,无论大兵还是团队,出类拔萃,这些人建立也喜欢,建立没争没抢,让建成把人调完他才选的。当然建成知道哥哥建立让自己,他也并非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也给建立留着几个他喜欢的人。 当然整个任务的完成,也绝对只凭这几个喜欢的人,个人好恶来决定,一切都从大局出发,一个团队齐心协力,团结一心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所以整个队伍公平公正的对待每一个人,才是一个合格受尊敬和拥护的主帅。 在特殊情况下,单个人单独行动执行整个队伍所要执行的任务,只有在完成任务或者遇到战友才合体,组成一个临时的队伍,分合自如, 并指定一个负责人,负责人具有全权负责的权利,其他人员必须无条件执行,在意见向左的情况下,负责人的权利具有优先实施权,也就是意见不统一,就先按照负责人的意见来执行。 建立和建成两支物是人的队伍不重合,属于平行的智慧权,这边的建立,那边的建成。给人执行个人的任务。 如何区分而又不冲突的呢,大王规定在两支队伍合并的同时,权利归属于建立指挥,也就是两个五十人合并为一百人的队伍时,整个队伍最好指挥者就是建立,建成作为副指挥官,服从于建立指挥,这样一次类推,如果建立队伍里面建立不在或者牺牲的情况下就由建成指挥,如果建成在不存在,就有建立队伍里面同级别的人作为整个队伍的指挥者,随时确保整个队伍只有一个最高指挥者,这样行动有条不紊。 天黑后,两只队伍犹如有幽灵一般向水域靠近,悄无声息的登上了早就等在那里的两只不大不小的船只。 两个船只一模一样,船是上下两层的木头船,外面包了铁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样船只是经过特殊加工的的,具有攻防战斗的功能,和一般的民用船只不同点就是,里面具有军械仓位,上层属于甲板,下面盛装人员,两个格子分开,外面是行船的人居住,建立的士兵就在里面。 两只船都安装了自动行船的装置,在当时可算是高科技了,这样的船只,逆流而上,撑船人不需要使用多大的力量,摇动船桨就可以飞速前进,因为在船桨和船桨之间装上了一种叫做“不可逆”的装置,摇桨给船桨动力的时候,装置就卡主的传来的动力,只能向前,不能向后,这样顺着用力就可以了。 在河流行驶完全感觉不到是逆流而上。 天色渐渐全黑下来,两岸黑咕隆咚,刚出发的时候还能看见两岸萤火般的灯光,建立虽然没有走过这条河逆流而上,但是河边是来过,白天里见到过近城的河两岸商贾往来,具有一片繁忙的景象,远离城镇和码头,在和夜里越发的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哗哗的水声,船只内外的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响声,建立和建成两只船以前以后轻轻向前滑行一般,战士们因为执行这样的任务,心情都很兴奋,因为自己的长官告知是秘密行军,所以每个人坐下来也没有一丝睡意,要么就冥思所想,要么就静静的听水声,大家都知道穿在河中行,岸在两边退去,自己是向一个陌生的地方。 随着夜深,万籁俱寂,也远离的新都城,时至初秋,两岸萤火虫飞舞,给也增添了几份神秘和宁静。 建立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船工都没有水,坐在甲板上几个人在小声的说着话,看见建立出来,几个人停下来说话,看着建立,那些摇撸的也有意停顿了一下一样,接着就又继续摇撸,船上有十个船工,五人一个时辰轮换一次,闲暇下来这些人也并未入仓休息,而是在甲板上闲聊,甲板看着很宽敞。 深夜的风也很有些凉意,建立紧了紧衣服,双手伸伸懒腰,站在甲板中央,建立看船工也都是军人装扮,军营装束,各个身强体壮,年纪中年颇多,建立看几个人正在看自己,建立就说:“各位辛苦。” 几个船工也是闲来无话,看船舱里出来一个健壮的年轻人,这些船工知道这些人和自己一样都是军人,但是自己已经是老军人,不是在军营的时间长,而是年龄较长,在新都成船队专门招收一批具有驶船经验的人,这些人居多是中年人,经过一定的训练编入军船队伍行列,他们个个都的行船的能手,部分还是造船的技术人员,一些人就作为驾驶船只的人,就比如这些人,来执行军队的特殊任务,这样便于保密。 这些人当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不该自己的问的绝对不会问,他们知道上船的人肯定是军人,上级给自己的任务就是让运送到攀城就算完成任务了,原样驾驶船只回来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不必要知道,这是作为军人的素养和常识。 其中一个年纪感觉有30多岁的一个船夫站起来,说我是这只船的船长,你叫我徐及就可以了,您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建立一拱手行了一个军礼,那个人也同样还了礼,建立说:“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观赏这夜色,看看河岸的风景。” 徐及看看走近自己的这个年轻人,年纪只在二十岁上下,器宇不凡,不高不矮的中等身材,在上船的时候自己也观察了这个年轻人,当时天色还不是太黑,能看得清,在哪里指挥,好像还有一个人和他的容貌长的极为相似,现在出来的到是不知道是哪一个,在船下指挥队伍逐个极为利落的登船之后,两个人分别都最后一个上船的。 年纪不大,但是很沉着冷静,全身透出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威严。 其实徐及年纪也不大是上个月由成昆军队里调整过来的作为军船运输大队的负责人,前几天受长绍安排说今晚要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只有两只船,你就做这两只船的船长吧,任务就是把人送到攀城,路途不远,探看一下也好做好下一步的任务心中有数,长绍长官是主管工事的长官其中主管船舶的建造管理和使用,平时分不出来那些是民用和军用,但是其实这里面一开始就有区分,徐及调过来就是来管理其中一只战船分队的。 徐及布置下一步打算是具体什么?但是他隐约的遇到到会有大的军事行动,大王的十年之约自己都有耳闻,所以自己预见到收复滇海的行动只在近几年。 建立看见面前站起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一个略比自己年长的人说自己是船长,建立近前观察,这个人其貌不扬,因为天黑也看不甚清楚,但是总感觉此人身上也有一种气场,不应该只是这小船上的一个船长,身高比自己高出半头,穿着干练,言谈不俗。 ------------ 一百五十八章建立建成冲锋号入得大理逞英豪 第一百五十八章建立建成冲锋号入得大理逞英豪 金鼎望苍山,虎狼毒戾瘴。 险境试英雄,绝处逢美景。 两支队伍,六只小船,顺流而行,在泸州登岸,逆流长江,不进侧退,所以众人弃船登岸,走陆路前往攀城。 行道永膳,俯瞰江面,五艘轻舟,木船奇形怪状,轻舟万重山,天谴通途行走。 从这里到攀城,当地人都叫这江水为金沙江,两岸土呈黄色,特别是大雨过后,江水金黄,顾名思义,为金沙江。 传来浑厚的歌声:江水滔滔,两岸逆行倒走。壮士天地间,收复山川,为民幸福安。 歌声浑厚雄壮有力,直穿云霄九汉。 也有诗为证: 十年滇海两茫茫,一朝平定天下安。 历经苦难寻安身,新都攀江洱海边。 物丰民多幸福地,多想天下如一样。 汇集将士征战日,指日可待乐土时。 建成对赵虎说:“你们听那歌声真是豪迈,如同凯旋的战士。” 赵虎说:“等我们再归来,就可以放开了嗓子,自由唱合。” 江边出现了木棉花,犹如一个个火苗,众人知道攀城马上要到了,赵虎对建成说:“第一次来攀城就是这个季节吧。” 建立和建成想起来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胡欣哥哥,两人不敢对视,往事历历在目,怆然泪下,唏嘘不已,心里说:“请示石头大人,能去哥哥墓前看看,忠王也卧龙湖,也是久别了。” 一排排木棉花,粗壮树干和枝丫,显得孤零零的,火红的花朵显得凄然而热烈。 阡陌农田,正直春耕春播,老农挥鞭,吆喝着:“得儿......驾!” 早稻已插秧,杨柳吐黄,水急风暖,水边鸥鹭翻飞。老黄牛“哞哞”的叫声,和凑着春天的旋律。 河水流速很快,刚才的轻舟早已不见踪影,但歌声依然悠扬。 日出日落,正看夕阳,欣赏江岸风光。大江大川,群山连绵,脚下的路延续到滇海和大理。 百里不一同俗,十里不同天,刚才还七彩霞光,残阳铺水,半江瑟瑟。 一阵风来,天昏暗起来,夜幕来临,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建立对建成说:“再走两个时辰,不然明天到不了卧龙湖。” 春雨不紧不慢是下,微风中生出些许凉意,每个人都加快了脚步。 按照计划,建立和建成众人不进攀城,而是直达卧龙湖。他们装扮成去入伍的新兵,没有军装,看着是一群涉世未深的青年,到卧龙湖报道。 夕阳西下,远远望见龙丘祭坛,凡是经此地去都城之人,对此都不陌生。对于刘奎和晁同亮这些都城人,第一次来攀城,见这龙丘和卧龙湖,惊讶的目瞪口呆。 他以为龙泉皇城的飞龙湖大,和这卧龙湖相比,简直是溪流比做长江。 卧龙湖,大船巨舰整整齐齐的排在入河口,小船更是如织,穿梭往来,军港和民港虽然分开,但军港让于民港,南来北往,满船满船的货物,进进出出,日夜繁忙,这里感觉比黄龙溪入岷江的码头还繁华。 晚上,余和才陪同众将士登顶龙丘祭坛,俯视卧龙湖,灯光连接天空的繁星,调度的号子比白天听起来更像一场大合奏。 余和才对建立和建成说:“你们在这里住一晚,一会石头大人来见大家。明早三更出发,需要什么,一会去大营里看,我给大家都准备了一份行囊,用得着就用。” 建立说:“感谢余大人。属下奔赴滇海,可有叮嘱的话?” “石头大人会给大家说的,我这里只有祝愿大家马到成功。” 刘奎指着下面对建成小声说:“那里就是军港,这舰船怎么这么大?吃住都在船上,无忧了。” 建成说:“西山岛的龙船,比这大数十倍,这样给你比较,你看到的卧龙湖的船和这龙丘祭坛,滇海的龙船犹如龙丘。” 听到建成说龙船的人,震惊倒吸凉气,没人见过龙船,不知道到底多大,不过都很向往。 卧龙湖笼罩于水汽之中,港口日夜不息,彰显着攀城的繁华。 众人下了龙丘,侍卫白恩佩跑过来对余和才耳语后,转身离开。 余和才对建立和建成说:“走吧,石头大人等着我们,一起用餐。” 从龙丘向卧龙湖走百步,转向南再走数百步,沿湖一片建筑,这就是军营了。 建立本以为和众将士一起用餐,不曾想是在中军大帐,只有兵部尚书,统领步兵石头和兵部侍郎史通两人,五个坐十人的圆桌,饭菜已上好,八个菜,一个汤,分量足够。每桌上有两坛泸州老窖,此酒主要原料为高粱,使用泸州黑龙泉的水,加五谷酿制而成,酱香甘醇,犹如琼浆玉液,回味无穷,建立和建成没有喝过,在百花谷听赵凡存说过,让人垂涎欲滴。 听说此酒的人应该不少,站在饭桌前,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酒坛上。 石头站起身,对众人说:“诸位壮士,都看到这泸州老酒了,千金难买,不过这里面没有酒。去大理的也要去滇海,滇海光复之时,我把酒带到滇海,和今天一样,请大家痛饮。” 史通小声和余和才说:“后生可畏,他们现在都是十八九岁,如果再年轻十岁,我也要参加此次任务。” “当仁不让。”余和才笑说:“现在,不得不承认他们胜于我们了。” 饭碗后,余和才和史同把众人带到专门腾出来的军营休息,石头留建立和建成,单独交代军国大事。 建成和建立众人个人行囊全部齐备,只装了些干粮。 三更天,众人起床,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吃饭,石头和史通都不在,只有余和才陪着。 饭后,匆匆而别。建立顺利而行前往滇海。建成走陆路直达大理。 建立带队沿金沙江顺流而下,建成众人沿金沙江逆流而上,自此道别。 先说建成,一路翻山越岭,昼行夜宿,饥餐渴饮。 三个月之后,到达涛源,众人都知道到达大理地界,盛夏的大理,未见多热,只是雨季到来,几乎天天下雨,河水暴涨,顺流而下,正利于行船。 此处少人烟,赵虎和张风景带人转悠了多半天,未见人影。建成令过江,砍木竹,扎排筏。 在达旦河中顺流而下,十个人一个竹木筏排,五个排船顺水而行,一路高歌猛进。 首位的建成,查看地图,让众人在扁担山收筏登岸。建成对众人说:“这条路线距离大理城最近,还能看鸡足山,这是突觉大人亲自命名,也能看到蝴蝶泉,一年四季蝶飞如梦如幻,这里,大理城在喜洲之地,和蝴蝶泉近在咫尺。” 赵虎说:“大人之意,恐怕不在蝴蝶,而在于洱海。” 建成笑言:“你说的没错,我更想看看突觉大人治下的大理,有没有传言中的盛世太平。另外我们也走当年突觉大人来苍山洱海之路。” 盛夏,烈日当空,阳光直射,感觉有灼烧感,让人汗流浃背。不过,大山植被茂密,风起林涛,穿行期间,倒也爽心悦目。 一路而来,此来并非游山玩水,为减少负重,加快行军速度,只带一身衣服。担心衣物受损,众人猎兽取皮毛为衣,毛皮兽衣,能保暖,并且行动方便,不用担心刮蹭破损,经久耐用。 现在目的地快到了,天气也热起来,众人准备换衣。 建成告诉众人道:“传言,这大理也有一帮你我一样的人,是突觉大人训练的灵卫,虽然仅次于我们龙卫,但他们也很不服气,大家小心了,切记不可妄伤人,也不可被人伤害,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 兽皮覆身,长短量体裁衣,穿在身上,行动方便,习惯了,还真的不想脱下来,猎户常年的装束和衣着,简洁耐用。 从肚脐到膝盖短裤裹身,牛皮战靴,筋为线,串联缝合。合脚,舒适耐磨。 一路上也未遇到传言的瘟疫、瘴气,这些都有过专门的培训,如何预防,和治愈瘴戾之气所带来的疾病和伤害,每个人身上都有特效药。 扁担山弃水登岸,进入原始森林。山高坡陡,树深林密,古木入云参天,灌木稠密铺地,苔藓蕨草遍附树枝与根底;悬崖峭壁,沟壑纵横,无路可寻;气候多变,阴晴无常,时有冰雹雨雪,时而烈日炎炎,云雾缭绕,霉变潮湿;虎啸猿啼,常见虎狼熊豹猛兽,又见蛇蚁蛛蜂剧毒之虫;很容易迷失方向。 刘工之队的李传亮被红蚂蚁咬伤脚趾,红肿溃烂,疼痛难忍,他不得不强忍剧痛,用刀把脚趾消除,才止溃往上烂蔓延,林中危机四伏,不得不小心行路。 用兽皮做绑腿,缠绕捆绑,保护肌肤不受伤害,也干净利落。保暖轻便,冷更起到保护作用。攀山越泽,毒虫蚂蟥多不能入侵。特别是夜晚宿营,无论是山石、树洞,还是林间草地,防潮保暖。 赵虎说:“从鸡足山下来,找个干净的水域,洗澡沐浴,换上干干净净的衣服,到大理。” 五十人,没有一个掉队的,全员到达鸡足山,建成之众登上金鼎,对苍山洱海,一目了然,其方位和形态都如地图所现,他们真羡慕绘图者,这是术业有专攻,地图面前,清晰明了,有的放矢的行路,确实节省了力气,减少了麻烦。 张风景指着洱海说:“那波光粼粼,碧波荡漾,应该有很多鱼吧,就畅游洱海。” 建成也同意,刘奎提醒道:“被人家发现岂不是丢人,建成大人不是说,还有两个和我们一样的刺头?小心为好。” 赵虎说:“我们来也是保密,他们怎么会知道?再说大理在洱海对岸,几乎有一天的路程,找个安静的水湾,畅游一番,心情也舒爽。” 众人下了鸡足山,径直来到洱海边,从白虎山,一直找寻到鹿卧山下,一处碧蓝水湾,岸边成片巨石,一直延伸到深水,水边一弯沙滩,很多鹅卵石,和巨石一样,一直平铺于水中。 水清澈见底,深浅不一,人迹罕至,此处最适合游泳。 建成和赵虎各带五人,数百步之外,左右两边警戒守卫。天空一片蔚蓝,风和日丽,站在巨大岩石上,极目远望对面,水汽迷蒙,中好是船舰,整整齐齐。 夕阳已被挡在山后,夜幕来临,仰望苍山,黝黑森然,天然屏障,庇护洱海和其千万民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风景如画,气候宜人。 区别于滇海,这洱海是淡水,水天相接,云蒸霞蔚,神秘的大自然,犹如天赐。 赵虎环顾四周,风平浪静,他跳下巨石,想大便,就对身边的王磊说:“机灵点,我去拉屎。”说罢就朝密林而行。 林木多为松、檀,偶尔能见几株花梨木和红豆杉,遮天蔽日,当然枝叶遮蔽不到的地方,许多杨美荆棘等灌木。 林涛和水生混合,分辨不清,这如风浪般的声音到底来自哪里,赵虎看一棵十围的黑檀,树冠如云霄,他突然心血来潮,紧紧腰带,几个跳跃,如猿似猴,攀爬其上,他想在树上大便,来个云中飘屎的感觉,小时候没少干这样的坏事,现在他攀爬十丈,还没有到顶,在巨大的树杈上,准备酣畅淋漓的大便。 西南,数里之外,水边,好像有一队人马,正往这边而来,具体多少看不清,看其行动,应该有目的性。 赵虎处遛下到树地,屎意全无,飞跑到建成身边,把自己看到和判断说给建成听。 建成立即到水边,发信号,让众人出水,众人也都洗浴的差不多,畅游水中,不想出来,看见建成发紧急信号,赶觉出来,来不及找到更换的衣服,只得穿上原来的兽皮毛衣。 建成对众人说:“目前从这里观察不到那些人是做什么的,但距离这里不远。但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他们的目标,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也不排除敌对,杀伐决断,根据实际而定。” ------------ 一百五十九章血气方刚多历练暗中较量为实战 第一百五十九章血气方刚多历练暗中较量为实战 高山仰止难低头,苍山桑田多风雨。 年少英雄有傲骨,苦尽甘来经磨难。 多走龙城御万军,雪藏溺爱难成就。 此生毕竟无来世,唯有功绩留后人。 众人得知有敌情,虽然明知这可能是大理的试探,但老鼠的游戏,让人兴奋,各个打了鸡血一样,哪里还管什么洗澡不洗澡,试试身手,不能在此丢了范。震慑大理,让他们重视,此次对抗相当重要。 建成也面露孤傲,严肃中透着兴奋,对众人说:“高兴归高兴,都给我认真点,十二分的精神,重视敌人,尊重对手,就是要战胜他们。” 众人也明白这一路而来,有惊无险,一点挫折和阻碍都没有,太体现不来我们的价值了,这是就当演习了。 众人暗自提醒叮嘱自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张风景到建成身边,看似不经意的说:“别动,我们被盯上了。” 建成装作若无其事,头也不抬,小声问:“哪个方向?多少人?危险程度?” “三个,走了一个,应该是报信去了,我的人一直跟到茨河,北边茨河也有警戒,南边西洱河也有,应该是同类人。” 建成分析道:“这是大理的人,但不应该是突觉大人的人。” 张风景道:“这不是灵卫?但,很明显是挑恤。” “这是灵卫,是他们想试探我们,告诉兄弟们,挑战来了,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给突觉大人争面子的机会到了。” 张风景理解建成话外之意。 突觉大人带两百余人,逃难南华龙潭建军,帮助白文武消除瘟疫,平定两次叛乱,稳固政权。休养生息,兵强马壮,安居乐业。 虽然大理百万之众,诚信归附,突觉大人一直都有鸠占鹊巢之感。但初来乍到,却有很多不同声音,质疑突觉之众,和服宽叛乱其实质就是反对突觉掌权,虽然白文武不说,其众议论纷纷,传言久亦,直到圣主称帝,大理封王,民众富足安康,才堵住了众口,再到政权改革,成立郡县才彻底消除了异声。 龙卫是圣主首创,承担着秘密任务,其佼佼者一直是国之柱石,王廷内知道的有圣主、东哥、胡欣、石头、东觉和突觉等等,枚不胜举。 当然大理灵卫强大也能彰显突觉大人之能,但他的根在滇海,滇海才是其家,游子的心只有流浪者才能真正感悟,光复滇海一直在其心,励其志,也是离开滇海之人的磨刀石,是自己内心动力,龙卫更胜一筹,他会更高兴,也能让其更服大理众心,这是王命。 建成对张风景道:“扩大地域警戒,把那两个抓了。” 同样观察跟着敌情的刘工告诉正要抓人的张风景道:“人走了,为防止打草惊蛇,我们放走了。” 建成得知人走啦,也说:“好,等来齐了,一起抓,示弱给他们放个烟雾弹也好。”他重新规定了信记号,下达命令:根据地形,战斗序列展开。 赵虎悄声对建成说:“行军已经结束了,我这后队应该变前队了吧?” “你问问,哪个给你换?” “换不换,还不是你说了算。”赵虎再次央求。 “现在没有前后,也无左右,记住,配合,抓住对方。”建成补充道:“配合,合作!” 赵虎以人多为优势,正好三组,品字队形。他和昆凌两人一组,看地形,以整个队伍为基础,进行防守攻。形无定式,这方位也是自己的阵地了。 前面的建成、左边的张风景和左边罗斌变为尖兵,和队伍保持距离,又拉开距离,进退自如,根据地形和实情,随时攻守之态。 建成布下天罗地网,以为对方张开了大大的口袋,就怕他们不来。 这洱海边,比密林中,简直天壤之别。晴日里,虽然太阳暴晒,躲在阴影中,沐浴微风,犹如水中畅游,舒爽的不要不要的,密林中再看苍生洱海,如画入卷,美不胜收。 相比大理城,也是如此,有山有水,山水自然之地,得天独厚,怪不得古人有这样明智的选居。 赵虎很想找人聊天,但此时正在执行任务,屏声静气,为打草惊蛇,更为不被发现。 前面的建成迅速爬上近身的一棵杉树,洱海深处,湛蓝如镜,波光粼粼,犹如一个个矩形怪兽,搅水弄波,兴风作浪。 突然,水面惊现,三只蚱蜢小船,向这边驶来。 建成从树上下来,令自己一组的曾季红和史历拾,王顾全的栗书呈三人,每人选一棵大树,登顶互应、警戒传信。这三人身轻如燕,敏捷猴猿,有千里眼、顺风耳之能。 建成猜测:对方正是白袁飞和李煜之众,岸上的是白袁飞,水中赶来的是李煜。 其实白袁飞布局已久,人称飞猿的白袁飞从李煜说起其父大冢宰李银玉大人频繁向叔父白文武撺掇要挂帅滇海的消息。再加上近日突觉情绪的变化,及自己试探的回应,白袁飞猜测都城圣主不日要派遣前来,距离十年之约,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按照自己的想法,圣主即使等待这十年的整数,也绝对要先发制人,兵马及粮草早就兵临滇海抚仙龙城了。大理突觉大人一直在等待这一天,也时刻准备说。但大理出兵,必然要有圣主政令,这么绝密功法之战,肯定有人来传达。白袁飞猜测都城龙卫会来,并且最近。 他很想把从都城来的路线都布置自己的眼线,但自己手里没有人,自己也没有这个权限。 白袁飞和李煜对于自身实力堪比龙卫信心十足,他们的目的就是试探加比较,为在圣主帝国中立足而战,当然如果能超过龙卫,大理灵卫不仅大放异彩,更在光复滇海中占一席之地,建功立业更是手到擒来。 他们两人对于都城而来的路线也进行了猜想和研究,打开地图,他们设定对方的路线有两条,一条是从从腊甸大姚这一线;另一条是从攀城沿金沙江到涛源入达旦河,现在又是汛期,他们最简便的路线就是走水路。 他们还替对方设想到,不走水路,一路都是原始森林,人迹罕至,翻山越岭不说,虎豹财狼,毒虫猛兽。 李煜一脸坏笑的问白袁飞道:“都城来人,他们,大人不可能不知道?要不我们去问问?”他边说边指了指头上。 “谁们?”白袁飞故意问道。 “大王、你叔父、我爹,还有突觉大人。” “别问,除了大王和突觉大人,其他人可能不知道,问了一是暴露了我们的目的,二是自讨没趣,我已试探了突觉大人,你以为他们会告诉我们?成熟一点。不然让他们看不起。” 李煜道:“你都不放一个月了,他们什么时候会到?” “时间越久,越没有耐心,他们也就快到了。”白袁飞指着地图接着说:“无论从哪一条路线,他们绕不过上关和下关。上关从幸福沟这一线;下关可能从浴龙山中浴龙谷道沿西洱河谷这一线。” 李煜猜测道:“他们有没有可能走突觉大人来时的路线,再说他们都是第一次来,有没有‘恋母’情节?” “就你小子想象力丰富,不管他们恋母还是恋母,现在我们没有人啊,没有确切消息,不能动用更多人手,以防被干扰和制止。”白袁飞问道:“你那边找几个可靠的人,两边守才行。” 李煜道:“要不,告知他们?就说这是演习,请求人马力量。” “这可是圣主亲自派来的人,不是钦差也是御史的身份,哪个敢答应?我猜想,大王或者突觉大人既然得到他们的消息,有可能也知道了我们的动向,之所以干涉,说明他们也想试探一下我们的实力,告诉我们的人,不要往死里整就可以了,如果他们弱不禁风,光复滇海也别指望了。”白袁飞低声四顾道:“这话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那些老倌会很没面子的。” 两人秘密商议,有人用暗号敲门。白袁飞心里一惊,用玩味的目光看着李煜说:“难道?来啦?”他起身开门,白无悔压抑着大喘气,闪身进来,白袁飞伸头张望,寂静无人,反手关门。看白无悔气喘吁吁,四周找水喝。 李煜用自己杯子给他兑水了些热水,端到他面前。白无悔抓起来水杯往嘴里倒。 白袁飞伸手夺过杯子,放在其面前,说:“极度运动不能急于饮水,这点都不懂?稳重点,看你状态,死不了。” 白袁飞伸手扣住其手腕,为其切脉,说:“有屁快点放,不然,不准喝水。” “来,来啦!”白无悔满脸兴奋的说:“袁飞哥真是高瞻远瞩,神机妙算.......” “说人话,马匹一会再拍。”白袁飞催促道。 白无悔喝了水,深呼吸,道:“四五十人,在鹿卧湾洗浴,一路上难寻踪迹......对方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一路销声匿迹,在白虎山才有痕迹,我们一路跟踪到鹿卧山。” “确定是他们?”李煜问。 “其装备和身后,行走路线,包括警戒和自我保护,不像我们这边的,他们互相之间不叫名字,都用暗语,我们也不敢抵近。” “没被发现?”白袁飞和李煜异口同声的问道。 “没有......应该没有。”白无悔想来想去,底气开始不足。 白袁飞看着李煜道:“你们的人撤到风浪箐和冷水箐及豹子山以外,巡查有没有其同伙。李煜.......”他转头对白无悔道:“保密,谁泄露,谁承担责任,弄死他,去吧。” 白无悔点头,转身,出门、关门。 白袁飞接着说:“我们的人该出手了,对方五十人。我们这边我动员了三十人,你呢?” “我这边二十五人,太多了,显得欺负他们。我们也五十人。” “好,全部拿下!”白袁飞道。 “要不要集合一下?叮嘱他们......” “各自叮嘱,切记不能把人弄死了,我们这边也一样,抓活的才有功,弄死了.......”白袁飞想说弄死了受罚,但感觉会被制约,不如就当做实战,输赢都是提醒自己和圣主。 “不要走水路,目标太大。实力?不知道,但对方很贼。切不可大意,就在风浪箐、冷水箐和豹子山之间,拿下。出发。” 在大理城王府的突觉正和白文武谈组建新军的事情。白文武说:“圣主启动了光复滇海的计划,我们不能落后,改编新军,就有您任大元帅总统三军。” 突觉说:“还是由李银玉挂帅,我为副。” “不可,李大人对滇海不了解,也不熟悉,最多给他一个军,也要强者为副,做以协助。滇海之战,一举而定,为将为帅者,独当一面,良永、口袋,征龙这些年轻人赶上好时候了......” 突然亲卫,也是灵卫副都尉邵康震伸头侧身,往这边望。 白文武看见,给他摆手说:“邵都尉,何时?” 突觉也说:“过来,说吧。” 邵康震看看两人,说道:“裴至安也随了去了。” 突觉说:“好,我知道了,你带人保护双方,不可偏颇。” “保护双方?”邵康震自语,一头雾水。 突觉说:“袖手旁观,在一边看着,这都不会?双方约架,自己解决,我们看热闹就好。去吧。” 邵康震明白了,一脸尴尬,转身离开。 双方对话,白文武听得糊里糊涂,邵康震离开,突然呵呵笑说:“我给大王解释。”他就把白袁飞和李煜如何设局,想试探圣主派遣之兵,并在上关和下关遵守的事情说给白文武。 白文武一听,一脸怒气,道:“简直胡闹,都城而来,就是钦差圣兵,不可亵渎圣恩。” “大王息怒,听我解释。” “李银玉肯定不知道,哪能让他们胡作非为,简直无礼至极!白袁飞这小子成天无事生非,总要闹出来幺蛾子,简直无法无天,太嚣张!” ------------ 第一百六十章双双英雄见高低单单轻敌被擒拿 第一百六十章双双英雄见高低单单轻敌被擒拿 文以纬邦国,武以平祸乱。 碧水润苍山,大理载史传。 邻水树上的栗书呈指手画脚,张口耸肩,用肢体语言报告:“海里向这个方向来的船。转头啦,回去了,目前海面平静。” 建成判断,应是水兵日常巡逻或者训练,他告诫:“高处远望警戒,不要成为别人的靶子。” 建成令刘工道:“你派三个人,把走丢的那两个,还有三个给抓回来,一个时辰,完不成就回来,不要弄死,也不要打草惊蛇。” 白袁飞领四十人经上关,向目标接近,为诱饵;李煜从下关过西洱河。两边包抄,突袭对方,实施声东击西的战术。 张风景和罗斌带人绕道明月谷,张风景向凤尾箐方向;罗斌向麻甸箐方向。他这招叫驱鱼收网,把对手赶到自包围圈,实施反包围,内外合围,坐收渔利。 太阳早早的躲到苍山后面,光线暗淡的很缓慢。向东望,远处树梢和山巅还有太阳的光辉,让人感觉是苍山把太阳藏起来,又没有捂严实。 再看水面,升腾的水汽变成薄雾,向四周蔓延,突然之间,极目远望都被笼罩了一样,特别是对面的苍山,黝黑而神秘起来,犹如一条横卧的苍龙,蜿蜒飘忽的向云雾里遨游。 对方行动太缓慢了,如同游山玩水般休闲散心,简直很侮辱这战斗一样的对抗。 趁天未黑,建成令赵虎关注对方动静,其余人员赶快休息,找些干草枯叶之类,寻个隐秘之所,军人的意志力,让自律成了习惯,和衣卧地而眠,周围警戒者,适时的用石块或者树枝把鼾声者打醒。 越骑校尉裴至安是灵卫的头,他经不住白袁飞和李煜这两个大忽悠忽悠,也急于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其实他很深知突觉大人组建灵卫的初衷。 至今,突觉大人共计组建了三批灵卫。第一批良永大人兼越骑校尉。封颜寔、丘宇辰、丘宇辰、戚容、周左林、胡顺波、佚指铁等等都成了独当一面的将帅。第二批口袋大人兼越骑校尉,出众者母玉灿、崔哲、萧詧等成了郡守和镇守一方的大员。 裴至安就出自第二任越骑校尉口袋大人手下,因为谨慎善谋,身手非凡,留人灵卫,从都尉升任越骑校尉,相当于副郡守,从五品,官职虽没有郡守高,但属于王廷直属,有专权专奏的权利,亲听于大理王和左相之命,地位重要,身份显赫。 此事,他早已汇报给突觉,突觉问道:“你怎么看?” 裴至安道:“大人家国天下,秉承圣主圣恩,大理粮足民富,兵强马壮,灵卫人才出众,但未经实战,总是纸上谈兵,光复滇海需要能臣干吏,特别是武将技高奇谋,我赞同两人出其不意实战历练,只是刀枪无眼,伤亡无常......” “既然你有意,我支持你,关键时候,你把握节奏,怎么做到不出人命,你心里有数。”突觉满脸笑意,继续说:“两个不怕虎的牛犊邀请你,就不要勉为其难,你去,我就不出面了。” 有了突觉的赞许,又有两个位极人臣权贵少爷为伴。这裴至安跟随而来,既为监督,也为参战。他内心也对龙卫不服,大丈夫就要血染沙场,建功立业。洱海苍山太局限于自己的眼界和想象了,他很羡慕丘北大人,天高云淡,信马由缰,无拘无束中广纳四郡,其疆土广比滇海。 自己没有去过滇海,没有真才实学,去了也是活靶子。要去就要驰骋沙场,所向披靡。一定要去,扬名立万,名垂千古。 就会会皇城龙卫,自己当仁不让,他装的很单纯憨直的问白袁飞:“知己知彼,才能百战全胜。对方如果真是龙卫,大意不得。” 白袁飞拍着胸脯说:“校尉大人,还是你懂兄弟们,都尉邵康震大人少了点魄力,说了算,定了就干,这才灵卫的精气神。” “不可背后妄议他人,你们不觉得自己多了争强好斗的精神,少了沉稳?” “连敌人都见不到,又沉又稳,有何用?除非不想随王命征战滇海,打战是要死人的,这只不过是一场比赛而已。”白袁飞口若悬河。 “我这是偷偷而来,是充当领袖,还是听命于白袁飞白大人您呢?”裴至安故意问。 白袁飞心意当仁不让,眼珠叽里咕噜,耍心思的说:“既然您没有汇报,用于承担责任,这锅也不能让您背,您就先委屈一下,领兵一组,配合行动,到时您就说我怂恿加胁迫您来的,行不行?” 裴至安点头,又摇头的说:“确实是被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绑架来的。” “对,是绑架。”白袁飞一脸坏笑的说。 过了上关,进入幸福沟。古木参天,山高林深,坡陡谷深,林风掩盖了洱海浪涛,谷内潮湿阴暗,能见度极低,如果没有极强的野外生存能力,进入容易,出来难。 白袁飞对众人说:“这里是当年突觉大人来大理,良永大人在此看护老弱病残,遍地采药的故事,叔父给讲过不止一次。抬头不见天,低头不见路,哪里有草药?” 悲至安说:“当时大理瘟疫肆虐,漂浮遍野,赵海涛和明玉宋两位神医广布药方,良永大人按方索药,治病救人,心里装着人民,眼里才有良药。” “我错了,悲大人,我心里不止有大理民众,更有滇海万民,只是光线太暗,看不见,言多必失。” “洱海四周山林,大理王隐忍数年,令人感叹。没说你,我只是感叹,日月如梭,光阴似箭,那些老人大多都故去了,却留下了滇海先进的耕种和纺织,才有现在兴旺发达的百业,着实令人唏嘘叹息。” 白袁飞突然想自己私下里安排白无悔在这里迎接自己,把进不得探得的军情告知自己,到了半天了怎么不见人影?他把内心的疑问告诉了裴至安。 裴至安道:“出现状况了?” 白袁飞警觉起来,用眼神询问悲至安道:“悲大人,我们就在这把任务分一下?立即行动。” “你不要问我,刚才就说了,我是来打酱油了,不过坚决完成任务,我也想赢得这场较量。” “纪怀想你一队十人跟悲大人,我、汤和、官方渡,我们三人为队,每队九人。”白袁飞看着众人继续道:“真刀真枪,虽然不能致命,但哪个拉稀摆带,军阀处置,越骑校尉为证,我白袁飞也绝不会放过你。当然如果赢了,我亲自到大王那里给众位请功,突觉大人也绝对不会无视众人,他功赏罚过,大家没领教过,也耳闻已久了,想想将帅和郡守,都等着我们呢。” 众人点头应诺,举手发誓。 白袁飞说完,看着悲至安道:“大人您也说两句,我们是一条绳索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悲至安知道这是一条贼船,但也是自愿而为,就说:“话不再多,记住信记号,记住我们一定要赢!” 白袁飞低沉声音道:“检验我们单兵和配合作战的时候来了,各队清点人数,检查装备,出发。” 那边李煜带二十人过西洱河,到凤翥山,他安排的侦探兵陈皓影从巨石后闪身出来,一脸凝重的对李煜说:“白无悔他们可能出事了,从鹿卧山一直到豹子山,都有他们的人,我们根本过不去,就退到牛角山,以免被发现,张山和和邠在那里守着,我给大人您汇报。” “他们到底有多少人?白无悔情报有误?”李煜自言自语。 陈皓影接话说:“不止五十人,好像草木皆兵,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要不要冲过去,给白袁飞大人报告?以防......” “防个屁?如果人比我们多,那是一张网,怎么敢进去?”李煜的发小东魁说。 “唉唉,不要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他初来乍到,天时地利与人和在我们这边,只要不是千军万马,也要让他们束手就擒。”李煜说着给侧面的向秋华和许正摆手,示意两人近前。 向秋华和许正,紧走几步,蹦跳闪身而来,耳凑李煜。 李煜对两人道:“对方显然发现我们了,你们两人各带两人,抵近侦查,弄清鹿卧山他们有多少人和防御布局。 李煜对东魁说:“再给你五人,你带着皓影,找到张山他两个,配合向秋华和许正,弄清对方头在哪里,看准时机捉拿,擒贼先亲王,只要抓住对方头头,我们就赢了。你走玉案山,我走清水箐。” 他转身对大家说:“从上关过来还有我们四十多人,南北夹击,我们不但单兵作战,还有配合战,出发!” 刘工应建成命令抓舌头,刘工对要随队执行任务的李传亮说:“现在你守阵地,跟随建成大人,等你脚好了再跟队,对手人可能比我们多,我们又没有援兵。” 李传亮为保命切趾,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共同进退御敌,他很自责。 刘工带着浦连胜、褚响雷、谢瑞平、解奋滔和赵虎呼应,寻找消失的两个尾巴。 褚响雷在石碑箐发现了白无悔,他从大理返回令守着鹿卧山的景买三和屠一刀撤离,他们本来是向豹子山后山继续警戒,无奈白无愧这人,自作聪明,他让景屠两人先行前往,他突发奇想,想弄清楚对手的头目的身处何地,好向白李两人邀功请赏。 不曾想刚到石碑箐就被来寻他的褚响雷发现,他迅速向左右的谢瑞平和解奋滔发出信号。 三人合围把白无悔抓个正着。 一身猎户装扮的白无悔,见无路可逃,装疯卖傻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抓我?” 褚、解、谢三人也不搭话,两人反剪其双臂,一人塞嘴,把他五花大绑捆的结结实实。白无悔支支吾吾,很是懊悔自己孤军深入,他害怕白袁飞事后会收拾他,但无奈,说话的权利和机会都没有了,头上又被带上黑头套,被拉拉扯扯的拽到鹿卧山下崖璧石洞里,石洞背水,在半山腰,被高数密林遮挡,建成和养伤的李传亮在这里。 石洞能容七八个人,只是低矮处不能直身,蹲坐都很宽敞。 白无悔被拉进石洞,把其头套摘下,留响雷看管。白无悔见面前三个年轻人,又环顾四周,见脚下岩石,直面树梢,知这是在山上,没有走多少路,却辨不出这里哪里。 建成说:“我知道你是大理的兵士,我想知道你来做什么,有多少人,但知你不会说,所以也没有问的必要,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白无悔以为对方会把自己嘴巴的东西扯出来,塞的是什么,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十分的不舒服。当然他心里认定,无论对方问什么,自己都不会说的,自己可不想当叛徒,投降敌人,后果很严重。但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对方只是说了那么一句,就重新给自己带上头套,再也不理会了。 白无悔支支吾吾,但不敢乱动,他知道自己身处悬崖之边,万一掉下去,可是自作自受。 褚响雷再一次给他摘掉头套,说:“如果你敢喊,就割掉你的舌头。”说着把刀在其面前晃来晃去。 白无悔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喊。 褚响雷扯掉其嘴里的东西。白无悔大声喊叫,声音还没有发出来,褚响雷从其嘴里拔出来的东西一忽闪,又被重新塞进他嘴里,他心里膈应,肠胃的东西差点翻出来。心想这帮人来自都城,是圣主的龙卫,自己性命无忧。 没想到自己被套上头套,后背被猛力一击,双膝跪于碎尖之石中,疼痛让他痛不欲生,感觉双膝热粘流血。就听刚才的声音说:“实话告诉你,我们来自滇海,如果你想死,现在就把你丢下去。” 白无悔心里拔凉,对方的狠毒凶恶,让他猜想为滇海王廷恶魔,更想到会不会血洗大理?他头晕目眩,悔恨交加。 ------------ 一百六十一章夜战近身捆蛟龙搭建空棚引诱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夜战近身捆蛟龙搭建空棚引诱来 苍穹犹如密林深,苍山洱海蔽星辰。 少年一争为高低,练就本领滇海行。 刘工给建成报告道:“其他两人也抓到了,我们的人手不够,在豹子山后一棵大树上有个洞,捆上,打晕,放那了......放心,一会半会醒不了,安全。” 建成让亲卫叶凌云传令小分队,擒拿其首领。 张风景队员余俊宇和罗斌属下刘黎铭向建成报告上下两关而来的对手,确实只有五六十人。 通过汇集的消息来看,已经很明确的判断大理高层正在看这场较量。建成突然感觉突觉大人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他没有突觉大人的印象,但传说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最早是其父母被杜良陷害,来攀城也未曾见面,其功绩和滇海的东觉一样神秘莫测,让人仰望。 如果说自己出现在大理,他不知道,但现在连对抗的对手都知道了,他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坐山观虎斗是成明眼的事情,这场较量,双方无论哪个赢,都是突觉大人的胜利,但如果灵卫赢了,自己可就丢人丢大发了,所以绝对不能输,他告诫手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到万无一失,目前还没有谈得对手是谁,当然迎战的都是年轻人,并非突觉大人统领的高层,所以血气方刚,赢字当头,会不会伤亡,就不知道了。 远距离对抗,近距离较量,都要做好准备。 余俊宇走不多时,张风景属下喜旺又来向建成报告道:“从幸福沟来的人一共四十一人,分四队,其中有一白姓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为首领,另一中等个子姓裴的男子,好像要比其众人年长几岁,地位好像比较高.......” “你说说路线。”建成提示道。 “悲姓的队长还多了两人,他走海边,身手和战术很不一般。白姓的高个子年轻队长走后箐,初步判断巢水长阱而来,中路两队,第四队绕道幸福大沟,也可能包抄之策。” 建成等他说完,就说:“你只把描述传达给我们的队长,传完之后,去告诉张风景,和刘工,两队合二为一。张风景为队正,刘工为副,主攻裴姓的对手。” 建立的目的是能在半路抓捕的抓捕,其余的诱捕,他令曾季红和史历拾搭建起屋顶帐篷,帐篷外面用枝叶遮蔽,朦朦胧胧,做有人状,其他人隐藏其外,等君如翁,建成叫这空城计。 喜旺走后,建成对队员辛九岭道:“你去告诉赵虎,让他去抓白姓的统领,抓活的。” 辛九岭知道张风景和赵虎最擅长的也是突袭后的斩首行动,特别是赵虎,因为意外受伤,失意华阳,他憋着一口恶气,表面看沉稳长谋,但多次向建成请战。 当向赵虎传达建成命令,赵虎两眼放光,一脸兴奋透露出内心的激动。他立即收拢人员,从凤尾箐直插水长阱。他不贪心,想着自己八人,对抗对方十个人,绝对没问题。告诫两翼尖兵不要惊动敌方其他分队。 天时人和没区别,地形局限于周围也基本没有什么影响。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白袁飞这一失就失在了骄傲自满之上,可以说毕竟技逊一筹。 白袁飞也想知道对方领队是谁,他派出的尖兵没回来,白无悔这没有消息,心急如焚。 天黑下来,风云变幻,风起云聚,遮蔽星辰月光,密林中,伸手不见五指。 虽然白袁飞对地形如指掌,依然深一脚浅一脚,为了不迷失方向,前后触手可及的距离。 沿海岸抵敌的裴至安,看风起云涌,天阴欲雨,水反波光,前途可变。但洱海东海岸并非全是海滩,即使有,走海滩容易被发现,他还是尽量远离海岸。 一路攀高爬低,依然走密林,过乱石,或者涉河沟,裴至安把队伍分三组,他、陈学良、孙学林每组三人,另外一人肖和雷为尖兵。品字形前进。 张风景六人,刘工五人,和对方力量相等。张风景把十一人分四个战斗小组,他自己带两人左前尖兵,余俊宇带两人右前尖兵;刘工和浦连胜一组左后,褚响雷带谢瑞平和解奋滔一组右后。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能做的就是执行。 四组为三组,绰绰有余,但张风景判断对方也可能分四组,要么有尖兵侦查。 张风景在黑暗里嗅海风的潮湿,听着海水冲击岸边的岩石,分辨着敌人越来越近的气息。 他的直觉用肢体语言告诉左右两边的梁宇和费力:“敌人要出现了。” 两人心领神会,后面的两组队员配合的天衣无缝,这是建成队伍的长处,能做到心有灵犀,众人尊在原地,辨析着脚步由远而近。 来人正是肖和雷,他感觉着海岸线,保持着三五百步的距离,和身后队长裴至安众人一两百步。脚踩枯枝落叶“沙沙.....”瑟缩声,还有身体刮擦枝叶“呲拉.......”声。 百步.......十步......五步.......一步。 张风景在中间,左右两边擒拿手,饿虎扑食,快如闪电,形如幽灵。把肖和雷扑倒的瞬间,张风景塞嘴掐脖。与其同时,梁宇骑马蹲裆,手脚控制其下肢;费力反剪其上肢,顺手抽绳抵膝,捆绑的结结实实,其嘴里也塞堵结实。 张风景给其点了哑穴和腰间经筋穴,肖和雷瞬间不能吱声,也无力反抗,三人协同抬着放到靠近海边的岩石上。 三人人迅速归于战斗队形,他们知道后面的才是大鱼。 张风景这四组,稳步前推,张开了口袋,形为半个包围圈。 此时的裴至安突然下达停止前进的命令,其身后的陈学良和孙学林收拢组员,向裴至安靠近。 陈学良低声问裴至安道:“大人,何事?” 裴至安道:“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没有。”陈学良和孙学林都小声回答。 裴至安令众人原地警戒,他给肖和雷发出信号,良久没有回音,只有林中松涛和不远处海水冲击拍打海岸岩石的声音。 裴至安,心里一惊,他给近邻的白袁飞发出信号,也没有回应。 孙学林又问道:“大人,您这是?” “你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裴至安又问。 “水声和风声.......还有夏虫.......偶尔几声野鸟声和振翅和鸟兽的足迹.......”陈学良连蒙带猜的说。 裴治安感应到周围杀机四伏,但又不能确定对方黑夜敢于进攻,他感应到的危机,他想告诉白袁飞停止进攻,等白天得到对面李煜消息后再合围。 但他不知道的是,已经完了,不但他没有了退路。此时的白袁飞也受到幽灵的供给,把其队员一个个餐食分割,让其莫名其妙的消失于无形。 中路的赵虎众人,迎着白袁飞而来。 白袁飞胸有成竹,天时地利人和走在自己这边,对方只不过随着朝廷而来的龙卫,龙卫也不过如此,黑夜如漆遮蔽了他们的耳目,还不如画地为牢,等束手就擒。这自信来自于他的亲尖兵队员胡波侦探来的结果。 胡波向白袁飞汇报道:“他们在鹿卧山下密林中,搭建了帐篷,一共屋顶,都点起了灯,微暗恍惚,犹如萤火虫,外面还有用厚厚的枝叶遮蔽,我观察了良久,除了四周有几个懒洋洋的警戒卫兵,其他人都在帐篷里睡觉,喊声如雷,很远都能听得见。” 白袁飞问道:“谁是头领?你可探得?” “都向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汇报,在石洞里,天黑了也到帐篷里去了,看不清面容,也听不准声音,他们都不叫名字,而是听不懂的什么代号相称,对就是那个年轻人。”湖波很肯定的说。 白袁飞,把本来品字形的分队,收拢,命令道:“急行军,向其帐篷出发。” 白袁飞想亲眼看看被传言的神乎其神的龙卫,也不知不过如此,名声在外而已,贪生怕死,贪图享乐,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还和自己对抗。他命令胡波道:“你去联系李煜队长,让他火速赶往鹿卧山,以信号为冲锋号,帐篷内活着龙卫。” 夜幕中的密林之中,林涛鸟虫之声,虎啸猿啼之鸣,如若没有全身的本领,根本不敢停留这阴森恐怖之地。无数个身影,如猿猴似幽灵,攀爬躲闪,遁走跳跃,嗅着点点蛛丝马迹。 赵虎和白袁飞相向而行,彼此接近。 赵虎分四人一组。赵虎带韩晋、郑云、付政通、朵云润;昆凌领张顺、洪发兴、梅贵斌和钱贵才;众人附耳贴地,判断了对手的距离和队形,决定把其队伍从中间一分为二,赵虎在前,昆凌对后。 六子、冯现和刘聪从不同方向单兵前进,覆盖建成所在的区域,像一个扇形一样慢慢的收缩过来,越向前每走一步越感觉气氛紧张一分,这是一种只有高手之间才能感觉到的较量,此时白袁飞正在和三人相向而行,三人的圈子逐渐缩小,终点就是距离建成不远的地方。 此时的正面靠近的正是冯现,白袁飞走的正好也是冯现的对面,冯现这边一个,白袁飞这边三人,白袁飞在中间,两边各有一人三人间隔都在十米左右,这样能感觉到对方,如果遇到阻击,也不至于暴露三人的目标,相互代替的向下撤离。 三人正在小心心翼翼的或退或者走或者爬的向前走,中间的白袁飞猛的做了衣蛾隐蔽的手势。但是为时已晚,其实刘聪早已经发现了白袁飞左边的白岩,因为刘聪所对应的位置正好在白岩这边,这种气息只有一个人全神贯注的从黑暗中扫视过后一种感觉,再有感觉聚拢人的气味,刘聪明显的感觉到,并且感觉地方不应该是一人,此事中间的白袁飞正好一举手,左边的庞瑞条件反射的做了一个欧克的手势回应白袁飞,两个人全被刘聪看在眼里。还有自己正面的一个人,刘聪一刹那作出坐定,趁着对方另外两个人作出反应的同时,对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进行擒拿,使用集中一击,把面前这个人攻击,这一攻击不至于使对方丧命,但是没有两个时辰不会苏醒过来。 随着刘聪这一击,对方无声倒下,刘聪同时跳出圈外,躲开对方可见的两人可能的攻击,就如灵猿一样夜幕中没有了踪迹。 其实此时白袁飞也作出反应,明显的看到左边的庞瑞的回应,而没有感觉到右边白建的反应,与此同时就感觉一股杀气从右边袭来,白袁飞口里招呼一声,白建小心,说时迟那时快,自己迅速向右边白建的位置靠近,但是为时已晚,没有白建的回应,也找不到白建的身影,白袁飞心里就咯噔一下,冷汗瞬间灌满全身,身影同时向庞瑞这边闪电一般的过来,用手势抓住庞瑞两人真如幽灵一般的消失在黑夜密林之中。 为什么,白袁飞反应如此迅速,这些一般人难以反应的思维和动作,在几秒钟之内白袁飞做完了,并且把自己和一个同伴置身安全之地,为的就是安全的考虑,白袁飞在感觉白建受袭的同时,本来想凭自己一己之力对敌方反击,救出白建,但是,就在自己转身移身之际一种严重的威胁飘然而至,瞬间转念对方绝非等闲,在距离自己十米之内能把人擒拿,这样的人在苍山洱海也非在多数,一种不祥之兆在内心油然而生,所以才有了白云飞接下来的动作,白袁飞在想这种情况之下,必然现保存实力,在做打算,白建已经成为对方口中之物,做努力也尽纵然无意。 与此同时已经拿下白建的刘聪也感觉到一种以前没有过的杀气,猛然间向自己逼近,本来自己想对方如果过来,自己只有用上全身的气力和能力,但是这杀气瞬间又弱化了,刘聪想也许对方已经知道自的队友已经被袭击,不知道对方人数和实力的事情没有贸然攻击,但是那股气息,附自己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对方有意回避,自己已经得逞,就赶紧撤离吧,想到这,把已经躺在地上的人背在身上就如幽灵一样,消失在密林之中,按照约定的地点汇合。 ------------ 一百六十二章黑夜对抗有输赢霹雳闪电救袁飞 第一百六十二章黑夜对抗有输赢霹雳闪电救袁飞 烟霞出苍山,碧波荡洱海。 风花藏雪月,晴月起波澜。 古城如诗歌。绝唱永流传。 山水有纪念。英雄出少年。 风起云涌,夜空的云层如同密不透空森林,低垂到水面,霹雳一道闪电,如同祭坛前夜空的篝火,火光炸裂,四散而开,瞬间夜如白昼,只是一刹那。 张风景、梁宇和费力出现在裴至安面前,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就闪电一瞬间,裴至安的惊慌写在脸上,他大惊失色,大喊到:“敌人来了,小心......” 话还没说完,他左摇右摆,极力挣扎,想挣脱对方三人的控制,无奈,对方手如铁钳,嘴被强制的塞进一团东西,脑后一热,就失去了知觉。 左右两边的陈学良和孙学林众人也看见裴至安身边人影簇拥,听见其惊呼报警,四周重新恢复了黑暗。 只听得裴治安的分队的包从众、潘飞健和纪怀想同时喊道:“陈学良、孙学林快来支......”话音未落,被刘工、浦连胜、褚响雷和谢瑞平,两人一组,把裴至安、包从众和潘飞健捉拿捆绑,纪怀想就地翻滚,逃出了包围圈。 喜旺配合着其外围警戒,能在黑夜中分工合作,简直出神入化,登峰造极。 张风景发出撤离的信号,众人连抬带背,把俘获的四人向鹿卧山营地转移。 暴雨突如而至,掩盖洱海波浪,山林松涛。裴至安的呼叫,让刚到水边的水鬼全季收、水狐狸白全胜全身一个激灵,大雨如注,全季收低语白全胜道:“敌人来的好快,龙卫真有这么牛逼?还是.......这么远,白......队长肯定听不见,我去报信?” 白全胜道:“我们也是灵卫,不要乱了方寸,按计划执行。” 白袁飞确实没有听到有人喊叫,但闪电中,他似乎看到了人影,也嗅到了危险,他发出警告,让队员后撤。 闪电过后,狂风暴雨,突如其来,赵虎也措手不及,他屏声静气,感知到了对手远离的气息,他担心昆凌被后撤的白袁飞包围。 捉拿了张冬冬的昆凌,令领张顺和洪发兴把人弄走,他和梅贵斌、钱贵才想对下一个人下手,黑暗爆闪光亮。 与此同时,后撤的白袁飞判断此处为虎子箐,看见队尾被袭扰,他灵机一动,他给汤和和官方渡发出求救围攻信号,他猜测从牛角山来的汤河也必然经过这里,但不知官方渡身在何处。 他又喊道:“孟凡成、李玉祥抓人。” 此时的汤和和官方渡,都不在附近,他们两队在哑巴水山谷相遇,现在汤和到了虎山洞;官方渡到了上坪子。 孟凡成和李玉祥反应迅速,与本来的白袁飞众人合围昆凌、梅贵斌、钱贵才众人。 张顺和洪发兴抬起来张冬冬,侧身从缝隙里钻出去,滚入一片灌木中。 昆凌和梅贵斌见钱贵才被围,昆凌奋力拉弯一根手腕粗细的小树,树干如同钢鞭一样抽过,阻挡了白袁飞三个黑影扑来。 就听“啊”大叫一声,身体扑地的声响。 钱贵才转身就跑。昆凌和梅贵斌也各自回身逃窜。 被昆凌树枝抽打的不是白袁飞,而是杜三山,额头被打个包。白袁飞三个窜跳抱住梅贵斌。左右的孟凡成和李玉祥也过来,合力把梅贵斌抓住,梅贵斌故意变声说:“白队长,是我,你抓我干什么,敌人在您身后。” 白袁飞并不搭话,用暗语告知警戒、捆人。 赵虎众人一起朝着水边跑,一直跑到白虎山,清点人数,才知道梅贵斌没回来。 赵虎想到对方派遣水路而来的对手,就对钱贵才说:“你赶快告诉建成大人,做以防备。”他又对昆凌说:“你带洪发兴去水边堵截。能抓就抓,不能抓起码给我弄昏了。” 张风景和刘工带着自己的收获撤到了建成身边,把裴至安、包从众、潘飞健和肖和雷四名俘虏也都蒙眼,带到山洞和之前的白无悔捆绑四肢关押在一起。 暴雨难持,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雨停了,丝雨沙沙,微风习习。水波反射出天光,东方出亮光,天快亮了。 建成让众人点燃三堆篝火,暖和暖和身体,有这俘虏上关之敌不足为虑。 刘奎和晁同亮监视着下关来的李煜,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罗斌和王顾全守着大本营,大家轮流烤火,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陈皓影向李煜报告道:“鹿卧山下搭建起来帐篷,好像他们知道我们来一样,原突出到石碑箐,又退回长虫山,这样进进出出。 李煜说:“难道他们在引诱我们进入他们圈套,你们继续侦探。” 李煜队伍把队伍一分为二,平行推进,左右和后方警戒。把队伍横在凤山、马头山和色山,他居马头山,利用地形保持着警戒。 见对方收缩队伍,退回进长虫山。李煜也来到石碑箐,并不见敌人有从侧翼包抄的迹象,狂风暴雨,李煜猜想这样恶劣的气候,到处山涧壕沟,积水成河,水流声四起,不利于行军,一不小心,就被冲进洱海。 风停雨住,陈皓影向李煜汇报道:“他们......” “他们怎么样了?”李煜看他摇头白手,就问。 “他们居然燃起了篝火,在烤火。” 李煜也看见了火光,正想问,从陈皓影这里得到了答案,他现在才知道,对方不熟悉地形,是在消耗时间,准备白天的对抗,但现在为时已晚。 因为陈皓影接着说:“帐篷里也没人,现在的队伍收拢了,大概有四五十人。” 李煜知道自己最佳时机已经失去了,四五十人,基本是其全部人数,难道他们没有抽人手对付白袁飞?李煜百思不得其解。 天快亮了,光线亮堂起来。 昆凌和洪发兴从风浪箐下水,在青山石崖下等到了水鬼和水狐狸。之所以如此之慢,是因暴雨导致入海水流过激,形成很多逆流漩涡,阻碍了两人的前进,几乎都是逆水而行,能走到这里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啦。 天也快亮了,岸上的昆凌和洪发兴,每人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坐在一块两人必经之路的岩石后面。偷看水中两人被水流漩涡戏弄一样的左摇右晃,还几次差点撞击到没水的暗礁上。 洪发兴实在没有耐心等他们被水冲过来,很想一棍子打过去。 昆凌用手制止洪发兴,用眼睛告诉他:“心急吃不到热豆腐,已是囊中之物,近一点也好下手,万一到嘴的肥肉跑了,岂不是没有面子。” 水鬼和水狐狸,两人被冻得瑟瑟发抖,脸煞白,嘴唇黑紫,奋力和水流搏击,好不容易才摆脱青石崖下的漩涡,向风浪箐入海口又游泳。 水鬼对水狐狸说:“之前,只到这里训练过一次,还是风平浪静的晴天白昼,这东岸海岸太惊险了,特别是暴雨汇来的水流,到处是死亡漩涡,前面就是了,总算到了,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好,对方肯定想不到,我们抄他们后路,只是,白袁飞应该带些水军就好了,山密夜黑,那么难走,水陆惊险,但比山路好走,不避财狼虎豹......” “多有什么用?”灵昆举着棍子出来,打断了水狐狸的话。 两人被吓的一屁股坐地上,想转头钻进水里。 昆凌和洪发兴两人手里的棍子已抵在两人的肩膀上。 洪发兴双手用力,棍子一头插进水鬼肩甲卧里,他说:“如果敢动,皮肉之苦,你这边可就废了。” “你也一样。”昆凌说。 水鬼和水狐狸,明显感觉千钧万斤,好像一块巨石落在头顶,两人不敢动。水鬼说:“我们不动,你们什么人?” “你猜?”昆凌说。 “你们是都城的龙卫?我们是突.......”全季收用咳嗦制止白全胜说出自己的身份。 昆凌说:“举起后来。” 水鬼举手的瞬间看了一眼昆凌拿出绳子递给洪发兴,在洪发兴接绳子的瞬间,他一头钻进水里,逃走了。 昆凌顺手把长棍狠狠的插进水里。看得水狐狸眉头一皱,他祈祷白全胜能顺利逃走。 两人丢了棍子,把水狐狸五花大绑,嘴里塞了一把水草。全季收吱吱哇哇的摇头摆尾的抗议也无济于事,整个口腔被塞满了,感觉真真作呕,四肢被捆的绳子都勒进肉里,他眼泪都疼出来了,心想:“这些都是他们什么人?简直就是恶魔,明明知道自己是大理灵卫,还这样拿自己不当人,俘虏真他们不能当人,刚才是冷,现在全身心都在疼痛上,真的有死的想法。”但为时已晚,被两人生拉硬拽的往山上走。 天亮了,夏日,雨后清晨的风,微微的吹,众人烤干了衣服,站在鹿卧山巅的建成,看晨雾迷蒙的洱海,朝阳铺满水面,金子一样,波光粼粼。 对岸,模糊住宅城堡,愈发彰显苍山的巍峨与神秘。山腰几处升腾起云雾烟霞,神秘莫测,令人神往。 建成想:“如果有机会,一定登顶苍山,观澜洱海,会是另一个视角,不知道丘北将军回来了没有,自己一直想向成方大人请教,一直没有时间,这成丘北和成方大人一样,开疆扩土,志在四方,等光复滇海之后,天下平定,自己也去塞外看看,特别是青海黄河长江的发源地,犹如星辰漫天的星星海,那将是多么美丽的地方,地图都写下了星星海这几个。” 建成低头令张风景、赵虎和王顾全御上关之敌;刘奎、晁同亮 罗斌应下关之敌。刘工随建成看管俘虏,诱敌深入。 白袁飞抓住了梅贵斌,同样五花大绑,把嘴塞上。天亮后,白袁飞令华容把梅贵斌带到自己面前,白袁飞伸手把其嘴里的东西拔出来,问道:“名字?哪里人?来干什么?说吧。” 梅贵斌心里很憋屈,自己来住人家,没想到反被抓,丢人现眼,比被杀都耻辱。他仰起头一言不发。 白袁飞使个眼色,身边的华容从地上抓了一把潮湿的苔藓塞进他嘴里,里面好像还有一条蚯蚓,顾雍着往嘴里钻。梅贵斌受过这样的训练,蚂蟥钻进喉咙,被生吞活吃了。一个蚯蚓算不得什么,万幸没有打自己,对方也是太善良了,想必落在赵虎手里的可能没有自己好过了。 梅贵斌不说,白袁飞没有办法,他也知道作为一个龙卫这点考验都没有,真的不配来此。查自己人,少了张冬冬,一人抓一个,到时交换人质也对等,输赢参半也算自己赢。 白袁飞正想着,陈学良飞奔而来,边跑边喊道:“白队长,白袁飞队长。” 白袁飞给华容使个眼色,华容飞奔向前,拦截陈学良,把他带到白袁面前。 陈学良气喘吁吁,四顾看见被捆绑的梅贵斌问道“怎么就一个啊?” 白袁飞很不高兴的反问道:“你们抓了几个?四五个,还是十多个?” 陈学良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满是泥泞,好像从泥坑里爬出来一样,头上缠绕的蜘蛛网湿漉漉的。 他把手在身上反复摩擦了两下,感觉还是泥污,就在树叶上蹭了几下,感觉干净了,揉眨眼睛,也不知是汗水?雨水?还是泪水,很是委屈的说:“我们被抓了四个,裴大人被抓走了......” 白袁飞顿时冷汗直冒,如果对方知道裴大人的身份,不,他们早晚会知道的,他埋怨自己,又埋怨裴至安,至于其他人被抓也就被抓了,这可是越骑校尉,不知裴大人现在如何,但自己这脸面如火烧焰烤。 还没等白袁飞想完裴至安,水鬼从海边一路奔跑而来,上气不接下气,一撅一拐,狼狈不堪的说:“白......白队长,属下无能被伏击啦。” 白袁飞见其左小腿,很深一道伤痕,像是被刀枪之伤,又如弓弩箭射,白袁飞问道:“你这腿伤怎么回事?” ------------ 一百六十三章白袁飞进攻受挫李煜被围马头山 第一百六十三章白袁飞进攻受挫李煜被围马头山 天外有天人外人,强中自有强中手。 斗智斗勇胜之招,盛气难服暗箭伤。 全季收把自己被对方两人拦截,拿标枪威胁,自己入睡逃跑,被从后面扔标枪投掷。 他故意把木棍说成标枪,并且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 一旁被捆绑结实的梅贵斌知道水鬼在说谎,故意调拨,头上被几片厚厚的芭蕉叶包裹着,嘴被塞堵上,他奋力挣扎,想说出真相,以免白袁飞被蛊惑而生杀念。 白建愤怒的说:“他们这是明知故为,简直没有人性!咱们也绝对不能手软。” 白袁飞虽然心里很窝火,但依然很清醒,说:“看着伤痕,他们还是留了情面。” 白建愤愤不平,和众人去捡柴生火,黎明的森林水汽最重,身上衣物全湿。 白袁飞在豹子山北坡选一避风处,点燃两个火堆,把衣服烘干,集合队伍,一路都没有对方踪影,白袁飞怀疑,对方是不是突破包围圈逃跑了。 原计划大成汇合的白袁飞看地形铁门把善才是进攻最优路线,他令华容通知汤和和官方渡在石头地汇合。 白袁飞带人早到石头地,急等华容消息,没等来华容,见汤和的人任正道急匆匆而来,汇报说:“我们被敌人在大城分割。我们向大关洞一路寻找您;官方渡他们被驱赶到芭蕉箐方向。” 白袁飞知道自己又被包围了,令众人沿着豹子山脊后撤,与大关的汤和汇合。 原来天亮之际,昆凌和洪发兴把水狐狸到鹿卧山,并且带回两条大青鱼。路上洪发兴小声问昆凌:“水里的没事吧?” 昆凌给他使眼色,不让他说,但洪发兴快言快语,他只好说:“我心里有数,如果想要他命,就这青鱼一样,还能跑得了?” 刘工问昆凌:“怎么会有鱼?” “暴雨入海口,鱼逆水而行,还有很多。”昆凌说。 建成看刘工跃跃欲试,就说:“刘工,带你的人,把早餐弄回来。” 刘工带着自己的五个人,从昆凌所指之处,真的弄回来十多条,用草绳穿着,木棍抬着,早饭就是这火烧青鱼,撒上自带的盐巴和胡椒。还有鱼汤,随后扯几把野菜,热汤热食,美美饱餐一顿,全身使不完的力气。 建成令罗斌把鱼肉和鱼汤也给六个俘虏,每人一份。 四人嘴边扒开,眼睛依然蒙住,一对一喂食。 喜旺和余俊宇爨食烹饪的高手,把两尺长的青鱼开膛破肚,清洗干净,鱼肠和鱼鳔连同紫苏、野蒜等山茅野菜塞进鱼肚子里,喜欢吃酸的再加些篙子草和滴几滴还未熟的野柠檬,香味扑鼻,包从众、潘飞健肖和雷和张冬冬吞咽着口水,虽然极为不情愿的拒绝。 罗斌对其众说:“这鱼是我们大人赏给你们的,我们都舍不得吃,如果不吃饿死了可不能怪我们。” 但是肚子里早就叽里咕噜的叫唤个不停,再把鱼肉塞进嘴里,很快就狼吞虎咽起来,连鱼汤都没剩下。 但裴至安始终不吃,塞进嘴里,他也吐出来,他以为其他人和自己一样,蹲坐在地上的裴至安,嘴边里的堵塞被拔出来就大喊大叫,罗斌赶紧给他塞堵上。 罗斌附耳说道:“人是铁饭是钢,我也知道你们不服气,和我们杠上了,放心,三天不吃你也死不了,不过,鱼这样做,也是大理第一份,不吃别后悔。” 裴至安被气的暴跳,用肩膀把罗斌顶到一边。但手脚被困,头眼被遮盖,嘴里不吃东西就被堵上,简直无可奈何,青筋暴露,也无济于事,他只希望白袁飞或李煜能赢得这次对抗,自己失去的脸面能找回来一些。 罗斌把其人状况报告给建成,建成说:“应该是不小的头目,从其年龄和气质,应该是个将军什么的,不过,此人一身孤傲,问不出来什么,也别浪费口舌了。年龄大不了我们几岁,让他长长记性,交给突觉大人吧。” 建成对罗斌说:“你告诉他们,把衣服借给我们用用,给他们找几套我们穿不着的衣服换下来。” 罗斌为防止其反抗挣扎,打晕,一个个替换了衣服。 铁把门山那边的白袁飞都闻烤鱼味,白建一个劲的说:“他妈的真会享受,我们自己吃会不会也这么香?多抓几个,给我们烤鱼。” 建成变守为攻击,命令晁同亮和刘奎封堵李煜。令赵虎、张风景和刘工分割完大成的汤和和官方渡之后,对白袁飞形成夹击,各个击破,分割包围,进行蚕食。 建成、罗斌和王顾全从铁把门山正面威慑白袁飞,给后侧的张风景、赵虎和刘工制造机会。 堵截李煜的晁同亮令司重新飞报建成:“我们在萂头箐发现了数百人的队伍,我们的人跟踪到桃园山,其还向老太山方向迂回......”其话还没说完,解奋滔跑来,和司重新说的是同一只戚容卫将军 其实这近三百人的队伍,正是驻扎宾川屯田的卫将军戚容,这是他的卫队,他还负责宾川守卫。建成进入宾川地界,他就发现了。汇报给大理王廷,才知是都城圣主派遣来的龙卫。 但从白文武那里知道白袁飞和李煜之意,也明白突觉大人说的“不用管”之意,不过突觉和白文武给他一个任务,就是以王廷亲卫的身份,关注双方对抗,不必偏袒任一方,在其火拼时做个劝架的好人。 这任务对于对大理王廷忠心耿耿的戚容来说,可不办,他心里希望白袁飞赢,这是大理的脸面,但圣主派遣龙卫,也相当于圣主的脸面,输了,更是有损圣主龙威。 他去请教大理郡守、右相李银玉,他是李银玉推荐的,有知遇之恩,他忠于王廷,更忠于李银玉。 李银玉听起面见大王和左相的意见,就说:“看热闹,白袁飞和李煜,这两个孽子,不知天高地厚,让他们长长记性,求你,你也不要管,除非出人命。”戚容带人远远的躲在后面,他对亲卫说:“盯着两边,他们来,我们就撤,离职尽责,就是不要管闲事。” 建成把自己的判断告诉两人。他对王顾全道:“突觉大人坐不住了,动用这么多人,他不可能不知道。但为应万全之策。密令做好突围的准备,你带人先把俘虏走桃园。从夹缝插到宾川,我的意图是沿着河达旦河或其支流,把他们弄到大理,交给突觉大人,还有这封密信。” 王顾全知道,只要把这些人带到突觉大人面前,这边发生任何变卦,来苍山洱海的目的都达到了。王顾全猜测到建成预测到了危险,没有远虑必有近忧,人可以自信,但不可盲目自信。 暴雨刚过,其无水的支流也可以通达,绕过是非之地,走水陆,很快能达到大理。王顾全给六人穿上藤甲,捆绑结实,即使掉进水里,有藤甲护身不至于溺亡。 王顾全走后,建成没有任何羁绊,他带罗斌与刘晁汇合,要对李煜下手了,擒贼擒王,抓到他们头领胜负自分。 建成看清楚李煜的人一直都在凤山、马头山和色山晃悠,整夜未眠,早饭也未进食。 建成令王顾全和刘奎绕到李煜身后,左右分割。李煜身边只有陈皓影、东魁、车渠垒、侯国富和段素英、段素隆两兄弟。 建成带曾季红、史历拾、辛九岭和司重新更换了对方的衣服,把脸和身体裸露部分,涂抹了,用草木灰和了雄黄、薄荷、丁香和艾草的药泥,一为防毒害蚊虫,二为应声防护。 六人从老太箐悄然靠近马山头之前建成令刘奎调赵虎前来。因为他判断上关来的白大人已成惊弓之鸟,暂时没有进攻的可能,在张风景、赵虎和刘工围追堵截,步步为营之下,一直在防御和后退,这个空间调来赵虎吞没下关所来之敌。 这马头山一个起伏不高的山包,形如马头,三面有垂直三丈的悬崖峭壁,人上下很是困难,一面缓坡通行。 怪石林笋,古木稀疏高大,但大树之间灌木稠密,高人一头。李煜之所以隐藏于此,就是灌木中石柱,等人之高,又如人形,稍作装扮,真假难辨。 李煜感觉到了危险,令陈皓影和东魁向东突围,被刘奎阻拦;向西突围,被王顾全阻挡。 退缩到马头山山顶,深处灌木和石林之中,李煜索性不再突围,他要守株待兔,他令陈皓影、东魁和车渠垒在左,侯国富、段素英和段素隆在右,各位品字,他在中间,摆开一副擒拿的态势。 建成令小个子叶凌云摇摇摆摆的上山,众人紧随其后。 叶凌云身高不足六尺,十八岁,高颧骨,短发齐眉,人畜鸟兽、风雨雷天,模仿的栩栩如生。叶凌云模仿被俘人的声音和当其人的语气和语速,进入马头山灌木石林,低声喊道:“是我......我奉白大人之命.......” 车渠垒起身,想答应叶凌云,被李煜跳起来,按倒在地,低声说:“四周都是敌人,哪里来的白大人的人?憨包,草蛋......都不要动。” 车渠垒被吓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但叶凌云已判断出来对方动静在哪里,他给身后的建成之众指示敌人的位置,继续谨慎向前,没有让李煜之众感觉到迟疑,如常的状态也是叶凌云的过人之处。 因建成不能确切的,建成也在等待着赵虎的队伍,并继续试探,探明对方的人数和方位,一边做出攻击的命令。 赵虎真如闪电,从虎头山十里山路,转瞬而至。赵虎在刘奎属下姚磊的指引下才见到建成,如果不是建成给他发暗号,他真的以为的敌人,要动手了。 建成示意赵虎原地休息片刻,听自己指挥。 建成走出灌木,走到叶凌云身后故意喊道:“白大人和裴大人已攻占了鹿卧山,也不过如此,抓了十五人,其他的如鸟兽散,往上关跑了,恐怕找突觉大人哭鼻子去了,你找的人呢?” 叶凌云知道建成之意,就往李煜身边紧跑,以试图逼迫其现身。 人都到面前了,窥探其身,其声,确实是大理之人,后面之人又说出白大人和裴大人,都对上号了,只是他想不通对方不给自己发信号,也不回应自己的信号?但其衣服里鼓鼓囊囊,但其人脸上瘦,身如胖子一样,奇奇怪怪的。 没办法,人到面前,这里是山顶,后撤是悬崖,人家挡住了去路,他给众人发出继续隐藏的指令,他自己站起身来,大声呵斥叶凌云和建成道:“站住,再往前一步,我手里的弓弩可不认人!你姓字名谁?” 叶凌云和建成站定,用眼睛快速的搜寻其他人和他所说的弓弩刀枪。建成给后面的人报警敌人有弓弩利器,并示意抵近。 建成看准了对面的李煜,他不知道对方姓名,面对面,建成哈哈大笑,躲在一个登高的石柱后,道:“出来吧,你这里几个人自己清楚,我是建成,来自都城,不服气,单独较量。” 李煜猛的蹲下身,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建成说:“你们被包围了,你要知道,你的队伍被分割了,山下的人都被抓了。” 赵虎单手拿盾喊道:“我们也有弓弩、刀枪,还有飞镖暗器,我们建成大人已报家门,都出来吧,僵持下去,我们的人可是越来越多。” 昆凌和张顺在李煜身后,昆凌喊道:“你们一共六个人,饭都没吃,鹿卧山有烤鱼,我们请客。” 李煜知道,如果法令射击,两败俱伤,自己只有六个人,其他人四散,对方不少十人,自己处于劣势。 但是李煜也不想就束手就擒,不然太丢人了。他大声喊道:“退出去,不然就来个鱼死网破......”他话音未落,就听得“各支支......”搭箭拉弓的声音。 ------------ 一百六十四章输赢已定分胜负戚容宣判安众心 第一百六十四章输赢已定分胜负戚容宣判安众心 灵山胜景好奇观,日月同辉照金鼎。 苍山洱海大理城,前世今生有美名。 “你要和我对立,就各为其主了。”建成声音低沉而严厉,没有任何商量缓冲的余地。 车渠垒扯扯李煜,刚想说话,被李煜猪肝一样的脸,喷发怒火的眼神给震慑,他张张嘴,眨巴眨巴眼,把到喉咙的话又咽了回去。 段素英两个翻滚到李煜身边,轻言道:“英雄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 建成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每个人身体都穿着藤甲,一旦开战,吃亏的可是你们。”建成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每个人身体都穿着藤甲,一旦开战,吃亏的可是你们。” “不要危言耸听,什么藤甲,从来没听说过。”李煜显然不相信。他也不答话,张弓“嗖”的一声就是一箭...... “不要危言耸听,什么藤甲,从来没听说过。”李煜显然不相信。 叶凌云“刺啦”一声把上衣撕开,露出来如铜似铁一样编制的铠甲,油光瓦亮。让李煜众人惊讶赞叹。 叶陵云说:“此铠甲,刀枪不入,不信试试,不过只要你们先动手,我们就还击,刀枪不长眼,伤亡难于预料。” 与此同时,李煜左右两边的车渠垒和段素英“哎呀......”两声,一个捂住左膀,一个按压右臂,鲜血顺着枝头缝隙流出来,滴在被绊在脚下的格桑花的粉红花瓣上,花瓣艳丽刺眼起来。 李煜很后悔没有找向卫将军戚容借兵,戚容是父亲李银玉的人,让他借给自己一二十个人,绝对能办到。 在三个时辰前,当陈皓影报告给李煜说:“戚容大人带兵在我们背后十里,有监督观战的迹象。我们要不要......” 从陈皓影满眼扑朔迷离,一脸坏笑的样子,李煜心有灵犀,但孤傲的内心想知道对方的实力,就说:“他们坐山观虎斗,肯定是突觉大人的命令,不要让人看扁了。” 现在被围困于孤岛一样的山头,自己六个人,两个受伤。孤独无言,无外援,无力回天。他内心狠狠的骂了句:“真狠,来他马的真的。”他知道对方手下留情,不至于毙命,但短时间内不能战斗,已减员。 长叹一声,把手里的弓箭丢到一边,说:“好......不要再伤害他们,我跟你们走。” 车渠垒强忍疼痛喊道:“兄弟们,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也把手里的兵器丢在地上。 东魁、侯国富、段素英和段素隆用鄙视的眼神盯着车渠垒,东魁低声骂道:“贱骨头,叛徒。” 车渠垒装作没听见,跟着李煜站起身来。 赵虎步步紧逼,喊道:“你们六人,把武器都放地上,举手走出来,不然我们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威胁?是不是在抵抗?” “咯嘣嘣......”四周张弓拉弦。 车渠垒强颜欢笑,大声说:“不要射箭,我们出来。”他转头又喊:“都出来,自己人.......自己人......”胳膊上的血迹沾满他捂住伤处的手。 建成看对方都现身,他挥手,众人一拥而上,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绳索,把李煜众人五花大绑。 建成不问李煜,而是走到车渠垒面前说:“你表现不错,你的头目这位大人叫什么名字?” 李煜和身边的东魁想用脚踹他,但被赵虎众人制止着,车渠垒说:“李煜,我叫车渠垒。” 建成大声说:“除车渠垒之外,全部蒙头塞嘴。 李煜挣扎着说:“悔不当初,叛徒.....我们自己走.....言而无.....呜呀......呜.......” 李煜之中所有人的嘴被堵塞上了,麻绳结结实实困在身上,越挣扎越紧,勒入肌肤,各个愤怒的眼神抗争,李煜真的后悔了,他想骂人:“简直是畜生!到底是圣主的龙卫还是滇海的恶魔?” 接着头眼也被蒙盖住,眼前一片漆黑,被绳索牵着,人推搡着,就听赵虎说:“兵不厌诈,你们一定要记住俘虏的滋味,如果能去滇海,还当不当俘虏,自己选择。” 李煜悔恨交加,把牙齿咬的嘎嘣响,既然做了俘虏,还有什么脸面,生死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如果再有机会,就是死也不做俘虏。 建成令车渠垒给晁同亮和刘奎封左右封堵左边的陈皓影众人和右翼的向秋华和许正之众。 车渠垒感觉到了除了敌人的友好,自己人恨不得都把自己生吃或吞了。他摇头对叶凌云和辛九岭说:“我......我不知道是谁......” “你投降都头像,你说不说他们都恨你,还差这一点?说吧,如果不说,和他们一样。”辛九龄软硬兼施的对车渠垒。 车渠垒看李煜五人,被绳索捆着,倔强的东魁,挣扎的手臂被勒出一道血痕,深入肉里的细绳让他头皮发麻。一刀砍了倒也痛快,这死不了活不成的罪自己不愿意受。 车渠垒低声唯唯诺诺的喊道:“陈皓影、向秋华,李煜被抓了,你们......” 叶凌云道:“喊都喊了,大胆一点,我们建成大人保你不死。” “保我不死?我投靠你们,没有奖赏?” “你这叛徒,李煜他们不杀了你,你还要奖赏?” “我不喊了,我为什么配合你?”车渠垒倔强的不是太认真。 “好了,喊吧,不要娘们,不然活受罪!”辛九龄继续唱黑脸。 建成领晁同亮,赵虎并刘奎,对左右两翼实施包围,同时领众人根据车渠垒提供的名字,大张旗鼓的呐喊:“陈皓影、向秋华、许正,出来吧,不然自讨苦吃。” 战斗僵持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建成收集队伍,清点李煜之众有十六人,跑了五个。 面对众人,车渠垒也不再言语,建成把他带到一边,四周无人,巧语问车渠垒:“李煜之众一共多少人?” “你们在诱骗我,大理不能呆了,他们肯定恨死我,我也恨你们!” “你把对抗当成了战争,这也是弃暗投明,你告诉我,我请突觉大人把你弄到都城去,只要你愿意。” “愿意,我愿意。” “愿意就说,还有上关之中,领袖是谁?” “一共二十一......上关那边是白袁飞,有四十一。”车渠垒极为不情愿的说出来建成想要的答案。 建成令刘奎把人带到鹿卧山营地,给白袁飞做诱饵,刘奎心里很清楚,无非就是看管俘虏,从李煜分析白袁飞,也不堪一击,就力争道:“我、赵虎和晁同亮去战斗,你留守,这最公平。” 赵虎和晁同亮附和刘奎,异口同声的对建成说:“下命令吧,建成大人。” “没有这样命令领导的,我可是主帅。”建成抗议道。 “没有人不承认你是主帅,快,别磨蹭,战机瞬息万变,再说分队队长也是轮流坐庄。”赵虎说。 建成只得命令道:“刘奎配合刘工和罗斌,大成至三峰山以东归你们;以西归张风景他们,晁同亮配合张风景。一路给我扫过来。赵虎留在此地继续搜捕残敌。两个时辰结束战斗,鹿卧山集合,出发!” “您把家守好,迎接我们凯旋!”三人一口同意。 建成把人押到鹿卧山下,把俘虏捆绑于树上,每棵捆一个,七个人忙活了半天。 李传亮对建成说:“我身上都生锈了,腿脚已无大碍,我归队啦?” “这里就是战场,把人给我看好了,跑一个你就是叛徒。”建成声音很大,车渠垒脸一阵白一阵红,低头不语。 正如建成所料,不到一个时辰,白袁飞被张风景押到建成面前。 晁同亮、刘奎、刘工和罗斌众人垂头丧气的跟在其后。 根据统计张风景抓俘虏十三人,包括其主要领袖裴至安和白袁飞,晁同亮抓获七人,刘奎抓三人,刘工抓三人,罗斌抓两人;跑掉十二人。 赵虎友抓了三个,总共四个。 建成派赵虎和罗斌去鸡足山请戚容大人。 在鸡足山上的戚容得到建成胜利的消息,对身边的都尉庞宠文说:“下去吧,去见见这个圣主龙卫统领。” 庞宠文道:“只不过是个龙卫,大人您还要亲自去见?” “我不去见他,他也要见我,这建成可不能小看,其实他不到十五岁就是千牛卫,现在已是将军,更为重要的是他是圣主皇帝的弟弟。” “亲兄弟?”庞宠文问。 “比亲兄弟还亲,说来话长,以后你们就知道了,走吧。” 从鸡足山上下来,接着没有说完的话,戚容对身边的司马那佐和长史奚青历说:“你们也听闻当年突觉大人登临这圣山,亲自命名,并许诺苍生洱海定,在金鼎修建八角宝塔,这十九层宝塔也快竣工了,盛世天下,可喜可贺!” 那佐驻足赞叹道:“鸡足山,三岭前伸,一岗后距,俨然鸡足而得名,方圆百里有奇岭四十座,险峰十三处、岩壁三十四挂、幽洞四十五支、溪泉一百余条。莽莽森林、名木古树、奇花异草,珍禽异兽。山中峰峦叠嶂,危崖陡峭,处处溶洞石窟,四季阳光普照,夏天雨量充沛,冬季雪交替,自然奇特,妙不可言。” 奚历也说:“古有东日、西海、南云、北雪,奇绝天下,特别是这金鼎,常见日月同辉之象,日出日月,金碧辉煌,铺层黄金一般,定为后世敬仰之灵神之山。” 众人谈吐间无不对这山水风景自然,敬畏而神往,流连忘返。 戚容道:“以后这上下之路,修建步道,更为方便。天下文人墨客抒发胸怀,铭记山川,怡然自得,岂不妙哉?” 正走着,前面亲卫来报:“有都城圣主亲卫左统领建成将军属下赵虎和罗斌求见。” 戚容对众人说:“真的来了。” 那佐问戚容道:“那建成求见大人何干?” “他打败了白袁飞和李煜,让我当裁判,宣布他胜利呗。”戚容说。 赵虎和罗斌见过戚容,见这戚容个子不高,就七尺上下,年纪不过三十岁,身体稍微发福,方脸,高鼻梁,发髻乌黑,眼睛炯炯有神,沉稳但有傲骨。 倒也很不客气,说几句客套话,与赵虎和罗斌并行。 那佐给赵虎介绍戚容为卫将军,宾川镇守。赵虎和罗斌自觉后退,紧随其后。 戚容也暗自观察这赵虎,虎背熊腰,谈吐不凡,年龄不过二十岁,老成稳健,看两人神行就知其经久行伍。 戚容队伍来到鹿卧山下,建成以军礼相见后,戚容问圣主安康,建成以圣主亲差之礼回秦蓉问候,双方互相寒暄过后,直奔主题。 建成让人把白袁飞和李煜众人蒙头遮面的东西撤走,也把塞在嘴里的东西拔出来,李煜大骂道:“快点给老子解开绳索,坑蒙拐骗,算不得胜利......” 他骂到一半看见周围队伍里的戚容,就带哭腔的喊道:“戚容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抓了他们,给我们报仇雪恨。” 建成让赵虎之众给俘获之人全部松绑。 白袁飞,伸展麻木的四肢,很是不服气的走到戚容面前,说:“您可来了,这帮人太狠了,你看看被他们捆的......”白袁飞把汤和拉过来,给戚容看绳索勒出的雪痕。 戚容让兵士把双方分开,站在一块大石上,摆手示意安静,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戚容对众人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总结经验,牢记教训。如果是真正的战场,失败就等于死亡,你们还有机会发牢骚?” 白袁飞和李煜众人不再说话,低下头,但心里依然倔强的不服气。 戚容接着说:“双方对抗,大理王、左右相,特别是突觉大人自始至终都在关注,特派遣我观战。我宣布胜利者为建成大人。不服气,就加紧练兵,在滇海战场上再比高低。” ------------ 一百六十五章游古城繁荣昌盛接风洗尘为上宾 第一百六十五章游古城繁荣昌盛接风洗尘为上宾 苍山千重翠,洱海万层波。 碧水映蓝天,大川锦华秀。 茶中苦甜味,风花雪月中, 休养富苍生,练兵多英雄。 白袁飞和李煜四处找裴至安、张冬冬和白无悔等人。 白袁飞在戚容面前问建成道:“我说建成大人,裴至安大人......你们还抓了我们的人,人在哪里?不会害其性命了吧?” 建成说道:“之前的六个人,现在已到大理城。” 戚容带队,众人浩浩荡荡,绕道上关,走过蝴蝶泉,到喜洲,绕道祭坛,过云溪,走神韵桥,从南门入大理古城。 大理城依然没有城廓,这里是外城。内城狭小,龙池后原大殿改造为白文武王宫,东侧原有宫殿拆除,修建了大小八十一殿,为单独的庭院,大理王城三品以上官员及家属居住,李银玉和突觉不在内城,而分居外城东西两边。 龙池西侧,原白文琪赛马场一应设施拆除,地上为钱粮盐铁器械储库。地东边一溜营房为内卫居所,背后为军马、战车之库。 内城正阳门也就是内城南门和外城南门中轴线上修建苍龙殿,高二十丈中间正堂高三层,两边耳楼两层。 此殿高出外城城墙十丈,比南门城楼望山楼还高三丈。呈东西坐卧,坐北朝南,东西长一百零九丈,南北宽十九丈。 白墙青瓦,四角挑檐斗拱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琉璃兽,狻猊、獬豸,屋脊大脊及四条垂脊,此为五脊六兽,是狻猊、斗牛、獬豸、凤、押鱼和螭吻等凶恶正邪,威严狞厉。实为瑞兽,以镇邪示正。 四周屋檐又有凶兽瓦当龙、凤、狮子、天马、海马、狎鱼、狻猊、獬豸、斗牛、行什团瓦当,这些都为隐神暗灵。 苍龙殿只有三尺座基,以区别于臣服圣主,只为分封王侯的地位。 中间三间相连,名为龙泉厅,为要事参议决定颁布之所,上面两层为文书阁,收藏图书和文献,二层相通两边文官史吏办公之所,右边为中枢,是右相之属;左边为秘书省属于大理王和左相。 苍龙殿右边十丈为朱雀殿,为文臣之所;左边为玄武殿,为武将之所。玄武殿相距十丈为突觉左相府邸。朱雀殿西十丈为右相李银玉府邸,相邻其原来神武军营。 这左右对称的建筑之外,东西两边邻城墙预预设为驻军,后来给城各打造了两条商业街,和云溪的祭坛相对应。 现在云溪正门,两边设置了两道侧门,供车马出入,专为民众商贾而设置。大理南三门,北三门贯通;东西各一门,共计八门,也寓意为四面八方,每道门设置岗哨守军百人至千人不等,为维持秩序和治安,也为王城守护。 苍龙殿有后门相通,但平时关闭,云溪入城左右两边绕过苍龙殿可达内城。 今天,设宴为建成五十人接风洗尘,在内城白文武王宫。并且开通了苍龙殿正厅后门,可直接穿达。 这大理南城正门也叫云溪门,白文武、突觉、良永、口袋、王增,大理三品以上官员,百名王廷亲卫,整整齐齐站立两旁。 众人列队迎接,并无彩旗,也无仪仗,还未有每年三月三或新年队伍庞大,让民众感觉并奇特之处,也未引人驻足观望。 都城朝廷内突觉大人其身份和地位相当于保占和刘成大人,建成也早有耳闻,今天是第一次见,戚容把建成到突觉面前,互相介绍,突觉抱紧建成,拍了拍建成的后背,激动之情难掩于表,像是久远的期盼和一种寄托,建成内心如潮澎湃。 突觉个子不高,身强力壮,虚怀若谷,虎眼豹鼻,两鬓数根银丝,手大力足,深沉稳健,有长者之风。 突觉把众人介绍给建成,特别是介绍到良永时,四目相对,英雄相惜。当然得知其为郎中令、大将军,领三军,刮目相看,年龄和自己相当,心生羡慕。未能见到另一个传奇人物丘北,建成心有遗憾。 白文武和突觉左右两边携手建成走中间,建成谦让,后退,走在突觉右边,和良永并行。 突觉转身,把建成再拉与自己并行,说:“已正午,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 众人走进苍龙殿正厅,大理石铺地镶四壁,龙腾虎啸,风起云涌,花鸟虫鱼图案,显得柔和婉转,清风云淡一般。 头顶,最高处,斗拱穹苍,水晶翡翠吊锤,灼灼生辉,光艳照人。来此殿堂的人,都惊艳于;来自于突觉灵感的设计,透空顶层,即使黑夜,荧光翠华,星辰灿烂,日月同辉,妙不可言。 大理石巨幅屏风,正面雕刻富贵花开,九朵硕大的牡丹,红花绿色,其中两只花蕊内两只蜜蜂,另一朵含苞欲放,一只彩蝶展翅起飞。 屏风背面雕刻雕刻苍山洱海,苍山葱郁,有缘而宁静;洱海波光粼粼,一叶小舟,随波逐流。无论是花草树木、湖光山色,还是鸟虫鱼蝶,山川河流,都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转过屏风,进入会议厅,会议厅,东高西低,成阶梯状,容纳百人。从会议厅后门出来,面前五十丈就是内城正阳门了。 从云溪,可骑马坐轿入内城,但突觉平时喜欢不行,今天也是让建成走马观花,看看大理城的繁华与荣耀,心有展示之意。 建成对大理城的繁华赞不绝口,他对白文武和突觉说:“地域广袤,商贾云集,百姓言欢,古城动静超然。” 他心里也赞叹这大理城池不大,但喧嚣繁华,犹如都城龙溪古镇。当然不能和都城皇城大小相提并论。 建成看身后的卫队撤走,刚才还见的白袁飞和李煜的身影也消失了。建成很欣赏两人的胆识,但善念太多,夜间作战逊色。 从龙池中间步道入大理王宫,这龙池径直五十丈左右,池边奇花异草,高大的银杏树如同顶顶黄罗伞,柱柱擎天,建成想起来传言火龙果门前的芒果树,如同华盖一样的参天大树,真能预示帝王之气? 突觉打断了建成的想象,突觉说:“建成将军,这大理城数百年之久,偎依苍山,俯邻洱海,风化物茂,是为宝地,里面请......” 建成看看白文武和众文武官员,对突觉说:“突觉大人,属下年轻气盛,不懂大理规矩,过此今天,请以兵属相待。” 白文武和李银玉暗自赞叹,建成对突觉说:“白袁飞和李煜潜力巨大,是可造之才。” 白文武看出来建成询问的眼神,就说:“今天这宴会,只有王成三品以上官员,为远来之众接风洗尘。” 王宫宴会厅,十多个中年侍女,上碗饭菜就推出了,七桌,除了建成这桌,其余都是十一人。 建成看见王顾全走进来,给他使眼色,王顾全本来也是要把自己提前来到大理城的事情汇报给建成。他走到建成面前,低声说:“人都放了,这密信还是您亲手交给突觉大人吧。”说着他指了指自己怀中,建成会意。 众人落座,建成这桌有白文武、突觉、李银玉、良永、来大理探亲的镇西将军骆辅琼、戚容和裴至安七人。口袋、王增、征龙、祥云、宋玉明和邓海涛分散其他桌相陪。 赵虎众人得知陪自己喝酒的不是大将军就是郡守或者大理王城的侍郎、郎令三品大员,各个显得倍有面子,倒也有些拘谨,豪放不开。 白文武和突觉前天去请艾罗和李建才。漾濞部落改为漾濞县,艾罗兼第一县丞,现在暮年垂老,也辞职修养,其不已不能下床多日,只食粥汤,时日不多,让人唏嘘扼腕;李建才卸绝一切职务,在家闲养,偶尔打理自己生意,他说:“都是些年轻人,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这热闹我就不凑啦。” 饭桌上有大理郡洱源县的雕梅红酒,丽江郡的鹤庆县的白酒。 建成喝酒过敏,他不喝,众人也不劝让。 白文武要给李银玉等众人倒酒,良永起身从白文武手里接过翡翠酒壶,他知道这些人喜欢白酒的干烈醇香,比红酒喝着有劲。 骆辅琼、戚容和裴至安也起身,都想为众人斟酒。 良永摆手说:“这机会难得,都坐下,我们来倒。” 他先给白文武倒满牛羊玉杯,知道突觉大人不和白酒,就给李银玉依次倒满酒杯。 把翡翠酒壶稳稳放在桌子上,拿起来琉璃红酒酒壶用大杯给突觉到了一成,他试探礼貌的问建成道:“建成将军,要不来点这红酒,很柔和养胃,不会喝醉。” 建成起身,其礼貌客气的谢绝。良永也不再谦让。 白文武和突觉两人各夹菜了自己面前的菜,放在自己面前的小碗里,再从碗里夹着放进嘴里,也算开席了,杯酒交错,众人欢饮酒。 建成以茶代酒也敬依次敬众人。 这满桌子的菜肴,虽然不是山珍海味,却也有大鱼大肉,足份足量。 其他几个桌虽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但氛围有些压抑,白文武看了看平时话多的李银玉、骆辅琼和裴至安,三人心领神会。但骆辅琼是王城外官,知道建成是都城圣主的亲信,但不了解,也不敢放肆,看看李银玉,眼里说:“还是李大人开个头的好。” 而裴至安虽然平时话多,但自己是败军之将,在建成面前也很没面子,一直低头不语,看见大王要打破僵局弄点氛围的眼神,他也看了看李银玉。 李银玉知道两人的心思,也感觉这氛围有点尴尬,喝酒吃肉,就要高高兴兴,才能让自己愉悦舒畅。 看见大王和突觉大人鼓励的眼神,他稍有兴致的先从面前的酒菜开口道:“我给大家报这菜名:砂锅鱼、永平黄焖鸡、雕梅扣肉,夹沙乳扇、弥渡卷蹄、白家生皮、酸辣鱼、红肉炖八大碗之一炖牛肉、鹤庆吹肝......” 李银玉上气不接下气的还未说完,众人都笑了。 骆辅戚想查嘴插不上,就站起来摆手加比划,接李银玉的话继续说:“我说这把八大碗,分别是添加红粬米的红肉炖,挂蛋糊油炸的酥肉,加酱油、蜂蜜扣蒸的五花三线肉千张,配加红薯或土豆的粉蒸肉,猪头、猪肝、猪肉卤制的五香拼盘,加盖肉茸、蛋屑的白扁豆,木耳、豆腐、下水、蛋丝、菜梗氽制的杂菜汤,配加炸猪条的竹笋.....建成将军每一份菜都要吃。” 建成举起筷子,说:“你这一说,我的食欲还真来了。” 裴至安很想问建成的绝味烤鱼,只是感觉不合时宜,但其味确实一绝。 这一桌欢声笑语感染了众人,大家放开了吃喝,口袋带头划起拳来,氛围一下子拉满了。 饭后,杨冠林和崔永江把赵虎和张风景众人带到驿馆歇息,等待突觉大人下一步安排。建成跟随突觉到了左相府,在正堂,两人宾主坐下。 亲卫夏还强过来倒茶,突觉说:“你们去吧,我自己来。”他转头对建成说:“喝什么茶,这里有巍山的千年古树茶,下关的沱茶。” “我不讲究,也喝不出好坏,随便哪种都好。”建成突然问道:“一路来,我听闻三道茶,请大人赐教。” 突觉说:“三道茶,其真实含义为一苦、二甜、三回味,象征着人生的三个阶段:初期吃苦、中期甘甜、后期回味。也有人给出了三道具体的茶分别是:油花茶、糯米茶和砖茶,其实居无定式,各人所好而已。” 建成频频点头,似有所悟。 突觉给他泡上了巍山千年古树茶,说:“我喜欢巍山茶,先苦后天,回甘纯正浓郁,回味无穷,自然发酵成熟,养胃清肠,有减肥功效,喝茶比喝酒好。” 建成端起精致的翡翠玉杯,端详片刻,抿了一小口,果然,入口苦涩,顺舌根入喉,甘甜柔绵,茶杯升腾热气,香味浓郁,果然妙不可言。 建成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密信,双手递给突觉。 突觉当做建成的面打开密信,看后长出一口气。 ------------ 一百六十六章建立西山岛练兵东觉封王知亲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建立西山岛练兵东觉封王知亲人 龙门望大海,水天茫无边。 天池忠魂在,光复日程来。 弹指间,数年如一日,都城、苍山洱海和攀城共谋发展,齐头并进。物丰民富,军强马壮,天下一统民心顺望。 现如今,只有滇海民不聊生,干旱水涝互替,蚁蝗虫灾连年,民多煎熬,传言抚仙修建龙城有果腹之食,蜂拥而至。 凤凰王城已全部迁到抚仙龙城内城,杜良想把建造龙船的民夫变成自己亲统王师。 东觉对杜良说:“大人,龙城三城,只成内城,要想内城固若金汤,必须加紧其外的修建,中城和外城城廓才是其屏障,最起码要把中城建造好,方可无忧。” 杜良深知其要害,无奈,只得令黄标强兵固民于土地,明令禁止不征勿入抚仙,并围追堵截,以防外逃,强制耕田务农。 杜良解滇海危机,做储粮募兵之策。 但,为时已晚,除了东觉争取来的土地上,解决建造龙城果腹之食,滇海八郡:抚仙郡、安宁郡、石林郡、师宗郡、兴义郡、曲靖郡、嵩明郡、凤凰郡;三十六县,民无种粮,采草叶树木为食,更为甚者,偷人再杀充饥果腹。白骨遍野,漂浮于道,整村整寨空巢绝人。 建立达到滇海安宁郡,给滇海的龙卫留下对接暗号,龙卫没有露面,而是指示请建立到海晏面见童各。 滇海正盛传,艾扎大王要在抚仙龙城祭祀大典。 建立并分两路到海晏,单独与童各接头见面,彼此都很谨慎小心,没有多余的话,童各请建立在码头等下一步命令。 此时东觉正在西山岛,余光难掩兴奋,他问道:“大王安康。” 建立也清楚,滇海鱼龙混杂,防人之心不可无,万全之策为谨慎,都可以成为自己人,也都可为敌人,光复滇海,一举克定,危机四伏,任务艰巨,他很想马上见到东觉大人。 余光在码头面见建立,从建立的眼神中得到答案,他很想把这消息告诉告诉闫莹,但建立来滇海属于绝密,想想还是罢了,安奈兴奋,派出龙船,分两个批次把建立之众悉数送往西山岛。 童各陪着建立随行,童各清点建立随行人数共有五十一人,抚仙龙船上十五人,这海晏号上三十六人。 童各以为初见建立时其说的五十人,不连建立其人,他也没有在意。 海晏号和抚仙号龙船,前后相隔三个时辰离港。稳如大山,随波逐流,站在龙船桅杆,犹如登高山,俯瞰大海,犹如草莽大地,山岭、森林、河谷犹如层层波浪,草原犹如风平浪静之时,没有见过大海的人,心里激动万分,无以言表,极目远望,不停欷歔赞叹。 进入大海,已分不出季节,建立知道在路上走了一年之余,又到初春。 除这里经过的阳宗岛,万里乌云的晴日,能隐约看见美人睡姿的西山岛,众人惊叹,难以言表。 建成对身边的侯莫丰和司徒章说:“其实这滇海有两件伟大的事情?都是同一人所为。” 司徒章问道:“抚仙龙城,另一件是什么?” “请建立将军明示。”侯莫丰也猜想不到,就说道。 “这西山睡美人,保护西山,采石的同时,雕琢形神之美。”建立道。 建立让建成挑选了自己的人,虽表面表现大度,但心里还是不甘,他就挖了保占大人的墙角,给侯莫丰、司徒章、汤允、向亚夫、万垒、鲍顺良和黄河常七人私下拉拢,不过他们求之不得,和建成得到晁同亮一样,他们想跟着建立建成施展抱负,不然空有一腔热血。 保占大人嘴上说不同意,以免这些自己亲手调教的卫士,建立建成不珍惜,所以等他们再三请求,才答应放人。 保占也知道年轻人的天地在哪里,只有血与火中萃取历练,以后才能成为国之栋梁,战争残酷,但能让人洗礼到惜国爱民,这样才能把拯救天下的思想和传统传承代代相传。 对比攀城卧龙湖,这大海旷袤无际。身后抚仙号龙船也如一叶轻舟,云海之间飘忽不定,大海深邃而宽广,神秘莫测,让人敬畏而神往。 侯莫丰很感慨的说:“你们看西山岛,天水之间,恍惚如烟,人真的很渺小!” 被称作文武全才的侯莫丰吟诗道:“美人碧波卧,烟霞天水间,旷世有壮举,圣主运帷幄。变幻定乾坤,统御附民心。龙城今犹在,国富民安乐。” 建立点头称赞,对侯莫丰说:“到时,我推荐你为史官,现在自己记,很美,可以传唱千古。” 日月星辰,风雨雷电,经十一个黑夜白昼,黎明时分,两艘龙船平稳停靠于西山岛南端码头。 海晏号上,睡眼蓬松的汤允向向亚夫抱怨道:“晚上说不睡觉,等着看面前的西山岛,不知不觉睡着,怎么就不提醒我一下?” “这些天摇撸划桨,累了,睡的死。”向亚夫扼腕叹息。 司徒章看着两人惋惜的样子说:“还有机会,现在下船” 旁边抚仙号上的万垒、鲍顺良和黄河常也向这边摆手。大家陆续下船。 码头上的德高和族长余法群三五个随从还是民众,穿着朴素,整整齐齐站着、等着。 童各和建立前后下船,走到族长众人面前,给双方介绍。 余族长和蔼可亲,以礼相见。德高和建立握手寒暄。德高看建立不过二十岁,细皮嫩肉,身高八尺,浓眉大眼,一表人才,但略显单薄。 建立见这德高满脸胡须,皮糙肉厚,一尊铁搭一般,但性格和善,快语快言对童各低声说:“东觉大人在山上,把人都上去。” 虽然声音小,但建立也听得清澈。 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声喊道:“吴,吴昊......我在这里。” 童各见是吴伟,就顺着吴伟的目光,看海晏号上一青年伸臂摆手,满脸兴奋的答应:“大哥,我在这里......” 少年身边的向亚夫提醒并招呼他说:“慢点,慢点,你哥哥等在那里,不着急。” 少年的脚步慢下来,不停的摆手,伸头张望。 建立见童各满脸疑问,建立说:“忘记告诉你了,这少年......”他认出来这是吴伟同父异母的弟弟吴昊,也满脸的惊诧和高兴。 童各小声说:“这易容之术,如果不是我总想着他,加上声音和身材,真难以辨识......我们找了很久了,没想到.......好,有时间再说。” 众人见吴伟和吴昊兄弟相拥而泣,得知其家病故,妻儿老小被害,各个欷歔悲痛,垂然泪下。寻找数月的亲人相聚,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族长余发群让随从鼋晾俊把兄弟两人带到祭坛右边用民夫住宅改造的宾馆。 侯莫丰和黄河常各整理队伍合在一处,由侯莫丰整队向建立报告人数。 童各简单的给建立介绍了来西山岛的目的和时间,包括登顶西山岛的注意事项。 德高跟在童各身后,不停的打量着这五十个年轻人,各个英武沈俊,意气风发,他心里还说:“年轻真好。” 余族长对众人说:“正是用餐之时,你们吃了早饭好上山。” 众人穿过祭坛,兵士不住的观察大量乾坤石柱和巨大的石鼎,初来乍到的人,并不知道这祭坛的血风腥雨,只是以前耳闻圣主火龙果在西山岛的传奇故事,他们心有一探究竟的欲望和设想。 西山岛没有关门接待机构,吴伟来此,住宾馆,但也是在人家里饮食。德高从山顶灯塔执勤处得到龙船入西山,又有远方客人,特意请族长安排一顿早餐,也是从附近十几户人家分做了,凑聚而来。 稀粥加了春芽菜,面饼有的有豆沙、瓜子仁五仁馅料,西山岛称之为粑粑,此食物易于保存,做法简单,是余光从师宗郡罗平县茶安村人茶念学学来的,茶念学把当做干粮的荞麦粑粑带到抚仙龙城,匹要大人发现,发言广大,传到海晏。 余光专门把茶念学请到海晏,让后厨学习了粑粑制作,并且把制作方法带到了西山岛,不曾想着实受欢迎,还新生了很多新奇做法。 建立众人也感觉这粑粑面饼好吃,并且可作为军队长途行军的军粮,给身边的侯莫丰使个眼色,双方心有灵犀,侯莫丰知道这是让自己问询到粑粑制作方法,记录并且传送到都城。 到了西山岛,童各也好像放松了警惕,性格展现了外向,话多起来,一路给建立介绍子火龙果来后西山岛的变化,还有修建抚仙王城对西山岛的破坏,包括后来黄标窥探,血洗西山岛。 建立站在龙门回首大海,阳光正南,粼粼波光,深蓝接天,蔚蓝深邃,几只海鸥翻飞,偶尔鲸鱼喷水换气,远处迷雾水汽,渐渐暗淡,水天一线,踪迹似有若无。 这一切这么的安静而祥和,似乎忘记了背后的林风,面前的波涛;滇海民众的灾难似乎都烟罩于平静之下。“不能掩盖,也消失不了。”建立心中自言自语。 童各给建立说:“这里的石刻,包括石门,都是后来才有的......” 众人看两边悬崖峭壁石刻壁画,或细腻,或粗犷,栩栩如生。攀爬步升,石壁悬崖,突然消失,人站于山巅一样,突兀立起来世面石门,这就是龙门了,看似山涧之中,实则走出山涧,登临绝峰的感觉。走过龙门又知山外有山。 到天池,好像远离了大海,湖边一大片草原和灌木,与湖水连成一片,好似内陆一般,让人暂时忘记了大海。 东觉大人领众 众人在巨大石碑前悼念余从大人,为其默哀,建立献上侍从递过来的三花编制的彩色花环。建立众人都知道余从大人为掩护大部队撤离,嵩明沦陷被俘,而遭到杜良杀害。 余从大人的故事拖布洛、张是成、保占和胡欣都给他讲过,余从大人大义凛然,英勇牺牲,只是西山岛建造龙船的能工巧匠一并蒙难。 后来,东觉大人营救,余光之众才得以保存性命,但要在滇海为杜良建造龙船,不过这龙船的作用基本局限于运输抚仙龙城的建材之用。东觉和余光想方设法保护了西山岛。 最初,余从大人带两百人离开西山岛就是为了追寻火龙果,同时闫莹为了不给火龙果分心,也落难滇海,至今还据你拘禁于凤凰谷黑龙苑。 东觉和余光知道,艾扎称帝大典,祭祀俘众,杜良肯定也会把闫莹带到龙城。建立也猜到了这一点。 祭拜完毕,建立和东觉相见。 东觉说道:“一别八年,各自安好,实属不易。” 建立说道:“圣主特别让我给大人问好,圣主说‘东觉大人劳苦功高,朝廷封东觉大人为滇海王’。” 向亚夫解开背囊,拿出来玺绶、金印和任命状,众人跪地叩拜,祝贺滇海王东觉就任王命。 东觉推脱说:“诸位请起,我......我是不敢为王,有愧圣主恩典。” “滇海王,就不要推脱了,您当仁不让,实至名归。”建立说着,就把金印、玺绶和任命状一并给东觉,东觉接在手里,很认真的看了看,转交给亲卫甄润泽收起。 绕过玉女峰,东觉和建立并肩,众人随后,边走边聊。 建立把自己了解苍山洱海的事情告知东觉,建立说:“苍山洱海定名为大理,白文武封王,突觉大人为左相和良永一起统领三军,我弟弟建成恐怕到到大理.......” 东觉一直想知道自己弟弟和妹妹的消息,虽然都城龙卫也传递,但都是只言片语,如今良永长大成人,为大将军,统领大理数十万大军。妹妹蝶叶也嫁给大理王,可谓喜事连连,他虽然还未看建立带来的密信,但早就草地光复滇海已启动日程,他想着快点把亲人的消息告知父母。 众人从瞭望塔下穿过,东觉带建立众人去见特训队,这里也是建立和其队伍在此生活一个月,磨合作战配合,期间了解和掌握滇海之情。 ------------ 一百六十七章大典无心腹能臣为光复东觉布防 第一百六十七章大典无心腹能臣为光复东觉布防 龙城今犹在,英雄望古今。 抚仙探古迹,滇海睡美人。 杜良一边催促东觉加紧龙城外城建造,一边筹划艾扎称帝登基大典,当然祭祀在前登基在后,重在收买人心,安定王廷。 杜良令尹健主持祭祀和登基大典,但尹健病患缠身,他说:“登基大典,我这准备,但祭祀大典,确实力不从心,如若中间出了差错,耽误不得,我推荐东觉,其年轻力盛,余光为其帮周,定能胜任。” 之前未设礼部,其职责由尹健兼管,韩敬殒难之后吏部尚书一直空缺,杜良衡量利弊,感觉无人可用。身临抚仙龙城,艾扎登基,要重整三公六部九卿之职,文臣武将都要选定。自韩敬失利,杜良派出亲卫打探火龙果军情民意,着实让自己心惊胆寒,传言的光复滇海恐怕真的要来了,不能坐以待毙,除了固若金汤的王城,还必须要有征伐守卫的将士,不然这滇海要拱手相让,还要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杜良一再督促东觉祭祀之事,东觉也不违拗,怕引起杜良的怀疑,节外生枝。 杜良任命东觉为大祭司,在礼部尚书之上,位列三公;出于私心未派余光为副,而是任命兴茂为礼部侍郎,协助东觉完成祭祀大典。 东觉知这三公之位,犹如芒刺在背,滇海没有民众,只有王廷,败亡之相,即使火龙果不来光复,迟早也会淹没于人民的汪洋大海。 艾扎荒淫又自保,杜良无治国之能,用强权维持一个摇摇欲坠的王朝,死而不僵。 东觉了解兴茂,唯利是图,无能无胆,贪小利,鼠目寸光。屁本事没有,功利心极强。 东觉很清楚杜良用人之意,不过,兴茂能作为杜良监视自己,同样也可为自己的挡箭牌。 和以前一样,兴茂知道东觉的脾性,他也学聪明了,赚得好处,而又不理正事,乐得其所,何乐而不为? 东觉为表忠心,第一时间,就带着西山岛第一批春茶,龙茶到杜良府邸献媚谢恩。 西山岛把回填的山地全部都种植茶树,东觉很赞同族长的理念,山地不适合耕田种地,却适合种树,并且西山岛茶叶品级极高,在滇海永不应求,等光复滇海之后,肯定也会热销,并且能广布天下。 余发群对西山岛子民说:“给子孙留下牛马,害怕灾难死去;给子孙留下金银财宝,更怕他们吃光用完;所以给子孙留下金银财宝,让他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就是传于后世的西山岛遗言,被火龙果告昭天下,为子孙后来留下的勤劳和勇敢。 东觉就是要委曲求全,表现出一副乞丐的怂样,他对杜良感激不尽,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的说:“如果没有杜良大人恩尝,属下不可能有今日。东觉我知恩图报,会尽心竭力效忠大人。” 杜良知道东觉有演的成分,人世间哪个不是在演戏?人人都有两个面孔,一个真我,一个假我。真我示自己,假我示别人;真我在夜晚、黑暗中,不能示人;假我在白天,光明中,给人以示范。 不过现在哪个是真我?哪个是假我?难以分辨,人不人,鬼不鬼,厌倦了自己一样,焦灼不安。 杜良每到心烦意乱唯一的安心宁神抚慰灵魂的就是杀人,杜良与艾扎同居龙殿。 艾扎居右,杜良居东。杜良的理由是源于大王日夜相伴,忧国忧民军国大事随时相商,同时也便于宫殿从仆侍奉卫守。 闫莹从黑龙苑转移到储凤殿之北,祭坛西北百丈处。此宫殿居内城西北,单独的院落原位,原名为卫坛阁。杜良改名为镇灵苑,其寓意镇压神灵之所。 杜良矛盾的之心彰显殆尽,他一边利用闫莹收揽民心,一边又要魇镇其气,一绝其与火龙果相通之意,凡是解释不了都寄托不了神灵,而他自己却不相信神灵,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他也见不到任何人比自己过的舒服,心里变态,这矛盾犹如穷奇梼杌之兽啃噬自己的肌肤和灵魂。 对于东觉来说,无论现在的三公还是原来的大匠都是自己首肯任命的,自己掌握滇海王廷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是所有人,包括艾扎,如果想让他死,他活不到明天,之所以不要的他命,因妻无儿女,身体胖成了猪,走动要几个人搀扶,这样的人才好控制,并且等艾扎一死,这滇海王朝自己的是自己的。 杜良见东觉如此谦卑,会心一笑,他心里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听话的,都不会活在这个世上。”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侍卫报:“兴茂大人求见。” 兴茂进门笑的合不拢嘴,进门就给杜良磕头请安。 杜良斜眼看了一眼兴茂,鼻孔里哼了一声,忍不住问道:“兴茂大人何事如此高兴,牙都笑掉了!” 兴茂的音容笑貌戛然而止,他爬起来看见东觉也在,赶紧装出来一本正经的样子,向东觉问好。 兴茂表面虽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但他知道东觉是在藏奸露拙,手下凌空、闻起、童各、德高,包括余光各个都是狠角色,匹要老匹夫也对东觉尊敬有加,在西山岛自己也领教过凌空和闻起的手段,兴茂心里很是惧怕东觉,看起眼睛里总是有种凌人之势。不知杜良为什么没有看出来,还是过于自信? 东觉的波澜不惊,荣辱隐容,着实让人猜测不透,但在杜良面前,阿谀谄佞又那么自然,任何人都自愧不如,能得到杜良始终如一的信任,这才是可怕之处。 皮笑肉不笑的兴茂,没有城府,让杜良感觉自己所用之人怎么这样怒其不争,哀其不胜。 杜良心中叹口气:“哎,就这样吧,有人总比没有人要好的多,只是这个烂狗屎一样大人不要坏了自己的好事。”口里就说:“一会你们一同回去,就算兴茂大人上任了。“” 兴茂听杜良这样说,笑的掉头哈腰的大声说:“请杜良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尽心尽力。” 杜良狠狠的瞪了兴茂一眼,吓的兴茂顿时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东觉很清楚兴茂这个小人也不是太坏,无大志远略,寡谋少智,即使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无非蝇头小利的自保。 东觉和兴茂告别了杜良,从龙殿后面,向望海门养心殿走来。 兴茂自被赶出西山岛,就一直在海晏,无所事事,不曾再来抚仙龙船,其大厅右侧他的办公室,被匹要堆满了钱粮盐铁的账薄,大部分都是藏着无价值,丢弃可惜之类。 兴茂看自己办公室门锁着,自己的钥匙早就没有踪影,从门缝里看里面堆积如山的纸张本薄。进不去,就转身进入大厅,空无一人。 门外,匹要带着商州、李怀光及三五个侍卫旁若无人的走过去,对兴茂熟视无睹。 兴茂见没人搭理自己,他也无所事事,他对自己的能力和职责心知肚明。兴茂走出大厅,从正门进入东觉房间,满脸奸像一副讨好的嘴脸的看着东觉说:“东觉大人,我那边满屋子东西......” 兴茂原是有卫队的,但都在海晏,他把自己的家也从凤凰王城搬到了海晏,在海晏村寨建起了高门大院,有人,有石材木料,好东西也都拿回家去。 不过,杜良迁都,凤凰王城萧条冷清,兴茂虽然有庭院,但也不会再去凤凰城。按规制抚仙王城宫城,也就是内城没有他的庭院府邸,所以这海晏也就是兴茂固定的家了。 六部以下文臣武将的官邸都在中城,也就是现在正在建造的子城。外城城廓是商贾和百姓。 皇城内也没有东觉的府邸,是东觉自己提出来没要,按照规制三公六部及以上的文臣武将在内城才有府邸。东觉对杜良说:“属下的家在麦溪,有良田庭院,现在常来往于抚仙和海晏,海晏有简宅小院足可以安身,等子成建造好了以后再做打算。” 杜良计划皇城官邸府院,确实紧凑,他不要正好,所以客气话说了一大堆,也就是接受的东觉的辞请,杜良说:“等子城建造好,你一定要搬到皇城,身为三公,你的府邸无人敢用。” 双方都心知肚明,而杜良不知道的是东觉远虑的是光复滇海时,如果自己的家眷亲人在皇城,定然成为杜良威胁自己的人质。 为节俭开支,东觉从自己做起,身边的侍卫减少到两个,兴茂也两个,不过参与了海晏的守卫执勤,所以兴茂现在光杆司令。 东觉知其意,就说:“好,我和匹要大人商议一下,你先过来和我一起办公,就坐在我对面。”东觉顺手一指,自己对面一桌一椅,也原本是记录员的位置。 】接着说:“不过。我们马上要搬出内城,在中城办公,杜良大人已下令,最多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再重新安排。” 东心里很清楚,既然做杜良的耳目,就没必要回避,这兴茂本来就一无是处,无非有个地,要么睡觉,要么四处逛游。 兴茂知道东觉没打算把自己的办公室给自己了,不过东觉这里也很宽敞,在一起办公无可厚非。 兴茂答应声“好。”他自己找了门后的抹布开始擦拭桌椅。 东觉招手门外侍卫史文杰说:“文杰马上通知我们的人,龙城内。两个时辰以后开会。从今天起,你跟随兴茂大人,做其贴身侍从。” 史文杰领命。 匹要进来,一屁股坐在兴茂刚擦拭的椅子上,看了看兴茂,又看了看东觉。 兴茂从门外进来,看匹要坐了自己的位置,他不好意思赶走匹要,也无处可坐,就到大厅里,找个无人的角落坐下。 东觉感觉兴茂本质不坏,应该可以为我所用,这是长久之计,尝试看看再说。 秋阳暖意,日斜西山。东觉想着建立两个月后的行动,陷入沉思。 光复滇海不到两年的时间,抚仙龙城内城固若金汤,杜良把自己刚出内城,也给自己要的城池的图纸。他肯定要把城池重新布防和改造。 会议如期举行,兴茂和东觉并排坐在主席的正中央,用鼻孔看人,小人得志的样子。兴茂皮笑肉不笑,让人感觉恶心,匹要很想过去扇他两巴掌。 在场都是建造王城的管理者,都知道兴茂胸无大志,并一无长技,混混出身,杜良进入凤凰王城,急于巩固自己的势力,组建自己的团队,艾扎谋士兴茂正好献媚杜良,投其所好,被杜良收入麾下,成了杜良的门客,被杜良重用,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兴茂一无是处,但又无人可用,只得用而不信,排除于自己心腹的行列。 东觉看都看他一眼说:“各位,重新给大家介绍国之重臣,礼部侍郎,兴茂大人......” 台下有人小声嗤之以鼻的表示抗议。 东觉装作没听见,继续说:“滇海王城,艾扎大王称帝登基,开元祭祀,盛世盛典,今天集合众人,就是给大家交代。我们要在半个月之内搬内城,在中诚设置我们的办公之所,同时加紧修建中诚,这些工作以后都交给匹要大人.......” 当东觉说让匹要管理龙城修建,众人都惊叹。东觉衡量:凌空、闻起、德高、童各,包括余光都不能在风头浪尖,这样会引起杜良王廷的注意,对于以后的隐秘战线不利。匹要不卑不亢,也不争不让,只有他负责龙船修建,也不会引起杜良的注意。 东觉接着说:“我的主要精力就是祭祀大典的筹备,当然有我的贤能助手兴茂大人,一同为大王效力。” 兴茂被说的眼红脖子粗,不过没人把他当回事,也只能当笑话听。 会议很快结束,东觉把兴茂介绍给大家,兴茂感觉很有面子,这样即使不喜欢自己,也不会有人和自己作对,都知道自己是礼部侍郎这才是最重要的。 ------------ 第一百六十八章杜良知危蒙乾坤东觉让功赎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杜良知危蒙乾坤东觉让功赎人心 国之大事戎与祀,登基称帝难御民。 百姓只为安康日,人心向背胜负分。 会议很简单,兴茂长脸。 会后,史文杰带着兴茂到其住处养心殿。 这里,只保留东觉和兴茂两人及所需侍从和杂役,为筹备祭祀大典之需。 杜良令东觉和兴茂暂住于此,当然如果非要搬走,他也不会拦住,只是不能耽误自己的大事。 兴茂对于东觉这么隆重推崇自己,很是心满意足,不过等养心殿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才意识到没有这么简单,似乎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东觉委任其副祭祀。兴茂唯唯诺诺的对东觉说:“东觉大人,您是知道我的,我就是个混饭吃的,还和以前一样,您就把我当做一个屁,放了,我去海晏,闭门思过。” 东觉说:“大人,此话差异,你虽然官居五品,但职级和我不相上下,深藏乾坤,能力无限。并且杜良大人器重,国家唯戎祀为大,不可推脱。” “哎吆吆......我这几斤几两,忽悠别人还可以,在您面前,我哪敢做作?”他抬头看了一眼满脸严肃的东觉,不敢隐瞒,继续说:“杜良大人是让我监视您,我可从来不敢没轻重的乱说,这些您知道的。我对杜良大人忠贞不二,死而后已,但是他从未真心信任过我,您也从未真的害过我,都心如明镜,这次也一样,我就混个饭吃而已。” 东觉知道兴茂说的实话,还把黄标谄媚杜良,陷害自己的话透漏给自己,说这人两面派,墙头草,也是弱者生存之道。 东觉说:“滇海建国兴邦,来日方长,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你能给我说实话,我感激不尽,之所以如此,正是让你救赎你自己,这祭祀功劳全算在你身上,弃恶从善,我定不负你。” 后来,兴茂从杜良的亲卫穆司赞那里证实了东觉所言不欺。 兴茂想东觉的话很有道理,乱世之忧,能靠大树好乘凉,但山崩地裂,树倒猢狲散,只有自己站直了才不容易倒,东觉大人就是这类人,可以跟随,他心里暗下决心,从善做人。 兴茂说:“好,我听您的,只是......” 东觉知道兴茂的后顾之忧,就使眼色,说:“我们都是杜良大人的人,没人不知道。”兴茂听出东觉的弦外之音,心悦诚服的领受东觉命令。 东觉很想拉拢兴茂,他明知这是小人,摇摆不定,确实做不了大事。但也未陷害自己,如果真能降服,成为双面间谍,也有大用。 另一个也很重要的原因,东觉就是要把兴茂死死的钉在内这里,自己抽身配合建立展开滇海行动。 养心殿,距离祭坛和望海门最近,布置是祭祀,包括整个龙城人员和物资,从西门进去直接到养心殿储存分配。 贪小便宜的兴茂,实际上有皇城总管的职能,尹健年老体弱,位高权重,其职事太多,难以应付。所以兴茂现在才知这祭祀之职的好处。锦衣玉食、金银财宝,家用庭度,兴茂少有匿藏,积少成多,他把史文杰当做了心腹,偷偷运到海晏,占为己有。 其动历文杰悉数汇报给东觉,东觉说:“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不碍大局为原则。” 史文杰,原是德高的同乡,两人私交结拜。也是德高推荐给东觉的。 其身高七尺有余,身体匀称,其貌不扬,宽嘴,塌鼻梁,谋略善辩,奸巧吝啬。 东觉考验其忠心事主,用其所长,相伴兴茂,两人臭味相投,相见如故。 东觉其能,让兴茂恐惧而羡慕,这也是其能使杜良器重的原因,他不敢妄论东觉所为之事,每次和东觉对话,总感觉被窥探心灵。这和杜良不一样,杜良的眼神和心灵尽是杀戮。东觉恩威并重,全是征服。 当然杜良用东觉之能,能实现杜良意愿唯有此人。但杜良真心不喜欢,用防相当,如果东觉一无用处时,也就是东觉殒难之时,这话韩敬和其亲卫汪峰说过,杜良对任何人何尝不是如此?在杜良面前,没有忠心和背叛,只有利益,一旦没有价值或损其利益,只有死路一条。 兴茂也学乖巧了,杜良让自己盯着东觉,东觉也肯定让史文杰盯着自己,所以在自己偷盗王城脏物里,也有东觉和史文杰一份,让史文杰送给东觉,东觉让史文杰留下一些,以示弱于杜良。当然东觉不怕兴茂肆无忌惮,因有史文杰这道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有德高的推荐,和自己的考察,史文杰这人用着放心。 拈轻怕重、唯利是图、贪生怕死是兴茂这种人的本性,有史文杰监督,兴茂收敛改观很大。 东觉抽身于祭祀大典,但也不时的来查验,掌控方向和大局,也能尽善尽美。 东觉提醒兴茂,给杜良汇报祭祀准备大典。杜良见兴茂满脸憋的通红,唯唯诺诺,半天放不出来一个屁。 杜良并没有说话,他侧目看殿外,并无东觉身影。他猜想着兴茂来意,而是用眼神告诉他坐下来讲话,侍从过来给兴茂端杯茶水放在宽大的黑檀茶几上,缕缕青气,香飘四溢,兴茂闻出这是西山岛春茶中的龙茶,但不是最好的。 兴茂半欠着身子,半个腚搭在坐榻上。想了半天,开口说道:“属下给相爷报喜。” “何喜之有?” “祭祀大典已准备齐备,万事大吉,只得良辰吉日。”兴茂说:“东觉大人让我请示大人,能否和尹健大人沟通一下登基大典相关事宜,以便于密切配合。” “好......”杜良转头对亲卫铁坚道:“请尹健大人来。” 杜良转头又对兴茂说:“你,干的不错,就是要抓起来,大胆的干,怕什么出了事,我给你担着。” 兴茂知道东觉给杜良汇报过,祭祀之备都是自己的功劳,但杜良不会说,他要把识人之恩记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对他感激不尽,这点东觉确实胸怀无量。 尹健府邸位于龙殿东北,穿过龙池,走过一片林木苑圉,足足有两里地,他很想入住相距百丈杜良相府,他不敢向杜良说,他知道说了也没用,还很有可能被冠以觊觎之心。 亲卫铁坚说完就回去了,尹痨病多恙,他向杜良递交辞呈,杜良说:“老骥伏枥,千里之志,辞官在家,卧病在床,一命呜呼。滇海未安,寇逆难平。大王托付家国,我一人怎能承担?还望尹大人震国慑贼。” 杜良不允,话里话外都是离开朝廷,就不要活着了。 步履艰难,尹健无奈,只得坐轿前往,他对亲卫徐福道:“叫吴志刚直接去龙殿,大人叫我想必就是大王登基庆典之事。” 八抬大轿,直接抬上石阶。 杜良出门亲迎,兴茂伸手搀扶尹健,以示友好。他见这尹健确实老了,应该五十有余,额头深沟川壑,两鬓斑白,好腰驼背弓,好像矮了很多,老了很多,颤颤巍巍,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秋风秋阳里,好似经霜的茄子,焉不拉几。也不知他真老了,还是装的,想颐养天年? 口齿也不利索,舌头打结一样的说:“不服老不行,坐轿而来,全身散了架了.......”话没说完,咳嗦几声,印堂发黑,嘴唇发紫,杜良心生厌恶,心里狠狠骂了几句:“老东西,要死赶紧死,耽误事不成!” 吴志刚急匆匆赶来,尹健没告诉他什么事,进来就矗立门口,杜良没说让他坐,他也不敢坐。 尹健赶紧结结巴巴,气喘吁吁的说:“庆典登基,由吴大人具体实施,我让他前来,好作禀报。” 杜良说:“好,都坐吧。” 众人都坐下来,杜良说:“你们都是柱国之才,特别是兴茂和吴志刚,年富力壮,为帝国效力,封侯拜将,名流千古。” 兴茂和吴志刚起身拜谢。 杜良示意两人坐下,说:“尹健大人劳苦功高,就在家静养。庆典祭祀大事,你们两个人商量,确保万无一失。” 众人离开,尹健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可以安养。忧的是自己没有用处,担心被杜良灭口。 兴茂把和吴志刚商量对接的结果报告给东觉,东觉说:“只准备了礼服,编排舞蹈,其他的都没有?” 兴茂摇头,东觉问道:“如果是你你准备什么?” 兴茂说:“也如我们的准备的八佾之舞,礼乐,还有宴会,权杖,依仗,礼仪等等。” 东觉说:“事莫大于正位,礼莫盛于改元。虽然分开为备,但这登基典礼和祭祀分不开,穿插进行,最后要合二为一,不然遗漏和重复在所难免,除了你说的那些,还有准备加封、国礼等,你再去给杜良大人汇报,这些先不要给那边说,但要完完本本的告诉杜良大人,你功不可没。” 兴茂心领神会,说:“这些都是东觉大人的功劳,属下不敢贪功。” “让你贪功,要完全把功劳抢过来,我说过,都是你的,决不食言。” 兴茂把心腹史文杰给忘了,就独自来到龙殿面见杜良。他把吴志刚所备向杜良说了,又把自己所知道的议程和锁备事宜汇报给杜良。 杜良心都被吴志刚气炸了,他知道兴茂所说不虚,因为把吴志刚喊来一问便知,他很生气的说:“尹健这匹夫真的老了,你变化很大,我立命六部配合你,人菜物铆足了劲,专职大典,确保万无一失,孤定不负你。封......” 听得兴茂热血沸腾,特别是杜良说封,以为要加官进爵,心普通普通的跳,要跳到嗓子眼了。 杜良本想封兴茂为大祭司,撤销东觉之职,但转念一想,兴茂愚钝寡念,哪里来的这百秘不疏?是东觉要卖人情给他,他不说破,贪功?或许是东觉所授,其目的是什么,就东觉来说不会做任何赔本的买卖,还是谨慎为妙,万一东觉不管不问,这兴茂肯定把事情办砸烂。 杜良改口说:“封你为副祭祀,官升四品。不到两个月时间了,要抓紧,耽误不得。” 兴茂走后,杜良想:“还是东觉周全,这些人怎么一个能用的都没有?既然称帝,文武百官也要重新拟定,王侯将相不止百千人,是该好好选人任用的时候了。” 兴茂激动的不得了,忘乎所以,意气风发,走出龙殿,一阵风走到养心殿,不知哪里来的一匹白马,他骑上马围着养心殿起来骑了两圈。 从望海门而来的东觉,看见兴茂起身而来,满脸兴奋。就给兴茂使眼色,兴茂心里正美,看见东觉阴沉的眼神,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下马进入东觉房间。 东觉问兴茂说:“骑马兜风了?” 兴茂一脸茫然,热血还在往上翻,头脑发蒙的看做东西。 东觉说:“你喝醉了,什么是得意忘形?皇城骑马?杜良大人允许的?” 兴茂摇头。 “什么罪?你不知道?”兴茂看到东觉眼神就已经醒了一半,现在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的说:“怎么办?怎么......” 东觉安慰说:“把差事办好,这事可能就会没发生过,如果办砸了,可就不好说了。” “您要救我,我得鬼迷心窍,忘乎所以。”兴茂知道能在龙城骑马的只有一品以上大员,自己不够格,即使东觉能骑马,他只要进来这皇城,也是下马步行。 “我一直在救你,如果不想救你,我也不会和你说这话,更不会把功劳让给你。” 兴茂点头,突然,他爬起来,又双膝跪地道:“我就跟您了,以后是死是活,凭您处置!” “我救你,不会要你的命,只要你自己不作死,就不会轻易死。” 兴茂垂泪点头。 “好了,只要听话照做,定然改过自新,说说吧,有什么让你如此高兴的事情?” “我知错了.......” “我真想听,跟着我,不止保命.....”东觉说。 兴茂把自己到龙殿面见杜良,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东觉道喜道:“恭喜大人高升,记住以后切记谦受益处,满招损失。” ------------ 第一百六十九章大典临近杜良急弃恶从善兴茂 第一百六十九章大典临近杜良急弃恶从善兴茂变 祭天祀地为权贵,百官建立重尊卑。 音乐正声舞八佾,同律度量衡得失。 人民如水心如潮,谁主沉浮何重要? 君为轻来民为贵,民保王朝延万岁。 东觉经匹要同意,借来李怀光做文书。匹要对东觉说:“这次不驳您的面子,我这边很多事,以后我的人你不要动。” 旁边的兴茂从未见过东觉一脸囧相赔不是说:“以后不敢了,只这一次......就这一次。” 兴茂和东觉一样,都知道匹要对东觉交代的王城之事,一丝不苟,兢兢业业,整个滇海陆地除了王廷,能满足温饱的只有修建抚仙龙城的这些民夫,只是东觉高瞻远瞩之能,但具体实施就是这一本正经,敢于忤逆东觉的匹要。 东觉把权力交给匹要,不但纵容他,还处处给予方便,匹要敢于当面说东觉,站的就是公理。 东觉也认识自己的错误,不停的认错,匹要喊李怀光过来,说:“东觉大人找你,就这一次,好好干。” 兴茂和李怀光面面相觑,感觉这东觉大人确实不易,也怪匹要这老东西太过于认真,其实背地里都感激其认真,才能使百万民夫,千头万绪,有条不紊。 东觉把大典的流程、仪式及各个环节,一一说给兴茂听。东觉说,李怀光记录,兴茂这边认真的听。 什么八佾之舞,多少人,怎么站位,需要哪种歌乐;编钟衡、甬、斡、旋、舞、铣、钲、枚、鼓等虡上位置音节才准确...... 包括艾扎大帝的冕旒,滇海之神的祭祀圣服等等一应俱全,事无巨细,说了两三个时辰。 夕阳西下,侍从把三个人的饭菜端来,热了两三次。 掌灯时分,李怀光终于写完了,厚厚的三爹桉树纸,足足有百叶之多。令兴茂遗憾是他不认识字。这些行云流水的文字对他来说犹如天书,不过其记忆力还是让人羡慕,聆听一遍能六七成。 李怀光站起来伸伸胳膊,动动腿,扭扭腰。 东觉说:“吃饭吧。” 相貌看两人一个口若悬河,一个奋笔疾书;说的口干舌燥,记录的四肢僵硬。 兴茂很是感激的主动从侍从手里接过净手之具,东觉和李怀光洗把脸,三人坐下来吃饭,边吃边说。 “怪不得匹要那老东西不放你,记录的速度和准确度无以伦比......”东觉说:“字也漂亮,怀光,你给兴茂大人推荐个文书,照着这撰誊一份,跟随兴茂大人任用,以后我可再不敢用你了。这些装订成书,收录珍藏。” 夜深人静,熄灭灯,兴茂却难以入睡,他小声对门口的史文杰说:“文杰,你感觉我怎么样?” 文杰以为自己听错了,屏声静气辨听兴茂的声音。 兴茂以为他不敢说,就又说:“别人看如何看我,你说说,文杰,我不怪你,我真的很想听。” 史文杰这才得知兴茂让自己评价他,莫不是吃错药了?文杰说:“大人您足智多谋,省得杜良大人赏识,又得东觉大人信任,前途无良.......” “好,好,停,停。我不是给你要献媚吹捧的,我们相处快两个月了吧,你我脾性相当,也都心知肚明,我信任你,不然我身边一个交心的人都没有,我想听真话,真的。” 兴茂说的很认真,很悲怆。 史文杰当然知道兴茂选择信任自己,其实他这人也没有传言中的不可救药,就说:“您的改变很大,以后我们要忠心事主,我认为东觉是主人,我就忠贞不二,打死我都不会改变,您认为杜良大人是您的主子,你也应该这样.......” 兴茂想争辩,但他还是忍住没有说话,听史文杰继续说:“坚持自己的想法,做一个本我,当然如果自己的想法不正确,就要听从智者的声音。滇海人们需要什么?王廷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需要什么?您不会不知道。民不聊生,人祸甚于天灾。我们都出生于普通的,贫困之家,我们需要什么?难道是压榨、欺骗、恐怖?都不是,我们之想安居乐业。” 兴茂说:“以前,就不说了,这以后,我对东觉大人忠心,想想这人生,漫长也短暂,不为别的,只为我家中年迈老母亲,我也弃恶从善了,不说了,看我的行动吧。” 一连数十日,兴茂都祭坛和养心殿,两点一线,实地布置场地,排练兵士和侍女,在实践中寻找问题和不足。 东觉计算着时日,看建立在西山岛已近月,他来到西山岛,把建立接到海晏,再安插到抚仙龙城。 建立这些时间除了习文练武、排兵布阵,还研究东觉提供的滇海兵力部署图,抚仙龙船的建筑布局、宫室、道路及其每个有军事价值的设计,这些众人都了然于心。 融入滇海及其滇海接触的童各、德高之众极为重要,众人在指挥、配合上磨合的融洽如一。 建立在天池见到东觉,两人围着天池漫步,聊天,侍卫远远的跟在身后,整个滇海,这里最安全。 东觉表达了对圣主火龙果归附之心,东觉说:“自圣主离开,嵩城喋血,我们每一天都盼望着圣主光复滇海,人民确实太苦了,水深火热,很多地方十室九空,田地荒芜,数百里没有人烟。” 建立看东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睛红红的,他不免欷歔悲叹,想起自己的爹娘,还有死不瞑目的拖布洛老爹,他攥紧拳头,俯瞰眼睛一样深邃的天池,抬头看苍穹蓝天,说道:“一战定乾坤,我们要在光复之前,完全掌握滇海的情报,圣主才有的放矢。” 东觉说:“滇海的情报,您来之前,我已报送给圣主,现在应该早到了,我们一明一暗,掌握滇海,请圣主神断。” 建立说:“按照计划,苍山洱海,大理的人应该三个月后能到达。” 东觉没有接建立的话,而继续自己的话题说:“想着把子城建好,凤凰王城再迁徙,到时艾扎和杜良就没有时间搬进龙城。现在杜良已动手改造皇城,我观察他们,已找到部分密道,进行了封堵和改造,皇城将是光复王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另外就海晏武华的海军,他对西山岛早就垂涎欲滴,一旦开展,西山岛将是五华藏匿之地。” 建立聆听着,不时点头,东觉说完,他接话说:“打入敌人内部,争取为皇城密道保留漏洞。” “完了,杜良一直防着我,故意而为之,定然难以安插我们的人,不过我可以试试。”东觉说:“不过,更为棘手的是这次登基大典。” “您说的祭祀大典?” “嗯,其实祭祀只是登基的一个环节。我说的是分封,艾扎称帝,杜良势必为冢宰,他依然掌控王廷,将会有数百千人被晋升,王侯将相不计其数,掌控王朝的核心,也是我们力争的地方。杜良做的很谨慎,名单至今都没有透露。” 建立没插话,这些信息才权威,他认真听着。 东觉继续说:“韩敬血洗腊甸之后,杜良秘密训练的军队更为隐秘,我们的人也失去了联系。同时他们把闫莹迁到了皇城,囚禁在镇灵苑,守卫森严,原来的人一个没有跟来,这说明杜良从未放松防备。” 建立没有见过杜良和艾扎,他也更好奇闫莹,这个圣主寄挂的女人。 他很佩服东觉运筹帷幄,其能不逊于圣主,甘愿称臣,这些年所做一切都是为圣主光复滇海,着实令人仰目。 闫莹从黑龙苑只身一人,翠香也不知所踪,换成现在小丫头香凌,十五六岁,模样清秀,却也不说话,眼睛无神充满恐惧。闫莹很想念朝夕相伴五年的翠香,无论其怎么哀求押送他的拓跋慕凶神恶煞的说:“杜大人自有安排,切莫让兄弟们为难。” 拓跋慕指挥强行把两人分开,闫莹被抬上车拉到抚仙,进入这龙城,庭院四面房屋围墙,自己如井底之蛙,也能看见高耸如云的祭坛,但闫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根据以前传言的抚仙修建王城,猜想这里就是龙城,门外也住着卫兵,从门缝里能看见他们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把闫莹关进庭院后,拓跋慕就大呼小叫的说:“给滇海之神的丫头在哪?” 就听门外的有人说:“大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这香菱就来了,身高六尺的香菱,显得弱不禁风,唯唯诺诺,不敢看闫莹,闫莹心情不好,也不言语,这样过了十数日,香菱还是打破沉寂,说:“主子,我叫香菱,原是杜良侍卫厉青水的小妾,,青水失踪,我成了杜良大人的侍女。被派来侍奉您,这女子倒也诚实,不隐瞒的告诉闫莹。” 闫莹说:“我原来的侍女叫翠香的丫头,和你一样的乖巧,可怜人疼,他们强分了我们,我心情不好,不是针对你。” 香菱说:“我原不该说的,听闻香菱被杜良大人送给了黄标大人,他不从命,跳了黄标大人家里的水井殒命了。” 闫莹转头垂泪,默不作声,香菱也不再言语。 尹健知道兴茂受东觉蛊惑,生怕使什么坏心,赶紧派遣了十名郎官任兴茂差遣。 其他各部见有杜良明令,也不敢阻挠,兴茂也要这些老爷心腹,更不要他们眼中的能臣干吏,而是按照东觉的标准挑选谋断仁善之人,为己所用。实施证明这些人都对滇海和滇海人民忠心,成为了管理一方的能臣干吏,这是后话。 现在,距离登基大典还有半月。杜良在龙殿把兴茂给大王准备金冠、龙袍、礼服,自己穿戴试看,犹如披了被单,把人装在里面,还空略略的。艾扎腰有十二围,自己只不过七围。 兴茂按照东觉指导,也给杜良制造了相国服,前后金丝银线刺绣的黑蟒首,张牙舞爪,活龙活现。 东觉问过杜良关于百官礼仪,包括品级、服装和佩戴饰物,杜良自己说不上来,他也不不愿意把名单过早的透露出来,更不想告诉东觉。但是大典越来越近,杜良想风风光光的举行,威仪天下,兴茂显然对于礼乐之仪知之甚少,他不得不把东觉叫来商议。 东觉说:“音本太始,生于人心,随物感动,播于形气。形气既著,协于律吕,宫商克谐,名为乐。圣人造乐,导迎和气,恶退善兴。礼仪兴,与天地为量,纪国立君,人伦攸始。五郊圣人仰观天象,俯观法于地。天尊地卑,乾坤定。设官分职,贵贱位序;有王者制事立物,法度轨则。礼仪法度齐备,故能动天地,感鬼神,和人心,移风俗,考得失,定成败矣......” 东觉说的头头是道,杜良听得晕晕乎乎。什么百姓乐己之德?正之六律、问以五声,咏九歌、舞八佾,这些仿佛都可以不管,但登基大典威严滇海臣民。 想来还真得找个像样的礼部尚书,来掌管王廷司仪。 杜良就对东觉说:“你把王城建造的事情先放一放,要么暂时交给匹要,你主抓大典。没有法度,没有章程不行。” 杜良特意把兴茂喊来,把刚才东觉说的什么建百官,立法度,祀明堂,礼仪音乐问了兴茂,兴茂,兴茂也听东觉说了,但自己依然记不全,磕磕绊绊的说了一遍。 兴茂很有自知之明,祭天祀地礼仪律令自己真的不懂,兴茂说:“这是感觉简单,做起来不容易,我还是跟着您好好学学。” 兴茂说:“滇海的改变不在于上,而在于下,民以食为天,民食天下安。我们真正相处的这些日子,我也认认真真的想了。登基称帝建国,改变不了滇海的现状,人民依然苦不堪言。要想真的改变,要满足人们的需要......最为要紧的是休养生息,恢复生存......” ------------ 一百七十章称帝建国统百官杜良觊觎帝王心 第一百七十章称帝建国统百官杜良觊觎帝王心 开天辟地谁为主?民心向背定乾坤。 抚仙龙城今犹在,弹指一挥亿万年。 “滇海建国,开天辟地。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统一是稳定的基础和前提,滇海需要真正的稳定,而不是锦衣其外败絮其中。”东觉说。 兴茂说:“民富国强,现在民贫国疲。称帝缔国,没有改变现状。君不君,臣不臣,礼崩乐坏,伦乱纲颠,是非不分,黑白颠倒,苦不堪言。救民于水火,只有休养生息,发展生产,长久之计,一劳永逸。” 东觉很惊诧兴茂的改变,心之欣慰,他希望这些改变是真的。从兴茂的认识,可以看出其灵魂得到了解救和升华。 滇海并非强压下的风平浪,暗藏波涛,早已汹涌澎湃,只是人民的忍耐太过于强大,光复滇海点燃大火,山崩地裂,改乾坤,换日月,把滇海归还于民。 大典越来越近,艾扎身体却越来越差,已不能下榻行路,听信杜良寻仙制丹,吞噬丹药,却常不能进食,一堆浮肉,重如堆石,大腿比一般人腰还粗。 杜良送来龙袍礼服九套,十二冕旒,衣冠衮锦绣,高靴重台履缀红罗红蓝宝石。 冠冕前后垂六,翡玉穿坠布帘。 上身深青,下身酱红,玄衣熏裳。冕服刺绣腹胸龙首。两肩绣日月,后领绣星辰,应“天子肩挑日月背负七星”乾坤最大,天之骄子,昊天上帝掌天,帝王管地。杜良看八个侍女也没有给艾扎穿上龙袍,上面金丝银线倒也贴身顺手,只是那镶嵌宝石金玉,如有芒刺,杜良令众人都摘下来,但艾扎根本翻不了身,动弹不得,依然穿不上。 艾扎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气喘吁吁,腋窝和裆部腐烂结痂,让人毛骨悚然。艾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都杀了吧。” 侍卫三两步过来,伸手把八个宫女拎出去,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口中哀求道:“杜良大人,救我......” 如若在以前,这些宫女会被直接丢在逍遥宫门外的深井里。不过自从搬进这龙城,这龙殿太大,走出艾扎宫室也要数百步,殿前百丈之外才有水井,此为龙城饮用和地下工事的天井。杜良已命令不得擅自往水、洞穴抛弃杂物,违令者斩。 现在处理宫女的方式,完全交给了执刑的兵士,他们会把年轻美貌的女子藏起来,单身为妻,或送到城外卖给有钱人换回钱粮。这八个侍女也是这下场,消失的很快。 黄标迎头进来,看杜良一脸死相,两耳不闻,目不斜视。 黄标金光霞紫如同锦被覆盖在艾扎身上,那上面黑红的刺绣让他想起了血痕斑痕迹,很是刺眼障目,他没有说只是这样想。 他来看义父艾扎,知道大典在即,听闻杜良一手遴选百官,独自任用,他害怕杜良使坏,把自己给落下了,过来刷个存在感。 和以前一样,在凤凰王城,他无奈才会去逍遥宫,深宫之内,白天也阴森森,侍卫林立,男女侍从往来穿梭,只为艾扎吃喝拉撒。 因其常年少动,道听途说,吃仙丹可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就令杜良寻找仙道之士,炼丹成药。艾扎着迷成仙,正中了杜良下怀。 这丹药,不吃还好,吃了腹中如烧火,身疲精颓,吃吃停停,他就认为自己吃的不够。 杜良对艾扎说:“金石之药,我肉眼凡胎,只有天之子,地之精,才有缘仙界。但不可一蹴而就,需长期服用,才可水到渠成。” 艾扎身体越发肥胖和病恙残生,心情焦灼,脾气古怪,只有杀人以慰心,逍遥宫成了杀人的魔窟,侍女侍从更换的很快,消失的很快,很多人提到逍遥宫都心惊胆战,进去就进入地狱。 里面不只是阴森,死亡气息凝重,药尸之味让人窒息,这也是黄标不愿意去的原因。 没有想到迁都龙城,这龙殿也逐渐有了逍遥宫的气味和氛围,让人躲之不及。 黄标见艾扎身体腐烂多处,眉头皱了皱,没敢做声。 杜良只得令尔朱光从亲卫中选来八个彪形大汉,鼓弄了半天才把这龙袍又脱下来,把个艾扎折腾的死去活来,他极为气愤,狠狠说道:“如此约身,紧固难行,不如不穿。”他用手撕扯着。 杜良心说:“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哪个不想?这蠢猪自生自灭,命不久矣。” 艾扎不停的呻吟,口中喃喃说:“我去不了祭坛,出不来门,加冕就在这里龙殿,祭祀,就由杜良大人代劳了。” 杜良违心道:“要么祭祀也在这里龙殿,还有事有大王亲为?” 艾扎说:“”我......实话告诉你,这登基称帝不称帝对我也没什么区别,要不都由杜良大人代本王吧。” 杜良装作惊慌的样子,跪地磕头如鸡啄米,道:“属下万没有觊觎之心,还望大王千秋万岁,也是臣子的福分。” 杜良在这里之前,请尹健劝导艾扎禅位自己,尹健装听不懂,后来又装病。 杜良请来黄标,试探黄标说:“大王身体越发虚弱,他不止一次的给我提过禅位的意思,不知黄大人怎么看?” 黄标知道杜良的手段,也多次教训中学到了经验,他很想让艾扎传位给自己,但他不敢说,害怕杜良起杀心。就说:“”大王无子,东觉有父,不知大王要禅位谁?” 杜良打桌哈哈说:“”滇海之内,可坐大位者为黄大人,名正言顺,臣民归附,黄大人就不要谦虚退让了。” 黄标说:“大王推荐大冢宰您,还是杜大人德高望重,不负众望。” 杜良不想成众矢之的,就说:“”一切听凭大人圣意。 现在,杜良看艾扎不松口,称帝之心葵葵在目,杜良心中叹息一声,心里说:“”抓住不放,就等死吧。 他看了看被拉扯的不成样子龙袍,帽子戴着合适,靴子怎么都穿不上,杜良说:“今天就到这里,修改了再来穿试。” 杜良命人把衣服收了,带人离开。 百人聚在养心殿,从东觉那里学来,就赶紧用上,礼部负责奏乐、侍钟鼓;工部量体裁衣,龙袍凤冠,百官之服,印绶饰品等等;兵部为依仗、舞到之职;吏部管理司仪和装饰、设施的布置和撤离;户部理飨宴。 加冕祭祀由东觉新组建人员,兴茂联合杜良亲信亲自掌管,包括闫莹礼服的制定和安全守卫,都是东觉亲自安排,当然杜良不会袖手旁观,只是东觉天衣无缝的把自己的人安插在内。 最为棘手的问题,在杜良看来也是最简单的问题,那就是艾扎根本不能上祭坛,又不说,杜良想让众臣推荐自己称帝,最起码是代大王称帝祭典。 大典前五天,杜良在龙殿召集三品以上文臣武将,商定军国大事。重建三公六部九卿,置百官,开元定国,建年号等等称帝建国一切事宜都要定下来。 杜良先把东觉和兴茂叫到身边说:“大王身体每况日下,想让孤代为祭祀,孤实在是不敢冒大不韪。你们两人忠心事主,一心谋国,是为柱国之臣,我想听听你们两人的意见。” 东觉和兴茂两人知道杜良之意,也知道杜良最为信任依然是尹健,武华、冯少辉、张彪、吴志刚这些都是杜良的心腹。杜良也想利用和龙来制约火龙果,只是和龙无谋略,少智慧,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并且重整百官,新纳属臣,杜良也下了很大功夫。 现在,杜良找自己的目的,就是让自己上书保荐他为滇海之主,不敢,东觉知道这是机会,就说:“滇海唯大人谋国视主,服众御民,只是......” 杜良说:“但说无妨,我真的就是真话,说错了也恕你无罪。” 东觉左右看了看,杜良给对侍卫和仆从说道:“你们都出去,门口守着,任何人都不能进来,你,兴茂,也出去。” 众人出去,东觉低声说:“我联名兴茂推荐大人您为相国,代帝祭祀,名正言顺治国理政,为下一步做好打算。” 杜良说:“还是工部尚书杜大人知己知心,你也要推荐一些能臣干吏贡献朝廷。” 东觉说:“”滇海是相国您的滇海,文臣武将,臣民之用,都在您,我不能越俎代庖,属下尽心做事而已。 参加此次会议的只有原六部尚书和杜良心腹亲卫。 杜良组建中枢省,自己为相国、太师;尹健为太尉,大司马,封镇国公,邑万户;东觉为滇海公,工部尚书,大祭司,大匠,建造龙城;武华为护国公,大司空,总督海军;黄标亲国公,兼民部尚书、大司农,柱国大将军;吴志刚为御史大夫,兼兵部尚书,领三军属太尉;张彪越骑大将军,骑兵统领,廷尉掌禁军;穆司赞郎中令,秘书监,掌吏部;余光,大宗正,大鸿胪;刑昇奉常,掌印绶府库;和龙司礼监;匹要太仆、太史录秘事;卢祁治粟都尉,掌钱粮;咸寇内史令,盐铁转运使...... 八郡郡守:抚仙郡郡守蔡越,安宁郡郡守王慈年、石林郡郡守彭休若,师宗郡郡守王念学,兴义郡郡守褚健良,曲靖郡郡守何窥发,嵩明郡李严俊,凤凰郡郡守宋景儿。 各军有都尉驻军,钱粮税赋盐铁之官吏,一应齐备。 三十六县丞也一一任命。从三公六部九卿到现成,自一品到九品,文臣武将品级以上三千四百七十二人。秦朝的军队编制是一个复杂而多层次的系统,主要包括‌中央军、‌郡县兵和‌边防军。‌‌12 军队明确了帝师为滇海的核心力量,由杜良亲自统领三十万之众,分步兵二十万,吴志刚统领;骑兵十万,张彪亲领;楼船兵穆司赞遥统。帝师傅三军为龙城禁卫。‌ ‌郡县兵号称八十万,多数不到三成,此为‌为地方军队。由各郡县首脑统领,驻扎在地方的治所和军事要略,负责地区性的军事任务和治安维护,多为步兵,少有骑兵。 ‌‌边防之军号称百万,现在不足三成‌,驻扎边塞,防备外地入侵,另有开疆扩土之责。 另外编制为预备军,‌‌杜良征东觉修建龙城百万之众,为战时的预备军。但此时建造龙城,东觉表面答应,实际未完成军队的建制和改编。 郡县兵和边防兵还负责屯田储粮,其实只有虚名,实际现在难以户口,边防军队也未能调防到位。 另外武华水军单独建制,目前配备龙船十艘,将士五万人,除龙船大小船只舰艇五十六艘,常住海晏之北港口。 穆司赞宣读完毕,把金印封册放在杜良面前,侍立一边。 尹健接着宣布国号为大滇,艾扎称为上国圣主皇帝。黑龙镶黄旗,尚黑和红。今年为大滇国之始之年,称元年。 大典要事都宣布完毕,尹健说:“相国勤国老心,我等楷模,人事、国事,属下心悦诚服,忠心拥护。” 武华位列三公,自然高兴,尹健话音未落,他就接话说:“我等都是为开国重臣,理应效忠,万死不辞。” 黄标虽然封公侯,也为九卿之首,但没进三公,另外他内心极为接任为王,觊觎滇海,所以阴阳怪气的说:“我们为杜良大人马首是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东觉插不上话,他也不想说,但杜良一个劲的看自己。 东觉知道,这些阿谀奉承之人,没一人说在杜良心里,所以杜良用眼睛告诉东觉要说话。 东觉等众人把谗言说完,开口道:“相国周全国事,日理万机。附众御民,抚慰苍生。大王劳心费神,体心不支。大王也有禅位之意,相国谦虚谨慎,恐臣民误解,忠不奉昭。国不可一日无主,臣民不可一日无君,望相国承天运地,统政治国慰,执掌乾坤,实为我等依靠基石。” 杜良摆手摇头,说:“为君为国,为民为众,我死而后已,忠心视主,万死不敢有觊觎之心。” ------------ 一百七十一章加冕大典如行刑艾扎朝堂坐针毡 第一百七十一章加冕大典如行刑艾扎朝堂坐针毡 国重戎与祀,权贵庙堂高。 百姓何其苦?唯有名和利。 杜良得知火龙果已在都城称帝,国号正为滇,他后悔自己为何不早建国称帝,在凤凰王朝就可以宣布,以抢占天下之先,并且也得知突觉在大理称王。天下之大,已悉数附庸都城滇国,自己已偏居一隅。 现在,杜良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他不能接受火龙果称帝,更不能接受天下除滇海还有强邦, 一想到诡计多端的火龙果。必然派遣奸细谍窥滇海,他就不寒而栗,当前先昭告建国树帝,以正言正邦,名正言顺,挟天子令诸侯,讨伐火龙果贼众。 史前,太阳历九万九千一百四十一年,冬极春萌。杜良为区域别火龙果之滇国,称大滇国,艾扎为乾坤大皇帝;定三百六十天为一年,一年十二个月,一月为岁首,十二月岁终。岁终前后三日为春节,这标志着终结和开始;一年分春夏秋冬四季,八月为中月。 朝廷在中月和春节都祭天祀地,民间可举办各种庆祝和祭祀活动,以应国泰民安之状。 其实这些都是东觉根据圣主火龙果告天下昭,纪年时令改动所制定,杜良又根据自己的臆断进行了筛选和添减,就成了现在的大滇国的开元纪元。 大滇国元年一月一日,为大典第一天,晨曦中,禁军封锁了皇城,四门紧闭,吊桥高悬,严禁出入。四面正门都有百千兵马守卫,耀武扬威,蓄势待发。 祭坛四周,杜良亲卫穿铠披甲,喜笑颜开,减少了其威风凛凛,有拿枪的,有持盾的,有空手的,让人感觉游兵散勇一般。 祭坛南面天梯两边,兵士雄壮,整整齐齐三排卫士,身高容貌,经过精挑细选。金盔银甲,左手持盾,右手立持戈。 两步一人,十步一哨,满城尽是黄金甲。除了祭坛之下,其余兵马只有短暂的兴奋,风冷气凉,各个垂头丧气,怨天尤人,即使带队监管的都尉官员,也是一副看热闹嫌累的感觉。 艾扎登基庆典在龙殿龙泉厅,这龙泉厅本来的设计就是滇王议事厅,杜良令东觉登基之事,就改为帝王朝廷,君臣相见,共商军国大事之地。 为避人耳目,东觉在养心殿总指挥;兴茂坐镇玄武滇任前总指挥,六十人来往穿梭把东觉和兴茂的指令传递给每一个执行者。 文臣武将在望天殿东西两边等待,听从龙泉厅的指令,分南北两队出发,文臣直接前往从东边;武将绕到龙殿背后,转到西边。文臣武将同时进入龙泉厅做朝拜之礼,仪式结束,文武臣在储凤殿赐宴,今天的仪式就结束了,明天为祭祀大典。 此时正值旭日东升,太阳正好升到望天殿之顶东南挑檐的龙首中,正如龙衔金乌,寓意太阳之子。 这样文臣武将要三更汇于此地,很多人没有进食,要等登基大典结束才能吃饭,所以这些好吃懒做,锦衣玉食的老爷们,敢怒而不敢言,等了三四个时辰再进入龙殿行跪拜之礼。 此时在望天殿等待的这些被加官进爵的人,已经身心疲惫,饥肠辘辘,特别是年老体弱的人,起初的兴奋,已变成了内心的怨气,好像被刑以极罚,比杀了他们都难受。开始低声私欲,互相埋怨,唉声叹气,好像被刑罚一般。 兵部郎中詹胡波不知道吃零食很东西,屎拉在裤子里,臭气熏天,让人掩鼻。负责监督的治粟都尉卢祁令兵士一刀砍杀现场,其他人噤若寒蝉,再不敢哼一声。 每一个人都期盼着赶紧结束,但大典还没有开始。卢祁看了看几个年老体弱者,说道:“快去如厕,都给老子弄干净,如在龙殿出丑,这詹胡波就是你们的榜样。” 众人一哄而散奔向茅厕。 太阳冉冉升起,亲卫向杜良报了时间。杜良吃饱喝足,知艾扎穿上龙袍以备抬到龙泉殿,端坐于正堂龙椅。 他正了正崭新的朝服,低头看了一眼红莽黑眼,刺绣图案,警官高靴,都很合适,只是那龙椅上现在坐的不是自己。 杜良估摸着时间,看看身边侍奉的卫士仆女,迈动四方步,从侧门进入龙泉厅。 艾扎很久没有坐这么长时间,整个大典,空旷无边一样,凉风从四面八方涌进来,感觉全身冷飕飕的,不禁打个寒颤,尿意十足。 艾扎满脸通红,转头给拓跋慕使眼色,拓跋慕知道艾扎要撒尿,给亲卫使个眼色,把尿壶送到艾扎龙袍之内,让他坐着尿,因为没有人能架得动他,特别是高高在上的龙椅,就如同卡在里面。 为减少艾扎排泄,作为亲卫的拓跋慕和尔朱光商量,从昨天早晨就不让他进食了,昨天夜里艾扎就被饿的心里发慌,头晕目眩。他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也知道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尽快的死,特别是杜良,只有自己死了,他才可以顺理成章的接任滇海帝王。 东觉提醒兴茂解决艾扎大王动身龙庭,坐龙椅登基,受百官朝拜,虽然从起寝宫到这里不足三百步。 卫士搀抬很是费时费事,途中摔倒也很难搀扶起来,所以兴茂央求匹要请求王合,对艾扎量体制作了三辆车,可在宫室内使用,一辆站立的八轮车,一辆坐卧的十二轮车,一辆躺在上的二十四轮车。其中坐卧的最得艾扎喜欢,经过数次演习,把艾扎从其宫室拖在朝堂。 百官晋封,艾扎口谕封杜良为滇海王,杜良拒绝了封赏。 四肢被自己的肥胖紧固了艾扎,心知肚明,杜良害死了艾项,杀了哈英和起哈全家,囚禁了勤里,自己身边亲信已查一茬的秘密处置。杜良才是滇海的魔鬼,叔父艾项提醒的没错,但为时已晚,自己是一个是活人,已没有能力反抗了。 艾扎两个义子,黄标心存觊觎,但惧怕杜良,如果不是杜良压着,自己恐怕早就被黄标杀了,此人刻薄、色厉内诈,而又无谋,志大才疏,和杜良一样难为人主。 只有东觉全才善谋,但其人只谋事未谋人,志似高远,又不见其觊觎滇海,忠心王廷,而又献媚杜良,藏拙却御民,着实让人看不透。 艾扎令尔朱光着人叫黄标来,回来回复说黄标巡查君县。令东觉前来面君,回复自己说东觉远在海晏。 其实艾扎也知道这是杜良断绝了这重臣的来往,即使自己的义子,也不能见一面。其实艾扎想见东觉,以授试行,但艾扎心里也清楚,龙城内外都被杜良控制了,即使自己身边的拓跋慕和尔朱光或者后宫嫔妃也都不会和自己一样,形同朽木。即使自己把王位传给东觉,也无济于事,无非马上掀起来争斗而已,还可能会害了他。 东觉之所以安然无恙,而又位高三公,因其能又因其无能。 早晨起来,艾扎饿的心里发,现在肚子咕噜咕噜响个不停,他极目愿望门外的太阳赶紧照射进来,盼望着结束,折磨的他心力交瘁,痛不欲生。 艾扎看见杜良,如获救星,他沙哑着嗓子问道:“杜爱卿,您把我送回宫里,如坐针毡......” 面前齐要黄檀长书案,金光灿灿。 现在的艾扎不能躺不能卧,只能坐着,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坐这龙椅,想到以后来这里真的要了老命了。 杜良看一眼这堆臭肉,弄得整个大厅弥漫着屎尿味。 旁边皇后张氏,原是杜良游走江湖途中遇到张氏的女儿,张氏生下这女子就病逝,张氏咽气前,对杜良说:“这是你的女儿,我走之后你善待她。” 杜良虽和张氏行苟且之事,但他不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并且自己不想要女儿,而想要儿子。但当时居无定所,愁果腹之食,苦蔽体之衣的杜良,无论儿子还是女儿,都还考虑不到延续香火,继承衣钵的事情,他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更何况,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他给孩子起名张凤配,他让熊六能亲信把不到一岁的张凤配交给有钱人家去杨,并在女婴脖子上挂了自己的一簇头发,本来想着挂个金锁、金瓜子,最起码也要金银玉饰之类作为信物,但杜良没有,就是张氏死时给他的半个银镯子,也被他换了酒喝了。 后来杀了熊六能,杜良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可能有个女儿,先派田三后令胡林根据杜良记忆熊六能说是给了师宗凤凰山南百里的一个小山村富户人家收养,但寻找未果。 直到后来东觉管理民部时,在现在的师宗郡山南村寻找了一八岁女婴,长相和杜良相仿,后来杜良派遣尹健亲自到山南村百里寻访,有人说是人乞丐送给这家人家,并且当时一簇头发为信,后来主人嫌头发被孩子吞噬,就不知放哪里了。 杜良将信将疑,把孩子带来,确实和自己有几分相似,自己现在也没有一儿半女,也就认下女儿,并为其改名杜凤鸣。 一次当时为亲卫的兴茂带孩子出宫,遇一仙风道骨长者,看见孩子对兴茂说:“此女当为皇后,贵不可及,只可惜无子嗣不能享天伦。”这话传到杜良耳朵,他将信将疑,不曾想自己能控制艾扎还能控制滇海。 杜凤鸣十五岁,出落的面如芙蓉笑似桃花,为了感谢艾扎知遇之恩,也为了自己以后更为长久的掌控王廷,杜良就把女儿嫁给了艾扎为后。 杜良最为忌讳别人说自己是国丈,所以王廷知道其和艾扎还有这身份,但都不敢以国丈称呼。 不曾想三五年之后艾扎由身强力壮的将军,变成了荒淫无度,嗜酒成性的瘾君子,现在更是病入膏肓,形同朽木,杜良看了一眼艾扎身边的皇后杜凤鸣,真的一语成谶,皇后无子嗣,男享天论。 杜良躲得远远的说:“马上开始了,陛下坚持一下就好了。” 登基大典司仪尹健领杜良之命,给望天殿的兴茂发出了文臣武将上殿觐见。 与此同时,奏乐、鸣钟鼓,正门前殿八佾舞蹈。 内廷侍卫从两边把布幔垂帘收拢。 望天殿文武百官,在龙殿前列队等待。 殿外响鼓第一通,鼓声结束,百官整理好自己的朝服;然后开始第二通鼓,文武百官按照品级在拾阶而上,在龙泉堂厅前排好顺序;等到第三通鼓结束,文武百官,按照顺序进入。 从里面传来尹健的指令:“进.....” 文臣在左,武将在右,按照品级鱼贯而入,进入大典,各成三行,九十九人整整齐齐站在艾扎面前,最前第一排,由东至西为穆司赞、吴志刚、黄标、武华、余光和匹要。 杜良端坐于龙椅左前,面行九拜之礼。 尹健站在龙椅右前,唱喏道:“加冕......” 张彪从布满左边走来,咸寇从右边出来;分别端着皇帝和皇后皇冠,后面跟着两男两女,从左右登大宝,为皇帝和皇后加冕。 因为艾扎行动不便,把,更换衮冕、帝皇入位等环节都免了。 “叩守,行九拜之礼......” 演奏的皇庭之乐是东觉找乐师谱的闫莹之歌,其大意为闫莹顾盼之兮,顾秋波,美人闫莹,世双双。滇海之神兮,海水甜兮......这是闫莹和翠香在黑龙苑的歌唱。 “一叩首......起......九叩首.......起。” 九跪九拜,有的人呲牙咧嘴,眉头紧皱。 也有人心里祈祷:“坚持......坚持再坚持......” 凤凰郡郡守宋景儿额头汗如豆,后背湿透了一大片,也不知其是肾虚还是体弱。 接着行敬告受命之礼,给皇后行四拜大礼。 礼毕。 捧表官刑昇从西来,尹健唱“进表”,刑昇捧着表册跪倒案前,受表官拓跋慕拿出笏板,跪在案东接过表册,放到案上,再收起笏板,退回殿内西幕后。 皇帝艾扎说:“请相国杜良,代朕,祭祀天、地,祭拜社稷。钦此!” 杜良起身接旨,转身坐回原位,礼乐再响起。 尹健宣布:“礼毕,请大滇国,乾坤大皇帝归位.....” ------------ 一百七十二章建立藏身杀杜良留艾扎稳定滇海 第一百七十二章浑水摸鱼入朝堂闫莹被囚龙殿内 东觉计划让建立混在文臣武将之间,但杜良加派自己的亲信监管,望天殿虽然兴茂坐镇,但忠心于杜良,其亲兵紧盯着准备参加朝拜文武大臣,就是入册也有两名亲卫紧盯着。 装扮成兴茂随从的建立和侯莫丰,观察良久,在望天殿内,无机可乘。两人又进入茅厕等待时机,依然束手无措。卢祁的人盯的太紧了,一个个查验,一遍遍清点。 建立和侯莫丰知道下手晚了,进入龙殿刺杀艾扎和杜良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 正当两人要撤离茅厕,机会还是来了, 嵩明俊郡守李严俊入册,其长相容貌,年龄都和建立无差,这是建立和侯莫丰盯选的人物。 跟随李严俊的兵士站立茅厕门口,对李严俊说:“李大人方便,小的在外面等着。” 李严俊年轻气盛,自己也是一方大员,并且得杜良大人赏识,从兵部郎中升任郡守,像是犯人一样被看管,实在难受,并且从三更到现在,又冷又饿,饥肠辘辘。 他一声不吭,表达内心的愤怒。 李严俊进来,解衣退裤,刚想蹲下,抬头看梁上两人。刚想喊叫,就被专门等他的建立和建立跳下,打昏,衣服扒光,建立换上。 建立心里道:“踏破铁鞋无觅处,等来全不费工夫。接下来就是解决门外两个卫兵。不过更为恼火的是,这三人怎么处置?” 建立和侯莫丰两人对视,心有灵犀。 无论身高、样貌,都神似。 李严俊在邀请参加大典的名单上,东觉令童各把真正的李严俊绑了,藏匿于西山岛。建立就成了李严俊,不只是参加这次盛典,东觉还要其留任龙城,为工部侍郎。 这些计划正一步步实现。 建立看艾扎和东觉分析的一样,病入膏肓,即使不死,已形同朽木,不足为虑。 只是这杜良,金冠下一个如纺锤一样的脸,锦绣蟒袍内一副如猴一样的躯体,此人兴茂怪异,面奸心诈,坑害艾扎,掌握朝政,一手遮天,心怀觊觎,残害臣民,他才是真的魔鬼,如果不是他当年拖布洛也也不会逃离,现在的滇海也不会成为人间地狱。 登基大典结束,龙泉厅,朝堂上,艾扎早已心急如焚,现在终于松口气。 拓跋慕和尔朱光指挥十六个彪形大汉,把艾扎抬到十二轮车上。艾扎再也坐不住了,侍卫连抬带拽,终于把艾扎弄上车。 闫莹表面上被囚禁在艾扎的王宫,但是实际上是被杜良控制,说是囚禁,实际上在艾扎王宫之内单独隔离出一个院子,院子方圆五里,有山有水,奇花异草一应俱全,这些是杜良专门叫人布置了,是为了软化闫莹之心,让其在这里成为行尸走肉,院子就是一个精美绝伦的园林,一年四季鲜花不绝于庭院,小桥流水亭台楼宇布置的相得益彰,虽然在新建王殿也有闫莹的位置,但是这里从一开始就作为永久的建筑布置一番,宫女卫士一应俱全,如果是一般的女子足可以被这悠闲自在的生还环境让自己无忧无虑,但是对闫莹来说,之前还有出去的幻想,自己也动过逃走的念头,院子西北角有一个小山包,顺着山势磊切了一人高的围墙,围墙内外种植了红豆杉和金丝楠,同时因为树木从西山岛移植过劳的时候,一颗紫檀的根部带了一些紫藤,平时也没有注意,紫檀落地生根长势很好,紫藤也顺着不断生长的紫檀顺势二期,第二年就爬满了紫檀树干,又从紫檀上爬到了相邻的红豆杉的树木山,这样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蔓延生长,专门管理院子的园丁感觉满园春色,这边长势良好,这满树的藤萝好不容易长起来,就没有及时修剪,二这些藤萝树上也攀爬,山坡也生长,生命力极强,紫藤的任性也很强,一个手指粗细的藤萝完全可以承受一个成年人的力量,在一次游玩追逐蝴蝶的时候,闫莹偶尔发现了这些紫藤,经过观察顺着紫藤只要攀爬过去,就到了外面只有的世界,墙外面完全就是没有人监控和管理的荒野,这里就自己通往自由的途径,闫莹看在眼里,没有对任何人讲,就不断了谋划,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找一个自己可以信赖的人协助自己,最好一起走,因为在滇海除了自己内心一直思念的火龙果,就没有一个能为自己出生入死的人,越想越伤心,刚到艾扎王宫的时候偶尔听说火龙果被艾扎四处追杀,目前不知道生死,逃到天边,很多时候闫莹真的希望火龙果逃到天边,再也不要回来,因为火龙果不是艾扎的对手,艾扎倒是认为现在做了滇海之王,但是最为可怕的是杜良,他比艾扎的野心更大,现在滇海实际上就是杜良在控制,传说火龙果才是统一滇海之人,如果火龙果落在他们手里,不可能向自己现在一样,还可以苟且偷生。 但是自己内心的另一个声音是呼唤火龙果赶快到自己身边,在西山岛相聚的日子时常浮现在眼前,也不知梦中多少次的重现,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一天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火龙果是可以收复滇海之人,火龙果才真的是滇海的王者,自己怎么能凭一己私心,让滇海千万民众永远生活在这水深火热之中,想到这里,闫莹生出深深自责。 火龙果是属于滇海的,一种感觉,就好像看到一样,在远方,火龙果不断的积蓄力量,有一天,火龙果率领千军万马一举收复滇海,自己不能得到自由,但是千千万万的人得到了自由,自己的不自由又算的了什么。 内心对于只有的向往和渴望,闫莹自己的理解因为看到了通往那只的希望只有,现在又反复了。 任何人都渴望知由,并且闫莹内心这种渴望还有火龙果那响彻耳畔的承诺。 在经过一个月的谋划,身边的贴身丫鬟是杜良安排的,显然不能作为自己的心腹,内心的心事毫无保留的告知,这样自己等于把自己的秘密公布于众。 自那次艾扎对自己非礼不成,杜良把句子安排在这里,实际上使自己失去了和外界的一切的联系通道。身边全是他们的人,一切都在监视之中,所以一连几年,闫莹都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的内心想法,让他们看自己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 现在闫莹自己发现了一丝生机,就是那道爬满紫藤的树外的一道矮墙,因为藤萝,墙体和树之间,没有了障碍一样,留给这个高墙深院女子的一点希望在内心萌生了。 这也是闫莹唯一一次想逃生的动机,并付诸于行动。在行动之前的准备,闫莹就是想找一个能帮助自己的人,因为这院子外面的环境,自己一点都不熟悉,出去往哪里逃,西山岛,早已经是杜良控制,去找火龙果?火龙果在哪里?这些都是自己面临的问题,身边没有一个执行的人,怎么办?闫莹心里越想越感觉到孤独无助,在内心一边又一边呼喊火龙果,你在哪里啊,什么时候收复滇海,我闫莹一生不想荣华富贵,只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之前滇海之内连年征战,民不聊生,自己的父亲也被艾扎所杀,自己的亲族父老乡亲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心存,现在自己内心的仇恨,被这高墙大院子,一日日淹磨,自己现在内心的恨在哪里?报仇也终究无日,自己被认定为滇海之神,这天地之间,哪里有什么神灵,如果自己是神,自己早就到火龙果身边去了,还在这里被终日囚禁,闫莹为这深陷囹圄不断的在内心呼喊,没有回音,内心的世界从幻想、希望变为失望,而又从失望生出幻想,这样不断的这么自己。 自从那次在梦中遇见阿黑奶奶,自己明明看到了火龙果在深邃的山洞中寻找阿黑奶奶,但是自己无论怎样的呼喊,对面的火龙果熟视无睹一样,看了自己走近了,面前的火龙果就像透明的一样,自己竟然从他的身体里穿过,看着那样助手可以,但是事实上是遥不可及。 醒来才知道,那是一场梦,就在那梦中,阿黑奶奶亲口告诉自己,一定不要放弃,自己升天之后,滇海唯一的神就是闫莹你,你的火龙果终究收复滇海,一统天下,火龙果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们应该都要造福于滇海的民众,不要为了一己私利儿女情长。 醒来后,这些都如真实发生一样,阿黑奶奶是滇海之神,自己早就听说,阿黑奶奶还是火龙果最为疼爱的人,这一点,在火龙果小时候船覆滇海到西山岛的时候,给你说家乡最多的人就是阿黑奶奶。 自己怎么会忘记呢,但是阿黑奶奶不是被杜良也囚禁起来,自己怎么会梦见她,自己会不会也和阿黑奶奶一样就老死在这囚禁之所。 滇海统,王殿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梦中阿黑奶奶亲口告诉自己的,自己醒来后一张纸条就在自己的床头,这又是怎么回事,在梦中无论怎么喊叫火龙果他都不答应,还有阿黑奶奶说都不要儿女情长,这些又是怎么解释,这些在闫莹心里都是一个个未解之谜。 火龙果如果没有死,他一定会收复滇海,这一点自己不会怀疑,和火龙果在西山岛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那是最幸福的时刻,多少个日日夜夜,除了肌肤之亲其他的真的是相濡以沫,只是幸福时光往往都是短暂的,之后离开西山岛,就开始了分离,一直到现在没有期限的分离。相思之苦只能埋在心底。 现在想着逃离这个地方,身边一个知心的人也没有,但是对于自由,这个年轻的心并非不是蠢蠢欲动,别人说她是神,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不是神,不能做神做的事情,所以正常人对于幸福的追求是一样的。 经过这些天观察自己身边的香菱,这个丫鬟是自己被俘带到艾扎的王宫第一天就是这个香菱在自己身边,两人相敬如宾,闫莹虽然是被艾扎和杜良特别的交代,一定要伺奉好,杜良就多次传话过来,对闫莹这个监牢一样院子的所有伺奉的人下达命令,一定要像对待大王一样对待闫莹,从现在起闫莹就是你们的主人,你们的一切都属于闫莹,但是私下里又多给这些另一个命令,就是在做好一个奴仆的同时,做一个监督闫莹的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必须及时给予汇报,有必要的时候向杜良我亲自汇报,如果一旦被发现有所隐瞒,不止是你一个人被处死,并且要涉及你的亲人,所以这些人绝对不敢背叛艾扎,特别是杜良,大家都知道自己面临是是一个魔鬼,自己不怕死,但是自己的家人是无辜的,所以做好这些不能得罪的人的吩咐,是自己的本分。 自己无所求,现在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在自己身边的人他们无论怀着什么目的,但是除去杜良们的控制,都是来自贫苦人家,为了一口饭吃,也为了自己家人能有个依靠,所以都很不容易,他们好生扶持自己,自己也好生看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所以大家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大家都对感觉自己扶持和保护并监视的人和自己一样的可伶,一个人无依无靠,每天就在这里,慢慢的大家也就放松了对闫莹的看管,一心扶持就是了。 香菱就是他们中第一个,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的是,香菱是闫莹的贴身丫鬟,一同吃住,形影不离,原来香菱还感觉自己是奴才,闫莹是主子,但是时间长了,香菱感觉闫莹平易近人,没有一点主子的架子,对下人都是一视同仁,也好伺奉,慢慢的香菱心里看待闫莹就像一个姐姐一样,实际上闫莹比香菱只大一岁,所以年龄的相同,身世的相仿,处境一样,两个人的心慢慢的靠近,香菱也把闫莹当做家人,闫莹自始至终都善待这个身边的用人。 ------------ 一百七十三章闫莹囚禁镇灵苑滇海穷困无黼黻 第一百七十三章闫莹被囚镇灵苑祭祀大典祭民望 东风有春意,杨柳报春到。 待到花烂漫,重逢在滇海。 镇灵苑,杜良派来的侍卫内外布防。 两丈高的围墙,有北门和南门。北门封堵,只留南门。 庭院大约有三五十亩的样子,林木游廊,一个五六亩大小的水塘北百步有三处房屋,成品字形布局,闫莹居正中,两边并无人居住。闫莹称这处庭院为静园。朝廷却称这庭院为镇灵苑。整个院子为镇灵苑,这里的每一栋建筑都叫镇灵苑。 东南靠南门也有三处房舍,四周亭台宣泄,东西两边本来是沟壑溪流,并无名字,闫莹令侍卫开垦荒地,流出来两片菜地,种植蔬菜粮食和瓜果,清理沟溪通水池。 闫莹为这池起名为龙池,溪为连心溪。至于寓意,她没说,也没人知道。平时这镇龙苑的守卫也退出苑外。 这时闫莹令侍卫给尹健和张彪传话说:“要么把我杀了,要么把侍卫清理出去,我不想看见他们。” 尹健内心还真怕闫莹的诅咒,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杜良,杜良下令在镇灵苑南门和北门外,再筑房舍,以示守卫,其实北门被封堵,就没有人看守,也没人来往。 只剩这南门外,建成了一个小的三合院,能驻守卫队两百人,平时只有不到十人,现在因为距离祭坛很近,又有祭祀活动,所以守卫百人之多。 闫莹再也没有想过逃跑,在黑龙苑那样的山水,自己都不逃,在这里又能逃到哪里去,自己没有去处,这里反倒能静心,种菜养花都能打发时间,只是这香菱每天忧心忡忡。 闫莹也担心香菱,她担心也会和翠香一样,莫名其妙的销声匿迹,闫莹想着或许能嫁给好人家,但愿不被杀。 守卫挪出镇灵院,这里也算是一方净土,有山有水,奇花异草,瓜果树木,小桥流水,亭台楼宇,布置的相得益彰。 待到春暖花开时,满园春色,也能勃勃生机。八年了,没有人能告诉她,火龙果到底怎么样了,真的能赴十年之约吗? 闫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他找不到答案,也没人告诉她。 她又想起阿黑奶奶,自从那次在梦中看见阿黑奶奶迷失于深邃如苍穹的山洞中,突然也出现了火龙果的身影,无论自己怎么喊,他们都不答应。 火龙果明明看见了自己,但又熟视无睹,好像透明人一样,失之交臂。 醒来才知一场梦,梦中,阿黑奶奶亲口告诉自己,一定不要放弃,自己升天之后,滇海唯一的神就是闫莹你。火龙果终究会收复滇海,一统天下。 阿黑奶奶说:“火龙果不是你一个人的,彼此心里有,就已足够了,这是天意,你们应该都要造福滇海人民......” 闫莹也曾后悔自己应该跟随火龙果,陪伴他。如果不留在嵩城,或许将是另外一个结局。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 闫莹观察香菱,不像杜良安插的奸细,如果是,也和翠香一样善良的人。 她满眼忧郁,眼睛里不是在寻找就是茫然,她应该有家人,但现在还互相防备,没有交心,但成为知己也是时间问题,因为香菱也同样有一颗纯洁的心。 闫莹没有把他当做佣人,而是同吃同住,两人心里都在想念着让自己牵挂的人,自己是爱人,或许她是家人。 抬头能看见祭坛,门外的守卫都在议论祭祀的事情,士兵王弼仁问队长李春道:“我说队长,今天登基大典结束了,明天不就祭奠了?” 队长李春:“恩”了一声。 旁边的士兵常强海问李春道:“登基大典什么样子,我们也看不到。” “明天的祭祀大典,我们同样看不到。”李春没好气的骂道:“好好的站你的岗,执你的勤,真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三十岁的李春,朝廷里面的没有亲戚,找不到让自己升迁的没路,好不容易认识吴志刚的长史,送了三只羊钱的礼,才谋得这差事,当了个队长,本以为是肥差,不曾想是守着滇海之神,不只是清汤寡水,还要清心寡欲,真的倒霉到了家。 李春道:“这人不一样,有人一出生就在豪门,荣华富贵都有了;有的人出生在贫民家里,一辈子努力也依然一无所获,这就是命,不认不行。” 常强海道:“不认命又能怎样?反正在努力都得不到。” 王弼仁对常强海道:“努力不努力,肯定不一样,权贵当然是另一说,身为贫民,更应该坚持不懈的努力,一辈子不行,就两辈子,三辈子,只要不放弃,总会能改变命运的。” 冬天来了,春天就不会远了。 院子里突然多许多人,李春带着他们转过龙池跨过连心溪。男兵士抬着两个红木大箱子,女仆手里托盘上面霞帔素冠之类。 众人来到静园,左边三株白玉兰,右边三株红玉兰,树上没有叶子,或盛开或含苞欲放的花朵,很是单调的立在黝黑的枝丫上。 树下草地上,零散的落下粉红的花瓣,又一花瓣落在水里,溪水缓缓流进龙池,花瓣打几个转,水流梳理着稀疏的水草。 李春走到闫莹面前,对香菱道:“这是大祭司东觉大人封相国之命,为滇海之神,从来祭祀的服装,明天一早请您更衣,这些人今晚就住在这里,侍奉您直到祭祀结束。” 闫莹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对,只是轻轻点点头,算是接受了。 闫莹也知道,只要王廷让做的事情,自己反对也没有用处,能接受的就接受,不能接受的有时也要接受,只有这样,滇海王廷才能体会到自己权利的威力。 闫莹轻步移动,向前走着,没有说话,香菱也紧跟其后,两人来到了池塘边,一条小溪从这里把不知道多远的远方的水送到这个池塘里,汇集成一汪清水,水面在院子中央,四周尽是奇花异草,园丁就取水润物,一年四季满园常青,虽然晚饭之后,现在夕阳还在西边的树梢上,还要两个时辰天才会黑下俩,这段时间,正好趁着夕阳,取景散心,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染红了落日的云霞,西边的天空多彩起来。 水边的鱼儿看见人来慢慢的游过来,他们知道晚饭到了,因为这一对主仆每到这个时候,总会带来自己喜欢吃的晚餐,这是几年来的习惯,香菱自然知道,所以晚饭的时候就用小手绢,把点心细细包了一点点,放在身上,她知道,自从闫莹第一次发现这个池塘之后,除了狂风骤雨,还从来没有间断过,及时有暴风雷电不能出门,心中对这些水中的生灵也是一种挂念,所以会想办弥补。 今天主仆二人坐定,香菱拿出来绢丝的手绢,轻轻细细的摊在左手掌上,递给闫莹,闫莹用左手接过来,和香菱一样也是用左手托着,薄荷葛加上南瓜粉做的点心,黄中单绿,在手掌中晶莹剔透,就像一块温润的碧玉一样,这也是皇宫中常见的食品,闫莹对其情有独钟,一股清香飘散四溢,鱼儿也和闫莹一样特别喜欢这样的食品,就连拿黄莺的鸟儿也不知道从哪里调到头顶的枝头,又从枝头落在池塘边,展开美丽的羽毛,灵动的扭动着,那嘿嘿的眼睛滴溜溜转动,左顾右盼。闫莹轻轻的把碧玉糕搬开,拿起一块泡在黄莺面前,这只黄莺很久一起拿就和闫莹认识了,好像一个守护的朋友,经常出现在闫莹面前,陪伴了这美丽年轻孤独的姑娘。 碧玉糕入口滑腻松软,口感清香四溢,具有清凉解热,美容消暑的功效,在西山岛,自己的阿妈在世的时候经常给轿子做,取材简单,葛根、山药、薄荷还有一些坚果磨粉掺在一起,这些是滇海常见的食材,但是都是对人体有益的药材,细细的做出来,想想都是难得的美味,但是自从阿妈去世后,在西山岛预见火龙果的时候,自己也试着做出来一些,但是找不到阿妈的味道,想想想想,闫莹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后来跟随父亲为了亲族四处逃难,再也没有吃过了,没有想到,自己左右一个俘虏,到了阿扎的宫廷还会有这样的待遇,听香菱说,现在外面连这样民众常见的食材都难以寻到,所以现成了奢侈的食品了。 主仆两人相互偎依在这夕阳之中,风景如画,人在画中,闫莹把用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把碧玉糕捏成小小细块,手腕轻扬抛在水面,鱼儿突出的小眼影左右顾盼的突然上浮,把小小的嘴边露出水面,把碧玉糕吞进嘴里,一头又扎进水里,细细的品尝这美味了。 闫莹低头对香菱轻声说:“香菱妹妹,等有一天,我如果出去,一定带着你光明正大的行走在滇海之畔,到我的家乡下山道上去看看。” 香菱听到这里猛的支起身子,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闫莹。 闫莹,用手在香菱眼前晃晃,嘴里说,这丫头是不是是傻了?我脸上有花吗,怎么也不说话? 香菱被闫莹说的满脸绯红,赶紧说:“闫莹姐姐如果能出去,也是奴婢的福气,如果能一直跟着姐姐,自然是奴婢的更大的福气了。”香菱左右看看了看,四周只有鸟鸣,头顶的风声,并无他人,香菱低头细语对闫莹说,“听守门的持卫说,大王让东觉将军建设王殿,取材于西山岛,滇海的宝船每天往返于王殿和西山岛之间,余光将军掌管宝船。” 闫莹静静的听着,香菱一边说一边四周看看,很警惕,声音很小,但是进入闫莹的心里就犹如滇海狂澜一样,他抑制住内心的波涛,强压兴奋,全身表示镇定。 但是内心一惊飞到了滇海之上,他知道这里距离滇海不远,但是高墙深壑拘禁了闫莹的身体和心灵一般。 这也是听到外面的消息,可能这些消息很早自己就应该知道,身边的人都不敢告诉自己,可能香菱也是很早就先告诉自己,但是一直都没有告诉自己,这一点,自己很理解香菱的处境,自己一点也不会怨恨他,自己怨恨是阿扎和杜良,是他们让自己家破人亡。 东觉,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一时竟然想不起来。 余光自己很是记得,不知道是不是西山岛上的余光叔叔,他是父亲的属下,当年和火龙果一起参与了制造宝船的计划,难道他背叛了原来的誓言,投靠了艾扎和杜良那些混蛋,这不可能,余光是父亲最得力的属下,是经父亲委派留在在西山岛协助老族长的,后来老族长归天之后,就是由余光接管西山岛,父亲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离开西山岛征战南北之后,余光还支援过父亲,后来父亲兵败,跟随父亲的人尽被杀戮,西山岛怎样了,自己一无所知,现在得知余光管理宝船来往西山岛,为了艾扎的王殿来服务,取西山岛的财富,可伶西山岛肯定会遭到破坏,那风景如画的往昔还有多少? 想到这里闫莹不禁凄然泪下。 香菱说完,看着闫莹也不说话,眼睛里满是泪水,香菱不知道闫莹为什么会流泪,却是吓了一跳,赶紧垂手低目,不知所以然。 闫莹看面前的香菱被自己切实吓得噤若寒蝉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六神无主的样子,闫莹赶紧破涕为笑的说:“小丫头,我这是高兴的,你能把我当做知己,告诉我这些消息,我自然是高兴,好了从今以后我们无所不谈,永不背叛。” 香菱两眼露出紧张的神情说:“女婢,万死不敢背叛姐姐。”说着举起葱葱玉手,对天起誓。 闫莹看香菱一脸严肃凝重的神情,就说:“既然妹妹这样信诚,不如,你我拜天跪地,结成姐妹可好?” 香菱满含眼泪一脸期待的看着闫莹不住的点头。 ------------ 一百七十四章镇灵苑香菱好运龙卫守护滇海神 第一百七十四章镇灵苑香菱好运龙卫守护滇海神 金汤龙城在,滇海风云起。 玉兰报新春,龙池溪连心。 凄凄寒霜降,哀哀离别意。 盼君何时归?终有光复时。 香菱家有父母和一个哥哥霍二,哥哥自小游手好闲,十六岁,离家,进入凤凰城谋生,原来从戎入伍,感觉没有机会,就结交盲流,饥肠辘辘,混天撩日。 一次机会认识逍遥宫士兵窦寅演,两人臭味相投,一见如故,吃喝嫖赌,哼蒙拐骗无所不做。 因聚众赌博欠窦寅演赌债,霍二就把妹妹骗来窦寅演给抵账,赌场被杜良亲卫崔庆书带人端了窝,没收了赌资,还把窦寅演误伤致死,霍二逃之夭夭,崔庆书抢来香菱为妾。 崔庆书死后,香菱被卖到青楼。拓跋慕属下朱三桂奉命寻找王廷綄沙给艾扎洗衣,把青楼一应女子弄到王廷做洗衣。 香菱跟随窦寅演和崔庆书都被这么的死去活来,特别是崔庆书有正妻,香菱为妾,入不敷出的崔庆书把香菱当做换钱的工具,私下里卖身给王廷的兵士。 香菱进入逍遥宫,为保命,不被垂涎秀色的男人糟蹋,故意装聋作哑,从未洗浴过,满身泥污,一身破烂,老气横秋,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让人避而远之。 凤凰王廷迁移抚仙龙城,杜良把闫莹关押在龙城,杜良令逍遥宫找一个地位肮脏的侍女侍奉滇海之神,朱三桂就想起来满身脏兮兮的香菱。 在王宫类如此女,洗衣掏粪,身份最为卑微,只有一日一餐,简直就是一个活死人,死了也没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怜悯。 香菱进入镇灵苑,见只有一人,女子比自己大几岁,花容月貌,美艳绝伦,他以为是公主或者王妃,后来才知是民间供奉信仰的电话之神。 相处数月,香菱一人装聋作业,滇海之神也不讲话,而是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让自己换洗,更不大骂,怜悯天下众生之心,简直是圣人心肠,香菱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有吃有喝,还不受欺凌,这样的好事能轮到自己。 日子一天天过,香菱发现滇海之神接纳了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家人或者亲人。 她把自己好运气归结于和神灵相处,得到神仙的救赎,苦尽甘来。他开始害怕自己会失去这一切,重新回到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生不如死的牢笼之中。 这里也是牢笼,门外的守卫李春就私下里说:“闫莹虽然是滇海之神,但艾扎和杜良其实是在囚禁关押她。” 香菱心里很清楚,这样把滇海之神关起来,对于她或者外面的人来说确实是牢狱之灾,但对于自己来说这是天堂。 黑夜包裹的无数个夜里,只有在闫莹身边从来没有的安全感。 黎明时分,香菱如常早起于闫莹,到隔壁厨房为闫莹准备饭菜,这是香菱的工作,更是一份责任,有主子才有自己的衣食无忧。 小心的穿戴整齐,轻轻开门,一股冷气钻进来,雨真的停了,东方鱼肚白,半个月亮升起来,月光和启明星比其他星辰暗淡许多。 四周依然宁静,依稀听见南门守卫低声私语还是龙池周边或者林中草丛的虫鸣,香菱分辨不清,一只耳朵被崔庆书打聋了,过去三五年也没有恢复好,耳鸣感染了另一只耳朵一样,无论白天黑夜,耳朵里总有蝉鸣。 今天,到厨房的香菱却犯了嘀咕,东西两栋房屋里住着数十个男女,她们的饭菜也要自己做吗?厨房里李春转送进来的主粮不够这些人吃,再说他们走了,主子吃什么? 虽然滇海之神以蔬果为主,自己种植的蔬菜足够吃的,但这是冬天,生长慢,如果长时间无供应,会饿肚子的。 香菱想问闫莹,闫莹还没有醒,她观察两边房子的动静,也没有人起来这么早。 她拿定主意,要么问闫莹,要么问那些进来侍奉的男男女女。那女官鸣凤还是皇后的司仪官,一回问题,就是滇海之神问的,看她们眼神,很是尊重和惧怕滇海之神的。 晨曦的光芒扩散开来,整个皇城都明亮了,天亮了。 香菱很是谨慎小心的走到鸣凤跟前,先问候请安,再说道:“滇海之神问,大家的早餐怎么准备?” 鸣凤见这丫头虽然不俊俏,打扮的倒也得体,并是滇海之神身边的侍女。就说:“今天的饭菜都有兵士们送来,到时李春会告知的,你去提醒滇海之神准备祭服,天冷穿厚点。” 香菱没想到,这鸣凤还有体贴之心。 众人吃了早饭,闫莹着装装饰一番,南门打开,卢祁带百人依仗,列队,迎接闫莹到祭坛准备祭祀大典。 卢祁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这滇海之神,但其在滇海的威望不是自己能触及的,还是心有余悸,给与闫莹应有的尊重,这不是谁安排的,而是上天给与内心的暗示。 出门前,闫莹叮嘱香菱不要出门,救灾卧室等着自己,最好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闫莹说:“如果有人闯进我们寝室,不要阻拦,躲避就是。” 香菱点头,躲在卧室窗棂后面注视着闫莹在队伍护拥下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香菱抬头看着光辉里的祭坛告诉自己:“这里能看见祭坛,就能看见主子,不必这么担心。”虽然这样想,但他最怕的还是滇海之神离自己而去。 鸣凤牵着闫莹的左手,右手拿着权杖。后面八个宫女提着裙摆,手持刀戈的侍卫两边,队伍浩浩荡荡的行走出镇灵苑。 闫莹也知道自己不是今天的主角,更不是祭祀的主角。 杜良并未着三公相国服,而是着帝王袆衣,着十二旒金冠,八佾之舞,依仗警毕,都同大滇国皇帝之仪。 昨天晚上,杜良面见艾扎,说:“祭祀为帝王亲临才彰显帝王威严,请......” 杜良话还没有说完。艾扎赶紧说:“打死我都不去,还请相国代劳,您说禅位,寡人现在就是让贤。” 杜良装出一副诚惶诚恐之态,一摇三晃的跪地,双膝还未着地,艾扎说:“相国劳苦功高,有什么话坐下说。” 身边的吴志刚和张彪赶紧把杜良搀扶起来。 杜良提下摆,老态龙钟,身心疲惫的样子,坐在艾扎对面,说:“乾坤大皇帝陛下,臣忠诚谋国,肝胆视主,陛下真龙甜兮,请陛下收回刚才的话。” 艾扎实在没有力气说话,大喘气后说:“好了,好了,我累了,一切由相国操办吧。” 出了龙殿,吴志刚立即召集亲信百官,上书,请杜良接受禅位称帝。 杜良自然不能同意,文武百官找到尹健道:“大人您为柱国之臣,相国心腹,要为滇国大局为重,请您劝导相国,感念苍生,称帝统天下,富民强兵之计。” 尹健也不想杜良称帝,就说:“我和众位同僚一样的想法,劝说相关无数次了,他执意不肯。” 尹健出门转了一圈,回府对等待的臣僚说:“相国宁死不称帝,大家可以想个折中的办法。” 众人问道:“什么办法,请大司马明示。” “比如,先代皇帝祭祀,再做打算。”尹健提醒。 吴志刚说:“本来就是代为登台祭祀的,相国答应了的。” 尹健对这些武将的脑袋确实不敢苟同,不会转弯,就说道:“十二旒之服,好像有一身合适相国......” 吴志刚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说:“多谢太尉指点迷津......” 尹健赶紧打断吴志刚的话说:“是相国实至名归,更是诸位诚心所致。” 吴志刚一大早又堵在龙殿,强制的给杜良换上了这翟冕旒冠。 杜良和闫莹先后登上祭坛,尹健主持祭天。 鼓乐齐鸣,歌舞摇曳。抚仙龙城皇城祭坛周围千军万马,文城武将矗立两旁,今天比昨天轻松多了,只要站好就好,这些人也吸取了昨天的教训。 祭坛之上杜良在中间,左边有黄标和东觉,右边有吴志刚和武华,面对金鼎香炉,闫莹背对香炉给其文臣武将祈福。 尹健站在闫莹左边,看着手里的文字高声吟唱。 杜良现在才想起来,祭坛太高,上面说话下面根本听不懂,下面的礼乐上面隐隐约约,依稀不可闻。 祭坛锣鼓喧天,彩旗招展,军旗猎猎,队伍云集。而不远处的养心殿,却很安静。 建立在卢祁清点完人数之后,就悄然离开了祭祀的队伍,一个人回到养心殿和东觉见面。 东觉安排亲卫叶令和康常勇在门口守着,司徒章和汤允各带四名龙卫在暗中保护。 东觉和建立都同意派遣侯莫丰带两人先到镇灵苑了解地形。东觉说:“其守卫队长李春和我到有些交情,他可以安排两人在镇灵苑南门守卫之中,做以后接应闫莹离开龙城的准备。” 建立命令侯莫丰带魏书成和杨利鸣三人跟随童各找到李春,并把一包金玉塞给李春。李春知道东觉大人和兴茂大人授意,就说:“东觉大人有恩于我,此时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祭坛,这里我说了算,更换三人,我来安排,确保万无一失。” 李春把和侯莫丰带魏书成和杨利鸣年龄身材包括长相相仿相近的毛军风、潘燕荣和刁国存三人交给童各。 童各把三人带到海晏,交给余泉念和鼋利辉。余鼋二人把三人直接带到西山岛。余泉念对毛军风三人说:“就委屈三位了,这里是西山岛,好吃好喝,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否则到海里喂鱼。” 毛军风离开海晏码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里远离滇海大陆,衣食无忧,唯一的挂念就是家中的老婆孩子。他对余泉念说:“我们听从安排,只希望有机会还能见到家人。” 潘燕荣和刁国存满脸惊恐的点头赞同毛军风的说法。 余泉念对他们说:“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听话照做,你们的家人会和你们团圆的,把地址和亲人都写下来,一年之内让你们和家人见面。” 侯莫丰、魏书成和杨利鸣三人就成了守卫镇灵苑的卫士,侯莫丰趁祭祀之际,闫莹未归,他带着魏书成巡逻于苑内。 侯莫丰两人穿过龙池,跨过连心溪,来到静园。 白玉兰洁白如玉,晶莹剔透的花朵盛开的、含苞欲放的,很是招人喜欢。 粉红的玉兰花,确实没有白色的好看。 东边的房子里空无一人,西面的房子里有两个宫女,见到威武英俊的侯莫丰,一脸惊慌。 侯莫丰问她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其中一个宫女回道:“鸣凤仪官让我们守道祭祀结束才准离开。” 侯莫丰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样子着实很有威慑力,一脸严肃的说:“这里就你们两人?其他人呢?” “滇海之神屋里还有一个侍女,就我们三人了。”另一个宫女担心自己不能实话实说的说。 侯莫丰拍了拍自己腰间的佩剑,对两人说:“好,好好带着,不要乱走动,我们来查验,以确保安全。” 侯莫丰令魏书成在外警戒,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度步到滇海之神所在的房屋门口。 这是一栋一层上有阁楼的房子,古香古色,整栋房子都是用檀木建造,共有六个房间,两边耳房,东面的是厨房,西面的是储物间。中间相连的两间是客房,两边为主仆的卧室。 闫莹令香菱和自己一个房间,住在左边,右边的房间改成书房。 此时香菱在书房,把门关的紧紧,整个房间光线很暗,她早就看见两个守卫走来。 从装扮和神态,能判断是南门李春的人,不然其他兵士也很难进来,因为没有听闻更换守卫的信息和动静,并且现在祭坛正在进行祭祀,这是滇海最重大的事情,滇海之神也在祭祀现场,应该没有人顾及这镇灵苑,所以香菱判断来者就是李春的人。 这来时气势汹汹的对宫女兴师问罪般的交谈,让香菱胆战心惊,总想到最坏的结果,他怕对方发现自己,而被带离这里,所以一声不吭的躲藏。暗中观察。 ------------ 一百七十五章阅军出丑起杀心龙池品美食交心 第一百七十五章阅军出丑起杀心龙池品美食交心 识山识水难识脉,知人知面不知心。 真善美亦假恶丑,顺猖逆亡定乾坤。 建立敲响香菱的门。香菱不知道来者有什么目的,看似很谨慎的样子。 香菱谨记闫莹叮嘱,不开门,也不敢开门,缩身于书房。这书房里都是闫莹的杰作,香菱不认识字,但认识画。闫莹画中多是西山岛,不止一次的出现两个人海边看日出日落的画面,虽然画的都是背影,香菱知道其中的女子是闫莹,男子的背影不知是谁,肯定是他最为牵挂的人,或者是他父亲、哥哥或者情人。 香菱不了解闫莹,她心敬畏,认为自己不配也不敢去了解滇海之神。 侯莫丰见无人应答,推了推门,门吱呀开了,吓得香菱一跳,她悔恨自己粗心大意。 侯莫丰小心的走进客厅,这厅堂内饰很少,能看出原木本色,木料的香味轻淡,正堂一高高条桌,上面无物。 两边双层镂空雕花幕墙,雕刻花鸟虫鱼,或隐或现,栩栩如生,整个房间突然无龙凤,也无猛兽家禽。 虽然镂空但看不见对面,中间中间偏右有门。 东墙门两边,挂了两幅画素画。左手边为西山岛晨辉,画面只有晨曦中的光芒,看不见太阳。光线的明暗表达波光粼粼的水面;右手画面是日落,云霞漫天,水天相连,寥寥数笔,广袤无边的大海被拘禁了一样,天边似近又远。这两幅画意境悠远,浮想联翩,又耐人寻味。 西边墙壁是两幅题诗字,形如浮云,翩若惊龙,大气中又透露秀气。诗意磅礴中又细腻,左边诗为:滇海无边山仰止,西山无路海自达。右手边题诗:乾坤万物自天定,人间悲欢由圣主。 侯莫丰没见过这诗画的主人,但听闻滇海之神如圣主的传说,在都城听说过,来滇海更有耳闻。 如是闫莹所作,其人并非软弱女子,其心也不是怨天尤人,只不过其身被拘谨约束,心依然天马行空,志存高远。 左手边门上小字写一个“寝”字,右手边写有“书”字。侯莫丰想着这一目了然的设置布局,主人有心,只不过,没有用更多可用之资来布置装饰着住宅,还是主人就这样随性自然。 侯莫丰轻声问道:“我是守卫立春部下,巡查于此,可有人?”他在客厅驻足,观察良久,静听书房有人气息动静,既然不来应答,就离开,已是镇灵苑守卫,随时可来。 了解闫莹,虽然火龙果没说,但皇后胡玲却给闫立交代了,她想知道闫莹现在是什么人?变心没有?能助火龙果光复滇海更好,但不能成为阻碍。 脚步声离去,再看窗外无人,香菱松口气,心里盼望着闫莹早早归来。 祭坛上的闫莹,俯瞰皇城,一览无余,层层叠叠,阳光下金碧辉煌。成皇城外的子城也并无人影,但建筑材料满地,或许是因大典而被迫停工,城墙的痕迹已现,里面的建筑初显,写得凌乱不堪,这中城之大也超出自己的想想,如果此城完工,光复滇海将是巨大的屏障。 滇海平静如镜,视线里好像在地平面以上,自然神奇之处都把万物安排的井井有条。山川河流,鱼虫鸟兽,自然万物都有定数,自己离开西山岛十年有余,不知道怎么样了。 极目之处,影影绰绰,似有若无,人影躺在水中,这就是传说中的睡美人,都说像自己,如果是归宿就好了。 闫莹不自觉的叹口气,脚下的皇城不是自己栖身之处,还有多少日月,火龙果才能到来? 尹健念念有词,闫莹一句也没听进去,杜良张牙舞爪,好似呼风唤雨的天师,一身锦衣玉服,难以遮蔽其鬼魅之心。 尹健走到闫莹面前,大声说:“请滇海之神移步归位。” 闫莹如梦方醒,四个宫女牵着自己走向天梯,两边矗立着侍卫,六个台阶一人,金盔银甲,右手拿盾牌,左用扶戟,行瞩目之礼。 祭坛之下,文武百官,云里雾里,自己也想到祭坛上看看,但是平时不敢,现在没机会,下面乐鼓震天,对祭坛之巅天坛一无所知。 众人见天梯半腰的穆司赞和地面监管卢祁也心不在焉的样子,众人虽然站立也都放松了腰杆,没有换班的侍卫也疲惫不堪,众人心中怨言表达的表情和肢体上。 穆司赞的身份和地位还没有登顶资格,他手里拿着三色旗帜,站在天梯中段,翘首以望也看不见。 抬头张望的穆司赞,看见祭坛上引导依仗兵下到台阶,他知道上面的仪式结束了,赶紧给下面摇晃手里的红旗。 卢祁大声喊道:“打起精神来,马上结束.......”他害怕被杜良听见,赶紧闭嘴,压低声音很是威严庄重的对众人说:“坚持就是胜利,哪个来袭白带,就不要见明天的太阳了。” 鼓三通,乐三响,杜良令卢祁送回闫莹。他站在天梯第九十九个台阶上,要训导和检阅军队。 文臣在右,武将在左,张彪下来台阶六十六阶梯,手拿龙虎旗帜。 兴茂退居天坛东北角,杜良视线之外,令自己的卫士把守外围。 张彪手里的龙虎旗不停的变化,骠骑将军寇二柱为六个步兵方队统领,每个方队九百九十人;镇海将军罗云儒为骑兵方队统领,方队有千人千骑;水兵方队统领为振武将军扎荒西德,为九百九十人;另外单独一百人由将军组成方队在最前方,统领为征蜀将军石从化。 每支分队一百人全由新任统领为队首带队。特别是这将军方队,禁卫军将军就占一半,四征、四镇、四平和四安将军都是杜良的人。 整齐的队形没有保持半个时辰,拖不动腿,支撑不住身体一样,乱成了一锅粥。 杜良眉头紧皱,一脸尴尬。对张彪说:“都收了吧,找几个杀了。”他说完对身边的亲卫点点头。 亲卫护送杜良回龙殿,身后的东觉等人跟随在杜良身后,尹健也累垮了,被自己的亲卫抬到车上拉回家。 张彪见杜良的呻吟消失,令年富力强的骠骑将军寇二柱集合队伍。张彪站在队伍面前高台上,指着骑兵队伍里几个蹦跳的战马,大声令镇海将军罗云儒道:“无视军纪,把那几个人连同战马一并杀了吧。” 处理骑兵,是张彪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因为此时步兵、水兵和将军方队都看到杜良发着火火走到,这张彪对懒散的队伍势必要找人负责,数千数万人,只要几匹马无视杜良的威严,登封作恶,置若罔闻,当然马的主人也倒霉了。 张彪下令,罗云儒不敢迟疑,他不敢和杜良对着干,更不敢违背杜良心腹张彪的命令。 给亲卫使个眼色,把张彪所指的三马三人拉队伍,当着张彪的面,三下五除二,人马尸首分离。 队伍依然有马在动,张彪知道杀不完,就装作看不见,他看不见,其众人也都看不见。 整个祭祀大典就再这样杜良几个代表做完了,其他人除了受累,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文臣武将皇城的官员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外任的官员都到驿馆。检阅的队伍和维持治安的禁军各自回营。 每来还要祭名堂,祀祖庙。没有名堂,至于祖庙,艾扎不知自己父母祖先死哪去了,只有一个叔父艾项葬于凤凰城,艾扎不去,杜良也懒得管这里。 不止是众人劳累,杜良腰酸腿疼,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么长久的活动,并且今天多为站立,虽然祭坛之巅方圆百步,但他感觉摇摇欲坠的样子,担心又受怕,下了天坛,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地。 两天大典结束了。 一连数日,晴空万里。 镇灵苑,主仆二人坐于龙池畔,香菱从闫莹接过云锦手绢,轻轻摊在左手掌上,观察着细腻的纹路,爱不释手。 闫莹说:“给你的。” 香菱赶紧还回去,说:“这,这太贵重了,我,我不要。” “再好的东西,要有人喜欢,你喜欢,就属于你了。”闫莹说的令她不容置疑,也无法谦让,握在手里,紧张而又高兴的说:“谢谢。” 香菱把手手绢仔细的折叠好,放在胸前贴身衣衣领内,转身, 香菱转身,伸手掀开手边当桌的石墩上托盘的棉布,露出来热气腾腾两个杯盏,清香四溢,水里的蓝尾红脊金鱼游近闫莹。 一个杯盏里面是玫瑰馅南瓜酥饼,金黄,外酥内糯;一个杯盏里是梅菜炖肉。 闫莹说:“你的手艺长进了,拿个碗来,我们分而食之......” 香菱赶紧说:“这都是主子的,第一次做,不知道合不合主子的口?” 闫莹看着香菱,嘴角上扬,笑意温润染心,又轻声说了声:“去拿吧。” 闫莹边说边把托盘的棉布重新盖上。 香菱起来转身,蹦跳轻巧的去拿碗筷了。 香菱拿着两个红色翡翠小碗,和杯盏大小差不多。闫莹打开杯盏,接过接过两只碗,放在石桌上,说:“我用这支碗,你用杯盏。” 闫莹用汤匙一样舀了一些,也多半碗,端起碗来挖了半勺放进嘴里,说:“很好吃,你快点吃,一会凉了。” 香菱见闫莹把亮眼放在一个碗里,掺杂一起,从来没见她这样吃过,神仙吃饭也这样粗略吗? 闫莹看了一眼香菱,见她不吃,就说:“到肚子里还不是掺在一起?吃吧。” 闫莹见香菱端起杯盏吃,面露微笑,说:“我们两人再不必拘束,现在的我还是不是神?” 香菱放下杯盏,跪地磕头,说:“奴婢从未怀疑过滇海之神,奴婢不敢。” “起来啦,不管你是什么人,怎想,你见我闫莹是怕死的人?我只希望咱们以诚相处,平等和睦。” 香菱没有感觉闫莹说的不是真心话,起身,坐下,抬头看看闫莹,很是愉快的吃起来。 闫莹轻声问道:“这玫瑰、南瓜、梅干菜和这肉都好,特别是这梅干菜我十年没有吃过,这肉糜很烂,也是王廷送来的?”闫莹想说这梅干菜第一次吃,还是火龙果做的,记忆犹新,往事如昨。 香菱说:“是守卫李大人的士兵,叫侯莫丰的人送来的,还有一个叫魏书成,总感觉他们两人和其他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闫莹以为香菱和翠香一样,年龄大,心中不免对异性好感,但香菱和翠香不一样的是,翠香单纯,这香菱是经历过磨难和生死的人,心智更为成熟稳重,但哪个青春不懵懂? 香菱接着说:“以前也不曾见过这两人,自祭祀大典那天,我一个人在,就是这两人,一个把风,一个进来厅堂,站立良久,并未动任何物件,只是敲击了一下书房,问声有没有人,我没开门,也未出声,他就离开了,自此隔三差五就来这里。昨天,一早,这侯莫丰悄悄放在厨房里这梅菜和鲜肉,就离开了,好像故意让我看见似的。” 闫莹问:“此事和谁说过?” “没和任何人说过。”香菱紧张起来,想了一下说:“他第一次来时,那房里有几个宫女......” 闫莹说:“他们应该是帮助我们的,以后他们会和以前一样,不声张,顺其自然,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香菱用心的点头。 闫莹用指尖掐点南瓜酥饼,投进龙池,蓝尾鱼不紧不慢的食用,如同挚友分享美食。摇尾巴跃出水面,涟漪一圈一圈散开来。 要说冬天水中之物,都隐于水底冬眠越冬,唯独这小锦鲤每天邂逅闫莹,好像香菱偎依主人一样。 万物皆有灵性,何况是人! 闫莹又问:“这南瓜糕,如此美味,你倒用心。” 香菱说:“这糕点热天最好,清凉解热,养颜消暑的,在我阿妈交给我的,用葛根、山药、薄荷加些坚果,磨粉加入蒸熟面透的南瓜,馅就用新鲜玫瑰花瓣,用热水绰了,家乡红糖粉即可.......” 香菱说着,露出忧伤之色。 “想家了?”闫莹问。 香菱点头,又摇头,眼神惊恐。 ------------ 一百七十六章镇灵苑姐妹结拜危机四伏又干旱 第一百七十六章镇灵苑姐妹结拜危机四伏又干旱 风云又起祸福至,世事难料争相食。 贪念淫欲起兵戈,安乐和睦真生活。 风和日丽,春风拂面,主仆两人坐进夕阳里,影子偎依在一起。 “我也被你说的想家了,以前也会做很多美食,现在也懒惰了。现在我们两人相依为命,我也不会害你,至于别人怎么害我,都可以接受。”闫莹眼神里也有忧愁,轻声说。 香菱赶紧说:“我这南瓜酥饼,就是跟您的翡翠豆沙饼学的,我还学了不少,一样样做,您再指导指导。” 风起,蓝尾金鱼追云入水而去。 风景如画,人在画中。 这一片原以为是皇城建好后才有,其实这树木和沟溪壑塘都是原有的自然植物,特别是片片的林木参天遮日,保留天成。 把这围成镇灵苑,修建了宫室亭殿,把这里修葺完成,疏通沟渠,清淤池塘,栽种空余的花草树木,闫莹来了又多处了几片菜翕垄埂,也不失为园林之地。 闫莹低头对香菱轻声说:“你也......你叫我姐姐吧,别主子主子的,也不能自称奴婢什么的......香菱妹妹,你很坚强,再等两个暖花开,或许我们能去西山岛,游走天池能看见这陆地。” 香菱神往西山岛,传言那里是神仙之地,尹健和兴茂去了无功而返,黄标的得力干将还死在那里,那里人的心灵都是纯洁的,没有灾难,只有团结与和平。 香菱如入梦境,清澈的眸,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闫莹。 闫莹,用手在香菱眼前晃晃,轻拍香菱膝盖。 香菱惊醒,满脸绯红,赶紧说:“神仙姐姐,奴婢有福气,一直跟着姐姐,自然是奴婢更大的福气了。” 闫莹瞪了香菱一眼,她赶紧改口道:“妹妹,妹妹,以后我自称妹妹。” 闫莹说:“如果妹妹愿意,明天朝阳里,我们指天盟誓,皆为异姓姐妹。” 香菱喜不自禁,点头答应。 日落西山,一群乌鸦自动向西,飞向天帽山。 云动,风起,凉气四散弥漫,姐妹二人一前一后的回景园。 整个镇灵苑如常静怡,只有南门不时飘来几声言语,辨识不清,消散于烟云水汽里。 两人进得房间,关门的瞬间,抬头看祭坛,也隐藏在迷雾中。 要变天了,香菱关了一扇门挡风,留一扇门通气,这是闫莹的交代。 夜里又是风雨声,犹如千军万马,往返奔驰,如梦如幻,真真实实,闫莹用左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右臂,感觉疼,这不是梦,但自己也没有听错,由远及近,人喧马嘶,金戈铁马,铿锵悲怆,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吧,闫莹翻个身,不知不觉睡着了。 香菱没有听到沙场之声,但风雨好像越来越大,他起身披上衣服,蹑手蹑脚,很警惕的把门窗都关好,一道闪电,吓得她一哆嗦,窗户缝里好像看到院子里一个人人影,香菱把窗子关严,全身哆嗦,回忆辨别好像侯莫丰的身影,香菱听闫莹细微均匀的气息,知其熟睡,也踮起脚尖上传盖被,细想手心不知是雨还是汗,心嘭嘭挑个不停。 门外确实是侯莫丰和常强海,两人一见如故,常强海很好奇侯莫丰、魏书成身份,原来是三人,另一大个叫什么姓什么都不知道,只带了两个就走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张书成也是高傲之态,只有这侯莫丰感觉平易近人,好接触。这三人怎么就莫名其妙把毛军风、潘燕荣和刁国存给换走了,让所有人都好奇,只是不敢说,因为李春私下里告诉众人说:“这是朝廷的决定,不可妄加议论,小心吃饭的家伙。” 这常强海还是忍不住问当了守卫分队长的侯莫丰道:“队长哪里人?听口音像海晏人,但又不像。” 侯莫丰说:“我是海晏人,自小被送到石林郡,为县承笔吏,才掉这里来。” “你这么大关系,不到龙殿?也某个一官半职,到这里的都是被遍冷宫......”他压低声音,用眼睛斜视苑中,所指滇海之神。 “都这样想?” “可不,包括李春李大人也是牢骚满腹,我们感觉很随和,但上面知道可是要杀头的,我感觉能交心,所以才给你说,前面别说我说的。” 侯莫丰笑说:“我憋着不说,你千万别告诉我了。” “怎么可能,感觉你和他们都不一样,是不是上面有人,我跟你干,我很忠心的。”常强海说。 侯莫丰笑而不答。越发让常强海欲罢不能的说:“这些人我都了解,如果您信任我,看我的行动。” “其实.......不过我告诉你,你也要保密。”侯莫丰故意欲言又止,神神秘秘的说:“我是朝廷御巡.......” 侯莫丰戛然而止,常强海频频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他听闻相国为了监督,自朝堂至乡村,秘密派遣无数的心腹,专门考察监督离职尽责之能,怪不得来了不多十天就当队长,并且三人一起来,还有个走的,这样混人耳目,确实让人汗颜。 侯莫丰一脸严肃镇定的问:“还听不?” 常强海心里清楚这里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知道的太多,没什么好处,就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嘴里说:“不听了,您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听见。” 侯莫丰看着他,眉毛一挑说:“你是聪明人,以后跟我干。” 就这样,常强海成了侯莫丰的忠实粉丝,成天屁颠屁颠的跟着,日夜相伴,侯莫丰也心想事成,培植、瓦解、争取敌人为我所用这是圣主火龙果的训导。 夜雨不长,天还没亮就停了。 旭日东升,风轻云淡,气候宜人。 主仆二人散步庭苑西林。这是一片数千年的檀林,周围花梨木和红豆杉,中间数百棵千年紫檀,树高数十丈,笔挺抚云,直冲云汉,最大的一棵要十数人手拉手合围。 树干满是岁月印痕,布满青苔,缠绕藤萝,虫蚁成群,花鸟结队,似乎独木成林,一枝独秀,其他都是陪衬。 闫莹指着如驻擎天,又似华盖覆地的大树说:“香菱妹妹,我们就用这棵千年紫檀树见证。”说着,两个人双双的跪在树前,撮土歃草为鼎,盟誓。 闫莹和香菱同时把右手举起,玉手如葱五指向天,异口同声的说:“天地作证,老檀树见证,我,闫莹;我,香菱。对天发誓。闫莹为姐,香菱为妹。亲如手足,永不背叛。相欺,为叛,违誓背言,天诛地灭。” 三拜苍天,又拜黄土,再拜谭树山川。 长者为尊,香菱叩拜闫莹。 两人山盟海誓,相亲相爱,海枯石烂,不变心。 兴茂一改懒散习性,每天忙忙碌碌,兴茂自己也感觉的改变自信任东觉开始。 东觉除了无人能力的能力,还有一身正气,不但他自己以身作则,还影响身边人。 如果不是东觉,登基祭祀大典不会这么顺利,还得到杜良的表扬,金银奖了数百十斤。 这些奖赏,兴茂没有独吞,而是到海晏请示东觉说:“因大典顺利,杜良大人奖赏金银,我给大人您放在哪里?” 兴茂的改变,令东觉信心百倍,现在他在做和建立一样的事情,不但要摸清滇海驻军布防,更重要的是收民心说服和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我所用。 东觉窥探兴茂内心并非万恶,而存善念,其已被感化明智。之所以归附杜良和王廷,都只是为了生存自保而已。 东觉对兴茂说:“这是你之力,应得所授,自己收好了。” 兴茂还想谦让,但东觉心诚无虚,他只得在心里默默感谢,先收好奖赏,以备不时之需。 侯莫丰把自己镇灵苑的进展及时的报告给建立,建立接保占大人指令,依然使用安插于滇海的龙卫向都成朝廷传递信息。这些人直接听命于圣主火龙果,还未得知指令露面,所以建立、东觉并不知道自己身边及杜良龙殿的龙卫究竟何许人。 滇海还未进入盛夏,四月的天气,干旱少雨,烈日炎炎,师宗郡、兴义郡和曲靖郡相继传来蝗灾,杜良斩杀了郡守王念学、褚健良和何窥发,派遣自己的亲信镇南将军郑若木、征西将军陈雷和平南将军王盂孟走马上任,兴农灭蝗。 一波不平一波又起,新建广东、广西、湖南和江阴郡海水倒灌,毁舍坏田,死伤十之七八,村空乡蔽。 四处粮荒,朝廷困乏,国库空虚,危机四伏,民怨载道,官逼民反,两广郡守杨燕赵率先起兵谋反,自建旗号为滇国。随着嵩城、兴义、凤凰谷强民土豪揭竿树旗,纷纷反对抚仙王城。 艾扎一息尚存,足不出户。皇后搬到储凤殿,留下几个嫔妃轮流侍奉艾扎饮食,其已不能下床,吃喝拉撒都在龙床上,早就判定这个活死人,不能过冬,但没想到他还入夏,生命对于艾扎来说不堪一击而又顽强,简直就是垂死挣扎。 杜良对自己亲信的倒戈和四处反叛为敌,简直不可理喻,而又无计可施,只能增兵镇压的同时,督促东觉建造龙船,杜良对东觉说:“百万民夫一个不动你的,半年之内铸好中城城墙,外城城廓也要一年内完成。” 东觉面露难色的说:“属下非不尽心,民夫非不努力。建造王城百万之众,只能保证其十日以饱腹,其余每日只进一食,还是树皮菜叶充饥,有甚者吃泥土果腹,浮肿溃烂,又死伤十之二三,最急需的是食物,也必须保证他们休息,不然饥饿而死殆尽,到时不能主城,也不能卫戍,相国不得不深思熟虑啊。” 杜良知道东觉所言之实,但是没有办法,边疆武将哭穷,朝堂文臣哭穷,滇海岌岌可危,自己无法接受,杜良一边强压军民,另一边令吴志刚、赵虎和武华抽调精兵强将军,组建自己的亲兵卫队,以备不时之需。 自建元开国以来,已近半年,只在冬季淅淅沥沥的几场雨,至今未有透雨,田地干的冒烟,种下几茬禾苗,都干旱晒死,如果在干旱两个月,全年将颗粒无收,火龙果不来,这人都被饿死。 杜良强令各郡征粮,确保朝廷果腹之需;密令张彪带领精兵强将出境抢粮。 并把朝廷女仆男侍中年老色衰,体弱丑陋者赶出王廷,以达到节衣缩食的目的。 五月底,溪池干涸,江河断流,滇海都退居十里。依然未有降雨,杜良令闫莹登祭坛祈雨,昭告天下:“滇海之神,感念苍生,救赎黎民,祈雨求霖,如果没有淑雨甘霖,滇海之神就不下祭坛。” 二十名侍卫把闫莹和香菱一起押送到祭坛。 侯莫丰知道自己无能为力,赶紧令魏书成告知东觉大人,东觉、建立和余光急想对策。商议后,建立和余光同意东觉立即去见杜良以救闫莹。 杜良亲卫字恒有告知东觉在龙泉厅朝堂等候杜良。 这龙泉厅艾扎于登基大典当日临朝,之后再未亲临,都是杜良代为执政,五日小朝,三公六卿议事,三里一大朝,龙城三品以上文武官员上朝议政。 今天逢休朝,大厅内昏暗,龙骑两旁两盏烛光,摇曳恍惚,东觉不能确定杜良在不在暗中观察自己,但布幔高悬低垂,头顶悬空透天如井,斗大的光斑正投射在龙椅上,一切安静而诡魅。 东觉令建立和司徒章装扮的亲卫等在龙殿台阶下面,其实东觉不主动令亲卫在外面,也会被龙殿的侍卫阻拦。整个龙殿外面的侍卫都有张彪和吴志刚亲自把关,百里挑一,千里选能。 进入龙殿的侍卫都是杜良亲自派遣,全部是忠心不二的亲信。 亲卫袁旭本和郭煜毕给东觉开门,东觉进门,两人再缓缓的关上门。 东觉独自走到前面,在龙椅案前十步站立,眼睛也不适应里面暗淡的光线,片刻才看见面前有一排椅子,他坐了边缘一把,寂静无声的等待。 良久,左侧布幔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东觉判断有数十人。杜良轻咳一声,从布幔后面度着方步走出来。 ------------ 一百七十七章东觉劝谏救闫莹杜良疑心囚人质 第一百七十七章东觉劝谏救闫莹杜良疑心囚人质 干旱无雨断炊烟,官逼民反起波澜。 人民只为安和乐,贪欲庙堂掌乾坤。 传言艾扎已驾崩,杜良秘不发丧,把持朝政,无视苍生黎明,利欲熏心,篡位称帝。 东觉心里清楚艾扎和死亡没什么区别,但是真的死亡和一息尚存还是有区别。 艾扎不死,杜良就有掣肘,他不会称帝。一旦艾扎死了,杜良肯定称帝,挥师都城,以解滇海之困。 从建立来滇海的种种形迹都表明都城还在准备着,光复滇海是时间问题,但圣主火龙果不打无准备之仗,定然会一劳永逸,解决滇海数百千年之动乱,建立一个伟大的帝国,拯救苍山黎民。 杜良走到龙椅前,整个人置身于头顶投射进来的光束里,脸半阴半阳,有种魑魅魍魉之感。 朝堂只有两人,侍卫躲在幕后,安静的如同在另一个世界。 东觉轻咳一声,起身,走出来桌椅,距离杜良几步距离,给杜良施礼。 杜良没有和往常接见百官,上朝议事一样,坐上龙椅宝座。 他摆摆手,没有说话,侧转身,走几步,坐在宝座正对面的一张方桌后的方凳上,声音显得苍老而疲惫的说:“坐吧。” 东边幕布后的侍卫听起杜良的声音,手挑幕帘进来,看里面暗淡无光,圣旨看不见杜良的身影,他又转身,再进来,手里拿着火种准备点灯。 杜良说:“就这样,你们都出去,在门外......”杜良的声音有些大,回营颤抖着余音绕梁之感,侍卫转身,快速离开。 东觉坐在杜良身边,整个龙泉厅恢复的是一样的沉寂和宁静。 杜良打破凝固的空气说:“我知道你找我何事,我找你也有事。” “请大人示下。”东觉说。 杜良说:“你比我更了解滇海,也更关心滇海人民.......”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国衰民困,这些我都知道,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堪治国之智。艾扎皇帝,病入膏肓,无力操持军国大事,我也疲于应付,我观滇海之内,唯大祭司万民敬仰,德配其位......” 东觉没等杜良说完,起身走到其对面,跪在阴影里,伏地磕头,说:“属下无觊觎之心,更无窥探之念,本想更早告知大人,属下修建好龙城,我辞官罢职,归隐山林,不问尘世,实乃真心所思。如若大人现在准允我东觉辞官,我感激不尽。” 东觉知其认知了滇海,但这皇帝之位绝对是试探,再说自己已被圣主封为滇海王,这天下之主,滇海帝皇绝无加身之望,其原因是自己能治一城,福泽万民,但绝无统御万邦之能,如若为滇海皇帝,世界之大,定为万邦瞩目,滇海无争端,天下也会重燃战火,和自己的初心相背,实不能为。 杜良见东觉看东觉长跪不起,说:“滇海之大,无人能替孤分担这万钧之重,心不由己啊。起来吧,我知道你也有苦衷。” 东觉起身,重坐杜良身边。 听杜良继续说:“久旱无雨,报闻,天帽山常出无根之火,幽幽兰兰,是为不吉之征。长蛇山龙洞又现无人之声,如牛如龙,又似百兽咆哮嘶鸣,天、白虹贯日、五星连珠,天生异相,地出怪壮,此是何为?” 东觉说:“以仁爱为本,以义治之谓之正;以仁爱民,顺天应民;滇海十年虽安,狂征暴敛,伤筋动骨,御众未安,统民未定。修养方可富国强兵,慰民安上。各地兴办学堂,教化心智,树六德,休养生息,恢复生存,一劳永逸。臣之肺腑,不知所言,望相国罪责。” 东觉求罪,杜良反而很低沉着,说道:“大祭司,一心谋国,何罪之有?现如今急雨泽田,耕种误时,无粮维命,更无赈贷。解燃眉之急,正是孤要与商议的。” 规劝的话艾项说过,起哈和哈英说过,自己也说了十年之久,如今自己依然试探着规劝,杜良依然执迷不悟,没有迁怒于己已是万幸,他无视治国理政之根本,不反思悔改,或者不愿意反思悔改,无药可救,东觉愁怨之心也不能让杜良知晓,以免遭遇杀身之祸。 东觉说:“祈雨求天,不能近天,可在祭坛前百香案供五谷,侍卫戒严,滇海之神祭天祀地,淑雨可成。” 东觉听鼋贞玉观天象,近期有雨,往年天时,雷雨已至,一旦云集汇雨,闫莹必然遭遇雷击。 所以东觉给杜良献计,在坛下祭祀求雨。 杜良听闻有雨,一下子挺直腰,问道:“何时有雨?唯有祭祀?” “我认识一云游方士,其观五星、七政。断言有雨,吟唱着不知所踪,其歌曰:“乌云脚底白,定有大雨来。黑黄云滚翻,冰雹在眼前......坛下三日供,一日引风,二日招云,三日霖雨。不但有雨,还有冰雹。” “这冰雹以前遇到,屋瓦遭殃,树木嘉禾折断入泥。” 宫殿王室不必担心,其可经地动历风雨,拳头大石头不能动其整体,何况冰雹,雷卵不足为忧,只请相国下诏令民众防备为要。” 东觉说:“这是让兴茂去吧。他现在在哪里?” “已搬离养心殿,龙城无居所,正在海晏待命。”东觉说。 “听闻其孝感日月,望天殿闲置,就让他母亲搬来,颐养天年吧。” 不是担忧兴茂其能,而是其接近东觉令杜良心起疑心,所以现在杜良让东觉去传达自己的命令,囚禁其母。 东觉当然能听出来不但要制约威胁相貌,更让自己去得罪兴茂,离间其心,可谓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小人。 东觉当然不能忤逆,很是爽快答应,杜良说:“你回去,给兴茂透个信,我令亲卫用我车,把老太太接来。” 东觉回到海晏,亲自登门兴茂家里,这是前后两进的院子,院墙很高,红木如铜铁一样对扇大门,能进车马,前面住着其母亲。 后院小门,进去才是兴茂一家老小,一妻妾,一个十岁儿子,四个女儿,两个为姐,两个为妹妹,姐姐也都十二三岁的样子。 老太太邵润秀眼睛看不见,耳朵和心一样灵,三十岁才怀上兴茂,兴茂出生,丈夫因病去世,哭瞎了眼睛。 兴茂独子,孤儿寡母近三十年,修的清心寡欲,一直教导相貌与人为善,不争不抢不能做亏心事。 今年五十九岁的邵润秀,六尺个,有些驼背,腿脚倒也利索。 家丁老张头张富海一瘸一拐的给东觉打开门,堂屋门口的邵润秀就问道:“不是贵人来了?” 老张头笑着说:“老太太虽然看不见,心如明镜。您在猜测是哪位贵人?” “大祭司,还有谁会登门?”老太太说。 “老太太神了,能看千里,知天下事。”他紧走几步,把手里的点心放进老太太手里说:“这是内人做的糕点,您老尝尝。”东觉给老张头使个眼色,让其把兴茂叫来。 邵润秀接在手里,抬手凑着嗅了嗅说:“这次有桂花,加了西山岛的春茶,好东西。” 东觉说:“要么说老太太料事如神,比我们这些人都有见识,还真是这样。” 邵润秀抬起头,把手里的糕点伸出来,说:“老张,分些给孩子们吃,这么多,我老太太尝一个就是福分了,人老了,越发不重用了,糟蹋了这好东西了。” 东觉说:“给孩子们准备了,这是您的。” 兴茂从后院跑出来,把东觉让进堂屋正厅,把母亲扶进来。 母亲和东觉上座,兴茂下座。 兴茂屁股还未落座,起身,从老张手里接过茶壶给母亲和东觉都倒了茶水。 兴茂开口说:“东觉大人何事亲来,传个信就行了。” 老太太说:“你们商量正事,我回避一下。” 东觉说:“您老就坐在这里,我刚从龙殿回来,相国有话捎给您。” 老太太屁股欠了欠,坐好没动,小声说:“大祭司,我来猜猜,您先别说。” 东觉用眼神暗示兴茂不必制止老人。 邵老太说:“我们的相国猜忌之心,我儿有本事了,要收敛了,也罢,该我做出牺牲了。” 兴茂吃惊的看着母亲,似懂非懂的又看了看东觉,满脸询问。 老太太说:“东觉大人,我说的对不对。” “什么事都瞒不住您,我现在就把您送到西山岛,躲避些时日。”东觉接话说:“还有一事,杜良大人请兴茂兄主持滇海之神祭坛前祭祀求雨。” “躲得了初一,能躲过十五?”她继续说:“”我眼睛看不见,我心能看得见,以前我儿忧心忡忡,现在有了目标也有了梦想,这些都是大人您的功劳,人生在世,不能功成名就,但绝对不能遗臭万年,更不能碌碌无为,整个滇海只有大人您真心为民,但又无觊觎之心,肯定有更大的目标,也许是再等十年之约.......说吧,相国让我去哪里?” 她的话突然而至,用心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东觉说:“相国请您去龙殿望天殿颐养天年。” “那老匹夫,不相信任何人,还是对我下手了。能臣干吏一个不用,用一些草包又嫌无能,滇海休矣。” 东觉也知道兴茂自大典之后,小心谨慎,亲兵亲卫一个都没有,再没公开露面,每天躲在家里,陪伴母亲,教育孩子,家中只用一年老残疾老张管家,其他事情都是家人亲力亲为,兴茂布置变化于行动上,其内心也变为与人为善,心向民众,其母亲邵润秀也满意于儿子的从良为善,即使这样,还是被人惦记。 东觉说:“他可能是针对于我,连累了你们。” 邵润秀很生气的说:“这是哪里话,我还能分不出谁好谁坏?滇海长久不了,得过且过,混天撩日绝非处世之道,你们都还年轻,孩子还这么小,来日方长,我一个老婆子,本来就行动朽木,我把茂儿交给你,我放心,只要他跟着你,我相信,不求王侯将军,绝对不会败家,我用心开的比眼睛看的都准。” 众人说着话,老张在门外大声喊道:“相国亲卫单孝伟大人到......” 兴茂搀扶起来母亲,随东觉到门口迎接。 张福海把很久没开过的大门打开,四匹枣红大马的金根车,上有高盖。 余光给艾扎定制的,但艾扎用不成,杜良内心觊觎帝王,但为遮人耳目,以慰众心,也是自欺欺人,把这马车去掉了黄罗伞盖,换成相国品级的高冠,其余未动。 这六匹马虽然都是红色,但各有名字,自左向右为绝地,逾辉、骅骝、绿耳、骐骥、纤离。都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属下众人献媚杜良不但能相人,更能相马,他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伯乐。 不过这六匹马确实高大俊美,各个膘肥体壮,高过常人,健硕雄伟,鬃匹半脊,四蹄生风。 其中四匹是已故嵩城郡守李严俊用八斤黄金私下里在元谋找商人交换的。 这车更是豪华无双,车厢晶莹足有百斤,珠宝万千。车轮包金镶银,车厢内外都有翡翠等彩色宝石,里面能坐六人,稳如步履,也叫安路蒲轮。 两名内廷都尉也是侍卫队长,包广州和朱有金驾驭。 单孝伟身后百名步从亲兵,佩刀按剑,威武郎俊,凛凛气势。 单孝伟见主人出来,东觉也在,无论凤凰王朝还是这抚仙龙城,东觉是相国府邸的常客,滇海朝堂还是民间,东觉就是个传说,虽然杜良很不喜欢东觉御众附民的手段,但还依仗其为修建王城,并且其能无人能比,所以这些对民众耀武扬威的禁军王师,还是不敢对东觉造次,该给的面子还是有的,最基本礼节,单孝伟做的不错。 他向东觉施礼问候,向兴茂的母亲问安后,就一本正经的传独立的圣旨了:“兴茂大人劳苦功高,忠诚谋国,孝行感朝纲,化万民,我等楷模,特请老太君入住龙城......” ------------ 一百七十八章调兵遣将固龙城东觉建立想对策 第一百七十八章调兵遣将固龙城东觉建立想对策 风起云涌灾难至,龙腾虎跃斗胜负。 剑张弩发势待发,民心所向定乾坤。 单孝伟告诉众人,杜良大人请邵老夫人安享望天殿,并派亲卫恭迎接乘。另请兴茂大人主持滇海之神祭坛下求雨三日。 念完杜良的命令,单孝伟笑脸相迎,谦卑的说:“走吧,老太君。” 邵润秀甩开兴茂扶着的手,跪地谢恩道:“民夫何德何能,让相国挂念,祝愿相国千秋万岁。老身这就随了去。” 兴茂和母亲一起谢恩,把母亲搀扶起来,说:“太突然,还没有准备好。” 单孝伟说:“不用带任何东西,望天殿什么都有。以后,兴茂大人可以随时去看您。” 祭坛天梯前,香菱陪着闫莹静坐三日,兴茂也祈祷三日。 第一日起风,长蛇山火起。 第二日聚云,天象如海,风起云涌,长蛇山大火烧数十里。 第三日雷电霹雳,大风拔树摧屋,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人畜避风,万兽奔逃。顷刻间,大雨倾盆,翻江倒海般,接连下了十日。 一开始杜良很是欣慰,长蛇山火霖雨所灭,及时雨,定然能有秋收。 但没有想到的事下了十日,还有没有停的迹象。杜良急昭三公六卿商议。 民部尚书黄标说:“百年难遇的干旱,百年一遇的大雨,沟满河平,海水倒灌,低洼处屋没舍淹,人畜死亡无数,田地全无。天怒人怨,请大殿国皇帝临朝听政,定国安邦,以顺苍天,应民心.......” 黄标话里话外,都暗指杜良篡权夺位,德不配位,动怒上苍,幽怨黎明,才有大雨伤人灭生。 杜良肯定能听出来,他打断黄标的话说:“黄标大人应该先去面见大滇国皇帝,劝说圣上临朝。” 杜良说话很冲,恶狠狠的看着黄标,黄标被看的禁“黄标大人真的的太老了,如果耳聋眼花,可以赋闲养老于家,供奉如常。” 黄标看众人都低头不语,杜良一脸怒气,他晚会尴尬的说:“我,我急不择言,请相国息怒,我......” 杜良知其有勇无谋,口无遮拦,他后悔把这猪头叫来,事成于秘,东觉和黄标在,发兵腊甸之事,只能改天再议。 现在也不易诛杀大臣,所以杜良狠狠的看了他一眼,顾左右而言他说:“风雨雷电,自然之应,大雨不可久也,再有三日,必然雨停日出。请诸位来是商议固国安邦之事。请各位说说如何解决储量强兵之计?” 吴志刚说:“听闻火龙果都城称帝,突觉大理为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请相国下令,先灭突觉再灭火龙果,消除边患,一统天下。” 张彪也说:“滇海偏居一隅,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突觉不足为忧,火龙果才为大患,兵部尚书所言极是,我愿领兵十万征伐火龙果。” 杜良看两人趾高气扬,他本不想说征伐之事,转头问东觉说:“东觉大人有何高见?” 东觉实在不想再说了,治国安邦之策,对于杜良来说是忠言逆耳,说了他也不听,听了也不做,但又不能不说,滇海不是自己的,也不是他杜良一个人的,是数百万人民的滇海,如若实施富民强国,也不至于饿病之死,就说:“我还是那句话,国库空闲,民疲国弱,不易征伐,还民于土地,休养生息。” 还没等东觉说完,黄标说:“休养生息,怎么休养,这些刁民好吃懒做,都来修建王城,十不存一,种地,种个屁!” 杜良瞪了黄标一眼,没有说话,现在,他倒是不在在任何一方,黄标倒是可以制衡东觉,大臣之间的矛盾正是自己可以利用的力量。 东觉见杜良想看热闹,也懒得去争辩,因为民部是黄标主政,也正是自己的献策,让黄标感觉很没面子,才这样气急败坏的抢自己。 东觉没再说话,杜良和稀泥一样的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其他人散了。”他给吴志刚和张彪使眼色,众人都走了,这两人自动留下。 大雨下了整整十天,皇城都积水三尺,数日才消散。 杜良秘密派遣张彪组建平寇军十万,晋张彪为柱国大将军,入三公,陈兵昭通,以期阻挡都城围困攀城和腊甸。 以镇南将军郑若木为车骑将军统领骑兵,升单孝伟为镇南将军任师宗郡守。 杜良为瓦解东觉势力,召回童各领军将军,德高为护军将军,另禁卫。 调遣闻起带五千海晏码头船工入岭南屯田储粮,附众岭南和百越;令凌空为安众将军入潇湘安民屯田储粮。 封鼋利辉、余泉念、余何伟、余鲁班、伦巴、余翠华、鼋贞玉和余凤鸣分别为扬威将军、扬武将军、广威将军、广武将军、宁朔将军、左积射将军、右积射将军、强弩将军。 鼋利辉、余泉念、余何伟、余鲁班和伦巴随闻起入岭南;余翠华、鼋贞玉和余凤鸣随凌空到潇湘。 杜良盯着这些人,东觉倒是没有感到意外。童各和德高入龙城却让东觉感觉求之不得,东觉对自己培养的人有信心。 但对于闻起和凌空数千万里之遥,确实感到惋惜,正是用人之际,杜良釜底抽薪,内心多少有些怅然所失。 看样子杜良对于滇海的军国大政也非一无所知,而是在调兵遣将巩固龙城的地位。 不管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尹健或者吴志刚的计策,都要小心谨慎,做到万无一失才好。 建立也知道这些被杜良抽调之人,都是东觉多年来培养的骨干力量,现在杜良就是防备东觉动摇他的实力,不过西山岛新训一批龙卫来替换他们也是东觉的后手。 东觉、建立和余光海晏码头龙船一号上,共商大事,龙船距港口十里,北边隐约可见武华用龙船改造的军舰。 余光或者说东觉手里控制的龙船只有三艘,其他全部调给武华,武华共控制九十八艘龙船还有三百二十八艘其他大小船只。 东觉刚回到自己的府邸,童各就过来报告,为了调整力量上个月童各就从主管工事的职责调到内卫,关门负责自己的内部事务,并且秘密从事特殊行动,实际上是主要工作和匹要兑换,不是因为匹要的事做的不好,而是童各更适合做目前的这份工作,对调工作是东觉一贯的证词,是之前铺垫好的,为的使每个人都自己所属的所有事情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和运作,对调工作,对于东觉属下的人员是一种常态,所以这次匹要和童各对调工作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童各过来内卫主事以后,童各就原来自己秘密从事的情报工作也带过来,作为内卫负责人从事秘密情报工作更为得心应手,童各把自己原来的一部分力量也带过来,继续开展工作,很快,专门负责调查闫莹的人很快就有了信息,经过调查,得知闫莹被杜良拘禁在一个秘密的花园里,花园很隐秘,一面对山,两面环水,一面正是艾扎宫殿的后花园的后面,负责看护的人都是杜良精心安排的人,所以一直以来封锁的极为严密。 童各的任务就包括把闫莹和阿黑奶奶藏身之处调查清楚,在合适的时候解救这两个火龙果大王牵挂的人,阿黑奶奶是火龙果大王一小亲近的人,闫莹是火龙果心里牵挂的人,两人定下的情,海枯石烂不分开,自从突觉把解救闫莹和阿黑奶奶的意义向自己表达之后,东觉就建立了自己的情报机构,主要负责人原来是德高,后来把军事力量交给东哥以后,情报任务就陆续转移到童各这里,并且对于情报工作童各仿佛更为合适,德高多了一份正气,时时把正义放在脸上,这一点对于德高做秘密的情报工作不合适,更容易暴漏自己,把他放在艾扎王朝的人很少涉及的西山岛秘密训练军事力量更为合适。 所以童各就全部担负起来秘密的情报工作,这一点童各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侍卫身份,把秘密的情报工作做的风生水起,把情报人员的作用发挥的淋漓尽致,很快对于秘密调查闫莹的人员负责莫至邪带领的分队小组,经过认真细致的秘密调查摸排,经过近三年的时间,才有了有用的线索,这天莫至邪手下勒三在王府大街钱局胡同的一棵大桑树下乘凉,大桑树,有千百年了,数十人合包和围不拢那样粗细,原来是一户人家院子里,这里也没有街巷,但是因为从王府大街到前面的钱局从这里最近,并且距离现在艾扎的王宫也并不远,钱局的官僚就利用王宫的权利,下令把原来拥有桑树的人家还有一线的几户人家举家搬迁到另外的地方安家,就从这个地方开出了一条巷路,从王府大街直通钱局,这条街道就起名钱局路,说是街道其实也不甚宽广,并且也并非直直的道路,而至曲折回旋有五六百米的样子,这棵老桑树是在是在太粗大了,下令开辟道路的人可能内心很是相信天地之间会有神灵,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粗大,树干有两个人那么高,树冠如伞,方圆足足有三五百步,这样的树木在这一片算是凤毛麟角的罕见,只有火龙果的家乡有这样大小的芒果树,这里距离火龙果的家乡不下百里,这里怎办么有这样的大树,这是这样的神树,钱局的老爷一遍极度拥有大树的人家,一遍内心有鬼一样的心里,在这里开辟了方便自己的一条巷子,巷子开好以后,大桑树正好在路的中央,也因为几户人家已经被迫办理,就在大桑树的周围开辟出来一片广场,供民众在这里休闲纳凉,这里这成为闲散之人的所在,所以无论春夏秋冬,严寒酷暑,总有人在这个树下,好像成了他们的家,这里也是重大事件的传播地,树下道路一旁广场的偏北角管家切起一个高高的石墙,面对大树和广场的一遍呗粉刷的平整光滑,官府的告示和榜文都张贴在这里。 这天勒三闲暇无事也都爱这里,他是讨厌头顶的烈日,才到这个树下纳凉,这个时日也是桑葚成熟的日子,蔚蓝的天空被烈日照耀的泛白,就像抬头看烈日眼睛里反射的光芒一样,眼睛迷成一条缝,手搭凉棚,勒三看天空没有一点云彩,看样子又要延长夏天的日子,连续几年雨季都推迟,到了雨季也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暴雨连城,到处出现积水和洪涝,这几年怎么了,自己也想不清楚,老天像杜良一样让人生恶,天地越来越像坏人一样了,让滇海民不聊生,还不如往日的战胜的岁月,那时候,人们虽然居无定所,但是现在比战争的日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十室九空,就在现在的现状,自己还好在童各手下当差,每天能有食物充饥,但是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就没有自己幸运,虽然因为自己能逃避劳役,但是每天为了口里的食物每天操劳,自己改变不了这一切,但是有什么办法来改变,自己家里原来是猎户也在种田,但是近三年,附近的山上也并没有了多少猎物可以猎取,父亲出去一两天还没有收获,田地越发的干旱,滇海的水无法撒在自己的田地里,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民众的日子真的生不如死,真的能死了,如果能死了倒也是清净了,但是老天和杜良就这样不会让我们好好的死去,而是生活在这滇海受尽折磨。 勒三跟随童各的任务是被要求严格保密,这一点自己心里明白,自己也是最终跟随童各的人,在杜良的侍卫营就是这样,之所以童各会一直带着勒三,就是因为这个人忠心耿耿,并且有一身飞檐走壁的绝技,并且内心也有一颗善心,想改变现实,而又无门,童各跟随了东哥,逐渐的把自己从东哥哪里得到的思想逐步的传递给勒三这个的手下。 ------------ 一百七十九章秘枢院秘谈国事龙城内波涛汹涌 第一百七十九章秘枢院秘谈国事龙城内波涛汹涌 六德攻心谋为上,略民抢地战为下。 防满盈寻革政,远虑才能治长久。 建立和东觉根据圣主火龙果旨意,在滇海广发传单,大力宣传都城国泰民安,丰衣足食盛世之况,同时广布智、仁、圣、义、忠、和六德,教化滇海民众,更是争取滇海龙城百官兵属。 火龙果看到龙卫送来滇海情报,知艾扎形同朽木,杜良为解决滇海上下矛盾,以陈兵长蛇山以外,虎视都城,濒临攀城,垂涎腊甸。 火龙果和面前保占、刘成、东哥、石头五人,秘密组成最高军事机构-秘枢院。运筹帷幄,调兵遣将,指挥光复滇海之战。 所有人都希望和平解决滇海,但是没有人相信能不战能屈杜良之志,都城火龙果朝廷是不相信,但还必须要攻心为上,一为安民,二为自己内心的希望,万一杜良改邪归正,留其性命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五人在芙蓉殿西阁,五人边品茶边商定,东哥请缨主动出击,令敌人殒命昭通。 石头也赞同,石头说:“魏其政第一军和第二军董天宇从飞龙岭,与东哥大人合围昭通,定然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保占喝了口蒙山黄芽,在嘴里认真的品了,说:“各地各地的特产,这黄牙也是早春的最好,清新醒目。” 火龙果说:“”成昆带领的西海之法,制作的熬茶和茯茶,解腻,融乏,中老年喝了最好。原料还是滇海红茶好,这西山岛的又是精品。”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好像完全把石头和东哥两人忘了,刘成看了看两人想笑。 东哥一本正经的提醒道:“圣主和大大冢宰一会在喝茶,西山岛的茶也来了些,到时分给我一些,现在我和兵部尚书正在请战。” 火龙果转头看向东哥和石头,放下茶杯说:“还是太急了点,光复滇海不是拉锯战,一举而定。现在对方谁为主将?多少人?我们没弄清,滇海也没有来消息。赶走,肯定要赶走了,这样东哥一个军让他们坐卧难安就可以了。” 保占说:“攻心为上,无论是谁,有没有可能为我所用,你们多下下功夫,不撅人之兵,才是上策。” 刘成接话说:“腊甸继续推进运河,争取最短的工期,至少要在光复滇海之后,马上使用运河运送滇海的必备物资。” 东哥和石头也考虑这些,但总感觉被杜良之兵窥探,卧榻之侧哪容他们酣睡?所以才要解心头之恨。 火龙果听完众人议论,就说:“你们也别太憋屈了,东哥抽一军抵近昭通之敌,不可恋战,保持骚扰即可,保存实力,另外两个军过飞龙岭,抵近长蛇山,你们也去骚扰他们,也让他们尝尝夜不能寐的滋味,当然你们的主要任务是开挖运河。另外石头调一军关注昭通,随时做好支援和接应。” 东哥和石头两人得令,火龙果接着说:“保占大人坐镇皇城,遥控指挥。刘成依然领第一集团军,凤兵马大元帅。刘成为中军大元帅,东哥为前军大元帅,石头柱国大将军。三军将军、郎将、校尉,不拘一格,不能论资排辈,能者上,哪怕是士兵,可坎将帅者悉数举荐。” 保不尽占传令三军,整个都城、攀城和腊甸,开展为期三个月的自荐推荐,推荐之后,军队以军为建制进入考核选拔:文臣都汇聚于都城皇城,在天坛前实施统一考察选拔。 胜选者同学堂优异者一样,可进中枢,可为郡县,量才擢用,都城一时人才济济,百业更盛。 火龙果三军不停的向滇海推进,将士和征集农闲的民夫,在运河两旁山中深挖懂,广积粮,步步为营。 这些被储备起来的粮食为滇海之战,也为战后滇海民众之需。当然火龙果和群臣商议,成昆和噶戎提出来赈贷的方式给需要的,不只是光复后的滇海如此,现在的滇海也是一样,只不过只保民不保官。借一斗种粮,换两斗新粮,登记造册,如果因天灾人祸没有收成或者减少收成,可以根据事情减少或者减免债务;但是如果因为懒惰颗粒无收或导致不还债者,还加大惩处,也可以以工代赈,充当劳役开挖运河。 当然制定这些措施主要为救人,再者为惩戒不劳而获者,鼓励自食其力,又承担社会责任,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在长治久安社会中,每个人都贡献自己一份正能量。 都城已连续七个年头大丰收,百业俱兴,粮食堆积如此,商品琳琅满目,人人有种自豪感。 自上至下,只要奋斗都有实现梦想的可能,分配公平,贫困并无差别,都城、攀城和腊甸以及周围十八郡,一百九十二个县,都无困年。 新任长安郡郡守孙文兵上书朝廷道:“先民至今万千年,有记之实丰衣足食者为有滇国圣主,先人忠言‘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荣辱周而复始。’为避免谶言,其一圣主开疆扩土,分封王侯,分而治之;其二自朝堂三公六卿至郡县,再到乡村保长约定年限,更替有序,避免一家独大,贪腐堕落。臣子兵,不知所言,望圣主为念。” 成方垂垂老矣,病逝时卧榻前,成方抓着火龙果的手,也说了意味深长的话:“圣主开天辟地,降临都城,卧薪尝胆,厚积薄发,天下之半尽归我主,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后,水满则溢,月圆则亏,天之道。望大王慎思谨记。” 火龙果也深知盛极则衰,物极必反,自满则败,自矜则愚。和杜良一样用战争转移内部矛盾不是长久之久,但战争必然会缓解内部矛盾。 火龙果吸取了成方和孙文兵的建议,令保占、噶戎等文臣武将,着手改革之事,同时也在探讨什么样的制度才能使权利制衡贪欲。让每一个人保持初心,都有前进的内动力,才是根本。 滇海,大旱大雨之后,整个夏天也结束了。整个秋天又没有雨,滇海这年又几乎绝产,瘟疫横行,蝗虫漫天,天灾人祸,让滇海人民度日如年,十室九空。 艰难的一年又过去了,春天的来临,滇海并没迎来万新气象,四处战火,随处硝烟,整个滇海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张彪在昭通并未站稳脚跟,被骚扰的疲惫不堪,撤军怕被追赶,逗留又怕被围歼,惶惶不可终日,如履薄冰,如坐针毡,多次送密信给杜良朝廷,请求撤军。 杜良不但不答应回朝,还一个劲的督促张彪攻占攀城,抢夺粮食补给抚仙龙船。 张彪鸡毛信几乎三天一趟,信中说:“火龙果大军围而不打,就如同猫捉老鼠一样,游兵散勇,时常骚扰,难以安心,头顶利剑高悬,别说抢粮啦,自己的人被策反十之二三。军心动摇,疲于应对。” 时间久了,张彪也知道自己有辱使命,即使回到龙城,也得不到杜良的重用,反而起疑心,如同大敌,性命不保,索性原地筑城,学习都城之法,屯田储粮,以期自保苟活。 东哥见张彪归心全无,从截获其与杜良书信,早就看出来,其主仆二人已分心。东哥看时机成熟,就给张彪写劝降书信,一来二去,张彪虽然宁死不投,但其属下兵士军心动摇,漂浮不定,有瓦解之机。 杜良收到张彪几乎被敌军包围,士兵纷纷逃亡敌人阵营,杜良急招张彪回朝复命。 杜良给张彪下旨道:“此去经年,不见捷报,回朝述职,待机再战。” 张彪无奈,胆战心惊的回到抚仙龙城,建立接到都城传来东哥对张彪做的工作,受命继续策反张彪,这任务就落在童各身上,包括秘密营救闫莹的任务。 童各之所以用莫至邪、管云峰和勒三,因为这些人以前都是亡命之徒,但讲信用,亦正亦邪。 这个春天来的特别早,草长莺飞,开春倒是下了一场雨,各地春播及时,杜良想到有风调雨顺的样子,在龙城举行祭天祀地,以庆祝好年景,以期缓解口粮压力。 桑葚正熟,半红半黑,还有很多酸涩。勒三在龙城王府街,钱局外巨大桑树树杈,隐藏于枝叶间,这最为隐蔽的地方,粗大树枝,这一段几乎与地面平行,最适合休息,如床铺一般,躺上面,四平八稳。 此时,吃腹之后,勒三半躺半卧,闭目养神,悠闲自得。 暖阳惬意,勒三正昏昏欲睡,树下隐约传来有对话声,一个说:“哎,我说申猴,你说这人与人真的不一样啊?” 申猴说:“二皮,又怎么了?这桑葚熟了,去请你吃桑葚。” “尼玛,桑葚也就这一个月有,以后吃屎啊?地里产不出粮食,朝廷又停了俸禄,西北风都喝不上。”二皮发牢骚说。 申猴说:“这墙里面就是滇海之神,听闻其乐善好施,我们进去搞点吃的?” “你不想活了?这里的相国大人派重兵看守。” “什么重兵,无非就几个老兵油子,顶不了屁用。不过听闻里面的丫头叫做香菱的不错,我们不敢得罪滇海之神,把香菱弄出来,能卖个好价钱,先当了老婆也好。”申猴说。 二皮说:“听闻其是霍二的妹妹,为此霍二天天有酒有肉。” “霍二回来了?他不是把他妹妹卖了,被人逼跑了吗?这小子烧了高香了?有个和神仙作伴的妹子。” 勒三听出来是申猴和二皮,这两个原是吴志刚府上的人,因和吴志刚小妾偷情,被吴志刚赶出龙城,但其和南城守将和锁关系亲密,行贿和锁,随便出入南城,皇城管理混乱,让他们两人有机可乘,四处乱窜。 都是烂人,好吃懒做,偷鸡摸狗。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申猴说:“别忽悠我,即使神仙,连饭都吃不上,还天天吃肉?谁信?” 二皮垂涎欲滴,跃跃欲试,说:“走吧,我们转到后面,到里面看看,这里翻不过去。只要吃的,不要人。” 申猴说:“还是别进去了,那李春,还有一个叫做侯莫丰的,都不是善茬,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们还是去找霍二,探得虚实,再做打算。” 没有申猴支持,二皮只得同意了申猴的建议,两人向城外走。 两人走出皇城,穿出子城和城廓,勒三紧随其后,想看看这两位究竟去哪里,并且他对霍二其人也感兴趣。 出抚仙城廓,西南二十里,有一个叫霍家村的古老小村庄。十年前因为连年战乱人口已经消亡大半,这些年更是破败,原来两百人的村庄,只剩下三五户人家,这里是勒三的老乡,自从进入凤凰王城,再也没有回来。皇城搬来龙城,父母早亡,家里什么人没有了,也就不回来了,现在往家的方向走,心生很多亲近又好奇。 这里不临山,又不靠水,如果整个龙城建好,这里也算皇城根,但是现在子城在建,城廓还没有影子,这里土地被龙城征用,民夫为了生存,有多进入龙城施工,所以即使留下的三无户,也少有人影出现。 天色暗淡下来,夜幕降临。 勒三远远跟在后面,前面那个古老的村落,自己小时候跟着父亲耕田渔猎历历在目。现在残垣断壁,黑暗中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向自己扑来,勒三思绪万千,定睛看前面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他提高警惕,这里熟悉而又陌生。他驻足,躲避在蒿草中,判断四周,原来面前一个胡同里,勒三紧走几步,在胡同口身子贴近了转墙,探头向里面望去。 胡同很深,东南西北方向的蜿蜒曲折向里延伸,看不到前面的人,两边一色的高高矮矮的土墙,按照时间来算,他们不会走太远,并且自己的行踪被发现的可性不大,所以勒三判断,他们应该转进了一户人家,应该到了目的地。 前面就是霍二藏身之地,村里没有灯光,天上也无星辰之光,漆黑一片。 勒三警惕观察后,悄然靠近。突然土屋里有了光亮。 ------------ 一百八十章地痞盲流想从军 霍二悔意回故乡 第一百八十章地痞盲流想从军霍二悔意回故乡 凤凰山上无凤凰,西翥灵仪人彷徨。 一泉一池清涟漪,一村一寨无人迹。 郎中独占皇城地,民心背离难慰藉。 待到春暖花开时,滇海碧波荡秋思。 想不到霍二住在霍家村,他和霍二只有一面之缘,没有交际,但其绝对不是霍家村的人,如果是,这霍家人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夜深人静,胡同很深。自小在这里长大的勒三还有些印象,这胡同东南西北蜿蜒曲折的延伸,四周仿佛都是高矮残破的墙,曾经的繁华也是曾经的昙花一现,藜藿荒草漫地,即使看不见,荒凉萋萋的气息依然蔓延。 前面突然亮起来的灯光,让勒三重看到前者的踪迹。 勒三前后左右的洞察黑暗,原来这也是一个巷子,虽然破墙陋室,但痕迹依然,霍二在的是第五家,记忆中这里是一家土财主夏撮三的家,青砖红瓦的建筑,村里最为富足的人,独子儿子夏应宝入伍从戎,这钟撮三一家人也搬进凤凰王朝。 后来韩敬失利腊甸,传言夏应宝投敌叛变,杜良秘密杀害了夏撮三一家老小八人。这些勒三都是听闻,不过也从童各那里得知夏撮三被害的事情,童各说:“这夏应是不是投敌没有佐证,灭门其家,做的也太不人道了。” 这事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让勒三内心很有触动,此次他投靠童各,为自己以后的殒命做了选择和投注。 砖瓦房,虽然顶塌屋漏,但整体保留还算完整,只是土墙只剩墙茬,高门也不见踪迹,远处一个破烂的篱笆门,歪歪扭扭的挡在地上。 人正在堂屋东耳房,门窗被遮挡。勒三想弄个水落石出,俯身贴耳窗前。 霍二的声音:“二皮,也别太过分了,大家兄弟一场。” “哎吆?还知道兄弟?还一场?欠多少钱,自己心里没个逼数吗?” “那是赌债,过期无效。”霍二辩解。 “赌债也是债,行有行规。之前老子怎么对你的?就算我们不要了,你他们喝酒吃肉也要喊着兄弟们吧?能躲到哪里去?”二皮气急败坏。 霍二看看两人,知道对方得理,而自己还是亡命之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认怂说:“二哥,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以后我霍二就是有一个米粒也分一半给您,但您听我解释,没什么酒肉,你看,我的家当都在这里了,你看中什么就拿什么。” “别给老子放烟雾弹,我还不知道你?”二皮边说边用眼睛扫视周围,确实什么都没有,头顶星辰,身披夜风,房顶掉落的杂物堆积于脚下,只这墙角为他容身之处,简直一无所有。 申猴打圆场说:“我们之间不应该有隐瞒,大家是什么人心知肚明,没必要藏着掖着,还要说破了才承认是不是?” “承认什么?我的大哥。”霍二哭腔着说。 “你妹妹在滇海之神身边,草鸡变成了凤凰,有吃有喝,也给我们弄点。”二皮不耐烦的说。 “我的大哥、二哥,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即使知道,当初是我拿妹妹做赌债,卖身青楼,她不找我算账就好,好还找她。我之所以住在这里,就是不敢回家,我父母知道,肯定会杀了我啦。”霍二哭泣着说。 “好啦,别演啦,你不说。我们就把你妹妹骗出来,再送进青楼。”二皮说。 “我真的没有骗您,天打五雷轰。”霍二跪地指天盟誓。 申猴故意夸大其词的说:“先不说你妹妹的事情了,我认识张彪大人的副将梁初寅,当兵可以吃饱肚子,现在滇海混乱不堪,朝廷征召军人,不问出处,只要能立战功,就能升官发财,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活了半辈子终于认清,官和民的区别了,王侯将相到军县,哪怕一个不入流的书办,只要和官和朝堂沾边,吃了俸禄,只要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死,世袭罔替,代代相传,我们就去当兵吃粮,混上一官半职。” 霍二说:“传言张彪大人攻打都城的火龙果了,我们要去前行吗?” 申猴说:“相国把张彪大人找回来了,打了大胜仗,斩杀无数,占领城市十数座,返皇城述职,加官进爵,刚封为滇海王,其属下都连胜三级。” 众人啧啧称叹,欷歔不已。 听的勒三莫名其妙,从童各那里听到的张彪明明是败军之将,狼狈奔逃,不得已返回滇海,民间也有此传言,到他们这里就成了大胜,简直难以置信。 但现在勒三算是听明白了,这三人有对镇灵苑下手的可能,能确定投靠梁初寅,是杜良的人。 霍二担心的说:“会不会?他们会不会秋后算账?” 二皮说:“刚才不是说了,英雄不问出处,成王败寇,只要我们升官发财了,没有人知道我们以前做什么的。” 霍二也过够了担心受怕,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他想回家,但没有脸面父母,当初告诉父亲霍征阳说:“我带妹妹到凤凰王城做工,挣了大钱,接你们进城享福。” 母亲李乳燕说:“我们穷苦了几辈子了,不求你们兄妹大富大贵,能有饱饭吃就足够了,你妹妹从小心善体弱,你做兄长的保护好妹妹,呆不下去了再回来。在家千万好,出门一时难,何况是王城,我们一辈子想都不敢想。” 霍征阳知道儿子自小好高骛远,好逸恶劳,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结交无赖坏事说不完,好事一件没有,他不相信儿子改变这么快,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能不想他好,如今长大,也许真的改变了呢。 他就对霍二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你爹这辈子算到头了,你闯闯也好,但咱不做丧尽天良的事情,你妹妹还小,这世道哪里有女孩子的天,你自己去吧。” 霍二鬼迷心窍,其目的就是让妹妹还自己赌债,拍着胸脯说:“我们两人也有个照应,如果不行我把她送回来,最多三个月。” 香菱天真无邪,先是被哥哥霍二说动了心,也向爹娘保证看看,不好就回来。 就这样霍二把妹妹骗到王城,二个月不到,西翥乡的保长带着自称崔大官人的亲兵找到霍二家里,带队的其实是崔庆书的堂弟崔重话,崔庆书死后,找不到债主,听闻霍二欠了堂哥的赌债,想弄钱零钱花,就找了几个人扮演官家来霍二家要债。 这乡保不明就以,怕得罪哪位真神,也就吆五喝六的把人带到霍征阳家里。 当李乳燕得知儿子为还赌债把妹妹给卖了,霍二下落不明,香菱生死未知。并且这崔重话所带地皮流氓演的官兵,翻箱倒柜,值钱不值钱悉数抢掠一空,临走还被试图阻拦的霍征阳打伤。 李乳燕一病不起,一命呜呼了。 霍征阳用家里唯一的睡席,把妻子卷了埋葬于院中,他到凤凰王廷内外寻找儿子和女儿,半年都一无所获。王廷搬迁至抚仙龙城,霍征阳进不去,无奈只得回家,整个人被折磨的骨瘦嶙峋,龙城征民夫修建王城都不要他,把他走不动龙城,死在路上。 霍二三年未回家,现在听闻自己有机会当兵,并且妹妹在滇海之神身边,他相信消息是真的,他想回家,看看父母,自己改过自新,当兵吃粮,万一建功立业,让父母知道妹妹的下落,也了却各自的心愿。 霍二对两人说:“我明天想回家一趟,看看,也顺便告知父母妹妹的事情。” 二皮说:“你真不知道镇灵苑的事情?” 霍二点头。 申猴说:“好,你家不是这里?” “在凤凰王城东,西翥沙朗。”霍二回答。 “好,我们跟着你去,这两天反正没事。”申猴说。 霍二说:“来回最快也要五六日,你们愿意,就去,我们欢迎。” 两人换副嘴脸说:“你妹妹是滇海之神身边的人,虽然大家都知道相国囚禁滇海之神,但这么多年也没有加害于滇海之神,所以以后说不准能改天逆命,并且......” 霍二问二皮说:“不过什么?这么娘们,有话直说,你我都是光腚的人,还怕穿裤子的。” 申猴说:“我们才是光杆,无爹妈,无亲人,无依无靠的人,你不一样,有父母还有妹妹。” 霍二知道两人自小是孤儿,并不知道其家何处,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吧,不管出于何目的,这两人甩不掉,跟着就跟着吧。 三人日夜兼程,先到凤凰王城,没想到如此荒凉,这才两年左右的时间,商贾绝迹,城门破败。 原来车水马龙的南街,商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现在冷清凋敝,和当年嵩城屠城后没什么两样。逍遥宫和杜良王府已无人把守,远看就有坍塌迹象,靠近一股阴森森的感觉,头皮发麻,全身起鸡皮疙瘩。 霍二指着逍遥宫旁边的胡同说:“那里就是赌坊,害人不浅,那栋三层的青楼也倒塌了,我不过去了,总感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申猴故作镇定的说:“你这是从良啦?没看出来,你们说这逍遥宫会不会有遗失的宝贝?” “这么多年了,屎都没有了,不过可能有白骨,霍二不敢去,你敢不敢?”二皮挑衅的问。 “走!白天怕什么?”申猴说着迈步向逍遥宫走去。 二皮跟在其后,霍二远远的站在宫殿门口。四周寂静无人,刚才还看到寥寥的行人,现在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一样,空荡荡,风吹屋檐呼呼作响,屋顶、飞檐铜铁晶莹装饰早就不翼而飞。 申猴进入无门的宫门门洞,面前仿佛无尽的山洞一样,黑洞洞好像有无数只眼睛看着自己,无意中看到左边石板下一只白骨,很显然是人的手臂。 申猴头发一下子竖起来,全身汗毛收缩,整个人一个激灵,腿脚都软了,转身就跑。 后面的二皮不知所以然,转身也跟着跑,边跑边喊道:“你小子跑什么?本来什么都没有,被你把归魂招引出来了。” 申猴跑出数百步,到霍二旁边,三人面面相觑。 霍二说:“走吧,这里也没有什么留恋的,荣华富贵也不属于我们。” 申猴喘着粗气道:“真有鬼魂,到那宫殿门口,总感觉里面很多眼睛,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你,幸亏跑的快......” “不做亏心事,何惧之有,此是是非之地。走吧,还有很远的路。” 申猴和二皮感觉霍二和以前判若两人,也没反对,跟着出了凤凰王城,翻越凤凰山,又走了两天,终于到了西翥乡。 西翥取名凤凰来仪,坐落在凤凰山下的小山丘上,名为来仪山,山中心就是沙朗村。 当地人都说这里凤凰山的凤凰栖息之地,也就是传言中飞到西山岛的凤凰。西邻凤凰山中断,抬头能望见双乳峰,自古有凤凰灵仪之说。 这里地处昆明半岛东北部,再往东北五百里就是蛇山,能看见长蛇山东西两座天柱峰,也能看见西南分支的鹦鹉山。地势相对平坦,广袤无边,自古农耕发达,视为滇海的稻米之乡,一年四季,气候宜人,花果飘香。四周高山,这里温泉汇集,得天独厚,神灵之地。 有诗歌为证:凤凰灵仪落古村,烟雨红尘今犹在。 山川幽林茂环翠,滇海蛇山脉相连。金马东腾辉,碧鸡西司晨, 苍龙飞天,凤凰涅槃。东西天柱峰,古今何不同?几经沧桑,刀剑空悬,岁月峥嵘,沉浮依旧,光芒万丈,难遮蔽美人倒映,更彰显明珠璀璨,日月、青天、明镜。 闫莹封神,沙朗建造了三座滇海神祠,一座在村西口,正对双乳峰;另一个在村东路口左手山坡。 还有一座就在村中古井旁,水井中和旁边水汽缕缕升腾,这是一口温泉水。 泉眼在凹地常见,井泉在凸出天下唯一之处。这山丘之上的沙朗村不但有泉眼,还有水塘。 这古井被称之为龙潭,前面一片百亩大小的龙潭池,碧波荡漾,波澜不惊,水无声东流,水底水草被梳理的井井有条。 ------------ 一百八十一章霍征阳奄奄一息浪子回头想自新 第一百八十一章霍征阳奄奄一息浪子回头想自新 青山环绕绿水流,古泉碧池孕春秋。 西翥灵仪望西山,凤凰峰岭遮蔽天。 龙池南百步一片橘林中就是霍二家,独门独户,大门在南,西门一个小门,小门对面一片竹林,竹林后面隐约人家,这侧门就为迎人气。 霍二看走进故乡一种归属和亲切,看见自己宅院,被惊的目瞪口呆,一种不祥之兆,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二皮看霍二停住了脚步,就问道:“刚下过雨,你们这村这么美,想着一会洗个温泉澡清爽一下。这是你家?看样子洗澡的工具也没有了,破成这个样子?你爹妈该不会......” 申猴用手触碰二皮手臂,嘴角歪向霍二,眼神示意二皮看霍二神情。 二皮停止了说话,看霍二神情紧张,脸色像猪肝,目光呆滞,全身发抖,像是受到极大刺激,两人不再说话,跟在霍二身后。 离家时的高墙院,已变了模样。围墙和西屋坍塌,堂屋东边屋脊凹陷。 霍二心凉了半截,头脑发懵,手脚冰凉,双腿发软,院子荒草齐要,靠近正屋,有一条容足蚰蜒小路,掩映于荒芜中,看迹象也很久没有人迹, 村里原有数百户千人之多,自修建抚仙王城之后,人口锐减不足百人。 霍二三人绕过古井,站在神祠前默默祈祷,尽是些老弱病残鳏寡孤独难以自存者,满眼荒凉,凄凄惨惨,藤蔓爬满了残垣,院子南北的两棵梨树死亡干枯,堂屋门前三枣树,只剩两棵,长满了疯树,也不见枣子。东墙边一棵碗口粗的银杏树,这父亲霍征阳看妻子虚脱,听人说银杏八宝粥可以补充营养,就在长蛇山挖来一棵和筷子一样的银杏苗。 妻子李乳燕对小时候的霍二说:“这银杏树和李一样长高,长大,为娘不会有喝银杏八宝粥,等你娶了媳妇,生孩子,娘给媳妇摘银杏,煮银杏八宝粥。” 庭院这样熟悉,回忆历历在目,而又这样陌生,仿佛浩劫一般,万劫不复。霍二沿着蚰蜒跨进庭院,满脚泥泞,用手脚蹚开两边的藜藿篙草。他大声的喊道:“娘,爹.......”声音哽咽,泪如雨下。 堂屋门虚掩着,三间土坯堂屋,东边的窗户已掉,如门一样的黑洞,有很久以前钻爬的痕迹,门也破旧不堪。 这堂屋和西屋都是负责在东觉担任民部尚书,休养生息利民之政的,那时自己刚刚十四岁,不到十岁的妹妹每天帮着父母割草晒干剁碎掺泥土里和泥制坯垒墙,自己遛街打狗撵鸡,成天和一群二流子在一起混天撩日,人见人嫌,狗见狗躲,是十里八村的坏孩子。 悔恨由心而生,他恨自己,伤痕累累才回来,恨自己撞到南墙才回头。内心的理想和追求都变成了幻想,曾经的父爱曾经被自己看做拘禁自己的牢笼,这一切怎么会这样,父亲呢?母亲呢? 父母给自己遮风避雨的地方,自己省吃俭用,把从牙缝里节省的食物给自己吃,妹妹那么小都知道体贴父母,报恩反哺。 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一股屎尿味从屋里飘散而来。 二皮说:“这是不是你家?人呢?最少三五年没有人迹了吧?” 堂屋里窸窸窣窣的声音,霍二紧走几步,双手推开屋门,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霍二。 自己在霍家村藏身的地方,只有乱,没有赃,自己遮风避雨房子,变成茅厕一样的地方,苍蝇乱飞,蛆虫满地。 一个衣不遮体,满身脏污,蓬头垢面的人横躺在没有腿的床旁边的脏污里,一只碗里参与食物已爬满蛆虫。 床铺上也砖瓦杂物间蚂虫乱钻,被子本房顶掉落的杂物掩埋了多半,看不到本来面目,一股让人恶心的气味和景象,跟着在霍二身后的二皮后退数步。 屋中,地上,那人听见动静,把抬左臂,用手撩开挡住脸上的头发,抬头,眯着眼看门头高大的身影走路,全身不由的哆嗦着,蜷曲着身体,惊恐万状。 这就是自己的父亲,霍二把脚下的脏污踢到一边,把床上的杂物连同被子一起,扯到一边,他抱起来父亲,把父亲放在床上,对门外说:“两位兄弟,随便找什么弄些清水来吧。” 申猴没有想到这里面如同街边墙角被人遗弃的死猫烂狗一样的人,竟然是霍二的父亲,这家怎么了,只有这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申猴走向前,问道:“真是你父亲?” 霍二没说话,把父亲身上脏污去掉,理了理父亲的头发,其泪水滴在父亲枯瘦如柴的手臂上,右手小臂萎缩的如枯树枝一样。 申猴说:“我们用床把老人家抬到温泉里,洗干净,弄下食物,再看看状况如何?” 霍二这才想起来,抱起来父亲就往外走。 霍征阳当年曾是村里最有名的猎户,身高不满七尺,但箭无虚发,百步穿杨。能上山猎虎豹,能下海捉鲸鲨。 父母病逝早亡,后来娶妻生子,儿女双全,夫妻恩爱,家庭美满,给西翥乡保某得一个杂役的差事,免除了龙城民夫之苦,日子平平淡淡,他最大的遗憾就是儿子天性顽劣,恶念横生。 奄奄一息的霍征阳看清了是儿子回来,自己竟然在儿子怀里,儿子的热泪滴落在自己脸上,他嘴唇哆嗦,想说话,但不能言语。但心里已清楚,这是儿子悔恨的眼泪,天意难违,妻子没有,儿子回来了,并且已知悔,知错能改,任何时候都不晚,儿子温暖的胸膛,宽阔的手掌,自己可以瞑目了。 霍征阳想用手抚摸一下儿子,但手臂抬不起来,他知道儿子要清洗自己,干干净净离开也好;他也想和儿子说说话,浪子回头金不换,毕竟儿子还年轻,还有朋友跟来,无论是什么人,只要他们不再坐实,勤勤恳恳,就不会饿死。 霍二转头对申候和二皮说:“我求两位,给我父亲弄点吃来,转过这竹林,有几户人家,你们去看看,或者往西不到而你,就是西翥腹地,那里人家多,求你们,救回我父亲,我的命给你们。” 二皮盯着霍征阳看,一脸玩味,心里说:“只有一口气了,吃什么都浪费。”但他没有说出来,看着申猴。 申猴看霍二像是变了一个人,如果是以前,这亲爹也和他没有关系,现在居然泪如雨下,心急如焚,也罢,自己自小是孤儿,没见过自己的爹娘双亲,为了这霍二父亲,也做一次好事,算是为不曾谋面的双亲积点阴德,他努努嘴,对二皮说:“走吧,难兄难弟,做件好事。” 霍二看两人离开,内心祈祷:“好起来,上天保佑,滇海之神保佑,妹妹香菱保佑。” 霍二把父亲放在岸边,试探水温深浅合适的地方,把父亲衣服小心的脱下来,有的地方脱不下来,就撕下来。 小心谨慎侍奉着父亲,看着皮包骨头,四肢都有伤痕,他心疼不已。 他边给父亲沐浴边说:“我知道错了,您好起来,我回来照顾您,妹妹,香菱在抚仙龙城滇海之神身边,我见到她了,她说有时间回来看您。”霍二安慰着父亲。 霍二把自己的衣服外衣脱下来,给父亲穿上。把父亲又抱回家,放在床上,把屋子的脏东西都清理出来,找竹林找些干燥的竹叶铺在床上。 申猴和二皮跑了数家都没见到人,房子都在,蜘蛛网遍布,判断只要半年以上无人居住。 二皮说:“我们都饿的鼻塌嘴歪,到哪里找吃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申猴说:“你看霍二父亲,造什么孽?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在家种地,与世无争,祸从天降,我可知道,这都是崔庆书的堂弟崔重话冒充官兵,当地乡保投其所好,仗势欺人所致。说到底,如果霍二不作孽,他爹也不至于招来横祸。你我都是孤儿,自己的爹娘又是什么样子?我们以后的人生该是什么样子?应该好好想想了,反正我触动很深。” “哥啊,别说了,我都落泪了,其实人没有天生的坏人,都是为了自保,装作强大,但最后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家人。”二皮若有所思说着说着,跪在地上哇哇大哭,边哭边说:“自己装狠,连自己都以为天下第一,到最后还是个瘪三,哥,你以为我不想好,身份卑微的连皇城的狗都不如,我也想爹娘啦,我也想富贵,这天底下连神仙都保佑权贵,哪里管咱者苦命人,你说,哥,你说咱去哪里?有出头之日,我也想体体面面的做个人,毕竟人生只有一次!” 二皮声泪俱下,也把申猴的眼泪哭出来了,申猴说:“听闻,火龙果在都城干的风生水起,都称帝了,粮食吃不完都发霉了,反正在滇海没有咱的生路,不如去都城,咱重新做个好人。咱三个一起去,现在给他爹弄点吃,也别去西翥了,看人户家里有锅碗瓢盆,找来,咱在水里抓鱼,水边摘菜,生活做饭,充饥果腹要紧。” 二皮说:“霍二的爹,他不得照顾,他能去?” “老人已经到了大限度,也只为等儿子,这口气也快咽了,我们尽心而为,图些安慰罢了,霍二来晚了。” 两人没有抓到鱼,却摘许多蒲公英、水芹菜、黑马牙、荠菜,还有摘一把草芽,还有野生茨菇,在竹林里把拔下了几个竹笋,巧遇一个鸟窝,正好有三个鸟蛋,满满的煮了一大锅,把鸟蛋和嫩菜成了半碗段给霍二,喂食其父亲。 房间被收拾的看起来已经很干净了,只是房顶漏天,这土屋也摇摇欲坠。 霍二看申猴递过来的碗里还有蛋,很是感激的看了两眼,把父亲扶起来准备喂食,霍征阳实在吃不下,霍二也不敢强塞,他知道久饿的人会被撑死。他把蛋黄蛋清嚼碎,喂食了父亲两三口汤水,霍征阳就吃不下了,瘫倒在床上。 申猴把锅端到霍二面前说:“锅里很多,你也吃些,用你父亲的碗吧。” 霍二看锅里全是蔬菜,这蛋都在自己碗里,眼睛又红了,眼泪断了线,滴在碗里。 他实在不想吃,看父亲不能吃,就把碗里的蛋分给二皮和申猴,两人不要,二皮说:“要不给你父亲留着,我们能吃不就好。” 霍二强着一人分了一个蛋,再给两人都跑开了,他也不想吃,心里看父亲奄奄一息,心如刀绞。 申猴对霍二说:“你吃些,不然没有力量照顾你父亲,现在到处都有野菜,有这鸟蛋,说不定还有蛇肉。” 霍二先给父亲喂菜和蛋,父亲摇头拒绝,又喝了三五口菜汤,累得气喘吁吁,闭目躺着。 三人正吃着饭,二皮突然喊道:“有人!” 三人一愣,虽然警觉,但无处可藏。 来人鬼鬼祟祟,感到霍征阳家的变化,在断墙看到脚印,又离开断墙躲进竹林里窥探。 霍二看到来人身影,正是对面竹林那边的人家,叫做姚立新的老人,五六十岁,和父亲关系不错,不知为何这般小心而来。 霍二走出断墙,摆手喊道:“姚,姚老伯,您来。” 对方见是霍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土罐子。老者身高不足六尺,黑衣单裤,斑白头发盘髻,圆脸高鼻梁,宽嘴下花白的山羊胡。 姚立新走来,看屋里被收拾,霍征阳躺在床板上,很是不相信是霍二所为,乡亲眼里的霍二正是害死娘,卖了妹妹,让自己的亲爹生不如死的人。 姚老汉,满脸疑问,又看了看其他两人,霍二介绍说:“这是我生死莫逆之交的兄弟,您这是?” 姚立新伸头四周看看,把罐子递给霍二说:“这是给你父亲的饭菜,我也照顾不周,你担着点。” “老伯,您说哪里话,我知错了,来晚了......”霍二流泪问道:“我家里怎么成这样,您知道?请您告知。” 姚立新想了想说:“晚了晚了点,但只要你能改正,以后的路还很长,你走以后......” ------------ 一百八十二章难兄难弟经考验霍二独自见香菱 第一百八十二章难兄难弟经考验霍二独自见香菱 浪子回头金不换,立功军武莫等闲。 前世如能多积善,因果后人定彰显。 姚立新把霍征阳如何找儿女,妻子被被追债的官兵打死,霍征阳被打伤,直到后来乡狐假虎威,纠集恶人追打霍征阳,在这里守着不给其进食,后来他们看霍征阳也活不了,慢慢就不来了。紧接,抚仙朝廷来征兵,下至十岁,上到能走路,男女老少都被征了去,为了躲避徭役和兵役只得逃往深山等等,前前后后简单说了一遍。 姚立新补充说:“村里人很多都去了长蛇山,走得动,有想法的年轻人去了都城......投奔火龙果将军去了。本来应该照顾你父亲的,但他走不动,又害怕官兵蹲守......上次给你爹送饭好几天了,造孽啊,他死不瞑目,再等你们兄妹,母亲就埋葬屋后,我和你爹一起买的没有起坟,栽了一棵松树为记号。” 霍二哭出声来。 霍征阳用手敲击床板,霍二看出来父亲想说话,两眼放光,面露笑容,说不出来。 姚立新很想告诉霍二:“人已经不行了,这是回光返照。”但现在怎么能说这么残酷悲痛的离别。 霍二看姚立新对自己欲言又止,眼神里总有话。 霍二轻轻把父亲抱在怀里,坐在床板上,内心空洞迷茫,他在极力的回想父亲是否正经的这样抱过自己,这是第一次和父亲这样亲近,感觉不到他身份的温暖,但是自己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霍征阳感受到儿子宽广的肩膀,高高的额头,浓密的黑发,他还这么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霍二看父亲嘴角上扬,眼睛里有混浊的眼泪流出来,气息平稳,他的眼泪滴在父亲脸上,他用手轻轻的擦拭,说:“儿子回来晚了,我知道错了,我......” “我知......你去......”霍征阳嘴里挤出来几个字,突然全身颤抖,嘴角冒出来白色泡沫,双臂双脚伸直,双目圆睁,没有了任何气息。 霍二苦干了眼泪,他不止一次的面对死亡,但是父亲死在自己的怀里,死不瞑目,霍二想让父亲的在天之灵看看自己的变化,他没有闭合父亲的眼睛,把父亲平放在床上。 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心疼的抽搐,任凭眼泪流。 姚立新对霍二说:“你爹等到了你,又知你改过自新,他脸上还保留笑容,也能瞑目了,让他闭上眼睛吧。” 霍二咬牙说:“让父亲看着,我活不出个人言,誓不为人!” 姚立新主持着,申猴和二皮忙着把霍征阳连同床板一起抬到屋后,龙池前的草地上。 根据姚立新的指导,霍二给母亲磕了头。 在母亲旁边挖了墓穴,四人在附近找些碎石,堆积成坟,并在一块石头上刻上父母的名字,写了年月日。在坟前栽种了一棵松树和一棵。 霍二把父亲入土为安,他对姚立新说:“大恩来生再报,老伯回去吧。” “你能有所改变,你爹也了却一桩心事。”姚立新说着,把霍二拉到一边,低声说:“有一事,你父亲告诉我,他说有朝一日,他不在了,希望我亲口告诉你,这秘密我没有说给任何人,想着让你父亲亲口告诉你,但,现在不能......你父亲不姓霍......” 原来,霍征阳的原名叫文不从,当年曾是拖布洛将军手下一名亲卫,嵩城陷落正在安宁郡螳螂川的家中奔丧为父亲丁忧。总感觉心事重重,提前回到嵩城,一切都改变了,房屋殿宇被焚烧,堡垒和建筑全被破坏,到处有被掩埋的痕迹,拔出来是腐烂的尸首,才知到处乌黑的是血迹。 文不从找不到队伍,寻找数十里,又返回在暗处守了数日,也没见一个自己人,无奈,无目的的走,他不敢回家,再说家中无牵挂。 冥冥中就来到这沙朗村,好山好水,并且距离凤凰王城近,他想着有朝一日拖布洛大人杀回来,自己能知道,归队。 在这里他遇到了李乳燕的父亲霍熏公,一人养一女儿李乳燕,正当婚嫁,文不从就改名埋姓,当了这上门女婿,自此就叫做霍征阳。 霍熏公看这女婿,虽然身板单薄,却也人和心善,小两口恩爱有加,临死就把女儿托付给霍征阳,撒手人寰了。 霍二听完姚立新说完,喃喃道:“怪不得自己小时候闻鸡起舞,很多时候都在夜里偷偷数去.......不知道父亲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姚立新继续说:“你父亲让我告诉你,在堂屋东山墙外有一个盒子,他藏了东西,我们也保守这个秘密,不曾去拿,现在告诉你,你去找了来,不过,是不是财宝?你这朋友会不会见财起意,你要慎重。” 霍二点头答应,又对姚老伯千恩万谢,姚立新说:“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我也帮不了你,自此别过。” 霍二跪地告别姚立新。 申猴和二皮看老头走了,走过来说:“什么事情这么神秘?不让我们知道?我们真的想改变,做好人真的很难吗?” “其受家父之托,这姚老伯是守信。”霍二继续说:“他说家父在东山墙埋了一个盒子,不知是什么,如果是财宝的话,要小心而为见财起意。不过,我说如果是财宝,就由二位平分,之后我们各奔东西,再无牵挂,我霍二第一次做爷们!” 二皮问道:“当真?” 霍二说:“就由你们去挖,我在这里等着,是财宝拿走,不值钱就交给我。” 申猴狠狠的瞪了一眼二皮说:“经不起一点考验吗?这么快就要分道扬镳?二皮,咱兄弟要做好人,不是说说,是要有决心和行动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承认我的财民。如果有钱,咱也不会这样窝囊,东奔西跑,无家可归。”皮二说补充道:“如果是金银财宝,你们两位难道不会害我?” 霍二和申猴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的说:“都给你了,我们走啦。” 二皮看两人要走,就赶紧说:“什么宝贝我都不要,我要兄弟,我们三个起誓为盟。” 申猴说:“别墨迹了,我们一起去挖。 三人把一个鞋子大木盒子挖出来,申猴递给霍二说:“很轻,你打开看看。” 霍二打开,里面一个竹筒,满是泥巴的潮湿,是雨水浸泡的痕迹。 三人见除了一扎长手腕粗细的竹筒,再无他物。 霍二看竹筒被密封,拿起竹筒在石块上拷开,里面一块白布包裹着一个小东西,打开白布,露出来一个箭镞,锈迹斑斑,非金非银,三人面面相觑,不得其解。 二皮喊道:“布上有字,你们看。” 霍二和二皮不认识字,把一只见方的白布递给申猴,申猴也认不全,用手平铺放于左手的手心里,很认真的端详,跳跃的读道:“文不从,救我......拖布洛......背面还有字。”二皮歪头惊叫道。 申猴翻过来,上面若隐若现红色的三个字“火龙果”。他惊叫道:“这是拖布洛大人和火龙果将军两人的亲笔?令人难以置信!” 二皮如梦方醒的猜测道:“你爹和拖布洛大人有交情?这是给你,给我们指了路了......” 霍二也很惊奇,有这信物,到都城定然不被排斥,他点头说:“姚老伯,刚才告诉,我父亲曾是拖布洛大人的亲卫。” “这就对上了,虽然有几个字我不认识,但是拖布洛大人亲笔不错了,这箭头说明你父亲对拖布洛将军有救命之恩。” 两人都认同了申猴的分析,霍二对申猴和二皮说:“大恩不言谢,两位,如若我霍二有来世再报答两位,我辞去都城,不知何年何月返回,你们保重,不过......” 二皮打断他的话说:“我们也想去,不如一路。” “我们也没想过要你谢,想去就一起去,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这世道要么在沉默中死亡,要么在沉默中报复,都城的机会总比这要多,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洗心革面。” 霍二心里很震惊,突然感觉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也并非十恶不赦,内心深处的善和恶都是现实的反应,和环境有很大的关系,自己没有悟透人生的道理,从今天开始,就去寻求,活出自己的本来的模样。 申猴说:“富贵确实考验人,如果真是金银财宝,我们三个会不会勾心斗角?” 二皮快言快语的说:“如果真的是钱财,他爹何至于这样?” “你没听说,是讨债的冒充官兵,乡保又内外勾结,有钱财也被他们抢走了。”申猴辩解道。 霍二说:“我枉为人子,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父亲是拖布洛大人的亲卫,除暴安良,救民于水火,即使有金山银山,只要不是他的,他也不会有任何贪念,以后为人父也把真善美传承下去。” 二皮笑言道:“还指望娶妻生子?又做梦了?” 申猴道:“告诉自己,我是个好人,去都城,寻找我们自己的天地,都还年轻,一切都有可能。” 霍二道:“你们在凤凰王城等我,我处理完一点事情,就来找两位。” “什么事?”二皮问。 申猴说:“人家的私事,你也管?” “既然是兄弟,当然要问了,如果需要帮助,我们搭把手,如果不关心,倒显得生疏。”二皮说。 “不妨告诉你们,我去和妹妹告别。”霍二说。 申猴对霍二说:“我告诉你个地方,肯定可以进镇灵苑,钱局,大桑树上进去之后,就看你小子的运气了,小心南门的守卫。” 霍二把白布和箭头藏在身上,三人一同到达凤凰城外,距离小麦溪二里之地,他们不敢去小麦溪,孟凡成兄弟很有威望,整个滇海都知其保家除暴安良,就连杜良因为避嫌,对其认知认知,听闻杜良下旨任孟凡成孟凡亮为凤凰郡副兵马,孟家不知道听从了谁的意见,解散了兵兵,低调行事。 虽然孟家组织的防卫队解散了,东觉大人却加派了官兵,缘由是避免崔庆书和窦搓靖血洗的教训,这些官兵不但保护其父母,还保护了整个村子。 霍二日落前和皇城的辎重一起混入龙城,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天一直有个影子在跟随着自己,这人就是勒三。 勒三先行入城,把半月行踪和收获汇报给自己直接上司莫至邪,莫至邪判断不了就汇报给童各,童各对莫至邪说:“晚上把勒三带到养心殿,见我。” 东觉之众撤除养心殿,这里就成为了皇城相国的仓库,德高兼职看守,德高和童各两人把这里经营为自己的阵地,当然是万无一失。 霍二知道钱局大桑树,大王从凤凰王城搬来之后,他还混进来几次,有一次就躲在这大桑树上,桑葚正熟,吃饱了才走的。 表面上看皇城铜墙铁壁,难不住梁上君子,偷鸡摸狗之人。 要么行贿运送钱粮的官兵,要么混熟往龙殿运送瓜果蔬菜的农夫,就那几个人,只要他们敢,进入龙殿朝堂都有可能,这些都是秘密而行,见不得人的勾当和行踪。 霍二从中午一直在大桑树上一动不动,等待着日落。 夜色昏暗中,街巷空无一人,寂静的只有耳边的风声,镇灵苑被迷雾覆盖,只有静园似有若无的灯光。 霍二悄无声息的沿着树枝,翻墙溜进镇灵苑,这里是一片灌木,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数百步,穿过一片水杉,这里是一片沼泽,连着龙池。走过这片沼泽就是龙池西南,绕半圈龙池就是香菱在的静园。 像仲春的夜晚,月朗星稀,四周寂静无声,似乎看见了龙池粼粼波光。霍二紧张急走,全身都湿透了,也未感觉不到冷。走过面前一片芦苇,就是龙池。他特特意站在芦苇丛里观察了半天。 钻出芦苇地,霍二蹲在池边,洗把脸,抬头,面前突然出现两个人影,顿时把霍二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 ------------ 一百八十三章镇灵苑兄妹相见孟小彤出滇入蜀 第一百八十三章镇灵苑兄妹相见孟小彤出滇入蜀 英雄赤心忠护主,赤城君臣有大局。 自古圣主谋众心,而今得众谋天下。 茫茫长蛇隔滇蜀,巍峨高山作天险。 各位其主何不同?攻守为备显其能。 星月如昼,虫鸟偶鸣,夜凉如水,不知是鱼还是蛙搅动水面涟漪。 霍二警觉放松,大口传奇,抬头看见两人矗立在自己面前,他吓得一个激灵,七魂六魄脱壳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 来人正是侯莫丰和常强海。 侯莫丰接到孟小彤传来童各的命令,密切监视霍二,经过长时间的考察认为常强海可以为己所用,所以把他当做心腹,常强海也真诚相对,忠心视主。 侯莫丰令常强海警戒,他很自觉的向后退出二三十步,让侯莫丰放心和对方对话,这是一种智慧的回避。 侯莫丰抽佩刀,刃指霍二说:“霍二,不要试图反抗,你并不想丢掉性命,我也无心伤你。” 霍二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一直被跟踪,但是自己也知道滇海不只一股势力,其究竟是朝廷的还是反叛者?对方既然知道自己,当然也猜出了自己的目的。 霍二没有反抗,索性坐在地上,双手一摊,问道:“我饿的慌,想找些吃的,这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 “装?起来吧,我带你去吃。”侯莫丰说。 霍二知道自己的命运现在在对方手里,如果真想杀自己,对方不会手软,只不过,内心祈求自己能活着,躲是躲不掉的,害怕也没用,索性就放开了面对,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他一骨碌站起来,说:“走吧。” 侯莫丰走到常强海面前,低声说:“你看好了,我们去净园。”常强海知道自己的责任,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镇灵苑内只住着闫莹和香菱,晚上不得允许无人能进来。 静园这三栋房子,也只有中间闫莹的这处有人。 霍二没想到,自己被带进静园,显然对方已经猜出自己的目的,也没有必要挣扎和辩解,一切都有定数。 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是激动还是默然,他不了解对方,甚至确认妹妹也不了解自己一样,但这世上自己唯一的亲子只有妹妹了,他知道妹妹遗传了父亲,除了善良,还有坚强的意志力。 侯莫丰令常强海看着霍二,他撬开闫莹的门。 屋里没有灯光,香菱穿的整整齐齐,出来开了门。因为在房间里的来人,香菱早就看到,并且辨认是侯莫丰,但侯莫身后一个太远看不清,一个看做熟悉,但分别出来谁,晚上侯队长也到静园巡逻,但从来没有这样径直走近。 香菱轻声给闫莹说:“姐姐,侯侍卫来,看样子是找我们的。” 闫莹说:“他这人,我也观察很久了,没什么坏心思,如果想害我们,早就害了,不怕,如果真来,你问问实情。” 没等香菱说话,侯莫丰给常强海摆手,常强海把霍二领到侯莫丰身边,他退出数十步,放哨警戒。 侯莫丰对香菱说:“你可认得此人?” 月光如水,龙池的水汽满眼的迷雾重重。 香菱迈出门槛,反手把门关上,站在月光里,仔细观看感觉熟识的人。 霍二看妹妹不再有任何猥琐畏惧的神形,口气里满是自信,仿佛看到了她满眼的光。这人这衣服这神态,和被自己当做赌债,往火坑里推的香菱判若两人。 霍二极速向前迈了三步,扑通跪地,压抑着哭出声来:“”妹妹......是我,霍二。 “哥?哥哥......”香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自己的哥哥,她想向前相认,但以前种种历历在目,他停住了脚步,说:“你这是何为,我,我是你妹妹,起来说话。” 霍二泪如雨下,整个抽搐起来,瘫在地上,头不敢抬。 香菱看霍二声泪俱下,从来没有过的委屈一样,又见侯莫丰在身边,就走到霍二身边,想把霍二搀扶起来。 霍二哭出声来,悲恸欲绝,涕泣横流,他用手抹了眼泪鼻涕,声音沙哑的说:“我对不起爹娘,对不起你......” 侯莫丰也躲到后面,和常强海在龙池边守候。 香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哥哥,惊的心慌,她见侯莫丰离远,把哥哥搀扶起来,搀扶着哥哥远离了房门。 霍二把躲藏及回家,把母亲被害,埋葬父亲,并把自己改过自新及父亲隐藏的身份都说给香菱听。 霍二对香菱说:“我和你告别,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此去都城很可能会见到圣主火龙果,我把滇海之神的消息告诉他。”他压低声音说:“问问有什么可传递的。” 香菱感觉哥哥语气和神情都和以往不一样,但也不知道真的回心转意,还是伪装,她不能陷害主人闫莹,就说:“从来没有听闻闫莹姐姐说起他人,侯莫丰大人带你进来,又是如何往来于这龙城?” 霍二也知道香菱怀疑自己,就说:“我真的要去都城,改过自新,如果见不到滇海之神,我刚才说的话就当没有说,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好好侍奉滇海之神,如能找个好人家,以慰藉父母在天之灵,我也放心了。” 香菱内心萌发出对哥哥的期望和祝福,也想到如若父亲真是托布洛大人亲卫,见到火龙果将军也不是不可能,这要不要问询滇海之神。 她犹豫不决,想了一想还是决定把此事说给闫莹,就对霍二说:“你稍等,我去告知闫莹姐姐。” 霍二点头,香菱转身进屋关门。 侯莫丰看兄妹两人抱头痛哭,又见这香菱返回屋里。就过来到霍二身边,说道:“说完了,就离开。” 霍二见这侯莫丰也不审问自己,很是好奇的问道:“大人姓字名谁?日后定然报答。” 侯莫丰说:“我侯莫丰,南门守卫队长。 “你怎么不问问我,来干什么?” “不是见你妹妹?见过了,走吧。”侯莫丰说。 “还有事,请示滇海之神,稍等。”霍二求情道。 屋里亮起了灯光,闫莹听闻香菱哥哥改过自新,又要投到都城,如今是来问询可有信息捎带,她表面冷若冰霜,心里却起了涟漪。 闫莹对香菱说:“什么信物?可拿来一看。” 香菱走出门,到霍二身边,见侯莫丰也在身旁,整个人脸红起来,他感觉自己对侯莫丰有好感,就屈身给侯莫丰请安道:“侯侍卫在,奴婢见礼了。” 侯莫丰摆手,说:“你们兄妹相认也是幸事,只是这龙城耳目众多,安全第一。” 侯莫丰看香菱欲言又止,就说:“我水边看看,你们两人有话,就说。” 香菱把闫莹要看证物说给哥哥,霍二从特生衣兜里拿出来被干树皮包裹递给香菱说:“拿去给她看。” 香菱重新回屋,闫莹看了箭镞和字迹,他没见过拖布洛的字迹,但火龙果的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样的熟悉。 闫莹看后说:“这是拖布洛大人的字迹,但这火龙果的字迹辨认不清,我也无话可捎带,既然有其志,那些吃食,就让他去吧。” 香菱出来把包包递给哥哥,又把一包干粮塞给霍二,说:“滇海之神已确认真假,并无话说,你去吧,保重。” 霍二凑近妹妹耳边说:“这侯莫丰,是好人,可以托付终生。” 香菱没说话,转身离开。 霍二知道闫莹不会表态,但妹妹传来的话已经有了滇海之神话,就说:“你也保重,我去了。” 侯莫丰把霍二带到南门,给他找了身军人衣物,说:“此离都城数千里,保重。” 霍二说:“我看出你是真善之人,我妹妹托付于你,你看可好?” 侯莫丰说:“我们见面不过两三个时辰,不要乱点鸳鸯谱。” 一旁的常强海帮腔道:“想见还不是天天见到香菱,年轻美貌,她见你的眼睛放光,郎才女貌,男婚女嫁,也是自然,这哥哥又保媒,明天我向滇海之神求情,把香菱许你为婚。” 侯莫丰内心还真喜欢香菱,只是自己不敢说,也不好意思说,就说:“”说真事,强海你把霍二送出城外。” 霍二追问:“侯侍卫,您不反对,就算答应了,我们后会有期。” 侯莫丰用眼神把常强海支走,低声问霍二说:“你拿给滇海之神的什么信物?可否告知一二?” 霍二见侯莫丰确实可以信赖,自己内心也早已选择了信赖,辞去千里,道路艰险,不怕一一万,就怕万一,索性告知。 想着,就从怀里把布包拿出来,展示在侯莫丰面前。 一个箭镞,一块字迹斑斑的白布。 侯莫丰小心的拿在手上端详,看到拖布洛和火龙果的名字,极为惊诧的问:“”这是真的? 霍二答:“滇海之神已看过,说是真的。” 侯莫丰重新包好,交给霍二,说:“”后会有期,一路平安。” 送走霍二,侯莫丰赶紧把这信息通过童各传递给东觉。 此时东觉和建立正在海晏商议选派滇海优秀的自己人,回都城在军队里任职,不到一年的时间,也是个磨合期,这些滇海成长起来的军人,能成为优秀的先锋队。 建成对东觉说:“都成兵部传来的消息,自去年春天至今,一年的时间,石头大人的第三军就接受滇海兵士九百人,滇海青年强壮入伍从军者二千一百人,腊甸袁旗郡守接受滇海难民五千人。” “有长江天险,腊甸依然是滇海民众最好的避难之所,大理也有此类消息。这是艾扎称帝,杜良封锁边境之后的数据,投诚圣主,不远千里,也是一段艰难之苦,就这长虫山,杜良驻军三十万。”东觉接话说。 余光说:“一定要打破封锁线,这样用不了几年,滇海必溃。” 东绝说:“这杜良精明的很,不得不防。” 东觉对童各说:“把任务交给孟小彤,让他选五个人,张天雷、莫至邪、吴昊这些刺头给他,不拘一格,才能出其不意,先行。其他人也是三五个一组,杜良那边没有名单者去百人,杜良这边有名单者,继续安插于皇城和军队。” 孟小彤领命迅速组建自己的队伍,乔装打扮成战马贩子,其目的是到元谋为滇海皇城兵部尚书、太尉吴志刚贩私用之马,童各和德高负责为其弄到关防令牌,还多出两块备用。明的不行来暗的,到腊甸是其目的。 孟小彤做梦都想到都城,耳朵都听出了老茧了,百闻不如一见。从童各那里听到命令,当天夜里三更天,孟小彤六人高举令牌,吆五喝六的从盘龙古道进入长蛇山。 孟小彤计划两条路线,第一条是从嵩明,经禄劝到元谋。这条路进入腊甸,所有人都知道是到都城首选。但这条路进入腊甸前,由滇海重兵把守,一旦发现处境奔逃者,抓住非杀即关。往来都城商贾也是违法的,遇到财物被收缴,人被关押或者处死。 另外一条是从嵩明到东川,之后经会理过昭通,由盐津入宜宾直达都城。这条路偏远,但滇海部署兵力不足,有机可乘,这才是孟小彤要走的。 孟小彤的官方印信虽然是真的,但是边关的将士不一定给龙城皇城的面子,这些人就是靠扣押没收为生,所以孟小彤带人,白天从嵩城到富民,给人造成直达元谋的表象。 此时长蛇山守将严另复,曾是大将军冯少辉的亲卫统领,想在皇城谋给将军未能得逞,只得在这边境做个将军,他得报皇城出来几个马贩子,想着油水来了,现在扣人抢钱不如归来抢马卖钱获利多,不过雁过拔毛,绝对不能走空。 严令复让亲兵金原烨带人跟踪孟小彤,查明所带人员及财物。如果这些人不是商人,而是投奔都城火龙国之人,要在离开长蛇山之前下手,绝对不能让他们到达飞龙岭,出了长蛇山,听闻都城兵部尚书石头驻兵防守...... ------------ 一百八十四章有惊无险到都城芙蓉宫面见圣主 第一百八十四章有惊无险到都城芙蓉宫面见圣主 围追堵截过天险,英雄豪气成少年。 千里只为光复将,天下共主博云天。 霍二出了皇城,径直到凤凰王城南,在小麦溪外,和二皮和申猴汇合,把自己带的干粮平分给两人。 三人计划从嵩城过飞龙岭到元谋。绕道嵩城,还未到长蛇山福地,就被严令复警卫队第三分队抓获,队长余多仁令士兵把三人捆了,押到严令复身边。 严令复以为金原烨钓了条大鱼,就急急的寻了来。 余多仁以为在自己地盘上,本来就耀武扬威,现在抓了三个准备越境出逃的人,定然邀功请赏,吆五喝六的来在营帐里没有找到严令复,听闻其守兵说巡山,就一路大张旗鼓的寻了来。 暗处莫至邪远远就看见是被童各大人送出龙城的霍二,莫至邪悄悄告诉孟小彤说:“那人是香菱的哥哥,改过自新,投诚圣主的人,我们要救。” 孟小彤点头,身边的张天雷说:“会不会成为累赘,看样子并无所长。”“令他们脱离困境,越过长蛇山就安全了。”孟小彤说:“我和莫至邪两人负责引开跟踪我我们的敌人,鲍顺良带你、吴昊和董尤军,去救人,我们的目的不在于消灭,在于逃脱,摆脱他们的追踪。第二天,过了明天,也就是后天,务必在天黑前在会泽,大海草山西北白碳山汇合。” 孟彤低声告诉众人自己的计划:把对方引向富民,然后转身,从敌人夹缝回到嵩明,经寻甸过东川,在会泽汇合。 孟小彤把白石岩汇合的严令复与金原烨引到白尼山后,他观敌人行动缓慢,临时改变计划,从翻水洞绕道苦葛阱,与把余多仁堵在白龙潭的鲍顺良前后夹击,把余多仁悉众全歼,解救霍二三人。 霍二把换上衣服的孟小彤当做抓捕自己的人,拼命反抗,莫至邪往霍二和二皮脸上一人一巴掌,压低声音吼道:“早干嘛去了?看看我是谁?” 霍二两人被打懵逼了,霍二挣扎着问:“你们是谁?快点放开我们,老子是杜良的亲卫童各。” “你见过童哥大人?”张天雷反问。 “见过,快放开他,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申猴反应快,抢话说。 孟小彤说:“别屁话了,就是童各大人,令我们等救你们的,在话多,把舌头割下来下酒。” 三人伸伸舌头,赶紧闭嘴,半信半疑,也跟着换了余多仁兵士的衣服,并解下关防令牌。 孟小彤令众人隐藏于撒旦清水塘,派董尤军和张新稳侦查通往飞龙岭的路。 天色黑下来,张新稳和董尤军才回来,告知孟小彤说:“滇海布下重兵,无论向飞龙岭,还是绕道元谋,都凶多吉少。” 孟小彤对众人命令道:“还是按照原计划,这三人......”他看了看霍二三人,问道:“你们要去都城?” 二皮摇头,霍二和申猴点头。 孟小彤说:“你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相信我们,带你走出滇海。” 三人点头。 日夜兼行,从轿子雪山东侧,绕道东川 张彪完全把驻军撤离,军营之处,狼藉满地。 孟小彤并不知道东哥第一军军副关占山驻扎于此。他们刚到落霞沟,就被关占山尖兵暗哨钱军超发现,报告给关占山骑兵,半个时辰,就把孟小彤众人包围起来,足足有三十匹膘肥体壮的高大黑红战马,这马只在龙城祭祀大典的时候出现过。 孟小彤让众人隐藏于山梁后巨石下,他准备走出来和对方交涉,张天雷起身,把孟小彤拽回身后,他三五步走下山坡,站在一棵大树后,半遮半掩,大声道:“来者何人.......” 话还没说完,“嗖......嗖......”左右两边各一只雕翎箭射在张天雷躲避的树干上,不偏不倚整个左右箭把张天雷卡在中间,如果他任何晃动都有可能中箭。 张天雷背后冷汗直冒,心里说:“他妈的,箭术了得。”他一愣是没有看出来飞箭来自何处,如果对方想要自己的性命,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 对方喊道:“我乃东哥大元帅麾下骑兵都尉高虢耀,你们被包围了,手举头顶,走出来,否则视为抵抗的危险敌人。” 孟小彤半身震荡崖壁侧身问:“怎么能证明你们是圣主的大元帅东哥将军的人?” “嗖......当啷......”一只穿云箭疾驰而来,火花四溅,射进孟小彤身旁的岩石。 随后传来高虢耀的话说:“你们没有选择,也没有资格问!” 此箭射中四肢四肢断,射中颈部头掉,射中腰部能把人断成两截,是为追魂断头,所向披靡,天下无敌。 孟小彤吓得赶紧缩回岩壁后,他真的很想骂人,这一群到底是什么人,比自己还狠?话都没说就射箭,简直不可理喻。 在孟小彤身边的鲍顺良大声喊出暗号:“我们是双胞兄弟追山的人,一家人。” 林中的高虢耀听出来是半月前东哥大人传下来的暗号。就喊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出来说话吧。” 董尤军对众人说:“是自己人,可以相信。”他边说边往里走。身后的霍二拉住他,说:“小心为上,会不是有诈?你们不是说,这原来是张彪的驻军之地?” 鲍顺良说:“你们不了解东哥的队伍,以狠著称,比虎豹财狼还野蛮,如果从腊甸过,石头大人的兵士以狡奇著称,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好消灭敌人,保存自己,如果我们不出去,就是不信任他们,会被认为攻击或者危险,我们会被歼灭的,对上暗号了,没错。” 鲍顺良和董尤军把弓箭背在身后,刀剑入鞘大步走出来,孟小彤也紧随其后。 二皮和申猴畏畏缩缩,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 高虢耀收了弓箭,抽出战刀,三十骑从林中走到山坡前一片草地上,各个金盔银甲,威风凛凛,凶神恶煞,带队挥刀,众骑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把孟小彤看的羡慕嫉妒,眼馋的口水都出来,心想:“百万铁甲马踏滇海,所向披靡,简直就是天上地下,怪不得张彪撤军皇城。” 高虢耀并不认识,并排走在前面的鲍顺良和董尤军,单见左边高个子董尤军右手高举一枚白色龙字令牌,右边鲍顺良左手扶腰上垂下的三根黄红绿三色,这些都是表明身份的动作和物件。 这些只有建立将军的人特有的标识,高虢耀认识对方暗号,他给身后红脸骑兵赵四方使个眼色,赵四方会意,调转马头,往军营给关占山将军报信去了。 高虢耀甩凳下马,双手抱拳道:“欢迎远道来的人,请。” 身后骑马让开一条道,依然保持战斗状态,这是东哥特别强调的军纪:“任何时候,如果放弃斗争,将是最危险的行为。” 高虢耀步行,骑兵跟在身后,众人走出落霞沟,过乌龙到碧谷镇,这里是东川县府衙所在地,属于会泽郡,郡守关占山兼任。 东川县县令屠洪刚接关占山之令,在碧谷镇县衙接待滇海来的客人。 屠洪刚见赵四方经过这里到会泽报信,推算着时间,站在府衙门口,等待着众人。 骑兵先至,过了两三个时辰,高虢耀带众人到来见过县承屠洪刚。 孟小彤听说县令受郡守关占山将军之托,专门接待自己,简直受宠若惊,霍二、二皮和申猴也一副期待的样子。 鲍顺良和董尤军很想告诉第一次来此的这人,别这么没见识,所谓的接待只是一种礼仪罢了,饭会管够,一荤一素,两菜一汤,这就是接待标准,任何人都一样,如果想吃山珍海味,要自己出钱。 屠洪刚得知霍二三人前往都城,特借给其三匹马作为脚力,但要打欠条,约定返还的时间和方式,到期不归还,是要受到惩罚的,最常见的惩罚方式就是扣薪水,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是圣主的天下,就会知会其工作的地方,薪水扣下来上交国库充公。 霍二三人和孟小彤众人并没有吃点期望的饭菜,身上没钱,自然享受不到更好,不过十多日的长途紧张行军,热饭热汤的饱餐,又泡了温泉,全身舒爽。 霍二道别,千恩万谢。霍二害怕在路上马匹丢失,到时还不上,还要记一辈子账一样,心里全是累赘,很不想骑马而行。 屠洪刚说:“你们把心放肚子里就好,路上不可能有人抢劫你们,除非你们自己把马给弄死,否则,你就是把马放在路上,他只会被饿死,绝不是被人偷盗。” 这种描述,就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天平天下,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 翌日,太阳升起,众人美美睡了一觉,起床精神抖擞,孟小彤对前来征求意见的高虢耀说:“我们这是第一批,接着还会陆续不断的来,此去多是还要数日,把我们编入队伍吧,要等东哥大人命令吗?” 屠洪刚说:“这倒不必,从军入伍的有专门的机构,每个人集团军都有,但是要到都城集中训练,统一编队,兵部虽然是石头大人管理,但大家有幸归属保占大人,集中训练一个月,根据自身条件和队伍要求,实施编队,就成为都城军队中的一员了。” “我们不去都城,也不想留在都城,要去前线,光复滇海做先锋。”张天雷说。 高虢耀说:“心计吃不了热豆腐,走吧,现在我带大家去见关占山将军,有什么话,你们可以给他说。不过,此去会泽,要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第二天晚上,众人终于到了会泽郡会泽,关占山接见了孟小彤和鲍顺良两名代表和指挥者。关占山对两人说:“东哥大人也在都城,我送你们去。” 像是被人监视监督一样,孟小彤很是不自在,在滇海,除了不能正面冲突,但自己也是个人物,得到东觉大人赏识,并且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自己还年轻,以后的机会还有很多。 离开滇海龙城已半年,并且一直都在急行军,时间过的太快了。 孟小彤又走了三个月,穿过龙泉山隧道,终于到了都成龙泉皇城。在山药看皇城,虽然没有龙城大,但是这规模远远超越滇海龙城内城。 要知道这都城龙泉皇宫可是在都城人民丰衣足食之后建造的,都城连年丰收,国库储盈,不止是官府储量堆积如山,方圆万千里,储粮于家。物产丰硕,民富国强的前提下建造的这庞大规模的皇城。 皇城外,特别是皇城南北和西边,集市宣泄,商贾往来,人口稠密,是为钱粮盐铁等万物的集散之地,更是交流融合之所,听闻这都城以龙泉皇城为中心,方圆百里,人口就达三百万之多,这都城完完全全的天下最大的都市了。 街市繁华,商贾随处可见,南来北往。 孟小彤众人刚到皇城西门望泉门,就被司礼监文田拦住,身后跟随着保占大人长史侯孛儿。 文田确认了孟小彤众人,就对孟小彤说:“想不到都如此年轻,圣主火龙果皇帝召见诸位,诸位骑马吧,跟我来吧。”他说着,身后的侍卫前来六匹马,给孟小彤众人。 文田转身对侯孛儿说:“保占大人也来,你就回去给大冢宰复命吧。” 孟小彤跟在文田马车后,穿过两条大街,径直到了芙蓉殿前。保占大人正好刚到,看见文田身后五骑少年,英姿勃发,各个沈武俊拔,很羡慕年轻有这精气神,滇海的希望,天下共主水到渠成。 保占不动声色的走在众人后面。 孟小彤把武器交给殿门卫,圣主亲卫带领六人步入正殿。 孟小厅心里很激动,也很忐忑,梦里多少次的梦见圣主。没想到入这都城就被圣主召见,真是三生有幸。 这芙蓉殿,虽然明黄琉璃瓦,青砖红柱,高阶高墙,但显得温润而秀气,远看一朵盛开的芙蓉之花,近看风情万种,都反应在这装修上,孟小彤突然想起来,这原是皇后的后宫之殿,能在这里接见自己,真的让人受宠若惊。 ------------ 一百八十五章芙蓉殿面见圣主都城繁华多励志 第一百八十五章芙蓉殿面见圣主都城繁华多励志 自古盛世觅繁华,今昔为民得圣主。 沧海桑田谁能变?安居乐业国泰安。 火龙果正在看滇海传来的密信,建立书信中说,东觉完成了王廷的组建,文臣武将足足有六百人,闻起、凌空及西山岛精英被杜良远任,童各和德高在龙城,但如李承祖、詹书隗、刘戍苇等青春少年成为后起之秀,现在正逐步派遣三百优秀青年。第一批滇海龙卫的新生力量,已到都城,即将编入光复大军,为将为帅,他们必将成为光复滇海的先锋队,这第一批由都城龙卫带来的孟小彤思想督导,不但身手不凡,其治国理政理念也在逐渐成熟,经过实战历练,能成为柱国之臣。另外张新稳、莫至邪和吴昊各有所长,初生牛犊不怕虎,都是我滇海之幸,天下万民之幸。 火龙果抬手把第一封密信递给身边的刘成,他低头打开第二封密信,抬头问对面的秘枢侍郎兼长史秘书纪奉祥说:“纪秘书,第二批征贤诏书发了了没有了,你告诉文田,不拘一格,用人所长。” 身旁的秘书令凯里接火龙果的话说:“拟好了,已提交中枢省,如果没有意见,就拿给三公六部讨论通过,三五日即可发布。” 火龙果转头听凯里说完,就说:“三师就在这些人中选定,老臣故旧有其经验和积累,年轻人不受约束,思发维散,创新意识强烈,不可压制,拥权位高者尽一切可能为其创造条件,人才犹如洪流,堵塞,四溢乱散;疏通,顺畅,奔泻千万里。水的力量能千沟万壑,山川开移。但人可以掌控于万物,顺昌逆亡。山川河流,花鸟植兽是为人服务的,如若不顺其脉络,也会受气掣肘,毁于一旦。” 众人点头。 火龙果说完,看手里拆开的第二封密信,文不从,突然要然纸上,这让火龙果又回滇海,岳父拖布洛最为得力的贴身侍卫,因家变故,返家省亲,其实也是处理父亲文源后事。 这文源原是安宁螳螂川地主好绅,影响力极大,因私下支持拖布洛,在文源交出所有钱粮之后,艾扎派军队血洗其一百零八口,只剩文源一人,艾扎对文源说:“顺昌逆亡,要让你知道滇海谁住沉浮,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得到消息的拖布洛虽然极力阻挠艾扎对于安宁螳螂川的屠杀,就是派遣火龙果袭扰凤凰王城,才迫使艾扎撤军,不然整个安宁必将血流成河。 但终究敌我力量悬殊,未能改变结果,拖布洛对文不从说:“把家父借来嵩城,众人之力,护滇海幼小。” 文不从说:“父亲悔恨不能悉数归附于您,万贯家财,数百家丁被艾扎抢掠殆尽,人被杀戮,父亲愧对您,愧对于列祖列宗,他哪里也不去,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哎......我也无能为力。” 文源悲恨交加,积累成绩,一病呜呼。 拖布洛强令文不从回家处理后事,毕竟文源是少数支持自己,反对滇海烽火狼烟的人。 因私下得到艾扎纠集大军扫清滇海,踏平嵩城,不过阴雨连绵,归家途中的文不从,也祈祷大雨不要停止。 但天不遂人愿,文不从归来,嵩城已成废墟,自此就和这位忠诚的卫士失去了联系。 东觉在密信中说:“文不从作古,其女为滇海之神闫莹侍女。其子浪子回头,与其他两人赴都成。” 门外侍卫报告:“保占大人到。” 两封密信都传到保占手里。 众人看完,保占说:“滇海穷到吃土的地步,最难的还是滇海人民,光复滇海刻不容缓。” “运河已抵近长蛇山,东接牛栏江,西入盘龙江,只差一步之遥。我们的大军要向前推进了,不说下面的将士,就连东哥和石头也坐不住了,给我报过三次了,把杜良防线推进长蛇山之内。” 火龙果也说:“是该调整十年之约了,提前发动攻击,其防线不动或者向前推,逃离滇海者就不计其数的死亡,自然灾害,缺衣少食,这个冬天前发起攻击,兵部为主和民部任务重,做两个方案,可行,就立即执行。” 保占看了保占一眼,喊门外喊道:“陶春涛来一下。” 陶春涛答应一声,进门看了火龙果一眼,火龙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反对。 保占示意陶春涛近前,保占凑近其耳朵安排道:“把到都城的霍二找来见我。可问东川。” 有了保占大人的授意,圣主火龙果又没反对,他猜测到肯定是保占大人为圣主办事,有些事情圣主确实不好插手,但是看破不说破,要有大智慧,但不能有小聪明。自己是圣主亲卫,又有关占山的线索,找个人还不容易? 门口侍卫又报:“文田大人到。” 凯里、文田,纪奉祥都退下,正殿大堂,只有火龙果、保占和刘成三人。 孟小彤告诉自己不紧张,但一路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想了一百个见面的场景,没想到是在这里芙蓉殿,是皇后的后宫。 进入正殿前门外侍卫两边各两个侍卫,轻甲银盔。张天雷和王昊紧张的手脚无措,不停的嘀咕,以缓解心里的紧张,不让自己出丑,一副见过世面,又没有见过真正世面的样子,文田也不催促,车马铺由巨大青石的路面上不紧不慢的走,车马平稳如履平地。 进入王城,众人并未感觉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但能听闻习兵布阵的喊杀之声。 殿宇不高也不拥挤,道路宽旷平坦,不时看见商贾驱赶牛马车辆通过,也有平民三三两两通过,让人怀疑这是帝王之城的皇城,和滇海商贾集市很相似。 最让人想不通的是,皇城城门居然打开,无论什么人,能通过城门警卫检查放行,即可在皇城划定区域活动。 芙蓉殿,瑞兽挑檐,荷塘壁画,其他并无装饰,原石纹理,树木本色,简朴大仪,让人肃然起敬的不是威武的卫士,而正是这返璞归真的自然之势。 进得殿堂,刚才带领自己的文大人和两个文臣模样的人出去,里面只有三个人了。 正中央,齐膝方案后面坐一中年人,三十岁左右,上身挺拔,其身高应在八尺以上。颧高鼻挺,龙颜凤眼,阳眉阴唇。束发戴冠,冠帽上并无流苏,也无宝石。灰色道腕槛襟,脖领露出米黄衬衣。 左边年长者,留稀疏短须,身稍微发福,但其干净历练,满眼平和中满是威严。白衣束身布袍,也是盘发带扣碗竹木之冠,没有装饰。黑裤布履。 右边和中间年纪相仿,但稍微瘦弱,带以武冠简帽,也无装饰,和门外的侍卫相仿,银甲护胸,浅腰黑鞋战靴,精神矍铄,凝神聚气,脸上和眼神中略带杀气。 这三人,面色温润,不怒自威,其衣服在于节省,其身在于简朴,其人在于干事。 文田转身,立即又转身,站好队的六人前首右边的孟小彤说:“居中者为圣主龙皇神帝。” 众人跪拜。 文田也把保占和刘成介绍后退出殿堂。 火龙果示意其坐下,说:“壮士,坐吧。” 侍卫早就在三人对面摆上了六个等膝方凳。 保占接火龙果的话说:“坐下来,一个个给我们介绍一下自己。”保占指着孟小彤继续说:“”你先来,坐下吧。” 众人都没有坐下,自右至左,由前到后一个个介绍完毕才端端正正的坐下来。 火龙果三人也在观察面前的这六名年轻人,除了稍微的紧张,其他确实无可挑剔,各个天天向上的精气神,年少该有的智慧和冲动,很是让人羡慕和欣赏,特别是为首者叫做孟小彤的人,智谋弥补了身高,声如洪钟,势慑山河。 火龙果对刘成说:“这几个人就交给你了,后续来人都到一线部队锻炼也好,实习也好,量才擢用。” 火龙果赐宴六人,刘成和保占陪同。 吃完饭,鲍顺良和董尤军和孟小彤四人告别,他们两人被后宫侍卫叫过去,知道是皇后胡玲问询建立的事情,猜想着还会问滇海之神的事情。两人见到胡玲只问建立,并未打探闫莹,皇后没问,两人也不敢说,因为只要接触王廷的人,都知道圣主和闫莹的关系,深意难测,自己为外人,并为外兵,避嫌能自保。 两人告别皇后,辞别都城,按照计划,返回滇海,向建立复命。 孟小彤四人谢别圣意,被安排在皇城东门外龙船古城内的驿馆。成昆在父亲成方去世后,在西海之畔建立伏俟城,在北海东萨彦岭建造了格拉兹科沃城,每年春夏秋三季往返于都城之间,其妻儿都在伏俟城,成昆请示圣意把龙泉古城改造成驿馆,接待四面八方来都城的官员和商贾,经今十年的发展,周围楼宇林立,成就了都城最为繁华的商贸之地。 孟小彤晚饭后,从龙泉城东门出来,沿着繁华街市一路走马观花,街道商铺林立,分出百货市场、牛马市场、蔬果市场、干果市场,餐饮市场等等,枚不胜举。店牌铺幌,五颜六色。分出人行道和车马道,车水马龙,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好不热闹。 货物琳琅满目,目接不暇。 特别是小吃街,简直走不动步,直后悔自己吃饱了,肚子装不下,珍馐美馔,让人垂涎欲滴。百货街,刺绣、扎花,翡翠琉璃的花簪,梳子、镜子各种装饰美饰爱不释手,孟小彤很想把这些东西带滇海,或者把家人带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大到船只、车马、大象、骆驼,小到小纽扣、绣花针、五谷杂粮,吃穿用度,应有尽有,稀奇古怪的西域、天竺之物见怪不怪,尽是物美价廉,充盈丰沛。 相比滇海皇城或者任何一个地方,那种冷冷清清,空无一物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张新稳低声问孟小彤道:“滇海之后会不会这么热闹?” “还用问吗?如果不是阻挡互市,这些货物早就到滇海,以后就不用偷偷摸摸了。”孟小彤没有回答,莫至邪抢着答。 “我们会不会留在都城?”王昊小心的问。 “我们来干什么的?”孟小彤问。 其他三人不再做声。 孟小彤说:“现在的繁华是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更是圣主励精图治,人民砥砺前行的结果,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坐享其成,如果都这样的话,就是现在的滇海,好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来了两个士兵,手里高举信符在来驿馆站在孟小彤四人门口,高喊:“孟小彤、张新稳、王昊、莫至邪。” 四人答应赶紧起床,按照原样折叠好被褥,三下五除二漱口洗脸,跟着这两名士兵从东门再入皇城。 众人到天坛北,光明殿西边的偏殿御军殿,这里是兵部的办事处,专门为高级士兵,其实也就是准军官办理登记交接手续的。 里面有兵士昼夜值班,现在只有一个年长者,带着孟小彤来的兵士都对其很熟识,其中高个士兵很热情的打招呼说:“张班长,您早。” 张班长也很客气的问道:“这么早,去哪里?” “攀城。” “真羡慕你们。”老张头很羡慕的眼神在梦小彤身上扫视一遍,很快做好了登记,办理好手续。 众人告别了御军殿老张头。 孟小彤现在才知道要去攀城,想起来问两位比自己长两岁的士兵道:“两位长官,贵姓?” 高个子说:“他叫覃孝文,我叫周福舟,我们也羡慕你们。” “有何羡慕的?你们不也是兵,肯定比我们厉害。” 覃孝文说:“刚才老张头是在平定古塔时腰部受伤,他每次见到来登记办手续调离的兵士,特别是年轻人都说羡慕。我和周老兵是在德阳之战中负伤,只能当做勤务兵了,你们这些人.......大部分都能做军官,指挥作战,能不羡慕。” 孟小彤从东川这一路,专门攻略这里的兵法,知道保密规定,互相之间不该知道的不应该知道,因为自己是军人。 ------------ 一百八十六章孟小彤一线参战都城繁华惊霍二 第一百八十六章孟小彤一线参展都城重阳召成方 大江奔腾浪淘沙,千回百转归滇海。 西域广袤系中原,天下共主有英豪。 孟小彤四人被带到岷江黄龙溪渡坐小船沿府河,在彭山汉崖江口码头转顺路的商船,进入岷江。到宜宾白塔山沿金沙江逆流而上到目的攀城。 大江在这里为分界线,上游为金沙江,下游为长江。走水路,顺江千回百转,乘船是最省力的路,一路崇山峻岭,风光无限,只是路途费些时日。 传闻陆路直道也已经规划完成,马上也要开工,如果光复滇海之战打响,恐怕要光复滇海之后就施工了,其路线为从都城过乐山,经宜宾到昭通郡,绕过攀城直达东川后终点是滇海嵩城,一路穿山越岭,架桥铺路,全程三千八百里,比水路缩减千里,分段而成,计划十年而成,到时车马通畅滇海。 到达江口码头钱,众人更换了便装,登上了开往攀城的货船。 覃孝文告知船老大说:“顺路打船,给钱。” 船老大姜堃扫视了众人,脸上笑意一闪而过,他是八年的船把式了,他把当年用门板给噶戎大人运兵送粮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传说讲给过客,后来都城稳定发展,日新月异,他自作木船来往都城和攀城,贩卖水果,越做越大,现在拥有十条商船,不止水果,百货、牛马等等,信誉好,童叟无欺,官家的钱粮盐铁都运送,今年五十岁的姜堃闲不住,亲自押运掌舵。 他问覃孝文说:“小哥,去攀城做什么?” 周福舟接话说:“船家莫非也是同行?” “还真是,您说说我给您介绍一二,看样子也是新手?”姜堃说。 覃孝文谦虚的说:“以前在西北做毛皮,这眼看就到冬季了,到攀城看看商机再做打算,向您请教。” 姜堃点点头说:“你算是问对人了,自从圣主兴都城,我就在这条路上跑,也是水果起家,什么米易雪梨、山药和芒果,大田石榴,盐边桑葚是为商品。” 周福舟看覃孝文和船老板谈的热火朝天,他把孟小彤带到一边,在船舱里休息或者看风景,以避人耳目。 江中大小船只,顺流而下,日行千里,夜走八百;逆行船只摇撸呐喊,号子震天。 沿江两岸码头偶现,炊烟不断。 姜堃感慨道五年前,出了都城进入岷江,一路而来江中船只罕见不说,这两岸人迹罕至,猴猿,虎豹比人都多,真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独过万重山。 这几年曾出现过船只拥挤于江面,商旅喧哗于两岸,距离卧龙湖越近,越热闹,两岸很多荒芜之地都开垦为良田,从无到有兴旺了许多山村。 第九天,黎明,姜堃船只靠攀城码头,进入卧龙湖。姜堃把睡梦中的覃孝文。 眼前伴随着东方晨光,眼前的景象把孟小彤四人震惊了,小船如一叶扁舟,大船比滇海龙船不了多少。来往穿梭如织,喧嚣声淹没于波涛,这卧龙湖四方都能看到岸边,不大,但好像被船只覆盖了一样,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覃孝文拿出钱给姜堃,姜堃推脱说:“我知道你们是军人,虽然都城富甲千里,但圣主皇帝要天下黎明苍生丰衣足食,光复滇海要打仗,没有你们冲锋在前,后方怎能安居乐业,来往空船不止是我,任何一个人都会免费乘坐。” 这钱怎么都不要,周福舟给姜堃敬军礼,停靠卧龙湖专用码头前,六人也换好了军装,对姜堃再三感谢。 分别是,姜堃说:“我小儿子也入伍在石头大人麾下,和你们一样,去年升为了参都尉参军,加油,覆荫天下,造福万民,回都城再见。” 覃孝文带走了孟小彤和王昊,张新闻和莫至邪跟周福舟,双方在码头道别。 张新稳以为一直在一起,现在见就要分道扬镳,就问周福舟道:“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不能。” “孟小彤他们去哪里?我们去哪里?”张天雷又问。 “你的话这么多?我们都是成年人,都是军人,哪里需要到哪里去。”周福舟前面不回头的走,边走边说:“他们去一军和二军,我们去三军。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多看多做少说话。” 孟小彤被分在第一集团军第一军第一团先锋营,王昊分在第二军独立大队。一个月后孟小彤被调入军部做隗臻参军。 入秋,三个集团军全部向前推进,刘成第一军步兵和骑兵翻越乌蒙山,水师留给第三集团军,第一军四个师在东川宣威一线步步为营,抵近滇海曲靖压迫滇海龙城杜良下令调遣南部军队汇聚曲靖到盘周兵力。 第二集团军五个师,从东川到富民一线,把长蛇山守军赶进长蛇山以南,山北关隘通道悉北东哥掌控。 兵部尚书石头第三集团军接富民向西南延伸到峨山,突破江川可达龙城,距离龙城不足五百里,这里也是距离滇海最近,石头集中两个水军师,其目的在于控制滇海水师龙船。 重阳当天,都城,龙泉皇城,广场前祭明堂,祀天地,万民集会,载歌载舞庆祝丰收,重阳节在都城也叫丰收节。 万邦来朝,皇城东,填街充巷,集会七天,倒数第二天正好是九月九重阳节,各地推荐六十岁以上,男女不限,德高望重之人。各诸侯国封王之地和郡推荐两人,县推荐一人,共计九十九人全部来到都城,居住于龙泉古城驿馆之内。 火龙果特意把成方召回都城,加封诏书由已从兵部侍郎史通升任大行令的史通和卫尉令两人,提前两年到西海伏俟城,宣读圣主火龙果加封诏书:“天昊大帝,圣主皇帝诏曰,世袭定国公、吏部尚书,领卫国大将军成方忠心侍国,立志为民,安定安邦,开疆扩土,劳苦功高,着封为西海王,世袭罔替;妻封一品诰命,自封世子,女为公主,皇城骑马坐车,配剑觐见。并请西海王,立即回都城面圣,钦此。” 火龙果谢恩,被张小宝搀扶起来。史通把圣旨递给成方,谦卑的说:“圣主还有话,路途遥远,我们不知西域广袤,你把人聚齐后启程,不要晚了千叟宴为好。” 成方点头,小心谨慎问道:“问圣安.......” 史通知道这是担心圣主,就轻声说:“圣主好着呢,这不快到重阳了,圣主口谕特准你带西域三老高寿者三五人一同分享圣福沐浴恩泽。” 西海正直油菜花开,方言金黄连天接水,远处牛羊成群,如同天上的祥云,游动于地摊一样的绿草地,土拨鼠躲猫猫一样,从这个洞口消失,从那个洞口出来,胖胖身躯,圆圆脑袋,机灵警惕畅游如海晏一样的牧场。 成方以安圣心,全家人五口都回到都城。火龙果旨令成方住在芙蓉殿东厢房,成方坚辞圣意,依然住在龙泉古城,并且拒绝驱赶入住三老和赴千叟宴的长者。 自己本无权贵之心,成方对于封不封王很不在意,但感激圣主的牵挂,有圣主召唤,又可借机让西域了解中土,他驰骋草原步履沙漠,翻山越岭,奔走千万里,早就有德高望重的知人缘。 成方告诉史通说:“这里冬天长,人很分散,恐怕要来年三月才能归程,不过准备新年赛马的人差不多也要来了。” “赛马?”史通和张小宝异口同声的问道。 “每年新年前后都齐聚伏俟城赛马、摔跤等比赛,夺得头筹是为雪山草原的勇士,受人尊敬,可为部落首领。”成方说。 张小宝问:“今年有哪些人?” 成方说:“西宁,果洛,玛多,玉树,海东,海西,海南,海北,北海,昌吉等二十个部落或城池的人,西提米亚,沙车,土库曼,希腊都是第一次来。你们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到时参加也可。今年赛马加一个西海大将军的头筹,谁夺得冠军,可为西海大将军,报于城主印绶加封可好?” “可行,我现在就写奏章报于圣主,求贤若渴,守卫疆土,保卫黎民,功业千秋万代。”史通说。 成方征求史通和张卫尉意见后,交代亲兵都尉于连带队前往海格拉兹科沃城,告知城主贝加尔孔融,配上百人为卫士,加三辆车马,于开元九年九月九日前,把巴尔嘉措老人至都城面见圣主,赴千叟宴之约。 成方另外通知玉树的仓央错温,西宁的秃发孤乌,哈密的吐谷清,玛多的萨尔王母。令其带两名直系血亲火速前来西海相见。 冬季来临前,除北海巴尔嘉措直达前往,其他四人都已聚齐。特别是玛多萨尔王母九十高龄的母亲,其三代子孙百人,来的是其重孙子马卿治曲和重孙女阿尼玛曲,老人行动自如,精神矍铄,唯一能识别最为古老莫格德哇文字的人。 长方担心老人途中颠沛疲劳可能意外不测,就给其孙女和孙子说:“老人年纪太大,路途遥远,不遇风雨霜雪灾害,来回都近十八个月,如果赶上暴风雪,寸步难行。” 萨尔王母听了哈哈大笑,说:“圣主撒播仁爱,草原多了牛羊,如同治曲和玛曲覆被润泽天下一样。雪山少了争斗。无圣主传来恩泽,我活到一百岁又有什么用?我要面见圣主,目睹天颜,传播天恩,聆听圣主覆荫,朝闻夕死,此生足矣。恭贺西海王,实至名归,你不能怪他们,是我自己要来的。” 十月,西海迎来第一场雪,广袤无边的西海周边冰天雪地,平地七尺雪,西海冰冻三尺,银装素裹的世界,道路封闭,寸步难行。 史通和张小宝没有办法,入乡随俗,只得听从成方安排,他们这是第一次深入西域,总以为都城隆冬没膝大雪世间罕见,和这西海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成方安顿好原来的客人,每个人房间外都覆盖了三层牛毛毡,里面升起碳火。 史通问成方说:“这里的冷是多冷,这才刚入冬。” “滴水成冰,尽量不要外出,现在在室外手握钢铁的兵器,手上的皮都会被扯掉。两年前的一场大雪,都被帐篷覆盖了,牲畜冻死十之八九。”成方说。 成方又给他们讲了原来这里游牧,牲畜走到哪里,人就到哪里,人走远了,寒冬来的早了,来不避风雪,人畜都会被冻死,这几年有了固定的住所,也把帐篷换成固定的建筑,更好的保暖过冬,牲畜也被赶进帐篷里遮风避雨,减少伤亡。 成方说:“现在不用担心被冻死,即使整个冬天不出门,也不会没有食物吃,寒冷里粮食和肉类都不会坏,牛羊的草料也充沛,能安全度过整个冬天。要到过年的三月底份这路才通,最长的冬天要两百多天。你们就安心的呆着吧,有酒有肉,也好想想来年的计划。” 史通和张小宝听说这冬天要半年,说道:“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冬天太长了。” 漫长的冬天,人类也如同冬眠一样,每天吃喝玩乐,足不出户。每天都是牛羊肉,刚才是史通两人感觉有口福了,不到一个月,新鲜劲过去了,吃肉如同嚼蜡,总想吃些蔬菜水果之类,成方想着法尽量调和两人的口味。 其实史通和张小宝认为自己没有这么矫情,以前离开滇海,长途跋涉到都城,什么野草树根树皮的都吃过,现在能吃肉是曾经的梦想,就当心想事成了。 穿上羊毛毡的衣服,戴上厚厚的帽子,整个人就如同包裹棉被一样,也可以走出房屋,滑雪、溜冰。 十二月三十地到一月中旬,西海南岸伏俟城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也是庆新年。 成方把都城的习俗结合当地民俗,把赛马、摔跤、拔河、滑冰结合军事中的骑马、射箭等活动,制定统一的比赛规则,与民同乐,四面八方的贵族、牧民齐聚伏俟城,输赢在其次,主要是一个交流的机会,也是贸易成交最佳时期,更是年轻男欢女爱的联谊会,这样的活动已经举办了五年了,一年比一年规模大,风雪也挡不住人们的热情。 ------------ 一百八十七章西域广袤系中原千里姻缘一线牵 第一百八十七章西域广袤系中原千里姻缘一线牵 昆仑雄鹰展翅飞。天上雪莲饰葳蕤。 山高水长人所望,民汇疆融兴安邦。 陶春涛走进殿门,接受侍卫郭忠良和李银的检查,郭李二人在五个人身上很仔细的搜查一遍,点头放行。 陶春涛把干粮和食物交还给二皮,二皮一脸镇定的揣在怀里。 郭忠良附耳对陶春涛说:“圣主先召见霍二。” 陶春涛对二皮和申猴说:“你们两位先在门外等着,听着,叫你们,再进去。” 霍二跟着陶春涛迈过高门槛,身处头顶高如苍穹的正厅,正对面一把红木高脚椅子,前面摆两排圆木椅子,看木质纹理,和滇海的红木想必相差很远,即使连龙城的边角料都不如,但做工精细,雕刻牡丹和龙纹,看似粗犷,但细看细腻如生,其技能不输龙城大匠。 东西两边都是雕龙琢凤的屏风一样的山墙,自下而上,暗红色,并无装饰,简洁大方,中间有偏门。 满屋沁香,其味有些像西山岛的龙茶,但又有香甜软绵之感,弥漫整个房间。 西边的关闭着,东边的打开着,里面有人轻声说话。 陶春涛轻声喊了声:“属下把人带来了。” “进来吧。”里面是保占大人的声音。 陶春涛带霍二进东边厢房。 圣主和保占大人对坐,两人在喝茶聊天。 霍二随着陶春涛介绍给圣主和建国公见礼后,陶春涛把霍二的箭镞布包呈给保占,就退出门外等候。 保占看着凳子,对三人说:“坐吧。” 霍二不敢抬头,低头坐下来。 “霍二?你父亲走了?” 霍二听见圣主在问,赶紧站起来。保占摆手说:“坐着说话。” 霍二把母亲受自己连累被害,父亲被打残死亡,都说了一遍,霍二泪流雨下,悔恨不已。 保占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你还有个妹妹?”圣主火龙果问。 霍二又把妹妹香菱给滇海之神闫莹当侍女的事说了,并说:“滇海之神体恤民意,守着滇海.......” 火龙果和保占听其述说和建立传来的信息相仿,保占就问霍二:“今后有什么打算?” 霍二说:“我想参加队伍,为光复滇海出一把力。”火龙果和保占对霍二回答很满意,示意出去等候,接着又面见了二皮和申猴,对其三人都给予了肯定和鼓励。 陶春涛按照保占的命令把三人安排于兵部尚书石头第一军和第三军,从士兵做起,量才而用。 入秋,三个集团军全部向前推进,刘成第一军步兵和骑兵翻越乌蒙山,水师留给第三集团军,第一军四个师在东川宣威一线步步为营,抵近滇海曲靖压迫滇海龙城杜良下令调遣南部军队汇聚曲靖到盘周兵力。 第二集团军五个师,从东川到富民一线,把长蛇山守军赶进长蛇山以南,山北关隘通道悉北东哥掌控。 兵部尚书石头第三集团军接富民向西南延伸到峨山,突破江川可达龙城,距离龙城不足五百里,这里也是距离滇海最近,石头集中两个水军师,其目的在于控制滇海水师龙船。 重阳当天,都城,龙泉皇城,广场前祭明堂,祀天地,万民集会,载歌载舞庆祝丰收,重阳节在都城也叫丰收节。 万邦来朝,皇城东,填街充巷,集会七天,倒数第二天正好是九月九重阳节,各地推荐六十岁以上,男女不限,德高望重之人。各诸侯国封王之地和郡推荐两人,县推荐一人,共计九十九人全部来到都城,居住于龙泉古城驿馆之内。 火龙果特意把成方召回都城,加封诏书由已从兵部侍郎史通升任大行令的史通和卫尉令两人,提前两年到西海伏俟城,宣读圣主火龙果加封诏书:“天昊大帝,圣主皇帝诏曰,世袭定国公、吏部尚书,领卫国大将军成方忠心侍国,立志为民,安定安邦,开疆扩土,劳苦功高,着封为西海王,世袭罔替;妻封一品诰命,自封世子,女为公主,皇城骑马坐车,配剑觐见。并请西海王,立即回都城面圣,钦此。” 火龙果谢恩,被张小宝搀扶起来。史通把圣旨递给成方,谦卑的说:“圣主还有话,路途遥远,我们不知西域广袤,你把人聚齐后启程,不要晚了千叟宴为好。” 成方点头,小心谨慎问道:“问圣安.......” 史通知道这是担心圣主,就轻声说:“圣主好着呢,这不快到重阳了,圣主口谕特准你带西域三老高寿者三五人一同分享圣福沐浴恩泽。” 西海正直油菜花开,方言金黄连天接水,远处牛羊成群,如同天上的祥云,游动于地摊一样的绿草地,土拨鼠躲猫猫一样,从这个洞口消失,从那个洞口出来,胖胖身躯,圆圆脑袋,机灵警惕畅游如海晏一样的牧场。 成方以安圣心,全家人五口都回到都城。火龙果旨令成方住在芙蓉殿东厢房,成方坚辞圣意,依然住在龙泉古城,并且拒绝驱赶入住三老和赴千叟宴的长者。 自己本无权贵之心,成方对于封不封王很不在意,但感激圣主的牵挂,有圣主召唤,又可借机让西域了解中土,他驰骋草原步履沙漠,翻山越岭,奔走千万里,早就有德高望重的知人缘。 成方告诉史通说:“这里冬天长,人很分散,恐怕要来年三月才能归程,不过准备新年赛马的人差不多也要来了。” “赛马?”史通和张小宝异口同声的问道。 “每年新年前后都齐聚伏俟城赛马、摔跤等比赛,夺得头筹是为雪山草原的勇士,受人尊敬,可为部落首领。”成方说。 张小宝问:“今年有哪些人?” 成方说:“西宁,果洛,玛多,玉树,海东,海西,海南,海北,北海,昌吉等二十个部落或城池的人,西提米亚,沙车,土库曼,希腊都是第一次来。你们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到时参加也可。今年赛马加一个西海大将军的头筹,谁夺得冠军,可为西海大将军,报于城主印绶加封可好?” “可行,我现在就写奏章报于圣主,求贤若渴,守卫疆土,保卫黎民,功业千秋万代。”史通说。 成方征求史通和张卫尉意见后,交代亲兵都尉于连带队前往海格拉兹科沃城,告知城主贝加尔孔融,配上百人为卫士,加三辆车马,于开元九年九月九日前,把巴尔嘉措老人至都城面见圣主,赴千叟宴之约。 成方另外通知玉树的仓央错温,西宁的秃发孤乌,哈密的吐谷清,玛多的萨尔王母。令其带两名直系血亲火速前来西海相见。 冬季来临前,除北海巴尔嘉措直达前往,其他四人都已聚齐。特别是玛多萨尔王母九十高龄的母亲,其三代子孙百人,来的是其重孙子十八岁的马卿治曲和十六岁重孙女阿尼玛曲 马卿身高九尺,高鼻梁,浓眉大眼,善骑射,能拉千石弓。阿尼玛曲身高七尺,杨柳细腰,俊美的如同天山雪莲。草原男女无不善骑射,从小就在马背上舞蹈,说话就如同云雀。他们都是萨尔的心头肉,老人行动自如,精神矍铄,唯一能识别最为古老莫格德哇文字的人。 长方担心老人途中颠沛疲劳可能意外不测,就给其孙女和孙子说:“老人年纪太大,路途遥远,不遇风雨霜雪灾害,来回都近十八个月,如果赶上暴风雪,寸步难行。” 萨尔王母听了哈哈大笑,说:“圣主撒播仁爱,草原多了牛羊,如同治曲和玛曲覆被润泽天下一样。雪山少了争斗。无圣主传来恩泽,我活到一百岁又有什么用?我要面见圣主,目睹天颜,传播天恩,聆听圣主覆荫,朝闻夕死,此生足矣。恭贺西海王,实至名归,你不能怪他们,是我自己要来的。” 十月,西海迎来第一场雪,广袤无边的西海周边冰天雪地,平地七尺雪,西海冰冻三尺,银装素裹的世界,道路封闭,寸步难行。 史通和张小宝没有办法,入乡随俗,只得听从成方安排,他们这是第一次深入西域,总以为都城隆冬没膝大雪世间罕见,和这西海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成方安顿好原来的客人,每个人房间外都覆盖了三层牛毛毡,里面升起碳火。 史通问成方说:“这里的冷是多冷,这才刚入冬。” “滴水成冰,尽量不要外出,现在在室外手握钢铁的兵器,手上的皮都会被扯掉。两年前的一场大雪,都被帐篷覆盖了,牲畜冻死十之八九。”成方说。 成方又给他们讲了原来这里游牧,牲畜走到哪里,人就到哪里,人走远了,寒冬来的早了,来不避风雪,人畜都会被冻死,这几年有了固定的住所,也把帐篷换成固定的建筑,更好的保暖过冬,牲畜也被赶进帐篷里遮风避雨,减少伤亡。 成方说:“现在不用担心被冻死,即使整个冬天不出门,也不会没有食物吃,寒冷里粮食和肉类都不会坏,牛羊的草料也充沛,能安全度过整个冬天。要到过年的三月底份这路才通,最长的冬天要两百多天。你们就安心的呆着吧,有酒有肉,也好想想来年的计划。” 史通和张小宝听说这冬天要半年,说道:“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冬天太长了。” 漫长的冬天,人类也如同冬眠一样,每天吃喝玩乐,足不出户。每天都是牛羊肉,刚才是史通两人感觉有口福了,不到一个月,新鲜劲过去了,吃肉如同嚼蜡,总想吃些蔬菜水果之类,成方想着法尽量调和两人的口味。 其实史通和张小宝认为自己没有这么矫情,以前离开滇海,长途跋涉到都城,什么野草树根树皮的都吃过,现在能吃肉是曾经的梦想,就当心想事成了。 穿上羊毛毡的衣服,戴上厚厚的帽子,整个人就如同包裹棉被一样,也可以走出房屋,滑雪、溜冰。 十二月三十地到一月中旬,西海南岸伏俟城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也是庆新年。 成方把都城的习俗结合当地民俗,把赛马、摔跤、拔河、滑冰结合军事中的骑马、射箭等活动,制定统一的比赛规则,与民同乐,四面八方的贵族、牧民齐聚伏俟城,输赢在其次,主要是一个交流的机会,也是贸易成交最佳时期,更是年轻男欢女爱的联谊会,这样的活动已经举办了五年了,一年比一年规模大,风雪也挡不住人们的热情。 冬天冒险出门的都是热血的年轻人居多,他们斗风雪战严寒,为的就是这份热情和刺激。 成方把赛马夺将的公告发出去,青年才俊策马扬鞭,日夜备战。 马卿治曲向祖母萨尔王母汇报说:“雪山草原向来就有赛马夺魁,万民所望的传统,今年西海王选将为大将军,并且圣主加封,也能雪域之主建功立业,我想试试。” 阿尼玛曲见祖母犹豫,就说:“阿哥是阿尼玛卿山上的雄鹰,是玛多草原的骏马,是推巴噶瓦神之子,定能一举夺魁,西海王也没有说不让参加,祖母就让他去试试吧。” 萨尔王母看两个孩子古灵精怪的说:“我说不过你们,高原的雄鹰属于天空,是展翅高飞的时候到了,是骏马就驰骋于草原,你自己去请示西海王。” 兄妹两人结伴来到成方面前,两人见到成方,治曲就把自己的赛马夺将说了出来,成方看了看身边的史通和张小宝,和颜悦色的对治曲说:“草原的汉子都有机会,也有资格参加赛马,并且这是雪域高原赋予每一个人的权利,保护人民和牧场也是我们的义务。” 进门,玛曲的眼睛被面前的张小宝所吸引,张小宝的眼睛也没有离开过这个雪山上的百灵鸟。 两人脸上都如同映照着彩霞红云,成方和史通相视一笑,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这就是天大的缘分。 ------------ 一百八十八章西海极寒变通赛姻缘天定爱情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西海极寒变通赛姻缘天定爱情来 邦国朝圣谢恩泽,雪域中原脉相连。 万物复苏春早发,姻由西海缘归来。 这个冬天实在太冷,西海完全被冰雪覆盖,平地七尺雪,风凌厉刀割,放晴的天气,天地苍茫。 户外探查的士兵被冻伤,成方强令取消户外练习,暂时取消户外比赛,夹棋、方棋、斗兽棋、空竹,拔河,摔跤,足球、射箭,俄尔杜等身体和技能对抗,场地小的比赛游戏也都在室内进行,同时增加了纸牌和诗歌等文斗项目;叼羊、赛马,投球等待到气温回归,待到冰雪融化。 昆仑山融化第一滴水,巴卡拉和唐古拉涓涓细流汇聚治曲和玛曲,奔腾万里,阿尼玛卿山巅露出了洁白的雪莲,羚羊和麋鹿每年都汇聚日月山,好像那里有他们的爱情。 雄鹰俯视复苏的星星海,西海波涛再现,春天来了。 张小宝黑衣枣红马,刚刚十七岁的阿尼玛曲,一袭红衣站立身旁。 张小宝对玛曲说:“这里太美了,草原和这碧波浑然天成,此去都城......你还回不回来?” “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你要不要我回来?”玛曲反问道。 “回到都城,我就去滇海前线了,不知战争要持续多久?你......”张小宝内心很矛盾,她想说让她回来,草原无拘无束,她属于这里,但是她多么想和她长相厮守。 “我什么?不不是说天下江河归也滇海起也滇海?都城之南比这草原还大的平原?这些你都不准备让我看看吗?” 张小宝知道两情相悦,彼此的心这么近,西海的浪涛也掩盖不了自己的心跳,张小宝憋红了脸,下定决心的说:“你......如果你愿意,我就带你看守了平原和大海......再回来。” 看望都老了.......我就不回来了,和老祖一样,她都没有想着回来,以后开天辟地,修了之道,往来更为频繁,山水都分不开。” 张小宝感觉自己羞愧难当,还没有女孩子胆子大,连一个爱字都说不来,他在心里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把右手伸出去,玛曲就势偎依在他的臂弯里。 “后天启程,你哥哥如果赢得大将军,会不会留下来管理西海?”张小宝问。 “明天是决赛,我们给治曲加油。”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伏斯城外百里海宴,为天然的马场,赛马就在这里举行,嘛尼堆经幡彩旗,四周牧民干脆驱赶来牛羊骡马,来看西海草原最伟大的盛事,史通和成方两人亲自当裁判,一个起点,一个终点。 赛马的规则是,一里一个障碍,射箭、套马、涉水过河,救护,终点在五十里以外的岗什卡山崖,取回设在岗什卡瀑布下的灵石,归途绕过门源湖,共行一百三十二里,比的是速度和耐力,当然还有途中未知的关隘,当然途中设置了十处补给站,其作用在于选手以外保障,另外也是监督作用。 对于西海,雪域草原的人,作弊会被看着最为可耻的事情,会被族人驱赶除名,整个高原都不会接受,这意外着死亡,所以几乎没有人作弊,为防止万一,对作弊的惩处也是让人心有余悸,被抓到作弊的人,首先要去昆明山崖洞面壁十年,这十年自生自灭,以前也有人作弊,但从来没有人从昆仑山上下来,即使下来也垂垂孤独终老,这样代价比千刀万剐还让人痛不欲生。 最后五人角力争夺大将军之位,让人看好的首先是西宁凉虎城城主多杰牛牯,丘北属下,接替灵动的和安多龙,专门从格尔木赶来为多杰加油。 实力在第二的就是好马卿治曲,他的优势在于比多杰小八岁。 第三名是楼兰的酋长归安的孙子宕土安,今年二十岁,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能与黑熊搏斗,能举千斤之石。 第四个是土库曼的阿扎季,他是头人马赫图姆的孙子,也是公认的族人加班人,今年二十三岁,和治曲身高相等,但比其粗壮,犹如一头公牛,犹如虎豹,高颧青面,很有震慑力,骑术了得。 第五个是希腊的赫拉洛狄忒,她是唯一参赛的女子,传言带一百人队旅,行走了十年才到这里,她们的目的是寻找最伟大的君主,统一天下,当然他们也有自己的领袖亚里士众德。 二十岁的赫拉洛狄忒受命于君,一直向东方而来,亚里士众德对其说:“如果能遇到造福天下之主,我们甘愿臣服。” 赫拉洛狄忒也听闻丘北,遇到过苍坡,才知道丘北开疆扩土,造福万民生灵,但他不是君主,和成方一样,都是忠心视主为民,所以一路而来巧遇青色之海。 听闻目睹,进入西海终于印证早就听闻的圣主火龙果的丰功伟绩,她决定前往都城,正巧遇到西海赛马,并面见了成方,成方热情接待了其还剩不到十人的队伍。 赫拉洛狄忒对成方说:“我族有长了翅膀的白马,死于黑海,不然能献给圣主。如果滇海有山一样的龙船,应该可以到达我的故乡。” 三十岁的赫拉洛狄忒能在近百人的队伍中脱颖而出,得益于其精湛的骑射之术。 成方见识了赫拉洛狄忒立即给圣主火龙果上书,说:“有不远万里而来希腊赫拉洛狄忒,用了十年的时间走到这里,证明女子不逊于男子,可征召女兵,女人也可以完成各行各业的任务,女子却是半壁江山。” 赫拉洛狄忒得知成方允许自己参与赛马夺将,兴奋的几个晚上都没睡好,她也明确的告诉成方说:“我只想尝试一下,无心为将。” 成方说:“圣主臣民向来都一言九鼎,这错问库诺尔海为证,如若你赢得比赛,圣主就任命你为西海大将军,共治西土。” 这次比赛为了公平,都是从张掖马场刚取来的战马,选手并未接触过,这五百匹战马比赛后和参加长寿宴的队伍一同前往都城。 五人抽签先后挑选自己的三匹战马,另外两匹做好标记提前送达其中的两个保障点,途中可换城。也可以选择其他工具,只要完成途中任务,先回到原点的为胜利。 一色马匹血统来自于土库曼的阿哈尔捷金马和额尔古纳蒙古马的交合,这属于第一代。其优点更为凸显,头高颈粗,皮厚毛粗,胸宽鬃长,体魄强健,性凶悍,难驯服,但一旦驯服,极为忠主。 不但能抵御暴雪极寒,负重增加两倍,速度快,耐力强大,曾扬蹄踢碎狼头。最适合作为战马,驰骋疆场。 五个人,金铠甲,护头、护肘,背弓负箭,看热闹的人,就是伏斯城很多官兵也没认出来其中的赫拉洛狄忒是女子。知道的都传开了:“你们看,东边第二个是个女将军.......”女人为将,到时听闻都城圣主授予腊甸女子樱花为女将军,但是对方推辞,在皇城成了皇后身边的女官。 这草原上女人为将这是头一次,各个指指点点,欷歔赞叹。 号角响起,战鼓雷动,旌旗猎猎。史通和成方各自举起来黑旗和红旗,黑旗为停,红旗为出发。 大鼓三通,军号三响,史通和成方收了黑旗,高举红旗。 信号兵吐古发手里拿着红蓝两旗,同耳朵听着,眼睛盯着两位大人手中高举的红旗,一旦落下,就是出发的信号。 草原中午的太阳,照射在西山上波光粼粼,水鸟齐聚,鸥鹭翻飞,预示着鱼群洄游,孕育新生命的开始。 伏斯城城墙的和宫殿的瓦当铜镜,都反射着光芒,成了一个个小太阳。 天空游动的云,和草地上行流动的牛羊,分不清天上地下,穹庐四野,巍峨昆仑若隐若现,彰显着草原的广袤,和天地的空旷。 成方抬头看了看五匹骏马,甩鬃奋蹄,蓄势待发,他给史通使眼色,两人会意,把高举的旗子收回的同时齐声道:“比赛开始。” 旁边的吐古发声如洪钟,对照鼓号手双手摇动彩旗,嘴里大喊三声:“出发......出发......出发!” 五骑听到出发的号令,如离弦之箭,转眼间绝尘而去。 雯观战的和安来了看成方不是准备赛事就是准备觐见圣主的事情,脚不沾地,本来想把丘北的话带到,这和自丘北一样,看似向往诗和远方,都是为圣主安天下,附御天下民心的人,广袤西域之地,人口百万,土地万里尽成王土,兆民宾服,邦国齐朝。 这成方大人放着兵部民部尚书不当,即使世袭的建国公也不当回事,一心翻山越岭,并且落家西海,确实让一般人想不通,但是自己知道,因为丘北也是这样的人,不为名利,只为民声。 中年的成方虽然发福,发少面黑,但双目囧囧,聪慧沉稳,长者之风,尊者之度。 传言赫拉洛狄忒向其示爱,他果断拒绝,严尊圣主一夫一妻之制,并鼓励青年人自由爱情,互尊互爱夫妻家庭,西域民风大善,教化风行,部落之间偃旗息鼓,相敬如宾,和睦融洽已数年。 见面只打了个招呼,现在见成方把手里旗子递给侍卫,环顾四周,径直走到自己身边,坐下来,就问道:“丘北大人可好,现在何处?” 多龙起身,成方示意坐下说话,他坐下回道:“丘北大人给您捎来话,祝福您安康,相约都城见。”多龙把奔赴都城的事情也给成方做了汇报。 成方说:“我也很期待,明天出发。都城春暖花开,道路顺畅,半年就能相见。” 但,现在,他很希望治曲能赢,威震一方的大将军可以和西海王齐名,并且马卿治曲有这个能力,九十岁高龄的祖母在伏斯城为他祈祷,心爱的玛曲准备好了庆祝。多龙起身,成方示意坐下说话,他坐下回道:“丘北大人给您捎来话,祝福您安康,相约都城见。”多龙把奔赴都城的事情也给成方座了汇报。 成方说:“很期待,如果道路顺畅,半年就能相见。” 岗什卡瀑布下守着灵石的张小宝认为任何人赢都实至名归。 他很希望治曲能赢,威震一方的大将军可以和西海王齐名,并且马卿治曲有这个能力,九十岁高龄的祖母在伏斯城为他祈祷,心爱的玛曲准备好了庆祝。 第一个来拿走灵石的不是多龙起身,成方示意坐下说话,他坐下回道:“丘北大人给您捎来话,祝福您安康,相约都城见。”多龙把奔赴都城的事情也给成方做了汇报。 成方说:“我也很期待,明天出发,都城春暖花开,道路顺畅,半年就能相见。” 岗什卡瀑布下守着灵石的张小宝,知道这五个人不可能生死不顾作弊,如果抛开玛曲这层关系,任何人赢都实至名归。 但,现在,他很希望治曲能赢,威震一方的大将军可以和西海王齐名,并且马卿治曲有这个能力,九十岁高龄的祖母在伏斯城为他祈祷,心爱的玛曲准备好了庆祝。 第一个带走灵石的不是马卿治曲,而是阿扎季。风驰电掣的来,骏马飘逸,如风来去。 张小宝心里不住的说:“草原的雄鹰,昆仑狼,军马快些再快些。”治曲第二个出现,他心里为之一振,当四目相对,张小宝攥紧拳头,给出加油的鼓励,他知道还有一半的路程,一切皆有可能。 第三个拿走灵石的是宕土安,却迟迟不见多杰牛牯和赫拉洛狄忒。 按照计划,在日落前都能返回伏斯城出发点。按照来时的速度,推算第一名将要到达终点,日落西山,余晖被风吹在枯草里,天色暗淡下来。 源湖北岸的保障点通讯兵来玉骑马急急而来,向张小宝报告说:“赫拉洛狄忒受伤,多杰放弃争夺赛,照顾赫拉洛狄忒,所以迟迟未来,参军汤是俊让属下报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