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人权机 雨哗哗的下。 乌云密布下是一片高大茂盛的森林；一人高的穿山甲蜷缩在洞里，三米高的蓝豹于寂静中在枝干间跳跃，有人大的两只红头鸟呖声抬头朝突然袭来的蓝豹喷出橘色火焰。 电光一闪，一头红头鸟瘫软窝中，另一只红头鸟展翅飞起。蓝豹一爪子按着红头鸟的脖子，张口叼起鸟蛋咬碎蛋壳，蛋液顺着流下。 空中的红头鸟悲鸣，展翅朝着远方飞去。经过一个被城墙包裹起来的都市。 城墙内部，一个身穿迷彩军装的士兵看着光学和声波雷达上并未靠近的鸟影，对着通讯器报告道：“鸟类经过，保持警惕。” …… 都市内部灯光暗淡，好几处伴随着机器的轰鸣。 一支身穿制服的队伍快速在巷子中穿行，合作有序的观察动静，通过手势传达。挥一挥手，前面几人搭成人梯，一踩一拖，翻上围墙，迅速观察后把后面的人也拉上围墙。 队伍跳下围墙顺势翻滚，发出细微的声响。无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队伍散开朝着光源围去。 拐角处有人行出，被直接捂住了嘴：“警察，安静。收到举报，这里涉嫌隐藏走私违禁品，暗访调查。” “唔唔唔” “保持安静，不准喧哗，否则以共犯论处。” 在一阵点头过后，警察松开了手。那人主动捂住嘴巴表示配合，在警察的示意下，安静的来到外面被看管着。 警察队伍进入楼内，里面是一个加工厂，里面的成员都聚集在一处，警察暗中包围起来。 是一个仓库，里面的员工看起来刚刚在车里装完货，正在关车箱门。 手一挥，警察队伍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拔出手枪大喊：“警察，有人举报这里有违禁品，双手抱头蹲下，接受检查。” 大多数人抱头蹲下，有人没反应过来，也在警察重复强调中不情不愿配合。只是有人不信：“哪有这么办事的警察，别以为拿把模型枪就能吓唬得了我。” 话音刚落，就被撩倒拷上手铐。 两个便衣警察打开车门，撬开里面的木箱，检查了一番喊道：“没有发现。” 最中间的警察皱眉跳上车检查车箱内的箱子，认真思索着什么，突然发问：“小杰，我记得你出发前说过顾家还有未知一股势力对吧。” “是，队长。他们从来没有直接联系过。” 队长沉思片刻，恍然大悟：“我们上当了，东西肯定有，也是在今晚转移。这是调虎离山！跟我走，快！” 一群警察又急冲冲离去了，只剩下一群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顾家？我们的大老板？” “喂，警官，等等，我的手铐还没有解开啊。” …… “小心点，小心点。要是弄坏了，我们都赔不起。”好几个大汉抬着一个箱子装上车，其中一个疑惑地问：“里面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小心，也不是特别重啊。” “不该问就别问，我们就是打工的。” “好奇呗，大晚上要我们出来运这玩意，还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悄悄的来。不会是违禁品吧。” “知道得越少，对我们越好。” 这时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大伙停下手中的动作，凝神屏息，像玻璃瓶在地面上剐蹭摔地：“你们两个出去看看。” 分出两个人朝着外边走去。那两人看到有三个醉汉踉踉跄跄的往前走，拿着酒瓶大声喊：“喝！” 两人上前闻到一股酒气，质问：“这里是私人场所，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赶快给我滚出去。” 醉汉仿佛没听到，举起酒瓶疑惑地说：“你们两个老王八，什…么时候跑前面去了，是不是想逃、隔、跑！不准走，继续喝。” 醉汉说着就上来勾住他们二人，他们想要挣脱，生气推搡大喊：“你们三个酒鬼赶紧放开我们，谁认识你们，赶紧滚。” 房屋里面有人探出头来问：“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哪来的几个酒鬼，被缠住了，来几个人帮忙把他们丢出去。” 里面顿时又出来两人。 就在这时里面的灯光突然熄灭了，传来杂乱的声音：“怎么回事？没听说今天要停电啊。” 手机发出微弱的灯管，有人说：“我过去看看。” 一个模糊的身影趁机摸索上了车厢。过了一会检查的人回来说：“没发现哪里有问题，不是跳闸，可能是临时停电。” “赶紧的，用手电筒，把今天的事情忙完了，一起去潇洒。” 突然有人喊道：“不对，这车胎怎么没气了。谁检查的车辆，赶紧换备用胎。” “这个没有备胎啊。” “没有就赶快去找，一晚上事真多。” 已经躲在车辆里的人影蹑手蹑脚把车箱门拉上，车厢里变得更加黑暗，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检查了一下箱子说：“里面有一个密封的箱子，我打算打开，但是没有工具。能制造动静吗？我需要出去找工具开箱。” 外面传来声音：“我去检查电路，有灯也好换车胎。” “我也去。” 伴随脚步远去，外面应该没剩下几个人了。 一个带着头套的人影蹑手蹑脚搬着电脑有目的来到了仓库，发出声响。 “谁？” 没人回答，手电筒的光线照过去，有人大喊：“有小偷。” 人影撒腿就跑，后面的人紧追上去。 车厢内的人影小心推开后门探头去看，没有看到模糊的身影，用手机的光线在黑暗中摸索翘锤后重新回到车厢内部开始翘钉子。 伴随着碰撞，呼喊，摔东西的声音，车厢中的人影索性放开胆子来。 折腾了许久，总算是把箱子打开了，顺着手机的灯光，在里面看到了一个密闭的头盔放在泡沫中，人影露出惊讶的表情对着通讯器说：“箱子里面是‘人权机’。” 通讯器沉默片刻后声音传来：“撤退，‘脑浆机’这种级别的东西不是我们能管的。” “这可是人权机，是私藏违禁品，即使被拿走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大声宣扬，我想带回去。” “这东西关系太重大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可我们总归也才七台人权机。这东西越来越难弄了，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台没有处于管制状态的人权机，错过了，很可能就没有了。” “我们带不回去。” “先带走，再考虑怎么带回去的问题。” 这时另外一个声音想起：“时间不多了，有人发现异常了，尽快决定。” “所有愿意带走人权机的报名字，做好掩护少爷的准备。少爷你自己看要不要带走吧。” “将军收到。” “发明家收到。 “打工人收到。” “卫兵收到。” …… 车厢里的身影一把抓起人权机小声回答：“少爷收到，已拿人权机。位置已共享，正在撤离。” ------------ 汇集 那队出来的警察，一路赶往人权机的方向。总算来到了附近，发现还有另外一支人马，两支人马立即对峙起来。 这瞬间的反应让双方判断出对方是专业人士，不敢轻举妄动，手开始慢慢摸向腰间的枪支。 “我们是山川市武警部队的，正在执行任务，请配合调查。” 另一边也回话：“我们是山川市国安调查组的，正在执行任务。麻烦贵方配合。” 双方的领头举手表示警戒，但气氛缓和了不少。武警部队的开口说：“抱歉，我们正在执行重要任务。并没有接受到还有别的行动通知，需要和上级确认。” 国安调查组的回话：“我这边也会告知领导，确认情况。” …… 少爷手拿着人权机，借着微弱的光线正常往外走，这种亮度的情况下只要不被近身探查，完全可以装成他们自己人。 “砰。”一声巨响带来了冲天的火光。少爷转头看过去，旁边的楼层发生了火灾。 “救命啊，着火了！”并不惊恐的尖叫声响起。场面瞬间变得杂乱起来。 少爷直接撒腿就跑，耳机传来声音：“有人闯进来了！” …… 一个十六七的少年干脆的翻过围墙，他的眼中仿佛有地图，上面标志着人权机的位置，只见他轻声自语：“系统，发生了什么？怎么乱起来了，不过这是一个好机会。” 刚翻过围墙的少年，看到眼前有人抱着电脑跑，后面有人追，追人者大声问：“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 少年裂开嘴大叫：“爆炸了！着火了！救命啊。” 少爷也撒开腿就跑，追人者左右看看，最后选择去追那个小贼。 …… 门口还有一个少年人，听着这泼天的动静，犹豫要不要翻进去看看，一咬牙：“富贵险中求，之前推算过了，这里面会有相关宝贝。老师，委屈你陪我冒险了。” 少年人刚决定要要进去，结果旁边突然传来动静，他侧身藏于一边，只见四个身影从后方过来。其中一个身影一脚就把铁门踹开了。 在那个人踹开门的一瞬间，突然旁边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喂，你怎么能踹门！” 那几天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朝着里面跑去。 少年犹豫了一下，从阴影中悄悄的跟进去。 更远处的阴影中，有人对着对讲机说： “正门有人来了，有超能者。” 大喊怎么能踹门的人在悄悄对着通讯器讲：“正门有超能者来了，拦不住，看都不看我一眼。出现变故了，快跑。” 刚跑动几步的少爷停下了脚步，听着耳机中传来各种各样的消息，四面八方都有人往这边聚集。 “情况不对，人太多了。我来不及走了，我需要先藏起来。” 少爷停下脚步，带着人权机重新返回建筑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感，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爆炸着火的建筑，门口的超能者，这么大张旗鼓的行动明显有些不计后果。 “你们是谁！”一声喝叫，属于顾家的人发现了闯入的超能者，连忙跑上去喝止：“这是顾家的产业，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老板，手下有不少超能者那种。” 闯入的超能者没有理会喝叫的人，大喊：“让能说话的人出来，东西呢？” “什么东西？” “别装傻。” 这时一直隐藏在楼上的超能者直接从三楼跳下来，蹲在地上缓劲，看起来气势十足的说：“几位兄弟是哪条道上的人，为什么来这里闹事，还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呵呵。收到风声，说顾老板获得了宝贝，特意过来开开眼。” “那有什么宝贝，都是谣言。” “要是没有宝贝今晚的动静能这么大？只要让我们开开眼，我们帮顾老板解决这个问题如何？” 拿着人权机的少爷嗓子眼都提起来了，要不是刚刚楼上突然有动静，他甚至意识不到楼上还有人。他站在二楼阴暗的窗边，安静的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细微的动静传来，一个人影出现在拐角，看着拿着人权机的少爷，尴尬的挠了挠头，小声说：“不好意思，这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好乱，想进来躲一躲，没想到碰到人了。哥们在做什么呢？” 如此小心翼翼的行动，少爷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低声制止他靠近的脚步：“你别过来，不然动静大了，谁都不好受。” “你说什么？”那人脚步不停，少爷撒腿就跑，那人紧跟其后无辜发问：“你跑什么？” “你靠近我就大喊！” “别啊。” “试试。” 那人不敢跟太紧，但是也不愿意远去，一直通过交谈放松少爷的防备心：“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为什么要跑？是不是有什么危险？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此时外面响起了拳脚声，打起来了。 楼内拐角处突然又出现了一声身影。 追逐者突然停下脚步，神色郑重，刚刚他收到了警告：前方出现系统之敌。系统之敌可是能够销毁系统的人，要不是这种人的存在，他不至于如此小心翼翼。 新出现的人影也站在原地，一副警惕的样子，刚刚他收到了老师的传音：这里有我仇人那一族的存在。 抱着人权机的少爷站在中间也不敢妄动，前后两人态度谨慎把他包夹在中间，目的不明。 …… 灯突然亮了，三人面部都有简单的装饰，都是为了掩人耳目。 “你们三个是谁？”背后突然传来声音，少爷直接把手中的人权机丢给前面脸部画的花里胡哨的人，用手指背把脸上的假胡子贴纸等东西弄掉。 这种情况被发现了不可能跑的掉，那就让自己看起来无辜，少爷一脸担心受怕的表情回头说：“大哥，快躲起来。外面黑色会在干架。” 花脸男一看就知道了人权机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可他似乎完全没有看到朝着他抛过来的人权机，毕竟他也不蠢。 “今晚的事情是你们几个搞鬼？” “什么事情？我路过看到有黑色会打架进来躲一躲。” “啊？我是爆炸着火，慌不择路翻墙进来的，然后发现看到好多人很凶，所以藏起来的。” “我看到有人踹门，担心出事进来看看。” 只见那个工作人员指着地上的人权机说：“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3 ------------ 最不值钱的违禁品 楼上的动静把楼下的人都吸引上来了。那四名闯进来的超能者看着眼前的人权机不屑一顾道：“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原来就是这玩意。” 四名超能者都带着面具，看不清长相。 少爷、花脸男和口罩男被包围在中间，不敢出声，口罩男不动声色想走，被叫住了：“你干嘛？” “没我什么事情，我就不打扰了。” “谁说没你的事情了，鬼鬼祟祟戴着口罩。” “我说过了啊，不是着火了吗？戴口罩防烟雾的。”口罩男摘下口罩，露出他幼嫩的脸庞。 “呵呵，站好。”挡住去路。 面具超能者：“为了一个人权机这么大动干戈，你们是不是找到了人权机的秘密？” “我们这些打工的哪里懂这么多，老板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而已。” “人权机而已，高风险，看不到收益，本来我们应该直接退去，但就这么白来一趟，总是不舒服。” “几位兄弟想要什么说法。” “再怎么说那也是人权机，你们老板为了这么一个玩意，难免让人觉得他知道点什么。这让人很不爽，毕竟那可是神仆钦点的最易正道。” “直接说想法。” “爽快，那不如把这个人权机用了怎么样。还没有亲眼见识过呢。连我们在神仆中都算不上人，你们不想见识见识真正的人是怎么样子的吗？” “这……” “监控已经坏了，没人看得到，你们只要说一句不能打不过就行，本来你们就打不过我们。为了这玩意有必要和我们拼死拼活吗？人权机只能用一次，用掉我们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而且我们超能者才应该是真正的人类。” “我怎么相信你们？” “放心，不管我们的立场如何，但我们才是真正的同类。普通人？呵。不帮自己人，还能帮谁。以后还需要多多合作。” “可以。” 紧接着带着面具的超能者拿着人权机来到中间三人面前说：“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但既然在这里了，就从你们三个中挑一个使用者吧，这可是神仆钦定的人权机，一步登天的机会。你们谁要？” …… “系统，我现在使用人权机的成功率有多少？” “百分百暴毙。” “艹。”通过意念和系统沟通的少年藏住了自己眼神中的火热，连忙摆手回绝：“我就一个小人物，没那个命。” 花脸男也暗自和他的老师沟通，得到了回复，也跟着连忙拒绝：“我只是想普普通通生活一辈子就好了。” 少爷更是想也没想就说：“我胆子小，怕死。当不了人上人，没有那个富贵命。” “嘿，你们三个人年轻人怎么能一点梦想都没有呢。说不准你们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这可是成为主角的机会，要不是今天有缘相遇在这里，一般人我还不舍得给。”面具超能者不满教训道：“难道你们不想拯救世界？” 又不是小说，世界怎么可能真的有主角，少爷一脸认真拒绝：“当不得，我不配。” 其余两人则是笑着回应：“怎么会呢？不敢当，不敢当，世界主角非你们莫属。” “唉，年纪轻轻，一点担当都没有。”语气失望：“这样吧，你们几个打一架，谁输了谁戴。” 话音刚落，一左一右就朝着中间的少爷挥拳偷袭，不讲武德。 花脸和口罩都不傻，去招惹不知身份的天敌？那会暴露底牌，即使底盘全掀，他们也不好说能不能胜过一个超能者，更何况这里还不只有一个人。 不如欺负中间那个普通人，应该也不普通，不然不会出现在这。 听到话的一瞬间，少爷就开始往后退了，以避免两面夹击，可是他们二人很有默契只朝着他招呼。 两人惊讶的发现，虽然也有不敢用全力担心被另一人偷袭的原因，可是单论拳脚中间这个看起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哥哥是最强的，二打一还能够应对，也不是普通人。 久则生变。 花脸和口罩很快都使用了暗招，少爷突然觉得自己的一边身子麻痹一边身子沉重，他顿时瞪大了眼睛。这种强度的统域高于普通人但是达不到超能者的水平，他用不可置信的声音张嘴：“你们！” 早有准备的花脸和口罩一个锤腹，一个打嘴，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两人抓住机会对着他就是一顿暴揍，让他说不出话来，同时也注意到了“你们”二字，看来另一个人果然不简单，不招惹是对的。 “好了，胜负已分。别打死了，这玩意对死人就没用了。” …… “少爷出事了，我去救他。” “我也去。” 十几个人影从各个角落里出来，朝着那栋楼冲去。 “你们是谁？禁止入内，再靠近我们就不客气了！” “我有朋友在里面走失了，说遇到危险。” “这是私人场地，禁止入内。” “那就没什么还说的了。” 冲突爆起，两伙人很快混战在一起。场面成一面倒的局势，防卫者根本不是那群外来人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撂倒。 很快又有新的人加入战场，那是超能者，局势又成了另一方一面倒。他们只能聚集起来以多打少，六七个人锻炼有素的人也只能拉扯一下，根本无法正面抗衡。 隔壁的建筑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还有人报警了。很快两队警察来了，看着混乱的场面举起手枪大喊：“警察。给我停手！” “啊，不到一分钟就出警到了？什么时候效率这么高了？” …… 面具超能者拿着人权机，慢慢往少爷头上套：“就你这个身手，比我还厉害，能是误入的普通人？可是没有力量。还好他们聪明知道二打一，不然就可惜了，我本来就想给你用这玩意，你要是赢了我还得找借口。” 少爷不理解：“为什么？” “为什么？看你不爽，就这么简单。别人都笑得那么好看，就你多笑一下都不会，不搞你搞谁呢？下辈子再见。” 睡着，人权机就开始覆盖少爷的脑袋，伴随着启动，大脑仿佛被水流直接冲击，整个人陷入黑暗之中，他最后听到的最后一个词是：“警察！” …… 当警察来到二楼的时候，只见一个身影戴着人权机静静的躺在地上。问其余人，一问三不知。 有一位警察过来检查他的身体，突然兴奋大喊：“他还活着。” “留下几个人！其他人跟我把他护送去部队医院！”一位警官激动地大喊，这可是他第一次听说用了人权机还能活下来的人！ ------------ 空虚 一片混沌之中，连认识和感觉都是混乱的。 就像爸爸正在吃我拉出来的草莓味辣椒是一件多温馨的事情。 无数种情绪和感觉被激活，大喜大悲同时存在，偏偏又不受什么影响，如同旁观者一般感受着这一切。 分不清时间过去了多久，慢慢的生出一种我不是我，身体不是我的的感受。 十分难受。 恍惚间听到了一句话： 恭喜你成为真正的人类。 身体重归自己，我又是我了，慢慢睁开双眼，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以及插满针头的自己。 这是医院？我没死？ “你醒了？麻烦稍等一下。”一边的扬声器穿出一个女声。 片刻房门打开进来了三个人，一男一女加一个白大褂。 医生首先凑过来在他的身上碰碰摸摸的检查身体问各种问题，像：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在经过一一检查之后，医生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站在一旁，另一个人男人靠上前来问：“还记得我是谁吗？” “记得，你叫何保国。超能事务局的。” 何保国感慨：“有两年没见了，一见面就是这么大一个惊喜。” “我现在什么情况？” “你刚醒，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接下来需要你配合我们做一个正式的调查。” “好。” 何保国打开录像机，三人后面的女人还有医生拿出记录本问：“准备好了吗？” “好了。” “姓名。” “卫禾。” “年龄。” “19，还有三个月就20了。” “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说说事情经过。” “记得。昨天，应该是昨天吧？和朋友一起出去走走，想到顾明道叔叔好像有产业在附近，过去看看。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有人打架，担心出事了进去看看，然后发现动静有点大，担心自己出事就躲起来了，后面出现了两个人，带着人权机……”卫禾慢条斯理讲着事情的经过。 事情讲完之后，何保国好奇的问：“使用人权机的感觉怎么样？最后是不是真的有那句话？” “有，感觉很不好。” “有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不一样了？” “有。” “哪里不一样？” “感觉自己不是自己，身体不属于自己，有一种很强的撕裂感，很难受。还有……还有一种很强烈的空虚感。” 一直认真记录的两人突然面露尴尬的神色。何保国尴尬的喝了一口水说：“前面的问题我们会想办法帮你解决，但是空虚这个问题嘛，还是需要你自己去谈恋爱处理，我们实在没办法帮你解决。” “这不是空虚寂寞冷的空虚，就是总觉得自己不完整，缺了很多很多东西，内心缺了很大一块。”卫禾认真解释道。 何保国一想，这还不是空虚寂寞冷的空虚吗？小年轻都这样。但看着卫禾认真的表情，他还是郑重的说：“那我帮你调查了解一下。现在你先跟着医生把体检项目全部做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我去处理一下你的事情。” 何保国突然想起指着一边的女人介绍说：“这是柳婷婷，这段时间她负责跟进你的事情。你现在情况特殊，检查完之后我们好好聊聊。” 柳婷婷伸出手：“您好。” 卫禾和她指握。 一边的医生也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向东。跟我来。” 卫禾跟着柳婷婷和向东前去做检查，流程繁琐，内容多样，折腾了两三个小时。 卫禾看到皱眉的向东问：“怎么了？情况不好？” “不，很健康。但还属于正常人水平，只是无论用什么仪器和方法都没办法检查出脑部情况。” 卫禾接过报告，发现数据没有太大问题，可是他此时明明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按理来说数据应该会略差才对。 向东诧异：“你看得懂？” “对。” 做完检查的卫禾和柳婷婷拿着检查报告前往办公室找何保国。 敲门 “请进。” 两人坐下后，何保国一边翻看着检查一边对卫禾发问：“你明白你现在的情况吗？” “明白。” “不。你不明白。”何保国摇摇头说：“你是聪明人，你能想到自己的处境很正常，但想出来的和亲身经历体会出来是不一样的。” 卫禾点头，等着何保国的下文。 “你是我第一个知道使用人权机成功活下来的人，你知道因为使用人权机而死的有多少人吗？” 卫禾摇头。 “一百万。至今我们对它仍一无所知，使用条件是什么？需要怎么使用。国家担心想搏命的人太多，造成更大的伤亡，将其列为违禁品，统一上交管理。” “这个事情一旦被捅出去，你将成为全世界的香馍馍。全世界的不法组织都想抓住你，研究人权机的秘密。甚至许多国家都会使用各种手段得到你，你的重要性在他们眼中甚至高于我国首脑。” “正常你不会死，各种实验是跑不了，如果遇到意外死可能都是好的结果。” 卫禾并没有表露出紧张的情绪，虽然有觉得自己有依靠，但更多的是无知者无畏，没切身体会过磨难是很难想象磨难的痛苦的：“所以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现在并不确定你的事情有没有人知道，组织内的相关知情人已经全部签了保密协议，一旦泄密就要最好蹲一辈子的准备。监控设备全部销毁，确保不留记录，你的痕迹正在处理。 普通员工并不清楚你发生了什么，按照你的描述，知道你使用了人权机在场人员九个，现在正在调查他们的身份，三个是四顾商会的人，剩下的比较麻烦，不确定他们是否有人认识你，和你有生活中的接触。” “上面对你很重视，因此必须要销声匿迹一段时间，既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也是为了人权机的事情。” 卫禾十分清楚这是不容拒绝的事情，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抬头看着何保国，露出饥渴的神色：“我明白了，我现在很难受。空虚感快把填满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我有预感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何保国诧异于卫禾的大反应：“上面指示，说让你遵循自己的本能，有什么需要说出来，我们会尽力满足。” “什么都会满足吗？”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尽可能满足你。” 卫禾伸手指着后面的柳婷婷问：“如果我想要她呢？” ------------ 外星手镯 柳婷婷精致的面孔上闪过错愕，何保国目不转睛盯着卫禾说：“好的，我会朝着上面报告。” 卫禾难受的摆摆手：“开个玩笑，我有种直觉我需要和人权机这种相关物品，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 “没问题，这在上面允许的权限范围内。我们收集了不少，现在带你去看看。” …… 在何保国的带领下卫禾和柳婷婷前往特殊物品仓库，一路上只看到了军人武警，看来这应该和军区的性质一样。 下楼之后，何保国对着两人说：“地方比较特殊，婷婷你就不去了，卫禾你需要蒙上眼睛。我给你带路。” 上来两个人，亲自帮卫禾把眼睛蒙上，检查一番后拉着卫禾走。 一旦蒙上了眼睛，目前没有人能够辨别方位正确的方位，即使是超忆症或者超能者也一样。细微的角度，过一段时间之后都是天壤之别。 …… “到了。” 卫禾的眼罩被摘下，在一个室内仓库，不见一点外光。 “这里就是放置相关物品的仓库，目前收集到的物品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看需要什么？” 仓库很大，东西的类别并不多：“我能摸摸吗？” “可以。” 一大堆的人权机，这个不用看。 卫禾来到一堆手镯的面前，很像电子手表。卫禾随便拿了一个，戴在手上。上面没有多余的按键，不论怎么样都没有反应。 卫禾不认为会弄没用的道具给地球，再三思考，卫禾小心翼翼的把手镯靠近额头最后贴了上去。 卫禾突然感觉到了额头和手镯之间建立起了一种玄妙的联系。这一瞬间，强烈的空虚感爆发了，卫禾开始大口喘气，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不断用意念加强这种联系。 卫禾的反应引起了何保国的警惕，但不敢随意打扰。 这种联系仿佛变成了一条真实的通道，卫禾犹豫了片刻，一个念头就进入了那个通道…… 何保国注意到卫禾神色变了，从好奇变得专注，不知不觉中已经闭上了眼。戴着手镯的手也不知道何时慢慢放下了。 “你怎么样？没事吧？”何保国担心问道。 卫禾睁开双眼：“我没事，我需要安静一会，我可能找到需要的东西了。” 话音刚落，卫禾再次用手镯触碰额头后慢慢闭上双眼。何保国也不打扰就站在旁边安静的等着。 谁曾想，这一等就等了大半天，时间一点点过去，肚子咕咕作响。何保国不耐烦的原地等待着，做了很多小东西，但是又怕打扰到卫禾，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过了很久，连卫禾的肚子都几经作叫，他才张开了眼，感叹了一句：“舒服多了。” “这东西对你有用？” “有用，这东西很重要，比得上人权机。” “你知道这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卫禾手指上空：“上面的某种知识，能缓解空虚感。” “知识！”何保国第一次在卫禾面前表现出震惊的神情，现如今世界之所以能和平了近百年，核平弹有不可磨灭的功劳，就因为知识的落后，才导致国家经历了百年磨难，而里面居然是上面的知识？他顾不得饥饿：“你在这等一下，我需要立即和上面汇报。” “等等。”卫禾叫住转身要走的何保国：“别急，没那么简单。这种知识和我们常规说的知识不太一样。可能对于无法推广。” “什么意思？无法推广？”何保国停下，不解的看着卫禾。知识无法推广那算什么知识。 “让我想想怎么表达。”卫禾沉思着：“一般知识都是能总结成某种公式的，但是这不行，它本身的公式就是三维的，无法用语言文字甚至公式的形描述出来。当然也许不是不能转换成二维的，但起码我不行，而且一旦转成二维，一句话起码一本书厚。所以我认为这种知识是无法复制传播的。” “要学习这种知识，似乎只能用意念。” 何保国不解：“你说的是知识？这是玄学吧。” “我很确定就是知识，里面包含很多数学、物理相关内容，没有这些基础根本不可能可以看懂。不过普通人似乎也看不了，似乎必须经过人权机改造大脑才能进行学习。” “我会如实禀报，还有什么吗？” 卫禾回头看着那一堆手镯：“我想要一个手镯，我并没有学完。我还想都试试，里面是不是一样的。虽然没学完，但总觉得不该只有这么多。” “我需要先汇报，你先吃饭。”现在卫禾可是宝贝疙瘩，比他重要多了，不能有任何闪失。任何未知的事情都必须要由上头决定。 …… 蒙眼带出，私人食堂，吃好之后，何保国来到卫禾面前：“上面说了，只要不危险，不违反记录。会配合你的一切需求。” 就这样，何保国带着卫禾重新回到那个仓库中。 卫禾一个个通过触碰额头的形式检查手镯，连续很多次，发现里面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剩下的就不再尝试。 接着尝试去接触别的物品，也许里面也藏着不一样的内容。只是一一试过之后，并没有任何新的发现，卫禾忍不住问道：“没有了吗？都在这里了？” “还有，只不过会比较特殊，我带你去吧。” 何保国带着卫禾来到一个储藏间，在验证身份之后，露出来他眼中空无一物的房间。 卫禾看到房间里面布满了一种难以描述颜色的球，甚至不知道用颜色来形容对不对，因为是透明的，可他就是看得到；可没有色彩怎么才能看得到呢？ “这里面是肉眼难以观察到的透明球体，不是地球上的物质。人可以穿透过去，无法触碰，甚至可以透过墙面等物质，只有几乎没有运动的情况下才能防止存储。只有超能者使用能力的时候才能勉强触碰并运输。” “我看得到。”卫禾开口说道：“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我切切实实看得到。而且这和我在知识手镯上看到的知识点很像，我可以触碰吗？” “只要不危险，你随意。”何保国摊开手，有意无意的观察着卫禾的一切行动。 “这不像有危险的，我想试试。” 卫禾尝试用手拿起圆球，被穿透过去了。皱眉，然后轻轻用额头触碰光球，一种新异的触感。 意念的专注下，旋即出现了知识手镯一样的通道，卫禾再次陷入了沉寂。 许久后卫禾张开了眼：“这些都是知识，但是难度更高，我完全看不懂。” ------------ 人权机的体验感 「我还活着。因为使用人权机的事情要被国家监管，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联系。人权机的事情我会放在论坛上。」 论坛—隐—社会信息（10） 慵懒怯懦胆小的少爷： 「人权机的使用条件（疑似）」 「情报来源自身，因特殊情况使用了人权机并且活下来了。以自身接触对于人权机进行假设性剖析，以下一切结论并无实际证据。」 「人权机使用条件：智力和知识水平。」 「以个人水平参照：智商110，知识水平公司学5级，应当可以使用。」 「使用后果：昏迷，身体会需要大量营养。醒来后会有强烈的自己不是自己以及空虚的感受。」 「猜测依据：在空虚感的影响下，在接触神仆造物的时候发现了知识手镯和知识圆球。通过学习里面的知识能够满足空虚感，里面的知识难以描述，但可以肯定是科学的，需要很多相关的科学知识才能理解。而学习这些知识的方式，只有使用过人权机的大脑触碰，因此人权机和这些疑有必然联系。」 「知识手镯和知识圆球：……」 「使用人权机后：对神仆知识疑有成瘾性，但无害。经检查，在极难受的情况下，测出来的身体和体能数据和正常的自己无异。」 「身体变化：脑内情况无法通过间接手段观察，CT等仪器得到的只有一张全黑的照片，官方有意给我做开颅进行观察，被我拒绝了。大脑和颅骨似乎有一定程度的粘连。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人类，但身体其他地方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卫禾刚上传完内容，就收到了消息提醒，只是还没来得及看，何保国就敲开车门进来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只是能联系的机会少了，不是完全不能联系。你现在的状况，不宜和外界有过多接触。” “理解，已经好了。”卫禾迅速切换手机的操作系统，把牙根塔的内部系统隐藏起来：“那我的手机以后就交给你保管起来了？” “也不能说是我保管，虽然里面的信号不能传出去来，但要避免被拍照，大伙的手机都要集中存放。有需要可以用特定座机联系。” 何保国接过卫禾的手机直接揣兜里：“回去后，你就三个任务。好好学习那些知识，配合研究，锻炼身体。” 卫禾坐在车后看着何保国还算坚毅的脸庞。不知道他接下来会经历什么。昨天轻浮且不合时宜的玩笑，应该足以降低他可信度了，不再会安排太深层次的接触了。 未知组织的追杀？可我也是来自其中一个未知组织。世界上那有那么多巧合，让一个普通人出现在那种地方。 不知道何保国心中如何作想，只见他一脸专注凝视着窗外。 …… 何保国正在一脸专注的凝视着窗外的卫禾，手中拿着一个特殊的电话：“已经调查过了，卫禾身份干净。父母是开小餐馆的，家庭关系一般。学习刻苦，很独立，老师对他评价很高，除了有些独来独往外找不到任何缺点。初中就找假期工了，一直做到上大学。高中长时间自学，但成绩优异，以能上最高学府的成绩来了山川大学物理系。” “是个不错的苗子，可以好好培养。那些人找到了吗？” “四顾集团的人已经接受监管了，并担保不会传出去，他们以为人真死了，且被我打上了共犯的标记。那四个面具是山川大学的超能生，其中两个和卫禾曾经起过冲突，已经以谋杀的罪名上了超能法庭……但据他们所说应该还有两个少年在场，可是查不到任何踪迹。” “……乱世将至，人才辈出。查不到就留档，还没有处理好的事情太多了，不要花太大精力在这上面，注意保护好卫禾。” “收到。”透过窗户，何保国看着正在从队列中走出的卫禾。 …… 卫禾独自从队列中出来，引得后面的人注目而视，班长站在队列前面大吼：“看什么看！休息好了？休息好了就起来训练。” 有人大声问：“班长，这家伙谁啊？什么部队的，这么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是不是某位大领导的后代。” “李小勇，闭上你的臭嘴。就你还有脸说别人，他就这样训练成绩都你好。” “那他也不是做好的啊。成绩最好的张哥都没有这么牛，我是给张哥打抱不平。” “出列。” “到。”李小勇蹦的一下子站了出来。 “俯卧撑三个，预备。” 李小勇一下就趴下了。 “1.2.1.2.1.2……”永远也数不到的数字3。 另一边卫禾来到了靶场。 在一位教官的一对一指导下开始训练各种枪械，让另一边的队伍膛目结舌。忍不住嘀咕起来： “这个韩立立什么来头，够特殊的啊。连续好几天都是一对一训练。练完就跑，和这个名字真搭。” 韩立立是卫禾的假身份，国家亲自帮忙伪造的，哪怕是在内部也仅有少数人知道他的事情。 当时说这个假身份的时候，何保国还笑着说： 你可是我们的大宝贝，听说叫这个名字的人很能跑、很能活；你遇到危险了，记住第一时间保全自己。 “得了吧，人家刚来几天，射击成绩就是前几名的了，你还有空看别人训练。” “这一看就是之前练过的，怎么可能刚碰枪就这个成绩。不是说他是什么特殊任务的吗？所以行事特别一点，你以为他是刚练的啊。” “你说什么特殊任务需要这样，我们能不能搞，感觉很爽。” “你们两个，抱着枪，给老子跑三圈，我亲自数！” 顿时安静了下来。 在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射击训练后，卫禾又独自离开了，回到独属于自己的厨房，柳婷婷已经给他准备好了饭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卫禾的那一句玩笑，柳婷婷成为了他的专属联络人，也可以说是监管人。何保国的地位应该不低，不可能一直围着卫禾转悠。 现在柳婷婷帮忙卸除伪装，然后在经过柳婷婷一系列的身体检测后，卫禾回到房间进行午睡，下午在铃声响起前起床，前往都属于自己的教室学习，柳婷婷像伴读一样安静的陪在旁边。 卫禾将知识手镯触碰额头后，进入了学习状态。这个知识手环内已经不仅仅只有一个知识内容了，其它知识圆球是可以通过在额头意念的触碰下收进知识手环之中。 确定卫禾进入学习状态后，柳婷婷也在旁边开始安静地进行自己的工作汇报。 报告 卫禾并不好色，进入暧昧距离，他会下意识的退让。 生活作息稳定、情绪稳定，昨天被人挑衅也不急于回应，顺势承认自己背景大的吓人…… 发送 ------------ 武德 “接下来一对一开始格斗训练。” 班长一声令下，卫禾直接从队伍中脱离开来。突然他的身后有风传来，卫禾踉跄的飞扑出去。 李小勇尴尬的挠挠头，他本来就是想试试水，和这个神秘的韩立立比较一下，结果没想到第一下就把他踹趴了。 “格斗总要有对手才过瘾，对着死物练没啥用，韩立立，我陪你练练。” 卫禾手脚并用让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等他说话，一边的班长大吼道：“李小勇！袭击同僚！你是不是想死！” 班长内心复杂，他也乐于看到这一幕，不管怎么说他都觉得韩立立太装了，哪怕是有什么特殊任务，也不至于来走都不打一个招呼。 可上头专门给相关部队打过招呼，说韩立立属于文职，让他来参与锻炼，只是为了增强自保能力。上面怪罪下来问题就大了，要我韩立立除出了点什么问题，嚯，那就完了。 卫禾从地上爬起来说：“我不会打架，没打过架。” 李小勇听着班长的语调立刻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部队打闹很正常，有些架甚至是上头默认可以打的，只是不直说。因此那些架能打哪些不能打还是能从领导的言语中听出来的。 想死还能是装样子，搭配上袭击同僚，那很可能是要上军事法庭的程度。李小勇一下子就慌了，连忙道歉：“韩立立，对不起！我脑子热乎糊涂了。” 九十度鞠躬，迟迟不起。 卫禾一言不发直接转身走人，他又不混这里，为了营造人设，顺便杀鸡儆猴，这样能减少很多麻烦，还能通过他们的反应判断自己的状况，一举多得。 卫禾不说话，李小勇不敢直起身子，班长想要抬手拦下，但是看到卫禾的眼神只能作罢。都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他们联想到了卫禾的通天背景。 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班长朝着吃瓜群众怒骂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做事不会经过大脑吗？现在是格斗训练，看什么戏！你们也想死？！” 卫禾刚走不远，一个看起来身份颇高的男人出现，连他身后的两个卫兵看起来都级别不低。 男人看也不看李小勇，跟在卫禾身后说：“起来吧。” “韩立立，我们聊聊？”那个男人大喊一声，把手一挥，两个卫兵停在原地，男人靠近停下脚步的卫禾小声说：“也许应该叫你卫禾更合适。” 何保国说过，全国上下知道他名字的人不会太多，卫禾看着男人不俗的气场问：“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武德。”卫禾看不懂，两片叶子加两颗星星属于什么级别，但其他人的反应进一步论证了，这个武德不简单。 “就在这里聊吗？”卫禾示意四周环境开阔。 “跟我来。”武德在前面带路，卫禾跟在旁边，那两个卫兵就在不远处跟着。 …… “喜欢喝什么茶？奶茶也行，提前备好了。”武德一边烧热水一边问卫禾。 “我想喝酒。” “这里禁酒，不过其实都会偷偷藏一点。喜欢什么酒？”武德言语温和。 “开玩笑的，我不喝酒，白开水就行。” 武德丝毫不在意卫禾的玩笑，先是给卫禾用茶杯倒了一杯水，然后又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卫禾并不想玩谁沉得住气的游戏，这太浪费时间了，他还要赶着回去学习，于是开口问：“领导，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倒是没什么，就是听说了你的事情，想来看看你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没了？” “没了。” “那现在已经看过了，没事我就先走了。”卫禾起身要走，武德赶紧起身拦在他面前。 “别急，来都来了，陪我聊一会。” “领导，其实我也挺忙的。”这是实话，他第一个东西还没学完。 也不知道武德是不是被气笑了：“有意思，我这次过来主要是看看你的立场，看来你的立场很有意思啊。” 立场？我的身份被发现了？ “还能有什么立场，一个普通人什么立场都没用。” “你现在可不是普通人。” “可我看不出来自己哪里不普通，最起码心态上还是普通人的自己。” “你对国家有不满？” “怎么敢？” “十几亿人的国家总不可能面面俱到，照顾好每一个人。” “那你也不能因此要求没有被照顾到的人都和被照顾的人一样的态度。” “你的背景，我已经调查过了，实在想不到你哪里有没被照顾到的地方。” “没有，顺着你的话说罢了。” 武德突然沉默，他已经很久没有被这种针对言语的直接言语反击了，即使是他的上级也没有这么针锋相对，和这个卫禾聊起天来真不舒服，是仗着自己是人权者蛮横起来了？ “你想要什么？”武德开门见山。 “你又想要什么？”卫禾把门关了，只开他的门算什么事，要开也是一起开。 武德凝视着卫禾，他到底是单纯的礼貌，还是别的？倒也不是不能和卫禾聊起来，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个人废心思了。 “你对现在世界的局势怎么看？” “能怎么看？躺着看呗，这样高个子的人比较多，不需要我顶着。” “天地异变，国家进入了现在的围城时代，我奉命维护山川市以及临城的安危，算得上是这里的实际最高掌权人。” “原来是城主大人。” 此话一出武德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直勾勾盯着卫禾！ 就在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何保国推开门进来朝着武德敬礼：“武将军，听说韩立立在你这，我来找他。” “我听说了卫禾的事情，特意来看看。” “不知武将军所谓何事，我是他的直接负责人，有什么事情找我就好了。” 何保国的出现证实了卫禾的猜测。 何保国说过，他的事情只有少数领导知道，且重要领导找他，何保国怎么会不在场呢。这分明是武德以个人身份找他，而非国家的角度找他，而且何保国喊的是卫禾的假名韩立立，更说明了武德本来是不该知道他的事情的。 不清楚缘由，但卫禾知道自己不该随意表态，不然可能卷进他不该卷进的事件中。卫禾沉默的看着两人表演。 ------------ 荒谬的借口 “听下面的人说了卫禾的事情，特意过来见见。”武德点明了他知道卫禾的事情。 “将军消息可真灵通。”意思是这不是武德该知道的。 “毕竟我负责城市的安全，消息不灵通才是问题。”我？什么不能知道？ “那人也见过了，不知将军还有什么事情吗？我作为他的负责人，有些事情我最清楚，下次直接找我就好。” 何保国的姿态很低，语气也很客气。武德听出来里面的责备之意。看来何保国不喜欢他，不过这也正常，这两年来他做的事情很多人都不喜欢。 卫禾也不好拉拢，或者说人权者还没有表现出来特别值得被拉拢的价值，这次就先这样了。 “好的，那下次有机会再和你好好沟通，我这边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武德走后，卫禾若无其事的想要离开。何保国叫住了他：“武将军跟你聊了什么？” “问我喝不喝茶，我说喝水。” “就这？没了。” “没了，然后你就来了。” 何保国打量了卫禾几眼问：“最近怎么样了？” “柳姐不是每天都给你报告吗？也就那样。” 何保国没在意卫禾的态度，告诉了卫禾一个消息：“入冬之后，上面准备让你北上去配合做研究。” 卫禾皱眉，他并不想离太远，那会让他很没有安全感，直接回绝：“我不去。” 何保国没想到卫禾会拒绝，也没想过国家的安排还有人能拒绝，他目光凝视着卫禾：“为什么？” “担心被拿去做人体实验。”卫禾也想不到为什么，只能随便说了一个荒缪的理由。如果国家有意害他，他根本反抗不了。 至于为什么拒绝？不想离家太远，而且他相信国家，不代表相信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不知道谁才可以信，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安全，干脆敬而远之。 “什么狗屁理由！我们要是想用强制措施，你跑的掉？你就特殊在国家不会随便搞人体实验，不然找和你条件相似的一批人做对照实验，总能研究清楚人权机的使用规律。让你去配合研究就是不想用人命是试。” 卫禾知道这是事实，他也知道自己说的理由很扯淡。总不能说因为离家远吧？他和家里关系可一般，说多了还会暴露公司的存在。 何保国仔细审视着卫禾，想要把他看透，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年轻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卫禾不好找拒绝的借口，那干脆反问同意的理由，这也是一种变相拒绝：“那不然呢，为什么非要北上？在这里研究不是也挺好，目前我也没有不配合的地方。” “更顶尖的团队，更顶尖的设备，专门成立的研究机构，哪点不比这里好？难道你就不想弄清楚你现在的状况？不担心人权机带来的不良影响？” 卫禾沉默，如同他的牙名一般，慵懒怯懦胆小。即使是和平年代，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工作都可能被拐卖，进黑工场等等；更何况现在乱世将至。 逻辑上说，是安全的，会受到国家的保护。现在很难还有更安全的地方了，也许公司也算，但终究比不上国家。 “理由我已经给出来了，我们不会强迫任何人，只要你给出合理的拒绝理由。我亲自跟上面说。” 卫禾沉默了片刻后说：“我担心回不来，失去人生自由。” 安全确实不用担心，很难有更安全的地方来，可自己的人生是否还属于自己那就不好说了，他就是一个小人物，并没有那种为民请命，付出自己人生的想法，他不愿意。 “你没逗我？”武德语塞，他一时搞不清楚卫禾说的是真的还是玩笑。世界大战要来了，能说得上安全的也只有我国的高价值人才，虽然还不清楚卫禾的具体价值，但显然他是属于此列的。 我死都不能让卫禾死了。就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跟我说，去安全的研究机构可能会失去自由，不想去？ 卫禾这人这么荒缪？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他就这么拒绝了。 卫禾有些尴尬的抽了一下鼻子，就如果没有加入公司，这是他这辈子理论上最好的出路了，即使加入了公司，也可能不会更好，但有些事情并非只看物质利益的，还有情感利益；公司更适合他。 再继续拒绝下去，估计何保国就要毛了，不如趁机提点条件，当个小人好了：“我不喜欢被人要求做我不喜欢的事情，除非答应我不会真要求我，我想离开就可以离开，并且还要把知识手镯还有知识圆球都给我，我要有拥有权。” 拥有权和使用权是不一样的，前者可以带离开，后者离开要归还。 何保国搞不清楚卫禾这个年轻人到底想的是什么，能意识到拥有权和使用权的区别，意味着不蠢。可是离开，只说了能离开，没说要国家安排送回来。围城之间的交通很不便利，没人送他回来，他还能自己回来不成？ 我放人，你走得了吗？你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上头故意阻拦。莫非他只是想要态度？顺便弄点好处？ 就算上头答应了，这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没有实权的特权只会引火烧身。 “你确定？” “确定。只要答应我，我才愿意去。” “行，没问题，我答应下来了。只要上面没有意见，做好北上的准备。” 事情过去没多久，柳婷婷就通知卫禾，说上面答应了他的条件。 不久后天气开始变冷，冬天就这么到了。 …… “准备好了吗？今天就要去北上了。”何保国一大早出现在卫禾房间里，准备给卫禾送行。 “说起来我是要去哪里？到目前为止只说要北上，还没说具体去哪个城市。难不成是北定？” “我只知道是一个军事基地，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跟我来就是了，接你的人已经到了，东西收拾好了吧。” 随后卫禾就跟着何保国来到了内部机场，朝着两名站在战机旁边的军官敬礼：“卫禾已经带到。” ------------ 战机遇袭 “你好，我是张波。接下来我跟你简单讲一下乘坐战机的规范……”这名张波应该的飞行员。 “我们就坐战机过去？这是战机吧。” “对。你还能找到比这个更安全的交通工具？你的身体数据达标，战机是最好的选择。” 领土内有防空，别的战机进不来。又以战机的速度，不可能被别的武器攻击截停。战机作为重要军事装备，经常维护，基本不可能损坏，除了贵，还真没有任何毛病。 在张波的指引下穿好了飞行服，衣服贴的很紧，很多肌肉群能感受到明显的气压。 战机看起来比想象中的大，长有六米三，高有两米于，想要上去还必须走搭建好的梯子，没别的办法上去。 战机通体银黑色，像一只飞鸟。 穿了飞行服还得穿上降落伞，再绑好安全扣，一阵轰鸣，开始滑行，片刻后前头抬起，冲上蓝天。失重感传来，后背如同被挤压，体内气血翻滚，被飞行服挤压着，避免血液聚集在身体某处。 整体感觉就跟坐过山车类似，就是飞机内没有风，平稳过后所有不适感都散去了，就跟地面上差不多。 “感觉如何，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 只要身体能抗得住变速，坐战机就毫无问题。 这名张波的飞行员在起飞后，只是通报了一声，已经正常起飞。之后全程安静，军方人员都被训练过，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是不允许过多交流的，这涉及信息保密，越是重要的任务越是不能交流。 张波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一位是谁，重要在哪里。只知道上头说过，卫禾的命很重要，不然也不至于用战机来接送。 卫禾也不是多话的人，新奇观察着战机内的一切，这可比窗外的风景珍贵多了。 突然，战机一阵颠簸。卫禾听到前面的张波一阵噼里啪啦的才做声音和张波的大喊声：“遇袭，机体损坏，紧急迫降，需要支援！重复！遇袭！机体损坏，紧急迫降，需要支援！” 战机又是一阵颠簸，卫禾对遇袭的事情半信半疑。国内领土战机还能遇袭，国家是要灭亡了吗？ 只要不是领土被入侵掌控，基本不可能遇袭。除了少数的特制导弹，战机是星球内部速度最快的东西。即使同一级别的战争，去把军事基地端了都比在空中袭击一台战机容易。 因此卫禾的第一反应是，国家或者张波是在演戏。虽然不知道演这一出戏的理由是什么。直到卫禾突然看到战机窗外的机体好像冒烟了，他似乎不得不相信确实遇袭了。用一台战机演戏太奢侈，便宜的也得上亿。 卫禾很冷静，安安静静的等死。 这真是太莫名其妙了，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也无法做出任何改变。 张波开始下拉战机，进行迫降。卫禾还有心情看着头上的天空，想着这样死好像还挺帅。 突然卫禾对自己的冷静感到诧异。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大脑应该一片空白的或者狂躁不安。 在遇到大危机的时候，死亡的威胁会让大脑出现强烈的紧迫感，这种紧迫感会促使人做出远离危险的行为。 但是一旦无法做出远离危险的行为，例如卫禾自己现在的情况，危险紧迫的感觉就会以一种狂躁的形式发泄出来。 就像一个人被捆着的时候有人拿着一把刀要切开你的身体弄死你，大脑自动充血，然后问候那个拿刀的人祖宗十八代一样；没办法冷静思考做出有利的判断，反而做出是激怒对方带来更多伤害这一错误选择。 卫禾心想：张波是飞行员，受过专业训练，而且能够操作战机，所以张波可以紧迫且不狂躁。但是我不是啊。可能是因为学过这些东西，所以在遭遇的时候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了所以保持了平静？ 好像也有点不太对，这不是本能吗？而且在没有提前准备的情况下，所有突发的危机行为会导致大脑一瞬间接受强烈的危机讯号和危险的感受，导致大脑根本没办法做出思考判断。也就是平常说的大脑空白，愣在原地迎接危险。 这一样可以在经过训练之后避免，就像拳击手可不会因为别人挥拳而大脑空白。 卫禾根本没考虑过战机还能出事的可能，对此也无能为了，所以卫禾纳闷自己为什么这么平静。 是教科书出错了？实际并非这样？还是说自己不太一样？ 就像现在被弹出战机一样，正常会因为突然变动的信息冲击大脑反应迟缓的，可是刚刚还差点能抓住把我弹出来的战机，只不过动作实际跟不上而已；甚至还有心思看向紧随其后弹出的张波。 到底是书中的理论有问题还是说我不一样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卫禾在空中调整姿势，让自己下降尽可能缓慢一些，看了一眼正在朝他俯冲过来的张波后仔仔细盯着地面的动静。 张波很快俯冲到身边，从后面抱住卫禾。卫禾想张开嘴，可是被风吹的面孔扭曲。 下方的世界给卫禾一种又庞大又渺小的感受，心中生出一种淡淡的豪气。这就是跳伞吗？ 这个角度看风景确实不错。 张波打开了背后的降落伞，卫禾身躯一阵下降的速度开始减缓。他果断对着张波开口：“往战机90度的方向飘。” “为什么？”张波不理解。 “除非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战机前方发动攻击，不然我想不到任何可以在空中击落战机的办法。” 正常应该往相反方向飞，可问题是并不知道这个前方到底是多前，会不会已经飞过去了，这个时候往回飘会不会恰好去到袭击者的地点。所以侧着飞应当是最安全的。 张波闻言调整了方向，卫禾则是一直关注下方的动静。并没有看到袭击的队伍。 张波抱着卫禾在一处平整的地方着陆，对着一旁突然站翻滚出去的卫禾说：“我已经呼叫了总部支援。待在原地，支援很快……你在跑什么！” 在落地的瞬间，卫禾的状态就变了，身体一下子就活跃起来，弥漫着一种紧迫感，精神状态和专注能力大幅度提高，和在战机上等死的卫禾简直判若两人。 卫禾突然跑路让张波大喊出来，加快了解除降落伞的速度，然后追了上去。卫禾可是一位重要的祖宗，丢不得。 卫禾没有告诉张波为什么要跑，如果张波有脑子且敢想的话就会想得到原因，所以他必须落地就跑，哪怕现在的野外变得极度危险。 能在领土内提前打落战机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提前知道了战机的航线，更意味着高层有卧底，最起码根据之前的表现，哪怕是将军都不该知道他的事情，所以这个高层具体有多高是难以想象的。 能打落战机，也能打死在空中的他。没死，目的必然是活捉，而且目标是他，不然不会这个时候袭击战机。只是一般党派或者利益之争没必要打落战机，所以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人体禁忌实验。 卫禾不知道具体原因，只知道很危险，必须跑。这个事情还不能告诉张波。 ------------ 躲避包围 仿若远古森林，树木高大且静谧。卫禾身形灵动穿梭其中。张波在后面大喊着追赶，没一会就失去了卫禾的身影，大骂一声：“干！” “卫禾落地之后跑了，现在已经失去踪迹。”张波朝着通讯器汇报。 卫禾自然不知道张波汇报的事情，后方没有动静之后，卫禾放慢速度不再奔跑。灵动的姿态对体能的要求是最大的，耐力、爆发力、柔韧性还有控制力缺一不可，因此消耗也极大，他不可能一直这么跑下去。 战机应该是直线飞行，往相反的方向应该就能回到城市中去，对了，还有手机导航。 卫禾打开手机导航，城市外已经大变样了，但城市的方位还是没有问题的。打开一看，距离平安市足足有两百多公里，步行要将近50个小时，最少两天。 两天是不停歇休息的情况下，算上休息、绕路，能只用十天回去就算厉害的了，更何况荒野外的危险。 卫禾开始反思是不是应该回去找张波，原本想着没有多远，小心一点还是能安全回去的。现在野外可是很危险的，也是因为不知道具体多危险，卫禾才逃跑，现在再加上这么遥远的距离，卫禾实在想不到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活着回去。 莽撞了，毕竟没有在空中击毙，说明对面要活的。活着就还有离开的可能。 就在卫禾犹豫的时候，卫禾听到了飞机的声音。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寻声望去，只见三台飞鹰运输机分别在不同三个方向，隐隐把卫禾他们的落地点包围起来，然后从飞机上挂着绳索跳下一个又一个身影。 飞鹰运输机是贝次国生产的。 卫禾顾不得保存体力，他必须在包围圈成型之前逃离开来。他再次化作一道灵动的身影…… 刚迈开步子没多久，卫禾的侧方突然冲出一只棕色毛发的生物，体型既像刺猬又像野猪，好在并不大字。肢体偏粗壮，是有力而灵活不足的象征。 卫禾一个在空中强行扭转身姿摔落在地上，但也避开了这猬猪的冲撞。 这过程卫禾意识到一个很大的问题，野兽都是弱肉强食的；那么装备精良的战术小队和一身休闲装的卫禾相比，显然卫禾才属于弱肉的一方。 他在森林的更容易吸引野兽的袭击，这会发出动静，吸引包围的队伍。所以他必须要让那欺软怕硬的畜牲觉得他不弱才行。 一般野兽脑子很不好，会觉得外物也是人身体的一部分，害怕庞大的东西，无法理解远程攻击，可能会恐慌而逃。 卫禾在倒地瞬间，随手抄起一块枯枝就甩过去。正中目标。 枯枝的伤害太低，猬猪毫不在意的抖了抖身子再次朝着卫禾冲过来。可惜森林中并没有那种随手可拿起的裸露石头，更多是割都的草和泥土。 这时天空中居然还有飞机掠过上空的声音，好在森林的树木遮天蔽日，轻易不会暴露出来。 该死，猪这种生物算聪明的，像猪的居然也差不多聪明。不能陪这猬猪耗着，随时会被包围起来，还有上空搜人的飞机，卫禾被多重的压力包围着，必须果断行事远离危险。 卫禾只能继续朝着远处跑去，每当猬猪要撞过来时，靠着灵巧的身姿躲避开，就这么拉扯着远离。 这样的难度很高，多次险象环生，几乎要擦着皮毛而过。也许因为运气不错，在这期间并没有出现危险。 猬猪也许是被戏耍累了，好几次撞上树干，朝着卫禾的身影摇头晃脑地哼哼着，不再追去。 卫禾的危机感并没有散去，他不知道有没有逃离包围圈，但不得不停下脚步，浑身散着热气，身体撑不住这么一直跑下去，他还需要保存应变的体力，在这种地方倒下跟死去没有区别。 卫禾缓慢行走在森林里，感受到了很多偷窥的视线，被未知的危机包围着，忍着恐惧望过去缺只能看到一两只飞鸟。 “碰、碰”突然枪炮声响起，打破了森林的静谧，偷窥的视线似乎消失了。听着这个声音距离并不算远，卫禾小心翼翼的远离，一点去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对面可是装备完整，不管是热成像还是别的什么工具，卫禾可没有把握不被对方发现。 也许是森林里的动物收到了枪炮声的影响，危机感消散了很多，他要抓紧机会远离。但又不能太远，自己回城显然不太可能，张波已经呼叫了支援，一台战机都陨在这里了，总归会有部队来看看。跟着部队回到城市之中可比自己一个人横穿森林跑回去要实际。 森林中没隔多久就会响起一阵枪声，还有爆炸声，听了几次之后卫禾判断出自己已经脱离了包围圈，选了一处视野还算开阔的地方等待支援。 枪炮声越来越频繁，时间慢慢过去。包围的队伍也知道自己不能久待，等大部队来了他们都得载在这里。 因此他们的动机越来越大，但并未发现已经逃离的卫禾。只能顺着绳索登上飞机。 听着飞鹰运输机远离的声音卫禾送了一口气，这一口气还没有松下来就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 想来是他们在乱发飞弹发泄。轰炸过后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接下来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安心等待救援就好。 卫禾开始尝试往回走，只是经过这么一遭，他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迷路了，不确定方向对不对。 随着飞鹰号的撤离，森林中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兽吼声，让卫禾停下了脚步，暗骂：这群欺软怕硬的畜牲。但卫禾实在不敢再靠近了，他属于软弱可欺那一部分。 卫禾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远远的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想到或许是支援，他屏息凝神；这似乎是车的声音，支援来了。 卫禾赶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过去。远远的看到了一条老旧的公路，上面有一支车队。 卫禾朝着车队预计前进的方向赶过去，在半路的时候有听到了飞机的声音，只是这一次的声音并不太一样，是直升机。这些军用直升机才是支援的。 有三台直升机朝着车队飞去，一台落下，两台盘旋车队上空。其余直升机散开，看样子应该是在找自己。 卫禾想了一想，赌了一把。车队以改装货车为主，明显是开采队的。经过军方检查，应该没有危险。跟着车队大概率也能安全回到城里，被军方带走可就没有自由了，更何况高层可能还有卧底，自己怎么死可能都不知道。 小心翼翼躲避着搜人的直升机，经过一段时间卫禾总算来到了车队面前。 车队停下车，下来了两个男人。这时卫禾身体一软，倒了下去：“诶？” ------------ 客机坠机 倒地的卫禾并未昏厥，只是觉得身体有些发软，提不上力气来。但又不至于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他是故意顺着倒地的。毕竟他实在不好解释自己是怎么回事，打算顺其自然装昏迷。 两位汉子慢慢凑到卫禾面前，散发着一股酸臭的味道。其中一位轻轻拍着卫禾喊：“醒醒。” 拍了一阵子，但卫禾在装晕。两个汉子就商讨着怎么办：“要不先把他带回去？荒郊野外不安全。” “他会不会就是部队要找的人？” “有可能，说不准是某二代。说不准带回去之后我们就攀上军方关系了，以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除了高管二代，他们实在想不出来什么人能那么大动干戈。 “部队应该没走远，我们把他带过去？” 两人扶着卫禾起来，卫禾尽可能表现出昏迷的松散无力，不过这味道实在不好闻，鼻子有些刺疼，装得难受。 “好，如果赶不上，我们就先把他带回城里。混个脸也好。今天太晦气了，刚出来没多久就被遣返了，白跑了那么一趟。” 卫禾被搀扶回车队，车队里听声音全是男人。他们商量了一阵子之后，决定带着卫禾回城。就这样卫禾被放在一辆车的后座上，还有一个像是医生的人物过来给他检查身体。 好在并没有发现卫禾装晕这件事，只是对大家说了一句：“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太过疲劳需要休息。” 车队一路风尘仆仆往城里回去，卫禾全程闭眼休息，他也是真的累了。根据外面的动静卫禾估摸着应该是回到城里了，才悄悄睁开一条眼缝。 外面正在进行检查，不过主要针对货物，只是简单看了卫禾一眼。 很快车队进入一个园区，他们扶着卫禾到一个房间里休息，然后不知道去做什么去了。卫禾趁机睁开双眼，出来看到没有人，尽可能靠近建筑复杂的地方一路躲避着，最后翻出围墙走了。 “咕咕咕……”大街上卫禾的肚子咕咕作响，他先是通过手机地图确认了自己在哪个城市之后打了一通电话：“喂，是我，卫禾。” “我现在白州城，出了一些事情……”卫禾把经历全部说了一遍。 那边告诉卫禾，让他先不要去吃东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通知。 卫禾表示知道，他身上没有现金，网络账户会暴露他的信息，所以他没钱吃饭，想吃也吃不了。只能在马路边随便找一个地方坐着：“咕咕咕……” 看上去像一个无业游民。 没多等，卫禾接通回电，那边传来： “公司给你弄了第二个身份，叫王乙；今晚会有人带着新的身份信息去白州，你用新身份坐飞机回来。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为了节省时间，卫禾挂断电话之后，朝着机场的方向走去。顺便在路上把外部手机卡拔出来掰断扔进臭水沟里，他没用过外部卡打电话，用的一直是公司的内部系统，具体技术他不清楚，只知道公司说过在系统被入侵之前都是安全的。 卫禾在机场见到了接应的人，那是一个俊美的男人。身形高挑，估摸有一米九以上；面孔白净精致但线条明朗，看上去像一位可男可女又略带英气的可靠兄长级人物。 卫禾要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会想到还能有人长成这种风格。 男人看到了卫禾，径直走来，从兜里拿出三张卡片说：“王乙你的身份证、银行卡还有手机卡，下次出门不要再那么冒冒失失了。” 卫禾接过，看了一下，年领和外貌和他本人有细微区别，但是区别不大，还算合理。 “走吧，已经提前给你买了票。” …… 天空下，直升机盘旋在森林上空，树林下是一支穿着棕绿色制服的队伍，他们的面色及其难看。其中一位甚至要呕吐出来，但是在喉咙处时又硬生生咽下去。 在队伍的前方，一个面容同样难看的男人对着对讲机的另一头说： “报告，飞行员已经阵亡，正在将遗体带回。没有看到‘敲门砖’的身影，疑似被劫走了。现场有一支居民采集队遭遇袭击，正在采集样本做DNA检测来验证身份……” 领头的男人看着眼前焦黑凌乱的地面上，已经变成零件碎片的车辆、散落着满地的残肢断骸、满地的墨红颜料；挂断电话后，咬牙切齿骂了一句：“干！他！妈！的！” …… 此时卫禾已经登上飞机，已经开始准备下降了。窗外是一片无垠的大地，无垠的山林连接着应该已经没有人烟的废弃城镇，城镇用一块块的绿地连接着一个巨大的围墙城市。 卫禾松了一口气，拉下遮光板，飞机开始下降。只是下降途中，飞机突然开始摇晃起来，本以为是正常的颠簸，只是一下又一下，俨然有加剧的迹象。 有乘客开始大呼小叫，询问空乘这是什么情况。飞机上恰好响起了广播通知各位成功绑好安全带，飞机遇到了紧急颠簸，正在进行处理中。 卫禾心中出现了一种不妙的感觉，暗道：不会吧，又来？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卫禾不妙的预感似乎成真了，飞机有失速的现象，在失速的过程中时不时还颠簸一下，就跟被袭击了一样。 机舱开始变得混乱，有人大呼小叫的发疯，要解开安全带。大多数人都面露惧色祈祷着。喇叭传来空乘颤抖的安抚：“请大、大家系好安全带，机组正在努力抢救……” 下坠速度更快了，刚解开安全带的人开始在机舱内到处撞击。 这一次可没有弹射装置和降落伞。机长还在拼命操作，因为机头开始翘起来。随后发生剧烈的碰撞，宛如天翻地覆，可是飞机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最后停了。 人们开始欢呼，有人迫不及待解开安全带要出机。可是空乘们不让说：“收到通知，外面情况不安全，现在不能离开飞机。” 有人反驳：“你让我们傻啊，现在不走飞机爆炸怎么办。” 起了争执，很快争执变成了冲突，打了起来。前面乱哄哄的看不清晰。 有人抖机灵，拉开了逃生阀门，一条充气滑道出现在眼前，迫不及待滑了下去。阀门的打开让卫禾听到了枪械的声音。 卫禾安分的坐着等待事情过去。比想象中快，总算是安静了…… ------------ 张家会议：（学）级制度 “死亡四人，其中一人是打开安全阀门出来被翼鸟杀害；重伤六人，五人是被尸体砸伤，一位空乘是被殴打；十人轻伤，其余人最多仅擦。”一位工作人员汇报。 “把伤员送去医院治疗，把闹事的人拘留。其他人安排解散。” 地面到处是翼鸟的尸体，有大有小；不过最小的都有一人大，看起来像动画片中的翼龙，故而称之。 更远处是部队的精良装备，装甲车高射炮应有尽有。整个机场一片混乱，受到翼鸟袭击的飞机，不仅一台。 温暖的晨光并不能驱散大家心中的阴郁。 空乘正在指出之前闹事的人，之后就能离开了。这时那个男人悄悄碰了一下卫禾说：“记一下那些人的信息。” 卫禾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刚出机场一辆车停在他们面前，车窗摇下里面是张简：“上车。” 路上行驶的车辆变少了，不再和几年前一样会堵车。路上停车了一次，那个男人下车了，说起来卫禾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男人对着卫禾挥挥手说：“尽快报到，最近杂事有变多的趋势。” 男人也不等卫禾反应就走了，卫禾问张简：“什么意思？” “回去说。” 车辆进入园区，再行驶一段时间后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卫禾跟着张简上楼，打开门，里面张离均恰好摆好碗筷坐下。 张离均对着门口的两人说：“回来了？洗手，吃饭。” 两人洗手吃饭。不知道是张家还是公司的画风就是如此，吃饭的时候基本不说话，所以一般会吃得很快，哪怕是带着品尝美食的态度吃饭都不会花太久的时间。 因此很快餐桌上的其余三人都停下了，看着卫禾和张简吃饭。卫禾单纯是饿的，从昨天上战机到今天回来这是第一顿饭。 赵如玉给卫禾倒了一杯水说：“慢点吃，暴饮暴食不好。” 卫禾知道，他只是吃得慢，每一口都细自咀嚼。 张简自从他变成超能者后食量就涨了，对他而言这是正常的量，这也是赵如玉没有给他倒水的原因，习惯了。 卫禾和张简也不尴尬，在三人目光中慢条斯理把饭菜全部吃光。 饭后是家庭会议时间，卫禾已经很熟悉了。主要是汇报一下之前的事情，说一下接下来的安排等。一般都是晚辈汇报，长辈有些事情不适合告诉晚辈，阶级不一样。 从先吃完的张凡生开始：“第六学级已经完成，打算走生物学者路线，特攻人体。” 学级是公司内部特有的学习体系，分为十级。前3级为基础级，4到6级为通识级。7、8级为专精级，意味着开始专门学习某个方向的知识，生物、物理等等；第9级为发展级，意味着专精方向已经学完了，得去研究心的学识内容；第9级开始可以调用分配资源，最优秀的那一批人相当于学级体系的管理者，规定学级晋升制度等等。 最后的十级是特殊的定级。是个人在学识方面做出了巨大贡献后才能达到，并且有权重新划分不同学级对应的知识内容。重新定级之后，第十级的人将会变成第九级。所以学级体系最高就是十级，且第十级只是阶段性的。 就像许多年前，相对论属于第8级的物理专精，现在属于第5学级的通识物理。 公司的一切工作都有学级要求，哪怕的单纯的体力劳动都需要学完第3学级的内容；非学识性岗位，中高级的则需要学完5、6学级才能担任，更不论学识性的工作岗位了。 外人只会觉得这种学级体系有趣，公司人才能明白这意味着。举个例子，如果你在做出突出贡献成为第十学级的唯一人，你可以把之前在第九学级的人全部变成第八学级的人，他们手中调动分配资源的权利就没有了，权利全在你手上，他们只能跟你申请。还能逼着大批中高管理层去学习，否则他们将会失去相应的岗位。几十年前就产生过一批学习相对论的热潮。 这提高了知识分子地位的同时还避免了学术门阀的存在。谁欺负我，我玩命学习研究起来了，就把欺负过我的人全拉下去。 当然知识分子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存在一定的缓冲期和贡献豁免。公司组织差点被灭了，我给公司起死回生，没时间去学或者就是学不会，结果被一个知识分子一句话给免了岗位？这当然不可能。 具体条例卫禾没有研究过，他没被欺负过，学级也还差得很远，只是知道这么一回事；或者说公司人都知道这一回事。 贡献豁免其实也是有对应条例的，要求很高，还不如在缓冲期学会相关知识。 学级的存在导致公司成员特别卷。同一个学级班级里，你可以看到不同年龄阶段的人。一旦形成习惯之后还会自然学习下一个学级的内容部分内容，预防学级内容扩展，老人家的学习能力可没有年轻人那么强了，需要更多的时间。 在公司里随便找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都属于高知分子。 级的体系是公司制度的核心体系。上到核心管理层，下到食堂大厨也是分级；最高级也都是定级。所以整个公司卷得离谱。 例如食堂厨师，四级开始必须懂营养学，六级还要学习相关医学、药性等；毕竟病从口入。 厨师目前最高级为八级，而食堂厨师必须七级才能担任，六级厨师才能打下手。 结果是什么呢？ 公司人个个吃得身体健康，别说长青春痘；你甚至看不到有人皮肤不好，看不到肥胖和瘦子。吃出病来？就算是拉了肚子或者看到有人面色不好都是一件能够整顿食堂的大事。 所以公司人极少自己做饭吃，就算是私下聚餐也大多去食堂打包；自己做的效果更多是口味更有针对性，喜欢吃辣的就做辣一点。 就像这一顿张家的家宴，饭菜都是从食堂打包回来的，毕竟这一家人没有六级以上的厨师。 ------------ 张家会议：张家关系 张简见妹妹说完，父母没有评论他就知道到他了：“最近体能差不多到瓶颈了，增长下降。也在学七级的人体。” 张家人近期一直在一起，需要汇报的内容不多。张简一句话之后就到卫禾了。 卫禾简单把在山川市上大学过程中发现暗面信息，接受调查任务，然后卷入人权机事件成为人权者，最后被困在军事基地进行军事训练，接触到知识手镯和知识光球，需要配合国家研究，通过战机转移结果遇袭逃生，脱离军部视野然后回来又遇到翼鸟袭击坠机的日常讲了一遍。 花了不少时间，最后卫禾补充了一句：“学级五级完成，不过第六级进展比较慢，毕竟在外面上大学不方便学习。” 卫禾其实没有太搞清楚不同的学级对应外面教学的阶段，只知道在外面是初中的他，刚来到公司的时候需要学习第二学级；学完第五学级的他，在大学看到的知识性内容全部都懂。 其他人安静听卫禾说完之后，作为一家之主的张离均开口：“你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了回公司，意味着你这一生很难离开公司了。这你知道吧。” 卫禾点点头问：“需要我改姓张吗？” 卫禾在回来之前或者说早在上大学期间接受公司的调查任务开始就已经决定了成为真正的公司人。他不适应也不喜欢外界社会的生活。 另外卫禾也知道，张简并非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原名也不叫张简，但原名已经不重要了。只知道张简是孤儿，在七岁那年因为被他们领养了，为此赵如玉甚至打掉了她的胎儿，毕竟公司成员的名额是有限的，他们也照顾不过来那么多孩子，两个就够了。 原本应该是姐姐的张凡生也变成了妹妹。不过因为卫禾的到来，她又成了姐姐。 卫禾和张简的区别就是，卫禾不是孤儿，他的父母仍然在世，也没有被抛弃。 因为一些特殊的缘由，公司注意到了卫禾，并在卫禾十三岁上初二那年接触了他，以暑假工的形式。然后经过这么多年的观察，卫禾符合进入公司的条件并且卫禾最终确定选择了公司罢了。 去山川大学念大学，是公司给予卫禾一次亲身体验外面社会生活之后是否选择脱离公司的机会，最后一次的无代价脱离…… “不用。”张离均看向张简：“你等一下跟小禾说一下他接下来一点时间的安排。” “接下来我公布几个信息。”到张离均汇报，用汇报其实不太合适，只是他本人说的这应该定义于汇报的，在卫禾眼里是公司咨询的传达。 “围城时代加剧。城市间的公共交通大幅度削减，平安城的飞机铁路已经停运了。城市可用资源大幅度缩减，目前除了水资源外，其它资源全部限额……” 公司以前的水电这些都是不要钱且没有限制条件的，不过太离谱的话需要报备，不然会有人进行调查。 卫禾问过张简，那不会有人浪费吗？一些浪费是很难调查的，甚至很多小的浪费都在合理范围之内。 张简只是简单的笑了一下说：那种人早就筛掉了，不会成为正式成员。即使有个别漏网之鱼，一旦被证实发现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剥夺公司成员身份也只能算是偏轻处置而已。 成为公司正式成员之后脱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因为违反条例而脱离。卫禾在两年前被告知是否选择加入公司的时候就知道了，他当时特意去看了一些条例。 记得不多，但他当时可看到了“凌迟”字眼，死亡在公司不属于最严重的代价。 公司只是一个壳，其核心是一个组织，而这个组织是非法的…… 张离均汇报完之后看向了赵如玉，卫禾对赵如玉不熟悉，她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外面执行科研任务。等她回来，没多久就到了卫禾上大学做选择的日子。 赵如玉看向张简：“我就一个问题。阿简，你都三十了，为什么还没有伴侣？哪怕他是个男的也该带回来见见了吧。你当哥的不带头，凡生把你当借口怎么办。” 众人的目光转到张简脸上，张简无奈开口说：“妈，放心，已经有目标了。是女的，认识4年了。只不过她不是公司人，还不确定能不能结为永伴，所以一直没说过。” 永伴相当于外面说的结婚，但结婚有离婚的，永伴几乎没有分开的。结婚是外界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而永伴是公司承认的夫妻关系，在外界领不领证都行。 结婚没有任何要求，双方同意就行。公司永伴的要求更高，要三到五年的伴侣关系的才会被公司承认记录。 成为公司承认的伴侣关系也是有要求的，但没那么严格（不过基本没人会钻这个空就是了）。因此一个公司成员感情经历的数量是可预见的，这也是赵如玉开始着急的原因，30岁了还没有恋爱经历真的太晚了。 听到张简的回答之后，众人又看向已经24的张凡生。张凡生显然不想聊这个话题，眼珠子左摆摆、右放放，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然后卫禾顺着大家的目光发现他们看向了自己。 “我才19。”卫禾暗道：甚至才刚刚确认成为正式成员。 “我也不是想逼你们，只是提醒你们该注意了。尤其是你，卫禾。你以为19很小？我19的时候都和离均在一起5年了。” 赵如玉是看着张凡生说的，张凡生只能眼珠子乱瞄。然后赵母又看向张简。 卫禾想想，公司内部还真没有什么早不早恋的说法，全部秉持着到时候了就该恋爱，只不过别太早发生那事就行。 张简对此也没有办法，他20岁之前满脑子都是不让父母失望，最终接触到真正的公司，成为正式成员；20后想的还是证明自己的价值、回报父母，避免父母因为把自己纳入公司从而遭受非议。 实际上也没有非议，是符合公司条例的，奈何那时的张简把自己当做外来人还自卑。后面好不容易好了不少，就到了他去接触卫禾。 还是因为处理卫禾的事情，张简才不再把自己当做外人看待。后面才正常生活，感情的事才浮出来。 因为经历的原因，张简的女朋友还不是公司人，这才迟迟没有告诉家里人。 不是公司正式成员，就不能了解公司的事情。而公司在发展成员上的要求是及其严苛。不是说结个婚，你的另一半就算公司人的。甚至公司人的亲生儿女都需要符合要求才能进入公司，否则不允许他们接触真正的公司，最多是了解公司这个壳。 卫禾是经过初判基本符合条件之后，主动接触纳入公司壳；又经过三年二判确认符合条件，让其大概了解公司；经过一年的终判可以成为正式成员，才赢来选择的机会。后面又去外面上了两年大学，因为特殊事件才完全确认成为正式成员。 虽然这个卫禾其实早在上大学前就可以完全确认，只不过因为他的某些表现导致必须再过一次最终确认。 这个过程完全由张简作为第一负责人跟进，他十分清楚加入公司的难度。而且在初判前还需要至少两年的观察作为依据。符合条件的卫禾进入公司视野已经9年了。 所以公司内有父母是正式成员，但自己的孩子不是以及孩子是，父母不是的情况。卫禾就属于后者。 张简知道自己的女朋友不符合成为公司正式成员的条件，他也不会把公司真实的一面告诉女朋友，更不好离开公司。 这注定了他们会有隔阂，能在一起4年已经很了不起了。张简没有任何把握能够永远在一起，这导致了他迟迟没有告诉家里人这件事。 “好了，好了，妈别说了。卫禾心中有数就行，这种事情急不来。”赵如玉在张简的苦笑中结束了话题，张简何尝不知道赵如玉话语主要针对对象是他和妹妹。 张简看向卫禾：“人权者的事情事关重大，所以一般人反而不知道。在平安城你可以放心用自己的本名，只要你不是在大人物面前太跳都不会有事。王乙这个身份，主要用来应付国家系统的。” 张简没有多说，卫禾不蠢，这么简单的事情自然明白怎么做。 张简看向卫禾的手镯说：“你现在是学5级。但司校你就别去上了，里面的内容明显更高超。学好里面的内容，说不定你能成为近十年来的第一个学10级。基于你在外上大学的表现，公司先安排你做外勤的社区组做一个调解员。后面看情况以及你的个人意愿再调整。有没有问题？” 卫禾早就知道公司成员有对应的工作，不然公司的福利怎么提供，光是免费食堂提供的伙食就是外面想吃都很难买得到的。只是： “人权机的事不用配合调查研究吗？” “人权机是全人类的大事，不是你这个级别该考虑的问题。你晚点把资料上报完整就行。你并不特别，你能使用人权机，公司绝大多人都可以。公司调查出一些东西了，目前只是为了稳妥起见才没有进行下一步。” “最长一年时间，你就不会再为人权机的事情困扰了，放心吧，你正常生活就可以了。”张简安慰道：“带你回来那个人是你做调解员的上司，是四级社区长，他直接带你，跟着他好好学习。” “四级的社区长为什么会直接带我？”卫禾了解去任何一个新岗位在没有对应的学识性职级的时候都要从一级开始。所以他调解员这个工作属于一级，而大多数带路人都是同职级的前辈，也就是一个更老练的调解员，少数情况也是二级负责带。怎么到他这就是四级了。 “别多想，跟你无关。是他自己的因素，再加上今年外勤工作激增，就他比较有空。社会变迁，外勤是很好的历练工作，加油。” 张简拍了一下卫禾的肩膀，卫禾下意识抖开他的手。他不喜欢这个动作，张简也知道，这大概是逗着玩的心态。他也不需要刻意迎合，拒绝也不会怎么样。 张简闭上了嘴，张离均用一句话结束了这个家庭会议：“好了，今天就到这。各忙各的去，有没有人和我一起去训练。” “训练怎么少得了我。”张简跟着站起身来。 张凡生则是对着赵如玉说：“妈，我有些问题要和你请教，辅导我功课一下。” “好，去专科教室吧。” 赵如玉可是学9级的化学大佬。专精是精通某个方向就可以，而不是只精通这一个方向。想来赵如玉在生物上的学级也不低，而化学和生物本来就有交织，甚至可以说生物是化学的支线学科。 很快张家就只剩下卫禾一个人。他很清楚虽然这是张家，虽然他不姓张，但是这里有一个属于他的房间。他也可以把这里当做自己家。 卫禾回到属于他自己的房间，倒在了床上，他累了，需要休息。他只是更平静，不代表对那刺激的经历无感，在睡着前的一瞬间，大脑瞬间自动回忆了全程经历。 接连两次坠机，那可真够别开生面的…… ------------ 公司的工资体系 卫禾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睡醒的时候家中也没有人。卫禾自己去食堂吃饭。 食堂是自助餐的形式，全免费的。每一道菜旁边都有一个牌子，标注着营养成分和搭配。外人几乎没可能看得懂，他也懒得去把一条条内容回忆起来。只是感慨菜品种类变少了，日子越来越难了。 吃完饭回去进入公司内部系统，查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安排等信息。外勤顾名思义就是要去公司主体外的地方工作，但还在城内，离公司不会太远，也就二十来公里。 考虑到公共交通需要两个多小时，自驾也要半个小时以上，还可能会堵车。他也不太舍得那么浪费资源就为了每天回来，现在正是缺资源的时候。 卫禾打包了一小箱行李，反正那边提供员工用的单间。 公司工作时间有24、30、36、40四个档。每周工作24小时是标准档—每天四小时，工作六天。 调解员属于第二工时级的工作。 周工时固定死，但天工时不是。你也可以申请调整工作时间，变成每天六小时，工作四天。一般申请都给过。但一天上限工作时间为十二小时且第二天必须休假。 不按工作标准时工作是会有处罚的，多了少了都不行，除非理由恰当。 30、36、40周工作时是天灾纪年后面才出现的，毕竟生活越来越困难了，对于公司来说，每周工作40小时已经是很高的工作强度了。 卫禾出去过，大学也尝试打散工。知道外面的工作强度是什么样子，40小时？60小时都难找。所以知道公司工时的要求有多宽容。 当然这并非没有没有条件。没有真正意义上钱多事少时间短的工作，公司做到了时间短，另外两个自然就不行了。 首先就是事多，每天工作四小时，工作内容必然是饱和的，要你四个小时专心致志才能完成，让你说一句废话的时间都没有。当然这是在公司人平均能力范围之类，这是经过计算的，会留下点余地，熟练且符合标准工作能力的甚至还能提前十来分钟完成工作。不熟悉的或者能力弱的加一点点班怎么了？你还能每天加班一小时？那是要被警告调查的，你想多加都不行。 还会给新人适应锻炼的时间，降低前期工作量。所以不用担心完不成工作，你玩不成的工作根本不会分给你，所以剩下完不成工作的理由基本只有你没有好好干活了。 工作要求标准也高。四个小时有些工作做不完的，所以就需要由下一个人接受继续做。为了保证接手的效率，不浪费时间且不出错。凡是需要接受的工作都有对应的严格标准，保证接手的人能在十分钟内继续按标准执行工作。 工作的强度是不同的，就像看大门四小时，再怎么样也不会太累。这类工作在公司属于补偿类工作，是属于轮换的。高强度体力工作四小时，第二天不一定恢复得过来，所以第二天就可以给他安排补偿性工作。 卫禾曾经试过半个月每天的工作内容都不一样。 第二就是钱少。工资分为十二级，从两千到四千，两百为一级。卫禾的一级调解员工资是最低的两千，两级工作就是两千二，以此类推。 整个公司最高级只有十一级工作，定级管理者，有权修改公司条例那种，工资是四千。不会听说很多年没有出现过定级管理者了，四千只是理论工资。 最后一级是临时工级也就是0级。卫禾成为正式成员之前就是0级。以前的0级工资是一千八，现在好像降到了一千五。 工资是按月计，不管工作内容的差异。只要是同级的，做一个月体力活和看一个月大门拿的工资是一样。 再加上近些年的社会变迁，物价更贵了。一碗斋粉都要10元的年代，工资也没涨。所以公司的工资可以说是极低。 这么比较下来就是纯亏。可公司也会提供相应的福利，衣食住行全免，而且质量还很高。就像七级厨师的免费食堂是外面每个月花几万都吃不到的，毕竟七级厨师在公司的工资也就每个月三千二。 所以公司人都不在乎公司，之所以还给工资。首先是为了合法，其次也是给公司人一点外界社会的空间。 公司人有自己的货币——牙分。看大门和搞科研，明显就科研更有价值，但是待遇和看大门的一样，那很容易挫败积极性，所以公司根据价值弄出了一个内部货币体系。 卫禾只知道几乎所有工作都有牙分，价值越高牙分也越高。重要的是牙分有什么用。 牙分仅对公司成员有用，牙分和牙分兑换的物品在离开公司之后全部要清零归还。牙分可以兑换的物品池有三种分别是职级池、公共池和权限池。 职级是对应职级的公司资产使用权；医生可以兑换处方药，物理学家可以兑换放射性元素等等。 公共池就像租借像汽车，以及永久兑换车辆使用权等等。 权限池多是一些禁忌物品。枪支弹药、人权机头盔之类的。权限池和别的池子有交叉，例如毒药属于权限池也属于职级池，需要两个条件都满足才能兑换。 不过兑换有贡献和工作豁免，这要另说。 因为牙分制度的存在，有些工作甚至需要抢。 设计这样工时和牙分体系的目的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和产能并且保证公司的发展，从目前来看效果卓越。 每天工作四小时，拿那么点死工资有什么意思呢？不如稍微做好一点，拿点积分去公司的靶场练练射击不会吗？不喜欢射击？那车呢？飞机呢？总归有想要的东西吧。 好了，那就努力点，做能赚积分的工作。然后你努力点，我努力点赚点，整个公司就开始卷起来了；然后诸如七级厨师才有资格在食堂做饭的结果就这么被卷出来了。 工时少的好处也出来了，留了充足的时间让成员去卷。要变成七级厨师，总得花时间研究怎么做菜才能好吃吧，总得研究营养学进行食材搭配吧，总得了解点药理学，做健康菜谱吧。高强度工作总要去锻炼身体，保证自己身体健康可以继续工作吧。 所以用外面的说法，整个公司卷得飞起，赤裸裸的阳谋。大家都知道原理，也没有人有意见。 你不喜欢可以不卷，拿着基础工资，尽力工作完四小时。你可以剩下的时间打一天的牌，也可以当一天的孤魂野鬼然后看着别人开车兜风，看着别人练枪打靶。毕竟衣食住行全包了，也没有什么生存压力，你乐意都行。 只要保证你能做最基础的工作就行，只不过别人全部人都牛逼了，基础的标准也可能会提升，你也有可能会被淘汰而已，淘汰什么后果，自己知道。 所以你卷不卷？ 而且真的喜欢每天只完成基础工作，不受到公司整体氛围影响依旧整体无所事事的人，早就被公司筛掉了，不可能加入公司。 因为公司招人标准并非这个，有个别这样的漏网之鱼也无伤大雅，养着就是，他们也是付出劳动的，不亏。 不过这种规则在以前的卫禾眼里是有不足的。大家卷的东西可以说完全由职级决定着，没有职级的东西没人会卷，因为得不到牙分。 而文娱艺术方面的内容在公司是不划分职级的，理由是没办法促进公司发展，琴棋书画学得再好也没办法让公司更富裕。 有晚会表演，你一窍不通上去跳个舞，和学舞十年上台表演一样的工资，一样没有额外牙分。这种情况下有多少人还会专门研究学习？ 因此所有文娱方面的内容都变成只能是兴趣爱好，放松打发时间和社交用的。 以前的卫禾喜欢玩游戏，在这种公司氛围下，他实在没有什么机会玩。后面卫禾也不想着玩游戏的事情了。 工作做完了，好。第几学级了？第几职级？为了维持工作质量的身体训练完成了？目前卫禾没见过哪个敢说完成了的，定级是不可触碰的，还是阶段性的，根本就没有完成了的说法。 最后就算你要休息，你是玩枪战游戏还是玩真枪？你躺在干巴巴的床上还是去做高级医师的全身推拿放松？ 现在的卫禾表示，游戏？什么是游戏？我完全没听说过那是什么东西。 卫禾很快把工作了解清楚，发现了外勤工作有一个极大的问题，公司只会按标准的一日三餐配送伙食。 在公司的自助食堂，可以说24小时都能吃到温的！ 因此卫禾决定下午先知悟知识手镯里面的内容，吃完晚饭；去进行技能训练，再进行体能训练，最后洗完澡再去岗位报到。 ------------ 调解员的工作 夜晚，男人看着眼前的卫禾吐槽：“你怎么不明天早上再来？” “提前过来做准备工作。” “晚上十一点到，你提得挺前啊。” 卫禾不回话，男人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再浪费时间，直接问：“听说你才刚刚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你对公司了解多少？” “我不知道公司有多少，所以也不知道我到底了解多少。” “知道公司是非法组织？” “知道。” “知道公司真正的名字吗？” “不知道。” “所以你也不知道公司的徽记？” “是的。” “我查查，公司内网不是有你的登录记录和任务记录吗？哦豁，你还是一位少爷呢。不过怎么叫‘ 懒惰怯懦胆小的少爷 ’？一个少爷用一个这样的词赘都不好了，你还用三个。” 男人随后在一边翻找什么，一边自我介绍说：“我叫唐少晧，也可以叫我一往情深交际鸭。接下来一段时间我是你的领导，不过遇到事情你自己解决，没事别烦我。遇到重大事情记得先上报给我就行。” “好牙名，不过交际鸭是什么？”卫禾恭维发问。 这时唐少晧丢了一张卡片给卫禾，没好气的说：“那不用你管，一往情深好歹是正面词。丢给你的是公司的徽记，你看一下。要记得不好明面处理的事情，要用公司暗面的身份，牙名和这个徽记什么的。” 卫禾接住卡片之后看向上面的图案，是颗奇怪的牙齿。 唐少晧介绍道：“徽记是由很多细微的点和线交错连接起来的，像树根的分支一样。整体图案为一个牙形的金字塔。公司真正名称也和此有关，叫牙根塔。” 卫禾把卡片倒过来，如果是金字塔的话，他刚刚拿反了。 唐少晧看着卫禾的动作继续说：“寓意也很简单；点代表个人也可以说代表组织的不同结构，线代表关系。是每一个人互相紧密连接才形成了组织。以树根的上少下多的点线结构反应组织的分级制度。最后整体图案形成一颗牙齿表现出组织的力量和攻击能力。 以前留下徽记，因为看了贝次国的圣盾局电影，总喜欢把我们喊做牙盾组织。后面大家一合计，盾毕竟有防守的意思，表现出组织不会主动伤害他人的意思，后面牙盾算是组织默认解释的别名。” “暗面的事情，都用牙根塔的身份行事。行动时要用牙名。而外勤点的工作有相当一部分都属于暗面。” “好的。”已经参与过任务的卫禾知道这一点。 “还有什么疑问没？” “调解员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都叫调解员了，当然是调解人的关系了。但是具体调解谁的关系，调解什么内容，要怎么调解随便你。” 唐少晧看到卫禾若有所思的目光，补充说：“就是管闲事，你看到你想管的你直接插手就行。小事自己管，常事管不了就找人帮忙，大事上报，由我觉得要不要调解。” 卫禾突然问：“没有范围？” “没有，这座城内没有。” “没有范围？这还属于一级的工作吗？” 唐少晧想了想补充：“也不能说没有，军部的事情我们不能管。硬碰硬，碰不过。” “问题是我管不了。” “管不了就去找志愿者帮忙，自己进内网系统查。你报到之后会有志愿者信息的连接口。” 卫禾拿起手机就准备找志愿者相关信息。唐少晧打断卫禾说：“晚点你自己看，我明天有事出去一趟。提前把你明天的工作告诉你。 除了调解员、志愿者之外还有登记员。正常流程是登记员发现要调解的信息，调解员上门调解，被调解人不接受调解，就由志愿者协助维持调解方案。 所以你可以选择就呆在外勤点等登记员的信息录入，也可以自己出去到处走走看看有没有机会多管闲事。 遇到事情的时候你可以相信志愿者的能力，许多年前有一个市长不接受调解，在志愿者的协助下，愉快的达成了调解，吃上了国家饭。所以别怕事。” 唐少晧想到卫禾的词缀补充道。 话语有些啰嗦了，也许是怕卫禾不清楚工作内容。但卫禾他清楚，于是他解释说：“我经历过类似的工作，不过当时用的是第一处理权，不是以工作和任务的形式做的，所以没有等级。” “经历过。还记得之前飞机上惹事的几个人？你自己去把他们调解了。”这本来是唐少晧打算亲自带卫禾走一遍调解过程所准备的，既然他经历过，就打算让卫禾自己去调解试试。 唐少晧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回头对卫禾说：“对了，你的工作时间跟我的工作时间一致，中午十二点到下午十八点，5天6小时，别加班，我会被骂的……” 外勤点的宿舍间偏小，只有三件套：床、桌、柜。卫禾打算提前了解工作的内容，只不过系统上提示：未到工作时间，权限未解除。 还不能提前准备，明天六小时就把工作处理完的压力很大，工作时间太短了。卫禾有些愁。 第二天卫禾五点多就醒了。这栋楼是外勤点，里面全是公司的人，大家起来各忙各的，只有少数人产生了交谈，显得安静有序。 工作的高要求，导致工作时很少人能分心。即便是亲人也不会有多余的交谈。所以根本没办法判断出其他人的关系怎么样，同时还表示关系好坏不影响工作。 像外勤点这种地方还会有相关条例要求，不准喧哗，影响轮班的人休息。即使进食也没有过多声响。 第一次进行工作任务，卫禾有些紧张。因此上午他没有去做训练，只是进行了一上午的知悟…… 卫禾盯着屏幕的倒计时，12点一到，获得了准入工作权限，卫禾动作干练的进入了工作平台。 打开信息登记平台，关联航班信息和姓名信息（唐少晧提醒过要留意信息，因此他还记得姓名和整体形象），确认被调解人身份。 简历任务档案，发送信息需求给登记员，请求协助调查信息。并建立处理链接页面，把接入端口发送到手机。 整个过程不到5分钟。 保持电脑待机状态，卫禾拿起手机设置好任务信息提醒后，快步下楼来到停车场管理处，给负责人出示了工作状态后拿到了车辆钥匙，工作原因用车是免费的。 找到车辆，开到门口等待登记员反馈的信息，并在等待期间初定调解内容。 十二分钟时，卫禾收到了信息提醒。这时卫禾才发现自己忘了把手机端系统和车辆系统关联起来。 关联两个系统之后，查看信息进展，设定车辆导航目标，驾驶着车辆前往目标地点。 任务驾车和一般时候驾车可不一样，需要十分专注。查询交通信息和路况，计算红绿灯时间和距离，还要注意路上车辆，要保证车辆在道路上在不超速的情况下进行最高速度的行驶，最短时间到达目标地点。还要提前找到停车地点和步行路线。 23分钟停车，29分钟来到地点的门前，很好，门内有吵闹的声音，说明人在家，没有白来。 卫禾节奏而有力地敲起了门：“您好，有人在家吗？社区调解员。” ------------ 倒霉的柳长寿 柳长寿觉得自己很倒霉。自己生意做得好好的，天灾纪年的到来，导致很多工程没办法继续进行，逼赚的生意亏了，还欠一屁股债。 天灾纪年让很多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迫于压力只能变卖资产还债，他看过那么多小说，知道这是灵气复苏或者世界末日的征兆，他也想博一手强者之路。 原本资产全部还债之后还能有剩下点，结果被坑了，不光没有还晚，还欠下利息。那时候柳长寿想过爆起杀人，毕竟都世界末日了。 只不过对比双方实力之后，他放弃了，打打杀杀不好，他是文明人。欠的钱还是有机会还清的。他要等待追逐王座的机会，忍了。 后面“王座”的路出现了，超能者现世，但他并没有成为超能者。他悄悄的大骂了一顿贼老天！ 好在超能者的数量是可以增加的，他还有机会。到时候一定要狠狠报复回去。 再然后围城时代来临，工程又做起来了。那群混蛋拿着我的资产大赚特赚的同时还来追我的债，一副非常感谢我给他们带来的财富，但是欠的钱不能不还的态度。让柳长寿恨不得打烂他的猪脸。 更绝望的是他们还有人成了超能者，该死的贼老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要逃离这里，等待成为超能者，或者得到半年前出现的人权机。到时候他要把属于他的一切全部拿回来。 这时候他想到了自己的小叔。小叔曾在灾害来临之后跟他说过，平安城会是一座相对更安全的城市。 当时他也不当一回事，因为他看不起平安城，虽然那是他的家乡。这座城市明明人口也不算少，很多大城市有的先进东西它也有，就是经济发展十分落后。 要知道越是经济发达的地方娱乐产业也越发达。平安城呢？酒店、夜店、KTV都没几家，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玩的东西。 根本没有发展的机会，正常稳定的工作在柳长寿眼中可不算发展机会。他尝试做过生意，结果那边物价低，没有倒卖的空间。 那只能卖大家没有的产品，结果不是说没啥用、不值得，就是有更便宜好用的类似产品。明明有些人看着也不聪明，说什么他都点头，但是根本骗不到。只会说他觉得好像很好，但是不符合规则。 在平安城创业的那些年几乎败光了遗产，唯一的小叔还不帮我，劝我什么脚踏实地发展。一气之下，他离开了这个没有一点上进心的堕落城市。凭借在平安市练就的本事一路风生水起，身家千万。情人都养了两个！ 平安城？那狗地方狗都不去。 但是想到天灾纪年可能会打破平安城原本的堕落氛围，那代表着无数机会，还能躲避债主，可以由他去给平安城带来改变。绝对不是他无处可去！ 于是他联系了小叔，并在债主上门之前带着所有的钱财坐上了前往平安城带来飞机。 还没等他大展宏图，就遇到了坠机。是天意亡我，平安城果然是一个倒霉的地方。 绝望的柳长寿发现自己没死，劫后余生的激动让他迫不及待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可他们居然说不能开门！他们想让我死在这个危险的地方。怒上心头的柳长寿动手了，冲着一个看起来更苗条好欺负的空姐。 明明都没有打死人！却要被蹲大牢做苦力，最后在警察的建议并见证下，他付出了全部身家求着对方父母同意私了！那可是全部身家，真该死啊！ 就因为就算送给我玩，我都看不上的空姐，柳长寿再一次一无所有。当然如果等我起来之后，那个空姐愿意跪着求我原谅，主动给我玩，那我还可以考虑一下。毕竟他当时就是看着她漂亮才对着她动手，美人打起来多带感啊！柳长寿心想，但是不能说出来，他可没有那么蠢。 折腾到了晚上，柳长寿才离开了警察局。来到了小叔家，面对小叔的询问，闷头就睡，困死他了。 今天还没睡醒就被小叔吵醒了，面对小叔那种不厌其烦的臭脸，烦得不行就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冲动之下打人了。 结果小叔大惊小怪说他惹事了！要逼着他去道歉，还要给人家姑娘补偿！ 他气不过骂到：“补你•呀！我全副身家给私了，警察都说没事了，你个老逼登还想怎么样？想我死是吧！要不要我死给你看啊！” 结果小叔只会带着担心且宽容的表情说：“长寿，这样是不够的，真的不够的。这种事情不仅仅要让对方满意，警察满意，还要让另一伙人满意才行。听叔的，再去赔礼道歉，好好做出补偿来。” “我都说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别烦我！”烦不胜烦的柳长寿，实在忍不住推了小叔一把。小叔摔倒在地。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您好，有人在家吗？社区调解员。” 柳长寿看着他小叔对着外面大喊一声：“来了。” 小叔起身看了一眼柳长寿恳求的说：“你就听叔的一次，好好配合人家。叔真的是为你好。” 房门打开，门外是一个面孔还稚嫩却有一米八几的身高的少年人，整体看上去干练帅气。 卫禾看到门内的两人开口问：“您好，请问是柳立军先生吗？这位是您的侄子柳长寿先生吧？” “是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社区调解员……” “不用了，我听说过你们。直接说您希望怎么调解吧。” “好的。根据我的了解，我认为柳长寿先生需要进行真诚的赔礼道歉，并应该赔付治疗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安心费。赔付标准是柳长寿个人劳动所得除去基本生活需求剩下的80%，必须是柳长寿先生劳动所得，柳立军先生不可代偿。具体费用需要根据对方情况计算，稍后会通知。 再根据这个金额的1%至10%额外基于我们作为调解费。请问柳长寿先生是否有异议。” “没有，没有。”柳立军连忙说。但卫禾只看向柳长寿。 柳长寿怒骂道：“配你•，把你•陪我••好不好。” “看样子柳长寿先生并不愿意配合，那么请问柳立军先生是否愿意接受牵连，并帮忙劝说柳长寿先生配合。”卫禾看向老人。 柳立军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他回头劝说柳长寿几句之后，回头对着卫禾回答：“不愿意。” “那么在事件结束之前，你和他就不能有任何利益往来并保持社交距离。”卫禾做着确认。 “明白。” 柳长寿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的表演骂到：“•的，两个神经病。装你•呢？” 卫禾看向柳长寿，对着老人说：“那么为了断绝来往，麻烦您把这个外人赶离您的家。” 老人叹了一口气来到柳长寿面前说：“小寿啊，离开我的家。” “神经病。”柳长寿不为所动。卫禾恰时发问：“老先生，是否需要帮忙？” “麻烦您了。” 卫禾转而对着柳长寿说：“麻烦您离开，拒不配合我就要动用强制措施了。” 柳长寿安稳坐着骂老人：“老东西，叫你一身叔你还装上了。这房子还是当年我爸帮你买的，理应有我的一份。” 被柳长寿忽视的卫禾开始倒数：“3…2…1。” 卫禾伸手揪起柳长寿的衣领开始往外拖，该走的流程已经差不多了，实在没时间浪费。 柳长寿挣扎着，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看着不壮，但是力气居然那么大，完整挣脱不开，只能大吼：“你小子给老子放手！” 被卫禾无视之后，就朝着卫禾攻去。有注意他动作的卫禾，轻松避开并一脚踹向他大腿，听着柳长寿的嚎叫警告说：“动嘴是一个概念，动手是另外一个概念了，请不要自找麻烦，配合我的工作。我赶时间。” “我他•已经陪过钱了！私了了！” 有解释赔偿理由的义务，卫禾开口解释说：“赔的是私了费，也觉得原谅你攻击他人的费用，不再上升到法律层面。但是你攻击所造成的治疗费用是需要花销的。” “她有保险！保险会报销！” “保险是她自己花钱所买的服务，造成伤害的是你。需要承担费用的也是你，因此你需要补偿。还有误工费，受到伤害无法工作的损失你也应该赔偿，这是根据她的实际情况计算的，我们没有多拿你一分钱。” 柳立军抱着被踢伤的大腿不满地嘲讽：“那精神损失费和安心费呢？不就是你们想坑钱吗？” “精神损失是补偿这次受到伤害的，担心再次被殴打，导致难以正常生活的费用。安心费是补偿对平安市的信任，不用再随意担心自己在平安市受到伤害。是根据双方经济情况以及生活影响计算的。” “赔钱，我不可能赔钱。有本事你杀了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卫禾看他问了那么对还以为同意调解了呢。一边拖着柳长寿丢在门口，一边说：“我们是合法组织，不会随便杀人的。” 老人在门内对着卫禾说了一句：“辛苦了，我知道怎么做，不会帮他的。” 房门关闭。柳长寿嘴硬的说：“有种干掉我，我不可能赔这个钱。” 卫禾没有理会柳长寿的话，他还要赶往下一个目的地。在有人知道调解员并且配合的情况下还花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这效率太慢了。 卫禾回到车上，把柳长寿的任务第一阶段上传后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柳长寿看着卫禾不理他，回去敲门，但是里面的小叔根本不理他。他愤怒了，瘸着腿前往警察局，他要报警！ 柳长寿觉得自己很倒霉，有那么个倒霉小叔，来到这么个倒霉地方。 ------------ 调解进行时 “您好，我是社区调解员。” 几个打牌喝酒的男人看向卫禾：“什么事情？” 卫禾把调解内容复述了一遍，几个男人腾地站起来问：“你小子是来找事的？” 卫禾不为所动，对着其中一个人男人说：“所以你们的意思就是拒绝了？” 男人不屑：“拒绝又怎么样。” “你们其他人是否接受牵连？” 男人走到卫禾面前推搡道：“牵连？你牵连一个试试？我看看牵连是什么后果。” “别碰我。”卫禾退一步皱眉。 六个男人哈哈大笑，一边推搡卫禾一边说：“我就碰你怎么了，我就碰了。你能怎么滴，打我？来打我啊，笨蛋。” “好的。”卫禾一套小连招，给眼前的男人每个来了一两下。那群人中间反应过来想给反击，可毫无作用，丝毫碰不到卫禾。 他们捂着被击打的地方，挺疼，但实际上没有受到太大伤害。他们不敢置信看着卫禾：“你小子真敢动手！” “你们让我打的。”看样子只是激发了他们的凶性，并没有造成实际影响。这没办法，他不会打架。 可卫禾并不害怕，只是有些担心。 从接触公司开始，为了应对工作，经常参加训练，后面又因为人权机的事情被军方要求训练提高自保能力。 身体素质比眼前虚胖的男人强不少。但再怎么样，虚胖也是肉，吨位在哪。所以卫禾也不可能单纯比力气制服他们。也许可以，但会很累，也没办法一对多。 因此要比技巧，司校通识课程里面包含人体构造，这也意味着他知道人体的弱点。体育课还会有对练的情况，所以他练习过动作技巧。 人体弱点有致命和非致命之分，但哪怕是非致命的也可能带来严重后果，大出血，器官损坏，骨折等等。在力量大的时候，别说弱点，就是只攻击人体最坚固的部分都有可能致死。 这么多人卫禾找不到不攻击弱点的时候快速制服他们。 因此卫禾不会打架，不知道怎么样、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在非擒拿的情况下制服但又不会过份伤害人。 但卫禾会杀人，不是说一定会死，只是可能会致残致死。 所以卫禾不害怕他们反击，但有些担心他们反击。 吨位在这，他们一旦动手意味着他们也有伤害卫禾的能力，那么卫禾也只能放开手反击，毕竟他胆小…… 他们也没有想到卫禾会真的动手，原本只是抱着调戏的心态来嘲笑傻子的。要是不做出反应，那就显得他们跟傻子一样，丢脸丢大了。 在丢脸、错愕和羞恼的情绪下，他们愤怒了，大骂一声：“干他丫的。” 片刻后，六个男人倒在地上嚎叫着。卫禾略微凌乱的站在一边。看起来完胜，实际很惊险。只要被抓到一下，卫禾很可能就被这六个人淹没。 他们被打倒之后安分得躺了一会。更丢人了，六打一没打过。看到卫禾的目光后，开始放狠话： “你小子给我们等着。” “等什么？再打一次？” 有人目光一颤，突然又硬气了起来：“你这是敲诈勒索！我报警抓你。” “我只是来做调解的。现在明确你不愿意配合调解是吗？” “反正给钱是不可能的。” “所以其他人也不愿意和他断绝利益和社交来往？” “呵。” “好的。”卫禾表示清楚。 随后卫禾用手机通过识别面孔，确定了其余五人的基本信息。 卫禾继续赶时间去另外两个目的地。剩下两人都和这个差不多，不愿意接受调解。 这很正常，别人不配合，难道还能用武力胁迫不成？还没到那个地步。 …… 调解信息上传完成 关联信息导出完成 社会工作封锁已下达 今日工作已完成，加班时间22分钟19秒，已退出工作状态。 卫禾啪的一下往后倒在自己的床上。卫禾有些恍惚，正常工作会带来身体上的劳累或精神上的倦怠，可他只觉得乏（他也不知道这么形容对不对）。 轻松就维持了工作状态，还有一种发挥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水坝只有筷子大的出水口，很不得劲。 他盯着自己伸出的手反复张握着…… 卫禾在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唐少晧，两人视线对上之后就移开了，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 分别吃好之后，唐少晧安慰说：“今天加班的事情不用介意。我们社区直径也就十公里，你处理的已经属于别人的社区范围，因为第一处理权才进行的跨区处理。 你也可以用第一处理权进行干涉。” 别的没什么好说的，他能在系统上看到工作情况，更不会去怀疑卫禾的做事能力和态度。 “不用了，交接内容做好了。”就像卫禾不会被怀疑工作能力一样，他也不会怀疑公司的工作系统和其他人的工作能力，遵守规则就好。 一个房间内，有着噼里啪啦敲键盘的身影。 筛选、需要被调解人13个，直接牵连人员48个，间接牵连人员…… 给子公司发送牵连人员调解任务，给合作方发送间接牵连人员发送牵连调解任务。 …… 一段时间后，一间办公室响起敲门声。 “请进。” “领导。” “收到匿名举报，你的违反了公司规范并且和犯罪分子有来往，影响了公司声誉。目前没有证据，鉴于消息来源一直十分可靠，公司已经展开调查。 要么你主动离职既往不咎，要么你等着被调查出来。” 那人立刻慌了神：“这是污蔑，领导有人故意搞我。” 领导抬起眼逼视来人：“确实有人要搞你，如果你绝对干净，你可以等到公司辞退你。” …… 一个坐在办公桌看文件的人突然电话响起了。 “喂，何老板。” “有点印象，应该是我们公司的。” 听着电话的身影神色突然变了，急忙说：“合作的事情再考虑考虑，我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 电话挂断后，又连忙播出另一个电话。 …… “以后不供货了。” …… 没有利益来往的，让调解员跑一趟。 还有个牵连人员属于公务员，需要迂回操作，先找人调查…… ------------ 柳长寿的经历 “我要报案。” “什么案？”女警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柳长寿。 “有人敲诈勒索我，我不同意还威胁我家人并打了我一顿。” 女警有些意外，一般直接来警局的大多是办理手续、请求帮助和追溯等。绝大多数案件都是通过电话报警，第一要义是方便。 第二要义是安全。前几年爆出来很多事情，导致警察公信力一降再降。又因为线上报案可以在系统上做备案，更容易追究责任，比线下报案遇到勾结更安全。 因此线下报案可以简单划分为鸡毛蒜皮小事和紧急事件。 女警拿起电话：“有人报案，说被恐吓、勒索、威胁，来处理一下。” 没多久，一个年轻的男警走了过来，让柳长寿跟他到里面做登记。 “说一下事情经过。” “今天一个自称社区调解员的年轻人突然跑到家里说要我给钱。我不愿意，还恐吓我小叔和我断绝关系，把我赶出家门并且揍了我一顿。” 男警正在做记录，并找来其他警察处理案件。 这是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警察路过，进来看了看，突然问柳长寿：“你说他自称社区调解员？” “是的，长官。他看起来很年轻。” “队长你听说过？” 队长看着上面的记录，扫视了柳长寿一眼，狐疑地说：“我先告诉你，报假警是犯法的。” 柳长寿急忙站起来说：“不是假的，真的，我真的被殴打勒索了。不信你看。” 说完柳长寿就撩起裤腿露出被卫禾踢出来的紫红伤口。 “你是不是先动手了，说说动手过程。”队长问。 男警不敢置信的看着队长，柳长寿信誓旦旦：“我发誓，是对面先动的手。是对方先揪着我不放，我反击之后被打了。” “那对方为什么揪着你不放？” “他威胁我小叔，把我赶出家门。” “你小叔的号码多少，打过去问问。” 柳长寿报出号码，队长当着大家的面拨号并打开了扬声器。 “喂，您好，我是警察。你是柳长寿的叔叔，柳立军是吗？” “是的，他出什么事情了？”听得出来声音有些紧张。 “这边接到你侄子的报案，说他遭受到了一个自称是社区调解员的年轻人勒索、殴打，还说你被威胁了是吗？” “没有，这是一个误会。”对面的声音明显放松了。 “那他为什么说被勒索、殴打了。身上确实有淤青。” “那是我侄子打架伤人了，有社区调解员看不过去，上门调解。他不同意调解，我认为调解员说得有道理，我侄子确实有错，不能赔礼道歉获得原谅，就不要进我家的门。然后社区调解员帮我把他赶出去，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一点肢体冲突。” “好的，我没有问题了。感谢你的配合，再见。”队长说完就挂断电话了，看着柳长寿不敢置信的神情说：“现在事情经过清楚了。事情明显不像你说那样，也不归我们管。你执意报警属于报假警，没事的话散了吧。” 柳长寿不敢置信：“你这是包庇犯罪！” “别在这里闹事，赶紧走。” 男警跟上转身离去的队长小声说：“队长，他看起来不像说谎啊。” “我知道。” “那他可能真的被勒索恐吓了，他叔叔被威胁不得不这么说。这是明显的大案件，我们不管吗？” 队长看了一眼年轻的男警问：“证据呢？他们不相信我们警察，说没有事情，我们能怎么处理。不要浪费警力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 “调解员是事情我听说过，上一次来报案的人也说自己被警告威胁了，活不下去了。信誓旦旦、声泪俱下；查了，结果是缺斤少两被发现，有人找到了供应商，供应商决定不再提供产品。 手段上没有违法，最多说侵犯隐私。但别人是民间组织，没有证据，还有了整顿市场环境。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管的？ 总之这事别管。” “可是……”男警还想说什么。 “你很闲？” “知道了。”男警落后，转身离开警局追上正在骂骂咧咧的柳长寿：“什么玩意，蛇鼠一窝。黑，真••黑。” “等一下。你留一个联系方式，晚点我帮你调查。” …… 柳长寿无所事事在街道上游荡，肚子咕咕作响。意识到自己需要找份生计，最起码先活下去再说。 能做生意起家，第一点就是要胆大、不要脸。这样会获得更多的机会，就算有人讨厌被打扰了，对方又能怎么样呢？脾气差的最多骂一顿，脾气好的甚至会好声好气打发你，磨着磨着哪怕不需要，也可能会为了避免骚扰或者设身处地觉得自己不是迫不得已一定不会这样，从而脑补悲惨级，境遇而给你提供帮助。 遇到真有需要的就相当于提前截胡了。 一路上柳长寿不管是看到哪一家，只要是做生意、有活干的，通通上前询问。 找人帮忙要示弱装可怜。不管对方同不同意，什么态度，要做好一副老实巴交、可怜无助、很好欺负的样子。 有人就喜欢欺负这种看起来老实的家伙，但最多被戏弄几句，不会带来什么损失，而且无形之中做了筛选。 要么遇到愚蠢的家伙提出援助之手。他们可不会想为什么一个老实巴交的家伙为什么会厚着脸皮打扰他们，这些人的钱更好赚。只要看起来足够可怜好欺负，他们愿意自己吃亏给人处。对付这种人就要又当又立，风雨场所的女人哪个没有悲惨的过去？ 要么就遇到圣母。圣母和蠢货之间的区别就是，圣母想得到我是装的，但是他们总会提醒自己万一是真的呢？从而提供帮助。不过这种圣母太过分之后可能会拒绝提供帮助。 圣母还有两种，分别是蠢圣母和圣母婊，这两者都是他的最爱。前者就算知道是故意骗他钱也会选择原谅；后者喜欢施他人之慨，可以帮助试压。 更何况他现在确实需要帮助，还说不上是欺骗那。 在柳长寿多次尝试的情况下，不仅成功蹭吃蹭喝，还找到了工作。 呵，轻松，只要敢破坏别人既定的规矩；就能获得无上的利益。更何况绝大多规矩即使破坏了又能怎么样？ 在再三无意中表现出自己无家可归的状况下，获得了一个临时住所呵丰盛的晚餐。 吃饱过后，他便到处走走，主动找人聊天。很快好搞清楚了老板是做什么的。 做金属材料加工的生意，有一个加工厂，底下百来人…… 现在他没有钱，需要靠着献殷勤和谄媚的态度快速拉进关系，这有大用。能套到不少信息，也留下以后想办法在这个行业分一杯羹的基础…… 第二天他正在辛苦工作（重要的是辛苦，看起来越辛苦越好），在其余人面前好好表现的时候，他的计划被打破了。 给他工作机会的老板娘的侄子面色难看的来到柳长寿的面前对他说：“抱歉，我们这里不缺人手，麻烦你另寻出路。” 柳长寿不明白发生了怎么，昨天是你说需要人手帮忙，现在突然说人手其实是够的：“这……昨天不是缺一个人手吗？怎么突然就？” 只是对方面色有些难看：“对不起，是我弄错了。这件事是我不对，你另寻出路吧。” 柳长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露出了难看的面色，那他就该表现得落魄无助并感谢对方：“对不起，我的事情让你为难了。谢谢你昨天给了我落脚的地方，我现在就走。” 柳长寿落魄的离开了，但他毫不在乎，以为只是老板不同意，外面还有大把大把的机会。 老板娘的侄子也想不明白，明明挺好的一个人，但是姑姑她的态度很坚决，甚至连他都要差点滚蛋…… 柳长寿一连找了好几份工作，但十分该死的是好几天下来，刚刚找到工作不到半天就说不要人！ 这是一个垃圾到极点的城市，每个人喜欢戏耍人为乐，终于他实在忍不住了，他问这个苍蝇馆的老板：“说得好好的。我要得少，干活辛苦。不到一天的时间你就赶我走。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语气越来越激昂，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在了解情况之后，有人帮着柳长寿说话。老板一气之下只能耍无赖起来：“你们那么乐于助人，你们给他找个活计啊。我这就是小本生意。” “找就找，这个大哥。愿不愿意跟我做，辛苦是辛苦了点。但肯定有你一口饭吃。至于这里，以后再也不来了。” …… 第二天，对方再一次面色难看的对着柳长寿说：“对不起，大哥。是我莽撞了，我们这里没办法用你。” 柳长寿快崩溃了，他顾不得那么多：“给哥一个准信，到底是为什么。让哥死得明白点。” 最终在柳长寿的逼问下，眼前目光闪躲的男人怀着愧疚告诉了柳长寿真相：“我亲大哥告诉我，如果我帮你，我就会失去工作。他帮我，他也会失去工作。哥，你大概是得罪人了。” 柳长寿回想自己的经历，他回来到现在还没有机会和能力去得罪什么大人物。他也不会去得罪惹不起的人，讨好还来不及呢。 突然他想到了自己的小叔，像是想明白了，眼球弥漫着血丝，咬牙切齿地呢喃：“这是要我死啊……” ------------ 不过老鼠 时间回到几天前。 卫禾开始了第二天的工作。 昨天的调解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这个阶段并不需要过多插手，主要由登记员负责记录情况并恰当的传达那些拒绝调解和接受牵连人的相关信息给相关的民众。 第二天工作开始出现交接的调解任务。卫禾接收了任务，需要跑好几个地方。这些地方的间隔并不算远，开车需要找车位停车，这极可能会导致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卫禾决定跑过去，平时保持一定强度运动，身体肌肉时常保持活跃状态，并不需要太多的热身运动激活，当然一星期一次强度运动都没有的宅别学，身体容易废掉。 节奏跑一公里多点的距离，五分多钟就到了目标地点，再一路小跑上楼，不到七分钟的时间。 “你哪位？来做什么的？”卫禾被人叫住了。 卫禾脸不红气不喘问：“请问•••在这里吗？” “你找他什么事？” “私事，要去和他本人确认一下。” “老板不在这，你下次再来。” “有他联系方式吗？或者你帮我打个电话也行。” “你等等。” 没多久，对方拿着一个接通了的电话回来。卫禾接过表示要去房间里面聊。说完就走进去了，这种事情对方没有直接拦下就表示可以。 “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好，我是社区调解员。因为接到通知，平和路42号店铺存在欺骗诱导客户高价购买劣质产品的情况。 查证属实，严重影响了社区居民的生活安稳。根据社区条例，需要他做出道歉补偿并不再从事任何售卖性质的工作，但对方拒绝调解。 后续了解到你是他的供货商，过来希望您能够停止和对方的一切经济和社会来往。” “神经病。”电话挂断了。 这可不行，话还没有说话。 卫禾按照原号码拨打回去，好几次之后才接通。 “你脑子有什么毛病？有病就去治治，别••浪费老子的时间……” 卫禾不急不缓：“好的。你这边接受了牵连，我这边通知关于你的调解要求：鉴于你的表现，以及你对他行为的认可。这边希望你能够放弃从事生产经营以及售卖相关工作。 我知道你会拒绝，没关系。今天所有近期和你有经济和社会来往的人都会收到调解告知，再见。” “你威胁我？你……”电话挂断。卫禾还了手机之后，开始上传封杀任务。没有和公司有直接利益来往的调解会麻烦不少，难度不会上升多少，但是流程多了很多。 卫禾撒开腿跑向下一个目的地…… 可能是新人保护，卫禾今天不到五小时就完成了工作，算是把昨天的加班时间补了回来。 除去调解时间，跑了大概两小时。不过这种跑步只能起到状态维持的作用，并不能提高耐力和力量水平。下班之后还需要加练，一直这么跑很容易降低体能水平的。 还有一个小时才下班，卫禾找个台阶坐下，查看登记员和调解员接口平台有没有什么需要进行调解的事情。 调解工作一般分为大块，任务和八卦。 任务又根据下达人的不同分为不同类型，还能自己建立调解任务。另外一种就是八卦群，登记员把可以自行选择是否进行调解的信息登记在平台上。 可以不调解，不代表不去调解。因为公司在这个城市的扎根之深，想调解什么就调解什么的任务工作范围，当调解员有一种当家做主的感觉。 因此看到闲事就想管，身后还有整个公司体系保证你能够管这个闲事，这就导致没几个人能看了就只是看了。 八卦的调解相对任务来说，在时间和处理上更宽松。 一连串的正在调解中的八卦，暂时未调解的八卦中也没有合适卫禾现在去了解的。 明后两天卫禾休息（休息时间跟随唐少晧），今天下班后他就要回公司了。 已经提前说好了，张简会来接他下班回家。 车上，张简问卫禾：“怎么样，喜欢调解员的工作吗？” “挺好的。” “调解员是相对轻松，简单易上手。你可以投入更多时间在学习上。”如果连调解员这份工作都不喜欢，意味着不适合走外勤工作这条路子。 “外勤工作有哪些类别？”卫禾职级低，权限不足，除了职级工作和通用工作信息，其余是不对他开放。 “外勤就社区和须根。须根和商业贸易、运营有关，主要是调节公司和社会的资源关系。差不多可以理解成赚钱的。多的，等以后你走上这个方向就能知道。 社区你已经知道了；就是登记员、调解员和志愿者体系。 调解员你已经知道了。登记员分为暗眼和同感员，大概工作内容你也猜得到，你可以当做情报系统。 登记员需要相对稳定，说是半年，实际上几年、甚至十年的都大有人在。 志愿者主要应对隐面的事情，需要以公司的暗面身份行动。两年多前你第一次使用第一处理权的时候，接触到的葛一一就属于志愿者。 志愿者属于待命性质的工作岗位，闲的时候很闲，但是忙起来的时候是最忙的。并且伴随着一定的危险。你没有成为志愿者的条件。” 公司像一个庞大的地下网络扎根于整个城市。 “那我们和政府部门的关系或者说政府部门里面有没有公司的人。”这是无法回避的难题。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这种回答就是相当于有，不然为什么不直接说没有？ “你离开公司两年多了，受到外界的一些影响，会这么想很正常，尤其是体验过调解员这个自由度最大的岗位之后。 你知道许州吗？” “知道。”许州在国际上也许并不出名，但是在国内差不多人尽皆知。许州不是重要的政治或经济中心，也不以生产、工业扬名。靠历史地位和优越的地理环境成为一线城市。 但仔细深究就会发现许州这个地方并没有太多特别之处。很多或是工业、经济、生产、自然风光都优于许州的城市都没有许州出名。 张简继续说道：“许州以前并不叫许州，只是因为那里有一个许家。许家在八年前因为许家三小姐的事情还闹得全国皆知，让许家部分政界底细暴露出来，随后又不了了之了。” 卫禾点头，当年的事情闹得很大。听说事情的起因是许家小姐当着大家的面骂许州百姓不过是她家的奴才。 “和许家比，他们是老虎，而我们是老鼠。不过也不用害怕老虎，这个城市以前也有老虎，不过现在他们消失了。” “三百年来，公司应该有不少机会变成老虎吧。” “老虎吃太多了，森林里就容不下太多同一层次的生物。” “这是第二次提醒你，我们不过是一群为了能好好生活聚集起来的老鼠而已。” 卫禾突然想起，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告诉过他了。我们不过是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毕竟森林里一大群老鼠的危害其实是大于老虎的。 ------------ “人权”启示 某间设备齐全的治疗室里，大大小小的电极线布满卫禾的全身。一个个身开看着床上的卫禾说：“开始吧。” 之前卫禾已经告诉公司，他还把第一部分学完了。在学完之后，又研究了两天所学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好在学习的过程本身就很抽象，所以卫禾很快理解了它抽象的功能。难以用语言表达，唯一搭边的解释就是：搬某种抽象的东西。 至于这抽象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卫禾也说不出来，因为太过离谱。 正常搬运就像F＝mg，F指的是力给物体到来了运动，形成了“搬运。”可在这里是用公式本身这种概念性质的公式进行搬运。 这实在太荒缪了，走路不抬起腿，而是说：“走。” 毫无疑问，这肯定不会有任何变化。 可再怎么说那也是天外来物，公司一合计，就安排了人进行观察并准备好救治。 卫禾开始闭上双眼，意识开始了计算所学的内容，或说运行？找不到贴切的形容，只能差不多意思。 意识的计算在脑海内形成了一个复杂的模型。在这个模型形成的瞬间，卫禾好像“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自己大脑内的公式模型，只是这个模型的框架的空的。就像眼前放了一个球，闭上眼睛就这个球被拿走，再睁开的一瞬间，感觉原来的位置就应该有一个球的那种看到。 然后你朝着周围看去，看到了那个球，觉得应该把球放回原来的位置。 球只是举例，卫禾只是觉得那里应该有一个由什么东西构成的模型。于是他的意识就在黑暗中游走，去寻找应该构成那个模型的东西。 经过漫长的寻找，原本空无一物的意识突然多了点什么。既看不见、也摸不着。可是卫禾就是知道多了点什么…… 很自然的猜测就是用这突然出现的东西把那个框架填出来。 卫禾退出了状态，看着眼前的几人说明了一下情况，以免选择填满这个操作是错误的，带来不可以逆的伤害，而其他人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总归要有人踏出这第一步。 卫禾重新闭眼运算，重新出现知识模型。只是该怎么把那些飘渺的东西“搬”到模型上？ 模型是因为运算而出现的，卫禾能做的也只有运算。他更改了运算方式，就像公式的变式一样，模型的形状开始展开。 随着运算方式的改变，模型在意识空间中不断变换，像各种奇形怪状的触手在不断探索意识世界。 在探索这个过程中模型触碰到了那飘渺之物，有一部分沾在了模型的触手上，开始跟随着模型的运动。 并不是所有触碰到的都会沾上，粘上的也有部分在模型触手的进行中脱落。不过卫禾明白应该怎么搬运了。 触手收拢，变回原来模型的结构，那飘渺之物跟着模型的运算方向流动起来。 模型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很快被崩溃了。顺带意识出现了模糊，意识空间仿佛崩塌一样。卫禾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睁开眼准备汇报情况。 好累，卫禾突然发现自己好累。他对着眼前的几人疲惫的说了一句：“我好困，想睡一会，可以吗？” 其中一位连忙问：“发生了什么。” 卫禾无精打采地简诉了一下情况。他强撑着把情况说完了，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我这应该是过量运算带来的疲劳，跟疾病对于神经系统的破坏导致的意识沉寂，需要强撑神经活动对抗神经系统受到的损害，否则可能导致神经系统损坏，无法再苏醒的情况应该不一样。” 卫禾下了自己的判断后一下子就放任自己沉睡，过分疲惫的情况下，撑的越久，神经系统受到的损耗伤害越大，一旦到不可逆的地步，人就逐渐废了。最常见的就是记忆力和智力的下降。 在卫禾睡着的时候，沉寂的意识海中已经没有了模型，但那飘渺之物还存在。原本因为模型消失静止的飘渺之物缓缓动了起来，像是要附着在空无一物的意识海的某种事物上，并跟随活动起来…… 这一觉卫禾睡得前所未有的舒服和安稳。 …… “醒了？” 昏暗的房间内卫禾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黑影“嗯”了一声，看看时间。 还好不是睡得特别久，只是两小时，甚至没到吃午饭的时间。 “好点了没？” “好多了。” “那我开灯了。”打开房间内的灯光：“说说什么感觉吧。” 他们一人做着笔录；一人调整仪器，用机器检测各种数据。 卫禾仔细感受着自身的状态，身体似乎并没有任何不同。大脑在想到了某种东西的时候仿佛思维加速了，不过这个思维加速似乎只对特定的事物起作用。一旦想的是别的东西又恢复正常了。 随后又详细把运算时的模型和飘渺之物用自己的话表达出来。确认检查过没有问题之后，两位医生离开了。 “除了消耗有些大，需要补充能量，没有别的问题。”医生临走之前说。 卫禾摸摸肚子，确实很饿。 在张家家庭群里，发了个信息。 没多久，张简就在群里回了卫禾：“下午和我练练手，看看身手退步了没。” “好。” 今天饭量多了不少，还不到夸张的地步，只是单纯消耗大，不需要太注意。 吃完之后卫禾来到了训练场。公司有许多个训练场。明面上有基础的健身房、体育场和格斗场。 健身房旁边有体测房，可以反应锻炼的效果并让了解自己。看着自己身体健康水平达到一级运动员的平均水平是一件颇有成就感的事情。 所以公司成员人均身材匀称、肌肉线条明显且兼具灵活和爆发力。 再加上吃出来的皮肤和气色，哪怕五官并不是特别完美的人看起来都很好看，显得各具特色。 不过多年在这种环境生活，公司人都把这种形象当做正常现象，这就导致他们不理解什么叫做帅哥美女；只有那些长得苦楚的人，他们觉得不好看不过是因为生活得太苦楚了，所以慢慢也没有长得丑的概念。 当然如果苦楚到不忍直视，他们也会给出丑的评价。 ------------ 和张简对练 “听起来像古早神话故事中的修炼。” 听完卫禾的描述，张简突然评价道。 “修炼？”卫禾并不喜欢这个说法：“修炼的概念是什么？我小时候也看过古早神话故事，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明确的修炼概念。 修炼并没有一个完整的体系，少部分尝试进行描述的分析下去却发现里面的逻辑是冲突的。最后捣鼓出所谓的唯心概念。 但所谓的唯心不过就跟没有饭吃，只能吃屎，结果却说屎比饭更营养更丰富一样。用于自我欺骗去接受自己只有屎吃的事实，并把它描述得高大上。所谓修道出世不过是对自己无能为力逃避世界的借口而已，如果真有存在所谓的修炼，修道之人怎么没把世界变成他们喜欢的模样。” 卫禾毫无不留情进行贬低。高度卷学级的公司，十分清楚科学逻辑体系给世界带来的影响。也清楚一切唯心体系不过是一种高大上的剥削方式。如果无法理解这一点，那就直接看国际形势；越是信仰宗教的国家，越是落后，百姓过的越是辛苦。 卫禾看向张简，封建迷信在公司内部可以大忌讳，哪怕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也不行。一旦确认有人受到封建迷信，就可以剥夺他公司成员的身份。 他不明白张简为什么说这个，是张简本身相信那些还是说张简在试探他。 “我知道。只是单纯听你那么讲确实有些像。”张简只是简单感慨一下。 “还是不一样。那个模型说到底只是某种知识体系，只不过是大脑在运算过程神经活动连接产生整体效果。至于那飘渺之物就像人眼无法看到的细菌一样，被大脑的神经活动的微弱生物电吸引，附着在相应的神经细胞上，从而被我感受到。”卫禾做出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反应还挺快。”张简简单夸了一句：“不过这就没了？” 还有什么？听着张简的问题，卫禾也开始转动脑筋：“为什么要用这个模型的运算才能吸引？别的神经活动不行？不对，应该是不同的逻辑运算模式能够对那飘渺之物造成不一样的影响，这个模型的影响是吸附。所以没有学完的那些其实就是不同体系的知识，也能对飘渺之物造成不同的影响。 所以那个外星人的目的应该跟那个飘渺之物有关，我被外星人拿来做人体实验了？” “所以你还要不要把这条路走下去。” “走。我觉得不是实验，那不合理，做实验根本不用那么麻烦。” “好。公司也这么想，打算挑一批人使用人权机看看那个自称神仆的外星人到底要做什么。” “人权机的使用条件弄清楚了？” “你刚刚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 张简这么一提醒，卫禾瞬间明白了使用条件是什么：“可是这只是推测，一旦推测错误是会死人的。” “总归要有人去做的，又不是无头苍蝇胡乱行事。”张简举起手中的水杯摇了摇，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来练练吧。” 两人穿戴好防具，站在擂台上。卫禾严阵以待、张简大大咧咧。 “第一回合，你进攻。”张简松松垮裤对着卫禾说。 卫禾毫不犹豫朝着张简攻过去。对待张简他不需要束手束脚，毕竟那可是体域超能者。 狂轰滥炸的进攻仅限于热武器上，人是不可能能做得到的，那只不过是王八拳而已。正面看的时候还是挺唬人，稍微练一下就会觉得漏洞百出，后续乏力。 因此人体打架分为三种：触之即离、四肢轮击、贴身擒拿。 卫禾首选就是触之即离。打一下，收回来再准备打另外一下。最大好处是更好保持距离，这意味着更安全。其次是可以发挥出更大的力量，不用全力还有试探的效果。 纯粹比数值的打架方式。卫禾的速度、力量甚至反应全部比张简低。所以造成了单方面的碾压。只要张简想，卫禾甚至碰到张简一下，偶尔用掌心接住卫禾的拳头还是为了告诉卫禾这么应变是正确的，只是基础数值不够，对付不了他。但是可以对付差距不大的人。 随着张简掌接拳头的次数增多，卫禾进入了第二种打架方式。四肢轮击，说白一点就是连招。不过这种连招和游戏里面的连招可不一样，是利用攻势换着攻击方式的连招。 就如卫禾现在，挥拳击空后，迅速上前顶肘击空，肘击接拳，收手低提…… 胜在连绵不绝逼出对方空窗，通过大量练习的方式降低对自己应变能力的需求，却对对方的反应能力和应变能力造成负担。缺点是攻击略低且会留下较大破绽。所以真正的高手都是两三招结束打架，谁抓住破绽谁赢。 不过毕竟是教学局，张简让卫禾连了个爽，像小陀螺一样转悠许久。 最后的擒拿是卡对方的发力关节。数值碾压直接卡，数值不够就利用先手、对方大意时锁住对方的行动。缺点只有一换一，靠着少量的优势磨对方，人多欺负人少时最好的方式。 还有一个不是缺点的，或者说所有会打架的人和有足够危机意识的人都有的缺点。不喜欢和别人近身，尤其是搭手搭脚，这会一直提醒他会随时被人锁住，很危险。 平时张简和卫禾的相处过程之中都很不喜欢被勾肩搭背。有时候张简还会故意那么做，算是戏弄卫禾，而卫禾没有戏弄回去的能力，总是无可奈何再掰开。 在日常卫禾都没有机会，更何况现在。卫禾像朝着美女飞扑过去的痴汉，可怜张简的一根毫毛都碰不到，时常被张简轻轻一推就是一个踉跄。 高强度的对练对体力消耗特别大。此时已经进行了接近一小时，张简叫：“停，就到这吧。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怎么样。”卫禾走向一边的医务室。对练过后需要检查身体，避免留有暗伤。 “没有落下太多，但也没有太多天赋，成不了志愿者。你还是专门训练体能吧，遇到危险记得跑快点。” “不用你说，我也会。” 张简伸手去揉卫禾的头，但是被避开了。 “走吧，练体能去。” ------------ 双休日常 吃完午饭后，张简要去学习。卫禾则是继续去“修炼”，卫禾不喜欢那称呼为修炼来着，那应该叫显式运算。 显式运算对脑力的消耗很大，并不能进行太久，卫禾则是停下来知悟新的内容。为了区分一般的学习，卫禾把那个过程成为知悟。 也许是有了显式模型的基础，知悟新的内容更加容易了，就像在给展开的显式模型做新的模型插件一样。 知悟和显式运算都需要消耗脑力，无法长时间坚持，容易犯困。卫禾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没多久就醒来了，处于无精打采的状态，睡又睡不着，又没办法集中精神进行运算。 临近中午的时候已经进行过体能训练，身体也处于恢复期。卫禾突然发现自己又变得无事可做了。 正常无事可做就意味着需要找到自己卷的方向，现在卫禾有了卷的方向，需要找的是恢复状态的活动。类似兴趣爱好那种低频、低强度、稳定又长久的刺激，保持人体和大脑的状态又不带来负担。 卫禾骑着公司内的共享单车，在公司里游街，抱着遇到什么，只要不讨厌就可以试着培养成一种休闲程度的兴趣。 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篮球场，卫禾直接过去。看到卫禾过来，有人直接问：“你玩不玩？” “人数不是够了吗？” “我休息会，累了。” “怎么玩？” “会基础的投篮和运球吗？” “知道点。” “那就行。” “可是场上不是有三个球吗？” “这叫三冠王，不过打法没区别，还是进球就得分。” 卫禾和那人换场。虽然很少打球，但凭借良好的身体素质，很快就上手了。因为场上有三个球的原因，给了卫禾一定的时间可以尝试运球。 三个篮球的存在让起来的风格下多样化了，还不会因为不传球导致有的人参与不进来。面对篮球高手怎么打，面对卫禾这种新人又怎么打。 球场瞬息万变，熟手拿着一个篮球自己也打得很尽兴。菜鸟也很重要，三个球的情况下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的差距很大。 再加上是休闲娱乐性质的活动，简单来说就是所有人都是练过体能之后来的。输赢没有那么重要，每个人玩得都很轻松。 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卫禾本想散散步等晚饭时间。手机内部系统收到新的消息，鉴于卫禾的情况专门研制了补脑的食谱。这导致他需要提前选择用餐时间。 为此还降低了他工作的标准，6工时的工作量和4工时一样。并且获得了车辆使用权，让卫禾能够在外工作的时候按时回公司吃饭。 卫禾的晚饭变得难看了，按照厨师的说法，这属于药膳，里面的素菜全是药材。味道也变得普通了，一股混合的药味。 晚饭过后卫禾还需要找别的事情做。其他人都有事情忙，不是练体能就是卷学级和职级。他需要找点自己一个人能做的事情。 夜色里，楼内拐角的灯光下放置一台钢琴。仔细一看不只有钢琴，还有别的乐器，只不过钢琴更大更显眼。 卫禾走上前去。这应该是一台电子钢琴，因为上面有一个屏幕，显示着：教学模式，自由模式。 有趣。卫禾这是第一次接触钢琴，以前是因为觉得这玩意太高雅，不适合他这种难民家庭。 教学模式又有几种类别，卫禾选择纯新人的模式。 屏幕上显式对应的按键，按下后又显式新的按键。然后把先前的按键一次性有节奏的接连显示出来。 听着钢琴的声音，别说，还挺好玩。 …… 公司每周固定最少休息一天，用于陪伴家人朋友。 不过明天只有卫禾一个人休息，其实也差不多了。大家都在公司里，工作时间也不长，只要想见面可以天天见面，哪怕是外勤也可以回来，只是没必要。 第二天一早卫禾首先起床前往食堂打包饭菜回来。没人要求卫禾这么做，只是别人休息的时候都做了，卫禾也跟着做了。 其余人起床后，看着在桌面上摆好的饭菜，很自然洗漱入座。没人说什么辛苦了或者谢谢之类的话。 吃饱了之后其他人就各忙各的去了。碗筷都留给卫禾洗。大概是自己洗碗的时候遇到过剩饭剩菜的污渍处理起来很麻烦，所以大家吃得特别干净，没有残渣，很容易洗涤。 等大家都出门后，卫禾开始做清洁。负责自己的房间和客厅等公共区域。别人的房间不适宜帮忙打扫。 做清洁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光是擦桌子柜子就花了半个多小时。厨房不常用，但也要弄干净，不然会不舒服。最后是扫地拖地。 等弄完之后，卫禾开始了自己的显式运算和知悟。等结束后，卫禾带着有些发胀的脑袋前往食堂吃自己是专属食谱。 吃完回来午睡一个小时，下午开始去训练体能。外勤点条件有限，再加上要考虑工作的原因，很难尽情训练。因此这一次的训练卫禾足足花了两个小时，到自己接近力竭的状态。 拖着几乎力竭的身子，卫禾来到球场组了一把三冠王。和昨天的人不同，但没关系。 很快又到了晚饭时间，卫禾去食堂打好饭菜带回去。其余人陆陆续续回来了。 晚饭后偶尔一起出去活动，但今天并不是。其余人看起来很忙。晚会并不是每天都有，只是看当天有没有事情。如果没有很自然就解散了。 晚饭过后，卫禾一个人去玩钢琴。 就这样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双休日就过去了。没有什么嬉戏打闹。 第二天上午，卫禾先进行了知悟，没有做显式运算；然后去公司的秘密靶场练枪。在状态并不佳的情况下移动靶几乎满环。 卫禾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上限提高了。如果自己处于正常状态下，会有一种有能力反而用不到，用不出来的束缚感。 这种脑力上限已经突破人的极限了。如果这种上限发挥不出来很可能就会消失。所以他开始需要有计划的消耗自己的脑力。 提前吃了饭并开车道外勤点附近，等待着新一天的工作开始。 ------------ 李拓平父子的遭遇 李拓平和李展业是一对父子。一开始是做家装生意的，不大也就是十来个人。 前几年天灾来临，大量人口迁移到城市中，城市也因此需要扩建并进入围城时代。需要大量建筑工。 家装和建筑并不太一样。可缺口太大了，当有人问能不能做的时候，他们果断地上了。做生意的他们深知，很多行业其实都是半吊子。 招募有经验的人手，团队扩建到三十个人。大刀霍霍，惨不忍睹。不过许多小公司都差不多，他们甚至还不是最差的。从此之后他们就有经验了。 虽然惨不忍睹，在经验的加持下顺利拿到了建筑公司的牌照。在上面人眼里，预料之内的糟糕比新队伍不可预测的结果好。大不了派人扶持就是了。 抢先一步占了茅坑的他们在这几年得到迅速的发展。可风口总会过去，城市扩建完成，也就不需要这么多建筑公司了。 他们并不打算完全放弃建筑生意，回归家装生意。正在他们准备接下来的方向之时，有一群自称调解员的人找上了他们。 李拓平对调解员的事情有所耳闻，一开始很重视。可那群调解员说他们不专业，有很多隐患，要他们把自己的家业交出去。 简直荒缪。 那之后他们就事事不顺，不论做什么都会有人闹事。对于他们这种做生意的人，除非是有关系，或者事情闹得比较大，不然很少走官方处理。 首先他们都是从事体力劳动的男人，就站在那里也没人敢随便动手。第二，报警意义不大。不闹出人命最多就是警告，严重点就拘留一两天。 就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属于家庭关系矛盾一样，他们的冲突会被看做生意关系矛盾，处理起来避重就轻。所以他们打算自己解决。 双方打起来了，单方面被碾压。因为对面是超能者。输了那就报警，更何况对方还有超能者。 因为缺乏证据和维护超能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关系，事情被定义为互殴。更何况没有证据证明对方是超能者，那是未被登记的超能者。 报警没多久，他们就被人潜入家里警告了。只有一句话：要钱还是要命。 这件事被李拓平的妻子江欣欣知道了。在经过询问之后，他的妻子说：不对，这不是她所知道的调解员风格。 李拓平表示质疑。江欣欣没有解释的打算，李拓平是为了和她在一起才定居平安城的，质疑很正常。多年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她也担心这个调解员组织是不是变了。 江欣欣回房翻找出一张卡片，图案是一颗奇怪的牙齿，跟李拓平说：去老城区。 …… 卫禾看了已经有十分钟了，他很确定眼前的一对老人并不是公司人，这不难。 公司的生活方式和别人是不同的，意味着行为模式不同。公司没有那么多虚伪的社交行为，即使是相熟的人也很少打招呼，毕竟大家都挺忙。一般是接下来不知道做什么的人主动打招呼，然后看看要不要一起行动。 在外人看起来就是两个陌生人突然有默契的行动起来，行动完成后又很不礼貌自己做自己去了。 一个动作看不出什么，但是多几个动作就很容易判断出来是不是自己人。更何况公司的人没有看起来那么苦难的。 一开始是那位姨举着牙根塔的徽记，后面是那位大叔举着。他们张望着，像是在等人。 卫禾开车到那一对老人面前打开了车门：“上车。” 稍作犹豫，女人先上车。男人看到女人上了，也跟着上车。 “你们是谁？” “你就调解员组织的吗？” “你们有什么事情？” 在江欣欣的触碰下，李拓平把他的遭遇说了一遍。卫禾直接回答：“他们不是调解员。” 会使用暴力手段的是志愿者，行事风格也不对，更不用说调解的方式和程序上的错误。 有人在冒充公司的名义敛财。 “那你是真的调解员吗？能不能帮忙调解一下这个事情。”江欣欣问。 如果不涉及超能者，卫禾会一口答应下来。他在外面上学那两年没少接触超能者，知道超能者的厉害。 一只手按着卫禾打的张简，也不过说半个超能者而已。 公司的超能者极少，传闻不到十个。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经过调查发现，超能者的智力水平都偏低。 越是愚蠢就越有可能是超能者，公司挑人本来就有智力水平要求，再加上卷学级，有超能者就已经挺不可思议了。 当发现张简是超能者的时候，张家还担心得带他去检查大脑，害怕他出现智力障碍。 结果是智力正常，也可能因为智力正常的原因，张简这个超能者比不过正统的超能者。 卫禾在大学期间多次和超能者起冲突，有意避开也无济于事，毕竟他们脑子不正常。但就是那些冲突，让他知道的比一般人更多一些。 超能者刚出现的时候全部受到国家收编进入部队中，后面相对稳定之后进行了放开，让超能者融入社会。这也是为什么以超能者的脑子也能上大学的原因。 超能者登记在案是有奖励的，拒绝登记属于违法，一旦被发现就要监禁管理。还设立了专门的超能管理局处理超能者事物，他们所用的法律也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理论上所有超能者都在国家监管中，因此这个事情变得匪夷所思起来。 超能者犯事找警察是没用的，需要找超能管理局。这也是他们报案没什么效果的原因，找错目标了。 他们要是找的是超能管理局，事情很快就能解决。近几年是超能者和普通人融合的关键时期，已经开始安插超能者去一些民生岗位，例如：消防员。 谁敢破坏国家团结！找死！ 这也是卫禾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插手，该不该插手的原因。 在了解完情况之后，卫禾让他俩下车，在原地登消息。 卫禾则是开车回到外勤点跟唐少晧说明情况。唐少晧问卫禾：“你怎么想？想不想管？” 卫禾用坚定的眼神表态，但没有直接回答，事情牵扯太大了，他不敢拿这个主意，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能做决定。 “不敢决定？” “对。” ------------ 公司的实力 “那就以第一处理权发布任务，看看有没有人接，会不会通过审核。” 第一处理权，是维护成员利益重要的方式。在公司条例允许范围呢，由当事成员决定怎么处理，公司以及其他成员不允许否决。 很多事情不可能一个人就能处理好，于是产生了第一处理权任务。在公司内网发布后，其他符合条件的成员可以选择是否接取和参与。 审核则是可动用的公司资源程度。没有通过审核意味着这个事是以个人名义进行的，公司不会提供帮助。要用车？自己用牙分租。通过审核程度越高，公司提供资源越多；免费用车甚至提供武器。 “或者你直接放弃第一处理权，这还不是你现在应该接触到的东西，少爷。”唐少晧晓有性质看着卫禾，并说出来他的牙名。 牙名是自己起的，但不是随意起的。它是公司成员希望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的一种身份指代。 特意喊出卫禾牙名，是提醒卫禾他到底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希望自己成为少爷，那是什么样的少爷？那样的少爷会做什么选择？ 听到少爷的称呼卫禾一下沉默了，他开始自问自己。是什么让他选择了公司而非是外界社会？ 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想要的生活和外界格格不入而已。 他不理解外面的生活和秩序，就像不理解柳长寿他们为什么会打人一样。 他不理解明明大家一起排队是最快进门的办法，偏偏有人插队一样？更不理解明明插队了损害的所有排队的人的利益，但是大家都默不作声，默默接受。 太多、太多的不理解让他抗拒着外面的世界，有一种自己是异类的恐慌，担心自己一旦表现出来就会被其余人欺负：专门插他的队，浪费更多他的时间。专门欺骗他，然后骂他迂腐…… 这不会让他死，只不过是无数的细微麻烦，这些细微的麻烦不断妨碍正常的生活。哪怕只是安安静静的淋雨都会被骂发神经，把原本舒适甚至中向的日常变成细微的麻烦。 许许多多细微的麻烦织成一张让他绝望的大网。他不敢交朋友、不敢和父母说话……害怕变得更加麻烦，更加绝望。 直到接触到了公司。突然有人告诉他，有和他一样的不适应社会的老鼠为了能够好好生活聚集在一起。 他们告诉了卫禾要自私，要做自己以及很多很多的东西。这让卫禾终于觉得自己像一个活着人，而公司则是他活着的世界。 现在有人要破坏他的世界！ 卫禾深邃的眼底闪过一道察觉不出来的光，眼神变得坚定：“我知道了。” 卫禾开着回到李拓平他们身边说：“这个事情调解员管不了。” 还没得他们露出失望的表情，卫禾接着说：“不过有人说他们会试着管。” 唐少晧看着刚刚发了没多久的第一处理权任务，给自己报上了名。随后抬起头看刚回来的卫禾说：“既然你决定要管这个事情，那么我就需要先跟你讲些你不知道的情况。” 准备回房间考虑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卫禾停下脚步，来到唐少晧面前洗耳恭听。 “这件事情远比你想象中的麻烦。你知不知道平安城扩建了多少地方？” 卫禾摇头，除了外勤他就不离开公司范围。 “平安城现在的面积是原谅面积的三倍。几年前周围大量的城镇和农村人口往这边迁移，进入围城时代。 初期物资的缺乏和人口激增的混乱以当时平安城当初的物质条件和警务系统根本管理不过来。连公司都处于自顾不暇的状态。” 卫禾记得那几年的事情，但公司自顾不暇的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并没有察觉到。 “虽然也有觉得不值得、不想插手和不敢插手的原因，毕竟国家派了军队维护秩序。一旦插手会把公司暴露在国家军队面前。 因此新城区和新老城区的交界处的事情公司从来不插手。 军队和国家的第一目标是维稳，不允许平安城内出现大规模冲突。大事直接给毙了，小事就各打五十大板，总之不准闹事。 可问题就在于新城区都是刚迁移过来的，衣食住行样样都是问题；所以行事更加肆无忌惮。老城区日子虽然苦了很多，但不至于完全没希望。 这导致老城区人更守序容忍，新城区人更肆无忌惮；在交界处老城区人总被欺负。部队也更偏向新城区一点。 抱着大家都是同胞要互帮互助的态度，新城区的同胞遇到困难，行事过分一点也正常，应该体谅的态度。 所以这次的任务不光要估计新城区的情况，还有考虑军队可能拉偏架的情况。一不小心公司被冠上破坏稳定的名头的话……” 唐少晧没有说下去，因为那是不可预料的结果，很有可能公司都会被军队端掉。卫禾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完全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卫禾皱眉半响后挤出的一句话：“这是我个人行为。” 唐少晧接着问到：“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既然审核能通过就代表着公司不是没得搞这件事情。你知道公司的实力吗？” 卫禾接着摇头。 “本来以你这个级别是不该知道的，不过谁让你下了这样的任务呢。你知道公司在平安城已经有三百来年了吧。” 卫禾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平安城经济发展不起来是因为公司。 公司为了保证资源的最大利用率一直在暗中压制平安城的经济发展。不管是人工还是物价都压得很低，禁止附加价值的溢价现象，保证持续的自然资源的开发和生产。 绝大多数资源都以公司经营需求和损耗的公司资产形式留存在公司内部，避免资源流失和浪费。 公司内部职级和学级制度形成的内卷让我们的科技水平比国家明面表现出来的还要高。 公司有国家正在研制的量子计算机，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们那么自信内部系统不会被攻破。甚至还能搞出现代最大的杀器——和平弹。” “公司还有和平弹！？”卫禾有些震惊，那可是保证了世界近百年和平的武器。 “没有，但是可以做。那玩意做出了之后维护什么的可麻烦了。再怎么说，我们生活在世界第一强国内，我们也不是军事组织，就是一家兴趣使然的公司，搞那玩意干嘛。 能保证世界大战打到我们这里之前制造出来并丢出去就行。” “谁不知道第一强国是贝次国为了捧杀强行戴上的帽子。” “能让贝次国这么捧杀，也足以说明我们国家不弱了，起码前二。而且最安全这件事是没办法否认的。 重点是公司的实力也很强，不缺什么。所以你不用太畏手畏脚。除了国家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果断把公司端了，任何情况公司都能挣扎一下。 如果国家要端我们，我们也没有反抗的想法。东西我们都有，强过一些小国。但是肯定不可能和国家比。 军事这种东西，我们有拥有的能力，但不会真的去拥有。那是对国家的挑衅，没有余地的那种。 以前最多是弄点小手枪防防身，没有特殊任务带离公司范围还属于叛逃，公司全力追杀。远距离枪械和一些轻型的热武器还是天灾纪元为了以防万一才建立的生产线并生产了一点点。 重型热武器则是完全没有准备。” 卫禾算是对公司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心里没有那么紧张了。肯定比不上军队，也没想和军队比。 “还有别忘了同意我的任务申请，少爷。” “你？” “别看我这样好歹是社区长，也很能打的。你哥张简在成为超能者之前就没赢过我。” “知道了，交际鸭。” ------------ 酒吧 离新老城区交接处最近的外勤点，提前做好面部易容的卫禾等人散开前往交界处。 调查开始。 新城区比老城区看起来还要破旧。要尽可能快速做出足够容纳那么多人的建筑，必然是粗糙的。高度不可能太高，四五层楼的建筑都很少。 墙体更是没有瓷砖、腻子，混凝土和水泥墙就那么直接裸露出来。不少一两层的房屋更是干脆由各种砖头和木头建成。偶尔还能看到铁皮房。 房屋的密度很高，道路还算宽敞，只不过还没有铺上水泥。街道还算干净，除了裸露的电线杆、水管以及路灯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东西。这意味着地下排污系统还是有的，做得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路上大多是老人、女人。还能看到还有人用独轮手推车运东西。卫禾往新城区里面走，引起不少注意的目光。 这就是新城区的外围。 越是往里面走，建筑设施看起来也就越完善。街道上开始出现车辆，人也渐渐多起来。甚至开始出现酒吧等建筑。 这一次的任务很被动。不清楚假冒者是什么人，即便在路上遇见了也辨别不出来。即便可以调查也不知道调查什么，旁推侧击“调解员”的信息？显然不行。 卫禾原本是没有参与这个任务的条件的，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展开工作。计划的制定和执行并不需要卫禾，他也清楚自己的斤两。因此卫禾更多是跟随行动，以一个相对自由的身份积累经验并决定行动的目标。 用他们的话来说：哪有让少爷亲自打架的道理，都是命令下人去做。 这种任务公司也没有经历过，没办法进行规范的指导教学。负责任务指挥的家伙让大家散开又不远离的情况下自行调查信息。 卫禾随手拦下路人询问：“大哥，知道哪里有好的家装公司吗？” 绝大多数人都说不知道，个别人建议卫禾去家装城看一看。经过了解卫禾才知道，所谓的家装城就是好几条街都是做家装生意的。 “就是不知道那么多家装公司哪家比较好才来问问，怕被坑。” 话到这，其余人说自己并不清楚，要自己去比较。不用问家装城的位置，已经有同事告知了，有几个人正在前往那边。其余人也跟着往那边去，像一张移动的大网。 卫禾在附近看到了酒吧：“我去酒吧看看。” 酒精能够抑制人的自控能力。有的人喝醉变得沉默寡言，那表示他其实是并不喜欢说话的，平时的沟通是对方刻意进行的；有的人喝醉后侃侃而谈，那表示他很喜欢说话，他平时不说话是需要刻意控制的。 因此才有那句“酒品即人品”，喝醉后会表现出人更真实的模样。 喝酒能降低自控能力，不需要刻意控制自己，这能够让人觉得更轻松；因此很多人会把喝酒当做一种娱乐，把喝醉后的自己当做真实的自己。 主动喝酒降低自己自控能力，相当于主动放纵自己。人考虑后果的能力属于自控能力，放纵的人会更变得不顾忌后果。 不顾忌后果意味着巨大的利益。酒吧门口便利店十块钱的矿泉水会觉得贵，酒吧内部一百块钱的矿泉水就变得可接受。 而且干巴巴喝酒有点什么意思？来打牌。 光打牌有什么意思？来点彩头。 那么小的彩头有什么意思？来点刺激的，玩大点！ 不管是什么事情，但原理都是一样的：在酒吧以当下感官刺激为王，在没有立刻威胁到生命的情况下，哪怕世界末日也等出去之后再说。 刺激的可不只有赌博，还有让人飘飘欲仙的饮料。不来试试吗？你这个人真没意思，不跟你玩了。 即便国家强调毒品的危害，让人在遭遇时触发危机意识，仍有不少贩毒人员混迹酒吧。毕竟放纵的人可不会去判断到底是玩嗨、喝醉了还是被下药了，只会觉得很尽兴。 本身就是追求放纵感和感官刺激的，最不济搞一夜情还是很轻松的。性可是最原始的兴奋刺激！ 巨大的利益和无拘束的放纵能吸引到同样特质的人。因此酒吧里面的人可以说得上是鱼龙混杂，再加上喝醉放纵的特质，会说很多原本不会说的话。 这也是几乎所有故事里打探消息去的都是酒吧这种带有娱乐和低门槛的地方。 以假冒调解员家伙的行事方式，厮混酒吧是很合理的事情。 “酒吧不都是临近傍晚才开门吗？现在离傍晚还有一段时间，已经开门了？” “对。” 酒吧的门不会做的特别大，要有一种与外界隔离开来的感觉，寓意着这是两个世界。 进门后是一条小走廊，渡过走廊就来到了酒吧大厅。 进去之后并非想象的灯光乱射、噪音冲天。里面灯光昏暗，有几个吧台，现在只有一个吧台有酒保。除了酒保外，已经有零落的几处人了。 “请问需要喝点什么？”在酒保眼中卫禾的行迹有些奇怪，进来首先是环视一圈，像是在找人。 卫禾坐上吧台的凳子上随手拿起一张菜单问：“有什么喝的？” “第一次来？”混迹过酒吧一般会直接问没有没特定的酒。问了之后还仔细看菜单的更是新手中的新手，因此酒保也没有抱有什么卫禾会点单的希望。 酒保一边擦着酒杯一边问：“这喝什么得看你的口味。喜欢后劲大的还是口感辛辣的？或者小清新一点的，适合平时少喝酒的……人。” 卫禾安静仔细的看着菜单，因为他现在有点不知所措。他只考虑进来收集情报，忘了考虑应该怎么收集情报的问题。 进来后下意识就走向吧台。然后呢？正常应该点单了吧，来酒吧没酒看着就有问题，还怎么收集信息。 里面酒水的价格还很贵。本身酒吧内的物价就比外面高了很多，再加上进入围城时代，运输及其不方便。这让酒水一跃成为奢侈，尤其是牌子货，价格暴涨。哪怕是普通的一瓶啤酒也顶卫禾半月的工资。 公司通过审核是有行动经费的，但卫禾交出去了，一个吉祥物拿那么多钱也不会花。意味着卫禾需要自费，哪怕可以公司报销他也不舍得，真的太贵了！更何况他还从来不喝酒！ 气氛僵持住，在酒保再次开口之前，卫禾把菜单推向酒保问：“有没有什么便宜的推荐。” 酒保明白卫禾不过是来凑热闹的穷人，不过苍蝇再小也是肉，他当即介绍道：“我们自酿的清酒会比较便宜，只要五百一升。口感还是不错的，对得起这个价格，你可以试试。” “来一杯试试。”卫禾不在乎味道怎么样，他又不会喝。消费只不过是为了留在酒吧里不显得奇怪，不会被赶走。 酒吧东西越贵，涉及的利益越大。说明酒吧背后的人不简单，不然轮不到他头上。一般这种大酒吧还会养打手，避免有人闹事，影响生意。 “麻烦先付款，250。” 卫禾用王乙的身份扫钱过去。漫不经心闻到：“酒吧不是有什么节目吗？像什么跳舞、唱歌之类的。” 酒保更加确定卫禾是一个门外汉，是来见世面来了：“这要是晚上人多之后才会有。你等到晚上家可以看得到。” 酒吧不过一句场面话，卫禾顺着说：“那我就等到晚上看看。” ------------ 尝试打探消息的卫禾 “你的酒。”酒保递酒给卫禾。 卫禾接过酒杯轻轻摇晃了一下，举起来透过酒杯盯着酒保感慨道：“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有酒吧喝酒。” “不管世界多糟糕，总归要有些乐趣。”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想到还有那么多人为了一口饭吃等着活干，结果这里还有一家喝酒的酒店。” “这不是很正常吗？不管什么时候总有厉害的人活得比其他人好很多。” “看起来这家酒吧的老板很厉害。” “那当然了。” “你说他为什么厉害。” “如果我知道就不会只是一个酒保了。” “随便聊聊，那么较真干嘛。陪客人聊天不是你工作之一吗。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生意。” 酒保只是笑笑不说话。 卫禾仿佛自言自语：“到底是为什么？算了，估计你也接触不到那种人物。” “你是来喝酒的还是干嘛的？”酒保心中有答案，不过一个来见世面的穷人自怨自艾了起来。 “什么态度呢，下次不来了。”卫禾端起酒往大厅那儿走去。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打探消息根本没有那么容易。 也对，不然童话也不会安插线人或者消息贩子这种人物进来。要让人卧底好几年就是传递一些不轻不重的消息？还是说有哪个组织会允许自己地盘有一个出卖自己情报的情报贩子？ 那显然不是真实的收集情报方式，又不是搞组织分裂，就算分裂也不是把信息随便告诉一个人。 卫禾端着酒杯变换目标。 五个人点了一小盆瓜果拼盘，坐在大厅偏中央的地方慢条斯理地喝着酒。 “听说黄总你包了一块地。可以啊，现在的地方那么难抢，打算用来做什么，带弟兄们一手。” 那个黄总苦笑道：“唉，我压力也大啊，整天想着怎么把那块地利用起来，不亏就不错了；说不准以后还要各位帮忙呢。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先聊正事。” “开放出城开采资源这件事，大家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所有人都知道城外是一块巨大的蛋糕。不怕蛋糕被吃完，但就看能不能吃得到。城外现在可是遍地危机。” 一个男人把手放在在做唯一一位也是看起来最年轻的一位女人腿上，上半身前倾：“丁总，你这么年轻有为，对这个事情怎么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哎呦，吕哥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就是一个小啰啰，还要考试各位大哥帮衬呢。能带上小妹，给小妹一杯羹，小妹就很满足了。哪有小妹说话的份。” “哈哈哈哈，吕总，你可别为难人家妹妹了，把人吓跑了我才不乐意来面对你们一大帮老爷们。” “这块蛋糕吃是一定要吃的。但我们和真正的大公司比不了，需要大家通力合作。不然大家也不会在这里。没有人有意见吧。” 安静了片刻。 “既然都没有意见。一起商量一下事情怎么办。这件事我做头，还能拿到随军外出的名额，拿五成不过分。” “吕哥，你真是我哥。你一个人拿走了一半，剩下的我们还玩啥，成本都不够。你这不是让我们几个打起来了吗。这生意还怎么做。” “重点我搞定了，这一点都不过分。你们想要拿高点，总得付出点什么吧。” “我可以提供车辆设备。现在的车辆设备是用一台少一台，没有车辆设备出去了什么也干不了。我最少三成，你们也是做生意的，知道这不过分。” “我认识不少好手，退伍老兵、军医，要两层不过分。没人什么也做不了。” 被称为丁总的女生不乐意了：“合着三位哥哥是请我两过来看戏的，看着几位哥哥赚钱当陪衬是吧。你们都分完了，还要我来做什么。” “生意嘛，就是要有来有往。再聊就是，妹妹总得付出点东西才能赚这个钱吧。”一年说着，一双手在女人的腿上摸来摸去。 “就是、就是，别急啊。妹妹，消消气，哥哥给你按按。”后边一个男人开玩笑一样贴近她后背，伸双手给女人揉肩膀。 女人端起酒杯喝一口，身子稍稍偏离了一些说：“人手这个事情我可以掺一手，不是超能者起不到什么作用。退伍军人、军医什么的没必要。还不如找一些普通人，便宜量大。 就是以后可能名声不大好。几位哥哥是做大事的人，所以这败坏名声的事情由我这种女子来做最合适。 要么一成半不过分吧。” “行，看在妹妹那么用心为哥哥着想的份上，我可以匀一成出来给妹妹。哥哥对你好吧。你自己再分个半层一层没有问题。只是那样黄总你这个出人手就不行了。你得出点别的东西。” “光是一群普通人大伙能放心？自己人总要有的，我的人好歹是精英中的精英，不过我可以拿少一点，一成半。” “不够。” “我再加点车辆设备，分你罗总一成，降低你罗总亏掉血本的风险。” 最后一人说：“既然大家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我就赚点别的钱。东西运回来之后总得处理吧。这种费时费力的麻烦事情交给我好了，我要个一层半谁分我点？还是等各位弄回来之后我再私下收。只是到时候这个价格可就不好说了……” 他们的生意很快就敲定了下来。有人感慨道：“要是有超能者就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大部分都被收编了，少部分也都流进大公司里，看不上我们这些小门小户。” “说到超能者，我最近听到一点风声……” 酒吧内还算静谧，距离又不是特别远，他们也没有压低声音的打算。从进来卫禾就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听到超能者这个关键词，卫禾悄悄的走过去，想听更多的消息。 只是现在酒吧内人少，卫禾那么大的一个人靠近就显得突兀，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卫禾也不尴尬，背靠公司好乘凉。就这几个人不太能打的过他，就算酒吧的打手要帮忙他也有信息跑的掉。跑不掉？外面还有一群自己人呢。 卫禾干脆端着酒走过去，示意了一下酒杯：“几位今天也不上班啊，这么早就来这里喝酒。” ------------ 初步进展 “这位兄弟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就是看到几位在这里喝酒聊天这么开心，过来打个招呼。对了，刚刚几位好像说到了超能者。实在忍不住仰慕之情，不知道哪位是超能者，可否认识一下。” “你搞错了，我们这里没有超能者。” “谦虚什么，变成超能者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有啥不能说的。”卫禾顺势坐下。 “真没有。” “真没有？嗨，听错了，不好意思。我……”卫禾刚刚想顺势举起酒杯说自罚一杯，可是他不喝酒来着，直接把手上的酒杯放在桌面上说：“我请各位喝一杯。” “不用，你自己喝就好了。我们这边朋友聚会，就不招待了。”他们开始赶人。 “没事，没事，我不用招待。我跟你们说，超能者可厉害了……” “我们不感兴趣，麻烦可以离开吗。”语气变得更加生硬了。 根据理论，只要厚着脸皮，绝大多人都不会拒绝，即便真的觉得很烦也不会怎么样。这是外界所说的与人为善。 卫禾并不以为意，对于他来说公司外的世界不过只是一场电影：临时的、短暂的。或许说是和他无关的世界。 因此不用按“自己人”的行事方式行动。很自然的继续说：“哪有人对超能者不感兴趣，你们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告诉我呗？你们是不是认识超能者？或者知道哪里有超能者？” “酒保，有人闹事。” “别，我走就是。你们这几个家伙真不礼貌。” “等等，带上你的酒。” “好吧。”卫禾接过拿着酒杯就坐在隔壁的位置上，小声阴阳怪气着：“装什么装，还酒保～我还不愿意理你们呢。” 卫禾坐下，把酒杯举起靠近嘴唇又放下，假装自己在喝闷酒。实际是在一边听那边说话，一边反思自己刚刚没有成功打探到消息的原因。 以他们之前的音量，在这个位置完全可以听得清楚，只是没办法参与进去引导话题。 几乎所有故事里都会把主角的随机应变当做主角潜能的一种表现。但实际上有能通过随机应变就解决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你随机应变了。 随机应变的随机意味着需要第一时间注意到信息的变化，而信息可以是无限的：手动了还是脚动了？动了几下？多大幅度？这么动是试探还是进攻？衣服下的轮拓对不对？衣服有没有变化？ 表情呢？微小动作呢？环境变化呢？ 大量信息收集保持注意都困难，更何况在大量信息冲击下进行思考。 懂得选择该注意的信息看起来会比不知道怎么注意信息的人看上去能力强很多、聪明很多。 以上的内容出自学3级《“我”的能力》。 卫禾并不知道自己该注意什么信息，因此尽可能都关注了：不安分的手、外貌、语气、动作、神色等等。导致很多言行并没有考虑完全就进行了。 没有能够完全思考带了很多细节问题。首先直接莽撞靠近，破坏了他们聊天的延续氛围，很可能会让他们中断超能者的话题。 应该先听完再上前去的。 并且没有考虑到他们都是做生意的人，卫禾的行为他们肯定也懂，也许不如理论完善、精准，但他们会用。能这么用的、基本就是一个会把自己和别人区分开来。不能成为自己人，没有表现出价值，他们并不愿意和卫禾接触，这是时间上的浪费。 厚脸皮没错，做生意的哪有不厚脸皮的。错就错在卫禾的人设不明确、不对。他们厚脸皮成了老板，卫禾厚脸皮却只是普通农民？这会让他们比看脸皮薄的人更看不上卫禾。 卫禾的穿着和言行告诉了他们不是一类人，他们也是靠着那么起家的，否则不至于连通过进行闲谈了解卫禾，积累人脉，万一有用的心思都没有。 卫禾一反思发现自己刚刚的行为哪哪都是问题。 随机应变的应变意味着要根据信息瞬间考虑出应对方式并执行。被突然打一巴掌，有多少人能反应过来并去考虑是躲好还是用手接住好？用手接好多快的速度，才能刚好接住，整个过程都需要大脑思考控制。而对方只是随手一巴掌。 越是复杂的事情能随级应变的能力差距就越大。 这玩意就跟有人学了十年计算机成为黑客入侵你的电脑，你看了一眼代码就懂了代码并且反手把黑客反入侵了。 那个黑客有资格入侵你的电脑，让你亲自处理？ 因此在没有经过训练和准备的情况下，卫禾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还是能及格的。反正只是一次尝试，他是吉祥物，保证不暴露且安全就行。 失败了就失败了吧。 失败不代表放弃。 对方要喊酒保就不适合坚持了，避免招来打手。装装人设，直接在附近坐下就不显得唐突了 。这样他们很可能不会把卫禾行为放在心上，继续按照自己的音量说话，给卫禾了解信息的机会。 果不其然，卫禾听到了他们继续聊超能者的话题。 “不理那个酒蒙子，不过说到超能者，还真听说有超能者出现在新兴街那边。” “那是不是有机会邀请他们加入开采队？有没有结识超能者的人？” “没有啊，有机会去那边看看，能不能结交超能者……” 新兴街疑似有超能者出现，除此之外这伙人就再也没有聊到超能者的信息。酒吧内除了这一伙人还有两处有人，直接走过去不利于偷听，卫禾家装欣赏酒吧内的装饰逛过去。 其中一处在昏暗的角落，考过去之后才看见模糊的身影，传来一听就是醉酒的迷糊声：“不要碰我，不要～～” 喜闻乐见的男人压在女人身上的情节。还有一个男人正对着卫禾，抓着女人的手，另一只手还拿着手机录像，摄像头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他看到了卫禾靠过来的身影，照顾道：“有没有兴趣一起。” 这种情况很难了解到什么信息，卫禾摇摇头就走了，前往下一处。 板寸头、大金链、赤裸上身还能看到纹身，言行有江湖义气的豪放感。是合适打听消息的目标，只要不害怕他们神经兮兮的言行举止、恐吓甚至暴力行为。 卫禾自然不会怕三个打王八拳的人，举起酒杯靠近，明朗大声道：“呦，聊什么呢？那么开心，加我一个呗。” 他们显然极少被人打扰：“这位兄弟有什么事？” “看到大家一起喝酒，就是想交个朋友。” …… “已确定李拓平家的公司位置。” “已发现疑似捣乱人员，正在进行跟踪中。” 就在卫禾和那三个江湖人士进行搭讪的过程中，其他人已经取得进展。 卫禾也不是一无所获，那三个江湖人士是混帮派的。所谓帮派就是通过妨碍别人赚钱，只要交保护费才会停止妨碍从而获得收入的赚钱组织；后面发展到把赚钱的生意自己纳入囊中，以暴力手段。 赚钱的生意纳入囊中之后，就可以开始洗白了。说来这间酒吧、冒充组织和他们三人的帮派属于同一条道上的，说不准会有接触。 只不过其他人的进度更快，卫禾这边的只能作为支线信息了，酒吧跑不了，可这三人有可能不来这个酒吧了。 卫禾笑着举起酒杯：“小的王乙，很荣幸认识各位大哥，只是现在要去上班了。希望能够多和几位大哥来往，能否留个联系方式。” 顺利拿到了三个人的手机号码，还有人劝卫禾：“上什么班，跟我们混。不说大富大贵，起码衣食无忧，过的比现在好。” “好的，大哥。下次一定。”慷慨激昂的语调。 卫禾离开了酒吧，一路跑过去形成跟踪网络。公司和一般童话故事的跟踪不一样，常用的是网络轮换跟踪法。简单来说就是靠着人多，提前预测他们的路线，一部分人提前走在他们前面。预测不准的人迅速回到后面跟进。 他们看得见的前后跟踪的人会和跟前更后跟踪的人交换位置，每人只跟踪一段距离。这样被跟踪的人根本难以察觉到自己正在被跟踪。 一旦出什么事情，还可以迅速召集人手。这一套流程卫禾已经很很熟悉了。 靠着网络轮换跟踪法，很顺利的发现了疑似冒充者的据点：安心保安保公司。 有人掏出仿生鸟，激活后仿生鸟长着翅膀飞上窗沿边。仿生鸟的眼睛是摄像头，把眼前的影像传输到一台电脑上：画面中有一群人在健身器材上健身。 有的人则是直接走门去，自称自己是做生意的，遭受到了流氓的胁迫，想上来请安保人员 ，了解一下行情。 卫禾则是安分的坐在一家饮料店内点了一杯果汁，一边喝着一边听着耳麦传开的进展。 “仿生鸟监控已经建立……窃听器已经放置……网络IP已经确认……” 一部分人留下监视，另一部分人回去整理调查到的信息，吃饭并准备下一步的计划。总不能靠随机应变处理事情。 卫禾回到外勤点直接开车回公司吃自己的专餐。他被告知接下来主要是监视和信息窃取。前者时间长，会按轮班工作制一样轮换进行；后者有公司相应的部门例如登记员负责跟进；暂时都不需要他。 ------------ 第二原则 隔天就调查出来不少的违法资料，来源不明的资金，威胁恐吓等等。研究了一下法条，都是一些小毛病，罚点钱，做几个月的牢就差不多了。 就这显然是不满足的。不过可以用来试探试探对方的能量。因此把证据资料以匿名的方式报警了。 新城区的警察系统已经筹备完成了，人手不够充足，需要军方协助。简单来说警察查案，军方抓人、维护秩序。 公司是有专人研究法条的，虽然不至于把他们直接搞倒，但也不至于毫无动静。只能是他们上面有人。 预料之内的麻烦情况。 目前查到的都是一些喽啰，不确定他们背后是谁。不确定他们背后和上面的人是谁，就很难打掉那些喽啰，除非直接使用暴力手段。 一旦使用暴力手段，他们的头和背后的人就知道了有人针对他们并有理由使用明面的力量调查反击，明显上反而是公司的错误，这会对公司很不利。 不出动军队进行镇压没办法直接端掉公司，不代表公司不怕这样的麻烦，会打击公司的运营，带来巨大的损失。 不使用暴力手段，想要解决那些喽啰只能把事情搞大，借住舆论或者上面其他人的力量进行。就类似几年前网上的实名举报，不然他们上面的人会把事情压下来。 这可能会需要把公司的存在曝光出来。一般人自爆根本没有什么动静，太容易不了了之。但为此把公司摆在台面上也是不可能的。 当确定上面有人，还有头的时候；打掉小喽啰就开始变成一个糟糕的选择并且就算能做到意义也不大，他们还可以换新的小喽啰。 正确的做饭应该是直接把他们的头打掉，群龙无首就会变成一盘散沙。而正确的做法反而是最难的做法。 没有大佬会直接和喽啰联系，他们都在幕后，光是调查他们背后的头是谁就已经极难，更何况有足够的证据以明面的手段去打掉。 除了公司，卫禾没见过任何一个组织有以下制上的机制，只有用命和知道的最大那个喽啰一换一才能带来一点点声响。 或者等更上面的头发现问题，以更高的层次进行打击。 公司民间组织，没办法以上打下的情况下只剩下最后一种办法——场外招。 也可以说是黑吃黑。卫禾觉得公司并不黑，但没办法扭转公司在国家体系里属于非法组织里面的范畴。 卫禾不喜欢大规模使用暗面的手段，一旦使用了就没有余地。没办法留有余地意味着没办法留手，和调解工作不一样。后者是通过公司力量多管闲事，还在规则范围之内，很难有人会因此使用暴力手段。后者属于违法犯罪，当你挨打的时候，你再打回去可就光明正大了。 事情演变成黑吃黑，意味着会被暴力反击，还意味着很容易引来白一网打尽。更何况根本没办法判断这件事的水到底有多深。 卫禾不会打架也不喜欢打架，可他找不到除了打架之外的办法。因为他的第一处理权，这件事的决定权落在了他的头上，让卫禾感受到了极大的顾虑和压力。 当晚卫禾在晚饭之后说了这件事。这件事情显然也不是张凡生和张简觉得自己能够插嘴的，于是纷纷看向张离均和赵如玉。 沉默了片刻，张离均开口了：“这种决定确实不是你现在应该遇到的。 可既然公司高层在知道事情之后没有插手，那就表明，可以选择了让你做这个决定。你要是承受不住压力也可以放弃你的第一处理权。 只是放弃之前，先听我说几句，然后自己想清楚要不要放弃。” 卫禾点点头，等着张离均的下文。张离均慢条斯理闻道：“公司对外的名字吗？” “好好生活责任有限公司。”公司的名字很土，并不想响亮，甚至有些拗口，因此都是直接称呼公司为公司。 “那在你眼里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才算是好好生活？” 卫禾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说来话长；很长、很长。在第三学级《人与群体》中学讲过，卫禾一边回忆着一边总结说： “人活着终归会死，或者的意义在于活着这一个过程，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生活。所谓好，不过是我们主管的偏向。好好生活，大概就是能够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体验自己喜欢的经历。” “那我们为什么会聚集在公司？” “因为我们都不喜欢外面的生活方式，觉得外面的生活不好。没办法以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 “为什么在外面没办法以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 “因为我们喜欢的生活方式和外面的生活方式不一样，会遭受到攻击。就像外面的996一样，哪怕我们并不想赚那么多钱，哪怕提高工作效率也没办法降低工作时间，他们只提供了那样的生活选择。 一旦不一样就会被攻击，那会破坏他们的利益。甚至于原本同样不喜欢那样生活方式的其他人也会跟着攻击。凭什么他们接受了那些苦难，我们就不用了，会刻意给我们的生活制造没必要的苦难。” “所以最初的创始人不再愿意那么生活之后，偷偷创立了组织。其实一开始组织也很辛苦，根本没有所谓的996的说法，最少都是897。只不过那并不是生活本该的模样，加上科技发展条件变好，物质条件大好之后也改成了46模式。 有想过为什么组织和外面的生活方式能够不一样吗？” 这个话题很复杂，涉及到的方面太多了。卫禾还在思考怎么回答的时候，张离均转变了问题：“或者说创始人为了能够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树立的第一个原则是什么？” “自私。只有组织内每个人都自私的情况下，才能迫使组织架构必须考虑到所有成员的利益，不会导致利益失衡。既维护了组织架构的稳定性并迫使组织架构的进步，同时为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提供架构基础。 在自私的情况下还不能过上喜欢的生活，那就是能力和时代的问题。同时还矫正了对生活偏好的追求。” 这也是写进公司教科书里面的内容。也是最初接触到公司的时候，张简告诉他的第一件事。 “第二原则是什么？为什么？” “是以牙还牙。因为自私会带来利益上的矛盾。在磨合所有成员的矛盾，形成能够维护所有人利益的组织结构之前，很可能出现侵犯其他成员利益的行为。甚至还可能即使形成了维护所有人利益的组织框架之后，有人为了更大的利益破坏组织秩序，因此必须要有保护自己利益和组织秩序的规范。 以一旦损害他人利益，自己也会因此损失相应的利益并且还需要弥补对方损失所形成的加倍损失的规范来避免侵犯利益的行为。 这一原则被称为以牙还牙。” 这一原则附带了很多的条款，伴随着多年的发展，会有细微的变化。原则还是不变的，你把人肋骨打断，那么也要被打断肋骨并且你还要支付对方相应的治疗费、误工费等损失费用。 细则上的变化只是对判定更加苛刻了。 也因此延展出来新的支系条例，例如：如果不承认错误并给予赔偿的话，那么公司会展开调查，一旦调查出结果确实是你的问题，那么你还得承担调查花费的人力物力。 如果是污蔑或者没有调查清楚就下判决，也一样是承受损失并补偿。而且因为这种事情造成的损失还是按预计损失来算的，就是他的腿可能会断掉并且坐牢十年，那么你就需要断腿并且坐牢十年，不过预计损失不需要补偿而已。 以牙还牙也是最直接把公司组织划分非法组织的条款，只要公司执行了就是犯罪组织。 经过这么多年发展，别说打架这种侵犯方式了，连语言骚扰他人正常生活都纳入了条款之中。所以公司内的氛围一向很好，骂人都少。 里面的细则条款很多，可以说面面俱到。卫禾并未细看。 卫禾现在所使用的第一处理权，其实是自私和以牙还牙这两个原则延伸下来，为了保证公司成员利益的权利条款。 “以牙还牙针对的是利益维护，并不是只针对公司内部成员，还应用于公司外部组织。明白了吗？” 卫禾点点头。他自然知道，就像他在没有经过培训外勤点工作方式的时候，所使用的调解方式就是以牙还牙。 原则是一样的，既然没有特意说明，那就是别人也是这么做的…… 别人也是这么做的？ 卫禾突然明白了张离均说这些话的意思，开口问：“所以其实大家都会做一样的选择？” 张离均笑了一下说：“你其实早明白了，只是担心这个事情影响太大，给公司带来太大的影响导致的压力让你忘记了。 相同的自私带来了相同的利益，相同的利益带来了内部的团结。因此我们才是同类，公司也只接受有着相同自私和利益的同类。 相同的利益，相同的生活原则，已经表明了当遇到事情的时候，每一个人所做的选择都差不多。 所以没有什么影不影响的，也没有什么责任不责任。这一次恰好是你而已，换一个人做选择也会这样。不是你选择，这件事情你就不不参与进来吗？” “不会。”卫禾心想：他们可是在破坏我想要的生活啊，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同时卫禾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 对救世帮行动 夜幕下的平安城有十辆车正在从老城区开往新城区，其中一辆车内的唐少晧对着旁边的卫禾说：“少爷，你跟紧我。” “明白。” 车辆停在安心保安保公司楼下，一个个带着面具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路上没什么人了，新城区的夜生活只属于少部分人。 大家冲进安心保公司内，受到惊扰的人大喊：“谁！” 一群面具人井然有序的散开来，纷纷举起手中带着消音枪口的手枪，大喊：“抱头蹲下！所有人抱头蹲下！” 安保公司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下就愣住了。哪有警察办案是这样的？还带着面具。不是警察哪来那么多做事那么规范的人，还都带着枪。 他们一个个半信半疑的蹲下抱头。 控制住场面之后，有的人开始对着电脑插入插盘下载资料。 “你们一个个蹲好。你们这里最大的是谁。” “是大飞哥。”他们纷纷看向一个正在努力躲在后面的人。 “你出来。” 大飞哥讪笑的慢慢挪出来说：“好好好，不知道我们这是犯了什么事。劳驾各位弄得这么大的阵仗。” “你是老大？” “不知道这么多位长官有何贵干。” “别跟我们打马虎眼，你能联系最上级的人是谁？” “长官，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我就是这里的老大。” “砰”的一声枪响，大飞哥僵硬的扭头看着被打的沙发。 “老实交代，不然下一枪就打在你身上了。” 直接把枪口怼着大飞哥的耳朵：“3” “2” “我说，我说。我其实不是老大，就是一个小喽啰。我也不知道老大是谁，我根本没见过帮主。” “平时谁和你联系？你能接触到最高级的人是谁。” “是景哥，我只知道他姓景，别的什么也也不知道。” “有没有联系方式。” “有有有。”大飞哥直接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打开联系人给大家看。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一些什么？” “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景哥很少和我联系，偶尔联系都是安排任务和钱的事情。” 队伍中走出来一个人，拿着一个特殊的仪器，塞到大飞哥的嘴边，并且给了对方一张纸，上面写了各种字母表：“照着念。” 大飞哥看着黑乎乎的枪口，对着读了起来：“啊，哦，额，咦，乌，鱼……” 在大飞哥念的过程中，领头示意把其他人全部绑起来并封上嘴。在枪口的胁迫下，他们聪明的没有做任何反抗。 等大飞哥念完，把大飞哥也绑起来封口。 面具人队伍，有序的离开了。在离开前还帮忙把门关了，拿出休息，停止营业的牌子挂上去。 大飞哥等人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警察是这么办事的吗？他记得不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面具人队伍回到车上，其中一个人拿着大飞哥的手机拨通了景哥的号码，对着变声器说：“景哥，出事了！有一群面具人突然闯进来把我们打了一顿，资料全被抢了。跟我们说这片地方他们罩着，我们越界了。还有下次，把我们的腿都打断。” 那声音俨然和大飞哥一模一样。 电话那头穿出一个粗矿的声音：“你说什么？你们打输了？对面有多少人？” “20个。” “20个你们都打不过，干什么吃的！” 旁边还有人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操作追踪信号源并且调查这个“景哥”的相关信息。 “这个真不怪我们，他们全部都是练家子，三两下就把我们制服了。还说让我送个礼物给你。” “是什么？” “一条挑衅视频。我现在就给你发过去。” 那条视频连接藏着木马病毒。另一边景哥点开了视频，上面是一个带着卡通面具的男人在一个昏暗的房间内癫狂地说： “听说你们的组织叫‘调解员’，我的弟弟被你们关照了不少。嘎嘎嘎，调解员，真是糟糕的名字。区区调解员也敢招惹我们傲天兄弟会。找死！来吧，看看是你们调解员厉害，还是我们傲天兄弟会厉害，游戏开始了呦，桀桀桀。 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你们的尾巴处理得可真不干净……” 那个叫做景哥的男人看着视频里展现的证据，露出凶狠的表情，对着电话的另一头说：“真是什么小猫小狗都敢惹我们‘救世帮’，放心。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真正的力量，敢招惹我们是他们最后悔的决定。” 另一边，面具人示意；木马已插入，已经调查清楚景哥的身份。 假装是大飞哥的人，闻到：“景哥，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等我消息，我要跟上面商量一下怎么处理。” 景哥，原名叶景言，原平远镇人，42岁。退伍兵，开了一家拳击俱乐部，前几年迁移到平安城…… 叶景言的资料被发了出来，包括他手机通讯录里面的联系人。还有来平安城之后的部分经历。新城区没有眼睛，经历有很大片的空白。 车队跟着叶景言手机的定位信息包围了过去。越是新城区的中央周围的建筑看起来也越海华，路上的行人也见见多了，五光十色。 叶景言挂掉大飞哥的电话之后，打了另外一个号码：“出事了，黄哥……” “好的，好的。我马上过去。” 叶景言开着车，来到了更高级的住宅区。一间间的小独栋，房子之间的距离都宽了不少，按照外面的说法应该是别墅区。 “外围穷到连还要用泥砖建房，这里还有别墅区，外面真有意思。”有人感慨道。 别墅区是有围墙和门卫的，不好直接闯进去。车辆停在围墙外，每辆车留下一个人看车。剩下的人下车翻越围墙。 围墙上有铁丝网，剪断即可。顺着绿化带的阴影一路包围到叶景言进入的别墅外，放飞仿生鸟进行监控。 等了一会，做好准备之后，兵分三路。一路人直接开始大门锁，摸索进去，一路直接爬墙翻上二楼甚至三楼，从各个门窗进去，最后一路则在外面守株待兔。 一行人悄无声息摸索进了别墅。 别墅呢正在交谈的几人，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们对视几眼，确认别人也听到了，不是幻听。其中一个人比划着，意思是去吓来人一跳。 他们推测是那个好玩的同伴在搞恶作剧，也是也蹑手蹑脚朝着进来的方向走去，小心翼翼的靠在拐角处。 有人竖起三根手指，一根一根收回，脸上咧出恶作剧的笑容。在最后一根手指收回的一瞬间，他们有的人跳出去，有的人侧着身子弯出去，做着恶作剧的搞怪表情，大喊： “surprise～” “surprise！” 是心不动的感觉。 ------------ 梅开二度 双方都喊了surprise，只不过有一方看着一堆持枪的面具人，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在仿生鸟的监视下，他们的举动自然被看得一清二楚，于是面具人们也很配合的给予了相应的惊喜，喊完之后立刻说：“举起手来，抱头蹲下。” 对方反应很快，迅速摇摆避开枪口，想要欺身上前制服面具人。只是在要买的瞬间发现枪口跟上了他的身影，一下子就停住了。 也有人不信邪，非要搏一搏，于是枪声响了：“嗷～嚎……” 其余人不敢妄动，后面的眼见事情不妙，转身就跑。刚上楼梯，就看到楼上也出现了几个持枪面具人的身影身影。 “不准动！” 那人猛然加速，行动一下迅捷了很多，好几个面具人竟然有些跟不上他的动作。连忙开枪并大喊：“小心超能者！” 那人动作及其灵活，连续好几枪都没有打中，加上空间小，施展不开。眼看着被那个人掠过。 那人也不敢反击，一旦身形停下就会中枪，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些面具人都是一些好手，以他的能力就算拼死能弄死一两个人，但也会落入其他人手中，成为活靶子。 这帮面具人到底是哪来的！ 听到动静的其他面具人也持枪加入围堵之中。见到有面具人分出人手去围剿超能者，剩下的人也果断进行了反抗，能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好手。 不过面具人也不赖，开了几枪打伤两个人，再用拳脚对上几手，面具人强于他们，不能直接碾压，换句话说不是没机会跑。不过面具人不仅人多还有枪啊，在确认面具人会很果断开枪之后，他们就老实下来了。 其中一个开枪的人正是卫禾，这是他第一次对人开枪，轻微的紧张让他的准头略偏，虽然仍然打中了。 他身边的唐少晧安慰道：“别紧张，少爷。” “对不起。”卫禾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如果自己人更少，对面水平更强一些，这样的偏离可能给对面成功反击的机会。 事前可以紧张，事中必须全神贯注只想着战斗。紧张和害怕、甚至忏悔也只属于存活者。首先要考虑自己活下来才行。 那个超能者好不容易越过两个面具人就看到楼上其他地方的面具人包抄过来。以他的视力甚至能看到对方半扣扳机的手指，随时开火。 其中一个面具人大喊：“举起手来！” 超能者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批好手，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然后他燃起来了。 超能者的双手开始冒出火焰，同时迅速往一边闪躲，宛若飞檐走壁。看起来像是跑得太快，手心摩擦起火。 手中冒火让面具人警惕了很多，公司可没有几个超能者，还都是体域超能者，再加上进入围城时代，信息闭塞起来，对于这种能域—火系超能者了解并不多。 超能者伸手一抹，手中的火光绽放，留下一块不大的火焰帷幕。火焰帷幕遮挡了视线，面具人有节奏的超火焰帷幕射击着。 火焰帷幕有扩大的趋势，先前留下的火焰帷幕停留片刻之后开始逐渐消散，所以总体火焰帷幕大不到哪去，不过遮蔽火域超能者大半个身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想靠着火焰帷幕遮挡视线逃跑。 一颗颗子弹有节奏的朝着火焰帷幕处射击。在火焰消散之后，地上出现零星血迹。 “他中枪了。” 只是片刻，火域超能者已经来到床边，直接破窗而出。他心想：逃掉了！不管这一批面具人到底是谁，等着瞧！他露出凶狠的表情。 他的表情很快收敛了，眼前的面具人围成了一圈拿枪对着他。外面空旷，只有一个距离五米左右的树。以他们的枪法可以把他打成筛子。 火域超能者很老实的举起双手，没直接开枪，意味着有可能还能活，总比直接死强。 面具人很谨慎，先扔出绳子让火域超能者自己把双腿绑起来，还是防火材料的绳子，作为火域超能者，他对什么材料易燃，什么材料防火还是基本清楚的。 按照面具人的要求绑好之后，分出几个面具人过来把他的手反绑在后背，连嘴巴也被封上。他找不到反击，挟持人质的机会。 这一批人到底是哪来的！安静、行动有序几乎只有官方才有这种力量。哪怕是他们都做不到能配合这么好，毕竟混江湖的，总归比较有个性。 不然的直接混军队甚至特警不好吗？火域超能者想不明白，他们根本就没招惹过这一批人，也不会招惹这种人。 是不是军部或者特警的人对他们动手了？！ 面具人一边把他们一伙一个个捆绑好，另一边把房子没所有的资料调查个遍。 好了之后拎着来到墙边一个个递送出去。这里有了枪响，很快就会吸引周围人的注意。作为别墅区，安保力量会比一般区域强，哪怕一开始没有注意到，时间久了也很容易有人察觉异常，因此必须要换地方。 车行有面具人给超能者检查身体：“避开致命位置，子弹卡在里面了。” “少爷，伤者怎么处理？” “不致命。” “有医生。行，那就先放着。” 车辆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一个个被绑起来的人从车上被推下来。 “说吧，你们是这里的头？” 撕开几个人嘴里的胶布。那位火域超能者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贵方了？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没什么误会。”证据早就从安心保安保公司收集到了。至于得罪？ “你们是不是用‘调解员’的名头行事过？” “你们是调解员组织的？我们无意冒犯，而且也并没有用你们的名头做过分的事。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我们赔礼道歉，这件事就两清。可以吗？” “回答问题。这里的头是谁？” “我就是，你们可以叫我黄茂铭。所以我们到底怎么得罪你们了。” 从黄茂铭身上搜出手机，一旁的人拿着手机立刻操作起来。 “你？不够大。你老大是谁？”一把黑黝黝的手枪顶着黄茂铭的脑袋。 黄茂铭冷汗一下就出来了，以面具人之前对他开枪的果断，他毫不怀疑会真的开枪。尤其是被面具挡着，看不到任何表情。 眼前的面具像不可琢磨的黑洞，他连忙大声道：“是狗爷！狗爷是我们真正的老大。” 用黄茂铭手机找到备注成狗爷的号码。一边人用枪指着他脑袋：“想活命？唱首字母歌来听听。唱的好听，我们可以考虑放过你。” 迫于压力黄茂铭唱了起来，刚唱完就被封住了嘴。 “真难听。”黄茂铭就封住了嘴。 老一套，用变声器调制吃属于黄茂铭的音色，拨通了狗爷的电话：“狗爷！出事了！别墅被人抢了！视频我发给你了，你看看，现场一片混乱。” ------------ 夏犹青和汪望旺 空旷的房间内站着两个男人，都穿着一身运动服。一个看起来硬朗有力，一个看起来明媚妖艳。 就叫硬汉和妖男吧。硬汉看起来有三十好几，或许有四十。妖男却面孔幼嫩，从年龄上来估算不超过二十岁。 两人身上都流着细密的汗珠对峙着，猛然，妖男动了，快速冲到硬汉面前挥拳而去。 硬汉抬手拨挡，身体前倾顶肘。 妖男竟直接止住身子，后腿半步后用力低踢，速度比先前还快上几分；明显先前的迅捷动作仅仅是试探。 可硬汉的速度比妖男加速后的速度还快，顶肘不成迅速撩腿压上去…… 两人对了几手，明显硬汉的速度和力量更胜一筹，而妖男应对得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避攻击并进行反击，没有落太多下风。 又是一次对攻，只是这一次硬汉明显没有打到妖男，可妖男却神色郑重，强行后腿。 硬汉的拳头前突然爆出一道空汽炮，把正在后退的妖男打飞而去。 硬汉趁机欺身而上，妖男后空翻落地，也朝着硬汉靠近。硬汉一拳空汽炮反而在妖男身后爆开，推了妖男一把。 妖男手上闪过细微的光亮，拍向硬汉的胳肢窝。以硬汉的速度原本可以躲避开来，在空汽炮的加速下，慢了一点点。 硬汉回拉的拳头被拍得僵了一下，他连忙后退。妖男追击，每一次都会冒出细微的亮光，这让硬汉身形是不是僵直一瞬，打断他远离的行动。 不得已，硬汉直接朝着妖男撞过去，一声闷响，两人总算分开了。 看神情，两人打得十分尽兴。硬汉对着妖男说：“你又进步了，帮主。” 显然更年轻的妖男才是这个组织真正的领袖，帮主。 “狗哥，你还是那么厉害。还有叫我小夏就好。” “那你别叫我狗哥，叫我汪哥。” “好的，狗哥。热身完毕，来动点真格的吧。” 突然一边的手机振动起来，震动了很久不挂断。小夏对汪哥说：“先接电话吧，或许有什么急事。” 汪哥走过去接起电话：“小黄啊，什么事情？” “狗爷！出事了，别墅被一群面具人抢了。还把我们揍了一顿，留下了一个u盘。我现在把u盘的内容发给你。” “先别急，帮主就在我身边。你慢慢……”汪哥听着那边着急的语气，安抚道。 突然一旁的小夏猛然冲过来，神情凝重得抢过手机挂断电话。 “帮主怎么了？”汪哥不明所以。 小夏一边弄出电话卡掰断扔掉，一边问汪哥：“刚刚是谁打过来的？” 在小夏把手机砸下同时，汪哥回答道：“是小黄，黄茂铭。怎么了？” “电话被监听了，还追踪手机位置。黄茂铭出事了，找几个人去他的别墅看看。” “小黄背叛我们？不可能啊，是我们帮他报的仇。”汪哥想到过去的种种事情，相信了小夏的话，虽然他不明白小夏是怎么知道的。他一拍手，恍然大悟：“小黄，从来不叫我狗爷。都是叫我狗哥，我带几个人亲自过去看看。” 小夏透过视网膜的透明字眼嘱咐说：“小心点，不要暴露，对方可能不简单。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突发任务：未知的敌人。 …… 另一边的面具人看着手机说：“被挂断了。” 其余面具人纷纷看向黄茂铭，他肯定没说实话。要么是有什么暗号对不上，要么就是联系人或者称呼不对。 没有信息胡乱猜测毫无意义。 “少爷，我们已经暴露了。敌暗我暗，一旦对方牵扯国家进来，那将会变得很麻烦。” 除了卫禾有第一处理权之外，还有故意误导冒牌货的想法。一般人听到少爷多数想到的是某种家族组织。 如果这件事暴露了，意味着眼前这群冒牌货有某种通风报信的能力。 “那就开溜，先把他们绑回去。” …… 小夏和狗哥带着几个人来到了黄茂铭的别墅，小心摸索进去，确定没有人之后打开了灯。 别墅内看起来还算规整，还没有他们喝一顿酒弄得乱。 一行人仔细检查，很多东西都有被动过的痕迹。 “这里有枪孔，没发现子弹。” “二楼也有，还有血迹。帮主，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枪？”小夏神色凝重，在这个国家枪械是违禁品，哪怕进入围城时代了也一样。他也能弄到枪，可是哪怕是他也不能这么用。 动枪就已经不是一般的冲突了，小夏毫不犹豫喊：“报警！” 没多久，五辆警察就鸣笛来到了别墅区。这个别墅区子自建成以来就没有闹过这么大的动静，很多业主纷纷出来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警车来到别墅外，下来了一批警察：“谁报的警。” “是我，警官。我叫汪望旺，今天接到朋友电话，发觉语气不对。感觉很不对劲，过来看看 。结果发现朋友不知所踪，还发现了血迹和疑似弹孔。” 警长略微诧异的看了汪望旺一眼，这名字可真罕见。但是如果按照报警所说，那就是无与伦比的大案件，没心情在乎这种无聊的笑料。 警长一挥手，其他警察进入别墅开始调查。警长对着汪望旺说：“啊狗，不对，汪先生你跟我过来，详细说明情况。其他人疏散群众，维持现场秩序。” 汪望旺和小夏跟着警长来到一旁做记录。警长看着小夏，汪望旺立刻介绍说：“这是我的远方表亲，夏犹青。他也认识我朋友，关系还不错。” 在经过一番调查和了解之后，警长下令全城调查。有枪，有车的痕迹，还绑架了不少人，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藏起来的。 没多久，不管新老城区，到处都出现了执勤交警。警察系统也完全运作起来，不停的查找各个道路的监控。 只是那些痕迹仿佛凭空出现的一样，整整一个晚上，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这是进入现代社会以来，第一起毫无线索的大案件。以前最多是线索中断查不下去。 忙活了一个晚上的刑警们弄得满眼红丝，暴跳如雷。有一个看起来级别很高的，在指挥中心破口大骂： “才行军方接手回来治安权没几年就发生了这种事情！你们干什么吃！一个个日子过得潇洒，就管成这个样子！ 这事解决不了！你们自己脱去这身衣服！给有能力的人上！” ------------ 打狗找主人 “少爷，这两天先休息。官方公布的寻人启事，被绑架的那一批人已经基本确认身份了。现在公司正在用其它方式调查他们的关系，揪出他们的势力。” 卫禾并不认识负责这次行动的人，只知道他是这次任务中对应级别最高的，牙名叫“志愿者”，刚好和志愿者的体系重名了，卫禾很愉快放权了。 有些面熟，或许在公司哪里见过一面。但这不重要，确定是自己人就好。至于说法中的“其它”，意为不适合他知道的方式。最简单的可能就是权限不够。 官方那么大的动静，到现在还没有搜索到任何信息，这让卫禾充分体会到了公司在平安城老城区的根基深厚。 卫禾使用人权机的事情在公司内也只是少部分人知道，又因为人权机的事情，他平时需要大量消耗脑力进行学习和运算。因此公司直接给他的身份信息，标注上“低脑耗工作者。” 意思简单，给卫禾的工作尽可能避免消耗脑力，最多不能是同职级工作的一半。听说卫禾是第一个打上这个标签的人。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尽可能避免卫禾进行相关的工作。因此处理信息、思考之类的工作也尽可能不当卫禾处理。 因此这一次行动中明明是权利最大的人，却最像一个跟班或者吉祥物。 等卫禾注意到自己被打上这个标枪之后，发现标签可以改名，他是第一个，有影响更名权，尝试了一下，成功改名成“脑残标”。 卫禾带着两个人戴好面具，端着食物去给那帮囚徒送实物。 囚房是一件八人间宿舍，门口旁边有一个窗口。卫禾把食物放在窗口上，推进去，按了按食物铃。 “等等，先别走。”黄茂铭听到铃声后，仿佛触电般弹起身子大喊。 卫禾回过头问：“什么事？” “我们聊聊，我想和你们聊聊。我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黄茂铭想破脑袋都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越想越觉得是。 他被绑了，带回来还会专门找人，给他治疗并且把子弹拿了出来。以那些人的能力看不出来这不是致命伤吗？根据治疗的反应，一定是看出来了。 可还是给他治疗了，居然没有让他就这么一直伤着。就算是优待战俘，最多是保证不死就行。不把你打残就不错了，还想着对方为了避免伤残给你进行医治，这可能吗？ 而且关他们的地方居然是八人间宿舍，不是绑起来随便丢个烂房子里。八人间啊，有厕所、洗浴间，还附带晾衣服地方那种。 这哪是囚房！比他当初刚工作的时候进的垃圾工厂宿舍条件都要好！ 虽然每次的食物都并不多，平均下来只能差不多半饱。虽然食材是简单了一点，但没有刻意做得难吃、恶心。不说直接倒在地上羞辱他们 ，看起来居然还是干净卫生的。 意味着这群面具人把他们当人看了。 这样的组织，怎么想都不可能会和他们起冲突。这一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因此他必须好得到沟通的机会。 “误会？威胁、恐吓、掠夺资产、暴力等等，资料查得一清二楚了，还能有什么误会。那些不是你们做的？” 该死，这该怎么说呢。“总之，我们应该不可能会得罪你们。如果出现了得罪的地方一定是出现了误会。能不能告诉我，我们是在哪方面招惹到你们了。我给你们赔礼道歉。” “你怎么知道没有得罪我们？就是你们做的那些事情才得罪了我们，我说，你们还不明白吗？” “能不能详细说一下到底怎么得罪你们了？” 说是不可能说的，说得太多会暴露公司的存在。卫禾干脆拒绝：“只有死人才配知道。” “等等。你先别走。为什么不能好好聊聊。也许把事情说开了就好了。” 对方总说误会又说不清楚哪里有误会。 一开始还有兴趣听两句，问查到那些是什么情况。可对方总是说不清楚，想来是觉得不会招惹有枪的组织，对方的话大概是这个意思吧。可惜这次事情是卫禾主动招惹上的，对方不会理解，也不会告诉对方这种事情，公司的事情又不能往外说。 因此很快卫禾就失去了和对方说话的兴趣：“这样，你们先把住宿费、伙食费和管理费，对了，还有治疗费先给我付了。我就花半小时听你辩解。” 坐牢不给管理费做什么牢？枪毙好了。 这些都是要成本的，卫禾很穷，也不舍得浪费，所以惦记着这些钱。不过花起来也不心疼就是了，毕竟是公司的钱。 “有有有，我可以给你们转账，只要让我登录上我的账号就可恶。一共多少钱？” 卫禾撇了他一眼，超能者确实脑子不好，居然觉得他会上那么简单的当。 卫禾不再多言就和别人离开了，任由后面的人大声挽留。 公司很有效率，很快就调查完成了。 十来个人坐在小型会议室内，志愿者拿着一条小棍子给大家讲解调查情况： “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救世帮’，最早可追溯到三年前。 那时候新城区主体基本已经建造完成，并且开发出大块耕地。不再需要军队大批量管理、督促劳动，新城区就此放开。 放开之后，大批量人口失去稳定的劳做和收入，迫不得已谋求新的生计，这让新城区开始焕发。 只是并非所有人都会老老实实去谋求生计，因此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帮派。 那时候新城区的警察系统刚刚建立，缺乏大量精英和人手，军队只会镇压，这给了帮派生存空间。 救世帮就是其中之一。在不到半年时间，救世帮成为新安第七区最大的帮派。上面多少也知道这些帮派的存在，只不过一些大帮派出现之后，新城区的秩序比半年之前好了很多，因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根据调查，很多帮派其实都和官方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救世帮也是如此。具体关系因为涉及新城区的官方，没办法查明。 救世帮确实使用过‘调解员’的名号背锅。 以下为救世帮重点人物信息。 汪望旺，人称狗哥或者狗爷；疑似帮主。夏犹青，狗哥的远房表亲，和狗哥关系很好，疑似二把手…… 以上就是救世帮的重要人物，很可能都是超能者。 以下是调查到的救世帮据点信息…… 少爷，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或者说任务目标是什么？” “所谓狗哥，其实也只是一条狗而已。重点是通过这条狗解决背后的狗主人。”卫禾做了一个向上指的手势，略带疑虑的说：“我只是在想，如果真的有稳定秩序的作用。我们是不是不应该……” ------------ 暴露 “驾照看一下。”一位交警敲了敲车窗。 化好妆的卫禾递过去一本伪造的驾照，看了看上面的信息： 韩立立 32岁 没检查出太大问题。交警秉持着职业素养随口问道：“你们不是新城区的人吧，大晚上来老新城区做什么？” “听说新城区的夜店玩得很花，想过来体验体验。” “哪家夜店？” “花花世界。”这就是卫禾上次去的那家酒吧的名字。 交警皱眉、严肃道：“你不知道那种地方不太安全吗？” “害，我们三个大男人怕什么。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吗。”卫禾吊儿郎当说道。 交警递还驾照：“名字挺好的，要是遇到事情记得跑快点。” 已经过去了三天，已经抓得没有那么严了，尤其是新城区本来就缺乏人手。公司对新城区没什么掌控力，并不知道哪里有警察检查。于是大家分散从各个道路进入，即使被拦下一辆关系也不太大，他们还没查出什么东西，最多遣返而已。 来到一处救世帮的据点外，卫禾等人没有急着进入，来到一家夜宵店坐下。 和外围的荒野山村比起来，这里更有一点人的气息。不光有夜宵店，路边还有小吃摊，虽然人并不多。 也多亏人不多，以至于让监视这个据点的便衣看起来更显眼。尽管那个摆摊的便衣演技还不错，会冷得抖抖身子发热；看到人还会吆喝，眼神东张西望看起来也想是在找顾客。 但这里毕竟不是重要的商业街，路上都没几个人，谁乐意来这边摆摊？ 还有两个夜宵店的工作人员，没什么生意居然不好好休息，那么勤快干嘛？掩饰得再好，也改不了会观察四周的习惯。 还时不时和摆摊的对上眼神，玩眉目传情呢？ “老板，有什么吃的？” “来了，三位客人要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烧烤和火锅。” “给我们看看菜单。” 三人简单观察了一圈之后，互相确认了这个地方被便衣监视了，只有便衣才需要这么作态。 看了菜单没一会，化了妆的唐少晧就大呼小叫起来：“这么点东西，就这么贵？算了，算了，不吃了。走吧，去酒吧嗨皮去。” 三人起身就走，也不管店员的挽留。卫禾上车之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卫禾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光线黯淡的街道，总感觉似乎有眼睛在看着这里。他很相信自己的感觉，对着另外两人说：“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种感觉其实是很科学的事情。就像日常活动时，空中细微的气流变化是很难察觉到的，但并非没有感觉。当站着不动，仔细感受的话，还是有可能能感受到。 生活中有很多细微的信息，也是如此。身体和大脑是有细微的感受到，只不过并没有传给“我”进行思考判断。一旦那些细微的感觉和某些事情联系起来，就会产生所谓的直觉或者第六感。 第六感并非一定准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就是一种错误的把绳子当做蛇的第六感。当然也会有直觉比较强的人。 第六感的准确和感觉能力和大脑能力有关系。直觉强的人，这方面的能力就更强。就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看一眼就觉得他在骗我一样。准确，避免了被骗；不准确影响关系。 因此准确的第六感能够提高生活的质量，因此对于追求好好生活的公司来说，这种事情值得一卷。 根据第六感的原理，第六感是可训练的。就像很熟悉的朋友，明明是一样的微笑，却有人能够意识到对方在难过一样。 目前还没有完全研究透彻第六感，可公司已经有了一套能够训练增强第六感准确性方案；卫禾了解过，训练第六感很麻烦；不过公司早就在不知不觉的对所有成员进行了训练。 因此公司成员的第六感准确性可比大多人都高，公司成员也大多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听到卫禾这么说，其余两人也开始关注起外面的情况，第六感是需要相关信息的。慢慢的，另外两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我们好像被盯上了？” “希望是错觉。”既然没有发现具体哪里不对劲，卫禾驾车离开这地方。他们格外仔细观察外面的动静。 刚开动没多久，路上就出现了其它的行驶车辆。偶尔遇到行驶的车很正常，这里不是外围。 卫禾刚刚不对劲的感觉愈发强烈，看着那车的行驶轨迹，很适合观察观察他们，这只是很小很小的问题；正常道路上这太常见了。 卫禾他们可做过跟踪的人事情，再加上被窥视的直觉，哪怕毫无证据；卫禾就立刻做出判断：“注意那辆车。应该在跟踪我们，我们很可能暴露了。大家系好安全带，我准备甩开他们。” 虽然另外两人并没有这种感觉，但是选择相信了卫禾。 前车似乎是要调转方向或者说围堵，可被卫禾一脚油门，灵活的超过了。两边甚至出现了，摩托车的轰鸣声。 他们似乎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也开始加速，紧紧跟在卫禾后面。但是这样仍然不能完全确定是跟踪，有概率是巧合。要证明不是巧合，还得开得花一点，看对面是不是跟上。 卫禾上大学的两年没有开过车，花一点的操作需要一点点熟悉回来，回想起在公司练习漂移的操作感。 感觉来了，卫禾一个漂移改变了前进的方向。后面的车在已经跑过的情况下，掉头追过来。现在确定了。 “交际鸭小队已暴露，正在被跟踪中，是一辆轿车和两辆摩托，并且对方不像官方的。请各小队注意安全，不要暴露自己。”一旁的唐少晧看到这一幕开始通知其他人。 卫禾连续漂移过弯，后面的车也紧跟着漂移跟上，甩不开。 “车技不行，难以摆脱，请指示。”卫禾汇报道。他不是不能开更快点，只是那样就没办法确保安全了，还没到玩命的时候。 “前往预留地。拳击手小队和打更人小队继续任务。其余小队撤退，支援交际鸭小队。”志愿者指挥道。 ------------ 弱小 预留地是扩建城市的时候提前囊括进来的空地，以便不时之需。因此平安城内还有不少没有利用起来的土地，并且基本都是平整的。 或许是双方都不想引起太大的动静，车速保持在超速，但并不飙的情况。路上的人见了，最多骂几句。 接近外围，路上车辆行人几乎消失的时候，支援的小队也慢慢跟上了，反过来把跟踪的人包围起来。 大家一路围着来到一处空旷的预留地。卫禾等人掏出面具戴上。这一次的面具和之前的面具不同，之前的面具都很朴素，就一个纯白的不规则椭圆的模型；这次的面具都是角色面具。 孙悟空面具：神话版的、游记版的、七星珠版的等等，也有别的角色。 戴好面具之后，大家一起从车上下来，形成包围圈看着被围在中间的车辆和人。 唐少晧戴着卡通鸭的面具上前一步：“几位一路跟着我们，是有什么事情？” 紧靠车灯照明，看不清对方神色，但听对方回话，看起来并不为自己被包围紧张：“少装疯卖傻，我们的人呢？” “什么你们的人？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跟着我们？” 虽然不知道怎么暴露的，咬死对面没有证据，不可能发现是他们做的，对面应该也只是诈人。如果不是诈人的话，就可以通过死皮赖脸的方式逼迫对方说出是怎么发现的，避免以后再被发现。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探查那边的情况？” “什么探查情况？你们说什么？” 双方就这么扯皮起来。 你为啥要跑？不好吃就走喽，后面发现被跟踪肯定跑啊。怕遇到拦路抢劫的。还问对方为什么跟踪。 对方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后面又互相问对方是谁，也没人肯说。既然都不肯说，也不说有什么事情，唐少晧提议道：“那没事我们就走了，各回各家。” “不行！”对面急忙拒绝，总算先主动开口，不然事情就会一直僵持着：“我们救世帮有兄弟下落不明，监视了几天就你们偷偷摸摸在打探情况。不是你们还能是谁？不弄清楚你们谁也不能走。” 唐少晧打算继续扯皮，然而这一招只对那种半混不混的管用，让对方迟疑来化解矛盾，效果好还能不坚定的人觉得是自己错了。 可对方并不是那种人，大喊一声：“废话少说，等会看看你们还能不能那么嘴硬。上！” 好快！ 对方一下子就冲到身前。唐少晧反应迅速，预判对方出手的方向就开始闪避。可对方的动作后比他更快。 附近的卫禾见状，对着眼前的光头男人发动和另一边的人发动携手进攻。 光头硬抗了两人的攻击，他的拳头擦着唐少晧的胸口而过。 仅从光头的速度就知道他是超能者，卫禾知道超能者的厉害，卫禾用尽全力的进攻甚至没有给光头带来太大的干扰。 卫禾试探性的进行第二击，光头伸手欲拨开。卫禾改攻为退。卫禾的力道有些超乎光头的想象，并非完全不受到影响。 哪怕光头仅仅是拨开而非进攻卫禾也不敢和他接触到，以光头的力量很可能一下给卫禾给扒拉倒下。 一边的两人在光头做出扒拉动作的同事也趁机进攻，光头轻松躲避、防御。卫禾躲避过后也迅速配合另外两人做牵扯。 是的，牵扯。根本没有对抗的可能。 在避免自己被碰到的同时还要干扰光头碰到另外两人。 卫禾三人是战斗技巧略高于光头，光头凭借着纯粹的速度和力量压着他们三个打，同时夸奖道：“你们还不错嘛，就算不是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看起来四个人在僵持着，实则主动权完全在光头手上。卫禾等人已经竭尽所能，靠着双拳难敌六手勉强抗衡。 光头仅仅是战斗，而非厮杀。不然他躲避一下要害，用身体其他地方抗住拳头，给卫禾几人结实来一下就能废掉一个人。 光头没有那么做，只是怕下手太重，一下把人打死。更何况他还没有使用自己的域能力，说是戏耍也不为过。 放眼望去，每个救世帮的人都对上了三四个公司人，并且全部僵持着。 在僵持中，卫禾等人多次躲避不过被光头的攻击擦伤。仅仅是擦伤就已经开始出现浮肿了，哪怕是双手交叉防御也能一拳给打脱臼。 没法抗。 根本打不了，这次来是探索消息的。新城区严查，带上枪太麻烦，因此这一次根本就没带枪。 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司人的劣势更加明显，卫禾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动作受到伤口的影响变得迟钝乏力一些。 这才不到五分钟！ “作为普通人，你们真的很不错。这恰恰代表了这件事很可能就是弄出的。不想死就尽快老实交代。” 无论怎么进攻光头的人体弱点，都无法触及；无论如何拼命躲闪，仍然被蹭到。这让卫禾产生了无力感，尤其是在明白光头还没有尽全力的时候，这种无力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被一直放大。 光头是他们的敌人，如果光头想下杀手。想到着卫禾心中开始出现一种叫绝望的情绪。 卫禾脑海中开始回响：为什么！我已经用尽全力了！我已经想方设法了！到底为什么，我还是碰不到他！ 从绝望之中慢慢的诞生了愤怒和憎恨，超能者真是一群怪物！ “都打成这样了。你们的枪呢？不会没带吧？”光头用戏谑的声音闻到，看样子他们一直防备着卫禾他们掏出枪来。 “什么枪！我不懂你们再说什么！”卫禾愤怒大吼，越是这个时候他们越不能承认，那会让他们更危险！ “玩腻了。” 很快很多人的面具被打掉了。再过几分钟，所有公司人都被放倒了，只剩下救世帮的人还站着。 光头一脚踩在唐少晧身上：“你就是这里的老大是吧。现在可以说你们到底是谁了吧。” “我不懂你在……”光头听到这几个字眼直接加大的力量，让唐少晧后面的几个字声音都变形：“说什么！” “是条汉子，嘴很硬。但是我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 人权者的力量 光头抓住唐少晧的脖子，把他单手里拎起来。唐少晧企图掰开光头的手，脖子胀得通红，青筋爆起。因为化了妆，脸上只有难受的表情。 卫禾连忙爬了起来，直接攻向光头的子孙根，这种直接攻像弱点的行为比尝试掰开光头的手更。打人不打弱点，就是打情骂俏。 这是有效的，但效果有限。光头只是把腿迅捷一撩，卫禾就被推倒了。这说明卫禾能通过打击弱点伤害到光头。 坏消息是卫禾根本没有攻击光头弱点的能力！想攻击对方的眼朵也都轻松被对方单手防住并推倒。 地面上有细碎的石子，被放倒撞在上面弄得卫禾生疼。但是他根本顾及不了那么多。必须尽快救下唐少晧！ 一心救人的卫禾却忽略了光头的反击，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被重重一条踢飞出去。 卫禾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乱成一团！ “现在可以说了吗？你就算不说也没关系，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呢，总归有一个会说的。”光头的语气森然，显然是动真格的了。 这个过程中并非只有卫禾在抢救，另外一人也在抢救。其余别人也被救世帮其他人拿捏着，匀不出手来。 “放心我并不会就这么直接捏死你。我的域是火，我只会慢慢的、慢慢得烧。如果你后悔了，愿意配合；那就可得快点，不然你的喉咙就会慢慢被烧坏了，到时后悔也来不及。” 卫禾痛苦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唐少晧挣扎的样子，他心中的怒火正在不断燃起。他想起很多年前自己看过的画本故事。 从看的时候他就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几乎故事中的主角都是在自己亲朋好友死去之后才会爆发。 在公司学习人理之后，大概明白了；因为作者希望主角的亲朋好友死去，他们已经跟不上主角的步伐，只会成为累赘。但主角不能动手，也不能主动抛下亲人；这不利于主角走上更高的位置，所以要借住敌人之后；还有复仇的美名。 可如何那是真正的亲朋好友，早在对方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已经拼命了。 卫禾和唐少晧其实不熟，更论不上亲朋好友。 可这几年来，公司人都是同类这一观念已经深入卫禾的脑海，他也见证了几年。 卫禾突然想起游学时，因为不喜欢那个村子的人，不约而同离开村民家，在山林、道路上搭建帐篷凑合过夜的事情。 要是他们没了，去哪里再找到这样的人？ 卫禾脑海中的无力和愤怒感似乎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纯粹的念头：要阻止光头伤害自己人。 拼尽全力阻止！ 卫禾和另外一人对视一言，合作行动。他不断对光头施展进攻，卫禾则是握住光头的手，努力掰开。 因为卫禾并没有展现出进攻行，因此光头并没有过多理会，他还要处理另外一边的人。每一招都朝着弱点而入。 这些人不强，但是恶心得很，哪怕是他也不敢硬抗。真被断子绝孙了怎么办。 只是被烦多了，他也冒出给卫禾等人一点教训的念头。老虎不发威，当他是只猫啊！于是他手上开始冒出火光。 虽然目前抓着唐少晧的还没有冒火，但是一旦冒出火光来意味着已经来不及。 卫禾的大脑飞速思索起来，光头是火域超能者。火是物质进入等离子态重新构成新物质并释放大量热和光的过程。 平常所见的火，基本都需要氧气来燃烧。但实际上氧气和某些物质更容易变成等离子态而已，并不是只能用氧气燃烧。 很多年前就有人做过实验了，火域的火是可以在无氧环境中燃烧的，所以泼水并不一定能灭掉火域的火…… 卫禾快速思考对策，各种各样的知识浮现出开，仿佛开了思维加速一般，很快就想到了外星知识中相关的内容，相关知识开始运算，连带着那飘渺之物之物也开始流动起来…… 可这似乎并无意义，知识毕竟只是知识，是对事物以及事物变化的了解。就像知道了水能灭火，也得这附近有水才行。 卫禾自己也知道，但是他现在毫无办法。只能疯狂调动自己的知识，尝试去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脑海中显式运算的模型开始流动，飘渺之物的流动也加快了，这是及其耗费脑力的。 知识的高速流转和一心救人用来掰开光头的手的卫禾并没有足够的脑力放在注意其他情况上，他的世界仿佛就只剩下这两件事，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 这个时候光头踹他一脚，他也只会被直接踹飞出去，甚至还不清楚自己被踹了，只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受到伤害并飞了出去。 可突然，卫禾脑海中疯狂运算的显式，让他察觉或者触碰到了什么光头的身体内的飘渺之物。 光头身体也有飘渺之物，均匀的以某种复杂的结构遍布全身。最重要就是其大脑，可没办法探测得到。 在卫禾的感觉中，光头的大脑会时不时流出一些飘渺之物，以一种他不理解的形式流动到光头另外一只手中，在到达手的时候，突然变更加复杂，流速更快。在这个过程中脱离了手并逐步变得虚淡，只是变得虚淡的形象十分像火焰。 火焰！ 卫禾睁开眼睛，盯着光头另一只手中冒出来的火焰。 卫禾瞬间明白了，他改变了运算方式并加快了运算速度，卫禾脑海中的飘渺之物组成的运算模型还是变换，仿佛从他脑中伸出的触手，伸向光头身体内流转到光头左手的飘渺之物。 模型触手的入侵并没有直接给光头体内的飘渺之物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略微有些振动。 这时光头皱了一下眉头，他突然觉得自己一些不对劲，有一点点不舒服，很奇怪的感受。 卫禾的并不懈怠，能振动说明还是有影响的。只要运算得更快，像鞭子一样不断抽打，总会有效的。 此时光头手中的火焰突然消失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只是突然混乱了。这措不及防的变故，让他反应不过来，挨了一下断子绝孙腿！ “啊啊嗷嗷嗷～” ------------ 支援 光头松开了抓住唐少晧的手，屈膝捂着裆部。唐少晧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面对这突发现状和另一人立即联手进行了反击。 卫禾在松开手之后，发现自己对光头的感知消失乐趣，他毫不犹豫从继续上前抱住光头。 可光头也不简单，哪怕是鸡飞蛋打也很快反应过来，以强大的身体能力依旧能够应对三人的进攻，只是稍许难看。 片刻，光头就恢复过来，他的手中再次冒出了火光。 卫禾眼看于此，拼了命，硬吃一腿，也要死死抱住光头的的腿，发出一声闷哼。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力气越来越少了。 卫禾抱着腿不放，但造成威胁并不高，光头暂时不会。 只是片刻，光头发现自己又发不出来火焰了，该死他明明一直有锻炼使用火域的力量。今天怎么试灵时不灵，就跟刚开始获得力量一样。 既然能干扰火域的使用，如果干扰光头身体其他地方的飘渺之物呢？ 卫禾剩下的意识全心全意进行干扰。 正在进攻的唐少晧突然注意到光头男人的力量和速度都变弱了很多，只有正常人的极限水平。 他和光头硬刚了一击，只是略逊一筹。光头的表情十分错愕，以他的力量不可能只是如此，反应都慢了半拍。轮技巧，唐少晧可不比光头弱，还有人相助。 于是三两下两人就合力把光头锁住了，怕他再爆发出属于超能者的速度和力量，用锁技是最稳妥的，最大程度限制光头的发挥。 卫禾也发现光头的力量变弱了。他不敢松手，这证实了他的猜测，直接抬起头来对唐少晧说：“交际鸭，我不想死，也不能死！必须思维清醒地活着回去！” 唐少晧看着突然发话的卫禾，再看向突然变弱的光头，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其它救世帮的人也发了异常，正在慢慢靠近。唐少晧毫不犹豫拿出一张坚硬的卡片抵在光头喉咙处大喊：“谁再靠近，我就杀他！都不许动。” 闻言他们停下脚步，不解地问到：“不是，光头杨，你怎么就载了。” “小心点。他们有可能特质的迷药，突然就使不上劲来了。手法很高超，我都没有发现。”光头杨提醒道。 “你们本事不小啊，不过就凭借这样就想威胁我们，是不是太小瞧我们了，就一张小卡片？哈哈哈哈哈～”对面哈哈大笑起来，放肆致极。 “你们这样确实可能能给光头杨弄点伤出来，可出来混受点伤很正常。我们会怕这个？” “就是就是，倒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配合反而会测底激怒我们，到时候你们什么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听到了没，快点把人放了，老老实实配合还能少吃一点苦头。” 对面我一言，你一语的说着。卫禾等人知道他们说的是事实。明明是己方人多，却有一种反被包围了的感觉。 通过不断的改变运算的方式改变运算模型从而形成的干扰并非简单的事情，卫禾发现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他的大脑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疲惫信号。 一旦他坚持不下去，唯一的人质很可能会挣脱开来，情况会变得更糟糕。但他还不能说，一旦说出来，让救世帮的人知道是他搞得鬼，一定不会让他活着。 卫禾清楚仅以目前表现出来的能力，他就应该属于超能者的天敌。没有超能者会让他活下去。 其余公司人也开始慢慢移动到唐少晧后面，实力打不过的情况下只能报团了，包围失去原本的意义。 僵持之中，几个红点突然落到了救世帮的几个人身上。唐少晧突然松了一口气，大喊了一句：“我们的支援来了。” 救世帮扭头观察四周，并没有发现新的来人，大笑着说：“支援？怕不是……这是什么？” 显然也有人发现了红点。 他们用手遮挡一下，很快就探明白了红点的方向。那是距离这里一公里外，老城区的某栋十几层的楼。 他们面色一下就凝重了：“狙击手？！” 眼前这帮人到底是什么组织？怎么可能还会有狙击手！以这个国家的禁抢力度，能搞到手枪已经是近乎权势滔天了，哪怕最近几年有松懈也不至于阻击枪都搞来了。 是特警？还是部队的人？亦或是他们在诈我们？ 旋即有人质疑道：“少唬人！话本小说看多了？！真以为狙击手和阻击枪是烂大街的东西？我不信你们有！” “要试试吗？只不过一旦开枪就不好收场了，可能就得有人死在这里。哪怕是超能者，目前应该也没办法硬抗阻击枪吧。”这个声音是志愿者。 对面显然也很迟疑，要说对面这一帮人是普通人，或者是普通帮派组织，他们第一个不信。混了那么久的帮派，这点不可能认错。因此对面还真的有可能有阻击枪。 现在也没办法确认，他们现在的动静也不算小，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官方发现了。一旦开枪对于双方都是大麻烦，也没有人有把握能在狙击手的追杀下活下来，毕竟他们没遇到过。 公司人也不敢随便开枪，一个是距离远，以超能者的速度，不是没有躲避的可能。他们有阻击枪没错，也不代表个个是神枪手，百发百中。 二是他们和救世帮的人靠得近，对面冲过来，混在一起，狙击手相当于废了。一旦展现出能干掉对方的能力。对面可不会跟之前一样，会下杀手的。 远处有亮光过来，救世帮的人看见了，也不确定对面的根底，决定先撤退：“你们把我们的人放了，这次的事情就这样算了。我们现在就走，不然只能拼一拼了。就算有狙击手，这么远，足够我们干掉你们了。” “好，一言为定。”唐少晧可以说是迫不及待把光头推出去。他不明白卫禾是怎么做到的，可他看卫禾那一副越来越难受的样子就知道撑不了太久。 “我们走。后会有期！”救世帮的人趁支援的人来之前开着车走了。车辆的包围是有缝隙的。 这支援其实已经来得很快了，从事情发生估摸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还安排了狙击手和车辆，只有早有准备的反恐可能会更快。 灯光越来越近，是三辆改装成装甲车的越野车。车上下来一批持步枪的人：“身份！” “交际鸭。” “少爷。” …… 经过检查确认了身份，马上回去安排治疗时。卫禾大声喊：“重大事件：帮我尽可能联系公司最高层的领导，有一件事不确定各位是否能知道，必须亲自汇报！” ------------ 域 医护室内，卫禾身躯几近赤裸的暴露出来。身材匀称，肌肉线条明显，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一类型。 只是浑身上下的淤青伤口看起来格外严重。 基本都是皮肉伤，还附带了骨折、内出血。医生检查过后诊断说：“以疗养为主，需要活络瘀血，药敷和推拿，然后好好静养就行。” 门外有人敲门，进来了几个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其中一个接过诊断报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休息的卫禾说：“你们出去吧，我们来就好。” 原本房间内的医生护士直接出去了，看起来他们认识。其中一位上手给卫禾做检查，然后开口问：“听说你要见我们，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汇报。现在可以放心说了，这里没有低于九级的人。” 公司有关于重大信息的条例，任何正式成员都可以以此来做点什么，例如面见最高层。 当然根据以牙还牙条例，如果是虚假信息，基本可以重开了。你只是误判？不是故意的？呵，经过公司那么多年的培训还判断不出来什么是重大信息？ 就算真的不知道，也一样照判。很多事情是以不知者死罪论处的。就像国防光缆，不管知不知道，只要弄断了；你下半辈子基本可以说是衣食无忧了。 无知是一种将罪状态，因此才会有义务教育、家庭教育甚至部分教育的安排。 不知者无罪在公司内是及其荒谬的言论，我不知道这是放射物质，害得几个人基因突变死了？就因为你不知道，所以放你一马？那哪些死掉的的人何其无辜。 这属于公司自私和以牙还牙原则下延伸出来的守序者原则：当有人遵循了能够维护所有人的利益所形成的规范，一旦他们因此遭受到别人带来的伤害，那么别人必须加倍的伤害损伤！ 毕竟任何危险性的事情都受到监管，本身你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让你碰。你非要进去碰了，还害死人了。按照公司条例，死是最轻的结果。 就为此，听说以前还出现过当众凌迟的事件，一边医治一边凌迟那种，整个过程还进行了足足两年。光是听着就让人胆寒，具体事件卫禾没有查到，也不想去查，怕恶心。 当众是警告：不要碰的别碰，还有不要无知害死自己人。 在以上的条例加持下，延展出来新的默契：重大事件特别行动权，标准是必须对全公司人有重大影响。 只是默契，并没有直接写到条例里。 例如卫禾这次说的重要情报，是没有条例支撑的。可大家都默认可以以有重要内容面见高层这件事是合理的，至于说谎？ 哪怕是开玩笑，浪费了那么多高层的时间的代价可不轻，尤其是还涉及内部人员信任问题，考虑到时候真有重要事情没办法及时传达等可能性。 一般结果都是死，严重点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轻一点的也有，开除身份，补偿，公开处罚等等；比较多，要分情况，说不清，但也不可能让你好受。 公司的条例是既宽松又苛刻的。 卫禾一边享受着推拿按摩等康复性治疗，一边慢慢说自己学习的知识圆球的内容能对超能者造成影响的经过…… 伴随着卫禾的诉说，医疗室内的人神情越来越凝重，伴随着刷刷的笔记声，卫禾很快就讲完了。 医疗室内陷入寂静。 “卫禾，你的域醒了吗？是什么？” “凝水成冰。” “现在方便试试吗？我们需要确认一下结果，这件事太重要了。” “可以，但是需要水。” “我去拿。” …… 域或者说是统域，自有人类文明记载就是人类独有的力量。古时候，这份力量让人类认为自己是被贬下凡间的神子。 人类独有，并非生而就有或者说一定会有。60％的人在15－18岁这个年龄出现域醒，获得域的力量。20%的人会在他的余生出现域醒，还剩下约20%的人终生不会域醒。 在古代，没有成功域醒的人会被当做劣种人，正常的继承权都没有。如果没有域是无法继承皇位的，当然也有人以无域者的身份登上过皇位。 因为域的力量其实很弱。 域分为灵域和体域。 灵域就类似风火这些。灵域很杂，基本什么都有。拿火域来举例，域的力量很弱，只能弄出指尖大小的火苗，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不大。 这有啥用？被绑的时候烧一下绳子？在战争的时候，丢石头都能把火域者砸死。再说了火域者并没有出现所谓的火抗，还会把自己烧伤。 体域相对实用性比灵域高，分类也不少。血液加速流动、肢体强化等等，实打实的增强身体能力。你小火苗烧疼我了，我一拳把你打晕。灵域和体域立分高下。 体域中最强的是身域，顾名思义就是身体全方位的强化。身域和别的体域相比，只是略弱于最强项，可其他全方位的强。 再加上身体是一个整体，你腿部更强，不代表你心血跟得上；身域一时之间没跑过，但耐力肯定更强，多跑一会总能追上的。你的体域极限高，拼命跑耗的就是寿命；我的身域无非就是耗点时间和体力。 简单来说身域一般状态下全面完胜别的体域，极限状态下仅在某处逊色一些，但耐力、损耗都更强，还不怎么伤身。 故有身域不一定是兵王，兵王一定是身域的说法。 卫禾在两年多前也已经域醒了，只不过他并非超能者而已。 不管是身域还是灵域，自域醒那天起就不会再变强（体域一定程度可锻炼，但增强的是基本素质。如果身体素质很强的时候域醒了，再怎么锻炼也不会变强）。百年世界大战期间，无数国家拿域者做人体实验，都没研究出所以然来。 只研究出一个结果：就是域的力量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这一结论在几年前被打破了，因为超能者出现了。超能者顾名思义，超越正常人能力的人。 不光域的能力变强了，让灵域也有了作战能力。一个火焰大比兜，你怕不怕？ 灵域超能者的身体也超越了人类极限，虽然不如身域超能者。并且超能者还能经过训练缓慢变强，暂时还不知道极限在哪。 人体实验又兴起了，很多国家被爆出。也有超能者组建了相应的超能者联盟，总之变得一团糟。也就东国，也就是本国还相对稳定，也没爆出过超能者的人体实验。暗地里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仅凭卫禾所学的外星知识能够限制超能者域能力这一点，不说公司，甚至可能引爆全球。更不论这背后的意义：人类、域、外星人的关系！ 这还只是卫禾没有学完多少的情况下。 ------------ 幸运的柳长寿 很快水就端过来了，卫禾轻轻把手放在水面上闭上了眼睛。 卫禾的域是寒域和冰域有所不同，冰域客户凭空造冰，量小还会消失，就像泡影。 寒域就是把水凝成冰，会自然融化重新变成水。能弄出冰量也比冰域大一点。 一样没什么实战意义，用处可能就是自己随时喝冷饮。 因为现在处于冬天，不需要用寒域就能喝冷饮，因此他已经很久没用过域能力了，这让他错失了某些东西。 现在正在找回来错失的东西。卫禾闭上眼眼睛，开始了显式运算，于此同时使用了自己的域能力。 在卫禾的感知中，他脑海中的某处仿佛凭空亮起，那也是一个特殊的知识模型。模型开始自发运动，模型中的飘渺之物也开始流动，模型展开，传递到手部。 飘渺之物以一种复杂的运动结构汇聚在他的手中，然后瞬间变淡消失；可几乎瞬间又重新出现了，并开始重新流转。 卫禾此时手中已经出现了冰片，这就够了。卫禾停下，睁开眼睛对着房间内的几人说：“今天脑力消耗有些大，没办法进行太长的时间。但是使用域的时候，确实也有那飘渺之物流出。” “明白了，这件事很重要。我们需要回去讨论一下。你最近好好休息，工作什么的先放下。 还有，最好不要离开公司掌控范围，现在你的安全很重要，后面可能还需要你。” “对，要是无聊你可以把域体系梳理一下，起码起个好听的名字。整天飘渺之物的，也拗口。你踏进了一个新的领域，你有这方面的权利。” 卫禾获得了独立病房，级别应该不低。毕竟这个地方设备齐全，且三室一厅，还一个人住；还有24小时医护服务，随叫随到；每天吃的还是独属于自己的药膳。 事情处理完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在张简的家庭群报了一声平安之后，卫禾也就休息了。 翌日。 卫禾刚做完学习和显式运算，也许是因为有了第一个知识模型，后面的学习进度明显快了，很快又能学完一个新的内容。 脑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再学习训练也没有什么意义；睡觉又睡不着；一身伤痛又不适合去锻炼身体。 突然变得无事可做了。这时候卫禾收到了一条消息：“还记得柳长寿吗？他接受调解了。是你去？还是安排别人？” 作为自己的第一份调解工作，卫禾自然还记得那个男人。因为他在平安城没有太多牵挂，不太信邪，折腾了很久。甚至试图跑去新城区谋求生计，被警告离开之后不保证生命安全才怂了。 经过了解，柳长寿在意识到公司实力的时候开始怕了，就想着同意调解。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去找调解员，最后回到了他叔叔家跪在门前磕头。 这件事让登记员看到了，既然柳长寿接受了调解总归要有人处理。卫禾使用的是第一处理权，所以又必须知会卫禾。 卫禾想着反正也没事做，就和公司申请出去看看。公司同意了，但是要求他身边要带有保镖，保证卫禾的安全。 这个保镖就是张简，公司为数不多的身域超能者。在老城区范围内暂时保护卫禾撑到支援没有太大问题。 很快张简就来了，对着躺床上的卫禾说：“听说你的事情闹得还挺大，上面居然不建议我们来探视。” 不建议并非禁止，只是确认安全之后，想着公司不建议有不建议的理由；也就没来了。 “还给我出了任务，保护你的安全。走吧，接下来你安排。我是你跟班。”张简没问发生什么，能告诉他的卫禾会主动说，不好说的问了也没啥意思。就像有些事情他也不会告诉卫禾，卫禾也不会问一样。 卫禾很快带着张简来到了柳长寿叔叔家。 柳长寿看着眼前和记忆重合在一起的面孔，啪得一声跪下来了认错。 “再跪，我就走了。”卫禾看到柳长寿的动作转身要走。 柳长寿吓得连忙站起来挽留：“别！大哥，别走。我起来，我起来就是了。” “调解费用的明细已经发给你了吧。” “发了，发了。”这个费用高得吓人，但也不是没可能还清。柳长寿衡量利弊之后，只能忍了。 “当时那个空姐的位置已经确认了，我把位置发给你。你过去找她，赔礼道歉然后以后调解费用给她就行。不管她要不要，你都必须给。哪怕对方拿来烧掉。” 那个空姐名叫张语朦。卫禾知道，但是下意识考虑要保护隐私信息不好直说，虽然说没有条例约束。 柳长寿很快获得了一个地址，连忙朝着地址走过去。 卫禾在身后一瘸一拐的上了旁边的车。他的伤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忍一忍还是能够正常走路，甚至还能再打一场，就是变弱了不少。一瘸一拐这么走主要是走起来会稍微舒服一点。 张简也上了车，慢慢开着车跟在柳长寿的后面。 …… 张语朦此时正一个人坐在自家的小卖铺里看店，她父母去进货了。她正有些发愁。 航线基本关停，现在飞行全部需要护航，成本高昂，一般人坐不起飞机了，对空姐的需求大幅度减少，能留下来的都是有关系。 有的空姐就是频繁出入各个部门领导的房间都没有留下，因为那些领导都自顾不暇，更何况她；于是很干脆的失业了。 家里的小店，能够养活他们一家四口人，但也仅限于养活，存不下来钱。近年来世界大变，心里很不踏实，所以总想着去找工作，存点钱以防万一。 可工作哪有那么容易找？找了几个都是明里暗里暗示让她付出点什么，这种事她见多了。 正在发愁之际，一个面容有些沧桑憔悴、好几天没打理的男人突然跑了进来，给她吓得一哆嗦，连忙站起来靠后大喊：“你要干什么！” 只见那个男人飞扑过来跪在地上，一边痛哭一边磕头忏悔：“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会给你补偿的。该给你补偿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张语朦看着眼前的柳长寿大脑宕机了，这是遇到神经病了？她当即开口问：“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有认错，我认得你。” “哎呀你先起来，慢慢说，是什么事情。这样有点吓人。” “不，我不起来，除非你愿意原谅我，否则我永远也不起来。” “你再不起来，我就永远不原谅你了。” “好好好，我现在就起来。”柳长寿从地上爬起。 “好了，你可以说为什么来跟我道歉了吧。” “之前我在飞机上一时冲动，打了你。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太害怕了，以为自己要死了。这段时间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寝食难安。” “原来是你？你这段时间怎么变成这样了？”张语朦自然记得那天的事情，诧异得发问：“而且事情不是解决了吗？当时已经做了私了。” 蓬头垢面的柳长寿一脸后怕和忏悔的表情说：“不够，那不够。我越想也后悔，我当初不应该那么对你。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考，我想明白了，我要真诚的给你赔礼道歉，还会补偿你一大笔钱，只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求你了，一定要原谅我。 不然我可能愧疚到没办法好好工作，没办法好好生活下去了。” “真的不用，那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张语朦连忙摆手拒绝：“我已经原谅你了。” “这不够，我会补偿你的。我后面会去赚钱补偿你，你一定要收下。” 柳长寿又跪了下去，一副不原谅他就不起来的样子，还信誓旦旦说如果不让他补偿道歉，他连睡觉都睡不好等等。 张语朦看着柳长寿拼命道歉恳求原谅的样子，不要他的钱居然还不行。这让她内心泛起了一片涟漪，心想：他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只是当时太害怕了，再加上迫于生计当初才会是那样的态度。 想着想着，张语朦莞尔一笑，有些俏皮道：“你结婚了吗？有对象了吗？” “没有。”他当然不可能回答有，他妻子现在在另外一个城市，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上了，这跟没有有什么区别。 “这样啊，你想要我原谅你接受你的赔偿款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我一定做到。”柳长寿信誓旦旦，先答应再说。绝大多数时候女生要的是一个态度而已，就算真的过分不做就是了，只要能把调解员应付过去就行。 “这样，你得经常带我去吃好吃的，我才会收你的赔偿。怎么样？” 久经情场的柳长寿哪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着眼前这个二十来岁，青春靓丽的空姐，很高兴地应了下来：“好！” 柳长寿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笑靥如花：“那我就原谅你啦。” 小卖铺外不远处，正靠在车上的卫禾把刚刚发生的都收入眼底。事情算是解决了，剩下具体赔偿钱的事情，后面找人确认一下就行。 “简哥，回去吧。” ------------ 论坛：隐—世界信息 “阿简，你怎么在这？”一个身穿米兰色长裙的高马尾女人看着靠在车上的两人奇怪的问。 张简对着女人示意卫禾：“陪领导出来办事呢。” 卫禾看了女人一眼，不丑。他默不作声，张简的事情不好插嘴，也不好反驳。就像说他是领导这件事情，反驳不是，不反驳也不是。 现在卫禾说被保护者，是比张简重要一点。可且不论张简在公司职级比他高、工资比他高，光因为张简是他的直一，在公司被张简揍都没太多地方可以去说理。 “阿，这样呀。那我先走了，忙完记得联系我。”女子简单和张简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卫禾朝着张简扫视一眼，张简点头回答：“是她。” 事情处理完成之后，两人回公司。 当天公司发布了重要通告。 隐（内部论坛）—世界信息 一、任务： 全组织成员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收集“人权机”等相关天外之物。初步定值—30万（牙分）。 二、物资： 人权机正式上架权限池兑换系统，定值—0。以竞拍的形势兑换，竞拍时间从上架那一天的第一个中午12开始，到傍晚18点结束。 三、人权机使用条件： 学6级以上且知识能形成完整体系者，青年较为合适；超能者除外（不确定风险，疑似冲突）。 警告：使用条件为推测，成功率不保证，失败者已经全部死亡。 使用成功成为人权者后会告知人权者的特殊之处并得到新的工作任务权限。 隐意味不能外露的一面，世界意味着内容对于全世界都是重要的。上一次世界级内容还是世界百年大战，往后最高不过是国级内容。 哪怕是国级内容也很少，论坛只放对公司成员有影响、可作为的内容。 因此这个消息很重！很重！ 当张简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他用一脸肃穆的表情看向不远处的卫禾，感叹道：“你真是发现了不得了的重要信息啊，难怪上面会安排我保护你。就是可惜了，不适合超能者。” 张简没有问卫禾发现的内容是什么，虽然他很想知道；但他不会问，就算问了，卫禾也不该说。 三条世界级的内容很快席卷了整个公司。 没有大呼小叫，也没有任何浮夸的表情，只是每个人都变得肃穆然后兴致高昂。 遇到同样表现的人则是互相点头示意，没有做任何的谈及；甚至还有人还产生了的斗志，看别人像是看对手。 毕竟人权机的数量有限，谁都可能是争夺的对手，那就看看谁抢得到吧。 有人兴奋自然也有人惋惜，他们并符合条件。 不抢？开什么玩笑？ 世界级可作为，上一次还是派人参加世界大战！保家卫国！而且人权机是什么？天外之物！ 这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这是必须抢的！ 死亡率不确定？世界大战就不死人了吗？再说，公司以这种形式发出来就已经说明很有把握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大数据确认或者说没有研究透人权机罢了。 有些人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论坛内容更新，但注意到了其他人的变化，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大事，然后一查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没过多久，张简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人是张凡生，他就明白了是来干嘛的了。 “哥，哥哥哥哥，哥哥。你看到消息了吧，借钱！”张凡生似乎没离开过公司，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牙分才是真正的钱，国家发现都东币属于外汇。 “你先别那么急，看清楚没？可能会死人的。” “知道啦，知道啦。你还有多少钱？我全都要！” “你那么穷？” “哎呀，花销大嘛，随便一个小实验就穷了。哥借我点钱嘛，以后我一定还给你，连本带利那种。” “好好好，借你啦。” “不要直接给我，发到爸的系统上，到时候试试能不能让爸给我代购。” “没问题。” 电话挂断没过多久，张简又接到别人跟他借钱的电话，谁让有人知道他是超能者，不用自己用人权机呢。 这一幕发生在很多地方。 “老登！借钱！帮我买！” “小登！借钱！我要买！” “你这超龄了吧！怎么还跟我这种年轻人抢机缘！” “少来，中青年也属于青年。我符合条件，干嘛自己不抢，要帮你抢！老子也是要机缘的！” …… “喂，你好，我是白实。” “我还有多少钱？” “帮我把能提的钱全部提出来吧。” …… 公司的牙分经济体制也遵循了上限制和分级制。 上限制：基础成员的牙分账户上限为50万，并且在牙分到达10万的时候，开始收公司经营费。超过10万之后，账户获得的牙分就会扣除一定的经营费；账户牙分越接近上限收取的经营费越高。 举个例子：账户内有15万，存1万可能获得9万9；如果账户内有49万，存1万可能只获得100。总之再怎么村，也不可能到达50万。 分级制：基础成员上限是50万，每高一个职级，上限就高几十万。虽然还是以15万开始收经营费，上限高了，同金额的经营费就低了。 简单来说超过10万，牙分存在越高级的账户得到就越多。 这也是张凡生说让父亲帮忙抢购的原因。 分级上限制是为了保证公司的生产力和活力。再能赚也就能得到那么多钱，那就得花，不然亏死。因此财产和资源就能够流动再并分配。 还给其余人创造出向上的机会。当工作不能赚更多钱，只能先去花掉一部分的时候，自然会 休息和消费，空出来的工作就得有人接手。 别人想接受就得卷职级，而且正常谁也不希望赚的一样多，结果自己得的更少吧？在保证每个人都能好好生活的情况下，进行持续不断的内卷，保持公司活力。 牙分体制这样，资源体制也要匹配。公司内是有房价这个说法的，免费提供的虽然不错，有余力总想好一点，那就用牙分租或者说买。 每个人所能拥有的住房空间也遵循分级上限制。公司内部的物价体系和外面是完全不同的。 除了牙分账户还有别的辅助账户，以维持牙分账户稳定为主。例如：学分。学分没有上限，也不分级；但没有任何兑换物品的能力，也不可交易，唯一的作用是兑换牙分。 时间在大家昂扬的准备中，很快来到了第二天中午。竞拍开始！ ------------ 风气 “十万了。一开始下手就那么狠，钱多了不起啊！二十万！我抢！” 二十万也就公司内最基础的三室一厅房。在外人看起来并不激烈，只不过大家到点了之后点了几下屏幕罢了。 只不过点完之后，人权机价格超过了五十万而，最高那个来到了两百万。 很快淘汰掉一批人，他们上限都没有一百万，怎么抢？ “老登牛逼！1876392！看不出来你那么富！” 一边被称作老登的中青年看着飙升的价格，直接一次做全投了，可他并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失望得说：“完了，升得那么快，很难轮得到我们了。这帮有钱人平时都不花钱吗？！存那么多钱不亏死啊！又不是只有这一批，说不定还有第二批呢。” …… 白实看着飙升的数字，打了个电话：“把白家的账户授权给我吧，我要抢人权机。” 380万！全压！ 他清楚最高级的账户上限也才500万。可上限500万，不代表就存了500万。存钱超过账户上限的一半就开始亏，存得越多就亏得越多。 380万已经是绝对的巨款了，集资到一个账户中是很不值得的，又不是只上架这一批，以后再抢就是了，这个世界上的人权机又不少。 …… 卫禾在开抢之处看了一眼，当时人权机平均也就十几万左右，他估摸飙到三四十万也差不多了。 他只要把学分、任务积分等账户全换了成牙分应该也勉强够到最便宜的一个。趁着时间还还长，他也就懒得看了，毕竟他不需要。 等到临近截止点卫禾再去看的时候。好家伙，最便宜的一个290万。 看起来接下来这段时间生活都会过得很不错。 牙分总上限对应公司总资产。通过集资等形式让一个账户的牙分尽可能逼近它上限的时候，收取的经营费就越高。 经营费对应的牙分物资有一部分会以公共资源的形式进行使用，再分配给全体成员。就像提高伙食标准、降低消费费用等。 …… 翌日。 卫禾来到了以他的权限应该来不了的医疗区域，因为他没来过。 这看起来像是刚刚改造完成的。这里放着二十个多床。 其中病床上坐着一个青少年，看起来可能还比卫禾小一些。在这个年龄能过学6级的人，对于卫禾来说是天才，毕竟他才学5级。 病床边上还站着医护人员，床边是医疗仪器设备。外边站满等一会要使用人权机的人。 卫禾作为已知的唯一成功者，被叫过来当做监护，或许会起到重要作用。 见卫禾到来，有人对着坐在床边的青少年说：“可以开始了。” 青少年抱着人权机，躺在床上，看着卫禾说：“我叫白实，待会记得告诉我你名字。” 话音刚落，白实就戴上了人权机。人权机看起来像一块纯黑色的光滑圆石，只是开了个把中间挖空了的洞。 开口合并，白实很快了没有了声息。静待一会，看到白实胸口还有起伏，很多人松了一口气。 “是等他结束？还是继续？”等结束之后才能确认存活。 “直接开始吧。”很多人断断续续说道。就算白实失败了，也得有下一个人开始。第一批就二十个本身就有试验的意思，所以没必要等。那是等他们全死了，下一批该考虑的事情。 起码现在结果还不错，没听说有人用了人权机还能活那么久。 “我叫徐有余，待会别忘了告诉我你叫什么。” “周静咏，待会别忘了你的自我介绍。” …… 一个接一个，有男有女，看起来年龄都比卫禾大上一些。他们一个个对着卫禾说出自己的名字，还让他待会告诉他们卫禾的名字。 真的是，万一死了就变成对我的诅咒吗？卫禾心想。 “司永安，虽然这么说好像不太好。我们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这是公司的选择，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不过我还是希望待会能知道你叫什么。”司永安话音刚落就要戴上人权机。 他的动作稍微慢了一点，在意识完全陷入黑暗之前好像听到了卫禾回话：“想知道我的名字？那就得看你够不够资格了。” 「好。」 看着所有人都睡去之后，卫禾站在医护区等了很久，所有人的胸口都有起伏。 “看样子，推断的使用方法是正确的。可以准备下一步了，满足他们空虚感的东西公司应该有吧。”卫禾举起自己的，亮出了手镯。 …… 两天前，杨光头刚汇报完晚上发生的事情，却见夏犹青带着惊疑说：“你的都是真的？” 杨光头并不在意，对手有阻击枪确实是十分让人惊讶的事情，当即重复说：“应该是真有阻击枪，对面不像诈我们。”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说你能力突然失效了，还有力量发挥不出来？”夏犹青带着疑惑的语气问。 “是的，应该是被下药了。一种专门针对超能者的药物。”杨光头一想，对哦，这个也很值得注意。 “后面又好了？”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夏犹青接着问到：“在用不了能力的时候是不是一直有人和你肢体接触。” 光头杨想了一下，避免很少特意记这种事情 ，回复说：“对的。” “谁？” “有三四个人。” “有没有一直抓着你没松开的？” “有。” “他是谁？” “一个带卡通游记孙猴子面具的人。” “啧。查。阿杨，回去把你一切关于那个人的事情描述出来。狗哥，你去带队查，这件事情我只相信你。 一定要找到对方，如果有机会直接杀死他。” 散会后，夏犹青和汪望旺两人走在一起。汪望旺不明白闻到：“帮主，那个人有什么特别吗？” 夏犹青沉默了一会：“狗哥。说起来有些荒缪，但我知道人类是做不到那样的。所以那个人应该不是真正的人，是某种与人类为敌的不知名生物。” 夏犹青眼前正浮现着血黑色的警告：权者，非人也，敌人也。 ------------ 第一位域师 “首先，恭喜大家成为域师，或者说有机会成为域师。现在大家充其量只能算人权者。”卫禾拿起触笔在板上写下域师两字。台下除了二十位人权者还有几个公司高层。 事情已经过去两天了，卫禾升为二级成员，是有史以来晋升2级最快的人。他的工作也变为域教师，为了这一节课他已经准备了足足一天。 “域，已经有几千年历史。这几千年来我们仍然对域一无所知，一成不变。不过现在变了。 大家都应该猜到了，毕竟师就有学系统学习的意思，要么就是通过学习某类内容成为某类人。 域师，顾名思义，也是。” 卫禾很满意下面人突然瞪大瞳孔的表现，暗自点头继续说：“成为人权者是好是坏，现在还不清楚。就像现在，大家都应该挺空虚吧。” 底下不少人浅笑了一下后就收敛了表情，这种感觉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新奇的；也是担忧的。 卫禾拿起一个手镯举起来：“这个是域器—域法镯，用来保存域法球的工具，而域法球里面装的是先进的外星知识。域法球就是解决大家空虚感的工具，也是让大家从人权者变成域者的方法。” “至于解离感，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解决办法，不过我已经有了推测。现在大家上来拿域法镯，一人一个。” 等大家把域法镯分好之后，卫禾继续：“成为人权者之后，我们的大脑发生了某种难以探测的变化，正是这种变化让我们可以学习域法。 学习方法很简单，用自己的额头触碰域法镯或者域法球，域法会对刺激空虚感形成连接通道，当意识通过意识通道之后就可以进域法的学习。 域法和我们所学的科学知识有很大的关联性，但是又很不同。我目前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相关科学知识是学习对应域法的基础。也是因为这个才推断出人权机的使用方法。 每一个域法镯都带有一个相同的域法—域核法。学会之后，会发现域核法是一个立体的知识模型。 域核成后，可进行被称为运域的域核运算。运域就跟平时在脑内对知识公式运算差不多，不过是是立体的。 运域的能力只和对知识的掌握度有关。在运域过程中，尽可能让域核变形，变型的域核会触碰到被称为域子的飘渺之物。 域子在运域的过程中会被域核牵引，跟随者域核流动。域核本质是某种知识模型，一旦停止思考它就会消失，想到的时候会想到有那个知识模型。 但域子的存在并不会随着停止思考消失，它仍然会存在，从而形成一个由域子组成的域核，真正的域核。 拥有域核之后，不管是学域法还是进行运域都会产生思维加速的效果。这让我刚刚学完了第二个域法，像结构一样拼接在域核上，我把它成为域式。 之前发生了点事情，和超能者起了肢体冲突，我发现超能者身体内存在域子，以某种复杂的模型。并且在用域能力的时候，大脑也会流出域子到超能者手上变成了火焰。” 除了卫禾外没有人说话，当听到这的时候，很多人都露出来凝重的神情。 “后面，我通过运域感染超能者体内的域子结构，干扰成功之后，发现他的域能力用不出来，并且成为了普通人。” 当然，域师并不是仅仅能做到那样。否则我也不会称之为域师。我刚刚说了我学了一个域式吗？ 我是寒域者，手边有一杯水。 你们看，结冰了。这边有一个灯泡，你们再看。” 卫禾举起灯泡，过了一会，他手中的灯泡亮了起来。虽然并不强烈，但足以震惊世界。 “就是这样。我发现运域域式，就是域子组成某种结构然后变淡了，我手中就出现了电子。还把自己电到了。 目前我也就踏出这一步，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虽然往后我是域课堂的老师，但我想也只是暂时的，只是比大家先跨出了一步。知道的也不并多，往后还需要大家一起探索域者的道路，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说完卫禾简单朝着大家鞠了一个躬，起身身时自我介绍道：“我叫卫禾，你们的域教师，应该也是地星上第一个域师。” …… 因为域师的事情，卫禾成为公司二级成员，也是有史以来最快晋升的，还不到一个月。 又因为域师的特殊性和重要性，他今后的工作主要是探索域师之路，救世帮的事情他不再直接跟进，但仍有第一处理权。 自夏犹青下令后，整个新城区变得暗流涌动，黑白两道同时出动，就为了找一个有“交际鸭”这个代号的组织。 很快新城区稍微大一点的组织都已经找过了，仍没有找到“交际鸭”夏犹青把目光看向了老城区。 可军部不允许新城区的人到老城区闹事，虽然今年有所放松，这意味着行事很麻烦。 救世帮大张旗鼓的动作，也给公司了解救世帮底细的机会。很快就找到了疑似狗主人的人。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里面传出来问话：“谁啊？来了，来了。别敲了。” 刚开门，两个身影迅速挤进房中，捂住他的嘴，只能发出“呜唔～”的声音。 那是两张丑脸，丑得让人印象深刻，满脸都是疤痕，眼睛还一大一小。 两人迅速把他绑起来并封上口，拿出迷药把男人迷晕。男人不知道那是什么，死死屏住呼吸，可再不呼吸就憋死了。 撑不住的男人忍不住大吸一口气，没多久就昏迷了过去。随后在房间的几处角落落下纸条： 肝胆针对我们救世帮？下辈子机灵点。 两人倾听着什么，确认可以安全撤离之后，简单给男人乔庄打扮一番，扶着男人就走了。 一盆冷水把男人泼醒，男人一个激灵问：“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带我来这里干嘛？” “安局长，还是称呼你为救世帮的安股东。” “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有事情直接找我就好，何必要这样。大家好好谈嘛，没什么好冲动的，又不是不能谈。”影视上那些质问都是骗人的，他这个位置自然知道第一要做的就是安抚犯人。 “谈？怎么谈？谈谈救世帮怎么把我们的脸弄成这个样子？”脸部其实是化妆，之前带面具行事，现在不行了。化一个丑得让人印象深刻的妆造更难被发现，还能作为有仇的借口。 “这实在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们的。手底下的人没轻没重，我一定狠狠警告他们！” “呵，说吧，把你知道的一切说出来。” 经过简单的审讯，男人把能说的都说了。在他看来，自己的事情不算大，最起码罪不至死。 在得到男人的信息后，大家再次展开行动，收集到不少证据，也抓捕不少了。 有了上次的埋伏的经历，组织更加小心了，行动之前完全靠各种各样的方法探索信息，例如必定会放仿生鸟。 此时某个目标正看着仿生鸟说：“这鸟，好像在哪看过。” ------------ 看狗打主人 一个接一个救世帮的后台消失了，留下了救世帮的信息。因为公司行动的迅速和紧凑，其实只花了不到两天的时间。 等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来不及了，随后一个又一个的尸体接连出现，引起各方震怒，军方下场。 随后公司仿佛消失一般不再行动，老老实实躲在老城区。新城区的救世帮就麻烦大了，成了过街老鼠。 大张旗鼓的搜索形成仍在继续，只是目标变成了救世帮。救世帮很冤，又没办法跳出来喊冤。 老城区的公司人遥望这一幕，静待后续。 这一招叫看狗打主人，原理简单而禁忌；操作困难而有效。 就像路上遇到拦路的疯狗，把狗打一顿，甚至炖了又怎么样？能出现在路上的疯狗，要是没有主人早就被人打死或者饿死了。 疯狗不过是狗主人彰显自己力量的工具，打死了这一条他可以再换一条。 你和疯狗拼个你死我活又怎样？狗主人幕后只会感慨你生命的廉价，一条狗命就换了你的命。只有自己才是高贵的，能养狗的贵族。 你？不如狗命的贱民。 原理实在过于简单，以至于公司人不理解为什么别人似乎都不知道。这种事在生活中不是很常见吗？ 员工态度恶劣？骂员工不痛不痒，找到公司领导层投诉不就行了。公司领导包庇？不做那个公司的业务不就行了？ 你不做有的是人做？谁做了谁就是狗主人。哪怕那个人可能只是购买了那个公司产品的普通人，但也是这些人才让那些公司这么嚣张不是吗？ 如果你不舍得攻击狗主人，那你就乖乖等着被狗咬，然后被狗咬之后别叫。 古代封建王朝不就这样？再怎么喊当官的不做人，又怎么样？该剥削还是剥削。弄死狗主人，换个朝代不就能弄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和平吗？ 只要干掉狗主人，路边的疯狗没人喂养迟早饿死或者随便就可以打死。 就如现在是救世帮，元气大伤，除了核心人物之外，其余人已经离开了。只能龟缩着东躲西藏。 看狗打主人，也是公司的潜规则，但这是刻在公司人日常里的简单原则，不用刻意提醒都会这么做。 就像卫禾之前的调解工作，费劲心思的弄什么牵连人员的封锁、警告就是根据看狗打主人的道理。 直接使用使用暴力胁迫，以公司的力量，那可太简单了，可那指标不治本。 这次针对救世帮也是，上枪暗杀，超能者又如何？以后还会有“灭世帮”、“太平帮”等等；还不如对狗主人梆梆梆。 这次对救世帮的行动也是如此，如果以击溃救世帮为目标，公司完全可以强攻、暗杀。 然而公司只是调查和绑架，绑的人现在还好吃好喝供着呢。卫禾决定当他们走之前一定要把伙食费收回来。 至于救世帮的狗主人，因为牵扯极大，公司没办法通过类似的手段处理。只能在核实之后通过暴力手段直接打掉。 新城区针对救世帮的行动持续了整整半个月，这半个月内所有帮派组织老实本分，稍有一点动静就被打掉。 都是混江湖的哪有多少安分分子，尤其是帮派的底层人员。因此不到半个月内，新城区大半帮派被肃清；整个新城区处于风声鹤唳的状态。 当然能留下来的都不简单。 半个月后，新城区的严肃氛围松懈不少，这种打击不可能一直进行。 在这半个月的打击中，李拓平和李展业遇到的问题迎刃而解。李展业关注到这帮我约发生的事情之后，畅快地跟自己家里人说：“嚣张跋扈，必有灾殃。真以为国家是吃干饭啊。哪怕是天灾时代，东国也是法治社会。让他们嚣张 。” 李拓平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下了，对着他的妻子江欣欣报喜：“没事了，国家出手了。这半个月生意没受到任何影响，还变好了。” 江欣欣嘱咐了句：“以后要好好做生意，别招惹了‘调解员’。” “不用怕，什么调解员还是救世主都不用怕，国家看着呢。”李拓平没放在心上。 “所以你真觉得死的那些人是那个什么‘救世帮’做的？他们内讧了？开始狗咬狗？”江欣欣神色平静的看着李拓平。 李拓平沉默，李拓平询问：“他们有什么规矩吗？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好好做生意，别扰乱市场秩序、偷摸拐骗就行。我也只是听说过他们，要不是近几年毕竟乱，我还以为我父亲是骗我的。 如果有人破坏了秩序可以找他们帮忙。” 江欣欣回想起很多年前，她的父母蹲下摸摸正在她正在哭泣的脑袋：「欣欣不怕，在这里如果遇到危险了，可以大喊。越大声越好，要是让他们听到了，会有人赖帮助你的。 不管是发生了什么，哪怕是被警察叔叔欺负了。」 「我不敢，爸爸妈妈会被他们欺负。」前不久才看到她父母不断对着人鞠躬道歉，看起来冷着脸，可凶了。 「他们是什么人？」糯糯地问道。 「他们自称是“调解员”。」 「警察叔叔为什么会欺负我。」 「哈哈，警察叔叔才不会欺负你呢。是会有欺负你的人假扮成警察叔叔啦。所以要保密哦，不要把“调解员”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不然会有人假扮他们欺负你的……」 …… 又过去半个月，作为事情的收尾，安排了人前往新城区打探救世帮的消息。只要确定救世帮因此解散，任务就算完成了。 新城区做到这一步就差不多了，很难做到柳长寿那种全面封锁，代价太大了。 打探消息的人来到了救世帮暴露出来的据点，通过机器设备探索发现有人的踪迹，正在准备调查里面是不是救世帮的人时，几个人突然靠近他。 他谨慎的保持距离，可是来人突然爆发，以极快的速度突进，是超能者。 他只来得及喊出：“救命！杀！” 声音便戛然而止，他被一下子击晕过去。有人听到大喊的人，伸出脑袋来看。发现有人正扶着他道歉道：“不好意思，朋友喝酒喝多了，发酒疯呢。在大骂这个世道。” ------------ 营救行动 医护室内，卫禾看着床上遍体鳞伤的同事说：“没记错的话，我有过问的权利是吧。” 伤患沉默，有意避开卫禾的眼睛，可卫禾一动站那看着。 伤患叹了一口气：“你在公司内被标记成‘核心价值’了，再加一个脑残标。虽然公司没有明说，就公司最近的动作谁不知道。 话不用说那么明白，你很重要。不应该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更不该冒险。” “我有第一处理权。” “你的事情更重要，相比之下，救世帮的事情只是小事。” “我有第一处理权。” “公司只是不想搞太大动静，并非拿他们没办法。但你的事情不行，不能缺你。” “我有第一处理权。而且现在能缺了，我只是运气好，稍微快了一步而已，其余人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 “我有第一处理权。” “别权了。你应该明白的才对。” “那你也应该明白，我进来的时候告诉我公司都是同类且是同伴。”既然是同类，就应该明白我的想法和态度。 伤患沉默，“啧”了一声说：“说吧，你想怎么样。”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打探消息的时候，被反抓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很小心谨慎了，按理来说，不可能被发现。 然后被打晕绑架了，一共有五个人被抓，其他人发现不对，所以没出事。他们想问公司消息，把我们折磨了一通。 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就把我放了。说想救人就让那天晚上的人带着人质到新安区的安东树林做人质交换。 他们两天后，每天都会派人在哪里等。最多等两天，如果等不到人，那就去那里收尸。” 天灾纪年后，植被变得特别茂盛，安东树林也一样。那是一片预留的种植用地，还安排了巡逻人员。 不过除了安东树林没有更好的地方了。人多的地方不行，惹出事来没多久驻军就到。平整的预留地也不行，怕公司的狙击手。 在枝繁叶茂的树林中，障碍物很多，能够大幅度削减枪械对他们的威胁。 了解完详情之后，卫禾申请了参与行动。他现在的情况在公司内比较特殊。 上面有意拒绝，卫禾以域师是超能者克星，能够以防万一，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涉险；他的作用不再无可替代，已经有二十个预备域师了，人权机的秘密也已经告诉公司；第一处理权这三个理由作为申请。 经过半天的等待，卫禾获得了参与允许，不过要紧跟着公司的超能者小队行动。 公司的超能者小队全是劣质的身域超能者，比普通人强，但不如外面的超能者。可能原因是他们没有那么笨。 但这并不要紧，因为他们有装备加持。 防弹衣、头盔、热成像、手枪、冲封枪、射手步枪、单兵飞行器、声呐手雷与接收器、仿生鸟、定点手雷、无人机、定点雷、阻击枪、装甲车、探测器…… 成功参与进来的卫禾看得眼花缭乱，很多装备他都不知道怎么使用。 卫禾忍不住问张简：“不是说公司是生活组织吗？这些东西像军事组织的吧。” “就这些也还好，像tmt、云爆弹、飞机这种真正大火力的装备我们都没搞处理。这些只不过是进入天灾纪年的时候临时生产来防身的单兵装备。” 虽然之前已经了解过了，第一次见还是十分震撼。 “公司真能搞和平弹？” “能是能。不过和平弹材料不多，设备现在还是似是而非的半成品。整个公司全力运作，估计也得一个月才能弄出来，最多搞个二十个。” “等等，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不是我能知道的东西吧。” “你不知道你的核心价值是和和平弹一个层次的吗？你的知情权是第二高级。” “那你咋知道的，你不至于级别那么高吧。” “我级别当然没那么高，我成为超能者后执行过特殊的任务，所以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一边聊着，两人一边挑选装备。到弹药库的时候，卫禾总感觉自己有火力不足恐惧症，想要多带一些子弹。 可是一身装备已经够重了，他只能带上四个弹夹。 这一次营救任务出动的人手并不少，目的就是以碾压的姿态把事情解决，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莫名其妙遭受反击了，总不能真的等有人出事之后在后悔吧？ 不对，其实早就已经出事了。卫禾回想着那个躺在病床上伤痕累累的身影。经过一个月的修养，卫禾自己也才堪堪恢复。也不知道更严重的他要恢复多久，更不知道那些人质现在怎么样了。 三辆改装的越野车坐着十个全副武装的身域超能者和卫禾。还有十辆改装越野车，每辆至少三个全副武装的公司成员挟持着一个人质。 根据现有情报，救世帮的超能者也就十个人，这个阵容绰绰有余。普通成员更不用在意，有枪就是乱杀。 挑选好装备后是做习惯装备的训练，装没穿装备的区别很大，穿了时候很多动作都做不出来了，整体活动能力下降。但这并不足以抵消装备带来的安全感。 习惯训练完成之后就是休养，一直等到夜色降临。一个个身影从床上起来，只吃了个三分饱，这样是在不影响行动下能摄取最大能量的限度。 吃完就整齐划一的穿戴好装备坐上装甲车，离开建筑内的时候才发现下雨了，一场罕见的冬雨。 雨夜中的东安树林，一行雨衣的救世帮成员旁边有五个被捆绑起来扔在地面上。 “今晚下大雨，对方很可能这个时候过来。你们几个出去看看，看到人了就回来。” 夏犹青特意选的雨天，这会遮掩掉痕迹；越是恶劣的条件对于超能者来说越有利。 对方也不会拒绝雨天这个时机，一旦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水花溅起，十三辆车在雨夜中前往东安森林。在森林边缘处停下，压着人质，开着战术手电前往交换人质的地点。 救世帮的人看到公司成员压着人质下车，就跑回去汇报：“他们带着我们的人来了。” 因为雨夜光线的，报信的人并没有看清楚他们那全副武装的装备。 夏犹青闻言自信点头：“大家准备吧，发信号会面。” ------------ 交换人质 营救小队透过设备看到了报信的人，但没去追，需要小心陷阱。 “探测信息。” 放飞仿生鸟，一只只小鸟飞入树林中；再启动探测装置；不久之后就开了探测地图。 地图中浅色部分是地形，蓝色的是带有标记设备的自己人，红色的是其他人，在这个地方也意味着是敌人。 看着地图上的红点，大家把人质分散围在中间，三、四人一个小队，握枪谨慎进入树林中。 树木过于遮天蔽日，在树叶的疏流之下，树林里的雨水分布并不均匀，传来“哒哒哒”的雨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外，还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树林内很暗，尤其是夜晚，显得手电筒照出来的光亮很明显。 树林内的根茎交错，加上下雨地面湿滑，即便踩在草上也可能脚滑。这样的地方对公司而言是有优势的，要是视野更开阔、没有遮掩物就好了。 前行速度并不快，但总归是碰面了。救世帮的人躲在树后大喊：“你们总算来了。” 或许他们觉得自己躲得很好，但在仿生鸟的视线下暴露得一览无遗。 “我们的人呢？”在探测地图下，很容易推断出哪些红点是属于被绑架的自己人。但终究只是推断，通过询问再证实一下。 “放心，你们来得都挺快，所以他们还没事。那我们的人呢？”躲在树后的身影接着问。 挥手示意下，撕开了黄茂铭的封嘴。黄茂铭眼睛还被蒙着，大喊起来：“狗哥、帮主，我在这，没有事！大家可能有些误会，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吧。” 很快黄茂铭的嘴又被封上了，对面发问：“就一个？其他人呢？” “别装神弄鬼的，人就在这，自己出来看。我要看到我们的人。” 有一个人从树后走出来，穿着雨衣，看不清面容。在光线照射下，他也没有看清公司人的装备：“人在这边，跟我来。” 大家谨慎跟在后面，很快就来到了夏犹青他们面前，他们正用手枪指着人质，气定神游的等着。 只是公司人刚刚出现在夏犹青他们面前，夏犹青的眼睛似乎能透过光线看到公司人身上的装备，他忍不住骂出声： “握草！大家快躲避到掩体后面！”对面到底什么来头，这装备也太精良了，他也才搞了几把手枪，怕不是军方后台，该死。 其余人听到夏犹青的呼喊，也连忙躲在树后面。 夏犹青继续大喊：“你们别过来，我们手头上有枪，赶过来我直接把他们打死就跑。” 卫禾这一边的人停下脚步，领队站出来大喊：“别动手！否则你们的人也别想活，出来谈谈怎么交换人质吧。” 夏犹青对着其他成员说：“对面带的装备精良，你们藏好，我出去谈判。一旦我出事了，你们立刻就跑，有多远跑多远。” 汪望旺：“我出去，你留下。你是帮主，不应该冒这种风险。” “就是就是，我们出去一个人就好，小夏你藏起来，我们就你最厉害、进步最快，真出事了只有你有报仇的可能。” 一阵商量之后，救世帮出来一人。站在人质旁边喊：“这样，我们互相把人质放在原地，然后我们交换位置。” 之前忘了交换人质这件事，伤得挺重，不好让人质走过去，估计自己的人也差不多，没办法一个个带回来。 在慢慢适应光照后，他也看清楚了对面的装备，再怎么蠢都不会觉得那是玩具，该死对面到底是什么人！有种刚出新手村就打高级图boss的感觉。 在看清装备后就知道自己人暴露出来很容易招致团灭，因此只能选这种办法。 卫禾这边的领队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探测地图在手，不怕对面留人使坏，于是容易道：“可以。” 本来有考虑留下几个小队关掉照明系统潜伏在一边偷袭，这么大张旗鼓、全副武装除了保护安全之外自然也是在找干掉对面的机会。 大家很肯定救世帮也有这种想干掉他们的想法，不然不会选择这种地方交换人质。随便选个闹市中，双方都不敢惹事。一旦闹出动静来，双方团灭。 对面意图那么明显，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只不过考虑到对面似乎也有某种侦查手段，否则不会抓到人质。为了先保证自己人的安全，所以没有留下埋伏小队。 商量好之后，双方留下人质，分别朝着自己右边慢慢绕过去，保持好双方距离。 雨水的声音掩盖住了行动声，要不是灯光照射根本看不出有人在树林中走动。 绕到一半之后，双方加速来到自己自己人身边，凑近后卫禾等人的脸色变得难看。 五人被捆绑起来，身上没有过多的衣物，露出了他们青紫的身体。虽然平安城临近赤道，冬天9、10度的气候，今天下雨气温更是逼近2℃。那五人在冬雨下冷得瑟瑟发抖。 唯一还好的是没有看出残缺，所以救世帮的人可以有一个好死。 领队随手指向两个小队说：“先带他们回去，这个任务很重要。” 安排完之后，领队看向另一边，现在到我们回礼了。挥一挥手，朝着救世帮的人过去，有地图标记，知道对方位置，行动直接、快速，发出步行涉水的“踏哒”声。 救世帮那边，他们诧异于自己人的完好，闻到：“你们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些饿，没什么力气。”黄茂铭有气无力回答道。 汪望旺给他们检查一下，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连忙招呼道：“那大家准备好，赶紧撤，他们不像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夏犹青一动不动盯着卫禾那个方向，眼中出现字样： 限时任务：唯一的机会。 难度：A “它”就在那边神秘势力的队伍里。现在的“它”还很弱小，错过了这次机会，等下次再见，“它”或许已经成长起来，获得了毁天灭地的力量。 任务奖励：根据任务完成情况而定。 限时任务二：逃跑 难度：B 你的行为加上“它”的煽风点火激怒了这个神秘组织，他们决定给你一点教训，好让你下辈子注意一点，别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 任务奖励：自由属性点——10点，基础火术，高等电术（三选一）。 ------------ 交战 夏犹青只完成过一次难度A的任务，他清楚难度A的难度有多大，可谓是九死一生。 但他也清楚机会的难得，限时任务一旦错过就没有机会。这个神秘组织一旦藏在暗处，根本找不到他们。 要知道这个组织还没有露面就把他的救世帮搞垮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意去招惹这个组织。 不趁这次机会干掉“它”，或许他会在什么时候就被神秘组织拍死。 夏犹青回头看向汪望旺说：“走不了，对面不会当我们走。他们的装备很好，枪比我们多，一旦到空地没有障碍物，我们就是活靶子。必须把他们干掉！” 并非完全不能走，从任务难度上来说逃跑明显比反杀更简单。但这话他不会说，就像不会告诉别人他有系统一样。 说着说着，夏犹青直接指着一只落在书上的仿生鸟说：“看，监视器。” 其余人抬头看去，一只栩栩如生的鸟儿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他们看不出什么来，转头看向夏犹青。 夏犹青解释说：“现在还没变异的鸟本来就少，而且什么鸟在下雨天不回窝里去，直勾勾站在树枝上盯着人看。 那是鸟型的监视器，一路上有很多。” 经过夏犹青的解释其余人也觉得奇怪起来，再加上夏犹青以前的神奇表现，都信了，连忙问道：“那怎么办。” 他们开始害怕起来，能做到这一步的敌人，他们似乎无路可逃。 “我认识有黑客，可以短时间黑掉他们的监视系统。到时候他们很多装备都会废掉，那只会妨碍他们的行动。 在这种环境下对我们更有利，那就让他们永远留在这片树林里。他们朝我们过来了，行动！” 夏犹青指着仿生鸟的映像被放大到众人的设备上，嘴巴一张一合，懂得唇语马上解释：“他说‘游戏正式开始’。” 突然失去了救世帮人的映像，连带地图也消失了。惊得大家停下脚步，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量子计算机！连国家都不确定有没有的东西怎么可能被入侵了！难不成是总部出问题？那更不可能，总部出问题动静不会这么小。 “警戒！大家缓慢撤退！”出乎意料的发展让领队萌生了退意。安全才是第一位。 队伍缓缓向树林外走去。 黑暗中的夏犹青感到很棘手，公司小队尽可能走在空旷的位置上，并且呈三人一小队，三个人分别警戒不同的方向。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他们每一个小队距离都不会太远，和别的小队形成联动，找不到死角。 夏犹青心想：这些人实在太精良了，可惜他们误判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我们也有枪！ 夏犹青躲在树后面，突然伸出半边脸朝着对面打了一枪，打破了宁静。还没来得及看有没有打中，他立刻收回脑袋。同时听到枪响和子弹打在树木上的声音。 其他地方也零碎响起枪声，对面很快意识到了这样不行，以小队的联动的形势靠近树干。 随着一阵枪响，大概位置已经全部暴露了，双方互相对峙着。 有人开始进行零星的点射，一边点射一边包围过来。 夏犹青以树干作为障碍朝别的树干跑过去，被发现了，来了几发迟到的枪声。 有人趁机从侧边开枪袭击包围过来的人，被回了好几发子弹。 夏犹青大喊：“一起上！” 他们时不时在树林间快速奔跑意图浪费对手的子弹。 领队也跟着大喊：“一起上，不要被对面消耗，逐一攻破。” 公司靠着人多压过去，可速度并不如对方。公司一旦压过去对面就退，一旦想走就上来骚扰。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们保护好少爷。我们上！”张简跟领队提议。 “好。其余人防守！志愿者第一小队进攻。” 张简等人分成三组，朝着救世帮的人压过去。救世帮想要反击，冒头就被火力压制，他们也只能跑。 第一志愿者小队就在后面追，速度并不慢多少。救世帮的枪法明显不如，纷纷中枪。志愿者小队也有中枪，大多打在甲和头盔上，并没有造成太大伤害。 对面意识到自己处于劣势了，不能再继续单纯的跑。 “砰砰砰”的枪声四起， 志愿者第一小队包围上去。很快就发生了近战，其余人害怕误伤自己人不敢随意开枪。 卫禾背靠树上，一旁突然冒出来的夏犹青一枪打在崩向卫禾，卫禾只觉得胸口一痛，还好穿了防弹衣。 卫禾连忙举枪反击，打完一梭子。他已经打完两个弹夹了，连忙换上第三个。 看着对方在树林间快速挪移的样子，应该是没有打中，简直跟幽灵一样神出鬼没，只是眨一下眼就看不到人了。 空中突然回荡着夏犹青的呐喊声：“你们之中有一个人不是人类！‘他’是才是我们的敌人，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所有公司人听到之后，都知道夏犹青说的是卫禾，使用过人权机之后，大脑被改造了，确实可以说卫禾并非人类，最起码不是正常人类。 “我们的敌人”说的无非就是域师天克超能者 这件事，其他成员或许清楚。但卫禾听明白了夏犹青的意思： 他们救世帮这个超能者组织不知怎么知道了卫禾成为域师且域师是超能者天敌这件事情，所以他们想要除掉自己。 其余人不知道天克这件事，但也明白夏犹青的意思。 可最关键的是，夏犹青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保密级别高到很多自己人都不知道。 还没等卫禾主动回话，领队就大声回应着：“知道又怎么样！关键是你们没有知道这件事的资格！更没有针对他的资格！” 夏犹青暗骂：该死，他们果然知道。这个组织很可以已经被“它”们控制了，或者就是“它”们创建的组织。必须拼命了！ 与此同时。 第一小队紧跟在一个人身后，打算各个击破。救世帮的人注意到之后，立即过来支援，拖慢第一小队的行动。 第一小队分出人手专门做抗骚扰，保证追击。在第一小队的强势介入下，救世帮不得不回援帮助队友，本来人就少，真被各个击破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救世帮的人和第一小队越跑越远，领队带着卫禾等人跟在后面。 可距离仍在拉大。 ------------ 激战 第一小队和救世帮的人距离越来越近，在速度上其实略逊半筹，但他们手里有枪，子弹预判和封路，逼着救世帮时刻警惕并躲闪。 救世帮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开枪了，想来子弹已经用完了。就算没用完，怕个啥？浑身上下的重要部位都有防具，对面还只有几把小手枪，对枪最多受伤；可一梭子下去，超能者也得死！ 汪望旺的腹部正在流血，他中枪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中枪的，等反应过来，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用手一模破了个口。 还好超能者身体全方位的强，子弹卡在了里面并没有击穿。 在奔跑中示意队友可以准备反击了，汪望旺一边奔跑着，地面上的落叶倒飞到他手上。手中的落叶球越来越大。 这一招是他开发域能力的时候弄出来的，想试着用气流的能力隔空取物，毕竟那很坏。 可实际上并没有实战价值，消耗很大，弄出来吸附气流却很小，毕竟要先制造出气流，还要让气流飞过去卷起东西。还要操作精细。 这一招他只能用一次，用完之后力量就会下降，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没了一半以上的蓝。 手中湿润的落叶球越来越大，很快就到了汪望旺的极限，他放慢速度，把手中的两个落叶球朝着第一小队上空扔去。 第一小队反应很快，朝着落叶球射击。不过这种射击可没什么用，那不过是一团裹挟着落叶的空汽炮，然后炸开来。 飘飘洒洒的落叶严重得遮挡了视线，他们趁着机会朝着第一小队冲上去。 小队对着落叶射击，一开始是点射。一秒多后变成了扫射，因为从声音以及落叶的间隙画面知道了对面正在冲过来。 “哒哒哒……” 两秒多落叶已经落下，救世帮的人已经冲到身前，比他们更快的是一个水球直接飞向后方人的头部。 刚闪过一个人影，水球就迎面袭来，根本没办法瞄准射击。还可能打中前方自己人，快速扭头闪避，不过只躲了一半，水球糊脸。 除了水球还是泥球，本来还有火球来着，飞到一半消失了。 就这时，救世帮的人已经来到身前，以手中的枪为中心扭打在一起。 在扭打的过程中，头上的战术手电对对面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有人在恍惚间中枪了。 因此对面在打斗中刻意把战术手电打落在地面上。这让部分地当没有足够光照，身影模糊黯淡，仿佛有另一半。 张简就是被泥巴糊脸那个，面罩上沾了不少泥巴，出现了不少视野盲区。看起来对方并不太会利用这视野盲区，又是一团泥巴飞过来，被他看到了。 张简开了两枪，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他必须躲闪，这个时候没时间让他清理面罩上的污泥。 等躲避过后，对面已经凑到眼前，正想偏转枪口攻击，对方一把按住枪，避免被枪口指着。 张简毫不犹豫玩起了撩阴腿，对方反应过来和张简的腿踢在一起。 接连的互踢，最后把脚一蹬，张简持枪向后翻滚，对面连忙追上，避免被张简拉开距离射击。 在打斗的过程中，对面浑身开始遍布泥巴，这让张简打得很难受，黏糊糊的黑丝像被下了迟缓一下，行动难度越来越大，好在对面遍布泥巴之后，速度也慢了下来。 张简很确定长期以往自己会陷入莫大的劣质，眼角看到一个玩水的超能者。玩水能有多大伤害，张简直接朝着那边打过去。 靠近之后，默契更换对手。对面显然也没想交换对手这回事，动作慢了半拍。 这个玩水的和玩泥的不同，是用手在靠近身体的时候突然迸发出水流，影响张简的行动。这一瞬间的影响影响比泥还大，但不持久。 张简被趁机一脚踹得往后倒。但原本粘在身上的泥巴也被冲掉不少。 换人战术出来之后，大家战斗的合作性不断提高。比合作救世帮明显比不过第一小队，我是没办法枪口对准你，但是可以对准你队友啊！ 通过互相合作，原本劣势的第一小队现在有了逆转的趋势。 这样的缠斗让夏犹青看到了自己的败势，电是特别好使的力量，尤其是这种天气。这导致对面不讲武德，一打二！ 一不小心他又中了一枪！ 随着缠斗，原本那些落下的普通人也有跟上来的趋势，他不解大喊：“我们都是超能者，是同类！你们为什么给对他们做事！” “同类？谁跟你是同类！” 根本说不通！为虎作伥！ 夏犹青没有办法了，他大喊：“帮我撑住！只要五分钟，五分钟之后我回来，一定能改变局面！” 喊完他就向后撤退。虽然不知道夏犹青还有什么底牌，总不可能就那么遂他意，正要上前去拦下，可救世帮的人却拼着中枪也要过来挡着。 夏犹青趁机跑远了。 也是这时，卫禾那一批人赶到了。看着救世帮的人陷入明显的劣势，他们也不敢随意帮忙，毕竟在缠斗在一起，要是打到自己人问题就大了。 夏犹青脱离战场之后来到一处地，从地面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人权机，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不论到哪里都携带着。 他视网膜上蹦出字体： 力量进一步解锁，并解锁代打功能。 警告：仅满足最低使用条件，未达完美。使用后上限变低。 这就是他最后的底牌，他已经和系统确认过，适应过后就能够解决现在的问题。 至于没有达成完美使用的未知代价，就看任务奖励能不能抹平吧。 夏犹青毫不犹豫戴上人权机。 于此同时，某个光线阴暗得只有轮廓的房间内，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旁边掏出一个科技感慢慢的头盔。 “土著里面已经出现‘人’了，虽然说出现得不算快，还是先给他灭掉吧。” “可能需要废掉一枚棋子，毕竟棋子还没有完全改造好。一枚棋子换拖慢土著速度还是值得的。” “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解锁，真麻烦。” “哪里？平安城的，不太重要的地方。那边没什么经营，应该没有问题。” “等会聊，我这边可以上号了。” ------------ 可怕的夏犹青 戴上人权机的夏犹青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漫无边际、空无一物，连自己形体都没有，只剩下一个念头。 念头越来越小…… 原来戴上人权机是这样的……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这…… 我是谁…… 没多久夏犹青就拿下了头上的人权机，随手扔在一旁。他反复张手握拳，然后用各种姿势来活动身体，在尝试这具身体能做什么。 显然‘夏犹青’换人了。 适应完毕，夏犹青飞速奔跑起来，原本弱于其他超能者的速度变得超出很多。 似乎是不适应用这个速度在下雨的森林里奔跑，一个踉跄，身形向前倒去。夏犹青顺势向前翻滚起身继续奔跑，速度有加快的趋势。 高速奔跑的夏犹青直接闯进救世帮和第一小队的交战区，直奔卫禾而去。 这时救世帮和第一小队的交战已经接近尾声，救世帮几乎没有了还手的能力，只是在负隅顽抗。 因此在夏犹青闯入的时候，第一小队可以分出足够的人手进行阻拦。 他们也很震惊于夏犹青的速度，追着持枪扫射居然一枪不中！ 夏犹青被枪线拦截，要是把身体弄坏就麻烦了，所以迫不得已进行高速的闪躲。像是背后长眼睛一样，后方射来的子弹也被他提前闪躲了。 见到夏犹青速度变得这般可怕，第一小队丝毫没有近战的念头，在不断拉开距离。 夏犹青改变目标，先把第一小队先干掉，毕竟只是先后的区别。 夏犹青的行动迅捷如雷，手中冒出微弱、闪烁的电光，快速触碰到三个第一小队成员，那三个身影僵直一瞬，麻痹了。 夏犹青没有进行有力的进攻，那会让他身形停顿，遭受枪击。 就近的几个人连忙上来帮忙，堵在夏犹青身前。可瞬间夏犹青另外一只手冒出火光，扔出一个人头大小的火球，并用另外一只手甩出一条闪电击中火球。 火球爆炸开来，硬生生把堵路的人炸退半步。夏犹青从中间穿过。抓住最后一人，手中放电，躲在他身后，其余人不敢开枪。 夏犹青双手一扭脖子，然后把人抡了两圈投掷出去！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瞬间，卫禾眼睁睁的看着，然后朝着夏犹青冲了过去！ 电和火的力量！他是域师！该死！以刚刚夏犹青表现得速度、力量以及域能力，第一小队很可能会团灭！ 而我也是域师，虽然还比不上夏犹青，但总归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哪怕仅仅是影响他的力量，这就够了。 “哎！停下！”后面有人试图叫住卫禾。 夏犹青在投掷出那个人后，紧紧跟随在那个人身后。 仅仅一个瞬间，张简的冷汗就出来了。夏犹青太可怕了！他不敢开枪，也不敢去接队友。 还没等他思考过来应该怎么办，夏犹青已经冲到面前。侧边的人开枪了！ “砰砰砰” 夏犹青早有预感般躲闪了过去，这时被抛飞的人才落地。 第一小队很快意识到不可能在保证安全拿下夏犹青，必须拿命换！要用命去阻拦夏犹青的动作，给别人制造击杀夏犹青的机会。 张简和另外两人直接冲上去，只求能够拖慢夏犹青的动作。 夏犹青显然不上当，用手轻轻在他们身上刮过，并未因此停留。他们也没办法抓住夏犹青。 仅仅是被手刮，三人却像受到了不小的伤害，甚至有一个被扒拉转圈。 正当夏犹青再次找机会下手时，他看到了朝着他冲过来的卫禾，看得他想笑。就卫禾那速度，明显只是刚刚获得力量，就这居然不想着逃跑，居然敢靠近，找死。 于是夏犹青也朝着卫禾冲过去。其余人看到这一幕连忙跟在夏犹青后面并开枪阻拦。 夏犹青如同幽灵一般快速闪避，子弹打在树干上溅飞木屑。 双方越来越近，有人忍不住大喊：“少爷！逃！” 快速激战中只能用剪短的字词来传达。有人心中忍不住暗骂，明明只要以第一小队团灭为代价就有机会干掉夏犹青。结果最重要那个人跑过来了。干！ 后面的人可是不顾一切也要上去阻拦了，因为太拼命以至于有人没注意脚下摔倒，这个时候进攻他就是必死的。 卫禾看到越来越近的夏犹青，那是一张带有戏谑笑容的艳脸，杀性十足！那一瞬间卫禾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跳停顿了，仿佛自己已经死了。 卫禾没有心思考虑那么多，他的思维已经完全沉浸在运域中，细微的电光在他手中闪烁。 突然卫禾脚下一滑摔倒了，夏犹青有些错愕，同时又好笑；差距那么大，卫禾的行为在他眼中像慢动作，用这种办法根本没办法躲避他的进攻。 不过也因此他看得出来卫禾并非故意的，是真的不小心滑倒了。 卫禾滑倒之后，第一小队可是鼓足了劲扣动扳机。 这个距离其实基本可以解决掉卫禾，但代价是这具身体彻底废掉。只是基本不是完全，为了不冒风险夏犹青选择了躲闪。 这躲闪给了第一小队追上来的时间，已临近近身。拿命去让他停下脚步！ 卫禾也已经爬起，也跟着朝着夏犹青冲去。只要能碰到他就行！ 夏犹青挥手舞动，对别人像是刮挠或轻抚的动作，就是一只手带火一只手带电。到卫禾则是直接了当的一记火焰拳。 其余人拼着受伤，硬抗伤害，扑到夏犹青身上。夏犹青顺势抖落，也因此让那一拳稍微歪了一些，再加上卫禾的极限闪避，让这一圈只是擦着胸腹过去。 卫禾觉得自己要死了，身体被碰到的地方仿佛烂掉一样。但他没有时间思想，满脑只有碰到他，碰到他，碰到他！ 然后碰到了！卫禾抓住了夏犹青的手臂！ 没办法，毕竟夏犹青刚刚抖落了人，再加上认为卫禾碰了必死，所以稍微松懈了一些。 运域！干扰！涉及域的时候会产生思维加速效果，再加上早有准备。卫禾机会是碰到瞬间就开始运域干涉夏犹青的力量。 可惜无用，哪怕卫禾这一瞬间动用的脑力已经是极限。可卫禾的域式根本没办法入侵到夏犹青体内，在体表层就被夏犹青的全身域子模型拦了下来。 没有起到干涉的作用，但也算触碰到了夏犹青的身体。卫禾还是感知到了夏犹青强大的真相，不仅仅是夏犹青那遍布身体的域子，还有直接在以内形成的密密麻麻域电。 只是，夏犹青直接在体内生成无数细微的电流来操控身体，达到强化的效果。 既然是电，我也会！ 域式—电！ 说来话长，以为思维加速的效果，其实是在瞬间完成，以至于夏犹青另外一个拳头还没有落在卫禾身上，卫禾和夏犹青就通电了。 夏犹青眼神闪过错愕，他体内的电流紊乱了，身体也迎来了麻痹，他迅速在体内调整进行抵抗，只是和卫禾的域能力比起来显得僵硬。 这电流甚至把夏犹青另外一只手上的火球给电炸了，好在威力并不算大，卫禾仍可以抓着夏犹青的手放电。 第一小队面对这突发的变故，看到夏犹青的身子停顿住了，对夏犹青在展开了火力宣泄。 夏犹青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眼神闪过一丝释然。 …… 另外一端的身影摘下了头盔，发出淡淡的感慨：失败了，毕竟只是半成品，可惜了。平安城？少爷？ ------------ 结束 随着那个人影摘下头盔，夏犹青的身体僵直倒下，然后夏犹青觉得自己又从无边的黑暗中开始慢慢放大了一些，只是变得很薄。 在放大的过程中，他看到了许多画面，他追击第一小队和卫禾的画面，自己好强。同时还有许多话外音： 人 土著 半成品 进度 少爷 …… 许许多多的念头在夏犹青生命之后之际涌入他的意识，夏犹青很快就明悟了这一切。 系统？那确实只应该存在于用来消遣的幻想故事之中，他当初的怀疑没有错。自己的身体在获得力量的同时被改造成了他们的容器。 完全被利用了啊～ 哪怕仅改造完一半也要占领我的身体沙雕那个“少爷”吗？他的路是对的，我得提醒他。 越来越虚弱的意识，让夏犹青连完整话都说不好：“小心，系统，才开始……” 一瞬间，夏犹青的意识在黑暗的空间中急剧收缩，消失了。 其余人看到夏犹青和卫禾双双倒下，连忙过来查看情况，路上他们突然发现地形探测等功能能用了，夏犹青的红点颜色正在变淡。 他们刚过来检查完夏犹青和卫禾的状况，前者身死，后者重伤昏迷。 夏犹青死了，救世帮有的人不敢置信，刚刚宛如天神下凡的夏犹青居然突然死了。有人大喊着不可能冲过来，直接被突突了。 也有人见形势不妙转身就跑进树林里边，疯狂逃窜。看着情况，夏犹青这个作为狗主人的人死了，最后这点人也就散了。 没了主人的狗成不了气候，就也没有理会逃跑的人，现在救治伤员更重要。 “安排救人，所有伤员立刻带回去医治。其余人留下打扫战场。” “喂喂喂，听得到吗。”领队耳边响起通讯员的声音。 “收到。” “总算联系上你们了。刚刚收到消息，军部发现动静了，立刻撤离。” 招惹军队那可是大事。 “所有人立刻撤离，不要留下痕迹。” …… 一辆军用皮卡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安东树林外，是临时任务。听说上头接到莫名举报，有帮派组织约在安东树林械斗。 这年头原本是没有匿名举报的说法，社会乱，真假信息太多了，说不准是某些神经病胡乱编造。 这样的神经病多了，追查起来麻烦，还浪费资源。所以对于很多事情基本只能下面的人发现，或者闹大之后才处理。 这样只能防止事态扩大，对当事人来说其实已经晚了。一开始他们还会义愤填膺，后面也就麻木了。 要怪只能怪，下面的人自己作。 要不是这次接到匿名举报的方式很奇怪，连上头也不愿意多说，所以就安排人过来看看。 当然也只是看看，就像之前所说事情没闹大的情况下，接到举报再去处理其实已经晚了。 因此车上的四个人有些晃晃悠悠的平静。 来的人不多，他们也不怕出事。稍微大一点的组织不敢招惹他们，那会招来军部的雷霆打击。 敢招惹他们的多是一些不成器、没脑子或者孑然一身的光棍，但这种人往往没有招惹他们的本事。难听点说，他们一个能打十个，就算打不过，跑还不成问题。 对于他们来说真正麻烦或者有危险的就两件事，一是异兽和天灾；二是愚民暴乱。 前者还好，后者才是恶心的。被拼命保护的人弄死，搁谁身上都恶心。尤其是天灾纪年的大迁徙，因为人手不足，没办法处理那么多事情 ，一时松懈，不知道怎么就引起了暴乱，不少兄弟因此被糟蹋而死。 我们能理解他们的害怕担忧，但是他们理解我们了吗？搞得我们好像在可以谋杀一样。 只能通过强势手段镇压，枪毙了不少人才消停下来。后面和一般民众关系就差不了少，虽然很多人很好。 但谁让他们混在一起呢？暴乱者有一个和蔼的母亲，不镇压不行；镇压，他母亲求情又麻烦得很，还怪罪我们不给机会；左右不是人。 反正我们已经麻木了，下面人自己作的，怪不得我们。 相比之下，军队对平安城倒是很有好感。从天灾到现在就没出过什么乱子，在全国都是排得上名的。 可其他都是重要城市，大部分资源、部队都在那边维护秩序才达到不错的效果。 因此平安城的驻扎部队对平安城很有好感，没有进行干涉，让它维持原样，还在边界做过驻扎，防止其他人进去闹事。 之前还专门请了政府人员做管理讲解，为什么平安城那么安定。没讲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能当做民气好，平安城真不愧平安之名。 新城区？那也算平安城？ 在思绪放空之间，很快就来到安东树林边界处。他们穿着雨衣，拿着手电筒，两两一组分别进去做调查。 安东森林内一片漆黑，还很安静。完全不像有械斗的样子。 正当准备回去汇报时，突然发现地面上有人为的痕迹。顺着痕迹走，慢慢开始看到炸裂的木屑，一检查，有子弹镶在里面。 这一发现他们慎重起来，就算是军人也不可能随时携带枪支弹药。按耐下躁动，小心谨慎的探索者。 慢慢接近了战场的中心，显然发生了激烈的枪战。 “汇报，汇报。安东森林发生枪战、发生枪战，现在已经不见他人踪影，正在探测现场。结束。” 后续支援也来了，经过一晚上的现场探测，只找到了散落的血迹和使用过的人权机。 一位明显是军官的人忍不住骂到：“这个城市是疯了吗。在转好的时候，闹出这么多大事，一件接一件。现在还搞出枪战来了！” “查，狠狠查！” 进入围城时代可不代表国家崩了，所谓异兽只是对普通人威胁大，重火力压制什么异兽也没用。 因此军部的作用下，各个城市还是连通的，只是很麻烦，可能会有危险。既然是连通的，还是由国家统一管理，制度依旧。 在东国发生这种规模的枪战，哪怕是现在也是要特警、军队进行镇压。不然乌纱帽很可能不保。 可惜大雨掩盖再加上很多痕迹因此被清理掉，根本查不出更多的东西。 ------------ 事后 卫禾是被疼醒的，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浅蓝色的天花板。右胸到左腹传来麻辣的感觉，稍微动一下，就传来撕裂的痛感。 忍着痛感，卫禾伸手在床头附近找到了铃声按钮。 没多久就有医护进来给他做检查，卫禾趁机问了一下大家的情况。 医护首先跟为了说了一下他自己的情况，装备穿戴整齐，夏犹青的爆炸火焰并没如何伤到他，冲击力也逊色于手雷，只是造成了轻伤。 严重的是夏犹青的那一拳，肋骨断了好几根，被擦伤的地方几乎坏死，留有明显的红色伤印。 医护甚至不敢给卫禾盖被子，就那么赤裸上半身让他躺着。 其余人伤得基本差不多，属于重伤偏轻那种，好就好在没人出现什么不可逆的伤残。其余人也在隔壁修养。 听到动静了跟着过来看看，张简从外面进来坐下。 在配合医护做完检查之后，卫禾才看向张简问：“你怎么样？” “我？我还好，就是骨折了，加上一些不大不少的淤伤。” “大家都没出事吧。” “有人死了。”张简的话听不出什么语气，卫禾愣了一下，像是在接受这个事实，而后才问：“是谁？怎么走的？” “黄思途，年龄比我小两岁。被你抓住那个双手一扭脖子，人就没了。” 在卫禾的印象里，当夏犹青表达出不可思议的力量的时候，他已经立即赶过去了。没想到那么点时间就有人没了。 “那寄托了吗？”人死后的墓碑或者骨灰盒，都属于一种情感寄托，仿佛人还在那里，只是变得不会说话、不会动了。 公司不流行土葬，墓碑下面也不放尸体，更多是一种衣冠冢，这就叫寄托。 “还没，尸体还放着。想等大家一起，最后看他一眼。” “时间过去多久了？” “两天。” 房间再次沉默下来，静坐的两人还沉浸在情绪之中。卫禾不擅长记人，对于黄思途也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自己的一个同类没了。 “你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吗？”张简问，现在回想起来，面对夏犹青的时候有一种噩梦感。强大、无可匹敌，还同时拥有电域和火域的能力。 提起夏犹青，卫禾也回想起当时的状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他和你不是一样的吗？” “你是超能者，我是域师……”卫禾简单和张简讲了一下什么叫域师后继续说道：“举个不恰当的例子：超能者像野兽，哪怕只是吃和睡都会长肌肉；域师像是人，需要锻炼才长肌肉。 我动用力量就像运算，所以我把动用力量的过程叫运域，你动用力量看和很能一样。 你的会比较单一，只有身域。而我理论上来讲，只要知识足够并积累足够，我拥有所有的域，而且更灵活，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要运算，过程更多，因此更慢。 他介于却超能者和域师之间，既不是完全的本能也不是完全的运算，就像他知道几个公式，但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照抄着把力量用了出来。” 可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形成域核，给卫禾一种歪门邪道的感觉。 最关键的是最后探测到夏犹青直接在体内用电刺激身体的时候，更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 人体那么复杂，或许要用量子计算机才能精准控制，否则只会害死自己。如果夏犹青有这个实力，卫禾觉得自己等人根本不配和他打。 这里面肯定有大秘密。 公司高层的老人来了，照例询问卫禾的情况。这一次透露出来的信息很重要，没多久公司就放开了第二批人权机的竞拍，足足一百个名额。 这一次的人权机竞拍就比上一次便宜多了，平均价格在30万。不过不一样的是，第二批人公司仅仅提供对应的营养伙食和域法镯。 除了域法镯自带域核法之外，其余的域法就要拍卖域法球了。公司的域法球严重不足，那玩意普通人根本碰不到。之前能碰到的超能者都在国家手中，公司就那点超能者，根本收集不了多少。 尤其是之前国家安排人大规模收集的情况下，公司也不可能派人出去明抢。 和第一批人员不同，第二批人员的域法球是采用竞拍租的形式进行。 卫禾倒是不用担心这个，他域法镯里的域法在种类上还超过了公司，之前从国家那里拿的。 询问完问题之后，卫禾提了一嘴：“这些内容事关重大，但又没告诉我哪些不能说？要不点明一下，这样好把握和别人沟通的分寸。” 引得几人笑起来：“没关系，你认为能说那你就说。这些只是不适合让世人知道，他们会恐慌混乱（推测的，虽然并不理解为什么会如此）；至于自己人，只是暂时没必要大规模宣传而已。 很多人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反而可能带来危险。但带来危险这一点上，在和你相处之后，知不知道也可能有同样的危险了。 所以你遇到想告诉的人，完全可以告诉。” …… 休养了一周，所有参与了救世帮行动的人都站在火化场外，今天是黄思途火化的日子。 众人排成长队，一个个走过黄思途的前面看他最后一眼。毫无血色的面孔配上脖子的扭痕，看起来让人忍不住悲伤。 黄思途旁边站着的是他的父母以及弟弟，正在给他做最后的打理，旁若无人。 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很丧，不像电视剧里面的悲呛，也不是麻木无神，就是简简单单的丧。见到卫禾等人还能笑出来，很丧那种笑。 那是一种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的低迷状态。 最后一面见完，最前面的是他的父母，中间是卫禾和第一小队这些伤患，最后是其他参与行动的人。 在众人的目送下，黄思途的尸身被推进火化炉中…… 路上，卫禾对着张简说想去看看夏犹青的尸身，两人同路而去。 事情太多了，救世帮人的尸身还没来得及处理。 那天是夜晚，激烈的运动让人的身影看起来是朦胧的。 直到看到救世帮人的尸身，卫禾才明确感受到那一晚战斗的激烈。 透过衣服的弹孔能看到身体弹孔内的血肉，那是十分恶心的创口，看得卫禾的胃有些不舒服。 在一些肌肉比较厚实或者骨骼的地方有子弹卡着，还有人的额头上就卡着子弹，仅仅是额头上给那么一枪，还干不掉他们，真是离谱的身体能力。 也有可能当时带的枪威力不够，毕竟只是针对普通人的。 有些部位已经被打烂了，那画面更加恶心了。但卫禾强忍着恶心，仔细观察着。 他看得很认真，并非仇恨或在了解什么，只是在提醒自己，这是他做的。差一点变成这样躺下的就是他们了。 最后是夏犹青的尸身，像是烂掉一样，有融化的迹象。给卫禾一直夏犹青的身体是散的的感觉。 卫禾看着看着，觉得越来越恶心，但越是恶心，他越是要看，甚至开口说道：“原本黄思途是不用死的，他的目标其实是我。” 张简沉默的看着卫禾，卫禾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他很厉害，很强，仿佛灾难。仅仅是擦碰到我，我就像死了一样。 可是我应该比他强的，如果域师这条路是错误的或者弱小的，他根本没必要以我为目标。 这说明他害怕我。 所以黄思途死的原因其实不过是因为我应该比他强，但是还没有比他强，给了他解决我的机会。然后黄思途被牵连死了。 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的弱小而死了。” 卫禾说话的表情很平静，也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