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穿越了 景宣三年冬，京城连着下了几日的大雪，官道上结满了冰，道上没什么人，到处都是关着门的。 镇国公府里却挤满了人，主厅内，两边站了不少人，看着中间跪着的沈妍海，小声议论着。 沈妍海艰难地睁开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目前的状况，不敢确认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穿越了。 腿已经跪麻了，但是镇国公还没出现，旁边站着的府兵正紧紧盯着她，不让她的腰弯下半分。 头疼，腰疼，腿麻，膝盖疼……各种疼痛交织在一起，沈妍海没忍住晕了过去，只听见堂内响起的惊呼声。 「系统000尝试唤醒宿主。」 「唤醒失败。十分钟后将强制唤醒宿主意识。」 沈妍海做了一个梦，她确定这是一个梦。 梦里她以旁观者的视角快速走完了镇国公府三小姐十七年的短暂生命。 三小姐原来叫林婷绪，自幼跟着母亲生活，孤儿寡母地在一个小乡村里，她母亲看着织布养蚕，做些小玩意儿拿出去市集上卖，供养她长大。 一个月前，她母亲因劳累过度猝死，还未安葬，镇国公就派了人来接她回去。林婷绪不愿，就和来接的人打了起来。 拉扯途中，林婷绪后脑勺磕到了一个石块上，也随她母亲去了。 「系统强制唤醒成功。」 一道机械音打碎了沈妍海的梦，她恍惚醒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没有伤口。 管家将沈妍海安排在了一个厢房里，没留任何人照顾，甚至没请一个大夫，是想让她自生自灭的程度。 “我能问问题吗？”沈妍海轻声道。 「您请问。」 “我需要做什么？” 「尽己所能，减少百姓伤亡。」 “我能做什么？” 「对不起，系统无法回答该问题，请宿主自行探索。」 沈妍海闻言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身上盖着的棉被，不算厚实，但确实暖和。 厢房里没有燃碳，沈妍海也懒得起身，只能躺在被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系统给不了太多信息，她只知道自己穿成了镇国公府流落在外的三小姐，今日被寻了回来。 估摸着镇国公府的人也不在意她这个三小姐，毕竟跪到晕倒又醒过来，也没个管事的人来解释两句。 那他们接我回来干嘛啊？事情暴露了不想丢人？ 沈妍海想不通，觉得这非常矛盾。 「镇国公带着你和琰亲王的婚约回府了。」系统提醒道。 沈妍海闻言懂了。 感情认她回来就是为了让她联姻！ 工具人呗！ 人都还没见过就先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不得不说，镇国公是成大事之人。 所以为什么不给她请大夫？！ 「等等，琰亲王？亲王？！」沈妍海方才察觉出不对。 沈妍海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脑海中这个时代的的资料。 大虞朝好像就两个异姓亲王吧？ …… 半月过去，沈妍海就见过镇国公一面，就是那日告知她婚约之事，之后就再没露过面。 “琰亲王人品端正，君子品性，长得也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虽然你爹我没尽到抚养义务，但婚姻大事上绝不会亏待你。” 沈妍海闻言翻了个白眼，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神金！ 沈妍海也被安排在了靠东边的一个小院子里，镇国公指了两个丫鬟伺候她，院子里燃起了炭火，日子倒也过得还算舒适。 经过这小半月，她确定了自己是穿越了而非做梦。 这些日子镇国公府也没短缺了她的用度，桌上更是时时摆放着不少坚果和精致的点心。 沈妍海拿了一块杏仁黄豆糕慢慢吃着，开始思考怎么可以从系统那里搞到一点信息。 沈妍海问道，「问你个问题，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吗？」 「是的。」系统这次答得很快。 沈妍海闻言便让丫鬟拿了些史书过来，开始研究这个世界。 …… 景宣四年春二月十六，宜嫁娶，戊辰时大吉。 沈妍海坐在镇国公让工部特别定制的花轿上，听着锣鼓喧天，鞭炮齐响，被送去了琰亲王府。 镇国公府三小姐被皇帝赐婚给琰亲王，近几月里都是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镇国公和琰亲王作为大虞朝唯二的异姓亲王，竟被赐了姻亲关系，不少守旧的大臣都摇头叹息。 镇国公府虽在前朝就把兵权上交，但军中名望却是还在，琰亲王手握北境三十万大兵，更是让人忌惮。 沈妍海：“要是我有这三十万大军我早就造反了。” “落轿！”一道尖细嗓音响起，声音似乎要划破天际。 沈妍海待轿子落稳后才不紧不慢地下了轿子，不曾想抬头便对上了琰亲王阎琢渊的双眸。 阎琢渊和她对视了几秒才翻身下马，缓缓走过来牵住了沈妍海的手，两人并肩走到马旁，阎琢渊拦腰一抱，沈妍海顿时只觉天旋地转，双眼清明后已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 正被阎琢渊双手圈在了怀里。 沈妍海一时失语，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应对目前的场面。 身后阎琢渊正紧紧地抱着她，拿着缰绳，不紧不慢地骑着马。 沈妍海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阎琢渊的心跳声。 一直到了琰亲王府，沈妍海都没拉回自己无限跑偏的思绪。 甚至下了马后她没忍住当着众宾客的面侧头盯着阎琢渊看了几眼。 人！ 这时候她才对自己真的穿越了有了实感。 阎琢渊是她能感知到温度和心跳的第一个活生生的人！ 活的！不是NPC！ 看起来这真的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如果阎琢渊的面部表情能稍微变了一下就更好了。 顾不得因为大胆偷看引发的一阵窃窃私语，沈妍海像个人偶一样被阎琢渊抱下马，牵着手缓步走进琰亲王府，走到礼官跟前。 “皇上驾到！”一道更加尖细的男声吓了沈妍海一跳。 这婚是皇帝御笔钦赐，景元帝到场沈妍海也不奇怪。 只是来得过于早了。 皇帝观礼，是要坐主位的。 行礼的时候沈妍海仔细看了一眼景元帝的表情，嗯，很好，面无表情。 ------------ 第2章 天津匪患 让人很难不怀疑她是来砸场子的。 其她官员大臣即便有再多心思也是挂着笑容的。 可这婚是皇帝自己御赐的，他能有什么不满。 沈妍海完全看不懂皇帝老登的想法，更不清楚现在朝堂上的形势。 但直觉告诉她阎琢渊和皇帝的关系并不好。 危！ 结束已经很晚了，沈妍海喝了不少酒，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阎琢渊看起来倒是眼神清明，待人走得差不多才看向沈妍海。 “你以后睡东院，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的，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你找陈叔就行。”阎琢渊指了指身旁的男人。 沈妍海点了点头，跟着陈叔就去了东院，没注意到身后阎琢渊探究的眼神。 直到沈妍海消失在视线范围内，阎琢渊才转身回了主院。 “暗三，以后你跟着沈妍海，注意她的安全。”阎琢渊停顿想了想，又道，“不用和我汇报她的行踪。” 暗三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应了是，随即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中。 阎琢渊回到屋内，打开了书柜中间的一个机关，书柜瞬间右移，地上的出现了一个方形的洞，阎琢渊拿出了一个火折子，洞里有一个下行的楼梯。 这是琰亲王府修建之初就有的暗道，连当年修建琰亲王府的工匠都不知道，只有世袭了琰亲王称号才知道这个暗道。 暗道直接通往城外的一座山里，那是琰亲王府的山。 阎琢渊从三年前就私下招了上千人，让自己暗卫交替过去练兵，私养精兵可是重罪，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阎琢渊没有去山上，暗道旁有一个小型的地宫，他灭了火折子，借着长明灯的光进了地宫内。 沈妍海进了东院后没进卧房，而是先绕着东院走了一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沈妍海不知道有人跟着自己且那个人十分茫然，所以她满意地笑了笑，这院子比起镇国公府给她的大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进入卧房，桌子上放了几个菜和一碗米饭，沈妍海伸手摸了摸，还是温热的，她更满意了。 「有人跟着你，但是对你没有危险。」系统的声音打破了沈妍海的开心。 「阎琢渊的的人？」沈妍海坐下的同时问，面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暗三一身黑衣，在角落里寻了个结实的房梁就拿出了一个油饼，半倚着柱子慢慢吃着，时不时看两眼沈妍海，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发现。 沈妍海对于有人监视自己倒不意外，只是有些好奇这出现在各大网络小说中的暗卫到底是什么样的，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只是还未探究，就被脑中突然响起的警报声吓到。 「警报！警报！天津卫部分地区出现大量土匪，严重影响百姓，多城百姓苦不堪言。」 「系统正式发布001任务：和阎琢渊一起去天津卫剿匪，并推行土地改革，打倒土地主。」 沈妍海：…… 虽然但是，这脑瘫系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听到土地改革沈妍海的第一反应就是当初的土地改革，推翻地主，均分田地，实现耕者有其田。 但是这是这么好实现的吗？！ 「如果不做任务会怎么样？」沈妍海问。 「系统强制接管你的身体，去做该任务，但无法保证做任务的方式。」 沈妍海：“……” 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沈妍海微笑问道，「任务成功会有什么奖励吗？」 「在不影响本世界平衡发展的前提下，按任务完成情况可以允许宿主从原世界带不同重量的非电子科技产品。」 沈妍海心念一动，如果她真的推翻了天津卫的地主，把耕地归还给农民，那她完全可以从现代拿杂交水稻去给天津卫的农民种，就算作业实验区只要成功了也是翻几倍的粮食。 在古代如果实现了粮食自由，做事岂不是会更简单？ 沈妍海瞬间干劲十足，跑去东院的书房找了一圈，拿了一本大虞朝的土地法来。 大虞朝开国时期国库空虚，为了税收把耕田都分了下去，所有耕田都是经丈量后登记在册的。 只是百年来土地吞并的事不少见，很多农民手里的田都没了。 沈妍海没法立即去见阎琢渊问大虞朝的土地情况，毕竟她没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天津卫的匪患的。 马上过年了，景宣帝会点地方官回京，这是在皇帝面前露脸的大好机会，地方官也不会在这时候向京城求援。 影响自己的政绩不说，还可能在景宣帝那里落个晦气的印象。 沈妍海只能等，等消息传来京城，再找借口和阎琢渊一起去剿匪。 「任务有期限吗？」沈妍海问。 「001号任务时长一年，一年内完成就可以。」 …… 与此同时，阎琢渊正在地宫里盯着墙上的地图，天津卫的地方被划了一个红圈。 阎琢渊的喃喃自语在地宫内回响。 “从这里起兵造反会怎么样？” ……… “东西呢？”阎琢渊淡漠地看着还在床上的沈妍海，冷冷道。 “什么东西？”沈妍海感到十分莫名其妙，新婚第二天一大早，没有晨昏定省，只有阎琢渊的冷脸。 “沈燕山没给你？”阎琢渊问。 沈燕山便是镇国公的名字，阎琢渊直呼其名可谓是十分不尊重了。 沈妍海瞬间明白了俩人中间肯定有过什么秘密交易，需要用自己来完成。 可问题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不能一穿过来就变成政斗的炮灰吧？ 沈妍海看着眼神逐渐变得危险的阎琢渊，慌得一批。 “王爷您听我说，我知道你很急，但是我自始至终就见过镇国公一面，她什么也没给我，我没骗你。”沈妍海表情十分诚恳，但眼神又飘忽不定。 不像心虚，倒像是害怕。 阎琢渊作出如上判断。 发现阎琢渊的眼神从危险转为带上了些许兴味的沈妍海瞬间松了口气。 暂时安全了。 所以这就是沈燕山把她认回镇国公府的目的，但又真的没给过她什么信物。 沈妍海自闭。 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些啊？！ ------------ 第3章 肉沫丸子 阎琢渊进了书房，写了一封信，待墨水干了之后立刻蜡封递给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暗一。 “秘密送去给秦燕山，不要让皇帝的人发现。” “是。” 暗一离开后，阎琢渊在书桌上坐下，闭目养神。 沈妍海拿不出东西她并不意外，毕竟上一世沈妍海到死都是一个被秦燕山送过来结亲的工具人。 她也知道暗一会带回来秦燕山的什么回信。 “王爷切莫着急，时机成熟孤的信物自然会起到作用。” 只是作用是什么，他直到战死也没发现。 阎琢渊严重怀疑秦燕山在耍自己，只是上一世秦燕山的种种表现又确实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重活一世，阎琢渊有太多东西没捋明白。 “天津卫。”阎琢渊再次念叨起了这次匪患，随后抬头冲着门外吹了一声口哨。 一个黑衣人闪身进来，阎琢渊思虑再三还是吩咐道，“严叔，天津卫匪患严重，你寻个办法让那里的避过指挥使，把这件事闹到朝廷，不要拖到年后了。” 严叔并没有多问，拱了拱手就再次消失在书房内。 靠着系统目睹了全程的沈妍海：「阎琢渊身旁好多高手啊。」 「那个什么严叔是怎么进来又是怎么出去的我都没看清楚。」 系统沉默。沈妍海见系统不搭理自己，就自己翻起了系统画面。 前一天晚上沈妍海突然发现系统可以实时转播每个地方的画面，还带声音，震惊地玩了半天。 然后系统就不理她了。 「诶，阿统，这是你对我来说唯一的作用啊，你不开心也没用的，我还是会看。」 系统：“……” 「我有名字，我的编号是000。」 「哇，那你好棒啊，好多零呢。」沈妍海没什么感情地敷衍夸道。 「同一批系统是统一编号的，数字越小说明系统越强大，我是我这批系统里最强大，所以我是000！」系统的声音略微有些气急败坏。 给沈妍海听笑了，发出了无情的嘲笑。 系统：“……” 感觉不会再爱了。 …… 腊月二十五，天津卫匪患的折子终于递到了天子跟前，其中自然免不了阎琢渊的推波助澜。 第二天上朝便有大臣提出，要派兵剿匪，不能让天津卫的百姓在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下过年。 提出来的官员自然不是阎琢渊派系的，景宣帝皱着眉头听一个又一个的谏言。 朝中形势一时间竟一边倒，纵有反对出兵的官员也不好再跳出来。 派兵剿匪已成定势，谁带兵自然成了问题。 建国多年，大虞朝科举也有武举，朝中并不是没有武将可用。 “临近年关，朕也不好点将，左右剿匪也不是什么难事，众位爱卿可有自愿领兵的？”景宣帝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阎琢渊，才沉声问道。 零零散散站出来了几个武将，品阶都不高，景宣帝不仔细看都看不见那几个人。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热烈响应的景宣帝脸色瞬间不好看了起来，“朕体恤各位将军恋家，不想在年关出去带兵，既无合适的人愿意，此事便再议。” 从上朝到退朝，阎琢渊身姿如竹地站在第一排的位置，始终一言未发。 阎琢渊知道让景宣帝派自己带兵去天津卫剿匪十分不现实，天津卫再往北便是北境，他的三十万大军便驻守在那里，景宣帝断然不会轻易放他过去。 回到琰亲王府，严叔带回来了秦燕山的回信，内容和阎琢渊记忆中的一字不差。 阎琢渊轻笑了一声，打开一个火折子把信纸烧了便不再管。 …… 「你说我穿越过来的时间节点会不会藏着什么剧情关键，亦或是这次婚礼藏着什么线索？」沈妍海研究了一早上当前的形势，觉得大虞朝离灭国不远了，认定她的任务是在朝代更迭的乱世之中保全更多普通人，不太确定地问道。 早就意识到系统不会给自己太多信息的沈妍海也没指望系统回答，只是和系统说话的感觉和说出口一模一样，却又保证了隐匿性，所以沈妍海自言自语思考问题的时候都会选择说给系统听。 万一系统良心发现真给她了一个答案呢？ …… “我要吃肉末丸子。”阎琢渊突然过来，没头没脑地看着沈妍海说了句话。 沈妍海：“？” “你要吃肉末丸子你让厨房给你做啊？和我说干嘛？”沈妍海一脸莫名。 阎琢渊神情莫辨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东院。 「这琰亲王是有病吧？每次说话都是突然出现，然后再突然消失，说的话都是莫名其妙的，上次问我“东西呢”，这次又突然说她要吃肉末丸子。」 「他不会精神有什么问题吧？」沈妍海吐槽道。 「他在试探你。」系统回答道。 「什么？」沈妍海不解地问道。 「原来的沈妍海，肉末丸子做得很好吃，是和她神秘莫测的娘学的。」 「神秘莫测的娘？」 沈妍海迅速回忆起了刚穿越过来时系统给的资料。 林婷绪，自幼跟着母亲生活，孤儿寡母地在一个小乡村里，她母亲看着织布养蚕，做些小玩意儿拿出去市集上卖，供养她长大。一个月前，她母亲因劳累过度猝死。 怎么现在又变成神秘莫测的娘了？ 察觉到自己失言的系统陷入了沉默，强行转移了话题。 「你很有可能在阎琢渊那里暴露了你不是原本的林婷绪的事实。」 「只不过在他看来你是替嫁还是别有目的就不知道了。」 沈妍海想到了那天早上阎琢渊眼中的杀意，顿时遍体生寒。 「我好歹也是镇国公府的三小姐，哪怕这场婚姻是个交易，阎琢渊也轻易动不了我，对吗？」 系统没有回答，它无法对阎琢渊的行为模式作出判定。 之后阎琢渊便再无其她动静，仿佛那天刻意的询问不存在一般。 沈妍海从镇国公府带过来的人她自己都不太熟悉。阎琢渊给她安排的小厮她也不怎么熟悉，换句话说，她现在除了有个系统，简直一无所有。 ------------ 第4章 派兵剿匪 「我对我能否完成任务这件事持非常大的怀疑态度。」沈妍海吐槽道。 「能活一天是一天吧。」系统不太熟练地安慰道。 「如果我任务失败了你会有惩罚吗？」 「会啊，会扣工资，扣电量，还会对我进行数据清除然后扔进更困难的世界。」 沈妍海：“……” 好……普通的惩罚？ 或许这对系统来说惩罚很严重了吧？ 沈妍海目前干不了任何事情，作为一个穿越者，她约等于没有任何金手指，系统还是个坑货，什么信息也没有。 能做的只有等。 不过她还有她自己啊！ 她就不信她堂堂一个理科生，会会没用。 她始终坚信，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 腊月二十七，休朝的前一天，景元帝终于下旨，令琰亲王，上柱国将军阎琢渊领一万精兵，次日出发前往天津卫剿匪。 为讨吉头，腊八的宴席提前了一天，三品以上官员和诰命夫人可进宫吃席。 沈妍海刚成婚不到一月，自然是没有获封诰命的，但作为镇国公府三公子和琰亲王妃，出席也无可指摘。 毕竟身份摆在那，诰命也是迟早的事。 事实上，宫里也给沈妍海排了座位，和阎琢渊同座，就在沈燕山的对面。 景元帝还未诞下子嗣，其她兄弟都死绝了，阎琢渊和沈燕山作为唯二的正一品亲王便坐在了最靠前的位置。 这是沈妍海第一次见景元帝，她对景元帝的印象还停留在系统给的资料上。 重用外戚，刚愎自用，无才无德的没用皇帝一枚。 但是今日一见，沈妍海倒是觉得景元帝气质还行，也有可能是因为她长得还行，脸上又一直挂着笑，丝毫没有当皇帝的架子。 不过想到了成亲那天景元帝的表情，沈妍海开始戴上有色眼镜看景元帝，瞬间挑出了不少毛病。 她怎么笑得这么假？ 她的双瞳这么幽深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好有心机！ 是腊八宴，也是饯行宴。 阎琢渊作为今晚的主角，又被灌了不少酒，时不时还带上沈妍海，沈妍海波澜不惊地无视那些似有若无的打量。 这是成亲后众位大臣第一次看见她，自然免不了好奇。 其中不乏恶毒的眼神，带上了不少恶意的揣测，但沈妍海对于这些不认识的人，基本默认她们是NPC，哪怕都是京城里的大官。 在她眼里也是NPC！ 靠近不会触发任务的NPC，她自然不会多去注意。 “还适应吗？”阎琢渊骤然出声，声音很小，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 “还行吧。”沈妍海声音中带了点笑意。 阎琢渊问得很随意，沈妍海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话中的试探。 小乡村来的林婷绪当然不会适应这样的场合，再落落大方的人骤然到了新环境，还是和之前的生活呈两条线的环境，是会惶恐不安不知所措的。 有些人能把这样的落差隐藏，有些人不能。 而沈妍海表示自己完全不需要隐藏就可以适应现在的环境。 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阎琢渊点了点头，拿起酒杯冲着沈妍海举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沈妍海在她眼里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是一个异端，因为沈妍海是目前为止她和上一世之间的变量。 她不知道这个变量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但是阎琢渊觉得，自己对于这个世界开来说，也是一个异端。 她不知道自己重生是为了改变什么，上一世她在京城的城门上被万箭射死，家国破灭，民不聊生，大虞朝的百姓几近没了三分之一，腐败的朝廷，不作为的地方官，这个国家早就千疮百孔。 所以南境和北境双面受敌的时候，大虞朝竟然没有可战之力。 三十万北境士兵拼死守护大虞，也不过只让这个国家晚了一个月灭亡。 深深地无力感让阎琢渊重生以来都夜夜噩梦，难得一日安眠。 虽然让暗三不用向自己汇报沈妍海的行踪，但阎琢渊还是问了一下沈妍海每天做的事。 因为上一世她也是这么做的，她不自觉地就会重复上一世的行为，似乎想要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问，阎琢渊就发现沈妍海很不对劲，不仅性格和上一世的沈妍海截然不同，所做的事更是让她摸不准规律。 所以她才试探沈妍海，想要得出了一个心目中的结果。 今天再次试探，沈妍海却出乎预料地承认了自己不是原来的沈妍海。 这反而让她松了一口气。 这一世和上一世，终究还是有所不同的，所以她也有可能让大虞不再重蹈覆辙，得一个和上一世不一样的结局。 至少……至少让无辜的百姓少受些苦。 “没有其她想问的吗？”沈妍海主动说。 “回去再说吧。”阎琢渊摇了摇头。 沈妍海感受到了阎琢渊身上的沉重，也止住了话题。 「你能检测到阎琢渊身上有没有系统吗？」沈妍海问000。 「我没有这个权限，但我没有在阎琢渊身上感知到数据波动。」 没有数据波动，也就是说阎琢渊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系统之类的高科技产品。 那么他是怎么提前知道天津卫匪患的事的？ 沈妍海通过系统的转播知道这件事是阎琢渊让人提前捅到朝廷上的，当时他就在怀疑，阎琢渊应该也有某种作弊手段。 只是没机会探查。 沈妍海和阎琢渊回到琰亲王府的时候，不少官员已经送了贺礼过来，管家拿着一张礼单给沈妍海过目。 “我有点好奇啊，被派出去剿匪打仗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吗？为什么要送贺礼？”沈妍海疑惑道。 “在大部分人眼里，剿匪其实不算难事，这可以看作一个挣军功的机会，又能在天津卫的百姓那里留下好的印象和口碑，所以是值得庆贺的事。” “一般来说，官员都会送两次贺礼，一次是出发前，讨个彩头的意思，另一次便是剿匪归来。”阎琢渊解释道。 沈妍海点头，看了眼礼单，很多官员出手看起来还是挺阔绰的，“把这些贺礼转成白银用于天津卫的百姓吧。” ------------ 第5章 阎琢渊是重生的 想了想，沈妍海又补了一句，“私下里补贴，不要声张。” 免得落人口实，说他们收买人心。 陈叔看向阎琢渊，见他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去办事。 “去我书房。”阎琢渊看着沈妍海说。 沈妍海跟着阎琢渊进了主院。 沈妍海看着阎琢渊，竟然感觉有些恍惚，从她穿越到大虞朝快两个月了，过得太顺了。 没有其他穿越文里各种烦人的宅斗，也没有联姻对象的为难。 顺利得有些难受。 她不知道自己穿越过来能干什么，能在这个时代发挥自己的什么作用才能达到系统的要求。 「尽己所能，减少百姓伤亡。」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用。 “你知道五年后的大虞朝是什么样吗？”阎琢渊问。 阎琢渊问得很平静，沈妍海却好似能感觉到这抹平静下的汹涌恨意。 “五年后……”沈妍海仔细喃喃。 几乎一瞬间沈妍海就能察觉到阎琢渊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你是重生的？”虽然是问句，但沈妍海的语气很笃定。 不知怎的，沈妍海忽然想起了第一天系统说的话。 「本世界意识选择，无具体数值分析。」 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让她穿越了过来，让阎琢渊也重生了。 所以她的任务其实和阎琢渊的目标是一致的。 “对，我知道大虞朝未来的样子。不说未来，就现在，朝廷上下，从地方到京都，各个部位都快被彭家渗透完了。” “朝廷的腐败就是房子木桩里的虫子，慢慢蚕食着这个国家，一旦有刮风下雨之类的外部侵袭，房子不堪一击，很快就会轰然倒塌。” “三年后，北鞑和南蛮一同入侵大虞，短短半年南蛮就打到了京都，我领着三十万士兵腹背受敌，苦苦支撑了两年也逃不掉全军覆没的结果。” “与之而来的是大虞朝百姓的苦难，鞑子蛮人烧杀掳掠，奸[]淫百姓，五年后，大虞朝灭亡，中原百姓十不存一。” 沈妍海看着阎琢渊慢慢红了的眼，沉默了。 百姓十不存一。 系统的任务一瞬间就具象化了。 “差不多说完了，你呢？你不是林婷绪，你到底是谁？”阎琢渊神情转冷，凉凉地看着沈妍海。 “我谁也不是，我就是沈妍海。” “我来自未来，濒死的时候被一个高维科技带到了这个世界。当然，我属于的那个未来并不是大虞朝的未来，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沈妍海笑了笑。 “我拥有先进的知识和技术，可是没有用，因为我的知识难以和王权时代抗衡，更无法跃过时代发展，毕竟在这个时代，很多原材料都还没有发现。” 沈妍海从穿越过来到现在就一直在恶补这个时代的知识。 这些天捋了捋大虞朝的历史，大虞朝建国至今不过百余年，高祖皇帝打下江山后五年就去世了，三朝迭代到前朝之前，大虞朝进入治世，百姓安居乐业，国库日渐充盈。 前朝大虞开始景弘盛世，国力更是强横，万国来朝。只是前朝太子早早薨逝，皇子内斗得厉害，死伤大半，最后竟是让最不起眼宫女之子捡了个漏。 景元帝自幼没学过什么帝王之术，君子六艺更是一塌糊涂，甚至没在专门给皇子皇孙上学的大本堂正经学习过。 他既做不到守成，也做不到放权，刚愎自用，外戚当道，如今的大虞朝比之前朝，已是盛世不再。 经过几朝的发展，大虞朝的封建制度趋近于完整，虽然还是处于冷兵器时期，但北鞑南蛮更是落后。 大虞朝至少能冶炼出精铁，这也是中原被扰乱多年却不受大的影响的重要原因之一。 北鞑南蛮武力值再高，也不可能打得过人均一把精铁刀剑的中原。 中原的精铁冶炼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 “如果你想，我可以尝试制作出大范围的伤害武器。”沈妍海攥紧了拳头，再猛地打开，“就像这样炸开，周围的人都会受到伤害，这个伤害甚至大到可以让离得比较近的人被一击毙命。” 阎琢渊沉默了好大一会儿，似乎在分析沈妍海的可信度，毕竟这件事儿还是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不管是来自未来的沈妍海，还是她所说的武器。 难以想象拥有这样的武器后的军队会有多厉害。 用得适当，简直可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就像他重生第一天的迷茫一样，阎琢渊感到了巨大的不真实性。 “我姑且信你一次。”阎琢渊说。 「我不理解你俩互爆身份的动机是什么？你俩已经熟到这种地步了吗？」系统突然出现，并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作案才需要动机。」沈妍海在心里笑了笑，「换取信任可不需要。」 「虽然我不理解并大为震撼，但祝你成功吧。」 阎琢渊看沈妍海突然陷入了莫名的沉思状态，也没多问，转身就出去了。 「谢谢你的祝福。」沈妍海说。 她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癫，莫名其妙就给阎琢渊透了个底，现在才发现自己被阎琢渊带着走。 阎琢渊是重生的，除此之外呢？ 他有什么计划？不想重蹈覆辙战死沙场？想让大虞朝再复辉煌，还是…… 手握大权，登顶皇位，造福黎民百姓？ 沈妍海从系统转播中看了一眼此时此刻正在暴怒的皇帝。 放阎琢渊去天津，在景元帝眼里与放虎归山没有区别，毕竟天津离山海关不过几十里路，出了山海关就是北境。 阎琢渊的三十万大军就驻守在那里。 两年前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阎琢渊召回并困在京中。 如今只为了区区匪患就要放他离京，景元帝都快气疯了。 然而这是多方博弈的结果，景元帝的帝权早就被分散了不少，在朝廷上不像先帝的一言堂。 在多位大臣联合上书的情况下，阎琢渊都没主动请缨，他就下旨让阎琢渊处出京。 但是特别把沈妍海留在了京中，哪怕他俩是政治联姻，但不管沈妍海在阎琢渊心中有多少分量，那都是阎琢渊名义上的王妃。 只要阎琢渊不怕被千夫所指，就要接受沈妍海作为人质留守京中。 ------------ 第6章 早茶 听到景元帝自言自语的沈妍海：“……” 你让我留守京中我怎么做任务？！ 沈妍海人傻了，万万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景元帝这个脑回路也是杠杠的。 就说以自己和阎琢渊的塑料感情，她能威胁到阎琢渊什么？！ 正想着，彭丞相就派人送来了一个请帖。 ——恭请琰亲王妃沈妍海于正月初二（五日后）参加犬子满月酒，特备薄酒，望百忙中移贵趾，君之光临，当使寒舍蓬荜生辉，添新禧之瑞气。 沈妍海看着这不太周正的请柬，就知道这是彭家那老登临时赶制出来的。 正月里京城宴会不少，毕竟休朝了，京官放假，大家都有空，相互走动走动关系很正常。 就连镇国公府，也派人来送了拜帖和请帖。 沈妍海去问了陈叔，他的意思也是今年琰亲王府的春日宴要大办，毕竟这是沈妍海嫁过来的第一年，影响到旁人对沈妍海的看法。 也能从侧面反映出琰亲王府对新王妃的重视程度。 阎琢渊的意思是让沈妍海看着办，预算无所谓，只要不超过宫中的规格就行。 沈妍海没办法，只能暂时留守京中，代表琰亲王府参加各种宴会，又着手准备琰亲王府的春日宴。 「如果阎琢渊解决了天津匪患，我可以获得奖励吗？」沈妍海问系统。 「任务要求一起去，不过你可以晚点去。」系统回答。 沈妍海沉思了一下，回忆着当初的土地改革，迅速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陈叔，让他派人送去正在城外点兵的阎琢渊。 腊月二十八早，天还没亮，城外就传来了号角声，沈妍海收拾好就坐着琰亲王的马车到了城门口，上楼和景元帝一起送阎琢渊出发。 “辛苦爱卿了，本应是新婚甜蜜之时，第一年过年就没法和王妃一起过。”景元帝拍了拍阎琢渊的衣服说道。 “陛下言重了，守护家国本就是为人臣子的本分，为陛下分忧更是臣最重要的事情。”阎琢渊行了个礼。 景元帝笑了笑，“那就祝爱卿早日解决匪患，归京与家人团聚，过一个晚年。” “谢陛下。” 沈妍海抬头看了一眼城外的五千精兵，乌泱泱一片，有点理解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意思。 甚至这并不是出征，远不及大军压城的气势。 景元帝一挥旗子，城楼上响起了阵阵鼓声，阎琢渊从城楼上直接飞跃下楼，到了地面，士兵迅速往两边移动，在中间留出一条道来。 “出征！”阎琢渊飞身上马，骑着马从中间的道出去，越来越远。 「好帅啊！！」沈妍海和系统感慨了一句。 「剿个匪弄这么大阵仗，怪不得大虞朝要凉。」系统吐槽道。 「……」沈妍海，仔细想想系统说的也有道理，「系统你变了，学会吐槽了都。」 沈妍海给景元帝行了个礼，就跟着一起下了城楼，目送景元帝回宫。 「哦对了，关于你刚才说的好帅，我的回答是：strong！」系统又又补了一句。 「装到位了就很帅啊。」沈妍海倒不介意，毕竟阎琢渊看起来确实挺装的。 沈妍海没回琰亲王府，而是去逛了东市。 大虞朝民风开放，商业也算发达，市集上熙熙攘攘的，人多小摊也多。 沈妍海没让人跟着自己，从陈叔那里拿了些钱就开始逛集市，她知道暗三一直跟着自己，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大虞朝不愧是有过盛世的朝代，至少京城还是很繁华的。 这会还是早市，就已经热闹非凡了。 听到冰糖葫芦老板的叫卖声，看着裹着焦糖的山楂在初升的太阳下显得格外诱人，沈妍海咽了一下口水，买了一根慢慢啃着。 前面是个早茶酒楼，小二正在门口用力地吆喝，想要大家知道这家早茶有多么便宜好吃，性价比极高，不远处还有狗贩子在逗狗，时不时传来两声土狗的哼哼声。 旁边是一个老妇人在买菜，正和老板讨价还价，菜贩子说这是自己辛苦种的菜，都不怎么赚钱，老妇人想让菜贩子送她两根葱。 沈妍海进了前面的酒楼，上了二楼挑了一个包间坐下，接过小二递过来的菜单就开始点菜。 糯米鸡，鸡子馃，稀豆粉，清汤小面，烧麦，虾饺，蛋散，肠粉，萝卜丝…… 沈妍海点了一堆小小份，不在分量，只在数量。 把点好的菜单递给小二后沈妍海从楼上看下去，甚至看到了方家术士在给人相面算命。 菜贩子更是数不清，来来往往都是人，商户客人挤满了一整个东市，摩肩接踵，充斥着盛世的热闹。 「阎琢渊说三年后北鞑和南蛮就打到了京城，虐杀百姓，肆意妄为。」沈妍海突然说。 「现在能明白你的任务是什么了吗？」系统问。 眼前的热闹繁华与阎琢渊描述的场景结合起来，沈妍海只觉得呼吸一窒。 都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但是兴盛的时候，百姓才更有可能活得好。 昨晚她写了一份土地改革相关的办法给阎琢渊，希望能派上用场。 如果那份改革能彻底实施，天津卫的大部分百姓就能有自己的耕田，收获时只用缴税，不用再向地主缴纳租金，更不用在天灾时典妻卖女卖子。 沈妍海一袭浅蓝色束腰长裙，因为是来给阎琢渊送行，脸上未施粉黛，但微微一笑，也是倾城，让不少过路不经意抬头瞥到的人失了魂。 沈妍海是魂穿，林婷绪的面容和她自己的相像却又不太一样，林婷绪的面容要精致更多。 酒楼的菜上得不算快，沈妍海细嚼慢咽的吃饭速度也能吃到菜品的最佳品味期。 清汤小面很简单，一根青菜作为点缀，面上滴了几滴猪油，撒了一把葱花，简单却香。 肠粉更是晶莹滴透，配的酱油像是店家自制的，鲜得人食欲大开，轻轻一咬就能吃饭肠粉中包裹的虾仁蛋液。 稀豆粉豆香浓郁，烧麦咸香入味…… 沈妍海吃得十分开心。 ------------ 第7章 我要制作炸药 走的时候，沈妍海还买了一斤梨膏糖，让小贩切成周周正正的方块，用油麻纸包裹起来带走。 前朝鼎盛，万国来朝，水军也不弱，扬名海外，不少大洋彼岸的国家或者部落闻名前来进贡，让大虞朝引进了不少新种粮食。 其中包括土豆，玉米和红薯等可以当作主食的高淀粉含量粮食，这些食物可能没有水稻和小麦好吃，但是多一种选择，就少一些人饿肚子。 经过几十年的选种培育，这些粮食的种植技术被农官掌握后又推广给百姓，让百姓可以种出更多粮食。 经过十几年的推广才让百姓慢慢接受了新的农作物。 土豆，玉米和红薯这些比起水稻小麦更容易种植和存活，对土豆的要求不高。 不少山里的犄角旮旯都被开垦出来种玉米，农民的地也多了，而且因为是山里的地，所以被官府化作了贫地，只需要交很少的税就能种，而产量却不低。 百姓们吃得起饭了，也就慢慢有余钱了，可以买零嘴了，粮食变多了的同时，国家也经济上去了，粮食也变便宜了。 不远处的面馆里坐满了人，一碗清汤小面只需要三文钱，就能吃得饱饱的；有小孩缠着家长要买玩具，买麦芽糖。 “愿山河犹在，明日胜今朝。”沈妍海看着这热闹非凡的景象，低声说。 …… 四日后，大年初二，阎琢渊带领一百亲卫和一千骑兵到达天津，其余四千步兵还在赶来的路上。 阎琢渊进了天津以后直冲天津巡抚府，把天津巡抚直接关了起来，亲掌天津的行政权和兵权。 “把近来匪患的侵袭记录给本王拿来。”阎琢渊吩咐道。 “骚扰天津百姓的土匪不只一窝，大大小小一百多个，其中比较大的两个分别是黑虎山的白虎寨和大兴山的黑风寨。” “各自占了好几个山头，座下土匪加起来快上千人，人多又加上易守难攻的山形，官府拿他们毫无办法。”一个通判解释说。 阎琢渊命人拿来了天津卫的地形图，然后沉默了。 “天津卫有山吗？”阎琢渊看了半天地形图，才纳闷地问道。 那位通判噎了一下才说，“天津卫虽然隶属平原，但是也有几座高山和山脉，那群土匪就瞅准了这一点，占领了地理优势位。” 阎琢渊勾着食指轻敲木桌，似乎是在思考。 …… 沈妍海回了王府以后先是收了一堆请帖，又把除夕的事安排了下去，便把自己关在了书房。 她在回忆土炸药的做法，经过她这段时间的翻书查典，确认大虞朝甚至在这之前就已经出现过火药，只是制作方法没有被完全掌握，让火药不管是研制还是使用都变得十分危险，便被禁用了。 3C+S+2KNO3=N2↑+K2S+3CO2↑。 沈妍海用炭笔在纸上写了一串化学方程式，并不太确定的自我肯定道，“一硝二磺三木炭，应该就是这样！” “碳和硫应该不难？硝酸钾怎么弄？！”沈妍海开始疯狂头脑风暴，努力回忆高中化学知识。 “可恶啊！高中就应该好好学化学的！”沈妍海懊悔。 “硝酸钾……好像在以前被叫做硝石？”沈妍海自言自语。 暗三听着沈妍海的自言自语，主观上觉得她有点疯，客观上下意识开始回忆到底有没有硝石这种东西。 “硫……应该就是硫磺，emmm不管了，先搞过来实验一下再说。” 沈妍海指了指房梁上的暗三，命令道，“你，暗三是吧？！给我弄点碳粉，硝石和硫磺，嗯……再拿几个竹筒。” 暗三被沈妍海这一句话吓得差点从房梁上摔下来，紧急抓住了一根柱子荡了下来，全然没了平日里安静飞来飞去的帅气，看得沈妍海忍不住一笑。 反正她和阎琢渊属于半摊牌，她也无所谓暴露自己知道暗三在跟着这件事，反正她都穿越了，有点意想不到的能力很难理解吗？！ “啊？我？”暗三把还没吃完的梨膏糖往身后藏了藏，只是嘴角还残余着些许糖渍。 沈妍海见状便分了一整袋梨膏糖给暗三，“碳粉，硝石，硫磺和竹筒记住了吗？” 暗三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接过那袋梨膏糖，“谢谢王妃，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打开门，便瞬间消失在了视野里。 “如果能把炸药做出来，应该也能把火铳制作出来？”沈妍海开始幻想未来，绝世的容颜笑得美好，让人看着都心情好了不少。 「如果完成了任务，我可以从现代也就是我的原来世界带一些书回来吧？书不算科技产品吧？」沈妍海问系统。 她怀念自己的高中化学课本。 「严格来说……算。毕竟书的制作使用的都是现代的科技技术，从编辑排版到打印，甚至包括封面，都使用了现代科技。」系统声音难得有些弱。 「000！我真的要投诉你了！」沈妍海无语了。 按这么算，现代有多少东西是可以带回来的？！ 不都多少带点现代科技？！ 「你这样会使我的做任务意愿无限降低。」沈妍海说。 「我单方面觉得，看完今天东市的人声鼎沸以后，就算不是为了任务，你也会想帮阎琢渊做点什么。」 「我想做出稳定有用的炸药，想做出火铳，等到将来打起仗来他们可以赢的更轻松一下，每次战争少一点伤亡，最后就会多一点赢得希望。」沈妍海也没否认，盯着自己写的化学方程式说道。 没有声音，却如雷贯耳，力量重达千斤。 暗三回来得很快，他和陈叔说了一声便去账房拿了银子，如今大虞商业发达，这些东西都很好买。 “王妃，您要的东西都放在侧院了。”暗三把东西全部抗到了侧院，去书房禀报给沈妍海。 “好，我去看看。”沈妍海放下炭笔，把自己画的细节思路图收了起来，才跟着暗三去了侧院。 ------------ 第8章 手搓炸药 沈妍海跟着暗三到了侧院，就看到碳，硫磺，硝石和竹筒整整齐齐地分开放在院子中间，数量不算太多。 院子被收拾得很干净，旁边还放了两张桌子，少量实验物品已经放在了其中一张桌子上。 沈妍海把思路图拿了出来，纸上看起来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符号极大地冲击了暗三和陈叔的视觉。 “王妃你这……你这……啊，这是什么啊？”暗三组织着措辞问道。 主要是沈妍海用的都是现代的符号写的方程式，哪怕她没画化学结构也足以让这里的人看不懂。 陈叔自诩这么多年还是见过很多奇闻异事的，但也没见过沈妍海手中的纸上的东西。 他也看着沈妍海，期待沈妍海给出的回答。 “哦，就是这些东西啊。” 沈妍海琢磨了一下，如果实验出来这些东西这是要交教给阎琢渊的人的，索性这会儿就带着暗三他俩一起实验，到时候还更方便一些。 3C+S+2KNO3=N2↑+K2S+3CO2↑ 沈妍海指着纸中最上面的方程式，“看到这个式子了吗，我需要的就是后面这个硫化钾——K2S。” “C就是碳，3C就是三分碳的意思，哦，你们是不是不知道3是什么？我读出来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沈妍海在纸上写了零到十的阿拉伯数字，准备给他们普及现代梳理知识。 “这里呢就是零到十，你们按顺序记住啊，待会儿我会考你们。” 闻言暗三和陈叔都顿时睁大了眼睛，“啊？还考试啊？” 考试真的是好遥远的一个词啊，尤其是暗三，作为一个暗卫，他顶多被考过武术，文化课真没经验啊。 “嗯，没和你们开玩笑。阎琢渊应该说过让全府上下都听我的吧？”沈妍海笑得温柔。 “我接着说啊，这个呢，叫作硫，”沈妍海指着纸上的S，“也就是我让你买的硫磺。” “这些符号前面的数字呢，就代表这个东西每一次的分量。他们是相对的，没有固定重量。” …… 沈妍海差不多把理论知识讲完，就开始动手做实验。 哪怕是前世，她也没做过这个实验，毕竟学校不可能让他们手搓炸弹，不具备实验环境。 沈妍海斟酌着配了一份，放进了竹筒里，把宣纸揉着引线状作为引线，暗三递过来了一个火折子，沈妍海试着点燃。 “都离远一点！”沈妍海点燃后迅速跑开，三个人在不远处紧紧地盯着另一张桌子中间的竹筒。 一晌。 两晌。 三晌。 好多晌过去了，沈妍海盯得眼睛都酸了，也没等到爆炸。 走过去一看，引线压根没烧到里面的部分。 沈妍海，“……” 暗三，“……” 陈叔，“……” “所以我们在担心什么？”暗三不禁问？ 陈叔也没忍住问，“我们又在期待些什么？” 沈妍海，“额……也许我们需要经历很多次这样的担心和期待。” “你们不要一脸失望嘛，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沈妍海把爱迪生研究灯丝的故事大概讲了一遍，换来了暗三和陈叔的沉默。 “灯泡是什么？干嘛用的？爱迪生是个人吗？有爱这个姓吗？”暗三问得很直白。 沈妍海，“……”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种精神！他换了五百多种材料才成功了一次实验，而每换一次材料都需要像我们现在这样做实验！” “而我们不需要换材料，材料是已知的，甚至比例都是已知的，只需要按流程研究出来，我们就成功了。” 暗三和陈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开始跟着沈妍海一起动手，研究手搓炸弹。 沈妍海：是的！我就是在PUA他俩。 穿越之我让异姓亲王的管家和暗卫帮我干活！ 爽了爽了！ 三人一直捣鼓到天黑，也没捣鼓出来一个稳定的炸药。 沈妍海把引线换成了制作毛笔用的上等狼毫，尝试过几次之后又放弃了，一是成本太高，如果以后太面积使用，狼毫肯定是不够的，还有一个就是烧得太快了，反应时间不够。 沈妍海仔细回忆了一下，让人用米浆在纸引线的外面一捋，然后晒干，沾了米浆的引线就不会散了，更容易点燃。 期间沈妍海的炸药炸过几次，但威力都很小，还不如她之前玩的擦炮厉害。 沈妍海试着增大原材料的用量，但效果也一般，又不可能无限量增大，只能暂时搁置。 天黑透了三人才去吃饭，厨房做了挺丰盛的一桌，沈妍海在主位上坐下以后招呼暗三和陈叔一起吃。 “我们来聊一聊这个炸药，它的作用你们也看到了，如果能实验过更大威力的炸药，到时候投放到战场上，你们应该可以想象它能发挥多大的能量。” 暗三用力点了点头，今天沈妍海做的炸药第一次炸的时候属实吓了他一跳，哪怕威力并不大，但是猛地一炸，响声还是足够的。 “我晚上再想想怎么增大它的威力，争取在阎琢渊回来之前做出来。” 暗三和陈叔早就无视了沈妍海直呼阎琢渊大名的行为，这种冒犯的称呼沈妍海好像也在王爷面前喊过。 王爷都不计较他们就更无所谓了。 看起来王爷和王妃是真爱啊，王爷这么惯着王妃。 陈叔如是想，笑得很欣慰。 吃完饭以后陈叔就去安排了一处郊外的庄子，方便明天继续实验。 今天这种程度还好，若是动静再大一点在京中终归是不好的。 这种武器还是瞒得死死的比较好，哪怕王府里的人他可以保证没有其他势力的人混在里面，王府经过几次清理早就全是自己人了。 但是他没办法保证明天弄出的动静会不会大得传出去，引来各方的注意。 选了半天最终选了一个半山腰的宅子，那座山都是琰亲王府的私产，附近可以保证没有其他势力。 冬天天黑的早，沈妍海吃完饭看了会书就该上床睡觉了，但是她完全没有睡意。 来这边几个月了也还没有彻底习惯古代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哪怕她不用早起。 就是因为她不用早起才更睡不着啊！！ ------------ 第9章 宫宴 白糖！！！ 垂死梦中惊坐起，白糖竟是关键的！ 她记得之前看过一本小说，里面提到过白糖在战时是战略物资，一是因为白糖可以作为能量物质补充葡萄糖，二就是因为白糖加入火药可以提升火力。 苦味酸。 沈妍海脑海里猛地蹦出一个词，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只能暂时作罢。 …… 阎琢渊的人在几座山的关键关口盯梢，这几天大概摸清楚了白虎寨和黑风寨的防守方法。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京中派了人来剿匪，这些土匪的防备就多了起来，白虎寨的防守最为严密，利用地形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让外人没法挺近一步。 大年初四，阎琢渊把所有人都召了回来，在巡抚府和主干道上补了一个除夕晚宴给士兵。 “本王惭愧，让诸位将士过年之时还要与本王紧急赶路，没法过一个好年，今日特在此大办宴席，补偿诸位，也为了我们即将的剿匪加油，振奋士气！”阎琢渊端起一碗酒，朝着底下的方向遥敬一下，一口干了。 “谢王爷体恤，末将定不负王爷所托，剿匪得胜！” 五千多个士兵的声音震破天际，响彻整个城区，今晚城区内的百姓都点了整晚油灯，一起为五千精兵助威，祈福。 期待中央来的人可以永绝后患，让他们以后过个安心日子，不用每日为了土匪的抢劫担惊受怕。 酒过三巡，严叔才闪身回来，把今晚的收获画成了图纸偷偷递给了阎琢渊。 阎琢渊今天故意把犒劳士兵的阵仗搞得很大，就是为了降低几个寨子的警惕。 再让严叔去摸清几个寨子的布防，以严叔的武艺，只需要几个寨子稍稍放松一下，严叔就能潜入。 花了足足三个时辰严叔才终于摸清楚。 虽说是酒过三巡，但大家都有分寸，怕喝多了误事，都不贪多，不算浅尝辄止，但也估摸着自己的酒量。 阎琢渊着自己的亲卫带着后勤清理的席面，又看着众将士回到自己的睡处才回了卧房。 …… 大年初六，宫中设宴，邀请正三品以上京官、诰命夫人及其家眷，和来京述职的地方官进宫赏宴。 沈妍海放过了研究了几天的黑火药，提前从城外的别庄回了琰亲王府，梳洗打扮一番，穿上特别定制的宫装，坐着轿子进了宫。 这轿子在沈妍海的建议下，加了减震，她坐得更舒服了，惬意地坐在轿子上，不理会外面的窃窃私语。 琰亲王府的标志鲜明地挂在轿子前檐，其他人都紧紧地跟在后面，不敢逾越半步。 沈妍海回头一看，就看到了镇国公府的轿子，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狐假虎威的感觉就是爽！ 阎琢渊他真是个好人啊！！ 宫中宴请百官，自是气派不凡，排面极大，沈妍海坐在女眷这边，前面就是皇后和几个有了封号的公主，在以后就是她。 镇国公夫人都得坐她后面去！ 皇帝这面子还是给足了的，毕竟阎琢渊在外剿匪，他在京城却苛待阎琢渊的正室夫人，传出去也不好听。 菜上得很快，都是些山珍海味，搁现代一道菜十年的程度。 沈妍海看得都有些不敢下筷子，生怕被皇帝以食用保护动物的罪名抓了起来。 只能先挑着鱼肉猪肉吃一吃，猪肉选的是后颈肉，肥瘦相间，格外好吃。 鸡肉也用的是跑地鸡，更是沈妍海在现代很难吃到的纯正土鸡。 直到附近几桌都把熊掌什么的吃得差不多了，沈妍海才开始吃这些菜。 席面不时传来各位夫人小姐的交谈，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名利场，有来攀关系的，也有来认亲的，更有来给自己孩子寻姻缘的。 反正各有各的精彩。 沈妍海静静听着，时不时还能听个八卦吃个瓜，非常开心。 只是皇后不想放过她，吃得正开心呢突然cue了他一下。 “不知琰亲王妃近来可好啊？最近年关忙，也没顾得上慰问刚成亲的王妃，今日正好聊聊天。”皇后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 沈妍海放下筷子，也挂上了笑容，“谢皇后娘娘关心，近来日子过得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妾身十分满意。” 说着还故意扫了镇国公夫人一眼，就怕别人听不出她在阴阳怪气，“夫君对我极好，府里上下这都听我的话，这几日看着天气好，夫君不在，我也就去城外别庄住了几天，看看绿色。” “过得舒心就好，”皇后欣慰地点了点头，“琰亲王对你好就好，琰亲王府世代忠良，本想着不是个会疼人的，没想到今日听你一说，倒还不错。” “本想着这是圣上赐婚，琰亲王不满意会对你诸般刁难，想来也是没有了。” 沈妍海听完立即起身行了个礼，“皇后娘娘说笑了，能得圣上赐婚，是妾身和王府莫大的福气，怎么可能不满意。” 皇后笑意更深了一些，“那就好那就好，其他夫人都向琰亲王妃多学学，别整天禁锢在寨子里和侧室斗，和小妾斗。” “要学会为夫君分忧，夫君忙于公务也要自己学会独处，不多做打扰。” 沈妍海又行了个礼，“皇后娘娘谬赞了，都是妾身的本分。” “只是新婚燕尔，妾身终究还是思念夫君，妾身斗胆，请皇后娘娘圆妾身思夫之情。” 言下之意，就是快放我和阎琢渊团聚。 皇后闻言笑意淡了许多，“这本宫也做不了主，不过本宫会将王妃的思夫之情传达给圣上，想来他会体恤你们夫妻俩的。” “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沈妍海跪下行了个大礼，眼角留下了泪光。 好似十分感谢皇后。 结束了宫宴，沈妍海坐上轿子回府，刚进轿子就猛灌了一口提前温着的水，今晚哭得一般，眼泪流得不多，但却憋得她口渴。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这句话果然没错啊。 “走吧陈叔，回府吧。”沈妍海擦了擦嘴角，说了一声。 刚回府没多久，景元帝的口谕就来了。 ------------ 第10章 到达天津 “朕感念琰亲王与夫人新婚燕尔，又夫妻情深，分离几天想是备受思念之苦，特准许你前往天津卫与夫君团聚，为了防止途中出现意外，派了亲兵全程护送，希望能让琰亲王与夫人共度上元佳节。” 一个大太监尖声细语地转述着景元帝的话，旁边站着八个景元帝派来的亲卫，门外还站着一百多人。 沈妍海，“……” 他们八个不会在路上给我噶了吧？ 这好像不符合景元帝赐婚的本意吧。 啊，景元帝为什么给他俩赐婚来着？ 等到宫里的大太监走了，沈妍海才悄咪咪问陈叔景元帝的赐婚动机。 “赐婚呢，名义上是镇国公给你求来的。实际上呢，是圣上让人把京城里适婚女子的的八字都要去了，最后你和王爷的八字最为相冲。” “换句话说，你克咱们王爷。”陈叔笑眯眯地解释道。 沈妍海，“……” 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我请问呢？！ 你是怎么笑着把我克我夫君你们王爷的话说出来的。 “那阎琢渊对我可真不是一般地好，毕竟我都克他了。”沈妍海感叹道。 说完之后，沈妍海就回房间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都是些方便行动的简装，劲装。 又收拾了一下贴身需要的东西，沈妍海就跟着皇帝亲兵前往了天津卫。 明面上沈妍海只带了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暗中自然有阎琢渊的人护送。 知道了景元帝赐婚是让她去克阎琢渊之后的沈妍海也就不害怕半路被杀了，毕竟自己对景元帝还有用。 哪怕这个用处说起来比较一言难尽。 反正安全了就行。 作为一个现代穿越过去的人，习惯了安稳舒适的高铁火车飞机，沈妍海很难习惯长距离的马车，哪怕她之前让人做了减震。 考虑到沈妍海娇贵的身体，队伍前进的速度很慢，再慢一点都要让人是出来踏青的了。 尽管如此，沈妍海还是在第四天吐了，此时已经快进天津，沈妍海却是上吐下泻，队伍只能找了个附近的村庄暂时停了下来。 暗三去河里叉了几条鱼，熬成成鱼羹给没有食欲的沈妍海慢慢喝了下去。 停了差不多半日，待到沈妍海精神头恢复了些车队才继续前进。 进了天津后，又花了两天沈妍海才到达天津巡抚府。 阎琢渊在门口接她，倒是让她有些惊喜。 “不忙吗？怎么还在这等我。”沈妍海下了马车走近问道。 阎琢渊扬起了浅笑，“毕竟是我的王妃，初来天津，总是要给你撑面子的。” 阎琢渊知道沈妍海来天津必然不会是思夫心切，定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比如出发前让人传给他的土地改革计划。 他此刻给沈妍海的排场越大，让越多人知道沈妍海是自己的人，之后她收到的阻力会越小。 她可以更好地实施自己的计划。 对于沈妍海的摊牌，阎琢渊说不上全信，但是鉴于自己都能重生了，沈妍海说的也是有可能的。 很何况沈妍海提出的土地改革计划确实是很超前的，甚至越过了这个时代。 所以阎琢渊愿意给沈妍海机会，让她按自己的想法来。 万一真的帮到了百姓呢？ 阎琢渊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能造福百姓的机会。 毕竟上一世经历过战乱的百姓真的太苦了。 沈妍海轻搭上阎琢渊递过来的手，走上去与阎琢渊并肩而立，朝着护送自己过来的皇帝亲兵道谢后，便转身和阎琢渊一起进了巡抚府。 没多一会儿，屋内就传来了沈妍海的惊呼声。 “你把天津巡抚扣押了？！”沈妍海震惊道。 天津巡抚！ 从二品的官员！可以说是地方的一把手！ 阎琢渊就这么给他扣押了？！ “会不会太嚣张了？！”沈妍海皱着眉，担心道，“回头他参你一本，御史台想来也不会放过你。” “被那些言官口诛笔伐也不是第一天了，参就参吧，左右皇帝也不能把我怎么样。”阎琢渊倒是无所谓。 “更何况，他剿匪不力，任由土匪流寇骚扰百姓，我没参到他罢官就不错了，轮得到他来参我？” 阎琢渊这话说得嚣张，但也是事实。 土匪流寇作乱这么久，天津巡抚久久没有解决，便是能力不行。 久久没有上报朝廷，更是隐瞒民情，其罪当诛。 “你有分寸就好。”沈妍海也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就能抿了口茶关心剿匪进度。 “剿匪怎么样了？顺利吗？” “初七的时候整兵剿了一次匪，严叔提前拿到了黑风寨和白虎寨的布防图，分而击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黑风寨的首领被当场拿获，大兴山已经被尽数掌握。” “白虎寨留了一手，没能完全打下来，但也打得他们元气大伤，退离了黑虎山前山，往深山里进去了。” “嗯，剿匪就是这里麻烦，他们占据着地形优势，熟悉山中的各种小路，一次不成让他们跑了第二次就更难了。”沈妍海沉思道。 “剿肯定就要剿彻底，不留后患，不然总有一天他们会恢复势力继续侵袭骚扰百姓。”阎琢渊肯定地说。 “其他小势力的寨子多是依附黑风寨和白虎寨，如今两个寨子一个没了，一个逃了，他们也就没法蹦跶了。” “前几日严叔已经领着王府的疾风骑扫荡了一遍外面的土匪，基本完了。” 沈妍海点了点头，“王爷果然还是厉害。” “这样一比，那个天津巡抚显得更废了，这么一点事拖了大半年，把土匪都养肥了。真是个废物。”沈妍海甚至有些气恼。 一想到天津的百姓临近年关还在担心土匪作乱就生气。 上面不作为，苦的永远是百姓。 “再过几天就是上元了，天津这边上元热闹，倒是会有灯会，去玩一玩吧。”阎琢渊说。 “再说吧。”沈妍海对于元旦但是不在意，“我这些天除了琢磨炸药，就一直在想我掌握的知识还在个时代还有哪些可以发挥用。” 「冒昧问一句，你死之前学的什么专业。」系统打断了沈妍海的感慨。 ------------ 第11章 黑火药试验 「一个在古代没什么用的专业，遥感科学与技术听说过吗？」沈妍海回道。 「那确实……没什么用。」系统沉默。 遥感科学与技术，一个依托于卫星雷达等高科技产品的专业。 没有卫星没有雷达没有计算机，学了等于白学。 「不过你们不是有地图相关的学习吗？或许可以在这里发挥出作用。」系统想了想说道。 「发挥什么作用？先不说我地图学学没学好，就是学好了，古代的地图图例图标什么的和现代也有很大的差别吧？」 「我把一幅现代的完美地图拿给那些将军你看他们能不能看懂。」沈妍海无语。 「也是。」系统说完不再说话。 “你琢磨出什么了吗？”阎琢渊沉声问。 “你们现在受伤后为了防止伤口感染都是怎么做的？”沈妍海问。 “平日里有金疮药，可以使血液迅速凝固，战场上金疮药的量就不够用了，有时候甚至连清水都没有，只能用药草，用绷带。” “伤兵营里对于伤口较大的士兵甚至会用烙铁烫，让伤口迅速结痂。” 沈妍海听得瞳孔一震，烙铁？ 烧红的铁？！ 这和受刑也没什么区别了。 但是没办法，总比伤口感染后发炎致死的好。 “我应该也许可以做出一种抗感染的药，而且材料便宜。” “不过我得回忆研究一下制备流程。”沈妍海说。 “如果能做出来，那自然是极好的。”阎琢渊站起来朝着沈妍海行了个礼，“如果这东西真能抗感染，你可以说是全军上下的恩人，会少死更多的人，让将士们少受更多的苦。” 沈妍海摆了摆手，“我和你说过，我和你的目标是一样的。” 她记得她在京城琰亲王府的时候看到过几个琉璃盏，也就是说这个时代有玻璃的工艺。 那她需要的化学设备就有眉目了。 蒸馏！！ 蒸馏设备都有些什么来着？！ 可以蒸馏她就可以得到酒精！得到蒸馏水！得到大蒜素！ 大蒜素是什么来着？！ 不重要！ 反正是穿越必备！ 沈妍海还记得穿越前刷到过得穿越必备技能！ 一起用了晚餐后，沈妍海就拉着阎琢渊去城外，让暗三把她这几天的实验结果也一起拿着出去。 黑火药运输途中受到碰撞或是明火很容易炸，不易存储或运输。 所以沈妍海这次带出来的不多。 只是让阎琢渊感受一下黑火药的威力。 “王爷王妃，有尾巴。”暗三上前小声提醒道。 阎琢渊轻声地笑了笑，“若是没人跟着，才叫我意外。皇帝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也就这样了，好猜得很。” 毕竟不说那一百多羽林军，就说那八个皇帝亲卫，就不可能只是护送沈妍海过来那么简单。 不然当初也没必要把沈妍海锢在京城，不让同行。 必然是来监视沈妍海的。 跟着来了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若不是习武之人，恐怕很难发现他们。 “要料理了吗？”暗三问道。 “不用，让他们跟着吧，不然皇帝不放心。”阎琢渊说。 沈妍海闻言挑了一个比较小的竹筒出来，“来都来了，给他们看看吧。” “既要让景元帝看到我的新研究，又要让他不至于忌惮。”沈妍海接过暗三递过来的火折子，点燃了稍稍延长了的引线。 三人后退了一段距离，引线噼里啪啦地迅速燃烧，“嘭”地一声炸了。 火药小范围照亮了附近，沈妍海然后都感受到了一瞬间的亮光。 “还是晚上效果好，威力可能不大，但声势吓人。”沈妍海感慨道。 暗三感觉到跟着他们后退的两个皇帝亲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响吓了一跳，轻蔑地挑了挑眉。 “还是安逸太久了。”暗三摇了摇头。 皇帝亲卫又怎么样？ 武功练得太好也终究不如战场里真枪实弹历练出来的稳重。 阎琢渊其实也被这火药的效果震惊到了。 沈妍海还只是挑了最小的一个，那那些大的么？ 阎琢渊不由地把目光移向了暗三怀中抱着的箱子。 那箱子就是由精铁打造的，内里还有一个一个的坑，应该是专门铸造来装火药的。 如果这东西能量产，用在战场上，作用不敢想。 “这东西点燃之后可以甩出去吗？”阎琢渊问。 “回去和你说。”沈妍海顾虑后面的人，拉着阎琢渊和暗三回了巡抚府。 那些亲卫都被分开安置在了不同的营队，进不了巡抚府。 哪怕他们对此非常抗议，声称自己是来保护琰亲王妃的。 阎琢渊不无嘲讽地看着他们说，“怎么？觉得本王保护不了本王的王妃？还需要你们？” 几个人不敢反驳，毕竟这里目前是阎琢渊的地盘，灰溜溜地听从安排被暂时编入了不同的营队。 哪怕那五千亲兵是皇帝派遣的，但里面不少将领都是从北境和南境退下来的，毕竟边境战事多，挣军功的机会多。 而北境是阎琢渊的大本营，南境阎琢渊的声望也不差，这也是皇帝忌惮阎琢渊的原因。 他对军队的掌控能力远不如阎琢渊。 而且北境三十万的士兵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阎琢渊真要反了他还真不一定顶的住。 毕竟这三十万可都是实打实上过战场的士兵，京城的巡防营大多是王侯将相的二世祖去混编制的。 所以那八个人完全惹不起阎琢渊，只能当鹌鹑。 回到了巡抚府的后院，暗三把那箱炸药小心翼翼地放去了库房，单独隔了一小间房间放置，以防出现意外炸了巡抚府。 “我们那里有一种玩具叫作窜天猴，也叫窜天天。就是把非常小分量的炸药绑在一根棍子上，利用燃烧时产生的气体产生的巨大推力，把火药推出去，在天空炸开。”沈妍海说。 “同理，我们可以研究一下怎么把黑火药利用推力推出去。” 沈妍海想了想，“我们那里在很早之前有两种东西，一种是炮车，一种是流火箭，但是需要我仔细回忆推理一下原理。” 阎琢渊点了点头，“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 ------------ 第12章 集腋成裘 “没有压力，一个东西实在弄出不来，我就去研究下一个，反正我能做的事有很多，绝不在内耗上浪费时间！”沈妍海笑了笑。 她在这方面看得很开，毕竟说到底她也不是什么专家。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她连个“巧妇”都不是。 阎琢渊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000啊，你之前不让我带现代的书回来的理由是打印技术属于现代科技。那么如果我和你要以前用毛笔誊抄的文物呢？」沈妍海问。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理论上是可以的，如果你可以完成任务的话我尽量满足你的合理要求。」 「行，你说的。」沈妍海心情瞬间美好了。 在沈妍海来之前，阎琢渊就让人收拾好了一个院子给她，沈妍海现在都不用拎包就能入住。 “这样的日子就是好啊。”沈妍海感叹道。 总比现代那卷生卷死的工作氛围好。 虽然娱乐方式少了点，但是睡得早多了啊！ 前几天刚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这两天正是天晴雪融时，格外得冷，出府前阎琢渊给沈妍海披了一件狐裘大衣，沈妍海直到此刻才能窥见它的全貌。 狐裘大衣看起来白得像雪，不染一丝一毫的杂色，看起来就很不容易得到。 “王妃，这整件狐裘都是由雪狐的腋下毛缝制而成的，大衣王爷打了好几年的猎，不知道猎到了多少只雪狐才集齐的。”暗三解释道。 左右沈妍海已经发现他了，暗三大部分时间都由暗转明开始贴身保护沈妍海的安全。 沈妍海心下了然，点点头，集腋成裘啊，难怪色泽这么好看。 不过阎琢渊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 沈妍海难得八卦一次，问暗三，“这狐裘大衣原本是要送给谁的？阎琢渊这么费心思。” “属下不知。”暗三拱手回道，额头有些冒汗。 应该是屋内碳火烧得太足了，暗三竟久违地感受到了热气。 沈妍海也不为难暗三，轻笑了一声道，“我就八卦一下，不知道算了。又不是质问，这么紧张做什么。” “属下……属下没有。”暗三感觉到自己手心在出汗。 虽说王妃是皇帝赐婚来克死他们家王爷的，但是这些日子王爷对王妃怎么样他们可都是看着的。 暗三虽然摸不准他们家王爷对王妃是什么感情，但是不论怎么样，他肯定不能说错话，让王妃平白误会了王爷。 沈妍海见状叹了口气，“我真的就是好奇八卦一下，不是吃醋好妒，不用这么紧张。你先出去吧。” “是。”暗三如蒙大赦般迅速退出了房间。 沈妍海觉得有些好笑，笑着摇了摇头就开始回忆蒸馏流程，理清了流程才好回忆蒸馏设备。 “求求高中化学老师快显灵！！”沈妍海双手合十，对着空气拜了拜。 系统，“……” 有时候真的挺无助的。 酒精灯……嗯，没有酒精哪来的酒精灯？ 而酒精又需要蒸馏设备蒸馏。 这个问题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好点，毕竟酒精灯还是可代替的。 沈妍海试着用炭笔画了一遍蒸馏流程，才开始对着流程图找蒸馏设备。 炭笔也是暗三带的。 用完虽然手黑了一些，但是真心比那毛笔好用。 尤其是在画图的时候！ 蒸馏肯定要蒸馏烧瓶，都要用到酒精灯升温了那肯定要温度计。 嗯……这个时候有温度计吗？ 沈妍海沉思了一下，没有温度计水银总还是有的吧？ 反正都是玻璃制品，到时候一起做出来就行。 然后是冷凝管！ 这个非常重要！ 下进上出。 沈妍海下意识背了一遍冷凝管的使用方式。 再往后是牛角管和锥形瓶，这两个其实不一定非得按课本上的来，尤其是锥形瓶。 沈妍海看着实验流程图，最后在纸上落下了最后三个字。 ——铁架台！ 怎么能给这东西忘了呢？！ 沈妍海理清楚以后美滋滋地洗了个玫瑰花瓣浴，熄灯睡觉。 …… “王爷，这是近来我对天津卫田地的摸底结果。”一个黑衣人恭敬地立在阎琢渊书桌前，半弓着腰递上了一本文书。 阎琢渊接过文书仔细翻阅，越看脸越黑。 “真是胆大包天，连公田都敢动！”阎琢渊愤然把文书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握紧了拳头。 阎琢渊支持沈妍海改善百姓的生活，保证农民的耕田，让他有地可种。 有地可种，才能养家糊口。 但是沈妍海给他的土地改革建议完全可以当成一份政令了，哪怕他是正一品亲王，做这件事，也过于僭越了。 一旦做了，景元帝必定会紧抓住不放，用这件事说他有反心都是可以的。 所以这些天他都让玄羽去暗暗调查天津卫的耕地情况。 摸清楚情况才能更好地解决问题。 只是他没想到天津卫这些地方官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别说普通耕地了，连公田都敢动。 可见这里的百姓过得有多苦。 而天津离京城不过两百余里，就敢如此放肆，那更远的地方呢？ 陕西一带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阎琢渊不敢相信。 “帮我研墨。”阎琢渊眉头紧锁。 “是。”玄羽的动作很快。 阎琢渊迅速写了一封信，待墨水干了之后就封蜡，蜡印印的不是琰亲王府，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信。 “送去给沈燕山” 信走的阎琢渊自己的路线加急，很快就到了镇国公的手里。 信送出去之后阎琢渊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初六的宫宴上，王妃给镇国公夫人摆了脸色。”阎琢渊饶有兴趣地问道。 玄羽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阎琢渊一眼，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属下觉得，王妃终究还是一个小女孩，年轻气盛了些也在所难免，之前镇国公府对她确实不好，她对镇国公夫人有意见也是正常的。” 阎琢渊看着玄羽笑了笑，“想什么呢？我只是在想，等日后王妃知道了沈燕山和我们是同一阵营的，会不会尴尬？” ------------ 第13章 他俩是一伙的？！ 玄羽，“……” 为什么这种时候您想的会是这个问题啊？！ 王爷你的礼仪尊卑呢？ 哦，他家王爷好像本来就没有这个东西。 阎琢渊想了想那个场景，怎么样促狭地笑了一声。 “王妃可能至今还觉得她克您。”玄羽说。 阎琢渊愣了一下，没忍住轻笑出声，声音低沉悦耳。 “是，她都不知道沈燕山是我们这边的人，自然也不会想到沈燕山报给皇帝的她的八字是假的，那是特意根据我的八字算出来的。”阎琢渊难得放松一会儿。 玄羽……玄羽不敢说话。 而此时正在关注阎琢渊剿匪情况的沈妍海，“……” 原来她只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吗。 「让你整天钻系统的空子看实时转播，现在满意了？开心了？」系统无情嘲讽道。 「怎么能是钻空子！现在都没修复说明这不是bug，这是我的合理外挂！」沈妍海不满地回击道。 「你觉得这么变态的功能合理吗？」系统声音非常冷静。 「那我不管，反正我能用，而且没有触发系统警告。」沈妍海才不在乎这功能合不合理。 管用就行。 「沈燕山和阎琢渊那老登是一伙的？那上次阎琢渊莫名其妙冲过来和我要东西又是什么情况？」沈妍海又不理解了。 「不知道，没当过王爷，不懂。」 沈妍海，“……” 「可能是当时还没完全合作吧？」沈妍海想了想，自我安慰道。 「不对啊，那沈燕山请旨送我过来成亲，不就是送了一个人质过来。」沈妍海突然反应过来。 「醒醒吧，你在沈燕山眼里的地位没到人质那一步，如果有可能，他一定会让阎琢渊撕票的。」 沈妍海，“……” 行。 合理。 …… 阎琢渊的信不过两日就被送到了沈燕山的手里，沈燕山打开信纸一看，细细看完后都忍不住震惊了一会儿。 “竟已经嚣张到如此地步了。”沈燕山叹了口气。 沈家和阎家作为大虞朝唯二的异姓亲王，都是当年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的。 其实刚开国的时候不止他们两家，只是百年过去，其他几家都没落了，有的早早把兵权交出去，家族中又没有走科举走上去的，慢慢地也就衰败了。 正一品亲王虽说是世袭，但是终究不是一家人，没了兵权的亲王就如同离了水的鱼，任人宰割。 沈家虽然封的是国公，但享受亲王待遇。 亲王和国公的品级理论上应该是超品，但大虞朝正一品以上不设品级，所以把郡王，亲王，国公等都归属到了正一品。 其中所有爵位中，以亲王和国公最大。 原本七八位异姓亲王，这么多年被料理了几个，还有几个看到风头后直接找了个由头让当时的皇帝褫夺了他们的爵位。 到现在就只剩沈家和阎家两家异姓亲王还活跃在朝中。 就连沈家，也在前朝把兵权交了上去，只是沈燕山手段不错，让沈家多煊赫了这么多年。 当年打天下的时候，沈燕山还没出生，但他从小就听祖辈的人说太祖皇帝统一中原之前百姓过得有多惨。 豪强割据，无底线地压榨百姓，百姓吃不上饭，饿死者十有三四，朝廷指望不上，竟是在有些省份出现了易子而食的骇人听闻的事件。 就算统一后的十几年里，百姓也过得很苦。 百废待兴，豪强没有之前那么嚣张了，但却还存在。 太祖皇帝登基后一直在加码军费支出，士兵的训练不曾停下，在驾崩前使了雷霆手段把各路豪强屠了个干净。 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褒贬不一。 高祖皇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把土地分出去，并留出了公田。 公田是什么？ 是朝廷防止再次出现前朝豪强贵族侵占了九成的田地，抑制土地兼并，保证贫苦百姓有田可种。 公田禁止交易，每一公分的公田都是丈量后登记在册的，不定期会有人去查公田的归属情况。 灾时或者收成不好时，百姓可以选择把公田抵押给官府，但仍可以继续使用公田去耕种，在规定期限内原价赎回就行。 除非入了商籍或者士籍，不然那个公田永远是你的，没有办法买卖。 买卖公田的，双方都是死罪。 在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政令都被定为了大虞朝的基本国策，执行得非常严格。 沈燕山不愿看着这样有利于百姓的政策流于表面，叹了口气。 当今圣上真的是越来越让他失望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不敢想京城的繁华之下，其他地区的百姓如今过得怎么样了。 景元帝任由外戚彭家作乱，扰乱朝政，脑子里只想着玩弄权术，生怕谁把他的皇位给抢走了。 自从景元帝登基后，彭家可谓是鸡犬升天，和彭家沾点关系的都发达了。 景元帝把彭家的人四处安插在朝廷各处机构，军队，想要哪里都有彭家的人。 觉得只有自己外家的人才是真正向着自己的。 彭文胜可是他舅舅！ 他能害自己吗？！ 企图靠着彭家的这些人掌控朝廷，坐稳龙椅。 其实这些人还不如一个暗卫。 沈燕山不无嘲讽地想。 沈燕山面无表情地把信给烧了，吩咐管家，“去，找几个人明早朝会上把公田被侵占的事捅出去。” “不用把这件事可以往彭家上靠。” “是。” 沈燕山看着院子外开得正艳的梅花树，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坐了下去。 是该做个决断了。 沈燕山提笔写了一封信，同样印了加密的蜡戳，送去给了阎琢渊。 作为一个捡漏皇位的皇帝，景元帝对于自己的名声的非常在意的，所以他格外在意御史台的史官。 第二天户部员外郎当着百官提出了公田的事，满朝哗然，大家都知道公田制度对大虞朝的重要性。 景元帝看向自己的舅舅彭文胜，想知道这件事里有没有彭家人参与。 但是彭文胜也不知道族中子弟都干了些什么，有些心虚地回避了景元帝的目光。 史官们一双双眼正紧盯着景元帝，等着他对这件事的处置。 ------------ 第14章 盒子灯 景元帝拿不准这件事和彭家有没有关系，彭文胜又不回话，他只能闭了闭眼。 朝堂上难得安静了一会儿，半晌后景元帝才睁开眼。 “着户部员外郎梁乐仁，兵部侍郎朱向阳和工部侍郎蔡运良彻查公田被侵占一案，其余官员配合，由京城开始，重新核算全国上下的公田面积。” “有违我大虞律例者，斩立决。” “臣遵旨。”朱向阳和梁乐仁一同行礼接旨。 下了朝后的养心殿，景元帝单独叫彭文胜留了下来。 “舅舅，你也摸不准这件事和彭家有没有关系吗？刚才在朝堂上那般回避朕。”景元帝问。 “无论此事跟那群混小子有没有关系，陛下都只能这么做，偏袒不得。否则百年后史书上想来是不太好看。”彭文胜叹了口气说。 这件事跟天下百姓的利益相关联，御史台大部分都是从前朝就开始任御史的元老，景元帝没什么掌控度。 若是景元帝真敢不顾百姓死活，朝廷上把侵占公田的事轻轻带过，御史台的人想来是不会放过他的。 将来史书工笔，景元帝都怕是一个昏君了。 “朕也不想担着罪名，遗臭万年，至少公田这件事上必须公正，不然寒了天下人的心，阎琢渊恐怕牙都要笑掉了。” 若真是那时，不知会有多少人立刻倒向阎琢渊。 到时候就算他造反也算师出有名。 “舅舅知道这梁乐仁背后是谁吗？今天这事是谁在背后推动？”景元帝问。 他不信这么重要的事一个户部员外郎敢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朝堂上捅了出来，甚至没递一份奏章让他提前知道。 背后肯定有人借着这件事在推波助澜。 “如今在地方上的人除了阎琢渊之外还能有谁？只是没想到这户部的员外郎也是他的人。”彭文胜阴沉着脸说。 “看来这朝堂上和朕不是一条心的人真不少啊。”景元帝握紧了拳。 他都登基快十年了，做事还处处受限制，言官清流不和他一条心就算了，还有很多竟然是阎琢渊那个阵营的。 想起来景元帝就暴怒。 “迟早找个由头搞死阎琢渊。”景元帝说。 “陛下别忘了，阎琢渊身后是三十万北境军。其他军中也有不少将领是从北境军退下来的。陛下不要冲动做事，至少不能把阎琢渊逼得真的反了。”彭文胜低垂着眼劝阻道。 “朕当然知道，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就想出一个用八字克死他的念头来吧？！”景元帝说完都被巨大的无力感包裹。 明明他才是皇帝！他才是九五之尊！ 阎琢渊却看不上他！多次不给他面子！ 让他如何不气？！ …… 城外，冬日的寒风呼啸着，吹过古老的城墙。远处的山峦被皑皑白雪覆盖，宛如银装素裹的巨人。城墙下的河流早已结冰，冰面如镜，倒映着天空的阴沉。 城外的田野一片枯黄，只有几棵耐寒的树木挺立在寒风中，树枝上挂满了晶莹的冰挂。 沈妍海穿着阎琢渊送的那件狐裘大衣来到城外，想着放松一下心情，换换脑子。 看着眼前不被土匪侵扰的景象，笑得开心。 远处的村庄里，屋顶上堆积着厚厚的积雪，烟囱里冒出的缕缕青烟，为这冰天雪地的世界增添了一丝温暖和生气。 阎琢渊跟在沈妍海后面，看她笑得开心不由得问道，“这冬天的荒凉之景也能让你笑得这么开心啊。” “我不是在为景色开心啊，我是开心没了土匪侵扰这里的百姓终于可以过一个安生日子了，”沈妍海指着远处的炊烟笑道，“你看着袅袅升起的炊烟，不就是岁月静好的象征吗？” 百姓们安居乐业，不需要担忧战乱与纷争，尽情享受着和平带来的安宁；也不必忍受饥饿和贫困，可以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财富、改善生活条件。 孩子们在阳光下嬉戏玩耍，笑声回荡在田间地头；年轻人则充满朝气地追求梦想，努力实现自身价值。老人们安享天伦之乐，含饴弄孙，共度美好时光。 这才是沈妍海眼里的美好社会。 虽然这很难。 阎琢渊听着沈妍海的描述，忍不住扭头看着她，叹息道，“是啊，只可惜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沈妍海，“……” 阎琢渊看沈妍海表情不对，连忙找补，“明天就是上元节了！晚上的灯会会更热闹，你到了明晚应该会更开心。” 不出阎琢渊所料，次日的上元灯会天津城内格外热闹，不少村庄里的百姓都赶来了城内。 没过好年的大家都铆足了劲想在上元节这天把热闹补回来。 华灯初上，热闹非凡。大街小巷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有五颜六色的纸灯笼，有精雕细琢的木质灯笼，还有造型别致的琉璃灯笼，照亮了整个城市。 人们纷纷涌上街头，欣赏这绚丽多彩的景象。小孩们手提着灯笼，欢快地奔跑嬉戏；街头巷尾弥漫着美食的香气，商贩们高声叫卖着，各种小吃琳琅满目，让人垂涎欲滴。 灯会的中心，是一座巨大的花灯塔，上面缀满了无数的小灯笼，如同繁星点点。塔下，人们围成一圈，观看精彩的杂耍表演，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 “待会儿会有特制的灯笼表演，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阎琢渊说。 沈妍海眼神一亮，“你说的是盒子灯吗？就是那种燃烧一层，脱落一层，每一层都是不同的形状那种灯笼？！” 阎琢渊笑着点点头，“看来王妃见识不少啊。” 得到肯定回答的沈妍海有些激动，她以前刷短视频的时候看到过这种灯笼，隔着屏幕都被一次又一次惊艳到。 而今天她居然可以亲眼见到！ “是王爷请了河北的能人巧匠专门过来做的。”暗三小声补充道。 阎琢渊被戳穿了也不否认，“是，让天津的百姓也开心开心，难得过一个好节。” 不多时，灯会中心就清理了一处空地出来，所有人退至远处，盒子灯被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搬了过来。 ------------ 第15章 上元节 上元佳节，明月高悬。 不时吹过一阵冷风，但大家都穿得厚实，再加上灯笼都是用烛火点亮，倒也不觉得冷。 盒子灯刚架好就引起了百姓们的欢呼惊叹，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差不多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 随着阎琢渊比划的一个手势，立刻有专门负责的人上前，用火折子点燃了盒子灯。 盒子灯被点燃后，从第一层开始展开，展示完之后就会自然脱落，一层一层地重复过程，直至顶部。 每一层都是不同的图案，有的动物神兽造型，有的灵感取自神话传说，内容多样。 因火药点燃时，不仅能显现出灯的外部轮廓，就连灯的内部也有火药点燃，可谓是火树银花，流光溢彩。 盒子花是一项技术很强的手工艺，集造型、彩扎、剪纸、绘画、焰火等为一体。 每个造型的制作都严谨精确，模型的横向结构用竹片、竹篾子、铁丝连接，竖向结构用麻绳层层连接，从而能够形成叠合伸展状态。外部糊纸彩绘，里面串连细信子、灯火儿。 吊装盒子花的道具是用两根4米多高的木柱子和一根横梁，架起一个门状的造型，将两个盒子花高高吊装在横梁上。 沈妍海看得开心，直到最后一层图案猛地掉落，才猛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这盒子灯，是要用到火药的吧？！ 火药和炸药，一字之差但威力却是天差地别。 火药一般用于烟花爆竹，因为它燃烧速度慢，威力一般，而炸药能在短时间迅速爆炸并产生巨大的伤害。 虽然被火药炸到还是会很疼，也会受伤，但是效果着实一般。 就像昨晚沈妍海给阎琢渊示范的那样，那份火药都是加了白糖的，比一般的火药威力要更大一些，但几人也没有跑很远，就能毫发无伤地看着它炸开。 沈妍海做的是火药，这盒子灯需要的也是火药，但是沈妍海是靠着理论基础做出来的，而这盒子灯的师傅可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或者师传的。 说不准会有不一样的见解。 不过炸药沈妍海也会做一点，高中就学过的TNT，那效果绝对惊人。 只是她还在犹豫在这个火药都还没普及的时代去做炸药会不会有点越过时代发展了。 “王爷觉得这让这盒子灯点燃脱落的东西和我昨天给你示范的那个东西区别大吗？”沈妍海偏头问阎琢渊。 “你是说这里面用到了昨天你给我们看的那个东西？”阎琢渊有些惊讶地问道。 “看不出来吧？是不是很惊讶？！”沈妍海笑了笑，“你看这盒子灯每一层脱落时连接的线，就是昨晚那东西的引线。” “只不过盒子灯用的火药不多，而且少了一个东西，所以不会像昨天那样炸开。” “火药非常易燃，所以是个用来增大火势。”沈妍海解释说。 “你没说确实没看出来。”阎琢渊轻笑道，“是我没见识了。” 沈妍海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让阎琢渊带自己去和那个制作盒子灯的工人探讨一下火药的问题。 毕竟那个工人不算是自己人，说多了不小心暴露了什么被景元帝抓到把柄，那才是得不偿失。 逛完了灯会儿几人就回了巡抚府，路上沈妍海肉眼可见的开心。 “等会儿回府你可能会更开心。”阎琢渊见状卖了个关子。 暗三闻言暗暗撇了撇嘴。 沈妍海也不追问，反正距离巡抚府也没多远了，阎琢渊的关子卖不了多久。 一进大厅，沈妍海就看到一个人被麻绳绑着跪在了地上，嘴里被塞了很大一块粗布。 这种粗布都是压在舌头下面塞进去的，而且布的面积不小，塞满一整个嘴巴，让人唾液的分泌都变得困难，不存在吐槽视频里轻而易举刘被吐出来的情况。 也许拍电视剧的演员不敬业确实可以吐得轻而易举，但是真到了这个时代，沈妍海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王爷，人已经抓回来了。”严叔立在一旁对着沈妍海和阎琢渊拱手行礼，禀告道。 那人听到声音便开始挣扎，不断扭动着身体，被严叔踹了一脚又迅速老实了下来。 “白虎寨的寨主。”阎琢渊言简意赅，让沈妍海瞬间知道了这个人是谁。 沈妍海看着被绑着的人有些惊讶，她一直知道严叔的武功了得，但没想到这么了得。 一个躲进了深山老林的土匪头子都能轻而易举给抓了过来。 严叔注意到沈妍海惊讶崇拜的眼神，没忍住额头冒了点汗。 “王妃，属下也是遵从王爷的命令在周末摸了几天底才把人抓到的。” 沈妍海无所谓地笑了笑，“能抓到就很厉害了。” 白虎寨寨主发现没人搭理自己又努力挣扎了几下，刷一波存在感。 阎琢渊看了他一眼，“下狱关着吧。” 说完就带着沈妍海离开了。 白虎寨寨主不可思议地盯着俩人离去的背影，从鼻子发出了几声哼唧，不敢相信他俩什么都不问就这么走了。 沈妍海也好奇地问道，“不盘问一下获取什么信息吗？” 阎琢渊不置可否，“剿个匪而已，土匪头领都被抓了，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明天让严叔带人过去一网打尽就可以了。” 沈妍海反应过来，怪不得那日那么多官员送来贺礼。 正规军出马剿匪，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当初没人敢出来接这个任务，想来也是阎琢渊一派的人在后面运作的。 毕竟彭家确实没有什么武将。 沈妍海和阎琢渊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系统？000？你还在吗？！」沈妍海在脑海里呼唤000。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听到系统的吐槽，沈妍海有些不习惯，还很奇怪。 「系统正在升级中，请勿扰。」 熟悉的机械音响起，沈妍海松了口气。 还在就好。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沈妍海都快睡着了才再次传来系统的声音。 「系统升级完成，特将此次升级内容告知宿主。」 「由于近段时间任务完成度非常低，主神空间KPI无法完成，特别发布新版系统守则。」 ------------ 第16章 剿匪成功 「系统将为宿主开通原世界的信息交互，宿主不可以从原世界拿食物，但是却可以拿到信息。」 「比如仅宿主可见的文字，声音，舞蹈等。」 「并且，系统将可以为宿主提供一个空间，你可以类比为原世界修真小说中的芥子空间。」 「此外，在不违反新版系统守则的前提下，尽可能满足宿主提出的需求。」 「以上为简略升级内容，请宿主知悉。」 系统的声音语气非常正式正经，不像之前吐槽时的生动，听得沈妍海有点想笑。 更让她想笑的时候系统说的内容。 她的系统再也不是之前那个被她吐槽没什么用的系统了！ 沈妍海下床，坐到了桌子旁边，手边放着一盘糕点和温热的茶水，时不时吃上一点。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古往今来，想要搞事情，都离不开钱。」沈妍海说，「我已经想好了一套完备的产业链，但需要时间。」 「你……」系统有些无言，「除了现代的资料外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嗯……你能学一下会计吗？到时候帮我做假账。」沈妍海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水，搓了搓手。 系统：「？」 「你再说一遍，让我帮你做什么？！」系统震惊了。 「嗯……我觉得以后我的一部分钱可能……嗯，你懂吧？」沈妍海说得委婉。 「不是很想懂」系统无语，「你的一整套产业链是指？」 「玩过开放式经营游戏吗？听过Steam吗？我准备把我玩这类游戏的经验改良一下挪过来。」 「比如？」系统觉得不太靠谱，又追问道。 「我想开个酒楼，开连锁的！你得给我一些现代的菜谱和一些饮品的做法。」沈妍海说。 「你知道开放式游戏赚钱是从种田开始吗？」沈妍海问。 「？」系统刚接收到从现代传回的菜谱和一些饮品的制法，闻言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你不是要开酒楼？」系统问。 「酒楼酒楼，当然酒的品质得好，大虞朝的酒纯度不高，而且口味也远远比不上现代，不符合我的定位。」沈妍海解释道。 「酿酒，就需要粮食。但是这年头最贵的就是粮食，根本没有这么多好的粮食拿来给我酿酒。」 「所以……你要去种田？」 「差不多，以后阎琢渊想当皇帝是需要兵的，研究出来后军饷就解决了大半，也算一举多得。」沈妍海说得十分轻松。 「再说了，高纯度的酒是可以提纯酒精的，酒精在这个时代作用很多的好不好？！」 「我之前就已经理清楚了高中时候的蒸馏装置，已经把图纸画出来交给陈叔让他去找工人做了。」沈妍海说。 这件事系统倒是知道，它当时还问过沈妍海是不是学过画画。 沈妍海：谁还没上过几个兴趣班了？！ 「你是不是……当成一个游戏副本了？」系统呆滞道，这是一个很神奇的想法。 如果真的成功了，那造福的是一国百姓。 不论是杂交水稻还是酒精，亦或是沈妍海研究得差不多的黑火药。 用处可都太大了。 「反正都差不多，把任务当成真人版MMORPG游戏，一切思路就明朗了。」沈妍海也没否认。 「但是得先把酒楼开起来，酒先将就用着，种田太耗时间，期间我的资金链不能断。」沈妍海想得十分周到。 沈妍海又巡抚府府后院里待了几日，查清了一些系统无法判断的信息。 「王妃她想要自己在京城开一个酒楼，前两日找我要了府里目前闲着未用的房契。」陈叔站在阎琢渊的书桌前，正平静地转述了沈妍海的诉求。 「开酒楼？」阎琢渊问。 「王妃说是要弄什么改良菜，属下也不太懂。」 「随她去吧，让人盯着点，别捅娄子或者被人找了麻烦就行。」阎琢渊叹了口气，「哦对了，我俩是不是成亲快一个月了？」 「是，按我朝习俗，回京后您应该和王妃一起回镇国公府吃顿饭。」陈叔说道。 「届时你好好准备准备。」阎琢渊提醒。 「是。」 …… 第二天严叔领了阎琢渊带过来的一百亲卫就进了黑虎山。 一早起来发现自家寨主没了的白虎寨上下乱作一团，哪怕剩下几个当家的都出来主持大局也消除不了土匪们心里的恐惧。 他们的寨主，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抓走了？！ 土匪们还没被安抚下来，严叔就带着人杀了进去。 甚至都没怎么打斗，轻而易举地就把百十来个土匪都给俘获了。 都不需要用麻绳绑住，一人领着一两个就出了山。 还是严叔觉得就这么拎着进城不太雅观，把几根绳接一起，绑住土匪的手，一串地跟着绳子走。 其他亲卫：真的幻视黑白无常拉鬼啊。 这也不是黄泉路啊，那绳子怎么跟勾魂索似的啊，怎么这场景和黑白无常拉鬼魂去阴曹地府的路上的场景描述一模一样。 严叔拉着人就进了城，大摇大摆地顺着成里的主干道绕行了一圈，专门给百姓看看。 “各位百姓，今日白虎寨的所有土匪都被我们抓回来了，以后大家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土匪抢劫，可以和其他城市正常来往了。” “进山采药砍树的，也可以正常进行了，但还是要注意安全，小心别被野兽抓了去。”严叔扬声喝道。 街边的百姓全都盯着游行的一行人看，就连西边民居区也都户户打开门窗，想要看看这令人拍手叫好的场面。 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冲着最前面的土匪扔了一个臭鸡蛋，其他人就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纷纷去找臭鸡蛋臭菜叶子，甚至还有用番茄的。 有部分亲卫被误伤，但也无所谓，紧紧地盯着被绑住手的土匪，防止他们挣扎开出现意外。 上次黑风寨被抓严叔也没有这样，这次是因为土匪基本都剿灭了，才来这一圈让城里的百姓放心。 消息传播的速度很快，城外村庄上的百姓也会很快听到这个消息的。 到时候天津就能恢复从前的生活状态了。 ------------ 第17章亲本种子 白虎寨的土匪游行完以后就下了监狱，等待阎琢渊的指令来对他们进行处置。 沈妍海跟着阎琢渊听完严叔的情况汇报，笑了笑。 「恭喜宿主完成001号任务的第一部分：和阎琢渊一起去天津卫剿匪。根据新版系统守则，将为宿主提供一次从原世界带回1000g非电子科技产品的机会，请宿主自行选择。」系统的机械音适时响起。 沈妍海眼神一亮，她还以为至少要等土地改革完成了才能获得任务奖励。 毕竟原本就是这么说的。 新版系统守则就是好啊！ 主神真是个好人！ 沈妍海和系统兑换承诺，迅速说了自己早就想好的奖励，「我要杂交水稻的亲本种子，1000g全要！」 有了这个东西，至少粮食是不用愁了。 之后不管是军饷还是蒸酒，就会容易得多。 沈妍海：感谢袁隆平爷爷送来的关键物资。 打仗最怕的就是没有军饷，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如果到时候景元帝卡他们军饷，那才是致命的问题。 而且有了杂交水稻，她的酒楼辉煌指日可待。 这都是钱啊！！ 没钱怎么打仗？！ 没钱怎么量产她研究的兵器武器？！ 这都是一条线的。 「已收到宿主诉求，将于十分钟后把100g杂交水稻亲本种子传送至宿主的空间中，宿主使用与系统交流类似的意念或者直接与系统沟通，便可取出任务奖励。」 沈妍海那个激动啊！ 简直像是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沈妍海特意要的亲本种子，亲本种子和普通种子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亲本种子可以留种，而普通种子不可以。 也就是说普通种子只能种植一次，其结出的果实没有办法作为新种子继续播种。 而亲本种子可以。 沈妍海无法保证自己每年都可以得到杂交水稻的种子，所以直接指定了要亲本种子。 这样就可以保证水稻的产量了。 等到严叔说完退了出去，沈妍海才看向阎琢渊问道，“你在北境应该有自己的土地吧？” “有，当今圣上不时克扣北境的军饷，所以我让他们开垦了不少田地，每人每天减少了一个时辰的训练量，轮流去耕种浇水什么的。” “虽然肯定不够所有人吃，但是补贴一下被克扣的部分也足够了。”阎琢渊说。 “北境你大概有多少地？这些地应该不在户部的造册里吧？”沈妍海接着问。 “肯定不在造册里啊，这些地又不会给他缴税。”阎琢渊笑了笑，“大概五百亩地左右。” 沈妍海心中暗暗计算，一亩地是六百六十七平方米，一公斤的种子大概可以种三亩上下，理想情况下亩产可以达到一千公斤。 一千公斤水稻大概可以出六百五十公斤上下的大米，考虑到古代的出米水平，粗略算作五百公斤。 五百公斤大米大概可以够一个人吃三年，三十六个人吃一个月。 一公斤的种子大概可以种三亩地，也就是种出三千公斤的谷子，出米后后一百零八个人吃一个月。 这是第一年，一旦第一年大量种出，谷子就可以拿去继续第二年的耕种。 五百亩地全部用来种杂交水稻的话，就够一万八千个人吃一个月。 沈妍海这么一算突然愣住了，阎琢渊的北境三十万大军有多少突然就具象化了。 怪不得景元帝不想给军饷，毕竟这些人在他眼里是阎琢渊的将士，不是他的。 哪怕他们守卫的是大虞的国土，大虞的边境线。 但不能只听他的话，在他眼里也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将士，但每个月需要花他好多钱去发放军饷，他才不愿意呢。 景元帝小算盘打得很好！ 这三十万人肯定不是全部戍守在边境，大部分被分布在北境的各大城池，守护大虞的国门。 “今年播种的时候留出三亩地给我，我要种我的水稻种子。”沈妍海说。 阎琢渊也没多问，只是点头应了声好。 沈妍海心里反复计算着，第一年结的水稻基本没法用作军饷，一部分要留种，剩下的大部分要拿去蒸酒。 难啊。 真是难啊。 还好他高中学了生物，不然这会儿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现在他们最缺的还是时间啊。 杂交水稻大面积种植需要时间，开酒楼也需要慢慢拓展，打开市场。 更别说那些使用来自现代的理论知识创造的东西了。 时间就是金钱在这一刻再次具象化了。 “你说北鞑南蛮一同入侵中原是什么时候？”沈妍海问。 “三年后。”说起这个话题，阎琢渊的心情明显低落了下去。 沈妍海点点头，也就是说她还有三年的时间去在这个时代发展自己的实力。 阎琢渊起身去书房写了一封奏章，让人走官道加急送去了京城养心殿。 任务完成了还是得和皇帝汇报一下的，至于接下来怎么做也得等景元帝的旨意。 至少现阶段不能和景元帝闹翻。 不然都不用等三年后，如果他和景元帝闹翻真的只能造反，北鞑南蛮直接就打进来了。 毕竟他们不会放过大虞朝朝堂大乱的大好机会。 到时候说不准景元帝为了打压他还会和北鞑南蛮合作，里外合作把他搞死在北境。 走官道的话，这封奏章至少得两天才能到得了景元帝的手上，等他看见只怕是第三天了。 阎琢渊和沈妍海拿了亲本种子，亲自秘密去了一趟北境，到了他让人开垦的田地附近。 提前接到消息的农官就在那里等着阎琢渊，看到他过来瞬间激动了起来。 “属下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这是本王偶然得到水稻种子，据说产量可以提高一倍。”阎琢渊摆摆手，从马背上拿出了沈妍海给他的一公斤亲本种子。 农官听得大为震惊，下意识觉得他们王爷是不是被什么江湖骗子给骗了。 然而对上了阎琢渊平静的眼神又默默把劝谏的话吞了出去，从阎琢渊接过了水稻种子。 “农时不必本王多说，给你说一下其他注意事项，这个品种的水稻植株较高，不用像普通水稻那样种得密集。” ------------ 第18章 酒精有了 “这个水稻要提前一些播种，大概四月中旬到五月中旬，在这之前你需要用温水把种子浸泡一下。” “其他的你们应该比本王更有经验，本王就不多交代了。”阎琢渊对这方面也不是很熟悉。 沈妍海更不熟悉，她大学学得工科，从小在城市里长大，根本没有下过地里，更没有体验过插秧。 所以只是简略提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一些能肯定的知识。 阎琢渊也只能转述沈妍海提到的内容。 好在这里的农官都是种地的一把好手，瞬间理解了阎琢渊的意思。 “属下明白了，请王爷放心。” 阎琢渊从耕田离开后又骑马往北走了一些，那里有个军营，阎琢渊去军营里拿了一整坛酒，就又不停歇地骑马回了天津。 防止被景元帝抓到把柄，他不能离开天津太久。 阎琢渊来回不过一天，但一整天都没怎么休息过，把带回来的酒交给沈妍海后便简单洗漱一番会卧房补觉去了。 沈妍海从看完盒子灯之后就觉得有些奇怪，她记得自己之前查到的资料显示火药由于安全隐患过大被高祖禁用了。 但那天的盒子灯却非常明显地用到了火药。 后面仔细一查才发现大虞朝把不会炸的火药用作引燃物，这个在他们眼里不具备安全隐患。 沈妍海，“OK，fine。” 暗三接过阎琢渊带过来的酒，打开塞子给沈妍海闻了闻。 阎琢渊说北境的酒比京城的烈很多，沈妍海一听就知道定然是度数较高。 这两者之间是有一定相关性的。 现在一闻，沈妍海瞬间被扑鼻而来的浓烈酒香冲到。 那是粮食经过发酵和蒸馏后的独特芬芳。这香气中夹杂着淡淡的甜味，仿佛让人感受到了粮食的精华。 沈妍海凑近酒杯，深吸一口气，能闻到酒中醇厚的气息，只是闻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了些醉意。 但是她能感觉到这酒不是蒸馏酒，大概是发酵酒。 也就是说大虞朝还没有蒸馏技术，一切都得她自己来。 沈妍海叹了口气就让暗三把酒撤了下去。 难啊。 沈妍海让暗三把之前让陈叔做的蒸馏装置拿了过来。 温度计以目前的工艺的知识暂时没办法做出来，沈妍海也不强求。 陈叔把蒸馏装置都单独放在了一个屋里，沈妍海就没再让暗三搬过来，跟着暗三一起过去了。 把蒸馏装置组装完成后检查了一遍这套蒸馏装置的密闭性，沈妍海满意地点了点头。 沈妍海提前让陈叔派人把玉米拿去发酵。 发酵需要的酵母是自然界本身就存在的，只是比现代直接放酵母粉的速度慢慢一些，沈妍海能接受。 “去和陈叔把发酵好的玉米整份端过来。”沈妍海和暗三说道。 暗三立即行动，他这段时间成了沈妍海的得力助手，对于沈妍海的命令那是毫不犹豫，亲力亲为。 因为见识到了沈妍海做出来的黑火药的威力。 所以他相信沈妍海，能造出更多东西来帮助他们，用在军中能减少更多伤亡。 陈叔怕不够，发酵了整整一桶，沈妍海用勺子把上层的发酵液舀了出来，拿纱布过滤了四五遍才倒入烧杯中。 沈妍海去和制作盒子灯的工匠拿了一些他们做好的火药，用作助燃剂。 没有酒精灯，沈妍海准备用油灯代替，油灯里加了一些火药，能让它温度更高。 蒸馏酒精的原理是利用酒和水的沸点不同，酒的沸点在79摄氏度左右，水的理论沸点是100摄氏度，不过一般情况下不需要。 酒达到沸点后从发酵液中蒸发出来，进入冷凝管后迅速制冷恢复成液体，再通过牛角管流入锥形瓶而被收集。 理论上这样蒸馏出来的酒精可以达到六十度以上，但是由于冷凝过程中会掺入水分，所以出来的酒精一般在四十度到五十五度之间，取决于仪器的精密程度。 所以现代的一些大牌酒厂都会进行反复三到四次蒸馏，把酒的度数提升到六十度以上。 沈妍海把油灯点燃后把手掌放在了火焰上方感受温度，有灼烧感后才把油灯放在了铁架台底座上。 再把装了三分之二玉米发酵液的蒸馏烧瓶放到了纱布网上，之后就是等，等待酒精达到沸点。 过了不知道多久，蒸馏烧瓶里的液体开始沸腾，沈妍海精神一震，连忙把冷凝管通上水。 下进上出下进上出！ 沈妍海反复碎碎念着知识点，在气体开始进入冷凝管之前通上了水。 沈妍海紧盯着冷凝管入口的液体流速，防止把过多的水蒸发过来降低酒精的度数。 “王妃可以先去休息，我盯着就好了，等结束了我再通知您。”暗三见沈妍海紧紧盯着仪器，担心她眼睛酸涩。 “我们都是有过注意力训练的，不用担心久盯同一个东西导致眼睛酸涩。”暗三解释道。 沈妍海盯得确实眼睛发酸，她忍住了流泪的冲动拜了拜手，“不用，这点发酵液用不了多久就能结束，第一次我得紧紧盯着。” “好的。”暗三闻言只能后退了两步，继续守着 等到流速变慢，沈妍海就迅速把油灯熄了，把发酵液撤了下来。 等到冷凝管的液体差不多全部流入锥形瓶以后，才把牛角管往上抬了抬，把锥形瓶拿了出来。 闻了闻，沈妍海估摸着差不多四十五度左右，没有她现代喝的白酒酒香明显。 现代的白酒一般是五十二五十三度。 沈妍海把酒递给了暗三，让他浅喝了一口，让他激动了一下。 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后暗三下意识吐了吐舌头，“王妃，这酒比我们之前喝过的任何一种都要烈。” 沈妍海闻言笑了笑，“不然我这么费劲做什么？” “不过这还不够，还需要度数……嗯，更烈一些。”沈妍海看着蒸馏出来的酒精。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倒了一点在桌子上，用火折子凑近试图点燃。 点了半天也没有反应，也就是说这酒绝对不到五十度，五十度以上的酒精才有可能被点燃，而六十度以上更容易被点燃而且火焰较大。 ------------ 第19章 数理化是真催眠啊 过了一会儿，桌子上的白酒竟然升起了一簇火焰，只是不太明显，沈妍海见状有些吃惊。 这是意味着，这酒能有五十度？！ 「理论上，三十八度的酒就能够被点燃。」系统看了眼刚从现代传过来的资料解释道。 沈妍海瞬间失望，原来是她记错了。 早就料到的结果，沈妍海见状倒也没有太失望。 这酒拿来喝或许可以，但是用来做酒精还是太勉强，不过沈妍海本来也是准备开酒楼的，这酒可以拿去卖。 沈妍海盯着锥形瓶里剩余的酒精，开始思索怎么样才能增加酒精的纯度。 「资料显示，建议你往蒸馏烧瓶里加生石灰。」系统再次提醒道。 沈妍海闻言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对啊！ 生石灰具有很强的吸水性，因为没办法把油灯加热的温度控制在七十九摄氏度，所以随着温度的升高，水分也会一同被蒸发进入冷凝管。 这是度数达不到六十度的主要原因。 酒的度数指的是含乙醇量，也就是乙醇含量的百分比。 举个例子，一升白酒里乙醇含量为六百毫升，那这一升白酒的度数就是六十度。 这个时代没办法准确测出酒的度数，但是沈妍海心里差不多有个数。 加了生石灰后水会和生石灰反应，生成氢氧化钙，而生石灰不会和乙醇反应，乙醇的体积不变，水变少了，酒的度数就升高了。 不过生石灰不是自然界天然存在的，自然界只能得到石灰，石灰加热后发生分解反应就能得到生石灰。 “暗三，天津能找到石灰吗？”沈妍海问道。 暗三思考了几秒石灰是什么才回道，“可以找到，属下这就去买。” 沈妍海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温声道，“没事，不急，时辰不早了，先去吃饭吧。” 这东西也不急于一时。 因为沈妍海要的不仅是普通的酒精，这酒精不仅仅可以用来消毒，还可以用来做燃烧瓶。 这都需要慢慢研究。 沈妍海觉得自己还需要多看一些资料，才能继续这个实验。 …… 阎琢渊睡醒没多久就接到了京城传来的八百里加急，景元帝让他自行处置了土匪后立即归京。 并下旨处死了天津巡抚。 阎琢渊无所谓地笑了笑，“他是真担心我不回去啊，这点事还需要用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依赖官方的驿站实现换马不换人，用千里马进行情报传递，最快可以达到一天八百里。 所以被称为八百里加急。 这是一种非常耗费人力物力的消息传送方式，一般只在战时传递重要情报的时候启用。 而景元帝只是为了召他回京就用到八百里加急。 阎琢渊忍不住嗤笑道，“行，那就回去吧，左右这边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 “王爷，王妃给您的土地计划不管了吗？”陈叔提醒道。 “时机未到。”阎琢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皇帝已经派了六部的人重新丈量公田，等丈量结果出来了才好提沈妍海的改革计划。” “好，那属下下去准备归京事宜。”陈叔拱手告退。 沈妍海让系统传了很多现代关于蒸馏酒的资料过来，但是系统的阅读模式不具备检索功能。 而资料中很多资料都是高科技蒸馏的方法和注意事项。 沈妍海别说复刻了，连里面的蒸馏设备都搞不到。 而高中学习的蒸馏方法并没有办法满足她。 她翻阅着系统传回来的高中化学课本，视线在TNT的合成停留了几秒，又被她自己强行移走了。 不行！ TNT的威力虽然诱惑真的很大，但是沈妍海暂时不准备尝试。 先不提在现在提前研究出TNT会不会过于干涉时代发展，就说她一个只具备理论知识而且是部分高中的浅略知识的非化学专业工科生，贸然尝试制作TNT会不会把自己炸死。 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威力大就代表它很危险。 沈妍海还是很惜命的。 烦着烦着沈妍海就困了，沈妍海直接无语。 没想到都高中毕业这么几年了还得强行复习高中知识。 哪怕只是化学这一科！ 数理化真的很催眠啊知不知道？！ 沈妍海决定先摆烂，睡够再说。 把脑子里的资料清空，沈妍海让系统放了一个助眠的音乐就开始睡觉。 …… 次日，沈妍海和阎琢渊一起踏上了归京的旅途。 沈妍海考虑到来的时候被马车颠得上吐下泻，差点觉得自己会死在路上，归途她让人用棉被把马车内部都贴了一遍，这样撞到也没有上次疼。 “回去倒是不急，我们一路走官道，路还是很平整的，不会像你来时那么颠簸。”阎琢渊安慰道。 来的时候沈妍海为了赶路走了不少近道。 沈妍海选择已读不听，她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智慧。 出城的时候沈妍海让人去集市上买了不少梨膏糖，准备在路上没胃口的时候用来补充葡萄糖。 阎琢渊看着准备这样那样的沈妍海，忍不住笑了笑。 “来的时候得受了多少罪啊？这么防范？”阎琢渊笑问道。 “说多了都是泪了王爷，”沈妍海假装擦了擦眼角的泪，“我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嗯，陈叔应该和你说了，我们回府后次日就得去镇国公府吃饭，是你的回门日。”阎琢渊提醒道。 “嗯，知道了。”沈妍海表情丰富多彩，最终选择微笑。 一想到初六的宫宴上她对镇国公府耀的武扬的威她就牙疼。 偏偏一抬头就对上了阎琢渊含笑的双眸，被惊艳到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无语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想了，我知道你和沈燕山是一伙的了。” 这会儿轮到阎琢渊震惊了，“你到底都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的？” “秘密，少问。”现在轮到沈妍海开心了，“我又不像你，除了重生什么都没有。” 还是得靠自己。 虽然这个信息差很重要了！ 阎琢渊也就不追问，而是道，“你应该是来了天津卫才知道的吧？” 不然宫宴上不会那般下镇国公夫人的面子。 ------------ 第20章 回京 “有什么区别吗？反正王爷你是看不到我震惊的表情了。”沈妍海撇嘴道。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不重要。”阎琢渊只能顺着沈妍海的话说。 回去要比来时悠闲舒适，阎琢渊没骗沈妍海，走官道路确实平整了不少，不像来时那般颠簸。 每到一个大一点的城镇一行人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去城里吃一些热乎的吃食。 景元帝给的五千精兵阎琢渊让总教头自己领着回京了。 又不是他的人，他才懒得操那个心。 “某种程度来说，你的想法和景元帝有异曲同工之妙。”沈妍海对此表示。 “不也是像他这个皇帝带头作用起得好吗？”阎琢渊无所谓地说道。 景元帝对北境的将士不好，还指望他对京城的巡防兵客气？ 哪怕里面不少千古都是北境军出身，但他们肯定能理解自己。 沈妍海听得有些好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其实王爷你有时候也挺幼稚的。” “幼稚？”阎琢渊没太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但觉得不是什么好词。 “字面意思，就是说呢脾气性格跟小孩似的。”沈妍海说。 阎琢渊闻言后沉默了，微皱起眉头，眼神变得深邃而凝重。他静静地凝视着车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阎琢渊才缓缓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沈妍海身上。 “其实，我进北境军也不过短短十年。”阎琢渊想了想，决定从这里说起。 沈妍海，“啊？可是你本来好像也就……二十岁？” “二十二岁。”阎琢渊更正道。 “啊。”沈妍海点头，“十二岁进军营已经很早了吧，‘才’？用得不太对。”沈妍海说。 不是她抠字眼，而是觉得十二岁就进军营是很厉害的，阎琢渊应该更张狂骄傲地说出来，而不是用才这个字眼。 毕竟十二岁就上战场保家卫国，真的非常让人敬佩。 阎琢渊失笑道，“你先等我说完，我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 “我想说的是，我上头本来还有一个哥哥，有他在，我十二岁以前过得也算无忧无虑，当时我父亲也还在。”阎琢渊说。 “很早就立了我哥为世子，所以家里人是不太想让我也上战场的，毕竟家里人都是在战场长大的，北境有多苦，他们比任何人都知道。” “十二岁的时候，北方几个势力联合南下突袭，我父亲战死沙场。我哥承袭爵位，我也凭着自己的意愿上了北境沙场。” “当时的我只知道我父亲死在了北境，所以我要去，去给他报仇。我母亲在我父亲牺牲后就不太精神，我十四岁的时候也去了。” “父亲去世，琰亲王府好像被无数野狼盯住，我大哥被府上的事绊住拦不住我，只能随我去了。” 阎琢渊说得红了眼眶，眼角泛起了泪花。 沈妍海听得出神，阎琢渊说得语序其实没怎么有逻辑，但是这才是真情流露的正常表现。 沈妍海想了想，把这几天蒸馏出来的玉米酒拿出来一瓶递给了阎琢渊。 这个时候喝点酒挺好的，麻痹了神经。 看得出来阎琢渊这些年都没和其他人说过这些，在北境军眼里，他是战无不胜的琰亲王，是武将最好荣誉的上柱国将军。 在景元帝眼里，他是令人忌惮的手握三十万大军的异姓亲王。 沈妍海知道阎琢渊的意思，他从小也是受尽宠爱的琰亲王府二公子，哪怕现在已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琰亲王了，性子深处还是会有儿时养成的习惯。 现在的琰亲王是阎琢渊，那么他大哥怎么样了显而易见，沈妍海也没有多问。 阎琢渊是嫡出的，他大哥能被封世子定然也是嫡出，也就是嫡亲的哥哥，自幼对他好的哥哥。 宠爱他的父亲和哥哥先后去世，难怪成亲当日沈妍海第一次见阎琢渊会觉得他有些凉薄。 …… 八日后，阎琢渊的车驾缓缓进京，还未回府就接到了景元帝的急召。 阎琢渊吩咐陈叔，“陈叔回府准备一下王妃回门事宜吧，明天就回。” 沈妍海，“……” “一定得回吗？”沈妍海问。 “嗯。”看沈妍海这样，阎琢渊笑了笑，“不要落人口实，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到的。” 来传旨的内侍太监耳观鼻鼻观心，在心里思忖着怎么和圣上描述这个小插曲。 阎琢渊下了马车，跟着内侍一起进宫，进了朱雀门，那里停着一架步辇。 坐着步辇去拜见皇帝？ 景元帝可真会想，这种拙劣的小伎俩也就他想得出来了。 内侍太监刚准备躬身让阎琢渊乘步辇，就见阎琢渊疾步快走，直接换了个方向。 内侍太监，“……” 为什么要让他来做这个活？！ 景元帝就坐在龙椅上，桌子上摆满了奏折，听到通报声后说了声“传”。 进了养心殿，阎琢渊遥遥和景元帝对视了一眼，目光平静，之后才跪地行礼。 “爱卿辛苦了，这次剿匪可谓是大获全胜，也不亏你牺牲了过年和家人团聚的时间。”景元帝面上带着得体的笑意。 阎琢渊忍不住嘲讽地想：和家人团聚？ 他还有什么家人？ “陛下言重了，臣为人臣子，当为陛下分忧，这都是臣应该做的。”阎琢渊面上的礼仪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来。 景元帝盯着阎琢渊看了几秒后才放声大笑道，“赏赐朕已经着人送到了你的府上，你和镇国公家小姐新婚燕尔，也该好好培养感情才是。” “这次是朕疏忽了，竟忘了你和沈家娘子刚成亲，把你们分开了，后面才让她去天津卫找你过个小年。” “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到了你俩回门的时候了，朕走让人单独备了一份回门的礼品，你和你的王妃一起回门，莫要让人看了笑话，平白多些闲言碎语。”景元帝说。 “臣谨遵陛下教诲。为了不辜负陛下的厚望和天津卫的百姓，臣舍了小家是应该的。” “行了，你回去把这次剿匪的一应事宜写个奏章呈上来，你先回府准备回门的事吧。” ------------ 第21章 回门 正月二十一，诸事皆宜，阎琢渊陪着沈妍海一同回了镇国公府。 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群人，抬着成百上千箱的礼品进了镇国公府。 比成亲当天还要壮观。 沈燕山携夫人亲自在镇国公府门口迎接两人。 虽然阎琢渊要叫沈燕山一声泰山大人，但是亲王理论上毕竟要比国公大上一级。 虽然他俩都是正一品，但是无论哪朝哪代亲王都是要比国公品阶要高的。 更何况两人私下里还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沈燕山自然要给足阎琢渊面子。 这个给，还要是让景元帝看不出来他俩关系地给。 不然琰亲王和镇国公关系亲密的消息传进宫，景元帝那龙椅怕是要坐不住了。 毕竟要不是沈妍海的八字非常克阎琢渊，景元帝死都不会给这两家赐婚联姻。 哪怕沈燕山明面上是他这边的人。 镇国公夫人面上带着温婉的笑，好似全然不记得初六宫宴上沈妍海和她的龌龊。 搞得沈妍海都有些不好意思。 四人在门口商务式地寒暄了一番，尤其是沈妍海和沈燕山交流了一下塑料的父女情。 便一同进了府，镇国公府大门被关上的瞬间，沈燕山冲着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立刻退下去开始清人。 沈燕山这些年来越来越谨小慎微，其他家的眼梢，尤其是公里那位安插进来的，他不可能全部铲除了，但是谁是其他人的哨子他心里都有数。 沈燕山带着三人进了饭厅，一同吃了中午饭，便进了主厅。 这会儿管家已经把人都清得差不多了，沈燕山还是等了一会儿，才按动屏风后面的机关。 主厅内书房的最南面的橱柜缓缓打开，出现了很大的一个暗室。 沈妍海三人先走了进去，沈燕山把暗室门关起来后又进到暗室的角落，上下左右没有顺序地拍了拍，旁边的地板被打开，露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沈妍海，“？！” 进去真的不会缺氧吗？！ 但是沈燕山和阎琢渊三人都下去了，沈妍海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起下了楼梯。 打不了一起死！ 不过刚下完楼梯，沈妍海就能感受到一阵冷风。 京城这边没有天津冷，所以沈妍海把那件狐裘大衣脱了，穿的是另外一件稍薄的披风。 地道阴冷，沈妍海通过冷风知道了这里肯定不是密封的，不至于缺氧而死，也放心了不少。 地道两边的墙上每隔五步就有一盏长明灯，左右交替出现。 格局和当初沈妍海从系统里看着阎琢渊进的非常相像。 看起来像是同一个工匠设计的。 地道的尽头是一个屋子，里面亮着点点灯火，沈燕山去把四个角落的油灯点燃，屋内瞬间亮了起来。 沈妍海，“……” 怎么跟个墓室似的。 就刚才那个地道也很像墓道啊！ 和琰亲王府通向城外的山的地道不同，镇国公府的地道没那么长，而且尽头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房间。 就差在房间中间摆一副棺椁了。 中间没放棺椁，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有一壶茶水和四个杯子，茶水还冒着热气。 “王爷可做好打算了？”沈燕山先开口问道。 “早就已经做好打算了，只是没想到沈国公会和本王一起。这可是一不留神是遗臭万年的事情。”阎琢渊意味深长地说道。 沈燕山淡淡笑道，“王爷说笑了，镇国公府始终记得当年为什么和太祖一起起义，王爷前段时日去了天津卫想来也多少察觉到了百姓的难处。” “如今的大虞表面看起来盛世繁华，但盛世之下，早就被彭家那群蛀虫和不争气的……毁完了。”沈燕山到底还是略过了那三个字。 “我也只是想做我认为我该做的事，不管成功或是失败，更不在乎后世的史书工笔如何评说。”沈燕山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房间内。 沈妍海下意识拱手夸赞道，“先生大义。” 然后就收获了另外三人疑惑的目光。 沈妍海，“……” 看吧！这就是代沟！ 阎琢渊也没管沈妍海，继续说道，“妍海研究了一个会爆炸的武器，用在战场上目前看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尤其是第一次使用。” 沈燕山讶异地看向了沈妍海，没想到这个被他冷落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能有这本事。 只能说……不愧是那个人的女儿吗？ “我知道，你肯定怨爹爹把你扔在了别庄不闻不问这么多年，现在说我有苦衷你也不会相信，但是未来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全部真相的。”沈燕山叹了口气说道，看着沈妍海的目光复杂。 镇国公夫人刘芳蕊却是目露慈爱地看着沈妍海，低声道，“你和姐姐越来越像了。” 沈妍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没理解错的话，镇国公夫人口中的“她”应该是原身的亲妈吧？ 为什么她会满脸怀念地说出这句话？ 这是什么错综复杂的爱恨情仇和关系。 「你之前说漏嘴的那个神秘莫测的娘到底是什么人？」沈妍海问000。 「目前我无法回答您这个问题。」系统说。 沈妍海只能作罢，转而回答沈燕山的话，“倒也不用太自责，毕竟我也没有被养在别庄上，我是跟着我娘亲相依为命长大的，镇国公说笑了。” 镇国公噎了噎，倒也没说出更多辩解的话。 刘芳蕊开口劝和，“你父亲做这一切都是姐姐的意思！你以后会知道的。” 沈妍海点了点头，她今天又不是来找茬的，没必要深究这一层以后才能知道的事情。 阎琢渊适时开口，换了个称呼道，“沈大人目前手上可以指挥动的兵马还有多久。” 兵马调动指挥都需要虎符，但是沈燕山的虎符早在前朝就已经上交，阎琢渊现在也摸不准沈燕山还有多少兵马可以用。 “驻守南境的士兵，我至少还是指挥得了一半吧。”沈燕山信心满满地打包票道。 镇国公之前手握的是南境的兵权，和琰亲王府一南一北，倒也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意思。 哪怕上交虎符这么多年，沈燕山也没有放松对南境兵权的掌控力度。 ------------ 第22章 提纯酒精 从镇国公府回去后，沈妍海就一头扎进了后院，开始研究酒精的提纯。 四十多度的酒精肯定是没办法用作其他的用途，所以她需要不断提纯酒精的浓度。 不管是使用多次蒸馏还是其他的方法。 至少要把酒精提纯到七十五度。 七十五度是医用酒精的度数，可以用来给皮肤伤口消毒，防止细菌感染。 比用烙铁烫温柔多了。 如果能大量生成酒精，用在战场上，绝对是改善战场医疗条件的一大措施。 沈妍海翻阅着化学资料，突然看到乙醇和水共沸，可以得到百分之九十五左右的酒精混合物。 再用生石灰就可以得到百分之七十五左右的医用酒精。 沈妍海按着资料上的方式试了一遍，得到了一瓶理论上是百分之九十五的酒精。 她把之前就准备好的酒精灯拿了过来，把酒精缓缓倒入了酒精灯中。 酒精灯的灯芯沈妍海使用的是棉线。 酒精酒精灯通常使用的就是百分之九十五的酒精作为燃料，这是因为这个纯度的酒精具有较高的燃烧效率和适宜的燃烧温度， 如果点燃后酒精灯的效果和前世她做实验时差不多，那说明这乙醇和水共沸生成的酒精真的有差不多九十五度。 沈妍海满怀希望地点燃了酒精灯。 被点燃了！ 沈妍海又用手心在空中试了试燃起的内焰和外焰的温度。 感觉上和前世差不多。 激动了一会儿沈妍海又开始利用生石灰提纯到百分之七十五医用酒精浓度的步骤。 “别忙活了，先回饭厅吃饭。”阎琢渊来侧院看了有一会儿了。 见沈妍海终于完成了一部分停了下来，才开口说道。 沈妍海看了一眼身前的一片狼藉，也有些饿了。 “桌子上的东西都别动啊。”沈妍海提醒道。 这酒精和水都长得差不多，哪怕气味有差别，也有不小心弄混的可能性。 尤其是在被动过位置以后。 阎琢渊在京中其实没什么事，上朝也是不时告病不去。 每天就看着沈妍海研究这些在他眼里非常新奇的东西，时不时打打下手。 他倒也乐在其中。 尤其是一想到这都是可以用在军中的东西就更有干劲了。 “我让陈叔把府中在京城的房契地契都拿过来了，你先挑选一下看看，有合适的再去实地看一看。”阎琢渊说。 这是沈妍海还在天津就说的想开酒楼的事，阎琢渊心里一直记着。 “陈叔也做了十多套你用的那个什么蒸馏装备，下午你再示范一次之前你说过的那种做酒方式，我让暗三去城外叫了三十个人来，和你学习。” “好，谢谢王爷。”沈妍海闻声笑道。 这也是沈妍海交代陈叔做的，多找几个人来和她学一下怎么做蒸馏酒，仅仅靠她一个人肯定没办法供应上酒楼。 更何况她还要做其他的东西。 让更多人来用高中学的蒸馏装置也只是解决了一时之需，燃眉之急的是她要研究出怎么用大锅来蒸馏粮食酒。 沈妍海突然意识到她也挺废粮食的。 若不是在琰亲王府，换了寻常人家，别说能不能得到这些琉璃制品，就说这么多粮食消耗他们禁不禁得起。 “感谢王爷！”想到这，沈妍海也不吝啬自己对阎琢渊的谢意。 阎琢渊意外地挑挑眉，“怎么突然谢上了？” 沈妍海却是不小心被阎琢渊的微笑晃了神。 阎琢渊的俊美无俦她一直是知道的，面冠如玉，剑眉星目，身姿挺拔，这放在什么时候都是吸引人的。 尤其是腊八那天，阎琢渊从城墙上飞身而下的画面时不时就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 那个场景是真的让她心动。 算起来，阎琢渊也才22岁。 优秀耀眼的少年总是让人心动的。 沈妍海前世也追星，虽然只是路人粉，没搞过饭圈那一套，但是偶像出新歌会循环播放，会评论。 偶像出新专会买上一份，上了综艺会去支持，拍了电视剧也会看。 她穿过来之前刚看了他们的十周年演唱会，哪怕她没抢到票去现场，但也线上直播见证了他们的十年。 演唱会一年的版权她还没看完呢就穿过来了。 戒断反应严重啊！ 阎琢渊看沈妍海盯着自己发呆，以为她是累狠了，夹了一块红烧排骨给沈妍海，轻声安慰道，“没事，这些事都不急，慢慢来，别把自己逼得太狠。” 沈妍海都被安慰感动了，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阎琢渊帅到了。 犯花痴了。 “王爷，如果你生在我那个时代，一定可以当一个大明星。”沈妍海诚恳道。 阎琢渊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拐到了这里，只能顺着问道，“大明星是什么？” “就是被很多人喜欢追随的人，成为很多人生活的动力。你就是很多人生活的一束光。”沈妍海说。 阎琢渊闻言失笑道，“不是我太过自信，现在我也是军中不少人眼中的‘大明星’。” 沈妍海一时无言，因为阎琢渊说得对。 凭阎琢渊的实力，就算不靠脸也能被很多人敬仰。 “这就是王爷的人格魅力啊。”沈妍海感慨道。 吃了饭后，沈妍海去午休了一下，醒来就听暗三说三十个人已经在侧院等她了。 沈妍海，“？” “你完全可以叫醒我啊，他们都等多久了？”沈妍海问道。 “属下不敢。”暗三摸了摸耳朵道，“王妃，他们是军人，站这么一会儿不算事。” 沈妍海当然知道不算事，毕竟她也是军训过站过军姿的人。 但是训练站很久和为了等自己站了很久在她心里还是不一样的。 沈妍海快步去了侧院，和他们中的领头打了个招呼就喊了十五个人先出来。 “见过王妃。”三十个人一同行礼，都压了音量。 “你们和我一起同步做，其他人先看着学习。”沈妍海安排道。 和阎琢渊待久了，她使唤人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看我把这几样东西组装起来，看好啊。”沈妍海没和他们介绍这都各是什么。 只需要他们会做实验就行。 ------------ 第23章 准备开酒楼 沈妍海刻意放慢了组装仪器的速度，本来也不是什么有难度的活，做了一遍十五个人就都会了。 沈妍海让他们都拆了，另外十五个人又凭着刚才的记忆组装了一遍，也没人出错。 “很不错哦。”沈妍海笑眯眯的，像个幼师，“接下来就该学习怎么制备蒸馏酒了。” “还是一样的，我做一遍，你们跟着做。” 沈妍海做了一遍，实验没办法放慢速度，好在过程并不难，大家都能够学会。 陈叔回府后就发酵了一大坛的玉米，以后又听沈妍海的命令发酵了一坛高粱和小麦。 现在粮食发酵液管够。 沈妍海看他们都熟悉了操作之后便把侧院留给了他们。 拿着阎琢渊给的一堆地契，还有一部分地契是她的嫁妆，这些都是她让陈叔提前筛选过的，楼面积和地段都符合她的需求。 但也不少。 沈妍海只能再筛选一遍，地段不好的不要，一定要最人声鼎沸最热闹的地段。 太小的不要，不够她设计安排的。 太大的也不要，刚开始就弄太大的运营比较困难。 太老的也不要，到时候重新装修麻烦。 最后沈妍海留下了五张地契，带着暗三就要一起出去看房。 “我和你一起吧。”阎琢渊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你没事吗？”沈妍海问道。 “我每天都没事啊。”阎琢渊笑了笑。 沈妍海点了点头，确实，阎琢渊回京后很有当一个闲散王爷的派头。 “那好，你和我一起也给一些参考意见。”沈妍海觉得没必要拒绝。 毕竟阎琢渊看起来还是很博学的，她其实没做过生意，在这方面懂得不多。 不过她在学校报的是创新创业实验班，本来是奔着进了这个班整整四年就都不需要再选其他公选课去的。 但是也学到了不少商业知识，听了不少案例。 如果阎琢渊能懂一点商业那就更好了，多一个会的人多一点意见，少踩一点坑。 她之前让系统学会计也没开玩笑，她是真的想避税啊，大虞朝的商业税真的很离谱。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到了家人们谁懂啊的地步。 她一点也不想把辛辛苦苦绞尽脑汁挣的钱交一半给景元帝那个老登。 阎琢渊和沈妍海带着暗三一起出了琰亲王府，第一个目的地去的是阎琢渊离京当天她去的东市。 毕竟她对这里的印象还不错。 那天吃的早茶她也会做！ 不会做她也有菜谱可以做！ 琰亲王府的马车吸引了不少注意力，市集上的人大部分人都把注意力转了过来，看着阎琢渊扶着沈妍海下了马车。 “真是佳偶天成啊！” “门当户对的爱情也能这么甜吗？！” “郎才女貌啊～琰亲王和王妃看起来还是很般配的。” “王爷和王妃成亲那天我也在现场，那时候俩人都在马背上，王爷还抱着王妃呢，比现在还亲密，但是看起来远不如恩爱登对。” 不少声音传入了耳朵，沈妍海悄悄扬了扬嘴角，她也没想到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牵着阎琢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阎琢渊常年练武，手掌上都是老茧，但温暖干燥，修长有力，牵起来还是很舒服养眼的。 阎琢渊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牵着沈妍海进了酒楼。 这栋楼是东市主街上上唯一一处空着的宅子，之前的老板上个月刚退租不干了，刚清空出来。 “进去看看，格局满意吗。”阎琢渊说。 这处酒楼一共三层，沈妍海一边转着一边在脑海中描绘着户型图。 等转完一圈让暗三拿了宣纸和炭笔出来，在纸上画了出来。 “想念我的CAD啊。”沈妍海叹气。 没有计算机没有CAD就是烦。 画图还得自己动笔。 阎琢渊没听懂CAD是什么，但敏锐地觉得这是沈妍海那个时代的东西，也就没多问。 一直逛到了下午太阳快要落山，才把五处宅子逛完，每到一处都会引起不少人的夸赞。 很快，琰亲王和王妃十分恩爱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气得景元帝在养心殿砸了一套茶具。 “他们到底是去看商铺的还是去秀恩爱的？！”景元帝气极了恼怒道。 “陛下您要往好处想，那沈妍海本就是为了克阎琢渊才赐婚的，他俩越亲密岂不是越好？”内侍大太监秦文昶谄笑道。 景元帝冷静了下来这才想起他赐婚的目的。 他差点以为自己给阎琢渊赐了一段极为恩爱的姻缘。 “佳偶天成”这个天不就是他吗？！ 不知道景元帝因为这个传言发了火的阎琢渊和沈妍海回到府上，暗三把那五张沈妍海画的户型图递了上去。 “我还是更喜欢东市这一栋。”沈妍海说。 不管是从格局，地段还是大小来说，她都觉得东市这套是最好的，后面四套都各有各的缺点。 “你喜欢就好，要想四月初就开业的的话这会儿就得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阎琢渊无可无不可地说道。 沈妍海看了一眼阎琢渊，“那王爷跟着我去这一圈是干嘛了？什么都听我的，王爷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阎琢渊闻言一愣，朗声笑道，“要我说，东市这套人流大但街上其他酒楼也不少，竞争太大了。” 沈妍海闻言思忖了一下，觉得阎琢渊有道理，又盯着五张户型图看了半天。 “先让陈叔招几个厨师吧，待遇等我想想待会儿给他，各种菜系的厨师最好都来一到两个。”沈妍海说。 这五套商铺的面积都不小，如果客满的话没个十来个厨师根本忙不过来。 “再做几个沙漏，每个沙漏的时间控制在两盏茶。”沈妍海补充道。 她准备把现代的部分规则也带过来，超时就免费送菜。 还有菜谱也要多准备一些，按着菜谱和先招的厨师把菜单拟出来。 这些制作都需要工时，沈妍海得提前安排下去。 从现代传回来的菜谱没办法像任务奖励那样实体化，沈妍海还得抽时间把菜谱自己从脑海中誊抄一遍在纸上。 前期的准备工作很多，沈妍海光是想着都有些头疼。 ------------ 第24章 酒楼开业 开酒楼最重要的就是服务和菜品，所以沈妍海前期最要紧的就是招人然后培训。 首先是服务员，男女都要招一些，想要员工提供好的服务，薪水和假期待遇一定要给足。 相由薪生可不是说着玩的。 上一休一！一天八小时！ 两班轮换！ 这样一来，招的人就多了，成本也相应的也就提高了。 “那菜品的价格也不能太低。”阎琢渊看着沈妍海写的计划书说。 沈妍海点点头，服务费什么的可以不要，但是价格一定要和菜品的质量挂钩。 不过开酒楼前期肯定是赚不了钱的，沈妍海只能争取尽快先把成本挣回来。 成本回来了再去考虑盈利的事。 酒楼的设计和装修是沈妍海说了想法以后阎琢渊，阎琢渊和暗三一起负责的。 从设计到装修都是阎琢渊一手包办，沈妍海也乐得轻松。 招聘信息贴出去没几天，就有了不少人前来应聘。 毕竟工资福利是真的诱人。 人多了，竞争自然就卷了，沈妍海有了更多的选择。 后厨服务员什么的无所谓，但前厅的服务员沈妍海选择的时候全部卡颜值，美的帅的都留下了。 不至于说倾国倾城或者玉树临风吧，但至少都是些小帅小美。 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妍海为阎琢渊选妾室呢。 厨师来应聘的恐怕有上百位，沈妍海站在王府的厨房里，跟着暗三一起看一波又一波的厨师做菜。 厨师是一个饭店的灵魂根本，菜不好吃，再好的服务也吸引不了顾客，其他的都是锦上添花。 沈妍海重点看的是厨师对食材的理解和对原材料调料的掌控度。 她不需要他们自己有多美味的拿手好菜，但是需要他们速成自己准备的菜谱。 当然，格外惊艳的拿手菜也可以酌情加入酒楼的菜单。 一天沈妍海面试差不多十个厨师，每天都会额外挑出一道菜，给他们现代的做法，让他们照着教程复刻。 复刻的还算不错的就留下，一轮结束后差不多还剩四十个人左右。 “第二轮面试也是最终的面试，给你们三天的时间研究一道自己的创新菜，需要创意和美味兼顾，而且成本不能太高。” “最后择优录取最优秀的二十五位厨子，享受招聘公告上的工资待遇。” “而且，这二十五位厨子的创新菜都会有机会进入酒楼的菜单，到时候会享受这道菜品的分成。也就是说，你做的这道菜每卖出去一份，你就能拿一份钱。” 沈妍海当着这四十个人的面说出了最后的录取规则。 这是她从现代学过来的方法，现代很多大一点的餐厅都有这种机制。 鼓励创新，经常更新菜单，才能让顾客产生新鲜感，从而留住顾客。 当然，几个招牌菜是基本不会动的。 创新菜的成本一般要求在售价的百分之三十以下，这样餐厅才能有盈利。 沈妍海的话让现场的厨师一瞬间都激动了起来，他们就听到创新的菜卖出去他们可以有分成。 “那没被选中的菜品就没有机会了吗？”有人小心翼翼的提问。 “当然不是，没被本店录取的厨子只能说明你这次的创新做的不够好，但以后你们依旧可以做其他的创新菜拿来本店评选。” “通过的菜品一样可以拿提成，只是提成没有本店的厨师高，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把这道创新菜的制作售卖权一次性卖给本店。”沈妍海给出了另一个方案。 简单来说，就是分成和买断。 买断是一次性付清所有费用，分成是按销售额来获得费用。 “两个方案都可以自由选择合作时间，一年，两年或者是更多年。合作期内，这道菜品不允许出现在其他商业性场合上。” “具体的等面试之后有合作意向了，我们再细聊。”沈妍海说了。 沈妍海的话让这四十名厨师都兴奋不已，这在他们眼里都是天大的好机会。 这可是第一次有老板给出这样的条件，而且还许诺了卖出去给他们分成。 这和给他们分股有什么区别？！ “厨师的问题解决了？”阎琢渊见沈妍海心情颇好地从厨房走了出来，问道。 “和之前一样，给每个来面试的人十文钱作为路费。”沈妍海先吩咐了陈叔，才看向阎琢渊。 “算吧，他们再来一次考核就能出结果了。”沈妍海说。 阎琢渊闻言有些惊讶，“我以为今天就能出结果了，你把四十个厨子都叫来没比赛吗。” 沈妍海摇头道，“厨子得慎重，今天叫来就和他们说了说最后录取的规则，让他们先回家准备了。” “确实，”阎琢渊失笑道，“是要慎重一下。” 阎琢渊看得出来沈妍海很重视这个酒楼，计划书都洋洋洒洒写了十多页。 这个年代没什么服务的意识，所以员工培训的事也得沈妍海亲力亲为。 培训方案写得她头大，要如何权衡服务的度也是一大难题。 既不能让顾客觉得受到冷落，又不能太热情造成顾客反感。 毕竟就算是古代，i人也不少。 太过热情可能人下次就不来了。 所以医用酒精的事就被她先搁置了，她目前的首要目标就是赚钱！ 蒸馏酒有阎琢渊的人负责，蒸馏好后统一倒入酒坛里开始沉淀。 刚蒸馏好的酒是不能直接饮用的，里面会混有硫化氢，甲醇，醛类等对身体有害的物质。 尤其是甲醇，对身体伤害极大，进入体内不易排出，长期累积对人的中枢神经有损害作用。 这些都是肉眼难以难以看出的。 所以每次蒸馏的前面一部分和后面一部分都没办法卖，沈妍海都是留着准备以后做医用酒精用。 …… 农历三月二十七，宜挂匾开业。 沈妍海的满庭香酒楼正式在东市开业迎客。 沈妍海最终还是选择了东市。 满庭香这个名字是阎琢渊起的，虽然沈妍海有些嫌弃，但还是用了。 口嫌体正直。 开业当天，全场菜品满一百文减五十文，进店消费每人赠送特制酒一小杯。 ------------ 第25章 改良卫生巾 东市从来不缺人流量，只要你能够吸引到顾客，那生意定然是不会差的。 沈妍海的服务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到来。 “欢迎光临～”魔性的招呼语一直在店门口响起。 “餐厅最重要的是翻台速度，一桌菜可能挣不了多少钱，但是翻台率一上去，营业额会迅速增长，这也是我限制你们上菜速度的原因。” “两盏茶内，一道菜没有被端上顾客的餐桌，这道菜就会被免单，负责这道菜的厨师就要承担这道菜的一半价格，从工资里扣。”沈妍海开业前培训说。 这是她开酒楼的赚钱理念。 满庭香目前只开放了两层楼，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厢，包厢有最低消费。 三楼还在封闭打造中，沈妍海准备搞一个游戏世界。 各种左右纸牌麻将通通搞上。 什么斗地主，大地主，双扣，够级，掼蛋的扑克牌都给安排吗。 还有害你在心口难开，uno，狼人杀之类的纸牌沈妍海也让人在做了。 她只负责说明游戏规则，牌面设计都是阎琢渊和陈叔他们负责。 最后就是麻将！ 沈妍海让人把麻将和麻将桌一起做了。 大虞朝目前还没有赌博的概念，但是沈妍海也准备禁止大额下注。 被抓到会被永久拉黑。 沈妍海不仅卖蒸馏酒，还卖气泡水，气泡水的制作对于她一个理科生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 就是果味气泡水成本略高，毕竟这个时代没有香精色素。 满庭香的酒醉人。 这句话不到一天就在京中流传，大家都说今早去满庭香吃饭送的酒非常香，让人陶醉，就是容易醉人。 沈妍海还贴心地上了果酒，度数不高，主打的就是女性市场。 “这酒能供应上吗？”阎琢渊看这蒸馏酒的销量大好，忍不住问道。 “我已经在研究其他方法蒸馏了，尽量供应上。”说起这个沈妍海也愁。 目前满庭香主打的其实不是菜品，而是其他人无法模仿的蒸馏酒。 “实在不行，就只能实行饥饿营销了。”沈妍海皱着眉说。 “饥饿营销？”又是一个阎琢渊没听过的名词。 “就是限量供应，比如每天只卖十斤，先到先得，或者设置最低消费，要满多少钱才可以买多少量的酒，或者捆绑菜品出售，酒只送不卖，买什么菜就送多少量的酒。”沈妍海解释了一下。 阎琢渊却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从众心理和攀比心理，”阎琢渊一语道破真相，“这样一来就会有很多想买的人买不到，而买到的人也会忍不住炫耀，这酒慢慢地就名贵起来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嘛。”沈妍海笑了笑。 第二天，满庭香门口就立了一个牌子。 ——一品淳香酒今日限量二十斤，小杯一两每杯五文，中杯二两每杯八文，大杯三两每杯十文。 一壶一斤每杯二十五文。 每人每天限购一斤。 三行字让不少人都大吃一惊，本来是悠闲地来准备享受美食的，结果看到牌子都默契地加快了脚步，就怕去晚一步就卖光了。 有目不识丁的酒鬼看到其他人的反应后询问门口的迎宾牌子上写的是什么，听早解释后怒气冲冲地想要理论。 “每人每天限购一斤？！一斤酒够干什么的？老子两口就给喝完了！把你们管事的就给我叫出来！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没脑子的想出这种主意。” 然后就被琰亲王府的府兵“礼貌”请离了。 开业这几天沈妍海都一直在酒楼盯着，一边培训招聘的掌柜一边盯着现场，就怕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阎琢渊也一直在二楼雅间盯着，担心有不长眼的来闹事 “我看你揉了一天的肚子，时不时跑一趟厕所，不舒服吗？”回府的马车上，阎琢渊问道。 “嗯……”沈妍海犹豫了一下，还是看着阎琢渊如实说道，“来月事了。” 阎琢渊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月事是什么。 琰亲王府男子居多，他还没成亲母亲嫂子就都去世了，也没有这方面的概念。 “那应该怎么做？”阎琢渊有些呆的问道。 沈妍海有些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啊，前两个月都还好，用棉布稍微勉强一下还可以，这个月量有点大，我没经验啊。” 说完沈妍海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担心阎琢渊的反应。 毕竟就算在现代都还有很多人有月经羞耻，更何况是这封建落后的古代。 月事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不洁之物，包括在很多女性眼里都是。 这是时代所限制，那些女性也无法去怪罪，时代的悲哀罢了。 没想到阎琢渊却不将就这些，只是喊了一声驾驶马车的暗三，“暗三，点头出城去景和别庄。” “王爷这是？”沈妍海不解地问道。 “我的嫂子住在那里，我带你去问问她，或许她会有办法。”阎琢渊说。 “抱歉，我对这方面没有了解，京城内也没有亲近的女性。”阎琢渊说得诚恳。 沈妍海心脏瞬间漏跳了两拍。 这样的阎琢渊，担得起一句怀瑜握瑾，君子风范。 这样尊重女性的男生在现代的教育下也很难得的好吧？！ 在古代就显得更加弥足珍贵了。 “没想到你还有个嫂子啊。”沈妍海反而在意另一个点。 阎琢渊笑了笑，“我大哥又不是出家了，并且他成亲还算比较早，不及弱冠就已经抱上了儿子。” “大哥牺牲后，嫂子为了避嫌就带着孩子搬去了城外的景和别庄独居。” “我记得大虞朝并不禁止再嫁啊，大嫂她就没想过再找一个吗。”沈妍海继续问道。 大虞朝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严重，寡妇再嫁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是不禁止，只是大嫂她不愿。我方才说我大哥他英年早婚，就是因为他和大嫂是青梅竹马，待到大嫂及笄就迫不及待三媒六聘迎进了王府。” “两人感情深厚，我大哥去后，大嫂就常伴青灯，虽不信佛，但也不参与凡间世俗了。” 沈妍海也没拒绝这份好意，只是不可能每次量大都去找先琰亲王妃。 她得自己改良一款卫生巾！ ------------ 第26章 先别看 九月，夏末的热意还未消散，毒辣的太阳晒得人仿佛都快化了。 A大校门口挤满了人，今天是新生报到的日子，车辆全部禁止驶入校门口这条路，以至于校门前偌大的广场一眼望去跟开演唱会似的。 家长，学生，工作人员，甚至还来了几个记者和玩自媒体的。 江航站在宿舍报到的长队里，从包里翻出了一瓶防晒喷雾。 “感谢我哥考虑周到。”江航仔细确保脸上的每一处都有喷雾落下后才递给了身边的人。 “你哥对你真好啊，不像我哥，仿个傻缺。”林子豪接过防晒，就迫不及待地让自己周围的空气充满了喷雾。 “那是。”江航笑得眉眼一弯，看起来人畜无害，十分帅气。 “诶，你说林暮年会不会来A大。”林子豪盯着前面人潮汹涌的学校广场，猝不及防地问道。 “不知道。”江航沉默了一下，才说道。 作为国内顶尖学府，A大的办事效率也是很高的，很快就轮到了江航和林子豪两人。 “江航对吧？这是你的宿舍门牌号，这是你的身份凭证，激活校园卡后就可以到宿舍报道了。” 江航接过纸条，看到了上面的双人寝。 “抱歉打扰一下，我开学前填报的信息是四人寝啊？”江航把纸条放在桌上问道。 “你们系的四人寝都满了，正好心理学系有一个双人寝空着一个位置，就把你排进去了，收费还是按四人寝标准，放心吧。” “好吧。”江航收回了纸条，等林子豪弄好后就一起去激活校园卡。 江航倒是不在乎费用问题，只是觉得双人寝对于他来说过于私密了。 换个角度一看，约等于同居了。 林子豪的宿舍和江航的直接不在一个方向，江航激活校园卡后去找宿管阿姨领了寝室钥匙就去了宿舍。 他的房间在三楼，不算难爬，这点是江航比较满意的。 305。 还是他的吉利数字啊。 江航这样想着。 然而一抬头就看见阳光下沙发上正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一个他熟悉得再不过的人。 “年哥。”江航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哑着声音喊了一声。 声音低得江航都怀疑林暮年能不能听到。 林暮年闻声抬起头来，看向江航，神情淡漠地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林暮年说。 江航在的宿舍楼背后就是一片篮球场， 球在地上弹跳的声音从开着的窗户传入耳中，好像和他的心脏共振了一般。 心脏紧得他说不出话来。 林暮年的模样还是一样的俊朗，只是原本瘦削的肩膀宽厚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江航呆呆地看着林暮年，半晌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好久不见。”江航说。 林暮年指了指客厅右边的房间，“你住那个房间吧，我已经给你打扫过了。” 江航领着行李箱一声不吭地进了那个干净整洁的房间，沉默着把自己的东西理好。 再看出去时，林暮年已经再次低头继续看先前那本书了。 江航不知道林暮年此刻是什么感受，他也不敢上前。 当初他一字未留地消失在那座城市，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太久不见，林暮年陌生了不少，两人之间那种亲昵的感觉也没了。 江航自嘲地笑了笑，随手拿起手机就准备出去吃饭。 出房间的时候，林暮年还是半躺在沙发上看书。 正午的阳光猛烈而耀眼，此刻直直地打在林暮年身上，林暮年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金光。 阳光下精致白皙的面容也刺激着江航。 “太阳很大，我帮你拉个窗帘吧。”江航说。 说着江航就朝窗边走去，路过沙发的时候被林暮年一把拉住了。 “不用。”林暮年说，他看向江航，突然说，“你要去吃饭吗？我和你一起吧。” 江航看向被林暮年拉住的手，愣了一下。 “年哥……”江航有些茫然。 “不行的话就算了。”林暮年以为江航不愿意，敛了敛眸，垂眸看向江航的手。 白皙纤长，好像自己稍稍用力就会捏出痕迹。 和从前一样。 “可以，”江航连忙说，“非常行！你想吃什么？” 林暮年这才松了手，“我都行，你定。” 同时也松了口气。 去食堂的路上，江航悄悄地用余光反复打量着林暮年。 一年的时间，林暮年看起来没怎么变化，只是面部线条锋利了不少，整个人身上透露出一股沧桑的味道。 江航被自己的用词惊讶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用“沧桑”来形容林暮年。 虽然林暮年的状态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好。 “刚才报到的时候，林子豪还还问我你会不会来A大，没想到我俩能分到一个宿舍。”江航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默的氛围，开口笑到。 “你希望我来A大吗？”林暮年停了下来，神色认真地看着江航。 江航从他的眼中读到了一丝害怕与哀求，一瞬间心就酸了。 好像有人捏着一半柠檬在心上滴着，酸得江航一瞬间想哭。 “希望啊，”江航说，“可希望了。” 江航回答得快速又坚定，仿佛是害怕林暮年听不清，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林暮年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很浅，甚至于嘴角的上扬都有些僵硬。 但也足够江航惊喜了。 江航能感受到林暮年好像有些害怕，或许是当初自己不告而别的后遗症，他总觉得自己会离开，自己厌恶他。 林暮年好似被巨大的不安全感所包裹。 这种认知让江航十分难受，无所适从但又毫无办法。 “你今年……大二？”江航试探着问道。 A大有好多个食堂，离江航宿舍竹一最近的是文苑食堂，下楼后没几步就到了。 进了食堂后两人都没什么心思好好吃饭，随便找了个窗口点了两碗面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大一。”林暮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年哥……”江航闻言一怔，“你……也复读了吗？” “不是复读，我放弃了两次高考。” “什么？” ------------ 第27章 （先别看，明天一起更） 今日的月亮格外的圆，风清月朗，是柏森州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全球瞩目的金熊奖今日在柏森州举行颁奖典礼，数不尽的闪光灯和媒体占据了整个会馆。 楚彦无不负国内一众粉丝媒体的众望，拿下了金熊影帝。 至此，华国第一位国际三大A类电影节满贯影帝诞生。 典礼结束后，楚彦无回到休息室就看到秦儒森坐在沙发上，手边放了一束花。 秦儒森穿着正式，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装衬得他哪怕是坐着也能看出其优越的身材。 听到脚步声的秦儒森抬起头，看到是楚彦无回来了，便站起身把买来的花送给了楚彦无。 挺拔的身姿在灯光下格外引人瞩目。 “恭喜拿下影帝。”秦儒森神情淡漠，但嘴角微微上扬，不难看出他在为楚彦无开心。 楚彦无挑眉笑了笑，“森哥今天怎么有空来柏森看颁奖典礼啊？” “想来就来了，”秦儒森也很浅地笑了一下，“你事业上这么重要的一个节点，还是得来的。” “再次恭喜你拿下三料满贯影帝。” “之后应该可以闲一段时间了吧？”秦儒森问。 “嗯，我和陈哥说了想休息至少半年。”楚彦无眯了眯眼，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有什么安排？”秦儒森问，“想去旅游吗？” 楚彦无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拉着秦儒森坐下，“拍戏就满世界跑，好不容易得闲了，懒得动。” “森哥知道《灵梦》全息模式测试服马上上线了吗？”楚彦无问。 秦儒森有些意外，他以为《灵梦》早就凉凉了。 《灵梦》是他和楚彦无初中时候玩的游戏，当年风靡全国的一个游戏。 模式丰富，剧情流畅，可肝可氪，对氪金党和非氪金党都非常友善，达到了一种令人震惊的平衡。 当年他和楚彦无熬夜玩了快三年，最后因高中学业压力逐渐繁重而弃游。 之后就没怎么再关注过这个游戏，只以为它终究没能逃过页游的常规命运，没想到他居然存活到了现在。 并且要推出全息模式？！ 如果楚彦无的消息属实的话，《灵梦》将成为国内首款全息游戏，上线后流量肯定是非常可观的。 “想回去玩？”秦儒森问。 “是啊，”楚彦无点了点头，“当年只差一点我就进天榜前十了。” 作为一个可肝可氪的游戏，楚彦无和秦儒森既肝又氪，凭着钞能力和不错的技术在游戏内混得还可以。 秦儒森登上服务器的天榜第一，楚彦无则一直徘徊在十三左右，一直是他的遗憾。 如今《灵梦》全息模式上线，又把他的遗憾给勾出来了，正好近来有空，就想回归游戏。 等工作结束之后已经是深夜一点，秦儒森和楚彦无一起从侧门离开了场馆。 车上，秦儒森握着方向盘准备和楚彦无一起回酒店。 因为秦儒森的到来，楚彦无的经纪人陈哥在典礼结束就已经离开，把楚彦无留给了秦儒森。 “陈哥给我开了间房间，就在你的旁边。”秦儒森说。 “嗯，”楚彦无点了点头，“他和我说了。” 沉默了一会儿，秦儒森才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假期准备谈恋爱吗？” 楚彦无正在刷抖音，正刷到一个搞笑的视频，笑得有些傻，闻言抬起头，愣了一下才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假期和恋爱也没什么关系吧…… “你之前不是说？”秦儒森拧了拧眉，好似有点不好意思，“等拿完满贯就考虑谈恋爱的事吗？” 楚彦无低头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这么说过。 “啊，”楚彦无轻笑了一声，“当时不是为了拒绝林家二少嘛，随口说的。” “恋爱这东西，随缘吧。”楚彦无说。 秦儒森没话说，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 “这次回《灵梦》准备玩什么职业？”秦儒森看着前面的红灯，单手轻叩方向盘。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弯着，十分赏心悦目。 楚彦无只粗粗地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想玩封印师。”楚彦无说。 封印师是他之前没怎么接触过的职业，原因无他，太冷门了。 官方都甚至没什么攻略，也没有同职业的大佬指明方向。 当然，一个英雄冷门是有原因的，封印师就一个，难。 否则他的技能还是蛮帅的。 “封印师？”秦儒森有些诧异，却没有多说，只是笑着打趣，“好久没玩游戏了，手速跟得上吗？” “手速跟不跟得上不知道，反正脑速是能跟上的。”楚彦无也笑了笑。 ……… 第二天一早，楚彦无和秦儒森飞回了暮城。 刚下飞机，楚彦无就拉着秦儒森去拿自己昨天和官方要的全息设备。 秦儒森看着楚彦无抱着的箱子，车都快开到楚彦无家了，他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只要了一个吗？” 楚彦无是《灵梦》的全线代言人，《灵梦》如今准备上线全息模式，按理说内测阶段楚彦无就应该为其宣传，当个明星体验官什么的。 但是由于那段时间他忙得厉害，便没有。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全息设备。 《灵梦》是全球首款全息游戏，今日国内外同步上线，高位热搜都挂了好几个。 代言人楚彦无却刚拿到全息设备。 “嗯？”楚彦无没反应过来秦儒森的意思，抱着箱子拍了一路的照片。 好不容易凑了一个九宫格，就迫不及待地发了出去。 感谢陈哥，他的微博自己拥有使用权。 @是那个楚彦无V：终于拿到全息设备了！！感谢《灵梦》游戏@灵梦大陆[图片]…… 秦儒森垂眸看了一眼手机微博弹出的特别关心提醒，只摇了摇头，“没事，快到你家了。” 今日的暮城天气格外地好，楚彦无刚下车就感受到了一股清爽的凉意。 六月中旬，暮城却没有那么热，二十三四度的天气，完全算得上是避暑天堂。 “真不去我家吃个午饭啊？”楚彦无抬手遮了遮太阳，看着帮他把行李拿下来的秦儒森。“我妈都弄好了。” ------------ 第28章 （今晚改完，明早看） 秦儒森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道，“下次吧，我回去处理一点事情。” 秦儒森的气场非常强大，冷峻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一般他的员工看到他这样指不定都立定待命了。 只是楚彦无习惯了秦儒森冷冰冰的性格，倒也没有在意，笑了笑道了声下次见。 秦儒森看着楚彦无上了楼，才回到了车上。 秦儒森看了一眼公司群，然后从微聊里找了半天才找到《灵梦》的一个老总。 看了一眼对方的微聊号，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把号码发给了助理，吩咐他去要一套全息设备过来。 “以公司的名义，别说是我要的。”秦儒森提醒道。 搞定了全息设备，秦儒森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弟弟。 “最近有空吗？”秦儒森问。 “刚放假，你不知道吗？”秦恺乐笑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刚放假的快乐。 秦儒森选择性忽略了自家弟弟的问题，而是问道，“我记得你们有个社会实践作业？” “对，”秦恺乐有些惊喜，“哥你终于想通要给我走后门开实习证明了？” “实习证明？”秦儒森重复了一遍，思索了一下才说，“可以，但是你得来实习。” “正好最近我有事，你来当个实习执行董事长吧，有事不会的问邢闻，他会教你处理的。”秦儒森说。 邢闻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助理，能力很强，平日里极大地减轻了他的工作压力。 “啥玩意儿？”秦恺乐愣了一下才问，“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你脑子瓦特了？”秦恺乐震惊了。 “啧，”秦儒森轻嗤一声，“加油干吧，明天我让邢闻去和你交接工作，你后天就来上班吧，我会让邢闻抓你考勤的。” 说完，秦儒森就把电话挂了。 做完这些之后，秦儒森又看了一眼楚家的别墅，才启动车辆回家。 熬了两天，刚回到家里洗了个澡，秦儒森就睡下了。 睡之前又给秦恺乐发了一条信息。 。：记得后天去公司报到，这关系你之后的生活费。 然后才安心睡下。 …… 第二天《灵梦》的人就把设备拿了过来，楚彦无让王姨把负一楼的一个房间单独收拾了出来，放了几个榻榻米，又放了一个吊床，几个沙发，用作游戏室。 全息模式是很早就提出来的一个概念，只是这么久了也没人真正把游戏做出来。 全息模式的原理就是利用脑电波对游戏角色进行操控，游戏画面跳过了眼睛直接进入大脑相关区域。 不同于传统电竞，全息拼的不是手速，而是脑域强度，当然，意识在全息模式也比键盘模式中重要了许多。 正式服还没上线，楚彦无拿了一个游戏公司准备好的内测号，进去以后草草搞完了取名捏脸等步骤，忙着做任务。 然而他不太熟悉全息模式的操作，玩了一早上也就刚走出新手村。 从村长那里领完任务离开新手村以后，楚彦无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半了。 起身揉了揉脖颈，上了楼。 上到一楼正好看到王姨过来，王姨看见他笑了一声，“正准备下去叫您吃饭呢。” 楚彦无歪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也笑道，“怎么弄这么多菜啊。” 刚说完就低头看了一眼，又过去对着落地镜照了半天，才嘟囔道，“我也没瘦啊。” “我看着瘦了不少。”王姨说。 王姨是从大宅里跟着他搬出来的，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照顾他。 楚彦无以前常常觉得王姨比自己那一年见不了几面的妈还亲。 每次楚彦无出去拍戏都得去个一年半载，每次回来，王姨就说他瘦了，然后第一顿必定做一大桌子菜。 。：吃饭了没。 楚彦无刚坐下就看到了秦儒森的消息，看了一眼这一大桌子菜，眼珠一转就准备拐秦儒森过来吃饭。 他拍了一张桌子上的菜的照片，给秦儒森发了过去。 ∞：王姨做了好多菜，我一个人吃不完，过来一起吃啊。 秦儒森听到特别提示音的时候刚拿到邢闻送过来的全息设备。 邢闻拐了好几个弯才拿到一套全息设备和内测号，所以送来得有些晚。 。：行，我马上过去，你饿了先吃，不用等我。 楚彦无看着几乎是秒回的消息，眨了眨眼。 小声嘀咕了一句，“森哥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秦儒森来的时候又打了个电话给秦恺乐，让他别把这件事到处乱说，特别是楚彦无。 秦恺乐愣了一下，才回过味来，“哥你这是准备开始追小无哥了啊。” “这么多年终于想通敢追求了？”秦恺乐问，“还是小无哥快被别人抢走了？” 秦儒森没理他的戏谑，只说，“知道该怎么做了？没什么事我挂了。” 秦儒森在电话里说马上，但楚彦无也没想到他可以这么快，所以听到门铃声响起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 王姨去把门打开，楚彦无就看到秦儒森站在门外，一身西装挺拔妥帖，把身形勾勒得直敲人心。 楚彦无抬头对上秦儒森的眼睛，笑意盎然地打了个招呼，“晚上有应酬啊森哥？穿这么正式精神。” 楚彦无也见惯了秦儒森上班的样子，但从未像今天这样让人一眼看去就有些失神。 秦儒森也不说自己今天不上班，就笑了笑，“没应酬，穿给你看的。” 楚彦无挑了挑眉，也没把秦儒森这句话当真，这么多年的兄弟，楚彦无也习惯了互相调笑。 虽然秦儒森这样说笑很难得，但他也没有很意外。 等秦儒森在楚彦无旁边坐下，楚彦无才忍不住说，“森哥你不进娱乐圈我都为我的观众可惜。” 秦儒森摇了摇头说，“不给他们看。” 只给你一个人看。 楚彦无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过倒是听乐了，“是，我们森哥这张脸多值钱呐，随便找台支持刷脸付款的机器，比银行都好使。” 秦儒森笑着听完楚彦无的胡言乱语，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说，“多大的人了，还整天像个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