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我,大明皇孙 “邪门,真他妈邪门。” 皇宫内,年仅16岁的皇孙”朱怡焕”反复的翻看着手中这本名叫《明朝那些事儿》的史书,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本书,从书名到内容全都透露出了一股诡异的气息。 先不说这个和后世著名小说同款的书名。 就单说这本书里记载的内容就足够让朱怡焕的大脑宕机。 在朱怡焕的记忆里,大明传至崇祯皇帝朱由检一代时就已经灭亡,但这本书里,朱由检不是亡国之君,而是一代雄主。 明朝危亡时刻,朱由检忽然如有神助,各种极限操作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硬生生把大明从鬼门关抬了回来。 不仅如此,原本只活了34年的朱由检居然在这本书里活到了60岁,之后他传位于在历史上本该死于崇祯二年的朱慈烜。 朱慈烜也就是现在的大明皇帝,今年已经来到了104岁的高龄。 “这都哪跟哪啊?这还是明朝吗?” 朱怡焕把书合上放在桌前,双眼里满是不解,比他发现自己穿越了还不解。 作为一个在乡镇基层刚工作了几年的公务员,朱怡焕清楚的记得,自己明明正在开车前往汛期地灾检查点的路上,结果路边的山坡上猛地滚下一颗巨石就要砸向自己。 惊恐之中的朱怡焕闭上了双眼,当他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大家口中的大明皇孙朱怡焕。 “我穿越了!” 好在面对身边环境的巨变,已经拥有着几年基层工作经历的朱怡焕只是短暂的疑惑后便迅速明白了过来。 这几年在基层工作的他让他拥有极强的环境适应能力,穿越后的他很快的就进入了状态。 他不动声色的向周围人打探着信息,仅是三言两语他就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里是大明朝的皇宫,而自己则是当今皇上的亲孙子。 对于朱怡焕来讲,这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自己对明史很熟,能够穿越到大明的皇族,只要不是在崇祯这个亡国年号里,朱怡焕基本都能保证自己在这里活得滋润。 然而还不等朱怡焕把这个好消息放进肚子里,一个让他大脑死机的消息进入了他的耳朵。 有人告诉他,现在是大统63年。 朱怡焕可以肯定,明朝绝对没有大统这个年号,也绝对没有在位63年的皇帝。 这让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反复向周围人确认,周围人都说现在就是大统63年,但当朱怡焕细问一些内容时,比如上一个年号是什么时,周围人受制于受教育程度又因为年代久远而答不上来,又或者答的乱七八糟。 为了获得更准确的信息,朱怡焕马上用他这个皇孙的身份差人去找有关大明的史料。 朱怡焕清楚作为穿越者,他要迅速摸清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样才能判断自己是否安全。 很快下人便带来了一堆史料书籍,朱怡焕放眼看去,仅是看到第一本书籍的名字时便被雷的里焦外嫩。 只见那本书的封面上赫然写着《明朝那些事儿》几个大字。 如果朱怡焕没记错的话,这本书应该写于2006年。 一本2006年的书出现在了1734年?书也穿越了? 看完书中内容的朱怡焕更不淡定了,书里记载的大明显然和历史上的大明已经不是一回事了。 历史上的大明,明明传到朱由检这一代就亡了,为何这里的大明不仅没亡还顺顺利利的续命了百年? 不仅如此,朱怡焕这个名字也十分奇怪,大明皇室的起名是有讲究的,老朱家为了杜绝后人们随随便便起名是立下过规矩的。 所有王室宗亲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必须以五行为偏旁。 并且以循环往复。 朱由检是木字旁,他儿子是火字旁,到朱怡焕这里应该是金字旁了。 但如今作为大明皇孙的朱怡焕却还是火字旁。 这么多变化对刚穿越而来的朱怡焕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要知道,穿越者要想在穿越后活得滋润主要靠的就是未卜先知和拥有信息差的能力。 现代人并不比古人聪明多少,如果没有提前预知未来的能力,贸然穿越过来的现代人特别是穿越在皇族的现代人,估计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感受到危机的朱怡焕立马在脑海里检索原主朱怡焕的记忆,想靠着朱怡焕自身的记忆来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奈何就算他想破头皮他也想不出一点和原主朱怡焕有关的内容,这个脑袋没给他留下任何东西。 “糟了,这脑子是新的!”朱怡焕内心惊道。 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算了,就连这一世前十几年的记忆也没了。 这是什么地狱难度?身在紫禁城中的朱怡焕已经紧张的开始啃手指了。 一无所知的穿越到了皇族,这其中带来的恐惧感只有朱怡焕这个亲身经历者知道。 “小王爷。”就在朱怡焕紧张的啃手指时,身旁传来了温柔的声音。 朱怡焕转头看去,身边站着一位充满阴柔之美与且自己年龄相仿的大男孩,皇宫之中的男性下人,又充满阴柔之美,不用想就知道,这是一个小太监。 朱怡焕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太监,这不由的让他多打量了几眼这位特殊人士。 小太监的脸上挂着一丝焦急,他有些着急的对朱怡焕说:“小王爷,再过一个时辰就是皇上考核皇孙们的期末考试了。” “您看要不要准备用膳了?再晚点就该来不及了。” 太监这个新奇的群体出现吸引了朱怡焕的注意。 他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孩,不经意间思绪飞的很远:“这就是在中国历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的太监群体吗?” “赵高、张让、鱼朝恩、李莲英,一说起太监总是能让人第一时间联想起祸国殃民几个字。” “历史上好像很少有名声很好的太监。” “等等?刚刚这个太监说啥?”思绪乱飞的朱怡焕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刺激他DNA的关键词。 “期末考试?” 恍惚间朱怡焕似乎听到了“期末考试”几个字。 朱怡焕先是惊讶的看了看眼前的太监,又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在明朝怎么可能听见期末考试几个字呢?我真是紧张过头了。” “小王爷?” 看着朱怡焕没有任何反应小太监又轻声说道:“小王爷,赶紧用膳吧,咱们可得比皇上先到考场才行。” “?” 朱怡焕觉得自己大脑又要宕机了,这个明朝的小太监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 但好歹,这次朱怡焕终于听明白了,这个小太监确实在说“期末考试”这件事。 朱怡焕抠了抠脑壳,脑子里不断闪过穿越后的那些杂乱的信息。 “我是皇孙朱怡焕。” “这里有本史书叫《明朝那些事儿》” “他们说现在是崇祯之后的大统63年。” “有个太监还让我这个皇孙参加皇上组织的期末考试?” 这合理吗? ------------ 第二章 别吵,我在思考 朱怡焕跟着小太监走在去往文华殿的路上。 文华殿是平时皇上读书的地方,也是每次给皇孙们考试的地方。 作为一个没有继承脑子的穿越者,反应过来自己穿越了的朱怡焕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了这个小太监的身上。 在出发前考试前,朱怡焕趁着用膳的功夫旁敲侧击的从小太监这套取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首先这个小太监叫马树,是自己王爷府派到宫里来的陪读太监。 按照马树的说法,他是从小就来到了王爷府,和朱怡焕一起长大。 接着是关于这场奇怪的考试,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面对这个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考试,朱怡焕在出发之前细细的盘问了马树。 马树说,这个皇家考核皇孙的考试是自朱慈烜登基以来就有的。 最开始是皇子参加,现在是皇孙参加。 之所以参加的人会从皇子变成皇孙是因为这个104岁的老皇帝的儿子们年龄都很大了,所以考核对象从皇子慢慢变成了适龄皇孙。 每年在期末考试中,取得前三的皇子皇孙可以获得上朝议政的资格,常年名列前茅但近不了前三的,可以获得列席资格。 当朱怡焕从马树口中套到了这些信息时,他就明白了,这个考试事实上就是老皇帝考核继承人的方式。 考的好的可以上朝议政,这可是实打实的权力,在封建王朝,拥有上朝议政的机会就等于拥有全国所有事务的建议权,这其中不仅包含事权还包含人事建议权。 这样的权利对于一个皇族子弟来讲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期末考试好的人就能上朝堂议政,这意味着一直考的好的人就会成为核心,在朝堂进进出出的人也能成为焦点,但如果一直没机会进入朝堂就自然的被淘汰了。 在中国的历史上,确实有很多皇帝为了挑选继承人整了很多活,但当今这个大明皇帝用年年期末考试的去挑选储君,朱怡焕只能说,没见过这么烂的活。 “这不是儿戏吗?” 一个大国要立储君,居然是用期末考试的方法去考核。 特别是再一想到古人那八股文一般的考试,朱怡焕就更觉得这老皇帝老糊涂了。 一个优秀的继任者要的是全面,而不是钻研八股文的死板书生。 不过朱怡焕也有点好奇,身体的原主人成绩怎么样,有没有朝堂。 “我这几年考得还行吧?”路上,朱怡焕问道。 “小王爷这几年都还可以。”马树回道。 听到这里,朱怡焕心里又喜又忧,看样子原主人没被这个奇葩的继承人选拔制度抛弃,忧愁的是自己没继承原主人脑子里一毛钱的知识,待会儿的考试怕是要交白卷。 “小王爷这几年都是倒数二三名之间徘徊了,不再是垫底了,夫人可高兴了,就是王爷还不是很满意。” “?倒数二三?还高兴?” 朱怡焕此刻才真的理解了那句话,那句话叫“幸福是比较出来的......” 不过也好,原主人的成绩不好,待会儿自己考得不理想也很合理。 “小王爷,快走吧,时间来不及了。”马树催促着。 朱怡焕跟在马树后面,看着这个小太监的背影,暗自想道: “初来乍到,又什么记忆都没得到,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马树对自己就尤为重要。” “这段时间,自己一定要牢牢抓住这个马树,去套取自己这十几年生活的信息。” ...... 文华殿。 老皇帝朱慈烜十分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大殿之内满是前来考试坐在桌前的皇孙们。 座位上的朱怡焕草草看去,小小的文华殿密密麻麻坐的全是皇孙,大的看上去都四五十了,小的有他这种十来岁的。 “可真能生啊。” 朱怡焕有些感叹,康熙当年九子夺嫡才多少人参与?就这样朝堂里还是各党各派的。 这续命的大明朝这么多皇孙全都参加,朝堂有多乱朱怡焕都不敢想。 就算这里面有学霸能年年议政,但是按照马树的说法,这个考试持续了几十年了,再学霸也不可能几十年都是那几个人议政,更何况还有列席的。 列席明面上不议政,但你进都进去了偶尔说两句怕也是没人管。 这朝堂每年被进进出出的,里面不知道已经是多少人的形状了。 这老皇帝可真行,这是生怕朝局不乱。 朱怡焕环顾了四周之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考试桌面,桌上准备的有笔墨,并且,桌上的笔分为两种,一种是传统的毛笔,一种是鹅毛硬笔。 “我们国家在明朝就有硬笔了吗?”朱怡焕嘀咕着。 “铛!铛!铛!” 思索间殿内响起三声锣响。 接着一个老太监开始扯着嗓子喊道:“肃静!” “请各位考生保持安静,对号入座,请监考太监分发试卷,开考信号发出后才能答题,提前答题将禁闭处理。” “嗯?这段话咋这么耳熟?”前世作为乡镇公务员的朱怡焕,在听见太监的语音播报时感到十分熟悉,这语气,这内容,和自己当初参加公务员考试时听见的内容太像了。 还不等朱怡焕多想,文华殿龙椅之上的老皇帝朱慈烜清了清嗓子,用他那早已浑浊的声音说道:“考试开始!” 一声令下,考场全是翻动试卷的声音。 朱怡焕也翻开试卷扫视着卷面上的题目。 只是当他目光扫过题目的一瞬间,朱怡焕便感觉脑内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的炸开。 “这......这题目?”朱怡焕看着试卷上的题目整个人惊吓到忘记保持安静。 “肃静!”太监维持着秩序。 一滴一滴汗水从朱怡焕的脑门上滴到试卷之上。 恐惧、压力、兴奋、疑惑等情绪轮番在朱怡焕的心中出现。 龙椅之上,老皇帝朱慈烜稍微皱着眉头看着怪异的朱怡焕。 他知道朱怡焕的成绩历来不行,但今天朱怡焕看着试卷手足无措的样子还是让他有些不满。 朱怡焕旁边的皇孙,朱怡始有些恼火的说道:“别吵别吵!我在思考。” ------------ 第三章 这肯定不对劲啊! 朱怡焕没有理会旁人的言语,而是轻轻放下试卷抚摸着卷子上的题目,随着他的抚摸一道一道题目映入他的眼帘。 “已知一个三角形的两边长分别为 a = 3和 b = 4,且第三边的长是方程 x^2 - 6x + 5 = 0的一个根。求这个三角形的周长。” “一条小船在静水中的速度为v1,它要渡过一条宽度为d的河流,河水流速为v2(v1 > v2)求:(1)若小船船头始终指向对岸,它渡河的时间是多少?(2)若小船要垂直河岸到达对岸,它渡河的时间是多少?” “如果你是李华,你要用英语给远在西边的笔友写一封信,邀请他来大明玩,你要怎么写(不少于120字)。” 朱怡焕是打死都没想到,在大明朝,在皇家考核储君的考试里。 会出现数学、物理甚至还TM的有英语? 朱怡焕快速的翻动着试卷,发现这个试卷由五部分组成,这五部分分别是数学、物理、英语、地理和......公考的申论? 没错,当朱怡焕翻到最后一页时,试卷上赫然写着“根据以下材料,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作文。” 而试卷上的材料,是一个衙役暴力执法的内容。 作为老考公人的朱怡焕一眼就看出,这是申论的形式。 “这肯定不对劲啊!” 看着这荒谬的试卷,朱怡焕再次抬头张望了起来,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穿越没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只有梦里才这么不讲逻辑。 大明朝,封建帝国,居然会考暴力执法的内容?封建帝国什么时候学会以人为本了? 朱怡焕觉得自己脑袋有些疼,他双手抚额,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那本诡异的书名,被续上的大明王朝,这奇怪的皇孙考试,如果这些不是做梦的话,那必须得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不是在我之前已经有人穿越过了?”忽然一个念头在朱怡焕的脑海闪出。 “对啊!”朱怡焕反应了过来。 “如果按照历史正常的轨迹来讲,大明朝应该早在90年前就亡在朱由检手上了,但是在这里,朱由检硬生生的把大明朝操作回来了。” “有这种改变历史轨迹本事的人,很明显就是穿越者啊!” 所以现在的大明才会这么奇怪,才会开始重视理工科,重视外语甚至重视民生。 因为只有穿越者才知道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也只有穿越者才明白人民的重要性,更是只有穿越者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大中华地区还有很多地方可以探索。 想到这里朱怡焕不禁有些激动:“这个地方有老乡啊!” 龙椅上,老皇帝朱慈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从朱怡焕考场出声开始他就在观察自己这个皇孙。 几分钟过去了,朱怡焕不仅一个字没写,脸上的表情还十分丰富,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喜笑颜开,这不学无术的样子让朱慈烜现在就想把他赶出去。 但是一想这样做会影响其他皇孙考试,他就暂时忍耐了下来。 “不过这个老乡还活着吗?”朱怡焕还沉浸在他的思考之中。 在自己早上草草看过的史料上,记载的是朱由检力挽狂澜,按常理来讲,穿越者最有可能就是朱由检本人,如果真的是朱由检的话,那自己这个穿越者前辈应该是已经死掉了。 但是当朝的史书都会美化自己的皇帝,如果当时力挽狂澜的不是朱由检而是另有其人呢?比如是某位著名的大臣?只是功劳被记载在了朱由检身上? 又或者是一些没被注意到的人呢? 只是再怎么想,如果上一个穿越者是九十年前就穿越来的话,现在怎么算都应该已经死了吧? 除非...... 朱怡焕忽然向大殿之上的皇帝朱慈烜望去“除非上一个穿越者是当今皇帝朱慈烜,他已经104岁了,理论上来讲他也有可能。” “嗯?怎么回事?老皇帝为什么这么愤怒的看着我?”朱怡焕这才发现,老皇帝正对他怒目相视。 即便朱怡焕是一个刚穿越而来的现代人,但当他看着这位当了几十年皇帝的上位者如此怒视着他时,他的心里也有一些发慌。 朱怡焕连忙低下头开始做起了试卷。 考试的内容虽然很丰富,但是难度都太低了,试卷上理科类的难度仅在初中水平,朱怡焕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试卷的第一页写完,开始翻页写第二页。 大殿之内异常的安静,安静到大家听朱怡焕翻页的声音都像是巨响。 “这么快就有人翻页了?”皇孙朱怡平有些惶恐的抬头,在各个皇孙的平时检测中,朱怡平的成绩总在第三到第五之间徘徊。 他这个成绩属于拼一拼就可以上朝议政的水平,但也最经受不起意外和折腾,所以他很敏感于其他人的表现。 除了朱怡平以外,也有几个皇孙抬头去看究竟是谁做的这么快。 但当他们看见是朱怡焕翻页的时候,立马就放下了悬着的心。 “这卷子出的......怎么说呢?真的太没水平了。”答题的朱怡焕在心里吐槽道。 这张纸卷,考试的内容乱七八糟的,没有重点也没有给题的难度分梯队,有的时候一个知识点会考好几道题,这种试卷居然是皇家对储君的考察题,朱怡焕是真的不理解。 刷刷刷,最晚答题的朱怡焕最早停笔。 监考的太监在看见朱怡焕停笔的那一刻便悄声走了上来。 “小王爷,要交卷吗?”太监低声问。 “交卷。”朱怡焕说道。 在确认朱怡焕交卷后,太监才大声说道:“皇孙朱怡焕交卷,考试进入倒计时,十五分钟后所有人必须交卷。” “啊?还有这规则?”朱怡焕没想到这个皇家考试的时间是根据第一个交卷的人来定的,第一个人交卷后开始进入倒计时,十五分钟后所有人必须交卷。 而此时大多数皇孙都还在做第一页的理科题,只有少数皇孙进入到了申论写作中。 “朱怡焕这家伙在装什么?这么早交卷?” “这不是捣乱吗!” “自己不会写就提早交卷让我们都没时间写?” “如此乱来,皇爷爷批改完试卷后定会严惩他的,到时候别连累自己的父亲!” 一时间,考场内议论纷纷。 “肃静!”太监再次维护秩序。 “皇上,这是朱怡焕的试卷。”太监轻声走到皇帝朱慈烜的面前,呈上了朱怡焕的试卷。 朱慈烜只是看了一眼双手呈上试卷的太监,然后说道:“先放桌上吧。” “是。” 下面考试的皇孙们观察者老皇帝的一举一动。 “皇爷爷果然没看试卷,看来也是对朱怡焕捣乱交卷很生气。” “皇爷爷最重视的就是每年皇孙的期末考试了,朱怡焕敢捣乱,他死定了。” 和皇孙们想的一样,老皇帝朱慈烜确实对朱怡焕这么早交卷十分不满。 由于不能把控出题的难易程度,每年的期末考试的答题时间都是不固定的。 答题时间长是按照皇子们第一个交卷的时间来定的。 一直以来大家都很好的遵守着这个规则,也没人故意提前交卷捣乱,朱慈烜没想到,今天他这个叫朱怡焕的皇孙竟然敢乱来。 历来成绩都很差的朱怡焕,今天考试开始快五分钟了都不下笔,下笔后又这么早交卷,诚心捣乱。 看来自己这个皇二十子朱和贵家的宝贝儿子确实教不出来,朱和贵一家是时候外放了。 ------------ 第四章 我回来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京城,皇二十子朱和贵府,伴读太监马树正跪在王府之内汇报着今日各皇孙期末考试的消息。 此刻,不仅是朱和贵家,凡是在京的王爷们,不管自家是否有皇孙参加期末考试的,大家都在打听着消息。 随着老皇帝一天天老去,储君的事情也越发重要,大家都不敢错过一丝一毫的消息。 “王爷......今日小王爷不知怎么的,考试不多久便提前交卷了。” “他交卷的时候,大多数皇孙们都还没做到第二页,导致最后在场所有皇孙们都没做完试卷,皇上他......皇上他......” 朱和贵急切道:“皇上他怎么了!” “皇上他气的连试卷都没批改就走了。”马树说到这里时,脑海里还回忆着老皇帝朱慈烜那威严而又愤怒的表情。 “什么?!”朱和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孙的期末考试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些年来甚至超过了科举考试。 就算是科举考试,也不会是皇上亲自批改试卷和监考,但皇孙的考试,每一年都是老皇帝朱慈烜亲自监考亲自批改。 即便现在皇帝已经104岁高龄了,但他依旧会在每次考试后亲自批改试卷,而且是现场批改,批改完后还会现场点评。 而今天,老皇帝收上试卷后没有批改,也没点评,而是愤然离席,这足以说明老皇帝心里对今天朱怡焕提前交卷打乱所有皇孙考试节奏的行为有多愤怒。 “这个逆子!他是想害死我啊!”朱和贵瘫坐在椅子上。 朱和贵是老皇帝的第二十子,今年年龄也不小了,已经年满60。 朱怡焕是朱和贵的第四个孩子,也是第一个儿子,朱怡焕上面还有三个姐姐。 因为是好不容易才生下一个儿子的缘故。 从小朱和贵就十分溺爱自己这个来之不易的小儿子,他虽然总是一副严厉管教的样子,但实际上朱和贵非常溺爱朱怡焕。 朱怡焕从小就是在外紧内松颇为自由的环境中长大。 作为一个在职王爷家唯一的儿子,朱怡焕在父亲朱和贵的教育下长成了一个标标准准的闲散小王爷,成天不务正业,喝点小酒、搞个小赌、听个小曲,活得十分自在。 如果不是当今皇上对皇室子孙的教育管的严格,每年都会强行把适龄皇子皇孙关在紫禁城学习的话,朱怡焕很可能是个文盲。 对于朱怡焕,朱和贵实际上是没有什么期望的,整个大明王朝围绕着储君之位已经风风雨雨几十年了,对于王位的争夺,早已来到强的更强弱的更弱的年代了。 作为二十王爷的朱和贵一家早就被淘汰在夺嫡圈之外了,朱和贵也没期望着他那个年年学习垫底的儿子能整出什么新花样。 只要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傻儿子不给他捅娄子,不把他这个在朝实职大员的职位玩掉就行,毕竟这是朱和贵一家在京立足的根本。 按照现在的法律,王爷在35岁以后,如果不在朝堂任职便要外放至封地。 这对于任何王爷都是不能接受的,外放封地的王爷既没有财权也没有人事权,在封地就是个象征,每年只靠领朝廷的转移支付金度日,这和流放没有区别。 好在朱怡焕虽然不争气,但也不是什么恶人,不争气的事做了很多,但伤天害理的事没有,败家也败的十分有限。 朱和贵一直以来欣慰的就是自家这个儿子不像其他飞扬跋扈的王爷,猖狂到让自己的老爹擦屁股都擦不赢,甚至还有害的老爹丢官帽的。 但朱和贵做梦都没想到,他那个不争气的傻儿子朱怡焕居然敢在皇上最重视的皇孙期末考试上瞎来。 这还不如平时飞扬跋扈让自己擦屁股呢!扰了皇上最重视的期末考试,说不好会抄家掉脑袋的! “完了......我朱和贵完了......”二十王爷朱和贵呆坐在椅子上。 ...... “父王,我回来了。”就在朱和贵瘫坐在椅子上时,考完试的朱怡焕晃晃悠悠回来了。 朱怡焕这趟回家的路可走的不容易,记忆全失的他在老皇帝宣布考试结束后就懵了,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他本来想找马树,但发现马树不见了 后来还是他跟着那些一起考完的皇孙来到了宫外才知道,考完就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相当于放假了。 出了宫门的朱怡焕靠着早前打听到的自身的消息,半猜半问的寻找着回家的路,这才摸索着走了回来。 “你还敢回来?跪下!”原本瘫坐在椅子上的朱和贵看见回来的朱怡焕,气的立马站了起来。 他一边呵斥着朱怡焕跪下一边寻找着戒尺。 朱怡焕不知道眼前这个便宜老爹哪来的火气,但还不等朱怡焕张口询问,原主身体便本能反应一般的跪了下来。 朱和贵抄起戒尺就走向朱怡焕,一边走还一边怒骂倒:“你个畜牲!你今天都干了什么!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你爹!” 朱和贵呵斥的声音非常大,这让远在里屋的母亲都走了出来。 “王爷,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朱怡焕的母亲吴夫人问道。 “你问问你儿子今天都干了什么?我们完了知道吗?完了!” 朱怡焕一脸懵:“我干了什么?我没干什么啊?我今天不就去考了试吗?” 说到去考试,朱和贵更愤怒了 “你还敢提考试?你今天怎么考的?”朱和贵质问。 “我正常考的啊?”看着怒气冲冲的朱和贵,朱怡焕都有点不自信了,他在回忆自己考试当中犯了什么错?是不是考的太低了。 但是回忆了一会儿朱怡焕觉得这次考试他也没犯什么错啊?至于考试分数,朱怡焕就算不是满分也还是高分。 “正常考的?”朱和贵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出来。 “我问你,你什么时候交的卷?” 朱怡焕想了想:“一个多小时吧?哦,不,是半个多时辰。” 朱怡焕担心父亲听不懂一个小时的意思。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你就敢交卷了?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朱和贵的话让朱怡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小时交卷咋了?做完了不得交卷?也没说不能交卷啊?” 朱怡焕说到这里,朱和贵更愤怒了:“大言不惭!大言不惭!一个小时怎么做的完!” “朱怡历、朱怡照他们哪个不是年年都能上朝议政的尖子生,他们都还没做完你就做的完?” “……”父亲这话让朱怡焕一时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可能原主朱怡焕确实考不过这里所谓的尖子生,但现在的自己可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正经的现代大学生。 这套题在他面前毫无难度,如果不是写作文的时间实在压缩不了多少,朱怡焕能半小时就交卷。 “不说话了?没做完就敢交,搞得所有人都没时间做,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 “皇上一年到头就等着今天验收皇孙的学习成果,你这一搅和大家都交了半张白卷,到时候选不出人上朝议政,你我轻则外放京都,重则脑袋搬家。” “朱怡焕啊朱怡焕,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 听到这里朱怡焕算是明白眼前这个爹在激动啥了,感情是以为自己故意提早交卷捣乱呢。 “父王,我真做完了他们交白卷是他们做的慢,我总不能干等着吧?” “还狡辩!你就祈祷皇上大发慈悲留我们一条命吧!在公布成绩的圣旨来之前,你给我一直跪在这反省!圣旨一天不来你就跪一天,一周不来你就跪一周!” 说罢朱和贵便转身向屋内走去。 ------------ 第五章 我马树带把! 大堂之内,朱怡焕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最近几年的基层经验让他更加喜欢平和的去处理事情。 他没有去和自己这个便宜老爹争论,也没再急着去解释,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只要等圣旨一到一切都真相大白。 “只是圣旨什么时候才会到呢?”朱怡焕嘀咕着,要是甚至迟迟不到的话可就麻烦了。 “小王爷,圣旨一般晚上就会到。”忽然,跪着的朱怡焕听见了马树的声音。 朱怡焕转头看去,这才发现马树也跪在旁边。 这是刚刚汇报情况后老爷忘了叫他起来。 “你跪这呢?我说怎么找不到你。” 朱怡焕说道:“是你告的密吧?说我提前交卷?” 马树低下了头。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下面不带把就算了,上面也不带把?张着嘴巴乱说,我是交卷早,但我真写完了啊。” 马树不反驳朱怡焕说他乱说话这件事。 但却对另一件事耿耿于怀:“小王爷,我带把......” “?” 朱怡焕愣了一下,本来他还想再多说马树两句,但忽然被他一句“带把”给带偏了。 “你带把?你不是太监吗?你带什么把?” “我是太监,但是太监也有带把的,各个王爷府的太监都带把。” 朱怡焕又楞了一下,其实王爷府有太监这事就很奇怪,历朝历代基本上都只有皇宫里才有太监。 但是今天朱怡焕接受了太多具有冲击力的信息,王爷府有太监这件事反而是冲击力最小的所以他就忽略了这个细节。 “带把的话不应该叫下人吗?叫什么太监?”朱怡焕问。 马树张嘴想说,又欲言又止,然后又张嘴说道: “带把的又喜欢男人的就可以当带把太监。” “?”朱怡焕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在马树说完话后他脑海里扣出一个问号了。 但问号归问号,现在他是整明白了。 所谓的带把太监就是男同性恋。 朱怡焕只能说这个想法太潮流了,用正常的眼光来看这件事又太诡异了。 但一想到这个大明是有前辈来打点过的大明他又觉得一切就合理了。 想到这里,朱怡焕的思绪又来到那个前辈身上。 前辈到底把大明打点成什么样了?刚刚朱怡焕一路回来能看出来大明的繁华和商业的兴旺,但在科技上感觉没啥进步。 是不是前辈死太快了还没来得及手搓核弹?要不就是志不在此沉迷事业干别的去了? 朱怡焕越来越好奇这个前辈究竟是谁,会是当今皇上吗? 一个会考出这种考卷的皇上,一个如此重视现代科学的皇上,很难用传统古人的眼光去看他。 “有机会的话,真得试一试当今皇上的老底。”朱怡焕想着。 如果皇上真是穿越者对朱怡焕来说其实是好事。 一是二者之间可以无障碍沟通,并且朱怡焕终于可以去核对那些发生过和没发生过的大事,以此来锚定历史有那些偏差,这对他这个穿越者来说是重要的。 二是皇上已经这么老了,如果他是穿越者,一个垂垂老矣的暮年穿越者,理论上来讲和自己不构成任何竞争关系,既然不构成竞争关系,那就可以谈谈感情了。 几百年的时差,能碰到个老乡真不容易的。 “但是我该怎么试呢?和老皇帝对暗号?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这要是没对上怎么办?” “万一试卷是上一个穿越者弄得,老皇帝只是按照要求或者按照传统这么做,他不是穿越者,我说一些神神叨叨的话会被他砍了的吧?” 朱怡焕面露难色。 一旁的马树看见,以为朱怡焕还在痛苦什么时候能等到圣旨。 “小王爷你放心,圣旨晚上肯定会到,每年皇上都会在考试当天发出圣旨,来表彰考得好的皇孙,还会宣布议政和列席名单。” “当然如果他有什么处罚的人也会公布......”马树补充了一句。 怪不得便宜老爹朱和贵让等圣旨,原来就是等老皇帝会给什么处罚。 ...... 乾清宫内,大太监李全德悄悄抬起了低埋的头颅望向这个堪称有史以来最复杂、最矛盾也是最神奇的皇帝。 “啪!” 老皇帝朱慈烜愤怒的将手中的红笔摔在桌面。 这一声怒摔吓得殿内所有的太监和宫女们不由自主的全身一抖。 全场除了李德全还敢望向老皇帝以外,其他所有人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书桌前,老皇帝看着自己手上这份近乎白卷的试卷,怒从中来。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张近乎白卷的试卷了。 从他批改试卷以来,目前没有一份做完的试卷,在现在所有批改的试卷中,没有一份成功做到了第二页。 并且这其中大多数试卷连第一页的一半都没做完。 这是从来都没出现过的情况,在历年的期末考试中,虽然皇孙们的成绩总体来说不理想,但是很少会有半张半卷甚至接近整张白卷的情况。 “皇上,批改试卷的工作过于劳累,要不先歇歇吧。”李全德壮着胆子端着茶水走上前来。 朱慈烜摇摇头:“朕不累,但朕确实不想批改这些试卷了。” 说着朱慈烜随手将手边堆叠好的试卷摊开在桌上。 “李全德,你看看,这几十上百张试卷,能看见一张写完的试卷吗?” “朕知道,现在朝堂上上下下对期末考试的议论很大,有不少王爷、大臣都反对这看似儿戏的大考。” “但朕真没想到有人敢胆大到故意在期末考试里捣乱,更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朱和贵的儿子朱怡焕。” “一个小时就敢交卷,逼得大家都来不及写完,整篇整篇的白卷交了上来。” “就连朱怡历、朱怡照这样已经连续三年议政的皇孙都有大块白卷,今年的期末大考,成了笑话。” “皇二十子朱和贵,我一直以为他只想安心做个在京办事大员,没想到他也参与在朝堂的风风雨雨之中,更没想到他敢指使他儿子朱怡焕干出这样胆大妄为的事。” 朱慈烜说到这里闭上双眼紧缩眉头躺在龙椅上,他的右手则不断转动着佛珠。 李全德知道,皇上动了杀念,每当皇上在考虑要不要杀一个人的时候,他都会闭眼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朱慈烜是一个很复杂的皇帝,登基六十多年以来,死在他手下的人不在少数,仅从杀人的数量来看,朱慈烜能够排在历朝历代所有皇帝前列。 但每次杀人前朱慈烜都像是在忏悔什么,他会闭着眼反复转动着佛珠,就像是在下某种巨大的决心。 “哎哟,皇上,你看啊,这里有一张写完的试卷。” 李全德张嘴打断了皇上的冥想。 朱慈烜睁眼看去,发现李全德确实从桌面上乱糟糟的试卷里找到了一张写完的试卷。 “就连朱怡历和朱怡照都没能写完,居然有人能写完?”朱慈烜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能够写完。 他接过试卷扫视着卷面。 “这题是对的,这题也是对的?” 朱慈烜原本猜测,有人为了试卷好看,本着宁愿填错也不留空的态度乱写一通,但是他草草看了一眼,却发现试卷的内容准确率非常之高。 朱慈烜拿起红笔批改了起来。 “这......这......” 片刻后,朱慈烜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试卷,理科卷满分,申论卷也答的异常优异。 这居然不是乱做的? 居然有人一个小时的时间不仅完成了所有的计算,还答完了作文题。 皇孙当中还有这样优秀的人才? 朱慈烜好奇的翻开试卷首页看向姓名。 只见姓名处赫然写着“朱怡焕”。 ------------ 第六章 议政金牌 “朱怡焕?怎么会是朱怡焕?”老皇帝朱慈烜看着朱怡焕这接近满分的试卷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朱怡焕是谁?皇族著名蠢蛋、京都知名舔狗、大明第一才疏学浅。 老皇帝朱慈烜有众多皇子皇孙,作为一个104岁老头,朱慈烜并不能记得自己每一位皇子皇孙的样貌德行和名字。 除了那些出类拔萃的,搅弄朝局的,其余大多数的皇子皇孙甚至不能让这位老皇帝记住名字。 但朱怡焕不一样,他靠着自己惊人的愚笨让朱慈烜牢牢的记住了自己这位皇孙。 这个愚笨不仅仅是体现在学习能力上,还体现在朱怡焕的心智上。 用高情商的话来形容可以说朱怡焕是一个没有心眼的孩子。 用现实的话来说,朱怡焕就是脑子转不过弯来的笨蛋。 朱怡焕身边很少又同龄人,作为一个16岁的皇子,朱怡焕身边最多的朋友,事实上是那些京城里十二三岁的小孩。 但凡心智成熟一点的人都和朱怡焕玩不到一起去。 老皇帝朱慈烜曾经一度以为他这个皇孙智力有问题,但是除了喜欢和小孩玩,学习能力几乎没有以外,朱怡焕又和正常的皇家小王爷一样,会喜欢喝酒、赌博和听曲。 皇族青少年的不良爱好,朱怡焕是一个都没落下。 如今看着这张接近满分的试卷,老皇帝朱慈烜是万万不敢相信,这样的一张卷子会出自朱怡焕之手。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果他是第二,老皇帝朱慈烜还能合理怀疑朱怡焕是抄的,但他是第一,断层第一,这便不可能是抄的。 虽然从情感上来讲朱怡焕断层第一这事很难让人信服,但客观事实就摆在眼前,老皇帝朱慈烜还是欣慰的看了看试卷。 毕竟从理论上来讲,刻苦努力一段时间确实能做到成绩飞速提升,这就是学习的魅力。 朱慈烜开口道:“朕记得,开考足足有接近五分钟的时间,朱怡焕都没有动笔,开考不到一小时,朱怡焕就交了卷。” “朕原本以为这小子是来考场捣乱的,没想到他是有备而来。” “看来是朕错怪朱怡焕了,在没人注意到角落,这小子肯定下了苦功夫。” “他今天这么早交卷不是来捣乱的,而是来给我这个皇爷爷炫耀的,炫耀他的进步的。” 朱慈烜说到这里笑着向李全德指了指试卷: “考得好,考得好,连朱怡焕都在努力,我这个当爷爷的也不能落后,看来今天还是得卷子批改出来把圣旨发咯。” “毕竟多少王公大臣都在等着结果呢。” 朱慈烜一改刚刚怒不可遏的表情,面带愉悦的批改起了下一份试卷。 见老皇帝喜笑颜开,李德全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来今天是不用死人了。 殿内,104岁的老皇帝展现出了不同于他年龄的精神气,一天之内,在老皇帝的辛勤批改之下,所有的试卷全部出分。 “李全德,拟旨......” ...... 朱和贵王爷府,双腿已经跪到快要失去知觉的朱怡焕趁着四下无人偷偷站了起来活动筋骨。 “小王爷,你怎么就站起来了,要是被王爷看见肯定少不了一顿打的。”跪在一边的马树低声说道。 朱怡焕舒展着双腿又贼眉贼眼的看向四周:“周围又没人,这时代又没监控,只要你嘴上带把不会有人知道的。” “小王爷......”马树的声音又从旁边传来。 朱怡焕有些不耐烦:“干什么?你要是累了你也站会儿别老喊我。” 马树不回话,整个大堂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这种气氛就像高中上课时,吵闹的教室忽然安静一般。 朱怡焕顿感不妙,抬头一看,便宜老爹朱和贵正站在侧门看着他。 几乎是下意识反应一般,在看见朱和贵的一瞬间,朱怡焕便跪了下去。 朱怡焕发誓,这是肌肉记忆,他本人并没有这么怂。 跪下的朱怡焕眼看着自己的便宜老爹朱和贵一步步走来。 “完了,小王爷,王爷肯定要揍我两了。”马树说道。 虽然朱怡焕不知道他的便宜老爹秉性如何,但通过自己这副身体两次下意识的下跪可以猜到,朱和贵应该是有封建大家长具备的家暴技能的。 看着朱和贵慢慢走近自己,朱怡焕在内心纠结:“他要是揍我,我躲不躲?” “起来吧。” “嗯?” 朱怡焕没想到自己的便宜老爹居然让自己起来。 “去换一件体面的衣服。”朱和贵说道。 接着朱和贵便恭恭敬敬的坐在了大堂的座椅之上,俨然一副赴死的样子。 早就不想跪的朱怡焕麻溜的站了起来。 “爹不怪你,我和你娘把你宠坏了,我朱和贵王爷府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我咎由自取,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定会严加看管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只是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还挺悲壮的。”朱怡焕嘀咕着。 “圣旨到!朱和贵、朱怡焕接旨。” 门外传来了独属于太监的声音。 “儿臣朱和贵接旨!” 说着,朱和贵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刚站起来的朱怡焕,看着大家又跪了下来头皮一麻,只能跟着又跪下。 跪下的朱怡焕特意看向了他的便宜老爹,发现他那便宜老爹的悲壮感还在。 朱和贵俨然一副等待死神判决的样子,即紧张又害怕。 “皇二十子朱和贵教子有方,皇孙朱怡焕在本次期末考试中勇夺第一,朕心甚慰,着皇孙朱怡焕下月一日上朝议政,赏黄金百两,赐议政金牌,钦此。” “啊?”这回轮到朱和贵蒙了。 他惊讶的转头看向朱怡焕,又抬头问道:“公公,你可没看错?你是说我儿朱怡焕考了第一,可以上朝议政?” 太监笑呵呵的说道:“王爷,这样大的喜事我怎么会看错呢?你没见着议政金牌都在这里吗?有了这个金牌可以随意进出皇宫,这可是天大的荣誉,朱怡焕日后就是皇上身边说的上话的人了,二十王爷府以后可就热闹了。” “王爷,这是皇上赏的黄金。” “这是议政金牌。” 太监端上一盘金灿灿的黄金,黄金上边放着一块写有议政二字的金牌。 朱怡焕伸着脖子看去,说是金牌,但样式却是金镶玉的样式,用黄金打底,美玉包边,颇有2008年奥运会金镶玉的意思。 ------------ 第七章 你见过凌晨四点的紫禁城吗? 哪个孩子没做过忽然成为富二代的梦? 又有哪个家长没做过孩子忽然成天才的梦? 可又有谁不清楚,这一切终究是梦 但此刻,当看着皇宫里的太监们亲手把只属于第一名的议政金牌戴在朱怡焕的腰间,二十王爷朱和贵清清楚楚的明白,这一切不是梦。 朱怡焕把玩着腰间的议政金牌,这是他这辈子,不,是这两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贵重的东西。 在朱怡焕遭遇意外之前黄金的价格已经涨到六七百一克了,这远不是他这个月薪三千的基层公务员能去拥有的。 而这一世的二十王爷府,除了有个王爷府的空名以外,并没有符合王爷府的财富。 二十王爷朱和贵只是在京实职大员,实职大员这个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不高是因为进不了朝堂,远离政治核心区域,不低是因为实职大员高低也算中层干部,时常会接到一些好的差事,比如到下面各个省去督察,又或者去赈灾之类的。 且实职大员通常是这小些差事里的领导。 这样一个职位足够朱和贵养活二十王爷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但要说富裕也没有多富裕,至少到朱怡焕身上富裕不到哪里去。 “王爷,奴婢今个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咱就准备撤了。”宣旨太监见朱怡焕已经戴好了议政金牌说道。 听着宫里的太监们要撤了,朱和贵才从震撼中稍微回过神来。 他连忙从皇上奖赏的金条中抽出一根塞到宣旨太监的手上。 “公公,大老远的让你们跑一趟我也没准备点茶水,这点心意请你收下,回去的路上置办点喜欢的东西,就当是我朱和贵感谢公公一路以来的辛苦。” “哎呦,这可使不得。”宣旨公公轻轻推了推金条。 “王爷你是最清楚咱们老皇上的秉性的,他最反感的就是这些。” 朱和贵也推了推金条:“公公再不推辞,皇上的秉性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知道,但我们更知道皇上有多喜欢学习好的皇孙,今天我儿考取第一,皇上肯定也高兴,我们下面的人庆祝庆祝无伤大雅。” “再说了,我儿素来愚笨,以后如果上了朝堂还望公公多多关照,这都是辛苦费。” 宣旨太监笑呵呵的接下黄金:“咱哪有这个本事,能够上朝堂的太监可都是才高八斗,不过说到照顾小王爷,帮忙跑跑腿,送送信,咱家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那就有劳公公了。”朱和贵鞠躬,拜别各位公公。 看着自己便宜老爹给公公塞黄金的一幕,朱怡焕有点想笑。 果然中华上下五千年,有很多东西是有传承的。 就比如这个送黄金的拉扯过程,就和他上辈子送烟的拉扯过程一样。 公公们出门,朱和贵抬头看见朱怡焕正对着自己傻笑。 只见朱和贵颇为慌张的左顾右盼,然后神神秘秘的拉着朱怡焕进房。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和贵关好门窗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 “你怎么考得第一?你一个两位数加减法都弄不清楚的人,怎么考到第一的?” “你作弊了?你是不是偷题了?” 朱和贵压低这嗓子问道: “我是你爹,你告诉我,我想办法给你擦屁股。” “......” 朱怡焕一时语塞,确实一个平时考倒数二三名的人期末考试拿下第一听起来很不现实。 对于其他人来讲如果么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大家都只会朝着作弊的方向去想。 但朱怡焕确实没作弊,他也不怕别人查,因为现在的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再考一万遍也是第一。 朱怡焕眼睛一转,想到了之前工作上遇到的一些演技派对象,直接两眼一红开始流泪。 “爹,你见过凌晨四点的紫禁城吗?” “嗯?”朱和贵有些不懂。 朱怡焕委屈的说道:“这段时间,我常常学到凌晨才睡觉。” “皇天不负有心人,笨鸟先飞早入林,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朱怡焕用时间换分数,终于考到了第一。” “这......这......这......” 朱和贵听着朱怡焕的话激动的伸出了颤抖的手,握住了他的傻大儿: “焕儿......你居然能说出这么多歇后语,你!是真努力了啊!” “不!你这不光是努力了,你这是开窍了啊!” 朱和贵激动不已。 “大家都说你笨,我就说你不是笨,你只是没开窍,果然我儿开窍后就是天才。” 朱和贵说着推开房门大喊:“所有人给我听着,今天王爷府有大喜事,焕儿,朱怡焕,在期末大考中勇夺第一,全府上下今晚大摆宴席!” “所有人仆人丫鬟全都给我去账房那里领二两银子,一两你们自己留着,一两你们上街去买炮仗、红包,到街上热闹热闹,告诉整个京城,我朱和贵的儿子,当今圣上的亲孙子,朱怡焕,在期末大考中考取第一。” 听着朱和贵的庆祝安排,朱怡焕只能说这个二十王爷府确实是穷太久了。 刚刚才领了上百两黄金,结果每个下人只发二两,估摸着全府上下连一百两白银都发不出去。 “焕儿,你马上去后院祠堂跪半个小时,向列祖列宗报告这个好消息。”朱和贵欣喜之余说道。 “又跪?”朱怡焕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自己可跪了大半天了,好不容易站起来走两步,又让跪。 “快去!你能开窍,你以为是自己的本事吗?那是列祖列宗开眼!” 看着如此认真的朱和贵,朱怡焕只得服从。 “不过?” “我们不是皇家吗?哪来的祠堂?” 朱怡焕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可是皇孙,如果要说祠堂应该是在皇家祠堂吧?王爷府还有自己的祠堂? 朱和贵你怒斥道:“你说什么混账话,哪家王爷府没有祠堂?哪个皇族子弟不求列祖列宗保佑?” “是是是......” 朱怡焕也不在意祠堂这种细节,毕竟这是前辈用过的大明了,再奇怪也不奇怪了。 只是几乎没有记忆的朱怡焕对自己家并不熟悉,后院在哪?祠堂在哪?他都不清楚。 “快去啊!”朱和贵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然后催促道。 看样子朱和贵是打算出门。 朱怡焕正愁怎么不动声色的找到祠堂忽然看见马树还跪在地上。 “马树,对,就是你,和我一起去祠堂,今年我能考这么好也有你一半功劳,我跪里面你跪外面,走,带路。” “啊?”马树本以为朱怡焕叫他是让他不用跪了,没想到朱怡焕是让他换个地方继续跪。 马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带着朱怡焕向后院走去。 路上,马树有些好奇的问:“小王爷,我怎么没在皇宫看你学到凌晨?” 朱怡焕有些严肃的说道:“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忘记自己为啥跪这么久了?” “没忘......没忘,我马树从今天起嘴上带把,如果再乱说小王爷的事我就下面没把。” “你小子对自己还挺狠。”朱怡焕笑道。 ------------ 第八章 她看上我啥了? “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之神位” “......” 跪坐在祠堂内的朱怡焕看着眼前供台上大大小小的牌位,心理有种荒诞的无力感。 虽然自己确实姓朱,但他打死也想不到,这辈子自己真的会跪朱元璋的牌位,还是这么正经的去跪。 朱怡焕扫视着桌面上的牌位。 除了朱元璋之外,明朝其余的各位皇帝都悉数在上面放着。 朱怡焕根据自己的明史知识去核对了一下这些牌位,发现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牌位上的皇帝和记忆中的皇帝一模一样,这很有可能说明至少在崇祯之前的大明历史还是按照历史轨迹来的。 至于崇祯...... 朱怡焕看向了明思宗朱由检的牌位。 这个本该当亡国君的朱由检现在却和大明其他皇帝一样安安稳稳的把明朝传给了下一代。 这个世界上怕是只有朱怡焕知道朱由检当时的处境有多困难。 明朝亡国不是朱由检一人造成的,甚至可以说不只是他这一代造成的。 当时的明朝内忧外患,积病已久,朱怡焕很难想象这个现在刻在牌位上的朱由检,当初到底有着多少化腐朽为神奇的操作把这样的大明给救了回来。 “上一个穿越者会是你吗?”朱怡焕喃喃道。 知道历史的朱怡焕确信,明朝真正续命成功的原因一定是因为在那个历史重要的节点,也出现了穿越者。 否则按照正常流程来讲,现在都应该是大清雍正年间了。 拥有改变历史走向能力的人一定是穿越者。 但朱怡焕也清楚,大明在朱由检的手上续命成果只是表面上的结果,穿越者可以是那个时代的任何人,他也许做了很多事情只是都未被记载下来。 “到底是先帝朱由检还是当今皇上朱慈煊,又或者是其他人?” 自从发现这里的大明是有穿越者前辈来过的大明,朱怡焕便一直很在意上一位穿越者是谁这件事。 他关心这位前辈在大明干了哪些事,还在不在,现在一个崭新的奇怪的大明放在他的眼前,这个大明是站在世界之巅的存在还是依旧内忧外患。 作为第二位穿越者的他失去了先知的优势,也不知道前辈到底有没有榨干后人的智慧,还有没有给他留下其他开挂的路。 比如给他这个后辈留下天工开物搞发明创造的路,又或者是其他。 “必须得尽快摸清上一位穿越者和当今大明的情况。”朱怡焕心想着。 只有摸清了这两件事,他才能明白自己该怎样在这样的大明存活。 朱怡焕现将怀疑对象锁定在朱由检和朱慈煊两代大明皇帝的身上。 毕竟历史改变是从他两开始,对于朱由检,朱怡焕决定有机会要去翻翻资料多方比对。 而对于当今皇帝朱慈煊,朱怡焕则得多动动脑子。 他要想一个安全的方法去和这个老皇帝核对身份,如果这个老皇帝是穿越者可能还好说,如果不是,自己贸然胡言乱语很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朱怡焕跪在祠堂认真思考着该如何去确认老皇帝的身份。 忽然,一本请帖一样的东西砸到了朱怡焕的脑袋。 “哎呦。”朱怡焕疼的叫了出来。 “谁啊!”有些恼怒的朱怡焕骂骂咧咧的回头看去,只见他那便宜老爹又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这老登又咋了? 朱怡焕在心里吐槽,他实在是有些心痛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他这个老爹情绪太不稳定了,哪有一个老年人的样子。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没有良心!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朱和贵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我又咋了?” 朱怡焕这次有些不服,他老老实实的跪在祠堂连句话都没说,咋又成混账东西了? 只见朱和贵拿起刚刚砸向朱怡焕请帖一样的东西,丢在朱怡焕的身上。 “如果不是我出去逛了一圈,我还不知道你个混账东西干了这么畜生的事!” 朱怡焕拿起丢在身上的东西看了一下,发现这不是什么请帖,而是退婚贴。 “退婚?”朱怡焕的大脑有些宕机,基本没有继承到原主记忆的朱怡焕很多事情都只是懵逼状态。 “我被退婚了?”朱怡焕抬头问道。 怪不得朱和贵这么生气,自己被退婚确实驳了他这个封建大家长的面子。 只是朱怡焕没想到,穿越加退婚这么老套的剧情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老爹你别生气,退婚就退婚,咱下一次给你找个更乖的。”朱怡焕嬉皮笑脸的宽慰着朱和贵。 “你?你混账!” “啪!” 朱怡焕刚说完就结结实实挨了朱和贵一巴掌。 这一巴掌给朱怡焕扇的云里雾里。 “你打我干啥!”朱怡焕说道。 朱和贵指着朱怡焕的鼻子骂:“你现在当议政皇孙了,心气高了,没脸没皮了?” “你给人家姑娘下退婚贴,现在还大言不惭的说要找下一个!你有没有羞耻心,你有没有同情心!” “等一下!” “你说啥?” “退婚贴我写的?” 朱怡焕翻开手上的退婚贴,发现原来这份退婚贴是自己写给姑娘的。 这个姑娘叫高盈盈。 退婚贴中朱怡焕用词毫不掩饰,直截了当的说自己不喜欢她,说之前的订婚贴是父亲代自己下的,让她不要当真,还说让她不要再纠缠自己。 “......” 朱怡焕看着这退婚贴自己都有些无语,就算是在现代,姑娘们拒绝舔狗的时候都会礼貌的说一句你是好人。 “这朱怡焕也太没礼貌了。”朱怡焕自己说道。 “没礼貌?这是没礼貌的事吗?你下一个退婚贴弄得人尽皆知,你让姑娘怎么活!现在马上去高家道歉!带着黄金去!就说是聘礼!” 朱和贵说着就拉起朱怡焕的手要让他重新下聘。 “等等......”终于站起来的朱怡焕挣开了朱和贵的手。 虽然朱怡焕不知道身体的原主人为什么要退,但朱怡焕认为身体的原主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朱怡焕决定诈一下朱和贵,看看原主要退婚的原因。 万一原主退婚退的有道理,那现在的朱怡焕也不会重新去下聘礼。 只见朱怡焕说道:“爹,这婚都退了,也人尽皆知了,要不就这样算了,毕竟我相貌堂堂岂能娶丑女?” 朱和贵有些蒙,他怒斥道:“你还诽谤人家?高家姑娘的美貌远近闻名,她嫁你是她上辈子遭到的报应,你这歪瓜裂枣的长相哪来的资格评价高家姑娘?” “嗯?是个美女?没道理啊?”朱怡焕本着男人的直觉,觉得这个高家姑娘可能是太丑了才被退婚的,但没想到是个美女。 朱怡焕换了个思路又说道:“那我学富五车当上了议政皇孙,岂能娶一个头发长见识短什么都不懂的妇道人家?” 朱和贵急了:“你再瞎说!就你读的那点破书好意思自称学富五车!你就努力了这半年,人家高家姑娘读的书比你这辈子听说过的书都多!” “嗯?这么优秀?不对劲?那肯定有更大的毛病原主才退婚的。” 朱怡焕继续说道:“可是爹,我家声名显赫皇室之家,再怎么也不能娶一个家境如此之差的女人。” 听到这里朱和贵脸都羞红了:“混账东西,你在点你爹吗!谁不知道高家是京城最大的布匹商!” “嗯?有钱有颜有文化?”朱怡焕蒙了,这么完美的姑娘,当初的朱怡焕为什么要退婚啊? 朱怡焕最后说道:“可是爹,他性格古怪娇生惯养,孩儿怎么能与这样的人共度余生!” “啪!” 朱和贵又是一巴掌。 “性格古怪的是你!你修来了八辈子的福分被高家姑娘看上,你到底去不去道歉!” 朱怡焕摸着火辣辣的脸,他是彻底不会了,有钱有颜有文化性格还好,朱怡焕还要退婚。 “不是爹?高家姑娘为啥看上我了啊?”朱怡焕想不明白,如果高家姑娘是图他议政皇孙的身份,但之前自己可是学渣,没人会想到朱怡焕能议政。 “高家姑娘这么好我又为啥退婚啊?” 朱和贵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问我?” ------------ 第九章 这个年份很敏感 沸羊羊!世界第一沸羊羊,大明王朝第一小丑! 当朱和贵一字一句说出朱怡焕为什么不愿意娶高家小姐时朱怡焕人都傻了。 便宜老爹朱和贵告诉朱怡焕,两年前,也就是朱怡焕十四岁生日的时候,同为皇孙的朱怡始非要带朱怡焕去见见世面。 当时朱和贵是不同意的,因为朱怡始是皇孙当中的问题青年,他和朱怡焕同样获得了“傻蛋”的称号,但区别是,朱怡焕玩的没有朱怡始花。 用现代人的话来形容“朱怡始那是烟酒都来的。” 奈何朱和贵阻拦没有成功,朱怡始带着14岁的朱怡焕去了一个叫“奇货居”的地方。 奇货居,用朱怡焕的理解是后世的商业综合体加商品集散中心。 他是京城最大的贸易场,也是京城最大的商业体,但与后世的商业中心不同的是。 后世的商业中心只是一些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地方。 但在奇货居,这里不仅有正经的吃喝玩乐,私下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服务这里也有。 说直白一点就是青楼也在这。 朱怡焕其实稍微有些意外,他以为这个穿越者前辈来过的大明会废弃青楼这么一个东西。 在朱和贵只言片语的描述中,奇货居的形象在朱怡焕的心里立体了起来。 现在的大明是贸易强国,做着全世界的生意。 京都作为大明的首都,贸易活动更是活跃,奇货居则是京都最大的贸易场。 在这里可以窥探整个世界的全貌,所以朱怡始才说带14岁的朱怡焕见世面。 14岁的朱怡焕不仅在这里见到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见到了让他欲罢不能的人。 一个大明朝的“高级小姐”。 与简单的皮肉交易不同,奇货居的小姐们主打是一个情绪价值,就和后世的女仆店陪玩一样。 朱怡始花重金让14岁的朱怡焕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女人的魅力,当然这个体验仅限于情绪价值方面。 就是这一体验,让朱怡焕这个还未开花的小伙情窦初开。 这一下,他便爱上了在奇货居一个花名叫“媚娘”的女人。 两年以来,朱怡焕不断为爱冲锋,立志要把媚娘娶回家,期间还闹了不少笑话。 什么在青楼楼下大喊嫁给我,写土味情话他全都干过。 原主朱怡焕的行为让现在的朱怡焕想起了大明王朝1566里的一句台词: “一个商人玩剩下的艺妓。你都当个宝贝似的娶回家,你家十八代祖宗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更丢人的事,朱怡焕甚至还没能把人娶回来。 朱和贵讲述着以前朱怡焕的种种行为,让现在的朱怡焕恨不得一头撞死。 这真的太丢人了,作为现代人的朱怡焕能理解为爱冲锋,也能理解喜欢上一些大家不认可的人,这其实并不奇怪,但朱怡焕为爱冲锋的行为全是冲着怎么丢人怎么去的。 并且听便宜老爹朱和贵的意思,人家媚娘是一点都不喜欢他,人家游走在各种王爷和大商人之间,追捧她的人非富即贵,哪是朱怡焕能比的。 就这朱怡焕还不自知,还在成天琢磨这怎么打动媚娘。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知道错了。”朱怡焕扶额苦笑。 这一声知道错了倒是让朱和贵愣了一下。 以前的朱怡焕是怎么说都说不听,今天却只是把他这两年的丢人行为重复了一下就知道错了? “你这进宫里学习了一段时间是真长大了。”朱和贵愣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话。 朱怡焕摇摇头,试图忘记刚刚自己听见的丢人行为。 “既然我这个吊样子,高家小姐为什么会喜欢我?”朱怡焕在了解了自己的过去后更加疑惑了。 说到这里朱和贵也摇摇头。 “喜欢你最直接的原因是你救过高家小姐的命,也是在你14岁那年,你和朱怡始去城外钓鱼,正好钓起落水的高家小姐。” “但是我听高家老爷的意思,好像高小姐喜欢你还有点别的原因,只是什么原因高老爷自己也说不清楚。” “总之,高家小姐看上你是列祖列宗发了力,你还不好好珍惜!” 朱和贵说到这里又打算发火,举起了巴掌就要扇过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别打了爹,我这就去给高家道歉,娶了这高家小姐。” 朱怡焕连忙抓住朱和贵就要落到脸上的巴掌。 在听了朱和贵的话后,朱怡焕只能说傻子才不选高家小姐。 别的不说,那个媚娘就没看上自己,有什么好追的? 高家小姐这典型的优质白富美,不追难到等着后悔? “你?愿意和高家小姐结婚了?”朱和贵有些不敢相信。 “我当然愿意了,高家小姐这么优秀,我肯定愿意。” 朱怡焕话说到这,朱和贵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朱怡焕,然后踉跄的后退了两步,接着扑通一声就在祠堂内跪了下来。 “苍天啊!列祖列宗啊!焕儿他!明事理了!” 朱和贵说着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留了下来。 能看出来朱怡焕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是朱和贵的一个心病。 哭了一会儿的朱和贵把眼泪鼻涕擦在衣服上然后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说: “好好好,既然你也同意了这门亲事,那今天就不单单是去道歉的事了。” “为父的意思是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就去高家把婚事所有的细节定下来。” “我得好好收拾收拾。” 说着朱和贵就准备去换身衣服。 但刚迈开腿的朱和贵又停住了。 “我真是老糊涂了,今晚是奇货居三个月一次的展销大典,高家老爷今天肯定忙着在大典出货,晚上不在府上。” “也好,也好,我们便明天再去,我好好准备准备,免得别人说我们失了礼数。” 朱和贵说着说着便自顾自的走出了祠堂,看样子是去筹备彩礼去了。 朱和贵作为当今王爷,嘴里却左一个高家老爷右一个高家老爷,看来在这里,商人的地位不低。 “奇货居,高家小姐,媚娘……” 朱和贵虽然走了但朱怡焕却重复着刚刚便宜老爹话语中的一些关键词。 朱怡焕隐隐约约觉得,这个便宜老爹刚刚的话里藏着什么对他很重要的信息。 只是朱怡焕一时不知道这个重要信息是什么? “小王爷……” 就在这时,一直跪在祠堂外的马树看见老爷走后说话了。 “我能起来了吗小王爷?” 马树还跪在祠堂外。 朱怡焕看着跪着的马树,这个历史上原本不存在的带把太监。 忽然,朱怡焕明白过来脑海中那隐隐觉得的重要的信息是什么了。 不是什么媚娘,也不是高家小姐,更不是自己要和谁结婚。 而是奇货居。 很明显这个能窥视世界的奇货居在原本的历史轨迹是不存在的。 他是受到了历史变动影响而产生的产物。 那么也就说明朱怡焕可以去奇货居获得一些历史变动的信息。 这有助于朱怡焕快速认识这个世界。 朱怡焕深知他必须要加快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毕竟他所在的1734年是一个敏感的年份。 1733年,凯伊发明“飞梭”,提升织布速度; 1765年,哈格里夫斯发明“珍妮纺纱机”; 1785年,瓦特改良蒸汽机; 1807年,美国人富尔顿的汽船试航成功; 1825年,英国人史蒂芬孙发明火车“旅行者号”。 英国的工业革命也就发生在后几十年的时间。 按照原来的历史进程来看,西方世界要开始起飞了,中华民族的悲剧种子已经要埋下。 朱怡焕要尽快知道,这个世界西方的科技进程是否还在按部就班,也想知道大明的科技树点到哪了。 是领先世界还是又落后着? 这很重要,无论对于朱怡焕个人还是整个中华民族来讲都很重要 片刻后朱怡焕说道: “起来吧,起来带我去个地方。” “去哪?小王爷。” “奇货居。” “去奇货居?” “真的吗小王爷?” 当朱怡焕说出奇货居三个字时,马树的眼睛都亮了。 “你很开心?” 朱怡焕问道。 马树麻溜的站起来。 “当然啦小王爷,今晚可是奇货居一个季度一次的展销大典。” “大典上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新奇玩意儿,还时不时有好吃的东西免费试吃。” “关键还可以看各家小王爷挑战君子之塔。” “已经很久没人爬塔成功了。” “君子之塔?” “有意思的名字。” ------------ 第十章 那是什么东西 “小王爷,我们今天跪的时间刚刚好,这个点出来正是开始热闹的时候。”走出王府的马树看着街上热闹的情形说道。 “......”朱怡焕无语。 “有没有可能,我们不跪,也可以在这个点出门?” 马树尴尬的扣了扣脑袋。 朱怡焕跟着马树走在前往奇货居的路上,虽然还未到奇货居,但是“热闹”这个词已经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今的大明京都真可以用商业发达来形容,无论是街边的商铺还是路上的小贩,都有不少客人在光顾着。 甚至随着离奇货居越来越近,京都的街道上已经开始有点堵人了。 人流开始聚集,大家的移动速度被迫减缓。 “这人也太多了吧?”朱怡焕说道。 “小王爷,展销大会是这样的,几乎全京城的人都出来了。” “全京城的人都出来了?怪不得这么多人。” 想想也是,在这个没有手机和电视的年代,人们可不就爱出门看热闹吗? “小王爷我们到了!前面就是奇货居,那就是君子之塔。”马树指着前面。 朱怡焕顺着马树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前方是一大片巨大的广场。 在广场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是各商家支起的展销摊位,广场之中有一座高塔,以高塔周围为圆心,周围不断有高高矮矮的建筑矗立在广场之中。 这些建筑全是各式各样的商铺,有独栋的大酒楼,也有多种商业形式混用的小综合体,甚至朱怡焕还看见了巨型仓库 整个广场用人山货海来形容也不为过。 “真是大明盛世啊!”朱怡焕不禁感叹。 马树说着:“小王爷这一大片地方就叫奇货居,中间的那个高塔是君子之塔,每次大典,君子之塔都会举办爬塔活动,来奇货居参加展销大典的人,除了采购东西以外,他们最关注的就是这个爬塔活动了。” “君子之塔。”朱怡焕重复了一遍。 一路上走来,马树除了强调在奇货居能吃到免费的美食以外,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君子之塔。 “你说的这个君子之塔,和爬塔活动具体有哪些内容?”朱怡焕问道。 “小王爷你最近怎么总问一些常识性问题?”马树有些疑惑,整个京都居然还有人不知道君子之塔和爬塔活动? 朱怡焕瞪了马树一眼:“以后无论我问什么你都只负责回答,不准反问,忘记你才说的要嘴上带把了?” 马树被朱怡焕这么一瞪给瞪慌了神,他连忙回道: “君子之塔是奇货居里最高的建筑,他的名字是奇货居的老板取的。” “每个季度奇货居举办大典时,奇货居的老板都会在君子之塔举行爬塔活动。” “君子之塔有九层,奇货居的老板会在每一层设置关卡和奖励,挑战成功的君子可以选择领取当层的奖励或者去挑战下一层,倘若挑战失败则直接淘汰一点奖励都领不到。” “那你所说的的奖励有些什么东西?” 马树想了想说道:“第一层就是一些外国的装饰品、食品或者其他小玩意儿。” “每一层的奖励是不一样的,但总的来说都是奇货居的老板从全世界各地搜罗来的新奇玩意儿,随着每一层的提升奖励也越来越好。” “特别是第九层。” “第九层怎么了?” 马树说道:“第九层的奖励是奇货居的花魁。” “花魁?” “是的小王爷,奇货居有一个花魁楼......” 马树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自家小王爷朱怡焕喜欢的媚娘就是花魁楼里的姑娘。 他顿了顿说到道:“花魁楼里每个季度都会评选花魁,选出来的花魁将站在君子之塔第九层,等待君子挑战。” “挑战成功的君子就能带走花魁一天,这一天君子的任何要求花魁都必须答应。” 朱怡焕点了点头,思索着马树给他讲的这一切,马树的话蕴藏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朱怡焕要一条条捋出来。 首先是奇货居,奇货居原来不是单指哪一个建筑或者商业体,而是整个商业广场。 其次听马树的意思奇货居是有老板的,也就是说他是私人产业。 能够在京城城内拿下这么一大片土地修建这么多建筑,还举办出堪比重大传统节日的展销大典,奇货居这个老板的能量可想而知。 再说到这个君子之塔,很明显就是奇货居老板保持流量的手段,他用花魁和大明朝不常见的外国新奇玩意儿吸引大家爬塔挑战,这样能永远保证奇货居的热度。 这一套创造节日加吸引流量的玩法不禁让朱怡焕想到曾经的双十一和618。 这种玩法是多少现代人都抵抗不住的,现在出现在大明朝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朱怡焕不禁多看了一眼这座叫君子之塔的高塔。 “马树,你知道为什么奇货居里的这座高塔要叫君子之塔吗?” 朱怡焕问道。 “不知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君子之塔第九层的奖励是花魁,爬塔的过程就是君子追求淑女的过程,所以叫君子之塔。” 马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不过......” 马树说道:“如果是这个命名逻辑的话,我觉得君子之塔改为金钱之塔或者权势之塔更为合理。” “为什么?”朱怡焕问。 马树看了眼远处的君子之塔说道:“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爬塔。” “君子之塔只给有权有势或者有钱的人开放。” “其他人只能看他们爬塔。” “还有这种要求?”朱怡焕没想到。 马树点点头:“奇货居真正服务的对象一直都不是平民,花魁楼里的花魁,你花钱可以让他们陪你,但你不可能对她做越界的事情。” “只有奇货居的老板点头花魁们才会像男人想象的那样去为你服务,不然也就聊聊天看看他们的才艺。” 所以花魁们才有资格成为君子之塔的最终奖励。 听到这里的朱怡焕笑道:“开个青楼还搞上饥饿营销了。” 君子之塔的挑战对于大明王朝的人来说可能是新奇玩意儿,但是对于朱怡焕来说,只能说有点意思但并不心动。 在后世各种各样的活动他看的太多了,特别是在游戏和小说里,这种闯关拿奖的活动对于朱怡焕来说已经麻木了。 朱怡焕最感兴趣的还是在奇货居能看到哪些本不该属于大明朝的东西。 朱怡焕就像第一次进城的乡下小子,在来到奇货居的广场后,左看右逛逛。 “基本都是吃的和服装啊?” 朱怡焕先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或者并没有发现朱怡焕想象中的具有科技感的东西。 在这里确实能看世界,但是看到的更多的还是各国的文化风俗和生活。 “小王爷你看,那是高家老爷。” 溜达中的朱怡焕听到了马树的声音。 朱怡焕顺着马树的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老头正带着一队人和三五个洋人搬动着东西。 “小王爷,高老爷这是从洋人手上买到什么了?那家伙看起来好奇怪。” 马树转头问向朱怡焕。 “小王爷?你怎么了?” 只见此刻的朱怡焕瞳孔微震,满是惊讶的看着前方。 “珍妮纺纱机。” 朱怡焕楞道。 ------------ 第十一章 妖精纺纱机 “什么鸡?” 马树又重新看了一眼高家老爷的方向。 “哪有鸡?” 朱怡焕没有理会马树,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向高家老爷,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珍妮纺纱机,脑海里则不可控制的涌现出恐惧之感。 这种恐惧感是刻在朱怡焕DNA里的恐惧。 “1764年,詹姆斯·哈格里夫斯发明了珍妮纺纱机。” “这项发明极大的提高了纺纱的效率。” “推动了纺织业的机械化进程。” “是......工业革命的重要里程碑。” 朱怡焕不敢相信,这个代表着工业革命开端的珍妮纺纱机,这个1764年才应该出现的东西。 居然出现在了这个1734年的大明。 珍妮纺纱机整整提前了30年! 朱怡焕一步一步的前进,脑中却不断在震惊中思考这意味着什么。 “珍妮纺纱机从诞生到能够漂洋过海卖过来,一定需要一个时间过程。” “这说明珍妮纺纱机在这个世界上的诞生时间还要提前。” “那么......” “工业革命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工业革命可以说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事件。” “它是一场生产技术的巨大变革,标志着人类从手工制造时代迈向了机器生产时代。” “同时也意味着......” 朱怡焕自言自语的说道:“也意味着,中华民族与世界的距离正式拉开。” “中国这个站在农业时代巅峰的大国,要被这些在工业革命里崛起的国家踩在尘埃里。” “鸦片战争、火烧圆明园、八国联军侵华、南京大屠杀、日本731人体实验、杀我男儿欺我妇孺,亡我中华......” 朱怡焕本以为,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并没有怎么变,因为他在大明没感受到这些工业化的东西。 但显然事实不是这样。 “历史的齿轮提前转动。” “中华民族的灾难......如期而至?” 朱怡焕走到纺纱机面前,他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抚摸着这台改变人类历史的机器。 “是的,错不了,这就是‘珍妮纺纱机’。”朱怡焕说道。 “珍妮纺纱机?不,这是妖精纺纱机。” 高家老爷开口。 正和洋人卸货的老爷看着这个忽然冲过来抚摸着自己新买的纺纱机小伙子纠正道。 接着,高家老爷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小伙子。 “朱怡焕?” 高家老爷这才看清这个忽然上来的小伙子是朱怡焕。 “你怎么在这里?” 在高家老爷的呼唤下,朱怡焕才想起,这个纺纱机是高家老爷买的,而自己前段时间才给高家的小姐高盈盈写了退婚贴,局面顿时变的尴尬起来。 好在这时马树三步并做两步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高老爷,我们家小王爷是特意来找您的。” “找我的?”高家老爷一听朱怡焕是特意来找他的,瞬间警觉了起来。 高家老爷全名叫高牧然,是京城远近闻名的好脾气,他天生情绪稳定且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基本上见谁脸上都是挂着一副笑容,除了朱怡焕以外。 高家虽说家大业大,但一直以来高牧然都只有高盈盈一个女儿,对自己的女儿是宠爱有加。 这几年,高盈盈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来高家提亲的人几乎都快要把高家的门槛踏平了。 下到小商小贩上到皇宫贵族,大家都削尖脑袋想把自家公子介绍给高盈盈。 原因也很简单,无非两点。 从高盈盈的角度来讲,他是京城少见的优质姑娘,无论是相貌、内在还是秉性都是无可挑剔的存在。 从高家的产业来讲,高牧然是全京城甚至是全国最大的布匹商,这样大的家业,却只有高盈盈一个女儿,如果能娶到高盈盈就等于接手了这块庞大的布匹生意。 大家都盯着高家要吃绝户。 高家老爷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但他也不生气。 财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觉得只要能给高盈盈找到一个好人家,就算家业最后被男方继承也无所谓。 他死后,生意给谁做都是做。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在诸多优秀的男人中,自己的宝贝女儿却唯独看上了京圈王公贵族口中的蠢蛋朱怡焕。 更没想到,这个蠢蛋居然还看不上自家姑娘。 这真的让他很难对朱怡焕有好脸。 高牧然很少去左右女儿的想法,但他真的不止一次的给女儿提过朱怡焕不行。 但奈何女儿就是不听。 高牧起初以为女儿是想报朱怡焕的救命之恩,他还特意告诉女儿,救命之恩可以拿钱去报,不用非得以身相许。 但女儿却摇头,说要嫁给朱怡焕不是为了报恩。 这就让高牧然很搞不懂了,但是再问为什么女儿就不说了。 现在,朱怡焕忽然来到自己面前,他的贴身仆人又说是专门来找自己的,让高牧然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他怕这个不懂事的朱怡焕又整什么幺蛾子,比如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说退婚。 这可让他接受不了。 “小王爷,你找我什么事?现在我有点忙,不如有空的时候来府上说?”高家老爷说道。 马树悄悄用手肘顶了顶朱怡焕提醒朱怡焕。 朱怡焕则立马鞠了一个躬: “之前所做种种行为都是晚辈不懂事,家父让我转达高老爷,希望明天来拜访高老爷,一是带我朱怡焕亲自登门道歉,二是希望高老爷同意两家婚事,尽早定下吉日。” “你说什么?”高老爷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个不懂人事的朱怡焕居然说出了这么懂人事的话? 他要登门道歉并且希望两家能尽早定下吉日? 朱怡焕自然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前后转变很难让人一下信服。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要把没理变成有理。 这不由的让他想到后世的一些段子。 比如“有没有可能,她拒绝我,是不是不想拖累我?” 想到这里朱怡焕两眼又是一红 “高老爷,一直以来,我拒绝高家小姐,其实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她,是我觉得我配不上她。” “高家小姐如此美丽聪慧,而我朱怡焕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 “你别看我成天吊儿郎当,其实我内心知道,哪家姑娘跟了我算是吃苦了。” “我不忍高家姑娘跟我吃苦,这次出此下策。” “这段时间以来,家父一直和我促膝长谈。” “我也明白了,我这样的处理方式幼稚又可笑,所以我想遵循本心,结成良缘。” 朱怡焕说完直勾勾的看着高家老爷。 高家老爷呆站在原地看着朱怡焕。 半晌才说出:“你能明白我家盈盈的美丽聪慧让我确实很欣慰,说实话盈盈也是真的想嫁给你,你能回头这本来是好事。” “不过......“ ”你这段话说下来,让我忽然觉得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盈盈嫁给你是真会吃苦,我家盈盈从小就没吃过苦。” “嗯?” 朱怡焕蒙了。 高家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窝草?这次他不愿意了? ------------ 第十二章 今日花魁 高牧然是个很另类的老爷。 他这辈子未纳一妾,至今都与自己发家前的结发妻子恩恩爱爱。 他这辈子也未多生一子,从生下高盈盈过后就从未考虑过再要孩子。 这在古代封建王朝的大户人家里是很少见的。 在古代的大户人家里,不说多子多福,至少大家也要求有个少爷继承家业。 但是高牧然认为,人的爱是有限的,如果他再纳一妾势必就会冷落自己的结发妻子,他觉得人不能这样。 同样的,他不能接受因为高盈盈是个女儿就再去求一子,这对高盈盈来说是不公平的。 高牧然是个很务实的人,在他眼里,人只有短短不到百年的时间,百年之后这世界纷纷扰扰与他毫无关系。 他在这百年里创造的一切,最终交给谁,由谁继承,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他活着的这段时间,他是否幸福。 在他活着的这段时间他在意的人是否幸福。 幸福,就够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身死之后的钱财更是毫无意义。 所以他这辈子只有两个目标,一个是和结发妻子过好日子,还有一个就是高盈盈幸福。 高牧然一直都给高盈盈极高的自由度,在封建王朝这个大环境下,高牧然对高盈盈做到了最大的尊重。 高盈盈可以决定一切她想做的事,包括她的婚姻。 所以一直以来,高盈盈说想要嫁给朱怡焕,高牧然都没有阻止。 高牧然认为,女儿喜欢就好,管他朱怡焕蠢不蠢。 但是刚刚他在听过朱怡焕的话之后,又觉得朱怡焕说的很有道理。 自己的女儿跟着他可是真有苦吃的。 毕竟朱怡焕一个16岁的皇孙做的种种事属实非常不成熟。 他是真担心女儿跟着他的后半辈子不幸福。 高牧然看着朱怡焕,良久后说道: “怡焕啊,你是个好孩子,你的良苦用心我知道了。” “只是我也想了一下,婚姻毕竟不是儿戏,你和盈盈都还太小,我觉得大家都各自考虑考虑是好事,要不你先转告朱王爷,良辰吉日的事先不着急?” 好人卡??? 朱怡焕没想到,自己被高老爷高牧然发好人卡了。 这下轮到朱怡焕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倒不是说非得娶这个高盈盈,只是这一来一回的拉扯属实有些出人意料。 本来自己只是来看这个纺纱机的,现在莫名其妙的婚事吹了? 就在氛围再次陷入尴尬时,马树在旁边阴柔柔的飘来一句: “高老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家少爷愿意娶你家小姐,你居然还要考虑考虑?” “抛开高小姐真心喜欢我家少爷不说,你知不知道你拒绝了谁?” 高牧然被马树这莫名其妙充满底气的反问问蒙住了。 他思索了一下朱怡焕的背景。 朱怡焕,皇二十子朱和贵之子,当今皇上众多孙子之一,京城著名蠢蛋,远离政治和商业核心的闲散小王爷。 这个背景好像没什么可怕的? 在京城,一砖头拍下去,十个人当中起码有八个是皇室子弟。 没办法,老皇帝104岁了,生的孩子太多了。 当下,除了那些能上朝议政的皇家子弟,其他皇族还真不见得有多少面子。 马树见高老爷思索半天也思索不出眉目的样子,得意的抬起了头。 “哼。”马树自豪又轻蔑的一哼。 “还京城第一布匹商呢,一点消息渠道都没有。” 马树一边说着一边弓下身来,来到朱怡焕的旁边,从朱怡焕的腰间捧起议政金牌。 “高家老爷,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高牧然顺着马树的指示看去。 “议政?” “金牌!” 高牧然怀疑自己眼花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上前,也弓下腰来细细查看。 “错不了,金镶玉样式,上面刻有议政二字,下方还有皇上的落款。” “这……”高牧然不可思议的看着朱怡焕,一时之间竟不知说啥。 朱怡焕有议政金牌,这说明在本年的期末大考中他夺得了第一。 可期末大考的第一怎么会让朱怡焕夺得。 朱怡焕这个人威名远扬,但凡听说过朱怡焕这个名字的人,也一定听说过“蠢蛋朱怡焕”的称号。 这样的人能在众多皇孙中拿下期末考第一? 马树见高牧然那不可置信又不得不信还满脸疑惑的表情,轻轻的放下了朱怡焕腰间的金牌,然后挺起胸膛得意的说道: “高老爷肯定不信我家少爷能考下第一吧?” 高牧然一听这话连连否认:“不敢不敢,小王爷天资聪颖考下第一是理所应当。” “胡说!我家少爷哪里天资聪颖了?” “你见过凌晨四点的紫禁城吗?” “我家少爷能考到第一,完全是用学习的时间换学习的分数,努力得来的!” 本来朱怡焕站在旁边默默听马树帮自己吹牛逼还挺爽。 但马树那句“我家少爷哪里天资聪颖”让朱怡焕绷不住了。 朱怡焕一巴掌敲在马树脑袋上: “瞎说什么呢?” 接着朱怡焕躬手向高老爷说道: “都是马树乱说,考到第一实属侥幸。” 陌生。 高牧然看着眼前这个朱怡焕只觉得陌生。 那个愚笨无礼,蠢而不自知的朱怡焕去哪了? 眼前这个期末大考第一,彬彬有礼,与人沟通如此顺畅的朱怡焕是真实存在的吗? 在商海摸爬滚打几十年的高牧然有着异于常人的识人之明。 他能感受到现在的朱怡焕有着一种不一般的气质。 同时作为大明商人,他很清楚“上朝议政”意味着什么。 朱怡焕现在从一个连棋子都不算的人,成为了大明众多棋手之一。 成为了这大明江山的可能之一。 忽然开窍的朱怡焕,和这众人梦寐以求的议政金牌共同出现在高牧然的眼前。 如果高盈盈嫁给朱怡焕…… 高牧然后退半步整理衣着深深鞠躬。 “高牧然有眼不识泰山,能与二十王爷府结亲是我高家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明日高家将备齐礼数亲自登门拜访共商婚姻大事。” “砰!” 君子之塔上高高亮起绚丽的烟花。 烟花之下照亮的是人声鼎沸的奇货居。 “今日花魁揭晓!” “媚娘!” 奇货居四处的传声喇叭里喊到。 ------------ 第十三章 先把你的兰花指翘下去 朱怡焕能够理解高家老爷前后态度的转变。 无论对于谁来讲追求更好的生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之前的朱怡焕愚笨而又不自知,虽然是皇族一员,但也是被边缘化的皇族成员。 对于高牧然来讲,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朱怡焕是很合理的想法。 而当他看见朱怡焕现在焕然一新又成为了议政皇孙又希望自己的女儿能与自己结成良缘更是无可厚非。 朱怡焕对眼前这个高家老爷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毕竟之前的自己做了那么多有损高家口碑的事,高牧然再看见自己后的态度也是客客气气的。 从这一点来看就能知道,高家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家庭。 更何况对于现在的朱怡焕来讲,高家除了有一个优秀的女儿以外,还有一个朱怡焕急切想要了解的珍妮纺纱机。 对于记忆基本全失的朱怡焕来讲,高家老爷现在是他唯一能深入了解这个世界的渠道。 一个向西方世界购买珍妮纺纱机的商人,一定会比普通的大明子民更加了解这个世界。 正当朱怡焕想要张口询问这台纺纱机的事情时,君子之塔的烟花亮了。 看着在空中绚丽绽放的烟花,高家老爷再次向朱怡焕鞠了一个躬。 “小王爷,君子之塔已经点亮,今夜的展销大会正式开始,恕老夫要暂时失陪,今年高家的布匹能不能拿下出海的订单全在今晚。” 正如便宜老爹朱和贵所说的那样,奇货居是京城最大的贸易场,今晚的高家老爷要忙着出货。 作为一个现代人,朱怡焕自然是知道订单对于一个商人来讲意味着什么。 朱怡焕也很有礼貌的拱手鞠躬:“是晚辈耽误高老爷了,高老爷请便,祝生意兴隆。” 珍妮纺纱机的事可以明天慢慢聊,朱怡焕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 高家老爷拜别朱怡焕,带着一两个下人走向奇货居深处,剩下的人则继续卸货。 “朱怡焕这孩子,是真长大了。” 离开的高家老爷忍不住悄悄看了眼朱怡焕。 站在原地的朱怡焕没有注意到高家老爷的偷看,她的目光全部放在了君子之塔之上。 在高塔的顶层,一个衣着艳丽的美人缓缓出现在塔顶。 这就是花魁楼里“媚娘”,那个曾经的朱怡焕念念不忘的女人。 媚娘出场,高塔之下的人们开始欢呼。 每一个看向媚娘的人都异常兴奋。 大家如此兴奋倒不是因为媚娘美到让所有人欢呼。 而是因为媚娘今天的身份。 媚娘今天是奖品。 属于男人们的奖品。 虽然获奖人只有一个,但在媚娘被人挑走之前大家都会不自觉地把自己代入进去。 大家会代入自己将是那个获得媚娘的君子,会获得一个任自己摆弄的媚娘,而这个让人摆弄的媚娘还是平时有钱都拿不下的媚娘。 是这样的想法让大家觉得刺激,也让大家欢呼。 朱怡焕的视力很好,虽然距离很远,但是借助着君子之塔上自带的灯光,他还是能大概看清媚娘的外貌。 是个美人,媚气十足,对于普通男人来讲,这样的女人足够让大家趋之若鹜。 但朱怡焕也相信,绝大多数正常男人也不会想着把媚娘娶回家。 因为媚娘身上的“媚”一看就知道,是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练出来的。 这样的女人,朱怡焕在后世的诸多网红身上看的太多,如果媚娘在现代被朱怡焕在短视频软件里刷到。 朱怡焕顶多点个赞就滑走,连关注的小加号都不会点。 朱怡焕的兴趣很快就从九层的媚娘身上放到了下面的楼层。 为了吸引大家爬塔,君子之塔把每一层的奖励都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除了第九层只有一个花魁作为奖励以外。 接下来的每一层都有大量的奖励。 朱怡焕放眼望去很快就看见了两个他感兴趣的东西。 首先是关在第八层笼子里的黑人一般的家伙。 这黑人一般的家伙体格健硕,身上充实的腱子肉就像是才从健身房里出来一样,让他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西方人抓黑人做奴隶最早可以追溯到1619年,所以对于现在的大明来讲,出现一个关在笼子里的黑奴并不奇怪。 相反,奇怪的是事实上黑奴并不是什么珍惜玩意儿,一只黑奴能出现在君子之塔8层的奖励之中反倒是让人意外。 是因为他足够壮硕吗? 朱怡焕远远望去,又隐隐觉得,这个黑人有些奇怪,倒不是因为他壮硕的奇怪,而是面相有些奇怪。 但离得太远实在看不起细节。 接着朱怡焕关注的是在第二层众多奖励之中同样被放在角落笼子里的一个小家伙。 一只病怏怏的高加索犬幼崽。 高加索犬原产于俄罗斯的高加索山脉一带。 这种犬成年后体型巨大,仅是站立身高就足有90cm,长度更不用说。 后世把高加索犬归在巨型犬一类。 高加索犬是运动性极强,护主能力极强的烈犬。 朱怡焕之所以能认识高加索犬,也是因为他的战斗力。 这种犬曾经在二战时期被苏军用作反坦克犬,在整个卫国战争中,高加索犬累计摧毁过德军300多辆坦克。 曾经的朱怡焕特别想养一只高加索犬,但是奈何这种犬不太适合圈养,在后世也属于禁养犬种也就作罢。 没想到,如今在大明反倒是看见了高加索犬。 朱怡焕可以笃定,奇货居的老板不识货,他一定是把这只高加索犬的幼崽当作普通的外国犬了。 否则他不会把战斗力如此之强又如此聪明的高加索犬幼犬放在这么一个二层当奖励。 “忽然有点想爬塔。” 朱怡焕自言自语道。 “小王爷,你想爬塔?” 马树一惊。 “小王爷,你已经答应高家老爷娶高家小姐了就不要再对媚娘念念不忘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媚娘不是什么好东西。” 马树说道。 “女人的直觉?” 朱怡焕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马树是个同性恋。 虽然同性恋不等同通于性别认知障碍。 但是在大明,对这方面的研究应该还不深入。 马树可能误以为自己这种喜欢男人的人是女人。 事实上他可能是个单纯的0。 马树显然以为朱怡焕想要爬塔是为了媚娘。 “谁说我是为了媚娘才去爬塔的?” 朱怡焕说道。 接着他指了指二层的高加索犬然后又指了指八层的黑人。 “我是为了这两。” 马树看去。 “一个黑人和一只狗?” “一只病怏怏的狗和一个黑不溜秋没啥用的黑人,这两东西有啥好要的?” 朱怡焕一笑:“你这句话要是在后世的美利坚国,能被喷三百页。” “你知道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朱怡焕问道。 “是什么?” 马树问。 “是命。” “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那只狗,那个黑人,能保我安全。” “就为了这?” 马树不解。 “小王爷,马树也能保你平安。” 朱怡焕打量了一下马树。 “先把你的兰花指翘下去......” ------------ 第十四章 能不能爬? “就凭你也想爬塔?” 朱怡焕没想到,自己只是在报名处说了一句,报名爬塔,就被这些看门的下人给嘲讽了一番。 朱怡焕甚至都还没有自来得及自我介绍就被拒绝了,这让他很不爽。 “我怎么就不能爬塔?” 朱怡焕之前有想过,自己报名爬塔可能会被拒绝,毕竟马树都给他讲了,君子之塔叫权势之塔更贴切。 但他没想到,这些负责甄别报名人员的下人们如此目中无人,服务态度极其之差。 不能报就不能报,什么叫“就凭你也想爬塔?” 就他们这态度,换在前世直接拨打某2345电话,保准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看门的下人们上下扫视着朱怡焕,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戏谑的冲着朱怡焕笑道: “二十王爷府的小小王爷,君子之塔顾名思义是给君子挑战用的,不是给你骚扰美人用的。”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追求媚娘已经到了魔怔的程度。” “今晚发现媚娘是君子之塔的奖励你心里肯定难受坏了吧?” “媚娘给我们叮嘱过,她在任何场合都不想见到你,你也不看看自己除了有个皇孙的头衔还有什么?” “就你还想娶媚娘?” “再说了,不放你上去也是为你好,你好好看看君子之塔这外边密密麻麻站了多少人,这都是等着看爬塔挑战的。” “你知道君子之塔有多难挑战吗?” “你上去不是纯丢人?” “我们也不想你再闹笑话。” 说罢下人们都笑了起来,整个报名处的氛围可以说欢快无比,颇有孔乙己当初嘴硬自己没有偷的感觉。 面对这些下人们的嘲讽,朱怡焕并未动怒,和这些下人动怒才是真正的丢人,不过朱怡焕确实感慨,这一世的皇族在百姓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就算朱怡焕家再落魄,但高低也是当今皇上的血脉,这还没出三代呢,居然能被奇货居的下人嘲讽? 是皇子皇孙太不值钱,还是奇货居的下人们太狂? “妈的,你们这群贱人在说什么?” 朱怡焕没怒但马树怒了。 马树捏着拳头就冲了上去,誓要给这些小瞧自家小王爷的下人一点颜色瞧瞧。 然而气势汹汹冲进去的马树仅是三两下,就被奇货居的人乱拳打了出来。 下人指着倒地的马树说道: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麻溜的站一边去把位置让出来,在奇货居没有人可以捣乱!” “小王爷你看他!”倒地的马树竟然撒娇般的向朱怡焕埋怨道。 这声音吓得朱怡焕一激灵:“你好好说话......” 就在二人说话间,朱怡焕的身后走上一人,还未等这人开口说话,奇货居的下人便殷勤的喊道: “有请万源商号大公子万三挑战君子之塔!” 接着朱怡焕身边陆陆续续的有人走上来。 “有请何府公子何烨挑战君子之塔!” “哎呦!有请科研院研究员马良挑战君子之塔!” ...... 一时间报名处吆喝不断。 “马树,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 见朱怡焕询问,马树麻溜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道: “小王爷,这些人都是大富大贵之人。” “那个万三,他们家的万源商号简直无处不在。” “基本上大明王朝百姓的吃穿用度都涉及到了他们的产业,就拿穿来说,高老爷的布匹生意是京城第一,他们是京城第二,而且两家的差距并不大。” “这还仅仅只是布匹生意,万源商号的其他产业也都是大明前列。” 朱怡焕点点头,上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话语形容一个公司时,还是韩国的三星。 如此看来这个何家公子确实有资格上这个权势之塔。 “再说那个何公子。” 马树压低了声音:“他爹是吏部尚书,掌管着百官呐。” “吏部尚书?那是挺牛的,当今吏部尚书是内阁成员吗?”朱怡焕问道。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询问有关明朝政治机构的问题。 “内阁?” “那是什么?没听过?” 马树摇着头表示从没听说过内阁。 又是一个与历史不一样的地方?现在的大明没有内阁了? 当然这也不一定,马树毕竟只是朱和贵这个远离朝堂的王爷府太监,说不定只是他没听过。 马树接着说道: “还有那个科研院的马良,小王爷,科研院不用我多说了吧,科研院的人可被称为大明一等人,权贵中的权贵,多少人想见他们一面都难,他们能来爬塔肯定是奇货居私下里请了很久,自然是能入君子之塔的。” “等一下?” “科研院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又是个朱怡焕从没听过的新奇玩意儿。 马树抠了抠脑袋:“具体的我也不懂,只是大家都知道,科研院才是现在大明子民最有前途的地方。” “进了科研院就等于得了一张免罪金牌,整个大明朝只有皇上能处置科研院的人,什么吏部刑部东厂西厂,任何人和机构和个人都不得以任何形式审判、限制科研院的人。” “这是当今皇上的原话。” “就这一句话,让我大明多少才俊趋之若鹜。” 马树这话讲的朱怡焕目瞪口呆,这不是特权阶级吗? 当今皇上怎么想的,给人以法律之外的自由,这不仅在挑战大明的稳定,更是在挑战人性啊。 马树还在介绍着那些成功入塔的人,剩下的人要不就是富商或者富商之子,要不就是高官之子。 朱怡焕听了一圈下来好像为听见任何皇室子弟前来报名。 “为何没有我皇家子弟,这君子之塔不是很吸引人吗?” 马树一听这话欲言又止的说道:“小王爷......” “有头有脸的皇室子弟是不会来爬塔的,否则传出去,皇子皇孙为了一个艺妓爬塔在朝堂上是会被参一本的。” “没头没脸的皇室子弟......” 马树说道这里看了一眼朱怡焕。 “继续说,没事的。”朱怡焕看出了马树的犹豫。 “没头没脸的皇室子弟又没有资格爬塔。” “......” “十分有道理。”朱怡焕说道。 马树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王爷,这个塔还爬吗?” “虽然那群贱人说话不好听,但是有些话还是有点道理的,君子之塔是有难度的,爬塔的全部过程会被奇货居的大喇叭实时通报在整个奇货居区域内。” “还有就是咱们现在是议政皇子了,为了艺妓爬塔恐怕以后小王爷上朝议政会有官员参你。” 马树的担心不无道理,但凡朱怡焕一层都挑战不过去,或者为了艺妓爬塔的事传出朝堂确实对他不利。 但是朱怡焕并不担心这些。 朱怡焕不能说自己有多聪明,但至少要比这里的人多几百年的见识和经验,他不觉得这些富家子弟比自己厉害多少。 至于为了艺妓爬塔。 朱怡焕明白,自己又不是冲着媚娘去的,他要得是那只高加索犬和黑人,这一切等他爬完塔自会真相大白。 “当然爬,以后我在京都混的人生安全,可全靠我这次爬塔了。” 说罢朱怡焕再次走向那些嘲讽他的下人。 见朱怡焕又走来,下人们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有这样死乞白赖,都说了你不能......” 还不等下人说完,朱怡焕直接将议政金牌举在了下人的面前。 “能不能爬?” 下人双眼聚焦辨认这眼前的金牌断断续续念着: “议......政......” “扑通!” 奇货居的下人仅是在认出议政金牌的一瞬间便跪了下去。 ------------ 第十五章 小小书童 “小的该死,请王爷爬塔。” “小的该死,请王爷爬塔。” 奇货居的下人显然是识货的,仅是一眼便认出了议政金牌。 刚刚还盛气凌人的下人,转瞬之间便跪在了朱怡焕的面前一边扇着自己的脸一边认着错。 奇货居的下人这一跪,惊呆了围在君子之塔周围等待着爬塔活动开始的围观群众。 奇货居在京城的地位非同一般,这个非同一般体现在方方面面。 在奇货居内部,奇货居的下人是下人,但在京城面对普通百姓的他们却有着极高的优越感。 常年接触权贵的他们让许多奇货居的下人产生了自己也是权贵的幻觉。 就是这样一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群体,居然在爬塔活动召开,围观人数最多的时候公然给朱怡焕下跪。 朱怡焕是怎样的人大家都清楚,这奇货居的人忽然给朱怡焕这么一跪简直出乎所有人意料。 “这是怎么了?奇货居的人居然给朱怡焕下跪?” “朱怡焕给奇货居的人看的什么东西?” “难道是二十王爷朱和贵得到皇上重用了?” “不可能啊?二十王爷都那个年龄了,谁会重用这个年龄的王爷啊?” “今天我听有人说朱怡焕期末大考得了第一,难道是真的?” “信朱怡焕期末大考得了第一不如信二十王爷被皇上重用。” “这倒也是。” 围观众人窃窃私语。 朱怡焕则在众人的议论中走近了君子之塔。 而马树则退回到了人群之中,听着人们议论纷纷他不自觉的翻了一个白眼: “一群没有见识的市井小民。” 君子之塔内部。 被奇货居放进来的各位公子们正在第一层四处打量。 君子之塔是一个半开放式的高塔。 在外面是可以看见爬塔的众人在塔内的一举一动的。 “欢迎各位君子来到君子之塔第一层。” 塔内第一层的正中央坐着一位白髯布衣老者。 老者坐在椅上,双手放在拐杖之上,眯着眼向全场的挑战者说道。 “接下来由老朽来给各位讲解第一层的挑战规则。” “第一层的挑战很简单。” “背诗。” “各位君子需要分别站到高塔外侧,面向观众。” “接着我还会向各位君子派出一位书童。” “由书童和观众们共同计算君子们所背出的诗词数量。” “背诗满100首便可上第二层。” “很简单吧?呵呵呵呵。” 老者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笑完还不忘来一句:“老朽可背500首诗。” “就这啊?” 听完所谓君子之塔的第一层挑战规则,朱怡焕不禁说道。 大家一直说君子之塔的挑战有多难,朱怡焕在迈进塔内后还真担心过自己要是一层都过不了怎么办。 没想到第一层只是背诗,还只是一百首就够了。 这种水平在后世,连地方的诗词大会都比不上。 要是朱怡焕设计这个第一层挑战,别说什么背诗了,直接飞花令玩起来,这才有意思。 随着老者的话音而来的是各位书童。 一个不到朱怡焕肩膀的小书童来到了朱怡焕的面前。 小书童向朱怡焕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位君子,请随我到高塔外侧,挑战现在开始。” 小书童认真的样子让朱怡焕颇有好感。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孩子确实要比后世的孩子成熟的稍早一些。 朱怡焕跟着小书童来到了自己背诗的位置。 来到位置的朱怡焕在此刻已经能够听见周围有人开始背的声音了。 作为一个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现代人,背诗可以说是最简单的一集。 在中国仅是九年义务教育要求全文背诵的诗词就已经突破了百首,何况还有那么多不要求全文背诵的选修诗词。 所以对于朱怡焕来说只是背出一百首诗词对朱怡焕来讲没有任何难度。 唯一难度是要甄别诗词出现的时间。 朱怡焕不打算背崇祯之后才出现的诗词。 在这里,崇祯之后的时间已经不受朱怡焕把控。 他不知道那些按照时间来讲在这后一百年来本该出现的诗是否正常出现了。 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个穿越者前辈有没有抄过这些诗。 既然今天的比赛是背诗不是作诗,朱怡焕就不打算做有风险的行为。 仅是崇祯之前的诗就够朱怡焕背的了。 朱怡焕站在高塔一层思索着该如何背诗,塔外的群众们却窃窃私语了起来。 “朱怡焕怎么还不背?他不会是一首都背不出来吧?” 在朱怡焕捉摸着背哪些诗最保险时,其他的挑战者们已经背了四五首了。 “他背不出来可太正常了,京城著名蠢蛋嘛,据说他现在还算不清楚两位数的加减法。” “也不知道奇货居的人放他进去干嘛,真是影响大家的观感。” 人群中有人笑道:“肯定时拗不过这个纨绔小王爷呗,今夜的花魁是媚娘,那个朱怡焕心心念念的人,奇货居要是不把朱怡焕放进去,朱怡焕还不得在门口撒泼打滚啊?” “哈哈哈哈哈。”众人笑出声来。 马树撇了眼周围嘴碎的人们: “笑吧笑吧,待会儿你们就知道谁是笨蛋了。” 塔内,朱怡焕掰着指头嘀咕着。 “我按年代来背安全点,我先薅李白他老爷子的诗然后去薅杜甫的诗,诗仙诗圣给我先上。” “然后再是宋代。” “我背到明代后又转头去背唐之前的,这样绝对安全。” 朱怡焕终于确定了自己背诗的顺序,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 而此时,周围的公子哥们已经背了十首不止了。 “来了来了,朱怡焕这是终于要憋出一句了。” 围观的人聚精会神的听着朱怡焕即将要背出的诗句,他们倒要看看朱怡焕究竟能憋出什么诗来。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朱怡焕第一首背了上辈子幼儿园学生学习的古诗《静夜思》 “哈哈哈哈哈” 朱怡焕第一首诗刚背完,塔外的观众们便哄堂大笑。 “不愧是朱怡焕啊,半天憋了一首静夜思。” 塔外的人们笑得很大声。 站在一楼的朱怡焕听的清清楚楚。 笑声稍微有些打扰到了朱怡焕的思绪,让本准备一口气背出第二首的朱怡焕停顿了一下。 看着朱怡焕的停顿,一旁的小书童误以为朱怡焕被这些嘲笑干扰到了心态。 只见小书童轻声说道:“公子不用理会他们,他们上来不见得比公子表现得好。” 小书童居然会开口鼓励让朱怡焕颇为意外。 这是他穿越到现在第一个鼓励他的人,这让他对这个小书童不由得产生了些好感。 朱怡焕揉了揉小书童的脑袋: “放心,我下首诗就让他们笑不出来。” ------------ 第十六章 感谢九年义务教育。 原本对于第二首诗朱怡焕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他只是打算随便再背一首李白的诗尽早凑满一百首诗能够挑战第二层就行。 但塔外围观群众的嘲讽让他心生不爽。 其实通过朱和贵、马树和奇货居众人的反应,朱怡焕大概能够猜出在他穿越来之前,之前的朱怡焕可能是大家眼中的笑料,也是大家心中调侃和鄙夷的对象。 在自己来之前,朱怡焕可能经常被人这样有意无意的嘲笑。 这也是为什么,朱怡焕会对刚刚鼓励他的小书童有好感的原因,这个好感就和之前听见朱和贵的怒喝会不自觉下跪一样,很大程度来自身体的下意识反应。 对于朱怡焕来讲,这里的人之前怎么嘲讽自己他不管,毕竟这是他穿越之前的事,他想管也管不着。 但现在,朱怡焕要告诉每一个试图嘲讽他的人,时代变了。 只见朱怡焕向塔外众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清了清嗓子。 “《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九十六圣君,浮云挂空名。天地赌一掷,未能忘战争......” 这首诗是后世留存的李白诗词中最长的一首诗。 也是前世朱怡焕装逼必备的诗词之一。 在前世,朱怡焕的大学时期,学校要求每个班级每月必须举办班级生活会促进同学只之间的关系。 为了能把班级生活会办好,朱怡焕的班长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全班同学轮流表演才艺。 这个月你几个上台,下个月那几个上台,总之一学期总得轮到你一次。 奈何朱怡焕是一个生活很没有情趣的人,他是一点才艺也不会,同学们表演的唱歌、跳舞、魔术、小品他是全整不出来。 后来他想到了一个办法,给大家表演背诗。 但只是简单的背诗又显得太敷衍太水,班上不给通过这样的表演。 朱怡焕便一咬牙说道我给你们背一首有一千二百字的诗。 这首诗就是《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 从那以后在需要表演的公众场合朱怡焕基本上都会掏出他这个杀手锏,几乎每一次表演都会让在场的观众们连连称赞,因为真的没人会无聊到去背这首诗。 奇货居,君子之塔外,朱怡焕背诵的诗句不断传来。 本在外围观看笑话的人们面色开始变化。 他们从清一色的戏谑、看热闹、幸灾乐祸的表情,渐渐转变为不可思议。 “真的假的?” “朱怡焕那个脑子能记住这么长的诗?” “他是不是在乱背?” 人群中开始有人质疑。 “不,他没有乱背,这首诗前半段我也会,目前来讲他背的全都正确。” “那后半段呢?后半段他会不会乱背?” 有人问道。 那人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后面的我也记不住了。” “不过奇货居的人会判断的,如果乱来的话,会被宣布失败的。” 众人这才想起,奇货居会去判断,于是大家纷纷又抬起了头看向朱怡焕。 只见第一层的负责人,奇货居的布衣老头杵着拐杖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朱怡焕的身旁。 老头闭着眼听着朱怡焕背出的每一字每一句,显然这是在核对他的内容是否有误。 大家都看着老头,等待着老头说出那句:“内容有误。” 毕竟他们真不愿意相信,朱怡焕真能背下这么长的诗。 然而,直到朱怡焕慢慢背完全诗闭上了嘴,老者都没说出朱怡焕背诵内容有误的话语。 “朱怡焕背完了?” “奇货居的人没有说话?他难道真的会背?” 众人等待着奇货居的老者作出反应。 然而老者只是慢慢的睁开了眼,颇为赞赏的向朱怡焕点了点头便杵着拐杖走回自己的座椅之处。 “奇货居的人走了,朱怡焕真的会背啊?” 老者转身离开的动作显然是为朱怡焕证明了,他们惊讶的看向朱怡焕。 只见此刻的朱怡焕正居高临下的扫视着大家,这种犀利的眼神是他们之前从未见过的。 这一刻的朱怡焕让他们感受到了一丝威严。 朱怡焕两首诗背完之后,塔内的声音也逐渐小了起来。 朱怡焕这两首诗磨磨唧唧背完所花的时间,周围其他人已经背了三十四首不止。 然而三十四首已是大多数挑战者们能够不假思索背诗的极限,接下来他们也需要好好去翻一翻脑中的记忆才能翻出一首自己还未背过的诗。 所以塔内声音渐小,小到塔外的看热闹的人群们都开始猜测里面的挑战还在继续没。 会不会这一次的君子之塔挑战全员倒在第一层? “一百首诗都背不到还来挑战君子之塔简直笑掉大牙。”人群中有人开始指点江山。 “少说屁话,每次的君子之塔挑战都是不一样的,谁知道这次的挑战是背诗?” “就是,要是提前直知道挑战内容,人人都能挑战成功。” 就在外面的人们开始争论时,朱怡焕开始了他的第三首、第四首、第五首诗。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与众人越来越小的声音不同的是朱怡焕越来越清晰的背诗声响彻整个君子之塔。 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都明白了,朱怡焕的脑子里真的装下了常人所装不下的古诗。 “没想到朱怡焕还有这本事。” 围观的众人,已渐渐从戏谑到质疑再到稍微有些佩服。 朱怡焕的背诵量很快便来到了一百首的大关。 “恭喜公子,你已背诵100首古诗,君子之塔第一层挑战成功。” 背到后面,朱怡焕也不知道自己具体背了多少诗了,他只知道他一直在等着小书童宣布挑战成功。 背的口感舌燥的朱怡焕跟着小书童来到了老者的跟前。 “后生可畏啊,如此流利如此迅速的背出100诗,这是童子功,肯定下了不少功夫。” 老者欣慰的看着眼前的朱怡焕。 朱怡焕则是应道:“哪里哪里,感谢九年义务教育。” 小书童也在旁边点头:“公子其实可以背的小声点,后面有好多人都是跟着你的背诵去背诗的,他们捡了你好多诗。” 朱怡焕笑了笑,别人抄他作业这件事他也发现了,但是无所谓,只要不影响自己拿奖励就行。 “这位君子,请问你是继续挑战下一层,还是就此止步?” “就此止步的话你可以挑选本层的奖励。” 说罢老者指向第一层的奖励。 朱怡焕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全是一些没用的手工洋玩意儿。 “下一层。”朱怡焕说道。 “好!”老者很赞赏。 片刻后君子之塔传音喇叭喊出:“朱怡焕挑战君子之塔第二层,二层开启!” ------------ 第十七章 五分钟 奇货居的上空,又一绚丽的烟花在夜色中炸开,人们知道,这是有人成功开启了君子之塔第二层。 君子之塔的每一层的成功开启都来之不易,所以每当有人成功开启新的楼层时,奇货居的上空都会绽放一朵巨大而又绚丽的烟花。 君子之塔的正对面不远处,是一座高度不及它一半的建筑,虽然高度不及一半,但热度却与君子之塔相差不大。 这个建筑便是“花魁楼”。 即便是今日,花魁楼里的客人仍旧络绎不绝。 只是今晚花魁楼的客人们也不是每一个人的心思都在艺妓身上,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坐在花魁楼面向君子之塔一处,拿着望远镜看着对面的君子之塔。 很少有人知道,在整个奇货居,观看君子之塔里的君子们爬塔视角最好的地方,是花魁楼顶层。 “爷,朱怡焕成功开启第二层了。” 花魁楼顶层,这个被称之为“爷”的男人正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朱怡焕。 “爷,一切照旧吗?” 依旧是花魁楼的顶层,下人继续问道。 男人慢慢放下望远镜,屋内昏弱的灯光照到了他那被刀劈斧凿过的脸骨之上。 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时光的痕迹,同样,刀剑在他脸上留下了物理的痕迹。 这是一张从鬼门关走过一次的脸。 老爷子闭眼思索了一会儿。 “皇族子弟不行。” “如果朱怡焕第二层挑战成功......” “就换题目。” “是。” ...... 君子之塔二层,朱怡焕一走上来便将目光落在了那只高加索犬幼犬身上。 可怜的小家伙一看就是生病了,在高加索犬好奇心最重的年纪,它却没有丝毫力气多看外面两眼。 这只高加索犬幼崽只是默默的躺在笼内,这是它身体不适的信号。 “恭喜公子,来到君子之塔第二层。” 就在朱怡焕心疼这只高加索犬时,二层有人走了出来。 “我是二层的考官,公子可以叫我君二。” 这个自称君二的男人走到了朱怡焕的面前向朱怡焕行礼。 “接下来由我来介绍本层的题目。” “今夜,君子之塔第二层的题目为......” “归一。” 说罢君二便展开臂膀指向二层中央。 只见君子之塔第二层中央有一个被幕布严严实实包裹着的物件。 “起!” 君二喊道。 片刻,幕布滑落,其中被包裹的物件也显现了出来。 “卧槽......” 看着幕布后面的东西,朱怡焕脱口而出传承几千年的国粹。 这又是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明朝的东西。 一个巨型魔方。 君二说道:“公子眼前看见的是由六种不同颜色的美玉打造而成的物件,我们称之为‘天方’。” “天方被造出来时,他的每一面都是同一种美玉,也是同一种颜色。” “但现在,天方的六面已经被打乱,他的每一面都杂乱不堪,不同的颜色互相干扰互相镶嵌。” “好在天方的设计精巧,人们可以通过天方的构造去转动这些小块美玉。” “我们已经安排了人在天方边听从公子安排。” “现在公子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利用天方的构造去转动美玉,如果能在半小时内将美玉的六面恢复如初,便是挑战成功。” 君二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道:“如果途中继续有从一层挑战成功的君子上来,公子可以选择与他一起破解也可以选择让他半小时后再破解。” 说着,君二便从怀里掏出一块西洋表:“那么,计时开始!” 君二的动作很利索,宣布完计时开始后他便自己退下。 朱怡焕好奇的一步步走向这个巨大的魔方。 来到魔方前的他忍不住伸手去触摸这个大家伙。 六面巨大的玉石和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朱怡焕不得不感叹,富人的生活有多奢华。 朱怡焕尝试的转动着魔方,魔方很丝滑的随着朱怡焕的转动而动起来。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走到了前面。” 转动着魔方的朱怡焕感叹着。 如此巨大的魔方还能如此丝滑的转动,这对大明朝来讲,蕴含的科技含量并不小。 朱怡焕有些奇怪,自己从皇宫出来,再到王爷府再到奇货居,一路走来,除了看见高家老爷买了一个珍妮纺纱机以外没见过任何有科技含量的东西,他本以为这个大明,在科技树上并没有什么进步,却没想到在君子之塔看见了这样的一个魔方。 不要小瞧这个魔方,对于现在的大明来讲能造出这样一个机械结构如此巧妙的魔方足以说明科技的进步。 要知道,这仅仅只是用来娱乐的东西。 但为什么明明大明有着超过历史原本轨迹的科技能力,但从大明子民的生活来看,科技却并没有什么进步? “恭喜公子来到君子之塔二层。” 在朱怡焕思索间,又有人成功来到二层,朱怡焕转头看去是科研院的马良。 如果是别人上来,朱怡焕可能不会记得那个人的名字,但上来的人是马良,朱怡焕对于他的印象很深刻。 一来是因为科研院自身的原因,科研院的存在太过奇怪,一个凌驾在王法之上的群体让朱怡焕格外在意。 二是马良这个名字,和朱怡焕小时候听过的故事《神笔马良》中的人物同名,这让朱怡焕能很容易记下这个名字。 君二正在给马良讲解着规则,朱怡焕则开始正式观察着魔方的各面。 魔方还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 对于一个完全不懂魔方的人来说,要将随意打乱的魔方还原简直难于登天。 但对懂魔方的人来说,还原魔方已经不是玩魔方的重点了,真正的重点已经从还原魔方,到还原魔方时间的快慢了。 很巧,朱怡焕以前的办公桌上就有一个魔方,工作上遇到解不开的问题是他就去还原魔方调整心态。 朱怡焕开始指挥巨型魔方旁边的下人们还原魔方。 在二层的另一侧,君二和马良讲解着规则。 “......现在你需要等上一位公子还原天方成功,或者他愿意和你一起还原天方你才能开始挑战。” “不过,小的劝公子去和上一位公子商量一下一起挑战天方。” “因为基本上没人可以在半小时内独自解开天方。” “我相信,上一位公子也会很乐意有人和他一起挑战天方。” “这样公子你也不用干等半小时。” “上一位公子也能得到帮助。” 君二说完转身指向朱怡焕。 然而他刚转身整个人便尬在了原地。 只见朱怡焕正在走着还原魔方的最后一步。 “对,就这样转,这样就还原了。” 随着朱怡焕话音而来的,是一个新鲜出炉,刚刚还原好的魔方。 君二惊讶的看着魔方又看了看手中的洋表。 “五分钟?” ------------ 第十八章 今夜我就是你的 五分钟,这是自天方诞生以来君二从未见过的速度。 天方虽然是首次登录君子之塔,且是第一次作为君子之塔的挑战被世人所见,但是在奇货居内部,已经有不少人接触过和挑战过天方了。 君二也是奇货居内众多挑战过天方的一员。 也是因为君二挑战天方优秀的成绩,才让君二获得了老板的信任,老板才会安排他来君子之塔二层,当天方挑战的考官。 君二记得,他第一次挑战成功时用了整整三个月。 后来他开始琢磨天方的技巧与规律,终于可以在半小时还原天方。 这也是为什么老板会把君子之塔的天方挑战会定在半小时的原因。 君二其实劝过老板,他认为不可能有人在第一次接触天方就能做到半小时还原。 更不认为,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比他还原的快。 但奈何老板肯定的对君二说:“你从来都不是这个世界上还原天方最快的人。” 君二起初以为老板这样说只是处于人生经历丰富的猜测。 但现在看着五分钟就还原天方的朱怡焕,君二才明白,老板这不是猜测,是真的一直知道。 “所以,老板设立这样的挑战,是在找他吗?找这个可以五分钟就解开天方的人?” 君二呆呆的看着朱怡焕。 直到朱怡焕主动走了过来和他说话他才回过神来。 “我挑战成功了。” 君二连忙鞠躬:“恭喜公子成功挑战君子之塔第二层,公子可以选择挑走二楼的一样奖品或者继续挑战下一层。” 君二躬身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抬起头打量着眼前这个五分钟就还原天方的人。 稍早前,他听别人说,这个男人叫朱怡焕,朱怡焕的名字他是听说过的,这个名字是不少权贵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大家口中愚笨无比的朱怡焕能五分钟解开天方挑战。 “在作出选择前,我想问一个问题。”朱怡焕开口。 “公子请问。” “如果我看中了不同楼层的两项奖励,在什么情况下我可以全部带走?” 朱怡焕现在成功挑战了第二层,按照规则他可以带走第二层的一样奖励。 在第二层又朱怡焕想要的高加索犬幼犬。 但同样的,朱怡焕也想要第八层的黑人。 八层黑人壮实的肌肉现在依旧在他脑海里不断出现。 面对这样的黑人,朱怡焕只能说安全感,简直太有安全感了。 如果有黑人和高加索犬常伴左右,即便是在没有监控的大明,朱怡焕也敢走夜路。 听着朱怡焕的询问,君二先是停顿了片刻: “公子的要求我们从没遇到过......” “不过如果公子确实希望挑选两项不同的奖励的话也不是不行。” “在君子之塔,只要有人能够成功登顶,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所以只要公子今夜能够登顶,想要破例挑选两项奖励自然没问题。” “当然挑选的两项奖励里不能包括花魁。” “我们每一位花魁都必须是独一无二的,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 君二说道。 朱怡焕摆了摆手:“好了,好了,知道了,一个花魁当宝贝似的,整的谁没见过世面一样,好看的姑娘见多了。” 说罢,朱怡焕来到了二层的楼梯口:“开门吧,我要去第三层。” 君二起身掏出钥匙走向通往三层的大门准备开门。 然而就在此刻,花魁楼上一颗橘黄色的烟花炸开。 君二先是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然后疑惑的看着天上的烟花,最后默默的收回了钥匙:“公子还得稍等一下,通往三层的大门需要三层自己打开。” 说话间君二默默收起了钥匙。 虽然君二突然停止开门的行为很奇怪,但作为挑战的一方,主办方说需要三层自己开门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毛病,朱怡焕便站在门口等着。 只是在等待中,朱怡焕似乎有听见楼上传来慌忙的脚步声和鸡叫声。 “这楼上乱七八八糟的在忙啥呢?”朱怡焕问。 君二不答。 君子之塔楼下,马树看着君子之塔上慌乱的人们满是疑惑。 “楼上这是在干嘛呢?又抓鸡又抓兔子的,还有再上面那一层,着急忙慌的往池子里灌水是什么意思?” 朱怡焕不知道自己在二楼等了多久,他只知道等自己成功来到三层时,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笼子鸡和兔子。 “鸡兔同笼?” “这么无聊吗?” 来到君子之塔第三层的朱怡焕,看见面前这一笼子鸡和兔子时,内心的失望感顿时涌了上来。 吹的神乎其神的君子之塔,整了这么个烂活放在自己眼前让他很是无语。 这个第三层的挑战还不如第二层有意思。 至少第二层的巨型魔方一定程度上展示了大明的机械实力。 但这第三层,朱怡焕实在想不通。 “也许有反转?”站在第三层的朱怡焕怀疑是不是自己想简单了。 但当第三层的考官出来出考题时他才真正确定,确实就是自己想的那样,这一层就是鸡兔同笼。 朱怡焕在疑惑和不解中,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了鸡兔同笼然后走向上一层。 然而接下来的每一层挑战都让他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总觉得每一层的挑战配不上这么热闹的场景和这么高的流量。 比如第四层是抽水放水题,第五层是图形推理题,第六层是巨量运算题,第七层是数独题,第八层是逻辑推理题。 这些题目给人一种皇族子弟期末考试的感觉,只是题目内容稍微难一点。 朱怡焕明显能够感觉到这样的题目配不上所谓的君子之塔。 并且朱怡焕确信这样的感觉并不只是他一个人有,朱怡焕几乎每上一层,就能看见台下的观众走一部分。 显然大家也觉得这样的爬塔挑战有些无聊。 带着疑惑的朱怡焕来到了第九层,君子之塔的顶层。 此时塔外的观众已经远不如爬塔刚开始时那样在下面挤的人山人海。 “原来是你?”站在顶层的媚娘终于等到了今夜的挑战者。 媚娘显然对于爬上第九层的人是朱怡焕感到很意外。 但很快媚娘似乎又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似的,放声笑了出来: “看来,你为了见到我还真是下了苦功夫。” 媚娘的脸上有一种狩猎者成功捕获猎物的得意之感。 朱怡焕当然知道媚娘现在在想什么,她肯定在得意朱怡焕这个舔狗居然能为在这热闹非凡的爬塔活动上为她一层又一层的挑战。 朱怡焕没有去多费口舌解释什么,这个媚娘爱怎么想与他没有太大关系。 他现在只想迅速完成这无聊的挑战。 “出题吧,上面怪冷的。”朱怡焕冷冷的说道。 朱怡焕的冷淡倒让媚娘颇为意外: “哎呦,今天朱小王爷怎么还装上了?” “都为我媚娘爬上君子之塔了,还装什么冷淡呀?” 媚娘说着扭动着她那婀娜的身姿一步步向朱怡焕靠来,最后近乎贴在了朱怡焕的身上: “小王爷,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的,说吧,今晚你花了多少钱?” “究竟是多少钱居然打动了我们的老板,能够让老板叫大家临时换了爬塔题目,来陪你玩这场游戏?” 媚娘娇羞的搂着朱怡焕,将头埋在朱怡焕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不会把二十王爷府给卖了吧?” 媚娘说道这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伴随着笑声而来的还有媚娘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临时换题?”朱怡焕疑惑。 “哟~还装着呢?” 媚娘从胸中抽出一块手绢:“朱小王爷,这里是今晚本来的题目。” “而那边” 媚娘又指了指前的一张方桌,桌上摆着一盘象棋残局。 “而那是现在的题目。” 看着媚娘手中晃动的手绢,朱怡焕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怪不得朱怡焕觉得今晚的君子之塔挑战不如传说中的那样让人充满期待。 原来是自己的爬塔挑战题目被换了。 “但为什么要临时换题目呢?换题目的目的又是什么?”朱怡焕疑惑。 在前世,朱怡焕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纪检工作,这让他很敏感事情之间的因果关系,更敏感于事情产生的动机。 “是因为不想让我知道后续的挑战内容吗?” 朱怡焕看着媚娘手中挥舞的手绢。 媚娘说完,放开了朱怡焕后退了半步。 “好了,朱小王爷,不得不承认今晚的你很有实力,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能买通我老板的人。” “在奇货居,老板的话就是一切,所以我会遵守爬塔的规矩,如果你赢得了挑战。” “今夜我就是你的。” 媚娘说完顺手把手绢塞进了胸口。 一阵微风吹过,茉莉花香更浓。 ------------ 第十九章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朱怡焕站在棋局之前陷入了沉思。 只是他思考的不是棋局的内容,而是自己被换题这件事。 第二层的考官君二拿出钥匙又收起钥匙的举动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 显然换题是从自己解开第二层的天方挑战开始的。 朱怡焕对爬塔活动的失望感也是从第二层挑战成功之后来到第三层开始的。 第二层的天方挑战,虽然不难,但是却完全符合君子之塔的身份。 精巧的机械,有趣的玩法。 但是从第三层开始,挑战的内容就变得单一且枯燥。 挑战的内容变成了数学题,变成了皇子的期末大考内容。 再结合在第二层等待时间,听见的楼上传来的慌忙的声音。 这些都足以说明,媚娘所说的换题是真的。 “只是,为什么要换题?” 朱怡焕思索着。 从君子之塔在第自己挑战第二层成功后才急急忙忙的换题可以看出,换题,是因为不想被自己看见原本的题目。 他们之所以不在一开始就换题,是在赌自己挑战不过,也就是说,这个题目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可以看。 “为什么唯独不能被我看见?” “我是谁呢?” 朱怡焕思索着。 “我是朱怡焕,皇孙朱怡焕,议政皇孙朱怡焕。” “在大明,我明面上的身份是这三个。” “所以不能被看见的原因也一定来自这三个身份。” “那么后面的题目到底是不能被朱怡焕本人看见,还是不能被皇孙看见,还是不能被议政皇孙看见?” 思考着的朱怡焕下意识的啃了啃自己的手指。 “如果是后两者不能被看见,证明题目与皇家利益有冲突。” “如果是不能被朱怡焕本人看见,证明题目与朱怡焕本人有冲突。” 如果与皇家有冲突,那朱怡焕并不在乎。 都是从新时代穿越而来的人了,傻子才会为了所谓的皇权拼死拼活,只要自己过得舒适安逸就行。 但如果是与朱怡焕本人的利益冲突...... 朱怡焕摇了摇头:“那不行,皇权可以亡,我不能亡。” 如果是与朱怡焕本人冲突,那说明在朱怡焕看不见的地方有危险潜伏着。 朱怡焕不允许这样的危险存在,他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那就必须要弄明白第九层的题目是什么?” ...... 高塔之上,夜风吹来,在这个没被工业化污染过的时代,空气竟然中混杂着一丝青草的甘甜。 朱怡焕回过神来,再次看着眼前的残局。 媚娘早已离开,要等自己开始挑战时才会回来,所以朱怡焕要做的是先破题。 眼前的棋局是历史上著名的象棋残局“火烧博望”。 在象棋历史上,“火烧博望”一直被认为是解不开的残局。 但在近现代,这个解不开的残局还是被现代的象棋棋手们给破解。 如今火烧博望的残局出现在君子之塔的挑战之上,说明现在的大明也有人解开了火烧博望,否则不可能作为题目出出来。 朱怡焕举起手来:“我要开始时解题。” “是,公子。” 随着朱怡焕宣告自己挑战开始,媚娘从暗处走来。 这一局,由媚娘做朱怡焕的对手。 “公子,你先。”媚娘伸出手来。 朱怡焕不怎么会下棋,或者说他不怎么会棋牌类运动。 但这局火烧博望他恰巧知道怎么解。 前世作为乡镇公务员的朱怡焕,虽然不爱棋牌运动,但他爱看直播。 平日里住在乡镇上的他,无聊的时候就喜欢躺在床上看各大主播插科打诨。 而这其中,围棋主播战鹰,象棋主播王天一,这两人的直播间是朱怡焕经常光顾的。 王天一作为当今全球最强象棋棋手,时常会在直播间去挑战各种古代残局。 想到这里,朱怡焕不禁说道: “还好第九层不是围棋挑战。” “毕竟跟着战鹰直播间是学不到一点围棋技术的。” 朱怡焕嘀咕着。 ...... “公子,你赢了。” 片刻后,媚娘说道。 朱怡焕按照前世在直播间里学到的本事,没走几步就将残局盘活并成功翻盘。 “我这就赢了?” 朱怡焕有些无奈的笑道,换题之后的君子之塔给人的感觉犹如儿戏一般。 “即便是换题,你们也该换一些有难度的题,这样随便的题目有辱君子之塔的名声。” 朱怡焕指着这盘残局说道。 “公子你在说什么?” “我听不懂。” 媚娘的回应让朱怡焕颇为意外。 “总之,恭喜公子成功挑战君子之塔,你是这五年来唯一一个挑战成功的人。” 说罢君子之塔上燃放起巨大而又绚丽的烟花。 这个烟花是君子之塔通关的标致。 烟花花朵大小和亮度都极尽夸张,整个奇货居在短时间内被烟花照的犹如白。 巨型烟花飞起的那一刻,君子之塔再次成为整个奇货居,甚至整个京城的焦点。 “朱怡焕真的爬塔成功了?” 高塔周围,那些无论是围观了爬塔全程还是只看了部分挑战就走的人们,都没想到,已经长达五年无人爬塔成功的君子之塔,居然被朱怡焕爬塔成功了。 在这一刻,朱怡焕在众人心中的形象才开始真正的震动了一下。 那个在他们心里早就被打上各种各样的负面标签的朱怡焕形象开始松动。 似乎,朱怡焕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不堪...... ...... 紫禁城内,正拿着尺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老皇帝朱慈烜也被君子之塔放出的巨型烟花吸引到了注意力。 “奇货居的烟花,含义颇多啊。”老皇帝的声音低沉,但中气却很足。 “李全德,今晚这个夸张的烟花又是什么意思?” 李全德躬身道:“皇上,这朵烟花是奇货居的明码烟花,他的意思是,有人爬塔成功。” “爬塔成功?君子之塔?” 老皇帝放下手中的笔眺望远方:“好像很多年,都没人爬塔成功了。” “看来奇货居,找到了他们想找的人。” 李全德也看了看奇货居的方向,他稍等了片刻然后回道:“皇上,情况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哦?” 李全德说道:“奇货居的暗码烟花没有亮起,今夜他们估计并没找到心仪的人选。” 经李全德的提醒,老皇帝才反映过来:“是啊,今夜爬塔成功只响了一声。” “看来这个通关的人不能为奇货居所接受?” “有意思,这个人是谁?” 老皇帝问道。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只信鸽飞出皇宫。 ...... “你说你听不懂?” “换题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你现在说你听不懂?” 朱怡焕没想到媚娘会说听不懂朱怡焕说的换题是什么意思。 朱怡焕可还打算好好细问一下这件事的。 然而媚娘只是继续走着爬塔流程。 “公子,奴婢确实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公子如今爬塔成功,按爬塔规则,在下一个日落之前,奴婢属于你了。” 媚娘躬身说道。 ------------ 第二十章 别给我养死了 “装?” 朱怡焕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才亲口告诉自己,君子之塔的题目被换了的媚娘,现在却矢口否认。 但这都不重要,朱怡焕并不在乎媚娘态度转变的原因。 现在而言对朱怡焕最重要的是放在媚娘胸口的手绢。 “姑娘,今天一晚上你都误会了。” 朱怡焕对着面前的媚娘说道。 “误会?” “我朱怡焕今天爬塔的目标一直不是你。” “那是什么?”媚娘问道。 “楼下的人没给你说吗?我想要的礼物在其他楼层,但我要两个,他们说如果我通关君子之塔,便可去楼层自取。” 朱怡焕说到这里,已经做好了媚娘情绪不稳的准备,毕竟,今夜从自己上塔开始,媚娘就一直自以为,自己是冲她来的。 甚至媚娘还因此显得有些兴奋。 然而听完朱怡焕的话后,媚娘的情绪并没有任何波动,她淡淡的说道:“君子之塔一切以通关的君子为主,如果不选花魁,其他奖励公子请便。” 说着媚娘便伸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这媚娘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朱怡焕是真的有些疑惑了,虽然他也是今晚才真的认识媚娘的,但从自己刚上楼的样子来看,媚娘应该是一个不稳重,情绪不稳定的女人。 怎么一盘棋下来,这个女人走上高冷人设了? “公子想要哪层的奖励,现在下去取便是。”媚娘继续说道。 朱怡焕见状也不纠结媚娘的变化,而是看着媚娘说道: “但我现在又有了新的要求。” “公子还有什么要求?”媚娘问。 就在媚娘话应刚落,朱怡焕忽然伸出手来抓住了媚娘伸出的手。 “公子你要干嘛?”媚娘显然有些惊恐。 但仅是在慌乱片刻后,媚娘又镇静了下来。 “公子如果要选花魁,选了便是,怎么也不应该这样鲁莽。” 朱怡焕摇摇头:“这正是我要说的,我有一个新的要求,与你有关,但不是选你。” 朱怡焕依旧是抓着媚娘的手:“我要你的手绢,是你自己给我,还是我来拿?” “手绢?我没有什么手绢。”媚娘说道。 “看来你是不愿意给,那就得罪了。” 说罢朱怡焕便伸手向媚娘胸口,要去取出手绢。 片刻后,少女的惊叫响彻君子之塔,尖叫声之大,塔周围的路人听得清清楚楚。 “朱怡焕这也太迫不及待了,这还在塔上就做出如此非礼之事,我都知道先把人带回去。”塔下的人听见塔顶的尖叫后啧啧感叹。 马树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塔顶:“我家小王爷是真变了,执行力变的这么强了。” 塔上,朱怡焕红着脸说道。 “不是,你手绢呢?” 媚娘强压着颤抖的声音说道:“一边说着不选花魁,一边又行如此非礼之事。” 还抓着媚娘一只手的朱怡焕能感受到媚娘的身体在微抖。 虽说刚刚朱怡焕的行为确定是算得上非礼,但眼前的媚娘身体与声音都在止不住的抖动,显然有一种没有经历过人事的畏惧感在里面。 “你这什么情况?”朱怡焕有些不解。 按理来讲,媚娘是花魁楼销冠级别的艺伎,即便刚刚朱怡焕的行为很不礼貌,但作为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媚娘应该不至于如此反应才对。 塔顶,微风吹来。 阵阵微风先是吹过媚娘凌乱的发丝再是拂过朱怡焕的脸庞。 依旧是青草的甘甜味。 “等等?” 朱怡焕嗅了嗅风中的味道。 “你不是媚娘?” 朱怡焕一把拉过眼前的女人,细细打量了起来。 眼前的女人虽然与媚娘一模一样,但她没有媚娘的媚气,更没有媚娘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你是谁?” ...... “皇上,奇货居那边来信了。” 皇宫内,老皇帝朱慈烜又在画着什么东西。 “哦?来消息了?今夜是京城哪位才子成功爬塔啊?” 老皇帝问道。 李全德双手奉上密折。 “回皇上,是议政皇孙朱怡焕。” “朱怡焕?又是他?” 皇上接过密折:“他有爬塔通关的本事?” 老皇帝打开密折,只见信上写道: “议政皇孙朱怡焕爬塔成功,当场在君子之塔顶层与花魁行男女之事。” 老皇帝朱慈烜摇了摇头笑了笑:“年轻就是好啊。” 说着老皇帝朱慈烜颇有兴趣的对李全德讲道:“但是朕年轻的时候,心思可不在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上。” 李全德立马奉承道:“那是自然,咱大明朝谁不知道,皇上年轻的时候文治武功,犹如圣人一般恩泽天下。” 老皇帝呵呵一笑,然后对着李全德说道:“意思是朕现在够不上文治武功,也不像圣人了?” 李全德原本在笑呵呵的奉承者老皇帝,但当老皇帝这句话一出,他立马全身一僵。 “奴才该死。”李全德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老皇帝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又看了看手中的密折: “爬塔成功的是朱怡焕,也难怪奇货居不敢要他。” “他毕竟是朕的子孙。” “朱怡焕......他的变化有些大啊。” ...... 京城,朱怡焕左手抱着高加索幼犬,右手用绳子拉着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黑人,和马树走在回府的路上。 路上的朱怡焕满意的看了看手中的小狗崽又看了看默默跟在自己身后的黑人。 借着月光,朱怡焕看向黑人的面庞。 朱怡焕发现,这黑人单看面相,倒有些亚洲人的意思。 朱怡焕看着自己今晚的这个战利品,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这个黑人,不是典型的黑人面孔,除了肤色和体格与亚洲人不符以外,这人长相倒有几分亚洲人的意思。 “小王爷,你也太心急了,你现在是议政皇孙了要注意影响,你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和媚娘......” 此时,马树说道。 “打住!” 朱怡焕回过神来打断了马树的话。 “我再说一遍,我在上面什么都没做。” 马树敷衍的点着头:“是是是,我知道到时候回去了应该这样和王爷讲。” “但是小王爷,现场有那么多人,媚娘姑娘叫的那么大声,大家都听见了,王爷知道是迟早的事。” “其实王爷知道也就算了,顶多把你打一顿,但是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那可真不得了。” “小王爷你还没开始上朝议政就敢这样,很容易坏了在皇上心中的印象。” 朱怡焕无奈的叹了口气:“马树,你别给我自作聪明,我再说一遍,我朱怡焕,在塔上什么都没做。” “小王爷,我就在楼下看着,你骗不了我的。”马树不理解小王爷为什么连他这个目击证人都要骗。 “你在楼下看着,那你看见了什么了?” 马树摇摇头:“我什么都没看见。” “没看见你造什么谣?” 马树瞪着眼睛说道: “但我听见了啊!” “小王爷,那可是花魁楼的艺伎,那可是经验丰富的媚娘,我在楼下都听见他的惨叫了,小王爷你真厉害。” “......” 人果然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朱怡焕知道,自己是怎么都和马树说不清楚了。 只见朱怡焕对着马树说道:“我不管你怎么想,任何时候关于我的事,都要嘴上带把,不然我把你阉了。” 这话说得让马树不禁一抖。 朱和贵王爷府。 朱怡焕推开门,院内满是热闹吃席的人群。 “老爷!小王爷回来了!”开门的仆人喊道。 二十王爷朱和贵此时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只见他晃晃悠悠的从人群中走出来。 “诸位!这就是我儿!议政皇孙‘朱怡焕’!” “嗝~”朱和贵说完便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 朱和贵的这一声介绍,就如同战场的冲锋号一般,朱怡焕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人群提着酒杯向自己走来。 “朱小王爷,我是户部主事,我叫罗达斌。” “小王爷,我是刑部的沈丰,之前我们在马场见过。” “小王爷,我是礼部的......” “我也是户部的......” 还不等朱怡焕反应过来,一杯又一杯的酒已经塞进了他的嘴巴。 有多年基层经验的朱怡焕明白,今晚的酒局必定是恶战。 在被人完全拉入饭局的最后空当,朱怡焕把高加索犬和黑人都交给了马树: “给我养一晚上,别给我养死了。” ------------ 第二十一章 什么不行啊? 饭桌上的朱怡焕几杯酒下肚后,咂了咂嘴巴: “这酒咋没什么味?” 朱怡焕有些疑惑的看着手中的酒杯和杯中残留的白酒。 刚刚被人围着灌了几杯酒的朱怡焕没有多去注意这酒的味道。 当他坐下来又喝了一杯白酒后他才反应过来,这酒没啥味啊? 在基层喝惯了老乡家自酿的高度烈酒的朱怡焕,忽然入口了这样清淡的白酒显然有些不习惯。 朱怡焕可以确信,今晚朱和贵王爷府喝的这酒,不会超过30度。 “这和喝水有什么区别?” 朱怡焕的酒量不说有多好,但在基层是够用的,像今晚这种酒局他在前世参加的太多。 虽然朱怡焕的这幅身体不是自己原来的那幅身体,但朱怡焕相信,早已习惯白酒的大脑会帮他抗住。 都已经做好恶战的朱怡焕,端着酒杯一口下肚,却没有等来酒精的刺激,这让他颇为意外。 朱怡焕看着手中的那点白酒,低声嘀咕:“你要是这点度数的话,我能干两三斤......可能还不止。” “小王爷在悄悄说什么呢?” 忽然桌边走来一人搭着朱怡焕的肩膀:“小王爷为何不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小王爷,你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议政皇孙了,就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口碑。” 朱怡焕看着这个搭着他肩膀的人,恍恍惚惚的记得,这个人好像是开门的时候上前来说自己是户部主事的罗达斌。 朱怡焕问道:“我的口碑怎么了?” 喝得醉醺醺的罗达斌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小王爷的口碑,之前的我们不管,但今晚开始,我们同朝为官,小王爷的口碑,我罗某一定要帮小王爷维护好。” “而这维护好的第一步,就是喝酒不能养鱼。” 说着罗达斌指着朱怡焕的酒杯:“小王爷你酒杯里还剩这么多酒干什么?养鱼用吗?” 说完喝得醉熏熏的罗达斌就笑了起来。 “罗主事,你喝多了,你管小王爷喝多少?”旁边有人说道。 “朱和贵王爷今天特意交代过,朱怡焕小王爷不胜酒力,让我们多多担待。” “你跑这发什么疯?” 罗达斌醉眼迷离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沈......丰,你跑来充什么好......好人。” 罗达斌继勾搭着朱怡焕:“我这是在教小王爷,如何在朝堂立......立足。” “小王爷想要快速融入朝堂,最好的方法就是喝......喝酒。” “否则一个新选的议政皇孙,怎么和......和那些议政常客斗?” “罗达斌!”沈丰一拍桌子。 “你真是喝醉酒了什么胡话都敢说,我大明朝堂风清气正,斗什么斗?” 看见这一幕朱怡焕在旁边一笑。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大明王朝的派系争斗是出了名的,这并不奇怪。 只是罗达斌当众说出确实不妥。 只见朱怡焕举起酒壶打断二人: “罗大人,沈大人,二位的好意朱怡焕都明白,不过罗大人说的对,喝酒怎么能养鱼呢?” 说着朱怡焕便直接端起了酒壶并向四周大声说道:“诸位大人,今夜家父有幸邀请到诸位大人来吃家宴,朱怡焕不甚荣幸,怡焕今天来晚了,对不住各位大人,作为赔罪,怡焕先自罚一壶酒,接下来怡焕再一个个与大人们交流。” 说罢朱怡焕解开酒壶的盖子,端起酒壶一饮而尽。 “好!”众人欢呼。 “小王爷,你的人品没问题。”罗达斌晃晃悠悠的竖起大拇指。 沈丰则目瞪口呆:“我确实记得,朱和贵王爷说他家公子一杯就倒的?” 朱怡焕将酒壶翻转,证明壶中酒已经一饮而尽。 宴席的气氛来到高潮。 朱怡焕坐下垫吧了两口菜后就开始围着酒桌打圈,一个个给在座的客人们敬酒。 这可把在坐的大人们惊呆了。 这是个什么喝酒的规矩? 大人们虽然没见过这样敬酒的规矩,但朱怡焕这围着桌子一个个敬酒的方式让他们颇为受用。 这个新选的议政皇孙不仅没有架子,甚至过于尊重我们。 朱怡焕也有些奇怪,按流程不该大家起身喝圈圈酒了吗?怎么大家都不动?大明没这个规矩? 果然中华上下虽说五千年,但要论稳定进步的还得看酒文化。 “诸位大人,干坐着干嘛?喝起来啊!”朱怡焕酒杯一举说道。 在朱怡焕的带动下,各大人们也开始有模有样的互相走动起来。 那夜,京城的大人们尝试了一种新喝酒模式,那夜,朱怡焕得到了一个酒神的称号。 那夜,京城的马路上尽是各位大人酒后的呕吐物。 ...... “呕!” 次日清晨,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睁开的朱怡焕在床上一个翻身扶着床边就吐了出来。 “呕!” 朱怡焕一边扶着床吐一边闪回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在倒下之前,他跟着王爷府里一群不认识是的京官们喝得称兄道弟,朱怡焕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但他记得,整个王爷府喝到后面,没有一个人能自己站着。 接着是在回府之前,自己爬塔成功,带回了心心念念的高加索犬和一个壮硕的黑人。 “呕!”朱怡焕还在吐着,他的胃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吐了,现在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然后还发生了什么? 朱怡焕想着。 对! “媚娘!”朱怡焕一边吐一边喊着媚娘的名字。 还有那个被换掉的媚娘,以及自己被换掉的题目。 这两件事让朱怡焕很在意,昨晚爬塔发生的事简直莫名其妙,有人想要对自己隐瞒什么。 他们究竟在隐瞒什么?会不会对我不利?手绢上原本的题目究竟是什么? 朱怡焕吐完了,他依旧是闭着眼翻身躺在床上。 还有高家老爷买的珍妮纺纱机,这个代表工业革命开端的东西,提前了三十年出现。 朱怡焕在心里推算着自己的寿命,现在是1734年,自己16岁。 朱怡焕记得,中国百年屈辱近代史是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开始的。 1840距离现在104年,正常情况来讲,朱怡焕活不到那一年。 但现在,珍妮纺纱机提前出现,是不是意味着工业革命提前开始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在朱怡焕活着的这段时间,他会亲身经历一次百年屈辱史? 如果,历史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在这个时代的朱怡焕只是需要肩负起作为中华民族一份子的责任,去尽量帮助大明跟上历史转动的脚步就行。 但现在,如果工业革命真的提前开始了,落在朱怡焕头上的就不仅仅是责任了,悬在他头上的是实打实的屠刀了。 是一个不注意便会被大炮轰开国门,是一个不注意便会惨死在外国联军枪口之下。 自己是王室成员,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能在那群白皮手里留个全尸都算他们心地善良。 “不行!” 朱怡焕迷迷糊糊的说道。 “什么不行啊?是媚娘服务的不行吗?” 闭眼中的朱怡焕听到身边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 第二十二章 吵得不可开交 有杀气! 闭眼躺在床上的朱怡焕,虽然还没缓过酒劲,但他依旧灵敏的感觉到了床边有杀气。 朱怡焕猛的睁眼起身作出防御姿态: “是谁!” 朱怡焕的声音很大试图通过嗓门吓到对方。 “怎么?你想醉酒打人?”床边,年轻姑娘的声音。 朱怡焕这才细细看去。 “美女你谁?” 只见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漂亮姑娘,她的眉毛修长,双眼灵动,只见她双眼轻轻一撇:“我是你心心念念的媚娘啊。” 朱怡焕一摆手:“拉倒吧,媚娘和你不是一个风格,媚娘是成熟女人风格,你就是高中生风格,嗯,高中白月光风格。” 朱怡焕补充道。 “哦?公子对媚娘的了解还真细致呢。”女人回道。 朱怡焕揉了揉脑袋,虽然昨天酒的度数不高,但喝这么多身体还是受不了。 “也不算了解吧,主要还是你们区别太大。” 朱怡焕说道这里忽然想起正事。 “不是,你谁啊?” 女人把脸稍微凑到朱怡焕的跟前:“公子真不认得我?” “嗯......” 女人这句反问,让朱怡焕一时不敢回答。 朱怡焕反复打量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庞。 莫不是穿越前,身体原主人留下的风流债? 原主朱怡焕作为一个皇孙,沾花惹草很正常。 但是什么花花草草敢杀到家里来,直接坐到自己的床边? 朱怡焕继续打量着眼前的姑娘,美貌没得说,朱怡焕这小子眼光不错,但确实不知道她是谁? “要是马树在就好了,还可以给点提示。” 朱怡焕想着。 “嗯?她怎么还在撸我的狗?” 朱怡焕这才瞧见,床边的姑娘还抱着自己昨天辛辛苦苦赢回来的高加索幼犬。 小小的狗崽在眼前这位美女的膝上睡得很舒服。 朱怡焕摇摇头:“给点提示?” 美女见朱怡焕真不记得她说道: “亏我还追了你这么久,你居然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怪不得能拒绝我这么多次。” 朱怡焕一听这话蒙了。 “嗯?追我?这世上除了高盈盈还有人追朱怡焕这个废物吗?” “等等?” 朱怡焕忽然反应过来:“你不会就是高盈盈吧?” 高盈盈将手肘撑在朱怡焕床边,用手掌拖着脸庞。 “看来你还是记起我了,酒也不算喝得太多。” 高盈盈继续说道:“公子一边说着愿意和我结婚,让我父亲来谈婚事,一边喝得酩酊大醉不起床,还装作不认识我。” “朱怡焕,你还在欺负我。” 高盈盈这帽子扣得朱怡焕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是真喝多了!” 朱怡焕有点慌张,内心深处还真有点担心高盈盈误会。 没办法,高盈盈确实漂亮,对于漂亮的女孩子多解释两句是应该的。 高盈盈忽然呵呵一笑。 “爹说的没错,你真的变了。” “要是在以前,你不会和我说这么多话。” 说罢高盈盈站起身来:“婚事有两家长辈商定,和我们没关系,我逗你的,现在两家正商量着。” “不过按照大明朝对女人的规矩,在结婚之前我不该来看你,更不该坐在你的床边。” “所以只有有劳公子洗漱更衣完毕后来院子找我,你们院子里有个有趣的东西,还想请公子为我解惑。” 坐在床上的朱怡焕,看着高盈盈抱着自己的高加索犬就这么走了出去。 此刻朱怡焕的脑海里有一个急需解答的疑惑。 “高加索犬这辈子认几个主人?” 朱怡焕怎么感觉现在这只高加索幼犬和高盈盈的关系很好,似乎有把高盈盈认为主人的趋势。 “马树这家伙,我叫他好好给我养着,他怎么随随便便把狗交给了别人。” 朱怡焕骂骂咧咧的起床穿衣,在高盈盈走出房间后,才有下人进屋来收拾房间。 ...... 二十王爷府的后院,高盈盈正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黑家伙。 “你好像会说话?” 高盈盈站在笼外对着黑人问道。 笼内传来了黑人的叫喊。 接着整个笼子都被黑人摇的疯狂震动。 也许是被关了一晚上的缘故,黑人的情绪十分激动。 他在笼中忽然伸出手来,试图抓到笼外的高盈盈。 黑人这一行为把高盈盈吓了一跳,怀中的高加索幼犬更是疯狂的朝着笼内恶狗狂吠。 只是高加索犬狂吠的越厉害,笼中的黑人就激动的越厉害。 一人一狗吵得不可开交。 一时间后院嘈杂声四起,颇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好在这个时候朱怡焕走了出来。 “我擦?谁把我黑人关笼子里了?” 朱怡焕这才看见,自己赢回来的硕大的黑人被关在一个小小的铁笼里。 “是我,是我!”马树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是我小王爷!我特意跑到奇货居把笼子弄回来了,不然昨晚还没地方关他。” 马树说道这里还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 朱怡焕无语道:“谁让你关他了?” “不关他?”马树有点蒙。 朱怡焕来到笼前指着里面的黑人说:“你仔细瞧瞧,这家伙和我们比,除了黑点,是不是一样的,都是一个脑袋两个手?” “这是人啊!这叫黑人,关笼子里干嘛?找个房间先锁着就行。” 被朱怡焕批评了的马树低下了脑袋,但他心理也有点不服:“小王爷,黑人我见过,昆仑奴嘛,但是他们都说昆仑奴不通人性,性格暴躁,手脚不干净,比猴子聪明不了多少,我先把他关起来,免得他犯事。” 马树这一说,朱怡焕倒也不好反驳。 马树确实说的有道理,对于正常的人家来说,用昆仑奴作家丁不是好的选择,一是他们没读过书,保留着人类原始的冲动,很难约束自己,二是这个时代的黑人别说识字了,就连语言都几乎还没传开,黑人基本就属于一个听不懂,不好管的代名词。 朱怡焕之所以选择这个黑人也是事出有因。 首先是因为黑人在这里无亲无故,社会关系简单,在鱼龙混杂耳目众多的京都,朱怡焕想挑一个保镖首先要的就是忠于自己,没有依靠的黑人如果能认可自己,那比任何京都本地招的保镖都靠谱。 二是这个黑人真的壮硕,朱怡焕不知道这黑人是吃什么长大的,按理讲长期营养不良的黑人不应该拥有这样的身材才对。 但这黑人的身材属实诱人,有句话叫乱拳打死老师傅,这黑人一拳下去可以打死一堆老师傅。 高盈盈指着黑人说道:“我想问的就是这个,这个昆仑奴好像和其他的昆仑奴不一样。” “不一样?是想说他很壮实吗?” 高盈盈摇摇头:“不。” “有很多不一样。” “比如他的脸。” “又比如......我总觉得他会说话。” “会说话?” 朱怡焕转头,此刻黑人正巧张口: “open!” “你看。”高盈盈说道。 “我觉得这就是他的语言,但我听不懂。” 此刻,朱怡焕站在笼前,惊讶的说道:“我草......” ------------ 第二十三章 我将忠于你 笼内的黑人怒视着朱怡焕,口中还不停用英文讲着:“开门。”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黑人还未被解放的年代,是黑人还被当作商品交易的年代。 在这个年代的黑人会说话不奇怪。 毕竟许多黑人部落都有自己的简单语言。 但这个时代的黑人,会说英语就很令人吃惊。 一般只有长期和白人生活在一起的黑人才会学会一点点的英语。 笼内的黑人现在用英语怒斥着朱怡焕开门,这至少说明,这个黑人曾经长期生活在西方世界,而不是直接从非洲被抓走贩卖过来的。 “你从哪里学会的说话?”朱怡焕用英语问道。 “你先放我出去。”黑人在笼内用英语回答。 朱怡焕见状一笑,很好这个黑人不傻,居然还知道讲条件。 “你现在很暴躁,我放你出来不能保证我的安全,毕竟你比一头牛都壮。” 朱怡焕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瘦弱的臂膀。 也许是见到朱怡焕会用英语和自己交流,笼内的黑人不再像原来那般暴躁。 他停下一直晃动铁笼的双手而是开始和朱怡焕交流。 “你们把我关进笼子一整夜,不给吃不给喝,早上还像拿骨头逗狗似的来戏弄我,这让我很愤怒,我是人,不是狗,我暴躁很正常。” 黑人说到这里显然还有些生气。 “逗狗?谁把你当狗逗?”朱怡焕问。 黑人伸出手来指向马树。 朱怡焕转头问马树:“你早上对这个黑人干什么了?” 马树也不知道自家小王爷和这个黑人叽里咕噜的在说啥,但是看着黑人怒气冲冲的指着自己,人精似的马树大概猜到这个黑人在告状。 马树只得吞吞吐吐的说道:“小王爷我也是好心......” “早上我看这家伙坐在笼子里一动不动,我担心他死了,就掰了根树枝去戳他。” “结果他没死,我戳了戳他,他就睁眼了。” “但是睁眼后他又不咋动弹,就像元神出窍了一样,就只知道瞪着个眼睛看着前方,我觉得怪渗人的。” “我就尝试的像唤狗那样去唤他。” 马树说到这里还表演了一下口技:“嘬嘬嘬。” “就是这样去唤他,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真有反映。” “然后我就听见他肚子叫了,我就知道他饿了。” “我就去咱家狗窝里挑了根骨头想去喂他。” “但是他那么壮,我有点怕他伤害我,我就给他丢骨头进去。” “只是我准度不行,老是丢偏。” “丢偏了我又不敢捡。” “我就只有去拿新骨头,结果越丢他越生气,后来他就发疯了。” 马树说完愧疚的低下了头。 “......” 朱怡焕听完全过程也不知道如何评价马树的行为。 只能说他没有坏心,就是没把黑人当人看。 朱怡焕对着笼中的黑人用英语说道。 “今天早上的事,是个误会,具体原因我不多赘述了,现在我想和你在理智的情况下谈谈,你能做到吗?” 黑人平静了下来:“你说。” 朱怡焕说道:“我对你充满好奇,你的身世,你的来历,你原来生活的世界,以及你怎么来到了这里,但我并不着急知道这一切。” “我现在最想跟你讲的是下面的内容。”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朱怡焕,是这个国家的皇室成员,同时也是皇位继承人之一。” “你可能不明白,在我们国家,成为皇位继承人的危险有多大,我很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大块头做我的保镖,这也是为什么我昨晚选中了你的原因。” “所以现在我要和你达成交易,如果你愿意忠于我,我放你出来,给你自由,给你吃穿,让你在这个国度丰衣足食。”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伤害你,但你请直截了当的讲出来,我会把你送回我买你的地方,或者这个城市任何一处地方,接下来的路就需要你自己走,我们就当没见过。”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笼内的黑人直勾勾的看着朱怡焕,显然是在思索什么问题。 “我明白作为一个皇室成员,具有多大的危险。” “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的话,我愿意忠于你,我会干碎所有伤害你的人。” “哦?什么请求?”朱怡焕对这个黑人越来越感兴趣了,他有着远超这个时代黑人的逻辑和沟通能力。 笼内的黑人说道:“帮我找到我的父母。” 朱怡焕没想到,这个黑人的要求居然是帮他找到父母。 在朱怡焕的印象里,黑人是没有什么家庭感的人群,即便是在后世也很少有听说一个黑人会多么孝敬自己父母。 “你父母,也被卖到大明了吗?”朱怡焕问。 黑人摇摇头。 “我不知道他们在不在大明,但我知道他们不会被贩卖。”黑人说道。 “不会被贩卖?说的这么肯定?”朱怡焕有些疑惑。 在这个世界,所有人的黑人都有一个价格,只要价格到位,就不存在不会被贩卖的黑人。 然而接下来黑人说道: “我的亲生父母,不是黑人。” 朱怡焕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很明显眼前这个黑人不知道什么叫遗传学,他似乎不知道黑人的父母只能是黑人。 见朱怡焕笑了一下,笼中的黑人又说道: “我知道你在笑什么,但我的父母不是黑人,而我,也不是黑人。” “嗯?”朱怡焕又愣了一下。 “你不是黑人?” 借着白天充足的日光,朱怡焕又仔细的打量这黑人。 你要说眼前这家伙不是黑人,但他确实皮肤黝黑,行为举止更与黑人无疑,黑人风格拉满。 但你要说他是黑人,笼中这家伙的面相确实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黑人。 只见笼中的黑人说道:“我的父母把我丢在了部落,部落把我养大,我是部落的孩子,但我不是你们口中的黑人。” “我去过很多地方寻找他们,被很多人骗过卖过,在那些来回贩卖我的人口中,我学会了他们的语言,然后我才知道,他们知道我不是黑人,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交易我。” “有一天我听到他们讨论,他们说有大明的船队靠岸,而我应该来自东方,如果把我卖给大明的船队,应该能得到一个好价钱。” 听着笼子里这个黑人的话,朱怡焕这才明白为啥眼前这个所谓黑人五官轮廓像亚洲人了,也才知道为啥他会说英语。 以及为什么一个黑人会被奇货居放在第八层了。 这是一个被非洲人养大的亚洲人,而且很可能就是大明人,会说话,有逻辑、身体壮硕,最重要的是,最身世够猎奇。 这些标签,没帮他获得自由,但帮他把价格打了上去,成了一个高价奴隶。 想想也是,商人怎么会因为你不是黑人就还你自由。 那可是商人们花钱买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朱怡焕就更加觉得,用这个笼子里的人当保镖是很好的选择了。 朱怡焕走近笼前伸出手来:“成交,只要你忠于我,我一定帮你找到父母。” 笼中人伸出手来握住朱怡焕:“我将忠于你,皇子陛下。” ------------ 第二十四章 妇女能顶半边天 “你居然会说他们的语言?” 一旁,目睹了一切的高盈盈有些意外。 朱怡焕笑了笑:“他说的是英语,是一种在西方国家广为流传的语言,恰巧我会一点。” “英语?你是说这个黑人会英语?”高盈盈又有些惊讶? 朱怡焕看高盈盈这个意思,似乎她对英语有所了解。 “怎么?你知道英语是什么?” 朱怡焕问。 高盈盈说道:“在大明,谁不知道英语是什么。” “皇上说过,这个世界上有着一群说英语的人,他们心狠手辣没有人性,比历史上任何恶人都要阴险狡诈,但同时他们又十分聪明,如果不时刻留意着这些人,他们很有可能把恶手伸向我们。所以我们要一边提防他们一边学习他们。” “你说什么?”朱怡焕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大明已经对西方世界有了明显的认知。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皇上说的?是当今皇上?那个104岁的老皇帝朱慈烜?” 听着朱怡焕直呼老皇帝的大名,高盈盈的大眼睛吃惊的看着他。 “你胆子可真大朱怡焕,你居然敢直呼皇上的大名。” “额......”朱怡焕这才意识到,自己缺乏对皇权最基本的尊重。 这是平等和谐的现代化中国给留给他思想,这个思想在大明这种封建王朝可不太好,如果冒犯到了皇帝,是真会被一句话杀头的。 高盈盈轻轻一笑:“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上了朱怡焕,你以后再悔婚的话,我就去皇上那告你。” “......” 朱怡焕有些不懂,为什么如此优秀的高盈盈非要倒贴朱怡焕,抛开朱怡焕现在是议政皇孙不说,之前的朱怡焕可是纯废物啊。 “其实我有点事情想问你,我觉得这件事很重要,特别是对于已经在谈婚论嫁的我们。” 朱怡焕问道:“为什么你会喜欢朱怡焕?在朱怡焕成为议政皇孙之前,他可没有什么亮眼的地方。” 高盈盈呵呵笑道:“你这话说的好像自己不是朱怡焕一样。” 接着高盈盈一边抚摸着怀中的高加索犬,一边说:“如果要说最表面的原因那就是你救过我。” “两年前,我在郊外钓鱼,不慎滑入河中,沿着河水被一路冲到下游。” “那个时候你和京城臭名昭著的另一位皇孙朱怡始也在郊外钓鱼。” “是你把落水的我钓了起来。” 这个故事朱怡焕已经从自己便宜老爹的嘴里听过。 但现在再听一遍依旧觉得离谱。 把这么大一个人从河里钓起来也算有本事。 朱怡焕说道:“所以你就芳心暗许,要以身相许?” 高盈盈双眼一挑颇有些骄傲的说:“怎么可能?” “从我到了适婚年龄开始,不知有多少优秀的公子哥向我家提亲,我怎么会因为有人随手救了我就要嫁给他。” “那你这是为何非要嫁给朱怡焕。”朱怡焕问。 高盈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停下了。 思索了一会儿她才说道:“我说出来可能你不能理解。” “但如果你非要问我也可以告诉你。” “当初你救我起来,我还在半昏迷状态的时候,朱怡始在一旁笑话我。” “他说一个女孩子不在家里好好呆着,一个人出来钓鱼,不仅有伤风化还让人笑掉大牙。” “我当时很气愤,我父亲都不会因为我是女孩子而低看我,凭什么要被一个外人说。” “但我清清楚楚的听见你对朱怡始说道......” “妇女能顶半边天。” “那一刻,我的内心一直渴望的东西被触动了,我觉得你有这种想法,嫁给你永远都不会错。” “这就是原因,朱怡焕。” 高盈盈看着朱怡焕说道。 高盈盈不知道,此时的朱怡焕犹如五雷灌顶:“妇女能顶半边天?” 这句话只有穿越而来的朱怡焕知道他是怎么来的,这句话来自那个充满活力的新中国。 在封建王朝根本不可能有诞生这句话的土壤,这话怎么会从原来的朱怡焕口中说出来? 就在朱怡焕不知道这话为什么会从穿越前的自己口中说出来时,高盈盈又开口了。 “这是一句很古老的话,古老到很多人都忘记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只有我还记得这句话,但我没想到你也记得。” “很古老的一句话?你是说这句话不是之前的我原创的?” 朱怡焕问道。 “当然不是你原创的啊?难道你以前没听过?”高盈盈有些意外。 “如果你没听过这句话,靠着自己的本事总结出了这句话,那就证明我更没选错人了。”高盈盈显然有些开心。 但朱怡焕的重点不在这里,如果这句话不是出自原来的自己,那这话肯定是来自上一位穿越者。 这是朱怡焕第一次拿到这个世界有穿越者的直接证据。 在之前他只能通过试题通过其他侧面的东西去推测。 但这些东西毕竟不是石锤,毕竟世界线特别是时间线有变动从理论上来讲是有可能的。 但在完全不具备的人文土壤里出现一句后世独有的口号,这就是有穿越者的铁锤。 朱怡焕有些激动的上前:“你,知不知道,这话原本是谁说的?” 朱怡焕这几步上前让自己和高盈盈贴的很近。 近到只要二人的脸稍微再靠前一点就能亲上。 “太近了,朱怡焕。”高盈盈说道。 “什么太近了?” “你离我太近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朱怡焕这才发现,自己确实靠的太近了。 “抱歉,失礼了。”朱怡焕稍退了两步。 高盈盈的脸微微泛红:“倒也不失礼,反正我们马上就是夫妻了,只是我还有些不习惯。” 接着高盈盈说道:“这句话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我很小的时候便听过这句话,我也想知道最开始是谁说的,但因为很少有人谈起,所以关于这些话的来源也无从查起。” “你也不知道啊?”朱怡焕显然有些失落。 其实在朱怡焕的心里已经有一个穿越者的怀疑对象,如果再能确定这句话是不是他说的,那么基本就能实锤朱怡焕的怀疑。 只可惜,高盈盈也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 “小王爷,我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 马树忽然开口。 ------------ 第二十五章 你看他! “你知道是谁说的?”朱怡焕颇为意外。 马树点点头:“小王爷,虽然我看着是个男人,但是我知道,实际上我是个女人,所以这句话也一直记在我的心里。” “这句话是当今皇上......”马树正说着。 果然! 还不等马树说完,朱怡焕就在心想到,果然就是当今皇上说的。 来到这里虽然只有短短两天,但朱怡焕经历了不少事情,特别是那个皇子大考和大明朝的种种细节变化,比如刚刚高盈盈对白人评价的那一段,这都在说明,上一个穿越者大概率就是这个老皇上。 “......是当今皇上登基前就去世的妻子说的。”马树说道。 “啊?” 马树这一句话把刚刚已经明了的形式再一次弄得扑朔迷离。 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皇上之前的妻子? 朱怡焕开始思考,这位皇上死去的妻子是穿越者的可能性。 能够改变大明,帮大明续命的人,一定是离大明原本的权力核心很近的人。 如果不在大明原本的权力核心,穿越者是没有义务帮助大明皇室续命。 他完全可以另起炉灶,只要自己过的舒适即可,甚至穿越者可以靠着自己先知先觉的本事当场造反,自己来做这个皇帝。 而现在,大明不仅安然无恙,皇上也是原本大明宗室血脉。 这说明上一位穿越者应当就在大明原本的权力核心中。 这样看来,当今皇上死去的妻子也有可能是穿越者。 朱怡焕想到这里却又摇了摇头。 他忽然又觉得自己想得不对。 穿越者就是一个朝代的外挂,是不能按常理推算的存在。 如果穿越者本身不想在历史上留下名字,他也有本事把一切焦点都制造在皇室身上然后自己深藏功与名。 如果穿越者是皇室成员,甚至是当今皇上,为什么今天的大明除了续命以外,除了商贸更加繁荣以外,没有任何科技和制度上的进步? 这个续命后1734年的大明和原本的1734年的大清,从百姓科技水平上看没有太大区别。 穿越者如果是皇室成员,作为站在大明权力巅峰的存在,又有着后世的眼界和知识,要想提高科技水平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为什么科技水平没有增长? 在这里,朱怡焕唯一看见过超越原本时代的科技产品是君子之塔上的巨型天方。 想到这里,朱怡焕也觉得这个君子之塔或者说这个奇货居很奇怪。 媚娘和考官们口中的老板,似乎拥有通天的本事。 能在天子脚下做这么大的生意,这本身是一件很不合理的事。 按照马树的说法,奇货居这个商业体,已经堪比后世的韩国三星,这么大的体量之下还有超越时代的科技,这是被皇权所允许的吗? 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巨量的财富加高超的科技实际上就等于拥有推翻皇权的实力,任何在政治上成熟的皇帝都不会允许自己的眼前有这么一个怪物存在。 除非皇上是个蠢蛋,蠢到只以兵力多少来判断对方是否威胁到皇权。 但,无论当今皇上是蠢还是别的什么,奇货居的存在是实实在在的。 这样看来,奇货居也是有可能是上一位穿越者的产物。 朱怡焕头有些疼,甚至稍微觉得有一些喘不过气。 他是真的非常在意在自己之前还有一位穿越者这件事,更加在意这个人是否还活着。 上一位穿越者是谁,是否还活着这件事,甚至比当今世界是否提前开启了工业革命,是否会让朱怡焕经历百年屈辱还要重要。 原因很简单,穿越者之间存在竞争关系。 都是后世而来的人,大家拥有同样的见识,对这个时代有着同样的优势。 用通俗的话来说,逼只能由一个人来装。 这也是朱怡焕一直希望,如果上一任穿越者还或者的话,那么他最好是当今这个104岁的老皇帝的原因。 因为只有一个半身入土的老皇帝才不会去和朱怡焕竞争。 论享受,老皇帝一百多岁已经享受够了。 论改变世界,站在权利的巅峰他想做的也已经做了。 论财富的继承,自己与老皇帝本就存在继位关系。 可以说正常来讲,两人没有任何冲突。 但如果上一任穿越者活着且不是老皇帝,那问题就有些复杂了。 如果上一任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不在乎他死后还有一个和他一样开着外挂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巨浪滔天还好说。 如果他是一个传承感很重的人,把整个世界或者他所创造的一切视为私有财产,那么朱怡焕这个后来者,将是他眼里最大的隐患。 朱怡焕担心的也就是这个。 如果自己是上一任穿越者眼中的隐患,他想要在这个世界除掉自己。 易如反掌。 毕竟他的先发优势大到朱怡焕难以追平。 “在确定上一位穿越者已经死亡,或者找到上一任穿越者之前,朱怡焕都要尽量的表现的像这个世界的人。” “并且,还应该快点去摸清老皇帝的底。” 想到这里的朱怡焕,又情不自禁的啃起了手指头。 “多大的人了,还啃手指头呢?” 思索间,高盈盈清脆的声音传来。 朱怡焕这才从焦虑的思索中回过神来。 “思考问题的时候就喜欢啃手指头。” 朱怡焕也笑了笑。 “对了。” 高盈盈继续说道。 “我刚刚还想问你,和笼子里的黑人在说啥呢?但是被你其他的话题岔开了。” “刚刚就是简单的和他做了一下自我介绍,然后和他沟通了一下放他出来的条件。” “卧槽!放他出来......” 朱怡焕这才想起,自己只顾着和高盈盈说话还有思考问题去了,忘记答应了黑人放他出来。 此刻笼内的黑人也有些蒙蔽,看着朱怡焕半天没有放他出来的意思,他一度以为刚刚朱怡焕和自己的交流,是幻觉。 说着朱怡焕就动手要放黑人出来。 “小王爷!你要干什么!” 马树很激动。 “我把他放出来啊。”朱怡焕说。 马树连忙挡着朱怡焕。 “小王爷,使不得,你是不知道昆仑奴有多臭名昭著,多少老爷就是因为用了昆仑奴家里出事了。” “这些昆仑奴,除了不干活以外,和主家打架,偷人,偷东西,逃跑,什么事没干过。” “这只昆仑奴这么壮,你把他放出来,他一拳就能把我们打死,可千万不能放啊。” 朱怡焕摆了摆手:“你说的有道理,但这只不一样,这只文化水平我估摸着比你都要高点。” 笼中,黑人见马树上前阻拦朱怡焕开门心中的怨气油然而生。 朱怡焕上前打开铁笼。 “按照我们说的,你忠于我,我给你自由,管你吃住。” 朱怡焕再一次向黑人伸出了手。 从狭小的笼中走出的黑人握住了朱怡焕的手。 “你好皇子陛下,你可以叫我詹姆森。” 詹姆森说罢看了一眼旁边的马树,感受到寒气的马树稍稍后退了半步。 “冒昧的问一下,皇子陛下,你旁边这位看上去眉头鼠脑的人也是我的保护对象吗?” “当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这位女士都是你应该保护的对象,我不说你应当以性命守护,至少也应该拼尽全力。” 朱怡焕说道。 詹姆森点点头:“我知道了,皇子陛下,但在我正式开始履行保护职责之前,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你批准。” “什么愿望?” 詹姆森指了指马树:“我想吓吓你旁边这个家伙,他对我太无礼了。” 朱怡焕笑了笑:“可以,但不能伤害到他,他是个不错的人,你们以后会是搭档。” 詹姆森一边走向马树一边说道:“和他搭档,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马树见这个大黑个走向自己,颤颤巍巍的说道:“你这昆仑奴要干什么!小王爷你看他!我就说他放不得。” 只见詹姆森单手抓住马树的衣口,然后轻轻松松便把马树提了起来。 马树整个人悬在了空中。 詹姆森一手提着马树,另一只手则愤力轰拳。 “杀人啦!”马树歇斯底里的喊。 ------------ 第二十六章 投名状 二十王爷府的后院传来了欢快的笑声。 詹姆僧这假装的奋力一击,吓得马树差点当场就尿了出来。 发现自己被调戏的马树红着脸吐了一口唾沫,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丑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等小爷以后跟着小王爷发达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朱怡焕看着这懂得分寸的詹姆森,心里不由的感到赚到,原本他还想着自己可能会花很多时间去调教这个黑人,但现在看来,这个詹姆森不是传统意义上非洲原始部落里被抓走的黑人。 从詹姆斯骨子里透露出的东西来看,他应当确实是亚洲人。 一个壮实的,天生皮肤就黑,在非洲晒得更黑的,亚洲人。 “小王爷,王爷叫你和高小姐过来一趟。” 后院,有下人前来喊道。 高盈盈放下小高加索犬: “看来是两家大人谈的差不多了,该我们小辈去听安排了。” 朱怡焕侧身看了眼跟前的高盈盈。 先不论大明王朝是不是一夫一妻制,不过就高盈盈这个长相以及目前了解到的性格,在大明朝捡这么一个老婆也还挺好。 ...... 朱和贵王爷府内,朱家和高家两边的长辈们谈的异常开心,看来这次婚事双方都十分满意。 “天作之合,简直天作之合啊。” 朱怡焕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朱和贵老王爷爽朗的笑声。 朱怡焕与高盈盈一前一后走进屋内。 二人进屋,朱家的长辈们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高盈盈露出满意的笑容。 高家长辈们也上上下下打量着朱怡焕露出满意的笑容。 “朱家小王爷真是变化颇大啊,仅是入宫半年时间,便脱胎换骨,不仅皇孙大考勇夺第一,还通关了君子之塔。” 高牧然夸道。 朱和贵也点点头:“这都要感谢当今皇上对焕儿的悉心照料,如果没有皇上对焕儿的栽培,我想他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出息。” “来,焕儿,高家姑娘,你两坐。” 朱和贵招呼二人坐下。 朱怡焕心里嘀咕着,昨天这个便宜老爹还说这是列祖列宗保佑,今天就成了皇上悉心栽培了,这反应速度,怪不得二十王爷府能在京都立足。 二人坐下,朱和贵开始说道。 “焕儿,你两的喜事,我们长辈们就暂时帮你定下来了,你们的大喜之日,我们看了吉日之后,定在下月十五。” “这个一来呢,下月十五这个日子,是近几个月难得的好日子。” “二来呢,这个时候结婚,于你是最有利的。” 本来对于这个婚事,朱怡焕的意思是听便宜父母安排,反正看黄历看风水,这套封建迷信的东西,他这个社会主义接班人并不相信。 但便宜老爹朱和贵说下月十五结婚于自己最有利倒引起了他的注意。 “父亲,其他的孩儿都能理解,但为什么下月十五结婚于自己最有利?” 朱怡焕问完,朱和贵王爷和高牧然都笑了起来。 高老爷向着朱和贵说道:“看来我家新姑爷虽然开了智,但朝堂这些弯弯绕绕还需要老王爷你这个亲爹多指点啊。” 朱和贵也笑道:“我这傻儿子,要走的路还很多。” “......” 朱怡焕无语。 朱和贵解释道:“焕儿,你虽成了议政皇孙但在朝堂之上你还未有一分一毫的根基。” “换一句话说,除了一块议政金牌,在朝中,无一人可帮衬你。” “所以,对你这个新入朝堂的议政皇孙来讲,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先去找到自己人。” “只有在朝中有了自己人,你才能算作真正的议政皇孙,否则你的政策,你的建议没人支持,你的利益无人维护。” “议政金牌加上朝中有人,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议政皇孙。” 朱和贵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也怪你爹,年轻的时候不够聪慧,没能留在朝堂之中给你留下善缘,一切还要靠自己打拼。” “最近几年,虽然总有皇孙在朝堂上进进出出,但朱怡历和朱怡照二人,已经是议政皇孙常客,这两人都是连续几年成为议政皇孙的人。” “这几年,靠着他们的积累,朝堂中大多数官员们已经算作是他们的人,还有之前那些进过朝堂的皇孙们,也笼络了不少人在自己门下。” “所以焕儿,对于你来讲,这个时候才进朝堂真的有些晚了,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留给你去发掘和靠近了。” “但......” 朱和贵说到这里和高家老爷高牧然对视了一下。 “但好在,我们家好事将近,你的大婚就在眼前。” “我们把你的婚宴定在你上朝的半月后是为了这个婚宴成为你笼络官员的媒介。” “上朝半个月的时间,不短也不长,这个时间,基本上朝上的大臣们与你都有了点头之交。” “这个时间,你也不会与太多大臣有利益冲突,即便有,也不多。” “更关键的是,你初入朝堂根基浅薄,朱怡历和朱怡照这样的常年议政的皇孙不会把你当作竞争对手,他们只会把你当作笼络的对象,这个时间段,是你少数的可以请到各派各系官员的时候。” “所以我才给你说,在下月十五举办婚宴是对你最有利的时候。” 听着朱和贵井井有条的分析,朱怡焕是不得不佩服这个60岁的老王爷。 他说的很对,现在的朝堂早就已经画好蛋糕,分好队了,他现在一头扎进去,没人会去接近他也没人需要他,甚至很多关键位置的官员不见得会高看一眼他这个初来乍到的议政皇孙。 如果没有由头的去接近别人,不免引起各方的警觉,会认为朱怡焕急着发展自己的势力,不仅把自己暴露在了大家的视野之下还办不成任何事。 但是举办婚宴又不一样,大家同朝为官,朱怡焕还贵为皇孙,在没有过节的情况下,去参加个婚宴顺理成章。 人的感情都是交流起来的,交流了之后才会发掘共通点,有了共通点才能站在一起。 这个婚宴就是朱和贵和高家为朱怡焕步入朝堂物色队友的平台。 朱怡焕真的想不到,自己这个被大明权利核心淘汰的便宜老爹都能想到这么多,那这些在大浪淘沙中留下来的老家伙们有多可怕简直不寒而立。 朱怡焕点点头:“我明白了,这确实是个好时候。” 见朱怡焕点头,朱和贵很是满意:“我家焕儿现在的沟通和理解能力也比之前强了不少,我只需要轻轻点拨,你居然就明白其中事理由,不错。” 朱怡焕听见这话简直无力吐槽,朱和贵刚刚的解释简直白话的不能再白话了,正常人能听不懂这个? 接着,朱和贵又从手里掏出一份名单递给朱怡焕。 “在上朝之前,要带着礼物,按照这份名单一家一家的拜访回礼。” “但要切记,回访时不可高调,悄悄的去,悄悄的来。” 朱怡焕接过礼单,上面写着一串串人名,人名前都有官职。 只是扫眼看去,官职都不怎么大。 “这些都是昨晚,主动登门拜访的官员。” “大多数都是些芝麻小官,但他们主动而来表明了他们是想跟着你干的,这是投名状。” “焕儿,你在上朝前应当与他们见见面,去回一些礼。” “切不可嫌弃他们官小。” “说不准,这里面就藏着以后你的可用之人。” ------------ 第二十七章 我的富豪老丈 一辈子没富过的朱怡焕从来都没想过,他接触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富豪,会是大明朝的高牧然。 朱怡焕作为高家的新姑爷,同时也作为大明朝堂一颗需要大力帮助才有可能冉冉升起的新星。 在两家商定婚姻的当天,高牧然二话没说就送来一箱成色不错的珠宝和一张一百两银票。 “今天时间仓促,我让家里的下人先带了这点东西你先拿着去回礼,名单上的官员我也看了一眼,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几乎都是寒门出生,这些礼品去拜访他们足够。” “等过几日,我在家里好好挑拣一些好东西,你再着重去送给他们。” “银两你先拿着这几天吃喝使用,之后我会让盈盈再给你带些银票过来。” 朱怡焕看着面前的一箱子珠宝和手上被硬塞过来的银票稍微有些蒙。 这是什么神仙老丈人? 这才刚订婚就送珠宝送银票的,这支持力度比朱怡焕亲爹都还大。 简直让人丁暖。 面对高家老爷赛过来的珠宝银两,朱怡焕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他转头看向了自己大明朝的亲爹。 只见亲爹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嘴上还不断说着:“够了够了,对礼单上的官员来说,这些珠宝够了。” 说罢朱和贵还从箱子里拿起了一些小物件把玩了起来:“我看这里面还有洋货,完全足够了。” “......” 这个便宜老爹还真是不客气,一点客套话都不说。 这就是为什么朱和贵这个二十王爷明明有着一些政治头脑但却进不了权利核心的原因吗? 有点头脑但不多,还被情商拉了后退。 高牧然颇为欣慰的上前拍了拍朱怡焕的双肩。 “曾经我也想过,我高家和京城众多富商那样,去和皇室子弟联姻,给自己的产业求个后盾。” “但与联姻求后盾相比,我更在乎我家盈盈的喜好,也就没逼着她去选择什么在朝的皇子皇孙。” “但我真没想到我家盈盈眼光这么好,一眼就选中了你,当今的议政皇孙。” 高牧然一边说着还一边欣慰的上下打量着朱怡焕:“于我个人而言,如今有了你这么个好贤婿,我高家的骨气终于能与高家的财富相匹配了。” “于盈盈而言,现在看来她是真找了个好夫君啊。” 虽然高牧然把自己夸的很肉麻,但朱怡焕不敢苟同高牧然的观点,朱怡焕对于高盈盈是不是好夫君可不是看这些外在条件的。 不过听着高牧然的话再看着他这激动的样子,似乎他在商界或者说在大明现在并不能很硬气,他好像真的很想找一个靠山。 果然,当商人的财富来到一定体量时他们寻求的东西便不再只是财富,大家只见比拼的东西也不再只是财富。 不然的话按照高牧然这个京城第一布匹商的实力,不应该让他说出骨气配不上财富的话。 “好事将近,今天我们两家就把婚事这么定下,贤婿,我就和盈盈先回府去,等着你把她娶过门。” 高牧然说着还有些不舍的看了眼高盈盈。 朱怡焕能够看出,高牧然确实很宠高盈盈,特别是在这个封建社会,高牧然不仅给够高盈盈尊重,并且还无视了很多束缚女性的教条规则。 比如按常理来讲,高盈盈是不应该和高牧然一起来到朱和贵王爷府商量婚事的,但高牧然不但把她带来了,还让她进了朱怡焕房间。 朱和贵拱手:“今天起,二十王爷府和高家便是亲家了。” 高牧然也拱手拜别。 看着转身而去的高家众人,朱怡焕隐隐觉得自己可能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对了!珍妮纺纱机!” 朱怡焕这才想起,明明在昨天和高老爷交谈时,重点都不是什么高盈盈也不是什么婚宴,而是那个提前出现的珍妮纺纱机,这个帮助朱怡焕锚定现在世界科技水平的东西。 “高老爷!”朱怡焕喊道。 高牧然停身:“贤婿还有何事?” 朱怡焕上前说道:“小婿还得请丈人小坐一下,有一些事情还想请教。” 说着朱怡焕便上手带着要出门的高牧然又坐了回去。 “小婿是想问问,昨天在奇货居看见的那个珍妮纺纱机,我想问问高家是何时开始购买的,又是从哪里买的,那个东西用着怎么样?” “珍妮纺纱机?” 高牧然一时不知道朱怡焕在说什么。 “昨天?” “嗷!” 高牧然说道:“你是说妖精纺纱机吗?” 妖精纺纱机?朱怡焕回忆了一下,昨天他脱口而出珍妮纺纱机时,高家老爷也说得是妖精纺纱机爱。 “对,就是他。” 说起妖精纺纱机,座位上的高牧然眼睛都亮了一下:“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高牧然说道:“贤婿,你可能不知道,就那么一个玩意儿,仅一台,我的布坊就可以少雇8个人。” 说到这里高牧然还颇为兴奋:“贤婿,8个人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这台纺纱机简直就像妖精一样,所以我叫他妖精纺纱机。” “只是,现在我也就先买了一台试试,如果用着顺手的话,我打算以后基本上全用这玩意儿。” 高牧然这话让让朱怡焕心中一紧,工业革命就是机器替代人工的变革。 高牧然捻着自己的胡须接着说道:“至于说何时从哪里购买的,这个还要从大明出海的商船说起。” “我们大明每年都会有商船出海,其中规模最大的两个船队一个是朝廷的大明船队还有一个是奇货居的船队。” “老夫在前年有幸跟着大明朝廷的船队出海到过一个叫英国的地方,这个国名还是当今皇上定的。” “在那里,老夫和众多商户见了不少新奇玩意儿,妖精纺纱机就是在那时候见到的,当时给老夫喜欢的啊,一直想要一个。” “可惜朝廷的船队对回程的物资控制的很严格,特别是前年,朝廷似乎从那边拉了几个非常特别的玩意儿,而且神神秘秘的不给大家看。” “导致最后留给商户们能带回来的物资重量就很少了,老夫当时在船队说话也没什么分量,没有争取到回程拉货的配额,只能带点小东西回来。” “后来还是我托其他朋友悄悄在奇货居的船队里帮我带了一个妖精纺纱机回来。” 高牧然说到这里还满意的看了看朱怡焕:“如今高家有了贤婿,以后还望贤婿在朝堂之上帮高家争取一些上船的名额和回程的拉货重量配额。” 朱怡焕听着高牧然说的这些才明白,如今的大明居然保持着如此高强度的对外交流,居然每一年都有远洋船队,看来造船技术至少是进步了的。 只是从高牧然的话里,只知道珍妮纺纱机的诞生时间还要早一点,但工业革命是否开始了还是不能判断。 朱怡焕问:“请问老丈,在英国,或者在你们一路航行的路上,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些让你耳目一新的东西。” “耳目一新的东西?” “有。”高牧然回道。 “是什么?” 高牧然淡淡的说道:“那边很多东西都让我耳目一新。” “......” 朱怡焕一时语塞,他本想问问有没有见过蒸汽机这个改变人类历史的大杀器。 “我是说......” 朱怡焕继续说道: “你有没有见过烧煤然后就能冒着白气动起来的东西?” 朱怡焕尽量用简单语言去描述大明人能理解的蒸汽机。 高牧然摇摇头。 朱怡焕见高牧然茫然的样子,直接从屋内的桌上取来了纸笔,画了一个极为简易的蒸汽机示意图。 由于画的过于简易,这个示意图只能看出个样子却看不出具体构造。 高牧然结果示意图看了半天,然后摇了摇头: “没见过。” “没见过?好吧。” 朱怡焕收起了示意图,这算半个好消息,虽然不能证明改良后的蒸汽机并未出现,但至少说明普及程度还不够高。 朱怡焕鞠躬:“辛苦丈人为小婿解答。” ------------ 第二十八章 太阳在我脸上 “哈~欠~” 中午,京都的大街上,朱怡焕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他的身后跟着马树和詹姆森。 朱怡焕左手拿着回访名单右手拿着笔,然后晃晃悠悠的在一个名字旁边画了勾,在这个被画勾名字之上的也全是画了勾的名字,在这之后的显然还等着朱怡焕去拜访。 “没意义,真的没意义。”朱怡焕在路上嘀咕着。 这些天下来,拜访的这些官员,没一个可用之人,甚至没一个靠谱的。 按照朱和贵老王爷的安排,朱怡焕这几天,天天起早贪黑的去拜访这些小京官们,希望能在这里面发掘一些以后的助力。 但是这些天走下来,朱怡焕发现名单上这些官员,别说发掘出来当以后在朝堂上的助力了,朱怡焕甚至担心沾上他们后给自己带来牢狱之灾。 这些官员,别看他们官小,但他们胆子是真的大。 有拉着朱怡焕规划未来如何结党营私打造自己势力的。 有和朱怡焕商讨怎么用自己的权利配合朱怡焕的身份去垄断业务的。 用朱怡焕的话来说,一个个领着科长的工资,商量的全是厅级干部干的事。 关键这些人都是演说家,朱怡焕没看出他们有什么能力和能量,一个个心思却还不小。 不过仔细想一想,名单上的官员们会如此不靠谱也是合理的。 议政皇孙制度都实行了这么久了,那么多皇孙们都进过朝堂,一波又一波的人在朝堂上发展过势力,最终还是剩下了这么多名单上想上进的官员没有被纳入任何人的势力范围。 这不就说明了这些人要么是毫无用处,要么是真的有问题。 想明白这点的朱怡焕,便觉得这回访的工作越来越没劲了。 “咕~” 朱怡焕身后詹姆森的肚子响了起来。 这些天来,朱怡焕听到的最多的声音可能就是詹姆森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詹姆森的体型庞大,相应的他的饭量也很大。 别看古代这些王爷府许多都富得流油,但对待下人,大方的没多少,下人的吃食基本上都是限量的,从没有敞开吃这一说。 朱和贵王爷府也是这样,本来朱和贵王爷府也不是什么富有的王爷府,只能算是过得去,所以在下人的吃食上也不是很大方。 肉几乎一周见不到一次,米饭也是限量供应,谁吃的快谁就可以抢到第二碗。 但对詹姆森来说,即便他能抢到第二碗,这也远不够他吃的。 更何况,由于詹姆森抢饭太积极,以马树为代表的本地系已经开始反抗,大家都加快了吃饭速度。 所以,朱怡焕一般一有机会就带詹姆森下下馆子,一来是詹姆森确实需要开一点小灶,二来是这样可以建立詹姆森对朱怡焕的好感。 对于贴身保镖而言,最好是让他和你建立感情,否则没有感情基础的保护就是一盘散沙,被人一试探就会叛变。 “时间也不早了,下馆子去。” 朱怡焕说道。 “小王爷,又下馆子啊?”马树问道。 “怎么不想吃肉?”朱怡焕调侃道。 马树摇摇头:“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肉,只是......” 马树凑到朱怡焕跟前,小声说道:“只是小王爷,咱们以后下馆子别带这个黑大个,他太能吃了,得多花多少钱啊。” 朱怡焕笑了,他可太清楚马树的心思了。 詹姆森恐吓他的事马树还记着呢,最近老是一有机会就想找詹姆森的麻烦。 奈何詹姆森听不懂人话,马树的阴阳怪气他是一句也没听进去,除了阴阳怪气,马树别的又拿詹姆森没办法。 在王爷府,几乎所有的下人都怕詹姆森的块头,再加上詹姆森看上去木讷又不惹事,大家也没跟着马树一起给詹姆森找不自在。 马树就只有一有机会就去找朱怡焕蛐蛐詹姆森。 朱怡焕敲了下马树的头:“你能下馆子,完全是沾詹姆森的光,要不是他吃不饱,我才不会三天两头带你们下馆子呢。” 朱怡焕一直知道詹姆森吃不饱,但他也没和自己便宜老爹要求在府里多做些饭菜或者给詹姆森单独开小灶。 一来是因为王爷府确实不富裕,如果给所有下人的伙食都多加菜,加到詹姆森能吃饱为止,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朱和贵断然是不会同意的。 二来是如果单独给詹姆森开小灶,会让这个本来就不会说汉语的詹姆森更加被排斥。 朱怡焕可太注意詹姆森的心里健康了,毕竟如果给詹姆森整抑郁了,发起疯来反手把自己宰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朱怡焕带着马树和詹姆森来到了街边的一家包子铺。 这家包子铺在整个京都都还算出名,他们从最早的流动式早餐摊一步步做到在京城有一家一层楼的小商铺,味道是十分不错的。 朱怡焕也是这段时间天天在外边跑才找到的这么一家店。 “老板四十个包子,三碗稀饭。”朱怡焕进店喊道。 “四十个包子?”在蒸笼前忙碌的老板年头也不抬的说道。 “客观,我们家的包子可大了,一般人吃四五个就饱了,四十个吃不下的。” 朱怡焕一行人找了一张空桌坐下:“吃得下,你上包子就对了。” “客观我们家的包子真不小......” 老板娘这才抬头,看见壮硕的詹姆森坐在座位上,一时语塞。 朱怡焕笑道:“我吃五个,这个瘦子吃五个,这个黑大个吃30个,老板娘合理不?” 老板娘木讷的点点头:“合理......合理,这就给你把包子端上来。” 片刻后,老板娘端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走了上来:“客观,我先给你上20个,剩下的还在蒸。” 还不得老板娘把话说完,詹姆森已经一手一个吃下两个包子。 店内其他人见状不禁侧目。 大家不禁在心里嘀咕:“这是哪家下人这么不懂事,居然带着昆仑奴来店里吃饭,这也太危险了,也不知道他们家主人是怎么管教的。” 詹姆森这边一口一个包子的吃着,马树也跟着像抢似的往嘴里塞着包子。 “你吃那么快干嘛?”朱怡焕不解,今天包子管够,马树没必要抢。 马树嘴含包子模模糊糊的说:“就他吃得快了不起,我也能吃的和他一样快。” “......”朱怡焕明白,马树这是在争宠,他是觉得自己器重詹姆森超过了他,所以他也想表现一下。 “妈妈,太阳在......我脸上。” 店内,在马树争着和詹姆森比吃包子速度时,一个轻微结巴而又稚嫩的声音传来。 “妈妈,太阳在我鼻子便右边。” “妈妈,太阳是不是快了?” 这段莫名其妙的话语引起了朱怡焕的注意。 ------------ 第二十九章 太阳在不在快? “老板娘,你的傻儿子又说胡话了。”店内有顾客笑道。 “胡说,老板娘的儿子可不傻,他可是天才,你随便出一道数学题他都能心算。”有顾客纠正道。 “他还不傻?这么大个孩子了连和人交流都不会,这世上也就朱怡焕能和他一教高下。” “又胡说,现在朱小王爷已经是议政皇孙了,你瞎说话小心小命不保。” 这位说胡话的顾客笑道:“我怕他一个千年上一回朝堂的议政皇孙?”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梁亲王朱怡照的门下,我怕他一个朱怡焕?” 顾客们调侃的声音,朱怡焕他们听的清清楚楚。 正吃着包子的马树一拍桌子就要起身。 朱怡焕连忙喝止:“你要干嘛?” 马树咽了口包子:“我去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坐下。”朱怡焕说道。 “你和他们有什么好较劲的?” 就店内这顾客这点嘲讽,完全不能让朱怡焕的内心产生一点波动。 这又不是当着面蹬鼻子上脸嘲讽话,顶多算背后装逼。 在前世,朱怡焕工作的时候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时候也有,这点事情不值得动火。 倒是这个老板娘的儿子让朱怡焕很感兴趣。 老板娘没有回顾客调侃自己儿子的话,但也没有回自己儿子的话,她假装很忙碌的样子做着自己的事。 朱怡焕能看出来,老板娘不回顾客是介意顾客调侃自己儿子。 而不回儿子,大概是心里也认为他傻吧,不想回答,觉得丢脸。 朱怡焕细细打量了一下,老板娘的儿子看上去七八岁,整个人很消瘦,看上去确实不太灵光,他的身上有不断出现的机械系动作,这是某种病态的标志。 但与人们常见的一眼傻子不同,这个小孩看上去不是智力有问题的那种恍惚。 他的状态很像朱怡焕以前在短视频上看见过的一种叫“阿斯伯格综合征”的病。 这种病又俗称孤独症,表现为社交障碍、行为刻板甚至会伴有语言障碍和智力障碍。 但是,这种病还有种叫法,被成为“天才病”。 不是每一个孤独症患儿都有智力障碍,有部分孤独症患者他们虽然会不同程度的表现出不符合同龄人精神状态和交流状态的情况。 但有些时候,他们的“孤独”和交流障碍,不是因为笨,而是因为太过聪明,由于太聪明,再加上语言能力匮乏,和一般人交流不到一起去。 “马树,你去把那小孩叫来,我有话问他。”朱怡焕说道。 站起身来的马树很快把小孩叫了过来。 朱怡焕笑呵呵的问道:“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的一只手在空中不断比比划划上下抖动,然后按在自己鼻梁右侧,似乎没有听见朱怡焕的问话。 “小孩,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整个头部不自觉的左右微抖然后说道:“张福霖。” “张是姓张的张。” “福是福气的福。” “霖是......” 小孩抖动的头忽然停了下来,他在回忆妈妈是怎么教他介绍自己的。 朱怡焕对小孩说道:“你刚刚说太阳快了是什么意思?” 小孩一听朱怡焕这话,就像是断电的机器人忽然插上了开关,头部又开始抖了起来。 他的手在天上乱比划,眼睛也飘忽不定的说道: “那个太阳......” “他已经走到这了。” 说着小孩张福霖用手指着自己的右边眉毛。 “走到眉毛那里。” 朱怡焕有些不解:“走到眉毛这里是什么意思?” 小孩说道:“太阳从东方升起,升到西方一点点,从鼻子到眉毛这里,偏右......偏右一点。” 朱怡焕还是不懂。 小孩又拿手指着自己的左边脸颊: “太阳从这里出来。” “六点四十二。” 然后指着右边脸颊 “从这里落下。” “七点半。” “他现在在眉毛这里。” “太阳偏右了。” “太阳在不在快?” 马树吃了口包子:“这小孩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呢?” 朱怡焕紧锁着眉头思索着小孩的话。 直觉告诉他,小孩一定是想表达什么事情,只是他的语言表达系统存在一定的障碍,他把话说不清楚。 但他能肯定,这个小孩口中这些凌乱的话语不是一般的傻子说出的毫无价值的语言。 “太阳,六点四十二升起,七点半落下,现在偏右一点点。” 朱怡焕在脑中整理着这些零碎的话语。 他闭上眼脑内浮现着太阳的日出和日落。 忽然,朱怡焕睁开眼,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小孩,似乎是听懂了小孩想要表达东西。 但他不确定,究竟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小孩真是这么想的。 “我需要纸笔!” 朱怡焕有些激动的说道。 马树连忙递了一支笔出来,但是纸却没有。 朱怡焕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摸出来前几天给高家老爷画蒸汽机示意图的纸。 朱怡焕把纸铺开然后在上面画了一个圈。 这个圈代表着地球,然后在地球上画出两个小点,这两个小点,分别代表太阳的日出点和落入点。 他把两点沿地球相连,可以得到一个大于半个地球弧度的弧线。 这个弧线就是日出到日落的轨迹。 从图上可以明显看出落日点要比日出点偏右。 “你是想问这个吗?” 朱怡焕将图展示在小孩的面前。 小男孩看着朱怡焕手上的图,兴奋的点了点头。 “对,太阳就是快了!” 得到肯定答案的朱怡焕惊讶的合不拢嘴。 他明白了。 这孩子的脑子里有一整个完整的太阳运行图谱。 他的脸是地球,他用脸和手来具象化太阳和地球的运动。 他说太阳快了,是他能凭自己的观察计算太阳日出和日落的时间。 他说太阳偏右了,是因为他不知道地球存在偏角度,所以他认为太阳日出到正午与正午到日落的时间应该是一样的。 他很好奇日出的时间是明明是六点四十二,为什么日落的时间不是六点四十二分落山,而是七点半。 为什么正午的太阳不在正中间而是偏了一点? 他在询问大家,想知道答案,但是这里甚至没人知道他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朱怡焕不知道,上一位穿越者对大明的基础科学教育的贡献有多少,有没有告诉他们地球是圆的,有没有告诉大家公转和自转。 但就算是告知了,一个大明朝的小孩靠着自己的发现,找到了这样的问题。 朱怡焕只能说:“惊为天人。” ------------ 第三十章 我来教 除了朱怡焕,在场没有人知道,这个小孩到底有多强。 在前世,人们很喜欢用先天某某圣体来形容一个人在某方面的天赋。 看着眼前这个小孩,朱怡焕只能说,先天理科圣体。 一个人仅凭观察和感知就能推算出日出和日落的具体时间,并且能够从时间的差距上发现自然规律。 说实话,这个小孩拥有成为一个怪物科学家的所有前置条件。 朱怡焕明白,只要给这个小孩喂够足够多的理论知识,他是很有可能靠自己在这些理论知识上进行质的突破的。 朱怡焕很难想象,如果把自己脑海里的理论科学知识慢慢的教给眼前这个小孩,这个小孩在大明靠着这些知识会得道哪些科研成果,会把人类的科技提前多少年。 就像珍妮纺纱机提前了三十多年出现一样。 朱怡焕知道,这样说似乎有些夸张,但这个小孩带给他的震撼就是这种感觉。 说实话,朱怡焕此刻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他想带走这个小孩。 享受过人类科技发展成果的朱怡焕明白,科技对人类,对大明、对他自己意味着什么。 仅从战争的角度来说,就可以用降维打击来形容。 当年那个所谓站在封建帝制顶峰的大清,仅是被少数人的火枪大炮就打的丢盔卸甲,亡国赔款。 当年海湾战争,美国利用高精尖武器,仅在42天就消灭了伊拉克的百万钢铁洪流。 当年三体人仅用一个水滴探测器就摧毁了人类引以为傲的两千艘国际舰队。 当然第三个是现代人的幻想。 但朱怡焕清清楚楚的明白,科技的威力有多强大。 在这个世界线变动的大明,朱怡焕一直以自己的生存为第一要义,以避免中华民族再次遭受到百年屈辱为己任。 而在这个工业革命随时都可能出现的时代,在这个局势还不明朗的大明,掌握科技是朱怡焕完成这两个要义的必要条件。 可惜的是,朱怡焕没有外挂,他是一个穿越者,但没有小说里那些强到让人害怕的系统,也没有超人的记忆力和百科全书一般的知识储备。 他只是作为一个正常的接受过现在化教育的普通人。 他的知识对于古人来讲,算是丰富,也知道很多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的理论知识。 但也仅此而已。 他没办法真的一个人手搓各种科技产品。 用现实一点的话来说,朱怡焕的理论科学能力还算不错,但实践能力几乎为0。 并且他的理论知识是死记硬背,并未融会贯通的,他也不会举一反三,这限制了他把知识运用到真正生活的能力。 这也是朱怡焕急着了解这个世界的科技的原因,因为他害怕这个世界的科技超越他的能力范围。 但现在,眼前这个小孩,可以说正好与朱怡焕互补。 小孩缺乏基础知识支撑他的天赋,朱怡焕有一肚子基础知识但无法变现。 如果他带走小孩好好培养。 那么即便在世界的某一处,已经有地方像提前出现了珍妮纺纱机一般的出现了改良的蒸汽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但真的要论最终发展的速度,他们一定比不上知道正确发展路线,有着丰富基础知识的朱怡焕跟这个小孩组成的科技发展组合。 “公子,这是你们剩下的二十个包子。”老板娘笑呵呵的把剩下的二十个包子端了上来。 马树已经吃的直打嗝了,但詹姆森还一副饿死鬼的样子。 “妈妈,太阳是变快了。”小孩有些开心的给老板娘说道。 “是是是,变快了,变快了。”老板娘有些无奈的说道。 接着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朱怡焕讲道:“公子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家孩子不太会和人沟通,看起来傻傻的,但是他人很好。” 朱怡焕笑了笑:“他可不傻。” 见朱怡焕肯定自己的儿子,老板娘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也觉得我儿不傻,他其实很聪明,就是和一般人聪明的地方不一样,他算数可厉害了,兴许以后可以进科研院呢。” 科研院?朱怡焕经老板娘这么一说才想起,在这个大明,有一个凌驾于王法之上的科研院。 老板娘这话引得刚刚旁边说胡话的客人又哈哈大笑: “老板娘你做什么野鸡变凤凰的春秋大梦呢,你家那儿子话都说不明白还想进科研院?他进茅房都费劲。” 老板娘一听这话脸涨的通红:“我听人家都说了,科研院就喜欢我儿这种算数好的。” 隔壁客人这时候走了过来:“都说你孩子算术好,那我倒要看看他算数有多好。” “人家科研院是喜欢算术好的,但人家的算术好可和你们这小孩子过家家的算术好不是一个概念。” 说着隔壁客人便问张福霖:“小孩,我问你,1234+4321等于多少?” 小孩的脑袋又开始左右抖动:“5555。” 小孩几乎是在一瞬间便答出了答案。 小孩的这一答,让隔壁桌的客人愣住了,因为他自己并不知道答案,他只是随口一问想刁难一下小孩,只是没想到小孩秒答了,这让他不能确定这个答案对不对。 但朱怡焕知道,答案正确。 “算了,我和一个傻小孩较劲什么劲。” 隔壁桌的客人说着便丢出了一些银两走了。 老板娘收下桌上的银两嘴上低声嘀咕着:“什么人呐这是。” “小孩我问你4326乘以6666是多少?” 收钱收到一半的老板娘停下了,他没想到朱怡焕这桌也要考他孩子。 小孩的头又在不断抖动,他开始做着一些无意义的动作,双手在桌上乱摸,眼睛四处飘动,又像是没有听见问题一样。 “这位公子,你这道题确实太难了。”老板娘说道。 朱怡焕没有回答老板娘而是看着这个叫张福霖的小孩。 他知道这道题很难,但如果这道题不难就没有意义。 朱怡焕能够确信这个小孩是个天才,他相信对于天才来说,如果一道题不会做他会说出来,现在小孩没有说,说明他正在进入计算状态,朱怡焕要等他从计算状态中结束。 在此其间,朱怡焕也没忙着,他在刚刚的纸上笔算着答案。 然而还未等朱怡焕笔算完,小男孩便用他那口齿不是很清楚的嘴说道:“等于28837116。” 片刻后朱怡焕也计算出了答案。 完全一致。 “你的孩子在上学吗?”朱怡焕问老板娘。 “在上。” 老板娘连忙说道:“当今皇上非常重视教育,每年朝廷会拿出大量白银进行教育补贴,我们家孩子都是按照要求在学校上学的。” 朱怡焕点点头。 “老板娘,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板娘上下打量着朱怡焕摇了摇头。 朱怡焕拿出议政金牌:“我叫朱怡焕,当今的议政皇孙。” “哎呦!” 见到朱怡焕拿出的议政金牌,老板娘立马按着张福霖跪了下来。 “不知道是小王爷大驾光临,照顾不周,请小王爷恕罪。” 朱怡焕连忙扶起老板娘。 “老板娘,我拿出金牌自证身份不是想怪罪什么,我是有一事相求。” “小王爷有什么要求直说便是。”老板娘头也不敢抬。 朱怡焕说道:“我想把张福霖带到王爷府亲自教你儿一段时间,希望老板娘不要推辞。” 老板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王爷的意思是我家傻儿子可以进王爷府伺候小王爷?” 朱怡焕摸了摸张福霖的头:“他真的不傻。” 老板娘一听这话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谢谢小王爷。” ...... 京城,包子铺内。 朱怡焕一行人刚走,刚刚因刁难不成而溜之大吉的顾客又走了回来。 他站在朱怡焕刚刚坐过的桌前,看着朱怡焕留下的草稿纸。 “这图上画的是......” ------------ 第三十一章 市井流言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京都的市井流言越来越多了。” 朱和贵王爷府,朱怡焕房间内,高盈盈正悉心为朱怡焕织发修容。 明天就是朱怡焕首次上朝的日子了,今天高盈盈特地前来王爷府,帮朱怡焕整理整理仪容仪表。 朱怡焕看着镜中反射出来高盈盈为自己修容的景象,颇为感叹。 这在上辈子,他哪有这种待遇啊? “你不想知道京都最近的市井流言都有那些吗?” 高盈盈用小刀刮着朱怡焕的胡渣问道。 “都有哪些?”朱怡焕随口一问,他现在的心思,在镜中高盈盈精美的面庞上。 “有传言说,花魁楼的媚娘逃跑了,并且还是和你这个新入朝堂的议政皇孙朱怡焕一起逃跑的,说是被你金屋藏娇了。” “什么?” 朱怡焕被这话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高盈盈按住了朱怡焕:“别动,刮胡子呢,割到脖子可不好。” 好强的杀气...... 朱怡焕忽然觉得脖子有些凉。 “还有传言说......” 高盈盈继续说道。 “还有传言?” 朱怡焕有些慌了,听高盈盈的这充满杀气的口气,下个传言似乎还和自己有关。 “还有传言说,媚娘不是逃跑了,是死了,而且是被刚刚得势的朱怡焕杀的,原因竟然是以前媚娘看不起朱怡焕,朱怡焕得势后把人糟践了然后杀人泄愤。” “?” 朱怡焕急了:“哪个狗日的编瞎话?这不扯犊子吗!” “坐好!”高盈盈说道。 “刮胡子呢,你乱动真的很危险。” 朱怡焕老老实实的坐好。 屋内高盈盈继续为朱怡焕修着面庞,但朱怡焕的内心已经慌乱不安。 “我真和媚娘没什么,君子之塔之后我就没见过她。” 朱怡焕解释道。 这时,高盈盈放下刮胡刀,她捧起朱怡焕的面庞仔细看了看: “刮的很干净,明天可以见皇上了。” 见高盈盈不搭话,朱怡焕又说道:“我真没见过她了。” 高盈盈继续检查着朱怡焕的面庞有没有遗漏掉的没修到的地方: “我知道你没见过他,这些日子接触下来,我知道,现在的你对媚娘没有一点想法。” 高盈盈说到这里,停下了检查朱怡焕脸庞的动作,颇为认真的说道: “但是,朱怡焕,君子之塔那夜之后,真的再也没人见过媚娘。” “媚娘消失这件事是确凿的。” “真消失了?”这倒让朱怡焕颇为意外。 高盈盈说道:“其实,媚娘消失这件事本事也不算什么大事。” “一个艺妓消失,远到不了京都人人都议论的程度。” “但这几天,几乎每个人都在传着媚娘跟你跑了或者你杀了媚娘的传言。” “朱怡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朱怡焕没想到高盈盈讲这些市井流言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来提醒他的。 市井上忽然流传着这些不利于自己的言论,对于自己这个马上就要上朝面见皇上的议政皇孙来说这是极为不利的,这也明显是有人在针对他。 “我被人盯上了。”朱怡焕说道。 高盈盈点点头。 “朱怡焕,明天你就要上朝了,这是文武百官,甚至是皇上真正意义上的开始了解你的时候。” “这个时候市井上盛传这些流言,于你非常不利。” “你得想好应对之策。” 朱怡焕点点头,市井流言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应对这种市井流言,最好的对策就是拿事实说话。 事实是,朱怡焕没干这些事,自己没有金屋藏娇也没有杀人,只要找到媚娘让媚娘再出现一切谣言不攻自破。 但显然这条对于明天就要上朝的朱怡焕来说,来不急了。 朱怡焕说道:“最好的方法是找到媚娘,但时间上似乎是赶不上了。” “我只能想好一些回答的腹稿,如果有人问起来,我能尽可能把事情讲清楚。” 高盈盈摇了摇头:“口说无凭,想自己解释清楚只能越描越黑,你回答的腹稿要想好,人也要继续找,媚娘一天不在,谣言一天难破。” 高盈盈这话说的很对,朱怡焕考虑到的是倘若明天上朝时,有人问起这事自己该如何回应。 但这事显然不是别人问一问,自己答一答就能了的,要真想解决这事,最好还是找到媚娘,如果她一直失踪,那传言中的朱怡焕杀媚娘的事岂不是被时间给坐实了? “是我想少了,无论时间紧张不紧张,都应该尽快把媚娘找出来。” 高盈盈点点头:“我们高家也会派人去找媚娘。” “但是,朱怡焕,你知道是谁在针对你吗?” 朱怡焕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朱怡焕自认为,自己来到大明的这段时间没有得罪什么人,而之前的朱怡焕也没听说过得罪了谁。 朱怡焕说道:“兴许,不是针对我朱怡焕本人,而是针对当上了议政皇孙的我,毕竟一个新人入朝议政,终归是要动一些人的蛋糕的。” 朱怡焕现在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自己议政皇孙这个身份引来了流言。 高盈盈思索着也慢慢点了点头。 “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高盈盈开始收拾起桌上修面的工具:“今时不同往日,你不再是大家茶余饭后调侃的普通皇孙朱怡焕了,明天起,你会是许多人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的高山,万事要多加小心。” 朱怡焕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步入朝堂后,一定会遇到各种明枪暗箭,但他也确实没想到,这暗箭会来的如此之快。 高盈盈说道:“我现在就回高家,派人寻找媚娘。” 高盈盈的办事很利落,收拾好东西的她很快就转身离去,甚至不等朱怡焕给她先来点现代人的温存。 “这就风风火火的走了,这恋爱谈的清汤寡水的。”朱怡焕嘀咕着。 “马树。” 接着朱怡焕喊道。 既然高盈盈已经离开,朱怡焕也不闲着,他准备叫来马树,带上詹姆森也去找找媚娘的踪迹。 屋外没有动静。 “马树!”朱怡焕又喊道。 “来了来了,小王爷。” 马树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慢?” 马树跪下,双手捧起一个叠好的包裹。 “小王爷,刚刚府外有人非要我把这个包裹交给你,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包裹?” 朱怡焕接过包裹,包裹很轻,似乎里面没装任何东西。 “门外的人说,务必请小王爷尽快拆开包裹,说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东西,并且还说,如果想要知道的更多,他们在老地方等你。” “老地方等我?有我想知道的东西?” 朱怡焕将信将疑的打开这个似乎空空如也的包裹。 包裹刚开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迎面而来。 “这......这是!” 朱怡焕震惊的看着包裹内。 “手绢!” ------------ 第三十二章 败花 居然是奇货居? 当朱怡焕看着眼前包裹里放着的手绢,他才明白,自己刚刚和高盈盈猜测的是朝堂上有人冲着他议政皇孙身份才编造的谣言,这一推理很有可能错了,或者说不够全面。 如果只是单纯的媚娘失踪,那确实很有可能是朝堂之人针对作为议政皇孙的朱怡焕,想要在上朝前搞臭朱怡焕名声。 他们可能会控制或者绑架媚娘,以此来达到把谣言坐实的目的。 但是当这个手绢出现在朱怡焕面前,他便明白,这事不是简单的搞臭他名声这么简单。 朱怡焕和手绢的纠葛,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甚至连马树都不知道。 当晚在君子之塔,得知被换掉的原题目就在媚娘的手绢之上时,朱怡焕确实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并且在后期,为了能拿到手绢还下手以近乎非礼的形式去掏了假媚娘的胸前口袋。 这个世上除了朱怡焕以外,还能知道手绢之事的人,也就只有奇货居的人了。 如此看来,针对我的人不在朝堂之上,而在奇货居。 不,更严谨的来说,针对他的人不能确定有没有来自于朝堂的势力,但至少能确定有来自奇货居的势力。 媚娘的失踪很可能是配合奇货居演的一场戏。 但是为什么呢? 奇货居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换掉了题目,拿走了手绢,今天为什么又要寄给我? 朱怡焕带着疑惑,打开了手绢。 手绢里原本的题目映入朱怡焕的眼帘。 “这是?第九层原本的题目??” 朱怡焕瞪大了眼睛。 只见手绢之上画着六组图形。 但这些不同的图画着的实际上是一个东西。 “蒸汽机......” 没错,朱怡焕反复确认手绢上的图案,这些不同的图案,实际上画的都是蒸汽机。 只是细细看去会发现这上面的每一个图都有不少错误的地方。 如果按照这些图去制作蒸汽机,并不能真正成功的把机器造出来。 “这就是第九层的题目吗?” 朱怡焕喃喃道。 可现在朱怡焕也只是知道,这张手绢上画的是6种不同错误的蒸汽机结构图。 但当时,媚娘要给出的具体题目是什么? 是指出这些蒸汽机结构图分别错在哪里? 还是让挑战者画出正确的蒸汽机结构图? 朱怡焕能看出来,这6组蒸汽机的结构图都有同一个底板或者说都来自于同一个框架。 很明显,这6组图是在改良蒸汽机。 所以到底是奇货居想通过君子之塔挑战找到蒸汽机的改良方案,还是他们已经有了蒸汽机改良方案,通过故意错误的方式去考验挑战者? 朱怡焕真的想不到,表面上科技没有任何进步的大明,居然已经有人明白了蒸汽机的重要性,并且在改良蒸汽机。 是穿越者吗? 朱怡焕忽然想到。 奇货居的种种怪异之处出现在朱怡焕的脑海。 君子之塔二层精妙的天方,媚娘这块画满了蒸汽机图案的手绢。 大明虽然没有展现出超越时代的科技,但奇货居展现了出来。 那他们针对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朱怡焕回忆着自己爬塔的时候。 虽然确实表现优异,但总得来说并没有奇怪到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更何况,如果自己当时暴露了穿越者的身份,奇货居没有必要等到现在才发难。 究竟是为什么? 奇货居究竟为什么要在换题隐瞒后又把题送过来,现在又编造谣言抹黑自己? 朱怡焕将手绢塞进胸前,猛地站起来:“马树,带上詹姆森,我们去一个地方。” 马树问道:“去哪?” “奇货居。” 说罢朱怡焕便走出房门呼唤詹姆森。 屋内,马树有些蒙的说道:“今天奇货居也没活动啊?这么着急过去干嘛?” ...... 平日里,朱怡焕和马树等人走在街上时,他都是一个人冲在前面,潇洒自在的左看又逛。 但今天,在整个前往奇货居的路上,朱怡焕都紧紧贴在詹姆森的身边。 他实在不知道奇货居想要干什么。 但他又必须要弄清楚这件事。 因为这件事目前看来是直接冲着朱怡焕本人来的,与朱怡焕是不是议政皇孙关系不大。 这点让朱怡焕耿耿于怀。 就算这个世界上有人在改良蒸汽机或者有人已经掌握了改良后的蒸汽机,但这一切也应当与自己无关。 奇货居是怎么盯上了自己的? 难道真是上一任穿越者还活着,他在蛛丝马迹中发现了自己也是穿越者的事实? 如果真是这样,朱怡焕会感到严重的不安。 上一任穿越者不是老皇帝的话,那么在大明他和另一位穿越者终究有着竞争关系。 甚至就算自己不是穿越者,仅仅是个单纯的皇室继承人,也会和活着的穿越者有竞争关系。 穿越者很难屈于皇权。 事实上,如果穿越者不是皇族,那么他们天然就与皇族为敌对关系。 路上,朱怡焕还在分析着现在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忽然马树惊呼了一声。 “小王爷!是媚娘!” “什么?” 朱怡焕抬头一看,街边,仅是稍作遮挡的媚娘正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虽然媚娘进行了一些乔装打扮,但是朱怡焕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詹姆森!抓住那个女人!”朱怡焕说道。 接着詹姆森便冲了出去。 朱怡焕也紧追不舍的跟在身后。 媚娘见状,一个转身跑进街边小巷。 几人在巷子里你追我赶,左跑又绕。 詹姆森的速度虽快,但巷子里杂物太多,身形小巧的媚娘反倒站了便宜,很快媚娘便消失在了四通八达的小巷之中。 “皇子陛下,我们追丢了。” 詹姆森说道。 朱怡焕喘着粗气:“继续找,必须找到。” 就在朱怡焕强调必须找到时,一束寒光从上方照亮。 朱怡焕抬头一看,媚娘正持剑从墙边一跃而下,一剑刺向了朱怡焕。 顷刻间鲜血横流。 只是流的不是朱怡焕的血,而是詹姆森的血。 詹姆森迅速的挡在了朱怡焕的面前,利剑刺入詹姆森背部,媚娘弃剑而逃。 这一次,詹姆森反应迅速,他拔下背部的剑,握着剑就追了出去。 朱怡焕又拼命跟在詹姆森身后。 “砰!” 不多时,高速奔跑的詹姆森忽然停了下来,朱怡焕结结实实的撞在了詹姆森的背部。 “怎么停下来了?”朱怡焕捂着被撞的鼻子问道。 “皇子陛下......” 詹姆森满脸不解的回头让出身位。 朱怡焕通过詹姆森让出的身位看去。 “这!这不可能!” 京都,民巷之内,媚娘身中剑伤倒在血泊之中。 小巷内,听见一路嘈杂跑动的居民们正好纷纷赶到。 此时朱怡焕站在提剑的詹姆森旁边,剑口有鲜血滴下,而地上躺着死去的媚娘。 “杀人了......”有人说道。 ------------ 第三十三章 今日之局,症结在这 朱和贵王爷府,吃过晚饭的张福霖坐在朱怡焕门前的空地上仰望着天空。 他很喜欢在这种阴阳割昏晓的天空之下背诵朱怡焕给他写的元素周期表。 王爷府内,下人们照旧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除了马树有点一反常态,不再叽叽喳喳以外,一切正常。 此刻的朱怡焕正端庄的盘坐在自己的床上,闭眼冥想。 他的耳边不时传来,来回踱步的声音。 朱怡焕想好好冷静一下。 但闭眼的他眼前却不断浮现出媚娘的面容。 他仿佛又看见,高高的君子之塔之上,那个身姿婀娜,媚态十足的女人在向自己走来。 “你怎么就死了?”朱怡焕实在忍不住在心里问道。 “你杀的呗。” 眼前,媚娘渐渐贴在朱怡焕的身上,伸出食指在朱怡焕的嘴唇上挑逗着。 “得不到我,就要杀了我呗。” “我没有杀你。”朱怡焕说道。 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了自己面前,朱怡焕内心深处不由得有些难过。 ...... “我本以为你这段时间真的成长了,没想到你是成长了,你的胆子也跟着成长了,你居然敢杀人了!” 屋内,踱步的声音停止,取而代之的时朱和贵压低声音却又无比愤怒的斥责声。 朱怡焕睁开了眼。 “我没有杀人。”朱怡焕说道。 “你没杀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说你没杀人?” 朱和贵显然气的不轻。 朱怡焕刚想开口辩驳,朱和贵又抬手打断: “即便如你所说,你们是在追逐媚娘的过程中忽然发现她死了。” “可是,焕儿。” “这种话,普天之下能有几个人信?你娘?你爹?这世上绝对找不出第三个人相信!” “人们看见你追逐媚娘,赶到时又亲眼看见媚娘身中剑伤倒在血泊之中咽气而亡,而你和你那壮硕无比的昆仑奴正提着鲜血淋漓的宝剑站在旁边。” “你说这普天之下,谁会信你没杀人?” 朱和贵说的很对,这场面,除非有监控,否则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就连见多识广的朱怡焕都不得不感叹,这个局布得妙。 朱和贵叹了口气走到朱怡焕跟前,压着声音说着: “焕儿,尸体我已经安排人处理了,周遭的住户我也打听过,没人认识你,我也让人给了钱让他们闭嘴。” “焕儿,你记住,无论人是不是你杀的,明天你就要上朝了。” “在朝上,就算天塌下来,就算有人要把你凌迟处死,你也要一口咬死人不是你杀的。” “焕儿,议政皇孙,上朝前一天当街杀人,如果坐实,咱们的老皇帝是会杀人的。” 朱和贵俯下身来握住了朱怡焕的手,叮嘱道:“焕儿,务必记得。” ...... 直到朱和贵离开自己的房间,朱怡焕才真正能够静下心来思考今天遇到的事情。 媚娘的突然死亡让朱怡焕的大脑短暂的停止了思考。 作为现代人的他从来都没想到,自己会卷入到人命案中。 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人倒在血泊之中的冲击力也让朱怡焕一时难以冷静。 还好马树迅速赶到并且展现出了一个王爷府太监应有的办事能力。 在他的操作下,事情被按在可控范围内,知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 马树在处理事情的全程都打着奇货居的名号更是扰乱了试听,让人误以为是奇货居在清理门户。 朱怡焕从床上下来,在屋内不停的来回走动,复盘着媚娘之死。 这件事毫无疑问和奇货居有关。 从自己登顶君子之塔和媚娘见面开始,事情就已经有些不对。 爬塔当晚,朱怡焕便已经发现,前后两个媚娘实际上不是一个人。 当时的朱怡焕虽然发现了问题,但他也没去深究这件事,毕竟这种事似乎和自己无关。 今天再回想起来,一切的因果应当是在当时就已经种下。 显然,君子之塔中途换人是有原因的。 “为什么中途要换人?” 朱怡焕回想着,前后两个媚娘以几乎一模一样的状态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唯一的区别就是后来的媚娘似乎不知道有换题这件事。 “换题。” 朱怡焕想到,第一个媚娘被换,显然是因为他给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而这个话就是换题。 君子之塔换题的目的就是为了瞒着自己。 但媚娘却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所以他被换掉了。 可这点事至于弄这么大一个局吗? 朱怡焕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的方向,但还没完全找到答案。 毕竟从朱怡焕的角度来看,媚娘的话只是让自己知道了君子之塔的题被换了而已,这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就算奇货居内部要处罚说错话的媚娘,也不会随随便便把自己牵扯进来。 自己现在可是议政皇孙,动自己有多大的风险,他们应该明白。 “一定是在我这里,也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朱怡焕在屋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手绢......” “手绢上的蒸汽机。” “蒸汽机......” 窗外传来了张福霖朗朗背诵声。 朱怡焕想起在包子铺用画着蒸汽机示意图的纸给张福霖画太阳轨迹的一幕。 朱怡焕拍案而起:“我明白了!是蒸汽机!” 奇货居一直以来极力隐瞒的就是这改良的蒸汽机。 “当晚,应该是这样的......” 朱怡焕推演着。 起初,媚娘说错了话,透露了题目被换一事,引起了自己的好奇。 奇货居为了防止媚娘透露更多,也为了防止自己对原题目死缠烂打,便换来了本就不知道原题的人来和自己下棋。 然后事情果然和奇货居预料的一样,得知换题的自己对原本的题目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直接动手去掏手绢。 但因早已换人自己无功而返。 这事本来到这里就画上了一个句号,一切与自己也没有太大关系。 会受到惩罚的只有乱说话的媚娘。 所以媚娘在君子之塔当晚后就消失了,但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牵扯到自己身上来。 “直到前几天......”朱怡焕想着。 直到前几天,在张福霖家的包子铺,自己无意中留下了一张画有蒸汽机示意图的草稿纸,这张图一定是被奇货居看见了。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根据奇货居换题的举动来看,朱怡焕感觉,蒸汽机对于奇货居来讲异常重要。 私下里他们一定在折腾这个玩意儿,而同时,他们似乎不希望别人知道蒸汽机,至少是不希望朱怡焕知道。 这可能和自己议政皇孙的身份有关。 所以当自己那张画有蒸汽机的图被看见时,自己便被他们盯上了。 于是前几天开始,京都里开始流传着朱怡焕与媚娘的种种流言。 这就是为什么自己会成为他们的目标的原因。 今日之局,症结在这。 奇货居一定是明白蒸汽机的重要性,他们应该是在研究蒸汽机,并且很有可在他们研究的同时,还警惕着别人研究。 所以在发现朱怡焕与蒸汽机有关后,他们利用京都流言激起自己找媚娘的心,然后利用媚娘的手绢勾自己出来。 “可我还有一些不明白。” “媚娘为什么会配合他们来勾引自己?” “她自己不知道自己会被杀吗?” “为什么就一定要是我不能知道蒸汽机?” “为什么发现我知道蒸汽机后要痛下杀手?” ------------ 第三十四章 有瓜? 朱怡焕是一个心里素质很好的人,在前世他几乎没有因为任何事情失眠,哪怕是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来到了大明他也没有过多慌张,而是以极快的速度熟悉了环境,进入了状态。 但今晚,朱怡焕彻夜难眠,躺在床上的他辗转反侧。 这不是他心里素质变差了,而是他从来没有如此真实的,近距离的,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死亡。 媚娘那一剑如果詹姆森反应慢一点,那就真的插入自己心脏了。 朱怡焕反复回想着那一幕,并不觉得那一剑是演戏。 朱怡焕不相信奇货居能把局布得如此细致,细到可以算出詹姆森的反应。 很明显,那一剑,媚娘是真准备杀了自己。 除了那一剑,还有便宜老爹朱和贵的那句话。 那句“议政皇孙,上朝前一天当街杀人,如果坐实,咱们的老皇帝是会杀人的。” 来到这里也快一个月了,记忆全失的朱怡焕为了能在这里生活的更自然,特别注重去收集身边的信息。 在这一个月里,虽然朱和贵提起的不多,但朱怡焕能听出,老皇帝朱慈烜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老皇帝朱慈烜似乎是一个不怎么有感情的人,特别是对皇室子弟,朱慈烜的包容度要比对大臣低很多。 相同的情况下,大臣也许能活,但皇室子弟却会被处死。 朱和贵每每说到这里都会自顾自的加上一句:“也许是皇上孩子太多了的原因。” 其实朱怡焕也能感觉的出来,在这里,皇族的地位没有他想的高,在他当上议政皇孙之前,二十王爷朱和贵府的地位居然与高家差不多。 这要在正常的大明,一个商人拿什么和王爷府比?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朱怡焕心中压了一颗石头。 奇货居设下这个局,是到媚娘死这里就结束了吗?还是说媚娘的死只是个开始? 虽然马树已经做的很干净了,但不能保证明日在朝堂之上,没有人跳出来议论此事。 如果有人忽然跳出来拿媚娘的死说事,自己恐怕会非常麻烦。 人到暮年本就没有年轻时头脑清晰具备理智,朱怡焕确实担心有人借题发挥,老皇帝一怒之下真给自己弄死了。 “奇货居。”床上,朱怡焕念叨着这三个字。 除了死亡的恐惧之外,朱怡焕心中还有一股强烈的愤怒之火。 自己从没找过奇货居的麻烦,奇货居却实实在在的给他送来了死亡威胁。 如果不是现在的朱怡焕初来乍到还没有什么手段,他真的恨不得马上就把奇货居给抄个底朝天,把策划这一切的人抓出来挂在城门口先暴晒三日然后全身涂满猪油让高加索犬把他啃食干净。 朱怡焕对很多事情的包容度都很高,但唯独对命看的很重。 辗转反侧之中,窗外鸡叫三声。 天空从繁星点点到太阳升起。 该上朝了。 ...... 上辈子,在基层乡镇干了几年的朱怡焕,开过最大的会就是乡上的党委会。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真的能站在全国最高权力中心,并亲自参与大小事宜商讨。 虽然这只是在几百年前的最高权力中心。 朝堂上的朱怡焕安安静静的站在议政皇孙们的专属位置。 一个与文武百官们稍有距离,但却又最靠近皇上的地方。 朱怡焕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朝堂,认真的听着每一位大臣们的发言。 这是上朝前,朱和贵对他的叮嘱。 少说多听,才是新人在朝堂上的生存之道。 此刻站在朝堂上的朱怡焕有些百感交集。 他既兴奋于自己站在了大明朝堂参与大小事宜,又有些担忧媚娘一事被人拿来做文章,但此刻的朱怡焕终究还是兴奋多一点。 在自己上辈子参加过的会议里,讨论的最多的是各村事宜。 而在大明朝堂之上,讨论的是各省乃至全国事宜。 朝堂上讨论的内容,朱怡焕仅是听听都不由的有些兴奋。 他知道,这是权力忽然得到巨大提升带来的快感。 若不是自己成为了议政皇孙,朝上议论的这些事情,他恐怕一辈子也听不到。 也怪不得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志士、君子大臣、皇室子弟,倒在了追求权力的路上。 实在是诱惑太大。 就连原本对所谓的权力想法不多的朱怡焕,站在朝堂上,听着各大臣动辄讨论的全国性的税收、征粮、救灾、征兵等事宜,在上下嘴皮一碰之间就决定千万人生死离合时,朱怡焕也不由得有些神往。 下意识之间,朱怡焕看向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座,龙椅之上的是早已白发苍苍的老皇帝朱慈烜。 在前世,朱怡焕曾经看到过清代末代皇帝溥仪在军事法庭上讲话的视频。 作为末代皇帝,溥仪这一生实际上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当过真龙天子。 在时代洪流的裹挟下,溥仪大半辈子都在疲于奔命。 但即便如此,军事法庭上的溥仪依旧展现出了天子所应有的天威。 有人说,感觉溥仪把军事法庭上那把普通的椅子,坐出了龙椅的感觉。 现在,看见朱慈烜的朱怡焕才明白,军事法庭上的溥仪确实有着皇家独特的气质,但是要论天威还远远不够。 什么叫天威? 此刻,一言不发坐在龙椅上听着大臣们奏报的朱慈烜才叫天威。 仅是远远看去,朱怡焕都会感到有股压迫感袭来。 “哈~”在朱怡焕偷看老皇帝朱慈烜时,他的身边传来了哈欠声。 是站在他身边,同样是议政皇孙的朱怡照。 朱怡照已经连续五年议政,是当今朝堂的当红炸子鸡。 当今三个议政皇孙中,朱怡焕、朱怡历、朱怡照,议政最久的就是朱怡照,他已经议政五年,并且是连续五年。 这远比断断续续议政三年的朱怡历和刚上朝堂的朱怡焕在朝堂扎实的多。 老皇帝的议政政策对皇子皇孙们造成的最大难题便是这些皇室继承人们很难延续权力。 大考的不确定性让议政人员几乎每年都会更换,甚至有的时候今年与去年的议政人员全都不一样。 皇子皇孙们就像是过客一般来来去去,这种情况下能连年稳定议政就显得尤为重要。 由于连年议政,且工作优异,朱怡照在去年被皇上封为亲王。 这被众大臣视为皇上立储君的信号。 “梁王是觉得今天朝上的奏报太过无聊吗?”朱怡历小声说道。 梁王朱怡照微微一笑:“就目前的奏报内容来讲,确实无聊了一些。” “你就不觉得无聊吗?”朱怡照颇为玩味的问向朱怡历。 朱怡历冷笑了一声:“朝堂议政,如履薄冰,稍早前听见有人说,今日梁王给朝堂准备了一份大礼,弟不敢不认真议政。” 身边二人窃窃私语,一旁的朱怡焕尽收耳中。 有瓜? 朱怡焕听着意思,身边这二人今日是要斗法。 不过这也不奇怪,老皇帝104岁了,就算他现在立刻死在龙椅上也没什么奇怪的。 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皇子皇孙肯定要时刻保持战斗状态,尽可能的斗倒一切对手,随时做好继位准备。 朱怡焕估摸着,三个议政皇孙中,就他自己是真心实意希望老皇帝多活几年。 毕竟自己才刚入局,老皇帝要是突然驾崩了,那他才是真完了。 “后世有没有什么养生秘籍可以传给老皇帝的?”朱怡焕在心里捉摸着。 思索间,刑部尚书高演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事禀报。” “昨日京都郊外发现一具女尸,经查为奇货居花魁楼艺伎,花名为‘媚娘’......” ------------ 第三十五章 你怎么看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朱怡焕本以为,朱怡照精心准备的朝堂大礼是冲着有着三年议政经历的朱怡历去的。 没想到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何必呢?我才刚来。” 朱怡焕有些不解。 不过好在,朱怡照的发难是在这朝堂已经度过了大半时间之后。 在这段时间里,朱怡焕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他已经不像事情刚发生时那样有些自乱正脚。 相反,有人这么快就把媚娘的事点了出来,对于朱怡焕来说甚至是好事。 这局棋是谁在下,最终目的是什么将会浮现在朱怡焕眼前。 朱怡焕认真听着刑部尚书奏报,等到水落石出,不管是谁,不管是来文的还是来武的,朱怡焕必定要报这差点取了他性命的仇。 “高尚书,一个艺伎死在了京都郊外,这种事居然要拿到朝堂上说?” “你们刑部连这种案子都解决不了了吗?” 还不等高演说完,便又有大臣说道。 高演只是顿了顿,等质疑他的大臣说完,又继续向皇上汇报:“陛下,经刑部调查,该艺伎死亡与皇族子弟有关,这个案件已经超过刑部处理范围,所以特向陛下禀奏。” 当高演说出,艺伎的死亡与皇族子弟有关时,刚刚出来反驳的大臣顿时便不说话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高演拿着这个案子跳出来,是另有所图。 朝堂之上,众臣都望向老皇帝朱慈烜。 片刻,老皇帝才缓缓开口: “与皇族子弟有关的案件,交给宗人府处理就行,如果真是皇族子弟所为,那么该杀杀,该关关,也不必特意禀报。” 果然,老皇帝和朱和贵说的一样,对所谓的皇族子弟并没有太大的包容度。 高演拱手说道:“陛下,臣之所以特意禀报这事,心中有一事已积压很久,也在众大臣心中积压已久,臣想借这事,斗胆向陛下进言。” 高演说到这里,大臣中有人面露惊恐之色好像是猜到了高演要说什么。 而龙椅上的老皇帝朱慈烜也不经意的皱了下眉头。 显然,老皇帝也猜到了这位刑部尚书要说什么。 高演继续说道:“禀陛下,在臣说出心中之事前,我还需要先指明本案的凶手,只有这样,臣才能为接下来想说的事情提供最有力的支撑。” “陛下经刑部调查,杀害艺伎的皇族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新入朝议政皇孙朱怡焕!” “啊?” “这......” 朝上传来了大臣们惊讶的窃窃私语声。 朝堂之上,自己被当中点名,指为杀人凶手,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朱怡焕处。 而朱怡焕则是抬头望向龙椅上的朱慈烜。 这一刻老皇帝的反应很重要。 只要老皇帝不是老糊涂到听风就是雨的人,朱怡焕则都有应对之机。 老皇帝毫无波澜的看着高演。 “皇上,议政皇孙朱怡焕,在上朝前一天当街杀人,严重损害皇族颜面。” “皇上,臣以为,推行了几十年的议政皇孙制度应该结束了,臣相信如果不是成为了议政皇孙,本性善良的皇孙朱怡焕也不会胆大到当街杀人。” “臣也相信,如果不是皇子皇孙大考制度弊端太大,也不会选出如此经不起权利诱惑的皇孙成为议政皇孙。” 刑部尚书高演说到这里直接跪下: “皇上!臣斗胆说一句,如今媚娘一案,不仅应当处理皇孙朱怡焕,还应当废除霍乱朝纲的议政皇孙制度以明诏立太子。” “如今皇上已经104岁了,若储君依旧未定,还不断有新皇孙进入朝堂,朝局只会越来越乱,大臣皇子各执一派,大明将走向万劫不复啊皇上!” 高演话毕,朝堂之上雅雀无声。 朱怡焕算是明白了,高演这不仅是要把自己踢下车,还要把车门焊死。 其实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高演说的很对,对于封建王朝来讲,早定储君才是对江山负责。 哪有朱慈烜这样都104岁了还不立接班人的,年仅这么大,干的事却一点都不稳重。 但现在的朱怡焕可不会为了什么江山社稷考虑,高演这些话对于朱怡焕来讲字字诛心。 特别是高演,明明自己的目标是废除议政皇孙制度,却要拿自己开刀,到最后也不忘提醒皇上处理自己。 高演的话,大目标下藏着小目标,朱怡焕甚至一时分不清楚,他是这两个目标都想达成还是故意用不可能完成的废除皇孙议政制度作铺垫,实际目标是弄自己? “贤弟,没想到吧?平日里对所有人都和和气气的梁王朱怡照,在第一天就给你准备了这么一个大礼。”朱怡历在旁边小事说道。 朱怡焕没说话,他确实没想到朱怡照准备的礼物会是这个,媚娘一事,朱怡焕起初猜测来自朝堂之上,后来发现来自奇货居。 但现在看来二者皆有。 想到这里的朱怡焕有些自嘲了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他早该想到的。 奇货居能做这么大,怎么会没有朝堂势力为其撑腰呢? 就连高家老爷都想找个皇族子弟作为靠山,奇货居这样的体量又怎么可能是个单纯的商人。 朱怡焕彻底弄清楚了。 媚娘事件。 奇货居要的是朱怡焕这个人,兴许是想要自己的命再差也要自己离开朝堂。 而朝中势力,或者说朱怡照,他要的是焊死皇孙议政的大门,他要开始关门收割权力了。 众人又看向老皇帝。 老皇帝未发一言。 “皇上!” 就在此刻,又有大臣站了出来。 “皇上,臣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高演专横跋扈的样子,但是今天臣觉得高演说的对,储君之事不能再拖,江山社稷不能儿戏。”说罢这位大臣也跪了下来。 “皇上,臣也以为应废除议政皇孙制度,历朝历代,储君就算不立长立嫡也应当择优而立,皇族子弟大考过于单薄,不可作为立储君依据啊!” “皇上,储君迟迟不立,皇子皇孙们争得面红耳赤,实在不利于我大明,望皇上早立储君。”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大臣们站了出来纷纷跪下请愿。 不到半分钟,朝堂之上除了代表科研院的大臣和作为当事人的三位议政皇孙还站着,其余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事实上,朱怡焕旁边的两位议政皇孙也算是跪了下来,因为满朝文武全在请愿,这里面肯定有他们各自的人。 他们只是碍于身份不能亲自说出口。 也就是说,只有科研院和朱怡焕是打心里反对大家的看法的。 “这何尝不是一种逼宫呢。”朱怡焕在心里想着。 老皇帝朱慈烜扫视着跪下的满朝文武。 片刻后他呵呵一笑,转头问向身边的李全德: “李全德,这一幕,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李全德上前说道:“皇上,臣记得,三十多年前也出现过百官请愿废除议政皇子制度。” “哦?三十多年前就有过这种事了?朕记不清了,朕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李全德一愣似乎不敢说。 “怎么?你也记不得了?” 李全德这才开口:“皇上,当时皇上......杀到大家不请愿了才停。” 李全德的话让百官们心中一紧。 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听过这件事,当初的朱慈烜是真的靠杀,堵住了大家的嘴。 从皇子议政制度一出来,就一直饱受争议,几十年来一直有大臣主张废除。 但朱慈烜从未考虑过取消这一制度,甚至在矛盾最尖锐的时刻,硬生生的用杀人的方式把事情按了下去。 所有人都知道,朱慈烜是一个不在乎名声的皇上,他从没有考虑过自己是青史留名还是遗臭万年,所有的事,只要朱慈烜想做,无论做下去是否有损他的名声他都会去做。 在朱慈烜的朝堂,历史上那些无惧生死都要谏言的言官是最少的。 因为不怕死的人有限,越杀就越少了。 老皇帝轻轻笑道:“朕年轻的时候,还真是暴躁啊。” 老皇帝的双眼在群众身上来回跳动,最终落到了和他对视的朱怡焕身上。 “朱怡焕,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 第三十六章 江山代有才人出 “我怎么看?” 朱怡焕愣住了,他没想到老皇帝居然直接来问他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低头的大臣们也颇为意外的抬起了头。 这个问题不能乱答,这件事不仅关系到他所谓的杀害媚娘案,还关系到议政皇孙制度。 “我该怎么作答,当然取决于皇上想要我怎么作答。”朱怡焕在心里盘算着。 如今的他刚入朝堂,没有一丝一毫的势力可以帮衬自己,上朝的第一天就被朱怡照拿出来开刀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件事也提醒了朱怡焕,如今的朝堂之上,只有这个老皇上算是半个自己人。 所以现在他所有的行为和言语,都要顺着老皇帝去说,去说老皇帝想让他说的话,去做老皇帝想让他去做的事。 老皇帝为什么选择问朱怡焕怎么看而不去问其他人。 因为其他人都已经表明了立场,那就是反对议政皇孙制度,皇上特意来问他显然是想听到不一样的东西。 朱怡焕上前躬身说道:“回陛下,皇孙朱怡焕初上朝堂,按理讲不应多言,但承蒙陛下厚爱,皇孙在这也斗胆发言。” 朱怡焕看了眼周围跪下的百官:“今日之事,严格来讲是两件事,一件是高演指控皇孙当街杀人,一件是议政皇孙制度。” “皇孙先斗胆向陛下讲讲这第一件事,首先无论是谁,无论任何人,对于这件案子感兴趣,在下都欢迎各位大人去查案,但也请诸位大人秉公执法,查查清楚,去查一查究竟是不是我朱怡焕动手杀了媚娘。” “各位大人常住京都,想必关于我朱怡焕与媚娘的流言已经听过不少,我朱怡焕杀媚娘的市井流言在前,媚娘身死在后,说出来不怕诸位大人笑话,很明显这是一个局,但这样简单的局,我朱怡焕确实上当了。” “其次,朱怡焕也想告诉诸位大人,在下确实愚笨,但也不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我与媚娘并无血海深仇,如今又有幸能够上朝议政,一个艺伎与上朝议政想比,孰轻孰重我还是拎得清,怎么可能在上朝的前一天当街杀人?” “高演大人作为刑部尚书,断案不讲证据不细细推演,而是急着把本不属于刑部的案子公布在这朝堂之上,实在不难不让人多想。” 朱怡焕说到这里,走到了高演身边,接着又说道: “这不由得让人开始怀疑高大人真正的目的,借着一个还未坐实的案子,去抨击议政皇孙制度,试图取消议政皇孙制度,其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真的是为了大明江山吗?” “我想真正为了大明江山之人,是不会以冤假错案为手段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吧?” 朱怡焕说到这里,高演不由的抖了一下。 朱怡焕向老皇帝拱手继续说道:“至于百官所请的废除议政皇孙制度,早立储君一事,回禀皇上,皇孙确实不便发言。” “但皇孙想说,江山是大明的江山但也是皇上的江山,当今能做到真正视江山为己出的只有皇上。” “所以一切事务应当由皇上定夺,我们下面的人根本不存在争或不争,储君之位说起根本还是皇上想定就定,不想定就不定。” “皇上暂时未定储君,那便是还未有让皇上安心的人才出现。” “皇上都愿意等,诸位大人怎么就等不得?”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人才出现时皇上自会定下,用不着诸位操心。” 朱怡焕说完抬头观察着老皇帝的表情,来推测自己这段发言的得分。 自己刚刚的这段发言,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自己先表明了媚娘一案不怕查也与自己无关又踩了一脚本就不干净的高演,最后储君一事,朱怡焕口上说的不便发言,但句句都是支持皇上的决定,而皇上的决定很明显就是继续议政皇孙制度。 “这朱怡焕,确实如传闻中所说,聪慧了很多啊。”有大臣小声说道。 “还是开窍的太晚,江山大事,结局早就定下。”另一个大臣应道。 “是啊,开窍的太晚,还不如一直傻下去,这样的表现,会害了他。” 龙椅之上老皇帝朱慈烜果然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议政皇孙上朝前一天被指当街杀人,上朝当天就有大臣跳出来指责发难,并借此逼宫,这一套操作太过幼稚,老皇帝一开始就没有相信。 老皇帝淡淡的不知道对谁说道:“人啊,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把别人当傻子。” 接着老皇帝看了看朱怡焕,这是他第一次对开窍这个词有具象化的体验,他可清楚的记得,以前的朱怡焕有多蠢笨。 朱慈烜点着头,他没想到朱怡焕能把自己的问题答得这么好。 原本,他只是想利用这个议政皇孙政策最新的受益者的嘴巴说出不同于百官的意见,好借此展开自己的话题。 但他没想到,朱怡焕答得如此优秀,既利用说话的机会对自己的案子进行了辩证,又强化了皇上对储君一事的决定权。 “朱怡焕啊,朱怡焕。” 皇上内心感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说得好。” 朱慈烜在朝堂之上说道。 接着老皇帝稍微调整了下坐姿,举起手臂伸出食指,正欲接着表扬朱怡焕,但嘴巴刚张开,老皇帝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 ......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老皇帝默念了一遍。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老皇帝又默念了一遍。 半躺在龙椅上的老皇帝皱了皱眉头在回忆着什么。 片刻后,他有些惊讶的坐直了身子,甚至还将身体微微向前倾斜细细的打量起了朱怡焕。 老皇帝的目光在朱怡焕的身上停留了很久,他的神色复杂。 “皇上这是怎么了?” 老皇帝朱慈烜就这么注视着朱怡焕但却又迟迟不开口说话,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老皇帝的沉默让所有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正等着老皇帝对议政皇孙制度下最后的结论。 特别是高演,此刻在他的内心,已自认为自己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只等愤怒的老皇帝下令将自己处死。 “但是没关系,只要能让皇上取消这荒唐的皇孙议政制度,他今天就是死在朝堂之上也值了!” “如若皇上真不同意,就算皇上不杀他,他也要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之上以死相谏。” ------------ 第三十七章 换了人间 “我答的有问题?” 朱怡焕被老皇帝的眼神看的有点头皮发麻,毕竟眼前这个注视着他的老人是真正能够决定他生死的人,且是可以不讲证据,不走流程,仅凭着心情一句话就可以弄死他的人。 这种感觉很不好,朱怡焕很不喜欢。 “皇上!”高演实在受不了皇上的沉默了,跪着的他终于喊了出来。 高演这一声呐喊才终于把老皇帝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 老皇帝看了看文武百官叹了口气:“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皇上说道:“诸位爱卿的话朕一直听着,议政皇孙制度对朝堂的弊端朕也一直看着。” “只是朕也无数次说过,朕这样做有这样做的道理。” 老皇帝开始苦口婆心的说着。 高演捏了捏拳头:“果然,皇上还是在讲他的道理。” 几十年来,一直都有大臣断断续续的给老皇帝朱慈烜提过,这个不合理的议政皇孙制度,特别是皇孙的考核制度。 在大多数时候,皇上总是闭口不谈实行这样一个不合理制度的原因,偶尔皇上会说一两句“他自有这样做的道理。”之类的的话。 今天,面对群臣跪谏,老皇帝还是这一套说辞,高演受不了了。 他抬头在大殿内四处扫视,他要找一根合适的柱子,一头撞死在柱子之上,储君之事已万不可在拖。 如今的大明王朝内忧外患,边境陈敌,内部涌动,还有老皇帝为了一点弹丸之地,打了十几年都没打下的战争。 大明早已走在钢丝之上,如今储君之事再不定下,如果老皇帝忽然驾崩,大明危矣! 高演猛地站起...... 老皇帝朱慈烜开口说话。 高演冲向立柱...... “但今天,朕觉得,是时候了......” 高演冲刺以头抢柱...... “朕宣布,皇孙大考,议政皇孙制度结束,储君之事朕也会尽快敲定。” “?”冲刺中的高演没想到老皇帝这么突然的同意了群臣的要求。 “碰!”刹车不及的高演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众臣惊讶。 老皇帝闻声望去:“高演,你在干什么?” 高演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说道:“臣......臣......高兴......” “皇上这就答应了?” 跪在大殿内的群臣左右望去,不敢相信皇上坚持了几十年的议政皇孙政策就这样简简单单取消了。 一时间朝堂内全是窃窃私语声。 龙椅之上,朱慈烜缓缓说道:“怎么了?还要朕请你们起来吗?” 群臣这才止住私下的小声交流,齐声回道:“谢皇上。” 朝堂,三位议政皇子处。 朱怡历的脸色尤为难看,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身边的朱怡照,似乎有话想说。 议政皇孙制度,皇子大考的方式,是老皇帝朱慈烜的逆鳞,几十年来,多少人想改变这个制度,多少人去劝过皇上,却完全无用。 而今天,仅是一个刑部尚书借着一个明显有问题的案子就让皇上改了口,轻轻松松的取消了皇上顶着非议坚持了几十年的议政皇孙制度。 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如果非要从这匪夷所思的事情中找到原因,朱怡历能想到的原因只有朱怡照。 连续五年议政,朱怡照这些年来深得皇上信赖,朝中上下颇有默认朱怡照为储君的趋势。 现如今,皇上如此轻松的就取消了议政皇孙制度,最有利于的就是朱怡照,难道皇上也默认了朱怡照为储君? “梁王还真是厉害,仅靠高大人带着群臣这一跪就让皇上取消了议政皇孙制度。” 朱怡历很不是滋味的说道。 朱怡历也不喜欢皇孙议政制度,已经上车的他也非常想把车门焊死,但他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焊死,在没有任何人付出代价的情况下,议政皇孙制度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取消了,这会给群臣带来强烈的暗示。 朱怡历没有察觉,在朱怡照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惊讶,但很快他的神色便恢复正常:“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取消了议政皇孙制度,自然是皇上厉害,与我毫无关系。” 但在此刻,朱怡照心里正在大胆揣测,储君之位,皇上看来是真的偏向他了。 此刻,在两位议政皇孙旁边的朱怡焕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觉得眼前这个老皇帝荒唐无比了。 储君之事国之根本,取消也好,继续也好,至少都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哪有老皇帝这般,一拍脑门就定下了。 接下来的朝堂,开的索然无味。 朱怡照原本准的大戏,就像喷嚏一样被随随便便打了出去,群臣们一时也未从皇上如此快速的妥协中走出来。 无论朝堂上现在议的什么,大家在心里都在议论同一件事。 “为什么皇上这么爽快的取消了皇孙议政制度?” 大臣们时不时的会悄悄看向三位皇孙所站之处。 “皇上能够如此爽快的取消政策一定是心里定下了储君人选,他不再需要通过皇孙期末考试来选拔人才。” “但,让皇上下定决心取消皇孙大考和议政制度的人会是谁?” 大臣们有意无意的偷看着三位皇孙。 “是梁王朱怡照吗?连续五年议政,深得皇上喜爱,朱怡照已经是近十年最优秀的议政皇孙了,是他打动了皇上?” “可是,如果皇上要选梁王,在去年封朱怡照为梁亲王的时候顺势取消皇孙大考和议政不是更好吗?” “是朱怡历吗?皇孙朱怡历虽在朝堂势力上比不过梁王,但皇上把大明船队交给了他,这相当于把大明四分之一的财库交给了朱怡历,如果储君不是朱怡历,继任者很难维持现在大明的开销。” “可除了大名船队之外,皇上也从未对朱怡历委以重任,不像是培养接班人的样子啊?” “难道......” “是朱怡焕?” 大臣的目光渐渐放在朱怡焕的身上。 “朱怡焕才刚一上朝皇上就取消了皇上议政制度,难道是因为想培养朱怡焕?” “可朱怡焕是什么人?” “一个长期以来以愚笨出名,考上议政皇孙后与花魁传出绯闻,还身陷杀人案的皇孙,皇上会看上朱怡焕?” 朝堂之上,没人在乎现在的议政内容是什么,所有人都在不断猜测到底谁会是皇上心中的储君。 虽然众大臣一时还搞不清楚,皇上心中倾向的人选是谁。 但大家都知道,权力的决斗来到最后阶段,最终人选就是今日朝堂上的三人。 重新站队的时候到了。 ------------ 第三十八章 一剑封喉 正午的太阳高高挂在皇城上空。 “嗯~~” 朱怡焕站在大殿门口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 他的身边是陆陆续续走过的下朝的官员。 “这工作真不是人做的。” 朱怡焕吐槽道。 他没想到上朝是个体力活,全场只有皇上和少数官员能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 其他人全都得站着,这一上午站下来,朱怡焕觉得腿都要断了。 朱怡焕看了眼天上的太阳,想起了还在府里的张福霖: “这小子恐怕又在研究太阳了吧?” “也不知道我给他留下的题他能做出几道。” 朱怡焕一边想着一边向宫外走去。 不得不说,张福霖确实是个神童,朱怡焕每天给张福霖留下的学习内容并不轻松,并且绝大多数的学习内容都是枯燥乏味的理论知识,但是张福霖总能把这些抽象的理论知识在脑海中具象的体现。 那些看似繁多的学习内容,张福霖并不会用多少时间去学习,一天当中大多数时间张福霖都在研究自己的东西。 特别让朱怡焕惊讶的是,张福霖天生就有着“仿造”的意识。 这个“仿造”不是指抄袭别人现有的东西,而是“仿造大自然” 这小子最近疯狂研究各种鸟类,试图造出一个可以飞起来的机器。 虽然朱怡焕知道,这件事恐怕张福霖一辈子都完不成,但他造出来的这些东西确实让朱怡焕有些惊讶。 张福霖对鸟类的仿造不在于外表,而在于结构。 从朱怡焕的角度来看,虽然张福霖在造“一个飞起来的东西”这件事的路线走偏了,但他把大自然的事物转化为机械结构的能力确实让朱怡焕吃惊。 为了培养张福霖的这种能力,朱怡焕还特意找了许多匠人师傅,这些师傅们一天不干别的就负责跟着张福霖搞奇奇怪怪的研究弄一些奇奇怪怪的器械。 等到时机成熟了,朱怡焕准备再给张福霖画一些图纸,再让张福霖根据现有的制造实力去进行修改减配,看看能不能造出一些新奇玩意儿来。 路上张福霖盘算着到时候要给张福霖弄哪些图纸:“自行车怎么样?似乎对于现在来讲工艺结构太复杂,不是几个匠人就能解决的。” 就在朱怡焕盘算时,身后忽然有公公喊道。 “小王爷,朱怡焕小王爷,等一等。” 朱怡焕转身,发现是上朝时站在皇上身边的太监。 太监一路夹着腿跑过来,娘度拉满。 由于受马树带把的影响,现在朱怡焕看见公公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到底带不带把。 “小王爷,你还不能回去。” “这是为何?”朱怡焕问。 公公乐呵呵的说道:“小王爷福气好,今个皇上高兴,说是让你和他一起用膳。” 公公说道这里还压低声音说道:“小王爷,皇上已经多少年没和别人一起用膳了,这可是天大的福分。” 福分? 伴君如伴虎,朱怡焕并不觉得和皇上单独吃饭是福分,但显然,这事皇上找自己有事。 其实朱怡焕也在找着和老皇上单独相处的机会。 今天朝堂之上,老皇帝朱慈煊对自己的反应有些奇怪。 特别是他背了一首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诗。 这让朱怡焕心里的猜测又重了几分。 只是朱怡焕暂时无法确定,这首诗,是不是被上一位穿越者抄过来的。 正好可以借此吃饭探测老皇帝是不是穿越者这件事。 朱怡焕鞠躬:“那就有劳公公带路了。” 李全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带着朱怡焕向宫内走去。 路上,李全德给朱怡焕讲着。 “咱们皇上啊,和其他皇上不同,下朝后,咱们皇上喜欢待在‘先忧殿’。” “先忧殿这个地方比较偏,走过去需要一些时辰。” “先忧殿?” “皇宫里还有这个殿?”朱怡焕心想着。 在他的记忆里,历史上可没这个殿。 不过一路走来,朱怡焕不得不承认,这个公公说的很对,先忧殿确实很远,远到朱怡焕都不理解皇上为啥要把自己平时休息的地方选在这。 这也太不方便了。 “轰......隆......隆......” 路上,朱怡焕隐隐约约听见有打雷的声音。 朱怡焕抬头看向天空,万里无云,张福霖喜欢的太阳还在天上挂着。 “轰......隆......隆......” 又走了两步,朱怡焕又听见了浅浅的打雷声。 朱怡焕又看了看天:“奇怪,大晴天的怎么还打起雷了?” “你听见打雷声了吗?”朱怡焕问着前方带路的公公。 公公低头走着:“是小王爷听错了,哪来的打雷声。” “听错了吗?” 朱怡焕看着天空,确实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李全德又带着朱怡焕走了七八分钟,终于到了他口中的“先忧殿” “就是这里了。”李全德站在门口。 朱怡焕向屋内望去,想看看屋里的情况,但是被门口巨大的屏风挡住了视线看不见什么。 “小王爷,请吧。”李全德说道。 朱怡焕迈进大门。 “吱~” 朱怡焕刚踏进大门,身后的门便被李全德关上。 朱怡焕走过屏风,这才有机会看一看屋内。 屋内的设施和装饰都很简单,如果不是公公说这是皇上平时休息的地方,任谁也想不到这简陋的殿里会住着一位皇上。 朱怡焕看向房屋深处,在正对面靠墙的一侧,那位年过百岁的老皇帝已经坐在了一桌美味佳肴之前。 “走近些,坐到我对面来”。 老皇帝向朱怡焕招了招手。 朱怡焕一步步朝老皇帝走去,但目光却停在了老皇帝身后挂在墙上的巨大世界地图上。 地图之上的大明疆域辽阔,虽不及元朝巅峰时的版图,但也远超清朝巅峰时期,更让人在意的是,日本,这个在近现代史给中国带来灾难的卑鄙小国,此刻在地图上被划在了大明的疆域。 “这是把小日本给干了?” “干的漂亮啊!”朱怡焕在内心点赞。 朱怡焕来到桌前。 “坐吧,孩子。”老皇帝说道。 朱怡焕坐下。 老皇帝颇为好奇的从上到下反复打量着坐下的朱怡焕。 打量片刻后,老皇帝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令下: “把他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暗处冲出两带刀侍卫一左一右按住了座位上的朱怡焕。 与此同时老皇帝忽然从桌下抽出宝剑,剑锋直指朱怡焕的咽喉。 “孩子,朕考你一个问题,如若答错,一剑封喉。” ------------ 第三十九章 你怎么才来 被侍卫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朱怡焕,能清楚的感觉到老皇帝手中的利剑在自己的咽喉处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朱怡焕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老皇帝简直就是个疯子。 他根本想不通老皇帝这是唱的哪一出。 但朱怡焕的嘴上还是小心翼翼的顺着老皇帝说道:“皇爷爷请出题,焕儿一定竭尽所能回答。” 老皇帝手持宝剑,全身有些微微颤抖。 只听老皇帝一字一字的问道: “唐......” “宋......” “元......” “明……” “......” “朱怡焕,我问你,然后呢?” 老皇帝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双眼紧紧盯着朱怡焕,似乎很期盼又似乎很害怕的等待着朱怡焕的回答。 而此刻,听见问题的朱怡焕感觉有一颗巨雷在脑内炸开。 朱怡焕瞪大了双眼,老皇帝朱慈烜的身影完完全全呈现在了他的瞳孔之上。 老皇帝问的显然是中国历史朝代顺序,一个明朝的皇帝,问出了中国历史的朝代顺序。 这一刻,萦绕在朱怡焕心中的谜底终于解开,这个被前辈用过的大明,上一位穿越者,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位活了104岁的老皇帝,朱慈烜! 朱怡焕想不到,他们两代穿越者,竟然都活着! 朱怡焕一时难以平复这样的情绪,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情绪过于激动的他有些失声。 一时之间他竟说不出话来。 “说啊!”激动的老皇帝身体前倾,宝剑微微刺入朱怡焕的咽喉。 “说啊!朱怡焕!说出你的答案!我知道,你知道答案!” 朱怡焕渐渐开口:“你......真的还活着。” 老皇帝摇摇头:“这,不是答案!” 朱怡焕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道: “唐。” “宋。” “元。” “明。” “......” “清......” 朱怡焕此话一出,老皇帝朱慈烜全身犹如通电一般一抖,接着他就像松泄了气的皮球,手臂一软,宝剑也顺势从他手中掉落。 老皇帝瘫坐在座椅之上: “你们都出去吧,朕……要和……朱怡焕,用膳了。” 按住朱怡焕的左右侍卫立刻放开了朱怡焕退出了大殿 只有李全德还站在殿内。 “李全德,你也出去。”老皇帝朱慈烜又说道。 李全德有些纠结了看了看朱怡焕又看了看皇上,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皇上,你之前说过,无论你见谁,我都要守在你旁边护你安全才行。” 老皇帝朱慈焕摆了摆手:“今天起,朱怡焕除外,出去吧,朕不会有事的。” 李全德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朱怡焕,最后还是应道:“遵旨。” 随着李全德的离开,大殿之内,终于只剩下朱怡焕与老皇帝两人。 朱怡焕看着老皇帝。 老皇帝看着朱怡焕。 二人都有很多话想说,很多事想问,但一时只见,竟不知如可开口。 最终还是老皇帝打破了沉寂:“你,来自哪一年?” “2024年。”朱怡焕回道。 “2024......比朕的年份要晚点。”老皇帝回忆着。 朱怡焕问道:“你......皇上......皇上来自哪一年。” 老皇帝笑了笑:“还是不习惯这封建社会的称呼是吧?没关系的,只有你我二人之时,我们便不讲究这些。” 接着老皇帝说道:“朕来自2020年。” 老皇帝躺靠在座椅上:“真是让人恍惚啊,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再也不会去回想那些记忆了。” “朱怡焕,你是大考前几天才来大明的吧?” 朱怡焕点点头:“我是大考当天才来的。” 老皇帝爽朗的笑道:“朕就说嘛,蠢笨无比的朱怡焕,轻轻松松就拿了大考第一,当时朕还想着你一定是下了功夫,没想到啊,是你小子穿越了。” 老皇帝笑完终于记起眼前有一大桌美味佳肴,他拿起酒壶给朱怡焕斟酒,一边斟酒还一边说: “来来来,边吃边聊,一百年了,朕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敞开心扉说话的人了。” 老皇帝说着还念叨了着:“朱怡焕,你怎么才来啊,朕都要死了了你才来,朕都孤独一辈子了你才来,你要是早点来,我们两兄弟,早改变世界了。” 虽说朱怡焕知道眼前的老皇帝也是穿越者,但当老皇帝亲自给他倒酒时他还是很惶恐,见老皇帝的酒壶哗哗给自己的酒杯倒酒,朱怡焕的求生本能让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坐坐坐,朕说过,你我二人在没人的时候不用讲规矩,你还不信朕?” “信......”朱怡焕默默坐下。 老皇帝把酒杯推到朱怡焕面前:“尝尝,你刚来,应该还记得茅台的味道吧?朕研究了一辈子了,这个口味,酱香的,和茅台应该差不多。” 朱怡焕拿起酒杯尝了一下。 老皇帝好奇的瞪大眼睛问道:“怎么样?” 朱怡焕砸吧了一下嘴巴:“酱香型没错,味道也差不多,有点茅台的意思。” 听朱怡焕这么一说,老皇帝朱慈烜开心的大笑:“朕成功了,朕也算是喝过茅台了。” “皇上你没喝过茅台?”朱怡焕问。 老皇帝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他摇了摇头:“没喝过,朕这两辈子,一共124岁,都没喝过茅台。” 老皇帝说着从桌上夹起了一片肉:“这是纯野生梅花鹿肉,你们那个时代不让吃的,很好吃的,你尝尝。” 朱怡焕也夹起一块鹿肉,问道:“我能冒昧问一句,皇上你在穿越之前是干什么的?是怎么穿越的?” 正吃着鹿肉的皇上放下了筷子,思索了起来。 “时间太久远了,很多细节记不清了,我只记得,2020年的时候有一场疫情,那是我从没见过的恐怖场景,当时我是一名外卖员,后来有一天,我在的城市,封城了。” “封城之后,我还是风雨无阻的送外卖,我给医生送,给护士送,给留守在家的人送。” “然后......” “我病了。” “接着我就来到了这里,来到了风雨飘摇的大明,当了朱由检的儿子。” 朱怡焕听着这位前辈讲着自己的故事。 “其实,我有很多想问的,从你来到大明之后。” 朱怡焕说道。 老皇帝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今天这一桌美食加这无数的美酒就是为我两的故事准备的,朱怡焕,你尽管问。” “只是在你问之前,我要先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扛过疫情了吗?” ------------ 第四十章 未尽的事业 作为一个在明朝叱诧风云几十载的老皇帝,朱慈烜心中很多的想法和愿望都早已得到了实现,在这他不仅是说一不二的绝对权威,更是一位先知先觉的穿越者,在朱慈烜的心里已经很少有想要了解和知道的事情了。 唯独自己穿越前那个2020年的那场疫情让他牵挂在心。 他时常担心那场疫情击垮一个伟大的民族,时常担心2020之后的世界成为人间炼狱。 好在,今天,同为穿越者的朱怡焕给他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全民抗疫,众志成城,虽然几经波折,但终归迎来了春天。 朱慈烜听着朱怡焕讲解着后世的种种抗疫手段,听着那些好的和不好的新闻,不自觉地留下了眼泪。 “好好好,朕心甚慰。” 老皇帝朱慈烜颇有些激动的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果然只有这样的人民,只有这样的国家,才能做到这一步。” 说到这里老皇帝双眼有些失神的看向了远方: “朕曾经也想过,打造出这样一个国家。” “只可惜......” 老皇帝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算了,不聊这个了,很快,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再会是我的舞台了,来吧,朱怡焕,问一些你想问的。” 老皇帝说道:“作为你的穿越者前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还有很多穿越者经验要传授给你。” 朱怡焕连忙道谢:“说实话,皇上,我确实有很多事情继续了解。” 朱怡焕问道:“其实,我最想问的就是,现在的大明到底是什么样,和原本的大明到底有哪些区别,为什么我总觉得区别不大,又觉得哪都有区别。” 老皇帝朱慈烜听朱怡焕如此问道哈哈一笑:“我知道你的意思,朱怡焕,你是想说,我都来了一百年了,为什么这个大明看起来还是古色古香,没有一点现代化的样子,你没有看见汽车,没有看见大炮更没有看见电灯泡。” 朱怡焕点了点头。 老皇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有些感慨的说到: “朱怡焕,人不会因为穿越就变得聪明。” “这也是我想告诉你的穿越者经验。” “不要过分高看自己,不要过分低看古人。” “在前世,我只是一个外卖员,是一个高中都没读完的外卖员,我的脑海里没有百科全书一般的知识,我的肚子里也没有雄才伟略。” “我除了有着九年义务教育带给我的基础知识以外,剩下的也就是在时代的大背景下拥有的跳出历史局限性的眼光。” “朱怡焕,我很幸运能够靠着先知先觉的本事和后代们总结的大明覆灭的经验,把大明从鬼门关抬了回来,但我的幸运也就仅此而已。” “大明续命后我也尝试过像小说里那样,去制造各种各样的物品和器械,试图全方位的提升大明。” “但我总是失败,这不仅与我会不会制作这些东西有关,这还与我会不会管理国家有关,可惜的是两项都不是我的强项。” “在制作方面我知道有火车,有飞机,有蒸汽机,但是朱怡焕我也只是知道而已,对于那些原理我一窍不通。” “在管理国家方面,朱怡焕说实话,我只能算一个合格的帝王,我守住了大明江山,也尝试过许多革新,但大多都已失败告终。” “所以这一百年来,我治下的大明并没有在科技上有飞速的发展,我也没能打造出一个一统全球的无敌大明。” “但在这一百年来,因为我的现代习惯,也因为我对朝堂的改革,大明的文化风俗,大明的政治和社会结构自上而下的产生了许多改变。” “最终造就了你现在看见的大明,一个除了名字以外,和原本的大明已经不再有多少关系的大明。” 朱怡焕点点头:“原来如此。” 这就是现在大明给他的感觉,一个与原来的大明毫无关系的感觉。 朱怡焕接着又问:“皇上,我还有一个疑问,既然作为现代人,你应该知道你用皇孙大考去选拔储君有多荒谬,为什么你却一直要坚持这个政策?” 老皇帝听着朱怡焕的疑问,向朱怡焕问道:“朱怡焕,你知道皇帝和皇子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朱怡焕想了想:“是父子,也是君臣。” 老皇帝摇了摇头:“不对,皇帝和皇子,既不是父子也不是君臣。” “皇帝和皇子之间,是政敌。” 老皇帝说道。 “至少,在我的大明王朝是这样。” “随着我的年龄增大,那些和我一路杀起来,走上来的心腹们早就死去,现在的朝堂已经是第三代,第四代官员们了。” “大家忌惮我,但也仅此而已,所有人都觉得我随时会死去,他们早早找好了下家,在我执政的这最近十年里,大家早就忙于去划分我死后的权力蛋糕,没人真正的为了我去做事。” “我知道,所有人都在等我死,包括我的孩子们,但他们越这样我便越不让他们得逞。” “我削弱皇室的地位,但凡没有在朝廷任一官半职的皇室子弟,在政治地位上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他们顶多能得到宗人府发放的维持生计的补贴。” “我坚持议政皇孙政策,即便是有能力进入朝堂的皇室子弟,我也要轮换他们的权力,我让他们没办法形成长久稳定的政治联盟。” “事实上,我,从没考虑过,立下一位储君去继承大明。” 老皇帝一字一句的说道。 “为什么?”朱怡焕很不理解。 老皇帝淡淡道:“因为这些年下来,我知道没人会继承我的遗愿,我还有未尽的事业要做,但我没时间了。” “我不立储,是想要尽可能的掌握朝局,对于我这个年龄来讲,储君之位一旦定下,百官的眼里就更只有后来者了,我要一直这么苟活着,我每多活一天,我的愿望就离成功更进一步。” 朱怡焕问:“你未尽的事业是什么?” 老皇帝看着朱怡焕:“朱怡焕,你我都是穿越者,你应该知道,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会经历什么。” “避免接下来会发生在这片土地的苦难,就是我未尽的事业。” “对曾经的我而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在近现代遭受到的屈辱,只是课本上的历史,只是我背过的一段一段的知识点,是冰冷的年份和数据。” “但现在不一样了,朱怡焕,等你到了皇位上你就能感受到,什么叫朕即天下,我不允许也不接受,我的子民在后世遭受这样的苦难。” “所以我这一生都竭尽可能的去避免这切的发生,我的一切选择都只和能不能帮我避免后世的悲剧有关。” “哪怕选择储君也是一样,我不在乎他能不能延续大明这个空壳,也不在乎他有多大的雄才伟略,我只在乎他重不重视科技,懂不懂科技,会不会发展科技。” “但是可惜,时代的局限性永远都在,在这个时代,没人会像我一样去重视这一切,他们在乎的永远是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所以,在我心里,我就没打算立储君,我只沉心于推动科技,谁想当储君那就来讨好我,讨好科技,我死后只要科技之花在华夏的土地绽放,哪怕大明再次走向鬼门关,我也不在乎。” ------------ 第四十一章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接下来,老皇帝朱慈烜跟朱怡焕讲了很多。 讲了他年轻的时候带兵南征北战,讲他开疆拓土,讲他成功拿下日本并认真考虑屠尽日本岛的事情。 但最终人性战胜了愤怒,他放过了那些岛民,将日本划到了大明的势力范围。 可惜的是,后来,他所拿下的土地又接连脱离大明的控制,这其中有手下叛变自立为王的,也有他们本族人的抵抗的。 朱慈烜说到这里最耿耿于怀的就是日本再次脱离控制,驻守日本的最高将领和日本人勾结后叛变,为此当今的大明还在打对日战争,已经打了十几年了。 这也是当今朝堂上,百官们极力反对的事情之一,更是没有一个皇子皇孙支持这场战争。 除了这些,老皇帝还讲了他改革教育,普及科学知识,新一代大明人具备十分可观的科学知识储备。 讲了自己重视经济,虽然大明武力不算多强,但大明是实打实的商业强国,他打造了大明船队,做全世界的生意,并且独创了飞地模式,大明在世界各地有很多飞地,这些飞地都是大明买下来或租下来做生意以及供大明商人休息用的。 朱怡焕觉得,这个飞地模式有点小殖民地的意思,因为朱慈烜有说到,在很多贫穷的地方,大明飞地在当地有很大的话语权,甚至很多当地的官员办不下来的事情,大明飞地可以办到。 当然,这里面也出现过飞地被人攻击,被西方国家抢夺的情况。 一般这种情况,大明飞地都会避其锋芒,或者退出当地。 从朱怡焕的角度来看,这就是抢殖民地,而大明因为武力值没跟上,抢不过那些殖民大国。 大明船队的生意总得来说很成功,只是因此孕育出了一些大商人,这些大商人体量过于大,当他们抱团取暖时,即便是朝廷也得多考虑三分让他有些头疼。 朱慈烜讲到最后,讲到了他最自豪的东西那就是科研院的成立。 老皇帝朱慈烜明白没有人会继承他的意志后,选择了创立科研院,给科研院最高的特权,集全国之力发展科技。 这些年来大明船队赚的钱,基本上都投在了科研院上,所以科研院又是百官们反对的东西。 说到这里朱慈烜自己都笑了。 其实科研院成立之初取得了不错的成效,他们发明出了不少好东西,也从西方世界学会了不少东西,朝廷更是通过贩卖科研院的产品得到了不少收入。 朱慈烜当时甚至觉得,大明会比西方世界更早得到具有实用性质的改良蒸汽机。 但后面科研院发生剧变,那些辛苦的研究化为乌有,从此老皇帝引以为傲的科研院变成了毫无创造力的空壳。 今天的科研院更像一个政治机构。 朱慈焕自嘲道:“这些年来我最在乎的三样东西,议政皇孙制度、科研院、对日战争,都遭到了上上下下的反对。” 但百官们越是反对,他就越是要做。 几杯酒下肚后,朱慈烜拉着朱怡焕的手说,很多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失败是大明制度太过落后的原因,作为皇帝的他恨不得亲自革了这落后封建王朝的命。 这让朱怡焕哭笑不得。 老皇帝这是自己爽完就想把锅砸了。 “哎。” 滔滔不绝的老皇帝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朱怡焕,总得来说,我在大明的这一辈子,是失败的。” 老皇帝用手捂着自己的头:“作为一个穿越者,作为一个知道答案的人,我没干成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曾以为,我会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一样的人物。” “但现实就是这样,我这一辈子下来,只是个中规中矩的皇帝,我知道,我要死了,活不了多久了,每次一想到这里我就会恐惧,会半夜惊醒。” “我不恐惧死亡,我恐惧这个世界因为我的到来产生负面的变化,我恐惧因为我,后世的人们还要走一遍屈辱史更恐惧再走一遍屈辱史的他们没能挺过去。” “我一直在拼命的去改变这一切,拼命的去提高科技。”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科研院也走偏了,里面的人更醉心于政治。” “这让我的心里一直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我害怕我们再次落后。” 朱慈烜说到这里看了看朱怡焕。 “不过今天,看见你,我想明白了。” “这些事情已经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了,舞台应该换人了。” “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享受了近百年,人们所追求的江山、美人、财富我都已经玩腻了。” “该你了朱怡焕,该你去追求你的欲望,该你去尝试这一切了。” “朱怡焕,来到这个世界的你是怎么打算的?” “你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老皇帝问道。 朱怡焕不知道,老皇帝这一问,到底是对自己的试探,还是真的出于穿越者之间的交流,但从内心来讲朱怡焕确实早就作出了和老皇帝一样的选择。 朱怡焕一直都在关注西方世界的科技进展,也一直在内心以避免后世的苦难为己任。 朱怡焕对老皇帝说道:“前辈,事实上,自从来到这里,我一直都在关注着这个世界的科技进程,我和你一样,不想悲剧再来一次。” 听着朱怡焕这么讲,老皇帝很欣慰:“这样的话,于公于私,你都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老皇帝说着又靠到椅子上思考着。 忽然老皇帝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惋惜: “朱怡焕,你还是来的太晚了。” “太晚了?”朱怡焕问。 老皇帝说道:“这些年来,我只在乎皇孙议政、对日战争和科研院三件事。” “其他的大小事宜,我都放权给皇子皇孙以及其他大臣了。”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权力放了出去,再想收回来就不容易了。” “如果是在十年前,我今天下旨立你为太子,朝堂上下肯定唯你马首是瞻。” “但在今天,如果我下明旨立你为太子,明天迎接你的,可不会是媚娘一案这么简单的陷害。” 朱怡焕明白老皇帝的意思,面对一个104岁,心腹都死完的老皇帝,朝堂上下早就做好了皇帝驾崩的打算。 暗地里的势力早就划好了范围,老皇帝活着的时候相安无事,一旦老皇帝驾崩,那便是权力分崩离析的开始。 老皇帝闭眼躺在座椅上。 片刻后老皇帝又忽然睁眼:“不,还不晚,朱怡焕,一切还来得及。” 老皇帝身体前倾对朱怡焕说道: “我的身体还硬朗,要扶你,我还有时间。” “对,还有时间。” 老皇帝喃喃道: “我会在先忧殿,在我身后的这幅大明巅峰世界地图后面,放下一道圣旨,在圣旨里传位于你。” “但这道圣旨在我死之前不能让除你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今天起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便会在朝堂之上挑起朱怡照和朱怡历的斗争,打破他们的政治平衡。” “我要让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最接近皇位的人。” “我要让他们为了皇位争的你死我活。” “而你。” “朱怡焕,你必须趁我还活着,趁我在清洗朝堂时,攒够坐上皇位的资本。” 虽然朱慈煊总说自己做的不够好,但看着眼前立马为自己制定登基方向的朱慈煊,朱怡焕打内心还是觉得,这位老皇帝是不差的。 “什么样的资本能够让我坐上皇位。” 老皇帝说道:“要长期坐稳皇位需要很多东西,但如果只是为了能够登基成功,坐上皇位,那就简单很多,教员曾经说过......”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 第四十二章 我有人 先忧殿外,大太监李全德正猫着腰透过大门的缝隙向殿内看去。 可大门之后一块巨大的屏风挡住了视线。 偷看不成,李全德又把耳朵贴在缝隙之处,试图探听皇上和朱怡焕的对话。 奈何先忧殿是一个长条形的宫殿,皇上和朱怡焕吃饭的地方离殿门过远,李全德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这都进去一两个小时了,皇上怎么还不唤我?” “皇上能给朱怡焕说什么呢?” “他两能有什么好说的?” 耳朵紧贴在殿门的李全德嘀咕着。 就在李全德扭着屁股在殿门偷听时,忽然一个巴掌拍在了李全德的屁股上。 “哎呦!”李全德疼的喊了一声,但好在李全德彻底发出声前他想起了屋内的皇上,及时用手捂住了嘴巴。 李全德回身一看,是皇上前些日子外派出去的带把太监鱼奇,鱼公公。 鱼公公虽说是个带把太监,但如果旁人不说没人会把他英俊的面庞和飒爽的身姿与太监联系起来。 “你鬼鬼祟祟在先忧殿门口干嘛呢?”鱼公公问道。 李全德翘着兰花这反复指着鱼奇说道:“不讲规矩,你是真不讲规矩,皇上在屋里呢,你这样乱来,要是刚刚因为你我惊扰到了皇上,你我都得死。” “皇上在里面?”鱼公公看了一眼殿内,然后警觉的靠近殿门把李全德和殿门隔开。 “李公公,皇上在里面,你不进去伺候着,站在殿外鬼鬼祟祟的要干嘛?” 李全德见鱼奇这般行为,像是怀疑他,不屑的哼了一声: “鱼公公这是怀疑我李全德要对皇上做什么?” 李全德用兰花指点了点鱼奇的胸膛:“要论这天下,哪个人最衷心皇上,恐怕我李全德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要说这宫内哪个人群最在乎皇上的安危,我们宫内这些正经的太监最担心皇上的安危。” 鱼奇呵呵笑一笑:“意思是我们这些带把的太监不正经,也不担心皇上的安危?” 李全德白了一眼鱼奇:“如果不是我们这群正经的太监把你们盯着,鬼知道你们这群带把的家伙会干出什么事来?” 鱼奇又是笑出声来:“李公公,你知道这世上,为什么会有我们这群带把的太监吗?” 鱼奇说道:“因为纵观历史,你们这群不带把的家伙总喜欢抱团干坏事,所以才有我们这群带把的太监,我们一同服侍皇上,你们也就没有办法抱团。” “呸!” 李全德呸了一口,但是没有反驳,毕竟大家都知道,太监这个群体越到一个皇帝的执政后期越容易抱团,老皇帝开创了带把太监的先河,把两拨人混在一起用,虽然都是无后,但本质不一样,两边表面和和气气,但心里是互相看不上对方,很好的分化了太监这个群体。 “李公公,你还没回答我呢,你鬼鬼祟祟的在门口干嘛?”鱼奇质问道。 李全德上下瞟了一眼鱼奇然后说道:“皇上和议政皇孙朱怡焕在屋内用膳呢,就两个人,已经好半天都没出来了,我担心皇上安危,想瞧瞧里面。” 李全德此话一出,鱼奇瞬间脸色大变:“什么?李公公,你是说皇上和议政皇孙朱怡焕单独在房间里?” 李德全点了点头。 “暗卫呢?暗卫在里面吗?” “暗卫也撤了。”李全德说道。 鱼奇急道:“李德全,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把皇上单独留在里面?要是朱怡焕对皇上做什么怎么办?皇上年龄这么大了,经不起一点闪失!” 李全德不耐烦的低声说道:“皇上自己下的旨,把我和暗卫都撵出来了,你吼我有什么用,我们有什么办法?” 鱼奇在门口记得团团转:“皇上糊涂啊,他忘了几年前的刺杀了?这些年来,有多少人想弄死皇上,而且......” 鱼奇尽量压低声音小声说道:“而且刺杀皇上的尽是皇子皇孙们。” “现在的皇子皇孙们,为了皇位已经魔怔了。” “那怎么办?”李全德也很是担忧。 “我们又不能抗旨。”李全德说道。 鱼公公想了想:“先把四周看好,注意屋内动静,屋内只要有一点异样我们就冲进去。” 李全德点了点头。 ...... 屋内,老皇帝正给朱怡焕推演着如何拿下皇位。 “首先,你得有兵,但你不能用我的兵。” “那帮和我一起打杀上来的将军们早就老去,现在大明这些兵除了效忠大明以外,还有各自的山头。 这些兵,抵御外敌可以用,但要用他们夺嫡,你也保不准他们是谁的部将,所以你得有自己的兵,你的兵至少要保证可以接手京都和皇城防务。” “而我会借着下面人的斗争,顺水推舟的把朱怡照他们各自的势力拿下。” “这期间,如果你有要提拔的人选,我会把他们放上去,如果你没有,我也会去选拔新人上位,为你制造出中立地带。” “兵是保障你能登基,清除他们的势力是保障你登基后不是孤家寡人。” 老皇帝思路清晰的跟朱怡焕讲着。 朱怡焕也不断点头。 虽然他认为老皇帝的推演过于理想,但是他是皇上,很多事情就是很简单,皇上想要借着下面人的争斗坐收渔翁之利并不是太困难的事。 只是在老皇帝整个推演中,朱怡焕觉得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这个问题不是朝堂势力如何更替,而是自己如何能有一支接替京都和皇城防务的兵。 “皇上。”朱怡焕还是决定以皇上来称呼老前辈,这样能让他安心一点。 “我相信你有办法去压制住其他人,但是......” “让我拉出一支能够接管京都和皇城的士兵,有一点超过我的能力范围。” “我不是说我带不了兵,而是能够接管京都防务的军队,人数肯定不在少数。” “我要找到足够的兵源,还要有地方供他们训练,要打造这么大一支部队所用的铠甲兵器,如果这些行为被发现,一个造反的帽子就扣到了我的头上。” “即便有你护着,但我取皇位之心便昭告天下,恐怕我的军队还没形成战斗力我便已经被其他人拿下。” 朱怡焕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势力单薄,即便有老皇帝护着,自己也需要处处小心才能取得皇位。 如果过早的暴露自己夺嫡之心,他很可能被各种招式弄死,到时候就算皇上想保都来不及。 老皇帝哈哈一笑:“不用你去找兵源,也不用你去找场地,我有人,现成的人。” “你有人?你不是说你的兵不能用吗?”朱怡焕问道。 老皇帝颇为得意的说道:“我的兵是不能用,但我又不止有兵。” ------------ 第四十三章 我反我自己 老皇帝这话给朱怡焕搞蒙了。 “皇上,你不止有兵是什么意思?” 老皇帝嘿嘿一笑:“这事,我只给你说。” 接着老皇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就着鹿肉一口闷下,说道: “我手上不仅有兵,还有一群匪。” “匪?” 老皇帝说道:“这些年来,大明的内部出现了许多问题,这其中很多问题直接出现在了百姓身上。” “比如大地主对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进行兼并,比如天灾导致流离失所,比如地方官绅的压迫等等等等。” 这导致大明,事实上存在不少反明势力,这其中又有不少形成了农民武装。 “而在众多反明武装当中,有一支是我亲自掌握的。” 老皇帝说完神秘一笑。 “?” 听完这话的朱怡焕脑子上却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是不是听错了,大明的内部出现的问题,导致国土上出现了反对势力,皇上你不亲自去处理反而自己也掌握了一支武装力量?” 这简直倒反天罡! 朱怡焕是真不理解这个老皇帝的脑回路。 老皇帝早就料到了朱怡焕会是这种反应,他淡淡说道:“朱怡焕啊,还是那句话,等以后你当上皇帝了,等以后你也活个一百来岁你就知道了,到了我这个情况,政治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一句话就能说了算的,特别是涉及到了一些集团的利益。” “如果我年轻,我定有办法去一一处理,但现在,鞭长莫及了,大明出现了反动势力,是积弊已久,这里面纵然有我年轻的时候犯下的错误,但现在的我已无力改变。” 朱怡焕说道:“那也不至于你去掌握一支反明武装吧?” 老皇帝摇摇头笑道:“我只是借着反明武装的由头拉起了一支游离在朝堂体系之外的武装力量而已。” 朱怡焕懂了,老皇帝这是藏了一支私兵。 朱怡焕说道:“你老想秘密养一支部队,直接养就行了,何必借反明武装这个由头?” 老皇帝笑道:“你看,我刚刚才给你说的话你就忘了。” “我刚给你讲过,不要低估古人的智慧。” “我行动不便,常年身居深宫,想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养一支数量可观的部队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一定会被发现,那就要找一个发现了也不会被怀疑的由头。” “一小支盘旋在京都北方边境的反明武装就是最好的由头。” “没人会想到,反明武装的领导,是大明皇帝。” “......” 朱怡焕现在心里很乱,他总觉得老皇帝做事有一种乍一听不合理但仔细一听又有点合理的错乱感。 但确实如老皇帝所说,他现在这个样子,想在身边养上一支武装部队还不被人发现,是不可能的。 朱怡焕问道:“的确,打着反明的名义养私兵,是会降低被发现的风险。” “反明的名义?” 老皇帝摇摇头:“我手下的那群匪,可不是打着反明的名义。” “他们是真以为自己在反明。” “啊?” 朱怡焕傻了。 老皇帝说道:“人多嘴杂,为了更好的保密,这群匪,只有匪首知道他们实际上是皇族某位权贵的私兵。” “这倒也说的过去。”朱怡焕思索着。 老皇帝放下筷子双手合十,打量着朱怡焕。 “朱怡焕,这群匪,是我最后的底牌,是有人逼宫,能迅速来京救驾的底牌,是我这个老头子如今依旧敢稳稳坐在皇位上的底气。” “我现在打算把他们交给你,这是我能给到你最直接的军事力量。” “你可一定要好好用,别还没登上皇位,就给我打光了。” 说实话,与老皇帝谈的话直到这一刻,朱怡焕才真正放下对眼前这上一位穿越者的戒心。 从谈话开始到现在,无论老皇帝是说要把皇位给自己,还是说要帮自己登基,朱怡焕在心里始终都还保持着一丝戒心。 虽说他与老皇帝都是穿越者,但人心隔肚皮,穿越者可以是跨越时空的老乡,也可以是最大的威胁。 老皇帝虽然老了,但朱怡焕不能确定他的内心是否如他所说的放下了大明,享受够了人间,想要退出舞台。 毕竟这是一个为了权力不肯立储的老皇帝。 但整个谈话下来,朱怡焕能感受到老皇帝的真诚,他所说的困境,所说的困难,确确实实存在,谈话到后面朱怡焕的戒备已经不那么强了。 到最后,朱怡焕的心里更多的是出于对这个当了几十年皇帝的人天然的敬畏。 他相信老皇帝真是为了他,但他也小心的不触及老皇帝的雷区。 比如在称呼和礼数上,朱怡焕还是很小心,毕竟皇帝当久了,是不会真的还像普通人那样随和的。 直到刚刚,老皇帝表示要把自己最后的底牌交给自己,朱怡焕最后的戒心也放了下来。 他觉得他有点小看眼前这个皇帝了,这个一百多岁的老人显然已经活通透了。 朱怡焕不敢说他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但至少他所在乎的已经不是那一点山山水水了,他的眼光已经放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朱怡焕能够帮他完成他的遗愿,那么他就可以搭上一切去帮助朱怡焕。 朱怡焕有些动容的说道:“前辈,我一定完成我们共同的愿望。” 老皇帝欣慰的点点头:“我来给你讲讲怎么联系我手里的这群匪,怎么接管他们。” 老皇帝说道:“我不便出宫,一直以来,我和手下的这群匪之间的沟通,都是由宫里一个叫鱼奇的公公完成。” “每一次,我把信物和新暗号交给鱼奇,鱼奇便帮我去与匪首沟通。” 老皇帝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来。 “信物是半块玉佩在鱼奇那,他今天应该要回来了,我这一半,匪首那一半,而暗号则在这本书上。” 老皇帝将书递给朱怡焕:“里面根据日期的不同分别设立了不同的暗号,每次接头时除了要核对玉佩还需要准确的说出当天的暗号。” “这本暗号书只有我有,鱼奇那里的暗号都是我根据他抵达的日子估算后,告诉他那三天的暗号,如果超期了则取消碰头重取暗号。” “现在我把暗号给你。” 朱怡焕接过暗号本翻看了起来。 “这?” 看着暗号本里的内容,朱怡焕十分意外。 “这里面是暗号?” “对,就是暗号。” “用这个做暗号?” “想不到吧,就用这个做暗号。” 朱怡焕说道:“敢问,前辈,你的这支反明武装有名号吗?” 老皇帝笑了笑:“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他们有一个好听的名号。” “我手下的这群匪......” “叫麻匪。” 朱怡焕翻动着手上的暗号本,暗号本的封面写着四个大字“让子弹飞”。 里面,则全是让子弹飞的台词。 ------------ 第四十四章 皇上的假茅台 几杯酒下肚的朱怡焕现在非常认可一句话。 “酒精是男人的勇气。” 在酒精的作用下,朱怡焕和朱慈烜都喝的有点神志不清了。 喝多了的朱慈烜把朱怡焕叫“老弟”。 朱怡焕把朱慈烜叫“老头”。 二人谈天说地,从大明聊到新中国,从如何改良蒸汽机聊到嫦娥六号月背登陆。 虽然老皇帝穿越的时间只是比朱怡焕早四年,但老皇帝比朱怡焕早来一百多年,这让早已离开后世的老皇帝有许多想问的话题。 小到明星八卦,大到世界局势,老皇帝几乎是挨个问了一遍。 老皇帝就像一个久未回家的孩子,努力的从朱怡焕口里的世界找到自己曾经活过的蛛丝马迹。 朱怡焕能看出,这个104岁的老年人听到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事情时,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只是每每讲到后世的快速发展时,老皇帝都会感叹; “新中国从1949建国的一贫二穷到2024登陆月球背面只用了75年。” “而我在位六十多年,在世一百多年,又干了什么?” 朱怡焕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拍着老皇帝的肩膀说道:“老头,你这个想法不对,你要是这么想的话我就得批评你。” “你这几十年,和后世的几十年不一样,后世,无论哪个国家想崛起,他们差的是工业化,那些理论知识和所需要的世界环境是具备的,做起事来自然事半功倍。” “但你,比如你想造个蒸汽机,别人还得问你啥是蒸汽机,你还得从1+1等于2教起。” “至少在后世省去了这打基础的一步。” “老头,你已经干的很好了。” 朱慈烜听着朱怡焕的话频频点头:“对对对,你说的对,我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我改革教育,你运气好啊老弟,这一步我已经帮你做了,你再去搞一些发明创造,要比我简单的多了。” 朱怡焕晃晃悠悠的坐回到座位上,他拍了拍自己神志不清的脑壳说道:“前辈,不,皇上,咱们今天就到这里,你的愿望也是我的愿望,我一定,一定完成。” 老皇帝朱慈烜挥了挥手:“回去吧。” 朱怡焕双手撑起桌面偏偏倒倒的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但朱怡焕刚走了一步,他就停了下来,朱怡焕又转回身来,走到桌边撑在桌面上问向老皇帝: “皇上,我还有一件事忘了问,这件事对我也很重要。” 朱怡焕问道:“奇货居,是什么情况?” 虽然朱怡焕已经喝麻了,但他还没有失去意识,今天和老皇帝的谈话解开了他心中很多疑惑,但唯独没有提到奇货居这个异类。 奇货居的存在以及奇货居拥有的超越时代的技术,显然存在着不合理性。 如今不合理的奇货居还炮制了媚娘一案来陷害自己,虽然老皇帝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案子有问题不予追究,但朱怡焕作为当事人不能就这么不管了。 哪怕奇货居对自己动手的动机以及大概的目的,他都推测的差不多了,但推测终归是推测,朱怡焕需要完完整整的弄清楚事情的全貌,这样才能掌握事情的主动权。 而且朱怡焕还不能确定,奇货居接下来还会不会对自己动手。 老皇帝没有回答。 “皇上?”朱怡焕再次问道。 此时的老皇帝已经坐在座椅上闭眼打盹,如果细细听去,还能听到微微鼾声。 老皇帝喝醉了。 “好吧。”朱怡焕晃晃悠悠的起身。 “下次再问吧。” 朱怡焕再次转身,走向先忧殿大门。 来到门口的朱怡焕伸出手来,准备推开大门。 “朱怡焕......” 正准备推开大门的朱怡焕,听到身后却传来了老皇帝的声音。 朱怡焕转身看向老皇帝,此刻的老皇帝依旧是神志不清的垂着头坐在座椅上。 看来是在说醉话。 朱怡焕没有过多理会,推开了大门。 此刻的门口正站着李全德和鱼奇,二人一直守候在门口探听屋内的动静,他们一直防备着朱怡焕对老皇帝做什么。 见朱怡焕开门,二人立即向屋内走去,他们要查看老皇帝的状态,但凡老皇帝有一点不对,朱怡焕都会被二人扣下。 “朱怡焕......” 醉酒的老皇帝又开口道。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朱怡焕站在殿门拱手向里问去。 在外人面前朱怡焕还是以正常皇孙的身份和老皇帝相处。 醉酒的老皇帝依旧是垂着头,缓缓说道: “多来看看我......我......没多久了......” 老皇帝此话一出,李全德和鱼奇瞬间石化在原地,二人惊恐的看向朱怡焕。 常年伴在老皇帝左右的二人,从没听这个杀伐了一辈子的男人说过如此脆弱的话。 看向朱怡焕的二人心里已经明白,大明未来的主人,已经定下。 ...... “焕儿怎么还不回来?” 王爷府内,朱和贵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别人早就下朝了,怎么就焕儿还不回来?” 显然这位老王爷很担心他这个第一天上朝的儿子,毕竟媚娘一案还压在他的心头。 王爷府,朱怡焕的母亲吴夫人上前说道: “王爷,你别着急,兴许是焕儿下朝后还有事要办,所以耽搁了回来晚了。” “有事要办?焕儿会把这两留下自己去办事?” 朱和贵说着便指着自己面前的马树和詹姆斯。 这段时间以来,朱怡焕去哪都把马树和詹姆斯带在一起,特别是马树,朱怡焕几乎除了上厕所其他什么事都会把马树带上,所以朱和贵王爷不信朱怡焕会不带马树自己办事。 “莫不是真有人在朝堂上借着媚娘的死发难?” “该不会皇上直接在朝堂上就对焕儿动手了吧?” 朱和贵还在猜测着。 就在朱和贵焦急万分时,王爷府的大门终于被朱怡焕推开。 “我回来了......呕......” 刚一进门的朱怡焕就给大家表演了一个人体喷泉,然后瘫坐在门口。 朱和贵连忙上前扶起朱怡焕:“你这是去哪喝了这么多酒?” “下朝后不立即回府,居然还跑去喝酒,害为父如此担心!简直混账!” 朱和贵见朱怡焕没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看着朱怡焕喝成这般模样才回来,朱和贵心中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 “是哪个狐朋狗友把你拉去喝酒了?说没说过今时不同往日,你再不可瞎混!上朝第一天,下了朝就去鬼混,传到皇上耳朵里,会坏了你在他心中的形象。” 朱和贵恨铁不成钢的教训朱怡焕,他为朱怡焕感到着急,怎么自己这个傻儿子就不知道收敛一点给皇上留个好印象。 朱怡焕看着自己便宜老爹的脸迷迷糊糊的说道:“坏不了......坏不了。” 接着又是一个呕吐,吐在了朱和贵王爷的身上。 这下朱和贵王爷彻底恼了:“是哪个不懂事的把你喝成这样!这不是存心害你吗!是不是朱怡始那个小畜生!” 朱怡焕呵呵一笑,将食指放在嘴边作出了嘘的手势: “是皇上,皇上的假茅台把我喝成这样的。” ------------ 第四十五章 你脸红什么? “你个小东西,打坏了东西还想跑?” 清晨,还在睡梦中的朱怡焕被窗外马树骂骂咧咧的声音吵醒。 朱怡焕缓缓睁开眼,窗外的太阳早已高高挂起,昨天喝的太多,导致他今天睡到了现在才醒。 不过好在,朱怡焕不用担心睡过头,自己的穿越者前辈在如今的大明贯彻了周末双休制度,这两天正巧是周末,不用上朝。 朱怡焕缓缓起身,刚醒过来的他,脑子还没有活泛过来,他双眼呆滞的看着前方,等待着自己的大脑开机。 “叮!” “哐!” “铛!” 坐在床上的朱怡焕不断听见窗外传来叮铃哐啷的声音。 “外面这是在干啥呢?” 朱怡焕皱了皱眉头,然后下床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只见马树正在院子外面疯狂追着张福霖。 马树的手上有一根细细的木棍,看样子是想狠狠的揍一顿张福霖。 而院子里,除了他两,还来来回回不断有人从外面搬着大大小小的东西进来。 行动矫健的张福霖就是依靠着外面搬进来的各种箱子和物件来进行走位躲避马树的追赶。 “这是从哪搬来了这么多东西?”朱怡焕有些疑惑。 “啪!”马树一木棍丢出去,木棍直冲张福霖脑门,还好张福霖闪躲及时,木棍打到了立柱上。 看见这一幕的朱怡焕连忙出声制止:“马树!你干嘛呢!” 马树这一棍子要是真打张福霖脑袋上,给孩子打傻了,那朱怡焕真得把马树的脑袋拧下来祭天。 马树听见朱怡焕的呵斥,陪着笑走了过来: “小王爷,我帮你教训张福霖呢,这娃太不懂事了,他打碎了东西就跑,连上今天的已经打碎好几个东西,我怀疑这小子是故意的,我收拾收拾他给他长长记性。” 朱怡焕一脑壳敲在马树的头上:“我让你教训了吗你就教训?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马树低下了头。 “张福霖干了什么事,你汇报给我就好,用不着你来管,你把高加索犬养好就行。” 朱怡焕没给高加索犬取名字,他觉得高加索犬这名字听着已经很舒服了。 马树抠了抠脑袋:“小王爷,那只狗我可养不好......” “养不好?为什么?” 马树嘀咕着:“他一天吃的比我还多,前几天才称了一下,这点大的狗已经40斤了,府里都快供不上吃的了,再吃下去都要给老王爷单独打报告了。” 这点倒是马树提醒朱怡焕了,高加索犬的食量不是一般的大,幼犬的时候随便找点东西喂一下就可以,现在越来越大了,伙食得跟上。 “高加索犬的伙食由我负责,你每天来找我拿钱买肉,多的钱你自己可以留着些。” 朱怡焕说道。 一听每天能有多的钱,马树一改刚刚为难的样子,立马笑嘻嘻的说道:“得嘞!小王爷,我一定把那狗崽子养好。” “哐当!” 朱怡焕和马树谈话间,院外又传来了东西破碎的声音。 二人闻声望去,先是看见张福霖一溜烟的跑到别的院子去了,然后看见不远处的地上碎着一地瓷器片。 这些瓷器是下人刚刚才从外面搬进院子里暂时放着的。 马树一看这一幕激动的说道:“小王爷你看!又是张福霖这小崽子,这么好的瓷器他就这么脆了!” 朱怡焕没想到,张福霖这家伙真的没事碎东西玩。 不过...... “院子里怎么放了这么多东西?” “我们要搬家了?” 朱怡焕问。 马树笑呵呵的说道:“小王爷,这哪是要搬家啊,这些东西,都是你结婚时要用的东西。” 说着张福霖从窗边走到了那些大大小小的物件和箱子便。 张福霖先是打开一个大箱子说道: “小王爷你看,这些瓷器是王爷特意去买的,用在你婚宴上的。” 然后又走到一个小箱子边说道: “这些箱子里的是对联、爆竹一些小玩意儿。” 马树说完又一路小跑的来到窗边给朱怡焕说道: “小王爷你还没看厨房呢,厨房现在就开始准备食材了。” “现在别说小王爷你这院子,整个王爷府都放了不少东西在外面。” “除了小王爷你结婚要用的,现在已经陆陆续续有好多人向府里送新婚贺礼。” “一时间东西太多,先暂时放这了。” 马树这么一说,朱怡焕才想起,自己还有半个月就要结婚了。 之前定下这个婚期的时候朱怡焕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想才觉得还是太快了。 这才刚穿越来,地界都没踩熟就要结婚了。 朱怡焕再一想到结婚对象是高盈盈,又不禁老脸一红。 这还没熟络上呢就要娶这么一个年轻的美女回来当老婆了,还怪不好意思的。 “小王爷,你脸红什么?” 马树看着朱怡焕微红的脸忽然开口问道。 “咳咳......” 朱怡焕干咳了两声。 “我是气的......”朱怡焕连忙开始编瞎话。 “要结婚了还生气?”马树问。 “那自然不是,我是气......” “我是气张福霖,这小子干嘛呢天天故意碎东西玩。” 朱怡焕决定让马树背个锅。 “就是!”马树可等到朱怡焕批评张福霖了。 “马树,你去把他给我叫过来,我问问他为什么故意碎东西。”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朱怡焕决定干脆找张福霖问个清楚。 “小王爷,你就瞧好吧!我马上把他逮过来。” 得到命令的马树一转身就跑向了别处。 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张福霖便被马树提溜了回来。 朱怡焕坐在房间的座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早起的清茶,然后看着眼前犯了错低着头的张福霖: “听说你最近老是打碎东西?” 张福霖点点头。 “你是故意的?” 张福霖又点点头,但马上他又摇了摇头。 马树一看张福霖摇头立马说道:“嘿!小孩子不能撒谎,你就是故意的,我都看见了,他拿了东西到处找靶子打。” 马树说着立马就在张福霖身上翻找着:“我刚刚还看见他把那东西藏起来了。” 朱怡焕很不喜欢马树这种直接上手搜小孩子身的行为,即便张福霖是小孩,也不能这么不尊重张福霖的隐私,更何况张福霖不是普通的小孩。 朱怡焕正要张嘴呵斥马树,马树却欣喜的喊道: “小王爷,我找到了就是这个玩意儿。” ------------ 第四十六章 路线错误 “这玩意儿是你做的?” 朱怡焕手上把玩着从张福霖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张福霖点点头。 马树凑过来说道:“小王爷,你别看这玩意儿小,打在身上可疼了。” “上次我就被这小子远远的用这玩意儿打到了屁股,现在我屁股都疼着呢。” 朱怡焕这下算是明白了,马树为啥执着于要处理张福霖,感情是张福霖偷袭过马树。 年轻人不讲武德。 “小王爷,小孩子得管,要是哪天张福霖把小王爷给打了那可不得了。” 马树继续告着状。 朱怡焕看着手上的东西:“是得管。” 马树一听朱怡焕这话立马扬起了高傲的头。 “不能把孩子的天赋浪费了。” 朱怡焕说道。 “就是啊,不能......” “啊?” 马树本以为朱怡焕会严厉批评张福霖,结果没想到自家小王爷还夸起了张福霖。 朱怡焕看着手中的东西,其实张福霖做的这个东西不是什么惊世骇俗之物,只是一个简单的连弩。 但这东西妙就妙在很小,只有手枪一般大小,如同玩具一般。 对于很多东西来讲,做大容易做小难,张福霖小小年纪能够手搓小型连弩,再一次证明了他的动手能力。 这孩子日后必定给他带来惊喜。 朱怡焕说着便拉开连弩要试试威力。 “嗖!” 箭矢从连弩中飞了出去,接着箭矢射向墙面,只是威力不是很够,射出的箭并没有插入墙内。 “果然做小了威力就不行了。”朱怡焕说道。 “没炸。” 就在朱怡焕评价这个小玩意儿威力时,张福霖在一旁默默来了这么一句。 “没炸?什么没炸?” 只见张福霖跑到墙边捡起墙下掉落的箭矢,然后指着箭头说道: “没炸。” “失败了。” 张福霖慢慢走过来将射出去的箭递给朱怡焕。 朱怡焕接过箭头看了起来,发现箭头严重变形,里面似乎不是实心的。 朱怡焕顺着箭头破裂的缝隙看去,只见里面有着不少粉末。 “这是?” “火药???” 朱怡焕惊讶的问。 张福霖又点了点头。 “你小子,居然把火药加在箭头里?你不要命了?” 朱怡焕本以为张福霖只是去仿造这个世上早就有的连弩,然后把它小型化了而已。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对连弩进行了大胆的创新,在箭头里加了火药。 这铁皮箭头加上里面的黑火药,要是真的爆炸的话,整个就是一破片手雷,危险无比。 还好张福霖还没弄清楚怎么让火药爆炸,仅仅只是单纯的把弓箭射出去很难引爆箭头。 但听张福霖的意思,似乎他成功过,应该是在某次激发时产生了火花点燃了火药。 朱怡焕看着这装着火药破碎的箭头,又看着这小型的连弩。 怎么有一种强烈的手枪既视感? 朱怡焕明白,张福霖这小子肯定不是对连弩,这个世界上早已有的东西感兴趣。 张福霖应该是在听过朱怡焕讲过后世如何将火药做成武器后,对火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自己也想造出使用火药的武器。 不过显然,张福霖的研究方向错了。 张福霖把火药加进箭头再用连弩激发的设计,就和当年万户想飞起来把自己绑在椅子上用自制火药作动力然后把自己炸死了一样,属于是脑海里有了想法,但路线错了。 如果没有朱怡焕的指导,张福霖可能会在连弩加箭头加火药的路线上死磕很久,但事实上这套方案是不合理的。 首先是连弩的射击范围和威力实在是有限,在连弩的基础上去加火药最终得到的产物也不见得有多大的实用性,就和原本历史轨迹上的明朝鸟铳一样。 在原本历史上的大明,实际上就已经拥有火器并且装备军队,但最终却没有得到大范围的使用,原因就是当时的鸟铳使用体验并不好。 火器,并不是在一出来就在武器界有后世那般稳固地位。 事实上火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的使用体验并不好,受到射击精度、保存难度、威力大小和开火方式繁琐等问题的影响,火器虽然很早就出现在了中国历史的长河中,但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 折腾半天打出一颗准度并不高的子弹,不如一把好弓一箭穿心来的痛快。 不过...... 朱怡焕忽然想到,这一世的大明老皇帝和自己同为穿越者,他肯定重视火器的研究,枪是在大明本就有的东西,再加上老皇帝的重视,现在的大明对火器的使用和研发程度是不是遥遥领先于原本的大明? 再联想到老皇帝曾经南征北战打下过广袤的疆土,按照老皇帝自己的话来说他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外卖员,并不是什么天才。 不是天才的他靠着后世总结的经验和先知先觉的穿越者优势,确实能把大明抬回来,但他打仗应该不行吧? 毕竟后世没有专门教古战场打仗的技能。 可老皇帝还是打下过广袤的疆土甚至占领过日本。 是不是就是因为改进了枪械的原因? “得找个时间找老皇帝问一问枪的事。” 此刻朱怡焕才觉得自己上次和老皇帝用膳时谈论的事情还是太过浅显还有很多细节性的东西没有问。 枪的问题很重要,这关系着他以后登基的难度。 别自己辛辛苦苦练一支兵出来,带着砍刀冲向皇城,结果皇城里的兵掏出一把枪来,那就滑稽了。 朱怡焕正思考着,张福霖忽然上手拿走了朱怡焕手上的箭。 同时,张福霖嘴巴里还喃喃道:“要有火。” “在里面生火。” “!” 朱怡焕连忙制止正在思考的张福霖。 朱怡焕再次拿走箭矢:“福霖,不可以再向箭头里加火药,更不能想办法在里面生火。” 朱怡焕不赞成张福霖继续钻研弓箭加火药的路线,他相信,如果让张福霖去研究,肯定能研究一点东西出来。 但是这个研究实在没有太大意义,机械化的火枪都出来了,还研究箭驽加火药实在有些路线落后。 况且放任一个小孩单独玩这个,实在太危险,别给自己炸没了。 来到王府后的张福霖一直都很听朱怡焕的话,因为只有朱怡焕能理解他的行为,也只有朱怡焕能教他感兴趣的东西。 但是今天朱怡焕不让自己继续做弓箭,张福霖还是有些小不开心。 见张福霖低着自己小小的头不说话,朱怡焕一笑,小孩子还有情绪了。 朱怡焕低下身来:“弓箭加火药没意思,我还知道火药一个更有意思的玩法。” 一听朱怡焕这么说张福霖抬起来好奇的小脑袋。 朱怡焕微笑着用手比了一把枪:“枪加火药更有意思。” ------------ 第四十七章 先死记硬背再慢慢理解 在历史原本的轨迹上,大明朝是拥有火器的,甚至火器种类还不少。 除了明军配备的鸟铳外,相传还有戚继光发明的类似于转轮手枪的五雷神机,赵士桢发明的神似加特林的迅雷铳等等。 但这些火器最终都没有得到明军的大范围使用,也没撼动传统武器的地位。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一是明朝的这些火铳,实际上就是燧发枪,对于火枪的发展史来讲,燧发枪的出现虽然具有重大的意义,大大提高了之前的火绳枪的使用场景,射击精度和杀伤威力,但这只是与火枪的发展自身来做比较。 横向来看,燧发枪虽然具备一定的优势,但其射程超过百米威力便开始大幅下降,这让火器本应有的最大优势没有发挥出来。 更重要的是燧发枪装弹与发射还是不够迅速,对于燧发枪来讲,需要在打完子弹等枪冷却后才能装下一发子弹。 而燧发枪一次性能装的子弹3颗也就是极限,一般情况下一分钟只能打出一发子弹,这样的装填速度是远不能满足我国战争的需要。 在欧洲那种低烈度小范围的战争来讲,燧发枪这样的装弹速度是够用的,但对于中国封建时代这种动辄上万上十万人的战争来讲,燧发枪实在跟不上战争的强度。 也就自然没有得道朝廷和军方的重视。 二是当时的大明朝堂内斗严重,军用火器的发展在大明朝堂是有官员提过,但在内耗严重的大明朝堂,提议发展火器的官员并没有成功走到关键位置,致使本就不被重视的火器发展更加无人问津。 其实朱怡焕能够理解大明不重视火器这一现象,欧洲人之所以能将缺点严重的燧发枪当作战场主力,那真和他们打仗的水平有关。 燧发枪时代的欧洲,打仗是一排人一排人轮着打,第一排人射击完毕后第二排上,以此来争取装弹时间。 这种打法如果放在中国战场,当你站那里一排一排的射击打仗时,恐怕对面的官兵只想笑,这和送人头没太大区别。 ...... 王府屋内,朱怡焕一边在脑海里想着这些,一边认认真真的画着火枪的结构图。 当然他画的不是老式的燧发枪结构图,而是后膛枪结构图。 后膛枪与早期的燧发枪最大的区别就是填弹方式的区别,燧发枪的子弹填装是从枪口,而后膛枪顾名思义是从尾部装填弹药。 仅是这一个区别,就大大解决的弹药装填速度的问题。 不管这一世的火枪有没有因为老皇帝的到来而得到重视,朱怡焕自己肯定是要重视枪械的发展与制造的。 朱怡焕大胆猜测,这一世的火枪肯定会得到重视,但根据老皇帝自述自己不懂技术,这一世的火枪即便有发展应该也不大。 朱怡焕猜测只要把后膛枪制作出来,自己手上的枪大概率是领先于全世界的,就算不领先也至少是持平的状态。 “枪?” 张福霖看着朱怡焕画着的图问道。 朱怡焕拿起自己刚刚画好的后膛枪结构图满意的点点头:“这就是更有趣的火药玩法。” 与老皇帝相比,朱怡焕的优势是自己还是懂不少基本的机械制造,虽然动手能力差,但理论知识还勉强,像简单的枪械结构图他还是能画出来。 只是...... 朱怡焕心里有些担忧,自己能把图画出来,大明有实力制造出来吗? 朱怡焕本人可是没本事手搓后膛枪的。 “给你。”朱怡焕把图纸交给张福霖。 “这就是你今天的作业,把这幅图记下来,今天就在我的房间,不许出门,记下这幅图后再把图还给我,然后你再把这图画下来。” 无论现在的大明有没有实力制作出这样的枪,朱怡焕都决定先让张福霖把图记下来,这是他经历了九年义务教育悟出来的学习方式。 先死记硬背,背下来后再慢慢理解。 如果大明现在就有制造后膛枪的实力,那么理解了枪械结构的张福霖会是朱怡焕制造枪械路上最好的助力。 即便大明现在无法制造后膛枪,也可以靠着理解了枪械结构的张福霖去慢慢摸索。 但是为了防止枪械结构泄露,今天的张福霖被朱怡焕禁足了,只有在他背下枪械结构图并且把图纸还给朱怡焕后,朱怡焕才会放他自由活动。 这种高科技武器,朱怡焕是不可能让他有任何泄露风险的。 朱怡焕总觉得,如果这张图泄漏到了奇货居那边,他们真有可能造出来。 那个巨大的天方至今让他耿耿于怀。 “能背下来吗?”朱怡焕问张福霖。 张福霖双眼紧盯结构图然后自信的回道:“能。” “那就好。” 朱怡焕也觉得,这种程度的图片记忆,对于张福霖来讲不是难事。 ...... 窗外传来高加索犬的阵阵狗吠,这是它吃饱后的满足声,看来马树确实老老实实按照自己的吩咐去给高加索犬加餐了。 “小畜生也就是你命好,碰到我们小王爷了,饭量这么大,换别人养你,你早就饿死了。” 屋内,守着张福霖背图的朱怡焕听见马树在外面骂骂咧咧说道。 “汪!汪!汪!” 马树话音刚落,高加索犬的狂吠声忽然暴躁了起来。 “这是和马树吵起来了?”朱怡焕心想着。 “汪!汪!汪!汪!”高加索犬的叫声越发凶猛。 “这听着不像是在和马树玩闹。”朱怡焕有些疑惑。 只听片刻后,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小王爷,府外有人求见,王爷说是贵客,让我带来见你。” “有贵客求见?” 怪不得屋外高加索犬狂吠不止,原来是有外人来了。 朱怡焕起身收走张福霖正在记忆的后膛枪图纸,然后打开房门。 只见门前站着一相貌英俊身形匀称的男子。 朱怡焕认识这个男人,昨天在先忧殿站在李全德李公公身边的就是他。 如果朱怡焕没记错的话,这位就是老皇帝说的,鱼奇,鱼公公。 “你们都先出去吧。” 朱怡焕对屋内院外的众人说道。 ------------ 第四十八章 地段肯定好 屋内,朱怡焕热情的给鱼公公倒着茶: “不知道鱼公公要来,提前也没到府外迎接,还请鱼公公见谅。” 朱怡焕热情的招待着鱼公公,毕竟这位公公可是老皇帝放心让他去做与麻匪沟通中间人的存在。 虽说老皇帝与自己早已互相交心,但对老皇帝信赖的人热情一点准没错。 鱼公公接过茶水连连道谢然后说道:“不敢不敢,这次来找小王爷还是受了皇上旨意,来的有些唐突,还望小王爷别见怪。” “受了皇上旨意?公公是有圣旨来传达?” 鱼奇摇摇头:“没有圣旨,也不算口谕,皇上只是交代了我两件事。” “哪两件事?” 鱼奇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然后从怀中摸出半块玉佩。 “皇上说,把这个交给你。” 鱼奇把半块玉佩推到朱怡焕面前。 朱怡焕看着鱼公公放到桌上的半块玉佩。 “这就是......”朱怡焕欲言又止。 鱼奇点了点头。 显然,这就是老皇帝说的接管麻匪时需要的半块玉佩。 事实上这半块玉佩就是虎符的意思,两块玉佩合二为一就有兵权。 而暗号是确认玉佩是皇上亲自授权使用而非偷拿或抢夺的。 有了这半块玉佩,朱怡焕就算是在这世上有了真正的立身之本。 朱怡焕伸手去拿玉佩。 可就在朱怡焕的手触碰到玉佩的一瞬间,鱼奇却一把按住了朱怡焕的手。 “鱼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鱼公公这一下让朱怡焕颇为意外,难道鱼公公是某个皇孙的人? 只见鱼公公异常严肃的问着朱怡焕: “小王爷,你知不知知道拿走了这半块玉佩意味着什么?” 鱼公公不等朱怡焕回答就又自己说道: “这可意味着......皇上把一切交给了你。” “如果皇上有难,小王爷能不能救他?” 朱怡焕没想到,鱼公公不让自己拿玉佩竟然是出于老皇帝的安危着想,说实话,鱼公公这一下让朱怡焕有些感动。 都说皇上是孤家寡人,但至少他的穿越者前辈,身边还有这么一个真正担心他安危的人。 朱怡焕肯定的回道:“鱼公公,如果皇上有难,我朱怡焕纵使有万般困难也会立即前往皇宫救驾。” 鱼公公还是按着朱怡焕的手:“当真?” “当真。” 二人相持数秒,最终鱼公公还是放开了朱怡焕的手。 鱼公公叹了口气:“朝堂凶险,皇上年迈,还望小王爷不要怪罪。” 朱怡焕安抚着鱼公公:“公公此刻都还在为了皇上着想,我替皇上感到开心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 “小王爷不怪罪就好。” 接着鱼奇又拿出一个卷轴: “小王爷,这个是皇上交代的第二件事。” 鱼公公又把卷轴放到朱怡焕面前。 “皇上说这是给你的新婚礼物。” “新婚礼物?” 朱怡焕看着桌上的卷轴,然后缓缓打开。 随着卷轴的展开,能看见里面画的是一个县城的地图,在地图的某处宅院上画了一个圈,而卷轴的尾部则放着一把钥匙。 “这是什么意思?皇上要送我一套宅子?” 鱼公公摇头:“皇上只交代了要把这卷轴交给小王爷,其他的也没多说。” 见朱怡焕已收下皇上送来的贺礼,鱼公公起身抱拳:“小王爷,皇上交代的两件事情均已转达小王爷,小的就不打扰小王爷了。” “鱼公公这就才刚来怎么就说着要走的话,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还请公公就在府上吃个便饭。” 见鱼公公这就要走,朱怡焕连忙挽留,倒不是因为鱼公公是老皇上身边的红人而去挽留,而是朱怡焕确实有些喜欢这个鱼公公。 鱼公公虽然是个太监,但办事干净利落,不仅没给人太监的阴柔的气息,反而让人觉得他更像一个侠客。 特别是刚刚交接玉佩时,鱼公公可不管自己是不是皇上选定的继承人,他只在乎老皇帝的安危,敢在交接玉佩的时候直接质问自己能否保老皇帝安全。 这样的胆量与忠心,试问谁不心动? “谢过小王爷好意,皇上身边离不开人,恕不能留在王府吃饭,还请小王爷莫怪。” 鱼公公躬身说道。 朱怡焕点点头:“那我送送鱼公公。” “请。” 朱怡焕说道。 鱼公公与朱怡焕二人打开房门。 在送鱼公公出府的路上,二人正巧看见马树,只见马树正乐呵呵的蹲在府内一小院的角落吃着外面买来的卤肉,这买肉的钱应当是朱怡焕多给的买狗粮的那部分钱。 朱怡焕看了看墙脚吃的急头白脸的马树又看看旁边英姿飒爽的鱼公公,心里默默吐槽: “都是带把太监,这气质也差的太远了......” 朱和贵王爷府门口,朱怡焕拜别鱼公公。 看着鱼公公离开的背影朱怡焕嘀咕着:“啥时候能把老头的鱼公公也继承过来就好了。” “焕儿。” 站在王府门口的朱怡焕听见了那熟悉的便宜老爹的声音。 “焕儿,来来来。” 朱和贵将朱怡焕拉进府里,然后让下人关上府门。 “怎么了爹?怎么神神秘秘的?”朱怡焕觉得自家老头有点不对劲,朱和贵微微弓着身子把自己向院内的房间拉去,感觉像做贼似的偷感特别严重。 朱和贵一路将朱怡焕拉进自己房间,然后关上门,转身悄悄问向朱怡焕。 “鱼公公跟你聊啥了?” 原来自家老爹是想打听这个。 朱怡焕笑了一下:“我还以为父王有什么大事要说呢,就这点小事用不着关在屋里聊。” 朱和贵听朱怡焕这么说面露不悦:“这怎么能叫小事?鱼公公来肯定是带着皇上旨意的,皇上的旨意有小事?说吧,公公是不是提前来给你讲日后分工的事?你以后负责哪几块?” “分工?负责哪几块?”朱怡焕有些没听明白。 这词是不是有些现代化? 朱和贵见朱怡焕满脸意外的样子反倒有些惊讶:“难道鱼公公今天来不是和你讲分工的?” 朱怡焕摇摇头:“不是啊。” 朱和贵微微皱眉思索:“不对啊。” “按理讲,新皇孙议政,皇上会在前几天就确定新皇孙的朝堂分工,今天鱼公公来居然不是提前和你沟通分工事宜?” 朱和贵继续说道:“为父还想着,如果皇上能把大明船队的部分工作或者今年的征兵、科考分给你就好了,这些都是一顶一的好差事。” 朱怡焕听明白了,这个分工就和他后世工作时单位上的分工是一个意思,把全国的一些事务分出来给各个人负责,朱和贵是想着自己能不能分到一些好差事。 朱怡焕摇着头说道:“今天没讲分工。” “那鱼公公今天来干嘛了?” “来替皇上送贺礼了。” “皇上给你送贺礼了?送了什么贺礼?” “一套宅子。” “宅子?宅子好啊,现在京都宅子价格可不低,皇上送的宅子地段肯定好。” 作为一个穷王爷,朱和贵还是很喜欢皇上送的新婚贺礼。 “嗯......地段倒不见得好。” 朱怡焕说道。 “哦?宅子位置比较偏?具体在哪?” 朱怡焕挠了挠头:“宅子看样子......不在京都。” ------------ 第四十九章 先议朱怡焕 从容,朱怡焕只能用从容来形容现在的自己。 又是一个上朝日,和平日普通的上朝不同,今日的早朝注定刀光剑影。 原因无他,今日的早朝重点研究的便是昨天朱和贵提到的分工。 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讲就是切蛋糕。 虽说大明这块蛋糕早在私下里已经被人分好了,但明面上这块蛋糕怎么分还是老皇帝说了算。 如果皇上把本属于自己的蛋糕分给了别人,那就会出现蛋糕明面上和私下里持有人的矛盾。 这样的矛盾必然引起双方的斗争。 其实如果没有朱怡焕的加入,大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注重这次分工。 毕竟按惯例来讲,在没有新人入局的情况下,本着用熟不用生的原则,皇上也不会在分工上作出太大的变化。 事实上皇上也明白,很多事情如果早已形成定局再要强行改变,引起的只会是混乱。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的皇上很可能不会去考虑所谓的用熟不用生,也不会去考虑那些大家默认的大局。 因为朱怡焕来了。 这次分工实际上体现着皇上对朱怡焕或者说对未来储君选择的态度。 如果皇上在今天的分工里给朱怡焕分得了很多重要事情,那证明皇上非常看重这个新来的议政皇孙。 朝廷上下都知道,在朱怡焕议政的当天,皇上便单独留下了朱怡焕,虽然不知道皇上留下朱怡焕后具体做了什么谈了什么,但仅这一个行为就让包括朱怡照、朱怡历在内的众人警觉了起来。 皇上单独召见朱怡焕的行为对他们来说很危险。 如果今天皇上再给朱怡焕分得诸多肥差,那皇上的意向便表达的再明白不过了。 所以今天的众人都在等着皇上的新分工,到底是倒向朱怡焕还是只是大家想多了。 与众人严肃的神情不同,朱怡焕是全场最轻松的人。 这里的每个人都还在猜测天威,还在疯狂想着如何夺嫡。 殊不知,老皇帝早就在先忧殿放下了传位诏书。 朱怡焕根本不在乎老皇上会给他分哪些事情,朱怡焕相信,老皇帝早已做好自己的打算。 此刻的朱怡焕有种早就保送北大却还在和班上同学上课备战高考的感觉。 突出一个不懂你们在紧张什么。 “诸位爱卿,今日如果没有其他紧急的事情,那我们只议分工,在分工开始之前,如果有人有事要议,现在就讲出来。” 老皇帝躺坐在龙椅上,依旧用着他那苍老但还算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 朝堂内,百官无人发言。 今天即便有再大再急的事,哪怕敌军都打到京都了,百官也得让皇上先把分工给议了。 就如同老皇帝所说的,他们只在乎自己眼前的那一亩三分地。 “看来诸位是无要紧事要奏。” “好,那就直接开始新的分工。” 老皇帝朱慈烜说着。 百官也打起了精神,聚精会神的听着。 “先说说新来的议政皇孙朱怡焕的分工吧。” “一来就说朱怡焕?” 百官些许有些意外,他们原本以为,这个第一天上朝就被皇上单独留下来朱怡焕应该会得到老皇上的重点安排,而一般重点安排的事情都会放在最后说,因为百官们会吵很久。 但老皇帝却说先议朱怡焕的分工,意思是皇上没打算给朱怡焕分什么好差事? 难道大家想错了,皇上单独留下朱怡焕并不是看好他,而是其他琐碎的事情? 此刻,听见是先议朱怡焕,站在朱怡焕旁边的朱怡照和朱怡历也颇为意外的看向了朱怡焕。 他们两都在心里合计着自己会有哪些蛋糕会被皇上分出去,没想到皇上好像并不重视他。 这让二人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这也意味着,皇上看重的人还是在他两之中。 于是二人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低下头等皇上发话。 “议政皇孙朱怡焕,年纪偏小,没有议政经验,其父,二十子朱和贵也未有议政经验,故,朕认为,皇孙朱怡焕需多多历练,累计经验,现阶段不宜交办重要事宜,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百官无人发言,整个朝堂没有一个人是朱怡焕的势力,自然没人会为朱怡焕争取。 “好。” 老皇上说道。 “百官无异议,那,皇孙朱怡焕,你可有异议?” 朱怡焕拱手回答:“回皇上,皇孙朱怡焕无异议。” “好,好孙儿。”老皇帝朱慈烜呵呵笑道。 “......”朱怡焕觉得老皇帝有点故意喊他好孙儿的成分。 老皇帝说道:“既然百官无异议,朕认为,皇孙朱怡焕今年先主办以下两件事宜。” “一是参与朕的科研院改革事宜。” “朕今年打算在科研院之下新设立研究所,科研院目前承担着理论研究、产品制造、产品售卖、以及朝堂议政等诸多事宜。” “科研院早已事情繁多不堪重负,新研究所主要承担科研院理论研究与产品研发,其具体筹建等事宜由朱怡焕负责,科研院相关研究人员一并划入新研究所。”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皇上此话一出,下面的人议论纷纷。 “皇上还要壮大科研院?科研院早已是大明毒瘤,再壮大下去不知道又得浪费多少钱?” 百官对朱怡焕参与科研院事宜并无意见,但对皇上继续壮大科研院颇有微词,科研院是皇上直接掌握的部门,从没有任何一个皇子皇孙成功染指过科研院。 这倒不是科研院有多高的意志,而是科研院真的没用,除了有不死金身以外,上朝议政的科研院话语权十分有限,而他们整天倒腾的东西又不太有用,除了能伸手要来大笔资金以外实在没什么好去掌握的。 科研院在经历剧变之前,对大明财政还有许多帮助,那时候的百官并不反感这个有着免死金牌的部门,但如今的科研院在百官的眼里是纯纯的蛀虫,每年投进科研院的白银不在少数,却连个水花都看不见,不知道多少银子进了研究院官员的肚子。 如今的皇上居然还想扩大研究院的规模。 但是也无妨,百官虽然对皇上还要扩大研究院不满,但大家都知道,只要老皇帝一死,研究院必定会被新皇上撤销。 研究院也蹦跶不了几年了。 “臣等,无异议。” 百官回道。 “李院长,你是否有异议?” 老皇上又问科研院院长。 李院长立马回道:“皇上,臣非常支持设立研究所。” 如同老皇帝所说,现在的科研院是一个政治机构,科研院早已不再安心进行研究,所谓的理论研究和产品研发,早就停滞不前,现在皇上把这一块交给皇孙朱怡焕,他们反倒可以腾开手脚在朝堂之上议政,这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如果皇孙朱怡焕作出成绩,这也算是科研院的成绩,如果做不出,那就是皇孙朱怡焕没本事。 “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下。” 老皇帝余光看了一眼朱怡焕,只见朱怡焕嘴角微扬。 ------------ 第五十章 都来,都来。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全场所有人,只有朱怡焕明白老皇帝的用意。 没人反应过来,科研院的果子被摘了。 虽说科研院已经变成了一个政治机构,很多年都不再在研究上有所进展。 但老皇帝刚刚说,新成立的研究所要把原本院里负责研究的人集中到所里来。 这事实上是把还在潜心研究的人给了朱怡焕,也把科研院的研究成果给了朱怡焕。 而那些醉心朝堂议政的人被留了下来,老皇帝的意思很明白,提纯。 那些喜欢搞政治的你就留下来搞,把朝堂这摊浑水搅起来。 那些有本事的跟着朱怡焕混,只有老皇帝明白科技的进步能带来多大的优势。 而这个优势放到同样是穿越者的朱怡焕手里会被无限放大。 老皇帝见朱怡焕的微笑,颇为满意的继续说道:“接下来,朕来说下朱怡焕的第二件主办事宜,也是最后一件。” “这就最后一件了?”百官议论。 新议政皇孙居然只分得两件事,如果这第二件事还不是很重要,那这就是被皇上放弃的意思。 老皇帝继续说道:“今年科考......” “科考?”百官听到这里心里一紧。 皇上难道是想让朱怡焕主办科考?这可不是小事。 要知道,谁主办科考,那一届的新入朝官员便会视当年主办官员为恩师。 “如果皇上要让朱怡焕主办科考的话我一定要阻止......”有官员在心里想着。 “今年科考,朱怡焕任巡审官之一,主审‘昌海县’片区所属的北方六县学子。” 原来只是巡审官,甚至不是巡审主官。 百官放下心来。 巡审官制度也是当今皇上的自创制度。 他是科举前的学子审查制度,在科举考试开始前,朝廷会向全国各地官员派去巡审官,到当地随机审查今年部分科考学子的人品等。 同时主审官还会暗地里随机抽审。 如果有查到某位学子品行恶劣甚至违法犯罪等巡审官将报告巡审主官,主官会再派人核实,核实属实朝廷将对其禁考。 但相反,如果巡审官觉得此人一定没问题将会把考生写上红榜,上榜后的考生如果没有明确的举报线索将不再进行任何审查。 虽然皇上定下的这个制度初衷是好的,想在人品这一环上再筛选一波,但事实上这个政策并没有得到好的执行。 大多数巡审官都是到各地公费旅游去了,很少有人愿意费劲去查着查那的,学子是一个很敏感的群体,禁考的尺度很难拿捏,汇报给朝廷后,朝廷也不会随便禁考,毕竟稍不注意便会惹得一身骚。 所以大多数时候巡审官都是奔着交个朋友去的,学子们去和考官碰碰面,交交心,如果以后有学子考上了,那么这个巡审官也算半个恩师。 而老皇帝安排朱怡焕当巡审官实际上也就是冲着这个去的。 北方六县学子,人才不少,朱怡焕去做巡审,发掘发掘人才,好为以后接江山做准备。 这样结交读书人的方式即合理又不引人注目。 朱怡焕这边,虽然他还不知道巡审官具体要干什么,但老皇帝这么安排定是有深意。 见百官又无异议后,朱怡焕说道:“谢皇上。” 只是朱怡焕不知道,满朝上下,在皇上给他分完工后,已经不再向刚上朝那样,对他充满敬畏的猜测。 在百官眼里,一个刚上朝的议政皇孙,被分了个科研院的闲职就不说了,还被外派到北方六县做一个清闲的巡审官。 刚议政就被外放,这是又要离开权力的核心区了,朱怡焕显然已经被皇上淘汰了。 “那朱怡焕的事就议到这。”皇上说道。 见朱怡焕的事议毕,百官再次打起了精神。 众人知道,接下来才是厮杀的时候,朱怡历和朱怡照二人要开始真正分蛋糕了。 老皇帝看着台下众官员的精神变化,玩味的一笑,他们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老皇帝决定逗一逗大家。 就在大家聚精会神准备听着皇上的新安排时,老皇帝忽然说道: “朕还有一件事忘记说了。” 百官抬头看向老皇帝。 “本月十五就是皇孙朱怡焕大婚的日子了。” “这是喜事,朕年龄大了,就喜欢喜事,只是奈何身体不便,出宫不易。” “朕的意思是,朱怡焕大婚时,诸位爱卿都去热闹热闹。” “去吃吃席,随随份子,沾沾喜气。” 百官错愕,他们是万万没想到,这么严肃的时候,老皇帝居然让大家在朱怡焕结婚的时候去随个礼。 只有朱怡焕在心里大笑:“要不你是我亲爷爷呢,还知道帮我收份子钱。” “恭喜恭喜......” “恭喜小王爷。” “恭喜。” 一时间百官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大家开始恭喜朱怡焕。 此刻有眼力劲的朱怡历站了出来:“恭喜贤弟大婚,做哥哥的虽然手头不富裕,但去年大明船队从欧洲带回来了不少西方艺术品,到时候哥哥选一些带来,还望贤弟不要嫌弃” “好好好,艺术品好,不嫌弃不嫌弃。” 朱怡焕乐开了花,在心里想着。 见朱怡历跳了出来,朱怡照也不甘示弱:“贤弟,哥哥前些日子也得了不少好东西,新婚当日为兄全给贤弟带来,蹭蹭喜气。” “好好好,全带来全带了,喜气都是你的。”朱怡焕是真快控制不住嘴角了。 一时间朝堂上兄友弟恭,和谐无比。 朱怡焕向百官鞠躬道:“欢迎诸位大人都来,都来!” 在无人注意的瞬间,朱怡焕悄悄向老皇帝竖起了大拇指。 只可惜,朝堂上的嘻嘻哈哈永远是短暂的,接下来除了朱怡焕以外,其他所有人都处在战斗状态。 在接下来的分工议题中,老皇帝手起刀落,把这块权力的蛋糕切的稀碎。 朱怡历和朱怡照都分到了不少好岗位,但手中又有不少好岗位被划走了。 比如朱怡历的立身之本“大明船队”。 大明船队已不再是朱怡历一个人负责,老皇帝把部分权力给到了朱怡照。 这让朱怡照暗爽无比,大明船队,是实打实的摇钱树。 但也有让朱怡照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皇上把今年的对日作战的战前准备事宜交给了朱怡历。 可朱怡历懂什么战前准备,一直以来这些都是朱怡照负责。 大家都知道皇上很在乎对日作战,朱怡照忽然失去了对日作战的参与权,这让他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失宠了。 ------------ 第五十一章 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朱怡焕现在有一个巨大的疑惑。 那便是。 “在这宛若辩论赛的朝堂里,倘若诸葛亮穿越到大明,能不能再次成功舌战群儒?” 老皇帝朱慈烜在龙椅上一刀一刀切着权力的蛋糕。 他的刀法虚虚实实,轻轻重重的,刚开始几刀下去把所有人都切蒙了。 当然百官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有人发现了问题。 虽然皇上几刀下去,两议政皇孙看上去没有任何损失,只是在重要的事宜上进行了部分交换,但是下面的人乱套了。 例如朱怡历手下一人,此刻他的内心就很惊讶:“包括皇上在内,朝廷上上下下都知道我是朱怡历的人,皇上却把我安排到了朱怡照手下听差?” 朱怡照的人也是如此。 这下两位皇孙还没反应过来,下面的百官就开始争辩起来,他们据理力争的想把自己管辖的业务还是留在自己跟的皇孙手下。 而老皇帝出人意料的表现的很好说话,如果某位官员争论的特别激烈的话,老皇帝只会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同意这位官员的请求。 只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李全德默默记下了这些激烈官员的名单。 作为知道老皇帝如今想法的人,朱怡焕很快也看出了老皇帝的意图。 很明显,老皇帝今天的目的并不是真的去动二位皇孙的势力地盘,主要还是想试试百官们底细,那些心思不够深的官员,被老皇帝这么一试便暴露了自己所跟之人。 对于皇帝来讲,如果让他辨认忠奸,他可能当局者迷没办法快速分别,但如果皇帝真想摸一摸下面的人是哪系哪派,那手段还是不少的。 “好好好,今日朝堂议政,朕很满意。” 在百官辩论赛后,老皇帝满意的说道。 说着老皇帝看了眼李全德。 只听李全德喊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脑子都要被吵麻的朱怡焕终于听到了下班通知。 在自己的议题结束后,朱怡焕便一直等着下班通知。 倒不是朱怡焕不喜欢上朝,而是他想等下朝后去找老皇帝,问一问枪械和奇货居的事。 和朝堂上那些纷纷扰扰相比,大明火器的发展程度与配备程度,还有那个威胁自己生命安全的奇货居才是朱怡焕重点要关心的事情。 而现在他终于等到下朝。 朱怡焕先是随着百官散去,然后悄悄溜出百官的人流想去找老皇帝。 只是在朱怡焕离开人流后不久,李全德公公便悄悄追了上来。 “小王爷,小王爷这是要去哪?” 朱怡焕见是李公公,恭敬的说道:“公公,我有些事想找皇上。” 李公公警惕的左右看去,然后把朱怡焕拉到角落里。 “小王爷,皇上让我给你带话。” “人多眼杂,今日起,如果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轻易不要找他。” “皇上说,如果小王爷有想问的事可等鱼公公前来时以密信告知。” 朱怡焕知道老皇上的用意。 老皇帝今日已经在朝堂制造出自己不受宠的表象,那明面上作为弃子的自己就不应该在下朝后和老皇帝有过多接触。 毕竟大家都知道现在的老皇帝不是一个喜欢下朝后议政的人。 下朝后还能频繁相见,必然是有诸多上不得朝堂的事情商议,容易引起大家都猜测。 只是朱怡焕又想到那日老皇帝喝醉酒时的那句:“有空多去看看他。” 朱怡焕明白,在老皇帝的内心他还是非常渴望与朱怡焕多见见,可即便他贵为大明的皇上,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 皇上也没办法由着喜好来,至少在朱怡焕拥有坐上皇位的资本之前,老皇帝还要多为朱怡焕考虑。 朱怡焕只好叹了口气拱手道:“多谢公公传达,我所问之事并不紧急,等下次与鱼公公见面时再说。” 说罢,朱怡焕便准备离去。 “小王爷,等等。” 李全德叫住朱怡焕。 “公公还有事?” 李全德说道:“皇上还有些话让我转告你。” “皇上说,小王爷大婚之后鱼公公正好会去一趟昌海县,到时候你们一同出发比较方便,请小王爷早做准备。” “昌海县......” 朱怡焕点点头,今天朝堂之上,皇上封自己为昌海县片区巡审官时,朱怡焕就在猜测昌海县很可能是麻匪所在地。 毕竟自己如果接管麻匪肯定会在京都消失一段时间,这需要一个合理正当的理由。 现在皇上又说鱼公公会去一趟昌海县,让自己随他一起前往,那就等于在直接告诉他,麻匪就在昌海县。 朱怡焕拱手:“皇孙朱怡焕遵旨。” 公公接着说道:“皇上还说......” “大明部分军队持有火器......” 火器? 朱怡焕没想到,皇上带的话里居然已经有火器相关的消息了。 看来老皇帝早就料到了朱怡焕想问什么。 “这就是有一个神队友的感觉吗?” 朱怡焕颇为感慨。 公公继续说道: “大明有一部分军队持有火器,这些火器部队零星驻扎在大明各地。” “但大部分明军还是以冷兵器为主,目前负责京都防卫的士兵皆配备火器。” “皇上让我转告小王爷,大明火器效果不佳,皇上将于近期给京都的士兵打造最好的弓箭和战刀,升级京都部队武器装备。” 用弓箭换下火器?反向升级是吧? 朱怡焕在心里笑了一下,老皇帝这是帮他先削减京都部队的战斗力以备不时之需。 老皇帝那句火器效果不佳算是在给朱怡焕明示,看来大明手中的火器应该还是按照历史轨迹来的。 “谢公公,朱怡焕记下了。” 李全德公公躬身:“皇上的旨意已经转达完毕,小王爷请便吧。” 李公公示意朱怡焕可以离开。 但朱怡焕看着眼前给自己带来火器消息的李公公,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 奇货居的事,李公公又知道多少呢? “李公公。” 此时朱怡焕开口道。 “我有一些事情想问问你。” “小王爷请问。” 朱怡焕低声道:“李公公可知奇货居?” 既然今天没机会去问皇上,问一问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兴许也会有些收获。 李公公常年跟在皇上身边,应该也知道不少事。 “奇货居?” 听到这三个字的李公公脸色一变,下意识的说道:“这事可不能在皇宫……”。 但随后李公公反应过来眼前之人是朱怡焕,然后又小声说道:“也就是小王爷你问,换作其他人我可不敢议论奇货居的事。” “哦?” 朱怡焕没想到,奇货居在皇宫之内居然还是敏感话题? 朱怡焕说道:“如果这事不方便说的话,日后我亲自问皇上,公公不必为难。” 李公公却连连摆手:“不为难不为难,小王爷安排的事都不为难。” “何况皇上都把科研院设立新研究所的差事交给小王爷了,小王爷来问奇货居的事也是应该的。” 朱怡焕有点没明白。 “皇上把筹备研究所的差事交给了自己,所以问问奇货居也是应该的?” 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只听李公公缓缓说道: “小王爷是为了新研究所不走奇货居的老路,才想打听奇货居当年脱离科研院细节的吧?” “?” 李公公这话让朱怡焕愣在原地。 ------------ 第五十二章 为何不动他 “是......还望公公细细讲讲。” 朱怡焕很快收起了惊讶的表情,顺着李全德公公的话问道。 李公公说着便叹了一口气:“奇货居可以说是咱们皇上半辈子的痛。” “皇上起初成立科研院的时候,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把国库的白银大把大把向里砸。” “科研院也不负责上朝议政。” “那个时候的皇上总是念叨着要良性发展,他说什么科研院要有自己的造血能力,这样才能在没有他的时候依旧可以存活下去。” “于是皇上在科研院成立不久后又在科研院内部设立了一个叫奇货居的机构。” “这个机构负责把科研院研究的东西量产和销售出去。” 李全德公公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那个时候的科研院和现在不一样,那个时候能够进科研院的人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是真的很有智慧的一群人。” “他们真的制造和改良了很多新奇玩意儿。” “奇货居把科研院制作出来可以用于生活的东西卖往全国各地,为科研院赚到了大把的白银。” 李公公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朱怡焕知道,李公公要开始讲转折了。 “但是......” “但是,渐渐地掌握着科研院经济大权的奇货居,从科研院的内设机构变成了领导机构,科研院变成了在奇货居的领导下。” “接着就有人发现奇货居的最大官员和皇上产生了很大的矛盾,仅是我瞧见的二人争吵就连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皇上与奇货居的矛盾满朝皆知。” “后来,朝堂上开始陆陆续续的有大臣参奇货居,奇货居的所有人从上到下都被参了一个遍。” “紧接着就是各部对奇货居不停的审查。” “小王爷,你长期远离朝堂你不知道,那段时间的奇货居有多惨,奇货居里面从上到下几乎九成的人都下了大牢,奇货居的财产被罚没了大半。” “直到有一天......” 李公公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 “枪响了。” “有人要刺杀皇上。” “刺客没有得逞,但在现场发现了一把火枪。” “那是奇货居正在改良的新火枪,这枪,还没装备给任何一支大明官兵。” 朱怡焕听到这里疑惑道:“是奇货居刺杀皇上?” 李公公摇摇头:“小王爷,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奇货居刺杀皇上。” “但皇上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奇货居。” “刺杀发生后,皇上把奇货居所有人关进了大牢但不许任何人接触奇货居的人。” “接着皇上亲自彻查刺杀一案。” “后来发现真正策划刺杀的,是当时的一位皇子。” “真相大白的时候皇上很受打击。” “皇上关停了奇货居,但放了所有人,让奇货居的人自行选择留下或离开。” “接着皇上给予了科研院上朝议政的权力,也宣布除他以外无人有权对科研院的人进行审判和调查。” “过了几年后也不再要求科研院去赚取白银,科研院渐渐的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而小王爷,你现在看见的奇货居,就是当年选择离开的奇货居那一批人,跟着那个和皇上吵架的大官员创立的。” 李公公说到这里,朱怡焕整理着思绪。 关于奇货居,有很多答案呼之欲出。 朱怡焕在心里想着: “是皇上创立了奇货居。” “创立奇货居的目的,实际上是想科研院的研究成果能有部分商业化,以此给科研院提供研究经费。” “皇上是希望科研院不依靠朝廷也能运行下去。” “因为皇上明白,官员和皇子们具有历史的局限性,对于科研院这种需要长期投入和试错的机构,皇子和大臣们是不会理解他的存在。” “皇上担心科研院在他死后就没了。” “那皇上和奇货居又在吵什么?” “既然奇货居是皇上安排出来为科研院赚钱的机构,后面他们又在争论什么?” 朱怡焕回忆着李公公的话。 李公公有说到“奇货居变成了科研院的领导机构。” “所以皇上是在和奇货居争夺科研院的领导权?” “这不可能。” 朱怡焕马上否认了这个想法。 “那可是年轻时候的皇上,拥有绝对的权力,不可能连个科研院都控制不下来,二人争吵的一定不是领导权。” “那能是什么?” 朱怡焕暂时没想通,但接下来的事情他能想通。 “总之,奇货居与皇上的矛盾人竟皆知。” “接着,朝堂之上有人开始对奇货居发难,也许是老皇帝想要给奇货居一些教训,没有阻止这股风气。” “结果导致这股风气愈演愈烈,奇货居被压迫的极为凄惨,甚至有人利用奇货居的凄惨制造刺杀,失败时将锅丢给奇货居。” “应该就是这个刺杀给老皇帝打醒了,无论老皇帝在和奇货居的负责人争什么,奇货居的那位官员最终丢没有低头。” “所以老皇帝才会很受打击,因为他没能争赢,还让奇货居损失惨重,于是他放弃了,放走了奇货居,任由他们发展,而自己则拨乱反正赐予科研院政治地位和免罪金牌,任何部门不得审查科研院。” “只是很明显,屁股决定脑袋,科研院却因此更加醉心于政治。” 朱怡焕不知道当初老皇帝在和奇货居争什么。 但朱怡焕相信,在当初的那场争论中,老皇帝一定是正确的一方。 因为整个大明,只有老皇帝拥有超脱历史的绝对正确的眼界。 奇货居当时所坚持和争论的东西,一定是错误的。 但明明年轻时的老皇帝是一个比现在更加杀伐果断的人,却为什么对奇货居的那位官员如此包容。 能容忍他和自己吵架,还能把他放走,并且任由奇货居做的如此之大。 大到朱怡焕都感觉威胁到皇权了。 朱怡焕甚至觉得,奇货居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快接近后世所说的资本,甚至已经是资本了。 稍不注意,奇货居就能用他庞大的财力物力以及还没探清的科研能力,发起一场叛变甚至是革命。 “所以当时奇货居换题,就是因为我是皇孙。” “他们的研究肯定还在继续,但显然他们已经不为皇室服务,他们不希望皇室得到他们研究蒸汽机的进度。” “所以他们炮制媚娘一案是为了阻止我留在朝堂,因为他们正在研究蒸汽机,而我的图让他们感到担忧,他们害怕皇室先得到蒸汽机。” “他们不直接杀我,而是以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也是因为他们心中还有最后的忌惮,忌惮老皇帝和他们撕破脸皮。” 朱怡焕按照这个逻辑整理下来,奇货居的形象已然清晰很多。 “奇货居,一个出自于皇室但已经不为皇室服务的……” “资本?” 朱怡焕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奇货居。 但他知道,奇货居的所作所为定不是站在皇室一边。 “老皇帝为什么不向他们动手?” 朱怡焕想明白了很多问题,但唯独想不明白这点。 ------------ 第五十三章 你没她香 皇宫大门,马树和詹姆斯牵着高加索犬早已等候多时。 出门带一群保镖已经是朱怡焕的习惯,特别是在经历了媚娘刺杀之后。 但今天,通过和李公公的交流,朱怡焕觉得,安保等级可以暂时降一降了。 他已经明白奇货居只是想借老皇帝之手赶走或者处死自己,但他们还不会真的亲自动手伤及自己的性命。 现在的他们也担心老皇帝对他们彻底翻脸。 “老皇帝对你们不翻脸,但我已对你们已经没什么好脸了。” 奇货居在朱怡焕的心里早已判处了死刑,往小里讲,奇货居用媚娘一案陷害自己,其目的确实希望自己被老皇帝处死,其心可诛。 往大里讲,朱怡焕迟早要接管大明,接管这片土地。 朱怡焕不允许在这个土地上,有如此庞大的势力存在。 无论大明最后走向何方,都应当由自己来决定。 没有哪一位统治者能允许自己的卧榻之侧有这样的势力存在。 朱怡焕想到这里,又想到了老皇帝。 老皇帝确实坐视奇货居一步步做大到如此地步。 “下一次一定要找老皇帝问清楚他与奇货居之间的事情,对于奇货居,老皇帝到底是如何思索的。” ...... 路上,朱怡焕正思考着,身旁的马树此时开口说道: “小王爷,高老爷早些时候带话说,他得到了一匹奇马,想要赠与你。” “但不确定小王爷喜不喜欢,所以高老爷让我转告小王爷,希望小王爷下朝后到高府坐上一坐,顺便瞧瞧奇马,如果小王爷喜欢,就当场牵走。” “哦?” “奇马?有多奇?” 朱怡焕来了兴趣。 “这个高老爷倒是没说。” 马树回道。 连见多识广的高家老爷都觉得是奇马,那肯定是个好玩意儿。 正好自己这马上就要出远门了,正是需要一匹好马的时候。 朱怡焕心想着。 “我这富豪老丈还真是......让人心暖。” 朱怡焕笑道。 “小王爷,我们去吗?” “去。” “我倒要看看有多奇。” 朱怡焕说道。 高府离皇宫有些距离。 虽说在老皇帝打压皇室子弟的大环境下,朱怡焕一家并不富裕。 但朱和贵王爷府的位置还是很不错的,用后世的话来说高低也是个二环以内。 高府的位置就要差很多,从皇宫走过去要穿过好几个市场,几乎走到快要出城的位置才能走到高府。 路上,慢慢溜达的朱怡焕找到了当初拿着回访名单,一个个找那些小官的日子。 朱怡焕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当初便宜老爹出的这主意也不是多靠谱。 几天走下来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助力。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在这群小官中找到能够在朝堂上帮助自己的助力,那也把朝堂想的太简单了。 朱怡焕在路上一边走着一边回忆着。 然而走着走着,朱怡焕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眼熟。 “这里有些眼熟啊?” 朱怡焕说道。 “小王爷,这里就是上次媚娘出现的地方,她就是从前边钻进的巷子内。” 马树回道。 马树这一说,朱怡焕就想起来了,这里就是奇货居给自己下套的地方这。 其实到现在朱怡焕也没完全搞明白,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明明追着媚娘,路途中媚娘还试图击杀自己,可怎么一转眼媚娘就死了? 朱怡焕又想起君子之塔那一夜,在奇货居还有一个和媚娘一摸一样的女人。 “两个一样的女人......” 朱怡焕脑海里闪过了一个想法。 “那一天,追的和死的,不是同一个人?” 就在朱怡焕猜测时,马树吃惊的声音传来: “小王爷......你看!” 朱怡焕抬头看去,“媚娘”正站在巷口。 与此同时,巷口的媚娘也发现了朱怡焕等人。 发现朱怡焕等人的媚娘立马转身钻进了巷内。 “我靠?又来?” “这里是你的刷新点啊?” 朱怡焕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有些无语。 看着死而复生的媚娘,马树颤颤巍巍的说:“小王爷,见鬼了。” “什么见鬼了,这他妈明显就是两个人,这次一定要抓住她问个明白。” 朱怡焕骂骂咧咧的说道。 “又追?”马树显然心有余悸。 “追,但不是我追,免得又上这娘们儿的当。” “那谁追?”马树问。 “它!” 朱怡焕松开高加索犬,高加索犬立刻犹如箭矢一般冲向媚娘。 “走!” 接着朱怡焕才一声令下带着马树他们冲进了巷内。 这一次,朱怡焕一定要抓住媚娘。 她还有很多事要问这个女人。 无论是那天奇货居刺杀自己的细节,还是更详细的奇货居情况。 这个来自奇货居的女人都一定知道的更多。 “这次一定不要又追丢啊。” 冲进巷内的朱怡焕心想着。 好在,朱怡焕的担忧并没有发生。 高加索犬虽然还没成年,但作为超大型犬的它,身体成长速度也是远超普通犬类的。 现在的高加索犬冲刺速度,已经要比普通的成年人要快了。 朱怡焕他们冲进巷内,还没多跑几步就看见被扑倒在地的媚娘。 高加索犬扑在媚娘身上,龇牙咧嘴的怒视倒地的媚娘。 朱怡焕赶到时,高加索犬嘴中的口水正一滴滴,滴在媚娘的脸上。 “我们又见面了。”朱怡焕来到媚娘身边。 地上的媚娘喘着粗气,看着来到一步步来到自己身边的朱怡焕,闭上了眼睛。 朱怡焕明白媚娘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心理上负隅顽抗的表情。 是在表达一种,我跑不了了,也不武力反抗了,但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不会妥协的意思。 “不想沟通吗?”朱怡焕问道。 倒地的媚娘依旧不作声。 朱怡焕蹲下身来细细打量着这个倒地的女人。 “一模一样。” 朱怡焕说道。 “你们两,一模一样。” “是双胞胎吗?” “你是媚娘,还是死的那个是媚娘?” 朱怡焕问道。 地上的女人依旧不答。 朱怡焕把头靠近媚娘的脸颊。 倒地的女人感觉到了有人靠近的温热,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 “你不是媚娘。” 朱怡焕咧嘴一笑: “你没她香。” ------------ 第五十四章 脱还是说? 朱怡焕蹲在“媚娘”的身边轻轻说道:“姑娘,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关于你的,关于奇货居的。” “你不用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我真是个好人,如果你好好配合,便不会有事。” 朱怡焕说完看着地上的“媚娘。” 媚娘依旧是一言不发。 但朱怡焕能看出,这个闭眼的媚娘,内心极度的慌张。 扑在她身上的高加索犬只要稍微动一下,她僵硬的身体都会微抖一下。 朱怡焕见状微微一笑,想要攻破这样的心里素质,简直易如反掌。 只见朱怡焕缓缓起身叹了口气: “可是,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就只能鲁莽姑娘了。” “也不知道姑娘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 “如果是的话,就可惜了。” “这光天化日的,要是再被谁看见......” 朱怡焕一边说着一边瞧着倒地“媚娘”的反应。 果然,媚娘虽然依旧紧闭双眼,单眉宇间已经不受控制的紧张了起来。 朱怡焕见状故意叹了一口气:“哎,看来姑娘是不配合了,那就享受享受吧。” 此刻站在一旁的马树,见自家小王爷说这些话不由的在心里啧啧称奇: “我家王爷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以前看见媚娘说话都脸红,现在都调戏上了。” “马树!” 忽然,朱怡焕叫到马树。 “小王爷,小的在。” 思想抛锚的马树下意识的回道。 马树低声问道:“小王爷,是要我和黑大个去把巷口守住不让人进来看吗?” 马树为朱怡焕考虑着。 谁料朱怡焕将高加索犬牵走,走到马树身边,故意向媚娘说道:“你,去把地上这女人睡了。” “谁?” 马树一脸疑惑:“我?” 朱怡焕说道:“怎么?这么漂亮的姑娘还入不了你的法眼?” 马树惊恐:“可是,小王爷,我是太......” 马树说到这里紧急刹车,他觉得在光天化日之下说自己是太监有点丢人。 “太什么太,叫你去你就去!” 朱怡焕一脚把马树踢到媚娘身边。 被踢的马树一个踉跄跌倒在媚娘身边。 “小王爷......” 地上的马树着急的说道:“我......我这怎么睡啊?” 朱怡焕故意放大声音说道:“还能怎么睡?脱衣服睡!” “先脱女的,再脱你的。” “脱!” 在朱怡焕的命令下,马树索然无味的翘着兰花指将手伸向了媚娘。 媚娘在马树的手触碰到她的一瞬间就表现出了极大的不适。 在马树脱去他的外衣要继续脱下去时,她终于忍不住的推开了马树。 接着一个响了的巴掌便扇到了马树脸上。 被扇蒙的马树捂着脸,转头问朱怡焕:“小王爷,还脱吗?” 朱怡焕嘴角一扬,他顺手抽出旁边詹姆森腰间的佩剑,一步步逼近褪去外衣的媚娘。 宝剑搭在媚娘光滑的肩膀上,剑刃轻轻抵在媚娘的脖子处: “这得问她,她如果愿意交代问题,那就不用脱了。” 朱怡焕问道:“脱,还是说?” 媚娘看着自己被解开的外衣,又看着一脸猥琐的马树,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 “说......”媚娘有些绝望的说道。 朱怡焕呵呵一笑:“还得是你们保守啊。” “也不是啥硬茬,还非学别人当刺客。” 朱怡焕对马树说道:“找根绳子,打死结,把这女人手脚捆住,找个麻袋把人装进去抬回府里关进我房间,你和詹姆森把门守好,等我从高府回来我细细问他。” 一听朱怡焕要把自己装进麻袋里,媚娘说道:“我自己会走,不会跑,我不进麻袋。” 朱怡焕笑了下:“我不是担心你跑,我是要注意影响。” “被熟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 “......” 京城巷内,在无人知道的角落,媚娘被装进了麻袋。 接着,巷内出来了两拨人。 第一波是扛着麻袋的詹姆森和马树,他们朝着朱和贵王爷府走去。 第二波是朱怡焕,他牵着高加索犬继续前往高家。 朱怡焕很兴奋,逮到了媚娘,很多事情就不用靠推测了。 比如当时奇货居给媚娘下了什么命令,是真刺杀还是只是嫁祸,上次刺杀之后,还有没有安排新的刺杀? 比如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媚娘? 她们两长这么像,一定是双胞胎,作为两姐妹,她为什么能下得去手? 还有最后,作为奇货居的一员,奇货居到底庞大到什么程度?掌握了哪些不一样的科技? 最好是能知道奇货居的老板,也就是那个敢和老皇帝吵架的大官员。 这个人就是是谁,他凭什么敢和老皇帝吵架? 朱怡焕就这么一边牵着狗,一边思考着回去要问什么,溜达着来到了高府门口。 “高府恭迎小王爷。” 朱怡焕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高家门口。 是高家早已恭候在府外的下人们的恭迎声唤回了他的思绪。 高家下人热情的上前躬身迎接着朱怡焕:“小王爷,高老爷在后院等你,他吩咐若是你来了,由小的先带小王爷去后院瞧一瞧奇马。” 朱怡焕点点头,跟着高家下人向后院走去。 朱怡焕在高家下人的带领下在高府穿梭着,这是他第一次来高府,高府的地理位置虽然不及自家王爷府,但高府的豪华让朱怡焕心里感慨万千。 后世曾经有这么一句话:“中式豪华才是真正的豪华。” 而高府里外透着一股浓郁的中式豪华感,这不是后世普通人家家里所装修的中式或新中式风格。 这是真正的充满讲究与搭配的中式豪华。 恐怕也就是在老皇帝的治理下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王爷府比不上一个商人的府邸。 “小王爷,就是这里了。” 下人来到了后院门口。 朱怡焕向里望去,高府的后院也是颇具规模,高老爷此时则正在一只马匹面前顺着马毛。 朱怡焕走进后院。 “伯父。” 朱怡焕拱手道。 梳着马毛的高牧然转头看见前来的朱怡焕满脸欣喜:“贤婿啊,你可来了。” 高牧然兴奋的拍着马头向朱怡焕介绍 “贤婿你看,这就是我最近新得的奇马,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见这么特别的马,我想着这奇马不能在我手里埋没了,便叫来了贤婿,如果贤婿看得上,今日便可牵走。” 朱怡焕看向高牧然向他介绍的奇马。 这马不高,不壮,也不是什么稀有品种,是大明随处可见的普通马种。 这奇马,奇在哪? ------------ 第五十五章 不保证 其实在听说高家老爷要给自己送一匹奇马的时候,朱怡焕就想过,高老爷送的会是怎样的一匹马。 大明作为商业强国,高家老爷作为大明第一梯队的商户,自然是见多识广,看过不少好东西,朱怡焕猜测,连高老爷都夸的奇马肯定不一般。 朱怡焕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是汗血宝马。 这种出汗如流血的宝马,确实值得上奇马一说。 但汗血宝马数量稀少,朱怡焕又觉得即便是高家老爷也不一定能得到这样的宝马。 朱怡焕有想过,即便不是汗血宝马,这匹让高老爷特意叫自己来的奇马,至少也该体格威武,马相异于常马。 但此刻,朱怡焕看着高老爷给自己介绍的奇马,总觉得......它是那么的普通。 朱怡焕充满疑惑但又十分有礼貌的说问:“伯父,恕小婿眼拙......这马奇在哪里。” 朱怡焕左看右看,这都只是一匹大明最普通的马。 只见高牧然呵呵一笑:“怪我怪我,光记得高兴了,没给贤婿展示这奇马。” 高牧然继续说道:“这马,仅看外表,看不出稀罕之处。” 说着,高牧然便纵身一跃骑上了这匹所谓的奇马。 “贤婿,看清楚了。” “驾。” 随着高牧然双腿用力,这匹他口中的奇马开始走了起来。 “驾!”高牧然又是一用力,奇马瞬间跑了起来。 朱怡焕看着高老爷骑着马匹在后院奔跑,渐渐皱起了眉头。 “这马......” “顺拐?” 朱怡焕这才看明白,高家老爷为啥说这马是奇马。 普通的马匹,奔跑起来,四肢交叉前行,就和人走路时一样,左脚在前的同时右手也会向前。 但这马奔跑起来,就和人顺拐一样,左前蹄和左后蹄保持一致,右前蹄和右后蹄保持一致,就跟人顺拐一样。 这种顺拐的马有一个专属名字,叫“走马。” 在后世,著名的马踏飞燕就是顺拐的走马造型。 别看走马奔跑时样子搞笑,但这种跑法突出一个又快又稳。 走马在后世被戏称为马界自动挡,实时四驱马,普通马被调侃为两驱马。 对于走马来讲,起步就是日行千里,且因为独特的跑姿,让它在奔跑时上下颠簸的幅度很小,这让骑马的人腰部负担很小。 “贤婿,怎么样,这马是不是奇马。” 高牧然骑了一圈后来到了朱怡焕面前说道。 朱怡焕也是颇为欣赏的抚摸着这匹走马。 “伯父,这确实是好马,在小婿看来,这马日行千里不是问题。” 高牧然哈哈笑道:“贤婿果然识货,起初我还担心你觉得这马相貌平平不喜欢,所以没有自作主张直接叫下人给你送来。” 高牧然说着便跳下马来:“贤婿,像这种奇马,在以前,只有帝王高官才有资格骑。” “如今宝马配英雄,这匹马既然贤婿看得上,便赠于你。” 高牧然说着便把牵马绳递到朱怡焕手上。 看着交到自己手上的牵马绳,朱怡焕虽然内心很是喜欢这马,但还是稍微和自己这个未来岳父拉扯了一下: “如此好马小婿怎好意思这么收下。” 高牧然听着朱怡焕这推辞的话语又是哈哈大笑:“我连唯一的女儿都交给你了,一匹马又算什么?” 这话说得倒是,高牧然还真不像古时候的封建大家长,朱怡焕总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些后世才有的洒脱。 很难说这是不是受到了老皇帝执政这几十年来带来的社会影响。 “那就谢过伯父了。”朱怡焕躬身道。 “对了伯父,怎么没看见盈盈。” 朱怡焕刚刚就注意到了自己那美丽的未婚妻不在后院。 按理讲,就高家这宽松的氛围,高盈盈不至于因为还没结婚而被关在闺房不允许见自己才对。 高牧然见朱怡焕关心着高盈盈很满意的点点头: “贤婿能记着盈盈,真是有心了。” “高家对盈盈这个丫头管教较少,这孩子不知道你今天会来,一早就去铺里了。” 高老爷说到这里还叹了口气:“说出来不怕贤婿笑话,盈盈这个丫头还真是做生意的料,如果盈盈不是女儿身,我早就把生意交给盈盈打理了。” 其实,一直以来,朱怡焕虽然和高盈盈接触的不多,但他能感受到,高盈盈在这个时代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人,无论是她的世界观还是她的做事风格,与古代关在阁楼里的大家闺秀都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高家一直护着,这样的女人在这个时代绝对会度过悲剧的一生。 如果不是碰到朱怡焕,这样的女人在这个时代绝对会度过悲剧的半生。 但高盈盈是幸运的,碰到一个高牧然这样的父亲,又碰到了朱怡焕。 对于朱怡焕来讲,娶一个长得漂亮有脑子又有能力的女人,先抛开爱情不说,至少在朱怡焕未来要做的事业上,不太用担心因为女人而被惹出大祸。 “盈盈有如此本领,小婿开心还来不及。” 朱怡焕说道。 朱怡焕这话,简直说到了高牧然的心里,高牧然拉着朱怡焕说道:“好贤婿,好贤婿,马匹就看到这里,府上略备了一些薄酒,边吃边聊,边吃边聊。” 几小时后,朱怡焕身旁跟高加索犬,怀里揣着高牧然给的银票,身后带着一个牵着走马的下人,吹着微醺的大明晚风向朱和贵王爷府走去。 ...... “吱~” 朱怡焕推开自己的房门。 穿着衣裤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倒在床上的朱怡焕翻了一个身,接着迷迷糊糊看见一个身影坐在自己的房间内。 看见身影的朱怡焕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媚娘的身影。 他差点忘了,屋内还有一个“媚娘”。 只见此时的媚娘十分拘谨的坐在屋内的桌边,她尽量不发出声响被朱怡焕发现。 “我都忘了你还在房间。” 朱怡焕揉着脑门,酒已醒了大半。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朱怡焕晃晃悠悠的起身也坐到桌前。 他看着高盈盈拘谨的面庞慢慢说道。 “说说吧,从为什么杀我开始讲起。” “但我得提醒你一下,很多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 “如果你撒谎......” “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和清白。” ------------ 第五十六章 抛开事实不讲 朱怡焕靠坐在座椅上,桌上放着一盏刚刚为自己倒出的清茶。 茶香透过茶杯向四周散开,慢慢的萦绕在二人身边。 “怎么?又不想说了?” 朱怡焕端起茶杯小酌一口然后问道。 媚娘摇头,然后说道:“我想要一杯茶。” 媚娘嘴唇微裂,面色苍白,看样子是一天都没有进一点餐食和水分。 朱怡焕有些好奇的摇了摇水壶,壶里的茶水是满的: “壶里就有茶水,你自己在房间里的时候,为什么不倒?” 媚娘不说话。 朱怡焕举起茶壶,在新茶杯里倒满了水,推到了媚娘面前。 媚娘看着眼前的茶水摇着头:“我要你喝过的那杯。” “要我喝过的这杯?” 朱怡焕看着自己面前剩下的茶水轻声一笑: “原来如此。” “原来是怕我下毒。” 朱怡焕将自己面前的茶水放到媚娘面前:“放心,一般情况下,我确实是个好人。” 茶水刚递到媚娘面前,媚娘便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很显然她已经渴了很久,这一点水还不足以解渴。 朱怡焕见状又给媚娘的茶杯添了新茶。 “再喝点?还是说这杯也要我先帮你试试毒?” 朱怡焕说着便拿起茶杯准备喝一口。 “不用了。”媚娘接过茶杯又是一饮而尽。 两杯茶下肚后媚娘才缓缓说道:“既然已经被你抓住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朱怡焕见媚娘这不在抵抗的态度,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先认识认识吧,你是谁?” 桌前的媚娘,双手反复摩挲着手中的空茶杯: “我叫钱歆歆(xin一声)” “哦?” 朱怡焕有些意外,眼前这个女子的名字居然如此正常。 “除了这个名字,你还有别的名字吗?例如媚娘这种花魁楼特有的名字。” 钱歆歆摇摇头:“只有进入花魁楼的女人才有花名。” 朱怡焕点点头,这倒也是,眼前这个叫钱歆歆的女人能被自己用清白威胁,一看就是还没进过花魁楼的女人。 “你和媚娘是什么关系?双胞胎亲姐妹?” 朱怡焕继续问。 “我们是双胞胎,你们口中的媚娘是我亲姐姐。” 对于这一点,朱怡焕倒是猜的七七八八,毕竟二人长得这么像。 朱怡焕靠在座椅上故意带着一点压迫的语气问道:“媚娘是谁杀的?嫁祸我的那一天,你是不是真想杀了我?又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只见坐在桌对面的钱歆歆全身微颤,似乎是回忆起了痛苦的事情。 “是我杀的,姐姐是我杀的。” 钱歆歆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为什么杀她?” 朱怡焕问。 “因为你。” 朱怡焕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在等着这个女人继续解释。 钱歆歆颇为激动的说道:“就是因为你去爬塔,君子之塔仓促的换了题目,这样的情况从未出现过。” “所以呢?” 朱怡焕反问。 “就因为媚娘透露了换题,奇货居就要杀了她?还安排你这个亲妹妹去杀她?你们都这么残忍?” 朱怡焕问道。 “怎么会!”钱歆歆有些激动。 “我们怎么会因为她泄露了换题这件事就杀她?” 朱怡焕问道:“那是为什么杀她?” “她不是还......” “不是还把原题给你看了吗?” “她把老板明令禁止给你看的原题泄露了给你,朱怡焕!如果不是你一直纠缠说喜欢她,姐姐也不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也不可能违背老板!” “朱怡焕是你害了他!” 钱歆歆颇为激动。 听着这话,朱怡焕端着茶杯冷笑: “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管不住自己的是媚娘。” “要杀媚娘的是奇货居。” “动手的是你。” “结果成了我害了媚娘?” “你这脑子要在几百年后,已经在缅甸打电话了。” 朱怡焕大概是明白这个钱歆歆对自己的怨气来自于哪里了。 朱怡焕接着问道:“所以奇货居到现在都以为,是媚娘把题目给我看了?” 钱歆歆问道:“难道不是吗?” “原来奇货居以为我画的出图是因为看到了他们的题目。” 朱怡焕觉得也是蛮好笑的,差生怀疑标准答案是抄袭的自己,简直倒反天罡。 这也就是为什么媚娘一开始没事,后来却被献祭了的原因。 因为一开始,他们没误会媚娘泄露了原题,所以只是给了他一些小小的惩罚。 朱怡焕放下茶杯冷冷说道:“继续说,奇货居发现题目泄露后然后呢,她们决定杀了媚娘然后嫁祸我对吗?” 钱歆歆稍微平复了情绪: “不全对。” 钱歆歆说道: “发现题目泄露后,老板并没有打算杀姐姐,但他们确实在想办法陷害你,只是最开始不是以杀死姐姐的方式嫁祸你。” “是我争取到了杀掉姐姐的方式来嫁祸你。” “等会儿?” 朱怡焕人麻了一下:“你刚刚说什么?杀媚娘嫁祸我,是你争取的?” “你要杀了你姐?” 钱歆歆无奈的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不会理解的,但是老板对姐姐的惩罚让她生不如死,我求了很久,才求来了亲手解脱姐姐的机会。” “生不如死......” 朱怡焕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大概能猜到奇货居会怎么让媚娘生不如死的,大概会像韩国财阀那样,折腾下半身那些事。 “你想不到的朱怡焕,你们不会知道奇货居的手段。” 朱怡焕轻蔑一笑:“这世上还没有我想不到的东西,我知道媚娘是怎样的生不如死。” “你知道?”钱歆歆半信半疑。 紧接着钱歆歆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仙叶吗?” “仙叶?” 朱怡焕确实没听过这词。 钱歆歆冷哼一声:“你还是不知道。” 接着钱歆歆说道:“不过,朱怡焕,你说的对,虽然老板让我陷害你,但我那天是真想杀了你。” “只可惜你身边站了个黑大个,不然我一定能杀了你。” “......” “有病” 朱怡焕说道。 朱怡焕颇为不解的把身体前倾靠在桌面上: “我真的很不理解,明明是奇货居造成了这一切,你不去找奇货居的麻烦,非在这里找理由给我扣帽子。” “我知道你在为亲手杀了姐姐找一个心里解脱的理由,你想通过杀我替姐姐报仇这件事来让自己心里过得去。” “但抛开事实不谈,奇货居就一点都不该杀吗?” “你摸着良心讲,到底是杀了我能解脱你杀了姐姐的愧疚,还是杀了那个逼得你姐姐生不如死,逼得你亲手杀了你姐姐的奇货居老板更能让你解脱?” ------------ 第五十七章 争吵的原因 “杀了老板......” 钱歆歆喃喃道。 她何尝不知道造成这一切根源的,是她那奇货居的老板。 但杀了老板? 钱歆歆摇摇头:“我怎么可能接近的了老板。” “况且,就算侥幸杀了老板,带给我的只会是更大的痛苦。” 钱歆歆捏紧双拳,看得出她极为的不甘,在她的内心显然对奇货居的这位老板充满了恨意,但同时也看得出她对这个害死了自己姐姐的人又充满着无可奈何。 这才让她把解脱自己内心的目标转到了朱怡焕身上。 朱怡焕见状来了兴趣,问道:“为什么杀了老板,只会给你带来更大的痛苦?” 钱歆歆抬头:“如果老板死了,弟弟和父亲需要的仙叶,可就断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们会去死的,这世上,我就再也没有家人了。” 钱歆歆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但是现在我被你抓住了,老板肯定会知道的,弟弟和父亲的仙叶也会断掉的。” 钱歆歆说完,直勾勾的看着朱怡焕。 朱怡焕靠在座椅上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个给她带来奇货居新信息的女人。 仙叶? 一个有成瘾性还会让人生不如死的东西。 朱怡焕只用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拥有这种特征的东西,叫毒品。 “仙叶会是鸦片吗?” 朱怡焕闭眼思考,正常来讲,这个时候的毒品一般都是鸦片。 事实上即便没有老皇帝和自己的穿越,在原本的历史时间上,这个时候在中华民族的土地上也已经有了鸦片。 但在原来的轨迹上还没有人对毒品或者鸦片有准确的认知。 当时的人们多数还是以昂贵的药材这个角度去看待鸦片。 但现在,通过钱歆歆的描述,很显然,奇货居不是这样看待鸦片或者“仙叶”的。 奇货居能够用所谓的“仙叶”当作控制和惩罚人的手段,显然是明白“仙叶”的危害。 而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恐怕在这片大陆上还没有人明白鸦片的危害。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朱怡焕的心里产生。 奇货居的老板,一个敢和皇上吵架还带走了皇上最看重的奇货居的人,一个懂得毒品的危害并且用毒品控制他人的人,一个拥有庞大财力物力还重视科研的人...... 他不会也是...... “可不应该啊。” 朱怡焕想着。 如果奇货居的老板也是穿越者,老皇帝一定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 如果奇货居的老板是穿越者,老皇帝也不会说他孤独了太久。 想到这里朱怡焕睁眼: “给我讲讲你的老板吧,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朱怡焕问向钱歆歆。 “老板是什么样的人?” 钱歆歆回忆着: “他是一个老人,很老很老的人,除了重要的日子,他很少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我只远远见过他两次。” “他的脸好像被削去过一块,远远看去都让人觉得害怕。” “我只知道,奇货居的一切都是他创造的,在奇货居他是绝对不可违逆的人。” “除此之外我知道的并不多。” 朱怡焕点点头,钱歆歆对奇货居的老板了解的不多这件事,他是想到过的,毕竟钱歆歆在奇货居的作用恐怕还没有媚娘大。 “我问你,奇货居除了非常有钱以外,还有没有特别的地方,比如有很多外面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比如他们总是会制作一些你们想象不到的东西?” 朱怡焕看向钱歆歆。 “想象不到的东西?” 钱歆歆思考着,然后点了点头:“在奇货居的一些地方内,真的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那些东西不仅仅是摆件,甚至平时能帮助到我们生活,但是有着这些东西的地方,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见不到的,只有老板邀请的人才能进到那些地方去。” “老板对这些东西看管的很严,不允许有任何人把那些东西带出来,哪怕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玩意儿。” 朱怡焕说道:“严格到,就像是第九层的题目被外人看了一眼也不行,是吗?” 钱歆歆点了点头。 “很好。” 朱怡焕说道。 不允许我知道题目,不允许有人将奇货居的东西泄露,哪怕是皇家出现了科技进步,都会想办法去下套阻止,奇货居明明发展的这么好,拥有者制造巨型天方的实力,但大明却没有看见超过历史原本水平的科技产品。 当这些疑点结合在一起时,一切都显而易见。 “奇货居的老板,想搞科技垄断,他要自己掌握改变世界的力量。” 所以这就是他和皇上吵架的原因吗? 虽然,朱怡焕还不能确定奇货居老板的身份。 但他大概已经猜到,这个奇货居的大官员和老皇帝吵架的原因了。 老皇帝和奇货居的老板,都明白科技发展的重要性,也明白这是能改变世界的力量。 但显然对于这股力量的运用,双方产生了分歧。 从奇货居老板现在的态度来看,他想要自己掌握这股力量,甚至是垄断这股力量。 但老皇帝明显不赞成,从老皇帝改革教育就能看出,老皇帝拒绝垄断。 双方有着路线之争。 老皇帝的想法朱怡焕能够理解,就当时的科研院或者说当时的奇货居那点研究力量,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发展科学理论和科学技术。 有点成绩就想着搞封锁,只能说太小瞧科技发展所需要的力量和智慧。 老皇帝当然不接受奇货居老板的想法,他知道仅靠一个科研院去发展,是远远不够的,老皇帝一直以来要得就是改变大环境。 这是朱怡焕通过现有的信息能想到的二人吵架的原因,无关控制权,而是关于路线发展的争论。 一个要将成果揣进兜里,以此来巩固地位。 一个要用现有的成功促进更大的成果,哪怕这个成果不在自己兜里。 关于奇货居关于老皇帝,还有很多事要确认,例如老皇帝从放走奇货居到现在对奇货居的看法,例如奇货居的老板到底是谁。 但关于二人的争吵,对于朱怡焕来说已没有太多疑问。 ...... 朱怡焕再次看向钱歆歆:“话再说回来。” “刺杀我失败后,你是怎么打算的?打算找机会继续杀我?” 钱歆歆摇了摇头:“杀你,是我自作主张,如果当时成功了就罢了,但当时没成功,我不能违背老板的意思继续杀你。”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朱怡焕问。 “你会放了我?” 钱歆歆问道。 “如果我放了你的话,你会做什么?” 钱歆歆说道:“我没想过,我本因消失一段时间,但还是被你抓住了,从被你抓住开始,我的结局就和姐姐一样了,无论你对我怎么样,奇货居那边也不会留着我了,只是两相比较,落在你的手上我不会那么痛苦。” “但是如果你放我出去的话,我想连夜离开京都,回老家看看父亲和弟弟,再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你老家在哪?” 朱怡焕问。 “昌海县。” 钱歆歆说道。 ------------ 第五十八章 你们还演上了?(今天求个追读家人们) 今日的朱和贵王爷府,满是高加索犬四处逃窜的身影。 如果今天有人有空去仔细看一眼它,便会发现慌恐的它一直在不停的发抖。 原因无他,单纯是被没有断过的鞭炮声吓的。 今天是朱怡焕结婚的日子,天还没亮时,王爷府上上下下便忙碌了起来。 府内,作为新郎官的朱怡焕看着府里忙碌的下人们,总觉得有一种浓浓的不真实感。 特别是一想到今天真会将高盈盈娶过门时,这种不真实感就更加强烈。 这强烈的不真实感源自于两点。 一是源自高盈盈自身的美貌,作为现代人的朱怡焕,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就这么简单的娶到了如此美丽的少女。 二是源自一种陌生感,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他和高盈盈二人还没有经历恋爱这个过程就要入洞房正式结为夫妻了。 这种还不熟的夫妻感觉,总是让他觉得怪怪的。 不过,今天的朱怡焕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琢磨心中的感受,王府门前那一波又一波前来道喜的宾客们把朱怡焕的思绪拉了回来。 老皇帝在朝堂上的请柬显然非常有用。 从王府开门开始,便不断有官员们带着贺礼来府上祝贺朱怡焕喜结良缘。 用朱和贵王爷的话来说,如果不是皇上让大家都来热闹热闹,就凭老王爷的人脉,是不会有这么多朝中高官来贺喜的。 看着这些不断上门的官员,朱怡焕的嘴角疯狂上扬,这得收多少贺礼啊? 来的全是京城高官,各个都是在朝堂上敢和别人争的面红耳赤的人物。 就这些官员来随礼,不得随个万八千的? 只是当朱怡焕看着礼单上的贺礼时,脸上的笑容稍微有些绷不住了。 这些大人们来是来了,但出手是真抠门,完全没有朱怡焕相信中的动辄出手几十上百两的豪气。 “怎么个事?都来我这演廉洁了?” “在后世我吃个席都知道随500呢,你们这些京城高官吃席就随200啊?” 其实朱怡焕也能理解大人们出手如此廉洁的原因。 朱怡焕的婚宴毕竟是皇上在朝堂上让大家来的,官员们一定会考虑皇上后续询问婚宴的情况。 如果贺礼送得十分贵重,官员们担心被皇上刨根问底。 再则就是在百官眼里,朱怡焕是一个不得宠的议政皇孙,一个上朝没几天就要被外放的皇孙实在没多少结交的必要,百官们做做样子来参加参加婚宴,完成一下皇上的任务就可以了。 “朱怡照......” “朱怡历......” 在朱怡焕吐槽着大家的贺礼时,礼单上两个名字引起了朱怡焕的注意。 当今朝堂上最得百官们青睐的两大议政皇孙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了礼单上。 但显然他们本人都没有来。 看来,只是随便派了下人来道了一声喜。 二位当红议政皇孙的态度,也代表着百官们的态度,如果朱怡焕在之前的朝堂分工上,拿得了肥差,恐怕自己现在就是所有人争先恐后拉拢的对象。 但偏偏老皇帝就给自己分两个闲职,这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已然被淘汰。 “这两哥俩,朝堂上信誓旦旦的给老皇帝说要给我带好东西,结果人不来就算了,贺礼也打了折扣。” 朱怡焕笑道:“看来电视剧里常写的二子夺嫡时,总有一个皇子会去广交好友的情况并不多见啊,不然按照剧情展应该是两位皇孙当中有一位不来,一位来。” “皇孙朱怡始到。” 就在朱怡焕在心中戏谑时,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进入他的耳中。 朱怡始,一个和曾经的朱怡焕其名的废物皇孙。 是朱怡焕在皇族子弟中少有的朋友。 “焕弟!恭喜恭喜啊!” 朱怡始一上来就给了朱怡焕一个巨大的拥抱。 抱着朱怡焕的朱怡始一边拍打着朱怡焕的后背一边说道:“恭喜啊,你真的可以的,高家小姐都被你娶到了。” 朱怡始感叹道:“你小子命是真的好,钓个鱼都能把高家小姐给钓起来,钓的人家以身相许,我怎么就没这个命?明明那天是我俩一起钓鱼的,结果你钓起来一个老婆,我钓起来二斤草鱼。” “这人比人气死人。” 接着朱怡始就在朱怡焕身边四处打量了起来,特别是朝院内瞧了又瞧。 朱怡焕问道:“你这是在看啥呢?” 朱怡始观察了一会儿然后不屑的摇摇头:“焕弟,别看你现在当上议政皇孙了,结交的朋友多了,但据我看来,你结交的这些朋友都不值得深交。”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朱怡焕笑问。 朱怡始说:“你看看,都来了真么多人了,你这王爷府院子里也没放多少贺礼,这哪有一点真心道贺的意思啊?” 朱怡焕一听这话笑了:“看来我兄给我准备了不少好东西?” 朱怡始得意一笑:“不多不多,两车而已。” 说着朱怡始大手一挥,两架马车缓缓驶来,看样子是早就在等朱怡始招呼了。 朱怡始指向马车:“焕弟你看,金银珠宝,琴棋书画,为兄全给你准备上了。” “这,才是祝贺该有的样子。” 朱怡焕自打穿越来后,实际上就没和朱怡始接触过,唯一有接触的一次还是来的第一天在皇孙大考时,朱怡始叫自己别吵,说影响到他思考了。 自那以后,就再无接触。 除去来了之后确实事情不少以外,还有平时听着周围的人讲起朱怡始的种种离谱行为的原因,让朱怡焕也觉得,这样的人没必要深交,但今日一见后朱怡焕觉得,似乎朱怡始这个人还不错。 “焕弟,满意否?”朱怡始问道。 朱怡焕笑了笑:“满意满意,谢过兄长了。” 这一声兄长让朱怡始很受用,只见朱怡始假装谦虚的说道:“诶,这算什么,这就道谢还是见外了。” 接着朱怡始悄悄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我把这个东西给你,你才应该道谢。” “什么东西?” 朱怡焕问。 朱怡始将书塞到朱怡焕手中:“自己研究吧。” 接着朱怡始便走向府内:“早点进来,等你喝酒。” 朱怡焕低头看着手中的书。 “......” 书中的内容让朱怡焕在风中凌乱。 从某种角度来说,朱怡始确实是一个考虑周到的好哥们儿,他还担心新婚的朱怡焕不懂男女之事...... ------------ 第五十九章 请夫人见谅(今天求一个追读) “姑娘,按理讲我两刚认识不久不应该鲁莽你。” “但毕竟你我已结为夫妻。” “所以接下来我要是对你动手动脚,那不能算鲁莽,那只能叫坐实夫妻之约。” 夜幕降临,早已喝得醉眼朦胧的朱怡焕半蹲在自己床前,看着眼前这个坐在自己床边,盖着红盖头的姑娘不停说着。 “你不说话,那就代表你同意咯?”醉酒的朱怡焕问道。 接着朱怡焕的手便伸了出来,他先是去触碰了高盈盈放在膝上的双手。 在二人肌肤接触的一瞬间,高盈盈的手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 “姑娘还有些害怕?”朱怡焕呵呵一笑。 一直以来,高盈盈的表现都与这个时代的女性有所不同。 很多时候朱怡焕都会恍惚的觉得,高盈盈也像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 但今夜,高盈盈还是展现出了这个时代的女性特有的一面。 “我只是觉得,盖头都没揭,还喊着我姑娘,就对我动手动脚有些不妥。” 红盖头下的高盈盈说道。 听高盈盈这话,醉酒的朱怡焕晃晃悠悠站了起来:“说得对,揭盖头!改称呼!” 朱怡焕说着便伸手去取红盖头。 随着盖头的滑落,高盈盈的面庞出现在了朱怡焕的眼前。 高盈盈的面庞本就精致,再加上今日特意画上的红妆更加添上了几份气色,这姣好又精致的面容一时间让朱怡焕的心跳加速。 “夫......夫人。” 朱怡焕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喊出这个称谓了。 高盈盈直直的看着朱怡焕,片刻后问道:“然后呢?” “然后......” 朱怡焕推倒高盈盈:“然后就请夫人见谅。” ...... 清晨的朱和贵王爷府,早已散去了昨日的热闹。 朱怡焕抚摸着熟睡中高盈盈的面庞,心中竟开始有些后悔与她成亲。 不是朱怡焕得到了就不珍惜,而是在昨晚与高盈盈的交谈,确实了解到了高盈盈是一个无论从古人的角度还是现代人的角度来看,都很不错的女人。 朱怡焕一想到,这样好的女人要跟着自己这个去试图登上皇位的人绑定在一起,就有些担忧。 对朱怡焕而言,即便有老皇帝护着,他未来的路都必定风险重重,朝堂上觊觎皇位的皇孙们,朝堂外狼子野心的奇货居。 这些都是朱怡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要去解决的问题,这些问题解决不下,朱怡焕真正的危险便一天不会解除。 在这个动不动就喜欢诛九族灭满门,祸及妻儿的年代里,高盈盈在这个时候跟了自己,难说是幸还是不幸。 朱怡焕这段时间也厘清了自己的现状,对自己而言有老皇帝相助确实给了他能够上台与大家博弈的机会。 但胜利的天平是否因为老皇帝的鼎力相助就倾向于他,朱怡焕认为并没有。 朱怡焕不仅需要解决朝堂内错综复杂的关系,皇室内部的继承人问题,还要面对奇货居这个明显已经不在服从皇权的庞大势力。 并且留给朱怡焕解决这些问题的时间并不久,老皇帝活着时,余威尚在,各方都还表面平和,但凡老皇帝驾崩,对于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朱和贵而言轻则被踢出棋盘,重则全家陪葬。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朱怡焕蹑手蹑脚的起身下床来到门前。 “吱~”房门被轻轻打开。 来敲门的人是鱼奇,鱼公公。 鱼公公刚要开口,朱怡焕立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二人则悄悄来到门外。 “鱼公公请见谅,屋内夫人还没睡醒。” 鱼奇拱了拱了手:“来的唐突,小王爷莫见怪。” “小王爷,今天来找你是受了皇上的意思。” “皇上说,请小王爷今天便启程前往昌海县。” “今天?” 朱怡焕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看了看屋内正熟睡的高盈盈。 “我这刚成亲,这就要走?” “皇上这也太......” 朱怡焕本来想说老皇帝这也太着急了,但是转念一想,老皇帝着急是应该的。 他都104岁了,再不着急万一真入土了,那可是满盘皆输。 朱怡焕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了鱼公公,容我准备准备。” 鱼公公点头。 “对了鱼公公,这次出行,皇上可有说能否带家室?” 鱼公公回道:“这个请小王爷自便,皇上没做过多安排。” 朱怡焕看了看屋内的高盈盈,此次一去还不知道凶吉祸福,贸然带上高盈盈说不定成为互相的拖累。 还是等安顿好了再说吧。 朱怡焕想着。 “那这次出行,除了你我之外,可还有其他人?” 朱怡焕又问。 鱼公公说道:“皇上让小王爷把新研究所也设立在昌海县,皇上说远离京都的地方才能安心做研究,所以这次路上还会有一些原科研院的人一起。” “但人数不多,剩下的人会分批次慢慢来到昌海县。” “毕竟昌海片区,北方六县靠近边疆,路上有不少匪徒野兽,皇上的意思是人数太多难保安全。” 朱怡焕点点头:“路途凶险?看来得把安保等级拉满。” “有我护卫小王爷的安全,还请小王爷放心。” 朱怡焕本来是想说,路途凶险那不仅要把黑大个带上还要把狗带上,但听鱼公公的意思,似乎鱼公公也很能打。 “哦?公公会功夫?” 鱼公公说道:“略懂一些刀剑拳脚。” “略懂......” 朱怡焕琢磨着“皇上身边的人说自己略懂拳脚,那高低是个高手。” “那要是这样的话......” “就把狗留家里吧,平日里高盈盈上个街什么的可以带上。” 朱怡焕向鱼公公说道:“还请鱼公公稍等,在下准备准备,稍后就出发。” ...... 朱怡焕这次出行要带的东西并不多,毕竟有高老爷给的银票的去哪置办不到东西,朱怡焕要带的主要是人。 这次前去昌海县,对于朱怡焕来说主要是为了办成两件事,一件是去接管麻匪,并把麻匪训练成一直可观的武装力量,还有一个目的是开创新研究所。 所以,这次出远门,虽然有诸多不便,但朱怡焕还必须得把张福霖这孩子带上。 片刻后,在与高盈盈告别后,朱怡焕带着马树、詹姆森和张福霖来到了王爷府门口。 鱼奇此时已经和第一批科研员等候在了门口。 “小王爷,马车已备好。”鱼奇上前说道。 朱怡焕点点头坐上马车。 “那就出发吧。”朱怡焕说道。 “小王爷。” 就在众人要出发时,鱼奇开口。 “请问小王爷,皇上给你的礼物有带上吗?” “礼物?宅子的钥匙吗?”朱怡焕问。 鱼奇点点头: “皇上特意强调,前去昌海县后,包括小王爷在内的一干人都都住在那里。” 朱怡焕若有所思的答道:“带着的。” 马车里,朱怡焕看着卷轴上老皇帝赠给自己的宅子。 “临走前还特意提醒我带上钥匙,老头是不是在宅子里给我留了啥好东西?” ------------ 第六十章 借一步说话 朱怡焕记得,曾经在后世的社交媒体上流行过这么一句话。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爱一个人,现在高铁很快,微信不断,一生能爱N个人。” 对此朱怡焕只想说,爱不爱人不知道,但是车马很慢真不行。 鱼公公说京都到昌海县快马五天能到,马车商队正常情况下可能要七到十天能到。 别小看这个七到十天,这可不是后世坐在舒服的汽车座椅里,这是要在这马车里憋七到十天。 朱怡焕才出发第三天就受不了了,马车坐着实在不舒服,还是骑在高家老爷送给自己的走马上舒服。 “小王爷,前面就是北方六县通平县的地界了,过了通平就是昌海。” 鱼奇给朱怡焕介绍道。 “昌海县,具体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 路上朱怡焕问向鱼奇。 鱼公公回道:“昌海县是大明北方六县的中心,北方六县大多都在边疆,不过昌海县不在边境。” “虽然与京都完全没法比,但是昌海县有着自己的出海口,也还算富庶。” 朱怡焕点点头:“有出海口,不在边境,且还是几个县的中心,是个好地方,看来皇上把自己放到昌海县来是用了心的。” 鱼奇听朱怡焕这么说,笑了一下。 “怎么?我说的不对?” 鱼公公说道:“小王爷说的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东西,从表面上看,昌海县确实是个好地方。” “实际上呢?” 朱怡焕问。 “实际上,昌海县这个地方非常复杂,如果这个地方繁荣太平,麻匪又有什么理由盘踞在昌海县附近呢?” 鱼公公继续说道: “昌海县虽然不在边疆,但他所在的北方六县整体处在边疆地带,北方六县的边境县更是直面‘百顺国’。” “想必小王爷也知道,百顺看我大明国,如同看待杀父仇人。” “百顺虽然国力不强,国土不大,但一有机会便会犯我边境,烧杀劫掠无恶不作,边境百姓苦不堪言。” “百顺......” 听着鱼公公的介绍,朱怡焕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肯定没有百顺这个国家,但大明续命百年,地缘政治早已变了样。 之前的朱怡焕一直定居京都,对周边地缘政治的变化不是很敏感。 朱怡焕只记得,在老皇帝身后的巅峰疆域图里,现在大明周边的许多地方其实都曾划入到了大明的国土范围。 提到百顺,鱼公公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皇上年轻的时候,南征北战,替大明打下了不小的疆土。” “明军所到之处,所向披靡灭国无数,曾经的皇上立志一统天下。” “只是这世上总有逆臣贼子,贼心不死,在我大明皇上南征北战时,那些被灭掉的小国余孽们竟然和大明反贼窜通到了一起,组成了反明势力‘百顺’。” “其含义是要凑出百家以上的各国余孽共举反明大旗。” 鱼公公说到这里不屑一笑:“直到今天,他们也不过是借着之前大反叛的东风在北方建起了一个撮尔小国,顶天的能耐也只是袭扰边境而已。” 朱怡焕听着鱼公公的介绍,意思是北方六县边境的敌人,是一群被老皇帝揍的国破家亡的残余敌对势力组建起来的国度。 这个百顺国大本事没有,但攻击边境百姓的小本事还很多。 “敌国袭扰是边疆县城常有的困惑,也不算太大的问题。” 朱怡焕向鱼公公说道。 鱼奇摇了摇头:“北方六县所面临的问题不仅仅是敌军袭扰。” “近年来北方六县,除了敌军袭扰、匪患不止以外,用皇上的话来说,北方六县还有很多问题。” “但也正是这样,皇上才会把麻匪放在这里,因为匪患问题对北方六县来讲,反倒不算大问题。” 朱怡焕点点头,难怪自己说昌海县是个好地方时,鱼公公不赞同,原来老皇帝对这个地方是下过定论的。 想想也是,一群带有反明性质的土匪在附近晃荡都不算大问题,那这个地方真正的问题有多大都不敢想。 不过一个地方问题越多,越可以掩盖问题,这也是皇上把自己也派过来的原因吧。 只有在这种地方,自己发展势力私下搞事才不显得那么刺眼。 鱼公公聊完北方六县的问题,看了看身后的车队。 “小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看样子鱼公公是有不方便被其他人听见的话要给自己传达。 “当然可以。”朱怡焕说道。 只见鱼公公双腿稍稍用力,率先骑着马匹走向队伍前方,与队伍拉开距离。 朱怡焕也顺势跟着鱼公公走向前方。 二人在离车队有些距离的地方回合。 “小王爷,皇上听说你在打听奇货居的事,让我转达一些话给你。” 原来鱼公公要借一步说话的事,是奇货居的事。 朱怡焕对自己这个穿越者前辈是真的有一些佩服了,他总是能准确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想要了解什么。 鱼公公说前还观察了一下四周: “皇上说,在小王爷来之前,奇货居是一个可以被包容的存在。” “他就像一颗散落在外的种子,没有必要去精心呵护,也没有必要特意去除。” “奇货居是大明最有实力的科研机构,远比现在的科研院要有用的多。” “垄断封锁总比没有好。” “如果奇货居这棵树最终比大明还要茂盛,也不见得是坏事。” “但现在,小王爷来了,奇货居这颗树存在的必要没有了,如今它的成长影响到了小王爷,皇上要开始修枝了。” 鱼公公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就完了?”朱怡焕问,显然朱怡焕还在等一些其他信息。 “皇上要我传达的内容就这些。” 奇货居只是修枝的问题吗? 朱怡焕在内心嘀咕着。 奇货居可是懂得用毒品控制人心的存在,有以毒御人这样远超时代的认知和手法,这样的罪行,仅仅只是修枝似乎还不够,至少也应该彻彻底底的清洗,甚至是连根拔起。 皇上的手段似乎还比较柔和,是皇上不知道仙叶的事情还是...... 朱怡焕想着,不过不管皇上现在知不知道仙叶的事情,要靠现在的老皇帝去把奇货居连根拔起确实有些不现实,给奇货居修修枝估计就是现在老皇帝能做到最大限度的手段。 但如果老皇帝知道仙叶的事情话,就算老皇帝现在没办法将奇货居连根拔起,也不会放任奇货居做着这样的事情。 朱怡焕开口问道:“鱼公公可知道仙叶?” “仙叶?” 鱼奇摇摇头,没听过。 鱼公公没听过,所以皇上是不知道这回事? 朱怡焕心想着。 忽然,就在朱怡焕琢磨皇上知不知道仙叶的事时,身旁杀声四起。 接着就是一阵阵嘈杂的马蹄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仅是瞬间,车队周围已满是骑马的蒙面劫匪。 “钱财、珠宝、女人、马匹,仔仔细细的搜。” 为首的劫匪指挥着。 “如果反抗,直接砍咯。” 匪首补充道。 ------------ 第六十二章 还挺记仇 看着眼前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劫匪,朱怡焕小声问向鱼公公。 “麻匪?” 马上的鱼公公左右看去,摇了摇头:“不清楚,一直以来我都只和匪首联系,其他人我不认识。” “但是,北方六县都是麻匪的活动范围,在通平的地界碰到麻匪也不是不可能。” 劫匪们的行事风格很粗鲁,在匪首的指挥下,他们冲入马车,破坏式的翻箱倒柜。 马车、木箱等等一一被砍坏。 “老大,是个和尚车队,没有女人!” 其中一个劫匪喊道。 “老大,穷酸车队,没有珠宝,只有些散碎银子。” 又一个劫匪喊道。 “老大,没货,除了人就是人,没啥值钱的物件。” 冲入车队里的劫匪们一声声的向他们的老大汇报着。 匪首听着手下们的汇报,骑着马匹慢慢来到朱怡焕和鱼公公的面前。 他骑着马绕着二人来来回回的走着: “一个从京都方向来的车队,没钱、没货、没女人?” “那你们从京都来是干什么的?来游山玩水的?” 匪首将目光锁定在了朱怡焕身上。 “驾。” 匪首驱马来到朱怡焕的面前: “你是头?” 朱怡焕回道:“我是。” 劫匪点点头,抽出腰中的砍刀放在朱怡焕的肩上。 “我办事,讲规矩。” “钱、货、女人。” “三样东西如果都没有,那就要命。” “现在兄弟们看了一圈,你这车队女人是没有了,货也没有,那么钱,你们多少得出点。” 朱怡焕看着眼前用刀威胁自己的匪首,匪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 而鱼公公则已在匪首身后,慢慢抽出了佩剑。 朱怡焕假装做起了投降的手势,然后向身后的鱼公公摆了摆手,示意暂时不要动手。 只见朱怡焕向着匪首说道:“有钱、有钱,就在怀里。” 听朱怡焕说怀里有钱,匪首一手持刀一手伸进朱怡焕胸口摸索着。 在匪首搜身的档口,朱怡焕问道: “好汉,钱都给你,只是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少他妈废话!”匪首显然不是很想搭理朱怡焕。 只听朱怡焕缓缓问道:“好汉,你说是钱对我重要还是你对我重要?” 朱怡焕背出了今天与麻匪对暗号的台词。 “?” 正在搜身的匪首慢慢抬起了头有些惊恐的看着朱怡焕。 见匪首这反应,朱怡焕内心一惊:“有戏?” “难道眼前这伙劫匪真是麻匪?” 说实话,当朱怡焕觉得眼前这伙劫匪真有可能是麻匪时,他的内心有些失望。 虽说劫匪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勾当,但真看见他们干这事时,朱怡焕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你......喜欢男人?” 匪首擦了擦自己刚刚摸过朱怡焕胸膛的手。 “妈的,真晦气,早知道让你自己把钱拿出来了。” 原来匪首只是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台词,误会朱怡焕喜欢男人。 只见匪首说道:“老子不管谁重要,你自己把钱掏出来,要是钱少了,人头落地。” “原来不是啊。” 朱怡焕松了口气。 “好汉,我很喜欢你说的一句话。” 朱怡焕说道。 “哪句话?” 劫匪问。 “人头落地。” 朱怡焕说罢做了一个干掉的手势。 鱼公公手起刀落,匪首虽未人头落地但也当场坠马一命呜呼。 “鱼公公,你这也太不帅了,不是人头落地吗?你怎么没把头砍掉?” 朱怡焕问。 鱼公公拍马而起说道:“下次换砍刀,就能一刀断头。” 说罢鱼公公提剑便冲向了身后的车队。 朱怡焕转身看去,只见车队里,詹姆森大力出奇迹、鱼公公一剑断人命。 马树抱着张福霖哭的撕心裂肺烘托气氛。 匪徒人多,鱼公公与詹姆森人少,二人虽在匪徒队伍里乱杀,但终究还是未能将匪徒全歼。 己方队伍也有不少人受伤。 厮杀结束,在远处观看的朱怡焕才驾马缓缓赶到。 “小王爷。”打扫战场的鱼公公见朱怡焕前来应道。 朱怡焕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颇为感叹:“鱼公公,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说自己只是略懂拳脚的人多半都是大内高手。” “你看看你这短短几分钟杀了多少人啊。” 鱼奇躬身回道:“回小王爷,死于小的剑下的匪徒有七人,死于小王爷贴身护卫詹姆森手下的匪徒有三人。” “我方受伤八人,皆为轻伤。” 朱怡焕点点头,不愧是老皇帝身边的人,专业素养没得说,战斗刚结束就把战损给摸清楚了。 就在朱怡焕与鱼奇交流间,马树要死要活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王爷,小的要为你死了......小王爷,马树下辈子还为你当牛做马。” “马树伤的很严重?” 朱怡焕闻声问道。 鱼奇摇摇头:“不严重,背部挨了一刀,伤口不深,但是血很多看着挺严重的,应该把他吓到了。” “这家伙......” “不过,他这刀是替张福霖挡的,也不算太丢人。” 鱼公公说道。 “哦?” 朱怡焕倒有些意外,马树吓成那个样子了居然能为张福霖挡刀。 “小王爷啊啊啊......” 马树还在放开嗓子嚎着。 朱怡焕走到马树面前:“别嚎了,鱼公公说了伤的不重,死不了。” “死不了?小王爷你不是安慰我?”马树将信将疑。 “我流了这么多血,死不了?” 朱怡焕一笑:“小王爷我还得用你,死不了。” 马树一听这话立马不嚎了:“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 二人说话时詹姆森鲜血淋漓的也走了过来,单看伤势,詹姆森的伤可比马树重多了。 “没问题吧?”朱怡焕问詹姆森。 詹姆森摇摇头:“没问题。” “但是殿下......” 詹姆森说道:“下次给我配个趁手的兵器吧,我不会用剑。” 怪不得朱怡焕看詹姆森刚刚纯用拳头干活。 “你喜欢用什么。” 詹姆森比划道:“长矛。” 接着鲜血淋漓的詹姆森走到朱怡焕的面前伸出了手。 只见他的手上放着半截剁下来的手指。 这半根血淋淋的手指稍微让朱怡焕觉得有些恶心,朱怡焕皱了下眉说道:“你捡这个干嘛?” 只听詹姆森说道:“这个指头砍下来的地方有半块胎记,跑掉的那个人剩下的半截手指上也有胎记。” “所以呢?”朱怡焕问。 “殿下,可以根据这个胎记,找到他们然后报仇。” “......” 朱怡焕明白了过来,这是詹姆森的非洲逻辑,有人袭击了自己的部落那有机会一定要摸回去报仇。 “还挺记仇......” ------------ 第六十三章 剿两次 “昌海县。” 赶了十天路的朱怡焕,终于远远的看见前方有一座城池立在自己的面前。 在这座城的城墙上,挂有大大的“昌海县”三个字。 “这是终于赶到了。”朱怡焕说道。 如果不是路途中被劫匪伤了人,又毁坏了马车行李,导致朱怡焕他们在通平县又多花费了一天治疗伤口和重新购买物资,朱怡焕他们应该在昨天就能抵达昌海县。 “马树。” 看着就在眼前的昌海县,朱怡焕喊道。 “小王爷,小的在。” 听见朱怡焕的召唤,马树麻溜的从后方上来。 朱怡焕看了看身后疲惫的众人,对马树说道:“进了城,你先去找一家酒楼,备好饭菜,记得要好酒好菜,我们其他人先去把行李放下,点好菜后你来找我们,大家累了这么多天了,今天好好补一补。” “小王爷放心,保准点的你满意。”马树说道。 朱怡焕点点头:“好,那就准备进城。” 朱怡焕大手一挥带着身后的众人走向城门。 走向城门的朱怡焕有特别注意昌海县城口的人流量。 他发现,昌海县确实配得上北方六县中心的称号。 与前些日子路过的通平县想比,昌海县城门口的人流量不仅要大很多,流量的结构也健康很多。 在昌海县进进出出的人群中,不仅有大家看的最多的平头百姓,还有很多商队来来回回的运送着货物。 这代表着,昌海县的经济活力不会太差。 朱怡焕估摸着,离皇城更远的昌海县反倒比通平县更有活力原因,恐怕和昌海县有一个出海口有关。 一路观察着昌海县人流量的朱怡焕来到了城门口。 城门的卫兵拦下了朱怡焕一行。 “检查,下马。” 城门的卫兵说道。 见有卫兵上前检查,朱怡焕很配合的下马。 毕竟自己带着一车队的人,一般遇到这种人员较多的情况,城门守卫都会上前进行例行检查。 只见卫兵上前,不断翻看着朱怡焕一行人的车马行李。 “拖家带口的,这么多人,来昌海县做什么?” 城门守卫问。 “来干什么的?” 朱怡焕心想着。 这次他来昌海县,明面上是皇上派他来当巡审官的,他的身上现在就有皇上的圣旨,只是官服等其他物件还没来得及带来。 不过,初来昌海县的朱怡焕还不打算这么早暴露自己的身份。 昌海县将是他未来秘密培养麻匪,以及建立新研究所的基地,他要更加真实的了解这个县城。 如果过早的暴露自己的官职,对于自己以后的行动是极为不便的。 “官爷,小的们是来进货的,从昌海县进一些水产,拉回京都卖给客栈。” 朱怡焕开口编道。 毕竟昌海县有出海口,海货应该也不少,这个理由应该不唐突。 城门卫兵一听朱怡焕等人只是来做生意的,顿时气焰又是嚣张了不少。 “商人?我看你们这些人里有不少都带着刀伤,商人身上怎么有刀伤?”卫兵问。 “哎。” 朱怡焕叹了口气。 “官爷有所不知,路上被土匪所劫,钱财损失大半,还伤了不少人。” 官兵闻言,点了点头,显然,商队被土匪劫掠并不奇怪。 “昌海县周围匪患严重,高县令也颇为头疼。” “正好,你们被土匪所劫,应当知道剿匪的重要性。” 官兵说着便伸出了手:“高县令近期正准备剿匪,但还差点银两,要大家一起筹集,你们初来乍到就少交点。” “十两银子就行。” 看着伸手要钱的官兵,朱怡焕笑了笑,他就知道,这个小兵拦着自己聊半天必定不是爱岗敬业,而是想敲竹杠。 鬼知道收钱剿匪的由头是不是这个小兵自己编的。 朱怡焕也不多作纠缠爽快的拿出了二十两银子: “土匪是最可恨的,我剿两次。” 朱怡焕一边说着还一边咬牙切齿的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把二十两银子递到了小兵手上。 接着,便带着车队大摇大摆的进了昌海县。 守城官兵看着手上的二十两银子抠了抠脑袋: “剿两次?” 官兵把钱塞进自己怀里:“老子第一次看见这么傻的,不砍价就算了,还交双倍。” ...... 进城后,马树第一时间便按照朱怡焕的吩咐离队去寻找酒楼。 朱怡焕等一行人则向着老皇帝留给他的宅子出发。 一路上,朱怡焕不停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昌海县。 县城建设、人口密度、繁荣程度,说实话,仅从朱怡焕能看到的部分来说,都还不错。 甚至朱怡焕觉得,昌海县的建设都快有后世那些所谓古镇景区的感觉了。 “鱼公公,虽然你说这地方情况复杂,但我觉得我也没说错,昌海县的繁荣也是真的。” 鱼公公的嘴角一直充满笑意,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朱怡焕的说法。 “公公在笑什么?” 鱼公公说道:“替小王爷开心,也替皇上开心。” “为何?” 鱼公公说道:“方才城门口的小兵刁难,小王爷没有强势压制,而是给了银子走人,能屈能伸,小的觉得皇上没看错人。” 朱怡焕也笑了笑不作回答,这个话题太敏感,估计也只有鱼奇敢这样说。 整个大明,除了皇上和自己以外,也就只有鱼奇和李全德两位太监知道老皇帝那天柔软的样子,同样也只有他们知道老皇帝定下了自己。 朱怡焕一行继续向城中走去,老皇帝送给朱怡焕的宅院位置十分不错,从地图上来看,应该是位于昌海县的中心区域。 “那是?” 朝城中走着的朱怡焕忽然看见一个奇怪的建筑。 该建筑有两层楼高,整体造型十分怪异,一眼看去像西方的建筑,但整体风格里又糅合了不少中式风格,且透过建筑结构能看出,这不是常人居住的民房,更像是庞大的集会场所。 鱼奇见朱怡焕对眼前的建筑感兴趣,说道:“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也被震撼到了。” “后来才知道,这是教堂。” “教堂?”朱怡焕又看了看眼前的建筑。 确实有点教堂的意思,但......这教堂的造型也太邪性了,朱怡焕可没见过这样的教堂。 况且,朱怡焕也没从眼前的这个建筑上看到后世几个著名宗教的标志。 “这是什么教?哪来的?本地的?” 鱼公公没完全听懂朱怡焕这句话,但他也回答了个大概: “好像叫全知教,不清楚是哪来的,里面有不少西方人,也有不少大明人。” ------------ 第六十四章 这次怎么分? “这院子......真大啊。” 不知道是昌海的地皮不值钱还是老皇帝太有钱,朱怡焕来到老皇帝赠给自己的宅子后,是实打实的被这宅院的端庄大气给征服。 “原来,古时候真正的有钱人,住的是这种院子吗?” 皇上留给自己的院子有多大,别说朱和贵王爷府了,就是高家老爷的高府也不能和老皇帝赠给自己的宅子比半分。 在来到这个宅子的路上,朱怡焕他们曾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街道,这个街道只有半边街,一半是热闹的商铺一半是高墙。 进了宅院后的朱怡焕才知道,那条街的高墙,是这宅院的墙。 “鱼公公,之前你来过这院子吗?”院内,朱怡焕问向鱼奇。 鱼公公摇摇头:“小王爷,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皇上在昌海县还有这么大的宅子。” 朱怡焕站在院内欣赏着老皇帝的宅子,詹姆森他们则很快搬好了行李。 由于对院子还不是很熟,朱怡焕没有急着让大家把东西搬进屋内,只是在院子里草草找了一个带顶的走廊先把东西放下。 朱怡焕看着院内的众人,除了詹姆森和张福霖以外还七七八八的站着皇上从科研院挑出的研究员们。 这些天下来,朱怡焕和这些研究员的交流很少,倒不是说朱怡焕和他们之间存在什么芥蒂,而是老皇帝挑的这些研究员实在太纯了。 纯纯的理工男类型,都是一群话少的人,如果说张福霖的交流障碍等级是十分的话,这群研究员也有个六七分。 想想也是,在如今科研院醉心政治拥有特权的大环境下,科研院内还能有一批潜心搞研究的人,这群人必定在某些方面是木讷的,比如人际关系和交流。 “走吧大家,一路下来辛苦了,我们先去吃点好的,晚上再来分房间睡觉。” 朱怡焕给大家说着。 虽然这群人很木讷,但这几天没有吃好睡好也是真的,一听要去吃顿好的,不少人的眼里都有了光。 “小王爷!小王爷!” 正好在这时,马树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小王爷,行李都放好了没,我找到了昌海县最大的酒楼,饭菜已经安排上了,去了就能吃。” 虽然马树的性格上有很多缺点,但朱怡焕是真的喜欢用马树,这个小太监看着不踏实,但办事其实是很牢靠的,这些日子下来,朱怡焕安排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被马树办砸的。 特别是当初媚娘忽然死在自己面前时,马树当时的反应是真的迅速,这才把影响降低在了可控范围内。 在马树的带路下,朱怡焕等人锁上了大院门向酒楼走去。 看着朱怡焕一行人渐行渐远,院对面的街道上的商贩和路人们才开始窃窃私语。 “大院来人了。” “对啊,而且走的还是正门,锁是被正常打开的。” 在窃窃私语的人群中,有人反复的确认了老皇帝的老宅然后消失在人群中。 ...... 昌海县,赛仙楼。 在马树的精心安排下,舟车劳顿了十天的众人,终于靠着一顿绝美的酒水餐食解去了这些天的劳累。 那些不善言辞的研究员们也在美酒美食的作用下,打开了话匣子。 只是他们所讨论的内容朱怡焕觉得实在无趣,研究员们讨论的东西要不朱怡焕早就知道,要不就是太过具体朱怡焕没兴趣参与。 倒是一路上一声不吭的张福霖很丝滑的加入了进去,并且很快就靠自己的天赋让众人不断啧啧称奇。 饭局还没过多久,朱怡焕就能从诸位研究员的眼里看到对张福霖的认可和佩服。 虽然朱怡焕对这些研究员们的话题不感兴趣,但他对这个昌海县最大的酒楼,赛仙楼很感兴趣。 “赛仙楼。” 朱怡焕念叨着这个酒楼的名字。 一个酒楼,取名赛仙楼,总觉得有些不搭。 与其说这是酒楼的名字,朱怡焕觉得他更像青楼的名字。 毕竟很少有人吃饭会给自己吃出赛神仙的感觉。 朱怡焕念叨完后又看了看酒楼内部。 放眼望去,酒楼里吃饭的人们除了那些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家的老爷少爷们,还有不少南来北往的商户,以及......洋人。 洋人身着教服一般的服饰,身上也挂满了奇形怪状的小物件,在他所坐的那桌,有不少一眼看去就是达官贵人的老爷们和年轻漂亮的姑娘们。 看上去很是受追捧。 草草打量了周围后,朱怡焕挑起一颗花生米在酒楼嘈杂的背景声的掩盖下问道:“公公,来到昌海县后你是怎么和麻匪联系上的。” 朱怡焕询问鱼奇与匪首的联系方式,他想尽快的与麻匪接上头,尽早的把麻匪这股力量化为己用。 只有这样,他才拥有真正抵御风险的能力。 鱼公公轻声说道:“喝茶。” “喝茶?” “麻匪在昌海县有个茶摊,在他们的茶摊上点两壶茶,喝一壶,看一壶。” “然后呢?”朱怡焕问。 “然后店小二会来问你要茶钱,你只给一壶的茶钱。” “接着就会有人出来把你带走。” “那之后自然就与麻匪联系上了。” 朱怡焕点点头:“还挺被动的。” 听鱼公公的意思,每次来与麻匪接头,要等麻匪主动把自己带走。 鱼奇问:“小王爷急着想和麻匪联系?” 朱怡焕笑了笑:“时间不等人。” ...... “高老爷,打听清楚了,大院里确实住了人进去。” 昌海县,县令高增杰府,一衙役汇报着。 “你是说,昌海县那个几十年来没人住的大宅子,今天从正门住进去了一批人?” “是的高老爷,小的看的清清楚楚。” 昌海县县令躺在自己的摇椅上思考着,他的身旁站着两位捧着水果点心和痰盂的丰腴美人。 “小杨啊,你不知道,咱们昌海县第一大怪事,就是这大宅院。” “几十年来没人住,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进去清扫打理。” “你高老爷我,在昌海县当了十年县令,我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有人告诉我,这个大院动不得。” “但我问为什么动不得,没人说的清楚,都只是说,历来就动不得,动过的人不管你是县令还是百姓,都没有好下场。” “这院子传的神乎其神,高老爷我是一个信邪的人,我还一直以为里面养着什么神仙小鬼呢?” “结果不是神仙小鬼,只是一群人而已,那高老爷我倒要好好瞧瞧,这么大一个院子,一群外县人,怎么住的安稳?” 高老爷说着在摇椅上微微转了个身,身旁的侍女立即上前蹲下捧上痰盂。 一口浓痰从高老爷的口中吐出,接着另一位侍女上前给高老爷喂上新鲜的水果。 高老爷满意的拍了拍身旁的侍女:“好好好,你们服侍好老爷,就是在积功德,功德积到位了老爷就可以推荐你们去教里当圣女,到时候神会给你们想要的一切。” 高老爷夸完身旁的侍女继续说道:“还有什么消息。” 衙役回答:“高老爷,按例,倭寇下周就该来袭了,他们问,这一次怎么分?” ------------ 第六十五章 妙呀 “一群叫花子,还想分多少?三成。” 摇椅上,肉山一般的高增杰县令悠然的说着: “还是老规矩,放他们上岸,给他们半个时辰的时间,最后一起点货。” “是。” 衙役回道。 摇椅上的高老爷又张了张嘴,侍女们立马上前喂送水果。 “等等。” 高老爷似乎想到了什么。 “老爷我忽然觉得,这次多给他们分点也不是不行。” “只是......” “需要他们帮老爷我办件事。” “办件事?办什么事?”衙役问道。 高老爷坏笑道:“让他们,去抢一抢那个动不得的大院,老爷我倒要看看,这大院到底什么来头。” “要是这大院的人真神通广大,那他们自己去找倭寇的麻烦。” “要是拉虎皮扯大旗,那就别怪老爷我不客气了。” 想到这里的高老爷得意的哼起了小曲:“怎么早没想到用这方法探探这个大院的虚实。” “倭寇登陆,抢劫大院,多么美妙的计策。” “不管成与不成,都沾不到老爷我身上。” 摇椅前的衙役听着高老爷的计策,小声问道: “老爷,大院在昌海县中心地区,若是倭寇登陆一路杀到昌海县中心劫掠,恐怕......” “恐怕上面知道了,会治罪的。” 扬衙役说的很有道理,昌海县临海,确实会时常遭受倭寇袭击,正常来讲,倭寇通过突袭短暂登陆,小范围抢掠,是不会被上面怪罪的,毕竟从日本叛变独立后,来大明劫掠已经成了许多日本人眼里正常的职业道路,就像后世的索马里海盗一样。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小范围的损失并不会被问罪。 但是若真放任倭寇一路抢进昌海县中心区域,还让他们全身而退,那高县令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毕竟一个县城的武装,面对零散倭寇居然大面积失守,县令是绝对会受重罚。 听着扬衙役的担忧,高县令得意一笑:“小杨,孺子可教,能想到这一步。” 高县令说着,拖动这他那肥胖的身体艰难的从摇椅上坐了起来:“但你老爷我,不是笨蛋。” “倭寇劫掠当天,昌海县高县令,也就是鄙人,将亲率县城所有官兵,出城剿匪!” “高县令出城剿匪,日倭乘势袭击,等本县令得到消息回援时,倭寇已尽数撤离。” “到时候,钱有了,大院的虚实也摸清楚了。” “妙呀,妙呀。” 高县令笑道。 “听明白了吗,扬衙役?” 高县令问道。 “听明白了老爷。” “那这次剿匪剿谁?” 高老爷想了想:“老爷我亲自带队剿匪,必然要出点成绩,不然城中被劫,剿匪又无功而反难平民愤。” “但,此次剿匪必须确保老爷我的安全。” “你去牢里安排一些囚犯放到老爷我剿匪的路上,通知周边最近的劫匪来和老爷打上几回合,然后老爷带着劫匪的尸体,大胜而归。” 扬衙役说道:“是,小的记下了。” 安排好一切的高老爷又得意的躺下:“还有事没有,没事就下去吧。” 高老爷一边说着一边摸着侍女的手。 扬衙役低头说道:“老爷,最后还有一件事。” “最近,周边劫匪的供奉、商户们的剿匪款都已收到,这笔钱是全拉到高府还是......” 高老爷闭着眼睛十分享受的说道:“这钱先不急,等这次倭寇的钱分了后,分成四份拉进高府。” “一份孝敬给教会,一份给赛仙楼,一份孝敬京都的东家,剩下的一份老爷我留着,喂喂嘴馋的你们。” “谢老爷。”扬衙役说道。 “下去吧。” “对了,派人盯着大院那群人,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通知我。” 高县令补充道。 ...... “小王爷,这宅子真大啊,原来老王爷这么有钱啊。” 大院内,逛了小半个小时还没逛完大院的马树惊叹的说道。 朱怡焕点了点头没多做回应。 吃饭完后的大家没在昌海县闲逛,而是在朱怡焕的安排下先回到了大院收拾出今晚要睡的屋子。 大家本以为收拾屋子是简单的事,但奈何院子太大,仅是挑选合适的房间就花费了好半天。 等大家把屋子收拾出来,在几天的劳累叠加下,所有人都异常的疲惫。 朱怡焕看见甚至包括鱼公公和詹姆森二人的脸上也写满了困倦。 原本朱怡焕还想着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带着二人前去麻匪的茶铺,尽早与麻匪接上头,但看现在这情况,恐怕怎么也得先休息一晚。 一切安排妥当后,朱怡焕躺在自己的床上思索着。 “如此大的院子,仅是靠马树和这些科研院的理科呆子显然是收拾不出来的,这么多人的日常生活起居也显然需要不少人来打理。” “毕竟这些皇上赐过来的研究员是来推动大明科技发展的,不是来当下人打杂的。” “所以明天还得多去招些下人来。” “还好自己走之前高盈盈给塞了不少银票给自己,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对朱怡焕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想到这里的朱怡焕忽然有点想自己这个老婆了,这新郎官的福利就享受了一天就开始异地了,属实有点亏。 朱怡焕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渐渐的,他似乎听见院子里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 “轰......隆......隆......” 像是在很远的地方有雷声传来,但又不像是雷声。 “轰......隆......隆......” 又是一声似雷非雷的声音传来。 朱怡焕躺在床上觉得这声音非常熟悉。 “这声音好像是当初李公公带自己去先忧殿时听见的声音!”朱怡焕猛地起来。 他非常确定,这声音和自己在去往先忧殿路上听到的声音非常相似,都是这种似雷非雷的声音。 朱怡焕猛地起身下床冲向屋外。 “究竟是哪里来的声音,怎么会在相隔上千公里的地方听见相同的声音?” “轰......隆......隆......” 声音还在传来,朱怡焕仔细辨别,但并不能辨出声音从四周哪里传来。 就在此时,院外飞进一只信鸽落在朱怡焕面前。 朱怡焕捡起信鸽,从信鸽脚下取出密信。 “我安全,你已被人盯上。” 信上写到。 ------------ 第六十六章 这就是礼物? 看着这信,朱怡焕微微一笑。 这信和院子里的轰隆声无关,这是钱歆歆的信。 那晚抓住钱歆歆后,朱怡焕有考虑过如果处置这个曾经刺杀过他的女人。 按照前世许多网文的逻辑,对待这种曾经试图杀了自己的人,应当不留后患,除掉这个女人。 但朱怡焕毕竟是从生活了几十年的现代社会来的,对于人命他实际上还心存敬畏。 对于真正威胁自己性命的人,朱怡焕可以做到毫无心里负担的杀掉,就像路上遇见劫匪时,他可以果断地要求鱼公公杀掉劫匪。 但是面对钱歆歆这种事出有因而且明显已经不再对自己存在敌意的人,朱怡焕并不能下杀心。 在朱怡焕的细细考量下。 他觉得钱歆歆有点武功基础,与自己实际上有着共同敌人奇货居,又是昌海人,而自己又需要在昌海发展势力。 他觉得把钱歆歆作为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暗探提前打入昌海县的暗处,替自己构建暗网办事是最好的选择。 就像前世某著名电视剧的台词说的那样,朱怡焕现在做的事不是赔礼道歉就能解决的,而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既然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只在明处可不行,自己必须要有暗处的势力与眼线。 明处与暗处互不交集互不干预。 朱怡焕放飞手中的鸽子将手中的密信带进房间化为灰烬。 “有人盯上我了。” 朱怡焕自言自语道。 自己来昌海县还不到24小时,就有人盯上了自己,看来昌海县这个地方果然不太平。 朱怡焕不知道是谁因为什么目的盯上了自己,但显然,现在他继续一支足够保卫自己安全的势力。 仅靠鱼公公和詹姆森二人显然是不够的,何况鱼公公还会回到皇宫去保护老皇帝。 “看来联系麻匪的事,一天都不能拖。” 昌海县的夜晚,那个若隐若现的轰隆声在朱怡焕进屋后再也没出现,床上的朱怡焕也渐渐睡去。 ...... “你们是谁?出去!都出去!” “小王爷,有人硬闯宅子了!” 清晨,还在睡梦中的朱怡焕被院子里噪杂的声音吵醒。 睁眼的朱怡焕在经历了短暂的懵逼后,分辨出了这嘈杂的声音主要来自马树。 “出去!出去!”马树还在喊着。 躺在床上的朱怡焕还迷迷瞪瞪的想着: “有人闯宅子......” “钱歆歆说我被人盯上了......” “嗯???” 朱怡焕猛地起来。 此刻的他才算彻底清醒。 这是盯上自己的那波人闯进来了? 胆子这么大? 朱怡焕一个踉跄翻身下床冲出屋外。 “詹姆森!” 在开门的一瞬间,朱怡焕已经做好了和闯进来的人大战的准备。 但当他迈出门外看清院子里的人时,朱怡焕有些傻了。 只见闯进院子里的人并不是凶神恶煞的人。 除了少数壮汉以外,他们几乎都是妇女和老头。 只见这群人熟练的走进院子各处,然后进到了各个房间。 人群中还不断有老头指挥着:“快点快点,时候不早了,都动起来,都麻利点。” “小王爷,他们要抢宅子。”马树见朱怡焕冲了出来说道。 “小王爷?” 指挥的老头向朱怡焕看来。 接着佝偻着背部的老头背着手一脸笑意的向朱怡焕走来: “东家,你可算是来了。” 老头走到朱怡焕的面前上下打量着朱怡焕:“像,真像,有老东家的神韵。” “你是?”朱怡焕问道。 只见老头忽然跪下磕着头说道:“小的吴正炎拜见东家。” 接着老头颤颤巍巍抬起头说道:“东家,你不认识小的,小的给你介绍一下。” “今天进这院里的人,都是曾经跟着老东家的下人,或者是他们的孩子。” “自这个院子修好开始,我们就一直伺候着老东家,老东家是我们的恩人,没有老东家就没有我们这些人。” “老东家曾经交代我们要世世代代守好这个宅子,要服侍好从正门打开门锁的人,几十年了,我们精心打理着这座宅子,但东家再也没来过,我们都以为东家把这里忘了。” 老头说道这里忽然哭了起来:“我们本以为东家把这里忘了,但就算东家忘了这里,救命之恩我们不能忘,这些年来那些敢打东家宅子主意的人,老朽我不管是谁,通通让他们吃到了苦头。” 老头说到这里又忽然说道:“我不该哭,不该哭,新东家来了是好事,我们终于又等到了东家。” “东家你放心,这个宅子我们熟悉,东家只管住,院子里的吃喝拉撒老朽们全给东家打理好。” 听着眼前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头的话,朱怡焕明白了,这应该是早些年老皇帝在昌海县救过的人。当初老皇帝应该是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或者某几年都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而老头这些人,就是老皇帝留在昌海县照顾自己的人,老皇帝对这些人应该是有救命之恩,所以在老皇帝走后他们还一直看管着这个院子。 怪不得朱怡焕昨天进了院子后并没有发现院子的破败感,除了没人住以外,整个院子被打扫的很干净,甚至花花丛草,池子里的鱼都养的很好。 不过朱怡焕有些疑惑,这么多人,这几十年来就这么尽心尽力的照看着这个宅子,听老头的话说应该有不少人觊觎过这个宅子,他们也想办法搞定了这些觊觎宅子的人。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完成的任务,能看上这个宅子的人,至少也是昌海县大富大贵之人,就凭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老头是怎么办到的?何况他们盯着这院子,还经常来打扫院子,他们自己就不需要生活吗? “这些年来,你们一直在照看这个院子?这需要你们付出极大的精力,会影响你们生活吧?你们是怎么生活下来的?” 朱怡焕问。 见朱怡焕关心着自己,老头感激的说道:“老东家留给了我们一辈子都吃不完的银两,我们不需要去考虑生活,我们只要照看好老东家的宅子就好。” “......” 朱怡焕没想到,问题的答案如此简单,果然有钱人的世界是简单模式。 这就是老皇帝留给自己的礼物吗?让自己带上钥匙就是为了接手这群人? 朱怡焕猜测着。 “小王爷。” 此时,鱼公公背着行李走了出来。 “鱼公公?你这背着行李是要出远门?”朱怡焕问道。 鱼公公拱手回道:“受皇上所托还需要到边境几个县城去一趟,几日后才会返回,待会儿送小王爷到茶铺后我就出发。” “送我到茶铺后就走?你不和我一起去见见他们吗?毕竟你要熟悉一点。” 鱼公公说道:“如果是两个人,他们就不会出现,一直以来定下的规矩就是一人来相见。” “况且,他们带小王爷去的地方可不近,一来一回需要点时间,我就不去了。” 朱怡焕点点头: “那走吧鱼公公,我已经迫不及待见到他们了。” ------------ 第六十七章 你拿枪指着我? “客官,这是你点的茶,一壶西湖龙井,一壶君山银针,请慢用。 朱怡焕跟着鱼公公来到了麻匪的茶铺,和想象中不同,麻匪的茶铺并不在商铺里,而是就随便在街边支了一个摊子。 朱怡焕一个人坐在路边的茶铺喝着茶,鱼公公则已出城赶路。 朱怡焕给自己倒了一杯君山银针闻了闻。 茶香......几乎没有。 接着朱怡焕又喝了一口。 茶香还是几乎没有...... 这哪是什么君山银针,这里面泡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捡的茶叶沫子。 不愧是劫匪开的茶铺,他们明明可以直接抢的,却还要给你烧一壶水喝。 朱怡焕一个人喝着君山银针,而那壶所谓的西湖龙井则动也没动。 片刻后,茶铺的小二上前来问道:“客官,怎么这壶茶一口都不喝,你的朋友还没来吗?” 朱怡焕摇摇头:“今天就我一个人。” 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朱怡焕: “客官一个人点两壶茶?可准备了两壶茶的钱两?” 朱怡焕笑了笑,看来店小二这是要开始核对自己身份了。 只见朱怡焕从口袋里摸出四个铜板,一个一个排在桌上。 “这就是茶钱。” 店小二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开始稍微压着声音反问:“客官,你点了两壶茶,就给一壶的钱?” “我只喝了一壶,就给一壶的钱。” 店小二点点头:“客官,点两壶茶,只给一壶的钱是会付出代价的,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说着店小二便默默退下,朱怡焕向小二看去,只见小二擦了擦手然后默默离开了店铺。 朱怡焕饮了一口茶,看来一切照旧。 估摸着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一个手搭载了朱怡焕的肩上。 “来了。”朱怡焕淡淡一笑。 然而正想张口对暗号的他忽然眼前一黑,整个昏了过去。 ...... 麻匪后背袭击的力道把握的刚刚好。 懵逼不伤脑。 当朱怡焕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捆在麻袋里,而从麻袋的颠簸程度,可以猜到,自己被当货物一样的栓在了马上。 这就是鱼公公说的,麻匪要带自己去的地方并不近吗? 马匹的颠簸加上被捆绑的很不舒服,让朱怡焕非常想吐。 甚至由于路途有些远,而麻匪捆绑的太紧导致朱怡焕有点呼吸不畅,路途中好几次差点昏迷过去。 也不知道最终被颠了多久,总之在朱怡焕彻底昏过去前,他又被麻匪咚的一声扔到了地上。 接着,麻袋被解开,一个带着九筒头套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九筒的头套上留了两个眼睛。 头套下的眼睛对着朱怡焕左看右看。 “我没见过你。”九筒说道。 虽然朱怡焕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劫匪,是一个严肃的场合。 但是看着头套下两个圆不隆咚的眼睛,朱怡焕没忍住的笑了一下。 老皇帝这真是像素级复刻后世电影里的麻匪,这不仅是名字居然连服化道都这么像。 “你笑什么?”九筒问。 朱怡焕说道:“终于找到你们了,我开心。” “开心?”九筒嘀咕了一句。 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把火枪抵在朱怡焕的脑袋上。 “我问的是,你是谁,你说你看见我很开心?” 只听九筒说道:“十秒,说出你是谁,否则枪响。” “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枪,但我希望你珍惜自己的命。” “十。” “九。” 九筒开始倒数。 “我是派过来和你接头的人。” 朱怡焕说道。 九筒收回了枪。 “以前,可不是你和我们接头。” “从今天起,就是我了。” 九筒听后,又看了看朱怡焕,然后抬枪瞄准朱怡焕: “说些我爱听的话。” 看着直指自己的那黑洞洞的枪口,朱怡焕明白,这一次不是九筒在恐吓自己,而是已经进入到了对暗号的环节。 因为今日的暗号,非常应景。 只见朱怡焕缓缓开口:“你拿枪指着我?” “你想跟我火拼?” 朱怡焕说完紧紧盯着眼前的九筒。 举枪的九筒听后缓缓点头然后将枪口微微朝上,似乎在瞄准这什么,随后九筒扣动扳机,手中枪响。 紧接着,远处树上落下一只中枪的飞鸟。 飞鸟坠地,九筒缓缓说道: “你们看见没,这就是当麻匪的下场。” “就算是我亲爹也得死。” 朱怡焕看着一枪毙命的飞鸟说道: “好枪法!” 九筒伸手拉起朱怡焕给朱怡焕解绑: “委屈少侠了,人在江湖不得不小心些,还望少侠莫要见怪。” 接着九筒从嘴里吐出小小的哨子吹了起来。 瞬间,整个天空都回荡着各种哨音。 “出来迎客。”九筒喊道。 在九筒的呼唤下,四周传来起伏的马蹄声。 接着从树林里,出现一个又一个带着麻将面具的麻匪们。 他们个个腰间带着砍刀,背后背着火枪,一看就不是什么信男善女。 “欢迎少侠!” 麻匪中有人一边骑着马一边喊道。 “欢迎欢迎!”又有人喊道。 每一个从丛林里出来,喊着欢迎的麻匪,在怪诞般的欢迎声后,都头也不回的驾马向前跑去。 “少侠,得再委屈你一下。”九筒说道。 “怎么委屈?” 朱怡焕问。 只见九筒先是一个转身上马,然后一掌提起了朱怡焕,将朱怡焕也放在了马上。 “坐好了,跟着我们回匪窝。” “驾!” 随着九筒一声爆喝,马匹高高战起,然后疯狂奔向前方,没多跑几步便追上了先前出发的麻匪。 霎时间,山林里响遍麻匪们的口哨声。 马背后的朱怡焕看着眼前这个背着火枪的男人,又回头看着这些带着头套疯一般的麻匪,竟有些恍惚。 “这是大明,还是大民?” 朱怡焕又跟着九筒在马背上颠簸了大概十来分钟后,才算是真正来到了这群麻匪的老巢,一个山头。 这个山头显然被麻匪们精心修整过,在山头外围有较为坚固的木制围墙,围墙上有哨塔,还有为配合火枪射击挖出的小孔。 看的出来,麻匪对于火枪的运用是十分熟练的。 朱怡焕看见在围墙里有大大小小的房屋,在最大的一个屋的屋顶上有一根小旗杆,旗杆上飘着一块白底黑字的旗帜,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麻”。 “少侠,这就是我们麻匪的老窝了。” 进入围墙后,九筒下马,顺势还把朱怡焕扶了下来。 九筒问道:“这次东家派少侠来是有何贵干?” 朱怡焕刚想开口,九筒却忽然打断: “少侠大老远来,站在院里说,不成规矩,进屋喝酒,边吃边说。” 说着就拉着朱怡焕走向那最大的房间。 ------------ 第六十八章 哪三件? 昌海县外,麻匪山头。 在这个最大的房间内,放着一张从门口延伸到屋内另一端的长长的餐桌。 桌上放满了各种肉食和烈酒。 麻匪们围坐在桌上畅快的享用着桌上的一切。 朱怡焕被九筒拉到了主位旁与自己一同坐着。 落座后的九筒缓缓的取下了头套,一张粗犷、坚韧但又普通的面庞出现在了朱怡焕的眼前。 朱怡焕看着这张脸,在心里想着:“长得和姜文不像,看来老皇帝终究还是没能办到找一个连面相都与后世九筒一样的人。” 只见九筒热情的给朱怡焕倒上了一碗酒,一边倒着还一边给朱怡焕讲着: “少侠,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龙胤城,你也可以叫我九筒。” “少侠这次过来,是来替东家安排新任务的?还是来送银两的?” 九筒问道。 “要说银两的话,前段时间东家刚派人送过一次,短时间内东家又派人来,应该不是来送银两的。” “那也就是说东家派少侠来是来安排新任务的?” 九筒给朱怡焕倒完酒将酒碗端了起来递给朱怡焕,然后他和朱怡焕碰了一下碗,一饮而尽。 “东家说过,在他有特殊安排之前,我们在北方六县只办三件事。” 九筒说到这里伸出了手。 “第一,北上,骚扰百顺。” 说到这里九筒竖起了拇指。 “第二,南下,打击山匪。” 九筒竖起了食指。 “第三,东进,袭击倭寇。” 九筒又竖起了中指。 “不瞒少侠,这三件事,弟兄们,办的稳稳当当。” 九筒说着把腰间的火枪放在桌上: “少侠,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枪,是个好东西。” 接着九筒又指向房间的角落里,朱怡焕顺着九筒指去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角落里放着两门炮。 “这是炮,是更好的东西。” 九筒说道:“哥几个,靠着这两样东西,北上、南下、东进,无往不胜。” “少侠这次若是来安排新任务的,可算你捡到轻松差事了,你只需要看着,剩下的事哥几个全给你办好。” 九筒说到这里,有些麻匪们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 九筒故意问道。 只听麻匪们回答:“笑敌人太弱不经打。” 朱怡焕看着桌上的麻匪们,包括九筒在内的所有人,身上都有着一股子劲,一股冲劲,这是一支队伍充满战斗力的表现。 只是...... 朱怡焕觉得这支队伍,人好像不多。 朱怡焕没有急着回答九筒的问题,而是问道:“敢问九筒大哥,麻匪有多少人?” 九筒一听这话有些得意的说道:“前有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而我们比梁山好汉的人还要多。” 九筒说着比出了五根手指。 “我们有五百人。” “五百人?”朱怡焕看了看这满屋子吃饭的人。 “九筒大哥,我看你们这样子,不像是有500人。” 九筒听后摇头一笑:“少侠可能不太懂,500人要是都在一个山头盘着,就是整个昌海县都不够我们吃的。” “东家曾经教过我们一句话。” “化整为零。” “整个北方六县,有数十个我们的窝点,而每个点都有人驻守着。” 朱怡焕点点头,500人,按照老皇帝之前的打算,这500人确实足够在他遇到危险时突击京城入宫护驾。 九筒看着朱怡焕在盘算着什么,又开口问道: “少侠,你还没说,东家派你来干什么?” 朱怡焕看着九筒,缓缓说道: “东家派我来......” “接管麻匪。” 朱怡焕说道。 “少侠你说什么?” 朱怡焕的话犹如平地惊雷,在场所有的麻匪们都被这句话给震惊到了,桌上慢慢安静了下来。 九筒慢慢伸手放在桌上的火枪上。 “少侠,你可是在开玩笑?” “东家曾经不止一次的说道,麻匪永远,只听命于东家一人,他绝对不可能把麻匪交给任何人。” 麻匪们的反应,其实朱怡焕能够料到,自古以来兵权交接就是极为敏感的话题。 在老皇帝没有通知麻匪的情况下,朱怡焕突然到来就说要接管他们,任谁也不会相信。 九筒依旧按着火枪:“少侠,有些事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我们麻匪,历来重情重义,东家,打造了麻匪,我们麻匪因东家而活,如果东家出了任何意外,我们可不管对方是谁,都必取他性命。” 很显然,现在九筒怀疑朱怡焕对老皇帝做了什么,然后跑来接管他们。 朱怡焕看了眼桌前其他人,已经有人慢慢站起来走到了门口要防止朱怡焕逃跑。 朱怡焕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了半块玉佩放在九筒的面前。 “玉佩加暗号,意味着什么,我想九筒大哥应当是明白的。” 九筒看着桌上的玉佩,然后慢慢从自己的怀里摸出半块玉佩,两块玉佩合二为一,严丝合缝。 九筒放下两块玉佩,然后说道:“的确,暗号对的上意味着是自己人,有玉佩意味着麻匪要听命于持佩之人。” “但......” “但玉佩只是信物,只意味着我们要暂时听命于持有信物之人的调遣,可从不意味着有了玉佩,麻匪就归他了。” “我们,永远只属于东家。” 九筒抬头说道。 九筒这么说,倒让朱怡焕觉得稍微有些棘手,估计连老皇帝都没想到,麻匪对他的忠心到了如此地步,就连玉佩加暗号都不能顺利接管。 朱怡焕说道:“敢问九筒,如果玉佩加暗号都不能让你相信的话,你认为东家到底要用什么方式才能把接管麻匪的信息传递给你们呢?” “如果你的东家,真的把你们交给我,但你们抗命不从导致害了东家,这又是你愿意看见的吗?” 朱怡焕这么问,九筒倒是愣住了。 忽然,愣住的九筒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举起枪对准朱怡焕说道:“如果东家真要把麻匪交给少侠,想必少侠一定有全套暗号对吗?” 朱怡焕点点头。 “那我和少侠对最后一个暗号,这个暗号是东家设定的紧急暗号,东家说,此暗号一出,无论是从市井流言上听见的还有有人特意告诉我们,只要听见此暗号,麻匪立刻揭竿而起,造反大明,我们要在最快的时间赶到京都,杀进皇宫,找到皇上。” “这个暗号东家不会告诉任何人,如果他连这个暗号都告诉你了,我龙胤城立刻视少侠为新东家。” “请问少侠。” “东家曾经说过。” “麻匪,来鹅城只办三件事。” “是哪三件?” “提醒你一下,我说的可不是北上,南下,东进。” ------------ 第六十九章 你认识我? 哪三件事? 朱怡焕当然知道,这个暗号所对应的台词是什么,仅仅只是答出暗号对朱怡焕来说太简单。 但再次面对九筒黑洞洞的枪口时,朱怡焕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来源于他曾经对“权力”二字的思索。 朱怡焕曾经想过一个问题,即“权力”由哪几部分构成? 为什么在同样的位置上,有的人可以百分百甚至百分之两百的发挥权力,而有的人只能发挥百分之五十甚至是被架空。 朱怡焕后来自己琢磨出了一个结论,这个结论不一定对,但他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 权力由官方和个人两方面组成。 就例如老皇帝让自己来接管麻匪,这是官方赋予他的权力,有了官方赋予的权力,在名义上,他就是麻匪新一代领导人。 但在这官方所赋予的权力之下,还有很多东西,比如这群麻匪服不服他,会不会好好执行他的命令,这一部分的权力,除了先需要来自官方,更重要的还需要有来自个人的部分,要有来自个人的魅力、手段、资源等。 如果个人的部分没有跟上官方所赋予的部分,那么很有可能出现权力打折扣的情况。 而今天,作为麻匪首领的九筒,已经第三次将枪口举向自己。 虽然每一次举枪都情有可原,但这也确确实实的铩了自己威风。 这非常不利于他真正意义上的接管麻匪。 作为一群土匪来讲,要领导他们,人格魅力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因此这一次面对九筒的枪口,朱怡焕明白,不能再软。 于是朱怡焕冷冷的问向九筒: “如果我没有答上来,你准备做什么?” “真的开枪毙了我?”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东家。” “但却将枪口举向了持有玉佩并且对上暗号的我。” “东家就是这么教你的?” “敢问九筒,你真是为了东家还是为了自己能继续当麻匪的老大?” 朱怡焕说完直勾勾的看着九筒。 九筒没有回答,但从他的目光中能看出他内心的震动。 朱怡焕知道,九筒这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质问给问住了。 因为九筒从未这样想过,所以一时间他听见这样的质问心里是十分意外的。 见状朱怡焕慢慢的抬起手来,小心翼翼的用手握住枪管: “从老东家立下玉佩加暗号的规矩上来讲,此刻的我就是老东家亲临。” “你拿枪指着我就是指着老东家。” “如果你依旧服从老东家的话,就应该明白,此刻,按照规矩,我就是你们的新东家。” “你没有任何理由将枪口指向我。” “除非在你心里,麻匪本就不是老东家的麻匪,而是你九筒自己的麻匪。” “只有这样不想交出麻匪的你才有理由将枪口对向我。” “那么现在情况就很简单了,你龙胤城,想私吞麻匪,所以持枪举向了新东家。” “你,想造反?” 朱怡焕此话一出,九筒几乎是下意识的回道: “我没有。” 见九筒已经被自己绕进去,朱怡焕一不做二不休主动将头顶在枪口。 握住枪管的朱怡焕说道: “我给你三秒,开枪毙了我这个新东家,自己独吞麻匪,或者交出麻匪。” “三。” “二。” “一。” “时间到。” 倒计时一结束,朱怡焕立马偏开了脑袋,他的内心实际上也紧张无比,他怕九筒真一下没想明白给他崩了。 脑袋偏开的朱怡焕趁着九筒脑子还没转过弯时,顺手就把握住的火枪从九筒手上夺了过来。 现在轮到朱怡焕拿着枪口对着九筒了。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朱怡焕说道。 朱怡焕这一番操作看傻了在场的所有人。 朱怡焕原本在他们心里是软不拉几的读书人形象,但这一套动作下来,他们只觉得朱怡焕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硬汉。 “龙胤城,或者说九筒,鄙人现在做一个自我介绍。” “本人朱怡焕,麻匪新东家。” “你认还是不认?” 朱怡焕问道。 九筒看着眼前的朱怡焕,只觉得脑子有点懵,他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他看了看四周,周围的兄弟们也愣住了。 但他很佩服眼前这个男人,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征服的感觉了,上一个给他这种感觉的人还是老东家。 恍惚之中九筒点了点头:“认。” “认什么?”朱怡焕问。 “认下少侠你,作我们的新东家。” 九筒说罢,额头上竟有汗滴滴下。 听九筒认下,朱怡焕这才放下火枪。 片刻后看着还在恍惚的九筒,朱怡焕才缓缓开口: “麻匪到鹅城来只办三件事。” “公平,公平,还是他妈的公平!” 暗号准确无误,九筒意外的抬起了头:“少侠你原来真知道暗号啊?” “还叫我少侠?” 朱怡焕问。 九筒连忙改口:“东家。” “东家,你一开始就知道暗号,怎么不直接对暗号?” 朱怡焕笑了下,然后稍微俯身向前,拍了拍九筒的胸口:“我需要你从心里认下我。” 朱怡焕此话说完,九筒立马起身:“兄弟们都有!” “叫东家!” “东家!” 屋内传来麻匪们整齐划一的声音。 接着起身的九筒请朱怡焕落座主位。 “东家,今天起,你就是麻匪的大哥,你来当九筒!。” 说着九筒就把面罩递给了朱怡焕。 朱怡焕摇了摇头:“九筒就不必了。” “不过要个诨号也行,以后在内部,你们可以叫我东家,也可以叫我骰子。” 朱怡焕觉得这个外号更适合自己,毕竟骰子决定牌局。 “骰子大哥!”九筒双手抱拳喊道。 朱怡焕知道,直到这一刻,自己才算是真正的接管了这股有生力量,成为麻匪们认可的东家。 就在九筒喊自己大哥时,屋外传来了马蹄声,接着有人进到屋内来。 “大哥!”进来的人喊道。 朱怡焕向门口看去,一个面庞清秀身材单薄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画风与屋内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屋内的这些麻匪们各个都像是练块的肌肉男,而这个男人更像一个读书人。 身材单薄的年轻男人来到了九筒的面前。 “大哥。”男人喊道。 九筒拉过男人,然后说道:“今天起,我不是大哥,叫我九筒,这位......” 九筒指向朱怡焕:“这位才是大哥,也是东家。” 年轻男人顺着九筒的手势看向朱怡焕,然后立马愣住了:“是你?” 九筒见状问道: “你们认识?” 朱怡焕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思索了一下,确信自己不认识他。 朱怡焕摇了摇头:“你认识我?我怎么不记得你?” 只见少年双手抱拳:“东家,你确实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接着少年介绍道:“东家,我是麻匪安插在昌海县县衙的衙役,我叫杨煜晗。” “今天回山本是想向九筒大哥汇报一些事情,这些事情正好和东家有关。” ------------ 第七十章 帮帮场子 麻匪安排在县衙的眼线,回山来汇报消息,而这消息又正好与自己有关。 再结合着之前自己安排的暗线钱歆歆在密信上透露,说自己被盯上了。 难道盯上自己的人是昌海县衙门的人? 九筒给杨煜晗递上了一碗酒然后说道:“既然与东家有关,就慢慢讲,细细的讲,一定要讲清楚。” 杨煜晗接过酒碗但并未急着喝下而是说道: “高增杰县令已和日倭勾结好,两天后他会再放日倭进城洗劫。” 杨煜晗的话让朱怡焕颇为意外。 堂堂大明县令居然与倭寇勾结。 “这狗日的县令,又玩这套。” 九筒闻言也是怒道。 朱怡焕没有说话,他在等这个衙役说出关于自己的部分。 杨煜晗接着说道: “并且这次,日倭进城抢掠还与前几次不同。” “前几次劫掠,高县令只给他们半个多时辰的时间,也不让他们进入到昌海县中心。” “但这次,高县令会在日倭登陆昌海县抢劫的当天,以剿匪的名义带着所有官兵离开昌海县,任由倭寇劫掠。” 杨煜晗说到这里,九筒极为不解:“这是为何?” “这就和东家有关了。” 杨煜晗看了看朱怡焕说道。 “在昌海县中心有一套极大的宅子,高县令早就想据为己有,但一直以来关于宅子的传言沸沸扬扬,高县令也不敢轻举妄动。” “前些日子,高县令忽然发现一直空着的宅子有人住了,那些悬乎的传言似乎不是真的。” “高县令想利用倭寇对宅子进行一次洗劫,打探宅子主人的实力。” “如果宅子里的人不像传言中那般神乎其神,被倭寇抢了也只能吃哑巴亏,那高县令就会出马想办法收下宅子。” “如果宅子里的人权势滔天,那倒霉蛋也只是倭寇,与他这个出城剿匪的县令无关。” “而那个宅子就是东家的宅子,我就是高县令安排去盯住宅子动静的人。” 杨煜晗说到这里九筒明白了为什么说这次汇报的事与东家有关。 九筒转头问向朱怡焕:“东家,昌海县高县令不知好歹,要不要兄弟们帮你把他处理了?” “哦?你准备如何处理他?” 朱怡焕问。 只见九筒撸了撸袖子,伸出三根手指:“绑架,斩首,抄他家。” 听着九筒这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朱怡焕笑了笑: “一县之长,你如此处理,恐怕麻匪后续面临的就是整个朝廷的倾力围剿。” “到时候所有人都永无宁日。” 朱怡焕这话不是开玩笑,麻匪虽是老皇帝培养的武装力量,但麻匪的身份即便是老皇帝本人也不会随便认下。 如果麻匪敢劫杀县令,大明朝的官兵们便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朱怡焕还打算把这支五百人的武装力量发展成成千上万的强大军队,可不能在这个时候陷入到与官兵的无限消耗中。 “那应该怎么做,狗县令已经盯上了东家,我们不去处理他,东家以后麻烦不断。” 九筒说道。 朱怡焕思索着杨煜晗刚刚带来的消息。 “县令出城剿匪,县内倭寇劫掠……” “县令剿匪是假,想给倭寇一个劫掠的时间是真。” 朱怡焕想到这里冷冷说道:“既然县令想剿匪,我们就安排点匪给他剿。” “县令出城当日,我们的人带上枪给县令好好上一堂剿匪课。” “到时候除了官兵的人命不要,所有东西都可以要,包括衣物官服。” 九筒点点头:“明白了,既然县令想剿匪,我们就去给县令帮帮场子。” “那,倭寇呢?”九筒问。 “倭寇?” 朱怡焕冷哼一声:“赶尽杀绝,挂在城门给回来的县令好好看看。” 朱怡焕说道:“明日陆续安排一些人进城,倭寇登陆之时,麻匪立刻杀出,到时候只需留一个活口给我。其他人全部斩杀。” 朱怡焕说道。 听见朱怡焕的安排,九筒颇为自豪的笑道: “东家放心,我们甚至不用安排人进城,我们一直有人潜伏在城内。” “除了人,县城里我们也放着枪。” 九筒说到这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不瞒东家,如果我想,我随时都可以当昌海县令。” 朱怡焕笑了笑:“高县令要是听见了这话,估计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 朱怡焕调侃了一句,然后又说道:“后天的事情就这么定下。” “但要注意两点。” “第一点,在城外与高县令以纠缠为主,主要是给城内屠杀倭寇争取时间,在城外的我们尽量不要有伤亡。” “第二点,在城内的自己人,不可伤及无辜,只可杀日寇不可动其他任何人,最后,日寇里留下的舌头带回山里。” “是,东家!”九筒回道。 朱怡焕很庆幸自己来了昌海县后没多做休息,第二天就来找了麻匪。 不然很可能错过高县令安排倭寇洗劫自己的消息。 日寇历来残暴,要是错过消息没做准备,自己说不定会死在日寇刀下。 安排完毕后,朱怡焕也站了起来,他举起酒杯向大家说道: “诸位兄弟,今日能与大家见面幸之又幸,匆匆一见还有很多称心的话来不及说,但来日方长,我朱怡焕今后还将与诸位共谋大事,今天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下次又见。” “东家这就要走?”九筒问道。 朱怡焕拍了拍九筒的肩膀: “既然被人盯上了,我也应当回去瞧瞧,看看这个高县令还有没有准备其他手段。” 九筒点点头: “贾初阳!颜植!崔世光!” 九筒喊道。 “大哥,我们在。” 桌上刷刷刷站起三人。 “今天起你们三人跟着东家护在东家左右。” 九筒说完向朱怡焕说道:“东家,昌海县不太平,他们三个老实可靠,可护你安全。” 对于九筒这个安排,朱怡焕很满意。 “那就备马回城。” 朱怡焕说道。 “等等,东家。” 见朱怡焕这就要向屋外走去,九筒喊道。 只见九筒将腰间的火枪递给朱怡焕: “东家,这是老东家给我的配枪,你别看这把枪小,但老东家说这枪是他精心研制的,整个大明仅此一把。” “这枪稳准狠,我试过。” 朱怡焕看着九筒递过来的枪,这是他早前打下飞鸟的枪。 朱怡焕点点头也不多客气就接下了枪,现在的他确实需要一把手枪防身。 …… 昌海县外,麻匪营地,朱怡焕带着三个麻匪和一个卧底衙役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天色渐渐暗下,马背上的朱怡焕不禁加快了速度。 杨煜晗带来了高县令盯上他的消息,这让他开始怀疑,昨天那群忽然冲入府中的老弱们,真是老皇帝留给他的礼物吗? ------------ 第七十一章 出海名单 “王爷,这是今年大明船队拟出海名单。” 京都,梁王府,一颗颗鱼饵在水面上荡开波纹,水中,肥胖的锦鲤们奋力的扭动着躯体去争抢着美味的鱼食。 梁王朱怡焕一把抛完手中的鱼饵,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转身从下人身边拿过名单。 “笔。” 看着名单上密密麻麻的商户名字,朱怡照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大明船队出海商户名单拟定这样的肥差是第一次落在自己手上。 要论上朝议政的资历,自己要远比朱怡历早,也远比朱怡历稳定,更是比他提前了许多年去打点各方关系。 可自己这个弟弟朱怡历,上朝不久就得到了老皇帝交办的大明船队的美差,大明船队现在可以说是整个大明最优质的资产,他不仅能赚取白银还能通过船队收罗粮食、货物甚至是武器。 一个大明船队的差事,让朱怡历拥有了自己的飞地,护卫军,足够的财力与物力,更重要的是,还让朱怡历把握着大明巨贾们出海的决定权。 这让这个明明比他晚上朝议政,并且还不是连续议政的弟弟拥有了和自己分庭抗礼的能力。 自己这些年,因为无法染指大明船队的差事,在朝堂上吃了许多哑巴亏。 如果不是老皇帝将对日战争的差事交给了自己,让自己在军中拥有一众稳固的拥趸,掌握了大明最有战斗力的武装力量,恐怕朱怡历这家伙会更加目中无人。 如今,老皇帝总算是想通了,不再让朱怡历一个人掌握整个大明船队,把船队出海前的整备工作交给了自己。 出海前名单的拟定、路线的规划、物资的筹备甚至是出海护卫队的人选全都由自己敲定,留给朱怡照的只是出海后诸如货物的售卖、物资的采购、回程的配额,飞地的管理以及和各国的沟通等事宜。 虽然朱怡历还是大明船队的领导者,但他所能决定的事情已经不再那么全面。 朱怡照接过笔来在拟出海的名单上勾勾画画。 “王老爷的生意做的大啊,王老爷要是哪天死了,大明的药材生意都要抖三抖,特别是那些只有海外才有的药材,他要是死了许多病人可就无药可用了。” “这样不好,怎么能把我穷苦百姓治病救命的药材生意交到一个人手上呢?这次就换个人出海吧,多一个人做海外药材生意大明就多一份保障嘛。” “杨老爷?杨老爷年龄都这么大了还出海干什么,出海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老头子身体不好就不要瞎折腾,我最讨厌年龄大的老头还非得瞎折腾的,等他什么时候把生意交给自己儿子了什么时候再出海吧。” 朱怡照一笔一笔的划掉那些平时和自己没什么交集甚至是颇有些过节的商户名单。 “高牧然?” 划到高牧然时,朱怡照的笔停顿了一下。 “这个名字有些许熟悉?叔达,你可有映像?” 朱怡照口中的叔达全名叫秦叔达,是他的贴身护卫,同时也是京都军四位大守卫之一。 曾经在对日作战中立下赫赫战功,但也在对日作战时瞎掉了一只眼睛。 秦叔达回道:“回梁王,高牧然是京都大布匹商之一,他的生意做满整个大明,仅次于奇货居。” “怪不得有些耳熟,我翻看前些年的名单,没看见高牧然的名字,他应该不是朱怡历那条线上的人吧?” “回梁王,高牧然不是朱怡历手下的人,他几乎每年都申请出海,但朱怡历没有一次放他出去。” 朱怡照点点头:“不是朱怡历的人,按理讲,出海也不是不可以,但......” “叔达,这些日子,高老爷可有登门拜访本王?” 朱怡照问。 秦叔达摇头:“未拜访梁王。” 朱怡照笑了笑:“他想出海却不拜访本王,本王也很难做,要是他出去了让那些拜访过我又没有出去的商人们怎么想?手心手背都是肉嘛。” 说着便要将高牧然的名字划掉。 “梁王......” 见朱怡照要将高牧然的名字划掉,秦叔达欲言又止。 “怎么?” 朱怡照问。 “梁王,高牧然是新进议政皇孙朱怡焕的丈人。” 秦叔达说道。 “哦?丈人?朱怡焕之前取的高家小姐就是这个高牧然的女儿?” “是的。” 听见秦叔达的回答,梁王朱怡照看着高牧然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朱怡焕这几天在干嘛,也没听有人向我汇报。” “新进议政皇孙朱怡焕结婚第二日便带着科研院的人前往了昌海县,现在已抵达昌海县数日。” “已达昌海县数日?” 梁王朱怡照嘀咕着: “然后呢?朱怡焕在昌海县做了什么?” 秦叔达摇头:“回梁王,这个实在不知道。” “不知道?” 朱怡照显然对这个回答有些气愤。 秦叔达连忙回道:“梁王,昌海县县令不是我们的人,这些年来他一直向朱怡历孝敬,我们关于昌海县的消息都是通过安排在朱怡历那边的人得到的。” 秦叔达又说到:“这次我们不知道朱怡焕在昌海县做了什么,不是我们的人打探不到位,而是朱怡历那边也没收到消息,小的猜测可能昌海县那边还不知道皇孙朱怡焕到达了昌海县。” “毕竟朱怡焕走的时候,是以普通商队的形式离开的京都。” 听着秦叔达的话,朱怡照思索了起来: “这个朱怡焕,到了昌海不表明身份,去的又那么着急,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朱怡照总觉得,朱怡焕似乎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简单。 朱怡照看着手中的名单在高牧然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高牧然,这次把他列到最终出海的名单。” “是。”秦叔达说道。 “然后......” 朱怡照安排道:“把朱怡焕已经到昌海县的消息透露给昌海县县令,并且给他送上一些西洋的礼品。” 秦叔达问:“是要让他照顾朱怡焕吗?” 朱怡照摇摇头:“朱怡焕?他还不够资格上棋局,昌海县怎么对他我不关心。” “我要的是你告诉昌海县令,给他说,他的主子,朱怡历早就知道了朱怡焕抵达昌海县。” 秦叔达点头:“小的明白了。” 朱怡照嘴角微扬:“你明白什么了?” “皇孙进城的消息,自家主子知道了却不告诉自己,难免会让下面的心生猜疑,毕竟和议政皇孙打交道是脑袋撇在裤腰带上的事,主子不告诉自己,是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再说,昌海县是县令的地盘,自己都不知道事远在京都的主子却知道了,说不准在县内除了自己主子还安排了其他人。” “而我们把消息告诉高县令是向高县令示好,告诉他我们才是他可靠的主子,王爷是在挖朱怡历墙角。” 朱怡照笑道:“我喜欢你的聪明。” ------------ 第七十二章 朱怡历,你输了 “朱怡历,你输了。” 奇货居,花魁楼顶层,一双深邃的眼睛散发出浓郁阴森的气息,朱怡历看着眼前老者的目光,感觉像是一只老狐狸在凝视猎物一般。 “在大明,除了皇上没人敢直接叫我名字。”朱怡历似乎有些生气。 但他这怒气显得底气不足,说完话后的他居然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眼前的老者,似乎怕激怒对方。 “呵呵呵。” 只见老者笑了笑,然后开始整理棋局。 “在现在的大明有很多人都敢直接叫你名字,只是我选择了当面叫而已。” 老者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分别装入两边的棋盒。 “说说吧,你对最近局势的看法,我看看你成长了没有。” 见老者拷问自己,朱怡历正了正身子。 “最近皇上把我大明船队的出海整备工作交给了朱怡照,京都的商人们大多倒向了他,在你重视的商界,我似乎失去了话语权。” “但皇上让我接收对日战争的前期整备工作,从征兵开始到军队出征几乎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触及到真正意义上的兵权。” 老者缓缓问道:“所以你觉得这事对你是利还是弊?” 朱怡历想了想:“商人的倒戈只是让我少了一部分资金来源,但是这些年来大明船队,和大明飞地已经为我积累了不小的财富,再加上还有奇货居的支持,失去船队的前期整备权对我来说无伤大雅。” “船队出海后,一切还在我的掌控之中。” “但兵权,对我真的很重要,自古以来从未有听说过靠做生意而获得功勋的皇子皇孙,战功才是最能征服人心的关键。” 听朱怡历如此说道,老者问道:“你只是负责战前准备工作,对日战争你并不负责,战功和你又有多大关系?” “但我可以趁此安插自己人进入军队,仅这一次征兵准备,朱怡照对我严防死守这么多年的军权就被我渗透了进去。” “你可能不知道,在我这几天的安排下,对日部队的中层已经大面积更替,如果以后朱怡照敢和我硬碰硬,我也能拉出一支可观的军队出来。” 老者听完朱怡历的发言,嘲笑的摇了摇头:“你们老朱家,也就出了朱慈烜一个聪明人,不,甚至严格的来讲,聪明的也不是朱慈烜。” “为何这么说?” 老者说道:“你刚刚的话中有诸多错误。” “商人的力量恐怕在你们皇家,只有咱们这个老皇帝懂。” “至于你说,你因战前准备而成功触及到了军权,但实际上,选兵的是你,用兵的是朱怡照,事实上如果真发生大事,军队内部会因为你们两股势力而陷入迷惘甚至是分裂,从这个角度来看,你两同时失去了兵权。” “就和你的大明船队一样,你还能确保这次出海,那些上船的大明护卫队们,还为你所用吗?” “朱怡历啊,这些天来你沾沾自喜自己这段时间得到了皇上安排的诸多肥差,认为皇上帮你打破了朱怡照对你的严防死守,但你想想,对于朱怡照来讲是不是也是这样?” 老者的话让朱怡历醍醐灌顶:“你是说,皇上他,在让我两互相消耗?” “皇上看上去给了我两更多的机会,事实上,我们实际的权力却在缩减。” “皇上他又在想办法削弱皇孙的权力?他又要开始收紧权力?他还想在那个位置做多久?” “老家伙都104岁了,我就没见过这么能活的人,他怎么就这么沉迷权力,几十年了,他还没当够这个皇帝吗?” 朱怡历明白过来老皇帝在削弱双方的权力后心态有些失衡了,他真的想不通,他这个爷爷为什么这么痴迷于皇位。 老者摇摇头:“愚笨。” 但接着老者又笑了一下:“愚笨点也好。” 老者说道:“你居然认为这一次皇上削弱你和朱怡照的权力,是和往常一样想收紧权力巩固自己的皇位?” 朱怡历问:“难道不是吗?” 老者敲了敲棋盘:“世人都知道,咱们这位老皇帝只在乎三件事。” “议政皇孙、对日战争、科研院。” “而这其中他最在乎的就是折腾了几十年的事就是科研院。” “甚至如今的奇货居的存在,都与科研院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朱怡历,你好好想想。” “今年新来了一个议政皇孙。” “接着对日战争被一分为二交给了你和朱怡照。” “但老皇帝最在乎的科研院却交给了朱怡焕。” “你难道真的觉得这盘棋上只有你和朱怡照吗?” 老皇帝的话是朱怡历从未考虑过的。 时至今日他都没想过那个被老皇帝外派的朱怡焕会是棋盘上的人。 朱怡历有些不解:“可是,朱怡焕有什么资格与我们斗法,论政治力量,百官之中无一人支持他,论财权他背后只有一个小小的布匹商高家、论兵权他更是毫不沾边,就算他手握科研院又怎样?何况现如今皇上也没给他科研院,只是给了他一个研究所。” 面对朱怡历的提问,老头也摇了摇头:“这是需要你接下来搞清楚的事,搞清楚为什么皇上敢把朱怡焕放上棋盘。” “叮咚~” 二人谈话间,屋外有人摇了摇铃铛,这是在提醒朱怡历时间不早了。 “你该回去了,朱怡历。” 朱怡历点点头,然后拱手起身。 然而刚起身的朱怡历忽然想起有件事情还要给老者说:“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 朱怡历说道:“皇上最近决定对商人收重税,并且还召集了一帮人开始研究对商人群体进行更加细化的管理,奇货居是大明最大的商业体,可能会对你有很大的影响,看来你需要做些准备了。” 朱怡历说完躬身离开了房间。 老者则开始自言自语: “皇上这是要打压奇货居了?” “这个顽固的老头愿意为了大明打压奇货居?他可是很在乎奇货居的科研能力的。” “削弱朱怡照和朱怡历的势力。” “还打压奇货居......” “是人性战胜了他的理想还是......他觉得理想能够得以实现要开始清扫障碍了?” “朱怡焕......” 老者喃喃道: “那个画出蒸汽机的朱怡焕......” “似乎和朱慈烜有点像。” ------------ 第七十三章 天选之人 回昌海县的路上,朱怡焕又仔仔细细的问了衙役杨煜晗一遍高县令盯上他的原因,特别又问了问高县令除了安排了倭寇和盯梢之外,还有没有对他使别的手段。 从这个卧底衙役的回答来看,高县令似乎真的只是因为宅子盯上了自己,而且除了盯梢和准备引导倭寇对自己的大院进行袭击以外,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朱怡焕主要是想从杨衙役的口中推测一下,早上那群莫名其妙闯入自己屋子里的人,到底是不是高县令的手笔。 好在,在听了杨衙役的话后朱怡焕心里悬着的石头稍微放下来了一点。 看样子,那群冲进府里的人多半都和高县令无关,朱怡焕再回想起离开时,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头,也觉得并不像演的。 “下一位,快点快点,别耽误时间。” 当朱怡焕骑马赶到昌海县内的大宅门口时,便听见宅内传来了马树催促的声音。 朱怡焕下马进入宅院,发现那些早前冲进宅子的下人们正整整齐齐的站在队伍里排队。 而马树则在院子中间搭了一张小桌子和小板凳,像做核酸一般在询问着每一个排队上前的人。 “马树,你又在折腾什么?”朱怡焕进门后问道。 小板凳上的马树闻声看来,发现是自己小王爷回来了,立马笑嘻嘻的起身,踩着小碎步跑了过来。 “小王爷,你可算回来了。” 马树乐呵呵的说道。 朱怡焕指着排队的人群:“你这是在干什么?” 听朱怡焕问到,马树颇为得意的挺起了胸膛: “小王爷,我在帮你审查这些家伙的背景,就像你巡审那些学子的背景一样。” 接着马树说道:“今早上这群家伙不由分说的就像府里冲,小王爷你早上走的时候也没给小的们交代一下该怎么处置这群冲进府里的人。” “我看着这群来路不明的人在府里晃荡,心里有些担心他们底子不干净。” “所以......” 马树说到这里有些邀功的向朱怡焕说道: “所以,我马树先把他们集中了起来,问了家世背景,然后我让詹姆森留下来看着他们,先跑去核实他们的家室背景。” “那些家就在县城里的,好核实的,我就留下了,不好核实的,就让他们排队再由我具体多问问情况,我把情况记录下来留给小王爷你回来细细查看。” 马树说完期待着看着朱怡焕,这是想得到朱怡焕的赞赏。 朱怡焕看着马树笑了一下,在他印象里马树确实有一个习惯,就是作为下人的他,有点太过喜欢自作主张,这对于一个王爷府的下人来讲是大忌,要是遇到那些严厉一些的老爷,马树这种喜欢自作聪明的下人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但朱怡焕却一直对马树有着较高的包容度,因为朱怡焕知道,马树所自作主张的所有事都是以他这个小王爷为中心来思考。 这种具有一定主观能动性且还非常忠心于自己的下人要远比那些死脑筋有用的多。 “你做的很好,目前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朱怡焕问。 马树一听朱怡焕表扬他了,得意地嘴角都快压不住了,他说道:“小王爷,据我调查,这群人除了比我笨点以外,没什么大毛病。” 朱怡焕点了点头:“那就让他们先在府里留下,你平时也多看着点。” “小王爷,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归我管?”马树有些激动的问道。 朱怡焕一笑,他发现马树某种程度上真算是个人精,自己只是让他多看着点,他居然直接把自己往管理层靠。 “你先有本事和这些人融为一体,再来说谁管谁吧。” 朱怡焕给马树说道。 倒不是他不给马树一个管家的权限,但就和官场一样,现在的马树还谈不上去管谁,毕竟马树只是一个人,而今天来的这些下人们已经在一起相处了很久。 不过最终朱怡焕还是需要马树帮他打理上上下下,毕竟朱怡焕对于马树的信任还是要远高于其他人。 在得到了朱怡焕的许可,马树对于他的这份审查工作更加自信了起来,只见他很快又回到了自己的小桌子前开始催促大家上前来接受他的询问。 “后面的几个,别瞎晃荡了,快过来排队!” 马树扯着嗓子向刚进门的三人喊道。 但是马树刚喊完就很自觉的闭嘴了。 因为直觉告诉他,后来进来的这三个人不是善茬。 朱怡焕见状笑了笑,进来的三人不是别人,正是跟着自己从麻匪窝里回来的贾初阳、颜植和崔世光。 进城时为了防止目标太大被盯上,朱怡焕让他们和自己前后分开进城。 马树的审查事业进行的如火如荼,朱怡焕则给三位麻匪们找了房间住下。 考虑到三人的主要任务是护着自己安全的,朱怡焕便把他们安排在了自己的住房附近。 “请问,宅子的主人在吗?” 在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时,一股浓浓的西式中文传了进来。 众人转头望去,一个手持教义穿着典型教服的洋人站在了院子里。 刚从屋内出来的朱怡焕,看着院内这一身打扮的洋人皱起了眉头。 虽然这个洋人没说他要干什么,但朱怡焕知道,这家伙来一定不会安什么好心。 院内,没人搭理这个洋人,但这洋人的眼力劲却不错,他一眼便看出了朱怡焕是这宅子的主人。 只见洋人慢慢走到朱怡焕的面前,用一种欣赏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朱怡焕,然后摊开双手作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用蹩脚的中文说道:“神啊,你就天选之人。” 一听这开头,朱怡焕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腰子。 这洋人见面就夸必定有妖,毕竟洋人放洋屁肯定是不安好心的。 见朱怡焕不搭话,洋教士又说道:“听着,孩子,你可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我是跟着神的指引来到了这里,神说这里有他的孩子,我本来不信,但看见你我信了,你就是神说的天选之人。” 朱怡焕可太明白洋教士说这话的目的了,就是想让自己反问神为什么这么说或者让自己去接天选之人这样的话,接了之后他就好开始传教了。 只听朱怡焕说道:“叫谁孩子呢?老子是天选之人这事还用你说?” 朱怡焕这话倒也没说错,往小了说,自己是皇子,能够继承皇位,往大里说他是穿越者,确确实实是天选之人。 见朱怡焕态度恶劣洋教士作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哦,孩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充满敌意,但我是来救你的。” “神说,三天之内你有大灾,神想救你,才派我来,如果你不信,三天后我再来找你,我想你会很想和我聊聊的。” “三天内我有大灾?什么灾?”朱怡焕反问。 洋教士说道:“神不让我泄露,但神告诉我,只有带你入教才能保你性命无忧。” 洋教士此话一出朱怡焕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原本朱怡焕只把这个洋人当做普通的传教士来看待,但他没想到,这个洋人的传教方式有些特别,他居然是以自己三天内有灾,让自己入教保平安的方式来传教。 这种传教方式很少见,因为三天内有灾这种事很容易证伪,只要三天无事发生,他口中的神便不存在了。 但眼前这个洋人既然敢用这种方式来传教,证明他明白三天内,朱怡焕必定会出事。 朱怡焕当然知道,三天内自己会出什么事,毕竟高县令已经安排了倭寇洗劫自己,三天内自己轻则损失财产,重则人命归西。 所以眼前的这个洋人,实际上和自己一样知道倭寇会洗劫自己这件事。 “教会、倭寇、县令” 朱怡焕看着眼前这个洋人心想着。 这三家似乎都在等待着自己被洗劫这件事,他们都需要从自己被洗劫这事上达到自己的目的。 倭寇想拿到钱财、高县令要摸清自己的底细,而教会想以此让自己入教。 “诸位这是真把我当软柿子捏呢?” 朱怡焕心里有股怒火升起。 传教士依旧是一副心疼朱怡焕的面孔:“孩子,如果你不肯,神也不会逼你,以后我再来吧,你会明白神的良苦用心。” 说着,传教士便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谁让你走了?” 只听朱怡焕冷冷的说道: “贾初阳,关门!” ------------ 第七十四章 你说什么? 随着朱怡焕一声令下,贾初阳一个箭步便冲到了门前,接着大门便严丝合缝的关了起来。 正欲出门的洋教士就这么被朱怡焕关在了院内。 看着紧闭的大门,洋教士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然后缓缓转身向着朱怡焕说道: “孩子,你太无礼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教会里神圣的接引员,整个昌海县只有两位接引员,你对我无礼神会震怒的,神会报复你的。” 听着这话,朱怡焕咧嘴一笑: “你的意思是说,你在教会里还算是个人物?” 朱怡焕说话间一步一步走向洋教士。 “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那就更好了,我还担心,你是教会里无人在意的小角色呢?” 看着朱怡焕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洋教士下意识的朝后退去。 但仅退了几步,他便发现自己撞到了早已站在他身后的壮汉身上。 见自己退无可退,洋教士恐吓般的对朱怡焕说道: “你们如果不放我出去,教会会报复你的。” 这一次洋教士不再拿虚无缥缈的神来恐吓朱怡焕,而是搬出了实打实的教会。 朱怡焕冷笑道: “说的好像我放了你,教会就不动我了一样。” 事实上,朱怡焕下令关门,把这个洋教士关在院子里,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单纯的为了宣泄情绪,而是他意识到,教会对自己有所图谋。 但自己却不知道,教会所图到底是什么? 是单纯的想拉一个人入教? 可如果是单纯的想拉一个人入教,这个院子里这么多人,这个洋教士为什么唯独要只给自己传教? 高县令祸水东引安排倭寇袭击大院,是为了宅子。 教会在明知自己会被袭击的情况下,却并没有选择把消息传递给自己,而是想以此为契机引诱自己入教。 如果这个教会是个正经教会,怎么会用这种手段来让人入教? 很显然,教会也盯上了自己,并且通过这个洋教士一口一个教会会报复自己来看,这个教会似乎并不具备善意。 所以朱怡焕要扣下这个洋教士,其目的首先是要通过洋教士了解更多的教会信息,其次是要把这个洋教士控制在自己的手上,就像扣留了一个人质一样,以此来形成面对教会的筹码,警告教会不要对自己轻举妄动。 如果教会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复杂,或者不对自己构成威胁,那朱怡焕日后可以考虑放了这个洋教士。 但如果教会真如自己所想,对自己有所图谋,甚至像奇货居那样会背后出手,那这个洋教士就是自己展开反击的第一步。 朱怡焕并不担心因为自己这个举动导致和教会关系恶化,毕竟教会都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洗劫然后再跑来骗自己入教了,这样的教会没什么好担心关系恶不恶化的,朱怡焕现在只在乎,如何让这个不知好歹的教会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孩子,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教会会原谅你的。” 朱怡焕思考间,洋教士忽然说道。 “?” 朱怡焕一听洋教士这话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叫我孩子?你的教会这么有实力吗?想给自己涨长辈分就涨辈分?想报复谁就报复谁?” 只见朱怡焕抬手向贾初阳他们招呼道:“你几个都过来。” 三位麻匪走了过来。 “东家,有什么吩咐?” “打他,打到他叫我爸爸为止,给我也涨涨辈分。” 朱怡焕说道。 “是!东家!这事我们熟!” 三位麻匪显然很兴奋。 霎时间,朱怡焕的大院内传来了各种惨叫。 朱怡焕走转身向马树的方向走去,马树远远瞧见走来的小王爷就知道,小王爷这是准备坐在椅子上慢慢看戏。 只见马树立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用袖口擦了擦桌椅等着朱怡焕坐下。 “爸......爸......” 朱怡焕刚坐下,就听见被麻匪围殴传教士挣扎着喊道。 听见洋教士喊爸爸,三位麻匪停了手看向了朱怡焕。 朱怡焕则毫无反应的坐在马树让出的小座椅上。 “东家没听见?”贾初阳问。 “不应该啊?都叫的这么大声了?”颜植疑惑道。 看着毫无反应的朱怡焕,崔世光恍然大悟:“我懂了,东家不想听见。” “东家不想听见他又叫这么大声怎么办?岂不是叫东家为难?”贾初阳问。” “敢叫东家为难?” 崔世光想了想说道: “那就把他嘴巴捂上打。” “成,那捂着嘴打!”颜植应道。 说着三人捂住洋教士的嘴巴又是一通打。 朱怡焕看着这么有灵性的三人不由得点了点头:“还真别说,这群麻匪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 又是一顿毒打后,洋教士渐渐没了声音。 见人打的差不多了,朱怡焕这才缓缓起身,慢慢走到洋教士跟前。 贾初阳等人看见朱怡焕走来,自觉地停了手。 “东家,洋人嘴很硬,一句爸爸都没叫。”贾初阳说道。 朱怡焕点点头,然后对着洋教士说道:“我的孩子,你没事吧?” 地上被暴打的洋教士看见朱怡焕来到自己的面前,眼里满是恐惧。 朱怡焕蹲下来身来说道:“孩子,我刚刚想了想,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特别担心三天内发生的灾祸,我有点想入教,所以我打算请你在我这住下,给我讲讲经。” “你没意见吧?” 洋教士张了张嘴想要回答,但朱怡焕伸手捂住了洋教士的嘴: “你没意见就好。” 接着朱怡焕起身:“绑了,带到我房间,爷有事要问问他。” 贾初阳二话不说就把洋教士的衣服脱了当作绳索绑了起来,接着洋教士便被五花大绑的丢进了朱怡焕的房间。 朱怡焕走进房间,坐在房内的椅子上缓缓问道: “长话短说,爷我也玩够了,有些事情要问你,如实回答我能保证你活着,隐瞒不答就打到你答为止。” 接着朱怡焕问道:“你口中的神,是什么神?你所在的教是什么教?为什么要拉我入教。” 已经被打怕了的洋教士显然没有丝毫犹豫,被绑在地上的他立马说道:“我们的教会叫全知教,我们的神是全知神,让你入教是主教安排的。” “主教是谁?他在哪?” 朱怡焕问。 “主教是全知神在人间的化身,昌海县的主教就在昌海教堂。” 朱怡焕听见这个回答稍微有些不满意,看来这个舌头知道的还是太少。 不过......朱怡焕心里吐槽道“全知神这个称呼听着太低端,也不知道这么低端的神名是怎么唬到人的。” 朱怡焕笑了笑问道:“你口中的这个全知神,全知在哪里?他能知道你今天要挨打吗?” 见朱怡焕质疑他的神,洋教士立马解释道:“全知神不是这样全知的,全知神是未来神,来自未来,知晓现在发生的一切,所以是全知,神不会去关注这些小事的。” “你说什么?全知神来自未来?” 朱怡焕有些惊讶的坐直了身子。 ------------ 第七十五章 看来得给自己减少些麻烦了 “来自未来的全知神......” 朱怡焕喃喃着靠回到座椅上。 他原本以为,这个洋人口中的教会,只是历史长河中出现过无数次又消失过无数次的满足部分人私欲的乱七八糟的教派。 甚至之前的朱怡焕觉得,这个教会就是一个披着神明的名义干着龌龊勾当的小教会。 但现在看来,这个教会似乎不那么简单。 他说他们信奉的神来自未来。 这个词让朱怡焕不寒而栗。 “来自未来。”要远比“未来神。”三个字可怕许多。 在宗教中,出现未来神这个词其实并不奇怪,就像佛教中有过去佛、现在佛和未来佛一样,这种表达方式其实还算宗教的正常范围内。 但神来自未来却是十分可怕的表述。 这里面至少包含了两个意思。 一,他们确定有神存在。 二,他们知道“神”从未来而来。 这证明在这个教会有人接触过所谓的神,否则来自未来的这个概念是不会出现在这个时代的。 至于传教士口中的神,朱怡焕明白,这个所谓来自未来的全知神,应该就是和他一样的“穿越者。” 按照传教士对神的定义,朱怡焕根本不用入教,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神”。 传教士的这个消息让朱怡焕内心有些许沉重。 说实话,这个世界有他和老皇帝两个穿越者就够了。 能够遇到老皇帝这样的与自己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前辈已经算是幸运。 这世上要是真的还有穿越者,对于朱怡焕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特别是这个消息还是个洋人带来的,要是还有其他穿越者且还是外国人,那这个世界会陷入到怎样的纷争朱怡焕甚至不敢细想。 但是...... 朱怡焕又想到自己在遇到老皇帝前的疑惑,要是真有穿越者,这世界的科技树为啥没咋变? 总不能都是不懂科学的学渣吧? 可想到这里朱怡焕又想到,那个提前出现的纺纱机,要说科技树没变也不完全正确,有一些科技确实提前出现了。 只是不知道这是老皇帝出现带来的蝴蝶效应还是其他人的杰作。 朱怡焕的脑子有些乱,他看着眼前这个给他带来糟心消息的洋教士问道: “你,见过神吗?” 传教士摇摇头。 “没见过你凭什么说的这么自信?” 朱怡焕又问。 传教士说道:“大主教见过。” 这话说的朱怡焕心里咯噔一下:“你们大主教在哪?他既然见过神,神又在哪?神还在世吗?” 传教士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昌海教会的接引员。” “......” 朱怡焕无语: “我本来以为你在教会里还算个人物。” 朱怡焕起身面色凝重的看着传教士: “教会为什么诱导我入教你也不知道,大主教在哪你也不知道,神在哪你也不知道。” “我要不干脆杀了你吧?反正你也没有用。” 有些气愤的朱怡焕顺口说道,原本朱怡焕打算留着这个传教士作为人质预防以后教会对自己图谋不轨。 但现在通过了解,发现这个教会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教会,恐怕他们也不会在乎一个传教士。 对于朱怡焕而言虽然扣留传教士的意义还有,但没之前那么大了。 “别杀我别杀我,主教知道更多教会的事情,我没回去,主教会来找你要我的,你们可以谈,你们可以谈。” 传教士着急的说道。 朱怡焕想了想:“那就先留你一命。” 事实上朱怡焕本来也没打算真的杀传教士,对于这个教会,朱怡焕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慢慢问。 朱怡焕走出房间:“马树!” 朱怡焕喊道。 正做着背景调查的马树,听见呼唤后一溜烟的跑了过来:“小王爷,小的在。” “找个房间,不要太好的,最好是那种长期见不到阳光的阴冷房间,把这个敢恐吓我的洋人关进去,安排人把门守好,给我关几天再说。” “放心吧小王爷,这院子我已经摸熟了,我这就把他关起来。” 说着马树便进到房间把洋教士拖了出来。 只是马树的身板有些瘦弱,仅是把这洋教士拖出房间就让他有些气喘吁吁。 马树抬头张望,想找人帮忙,但是家里的这些下人们他都还不熟有点担心当着朱怡焕的面喊不动丢面子。 又看了看詹姆森,但发现自己不会说洋文。 最后又转头看向了朱怡焕带回来的三个壮汉。 三个人凶神恶煞的马树更加不敢喊。 “早知道劝小王爷把高加索犬带上了,至少那畜生给个骨头就能帮忙驼个人。” 马树正嘀咕着,一个黑手伸了过来,詹姆森看不下去了一把提起了洋教士。 见詹姆森居然帮了自己,马树少有的对詹姆森露出了笑脸而不是挂着嫌弃的脸。 “小詹,我好像发现你没那么黑了。” 马树一边走一边和詹姆森说着。 朱怡焕看着离去的马树和詹姆森,又看了看院内,院内老皇帝留下的下人们则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等着马树继续审查, 而他们远处是三位麻匪。 看着这一幕幕朱怡焕不由得有些感叹,这可能就是当皇帝的感觉吧? 自己一个小小的宅院里,在不知不觉中都划分出了三个团体,朱怡焕明白这个三个团体都真心为自己服务,但他们各自的界限却很清晰。 如果朱怡焕接下来不好好引导,三方可能会冲突不断,而好好引导的话,他们则会形成更好的合力为自己服务。 现在想起来小小的宅院如此,老皇帝能在朝堂上一边坚持自己那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想法,一边做到如今朝堂还算稳固的程度其实还真不简单。 昌海县的夜晚,朱怡焕再次躺在了床上。 这才是他在昌海的第二个夜晚,但与第一晚躺在这个床上相比,此刻的朱怡焕多了许多心事。 老皇帝交办的研究所还没正式开始,借着巡审与学子们建立关系的工作也没开始,但却要马上面对两天后要到来的倭寇,更要去小心打探那个奇怪的全知教。 朱怡焕觉得自己都快忙不过来了:“看来得想办法给自己减少一些无谓的麻烦。” “比如高县令的试探。” 既然他想试试我的深浅,那就满足他。 刚来昌海县时不想暴露身份是因为需要了解昌海县。 但现在自己有麻匪,有卧底衙役,有暗线还抓了一个传教士,了解昌海县的渠道已经足够多。 “看来倭寇洗劫之后,是时候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县令,拿出我大明议政皇孙的身份了。” ------------ 第七十六章 你麻匪爷爷来了 两日后,昌海县的清晨。 朱怡焕早早的就坐在自家大院门口,看着门前路上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们。 路上的人们还是如往常一样,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 特别是那些拉着货物向码头走去的商人们。 他们不会想到,早已有一群倭寇得到了自家县令的默许,游荡在昌海县码头附近的海面上,就等县令出城剿匪后一拥而上,洗劫他们的货物钱财,甚至是生命。 坐在门口石梯上的朱怡焕又回头看了看大院门上的牌匾。 “天工所” 这是朱怡焕昨天特意找人做的牌匾,今天一早又叫马树挂了上去。 今天的朱怡焕有两件事要干。 一是给这个内外勾结的高县令一些小小的教训,二是送这群胆敢在大明领土抢掠的日倭上西天。 朱怡焕坐在门前,身后的院子里不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是贾初阳他们在布置大院,他们正在为日倭冲进大院做准备。 与此同时坐在门前石梯上的朱怡焕听见了路上传来了声声马蹄音。 一个粗犷壮硕的糙汉子骑着骏马缓缓而来,他远远的瞟了眼朱怡焕然后向朱怡焕微微点头示意。 而朱怡焕似乎像是没有看见一般,没给这个给自己点的男人任何回应,只是任由糙汉子骑着马从自己门前缓缓走过。 但在内心,朱怡焕默默说道: “九筒进城了。” 朱怡焕今天的安排很简单,贾初阳他们在屋内候着等待着倭寇冲府,九筒他们则带着麻匪们蹲守在码头静候日倭登陆。 等日倭登陆后,九筒也带着麻匪同时现身。 既然县令可以安排日倭洗劫昌海县,那我朱怡焕同样也可以安排麻匪洗劫昌海县。 既然高县令可以让日倭洗劫我的大院,那我朱怡焕也可以安排麻匪洗劫高县令的大院。 等日倭上岸后,九筒先带着麻匪们截杀部分倭寇,并且把日寇赶向自家大院方向。 等日倭进到大院,九筒再带着麻匪转身前往县令的府上洗劫高县令的大院。 且与此同时在城外,还会有一部分麻匪围猎抢劫高县令的剿匪队。 朱怡焕这一次要让高县令即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 其实对于朱怡焕来讲,这次面对县令的试探,他完全可以直接找县令表明身份,他相信,县令在知道了他身份后不会再安排日倭洗劫。 但朱怡焕不愿意以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对于朱怡焕来说,一个内外勾结安排倭寇抢劫县城的县令,和一群胆敢登陆大明领地抢杀的日倭,都没有继续活着的理由。 如果不是皇孙诛杀县令这事太过炸裂,不利于朱怡焕争夺皇位,他是真想连这县令也宰了。 只是现在的他还需要以低调为主。 所以今天他只能先给这个县令一些小小的教训。 门前的朱怡焕正在心里盘算着自己今天的计划,出城剿匪的高县令此时正好路过大院门口。 朱怡焕抬头远远望去,发现此次高县令剿匪的阵仗确实不小,衙役和官兵们组成了长长的剿匪队伍。 胖的像肉山一般的高县令则神气的坐在自己的战马上。 只是战马每走动一步,高县令全身的肥肉都会随着颠簸起伏一次,看上去颇为滑稽。 “老爷,前面就是大院了,门口坐着的那个人就是大院的主人。” 同样骑着马匹走在高县令旁边的扬衙役说道。 朱怡焕能够看出,扬衙役颇受高县令信任。 在扬衙役的提醒下,高县令也看向了朱怡焕这边,一时间二人四目相对。 “居然这么年轻?”高县令问道。 大院的传说在昌海县已经流传了几十年,高县令一直以为,大院的主人会是一个年事已高的老者。 没想到大院的主人如此年轻,高县令的内心更为欣喜,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扬衙役,你知道老爷我笑什么吗?” 笑完的高县令还转头问向杨煜晗。 扬衙役摇摇头:“小的不知。” 高县令听到扬衙役的回答笑得更开心了:“老爷笑你们这些年轻人,这也不知那也不知。” “原本还以为大院的主人会是什么人物,没想到是个毛头小子,看样子是继承了家业的少爷,少爷好啊,少爷怎么知道人心的险恶社会的复杂?少爷又怎么斗得过老狐狸呢?” 说到这里高县令毫不克制的大笑,声音大到朱怡焕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当剿匪队伍路过宅院大门时,高老爷还颇为满意的向坐在石梯上的朱怡焕笑了笑。 接着高县令瞟了一眼大院的门匾 “天工所?” “这是什么意思?” 高县令嘀咕着。 看着高县令的队伍缓缓出城,朱怡焕也从石梯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县令都出城干活了,那我也得干活了。” 朱怡焕摸了摸腰间的火枪缓缓走向码头。 ...... “老爷,刚刚查过了,今天城外没有其他人,大家听说今天要剿匪都在城里不敢出来。” 出城后扬衙役说道。 高县令回头看了看身后,发现确实没人出城。 “没人出来才好,没人出来我们在前面稍微做做戏就成,省的累。” 高县令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擦去额头上黄豆般大的汗滴。 “希望那些日倭们能试出大院的深浅,不浪费老爷我这么辛苦的又是骑马又是做戏。” “犯人们都安排好了吧?” 高县令问道。 “安排好了,全部绑在前面的林子里。” 扬衙役回道。 “活的?” 高县令问。 “活的。” 扬衙役回道。 “活得怎么行?没长脑子吗?” 高县令有些生气。 “活的会说话,会说话就会有扰了老爷计划的风险。” “那老爷的意思是?” “这还用老爷说?活的变死的。” 扬衙役听了这话,顿了顿没有回话。 “听不懂?活的变死的。” 高县令再次说道。 “老爷......这些囚犯大多不是死罪。” 扬衙役最终还是说道。 一听这话,高县令来了火气:“混账!他们都是劫匪了怎么不是死罪?” “怎么?现在老爷我说话不好使了是不是?” “你可别忘了要不是老爷给赛仙楼打招呼,你能从赛仙楼取到货?没货你妹妹早就死了。” 听着这话扬衙役默默紧了紧握住刀把的手,然后压着声音说道:“真是......多谢老爷了。” “那还不快去?对了,记得把劫匪的脸砍烂,免得尸体被家人认出来。” 高县令催促着。 “是。” 扬衙役驾马离去。 离开县城后,剿匪队伍缓慢的前进着,倒不是说剿匪队伍真的走不快,而是高县令不想走快。 一来他要给扬衙役留出足够的斩杀囚犯的时间,二来,高县令他们本就没打算走多远,不走慢点,回去的太快显得太假。 原本一个时辰就能走到的路程,高县令他们走走停停愣是走了好几个时辰。 树林里,高县令那缓缓前行的剿匪队终于还是抵达了预定地点。 “扬衙役呢?囚犯的尸体呢?”来到地点的高县令发现并没有看见扬衙役也没有看见尸体。 高县令又四处看去,树林里除了自己这支剿匪队伍再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老爷,扬衙役呢?”此时有人上前来问道。 “你们问我?我还想问你们呢?还不快找!”高县令喊道。 接着剿匪队伍就要散开准备寻找扬衙役。 就在队伍刚刚要散开时,树上忽然掉下被脱去衣服五花大绑的扬衙役。 巨大的坠落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高县令十分吃惊的看着被绑成麻花一般的扬衙役:“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扬衙役奄奄一息的说道:“老爷快跑,有......有劫匪。” “真有劫匪?”高县令大惊。 高县令话音刚落,刚刚还寂静无声的树林里开始不断响起麻匪们独有的哨音。 急促而又长短不一的哨音非常强势的打破了树林原本的寂静,让人听着不由得心慌 接着哨音声下马蹄声起。 高县令慌张的抽出了佩剑四下指去:“是谁!胆敢袭击本县令!” 下一秒,县令宝剑所指之处,一个头戴幺鸡面罩的麻匪骑着烈马端着火枪冲了出来: “大人!你麻匪爷爷来了!” ------------ 第七十七章 熟练的让人心疼 “来,来人啊,快来救我!” 看着麻匪冲着自己而来,高增杰县令慌乱喊道。 原本肥胖如山行动不便的他愣是靠着肾上腺素暴增,成功的将胯下的马匹调转了方向,拍马逃去。 高县令一边向昌海县城的方向逃去,一边在口中怒骂: “都给老爷剿匪去,谁敢逃跑,回去以后把你们全家都卖到百顺去!” 但高县令的恐吓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衙役们依旧四散逃去。 只有少数衙役,在慌乱后稍微冷静了下来,抽出官刀试图抵抗。 快速逃跑的高县令还不忘向后望去,去看看有没有麻匪追上来。 “好好好,还好老爷我的马快。” 回头望去的高县令,发现麻匪们正忙着抓溃散的衙役们,没人来专门追他。 高老爷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继续拍马加速。 “砰!” 然而只听砰的一声后,高老爷胯下的战马便传来了痛苦的嘶鸣。 接着又是“砰!砰!”两声,战马应声倒地,高增杰县令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地上的高老爷回头看去,只见自己那引以为傲的战马已经躺在血泊之中。 在倒地战马的身后是疾驰而来的麻匪。 “是火枪......” 高老爷颤颤巍巍的说道。 高增杰县令是见识过火枪的威力的,在大明为数不多的持有火枪的军队中,就有一支全员持有火枪的部队驻扎在北方六县的巴平县。 也是靠着这一支火枪队,巴平县才能固若金汤。 他曾经听说过在北方六县中游荡着一支使用火枪的劫匪,但他没太在意,因为巴平县的将领曾经告诉他,火枪的缺点极多,在战场上他的使用价值甚至不如弓箭,而这支持有火枪的劫匪也从没有打过县城的注意,所以高县令并未重视这支劫匪。 但他没想到,巴平县将领口中不如弓箭的火枪居然在如此遥远的距离就干掉了自己的快马,也没想到这支持有火枪的麻匪忽然就盯上了自己。 幺鸡骑着马缓缓来到高老爷的面前: “高老爷,你这么胖还要你的马跑这么快,有考虑过马的感受吗?” 幺鸡说着便将枪口对准高增杰县令。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高增杰县令立马举起了双手: “好汉,有事好商量。” “好汉,只要你放了我,钱、女人、官位,甚至是仙叶我都给以给你。” 高老爷说道。 “哦?仙叶和官位你都可以给?” “能给,能给。”高老爷说道。 “只要好汉放我一命,我什么都给,我知道,我的命不值钱,好汉来劫我也不是图我的命,一切好商量,一切好商量。” 幺鸡笑了笑:“你能给我什么官?能给我多少仙叶?” “县令以下,所有的官都可以给好汉,县令给不了,这个要上面决定。” “至于仙叶,好汉要多少,我去赛仙楼取。” 幺鸡问道:“赛仙楼还卖仙叶?” “好汉不知道?”高县令反问。 幺鸡不接话,而是又向高县令靠近了几步,几乎要将枪口怼在高县令的脸上: “这些我都不要,不过你要活命也很简单。” 高县令一听可以活命立马说道:“只要好汉放我,什么我都答应。” 幺鸡笑道:“好,要想活命的话......” “脱衣服,一件不留。” 幺鸡说道。 “脱衣服?” 高老爷没想到麻匪是这个要求。 “脱就能活,不脱就死。脱还是不脱?” “脱脱脱!”高老爷连连说道。 ...... 朱怡焕从没见过海,这是第一次。 昌海县的码头,朱怡焕站在海岸线边向远处眺望。 他的身边则是忙忙碌碌的人们,他们不停的从船上卸下货物,又不断的把货物装进船上。 朱怡焕估摸着,昌海县的码头可能是整个县城最繁荣的地方,南来北往的人们,底层的劳苦百姓,船员和老板们,都聚集在这里。 也因为这里充满着商业活力,码头周围开着不少店铺。 看着码头周围的场景,朱怡焕觉得也怪不得倭寇们盯上这里,只要能从登陆,随便抢枪都是不少的财富。 “不过......倭寇们应该也该来了吧?” 朱怡焕算了算时间,高县令已经出城很久了,现在估计已经在离县城很远的地方了,这个时候倭寇们登陆上岸,城内的人们把消息传出去再等高县令赶回来,这段时间足够倭寇杀到自己的大院。 朱怡焕向海面望去,果然已经能够隐隐约约在远处的海面上看见几艘快船向岸边驶来。 见倭寇现身,朱怡焕转身向后方走去,来到了麻匪们特意设在码头的街边茶铺。 “倒茶。”朱怡焕说道。 “是。” 守在茶铺的小二给朱怡焕倒上了上好的龙井,这次茶香四溢。 “倭......倭寇来啦!!” 片刻后,朱怡焕听到码头有人喊道,接着刚刚还竟然有序的码头顿时大乱。 有人向城内逃窜,有人跑上商船,周围的商家们迅速收摊关门。 所有人都熟练的让人心疼。 但看见倭寇时才逃跑终究还是太晚了。 日倭的快船抵达码头时,大多数人都还没来得及逃走,而绝大多数货物也都还放在原地。 “弟兄们,抓紧时间,先抢条大船,然后把值钱的货物都搬上船去,再进门抢些姑娘,好看的姑娘全关到船上去。” “完事之后留下一部分弟兄守船,剩下的再跟我去城里高县令说的大院。” “高县令可说过,那个大院里有着不少好东西。” 在日倭头领的指挥下,倭寇们立马开始行动,他们自动的分成了三组,一组上船抢船,一组就地开始抢娘们儿,剩下的一组冲向各个商铺开始打砸。 一时间码头惨叫不断。 朱怡焕有特别观察日倭们的武器,以砍刀为主,但是......有枪。 这倒让朱怡焕颇为意外,他没在昌海县的官兵们身上看见火枪,却在倭寇的身上看见了火枪。 “救命啊!”随着倭寇们的深入,求救声开始不断出现。 码头上也不是没人尝试反抗,但面对倭寇们亡命徒般的砍刀,零星的反抗总是不太起效。 朱怡焕见所有倭寇均已上岸,时机已到。 只见坐在茶铺的他从腰间摸出配枪抬手开始瞄准。 “砰!” 朱怡焕扣动扳机,巨响让所有人短暂的停顿了下来。 接着一名倭寇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鲜血直流: “头,是枪......” 倭寇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手喃喃道,接着便一头栽倒地上。 “东家好枪法。” 九筒鼓着掌走了出来。 朱怡焕见九筒现身,说道:“该你们了,让我看看麻匪的本事。” 九筒微微一笑转身上马。 昌海县码头,哨音四起。 “什么声?” 倭寇四处看去。 接着他们看见头戴各种头套的壮汉向自己袭来。 ------------ 第七十八章 跟他们耍耍 昌海县,码头附近处的街边茶铺,朱怡焕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 桌面上的茶杯微微颤动,连带着杯内的茶水也激起些许波纹。 这颤动来自策马奔腾的麻匪。 伴着哨音,早已埋伏在四周的麻匪从四下杀出,这群糙汉子吹着那索命般的哨声,骑着烈马一哄而上,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倭寇刚刚登陆,又有一匹劫匪从暗中杀出,昌海县码头附近的人们,此刻的内心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 整个码头附近尽是仓皇逃命的人们,只有朱怡焕神色轻松的饮茶看戏。 “弟兄们,东家说要看看麻匪的本事,我们应该怎么做?”快马上,戴着九筒头套的龙胤城大声问道。 “大哥,这事简单!”头戴一饼头套的麻匪喊道。 “简单?那你说说该怎么做?”九筒喊道。 一饼放下本已举起的火枪,从腰间抽出砍刀:“我们,跟倭寇们耍耍!” “怎么耍?” “当狗耍!”马背上的一饼提刀冲入匪群。 “很好,那就跟他们耍耍!”九筒也抽出砍刀。 四面八方的麻匪们就这么提刀冲向倭寇。 只见麻匪们快速在倭寇群里来回穿梭,利用快马的冲击一次次砍向倭寇。 原本还嚣张无比,在码头肆意抢掠的倭寇们,瞬间便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平时靠着高县令默许,抢抢手无寸铁的百姓的他们,哪里是这群麻匪的对手。 刚刚还在抢掠的倭寇们,仅是在麻匪们三两次的冲杀下,便开始抱头鼠窜。 “砰!砰!砰!” 就在麻匪们冲杀的正起劲时,空中传来三声枪响。 “狗日的,谁开的枪?杀倭寇还开枪,诚心让东家看不起我?”听见枪声的九筒怒骂。 “大哥,不是我们开的枪,是这群倭寇开的枪。” 有人喊道。 九筒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这群日倭居然也有枪。 九筒见状放下砍刀举起火枪,二话不说也是一枪射向持枪的倭寇: “弟兄们,他们也有枪,收刀拔枪,教他们玩枪。” 九筒喊道。 远处的朱怡焕也听见了九筒的指挥。 对于九筒收刀拔枪的命令,朱怡焕很是赞同,对面都开枪了,要是还拿着刀硬上,那就不是展示本事了,那是硬装。 只见持枪的麻匪们不断开枪向倭寇射击,但他们并没有把子弹打到倭寇身上,而是不断用射击去改变倭寇们逃窜的路线,一步步将倭寇逼在一起。 接着在外围策马奔腾的麻匪们慢慢缩小射击范围,逐渐完成对倭寇的合拢包围。 看着倭寇们被逼回到一起,九筒说道:“留个口子,放一部分倭寇逃向城内,去几个人在后面追,把他们赶到东家的大院,其他人留下,把剩下的倭寇围在这里。” 麻匪们的执行力很高,九筒的安排仅是在一两分钟内就得到了落实。 坐在茶铺的朱怡焕看着大部分倭寇被九筒围在了码头,而剩下的小部分倭寇则仓皇逃窜到了城内,在他们的后面追着不断向他们开枪的麻匪。 不到十分钟,因倭寇登陆而造成的混乱局面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刚刚还吵得震天响的码头安静了下来。 “怎么没声音了?劫匪们都走了吗?” 朱怡焕听见茶铺后面的小楼上有人伸出头打探。 实际上不仅仅是他,在码头安静下来后,刚刚四散逃跑躲起来的人们都开始小心的望向码头。 有些胆子稍微大点的人,看见倭寇被围住后,而麻匪们又没有抢劫码头的意思,甚至开始小心的向麻匪处走了几步,试图看清倭寇的情况。 朱怡焕见状,也缓缓起身,大摇大摆的走向码头,一边走还一边喊道:“倭寇被抓住咯,倭寇被抓住咯。” 在胆大的人和朱怡焕的呐喊下,大家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 当大家看着朱怡焕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向麻匪,而麻匪没有丝毫伤害朱怡焕的意思时,渐渐也有人开始靠近麻匪。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发现麻匪除了围住了倭寇以外,对其他人并不感兴趣后,码头的人开始越聚越多,他们站在离麻匪稍远的地方不断看向倭寇。 这是他们第一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又这么安全的看着倭寇。 见人围得差不多了,九筒清了清嗓子:“开枪!” “砰砰砰砰!” 九筒一声令下,最外层的倭寇们纷纷倒地。 “杀得好!” 人群中有人喊道。 听见有人叫好,朱怡焕嘴角微微扬起,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他想麻匪在昌海县百姓心中留下好的印象,甚至是立下一个英雄的形象。 这倒不是朱怡焕贪图虚名,而是他需要为麻匪扩充兵源。 麻匪现在只有500人,用这点人争皇位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朱怡焕明白一个道理,有剑不用和没有剑是两回事。 他虽然不能确定在自己以后争皇位的路上,需不需要走到动用亲兵火拼的地步,但他知道,如果真的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必须得拿出数量可观的亲兵。 朱怡焕相信,如果自己接任了皇位,大明的大部分军队是会效忠他这个新皇的,但在成功登顶之前,这些大明的武装力量能够在纷争中对自己这个毫无军方背景的人保持中立就已经难能可贵。 而想要给麻匪找到兵源,首先就是要改善昌海县甚至是北方六县,对于麻匪这支队伍的印象,麻匪可以是匪,但不能是他们心中的恶人,只有这样,麻匪才有更加广阔的招人空间。 在叫好声后,九筒缓缓转身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搜索,接着九筒慢慢走向人群。 见九筒走来,围观的人群稍微有些害怕,他们不自觉地想向后退,但围观的人群太多,前面的人想退,后面的人却没走,一时也没人能退成。 大家战战兢兢的看着九筒来到面前,却听见九筒问:“有人想试试向麻匪报仇的感觉吗?” 无人回答。 朱怡焕看向了人群,能够看出,大家不是不想手刃麻匪,而是还不太敢相信九筒。 只见朱怡焕缓缓走了上来:“我来试试。” 接着码头传来阵阵枪响,又有倭寇倒在枪下。 朱怡焕将枪递回给九筒然后回到人群。 只见九筒举着枪问道: “还有没有人想试试,没人试,我们可就自己动手了,要知道,倭寇杀一个少一个。” 九筒说道。 “我来!” 人群中有人喊道。 此人脸上挂着些许怒意,显然是被倭寇欺凌过的人。 昌海县码头,枪声不断响起。 在朱怡焕的安排下,九筒一步步的勾出了人们对倭寇的怒意。 又帮人们完成了情绪的宣泄。 这一刻麻匪不再是麻匪,而是他们心中伸张正义的存在。 看着尽数倒地的倭寇,九筒上马:“弟兄们,今天帮高县令杀了倭寇,得找他收点辛苦费,下个地方,高府!” ------------ 第七十九章 老爷,高府被麻匪劫啦 “二哥,全扒干净了,连个裤衩子都没留。” 昌海县城外的小树林里,高县令一队人马被幺鸡扒了个精光,给团团围住。 幺鸡缓缓上前,饶有兴趣的透过头罩看着眼前这位肥头大耳的县长。 作为麻匪二当家的幺鸡调侃着高县令:“到底得吃多少,才能吃到你这么胖?” 早已被麻匪吓得魂不守舍的高县令连连回答:“没吃多少,没吃多少,主要是吸收好。” 幺鸡冷笑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空,向身边的人说道:“时候不早了,放烟花吧。” “是。” 接着,一颗明亮的烟花在昌海县外高高亮起,即便是在白天烟花的花朵也能被清清楚楚的瞧见。 ...... 昌海县内,高县令家大院。 “大哥,二哥放烟花了,他们那里差不多了。” 有麻匪说道。 九筒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烟花: “兄弟们,老二他们完事了,我们这边加紧着点,抄完高县令的家回山喝酒去。” “是,大哥!” 院内,忙碌的麻匪们一边搬着东西一边回道。 而在九筒的脚边,是倒在血泊中的衙役和家丁。 就在刚刚,九筒带着一众麻匪从码头赶到了高府。 在赶往高府的一路上,麻匪都没遇到任何抵抗,甚至还有不少人向麻匪点头示意,唯独在来到高府时遇到了激烈的反抗。 高老爷在府内养有不少带有武装性质的家丁,也安排了不少衙役护卫府院。 面对这些人的阻挠,九筒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全部射杀。 “大哥,钱太多了带不走怎么办?” 麻匪上前指了指大家提出来的一项项白银珠宝说道。 “带不走?” 九筒看了看,高县令的财富确实有点超出他的想象。 府外的马匹上早已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包裹,里面尽是从高家搜索出来的好东西。 外面的马匹已经快驼不下多余的包裹了,而高府还有数不清的白银珠宝。 九筒上前,摸了摸这些搜刮出来的财宝: “那就,拿来的还哪去。” 麻匪小弟听得有点蒙,他不太明白自家大哥这句阿花的意思: “大哥,什么叫哪来的回哪去?” 九筒笑了笑,拍了拍眼前这位小弟的后脑勺然后指了指门外: “这才财宝从府外来,那肯定是还到府外去。” 九筒这么说,麻匪小弟明白了:“我懂了大哥,发钱!” “聪明。”九筒说道。 “安排几个人,沿途散钱。” 小弟点点头:“大哥放心,花钱我在行。” 说着麻匪小弟便招呼了几个兄弟开始搬着白银珠宝向外走去。 只是片刻便听见府外传来哄抢的声音,声音中还夹杂着:“谢谢好汉”之类的感谢的话语。 “大哥,这些东西又怎么处理?” “还有这群人。” 又有麻匪上前向九筒问道: 这次带到九筒面前的东西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箱箱仙叶,和高县令锁在箱子里的往来信件。 九筒知道,仙叶是什么东西,更知道县令特意锁起来的信件一定非同小可。 “这些东西我们不要碰,东家处理完自己院子的事后就会赶过来,到时候交给东家处理。” 九筒安排到。 说到这里,九筒又看向朱怡焕大宅的方向:“东家那边应该也处理完了吧?” 昌海县,老宅院门口,朱怡焕又坐在了清晨的石梯上,就像早上那样,无所事事的看着街道。 如果有人早上路过了大门口看见了石梯上的朱怡焕,现在回来又看见石梯上的朱怡焕,恐怕会以为朱怡焕一整天都坐在这。 “吱~” 朱怡焕身后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气喘吁吁的贾初阳。 “东家,全搞定了,留了一个活口,其他的全宰了,尸体怎么处理?” 朱怡焕回头看了看院内横七竖八的尸体:“就这样,把门打开,尸体就先这么放着,这些东西我还有用。” 贾初阳有些不解:“东家,尸体能有是什么用?” 朱怡焕冷冷一笑:“能送礼。” ...... 昌海县外,被扒的精光的高县令看着离开的劫匪眼里充满了疑惑。 “这群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不杀我,也不要钱,把人扒了个精光就这么走了?” 不过高县令也不深究:“总之,走了就好,走了就好,等老爷我回去了,好好派人摸清楚这群土匪的底细,一定要向上面报告匪患,让上面出兵剿匪!” 县令还在合计着回去后如何报复麻匪。 就在此时,从县城的方向跑来一人一边跑着一边向高县令的方向嚎哭着。 “老爷!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高县令转头看去是自己的管家。 看着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泪跑来的样子,高县令怒从中来:“嚎什么嚎!老爷我才是大事不好了!” 高县令呵斥道。 管家气喘吁吁的跑到高县令面前:“老爷,真是大事不好了,高府......高府被......诶?老爷你怎么没穿衣服?” 刚刚奔向高县令的管家,只远远的看见树林后有不少人,是剿匪的队伍,但边跑边哭的他没看清这些人都没穿衣服,跑近后才发现,包括高老爷在内的所有人都赤着身子。 只听高老爷一巴掌扇到管家脸上:“我热,不想穿衣服行不行?” 说着高老爷便伸手去扒管家的衣服。 片刻后高县令换好管家的衣服才问道:“你刚刚慌慌张张的说不好了,是什么不好了?” “是不是倭寇又登陆劫掠了?” “这次老爷我出城剿匪,城内官兵都不在,恐怕倭寇们这次无人阻止,抢到了县城中心是吧?” “没关系不用慌张,待老爷我回去收拾他们。” 管家一听这话连忙跪下:“老爷!不是什么倭寇!是劫匪,是一群戴着麻将头套的劫匪。” “他们不知道从哪突然冒了出来,突然截住了在码头作乱的倭寇,只有少部分倭寇逃到了城内,剩下的倭寇,全被这群劫匪给杀了,倭寇的尸体就放在码头,那些平日里受害的百姓,现在正肢解尸体泄愤呢。” “什么!” 高县令大惊。 “倭寇死在了昌海县?这是害惨了我啊!怎么敢杀倭寇呢!” 高县令楞道。 “确实大事不好了……” 哪只管家连连摇头:“老爷,不是这个大事不好。” “这话什么意思?” 只听管家说道:“老爷!高府被麻匪劫啦!钱全散给百姓了!家丁死伤惨重!” “什么!” ------------ 第八十章 你东家到底是谁? 昌海县内发生了一件怪事。 有人看见一向趾高气昂的县令管家,居然光着身子从城外跑了回来。 跑回来的他先是不分青红皂白的钻进了一户人家,强行从别人家里弄来了一套衣服穿,接着便猫在县令高老爷的府外的角落里,悄悄看着正在洗劫府院的麻匪们。 “我的老天爷,他们怎么还不走。” 高县令的管家也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在远处的角落里嘀咕着。 他想等着麻匪们洗劫过后离开宅院,这样他才能进到宅院带人取些衣服出来给城外的剿匪队穿上。 只是,在远处偷看的他非但没能等到麻匪们的离开,反而又看见还有人进入了高县令的大院。 此时,进入高家大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朱怡焕派来的贾初阳。 “大哥,东家说,仙叶和信就留在大院,我来看着,东家稍后再来,让你们先撤回去,他现在还不方便直接和你们接触。” 九筒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多墨迹: “那就听东家的,我们先撤。” 九筒走向府外准备上马。 “不过你得转告东家,高府藏着不少私兵,我们已经把他们的武器给缴了,但东家来还是要小心点。” “你们几个也注意保护好东家的安全。” 贾初阳应道:“大哥放心,我们死了东家都不会死。” 九筒点头,接着招呼着麻匪们,带着从高家搜刮来的钱财货物向城外走去。 猫在远处的管家见九筒等人终于离开,立马跑回了府里,正好与留下的贾初阳撞见。 显然,府里还有一个麻匪让管家有些没想到。 管家有些尴尬的说道:“好......好汉,你们还在这啊?” 贾初阳见高府的管家叫他好汉,说道:“我和那群麻匪没关系。” “我们东家要找高县令,我先替他来看看。” “找高县令?”管家一听眼前这个壮汉不是麻匪,瞬间态度就傲慢了起来。 “今天什么情况你没看见吗?这个时候找什么老爷?” “去去去,快回去,有事以后再说,净添乱。” 管家说着就开始去赶贾初阳。 贾初阳也不多惯着这管家,抬腿就是一脚把管家踹在地上:“麻溜的把你们那肥头大脑的老爷接回来,我家东家要见他,耽误了东家的事,可就不是大院被洗劫这么简单了。” 在朱怡焕府上待了一天的贾初阳,整天听着马树“小王爷,小王爷”的喊着朱怡焕,已经猜出自己这个新东家是大明皇室,自然也知道,一个县令是远远得罪不起自家东家的。 如果是往常,在昌海县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管家肯定会立马起身派家丁甚至是衙役教训眼前这个敢对自己动手的家伙。 但今天,老爷还穿着自己那不合身的衣服在等着自己,管家实在没有时间和眼前这个踹了自己一脚的家伙折腾,只得骂骂咧咧的起身,安排了一些人从府里找了些衣物又向城外赶去。 在管家和家丁的忙碌下,被扒了个精光的剿匪队,终于穿上了衣服,虽然这些衣服大多是随便从府里拿的,甚至大多数衣服都是府里家丁们的,穿上并不合身。 但这些官兵们毫不嫌弃,毕竟不合身总比光着好。 出城时还耀武扬威恨不得让全城百姓都知道自己要出城的剿匪队,在回城时尽量的保持了安静,他们想悄悄进城不被发现。 毕竟这次出城的经历太过丢人。 高县令甚至还专门派人提前清场让那些在必经之路上的百姓离开。 不过坐在石梯上的朱怡焕可没有搭理这些来清场的衙役。 本就在城外吃了瘪的衙役,在看见朱怡焕身后的大院里那些横七竖八的倭寇尸体后也不敢多说什么而是灰溜溜的离开去清理下一处地方。 清场的衙役离开后不久,高县令便带着剿匪队从城外安静的骑马而归。 看着被清除的干干净净的街面,糟心了一整天的高县令,心里终于是稍微好了一点。 但还不等他舒心多久,他便远远的看见坐在大院石梯前的朱怡焕。 “不是说清场吗?这帮饭桶在干什么?怎么还有人坐着?” 高县令骂道。 但其实此刻的高县令心里充满了好奇。 今天可以说诸事不顺,倭寇在自己的县城被屠,城外的自己被麻匪算计。 但高县令记得,自家管家说,有一部分倭寇逃到了城内,那群逃到城内的倭寇有没有对大院动手? 如果今天的倭寇顺利的探到了大院的虚实,今天也不算一无所获。 就这样,充满好奇的高县令骑着马注视着朱怡焕。 与早上一样,朱怡焕也看着高县令。 随着高县令一步步靠近大院,他终于有机会看向这个神秘的大院内部。 “这......这是......” 看见大院内部的一刹那,高县令的身子便僵了一下。 他赫然看见大院内部,倒着好几具倭寇的尸体。 惊讶的高县令看向了朱怡焕,只见朱怡焕冷冷的看着他,眼里尽是寒意。 “糟了,这是惹不起的人。” 作为在官场混迹了多年的高县令,看着这一幕瞬间便明白,眼前这个大院的年轻主人,是他绝对惹不起的人。 能够在院内诛杀倭寇并且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石梯上闲看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高县令现在只希望自己引导倭寇袭击大院的事没被泄露。 “应该没有泄露吧?” 高县令此刻有些后悔那天在院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了袭击大院的话。 石梯上,朱怡焕看着剿匪队从自己面前路过向衙门走去,缓缓起身: “来人啊。” 颜植上前:“东家。” “带些人,把倭寇的尸体带上。” “带上尸体去哪?” “去给咱们的县太爷送送礼。” “皇孙大院被袭,院内横尸遍野,这事,还是要禀告当地的父母官为好。” ...... 昌海县,县令高增杰府。 刚赶回府上的高县令看着眼前的一幕差点一个踉跄跪在地上,全府上下被翻得干干净净。 管家告诉高县令,麻匪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全散给了百姓。 甚至高县令特意藏在暗格和地下室的钱财宝物也没能幸免。 养的护院的家丁更是被悉数绞杀。 高府现在,可以说只剩一个空壳。 “老爷,最后只有这两箱东西劫匪们没有带走。”管家指着九筒留下的仙叶和信说道。 高县令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还好,还好给我留着仙叶。” 高县令有些恍惚的摸了摸装有仙叶的箱子,接着他又伸手要去打开装有信件的箱子。 “这一箱也是老爷我的命根子,可不能在院子里就这么放着。” 说着高县令就要亲自把这箱子向屋内搬去。 但就在他要起身搬箱子时,贾初阳伸手按住了他: “这东西你可不能动。” 这时高县令才发现,自家院子里还多了一个人。 “你是谁?”高县令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箱东西,在我们东家来之前你不能动。” “你东家来之前我不能动?” 高县令的脑子有些懵,一边思考着贾初阳的话,一边慢慢把箱子放下。 但很快高县令又反应了过来。 “不是,什么叫你东家来之前我不能动?” “我,高增杰,昌海县县令,你东家算什么东西还敢命令我?” “我告诉你,就算你东家是刚刚离开的劫匪,我现在也不怕,今天是本老爷疏忽带走了所有的官兵,现在劫匪出了城,官兵回了城,你们还想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高县令说道。 但见贾初阳还是不为所动高县令有些急了。 “你东家到底是谁?” 高县令话音刚落,府外传来声音。 “是我,大明议政皇孙,朱怡焕。” 高增杰抬头看去,发现来者正是坐在石梯上的青年,而他的身后则站着一群人,扛着一具具倭寇尸体。 看着这一幕,县令高增杰心里咯噔一下。 ------------ 上架感言 写在前面:感谢,感谢还是他妈的感谢。 这是我第一次写到上架感言。 昨天和编辑聊了聊,想在下周上架,编辑说我最近一直在掉追读,建议我今天就上架,否则再掉几天成绩就不够上架了恐怕要等到30万字才上架。 其实这样的成绩在我开书前,我是能够想到的,自己对这本书最开始的目标也只是能够上架后,天天日更4K吃全勤就好,对于成绩没有太多的期待。 但是让我惊喜的是,这本书在十万字左右的时候成绩异常的好,甚至一度来到了历史新书榜第二,总新书榜30左右的位置。 当时对于这本书我幻想了很多,甚至早就想好了要在上架感言时写下哪些豪情壮语的话。 只是随着剧情的发展(应该是剧情的发展吧)每天追更的读者越来越少,这本书渐渐回归到我对他最原始的期待,当然也有读者说是因为更新太少的原因。 其实更新的少我也知道,只是晃某是兼职写书,工作之余每天四千多字感觉已经比较极限,偶尔多的时候可以些八千到一万,但人总是有社交的,每周总有那么一天左右会和小伙伴们出去玩一玩,玩的比较晚了就没空写书了,存稿也就用掉了。 说回到本书,真的很感谢一路走来阅读、收藏、评论还有真金白银投票和打赏的读者,写书没有反馈是很难坚持的。 可能大家不知道,新书期每看见增加一条评论我都会兴奋半天。 当然我也会删评论,甚至有些读者我会禁言,倒不是我小气,而是作为半个新人来说,新书其的评论真的很重要,很多读者看了差评可能就不点进来了,其实对于部分读者来说点进来看看也许会爱上。 今天上架后,不会再封禁任何读者了,太直白的差评可能还是会管一管,但大多数的时候就不管了。 在这里主要是感谢一直以来阅读过本书的读者,也向大家球一球订阅,对于这本书300订阅的量我就算比较满足了如果能有500就算是惊喜。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那么大家,之后的章节再见。 ------------ 第八十一章 错哪儿了 朱怡焕每往自家大院走近一步,高增杰县令的头皮就会跳一下。 “大明议政皇孙......朱怡焕?” 县令不可置信的在心里嘀咕着这句话,又上下打量着这个大摇大摆走进自己大院的男人。 “不......不可能。” 高县令说道。 “你怎么可能是议政皇孙。” 高县令的大脑快速思 虽然这辽人不地道,弄得他们连个住处都没有,但是这礼节还是要讲的。没办法。大宋人吗。 祁正使在给宁采臣塞东西,牛大人是门清,他这是吏部,迎来送往多了。 不过这李慕白的境界和修为却是比起擎天霸高,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此刻他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异议。 再行的一阵,碧波潭终于出现在视野之中。果然如同名字一样,这碧波谭中水显得有些绿,虽然显得好看,但其中泛出的寒意,却让人忍不住打颤。 摄像机对这块赌石进行了全面拍摄,也是要向观众证明,这块赌石完整无缺,没有开口、没有裂缝,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石头里面到底有没有翡翠。 后面的加价越来越疯狂。诺坦心想有了这个狼人,相当于有了个高级护卫,另外还有了无限次数使用的“探查卡”,这个价格的确不算很高。但事实上,这些想买狼人的人,真的有能力能够驾驭的了这个异族么? 明天再出去买些东西,老佟买的东西有些不大合用,比如内裤,没有松紧带,还需要用布带儿扎上;再比如火镰,需要敲打才能冒出火星来。 “两位还是那么的喜欢耍嘴皮,毕竟我等是一个海域的,曾某可不到你们内杠,免得被其他海域之人笑话。”突兀间,一道极为平缓的话语传来。 “当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1郭嘉很自然的答道。荀彧也点头赞同。 季默的唇在她的唇瓣上停顿了几秒,发现她并没有反抗,于是,他便大胆的加深了吻,侵占了她香甜的唇舌。 就在这时,皇甫乐川发出了强力的攻击,直接震退了荒宗的几个核心弟子。 “我们司马家的大长老去哪里了?”那二长老脸上一怒,马上对张帆怒吼着问道。 可眼前的男人活脱脱的像是个大爷一般靠在沙发上,脸上毫无表情。 其实吻手礼比较正式,不过郝蕾在旁边,赵风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棺材吸收了魔血族血液之后,不断的震动,似乎里边死去的星辰境强者要破棺而出。 “我和你说,我是真的进步了。”梦里的自己,笑着对已经走到身边的司慕冉,笑的开心。 一说到搞活动,张楠一下子犯难了:她没经验,不知搞什么活动。 楚逸点点头,这件事他当然不会去找苏家帮忙,涉及到这种事情就比较敏感了,哪怕苏天南有些地位,在这种事情上恐怕也会碰壁。 墨七惜没有给王爷拒绝的机会,他一直说,一直说,所有的重点都围绕寻找纪云开,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墨七惜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说了出来。 诸葛问情接过玉瓶后,便打开了玉塞,一阵阵丹药香味便散了岀来。 我这人呢,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别人跟我好好唠嗑,我跟他客客气气的。 晚上七点多钟,码头远处的海面上,一艘渡轮远远的开了过来,船上闪着灯光,随后港头上停靠的两辆奔驰房车也闪了几下远光灯,示意接人的车已经到了。 ------------ 第八十二章 收下当狗 朱怡焕就这么冷冷的看着眼前微微发抖的高县令。 这个在昌海县不可一世的青天大老爷,已经被完全攻破了心里防线。 朱怡焕今天带着倭寇尸体这份大礼,来到高县令的面前,有着自己的目的。 他就是要趁着今天高县令被倭寇、麻匪和自己忽然曝光的身份,把高县令弄得无法认真思考心态崩溃之时,拿下高县令, 找个法界仆人?,很抱歉,方辰还真看不上!不过要是有投资价值的话,方辰不乏考虑一番。 就比如这圣血果,一般的强者可能还感觉不到什么,但只要是剑尊巅峰或者剑圣以上的强者亲手拿着这圣血果,就能够感受到这圣血果的不凡之处。 他来这的目的就是雷劫,灵脉虽然也是他想要的,但却不是最主要的。 当慕容倾冉发出流弹,身后的八万援军不一会便前来支援,她将伤残的将士慰问一下,随后整备开拔古宿城。 从美杜莎出现到现在,她一直在地上爬行,哪怕石像鬼被屠灭的时候也是这样,这就说明美杜莎没有御空能力,这样一来众人也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慕容倾冉并没与莫言争吵,而是自顾走进房间,在莫言还没进来之前,将房门关的死死的,连门闩都上上,急的莫言在门外直跺脚。 “掌柜子,你且多派些人来将这里收拾下,我还住在这里,银子照付”,慕容倾苒说完,便起身上了楼。 船舱前方有一个四座驾驶台,方便船员艹作游艇,而且这艘游艇有自动驾驶功能,只要设定好航线就可以在大海上肆意驰骋。 一时间,各色的星辰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天地颤动,似乎无法承受这样的力量。 时间来到15分钟左右,战局的节奏依旧稳稳在红色方军团的掌控当中。 叶秋并没有刻意避讳叶父和沈母,这么大课的月季和蔷薇,还带着泥土和水汽就这么摆放在院子里,门外也没听到车辆的声音,但夫妻俩硬是装作没看见一样,也不问叶秋这月季是怎么来的。 “没听清楚就别听了。”李念侧过脸,俊美的脸上什么都没写,让岑沐觉得他没听清这人生气了一样。 江逸还以为这两人是没胆量也没面子见他,因此嗤笑一声不再放在心上。 顾少霆到的时候。酒楼门口已经停放了不少豪车了。这么多豪车一起停在这里绝对是一件壮观的事情。只是与这朱漆红木的酒楼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皖碧见着白色的灵力,有些惊讶,不过她一个转身,便躲避开来。 灵儿也被吓一跳:“是,奴婢马上去,主子一定要好好的。”一边向外走去,一边说道。 于是也不急于答应他,就道:“这事儿他们能保证的了?”周毅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有门儿。 “知道了二哥,啰嗦。”还没有出楼,岑沐就被岑越捂得严严实实的。 幸好上一次炼制的化淤血的丹药还有剩余,这种情况可能还会发生,还是找个时间多炼制一些丹药为妙。 一个个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些税竟然会被取消,随之而来的就是欣喜,这些苛捐杂税压在他们头上太久。 但只有对方故作毫不知情,也只有自己能懂两人之间存在的差距。 他在架点狙的过程上,更喜欢对方撞到自己的狙击十字线上,然后再开火。 “有骨头。他要犯坏,有你爹呢,他翻不出你爹的手掌心。”有骨头,石头还不高兴,李弯月就叫崔润山好好收拾他,她看着崔润山收拾。 ------------ 第八十三章 到底在怕什么? “我记得,你跟我讲过,你对教会很重要,如果你不见了,教会会派人来找你。” 幽暗的房间内,朱怡焕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手上把玩着九筒送他的火枪。 而他的身后则站着贾初阳和颜植。 整个房间内除了一扇窗户漏了一点光打进了房间外,再没有任何光源。 “可是两天过去了,今天已经来到了第 这时展昭从军营门外迎了上来,见出动了这么多士卒,不由欣慰地笑了起来,看来忠靖伯还是愿意听从包大人的。 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易阳竟然轻轻松松嘴皮子一翻,就直接脱身,解决了麻烦不说,还一脸的淡定和平静。 森光思索片刻后,发现南斗星投射下来的星光竟然印照自身周身大穴,上丹田积液还丹,隐隐有点丹将还,凝聚金丹的倾向。 送东西的婆子是吴美人宫里的,从长春宫出来后,婆子一回到吴美人那里就中毒身亡。 要是他们两个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和成北风和易阳两个继续称兄道弟。 况且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嘛?你特么也有脸举报我们父子? 不过见到曹斌接下来的动作,她立刻忘了心中疑惑,羞嗒嗒地配合起来。 视频中天启挥手将十字路口化为石雕,所有马路上的汽车全都变成了石头。 所有的事情全部避开了颜查散,他数次想要阻止、插手,全部被本地官员怼了回来,好像完全成了局外之人。 从远处走过来的是一个男人,同样骑着一匹白马,身上深色的衣服上面写着一个巨大的“衙”字,看起来应该就是衙门中当差的。不知是出于职业的原因还是看辰尘他们太过可疑,出口问道。 张任咕咚一声咽下口水。他的嗅觉似乎是瞬间恢复了正常。有着淡淡雾气的空间里,血腥味主宰了一切,鼻腔受到了严重的偷袭。他根本是无法避免这个味道。这里分明就是充满鲜血的战场。 看这样子这应该就是阿尔贝托无异了,他手里捏着的刀应该就是捅死了夏岚的那一把。 他的手僵持在半空中,不能给她回应,却有不忍心推开,就那样僵在那里。 前六年你都没养,不补偿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如此祸害孩子,习武多年的武将都走不过三招,被打的去了半条命? 的确,若是姚战亲口承认是国师大人派他杀害的左夫人,那比任何的证据都要来的有力。 “这次白府限制每个佣兵团只能有十人进府,倒是便宜了我们。”白焰跟在南宫白身边说道。 接下来就是她上场比武了,她目光环视,想要看看自己的对手,究竟是谁。 “想对策?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男人,最有权力男人,最帅气的男人,还要证明我最爱她,这种事是人能做到的吗?她还不如说直接去摘下星星给她呢。”我气馁地道。 但这也同样证明了他的能力,或者说是铁盔团的战斗力、适应力。要知道那些装备比他们先进了不知多少,人数也不知多了多少的佣兵团只要是误入战术地区边缘就几乎没有活着逃出来的。 这两百多人的来历,他还一头雾水呢,要是全被杀了,他又不知道要从哪里去得到这些人的来历的问题了。 到目前为止李记烤鹅腿不过才四个会员而已,休假时候顺手给王教授他们顺手烤个鹅腿啥的倒不费事。 ------------ 第八十四章 来客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远处观察着教堂的朱怡焕迟迟没看见前来查封教会的衙役们。 “难道自己有些高估这个高县令了?他不知道不听自己的话的后果吗?” 朱怡焕在心里暗自想着。 对于这个高增杰县令的使用,朱怡焕有着自己的想法。 如果高增杰县令在这段时间配合自己。 那么在自己通过高 周昕将这都看在眼里,心里觉得是时候让两人跟着自己干了,这些年的相处下,周昕也将两人当成自己的好朋友了,可惜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因为老板和员工的地位差距,几人的关系变质。 不过佣兵地位低下,所以虽然能赚钱,又能修炼,但很多修士都不乐意去做。 他本可以不用管这些百姓,直接诛杀张放、陈安和李迁三名邪术师,并顺藤摸瓜查到那九头蛇组织的下落,以此向朝廷邀功,从而升迁。 这又是从紫星皇朝撤离,又是让它们暂时藏起来修炼提升修为,连赵三宝等诸多修士都是随意安置在外面,不让他们跟着一起,要说没事,打死它不信。 反正进阶从未遇到过瓶颈的朱骁炎是无法体会到这种财富的宝贵的。这大概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最好的诠释吧。 前殿叶通玄没有多做浏览,直接将神识笼罩在后殿之中,毕竟进了洞穴,带的这部分叶家后辈修士,就是来历练他们的,只要在保证这些人安全的前提下,让他们吃些苦头,也是极好的。 不过,哪怕三大问道境修士再傲,苏乾将他们交到灭生黑羊手上,让它动用不朽圣魂宝典上面的秘法好好炮制一番,一个个都老实听话,乖乖配合了。 尘安也看向了另一个紫级精神力的考生,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万众瞩目的星新佐奈。 他想让沈家知道这个消息,沈家接连在叶家手上吃瘪,如今有了能够打击叶家的机会,理应不放过才对。 她本来就是个半吊子,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手本来就不稳,灯光跟着晃的话,她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失手。 从认识安歌的第一天起,米露就在想,总有一天,安歌有的,她都要有。 “乔燃现在出事了,她是亲妈,而且……她不是跟京城的乔军长有婚约吗,这种情况,我们平头老百姓,没办法,他们也没有吗?”徐琳说。 “别说了,就现在进去!”白话坚持,因为现在是阴灵最为活跃的时候,他需要阴灵。 盛司遇觉得安歌可能是不喜欢被人猜中心思的感觉,所以他止住了这个话题,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只眼的过好了。 不过旁人却没有替虞夏庆幸吕伯雄没有下杀手的想法,这几日在河下县,哪怕很多人没亲眼见过虞夏,却也听说了她在喜来客栈的威风。 虞大有一直紧紧盯着黑脸汉子的一举一动,此时听到对方的指示,立即紧张地应了声,同作木师傅又重复了一遍上梁的步骤。 鬼本应该不知道疼痛的,如果用的是普通棍棒的话,但安平用的是法器,是桃木剑,是鬼怪的致命法器之一,何况江凌只是一只普通的鬼怪而已。 盛司遇指尖有节奏的敲了两下方向盘,深沉的眉眼间,好像若有所思的模样。 每一个降生圣地世界的修士,都可以获得一个幼儿时期的身体。并且,随着圣地世界的修士的修为进步,肉身也会缓慢的长大。 ------------ 第八十五章 稍微改改就能用了 远处的朱怡焕揉了揉眼睛,看着马良队伍里搬出的一块又一块的物件。 这玩意儿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蒸汽机的部件? 一直以来,朱怡焕以为,在这个大明,蒸汽机的研究还处在最原始的阶段,即大型、笨重,且还未被改良的状态。 因为即便如奇货居那样诚心垄断科技的组织,对于蒸汽机的改良也仅仅处在图纸验证 这日午后,天儿依旧闷热,每日午后是铺子一天里最得闲时,街道上不多人,大都避过最炎热这一段儿才出门,陈翠喜趴在柜台上打着瞌睡,就连唐宝跟宝珠两个也面对面地趴在餐桌上睡的正香。 只是在扭头的一瞬间,一缕晶莹已经顺着胜寒那光洁的面容流下。 水榭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的自制能力,他已经不能再继续再盯着这副香艳的画面了,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二人还比较年轻,见识还少,这种杀人方法太过诡异,闻所未闻,一见之下,自然大惊失色了。 从白衣军如此冲撞城门可以看出:白衣军为了达到奇袭的目的,并没有携带什么大型的攻城利器。抱着树干撞城门,看起来气动山河,其实却是最为愚蠢不过。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任家宣不耐烦地甩甩头,跑到洗手间洗手去了。 正准备闭关修炼的元魔宗主及长老们感应到如此强大的灵识,更加坚定两位供奉能够带领他们走向辉煌。 陈翠喜这几日也神神秘秘起来,不时下午便没了人影,宝珠不知她跑去做了什么,心头却猜出八成跟自个成亲有关系,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心,生怕亲戚们下了重礼,自个往后可怎么安心? 摇摇头,他脸上有些灰暗,此次事情打击太大,超脱境界的血皇被一击击杀,可想而知对手的可怕,这太过惊人,无法想象这位强者到底多么强大。 而在水榭的神识进入天地相似之境时,就已经拥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他当时也顺带着将焚体灭神录这上古奇功刻在了脑子里。 “齐”字护身玉符的效果还不仅如此,邓茂根本来不及收回威压,那字符如重锤一样打在他的胸前,直接击碎他的护身罡气,把一名元尊给打的吐血倒飞,狠狠的砸在墙上。 正在念叨的她突然听见:“啪!”地一声,灵神帝被挂在了半山腰一株山枣树上。 等到皇后午膳后歇了觉起身的时候,我笑盈盈的带着做好的点心,向她问安。 “喂!老娘儿们、是不是找死呀、都五十出头儿了、还看见公的走不动!”突然间,那狱卒厉声喝道。 见我点头,珠儿便趋身过来将我头上的草虫头银嵌米珠头花取下来,又仔细的插进发髻里去。 辛野和张非互相对望了一下,他们知道李媛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他们不想要李媛再受到任何不必要的伤害。 尹煜成不自觉地对着自己面前的玻璃门翻了一个白眼,室内明亮的灯光将他的这一个举动,完完全全地照映在漆黑的玻璃镜面上面,看上去有一些讽刺。 我暗暗咬牙:虽然不堪,却十分有效果,我与青卓在大昭寺毕竟是事实,也不能在威帝面前否认此事。萧王真是百口莫辩了。 声音较阴柔,听来颇不自然,仿佛是装着腔调在说话,其实就是压着嗓子的粗犷声线。 ------------ 第八十六章 奇货居做得,我天工所就做不得? 大院内,马良正指挥着与他一同前来的研究员们搬运货物。 最终,他还是选择先在昌海县住下。 而促使他选择留下的原因,正是朱怡焕的那句“稍微改改应该就能用了。” 这话让马良觉得,老皇帝对他的评价不是空穴来风,跟着朱怡焕也许真能解决他的问题。 对于现在的马良来讲,只要有一点成功制造出 “不敢。”水颖峥道,长身玉立,眼眸漆黑深邃,眼尾一挑,配着那张魅惑众生的脸,笑得温柔邪魅。 山谷连营,白帐三千,有袅袅炊烟,散到长林深处,缭绕缠绵,别有一番幽深意境。 河里,两个虚影探出头,正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正是宋凤娇母子。 张郃对此也早做准备,无数的拒马铺在军阵两侧,绿魔族士兵想要将这些拒马清理干净,即使没有防守,也要耗时半日。 阿胜脑袋甩了个浑圆,抱了前爪在船头伏卧着,臃肿的背影对着云临,端了一番了不得的姿态,教他哭笑不得。 张郃没有支援张角,此时的他正联手张绣,将一名天魔副千将,逼入到死境,张郃要跟魔九十二拼一把速度。 为此他不惜动用埋在朱棣豢养灵士中的一枚暗桩,借其口透露此事的幕后黑手乃是朱棣。 并尝试切了肉,效果差不多,切下来还真达到了她说的效果,切下来挺薄的。 就那么一句,黄天已死,岁在甲子,一夜百万信徒响应,可不是说说而已。 当年,自己的父亲一心都扑在了丰泽园,对于自己的母亲几乎就是不闻不问,导致母亲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而等到终末,当任务失败以后,首相又让他突然宣布将相关影像列为机密,并且要求把唯一存储硬盘带回首相官邸,这一行为看起来又明显是蓄意而为,就像首相早就预计到了行动会失败一样;这是他其余不解的地方。 迪恩脸上不动声色,表面上在认真听课,实则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迪克身上。 林枫在炼药宗师工会之中逛了一圈之后,便离开了炼药宗师工会。 肖强皱眉,不悦已经从身上散发出来,经过他身边的人,本能的察觉今天的肖强,好像不太好惹。 这中间会不会有变故?如果徐斯言动摇结婚的心思,那岂不是自己走的第一步棋,就被半路堵死了? 她惨叫一声,被彻底激怒,两截身体张牙舞爪地朝着乔希扑过去。 众所周知,希望蓝钻是一颗世界著名的“厄运钻石”,凡是拥有过它的主人全都离奇死亡,直到它被捐赠给纽约的史密森博物馆为止。 “别太紧张,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只要慢慢往好转的方向发展那就是好的。 云晓说着冲萧则眨眨眼,做出拿剑砍的姿势,还捏了捏砂锅大的拳头。 不多时,那名背着苏元逃窜的五名弟子,终于来到了一座山脉的边缘。 生生擒住一头三转妖怪的难度,可要比直接将其击杀,要难得多。 容一针给了他一耳光,他脸上笑容不在,带着十分憋屈退了回去。 望着整个韩府的白幡白绫,阿九不禁想起了她在南疆的往事。一样是死遁,自己是为了和所珍惜的亲人更好地生活,而韩拾玉却是为了爱情抛弃了亲情。 这只探宝鼠无疑是他所负责的丙三号兽栏,最年长,探宝经验最丰富的一只。 ------------ 第八十七章 我们终于见面了 一直以来,朱怡焕都觉得,斗倒奇货居这样的事,是目前羽翼还未丰的他所办不到的。 朱怡焕曾打算,等自己上位后,手握重权,兵强马壮之时再与奇货居开干。 但他忽略掉了一点,就像后世许多倒下的商业大亨一样,资本也会担心被时代所抛弃,也会担心后来者居上。 而朱怡焕在有皇权的保护下,完全可以做那 她满身大汗的醒来,去浴室洗澡,居然发现自己身上有许多红痕,那里也像充了血一样。 “你要不要试试?”陈默摘下装甲面罩,看着眼睛发光的霍华德,似笑非笑的问道。 尤其是那一天晚上之后,当秦越再次出现的时候,都会显得十分霸道,甚至十分暴力,让她根本无力抗拒。那些梦里面,杜鹃早就已经被秦越要了不知道多少次,她也早已经认命了似的。 只不过真正了解刘勇的人就知道,刘勇又开始了他的“演技派”表演,虽说刘勇不是负心薄情的男人,但是他也没这么言过其实。 唯西琳娜听着那些往事,也没有说些什么,拿过来酒瓶慢慢喝着。 尤其是少数人值班的时候,这里基本上就成了偷懒的好去处,毕竟没有大办公室那么公开。 她撕心裂肺的不甘心,她烟儿的计划明明如此完美,夏瑾媛怎么逃脱了? “你这个死老头,难道你想现在就被我杀死在这里吗?”陆风一怒,顿时大地颤抖。 李巧带着欣喜,生完丫头之后,他的元气亏损太多,没有个几年调养时间,根本恢复不过来。 战斗随着班的到来,竟然出奇的变得轻松了许多。有着言不言给班的那银色光罩防护,他们也不用花费更多的精力去防御活尸了。 真是糟糕的气氛,以为自己能够避免这样,但没有例外的,收回目光朝身旁白马俊看了看的安宰硕,心里不再平静。 “今天来有一些事情,要出去处理,你们在待机室里,不要乱跑。”。 说完这句话,她没等曹越回话,甚至没看曹越的反应,就转身离开房间了。 当最新上一周的音源周榜出来,电视台的家伙们齐齐吸了口气后,就开始打电话,给谁? “先跟我去做造型。”,对着白马俊说道,说完在前面走着,白马俊跟在后面,黄莹儿看了看也一起过去了,留下李正哲在这里等着。 就在萧炎前往武动世界之时,林动也在商讨着负面体战争。林动在武动世界的威望很高,作为武动世界的第一人,有着极为庞大的关系网,而且武动世界的祖境强者,也比斗破世界多。 “嘭”的一声,许天的力量和龙盔甲的防御力最终猛然迸发开来,许天身体忍不住晃动了几下。 李晓勤住在市区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金萌原本是准备和她住同一个房间。只不过昨天晚上喝多了酒,醉倒在了西湖之韵会所内,就在那里将就睡了一个晚上。 毕竟彻底死亡其实对于这些人而言是一种幸运,毕竟他接下来的目标是冥界。 方离和莎莉携手走来,脸上笑眯眯的,伊格拉缇伍兹看到他这个样子,顿时心里感到十分腻味,这是幸灾乐祸还是怎么的,怎么这样的一副表情。 在这个时候若是真的交手的话,只怕没有多少人能够与之抗衡,因为在这一刻所充斥的力量,让他们感到了惊艳无比,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之中。 ------------ 第八十八章 大明是我们的圣地 主教依旧是紧闭双眼,盘坐在高县令给他精心准备的床上。 “不说话?” 朱怡焕反问道。 主教闭口不言,一副桀骜不驯又坚决抵抗的样子。 “呵。” 朱怡焕冷笑一声。 “看来还是好日子过太久了不知道世界的残酷。” 朱怡焕伸出食指勾了勾对高增杰说道:“你过来。” 别人忌惮苍劲幽,他可不会,他正要找那人报夺舍之仇呢,眼见此人就在面前,哪有放过的道理。 因此,当火狼王萧青看到这块玉简的第一瞬间,他就认出这是云河的。 “王大爷都两年前不就老年痴呆了吗……”我简单的回忆了一下这个王大爷是谁。 这些话着实把沙德吓到了,他一反常态的不再强势,立刻下令此事全权由卡斯特罗负责。 最近几个月因为旁边那家高端母婴店开张,严重影响了她的生意。 何朗想,镜兄一定是那仙域帝尊的忠实信徒,看来以后不要触他的眉头好。 血管缝合好,观察了一刻,不再有鲜血流出,处理干净后,刘泽终于放手。华佗将取下的骨头放上去,引流条的空隙早就处理好,掀开在一边的头皮复位,华佗体力透支厉害,刘泽急忙接过来,缝合头皮。 韩超有些不太满意的撇了撇嘴,伸手拿起了一个皮皮虾啃了起来。 “……刘爷,这事你给我办,办不明白我这辈子都他妈不带见你的!!”我咬了咬牙直接跟刘永下了军令状。 岳父是我了解的党员中少有的好人,他当厂长期间,厂里新盖的家属楼他只要了一套,而且是顶楼,以现在人的眼光看来,简直不可理喻。 深蓝手下的法师数量急剧增长,已经突破了千人大关,每日里忙着整合训练,抽不出时间精力帮恺撒考虑这些难题了,好在花憩已经赶了回来,有她在也出不了岔子。 但既便如此,我仍旧不得安生,睡到五点多的时候,朦朦胧胧中感觉后背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着我,而且还有一股香味传来,我顿时口水直流,正饿着呢,难道有人给我送肉包子来了? 他握着长枪的末端,手不禁一抖,一把抽出红缨长枪,萧飏身形剧烈一颤,伤口处鲜血喷出,在洁白的衣衫上染上艳丽的色彩,他依旧立在那里眉眼沉静地望着对面的人,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细碎的挣扎之色。 一直喝到肚皮发亮,这才翻身坐起,思索着眼下的处境,城里肯定到处都有打手在找他,但是自己要完成任务,又必须得回到城中去。这是个难题,如何才能不被发现!? 这些炎铁,从外表上看,色泽比普通的钢铁更加森然,第一眼的感觉是锋芒毕露,仔细看的时候,又会发现隐隐有一丝红色从里面弥漫出来,仿佛有火焰在当中燃烧似的。 而这不过是随手布下的第一道防线,掺杂在冰盾之间的,还有为数不少的巨大水团,利用水团的弹性,让冰盾在受到撞击的时候,不是以硬对硬,而是重分发挥出水的柔性,用拖用缓的,来应付看起来强猛无比的光柱冲击。 “你将结晶带回来的时候,跟我说是我以前给你的。”墨寒盯着墨渊。 连骑这么长时间的马,绝对不是好受的滋味。好在陈凌也是体质强悍的人,初次长时间骑马倒也经受得住。 ------------ 第八十九章 你见过谁报仇前打报告的? “妈的,要是有根烟就好了。” 大牢门口,朱怡焕颇为惆怅的看着天空。 人是问完了,但除了弄清楚了这个教会想着大明的土地以外,其他许多事情依旧是个迷。 特别是在是否还有穿越者这件事上。 你要说还有一位穿越者吧,朱怡焕又觉得有些牵强,两位穿越者在世愣是没把科技树提前? 如果真 慕容泫夜里和秦萱来来去去了好几次,这才睡了几个时辰,人就来找他了,他坐在茵蓐上,伸手揉揉自己的眉心,抵抗一下如同波涛汹涌的疲惫。 “……”手掌上的老茧摩挲在肌肤上难免有些不适,秦萱突然坐起来,抓起他的衣襟一把给摔在床上,发出砰的一声。 舒凝知道这边的糟心事,跟曲潇潇无关,她现在有孕,实在不能一直麻烦,搅合进来。 心里面暗暗骂了几句,我却不动声色地扶了扶杯子,又装作不经意地瞥了那个服务员一眼,把他的工号记了下来。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这个变态。”我觉得自己身后有人,所以一点也没有怕他。 但也还好有莲华师太在,她虽然受了伤但还是帮我挡住了最后一只鬼婴。 “哎!你走作甚么,我要你的名字又不是让萨满天天拿着你的名字来诅咒!”她这话说完,秦萱看她的眼神多了一层意思。 姬乎欲言又止,一双狭长的眼眸神采奕奕的朝姬若离望去,迫得众人纷纷朝姬若离投去目光。 “莫心上神,你到底是按不按呀!不按的话,我们上神劫殿去一下,让颜劫大人查查,这是不是个假冒的莫心上神。”巫休上神不客气的说道。 这只恐怖的勾魂使者,连耿道人都束手无策,竟然被楚毅斩杀了,这样的情况,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对于核心弟子的选拔,那是相当严酷的,每一名核心弟子都必须有主峰几名主要长老推荐,然后宗主钦点,这才算是成为了核心弟子。 与此同时,太古坎龙也是暴起,锁链哗啦啦作响,可这在他的攻击范围内。 方晴怒了,将车停在路边打算好好拯救拯救这傻丫头的大脑思维。 李谷雨因为正在忙她的事情,没有看到老太太过来,被吓了一跳。 阿七点点头,站起身来和王胜一起坐到了饭桌边。王胜刚从千绝地出来,正是胃口好的时候,这个厨子又是久经王胜指点的,知道王胜的口味,一桌子饭菜还没等吃,王胜就能闻得出如何。 飞天虎等人都看着将夜,将夜表情变得神秘了起来,也没有说话,只是给了一个眼神。 一道深深的叹息,从他脑海里传来,不过瞬息,楚毅和猪八戒,又来到了棺材之中的龙人世界。 “老板,帮我开一间房吧!”李谷雨刚进门就对着招待所店的老板说到。 他确实看不起面前这几个少年,但也确实不怨他,因为双方明显混的不在一个段位上,再加上陆广身后的韩旭,陈虎等人才二十来岁,根本引不起他的正视。 “沒事,估计简玉明也就是开场的时候出來一下,如果叶天不在,他也不会上场的吧!”历史系的组织后卫道。 处理完了悟空,轮到曲青烟时,那副官好像有些为难,向大王子递了个询问的眼神。 当贾进德听到星洛这句话的时候,眼角也是微微抽了抽,如果不救西南分局的人,那么西南分局的力量就会少几成,日后分局比拼,他可是就会让那几个局长取笑。 ------------ 第九十章 见信如晤 “盈盈吾妻,见信如晤。” “你夫君我在昌海县开了个商铺,奈何手下的人老实憨厚,当不得店铺的家。” “遂请妇女能顶半边天的高盈盈女士,前来救火,速来速来。” “你的夫,朱怡焕。” 通平县郊外,高盈盈看着手中这狗屁不通的信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前些日子,正在高家店铺忙碌的高盈 光团的种类非常多,价格也不一样,最便宜的只要5个珍币。就是刚才那个毒肉包,而那条让双姬王成双枪的万能尾价格却不低,初期也得要35珍币。 “那杨哥你来到魔都不会是想要拿下魔都吧?”丁雷有点畏惧的看着杨冬。 想必他现在第一位被四把火焰大刀攻击的修士,而且还是死的最不光荣的修士了。 “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那就是让我聆听你的抱怨吗?”向俞龙不屑一顾。 到家的时候他轻轻把四乐放在床上,四乐鼻息沉沉,已经睡着了,李英俊用手指抿了一下四乐的脸蛋儿,上面湿漉漉的。他把四乐抱到她自己的床上,轻轻盖上了被子。 “师傅!师傅!如果璃儿做错了什么还请师傅严厉责罚!璃儿之恳请师父不要把我逐出师门!”南宫渺渺的话仿佛是轩辕鼎一样,直接抽走了叶璃的魂。吓得她当即跪在南宫渺渺的脚下,双手死死抱住她的秀腿哭泣起来。 县令睡的正香呢,只听有人击鼓,连忙爬起来,穿好衣服向着公堂走去。 “两个亿的话,确实够搭建一个很成熟的平台框架了。”赵星萤感慨道。 跟着工作人员向前面走的时候,原非缘终于意识到,原来这家伙的朋友还挺靠谱,那几张票不是假的。 灵姬兽感受到来自身旁的杀意,它的头和口还在和黑太子较劲不能松懈,它甩出粗壮有力的尾巴,目标直指龙云。 “没事,累了些,用了些茶,先歇下了,御膳房那边我交代过了,会稍晚些再传膳。”红衣青年倚靠在红漆柱上,慵懒抱臂。 “你若要见我无能,现在便见到了。”即墨眼神有些黯淡,若不是他,嫣然会去赴死?这不是无能,还是什么? 就在蔺无双想凭借着强大灵魂力,再一次闪避开黑袍中年男子之时,那黑袍中年男子彷彿已经猜到了蔺无双的下一步,结果鬼魅般出现在身后,略显苍白的手掌轻轻搭上了蔺无双的肩膀上,这让蔺无双的灵力,为之一顿。 “云!你回来了!?”狄洛枫此时也赶回了客栈,时间真是恰到好处。 西界极其的辽阔,而幽冥鬼洞又在西界极南地域,因此即便叶玄和凌浅雪二人凭借着强横的实力,连夜不停的赶路,当他们接近西界极南地域时,已是将近七天之后。 金芳在店里找了一些衣服袋子之类摊在地上,又从箱子里拿出了带上的被子。虽是秋天,可一场秋雨一场凉,夜里还是很冷的。石慧倒是不怕冷,金芳和苏宇却不能无惧秋寒。 本朝惯例,驸马都尉向来无实权,杨绪尘作为国公府世子,年十七而不入仕,在旁人眼中已经算是放弃此路,打算做个闲散贵人了。他这么说倒也无可厚非。 白無垢哈哈大笑數聲,雙腳穩固於虛空之中,一手向後,那是無垢魔噬,吞吶四方靈力,一手向前一推,五指微張,形成一座巨大魔神山峰,迎向藺陽天的無相雲劍。 ------------ 第九十一章 抗一抗,你就会发现,他拿你没办法。 “你说什么?昌海县县令让我们派人去他昌海县参会?” 通平县,县衙之上,名为潘德的县令颇为吃惊的听着衙役的汇报。 “他昌海县县令是不是喝多了?他令我们派人前往昌海县参会?” “他算哪根葱?” “他只是片区县令,顶天了就比我高半级。” “上面有事要我北方六县统筹调度时,他算 昭阳城那边的军队,已经召集的差不多,大批的粮草和补给,也已经开始运送,现在的尉迟恭,哪里还会担心,水月城会守不住? 这招很恐怖,也很危险。但最重要的是,这招虽然是火系战士的专用技能,但并不是每个火系战士都能学会的。它既需要强大的爆发力,更需要反常的突击速度练习。试问有几个战士,会莫名其妙的去练速度? 这一天我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我令人把周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禤正的踪影,谁都不知道正去了哪里,就算是他逃跑,也不是不可能!何况正并没有向我禀报他将要去那里,加上形势的不利之下,我的心更加烦躁。 敏儿几个还有事情要做,也不久留,开始下楼去跟怜月三人会合,打理姚园的一切。 听明白了纳兰墨染提醒的,不止是纳兰丹青,司马溪好歹是莫国皇族出身,寻常里不喜与人争斗,却不意味着,她不懂得如何应对突发的紧急状况。 这个难不倒兰溪,她会唱不少很适合这种场合的歌呢,而且她不是一心想和望帝拉近关系吗?唱歌似乎是一种很好的方法呢,至少他在唱起这首歌时会想起她。 兰溪拒绝了,反正都打算逃了,食物和用品暂时都有,带着东西反而目标大,容易被发现。 领头人的后方,黄色铠甲战士双手抱胸,双脚像是在地面上滑行一般,迅猛的向赵炎追去。黄铠甲战士背后拖拽出一道长长的黄色光尾,高速的滑行导致身体和空气摩擦,产生一阵阵风啸声。 “我看你真是脑子坏掉了,不知天高地厚,方圆千里,谁不知我浩渊门?哪怕是跺跺脚天莽山脉也要颤上三颤,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等我们的门主一出,你不过是个土鸡瓦狗而已。”孙鹰也是忍不住出声嘲讽道。 但对于绝大多数需要创作灵感的修士来说,赵一山惩治鹏厉事件并不无聊。 “怎么了,你们不打算回去了吗。”见两人沒什么反应,他不由再次叫了一声。 此时此刻,她和龙尘,以及伊水月,都已经伫立在那株沉香树侧方的山巅。 李杰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把这两个字叫出来。其实他已经不记得时间过去多久了,米诺离开多久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没有怎么去想米诺。他是学心理学的,他比谁都清楚,这是怎样的一种心理暗示和自我欺骗。 随后,血修罗和紫凰幽亲自出声,将所有参加罪恶交易大会的修炼者给招呼了出来。 倒不是江云和黄衣一样的念头不通达,而是弱肉强食,天地法则就是这样的。倘若江云落难,变为了罗天宁的结局,不用想也知道,罗天宁也不会手软的。 不过,不论是龙虎堂,又或者萧家,还是上官家,今天并没有斗起来,只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地,如常进入了伏龙拍卖会场。 这般,随着双方的坦诚布公,基本的互信算是在这一刻建立起来了。 ------------ 第九十二章 朱怡焕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这一次出行的日子选的很不好,高盈盈等人出行后不久便遇到了连绵的雨天。 虽然高盈盈已经尽可能的避免在雨天出行,甚至为了避雨在通平县都多留宿了两晚,但这雨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最终众人也只能咬咬牙雨天出行。 除了高盈盈本人能够坐在马车里避雨以外,路上其他的家丁护卫们都被结结实实的淋成 张天毅不知道这些人的特长和能力,只有和他们多聊聊才能了解。 父亲握着妻子和孩子的手,安慰着他们惊恐的心。情侣相互拥抱着瑟瑟颤抖,就算是有几个胆子特别大的,也是不敢走到街上去一探究竟,因为那些从未听过的异兽的吼声,告诉了他们,他们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呵呵呵!兄长们个个有妻有妾,就是想干,也要问问嫂子们手中笤帚准许否!”此间唯一的单身狗 管嗣箕漏了其他人的底牌。 林雨鸣暗自叹口气,这丫头,脾气和过去一点都没有变,见面还是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这可是真正有实力的人,黎响也不敢掉以轻心,扭头看着旁边有几张半米高的木凳,一脚踹翻,然后将凳子腿卸了下来,拿在了手中,就像是那种带把手的警棍,一左一右护在了两边胳膊上,也顿时有了底气。 “唉,这个臭痞子又要大出风头了。”散修联盟一众人等之中,yi贼轻摇折扇左右轻叹,目露鄙视和同情神色地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这个痞子根本不是个吃亏的人,诸位,你们自求多福吧。 谁都看到,今年京城分公司销售人员的提成极为丰厚,大部分销售人员的提成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们的工资全年总和,至于那几个大户,更是提成多的让人羡慕。 眼前的八个自由民对我来说丝毫没有威胁,听到猥琐汉子这么说我心底升起了一丝怒意,准备等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猥琐的家伙。 曹公公还说,最近成都市面上有些异动,你们这些野惯了的老货们没事不要出门。若因收租采买等事情出门,一定要在门口登记。在外面听到了什么言语风声,回来便要立即报告。 邱少泽在空中附身看向众人的时候,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在这一刻,他就是诸神,掌握所有人的生死。 见到她的神情已经恢复平静,我于是也平静了下来,把之前的旖旎都挥散掉,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背起阴魂铃,就和他们一起出发了。 徐佳颖正在内室坐月子,自然不可能出来,这些丫鬟们一个个的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也就娟儿大着胆子给正德皇帝上了杯茶,此时正德皇帝正坐在院子里喝茶呢。 这一刻萧漠的眼前就出现了乌村的控制面板,萧漠当即将乌涂设定为乌村的副村长,将大多数权限都下放给他。萧漠做完这一切后走出行政大厅,看到不知所措的乌涂,心中暗笑。 “喂?你没事吧?”崔斌一声不应在此叫了一声,这次他是为了引起震动,用力的在踢车门。 不过若是爬到树上的话,野狼就是再凶残也没有办法攻击到任何人了。早在来野狼营地的路上萧漠就想了一个办法,好在野狼营地附近的大树不少,足够自己这些人躲在树上了。 “船长,咱们的船呢?”坐下来的乌索普也闲不住,想了想对着方程问道。 ------------ 第九十三章 临时委员会 清晨,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将朱怡焕从梦乡中唤醒。 还没完全睡醒的朱怡焕挣扎着抬起了眼皮,看了看窗外,虽然窗户并未完全打开,但是透过缝隙朱怡焕依旧能够看见外面的天空还没完全亮起。 朱怡焕把被子拉到了头上转了一个身要睡一个回笼觉。 今天对朱怡焕很重要。 今天是各县派人来昌海县商讨清 她会帮林雪茹根本没有任何私心,但是却被怀疑到自己别有用心,这样的感觉真的让她很不舒服。 我看见聚集,也看见更多离散,很多时候想在最好的时候云散光收,以免面对日薄西山的苍凉。 直到双极所化的火凤凰化作纯粹的灵子消散在空气之中,这些狱卒已经一动不动,嘴巴大张得可以塞下很多个想法。 随着志波空鹤和志波岩鹫两人的操控,一整排的巨型炮管拔地而起,将要执行这次任务的人们也都聚集在了指定的位置。 新津光有此时听了土井佐次郎的劝解之后也慢慢冷静下来,他恨恨的说道。“也罢,就让片山家再得意几天。”说完新津光有便不再理会片山家武士足轻们对他的谩骂转而和家臣们一起在城门处观察情况。 “大人,这家伙死了。”屋内一名机灵的农兵检查了新九郎的尸体后连忙向农兵头回复道。 难怪这片森林如此安静,有这颗变异柳树在,恐怕许多野生动物,早就跑到别处去了,陈虎暗骂了一句,随后拔出散兵刀,走向那颗变异柳树。 他是皇帝,却在多年后才堪堪懂得所谓帝王之术,所谓朝堂险恶。 望着眼前的伊人,过秦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温暖感。在自己人生最低潮的这段时间里,依依却是选择了默默地陪伴在自己身旁。 数声惊叫,好似从地底传出來一般,充满了厉吼,混合着无尽的恨意,一下子,总出口的将近数百人,就这样掉下了地底,无声无息,百分之百是必定灭亡。 哼!老子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这一亩三分地归老子管,那就得风过留痕,雁过拔毛。 既然已经答应了做现场鉴定,那就应该速战速决,完全没有必要跟阿曼先生一样非得让一般的鉴定师来鉴定,还跟作秀似的折腾这么久。 当夜幕降临,意大利又换了一种方式来折磨英军。几名第四师的战俘被放回了马特鲁。梅西希望用这种方式摧毁守军的战斗意志。 等她有所感觉的转过头去的时候,郭细细就正好看到了离自己不远处的张朋正在沉默的拔下鼠标。 进了屋子之后,身为生活助理的莫亦戴就提着薛老的行李进屋整理去了,而乔先生则是陪着薛老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而顾茗就十分自觉地站到了一边,静静的听着薛老和乔先生说话。 我呸!这一口并没有唾沫,但是却像是吐在了所有祁连省干部的脸上,远比被人打一巴掌还疼,所有人都有打死邓某人的冲动。 当橘红色的太阳正慢慢滑入墨绿色的冰冷海面时。英国人的飞机走了。海面上已经沒有了刚才的喧嚣。只留下几个飞机残骸和远去了意大利舰队。 握手之际,楚天舒打量了沈红葵一番: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轻抿的嘴,带着一份高贵和优雅。 ------------ 第九十四章 蚍蜉撼树 “昌海......清查......临......时......什么来着?” 通平县潘德县令拗口的问道。 屋内,朱怡焕示意衙役们给各县官员上茶,然后慢慢说道。 “昌海清查临时委员会,诸位如果一时不太能记住全称的话,我们可以简称临委会。” 潘德县令点点头先是默默重复了一遍:“临委 林公子挥了挥手,示意撤退。他已经急不可待的要去见公主姬狁了。 可是,人总是这样,当你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到一百的时候,你不屑一顾。后来,你还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其中的五十,你会怎么选择呢? 其余的骨头七人众们在一旁看到了蛮骨的表现,也都纷纷放下心来。知道蛮骨的手并没有抽筋当然更不可能是害怕。因为他们兄弟七人唯有他最不可能害怕了。毕竟蛮骨是个实打实的战斗狂嘛。 赵管事几人安排了马车过来接秦奋,一行人陪在秦奋左右往马车边走。看得出来,这秦家绝对以秦奋为马首是瞻,秦立落在后面,跟着他的就他那几个刚刚打砸贺记的手下,秦家的几个管事没一个搭理他的。 穆老爷子初听没啥感觉,反应过来就暗暗责怪自个,啥事珞枝这孩子都想到了自己前面,自己这个长辈做得自己都汗颜不已。 村里不止一家进城卖石斛,所以,没几天,村里老少都知道了猪下水涨价的原因––轩源楼卖“酱爆猪珍”卖得太火造成的。 外面还在下雨,乔微棠一到窗台,就被扑面而来的冷风给冻到了。 若不是那天道耍阴招,否者此界的天道之位必定落入到翠子大人或者是圣统天皇大人的手中。 一叶已经好好的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加上他们不挺的嬉笑打闹来缓解心态。 古风灵之所以能够这样剥去现象,直指本质,也是上万年来对事物的观察、分析、判断、推理所得,以及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所致。 他们纵跃而上,落在悬浮的石块上,可以看到有些许符纹生出感应,从深渊下面冲上来,但由于眼下的符纹之力降低到冰点,并没有多么可怕的杀伤之力,被那些争渡者给抵挡住了。 帝九从来都不清楚离渊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至少她目前提出来的事,他都能做到。 “嘿嘿,哥这叫未卜先知,说吧,什么好事?”林子涵笑道,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派人去和齐国联系,叫他们多派军队护送船队来历城助战,防范楚济贼军出动船队,拦截他们的船队。”这是周叔在回营路上就颁布的命令。 王通看向陆尘,对后者投去感激的目光,陆尘说的虽然都是实情,但这句话从陆尘口中说出的可信度明显要比他高。 “大王,微臣这一次什么奖赏都不要,只求你答应微臣一件事,不要再让微臣出使敌营了!”这是叔孙先生与项康重逢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含着眼泪说出的话。 那狼异常高大威猛,毛发有点长,精神抖擞,霸气侧漏,而它的肩膀处,长着两只雪白的翅膀。 摸清了老先生身的病因,徐潇先从身取了一个洁白的陶瓷药瓶出来,从里面取了一颗暗红色的药丸,塞到老先生的嘴巴里。 他承认,领悟风之奥义的裴少卿,虽然只是尊者六重修为,但一身实力颇为不错,前不久更是强势击败天榜十三段峰。 ------------ 第九十五章 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 最近的朝堂越来越吵闹了。 京都,大明皇宫,老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看着堂下又吵起来的百官,只觉得脑瓜仁有些疼。 从自己当朝以来,还没有哪一年的朝堂有最近这般吵闹。 自皇孙大考政策宣布取消之后,百官们也越发的不再遮掩,极尽疯狂的为二位皇孙站台。 特别当百官发现,自己这个老皇帝似 更鼓刚敲了寅时一刻,再过不久就要天亮,沈婠却了无睡意,只是睁着眼任凭宫人将她身上的外袍脱去,又卸了首饰等物,盥洗过后,请她进了内室歇息。 “你这真的误会我了,我在昌海市根本没停留,直接就去周全市办事去了。直到现在回来,立刻就来找你了。”叶天羽一口气解释了一遍。 宋依依猛然想起自己在镯子上看到的日期,那上面的日期,难道就是这个? 又陆续看了张才俊等人的作答,沉思许久后叫来了宰相秦桧和大学士房来。 千百道光束在一瞬间倾泻而下,剧烈的青光照耀得让地上所有人都睁不开眼来,云鹏老祖和六名化神期修士脸色凝重,齐齐点头,七道身影围聚在一起,七柄青光长剑交织在一起,磕碰出激烈的火花。 十六夜和着耀倒是丝毫不在意,两名问题儿童在着半空之中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旋即分开朝着两个方向逃窜。 豹子侧身一闪,身子往前顺势一个凶横的冲撞,同时收抓住对方的胳膊,咔嚓一声,骨折的声音响起,接着被豹子一个抬腿膝盖一顶,人也是倒飞了出去。 笑吧,笑吧,以后有你哭的时候。李纯年,既然你不知悔改,就别怪我日后绝情了。 “现在我宣布,洛水联盟,从今天开始,正式解散!”在面前几个大乘期老祖那一脸微笑的目光注视下,包一中和刘玉凤一脸苦笑的对视一眼,只能是齐齐开口宣布。 光是动动指尖就会有一阵激烈地痛楚爬遍全身。看来是全身都到极限了。即便如此牙城还是强硬地支起上半身,确认了下声音的主人。 而脱掉衣服的纪由美,身上是瞬间结了冰霜,这冷得是全身颤抖。 三名狙击手准确无误的落进了湖泊,身上没有受一丝伤,这时一名狙击手慢慢的向着湖泊边上去,刚要到达湖泊边上,一张绝美的容颜出现在狙击手面前。 说完,步月月一步飞起,直接在胖子刚刚纵起身形的屁股上补了一脚,顿时把胖子踢起足有四米余高。 上官正方大喝一声,无数的落叶像子弹一样射向凌天,凌天退后一步,稳稳的站着,双手合十,顿时一股紫色气流从手掌散发出来,形成了一个紫色球体,紫色球体发出兹兹声响,凌天双手一挥,紫色球体飞了出去。 技能:起源的裁决,爆发自身最大的力量,对一方势力大陆进行一顿轰杀,影响范围,广域大陆。 “寒冰附”,康荫见到轲被音幕包裹,寒冰刺刺中音幕后,立刻化成水,而后开始在那层能量幕上凝结,越来越多,直至将轲完全包裹在一个大冰球里。 “一切都很好。而且我是个随意而安的人,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而且这里真的很好。”卢月斜起身,指了指房间里的设施。 “刹~!”疾风破给脆皮法师造成4300的伤害,正想拔剑发动六段斩时,怪物却已经被以寒,璇儿以及蚊子的齐攻之下倒了下去。 ------------ 第九十六章 心里不踏实 “近日,天工所的生意怎样?” 赛仙楼里,年轻的掌柜的正问着自家伙计。 伙计给掌柜的酒杯里倒满了刚从京都奇货居拉来的酒,此时的他们正围坐在桌前吃着午饭。 “掌柜的,天工所近日销量惨淡,他们那些东西,怎么能和我们比。” 伙计谄媚的笑着。 掌柜的看向窗外,昌海县又开始下雨了, 他们在这里也不安全,不过西班牙人在这里的管理也不是十分严格,宽阔的地区都是无人区,都很混乱,这让庄林他们能安心停下来,休整一段日子。 罗德笑了笑,他们的确还没能找到切实可行的办法来打败巨力金刚,不过这两人互相为对方指出不足,相辅相成,没准他们还真的能够成功猎杀巨力金刚。再四处走了走,罗德发现类似的情况还有不少,欣慰地走回了营地。 我打了个车,就去了胖子哪里,准备晚上叫上他,来一场深夜斗尸魔的好戏。 跑远了,这里还是争霸大明的张强,不是后世那个苦逼的打工仔了。 易了容的阿娜丽塔公主两只手拎满了袋子,袋子里装满了东西,看起来鼓鼓囊囊的,而且,从袋口处,还有阵阵香味儿飘出,这种香味儿很怡人,有点像是玫瑰花香。 突然,一只硕大的兔子出现在了距我不远处的空中。它的身体也突然变的赤红。 “省下了我们的泥模风干的时间,第一个月熟悉以后,反复利用的铁模,能让我们的产量提高到一个炮厂一天十来门,四个炮厂,我们可以一个月生产一千二百门大炮。”塞巴斯蒂安道。 卡嘉莉的特大号床的意见被我无情的驳回了,除了这一条,其他的意见我统统都采纳了。 第五舰队可是张强寄予厚望的新式舰队的试点,就这样被歼灭了,这绝对让张强感到震撼,失望。 尽管再多喝,也没有作用,但有人买账,她还是很乐意接受的,而且买账的,还是她看着极不顺眼的东域人。 罗元浩早就注意到张伟情况,立刻表示同意,决定去那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子里暂时坐一会儿。 黑影人讥笑一声,又捏了捏拳,道:“好一句被逐出天一了!既然如此,那你回去,给我杀了溥侵!”说完,他便认真地注视着易浊风的表情。 路西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方式,就这么行走在纽约的街头巷尾,感受这个国家最繁荣的城市的方方面面。 唐晓芙躲在江堤防护林里的一棵大杉树后又偷看了冷晨旭几眼,就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了。 “是谁?”龚战抖了抖身子,发出一声惊颤。霎时,一股杀气凛凛袭到,他还未来得及眨眼便见得一个白身影悠然立定在了他身前七步远的位置。 不过奈因丝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她这么做也是会缓慢消耗掉自己的力量。 周显虽为昭信校尉,但在军中却只是一个把总。此刻曹志耀以堂堂游击将军之职,却像一个属下那样听令。周显心中不禁感到一些好笑,但表面上却不敢有丝毫倨傲,连忙拱手向他回礼。 但是这样的说话方式让司机也是不给再多说话。因此只是开着车向着华兰街18号走了去。 当时整瓶墨水都泼在了唐晓芙的白裙子上,唐晓芙没说什么,就去水龙头把裙子洗了洗,想尽力洗干净,保住这条裙子。 ------------ 第九十七章 现在,这是我的赛仙楼 朱怡焕上前,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小掌柜。 他对这个看上去如此稚嫩的小伙子来了点兴趣。 虽然昌海县不是什么重要地区,但对于奇货居这种体量的怪物来说,再怎么也不至于派个毛头小子来打理奇货居,除非他确实很有本事。 朱怡焕打量着眼前的小掌柜,衙役们则上上下下的忙碌着,很快一箱又一箱的仙叶 但杨家对杨缱的培养却一如既往全面,如今更是在着力引导她走向政治之路,只不过他们选择的是一条稳妥又颇具保护姿态的隐晦路子罢了。 盛开之后,轰然爆发,释放出极其强大足以击杀任何一位圣境之下强者的威力。 她们甄家,比起其他人可能算是极其富裕了,但是比起周家那个庞然大物来说,那就真的是高攀不上的。 康熙二十九年七月, 噶尔丹发动叛乱入犯乌珠穆沁, 上命裕亲王福全为抚远大将军,皇二子胤褆为副将出古北口;恭亲王常宁为安远大将军,睿郡王承祜为副将出喜峰口征讨叛军。 有人就想起,姜梨是在山上庵堂里呆了八年,虽说那庵堂如今知道是个藏污纳垢之所,可好像一点也不影响,姜梨在其中沾染的灵澈和佛性。 自已来京已近五月之久,名望已得大半,全国皆闻得自已的大名。虽比不上袁绍那等一呼百应,可也做到了能让旁人放下自已的事物,认真侧耳倾听。而不再是漠视,亦有了几分名士的样子。 更何况,姐弟恋这种东西,她一般也就看,再看看明星八卦,平日生活里,她还真的没有遇到过。 正在算计的红姐一听到这话,简直要被骆靖蠢死了,直接就朝着骆靖头上就是一下,恨铁不成钢。 “你知道满汉全席是什么吗?”唐悠然的爸爸一脸好笑的表情看着她。 殷之黎没有刻意的靠近她,对她的态度很友好,但也维持在一个有礼的位置,仿佛对待一位朋友一般,让人生不出反感。姜梨知道这种感觉,就像叶世杰、闻人遥对于她一样,甚至殷之黎还能做得比他们更好,更让人舒服。 正玄与莫孜南、虎子同时看到彼此眼中的紧张之色,也全都发足狂奔。 原本植被茂密的后山,在奶奶出殡那天被村民们各种疯狂收割以后,已经显得光秃秃一片,看上去只剩下两棵槐树。 夏友德见李凌居然收回剑也是一愣,而夏元兴见了心中终于一安,李凌却是来回踱步思索起来。 就像江澈前世有句名言说的好,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所以要想输入完这些功法,就必须要增加修为。而增加修为必须要等数据补完才能分析出适合她灵根的功法。 二宝心满意足地拿着剩下的零钱和冰激凌爬上沙发,吹着空调看电视。 T800再次转身,手中的散弹枪对准了追赶的警车,一声巨响后,车身前盖瞬间被撕裂出一个大洞。但这样的伤害显然对警车的追击毫无影响。 只有那四个地保无精打采的在打牌,还有两个正在洗菜切菜的阿姨。 繁枳还在翻看着那条出现的私信,最后一个字看完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退出界面,编辑一条报警短信,果断地发了出去。 凌天策这时也是双腿一用力,直接向后跳去,接住叶枫的力量直接飞出去几米,然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 第九十八章 共享单车 啪啪啪的算盘声不断在天工所的店铺内响起。 账台里,高盈盈那灵巧的手指拨动着算珠,在她的周围则是络绎不绝的顾客们。 虽然今日无雨,但天气依旧阴沉,再加上之前连绵的雨天,整个昌海县最近都笼罩在一股潮湿又闷热的环境中,这让人来人往的天工所店铺变得更加闷热。 专心算着昨日来营收的高盈盈在不 赵玉忍不住扫了一眼系统道具,开始酝酿着如何反击,这些人摆明了来者不善,自己必须早作准备。 有些无法弥补的事情,是错失的,还是本不应该发生的,结果却发生了。 只是,现在在他看到了顾瑾欢的时候,他突然不知道应该是用什么心态来对待,也许,他的心里始终还是没有办法就这样放下。 赵玉仔细的咂摸着其中的滋味,少顷,他眉头之间这才豁然开朗。 一阵破裂声之后,云丝的身后赫然伸出八条锯腿,在她后背张牙舞爪的挥动着,而她的额头上,也生出了两条触须,一双碧绿的双瞳闪烁着凶光。 “爸!如果不是邢浩东他把我关了进去,今天他早就完蛋了!”韩润成逞强的辩驳道。 紫蝶轻轻抚摸上紫色的木马,没错!整个旋转台上,只有一匹巨大的紫色木马!周围全是紫色的花朵反复开放,不知道是什么高科技,没一次花瓣张开,都会有一句话传来,那是姬无双的声音。 而那个黑衣人在失了面子了之后,他不去找那台下的嘲笑者的麻烦,反倒是径直着就朝着顾峥的方向冲了过去。 “百裂弹!”罗冲双掌挥出,八颗百裂弹应声射出,直奔铁翼秃鹰而去,将它的所有退路一一封死,丝毫不给它躲避的空间。 “要不这样,我和你现在那个公司的老板也有些交情,我和她说一声。让你一直留下工作,冲我的面子,他不敢亏待你的。”不管怎么说,她的母亲都是姬无双的救命恩人,这个情不能不还。 因为火折子不宜长时间保存,所以出门人常备火石,就跟抽烟的人们随身携带打火机一个道理。 从中挑选出部分原先的乡勇家将,统计1000人,交给乐进跟李典,留待策援之外,将其余6000人分派给夏侯惇等五位将领,各自分头出兵剿匪。 因为血脉和契约的关系,周阳瞬间能模糊的感觉到白灵大约位置!只不过这种感觉,要宁心静神,特意而为之,方可。如果不这样的话,即便百里,也是无法感应对方距离自己有多远。 这身穿戴周天龙自然是极为熟悉,正是冥火教五大堂主之一——蓝火堂堂主。 牛头山寨子的正堂上,此时相当于召开了一个临时性的军事会议。 黄炎跟贾诩相视笑过,刚要将那只玉戈藏进怀里,却被对方给拦住了。 经那婆娑净土外荒原斗过了一场,猴子这好战分子,固然是身子爽利打的尽兴,另一边金蝉子也似乎把心中的一些淤积给解放了出来。 朱刚烈轻轻地嗅了一口,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个微微的弧度,缓步走了进去。 瑞雪捧来衣给她换上,秋香色短襦,配着青碧色绣暗花薄纱长裙,衣料极为柔软光滑,柔柔贴身上,说不出舒适。 刚才在听到并列第一的成绩时,贺敬天自然是十分兴奋,甚至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在这样的三项测试中,竟然还能和周天龙平局。 ------------ 第九十九章 像,太像了 “通平县、礼安县、怀德县、四安县,均已查封教会,其中,所有大主教与接引员已全部关押至各县衙大牢,所有教徒当场驱散,但各县教徒因教会被封积怨颇深,已有部分县城出现教徒袭击衙役的情况。” “春吉县仍未对教会进行清查。” 昌海县,朱怡焕正坐在自己房间内,查看这秘书处送来的各县情况汇总报告。 就在卜挂仰起脸,刚打量到此人的面貌时,此人突然出手,一下子就把卜挂到手的那枚异兽晶核抢走。 哪怕知道对方不怀好意,权能者们也必须上钩,面对拥有战略级魔法师的势力,怎样去加强防护也不为过。 云轻狂能以新生的身份冲到皇天榜前两百名,当时着实惊煞了所有人,甚至惊动了汉唐军方。 不说平阳郡守杜晔的实力深不可测,单说平阳郡守府的能量,就远不是那些人可比的。杜子腾身为平阳郡守杜晔的独子,深得杜晔的宠溺,若一心为难冷家,还真可能让冷家家破人亡。 “好吧,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办法。”明川颇感失望,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强迫石青。 慕容冲坐在床头,拢着天娇的头发,许是怕她着急别面的动静,便轻声的和她说话。 超过两米高的亚隆露出了微笑,嘴巴中尖锐的牙齿也外露了出来,他的四只手臂轻微地晃动着,看起来很开心。 骆千帆一直靠在乐天身上,手抓着乐天的手,明显感觉乐天听了这个问题,很紧张,她的手在出汗。也许她在等我说出一个名字,哼,我才不说。骆千帆紧紧靠在乐天身上,发出微微的鼾声。 罗珍珠从一开始接近她就不是真心想和她交朋友,可笑她前世居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想想自己以前真是蠢的可以,不过这一世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若是被那黑影一般的怪物吞食,恐怕感觉也会和现在一样吧,整个身体都被黑暗紧紧的包围着,不留丝毫缝隙。那天的那个少年,最后看到的景色,就是现在这幅模样吧。 琼海那边远离九歌主山,又有峡湾地貌,仙界大多兵马都分散在其他海域,古月仙怎的将兵马集中到这里来了。 他却不知,展昭喝的这种是九天幻境最低级的酒,这酒可以增加人的内力,九天幻境里最好的酒,可以提升体内的混沌之气,增加人的修为。不是展昭不舍得拿出那种酒來,而是那种酒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不宜拿出來。 沈沧远无奈的低下头,无论他在如何解释都沒有用,他无法让婉儿活过來,更无法证明楚映雪和自己沒有任何关系,要是说起來,自己和楚映雪都也不是沒有一点关系,至少她救了自己。 最后,陈晓晓还从井里装了一瓶水,要带回省会,找专家研究研究。 十几个重庆大学的学生在钟南山召唤下站成一排给关锦璘深深鞠了三个躬。 而且,她手中的七彩神剑,当真是一尊盖世神兵,神王被斩中,伤口竟然不愈合,而且频频让神王吐血。 我只要带着这件圣物离开这座孤岛,他们就是抓破头皮也想不到。 或许是因为这个十字架已经杀害了太多无辜生命的原因,此刻这十字架上已经是聚集了十分之强的怨气了。 “若兰姐”萱儿当然不想叫她大嫂,每叫一次都会想到她的身份,都会让自己心痛一次。 ------------ 第一百章 密旨 京都皇城,先忧殿内,老皇帝朱慈烜的餐桌上摆放了不少海鲜。 “这朱怡焕,去到昌海县这么久,就让你带了几条鱼回来?” 老皇帝朱慈烜手握筷子,看着桌上那些各种生的熟的海鲜问向鱼公公。 鱼公公应道:“回皇上,小王爷临走时只叫带些新鲜的海选回来,他还说特意为皇上制了冰,绝对能保证皇上吃上最新 而这个全新的奥特曼宇宙。就更适合熊猫影视方面的编剧去操作了,他要把奥特曼这个特摄片给做成属于熊猫传媒的金字招牌,让人一想起奥特曼,就会想起熊猫传媒。 钟迟迟怔愣了好一会儿,想着他刚才低笑时桃花眸中的柔光,不自觉地抚上了心口。 何志军深深的看了一眼红着脸低头不语的安然后,这才转头朝雷鸣看了过来。 “钟娘子!”一名王府家仆从大门方向跑来,钟迟迟一眼就看到了他怀里抱着的东西。 “应该是城西孤儿院吧,我家附近也就那一家孤儿院。”陈青竹淡然的开口说道。 待一套二十八式基础剑法拆分施展讲解完后,周易闭上眼睛,眼中不断的闪过这二十八基础剑势。 想不通萧寒干脆不在去想了,他望着眼前的天才地宝,尤其是其中的几位千年灵药,简直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尤其是一些对陈天养眼热的,见到眼下这副场景,立即阴阳怪气地围在一起嘲讽了起来。 慕容钰早有准备,一进来就暗自屏息,虽也有影响,却没那么严重。 否则在得知秦凡身份之前,她也不会拉着秦凡喝酒,还处处为他出头。 与此同时,神机营的火炮已经是拖拽了过来,炮兵们七手八脚的把马匹赶开,又把装着炮弹的铁车,火药桶一干工具按照操典排列好,然后迅的装填弹药,准备发射。 茶是山间野茶,秦昆品不来好坏。冯羌喝了一口觉得太苦,便再也没动。 按下了播放键之后,班主任就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并且打了个哈切。而看着那至少已经出来了十几年的老视频,彼得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早安,今天又去晨练了么?”本叔叔将报纸放低了少许,跟彼得打了个招呼。 瞧见云锦干什么都是很有力气的,店老板终于还是相信了云锦的话,也觉得苏醒的身上是没有什么晦气的了,那些都是谣言而已了,话语间还带了一丝丝的尊重你的味道。 护卫忙跪地解释,但是画玉儿根本不听,只是一个劲的责怪她们。 毕竟,林坚的召唤生物,也仅仅只是仙阶的生物罢了,那怕是强悍一点,也不可能面对数量这么多的神阶血蚁。 南方三月,雨丝绵绵密密,空气清凉湿润,山林和坡地树木花草似乎是一夜间就换了新装,目光所及,处处娇翠嫩绿,映衬着红的黄的白的各色迎春花,生机勃勃,鸟语花香,尽现春天之美。 林坚相信,这只海兽的等阶,那是绝对比起那只玄龟更高阶的存在。 说起来,重临和林杰商量这次组织开荒的祖尔格拉布之所以使用公会金团,很大程度上就是给大家一种稳定感,只要你好好打副本,就能拿好装备!同时也是为了给大家增强对于公会的荣誉感和归属感。 一行人回到旅馆废墟,看到那辆来自冰风堡的豪华马车不知何时停靠在一边。 ------------ 第一百零一章 从临委会建立至今,各县都积极配合,对于临委会下发的各种事宜,无论是否与教会有关各县都在执行。 这首先是因为他们对皇孙朱怡焕的信任,他们认为这样跟着朱怡焕干以后会有更好的未来。 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临委会终究是一个没有得到朝廷认可的组织。 虽然皇上曾在朝堂上说过,就让朱怡焕负责清查教 也就是说,在天劫前奏开启之后,修行者就会被天劫所锁定,在这段时间当中,那是没办法进行传送这种操作的!毕竟,这个时候的秦无炎,已经被那天劫所锁定了。 虽然是寒冬时节,但这里的气温并不算冷,相反,还有一丝温柔的暖意,甚至周围的草地依旧一片绿意盎然。 于是我的终于按捺不住了,我就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敲门。于是我忍不住走过去打开门。 当华天成上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就将房间的门从里面锁上,然后躺在床铺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短短几个呼吸,刚刚恢复宁静的三界,哀嚎求救声一片,数千万的生灵惨死。 “仙子,这里只有我们俩。我想实话告诉你,我是爱你的。自从你踏上月宫的那天起,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 “不,我从未想过,因为这件事的发生,而让梦神改变对我的态度和看法。 自龙入海、归青山、白九霄、沐剑飞、凤千舞、白啸天现身后,整个大陆武修之人,内心都明白,这是真正天骄弟子之间的比斗。 易泽追了过来,她们的车刚好堵在路上。已经离医院不远了,可眼下车子还在堵着,实在是不能再等了。 目光掠过虚空,望着阴无涯有恃无恐的神情,不等雪冰凌回答,云暮就知道,这广场之内,肯定不能动手,否则,阴无涯几人,看到他爆发出杀意后,只怕早就跑了。 涂抹紫砂砚墨之后,会背脊发热,浑身大汗淋漓,排除体内杂质,伴随着恶臭,这个过程将持续一整天,最稳妥的做法是配备清水,时刻驱除异味,可沈渊等人降临鲸落秘境已耗时颇久,容不得半点耽搁。 不出意外,宋徽宗再过十多日就会将皇位传给太子赵桓,自己带着嫔妃们逃往江南。 青铜剑自然不是给我备的,我的虚灵刀,可比这些东西好用多了。 位于泗水的铁掌峰顶,晋艺宸在把周伯通往地上一丢之后便径直往面前的山洞之中走了进去。 言归正传,不得不说此刻她的处境已是糟糕到了极点,只是面对茫茫天地,霎时间已变得又老又丑且还孑然一身的她难道就真的只能如此于人间苍老湮没、合恨而终吗? 这只稚鼠身体里不含丝毫灵气,不仅能躲过灵器对灵气的探测,更能屏蔽神识的探索,再加上它天生的躲避肉眼搜查,这东西简直没天敌了。 商老爷和苏婉娘熟络不已,听到苏婉娘的话,就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了。 吕臣和董宣以及毕轨也点了点头,而黄霸的眼中却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结果,阴差阳错之间,神器开天斧、魔器长锏、神剑玖珑簪三者撞击在一起,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之后,王铃在听完克莱斯他们在大森林的冒险,激动的从储蓄魔方里拿出一沓照片,向克莱斯讲述起这次他们一行人在雪原上的见闻以渡今宵。 叶舒被感动得鼻头一酸,一转身,整张脸就撞到了她家盛先生的胸口。 ------------ 第一百零二章 整治军 “吴县令,京都那边传来消息。” 春吉县衙,衙役呈上密信。 县衙之内,吴欣仁正紧闭双眼躺坐在太师椅之上,但能够看出来,吴县令并没有睡着,他有心事. 听闻衙役说有密信,吴欣仁睁开了眼,接着便接过密信。 吴欣仁看着手中的密信想了想,动手准备撕开信封,但很快他又停了下来。 他将 所以,我就不再挣脱和拒绝,乖乖被她拉到她的那辆红色的奥迪A4车边。等上了车后,我转过头从车窗里看出去,正好看到费蕾娜已经转过身,慢慢向另一处停车的地方走去。 除去凡人、外籍友人维达尔,以及晚了个百把千年才出生的二郎神以外,其他在场人之间无不有着错综复杂的交情。 吴渭南果然受不了周宣地挑衅,大官子都被黑棋抢光了,只有攻杀大龙。就算杀不了,在攻击中占据便宜也行。 朱朱这边则是取出姬幽谷与石映绿联手打造的阵盘阵旗将雷电之力尽数集中到自己所炼制的那枚血魄丹上,借助这天地之力进行最后的淬炼。 闷热已经消退,最大的危机已然解除,皇甫继勋一死,忠于他的三卫兵马纷纷投降,而江北的祁宏水军已经入城。与林黑山、张匡业、蔺戟等人一道掌控了金陵局势,一面派兵捉拿景王党羽,一面封锁坊门,实际禁令。 “轰隆隆”闷雷响起,似乎真有雷神战车从北边天际跨越长空,从周宣等人头顶上空碾过去,隆隆声不绝,真象是天要塌了一般。 都是老名老姓的人物了,人家还怕教出一个绝世坏蛋糟践了自己世家名声。 他心中欣慰却也很遗憾错过了儿子成长的岁月,面对跟自己一般高大的儿子,他无奈地发现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 那个孩子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看安东尼与撒沙,:“谢谢。”说完他立刻低下头去。 那个被打穿脑袋的时巫煞,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此刻正用手抹着脑门儿上流出的血,伸出舌头舔食,一副美滋滋的样子,只是几息之间,就变得满脸鲜血淋漓,有人看不下去,赶忙转开眼睛。 可是她胸膛已因恐惧剧烈上下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跳出来,跳出去。 “对的,就像今天这天气。”暗香点头,又深深吸口气,重重吐了出来。 风娘子忽然抬起头,面对着冷笑,仿佛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滚一边去,给你机会说就不错了,还想坐下。”楚秋瞳一脚踹在烈的屁股上,烈一个狗吃屎肩膀杵到地上,脸上带着绝望。 可是,王老五的叫喊声怎么就能够起到作用呢?叶贤在这个时候依然是躺在病床上,一动都不动,连眼皮都没有蹦哒一下。 她只看到躯体轻颤了一下,躯体上两口剑骤然急射而出,飞向天际。 巨大的触须乘虚而入,这些巨大的触须刺穿了战舰,先进的战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爆炸了,外围的蟑螂们根本无法阻止这样猛烈的进攻,防线一次又一次被撕开,强大的蟑螂一只接着一只变成那些怪物们的养分。 只有与其浓粹程度相当的灵气再次出现时,归墟才会将二者相容,使其慢慢壮大。 有这么些人在,妙妙和语嫣也无法与梦璇说体己话,只能干巴巴的坐着,也不想掺和他们胡扯八道。 ------------ 第一百零三章 上面几位爷到底要斗多久? 本次鱼公公的到来,除了给朱怡焕带来了圣旨,给予了朱怡焕接收边军的合法理由,还给朱怡焕带来了京都方面诸多的消息。 就比如,传言自己被老皇帝立为太子。 和老皇帝一样,朱怡焕也知道是谁传出了这样的流言。 就像当初传媚娘死在自己手上一样,如今京都的流言不用想也是奇货居传出的。 毕竟自 相差一个大境界,林成飞想从他们手中逃脱也不知道那幅画能不能做到? 开采出的符石全部交给阿塔那进行坚定,坚定费用从装备商铺进行扣除。 “也就是说,修罗祖魔是大无天魔的肉身?”萧凡打断了荒魔的话语,彷如又想到了什么:“我就说,大无天魔怎么可能操控镇世铜棺。 当时人皇许诺让他们进入,这件事自己当初就给程天罡说过了,难道那家伙没有告诉巫祖大帝? “龙九,们为什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们回总部了吗?”走近,陈凡质问道。 叶子晨都想好了,未来他会遭受各种各样的袭击和暗杀,可是想象中的暗杀根本就没有,反而银河系还得到了平稳的发展。 说完,也不再搭理张神和刑数这两人,背着双手,老气横秋的向前走去。 “萧兄,我们先不要去白骨阴山。”龙武甲没有拒绝,一口吞下丹药,坐在原地开始调息。 古玉魔帝看到周遭被封锁,当时脸色就变了,怒吼一声冲了出去,直奔江白。 在禹勇取蛇胆之际,陈凡没去理会还处于震惊状态的刘雯芯几人,与吴子梦说了句,就要离开。 “是的,雷家要对付落花,就把不相干的人都撵走了。不过后来雷天亲自到场,落花被你救走了。而且还出现了魔族中人,把雪莲给抢走了。 当初在国内阴村正等岛国人的时候,便是这么做的。只是没想到人家转头,把这一招用在我身上来了。 这个男人的外貌,跟两三年前没什么变化;但是他的气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人宰割,让人根本看不在眼里的人了。 阴阳母气可以说是造化天地万物的本源气,一缕阴阳母气可碎亿万朵山河,一缕阴阳母气可使天地倒转。 在叶雄打电话的时候,罗薇薇一直崩着脸,像谁欠她几百万似的。 倒是周畔、白昕一副不屑一顾的架势,这点恐惧的情绪对于他们二人来说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这是天道数百万年之间,最重大的一件事情,至今还有很多人念念不忘。 千影和青狐飞的血量现在仅剩下一层血皮,再被攻击到的话,免不了一死。 陈庆东便只好象征性的给自己家人挑了几件丝巾、鞋子之类的东西,总共花了两千多块钱,就算是日后跟追究,这点钱也算不上是犯错误。 叶雄抽出匕首,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直到确定他完全死之后,这才将他的储物袋拿走,再将多昆石捡起来,朝外面走去。 警服很硬,石头摸着不过瘾,他直接把手伸进了王丽丽的衣服里面。 就在这该来的不朽,全部都到齐之后,这极限奔跑也正式开始了。 他告诉我别动,可我不可能不动,奈何特殊时期的体力根本PK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他继续压着我,一只手急躁的拨着我的睡衣,我摇晃着暂时自由的爪子在他脖子上抓了好几道。 ------------ 第一百零四章 干还是不干? “小王爷,前面就是春吉县城了。” 马车内,朱怡焕听见了高县令的声音。 此次临委会出发前往春吉县清查教会,朱怡焕特意带上了高县令。 带上高县令不是为别的,是为了防止他在自己不在昌海县的时间里作乱。 朱怡焕很清楚,高县令替他办事是被自己逼的没办法,如果高增杰有机会脱离自己的控制, 然而经常下地下宝藏猎人也都知道,在不清楚情况的情况下,不要随便甩抓钩,因为这种冒失的行为很容易惊动一些原本没有注意到你的猎食者。 它们虽然是老鼠模样,但皮毛却是犹如刺猬,很是锋锐,相当的暴虐。 不过木云君不能表现出来给这两人知道,不然让他们害怕惊慌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养大的是老头子,所以按理来说,老头子那是比亲生父母还要大的存在。 她要把夜迦音打的头破血流,毁了她这张可爱的娃娃脸,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被楚阳扇耳光了,他不敢再废话,拿起他的手机,找出邱东来的手机号后,拨打了过去。 事实上,云崕在天门峡抢战出场,就是要缠住燕王,令他不能自由指挥军队。 铁匠能在这肆意抨击,主要就是因为这些人脚下的压力盘,而哪怕再恨,他说什么这些人也得听着。 两边虽是的确有些冲突,但却并未转化为真正的冲突,又如何化解不了? 为了防止谭海华他们耍诈,墨言柄早早的就派人蹲守在约好的地方,等到了时间,墨言柄便让白宇开车送自己去约定好的地。 “那好,我要荣枯草、凤菊、金蚕茧、幻枫、白杨皮、车前叶、龙爪木、碧波藤各三斤。”这些都是常会用到的常用药物,各药店都有大量储备,价格也不贵。 新年时间的改变,虽然让很多人都有些不适应,但是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李婶儿把祺儿和芙儿送到医庐,她才知道原来他爹养伤的这段时间,卢氏这样污蔑她们一家,她顿时气得想冲到白家老宅,把卢氏抽一顿。 清风徐徐,吹过外面浓密茂盛的树叶哗哗作响,白‘色’的纱幔随风轻舞飞扬,带来了初‘春’的气息。 走在后面,云清略微察看了一下自己的识海,自己刚才击杀了一头四级高阶的戾岩兽,论战力相当于一个元士高阶的修士,吞噬其魂源力量之后,自己的天衍元丹上的道基符印应该有所增益才是。 她以后要是拍个照发个微博或者是朋友圈,绝对会引来所有人的羡慕嫉妒恨的。 等到坐上副驾驶位的时候,顾煜城正拿着手机打电话,在她坐上来的时候偏头看了她一眼,便继续跟电话那边的人说话。 府里虽然出了事情,但是节还得过,这个时候的端午祭祀的神灵人物不是只有屈原,还有曹娥和张天师,赵柽对屈原还是知道的,那是民族气节的代表,后世也多是祭祀他,至于另外两位倒是被人慢慢遗忘了。 外貌:狭长清冷又略带妩媚的丹凤眼,直挺的鼻梁,薄薄的水唇,茶色耀眼的碎发,坚毅刚挺的面部线条,又显得俊美冷魅。 两人坐于此,也就是一舞之间,茅真黄这死胖子居然只喝了六杯,而在不知不觉间居然灌了她十杯之数,而她还没遁茅厕,这死胖子却先要去。 红黄两色的衣服散落一地,寻着衣服望去,却看到如此搞笑的一幕。 ------------ 第一百零五章 堂下何人? 吴县令交代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但这事如果真做了,那罗衙役在大明则彻底没有退路了。 吴县令在衙门安排了不少刀斧手,待皇孙朱怡焕等人进到衙门后刀斧手便会伺机而出,取下皇孙头颅。 罗衙役则带着皇孙头颅到北门与吴县令汇合逃亡百顺。 皇孙的头颅则是吴县令在百顺立足的根本。 路上,罗衙役不 “是的,我觉得这是我迄今为止最好的一部作品了。”折木自信地说道。 余生靠近转了一圈,见笼子有四五个,里面全是奴隶,像塞罐头一样塞着。 “那时确实是在晚上,我在朋友家做客。那时我去上厕所经过窗户的时候刚好有一朵鬼火升起,要是只是这样的话倒也没什么,因为我以前也见过几次鬼火。只是……”千反田的神色突然变得不好起来。 三代火影毕竟是大蛇丸的老师,要亲手杀掉自己的老师,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难过的。 一些被蜡烛盔甲包裹的胆大的囚犯,仍然对麦哲伦拳脚相加,发动着奋勇的进攻。 “很好,伊万先生,你能够配合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舒尔茨少校不由得笑了起来。很显然,这一次他又赢了。 “事倒没有,就是想问问你现在在哪里,怎么说出院就出院了呢?我还带了几位兄弟,跑到医院来看你呢?”萧楚云急躁地说,当他得知陈宸出车祸住院以后,特地约了几个常在一起打台球的朋友,前去医院探望。 当换上了新的制服后,埃森上校更是亲热的开始教导他,要怎么样才能够当一个好的监工,怎么样处置那些偷懒的家伙。而贝多科,也似乎忘记了自己原来的身份了。 “终于轮到大将出场了,这是非常关键的一局,决定着奖杯花落谁家。只是场上剩下的食材已经不多了,他们又能做出什么样的料理呢!让我们拭目以待!”裁判激昂地说道。 张百仁能时常看到斛斯政,这厮只是远远如狼般盯着自己,却并未有任何动作。 而龙轩嘴角则露出一丝苦笑。当他知道自己被喂了什么毒药时,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完了。 “我再去一趟九天,这么多年来,好歹也有自己的一些心腹,待我召集他们,会去与你们汇合。”王母沉声说。 这里的灵气气息犹如被什么阻隔切断了一样,分隔成一强一弱极有层次的两部分。 刚刚那一幕险到了极致,她还在想着要怎么以死明志,让薛都统没有理由向上官家出手。 顾长生一双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司马连城,心中思绪万千。 而且因为夜十八那一族的钢铁堡垒现身,风见城的众人自动的臣服于君云卿。 “哥,你回来了?”云香笑眯眯的打量着刘云阳,看他神清气爽,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一想到这里,千语珊才想起追问宗政永宁,赶紧追出密室,可是此时,哪里还有宗政永宁的人影。 云香是真的忍不住了,哈哈的笑了出来。宋瑞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干脆装作不认识。 藤原野沉默了许久,一动不动的,到后面,也只有合上双眸,默默的坐着。 王旭点点头,将鬼度收回,现在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四千万灵力的气场,已经强大到让人望而生畏的程度了。 平均一张黄金级月兽卡用红卡提升成黄金级阳兽卡,大概需要1颗黄金兽核,10颗白银,10颗青铜,10颗黑铁,换算下来大概需要25颗黄金级阳兽兽核。 ------------ 第一百零六章 全是黄花大闺女 “东家,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 春吉县妓院大门口,九筒嘴上叼着枯草拱手对朱怡焕说道。 在二人身旁则是忙碌的人们在将妓院内的妓女不断带上马车。 “东家,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在妓院,这是要犒劳兄弟我?” 九筒调侃道。 “你想要这样的犒劳吗?” 朱怡焕问 封家涉及的业务也多,有些重要的业务,必须要自己亲自过去一趟。 能吃到她亲手做的菜的,往往是一些大人物,就这件餐厅来说,她也只是给下面的厨师指导指导,寻常都不会亲自下厨。 看着她吃的满嘴油花,鼻子上还沾了一块肉渣,浩公子脸上的怒意渐渐隐去,开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狼吞虎咽。 为此我连忙拔出太乙神剑向前应付,可不曾想上清真人却突然出面拦下了道阳真人。这不免的让我们在场的人疑惑起来,上清真人这是何意呢? 颜夕也是一脸不愤,在她眼里颜爱歌依旧是那个在将军府里一无是处的废物,凭什么这样的废物能入了楚王殿下的眼。 司徒风惬意的一撇雪儿:“你家哥哥现在从二品……念你懂事乖巧,这礼就免了吧。”说完,手捏了捏雪儿的脸,目光满含宠溺。 难道是他,国师抬头望去,绝对是他,若不然他不会如此场景之下还能笑得这样灿烂。 她现在仔细想想,管希如果想要进秘境,凭借着和他们的关系,只要来一趟就好了,没必要做出这么多奇怪的事情。 不管什么样的阵法,运转得再周密完整,都必须有一条生路,这是留给布阵者的退路。 所以,纵然面对已经把兵线压进塔的劫,千夜丝毫不虚,真要对拼起来,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更何况,此时闹闹的潘森已经在草丛里蹲了十几秒了。 是他将姬无垢放上了朝夕的马车,他心底忐忑一片,不知道该如何向朝夕交代。 看着慕桀骜在她面前秀恩爱,让皇甫贝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她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心还是会忍不住‘抽’痛。 皇甫贝儿只觉得这个开场白有些莫名其妙,这是她的地方,她出现在这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何老三打开手里的钱袋,让他看了一眼又收了起来。虽然仅看了一眼,但还是让何明忠露出了贪婪的目光,白花花的一百两,那是他挣多少年都挣不来的。 三大顶级金刚都在走动中‘激’活了灵术,一股股扭曲的煞气从体表弥漫,在全身缭绕蒸腾,几乎要把他们真实的本体淹没,一步一步,竟然走出了荒兽的杀场凶威。 皇甫贝儿来到四楼的一个包厢‘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笑容,然后推‘门’而入。 不过从现在的情形上看,鬼子似乎并没有死心,依然想着重振大舰巨炮的辉煌,从而花费大量的经费以航母的舰身为平台,继续制造出这么一个定义为远程作战的水面巨型战列舰。 所以宋氏就跟何老三说。以后屋里不忙的时候。庄稼就不肖他做的了。她去多给何老三接点篾活。 有机缘的还好,没机缘的,那也只能武道修为精进,借此来蕴养神魂,可效果……比令狐念的笨办法更差。 他原本以为这么精美的瓷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却没想到就是因为它的过渡精美导致了他的破绽百出,在周游面前无所遁形,最终使得他无地自容。 ------------ 第一百零七章 这才是他妈的惊喜 “堂下何人?” 春吉县,县衙里,高县令看着这个忽然走进衙门的男人,再次问道。 罗衙役抬头看着这个肥胖无比的男人回道:“罗远泓。” 说罢,罗衙役还在心里嘀咕着,议政皇孙就是不一样,吃的肥头大耳的。 “罗远泓?来县衙何事?” 高县令显然已经忘记,这里不是自己的昌海县县衙,坐 如今皇甫嵩已经在他的面前身陨了,曹操决不允许他的兄弟,也在这一天离开他,宁教天下人谩骂,我曹操绝不负与你白起的兄弟情。 她要好好保守这个秘密,等到有一天她将会给许悄悄一个沉重的打击,让她再也爬不起来。 那猢狲一个倒翻稳稳的落在地上,道:“首领请你去吃饭。”说罢带着沈江湖去到了山谷深处。凭着脑海中的记忆,他暗中打量了一下被关押的人类,他们一脸麻木的坐在牢笼里,没有叫喊也没有挣扎,他们知道没有用。 不过别看地府地盘大,不愁找不到摊位,但毕竟好位置总是有限的,这也是大家为什么会急急忙忙在这里排队争先的原因了。 七彩虫感觉到了背上人的紧张,于是放缓了前进的节奏,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也变淡了不少,似乎在用行动告诉他不要怕。 一开始,他还没把目标放在晋云凛身上,没想到这人竟然不打自招了。 蟾蜍摸了摸额头上的瘤子,连笑了几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论修为,他的确比犼魔高出几个层次,可论血脉,他与犼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他是地上的那个。 她说到此处,神色登时黯淡了起来,似乎想起了往事,却没有接着说话。圆觉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却也不敢搭话。此时两人身边围了二三十人,只是生怕惊扰了二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好吧,可能真的是它想多了,主子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被颜值给吸引住了。 而且一个多月没吃米饭了,现在才发现,米饭这么香,就算不吃菜他都可以扒上几大碗。 一年前,在福宝生日的那个晚上,她并不是没有听清司正北酒醉过后说的那句话。 当高律师坐在海棠对面的时候,眉目之间明显是一个还没长开的生瓜蛋子。 岳剑使用此计,让周雄伟和周世元不露声色,稳住对方,自已这方趁机摸到他眼皮底下,伺机而动。 野瑞没有慌乱,他十分迅速地将受到雷柱攻击地区的卫星监控调了出来。 在大喝一声之后,迅速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股浓郁的恶臭之气喷出,紧接着黑烟滚滚而来。霎时间,整个大殿内黑雾弥漫,臭气呛得人直作呕。 “真有一套!大钢蛇挖地洞”阿蜜见强力的攻击竟被火岩鼠避开,还打中大钢蛇,开口赞赏道但战斗还在继续。 “盖欧卡,让这些烦人的虫子全部都给我消失吧”水桐梧身上纹路愈发明显道。 树篱枝叶无人修剪,玫瑰花坛杂草丛生,草坪上也落满了黄叶,一副蓬乱凋敝、无人打理的样子,连金黄色的丰收教堂也显得阴森可怖起来,原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黄漆,现在却斑驳脱落,黯然失色。 “看来得速战速决,皮卡丘趁烟雾没散去,靠近猛火猴使用爆裂拳”灰尘散去,猛火猴趴在了地上失去了战斗能力。 ------------ 第一百零八章 当然是换我麻匪的大旗 营内两声枪响很快惊动了帐外的官兵们。 反应快的官兵们很快意识到了孙则安在营内遇袭,他们迅速冲入帐内准备营救。 但为时已晚,当他们冲入帐内时只看见几个壮汉举着火枪对准着他们。 而帐内的地上孙则安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看上去已经咽气。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袭击边军将领!”营帐内一位副 紫苏吓了一跳,猛地退了一步,一脚踏空从台阶上滚落,幸得这几年勤练不缀,身手矫健,身子还未着地,单手撑地,迅速地跃了起来。 梵天萝一愣道:“真的那太好了,五颗都给你炼丹好了。”其实她也是准备用来炼丹的。 混沌客栈的一个密室之内,米切尔正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浑身上下衣衫尽褪,而他身下面的那个男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欲,望,只是在米切尔的身上游走。 和之前的气愤、或者是伤心、自责不同,如果真的不是他的孩子那么他依然可以无所顾忌的继续。可是一旦不确定那么他就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当中。 要知道,厉风寨之所以能够和血狼寨相互牵制相互平衡,是因为厉风寨的寨主黑风,也是一个七脉修者,而且黑风的修为是八穴七脉,比之前的狼疯子还要高了两穴。 皇上见秦妃无事,心也放了下来,眼含笑意地看着唐诗,他很好奇这一次唐诗想要什么? 龙啸右掌隔空猛然一击,一只由银灰色法力所凝聚的巨爪,夹带着强横劲气,狠狠对着玉帛老祖拍去。 这里昏暗,没有光线,但依旧能够看清楚知道这是一个建筑非常豪华的大殿。 宸佑宫算是处在一个偏远的地方,远远望去,这座深红的宫殿十分的朴素无常。宫殿前的空地处种植着几颗树木,光线不仅没有给那宫殿增添一份华美,反而更显得寂寥萧瑟。 看着深坑底部一片的血肉模糊,龙武轻吐了一口气,随手一招,将玉帛老祖的储物镯收在手。 你捅哪不好,居然是人家的后面,而且还一枪致命把人家的主帅给捅死了,这他们部队能不乱嘛。 最后,沐晨立刻催动灵气进入了沐大海的体内,果然,在沐大海的身体里,竟发现了一颗被邪气所包裹着的如种子形状的物体,盘踞于沐大海的胸口不断吸取了它的生命力,也就是这东西正在作祟。 一炷香之后,姬紫月身体上的血色霞光渐渐退去,经过妖帝圣心精血的洗礼,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 土御平思的身手还不错,而且,现在天色已晚,土御平思身上的夜行服,也是给她添上了一层保护罩。 开始的时候气氛还挺融洽,皇上和皇后都对嘉宝儿的能耐十分欣赏。 丽雅这么大的一个帽子扣上来,罗熙脑子瞬间给搞成了一团浆糊,只能慌张的摆手否认。 西丹,这个曾经在大陆上活跃了数百年的强大帝国,正式的成为了历史。 在融合完成之后,沐晨也对着无影碎骨神掌有了彻底的了解,这部掌法几乎是容纳了碎骨爪和无影掌全部的优点,将其进行了整合,其威力十分的强大,就算是掌碎千斤巨石也不在话下。 就在这时,一旁的沐晨突然开口,这可是让令狐有言有些意外,不过他马上想到沐晨能够如此说话,那肯定是他并未服用断魂丹,否则他也绝对不会如此果断了。 ------------ 第一百零九章 屠城 “原来,五千人有这么多......” 边军营地,点兵台上,朱怡焕看着台下整齐划一的士兵们不由的感慨。 这是他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对“人海”一词有着直接的感受。 看惯了电视剧听惯了历史故事的朱怡焕之前总觉得五千人不多。 甚至觉得边军这两万人还太少,毕竟在接手边军之前,朱怡焕就已经掌 我登时呆住:“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凌玉娘呢?”我对云所说无法接受,如此突变的连连打击让我无法承受,我茫然失魂。 姜云轻轻拍了拍张翠花肩膀,温和地道:“翠花姐,别伤心了!过去的都会过去,我们要好好把握将来!!”。 古慕琦虽然现在也算经历了一番大风大浪了,但是这件事能最后水落石出,让犯罪的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还是喜形表现于色了。尊墨天看着她一脸藏不住的喜悦,在自己的怀里翻来覆去。 从当初到了锦城开始,他的悲欢喜乐都和冷秋季紧紧的缠绕在了一起,再也不会分开,现在以后,皆是如此。 姜晴晴控制着半空中,已放大体型的阴煞珠,不断地扫射出一道道黑色血煞神光,见此一幕后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又激动地喊道:“萱妹妹,我来主攻,你来主杀!!!”。 “要不我和他斗一场?”鬼丫突然来了兴致,还兴奋了起来,看得唐乐心头直冒寒气。 当然王轩也是有分寸的,没有真的用力去踢,只是用脚背轻轻踢了一下。 在门口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也只不过是和下人进行周旋。程晨想要的是直接和刘佬面对面的进行谈话。 为了让自己立于不败的地位,就要想尽办法,让自己把握足够多的东西。 但把人带到地牢后,照尊墨君想的无疑,这犯人果然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双眼死死的瞪着自己。尊墨君正在无可奈何的时候,正好丰起回来赶上了眼前的这一幕。 药王孙思邈先生就已经明确提出“遇此方,即需焚之,勿久留也”,因此大唐一朝,尚药局已经明确规定不得服用寒食散这一类的毒性丹药。 巴彦岭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山岭,只是低缓的丘陵,最高处的环形山包中心被鬼子占领着。 同时,熊启这边,血狼几人皆是看着投影中激烈战斗场面激动不已,恨不得马上就赶到Z7行星,去跟那些虫子们来个硬碰硬。 这也是他们在战队中尝试过的中野联动战术,依靠打野带活中路,然后配合中路进行上下路GANK,打的就是一种支援战术。 母亲知道,你还活着。虽然母亲看不见你,但母亲却能够感应得到。总有一天,你会再回到这里。可惜母亲修为太低,无法延续寿元,大限将至,等不到你回来的那一天了。 一直跑到了丹凤门口,守门的卫兵牵过她的马来。她接过缰绳,站定。出了这扇宫门,她将用他教的骑术离去,从此,永无回头之路。 叶璃不仅养蛊十分在行,医术也是十分了得的,一手银针使得出神入化,不只能救人也能杀人于无形。 哈斯老人算得很准,他派下人大乎拉带人赶了二十匹马及时赶到。 那个队伍除了明峰之外,其他人实力虽然不差,却也只能算是顶尖职业选手里面一般水平,配合上也并没有多好。 ------------ 第一百一十章 给朕讲讲朱怡焕吧,朕也想听听了 “呼哧呼哧......” 春吉县城街道上,衙役罗远泓正抱着高增杰那颗硕大的人头疯狂奔跑着,由于跑的太快太猛,罗衙役竟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缺氧眼花。 他稍稍放慢了奔跑的脚步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看着怀中的人头。 “呕!” 也不知是跑的太猛还是高增杰那硕大而又死不瞑目的人头太恶心,罗远 “白豆腐,让客人进去谈吧,这里大街上,不要影响大家。”身后的景天开口。 路沭昂开心的擦着床板,太好啦,师裴铭晚上不在这儿,他也想干点坏事。 路沭昂看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便打断两人的对话,这种环境里,精力不足可是很致命的。 从下边的评论来看这些东西还是很受欢迎的。特别是像这种看上去更像是在故事里面发生的情况发生在真实世界中时很能勾起观众们观看的欲望。 当【寄生虫帕拉赛德】召唤出场的一瞬间,羽蛾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笑容温暖,能够治愈心灵疾苦。 他不出声,傅染自然不会,她静静地躺着等到身后的呼吸匀了这才拨开他的手臂,想起来冲个澡,身上粘粘腻腻的实在不舒服。 李长生摇了摇头,摆地摊本就是他的一时兴起,他哪想的了那么多? 不过梁恩之前也对这件事情有着足够的准备,比如说他搜集的材料很多都准备了好几份,其中有一些廉价的就是为了练手。 可怜经理午觉都没有睡好,就被人撬了起来说是有砸场子的,出来一看。 这个武闻虽然是个八品官员,但那不卑不亢的态度还是让佑敬言有几分欣赏的。 耶律大石见人到齐了,先是让仆人都下去,然后自己起身看了看门口,确定门外没人后,再回来坐下。 这其中的缅匿法,便是隐身术了。据说骆曜师从隐术鼻祖介象,故而其道号:无象道人,开创无象道宗。 殷红色鲜血飞溅,叶晨的身体被打的千疮百孔,强大如他的肉身都如此,可想而知少年时的神灵有多么的吓人。 火炎问道:“什么人送过来的?”李昀辉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江东第一个对情报重视的人正是孙权,江东相比中原偏远,江水横断,消息闭塞,必须要有专业的情报部门。 “控电之法?”赵佶和蔡京眼睛都红了,如果能控电,是不是就真的可以和神仙一样了?传说中用雷电渡劫的法门,是不是也可以试试看了。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惊动朝廷,让大部分朝臣知道他的去向的。 “好!”黄晟言简意赅地道,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该说的,都说了。 她也很想像其他人一样谈恋爱,不过这个恋爱必须是以结婚为前提的。 “能做到吗?”在贝拉斯特看来,陈枫所说,又是空头支票,皆因多毛国人,无法理解华人对于孙后代的重视。 在心里忍不住咒骂了几句:她就是后娘的命吗?上一辈子活在后娘的眼皮子底下,这一世又摊上一个后娘,且看上去并不是那种贤良的后娘;这命,真得让她很无语。 “召唤太古大魔!”数百米的远处,一座高楼之上,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老人,嘴里面厉声嘶吼道。 而此刻程然想起黄杰的那些话,心里不由的暗暗冷笑。那个好色的傻逼,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拿他教授自己的话,在实际行动上把他的婶婶当作了目标吧。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五大罪状 朝堂之上,姜泰情绪激昂的说道:“皇上!诸位同僚!今日我姜泰情绪有些激动,只因所奏之事关乎大明国之根本希望诸位细细听之,姜泰相信诸位听完所奏之事之后,便会明白情绪之所来。” 姜泰说着举起了五根手指:“今日臣要列举议政皇孙朱怡焕祸国殃民的五大罪状!” 姜泰的话犹如平地惊雷般在朝堂炸开,在老皇 熊猫康康仍然那副懒洋洋得表情,就好像跟刚才击杀大批军团级和帝王级生命与他无关一样。 李锐也迅速翻墙上去,看到武夫已经冲向埋伏在前面一些的敌人,敌人和自己感知到的一样,都贴着院墙藏好,看着正门,正好背对着自己,大喜,一个翻滚下去,朝另一侧院墙冲去。 后者丝毫没有被捉奸的慌乱,而是做思索状,紧接着一副试探表情对玉环姐姐说道。 正说着,远处传来轰鸣声,显然是发生了剧烈的战斗,然后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但如此,那些肉眼看不见的神火炙焱,更是直接穿透他的身体,浸了进来。 不过时间久了陈子昂又开始想家了,想念远在另一个时空的爱人们,但是眼前还有吕素、吕雉和玉漱,分别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在御花园中,江宁正在给儿子画一幅身披盔甲手持利剑的全身像。 学生们走后,那些龙组特工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些学生都是天之骄子,他们也不敢像羽尘一样使用过激的手段。 那暖流非常神奇,将飞羽的内力硬生生的拔高了六十年的程度,甚至新生的内力与飞羽自己修炼的内力也相差无几。 “这是笛声?师傅还会吹笛子?”陈子昂记得师傅的房间里一直挂着一根玉笛,本来他还以为是装饰用的,没想到居然是师傅用来吹奏的,而且还吹的那么好听。 甚至是到了现在,百炼山众人,连一点抵抗的欲望都提不起来了。 “谁在这闹事” 声来自屏幕之外,如燕语莺呼让人听着心醉意迷,没一丝问责感受。 陈星海,本想起身回去休息,但是想到刚刚啃了她,如果抹嘴走人,太伤感情,看了眼伏在怀中的绝世容颜,也就闭眼认了,亏心事做了,让人家当一会床也是应当。 巨大的喜悦使他激动之下,他张嘴喷出一团黑烟,抬手朝着自已的额头狠狠一拍,一口魂血从他的嘴里喷出,直接喷在那黑烟上。 他们百炼山在一流势力当中算是强大的了,可也只有五个武圣,先前的杨斗天死在了李恒轩的手里。 此际,李恒轩识海当中一片浑浑噩噩,双眼重若千斤。就像是一个普通人连续工作七天七夜那般需要休息,否则甚至有猝死的可能。 通过给这些掌柜的们命令式的商谈,最后才敲定肥皂在今后只能卖2两银子一块。 再次走进通道之中,狼宏翔的心神却不在这里,这座宫殿看似宏伟壮阔,但这里面却不像是一个强者的洞府,倒像是试炼之地一样。 李恒轩皱眉,这样的情况下,他基本没有一点救出云幽儿再带着云幽儿离开的可能。 要是狼宏翔能够察觉到,那他们也不算是特别危险,只要他们有人相信,到时候终会让所有人明白。 这根本就是说也不对,不说也不对,说真话不对,说假话也不对。 他最严重的一处伤势是在胸口上,似乎是被剑类的兵器一击洞穿,汩汩地流着鲜血。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军管土地 老皇帝的语气平静,双眼中更是读不出任何情绪。 似乎姜泰讲的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无论是朱怡焕做的种种祸国之事还是他姜泰的怯战之语,老皇帝好像都不感兴趣。 他似乎置身事外。 姜泰入京做官接近二十年,自认为对于自家这个皇帝的秉性还是十分了解的。 历史可以用任何词来形容这位皇帝 “没有了,难道不停的被做心肺复苏还不是虐待幺?”法医看了张超一眼,感受到肺部进水就是很痛苦的事情了,而且还是多次,你还想有多少虐待痕迹的,变态吗? 夏昱说完便把此阵的阵图和说明记录到玉简之内交给了若虚,既然显露了,夏昱也乐得大方,即可交好若虚也可交好联盟,法阵他可不缺,云池之中的所得里还有不少法阵呢,每个威力都不下于此。 开了油箱盖子,里面竟然还是加满了汽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加的汽油。但沈幕雨试了几次,竟然点着了火。 银枪在手,陆本善爆发出的气势很强横,双臂抖动,银色长枪像是灵蛇般的向着一名向风学院的学生吞吐而出。 而古羲在马脸走后,起身一掌劈向洞口,轰隆一声,洞口落下大块石头,原本还是明亮的洞口顿时漆黑起来。 “在那石室里面不就和你说过了吗?圣衍器呗。”古羲心中偷笑,脸上却露出一丝怪异之色。 他说的没错,传说真正的“黑白无常”,他们的帽子上面是扎着这种棉花团的。 夏昱没说别的,先问了昌吉一连串的问题。昌吉知道,夏昱这是让他明确表明立场了。 一道强横的气息,从远处直射而来,这是大修士的气息,山十三叹了一口气,将霹雳珠藏在了左手中。 云华在说完后就现场制作了一枚玉简递给夏昱,夏昱马上用灵识探入,把里面的内容牢记于心后就捏碎了玉简。 北方仙帝府背后有着己恭,而其余仙帝府背后也都站着修为相仿的存在,对于他们即使是欧阳霸也并不清楚多少。 叶远接过玉简,将神识沉入其中,果然被一股浩瀚的力量阻绝开来。 “好吧,钱在我大哥那里,你们去找他,我是真累的不行了。”张劲说完躺在床上挺尸。 第一集播放一半的时候,她激动的双拳紧握。满眼里闪烁着兴奋的目光。 院子里的兵士们刚准备欢叫,被秦陌寒那视线一扫,又沉寂了下去,憋着嘴的,一个个的翻身上马。 大长老准备拍下的手缓缓放下,再度细细看了下,确定顾欣悦是在用刀切掉那都被震碎的部分。 这枚回春丹,还是几年前中洲散修联盟四大长老之一的紫岫仙子给他的见面礼,即便是在元婴修士手中,也属贵重之物了。 她能感觉到身后一股强大的威压迅速逼近---是循着追上来的弘祀。 最靠近魔神梅菲斯特的杰洛无力动弹,包括炽天使米迦勒在内的其余人又来不及赶到地狱之门前。使得魔神梅菲斯特的意图还是达成了。 “我们现在是先去公司看看,还是回家。今天你们去苏宇那,还是我这。”陆子默问道。 他是帝境的人物,对上这两个天王境的钦天监杀手,简直如同脚踩蝼蚁,不费吹灰之力。 真要是有僵尸或者鬼魂出现,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紧张,关键就在于,你明明知道可能要有事情发生,但是你却永远不知要发生什么。 ------------ 第一百一十三章 逼宫 朱怡焕四大罪状已出,从这四大罪状来看,朱怡焕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从表面上看,朱怡焕的一切行为都像是一位因继位无望而背水一战试图划地而治的皇孙。 这样分裂大明的行为实际上与造反无异。 正常来讲,只要姜泰所说的一切属实,朱怡焕重则人头落地,轻则关入大牢。 现在所有人都等着姜泰说 然而,让项云觉得诡异的是,雪儿那一双纯净的眼眸中,时常会透出一种莫名的,似乎能够洞察人心的犀利光芒。 然而出乎意料的,竟然是平局。一下子,不仅赚的钱都没了,还倒亏了近八十万,这是他所有的流动资金,身家一下子捉襟见肘起来。 齐博远阴沉的视线扫过全场,被震慑到的人无不是心虚地垂下头,那点嚣张气焰一下子就销声匿迹了。 让她们自己学着洗脸洗脚,虽然过程有些不熟练,不过比起刚开始已经算是不错了。 技能:【龙息】:喷吐出强大的龙息,持续三秒,对面前10米范围内的敌人每秒造成巨大伤害。冷却时间:四秒。 “你是想让我进阶到宗师境,然后用我的精血为引?”项云惊疑的问道。 冯洁柔答应参与戴显威的病情诊治之后,一行人就转移到了部队疗养院。 比起顾珊顾珈,顾璐自认还是善良仁慈的,甚至反省在前世的婚姻中,她许是也有错处。 有几名超神级和神煌的高手在最前面,毕竟他们是最强的,所以他们自然有话语权。 他是昨晚进去的吧??难道昨天一晚上没出来??那么他在里面干什么……秋雨蝶就算再笨也能想到了。 而实际上那个原县令吴鹏辉被抓住之后,硬气得很,坚决不肯合作,绝对不肯和吴不富同流合污,甚至他认为被响马抓住是他的奇耻大辱,竟然用头去撞墙,想要自尽。 这就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了,尤其是管城县令,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章彪死了,尸体被发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刚才真的是冤枉了章妻? 不知不觉中,卡尔在马车上的沉睡的本体的呼吸,也变得如巨龙一般悠长而缓慢。 妖族按照帝俊太一的要求向后撤离,从某种意义上讲算是示弱,可实际上却让妖族势力得到一个喘息和凝聚力量的空隙。 最后一个天音花海同样在南大陆,并且是处于南大陆圣手门大城百万里外,这是一片有着数百万里宽的花海,在边缘看去,里面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可是任何人踏足其中就会往花海中心而去,一去便永不回头再也不见。 “你说什么?”郑熙晨瞪大眼睛,满目伤痛的看着他,眼中的泪水更是不断的滑落脸颊。 很显然,绝大多数的官员都认为甄蒙德只是一个替罪羊似的存在,不必对他多加关注,反正封禅大典之后,甄蒙德也不会在兖州任官了,就算他自己不肯走,他们也会踢他走的。 然而所有点进去的人都是一脸懵逼,只见内容里只有一句话:我会不会告诉你们,你们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 令狐长清是个非常敏感的人,对于别人对待他的态度是极为看重的,他对于大多数人的态度都是非常憎恨的,但却也没有办法,不但不能表露出反感,还得笑脸相迎,谁让他是太监呢,干的就是伺候人的活儿。 ------------ 第一百一十四章 闪击百顺 “朱怡焕,以后你这天下得分我一半。” 昌海县清查临时委员会,委员长办公室内,高盈盈将手中厚厚的资料丢在了朱怡焕桌上。 “后勤要我管,宣传要我管,组织要我管,天工所还要我管,还有什么是我不用管的?” 朱怡焕抬头看着眼前气呼呼的高盈盈觉得十分可爱不禁笑了出来。 “朱怡焕你还笑,你 在冷雨落入水潭中后,许海跟宁无缺也同时朝着面前这只三足金蟾杀去。 话归正题,当看到何飞不顾自己的劝阻竟然真的决定参与队长考核任务后,程樱呆住了,他就这样站在何飞身后的不远处半天都没有说话,仅仅只是用一双眼睛默默地看着何飞的背影。 趁其蒙圈之际,又张开血盆大口,“咔嚓”一下,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忽然从门口跑进来十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把三人围在里面,张邂逅,矮胖,瘦高三人对望了一眼。 不过这也只是刚刚开始,牧易根据北斗七星的位置将七面聚光铜镜布置在大殿上方,并且经过仔细的调试,让这七面镜子正好对准一个点。 可是若是不带上他们,将他们放在沙漠外,他们势必要面对思勤的追查,他们又担心思勤会对他们用刑。 不过当他问道厨房之内飘出来的饭菜香气的时候,顿时笑了笑,走进了厨房。 上百万的武者同时涌入,毕竟灵焱山对于圣尊级,或者是大帝境,都有着绝对的好处。 见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惊得目瞪口呆。纷纷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李晨。 要是选择放弃离开,一旦太虚坟域关闭,日后想要继续吞噬金魔蝠,除非是亲自降临黑渊位面,否则的话,就没有任何的机会。 在冥气的辅助下,他们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威慑,是他们心头挥扰不去的恐惧。 “脱钩了?”格林眉头微微一皱,想要收杆。可就在这时,格林感觉鱼钩上似乎挂到了什么东西。 韩易十分看重麾下士卒的操练,与经验丰富善于指挥的中低级武将,更能明了自身的长处与短处,并爱惜士卒。有时也亲身领兵冲突,说来也算是勇将派的一员了。 离开酒吧后,格林找了一个还算平整的地方,然后就趴在地上开始绘图。 就在黑暗议长狂笑着将围在自己周身的一众战士全都击飞之时,天空中突然发生了一阵巨变。一道闪亮的流星划破天际,在黑暗议长震惊、难以置信的眼神之中,笼罩大地数日的黑夜渐渐消退,天空重新恢复了光明。 然而,砂隐忍者却没有这么乐观了,看到自己的队友一个个被肉眼难以抓住的身影杀死,那种仿佛等待死亡到来的感觉让他们几乎窒息,心脏在胸膛之中跳动的感觉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被他看见的混混从脑袋开始瞬间枯萎,随后是全身褶皱倒在地上。 谢黑龙闻着秋娣姐传出的诱人清香,感受着胸膛上触压的两片柔软,心里却很平静。 从这里,可以看到学院最美的一个花园,若是配上一杯饮品,那感觉会提升不止一个层次。 更有十数名明显是汉人面孔的尸首,也渗在其中,韩易见了不禁有些皱眉。通常大漠各族之间的自相残杀,奴隶是不在杀戮之中的,为何汉人奴隶会死在场中?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天助我也 深夜,一块崭新的柴火被塞入即将熄灭的火堆,接着火堆里传来木材燃烧的噼里啪啦声,脆弱的火苗很快攀爬到新的柴火上,让原本奄奄一息的火堆重获新生。 “你怎么还在加柴火?我们是暗哨,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用明火要是被发现了回去吃不了兜着走。” 火堆前有两名士兵,其中一个士兵提醒着。 “怕个屁。” “差不多就这意思吧!”方离无语了,不过,貌似她能理解成这样也不错。 在他心里,虽然觉得阿曦嫣年轻貌美,看着人也机灵大方,假如皇上说她是新册封的嫔妃他都没有任何意见,但若是说她是首席太医一职,就实在是无法接受了。 廖伟轻咳了一声,对着那个帮闲,气定神闲的话了。他没法再装沉默了,这两位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他在没有所表示,那就太没眼色了,更何况,事情照着这么展下去,他不制止的话,人会越丢越大。 “你的意思这都是魔法物品?那岂不是发财了?”跑了几次魔法用品商店的方离现在可是深知魔法物品的价值的,没想到拨几只箭也能拨出一堆金币来,这让他感到有点兴奋,连身上龙血的腥臭似乎也没那么难闻了。 随手将其中一枚丢入了御灵宗那个闲暇下来的灵蛇口中,其余三枚三人分别服下,便开始盘膝坐地,恢复灵力。 “你们难道没有看过我们公司的布会?”凌诗轩寒着脸问了一句。主席与总理都到了华夏科技的布会,没想到还会被体制里的人这样搞,这不止是打了上面了脸,就连凌诗轩都觉得她脸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你们来的可真早…”林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着幻瞳和冯迪二人说道。 当烟雨在仙墓里用心接受传承时,君不遇正独自在遗址外面的迷雾里到处飞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找什么,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于是,他顺着这个微弱的声音,向着迷雾深处飞去。 正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养神的太清太上老君,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望向大荒极北处。 虽然他在幻境中经历的大部分都是假的,但亡灵法师的传承可不是假的。 紧接着从金鳌岛中飞出八位道人,各骑了一只仙鹿,正是那其余八位天君。 霍东见鲜卑大军陆续撤退后,让兵士敲响了锣,顿时城里陆续的有锣被敲响。 水丞淡淡点头,跟在庞沂南身后。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显得怪异的很。 青石、黄竹得宝之后,对自己手中的灵宝爱不释手,心满意足的不停把玩。 曹昂没有心情吃饭了,赶紧召集部下。曹昂与部下商定完后,让部下去准备。 “好的,等会我就去找他。”菊蕊到底心里挂着事,三两口吃完早餐,便收拾收拾退下去。 不过,早川一秀都只排87,那前面的新生,恐怕也都是7级修为了吧? 现在百姓居然开始能吃饱饭,能吃到肉了,这岂不是说他们这些士人与百姓差不多了,他们心里开始不平衡了。 殷羽风回过头来:“干嘛你还想请吃饭,天色已晚就不必劳烦了,赶路要紧。”说着,欲要离开。 在此之前,魏贤对六极位面之外的红包发送,最大距离是25米,提升到资深后则是50米。 柳拓怎么不知道盘龙戒指中有那一枚九霄碧顶丹能帮助自己进阶,但是柳拓决定先不用, 柳拓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当年让他背负盗拓之名的玉兰清和柳青二贼报仇,届时九霄碧顶丹能排上用场。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明叛臣 “皇上,朱怡焕带着明军越境千里连破三城正向百顺腹地袭来。” “皇上,朱怡焕连斩我百顺三位大将,破我百顺三万大军,现在正向京都而来” “皇上,朱怡焕带着明军纵横千余里,不日便会抵达京都!” 百顺朝堂上的战报一封封传来,每传来一封战报,百顺的官员们内心都便多了一份绝望。 “大明什 从盛冥过来老家,她开始培育桃树枝开始,完全给每天训练抛到脑后了。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士兵全部跨上战马,伴随着如同鼓点般的马蹄跃动,大队的骑兵疾驰过荒野,如同一支标枪飞向远方。 “姐夫真谦虚呢!”水温颜露出了甜甜的笑意,一点没把秦明的话当真。 下次遇到喜欢之人了,她必然勇敢些,告诉对方好多埋藏在心里的话。就算收获恶言相对,她也要坚持说完。 别看他的名字叫寒霜,但他却是家族里面最宠慕容依的人,要不是他收到的通知,马上就要去天青学院,不然他肯定是会去给慕容依捧场的。 有的老师、同学,和别人谈起张东峰,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容,好像能够认识张东峰,就是一件无比光彩的事情。 因为贾金氏曾经找人估过价,起码也值五千两白银, 要是真的遇到喜爱的,还能再多上些。 慎重看一眼秦明,见他丢弃火狂的右臂如丢弃垃圾一般,完全没怎么在意的样子。 忽然,原本平静的水面,唰唰唰的就逆冲向天上,犹如喷泉一般,好似要把秦明冲上天一样。 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江山社稷,我贾琏可是大大的忠臣,根本不需要掩饰什么,否则更会让人怀疑。 “彦管家,我错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放过我这些兄弟吧。”虎哥一听到年轻男子说要处理他们这些人,嘴角不自主的抽了一下,缓缓的抬起了头,目光闪烁,不敢看向彦管家和墨青羽。 突然感受到了几阵呼吸,陈铁柱用心感受了之后,发现这附近竟然躲的有人,看来这是一场鸿门宴。 “嘛,港区多一个主力舰也是好事!”沐梓如是想到,天气已经渐渐的凉了,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雨季之后,这季节也是真正的入冬了。 金宝珠寻思着酱肉厂老板这些天肯定是想明白了,比她预料的时间还提前了好几天。 邱长寿连忙将盒子边角收回袖袍之中,然后咳嗽两声,将目光挪开。 她这是四五十年以后的思想,现在这个时候,人们到哪儿去,最少的是一个蛇皮袋子,多的两三个。 但听胡杨的口吻,似乎很有信心,“合作”这个词用得也很微妙,跟“资助”相比,更多了几分平等互利的意味在里面。 因此,在得知了崔子凡升迁了的那天晚上,我突然发病,而且这一病就是不轻。 那琴声,沧桑、凄清、婉转回肠,荡人心魄,如魔音般传来,一下便把我深深地吸引。我不由得马上停下了脚步,竖起双耳,在噪声里凝听着这从遥远的天国传来的倾诉声。 王铁军高兴起来,高丰为人还算不错的,把公司交给他还是相当放心的。 雨过天晴,伴随着所有灵魂的消失,整个村子都恢复了清明,刚才还黑压压的一片云朵,此刻就好像是撤退的部队,集体的消散,依稀的能够看到一丝充满朝气的阳光,那是朝阳,历经了最为黑暗的时期,朝阳也越发的美丽。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四块牌子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昌海县城门,皇孙朱怡照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就要进城。 守城小兵见状立刻上前盘查。 倒不是这守城小兵警惕性高,而是朱怡照这群人不仅人数众多,关键还都带着兵器。 若不是朱怡照是从大明境内方向出来,且预备营的将士们穿着大明的军服,昌海县的守城官兵们恐怕早就关起 经过这几天的思考,他也已经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他现在已经没办法翻身,被关到了这种地方,如果再不老实交代的话,恐怕他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都是一个问题。 “喂,你这个丫头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裴月并没有叫言溪末的名字,所以言溪末明知道她在喊自己,却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模样,继续看着自己的电视。 看着查理已经闹起了脾气,言溪末觉得更加的奇怪了,因为查理从来不会这么跟她闹,反而一直都是那种乖乖的模样,所以她就更想要了解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了。 何哥刚想开口忽然顿住,喝了一口酒,然后看着姗姗对她挤眉弄眼。 看到这一慕,孙阿姨也是非常的欣慰,她也知道自己不适合继续站在这里了,于是非常自觉的走进了厨房里,开始她一天的忙碌了。 以前他们两个和着其他的一些孩子被绑架,受了那么多的苦,看着那一个个的孩子的可怜样,他就想收留下那些孩子,可那时的他实在无能为力,现在的他有力也不敢出。 与这些弟子同样想法的不止三长老这边,几乎整个灵宗的弟子都是这样的想的,不少人是激动又兴奋。 像是早预料到她这般一样,束七已经回到了马车上等她,今天有专门的车夫,所以束七和沐凡一起坐在车内。 这就是人心险恶,为什么我不早点看出来呢?早点看出来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没想到这一切只是一个阴谋。就像她们养的猪,养大了开始收割。 目光缓缓上移,落在那张遍布枯老皱纹的脸上,三分怨恨,三分苦涩。 “竟是一次借法三人,不要命了吗?”吴三炮也起身,语气深沉。 在后来的日子里夜葬变得嗜血好战,好像不是自己一样,更感觉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自己。 “唉,去年我搞了一个世界巡回演奏会,不知道乌姆怎么就找上我了,对我穷追不舍,搞得演奏会都没有办法举行,只好来这里避一避,没想到还是被他找到了,真是麻烦!”秦可佳无奈地摇摇头。 或者说,他们是被大阵,直接压制得站不起来,最后不得不投降了。 觉得这款姨妈巾的品相,十分对得起这款姨妈巾的价格,管理员赶紧试了试,这款姨妈巾的使用感受怎么样? “为什么不开,立马去开,我要赵铁柱和林家输的心服口服!”黄真叫嚣道。 恶蛟王似乎感到危险,特别是那大雷音塔,释厄佛宗镇教法器正是镇压这些妖魔鬼怪至宝。 突闻龙吟,传自大道太上天,万恶魔帝化成了一头漆黑的魔龙,携万恶之力攻伐,硕大的龙眸,亦是俩黑窟窿,能见暴虐和狰狞。 依旧是在一片掌声之中,主持人宣布此次拍卖会圆满结束,共筹的善款额为一亿零三百万,全部用于穷困地区的学校建设。 青冰荷愕然,没想到还有这个原因,随即心中有点尴尬,看来自己还是误会火欲龙了,他还真以为火欲龙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爱好。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恭迎王师 “东家,看样子百顺把全部家底都掏出来了。” 马背上,朱怡焕举着望远镜看着远方的城池。 朱怡焕能明显的看出,远方这个城池内外都驻扎了不少军队。 显然百顺也明白,这一战的重要性。 这一城是百顺都城最后的屏障。 攻破了这座城池,朱怡焕的第一军便可直面百顺都城。 “东家, 于是乎,在今年春暖花开之时,韩婵儿呕吐不止,被诊为有喜,恰好赵章一岁生日,可谓双喜临门。 瘟疫混杂在血肉之中,肆无忌惮地传播开来,更多饮用了河水的生命倒地不起,化作腐烂的尸骸,然后成为了下一个散播瘟疫的源头。 不过任鄙显然不打算就此打住,只见他举着鼎,往前又走了三步,才将大鼎放下,其声音之重,让所有人都心惊不已。 黯零一离开,嫪艾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哪还有刚才的春风拂面。 二号、三号、四号、五号显然也明白更糟糕的问题即将来临,他们短暂收拾了一下,随后立刻遁走,转眼之间便不知道隐藏到了哪个角落。 众人一路说笑,走到了已经事先修建好的守将府,将领们分次做好,看着赵雍,等他做战前安排。 这一刻,方玉琼的表情很好的体现出了他内心的情感纠结——这些道理,方玉琼自然是懂得,但看着自己的外公去死……恩,这有些困难。 “好”纪暝高兴的一拍龙椅然而所有人都没发现纪暝眼睛深处却透露出一丝难以明言的情绪。 “老人家,现在已经太晚了,阿古也回来了,你们早早点歇息吧,就不打扰你们了。”此时已是凌晨,众人不便久留,风凌说罢便起身,准备告辞。 相传,当年卞和得此宝玉,三献楚王,方让此宝贝出现在世间,一直以来,都深藏楚王宫中,和另外一件隋侯之珠,称为“春秋双宝”,以至于秦王想要观看此二宝,楚宣王都战战兢兢,不知道该不该给他看。 距离越来越近,剑光越来越密集,外围八片叶子越发的枯黄,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 “他们为什么抓你,你对他们有什么用,你就不想报仇吗”石开语气中充满愤愤的狂怒之气,强压着说道。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映在床榻上闭目修炼的少年身上。 叶灵汐之前也对他们这些弟子们说过,这一次的巡回义诊,就是对他们修炼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考核,等到巡回义诊结束的时候,她再按各人成绩来进行奖惩。 王冬见紫色神龙舒服的闭上眼睛,一副非常享受般的模样,王冬忍不住羡慕嫉妒,狠狠的瞪了紫色神龙一眼,又忍不住摸了摸南宫雪的头这才转身离去。 “急什么,大军二日后才会出发,既然皇儿你不能随军出征,老六自然也不能,你就将一切交给母后吧。”皇后信誓旦旦的说着。 根据老顽童的判定,星空传送门应该就在东大陆上,且位于北部的某个区域内,具体位置无法锁定,需要程凌宇等人自己去找。 丁果果无奈的对着屋顶翻翻白眼,从跳下瀑布开始,他就有点不正常。 来人一身青衣,三十岁左右,个子中等,五官普通,说不上俊但也不丑,脸上挂着悠然自得的神色,在看到程凌宇时,双眼眯成一条缝,眉宇间似乎多了一丝喜色。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此刻便是殿下的天时 猪和人不一样,猪不会成建制投降,但人会。 看着眼前的严其兵,朱怡焕的大脑迅速运转。 现在他的脑子里在疯狂思考一个问题。 “是不是诈降?” 百顺有人来投降能理解。 但是眼前这个掌握着百顺四万大军的将军前来投降,怎么都有点说不通。 首先,百顺真会把兵权交给一个叛将吗? 而九臂狱使缩回手,再次从洞里面伸出了头,咧开大嘴,愤怒的说了一声:你。 爱德华尴尬地挠了挠脸皮,莱戈拉斯和米尔豪斯则努力地忍住不笑出来。 “这是做什么?”翎见在自己和这个猎人的周围出现了一个由光柱组成的笼子。 华老夫人脑溢血导致半身不遂,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管家暂且被收押,等待最后的审判。灵龙寺的几个和尚也要择日宣判,这次天津之行还算圆满,罗隐便不顾肖琴的苦苦挽留,决定和苏三一起去北平玩一圈。 “不能入轮回?”苏三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连死了都不能入轮回呢? “如果他是‘斗篷男’那他一定会同‘那位大人’在一起,就算我们现在控制了他,我们也左右不了眼前的战事,我不认为那些人会为了他而停止进攻,所以我才故意放他走。 阿大沉默不语,心中对于一直未曾教过奚羽什么东西有些在意,谁人言说铁汉无情? 思索再三还是先去和赵神眼见个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已经知道了王姓一家的大概位置,改日再来寻找。 粉尘之内,隐隐可见一头庞然大物正缓缓煽动翅膀,卷起千丈龙卷! 林鹏突然想了起来,赶紧跑回寝室在自己的抽屉内翻找,果然找到了那天的那把钥匙。 “喂,别看了,出不去的,外面的水都很深,而且只有往上是出去的路,往下只会被水流带着走,我们现在只有暂时呆在这里。”慕容思被梁辰无视了,很是不爽,在梁辰面前晃着手,彰显自己的存在。 这一夜,他们都没有睡好觉,心中的烦心事,没人能替她们分担。 白莫生随手一挥,变出一把由银色电光组成的长剑,慢步向黑桐博人走去。 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自我封闭记忆,而自己又忘记了谁? 相比而言,其余之人就显得比较拘谨,虽说也在交头接耳,但是明显刻意压低了声音。 闻言,秦少天嘴唇动了动,看着那道充满了诱惑的背影,顿了顿,眼神中徐徐蔓延出丝丝的异色。 “别!”安安吓得想赶紧坐起身来,但刚坐起来一半又无力的趴了下去,再次压在迟华的胸膛上。 林杰不禁深深的伸了个懒腰!这一刻,他仿佛自己是一个海外归来的游人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那种解脱,那种温馨,那种释然。 毕竟他可是毁掉了他们的摇钱树,还顺带着将司空月给灭了,就算是黑龙会,失去司空月这么一员大将,实力也是要大大受损的。 加上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儿,李二龙两次英雄救美,还又把他老爹从鬼门关上救了回来,还有忽然会了医术。 被我鲜血淋在身上王义犹如被什么灼烧一般,身体上冒着白烟,表情极为痛苦。 她几次想拒绝,但想到前晚的事情,又莫名心虚,只要硬着头皮继续品酒。 陆厉霆,谢谢你,及时的提醒了我,提醒了我那差一点就沉沦在你身上的心,将我重新拉回到现实中来。 ------------ 第一百二十章 近卫军谋反,朱怡历救驾来迟 寒风刮过大明皇宫。 吹得皇城内原本在忙着赶路的小太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才几月份,这天便这般冷。”小太监端着精美的食盒嘀咕着。 约摸十多分钟后,小太监来到了先忧殿。 殿门口,李全德公公早已等候多时。 “快点儿,快点儿。” 见小太监端着食盒走来,李全德公公一边上 在看向赵国使者三人之际,众人全都是一副‘我就知道,是他们干的’神色。 秦林看了司机一眼,并没有搭茬,而是开始闭目养神,不过这个司机是个话痨,见秦林没有明显的表示反对,还依旧在喋喋不休。 在这些魂的帮助下,薪灯中那团白光越来越浓郁,几乎就要透过薪灯照射出来,只是距离点燃薪灯,仍旧有一点不足。 李微儿和李悦儿疑惑的对视一眼,这里主持的就如心和自己俩,这位朱公子不知道访什么友。 最后,神庙的祭坛上供奉的是一根四时不谢的桂花。香气悠远,人类只要抢到这支桂花,将它插到蓝血煞将背后的箭壶之中,怪物便会自动崩解。当然,蓝血煞将作为神庙守卫,自然会严格保护桂花枝,想要拿到难度颇大。 英龙忽然觉得,恋爱也许就像一场梦一般,现实点或许还能实现,然而太过美好,或许就不太现实了。 但是苏玖自从走了那片浓郁的迷雾当中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夏木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急忙跑回屋里,果然,昨天夏铁给他的那个包里少了一块家主令牌。 雨欣坐在床上,信手翻开相册,马上看到照片上他们三人充满笑容的面孔。 以上是吴用听了香香娜的话以后心里所想到的,实际上卫琼跟香香娜的谈话还在继续。 “宋宋,乖乖的睡一觉,等醒来,我们就到家里了。”,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部,低沉的嗓音里带着诱哄的味道。 车子越来越近,吱呀一声停在了她跟前,黑色的奔驰车,在夜色下如一头潜伏的野兽一般。 “噗”的一声,刀刃刺穿了忍者衣,但却没有刺入皮肉。玉毫马上转身,向打出了一拳。 素依脑中一片空白,望着手上的香囊,半响无语,香囊里显然装的不是银子之类的,素依捏在手里隐约勾出一个轮廓,骇然大惊。 不知不觉中到了傍晚,夏浩然一直在和南宫老头和南宫傲说着话,有意无意中从他们的嘴里套出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来。南宫微微一直候在旁边,不时的给几人泡茶、斟茶。 因为武器不会被常人看到,所以店里的人仍然在说笑,丝毫没有注意到临桌正在上演着剑拔弩张的好戏。 “什么?浩然兄弟,你说的都是真的?”叶山河怒目一睁,急忙问道。 可是他视若罔顾,他的手拼命挤压着我的脸,将我稳稳地禁锢在副驾驶上面,他的亲吻越发的激荡和猛烈,直到我完全踹气不过来,不断地用手拍打他的肩膀,他才迟缓地松开我。 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伯爵有些愠怒的大步迈向了厂房,一脚踢塌了整扇大门。 穆娉婷在舒家待到下午七点才离开,按理说往常这个时候穆厉延也该下班过来,却迟迟没来。 多尔衮迫于舆论的压力和情面,对这位胆大妄为的亲弟弟多铎做出如下处理:罚金一千金,剥夺一牛录的军队,然后就不了了之了。这些事朱由崧当然了如指掌。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们不会以为我弑君篡位吧? “殿下,臣可否斗胆问一件事?” 大明朝堂之上,有一年迈大臣站出问道。 大殿之上,空空荡荡的大龙椅庞放着一把小龙椅。 朱怡历身着华丽回道:“钟老请问。” “老臣想问,皇上去哪儿了,为什么今日坐在大殿之上的是殿下?” 朱怡历有些得意的轻扬嘴角:“钟老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大 “回来,你给我回来!”乐清气的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杯丢过去,砰地一声在地上碎裂,但出去的人再也没有进来过,气的一时间把桌上所有的茶盏都给扫落到地上,面红耳赤的。 李春这一脚虽然没有破门,但是已经破了守门员了。众人哄堂大笑了起来,不过所有的人都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春,就刚才那一脚,没有人能够踢的出来。 安嫣然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为了能嫁给炎临城,她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就为了这炎家少奶奶的位置,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成为炎氏的少奶奶,而那个安慕涵就是她最大的障碍。 “另外,你们也可以根据我的计划做一个你们自己的计划,一旦我失败了,那一只大猩猩表现出了攻击姿态,你们可以再次尝试使用麻醉弹攻击。”格瑞林补充说明。 想要让月牙湾恢复上个世纪的雄伟风貌,甚至曾经封建王朝那种可以跑游船的情况,实在是太难太难的节奏。 “烟儿,好久不见,我很想你。”宫烨宸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放了什么病,感觉一天没有见到南宫夏烟,就觉得心慌慌的。 南宫音仪眼中划过一抹慌张,旁的人可能没看到,但是眼力好的如九王爷和藜羽荇,宫烨宸和南宫夏烟,都看到了。 九十年代,手机还没有很好的被开发出来,不像21世纪那样广泛和先进的使用,用的还是老式的寻呼机,拨打电话都不是那么方便。 “我这师尊并不是什么出世的高人,相反他非常喜欢一些俗物,想请他出山也容易,你们三家资产,各出一半!”刘铁傀说道。 地球战舰与歼击艇在不到巴纳德舰队五万公里的范围内尽皆化为宇宙里的烟火,一个个赤诚的生命逝去。 通过精神力的交流,雾彩可以知道对方的一切,但是同样对方也会知道自己的一切。 就好像是和平的条约会在某种出乎意料的东西出现之后就会被粉碎的。 战斗的勇气,令人充满自信心和敌人战斗的技巧,只有自己才拥有的优点,击败对方的信息,又或者是连生命也没有办法与其相提并论的信仰,这些的东西,雾彩一个也没有,她没有这样的东西。 陆决正要抬步,就感觉到自己沈苑的手从自己的手中挣脱了出去。 然而却一下子集中在一个13岁的少年身上,这也难怪石英联盟会这么重视,前些年关东地区出现人才断层,一时间联盟内部还真有点青黄不接的意思。 莫尔琳娜话音刚起时,郑冬就从那双眼眸中看出了异常,莫尔琳娜在期盼他!边界之内,强烈的警示冲上大脑。 而且,自从涡之国换了领导人后,漩涡一族就变质了,早已不是当年憨厚老实的漩涡一族了。 张毓语打开自己的信息面板。她不知道血色妖姬他们的奖励是什么,但是她的奖励。 今日是一场盛世,对帝都而言,对天朝而言,对整个魔法师而言,魔法师大赛将在近日,将在这个帝都城来开比赛的帷幕。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什么叫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 百顺皇宫,皇帝御书房里。 朱怡焕蓬头垢面的坐在书桌前,精神恍惚,显然是好几日都没休息好了。 这几天的日子,朱怡焕愿称为“大明皇帝养成计划测试版”。 在严其兵倒戈后,百顺最后吊着的一口气也没了。 其实百顺朝堂在领教过朱怡焕的火器后便早已人心不 领头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只是头上绑着一条白色的布条,似乎是在服丧。 而在这期间的每一个夜晚,明七都会飞到失落之城的上空,从高空静静的向下看着这座美丽的城池,当初他第一次来到明月大世界的时候,这里还是荒芜一片,如今已经成了称霸一方的存在。 “我昨天看了本爱情,剧情很狗血,说的是有一对好朋友,她们非常好非常好,就像我跟你这样的。”姬茉儿侧了个身,跟她面对。 宋老板照着镜子,看着自己苍老的面容,突然有了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他回忆着自己的这一生,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挫折,困苦,死亡,最终风风光光地成了一方老大,却仍旧逃不脱一个悲惨的结局。 夜场的服务生在别人看起来似乎是低人一等,不太光彩的活,但工资可比一般的白领多的多。 不说炎广巍与玉秋,再说方骨,顺着大路一路疾追而下,来到了峨眉山下,这才看见八匹马在前飞奔,他猛然摇身一变又化作了独角五尾的赤豹,他一声吼起,迈起四肢就狂追而去。 “好了,咱们开始谈正事了。这次叫你来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而是另有重任。”邓局面色一转,郑重其事一本正经的看着我道。 中年人当先牵着地形龙向前走去,也不询问珊珊公主是否会喜欢看这种残忍的画面。 “伤心是不知道,颓废是肯定的,还有可能会因此一蹶不振。”洛尧擢多半能猜到现在秦子爵是什么状态。 双方的人宠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你来我往之间纠缠反复看得观战席上的玩家们激动不已。如此焦灼的战斗才是16强选手应有的实力和表现,这种程度的交锋才是真的精彩绝伦。 “我回来了。”唐澍有气无力的脱鞋换鞋,游魂一样飘到沙发上,大字型倒下去,累得一动也不想动。 罗爱仙平日里待人都是和颜悦色的,逢人也总是笑眯眯,就没见过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没想到这次回家会气成那样。 幕后黑手将主意打在叶玥身上,无论最终要做什么,都超过了叶凡的承受底线。 “我知道,我知道。”张飞嘟哝一句,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瓶酒,开始喝了起来。 似乎是真动了情,只要一想到陈楚,陆芳菲的眼睛都忍不住通红了起来。 郭图策马出阵,脸上有些发白,正待说几句狠话,却被史辛一声怒骂制止。 看守的人应该是宫梦寻的亲信,身穿黑色的衣服,腰间配有栖霞城特有的云石。 “好!”刘嘉立即调转马头,等刘演、陈俊两人蹿上马车的一瞬间,他大力的抽打双马,马车跑起来将追兵远远的甩在后面。 经过一夜,邹荔枝醒了,可是她的眼神很空洞,依旧是一句话都不说,仿佛失聪失明,谁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按道理来说不用自己出钱是好事但这好事落到邓禹头上他却不干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就算砸锅卖铁邓禹也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 第一百二十三章 给我写三封信 “啪!” 朱怡焕猛地将信件拍在桌上,脸色十分难看。 这是九筒跟着朱怡焕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朱怡焕如此愤怒。 “这些家伙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们一直这么勇敢吗?” 朱怡焕怒道。 见朱怡焕如此愤怒九筒问道: “东家,京都那边出事了?” 朱怡焕双眼怒 一开始几人还不愿意的,但是主要是周瑾已经放话说落嫣是他罩的,他们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接受了。 “爹,子裴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也希望您能同意。”徐子裴对杨永安道。 宫萌萌迷迷蒙蒙的双眼,好像看到哪里多了一张毛茸茸的兽皮床,铺就在鲜花环绕的草地上。 “不用,这又不是在京安,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可担心的,我自己去就行,你去训练就好,不用管我。”她又不是菟丝花,走哪都要依靠别人。 正在院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久久不归的二人的慧依,看到那缓缓走近的两道身影,不由得在心底重重的松了口气,也是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慈祥的看着二人。 不是梁九功带着自满的认为坤宁宫里的事情不会有人发现,康熙知道有图海还有奇玮这两个在宫里人脉众多的亲人在,云瑶想要知道坤宁宫的真实情况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难,但康熙没想到云瑶压根就没关注坤宁宫的情况。 “三天?不会有危险?”李东华还是有些不相信。玳瑁一挥手,桌子上顿时多了许多全自动、半自动武器,还有手雷和炸药,甚至连火箭筒都有。 正好会议室也有电脑,总教练就直接搜索了这个名字,发现和seven有关的帖子不少。 她们只对自己的老公无比熟悉,别人的老公,她们从未特别留意。 几乎不休不眠的紧追许青云和路西法,体能却丝毫不见虚弱,这让十字军等人看得心惊肉跳,这才发现,眼前五人不是和他们一同,而是故意放慢速度来等他们。 抓起床边的外衫,披上,往外走去,夏荷刚把门打开,一个身影直扑而來,夏荷一个沒准备,被身影直接给压在地上,夏荷刚要出声,嘴直接被堵住。 张凡在第一时间跟上了虚云与玄风,有了乙水剑,张凡的御剑速度可不会比他们慢。 “师傅找我?”断云烟愣了下,一听见自己师傅要找自己那战前的气氛霎时消散无空气中,可不能因为打斗而耽误了事情。 没有多余的废话,董威掉头,拉下车窗,对着看着自己的童乖乖说道:“希望你以后能够经常来看看我爸爸。他对我?”没有再说下去,董威朝童乖乖点点头,直接开走。 不过有一点就是,这两个技能对付没有盾防的敌人还好,一旦对方有了防备之心,那么这两个技能的威力将大打折扣,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两个技能毕竟还只是初级的青铜级技能,太弱了。 没有了血海的帮忙,凌风不可能是龙拳和浪豪的对手,赶紧撤离。 “配枪。”顾祎看了一眼下面的人说。第一时间更新白晨马上喊了一声。白宇转身去把枪拿來了。不许跨上的。要摆出平时携枪的姿势。 他在这一刻,突然想到那一次南宫宇寒找到他时,对他说的话。他好像是说徐雅然想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不过当时她并没有把南宫宇寒的话放在心上,只当是南宫宇寒故意那么说,就是想要骗他露出马脚。 ------------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们是否赌得起 马车的摇晃和道路的颠簸让冀世成的胃里翻江倒海。 从小没有出过远门的他,想不到第一次出远门居然是因为“亡国”。 此刻的他心里五味杂陈。 亡国的悲愤,百官的背叛,离开故土的辛酸反复交织在他的心头。 然而这些又都不是压在他心里最大的石头。 他心里最大的石头是“担忧” 作 再看两边,他们所在的这一面,仍然是与云相接的悬崖,对面的断崖要低,但也约有二三十丈高。 “我无法呼吸了!想不到居然败在了魔法身上,我不是有附魔之体吗?”又一次苏珺又给魔法挫败了,之前是冰冻之圈,现在的是空气压缩。 心中的悔恨在不断地蔓延,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背叛叶朝阳,没有去做出那种丢人的事。 要知道不是他黄谷子这么心善的话,这个白眼狼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沟沟里面给饿死了,不行不管咋说都得把钱给赚回来!别想占他老黄家的便宜。 我们说话的这会儿,南宫千兰已经拿着一个用手雷做成的炸弹,将一根很细很长的绳子绑在手雷的拉环上,然后给固定到万王的身上。 沈云边吃边看着弹琴的人,她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在掩盖自己的情感。 这个方法立刻迎来了四周观众们的赞同,他们也都跃跃欲试的要赌。 又看向下一个,还是一个字的灯谜,上面写着:顶破天,打一个字。 这时,红面虎、龙腾将军樊云彤完成了对楚军第二波登陆的无交战阻击,也到了从丹涪水进入虎安山的唯一通道——龙溪口。 活着就等于是一条毒蛇,随时在暗中盯着他,而且对于他的性格也是比较了解。 如果是之前,或许他还会撮合封林和古依,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结果了。 当然白无常这么善解人意的想帮助剑侠客,也是想让剑侠客欠他们的人情,到时候也好让剑侠客在骨精灵面前多说一点好话。 就剑侠客人物属性面板的力量点数已然是到了将近九百点这一个可怕的地步,再有剑侠客身上的一身可成长的装备也进阶了。 那些曾经到过这个地方的散仙,更是开始摇头晃脑,宛若身临其境,无比享受。 连云城连忙跑到大街上找那人,想问出关于侯天南的信息,可是大街上乱糟糟的,那还有那人的踪影。 正空大师是已经看透了无为的嘴脸,他双手合十为死去的正道师弟念起经来,也算是为他祈福,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要知道无论是左侍还是右奉,他们俩无不是活了十余万年的存在,能被他们誉为‘古老’的存在能够想象得出来是何等古老的存在了。 更让宽脸男子暴汗的是,自己是引星境五重,他正是看着任性也是引星境五重,才敢出手的。 可是在我的印象,当时一开始看房子,在进入这个房间,就是我上了楼,看过这个房门的时候,这里应该有一个大锁才对。 谷星月想着,之后带在身上,要是遇到了秦欢要先给她看看,即便她心里清楚,秦欢已经相信她了。 每每这个时候,安语婧总会想,也许红色天生就是为他而准备的,因为,太合适,无懈可击了。 郭梓琳这才反应过来,慢慢地朝这对父子走了过去。终于等到了,他真的好好的活着,真的在他觉得是时候的时候回来了,真好。真是太好了。好得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明巅峰图 春吉县城,城门大开。 从城门口开始,军马人员绵延不绝。 从远处的山上看去,小小的春吉县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朱怡焕手握火枪保持警惕。 在宣布入城前,他已经派人清了场。 春吉县周围的明军在朱怡焕的驱赶下退至山上。 见朱怡焕脸上有着些许紧张之色。 这次我这个任家大总管,出于好玩跟着他这个筷子头下墓玩。竟然是虚冢。出门我明明起局算过了,这趟我会收获超级大。怎么会是虚的呢?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静宜马上就明白这鱼的骨头是软的,可以吞进去,这么想着便不再顾忌,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她实在是饿了。 不得不感慨,现代交通工具非常发达,早上出发,晚上的时候,我们就到了燕京。 “现在怎么办?”我说那些话也就是生气一下罢了,也不至于真的就在这里唉声叹气的,总要想个办法吧。 “可儿,你别…………”李艺的话还没有说完无极这个很久都没有出场的老头子再一次出来了。 随着最后一抹余晖的落下,暮色开始笼罩大地,只是瞬间亮起的各种灯光,又让整个广场亮如白昼了。 李艺趁着这个恶灵没有注意到自己,然后凝结出来了无极剑,然后脱手一个无极斩。 换来她冷哼一声,外面还有人在催着,宋庆天只好换上官服匆匆去了县衙。 在陈义唐刚放下电话之时,门铃响了,静宜马上跑去开门,却没有想到门外竟然是雷少堂和雷少晨还有雷少晨的父母雷烨威和段亦菲,静宜马上猜到他们的来意,想着这动作还真是迅速,难道雷家人怕他反悔? 他越是避开,越是让向淳美怀疑和好奇。其实她心里隐隐有了想法,但又没有证据,只能等出去之后和百里迦烈商量应对。 “前辈说笑了,如果前辈要对云飞不利早就动手了,根本不需要布置结界了,前辈是高人,今日能够得到前辈指点,云飞感激在心。”林云飞说道。 在黑骁看来,妖族的算盘是异想天开,别说魔王现在就只是昏迷,就算魔王不在,魔界也还容不到他们撒野。 御泽大帝悲悯地投过来一眼,激怒了向淳美,总算她也懒得再维持表面的平和,提高了声音质问御泽大帝。 见她实在没有力气爬起来,秦穆只得把她从大床上扶起,让她趴在自己背上。 而许多同学都相互议论着,如果隋晓天的这个成绩是真的,那么他们班将又出现一个燕京大学的苗子。 陈布衣只是他的一个替身,如今陈布衣完成了使命,成就了金蝉子重生。 山口正雄笑着轻拍了两下巴掌,朝着身后看去,从后面的黑暗中,一道人影渐渐走了过来。 方才的下令只是一道疏松平常的命令,此刻朝堂上,却好似有着暗潮涌动。 看他迫不及待想研究的样子,有时候,我是真不忍心跟他说研究这些没用。 种种的害怕,让她好想把优秀强大的他锁在家里,不让任何人看到、碰触到,那他,就会永远永远只属于她。 乐彤尴尬地笑了笑,伸手想要把报纸抢回来,不知为什么,报纸上那些脑洞大开的猜测和信口开河之说,她一点也不愿纪宝宝看见。 还有一队穿着雨衣的研究人员,为什么他能看出这些人的身份,实在是这些人身上的气质太突出,也太特别了。 ------------ 第一百二十六章 鹿移石榴 春吉县,一个掉着鼻涕的花脸小男孩正坐在地上呆呆着望着街对面。 小男孩看上去才四五岁的样子。 他的右手拿着一串啃了一半的糖葫芦,左手随意的捏着一张画纸。 这是他做生意的父亲从外地进货时带回来的包装纸。 纸上画着一只漂亮的梅花鹿。 梅花鹿的旁边是一颗石榴树。 树下掉着 不过哈利永远不会知道詹姆是不是真的脱掉了斯内普的裤衩,虽然哈利对此还是抱有期待的,但是哈利猛然间就感觉到一股巨力猛的拽住了他的身体。 “无为道友,这个魔头残害苍生无数,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今日做出的决定!”扔下一句话,袁天罡转身飞向清明酒坊。 什么样的故事都能接受,各种猜测与论证被搬到了面板上,各种各样的事迹,理论与传说,这些都是让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随着秦氏茶叶的名气增大,订货量也在逐渐提高,现在包装车间的所有流水线都已经开工,按照这种效率,想要完成订单至少也要大半个月。 萨姆伊将短刀从死亡的砂隐忍者心脏中抽出来的时候,鲜血激射。 石公瑾却是也不把灵兽袋摄到眼前,距离自己还有十来丈就停下,神识一动就打开了袋子。这是怕里面有什么凶猛毒物,太近了自己可是反应不过来的。 “只是国土中一个后辈,对法修了解的多一些,所以带出来长长见识。”尤天禄接话道。 好像唯有在这种时候,看着她依然喜欢自己的厨艺,秦墨麟心里才会觉得不那么难过。 王大力的进阶还在继续中,封星影他们也算是通过血影茶,真正切实感受到了四星进阶是怎样的强大和令人向往。 少年此时强行安奈住自己想跳起来的冲动,但是心中喜悦却是无论如何都安奈不住,就裂开嘴笑了起来。 郁乔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后怕的缩了缩脖子,赶紧逃之夭夭为上计。 绣春刀是明朝特务机关锦衣卫、御林军概念性质的佩刀。绣春刀外形综合了堪合时期日本输入中国的倭刀的特点,到中晚期更偏向于明代本土特殊定制的工部腰刀。 他起身,亲自打了热水,为她将身上的血迹和冷汗悉数擦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皇帝是不会相信誓言的,他们甚至敢对抗漫天神佛,区区誓言算什么。 祈羽睿起身,半跪在宁渺萱身后,扶着她的手,再一次的教了起来。 “爹,你说什么呢。”赵金凤哭道,没想到自己大喜的日子,爹娘会这么恶语相向。 想当初我也是被他刻意占便宜的表现给糊了双眼,真以为他对我还有点意思呢,人家不来洞房我都能瞎扯的给找些理由,非得撞了南墙,彻底的痛的领悟他不喜欢的事实。 原以为自己会见到什么稀世珍宝的越天澜,也深深的觉得他哥越临君,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南逸玄仗剑而立,在赤月剑的红光映照下,他的脸色愈加得苍白起来,那握着剑的手上,隐隐黑丝闪过。 “去,把院子里的灯拉亮!”顾婉君跟出去之前还不忘指使自己儿子做事。 而能进入这个通天塔的人,只要肯努力修炼,其实都能爬个十层,从第十层开始,这个爬塔的难度会越来越高。 ic倒是配合,还真乖乖跟人走了。这么多人,他插翅难飞,他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抗无用,索性配合,不吃苦。 ------------ 第一百二十七章 逆贼朱怡焕 “庸医!庸医!” “你这狗屁庸医!” “这么久了王爷还没醒,你到底会不会治?” 昌海县,原朱怡焕府,朱怡照那瞎了一只眼的贴身护卫秦叔达正愤怒的斥责着朱怡照从宫里带来的太医。 “秦护卫,你就是现在杀了我,我也没办法。” “王爷脉象已稳定数日,性命已经保住了,能不能醒来现在 楚慕元昏迷中,刘军医帮他拔了箭,人晕着,连麻药都省了,处理了伤口,又服了解毒丸。 她往前逼了一步,而纳兰暝则相应地后退了一步,分毫没有与她硬碰硬的意思。 尤其是某些邪神,把人类当成祭品时,倒是很愿意和人类联系的。 他昨天还搭着他肩膀跟他说话,今天突然就死了,虽然战场上生命无常,可他还是接受不了。 屋外,李花儿听见这话,面上表情没有起伏,倒是沈珩嗤声笑了。 “说不说?说了,本老爷与你些好处,不说的话,你也没命发财的!”丁三胖丁大老爷碘着大肚子,弯下腰来对着地上的谭时光道。 陶商追上荀彧,发现了甲胄下貂蝉倾国倾城的容颜时,脑海里离奇的浮现了这句话。 “校尉大人。”一脸囧色黑脸汉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所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过也只红了一瞬间,她的注意力就在沈玥怀里抱着的行儿身上。 灵梦见状,急忙捂住了魔理沙的嘴,阻止她继续发出这种奇怪的叫声。 素依这才注意到他着了件墨色的貂皮斗篷,肩上落了不少的雪,鼻尖冻的发红,嘴唇发紫,想了想便让了开来。弘昼走进屋子里,顺手将房门吱呀一声关上,素依一震,睫毛轻轻颤抖,却并未说话。 转头间,那几十个保镖也跟着上了二楼,陆中华暗自叫苦,随即看见两个身影,像是看见救星一般走了出去。 弘昼面带不悦地望了李玉一眼,李玉却吓得四肢发软,他不过来传个话怎么就得罪这个王爷啦? “我知道了。”,苏寅政举起一杯酒,冷峻的唇抿成一条线,眼里的寒光几乎能迸出冰渣。 “是什么麻烦的事儿?”君玥惜好奇道,说到底,能让然然觉得麻烦的事儿,那可是很少的。 烟雨并未说话,心依旧揪的紧紧的。只是此时若出门到院中查看,有些不明智,倘若那人正屏住了呼吸,纹丝不动的藏在暗处,她出得门去,不能与自己送上门么? 好奇怪,明明那时候对他是在乎的,怎么后来会那么厌恶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有些糊涂了,记忆力真的是变的有些差了,明明是自个亲自去求的,居然也能忘记。 而她却一再的怪他自私,她以为他毁灭了她的幸福,其实自私的是她自己,她把他独自留在这个地方,想自己逃离这里,自私的可怕。 “如果爷爷不答应的话,我会自己准备,月底前,我一定会和琪琪结婚。”君谨言淡淡地道,在这点上毫不退缩。 她心中一暖,老板娘虽说平日里严厉了些,其实实实在在是个好人。八年前若非老板娘收留,亦不知她今日和表哥会沦落到何种田地。 屋子的那一边的念云和李淳都穿着绣了精致花纹的宽大黑袍,坐在一间相对宽敞的屋子里寂然无声地喝着茶。 只不过,慕如风的脸色看起来比她好一些,没有她那么惨白,因为人家比她身体好多了。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化整为零,分批渗透,里应外合 九筒大战秦叔达。 长枪对大刀。 皇家护卫对土匪头子。 二人几招下来,朱怡焕的脑海里便蹦出了一个词。 “暴力美学。” 怪不得每当时代科技进步时总有守旧派批驳和反对。 秦叔达与九筒的枪刀大战即决高下也决生死。 肌肉与力量将冷兵器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这要是在 听到这番话,杨逸知道继续犹豫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只能点了点头,不过幸好最近一段时间他获取了大量荣誉值,到现在还得有七八万,相较之下,这一千积分也不算太多。 当然,这种不靠谱的事情虽然全国各地都有,但湘省神农市这块,那还是比较少见的。尤其是陵县,作为神农市除市区之外经济最发达的县级市,对这种事情更是管理很严,民俗民风也不怎么喜欢这种。 一只孔雀遮天蔽日,震动山河,这是孔雀族的圣者,他与林族的圣者对碰。 而他们在刺杀之前,并不知道,这个狐老星竟然是一个毒医,难怪他没有让巴尔跟随在他的身边。 令李道然感到惊讶的是,这四只升腾而起的虚影,居然仅仅在细节上有些不同,外表都是神龙的模样。 事后,澹台子衿还为吕汉良打抱不平,那天晚上,澹台余年跟澹台子衿聊了很多,也把吕汉良的事情当做重点和澹台子衿说了一下。 在他头顶,血色巨狼虚影残忍无情的瞳孔中第一次出现了别样的情绪,它死死的盯住天空,眼神中满是警惕,如临大敌。 就如当日郭传宗等人所中的天龙蛊,五毒教艾长老曾说,只要她与中蛊之人离得太远,或是她死了,那么天龙蛊将会立即爆发。 学员的力量越大,带给他的儒道自信就越强,就与图腾位面的信仰之力差不多。 既然对方从一开始就不担心太岁的去处,他还折磨自己这么久,显然后面的结果,比现在不会好。 “混说什么?美龄那边也是去了大西北,离的远的照顾不到,再说我这边她也就是打几个电话,还能有什么事?”东守安不承认。 一名6阶的弓箭手,配上神臂弩和良好的箭矢,有效杀伤范围差不多都有着200米,部分力量和射术更强的,再配上更好的神臂弩,有效杀伤甚至能达到300米以上,这个数据无疑是恐怖的。 这人就是羽翼么?也难怪无心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他杀了二十次。 一顿饭吃吃到最后,李秀英觉得有气氛有些沉闷,好在王营长也不是多话的人,李秀英也不怕冷落了他,结果刚收拾完桌子,家里就来了人。 被古阮帮了的姑娘姓袁,是个外来户,在村里落脚有一年多了,这村子民风朴素,即便是孤身一人,倒也没有遇见过叫人忧心的事情。 不过听到这个,她也松了口气,只要公公这样说,那东进生就不会和她离婚,肖燕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爸既然决定了,我哪里有什么意见,到是弟妹才知道吧?”肖燕看向李秀英。 司黎墨有些恍恍惚惚地看着眼前,忽然有种认命的放松,是一种对命运缴械的神态。 突得听谢筝提起清苒,松烟的耳根子不禁发烫,垂着脑袋就躲开了。 “停,我有名字的,我叫寻觅。”寻觅连忙出声打断,她觉得自己要是在不开口,他肯定能搞出很多一看就是恶作剧的名字来。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登基大典 大明京都,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门前都挂起了红灯笼。 路上玩耍的小孩们更是从太阳升起便放起了鞭炮。 这些都是前些日子宫里特意发给大家的。 官差们还反复强调一定要在今日挂出来。 皇上将于今日传位的消息早已传遍大街小巷。 对于许多普通百姓来讲,皇位之争与他们无关。 他们只是 医院不是殡仪馆,心情能理解,但也要有截至,关键是周围还住着其他病人呢,如此哀伤悲痛的气氛,绝对不利于其他患者修养。 “少主尽管动手去试,我相信你!”在易枫犹豫的时候,周云落坚定的道。 “跳舞……”钱浅呆着脸想了三秒钟,最终扔出一个看起来最合理的理由。 或许在大动乱的时候,一些人才能够在逆境中茁壮成长,也会淘汰掉那些跟不上时代的生物。 实际上,就算是他自己也没有两想到他的这一手,对整个地球造成了多么巨大的震动。 “另一方面是想看看,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性!”李智平静说道。 “银工厂?”周雅欣稍微愣了下,如果其他普通店铺,她就可以决定,但是像‘银工厂’这些特殊的店铺,她都要特殊并且慎重对待。 翟志涛说道这里,黑色的眼镜后面,眼神中掠过一抹得意和阴险之色。 落座之后,两人先有说有笑的聊了一会儿,等服务员把茶水泡上之后,宋金彪支走了所有的服务员,房间内只剩下他和何宝良。 “爸,还有一些别事情,是非常重要的,我必须要告诉你们。”谈论结束后,张羽突然道。 八娘吃过早饭,因云贤一直想去她饭庄里看看,就与安氏求了情,带了云贤乘着许十三的马车,一道去了饭庄。 可他很清楚,阿咏与清河的性格,实在不合。清河骄纵,狄咏看着温和,可内里却也是个傲的,若两人果真成了亲,只怕也过不好。最重要的是,狄咏对清河从来无意。 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何羽在他们的对面发现了他想要找到的东西。 其中,孔瑄王浩等人则是脸色很难看,毕竟这事儿,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贪得无厌,以怨报德,不过如此,不过,大都过分贪婪的人,他的结果也不会太好。 愚蠢的对手并不可怕,但宁宜这到底是皇上赐婚,有皇上做护身符,宁宜虽然愚蠢,却也是她眼下最棘手的对手。 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寺庙中受伤的那些村民们是如此的无力,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被动的受着折磨,被动的惨叫着,被动的忍受着这些。 不过都到这份上了,天藏·橡树之心也是一声不吭,抓出一个水晶瓶将里面碧绿色的液体一饮而尽,脸色马上恢复了少许但仍显得相当吃力。 “我想请你回去,挑选一批信得过的人,准备参加接下来的实验。”萨温说道。 这时,不远处的巨兽发出一声咆哮。翔龙听罢看去,见那个庞然大物高有二十多米,手臂足有盆大。或许是那个巨兽常年尘封在海底,身上已经长满了青苔,在它的头上,两根又尖又长的触角格外醒目。 萨温一看暂时阻止住了对方的进攻,这才转头对莱安娜说道:“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说着手上的力道顿时加重了几分,只见莱安娜的一张俏丽的脸庞已经变成了酱紫色。 ------------ 第一百三十章 对,就让天下人看看! “朕自登基以来……” 在万众瞩目之下,李全德展开了手中的圣旨读了起来。 朱怡历此次特意在高台上放上了大喇叭这样的扩音设备。 还在京都各点安排了不少人传颂圣旨内容。 在外人看来,朱怡历这么做显得有些夸张。 他似乎恨不得全大明的人都来听听这份圣旨。 但知晓内情的人都明 曲是搞定了,但词依旧是个老大难,如果自己脑袋里时不时冒出来的旋律能给自己一点帮助的话,那词就难办了,写个曲自己就要费好几天,对自己更难的词就更加呵呵了。 说着话邓超就打开了其中一个,只见那屏幕按了许久都没反应,邓超这才无奈的丢下这些东西来到我们身边。 只不过没有找到朴振英,反而看到了一个非常眼熟的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次算老师对不住你,抱歉了。”朴振英吃了一大口米饭,像是唠家常一样语气十分平淡。 丧尸的进化速度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只要有脑子的人想一想,也都明白叶枫所说的事情,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十有八九会发生的。 当然也有一些顽固的,只不过他们的下场,那就可想而知了,都是被打一顿,绑起来才送上车。 他也知道,那些刚刚剪去辫子的老百姓,跟着自己闹事要么是因为穷得吃不上饭,要么是被清廷欺压怒不可遏,都没拿过刀子跟人拼过命,虽然人数可观,却连兵都算不上,跟自己那五百族丁比起来都差的太远,遑论军队了。 没想到陷阱猎人场景,自己居然能就这么轻松地完成,同时获得大量的陷阱制作图纸。 与此同时,苏叶也是注意到,自己身旁的那些沙漠人,此时的目光,已经变得狂热无比,神色之中,甚至是因为过度的兴奋,而变得有点抑制不住的狰狞。 伴随着提示音的响起,罗恩构建出的魔法阵也是瞬间完成了释放,整个云端的气氛一瞬间从仙境转化为了亡灵般的地狱。 而且,青家的人看他是仰视,而赵亮看他是俯视,谁的话更重一些,不言而喻。 伴随着索隆的话音落下,一道金光闪烁,黄猿的身影重新现身出来。 之前那种想法,陈凡觉得不太现实,毕竟这种做皮肉生意的人想要绑萧雨,不太可能,因为只要萧雨醒过来,以萧雨的实力,恐怕十个八个壮汉不是她的对手,所以现在担心也是没用的。 施名垣眉目清冷的看着慕野,退后两步让了些位置,然而慕野才刚打开车门,便已然被攥着衣襟,不由分说的从车里拉了出来,随即狠狠的抵在车身上。 任凭扫描仪自行扫描存储这一堆药材的物性,他手上动作不停,或许,不能修真,开个灵草药铺也不错? 因为这两次刺杀对于他来说,记忆犹新,也确实是给他造成了伤害,他对想要刺杀他的人恨之入骨,做梦都想要查出真凶,为林雨薇报仇。 而慕野,见她不说话,也懒得再说什么,起身从床上站起来,踩着拖鞋朝衣帽间走去。 三个年轻男子越过俊师的身子,看到了被捆住手脚放在中央的姜浩,眼神均是一动。 王鹏听出來了,施国权知道事情经过后,已经第一时间开过会了,但估计也只是达到控制事态的目的,否则徐展飞也不会打电话來要他帮一把。 ------------ 第一百三十一章 传位于朱怡焕 “李全德!你疯了?” 眼看着圣旨就这么被李全德抛向高台之下的人群中,朱怡历着急的一边喊着一边冲向高台边缘,试图接住飞出的圣旨。 但看着这一幕的百官明白,这只不过是朱怡历在极度惊讶与慌张之下的滑稽反应罢了。 在朱怡历动身追圣旨之前,圣旨便已掉落在了人群中,无论如何朱怡历也接不到。 婳瑶、可岚、晴雪与他一一道别,倒不是生离死别,只是深深担忧,但她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深知待在这里只会令他分心。 “是他!!”为父报仇,这就难怪了,沈风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个脸上画着奇怪纹妆的老人,这都半个世纪过去,他还没放下仇恨,到底我为了仇恨活着,还是靠着仇恨活着。 “歇够了咱们就走吧,这个地方还不算安全。”琴姬说道,几人便收拾东西,准备再次出发。 “慕容丽欣会输?”众族长都是有些不可置信,从现在的场面来看,我已经被打得节节败退了,这个情况基本就大局已定,慕容丽欣怎么会输呢? 不消说,‘极品’这个词,自然出自马超的调教。而目前这个状况,吕绮玲除了‘极品’二字之外,还真概括不了马超这番举动。 欧阳奇与她对决,两人战法犀利,从洞里打到洞外,其他人根本干涉不了他们的战斗。时间缓缓流失,暗幽殿众徒闻讯全部赶了过来。 “我才不怕呢,我又不靠她过日子,她记恨就记恨,能怎么地我。”王娟才不怕她,大不了以后不让她登门,让她和大哥出去自己过日子去。 “你好像在痴人说梦,现在不是你跟我谈条件的时间,马上把照片还给我,否则我立马让它死!”怪人再次冷声道。 “打住,你千万不要再说了,让他们两人说!”马超见陈皓杰张着嘴巴,还欲说话,直接一伸手就提前就截断了陈皓杰的念想。 按他的意思,只要不过分,花点钱把李战国打发乐呵的也就是了,何必弄得急头白脸的,自己还生气。 轻轻的摇着酒杯,唇角带着笑容,庄万古很乐意看到现在的局面。 虽然有好几百个士兵同时目睹了“尤一天”的杀人过程,但是,他们却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从“尤一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气压制了他们所有的行动。 就在三昧真火燃烧间,扶桑木的枝桠在慢慢的退化,慢慢的显出一位道人的影子来。 那统帅倒不过份自大。“不可轻敌大意,至今过去三个多时辰仍不见北撒露面,也许有什么诡计……”“怎么会?兄弟们都听着呢,城内不时传来龙蹄震动,那可无法伪装。”这本也是军将放心松懈的理由。 那老汉打了个哈欠,正要懒洋洋地还价,忽然间与卢云目光相接,脸色竟是微微—变,颤声道:“可以、当然可以便宜点……”卢云微微一奇,不知这人何以前倨后恭。 魔祖罗瞩道:“这便是那元始融合了三清记忆的元神,为师且赐予你,你回去好好的闭关修炼参详。勿要再让为师失望才好”。魔祖罗猴说罢,指尖一弹,那三道清气便印入了巫十三的额头里,消失不现。 森林妖王修罗心诀独斩数千的记录,至今没有无人超越。神修之威,赫赫天下,人们以挥手可灭千万形容其妖法之可怖。但这三人,却都被世人认为逊色于血腥南妖王些许。 ------------ 第一百三十二章 驾崩 “碰!” 先忧殿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长桌前的老皇帝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他没有半分惊讶的看着门前。 只见朱怡历披头散发一手持长剑,一手拿着圣旨。 圣旨已是打开状态飘于半空。 “老东西!你耍我?” 朱怡历一步步走过先忧殿的长条形走廊向朱慈烜逼近。 老皇帝看 “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而是你的信誉问题,牵涉到我身上,那便成了道义问题……”含笑涛涛不绝的说着。 而让明古绝望的是,胡地感知到了一股远超半步世界级的恐怖威势。 无嗔最后道:“应对幻像还有可能过关,但是应对天雷劫这些妖物在修炼之时是很难做得到的。因此他们必须找到一种能够克制幻像和天雷劫的圣物相助才行。而佛祖的舍利子便是最佳之物。 轰!一个时辰后,覆着一层冰霜的黑炉子猛然传来轰鸣,啪!炉盖子被崩开,一大片黑色的烟云从黑炉里冲出,浓郁的丹香霎时充满空间。 “这天京市,还有人敢惹你吗?”龙灵从一边走了过来,先是冲于曼、沈涵雅笑笑,然后接话说道。 “杨师兄,承让了。你若是能再坚持十五招,我便输了。”孙少萍收剑行上前去,向杨舒植伸出右手来,诚恳地道。 现在他会药物催化大法,这些药草再经过他亲手的催化,品质会提升四成以上,他对炼出好品质的补天丹和解毒丹充满了信心。 寒光迸射,黑云碎乱,震耳欲聋的轰鸣响彻云霄,“咔擦!”山岭般的盾牌被轰成碎块,无数碎块如下雨般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空灵儿的实力比起狼宏翔来说,要强上不少,自然一眼看透了狼宏翔的气势之中有些外强中干,至少他现在的实力,连一半都没有。 奇迹掌控者至高无上,六大至高势力,五大联盟总部存在竞争关系但也是一个整体,其下为拥有世界级强者或候选掌控者存在的十大超级势力,再其下是永冻家族等顶尖势力。 赌,就是要所有赌徒都疯狂起来,这样庄家才能赚钱,而要让赌徒疯狂起来,就是把赔率提高,可赔率太高庄家又会亏。 夜若离望了眼气的跳脚的花晴兰,再看向事不关己的圣夜,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她也知,圣夜的性格本就如此。 玉姐生产毕,秀英看着外孙,怎生看生好,又夸道:“这孩子心疼你,生的时辰好,天气不冷不热的,正好坐月子。”玉姐早已脱力,一翻眼睛,便昏睡过去了。 九皇叔高高在上,在九皇叔强大的气场下,太子、西陵天磊和北陵凤谦三人瞬间变得普通起来,完全没有平日那高人一等的贵气。 萧士及当然知道海西王就是杜先诚,是杜恒霜的亲爹,也知道杜先诚有心疾,杜恒雪和诸素素一直在给他治病。 没错。虽然比赛结束了,但却是暂时结束!剩下的比赛,会在第二天接着打下去!第二天从第十六局开始,仍旧是每局决胜制,不过那时候,休息了一夜的比赛双方。局面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朱震是何许人?掌大理寺近十余年,看着朱清面色不对,便要喝问。朱清原以为老父将亡,回来见着朱震身体康健,也觉不好,欲待逃时,朱震早有准备,使健仆将其拿下。将三个分关三间房内,逐一审问。 ------------ 第一章 大明完了 「大明完了,新皇是个更暴戾的人。」 老皇帝朱慈烜驾崩,新皇朱怡焕即位,整个京都甚至整个大明的目光都盯着这位新皇。 大明已经太久没换过皇帝,这就让朱怡焕的登基更加受到大家的关注。 上到朝堂百官,下到平民百姓整个大明都在悄悄观察着朱怡焕,并不自觉的拿他和老皇帝比较。 他们倒不是想 欧阳晴看着众人都盯着自己,赶紧将牌亮了出来,还真不是五号。 做了决定,他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冲天而起,朝着华山方位飞去。 盛瑶微微颔首,淡然回道:“下午刚谈好,面料行准备九月中旬开业,到时还希望邱总多多捧场!”盛瑶到这来最关键的不就是为了这句话么。 前一世玩家们刚进游戏不久,还是新手期的时候,就已经有他的各种故事开始流传,毫不夸张地说,身为一方位面守护,却是玩家接触最多的传奇之上,仅凭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位有多……活泼。 王某人思量了片刻,觉得这里还是不安全,便翻出盒玉溪及火机,也过去了。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这厮瞬间失去自我,一时竟然忘记去传渡灵力了。 作为一个大城市,飞凌城的各种建筑店铺可不少,尤其是与各种贸易相配套的。 宁秋将单肩包交给夏杰森,随后将魂器召唤在手中,开始注意四周的动静。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那尸王在哪?”宁秋面色冷峻,一股杀气释放出来。 “你们是黑塔的人吧!速速离去,精石是我们的!”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他娘的这个余年,明知道舒池现在处境艰难,还非得用自以为是的说辞和自作多情地过来恶心她,这不是让舒池雪上加霜吗? 缓缓从半空中落了下来,一身夜行衣,更衬修长身姿,冷冷地看着一地藤蔓缓缓退去,留下了一枚菱形玄铁。 彼时,西尔雅在厨房跟自家老姐一起做水果沙拉,客厅里,某人在跟爸妈胡扯海聊。 深吸一口气,为自己做好最后的心理建设,蔷薇迅疾伸出手掌,用力的握住流光的手。 西尔雅说不下去了,她独自睡了二十多年的床都没掉下来过,怎么会在昨晚就滚到床下了? 十块钱的苹果确实算不了什么,可是却上苗苗的内心得到极大满足。 并没想到万事通会出卖自己的胖子,装成没听见一样。想要让我自己出来,当我是傻子吗?自从上了一次傲天的这当,现在胖子对这会的傲天只相信一分。 反正已经被厚脸皮的主人留下来吃饭了,何不厚脸皮的喝他一瓶饮料。 身体的苦难过后,就是对心理的打压吗?看来这个男人是进步了。 “算了,奎子就是这种性格,我该走了!”李嚣也笑了笑,已经是九月大学开学的日子,欣阳市的一切他都安排妥当了。 终于,在宁岳忍受不住的情况下,宁岳与赫远说了一声,便离开府邸了。 陈贤略感意外,这人怎么会如此说话,这不是落了他主子玲珑姑娘的面子么? “没事!没事了!”李爷爷挪了过来,拥住了二人,抱着陈贤和丫头的手一直在颤抖。 王记酒庄内和王平安有关系的人都跟在王平安的身后,进入了酒庄内的会客厅里,此时的王平安俨然成为了一家之主。 “对,是必然选择,且是唯一选择!”萧之藏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 第二章 我成落后阶级了 “握草……” 床上,猛然坐起的朱慈烜环顾着四周的环境。 一切都很陌生,但一切又都很熟悉。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久未蒙面的故乡…… 不对。 这他妈的就是久未谋面的故乡啊! 朱慈烜转头看向窗外。 大楼之下是穿梭来往的汽车,不断变换的红绿灯,骑着共享单车的打工族,还有 她曾想不明白,后不知道听谁说,人各有各自的八字,有的合,有的不合。 布雷身边的那些保镖见状,立刻动手,不给那些杀手任何靠近的机会。 康莱妻子问了很多阿赞师傅,要么就是解决不了,要么就是要价非常高,少于三十万泰铢不接。 “我刚才打过电话给江毅了,他手机关机了!”萧间仁皱起眉头说道。 这个时候,白衣修士的前面出现了一个男人,这个 男人 站在一棵蟠龙树下,认真的看着他们。 “你们不是已经将拳馆的大门关上了,任何人都不能出去吗?她一定还在拳馆中,怎么可能会找不到?”江毅开口问道。 可他不住的骂声和病房里的动静,已经惹来里外的目光了,她不想丢人,于是一边听着他的骂声,一边默默拿了扫帚清理碎片。 正在众人热火朝天说笑时,忽然,东北方向传来了佣兵的惨叫声,东南方向也传来打斗声,同时伴着紧急的呼哨声。众人赶紧起身,手持兵器就要往那两个方向增援。 这些异族能跟妖精们达成合作协议,但是肯定不会给巫师好脸色。 要不是原剧情里楚晨曦的人设对玫瑰花粉过敏,她也不会让那些奴才准备玫瑰花瓣。 “这事儿不用说,你们峰哥已经交代过了,明天我们全家都去,去凑凑热闹,也顺便帮帮忙。”吴月佳笑着说道。 按照风云台的规矩,两人比武,第三者不得上台助手,否则按门规要被逐出宗门。 谁知,这赵昆洗完碗,自觉的就离开了莹莹家,说是怕打扰莹莹休息,改日再来。 “哈哈,正主来了,兄弟们杀了他。”那个煅体五重境界的黑衣人狞笑道。 这一番话更是出乎那个中年人预料,一个炼药师,居然要买别人炼出来的丹药,这需要放弃多大面子,可见这个灵液非同一般。 在月光下,她衣服上的金色勋章十分显眼,上面刻着阿尔托丽亚几个字,那应该是她的名字,在名字下面还有四颗五角星。 见到气急败坏的崔强,丁丛居然愣在那里,心中想着自己到底怎么着他了?不就是从他手里拿了些东西吗?至于如此? 倪魅大爷一声干咳,这一次主动找来了狗绳,拴在了懵逼傻眼的二柱子脖子上。 “好大的胆子,月护王的名字也是你能提的?”没等舍利输迦说话,他身后的众侍卫已然怒气冲天的指责起来。 阿雀满意的啾了声:看在雲诘老道送的都是好宝贝的份上,本雀大人就不计较那半坛子西施舌了。 要知道,袁卫东可是这医院的知名主任,在一众医患心目中,有着极高的地位,向来都是以稳重自居,现在怎么会这么轻浮呢? 如果此刻要让他自己做一个评估,他感觉,这个天赋的价值,恐怕已经与氪命商城等同。 铃声大作下,由炙便带着妹妹出来一探究竟,心想就算自己不敌也没关系,周围还隐藏着极厉害的阵法,安全无虞。 ------------ 第三章 科技大爆炸 朱慈烜怀着激动的心情点下了搜索按钮。 紧接着手机屏幕显示搜索成功。 网页更新出信息的瞬间,朱慈烜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几乎已经要感觉到自己马上就会看见朱怡焕创造的大明了。 「朱怡焕,男……」 「重庆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 “嗯?” 然而当朱慈烜看 赵奇和尹和乐查看了所有直播,将玩家们最后的话语都记录出来,总结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为了争夺到神性晶核,各大势力,异兽,丧尸纷纷进入秘境,掀起无数大战。 罗师娘等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是尽可能的忍耐着。 仅仅片刻功夫,一具高达两米的尸体,血肉干枯,彻底成为一具骸骨。 笑容灿烂的沈苏,她的左手挽着林鑫,林鑫的笑容有点勉强,但是还是露出了笑容。 泰森对决有碎骨机之称的史密斯,史密斯拳风凶悍,跟他对打的人就没能囫囵走下拳台的,但碰上泰森,史密斯也难逃落败下场,最后将拱手将泰森送上WBC/WBA双料世界重量级冠军。 你救活算了,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这要不是神仙手段,打死顾长明都不信。 金发男人激动地说道,他的手臂在空中挥舞着,脸上的青筋都在跳动。 再怎么说,他也是天人境的修士,虽然只是初入天人境,但是,也是天人境,现在,被封禁成为凡人,怎么受得了。 如果因为占着丞相这个位置,做事就要顾虑三分的话,那这个丞相做着又有什么意思? 各种攻击,如狂风骤雨,朝着雷秀秀轰杀而來,顺势连君陌也覆盖进去了。 可这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要等警察到这的时候,估计要二十多分钟左右,没办法了,他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高子键左右看看,这里是个废弃工厂,什么破铁锹,砖头子的满地都是,可这些东西拿在手里没什么安全感。 无论在仙界凡界,无论任何境界,无我的状态,都修炼者梦寐以求的境界。而现在,无名便进入了这样的境界。 “老爸,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带着老妈去找冰阿姨。”凌啸儿的眼神中也露出如同凌俊一般的狡黠的神色。 乌虎双卫老二乌看到大哥被无名一箭射穿喉咙,之后又受巨乌贼致命一击,最后还被无名以诡异功法吞吸星力仙元,他被逼疯了,一口血喷出,不顾一切指挥自己的蓝灵光虎掉头去攻击无名。 一根根火箭,从城外‘射’进城内,钻进茅草。腾O一下,一丈多高O火焰冲天而起。许褚睡O正香,被几个亲卫抬着跑出了属衙。整个街道早已经变成了火海,四处都是燃烧O火焰,头顶上飞过来O火箭还在不断O往下落。 无论是雷都还是扶着萧祁的萧玄,此时都仿佛被这传送晶阵中散发出来的古朴浑厚的气息所感染,脸上露出了旁人难以理解的欣慰和仿佛怀念般的神色。 李怀唐看到了一骑淡红,在冰天雪地里是那样的显眼,那样的振奋人心,手脚上创伤带来的伤痛与之比较起来微不足道。 “没跳过,不过不就扭扭身体么,有什么难的?”郭萃一副不以为然的语气说道。 闵御尘没反对,朝着两人伸手,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付明华二人虽然觉得闵御尘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是一时间没有想到此人到底是哪号人物。 ------------ 第四章 在位最久的皇帝是谁? 大殿之上,马树接过钟雨宏的名单来到了朱怡焕面前双手呈上。 “展开来。” 朱怡焕说道。 马树便唤来左右两小太监缓缓展开了名单。 朱怡焕接过名单细细看了起来。 朝堂之下,众百官无不悄悄抬头看着朱怡焕反应。 他们当中许多人的名字都在名单之上。 更有许多人的子儿或侄 且他还只顾着和秦天叙旧唠嗑,忘了此行来找秦天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费力的脱下周瑟瑟的的鞋子,又揪住了她的袜子,用力的扯下来。 张扬听了微微一笑,说心意领了,自己办事有原则,一句话就把叶枫堵了嘴,不再说什么,然后张扬就坐着叶枫的车一起去了那个金主任的办公室。 如果她对纪希睿旧情难忘的话,最感到对不起的就应该是洛安。毕竟那才是她要准备结婚的对象,而洛安之前有多高兴,这满大厅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而且顾安星每天都在厨房里变着花样做菜,她的菜,自己都没有机会天天吃到,顾安然怎么能够享受这种待遇? 叶辰当即动手,祭出了混沌神鼎,血池中各种血脉之力,被他一股脑全收进了鼎中。 我不知该说他是野心大呢,还是太聪明,不要现成的精英连副连长,却想自己单独搞出另外一个精英连。 张门卫、田门卫破涕而笑,各人从各人的香烟中抽出一支来噙在嘴里惬意地吸咂着。 嘭!两个荧光粉炸弹一一爆炸,只见五光十色的荧光粉在爆炸的瞬间向四周溅射,随之,至少半径五米的范围内,所有的异物都顿时显露原形,再也没有任何异物能够隐藏住自己。 “不要着急,暴鲤龙的头领不好应付,我们要先准备几个战术。”甚平道。 苏微云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那柄剑却忽地被一张沾满了脏水,又湿又重的抹布打了回去。 不过,这样让漂浮泡泡吸取了足够的经验,毕竟有底子在,虽然不如雨天那么彪悍,但也贵在另外两个天气可以稳定成长。 丢脸又怎么样?不过是被人暗地里骂几句罢了,对他来说不痛不痒,跟这次能够得到的好处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呃……没问题公爵大人,如您所愿,我们将会按照您所说的办的!”两人咬咬牙,答应了莱纳的要求。 这些好像泥土捏成的雕像士兵,是克丽蒂娜以魔法制造的土傀儡。每一个都身高体壮,力大无穷,再加上本身完全是泥土组成,也根本不怕什么伤害,防御力惊人。 后来,她将自己的毕生修为和修炼心得炼制成了传承晶石,转世重修。 故而不但内力的质量极高,与普通内力相比,更有特殊之处,对于境界的划分也越加详细。 对于龙隐邪的话,只引来龙隐轩冷冷的一眼侧目,一甩衣袖大步的离开,龙隐邪耸耸肩,虽然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眼底却闪过一抹沉思。 近来,坏消息不断传来,黄巾军不断逼近,海上倭寇虎视眈眈,随时准备趁火打劫,清水镇在外经商的人,已经有人遇害。清水镇指挥部认为,继续向外运盐风险太大,决定暂停一切商业活动,自今日起,禁止人员外出。 叶铮很想朝天比划一个中指,将漫天神佛全部给问候一遍!好死不死的,干嘛给自己弄到这样一个世界来?什么知识都没鸟用了!不过,想了想,恐怕这地方已经超出漫天神佛的地盘了,最后只好作罢。 ------------ 第五章 三本史书 “老板,你刚刚说的朱慈烜……能给我具体讲讲吗?” “他是哪朝的皇帝?” 朱慈烜提着他刚买的茅台走到了老板身边。 正辅导女儿作业的老板转过了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朱慈烜: “大明大统皇帝啊。” “这么出名的皇帝你都不认识?” 朱慈烜摇摇头:“没听过。” 老板稍微流露 既然不肯说实情,编笆造模的说鬼怪,拿着人民政府跟二傻子似的。拿就别怪人民政府拿你不客气。 严乐心中有三十多万也够了,他可不想把时间耗在这里,他可记得老妈是让他早点回去的,今晚家里面是要请大伯全家吃饭的。 凛有点心不在焉。从摊位市场扫完货,他循例在交易行逛着,随后又见到了一些新鲜玩意,有点踟蹰。 老二走过来笑了,你吧,哥,说你什么好呢?你知道这黄鼬皮多少钱一张吗?能顶多少只兔子吗?咱干这个的,栽在咱手里是它命当绝!我来!说着俺老二上去用绳套勒住黄鼬脖子,将它勒死。这样能落张完好无损的皮。 凛有点难以置信地眨几下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也不是做梦更不是精神病后,他的脑海里第一时间就蹦出个斗大的字。 全冠清乃是个极富权谋野心的人,否则他之前也不会挑头发动叛乱、造乔峰的反。只因他深知,乔峰不仅武功高强,兼且才略过人,只要有他在帮中一曰,他就不可能达成心底所愿,成为丐帮的最高掌权者。 叶刑天一时间蹙紧了眉头,不清楚这孙菲菲和白子画怎么走在一起了。不过心里挺堵的,特别是孙菲菲那一脸的笑容,更是让他不爽,虽然说白子画依旧还是平时的白子画。 青皮虽然没说什么,脸上的不悦这秦月也看出来了。也不太敢在青皮这儿放肆了,不管怎么说这儿是大兴赌房,虽说军情紧急容不得半点疏忽,但惹翻了青皮也未必是好事。青皮的为人处事,心狠手辣未必在自已以下。 直到街上咚咚的丧锣丧鼓声把我惊醒时,娘才告诉我,我昏迷发高烧都一天一夜了,是晓梅守了我一天一夜她说什么也不走,一直在我身。刚才有人叫她有事才走的。 紧接着便听一阵“轧轧”声音响起,井壁上慢慢的陷了下去。露出了一个仅能通行一人的通道。 莫紫虽然很希望吴峥再次去莫府过春节,可也知道如今的皇宫内更需要人去管理。不过,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老道青山,是目前道家上清宫隐修的总管。”他毕竟很有修养,开始正视此子。 心里忍不住又嘟囔了一句,“猎狸”突然就察觉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涂元看着这石玄的眼睛深处还有一股虚弱感,似乎没有睡醒一样。 袁绍听得很认真,心中的怒气早已随着许攸的述说烟消云散了。当许攸展露其超绝才华的时候,非常有魅力,言辞也非常富有感染力,而这正是当年袁绍对他极为欣赏愿意和他结为至交的原因之一。 拓拔野一心只想往前冲,鲜卑骑兵的注意力也都放在长驱直入,攻破唐军中军上面,完全没想到,已经败退的敌军瞬间重整了队列,卷土重来了。 梁兴当然不愿意逃离战场。如果韩遂安全撤回,自己这颗脑袋就危险了,只不过现在士卒们肝胆俱裂,想喊也喊不住。 ------------ 第六章 你咋还提前出生了? 深夜,桌前的朱怡焕双眼紧闭,脑袋不自觉的上下晃动,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随着脑袋晃动而来的还有阵阵鼾声。 马树跪在桌旁伸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护着朱怡焕晃动的脑袋,他要保证朱怡焕的脑袋不会撞到桌上。 自从朱怡焕开始上朝以后,几乎每天朱怡焕都熬到很晚。 倒不是国事太多需要处理。 飞船落地,舱门打开,尼特罗从中走出来,而绮多等数名猎人紧跟在尼特罗身后。 “不要紧的,缇阿柰娜,你就呆在艾斯米亚的这里,我去去就会回了。”妮安点了点头道。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透过窗户,洒下斑斓的光芒,落在了房间之中。 “别人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我倒是有办法传送出去,可那般的话,只能我自己离开而已,再有就是,等到这光幕裂开之后,再行离去,可到时候,恐怕就没有离开的机会了!”叶洛淡淡的说道。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他们耳边忽然传来汹涌的江涛翻滚声,一艘庞大无比的战舟,缓缓停在了下方的海面上。 五大法尊巅峰强者同时动手,一时间,大殿内,轰隆隆的声响不断的传出,仿佛要毁天灭地一般,极为的骇人。 从刚才的交谈里,罗知道达狒狒是一个幻兽猎人,此刻会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 当妮安她们赶到温尔顿的时候,卡西尔似乎已经伤势痊愈,为妮安等人举行了正式的欢迎。这次来温尔顿,虽然可以先稍微玩一玩,但是既然来是为了海盗事件的问题,妮安等人还是单刀直入,直接问起了详细情况。 周围的天地元气仿佛有所感应,疯狂向这里汇聚而来,一尊足足十来丈的金色人族元气法相显化而出,那样貌身材,和陆坤完全一样。 这一次他打算将炎火锤改造一番,在把手和锤头之间,做一个可镶嵌的卡槽,这样一来,这炎火锤就可以拆分成短棍和锤头。 他一口气说了五件事,大气都没喘一下,周安在心有佩服之余,也听的津津有味。 霸气起来的时候,让人热血沸腾,温柔起来的时候,又让人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但他们也知道,恐怕,只有跟林南烟说话的时候,江唯才会展示出那一面。 阮柒祢不敢扑上去,生怕她把如此娇弱的四哥哥扑倒了,让他再受一点伤。 面前这头灵兽的确和风云雀非常相似,只见浑身羽毛青蓝相间,站立高有两丈出头。 秦川疑惑,这么多年过去,这根竹子都没有成精吗?这不太符合常理,刚才他明明感觉到一股非常隐晦的灵性波动,与天劫对抗,丝毫不惧。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听着也十分有道理,但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哪点不对呢?】塔兹米很想吐槽,什么叫做‘为救人才杀人夺爵、侵占他人家产的’。感情好,导致你杀人夺爵、侵占家产的原因,原来是我的那两个同伴吗? 唐霖皇子生的面若冠玉,凤眼剑眉,完美的继承了皇帝的英武与皇后的清秀,大抵生于皇家之人,在容貌上都不会差了去。 当然,周安根本就没有上手的意思,他让老王头找一根绳子就是想让老王头帮忙的意思,要不然屋子里绳子多的是。 看到这一幕,众人纷纷聚拢过来,替虎烈分担攻击。随着虎烈卖力向后拉拽,那根茎也一点点的脱离土壤,虎烈居然真的凭一己之力,要把这鬼树从地里拉出来。 ------------ 第七章 朱怡焕,亡国之君? “砰!” 朱慈烜随手将一本厚如砖块的《大明史》丢在了桌上。 由于放书的声音过大,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朱慈烜这才意识到刚刚的行为有点不妥。 只是当了太久皇帝的他,确实很难去注意到这些细节。 朱慈烜坐下有些抱歉的给同样坐在对面看书的小伙子笑了笑。 然后便翻开了《大明 就这么传了几百年,白家老字号一条龙虽然也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兴盛衰落,但总归是平平安安的活了下来。 陆齐峰洗完脸出来,听陆之垣这么跟祁子铭解释,并未把米粒牵扯进来。或许,他是真的在替米粒着想吧。 不管经过了多少,她骨子里那种属于天师的热忱,从来不会消失掉,这让他莫名觉得暖。 陆宸阳完全是因为之前张萍如让他和乔以朵离婚他不同意,所以现在被张萍如知道是乔以朵主动提出了离婚,担心张萍如骂他没出息,而乔以朵的表情相对来说就更加精彩了。 苗壮一直盯着大门口呢,见英子进屋没多久褚晓宇便骑着车子走了,心里的气才消散了些。 苏曼挣扎着坐起来,可刚坐起来,忽然一阵刺耳的急刹传来,紧接着她的身体猝不及防地向前倾,狠狠地撞到了前面的座椅背上,疼痛一下子贯穿四肢百骸。 眼看着就中午了,园园妈做上了陆铭的饭,玉成爸妈也是,强烈要求陆铭中午留饭。 ‘夏惜禾’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她还想追,可突然脚步一滞,脑中传来一股难忍的分裂感。 炼器师工会的人都忍不住为祁洛筱着急了,就在这个时候祁洛筱拿起来了一块黑色的石头。 往常如果别人对自己质疑,龙允儿绝对多一句话都不会回,这些人自然也包括龙允儿的亲人,家人,和傲气或者负气都没有关系,纯粹就是龙允儿的本心和本性。 这货也太不拿这里当一回事儿了吧,这尼玛是看守所好不好,还五粮液,烤鸭!你当这里是酒店还是饭店? 在天龙八音的冲击之下,狮子吼音波溃不成军,直接被震散开来。 “只要有五行之物,都能作为遁法媒介,这就是五行遁法。”沙尘走出来说道。 高利贷公司花重金请来了七位高阶异人——堕落天使特战队进攻御尸派山门。 迎面直接奔跑而去,就在蟒蛇那血腥大口即将与黎天相遇的时候,他猛然地蹬地飞起。任何从天而降,重重的一脚直接踏在了蛇头之上,接着伴随咔嚓咔嚓的声音,这只巨蟒直接瘫软在地上,没有生命迹象。 这让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天挨雷劈,好在叶天总算是成功地渡过了雷劫。 凌云仙尊此时满身的鲜血,大口大口的吐着呼吸着,叶天莫名其妙地在石碑边消失后,他就试图从石碑里找出什么猫腻来。 向龙允儿交代的功夫,萧峰已经向着长廊当中退去,龙允儿也反应神速,同样的倒退,黑刃在龙允儿的手中反射着冷芒,当然如果细心去看,龙允儿黑刃的锋刃也隐蔽的有着一条白色的短线,无疑是之前和君子剑互碰的结果。 “不行,说出来的话你肯定就拒绝了。”楚惜雪摇摇头,表现的有些神秘。 “哎呀……”沈露毫无防备地重重摔在了地上,这声惨叫绝不是装的。 ------------ 第八章 老皇帝犯下的错误 “你们有没有发现,朱怡焕登基后做的每一件事……” “老皇帝都做过?” 钟雨宏府中,原朱怡照集团们的官员们又坐在了一起议事。 在老臣钟雨宏的提醒下,有人这才稍稍回忆起。 “是啊,先帝他也改革了朝堂体系,也重新设立了官员职位,也把朝堂打的稀碎。” 钟雨宏捻了捻胡须然后点点头 她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做这种事情。沈越大概是无所谓的,可是她的观念还是转变不过来。秋葵心中了然,夫人平时洗澡从不让她们贴身伺候,和三爷亲近的时候,不喜有人也是正常。 一位头发花白,国字脸的干瘦老头看着手机里的视频,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笑意。 但记忆终归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如同看着泛黄的老照片,徒增寂寞罢了。 东野瑜瞥了眼一旁的警察,笑了笑,刚刚突破成人仙的气势稍稍释放出来一些。 不过其放弃的原因倒不是因为林阳,而是林阳行进方向传来的巨大威胁。 罗景宁的姐姐罗清宁,嫁的是舒县孙家人。孙家的公公是舒县衙门里的尉史,算是官身,罗景宁还没有去过舒县,不知道罗清宁过得到底怎么样。 出了空间,才发现手腕上的玉镯子没了,大概这个玉镯子就是空间。 大概是自己奋不顾身的缘故,这次报恩评分居然达到了甲下,同时还附有首次报恩成功的礼包,回报异常丰厚。 而药老一出现,两人验证过身份后,便是如此客气,当真是天壤之别。 先前林阳欠自己的人情,在其愿意分割万兽灵火子火,助幽海蛟兽突破七阶之后,就可以说是消耗了大半。 众阴差见到我俩先是一惊,随即镇定下来后看了我俩一眼后说道:原来刚才的阳气是你们放出来的,你们擅闯地府可知罪,劝你们还是乖乖投降,或许还能从轻处理。 “吼!”进宝的情绪更加便的不稳定起来,虎啸一声比一声高昂,震得酒楼房顶的灰尘纷纷散落下来。 只是声音发出的时间太过相近,以至于两人听起来好像同时说出口一样。 华云叠风经验确实老练,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勉强提起拳头,朝着凌峰的拳头迎去。 “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刚才的营养槽里面全是没有血色的苍白的克隆人。”虎回想道。 呵,镇果然是地杰人灵之地,不仅能生产国之栋梁,还隐藏着如此高深莫测的高手。 不过,她心里真的有些担心,姜逸虽然强大,但是,能够打的过这四阶的魔兽吗? 芬婷抱着栖龙松,突然意识到姐姐双眼期待的望着栖龙松!这才想起来,有比自己的思念更加重要的事情。 这丛林和别处的树木没什么区别,看起来还是灰秃秃的,一片死寂,就连草丛中的草都是一片灰色。 “下水关隐藏着一处矿脉!而且看上去足足有一大片之多,你要你肯放过我,我愿意带你们前去看看。”笑面虎大喊道,因为他的脖颈处已经感受到了刀锋的冰冷。 “这个病也太可怕了!”听完关于“僵尸病”的描述后,里傲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会先以修家的名义将他儿子的所作所为写一封信给老伯爵,让他出面处理此事。”修道看着莲儿回答道。 此时,钱林手中的大刀,腾起阵阵地白芒,然后化成刀气,向着萧默然斩去。 ------------ 第九章 神的旨意 在当上皇帝之前,朱怡焕其实对“特权”没有一个特别具象的概念。 虽然之前他已经贵为大明议政皇孙,但整个大明或者说整个封建王朝从上到下的设计都是为“皇上”服务。 哪怕是议政皇孙,也是服务皇帝的一环。 所以朱怡焕在当议政皇孙的日子里其实还没这么真真切切感受到这种封建王朝的顶级特权。 说是修炼,其实还是在靠本能的吸吸核辐射,本质来说还是被动的变强,效率来说还是太低了。 微微仰头,看着雨滴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俊秀脸庞一滴滴滑落,花璇玑心里竟出了一分莫名的悸动。 事情很可能有了变化,所以姜有为决定先去三大爷家探探具体情况。 “来吧,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如果没辙了的话,今天就是你命丧之日!”叶城对王兴发起了单挑邀请。 陈秋生怀疑地看着我,眼神中透着一丝丝阴狠,明显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若是我下午不跟他闹别扭企图一决高下,他也不会气急命人将车子开到巷子口,那批刺客也不会有机会开枪。发现刺客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将我护着,后背上的那一枪,就是当时被击中的。我捧着泡沫,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可是一踏出了某一个范围之后,叶城便感觉自己已经被另一片领域的海洋霸主盯上了。这是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就好像顶级的猎杀者之间特有的感应一般。 “碧微,你找我什么事儿?还那么神秘一定要面谈。”何伟业说。 莽古星域边界处,守军十几位高阶星主看着梁稷炼虚、布阵的‘九阳星系’的表现,早已是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虽然叶城是想进里面一探究竟的,不过这个主动弹开的入口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叶城反而有点不敢进去了。 徐渭他们并不知道,胖爷一天之内居然玩出了这么多的花样,在回到码头事业部,包尔钦对接收了的那些业务量进行统计后,立即找到徐渭,跟他汇报具体的情况。 他说,他和若菲之间的障碍有两件事,第一是她和季泽佑的婚事,现在这件事不存在了。第二就是安家不接受他,这个问题一下都存在。 “医院怎么了!医院还不让人说话了!”金花从来都不是个好脾气的,好在医生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病人,对这种胡搅蛮缠的病人家属也自有一套,当即不再跟金花废话。 看着儿子闹别扭的样子,关心瞳莫名的觉得心里很暖,倒不是她真的那么喜欢性感。只是她想摆脱以前的影子,活着能自由自在一些。 无数的忏悔声在西西耳边回响,令她不得安宁。疲累席卷着整个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停止工作,就连灰色脑细胞也都不再能想出任何事情,只是不停的厌烦着那企图唤醒它们的声音。 岳恒只是问了一句关于我和何寒关系的问题,却没有直接回答我和他的关系。 你没看到他们俩人的眼神里分明已经开始上演了各种不太和谐的画面了吗? 姐姐喻瓶儿的抱怨还在继续,西门耐着性子不敢有任何的不耐烦,听了好久好久,喻瓶儿这才渐渐地啥也不说。 “卧底有多难熬,常人又怎么能体会?想要抓住他们的心理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单陆嗤笑一声,从容的样子让人无法怀疑他的话。 ------------ 第十章 要不把自己的坟刨了吧? 神圣而又庄严的教堂内。 巨大的圆桌前,来自欧洲大陆各行各业都精英教徒们翻阅着“神意”。 神总是会这样,每隔一段时间就向大家下达最新的旨意。 与其他装神弄鬼的教会不同。 他们的神,会在旨意后面附上真真切切的解答之法。 这便是全知教能在几十年里迅速崛起的原因。 他不仅 这次轮到唐陌愣住。他以桥牌为打比方,将自己得到的线索做了个简单的说明。 更何况,谭起云的表现她也足够满意,而谭露是什么意图再名下不过了。 这么一想,忽然,林苑的内心轻松了许多,她又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赵青萝似乎比她还难过,双眼无神,明显是心里有事。 宋柏彦听了淡淡一笑,背在身后的双手拿着毛巾,经过一场健身锻炼,他高大的身形似乎衬得他越发成熟稳重。 她想挣脱慕熠辰,一切都是徒劳,没用,慕熠辰直接打横将人抱了起来,拉不住你,抱总行了把,就不行你还能跑了。 祁子衍见此也同意她的行为,低头轻轻吻了怀中人的额头,在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后,嘴角含笑也闭上了眼睛。 只是腰被攥的好疼,她在他怀里扭了扭想要挣脱出来,可是没什么卵用。 所以,半夏就很直白地问她,当然依然是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仅仅只是闲聊而已。 沈随心自爆恋情占据了一整天的热搜头条,有记者致电安桐采访,安桐也直接承认了,只不过表示感情是很私人的事情,所以对方是圈外人,所以请大众给艺人一些私人空间,不要过分关注她的感情,而是多关注她的作品。 “鬼知道为什么,也许他吃饱了撑着。”沈随心无所谓的语调道。 此照片和视频一出,之前刚刚洗白一点的宋余欢再次被推到舆论的高潮里。 如此庞大的家族正面开战,损失定然会惨重无比,他们虚家或者曹家,都有可能从此走向衰落,甚至都有可能消失。 龙飞不解的问道,心想兽王殿的人来到战神学院,第一时间就是来地院,也不知道黑木托打的什么主意。 “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在街口建一堵墙壁?”云迟看着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怎么回事?刚才是什么声音?”听到奇怪的声音琪思娜顿时警觉起来。 “行行,见者有份见者有份。咱们把这些东西全都分一分,均分了吧。”烈焰心里一盘算,这下开玉楼的资金,倒是有了。 一大早,一支来自星空商会的商队,拉着二十几辆大车,在上百名商队护卫的簇拥下,排在队伍最前面,等待通关。 她口齿清晰,眼神也分外的明亮,看起来,她并没有什么昏‘迷’或者不清楚的感觉。 林晨也不急着揍他,而是以非常慢的速度朝着他走了过去,但是他想逃跑却是跑不了的,因为他爆发出来的速度也比不上林晨的三分之一。帅气青年甚至不敢转身。 陈勃等人借着养尸继任者被缠住,一时半会无法脱身的机会,开始不停针对着相对比较弱势的鬼魂们开始了屠杀。 “吸人脑的丧尸,幸好不多,不然咱们就要交代在这里了。”郭荣声音颤抖道。 韩威军受到惊吓,正想站起身来往楼上跑,便被张昭一把抓住,死死按到地上。别说是初见狂暴者的韩威军,就连张昭的身体,也颤颤发抖起来。 ------------ 第十一章 而文明,来自历史 代表着世界最先进高铁技术的和谐号呼啸着驶离武汉站。 车厢内,靠窗一侧,一个头戴鸭舌帽穿着长袖休闲衬衫的男子正翻看着《国家历史(含历史的谣言)》。 他的旁边同样坐着一位年轻小伙,小伙推了推自己的镜框有些不屑的看了眼旁边翻书的男子。 嘴里还小声嘟囔着:“装什么装。” 小伙觉得旁边 叶天虎目圆睁,上前一把将高固拖了回来,顺势一脚将门踢上,回过头来看高固的时候,才发现高固胸前连中数枪,以叶天的眼力,自然看出,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救不回高固的命了。 对方自我介绍的时候,黄炎早已端起了杯子,打算来个先干为敬啥的。 刘枫松了一口气,‘噩灵魂火’所化的黄博只是另外一种生命形态。甚至刘枫想到,噩灵魂火很有可能是这片天地中的一道天怨魂煞融合其中,从而产生了意识。否则的话,也不会被自己的道韵完全克制。 叶天也愣住了,这妞咋这么没力,就这么直接翻身上马了,来的太突然了,都没反应过来,难道她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叶天开始YY起来。 当时在死到临头的紧要关头,灵光一现的东西,已经找不到了。现在能够回忆起来的诀窍,还是当初在时空隧洞里面领悟的“五鬼大搬运”。 贾诩也是眉头轻皱,不过面上表情变幻却没鲁肃那般明显,眼角却是瞬间闪过一抹狠厉。 悲伤的气氛充斥在周围,四周一片寂静,整个天像是都塌了下来,漫天的乌云,电闪雷鸣,乌云遮住了真个大地,像是被这样的爱情所感动了。 “起来,别装了,如果不想学我就回去了,正好我还没喝早茶呢!”老爷子算是把叶天的心理给琢磨透了。 再有,就是最多因为抹不开面子,点上一两道菜,吃一晚上。所以他们不愿意接待像王子豪这种貌似没钱的人,饭店认为在他们身上赚不了钱。 二牛看到场面上不占优,他的目光一寒,看来今天是要来点猛料了!要不然恐怕讨不着好!二牛刚一分心,他的胸口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学员要想过得舒适,有种办法叫贿赂或潜规则教官,现在教官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潜规则我,如何。”端坐在榻席之上,王天豪眨了眨说道。 形势彻底逆转,三个门派的人和雇佣来的人一片一片的倒下,仙人一看事情不可为,就想着招呼着人往外冲想离开丛林后就撤退,想法儿挺好,可是已经出不去了。 “木儿,我帮你疗伤,顺便跟我细说事情的经过。”许霸天恢复以往的和谐,在许木面前他一直都如慈父一般,有时愤怒也是为了儿子。 于是她便奋力的挣扎起来,可是越挣扎她就越觉得别扭,双眸之内雾气早已出现,她这点力气根本就挣脱不开,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异物正在自己的肚脐眼上滑动。 出来了丁凡的地方,随即众人便寻找起来任务堂,他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并不是很熟悉。 现在里面的安排也变换了,暗夜再加上射天弓撼地锤对付仙人,刀神对付道长,锄禾和另外两个玩家对付老纳!其余的人就随便招呼了,看到是对方就放招。 别说她和李旭没孩子,就是真有了孩子,她也绝对不可能让孩子离开她身边,更不可能送孩子到那种声色场所。 ------------ 第十二章 你可知天下有多大? “王大人,早上好!” “诶呀,赵大人,早上好啊!” 1734年12月9日,清晨,皇宫太和殿前,两位大人红光满面的互相打着招呼。 “还大人大人的叫着呢?机构和官职改革都完成了,现在要叫部长了。” “所以,王部长、赵部长,早上好。” 二人说话间一肥头大耳的官员也凑上前来打着 这是不周山当中所能够创造出来的最强生物,也是第三境界的强大生物。 竟然,竟然在瞬间的时间之内,就穿越了七米的距离将自己制服? “后来柴将军把我送给了公子,我心里是十分欢喜的,想道总算脱离了苦海……”说到这里,青青的脸上现出了一团红晕,偷偷瞄了一眼江流,一和江流的目光相接,立刻又低下头去。 正说着时,突然发现林师傅他脸色怪异,丝毫没有兴奋,而是大步走上来尝一下二号碟子上的那份菠萝咕噜肉。 看着端着碗猛扒的雷,电在心疼的在雷的头上摸了摸拿起晓的那份食物起身朝房间中走去。 接近11点,也就是李彦这边的挂牌吉时的时候,一辆香槟金色的防弹宝马7,缓缓来到了停车场里。 “我觉得,或许可以试试。”就在这时,唐三藏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 随着长门号上骤然起起的火光,密集的炮火从战列舰甲板上各种口径的炮管中射出,朝着正前方海域倾泻而下。 整个场面不少人情绪都是十分的激动,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见到了陈默本人。 再怎么说,夏羽也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他们对待“夏云”的态度可比对待夏羽热情多了,当然,并不是说他们对夏羽不好,只是对待夏云,他们明显多出一份尊敬来。 “波多姐姐,你输了,哈哈哈!”泽井芽对波多野结笑着说道,两人之外的樱井莉和濑亚美则也拍手跟着笑了起来。 因此,他们把深渊入侵感染,将秩序世界转化为无序混沌的过程,当作是圣光普照,所有人事物都应该以回归混沌本源为荣,所以应该要主动迎接深渊的降临,而不能反抗。 “当然是会说华国语,优秀的声优也必须掌握华国语。”部长傲然的说道,在她手底下出名的声优有不少,这是他狂傲的资本。 雷蒙德挂了电话之后,喝了口葡萄酒,另一只来回搓着手指,这是他的一个习惯。 当然,我之所以说他们相互看着,是因为他们在黑暗中已经打了那么长时间,已经适应了黑暗,不像先前那么夜盲了。 仲裁机关第一次做出了不同的裁决,这让在场众人神情都发生了变化。 他更不知道的是,此刻,在背后操纵着掷金山庄的那股强大的势力已经开始在江湖中蠢蠢欲动了。 听到这话,宫羽三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姬四绝,道,那接下来呢? 这个地牢占地很大,里面通道曲曲折折的,就像个迷宫。如果不是有电光鼠领路,达瑞真得转糊涂了。 届时真到除夕宴上,拿不出那么多鸡来,挨骂的是我,说我不会持家的还是我,好处她捞了,锅我全背了。 金鼓是灵剑宗特制之物,能够将鼓声收束于一个固定方向,形成定向音波。 陈默都有些怔了,显得哭笑不得,没想到他的手下修炼也这么拼,看来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理由。 ------------ 第十三章 日不落帝国 英国? 朱怡焕听着这个国名有些恍惚。 毕竟英国这个称呼和大明联系在一起还是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虽然在原时间线里,“英吉利”确实与大清已经有了联系。 “英国扣我大明的船队?” 国防部的发言让众大臣不禁议论纷纷。 在他们的记忆里,自从老皇帝朱慈烜和英国搭上线后,英国对 “那它怎么成了林初的祖传之物了呢?”蓝璟记得很清楚林婶婶说过那是林初祖传的玉佩。 知道西萝是在直播,再加上鱼之奈良说话那习惯,他只是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莫名被踢出公会的,正在世界疯狂叫骂,那么多的贡献度,还有一些其它的,就这么直接变成0,任谁也不能接受。 虽然他厉声喝止了穆瑾,但他的心却有些慌了,在穆瑾提到六皇子的病情时,他就慌了。 防守端束手束脚,进攻端苦苦挣扎,步行者虽然还有几分力气和尼克斯对抗,但也只是挨得好看一些罢了。伯德不得不换下老将穆林,换上杰伦-罗斯,这一场罗斯的表现还算出色,但是早早的就四次犯规,不得不坐在场下。 封星影的唇软绵绵的,带着清香的果酒气息,又有着属于她自己的独特的味道。清软湿润,百吃不厌。 中途又热了几盅酒,这点酒精倒是对现在二阶进化者身体的张暮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一次的伤害值还好,总算是没有那么辣眼睛,而且GM也没有再给致命一击的提示。 “穆娘子这是过于劳累,没有休息好所致,没有大碍,让她休息一下,睡足了觉就没事了。”张老太医摸了把汗。 当下也不嫌碎嘴,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倒是把过错都推到了对方身上。 “师父死了,现在同门相残,难道我也要坐视不管吗?”萧何接到了陆云飞的短信,马上赶来了,幸亏还来得及,否则后果难料。 还有一支为数不多的士兵队伍向着牢房走去,其目的可想而知,就是要将牢房之中的那五千警卫营士兵放出来。 “早听闻狄族与木族互不对眼,近日还碰撞出火花,现在果然要了解恩怨了。”高台上空,大会的主持,萧族的萧岳与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对了,士元先生,有一件事老夫还想要问你!”这时候黄忠开口。 “怎么,现在连风哥哥都不愿意叫了?”赵风玩味地看着祝融道。 “爸,你要让他走,我也马上走,这一辈子,我就非他不嫁了。”不为所动的傅晓妍,针锋相对的毫不退让。 会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到他们的身上来,直接一击绝强的神通轰下来。 “呵呵,伯符不要急,明日那高干便要回到这里了!”庞统微微一笑,不过看他的样子,还是没有打算将他的部署告诉孙策。 而就在这时,何清云突然感到身后有一股狂暴当中透出冷酷淡漠意志的刀意自身后传来,令人遍体生寒。 想到这事很蹊跷,唐静瑶赶紧拿起手机拨打了金先生的手机号码,结果手机听筒里传出这样的声音。 连续对着陵台上的尸体施展骷髅复苏,而后对第一批涌上来的怪物施展了一个伤害加深,石应虎以剑拄地先喘了一会,看着自己悍不畏死的死灵战士为自己而作战,直到它们都被拆成一地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