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序:时间 世界之初,天地未开,烟雾弥漫,天空混沌遍布,大地满是苍茫,远远望去,好似污泥浊水般令人作呕。 其内似乎有道人影,只是站在那边,身躯被混沌所遮掩,看不清面庞,其深邃的目光却是能透过迷雾将其展现在眼前。 “呵呵,”男子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恍惚,“原来如此吗?”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男子仰头面朝混沌大笑起来,看不清表情,可两行泪水却是从脸颊滑过,流落在苍茫之上。 “我不会像你一样!” 说罢,男子逐渐恢复平静,盘膝坐下,望向远方,目光有些怅然,接着缓缓闭上双眼,盘膝坐下,似在沉思。 时光匆匆而过,回首间,便是万年。 万年过去,天涯已是两隔,大地有了生机,却是民不聊生。天空只是静着,混沌被黑夜所遮盖,看不清大概,不知那混沌是否依然在。 那男子依旧是盘膝坐着,他已然被当地人民视为了神明,他身上混沌遍布,看不清面容,可生机却是清晰。 千年来,人们饥不果腹,易子而食已成风气,这世界没有时辰,农耕饱腹便成了幻想。 历代之人也不是没觊觎过男子,可都是无功而返。渐渐的,他便成为了百姓们膜拜的对象,便成了这百姓们在乱世中最后的一丝善良,最后的一丝希望。 夜幕低垂,雷在厚厚的混沌间隆隆地滚动着,似在挣扎,沉闷而迟疑。 没人见过这种情形,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惧,却是无人闪躲,也许,他们的眼神始终没变,只是雷光照亮了他们的眼。 无人知晓,他们所谓的神,在这雷光之下,也睁开了眼…… 他睁大双眼,目光露出坚定之色,“时间术……必须存在!” 闪电在远处的天空里,终是按耐不住,发出耀眼的白光,像一把长鞭,撕裂混沌,直击男子而来。 “你过界了。”男子双眼瞪向天空,露出不忿之色,一跃而起,停滞在半空,挥手而去,身上混沌化做黑袍,一道威压散出,逐渐遍布整个世界,闪电即刻消逝,但不管是人兽还是花草,都发生了些妙不可言的变化。 百姓已然麻木,可看到男子的那一刻却是心神颤抖,手中人骨脱落,只是一眨眼,众人全部跪在地上扣头,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下,挨饿时,他们没哭,易子吃人时,他们不忍却也没哭,看着父母临死,身旁儿女煮水烧火时也没哭,如今,千年来世世代代积攒下来的怨气弥漫开来,见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却是哭了。 说来也可笑,这男子,一身混沌分明就是妖魔,如今却成了神明?哪有神明连香火和寺庙甚至连名字也没有的?可他偏偏就是!至少,在这乱世中是。 不知是谁先开口,一声引发全体应:“恭求,仙人救世!” “恭求,仙人救世!” “恭求,仙人救世! 男子望着众人,深深地看了一眼,略微叹息,随即便冲上云霄,只留下一缕神识游荡在世间。 其神识蓦然间降临于世,这神识没有模样,却是这世人唯一的希望。 神识带走了三般两样的十二人,教予了他们时间术,之后便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句话: “生有涯,道无涯,顺则殆,逆则生,逆天又何妨?” 从此,世间有了时间术,有了时间师。 而这十二人便是后来闻名于世的十二辰体,他们死后羽化升天,肉身消散,化作了十二辰体。 从那之后,世上有了十二时辰,百姓仙人修仙,凡人务农,无人再受苦挨饿,无人再易子弑母。 但那男子神识教予其法术后便消失了,没有人知道那男子是谁,活了多久,又去了哪里。 有人说他是人类之祖,有人说他是天道化身,也有人说他是大地派来对抗天空的,但不论如何,最后,人们统一称他为, 时间。 前人有诗赞曰: 年少有梦志难酬, 不受情缚梦不休。 千年孤寂无人问, 万年萧瑟回首中。 不畏苍茫迷离眼, 时光伟力逆世间。 待到天开混沌散, 直上云霄与天齐! 后人莫问君默处,时间自然伴身边。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一秒:时测 “高展俊,时资!” “展俊,时资可是仅次于十二辰体的高级资质,辰体不出,时资最强,我们时庆村的未来就靠你了!”村长拍了拍高展俊的头,露出慈爱的目光,笑着说道:“好了,现在还要测试呢,你先下去,等到测试结束,晚上过来找我。” “哇!我看那展俊小时候就聪明,没想到竟然是时等资质。” “对啊对啊,这应该是我们村第一个时等资质吧,我们时庆村的未来,就靠他了!” 高展俊点头应了一声,缓缓走下测试台,声旁议论不断,众人目光落在他身上,有羡慕,有嫉妒,也有期待与盼望,他已然成为了这场测试的焦点,无人再关注这场测试,只有村长的几句喊声能够依稀传递过来。 “下一个,君默。”村长脸上露出不耐之色,显然他也想尽快结束:“君默呢?快点上来!” “村长,我在这!”君默匆忙跑上台去,双眼露出疲惫之色:“对不起,村长,我刚刚在砍柴,忘了今天是时测大会。” “罢了,念你身上有病,我就不追究了,上台吧。” 君默咬唇犹豫,似乎想要争辩,可最终却是叹息一声,“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有病,可我明明就有哥哥啊,明明就有啊!唉…” 说罢,君默快步走上台去,望着眼前的巨钟,双眼露出迷茫之色,小声嘟囔着:“如果我也是时等资质,大家是不是会相信我的话。” 村长深深地望了一眼君默,引导道:“不要犹豫,把手放在时钟之上,用心去运转齿轮,最后将根据时间来评定等级,若仅仅只有秒针转动,则为秒资,若是秒分一起转动,则为分资或刻资,同理,若三针转动则为时资,但若只有时针转动,那便是时间绝一的十二辰体!去吧,记住,刚开始只会转动秒针,所以,不要灰心,用心去感受。” 君默点了点头,双手按在巨钟之上,缓缓闭上了眼。 时间一秒秒转去,巨钟传出滴嗒滴嗒的响声,君默的心也不由得紧绷起来,他双手微微颤抖,他知道,这是他的希望,是哥哥的希望,只要自己是时等资质,或是达到了二刻资质,不管是歧视还是偏见,都将烟消云散! 渐渐地,他感受到了,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随着时钟的滴嗒声而起伏,自己仿佛就是时间,这让他不由得一喜。 “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坚持下……”话音未落,君默心中猛地一怔,他缓缓睁开眼,望着巨钟,双目露出不甘心之色。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只有59秒?为什么!”君默眼神黯淡,等到村长催促,最终叹息一声,似是认命般,走了。 望着君默,村长轻叹一声:“唉,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从小父母就死了,结果自己还成了精神病,就连测试也被上天糊弄,咋就偏偏是59秒呢,再多一秒就一分了啊,一分即使不堪,但也算有了修道的基本资格,唉~苦啊。罢了,不管他资质如何,就给他一个进学堂的机会吧。” “呵呵,看来我真的没有天赋,我只是个普通人罢了,哥哥……我该怎么办?”君默回到家中,望着破败的土屋,难掩双目的失落,他,看不到未来。 说罢,君默望着天空,不知在看着什么,最终粲然一笑,拿起了柴火,继续开始劈柴。 “谢谢你,哥哥,其实当个凡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今天测试耽误了时辰,柴不够换吃的了,哈哈哈。”君默笑了起来,但依然难以掩饰目光中的黯淡:“哥,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其实就是肚子有些饿而已,你以前说过‘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是饿的慌’,所以才有点伤心,不过现在没事了,大不了慌一晚上。诶,哥,要不这样吧,你再给我讲讲时间的故事,这样我就不饿了,哈哈哈。” 暮色暗淡,以世界为钟,太阳就如针一般,沿着地平线转呀转,等到五六点钟,那时的太阳光芒四射,笼罩整片大地,刺眼膜如梦如幻,好不真实。 “君小疯,看着天干啥呢?”几个少年似笑非笑地望着君默。 君默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但却并未理会,只是低下头来,慢慢劈柴。 “问你话呢,呆子,你柴还没劈好?我爹急着用柴呢,快点!”其中一个少年似是其内头领,此时望着君默,戏谑地笑道。说罢,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鸡蛋,径直砸向君默。 鸡蛋在君默脸上碎裂开来,碎壳刺破了他的面庞,些许的鲜血与蛋黄蛋清混合在一起,使得原来本就伤痕累累的显得更加狰狞,但君默似乎早已习惯,只是从一旁拿出两个木盆,轻车熟路地将蛋液与蛋壳分离,然后才抬头看了看少年。 “高展俊,今天测试,我没时间劈柴。”君默擦了擦脸,解释道。 几个少年顿时哄笑起来,而那个高展俊则是啧了一声,笑得更加厉害。 “哈哈哈,你一个秒等资质,别以为我们没看到,我们几个可是特意关注你了,怎么样,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就你这样根本就没必要去测试吧,本来就是个废物,去测试有什么用,还不如留在你这猪笼里劈柴呢,哈哈哈。” 君默篡紧了拳头,却并未言辞,只是拿起了斧头,默默劈柴。他不能惹事,他以后还得在村子里生活下去,不能惹事生非,即便他什么也没做错。 “没意思,走了,村长待会还要找我呢。”高展俊摆了摆手,将装着鸡蛋的篮子随手一扔,离开了。 “老大,鸡蛋不要了?这可是我从家里偷来的新鲜鸡蛋啊!”高展俊身旁一个少年试探性地问了问,露出惋惜之色。 高展俊轻蔑一笑:“不要了,就当喂狗了。” 少年看了看高展俊,无奈答应,随即转头狠狠瞪向君默,厉声喝道:“哼,死疯子你给我等着!” 一旁的君默不语置辩,双目盯着篮子里的鸡蛋,罕见地露出一丝惊喜,望了望夜幕,笑了,这次是真心的。 “哥哥,这几天的饭有着落了!” ———————————— 村长屋内,月光照印在地板之上,高展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村长,我必须要走吗?”高展俊双手攥紧,抬头看向村长,露出不舍之意。 “天时祈一个月以后就会来到各个村寨招收弟子,我们小村落,没办法啊……,况且你到了那里也会有更好的未来,我只是希望,你若有一天厉害了,千万不要忘记这个生你养你的村落,不要忘记时庆村啊!”村长望着高展俊,语重心长地嘱咐着:“你到了那儿,切记不要惹事生非,在村子里有人包容你,在那里没有啊。” 高展俊并未言语,只是点头应了一下,缓步走向门外,看着夜幕,双目惆怅,身旁蝉鸣声声,他却罕见一人,最终望向远方,无奈叹息一声。 “笼中雀罢了……”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二秒:我在 “什么,村长你说你要让我进学堂?”君默放下柴火,一脸震惊地看向村长。 “嗯,念你劈柴不易,去学堂打杂吧,那里包饭,你每年还能领一块辰石。”村长摸了摸君默的头,慈祥地说道。 村长说罢,君默已经是惊讶地不知如何言语,蓦然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哽咽着说道:“村长,我君默从小父母双亡,孤苦无依,不识字不懂礼,只知劈柴挑水,编竹织布,人长得也不亮堂,大家都厌恶我,而您贵为时间师,却不嫌弃我,教我许多凡人技艺,从小到大若不是您一直帮助教导我,我断然不能存活至今,我君默只是一凡人,无以为报,从今往后,我愿为村子做牛做马,您说一,我君默绝不说二!”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不必了,起来吧,明日还要去学堂呢。以后在那里好好工作,存些辰石,去镇上把病治好吧。”村长看着君默,无奈一笑,转身离开:“唉,这也是个好孩子啊,可惜了,染上这么个病,若是他没病,我真想收他个义子啊。” 君默望着村长的背影,缓缓站起身来,他早已潸然泪下,额头上的旧痂破裂开来,一道血痕从他脸上划过,透露出一股妖异之感。 “村长……”君默看着村长,双眼露出复杂之色,在他心中,他早已把村长当作父亲般的存在,可对他哥哥,一样…… “唉……”君默叹了口气,挑了桶水,洗干净脸,从旁抓起一抹草药,胡乱涂在脸上,接着从房内掏出一顶斗笠戴在头上,向着学堂,匆忙跑去,远处一看,似有股侠客之意,但其实,君默只是想遮住脸庞以免吓到别人罢了。 ———————————— “今日学堂开课,你等都是至少达到分资的族人,今后好好修炼,莫要分心,争取今后走出村子亦或于我一般,谋个家老,你等可知?”学堂内,个个少年神采奕奕,满怀壮志,肖家老望着他们,欣慰地点了点头,最终目光落在高展俊身上,笑道:“年轻人意气风发是好事,展俊,且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时间师,行不?”高展俊面色冷峻,听到肖家老问话,露出不爽之意,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肖家老望着高展俊,深深地叹了口气,回答道:“展俊,你虽是时等资质,但若不思进取,目中无人,照样成不了大器,唉……罢了,邢斌,你的梦想是什么?” 刑斌仓促站起身来,低着头,双目露出忐忑,犹豫着说道:“我……我想走出时庆村,去更远的地方,我想知道……外边是什么样的,我想知道……我爹娘在哪里……” “邢斌……你是刻资……你的路还很长……”肖家老面色复杂,似不愿思索,最终轻叹一声,继续提问。 “魏泥,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想成为村长。” “得了吧你,有点自知之明,我就想当个家老。” “我吗?嗯……我想娶一百个媳妇” “哈哈哈,没志向的东西,我要世界上所有的辰石!” …………………… “哦?你是君默?“待到问完最后一个学生,肖家老才蓦然发现,硕大的学堂里竟有个头戴斗笠的少年一直在默默打扫,他已经从村长那知道君默的事,此时饶有兴趣地看着君默,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询问道:“君默,你虽然不是我的学生,但我也且问问你,你的梦想是什么?” 君默本不想理会,可碍于辈分,再加上日后还得在此工作,关系太僵指定不行,可略加思索,却不知如何言语,只得叹息一声,回答道:“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我没有梦想。” 肖家老听罢,哀哀叹息一声,深深地望了一眼君默,敦敦教诲道:“梦想不是时间师的专利,人人都能有梦想,人若是没有梦想,就像失去了眼睛,就算还有行走的能力也无法准确判定方向,更如同那无翼之鸟,无法飞翔,就算苟延馋喘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我再问一次,你的梦想是什么?” 听了肖家老的话,学堂众人都是热血沸腾,君默也被打动,心神出现一丝颤动,双目罕见地出现一丝光芒,露出热血之色,回应道:“我……我的梦想是成为时间!” “啊?他刚才说什么?他想成为时间?” “什么鬼啊?这死疯子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还戴个斗笠,装什么呢?搞得我都没心情学习了。” “君小疯?哈哈哈你个秒等资质,还想成为传说里的时间?简直是痴人说梦!” “老大,这小子竟然敢侮辱时间,我们待会一起去揍他!” 此时肖家老面色阴沉地看着君默,他也没想到君默竟敢这么说,冷眼瞪向君默,大喝道:“荒唐,简直是一派胡言!君默!时间乃是我族神明,不容亵渎!你现在,给我滚出去!我虽是家老,但不会包庇你,你的学堂仆役资格,被取消了!此时就算是村长来了也没有用!” 周围千夫所指,啼笑皆非,君默呆呆地看着众人,双眼黯淡,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君默心中有些后悔,却并未反驳,只是低下头,清了清簸箕,随后快步走出学堂。 “我怎么这么蠢!竟然妄想成为时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小心言语,这么今天犯了这么大的错,唉!”君默压低斗笠,奔向家中,心中悔恨,自责似得说道:“村长……对不起,辜负了您的一片好心。我君默,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只能当个没爹妈的废物,对不起,村长。” 君默回到家中,摘下斗笠,架起一块粗糙的小石锅,倒入前几日从河边挑来的河水,取出几株野菜,旁边放着两颗鸡蛋,此时坐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呆呆地看着石锅等待水开,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哥哥,为什么大家都讨厌我,就因为我没有爹娘,脸上的伤痕看着吓人吗?还是因为大家都觉得我是个疯子,是个废物呢?” “我没有人护着,从小到大只有村长能给我提供一点帮助,村长是个好人,他想给我治病,可是……我不知道……我本来以为只要我做个乖孩子,不调皮捣蛋,大家就都会相信我,再后来,我想着我只要努力帮助大家,帮他们烧火做饭,大家会相信我,结果却是被他们当作工具,被他们的孩子嫌弃欺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测试大会,那是我最后的希望,可是……我没能坚持下去,只是个秒等资质,如果我是时等资质……大家会不会相信我?” “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相信我,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神经病,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啊!”君默回到家中,摘下斗笠,躺在干草上,望着天空,颤声说道。他不是个脆弱之人,对于村长,那是感恩的泪水,对于哥哥,他才能付出真心向其哭诉。 “哥……我还是想当时间师,我想证明给他们看!可是……我一秒等资质,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哥,你在听吗?你……在吗?” “傻孩子,我一直在啊……”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三秒:诡异黑影 “你想当时间师,我教你。”一道温柔至极的声音从君默脑海中传过,令人如沐春风,有股飘然若仙之意。 君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接而又变为黯淡。 在他的眼里,哥哥是世界上最伟大最厉害的人,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做到,可资质这等天定之事,又要如何解决,自己不过一秒等资质,就算哥哥有神力,也不过是浮云罢了。 兄弟二人心意相通,哥哥自然能听见君默心中所想,此时轻笑一声:“想当时间师,若无恒心,那可不行,秒等虽然不堪,但既然存在,就必然有其存在的意义。” “但其内意义,我不会告诉你,不管天赋高低,若是只修道不修真,必定走不长远。” 君默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恍然,双眼却是盯着沸水,将鸡蛋野菜一同放了进去。 “哥,两颗鸡蛋,你一颗,我一颗啊。”君默双眼露出一丝狡黠,配合其满是伤痕的面容,增添了一股邪恶之感,可落在哥哥眼中,却是一个懂事的孩子难得的一分孩童该有的天真可爱,这份可爱,即便是村长,也没有见过,这份可爱不同于与村长间的长晚辈之情,这是独属于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 哥哥听到君默话语,有些忿然,冷哼一声:“我又不会吃你的鸡蛋,还有,你怎么不敲开吃,那样不是更好吃吗?” “但是水煮蛋更大啊,蛋花又吃不饱。”君默弱弱地向哥哥说道。 哥哥望着君默,叹息一声,无奈笑道:“罢了,你且看着石锅,我教你炼时诀,你可听好了。” “修道第一境,为梵天境,根据资质毅力不同,最终达到28-31层便可突破梵天至兆月境,层数越高,突破后变越强。而这化空诀便是时间道的基本口诀,有些类似于凡人道教的呼吸吐纳,此是调动自身时源,将周围时间压缩成寸,转化为自身所有,再将其释放而出,不断往来,与天为一。” “每人时源除十二辰体外都是一样的,但能够调动多少,却是依据资质决定,因此,高资质往往比低资质修道要容易许多,这便是资质高低的第一个差距。” “你虽是秒等资质,却并非无法修道,所以不要轻易放弃。”哥哥察觉到君默的沉默,心中不愿给其太多压力,于是打趣缓和道:“好了,吃完饭就试试看冲刺梵天一层,你虽然是秒资,只能调动将近两成时源,但还有我呢,我们是一起的!” 君默面色凝重,双眼坚定,许久,他终于决定! 捞起鸡蛋。 “不管怎么样,终究只是个孩子啊,此事确是有些为难他了。”哥哥看了看君默,内心有些复杂,在心里暗道。 “哥,你说梵天是不是就如同这鸡蛋,鸡蛋是鸡的起点,梵天是修道的起点。” “修道,就如同煮鸡蛋,资质低的若是强行焖煮,最终鸡蛋会在沸水的不断翻滚中碎裂,变成一团蛋花,就算侥幸活了下来,也是如同茶叶蛋一般破烂不堪。” “而资质高的才能在滚烫的沸水不断凝练,最后凝聚为一体。”君默拿起一个鸡蛋,双眼露出明悟之色,在一旁喃喃道。 君默虽是粗人,不懂礼数不识文字,但绝非愚笨之人,在此偏僻村庄,还未修道就已看穿着修道之险,绝对是这世间少有,只可惜苍天弄人,此人却是一个无多资质的普通人,又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明悟。 哥哥闻言一愣,有些震惊,不知如何言语,许久后,看着吃饱喝足的君默,道:“好了,去秘密基地,然后开始吧。” 君默闻言点点头,简单收拾一下器物,快步奔向山林。 所谓秘密基地,不过是君默几年前采草药时偶然发现的一个洞穴罢了,入口处狭小,更是被干草所遮掩,不易发现,当年若不是君默意外跌落进来,根本无法发现。 其内宽广干燥,但却异常通风,君默当年不知,只把此地当作自己的草药洞穴,如今一看,却觉此地大为不同,或藏玄机。 而事实上,此地暗藏天然的时光伟力,在外界各大门派,或许并不稀奇,但在这里,却是难以寻得的修炼圣地。 夕阳渐逝,夜幕降临,惊蛰时分春雨飘零,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片茫茫的水雾,一道清瘦的身影在树林间划过,似真似幻,树梢上传来阵阵蝉鸣,环绕在其耳边。 “有点危险啊,希望不要遇到时间兽。”君默眼神茫然,口中喃喃道。 村中以前经常有人夜间在树林失踪,使得各种灵异传说层出不穷,君默即便贫困,也仍旧不敢在夜晚穿行,倒还真怕一个不小心就遭劫了。 “嗯?”君默蓦地皱了皱眉,神色凝重,借着月光仔细望了望,神色不免有些慌张:“真是倒霉,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关于鬼打墙的传说,君默自然也有听闻,传说遇到鬼打墙时,无论你怎么奔跑,都逃不出去,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 “帮我……”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 “什么?”君默下意识问道:“你要做什么?” “帮我……送你大机缘……”那声音依旧,不知要表达什么。 “哥?咋办?”君默疑惑中夹杂着无奈,暗中向哥哥问道。 “问问,看他要干嘛。”哥哥平静地说道,似乎毫不在意。 君默看着面前闪烁的黑影,有些害怕,斟酌着问道:“前辈,我并无资质,只是一介凡人,你的机缘对我无用,我大抵也帮不了你。” 黑影听闻后有些沉默,口中喃喃:“六道通心身,不应该啊……” “啊?前辈,你说什……啊!!!”不等君默说完,那黑影忽地一凝,蓦然间冲向君默,后者措不及防顿时惨叫一声,身躯乍时黑光涌现,扑朔迷离,宛若鬼神附身般,而脸上除了一双闪动着精芒的血红眼睛和一张惊悚诡异、扭曲狰狞的嘴巴,其于都被黑光所遮掩,好似人间厉鬼…… “恒季之下双时资,以我残魂祭苍血。” 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传来,黑光中属于鬼影的阴暗死气瞬间扩散,卷起滔天怨意! “帮我解脱……”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四秒:梵天 "帮我解脱......" 这是君默在意识逐渐沉沦之际,耳边传来的最后一声低语。那黑影的轮廓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它的声音如同飘散在夜风中的轻烟,既没有指明解脱的道路,也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指示,而君默,更是被这一句话搅得一头雾水。 当君默从昏迷中苏醒时已经是初晨了,或许是因为夜晚的危险令人望而却步,村庄里并未有人因昨夜的骚动而前来探查,但想必再过不久就会有时间师过来了。 此刻的村庄,对他来说已是一片危险的禁地。他不敢想象,一旦回去,那些时间师们会如何对他进行盘查和审问。他深知,自己并无任何手段能够隐藏过去,只得按照原计划先回到洞穴,然后再仔细检查一下身体。 初晨的阳光犹如一把金色的巨斧,劈开了夜色的厚重帷幕,洒向大地。天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它的光芒犹如无数金色的利剑,穿透了云雾的束缚,直刺苍穹。那光芒之强烈,仿佛能点燃整个世界,让一切沉睡的生命都在它的照耀下苏醒过来。 君默眯着眼睛看了眼太阳,未免有些心虚,避着光悄咪咪地爬进洞穴,刚进去就有一股浓浓的草药味传入鼻尖,各种草药顺序排列在一旁,中间还有一个捣药的药臼。 “哥,那鬼影对我做了什么?”君默疑惑地向哥哥问道。 哥哥闻言笑了笑,对君默说道:“他消散了。” “消散了?!”君默震惊地说道:“融入我身体了?难道是夺舍没成功?” “不,他暂时帮你提升了资质。”哥哥平淡地说道,可就仅仅是一句话,却顿时让君默思绪万千。 “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他选中了我?” “他到底要让我干什么?” “他到底是谁?连改变资质这种逆天之事都能做出来!” “他死了吗?连这么强的人都死了我要怎么帮他?” “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一个个千奇百怪的想法猜测在君默脑海中涌动,挠着头发不停琢磨,最后甚至还想出了一个让哥哥都哭笑不得的想法: “我还是人吗?” 好在哥哥及时制止了君默的遐想,否则他都该怀疑那鬼影是时间了。 接着君默抑制住了无边的好奇,遵从哥哥的引导盘膝坐在洞穴中央,闭上双眼,从时测大会的资质以后,君默便感受到体内的蕴含的时源已经开放,只不过一直没有时间仔细查看。 小腹丹田处,这是身体内蕴含时源的重要部位,就如同胃是用来消化肺是用来呼吸一样,这里是专门为时间师而生的,每个人都有,但使用的程度,却是要依据自身资质而定。 此刻君默终于是收紧心神,将神识全身心探查过去,只见其内阴暗干污,二成的时源似如泔水,漂浮在丹田之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臭味,像是从出生开始,就从未清洗过的肚脐眼一般,令人作呕。但在这两成的时源之上,却是出现了略乎八成的阴暗死气,其中夹杂着血红翻涌的凝凝怨气,虽然看起来惊悚可怕,但却是很干净。 而君默要做的就是全力运转时源,将丹田清洗干净,洗净以后,便是梵天一层,踏入修道的起点,成为一个真正的时间师。 君默虽然担忧困惑,但却仍旧开始屏气凝神,全力运转时源,浑浊潮湿的两成时源与阴暗血红的死怨二气一同沸腾,不断冲刷着丹田,随着污水的排放,时源也渐渐减少,君默的身上弥漫着一股恶臭,忽的心神一怔,一口浊血喷涌而出。 霎时间,一道时光洪流从他体内迸发而出,驱散了徘徊于君默身旁的乌烟瘴气。 君默此刻只觉脑中一片清明,丹田循环运转,时光伟力随着血液向着身体的各个经脉运转。 “这就是……时间师吗!”君默此刻睁开眼,欣喜之色溢于言表,站起身来挥了几拳,浑身舒畅,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哥哥看着君默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接着宠溺地对君默说:“好了,你现在已经梵天境一层了,升到下一个境界兆月境,你需要升到28-31层间,这会影响你以后的实力,在梵天境的层数越高,在后面的境界就会比他人强。” “而现在,我要教你梵天境的基础口诀”哥哥顿了顿,接着说道:“化空决。” “首先,你需要屏气凝神,把你的时源从丹田处引向全身,就如同你刚才的感受一样,利用时光伟力磨练筋骨经脉,随着血液循环不断流动。” “在此过程中,时源会慢慢融汇贯通,消弭于体内,但也有可能会突然崩溃,迸发而出,变成一滩血肉……”哥哥讲到这,变得严肃起来:“通常来讲,二百人中,只有一位能顺利通过梵天十层。” 君默听到这疑惑地说道:“既然这样,鬼影前辈融入我身体时,我为什么没死呢。” “照理说,有特殊的时光伟力进入到我身体时,我不会崩溃吗?”君默好奇得问道。 哥哥闻言沉默了一阵,并没有正面回答君默的问题,而是换了个比喻:“阿默,你知道吗?有的人思维迟缓但智商却很高,有的人脑子很笨但想象力却极佳。” “他们都是个别的人,属于两种极端,而你也一样……”哥哥语重心长地说道:“也许你很凄惨,觉得自己很差,闪光点很少,但即便少,也还是有的,并且极其绚烂,即便绚烂旁是无尽的污点……” “思维迟缓的人只有去不断思考才能发现自己的智商高超,智商很高但想象力却被其束缚的人,同样会羡慕那些看起来傻傻但是却无忧无虑在自己的脑海里自由翱翔的人。” “同样会有人羡慕你,哪怕只是因为你的优点,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努力,这时你的优点才有用武之地。” “所以……阿默,请不要妄自菲薄,好吗?”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五秒:蓄势 君默低下了头,眼眸低垂,似乎并不相信,只是默默地打坐。 哥哥见此情景也不再多说,轻叹一声,自顾自地讲解起梵天境10-20层的化空诀法则。 “梵天十层后,就可以初步将外边的时间伟力引入体内,压缩沉积,撇除杂质,融筋炼骨,然后再排出体外,循环流转,凝练自身,但却不可自行吸收。” “最后一步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却是异常凶险,需要你顺着呼吸道将时光伟力引入丹田,并过滤液化为时源,是个吸收的过程,故名化空。” “但也不是没有取巧的办法,只要环境足够好,蕴含的杂质相对较少,自然也就容易许多。” 说到这,哥哥声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但若是要升到兆月境,就需要你放开心神尽情吸收,你的层数上限也取决于此,这也是为何,二刻以下的资质,没有前途的原因之一。” “因为等你无法承受时,丹田就会爆炸。” 君默闭上眼静静听着,其实他的时源早在冲刺梵天一层时就消耗完了,没到梵天的第三阶段,他也不能自己补充时源,只能靠时间自行恢复,而他现在就仅仅是闭上眼打坐而已,像是个打坐睡着的小道士。 “不管资质如何,最后总归还是会爆的吧,不可能海纳百川。”君默疑惑地问道。 “破而后立,就像一个气球一样,气多了容易爆,而你要做的,就是利用气球里积蓄压缩起来的庞大能量,在气球破掉能量完全消散前,找到一个新的容器。”哥哥回答道。 “是身体?”君默说道。 哥哥笑了笑:“是,这也是为何前面两个阶段需要磨练自身的原因。” 君默听后站起身来,心中了然。 “我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呵呵。”君默自嘲一笑,心中有了决断,迈步离开自己的小小世界,常人无法察觉的阴暗死气在他身旁环绕,遮掩着他的气息,洞口外的阳光倾泻而下,映照在他身上,却放佛被一层无形的膜所阻挡,显得不大起眼,天边的孤鸠吱吱叫唤,显得朦朦胧胧,尤为寞落…… 君默微微抬头,望向那天边的孤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必须踏上一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道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君默抄着小路,避开了沿途的时间师,快步回到村庄,静静地在村口站了一会,望着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时测大会落幕,村庄仿佛被一层欢腾的灯光与笑语笼罩,热闹非凡。然而,在这喧嚣的海洋中,他却如同一座孤岛,静静地伫立,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 灯火辉煌间,人们的笑声、谈话声交织成一片,像是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他的耳膜。然而,这一切的喧嚣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无法触及他的内心。他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从这片繁华路过,内心如同湖面一般平静。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然,仿佛这一切的热闹与他无关。他静静地走过,静静地离开,留下的只是淡淡的余温。他的心中,仿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那里没有喧嚣,没有纷扰,只有他自己的宁静和思考。 “哈哈,今年可真是个福年啊。” “是啊!不仅时测大会出了个时等资质的高展俊,十年一次的五族联会也要开始了!” “对啊,真是怀念啊,听说村长早上都去商讨事宜了,真是期待啊!” 君默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显现,穿过那片熟悉的田野,回到了那个稍显简陋的土屋前。他轻轻推开门,一股泥土的芬芳和木头的陈香交织在一起,迎面扑来。 哥哥轻声笑道:“阿默,你要去五族联会吗?可以在那买些东西。” 君默踏入屋内,闻言本能地有些抗拒,但听到后一句话,略微思索,还是答应了下来,但随机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轻轻叹了口气,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那个略显陈旧的木桌上,轻声道:“我没辰石啊。” 这句话如同秋日的落叶,轻轻飘落,带着些许无奈和惆怅。君默的声音虽轻,却在这空旷的土屋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他的语气中透露出的不仅仅是失落,还有一丝对未来的迷茫和不确定。 “森林很神秘,你不妨去探索收集一些东西,比如草药或是关于时间师一方面的物品,然后在镇上或是五族联会时卖了。”哥哥回答道。 “你怎么不早说,我把草药都换吃的了……”君默有些懊恼,对着哥哥嗔怪道。 哥哥嘿嘿笑了一声:“小子,要不要哥教你练丹?用草药。” 君默闻言突然眼里放光,激动地问道:“真的?哥,你怎么还会这个?炼丹干嘛用?” 哥哥带着几分狡黠又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道:“那还用说吗?当然是用来卖钱的!” “那哥,我需要做什么?”君默听到钱立马两眼发亮,声音中充满着难以抑制的期待,激动地向哥哥问道。 “首先,你需要一个炼丹炉。”哥哥回答道。 “……没有。” “丹鼎。” “没有。” “水海。” “没有。” “甘蜗子。” “没有。” “娟筛。” “没有。” ………… 哥哥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瞬间将君默心中那刚刚燃起的热情之火浇得七零八落。他脸上的期待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奈与迷茫。他望着哥哥,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和不甘:“哥,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有啊,你可以攒钱买器具。”哥哥淡淡说道,仿佛事不关己。 君默:“……” 哥哥见此情景嘿嘿一笑:“倒还真有个适合你的方法,就看你敢不敢试。” 君默残留的期盼瞬间燃起,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哼哼,”哥哥忽地话语一凝,神秘地说道:“以身炼丹,以丹炼神。”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六秒:以身炼丹 “嘶嘶嘶~” 在昏暗的密林深处,一条蛇悄然潜伏,它的身影如同夜色中的一抹幽灵,若隐若现。这条蛇的身体呈现出深邃的墨绿色,鳞片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幽幽的冷光,仿佛镶嵌了无数微小的宝石。它的眼睛,虽然细小,却闪烁着狡黠而冷酷的光芒,像是两颗深邃的黑曜石,能够洞察一切。 蛇身缓缓蠕动,每一次的移动都显得那么优雅而有力,仿佛是在跳动着一支无声的舞蹈。它的腹部贴着地面,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起伏,像是在与大地进行某种神秘的交流。蛇的头部微微扬起,两根分叉的舌头在空气中快速伸缩,捕捉着空气中微弱的气味信息。 在月光的照耀下,蛇的皮肤上仿佛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霜花,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冷艳。它的身体时而盘曲,时而舒展,宛如一条流淌在夜色中的河流,灵动而多变。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随着蛇身的轻微颤动,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嘶嘶声,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传说。 在寂静的森林深处,一道“唰”的破风声突兀响起,犹如秋风扫落叶的决绝。只见一个青年,手握沉甸甸的柴刀,脸上布满触目惊心的血痕,犹如鬼魅般凌空跃起,锋利的刀刃直劈向那蜿蜒扭曲的蛇身。 然而,那蛇似乎早有预料,它身形一扭,仿佛水中的鱼儿般灵活,顺着柴刀的轨迹,竟悄然爬了上来。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脸色瞬间苍白,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恐。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瞬间做出了反应,手腕一抖,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出,准确地刺入了一旁的树干。 柴刀受到这股强大的力道,顿时在树干上颤抖不已,发出阵阵嗡鸣。而那狡猾的蛇也因此失去了依托,从半空中摔落,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嘶—”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只见那毒蛇墨绿的眼眸中充满了阴险和怨恨,直勾勾地盯着青年。 青年的心跳瞬间加速,他能感受到来自那双蛇眼深处的压迫与敌意。蛇身蜿蜒,在月光的照耀下,每一个鳞片都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的愤怒与威胁。 两者之间的对峙如同凝固的琥珀,空气因此变得沉重而压抑,每一刻的流逝都似乎被无限拉长,令人感到时间的凝滞。 终于,毒蛇无法再忍受这压抑的气氛,它吐了吐代表挑衅的蛇芯,然后如同影子一般消失在黑暗中。青年依旧保持着他那严正以待的姿态,但他的眼眸却更加深邃,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光明。他的周身散发出阵阵死气,与这黑暗的环境融为一体,仿佛他就是这夜晚的主宰。 青年身姿矫健,十指如剑,齐齐并拢,疾步如风,向着那矗立着的、插着斑驳柴刀的树干冲去。 然而,在即将触及柴刀的那一刻,一阵阴风骤起,草丛中闪烁着银白的光芒,狡猾的蛇,从青年背后悄然袭来,毒牙闪烁,似乎在嘲笑他的疏忽。 青年闻声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似乎早有预料,冷静地抬起脚,精准地踏在粗糙的树干上。借助这一踏之力,他身体轻盈地翻转,如同一只翱翔天际的鹰隼,巧妙地与蛇擦肩而过。 但那蛇却因为惯性的力量,无法立即收住身形,张开的蛇嘴,如同瞄准的箭矢,直直地咬向了柴刀的刀柄。只听“咔嚓”一声,蛇牙与坚硬的刀柄相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那蛇被震得微微一颤,眼中露出了惊愕与不甘。 那青年稳稳地落在地面上,他转身望向那条仍在不甘挣扎的蛇,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大手,径直抓向毒蛇的七寸之处,手指一紧,那蛇便在顷刻间失去了生机,无力地瘫软在地。 “哥,啥时候做九炼丹,这能卖多少钱?”君默将柴刀拔出,划向毒蛇,将其蛇胆取出收好。 “嗯,先回洞穴。”哥哥淡淡说道。 闻言君默也不多说快步回到洞穴。 “先吃掉。”哥哥看看君默,带着几分玩味地笑道。 君默闻言皱了皱眉,从木盆分别拿出蛇胆,蟾血,蝎尾,冷却的木炭,青仙草,桑麻等吞下,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不会把我吃死吧?”君默有些无语地说道。 “当然会,我早就和你说过很危险。”哥哥瞥了一眼君默,收起笑容。 君默:“……” 哥哥嘿嘿一笑:“好了,待会就简单了,你只需要把时源集中到胃处把这几坨东西炼化就行了,然后再呕出来。” 话音未落,君默的肚子就开始传来一阵剧痛,他闻言赶忙运转起时源,丹田中的阴白两源顺着君默的意念流动包裹了胃处,那两色源流像是拥有生命一般,轻柔而坚定地渗透进他的胃壁,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胃部传来的更为剧烈的痛楚。那种痛,就像是被比高压水枪还高压的水枪形成的水刃无情地劈开,痛得他几乎要窒息。 在刹那之间,时源犹如被点燃的熔炉,猛然间沸腾起来。它的热度不仅灼烧着君默的胃部,仿佛要将那柔软的腹地化为灰烬,更是如狂风骤雨般侵袭着他每一寸肌肤,带来前所未有的炽热与痛楚。 胃中原本静置的几份材料,此刻在时源的猛烈冲击下,如同脆弱的树叶在狂风中飘摇,最终被无情地揉碎、侵蚀,化作一团团漆黑的烟雾。而蛇蟾蝎的毒液,更是在这股高温的催化下迅速蒸发,化作一缕缕恶毒的气息,顺着君默的咽喉向上飘去。 毒素的侵蚀让君默的脖子瞬间泛起大片青紫的淤斑,如同被剧毒藤蔓紧紧缠绕,令他感到窒息般的痛苦。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君默只得咬牙坚持,调动体内更多的时源来清洗这肆虐的毒气。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而沉重,仿佛在与时间赛跑,试图在这场生死较量中找到一线生机。 毒雾犹如幽灵般悄然攀升,直至触及君默的脑海深处。他的精神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仿佛被狂风暴雨席卷,昏沉中几乎失去了对时源的掌控。在那一刻,他如梦初醒,终于理解了哥哥昔日所提的“以丹炼神”的含义。 然而,为了对抗那无孔不入的毒素,君默不得不再次调动体内剩余的时源,试图将其驱散。然而,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的灼烧,如同炼狱之火,无情地吞噬着他的意志。 君默咬紧牙关,承受着这双重的折磨。他明白,此刻的自己已站在了生死边缘,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七秒:九炼丹 君默的内心如同被狂风暴雨肆虐的海洋,他渴望能够抱头翻滚,以此来释放那股深不见底的痛苦。他渴望能撕心裂肺地痛喊出来,让那无尽的苦楚如同洪水猛兽般倾泻而出,然而,他却惊愕地发现,自己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这一刻,他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他的身体僵硬,生机涣散,仿佛被冰封的湖面,只有他的心跳在耳边回荡,如同最后的哀鸣。 在君默的脑海中,仿佛上演着一场残酷而无情的风暴。他的思维,原本清晰而深邃,此刻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开来,令人无法直视。那感觉,就如同有人拿着锋利无比的利斧,劈开了他的头颅,然后,用一把巨大的勺子,无情地舀食着他脑海中的一切。 他努力想要阻止这一切,但他的思维已经不受控制,无法抵挡那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他的意识在痛苦中挣扎,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无尽的漩涡,无法挣脱。 这一刻,君默的内心世界仿佛被彻底摧毁,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绝望。 就在君默即将迷离之际,他周身的气息竟如暗夜中的烛火,悄然而坚韧地升腾起来。原本涣散、如幽灵般缭绕的死气,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召唤,开始一点一滴地重塑着他那几乎被吞噬殆尽的生机。 突然,两道耀眼至极的白光自他体内迸发而出,犹如晨曦初破,刺破了周围的阴霾。在这一刹那,依靠被时源和毒气磨练后的苦痛,他竟奇迹般地突破了梵天三层!一层来源于筋骨的磨练,另一层,则来源于精神的洗礼。此刻他只觉得筋骨间仿佛注入了无尽的力量,精神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凝。 而君默终于能够在这一缕光明的照耀下,勉强地掌控起自己的心神,如同在狂风暴雨中紧紧握住一叶扁舟的舵手。他挣扎着,抵抗着那毒气的侵袭,尽管艰难,但每一步都显得如此坚定。 晋升梵天三层之际,君默体内的时源已如风中残烛,微弱而岌岌可危。他紧咬牙关,心底涌上一股不甘与无奈,暗骂一声。然而,下一刻,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他竟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他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对于炼丹材料的精细掌控,集中了所有的意志与时源,将体内仅存的时源,如同困兽犹斗般,强行凝聚并引导。这股时源,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烈火,冲破了一切束缚,扶摇直上,向着君默的天灵盖疯狂冲击。 这一刻,整个空间仿佛都为之一震,仿佛能够感受到那股从君默体内迸发出来的强烈意志与不屈的斗志。他的身影在暗夜中显得愈发坚毅,仿佛一尊不屈的雕像,盘坐在洞穴之中。 在胃部的深渊里,沉积已久的时源此刻突然如火山喷发般迸发而出。这股力量狂烈而迅猛,沿着君默体内的脉络,像狂风骤雨般肆虐。所过之处,每一个器官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仿佛被巨浪拍打,摇摇欲坠。 这股时源的力量,最终如一只巨大的手,紧紧包裹住了君默的内脑。在那里,它与君默体内残余的时源相互呼应,衔接融合。同时,这股力量也在不断地蔓延,逐渐将那些潜藏在君默体内的毒气一一包裹,如同黑暗中的明灯,将一切阴霾吞噬。 接着君默的时源就如同包围了猎物的长蛇般,一步步缩小范围,将毒气压缩沉积。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原本弥漫四方的毒气,逐渐被压缩成了一颗丹药般大小的球体。它表面浑浊,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又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充满了不稳定的能量。那球体内部,毒气翻腾,犹如沸腾的岩浆,随时都有可能冲破束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此刻的它,就像是一个即将爆炸的浑浊水晶球,充满了危险与未知。然而,君默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深知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自己即将要做出的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再此将时源瞬间咽喉流动下去,他要继续炼丹! 然而,包裹着浓郁毒气的时源却如同狂暴的江河,远非他咽喉所能承受。时间的力量,既神秘又强大,它在他体内激荡,冲击着他的经脉,使得他的咽喉如同被烈火灼烧,疼痛难当。 仅仅只是一刻,他就无法抑制这股力量所带来的冲击,一口浊血突然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宛如一朵在夜空中绽放的暗红色花朵,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刺目的殷红。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痛苦,气息逐渐微弱。 “呃啊!”君默怒吼一声,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火焰,不再有所顾忌,收紧心神,孤注一掷,将全部的精神力量倾注在操控时源之上。霎那间,时源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瞬间冲破了禁锢,毒气在强烈的冲击下如同被束缚的猛兽,猛然挣脱了束缚,喷薄而出。 然而,这肆虐的毒气,在即将肆虐四方之际,却诡异地被那剩余的几个炼丹材料所吸引,它们如同饥饿的野兽,疯狂地吞噬着这毒气,仿佛那是它们最渴望的食物。 君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不再迟疑,紧紧地收敛心神,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炼丹之上,放肆地让时源翻涌沸腾,脸上露出一股疯狂的笑意。 在君默的胃海中,数股珍稀的材料犹如游龙般交织,随着时源之火的缓缓沸腾,它们彼此间开始了神秘的交融与蜕变。那是一场无声无息的化学反应,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变化。 顷刻之间,这些原本散乱的元素仿佛找到了彼此的归宿,开始缓缓凝结,逐渐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固态物质,在君默的体内静静酝酿,等待着最终的蜕变。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君默的体内再次传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再此晋升!紧接着,君默的喉咙突然传来了一阵干涩,他忍不住干咳了两声。随着咳嗽声落下,一丝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伴随着的,还有两颗圆秃秃的丹药。 这丹药的颜色深沉而又富有质感,仿佛融合了大地的精髓,散发着土地的芬芳和生命活力交织的味道。 “怎么样?”哥哥关心地问道。 “像粪球。”君默擦了擦嘴边的鲜血,毫不掩饰地说道。 哥哥:“……我是问你怎么样。” “不咋样。”君默撇了撇嘴,转头又问向哥哥:“话说这玩意真能吃吗?我肚子里出来的东西能卖?” 哥哥闻言嘿嘿一笑:“没事,这玩意可是很珍贵的好吧!至于来源……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是吧?” 君默躺在草席上,有些无语,看了看身旁长得像粪球一样的两颗丹药,转言问道:“这玩意有什么用?能卖多少钱?” “嗯……大概能卖五百辰石吧,嗯,指两个。”哥哥思索了一阵,先回答了君默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再接着向其解释道:“这丹药与众不同,服用之后并非顺着食道落入胃中,而是直冲天灵,在脑海深处炸裂开来,其效果专为那些渴望在梵天功法第三阶段突破至三十一层的人而设。” 君默的瞳孔在听到兄长的话语时,仿佛要从眼眶中挣脱而出,两颗眼睛闪烁着如星辰般的光芒。他感到自己先前所承受的所有磨难与苦痛,此刻都变得微不足道了。五百辰石,那几乎是一个平民耗尽半生辛勤劳作才能积攒的财富,如今却似乎近在咫尺。 然而,当他的耳畔回荡起兄长话语的后半段时,那眉宇间刚刚舒展开的欣喜又渐渐凝结成了疑惑。他微微蹙眉,向哥哥问道: “既然是为梵天第三阶段的人而设,为什么我能炼出来呢?” “如果这枚丹药只是为了引动更大的力量来磨练自身的话,他们自己也能做到,就像你刚才一样。” “因此,他们需要的事实上是你的时源,一种不会排己,能够帮助他们的时源。” “而你的时源已经不断凝练渗透进了丹药中,不可吸收,却能为他们所用。” 君默听得心神颤动,意料未及,察觉到君默的异样,他的哥哥轻笑出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宠溺与玩味,向君默打趣道: “怎么样,阿默,要不要再炼几颗?” 君默听到哥哥的话顿时有些后怕,立即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梵天四境了,那毒素对我的磨练已经不大了。” 哥哥闻言一笑:“没事,那丹药我给你缩水了很多,五毒就用了三样,你可以再试试炼几颗品质更好的。” 君默:“……”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八秒:孤鸠镇 春风悄然掠过,如温柔的手指轻轻拨弄着世间的琴弦。柳絮,那些轻盈的舞者,仿佛被春风的旋律所召唤,纷纷扬扬地在空中翩翩起舞,它们如诗如画,又似梦中的仙子,灵动而迷人。 天边,几只孤鸠悄然飞过,它们的身影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它们或许是远方的旅者,或是寻找归宿的游子,无论何种身份,都在这广袤的天空下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街头的行人熙熙攘攘,他们的声音如同市集上的喧嚣,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有人匆匆赶路,有人悠闲漫步,他们的脸上或喜或忧,但都在这春风的吹拂下,显得如此真实而生动。 镇口,一个头带斗笠的少年站在那里,粗布麻衣,一张略显沧桑的脸上被大片的疤痕所遮盖,看不清相貌,却让人记忆犹深。 那双大手,经年累月的劳作使其布满了粗糙的茧子,仿佛能触摸到土地的厚重与坚韧。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农人,刚刚从田间地头赶来,怀揣着自家的收成,准备在镇上换取生活的必需品。 “鸠鸿镇。”君默轻轻抬起头,目光落在镇口的牌匾上。那上面赫然刻着“鸠鸿镇”三个大字,笔力遒劲,气势磅礴。他轻轻念出这三个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真大。”他撇了撇嘴,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感叹这个世界的辽阔与复杂。 君默紧接着沿着街口寻到了一家古朴的草药店前。他轻轻推开半掩的木门,店内的草药香气便扑鼻而来,似乎带着一丝岁月的厚重。他目光在琳琅满目的草药间流转,但并没有过多停留,摘下身后装满草药的竹篓,与店主商谈了一番,最后同意以一个较低的价格与其交换,并用竹篓换了一个小盒子。 店主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接过草药,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块色泽黯淡、但触感温润的辰石,递给了君默。辰石散发着淡淡的光华,仿佛内含星辰之力,让人心生敬畏。 得到辰石后,君默并未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草药店。他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走进了一家专门售卖衣物的商铺。这里的衣物种类繁多,有的华丽繁复,有的简约低调。听从哥哥的建议,君默咬了咬牙,选中了一件上乘、能够完美遮掩相貌的黑袍,轻轻披上,仿佛瞬间融入了周围的黑暗之中。 此刻的君默,身披黑袍,手握辰石,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神秘而深邃的气质。他迈步离开商铺,留下了一道令人捉摸不透的背影。 君默走进一家贩卖时间器物的楼阁里,立即就有一个伙计来招呼他。 “先生,需要些什么?”那个伙计上前,行了一礼,向君默问道。 君默撇了一眼伙计,声音被可以压的低沉,听不出少年感,他冷漠地说道:“我要贩卖一些丹药。” “嗯……?”伙计意识到来者非凡,立即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先生要贩卖的是……” 不等伙计说完,君默突然把残余的一小块辰石抛出,当即打断了他。 “让你们老板来和我谈。”君默淡淡说道。 那个伙计欣喜地接过辰石,面露喜色,十分恭敬地对面前财大气粗的男子道了个谢,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随后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哎呦,我的辰石啊!”黑袍之下,君默面露异色,十分惋惜地说道:“哥,你干嘛让我把辰石丢出去啊!那都是我一株草药一株草药捡出来的啊!” “这样显得你很厉害,没有小二的刻意修饰,那老板说不定都不见你。”哥哥愧疚一笑,向君默解释道。 而君默虽然理解哥哥的想法,也实施了,但还是接受不了浪费辰石的做法,只能在心中无能狂怒。 不久过后,一个身材高大,面如红枣,长相威武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瞥了君默一眼,随后转头,并摆手示意其跟上。 君默略微沉思,跟随着男子来到到了一间装饰亮丽的密室内。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武勋探,是聊中阁的老板。”自称武勋探的中年男子嘴里叼着一根烟斗,看起来很是豪爽。 “你可以称呼我为阿默,我要贩卖两颗丹药。”君默依旧是那副冷冽的模样,平淡地说道。 那武勋探闻言冷哼一声,似乎很是厌恶像君默这样藏头露尾的家伙。 “自己介绍一下。”他冷冷说道。 君默面对眼前的场景,却显得毫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轻轻打开了从草药店带回的精致小盒,里面躺着两颗土黄色、毫不起眼的丹药。 “此丹药名为九炼丹,专为梵天功法第三阶段而炼,其效用,你应该知道。”君默的声音平静而自信。 武勋探听到此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黑袍人,试图透过那层神秘的黑色,窥探其真实的面容。随后,他伸出手,轻轻触摸了那两颗丹药,仿佛在验证它们的真伪。 “你的价格?”他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君默微微一笑,伸出了两根手指,试探性地报出了价格:“六百辰石。” “不行。”武勋探的声音坚定而冷酷,如千年不化的冰川,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的丹药,品质仅在中等之列,最多只值五百辰石。” 然而,君默却显得异常平静,他微微一笑,仿佛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他表面虽静如止水,但内心却如烟花般绚烂绽放,乐不可支。他微微颔首,对武勋探说道:“可以,五百辰石,成交。” 接着,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我尚需购置一些物品,这辰石可以等我买完再行交付。 武勋探爽朗一笑,眼眸中的闪过一丝自傲,大声招呼了一声,把刚才的伙计叫了过来,那伙计见到君默顿时大喜过望,讨笑着为君默介绍着聊中阁的各个器物,称呼也从原本的“先生”改为了“大人”。 “大人,眼前这物件名唤时空魔方,乃本店之镇店之宝,更是无数时间师梦寐以求的珍宝。”伙计眼中闪烁着热情的光芒,滔滔不绝地介绍道,“此魔方神秘莫测,能够容纳下整整一百平方的器物,仿佛将一片空间折叠其中,随时可以取出或存入。” 君默的眸光微微一凝,显然被这个神奇的魔方所吸引,他轻轻问道:“这魔方使用之法如何?又需多少辰石方能换得?” 伙计眼见自己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终于有一件器物能够打动面前这位爷,顿时松了口气,咽了口唾沫,接着解释道:“大人,这时空魔方共五十辰石,使用方法是先转动魔方,转到自己需要的图案,这就是密码,接着魔方会自动变为原样,当您要用的时候,就需要转动魔方到您设置密码的图案。” “唯一可惜的是,它不能改密码。”伙计生怕眼前此人不悦,接着解释道。 君默有些心动,可听到价格,心中还是打起了退堂鼓。 此时,哥哥的声音蓦然出现,他轻笑道:“买吧,很好的东西。” 君默听到这句话,心中似乎找到了依托,或者说是买时空魔方的借口,霎时喜光满面,但语气却是平淡。 “买一个。”君默淡淡地向伙计说道,接着一把取走时空魔方。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九秒:念中女子 君默买完时间魔方后又被伙计领着四处看了看,虽然每件都很让君默心动,可看了看手中的时空魔方,还是叹了口气,只觉囊中空空,而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毕竟自己的五百辰石还没到账,自己还花了五十。 君默轻叹一声,那叹息声如同秋日的落叶,带着一丝无奈与惋惜。他摩挲着那魔方,感受着它独特的纹理,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最后,君默伴随着伙计满眼希翼的眼神带着自己的四百五十辰石和一个时空魔方离开了聊中阁——当然,没有给伙计小费。 "呦,各位看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瞧这胸口碎大石的绝技,当真是惊心动魄,让人拍案叫绝!快来一睹为快啊!" "诸位英雄豪杰,且慢脚步!我这里有绝世秘籍,乃是传说中的时间老祖年幼时所学的武学宝典。此书珍贵无比,内含无上武学之奥秘,仅需3辰石便可拥有。错过今日,恐怕再无此等机缘啊!” 君默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上,天色尚早,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他环顾四周,只见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种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他心中一动,将时空魔方紧紧攒入兜里,披着一身黑袍,随着人流缓缓前进,在这里看看碎大石,再到那里看看卖着假武林秘籍的神棍老头,就像个对什么都好奇的小孩子一样。 在生活的喧嚣中,他如同一只被束缚的鸟儿,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似乎被无形的枷锁所困。 或许,只有戴上面具时,他才是自己,一个谁也不认识的普通人,一个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普通人…… "套圈啦,套圈啦,时光师的套圈游戏火热进行中!只需二辰石,便有机会一试身手。瞧那琳琅满目的奖品,只需套中,便可收入囊中!你是否心动?快来一试身手,或许下一个幸运儿就是你!" 君默看着经典的骗局,暗笑一声,走上前去,随机对哥哥说道:“这玩意估计只有套圈是时间师器物吧。” 哥哥闻言轻笑道:“不一定,也许卖家的戒指才是,专门用来控制套圈,只要触碰到物品就会弹开。” 君默点点头,吐槽道:“嗯,如果套圈都是时间师器物,那确实有点贵了,不过话说真的就有傻瓜会上当吗?” 君默话音甫落,一位身着华服、光彩照人的少女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君默面色一僵,很是尴尬。 “老板,”少女娇声细语,举起她那双白皙如玉、纤细如柳的小手,轻轻一挥,“我要来十次。” 少女话毕,接着不知怎地从兜里掏出了二十颗晶莹剔透的辰石。这些辰石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的繁星坠落凡间,美得令人窒息。 老板的目光瞬间被这些辰石吸引,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喜悦的光芒。他连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些珍宝,脸上绽放出如春日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随后,他迅速从身后的货架上取下了十根精致的套圈,递给了那位少女。 一旁的君默看的是瞠目结舌,心里暗自感叹,这富贵家的千金就是有钱……就是傻了点。 少女迫不及待地接过套圈,径直瞄准向最远处的一颗项链,眼中闪烁着精芒,一只手平伸在前方,不断调整着方向,拿着套圈的另一只手用力地摆了摆,像是扔标枪似的,用力掷出,看的君默不禁伸手捂住了脸。 “这样怎么可能套中啊……”君默有些无语,心中暗自吐槽。 结局也如他所料,套圈顺利地偏离了位置,扔到了外面。 那位青春洋溢的少女,面色微微泛起一丝尴尬的红晕,眼眸中透露出深深的歉意。她悄然地瞥了一眼那位正在忙碌的老板,随后,轻轻地拿起了第二根套圈。 显然,她决定从上次的失败中汲取教训。这一次,她不再选择用扔的方式,而是决定换一种更为稳妥的策略——滚。 “咦?”君默有些诧异,笑道:“如果轻轻滚的话,碰到目标后弹开就不同于扔的了,可以非常显而易见地看出来这是骗局,这算是以傻破智吗?” “呵呵,说不定人家本来就很聪明。”哥哥向君默打趣道:“你不觉得她这样很可爱吗?” 君默向哥哥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正在努力调整发射方向的少女。 “呵!”那少女微微喘息,仿佛将心中的犹豫与忐忑全都凝聚在这一声叹息之中。她终于鼓足了勇气,紧抿着嘴唇,单手紧握着那枚套圈,猛地向前一掷。 套圈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啪”地一声落在地面上,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在舞动的尾声中触地,随即开始沿着地面直线滚动。 终于,她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猛地向后倒去。 “啊?”君默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少女如同风中摇曳的蔷薇,轻飘飘地向自己倒来,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来,紧接着,他感觉到一股宛如春日暖阳般的柔软触感,瞬间充满了他的怀抱。 君默低头一看,只见这少女一身素衣,鬓挽乌云,眉弯新月,肌凝瑞雪,脸衬朝霞。袖中玉手芊芊,裙下金莲窄窄,真道是:“雅淡梳妆偏有韵,不施脂粉自多姿。红霞一抹绝千艳,毅是人间真望兰。” 少女的心绪如春日湖面,波光粼粼,复杂难明。她的眼神中交织着慌乱与羞涩,如同初绽的桃花,在春风中轻轻摇曳,带着些许羞涩的红晕。同时,那双眼眸又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感激,宛如繁星点点的夜空,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她原本打算迅速地道一声谢,然后如受惊的小鹿般逃离这令人尴尬的境地,可抬头却看见了一个黑发黑袍,满脸疤痕,神色比自己还要慌张的少年君默,她的一切动作都戛然而止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织,形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少女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既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又忍不住想要探寻那少年眼中隐藏的秘密。而君默,也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悸动,红着脸连忙将少女扶起,接着低声道了句歉,赶忙离去,留下了站在原地怔怔的少女。 “不该是我说对不起吗?”少女挠了挠头,疑惑地说道。 另一边的君默快步逃出了鸠鸿镇,这时哥哥带着一丝戏谑,缓缓开口:“阿默,你跑啥?” 君默听到哥哥的话顿时停了下来,终于回过神来,挠了挠头,傻傻地问道:“对啊,我跑啥?”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十秒:天时祈 “我碰到她腰了,当然要跑,不然她污蔑叫我变态,叫人把我抓起来怎么办?”君默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羞红,试图为自己的无心之举寻找一个掩饰的借口。 然而,他的窘态在哥哥眼中却是那么的明显,哥哥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与调侃。 “是吗?”哥哥意味深长地说道。 接下来的时光,哥哥的诙谐打趣如绵绵细雨,连绵不断,而君默的辩解则显得苍白无力,像是被风吹散的落叶,无法扎根。 “哼,随便你吧,反正我和她只是两个陌路人,不会再见面了。”君默回到洞穴,褪下衣物,撇了撇嘴,放弃了争辩。 “哦?但我可是会记一辈子的哦。”哥哥嘿嘿一笑,说道。 君默闻言不禁想给哥哥来上一拳,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打到哥哥,只得穿上自己粗布麻衣,气急败坏地走回了村庄。 在村落的边缘,两道身影傲然挺立,他们身着一袭华贵的锦衣,神态跋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的脚下颤抖。 “天时祈来使,汝等庶民,还不速速前来,虔诚迎接!”其中一名青年,声音洪亮,如同雷霆般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眼中闪烁着狂傲的光芒,仿佛在看一群蝼蚁。 另一名青年则站在他的身旁,脸上同样挂着不屑的冷笑。他们的目光扫过整个村落,仿佛是在审视自己的领地,每一道目光都如同冰冷的刀刃,让人不寒而栗。 刚刚从五族联会的庄严会议中返回的村长,步伐沉稳地朝那询问之人走来。他的眼神中透露着经过深思熟虑的沉静与尊重,当他接近那人时,他微微俯身,双手交叠于胸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老规矩,二刻资质及以上的站出来,可不要告诉我没有。”一名青年斜睨着村长,眼神中满是轻蔑,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弧度。 不等村长开口,高展俊主动站了出来。 “就我一个,时等资质,够吗?”他冷冷开口。 那青年原本冷蔑的面容,在听到高展俊的话后,突然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但转瞬间,他便收敛了情绪,化为一片平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说道:“师弟你谦虚了,你的资质自然是足够的。” 然而,高展俊却并未被这轻描淡写的称赞所打动,他眉头一皱,声音冷冽:“谁是你师弟?我与你,并无同门之谊。” 话语间,他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那青年的内心。那青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厉打断,不禁愣了一下,随后面色一冷,转向身旁的同伴,眼神示意,是否要在这萌芽之际,将高展俊这颗潜在的威胁,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他们之间的气氛瞬间紧绷,仿佛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哎哎哎,时间师大人,请您息怒!"村长眼见双方剑拔弩张,气氛宛如紧绷的弦,急忙上前,对那位青年躬身施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与惶恐,"这村里的孩子年幼无知,不懂世间规矩,无意间冲撞了您这位尊贵的大人,还请大人您海涵,宽恕他这一回吧。" 村长的声音在微风中飘荡,带着几分苍老与无奈,即便这青年都不比高展俊大几岁,天资也不如高展俊,却还是不得不低头,生怕因为高展俊的黄口一语,就导致村庄灭亡。 最终,这青年环视了村中一圈,或许是惧怕宗门的责罚,又或许是忌惮村中的数名时间师,总之到底还是没有对高展俊下手。 “哼,饶你一命!”青年冷冷地哼了一声,拂了拂衣袖,转身径直走向村中祭坛上伫立的,很久前由天时祈长老亲自布置的时空大阵。另一位同伴紧随其后,眼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似乎也在期待接下来的未知。高展俊,稍作迟疑,但终究还是选择了跟随,他知道,此刻的犹豫只会显得自己更加软弱。 “哼,时等资质?”青年低声冷笑,语气中满是恼怒,“我倒要看看,到了那天时祈,没有势力,没有人脉,你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嚣张。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在我这铁掌之下,还能活下来!”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决绝与狠辣,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倾注其中。 另一位青年,眼神中闪烁着诡异的幽光,对着高展俊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魅至极的笑容。那笑容背后,隐藏着深深的阴谋与冷酷。他的心中,正默默地盘算着:“不相为谋么?那你就去死吧!” 两个青年拥有极深的默契,并未言语,仅仅就是对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不知做过了多少次这样的事。 “真快啊,都一个月了。”远处的君默手里拿着一颗红透的苹果,津津有味地看着,随即感慨道:“再过不久,就要五族联会了吧。” “确实如此。”哥哥的声音低沉而平和,仿佛带着岁月的沉淀。紧接着,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责备,“然而,你依旧停留在梵天的第四层。” 君默的脸上原本带着一丝感慨的微妙神色,倏然间,仿佛被寒风冻结,顿时一僵,沉默许久,最终决定当作没听见,接着自己的上一句话,继续说道:“丹药已经在聊中阁卖掉了,那么,五族联会时,我该卖什么呢?” “嗯。”哥哥附和了君默一句,似乎很是赞同,但后半句话却如冰雪般冷冽,直接戳破了君默试图转移话题的企图。他淡淡地回应道:“不急,先升到梵天第二阶段再说。” 君默微微垂下眼帘,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在承认自己的逃避被哥哥一眼看穿。他低声应道:“……我明白了。” 天边的晚霞如同短暂的烟火,转瞬即逝。一缕春风拂来,轻柔得如同诗人的低吟,悄然掠过,将君默凌乱的长发轻轻吹起,几缕发丝随风飘舞,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流转。 他静静地站远方目光深邃,注视着眼前那感人至深的告别场景。夕阳的余晖洒在他那消瘦的面庞上,为他平添了几分落寞与深沉。他望着那些依依惜别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孤独。 “哎呀。”君默叹了口气,尽力演出毫不在意,很是爽朗的样子,轻轻吟出了一首打油诗: “春风愁,春风愁,添得一抹愁更愁。” “欲还休,欲还休,惊蛰风起不见忧!” 春风继续吹拂着,带走了他心中的一丝惆怅。他自嘲一笑,转身离去,留下那抹晚霞和春风中的长发,独留世间。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十一秒:清明 天空如同被岁月洗礼过的古玉,呈现出一种深邃而庄重的蔚蓝,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哀思。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大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四周群山环绕,峰峦叠嶂,苍翠欲滴。山林间,鸟儿鸣唱,泉水叮咚,与远处传来的钟声交织成一首悲壮而悠扬的交响乐。微风吹过,带来了泥土的芬芳和野花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高展俊的离去,仿佛给整个时庆村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村民们纷纷停下脚步,望向那片他曾经奔跑嬉戏的田野,眼中满是不舍与追忆。 那些过往的片段,如同被岁月轻轻翻过的书页,一页页地浮现在眼前。他们想起了那些同样年轻的面孔,那些曾经怀揣梦想离开的少年们。他们带着父母的期盼和村庄的祝福,踏上了通往远方的道路,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岁月如梭,时光荏苒,多年前的少年们,如今身在何方?是否还记得这个养育他们的故乡?是否还怀念着那片金黄的麦田和清澈的溪流?他们的心中是否还保留着那份纯真与热情? 他们,是否还活着? 但无论如何,时庆村的村民们也就只能默默地为他们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在外地变强,过的好些。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实际上资质差只是到不了更强的境界,但只要不突破到梵天第二阶段,还是很简单的。 而所谓的天才资质却不同的了,和低资质相比,他们有着更加磅礴的时源,这种力量,虽使他们在修炼之路上如虎添翼,却也让他们在同一时间跨度内,必须经受比常人更为残酷的考验,更为痛苦的磨练。 一个人,到了一片陌生的土地,无亲无故,身边的人有着和他相似甚至更强的天赋,那么他能做的是什么? 他只能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 他只能不断地前进! 他只能争渡! 而结果是什么呢? 为了寻求更多的力量,为了尽快变强,他们只能使用像君默一样自杀式的方式来修炼,可又有几个人能够承受?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这孩子出去了,实际上就很难回来了,尤其是资质越高的,这样的人总会有人忌惮,总会有人嫉妒,排挤和争锋相对,怎么活呢? 传闻清明这个节气,也是由此而生。 时测大会的时间是惊蛰时分,也就是3月5日到6日,第一日举办大会,第二日用来庆祝新时间师的诞生。而各大门派收选弟子的日期则是春风的3月20到4月5日,照着村庄的顺序由各大门派弟子依次前往。 随后,村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哀伤所笼罩,思念如潮水般汹涌,痛苦如同尖锐的刀刃,深深刺入每个村民的心头。这种深切的悲恸,在时间的沉淀下,逐渐延伸成了一种专门祭奠逝去的亲友和远行的游子的节气——清明。 清明,清明,实际上更像是一种慰籍,为漂泊异乡的游子寻个清明,为亡故的亲友寻个清明,但到底,还是为自己寻个清明,因为不论你怎么祈祷,都改变不了什么,也就只能用来安慰自己,维持着一缕黯淡无光的希望。 即便他们什么都知道。 然而,人终究不能沉溺于那片飘渺无垠的虚妄之中,如同飞鸟不能永远栖息在云雾之上。生活,这沉重的现实,终究需要我们一步步地去丈量,去感受。 生活还是得继续,毕竟怎么能一直执迷于远方人而忘了眼前人呢? 因此,就了下一个节气,一个寒潮结束,雨生百谷的节日,谷雨。 它不仅象征着播种,也象征着,阴霾的终结。 连日的忙碌和高展俊离去,君默的周围终于恢复了久违的宁静。如今,那些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纷扰与纠葛,都已如同潮水般退去,再无人前来打扰他内心的宁静。在这难得的宁静中,君默仿佛又找回了那份久违的平和与淡然。 在他青涩的童年里,一段被欺凌的阴影如同冰冷的锁链,紧紧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数次梦回那个让他心生恐惧的村庄。每当夜深人静,那些刺耳的嘲笑和恶意的推搡,就像无形的鬼魅,在他脑海中回荡,让他无法逃脱那份如影随形的痛苦。 他试图逃避,找到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洞穴。 在现今的宁静岁月中,一切似乎都按着他心中的蓝图缓缓铺展。他手中积攒了些许财富,那些过往的纷争与纠葛,随着岁月的流逝,也渐渐在村人的记忆中淡去。他本以为,当这一切尘埃落定,他会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欢喜。 然而,当真正置身于这份他梦寐以求的平静之中,他却发现自己并未如预期般欢愉。那些曾经的愿望,在得到之后,却如同被抽去了灵魂的空壳,失去了原有的色彩与温度。 他站在村子的边缘,望着那曾经熟悉的田野与山川,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孤寂与失落。那些曾经关注他、议论他的人,如今都已将他遗忘在岁月的角落。 或许,君默心中所忧虑的,从来都不是外界纷扰的喧嚣是否打破了他的宁静,而是那些微妙的眼神、不经意的回避,是否预示着他被某些无形的力量所排斥。他渴望的,不是孤寂的宁静,而是能在人群中找到那一份属于自己的归属和认同。 "呵呵,阿默,也许有一天,你也能自由翱翔呢。”哥哥瞥见了君默眉宇间那抹不易察觉的忧虑,如同春风拂面般,轻声细语地给予他温暖的安慰。 君默苦笑一声,回应道:“但还是要先升到梵天第二层,是吗?” 君默沉默了一阵,接着说道:“……哥,你才是造就了我的人。” “你教会我识字,告诉我要学会坚强,还指导我成为时间师,除了村长教我的技艺外,我的一切都是你教会的。” “是吗?”哥哥轻笑道:“但我并不能实质上帮助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到的,没有我,你也也可以。” “这么可能?我这么笨……”君默自嘲道。 “没必要埋汰自己,这一切你都做得到。”哥哥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深沉,他微微停顿,随后,一声长叹在空气中回荡:“你在意的,只是有谁陪着你……” “……五族联会要到了,我该去修炼了。”君默怔了怔,眼中闪过一抹泪光,转移了话题。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十二秒:鬼影的时源 四野之内,猩红的液体如狂风中的烈火,肆无忌惮地流淌,将脚下的土地涂抹成一幅触目惊心的血画。每一滴血液都像是承载着深沉的哀歌与狂怒,它们在空气中凝聚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不自觉地紧锁咽喉,仿佛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痛楚。 天空也被这无尽的猩红浸染,犹如被烈火焚烧,整个空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在这压抑的氛围中,一个少年孤独地坐在血泊之中,他的身体被鲜血浸透,仿佛穿上了一件凄美的血衣。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深邃而冷漠,仿佛这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已经将所有的情感都封锁在了心底。 “噗!”一口浊血从君默口中喷出。 君默轻轻地抬起手,指尖轻触那唇边尚未干涸的血迹,然后轻轻拭去,眼中流露出几分复杂之色。他低沉着声音,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情感,缓缓道:“我讨厌这功法,每次修炼都感觉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像是丧失了情感。” “那你就慢慢修炼呗。”哥哥说道。 君默闻言嘴角露出一丝苦涩:“不行啊,我感受到那鬼影赠予我的时源在慢慢侵蚀我,像是在催促我修炼似的,如果不修炼就得死……” “所以了,”哥哥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我给你挑了血弥功,既可以让你更好地运用鬼影的时源,又可以加速修炼。” “……但是我怎么觉得像魔功。”君默轻叹,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不解与疑惑。 “本来就是。”哥哥说道。 君默顿时哑口无言,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了喉舌,他几次试图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那些话语在舌尖上打转,最终却如被风吹散的尘埃,消散在空气中,无声无息。 他愣在那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归于平静,仿佛一片宁静的湖面,深邃而难以捉摸。 哥哥看着君默不断翕动张合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的嘴唇,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行了,其实还有个相对的功法。” “是什么?”君默眸光闪烁,急忙问道。 哥哥轻轻吐出四个字,声音轻柔中蕴含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坚韧:“怨清心法。” 哥哥的话语落下之际,君默的神色瞬间黯淡,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微微蹙眉,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地问道:“怎么听着还是魔道功法?” “猜对了。”哥哥愧疚地笑了笑:“但是没关系嘛,血弥功会压制你内心的情感,而怨清心法则会激发你内心中的怨恨,只要你用血弥功的副作用来压制怨清心法激荡出的怨气就可以了嘛。” “……好吧。”君默找不到理由来反驳哥哥,眉宇间露出了几分无奈,还是选择了答应。 君默的目光扫过地上斑驳的血迹,以及那只已经毫无生气,倒在血泊中的老虎,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疑惑,哀哀叹息一声,闭上眼,默默运转起的哥哥所讲的功法。 刹那间,一道暗红色的凶光犹如深渊中的火焰,突兀地在夜色中亮起,瞬间吞噬了周围的黑暗。这光逐渐凝聚成一头带着凌厉的杀意,犹如嗜血的老虎,猛然扑向了君默。君默的面庞,在这凶光的映照下,变得血红一片,仿佛被烈火灼烧,又似被鲜血浸染。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滔天的怨恨,却又透露着一丝不屈的坚毅。 君默怒喝一声,犹如雷霆炸裂,回荡在空旷的森林中。一团猩红的时源瞬间凝聚在拳头处,那色泽深邃而炽烈,仿佛燃烧的烈焰,又似血池中溢出的诡异之力。紧接着,他猛地挥出拳头,那一拳如同破天之锤,裹挟着无尽的力量与愤怒,狠狠地轰向了前方的虚影老虎。 后者霍然崩裂,君默的内心仿佛被一股汹涌的浪潮所席卷。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满足,一种复仇的畅快淋漓。 在月色的映照下,君默的脸庞犹如被烈火灼烧,通红且炽热。他的双眼,曾经如清澈的湖水,此刻却弥漫着浓重的迷雾,迷离而深邃。在他的视野中,逐渐浮现出几道朦胧的人影,他们的身影逐渐清晰,正是他熟悉至极的村里人。 这份熟悉感与眼前的景象交织在一起,如同烈火般点燃了君默心中的仇恨。他的内心被这股仇恨所充斥,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对过去的痛苦与愤怒。这份仇恨如同洪水猛兽,不断在他心中放大,吞噬着他的理智。 在仇恨的驱使下,君默逐渐沉沦在复仇的快感之中。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复仇的渴望,仿佛只有复仇才能让他感受到一丝丝的慰藉。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透露出对复仇的执着与狂热。 人影逐渐增多,君默的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他仰天长笑,声音在空旷的夜空中回荡,充满了狂放与不羁。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狰狞的弧度,仿佛预示着即将爆发的风暴。他猛地一蹬地面,身体如同离弦的箭矢,就要冲向那几道刚刚出现的人影。 然而,就在此刻,原本分散的数道人影,仿佛受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牵引,开始产生异样的变化。他们的身形渐渐扭曲,如同水面上的倒影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又似是在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下,被无形的手揉捏重塑。 随着这奇异的变化,那些扭曲的身影开始缓缓靠近,它们的轮廓在夜色中模糊又清晰,最终汇聚成一股流动的光影。这光影在夜空中旋转、交织,仿佛是在编织一幅神秘的图案。 紧接着,一个身影从这黑影中缓缓走出,他的身材清瘦,眸光黯淡,都一个动作都散发着一种懦弱,他的相貌被大片的疤痕所遮掩,他是, 君默。 面对眼前的景象,君默心中犹如惊雷炸响,原本已近崩溃的理智,如残烛在风中摇曳,却又奇迹般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光芒,盘坐在血泊中,慌不择路地开始运转起了血弥功。 他的双眼渐渐褪去了那炽热的色泽,变得如同深夜的星辰,黯淡而沉寂。那些在他的心底积压已久的怨恨,被悄然地抚平,被一层又一层的寂静所压制。 半晌过后,君默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艰难地挺直了身子,目光中闪烁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后怕。 “原来,我一直在憎恨的是自己吗?”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刺痛着他的心灵。他试图逃避,试图否认,但那道自己曾经的身影却如同魔咒一般,不断闪烁在他眼前。 “怎么可能呢?他自问,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他一直以为,他憎恨的是那些伤害过他、背叛过他的人,是那些让他痛苦、让他失落的记忆。但现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却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惊和不安。 有的人总会有这样一种想法——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然而,君默并没有做错什么,却不得已地不断审视自己,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我再优秀一点,结局,会不会就不同了? 或许,他憎恨的是不完美的自己,又或许,他憎恨的只是曾经懦弱的自己。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十三秒:启程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瞬间又度过两个月的光阴。播种的繁忙季节已然落下帷幕,村民们紧绷的神经也得以放松,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劳作,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与此同时,村庄里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喜悦与期待。 十年一度的五族联会,这个村民们翘首以盼的盛事,即将拉开帷幕。这个联会,不仅是村民们交流情感、分享喜悦的聚会,更是他们比武切磋,证明实力的舞台。 “又是一年五族联会啊……”村长那略带沧桑的嗓音在村庄的宁静中回荡,他悠然地坐在古老的石墩上,身边环绕着几位村中的资深家老。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天空,那里,太阳如一颗巨大的火球,炙热而耀眼。 村长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乡土气息,微微闭上了双眼,仿佛在回味着过往的岁月。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表情,有对即将到来的盛会的期待,也有对过去时光的怀念。 “我们的祖先来到了这片森林,共同建立了五族啊……”他轻声感慨,声音中充满了岁月的沉淀和智慧的沉淀。那些家老们也随之点头,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过去的追忆。 "确实,五族联会的圣地,自古至今,始终屹立在那五大村落的交汇之处,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广袤无垠的土地之上。那里,充满了神秘与未知,仿佛每一块石头、每一片叶子,都蕴含着千年的故事和无尽的秘密。 然而……"家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遗憾和无力,声音略显苍老,"我们村落的天才都被天时祈收走了,我们这些没能力的,也探索不了什么……”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叹息,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沉重的故事,那故事中,既有荣耀的辉煌,也有失落的哀愁。 另一位家老听罢,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言明的意味“说来也奇怪,那五族联会的据点,竟然没有被天时祈发现。” 村长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声音里带着几分深沉与感慨:“我们这群人,居然连自家祖先的辉煌都无从知晓。若非天时祈那个奇人,发现了隐匿于世间的五族,只怕我们仍旧会是一个默默无闻、避世而居的小小村落,永远无法窥见这广袤世界的真正面貌。” 在树荫下的草坪上,一位饱经风霜的家老缓缓开口,声音中夹杂着丝丝幽怨。他的目光如同深渊一般深邃,似乎藏着无尽的沧桑和痛苦。 “那也总比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族人被天时祈那些伪君子掳走好吧。”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铁锤,重重敲打在众人的心上。 话音落下,整个密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死寂,一片沉默。每个人的心中都掀起了波澜,仿佛能感受到那位家老话语背后的无奈和愤怒。 他们或许从未想过,自己的祖先可能是为了躲避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才来到了这片被遗忘的角落。这种历史的沉重,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和沉重。 可又能怎样?还是被找到了。 在遥远的未来,时庆村或许会迎来一位璀璨的星辰,那是一位真正的天才,他将在时代的洪流中崭露头角,如狂风骤雨般席卷四方。他将以智慧为剑,以勇气为盾,在命运的舞台上挥斥方遒,披荆斩棘,为村庄开辟出一条崭新的生路。 当这位天才崭露头角之际,他将引领时庆村走向一个崭新的纪元。他将凭借着非凡的才能和胆识,将村庄从苦难中拯救出来,使其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他将用坚定的信念和毅力,引领村民们走出困境,走向繁荣与富饶。 终于有一天,当天才带领着时庆村在风雨中砥砺前行,走过了一段又一段艰难的历程之后,他将会做出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决定——带着村庄隐居,脱离尘世的纷扰与喧嚣。他将带领村民们寻找一个宁静的世外桃源,让他们在那里安居乐业,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这个决定将会让时庆村迎来一个全新的篇章。在那里,他们将远离尘世的纷扰与喧嚣,过上宁静而祥和的生活。他们将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一个美好的家园,让后代子孙们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传承着他们的智慧和勇气。 而那位天才,将会成为时庆村永远的传说和传奇。他将会以自己的传奇故事激励着后来的村民们勇往直前,为了梦想而努力奋斗。他将成为村庄的灵魂和信仰的象征,让时庆村永远充满着希望和力量。 随后,当那位威名赫赫的传奇人物终将归于沉寂,天时祈的阴影会再度悄然降临。如同被诅咒的轮回,那凄凉的终章,将无情地再次揭开序幕。在这无尽的循环中,命运的巨轮无情地转动,似乎无人能逃脱这宿命般的悲剧。 "好了,时候到了。"村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犹如古老的钟声,在空旷的村庄中回荡,打破了众人心中痛苦的幻想,他的双眸低垂,仿佛承载着千年的智慧与沉淀,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与威严。 "召集时间师们吧。"他轻轻叹息,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坚定。 村庄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神秘气息,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时刻到来。村民们的心中充满了敬畏与期待。 随着村长的召唤,时间师们纷纷从各自的修行之地赶来,他们的脸上带着同样的庄重与坚定。他们的存在,仿佛是这个村庄最坚实的支柱。 在众人的注视下,村长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在每一位时间师的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远方的天际。 "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们该启程了。"村长笑了笑,轻声说道,但声音却蕴含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村民们欢呼雀跃,整个村庄仿佛都随之震动了一下。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十四秒:异类 “呃啊——”君默深深地叹了口气,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的身形略显佝偻,透出淡淡的疲惫。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跟上前方哥哥的背影,嘴角却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哥,我已经达到梵天的第二阶段了,在五族圣地应该就没机会修炼了,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君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欣喜,暗中向哥哥问道。 “无妨,到时候蒙面进去五族圣地探索一下。”哥哥淡淡说道。 君默听罢,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的疑惑,他低声问道:“五族不会让外人进入的。” "你不就是时庆村的吗?又不是外人。”哥哥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语,像看弱智似的看着君默。 君默闻得此言,脸色一急,似乎觉得受到了某种微妙的质疑,向哥哥嗔道“我若是蒙了这面容,不就是外人了?!” “那就不要蒙。”哥哥看着君默窘迫的样子,轻笑一声,说道。 “不蒙我怎么进去啊?一个秒等资质进去干嘛?”君默听闻此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自嘲与苦涩。 哥哥嘴角微扬,云淡风轻地抛出了建议:“既然如此,那就直接闯进五族圣地不就行了,反正五族圣地禁止20岁以下的人进入,你跑进去,那些老顽固不就打不到你了?反正五族圣地会持续到九月,四个月时间,你到时候直接升到兆月境,那些分刻资质的老东西不就打不过你了?” 君默的唇瓣微微翕动,似在犹豫,又像在挣扎。他的目光闪烁,仿佛藏着无数难以言明的思绪。但最终,那片刻的迟疑被他内心的坚定所驱散,他点了点头,选择了答应。 “啧啧,瞧瞧那位君小疯,又在角落里自言自语,嘀咕个不停。”一个与君默年纪相仿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轻描淡写地说道。他的脸上满是不屑与轻蔑,仿佛对于君默的一切行为都充满了不屑一顾的意味。 “哈哈,肯定又在和他的“哥哥”说话,话说起来,高铁,大哥离开了,我们也有些时日没“照顾”他了吧。”魏泥站在一块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君默,眼神向高铁示意,一同迈步走向了君默。 “喂,君小疯,不好好种地,来五族联会干嘛呢?”魏泥桀桀笑了两声,毫不掩饰地嘲讽起君默。 君默静默无言,他微微抬起那双深邃的眼眸,目光如冰封的湖面般寒冷,毫不留情地射向面前那两人。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像是在看空气一样,明明眼睛看向的是二人,而眼神却没有聚焦,像是上课盯着黑板发呆的学生,但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中没有迷惘,没有困惑,只有那冷冽如冰的寂静和深不见底的黑暗。 高铁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野火,熊熊燃烧,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与愤怒。他怒喝道:“妈的,还这么狂?你以为高展俊走了,就没人治得了你了吗!” 高铁紧握的双拳上青筋暴起,一步踏出,一拳猛得向君默袭来,他暴怒地吼道:“告诉你,老子他妈现在是时间师!你给我低调些。” 周围的人们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心灵失去了应有的温度。有人匆匆瞥过一眼,眼神空洞,仿佛眼前的情景与他们无关;有人则兴奋地鼓起了掌,他们的笑声如同尖锐的刺,无情地刺入君默的心中。 更有一些人,他们的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惋惜与怜悯,仿佛君默的遭遇触动了他们心底的柔软。然而,这柔软的触动并未化为行动,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迈出那一步,给予君默应有的援手。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冷漠之网笼罩,君默孤独地站在网中,承受着周围人的冷眼旁观与无动于衷。 时间师的残酷,亲友的逝去,天时祈的威压,以及多年间闭不出世的生活,让他们的心灵受到了扭曲,变得麻木不仁。 宛如一只自破壳之初便被禁锢在精致牢笼中的鸟儿,它的羽翼在岁月的长河中逐渐失去了应有的光泽,每一次的振翅,都像是无声的挣扎,徒劳地对抗着那道看不见的束缚。 当终于有一天,那道紧锁的门扉缓缓敞开,外面的世界在金色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犹如一幅绚烂的画卷。然而,那只鸟儿却只是怔怔地望着,眼中没有期待,没有渴望,只有深深的迷茫和不解。 它的心,早已在漫长的囚禁中变得麻木,那份对天空的向往,对自由的渴望,似乎也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消散。它忘记了飞翔的姿态,忘记了风的触感,忘记了云的味道。 或许,它也曾试图展翅,但每一次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那曾经轻盈如风的翅膀,如今却显得如此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哀和无奈。 于是,它选择了留下,留在了这个曾经囚禁它,却又给予它庇护的牢笼。它不再向往外面的世界,不再渴望那片无垠的蓝天,因为在它的心中,早已没有了飞翔的概念,没有了对自由的向往。 因此,在蓝天之下翱翔飞行,苦觅寻找食物的鸟,和依旧抱着不切实际幻想妄想飞出牢笼的鸟,便成了他们眼中的,异类…… 飞行的鸟儿他们无可奈何,在笼中努力飞行的鸟儿,则会成为牠们气急败坏之下欺凌的对象。 君默冷哼一声翻滚而过,躲过的奔袭而来的拳头,站起身来看着高铁,露出一种不相为谋的神色,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那笑容中透着一丝冷漠,仿佛在嘲笑高铁的拙劣与无力。 “时间师吗?怎么没看出来?” 魏泥闻言神色一变,嘴角抽动,凌空一脚踢去,怒声骂道:“你还真以为,高展俊不在,我们就治不了你了?” 君默扭动身形一闪而过,眯着眼睛,静默无言,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份轻蔑,不屑一顾的态度如同锋利的刀刃,无声无息地刺入二人的心中,激起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愤怒。他们瞪大双眼,怒火在瞳孔中燃烧,仿佛要将这轻蔑的笑容焚烧成灰烬。然而,君默却对他们的一切反应都置若罔闻,那淡然的笑意,如同冰冷的月光,洒落在他们愤怒的心湖上,让他们的愤怒更加无处发泄。 霍然,高展俊的剩下几个狗腿也冲进来,加入了战局。 “几个狗腿还挺团结。”哥哥看到两个狗腿气急败坏和自家君默贱贱的样子,感到一阵欣慰,忍不住大笑起来,在旁边当起了王牌指挥员,狼狈为奸……哦不,齐心协力地调弄起了高展俊的狗腿团。 “好了,君默,不要闹了,给我过来!”村长厉声向君默喝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个狗腿顿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君默面色骤变,可心中却是暗笑起来,嘲讽着这几个傻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村长很明显就是偏心照顾君默,不想让几个狗腿欺负他,同时厉声喝斥君默则是为了给足几个少年时间师的面子,免得受挫,而这几个傻蛋却还真高兴起来了。 “阿默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吧,我想是该……”村长把君默叫来,貌似也无话可讲,开始胡乱讲起。 “呃……”君默顿说如临大敌,无言以对,嘴唇不断抽动。 村长貌似也意识到自己对一个十六岁,性格有缺陷的人说这些有些不太合适,一笑而过,换了个话题:“那个,阿默啊,这次五族联会,你不用太拘谨,可以自己随意转转,或者自个卖些东西啊。” “呃……村长,我想进五族圣地看一看。”君默搓了搓手,眼神闪躲,不好意思地对村长说道。 “什么?”村长听闻此言,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目光在君默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他眼中的疑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切的欣慰。他轻轻地拍了拍君默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仿佛春风吹拂过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我本来还担心你不肯去呢。”村长的声音充满了宽慰,仿佛一颗定心丸,让君默心中的忐忑瞬间消散:“这种事一生也就一次,不去真可惜了。” “其实……我是去抓草药。”君默在一旁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有些愧疚。 “没事,圣地里有很多奥妙,说不定你能找到更多值钱的东西呢。”村长哈哈一笑,扬手一挥,打破了君默的顾虑。 “那村长,我就先走了。”君默脸上露出了标准的正规的,十分僵硬的假笑,扭头离开,随即心中暗自向哥哥骂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后方村长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眸,在君默渐行渐远的背影中,突然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仿佛夜空中的星辰被厚重的云层遮掩。他凝视着那逐渐远去的少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无奈,仿佛看穿了君默心中那份执着的渴望。 村长轻叹一声,那叹息如同秋风扫过落叶,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感慨。他喃喃自语道:“这孩子,原来还是放不下啊……还是像当时间师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悠远,在空幽的山林间回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十五秒:五族祭典 群山环抱之中,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如同被神祇轻抚过的巨幅绸缎,延展至视线的尽头。天际,朝阳如火,绚烂至极,将每一寸土地都镀上了一层辉煌的金边,仿佛是大自然最热烈的欢迎仪式。 平原之上,五座巍峨的祭坛拔地而起,它们各自矗立,却又遥相呼应,宛如五位古老的守护者,见证了无数岁月的更迭与变迁。祭坛以五色石砌成,红如烈焰,蓝似海洋,黄似大地,白如冰雪,绿如生命,五色交相辉映,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将周围的空间映照得既神秘又庄严。 空气中弥漫着混合了草木清香、金石冷冽与古老祭祀仪式的独特气息,这股气息仿佛能穿透人的心扉,唤醒沉睡的记忆与敬畏之情。远处,隐约可闻悠扬的乐声与低沉的鼓点交织在一起,如同天籁之音,穿云裂石,直击灵魂深处,让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仰望这片被神圣光芒笼罩的天地。 各族族人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走向属于自己部族的祭坛,他们身着各自族群的华丽服饰,色彩斑斓,如同万花筒般绚烂多彩。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期待与敬畏,步伐中带着坚定与自豪,共同向着那五座祭坛迈进,仿佛在进行一场跨越种族与界限的朝圣之旅。 祭坛中央,巍然矗立着一尊气势磅礴的大理石雕像,其形貌威严而崇高,仿佛自古便守护着某段不朽的时光。雕像身披一袭深邃如夜的黑袍,随风轻轻摇曳,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与庄重。那双眸子,深邃得能吞噬周遭的光影,阴沉中蕴含着洞悉世间万物的力量,让人一望之下,不由自主地想要膜拜。 在雕像基座之下,以古朴而苍劲的笔法镌刻着两个大字——“时间”,字迹虽简,却仿佛蕴含着宇宙间最宏大的叙事,提醒着每一个瞻仰者,在这浩瀚的时空流转中,每一刻都承载着无尽的意义与重量。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因这雕像而凝固,时间在这里仿佛变得缓慢而清晰,每一缕光线、每一丝风声都精心编织着一段关于存在与消逝的故事。这不仅仅是一座雕像,它是时间的守护者,是过往与未来的交汇点,静静地诉说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秘密与传奇。 村长缓缓走向其他部落的四位首领步伐中带着岁月沉淀的沉稳与从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肩头,为他那沧桑的面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仿佛连时间也在这刻变得温柔起来。 他的目光逐一掠过面前四位首领的脸庞,每一位都承载着各自村落独有的辉煌与故事。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君国林,你差点迟到了。”风青寨的寨主,面带一抹不羁而温暖的笑容,言语间透着几分江湖儿女的洒脱与风趣,望向正稳步而来的村长,缓缓说道。 “小孩子路上闹腾,耽误了些时间,幸亏赶上了,否则我可没脸再做时庆村的村长了。”村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目光温柔地追随着那群远去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形成一抹歉意的微笑。 青莲泊的首领夏青诀,其声沉稳而有力,轻轻一清嗓子,宛如晨钟暮鼓,他老态龙钟,身姿挺拔,引领着其余四位村长,步伐稳健地迈向祭坛的核心地带,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岁月的脉络上,回响着历史的低语。 “诸位,”他的话语,在空旷而庄严的祭坛上空回荡,既不失威严,又饱含深情,“此刻,是时候了。让我们共同揭开五族联会的序幕,让古老的盟约在新时代的曙光中重焕生机。” 言罢,四周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瞬,随后又缓缓流动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庄重。五位村长并肩而立,他们的身影在祭坛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坚毅与和谐,仿佛五座屹立不倒的山峰,共同守护着这片土地与传承的荣耀。 在那古老而神秘的仪式之中,祭祀缓缓拉开序幕,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凝重而庄严。晨光初破晓,金色的阳光穿透薄雾,温柔地洒落在祭坛之上,为这庄严的场合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五位村长在宣布五族联会的启程之后,各自踏上了属于自己村落的祭坛,步伐沉稳而庄重,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虔诚与坚定, 各个村落的首领同样兼职着祭司的责任,随着各个村长低沉而悠长的吟唱声响起,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风穿过树梢的细语和远处溪流潺潺的伴奏。这歌声,古老而神秘,它既是对过往岁月的缅怀,也是对未来的祈愿,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对生命的尊重与对宇宙秩序的遵循。 焰心部的部长炎天峰挥手一扬,火焰在祭坛上熊熊燃烧,火光摇曳,如同活物般跃动,在白昼的映衬下,更显神圣与庄严。象征着光明与希望,传递着温暖与力量。火光之下,每一张脸庞都沐浴在这神圣的光辉之中,显得格外虔诚与宁静,仿佛所有的忧虑与疲惫都在这一刻被洗涤殆尽。 风青寨的寨主范高明从钵盂中抓出一把由青仙草碾碎成的草浆,抹在自己脸上,接着领着族人们打起了风青寨的独门武法——正气灵悟步,其身形飘逸,犹如海藻,时源随着武步流动,飘逸却不失力,柔软却不失其坚,看起来好道是个养生的好功法。 青莲泊,宛如遗世独立的青莲,静卧于时光的柔波之中,其祭祀仪式,不似风青寨那般热烈奔放,而是以一种近乎神圣的姿态,缓缓展开。晨光初破晓,薄雾轻绕,村民们身着素净的衣裳,面容凝重而庄严,踏着轻缓的步伐,汇聚于古老的祭坛之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火气息,与清晨的露气交织成一种难以言喻的肃穆氛围。鼓声起,低沉而有力,仿佛远古的呼唤,穿透了岁月的尘埃,震撼心灵,让人感受到一股窒息的压抑中蕴含着不息的生机,空灵而飘渺。 与之相比,丹熏庄的祭祀便显得有实际意义得多,他们把众多野兽破皮去骨,保留最精华的部分,用兽皮做燃料,用兽血做丹水,保留的精华一股脑地挤进祭坛上的古老丹炉,血红的水汽升腾,显得血腥惊悚。 时庆村的祭祀仪式宛如一股细水长流,最是平淡,虽不显山露水,却以其独有的平和与深邃,悄然成为了五村祭祀庆典中的灵魂主脉。这并非一场场面宏大的盛宴,亦非震耳欲聋的鼓乐齐鸣,而是以一种近乎于日常生活的质朴与淡然,缓缓铺陈开来,渗透进每一寸土地,每一颗村民的心田。 它没有繁复的仪式流程,没有争奇斗艳的华服美饰,却以一种近乎禅意的宁静,引领着村民们穿越尘世的喧嚣,回归心灵的净土。在这里,每一次虔诚的跪拜,每一声低沉的诵经,都仿佛是与先祖跨越时空的对话,传递着世代相承的敬畏与思念。 不知为何,其他部落都是先祭奠祖先,再祭奠人类的共同老祖时间,而时庆村则跨过了第一步,直接祭奠时间,而时庆村老祖的低调行为也相应地使得五族联会的祭祀典礼中,直接祭祀时间的时庆村,占据了主导地位。 时庆村的族人,个个低垂着头颅,双手轻轻交叠于胸前,仿佛承载着千年的虔诚与敬畏,连向来沉稳内敛的君默,此刻也难掩其内心的庄重与虔诚,随着村长的声音缓缓起伏,低声吟诵着那古老而神圣的祷词。 村长的话语,如同穿越时空的低语,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对先祖的缅怀与对未来的祈愿,它们在空中交织、盘旋,最终化作一股温暖而坚定的力量,温柔地包裹着每一个人。在这片被古老仪式浸润的土地上,时间仿佛凝固,只留下心灵深处最真挚的共鸣与回响。 四周,是时庆村特有的宁静与祥和,连风都似乎放慢了脚步,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肃穆。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庄严的场景添上了一抹柔和而神秘的色彩。 君默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是对信仰的坚定,也是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爱恋。他跟随着祷词的节奏,心中默念着属于自己的祈愿。 “五族之会,亦联于心,五族之仪,不限于礼,焰心使途,艳阳高照,风青乱祢,舞动天云,青莲至极,无愧于心,丹熏盖世,磅礴浩意,时庆风鸣,龙游无形!” “时间老祖,您是万物的本源,时空之上的神秘主宰,风鸣之上的伟大赞歌,龙游之中的无忌本一,您是宏伟天地间的永恒救世主,我等庶民的虔诚信仰。” “此刻,您最虔诚的信徒,愿以最纯净的心灵,向您献上最诚挚的赞歌,愿您护佑我们的族群繁荣昌盛,团结协一,不受外人倾倒威胁,找寻自由的真我……” 随着村长庄严的声音一句句响起,各部族的喧嚣瞬间归于宁静,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温柔地抚平,只留下心跳与呼吸,在这庄严的时刻共鸣。他们,这些来自不同部落的灵魂,此刻却出奇地一致,心手相连,团结一心。 村长的每一句话语,都如同清泉般洗涤着他们的心灵,唤醒了深藏于血脉中的共鸣与信仰。人们不约而同地低垂下眼帘,双手交叠于胸前,或是轻触地面,以各自部落最诚挚的方式,随着村长的话语轻声念诵,那是一种超越言语的祷告,是对这片土地、对祖先、对未来的无尽敬畏与期盼。 在这场庄严而神圣的祭祀中,时间仿佛静止,空间变得模糊,人们的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净化与升华。当最后一缕青烟袅袅升起,融入蔚蓝的天际,祭祀也缓缓落下帷幕,但那份由内而外散发的宁静与力量,却如同种子般,在人们的心田生根发芽,激励着他们继续前行,在生活的道路上追寻着光明与希望。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十六秒:亏败 祭祀过后,就是为期长达四个月的交易活动——事实上交易活动只有一天半,剩下的时间主要都是在等待新一代少年们在五族圣地之中的探索。 在那幽静的一隅,君默悠然落座于一块被岁月雕琢得圆润古朴的石墩之上,周身被柔和的光线轻抚,仿佛连时间都放慢了脚步。他的目光穿越了周遭的宁静,温柔地落在了不远处那条潺潺流淌的溪水上,溪水清澈见底,宛如一条银色的绸带,在石间轻盈穿梭,带走了尘世的喧嚣,也似乎带走了他心中的几分烦忧。 君默轻声细语,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闪烁着几分认真与期待:“那么,我亲爱的哥哥,我要怎么交易呢?我一个凡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辰石?怎么会去大手大脚地买上一些时间师器物呢?” 哥哥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温和,缓缓言道:“你去别的村落那里买不就是了,又没人认识你……” 君默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好笑,却又带着几分无奈,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戏谑与苦笑::“我要是碰到同族人怎么办?” “那你抓几把青仙草碾碎涂在脸上,装成风青寨的族人就行了。”哥哥淡淡开口。 君默闻言顿时哑然,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到理由,最后还是撇撇嘴点点头答应了。 不久后,一个糙脸上抹着细腻青泥,身着芭蕉叶裙的崭新君默出现在了眼前,犹如蛮人再现,呸,是森林之子出世。 君默面露苦色,心中暗自吐槽,手中握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时空魔方和几块辰石,眼神中隐藏着一抹紧张,悄然绕过时庆村,走向除风青寨以外的三个村落聚集地。 由于天时祈的缘故,这场交易实际上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五族交易的本质是为了互补,假设说时庆村缺个铁匠,那么他们就可以在五族联会时向其他村落购买铁器,而由于天时祈发现了他们,并开辟了一条通道,导致人人都可以前往鸠鸿镇上购买东西,那么五族联会的实际意义,便小了许多。 而由于资源匮乏,人才紧缺等各个原因,五族对于时间法则的掌握也不高,所制造的时间器物,自然也比不上鸠鸿镇的。 不过再怎么说,五族也算是传承已旧的部落,真实历史难以追溯,不管怎么说,应该还是有些特产,不轻易对外人出售的器物吧——但这又怎么会卖呢?就算卖也早卖了,怎么轮得到君默呢? 因此,在聊中阁逛过一圈的君默,并不对这些物品抱有什么期望。 只是哥哥多次说过要来,君默一向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出于对哥哥的信任和敬畏,还是来看看了,哪怕自己奇装异服,看起来很丢脸。 “不过,万一还真有好东西呢?”君默一边想着,一边朝着丹熏庄的方向走了过去,丹熏庄顾名思义,是主要炼制丹药的村落,长期和鸠鸿镇的一些楼阁合作,可以说是五族里面最富饶的族群了,因此,也自然是君默的首选。 沿路上君默很是忐忑,不过匆匆的路人却没有像君默想象的那样用不解嫌弃地眼神看着他,就像是看个普通人一样瞥了一眼便转移视线离开了,毕竟风青寨的风格就是这样,自由奔放,野蛮不羁。 丹熏庄内,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仿佛春日里蜂拥至花海的蜜蜂,纷纷簇拥于这丹药之海。众人竞相奔走,目光中闪烁着对灵药的渴望与期待,毕竟这里的丹药,要比鸠鸿镇便宜上不少。 十年内丹熏庄积攒了许多丹药,此刻一拿出来,不久,空气中便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人群的热烈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独特的市井画卷。商贩们笑容可掬,手法娴熟地称量、打包,每一声清脆的算盘响,都似在奏响交易的欢快乐章。 “快来看看,本庄新炼的回春丹,药效温和而持久,比起鸠鸿镇上的,性价比不知高出几许!”摊主们热情地吆喝,声声入耳,更添了几分购买的冲动。顾客们或驻足细观,或低声交流,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寻得宝物的喜悦与满足。 君默站在一旁看的心痒痒,心湖仿佛被微风轻轻撩拨,泛起层层涟漪。下意识地探手入怀,指尖轻触那并不鼓胀的钱袋,心中不由泛起一丝犹豫与不舍,不过哥哥一直在一旁念叨着什么赚钱是用来花的,不是用来攒棺材本的,倒是激起了君默内心深处的一丝冲动与释然。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眼中已多了几分决绝与释然。 他缓缓转身,脚步虽显沉重,却也异常坚定。 “你这次不买,下次就要等到十年后了,不然就要去鸠鸿镇买更贵的。”哥哥在一旁劝道,只不过语气更像是戏谑。 君默闻此言,心头猛然间仿佛被五道惊雷轰击,刹那间,所有的神采与活力都似被抽离,整个人瞬间萎靡了下去。一边在心中埋怨起哥哥来,一边扭头转过身来,一步步向着那间商铺挪去。 “你早说我不就去买了吗么!” 面对君默那略带几分嗔怪的埋怨,哥哥只是轻轻一笑,笑而不语,仿佛春日里不经意间掠过的微风,温柔而不带丝毫愠色。不过这样的样子却是让君默更加气愤了,气鼓鼓地买了几颗丹药,随即又突然想到自己面对高铁和魏泥的时候,似乎也是像哥哥这样,不禁苦笑出声,摇了摇头,释怀了。 由于好人才都被天时祈拐走了,因此丹熏庄的丹药都是低阶的,品质也仅仅处于中下列,可耐不住价廉,以及其余四个村落没有炼丹的器物和方法,因此还是有很多人前来购买。 君默买的几颗大多都是恢复类型的,有的能治疗自身的一些伤势——虽然效果不佳,顶多配合时源磨练筋骨的修炼,当个大型止痛药用用;有的是提神醒脑的,这种类型君默买的最多,主要是想试试能不能抵御怨清心法;还有的可以加速恢复时源,可以算是最畅销的一个了,不过君默买的不多,主要是因为以身炼丹的时候自己时源突然不够,差点死了,还是有些后怕。 焰心部就如其名,主要以制造兵器为主,来这里的大多都是少年,憧憬着自己能买一把绝世宝剑,纵横天下。 正属于少年年纪的君默自然也对这些眼热,暗自思量着哥哥会不会是看出这里隐藏着一把神器,让他过来取吧,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起了家中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这是他父母除土屋以外给他留的唯一遗产。 “呵呵,”哥哥似乎察觉到了君默的想法,轻笑道:“直走,然后左转。” 君默闻言,身形微滞,一抹专属于青涩年华的中二激情悄然跃上眉梢,但随即又被他以不容察觉的力道硬生生压制下来,轻咳两声,掩去了那份不易察觉的渴望与憧憬,照着哥哥的指引,隐含着狂热,步伐从未有过的坚定。 最后君默停在了一家赌石场门口,眼前没有墙壁屏障,石头摆在架子,桌子等各式容器上,豁然开朗,一幕幕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奇石画卷铺展而开,恍若踏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他的双眸瞬间圆睁,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透露出几分震撼与好奇交织的复杂情绪。 这些石头,有的温润如玉,透着内敛的光华,有的则斑斓夺目,但更多的是平淡的粗糙。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每一块都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等待着有缘人的开启。 色彩鲜艳,玲琅满目的石头每颗二辰石,粗糙普通些的则是一辰石,君默的目光在这些奇石间缓缓游走,照着哥哥的指引,咬了咬牙,挑选了十块最为吸引眼球、色彩斑斓的石头,它们如同彩虹落入凡间,每一颗都承载着他对未知的渴望与幻想。 然而,当锋利的刀刃划破石壳,期待中的奇迹并未如约而至。那些外表光鲜亮丽的石头内里,竟是空空如也,没有丝毫预想中的宝藏或奇迹。 这一幕,让君默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苦涩与失落,心中止不住地惋惜,随即意识到这是哥哥的障眼法,利用赌徒心理,来欺骗众人,否则随便买了几个石头就中了珍宝,那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想到打水漂的二十辰石,和一个奇珍异宝,君默心中还是下了决断。 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呢?起码回个本吧! 他在依照哥哥的指示,买了五颗绚烂的石头和二十颗普通的石头,看的老板都是大惊失色,心中暗道着这小孩不会是从家中偷来的钱吧,面色有些迟疑,可看到君默递来白花花的五十辰石,还是起了贪婪之心,一口答应下来,慢条斯理,十分认真地为君默切割起了石头。 君默双眼直直地看着一个个被切开的石头,每看到实心到不能再实的内核,心中都犹如刀绞,仿佛切开的不是石头,而是君默的心似的。 一个时辰过后,看着最后一个石头被割开,君默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他万念俱灰,一头倒在地上,心中想着自己损失的五十辰石,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无声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想到了村中流传的童谣: “赌石需谨慎,戒赌全万家。自命天不凡,亲人泪两空。”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十七秒:价值五十辰石的护身符 “呃……”赌石场老板看着绝望的君默,心中涌现出一抹愧疚之情,把君默拉了起来,随意扯了一个谎:“那个……我们赌石场是有保底的,如果五十辰石砸下去一个东西没中,就会赠送一个小物件。” 赌石场老板口中虽是那么说,可心中却是暗自腹诽:“妈的,谁他妈用五十辰石赌博啊!到时候家长跑到我这闹咋办啊!” 可一旁的君默却像是失了魂,什么也没听到一样,这一幕,让站在一旁的老板心中焦急万分,那份急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难以自抑。他匆匆丢下手中的琐事,步伐略显慌乱地绕至店铺深处,开始了一场近乎盲目的翻找。柜门被粗暴地拉开又合上,箱箧被逐一掀开,衣物、杂物散落一地, “奶奶的,真是倒了大霉,我也没有东西啊……” 残阳如血,烛火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了几分周遭的阴霾,店内的一角,老板的手指在杂乱的箱中穿梭,如同在探寻宝藏般仔细挑选着每一件物品,随后轻轻放置于古木色的桌面上,任君默挑选。在君默眼中却仿佛失去了色彩。君默的目光空洞地游移,未曾真正聚焦于任何一物,嘴唇微张,双眼茫然地看向前方。 君默的心中,仿佛一夜之间落尽了繁华,只余一片空旷与寂静,他喃喃自语,那声音轻得如同林间最细腻的风,却满载着不解与疑惑,问向身旁的哥哥:“怎么会……什么也没有?” 而哥哥却没有回答,似乎也有一些震惊。 片刻之后,君默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些不妥,恢复了一些理智,自嘲一声,逐渐看起身来,他轻轻地转动眼眸,目光中满含歉意地投向了正在翻箱倒柜着的店主,心中涌动的情感化作唇边一抹温柔而真诚的歉意:“抱歉,老板,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走。” 话毕,君默转身离开,后面的老板闻言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心中思绪万千。 “这小子不满意我的东西,想要回家告家长?!”老板心中思衬,随即暗骂一声,“妈的,赌博赢钱输钱天经地义,哪有这么玩的???” "嘿,小友,且慢行几步……"老板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穿透了街巷的喧嚣,他加快了步伐,几步并作一步,终于在那道即将消失在转角的背影前,伸出手臂,以一种恰到好处的力度,拦下了这位行色匆匆的少年。 “嗯?老板,我付钱了。”君默眸光微敛,警惕地看着老板。 老板停下身来,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几分温婉与笑意,说道:“诶呀,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了吗,本店消费满五十辰石,会送一个小物件,你还没拿呢。” 紧接着,老板从兜里掏出一个护身符,其符身斑驳,色彩褪尽,只余下一抹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光泽,在微弱的光线中若隐若现。它的边缘磨损得极为严重,符面上的图案,此刻已模糊不清,只能隐约辨认出几分轮廓,绳索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与韧性,干瘪而脆弱,仿佛轻轻一触就会断裂。 “这是枚护身符,是我们家的传家宝,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你不要看这样子不咋地,这玩意可比石头都硬,小时候我经常用这玩意打人。”老板轻轻抚摸了一下护身符,心中闪过一丝对童年往昔的回忆及眷恋。 君默看着眼前的护身符,有些无言,心中隐约猜到了老板的想法,沉默了几秒,婉言拒绝了老板。而老板看到君默不收,以为对方拒绝了他,还是要回去找家长,神情变得越发急切,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小子,我告诉你,这枚护身符陪伴我们家走过了许多的风风雨雨啊!想当年,我爷爷拿它当磨刀石,啊不是,是练刀,我爸当年带着它,用护身符的力量,打赢了村霸,赢得了我妈,我呢,则带着这玩意横扫焰心部,在同龄人中,立于不败之地!” “而现在呢,我已经老了,我想是应该把它传承下去,我看你有大才,决定把它交予给你,庇护你成为少年奇才!” 老板的话语如同潺潺溪流,汇聚成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在他绘声绘色的讲述中缓缓铺展。他的声音时而激昂,时而温柔,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染力,那份热烈的情感,连他自己都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眼眶微湿,自我感动于那份纯粹的美好。 而一旁的君默却是面色尴尬,就连站着都觉得不自在,身形不觉地微颤起来,手不知道应该放在什么地方,只能右手放在耳边揉搓掩饰尴尬,开始了标准的揉捏耳垂,脚趾抓地。 “你干脆收下算了……”哥哥在一旁,目光中满是不忍与无奈,轻叹一声,缓缓说道,话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劝慰。 君默闻言,嘴角勉强勾勒出一抹生硬的弧度,那笑容仿佛冬日里初绽的冰凌,透着几分不自然的凉意。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那枚由老板递来的护身符,仿佛接过了一份沉甸甸的寄托,随即便以一种近乎逃离的姿态,转身迈开了步伐,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急切,仿佛这方寸之地,多留一刻都是难以言喻的煎熬。 君默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长,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只留下空气中一缕淡淡的、未及言说的情绪,老板手舞足蹈,龙飞凤舞的演说被打断,笑容凝固在嘴角,眼中闪过一丝意犹未尽的光芒。 老板摇了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君默,自嘲一笑,转身离去,同时口中还嘟囔着:“我可是童叟无欺啊,这护身符能不能庇护携带者我是不知道,但这玩意是真的能护身的!贼嘎拉硬的,还带根绳,打人最好用了。 君默摇了摇护身符,这护身符的绳子明明看起来下一秒就会断,可就是不断,明明破烂不堪,却是坚如磐石,看的君默眼里只剩下了苦笑,暗叹了几声,把护身符放进了时空魔方里。 月光如洗,轻柔地洒落在君默略显疲惫却坚毅的脸庞上,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无奈和后悔,调侃自己道:“呵,可得小心珍藏了,这枚护身符,可值得五十辰石呢。 言罢,他缓缓抬手,指尖轻轻摩挲过那枚散发着淡淡温润光泽的护身符,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与珍视。随后,他身形一展,卸下了白日里或许为掩人耳目而披上的所有伪装,如同夜色中悄然绽放的幽兰,悄然回到了属于时庆村的据点。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十八秒:五族圣地 “五族圣地——即刻开启!”一道浑厚而充满沧桑感的声音,宛若远古神祇的低吟,伴随着悠扬而深沉的钟声,在幽深的地下空间内回荡,激起了层层涟漪,让每一缕空气都为之震颤。 言毕,山谷仿佛被无形的力量轻轻掀开其幽邃的帷幕,宛如晨曦初现,温柔却坚定地穿透了长久以来笼罩的暗夜与沉寂,瞬间,一束束光芒在幽深的地下世界中绽放,点燃了青年们胸膛中沉睡的激情之火。他们的眼眸中,跃动着前所未有的璀璨光华,那是对未知世界无尽的好奇与向往,是对荣耀加冕的深切憧憬,更是对先祖智慧与辉煌成就的深深敬仰与继承的渴望。 躁动,在人群间如细流汇聚成江海,悄然却不可阻挡地蔓延开来。一群群年岁在十一至二十之间的少年,如同被春风鼓动的嫩叶,争先恐后地涌入那片传说中的圣地,每一张脸庞都写满了不容错过的坚决,迟上一秒也不行。在他们身后,五族的族人们大声吆喝,有不舍和叮嘱,也有祝福和骄傲。 “哎呀,你们也不维持一下秩序,看看看,我家小子都摔倒了!”时庆村村长君国林看着涌动的人群,和几个不慎跌倒的少年,忿骂一声。 青莲泊的泊主夏青决闻言无奈一笑:“管不住啊,每届都跑的那么激情,跑的那么快,哪里能管的住啊……” 风青寨的寨主范高明脸抹草泥,为着自己寨的少年们在远方助威,听到君国林的话,嘿嘿一笑:“老君,年轻人激情点又没关系,不热情那还能叫年轻人吗?嘿嘿,你要管可以让你们的时庆村的慢些嘛!” 君国林闻言狠狠蹬了范高明一眼,怒声说道:“谁不知道跑的最快的有机缘啊!” “喽,那不就好了?”范高明撇了撇嘴,像个死对头一样嘲笑道君国林。 “行了,行了,你们俩都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吵,到现在还不消停啊?”丹熏庄的庄主看着两个死党又在闹腾,忍不住开口说道。 “就是,好好看着吧,别吵了。”焰心部的首领看着这一幕也略感无奈,开口附和道。 与附近的喧闹嚣声相比,一旁的君默便显得不大起眼,他仿佛成了这幅生动画卷中一抹淡雅的留白,静静地伫立于边缘地带,任由人潮如织,自己则如同溪涧中的一叶扁舟,悠然自得地随着人流的轻波缓缓漂动。 五族圣地此刻仿佛就像是一个跑步比赛一样,好似跑的最快的一人就可以拿到珍宝,对此,君默只是轻笑一声,他是最后一个进入五族圣地的,因此前方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君默进去后立马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贮存在时空魔方中的黑袍披了上去。 此刻,他才真正开始端详起五族圣地,五族联会位于一座大山谷,而五族圣地,是山谷深处打开后才出现的,因此,五族圣地事实上应该是一口山洞。 可君默踏入后,却不觉得阴暗,洞内,非但没有丝毫压抑之感,反而充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明净与祥和,光线柔和而均匀地洒落,仿佛自然界的每一缕光芒都经过精心筛选,只为在这方圣地中绽放最温柔的色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与古老岁月的沉稳,可土地上却没有一丝植木! 对此君默感到非常意外,山洞里没有草木他对此不是很意外,毕竟这里常年封闭,而且是属于五族的圣地,怎么可能会让杂草丛生呢?但是,这里的空气却弥漫着一股异常浓厚的草木清香,如果让一个瞎子过来,他说是百草园那也不足为过。 这让君默大为不解,他试着询问哥哥,而哥哥却是笑而不谈。 君默撇了撇嘴,继续观察起来,这四周石壁,历经千万载风霜洗礼,虽显露出岁月的沧桑痕迹,但在微弱光线的温柔抚摸下,每一道纹理都形态各异,引人入胜。 君默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滑过石壁,感受着那份来自远古的粗粝与细腻并存的触感。他小心翼翼地拂去表面附着的石灰尘埃,那些刻在墙上的纹理,或如流云般飘逸,或似山川般壮阔,每一条都复杂而精妙,引得他凝神细观,却也愈发感到困惑重重。 君默轻揉着额际,眉宇间萦绕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烦躁,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低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满:“嘿,这可真是,请了我来,却又藏着掖着,也不告诉我要干什么。” 在一片迷雾缭绕的未知之地,君默的目光在斑驳的石墙上游移,那墙面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与无尽的秘密,却也在他深邃的探寻中保持着沉默。不解与好奇交织成网,紧紧束缚着他探索的心,但片刻的凝思后,他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释然。 放弃了在这面石墙上继续寻找答案的念头,君默的脚步并未因此停歇,反而更加坚定地向前方迈去。 渐渐的,一旁的石壁不再是枯燥的符文,开始出现了图案,光线在这些图案间跳跃,为它们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使得每一道线条、每一抹色彩都显得那么生动而富有生命力。 这些图案,仿佛自梦境边缘悄然渗出,带着一抹不可名状的奇幻色彩,宛如稚童笔下不羁的想象,肆意挥洒于无形之布。它们既非人间烟火所塑之人形,亦非林间兽影之具象,每一笔都游离于现实与幻想的边缘。 在这片光怪陆离、如梦似幻的壁画长廊中,君默的目光缓缓游移,试图在光与影的交错间捕捉那抹超越尘世的奥秘。他的视线最终定格于场景的第一个景象,一位神秘存在仿佛自虚无中走出,周身被厚重的黑暗紧紧缠绕,唯有那两道鲜明的横线,一横贯顶,一横承足,就像是一个中间被涂黑的“互”字一样。 君默心中暗自揣摩,这景象莫非正是《时间传》中描写的天地未开,世界一片混沌之时,时间在这混沌之中悄然诞生时候的情景吗? 君默心中暗自嘉许,对自己的思绪流转颇感自得,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满意的微笑,随即他灵光乍现,脑中浮现出另一个猜测: “我刚刚费劲心思研究的不会是用来打开山洞的符文吧!” 君默的脸上悄然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那份突如其来的尴尬如同晨雾般轻轻笼罩了他片刻,对于刚才浮现出的猜测十分确信,他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看哥哥,发现后者静静的没有任何反应,顿时松了口气。 继续前进,眼前豁然展开五条蜿蜒曲折的分岔路,这些路口之上,各自镌刻着神秘而古朴的图腾,它们或烈焰如阳,或风轻似叶,君默的目光在这些图腾间迅速游移,最终,他的眼神定格在了正中央那条路上空悬挂的图腾之上——那是时庆村的标志,一个融合了自然与智慧之美的图案,既显得平和又蕴含着无尽的希望。 没有丝毫犹豫,他选择了最中间那条刻有时庆村图腾的道路。 “符文,壁画,和分叉口,接下来应该是属于各族的传承了吧。”君默暗自思衬,对于这片圣地,又多增添了几分不解和疑惑,因为这地方不像君默原先想象的一样豁达开朗,而像是地下室的密道一样,可既然传承就在眼前,这么多年为何又鲜又人能够得到呢,若是这么多人都没有机会得到传承,那为什么又经常有人能够带回来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呢,他们能得到物品,就说明这个地方应该很大,很难探索,但如果是这样,这个地方为什么却又显得狭小呢? 带着不解和疑惑,君默逐渐加快脚步,也不再试图去询问哥哥,因为从哥哥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现在似乎是在刻意磨练自己,让自己不要过度依赖他,对此,君默虽然有些不满,但并没有任何意见,认为哥哥的做法没有任何的不妥,就是在已定的事实上出现一些无关紧要的抱怨而已。 “咦?”随着脚步在昏暗中轻踏过数刻的静谧时光,君默的眉宇间不禁泛起了一抹疑惑。他微微提速,从原来的快走转变为奔跑,心里暗自思忖:“这通道有这么长?还没到头? 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时间,唯有他轻浅的呼吸与脚步的回响,在这无垠的黑暗中交织成一首孤寂的旋律。君默心中暗自盘算,这份不寻常的漫长,让他不禁生出一丝不安与探寻的渴望。 他目光如炬,试图穿透眼前的黑暗,寻找那一线可能指引方向的光亮,但回应他的,唯有更加深邃的夜色与自我内心的回响。 刹那间,君默的心湖仿佛被一缕突如其来的晨光轻轻拨开,那抹清明之光,不仅照亮了他先前所有的困惑迷雾,更如同钥匙般,悄然解锁了周遭重重谜团的一角。黑袍之下,他的双眸蓦然圆睁,瞳仁中交织着难以置信的震撼与茫然若失的错愕:“莫非……这通道根本就走不出去?!”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十九秒:消逝而来的力量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沉重。这一刻,君默想起了被鬼影老爷爷支配的恐惧,他的思绪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起起伏伏,不断思恒着这个猜测的可靠性。 君默心中暗里估算着时间,放弃了回头的打算,因为这没有任何意义,并且按照鬼打墙的尿性,肯定是回不去,接着他从时空魔方中抽出一株草药,准备放在道路中做一个标记,如果真的是鬼打墙,那么他只要继续前进,就一定可以发现自己存放的草药,而反之不是,君默失去的,也不过只是一株不起眼的草药罢了。 然而,这株翠绿的草药却似晨雾般脆弱,刚一脱离魔方的庇护,便在这莫名的空间中摇曳生姿,最终化作点点光斑,消散于无形,只留下一缕淡淡的草木香气,在空气中缓缓弥漫。 “时光伟力影响了草药,让它直接消散了?”君默双眉皱紧,轻声呢喃道。 这一幕,让君默的眼眸中不禁闪过了一丝凝重,他虽然与旁人交际不多,但也依旧有所听闻,那就是这个五族圣地只有神秘,而没有一丝的危险,但如今看起来,君默却是觉得危险重重,身旁的微和草木清香,在他眼里,却犹如潜藏的饿狼,落泪的鳄鱼般,锐利万分。 随即,他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问题:这些时光伟力看起来对死物影响不大,只有活物,或者说是蕴含生机的物质有较大的影响,但为什么我没有丝毫变化呢?是因为鬼影赋予的时源中蕴含大量死气遮蔽了我的生机吗?那么其他人又是怎么回事,他们应该没有被影响吧,是为什么呢? 君默开始有些后悔没有和大部队走在一起,自己行动虽然自在,却缺乏了和别人对照的的机会,使得线索没有了进一步探查的可能,这会使得一切猜测最终都变成问号。 比如说如果别人和君默根本不在同一个地方,那么君默要怎么评判自己和别人的情况是否相同呢?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五族圣地的开启时间总共有四个月,漫长的时间使得君默的心中没有了紧迫感,毕竟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人能获得传承,我怎么就能保证自己可以呢?与之相比,我更不如先研究好最外围的东西,接着再去参观传承。 因此君默只剩下了一个办法,既然这里有强大的时光伟力,那么他为什么不试试运转时源修炼呢? 在时源耗尽的时候前进,在时源恢复的时候修炼,保持一个1:1的进度,这绝对是最好的方法,其中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君默是否能够承受这股磅礴的时光伟力,因为它和君默在外、在山洞中吸收的时光伟力都不相同,这里的时光伟力是一种有条不絮的絮乱感,被强烈的生机和死气所笼罩,如果运用不当,很可能会让君默体内交杂的时源直接絮乱崩塌,时源顷刻而泻,磅礴的疼痛感也足以瞬时让君默筋骨炸裂,疼痛而亡。 因此君默事实上是不愿尝试的,哪怕这次五族联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浪费整整四个月的时光,他也不愿轻易尝试,尽管君默平常可是采用自杀式修炼的方法,但这二者却是不相同的,因为未知永远会比已知可怕,君默的修炼方法都是哥哥给予的,他清楚的知道其中的危害,可这次却不同,哥哥放弃了指导,选择让君默独自面对,一种强大而未知的恐怖力量,足以让君默忌惮万分。 所以一般情况下,没有哥哥的引导,他是绝对不会冒险的,但其实换一个思路就可以明解,因为哥哥的沉默和没有阻拦,事实上就是一种默许,如果这里真的这么危险,哥哥会放任我自由发挥吗? 对此君默只是撇了一眼哥哥,看到哥哥并未阻拦,轻笑一声,露出一种我对你了如指掌的笑容,接着原地盘腿坐下,神识渗入丹田,感受着积蓄的时源。 随着神识的持续引导,一股股时源的波动开始在他体内轻轻荡漾开来,接着君默身上的毛孔突然变得粗大,身上的汗毛直立。 一股前所未有的、浓厚至极的时光伟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穿越了那些敞开的毛孔,直接灌入他的四肢百骸,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骼都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发出了淡淡的荧光,仿佛被时光重新雕琢,焕发出超越凡尘的生机与力量。 这是一股萦绕周遭、难以言喻的奇力,它温柔而深邃,宛如晨曦初照下的第一缕阳光,不张扬却足以穿透心扉,让人在不经意间沉醉,渴望将其尽数吸纳于胸。它的平静,是山间清泉潺潺的悠扬,洗涤着心灵的尘埃;它的温和,又似春日微风拂面,轻柔中带着唤醒万物的力量。 在这股力量的包裹下,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周遭的一切喧嚣都悄然远去,只留下心灵与这份纯粹的美好共鸣。人们不由自主地放慢呼吸,闭上眼睛,让这份宁静与温暖缓缓渗透至灵魂深处。 君默有一种预感,很深的预感!如果他放开心神来容纳时光伟力,他将会直接到达从梵天第二阶段,到达第三阶段,甚至能达到万人所不及的梵天第三十一层,接着突破到兆月境! 接着……接着迎接他的,会是死亡,如同草药般消散的死亡…… 君默事先服用了提神醒脑的清心丹,很幸运,这种丹药并没有被时光伟力所影响,因此,君默此时并未被感染,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开始运转起时源,用鬼影前辈所赠与的死气来抵御时光伟力中磅礴的生机,用时源的怨气来抵御时光伟力所带来的平和。 然而,效果并不是很好,无奈之下,他接着运转起了怨心功法,并吞下了时空魔方中所有的所有的回春丹,那些是用来加速恢复时源的。 可以说,为了抵抗这股未知的时光伟力,君默使出了浑身解数,他的体内仿佛被无形的风暴所席卷,各种力量不断地交织碰撞,交融崩裂。 清心丹的力量需要同时抵御时光伟力和怨清心法所带来的副作用,这使得君默的大脑,仿佛是一片翻腾不息的海洋,每一滴思绪都承载着沉重的负担,他的意识就如同一只被人一脚踩得半死的虫子,不断翻滚挣扎,每一丝意识都承受在痛苦之中,并且无法解脱。 君默的脑海中几次浮现出求死、后悔的念头,可却被时光伟力的平和所抹去,被怨清心法激发的仇恨所淹没。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让你连想死,甚至是后悔都做不到。 清心丹的效用逐渐散去,君默的意志开始消沉,身上的金光几次乍现,却无力回天,这场争斗已然变成了时光伟力和怨恨的争夺。 君默周身的气息在“生”与“死”之间来回变换,周遭的空气似乎也随之变得虚幻莫测,几道人影在他周身若隐若现,如同夜色中的幽灵,忽而凝聚成形,忽而又消散于无形,留下的是一阵阵难以捕捉的微风,以及空气中淡淡的、令人心悸的寒意。 失去了君默的主观影响,死怨二气逐渐占据下风,时光伟力宛如一缕净化万物的春风,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君默的每一寸肌骨,与之交织、缠绕, 随着这股力量的深入,君默的世界仿佛被重新着色,迷离混乱的目光开始变得鲜艳明亮,孕育着新生的可能,一种超越以往、更为深邃与广阔的力量,在他的体内环绕,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哥哥曾经说过,梵天第二阶段,只能够初步引导时光伟力来磨练自身,而后需要排出,万万不可自行吸收,一旦贪念作祟,妄图将天地之气强行纳入己身,不求排出,以求速成,那么这样的下场通常只会有一个,那就是, 死! 但君默此时遇到的时光伟力却不大相同,相比而言,它十分温和,极致的温和,就像是时间界的一股清流,像父母亲友一样照顾着你,送你扶摇而上,直上云霄,而你,对此却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要简单,你只需要睡一觉就足够了…… 当晨曦初破黎明之时,你将醒来,怀揣着世间罕有的能力,那是无数灵魂穷极一生也无法触及的辉煌。这份力量,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璀璨夺目,足以让万物为之倾倒,可以让任何人都醉心其中…… “不!如果力量的代价是生命,我才不会选,任何人都不会选!” 你或许只是此刻心绪疲惫,星辰下的沉眠,将是灵魂的一次温柔洗礼。待到晨光熹微,万物复苏之际,你定会以一种全新的视角,感激大自然那无尽的慷慨与奥秘。那时一定会沉醉于这股强大的力量,感受这生命的循环不息,领悟到有时,死亡,并不是归宿……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二十秒:未羊 上古时期,时间老祖开辟了时光伟力,从此消散于世,唯留下一缕神识游荡四方,培育了闻名于世的,十二辰体…… 而在那遥远而神秘的东南海域之彼岸,隐匿于碧波万顷与甘甜水源交织的秘境之中,有一处名为羲和国的梦幻国度。这方天地,仿佛是天地间最温柔的笔触轻轻勾勒而出,脱离了尘世的喧嚣,如同晨曦初照,温暖而充满希望。这里,时间似乎被赋予了温柔的力量,缓缓流淌,让人忘却岁月的匆匆。甘水潺潺,绕国而过,水质清冽甘甜,滋养着这片土地上的万物生灵,使得万物生长得尤为繁茂,色彩斑斓,美不胜收。 国中景致,宛如仙境,云雾缭绕间,可见琼楼玉宇若隐若现,仿佛是上古神祇遗落的居所,静待有缘人的探访。居民们皆性情温良,面含笑意,他们遵循着古老而神圣的传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自然和谐共生,过着一种近乎于诗意的生活。 "羲和。"这声音宛若晨钟暮鼓,低沉而富有磁性,穿透了周遭的静谧,悠悠响起。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中年男子矗立其间,身形挺拔如松,透着不容忽视的雄浑之气。 紧接着,中年男子轻轻拂手,空气中骤然响起一记清脆而决绝的“咔嚓”声,如同梦境与现实间最脆弱的纽带被无情剪断。眼前的那片绚烂至极、令人心醉的梦幻国度,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与温度,仿佛脆弱的琉璃遭遇了重击,轰然间四分五裂,化作无数斑斓碎片,消散于无形。 原地,只余下一片深邃无垠的漆黑,它吞噬了所有光线,将周遭的一切包裹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寂与孤寂之中。而那弥漫开来的大片尘埃,如同时间的流沙,缓缓飘落,每一粒都承载着过往的辉煌与消逝的叹息,缓缓铺陈在这新生的虚无之上。 房屋的积灰遍布,所有国民皆躺在床上,在中年男子挥手的那一刹那忽然醒来,眼神中才残余着迷惘,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对刚才梦幻国度的经历不愿释怀…… 中年男子唇边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抵人心:“羲和?不要沉迷于幻境,出来见我!” "呵呵”男子话毕,一旁的枫树无风飘荡,空中蓦然出现一位样貌美艳的女子,她正是羲和。 “帝俊。”她缓步上前,目光温柔却深邃,凝视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声音柔和而充满蛊惑力,对其说道:"怎么?我的幻境,有何不妥?你看看我的臣民,皆沉浸于无尽的欢愉之中,无饥寒交迫之苦,无暗夜扭曲之痛,任心灵翱翔,所求皆可得,所愿皆能偿,这有什么不好的?” "嗤。"被称为帝俊的男子唇齿微动,伴随着一抹不屑的冷笑,他缓缓言道,"时间老祖费心栽培我等,难道是为了让你制造幻境吗?你不要忘了自己是未羊!” 羲和闻言,身形微僵,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尖泛白,仿佛每一寸力量都在抗拒着内心的波澜。她的唇瓣轻轻颤抖,欲语还休,周遭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凝固,静谧得只能听见远处风穿过树梢的细碎声响。 经过一段漫长的沉默,那沉默中蕴含着无数未言说的情感与挣扎,羲和终于缓缓开口,声音颤抖:“我是羲和国的女王……我只是不想看到我的臣民绝望挣扎,我有什么错!” 帝俊闻言,静默不语,仅以那双深邃如夜空般的眼眸,缓缓审视着羲和,那目光中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又似一片无垠的宇宙,深不可测。这份沉默,如同无形的重锤,不经意间,却精准地击中了羲和内心最为脆弱的角落,将她构筑已久的心理防线,悄然无声地瓦解。 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轰然涌出,泪水划过羲和那倾国倾城的脸庞,带着一丝不舍与哀愁,缓缓滑落,为她绝美的容颜平添了几分令人心碎的柔弱,接着她嘶哑着朝着帝俊说道:“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改变啊,但我现在又能做些什么呢?我的能力仅仅是制造幻境,我能做些什么呢?!” 帝俊看着面前泪眼婆娑的羲和,轻叹一声,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柔软与怜惜。他缓缓步至她的身旁,轻轻地将她抱住,在他的拥抱下,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柔和了几分,时间在这一刻悄然凝固,帝俊靠近羲和的耳畔,低语道:“你难道忘了吗?我可是辰龙啊……” 帝俊温柔而有深沉的声音响起,羲和的哭泣声顿止,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擤了擤鼻涕,挣脱了帝俊的怀抱,庄重地看向他,接着羲和问道:“我应该怎么做?” 帝俊温柔而又深沉的声音响起,羲和的泪水,在那一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轻轻吸吮,只余下几声细微的啜泣,在静谧中渐渐消散。羲和猛地一吸鼻子,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 接着羲和猛地挣脱了帝俊那给予她无尽安慰的怀抱,眼神中重新焕发出坚定与庄重。她抬头,目光灼灼地与帝俊对视,深吸一口气,羲和的声音虽略带颤抖,却异常清晰:“辰龙帝俊!我该怎么做?” "嗯,甚好!"帝俊嘴角勾勒出一抹满意的弧度,其声如春风拂面,温和而威严,"未羊羲和,听吾号令!"此言一出,仿佛天地间都为之一震,星辰微颤,预示着将有非凡之事即将启程。帝俊的话语,不疾不徐,却字字千钧,蕴含着无上的力量与不容置疑的权威。 …………(什么也没发生,请勿自行脑补。) 帝俊离去,浑身赤裸的羲和沐浴在池水中,甘水轻拂着她那如玉般温润的肌肤,每一滴水珠都似乎蕴含着天地间最纯净的灵力,轻轻洗涤着她周身的尘埃与疲惫。她的长发如瀑,在水中轻轻摇曳,与波光粼粼的水面相映成趣,美得令人心醉。 羲和那双宛如深潭秋水般的秀眸中,悄然凝聚起一抹不容置疑的坚决之色。她轻轻阖上眼帘,双手悠然环抱于胸前,瞬间,周遭的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所牵引,泛起了层层细腻的涟漪。 夜幕,原本如同泼墨般深沉而寂寥,此刻却在她轻启的灵域之下,悄然蜕变。漆黑之中,一抹抹神秘而绚烂的色彩开始渗透,夜空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变得既朦胧又多彩。 随后,羲和缓缓舒展双臂,仿佛拥抱了整个浩瀚宇宙,她的目光温柔而深邃,穿透了夜的宁静与平淡,直抵那无垠的天际。在一瞬之间,她的身形开始蜕变,化作一缕璀璨至极的白光,耀眼夺目,如同晨曦初破晓的第一缕阳光,携带着无尽的希望与温暖,划破长空,直冲云霄,留下一道永恒而绚丽的轨迹,在宁静的夜空中绽放,引人无限遐想。 羲和身形如龙腾跃,瞬息间冲破了层云的重重束缚,直抵五霄之上。眼前豁然开朗,展现出一片浩瀚无垠的漆黑宇宙,星辰隐没于深邃之中,仿佛连光与影的界限也在此刻变得模糊。羲和立于虚空之巅,眸光如炬,穿透了万古的沉寂,口中轻喝道“幻——星——天——际!” 随着这声低吟,周遭的黑暗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轻轻颤动。刹那间,点点星光自虚无中凝聚,宛如被无形之手轻拨的琴弦,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这些光芒交织、旋转,编织成一幅幅梦幻般的天际画卷,既真实又虚幻,让人心驰神往。 羲和的身影在这变幻莫测的星辰海洋中显得格外孤高而神圣,她的每一次呼吸都似乎与这浩瀚宇宙共鸣,每一次心跳都牵引着星辰的脉动。 霎时间,羲和的娇躯仿佛承载了宇宙间最狂放的洪流,那股浩瀚无垠的力量在她体内肆虐,最终超越了凡体所能束缚的极限。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她的身形在璀璨的光芒中轰然解体,化作漫天碎光,美得令人心碎,又带着无尽的悲壮。 在那璀璨碎片之中,奇迹般地孕育出了十个独立而耀眼的太阳,它们各自承载着羲和的一部分——四肢化为炽热的光轮,在空中缓缓旋转,仿佛是天际最忠诚的守护者;双胸化作的太阳,则蕴含着母性的温柔与力量,温暖而深邃;头颅所化的太阳,光芒中透出一股睿智与威严,引领着星辰的轨迹;至于那如丝如缕的毛发,也化作了丝丝缕缕的金色光芒,缠绕在诸日之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柔美。 身躯化为的太阳最为庞大,它既是羲和生命的延续,也是她力量的集中体现,照耀着广袤无垠的天地,给予万物以生机与希望。而肚脐之处,更是诞生了一个独特的太阳,它似乎蕴含着生命的起源与终结…… “未羊,原来就是为阳吗……呵呵,时间老祖,可真是伟大,我羲和没想到有一天也能够拯救世界,也算是此生无悔了……”这是羲和身体崩溃前的最后一丝想法,待她的身躯,四肢,头颅,双胸,毛发,肚脐化为十个太阳后,羲和残留的一丝神识坠落,消散于天际。 自此,羲和死亡,用最后的力量幻化出了十个耀眼的太阳,照亮世间,而她的神识融入于天,化作了十二辰体之一的——未羊。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二十一秒:巳蛇 在那片遥远的海内以北,混沌与无序交织成一幅光怪陆离的图景,其纷扰程度,比起时间老祖降临时还要黑暗。天际,仿佛被无形之手随意拨弄,瞬息万变,前一刻还湛蓝如洗,转眼间便乌云密布,夜色如墨,紧接着,又是晨光熹微,白昼骤至。 季节的轮转在这里失去了章法,夏日炎炎与冬雪皑皑,不过眨眼之间的交替,让人恍若置身于时光错位的迷宫之中。此地,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不可名状的诡异与不安,自然界的规律在这里形同虚设,唯有那无尽的变幻,成为了这片土地独有的旋律。旅人若是不慎踏入,怕是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四季更迭,以及那瞬息万变的天空所迷惑,直至迷失在时间的缝隙里,再也找不到归途。 在巍峨壮丽的钟山之巅,隐匿着一位奇异非凡的存在,它身披赤焰般的鳞甲,身形蜿蜒如蛇,却拥有着一张轮廓分明、智慧深邃的人面。这怪蛇,自诩为钟山之神,山峦之魂,其通体燃烧着不灭的赤色火焰,仿佛是天地间最炽热而纯净的烈焰所化,既神秘又威严。 月光轻洒,为这蛇身人面的山神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使得它在那古老而幽深的山林间更显超凡脱俗。它的双眸闪烁着智慧与古老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洞悉人心最深处的秘密。每当风起时,山间万物似乎都低语着对它的敬畏与膜拜,连最凶猛的野兽也在这片土地上收敛了锋芒,不敢有丝毫造次。 它不言不语,却以山峦的呼吸、溪流的低吟,与这方天地进行着无声的对话。传说,这位钟山山神掌握着山川的奥秘,风雨变幻皆在其一念之间。 帝俊离开羲和国后来到了这里,寻找这里的山神——烛阴。他步伐轻盈,却带着不可言喻的威严,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岁月的脉络上,引领着他穿越重重迷雾,神秘而威严。 “哼,辰龙,你来做什么?莫非是专程前来嘲讽老夫的?”烛阴只有一颗直立竖起的眼睛在脑门中央,此刻她眯着眼睛看着帝俊,声音低沉而浑厚,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话语间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戒备与不悦。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每一丝风都静止了它们的低语,只余下两人间微妙的张力在无声中蔓延。帝俊,身着金衣,步履轻盈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严,他的到来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高深莫测的淡然。 由于大多数人都认为蛇和龙相像,因此觉得蛇像是龙的前身、附属品,低龙一等,所以烛阴一直都对帝俊不太待见。 在他看来,蛇与龙,虽形态相近,却各有其命,各领风骚。蛇,游走于大地,以智慧与坚韧著称;龙,翱翔于九天,以力量与威严闻名。二者并非简单的附属与前身之关系,而是天地间并行的两道辉煌轨迹,各自演绎着属于它们的传奇。 不过这种疏离也仅限于蛇对龙了,龙对此自然是视若无睹,毕竟被贬低的也不是他们。 此刻帝俊看了看烛阴,嘴角一勾,笑道:“烛阴,你还没掌握熟练自己的日动蛇星?这天气温度变来变去的是要做什么?海内以北的人都被你害没了!” “哼,”烛阴轻哼一声,当她看到天上的十个太阳时,自己体内的磅礴力量正在蠢蠢欲动时,她就知道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了,由于未羊牺牲自己制造了数个太阳虚影,但只能让它们发光,却无法调整它们的运行轨迹,因此太阳能够照到的地方都集中在一个地方,这就导致了大陆有一半永远是白天,另一半则永远是黑天,光照的问题仍然没有完全解决。 而烛阴为了改变这个问题,决定自我吸收部分太阳光,再将其引导进黑暗的另一半球,这理论上的确可以实现,她也付出了实践,但是这其中蕴含的难度却是巨大,而这也导致了海内以北的天气混乱,比起以前更是糟糕。 但为了光明,她不得不不断尝试,如果她的尝试能够让后代的子孙的生活变得更好的话,她认为这些祖先的牺牲是可以必要的……这实际上就是一种以一命换百命的想法,以一两代人的凄惨来换取后面数代人的幸福,为此,她可以尝试成百数千万次也再所不辞。 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总是令人懊恼的,哪怕她不会因此而气馁,可看到海内以北的居民因此而痛苦,她也会很伤心,很后悔,再如果,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钟山的烛阴所做,一定会痛声呵斥她,责骂她,诅咒她,而这一切如果是在烛阴面前进行的话,她一定会很懊恼,一定很复杂。 在那苍茫的天际之下,帝俊的声音如同远古的雷鸣,沉沉地落在烛龙的心头,每一字一句都似锋利的刀刃,切割着他本就复杂的思绪。烛龙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责难,心中五味杂陈,欲辩无言,仿佛千言万语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声的叹息,缠绕于唇齿之间,难以吐露。 烛阴深知,眼前这位,是她心中难以逾越的沟壑,甚至隐约之中,可以代表时间,帝俊天生携带的帝王之气,绝对是常人无法企及的。烛阴想要道歉,却碍于往昔的恩怨纠葛,那份歉意如同被寒冰封印,难以言表;而下意识间涌动的反驳之意,却又被理智紧紧束缚,化作了喉咙里的一声低沉呜咽,最终消散于无形的风中。 帝俊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笑容中既有对烛阴狼狈模样的不屑,又似乎隐藏着更深一层的嘲讽与戏谑。他轻轻踏空一步,身影瞬间变得飘渺不定,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随后猛然间一记凌厉的攻势向烛阴袭去,速度快得令人咋舌,空气中只留下阵阵音爆,回响不绝。 ------------ 第一卷:莫问君默处 第二十二秒:光芒四射 然而,生于战斗,长于战斗的烛阴,其血脉中流淌着不屈的战意。他凭借着与生俱来的战斗直觉,身形如同鬼魅般闪动,暗啐一声,企图逃离。 反观帝俊,他立于虚空之中,衣袂飘飘,仿佛超脱于世外的神祇。望着烛阴那略显狼狈却仍不失坚韧的身影,帝俊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近乎于俯视的轻蔑。他似乎早已洞悉了烛阴所有的企图与挣扎,拳风在空中微微一顿,随即便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轨迹猛然加速,直指烛阴闪避的下一个方位。 帝俊的能力对于烛阴有一种天生的克制,就算是全盛时期的烛阴,也只能保证自己帝俊的攻击下不死,而如今自己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来试图改变光照,面对毫发未伤用尽全力的帝俊,又怎么可能是对手? 以灵活著称的巳蛇面对能洞悉自己一切动作的辰龙,又能做些什么? “真是不甘心啊……我的死……应该也是罪有应得了吧,我也许是十二辰体之中最窝囊的一个了……可是真不爽,我竟然死在这个家伙手上……”面对帝俊袭来的拳头,烛阴心头涌上一丝绝望,暗叹一声,随后而来的,是愧疚和坦然…… “进化。”帝俊看着死亡的烛龙,轻蔑一笑,似乎有些不放心,走上前去,单手成刀,将烛阴劈成了一段一段,接着莫名其妙地低语一声,转身离开。 ………… 岁月悠悠,转瞬就是半载,那曾沉寂于钟山的烛阴,其干涸萎缩的血肉竟悄然间泛起了微不可察的涟漪,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这股复苏之力逐渐汇聚成潮,推动着每一寸枯竭的肌体缓缓蠕动。 ………… 再一年,烛阴的身躯,原本散落一地、看似再无生机的血肉碎片,竟在无声中萌生了生命的奇迹。它们仿佛响应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召唤,一块块、一片片,缓缓生长,散发出淡淡的荧光,彼此间流淌着微弱却坚定的生命力。 ………… 多年后,烛阴的每一个残躯都变成了独立的一个个体,变成了许许多多的烛阴,此刻原本属于烛阴头颅的那部分望着下方堆满钟山的数万个烛阴,神色复杂,遥望远方,一滴泪水从竖眼中滑出,笑了一声,不知道是自嘲还是感动,但不管如何,她将其中的一只分身,命名为了“烛龙”。 不久后,数万个烛阴齐齐从钟山出动,散落在了海内以北的各个山头,以西北海的章尾山,和另一边的钟山为起始点,开始了新一轮的反射计划,这一计划被后人称呼为 “光芒四射” 俗话说一个指头容易断,但五个加起来,就是拳头!既然一个烛阴完成不了,那么数万个呢?! 在那西北海岸的章尾之巅,烛龙缓缓觉醒,其身躯蜿蜒,宛若山川之脉,横跨天际,赤金色的眼眸猛然睁开,仿佛是两轮初升的太阳,瞬间点燃了周遭的虚空。它静静地伫立,却仿佛能吞噬万物之光,此刻,正贪婪而优雅地汲取着来自天际的日辉,每一缕光芒都被它那深邃的眼眸所捕捉,转化为自身无尽的能量,使得周遭的空间都为之震颤。 与此同时,于钟山幽暗的腹地,烛阴亦悄然苏醒,它的身影隐匿于层层迷雾之中,只露出那双同样赤红如焰的眼眸,与章尾山的烛龙遥相呼应。不同于烛龙的张扬,烛阴更显沉稳与深邃,它以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姿态,缓缓展开对太阳之力的吸收,每一丝光线穿透迷雾,都像是被赋予了某种古老的咒语,融入其庞大的身躯,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古老而神圣的气息。 随着太阳之力的汹涌澎湃,二者那独目渐渐显露出难以承载之重,宛如天际最耀眼的星辰在白昼中黯然失色,不自觉地,眼帘微垂,似乎连那跨越时空的凝视也感到了疲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条烛阴分身,自幽邃的虚空中蜿蜒而来,它身缠暗夜之幽光,鳞甲间闪烁着淡淡的金光这条烛阴,缓缓缠绕上了烛龙庞大的身躯。 随着两者的紧密相连,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开始在它们之间流转。烛龙体内那股几乎要将它吞噬的太阳之力,竟奇迹般地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被烛阴那仿佛能吞噬万物黑暗的躯体所吸收。 就像是击鼓传花,两头分别传递着磅礴的太阳之力,然而这股太阳之力却是越来越多,总有一刻所有烛阴都会无法承受这股力量,那时候所有的努力都会变成泡影,海内以北会重新陷入黑暗…… “进化……进化……”数万条烛阴面对逐渐变强的太阳之力,心口涌现出一丝无力感,开始不断思索帝俊当年所留下的话语。 忽然,在烛阴深邃的思绪里,一缕奇异的灵光悄然浮现,如同夜空中最温柔的星光,轻轻触碰着他灵魂的边际。“进化……莫非是指蜕皮不成?” “如果以蜕皮之后的躯壳来承受太阳能……说不定还真可以……”她心中暗忖,这份念想缓缓在心头铺陈开来。 但随即,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可是……我该怎么蜕皮呢?” 在那浩瀚无垠的天际之下,太阳之神力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其磅礴之势足以让万物颤抖,烛阴的心湖亦随之泛起层层绝望的涟漪。然而,就在这绝望即将吞噬一切的刹那,她眸中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之光,犹如暗夜中骤亮的星辰,毅然决然地斩断了退缩的念想。 她单瞳圆睁,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任由那狂暴的太阳之力如同脱缰野马,在她体内肆意奔腾,每一丝力量都化作了不屈的火焰,燃烧着她的意志,铸就了前所未有的坚韧。 随着这股力量的不断汇聚与冲击,烛阴的身躯开始发生惊人的蜕变,宛如古老传说中的巨兽觉醒,体积逐渐膨胀,直至遮天蔽日,与天际那忽明忽暗的太阳光辉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但就在这辉煌与力量达到顶峰的瞬间,一切却急转直下。烛阴的身躯在承受了太阳之力的极限后,竟如同璀璨烟花般,轰然崩溃! 然而,那股炽烈的太阳之力却并未消散,反而被烛阴那残破的身躯紧紧拥揽,仿佛渴望已久的甘露,被贪婪而温柔地吸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力量与烛阴残存的气息交织缠绕,逐渐孕育出奇异的变化。 紧接着,一抹幽暗而神秘的蛇影,悄然自烛阴那破碎的遗骸中蜿蜒而出,她的周身缠绕着太阳之力的余晖,闪烁着既古老又神秘的光辉,每一鳞片都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每一扭动都伴随着天地间微妙力量的波动。 烛阴,获得了新生! 烛阴的目光缓缓滑过自己那斑驳陆离、略显残破的躯体,眉宇间不由自主地拧成了一个深邃的结。天际,仿佛是响应着她内心的波澜,又一次无情地吞噬了光明,将世界重归于混沌与幽暗之中。她曾以为,自己的命运将在那一刻定格,化作不朽的残影,继续以另一种形式汲取着太阳的恩赐,永存于这浩瀚宇宙间。 然而,命运的笔触却在此刻逆转,奇迹般地赋予了她第二次生命。这份突如其来的生机,如同晨曦中穿透云层的第一缕光线,既温暖又令人措手不及,将她原先构想的所有结局击碎,化作虚无缥缈的泡影,随风而散。 “看来残躯只能承受这股力量,却无法控制,一切,还需要我的灵魂来掌控……” 对于这个结果,烛阴的心中五味杂陈,灵魂的禁锢,对于她来说,比死亡更加难以接受,凡人的光明和自己的自由,到底哪个更重要呢? 烛阴站在海内南北的交界点,深深地望了一眼海内以南高悬在天空的十个太阳,轻叹一声,做出了自己的取舍…… “巳蛇……四射……” “呵,罢了……” “为了光芒四射,” “我愿永堕此躯,尽受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