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现世耶稣 “你的意思是，从你出生，到现在的二十多年时间里，你都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梦境？” “是的，从出生开始，我便在梦中杀人、抢劫、制造各种谋杀案、枪战、抢银行、又或是闲着没事劫持飞机同时炸两栋大楼......”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我梦中的罪是真的且被逮捕......” 天色蒙蒙亮，外面下着毛毛雨。 早上，5:29 两个男人坐在早餐摊，边嗦着碗里的咸豆腐脑边开口说道。 “那江三市所有警察，会迎来集体升职。” 徐嚯（huo）的声音在楼道中回荡。 身边的寸头男满脸的赞叹，竖起大拇指。 “那哥们你碉堡了啊！” “对了，哥们你叫什么？我叫王超...算了，等我嗦两口咸豆腐脑再说。” 王超低头，不断的嗦着，好半晌，才抬头，边咀嚼边开口道：“那在梦里除了杀人不犯法，你能有什么奇特的技能？” “预知。” 徐嚯低头吃了口烧饼，含糊不清的说道。 “比如呢？”王超疑惑。 “比如......” 徐嚯细细咀嚼着嘴里的食物，随即喉咙一滚，抬头看着他。 “三...” “三？什么三？”王超一顿，脸上写满了疑惑。 “二...” “什么玩意？” “一。” 不等王超再问，下一秒...... “啊！！！！！” 一道尖锐，刺破整个世界的声音将清晨划破！ 这一瞬，整个世界仿佛陷入停滞，雨水在空中静止，所有人齐齐停住脚步扭头，向十字路口道路中心看去。 王超下意识看去。 那里有四具尸体。 四具鲜血淋漓、被钉在十字架上，抬头仰天的尸体！ 尸体僵硬冰冷，鲜红的伤痕遍布全身，腹部被活生生剖出一个窟窿，肠子，鲜血，屎尿从窟窿中如水一般流出，混淆着雨水，缓缓流淌在地面...... 双手被铁钉硬生生砸入，手筋，骨头血肉清晰可见！ 尸体跪在地上，背后十字架支撑着后仰的身体，在阴天小雨中，他们仰着头，眼神空洞，张着嘴，在十字路口任由雨水滴落在身。 这是四具冰冷的...尸体。 四具耶稣。 “啊！！！！” “哔哔哔哔！！！” “草，杀人了！” “报警，快报警！！！” 刹那间，清冷的早晨彻底沸腾起来。 吵闹声，尖叫，怒吼，汽车喇叭伴随着雨滴混淆，绕着四具寂静的尸体周遭哄闹。 “啪...哒。” 早餐摊的王超懵住，手里的筷子掉落在地缓缓滚动。 他扭头看向徐嚯，满脸错愕。 徐嚯盯着他的双眼，露出一个笑。 “就像这样。” 5:30 ...... ...... 2003年，九月一日。 徐嚯缓缓睁开眼睛，他看了眼身边的闹钟。 凌晨，4:01 【宿主：徐嚯】 【年龄：23】 【已学习技能：杀人技lv5、枪械lv5、赌术lv5、盗窃lv5、谋杀lv5......】 （注：满级为lv5） 【buff类技能：无】 【已达成成就：血手人屠、江洋大盗、法外狂徒、警界公敌、无证之罪.......】 “唔~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做梦啊。” 徐嚯打了个哈欠，随手打散面前只有自己能看到的蓝色屏幕。 他起身坐在电脑前，开机、输入密码、点开页面、码字一气呵成。 自从上一世被世界之子，气运浓厚无比的大运撞死后，他转世来到这世界也已经二十三年了。 当然，这二十三年内生活的很平凡，孤儿出身没资本给他提前创业，虽然有个金手指...... 但金手指，却只是一个让他能自由清醒梦的东西。 在梦中，他可以是整个世界的主宰，也可以是和警察在城市内打巷战的狂徒。 又或是制作炸弹炸掉两栋楼这种平平无奇的事情。 除了控梦与另一个书写剧情的功能，徐嚯便没看到系统的其余用法。 目前为止，也只有做梦。 系统就好像只能做梦一样。 “新书，发布......” 徐嚯按下几个按键，看着网页上那发布的按钮，脸上露出一个笑。 【第一章，现世耶稣】（已发布） 这是一个小说网站，终点小说网。 当他能控制梦境的时候，梦便有可能取代现实成为自己的留恋之地的概率，所以他需要几个现实锚点，比如一份职业，几个朋友。 小说作者便是他的一份职业，至于写的是什么...... 自然是梦中所梦的场景。 他的金手指名为【推理作家】，除了在梦境能靠自己学习获得技能外。 在现实写出梦中的剧情也能获得【buff技能】，但可惜，写了无数个剧情，依旧没获得所谓的技能。 到了现在徐嚯索性将其当成一份能带来不错收入的职业。 毕竟写的玩意...这么说吧，别人写的不像，徐嚯不像写的。 “咳咳~” 电脑传来一道提示音，徐嚯调整鼠标，点击评论。 【嚼个泡泡糖：等下，先等一下...不对啊，不是，哥们你这又搁哪写的？】 【手电筒没电：不对劲啊，怎么尸体身上的各种纹路都写的那么清晰？哥们你这是小说还是叙述？】 【爱喝大骨汤：上次我看他写的抢劫，杀人什么的就觉得有点不对了，写的未免有点太真了......这写的总不能是自传吧！】 【疯子不疯：不是老弟，实在不行咱们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啊。】 【......】 看着这些如笋一般冒出的评论，徐嚯脸上露出了笑容。 日常恐吓读者（1/1） “做梦的事哪能说得上是犯罪呢，梦里为所欲为点又怎么了。” 徐嚯笑着，随后将电脑关闭向外走去。 他不认为自己在梦里为所欲为自己就是罪犯，就算有，梦中犯罪应该交给梦里的警察管，和现实有什么关系？ 再者...... “罪犯？被捕的才叫罪犯，我就做个梦，没落网凭什么叫我罪犯？” 徐嚯推开门，感受着一阵凉风，穿上外套向外走去。 一出门，一阵蒙蒙细雨迎面而来，徐嚯下意识眯了眯眼，他觉得有点眼熟，但也没细想，继续向前面的早餐摊走去。 江三市多雨，但这种小到不影响日常出行的毛毛雨倒是不常见。 现在时间才5：19。 天刚蒙蒙亮，头顶是一片阴云，道路很是清冷，路人没有任何交流，踩踏着泥浆在两侧默默走着。 只有路边屡屡升起的白雾蒸汽看起来热闹点。 “老板，来碗豆腐脑。” 坐在早餐摊支起的棚子内，徐嚯抬手示意。 “好嘞，还是老样子？” 身穿白围裙白套袖的老板抬起头，露出一张笑脸，隐在蒸汽后热络的开口。 “老样子，咸豆腐脑，烧饼，一碟小咸菜。”徐嚯道。 这家店他吃了很久，仔细算算，从出生开始到现在吃了二十年，几乎每天都来。 老板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将豆腐脑递来，随后又放好烧饼什么的，最后将一碟咸菜放在桌面。 “多吃点。” 徐嚯顿了顿，开始熟练的吃起。 早餐店开门很早，五点半很少店能坐满桌，但这家早餐店经营了几十年培养出的老顾客，让即使是在早上五点左右，生意也十分兴隆的排起队。 “哥们能不能拼个桌？” 一道声音突然想起，徐嚯抬头看去，发现一个双眼十分清澈，留着寸头的男人端着豆腐脑走来。 徐嚯嚼着东西，下意识点了点头，但紧接着，他突然一顿。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看着面前的男人，徐嚯眉头一锁，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眼熟。 “嘿，哥我也是，咱俩是不是见过？总不能咱们这是上辈子的缘分吧！”寸头男坐下，他有点碎嘴子，说起话来止不住。 “我看你也觉得眼熟，怎么看怎么眼熟。” 寸头男有种遇到知音的感觉，边开口边说着什么。 徐嚯没理他，皱着眉，四处观察着周围。 自从今天出门，他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眼熟感。 小雨，早餐摊，吃食，甚至是这个寸头男，就好像在哪...... 等等...... 徐嚯沉默，他直起腰，直勾勾看着寸头男。 “你叫什么？” 寸头男嗦着豆腐脑下的粉条，吞咽过后咧嘴一笑道： “俺叫王超。” 王超？ 徐嚯突然顿住，他打开手机，黄色的屏幕出现光亮，上面清楚的写着几个字。 5：30。 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笼络在徐嚯身边。 “哥你怎么了？”王超低头嗦着粉，眼睛挑上看着徐嚯满脸疑惑。 “三...” 徐嚯动了动干涸的嘴唇。 “三？什么三？”王超一顿，脸上写满了疑惑。 “二...” “什么玩意？” “一。” 5：31 三个数字落下，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王超歪了歪头，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徐嚯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点敏感了。 “老板买单。” 徐嚯举起手，招呼老板过来，随后抽出钱付款。 “要打包吗？”老板看着桌上没吃完的东西，开口询问着。 王超看了看自己的碗，又看了看徐嚯那没吃完的肉饼烧饼等，也抬头盯着他。 “算了，给你了。”徐嚯开口说了一句，随即转身就要走，看到老板把食物放自己这超子大喜。 “哥你等一下。” 王超连忙开口，拦下对方。 “怎么了？”徐嚯皱起眉。 “刚才我看你手机出了点问题，哥你好像没发现，我现在给你调调。” 王超对分享食物的行为大为感动，拿来手机后连忙调了调。 十几秒后归还手机。 “我手机有什么问题？”徐嚯眉头一皱。 “嗨，没什么，就是时间快了几分钟。” 王超咧嘴一笑，“这种手机就是这样，两三天不管，要么快几分钟要么慢几分钟，后面注意一下就行。” 快几分钟？ 徐嚯突然顿住。 如果快几分钟的话，也就是说，现在才是...... 不等他思考完毕。 下一刻...... “啊！！！！！” 一道尖锐，刺破整个世界的声音将清晨划破！ 这一瞬，整个世界仿佛陷入停滞，雨水在空中静止，所有人齐齐停住脚步扭头，向十字路口道路中心看去。 王超下意识看去。 那里有四具尸体。 四具鲜血淋漓、被钉在十字架上，抬头仰天的尸体！ 尸体僵硬冰冷，鲜红的伤痕遍布全身，腹部被活生生剖出一个窟窿，肠子，鲜血，屎尿从窟窿中如水一般流出，混淆着雨水，缓缓流淌在地面，信号灯红色光芒与地面血液相融...... 双手被铁钉硬生生砸入，手筋，骨头血肉清晰可见！ 他们就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凌晨五点半，十字路口处有四具耶稣，撑伞的人群围了一圈，车灯不断闪烁...... 哄闹的嘈杂声绕着尸体响起。 “啊！！！！” “哔哔哔哔！！！” “草，杀人了！” “报警，快报警！！！” ...... 看着眼前的画面，听着耳边的哄闹，恍然间，徐嚯仿佛隔绝在世界之外，被一股梦幻感充斥。 他低头看去，手机亮起散发出黄色光芒，细雨滴落在屏幕上，朦胧、却也能看清几个字。 5:30 梦...成真了。 恍然间，徐嚯耳边浮现出一道声音。 【叮......】 ------------ 第2章 你们破不了案 【叮，恭喜宿主首次激活系统】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谱写剧情‘现世耶稣·案！’】 【（未完成）】 【奖励卡在四个档次，分别为代入感25％，代入感50％，代入感75％，代入感100％】 【谱写时间：四天。】 【失败惩罚：取消本次任务奖励。】 看着眼前混乱的画面，徐嚯恍惚了些，但紧随其后，他脸色猛地一紧。 等等，首次触发？ 那之前写的稿子算什么！？ 不等他想明白，他突然又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好像...半小时前将一篇稿子发出去了...... 看着赶到案发现场的警察，以及雨中闪烁着蓝红交织光芒的警车，徐嚯...... 沉默了。 他现在删稿子还来得及吗？ ...... ...... 九月二号，中午，十二点整。 “吱~” 审问室的正门被推开，一缕刺眼的光让徐嚯下意识眯了眯眼，紧接着两个人影出现。 “说吧，案发当天，凌晨五点零七分，你发出去的那篇稿子是怎么回事。” “......一个梦，那是我梦到的画面。” “你的意思是，你在稿子中清楚写着受害者身体各处特征，写出尸体的姿势，甚至是案发时间，全都一清二楚......你觉得这是巧合！？” 一个警察用力，食指重重敲在桌面，看着徐嚯的眼神凝起，眉头紧缩。 “你前天晚做梦，第二天五点写完稿子，半小时后，现实就出现梦中画面！？” 看着面前的两个警察，徐嚯重重叹了口气，感到一阵无力。 他发现自己好像...... 被系统坑了。 早说先触发任务再写剧情啊！ 自己总不能真落网吧...... “是的。” 徐嚯压住内心的吐槽，开始思考眼下的处境，眉头一皱。 稿子被发现了。 目击案发现场的人很多，几乎是一上午便传遍了整个市区且登上了新闻报道。 基数不断累积的情况下，在昨天下午四点，稿子就出现在报警电话中，四点十五自己被带到刑侦大队。 面对一个比报警人还提前半小时左右，将案发现场信息写下并发布的人...... 他第一时间便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你拿警察当......” 面前一个警察脸上露出愠怒，不过还不等他开口，徐嚯便打断他的思绪。 “一号当天早上，我是先发布的稿子，随后才下楼，下楼时距离立案只有短短的十五分钟，如果我是这期间作案，那很明显，这个时间根本不够。” 徐嚯突然道，面前几个警察顿了顿，随即示意他继续说。 “而稿子......” “则是凌晨四点，我早早起床写的，这点码字记录可以查。” “凶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警方应该掌握了尸体的死亡时间。” 尸体的死亡时间很容易被推算出来，徐嚯即便离的远了瞄了一眼，也能判断出来。 “我看过尸体。” “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三点半左右，误差半小时。” “也就是说，三点半左右受害者遇害，随后制作十字架，转移四位受害者，制造案发现场，这期间最快也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徐嚯开口说道，他的逻辑很清晰，清晰到就连周围的几个警察都挑不出来任何的错误。 几个警察装出来的火气不自觉消失。 “也就是说，凶手是在四点到四点半之间才布置完案发现场。” “而我，在四点开始，一直到五点，这期间全在写稿，写稿软件的记录能为我证明。” 这是很铁的不在场证明。 就算软件证明不了写稿的是自己，那卧室的监控可以。 “再者，你们应该也查过监控了吧。”徐嚯突然又道。 徐嚯早年间怀疑自己控梦时间会梦游，于是花了点钱安装私人监控，监控能证明案发期间自己不是睡觉就是肝稿子。 两个警察哑然。 警方查到的任何信息，除了那篇稿子，都能证明徐嚯没有半分嫌疑。 但，偏偏那稿子的嫌疑程度突破天际！ 二十分钟前写完，二十分钟后照进现实...... 也可以怀疑对方是早就串联好，提前就知道了案发现场，但是吧...... 你杀人，还会将案发现场写下来，然后发布出去，就差把‘我是凶手’四个字刻在脸上？ 周围的警察陷入了一阵沉默。 良久，二人才合拢上了记录本，盖上圆珠笔，年长一点，肩挂三级警督警衔的警察摇摇头。 “带徐先生去休息吧。” 徐嚯松了口气，随即起身，走出审讯室，向留置室缓缓走去。 其实梦境成真这事发生的次数很多。 比如记忆收束下的高考现场，很多人提前梦到了考试环境甚至是考题。 这个被人称为‘预知梦’。 还有个更为逆天的例子，上一世蜥蜴国曾出过的数学家——拉马努金。 这人有多逆天？众所周知，科学家都是为了一个公式，一个结果，在实验室不断试验，不断进行复杂的数学演算，费时几年甚至是几十年才能得到一个公式。 但那拉马努金不同。 他纯靠直觉和做梦。 没错，就是做梦，他得到的那些数学公式没有推导过程，换而言之他做了个梦，然后跳过推导过程在梦中直接拿到的数学公式结果！ 能直接去用的那种...... 徐嚯自己虽然有嫌疑，但只要不倒霉，遇到一些不讲武德的警察便没问题。 “吱~” 留置室的门开启，徐嚯抬腿步入。 一般大队的留置室很穷，里面什么都没有，安个铁栅栏把人往里一丢就行。 江三市不同，虽然外面也是铁栅栏，但里面有张软包防撞床和桌椅。 徐嚯坐在椅子上，还没休息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呵呵，嫌疑人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声音很软，听起来是在阴阳怪气，但软的让人听了想让她......多说点。 徐嚯抬头看去，看到一个身穿警服，一米六三的个头，手握粉红塑料餐盒的女警。 “吃吧你，嫌疑人的特供餐。” 女警长得很精致，一对桃花眼柳叶眉，琼鼻薄唇精致小巧，鹅蛋脸很润，让人看了生不起邪念反而想捏她的脸，声音也很温润，语速很慢，听起来很呆。 她正眼睛微张，双手叉腰瞪着徐嚯。 徐嚯没理会她的语气，熟练的抽出筷子，然后打开饭盒。 两荤一素，冒着热气的大白饭，以及一个鸭腿出现在眼前。 “啧，嫌疑人的饭还挺丰盛。” 徐嚯笑了笑，用屁股猜都知道这不是嫌疑人的餐食，给个素菜馒头加咸菜算是不错了，正常哪有什么鸭腿。 很明显，他们认识，或者说这个警局徐嚯认识许多人，所以他吃的很香。 楚夕看他吃的很香一点不担忧，小嘴一歪，双手抱胸，坐在徐嚯身边闷闷不乐起来。 ‘不开心，你猜。’ 徐嚯不猜，他低头吃着鸭腿。 楚夕闷了许久，好半晌才突然开口。 “你都成嫌疑人了还有心情吃饭呢！” 她那双眸子挑起，埋怨般看着徐嚯。 徐嚯抬起头嚼了嚼饭，看着面前的楚夕，滚了滚喉咙，上下扫量一眼后诧异道： “咦，你说话不慢了。” 他记得这丫头说话速度很慢，慢的让人感觉呆呆的。 楚夕更怒了，胸口波澜起伏，“你都成嫌疑人了怎么还在意这些！？” “嫌疑人？” 徐嚯稍微收拾一下餐盒，倚靠在椅子上，看着她笑道： “我又不是凶手，按照规定......嗯，下午四点我差不多就该出去了。” 法律规定，针对没有证据的嫌疑人，警方只暂时羁押一整天，也就是二十四小时。 即便是强行羁押，最多也就三四天，时间一到拍屁股走人。 当然，如果点背，遇到光速结案没武德的...... 不过徐嚯可以不用担心这个，江三市刑侦大队...一年前，他也应该入职这的，所以刑侦大队大队长的品行他稍微了解，再加上里面有许多认识的人，可以打消这个忧虑。 “那案子呢？” 楚夕又道，声音有带了一丝丝埋怨，眼神幽幽的。 她和徐嚯认识，或者说，她这一批都和徐嚯认识。 警校毕业，国内一流，排名第二的警校毕业，他们这批同学被分来，徐嚯没选择来，干起私家侦探，嗯，算是擦边的那种侦探。 “案子？” 徐嚯想了想这场雨，又想了想案发地点。 “案子不有警察吗，警察侦查就够了。” “那你觉得这次我们能侦破吗？”楚夕又问，“你见过案发现场的。” 这次徐嚯顿了顿，看着她的脸，思索片刻，笑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楚夕糯糯的说道。 “那自然是能破。” 徐嚯指了指楚夕那鼓鼓囊囊胸脯上的胸牌，调侃着。 “楚警官在这坐镇，还怕还破不了案子？” 楚夕闻言，非但没有开心，反而更闷了，他眼中的幽怨要化成水一般，直勾勾盯着徐嚯。 “你还骗我。” “啧，这才毕业一年怎么就不好糊弄了......行吧，我觉得，这案子......” 徐嚯脸上露出笑容，不过说着说着，他的笑消失了，脸上的表情逐渐收敛。 “你们......” “破不了。” 一刹那，两人之间的氛围陷入僵持。 门外不远处的警察闻言眉头一皱。 “为什么？” 楚夕突然道，她没生气，软软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疑惑。 “为什么破不了？” ------------ 第3章 四具耶稣 “为什么破不了？” “嗯，这是个好问题。” “看在鸭腿的份上告诉你吧。” 徐嚯依靠在椅子上，看着这许久没见面的同学，对方还是呆呆的，看样子负责内勤。 “两个原因。” “人太老，装备太旧。” “就这些？”楚夕脸上露出疑惑，歪了歪脑袋，很是不解。 “还不够吗？”徐嚯耸了耸肩，他上一世就是警察，所以这一世大学才选择的警校，两个时代的警察他全当过，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人太老...刑警不是人越老就越有经验，越厉害的吗？” 楚夕秀眉一皱，伸出手，手肘放在桌上，托着脸颊看着徐嚯。 “装备又怎么了？” “刑警不是看智力的吗？” 徐嚯哑然失笑，看着疑惑的丫头，思考片刻后还是给出了答案。 “从警校毕业的专业刑警还未获得话语权，没阅历将知识变成能力。” “老时代单靠经验，没特殊能力的老刑警侦查就是纯看运气，天气好查到线索就能破，查不到就成积案。” “至于装备...你不懂，刑警需要的装备多了去了，可不是警车警棍，放大镜手电筒这么简单......” 说着，他稍微一顿，随后又道： “当初警校老师讲的，国内正在搭建的‘天眼系统’你还有印象吧。” 徐嚯开口，给对方稍微讲解着天眼的概念。 天眼，即天上观察地面的眼睛，由警方搭建出的一个系统，链接太空的小卫星、北斗等天基信息系统，配合地面那宛若蚂蚁般密集的监控所组成。 它的出现算是彻底将警察侦查命案的能力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那玩意要是搭建出来.....刑警的侦破率会以倍数提高！” 楚夕不觉而厉，小嘴微张，有点呆滞，她稍微想了一下从太空锁定地面的犯罪人员就感觉一阵科幻。 徐嚯笑了笑，天眼的威力不是人能说清的。 用数据来支持吧。 单说命案。 03年，04年，老刑警的命案侦破率，那些任职十年二十年，不明觉厉的普通老刑警侦破率是多少？ 百分之四十！ 一起命案，只有百分之四十的侦破率，甚至这里面还有百分之十立案不实的水分，去掉水分只有百分之三十，但这三十里还包含了光速结案的那些。 一条人命啊，蒙冤死亡，竟然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概率能侦破。 百分之三十多吗？不了解的说不定觉得不错了，但...... 23年呢？ 拥有天眼系统，系统学习的刑警，侦破率是多少？ 一个惊人到不可思议的数字。 命案侦破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四！ 没错，千起命案中，只有六起命案会侦破不了，但也可能会在明年被侦破！ 换而言之，23年，只要你被谋杀，警方几乎百分百的会抓到凶手，谁敢杀你就得接受制裁！ 而眼下这个时代，一千起命案，有六七百起案件会成为积案...... 六起，对比六七百起...... 甚至说，23年在稳定侦破率近百的情况下，每年还能腾出手处理五千三百起积案旧案！ 这些旧案哪来的？ 这个时代攒的！ 经验？ 高精度机械工厂浪潮来临前，螺丝厂被取代的手工工人也认为它就是一切！ “你不去吗？” 楚夕回过神来，托着脸颊，睁大眼看着徐嚯，“你当初成绩可是第一耶，为什么不入职呢！？” “私家侦探可比警察赚钱多了。” 徐嚯笑了笑，他上一世，即便是在没天眼系统，他人侦破率在五六十的时候，他所负责市区刑事案件便连续六年百分百侦破率！ 整个警局跟供财神一样供着他。 好不容易熬到天眼系统普及，还没舒服多久，气运之子大运给他撞回去了...... 感觉到和上一世03年没区别后，他果断不干。 “替别人找走丢宠物可比警察赚多了。” 徐嚯说着自己的客户，“抓个小三，比警察一年的工资还多！” 楚夕低头，生起闷气，双手抱胸...抱...再抱...抱不住，双臂托胸。 她扭过头去不看徐嚯。 好半晌，她才气消了一般，回过头看徐嚯，语气森森道： “你~真的~不想~侦查吗？你可是~嫌疑人诶~，要是~有什么线索查到你......” 她好像在吓唬徐嚯，不过语速太慢，声音太软，毫无威胁感。 徐嚯甚至想笑。 不过，现在他也认真起来，微微一顿，面前浮出一块淡蓝色光幕。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谱写剧情‘现世耶稣·案！’】 【（未完成）】 【谱写时间：四天】 这是系统的任务，二十三年来唯一一个任务，只给四天的谱写剧情时间...... 若是警方强行扣押他三天，再加上昨天一天，便完美的错过谱写时间。 再者...... ‘剧情？写什么剧情？’ 徐嚯内心思索着，‘凶手的自传？死者的经历？还是警方的侦查？’ 他相信，不可能让自己随便写都能完成，毕竟奖励可是有门槛的。 如果围绕案件的话，无论如何，不管是哪一个视角，前提都得是...... 破案！ 这次案件错过，下次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总不能自己真的拿系统当个做梦用的工具！ “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徐嚯刚开口，他还没来得及提条件呢。 下一秒，楚夕脑袋上的呆毛好像直起，跟个雷达一样，立马站起身，眼冒金光。 “真哒！？” “我去告诉师傅！” 言罢，她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向外跑去。 “唉，我有两个条件，我是有条件的！”徐嚯连忙开口喊着，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到。 徐嚯哑然失笑。 不过几秒后，他收敛了表情，坐在软包床上，双手交叉陷入沉思。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 那副，在阴雨十字路口，四具被钉在十字架上跪地仰头，满脸呆滞细雨蒙面的尸体画面...... “现世耶稣......” “呵，有点意思。” ...... ...... 九月二日，中午，十二点三十七分。 阴雨。 几道蓝红交织的光芒闪烁在湿润的黑色雨衣上，李建业抬头，看了眼阴雨连绵的天，眉头锁起。 他低下头，扫视周围的画面。 无数道身穿雨衣，踩踏着雨水穿梭的人影，一条黄色警戒带，几辆隐藏在雨中，被警灯出卖的警车。 耳边是细细小雨，淋在所有人身上，蒙住视野分不清人脸。 这里是江三市火炬路十字路口。 案发现场！ 一个被警察拉起警戒带的案发现场，数不清的人影在周围走动，而在人影正中心...... 李建业一顿，他扭头，看向十字路口正中间。 那里，警方搭起一个棚子，棚子下是...... 四具面色惨白表情狰狞僵硬，被钉在十字架上，跪在地上，用那空洞眼神看天的尸体。 四具尸体分别面向东西南北。 “嚯，尸体还在这呢，什么时候的事？” “谁知道，昨天一起来就在这了...啧，你瞅瞅，这双手被砸进去得多疼啊......” “你有没有觉得这四具尸体像什么？” “像什么？” “像...四个耶稣。” 周围传来居民的讨论声，他们站在警戒带外面翘着脚，交头接耳着，时不时望向李建业这边，声音窸窸窣窣。 李建业没理会。 他蹲下身，带着橡胶手套的手稍微翻了翻尸体肚子上，那宛若被割开的猪皮一样的肚子。 里面空空如也，肠子早已如流水面般流出，肠液混淆者雨水，堆积在地上，已被警方收走。 稍微触碰那惨白皮肤，指尖便传来一阵刺凉。 李建业深吸一口气，他起身，扫了眼周围忙碌的影子，脸色一沉。 “现场线索收集的怎么样了！？” “再他娘拖尸体都要泡成白面馒头了！” 周围人闻之一顿，几个穿雨衣的人闻言，起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语气苦涩道： “老大，这场雨下的太难受了，线索要么被隐藏，要么被摧毁。” “根本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啊！” 这年头，自然，永远是刑侦的头号敌人，尤其是火水，这玩意能让一场漏洞百出的谋杀变得无可挑剔！ 九月一号早上下了一场小雨，案发现场本来就没多少线索，这么一下就更模糊了...... “装备也用不上。”另一人抬头骂了两句老天，嘟囔着说道。 一天半的时间...... 他们整个大队竟然都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效率简直低的令人发指，连平日里，正常天气的三分之一效率都没达到！ 但没办法，天气预报都是出门抬头看天预报天气，下雨说下雨，天晴说天晴，没个准信。 火灾烧完还能正常侦查呢，雨天是真没办法...... 他们甚至连放大镜都没办法用，一掏出来全是水，纯靠被水泡的疼的肉眼找，这找个屁啊！ “他妈的！” 李建业闷哼一声，胸口中蕴藏着一股憋屈。 快两天了...... 真正有用的线索一无所获！ 黄金破案时间七十二个小时快过去一大半了竟然一点有用的都没有！！！ 若是本身能力不足还好说，但这完全是无妄之灾！！！ 若再如此，这案子大概率会成为...... 积案。 四条人命的积案啊...... 李建业感到一阵憋屈，不止是他，周围大多人也是如此，纷纷沉默。 直到...... “师傅，吃饭了。” 一道声音响起。 ------------ 第4章 耶稣本人来了也没用！ “师傅，该~吃~饭了。” 一道不急不慢的声音响起，李建业脸色一沉。 “吃饭？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饭！？” “我看你们像饭！” 李建业看着身边几个人，怒斥道。 几个警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脸上露出尬笑，举手说道： “老大，不是我们说的。” “不是你们？” 李建业一顿，下意识回头，却见到一个撑着伞，身穿蓝色警服，手里拎着几个保温盒的楚夕。 “师傅，你~不~吃吗？”楚夕疑惑道。 李建业咽下喉中快要吐出的话，没理会周围人的眼神，硬生生点了点头，道：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李建业看了眼时间，刚好中午，便挥挥手。 一个警员连忙拿起喇叭。 “一中队二中队吃饭休息，三中队暂时接管现场，速度要快！” 楚夕站在桌前，给几个同学和李建业分发从食堂带来的饭菜。 李建业走进周围临时搭建起，给警察整理的文件遮雨的棚子内，抖了抖身上雨衣的水，随后脱掉，这才打开铁食盒。 大白饭、两个荤菜一个素菜。 “呵，破费了，等会我把钱给你。” “两荤一素，今天挺丰盛的啊。” 几个警员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冒着热乎气的饭，随后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钱递过去。 有个警察嗅了嗅鼻子，看着大白饭脸上露出狐疑。 “我怎么闻到鸭腿的味了？” “想什么呢，有肉吃就不错了还鸭腿呢，鸭腿多贵你知道吗！？”另一人开口呵斥。 楚夕眼神有点飘忽，歪了歪嘴，听着没细究后松了口气，连忙看向李建业。 “师傅，案子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不再慢，语速正常。 李建业嚼了嚼嘴里的米饭，随即吞咽一口，沉思片刻后，摇头叹气道： “难啊。” “凶手杀了四个人，四个受害者的身体出现无数道伤痕，肚皮被剥开，跟破了皮的饺子，里面的东西一股脑都出来。” “杀完人还不够，他又将受害者从凶杀现场转移到案发现场，随后拿起破木板，硬生生将受害者钉在上面，又摆成跪姿，放在十字路口......” “天知道他想做什么！” 李建业脸色很难看，“疯子，赤裸裸的疯子！” 十字架，双手被钉，全然一副耶稣的画面。 凶手到底想干什么！？ 他制作了四个耶稣，放在十字路口供他人观看的耶稣，所有人都看着受害者的惨状...... 脸上的恐惧，眼中的绝望，临死前藏在喉中的求救...... 最终化成一具冰冷，跪在地上的尸体。 尤其是受害者身份内勤已查清，但不论是走访还是细致调查，都没查到任何与犯罪有关的东西，甚至连一个仇人都没有...... 那凶手又为什么杀他们！？ 甚至还是如此歹毒的手法！ 何愁何怨！？ “老天爷又一直下雨，现场线索十个得有八个被破坏，根本没得查！”李建业脸色很是难看。 楚夕默然，她想过案件进度会很难，但没想到这么难。 周围几个警察也不开口了，默默吃着什么。 就在几人默默吃饭的时候，一道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李建业看了眼自己那震动的手机，掏出来随即按下拨通键，放在耳边。 “喂？我是江三市江东区刑侦大队大队长李建业......” 他开口说着，没什么表情。 但没多久，他的脸色愈发难看。 “什么？三天！？” “现在外面都是雨，现场线索十不存一，怎么还三天！？” “这怎么可能......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李建业的脸色早已铁青。 几人面面相觑，随即放下筷子，“老大，怎么了？” 李建业嘴唇蠕动许久，却只吐出四个字。 “限期破案。” 限期破案！？ 几个人立马站起身，张大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四个字对警察来说无异于死命令！！！ 多少光速结案的例子大多都是因为这四个字...... “上头真是这样说的？” “我骗你做什么？”李建业抹了把脸，“三天，只给三天时间！” “三天？” 有人错愕，抬头看着这阴天，“这鬼日迷眼的天气要三天侦破！？” “先吃饭吧。” 李建业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想着侦查流程，同时用筷子往嘴里扒着饭。 这消息无异于雪上加霜、晴天霹雳。 楚夕看着他们，看了许久，这才小声试探道： “师傅，你没想过找侦探吗？” “侦探？” 李建业顿了顿，抬头，皱起眉，“编外人员？小樱花的那形式的侦探？” “小夕，别信这些，全是一些骗人的玩意。” “十几年前有个市区高价雇佣了个民间侦探，结果被坑的差点骂娘，刑警能力再怎么差，也不是一个侦探能比得上的......” 楚夕点点头，侦探这一行在刑警眼中确实不怎么样，专业性很差，但...... “若是有能力的呢？” “有能力的侦探？”李建业笑着摇头，“江东区我就没听说过什么有能力的...如果是抓小三的话，那确实比警察在行。” “不对，老大，好像还真有一个。” 旁边几个吃饭的警察顿了顿，突然面面相觑，互相对视几眼。 李建业愣了。 “而且这个人...老大你应该也知道。” 几个年轻警察面色古怪的看着李建业，他们脑子里齐齐冒出一个面容。 “我认识？”李建业眉头一凝，“谁？” 几个警察下意识看向楚夕。 “嗯，师傅还记得上年，您听到市局要给大队分配一个优等生吗？是我警校毕业第一名的那位。” 楚夕开口说道，“当时您好像激动了很久来着，后来听到他没入职还憔悴了好几天。” 听到这话，李建业尘封已久的记忆在脑海重启，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有这事。” 国内第二警校，成绩第一啊，这种人才分配给自己，他当时还以为是财神爷文曲星砸脸了！ 结果对方没来入职，毫不亚于彩票中奖却没去兑换，且中的是亿万大奖！ “等等，他不会...还留在江东区吧！？” “他是侦探？” 李建业脑海一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楚夕。 “警校第一毕业生去当侦探！？？” 楚夕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是哒！” ...... ......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一点半，江东区刑侦大队留置室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 楚夕一路小跑，慌忙的跑到留置室内，扭头四下张望了一下。 岂料，留置室内空无一人。 “又骗我......” 楚夕低声说了一句，随即坐在椅子上抱胸，生着闷气。 “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 恍然间，一道声音响起。 徐嚯甩着刚洗完的手，走进留置室看着这小怨妇嘴角一抽。 “就上个厕所而已。” 楚夕抬头看到他没走眼前一亮，呆了呆后想起什么似的，猛然间回过神。 她推来身边一个人。 “这是我师傅！” “师傅，这是徐嚯，他好厉害的，警校毕业的第四名，第七名，还有第九名都是他教出来的！” 徐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楚夕身上，现在才注意到那隐身的人。 “李建业，江东区刑侦大队大队长。” 李建业上前伸出一只手，那双鹰眸上下扫量徐嚯一眼。 ‘剑眉星目，长相倒是挺俊的......’ “徐嚯，一个网文作者。” 徐嚯笑着握了握手。 “长话短说，小夕说你想参与到案件当中？”李建业看着徐嚯，眉头一皱。 “不，不是我想，是李队你想。” 徐嚯摇了摇头，他看了眼外面一直在下的雨，缓缓道： “如果我没猜错，案发现场......信息很难找吧。” “案件进度推进到哪一步了？我猜，应该没多少吧。” “又或是......”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 “原地不动？” 四个字落下，周围一点动静没有。 李建业没说话，很是沉默，案件虽然不至于原地不动，但也差不了多少，不然，也不会在徐嚯这存一丝希望。 “嗯，看样子我猜对了。” 徐嚯看楚夕那郁闷的表情就读懂了信息。 “那我再猜猜。” “刑警一般不会找编外人员参与案件，尤其是看不起的侦探，而楚夕仅仅是说了一声，您在短时间内便赶到......” “就算我是警校毕业也不应该这般，但李队长依旧在短短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内赶回来，且亲自找我......” “李队长很急啊。” “这般急......难道是上面要求......” 徐嚯又开口，语气仿佛闲聊，但却字字诛心。 “限时破案？” “十天？还是八天？或者说是...三四天？” 一瞬间，空气凝固。 李建业深吸一口气，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楚夕和那几个徒弟总是感慨徐嚯没来了。 见面不到两分钟，自己底裤就被摸干净了...... “徐先生有需要的但说无妨。” “李队爽快。” 徐嚯笑了，他就喜欢跟这种聪明爽快人说话，总是知道自己的意思。 “两个条件。” “一，小说问题，案破后我需要有一定改编案件的权利。” “准了。” 李建业直接应下。 案子破了，写就写，无所谓，谁写都可以，甚至警方也可能会以此录制视频，只有案件中的案子才不能写或是拍！ “二，我要一个顾问身份。” 徐嚯开口，任务有一就有二，没有顾问身份插手挺麻烦的。 “特邀顾问！？” 李建业眉头一凝，他沉思片刻，摇摇头，“可以，但现在不行。” “李队爽快！” 徐嚯咧嘴一笑，他自然明白为什么。 现在给顾问身份且参与到案件当中，案破不了，锅会分给他一部分，虽然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但始终是锅，还对后续参与不利。 “还有别的吗？” 李建业顿了顿，眉头一挤，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没狮子大开口。 毕竟，侦探都是一些贪婪的...... “没了。”徐嚯摆摆手。 他起身，自顾自警车走去，脑子里浮现出案发现场的画面。 ‘现世耶稣吗......’ 徐嚯眯了眯眼。 ‘耶稣本人来了也不管用！’ “去案发现场！” ------------ 第5章 冲突信息！‘老实孩子’ 案发现场距离徐嚯的住处不远，走出门向右拐三百米便是早餐摊，再向右百米左右便是十字路口。 “哗...” 雨还在下，雨点比之前密集了稍许，李建业心中愈发无奈。 “啪~” 推开车门，徐嚯走下车来，无视身上的雨点，扫视周围一圈。 天气阴暗，警车，围观的路人，警戒带，闪烁灯，以及...... 那跪在地上的四具尸体。 他稍微有点咂舌， 什么都有，就是没监控摄像头。 这年头就算是东国的中心—都城，监控也是很稀有的。 “穿上雨衣呀！” 楚夕很不满，她从车后座抽出一黑色雨衣给徐嚯披上。 “受害者身份查的怎么样？” 徐嚯站在那边穿边看向李建业。 “受害者身份，关系，走访调查信息，以及消失地点，还有尸检报告都简单说一下。” 李建业点了点头，腹中斟酌片刻，随即道： “根据我们调查。” “受害者四人为大一新生，还未入学。” “四人初中，高中均在一起上，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根据走访调查来看，四人的风评还算好，周围人对他们的评价是老实，没有什么仇人，没与他人产生明确的矛盾，交际圈很小。” “对方在八月三十一日晚消失，不知去了哪，再出现时便是九月一日早上五点半，四人均成了尸体。” “至于尸检报告......” 李建业顿了顿，他从那棚子里找来一份文件。 同时还递过去几张照片。 “尸检报告显示，死者身体含有酒精成分，浑身上下全是致命伤，但根据受害者表情来看，大多伤都是死后出现，也就是说......” 徐嚯翻了翻，听到这，他挑眉，看着李建业。 “虐尸？” 李建业点了点头，“是的，凶手在杀害四人后，并未收手，而是用凶器不断的在尸体上不断虐尸！” 听到这话，周围人陷入沉默。 杀完人还不够，还要虐尸，将尸体变成现在这副千疮百孔的模样，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的地方，全是血淋淋的伤口...... 甚至这还不够。 徐嚯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四具尸体。 对方虐完尸不算完，还找来几块木板将对方钉在十字架上，随后拖来十字路口，让其跪在地上！ 至于原理...尸体跪在地上后仰，背后的十字架尾端顶住，呈现一种三角结构。 徐嚯蹲下身，凑近，仔细看着那两只手。 手掌正中心被钉子穿透，往后一瞥，能清晰看到贯穿木板的钉子尖锐的头。 “有没有什么猜测？” 徐嚯向上看去，戴上手套随手将尸体的眼睛扒开，看着眼白。 “目前来看，现场痕迹很像一起鞋教仪式。” 李建业开口回道。 徐嚯点了点头。 确实，十字架，耶稣，虐尸，集体死亡，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很像鞋教，甚至极有可能就是鞋教！ 不过...... “错了。” 徐嚯低着头，翻了翻那残破的衣裳，以及四具尸体的肚子。 伤口无规则，很乱，并非全部人员肚子都被划开。 “错了？”李建业顿了顿。 “怎么错了？” 徐嚯顿了顿，他扭头，看向一旁呆站着的楚夕。 “我说，你记。” 他开口，楚夕回过神来，随即立马点头，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以及一支圆珠笔。 “我准备好了！” “首先，围绕客观线索来推理。” “指缝里有线索信息吗？” 徐嚯起身，低头瞅着四具尸体。 李建业直接摇头，“没有，这点警方检查过，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指缝是警方要例行检查的地方，这里面极大可能会残留凶手的一些皮毛血肉，算是十分重要的线索。 江东区警方检查了，但可惜，里面什么都没有。 如果凶手特意清理了呢？那鲁米诺试剂会教凶手做人。 如果剪掉指甲吗？若没有线索你剪什么！？反过来思考便是有线索，所以才剪掉，即受害者与凶手产生争斗，凶手可能受伤，警方可以顺着这点继续往下查，左右都有思维。 但受害者...... “是的，没有线索，指缝里什么线索都没有。” 徐嚯点点头，没有否认，他扭头看向楚夕，“还记得三年前我给你说的推理公式吗？” 推理公式？ “记得记得。” 楚夕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称性推理公式那些吗！？” “什么玩意公式？”李建业愣住。 “对称性关系推理，如1米=100厘米，所以100厘米=1米；反对称性关系推理，a大于b，所以b小于a；传递性关系推理，a>b，b>c，所以a>c，三条关系推理来分析” 徐嚯点点头，“一些数学上的逻辑推理公式，很实用。” 言罢，他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 “根据走访调查来看......” “四点时间段，曾有开门营业的早餐店员工看到路口中心的身影，因天色太暗太黑，只能看到一个黑影，在三轮车上搬运着什么东西，因‘存在即合理’心理逻辑导致没在意。” “现在来看，那黑影多半是凶手，而搬运的便是受害者。” 李建业点点头，案发当天天气太阴，再加上这时间段晚上十点开始路灯就陆续关了省电，凌晨四点别想着有什么光亮，伸手不见五指的。 “几个黑影？”徐嚯瞥了他一眼。 “根据目击证人来说，一个黑影。” 一个警察和抢先开口道。 “几个受害者？”徐嚯又问。 “四个，很明显。”那人又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连起来说一遍。” “一个凶手，四个受害......” 说着说着，这人一顿，随后回过神来，愣在原地。 “没错，一个凶手，没有帮凶，从身上的伤口力道和凶器，以及走访信息来看，确实只有一个凶手。” 徐嚯点了点头，这很正常，大多起命案都是只有一个凶手。 但...... “四位受害者，年龄均在十八岁十九岁左右，身体处在巅峰年龄段，即便力气并非巅峰，但为什么......” 徐嚯指了指四具尸体上，那很干净的指缝。 “连一点有关凶手的碎屑都没留下？” “四个打一个，连伤都没伤到？四个人引颈就戮？等着被他杀？” 几个和徐嚯同年龄段的警察顿住。 等着被杀，这可能吗？ 可能，有的案子就是这样，但......这四具尸体那很恐惧的表情便意味着这案子绝不可能！ “受害者不可能引颈就戮，但现场却又违背这一点。” “记住这些，然后代入到传递性关系推理，a>b，b>c，所以a>c。” 徐嚯继续开口，引导着几人的思维。 “即，受害者不可能不反抗，但现场又无反抗痕迹，所以，想达成眼下这画面，一定是存在一个承上启下的行为。” “换而言之，就是有个东西，或是一件事，让受害者无法反抗！” 什么东西？ “酒精！”李建业回想起那份由医生而不是法医鉴定的报告。 “对，酒精，除了酒精还有这个......” 徐嚯低头抱住一具尸体，尸体脑袋无力靠在他肩头，他没在意，伸手指着受害者后腰上的伤。 “酒精+背伤。” 酒精不用说，背伤...... 李建业的脑袋转的很快，“熟人作案！？” 背伤绝大多都是熟人作案，但...... “不，不对，根据线索来看，受害者压根就没多少认识的人，不可能存在警方不知道的朋友......”他又说道。 “记住这点暂且不提。” “先看酒精。” 徐嚯继续道：“酒，九成五是受害者自愿喝的，且不是威胁，凶手若有能强行将四人灌醉的本事，那他本身也不需要这能力。” 若是威胁，那也不会出现背伤了。 “从鉴定结果来看，大概率是九月一号，凌晨0点—4点遇害，这段时间喝的。” “当时受害者外出...有什么地方能大量饮酒？” 九月份的天，多人，外出饮酒，夜晚...... “我们根据受害者胃中成分，调查了附近的烧烤摊等夜宵或是晚饭区域，但可惜，并未找到受害者存在过的信息。” 李建业摇了摇头。 “是吗？” 徐嚯摇了摇头，他掰开尸体的口腔，一股若有若无的酒味传来。 受害者喝的很多，再加上没有代谢，没有漱口，到现在过了三十个小时左右，酒后第二天，依旧残留着酒味...... “你们应该找一个品酒师来闻一下。” 徐嚯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这个味道是......” “鸡尾酒。” 鸡尾酒？ 李建业愣住，随即眉头一挤，“这是...什么酒？” 他有点没懂，四十岁的年纪知道酱香，知道汾酒红酒，但还是头一次听说所谓的鸡尾酒。 “鸡尾酒，你们调查的方向错了，不该是餐馆。” “而是......” 低头，看着手上调查信息，徐嚯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酒吧，夜店。” “啧，好一个老实的孩子......” “李队，看样子......” 徐嚯抬头，看着李建业，玩味道： “你这份调查报告的真实性...有待考察啊。” ------------ 第6章 恨意滔天！无穷怒火！ 信息有问题......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在场所有人全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举个例子，让你求答案66，但前置条件是让你在1x1上求，这怎么求的到？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 警方一天半的调查方向错了！ 李建业眼神一凝，他拿过那份文件，不断扫视上面的信息。 他这种四十多，六十年代出生的大概率不知道鸡尾酒是什么。 但酒吧夜店他知道！ 能在这里醉酒成这样的...... 李建业眼神不断的扫视，最终，定格在【老实】这两个字上。 “这......”他喉咙动了动，没想到从死者邻居和长辈口中得到的消息，竟然是错的...... 并且错的十分严重，直接导致警方查案方向错误！ 若是这样，那警方一天半的努力算是白费了，再者，连性格信息都错，那这档案里哪条信息又能是真的？ “记住这个点，然后不要细究。” 徐嚯没说什么，他表情很淡然，观察了一番地上的尸体，恍然间又道： “我有几个疑问，你先记着。” 楚夕连忙点头。 “一，十字架，凶手为什么要给受害者绑上十字架？他是教徒？” “二，按照常理来说，凶手对于尸体的处置为‘远抛近埋’，但不论是何种方式，逃不开一个‘藏’字。” 徐嚯扫视周围那久久不愿散去的围观路人。 “但这起案件，为何要在人流量多的十字路口！？” “甚至说这里还有交警的站岗位置，只要天色一白，尸体必定会被发现，他为什么非得将尸体放在这？” 杀完人，藏是第一念头，要不便是逃。 但很明显凶手这两个都没干，他选了第三个。 将尸体放在所有人面前！ 这不合常理，更不合普通杀人案的逻辑。 徐嚯没停留，他继续开口，所有警察的思维闪电般运转。 “只要出了十字架，那便离不开所谓的耶稣，圣经。” “在圣经中，十字架是耶稣的苦难，为人类赎罪的东西。” “为什么，这玩意会出现在受害者身上？” 一个胸牌写着赵水的警察眉头一皱，思索片刻道： “凶手赎罪？不对...受害者在赎罪！？” “受害者给人类赎罪？” “也不对，人本身是个很复杂的生物，所作所为均是人类的道德来判定善恶，脱离了这些根本没有所谓的对错，只有单纯的‘行动’。”李建业思索片刻皱起眉头。 任何的善恶都夹杂着大量的主观判断，除非是那种杀人为乐的刽子手，但若是脱离了人类社会，放在动物界中也算不了什么。 “无所谓你我他三者。” 徐嚯开口，没有一成不变的推理，而是套入一个模块。 “代入到凶手身上，若不是他自己赎罪，那便只剩下你他。” “李队的话语剔除了凶手眼中所谓的他，即案件不相关之人。” “那就是剩下......你。” 凶手眼中的你是谁？ 众人下意识看向地上的四具尸体。 “若十字架真代表所谓的赎罪，那凶手的意思是......” 赵水顿了顿，脸上露出错愕，“他让受害者给自己赎罪！？” 一刹那，这话出现的一瞬，案情再次发生转变。 如果，在凶手眼中，对方是有罪的，那...... “受害者犯罪了？”李建业眉头一凝，“警方档案里没有有关对方犯罪的记录......” “他犯什么罪了！？” 徐嚯摆摆手，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谁知道呢。” “记住这一点，【受害者在凶手眼中疑似有罪】。” “之后是第二个问题。” “凶手...为什么杀完人后，将四具尸体摆放在十字路口处？” 这里人流量大，很明显，来到这的目的就是奔着被人看去的。 但...什么样的杀人犯，会杀完人将尸体摆放在所有人面前！？ “为什么？”李建业眉头一皱，这种不合常理的案子，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李队你刚才说过什么？”徐嚯开口道。 “我问......” “上一句。” 李建业思索片刻，随即道：“警方档案里没有有关受害者的犯罪记录。” “是的，没有记录，就代表警方没发现受害者犯罪。” 徐嚯点头，“代入到公式呢？反对称性关系推理，a大于b，所以b小于a。” 李建业一顿，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开口。 “警方没发现受害者的犯罪，所以凶手桃之夭夭，反过来便是......” “凶手犯罪后逃之夭夭，没有付出任何代价是因为警方没发现对方！！” 李建业脸上露出错愕。 如此，再代入到凶手眼中...... “前置条件满足，信息收集足够，接下来是......” “演绎推理法。” 徐嚯立马开口，演绎推理法，即收集大量信息，通过心理模拟目标人物的心理，从而掌握其余线索。 “假设，我是凶手。” “在若干年前，四个少年闯入我的家门，对我做了一些事，极大概率出了人命，如父母死亡。” “事后，他们不仅没受牢狱之灾，甚至可能半分惩罚都没有。” “如此，一个人，一个正常人的内心，会怎样？” 徐嚯的声音传遍每个人的耳中，众人口喉干涸，沉默下来。。 “愤怒，十分愤怒......”楚夕开口回道。 “是的，是愤怒，所以案件出现了，我杀了四人，为自己报仇。” “但，在当初对方逃脱司法的那一刻，我的仇恨便不再是单纯的报仇这么简单了。” 徐嚯再次开口，他稍微调整，代入到那种心境中。 “我的仇恨还有.......警方。” 当公平的天平倾斜的那一刻开始，即便是一件小事，所造就的愤怒也会无限制增大！ 委屈，牛角尖，假设四个受害者当初被绳之以法，凶手根本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杀人。 甚至身为一个“受害者”，竟然还要面临司法的审判！ “我感到委屈，我不甘，我愤怒，我恨如老鼠一般逃之夭夭的凶手，也恨当初为什么警察偏偏没查到他们对我犯下的罪！” “于是，我杀了他们，我虐尸，鞭尸，这还不够于是......” “我将这些逃走的老鼠拉到了人最多的地方，这次......” 徐嚯眺望周围，这里是人流量最多的十字路口。 每天来往人数以w为单位来计算，周围的店铺凌晨四点半便开始忙活。 这里的地点，和隐藏一起案件所需要的条件，恰好相反，与往常所遇到的案子凶手站在对立面！ 那些凶手想藏尸，此案凶手想暴露尸体！ “这次，这些老鼠逃不掉了。” 徐嚯脑子里过完一遍逻辑，他需低头，看着四具面露恐惧，跪在地上的尸体。 “就像这样。” 东国人对跪姿很看重，甚至还衍生出了‘男儿膝下有黄金’的说法。 跪是耻辱，若非强行，便只能面对天地君亲师下跪，除此外，便是犯错后才会下跪！ 相反，对‘挺直’的概念也很明显，便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而此案，对凶手来说，或许......四具尸体，才是真正的罪犯，所谓的凶手！ “很明显，这是一场仇杀。” 徐嚯深吸一口气，稍微缓了缓。 “一场蕴藏着怒火的仇杀！” 仇杀...... 不是鞋教，也不是激情杀人，而是一场仇杀！ 李建业滚了滚喉咙，目光略显呆滞的看着尸体。 尸体的身上全是伤痕。 凶手死死握着刀，用尽全身力气，一刀一刀，一刀一刀，一刀再一刀......将一具尸体，捅的血肉模糊。 恨不得将手臂贯穿身体！ 伤口处宛若肉馅饺子...... 即便是隔着不知多远，且还有时间横在中间。 此刻，他们也感受到那股滔天恨意.......以及无穷无尽的愤怒！！！ 而源头，可能就出自某一次警方的办事不利上。 李建业沉默半晌，好半晌，才突然开口。 “他们...做了什么？” 错乱的走访信息...... 浓重的酒味...... 恨意滔天的凶手...... 听到声音，众人回过神来，他们看着徐嚯，眼神低沉，双手不自觉握拳。 “死者生前......” 李建业深吸一口气，沉声，再次开口。 “究竟对凶手做了什么！？” ------------ 第7章 刁钻的角度！ 说实话，在之前，李建业是从未想过...... 受害者竟然有较大嫌疑做过一些错事，甚至说是罪，是杀人！ 而这起案件，也成了...... “仇杀。” “这是一场报复，一场怨气滔天，疯狂的报复！” 徐嚯从兜里，掏出一块硬币，随手一抛，露出花面，背后是字？不，背后也不是字，而是花。 这是个错版币。 有时候，人也像这枚硬币，并不是绝对的非黑即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他们做过什么！？” 李建业沉声开口。 警方失误导致的案件出现......光是想想，众人就感到心头压着一块巨石。 “谁知道呢。” 徐嚯耸肩，他不是神，没办法无线索的情况下给出一个准确答复。 但...有线索可以！ “李队，你应该知道，普通案件案发后，第一时间要观察什么吧？” 徐嚯眯了眯眼，他语速突然快起，盯着李建业。 对方是老刑警，虽然不知道什么推理公式，不知道装备，不知道什么玩意，掌握的经验也很看脸，但...... 经验还是有用的！ “反应，看周围人的反应！” 李建业下意识脱口而出，言罢，他为之一顿，立马意识到什么。 “你意思是......” “我们可以绕过案件本身，观察对方的历史反应，锚定时间点，随后侧面追查所犯下的罪！？” 徐嚯笑着点了点头，“聪明。” 案发后的反应从哪方面看？ 举个例子。 上一世徐嚯参与过一起藏尸案，案件受害者是个不足十岁的女孩，而凶手，第一批追查的人压根没查到，三年后由徐嚯接手。 一天，他只用了一天，甚至不到一天便完成了结案！ 徐嚯逮捕了一位同村三十岁的男人。 从哪看出的？ 就是异常行为！ 赶到受害者家中的时候，其父母已经度过了悲痛欲绝的阶段，只是有点伤心，周围的邻居也只是略微感慨，但这个男人却很热心，善心到比受害者父母还上心！ 他的行为，超脱了自身所在的等级应有的表现！ 随后稍微一查，发现第一批侦查时，对方也是如此，但他和受害者家属的关系又属于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 之后针对此人，最终找到尸体埋藏地点，侦破此案。 “异常行为的出现，往往是情绪又或是心理层面出事，如约会，相亲，和喜欢的女孩独处，都会因情绪激烈所产生异常行为，如手脚无措，语塞与心跳加速等。” 徐嚯开口缓缓讲解着。 还有个很简单的例子。 假设，你杀了人，一堆警察对你展开了审问。 这时候你会如何？按照常理来想所谓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表面上很镇定且一点不慌？ 错了，绝大多数人面对单独盘问时都会心虚紧张。 一堆紧张的人里，突然冒出你这个故作镇定的人，就差在脑门上写下自己是‘凶手’了！ 必定会深究，将你里里外外查一遍。 所以，杀完人后，不能太过慌张，更不能太过冷静！ “同理......” “杀人也是如此！” 凶手不一定杀过人，但大概率犯过罪，以十八十九岁的年纪来看，几乎不可能隐藏的住，那么在某刻必然会存在异常行为。 “什么时间点？”李建业连忙低头，他心跳如雨滴般密集，呼吸不自觉加快。 “行为，死者有什么样的行为？” 对于他这种人，他很明白若是推出这样一个问题的时间点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破案！ 意味着这场四条人命，甚至要演变成积案的命案要被侦破！！！ 他没必要背负处分，档案室不必多个吃灰的档案，江东区警方更不会受到社会的责骂！ 李建业死死盯着徐嚯，心脏砰砰直跳，生怕漏掉一个字。 “李队你应该忘不了有关命案案发后，凶手案后针对案件，又或是尸体的行为反应吧。” 徐嚯一鼓作气，继续引导着众人思维。 “远抛近埋！”赵水抢先开口，说出的话很是急促。 “还有逃跑。”楚夕停下笔，想了想开口补充。 “没错，无异于刚才说的，犯罪后的异常行为不是跑就是藏！甚至可能两者都有！” 跑，就是脚下的路，如果单是一个人还好，想去哪就去哪，但对死者来说，他们有四个...... 谁敢单跑？ 谁又敢让对方单跑！？ 你放心吗？不放心，威胁到生命安全的事情，将自己命交给别人掌控本身就突破了人体的保护机制！ 所以......四个人必定会绑在一起！ 共同的利益能将一堆人绑在一起，比之更牢固的，只有犯罪！ “居住地址！” “死者的初中，高中全是一起上的，甚至说他们每年都是同寝！” 恍然间，李建业脑子里冒出一个其貌不扬的案件线索。 所有人一愣，下一秒宛若醍醐灌顶一般。 “不止，还有大学！” “四人中有一人高考分数线达到一本，学校也向他伸出手，但却随着另外三人报考了一个二本学校！” 有个人突然开口，说出另一个被丢在角落的线索。 为了朋友/女友，自愿降学校的情节，往往只在小说中见过，并且还得被骂的很惨！ “还有，在入学前，四人曾向导员提过分在同一寝室，遭拒后四人一致选择在外租个房子......” 这种关系...... 要么是基，要么有问题。 关系再好也不能这样！ “所以......” “很明显了不是吗。” 徐嚯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四具冰冷的尸体。 “查他们有关这方面行为，第一次的时间点！” 这玩意好查吗？ 好查，太好查了，这种行为不会少目击证人。 甚至说警方都不需要查，只用翻翻资料就行！ 恍然间，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做起同一件事。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立马低头，开始翻阅之前整理出的档案信息。 信息里有错误的走访信息......但警方从内勤那边调查的可不会有错误的！ 见此，徐嚯松了一口气。 他稍微揉了揉眉心。 这种侦查法很吃状态与精神，每过一次案子，比连打五次胶还累。 但没办法，这是他能想到的真优解侦查法...... 03年，要监控没监控，要特殊人才没特殊人才，江三市连法医都没有，尸检还得找医生，装备更是警棍+放大镜，一下雨两个全废了，后者还好，稍微能用，前者在这下雨天，怕不是一开电先给自己电倒地。 徐嚯不是小馋猫，他不想挨电。 时间，在一分一秒钟度过，随着雨滴声与翻页莎莎声不断流逝。 现场安静的可怕，即便是呼吸声也能清晰听见。 直到...... “找到了！” 恍然间，李建业开口，声音很是坚决洪亮，他的眸子通红，死死盯着文件上的其中一个信息。 “四年前......” “春节时间点！” ------------ 第8章 四年前的案件！ “四年前，春节时间点！” 李建业声音洪亮，宛若一道雷霆一般在众人耳边炸裂。 所有警察立马窜过来。 “根据内勤提供的信息来看，四年前，也就是死者过年时间点！” 徐嚯站直，他低头默默看着。 四个死者从小便在一起，但真正达成这种形影不离的画面便是在这个时间点。 春节时间点之前什么意外都没有，但四年前的春节后，四人却齐齐离开，没有提供什么理由，且统一由两百公里外的蓬莱市转到江东区！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异常......” 徐嚯眯了眯眼，他心中呢喃片刻，又将目光转向另一个地方。 “转学？家长办理的转学？” 转学没有家长出面可没办法办，但若是要求家长办理......死者会如何欺骗？ 要知道，那可是初三时间段，即便不如高三，但冒然转到一个陌生环境，压力也丝毫不小，有什么理由能说服家长？没有，长辈对晚辈会带有一种‘自我’的心态，强加想法，不会有虚幻的谎言能说服！ 除非...压根就没欺骗！？ “包庇！？” 李建业脸上露出错愕，但稍微思索立马了然。 “但，包庇的不是很完全。” 徐嚯看着传来的信息，继续思索，“他们很慌，春节当天一过便立马转换工作，转移学校，转移生活地点！” “是什么让他们这么慌的？” 举个例子。 你的面前有一座巍峨悬崖，你离悬崖越近，内心便会越恐惧，催生出逃离的心思！ 但反之。 离悬崖越远，你便会越感到心安。 即便是案件也不为过！ 死者若是当年做过错事告诉双亲，双亲若是将现场处理的干干净净，将假设中的尸体藏得没其余人知道，对方绝不会做出这种行为！ 甚至......若是尸体被藏住，凶手更不会走远！ 只有看着被藏起来的尸体，看着没任何人发现的尸体，他们才会心安，一旦远离，整个人便会被慌乱占据躯壳！ 除非...... “有东西能威胁到他们...凶手？”徐嚯大脑不断的思索，思维无比迅速。 “还有警察！” 针对案件，针对触碰法律的人员，只有两个东西能威胁到他们。 一，得罪的人。 二，警方！ 是哪一个？ “四年前威胁他们心态的不是凶手，否则他们绝不会只搬到江东区。” 徐嚯眉头一沉。 假设，尸体是悬崖的话，那凶手便是...老虎！ 悬崖不会动，你可以一直看着他，呆在安全距离看着他就够了，但老虎不同，他可以跟着你，他可以动！ 就像这样，短短四年时间，凶手便从蓬莱市追到江东区！ 面对老虎，你就算跑再远也不为过，绝不会从十米的危险区域转移到一百米区域便感到心安！ “所以是......” “警察！？” 赵水突然开口，脸上露出诧异。 “逃跑象征尸体处理有问题，距离意味着并非凶手，除了凶手能威胁到他们的只有警察！” 这一瞬，所有人的脑子浮现出各种猜想。 “等下，这点不是和凶手将尸体放在十字路口冲突了？”赵水突然道。 在推理中，死者当初逃之夭夭，导致逃过法网，于是对警察抱有愤怒，将四个尸体虐尸后摆放在所有人眼中！ “如果立案，但却没破呢？”徐嚯开口。 从死者的行为上来看，对方很慌，手忙脚乱的那种慌。 人什么时候会变成这样？ 在钢丝绳上行走的时候！ 举个例子，你手机里有点不好看的东西，自己握住手机的时候会慌吗？ 不会。 他人握住的时候会慌吗？有一点。 如果，对方打开了隐藏文件夹，并且向你询问密码的时候，你慌吗？ 只有处在这种钢丝绳上，才会让人无比慌乱！ “立案，是对凶手来说最折磨的事情！” “而凶手和死者的反应...不出意外的是，这起立下的案子成了积案，说不定都没往四个死者身上去想。” 百分之三十的命案侦破率，导致档案室到处都是积案。 民间对刑警能力不信任，于是这年头案件频发。 对于受害者来说，杀完人只有百分之三十得以洗清冤屈的可能性。 而对于凶手......杀个人，竟然有百分之七十可能性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立即联系蓬莱市岚山区！” 李建业脑中一动，没有丝毫的犹豫，扭头看向赵水。 不管是不是立案后导致成积案，还是尸体被藏的严严实实的......不去查就永远只是推理！ 唯有验证才是根本！ “四年前，春节时间点！” 徐嚯特别强调这一点，“民事纠纷，又或是刑事纠纷，任何在这个时间点备案又或是立下的案件，全都调来！” “好！”赵水猛地点头，随即走到一旁联系内勤。 只要立案备案，警方这边的系统就能查到，只需要一通电话，几分钟的时间就能精准锁定！ 徐嚯暂时不准备查四位死者的双亲了。 利用囚徒困境心理大概率能逼问出有用的信息，但估摸着针对抓捕凶手没用。 他们最多只是包庇和处理现场，达不到矛盾冲突的中心点。 好半晌，赵水从警车里端来一个笔记本电脑，这算得上是警方比较高科技的设备，但那厚度也让徐嚯咂舌。 但问题不大，警方系统不怎么吃性能，即便是23年，一些小地方的警察估摸着还用着十年前十五年前的老电脑。 “查到了！” “蓬莱市，岚山区，四年前，1999年年初，二月十五，二月十六，二月十七近七天时间内，共有.......” 过年时间段的案件能有多少？ 说实话，每到过年阶段，往往都是警察加班加点的时候。 尤其是春节！ 火灾，打架斗殴，民事纠纷，酒后闹事，杀人...... 这几天会呈倍数暴增！ “怎么这么多？” 李建业眉头一皱。 各种纠纷看的他眼花缭乱，想从这里面找出一个和死者有关的......难啊。 要是里面提到死者的话倒是好找，但若是这些纠纷和立下的案子里有死者的身影，那死者也不需要跑了，警方能直接抓捕！ 徐嚯没说话。 他盯着其中一项案子，眯了眯眼，眉头稍微一沉。 “等一下，这起案件让内勤人详细问一下。” 李建业一顿，顺着目光看去，看到了一起强j案。 尸体身份成谜，凶手信息成谜，各种谜团，没有半分进度...... “和死者这四人有关？” 李建业眉头一皱，他横竖没想到这里面哪里和死者有关。 “还有，四年前这起案子......” 四年前，死者的岁数不算大，几乎不会有人怀疑他们。 但不代表没这个可能！ 当然，这不是被徐嚯盯上的原因。 原因是...... “有条线索我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 看着李建业等人，徐嚯开口，他缓缓吐出两个字。 “酒吧。” “死者曾喝过鸡尾酒，极大概率去过酒吧，大多数人经常去酒吧是奔着什么去的我也不用多解释，最重要的是......” 看着几人，看着他们的眼睛，徐嚯缓缓说出一个疑惑。 “凶手......” “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去酒吧的？” ------------ 第9章 不存在的档案！ 凶手怎么会知道对方会去酒吧的？ 谋杀？ 谋杀会踩点，根据对方的习性来作案，如果蹲了死者好几天，知道对方有去酒吧的习惯，自然会知道什么时间段下手最合适。 但问题又来了。 如果这里是蓬莱市那没问题，但这里是江三市！ 四年前的事情，凶手是如何追查到江三市的？ 走遍一个市区找人？呵，这可不容易，就算这个人在这个市区，你即便是每个角落都走个十遍一百遍，也只有较小的概率找到他！ 四年能走遍一百遍？ 走不到，但因果的果在这，即对方找到了死者。 那就代入到反对称性关系推理，a大于b，所以b小于a，由果倒因！ 即，对方在短时间内找到了死者并进行杀害，所以必然存在一个合理的理由串联。 谋杀？ 任何谋杀都是需要大量时间的，更何况对方本身还需要足够的，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从蓬莱市查到江三市的时间！ 时间上不够，否则，天底下哪还有什么寻亲几十年无果的人？全都四年找到家属得了！ 但结果又摆在这...... 那就要改成，对方在有线索的情况下查到江三市，所以在短时间内找到了死者才能进行杀害！ 线索从哪来？ 发生矛盾的当天，矛盾本身！ “春节当晚，奸杀案。” 徐嚯指了指这短短三个字，后面三个字很用力。 三个字代表了一起冤案、积案、命案......一条人命！ 人命啊，轻飘飘的三个字，意味着血海深仇！！！ 李建业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他从没想过，还能从这种角度来思考...... 同一个思考的出发点，但经过两套公式的转折，竟然指向了一条从未思考过的道路！ 这就是警校毕业的？ 李建业回想这几年上头派给自己的新兵蛋子，随即沉默。 这也不一样啊...... “仇恨，奸杀，积案的警察......” 看着案件，徐嚯开口，一个又一个词出现在耳边。 “这些词......” “耳熟吗？” 刹那，众人稍微一顿，随即需后背寒毛竖立！ 李建业丝毫没有犹豫，直接拿起那与内勤还未挂断电话的手机。 “调取蓬莱市19—19990216—6卷宗！” 这是卷宗的编码，一般来说是由辖区代号+时间+当天立案顺序来排的。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具体情况也要看当地采用的哪种。 “迅速联系！” 言罢，他稍微一顿，又重重闷声道： “一定要快！” “是！” 内勤人员的声音立马随之响起。 这年头虽然刑警的能力得不到释放，但仅限于一线刑警，内勤那边的能力顺应时代算是用的还不错。 江东区属于是江三市最拿得出手的一个区，内勤人员的素养很不错。 短短十分钟不到。 一份崭新的文件发到了笔记本电脑上。 同样的，还有一张照片，一张勉强算是清晰的照片。 照片主人公是一具尸体，一具躺在破庙的尸体。 这是个女尸，稚嫩的脸庞苍白无色，眼神呆滞无光，浑身上下不着片缕，衣裳被撕碎，嘴唇毫无血色。 她的身体表面浮现出各种淤青，指尖摩擦地面，硬生生将指甲折断流出鲜血印记，地面上还残留着各种液体，鲜血又或是体液。 这是蓬莱市1999年，二月十六日当晚发生的事。 外面是人声鼎沸，吃年夜饭，看春晚的村民。 庙里是寂静无声，倒在地上看天，眼神丧失生气的女尸看着摄像头，仿佛在盯着你我他。 众人脸色一沉，看着这张照片，胸口莫名来了一股怒意。 老天爷一直在下雨，淋在表面，让皮肤变的冰凉，却怎么也浇不灭皮下这股火！ “这孩子......不大吧。” 赵光突然开口，他们早就能单凭外貌看出年龄了，毫无疑问，这照片中死亡的女人...或许还只是个女孩。 众人无言。 徐嚯伸手一动，他点击另一份文件。 【蓬莱市19—19990216—6·奸杀案·卷宗】 众人默默看着。 但越看下去，众人的心就跟着越沉。 “根据当地医生的检查，受害者骨龄为13岁，但因身体有严重的营养不良极大概率导致骨龄延迟，所以真实年龄在14岁左右。” “根据现场的体液检测，并不属于档案库已备案的犯罪人员。” “警方走访周围村民，却没查到任何有关的线索。” 李建业皱了皱眉，他声音愈发低沉。 “多位村民声称从未见过对方，而警方也未找到其家属，当天除了过年祭祖发现尸体的人员并未有人报案，警方怀疑是其余区的人员，沟通后搜查对方走失人员的照片......” “却没找到任何一个与之相符的人员。” “就好像......” 李建业这一刻眉头锁起，仿佛理解了当时警员的苦处。 “这人是凭空冒出的一样！” 凭空冒出的人员，没有家属认领，没有其余人报案....... 警方没找到任何有关档案信息，甚至走访了整个村落也没找到有用线索。 再加上春节期间，警力资源严重匮乏，根本没的破。 若是有家属一直催促还好，可以扩大点舆论，让上头稍微重视，说不定有个百分之四十的概率侦破。 但...... 她没有家属，死亡前，死亡后，甚至是四年后的现在，没有任何来认领的家属！ “直到现在，2003年九月二日，时隔四个半年，案件依旧没侦破，封存在档案室。” 李建业深吸一口气随即沉默住。 谁都没想到，四年半前的奸杀案，在现在重新出现。 甚至一出手就是四条人命！ “他们...是凶手？” 赵水嘴唇稍微蠕动片刻，扭头看向另一个雨棚。 那里是十字路口，所有人的目光聚集点。 那里有四具，双手被死死钉在十字架上，仰头跪地的尸体。 那空洞的眼神，与照片上相同。 “看液体体量。” 徐嚯呼出一口浊气。 “这是一起论奸奸杀案。” “这里有四具尸体。” 此话一出...... 现场所有人沉默下去。 四年前。 四个人在春节当晚，在破庙里，轮奸并奸杀一位同龄女孩。 李建业闭上眼，坐在板凳上额头抵着手背许久。 某一刻，他突然抬起头，眼神凝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场自他向外散发。 “这女孩档案是怎么回事？” “若不是祭祖人员发现......” “她甚至到现在都不会出现在警方的档案库中！” ------------ 第10章 抓吗？抓！ 若非死亡地点在庙宇，在祭祖的地点，这女孩说不定到现在都不会有人报警！ 这是个很可怕的概念。 什么概念？ 完美犯罪！ 很多人思考过该如何构建一起案件，一起警方侦破不了的案件，但很难，甚至说完全不可能。 构思出的警方破不了的，大多都是因警力资源的不均匀，没有拔尖能人，否则再怎么布置也能找到突破口。 所以，不论如何思考，如何构思案子，都不存在概念中的完美犯罪。 只能无限接近！ 但...... 可以换一种思考角度。 构建完美犯罪的目的，是为了让警方查不到、抓不到自己。 既如此，那最安全的办法便是......不立案！ 只要不立案，就代表没任何人发现你，警方压根就不会知道，不会有任何人对你进行侦查！ 只要杀完人后不让警方意识到有人死，自然不会有案件被侦破的概率。 但......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街坊邻居，同事老板，学校老师，警方普查.......” 徐嚯继续引导着众人思维，一个个身份从他口中说出。 完美犯罪最简单的就是不立案，但这也是最难的。 人类的社交就代表了这个人长时间消失一定会引起他人注意，先不说血亲父母，就单单是工作的老板，你消失后长时间不工作老板必然会找你！ 除非是阴暗死宅，完全杜绝了外出社交的那种，但这种人也没什么会被人杀害的矛盾点。 可这案子...... “没有人报警，没有人备案，没有人认识她！” “什么人才会这样？” 徐嚯收回留在照片上的眼神。 “这是什么人？” 现代社会几乎不会出这种事，即便是外出打工，一年不怎么见面的亲人也会经常打电话联络报平安。 但案件中的女孩却很违背这个常理，她就好像从地里突然冒出来一般。 理论上来说不该如此的。 但如果...... “如果，她的身份不满足前置条件呢？” 恍然间，徐嚯再次开辟出一条新的思路，众人为之一愣。 “如果她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邻里邻居，那这么一个人死亡，在尸体被藏住的情况下还会立案吗！？” 会吗？ 不会，没人在意就是没人注意，没人注意就是不存在！ 既然在人眼中你不存在，那到底如何才能立案？ 但问题又来了，对方没父母，没邻居，那....... “是什么身份？”李建业眉头一蹙，“孤儿？” “孤儿指的是父母死亡，不代表没有亲戚，不代表没有邻居。” 徐嚯深吸一口气，他看着那面容清秀的尸体照片，随即抬头，盯着李建业。 这是一起强奸案。 一起没家属报警的强奸案。 “李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针对某种人的某些行为的称呼。” “即......” 世界上存在一种人，一种没多少注意到的人群，这些人像是老鼠一样在城市的角落中隐身。 当然，他们的行为也就像老鼠。 脏乱差臭，邋遢，翻垃圾桶，文化素养极低，精神状态堪忧...... 这些人有的说自己是老鼠。 既然是老鼠，那自然也不会有人权，属于大街上过路的老鼠，谁见了都想远离，即便是有人踹两脚，也不会有动物爱心人士来保护。 而这些人里，也在这种环境下逐渐衍生出了一个词汇。 一个，很小众，很冲击三观的词汇，即...... “免费姓奴。” 徐嚯开口，吐出四个字，传进所有人耳中。 一瞬间，所有人陷入到一股诡异的寂静中。 李建业动了动干涸已久的喉咙。 他有经验，他有阅历，知道徐嚯说的是谁，而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 才更加沉默！ “老大，这是什么？”身后几个警员，实习一年等待转正的警员小声询问。 他们才入职一年，接触到的案件只有不到四起，其余时间大多都是查积案，根本没听说过。 “字面意思。” 李建业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闷闷开口。 “免费的...姓...奴。” 这些人是免费的发泄玩具，根据统计来看，几乎每个人一年到头肚子没有瘪的时候。 他们的一生，是在被强，怀孕生孩子，随后再次被强，怀孕生孩子之中度过。 就像个路边二十四小时自助店，想要了就找过去。 不，还不如自助店。 自助店要钱。 她们免费。 当然，她们还有另一个身份。 “流浪汉......” 李建业低头，额头抵着手背，沉沉开口，声音里仿佛没有一丝心气。 查到现在，他感觉这案子逐渐往悲案上走，并且还是闻所未闻的那种！ “女流浪汉！” 李建业又道。 在场众人脸上露出错愕。 流浪汉都知道，生活会很悲催，翻垃圾桶找饭吃。 而女流浪汉......则要悲催的多！ 大多数人对流浪汉的刻板印象便是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形象，但也说了，这是刻板印象。 流浪汉的门槛不分男女。 但对女流浪汉的印象呢？ 大概率没几个人能迅速想到。 徐嚯可以用几句话来概括。 “她们总是赤裸裸的。” “她们总是大着肚子的。” “她们大部分出现的时候，都被好几个男人笑着追着。” “最后，她们彻底消失了......” 或许是不知第几次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或许是成为了‘正常人’。 “李队，不讲几个案例听听吗？”徐嚯看了眼这几个眼神清澈的新刑警，扭头看向李建业。 李建业脸色略微苦涩，沉默好半晌，才开口。 “1980年，有个案子是一个女流浪汉被人抓走，她被人用锁链锁住脖子，像是拴牲畜一样拴起来，最终被拴着因难产死亡......” “1995年，我有个徒弟给一个女流浪汉打胎钱，对方去做了人流，第二次见面，她的肚子又大了起来......” “你说对吧，赵水？” 李建业看向赵水。 赵水没吭声，站在原地沉默着。 这是一个很悲催的身份，任何人都能拿捏他们。 至于报警...... 没用的，现象杜绝不了，警察前脚抓完一个通知对方，说不定赶到现场的时候对方已经再次被强完了。 也就是说，这起案子，四年前死亡的那个女人...... 极有可能是一名流浪汉。 四年前，一个洗完澡的流浪汉换上了一身衣裳，而也在当晚，四个人奸杀了她。 四年后，四个人被钉在十字架上。 “这......” 众人突然就沉默无声。 报复，这是一场报复，即便没有细想，他们也感受到那股宛若化为实质的怨恨。 他们仿佛看到杀人时，凶手那青筋暴起，握住刀的手。 仿佛看到，对方那狰狞的脸、紧咬的牙、充斥血丝的猩红双眼...... 李建业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查到这个地步了，抓人破案只是时间问题。 但...... “抓吗......” 李建业开口询问，他想抽根烟，但看了看周围现场，也没这个打算。 赵水没哼声，楚夕也是如此，其余小警员已经彻底凌乱，他们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种人在世界的最底层。 “抓！” ------------ 第11章 十字架！ 抓不抓？ 刑警是个被架在火上烤的职业，经常会面临道德和法律上两难全的案件，不管选哪一边都是错，所以导致退役警察抑郁率极高。 算上老人婴儿，人均抑郁率在十四分之一左右，只算成年人和青年的话估摸着能提高到八分之一左右。 而警察，因这种案子导致抑郁率是这个数字的五倍！ 李建业深吸一口气，眼中流露出坚决。 “抓！” “怎么抓？”赵水扫了眼周围的雨，眉头一蹙。 怎么抓？ 案情到现在被梳理的很清晰了，但有关对方行踪的实际线索却依旧没有。 “李队，这就不用我来说了吧。” 徐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有种精神松懈下的舒适感。 李建业扭头看向身后一堆人。 “赵水。” “在。”赵水连忙道。 “通知三中队，三中队留在案发现场维护秩序以及勘察工作。” “一中队迅速去监管四位死者家属，同时调集四年前家属的搬家的时间点。” “二中队跟着我，随时待命。” 李建业眼中微微一凝，锐气十足。 “走！” 一声令下，雨天中，那身穿黑色雨披，站在一起的众人瞬间四散而开。 众人顿时忙碌起来，纷纷按照嘱咐进行行动。 三个中队有条不紊的多线同时运作，四个死者的双亲被暂时性监管，同时联络蓬莱市调取对方当时的档案信息。 至于李建业会如何查...... “怎么查的？案情是清晰了，但这些线索好像抓不到他吧。” 站在一旁的楚夕，见没了动静便放下手中的笔记与笔，看着周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徐嚯想了想，开口道：“一根鸭腿。” 楚夕闻言，掏出钱包细细算了算，刚准备答应，却见徐嚯满脸无奈的摆手。 “算了，不要鸭腿了。” “找人的方法很多，最有效的方法便是针对对方的身份进行搜查。” 举个例子。 你知道一个学生叫什么，知道他长什么样，那该怎么找？ 在正常生活轨迹下，自然是去学校，或是在去学校的路上来蹲守，而不是去饭店，去足浴店，又或是去大海找。 同理，针对一个流浪汉来说，你没道理去五星级饭店找，也不能去顶级大学。 而是要在角落，在垃圾桶附近。 以身份为筛选目标，必然能筛下一大批无用的杂乱信息！ “也就是说，只要瞄定这些地区，派出警察去找就行了？” 楚夕那呆愣的小脸露出恍然，但想了想，又蹙起秀眉。 “但，江三市这么大的地方，就算只有......” “不是江三市，是江东区，甚至就是十字路口的周围。” 徐嚯开口打断。 “仇恨会随着发泄而消失，但内心的伤痕不会。” “就像杀人藏尸的人会守在尸体附近，害怕尸体被发现一样。” “他也会守在尸体附近！” 周围是十字路口，道路口两侧是开门营业的商铺，虽然路口被封，但依旧有许多人来来往往，不断在周围观摩。 阴沉的天幕点着雨滴，耳边是淅淅沥沥的啪嗒，徐嚯默默看着那十字路口中心的尸体。 “他也怕......” “怕尸体没人会发现。” “所以，他跑不远，即便警察在周围，但依旧跑不远。” “他的仇恨发泄消失，但怨恨没有，而怨恨的来源则是......” 徐嚯看着楚夕，看着对方身上的警服。 “警察。” 因为怨恨，所以四具尸体被摆在了十字路口，而他的怨是立案无果，反过来则是解开怨恨的解药，但若是反过来...... 立案有果！ 他可能主观意识没有这个概念，但潜意识却期望如此。 “放心，他跑不远。” “也不会跑远。” ...... ...... 李建业的速度很快。 当天下午，警方便针对此采取了很多行动。 其中为核心的便是一中队，跟随李建业对凶手应该落点的地方进行搜查。 他们不是盲目搜查。 李建业针对凶手的流浪汉身份进行了细致分析，得出三个点。 一，凶手四年内无法怀揣着仇恨一边找人一边改变身份地位，所以大概率还是个流浪汉。 二，不管是什么人，想活下去就得吃饭喝水，流浪汉必然也要吃饭喝水，即会翻找垃圾桶等行为。 三，对方还在江东区，甚至可能就在十字路口周遭！ 下午五点。 李建业又让属下带来一人。 “李二毛，你真没见过？” 李建业看着面前邋里邋遢，浑身散发恶臭的男人皱眉询问。 “没有，现在流浪汉哪有什么陌生的，这玩意又不是什么好职业，五六年也没一个陌生的，我要是见过肯定能记住。”李二毛摇摇头。 面前这是个是乞丐。 乞丐在古代被称为下九流的职业，这些人对地盘的意识很充足，和野兽一样，每个地方都有固定的流浪汉，其他的流浪汉不能轻易去翻垃圾。 现代虽然不至如此，但地盘划分也是潜规则了。 类似的还有小偷，又或是偷车的，经常入警局被关着，有时候警方查案需要线索也会找他们。 “真不知道？”李建业眉头一蹙。 “真没有，我这地盘也不大，里面又没多少人，就算住在这，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啊。”李二毛苦着脸说道。 “怪了怪了......” 李建业眉头一蹙，他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距离十字路口约莫两公里，是一个大型超市外死胡同，十分隐蔽，有轻微生活痕迹。 根据李二毛所说，这附近有小区，驱赶流浪汉，且每个垃圾点都有固定的闲着没事翻垃圾的大爷大妈，这帮人的地盘意识比他还严重，为了几个塑料瓶都打好几次架了。 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来，询问过手下几人后也确实没人来过，那这只能是第三方人员留下的痕迹。 一瞬间，李建业就联想到了凶手！ 但可惜，也只找到了这么一点有关对方的踪迹。 并且也不知在何时离开此地。 “对方是前不久才走的。” 李建业收回眼神，“他去了哪？” “他又能去哪！？” “还是说...他知道警察来抓他了？” 为什么外出？ 没吃饱？ 地上有轻微的食物残渣，一旁还有未吃完的食物和水，这代表对方暂时并不需要外出搜集食物。 警察来抓更是不可能，警方全程都是保密侦查，下午的行动速度又很快，不可能被对方发觉，且从线索来看对方也不属于逃跑行为。 那为什么？ 如果不是为了食物也不为了逃跑，一个乞丐，外出还能做什么？ 他又能去哪？ 恍然间，徐嚯转过身，他伸手指向一个较高，看起来很突兀的建筑。 “那里你们去过吗？” 李二毛摇头，“那不是我的地盘。” 李建业左右调整视角，好半晌才在缝隙中看到点什么，随即一顿，和徐嚯对视一眼，默默向那走去。 那里有什么？ 一个和周围风格不符的建筑。 上面有个显眼标志。 这是个红色十字架。 凶手身上，也有一个十字架。 那里是...... 教堂。 ------------ 第12章 逮捕！ 九月二日，晚上六点半。 一行身穿雨衣的人来到一栋教堂外，抬头，看着面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东西，随即走到遮雨点将雨衣解下。 这里是教堂。 国外传来的一个教，但和国外的那些玩意不同，教堂逐渐本土化。 礼拜日的礼拜行为虽然还叫礼拜，但意义也变了。 国外的礼拜比较重要，但在这，周日的礼拜和周一周二的聚会活动意义混淆，他们认为周一的活动和周日的礼拜意义相同。 如此来看，江东区每天都可以去礼拜。 原本这玩意是没多少人来的，不过平安夜发苹果，圣诞夜发花生，也就热闹了起来，逐渐成了一些孤寡老人的心灵寄托。 痛苦的、煎熬的、孤独的、饱受折磨的人，最容易被教堂吸引。 “哗~！” 一个男人将身上的全黑雨衣解开，稍微一甩，大量水花被甩出去。 几个人没说话，身穿便装，默默向教堂的主殿走去。 今天是星期二，雨还在下，不过教堂这边已经有了不少的人，大多都是老年人以及七八岁的孩子聚在一起玩闹，打斗。 一行人走进去，四处观察一番，随后落座在不同区域，两人一队。 一个青年走到后排。 教堂的后排是空旷的，也是黑暗的，大多是孩子游玩的乐园，不过太黑的最深处小孩也怕，这里只有两个小孩。 还有个青年，长相普通，面容清秀，双眼中带有一种麻木的疲倦感。 “啪~” 两个人坐在他身边，一左一右，其中一个嗅了嗅鼻子。 一丝若有若无的闷臭被卷入鼻腔。 不过他没在意。 青年也没理会两人。 很快，礼拜开始。 台上的主持是神父，他面容苍老，至少有五十岁，手上捧着一本圣经，他叫赵康。 台上的赵康说一句，下面抱手闭眼的人重复一句。 “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你的名被尊为圣， 愿你的国度来临， 愿你的旨意奉行在地上， 如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 声音逐渐端庄起来，打闹的孩子感受到环境也不再调皮，畏畏缩缩的。 很快，吟诵声消失。 时间来到晚上八点半。 周围的人逐渐消失，老人推着三轮带着小孩离开，大门轰的一下堵住，没多久又疏通。 等到所有人都消失后。 后排三个人也起身。 青年默默在前面走着，他没有伞，也没有雨衣，一头扎入雨夜中。 两个人跟在他身后，默默走着。 好半晌，身边的人越走越多，三个人变成五个，五个变成八个，八个变成十个。 脚步逐渐急促，地上多了许多溅水的印记。 忽的..... “哧！” 只听一道声音响起，面前青年猛地拔出一把刀，双目怒视，血丝清晰可见，面庞狰狞无比。 他弓腰，用刀尖指着周围的人。 “滚！” “滚开！” 一道怒喝声从他口中吐出，眼神中的杀意要化为实质。 “动手！” 李建业大喝一声，没有丝毫犹豫，包围的人立马扑上。 他本想在教堂内抓捕对方，但后排还有两个孩子让他无从下手，好在现在无关人员已经离开。 “滚！” 青年猛地一划刀，刀锋在空中划开几滴雨。 但可惜，四面迎敌，趁着间隙，身后一名警员猛地一脚踢开刀子，随后压上。 “砰！” 两人双双倒地，其余人没有犹豫，立马压上。 地上的青年面目狰狞，伸出手想挣扎，趴在地上不断的扭动想要逃脱。 但不过...... “找你有个案件需要你配合调查一番。” 徐嚯开口，蹲下身，看着倒在地上，用那阴沉的眸子死死盯着他的青年。 青年没说话，闷哼一声，眼神多了一丝嘲讽，也多了一丝不甘。 他的挣扎幅度更大，身上青筋暴起，直到...... “查一起积案。” “蓬莱市，1999年，二月十六日，春节当晚，山顶破庙的一起积案。” 看着面前的人，徐嚯缓缓开口。 是积案...不是十字路口的案子...... 刹那间，地上的人僵住，紧绷的肌肉稍微一滞，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半晌过后，他的身体仿佛面团般软了下去。 压在身上的几个警员感觉没了反抗，脸上露出狐疑。 徐嚯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离开。 而当他们起身后，地上的青年却没直接起身，更没逃跑，只是默默的趴在地上。 “哧！” 一道清脆响亮的镣铐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李建业看了眼周围昏暗的场景，几个无言的警察，地上沉默的青年，好半晌，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沉沉开口道： “带走。” ...... ...... 九月三日。 中午，十二点半。 “四年前的案子怎么样了？” “查的差不多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这起凶杀案还有个疑点......” 江三市，江东区刑侦大队，食堂内两个吃饭的人不时开口。 徐嚯挑眉，看着面前的李建业，将口中的饭菜嚼碎咽下，随后道： “细说。” “这孩子是个孤儿，叫孙江，自有记忆的时候就在流浪，99年受害者是他姐，不过不是亲姐，比他大个一岁。” “后来发生的事你也知道，蓬莱市卷宗与你的推理结合就是大体过程。” “不过有嫌疑的在于......” 说着，李建业顿了顿，又道： “孙江四年前就来到了江三市，这几年和李二毛见面的次数较多，算是熟，所以这也是为何李二毛没想到有不熟的原因。” “而到来的时间......他几乎是死者刚到，他后脚就来了，可当时他才十三岁，怎么来的，又或是怎么有的线索，这些都是疑点。” “而最大的疑点则是......” 李建业吞下口中的食物，思考片刻，开口道： “他在这潜伏了四年没有动手。” “但在九月一号，他动手了。” 看着徐嚯，李建业缓缓开口。 “八月三十一日，是四个死者其中之一过生日。” “九月一，四人全都成年。” “而也正是这一天，四人全都死亡......” 徐嚯顿了顿，随即眯了眯眼，“孙江呢？” “十七。”李建业开口。 两个字落下，周围环境寂静片刻。 这里面的信息量可有点大了，两人沉默许久，直到...... “老大，那个凶案嫌疑人要见徐先生。” 恍然间，一道声音响起，李建业抬头看去，发现来人是一个警员。 对方看着李建业，又时不时看徐嚯。 “嗯，一个请求，也可以不见。” 李建业顿了顿，刚想开口，面前的人影站起身。 徐嚯表情很淡然，他将餐盘放在固定位置后，缓缓向外走去。 他脑子里有了个猜测。 “去见见。” ------------ 第13章 ‘抽烟’，有人自首 徐嚯见过江三市江东区刑侦大队的审讯室。 甚至说，他还切身的体验了一番审讯。 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徐嚯是坐在对面的那一位。 “孙江是吧。” 审讯室大门打开，徐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 “看看上面的字有没有错。” 面前那被铐住双手的孙江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刚好看到这份文件，下意识抬手接过。 姓名：孙江...年龄：17...地址：蓬莱市...... “是我。” 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不是很好听，更不像是17岁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声音。 徐嚯眉头一挑，注意到什么，随即又像没事人一样，闲散的开口。 “你要见我？” 孙江下意识点了点头。 “什么事？”徐嚯又问。 孙江愣了，随即沉默下去。 好半晌，他才开口，声若蚊蝇。 “没什么，就看看......” 他缩了缩脖子，低头，沉默住。 一旁的警员和李建业愣住了，他们见过很多主动要求要见某个人的凶犯，要不是威胁，要不是吵闹，但这人......单纯看一眼？ “既然你没什么想问的...那我代蓬莱市警方问你几句话。” 徐嚯没理会他的态度，他知道，对方确实是只想看看自己。 “99年蓬莱市破庙案，遇害的那女孩叫什么？” “白徐红，14岁，一个孤儿，我八岁的时候就和她一起生活了，一个老流浪汉养的我们，十三岁的时候他死了，我们就一起流浪，在蓬莱市被到处赶着转......” 孙江下意识开口，眼中瞳孔稍微涣散，陷入到追忆当中。 时间没能磨平他的记忆，也没带走仇恨。 但刀子可以，他也是这样做的。 “白红还是徐红？”徐嚯突然开口，关注点有点不一样。 “白徐红。”孙江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哪个白？哪个徐？红色的红？”徐嚯又问。 “白雪的白，双人徐，一个双人旁一个余字，红色的红。”孙江想了想，开口回道。 “嗯。” 徐嚯点了点头，在笔记上写下几个字。 “案发当天经过说一下......” 孙江说的很细，他现在年轻，记忆力很好。 案发当天的事情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一遍又一遍，他忘不了。 1999年，2月16日晚，春节时间点。 两个流浪儿聚在一起，互相看着对方身上的泥巴露出笑容，随后决定卸下老流浪汉对他们的嘱托，让白徐红在过节时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 她坐在破庙里看烟花，这是座山头，能看很好看的烟花，黑色的夜幕成了个画板，五颜六色的好看极了。 孙江和白徐红一起看着，后来他听到对方肚子打了鼓，便下山讨了点年夜饭。 年夜饭有鱼有肉有鸡有鸭，虽都是剩饭，但孙江却很高兴，这些很难得。 不过后来他没吃上。 他回山看到了四个人，一具尸体。 手里放年夜饭的碗碎在地上，孙江哭着追，他们跑，孙江再追，四个影子回身将人打倒昏死过去。 后来...... “后来，就是警察立案，随后侦查无果。” 孙江开口说道，眼神中的追忆逐渐消失。 “嗯，这些话我会原封不动的交给蓬莱市警方。” 徐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但不等对方眼中充满感激，他顿了顿，突然又道： “我个人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春节时间点洗澡...北方户外零下十几摄氏度，在哪洗的澡？” “昏死时，那个户外天气没人救你不可能活得下来......谁救的你？” “警方立案后，你为什么没提供信息？” 一个个尖锐的问题突然徐嚯的口中说出，现场气氛刹那间变得寂静起来。 徐嚯看着孙江，看着这个男孩的眼睛。 “还有......” “你从哪认的字？” 李建业一顿，随即脑子里想到刚才徐嚯递过去一份文件，脸上露出错愕。 这小子......一开门就想好怎么套话了啊！ 99年，这年头文盲可不是一般的多，一个流浪儿竟然识字...... 孙江突然顿住，他下意识躲了躲眼神，随即低头沉默，不再说话。 声音消失，审讯室顿时安静下来。 徐嚯见他这样，也没逼迫，而是再次开口。 “我猜，有人制止了你吧。” “为什么制止？” “因为报不了仇吗？” “根据我查到的信息来看，四年前二月份，四个人年龄分别为13，14，13，15。” “......” 孙江彻底沉默住了，什么声音都没有。 徐嚯不开口，他也不说话，李建业左右看了看，内心不断叹气。 好半晌，徐嚯才起身，椅子腿发出尖锐的声音。 “本次审讯到此为止吧。” “我代蓬莱市警方感谢您的配合。” 言罢，徐嚯没理会埋头的孙江，给李建业留下笔记本，随后向外走去。 好半晌，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 徐嚯脚步逐渐顿住，他回头看去。 却见孙江低着头，一只手捂着脸，豆大的泪珠从他指缝中挤出。 “警官...凭什么...凭什么啊......” 孙江哽咽着，他抬头，看着面前的李建业，那双温红的双眸盯着他。 李建业嘴唇蠕动片刻，最终沉默。 周围几个警察也没有言语。 这一刻，他们才从对方身上看出他是个男孩。 “他们凭什么啊！” 孙江脸色狰狞，被拷住的双手重重砸在桌上，随即又趴在桌上，埋头痛哭。 “凭什么......” 审讯室安静的只有他的声音不断的回荡。 徐嚯摇摇头，叹了口气，收回眼神向外走去。 ...... “抽根烟？” 外面，李建业脸上没什么表情，从怀中掏出一盒烟，随后抽出一根递给徐嚯。 他的动作很熟练，老刑警就是老烟民。 徐嚯接过，但并没点火。 李建业也没理，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雾缭绕，走到哪哪有烟味。 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只有李建业吸气，吐气，再吸气的声音响着。 好半晌，就在两人准备走到办公楼的时候。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老大，重大情况！” 对讲机响起一阵声音，李建业顿了顿，将烟夹在手里，随后将对讲机放在唇边。 “什么消息。” “有人自首！” ------------ 第14章 案结！ 有个人来自首。 这很普通，在逃通缉犯有很多很多，一些人厌倦了逃亡生涯，便会决定干完某件事去自首之类的。 如吃一碗面，又或是杀个人。 但不正常的是...... “和‘耶稣’案有关！” 对讲机传来的声音让李建业顿了顿，随即脸上露出震惊。 耶稣案？ 自首！？ 孙江不是已经被抓了吗！？ 而且...... “你不惊讶？”李建业关上对讲机，看着徐嚯脸上露出疑惑。 “我甚至还知道他是谁你信吗？” 徐嚯笑了笑，“本以为要带人再去走一次，不过没想到......” “他竟然自首了。” 李建业更懵了，沉默好半晌，才咂舌的摇了摇头，急促带着徐嚯向大厅走去。 ...... 自首人员名为‘赵康’。 性别：男，年龄：51。 职业...... 神父。 李建业等人见过他，徐嚯也见过，这人是九月二号晚抓人时候，教堂内的主持！ “你是凶手！？” 审讯室内，刚离开不久的李建业面露诧异的看着赵康。 此时的赵康早已不再身穿正式服装，手上也没了圣经。 “死者的消息...是你给的？”李建业又问。 赵康笑了笑，“四年前我在蓬莱市主持，遇到了几个慌乱求神的人，后来又有个人问我这些人的去处。” “你说了？”李建业眉头一挑。 “主没反对。”赵康做了个祈祷的手势。 李建业觉得这人神神叨叨的，眉头拧起。 “为什么自首？” “赎罪。”赵康两个字道近目的。 徐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出意外......教导孙江识字，没在四年前让孙江举报四个死者，且将其带到江三市的人就是他了。 甚至，徐嚯有理由怀疑...杀人时间也是他定的！ 时间卡的太巧妙了，前脚成年，后脚死亡。 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建业盯着对方，企图找到什么线索。 一个神父，帮人制作杀人计划，这有点违和了。 赵康没开口。 见对方也不像配合的样子，李建业吐出一口浊气，挥挥手。 “带他走。” 赵康抬起双手，双手上的镣铐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闭上眼，做了个祈祷的手势，随后起身，极为配合的跟着对方离开。 “吱~” 刚走出门，迎面撞上一个警察。 那警察看到赵康一愣，随即诧异道： “赵老师？” “赵老师您怎么在这......” 看着手铐，警察愣在原地，要说的话也没了声音。 老师？ 这人不是神父吗？ 赵康没说话，他看了眼赵水，默默向前走去。 “什么老师，小赵你说清楚点。”李建业眉头一皱。 对方自首的太快，名字太过大众，全国好几万个叫赵康的，即便是锁定蓬莱市也查不到什么，更别说还是在如此短时间内。 再加上对方除了揽罪什么都不说，警方就更头疼了，算是一点基础线索都不知道。 “我上初中的时候遇到的一个老师。” 赵水开口说道，挠了挠头。 他是蓬莱市的人，后来退伍后来了江三市。 “什么老师？” “政治老师，教政治的，不过他怎么在这......” 赵水疑惑的说道。 但比他更疑惑的则是李建业。 “老师？还是教政治的！？” 李建业脸上就差把‘疑惑’写出来了，满是不解。 一个老师，还是教这一科的，怎么就成了神父！？ 甚至说，这个神父几乎手把手教孙江到眼下这一步！ 怎么转变的？发生了什么？ 徐嚯稍微思索了片刻，随即便不再在意，他看向一旁的李建业。 “李队，案件之前，我说的那些条件还算数吧。” 听到他的声音，李建业回过神来，连忙点头。 “算数算数！” “今早我已经通知市局了，市局说了，只要不添油加醋的描述案子，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李建业连忙热络的开口。 侦查案件之前，徐嚯提了两个条件，一是改编案件，二则是特邀顾问。 “以后您就是我们江东区唯一一位特邀顾问！” “荣誉证书之类的我们还在准备。” 闻言，徐嚯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先走了......要是楚夕找我，你就说我回家了。” 他现在大概估摸清系统的用处了。 侦破案件确实是完成任务，但想获得奖励还差了两步。 一、入梦，代入到几个人的视角当中体验一生，他猜测大概率是和案子有关的人。 二、叙梦，简单来讲便是写下这些东西，发布出去后按照所写的质量给予奖励。 “好，慢走。”李建业应下。 看着徐嚯离开的背影，他稍稍感到了一阵恍惚。 一天前，他还恨不得骂娘，一天后.......竟然就破案了！ 还是在现场如此恶劣的情况下...... 这种人李建业听说过，但从未见过，不过今天见到了，不仅见到了...... 还成了他刑侦大队的特邀顾问！ 想到这，李建业忍不住露出笑意。 特邀顾问算是编外人员，虽然不归自己管，但遇到难案疑案总归是能请对方指导一下的。 说不定对方心情一好，就帮忙把案子给破了呢？ 积案...... 能少一件是一件！ 不过笑着笑着，他逐渐收敛了表情，思索片刻后，将赵水召来。 “把赵康的档案信息查出来给我。” 一个教书育人的，竟然会演变到眼下这个地步...... 手里的课本成了圣经。 握住的教杆成了屠刀。 赵水也不理解，为什么十几年前见到的老师会成了这番模样，他连忙去寻找档案信息。 片刻后。 李建业和赵水看着手上这份档案，两个人齐齐陷入到沉思当中。 他们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唉......” 李建业抽了一口烟，看着天边逐渐悬起的月亮，眼神迷离，香烟缭绕。 “这狗娘养的世界。” ...... ...... 【恭喜宿主掌握剧情。】 【解锁案件‘现世耶稣’入梦。】 【入梦完后，宿主将其写下并发布即可获得一定奖励。】 【是否进行本次入梦？入梦可查看对方一生，或许对您获得奖励有一定帮助。】 火炬路，距离十字路口不远的徐嚯家中。 看着一旁显示晚上十点的闹钟，徐嚯内心默念。 “确认。” 【已确认，正在入梦.......】 下一秒，徐嚯的意识逐渐沉沦，仿佛坠入深渊。 直到...... 面前出现了一束光。 【本次入梦案件为...】 【‘现世耶稣’】 ------------ 第15章 前记‘圣经与屠刀’ 时间：1997，十月17日， 夏季 前记：【‘现世耶稣’】 “爹，我们的家在哪？” 我坐在地上看着面前邋里邋遢的男人。 男人外貌邋里邋遢的，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眼神，从垃圾桶里检出塑料瓶，听到这话说道： “俺们这些人有两个家。” “家在哪？” “不急，总会到的。” 我叫孙江，其实我没名字，不过我是在江边的哭闹声吵醒了桥洞下的男人，于是他带我走，随他姓，取名叫江。 他是个乞丐，我自然也是个乞丐。 他说他是个老鼠，五六十岁的老鼠，人人喊打的那种，在街边到处乱钻，将垃圾桶搅的一团糟，苍蝇蚊子绕着飞。 我说我是个小老鼠，从出生就是个老鼠，躲在上学的街道旁，看着背书包，被家长护送的孩子上学的老鼠。 他说要知足常乐，其实我挺知足的，身边有个女孩陪我一起玩。 女孩叫白徐红，长得比我丑，比我还早就跟着大老鼠了，好像是一个流浪汉的女儿，大老鼠不让她洗澡洗脸，眼屎在脸上难受也不让抹掉，在外也不能说话，她经常和我小声说这些话。 我跟着他一起骂大老鼠。 后来。 大老鼠死了。 死前，他满脸苍白的喊我过去，摸着我的头，说道： “我先回家了。” 说完，大老鼠就闭上了眼。 我不理解，他说要回家了，但却永远没睁眼，也没离开，就在这小巷子里，躺在垃圾堆里。 我和小白等了很久很久，大老鼠身上有很浓的臭味，我们想去给他洗澡，不过没多久来了几个人，把大老鼠带走了。 我想，大老鼠回家了。 我的家在哪？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入眼皆是茫然，不过握住小白的手就会感到心安。 小白很活泼，她不能在外面说话，就私下一股脑的说给我。 我们躺在星星下，看着星星聊天。 她说长大要穿好看的衣裳，要吃雪糕，她想了想，又补充说不是从垃圾桶捡的。 我说，我长大想有个家。 小白想了想，拍着胸膛豪气的说我们一起就有家了。 后来我们一起走，一起躲。 有其他的老鼠会来欺负我们，捡完的瓶子会被夺走。 有那些明明不是老鼠的老人也会来抢，我在想，他们能活下去呀，抢去干什么？算了，反正也打不过。 不过也有人时不时来看我们，因为他我和小白还认识字了。 我们就这样断断续续的活着，不过很开心。 我知道我在长大。 大老鼠说了，我们有两个家，只要活下去，总能回家的。 后来。 天上出现了花，我和小白走出破庙，看着天上的花，感觉很新奇。 好像隔很久就会有花在天上放，下面也很热闹。 小白看了许久，又看了看自己，她说想洗个澡，于是去到了教我识字的人家里。 洗完澡后的小白很漂亮，比我好看。 我想了想，去山下找人要饭。 这个节日真好，每次敲门要饭都有很多人给饭，而且还很好吃。 我想着回去后和小白一起吃。 我回去了。 碗掉在了地上。 我看到几个人影对小白做什么，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脑袋一片空白。 我追了上去，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追，但还是追了上去。 他们回来，我好像看不见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我遇到了那个教我识字的。 他带我去了山头，我看到了小白，小白也闭上了眼，身边还有一堆人，按照大老鼠的话来说，她回家了。 我不理解，但我感觉很疼，胸口那里疼。 我说不出话，要上前，那个人突然拉住了我。 他伸出手放在嘴上。 “嘘~” ...... ...... 赵康是个政治老师。 不只是老师，他还是个年级主任，很威严。 他一丝不苟，看到有混混，看到有偷懒的学生内心为他们感到不值，于是赵康会很严肃的将人带回学校。 赵康知道，这些学生会背地里骂自己赵扒皮。 不过无所谓，一点骂名没什么，如果他们能回来学习，走出乡镇的话，那骂就骂吧。 后来，他在外面揪回了几个学生。 几个小孩子最喜欢这种江湖义气，但殊不知，这种行为只会断送自己的前途，最终成为一个社会底层的普通人，忙忙碌碌，碌碌无为。 他想挽救对方的前途。 赵康收拾了他们好一顿，将人带回学校，不求能上大学，哪怕去个中专，在这年代也是个好出路。 但可惜。 他低估了对方的心性。 对方扼杀了他的命运。 几个感觉面子过不去的人，在心理的胁迫下，将他儿子堵住打劫，打斗中将人杀害。 妻子也疯了，趁他不在家跳了河。 赵康流了泪，他不断上诉，不断告人。 法官不断给他那几个字。 他是学这个的，自然知道是哪些字。 于是，赵康手里的教科书成了一本圣经。 圣经填补了他内心的空虚，他成了最虔诚的信徒，日日夜夜手握圣经，不断在外做好事赎罪。 直到后来。 他发现，自己时不时照看的孩子里，有两个出了事，他拉住了上前走的男孩，他知道对方上去会有什么结果，无非还是那些。 他不理解，这些孩子有罪吗？ 他又问，自己有罪吗。 赵康去问上帝，上帝没回答。 上帝没给他答案。 赵康需要一个答案。 他给了男孩一颗种子，男孩将其种下。 四个春秋过去，种子成为一颗小树苗，郁郁葱葱的散发着勃勃生机。 他看向对方，眼中露出询问。 对方手握尖刀，斩断了树苗。 他笑了。 于是...... 赵康合上了圣经。 赵康握紧了屠刀。 ...... 2002年，九月二日，孙江双手被铐，坐在拘留所。 大老鼠说他们这种人，只有两个家。 大老鼠去了第一个。 孙江来到了第二个。 （案结） ...... ...... 九月四日，早上六点半。 “哧！” 徐嚯猛地从床上弹起，他双眼布满血丝，在床上呆滞的坐了片刻。 他脑子里浮现出梦中，各种画面片段，他嘴唇蠕动片刻，想说很多，千言万语最终...... 汇聚成一句话。 “曹尼玛的狗系统！” ------------ 第16章 市局给予的奖金！ “我草......” 徐嚯揉着脑袋，满脸咂舌，他穿着拖鞋坐在床脚，感觉脑子跟个线团一样乱七八糟的。 昨晚他做了两个梦，本以为是第三上帝视角来观察。 但徐嚯没想到..... 竟然是百分百的沉浸代入！ 对方的情绪，对方的愤怒，他算是百分百的体验了一番。 “真狗啊我草。” 徐嚯骂骂咧咧的起床，随后坐在椅子上。 他一晚上没怎么睡好，一觉起来更是难受的很。 这罪...可不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承受。 得和读者分享分享。 终点网站，启动！ 很快，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在房间中响起，这次和往常不同，徐嚯的码字时间很持久，一连将所有的稿子写出。 稿子写一共三万字左右，徐嚯还贴心的补充了梦中的所见所闻。 系统判定剧情需要看质量，他觉得自己的文不说能百分之七十五吧，至少也能和原案有百分之五十的代入！ 倒是这三天自己进警局...也不知道以前的读者想不想自己。 如此想着，徐嚯挪动鼠标，点开了评论区。 【狐狸报恩：一鞠躬，作者一路走好。】 【说学逗唱：二鞠躬，随两个点币。】 【口香糖吹泡泡：日常来上香。】 【玻璃杯的玻璃杯：+3】 【指甲剪不剪肉：楼上来错地方了，贴吧在左转右手边。】 【毛球毛球：呜呜呜，我的作者啊，你走的好惨，你怎么就这样轻易的走了，留下我们这孤儿寡母......】 徐嚯：？ 徐嚯的手停住了，看着这热闹的评论区，一时之间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好半晌，才嘴角一抽。 好家伙，被人送进去三天没更新，吹拉弹唱都给整了好几套了...... “啧。” 徐嚯哑然失笑，随后将稿子定时发布。 他不确定这些稿子是一次性发布还是日更才能拿到奖励，索性全都定时了。 定时完，他看了眼时间。 中午，12：27 徐嚯刚准备吃点什么，却没想到桌边的手机突然来了一阵抖动。 “嘟嘟嘟~” 【来电显示人：慢半拍】 徐嚯笑了笑，选择接通。 “徐先生，市局给您带奖金了，您现在有时间吗，要不要来警局！？” 一开口，一股大碴子味扑面而来。 徐嚯脸上的笑消失了，好半晌才听出这是李建业的声音。 “奖金？我不是有两个要求了吗？” 他记得，当初破案的时候自己没对奖金提过什么要求来着。 “嗨，这是国内的规矩，不允许有赏金猎人，但在某方面帮助警察却能获得一定奖金。” 李建业手握楚夕的手机，乐呵呵的开口说着。 “数额不少，足足两万。” 两万？ 徐嚯眉头一挑，“好。” 言罢，他挂断电话，稍微收拾一下便向警局那前进。 两万块很多，即便是上一世的24年也很多。 02年城市内的平均工资大概在1000左右，乡下的工资平均600—1000，两万相当于一家人一年的收入了。 至于官方公布的平均...这个平的人太多了，像是23年，官方公布平均工资为8000。 但实际，有近43%人口的月收入在1090元以下，有近69%的人口月收入在2000元以下，有约84%的人口月收入在3000元以下，月收入在5000元以下的人口比例更是高达95%左右。 这也是官方给出的数据。 所有人都均的平均其实对个人没什么意义。 徐嚯出门，坐上了一辆公交。 公交车还需要买票，上面站着个售票员，很有年代感。 没多久便摇摇晃晃来到了警局。 一下车，脸上突然有了个较为熟悉的面孔。 “咦，是你！” “嗯？是你。” 一出一进，两个人面面相觑，伸出手互相指着对方。 【你的名字】 “嚯，哥们真巧，没想到又见面了！” 门口的人是早餐摊遇到的王超，看到徐嚯后脸上一乐，随后笑呵呵道： “啧，咱哥俩还挺有缘，吃个面的功夫都来警局了。” 他之前凑热闹去路口瞅了瞅，刚好被警察逮着，然后便带来录了口供，现在结案又要他来一次，没想到刚好碰到徐嚯。 “确实有缘。” 徐嚯笑了笑，“我叫徐嚯。” “徐嚯是吧，记住了，我还有事要忙，先出去一下！” 寸头青年王超乐呵呵的，随后看了眼手机，又露出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我在创业，刚准备去海鲜那边考察一番，以后再见面请你吃海鲜！” “再会哈。” 创业？ 徐嚯眉头一挑，他看着风风火火的男人，笑了笑，“有缘再见。” 00年这段时间，确实是人口红利的火热期，创业者一大堆，风险小利润大，甚至还有创业失败的人换个身份就能免除债务继续创业。 告别王超。 徐嚯继续向大队内部走去。 他极为熟练的走到大队食堂内，一进门就看到了李建业还有楚夕等人。 “徐先生！？” 李建业一顿，随即脸上露出热切的表情，连忙起身。 “吃饭了没徐先生？我请您！” 不等徐嚯回答他就要去拿餐盘，不过顿了顿，又突然停住，扭头看着楚夕，满脸哭笑不得。 “我说你这丫头这么打饭打了两份，还一直没吃，感情在这等着呢。” 楚夕还坐在椅子上，她面前有两份盒饭，一直没吃。 听到李建业的声音，她歪了歪脑袋，眨了眨眼。 听不懂诶。 徐嚯熟练的来到她身边，将那份粉红色的餐盒打开，一份鸭腿出现在面前。 “徐先生，这是市局的两万块。” 还没吃多久，一个警察来到李建业身边递来一个信封。 徐嚯点点头接下。 李建业笑了笑，也没再多寒暄什么，毕竟对方已经是大队的特邀顾问，刚拿到奖金......在这身边还有个小女生，自己就别当电灯泡发光发亮了。 他和赵水等人自觉的离开，继续对案件进行收尾。 徐嚯默默吃着饭，楚夕在旁边睁着眼看他吃，看着看着有了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警局认识的这一批人里，楚夕是和自己认识最久的。 大概在初中时间段，徐嚯记得小时候对方就这样投喂自己来着，自己孤儿一个没多少钱，她总是发呆不吃饭，就把东西给自己，然后看着自己吃东西。 奇怪的投喂癖好。 至于发呆......这是个病，徐嚯知道病根，所以也会在警事上帮她。 对方的警号是重启的。 重启三次。 “给你。” 楚夕胃口很小，将没吃完的推到徐嚯身边。 徐嚯来者不拒，两口扒拉完，想了想，又开口道： “我有闲钱了，下次我请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楚夕想了想，想了好久，随后摇了摇脑袋。 “没有。” “不许没有。” 楚夕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又道：“那吃......烤鱼？” 徐嚯没怎么思考，点了点头，“吃！” 顿了顿，他看了眼时间，又道： “下午吃，你下班咱就去吃！” ...... “唉，青春，唉，小男女。” 办公室内的李建业抿了口茶水，感慨的说着，很是惬意。 他脑子里浮现出徐嚯的长相，笑了笑，恍然间又响起什么似得，猛地起身。 “唉，小赵，徐先生那篇稿子怎么样了？” “既然咱们答应了改编，自然得提前通知一下网站...之前咱们是不是忘了通知？” 稿子这事没什么，但若是因为这件事让两边人有了隔阂李建业可就得抽自己大嘴巴子了。 赵水想起来这件事，一拍脑袋。 “完了，昨晚收尾太忙忘了！” “赶紧！”李建业催促道。 赵水连忙点击网站，他查找了一番，发现书没被封，随即松了一口气，刚准备汇报，却看到...... 书突然更新了十五章。 赵水一愣，下意识开口，“老大，没封，还更新了十五章。” “更新了十五章？这么多，不会把一整个案子写完了吧？” 李建业一顿，随即饶有兴致的开口。 “点进去瞅瞅。” “啧，小徐眼中的案子...这不得是爽文？一点不带刀的那种？” 赵水感慨的点了点头，鬼使神差的，挪动鼠标点击了【开始阅读。】 ------------ 第17章 破防的书评区 说实话，李建业等人的视角来看徐嚯，简直就是在看神。 没有细致搜查案发现场，没有指挥警方走访调查，甚至还不需要大量的时间...... 在短短一个下午，竟然完成了这么一起大案！ 这简直不可思议，单单是看了案发现场几眼，又看了他们得到的信息，便完美的推理出凶手的心理活动以及身份信息。 甚至还能无中生有，隔着两百公里，四年时间，将一起谁都不知道的积案找出来！ 他在对方身边，对方指哪打哪都觉得爽，更别说徐嚯本人了。 说不定，这起整个大队侦破不了的案件...... 在徐嚯眼中漏洞百出呢。 他脸上露出笑意，催促着赵水点开稿子。 李建业脸上的笑僵住了。 李建业逐渐收敛表情。 李建业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他张了张嘴，脑海中回想起那一个个字迹，感觉口中无比苦涩。 赵康，孙江...... 说实话，这种案件李建业见得多了，但每每遇到新的，总会感到些许触动。 这时候他都会主动压制内心的情绪，否则只会落得两个下场。 辞职出家，又或是退休抑郁。 但他没想到，看了几篇稿子...... “唉，小徐......” 李建业深深叹了口气，又抽起烟来。 他有点破防了。 不只是他，赵水也是如此，他没了表情，机械般麻木的继续翻着书页，却没了下一页，翻出了评论区。 评论也是炸开了锅。 【柳叶刀：我测你码，老贼尼玛刚出来就发刀子！？】 【疯人院中的正常人：不是，到底是哪个哥们打的电话举报的？闲着没事惹他干什么啊！？】 【白莲花：就我关心作者怎么写的吗？哥你写的怎么这么细啊！？不是哥你到底在哪写的？哥我害怕......】 【让我抄抄：其实没必要为了给我看剧情专门去作案的，真没必要...尼玛谁把他放出来的！？】 【口香糖吹不破：哈哈，兄弟们别被作者骗了，其实孙江没落网，白徐红也没死，死的是我，他们现在活得好好的......】 【我要买房：草草草！有刀有刀有刀！误入！】 【......】 评论炸锅了，一堆人听说徐嚯被读者送进去而慕名前来的人，刚好看到更新。 然后屁颠屁颠点进来，看完后疯狂刷屏。 赵水和李建业看了好半晌，那股忧伤也被化解了片刻。 “啧，这些小年轻还挺有意思的。” 李建业笑了笑，看着哭的死去活来的评论区，哭笑不得。 赵水点了点头，想了想，他又打字留言。 【水水水：别信上面的兄弟，书好看，剧情很甜，没刀子，孙江和白徐红都回家了，建议你们都来看看。】 【发送】 “嘿，你小子也一肚子坏水！” 李建业看着自己的大徒弟拍着大腿笑道。 “多看看这种事，总能提高一些人的警觉的。” 赵水笑道，“再者，其实我觉得可以找几个警员，让他们按照徐先生的思路进行理论学习。” 闻言，李建业收敛了表情，认真的思索了片刻。 他其实往年是瞧不上警校毕业的。 白白嫩嫩的，进来还得先练胆，学校学的东西全是纸上谈兵，花架子。 但...... 徐嚯让他改变了这个印象。 三条推理公式！一个演绎法将谜题一般的案子拆的七零八碎！ 案子......还能这么破！？ 虽然他也会用，但根本没办法做到这种丝滑。 原来不是这些理论没用，而是纯粹他们不会使！ “学！” 李建业眼中露出光泽，“奶奶的，小徐是警校的，他们也是警校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学，都学！” ...... ...... 食堂。 【叮，恭喜宿主谱写剧情‘现世耶稣’，正在结算奖励。】 【奖励结算中.....】 【本次谱写剧情代入感为76%，获得奖励‘王蝶之嗅’】 【buff技能‘王蝶之嗅’：当你拥有此buff时，你的嗅觉能力将达到王蝶级别，你将是全国最有名的警犬，你所负责的区域，走私，毐品，假钞，各类赃物将无法逃脱你的嗅觉！】 徐嚯：？ 正在吃饭的徐嚯突然一顿。 不是....... 这怎么吃着吃着，就成狗了？ 徐嚯愣住，下意识召唤出自己的系统面板。 【宿主：徐嚯】 【年龄：23】 【已学习技能：杀人技lv5、枪械lv5、跑酷lv5、黑龙十八手lv5、拳击lv5......】 （注：满级为lv5） 【已谱写剧情：‘现世耶稣’】 【buff类：王蝶之嗅】 他的视线聚焦在buff上。 二十多年没什么变化的东西，现在终于来了变化！ 至于技能的话..... 王蝶之嗅，字面意思，拥有王蝶的嗅觉灵敏度。 王蝶又称大斑碟，如果对世界上动物的嗅觉进行统计且排名，那王蝶一定能排的上号。 这玩意的嗅觉能力很逆天！ 有多逆天？ 这么说吧，雄王蝶能在距离十一公里外的地方嗅到雌王蝶的味道...... “还真成警犬了。” 徐嚯若有所思的。 江三市警局没有警犬，警犬的培养很苛刻，像是训练基地，又或是专门的训犬员以及伙食费啥的可都要钱。 光是伙食费就够养几个警察了，还金贵，工龄也少，没辅警耐造。 一般有用到警犬的地方找武警又或是隔壁市区借调就行。 “嗯？不对啊，那这样来想......” 徐嚯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 “我刚好弥补了江三市警犬的空缺？” 徐嚯沉思中。 徐嚯眉头紧皱。 徐嚯沉默了。 “算了，至少技能还是好用的。” 他摇摇头，内心默念【王蝶之嗅】，随即鼻尖微微耸动。 下一秒，一股幽香传入自己的鼻腔。 “嗯？你喷香水了？” 徐嚯扭头，看着身边这不怎么聪明的女孩，脸上露出疑惑。 楚夕愣了愣，“没有啊。” “那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味？” 楚夕抬起两条白皙的手臂，嗅了嗅，歪了歪脑袋更加疑惑，“没有味啊。” 她化妆只化淡妆没什么味，这香味也不是香水的味道。 徐嚯沉思片刻，也没细究。 香呗，香点好。 他抬头看了眼时间。 快下班了。 “走，咱们去吃鱼！” ------------ 第18章 晒干！案件：‘血肉加工厂！’ 警方内勤的人下班很快，五点下班，朝九晚五的公务员生活总是让人着迷。 不过这年头警方并非全是公务员。 不是指的辅警，而是合同警察，之前警察是面向社会招人的，所以素质参差不齐，能力也是如此，并未被划入公务员行列。 直到前不久才取消了这种制度，划为公务员行列。 “还没下班呢。” 楚夕看了眼时间，随后小声说了句，随即便向自己的工作岗位走去。 她的岗位很轻松，属于警局内最舒服的工作。 一开始楚夕想进一线，但李建业和市局局长不想看到这个警号被重启第四次，便果断强行安排去了内勤。 下午，五点半。 “好啦！” 一下班，楚夕立马精神起来，眼睛瞪大的看着徐嚯。 果然，不管什么人上班都会有种死班味，下班就会生龙活虎，楚夕也避免不了。 徐嚯吐槽着，但没表现出来。 “走，咱们去吃烤鱼！” 他先是带楚夕回了趟家，她家很大，或者说不完全是她家，牺牲的父辈和市局局长很熟。 父亲死后市局局长带走了年仅七岁的楚夕和她十七岁的哥哥，亲自抚养。 后来哥哥救人牺牲了，局长便死活都不愿意让楚夕进一线。 换完衣服的楚夕很好看，穿着淡淡的碎花小裙，踏着小白鞋，全然一副白月光的模样。 徐嚯没怎么在意，对方这样子他都看十多年了，转身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往东走去一号门。” 江三市沿海，东边有景区，景区有四个门，说一号门师傅就知道往哪走。 当然，江三市并不会只发展旅游业。 不出意外，江三市在10年以后就会一飞冲天，再发展几年跻身二线城市巅峰不是问题。 但跟现在的江三市没什么关系。 道路坑坑洼洼的难走的很，一路上师傅都在骂骂咧咧的开。 “师傅慢走。” 徐嚯付完钱后转身看向楚夕。 “你想吃荣福饭店的还是吃路边摊？” 楚夕眨了眨眼，“我都可以。” “不许都可以。”徐嚯拒绝对方。 “那随便。”楚夕又道。 “也不许随便。”徐嚯再次严肃的拒绝。 万恶的‘都可以’和‘随便’，让选择苦难症苦不堪言！ 楚夕陷入到苦恼当中，好半晌才道：“那我想吃你做的。” “嗯，这个可以。” 徐嚯很满意这个对自己厨艺十分信任的小迷妹。 当然，对方的厨艺也不差。 两个严格来说都是孤儿，楚夕小时候喜欢做点甜食去学校投喂自己，她的手艺还是清楚的。 楚夕看了眼时间，晚上六点半。 “快走快走，这个时候去海鲜市场说不定能捡漏呀！” 楚夕站在背后，双手推着徐嚯的背往前走，语气很是急迫。 “能省好多钱！” 海鲜和其他菜市场不同，这些玩意容易变质，一般晚上卖不掉容易坏，所以很多商贩会打折。 楚夕虽然不缺钱，但不怎么用市局局长给的零花钱，全是抚恤金和遗产，所以初中的时候便会来这捡漏。 徐嚯小时候纯纯穷逼一个，不得不来这捡漏。 “急什么，有钱了还捡什么漏，想吃什么买什么。” 徐嚯边跑边开口。 不过楚夕没哼声，继续快速走着。 一直到海鲜市场，两人才停下脚步。 “买条黄花鱼，四个螃蟹，三斤龙虾，再来条鲫鱼吧。” 徐嚯心中如此想着。 黄花鱼算是很有名的鱼类了，这玩意好吃的很。 拿去做菜挺不错的，螃蟹和龙虾正常吃法，然后再来个鲫鱼汤。 楚夕没反对，她跟在徐嚯后面梦游。 徐嚯买完螃蟹站起身四处瞅了瞅。 好半晌才看到一个蹲在地上，用手戳活鱼玩的楚夕。 “小心丢了。” 徐嚯敲了敲她脑壳，十分不满的开口。 “哦，知道了。”楚夕捂了捂脑袋，小声说道。 “还差一条黄花鱼。”徐嚯检查一番又道，想了想看向老板，“老板黄花鱼哪里有卖的？” “黄花？右转第二个摊位，来了个小青年，嘿，能干的很，他那有新鲜的黄花鱼。” 老板抽了口烟含糊不清的说道。 “谢了。” 付完钱，徐嚯便转身向那走去，时不时回头看看有没有跟丢的人。 不过，他刚转角的时候，突然顿住。 “嗯？” “嗯？” 徐嚯愣在原地，看着拐角第二个摊位的卖鱼佬。 卖鱼佬一脚踩在凳子上，弯着腰，手里握着一条鱼，也愣愣的看着徐嚯。 “我草？” “哥又碰着你了！” 手里的鱼给了王超两个大嘴巴子，王超打了个激灵，惊喜的看着徐嚯。 “咱们真有缘啊！！！” 徐嚯：...... 看着他，徐嚯欲言又止，他是真没想到，下午说要去创业的王超，晚上就见到了。 “王超？你怎么......” “嗨，这不来来观摩观摩我二叔的渔业吗，看看海鲜市场，到时候打通关系往内陆运，肯定能赚！” 王超咧嘴笑着，徐嚯觉得他要是留长发，再拿个三叉戟能演海王了。 嗯，雪花飘飘的海王。 “哥你来是买鱼的？”王超看向徐嚯手里提着的袋子。 “买条黄花鱼。” 徐嚯点了点头，指着他案板上的鱼道。 “嘿，什么买不买的，咱俩有缘，我送你一条好的！” 王超豪爽的开口，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摊位。 “嘿，这些鱼都不好，你跟我来，我二叔留了一条野生黄花鱼，好吃的很，我送你了！” “你二叔不打你？” “打一顿就能换一条鱼，这多值！”王超开口道，他和二叔关系好，从小跟在二叔屁股后面，而且一条鱼而已，对方也不是没吃过，无所谓的。 不过...这思维模式用来经商，说实话徐嚯觉得他不去提篮桥都可惜了。 徐嚯嘴角一抽，他觉得这孩子有点没心没肺了。 不过也没在意，等会给钱就是了。 一出海鲜市场的门，天色猛地一暗。 徐嚯抬头，这才发现已然天黑。 他和楚夕跟在王超身后，向不远处的渔村走去。 有渔民有海鲜市场，自然有渔村，里面散发着丝丝鱼腥味，但却不惹人嫌。 王超二叔家临近边缘，徐嚯二人没进去，在门口等着。 徐嚯百无聊赖的站着，直到自己的衣角被拉了拉。 “那个是什么呀？” 楚夕靠过来小声的询问，她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挂在空中的阴影。 这阴影不算小，挂在空中，身形不像是一般的鱼类。 正对着王超二叔家大门，摆在远处。 这什么玩意？ 徐嚯眉头紧皱，不过没等他细想，耳边又传来一道声音。 “鱼来了！” 王超出现，他手里还提溜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水，水里有条鲜活的黄花鱼。 “那是什么玩意？” 徐嚯没着急付钱，他默默指了指门对面的阴影。 王超扭头看去，随即挠了挠头。 “咸鱼吧？” “挺多人晒咸鱼的，应该是我二叔晒的咸鱼。” “我去掰两块给你尝尝。” 言罢，超子又风风火火的向前走去，临近了一手捏在咸鱼上。 很软，软的仿佛没有骨头。 王超下意识想多捏两下，但...... 咸鱼是软的？ 超子一顿，好半晌，慢慢抬头，眯了眯眼，借着月光看清脑袋上的东西。 他的头上，有一张脸赫然和他面对面贴着，双目泛白，脸庞惨白。 刹那间，王超脸上的笑容僵住。 场面寂静片刻。 下一秒...... “唉我草！” 一道尖叫响彻整个夜空。 徐嚯刚想上前，但耳边恍然间浮现出一句话。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谱写剧情‘血肉加工厂·案！’】 【（未完成）】 【奖励卡在四个档次，分别为代入感25％，代入感50％，代入感75％，代入感100％】 【谱写时间：七天。】 【失败惩罚：取消本次任务奖励。】 恍然间，徐嚯看着周围感到一股梦幻感。 他好像......许久之前梦到过这里的场景。 那里......不是晒咸鱼。 而是晒人干。 这是...... 徐嚯皱了皱眉，看着远处倒在地上满嘴我草我王超，他看着面前淡蓝色光幕，嘴里呢喃着。 “血肉加工厂？” “算了。” “小夕，报警吧。” ------------ 第19章 诡异，无伤的尸体！ 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摸不着脑袋的人，他们时常会感叹命运的善变，也经常会被一些事情无语笑了。 王虎是这种人。 他杀了一辈子鱼，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和那把刀一样冰冷，但谁知道...... 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被警察带来了。 “叔啊，我的二叔，二叔你怎么就......” 警局门口，一个人在哽咽着，小声的诉嘟囔着，周围的路人闻言纷纷表示同情，觉得他可能有些亲戚不在世界上。 刚配合完警方，走出大队的王虎看到王超，听到耳边的话后脸色一黑。 “滚蛋！” “哭的跟我死了一样！” 王超听到熟悉的声音，一顿，随后打了个激灵，惊喜道：“二叔你出来了！？” “老子又没犯罪，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不出来干什么！？” 王虎险些被气笑了。 “我还以为是......”王超松了口气，看对方抬手要打，连忙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 王虎揪着他的耳朵，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他觉得自己不该叫王虎，毕竟对方才是真的虎。 至于警方...... 当王虎回到家时，他发现，自己家门口早已被一条黄色警戒带围住，周围有无数穿着蓝色衣裳的男人走动。 这里是江三市，江东区东外环，临海的一个小渔村。 是王虎的家。 更是案发现场！ 他的门口二十余米处有一个钢管制成的晾衣架，上面挂着一具尸体。 这是一具女尸，尸体外貌保存良好，浑身上下没有外伤，脸色惨白，面无表情，嘴唇微张，那空洞麻木无神的双眼不知要看向哪。 尸体没有衣裳，浑身上下没有半点遮蔽。 她就像一块猪肉。 一块铁钩上勾住的猪肉，挂在上面晒着，腹部抵着杆子，双手双腿无力垂落，发丝垂落。 看到这一幕，李建业的眉头紧蹙。 九月四号晚，原本准确开庆功宴的大队接到一通报警电话。 楚夕报的警！ 一起命案也随之浮现。 命案，虽然一年到头大队也就只有个位数的案子要侦查，但也不是没遇到过短时间内连出两件的。 所以李建业熟练指挥起人连夜赶到这。 且第一时间便采取了针对案发现场的保护与侦查，从4号晚查到五号早八点！ 就连王虎和王超，以及徐嚯等人都细细的盘问了一番，但可惜的是...... “这到底是什么鬼！？” 看着尸体，李建业脸上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就连周围的赵水等人，也是满脸的迷惑。 尸体怎么了？ 众所周知，任何命案，都是出了人命才会被称为命案。 而命案则是有人死，既然有人死，就要有造成人死亡的伤痕，刀杀死也好，憋死也罢，但总归是能看得出死法的。 但这具尸体...... 没有外伤！ 警方拿着放大镜在尸体表面各处都搜查了一遍，连头发丝都查过，但愣是没有一丁点的伤痕！ 毒杀？窒息？ 尸体没有窒息所该呈现的画面！ 医院那边也没检查出存在毒杀的可能性！ 那人怎么死的？ 内伤？ 杀人怎么用内伤？就算是肋骨刺穿心脏之类的，也要有能造成肋骨折断的外伤存在啊！ 总而言之...... 警方没有在尸体上发现任何他杀的痕迹！ 自杀？还是谋杀？ 自杀要排除，没人能通过内力让自己死亡，谋杀又找不到伤痕...... 李建业皱眉沉思半晌。 他原本是想先在尸体上寻找线索，拍下后再送找医生做尸检。 但看到尸体表面这模样便有点不敢冒然行动了，这种诡异的死法，指不定自己一动弹就将隐藏的线索整没了...... “小徐呢？” 恍然间，李建业突然开口询问。 “徐顾问......” 赵水下意识想说对方在大队等待市局的消息，但话到嘴边仿佛看到什么一样，连忙改口。 “他来了！” 李建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好看到身穿休闲装的徐嚯慢悠悠走来。 “来杯豆浆？” 徐嚯提着塑料袋，对着李建业赵水等人示意道，“楚夕买的，挺好喝。” 大队申请编外人员介入案件需要申请一番，徐嚯一直耽搁到现在，外加提供一些线索才现在到达案发现场。 李建业等人也没客气，接过就开始喝了起来。 “尸体查的怎么样了？” 徐嚯嗦着塑料管，低头从下向上看了看尸体的面孔。 “表面无伤，不是窒息或溺死，无毒，暂时不好判断是自杀还是谋杀。” 李建业沉声开口。 人死了，尸体莫名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很显然有他人介入。 但他人介入并不一定就是他杀，有可能是其他目的。 “身份信息呢？” 徐嚯眉头一皱，他左右观察了一番，也没看到什么伤痕。 “也没有。” 李建业沉沉说道：“警察没找到任何信息，经过走访调查，周围的村民也不认识她。” 没有死因、没有档案...... 这尸体从哪蹦出来的！？ 徐嚯眉头皱起，他仔细端详起尸体面容。 五官漂亮，年轻，约莫二十岁上下，身材纤瘦苗条，并未呈现巨人观。 徐嚯戴上手套，又捏起对方的手。 手掌无茧，手指纤细。 这种人......在活动范围内，不可能没有一个人不认识！ 换句话说，案发现场不是尸体生前的活动范围。 她为什么会死在这？ 又为什么会挂在上面？ 徐嚯眉头皱起，思索片刻后，扭头看向李建业。 “王虎提供的信息是什么？” “这是对方晾晒咸鱼与衣裳的地方，而根据他的口供来看，尸体是在四号下午到楚夕报警这段时间被挂上。” 李建业思考片刻后开口道。 王虎早上外出摆摊时还未看到尸体。 而尸体表面，也没看出被太阳暴晒的痕迹，排除了雨后天晴的早上和中午。 “大概率是下午两点到晚上八点之间。” 李建业开口。 那也就是说...... 凶手距离此地不远？ 徐嚯微微思索。 数学上有个公式，名为距离=速度x时间。 代入到刑侦，便是凶手与尸体之间的距离，约等于出行工具x出行时间。 现场没有车轮痕迹，也没有隐藏车轮印的痕迹。 要么步行，要么普通三轮这种轻形留不下印记的小车。 至于单车...... 人在死亡前和死亡后，同样的体重是两个概念，‘睡的跟死猪一样沉’就是这个道理，很难在骑单车，电动车，又或是摩托车，在不绑着的情况下将一个人无伤带来。 所以......他即便跑也跑不了多远！ 想到这，徐嚯心中有了主意，随即抬头看向尸体，心中默念。 【王蝶之嗅！】 下一秒，徐嚯感觉鼻尖传来些许瘙痒。 紧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传到他的鼻中，这是...... 徐嚯一顿，眉头锁起。 石楠花香？ ------------ 第20章 死后！一个仓库！ 石楠花味？ 徐嚯顿了顿，随后扭头看向死者私处。 “什么情况？”李建业看到徐嚯表情转换，眉头一挤。 “死者一定程度经历过性行为。” 徐嚯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无比确认自己鼻中的味道正是那乳白色液体，并且还是从尸体身上散发。 “哪看出来的！？”李建业错愕。 徐嚯指了指自己鼻子，没有过多解释。 刑警能走到最后的，无非是有特殊能力，如刑侦八虎当中的那些人，看个脚印能把凶手长什么样画出来，这简直就是逆天！ 一个鼻子简直再正常不过。 再者，有推理点，总比没有推理茫然干侦查的要好！ “奸杀案？” 李建业一顿，他现在对强奸这两个字有点应激，毕竟孙江那一刀四条命还历历在目...... “不，不是奸杀。” 李建业又摇了摇头，稍微一顿又道：“奸杀案大多女性都会反抗，反抗就代表会有擦伤。” “我们对指缝等部位，以及尸体的各个部位进行了检查，并未发现反抗痕迹。” 有个冷知识，那就是女性的性幻想其实很狂野。 相当多的女性都会幻想过有人强暴自己，但幻想不代表是真实，人体遇到强暴下意识就会做出反抗。 不过尸体上并未发现存在这个画面。 “是性爱时引发的内部器官问题，导致人体死亡？对方是配合的？不是强暴？” 李建业思索片刻又道。 有多起性方面的例子，在打扑克的过程中，因某方面原因导致人死亡，但若是这样...... “也不对，若是如此，对方没理由将尸体放在这，就算是害怕也应该挖土里埋起来才对。” 李建业再次否定自己。 远抛近埋这个道理可不是一两起个例能撬动的，凶手没有藏尸，甚至没有藏尸的意思，所以必然存在一个目的取代藏尸。 这个目的是什么？ 徐嚯眯了眯眼，没说话，他上下打量这具尸体。 尸体的私密处并不存在液体痕迹，很明显经过清洗。 而空气中，徐嚯也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鱼腥味，经过时间的消磨，腥味很淡很淡，但却能闻到。 这是鱼腥，且不是单纯买菜做菜能沾染的，常年日积月累下才行，必然与海有关。 也就是说，对方距离这不远！ 但如果是如此，死者生前自愿打扑克的几率就很小了，渔村没人认识死者，那就代表是外地人，而能来这的外地人无非景区游客与买海鲜的。 前者是旅游的，可能会一夜情，但同伴或酒店意识到不对会备案，后者都是来买海鲜了，又不是来卖的，自愿性行为的概率更小。 这年头互联网不发达，也没有什么到处乱飞的高级鸡，鸡大多是本地的。 如果不是自愿，那就是另一个极端，强暴。 但问题又绕回来了...... “若是强暴，尸体身上没任何的伤痕，这......”李建业皱起眉，再次观察一番，却依旧没看到外伤。 “不对，有一种强暴不会留下任何伤痕。” 徐嚯突然开口，看着尸体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说道。 李建一顿，随即看向徐嚯。 强暴，本身就是个暴力词汇，想不留下痕迹简直难如登天！ “死后呢？” 徐嚯再次开口，三个字代表的信息简直宛若一个压缩包。 压缩包轰然在赵水等人脑子里炸开，几个还在现场侦查的警察没忍住抬头，错愕的看着他。 “死后！？” 李建业下意识瞪大眼睛，瞳孔猛地收缩，扭头看向尸体。 尸体很漂亮，皮肤白皙，手指纤细，还没到巨人观的地步，如果是平静的躺在地上，和睡着了没区别。 这是一个睡美人。 “世界上总存在一些猎奇的人......删” 便能呈现出这种画面！ 上一世暗网有些视频，视频内容便是如此，尸体直勾勾盯着摄像头毫无反应。 只不过，现在又出现了个新问题，死者是如何死的？又是如何出现在渔村的？ “暂时保留问题，先尝试性进行抓人。” 徐嚯收回眼神，稍微思索片刻后，道：“在周围进行走访，针对渔村寻找性压抑的人员。” “普通人过不了心理压力这一关，只有压抑才能突破底线。” “性压抑？” 李建业又听到个新鲜词汇眉头一蹙。 “指的是没性生活，四五十岁没结过婚，并且生存环境极其恶劣的人员。” 徐嚯开口解释了一下，“这类人得不到释放，那针对性的底线就会降低，也就是所谓的性压抑。”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蜥蜴国，底层人便是如此，生活太过压抑导致需要一个发泄点，于是..... 李建业一顿，随即默然，着手安排人员调查下去。 性压抑的情况往往都是生活条件不够好造成的。 如外貌，金钱等。 当然，也可以是玩的太花，导致普通的索然无味，随后追求更高的刺激也能达到这种画面。 但这类人需要具备玩的太花的条件，渔村没有，只能查与之相反的。 “条件差？” “老光棍？” 一旁不断教训王超的王虎听到这话，随即一顿，回头看向这边。 “老光棍算不算？” 听到声音，刚准备外出的赵水身子猛地一滞，扭头看去。 “算。” 王虎思索许久，随后道： “我们村有个老光棍，一米六，长得挺丑的，五十四了没结过婚，在冷库那边当保安。” “他奶奶的，上次我还见到他偷我东西，这老东西到处乱偷......” 说着说着，王虎就骂骂咧咧了起来。 符合条件，还偷过王虎东西？ 李建业和徐嚯对视一眼，随即眼睛一眯，“他叫什么？住哪？” “不知道名字，住冷库那边，他家就在冷库周围，距离这边不远。” “走！” 王虎开始在前面带起路来，身后跟着好几个穿便衣的警察。 江三市渔村周围有几个有远见的建立了海鲜公司，他们收购周围渔民的鱼获，通过冷藏往内陆城市运去。 既然是海鲜，那自然要有冷藏，否则多少鱼获也不够坏的。 渔村周遭有个冷藏库，里面摆放着数不清的冷冻海鲜。 中午十一点。 众人在一扇门外停下脚步，徐嚯顿了顿向后退去，顺便把超子二叔王虎也拉到了一旁。 李建业和赵水对视一眼，理解对方的意思，赵水靠在一侧墙上隐藏。 “笃笃笃~” 李建业敲响了屋门。 “谁啊~” 屋内传来一道声响，声音浑浊无比，仿佛嗓子里卡了一口浓痰。 “老乡，问你件事，还请开门。” 李建业平和的声音响起。 “来了。” 很快，草屋内传来一阵拖拖拉拉的声音，众人屏息凝神。 片刻后...... “吱~” 门开了，一张邋里邋遢，浮现一层油脂，五官丑陋的中老年男人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干啥？” 老头打了个哈欠，挠着痒开口。 “老乡，向你打听个事。” 李建业眯了眯眼，看向对方身后，没发现什么后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尸体。 “你......认识他吗？” 这一刻，身边的赵水握紧了手中的警棍，周围人屏息凝神。 老头接过照片看了看，下一秒咧嘴一笑。 “认识咧。” “这不我仔细挑选送出去的吗！” “嘿，上次吃了那小子两条咸鱼挺过意不去，看他也一个人......” 承认了...... 就这么承认了！？ 李建业一顿，内心有点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 这种事能承认！？ 这人的精神状态......有问题吧？ 赵水下意识就要冲上去。 不过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制止他。 “等下，你说的挑选...是什么意思？” 徐嚯内心‘咯噔’一声，不顾隐藏，现身后死死盯着对方。 “就是挑选咧，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挑出来的，又好看又舒服。” 老头咧嘴一笑，一嘴泛黄的牙露出。 “挑选？还有其他的？” 李建业反应过来，瞳孔猛地一缩，内心踹踹不安，死死盯着对方。 “有咧。”老头点头。 “还有多少！？” 老头伸出手，在几人冰冷的眼下，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 众人内心愈发冰凉，直到老头索性收起手。 “数不清勒，大概有......” 老头抬头，思索了片刻，道： “一个仓库。” 李建业尖锐的声音出现，他浑身冰凉，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笼络住所有人。 天...... 塌了！ ------------ 第21章 堆积的尸体！ 尸体有多少？ 李建业大脑一片空白，肌肉意识让他提出让老头带路前往冷库的话语。 老头照做，在前面嘿嘿笑着。 这里地大人稀，罕有人烟，土地不值钱，所以冷库很大，设立四个大厂棚一样的建筑，每个厂棚设立十余个不同冷藏区。 老头一路走着，将众人带到一个喷着a7图案的冷藏室门口。 “哗~！” 伴随着卷帘门被拉开，内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 一辆冷藏车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头没理会他们，自顾自向内走去，极为熟练的拉开集装箱后的门，下一秒...... 一股寒冷之意侵蚀至众人骨髓当中！ 同时。 无数具尸体出现在他们眼中！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数不清有多少！ 就像一团白花花的虫子一样，经过颠簸，彼此间叠在一起，那无数道数不清，空洞洞的眼神，长相不同、面无表情的脸在缝隙中，看着外面人。 他们就像雕塑，更像砧板上的猪肉，默默无言。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啪~” 身后几个实习的警察嘴唇瞬间变白，双腿些许发软，险些没站稳。 李建业站在门口，看着集装箱内的画面，眼都直了，下意识张开嘴，大脑轰的一片空白。 “嘿嘿，里面还有好几个我没挑出来的咧。” 老头吃力的爬进集装箱，看着尸体嘿嘿笑着，想了想，他又回头对着众人开口。 “恁要哪个？” 听到动静，李建业回过神来，他嘴唇蠕动片刻，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仿佛时间凝滞。 这一刻，他脑子里没想别的，只有一个念头。 江三市......完了！ ...... ...... 李建业将老头拿下后，近乎失魂一般将消息传向了市局。 而也就是这一刻。 李建业看到了市局这辈子最快的速度。 无数条警车涌入冷库！ 数不清的警察密密麻麻占领渔村。 走访调查的询问声融在一起竟成了哄闹。 李建业不知道局长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局长下令的时候声音有没有抖，语气有没有颤。 他只知道自己的情绪不是很好。 “啪...啪......” 九月五号，下午两点，李建业掏出打火石火机，手略微发抖，想点烟却死活没点上。 直到旁边递过来一束完整的火苗，将他的烟点燃。 “嘶~” 李建业深吸一口，烟头燃起，白灰出现，尼古丁充斥肺腔，让他情绪思维安定了不少。 连带着身体也稳了稳。 “42.....” 他语气还是有点颤，说出一个数字。 集装箱加案发现场，数量一共42...... 看着周围被警察喊来，瑟瑟发抖的老板，以及面前宛若蚂蚁般密集的警员，李建业的眼神有点迷离。 “说实话，我这一辈子......” “遇到的凶杀案，尸体加起来恐怕也就这些了。” 一个市区需要刑警侦查的命案，一年到头其实不多，治安中等的一年到头其实在十几起左右。 这些案子会被三四个大队，又或是市局给瓜分，一年到头落到李建业手里，最多也就四五起。 一旁听到这话的徐嚯一顿，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面板。 【已达成成就：血手人屠、法外狂徒.......】 他沉吟片刻，附和道： “我也差不多。” “呵呵。” 李建业自嘲一番。 尸体的数量突破天际，不出意外，这起案子属于不论投入多少资源都要侦破的一类。 市局直接炸锅了！ 上报省内，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省内也跟着炸了。 一起特大凶杀案件是个位数的受害者，而在这起案件中，也就充当个零头...... 不出意外。 都城会知道的。 都城的警察和也得炸锅，短时间内必然会派出人来，这些人会在一旁，默默看着你做事...... 说实话，李建业想到这，他刚平复下的手还有点抖。 直到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查案吧，赶在都城来人前，省内调来的人之前，能查多少是多少。” 徐嚯拍了拍他肩膀，随即向冷库内走去。 李建业沉默，随即一狠心，一口气抽完烟，在远处捻灭烟头，将烟头放进口袋，随即向前走去。 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 他迈开腿，向前跨去。 “刘杰审的怎么样了？”李建业边走边开口询问，同时观察内部的环境。 集装箱内的尸体被搬运下来，用性别和年龄分成若干区域，在铺好东西的地面上放着。 这些尸体有的没衣裳。 白花花的像个米缸中的米虫，有的穿着较为靓丽，但都没区别，全是尸体。 至于刘杰......这是冷库的保安，老头的名字。 “根据他的口述来看，冷藏车是他在距离路边不远处看到的，当时车上无人，不远处有两具刚死不久的尸体，通过信息搜查来看，两人为司机和押车员，为内讧互杀而死，内讧原因不明。” “刘杰精神有问题他没报警，摸尸拿了钥匙，随后看到集装箱内的场面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兴奋起来。” “他偷了冷藏库的钥匙复制了一把，将车开启冷藏，随后藏进去......” 一旁的赵水脸色不是很好，他从未想过竟然有人能如此逆天。 甚至还具备分享精神，偷了王虎两条咸鱼过意不去，随后自己体验了一番后，洗干净送给王虎...... 李建业没理会这些，他迅速捕捉到关键词汇。 “也就是说...刘杰和这起案件，本质上没有什么关系？” “并且，唯一知道信息的两个与案件相关的人员，还死了！？” 赵水一顿，随即点了点头。 徐嚯凝眉，他看向一旁，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这是疑似凶手之二的两人，其中一人皮带解开，裤子耷拉，后背中刀。 大概率为下车方便时被杀，另一人则是腹部中刀，刀上有二人的指纹，尸体均面目狰狞。 内讧？ 为什么内讧？ 内讧互杀，往往大多例子由四点促成。 威胁、情绪累积的爆发、利益划分不平、灭口。 是哪一个？ 思索片刻没得出答案，徐嚯暂时保留问题，扭头看向地上这些尸体。 奇了怪了，如此多的尸体...... 到底哪来的！？ 甚至江三市的警方还没有任何的信息！ ------------ 第22章 团伙犯罪，离不开欲望！ 一个城市，消失多人...... 当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特大命案没被发现过的，但时间地点不对，几十年前偏远地带才有可能。 但在江三市，甚至是最发达的江东区，还能出现这种情况完全不符合常理！ 而且...... “甚至连符合失踪案失踪人员信息的都没有......” 李建业皱起眉。 他们短时间内多线同步查询，内勤那边配合一线，所以调集了近一年内的失踪备案，却发觉家属很可能没报案。 “这怎么回事？” 李建业沉默片刻，环视四周。 “得找一个突破点啊。”他喃喃开口。 突破点在哪？ 按理来说应该在受害者身上，但这里的受害者，尸身保持完好。 与往常的命案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一点线索没有！ 徐嚯顿了顿，将目光瞄到被单独隔离开的两具尸体。 这是内讧的二人。 “他们的档案有没有查到什么？”徐嚯询问。 “没有，目测不是江三市的人。”李建业思索片刻，又看向周围的受害者，“这些人也是外地的？” 外地人员警方很难查到身份信息，大多情况下都是由家属报案才能锁定身份。 但，家属没报案...... 竟没一个家属报案！ 在东国简直不可能。 “不应该，在江三市，按理来说，同时间段多人死亡或消失，警察不可能发现不了，但事实摆在面前...这是怎么回事......”李建业思索着。 徐嚯沉默片刻，摇摇头，“套公式吧。” “李队，还记得反对称性关系推理，a大于b，所以b小于a吧。” 看着抬头的徐嚯，李建业一顿，随即道： “你意思是......由果倒因？没条件找条件？” “对。”徐嚯点头。 江三市理论上来说不会发生这种事，但事实摆在面前，那就只能找原因。 即，因为出现这副画面，所以必然存在一个合理的承接点！ “暂时绕开死者，别从死者身上找原因。” 徐嚯摇摇头，他从头到尾梳理一番案子，脑子里在某一点发觉了些许不对。 沉吟片刻，开口道： “这两个帮凶......警方的判断的为何而死是什么来着？” “内讧。” 李建业下意识开口。 作案现场他们去过了一遭，徐嚯的鼻子嗅到了尿骚味，也没闻到现场存在第四人的存在，大概率为内讧。 “内讧一般原因很多，总结便是四点。” 徐嚯点点头，“情绪、金钱、胁迫、灭口。” “他们三个属于哪一点？” 首先排除后面两点，内讧，首先得是自己人才能内讧，如果是正派，如无犯罪身份，你拿捏住了某个人的软肋，随后胁迫对方，如此有可能遭到对方杀害。 本质和情绪也有一部分的共同点。 但死者却是反派......反派胁迫不是没有，而是很少。 反派之所以内讧少便是所有人都系在一条绳上！ 如你和某人一起杀了人，你就算知道对方出轨，知道对方偷钱，那又有什么用？你敢说吗？你敢用吗？ 共同犯罪没事发，是世界上最牢固的关系！ 当然，也是最脆弱的，因为可以杀人灭口。 “但很明显，他们不是奔着杀人灭口去的。” 徐嚯缓缓开口，他将目光投向冷藏车上。 “目前来看，对方大概率是多人，而这两人在其中的身份与运送有关。” 这起案件，两个人短时间内做不下如此大案，必然还存在其余人。 “既然有运送，就要有终点，既然有终点，就会有收货人知晓这种事。” “口太多，灭不过来。” 排除三四，就只剩一二。 “那是情绪杀人？” 情绪杀人一般分为日积月累下与爆发式矛盾下。 通俗点便是谋杀和激情杀人。 不符合前者，第一个动刀子的准备不充足，趁着对方下车便捅一刀子，还没捅死。 下车小便这种不确定事件不太符合谋杀计划。 激情杀人？ 激情杀人必然存在一个激情的矛盾点，矛盾矛盾，要有矛与盾才算是矛盾，也就是吵架！ 若是双方吵闹，被背刺的心得多大，才敢在明知道对方是亡命之徒的情况下，下车背对着小便...... “也不是情绪杀人？”李建业眉头一皱。 “不，是情绪，也不是情绪，应该说，是剩余的唯一一个，也就是欲望。” 徐嚯沉思片刻。 欲望和情绪有妙曲同工之分，不过欲望爆发的很隐蔽，但却又有激情杀人的冲动力！ “绝大多的灭口，内讧，都是因为利益划分，也就是内心的欲望爆发式增长。” “甚至说，一些抢银行的还没制定好抢银行的计划，就已经计划好杀掉其余人，独吞的想法。” 如此来看，尸体能为两个人带来利益。 而既然产生了利益，那就要从头串到尾。 没人愿意做撒钱王八。 尸体的运输需要多人，而唯有利益才能让多位性格极端的罪犯统一行动，如此才符合逻辑！ “既然是利益，那套用思维，一个商品流转，需要有哪几种人员？” 徐嚯突然道，将思维扯到另一个地方。 “运输有了，收货有了，还差什么？” 一个流水的形成，最少要有供货厂，分销商，需求市场。 三者均由运输串联，目前运输已有，分销商可以看成凶手，需求市场暂时不需要查，那只需要放在...... “所谓的供货？”李建业一滞，皱眉思索。 他还是头一次利用这种思维。 但也没错。 特大杀人案，均是由利益串联起来。 除非凶手人数十分少，如一人两人，这种存在一定的报复社会，或是扭曲心理这种。 但由犯罪团伙构成的特大杀人案...... 不靠利益根本达不成庞大的犯罪网！ 毐犯，拐卖，走私...... 只有跟钱沾边，才能做大！ 钱，就是欲望，欲望，就是钱，钱不一定能满足所有欲望，但绝对能完成你九成九的欲望！ 只有它，才能让一堆人甘心犯罪。 代入这个视角，在这些人眼中...... 他们就是在行商。 甚至是人，也是商品！ 这起案子其实不难，只要从运输推出团伙作案，再从团伙作案逆推出利益引导团伙，给案件添加一个利益核心，案情算是活了过来！ “案子太大，必然是团伙所为，而团伙的九成九行动不会让个人意志主导，唯有欲望，钱，才是他们的行动准则。” 徐嚯解释着思维转变逻辑。 “逆推完，得出商业逻辑，随后再进行正向推理。” “货物需要运输，但运输终究只是运输，这两人...是在哪拉的尸体？” 问题重新绕回来。 供货地点！ “李队，你先将思维放在，商品是‘尸体’这两个字上，再思考普通尸体与杀人得出的尸体是否相同。”徐嚯又提醒一句。 商品是尸体？ 李建业眉头紧蹙，这是什么意思？ 尸体和尸体相同吗？ 尸体......等下。 尸体......尸体与尸体之间没有不同！ 恍然间，他脸上露出错愕。 “没有区别！” “没错，本质上，尸体和尸体没有区别。” 徐嚯点了点头，“区别只在于死法，而这是对人来说的，所谓的凶杀，自然死亡，意外死亡，本质来说都没区别，只不过死法不同。” 这个世界可能是混乱的。 但，至少有一点，所有人都相同。 那就是死亡。 就像买水果一样，凶杀尸体就是卖相差，有虫坑的苹果。 普通尸体就是正常苹果。 “这些尸体表面均没有反抗痕迹......李队，还记得王虎门口，被挂起的女尸吗？” 徐嚯突然开口，“为什么刘杰强暴她，却没有反抗痕迹？” 为什么没有？ 因为是在死后...... 如果说，这些尸体，并非由凶手杀害呢？也是死后得到的呢？ 凶手的商品是死人，是尸体。 但尸体的获得......一定要靠杀人来获得？ 江三市能获得尸体的地方...... 刹那间，李建业的脑子里思绪万千，但同时的，他后背冒出些许冷汗，整个人如坠冰窖。 如果只瞄准尸体的话...... 且还是大量！ 必然绕不开三个地方...... 徐嚯不担心这个，他更担心的是...... “走私尸体不会是一时的，供货商好查，警方要担心的是尸体都去了哪。” 徐嚯揉了揉眉心。 涉及到尸体走私的案子，就没一件小的，全是形成庞大规模后才被发现！ 这期间，涉及到的尸体，波及到的家属知道了这些事...... 会有什么反应？ 家属又能有多少？ “尸体又被带去做了什么？” 徐嚯沉沉开口，“人体塑化？制成标本？呵，标本好说，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 上一世，24年有一起团伙案件，西国的，案件人员主要犯了聚众食人。 没错，就是吃人！ 而人的来源除了人贩子，便是尸体。 没放血好吃吗？这得问食人者了。 “摆上餐桌？” 听到这四个字，周围空气仿佛冷冽几分。 食......人！？ 李建业沉默半晌，他眼神突然露出些许狠厉，这案子不能耽搁到上头来人。 能提供大量尸体的横竖就那几个，徐嚯的话也不是危言耸听。 现在江三市不自我治疗，等到上头来一记特效药...... 那可真就完了！ 所以...... “查！” 这些尸体......到底用于何处！？ ------------ 22被屏蔽了 如题，新章被封了，22章没看过的等会看看放出来了没有 ------------ 第23章 医院太平间！无名尸体！ 每天都有新的生命，每天都有逝去的生命。 23年一天有多少人死亡？ 两万七，平均每三秒便会有一人死亡，而按照江三市所在地海云省的人口占比来算，省内每天会有两千人死亡。 江三市约莫一天会有一两百。 这数量若是和利益牵扯上关系...... “人很值钱，死之前值钱，死之后也值钱。” “皮肤，骨头，头发，基因，每一个地方都是钱。” 冷库内，徐嚯蹲下身，看着尸体如实说道。 一旁的李建业吩咐完搜查地点后，扭头看向徐嚯，皱眉开口。 “基因？” “对，就是基因。” 徐嚯点了点头，这玩意在黑市上是明码标价的。 黑白黄三色尸体的价格均不同，男女老少也将价格划分成了三六九等，这是血腥暗网上市场的交易。 至于基因干带去做什么...... 上世纪臭名昭著的玩意现在已经逐渐过时了。 针对性的基因武器更让人防不胜防，并且十分高效！ 李建业愣住，他连暗网是什么都不知道，听得满脸迷糊。 当然，也确实迷糊，按照暗网的发展史来看，上一世的暗网是在03年逐渐出现，白头鹰海军使用的一种通讯技术，普遍后出现了第一个暗网‘丝绸之路’，紧接着才泛滥起来。 但实际上，暗网的概念，最早能追查到1969年，一个大学生发的电子邮件。 不过不论怎么样，这年头总归是没多少人知道这个的。 “你可以当成黑市。” 徐嚯解释了一句，李建业瞬间明了。 “人的尸体被卖走，拿脊椎来举例。” 脊椎能做什么？移植？很明显，02年医学还未如此发达。 做包！ 不是什么玄乎玩意的代称，而是字面意思上的做一个手提包，女孩喜欢的鞋子包包里面的包。 曾发生过的一起例子便是国外年龄较小的人被拐走，随后杀人取骨，脊椎骨被制作成手提包的提带。 以及皮肤。 会被制作成皮革，可能会加工成地毯，又或是一件衣服。 最著名的例子便是西国的头皮皮鞋。 嗯，菊花的皮肤也不会有人放过。 “所以，尸体的作用会很大很大。” 徐嚯开口，细细说道。 李建业人麻了，四十多岁的老刑警，此时脸上满脸的错愕。 拿人做包？ 甚至还是专门杀人做包！ 人能丧心病狂到这样？ 能，不仅能，底线还能更低！！！ 但即便是这样，也让老实破案的李建业内心掀起波涛巨浪。 周围几个市局派来的警察，听到这些话也忍不住抬头看向徐嚯，随后满脸懵的互相对视。 “国内市场不同，李队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向去查。”徐嚯开口安抚了一句。 李建业这才稍微松了口气，随即眉头一挤，将心思放在别处。 他将赵水派了出去。 下午三点半派出的，搜查所谓的供货地点！ 这些尸体不可能是单个单个的储存，否则先不说腐烂程度是否会造成不同，光是暴露风险和冷藏成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 如此，将这玩意当成筛选的条件，便能得出几个地方。 火葬场、医院、墓地、大学医学院等区域。 可能用时会有点久，但搜查难度不会太难。 李建业不准备查整个江三市范围内的这玩意。 他根据冷藏车剩余的油量，推断出保安老头捡到车时所剩余的油量，随后通过损耗的油来推断行驶距离。 犯罪的会很机警，越机警就越会求稳，用车时必然会加油，不会形成一种运尸体时还会去加油站的画面，加上车内没有油箱等玩意，所以...... 以冷库为中心，行驶距离为半径，在周围彻查！ 不用精确，有个大概便可以。 同时还分出了第二条线，搜查买方！ 没买的便没卖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李建业将眸子瞄准到‘婚嫁’上。 这玩意，才是东国这东西市场的主力消费！ 即便吃不下，但多少都能查得出马脚，且十分明显！ 而事实，也和徐嚯预想的一样。 当天晚上，七点！ ...... 晚上七点，大队与市局全力配合，再加上省内的力量，短时间内查出三个尸体的提供地点。 其中数量较多的地方为...... 医院！ 江三市第三人民医院！ “尸体的登记表问题很大啊。” “接收人员，与火葬场那边的表格对不上号。” 七点，警方一窝蜂般涌入医院，几十辆警车停在内部或是外面，在不影响医疗的情况下，几乎将整个医院填满！ 楼道，大厅，办公室，全是身患蓝色警服的身影....... 而随着人员密集程度往深处去，便能发现源头在......太平间。 “一具尸体多少钱？能让你做出这种事。” 太平间中，所有警察齐齐站在里面，徐嚯李建业等人聚在一起低头看着手中的表单，徐嚯淡淡开口说着。 他们的身边，是几个医生，几个身穿白大褂治病救人的医生！ 其中两个医生满脸茫然，而另外三人，却抖若筛糠！ “李队长，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其中一个年纪较大，高职位的老医生眉头一皱，看着李建业疑惑。 “呵，这两位可不得了，隐藏财产二十四万，通过转账记录查询，还只是最近一年内的总额......” 李建业眼眸阴沉，不想过多解释。 “就这，还只是警方查出来的，并非全部！” 老医生面色茫然，一年二十四万，一个月就是两万，在02年这个城市人均工资一千的时代来看，得是常人不吃不喝二十年才能攒出来的...... 就这，还不是全部！ 恍然间，他想到了什么，面色猛然一变，错愕的看向身边自己的学生。 通过正当手段不可能有这些钱。 而警方一上来就查尸体，那只能是...... “说吧，别挑战警方的耐心！” 李建业语气蕴藏愤怒。 案子虽然排除了杀人，性质改变，但上头可还在看着......他们必须给出一个满分答卷！ 十多个警察齐齐盯着两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充斥太平间中，阴冷的空气侵蚀至骨髓，窒息感逐渐涌上心头。 两人逐渐喘不上气，直到...... “啪！” 无形中，仿佛有心理防线破碎的声音响起，下一刻，一道声音出现。 “一...一千。” ------------ 第24章 燕罗生物材料有限公司！ “一...一千......” 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有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心气神，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一千一具...... 徐嚯叹了口气。 天知道对方卖了多少...... 至于为何没被医院发现...... 有一种尸体被称为‘无名尸体’。 如被车撞，送到医院后宣告死亡，但在其身上并未找到能证明身份的，也没家属联系，确认不了任何信息的人，便是‘无名尸体’。 这类尸体会被送进太平间，待个几十天，若依旧没家属认领便会拉到火葬场火化。 期间，不会有任何人在意，也不会有任何人留意。 对方便是运用这种信息漏洞，随后进行运作，以一具尸体1000的价格卖出。 价格不算多，相较于阴嫁那种动辄破w的价格，算是很少很少，但耐不住数量多。 毕竟，就算有不是无名的尸体，他们也可以拉走，表面上火化暗地里运尸，家属到来时将早些年的无名尸体骨灰交给家属，谎称这是死者本人。 谁都发现不了问题，火化是摆在规定上的，这是正常流程！ “说吧，哪个公司。” 李建业没有进行什么道德上的谴责，他叹了口气，继续逼问。 任何犯罪，达成一个团伙后且稳定下来，表面上都要有个隐藏的套皮东西。 最简单的便是xx责任有限公司。 两人没说，身体更加颤抖，看着警察的眼神直勾勾的没有思维，像一个鱼眼。 李建业眉头一挤，再次开口，“说话！” 两人还是没开口。 “不说？真以为没那么警方无法展开追查？” “转账记录，运送路线，其余的参与者，监控......” “这些都能找到它！” 看着他们，徐嚯缓缓开口，“提醒一遍。” “尸体的人权相较于活人很小很小，如果你们表现良好，说不定当法官审判时也能少受一些苦。” 死人终究是死人，人权的收益大多都是针对活人的。 人一死人权就丢了近乎全部，所以许多案例到最后，即便是按照法律严格来审，都无法进行重判。 两人还是没说什么，只不过身体的抖动幅度更大。 众人默默盯着他们。 直到...... “燕罗生物材料有限公司......” 声音响起，话音落下，这两人算是彻底没了希望，瘫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恐惧的泪水挤出指缝。 而也正是在声音落下的那一刻。 警方宛若脱兔，立马有了行动！ 徐嚯和李建业瞬间走出太平间。 “追查燕罗生物材料有限公司！” 李建业对着内勤的人员大喊，声音无比果断、坚决。 “分两批搜查，一队查原材料库，另一队搜查幕后主事人！” 徐嚯在一旁出声，他思维很快，立马联想到擒贼先擒王。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仓库长不了腿，它在那就永远都在那！” “优先查人！” 闻言，李建业顿了顿，又补充两个字。 “要快！” ...... ...... 一家公司能做什么？ 一家公司，能针对人的尸体做什么？ 这得看什么领域，比如生物领域，这里面涵盖的就大了。 如整容。 利用尸体，加工成整容材料，随后给活人使用。 当然，也可以制成标本。 如人体塑化工厂，出现在北方城市，由国外人员开设，主要便可以理解成将人塑化，制作成动作不一的标本。 在那里，你可以清晰的看清尸体肌肉的每一分轮廓！ 还有一些人不加工，直接贩卖。 西国曾经有明码标价的贩卖人脸。 “你能要点脸吗？” “我不要脸。” 这案子的出现，让这番话出现了可能不是比喻，不是骂人，而是字面意义上的‘要不要脸’的选项。 对方卖脸。 六百刀乐，能购买两张人脸，甚至你可以亲自选要哪张脸，随后对方亲手将其剥下递给你。 至于眼下这起案子...... “燕罗生物材料有限公司，创立于1998年，九月一日。” “他们主要制作产品为一款保健品，但并未经过宣传，所以知道人员不多。” “又根据警方调取到的市场信息来看，对方的公司一直亏损，但却没进行该有的止损行为，仿佛不在乎这些亏损一般。” “而由案件为中心，对其进行细致侦查，我们发现对方其中一个工厂不对劲！” 晚上，八点半。 数不清的警车行驶在道路上，刺耳的警笛震动着耳膜。 徐嚯坐在副驾驶，耳边是李建业的声音。 对方开着车，神情无比严肃。 “工厂内部管理森严，没人知道内部在做什么，已知的便是处地偏远，位于江三市边缘区域。” “而这工厂生产与加工后的产物，会通过各种路段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李建业重重踩动油门。 “谁都不知道售到何方！” 一家不断亏损的公司，可能经过各方面的原因继续存在。 但，没有任何制止亏损的行为就很可疑了！ 但事实摆在所有人面前，所以，就要由果推因，主动给对方找个理由！ 警方不在乎理由，但眼下案子查到了对方身上...... 那这个理由，就需要在乎在乎。 “渔村的冷藏车最终目标也是工厂？”徐嚯询问。 “没错，冷藏车的车牌是假的，根据车牌查不到什么线索，但车无法多次更改。” “根据监控画面，这辆车曾多次在工厂附近的道路出现。” 李建业点点头，手上打方向盘的速度却丝毫不慢。 “幕后之人呢？” 听到这个问题，李建业一顿，随即迟疑道： “对方......” “在工厂。” “在工厂，没跑！？” “没跑，根据活动轨迹的调查，对方三小时前在工厂出现过，一直到现在没有外出！” 李建业肯定道。 闻言，徐嚯皱起眉来。 对方没跑...... 警方又是去医院，又是查火葬场的，甚至对方还有一批所谓的‘货’联系不上，说没收到一点动静徐嚯是不信的。 这种罪，医生可能能活，但他绝对得死！ 四年的时间李建业不敢想究竟运了多少人，板上钉钉会死！ 但即便如此，既然也不跑...... 他..... 到底怎么想的！？ 恍然间，整个人的身体向前一荡。 “到了，抓人！”李建业立马开口，停下车解开安全带。 徐嚯回过神来下车，眼前的场景映入他的脑海。 面前是...... 一个黝黑的工厂。 一个夜幕中，和常见的工厂毫无区别的地方！ 而在这起案件，所有的所有，四年消失的尸体，全被运到了这，进行了二次加工...... 谁都不知道工厂内究竟在做什么。 不过现在...... “抓！！！” 李建业的脸庞略显狰狞，他的喊声在所有人耳边响彻，无数人员有序展开抓捕。 徐嚯深吸一口气，跟在最后，迈开脚步。 现在，或许可以知道尸体成了哪番摸样。 ...... ps：被禁了三次老实了。 不能细写，删了几章的章纲内容 ------------ 23被屏蔽 如题，没来得及看的别急，正在想办法 OK，已解开 ------------ 24被屏蔽了 等会，等会....... OK了，刷新一下应该能看了 ------------ 第25章 ‘医疗垃圾’ 燕罗公司，是一家专门生产保健品的公司。 保健品这玩意听起来没什么档次，在印象中也属于那种坑人的玩意。 但实际上，这是个十分暴利的行业！ 面对的市场主要为老人，以及病患。 这两类人员有一个对于企业来说算优点的地方，那便是......‘足够冲动！’ 于是，只要稍加忽悠便可以将成本低廉的保健品售卖给对方。 至于保健品本身...... 制作保健品的公司有一个潜规则，这个潜规则决定了什么才是一款好的保健品。 什么标准意味着好？ 吃不死人的！ 没错，保健品不是有效果的才是好的，只要吃不死人的，那就是一款好的保健品。 像是过几年会卖的很红火的，过年送礼要送的那个保健品。 说白了就是消食片+安眠，作用在老人身体便是吃得好睡得好。 想想，一款消食片加助眠的药片，成本低廉，换了个名字能卖你大几百...... 暴利！ 十分暴利！ 但燕罗公司不同。 他卖这玩意竟然能亏损！ “这种级别的公司规模稍微发展一些下线，都不至于如此。” 工厂内，徐嚯看着远处那逐渐亮堂起的厂子，缓缓迈开步子。 “这玩意没有什么研发成本，成本低廉，也不需要特别含金量的技术人员。” “套用chuan，x，这种模式，在这个文盲率堪忧的年代，不说赚的盆满钵满，至少也不至于亏损！” cx的模式是什么？ 说白了，将他们的钱收走，随后在脑子里坚定一个自己能靠这个赚钱的想法。 这是违法的玩意。 不过还有一种合法，但不道德的方式。 举个例子。 你购买一堆的杂牌洗发水，随后找三个人，给他们一种能用这个赚钱的想法，随后三人成为你的下线，掏钱购买洗发水去卖。 之后这三人，再找新的人员来买，让他们去卖，每人找三个便是九个人。 这新的九人随后再发展下线。 最终，最后一批下线成为韭菜，用一大票钱购买一堆没用的洗发水，在路边，又或是走街串巷的去贩卖。 真实情况会更复杂，但总的来说可以这样理解。 常见韭菜人员有：宝妈、刚毕业的大学生...... 这种不违法，但不道德，本质为利用信息差，以及对方的心理和思维进行哄骗。 也可以说成骗傻子。 “除非他们的目标不是这个。” “所以......” “必然有另一个地方存在！” 看着近在咫尺的工厂，徐嚯深吸一口气。 工厂和正常工人上班的地方很像，外部为厂棚，正门很大，通体由铁皮组成。 徐嚯伸出手，下一秒。 “哗~！” 卷帘门被拉开。 一片黑暗的出现在面前，这工厂霎时间成了个张开嘴的怪兽，静静等待众人落入口中。 “啪！” 李建业打开灯，厂内的灯泡闪烁两下，随即骤亮，隐藏在黑暗中的各种设备仪器都落入眼中。 里面的仪器很多，堪称钢铁怪兽的老巢。 粗略一看都与制药产业有关，不过...... 徐嚯和李建业一顿，随即默默走入内部。 “笃...笃...笃......” 沉闷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厂棚内不断回荡，直到...... “这是什么？” 赵水停在一个疑似切割一样的机械前，看着手上的东西满脸疑惑。 他手上有一个牌子，牌子中心有三块类似玉石合在一起的东西。 三块玉石边缘呈现锯齿状，却刚好能合拢，缝隙呈现一个‘人’字。 除此外，还有一个碗，像是什么工艺品。 赵水觉得这玩意有点眼熟，眉头一皱，看着看着，突然脸上变得无比错愕。 “等下......” “嘎布拉，即‘x骨制作的玩意’，这年头国西边西应该还有不少。” 徐嚯扫了一眼开口道。 ‘人’字玉石牌子不是什么珍稀的玉。 这是骨头。 那个碗也是如此，至于用途...... 都是碗了，还能有什么用，吃饭用，当然，是举行仪式，给神吃饭用。 古代也会献给统治者，统治者用不用脑袋壳吃饭就不知道了。 此外，还有些皮革、包包、人体骨骼模型、几张‘面具’..... 徐嚯默默看着，直到...... 身边传来一道声音。 “暗门。” 李建业停下脚步，他站在一边，踏了踏脚下，四下张望片刻没找到开门点，他挥手招来几个警察，随即缓缓后退。 三人大腿猛地用力，肌肉虬结，下一秒，磅礴的力量贯穿整扇门！ “砰！” 门应声而开，打开一个缺口。 而也就是出现缺口的那一刻，一股阴冷之气环绕在众人身边。 李建业脸色一顿，没有犹豫，掏出手电筒带人进入。 里面有什么？ 不知道，没人看得清。 他们只看到了一扇墙，一扇隐藏在阴影当中的墙壁，散发着丝丝腐臭味，且，这扇墙是...... 软的。 “啪！” 手电筒灯光照射而去。 刹那间，所有人顿在原地，身心呆滞。 下一秒，近乎十年的老刑警赵水，面色猛地一动，一股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极致恶心感涌上心头。 他控制身体，猛地向出口奔去。 “呕！！！” ....... ....... “呼~” 李建业抽着烟，他走出工厂，抬头，看着天空中闪烁的点缀光芒。 藏尸地点找到了，在地下，一个类似地窖一样的东西，被改造成简陋的冷库。 说实话，李建业知道犯罪人员的胆子都很大，大到毫无人性，简直就是畜生中的畜生。 但他没想到...... 对方底线竟然能低到这种地步。 他们发现了什么？ 先不说自然死亡的尸体，李建业还发现了一个没有人权的东西。 医疗垃圾。 没错，下面有个医疗垃圾，产科的医疗垃圾。 不足小臂的大小，被丢在那，谁都不知道有什么用。 “保健品，不保健......呵呵。” 徐嚯走出工厂，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 给活人，让人以为能有活命希望的保健品厂...... 背地里干着死人勾当。 这看起来倒是有点讽刺。 至于这厂子还会牵连出谁...... 别的不说，李建业敢保证上头会继续往下追查。 市局和省里的那些人，在案件初期被吓的够呛，恨不得将所有资源都投入进来！ 至于凶手...... ------------ 第26章 逮捕！ “赵水，你小子别吐了！” 李建业吆喝一嗓子，看着远处的黑影。 近十年的老刑警，看了两眼地下的场景，险些没把胃液吐出来...... 赵水有苦说不出。 说实话，按理来说赵水这个级别，这种阅历的老警察，看到尸体是风轻云淡的，丝毫不会露出害怕的神情。 他甚至能在碎尸现场抹着番茄酱吃饭！ 十年啊，十年的刑警，他什么案子没见过？ 什么血腥恶心的场面没听说过？什么穷凶极恶的凶手没抓过！？ 但这画面......他真没见过啊！ 别说是他了，就是李建业也不怎么好受，否则手底下人如此他早就开骂了 “老大。” 赵水听到声音，感受着好受不少的身体，深吸一口气缓缓回头看向李建业。 “孙坚呢？” 李建业环顾四周，皱眉询问。 孙坚是燕罗公司的老板，他没当幕后人扶持傀儡，也没选择逃跑，目前依旧在工厂中。 这就是大队的目标！ 赵水掏出对讲机联络片刻，随即抬头看向李建业。 “老大，已经被带回大队，由二大队带走，算算时间，大概快到大队了。” 闻言，李建业松了口气。 江东区刑侦大队是一大队，隔壁区是二大队。 下午时间，市局将其余警力都派到江东区由他统一调动，二大队抓人走的命令也是他下达的。 孙坚落网，罪证一应俱全...... 李建业抬头，看了眼时间。 天上早已墨黑一片，几点闪烁的璀璨如钻石的光点悬挂，冷风窸窸窣窣的吹着。 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一点半。 李建业心中一松，随即顿了顿，眉间一凝，道： “收队！” ...... ...... 九月六日。 第一批回来的警察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他们负责的区域不是什么重要地方，但也能知道案件核心，每个人的心情都不是多么美丽。 当然，也不止是他们这一批。 没多久，第二批，第三批，甚至是第四批。 渔村，医院等人员逐渐撤离，只存留了少部分人员。 三大队撤退，撤退前有人想留他们吃点饭，不过这些人在听到吃饭后，均是黑着脸离开。 江东区大队也没什么区别。 此时，中午十一点半，江东区刑侦大队食堂中。 “吃饭啊，怎么都不吃饭？” 江三市江东区刑侦大队，食堂中，几个内勤的警察看着轮替，暂时休息吃饭的警察。 这几个警察表情不是很好，即便是一晚上加整个上午没吃饭，但却依旧提不起什么胃口。 有个人用筷子夹起一个蚕蛹。 但刚准备往嘴里送，下一秒仿佛想起什么一般，整个人脸色一变，胃中翻涌。 “呕~！” 他连滚带爬的跑到垃圾桶旁，弯着腰开始呕吐了起来。 这就仿佛开了个头。 呕吐声没多久便彼此起伏。 几个内勤的人面面相觑，不过他们没说什么，而是默默吃着自己的饭。 “他妈的，到底是谁整的菜。” 李建业脸一黑，看着盘子里的蚕蛹，油条等条状堆积菜，整个人一点胃口没有。 “这不是菜单上的吗，上个星期的今天就是吃的这个。” 几个内勤的人好心提醒道。 李建业的脸色更难看了，随即摆摆手，“以后换了！” 内勤人员不理解，但也点了点头。 他们其实也对这个炸鱼抱怨许久了，厨师总是能将鱼炸的跟没死透一样。 “你小子还挺有先见之明。” 李建业砸吧砸吧嘴，扭头看向徐嚯，随即叹息道。 徐嚯没吃大队的饭，他手里有几份塑料盒饭，里面大多是素菜，就算有肉也是肉沫。 “我可没想到这个。” 徐嚯笑了笑，他身边的楚夕歪了歪嘴巴，眼睛乱撇。 “师傅你也没跟我说过这个呀。” “这小子也没说。” “唔......” 楚夕陷入沉思，秀眉紧蹙，她刚准备开口，却听到一句。 “别编瞎话骗我。”李建业道。 “哦。” 楚夕点点头，随即没话了。 李建业：？ “不是，合着你这丫头就一个编瞎话骗我的选择！？” 李建业愣了，不编瞎话你说真话啊，怎么连话都不说了...... 楚夕装作没听见，趴在桌子上露出侧脸，看着吃饭的徐嚯。 徐嚯每吃一口，她内心中那份奇怪的投喂感就会有一点满足。 奇怪的癖好。 李建业更加索然无味，但好歹也是几十年的老刑警了，索性食如嚼蜡的咀嚼着。 好半晌，食堂内的人才逐渐消失。 工厂那边的现场李建业没急着去。 重点现在放在工厂牵扯出的其余人员，以及孙坚身上，像是现场...... 交给其余人就行。 那里的主要工作为打扫尸体，警方一袋一袋的运尸，又或是逮捕其余小喽啰。 至于厂子牵扯出的人....... 涉及到交通，单单一个大队的力量太小太小，根本查不清。 单单一个海云省吃不下这么多！ 甚至还有可能是海外，海外那就更不是一个大队能查的，光是最基础的活动资金大队都凑不齐。 所以，这部分由市局和省厅组建专案组，围绕徐嚯李建业的成果进行深度剖析。 而他们，则是将目光聚集在另一部分。 孙坚！ “这孙子被抓的时候面色淡然，丝毫没有害怕的状况。” “原本我预计，他应该是觉得自己只是犯了尸体侮辱罪才淡定，但没想到......” 李建业手里握着一张照片，脸上愈发的凝重。 “他除了尸体，早年间杀过四人，妻子，两个工友，一个发小！” “此外，还涉及有色势力，器官交易等等......” “他犯下的罪足够法律让他死十次都不够！” “但他没跑，甚至还很淡定，就连警方的审讯也不怯场，最关键的是......” “他甚至还能反驳警方！” 照片上是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他没有表情，看起来极为生硬，剃着寸头，四十七岁的中年人。 那双眼阴翳无比，即便是看照片，也让人感到内心一跳。 这人...... 脑子有问题？ “他怎么应付的审讯？” 徐嚯挑了挑眉，这倒是让他有点好奇了。 不论什么人，在面对死亡的前景都会为了求生而做出任何事情。 但这人...... 李建业刚准备回话，却看到赵水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如何了？”李建业问道。 “还是那样子，什么都说了，但那股样子，却不如什么都没说。” 赵水憋着一股气，闷闷开口。 说了，但态度还不如没说...... 徐嚯挑了挑眉，他还没遇到过这样的罪犯。 “他娘的，我亲自去！” 李建业深吸一口气，板着脸，刚准备走，随即一顿回，又回头看了眼徐嚯。 “有没有兴趣看看这人？” 徐嚯点头。 孙坚吗...... 这人什么思维逻辑？ 还反驳警方...... 就犯下的那些罪，凭什么反驳的！？ “走！” ...... ...... ps：（零点还有两章，新书期周一零点更新，其余时间段都是十点更新） 老实了，真老实了 不细写了。 发书12天，十四条审核站短，还大多是屏蔽站短，给我封懵逼了。 这下真老实了，求放过...... 22，23，24已经解开了，没看到章节了多刷新几次试试 ------------ 第27章 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 审讯室在一楼，徐嚯和李建业默默走去。 孙坚让他们很头疼，当然，是另一种头疼，而非那种不配合耍无赖的头疼。 具体怎么描述...... 赵水也不知道。 但只要近距离和对方接触一番便能感受到。 “还没回留置室。” 走在最前面的赵水站在门口，透过细缝往内看了一眼。 他伸出手，将门拉开。 “吱~” 只听一道老旧刺耳的声音响起，门开了，缝隙一点点变大。 这声音很刺耳，多数人听了会感觉难受，如果是正常人早修了。 毕竟也用不了几个钱，换个零件就行，大队也有钱换，但这是故意的。 适量的声音，会对被审讯的犯人精神造成一种十分敏感的状态，方便后续进行心理压迫式审问。 像是审讯室内的环境。 如黄色的台灯，没多少光还容易让人眼花，大队也有钱换，但实则昏暗的环境更能让人感到压迫。 不过这对孙坚无效。 黑暗中，坐在审讯室椅子上的孙江脸上出现一条刺眼的光束，让他下意识眉头一蹙。 这是太阳透过门缝，照在他脸上所呈现的画面。 “啪！” 门关了。 徐嚯李建业走入，随即坐在椅子上。 “你还是不肯认罪？” 李建业眉头一沉，死死盯着对方。 没错，对方很配合警方。 警方问做过什么，他如实交代，警方说参与人员有谁，他也交代。 但...... 他不认罪。 甚至说，他还认为...... “罪？我有罪吗？” 孙坚笑了，他脸上露出一种十分不屑的神情，“我有什么罪？” “器官交易，非法移植器官。” 李建业开口，将对方的罪责一一列出。 “杀人，从过往来看，十五年前你杀了妻子，工友，同村发小，四人均由你而死。” “江三市如此多的遗体也因你而遭到损坏，死后不得安生。” “非法获得利益，参与有色团体，早年间杀人抢夺地盘......” 孙坚所犯下的罪责滔天，罗列成名单能让人看的头疼。 李建业却已经能倒背如流。 但是..... “这些算罪吗？” 听着警方的话，孙江情绪没有过多波澜，他淡淡反问一句。 “呵，说到头，不过是棋差一招，算错人心，输了罢了。” “既是输，那便只是输。” 输了？ 两个字盖过如此多的罪责！？ 李建业压住内心的火气，“输了...好一个输了。” “你以为你犯下的罪是什么？是游戏中砍杀怪物的经验？” “你以为法律是什么？是社会的秩序！” “你挑衅法律，杀害他人，用一条条活生生的命谋利，甚至连死尸也不放过，结果就轻飘飘一句输了？” 确实，这些罪任何一个警察...... 任何一个有志气的警察都不会容忍！ 但对方却反而如玩游戏一般的口吻将其说出。 徐嚯看着孙坚，眯了眯眼。 “不然？” 孙坚露出一份讥笑，随即收敛表情，眼神阴沉。 他丝毫没有一个身为罪犯该有的恐惧。 “这世界就是一盘游戏！” “一盘，大鱼吃小鱼的游戏！” “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我做了什么？无非是维持人吃人的本性罢了。” 孙坚声色俱厉，说着，他脸上甚至露出笑容，但看着却略微狰狞。 “如果我没输，那两个蠢货没被蝇头小利所迷惑......” “那你们应该喊我孙总！” 如果没有冷藏车自相残杀的两人，对方在赚到足够的钱后洗白脱身。 去到其余省份改头换面，甚至是飞往国外......那他就是个人生圆满的成功人士！ 而不论谁见了，都得客客气气的喊一声孙总。 孙某，与孙总，一字之隔，就像胜负二字。 “法？” 孙坚笑了笑，“代价罢了。” “杀完人还如此理直气壮，吃人不吐骨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李建业冷笑，“若人人都如你这般，那不如倒退到原始时代，做个茹毛饮血的动物。” “呵，谁不和我一样？” 孙坚抬手，露出了手铐，却并未感到什么压迫，反而很淡然。 “哪个商人不和我一样？” “只不过吃人方式不同罢了。” “哦，不对，我吃的是死人......” 说着，孙坚身体前移，看着李建业，咧嘴一笑。 “他们吃的是活人。” “就像国外的房地产，恐怖的怪兽，吃掉世界上的所有人，吃掉未来，这才是吃人不吐骨头！” 樱花、白头鹰、高卢乌鸡等等，这个时间段已经开始了炒房。 但众所周知，房地产是个巨大的泡沫经济。 什么是泡沫经济？ 举个例子。 假设你每月要还两千的房贷，也就是说每个月要在这泡沫上花费两千块。 如果不花呢？ 如果不花，那每年就能有两万四改善生活的标准。 每个月，可以每隔两三天外出吃一顿大餐，日常想买什么买什么，你不会缺衣服，也不必斤斤计较。 你可以吃任何想吃的，幸福指数会很高。 但泡沫经济出来了。 它掠夺了你的饭，掠夺了你的衣服，毫不客气的嚼碎没吃过的大餐，将其吞咽下肚。 而你最后，只有一间房子，而房子本身的价值是什么？ 你失去和得到的不是一个级别的东西，代价庞大，收获甚微。 “股票操控，吃了多少人？” “泡沫经济，嚼碎多少人生？” 孙坚笑着，他甚至反客为主。 “我？” “我有什么罪？” “甚至，我吃的是死人，我杀的连他们零头都不到，你应该感谢我，警方应该感谢我手下留情！” “眼下这个地步......” “无非是输了，付出应有的代价罢了。。” “而他们赢了，合理享受成果。” 李建业胸膛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猛地站起身。 “砰！” 他双手重重敲击桌面，怒喝，“满嘴妖言！” 孙坚不在意，躺在椅子上，一副愿赌服输的模样。 “压下去！” 李建业闷声开口，随即不在理会，转身离开。 徐嚯上下扫了一眼孙坚，也跟着离开。 “砰！” 审讯室大门被关闭。 李建业深吸几口气，平复一番情绪。 “这人......” 他还未说完，徐嚯便摇了摇头，“视角不同，对世界的理解不同。” “李队，别白费功夫了。” “孙坚已经落网，他必死无疑，无非是这番态度让人厌恶罢了。” 确实，这个态度让人厌烦。 人对态度很看重，这是导致情绪矛盾的主要原因，甚至法律也看态度，如表现良好减刑，又或是法官看你的态度给你判刑。 李建业沉默，好半晌，才开口。 “孙坚......” “按理来说，不该有这个视角的！” ------------ 第28章 案结！ 按理来说孙坚不该有这种视角的。 什么视角？ 大鱼吃小鱼！ 举个例子。 东国曾经有个统治者说出一句贻笑大方的话，为‘何不食肉糜’。 对方为什么会说出这话？ 因为这是他的理解，这是他的视角，他认为没有菜吃那就吃肉，没有钱花那就收税。 他认为天下没有穷苦人，甚至不理解穷苦人是什么意思。 就像，如果你从小到大没听过乞丐，不知道没钱是什么意思，那突然见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说不定你会认为他是在搞行为艺术。 而认知...... 认知就是环境，环境就是你身边的一切。 农村孩子，长大后正常工作，几百块钱会精打细算的花。 而相反，富裕家庭可能花几十万都不眨眼。 如果将家境调换一下呢？ 花几十万的会精打细算，精打细算的会大手大脚的花钱。 这是针对金钱的视角。 “孙坚针对世界看法的世界观，按照他的家庭不该有这种画面。” 李建业吐出一口浊气说道，思索片刻，又皱眉。 “他是个普通农村家人员。” “十五年前，1988年，他甚至还在种地，连字都不认识，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 1988年的乡下，25岁的淳朴汉子没道理有这种吃人想法。 那种环境能养出性格低劣的人。 但...... 吃人视角即便再这么恶劣，再这么有罪恶劣，却不是低劣。 除非遭遇重大事变。 通俗来讲，就是改变环境的一件事。 还是拿乡下长大，精打细算的人来举例。 正常生活轨迹，工作结婚，甚至是一生，也不会为了自己来吃一顿价值几千的大餐。 这就是一成不变的画面的结果。 但如果这时候突然来了一件大事呢？ 比如，中彩票，税后几千万破亿，你还会为了几百块而斤斤计较？ 不会，说不定出门就开始撒币，一路走一路撒，见到乞丐先给两百块。 这就是事件改变环境，随即延伸到个人。 “他的人生履历调查的如何了？” 徐嚯又问。 “有没有什么类似的状况？” 李建业摇头，“年代太过久远。” 警方要是能查十多年前的事情，那也不至于有如此多的积案了。 孙坚什么都透露，但就这一点不说，且情绪平稳不会被激怒，警方拿他毫无办法。 “是杀人？” 徐嚯思索片刻，脑子里浮现出对方的档案中，对方杀妻杀友的记录。 孙坚经历的事情完全能让警方打起十二分精神。 为什么？ 因为他能接触到！ 这个最普通的男人能接触到，那代表其余人也能接触到！ 事件是有等级的，你没达到这个等级接触不到。 就像一个钢琴比赛，奖励上千万，但又有多少人会钢琴？ 暴富，也是有门槛的。 身份代表门槛等级，成就代表上限！ 孙坚这个普通人身份，却有如此上限...... 那是否能说明，其余人经历这种事也能达成孙坚这种情况！？ “好在看情况这种玩意就算是普通人能接触，那几率也很小很小，且也不一定会变成这样。” 李建业叹了口气，笑了笑。 暴富会让人看不起他人，也可能会让一个人善心泛滥。 真要说......那只不过是暴露本性。 徐嚯摇摇头，也不在意这件事，当即和李建业告别。 他走到内勤那边。 处在上班时间段，楚夕这丫头还在满脸认真的工作。 这张鹅蛋脸，精致的五官认真起来，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挺可爱，让徐嚯忍不住想捏捏脸蛋。 不过他忍住了，坐在一旁耐心看着。 楚夕回过神来，发觉身边有人后才被吓了一跳。 看到来人是徐嚯后，楚夕思考片刻。 随即，她从胸脯中掏了掏，在胸口的口袋掏出一颗糖。 “你先自己玩，我要工作的。” 楚夕伸出手，耐心安抚了一句，顺便将糖递过去。 徐嚯：？ 说实话，徐嚯觉得这番话有点像耳熟，不过是母亲对调皮的孩子说的话。 他想反驳，但看对方那单纯的眼神，又陷入了沉默。 最终，还是接过了糖。 糖有余温，徐嚯下意识瞥了眼对方对方那波涛汹涌的胸脯，随即移开眼神。 他扒开糖纸，丢进口中。 丝丝甜意随着分泌的唾液充斥整个口腔。 看着他吃下，楚夕眼中透露出一种满足感。 随即，继续低着头工作起来。 现在是下午一点。 下班时间大概在五点左右。 期间，楚夕时不时掏出点东西投喂一番徐嚯，让徐嚯感觉怪怪的，不过还是老实吃下。 五点下班。 楚夕伸了个懒腰，将纤细的腰子，结出的硕果凸显出，随即元气满满的拎着徐嚯下班。 前天晚，他们海鲜市场买的东西还没吃，现在藏在冰箱中。 虽然这几个菜略显‘晦气’，但徐嚯觉得黄花鱼是无罪的。 王超也是无罪的。 他徐嚯......他又能有什么罪！？ 这案子他在梦里见过案发现场，但那梦要说也是许多年前做过的！ 所以，他也没罪，谁都不能说他有罪。 “我来做菜我来做菜！” 回到徐嚯家，楚夕开口，呆呆的声音语速略微加快。 徐嚯由着她，让她大展厨艺。 很快，厨房便忙的热火朝天。 徐嚯慵懒的躺在沙发上，透过细缝看着厨房内忙碌的身影，有点过意不去，想过去帮忙，不过楚夕塞给了他一块糖。 “等会才做好饭，你先看一会电视等等。” 她如实说道。 徐嚯笑了，索性惯着对方，也没纠正这个语气和要说的话，重新躺回沙发继续看着这年头的电视剧。 明天楚夕放假，所以晚上吃的很饱很饱。 徐嚯吃不下了，楚夕还在剥小龙虾，说着再吃一口往嘴里塞。 等到吃完，送对方回家后。 徐嚯这才洗漱，躺在床上。 他内心一动，面前浮现出一道淡蓝色屏幕。 【恭喜宿主掌握剧情。】 【解锁案件‘血肉加工厂’入梦。】 【入梦完后，宿主将其写下并发布即可获得一定奖励。】 【是否进行本次入梦？入梦可查看对方一生，或许对您获得奖励有一定帮助。】 听着耳边的声音，徐嚯内心一沉。 孙坚的转变很让人疑惑。 一个人能变成这种性格...... 一个普通人能做出这种事，还声色俱厉的说出这些话！ 很让人感到古怪，拷问是拷问不出了，但说不定，这玩意能知道他的原因所在。 想到这，徐嚯内心一沉。 “入梦！” ------------ 今天的更新在中午十二点 更新时间稍改一下。 周一大概率凌晨零点，或者晚上十点。 周二中午十二点。 周三、四、五、六、七，为晚上十点更新。 （注：更新之所以变动因起点推荐机制） （注：如果有看到后续有章节审核或屏蔽，作者说已经出来却没看到章节的，可以多刷新几次） ------------ 第29章 前记‘一条老狗’ 时间：1988年，九月二日， 夏 前记： 【‘血肉加工厂’】 太阳悬挂高空，大地一片炽热，波浪状的热浪在地面伴随着泥土升空。 土地被烤的炽热，河道干涸，农地龟裂，人成肉干。 “哧！” 密集的根须被用力拔起，抖动中散落大量泥土。 干涸的泥块抖落，砸在穿着劳保鞋的脚上。 很疼，土块与石头无异，不过男人已经习惯，他的脚掌，脚背早已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子。 这是花生，八月尾，九月初正是拔花生的时间点。 “你说，为什么那些城里人总说种地好，但为啥不帮俺们来种地呢？” 树荫下，两三个男人蹲在一起，脖颈挂着一根毛巾。 干瘪的黑色皮肤上满是皱纹，他们瞅着自制的卷烟，那浑浊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土地，随着热浪升起逐渐模糊。 “因为累，因为脏，又脏又累。” 有人开口。 “又脏又累，还能是个好活？” “嗯~.....不是。” “嘿，他娘的绕回来了，那为啥说种地好？” 几个男人百无聊赖的说着，你一言我一嘴，话语随着香烟随风飘走。 农地里有几个黑影，弯着腰，面朝黄土背朝天，分不清是谁，看不出男女。 但这几个男人知道他们脚下的地是谁家的，也便知道对方是谁了。 “不知道，但俺知道...种地好。” “哪好？” 那抽烟的老头扭头看向另一人，咧嘴露出一口黄牙。 “老李头，恁种地，种一辈子是为啥？” 老李头思索片刻，道：“让俺儿不种地。” “嘿，种地好，你种地又是为了让儿子不种地。” 老头乐了，但也没乐多久。 他抽完烟，戴好帽子，一头扎进热浪中，没多久，成了那弯着腰，茫茫黑影中的一员。 他也是为了这个。 树荫下，一个青年没开口，他喝了两口用八宝粥铁罐装的水，看着收获，随即转身，蹬着三轮离开。 他叫孙坚，没上过学，二十来岁，却种了十年地。 三轮车上是他家地的花生，这狗日的天气让土硬的跟吉巴一样，很难收获，好在他家地较松，拔起来轻松，比旁人早收完。 孙坚没什么理想，他觉得其实种地也挺好。 也就累一点，热一点，苦一点，疼一点，如果能忍得住的话，其实也不算太差。 至少不愁吃不愁喝，能活下去。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苦日子，没爹没母没饭吃，就和爷奶盼着这点地活下去的时候。 在这时间，有地种，很不错了。 不过...... 孙坚回家，毛巾刚擦了擦额头，眨眼间看到自己的老婆，还有自己的发小。 发小见到他，一愣，随后笑着连忙迎上。 “哥，哥，走，赶紧走，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听着耳边的声音，孙坚脸上露出笑。 这是他弟，发小，小时便一起玩，村长家的孩子，长大也挺向着自己，知道家里苦还给自己找了一份活。 矿工，下地挖矿。 工资150，比在家种地要好的多。 “成，等俺洗完脸就走。” 孙坚咧嘴笑着，脸上的笑很憨厚。 “哎呀，还洗什么脸！” 发小双腮无肉，较瘦，看到孙坚这样直拍大腿。 “赶快走，再不走就赶不上车了，脸下车了也能洗，工作没了可就没了。” 发小苦口婆心，推着他向外走去。 孙坚连鞋都没换，只是带了点盘缠，随即便一身泥的走去。 车是一辆拖拉机，到了城市再坐火车，此时车上有两个男人，看起来精瘦，这就是那两个矿工了。 孙坚穿着布鞋，抬起腿，跨入拖拉机内。 “俺在家等着你。”他老婆在远处，挥着手告别。 除了她，周围还有满脸羡慕看着他走的村民。 家里的狗追着他跑，追不上急的原地打圈，对着他叫着。 孙坚没说话，咧嘴笑着挥手。 ...... 矿区是个煤山。 孙坚来了这，他才知道所谓的矿山是什么样的。 矿井不是个地窖的入口，而是一个类似隧道一般的入口，内部才有向下的通道。 矿井内不热，相反，很冷。 就算外面是夏天，也很冷，要穿棉衣，要穿水鞋，脚下全是水。 这里很累，不只是肉体上的累，也是心理上的累，地下只有老鼠陪伴，当然，孙坚也像个老鼠，自然只有老鼠陪伴。 他跟着矿工在这干了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算下来他赚了两百多块，比种地赚的要多的多。 这两百块怎么花？ 孙坚计算好了。 他准备买点城里的用品，买点雪花膏，买点护手霜，还有点心，以及最不能少的猪肉。 哦，还有衣裳，这些都是好东西。 孙坚还记得老婆在家操劳，双手布满茧子，以及皮肤粗糙的画面，他也看到了城市里皮肤白嫩的小姑娘，他觉得自己应该买点这些。 除了这，还要买个摇床。 孙坚想要个孩子，他准备放假回家要个孩子，到时候就像城里人一样，自己干活，老婆摇着摇床哄孩子，自己回家，妻儿迎上来。 想到这，孙坚总是更卖力的挖矿，感觉浑身充满干劲。 他肌肉一紧，猛地用力。 “哧！”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不过，这不是电钻钻煤的声音。 孙坚呆住，他丢下电钻，回头，看着身后的人。 这是那两个，带他挖矿之一的人。 对方高举煤块，面无表情，猛地用力，砸向戴着安全帽的孙坚。 “啪！” 孙坚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脑袋。 一缕缕液体从他额头流出。 下一秒，孙坚瘫倒在地。 ...... 矿井出了意外。 技术人员爆破时，遗漏了两人，两人在矿井下被掩埋，活生生砸死。 孙坚活了下来，他把所有钱藏在了安全帽的隔层中，受到的伤并不严重。 假装昏厥，趁着对方检查时，用电钻钻通了对方脑袋，随即又抡起煤矿当石头砸死另一人。 他赶在爆破前，成功逃出。 钱，救了他一命。 孙坚不理解对方为什么杀自己，直到矿井老板要求保密，塞给身为同乡的他五千块钱，孙坚懂了。 五千，这一瞬的时间价值五千。 超过了他这一辈子赚到的所有钱，也是需要他下井挖矿32个月才能赚到的钱。 孙坚沉默了，他握着钱，坐上了火车，没给任何人说这段经历。 走之前，老矿工告诉他，如果态度强硬，能争取到一万块，毕竟死人了矿主不敢说什么。 孙坚回到了家乡。 回家时，时间已经夜晚，孙江买了很多东西，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踏入院中，家中的狗嗅到气味，没有犬吠，围着他绕着圈，摇着尾巴。 孙坚停下了脚步，他看着窗户。 看到一对翻江倒海的男女的影子。 ...... ...... 孙坚被卖了，他被以两千元的价格卖了。 矿工杀了他，说赔偿款有三千，对方承诺，会抽出两千给予发小与妻子。 发小侵占了他的地，占了他的房。 上头准备拆迁，他的这房子价值很大，能得到一栋城里的房和许多钱。 原本被发小占了。 但孙坚拿到了他应有的拆迁款与卖命钱。 在发小家中和妻子身上搜出来的。 一天，一天的时间，他拿到了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他站在村口，回头眺望自己半辈子的农地，看了眼充斥血腥味的老房。 他握紧手中的钞票。 恍然间，孙坚好像明白了什么。 孙坚笑了，回头，大步走着。 他带走的东西不多，真正算得上家当的只有一个。 他带走了自己的狗。 ...... ...... 2003年，九月五号。 晚上，八点。 身穿西装，脚踏皮鞋的孙坚得到了一个消息，一堆警察闯入了医院等地，搜查火葬场，彻查墓地。 孙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没慌。 他也没跑，而是开着旁人羡慕都羡慕不起的车，回到了工厂。 孙坚用自己最后的时间，赶跑了一条快走不动的老狗。 他说。 “狗，比人忠诚。” 他又说。 “有人说我开了一个血肉加工厂，但其实......” “这世界本身就是一个血肉加工厂。” ...... ...... 案件·‘血肉加工厂’。 （案结） ------------ 第30章 王超：我要投奔我大叔！ 徐嚯醒了。 九月七号，早上八点半。 徐嚯半坐在床上，他看着面前的卧室，沉默了好半晌，才呼出一口浊气。 在梦中，他看到了孙坚的每一个重要时间点。 他看到了对方杀人，看到了剖尸剥皮，也看到了是如何从一个普通人踏上这条路的过程。 对方没上过学，却在短时间内，建造出公司的雏形。 并且，他早期的公司无比团结，一致对外！ 为什么？ 因为犯罪！ 他用犯罪，将几个天南海北，心思各不同的人笼络在一起，死死捆绑住！ “啧，可惜没有有关犯罪网的信息，不然倒是能帮助收尾。” 徐嚯嘟囔了一句，随即便起身。 他稍微洗漱，随即便坐在电脑桌前，打开码字软件，双手放在键盘上，陷入沉思。 孙坚这个人该怎么写？ 可怜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确实可怜，妻子，发小，工友，都拿他当摇钱树，就像一头猪一样随意宰杀割卖。 但对方后来做的事可不可怜。 杀人，沾染有色势力，盗取尸体...... 从道德又或是法律层面来讲，这就是个畜生！ 但话又说回来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 前半生和后半生的反差让人感到沉默。 这是个很矛盾的人，他的思维逻辑很强硬，且看似光明磊落，可做的又是见不得人的事。 思索许久，徐嚯最终敲下键盘。 “噼里啪啦......” 卧室内，响起不间断的连续敲击所造成的清脆声响。 好半晌，中午十二点。 一篇崭新的稿子出炉。 这次徐嚯没有定时，而是直接点击发布。 而发布没多久，网站的书评区便逐渐被几个眼熟的ID占据画面。 【黑天鹅的白毛：？不是，丸辣，案子杀到家门口了，我就住江东区，连续两起案子怎么都在江东区！？】 【口香糖吹泡泡：楼上别害怕，作者应该也在江东区，你去找作者。】 【黄色大耗子：emm，我觉得吧，作者真的没必要为了写剧情而去杀人，真的没必要......】 【激情大蟑螂：真没人在意这次剧情吗？我草了，尼玛尸库怎么都整出来了！？】 【疯人院：楼上淡定，小说而已.......】 下一秒，耳边传来一道声音，眼前浮现出淡蓝色光幕。 【叮，恭喜宿主谱写剧情‘血肉加工厂’，正在结算奖励。】 【奖励结算中.....】 【本次谱写剧情代入感为80%，获得奖励‘思如泉涌’】 【思如泉涌：当你进入思考状态时，头脑灵活程度得到提升，你的联想与线索敏感程度得到大幅度提升！】 【注：（或许，你该成为一个艺术家，嗯，最好学会演讲技能。）】 思如泉涌，思维敏捷程度的全方位提升。 至于艺术家...... 学会演讲技能？ 徐嚯眼角一跳。“那我要不要再留个小胡子？” “或者头发修成偏分？” 他哑然失笑，随即看了眼自身面板。 【宿主：徐嚯】 【年龄：23】 【已学习技能：杀人技lv5、枪械lv5、跑酷lv5、黑龙十八手lv5、拳击lv5......】 （注：满级为lv5） 【已谱写剧情：‘现世耶稣’‘血肉加工厂’】 【buff类：王蝶之嗅、思如泉涌】 【已达成成就：血手人屠、江洋大盗、法外狂徒、警界公敌、无证之罪.......】 稍微扫了眼，内心有了个大概，随即徐嚯便起身向外走去。 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十二点，他稍微吃了两口。 随即便准备向刑侦大队走去。 大队的收尾工作不需要自己，但那还有不少奖金需要自己领取。 可以让楚夕帮忙带来，不过对方今天放假，徐嚯也不麻烦她了。 轻车熟路的坐上公交车。 一路做到最顶头，最终在刑侦大队门口下车。 门口执勤的人员见到徐嚯后直接放行。 在办公楼左转右转没找到，最终在留置室那见到李建业。 留置室这边的人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多了起来。 “昨晚下午抓来的，涉及案件，没几个手上不沾罪的。” 李建业抽着烟，看到徐嚯的身影，略显惆怅的抽了口。 随即叼着烟，从身上掏了掏，抽出两个较为厚实的信封递给对方。 这案件上头重不重视，徐嚯用手这么一摸就知道。 两个信封加起来少说有十万块钱！ “矿井那边我建议你也查查。”徐嚯将信封放在随身背着的包中，扭头看着李建业说道。 “你想说骗保？” 李建业抬头问道。 徐嚯点了点头，可以说，如果不是骗保，那孙坚大概率不会出什么问题，撑破天也就出个由绿帽子引发的案子。 可惜，骗保和拆迁，两个事情直接给他的三观建立起新的逻辑和秩序！ “这玩意难啊，查也查不到，杜绝也杜绝不了。” 李建业叹了口气。 矿井骗保很难杜绝，井下一个不注意就被人杀了，谁都无法作证。 而且，这些人很聪明，会利用爆破的时间，又或是其余事件伪造成意外事故。 如果能在井下安监控，或是大型机械运转代替手挖，多人维护机械倒是可以减少，但这年头普通矿井去哪整大型机械？ 监控更是不可能，道路上都没几个监控！ “孙坚当初的两个工友大概率是骗保出了意外，我已经联系市局针对矿区进行彻查。” 李建业给出一个临时的解决办法。 “目前采用的方法是，随机组队式下矿井，拆散老乡又或是朋友等小团体，每次下井都随机。” 徐嚯点了点头，没什么反驳的架势。 这种方式无法彻底杜绝，但至少能达到缓解。 没办法，矿区老板也不是傻子，能不出事，不出意外的办法肯定会用，但上一世如此发达都还有骗保事件发生...... 就在几人思绪乱飞之时。 突然的，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闯进了留置室内。 “李大队长！李大队长！” “我来了，我来了！” 一道那清澈而愚蠢的声音响起，在留置室内到处回荡。 这声音，这语调，这音色...... 徐嚯顿住，他缓缓转身，看着面前的人，眼神古怪起来。 面前的人见到他一顿，随即愣住。 两人四目相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晌一句话没有。 “这小子最近两天差点被他二叔扒掉一层皮，水产市场是待不下去了，身上又没多少钱，大队就想着提前把奖金结了。” 李建业笑道，他抽出另一个很薄的信封，递过去。 相比徐嚯的，这个就没多少钱了。 也就小几千的样子，但在03年这个时间点，几千块足够一个人活好几个月！ 徐嚯不在意这个，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他上下扫量王超一眼，片刻后，突然道： “还在水产市场创业吗？” “不创了......”王超满脸唏嘘的说道，他二叔是真抽他啊。 明明是对方晒咸鱼让老头给偷了，然后老头报答他这个单身汉，给整了个尸体......凭什么抽他！？ 王超不服。 二叔又抽了他两皮带。 王超服了。 “不过......” “我还有大叔！” 王超又挺起胸膛，“我准备好了。” “我要投奔我大叔！” 大叔？ 这孩子创业心还没死？ 徐嚯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眼神逐渐狐疑。 这孩子不能...... 继续倒霉吧？ “我大叔肯定欢迎我！” 王超洋洋得意道，“他最疼我了！” ------------ 第31章 雄心壮志 “你二叔现在家门都不让你进？” “是的，他说我总惦记他的黄花鱼。” “只是黄花鱼？” 徐嚯狐疑，上下看着对方。 王超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只是黄花鱼！” “至于为什么咸鱼卖不出去了...和我没关系。” “毕竟，那老头不是我招惹的，晒咸鱼的架子也不是我的，我也不是单身...我也不是和我二叔一个年纪的单身汉！” “有道理。” 徐嚯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 人生三大铁。 一起票过娼，一起扛过枪，一起蹲过窗。 虽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蹲窗，但也差不多了，多少有点感慨。 连续两次，第一次吃口饭的功夫被卷进来了。 第二个好家伙，死家门口了...... “那你去你大叔那边有什么打算？” 徐嚯随口说道。 “我大叔是整电台的。” 王超开口说着，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那种收音机能收到的电台频道，午夜时间段和观众吹牛逼或者讲鬼故事的那种。” “这种工作你能干？” 李建业诧异，上下扫量对方一眼。 这玩意一般都是播音行业的来整，而且没个几年的实习根本不可能单独负责一个电台的主持工作。 外行人进去最多打打杂，如果你有其余的能力，倒是可能当上管理层，但也不会是播音室内的管理。 “嘿，李大队长，咱小王是谁啊？” 王超挺起胸膛，骄傲的开口。 “我从小就跟我叔叔屁股后面混，早就准备好了播音证书什么的。” 这年头对学历的审查不是特别严格。 学生很金贵，本科学生更是金贵中的金贵，高中毕业就算得上很好了，能找挺不错的工作。 再往上推个十年二十年的，你就是中专毕业，那都是能包分配的！ 所以，后面很严格的岗位，这年头的标准都较低，主要也是因为社会质量较低。 “而且，那个台现在缺人缺的很厉害！” 王超想了想，又补充道： “他们开了好几个新的电台频道，现在正缺人手，这是个机会，只要我去了，说不定等两天就能直接自己主持一个电台频道！” “到时候积攒一些本钱，我就直接辞职，靠着经验，看看互联网发展的怎么样了。” 说着，他又兴奋起来。 “嘿，电台只有声音，太单调了，所以我之前观察了一下电脑的发展。” “电脑越来越小，越来越窄，说不定未来能发展成小灵通这种大小呢！” “如果我能整一个能看视频的电台，自己给自己主持的网站，还能在小灵通上随时随地观看......” 超子充满雄心壮志，给几人描绘未来的波澜壮阔。 “有志气！”李建业点了点头。 徐嚯肃然起敬，“开始执行的时候记得跟我说，我给你拉点投资。” 王超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到时候再看吧，不过我感觉应该挺顺利的。” “电台又不是外面，是在室内工作，人也多，我也不出去，这次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他第一次是来打工的，没想到十字路口吃个瓜被带去做笔录了，错过了面试。 想着去投奔二叔吧，谁知道又来了个女尸...... 这次，第三次...... 这么安全的环境，肯定不会出问题！ “我先走了，我去找我大叔，争取明天就能入职！” 王超挥着手说道。 他几个叔叔都不是亲的，年龄就比他大个五六岁，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感情更像是兄弟一样的情绪，所以也没什么长辈的威压。 他一溜烟，拿着奖金便外出打车，随后向面试地点奔去。 “嘿，这小子。” 李建业哑然失笑，这活宝在他们警局都快眼熟了，执勤的人见到他可能都下意识当成同事。 “时间不早，我也走了，等两天还得去买辆车。” 徐嚯看了眼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两点半。 他收拾起信封便向外走去，李建业也没挽留，挥手告别。 他需要买辆车。 没车出行很麻烦，这年头的挤公交是真的挤公交，字面意义上的‘挤’！ 好家伙，崭新的公交车还是个方方正正的车子。 跑个几天，能被人挤成法式小面包。 而且还得用现钱买票，有时候还会被小偷把钱偷了。 所以买车的计划他早就制定好了。 “算上抓小三存的五万块，以及上次的两万和这次的十万，算下来一共有17万” 抓小三很赚钱，但也很耗时和耗力，但好在期间的花销一般均由雇主报销。 也就是徐嚯不两头吃，不然这个数字翻三四倍不是问题。 至于车子...... 03年的汽车挺贵的。 人均一千块工资的时间段，汽车能卖个几十万！ 那四个圈牌子的，a6能卖四十万。 ‘人’字车标的车，能卖百万多！ 没错，是现在的百万，不是说换算购买力，上一世23年的百万。 徐嚯对车的要求不算高。 他看上了一辆家用车，带空调，空间还算可以，能凑活用，价格在七万八左右。 不过没提前和销售联系。 但问题不大，徐嚯没有正经工作，每个月大队还给他一千多的工资，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 九月二十七号。 约莫半个月的时间过去，江三市风平浪静，没什么波澜，一时之间竟让人感到些许惬意。 徐嚯一直在联系销售，他的车没货还得现整。 这年头买辆车较为麻烦。 当然，也该麻烦，毕竟大几万的车如果迅速买完了，会让普通人感觉有点不对劲，认为价钱太高。 相反，你如果说需要等几天半个月，那就让人感觉莫名的厚实。 这就类似于‘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轻易得到的东西都是差的’一样。 一直到27号下午，他才打车，开车驱往江三市郊区。 这里是泗水县，一个小县城，江三市境内，距离江东区不算远，但也不近。 就算打车，司机猛猛提速，也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才到。 至于泗水县...... 这里是个小地方。 小县区，发展不高不低的，比农村好，但又达不到江东区那种级别，但在03年，在这生活的人也挺舒服。 不过环境倒是很好，规划未来的人员若是有能力，说不定能将其发展起来。 这个时间段若是发展不起来，那可能以后也就没机会发展了，落得个小县区被发达区域吸血的场景。 “吱~” 门开了。 ...... ...... 晚上，九点半。 “先生，祝您一路开好！” 车店内，销售挥着手，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看着驾车离开的徐嚯。 他这种销售都是靠拿提成活的。 卖出一辆车，能赚不少钱呢！ 徐嚯没在意对方的心情，他稍微习惯一番便熟悉了驾驶，开着车向江东区驶去。 他有驾照，早些年学校几个人一起去考的。 这年头什么证都好考，驾照也不例外，还没上一世那么多规矩。 “嗯，车有了，还差个房。” 车上，徐嚯如实说道。 不过，一想到房子，他便陷入了沉思。 03年，东国已经完成了第一次的炒房期，价钱已经达到一个非常恐怖地步！ 多少钱？ 一万一！ 没错，在平均工资一千，甚至普通打工人月工资六七百的时候，一平米的房子炒到了一万一！ 按照比例来看，比上一世末尾还要疯狂！ 好家伙，一平米空间连个厕所都不够，但你至少得工作二十个月，两年的时间。 而一间房，按一百平来算，那就要工作二百年...... 这就是从母胎开始打工也不够！ “不过，这是一线城市中心的房子，普通房子目前来说，倒也不算太贵。” 摇了摇头，徐嚯没在思索这件事。 房子不急，他目前的小房子足够一人住。 徐嚯扫了眼时间。 时间已经显示晚上十点，他也临近泗水县的边缘。 再往前开会便是江东区的地界。 此时边上已经没了多少人，远不是上一世那般凌晨也有车的画面。 道路上连路灯也逐渐没了光亮，伸手不见五指，徐嚯只得打开灯光。 他默默开着车，在黑夜中静静前进。 直到......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 第32章 午夜电台！命案！ “你是否...总是会在深夜迷失自己？你是否，看着天空的夜色，时常陷入迷茫？你是否......” 一道温和的男声响起。 徐嚯顿住，瞥了眼车载电台，他伸出手，刚想换一条说书，或是放音乐的频道，但......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他一愣，调整电台的手顿住，眉头一跳。 声音继续响起。 “行驶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身旁车流不息，喧嚣吵闹，而我的内心却出奇的安静，积攒了一天的疲倦和委屈无处倾泻，孤独感随着夜色侵袭而来，瞬间铺天盖地，令我无处可逃......” 温和的声音继续响起。 徐嚯的表情愈发古怪。 耳边的声音不断响起，成为一条条丝线，串成一张熟悉的脸庞。 那模糊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下一秒...... 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硬。 “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王超！” 略显激动的声音从车载电台中响起。 正在开车的徐嚯为之一顿，沉默片刻，哑然失笑。 他收回了手。 车载继续放着。 “我是王超，相信不少老朋友已经记住了我的名字。” “首先，是按照惯例，先看一番各位的留言。” 王超乐呵呵的，就仿佛和各个开车的师傅闲聊一般，声音很是随和。 他成功应聘上了主持，嗯，经过两周的磨合，在几天前算是正式出师。 热度还算可以，大大咧咧的性格，让很多跑出租的师傅喜欢。 徐嚯默默听着，脸上不自觉露出浅笑。 ...... 江东区，刑侦大队中，几个执勤的人员掏出收音机，百无聊赖的听着，彼此间对视，随后露出个笑。 办公室内。 李建业揉了揉发酸的眼，他现在才刚处理完那些被捕人员的去向。 此时，打开收音机，耳边浮现出王超的声音。 “嘿，这小子。” 李建业笑骂着。 其实不只是他。 大路边，正在蹲在地上吃盒饭的师傅。 吃烧烤的烧烤摊。 加班完回家路上的男人....... 午夜电台，在这个时间段很受追捧，热度很高，一些能力强的播音老师甚至拥有许多粉丝。 王超默默播着...... “接下来进入到连线环节。” 王超的声音响起，随后又道。 声音落下，江三市境内，许多无聊，或是有兴趣的人掏出手机，拨打了连线电话。 甚至其中还有李建业，他闲着没事拨打一番，若是连到了还能吓王超一下。 数量不算多，但一对一的对接，就很消耗时间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几个连线人员过去。 直到最后一位出现。 “好，恭喜这位尾号为5422的朋友，将获得与电台联络的机会。” 王超开口说道。 下一秒，电话被接通。 “喂？先生，请问有什么要分享的吗？” 王超温和的声音响起。 众人默默听着。 但可惜...... 一秒、两秒、三秒...... 二十秒的时间过去，没有丝毫的声音响起。 “喂，先生您还在吗？如果没有想分享的，您也可以询问一些问题。” 王超再次开口。 那边继续沉默片刻，好半晌，才浮现出了一条声音。 “救救我......” 一道若有若无，极其微弱细小的声音响起。 “您说什么？”王超一顿，眉头立马蹙起。 “救救我，救救我......” 声音稍大，濒临崩溃的微弱声音，若有若无的在耳边浮现。 这是一条...... 求救电话？ 刹那间，刑侦大队的李建业眼皮一翻，死死盯着收音机。 “吱~！” 刹车声响起，徐嚯扭头，默默看着车载电台。 播音室内，所有工作人员立马抬头，齐齐看向王超。 “你在哪？”王超皱起眉头，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示意导播报警。 “救救我，救救我......” 电台再次传来微弱的声音，对方在不断的重复这三个字。 这是一道女声。 “您知道您现在在哪吗？” 王超按耐住焦灼的内心，压低声音，小声询问“或者周围是否有一个明显的建筑？” “您遭遇了什么？周围有人在追杀你？” 但可惜，不论王超说什么。 电话那头...... “救救我，救救我......” 微弱的声音继续响起，她没有其余的话语。 只有这三个字。 不，甚至是只有两个不同的字，对方一直在重复...... 什么意思？ 被威胁了无法说其余的？ 众人皱起眉来，就连王超也是如此。 半晌...... “我在泗水县鞍山水库，救救我，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终于，语气突然变了，这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救救我，救救我......” 泗水县！？ 李建业眉头一皱，他们是江东区的，距离那边很远，赶过去指不定人都臭了！ “联系鞍山水库附近的派出所，一定要快！” 李建业立马看向和他一起加班的赵水。 赵水安排完，突然一顿，扭头看向李建业，“老大，徐先生之前闲聊的时候，说27号去泗水县买车，算算时间，他现在应该还在泗水县边缘......” 李建业顿住，思索片刻，连忙道：“联系他！” ...... 不用李建业联系，徐嚯已经掉头前往目的地。 说实话，如果对方已经死了，身边还有杀人犯，那徐嚯不会去。 但对方还活着..... 能救就救，救不了就跑，自身安全排在第一位！ “嗡！” 发动机的嗡嗡声响起，崭新的车子穿过尘土飞扬的道路，在黑夜中宛若萤火虫急速驶去。 “我在泗水县鞍山水库，救救我，救救我......” 车载电台里继续传来声音，哭腔声越来越大，女人的情绪很崩溃。 “您在水库具体什么位置？”王超冷静下来，他知道一定有警察在听电台，连忙细细追问。 “救救我，救救我......” 王超皱起眉头，他耐起心，继续追问。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中，所有人精神紧绷的关注着电台。 “吱~！” 徐嚯停下车。 他推开车门，站在鞍山水库下，没有移动。 “救救我，救救我......” 耳边，是被调小的电台声音，王超依旧在于对方说话。 徐嚯找到女人了。 他站在原地，默默看着。 “叮叮~” 刺耳的电话声响起，这是李建业打的，刚才徐嚯没理会，一直开车。 此时，他掏出裤兜中的手机。 黄色的光线划破夜幕，盖住徐嚯的脸，徐嚯默默放在耳边。 “小徐，鞍山......” “我找到了。” 他开口，情绪不平不淡，李建业一顿，声音消失。 女人在哪？ 就在这，就在周围。 徐嚯抬头，默默看着自己的头顶。 他的头顶处，有一双脚悬挂在空中，往上看去，一个泛白，双眼凸起，面容惨白的脸看着下面，看着下面的徐嚯，那双死鱼般眼睛默默盯着他。 她就像一只柳条，被风吹着摇动，脚尖垂落，划过你的头顶。 这是一个......吊死的女尸。 恍然间。 脑海中浮现出一道声音。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谱写剧情......】 【（未完成）】 【奖励卡在四个档次，分别为代入感25％，代入感50％，代入感75％，代入感100％】 【谱写时间：十二天。】 【失败惩罚：取消本次任务奖励。】 徐嚯没理会。 他的耳边，一缕缕若有若无，略带哭腔的声音继续从电台传来。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我在泗水县鞍山水库......” 徐嚯抬头，默默看着尸体。 夜黑风高，荒郊野岭，哭腔的女声随着风的流逝传遍整个水库。 女尸那惨白，僵硬，呆滞的目光看着他，对视着，她张着嘴，眼神涣散，张着嘴，看着徐嚯。 “救救...我......” 【本次任务名为......】 【‘回魂夜’】 ------------ 第33章 命案！回魂夜！ 泗水县出了一起案子。 案子只有一条人命，警方的关注度却罕见的达到了最高！ 九月二十七日晚，警方接到一起报案，报案人称有人通过电台的连线电话求救。 在电台中，求救人声音凄惨，哀嚎的声音不断哽咽，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而了解案情的第一时间，警方便做好了万全准备。 出动大量警力，佩戴枪支，通知带上谈判人员，务必...... 要保住求救人员的生命！ 但是...... 当晚，警方来到了鞍山水库，他们看到了一具尸体。 一具如柳条般垂落，在夜幕中中的黑影。 这是一具女尸，尸体那毫无血色惨白的面庞，睁着眼看着所有人。 耳旁，是电台频道传来的声音。 “救...救...我......” 对方已经死了。 对方死后求救！ ...... ...... “干他娘，死尸报案！？” 九月二十八号的早晨，被一句骂娘声惊醒。 李建业率队赶到案发现场，看着面前的画面，眉头皱起。 江东区刑侦大队不只负责江东区的案子。 江三市有三个大队，一大队，二大队，三大队，这三个大队瓜分江三市所有的刑事案子，其中，泗水县便是江东区所负责的区域。 此时，泗水县，鞍山水库。 原本山清水秀，虫鸣鸟叫的清净模样被打破，数不清的身穿蓝色衬衫警察铺满山脚，无数辆蓝白交织的警车停在山脚。 其中一个点，黄色警戒带拉起，警察在内部不断的走动。 “一具尸体能求救！？” 李建业看着面前的尸体，眉头一皱。 众警察站在尸体的跟前，看着面前这被套住脖子的女尸，眉头蹙起。 尸体能报警吗？ 很显然，不能，毕竟根据尸体的腐败痕迹来推断，昨晚求救时间点，受害者已然死亡成了具尸体。 李建业短时间判断出，求救电话大概率为提前录的音。 这是谁录的？又是谁播放的！？ 案发前知晓案件的只有三种人。 受害者、凶手、旁观者。 首先排除受害者与旁观者，这起案件中，旁观者没道理能在受害者死前录下求救的声音，随后再找电台播报。 那就只剩下凶手...... 但若是如此，案件就陷入到另一种古怪的谜团中。 凶手提前录下受害者的求救声音，随后杀害对方，但在受害者死后，又代替对方进行了求救！？ 这逻辑在何处？ “为什么会如此？” 李建业皱起眉，还没到水库之前，他脑子里便针对这问题进行了思索，可始终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凶手替死者报警求救......” “而且还是以电台的方式......” 一旁的赵水脸上也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常规，九成九的案子都是杀人后远抛近埋，也就是藏尸，要不就是逃跑。 但这案子凶手却主动报了案...... “把尸体摘下来看看。” 恍然间，一道声音响起，李建业扭头看去，发现来人是徐嚯。 此时徐嚯左手提着一杯，右手捏着鸡蛋饼，边吃边向这走来。 三下五除二的咽下鸡蛋饼，随即跨越警戒带。 “现场线索收集差不多可以将尸体摘下了。” 昨晚徐嚯去了趟鞍山派出所的留置室，直到江东区警方派人过去，确定徐嚯就是李建业口中的特殊顾问，这才出来。 基金李建业回过头来，看着周围的人，点了点头。“放下吧。” 他们赶到案发现场的时间不长，才刚拍完照，稍微检查一番取证。 周围几个小警员闻言，也是找来几个凳子垫高，随后将尸体缓缓摘下。 没了绳索，尸体就仿佛一块抛到空中的石头，立马下坠。 好在警员多，有经验，没有造成二次损伤。 片刻后，尸体躺在裹尸袋上。 “死者档案信息有着落吗？” 徐嚯蹲下身，静静瞅着尸体，随口问着。 赵水连忙道： “有了。” “受害者档案信息大概在早上六点确认，职业为广播公司的一名记者，今天早晨应负责播报，但人却消失。” “随后与案发现场的尸体经过比对，确认彼此为同一人。” 凶手通过电台报案，所以警方也密切关注广播公司的信息，公司也知道这件事，这种情况下意识到有人少了，便火速进行了确认。 徐嚯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受害者名为陈莉，职业记者，二十六岁，学历本科一本，广播专业，死前三天，也就是24号被派来泗水县进行播报市民早市。” “消失时间为九月二十七号下午一点，再次出现时便成了一具尸体。” “经过简单的搜查，警方发现，并无与之结仇的人。” 赵水继续说着。 陈莉典型的乖乖女，家境很差，凭借自身努力走到现在，为人乐观积极向上，平日里没有与他人发生过任何口角纷争。 谁会杀她？ “首先，先给案子稍微定个性吧。” “李队，你觉得这世界上有鬼吗？” 徐嚯扭头，看向李建业。 “没有，我觉得没有。”李建业直接开口。 李建业不信鬼神，但也敬畏，不过涉及到刑事案件，必须百分百鉴定无神论，否则案子可以不用办了，直接回家睡觉等神自首吧。 徐嚯也敬畏，身为穿越加自带控梦不得不敬畏。 但涉及到刑事，那就要以无神论的态度来对待。 “既然没有，那电台的求救就不是所谓的鬼，而是被提前录下音，随后凶手连线播放。” 徐嚯点点头，说出了李建业之前的想法。 “然后就是......” “熟人作案。” 说着，徐嚯指了指死者正面，腹部的伤痕，以及周围警方圈出的地方。 李建业点了点头，随即，不等徐嚯开口，便说着自己的想法。 “案发现场无拖拽痕迹，无打斗痕迹，现场存在两个脚印，其中一个代表陈莉，另一个大概率为凶手，脚印很近且并肩行走，极有可能陈莉是自愿来到水库周围。” “同时，尸体正面中三刀，表情有略微错愕，为事发突然。” 表情，加正面受伤，人少，脚印...... 李建业经验很足，完全能判断的出这是一起熟人作案的案件。 至于如何判断...... 还是老生常谈的话，徐嚯在‘现世耶稣’案件便说过，人体是有一定的自我保护机制。 这是自我保护机制的其中之一，用话语来解释便是...... ‘人体社交安全距离！’ ------------ 第34章 他还在杀人！ 人与人之间存在距离，情侣亲密，朋友熟悉，陌生人敬而远之。 每个关系都有每个关系的距离。 如果以低于这个距离该有的关系闯入距离内，如陌生人突然贴近你，便会感到警惕。 常见的如家中来了陌生人，你会一直盯着对方，不会将后背对向对面。 又或是黑夜中，对面走来一个人，你的注意力会下意识被对方吸引。 如果这个人距离你五米内都会引起警惕。 而根据是否警惕引出的现场，则能逆向推理出关系。 “熟人作案，泗水县存在陈莉认识的人。” 赵水眉头一挤，扭头看向周围。 这里是山腰靠近山脚的一个小水库，一个小水坝在远处，树木郁郁葱葱，倒是一个好风景。 如果凶手以朋友的身份，邀请对方前来游玩，随即将其杀害，倒是行得通。 但...... “如果排除电台，倒是可以理解。” “但电台怎么回事？” 赵水看着尸体那被捅的稀烂的肚子，眼中充满疑惑。 “‘藏尸’或是‘逃跑’，这两种行为均未发生在对方身上，反而给出了一个相反的答案，‘贴近’！” 自爆？ 为什么自爆？目的是什么？ 是要自首？那也说不通，要是自首没道理整这么一出。 可若不是自首，又与这个行为不符，毕竟都面向公共表明自己犯罪了，和自首有什么区别？ 就在众人思索时。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坏了！” 一个警察突然开口，脸上露出震惊，周围人下意识扭头看向他。 “发生什么了？”李建业皱眉询问。 “老大，你看这个。” 那警员脸色难看，抱着电脑过来。 众人看去。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新闻。 【震惊...泗水县午夜惊现死尸还魂！】 这是......媒体！？ 李建业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王先生所播报的电台，有许多收听人员，立案时消息传播速度快的惊人！” 那警员耷拉着脸，“在今天早上，就有一堆记者针对这些人所描述的，以及当晚的录音进行了报道。” “现在网上的热度很高！” 现代的媒体逐渐与几十年前的媒体脱节，所谓的媒体人的宣誓，实事求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是私密案件信息，记者没胆子这样搞，但这案子......已然成了公开化。 没办法，噱头太足了。 死尸还魂！ 只是一晚上，在二十八号的白天，不大的互联网上卷起了一阵龙卷风。 如病毒般蔓延整个江三市！ 网上，那为数不多的网民几乎宛若发现了新大陆，不断的吵着讨论。 李建业只是看了第一眼，眉头便没有松开过。 “鞍山派出所门口有几个记者正准备采访，老大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当临时据点？” 赵水得到消息，挂断电话，皱着眉道。 这些记者没什么，主要是比较烦人。 “案发现场先交给小徐，我去处理这件事。” 李建业思索片刻，将现场丢给徐嚯，紧接着便沉着脸上车，前往记者的聚集处。 徐嚯没制止，他回头，在四周看着。 这里荒郊野岭的，即便是稍微认识的人都无法约出一个女孩。 凶手是什么身份？ 与之相熟，扮演的熟人角色是什么？ 恋人？朋友？家人？亲戚？ 徐嚯皱眉，看着尸体。 先是突然被用刀子捅至丧失抵抗能力，随后再用绳索将其上吊吊死。 这何仇何怨？ 这真是熟人作案？ 徐嚯想不通，若是有矛盾的话，一个足够杀害人的矛盾，陈莉也没理由会跟他出来，且心中缺乏警惕。 但若是没有矛盾，还是熟人...... 杀人的原因从何而起？ “社交人员确定搜查完了？”徐嚯扭头，皱眉询问。 “没有，时间太短，确定身份到现在只有短短的五个小时。” 赵水摇摇头，早上确定身份，而现在快临近中午，时间太短，根本查不完。 “电台呢？” 徐嚯思索片刻，又将目光挪到另一点。 “暂时闭台。”赵水开口道。 “别封闭，打开。” 徐嚯又开口，不等对方反问，又道：“消息既然已经传开，那做什么封锁行为都只是徒劳，甚至是对警方的一个阻碍。” “电台是个线索，打开，继续主持。” 赵水顿了顿，随即点头，“好。” 舆论已经发酵，阻止也只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至于现场...... 没监控，没路人，没信息...... 除非神探来了，还得是那种不看线索不看证据的神探，否则谁都破不了案。 徐嚯思索片刻，最终起身，摇摇头。 “将尸体带回，让合作的医生做个尸检。” “是。” ...... ...... 尸检的速度很慢，小县城没仪器没人才，法医这年头比大熊猫还少，江东区都没有小县城更分配不到。 一直到二十九号，晚上九点。 一份细致的尸检报告才落在众人眼前。 “陈莉生前未中毒，致命伤为上吊死亡，尸体伤痕为刀伤，根据锋锐程度以及深度，猜测为水果刀。” “无殴打痕迹，体表无淤青与小伤，排除胁迫......” 鞍山派出所，办公室中。 众人的面前有一块黑板，黑板上被吸铁石定着几份文件。 徐嚯坐在椅子上，桌面上摆放着收音机，以及几份写满推理逻辑的草稿。 但很可惜，从随意摆放来看，就知道这些草稿没什么用。 直到...... “吱~” 门开了，李建业走了进来。 徐嚯看去，缓缓开口，“记者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狗娘养的，要不是案子急，真想抽出手把他们给抓了！” 李建业骂骂咧咧的开口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即拧开一瓶水咕噜咕噜喝下。 记者很烦，官方安排的还好说，那些私人公司的，一点良心不要，冒着被抓的风险也要蹭热度。 毕竟，对他们来说，被抓也就关个一两天，但若是拿到什么资料，说不定就一炮而红了！ 与其说是记者，更不如说是狗仔、苍蝇。 “案子有什么进度吗？” 李建业缓了缓，随后看向几人。 “没有，尸体的线索太少太少。” 赵水叹了口气道。 越是简单的现场，线索就越少，即便是你将案情推理个七七八八，但问题在于也没有能抓捕对方的直接线索！ “猜测呢？” 李建业眉头蹙起，“凶手为什么在电台公布杀人？” “网上都在传回魂夜，说什么鬼魂回来...老子可不信，但......” “杀完人，还在电台公布求救录音，这他娘又是什么狗屁逻辑！？” 徐嚯顿了顿，他刚想开口，但..... 下一秒，众人耳边突然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声音。 “救命......” 这一刻，办公室内的气氛凝固，所有人猛地转头，死死盯着那那收音机。 这是......王超主导的电台频道！！！ 凶手第二次连线！？ 而且，声音不对...... 恍然间，徐嚯猛地一怔。 这不是第一位受害者的声音，这是另一人的。 所有人触电般起身，满脸错愕。 “救救我，救救我......” 录音机，那微弱的呼救声在众人耳边萦绕。 这是...... 第二个受害者！！！ 他还在外杀人！？ 警方在追查，他还在行凶！？ 而且还敢连线！！！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紧迫感席卷而来，将所有人淹没。 “草！” “这孙子到底想干什么！？” 李建业眼神阴沉，一边掏出手机引导广播公司那边的警察，另一边翻身向外的警车跑去。 徐嚯抬头，看了眼星光点缀的夜幕，内心沉下。 杀完人，连线电台...... 凶手...... 到底想做什么！？ “走！” ------------ 第35章 信息完全冲突的第二凶杀现场！ “救救我...我在泗水县刘家村，救救我......” “救救我......” 夜幕下，黑暗中，所有人耳边浮现出一缕缕若有若无的女声。 广播公司中。 王超满脸的懵逼，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大叔，大叔也有点手脚无措，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根本没经验。 近乎十万个守在电台前，昏昏欲睡的普通人瞬间激灵起来，目光炯炯的看着收音机又或是车载电台。 这一刻，几乎整个江三市，所有地方都有人注视着泗水县！ 留在这的警察接过电话。 “放过她，你有什么要求我们会满足你！” 警察沉声开口。 他没威胁，也没撂狠话。 对方手里有人质，虽然大概率可能死亡，但却不是绝对，依旧保有小概率的生还概率！ “救救我，救救我......” 手机对方，依旧传来一道哭腔声，和上次相比，完全听的出不是同一个人。 “我在泗水县刘家村，救救我......” “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谈，相信我，警方会满足......” 警员内心一沉，他意识到了什么。 但可惜，对方依旧只传递重复的声音。 警员锲而不舍，继续的追问，直到...... “嘿嘿。” 一道突兀的，与呼叫声完全不符的，略显猥琐的男声浮现！ 这是......窃喜！？ 警察瞳孔一缩，他还想追问些什么，但可惜...... “滴滴滴~” 对方，挂断了电话。 ...... “去刘家村！” 徐嚯直接上车，将李建业塞到车后座去。 李建业还想抢驾驶权，毕竟他开车几十年了，驾驶技术远不是普通人比得上的，而警方的速度每快一秒，都能给受害者的希望多添加一分。 不过...... 【飙车lv5】 徐嚯系上安全带，伸出手，迅速调节档位。 “嗡！“ 下一秒，整个警车仿佛弹射一般，向远处猛地窜出。 一股猛烈的推背噶传来，李建业脸色一变，伸出手死死抓着把手。 车子还在提速，仿佛化成黑夜中一抹流光，不断超着车，向目的地急速驶去，很快，身后的警车便被拉开一大截。 李建业的脸色有点白，但却没喊减速。 直到...... “吱！” 一个甩尾漂移，警车迅速停稳。 “啪！” 徐嚯打开车门，手握警棍，向四周看去，在夜晚的街道不断瞄定。 李建业强撑着下车，手扶腰间，警惕观察着周围。 “人在哪！？”李建业眉头一挤。 刘家村是一个居民区的最边缘，但他们没看到什么人存在。 徐嚯没说话，他鼻尖微微一耸。 【王蝶之嗅！】 下一秒，空气中一些特质被徐嚯捕捉，传进肺腔。 “在这。” 徐嚯睁开眼，奔着某个方向行走而去，李建业也没多问，跟在身后。 片刻后。 两人停下了脚步，拨开面前的遮挡物。 他们看到了一具尸体。 一具......被丢在玉米地里，玉米杆遮挡着尸体，鲜红血液被根茎吸收的女尸！ 尸体在黑夜里，藏在角落中，那双泛白的死鱼一般的眼睛，趴在地上，在细缝的角落看着外面来往的人。 她至少死了三个小时。 两人看了许久，沉默了许久。 直到，耳旁响起刺耳的警笛，远处传来蓝红交织的光晕，这才回过神来。 李建业深吸一口气。 “查人！” ...... ...... 九月三十日，下午两点半。 刑侦大队办公室。 “第二凶杀现场，位于泗水县刘家村，具体死亡地址为刘家村边缘农地的一处玉米地内。” “根据走访调查以及档案的采集，我们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信息。” “死者名为赵莲，四十六岁，一个农妇，刘家村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一辈子没出过泗水县，与第一受害者陈莉没有交集。” “死亡时间大概在29号下午七点。” “据其家人所说，对方为五点下班回家后，吃完饭去地里观察是否该收玉米，岂料，刚出门不久便遭遇不测。” 家人前往农地呼喊对方，却没得到回应，便以为是去了娘家。 但他们不知道...... 对方被玉米杆盖着，趴在地上用那双泛白的眼睛，盯着在外呼喊自己的家人。 众人沉默下去。 徐嚯深吸一口气，随即眉头蹙起，扭头看着桌上拍摄的尸体照片，以及医生进行的简陋尸检。 “受害者背后身中三刀.......” 这句话落下，周围人员顿时陷入沉默。 这句话怎么了？ 推翻了第一案发现场的定论！ 根据第一案发现场，受害者陈莉的信息推断，凶手极有可能是陈莉的熟人，约出后因某些事情突然暴起杀人。 但第二案发现场...... 赵莲与陈莉八竿子打不着一分关系！ 一个二十岁青春靓丽，一个年近五十。 两人交际圈，日常生活完全没有任何相符！ 如果说陈莉认识的人可能很杂乱，毕竟是个记者，警方很难调查交际圈。 但陈莉不同！ 她就是个旧时代的农妇，认识的人只有三类，同事，邻居，以及亲戚。 除此外很难认识他人，即便认识，也得是同龄人才能约出。 可若是同龄人...怎么可能单独约出陈莉外出？ 近乎五十的中年男人，任何女人与其外出时都会产生警戒心理，更别说去荒郊野岭了，除非陈莉被包养，又或是凶手是父亲，但警方确定两者均不是。 父亲还在江三市，陈莉的收入也不需要金主，上司又是已婚女性。 而且，根据案发现场....... “赵莲背后身中多刀，现场残留脚印很偏，极大概率是悄然靠近，随后杀害。” 徐嚯看着照片缓缓道。 照片上，赵莲的后背有几条血淋淋的伤口，也正是这个伤口，让凶手的录音中，受害者声音很微弱。 而由此消息推导...... “凶手和死者......” “可能完全不认识！” 没错，第二凶杀现场，受害者赵莲和凶手可能完全不认识！ 赵莲的外出纯属是个人原因，没有他人诱导，凶手的脚印以及伤口的位置，又表明这是偷袭刺杀。 极大概率，是凶手在外挑选目标时，恰好看到赵莲，随即将其杀害。 但是，若真是如此的话，一个新的问题也在众人脑海中浮现。 那便是...... “如果，凶手和第二案发现场受害者赵莲，完全不认识的话，那......” 李建业顿了顿，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 “他为什么杀人？” “为什么杀害赵莲！？” ------------ 第36章 孙子，找到你的马脚了！ 杀人，需要理由吗？ 需要吗？ 需要！ 在现代社会，在力量集中到法律二字上，杀人就需要有一个理由了。 需要一个，重量能压过法律代价的理由！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杀人，重度精神病也不行！” 徐嚯又开口道。 精神病是对法没有敬畏心，看不到代价，在他们的视角，看人不爽杀人是正常的。 而看人不爽，便是他们的理由，他们不敬畏法，理由便轻。 普通人敬畏，那理由就重！ “不管对方是不是普通人，我们现在都要拿他当普通人对待。” “这孙子杀人必然存在一个目的。” 徐嚯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对照图，左边是第一案发现场的水库，右边是村落。 “第一案发现场，他杀人的理由可能是因为一个矛盾点，而将尸体的求救放到电台，也是因为这个所谓的矛盾。” “而在杀完人后，他的目的便变了。” “换句话说......” “他的杀人理由也变了！” 两起案子如果抛除掉部分因素，完全能当成两起案子来看。 凶手的思维反差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什么理由？”李建业眉头一皱。 “矛盾又是什么矛盾？” 凶手不为财，不为色，第二案发现场也非激情杀人。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人会莫名其妙杀一个人。 假设，你面前站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往日无缘今日无仇，难道会冒着自身生命被判死刑，无人给父母养老善终，妻子成为寡妇，儿子成单亲家庭的风险，去杀掉他！？ 没道理的，这里面的逻辑说不通。 但若是有目的...... 不为财不为色不因情绪杀人，那杀一个中年农妇，又能有什么好处！？ 现场众人陷入深深的沉思，所有人眉头紧皱，叹息，深吸气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 这案子...... 从表面来看根本看不出任何东西，简直就是一潭死水，即便你想到了什么，但任凭你怎么看都找不到一丝突破口。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众人眉头紧蹙，就在陷入沉思之时，徐嚯起身了。 “去第二案发现场看看。” 李建业没反对，他们是因为第二案发现场信息太少才回警局，但可惜，现在干在警局推理案情看样子也没什么用处。 徐嚯想去案发现场查漏补缺。 但可惜...... 刚一出大队门，却见到门外已经被堵住。 乌泱泱的一堆人，看到李建业露面，这些人顿时激动了起来。 “李队长李队长，请问一下您，关于网传尸体还魂的说法，您......” “李队长，能请问这起午夜电台事件，究竟是什么性质？莫非真是传说中的......” “您对网络上网民的猜测有什么见解？” “警方是否根据电台的求救找到了对方？请问呼救人生还......” “......” 还没开门，记者那各类长枪短炮，又或是狗仔的麦克风险些塞到李建业和徐嚯的嘴里。 门外聚集了一堆的记者，这些人绝大多是广播公司的。 李建业脸色一黑，心中翻腾出一股怒焰。 这些人很聪明，没阻挠警方办案，没去两个案发现场，反而集体站在派出所门口，就问有关迷信的问题，谁出来就逮着谁追问！ 并且，追问的也不是案件进度与案情！ 反而刻意的往‘午夜回魂’这种噱头十足，悬疑无比的点子上靠！ 没办法，这起案件热度在第二次连线时便再次突破，别说江三市了，整个海云省都闹得沸沸扬扬，哪个媒体能沾边，哪个媒体的收视率和热度就更高！ 数万人蹲守在电台面前的见证，那舆论发酵速度，可不是闹着玩的...... 最关键的是......这种行为李建业根本就没一劳永逸杜绝的办法！ “你小子快三天没合眼了，案发现场不急，先去休息一下。” 李建业深吸一口气，闷头走去。 听到这话，徐嚯这才反应过来，双眼早已发酸发胀。 再加上消耗精力的技能不断开启，早已让他精疲力尽。 ‘两起受害者死亡事件相隔两天，这若是个规律的话，大概率后天晚上才会有第三起通话。’ 他呼出一口浊气，强撑着精神，向留置室走去。 下午七点，徐嚯意识沉沦的前一秒，脑子里只有几个问题。 ‘凶手......到底为什么杀害农妇赵莲？’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 ...... 徐嚯是被吵醒的。 夜，十点整，徐嚯猛地睁眼，他坐在床上稍微一顿，耳尖动了动，紧接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起身，向外走去。 一出留置室的门，下一秒，在夜幕中，无数闪烁蓝红光晕的警车所占据眼眶。 数不清的警察蜂拥而出，钻入警车内。 “发生什么了！？” 徐嚯脸上露出震惊。 听到声音的李建业回过神来，他那长时间不休息导致布满血丝的眼球，看向徐嚯。 “第三起命案事件......” “出现了！” 第三起命案......出现了！？ 徐嚯瞳孔猛地一缩。 凶手比上次......提前了一天！ “走！” ...... ...... 九月三十号，晚上十点四十五。 泗水县，郊区边缘地带，蓝红闪烁的光晕照亮黑夜，一排排警车靠在路边。 李建业看着面前的尸体，看着面前这由凶手主动联系电台所暴露出的受害者尸体，他的精神感到些许梦幻。 这是一个乞丐。 一个被杀害，随后在桥洞下，散出臭味的乞丐。 这是第三凶杀现场！ 对方......提前了一天杀人！ 几十个警察熟练的拉起警戒带，穿插在周围！ 徐嚯有点恍惚，他眼中，这些亮光逐渐晕染，仿佛要填满整个眼眶。 凶手...到底想干什么？ 三起凶案现场，第一起可能存在矛盾，但第二，第三案发现场，对方究竟为了什么杀人！？ 而且，第一凶杀与第二第三凶杀完全不同，为什么会转变？ 社交圈封闭的农妇，靠乞讨为生的乞丐，哪里得罪了他？ 没有！ 按理来说，一起连环杀人案的判定，就是能找出其中的共同点。 凶手杀人的转变必然与共同点有关。 这个共同点还会进化，促使他在第三次杀人甚至提前了一天！ 但是......这起案子的共同点在哪！？ 所有的信息均不相符，除了杀人痕迹勉强相同，其余简直能分成三个案子！ 且，三个死者互不认识，不可能在不同地点，与同一人结下死仇！ 甚至说......凶手杀人的原因，杀人的理由不在这几人身上，至少，第二第三位受害者的死亡根本理由不是他们自身原因！ 那为什么杀人？ 杀人理由、三起命案事件相同点、杀人目的、会有变化促使凶手杀人加快的特质....... 这一刻。 徐嚯的脑子里思绪万千，他瞳孔涣散陷入到自我世界，精神很疲惫，但却出奇的思路没有半分打结。 “命案无非三个视角，你我他，也就是凶手、受害者、第三方因素。” “排除掉受害者与凶手本人，那就是......” “第三方因素，一个会提升，会让凶手加快杀人速度的第三方因素，那就是......” 突然的，徐嚯一顿。 恍然间，他仿佛找到了一根定海神针，‘变大变大再变大’，撑起天地，划破黑暗！ 这一刻...... 徐嚯瞳孔猛地一缩，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线索，在他脑子里串成一条完整的线。 “找到了！” “什么？”李建业听到突兀的声音。 “找到这他的马脚了！” 徐嚯的脸色铁青，眼神阴沉的可怕。 他明白了，明白站在警方面前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孙子......” “这个疯子！！！” 这是一个疯子....... 一个癫狂的疯子！ 李建业眼中露出一丝疑惑，眉头紧皱，连忙追问。 “什么马脚！？” ------------ 第37章 疯子！疯子！疯子！ 这世界上作案的人大体分为三类。 普通人，精神病，以及......疯子！ 精神病和疯子的区别是什么？前者是病，后者是极端，是扭曲！ 现世耶稣的孙江是普通人，血肉加工厂的孙坚就是疯子！ 而这起案子，凶手也是个...... “疯子！！！” 想通的刹那间，徐嚯的脸色变得极其阴沉，他眼中蕴藏怒火，死死盯着面前的乞丐。 “什么疯子？”李建业皱眉。 “你找到突破口了！？” 徐嚯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情绪，随即在李建业震惊的目光中，微微点了点头。 “真找到了！？” 李建业瞳孔一缩，下意识直起身子，脸色变得严肃。 “怎么回事？” “李队，还记得当初在办公室，因两起案发现场的信息冲突，导致警方得到的一个推论点吗？” 徐嚯沉沉开口，他蹲下身，用树枝在土路上画下代表两个地点的符号。 “记得。” 李建业点头，第二案发现场的出现，让警方一度陷入到停滞状态，根本想不到究竟要在哪进行侦查。 “是的，第一起和第二起，抛开部分因素来看，完全不同。” “前后之反差让人感到疑惑。” 徐嚯点了点头，随即又指着面前的乞丐。 “现在，第三案发现场出现了。” “单从背部的刀伤来看，极大概率与第二案发现场的赵莲相同，这代表对方是有目的的杀害，而信息相反则代表目的转变。” “也就是说，对方在杀完第一受害者陈莉后，不知为何，目的突然发生了转变，进而导致第二，第三受害者的出现！” 李建业闻言，稍加思索后便点了点头。 举个例子。 有一个人因怒杀人，在杀完人后又收获了几十万的金钱，随即被贪欲迷惑心智，进而成为一个杀人只为钱的人出现，而两起杀人手法都相同，但目的却丝毫不同。 所以...... 眼下这案子，不论如何转变，必然存在一个共同点！ 就像因怒杀人却导致后续因财杀人一样，共同点便是杀完人后财产消失。 “任何连环杀人案，其内核绝对不会变动！“ “这案子也是如此，第一起案件与第二起案件必然存在一个共同点！” 徐嚯稍加思索，脑子里的思路愈发清晰。 他开始引导着对方。 “排除法。” “现在，将两次杀人事件当成两起案子，随后排除掉案子与案子之间的不同性。” 首先，先将所有的信息摆出。 认识与不认识，熟人作案与突如其来的杀意，约出杀害与突然作案....... 这些都是障眼法！ 杂乱，无用的障眼法！ 当将所有杂乱的信息排除掉后，那么，只剩下一个共同点。 “电台！？” 李建业眉头一挤，眼神中的疑惑更加浓郁。 “共同点是电台！？” 杀人手法不同，凶杀人员不同，身份信息也不同，但不论如何，三起案件依旧存在一个共同点。 那便是凶杀后的电台通知！ “三起案子任何点都不同，唯独对方杀完人后会与电台进行联络。” 徐嚯点点头。 “但......为什么电台，能让一个人的杀人目的发生转变？” 李建业思索片刻，却没找到原因。 “警方调查了电台近几天的任何播报，期间电台所进行的各种行为均没发生变化，就连最近一次的变动也只是半个月前的主持人员调换。” 李建业眉头皱起，“如果原因点在电台上，那第一次杀人的电台又是因为什么？” 杀人目的在电台上。 两个不同的目的，在同一个电台上，但电台是死物，怎么可能影响到一个人的思维，从一个目的跳跃到另一个目的？ “不，电台不是死物......” 徐嚯突然开口否定，他顿了顿，转而开口道： “这就要涉及到另一个东西了。” “向上的良好进化性！” 你杀人拿到的钱，如果一次能得到几十万，那会沉沦其中，因为死一个人能得到打工几十年都得不到的钱财。 这种向上的情绪裹挟着大脑分泌出的多巴胺让人感到爽！ 但如果，你杀人，杀一次只能得到几块钱呢？ 甚至说得到的越来越少，第三次一块钱，第四次五毛钱，而代价却不变，依旧是死罪！ 那还会为了钱而杀人？ 公平的天平倾斜，压制法律的砝码重量不足，那便会感到不值，随即放弃。 凶手没放弃，那只能说明他的理由还在向上行走！ 他的杀人砝码重量不断增加，这才压过法律，促使本身杀人，且乐此不疲！ 所以...... “电台，必然存在一个向上的良好上升性！” “一个凶手需要的上升性！” 徐嚯沉声开口。 “唯有上升所提供的情绪价值，才会让多巴胺一次比一次多，让人感到愈发沉沦！” 用扑克来举例子。 当扑克变得肆无忌惮，且能为你服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时。 第一阶段，会找美女，帅哥进行进行疯狂的扑克斗地主。 但，这只是因为你求而不得，短时间内拥有所出现的‘暴发户’报复式行为。 长久以往，你的激情会被消磨，你会对这样的行为出现耐性，但人是需要刺激的。 于是，出现了第二阶段。 寻求刺激！ 在第一阶段的基础上，开始尝试其余花样的斗地主方式，如sm，又或是户外，甚至是三人四人姐妹斗地主等。 而第二阶段的寻求刺激突破后，于是，出现了第三阶段。 突破底线！ 如国外的某个小岛公开的资料上，便全是此类人员。 寻常的扑克他们早已没了激情，唯有突破底线才能感到刺激！ 眼下这案子也是如此。 “电台必然存在一个上升性的行为！” “而也正是这上升性，绝大概率为凶手带来了大脑分泌多巴胺产生了爽感！” 徐嚯又沉声开口。 唯有上升，才会让人一刻不停的进行下去。 才会让人更加努力！ 你有没有努力？ 你这么多年来有没有努力过？ 不知道，但凶手必然努力了！ 第一次杀完人，两天后第二人死亡，一天后第三人死亡。 这就是他的努力！ 可...... “电台的上升性在哪体现？” 李建业皱眉询问。 “在第一次杀人，第二次受害者出现之间！” 徐嚯重重开口，眼神很是冷冽。 “电台在这段时间......” “发生了什么？” ------------ 第38章 两大类心理！博取关注与密切贴近！ 第一第二凶杀之间，是凶手目的的转折。 同时也是电台向上性出现的时间段！ 这段时间，向上性表现在哪？ 李建业一顿，随即脸上露出错愕，猛地看向徐嚯。 “真是这个！？” 徐嚯点点头，叹了口气。 李建业更加惊悚，瞳孔微缩，后背泛起一阵凉意。 电台的向上性在哪？ 台长更清楚不过！ ...... ...... 台长很慌，也很麻，他这两天睡觉就仿佛走马灯一样，记忆往事不断在眼前浮现。 明明这一个星期内，他所负责的电台收听率一跃成为全广播公司，甚至是整个海云省最火的电台频道。 明明电台火了...... 明明比新闻还火...... 但台长愣是高兴不起来！ “根据预测，今晚至少会有数十万人等待，网络上闻讯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台长看着手里的这份文件，他的手在颤抖，心冰凉无比。 如果这份数据是其余时间，他会开心死，但却是这段时间因为凶手而出现，那他就不开心了。 他想死...... 但也不敢耽搁，他深深叹了口气，随后伸出手，将文件交给警方。 “电台这几天的数据都在这了......” 警员点了点头。 他不理解数据对案件的作用，但他知道，这是李建业点名要的。 并且，还是一定要快，务必迅速的东西！ 当即，他没有犹豫，找相机拍下照，随即传输电脑，远程递交给李建业。 鞍山派出所。 办公室内。 李建业看着眼前的数据，他越看越麻木，越看越沉默。 根据徐嚯所言，电台的上升无非是电台的本质，也就是所谓的‘收听率’。 电台二字看不出什么，但如果，抛开他媒介的身份，只看本质，那就是所谓的收听率！ 收听率，换句话耳熟的说就是流量。 电视，电脑，手机，包括电台，都是流量的一个媒介，一个承载物！ “第一起杀人事件过后，平日里只有几百几千收听的电台，人数暴增至数以万计。” “网络上讨论的人员呈指数倍增......” “在江三市境内广为流传，就犹如一个手榴弹，在脑海中爆炸，余波将所有人笼罩......” 看着文件，李建业滚了滚喉咙，他的眼睛发真。 “而在第二次杀人事件过后......” “舆论事件蔓延至整个省份！” “整个海云省开始大规模讨论，这起案件成了饭后闲谈，即便不是身处中心点的电台，哪怕是蹭热度的个人媒体，所发表的新闻也会被汹涌的人群阅读。” “一个新建立的电台，竟然在短短几天内，周围多个市区有了数十万人蹲守！” 暴增...... 人数暴增！ 案件的舆论在第一次午夜回魂后，宛若一颗导弹精准砸在众人脑袋上，宣告着案件出现。 “同一时间，凶手的作案出现了转变。” “也是从这开始，凶手的杀人速度开始变快，且目的不再局限于死者身上。” 说完这些，李建业便沉默了下去。 凶手杀人是为了...... 博取眼球！ 他在兴奋，他在激动！ 看着互联网上几十万上百万的人以他为中心疯狂讨论，他感到了前无仅有的激动！ 他的身体颤抖，大脑剧烈分泌多巴胺，整个人宛若筛糠一样，用贪婪，猩红的眸子盯着目标，压抑着野兽般的喘息，用颤抖兴奋的身体杀害他人！ 随即，通过电台，宣告天下，再次引起哄闹。 李建业沉默了，他从业几十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人...... 这种人存在吗？ 存在！ 往上数几千年，为了名而前仆后继，宁愿送死也要留下名的官员数不胜数。 即便是现在，也存在大批量为名而死的人！ 上世纪，74年，西国出现了一起案件，一个求名的凶手杀人后，做出挑衅警方的行为，每次杀人都会寄一封信送给警局。 离谱的是，破案期间警方抓了三个凶手，这三个凶手是主动被抓的，也是假的。 为什么假扮凶手？ 求名！ 没错，因为凶手杀人名头太大，于是...... 即便是在面对死刑的结局情况下，也狂热的冲了上来，甘愿充当凶手的替死鬼，且足足有三人！ 更离谱的是，真正的凶手对替他死的人很不满。 他亲自写了一封信，交给警方，让警方知道三人是冒充的，是为了他名气的假冒货...... “目前来看，确实是这样。” 徐嚯也叹了口气。 这种能登上全球经典案例的案子，他没想到竟然在这小小的泗水县遇上了...... 办公室陷入到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赵水也沉默了，他警龄比李建业还小，别说遇到了，就是听都没听过。 恍然间，他脑子里也浮现出了一个声音。 那是第二次连线后，凶手因兴奋也传出的笑声，之前来看是挑衅，但现在...... 这分明是压制住的兴奋与激动！ “怎么查？” 良久，李建业才开口说话，他仿佛一个茫然的老头，迷茫的看着徐嚯。 为名杀人？ 不为物质，不会留下物理上的线索，这怎么查！？ 徐嚯陷入沉思。 他尝试过用嗅觉来追查对方，但无奈，王蝶的鼻子和狗鼻子不同，虽然能嗅到，但分辨率较低。 短距离内可以追查，但长距离只能嗅到模糊的味道，混乱无比，无法像顺着一根线一样摸到头。 且对方是流动作案，三个案发地点相距甚远，更是雪上加霜。 那该如何查？ 凶手没有留下物理上的线索，也没在互联网上留下痕迹，纯粹是网民传播引起的舆论。 关闭网络？关闭电台？ 没用，电台不止一个，这个关了可以换另一个。 更别提不管对方会不会不再作案，若是真关闭，警方掌握的线索至少得先断一个。 徐嚯闭眼，沉思许久。 他脑子里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爬，而每一条虫子都代表一个思路。 直到....... “有了！” 恍然间，徐嚯睁开眼。 “李队，本质上来说，这类人和发情求偶中的动物没有什么区别！” “而他们所呈现出的行为，只有两种。” “一，博取关注！” 徐嚯头脑冷静无比，缓缓道出脑中思路。 博取关注，这不论是动物，还是人，在发情时都会如此做的一种行为。 主观吗？ 不够主观，那就举个例子。 大多人在初中或小学阶段，会通过一种滑稽的行为来吸引喜欢人的视线！ “这是第一点，凶手在做的事情，而接下来是必然会做的第二点，那便是......” 徐嚯顿了顿，随即突然道： “密切关注！” 密切关注，也是密切贴近。 在面对特别在意的人或者事物时，人会下意识的往对方那边靠。 依旧拿青春期的男女来距离。 如收作业本，甚至会想让自己的作业本与爱慕者的作业本更靠近一些，两个名字贴在一起。 又或是下课后的‘偶遇’。 这都是所谓的密切关注、密切贴近。 凶手也不例外！ 那么，问题也紧接着来了。 “对方所关注的东西，只有在互联网上才能看到。” “而他是流动作案，没有固定的修整地点。” “随身携带的都是小灵通与诺亚手机，无法达到关注互联网热度，唯有登录网络才能检验战果。” 看着周围的警察，徐嚯缓缓开口。 观察舆论，这年头只有三个地方满足。 报纸、电视、互联网！ 报纸没有刊登，电视不符合流动作案需要的基础，那就只剩下互联网。 “那么......” “他在什么地方，密切关注案子的！？” “换句话来说......” 徐嚯看了看时间。 现在时间是，九月三十号，晚上十一点五十四。 如果不出意外，对方最晚会在明天下午五点，再次作下一起案件！ 而距离这个时间，仅有十七个小时。 如果十七小时内，不能完成抓捕或是拖延，那么...... 第四起杀人事件会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想到这，众人眉头齐齐皱起。 时间......不等人！ “换句话来说......” 徐嚯的话宛若在众人心中重重响起。 “他是在什么地方，通过互联网承载物密切关注的舆论？” “且，这个地方还要满足流窜作案，与随时随地使用承载物的条件！” 这个地方...... 是什么！？ ------------ 第39章 人体六大生存基础需求 电脑，手机，电视，本质就是互联网承载物的不同形式。 如果是后世，各色各样的承载物让人一时间难以分清，但03年，这时间段只有两个。 一，电视！ 二....... 电脑！ 电脑和电视看着差不多，固定位置，体积也相差不多。 但它和电视不同...... 这东西是可以随意使用的！ “网吧？” 赵水稍微一顿，随即脸上露出错愕，他脑子里闪过几幅画面。 网吧，这玩意是96年开始逐渐开始出现的新奇玩意。 03年到15年之间，算是网吧最火热的时间段，不论是正规的还是不正规的，就没几个不赚的！ 最关键的是...... 这玩意十分契合案件凶杀所需的关键因素！ ‘可任意浏览’‘时刻关注舆论’‘流窜作案’...... 比鸡还符合！ 卖身的鸡，稍微有点档次的还会提要求呢，但网吧，你给钱就能上，想上多久上多久。 “这里能有网吧？” 李建业目光一凝，他没听过多少次网吧的名字，但却知道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 “有，县城的生活压抑，但却又不至于拉胯，就会导致精神较为低沉，急需要一种娱乐来释放压力！” 徐嚯开口说着。 基层人员释放压力的娱乐便是成本低廉为基本。 就像打胶，低成本高娱乐。 网吧也如此，即便按照购买力来说，现在的娱乐价格不算便宜，但相比于其余的娱乐算是较为廉价了。 所以，小县城的网吧往往会取得很不错的收入，长期且稳定。 泗水县也不例外！ “查！” 得到肯定答复，李建业没有丝毫犹豫。 “将搜查人员划分成三个区域，每个区域以三起事件发生点为中心，向外搜查附近网吧！” 徐嚯补充道：“其次搜查家具店，曾在案发期间，播放过与案件相关事件的店铺！” 闻言，赵水没有丝毫犹豫，立马着手向外调查。 “一中队、二中队、三中队按序号各自赶往事件地点。” “配合当地派出所内勤，调取周围网吧，家具店等地点，着重调查时间点为晚上十点后，到凌晨这一阶段！” 赵水迅速布置下任务。 他脑子转的很快，立马就联想到了时间段这个重点信息。 人什么时候最兴奋？ 开罐头，拆快递的时候，也就是所谓的验收成果！ 十点后，也就是对方引起舆论后的这个时间段，必然是凶手情绪最为渴望的时候，就像攒的许久的游戏道具抽奖的那一刻！ 眼见对方要立马离开，徐嚯顿了顿，伸出手拉住对方。 赵水回头，满脸疑惑。 徐嚯没着急，他从李建业胸口掏出一只圆珠笔，同时抬起赵水手中的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一些特征。 “他的衣服可能会洗的发白、表面干净利索、举止谈吐与常人不同、矫情.......” 这是外貌特征。 这是对方的特征！ 看着两人皱起的眉头，徐嚯扣上笔盖，顺手放进自己的口袋。 “凶手在博取关注。” “所谓的关注，就是人类需求的六大生存所需基础，自我价值的体现。” 人的生存基础需要什么？ 水？食物？ 确实，在末世，在原始社会，确实只需要水和食物。 但现代社会不同！ ‘饱暖思淫欲’便是最本质的道理，吃饱喝好，那就需要其余的东西。 马洛斯理论中，他将人的需求划分为六小个，三大类。 即：生理（食物水、性需求）、安全（社会秩序、生命安全） 剩余四个，均是与社会有关！ 即：社会需求、尊重需求、自我实现、自我超越。 按照徐嚯的理解，其中，后面四个某种意义上可以看成‘自我价值的体现’。 什么是自我价值的体现？ 通俗理解就是彰显自己能力，显示出自己的牛逼过人之处。 而对于魔怔人来说，能力有没有不重要，做出的事情是真是假也不重要，这种超越普通人，众星捧月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相对应的，越魔怔，便越执着于此。 “长期以往的心理压迫下，他会像一条蠕虫一般，幻想着自己能往这个目标靠一靠。” “他想和普通人区分开，但本质相同的情况下，只能针对外貌进行改变。” 徐嚯开口说道。 渴望得到关注的人，且敢得到关注的，没有几个是希望自己以邋里邋遢跟个乞丐一样的形象进入他人眼中。 同理，想和普通人区分开，还是向上性的，那最简单的，便是衣物！ 这也是所谓的‘攀比’。 “好，我记下了！” 赵水点了点头，很是认真。 随即，他便握着笔记本，坐上远处停放的警车，一路向周围行驶，同时将信息告诉给周围人员。 警方动了起来。 除了赵水，徐嚯和李建业也是如此。 “双线并行，我们也别闲着。” “使用逆向推理思维，绕开凶杀现场，通过已得到的信息，逆推凶手本身线索。” 徐嚯没停，他看着离开的赵水，随即扭头看向李建业。 “逆向？” 李建业眉头一挤，他思索了片刻，“就像刚才凶手外貌信息一样？” “对，但也不全对。” “那是正向推理，以吸引注意为核心正向推理得出，所补充的一种思维。” 徐嚯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接下来，是要从一得出二，再进行从二推出0的过程！” “李队，你说......什么人才会存在凶手这种心理？” 李建业一怔，随着对方的话语，脑子里的画面逐渐浮现。 徐嚯盯着他，缓缓说出自己的思维逻辑。 “人的性格均由环境而改变、塑造！” “那么......凶手的性格是由什么环境塑造的！？” 徐嚯之前和李建业他们说过。 出身环境决定性格，性格决定思维模式！ 就像亿万富豪家庭的孩子，极大概率不会出现自卑的性格。 反观生活较差的，即便生活不差，但某方面也会自卑。 这是环境因素决定的，只要环境不变，那肉体不论换几次，大概率也是这个性格！ 除了一些天才，否则这几乎成了定律。 而由此又可得出一个结论。 “基层人的欲望很迷茫，不夹杂主观思维思考出的目标，所以往往都是所生存环境压迫个人的另一个极端。” “缺爱的妄想被爱，孤儿幻想父母柔情，舔狗渴望爱神垂怜。” “缺钱的，他的欲望是有钱！” “越缺什么，就会越想要什么！” “那么，反过来思考，一个人越想要什么，就越缺什么。” “换句话说，一个人越缺什么，他的环境就会呈现出缺乏这玩意的样子！” 看着对方，徐嚯的眼神逐渐认真，神情愈发严肃。 “那么......” “凶手的环境是什么！？” ------------ 第40章 随时配合抓人！ 商业上有个套路，可以代入到案子中。 那便是，‘有需求，才会有市场！’ 需求是什么？ 需求就是缺乏需要的东西，由环境制造而出，而人的工作，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弥补这个缺乏的窟窿。 同理，凶手这种渴望关注，博取眼球的人...... 日常生活中必然不会存在这一行为！ “没错，对方的生活环境绝对缺乏关注。” “同时，所谓的与普通人不同，潜意识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好，超过平常人，换而言之，他的生存环境也不会很好。” 徐嚯缓缓说道。 人心与环境就仿佛一面镜子，互相照着对方。 你的欲望有多强烈，你的现实就有多悲惨。 公务员，为什么会有人说公务员丧失了心气神？ 因为他们的生活环境太过安逸，朝九晚五，一周双休的轻松工作比常人安逸太多太多。 于是，因为安逸，镜子中没照出强烈的欲望，久而久之人就丧失了心气。 凶手的欲望十分强烈，强烈到为了些许目光竟然敢去杀人，逆向思考，便能看出镜子的另一面，是一个生存环境较为恶劣的画面。 “陈莉！” 恍然间，李建业仿佛想到什么一般，他顿了顿，瞳孔猛地一缩。 “凶手与陈莉有较高的概率认识！” “陈莉的家境不好，农村户口，母亲瘫痪，父亲靠着卖血汗赚钱！” “老家的年轻人能跑的全跑了，但即便是跑，没有一技之长的人在外生活也很艰难。” “而且......” 乡下的生活条件好吗？ 不好。 指的不是23年的乡下，而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乡下！ 假设凶手是从小与陈莉认识，那么，对方少说也经历过八十年代的乡下。 最关键的是...... “陈莉的老家，是最北方那几个地区的乡下。” 李建业沉声开口，这话落下，周围几个警察全都沉默。 最北方的几个省份啊。 算算时间，如果和陈莉同龄，那对方具备独立思维的时间是七八年前，也就是95年左右...... 最北方的区域，95年...... 极其恶劣的生存环境...... 李建业沉默了，不是说他同情对方，毕竟要同情也是同情陈莉三位受害者。 他是在思索，该如何才能揪出对方！ “以此为线索，针对老家，同年龄段的男性人员进行搜查。” 徐嚯吐出一口浊气，这条线很难查，但却可以充当确认凶手身份的一条推理线索。 就像指纹一样。 警方的指纹库里没有凶手的指纹，那么，凶杀案凶手即便是留下了指纹，那用处也不大，往往只能用来在最后关头确认凶手身份。 “时间......” 徐嚯低头，看了眼时间。 现在时间是，九月三十一号，凌晨，一点二十七。 “时间不多了啊......” ...... ...... 与此同时，泗水县蓝翔网吧。 赵水带人，以第三案发现场为中心，向四周查去，挨个网吧挨个网吧的搜查，哪怕是黑网吧也不放过。 “砰！“ 门被推开一股臭烘烘的味道从网吧内涌了出来，仿佛沼气一般，笼络住几人。 原本扣着脚丫，昏昏欲睡的网管下意识瞥了眼警察，收回眼神后一顿。 “警官！？” “警官，我这是正经生意啊！” 网管就是老板，此时打了个机灵，下意识站起身来。 脸上露出讨好似的笑容，站在一旁唯唯诺诺的。 没有几个网吧是经得起查的，不说卫生，单是消防就不合格，平日里警察来查老板能收到通知，但天知道为什么大半夜，凌晨两点了还会来网吧查...... 至于未成年，这年头小县城不查这个，只有大城市才查。 “少说废话，不查你网吧。” 赵水瞥了他一眼，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喂给对方一个定心丸。 “这两天有没有见过一个很奇怪的人？” “奇怪？什么奇怪？”老板有点迷糊。 “喜欢逛论坛，看新闻，并且每次看这些东西会感到兴奋，感到异常激动。”赵水又道。 “没有。” 老板摇摇头，随即又连忙补充。“或者说不是没有，而是太多了。” 这年头热门网络，也就一刀999，又或是红警这种，基本打完游戏就上贴吧水贴，不是对线就是对线，找一个看论坛看的情绪激动的人简直太简单不过。 说不定是被骂破防了。 赵水眉头蹙起，现在他感到了一阵难度。 网吧的人流量太多了，给钱就能上，怎么可能单单注意得到一人？ 再者说，就算凶手行为举止怪异，那也没用...网吧最不缺的就是奇葩！ 这已经不知道是赵水找的第几个网吧了。 可惜结果却丝毫没什么起色。 赵水不死心，他派出人，在昏暗的网吧内进行走访。 直到...... “看新闻的算不算？” 好半晌，一道声音吸引住了赵水，他起身扭头看去，发现是一个放下手中游戏，扭头看着警察的人。 “新闻？” 赵水一顿，连忙起身，向他走去。 “对，就是新闻，大晚上跑网吧来看新闻来了，一边看还一边鬼鬼祟祟的。” 那人又道，“就坐我身边，弯着腰，大半夜的表情跟个变态一样，哆哆嗦嗦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外貌是不是差不多这样！？” 赵水连忙翻出笔记本，“一米七的个头！” “对，穿着黑色衬衫。”那网民点点头，稍微思考片刻，又道：“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新闻、情绪、外貌...... 对上了！ 不过...... “身体抖动？是激动导致的抖动，还是什么抖动？” 赵水皱眉询问。 “谁知道呢，反正挺猥琐的，我感觉挺烦的就上了个厕所，回来就没看到了。”那人又道。 “好，麻烦您了，在这等一会，警方稍后会与您进行联系，期间的损失警方会加倍补偿给您。” 赵水压抑住内心的激动。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一旁的角落，随即掏出手机。 “喂，老大......” “找到线索了！” ...... 三十一号，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段即便是网吧中，敲击键盘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李建业和徐嚯闻讯赶到现场。 根据线索来看，蓝翔网吧，那名网民身侧那位有不小概率疑似凶手本人。 徐嚯走过来，他观察了四周，鼻子一抽，一股闷人的臭味涌入鼻腔，除此外什么都嗅不到，这让他眉头一皱。 网吧的气息...混淆杂乱，王蝶之鼻起不了效果。 “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四小时前，十一点钟时间。” 赵水连忙开口，他已经派出人以网吧为中心，向四周地毯式搜查，但现在还没传来消息。 徐嚯闻言，内心一沉。 他俯身，趴在电脑前，尝试在互联网上搜查片刻泗水县午夜电台回魂事件。 他发现...... 在十点到现在，短短的五个小时内，互联网上的热度竟然又有了指数式的增加！ “坏了，上升性还存在，并且一直保持上升......” 徐嚯内心一沉。 人是会被爽点所操控，是会被情绪支配！ 有了一次甜头，就会想快点进入下一次，快点进入下一次。 按照原本的预想，对方大概率会在下午五点作案，距离眼下的时间仅有不到十五个小时！ 李建业眼神沉下，他和徐嚯对视一样，纷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对方被情绪所支配，若是将作案时间向前那么一点...... 下午十三点？十二点？又或是早上六点！？ 都有可能随时出现新案！ 警方的时间...... 不多了！ “时间不够了，稳妥的搜查方式抽出大量警力。” “投入另一条激进，偏赌的心理博弈行动。” “利用对方心理，给予明牌行动，反向操控对方的行动！” 徐嚯深吸一口气，既然知道了对方的目的，知道了内心想法，那....... 凶手就是个提线木偶！ 他不准备和对方耗下去。 脑海中那利用时间空隙，想出心理博弈抓捕行动是时候动用了。 当你洞悉了一个人的心理，那么...... 你就能控制对方的行为！ 杀人犯也不例外！！！ “通知泗水县各地警方，随时......” “配合抓人！” ------------ 第41章 阳谋？明牌打！ 人的行为是由什么主导的？ 思维！ 思维，就是心理，而心理，又是由环境所塑造。 反过来说便是，环境塑造一个人的心理，进而由心理来主导一个人的行动。 在这其中，如何控制一个人？ 改变环境！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中个彩票，彩票包治百病，一朝暴富，绝对能重塑一个人的性格！ 而性格就是心理与思维，从而导致一个人的行动发生了偏移，与之前全然不同。 那么，在这其中，如果......中彩票是被人为操控的呢？ “围绕对方的心理，改变对方的生存环境！” 徐嚯开口，扫视一圈周围的网吧。 “也就是说，环境改变，对方的行为也会改变？” 李建业稍微有点懂了，但眉头还是紧锁。 “可是......” “对方是流窜作案，出现在泗水县多个区域，涵盖范围太大，改变环境需要的时间远比抓捕他还多吧......” “不，需要的时间很短很短。” 徐嚯摇头，“李队，凶手想要的是什么？” 是舆论，是关注，是众星捧月般的注视！ 哪怕这个舆论是负面的，那依旧让对方为此着迷。 “舆论。”李建业开口道。 “没错，他为了舆论而杀人。” “带入到反对称性关系推理，a大于b，所以b小于a，那便成了，因为没有舆论，所以想靠杀人来获得舆论。” 徐嚯一顿，话锋突然转了个弯。 “那也可以看成......” “对方若是有大量舆论的情况下，还会靠杀人来博取眼球吗？” 没钱会想要钱，路边捡到几块钱会美滋滋，但若是有了几十亿呢？ 不会，甚至在路过几块钱而不捡的时候，内心会产生一种无法言喻的爽感。 “我们可以给他这个舆论！” 徐嚯如此说道。 目前，电台事件全靠着网民自发传播所发酵舆论，如果，在此基础上...... 官方在背后推一把呢？ “推一把？” 李建业错愕，随即仿佛想到什么。 到目前为止，警方从未认真的回应任何一个记者的回答！ “你是说记者？” “没错，就是记者。” 徐嚯点头，看着对方眉头再次凝起，不等反问，他再次开口： “还记得上升性这三个字吗？” 电台的舆论具备上升性，所以让凶手甘之如饴。 只有舆论会具备上升性？ 不。 还有行为！ “凶手也是如此！” “这种疯子需要强烈的刺激，而强烈的刺激，只有在钢丝绳上跳舞才能感受到！” “他获取激动，获取兴奋的方式实在是太过简单，仅仅只是缩在网吧，通过电脑来观察......” “这种情况下，耐性会逐渐出现，三次相同的杀人事件必然会让一个人出现耐性，于是......” 徐嚯思维冷静，阐述对方的心理。 “他内心会蠢蠢欲动，野兽一般的兴奋会占据内心，侥幸心理填充脑海！” 就像打扑克的耐性与追求刺激所突破底线一样。 凶手追求刺激的行为也是如此！ “当一个人默默无名的时候，会盼望有许多人关注他。” “但，明星的替身，会想顶着他人的身份，在大屏幕上过一辈子吗？” 徐嚯突然反问。 没有几个有梦想的替身甘愿在台下，看着屏幕上自己的努力，而粉丝却呼喊另一人的名字。 “凶手也是如此！” “他会感到不甘心，潜意识会一点点的暴露自己的身份信息，企图让他人知道。” “不出意外，即便警方什么都不做，在未来的某一天，对方也必然会进行自爆身份的行为！” “但，在此之前......” “必定会死很多人。” 徐嚯如实说道。 人的贪欲，就像雪山上的雪球，缓缓滚落，会越来越大。 凶手也是如此。 他接触舆论，收获爽点的行为，耐性会越来越高，他不会只局限于这种舆论！ 于是，在内心的催动下，他会尝试其余行为。 “所以，我们......可以绕过对方的成长期，趁着这种心理萌发时，将舆论推到最高！” 徐嚯开口，语气果断坚决。 “就像在老鼠面前摆一个奶酪一样！” “联络网警那边放开舆论，召集记者举办一场记者采访会，尤其是需要针对凶手本人进行问题采访......” “务必要在短时间内，将舆论推导至最高！” 这就像抓老鼠。 你徒手在空阔的地方抓是抓不到的，但如果放一块夹鼠板，上面有几块奶酪，那对方便会自投罗网。 凶手想要舆论？ 那就把舆论给他！ 就看他...敢不敢接了！ “阳谋？明牌打？” 李建业理解其中的意思，但还是有点震惊。 “他敢来！？” 对方会来记者会？会来满是警察的包围圈！？ “李队，你知道为什么穷人总是会为了钱铤而走险吗？” 徐嚯咧嘴一笑。 “因为穷人受不了了。” “他......” “也受不了了。” 李建业一顿，沉默片刻，随后晒然一笑。 对方敢来吗？ 警方对犯罪分子能做出最大的惩罚是判处死刑。 而对方...不怕死。 “行动！” ...... ...... 这是一场诱捕，一场警方常用的招式。 这种方式简单有效，操控凶手的身体往自己的目的那边拉去。 曾经出现过一起诱捕事件，简单粗暴到什么地步呢？ 约架。 没错，就是约架！ 警方伪装成网民，与上网的凶手争吵，随后和上头的凶手约架。 凶手来了，怒气冲冲的寻找网民。 警方带了一堆人，在约架地点将对方压在地上，当场逮捕。 而眼下...... 警方制造舆论来进行操控凶手！ 难度大吗？ 有难度，但不大，因为警方本身就掌握着舆论！ 舆论这玩意，在任何有实力的人都会想牢牢捏在自己手里来掌控。 这玩意能蒙蔽所有人的视野，将假的变成真的，真的变成假的。 事实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到了什么，只要没人看得到事实，那假的就是真相。 这玩意可以操控所有人，让所有人往自己的目的那边靠拢。 当然，这些人若是不像让舆论出现，那短时间内这些舆论就会消失，两天过后不会有多少人记得这件事。 所以，只要见到某条舆论突然铺天盖地的大了起来，即便矛盾尖锐，那也大概率是有人故意操控舆论，来达成自己的目标。 凶手理解吗？ 无所谓。 徐嚯无所谓对方能不能看清，知不知道这是警方的诱饵。 因为...... 舆论是真实的！ 警方没有掺假，做制造出的舆论纯度很高，现场的记者会十分庞大。 小到花边新闻，打到晚间小频道的黄金时间段记者全都聚集在了某处！ 甚至，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 泗水县，大街小巷的，不论是城市还是农村，便已经知道了记者会的事情！ 只要上街走动，耳边全是关于这种事情的讨论！ 他想要的东西，死也想得到的东西，就在这！！！ ...... 九月三十一号。 中午...... 十二点半！ ------------ 第42章 抓人！（说点事，都进来看看，在末尾） “李队长，李队长，有关这起案件的凶手您怎么看待？” “警方是否已经找到凶手？方便透露一下案情吗？” “您对三位死者如何看待？午夜时间段，是否是受害者的魂魄归来？” “李队长，还请您正面回答一下记者的问题......” “请问警方能否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又或是一个准确的抓人时间，泗水县现在人心惶惶，警方到底......” “.......” 派出所门口，李建业脸色阴沉无比，无数长枪短炮在怼在他脸上。 周围到处都是面对镜头，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报道着什么的记者。 李建业视线在其中几个记者脸上来回晃荡。 记者早就变味了。 案情？这玩意是能问的！？ 准确的时间答复？ 逼着自己给自己立下军令状！？ 这帮人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典型！ 被记恨了无所谓，记者本身就东南西北到处跑，即便是被抓了也就一两天，还能利用被抓这件事来报道，而若是问出这种尖锐问题，还真被李建业回答了...... 那他们可就算是发了！ “我们针对嫌疑人的身份进行了猜测......” “准确时间...警方会尽全力对此案进行侦查，还请广大民众放心，警方会一刻不停守护在你们身边。” “没有回魂，这是迷信，我们要相信官方......” 他深吸一口气，沉沉开口，说着什么。 同时，李建业的目光在周围隐晦的扫视着。 派出所门口全是吃瓜的路人，入目皆是人头，即便是有准确的档案信息，想找到对方也不是个简单事。 时间...过去了十三分钟。 李建业的心沉到了肚子里，他张开嘴，继续应付着周围的记者，脑子里浮现出徐嚯的嘱咐，将话题往凶手身上引去。 “警方认为此案凶手......” 人群。 角落中。 几个身穿便装，百无聊赖的青年蹲在地上，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看起来颇有种混混的架势。 “现场状况如何？” 徐嚯不经意的看着周围，仿佛闲聊一般开口。 “警犬没发现任何异样。” 一旁站着的赵水，她依靠在电线杆上，没什么表情，顿了顿又道： “现场气息太过繁杂，各类人马都有，即便来了，短时间内也不一定嗅的出来。” 三条人命的案子...... 太大了！ 整个市局都无比重视，就连省那边，也将目光投到这边。 市局向省申请借调警犬，三十一号早来的，中午就在使用，但到现在都没找到什么。 时间...... 过去了三十分钟。 人群中，几个身穿便装的人员逐渐焦躁起来，眼神在周围不断来回扫视，气息微重。 三十分钟了，距离预想中，下午五点作案只剩下四个半小时...... “等。” 徐嚯沉声开口，那双眼睛，仿佛一把刀一般刮过周围人群。 “这次行动双线并行，调集了泗水县大多警力，除了引诱点，还有人以网吧为中心，快速地毯式搜索中。” 赵水也明白这事情，闷闷的点了点头。 徐嚯不再安抚，他耐住心，继续蹲在地上，那双眸子顺着人群缝隙观察着，不断转移注视点。 对方来了吗？ 警方不知道，但徐嚯知道不论对方来没来，只要现在耐不住性子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那......必然会让对方警觉！ 这是心理博弈，对方的生物防御本能与警方的博弈！ 徐嚯沉下心。 时间，来到了十二点四十三分钟。 天上的太阳仍散发着光辉，烘烤着地面。 记者在肆意挥霍着口水，李建业额头不断流出汗液，擦拭额头的毛巾已然被浸湿。 赵水等人的内心却仿佛一口老井，无比阴沉。 ...... 时间来到下午一点。 赵水按耐不住了，他起身，在人群中游走。 徐嚯蹲守在原定地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味道。 ...... 下午一点二十。 得到收获的记者开始离开，几个人从人群中消失。 目标人物依旧没有出现。 徐嚯起身，在四周扫视着。 ...... 下午一点半。 徐嚯抬手，看了眼腕表，随即又将眸子投向记者群中。 对方还没来。 或者说，警方还没发现对方的行踪。 “不应该啊，不应该，按照时间推断，对方如果被舆论所引导而提前杀人的话，早晨到下午两点之间，大概率会出现第四起凶杀事件。” 徐嚯呢喃着，心中愈发沉甸甸。 “眼下第四起凶杀案没出现，若非是已作案未发现状态，那只能代表对方正在做别的事。” “他能做的唯有凶杀与鱼饵现场......” “凶杀没出现，那就只有鱼饵现场，可人在哪......” 徐嚯深吸一口气，他眉头紧锁，来回看着周围。 人群中，记者消失，如果凶手现在不出现，那也意味着他距离自己的目标会逐渐远离。 警犬被伪装成一条宠物犬，在众人脚下不断的嗅着，游离在周围。 “妈的，逼你一把！” 恍然间，徐嚯一咬牙，他走向一个小巷子，开口，掏出对讲机，小声开口。 “开始有规律，少量遣散记者。” 他如此说道。 对讲机那边稍微顿了顿，随即回应，“是。” 言罢，徐嚯走出巷子，双手抱胸，沉沉呼吸。 周围的路人逐渐减少。 李建业放出了不少信息，一些赖在这的记者逐渐离开。 人群中的警察逐渐开始骚动，每个人的内心略微浮躁。 直到...... 突然的，徐嚯猛地睁开眼，他抽了抽鼻子。 地上正在走动，低头嗅着什么的警犬停下脚步，在徐嚯扭头的后一秒猛地抬头。 一人一狗齐齐看向某个位置。 那里，有一个头戴着鸭舌帽、口罩的男人。 他大概一米七七，身材中等，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记者镜头前经过，且，他的目光没有聚焦在人群中心的李建业身上，也不是记者，而是...... 那一个个沉重的镜头。 来了！ “一中队三中队行动，无声息解散路人。” 徐嚯压下内心的激动，连忙掏出对讲机，双眼死死盯着对方的同时，低声说道。 “......目标来了！？”赵水顿了顿，突然瞳孔一缩。 “十一点钟方向，那个戴帽子的。” 徐嚯开口，迈开脚步。 “二中队跟我包围。” 言罢，徐嚯收起对讲机，向目标人物走去。 一行身穿便装的，掠过人群，在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落，向着同一个地点走去。 徐嚯跟在目标身边，缓缓的走着，跟在对方不远处。 “哒、哒、哒......” 脚步声，喘息声，心跳声，此时清晰无比，在耳旁响起。 直到....... 面前的男人一滞，脚步顿住，他仿佛感应到什么一般，沉默片刻，下一秒...... 猛地狂奔！ “曹尼玛！” 赵水低声怒喝，不再伪装，暴怒之下甩开腿追上去。 不过，却有人比他还快。 只见，一道黑影猛地从他身边飞逝，仿佛一抹闪电，在人群各个缝隙流窜。 他闪转挪腾，时而跃起，时而借力猛地在众人头顶飞过！ 这是徐嚯。 【跑酷lv5！】 赵水看懵了，脑子里一片茫然，机械般追着。 直到耳边的声音，这才让他回过神来。 “抓人！” ...... ...... ps： 看了下评论，有人反应简介很像天才，以及书名和内容的问题。 其实点进来内容就知道和天才没啥关系了。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的简介不过审。 没错，不过审。 这叼毛简介还有叼毛书名，从开书开始就不过审，书名换了两三次无奈换了这个，简介更是从头到尾都没过过审核。 后来逼急了，没办法就只能用这个了。 原版的简介还有一半的，这一半只能删了，看过我老书的简介应该都知道，分两段，一段介绍设定，一段介绍剧情，下半段介绍的内容都给删没了...... 只能这样，什么时候能想到过审的什么时候改了，暂时先用着。 【ps：这叼毛简介七天才能申请一次，申请一次两小时拒绝通过，我等了十四天一次没过，就没申请了】 【其他的，就新书期追读问题了，兄弟们追读一下，再等几天就上架了，上架包爆更的，新书期千万别养书啊！求求了QAQ】 附图： ------------ 第43章 逮捕！ “抓人！” 徐嚯边跑边掏出对讲机，大声喊道。 身后的几人听到声音，宛若洪钟一般，将涣散的精神聚回。 警犬也顾不得为什么对方身为一个人，竟然跑的比自己还快，当即便在人群的脚底，化为一模黑色流光，直奔逃跑的黑影。 周围的惊动也引起了记者的注意，原本正在菜饭，说着广告词的人，此时听到动静茫然的回头四下扫视看去。 这是...... “警察！？” 有人一顿，眼前一亮，立马明白了这些气质特殊的人的身份，联合现场，稍微懂了点什么。 少许记者眼见挤不到李建业的跟前，一咬牙，猛地向身影消失的地方赶去。 ...... “哧！” 徐嚯登墙，稍微借力便翻过一家人的墙院，在墙壁顶上跑动。 他的影子遮挡住院中，正在刷牙的人，对方抬头，那满脸懵的眼神刚好和徐嚯对上。 徐嚯没理会他。 “啪！” 他一个翻身跃下，在地上翻滚卸力，紧接着起身堵在对方前进的道路中。 面前的男人缓缓停住脚步，他警惕的看着逐渐向他靠近的徐嚯，没有半分犹豫便转身逃离。 可惜...... “跑？” “孙子，继续跑啊！” 赵光等人喘着粗气，停在对方后面的街道，双手抵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息着。 不过，他那双眸子，却死死盯着男人，一刻不曾离开。 男人顿住，又要向右跑。 “汪汪汪汪！！！” 警犬与几个警察在右侧围住，獠牙露出，凶狠的眸子死死看着对方。 男人扭头，左侧也有几个警察也包了过来。 不过，四个方位的人很默契的没有上前，更没迅速且果断的将对方逮捕。 而是默契的留在原地，仿佛一尊石像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给予心里压迫。 这是有目的的，不过...... 目的没达成。 “滚！” 戴着口罩的男人突然从腰间抽出刀子，他翻身一越，向周围扑去！ 原本慢吞吞，满脸好奇，边看边往后退的路人群众顿时面露惊慌。 徐嚯赵水等人脸色猛然一变。 “保护居民安全！” 赵水大喝一声，随即也不管来不来得及抽出警棍，当即冲上。 四方人之所以不动，最主要的便是周围存在路人！ 若是保持僵持还好，路人总会离开，但若是被对方反应过来...... 他已经反应过来了！ “别动，都别动！” 眨眼间，男人就仿佛抓住一个鸡仔一样，将路边那满脸茫然的小孩捞起，脸色狰狞，双眼宛若一只野兽。 冰冷的刀刃架在女孩脖颈上！ 他情绪稍微一激，手中刀刃下意识按压，一道十分浅薄的伤口出现，丝丝鲜红血液流出。 女孩被吓坏了，幼小的世界观遭受到强烈冲击，整个人被吓住，不哭不闹，看起来呆呆傻傻。 “放下刀，有事好商量！” 赵水沉声开口，眼角扫过周围环境。 警方手里有枪，但对方劫持人质，且周围存在部分路人，子弹一旦打空或打错，极大概率会酿成个严重的问题！ “商量？” “滚！都给我滚！” 男人面色突然狰狞起来，他仿佛没了理智，刀刃架在脖颈，咆哮着，愤怒着。 “你们这帮高高在上的公务员，什么都不懂！” “都闭嘴，再敢多废话，我就宰了这小崽子！” 男人青筋暴起，双目赤红，身体激动且颤抖，全身肾上腺素在不断的分泌，充斥身体各个角落。 “好，冷静，冷静，我们会后退......” 赵水摆手，他僵持住，缓缓向后退去，眼神中的愤怒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冷静。 “怎么办？” 有个警员默默靠到找谁身边，他眉头蹙起。 “狙击手什么时候能调来？”赵水沉声询问。 “快了，但还需要僵持一段时间。” 那名警员开口说道。 “好，保证人质安全的情况下，尽量抓活的。”赵水说道。 警察是有狙击手的，不过很特殊，被称为特殊警察，简称便是特警。 “疏散群众，找到机会迅速开枪。” 徐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符合场景的冷静，他的眼神在对方身上到处扫视。 “人质体积较小，凶犯暴露面积较大，优先击打左肩！” 言罢，徐嚯便消失在人群中。 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但当反应过来时，却发现早已消失不见。 周围的居民逐渐被驱散至几十米外，但仍有看热闹的停留。 凶手依旧与警方进行僵持，谁都不敢贸然行动。 好半晌，赵水看了看女孩逐渐苍白的脸，他眉头一皱，开口大声呼喊。 “放了那女孩，她是无辜的，我愿意与她进行交换，成为人质！” “放你妈了个屁！” 男人癫狂道，他就像个疯子，脸上逐渐露出猖狂的表情，浑身颤栗。 哦不...他本身就是个疯子！ “我前半生的人生是荒废的！” “是没有意义的，我的人生，我的一半生命就像废土，就像垃圾桶里的污垢一样，令人恶心，如此不起眼！” 他竟然兴奋起来。 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眼球布满血丝，脖颈粗大，青筋暴起。 “不过我现在不同了！” “现在，谁敢说我是老鼠？” “谁敢轻视我！？老子比你们厉害多了，现在谁还敢用那种眼神看我！？” 说着，男人唾沫星子宛若喷出的唾沫一样，不顾怀中的女孩，小臂肌肉虬结，不断挤压着。 “你说，你说！” “你敢说吗？你说一句试试！！！” 他盯着赵水，眼中那仅存的理智也消散，全然一个被本能支配的野兽。 赵水没开口，他神色低沉。 “说啊，怎么不说！！！” 男人情绪愈发亢奋，他的生物防御机制企图用这种方式保护自身，但可惜，在极端思维的控制下，走向另一个极端。 他抽出刀子，眼中强行挤出一丝狞笑，用刀尖指着赵水。 “是不是不敢.......” 话没说完。 “砰！” 突然的，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宛若炸雷般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刹那间，一发子弹自高处，轰向凶手左肩！ “哧！” 一道血花出现，他的胳膊仿佛没了支撑点，自然垂直落下，双手不自觉打开，手中染血的刀子掉落在地。 “叮~” 他低头，呆呆的看着。 不等他反应过来。 角落中，一个身影猛地袭出。 “啪！” 徐嚯侧踹，狠狠踹到对方腰侧，下一秒，宛若一只风筝，无力飘到一旁。 徐嚯顺势捞起惨白的女孩。 “送去医院。” 他沉声开口，将女孩防到警察手中，随即扭头看去，却看到对方正趴在地上，右手捡起刀子。 他的脸上露出狠厉，眼中却茫然，挥舞着刀子，随意在空中砍着。 他跑不掉了。 周围全是警察，自身还受重伤，就是插翅也难逃！ 警方在周围保持距离，不算消耗着对方的体力。 直到...... 某一刻，男人突然顿住，随后发疯一般向某个方向跑去！ 能跑去哪？ 周围全是警察！ 不，不对，还有几个不是警察的...... 赵水瞳孔一缩，看着那几个跟过来，特意走到无人区域，拍摄着什么的记者。 好不容易救下一个人质，如果在对方这种状态，再次被抓到一个人质...... “跑，快跑！”赵水怒吼。 几个记者摄像师看着狂奔而来的凶犯，顿时不知所措，脸上露出惊恐，慌张的逃跑。 直到...... “把摄像机丢了！” 徐嚯的声音传来。 摄像机？ 摄影师有点愣，但下一瞬便反应过来。 摄像机！ 他咬牙，还是没舍得狠心，但也抓紧时间将摄像机往地上轻轻一放而不是粗暴的丢，随即撒开腿就往外跑。 而也就是在摄像机离手后...... 凶犯却猛地扑到地上，他连刀子都丢在一旁，用仅剩的一只手扒开口罩。 一张贪婪，兴奋，激动扭曲的五官出现，他用力抹了把脸，将摄像头对准自己，高呼道： “我叫章海！” “我是凶手，我是凶手...我叫章海！！！” 面对镜头，被四五个警察压在地上，被手铐铐住烂肉一般的双手的章海，全然不顾这些行为。 他痴狂，宛若一个疯子，脸上露出扭曲笑意，趴在地上。 “我叫章海！！！” “砰！” 声音戛然而止。 徐嚯脸色阴沉，一拳下去，硬生生靠力气将对方打晕。 章海犹如条死狗，一块烂肉一般，瘫倒在地，被众人毫不留情的拖拽着。 徐嚯起身，面无表情，眸子扫了一圈周围，随即深深吸了口气。 这场心理博弈，看样子...... 是他赢了。 “带走！” ------------ 第44章 案结！‘竹篮打水一场空！’ ...... 时间，十月二号。 地点，江三市，泗水县。 第五人民医院。 “我的前半生碌碌无为，从家乡漂泊到海云省，就像一只老鼠一样，在角落中偷渡。” “我混迹在最底层，和我打交道的是乞丐，是流浪汉，是普通工厂员工。” “我的名字，是‘那个谁’‘你’‘喂’，这些都是我们的名字，不过，从昨天开始......” “我的名字叫章海。” 医院中，经过手术的凶犯章海被关在特定的房间，身旁则是站得笔直的警察。 李建业坐在椅子上，听到这番话，他挑眉，阴沉的眸子落在对方身上。 一旁还有百无聊赖的徐嚯，时不时抖抖窗台的花，时不时看看外面的景象。 章海被捕了。 对方逃无可逃，最终也没选择劫持记者，反而精神亢奋到极点，选择将最后的时间暴露在摄像头面前。 “所以，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名声，你......” “就杀了陈莉？” 李建业放下手中的纸笔，语气逐渐生冷发硬。 “只是因为对方是记者，是你梦寐以求的职业，同时也是你可望而不可得的东西！？” 章海交代了，他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警方不论问什么他都说，甚至是杀人时候的细节，以及擦拭凶器等线索也抖落了出来。 但，配合的性格却让警方更为恼火。 “她该死！” 说道陈莉，章海神色阴沉下去，却又不接着说了。 此时他虽然身穿病号服，但和狱衣没什么区别。 手铐铐住手腕，另一头连接着床头，没有警方的配合，他甚至无法离开床头一米的位置！ 这里是病房。 也是审讯室！ “呵，该死？怎么个该死法？你怎么不说说！？” 李建业露出嘲讽，脸色冷的可怕。 人的嫉妒心能有多可怕？ 简直堪称恐怖！ 曾发生过一起案件，案件主人公养鱼赚钱，从清理承包鱼塘，到鱼塘养殖以及卖鱼赚钱，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 直到，一天早上发现鱼塘里的鱼被人下药全都翻肚，他赔的血本无光，直接家破人亡。 谁投的毒？有什么矛盾？为什么这样？ 他的亲戚投的，没矛盾，至于为什么投毒...... 因为对方赚了钱。 没错，就是因为对方赚了钱，然后不带他赚钱，之后便以这个理由下毒，将对方害的家破人亡！ 全程没有任何打斗，没有吵闹，更没什么要分生死的仇恨，就只是对方赚了钱，然后自己没钱，所以不惜自己坐牢也要让对方倾家荡产。 很离谱。 但很现实。 人心如此，不患寡而患不均。 尤其是章海这种极端，在被一个知根知底，甚至可能小时候家境还不如自己的女人超越，站在了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那内心那股嫉妒就会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蚕食理智！ “就因为这，所以你连杀三人！？” 李建业的情绪愈发的低沉，就犹如一滩死水。 为了名，为了博取关注，杀害了三人...... 陈莉，大学生，有着美好的未来，赵莲，一家之母，有还在上学的孩子，乞丐，一个可怜，在底层求生的人。 就因为对方想博取他人关注，随后被他杀害？ 这狗日的世界还有没有道理了！？ “嘿嘿，体验过吗？” 章海突然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一边说，他眼神逐渐涣散，鼻息略微兴奋。 “那种所有人都注视你，所有人敬畏你，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你的感觉！” “你没感受过，你只是个普通人，你不是我，你根本就不知道那种滋味！” 脑海中回想起当初的每一幅画面。 章海脸上再次露出那种无法控制五官的癫狂笑容。 “整个海云省啊！” “整个海云省，数亿人口，至少有上千万的人知道我章海的名字！” “整整一个省份啊，知不知道被一个省份当成聚焦点的爽感？” 说着，章海竟然起身，他疯癫的比划着，那条没被铐住的完好手臂手舞足蹈着。 动作幅度，所带来手铐造成的清脆铁器音在耳旁清晰响起。 “我站在整个海云省的顶峰！” “老子他妈值了！！！” 他笑着，五官颤栗，就像一个瘾君子一般。 “啪！” 李建业手中的圆珠笔被硬生生折断，他看了眼记录仪，看了半晌，这才铁青着脸，站起身就要离开。 这种人已经疯了。 脑子和正常人不一样，收集完信息还在这就纯受虐。 徐嚯跟在后面，不过没走两步...... “啪！” 一块方正的长塑料板掉在地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录像带？” 李建业眉头一皱，疑惑的看着徐嚯。 “对，录像带，记者那边的。” 徐嚯随口点了点头，接着一顿，仿佛发现什么好玩的一样，扭过头，饶有兴趣的看着章海。 “啧，你不混主持，应该不知道，记者这一行播报的新闻一般是分为两种的吧？” 记者报道的新闻分为实时报道，也就是直播，以及...... 录播！ 徐嚯手上的东西就是录像带。 “很不巧，这是你最后贴近的那个摄像头。” “嗯，如果不出意外，这录像带除了警察和记者知道，没有其余人知道了。” 这是录播，章海所做的一切行为，包括他的名字，全在这录像带里。 也就是说，现在外面没人知道对方本身！ 章海的笑容戛然而止，死死盯着徐嚯，五官铁青，病房恍然间陷入到一阵诡异的寂静中。 “不信吗？” 徐嚯挑了挑眉，他拍拍手，让警察端来一个笔记本。 打开笔记本，徐嚯贴心的稍微凑近章海，同时调动鼠标，为对方搜查了有关本案的事件。 各个新闻点开，无数评论滑过，却没有丝毫与章海二字有关的信息。 “嗯，很不幸，在警方昨晚宣布案件告破后，事件热度便少了至少三分之二。” “剩余哪些人员，在等待警方给出通告。” “所有平台，没有有关你本人的任何报道，因为......” 说着，徐嚯和对方那双噬人心魄般的眼神对视。 “你的信息，在这里。” 他拍了拍录像带。 现场沉默，没有任何声音。 直到...... “给我。” 章海死死盯着徐嚯，沙哑般的声音响起。 “好啊。” 徐嚯笑了笑，毫不在意，他将录像带丢给了章海。 所以...... “给你了，然后呢？”徐嚯调侃道。 然后呢？ 你要播报出去吗？ 你要用什么播报？靠被铐住的手？还是说那活动范围超不过一米的区域？ “搞笑。” 徐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啧啧称奇，随即在对方那呆滞的目光中，向外走去。 李建业都看愣了，下意识跟着走出。 好半晌。 背后才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怒吼。 “啊啊啊啊啊啊！！！！” “我杀了你！杀了你！！！！” “......” ...... “啧，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却为此付出了三条人命，三个无辜的受害者，两个幸福的家庭。” “他也什么都没得到，面临的起步就是死刑。” 医院外，李建业仿佛卸下什么心事一般，坐在边缘，点燃一根烟，缓缓的抽着。 猛吸一口，尼古丁顿时充斥肺腔，让他情绪平稳，下意识放松，缓缓吐出白雾。 “上头对章海的重视程度，是就算是把我丢了也不会把他丢了，可以放心。” 互联网上，警方配合网警那边开始控制舆论。 昨天还爆炸般的舆论，今天就瞬间没有多少踪影。 章海的名字不会出现在上面，即便逮捕现场的路人听到了也没用，警方会在三天内，让九成网民忘记这件事。 至于章海...... 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这孙子死定了。” 李建业如此评价道，顿了顿，随即又看向徐嚯。 “你呢？”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回家躺两天。” 徐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在泗水县的七天里，他就没睡过几次好觉，就连昨晚也是如此，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的大睡特睡一场。 “躺两天？” 李建业有点哭笑不得，解决了这么大一件事，连市局都震动的级别，竟然只想回家躺两天。 “躺两天就算了。” 李建业又道，他咧嘴一笑。 “前不久收到的命令，我们老大要见你，点名找你。” “我？” 徐嚯挑了挑眉，“老楚？” “对，江三市市局局长，厅局级，兼职江三市多个职位，在省厅也排的上号的市局局长！” 李建业点了点头，随即顿了顿，又道： “除了他，还有几个人。” “还有人？”徐嚯愣住了，局长想找自己他理解，但另外几个人...他想不到身份。 “嘿，省厅那边来的。” “好家伙，那级别......” 李建业笑着起身，拍了拍徐嚯的肩膀。 “你小子赶紧去瞅瞅！” 省厅的人？ 他们找自己干什么！？ 徐嚯挑了挑眉。 ------------ 第45章 王超：再见了江三市！ “省厅的人？” 徐嚯眉头一挑，稍微思索片刻，又道： “哪一类？” “谁知道，说不定级别和老大差不多，也可能更高。”李建业笑道，随即便拍了拍屁股，转身走去。 “行了，命令也送达，小子你还是尽快去办吧。” 和市局局长级别差不多？ 徐嚯思索了片刻，也没着急，先去医院的食堂简单吃了两口饭。 随即才坐上车，向市局奔去。 省里的人类型很多，但不会随便下来，近期能导致省里来人的事情...... 大概率是孙江，燕罗公司的事情。 这案子牵扯的东西太多太多，一个月过去也没完成收尾。 光是尸体的去留，以及用处和被谁买走，这都是个麻烦事，需要的时间绝对不会少。 所以上头不来人才怪。 中午，十二点半。 徐嚯缓缓踩下刹车，解开安全带，刚拍上车门转身，准备上楼时，却又一次见到个面熟的人。 他愣在原地，站在地上看着对方。 对方也愣在原地，啃着馒头的嘴和手有点不知所措，愣愣的看着徐嚯。 两人也不嫌热，就这么在太阳地里互相对视了几十秒。 直到...... “这是来拿奖金的？” 徐嚯挑了挑眉，压下心中的一些想吐槽的话，脸上露出笑容，看着王超调侃着。 没错，面前人是王超。 江东区刑侦大队人都几乎搬空了，上头通知他去领奖，只能来市局。 刚领完，结果再一次和徐嚯撞上。 “好...巧......” 王超人都麻了，他看着徐嚯，眼中早已丧失了当初刚来江三市时的那股光泽。 “你不上夜班的吗？” 徐嚯上下扫视他一眼，又低头瞅了瞅手表，“现在不睡觉晚上起得来？” 王超没说话，他的神色愈发唏嘘。 上班？ 那也得有班才能上啊！ “台没了。” “嗯？” “频道被封了。”王超眉头挑起，愁容满面，坐在徐嚯身边的路沿石上。 “...没其他频道了？”徐嚯眼角一跳。 “不，有是有，但......” 说着说着，王超竟然有点控制不住，险些哽咽起来，他捂着脸。 “太吓人了，这一行太吓人了......” “扛不住，真扛不住。” 说实话，王超有点怀念当初刚出学校，在工地搬砖的幸福时光了。 虽然苦点，累点，但大半夜不至于遇到死人报警...... 当初考证的时候，他大叔也没跟他说干这一行能这么吓人啊！ “我大叔这两天看我的眼神也有点不对，真受不了了，工资都不要了，我得走，真得走了。” 王超吐出一口气，眉间尽是怅然若失。 “走？你又准备干什么？”徐嚯内心一动，他不动声色的追问着。 说实话，徐嚯觉得..... 这孩子可能和自己八字有点相冲，多少有点不适合见面了。 不论是现实还是梦中，反正就没一次正常见面的！ 这小子...... 纯纯倒霉蛋！ “去最北边瞅瞅吧，江三市是待不下去了，我得外出躲躲。” 王超叹了口气道。 “北边吗......挺好，我先走了，有人在等。” 徐嚯瞥了眼写字楼上的某扇窗户，看到几个身影，随即一顿，招呼着手便告退。 “后会有期。” “嗯......后会有期。” 看着徐嚯离开的身影，王超深吸一口气，随即他起身，向一旁的皮卡车走去。 “啪！” 门开了，王超缩了缩脖子，脸上露出笑，坐在副驾驶上。 “你小子不回老家了？” 主驾驶上传来声音，这是王超的大叔，满脸嫌弃的瞅着王超。 “回，当然回老家。” 王超腆着脸乐呵呵道。 “那你刚才说什么去最北边那几个城市干什么？”大叔疑惑开口，“那边还有咱家亲戚？” “不去不去！” 王超连忙摆手拒绝。 他是算好了，短期内江三市是不可能呆了，最北边的省份也不去。 至于为什么要说去那边...... “叔，你不知道。” 王超耷拉下脸，眼中蕴藏忧伤，“刚才那人和我八字不合啊！” “这哥们老倒霉了，每次我遇到他准没好事！” “讲真的，我感觉他克我！” “我得走，要是直说回老家，他追上来了怎么办，还是胡扯一个地方好点。” 王超如此开口，听的大叔嘴角一扯。 他想说些什么，让这死孩子少点迷信。 但...... 一想到自己的工作险些不保，大叔就没了话，嘴唇蠕动半晌，愣是一点声音没说出口。 好半晌，才响起一个无奈的声音。 “成。” “带上你二叔他们，这两天回老家祭祖。” 声音落下，汽车发动机响起。 听着这声音，看着逐渐远离的城市，王超的心逐渐落到肚子里。 “再见了，这个找不到工作，大半夜尸体报警吓人，吃饭碰到凶案现场，卖条鱼还能碰上脑子有病、扛尸体放在别人家门口的神经病的城市......” 如此想着，王超顿了顿，脑子里浮现出一张人脸，又连忙补充。 “以及......” “那个八字和我不合的男人！” “再见...算了。” “再也不见！” ...... 徐嚯来过市局，也来过市局局长的办公室。 说起来，他面前也算对方三分之一个养子，不过只是从小看到大，然后时不时让楚夕关照一下的那种。 不过他和对方关系不是很好。 这还得从几年前说起了，当初毕业做侦探，被楚夕养父知道，给喊过来老老实实教育了一顿。 徐嚯知错认错，挨打挨骂，甜言蜜语也都说了个遍。 对方表示很满意，唯一不满意的一点是...... 徐嚯不改。 也正是因为如此，导致对方见到徐嚯一次，就忍不住想抽他，两人就和荆轲刺秦王一样，碰面就得转圈。 徐嚯做好随时跑路，免得被对方殴打的准备，刚要敲门，耳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里面有人。 他顿了顿，随即依旧选择将手敲去。 “笃笃笃~” 敲门声出现。 “进来。” 一道蕴藏着威严的声音响起，徐嚯将手放在门把上，一拉。 “吱~” 门开了。 伴随着门缝的逐渐开启，里面的画面被徐嚯双眼所捕捉。 办公室内，江三市市局局长楚林海坐在办公桌前，面前的沙发上，坐着三个身穿行政夹克的男人。 此时听到开门的动静，四人齐齐看来，发现来人是个没穿警服的人，脑子里好像想到什么，顿时眼前一亮。 “嘿，你小子就是徐嚯吧！？” ------------ 第46章 稳了，一切都稳了！ “你就是徐嚯！？” “是我。” “嚯，看你这身板就觉得不同凡响。” 几个中年人站起身，满脸赞扬的走来。 三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干净利落的气质，身上也看不到什么污垢，形容举止带有一股莫名的韵味。 看起来很随和，仿佛一个慈祥的老人。 当然，这三个老人可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 徐嚯心中一动，他的经验下意识就将三人的职位等级判断出来。 三个人......没有一个是低于厅级的！ 好家伙，整个海云省，一亿人口里，厅级的数量可数得过来...... “这是李龙，他是刘运，这位是张毅。” 楚林海扣上笔盖，起身走来，没有往常和徐嚯的剑拔弩张，而是乐呵呵的向他介绍起三人。 楚林海长得很壮实，方形脸，五官硬朗，不过那是年轻时候了，五十多岁的他，此时身材发福，脸上多了一抹沧桑。 “害，叫叔就行。” 李龙笑呵呵道，拉着徐嚯向内走来，另外两人顺手关上门。 李龙此时看徐嚯的眼神，就仿佛看到一个绝世珍宝一般，那股慈祥仿佛绵绵溪水，看的徐嚯后背一凉。 果不其然，下一秒，对方就拉住徐嚯的手。 “小徐啊，有没有想过当个职业警察啊？” “放心，不用实习，在基层历练两年，叔给你调到省里怎么样？” “到时候在叔手下做事，未来......” 职业警察？ 这是...... 来挖人了！？ 看着对方目光灼灼的眼神，徐嚯内心一动，下意识就要开口回拒，但不等他说什么，楚林海开口了。 “咳咳，我还在场。” 楚林海咳了咳，示意自己这个江三市局长还在呢。 不过对方没回话，反而另外两人开口了。 “啧，不是我说，在他手底下那是屈才了，要我说来我这更好！” 刘运用眼神刎了对方一眼，他本来打算寒暄两句再说的，没想到被对方抢先了。 “咳咳！” 楚林海又咳了咳。 “你也好意思说啊，一个行政一个内勤，去了你们那和宝珠蒙尘有区别！？” 张毅乐呵呵的，他们的算是老相识了，几十年前就在一起，现在聊起来就像普通朋友一般而不是同事。 “来我这！” “先专案组历练两年，然后组建省级专案组，大案要案重案均能插手，等到资历上去，直接主导专案组！” 省级专案组？ 说实话，几乎百分百的人对刑警的浪漫幻想，便是化身高智商刑警，指挥整个省内警察，针对犯罪分子进行智商上的拼杀！ 尤其是刑警本身，即便是内勤人也会幻想这类事，更别说还是省级的。 所以，张毅开的价码足够高，画的大饼太香不过！ 这是正常的，只不过这是警方本身就存在“抢东西”，哭着要奶吃的习惯。 其次是他们某种意义上手里还负责部分领域的级别，要是此领域内出现状况...... 要是发生一些大事，如上次的‘血肉加工厂’事件...... 受到处分那都是轻的！ 当然，如果不是被凶杀如此多的人，且急速解决的话，那就会像上一世派出所丢枪后迅速找回，上头也不说什么。 可...... 要知道。 这年头，最基础，最简单的刑事案件，侦破率都只是含有水分的百分之三十概率。 换句话说，一旦基层出大事，他们基本没什么概率能解决，只能等着挨罚。 但现在不同了。 楚林海，江三市市局楚林海。 一个月内，连续三次，整整三次化险为夷！ 第一次前脚军令状后脚告破。 第二次给省里整炸毛，但分分钟又把毛给捋顺。 第三次也没酿成收不了尾的情况。 李龙等人光是看都沉默了，同时现在看徐嚯是真恨不得直接带回走。 虽说可能用不上，但总比出事了没人用要好。 “咳咳！”楚林海的咳嗽声是越来越大了。 “不是，你咳嗽什么劲？” 李龙忍不住了，扭头打趣了一眼。 “我还在这呢，当着我面开始挖人是几个意思？” 楚林海还是头一次认识到自己老相识能这么不要脸，无语住了。 “挖人？小徐是你的人吗？”刘运笑道，“那你把小徐的警号报给我听听。” 警号？ 编外人员哪有警号！？ “行了行了，办正事要紧。” 楚林海沉声，连忙岔开话题，将事情引到正事上。 听到这话，徐嚯内心一沉，看向三人。 果然，省里下来的人不可能没正事找自己闲聊...... 就是不知道...... 是什么事了。 “还记得九月初，孙坚那案子吗？” 李龙也收敛了表情，看向徐嚯，表情逐渐严肃。 “记得，买尸卖尸的那案子。” 徐嚯点点头，这案子，那打开仓库，堆积成山的画面给整个大队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对，就是这案子！” 楚林海点了点头，“查出了点东西，一些企业，一些势力，还有一些人。” 一条贩卖链的出现，可不会只由孙坚一个人撑起。 买家，原材料的卖家，这些可都是贩卖链的一点。 尤其是买家。 还是之前的问题，喜欢刺激，追求极致刺激的，都是些什么人？ 一，生存环境极致压抑的人。 可这些人哪来的钱‘享受’孙坚提供的激情？ 那就是第二种。 对普通激情产生耐性的人！ 美女，车子，这种东西都能产生耐性...那会是什么身份？ 说不定某个光辉的商人回家便会暴露本性！ “这些人产生了些警觉，过去一个月的搜查行动，让他们意识到了上头是要来真的。” 楚林海又淡淡开口。 “这是负隅顽抗，垂死挣扎，但警方也怕他们狗急跳墙。” “因当初立案初期，警方针对此案并未作出过于重视的情况，导致信息随处可查。” 渔村村民，走访群众，警察本身，这些人找到点信息可太简单不过了。 “我的意思是......” “他们也能查到你身上。” 楚林海开口，那双眸子放在徐嚯身上。 “上头给这起案子下了死命令，这帮人对抗不了国家机器，产生的愤怒必然会找一个针对点！” 国家机器的力量不是任何一个个体抵挡的住的。 但问题也来了。 市局目前要收尾的案子太多，力量有限，省厅的警力无法直接传输过来，在鱼死网破之前，对方拥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报复。 报复整个警局？无异于自杀！ 还是报复一个，直接性害死他们的人或个体警察！？ 他们敢吗？ 敢！ 这不是危言耸听。 东国，无数个血淋淋，被凶手报复至死的警察例子就在头上悬挂着！ “所以，我打算让你先出去。” 楚林海抽了口烟，烟雾缭绕。 “去隔壁市？”徐嚯凝眉。 “错，是出省，至少一个月内，别出现在海云省里！” 楚林海神情无比严肃，“最好等到案件进行到收尾的最终时间段才能回来！” 出省？ 恍然间，徐嚯突然顿住。 他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震惊，而是...... 错愕！ 脑子里逐渐浮现出一张人脸来。 “是去最北边的几个省？”徐嚯试探性的询问。 “不是，去南边，最南边。” 楚林海摇摇头。 闻言，徐嚯松了口气。 最南边，倒是和那人完美岔开，不用担心再出什么幺蛾子。 他开始思索起楚林海口中所说的话，沉思半晌后，开口道： “好。” “去哪？” 楚林海松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徐嚯不走，准备配合市局去查对方。 如此做根本没意义，对方的难缠点根本不在于能不能查到！ 而是该如何抓捕。 “翰海省！”楚林海立马道，顿了顿，又道： “那边最近还有个节日，这几天你倒是刚好可以去玩玩，休息休息。” 徐嚯点头。 个体的刺杀力量他不怕，但他身边的人害怕，对于那些人来说，祸不及家人朋友就是一句笑话。 至于，对方会不会这样做，搞刺杀...... 嘿，可别被所谓的‘现实的商战，竟然是浇对方发财树开水，打小广告抹黑’洗脑。 现实里的商战，无人性，无规则，无法律，无秩序！ 底线？ 这是什么，能吃吗？ 道德？ 值钱吗？值几个钱？ “什么时候去？”徐嚯询问。 “越快越好！”楚林海开口。 “海省因该很欢迎你。”楚林海想了想，又道。 “他们旅游的宣传语就是如此。” “欢迎全国居民！” 徐嚯脑子里浮现出前不久的那张人脸。 他们两个。 一个在国内最北边，一个在国内最南边...... “好！”当即，徐嚯点头。 嗯...... 肯定遇不上了！ 稳了，一切都稳了！！！ ------------ 第47章 前记，‘除夕夜’ 时间：1997年，二月六日 冬， 前记： 【‘回魂夜’】 二月六日，除夕节。 北方。 天上下着大雪，宛若鹅毛，被刀子般锋利的寒风裹挟，刮在人脸上，被棉袄阻挡。 世界入目白茫茫一片，没有声音，寂静的只有耳旁呼啸的风。 地面铺上厚厚的白雪，道路上三五人身单影只，默默在雪日中行走，踩踏在雪面发出挤压声。 今天是除夕。 街道上铺满了红色的对联，却没有与之相符的气氛，反而诡异的沉默，所有人仿佛失了魂。 “吱~” 十七岁的章海停下脚步，呼出一口气，温热的吐息化成白雾，又被风迅速吹散。 他裹了裹棉袄，抬头，看着天。 北方的天是灰蒙蒙的。 天越灰，人越有钱。 这两年天色逐渐变好，将雾霾驱赶到人心中寄存。 天空越来越晴，人心越来越暗，章海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年如此了。 他没有说话，低头，推着自行车，隐入雪夜中，化为路上一个不起眼的黑影，缓缓逆风而行。 道路上没了往年热情招呼的样子，大多人的脸上是麻木，眼中是浑浊。 章海也不是漫无目的的走动。 他推着车，向某个地方慢慢走去。 这条路他走过。 小时候上学，章海坐在车后座，父亲推着他，雪路上压出歪歪扭扭的车轮印。 后来，他没上学了，父亲依旧推着车，车辙依旧存在。 不过车辙却换了个意义。 再后来，父亲找工作的时候被撞，瘫痪在床，这条车辙印便由他来留下。 “吱~” 章海停下，他抬头，看了眼这座辉煌的建筑。 这是一个洗浴会所，每天数不清的男人在这进出，里面的女人被周围人鄙夷。 章海没进去，他将自行车停好，蹲在墙角，两只手塞进衣袖，抱在怀里，抵御着寒风。 他的呼吸融入寒风，带走脸上的温热，皮肤冰凉无比。 “吱~” 后门开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人出来。 她沉默着，低着头系着扣子，刚好看到章海。 章海下意识撇头看去，两人视线相融，却又立马扭头错开，直到对方隐入拐角，离开了这。 他认识她，对方是自己发小，不过不同的是，她还在赚钱考大学，自己却没上了。 章海回忆着过往，寒风吹走他的思绪，裹挟着飘向远方。 直到...... “吱~” 门又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女人，女人一边系着衣裳，一边向他走来。 章海起身，将靠在墙上的车扶起，拍拍后座的冰渣。 中年女人没说话，默默坐在后座上。 章海推着自行车，在街道上行走。 被白雪覆盖的道路，留下一条车辙印，就像几年前上学留下的印记。 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道路两侧都有不少人，注视着他们二人离开。 章海将脑袋埋进胸口里，但道路坎坷，他又不得不露出。 好半晌，自行车停下。 一栋茅草房出现在两人面前。 门上挂着简陋，不知从哪找来的红纸，上面写着几个毛笔字。 推开门，两个人走了进去。 主屋的炕上有个躺着的中年男人，背靠着两人，默不作声。 还有个小孩，小孩脸色病态，看起来苍白无力，性格畏畏缩缩的，也没说话，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视。 电视上放着春晚，这是这年头最火的节目，没有之一。 电视喇叭那传来一阵阵声音。 “当即我就表了态......” 激昂的声音没给家里人带来一丝暖意，瘫痪已久的中年男人翻身，看了眼电视，刚回家的女人一顿，默默看着。 章海关上电视机，他没说话，一点声音没有，坐在炕上。 今晚是除夕。 跨年夜得吃饺子。 饺子还得是肉馅的。 于是，一碗加了料的饺子被端上了桌，里面裹着喷香的肉馅，热气腾腾的香味钻进鼻孔，小男孩眼前一亮，被馋的双眼直放光，口水四溢。 “多吃点，吃饱饱的。” 晚上，老父亲一改往日的沉闷，脸上露出笑，拖着瘫痪的身体，将肉馅夹给小儿子。 “以后啊，你要......” 母亲也不再像往常那般行尸走肉。 吃下饺子的她仿佛活了过来，她拉着章海，叮嘱了许久，说了许多话。 好几年的话仿佛挤在了这一晚。 饺子不多，整整齐齐七十三个。 章海一口没吃。 很快，耳旁的碎碎念逐渐消失。 挣扎声越来越小。 父亲，母亲，弟弟，三个人没了声音，趴在桌上，口吐白沫。 温热的房子，少了活气，三个人仿佛一尊雕像一般，趴在桌上。 没有人说话，也不会再有人说话。 章海打开电视机，默默看着热闹的春晚。 电视机刺耳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房屋中响起，传进他的耳中。 看着电视。 章海看着电视上的小品，他换了几个台，又看着上面衣鲜亮丽的人，他的眼神逐渐沉寂。 心中，一团野火逐渐烧起。 ...... 次日。 章海的身影出现在外面街道上。 他的身影隐藏在漫天飞雪中，仿佛水墨画中，那抹清晰的黑点。 天上的鹅毛大雪覆盖在表面，冰凉，却化身水又带走大量热量。 风很凉，但凉不过饺子。 天很冷，却冷不过人心。 这是北方，1997年的春节。 寒冷与压抑浇不灭他的浮躁，反倒让他那捧火...... 愈烧愈烈。 恍惚中，火光映出一个狰狞扭曲的人影浮现，宛若......魔鬼。 【‘回魂夜’】 （案结） ...... ...... 2003年，十月三日。 徐嚯睁开眼。 他揉了揉脑袋，脸上露出咂舌，眼中流露复杂的情绪。 在昨晚从市局回到家后，他便照例进行了一次入梦。 不过...... 压抑到极致的情绪，更容易扰乱他人的思路，让人走上极端。 徐嚯在梦中看到了两个极端。 一个是后来的章海。 一个是陈莉。 “没想到陈莉也病了......” 好半晌，弄清脑海中记忆后，徐嚯稍微揉了揉眉心，那双眼睛略显赤红。 “还病的很严重......” 没错，陈莉也病了。 章海走上了疯子的极端，陈莉步入另一个极端。 “微笑抑郁症......” 徐嚯呢喃着，说出一个心理学上的词汇，这玩意也叫阳光抑郁症。 患病人字面意思，脸上会露出微笑，看起来十分阳光，比普通人还要阳光快乐，全然健康的不能再健康。 不过其内心却病的很严重！ “是了，应该细查的。” “无父无母，家里有两个老人，还没出现这浪潮的时候便十分贫困，更被说五六年前了，一个女孩能生存下来，还有钱考大学，交学费......” 回想着梦中的场景，徐嚯没忍住摇了摇头。 卖身的经历会困扰陈莉一辈子。 章海会想脚踩他人一脚，而陈莉，却会像个奴隶一样，伺候着他人。 这也是为什么徐嚯说两个极端的事情。 不出意外的，即便两个人不见面，章海最终依旧会因为犯罪被逮捕。 而陈莉...... 大概率会在周围人都看不出来生病，某个清晨的时候，突兀自杀。 徐嚯叹了口气，将脑子里强烈的情绪压下，随后自己的精神为主导。 刚下床，洗完漱准备写点东西，耳旁传来一道声音。 “笃笃笃~” ------------ 第48章 前往瀚海省！ 门响了，刷牙的徐嚯连忙仰头咕噜咕噜，接着吐掉漱口水。 “谁啊？” “我。” 门外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 徐嚯推开门，门缝开启，一道穿着较好的女孩出现。 这是楚夕，此时穿着散发披肩，穿着束腰长裙，脚上踩着小白鞋，正站在门口。 徐嚯挑了挑眉，刚露出一点笑意，却发现一只大手从旁边伸出，扒在门上。 “还有我。” 粗犷的声音响起，门被彻底推开，楚林海那方正的脸出现在面前。 徐嚯的笑消失了。 “你小子什么意思？” 楚林海眼角一抽，看着前后表情反差到极致的徐嚯，感到一阵无语。 “哦，没事，就是诧异大忙人楚局长怎么来我这小破庙了？”徐嚯如此开口。 “昨天跟你好说歹说的事都忘了是吧！？” 楚林海那方正的脸一黑。 涉及生命安全的事情...这么不在意！？ 徐嚯一顿，随后脑子里那散落的记忆浮现出，这才了然。 “哦，对，瀚海省！” 楚林海他们查出的东西，一旦狗急跳墙，几乎没有什么单独个体能抵抗的住。 也就是他们还有顾忌，不敢对楚林海下手，但若是对徐嚯......那胆子就大了。 商业就是战场，除掉一个人的办法多的是！ 甚至说，他们之间的战场，可不在意会不会波及到周围普通人...... 直观吗？ 不直观。 那举几个例子。 有一件闹得很大，赤裸裸的杀人事件，“疑似”一个卖鼓包电子设备的公司整的。 死者生前算是诈骗吧，诈骗了对方百亿刀乐，随后直接导致对方股票暴跌，字面意义上险些破产倒闭。 后来，打官司花了近一亿刀乐，得到的答案是对方无罪。 之后，对方死了。 全家死的就剩一个，刚好能签字的那种。 除此外，还有个无法证实的事。 有一艘沉船，听到名字会想到爱情的沉船。 虽然给出的沉船原因很充足，但死的人身份过于巧合，因为只要这些人前脚死，后脚便能满足一个纵横全球，操控金融的组织出现。 而也确实出现了，仅仅一年，一个庞然大物赫然屹立。 再加上开船前曾有部分顶级富豪的行为较为异常，如老板登船前几分钟下船离开，所以，疑似沉船有蹊跷。 除此外，还有些直接贴出来的联盟组织。 “孙坚的口供你应该听过吧。” 楚林海一边帮忙收拾东西，一边开口说着。 “对方认为自己无罪，对比起某些人的罪责，他觉得自己是个圣人。” “你能听出其他意思吧？” 徐嚯点点头，他自然能得到其余信息量。 “说明他见过这些在他眼中真正有罪的。” 个体的力量是渺小，而团伙的力量则是庞大的，能让孙坚看了都觉得自己无罪的团伙，力量得多大？ 当然，也可以不用犯罪来表示。 上世纪西方的【太阳s垄断】，以及一直存在到现在的【济】【骷】【光m】。 这些小说里传说中的组织，现实是明摆着的。 没有丝毫掩饰的玩意，内部成员站在整个蓝星顶端，表面上还在维持秩序。 至于破坏秩序的那些...... 两个很出名的：爱、希，前者就是臭名昭著的萝岛，但对于后者来说，前者的臭名昭著简直就是一根毛的分叉毛。 就这，依旧令全世界震惊，感到惊悚。 而孙坚呢？ 这么说吧。 “爱”对于“希”，罪责连一根毛都算不上，而孙坚对于爱来说...... 连他一根毛的毛的毛的毛都算不上！ “不过我还是没想到，竟然要走的这么快。” 徐嚯略显无语，很是无奈。 “哼！” 楚林海斜着瞥了他一眼，那方正的脸上满是不掩饰的嫌弃。 “你还想多留在江三市！？” “知不知道电台那案子你已经彻底暴露身份了？” “江三市的破案效率还从来没这么高过，他们只看十字路口，还有电台，就能猜出来加工厂案是谁破的！” “连查都不需要查，直接瞄你脑袋顶上！” 说着，楚林海十分不满的看着徐嚯。 他再次念叨着。 “你说说你，当初要是直接入职多好。” “一年前入职，换算到现在，少说也得是个中队长，小李的资历也够升上来，你直接就是下个大队长，还用得着东躲西藏？” 徐嚯打了个哈欠，好像没听到什么一般，他揉了揉肚子，觉得有点饿。 楚夕见此，想了想，从随身携带的糕点铁盒子里掏出几个泡芙。 “给。”她掏出刚做好的泡芙，塞到徐嚯嘴里，看着对方吃下后，自己眼中露出满足的情绪。 楚林海：...... 楚林海气笑了，懒得吐槽，摇摇头，继续收拾着东西。 他没给拿太多的行李。 草草收拾了两件衣裳塞进去，将行李箱拉好，随后一脚将徐嚯踢出门。 “还有你这个破侦探社，也赶紧给我关了！” 楚林海骂骂咧咧的说着，方正的脸上满是嫌弃。 “刑警不当当侦探，你小子到底怎么想的！？” “天天抓小三，我都替你害臊！” 徐嚯揉着屁股，想回怼，但一张嘴，身旁的楚夕就用泡芙堵住他的嘴，无法反驳。 楚林海越说越生气，越说越火大。 最后直接把人塞到车里，一踩油门，向机场驶去。 江三市不算太穷，毕竟有机场就强过许多地方了。 “你小子有多远飞多远！” 楚林海将徐嚯塞到机场内，随即一顿，看向楚夕，语气顿时温和下来了。 “小夕你去了瀚海省也不要乱跑，要是遇到什么事就找那小子，他解决不了就找我......” 楚夕也要走，她在案发地点露过头，天知道会不会被盯上。 长相好的女警被那帮人盯上，下场可不会好...... 当然，对方可能会碍于楚林海的身份不敢下手，但终究不是血亲，楚林海不敢赌对方会不会认为不是血亲，觉得杀了后自己不会全力追查。 除此外，还有王超等人，楚林海也要安排来着，结果对方却提前离开，让他感觉那小子鬼精鬼精的。 嘱咐完后，楚林海脸上带笑，目送两个崽进入机场。 而也就是对方消失的时候，楚林海脸上的笑顿时消失。 他让二人离开，可不是夸张。 这年头，任何能被市局所重视的‘势力’...... 那都是有枪的！ 徐嚯上一世，23年的那些小势力，在这年代他们眼中就是宝宝巴士，乖宝宝的那种！ 想到这，楚林海上车，一拨方向盘，掉头立马向着市局驶去。 好半晌。 一架飞机起飞，向着南方，瀚海省......飞去。 机舱内。 徐嚯看着窗户外的画面，他不怕到陌生环境去，也不怕被追杀， 其实如果真被追杀，且自己不需要顾忌身边人...... 那身为猎物的不会是他。 能在现代社会，达成法外狂徒，血肉人屠成就......还是在上头派了三个人来的情况下，他放开了搞，当反派，江三市勃勃生机的未来都能被干成一片荒漠。 徐嚯现在只怕一个玩意，他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张人脸。 想到这张脸，徐嚯沉默了。 这个人好像...... 和他八字相冲！ 十多年前做过的梦，自己都忘了，对方愣是跟着这玩意一块出来...... 不过他顿了顿，又摇头，叹了口气，笑道： “问题不大，反正也遇不到。” “毕竟......” “我去的是南方又不是北方。” 徐嚯就不信...... 隔着一整个东国...... 那小子还能克到自己！ 再者......就算遇到，真出事了....... 再大还能大到哪去？ 笑死，孙坚的案子都查完了，再大难道还能大的过这案子！？ 不急，稳得很。 ------------ 第49章 呸！下贱！ 瀚海省，是东国极南边的省份，沿海，旅游业发达。 虽然地理位置好，但较为倒霉，没发展起来，属于普普通通，中间层次。 主要原因在于，这里本身没多少人，瀚海省没有什么本地人，全是外地人过来聚集而成，这也是为什么能开口说欢迎所有人的原因。 人多，人杂，文化自然也跟着杂乱。 像是其余的省份，每年过节进行的活动很统一，但在瀚海省不同，除了固定节日，还有数不清的小节日，在各类人的心中流窜。 “后来官方觉得太麻烦了，就定下统一的时间，只能在固定时间内进行祭祀。” “嗯，不过祭祀的形式倒是没固定在个别。” 十月四号，下午，瀚海省机场，徐嚯踩走出机场，他看了眼外面人来人往的画面，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 “比如呢？” 楚夕狐疑道。 “比如，极北省份的大神，西边的东西，右边的习俗，南方的祭祀。” 徐嚯随口说道，对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也不管是不是真的理解了，直接拉着她向外面的小吃摊走去。 两人在飞机上坐了一天，没怎么吃东西。 瀚海省倒是没什么明确的饮食习惯，就如它的省份名称一般，包揽万物，酸甜苦辣咸什么都有。 徐嚯刚坐在椅子上，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莫名的吆喝声。 他眉头一挑，抬眼望去。 却发现，不远处正摆着个类似擂台一般的东西，上面站着几人。 几个人站位讲究，在近乎四十度的天下，身穿由羽毛制成的衣裳，宛若原始人，看起来极具野蛮的力量感。 手中握着鼓。 “咚！” 敲鼓声响起，紧接着，一道怪异，尖锐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日~落西山~黑了天~！” “家家户户把门关......” 随着鼓声响起，声音的节奏逐渐明晰，周围的路人饶有兴致的看向这边。 这是...... 神调？ 徐嚯眉头一挑，一边吃东西，一边饶有兴致的看去。 神调，北方文化的一种，在古代被看成能与人沟通，也能让神上身。 不过在瀚海省，神调成了当地特色景点之一。 “那边还有在准备的。” 楚夕新奇的扫视周围一圈，随即指了指远处。 徐嚯扭头看去。 另一边还有三个化妆，含着獠牙的男人，此时端坐在凳子上，周围围满了人，看起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文化。 徐嚯挑了挑眉。 “啧，这里文化确实包容。” 言罢，徐嚯等着楚夕吃完饭，便收拾收拾，向酒店走去。 酒店位于瀚海省林岚市郊区附近，相比较市中心，那里更适合久居。 楚林海给他们定完了酒店，两间房，只需要拎包入住即可。 “有事叫我。” 关门前，徐嚯对着楚夕打了声招呼，随即便关上门。 “啪！” 门关了，徐嚯将行李箱打开，掏出两件衣裳挂起，紧接着便拎起另一个包。 包里是他的电脑，笔记本电脑，这年头这玩意贵的要死。 要不是那几个小三‘自愿’让徐嚯的抓住，不然他一个人是买不起的。 熟练的打开电脑，连接外设键盘。 沉思片刻，双手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 【叮，恭喜宿主谱写剧情‘回魂夜’，正在结算奖励。】 【奖励结算中.....】 【本次谱写剧情代入感为76%，获得奖励‘画皮术’】 【画皮术：嘿，听说过画皮吗？传说中，有个美丽的女子在夜晚会脱下自己的人皮，露出自己青面獠牙的本质......】 【注：或许你也可以为自己画下几张人皮。】 【注：当你拥有此技能时，你的易容能力得到极大的增强，一人千面在你眼中只是小儿科，你可以是影视明星，也可以是他国高官，甚至是性感女郎......或许，你的真正面容已然不重要。】 “易容？” 徐嚯眉头一挑，略微有了点兴趣。 易容是存在于小说当中的一种事物，常见于修仙或是武侠等，但其实现实也有。 它还有另外几个词。 整容、美颜、化妆。 易容字面意思是对外人来说自己换了一张脸，而不是换脸的手段，所以这三种勉强都算得上是。 前两种没什么好说的，最后一种，也就是化妆...... 这玩意就有讲究了！ 化妆的进阶，是化妆术，别看只多了一个字，但就是这一个字，概念上从‘民用’转为了‘军用！’ 大多人应该知道有个兵种叫做‘侦察兵’。 而侦察兵会学化妆，一些顶级特殊部队的化妆术更是达到了一种诡异难测的级别。 在短时间内，从脸，到身形，甚至是气质，都能完全换成另一人！ 不过，徐嚯倒是想出了另一种想法 “嘶，要是早点有这玩意，说不定能在梦里刷出别的成就。” 徐嚯稍微感受了一下，略微感慨。 效果很好，好的很离谱，如果他现在犯罪，依靠当前的科技，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短时间抓得到他！ 举个例子。 假设徐嚯杀完四个人，全城寻找他，那他完全可以再杀害第五个，将尸体就地掩埋，脸部化妆成与对方一模一样，带上对方身份信息，坐火车，坐飞机在尸体暴露前离开。 乃至是杀掉追查他的，身高信息差不多的刑警大队长，随后伪替对方，同时将对方尸体破坏，伪造成是自己死亡的画面。 当然，还有一种用法...... “嗯，按照上一世，那些二刺猿的小伙子的用法，应该是......” “一天一个老婆？” 徐嚯陷入了沉思。 他发现，如果自己有个长相标准的老婆的话，那完全可以在对方身上化妆，一天一个脸，想捏成什么样就捏成什么样，然后度过愉快的一天。 电视剧，电影的任何明星，甚至是二次元动漫，以及游戏中...... 好半晌，徐嚯才连忙将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碾碎。 “呸，下贱！” 他暗自唾骂，刚准备扭头看时间，耳边却传来一道声音。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徐嚯起身，向外走去。 推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楚夕。 “该吃饭了？” 她上下看了徐嚯一眼，开口询问着。 吃饭？ 徐嚯顿了顿，随即回头看向时钟。 晚上八点半。 “走，吃饭。” ------------ 第50章 案件！【‘地狱人间’！】 瀚海省的饭菜种类很多，之前徐嚯就意识到了。 但他还是低估了一个旅游大省。 晚上一眼扫过去，就没有完全不同的饭菜种类！ 街边小吃，路边餐馆，道路上的免费景点节目，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哧！” 一道火焰从人口中喷射而出，引得周围路人拍手叫好。 远处卖中秋没处理完的灯笼商贩，极力推销着手中各式各样，栩栩如生的灯笼。 就连下午见到，那三个端坐在凳子上的人，此时也逐渐做好了准备。 “还挺热闹。” 徐嚯笑了笑，他带着楚夕坐在一个路边摊上，边吃东西边看着景点。 耳旁是来自天南海北，各种人的口音，夹杂在一起，哄闹的很。 “嘿，你个瓜娃子，劳资当年......” “东塑省？这个我去过，好家伙，那里的姑娘是真哇塞......” “听我的，莽上去，莽上去，直接表白！” “好...哈哈哈，她同意了！谢谢你！” “同意了？我他妈......” 所有人沉浸在自己的小圈子中，顾不得周围人，或是满脸笑容，或是大声嚷嚷着。 徐嚯一边听着这个八卦，一边听着另一个八卦。 直到...... “江三市？” “江三市我都不想多说什么，真的，死里逃生，我真是死里逃生的哇！” “那里的人都癫癫的......” 突然的，徐嚯顿住，撸串的手呆滞在半空，他耳旁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是...... 不对，这货应该在最北边才对啊！ 徐嚯强迫自己继续撸串，岂料耳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们懂不懂，大早上吃个饭，结果四具尸体砸脸上当下饭节目的感觉？” “懂不懂家门口被尸体堵门？” “见过神经病老头吗？” “体会过大半夜一个死人找你报警的极致惊悚吗！？” “你们不懂，你们根本就不懂......” “我甚至都找不到一份工作！” 徐嚯彻底沉默住了，这声音，这语气，这奇怪的经历......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扭过头，回头看去。 入目，是一个背对自己，坐在烧烤摊上，捂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的青年，他的面前围满了七大姑八大姨。 “唉，我说小超，怎么出去一个月，别的没学会，编瞎话学的这么快？” “就是就是，找不到就找不到嘛，说什么尸体...恁就算想骗大姨，也得找个好点的理由赛？” 几个大娘你一句我一嘴的说着。 王超都快急哭了。 往常他编的瞎话对方是一听一个信，没人觉得是假的，但现在他说的是实话，怎么反而被群起而攻之？ “真的，大娘我真不骗您，您去问我二叔，他能给我作证啊！” 王超觉得自己快碎了，极力解释着。 岂料，大娘又道： “都是跟你堂哥学的，等我去打他一顿！” 王超这下是真要碎了。 直到...... “我信你。” 一道声音响起。 信...真有人信！？ 王超一顿，满脸惊喜，宛若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绝境逢生般！ 超子惊喜的到处乱扭头，而等到他回头后...... 刹那间，王超呆滞在原地。 “我信你。” 徐嚯将马扎放在他身边，随后坐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默默看着对方。 王超：？ “我尼玛！” 超子浑身汗毛炸立，整个人仿佛被电了，下意识站起身。 “唉，小超你怎么跟人说话呢！”王超的父母不愿意了，坐在凳子上十分不满的说道。 王超彻底碎掉了。 不是，自己都回老家了啊！！！ 他嘴唇蠕动片刻，却什么都没说出，只是叹了口气，随后和父母稍微说了两句，来到徐嚯的桌上。 楚夕吃着东西，看了看王超，又看了看徐嚯，继续吃着东西。 “你小子不是去最北边了吗。” 徐嚯淡定的吃着烧烤，一边吃一边询问。 超子脸憋得通红，好半晌，才尴尬的开口道：“其实我去了，然后又回来了，你信吗？” “我信。” 徐嚯点点头。 “那你咋会出现在瀚海省？”王超想了想，又开口询问。 “有人要追杀我，你信吗。”徐嚯反问。 “这个我真信。” 超子开口，满脸的认同。 “呵，你小子。” 徐嚯笑了笑，感觉面前这小子有点意思，又打开一瓶啤酒，递给对方。 “吃点饭吧，虽然你还没请我......不过不妨碍我先请你。” 王超有点纠结，“哥，其实我总觉得咱俩八字不合适......” 徐嚯还没说什么呢，王超母亲耳朵一动，嘴巴张开。 “八字不合？我说小超啊，你怎么跟你朋友说话呢！？” “我是这样教你的噻？” 她又开启了碎碎念的模式，王超感到头疼。 只能叹了口气，随后坐在椅子上闷了一口啤酒。 说实话王超其实在江三市赚的盆满钵满。 短短一个月不到，他手里赫然有了两万三！ 好家伙，两万三千块啊，他二叔得杀一年鱼，大叔也得播大半年的电台才能赚到！ 他不到一个月就拿到手了，而且不用交税，期间也不累，想干什么干什么，自由的很。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得上是...... 【高薪工作！】 “他娘的，老子都回家了，没回家前害怕，回家后还害怕，那不他妈白回了吗？” 王超狠狠的撸了一口肉串，内心如实想道。 江三市的风水不怎么好，王超在那的时候，有时候都纳闷为什么江三市那一天到晚的，居民竟然还能这么幸福美满。 难道都不怕吃饭遇到尸体，走着走着遇到歹徒吗！？ 他觉得江三市人都有一颗大心脏，十分佩服，他的心脏不算大，所以润回了瀚海省。 瀚海省是个旅游业发达的省份，不说别的，治安肯定是好的。 如此来看，那吃两顿饭也没什么。 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徐哥你放心，瀚海省和江三市不一样。” 王超拍着胸脯，他不觉得对面这哥们克自己了，反而认为和自己同病相怜，安慰着对方也安慰着自己。 “瀚海省，安......” 下个字还没说出口。 “轰！！！” 一道冲天的闷雷的爆炸声突然在众人耳边炸起。 宛若火炉般的烈焰夹杂着气浪冲过众人脸颊，掀翻烧烤摊的所有铁架。 所有人齐齐看去，一辆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汽车，冲天的火光映照在所有人脸上。 惊恐，迷茫，恐惧，错愕，害怕...... 这一刻，火光照出神态各异的五官，全然一副百科全图。 “怎么回事！？” “死人了，炸死人了！” “什么炸了？有车...车炸了！” “救火！救火！” “哔哔哔！！！” 路人的哄闹，意义不明的声音，汽车的喇叭声，与闷热的环境混淆一起，充斥在众人心头。 被掀翻在地的王超顿了顿，看着面前冲谈的火光。 他脸上露出茫然，脸被烤的通红。 “吱！” 徐嚯猛地站起身。 他眼眸阴沉，看着面前这哄闹的环境，通过缝隙，视线盯在熊熊燃烧的汽车。 好半晌。 他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无比刺耳。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谱写剧情......】 【奖励卡在四个档次，分别为代入感25％，代入感50％，代入感75％，代入感100％】 【谱写时间：十二天。】 徐嚯没理会这声音。 他死死盯着面前剧烈燃烧的火焰。 这不是汽车自燃....... 这是炸弹！ 这绝对是炸弹才能造成的破坏！！！ 徐嚯看着面前场景，瞳孔紧缩如针芒，浑身肌肉绷起。 火光没能驱散指尖的寒意，反而让他后背汗毛炸立！ 在东国，在旅游业大省...... 在人口密集的区域！ 有人敢使用......炸弹！！！ 疯子，赤裸裸的疯子！！！ “这他妈......” “到底什么情况！？” 【本次任务名为......】 【‘地狱人间！’】 十月四日，晚上，九点。 夏季。 天气：阴 一枚炸弹在瀚海省爆炸。 也炸出了瀚海省所有高层！！！ ------------ 第51章 崩溃的瀚海省高层！ 03年，东国国内的民间军火储备有多少？ 一个很恐怖的数字，恐怖到能武装全国！ 没错，平均每人，上到八十岁老母，下到刚出生的婴儿，都能分到枪的那种。 而雷管，火药，枪械之类的东西也不会少。 这么说吧，徐嚯上一世，日子安稳后的时间点，想在国内买一把枪的概率无限贴近于0！ 而你想买个炸弹，那更是没多少可能，除非自制。 但这年头...... 乡下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玩意，但不论你挑哪一个村子，即便是看起来最老实的那几个，给它来一次大规模的细致扫查，起步就是十多条枪上百个雷管，说不定还能搜出炮弹。 但话又说回来了。 有，和用...... 这是两码事！ 尤其是96年宣布不可非法持枪后，管理的就更严了。 但现在，不仅有人用了，而且还是炸弹，甚至是在人群密集的区域引爆！ 十月五号。 早上，六点二十七。 瀚海省。 春华路。 七八个身穿白衬衫的公安高层，此时齐聚警局在这条不起眼的小道上。 什么是白警服？ 99式警服礼服，刚启用不久的一套新衣裳，和交警的蓝色，普通警察的铁灰偏蓝不同，这个衣裳指的不是警种，而是...... 官！ 高级警官！！！ 没有三级警监想都别想！ 而三级警监......只要所属区域，不是靓仔，又或是另外三个城市的。 一般情况下都得是副局以上的人物！ “确定是炸弹吗！？” 瀚海省林岚市，市局局长张建，压不下心中的气，眼中闪出焦灼，看向一旁的林岚市刑侦大队大队长钱华。 “是自制组装炸弹！” 戴着白手套的钱华起身，脸色无比严肃，认真的开口说道。 得到一成不变的答案，张建的脸色瞬间沉下，额头泛出些许冷汗。 “小钱，你再好好检查检查。” 周围几个身穿白衬衫的心中乱成一团糟，焦灼的反复让对方确认。 说实话，此时七个白衬衫内心是崩溃的。 天知道昨晚他们还在省厅那边开会呢，结果，突然被一通电话喊回市内...... 原本还以为是一起小案。 但得到‘炸弹’两个字眼后，他们就没一个人脑子里不一片空白的。 凌晨六点，他们心如乱麻，连眯眼都没眯，连夜坐车赶到了案发现场，看到那被炸掉的残肢断臂，险些昏厥过去。 有人在闹市区，用炸弹杀人！ 他们这些人的电话都快被他妈的打爆了！！！ “自制炸弹？” 有一个较为沉稳的白衬衫闻言，严肃的表情微微挑眉。 “没错，根据现场收集到的信息来看，凶手制作了一个简易定时土炸弹。” 钱华心情无比紧张，他从业十五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案子。 “根据信息搜查，发现炸弹主要由电子元件，电子雷管，土炸药，以及一个用于显示倒计时的闹钟制成。” 炸弹可以有多简陋？ 拿简陋手榴弹举例。 在一个易拉罐中填充足够的火药，随后制作一个击发装置，连接雷管，随即将其丢出，如此，一个简陋的手榴弹便制作而成，和擦炮很像。 无非是将擦炮引燃火药，变成了雷管引发。 原理简单，所以造型可以五花八门，比如用几个胶带缠着炸药管，随后插上雷管，这也算炸弹。 而凶手...... 根据案发现场为数不多的监控来看，昨晚车辆在路边停止，随即没多久，主驾驶下来一人，关门离开，没多久，炸弹被引爆。 “死者被固定在后车座，双手双脚被捆绑固定，也就是说......” 钱生沉声开口。 “对方是在意识清醒时，眼睁睁看着炸弹将自己杀害！” “闹钟？定时炸弹有个闹钟？” 那白衬衫警监眸子一凝，没理会死者的死法，反而盯上了一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线索，他看着钱华。 “是的。” 钱生点了点头，他是合同警察，没有多少专业素养，纯靠经验升上来的，倒是没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闹钟被炸的不成样，但上面的部分电子元件能确认是定时炸弹的零件。” 听到这话，白衬衫沉默了。 他没有得到炸弹构造信息的那种欣喜，反而多了一丝凝重。 如果，对方会制作定时炸弹，理解原理的情况下还添加了闹钟，那这案子...... 估摸着悬了。 “老王，能破吗？” 张建扭头，看向王虎沉声询问。 王虎，林岚市刑侦支队支队长，林岚市的安全可以说靠着他保障！ 在这个人均破案率百分之四十，百分之三十的时代，他单靠自己拉到了百分之五十！ “悬了。” 可惜，豪华的履历没让王虎硬气，他盯着烧焦的黑色汽车，眼神中满是凝重，沉沉说道。 “上头下死命令了！” 刘健心急如焚。 96年禁枪，03年玩爆破？ 还是在旅游大省玩！ 禁枪最紧要的时间点啊！ 拿法律当儿戏？还是他们这些人态度消极，对上头的命令不以为意？这简直就是在玩火啊！！！ 省那边直接炸开了锅，下的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将此案侦破，并且还得是短时间内！ 否则，上头必定会来检查的...... 不开玩笑，绝对会来！ 基层警察丢一支枪，自己搜查无果后上报，那么在不到半小时内，消息会迅速在大队，支队，市局，省各个单位流窜，且命令还会下达。 更别说还是炸弹了...... “急也没用。” 王虎叹了口气。 这年代的破案率低，除了警察的素养和装备外，还有第三个因素。 那就是这时代的案子太过炸裂！ 车匪路霸海贼、杀人狂魔、枪抢银行、和警察打巷战、一个人单挑上千武警的悍匪...... 这些案子想破一个，那可真是要老命了。 字面意义上的要命，一不留神就被爆头的那种。 “对了，楚林海家那小伙子呢？” 张建急的到处来回行走，恍惚间，一个声音响起。 这是另一个白衬衫说的，闻言，他们顿了顿，眼前一亮。 楚林海他们有的人认识，有的人不认识，但即便是不认识的，在上个月的时候，这名字也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耶稣·案’ ‘尸库·案’ ‘电台·案’ 三个案子，不论哪一个，单单抽出来一个那都是十分炸裂的存在，炸裂到不管是谁，只要想想自己治理辖区里出了这种案子，都会觉得头皮发麻的程度！ 更别说还是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连出三起了！ 张建当时还代入了一下，他发现要是自己坐楚林海的位置上，估摸着恨不得原地自杀...... 而就在他们以为楚林海完了的时候......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这些案子就破了！ 楚林海没完，尸库·案牵扯出的东西不单单是江三市，而上头也没有保密，特意发出来震慑其余人，所以楚林海不仅没罪还有功在身！ 而稍微关注一下，张建就知道了...... 三起案子，均由一人解决！ “我记得老楚跟我打过电话，让他来避避风头来着？” 张建恍然间想到什么，眼中一喜。 “他？” 王虎眉头一蹙，直起腰来。 “一个小孩？” “能行吗？” ------------ 第52章 地狱般惨烈的现场！ 与此同时，瀚海省林岚市刑侦大队。 门口路牙边。 “不是...唉...不对啊...等下等下，我在思考。” 王超站在刑侦大队门口，他揉着太阳穴，看着身旁熟悉的人，又看了看面前的环境，陷入到一片沉思当中。 良久，他发出一个来自灵魂的质问。 “不是，这对吗？” 言罢，王超便沉默下去。 一旁还有徐嚯，他瞥了眼对方，没说什么。 这案涉及到爆炸，性质已经变了。 警方当即采用最笨的方式，搜查案发当时，周围的路人，以防是否有变装的凶手。 这是正常流程，曾经发生过一起爆炸案，警方愣是排查了5.1w人，最终抓到凶手。 而昨晚绝大多数人在昨晚搜查了一遍离开。 直到刚刚才轮到他们两人，备案后也没什么问题。 “行了，回家好好睡觉吧。” 王超嘴角一抽。 睡觉？ 睡得着吗！？ 昨晚他还撸着串呢，结果轰的一声炸弹炸了，一根鲜血淋漓的手指险些飞到他嘴里。 这能睡得着？ “这玩意是什么炸弹？” 王超心里痒痒的慌，开口询问。 “昨晚消防灭完火后，现场存留了一个闹钟，闹钟后盖经过改装，不出意外应该是炸弹的一部分。” 徐嚯随口道，爆炸后，消防接到命令暂时让现场人员留下。 “这是个定时炸弹。” 他也就坐在旁边边吃饭边看了起来。 “定时炸弹？” 王超顿了顿，挠头道：“嘿，这受害者没试过剪线吗？” “剪线？想多了。” 徐嚯笑了笑，他思索片刻，收敛表情道： “定时炸弹，大多人对这玩意的刻板印象就是一个倒计时，一红一蓝两根线。” 实则这玩意的有没有都可以，毕竟你都要炸死人了，还好心给对方按一个什么时候要爆炸的计时器？ 想多了。 至于像电影里的剪线...这玩意也是个误区。 如果真是奔着杀人去的，闹钟是充当延时引爆的装置，而不是用来恐吓的情况下，那大概率不论你剪哪条线都会爆炸。 “不过闹钟不是这类，我观察了一下，闹钟就是个单纯显示倒计时的东西。” 徐嚯突然又道。 闹钟有没有都无所谓，但，对方却弄上了一个闹钟...... “那这玩意的唯一作用是给人看的，案发现场车窗被封死，车窗动过手脚周围人也看不到。” “也只有受害者能看到。” “如此来逆推，死者死前大概率是意识清醒，否则闹钟便失去了意义，大概率，凶手是利用闹钟来给对方的心理施压的。” 徐嚯缓缓解释，“某种意义上，这是虐杀。” 亲眼看着倒计时结束，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一步一步的贴近死亡......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恐惧。 就好比死刑犯执行死刑之前的夜晚，腿抖成筛糠一般，甚至会莫名呕吐。 如此来看，凶手与死者之间的弯弯绕绕......可要复杂的多了！ “虐杀啊，排除掉心理变态的，那就只有相互之间存在仇恨才会造成此番模样。” 说到这，徐嚯咂舌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 “所以，我要是警方......” 他话还没说完，身旁突然多了一丝嘹亮，充满正气的声音。 “会迅速找机会锁定受害者档案，确认其仇恨是否只在死者一人身上。” “如果是，那可以松一口气，如果不是......” 徐嚯愣住，这声音，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回头，看到一辆公务车，车的副驾驶坐着一警监，此时正略微吃惊的上下扫量着徐嚯，边说边看。 “啪！” 门开了，王虎亲自走上前，伸出一只手。 “瀚海省林岚市刑侦支队支队长，王虎。” 徐嚯顿了顿，伸出手，“江三市徐嚯。” “王支队，找我有何贵干？” 王虎顿了顿，随即将张建的意思传达。 说实话，王虎之前是不想来找的，不过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倒是改变了他的想法。 这小年轻或许......不比他差！？ 如果对方加入专案组......说不定真能侦破！ 王虎如实想着，当然，也没落下正事。 “放心，无论此案有没有侦破，林岚市都会给予您一笔佣金！” 王虎看着对方蹙起的眉头，连忙开口。 佣金？ “其实我这人还是很热心肠的。” 徐嚯脸上露出笑容，和对方握了握手。 “什么佣金不佣金的...有多少？” “十万，破案奖金另算！”王虎一顿，下意识开口。 “王支队，受害者档案现在有着落了吗！？” 徐嚯立马开口，将话题挪向案件，这一幕让王虎愣了又愣，他现在有点怀疑自己刚才的想法了...... 不过问题不大，他思索片刻，沉声道： “车牌号被凶手卸下，发动机与轮胎编号也模糊不清，昨晚支队下令，采用调查监控，走访居民查询汽车的来源，不出意外，只需要等一小......” 王虎刚开口，不过下一秒耳旁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老大，查到了，死者是林玉生物工厂老板，周大鹏，三十......” 对讲机内，响起内勤激动的声音。 两人顿了顿，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浮现出一个想法。 “看样子不用等了。” ...... ...... 张建几乎派出林岚市能动用的所有警力，地毯式进行搜查。 方法虽然笨，但好歹有效。 受害者的信息出来了。 死者名为周大鹏，林玉化工厂老板，三十二岁，已婚，已育，家里有个三岁孩子。 对方居住在沿海区域的富人小区独栋别墅中。 “周大鹏的死亡是一种心理上的虐杀，而虐杀，除了心理变态的，那就离不开一个仇字。” “致人于死地的仇恨啊......” “而案发当晚，受害者被捆绑在车内，随后驶出小区，从家出发，期间家属没有任何报警迹象，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备案记录。” 富人小区中，徐嚯和王虎缓缓走着。 徐嚯一边说王虎一边点头，他们有目的的向某个区域走去。 他没先去案发现场，也没去化工厂，而是先去了居住地址....... 为什么？ 徐嚯曾经在‘现世耶稣’案，对赵水等人说过一个知识。 仇恨，是会蒙蔽双眼的。 而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和野兽无异！ 那么，假设，现在有一个被愤怒蒙蔽双眼的人，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的人，他会只冤有头债有主的找你吗？ “307号......” 怀揣沉重的心情，警方站在这别墅门口，看着面前这沉甸甸的大门。 王虎深吸一口气，随即，将手放上，缓缓用力...... “吱~” 下一刻...... 一股腥臭无比，简直能令人昏厥的血腥味仿佛化成猛兽，从门中扑面而来，裹住所有人！ 在场大多警察脸色齐齐一变，一些实习的险些呕出。 徐嚯戴上口罩，抬起脚，缓缓步入其中。 迈过大门的那一刻，他们看到了内部的场景。 血... 全是血！ 地上，天花板，墙壁，到处都是褐色血液，散发着腥臭！ 数不清的碎肉块随着血液干涸而沾粘，地毯吸满了血，凝固后看起来无比恶心。 眼前满是嗡嗡乱飞的苍蝇。 两个老人尸身脸上惊恐无比，胳膊与大腿被卸下，切割面清晰可见，皮肤表层，肌肉轮廓，大腿骨...清晰可见！ 徐嚯上前，蹲下身，将衣裳掀开。 密密麻麻的蛆虫出现在眼中。 张大鹏儿子也死了，嫩白的脖颈处浮现出清晰的掐痕。 最惨的是另一个。 徐嚯顿了顿，他扭头，看向旁边被勒死的女人。 这是张大鹏的妻子，他被凶手勒死。 勒死她的不是绳子。 是她的肠子。 她的表情狰狞无比，透露出浓浓痛苦。 凶手，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将手从下体伸入，随后硬生生扯出肠子将其勒死。 整个富丽堂皇的别墅...... 内部却呈现出地狱一般的画面！ 此等惨烈状况，就连徐嚯，也陷入了沉默当中。 凶手很恨周大鹏...... 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字面意义上的碎尸万段！！！ “这世上，头脑逻辑清晰的人，往往没有毫无缘由的恨。” “矛盾的产生，必然存在两者接触接触过程、与承载矛盾的事件。” “那么问题来了。” 看着周围的环境，看着血液溅射的画面，看着远处不断呕吐的警员。 徐嚯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问题。 他回想着死者档案。 “死者......” “对凶手做过什么！？” “竟能引得如此滔天恨意！” ------------ 第53章 第二起爆炸！ 被分尸的老人，活生生掐死的孩子，以及一个活生生被扯出肠子，勒死的女人。 这些无一例外，都在证明凶手对死者的恨意。 “死者对凶手做过什么？” 徐嚯看着众人皱眉喃喃询问。 这种血腥的手法已经不是单纯的激情杀人能说得清了。 必然是恨意，无穷无尽的恨意！ 激情杀人，如你和另一人闹矛盾，一上头，挥刀砍去，一刀将脑袋砍下来，那么，大概率在这一刀过后，你回过神来会清醒过来，随即后悔，悔恨。 但案发现场不同。 对方就是奔着发泄恨意去的！ 换句话来说，矛盾出现，矛盾激发，矛盾爆发，这三个过程是日积月累，而非如激情杀人那种短时间内走完一个流程。 也就是必然存在一个足够将情绪转化成恨意的时间！ “时间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 王虎眉头一皱，他思索片刻，低头看去。 “而且，从案发现场的惨烈程度来看，凶手可不唯一，这就更难搜查了。” 案发现场，老人被分尸，孩子被掐死、七窍流血，女人的下体成了血骷髅。 现场尸体流出的血被凶手随意践踏，干涸后在地面流出一个个清晰的脚印。 根据脚印来看，凶手至少存在五人！ 而在杀人期间，周大鹏并没死。 从爆炸现场找到的信息来分析，对方大概率是被凶手制服，随后亲眼目睹自己的妻儿老小被残忍杀害...... 这五人是什么身份？ 如何和周大鹏产生的矛盾！？ 而且...... “制作定时炸弹......” 徐嚯观察周围好半晌，眉头皱起。 “简单的爆破炸弹，有些许经验的人摸索片刻能制作出来。” “但涉及到电子元件的定时炸弹不同！” 定时炸弹的制作，相比较普通炸弹要复杂不少，光是那些电子元件就够普通人头疼了。 且，这炸弹用来干的事情，同样让徐嚯摸不着头脑。 “他们为什么要炸死周大鹏？” 王虎喃喃开口，说出了徐嚯的思虑。 “根据线索来看，死亡当天周大鹏一家是齐齐在家的，对方能潜入进来杀害妻子等人，也能悄无声息杀掉周大鹏。” “为什么要驱车，带人前往闹市区域，且用炸弹这种十分高调的方式杀害！？” 对方恨不得周大鹏去死。 但，却浪费时间做了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行为，十分莫名奇妙。 “这又是为了什么？” 警方的眼中，这行为莫名其妙。 但在对方眼中就不一定了。 车辆简易改装，制作定时炸弹，捆绑，目标地点...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必然存在明确的逻辑！ 所以话又说回来了。 做出这种事又是为了什么！？ 要知道，用炸弹，和不用炸弹的案子，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程度！ “如果没有爆炸，那案件充其量是个团伙性质，灭人满门的凶案惨案。” “但有了炸弹就不同了，如果波及到普通人，上头直接调武警过来都很合理。” 这就是恐怖和恐怖的区别了，单纯血腥恐怖，和制造恐怖，完全是两码事，归不同的人管。 “他们是傻子？不是，能制作定时炸弹，至少掌握了一定的知识，脑子里不会连这个都不清楚。” “那又是为了什么？”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所有人齐齐陷入沉思。 如果说，对方是被恨意冲昏了脑袋，衍生出反社会人格，想去报复社会，那引爆炸弹倒是说得清。 但现场的爆炸画面很明确的能看得出来，对方限制了爆炸威力。 好家伙，纯粹就是将炸弹拿出去溜达一下？ 这有意义吗？ “调档案吧。” 徐嚯突然摇摇头，叹了口气。 凶杀现场的信息，该找的都找的差不多了。 他能嗅出男女，能嗅出人数，但距离太过遥远，无法进行追踪。 王虎点了点头，“我先在现场侦查。” 徐嚯没反驳，直接外出，随后坐上车，向大队行驶而去。 现场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需要调集一下档案。 “目前的信息大概为，凶手为多人作案，与死者存在不共戴天的仇恨。” “死者是化工厂老板，身为老板，牵扯的人员数量数以百计。” “如果顺着矛盾这条线来查，档案那边是绕不开的，不只是周大鹏，还有手下的员工，邻居等人都要查。” 身份越高，牵扯的人就越多。 人越多，那能制造的矛盾也多。 有时候可能老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管理层就将基层员工得罪，随即老板惨死。 工作量巨大。 所以内勤人员，在早上确定死者档案后便立马加班加点的搜查。 现在回去，说不定能看到第一手资料。 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飞速流逝的画面，徐嚯心中如实想道。 直到车辆停下，红绿灯前...... 徐嚯睫毛微微颤动，他稍微一愣。 在他眼中，车窗外，那停在路边的车子，浮现出灿烂光芒，宛若一抹白昼，而这抹白昼越来越大，直到...... 填满整个眼眶！ 徐嚯脸色猛地一变，还不等他说些什么，下一秒...... “轰！！！” 剧烈的爆炸声轰然响起，猛烈的气浪将警车掀起，腾空向后重重砸落。 车内所有人感到一股失重感，身子猛地踉跄。 不等车子停稳，徐嚯猛地扯开安全带，将门推开。 钱华摇了摇头，突来的意外让他满脸愕然，回过神后也跟着下车。 而一下车，看着面前的这一幕，钱华愣住，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的面前，是一辆燃烧着熊熊烈火的轿车...... 摇曳的火光在所有人面前出现，烤的众人睁不开眼，脸皮火辣辣的疼。 钱华滚了滚喉咙，呆滞开口： “这......这怎么回事？” 这是...... 第二次爆炸！！！ ...... ...... 十月四号晚上九点，瀚海省林岚市第一起爆炸出现。 十月五号，中午十二点，徐嚯坐车向大队走去，路过拦河路时...出现第二起爆炸事件！ 爆炸现场位于一十字路口，人流量密集，无周围人员伤亡，现场只有凶手目标人物，同时对方的目标人物共有两人。 两人一男一女，与周大鹏死亡形式相同。 现场存留两个定时炸弹闹钟残骸，车辆经过改装...... 得益于追查周大鹏时的经验，林岚市警方针对第二次爆炸现场，熟练追查死者身份信息。 当天，下午四点半。 警方调出了两名死者的档案信息。 同时，徐嚯与王虎，也推开了两人各自家庭的大门。 而随着大门的缓缓推开....... 一股浓郁，夹杂着恶臭的血腥味再次扑面而来！ ------------ 第54章 这是什么地方！？ 富人区，看完第二第三受害者的家庭，徐嚯站在门口路边，倚靠着汽车，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身边是钱华和王虎。 王虎揉了揉眉心，他头一次感觉一个案子能给他带来如此大的压力...... 炸了！ 又炸了！ 凶手再次重现杀害周大鹏的画面，唯一不同的点在于，车内这次有两个人。 而他们，用搜查周大鹏档案的手法，调取了两人的档案后，飞速来到两人居住地址中。 推开门...... 再次出现那宛若地狱一般的画面！ “爆炸点在警车附近...对方算准了？” 王虎捻灭手上的烟，看向徐嚯。 “袭警？” “巧合。” 徐嚯摇头，“回大队是我临时的想法，没有他人干涉。” “且，炸弹威力，除了近距离接触的两位死者，根本炸不死第三人。” “除非紧贴着汽车，并且在燃烧后还不走，被汽车二次爆炸席卷，否则不会出现其余死者，更别说袭警了。” 徐嚯算是自认倒霉了。 一开始他还想下车，尝试用嗅觉逮捕对方，但...... 根本没有驾驶人的气息。 徐嚯怀疑，凶杀现场对方压根就没出手，而是专门负责车辆以及制作定时炸弹的人员。 而他所留下的唯一气味，也随着汽车的爆炸烟消云散。 如果离得远了，说不定能嗅到，不过周围的气息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了，天知道具体是哪一个...... 不过倒是对信息进行了一定的弥补。 “凶手的犯罪团伙，目前来看至少存在六人。” “这六人同时和三个受害者都有仇？” 徐嚯皱起眉来。 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有仇，倒是有可能。 多个人和一个人有仇也有可能，但六人，同时与三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那概率就很小了...... 甚至说，万一还会出现第三起爆炸...... “目前死了十人......” 钱华说这数字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短时间内，被凶杀了十人...... 若非省内成立的专案组，主导组长就只能是王虎，否则现在哪还能轮得到他们插手？ 且，都城随时都有可能将人派下来，谁都不知道下一秒出现在身边的是自己人还是上头派下的人...... “报复性杀人......” 徐嚯稍微呢喃，他感到了一阵头大。 这种连环杀人案很棘手，短时间内不破案，极大概率会导致案件走向失控的状态。 现在只过了半天时间，两起爆炸，舆论被推上了高潮，全国都在议论。 受害者也达到了十人...... 压舆论？ 先不说这玩意根本压不住，就算是动用资源压，那敢吗？ 都城百分百盯着他们的...... “三位主要死者的身份档案信息，查完了吗？” 徐嚯压下心中的烦躁，抬头看着周围的警员。 “刚查完。” 一个小警员抢先开口，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随后将打印完不久的文件递过来。 “三位受害者分别为：周大鹏，孙琴，赵国。” “周大鹏的信息是林玉化工厂的老板，其资产......” “孙琴与赵国，前者是油漆工老板，后者与周大鹏相同，都是化工厂老板，不过赵国生产农药......” “二人家人的死亡时间接近，根据死亡时间判断大概率是杀完孙琴家人，随后前往了赵国家中进行屠杀。” “之后带走二人，进行炸弹引爆......” 内勤的档案很详细，但追溯的时间不算远。 这年头电子档案库都还没完全建完，往前的都是纸质档案，调查起来很麻烦。 好在市局局长张健和省内其余人连夜加强内勤力量，否则短时间内还真调不出来这些。 “都是老板？” 徐嚯眉头一挑。 “都是有毒化学物质的老板？” “对。”那警员点了点头。 “有多少与之有矛盾的人？” “数不清，根本数不清。” 警员沉声开口。 “周大鹏的化工厂，污水排放管道有问题，下游村民成了受害者，早年间村民离开了一大半，剩下的小部分也是天天骂娘。” “赵国也差不多，甚至说农药的有毒成分比周大鹏还强烈，附近庄稼都不怎么长！” “唯一好点的就是孙琴，但其员工也不知多少在骂她......” 听到这番话，徐嚯皱起眉头，感到一阵咂舌。 光是这些描述，这三人得罪的...... 少说上千！ 这上千人里，几十种矛盾纷争内，大概率只有六个人是凶手...... “矛盾纠纷最大，涉及到人命的都有哪些？” 徐嚯皱眉思索，开口询问。 警员哑然了，嘴唇蠕动许久，也没个声音，最终才道： “好像...都和人命有关？” 周大鹏的排污问题，引发的癌症人员少说两位数。 孙琴徐嚯不清楚，但赵国，绝对不比周大鹏差。 而除了外部因素，内部矛盾...... 更尖锐！ 这么说吧。 化工厂就没有不死人的！ 一年到头，化工厂死个两三人，这简直太正常了。 二十岁小伙在里面干个一个月，出来说三十岁人家都得认为你故意说自己年轻。 油漆工也差不多，长年累月下来，不吸点油漆的早被开除了，理由是消极怠工。 这些人的矛盾也丝毫不少。 这得怎么查？ 上千人里，其中还有移居的，以及找不到的，而其中只有可能有六人是凶手...... “个人意识主导不了团伙犯罪。” “即，三个死者存在某种共同点，所以才能让凶手以团伙的形式作案，大概率是死者和凶手发生矛盾的冲突。” “也就是说，发生的矛盾=共同点，那么......三个死者的共同点是什么？” 徐嚯稍微思索片刻，决定另辟蹊径。 单纯的铺资源，一个个查，肯定能查出来，毕竟和之前举例的排查5.1w人相比，这数量很少。 但如果真这样查，案子虽说能破，可期间死的人数量就说不准了...... “三个死者，能造成矛盾的共同点，概括来说就是与病有关。” “但问题在于......” “三个老板，负责领域各不相同，平日里没有任何的交集，与之造成矛盾的人员，也就是凶手与凶手之间，按理来说也不该产生交集。” “但他们却走到了一起......” 六个人，大概率不是只和其中一人有仇恨。 那问题来了...... 如果目标人员不是单独一人，那么......这些人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 “这里面必然存在一个让他们串联起来的事件，又或是地点。” “且，这地方大概率是三个死者导致他们去的。” “这是什么地方？” 徐嚯思索片刻，从另一个角度，准备逆向搜查对方的信息。 人不可能突然就认识一个陌生人，必然有一个交流的渠道，或是网络，又或是现实。 这地方要满足三个死者的共同点所造出的事情，也要满足凶手的共同点，还得提供一个交流地点...... 最关键，还得满足仇恨形成的必要条件！ 即，日积月累下的仇恨，也就是时间，随着时间的消逝，仇恨不仅不会放下，还会愈发极端！ 这是...... 什么地方！？ 众人思索许久，直到...... 恍然间，徐嚯脑子里......想到了什么。 他眯了眯眼睛。 ------------ 第55章 无法无天的三类人！ 是什么东西，将一堆按理来说，应该完全不相干的人串联起来的？ 没人知道，就算有想法，也得不到证实。 但可以推理出来！ 首先，唯有目的相同，才会将人串联起来，而目的相同，自然会导致做的事相同。 案件中有哪些相同的事？ 炸弹！ 炸死三人的爆炸物！ 这帮人是群疯子。 明明可以不用炸弹达到目的，却依旧使用了这种手段...... 这里面有蹊跷吗？ 徐嚯觉得存在某种目的。 定时炸弹，这玩意可不是那么好搞的，这年头不是个知识分子整不出来这种程度的爆炸物，尤其是还精准控制了爆炸威力，没有伤害到其余人员...... 一连串有逻辑的东西串联在一起，组成一个看起来没逻辑的玩意，那只能代表警方不明白。 而不意味着这是个蠢货的操作！ “侧方面来推理。” “首先，暂且不谈对方制作炸弹的目的，单单是炸弹意味着什么，以及为什么六个人一致同意使用炸弹来进行思考。” 徐嚯思索片刻，找到一个切入点。 “炸弹，这玩意用了就是必死，如果是一个人的私心，那倒是能理解。” “但凶手六人却没有一个阻止，换而言之，这是他们六个人共同的目的！” “他们不怕死？” 涉及到军火，用了警方就会用尽最大的代价进行抓捕，王虎他们不信能造得出定时炸弹的人，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更不信六个人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个！ 但现实却是，对方就是使用了炸弹。 那就要存在一个促成这方面形成的原因！ “你意思是...凶手不怕死？” 王虎顿了顿，随即眉头蹙起，他抬头看着徐嚯。 “对方根本不怕死，所以才肆无忌惮的使用炸弹！？” 使用炸弹的前提是面临必死的结局。 六个人不可能完全没有一个人不怕死的，这是人性，人性就是生物本能！ 而生物本能即是让自身基因传递下去，为此，是自私也好，认怂也罢，总之，内心必然会生出恐惧的心思。 一旦恐惧，那退缩就离他们不远了。 一个人尚且如此，六个人凑到一起，竟然神奇的突破了这种概念....... “不怕死的原因呢？” 徐嚯再次反问。 周围几人一顿。 不怕死，大多人小时候都不怕死，因为对生死不理解。 但凶手少说二十岁，极有可能是三四十岁，这种世界观稳固的情况下，竟然不怕死，这就很神奇。 “不怕死的原因有多种，但......” 恍然间，徐嚯顿了顿，又将话题重新扯回一开始。 “符合凶手和死者矛盾的呢？” 符合矛盾的？ “病。” 钱华突然开口，脑子里想到刚才根据线索推理得出的事情。 周大鹏，孙琴，赵国，三人的档案不说千疮百孔吧。 反正字里行间透露出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以此为基础进行的推理，他们将目光瞄准到这方面，凶手与死者的矛盾，大概率是放在这个‘病’上的！ “不怕死...病......” 王虎一顿，随即瞳孔微微一缩，立马明白其中的道理。 世界上不怕死的有很多，但不论是哪些人，一旦死到临头，那必然会产生恐惧的情绪。 这不是懦弱，也不是怂了。 单纯的生物意识作祟！ 就像站在悬崖边上你会感到腿软无力，想远离一样。 同理，死刑犯被执行安乐死前，除了个别人，否则不论多么硬气，死之前身体的生物意识优先级都会高于主观意识，会尝试自救。 如何自救？ 给你产生浓厚的恐惧，让你害怕，同时身体肾上腺素极度飙升。 要么吓懵，要么......一拳打爆对方！ 但凶手没有这种情况。 灭门虐杀，在代价栏上标注了死。 爆炸，更是必死！ 难道身为潜意识，什么都知道的生物意识，会不尝试组织主观意识的决定？ 会，所以，徐嚯才认为六个人达成这种一致同意使用爆炸的情况很不可思议。 但若是，加上病...... “对方本身就面临必死的结局呢？” 徐嚯突然开口。 “对方本身就面临必死的结局，那还在意爆炸吗？” 法律有三管不了。 一老人，二小孩，三绝症患者。 老人命不久矣，小孩不懂生死，绝症比老人还可怕，他们甚至都可能知道自己的死亡时间，每天都在一点点的看着自己接近死亡...... 这怎么管？ 而凶手六个人，面对本身就必死的结局，那还会害怕一个放置炸弹的行为吗？ 必死加上必死？ 无所谓了。 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法律本身能给予个人的最大惩戒便是死亡...而则，只不过是他们本身的基础。 那如此，这社会就成了个自助餐厅，一个无代价，连钱都不需要给的自助餐厅！ “所以，这些人是因为死者才导致面临这种状况？” 王虎继续向下展开思考。 “也就是说，死者在生前，对一堆人进行一些迫害。” “从而导致这些人开始了疯狂报复？” “那炸弹呢？为什么要使用炸弹？” 他们可以推理出为何敢用炸弹，却没得到使用炸弹是为了什么。 但...... “这并不重要。” 徐嚯摇摇头，他并没陷入牛角尖。 对方为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本人的信息！ 假设，之前的推理是正确的，也就是对方确实处于一种杀人的代价能得到抵消的情况...... 那...... 之前的猜想，现在可以着手进行搜查了。 “那大概率是病了。” “如此来看，那便是对方本身得了病，随后陷入到一种必死状态。” “而也就是，刚开始进入到这状态的时候，到丧失求生开始报复，这期间的时间，遇到了其余的凶手，于是，在最极端的状况下，开始了疯狂报复......” 涉及到病，长时间，遇到其余病人...... 这一刻，即便是钱华，脑子里也随之联想到什么。 “医院！？” 对方丧失求生，随后才开始报复。 那反过来思考，便是对方尝试过求生。 病人，尝试求生，能求生，能带来存活希望的是什么地方？ 医院！ 生病了，唯有医院，才能让一个人活下去！ “调查林岚市境内所有医院！” 王虎想都没想，连忙下令。 调查死者波及到的人，工作量大的离谱。 但，从结果逆推，工作量就少的多了...... “优先调查部分医院。” 徐嚯在一旁开口，补充道。 “与化工导致的病症有关，内科较为精湛的医院。” ------------ 第56章 特殊的团伙！ 林岚市的医院很多，单单一个区的三甲级医院便多的离谱。 但是，医院和医院也是不同的。 有的医院在幼儿领域很顶尖，但不代表他其余领域厉害。 有的医院在外科手术上有很精湛的经验，但内科却较为拉胯。 而凶手，一个被老板迫害，走上绝路的人员，在求生意识达到巅峰的时候...... 会去选择幼儿医院？ 自然不会。 即便是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也会在人流的浪潮中，逐渐被卷进适合治疗自己病症的地方！ 而他们的病症是什么？ 不知道。 但化工和油漆能导致的也就那么多了。 再加上，凶手还有杀人的行动能力，排除掉外科，就剩下内科，且大概率还是呼吸内科。 整个林岚市，呼吸内科精湛的医院横竖也就那几个！ 随着徐嚯和王虎两人的一致，大量的警力顿时被调动起来。 “啪！” 徐嚯和王虎拉开警车门，还没来得及坐上去。 下一秒，徐嚯弯腰的姿势顿住，他直起腰，看着远处的大巴车。 只见，凶杀现场不远处，停留着一辆其貌不扬的大巴车。 车靠在路边，几个身穿西装的黑衣男人走了下来。 此时正站在远处，眺望着这边。 徐嚯眯了眯眼，他记得这一世的国内部门和上一世不同，连带着部门人员也和上一世不同，许多闻所未闻的人员都存在。 “这些人......” 王虎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心中一沉。 “走！” 他连忙招呼，一屁股坐上车。 “坏事，这帮人下来，估摸着都城那边明面上派来的人也快到了.......” “没想到给的时间这么短！” 徐嚯没开口，他深深看了一眼，随即坐上车。 这案子太大了，捅破天的级别。 二十四小时内，都城必然会来人！ 不过这些人一般由张健应付，但王虎没想到还会来其余的人...... “谁的人？”徐嚯询问。 “一帮瘟神。” 王虎沉声开口，也没继续解释的意思。 “他们在哪，就等于哪里出事了......” 徐嚯没有追问。 随着车子的缓缓行驶，徐嚯开始闭目养神。 对方的身份徐嚯不是很好奇，这年头保密部门太多太多，天知道对方属于哪一个。 不过倒是没想到下来的这么快。 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 距离案件出现，到现在不过短短十七小时的时间...... 现场检查，上报案情，省内开会，上报都城，都城开会，随即派人，人员再赶过来...... 竟然只用了十七个小时！ 不出意外，省专案组也在找人了，不过就算找了也没用。 往往省级专案组出现，王虎就是和其中的主导者，但他本人现在就在林岚市...... 现在的专案组，和省级专案组区别不大。 徐嚯没在思索这些事，随着汽车的驶动，他的大脑，再次缓缓转动起来。 ...... 林岚市内科好的医院不多。 没办法，这里太穷，暂时只靠旅游业活着，税收少的很，没多少钱给医院。 先不提建筑本身，光是设备，这玩意就是个无底洞。 便宜一点的设备，几十万，经常用的，几百万，珍贵的，上千万！ 最便宜的就是护士了。 实习护士就更便宜了，他们得倒贴钱上班。 所以，现在林岚市目前只有七家三甲级医院，与内科有关的只有一家。 徐嚯和王虎重点调查这家，其余的三甲，或是二甲医院，由其余警力散开同时调查。 不过...... 等入手后，才发现这玩意比预想当中要难查的多！ “三年以内的癌症，或是其余绝症......” “怎么会这么多人！？” 王虎错愕，他看着电子档案库中，那上万个人员名单，整个人都愣住了。 “外地的，本地的，临时转到医院的，三年加起来有这些很少了。” 负责引导的医生开口说道。 王虎眉头皱起。 这些人全查，天知道得查到猴年马月去...... “本地的呢？” “有个大几千人。”医生如实回道。 “与化工产品，导致出癌的病人能查到吗？”徐嚯皱眉，思索了片刻看向医生。 医生摇了摇头。 和外科不同，内科，病人很难解释的清得病原因，甚至可能不知道怎么得的。 所以医生往往会注重病情本身，除了一些叮嘱外，不会询问为什么得的病症，即便是诊断时，大多人也只会询问身体状况，随后用仪器来个详细的。 但问题来了，如果医院这边的档案库，检测不出，或者大多不知道病人患病原因...... 这该怎么追查到凶手本身！？ 王虎眉头紧蹙，他思索半晌，想用内勤那边调查来，和死者产生矛盾的数千人，与医院这边的档案做对比。 但...... “做了对比又怎么样？” 徐嚯再次开口，他的眉头也皱起。 “病人或许死亡，或许出院等死，这些人别说医院了，警察都联系不上，根本不知道对方在哪，日子过得如何......” 王虎沉默。 凶手绝大概率已经不在医院，已经出院，随后进行杀人。 医院知道他是在杀人？ 不知道。 同样的，自然不会收录杀人的档案信息。 而其余那些没钱治病，也只能回家等死的患者，也是如此。 完全一样的档案，同样联系不上....... 不说此类人数大几十、几百吧。 单单是调查小几十个人，警方都感到十分棘手！ 至少，二十四小时内，运气差是无法做到锁定对方档案，更别提逮捕了！ “难搞啊.......” 王虎吐出一口浊气，沉沉思索。 “医院是很重要的线索，凶手在其中扮演的身份若是病人必然存在他的档案。” “但......” “医院关注的是病，而不是人。” 王虎看着眼前，即便是筛选过后，也还留下的上千档案，陷入沉默。 凶手的档案就在其中。 只要将其揪出，便能实施逮捕，到时候什么都好说，什么都好谈。 但偏偏的，就是没任何信息，能将他们指出来...... 除非和内勤那边对接，一个个的查，虽说能破案，但时间拖得久，凶手再将案子余波扩大...... 就算是破了，林岚市不被扒一层皮下来，王虎是不信的。 不过，医院不知道...... 不代表没人知道！ “既然医院注重病，自然也有人注重人。” 恍然间，徐嚯彷佛想到什么一样。 “有个团体，他们便是注重病人当中的人字！” 人，是个很复杂的生物，在社会这个金字塔结构中，越往下，越基层，报团的概率便越大。 就拿下九流来举例。 丐帮、船帮、车帮等等，全是组合起来的团伙。 而一旦这些人格位变高，便会抛弃掉这种团伙，成为‘组织’，如早年间的有色势力，说白了就是一群不怕死的混混组成的，逐渐发展，随后内部严格，发展到最后，必定会成为一个集团。 而起点和最终终点的两种环境，完全是两个极端，前者哄闹无比，后者等级森严冰冷无比。 换句话说，越往下，越能彰显人性。 病人团伙也是如此！ 医院负责病，没人关心人，这些人自然会逐渐凑到一起，最终发展成一个小团伙。 “这个团伙，清楚知道每个人的病，也知道每个人的联系方式和档案信息......” “甚至说，病人不会对医院说的，也会在这个团伙中说出口......” 徐嚯眯了眯眼。 “他们知道每个人的动向！” “且，还能串联起多家医院的病人.......” 如果，能找到这个团伙，且团伙的老大，能够配合警方好好的查案... 那...... 完全可以短时间内将此案侦破！ 听到这，钱华心中一跳。 都城派人来了...... 张健那边后背直冒冷汗，案发现场还有第二批人盯着，就跟个阎王爷一样，在你脑袋上盯着！ 按照在医院查档案比对内勤，七十二小时内是查不完了...... 但假设，徐嚯说的东西，能将时间减缩到二十四小时...... 不！三十六...... 四十八小时！ 只要四十八小时内侦破，那么，林岚市就还有的救！ 想到这，钱华不免握紧了拳头，掌心出汗，屏住呼吸，直勾勾盯着徐嚯。 “这个团伙......” “是什么！？” ------------ 第57章 一个滑稽的小丑 人是会抱团取暖的，越是底层，便越会抱团。 乞丐是这样，病患也是这样。 乞丐的叫丐帮，而病患的则是...... “交流会，互助会。” 看着钱华，徐嚯缓缓开口。 这两个名字正如字面上所说，一个提供给各大病人交流的小团伙。 内部人员不一定全是病患，但家中绝对存在病患！ “嗯？”几个小警员眉头一挤，略微有点不理解。 “这玩意在哪？” 在哪！？ 这年头这些小团伙，没生过大病的一般不了解。 没办法，互联网才发展没多少年，局限性太大，根据官方的数据来看，平均一千人里才有16台电脑。 这就导致交流，以及信息的流通被局限在固定的圈子内，没接触过几乎不会了解。 至于在哪...... “哪里都有。” 徐嚯顿了顿，扭头看向医院外面。 “哪里都有他们的人！” ...... ...... 病友会的成员一般住在哪？ 医院，以及医院周围。 其实即便是信息流通，互联网普及，绝大多数人也不会知道一个被逼上绝路的人的生活。 这类人吃什么？住在哪？ 吃医院贩卖的早餐？ 早晨五点半，六点左右，医院确实会卖东西，早餐种类丰富，但这是提供给普通病人的。 而涉及到绝症的病友会成员...... 他们住在医院周围。 可能是大马路，也可能是一个勉强遮风挡雨的小角落。 当然，医院内部也有住的，毕竟病人需要照顾，不过陪护床要钱，更多的时候是睡在过道、应急通道，如果影响了正常的医疗，过道也没的睡。 至于，该去哪找...... 很简单，去最便宜的餐食店，去收摊后的菜市场，去最苦最累的工作附近。 总能找到一个。 三甲医院管理严格，内部没多少符合特征的，警方选择前往外面。 消息很好查。 附近的居民就没几个不知道这些人的，徐嚯等人边走边问。 说起来，上一世，曾经出现过灶王爷、灶王奶。 对方的店开在医院周围，算的上是‘一元店’，只收火费，灶台免费，油盐酱醋也能添一点，助人无数。 被列为感动全国的风云人物，就连领奖当天，也选择在店内，而没去现场直播领奖。 林岚市没有一元店。 但也不乏有这类人，徐嚯跟着居民的提醒，掀开一餐馆的帘子，眼睛一扫，便瞄定人群中一人。 “警官，警官你们......” 前台的老板打了个激灵，露出讨好的表情，迎上来。 徐嚯没理他，将目光放在另一人身上。 “陈宫是吧。” 那人身穿一个洗的破败汗衫，身体骨瘦林柴，看外貌，也就十五十六岁大。 对方在吃饭。 吃的只有饭。 一碗大白饭，白花花的大米上淋着点酱油，一丢丢猪油，稍微搅拌便是一顿饭。 听到动静，茫然的抬头，四下看了看，这才发觉身后来了一堆警察。 “你就吃这个？” 钱华眉头一皱。 不等对方回答，问题再次紧随而来。 “肺癌互助交流会，会长在哪？” 徐嚯抽出笔记本上，周围人给的信息开口说道。 这年头没多少人有电脑，交流会中聚会讨论病情的信息，除了电脑发送外就是靠手机通知人聚会了。 “会长？” “你们找会长......”陈宫略微青涩，眼神中的迷惘更甚。 “出了一些事，和你们互助会有关，找会长了解一下有关案件。” 钱华开口解释道。 陈宫心思单纯，十来岁的年纪，不像上一世的小孩那样接触各种信息，没什么邪念。 “海哥应该刚下班，在打第二份工吧，他现在应该在花园......” “我带你们去找他。” 言罢，陈宫饭也顾不得吃，起身风风火火的向外走去，率先带路。 徐嚯扫了眼桌上的饭菜，掏出兜里大几百块现金，落在柜台上，给了老板一个眼神，老板立马明白，也不推脱便收下。 不算多，但也能多吃一两个月的肉。 随即便出门跟上警方队伍。 人群中没王虎的踪影，片刻后，才见王虎出现。 他手里提着个塑料袋，袋子里有饭盒，饭盒掀开，一股热气腾腾的肉香浮现。 “饭没吃完吧，路上吃，不急。” 王虎板着脸递到陈宫面前，随即也不等陈宫说话，连忙坐上副驾驶。 陈宫面露迷茫，徐嚯点了点头，“吃吧。” 几人上车，陈宫滚了滚喉咙，随即坐在后座，张开嘴狼吞虎咽起来。 互助会会长，下午的工作地花园不远，就在医院六公里外。 那里有个小公园，中心是一坛花。 下午四点半，警方来到了这。 一下车，立马从人群中看到对方。 会长极为显眼，大概和他的职业有关。 他是个小丑。 一个画着滑稽妆容，戴了个红鼻子，顶着夸张爆炸头的滑稽小丑。 十月初降温不明显，这两天热的要命，对方却穿了厚厚一层的小丑服，在公园里挤出笑容，手里牵着气球等物件，一边用浮夸的动作吸引小孩，一边极力向大人推销着。 王虎猛抽一根烟，烟蒂掉落，他扭头看向钱华。 “小钱，你喊他去大队。” 对方得去一趟大队，配合内勤才能得出有用的线索。 钱华语塞，说实话他不是很敢去...没错，是不怎么敢，不知为何，他看一眼就感到一阵无力。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徐嚯，徐嚯斜眼看着他。 “你要让我去吗？” “我不是警察诶。” 钱华：...... 他闷吸一口气，随即向上前走去。 “等下，把他卖的东西都买了。”突然的，徐嚯掏出自己剩下的那些钱，递到钱华手中。 王虎见此，他叹了口气，案子这么大，他就没心情带钱，全身上下一块钱没有，刚才买盒饭还是向一小警员借的现金。 打的借条，上面有他电话。 钱华也不墨迹，接过后，便向前走去。 但还不等他开口，那会长见到身穿警服的他，顿时一顿，脸色稍微有点惊慌失措，随即连忙收拾东西，低着头准备离开。 “别走，我不是城管，不拿你东西！” 钱华连忙劝阻，额头上流出冷汗。 “林岚市发生一起案子，需要江先生您配合调查一下，配合完后警方将给您一笔丰厚报酬！” “不，我不去......” 江海低着头，那枯瘦的身躯焦灼收拾着东西。 “只要你配合一下，不管案件破没破，有没有提供有效线索......” “你摊位上的东西，警方全包了！” 钱华稍微看了看摊位，又从自己钱包里掏出大多数钱。 “双倍价格。” 江海有点犹豫，他看着钱华的眼神有点警惕，但看向那些纸钞，眼睛却有点发直。 好半晌，不知道他想了什么，心一横，心跳幅度加快，道： “好！” ------------ 第58章 “死得好！” 林岚市刑侦大队。 留置室内。 这里没有像审讯室那么阴暗，江海也没上手铐，而是局促不安的坐在桌子对面。 他是个小丑。 字面意思上的小丑，画着浓浓妆容，踩着那种走一步便会响一声的滑稽鞋子，一个夸张的爆炸头，以及身上厚重的小丑服。 这是他下午的工作，五点过后，小孩放学，便会穿着这身衣裳到处贩卖东西。 晚上，他会去做装卸工，白天则会去餐馆打工。 二十四小时都快被排满了，警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抽出时间睡觉的。 不过这点和案子无关。 “江海，三十六岁，离婚，有一八岁女儿，初中学历......” 钱华念着档案上的信息。 “肺癌病友互助会的会长，是你吧？” “是...是我。” 江海有点畏惧，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腼腆开口。 “互助会内有多少人？” “我指得是，近三年内的病友，不算家属，且目前还在林岚市的。” “嗯，病情严重到无药可救的那种。” 这年头的交流会会长和病友间的关系较为密切，毕竟高压迫下的人心，需要一个倾泻压力的地方。 而互相交流，便是这地方，所以一般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拨打电话联系。 江海清楚知道手下每一人的状况！ “二十四......” 江海缩了缩脖子，小声开口。 符合这类人的数字很少。 无药可救，向前走一步就是死，一般到了这个阶段的会在短时间内很快死亡，所以数量不会多。 “档案呢？能否指认出他们的档案？” 钱华脸上露出惊喜，抬头看着江海。 “一个名字也可以。” 二十四个知根知底的人，找出其中六个凶犯...... 不，甚至说即便这里面只有一个凶手，那警方也能迅速锁定其余五人，随即制定逮捕计划！ 岂料...... “不记得了。”江海脸上露出尬笑，缩了缩脑袋小声说道。 “不记得？” 钱华错愕。 “有没有电话联络？” “没，一般到了这个程度，手机早就卖去买药了，有号码也打不通。” “我说的是电话号本身！” 钱华眉头皱了皱，着重强调一点。 “只要你还留着号码，警方能查出来他们身份！” 江海愣住，沉默片刻，道： “一般电话多次打不通的，我会划掉他们的联络方式，将其涂黑，看成死亡人员。” “如果里面有警方你们要找的人员，我可能提供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钱华心沉下。 好不容易找到的突破口，这怎么...... 一问三不知！？ “有没有互联网q群？”王虎开口询问。 江海顿了顿，随即点头，“有，不过里面的人没有病重人员，且家境也较好，不属于警方提的那几点要求......” “认不认识其余病友会的会长？” 徐嚯突然开口，他上下扫量对方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林岚市的肺癌互助会就我一个......”江海小声说道。 “只有你？” “只有我......” “近期有没有消失过人？” 徐嚯突然挑明目的，那双眼淡然无比，没有任何情绪，默默落在对方身上。 “没有。”江海立马开口。 “确定没有？一个都没有。” “真没有。”江海肯定的说道。 众人陷入一阵沉默。 什么都没有...... 本以为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却没想后面是个死胡同...... 凶手的信息不在对方身上...那还在哪？ 与病有关脱不开医院，能狗急跳墙不具法律，病症绝对很深。 化工厂，油漆工是肺癌的的常客，凶手能得的病即便不是肺癌，也和呼吸内科有关，而肺癌互助会也不止是肺癌，也是呼吸内科...... 无论如何，信息也该出现在对方身上才对。 是警方漏掉了什么？ 钱华眉头蹙起，陷入深深的沉思状态。 徐嚯没说话，他上下看了看江海。 好半晌，才突兀的开口。 “江先生。” “林岚市最近发生的案子您应该听闻过吧。” 林岚市发生的案子是什么？自然是爆破案。 江海紧张的点了点头。 “这案子死的人挺多的，整个林岚市闹得沸沸扬扬的。” 徐嚯露出感慨，现在林岚市但凡有点社交的，基本都知道这案子。 没办法，二十四小时内连续两次爆炸，且还是恶劣性杀人爆炸....... 舆论行根本就不会低！ “江先生，实不相瞒，我们找您配合的原因，便是因为这起案件。” 徐嚯的脸色严肃起来。 “根据我们的调查，凶手的身份，极有可能与病患有关。” “甚至说，对方大概率就潜藏在江先生您的病友会中！” “所以，江先生，您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江海缩了缩脑袋，有点害怕，“我这边什么异常都没有。” “没有吗？” 徐嚯点了点头，“好的，麻烦您了。” 说着，他起身，开始收拾着东西，面前的江海也低着头，向外走去。 他将那滑稽的小丑鼻子放在鼻尖上，整了整衣裳，小心翼翼向外走去。 留置室的氛围很低迷，钱华皱着眉，还在思索该怎么重新寻找切入点。 直到...... 对方刚走到门口时，徐嚯突然问了一句。 “江先生，根据警方公布的信息，您对死者惨死怎么看待？” “死的好......” 江海下意识回道，而在这三个字落下后。 留置室内，突然陷入到一阵诡异的情绪当中。 江海愣住，不知为何，他突然有股莫名的紧张感，看着面前的警察，有点手脚无措。 “警官......怎么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王虎。 没人开口说话，气氛凝重的可怕。 王虎和钱华就仿佛一个机器人一样，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这压抑的氛围，让钱华更加惶恐。 直到...... 王虎滚了滚干涸的喉咙，看着面前的江海，缓缓道： “警方......” “没公开有关死者的信息。” 没公开？ 江海一愣，下一秒，脸色骤然惨白，即便有滑稽的小丑妆掩盖，也掩不住那惊慌的神情。 “警方公开了很多信息。” “但唯独没公开有关死者一丝一毫的信息。” “你......” 看着江海，王虎直起身，死死盯着他。 “是怎么知道受害者该死的？” 江海...... 呆滞在原地。 ...... ps：不是诱供，是一种条件反射（提前叠个甲） ------------ 第59章 ‘我给你们磕头，别查了，别查了......’ 人类具备很多条件反射一样的行为。 多数体现在心情平静时，脑子里没什么弯弯绕绕时的突然事件。 举个例子。 如打电话，一般人会出现两种无意识行为。 一，抠东西，在和亲密的人打电话时，手会很不安分，或是抠衣服，又或是抠点别的，期间脑子里完全没意识到这个行为。 二，接住东西。 对方打电话时，你将一个东西递给对方，他会下意识接住。 徐嚯用的便是这种行为。 绕过主观意识，先让大脑思维放松，随即用突兀的问题，直接对潜意识进行询问。 主观意识会骗人，但...... 潜意识不会！ 所以...... “你是怎么知道，凶手该死的？” 王虎的问题，骤然间化作一把利刃，深深扎进对方心中。 刹那间，江海原本便没多少血色的脸色，愈发苍白，他仿佛成了风中，一个摇摇欲坠的枯叶，随时都会垂落。 “警官，我......” “等下，其实我对一个问题疑惑很久了。” 徐嚯突然开口，打断了对方，强行令自己铁石心肠起来，默默看着他。 “凶手的作案过程，主要可以分为两部分。” “一，杀人，也就是灭门。” “二，制作炸弹，也就是杀完人后，制作炸弹，随即将目标人物拉到人口密集的地方进行引爆。” “第二行为，整个林岚市警方，甚至是省内远程进行指导的警察，思考了近乎二十四小时的时间，没有任何人能给出答案。” 杀人，往往手法会很简短，但对方却进行了第二部分这一多此一举的举动。 对于一个会制作定制炸弹的知识分子来说，这很冲突。 在这种极端的利己环境下，不可能有六人齐齐同意，且不带来任何‘利益’的行为！ 但对方却做了，那反过来便是...... “对方做这件事是有目的的，而目的，便是好处，是利益。” “它可以是情绪上的，也可以是直接的金钱利益。” “但绝不会是多此一举！” 徐嚯示意江海坐在椅子上，慢慢听他讲。 江海的脸色苍白无力，他呼吸有点急促，脸上带了一抹央求。 “所以，它的存在必然有一个目的。” “情绪上？对方的情绪释放很明显在血腥混乱的现场中，炸弹不会带来任何的情绪释放。” “那就是物质上，但一个炸弹能带来什么物质？”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炸弹爆炸后所产生的一系列反应，必然能让凶手得到这个利益！” 爆炸出现后，林岚市有什么反应？ 宛若滚烫的油锅中，溅了一滴水。 顿时沸腾无比！ 全国的视线聚集在此，都城高层的高层时刻紧盯！ 旅游业游玩的游客被吓得紧忙离开，市内领导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应对各种事。 都城派来两方人马，一方前往省厅，直接找负责人以及张健，第二方人连招呼都不打，直冲案发现场监督...... 可以说，两次爆炸，将林岚市这个不起眼的市区，推入了全国的视野内！ 如坐针毡，字面意思上的如坐针毡！ “舆论，换句话说就是眼球，爆炸后，能带来的只有他人的关注和重视。” “我原本想过这个思路，但，并未从中得到能对凶手有益的东西。” 徐嚯盯着面前的江海，淡淡开口，说着自己的思维逻辑。 他的声音不算大，在这密封的留置室内却听的一清二楚。 “舆论带来的关注，对凶手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不过，我突然又想......” “如果他们想要的利益不是作用于自己身上，而是......其他人呢？” 恍然间，徐嚯吐出三个字，江海的心跳为之一顿。 江海没开口，嘴唇略微颤抖，呆滞在原地。 “他们本身就是个死人，所以不怕再死一次，即便是使用炸弹也无所谓，毕竟用不用，对他们来说结局都一样。” “但对其他人不同。” “案件性质一变，不出意外......任何与案件相关的，都将得到彻查，所有不满意的，都会动用海量资源填充至满意。” “就像你们。” 徐嚯看着，那双眼睛不含任何情绪。 嘲讽？悲哀？怜悯？都没有。 “我猜，爆炸的原因......在互助会上吧。” “嗯，只要案件级别，引发的舆论足够，上头的关注也足够大，那你们面前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这话落下，徐嚯不再言语。 所有人齐齐盯着瘫坐在椅子上的江海。 江海感觉有点窒息，他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稀薄，在积压着他的生存空间，让他无法呼吸。 “说说吧，六名凶手的档案信息，都是谁。” 徐嚯缓缓开口询问。 江海嘴唇蠕动半晌，却依旧什么都没开口。 “其实不说也没用，互助会的人员不算多，即便你不说，也会有其他人说。” “就算一个说的人都没有，警方依旧能咬住互助会，随后查到他们身上。” “而只要搞清了六人的身份，警方就能推出第三凶杀过地点！” “这案子的最终破案时间......” 看着江海，徐嚯说出一个对于对方来说，很不幸的事实。 “会定格在三十六小时以内。” 此话落下，江海依旧没开口。 他仿佛成了个植物人，坐在椅子上，毫无动作。 一秒...两秒...三秒...... 五分钟过去，留置室内一点声音没有响起。 这里静的可怕。 江海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动。 徐嚯叹了口气，刚想起身离开，却不料...... “警...警官......” 徐嚯顿住，回头看去，却发现，原本呆滞的江海，此时用那通红的眼睛盯着自己与王虎等人。 “这案子......” “咱别查了行吗？” 他央求着，颤抖着，眼神中充满哀伤的情绪。 那滑稽的小丑妆容，被流出的泪染花，枯瘦的脸庞宛若一个残烛老人。 王虎等人没回话，沉默住。 “求您了警官，别查了，求求您了......” 江海的泪宛若决堤的大坝，一股脑的涌出。 “砰！” 他双膝跪地，跪在地上，冲着王虎，绝望的哀求。 “警官，我们想活下去......” “就想活下去啊，我女儿才八岁就有白血病，我也有白血病，哪有钱治啊，我能死，但我死了我女儿怎么办......” “我已经放弃治疗了，我得攒钱，我得给她治病，但哪有钱......” “警官，我女儿她才八岁啊！” 他用很快的速度，跪爬到王虎面前，那双和枯树枝没区别的手指攥着王虎的衣裳，攥的很紧。 “江先生，起来，您别这样。” 王虎低着头，他蹲下来，语气沉闷，伸出手，拉着江海，想将他扯起来。 但可惜，这不到一百斤的身体，此时宛若有万钧之重，无论如何也拉不起来。 “求求你们了，别查了，警官别查了，我给你们磕头，求求你们，警官，我就想让女儿活下去，我就想让她活下去......” 说着，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用力将脑袋撞在地上。 一下、两下、三下...... “江先生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咱们起来聊......” 王虎脸色一板，这一刻，他心中仿佛泵发出了一股火气，整个人感到十分憋的慌。 ‘什么时候，居民竟然要靠杀人犯来活下去......’ ‘什么时候，对方央求的不是警方快查，而是别查了......’ 王虎双手紧紧握住拳头，想先拉起人，但...... 不管王虎徐嚯钱华几人怎么阻拦。 地面上依旧会出现血印。 “求求你们，我给磕头，别查了......” ------------ 第60章 立誓！抓人！ 王虎沉默了他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在三十年前就当刑警，一直以铁面无私为行动准则，破获各种大案，最终坐上刑侦支队支队长的位置。 他知道，刑警，需要保持必要的冷静。 更知道，一个好的刑警，是要铁石心肠。 这么多年下来，无数惨案的经过，练就出王虎这颗石头心。 但今天，这颗石头...... 出现了裂缝。 “别查了，我就想让我女儿活下来，求求你们......” 江海跪地痛哭，额头上出现了一个悚人的血印。 徐嚯和钱华拉了好半晌，才将人拉起来。 而起来的那一刻，江海便失声哭了起来，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哽咽声不绝于耳。 他的外貌很滑稽，受过很多白眼，又或是暗地里的唾骂。 他当小丑，人群堆里的小丑。 但谁喜欢做这种小丑？但没办法。 此时，这个爆炸头小丑，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泪水顺着指缝流出，将他的妆容抹掉。 染料、泪水、鲜血、汗液混淆在一起，浑浊无比，滴答在地上。 徐嚯靠在一边的墙上。 钱华站在门口，低着头看不清脸。 王虎靠在角落，他抽出一根烟，烟雾缭绕，盖住他的脸，让人不知道他的表情。 宝贵的黄金时间，就这么在沉默当中一分一秒的度过。 王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演变成了这样...... 一个人，为了活下去，竟然恳求警方别再查案...... 跪地求警察别查案，多荒谬啊！？ 他有点难受。 王虎想了很多，他在想林岚市那几个爱心协会，又在想死掉的周大鹏，以及江海等人。 以及警方本身。 他思考了好半晌，最终...... “哧~” 两根手指捻灭灼烧的烟头。 “吱~！” 刺耳的撕拉声紧随其后响起。 “这事我管了。” 王虎面无表情，将自己的肩章撕下，他放在江海面前的桌上。 二级警监。 他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成果。 “从现在开始，如果我没解决这两件事，这肩章.......” 说着，王虎的表情突然狰狞起来。 “你丢进垃圾桶！” “这白衬衫...我在警局烧掉！” 言罢，王虎铁青着脸，穿着没有肩章的白衬衫，向外走去。 江海没有理会，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 徐嚯看了他一眼，随即摇摇头，向外走去。 审问现场是有记录仪的，不出意外，刚才的审问片段必然会上交。 到时候，看这视频的人可就不知道是谁了...... 03年，这年头查王虎这类人的力度可大的很啊，不出意外，这一跪，整个林岚市...不，甚至整个瀚海省，在这方面都得来一个大扫除！ 至于案子...... 江海不配合没关系。 他的存在，让警方明白了调查思路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好处！ 能提供信息的不只有他。 其余人也可以！ 警方不信，凶手作案只有江海知道。 知道的多了，总有一个会配合警方开口的。 即便不配合，也不过是稍微费点功夫调查罢了。 找内勤调查一下江海的行踪，以及电话的记录，很简单就能找到目标人员。 至于对方会不会删掉记录...... 删吧。 这玩意你就删吧。 一删一个不吱声！ 运营公司那边有你的所有记录备份，只要你的权限够高，一查一个准。 果不其然，消息很快出现。 当王虎走出留置室时，整个大队被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笼罩。 就连内勤的人员，效率也提升了近乎两成！ 无数的警察在医院与互助会成员内到处游走。 数不清的信息被大量警力一条条的筛选侦查。 直到...... ...... 当天，十月五号。 晚上，八点四十七。 “查到了！” 随着内勤人员的一道声音，下一秒，所有昏昏欲睡的人立马惊醒。 徐嚯站起身，揉了揉眉心。 高强度的工作对他精神是个很大的负担，不过好在这种筛查工作丢给了内勤，不然怕是脑子都要宕机。 “是谁！？” 王虎连沉声询问，他脸色阴沉的可怕。 自从走出留置室，他心情就没好过，根本没休息的意思。 “孙莱、柯胜杰、赵大壮、刘谋、张洁、宋思。” 电脑前，内勤人员一连报出六个人名。 “详细点。”徐嚯开口道。 “好，这六人，其中一人是周大鹏的化工厂员工，患有严重的白血病，晚期，具体矛盾不知，但疑似与财务有关。” “柯胜杰与赵大壮是孙琴的员工，油漆工人，肺癌晚期，具体矛盾不明......” “刘谋矛盾明确，在死者出现时曾看到过他的名字，与赵国有牵扯，赵国的化工厂污水排放导致他患病......” 周大鹏、孙琴、刘谋...... 三个被炸死的人！ “果然，这是报复......” 钱华心中一沉，喃喃开口。 “其余两人呢！？” 徐嚯急忙催促，还剩两个人，完全能表明还有两个目标。 “张洁白血病，宋思肺癌，宋思做过矿工，六人中唯有他掌握炸弹领域知识。” 内勤人员迅速给出一个结论。 “与两人有牵扯的，分别是一家化工厂，以及一家发电厂，老板名为泰塑、张嘉诚......” “将具体地址交给我！”王虎开口道。 王虎现在很憋屈，他感觉，这次堪称‘灾难’的案子，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因为私人利益导致整个市区倒霉...... 张健得到消息，肺都快气炸了！ 能引来都城密切关注，出现四不两直，且省厅传来前所未有的压力的案子...... 源头很有可能就是几万块，几十万块钱！ 对于一个市，对于这些压力来说，这些钱算个屁啊！ 不，连屁都算不上！ 且，这些极有可能本该就是凶手该拿的，但最终却酿造出这种惨案...... 下手十多人了！ 就因为这点钱...... “先抓人！” 拿到详细档案的王虎闷声开口，随即起身，立马上了警车，他的白色衬衫，依旧没有肩章。 凶手六人已经被恨意蒙蔽了双眼，他们不会浪费时间。 绝大概率，晚上，便会出现第三次爆炸，甚至第四第五凶杀现场也会紧随出现。 王虎认为那两人可以死，但最好是死在刑场里 “分头行动，双线同时进行......” 一声令下，警车一条条向外涌出，奔向目标地址！ “抓人！” 时间......不多了。 ------------ 第61章 提刀的六人！ 说实话，站在王虎的角度上来看，凶手的目标人物该死。 但如果触动了大多人的安全秩序，那就不该由凶手来杀了，应当换个人。 “两队人马出动，分别对泰塑与张嘉诚两个地点同时赶去！” “一队由我指挥，二队由徐顾问，钱队长进行引导！” 五号当天晚上，警方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行动。 单独往其中一个目的地赶往，那便是赌运气，二分之一的几率。 这没道理，毕竟警方若是人少这样挑不出理，但现在警力充足，没道理还得集中队伍赌运气。 不如散成两队，四组人。 分别前往两个目标人员的工厂，以及其家中。 王虎负责的则是泰塑的化工厂，他带领一队二组，前往泰塑的居住地址。 位于林岚市市内区域，住在豪华小区。 这里的房价很贵，在乡下人均工资不足一千的情况下，房子每平米的价格便飙升到了一万四。 这价格即便是上一世，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 不过泰塑不同。 他是个老板。 “九点，根据昨天的时间来推断，凶手大概率是在这个时间段作案......” 看着手腕上的手表，王虎心中焦灼万分。 第一爆炸现场，凶手选择在八点九点的时间段爆破。 对方没有刻意的在杀人上多费时间，所以行动很快，不算车子路程的话，大概在二十分钟以内。 而他们现在正处于这个时间点...... 王虎深吸一口气，他抬头，看向远处高楼耸立的小区。 “吱~” 地点到了，警车刹车声猛地响起。 王虎不等车子停稳，没有丝毫犹豫便推开车门，大步向目标区域走去。 周围数不清的警察下车，密密麻麻的跟在王虎身后。 “咔！” 清脆的上膛声响起。 王虎持枪，逐步逼近，但他没走多远，鼻尖稍微一抽，那颗心顿时沉下，抬头，默默注视着外面这层豪华的房屋。 这是...... 铁锈味！ 身为刑警，身为老刑警，他们对这个味道可再清晰不过了...... 当即，王虎没有任何犹豫，根本没有保护自身的意识，大步上前一脚踹去。 “砰！” 门应声而开，随着门缝的出现......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吹过所有警察。 王虎脸色一变，将门推开，踏入内部。 泰塑家只有妻子和女儿。 不过，现在妻子和女儿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一具无规则躺在沙发上，这是泰塑的妻子，肚子多次遭受过利器的捅击，出了几个破洞，肠子什么的一股脑从洞口中流了出来，顺着沙发流淌到地面。 另一具趴在地板上，这是泰塑女儿，脖颈有掐痕，后背遭受利器刺伤。 他们...... 死了！ “来晚一步。” 王虎不带什么遗憾懊悔的情绪，他冷静思索，蹲在地上看了看尸体，以及血液的新鲜程度。 “现场没有进来时的脚步，推断现场为晚上第一次出手。” “血液未干，尸温无明显变化，伤口新鲜，猜测死亡时间至多半小时。” 说着，王虎一顿，猛地抬头看向身后的小警员。 “通知由徐顾问负责的第二队，让他们......” 身后的警员听到这话，嘴唇蠕动片刻，随即对着手中的手机进行了示意。 手机显示连线中。 “王队，第二队.......” “张嘉诚家属全部死亡，死亡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手机中，对讲机响起徐嚯的声音。 ...... 张嘉诚家中，徐嚯看着面前的惨景，放下手中的手机。 他身处第二凶杀地点，张嘉诚的家中。 对方有一儿一女，离异，不过现在儿女也没了，对方并未进行虐杀，而是果断，迅速的用刀子将其捅死，随即便带上张嘉诚离开。 反常的行为，必然是因为新的变故。 “看样子，互助会里有人给他们报信息......” 看了眼身边的警察，徐嚯没将这句话说出来。 “他们人现在在哪？” 钱华眉头一皱，感到些许无力。 死的人......太多了！ 往常几年加起来也没这四十八小时内见得多！ “跟我走。” 徐嚯深吸一口气，鼻尖猛地一抽。 【王蝶之嗅！】 空气中，那股熟悉的气息萦绕在他鼻尖，填充进肺腔。 仿佛无形之间出现了一条细线，牵扯他向前走。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还是在市区内，即便是油门踩烂了也跑不了多远！ 之前，爆炸产生的大火隔绝了几个人的气息，但现在可没大火！ 不顾钱华还在疑惑，徐嚯连忙坐上车，顺着脑子里的路线前行。 汽车冲出小区。 “前面右拐这条路叫什么？”徐嚯看着前面的路段，突然询问。 “少海路。”钱华下意识开口。 “让内勤人员调查少海路路段，搜查与受害者车辆有关的汽车。” “对方很有可能没有卸车牌号！” 钱华连忙打开手机，远程调动内勤人员进行搜查。 旅游省的监控要比其余地区多不少，得益于这点，内勤人员按照徐嚯所说，没多久便锁定了一辆汽车。 “找到了，车牌号xC·Q0802......他们停下了！” “他们在两分钟前，停在距离二队2.1公里外的十字路口处......” “等等...出来了，他们六个人出来了......没跑，他们没跑！” 停车了？ 还出来了！？ 最关键是没跑！？为什么不跑？ 徐嚯顿了顿，恍惚间他明白了什么。 没有过多思考，一脚踩下油门，警车发动机再次发发出一声怒吼，宛若一条游龙，在道路上不断来回穿梭。 身后的警车在短距离内被甩掉！ 说实话，现在，五个得罪凶手的人全部死亡，唯二还活着的，也被他们拿捏住...... 换而言之，他们的生活已经没了盼头，而极端的思维却已经定格，在心理的压迫下，若是做出点什么...... 徐嚯都敢信！ 汽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窗外过往车辆转瞬即逝，钱华的手不自觉拉住头顶的把手，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抹流光在街道上不断穿梭。 直到....... “吱~！” 徐嚯猛地一个急刹，警车在路边猛地停下。 这是一条大十字路口，但此时却被堵的死死的，没有一辆车能过去。 徐嚯下车后，车门都没关，猛地向前跑去。 慢慢的，他的脚步缓住。 当他走到最前方时，算是知道，为什么这条道路会堵死...... 且没人按喇叭了！ 只见，道路中央，站着六个浑身枯瘦，肋骨清晰可见，双颊无肉，浑浑噩噩的六人。 小码的衣裳穿在身上，却显得无比宽松。 头发稀疏无比，皮肤苍白病态，弯着腰，身子佝偻，时不时大力咳嗽，仿佛要咳出心肝肺。 不过没路人敢笑。 他们手中的刀.....利的很！ 他们六人手握一把水果刀，站在路口，浑身衣裳满是鲜红血液，即便是现在，刀尖也在滴答着血。 在他们身后，是一辆车。 车子没经过改装，车窗降落，两个满脸鼻涕泪水，浑身颤抖，被捆绑起来，却死活不敢出声求救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呆滞的画面持续了许久，恍惚间...... 六人顿了顿，那双混沌的眼睛...... 看向徐嚯这边。 ------------ 第62章 逮捕！ 六人齐齐看向徐嚯这边。 此时，徐嚯身边已经聚集了一堆警察，满脸的慎重，眼神认真且严肃的盯着六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没走？” 徐嚯没回话，他的内心逐渐沉下。 对方这个状态......大概率处于一种半失控状态。 六个不怕死，不畏法，不惧人，手持刀子的凶徒...... 狙击手？ 没狙击手，有也得能不狙就不狙！ 还是直接掏出手枪，几个警察一梭子给人全干死？ 开玩笑呢，周围全是堵得出不去的人，一枪下去没把人打死，把路人打死可就完了！ “怎么办？看他们这样子，好像暂时没杀人的意思。” 钱华沉不住气了，他连忙询问。 案子刚破二十四小时不久，如果现在能逮捕且结案，上头的责罚能免除很多，至少对内部下手不会如预想中那么重。 机会就在眼前，迟则生变！ “将警力散开，把控住现场。” 徐嚯开口说了句，随即顿了顿，看着僵持的六人，思考片刻，举起一台对讲机。 他抬起对讲机，示意这是一个通讯装置，随即将这玩意用力向前一抛，但抛的又不是很远，距离对方有一段距离。 良久，对方走出一人，将其捡走。 徐嚯立马掏出一个对讲机，调整频道。 “滋滋滋~” 电流声出现，随即转瞬即逝。 六人中，由宋思手握对讲机，他站在远处，看着徐嚯，没有说话。 徐嚯看着他，也没说什么。 明明取得了能联络的渠道，但，真到了现在，徐嚯又感到无从下嘴。 说什么？ 威逼利诱？ 哪个管用！？ 威逼？下一秒对方就敢乱杀人信不信？ 利诱？ 面对一帮必死的人，你就算给他们几十亿几百亿，又有什么用？ 死后当冥币用吗？ 双方一时之间陷入僵持，但却默契的没有放下对讲机。 直到...... “我来了，现场如何了！？” 远处，王虎那发福的身体跑了过来，停下后大口喘息，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看着双方的对讲机，立马明白了现场状况。 “别冲动，警方已经知道你们的诉求，也理解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会对你们进行补偿，同时会对家人进行.......” 王虎站在一旁，对着对讲机沉声安抚着。 “警官，你要救他们？” 恍惚间，不等王虎继续开口，宋思的声音出现，打断了他。 救谁？ 车里关着的泰塑和张嘉诚！ 王虎眉头一皱，他沉思许久，刚准备开口，对方的声音又响起。 “你们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看我们的吗？” 宋思古波不平的语气出现，他就站在远处，脸上一点表情没有，默默注视着。 王虎没了声音，沉默住。 “这些人啊，看不起我们，不，不是说看不起，而是......就像人看猪一样。” “猪就是个杀了宰肉吃的工具，一只猪得了猪瘟，猪场老板是会杀了它处理掉，还是会花大价钱治好？” 屠宰场，是最没有人情的一个地方。 但，屠宰场也不一定只是杀猪宰牛的地方。 它也可以是电子厂，也是普通公司。 “我就像那猪圈的一只猪啊，呆在满是猪粪的猪圈里。” “007，一个月工资九百，没有五险一金，呆在重化工厂，身边到处都是毒气，工厂只有口罩......” 宋思的声音缓缓响起，周围的人闻言，内心一沉。 王虎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工资九百就卖命，为什么不换个工作？ 能换什么？去哪换！？ 换个厂子，一个月估摸着就五六百，工资直接腰斩，自己若是家庭开支大头，换个工作直接要命！ 换个高工资的厂子？ 哪有啊！？ 老板与老板之间，即便是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情况下，但在一件事上也会十分默契的达成共同点。 什么事？ 压榨！ 同时联合起来，排挤掉那些不压榨的老板。 【太阳神垄断】，便是这样一个商业组织，诞生自上世纪的西国。 在灯泡刚出来，市场野蛮扩张的时候，处于拼质量，谁家灯泡质量好就买谁的，谁家性价比好就听谁的。 后来就不同了，太阳神出来后，他们开始进行垄断。 排挤掉一切比拼质量的，如自己规定只能贩卖使用时间三千小时的灯泡，但对方却售卖五千小时的灯泡，且价钱相等。 如此，他们便会联合起来，从原材料，到工厂，再到订单，将对方直接压死。 最终，市场被稳定在一个高价格，低质量上。 谁破坏这个规矩，那不管市场上杀的如何，都会默契的将那人踢出去！ 而为此买单的...... 只有基层。 工资也是这样。 如果你的工厂福利太好，对待员工工资待遇优厚还五险一金，且节假日双休，那...... 你做不大，会被周围人限制的死死的，甚至是倒闭！ “不过......” “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一茬草，一茬没了就没了，放眼望去周围全都是的草。” 宋思再次开口，他的语气平淡无比。 甚至还伴随着咳嗽，但没人怀疑，这个病秧子不敢杀人。 “但......” “这些人，这些老爷又怎么下过农地呢？” 宋思看着王虎，看着徐嚯，看着周围所有人，嘴唇张开。 “他们可不知道......” “农地里，草，是能让人见血的。” “在不起眼的角落，只要你经过，它便会带给你比刀口还锐利的伤痕！” 草叶很锐利，有时候你都没看清，甚至连疼都感受不到，一眨眼，身上便出了个口子，且十分难愈合。 看着对方那滴血的刀刃。 很明显，他不仅能带来伤口，还能带走命！ “别冲动，这两人交给警方，化工厂的问题很严重，他起步就是无期徒刑，因为案件连锁反应，绝大概率是死刑！” 王虎深吸一口气，极力劝导着。 宋思沉默了。 好半晌，才回话，干脆利落道：“好。” 言罢，六个人向前走了几步，将刀子丢掉，随即宋思又将一个电视机般的遥控丢到警方面前。 他们没反抗。 或者说，他们之所以不走，就是因为迷茫，杀完人，要干什么？ 杀完人要跑吗？跑和不跑的区别在哪？ 所以，到现在都没跑。 “带走。” 王虎略显诧异，但还是开口说道，身后几人立马上前，铐住六人。 六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任由对方支配。 王虎心中那口气彻底松了。 徐嚯捡起遥控器，但顿了顿...... 紧接着，他脸上露出错愕，连忙止住身边正欲上前的人。 “别动，都别......” 还不等他话说完，下一秒...... “轰！！！” 一道轰天般的爆炸声响起，面前路口那辆车顿时爆炸！ 那两个怀揣着希冀目光的人，被狂暴的力量撕碎，成为一块块血肉...... 冲天的火光亮起，将黑夜变成白昼，烤的众人脸色通红，数不清的错愕脸庞呆滞的看着这一幕。 王虎目光呆愣，滚了滚喉咙，他下意识回头看去。 却见宋思等人停下来，回头看着这一幕。 “抱歉啊警官，我忘了，这不是遥控炸弹。” 宋思并不意外，此时脸上露出笑，那骨瘦的五官很是狰狞。 “这是定时的。” “时间到了！！！” ------------ 第63章 前记，‘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时间：2003，八月一日， 天气：阴 夏季 前记：【‘地狱人间’】 这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所有人戴着口罩，穿着不知多少天没洗过的衣裳，局促不安的站在走道中。 这里没有大声喧哗，也没大声吵闹。 楼道内虽然有几十人，却惊的出奇，只有脚步声稍稍响起，能让人稍稍驱散心中那抹刺骨的寒意。 是天堂，也是地狱。 我的名字叫宋思，我坐走医院的公共椅子上。 身边，是几个局促不安的中年男人。 我知道，他们和我一样。 哪里一样？ 一样等死。 我做过矿工，也做过电工，但不论我在哪，我都像一根草。 我像路边的一棵草，没人会管，没人会顾，如果碍了眼，如果误了庄稼的生长，那么，我就会被铲平。 不过，我误不了庄稼的生长。 因为草黄了，草叶枯黄。 如果早时间有人能注意到，稍微治疗，我这株草大概能活，但现在不行了，病根极深，扎根在根中。 谁会在意路边的一颗枯草？ 农妇悉心照料的是能结出粮食，能带给收获的庄稼，而不是他们这些，结局是给土地充当肥料的草。 旁边这些人也是草，和我一样，枯黄的杂草。 “不应该啊，怎么这么快就没钱了，早上才交过，怎么这么快......” 一个男人如此说道，他手握缴费通知，喃喃自语的说道。 他有病，白血病，不过他已经不治了，他知道自己最终结果是死，所以，选择留钱，给女儿治病。 当然，他的病是被传染的。 女儿治病要钱，他去黑市卖了血，却染上了白血病。 我认识他，他是一个互助会的会长。 互助会，就是一群病人互相帮助的地方。 但...... 无非是聊以慰藉，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这种程度的病，这个世界没人打包票能治得好。 即便有地方能治...... 也不是一棵草能享受的。 唯有小麦，高粱，水稻才行。 我理解这个，但我不理解......为什么应得的也不能得到？ “法院那边怎么说？” 一个病态的男人，对着另一个病态的男人开口。 “还没开庭，开庭要等到两个月后......你呢？” “我还在打官司，他们的律师很厉害，公益律师说没办法了......” 另一个病态男人满脸绝望的开口。 我知道，他叫孙莱，他没别的想法，他和我一样，和别人一样，想拿回自己该拿的东西，比如一笔钱。 他是晚期肺癌，从中期拖成的晚期，期间一直再向工厂要钱，但却迟迟得不到答复。 他说，自己是因为工厂的有毒气体才到达绝路，是工伤。 工厂说，这是他自己吸烟，自己的生活不良好导致的，工厂愿意掏出人道主义援助。 五百块钱的人道主义援助。 也就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人道主义这么廉价。 那边还有一个白血病，那也是工厂员工，他说这是一次工厂气体泄露导致的病症，申请工伤赔偿...... 他没说结果。 但我知道，这世界就是这样。 应得的得不到，不该得的总会降临。 “为什么？” 恍然间，有人发出三个字。 我四下看去，想知道是谁问的，却没找到人，这才意识到...... 这是我问的。 没有人回答。 我的思维很清晰，但我却红了眼，我觉得自己很理智，但我红了眼，我觉得我史无前例的冷静，但我却感觉到，一股执念在心中萌芽。 我又问了一次。 “为什么啊！？” 还是没人回答，他们也红了眼，不知道为什么。 但这次，我有答案了。 抗议，正规渠道，卑躬屈膝，这些是给普通人的渠道。 我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的路，一棵草怎么走得通？ 当然，束缚人的规矩，对草又有什么限制？ 所以...... 我得换一条路。 ....... ....... 这里是化工厂，一个很盈利，日赚千金的化工厂。 工人付出十倍的辛苦，工厂得到十倍的利润，只需要分给他们不足一成便可。 这里的老板叫周大鹏。 “鹏哥，那些人怎么办？” “什么人？那帮病秧子？” “对，按照规定，工厂应该提供几十万元的工伤费......” “几十万，他们就能治好了？” 周大鹏反问，脸上很是不满。 身边人一滞，稍微考虑，随即摇头。 “治不好。” “这不得了吗！？” “治不好，还给钱做什么？做慈善吗？” 周大鹏脸上露出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治不好那还给什么钱？一帮草民而已，给一群死人几十万几百万打个水漂，这不是浪费吗！？” “咱们这是在给节省能源，给医院腾点药品，给社会做贡献咧！” “他们得谢谢咱！” 周大鹏如实说道，抿了一口茶水。 这是他认为的生财之道。 叫做节流开源，节省没必要的花销。 他觉得，几十万几百万给一群死人就是浪费，相反，自己拿去买料子能盈利更多。 这才是划算。 至于人命......他们也算人？ “法院那边怎么办？” 那人又迟疑的询问。 “他们要是告咱们怎么办？” “告？告呗。” 周大鹏满脸不屑，“一帮该死的病秧子，连我养的狗活的都比他们吃的好，能翻得起什么花样？” “打官司就打，等个两个月，病的下不来床，谁在法院出庭？” “拖个三五年，病死了，还有人告我吗！？” 那人顿了顿，没想到反驳的话。 好半晌，才道： “排污怎么办，鹏哥你不怕法院判你？” 周大鹏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罚款才几个钱，两万？两天就赚回来了！” “你啊，要知道......人命，不值钱！” 周大鹏如此说道。 一帮草芥般的人，还能翻起什么波浪？ 最多，自己也只是将钱还给他们而已，甚至他还能吃许多利息。 就这，拿到应有的，他们竟然还会开心，还会觉得自己赢了，殊不知.....这本就是应得的。 周大鹏洋洋得意的想着。 ...... ...... 2003年，十月四日。 下午。 六个人闯入周大鹏家中，惊恐中周大鹏睁开眼，他看到了六个魔鬼。 魔鬼狰狞可怕，浑身不成人样，仿佛一头嗜血的野兽。 猩红的眸子盯着他。 “我错了，我错了，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钱，我知道你们缺钱，我有钱，我给你钱......” “我不要钱了。“ 六个魔鬼面目狰狞，高举手中的屠刀。 “我要你命！！！“ ...... （‘地狱人间·案’） （案结！） ------------ 第64章 案结！得见血！ 十月六号，早上八点。 徐嚯猛然惊醒，他在留置室起身，坐在床边，揉着眉心。 脑海中，浮现出宋思六人最后高举刀子的画面。 好半晌，他才深深叹了一口气。 “啧，这狗艹的世界。” 他摇摇头，将这些东西的埋藏在心中。 这世界总是这样，在一个死胡同兜圈子，转来转去，面前的路还是死胡同，你想走通，就得砸墙。 昨晚他们将人逮捕后，这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了。 省厅松了口气，张健的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 五家灭门，虽说太过惨烈，受害者两位数，闹翻了天...... 好在，03年的时间段，动辄就是大几十，一百多的逆天大案，要是上一世的秩序，张健早就写好辞职报告了。 但案子也不算小，毕竟林岚市这案子很特殊，否则张健也没必要如此提心吊胆。 “啪啪~” 徐嚯下床，稍微洗漱过后便在笔记本电脑前敲击着键盘。 ...... 【叮，恭喜宿主谱写剧情‘地狱人间’，正在结算奖励。】 【奖励结算中.....】 【本次谱写剧情代入感为82%，获得奖励‘煽动艺术家’】 【煽动艺术家：你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你的语言将在众人心头响起，你是这世界最容易取得他人信任的恶魔，如果你想...这世界会出现一个拥有许多狂信徒的新宗教！】 【注：或许，你可以尝试前往啤酒馆演示一下技能。】 【注：很好，你已经有了超凡的头脑，无与伦比的语言逻辑，现在获得堪称艺术的语言描绘，是时候给自己留一撇性感的小胡子了！】 当淡蓝色屏幕出现在面前时，徐嚯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个问号。 “嗯？” “小胡子？” 清晰的思维头脑，无与伦比的语言逻辑，以及堪称画皮般的易容术...... 这技能怎么...组合在一起有点危险的感觉？ 徐嚯愣住了，随即释然。 “算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反正反社会的技能都那么多了，多这么一个也没什么问题。 很合理。 徐嚯释然了，他揉了揉眉心，随即向外走去。 昨晚他没离开，一直在留置室睡到现在。 案子结尾了，但还有必要的流程需要他参与，忙了半宿才睡着。 一出门，却发现几个警察着急忙慌的从面前经过。 钱华就在其中，对方骂骂咧咧的向前跑去。 “怎么回事？”徐嚯眉头一皱，下意识询问。 钱华本想略过，不过听声音有点耳熟，回过头来发现是徐嚯，顿了顿，开口道： “死人了？” 钱华无奈的开口。 “还有受害者！？”徐嚯眼角一跳，这案子...可不能再死了啊！ “不是，死的是凶手。” 钱华叹了口气，他感觉现在无比心累。 “六人之一，昨晚先带回警局，准备今早送到医院进行治疗的，结果还没开始行动，其中一位患有肺癌的便死了，” 徐嚯一顿，随即眉头挑起。 “你们干什么了？”他十分怀疑的开口说道。 “天地良心，我们什么都没干！” 钱华也憋屈的很，眼见到了紧要关头，结果却出这档子事，任谁在这都感觉心里堵得慌。 “带我去看看。”徐嚯还是保持迟疑态度。 钱华无奈，只能前头带路，向目标区域疾步走去。 等到几人来到关凶手的接待室那边，这才发现，这里已经被大多警察围住。 “都散开散开，一个个的很清闲是不是！？”钱华脸色一黑，大喝一声。 面前的警察顿时散开。 人一少，徐嚯等人便看清了眼前的画面。 床上躺着一个人，他是刘谋。 身上没有外伤，无精神折磨痕迹，周围也没台灯。 确认无误后，徐嚯叹了口气。 他确实是病死的，记录仪有电，警棍没电。 当然，即便林岚市的警方再怎么低劣，在案子都破了，凶手没有一丝反抗的情况下...... 根本没理由动手。 “死前，他没有任何的征兆，强行压低了咳嗽声音，警方临时给配的药也没吃，几乎就是故意求死一样。” 一个警员收集完信息，站在几人身边，无奈的开口。 “将剩余五人转移到医院。” 不知何时，王虎出现在众人身边，他看着尸体，眼神很是疲惫。 刚抓到就死...徐嚯都这样怀疑了，上头很难不这么想啊...... “老大，另外五人现在已经在医院接受治疗。” 钱华连忙开口，很是无奈。 徐嚯在一旁看了半晌，随即摇头。 昨晚有警察守在门外，但对方硬生生憋住，将自己悄无声息的憋死。 或许...... 他是真想死了。 就像逮捕现场，对方准备好了一切却没跑一样，再杀完人后六人便彻底迷茫，不知该干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有在无边的恐惧中，等待死亡的到来。 即便另外的五人去了医院，估摸着也还会有人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看着死亡一点点逼近...... 人是真的会疯！ 就像老人一样，越来越极端，越老越信保健品。 说实话他们也知道保健品是假的，但还是选择欺骗自己，归根结底便是畏惧死亡，用这种方式缓解一下心理压力罢了。 强大的心理压力会导致精神出问题，这时候一死百了，反而是最轻松的，不过下定死亡决心所需心理压力也大。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六人的心理压力还不够大吗...... 他略微感慨。 就在徐嚯转身，准备离开时...... “徐顾问，等一下。” 恍然间，一道声音叫住了转身的徐嚯。 他回头，疑惑的看着王虎。 王虎的脸依旧面无表情，他看着徐嚯，顿了顿，随即开口。 “有没有兴趣看一场戏？” 看戏？ 徐嚯一顿，瞥到对方那没有任何奖章的肩膀，随即眉头一挑。 他有点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这案子完了？没完！ 一个市区，人口密集的市区，类似周大鹏这样的人会少吗？ 尤其是，现在时间段是03年！ 这些人把省那吓的腿软，周健成了孙子，逼得王虎立誓....... 这些起步就是chu级的人物瑟瑟发抖，结果追溯到源头，发现原因竟然是...... 几十万块钱！ 几十万，险些将一个林岚市的未来抹杀掉！ 就他妈，区区几十万，差点带来灭顶之灾，还是他妈本该给受害者的钱！ 这下好了。 凶手眼不红了。 官方的眼红了！ “市局这边查出了点东西.......” 看着徐嚯，王虎语气阴沉，散发着森森寒意，一股杀气遏制不住的外溢。 他们得给个交代，而所谓的交代就是...... “得......见血！” “见血？” 估摸着...有人要倒霉咯！ 而且，掉脑袋的人身份......可不一般。 徐嚯眉头一挑。 “嘿，那我得瞅瞅。” 看看是哪个人......会体验免费花生米呢？ ------------ 第65章 第一刀！ 一件事闹大，捅破篓子，上头会下多大的手腕整治？ 用两件事来举例子。 第一，当初，东国困难时期，有个世界顶级教授毅然放弃国外的高薪待遇，坚决回国，冲破一切阻碍，想要带领国人在他所擅长的区域冲破他人的封锁圈。 后来，在某一次下班时，他很不幸的遇上了两个混混，两个从学校翻出来，抢钱上网吧的混混。 教授给了钱，看他们年龄小，好心提醒对方要好好上学，但...... 对方恼羞成怒，动了刀子，扎进教授动脉，因此导致流血至死。 因为这一行为，直接性导致...... 整个县级市一落千丈！ 几十年过去了几乎没有什么发展迹象，连高速只是双车道，还是水泥路...... 要知道，几十年前他的风头甚至能盖过管理他的那个地级市的！ 第二个，就更为逆天了。 东国有几个经济区，其中一个，早年间单是他一个的gdp，能比其他经济区加起来还多，甚至加起来的还包括现在的一个一线城市！ 后来，一栋楼烧了。 再后来，这个市区成了个没多少名气的三线城市。 所以，这年头...... 真能因为一起事件，说断你未来，就断你未来！ 这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闹着玩的！ 即便这案子和两起例子级别不同，但闹到现在给予惩戒是没问题的。 但林岚市本身就不算富裕，若是因为几十万块就迎来惩戒......王虎等人得憋屈死。 “走。” 王虎脸色阴沉无比，他穿着素衣白衬衫，直接坐上公务车。 徐嚯乐呵呵的跟上，坐在车后座，随即车子悄然开动。 “案结了，上头来的那些人还没什么行动，这是给的机会，一个自我补救的机会。” “林岚市和省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我们查案的时候，从拖钱这个线索往外延伸出第二条线，投入海量的人员与警力，不断的搜查。” “随后，发现了许多的腌臜勾当。” 王虎倚靠着车座，一只手捂着脸，声音从缝隙中传来，很无力，压抑着愤怒。 “有许多该死的，在这一刻统统现了原形。” 这些事情能查出来，不论做的再怎么隐蔽，都查得出来。 只不过是资源的投入与所得不呈正比。 首先，是杜绝不了现象的出现，抓了一批，还会有一批新的出现，投入的资源永远都是打水漂，想补的窟窿依旧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而这些资源，如果拿去发展其余行业，反倒是益处更明显。 “互助会的人呢？” 徐嚯又看向他的奖章，开口询问。 “互助会好解决，他们是直接性的缺少钱财。” “对于个人，这些钱很多，但对于一个整体来说，这些钱连塞牙缝都不够。” 提到这个，王虎稍微松了口气。 “因为案子的特殊性和急迫性，所以，在今天凌晨，宋思等人主动坦白罪行后，警方就连夜对外宣布了案件侦破以定民心。” “社会人士很多人捐款，加上官方拨款，短短一天的时间，就得到了往年来无法想象的救助金。” “这些钱由市局，省厅，上头共同监督使用。” 社会捐款，在短短的一夜，便引爆整个瀚海省。 人是种很复杂的生物。 如果，有一个捐款的组织在街头募款，即便使用财产全透明，且将需要人员的信息全说出来和为什么需要钱，那会有捐款的，但不多。 但如果，同样的场景，网络上有绝大多数人捐款，且都为之感到感动与怜悯情绪的话...... 那捐款的人数和金额会十分庞大。 这是一种从众性、以及情感传染所导致的现象。 就像互联网的舆论，人的思维，思考，跟一阵风没区别，顺着风向走，从众，不具备特别清醒的自主思维意识。 徐嚯没再思索这个。 毕竟至少这些人有救了，不用再等死。 当然，像是互助会的江海...在接受完治疗后，会被关个几年。 不过对比原先，和八岁女儿一起等死的命......徐嚯觉得他应该不会在乎这牢狱之灾。 徐嚯王虎两人均陷入到自己的沉默当中。 直到...... “王支队，到了。” 恍惚间，车子停下，王虎等人停在一个公司前。 这里是房地产公司。 “嚯，和工地有关？” 徐嚯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眉头挑起，看着面前装修较为豪华的公司。 03年，正是房地产第二阶段开始炒的时候。 全国大搞基建，土木狗一度成为成为风头无限的土木佬。 无数个农民工开始的包工头奋斗成上市公司老板的例子，便是在这个时间段出现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号称红利风口，猪站在这都能起飞！ “呵，这公司可不是什么善茬，不正当竞争关系，勾结有色势力，野蛮扩展杀人，打死手下工人以及强拆杀人，找混混看住家属不让上访......” 王虎说着说着，脸色阴沉下来，眼中仿佛有一滩水漫出。 这些罪，足够对方死上几次了。 “进去。” 言罢，两人下车，气势汹汹的向那走去。 身后跟着一堆警察。 “警官，警官请......” 突然间，还没等几人进去，门口的保安突然将王虎徐嚯一行人拦住。 保安人都懵了，看着来势汹汹的众人，咽了咽唾沫，脸上露出正色。 “请问......” 他话还没说完，王虎立马开口。 “没预约，没搜查令。” “开门！” “警官，没搜查没预约，我们......” 保安吞了吞唾沫，回想着老板的话，硬着头皮开口。 这是要..... 拦路了？ “滚！” 当即，三四个警察上前，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将人按住。 “咔！” 清脆的声音响起，在保安满脸呆滞的目光中，他的双手竟被铐住。 连三次警告都没有！？ 呵...... 特事特办。 一堆警察，都不需要搜查令就来抓你的时候，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跟你墨迹？和你讲道理？ 你也配？ 滚吧！ “一组去抓管理层，二组去财务搜集证据，三组四组跟着我。” 王虎立马下令，带人向前。 “抓人！” 内勤是有监视老板动向的，否则，他们就不会出现在公司，而是会跟着老板的位置换一个地方抓人。 眼下对方就在公司某一层！ 当即，无数的警察涌入了办公楼当中，仅仅只是几分钟的功夫，便控制住这里所有人。 “你们老板在哪？” 看着面前逮住的一个高管，徐嚯饶有兴致的询问。 打起来打起来，他要看血流成河！ 面前的人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看着周围的一众警察，很从心的开口了。 “在六楼的会议室开会......” “好像在谈合同。” 六楼？ “带路！” ------------ 第66章 打不通的空号码...... 老板在开会。 说实话，在秩序还没彻底稳固，以及警方没有将摄像头铺满街道的时候，一个地区的大公司往往都擦边甚至是过了线。 尤其是工地类。 先不说什么采沙场之类，这种能带人去砸场子抢地盘的。 光说普通工人吧。 工人往往发工资后，会成群结队的离开，这不是和女性上厕所一样的心理，而是为了安全考虑，这年头你不结队，有较大概率会遇上抢劫的。 如果你要是住在小岛这种整体风气略微迷信的地方，说不定还能遇到鲁班书上的玩意。 这有一定概率，有人喜欢面向墙睡觉，感到有安全感，但说不定，墙里会有什么东西，在你面对他的时候，对方被封在水泥里，张着嘴，空洞的眸子穿过水泥默默注视你的睡颜...... 眼下这个公司不和鲁班书沾边，但也和人命有关系！ 公司六楼。 “砰！” 王虎门都没敲，面无表情，冷着脸，一脚踹开价格昂贵的会议室大门。 大门开启，里面五六个人齐齐愣住，下意识扭头看向外面。 一扭头，刚好看到一堆警察涌入。 “干什么！？” “干什么这是！？” 看着围住会议室大大小小角落的蓝衣警察，老板杜涛脸色一变。 他刚想起身，却被笑眯眯的徐嚯按住肩膀，一屁股重新落座。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杜涛是吧。” 王虎没有理会他的态度，语气冰冷，瞥了眼笔记上的名单。 “94年工地人尸案。” “95年，拆迁地出现三具尸体。” “97年，竞争对手的一家起火。” “97，98年......”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语气平淡的说出这些话。 杀人，抛尸，伪造现场...... 毫无疑问，面前这高高在上的老板，是个十足的刽子手！ “听说，90年以前，道上人都叫你涛哥？” 王虎念完，将目光投向杜涛。 “呵，洗白上岸，倒是挺熟练啊。” 杜涛面无表情，他眼睛四下扫量周围，在思考究竟是谁的手段。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起家全程都有的查。” “不知道没关系，跟我们走就可以了。” 徐嚯乐了，毫不在意的说道。 00年以前丢失信息简直太正常不过了，但杜涛的起家，却没有任何的信息丢失，完整的简直就是一个人编造。 “你们无权带我走！” 杜涛脸色阴沉，极其抗拒，“我要见我律师！” “你们这是违法，你们违规执法！” “我要起诉，我要打官司！” 不走？ 这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王虎脸上露出一丝狠厉，刚准备下令强行逮捕。 结果...... “找律师？” “行啊。” 徐嚯笑眯眯的开口，让王虎一顿，随即将抬起的手缓下，静静看着。 “手机还你，打，现在就打。” 说着，徐嚯将刚才第一时间拿走的手机放在杜涛面前。 杜涛愣住，坐在椅子上，扫视周围一圈人影，心中一沉，不知道这是在搞什么花招。 “哼，希望你们别后悔！” 他闷哼一声，随即捞起手机，在所有人面前，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缓缓按下几个按键。 这是一串手机号。 不过，这不是他律师的手机号。 好半晌，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杜涛脸色一喜，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下一秒...... “嘟嘟嘟~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进行拨通......” 空...空号？ 不对，不对...... 杜涛不知为何，心中乱了起来。 他悄悄抬头看了看，发现面前的王虎等人，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默默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咬牙，杜涛将手机号删掉。 他又重新拨了一遍，下一秒......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稍后再拨......” 杜涛心乱了，死死睁大眼，核对每一个数字。 号码没错...但就是打不通。 他脸色紧绷，呼吸略喘，心如乱麻，但还是连忙删掉所有的号码。 他重新输了一个。 “嘟嘟嘟~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杜涛彻底绷不住了，他眼神中闪过慌乱，嘴唇略微哆嗦。 双手死死捏着手机，不断输入各种号。 空号... 空号... 还是空号！ 一连七八个号码，愣是没有一个打得通的。 “啪...” 手机掉在地上，杜涛喘着粗气，眼神呆滞，双手发抖，指尖感到一阵冰凉。 “打不通...打不通...不应该啊，怎么回事.......” 他哆嗦着，眼神中弥漫恐惧，喃喃自语。 “拨啊，怎么不拨了？” 徐嚯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弯腰捡起手机，重新塞进对方手中。 “我还想看看谁能打通电话来着。” “继续啊。” “我叫你继续打！” 此时，杜涛早已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听不见徐嚯在说什么，耳边仿佛有虫子在飞，嗡嗡作响。 打不通... 根本打不通！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对方的来头...... 恍然间，一股宛若千斤的重担压在心头，周围仿佛处在无形的真空中，让人感到窒息。 他猛的睁眼，身体核心一紧，但不等他有什么动作...... “砰！” 徐嚯一拳猛地砸下去，将欲要逃跑的杜涛猛然砸晕。 “带走。” 他的笑消失了，一旁的王虎也略有遗憾，他还以为会有漏网之鱼呢，没想到上头来的那些人能这么迅速。 “咔！” 清脆的手铐声响起，几个警察过来，将宛若死猪一样的杜涛铐住，随后拖着向外走去。 会议室周围的人瑟瑟发抖，满脸的懵逼。 “你叫什么？” 恍然间，王虎一顿，看向周围的几人。 “我...我...我叫马成。” “我叫张威...” 几个人连忙开口。 王虎回想一下，发觉这几人不在自己的名单中，随即摆摆手。 “跟我回去，录完口供再走。” 几人连忙小鸡啄米般点头。 言罢，徐嚯几人也没多看一眼便向外走去。 “走，下一个。” 王虎坐上车，随即开口说道。 “下一个？” 徐嚯一顿，眉头挑起。 “还有下一个？” “你以为？” 王虎闷哼一声，压抑着愤怒。 “你以为，为什么杜涛只怕上诉，不怕市内的官司？” “呵，一个前不久退休的老东西。” 徐嚯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名单，随即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个法官...... 一个退休的女法官。 几十年间，杜涛就是和她互相合作，但，她可不只和杜涛有合作。 这玩意，要是被抓了，再揪着不放，稍微一查...... 那查出来的东西可不是一点两点的多了！ “走！” 王虎一开口，汽车顿时缓缓驶去。 这件事...... 没完！ 该有的一个跑不了，那些上岸洗白的，全都得打回原形！ 看守所，留置室，有一个算一个，全得塞满人！ “抓人！” ------------ 第67章 钻空子？想都别想！ 有个退休的老太婆，经过细致的搜查，王虎等人已经盯上了她。 对方六十多岁，居住在一间大平层中。 大平层两百七十平，装修豪华，只有自己和丈夫住，儿女有其余的房子。 很显然，这不是她的职位，又或是养老金能供的起的。 上头稍微一查，果不其然，查到了与杜涛等人的交易转账的记录！ 而她，也像一只蟑螂一样，踢一脚，原本趴窝的地方，涌出密密麻麻的小蟑螂！ 对方...... 牵扯出了更多！ 王虎准备亲手逮捕这人。 不过可惜的是...... “呵，倒是狠心。” 富景小区，一梯一户的大平层中，王虎看着面前的景象，脸上露出冷笑。 这里是目标人物的居住地址。 不过，不同的是...... “上吊了啊。” 看着面前吊死的老太婆，徐嚯啧啧称奇。 对方吊死在那豪华的吊灯下，两根上吊绳，吊死两个人，也就是目标人物和其丈夫。 对方死了...... 赶在逮捕之前死的。 徐嚯嗅了嗅鼻尖，一股烟熏的气息传进肺腔。 “还烧了点东西，东西不多，估摸着是账本。” “哼！” 王虎冷笑一声，“真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瞒？ 瞒不住的。 毕竟查人的不是徐嚯，也不是王虎，更不是林岚市。 当然，对方也不是替谁瞒人什么的。 说实话，收钱的手段太低端了，职位又不高，属于小透明，所以才符合杜涛等人压事情的特点。 这种手法根本没人愿意卖她伞，更别说隐瞒什么了。 之所以上吊，徐嚯认为...... “不愧是学法的，真他妈会钻空子。” 一直跟在后面的钱华，看了两具尸体破口大骂着。 钻了什么空子？ 一个不用把所有赃款交出去，留给儿孙的办法。 操作迫于某种力量无法言语，总体便是这种行为。 只要赶在警方逮捕你之前，自己身死，未上法庭判罪，那就可以。 法庭可以给人判死，也能让人在监狱里老死成尸体，依旧需要继续坐牢，但无法给一个死人判罪。 判不了罪，那脏款什么的自然无法追缴。 但是...... “这老东西想的可太美了。” 看着周围这华丽的装修，那大彩电，以及即便是上一世，也很难享受的家具，徐嚯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无沉淀无底蕴，家风恶劣......” “呵呵，儿孙估摸着没少犯事，直接顺手收拾他们就行了。” 王虎没反驳。 他们是铁了心要把这些东西给收拾了。 钻空子？ 钻你妈！ 再者，即便对方预料到这一步，让儿孙没犯法，那钱也保不住。 这年头，有个词汇叫‘远洋捕捞’。 这可不是什么大海上扬帆远航的行为....... 总之，这钱，他们守不住！ 这命，他们白死！ “还有多少人？” 两具尸体正在被警方收尸，徐嚯扭头看向王虎。 还有多少人？ 王虎一顿，他伸出一根手指。 “一人？”徐嚯眉头一挑。 “一个笔记本。” 王虎咧嘴一笑。 ...... ...... 这次林岚市出血了。 但，出的都是淤血。 从十月六号开始，血一直流到了二十号。 十四天的时间，警局的警车不知跑没油了多少。 看守所拘留所人都塞满了。 各行各业都被整顿的服服帖帖。 尤其是互助会，里面的人得到了良好的安排，病症初期，只要不是绝症，那便逐渐减轻。 中期的得到控制，晚期的也还有一线生机。 不出意外，林岚市乃至是瀚海省，未来几十年的时间，苦谁都不会苦这帮没命的人了。 这帮人是真敢杀人...... 也是真敢用炸弹啊！ “累死了累死了，他娘的可算是走人了，差点把我累晕。” 十月二十一号，钱华坐在办公室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就在今天中午，一直坐在省厅的那些人离开了一部分，同时，本地人也少了一点。 而他们也没听到什么实质性的批评，换而言之...... 这次事情算是躲过去了！ “一共抓了多少......” 徐嚯原本还想说话，不过嘴一张，便被身边的人给塞住，他下意识一嚼，奶油在口中散开。 扭头看去，发现是随时待命，准备填充的楚夕。 对方手里还拿着一块泡芙蓄势待发，眼神虎视眈眈的，等待徐嚯露出一丝张嘴的破绽。 徐嚯吞咽下去，随即看着钱华，比了几个手势。 他惊人的学习力已经让他学会了手语！ “谁知道呢，两个大队一起抓，省那边还组建专门抓人的，上头也有队伍。” 钱华摆摆手，他是真不知道。 而且...... “你不会以为只有林岚市在出血吧。” 说着，钱华笑了起来，幸灾乐祸道。 “你是不知道，这案子一爆出来，整个瀚海省，拖欠工资，拖尾款，拖工伤赔偿，总之就是那群损人的玩意......” “吓得连夜还钱啊！” 徐嚯脸上露出了笑。 一旁的楚夕眼里冒出闪光，忍不住吃起了瓜，津津有味的吃着，她撬开徐嚯的嘴，又塞了一个泡芙进去。 “好家伙，那一个个的，全怕自己小命不保，有一个算一个，急忙还钱。” 钱华略微感慨，他算是开眼了。 “生怕晚一步，这些人就被情绪支配起来，然后刀子落自己身上。” 徐嚯满脸赞同的点头，顺便嚼着嘴里的东西。 世界上的矛盾不多，其中九成矛盾可以用台阶来表示。 这钢筋水泥的玩意牢不可破，但历史告诉所有人，这就是个纸老虎。 奸商嘛，欺软怕硬，你的示弱不会得来任何的怜悯，而你若是硬气起来，威胁到这纸老虎...... 那就能看到对方最没骨气的一面。 “还有的厂子提高了工资待遇。” “可以说，宋思六人，算是硬生生将居民的生活水平抬了抬。” 突然的，王虎的声音响起。 只见他从办公室的门外走了进来，看着徐嚯说道。 “还有江海，他那一跪，瀚海省的医疗捐款短时间内有了一定的保障。” 两个该死的人，反倒是让一堆不该死的活了。 世界总是如此抽象。 徐嚯笑了笑。 他上一次感到如此荒谬还是在上一世查的一起案子。 那是一起奸杀案，徐嚯左思右想几个月愣是没想清楚逻辑，若非最后脑子一抽，来了个发癫一般的思维，否则还真破不了。 “对了，你小子吃饭了吗？” 王虎突然开口，将话题转向另一处。 饭？ 徐嚯刚想开口说还没吃，但一动，发觉肚子早就被身旁的金牌装弹手填饱了。 顿了顿，话音出口改成了另一句。 “吃完了。” “得，那刚好走一遭吧。” 王虎咧嘴一笑。 “省厅那边来人了，办公室等着你呢。” ------------ 第68章 楚林海：你他妈招的谁！？ “又下来人了？” 徐嚯诧异。 “嗯？什么叫又？”王虎愣住了。 “没什么，我去瞅瞅。” 徐嚯连忙嚼完身上的这些泡芙和小饼干，随后便起身，向外走去。 这两天，他也算是摸清了市局的的办公室布局。 张健的办公室在五楼。 他直接坐的电梯，几秒钟便升上五楼。 “笃笃笃~” 门响了。 “进来。” “吱~” 徐嚯推开门，眼前出现两个人影。 一个是张健，另一个不认识，但穿着行政夹克，估摸着级别不会低。 说是省里来的，但说不定也可能是更上头。 “张局长好。”徐嚯先打了声招呼。 “这位是柳少坤，你可以喊他柳大爷，省里派来，配合这次案件收尾的。” 看到来人是徐嚯。 张健和柳少坤的表情那可不是柔和了那么一丢丢，原本因案件导致的冷脸立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柳大爷好。” 徐嚯顿了顿，随即脸上露出疑惑。 “咳，小徐啊，这次找你来呢，主要是三件事。” 张健咳了咳，随即一顿，脸上露出慈祥温和的表情，开始了暗中诋毁。 “放心，我们林岚市可不是江三市，我张健也不是楚林海，不会有任何人威胁到到你人身安全！” “这第一件事吧......” 说着，张健顿了顿，表情收敛，他面容变得严肃无比。 身板笔直，来到徐嚯面前，脱下帽子，猛地抬起右手敬了个十分标准的礼。 “感谢您为林岚市的付出。” 说着，张健的语气变得低沉。 “这案子我也不用多说，性质变成这样，波及到了无辜人员受伤，死亡人数如此多......” “即便是依靠官方破案，时间也必然会超过四十八小时，即便受害者数量不变，但却能证明林岚市的警方是一群饭桶！” “倒时，我和老王下台是小事，影响到林岚市后续千千万万人的发展才是大事！” 跟上头相比，林岚市这点手腕算是温和的了。 在不影响产业的情况下抓人，若是上面出手，还是夹杂着愤怒情绪...... 普通居民少说得难受个几年。 但...... “二十五小时零三分钟，从立案到案结几乎缩短了原定时间的一半！” “甚至，期间还有没得到邀请的十二个小时无效时间......” “十三小时案破！” 说着，张健眼中燃起炽热的神情。 “十三个小时，案件侦破，将林岚市从高压状态得到释放。” “我代表整个林岚市公安系统，再次，对您表示最为真挚的谢意！” 言罢，他再次敬了个标准的礼。 从缺氧险些昏厥，到惊喜连连，甚至眨眼间就案破，张健可谓是大起大落。 感谢的话来不及说便开始了出血行动，一直压到现在，那股情绪不仅没下去，反而越发激动。 劫后余生...... 真正的劫后余生！ “应该的，警民一家亲。” 徐嚯笑了笑，笔直回了一个礼，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那，小徐你要不要亲上加亲？” 突然的，张健趁热打铁般，眼神中那股悸动略微按耐不住。 “亲上加亲？”徐嚯一愣。 “对，这就是后面两件事了。” “小徐啊，你看啊，我们林岚市，要钱有点小钱，要警力不缺警力，就是没有人才。” 张健脸上露出悲痛万分的表情，随即握住徐嚯的手，目光盯着他。 “但小徐，你十三小时侦破惊天大案的效率，算是让林岚市，甚至是瀚海省意识到了人才的可贵。” “现在，警方隆重，真挚，热诚向您发出一份邀请......” “您愿不愿意来做林岚市的刑警......” 看着徐嚯要摇头，张健顺势又道：“顾问？” “刑警顾问？” 徐嚯眉头皱起，“我在江三市那边......” “害，这你别担心，顾问这玩意就是个名头，根本没有任何的归属，你就算是在全国各地都挂上顾问名号也没人敢说你个不字。” 张健连忙开口，无比的果决。 “一个月五千！” “不需要您出力，即便连警局都不来，只要电话打得通，一个月五千的工资，破案奖金另算！” 五千？ 这个时间段，人均工资可就七百左右。 “第三件事也差不多，瀚海省省厅专案组特邀刑事顾问。” 柳少坤也严肃起来。 “月基础工资八千，且，省专案组若是组建，小徐你愿意来，专案组必定以你为指挥核心！” 好家伙。 高地位，高工资，还不用背锅，名声也好...... 自己这江三市和林岚市，以及瀚海省都挂名，即便什么都不做，睡一个月，一万多近两万到手，购买力相当于后世大几万了！ 这待遇...... “楚局长那边......”徐嚯还是有点犹豫。 “害，我跟老楚这么铁老兄弟......” 张健脸上露出一股莫名笑容，让人看起来很安心。 徐嚯顿了顿，随即点头，“好。” 听到这个字，张健简直亢奋到起飞，但还是压制住情绪，慢条斯理的将文件掏出。 殊不知，徐嚯感到略微无语。 文件都不是现场打印，提前打印好的......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老家伙还是要面子的，当即在四份文件上签好名字，自己带走两份，剩余两份交给张健和柳少坤。 自己这是...赚大发了啊，什么都不用干都能月入一万，一个月比人家一年都多。 临走前。 柳少坤和张健又分别掏出两个档案袋，里面鼓鼓囊囊的。 等到徐嚯离开后，两人才忍不住露出笑容。 “哈哈哈，赚大了！” 张健高兴的跟个小孩一样，连忙郑重将文件保存起来。 一旁的柳少坤板着脸，“唉，老张你多大人了还这样。” “你别压着你那嘴角了，我看都快绷不住了吧。”张健反问。 柳少坤不憋了，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久违的笑。 笑的很轻松，如释重负。 “对了，你什么时候跟楚林海说这事的？”柳少坤突然问。 “那老东西能同意？” “嗯？我没问过他啊。” 张健回道。 柳少坤：？？？ “那你刚才......” “害，我那意思是，我跟老楚老朋友这么多年了，他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对我下狠手的。”张健很有自我认知。 柳少坤震惊了，这老东西为了留人连脸都不要...... 不过一想到这件事能被对方十三小时解决，他突然觉得这脸其实也不是非得要，没那么重要。 刚想开口说话。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嗡嗡嗡~” 手机响起，张健下意识捞起私人手机点击拨通。 下一秒，耳边响起一阵耳熟的声音。 “喂？” “老张，我这边得到消息，你们那边事情解决了？” 一道的声音响起，张健下意识脸上露出之前那花一样灿烂的笑容。 “嘿，那可不，你是不知道，我们这边招了一个能人，好家伙，那小年轻......” “十三小时侦破大案，你是不知道......” 说着说着，张健突然反应了过来，他看了眼手机。 来电显示人：楚林海。 “哈哈哈，那运气还挺好啊，对了，这人是谁？” 楚林海的声音又响起，听起来好像也有点如释重负的样子。 张健和柳少坤沉默了片刻。 柳少坤比了个手势。 张健立马挂断电话。 “嘟嘟嘟~” ...... “嗯？挂了？” “这么好的事不跟我说说？亏我担心了他那么久。” 江三市。 楚林海看着挂断的电话，脸上露出笑意。 “啧，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老张也体验了这种大起大落。” “十三小时侦破这种逆天大案，这人才倒是被他捡漏了......” 楚林海如实想着，脸上露出羡慕。 但想着想着，他突然一滞，露出狐疑。 “哪的人？” “省里的？不对，省里的都有名有姓，哪轮得着他去捡，市里的？这种案子怎么可能给一个无名小卒接手......” “那就是有战绩的编外人员了，还是个小年轻......也不对啊，警校的人都分配完了，他哪捡的人？刚毕业又哪来的战绩？” “有战绩，编外人员，年轻，具备十三小时侦破大案能力.......” 楚林海想着想着，他突然愣住，没了声音。 半晌后，突然的..... “我尼玛！” “给老子接电话！” 一阵拨通的电话声响起。 拨通后。 楚林海没有丝毫犹豫，站起身，扯开嗓子怒骂。 “老东西你招的谁！？” “什么？”张健平稳的声音响起，丝毫没有情绪，“什么是谁？” “狗东西你他妈到底招的谁！？” 楚林海脸色通红。 他觉得...... 事情好像有点不妙！ “你给老子搁电话里说清楚......” “你他妈，到底招的谁！！！” ------------ 第69章 吞钱与金钱的份量！ “张健，你个王八蛋，你到底招的谁！？” 楚林海破口大骂，显然有点着急了。 “就一小年轻，挺对我胃口的，能力很优秀。” 张健含糊不清的说道，他知道这电话不接，对方能杀到林岚市。 “他叫什么？” “什么叫什么？” “我说他名字叫什么！？” “名字啊...名字好，名字好的勒。” “你他娘！” 楚林海血压飙升了，“你个老东西，把徐嚯招了！？” “老楚你吃了没？”张健开口道。 “滚！” “你真该死啊，你他妈真该死啊......” 楚林海脸憋得通红，气急败坏的骂着。 当初在徐嚯高中时期，他就感到了对方有点不同，所以才时不时的资助，对方也如自己愿考上了警校，成绩还是第一。 他这半个老父亲可谓是笑不拢嘴，就等着入职接班了。 结果，天杀的跑去当侦探了...... 当即气的差点脑溢血，到处追徐嚯，见到一次揍一次，直到成了顾问，才稍微有点好转。 之后连破三起大案，让他心安稳了不少，甚至已经想好怎么让楚夕吹点耳旁风。 但他万万没想到...... 就是送到朋友那，躲躲风头...... 人没了！ “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找你呢......” 楚林海脸色通红的骂着，唾沫星子满天飞，办公室外路过的小警员打了个哆嗦，连忙抱着文件离开。 “唉，这不是我个人的意思，是上头的意思，没办法啊。” 张健叹了口气。 上头看案件收尾，可不只是看出血这么简单，要看未来规划，要看调整行动，还要看他们的警力实力。 但正如他之前所说，林岚市的人才就王虎一个...... 哪来的警力！？ 可，只要将徐嚯立上来就没问题了。 上头看到个编外人员必定会疑惑，一旦疑惑就会追着找资料，而一看资料...... 好家伙，八小时侦破【耶稣·案】，二十四小时侦破【尸库·案】，四天侦破【电台·案】，十三小时侦破【爆炸·案】 一个月内四起大案，每次案件都游刃有余，案件如此重量级的情况下保持侦破率百分百，还十分效率！ 这豪华的履历，这惊人的战绩...... 谁看了不迷糊！？ 林岚市有这种人坐镇，比预防针还有效啊！ 最关键的是年龄只有23！ 这代表对方的未来潜力无穷，能保护平安的时间少说三十年！ 就算是鸡蛋里挑骨头，最多也只能挑一个编外人员的刺，而这点刺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 “省里，还有林岚市的合同，都是公务上需要小徐配合啊，真是被迫的。” 张健叹了口气，沉沉的说道。 不过楚林海不吃他这一套。 他就知道，自家孩子去躲躲，结果对方的家长好像不止自己一个了。 “滚蛋！” “你老东西的笑声，我在江三市都他妈快听到了！” 楚林海继续恼怒的开口，都是一样的，谁还不知道谁啊。 “好吧，林岚市这次确实是捡了个大便宜。” 张健不压笑了，虽说这是公务，但公务确实让林岚市受益了。 “你赶紧还人！”楚林海继续说道。 “合同都签了，而且又没限制人身自由。” 张健开口说道。 “你......” 楚林海感到略微憋屈。 他是在思考，徐嚯要是成了警察，那江三市的顾问身份倒是可以取消，但瀚海省和林岚市的可取消不了。 到时若是有大案，瀚海省必定会征调，那这人是算他的还是算瀚海省的？ 总归是平白无故的亏了点。 嗯，即便是不当警察，也是他亏。 好半晌，他才闷闷的挂断电话，坐在椅子上怅然若失着。 他现在有点大闺女被黄毛拐走的感觉。 “得想个办法......” ...... ...... 这边。 徐嚯刚出办公室，稍微掂量一下档案袋，随后眉头一挑。 “嚯，瀚海省这诚意还真大啊！” 这诚意大不大，徐嚯稍微一掂就知道。 袋子里少说二十万，市里的也得二十万。 合起来四十万，均以奖金的形式下发。 多吗？ 听起来多，毕竟这年头的四十万，完全能买好几套小房子顺带装修！ 但对比解决的麻烦可就不多了。 别说是四十万，就是四百万，一千万，只要能解决林岚市的麻烦，瀚海省都会毫不犹豫的掏！ 四十万只是名义上奖金的极限，而不是瀚海省的极限。 因为东国不允许赏金猎人的出现，所以刑事的奖金往往会被限制，不能太高，即便是后世，灭人满门的通缉犯也就悬赏几十万。 思考片刻，徐嚯掏出其中十万，交给了王虎。 “捐给儿童慈善机构。” 徐嚯交代道。 “你不怕被吞？” 王虎有点意外，眉头挑起。 绝大多的慈善平台都是坑钱的。 像是某个平台，你捐一百万的时候知道有抽成，想着抽个三十万，然后七十万能给孩子，克服心理后接受了。 但实际...... 一百万有五万能用在慈善上就不错了。 为什么？ 综合来看有两个方面。 一是部分慈善平台几乎就是搞诈骗的，利用同情心诈骗。 二是......钱发下去了，病都治好了，还有谁会捐款？病的重，病的惨，捐的才多，才可持续性发展。 就像，当世界上的疾病全部消失，第一个急的便是治病的药厂公司。 当然，也有好的慈善平台。 如国内某位明星举办的，又或是国际上的红色十字架，前者很不错，后者可以说是一颗长着蛀虫的大树，虽然有虫，但也能遮阴。 “吞呗，使劲吞。” 徐嚯乐了。 “不怕有人吞，就怕没一个人吞。” 这个时间点，林岚市官方急眼的情况下谁敢动这些钱，谁就得付出代价。 不吞，钱就正常用于治病。 吞了，那直接给你抓过来，还能揪出蛀虫，不影响后面的慈善。 总的来看横竖都是好的。 “行。” 王虎也没再说什么，点点头收下。 他倒是挺佩服对方能掏出十万的。 入账四十万掏十万，听着少，但其实是因为份量感受不到。 举个简单的例子。 上一世，人在使用‘借呗’，电子支付，这种形式花钱的时候，往往会控制不住自己，轻而易举超额花费，乃至是随便在‘借呗’借钱。 而使用真钞，却会花的很少，更被提经常借钱了。 如此大的区别，除了网上消费便捷外，最大的原因便是份量。 一串数字，和实打实的钞票，对个人来说，感官是完全不同的！ 四十万，只有当你真正拿着的时候，才会发现一次性掏出十万捐出的份量有多重。 王虎刚想走，却好像回想到什么，忙的扭头看向徐嚯。 “对了，有个人来找你，好像和你挺熟的。” “找我？” 徐嚯一顿，眉头皱起。 还挺熟？ 他在林岚市有认识的人？ 等等...不对，好像还真有一个！ “在哪？” “大厅里呢。” ------------ 第70章 王超：唉~我有一计！ “我跟你们说啊，江三市......” “那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那个地方太恐怖了，半个月三起要人命啊案子，我就住了半个月不到一个月，好家伙，那人命跟不要钱的草一样，哗哗往下掉......” 服务大厅中，一个男人坐在公共椅子上，满脸感慨的煞有其事的说着。 “不对啊，江三市不是发展势头较猛的吗，他们安全挺有保障的啊。” 有个小警员迟疑的开口。 “我说的难道是假的吗？” 王超满脸的后怕，“那地方真有点邪门，到哪都有死人。” “我都不敢想江三市人一天到晚都在经历些什么！？” 他在江三市住了不到一个月，从满怀志气的男人，吓成了夹着尾巴的孙子。 王超都很佩服江三市的人。 毕竟人家能住几十年，而他一个月就扛不住了，本地人不可谓是不猛。 “尸库案你们听说过吗？” “疯老头你们了解过吗？” “见过十字路口的尸体吗？” “体验过午夜惊魂吗！？” 王超满脸的凝重，一旁的警察听的一愣一愣的。 “都没见过？” 王超脸上露出不屑，“这么说吧，林岚市的爆炸案，抛开爆炸性质，按照波及到的东西和影响力，在这几起案子里只能排第二！” 林岚市的只能排第二！？ 几个警员瞪大眼，下意识倒吸一口冷气。 林岚市和瀚海省因为这件事忙的焦头烂额，他们这些小警察在案发现场，看几眼就出现生理上出现呕吐迹象。 就这，还只能第二！？ “知道什么叫尸库吗？地下室能藏多少想过吗？” 王超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虽然他没现场感受过，但也看过警局的照片。 “自个琢磨吧！”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随即对王超肃然起敬。 “起开起开，案子收尾了，一个个都闲着没事干了是吧？” 突然的，一阵吆喝声响起，众人回头看去，看到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是他们熟悉的钱华。 几个和王超吹牛逼的小警员顿时一哄而散。 王超倒是眼前一亮。 “嚯哥啊，嚯哥我想死你了！” 说着，王超就要贴上来。 徐嚯有点嫌弃，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找我什么事？看你这着急忙慌的样.....”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找嚯哥说一声，我有新的创业想法了！”王超激动道。 新的创业？ 徐嚯一顿，整个人倒吸一口冷气，震惊的看着他。 “嚯哥，我跟你说说我的思路哈。” “我看了一下，发现现在的肉食产业还很拉胯，但发展势头却很猛！” “二十年前，我小的时候，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顿肉，但现在，却几天就能吃一顿，我猜测这和咱们国家发展势头猛有关系。” 王超智慧的眼神闪烁出目光。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睿智。 “我又细挖了一下，发现，咱们的货币锚定物虽然没有明确说，但发展势头猛的几个行业肯定可以代指。” “房地产，我找到了房地产，这玩意发展的太猛了嚯哥！” “换句话说，这玩意发展猛，也代表后续居民生活的平均水平也会徒增猛进！” 王超兴奋的开口，他那充满智慧的大脑告诉他这是个商机。 “二十年前我一年到头吃不上几顿肉，而现在却可以时不时就吃。” “而二十年后，绝对能一日三餐离不开肉食...不，甚至是十年后可能就是这样了！” “但现在肉食市场就是一片荒芜，除了官方就没多少大公司。” “这是没被开采的油田啊！” 超子冷静下来，随后又看着徐嚯，真挚开口。 “我准备在这一行入手。” “如果能发展起来，就在18年，19年左右，将公司卖掉，随后进军互联网！” 徐嚯：？ 徐嚯顿住，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人。 18，19年卖掉肉食公司，然后进军互联网？ “为什么？”徐嚯问。 “社会的文明提升，肯定会伴随着产品质量检查严格提升，同时市场会被中期进来的人填充满，竞争愈发激烈，市场不断下沉，演变成打价格战，质量战...我不一定竞争的过别人，所以，不如直接收手。” “互联网，现在处于苗头状态，我看得出来未来潜力，但我没能力在这时间段介入。” “而且，肉食是有上限的，上限就是人口，竞争只会越来越激烈！” “相反，互联网潜力无限！” 王超开始展望美好的未来。 “所以，不如提前累计一定的资产实力，在互联网有了敦实根基，明面上看得出来发展势头的时候进军，安稳且有保障！” “当然，我会开个不亏不盈的口罩厂，当个资产的锚定物。” “嗯，不求赚，亏得不多就行。” 王超谦虚的开口说道。 03年后搞肉食，18年卖掉，收个口罩厂，19年进军互联网...... 徐嚯脑子里打出几个问号，沉默半晌。 “所以，你找我做什么？” “这不计划的挺好的吗？” “不，我吸取了前面几次创业的失败，发现，最关键的在于我从来没告诉嚯哥你我的计划以及我的起步地点，所以就总是会中期出现点意外！” 王超表情十分严肃。 “我称之为，‘薛定谔的意外！’” 自从十月四号晚上，那根鲜血淋漓，一成熟的断手指差点飞他嘴里的时候，就开始了痛定思痛，不断的反省。 “所以，嚯哥我决定这次提前问问你，而且选址地点，我也准备跟你一起去看看！” “咱们先确定了，我再去干。” 说着，超子脸上露出贱贱的笑容，掏出几百块钱，“这是服务费！” “算了吧，这点钱就当我提前入股了。” 徐嚯默默掏出五万块，塞到对方手里。 这个计划很难不让他出钱。 “哥你真好！” 王超震惊，看着五万块钱惊为天人，随即感动的一塌糊涂。 “成，那不打扰了，等你下班，晚上吃完饭咱们就去瞅瞅！” 他激动的说道，紧紧攥着钱挥手告别。 “嗯，给我打电话就行。” 徐嚯点点头，注视着他离开。 他没上班，不过收尾工作倒是需要配合，即便是现在也得配合，所以和上班区别不大。 一旁，一直站着的钱华看了看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徐嚯。 “他谁啊？” 钱华疑惑的开口。 徐嚯刚想开口，但却被钱华打断，只见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 “养的宠物？” 徐嚯：？？？ 徐嚯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想了想，又委婉的开口。 “警犬。” “嘚，这警犬小伙子挺有趣的。” 钱华乐了。 看着他，徐嚯也笑了。 对方这是典型的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啊。 “就先等下班吧。” 办公室中。 站在窗台，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一片和气的张健，以及柳少坤二人，脸上露出和蔼的神色。 “呼，案子过去了，还是风平浪静的林岚市好啊。” 柳少坤也笑了，长舒一口气。 “是啊，上头一走，这压力可算是没了。” “算算时间，应该快回去了吧。” “嗯，应该走一半了。” 两个中老年人相视一笑，随即坐在椅子上，抿着茶水。 这日子啊...... 是真的清闲。 ... 下午，六点。 警局下班后，徐嚯刚一出门，就看到个兴冲冲的脑袋。 “唉~嚯哥......” “我有一计！” ------------ 第71章 所谓借调！ “嚯哥，我有一计！” 蹲点成功的王超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你说，我在我看中的那地方养猪怎么样？” “你想养什么就养什么。”徐嚯开口道，略显无奈。 得到‘支持’，王超更加激动。 之前创业未半而中道...不对，他好像是创业还没开始就没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他王超吸取了绝大多数的教训，必然能针对这种现象做出有效的改变！ 两人先在外吃了一顿，吃完后时间来到八点。 等到外面热闹起来，两人才走出门。 “你看中的是哪块养猪地？” 徐嚯拦下一辆车，随即扭头看向王超。 “林岚市边缘，张家镇那边！” 王超开口说道。 张家镇是乡下的地方，早些年要拆迁，不过拆迁款都发下去了，地却没怎么建设，张家镇也就成了个死镇，里面的区域很空旷。 这类状况属实罕见。 “用来养猪再好不过了！” 看着师傅向张家镇走去，超子洋洋得意的开口。 “这地方我可精心挑选了好久，地皮便宜，周围有农户，而且还有路能跑运输。” “而且，我大叔和二叔他们给了我一笔钱，说也要投资我，这样就不用再投奔他们了。” 超子的大叔和二叔现在越看这小子眼神越不对劲，眼神愈发的古怪起来。 不过问题不大，至少给钱了。 不过，徐嚯突然开口。 “大叔？二叔？这什么辈分？” “没什么，表的，我家人多，辈分乱的，我爹出生早，和我大叔是表兄弟，但我爹大了三十岁，相当于隔了一辈，所以，我和我大叔算是同龄人。” “嗯，我还有个十三岁的姑，前几年我奶奶还刚出生。” “不出意外，我奶奶小时候，我抱过她咧！我奶奶是我看着长大的。” 王超不在意的开口。 “也有时候看到人不知道该喊什么，就随便叫一个，反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喊我，问题不大。” 这辈分... 确实乱！ 徐嚯闻言，嘴角一抽，说实话他想理顺对方的话语。 但却愣是没理出来究竟怎么样，王超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逢年过节得对一小婴儿磕头喊奶奶的辈分逻辑...... 嗯，说不定他奶七八岁的时候，还得给一堆老头老太太发压岁钱...... 不过也没在这一点上过多在意。 “算了。” “开车吧。” ...... ...... 同一时间，楚林海和张健正在商量某种战略上的合作。 “这样吧。” “我派个人过去，一直等到那小子无事一身轻，江三市没什么能威胁到他的时候，两个人再回来。” 晚上，楚林海越想越亏，索性再次联系上，提出自己的要求。 “嗯，期间要是出了命案，他也得能掺和两手。” 插人手？ 张健眉头一挑，立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嘿，你老小子想征调，拿功劳？” 警方内部有个叫征调的方式。 官方话来讲，便是强强合作，针对一起案件，两个不同区域警方进行联合，警力集中，随后针对案件的凶手进行侦查或逮捕。 但实际上就是...... ‘我弄不了他，帮我干他！’ 言简意赅，也就是所谓的请外援。 如特邀顾问，便是外援的一种，遇到查不了的案子直接找顾问，但厉害的顾问又有几个？ 所以，往往会找隔壁市区的警方，调集一些人才过来。 类似于雇佣。 而既然是雇佣，那既然是人家破了案，功劳不可能一点不给。 也就是说，这种方式往往是自己解决了麻烦避免处分，而功劳交给对方，算的上一种两全其美的行为。 “嘿，说白了不还是你小子占便宜吗！？” 楚林海骂骂咧咧的开口。 “你一旅游市，维护好安全秩序，有案就破就算是功劳。” “我们这苦巴巴的地方，一年到头才几个案子？” “光是大队就三个，那几个案子怎么能把人养成行业大拿！？” 一个好刑警，哪是纸上谈兵，脑子里推演就能推演出来的？ 这完全就是扯淡！ 得用案子。 大量的新案，跟得上时代的大案！ 用这些玩意喂一个有天赋的刑警，不断的让对方在大佬身边适应侦破思维，学习现场处理方式，如此才能得到提升。 不然，一个干杂活的刑警干一辈子也没多少能力破命案。 但这年头...... 一年到头，能立案，且划给刑警的谋杀案，十二、十三起命案就算多的了。 江三市有多少大队？ 整整三个大队！ 三个大队，平分下来，一年到头才只能分四起，再算上那百分之三十左右的侦破率，能立功的机会就更少了...... “成，不过你的人要是骂我，那我可不负责啊。” 张健笑着开口道： “林岚市虽然刚出了个大案子，但实际犯罪率很低，而且还有王虎坐镇。” “现在案子也收尾了，林岚市清闲得很。” “估摸着不如在江三市待着遇到案子的概率高。” 确实，这是个问题。 不过...... “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叫王超的小伙子？” 楚林海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话锋一转，说出的话让张健摸不着头脑。 “什么王超？”张健眉头一皱。 “你没见过吗？” 楚林海眉头一皱。 他觉得，自己好像隐约找到了什么客观的自然规律，但眼下这个规律好像用不上了...... “这名字太普通了，林岚市叫王超的没一千也有八百了。” 张健摇头叹息道。 “行吧，没有就没有。” 楚林海思索一下，没有纠结在这件事上。 江三市如果有案子，那可以将人调回去破案，随后在林岚市有案子的时候再调过去。 横竖都是赚的，毕竟两个地区同时发生案子的概率很小。 “好，那我最后再劝你一句。” 张健点点头，举着电话随口说道。 “林岚市真的很闲。” ...... ...... “不是，超子你到底怎么找到这鬼地方的！？” “这玩意是人能走的路吗？” 同一时间。 林岚市郊区，山脚下，徐嚯看着面前坑坑洼洼的道路，脸上露出一丝怀疑人生的表情。 他的面前是座山。 没有水泥路，更没有路灯，只有几根寥寥的电线杆，上面搭建着老旧的电线。 而即便是土路...... 此时道路两侧也长满了杂草。 拉拉秧，也就是荨麻在道路两侧蔓延到路中央，一脚下去，能‘淹’到小腿，好在穿着长裤，不然徐嚯一脚踢死王超的心都有了。 王超苦着脸开口。 “便宜啊！” ------------ 第72章 新案！【‘鬼井！’】 “便宜，这地方是真便宜啊！” “早年间，好像是瀚海省刚准备发展不久，然后划的一大块地皮，要搞什么东西的。” “但刚好撞上互联网的浪潮，地皮划好了，但却去发展旅游业了。” “然后地皮一直闲搁，也7没人提出新计划，就对外租，我看着地皮挺便宜的还符合我的要求，就准备拿下来了。” 王超如实说道。 他不准备养牛养羊什么的。 这两种不好养，牛这玩意，一般人不好把生意做大，而且市场相比其余肉类不大，即便是徐嚯上一世，九成人随便吃肉，但牛肉也不是随便吃得起的。 羊的话倒是可以，羊毛什么的都是额外收入，但瀚海省没多少能放羊的地方。 能放羊的都建了高尔夫球场，根本找不到啥牧场。 关起来养，肉质什么的肯定差，且这年头羊肉的市场也不算火爆。 “猪！” “这玩意是必需品，提起来肉食，大多人想到的就是猪肉，别管肉质怎么样，只要新鲜无病无虫，就是一块好肉！” 王超乐呵呵的开口，说着他指了指面前黑压压的一座山。 “而且这地方也好放猪活动，养起来也省心。” 确实，这里养猪放心，但...... “下次再大晚上找我来，我敲爆你脑阔。” 徐嚯用随手捡来的棍子将面前的杂草清理干净，看着王超眼神逐渐变得不善。 “这不是白天上班嘛......” 王超缩了缩脑袋，小声含糊着。 好在有草的地方不算多，没走几步路就到了。 眼前隐约出现一个村庄，各种各样的茅草屋阴影在寂静的夜里出现在面前。 天色黝黑，弯月高悬，耳旁是呼啸的山风，面前的村庄却没一丝声音。 就好像所有生命都被黑暗吞没一样，连狗叫声都没有。 更别提一丝光芒了。 “这村子人呢？” 徐嚯眉头一皱。 “谁知道，可能是搬走了吧。” 王超一边带路一边走着。 “早年间这里好像挺穷的，所以上头才来收地对经济进行规划，但被耽搁了，所以人都住进了安置房。” “当然，也可能拿钱不知道去了哪，可能去了其他省份，也可能是出国了。” 这里没人，所以超子才敢在这开厂子。 肉食类工养殖场越远离人群越好。 没办法，这玩意但凡遇到几个狗崽子来投毒，又或是散播一点传染病，那他得赔的倾家荡产！ 这年头真有人敢这样干！ 你在人堆里赚钱了，那你最好把钱拿出来，给村里的懒汉们乡亲们分一分，不然说毒你就毒你。 分钱，那对你不公平。 不分钱，那眼红的绝对对你下手！ 最好的下场就是你三天两头少一头牲畜。 像是那些鱼塘，人家都不是偷你鱼这么简单，直接给你鱼塘里投毒！ 要是一个人还好，要是鱼塘周围，一整个村庄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不论承包费再怎么便宜，甚至是倒贴，徐嚯也会劝你赶紧走人吧。 不然，对方说不定还会告你。 “看，就是这了！” 王超来到村落的边缘，松了口气，随即深吸一口气，叉腰看着面前这空地。 “我准备花两万块钱在这搭个猪场，随后花一万去买猪仔，之后购置机械和饲料，前两年累积经验，同时寻找销售渠道。” 面前这是个空地，处于村庄最边缘的最边缘。 远处只有淅淅沥沥的小茅草房，地面到处都是柴火和枯草，看起来荒芜无比。 “别bb了，先检查一下，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危险吧。” 徐嚯没再多说什么，他回过头去搜查。 他可没忘为什么自己会来这，还不是为了避免后续碰到对方，然后两人双双把家还。 至于检查，倒也简单。 王超左右看了看，随后爬向一个茅草屋，站在最高点看着什么。 接着又跳下来，爬上树，跟个猴子一样到处望。 “小心点，别摔了。” 徐嚯提醒一句，速记呼出一口浊气，鼻子一抽。 下一秒，周围流动的空气传进他的鼻腔中，隐约间，倒是有股发霉腐朽的气息传进他的肺腔中。 有潮湿的霉味，也有臭味。 甚至就连山上，前不久下山的一些动物的气息都传进了他的鼻中。 不过...... 什么味道都有，但就是没有人味。 嗯，当然，他们两个的味道算人。 ‘看样子没什么东西了......’ 徐嚯松了口气。 不过，还没等他内心想完，下一秒...... “唉我草！”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徐嚯向身后看去。 只见，王超那黑影仿佛脚一软，随即瘫倒在地，怪的是竟然直接陷入地里。 “怎么回事？”徐嚯向前走去。 “妈的，哪个缺德玩意盖住的？” “摔死我了，他妈的，我还以为是稻草堆就跳了，怎么是个大坑.......” 王超龇牙咧嘴的开口，他抬头，刚好看到那碗口般圆润的洞口。 这里是什么？ 一口井。 一口直径约莫成年人一个半肩膀的井。 里面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水，不算深，掉下去也不算特别疼。 王超揉着屁股，准备向上攀爬。 但刚一往上用力，背后却传来一道力气，将他往后一扯，整个人身子踉跄。 回头看去，又是乌漆嘛黑一片，抬手，只能摸到干涸的井壁。 他再试一下，却发现还是有东西扯着他。 “唉我草，邪门了......” 王超背后打了个寒颤，随后伸出手，向着徐嚯探去。 “哥拉我一把，上不去了！” “啧，早跟你说注意安全注意安全，这下好了吧，掉下去了，也就是井不深。” 徐嚯笑着，伸出手，他刚准备一拉...... 恍惚间，鼻尖传来一股气息，让他整个人一顿。 他一滞，身子僵住，沉默半晌，微微向右挪移。 而也就是这一刻，被阴云遮蔽的月光，此时露出了一个角。 皎洁的月光洒落，给所有人披上一层苍白的轻纱。 光芒推移，笼络徐嚯，盖住王超，照出...... 一只手。 一只...... 勾住王超腰间的手。 那只手苍白，无力，僵硬无比，勾住王超，仿佛在拼命向下拖拽，让他留在井中。 这是...... 徐嚯一顿。 “哥怎么了？”王超疑惑。 徐嚯没说话，伸出另一只手，示意对方看向身后。 王超狐疑的扭头，但也正是扭头的那一刻...... 下一秒，井中的东西出现在他面前。 一堆脸！ 不，或者说，是一堆苍白的死人头！ 五六个人头七窍露着干涸的血，皮肤呈腐肉，身体堆叠在一起，那双空洞的眸子，在井下，与低头的王超徐嚯对视着。 “曹！” 王超瞳孔猛地一束，浑身应激般向上奔去。 但可惜，背后那只手仿佛捏住他一般，一用力，自身立马被勾下，落在死人堆中。 再用力...那人手仿佛无骨鸡爪般，腐肉立马脱骨，挂在皮带夹层。 感受着皮肤近距离接触的触感，近在咫尺，在面前的苍白腐烂，宛若浓痰一般人脸，王超脸色一白。 此时，井外的徐嚯，呆滞的看着这一幕。 王超身下有五六个人头...... 王超身下不只有五六个人头！ 月黑风高，苍白的月光洒落在井中。 落在那扭曲，交叠畸形的身体上，映照出那苍白僵硬，眼眶空洞呆滞的人脸。 徐嚯闭上了双眼。 这不是浅井，这是一口被填平的深井....... 是......被尸体填平的深井！！！ “完...了......” 【叮......】 ...... ...... 同一时间，江三市。 “小李，退休？你还年轻，四十来岁正是闯的时候，赶紧的，连夜给我去林岚市，市局报销出行。” “什么？大案办累了？” “害，林岚市是个旅游市区，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大案？” “顶天也就上次那闹得沸沸扬扬的爆炸案了，这案子都过了，还能有什么？” 江东区刑侦大队，加班的李建业闻言，拗不过对方，只能叹了口气。 “好，不过先说好，老大，大案我肯定跑回来啊。” “害，哪那么多大案，绝对都是小案子。” “快去吧！” ------------ 第73章 惊悚的现场！【求首订！】 林岚市，张家镇，山脚处。 晚上，十点半。 月黑风高夜，黝黑的山脚边，王超蹲坐在一旁的树根下，暗自伤心。 徐嚯站在井口，他的衣摆被吹的哗哗作响，随风乱飞。 他好似被黑夜吞噬，但耳边手机微茫的光芒浮现，照清他的脸，将他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喂？” “徐顾问，大半夜怎么了？” “出事了。” “什么事？” 徐嚯顿了顿，好半晌，才吐出两个字。 “人命。” “人命！？” 那边，原本昏昏欲睡的钱华，此时立马激灵起来，声音无比高昂尖锐，满是不可思议。 林岚市才刚解决上头的注视，这要是再出命案 不过问题也不大，能吸引出上头的注视的案子，十年也遇不到一起。 也就前不久的爆炸案让他有点敏感。 钱华稍微放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平稳过后，又开口询问。 “地址在哪！？” “受害者呢？有几位受害者？” 听到这句话，徐嚯顿了顿，他低头，看着面前井坑中的尸体。 口井仿佛一个硕大的眼睛，徐嚯与之对视看到了一篇名为地狱的画篇。 “人数.” “不知道。” “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钱华愣住，眉头皱起，但还不等他开口具体询问，徐嚯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一口井。” “什么一口井？不是尸体吗？” “尸体将一口深井，填成了浅井。” 浅井？ 钱华一愣下意识开口回道，但没听到答案，下一秒，他自己仿佛想通什么一般，瞳孔瞬间收束，整个人宛若应激起身，后背泛起一阵冷汗。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徐嚯那不着情绪的声音，在耳旁，缓缓浮现。 “我的意思是” 徐嚯默默开口。 “尸体的数量” “填满了一口井。” 【叮~】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谱写剧情井.】 【（未完成）】 【奖励卡在四个档次，分别为代入感25％，代入感50％，代入感75％，代入感100％】 【谱写时间：七日。】 【失败惩罚：取消本次任务奖励。】 【本次任务名称为】 【‘000鬼井·案’9】 林岚市夜间接到一起报警。 报警人为林岚市瀚海省，以及江三市的刑警顾问，对方声称遇到了一起命案抛尸地点。 起初，警方单凭报警过程，以及对方的情绪，并未将其当成大案。 直到 警方顺着对方所说，来到案发现场。 当所有刑警围绕在井口周围，向下与之对视的那一刻.大脑均为一片空白。 只见，井口中 全是交叠在一起的尸体！ “多多少个了” 十月二十二号，案发现场，张家镇死村，山脚处。 此时，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早已铺满了密密麻麻的警察，两条连夜借调来的警犬围着山不断嗅着什么，来回走动。 醒目的黄色警戒带在路上拉起，也将案发现场围住。 几辆颜色老气的警车停在路边。 钱华蹲在远处死气沉沉的老宅门口，看着远处不断搬运尸体的警员，他眼中闪过些许迷茫，手里夹着烟的指头都在抖。 “大队长，现在已经十三位了.” 一个警察眼中充斥骇然，扭头看着钱华，脸上满是震惊与怀疑人生。 这个数字，是他们在井下找到的，而这也不过是一晚上到现在的成果。 这不是全部！ 甚至说，这井依旧深不见底，谁都不知道这俄罗斯方块般堆积的尸体，下面还潜藏着多少 “十三.” 钱华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是单纯的尸体，还是有谋杀痕迹？” 他又沉声询问。 江三市的尸库案在内部早就传开了，好在最后是波及的尸体而不是真人，不然江三市有一个算一个，管理人员全得下去。 不过林岚市. “队长，是被谋杀的.” 那警员哆嗦着嘴唇，说出一个所有人都不想听到的事情。 “尸体身上有明确的凶杀痕迹！” 钱华沉默了，他大脑一片空白，耳旁嗡嗡作响。 谋杀 十三人！ 且，这还不是全部 但看案件的严重性，即便是前不久的爆炸案也完全比不上啊！ “抑制住舆论，别让消息散发出去，向省内申请法医，我指的是多位法医，一定要快！” 突然的，一道声音响起。 钱华抬头看去，看到徐嚯的身影，他一顿，随即连忙掐灭烟头，起身迎了上去。“收回警犬吧。” 徐嚯看了看漫山跑的警犬，又下达一条指令。 在案发前，现场除了徐嚯和王超就没其余活人的气息了。 且，井下最上层的尸体，死亡时间大概为十六个月前。 这代表，井下遇害时间最晚的一位死者，也距离他们有长达一年多的时间。 期间凶手完全有足够的功夫离开，或是出省，又或是坐飞机逃跑。 再加上案发现场长时间没有气息，徐嚯猜测对方大概率许久没来过现场了。 如此，再让警犬搜查完全是无意义的，除非想让警犬受伤。 “撤下来撤下来.” 钱华已经没心气了，他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着。 收回眼神，徐嚯将目光挪向案发现场。 “尸体现在如何了？” “只清理出了表面的尸体，这些尸体出来后，下面的尸体很难大佬，难度十分庞大。” 钱华叹了口气。 “表层尸体之下，其余尸体几乎完全液化，与淤泥混淆，肉身成了粘液，沾粘住骨头，整个深井内部完全就是个由肉液组成的果冻，不可能完整的取下一部分。” “或者说他们融合了，几十人融合在一起！” “至于尸体摆放.目前临时停放在旁边的棚子下，如果还要耽搁，会优先考虑将尸体送往殡仪馆进行保存。” 这年头法医是很少的。 一些发展还可以的地级市，可能会有一两个法医。 像是县级市，发展落后的那些，法医想都别想！ 没办法，这玩意的培养太过苛刻。 首先，便是医学必备的知识量，其次，就是实习期间，过于常人的胆识，最后，需要忍受常人异样的目光。 光是前两个，加起来，一个普通法医至少要有八年的成长期，绝大多数都抗不过心理素质这一关而被筛选掉，又或是干脆直接入行保险等行业。 至于心理素质只能说，尸体的臭味是一种特殊的信息素，法医或是火葬场的搬运工长期接触尸体会导致沾染尸臭。 这股臭味是洗不掉的，会一直伴随！ 再加上福利待遇，以及没有向上升的机会，法医这一行人就更少了。 即便是上一世，一个县级市警察也不一定有一个自己的法医！ 所以在这年头，缺法医是常态。 “案件的严重程度，上头即便是傻子也会一股脑的将法医调过来。” 徐嚯给打了个包票。 案子连演化都没演化，直接就是一口被尸体填满的深井。 这对于前不久刚心惊胆颤送走人的瀚海省来说，完全能将人吓的尿裤子！ “先看看尸体的体表痕迹。” 徐嚯如实说道，随即起身，向那搭建起来的蓝色棚子走去。 而尸体的痕迹报告，此时也已经被整理的差不多了。 “尸体死亡时间最短为十六个月，性别为男，身体已然开始呈现液化，好在未处于液化中心区域，依稀看的出体表痕迹。” “死者正面身中刀，未有殴打痕迹，腹部存在三处刀伤，除此外，身体的各个部分存在些许的肉块丢失。” 说着，钱华脸色逐渐凝重。 他蹲下身，看着面前腐烂的不成痕迹的尸体。 棚子下摆放着捕捞上的所有尸体。 尸体早已腐败，肉体逐渐液化，是字面意义上的液体话，和果冻一样，看起来像浓痰，骨头肉块混淆在一起，沾黏着。 不过好在体表的液化不明显，这让警方查到了其余信息。 尸体的大腿，腹部，臀部，以及脏器存在被的挖掘的痕迹！ “我们本以为是个例，但搜查完其余尸体，发现这并非个例！” 钱华再次开口。 “而是绝大概率涉及到所有、已打捞，又或是未背打捞上的所有尸体！” 闻言，徐嚯眉头皱起，他蹲下身。 那双眼睛放在尸体的后臀处。 人体在死亡后几年内会逐渐分解的只剩下骨头。 但这臀部完全不是分解该有的画面，伤口切割整齐，大腿内侧被刀子挖下肉块，骨头清晰可见。 肚子被剖开，内部脏器早已腐烂完毕，不过还是能看得出外力伤口。 “对方撬开了尸体的肚子，从腹部，带走了一些器官。” “随后，又将尸体全都毫不在意的丢在井下.” 徐嚯眉头皱了起来。 这种十分违反常人逻辑的事情，让人简直难以思索。 从伤口来看，凶手是在虐杀死者，手法堪称地狱，但却又不具备‘磨人’这个概念，下手快准狠。 那对方在干什么？ “爆炸案的宋思他们在虐杀，从痕迹能明显看得出其情绪变化。” “这起案件没有情绪，对方杀人不为虐杀，无仇恨，但如果无仇” 想到这，徐嚯没忍住，将眼神重新投向尸体血肉消失的地方。 “又为什么会杀人？” “还是如此手法！” 凶手的目的很奇怪，徐嚯感到十分的不理解。 财怒色三种常见的目的对方看起来都不是，属于虐杀的手法，但却没有虐杀的情绪。 全程上下，对死者做出的事情仿佛只有割肉一般。 但割肉的目的，割肉的原因 “是什么？” 徐嚯的眼神逐渐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他的目的是得到这些肉？” “这些肉有什么作用！？” (本章完) ------------ 第74章 挖肉！敌视男性？ 尸体身上少了几块肉 屁股的臀肉，大腿内侧，胸部的胸肌，小腿腿肚等。 这些区域均有清晰明显的伤口切割痕迹，无疑这是被精准切割的结果。 和虐杀不同，这些伤口一眼便是快准狠，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繁杂的刀口，几乎宛若庖丁解牛一般。 当然，尸体数量达到眼前这个数字. 也很难不熟练。 就算是个傻子，再经历几十次后也会得心应手。 但话又说回来了，哪怕对方真是个傻子 “那割走肉.也得有个理由吧！？” 徐嚯眉头锁住，呢喃着，脑子里浮现出多种思维。 “肉能干什么？” 钱华眼中疑惑。 肉能干什么？如果按照常理来说，肉能吃。 但如果细想，会发现不止能吃。 作为肥料，又或是古代制作瘟疫，人肉都符合这些特点。 就在众人思索之际，井口突然又有了动作。 “老大，又上来一具！” 一道吆喝声响起，将两人思绪打断，扭头看去。 此时井口两侧有数不清的警员在远处干呕，一个三级警督强忍着恶心挥手喊着。 “去看看。” 徐嚯没有犹豫，死者达到这个数量，他们没理由浪费时间。 两人小跑过去，而当脚步逐渐停下时. 他们看到了新上来的尸体。 这是什么画面？ 一个脑袋披着宛若喉中之痰的腐肉，披在头骨的表面，绿色黑的粘稠无比！ 尸体不完整了，稍微一拽便会拽断关节。 眼前的画面是由无数块带着粘液的碎骨组成。 尸体散发着一股腥臭味道，被下井警察打捞上来。 闻到的时候，钱升整个人面色猛的一变，一股恶心感从喉头浮现，险些当场呕出。 “这到底在下面多少年了！？” 钱升错愕，面色无比凝重。 徐嚯蹲下身，带着手套的指尖轻抚尸体。 手感很粘稠很软，像是在摸硅胶，却比硅胶更软。 “又是男性？” 徐嚯眉头皱起，他目前看到的尸体就没一个女性！ 尸体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有生前强壮的，也有羸弱的，但总的来说没有一个女人！ 为什么没女人？ 从生理结构来看，女性比男性整体要弱，这不是说群体中其中一个女性变得厉害而整体厉害。 如果对方无差别下手，那客观来看，专挑女性下手是更有利于对方的。 为什么要对男人下手？ 想要点挑战性？ 还是敌视男人？ 不应该啊若是带有敌视意味，杀人手法应当怀揣着愤怒，这点在痕迹上完全看得出来。 而痕迹并没表现这一点.那为何，凶手专挑男性下手？ “还是说女人尸体还在下面？” 徐嚯眉头皱起，他探头，看向井内。 井内散发出冲天的臭味，仿佛要凝成实质，里面一片黝黑，看不清底部，也看不到下面尸体。 “下面尸体如何了？”徐嚯询问。 “正要说这件事呢。” 那警督眉头一皱，叹了口气，眼神中带了一丝忧愁。 “怎么回事？”钱华疑惑。 “井下的打捞行动目前受阻，后续工作不说无法进行吧，至少速度也会降低七成！” 警督沉声开口。 “七成！？” 钱华错愕。 “没错，尸体的捕捞大概率到了液化较深的阶段，骨架一碰就散，那些粘稠的肉液互相融合在一起，无法分辨出谁是谁，无法完整带出。” “我们原本准备一点点的带出尸体的各个区域，但肉液却会脱骨而出。” 警督开口说道，他还在思考该怎么进行工作呢。 液化的尸体怎么完整捞取肉身？ 用锅碗瓢盆盛出来吗？ 不现实，痕迹破坏的太过严重，即便是捞上来也没多大的用处。 最关键的是 “越往下，受伤的风险也就越大。” 那警督突然又道，看着远处在呕吐的几个警员，眼中带了些担忧。 “井下的细菌太多太多，老大你是知道的，稍微不注意就可能留下一辈子的永久伤，甚至是波及到性命安全！” 尸体堆积起来会生病，像是古代的瘟疫。 而溶解成肉液这种状态，则是会出现‘尸毒’，这玩意治不好，真让它搞出来病那就是一辈子的，折磨一生！ “有女人吗？” 徐嚯突然询问。 后续的捕捞工作很难进行，而水井他们又不好破坏，不过问题不大，他们拥有完整的尸体。 他现在只想知道.尸体究竟是否全是男性！？ “女人？” 警督一顿，随即连忙招手，将负责打捞的几个警察叫过来。 “尸体体表都溶解的差不多，性器官都腐败成了泥土，用手稍微一擦肉便没了，看不出性别，得做鉴定才有可能看出。” 那几个警员苦着脸开口。 “而且，里面连灯都没有，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到.” 看不到，根本看不到。 就算下面存在一个大活人，只要不贴着脸面对面，估摸着也注意不到。 更别提一个腐败成骷颅的肉体了！ “肉液里有长发吗？” 徐嚯思考片刻，以另一种角度提出问题。 几个警员思索片刻，又去捞出的肉液里看了看，随即道：“没有长发。” “没有长发吗” 徐嚯眉头皱起。 人的头发腐烂时间很长，甚至会比肉体的腐烂时间还长！ 一个人土葬，不火化便放棺材里埋在地下，大概两三年会腐烂的只剩一堆白骨。 而头发，却可能在十年后才会腐烂的渣都不剩！ 井下的环境会加速头发的腐烂，但怎么说都会剩下一丢丢。 眼下，却没有任何一丝长发，那只能代表. “受害者群体中，大概率是排除了女人！” 徐嚯一顿，眉头不松反倒更紧了。 如果，受害者只有男性，那. 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男性？ 最关键的是，还是大量的男性！ 十四具，是目前的数字。 “死亡时间间隔少说三四年，消失了如此多的尸体，为什么家属没报警？” 徐嚯开口，说出的话让钱华等人陷入沉默当中。 连一半都没清理完便达到了十四，若是全清理出来，人数得多少？ 少说三十！ 三十啊，别说一个村子了，就是一个镇子，冒然失踪三十个男人，绝对会传的风风火火，满城皆知。 但这却连个水花都溅不出来。 “找人，去确认一下死者身份。” “同时对移居的镇民进行走访调查。” 徐嚯思索许久，叹了口气，只能找人来进行走访。 死亡时间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位都得一年半之久，附近又连人都没有，单靠自己查是没办法查到这些舆论信息了。 “缺人啊“ 钱华叹了口气，咂舌开口。 警方的警力是有限的。 之前省里调来了一大批人，协助调查爆炸案，现在已经回去。 再调一次不显示，毕竟他们各自也是有辖区要负责的，之前积累的大量公务还需要时间去处理，哪有功夫一直在林岚市。 “且，这些工作需要一定能力的管理层警察，但这些人就更不可能从其余市区调来了。” 林岚市若是有三四个大队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毕竟三个大队长几个副队长够用。 但他们只有一个大队，只有钱华一人，让他负责案发现场和走访调查以及内勤的档案，这简直比牛马还牛马，中年人的他能被累成孙子。 “算了，先不提这个。” 徐嚯摇摇头，抬头看着钱华，眼神逐渐认真起来。 “催一下法医，等法医来了务必让他们迅速完成尸检报告，同时现在去调查人贩子，以及器官移植等。” 钱华一顿，随即了然。 “好！” 如果不看尸体只有男性与无人报案这两条信息的话，那能猜的东西不多。 凶手的目的无非和肉体有关。 而需要大量人体，且和利益有关的话 那绝大概率和器官移植有脱不开的关。 这玩意需要多少？ 这么说吧，对于器官的需求市场，不论是哪个国家，愿意为此买单的顾客都多的离谱！ 但可惜，愿意捐献器官的人却寥寥无几。 如此，便衍生出了这种人体生意。 像是合法合规的，国外的白头鹰，他们在上一世是全球最大的血液出产口。 以及他们手下的马仔，在战争时期. 两军交战，伤员下场被送去战地手术室治疗，迎接的不是精密的缝合，而是麻醉剂加切割器官。 没错，对方伤员下场不是被优待，而是被切割器官给他人移植。 同时，还有白头鹰的父亲，对方拥有世界上最大的皮肤储存银行。 这些都意味着器官这玩意究竟能带来多大的价值。 而黑市永远是逐利的，导致下面一堆人在干这种违法行业。 “走访调查的时间可能会慢些，张家镇的镇民分散的很厉害，许多人连联系电话都没有，甚至还有迁户口的。” 钱华事先开口说了一句。 “我知道，不求快速，但求信息准确就好。” 徐嚯点点头。 张家镇一年以内连个人影都没有。 而几年前居住的，即便是找到了也没什么信息。 井口位置很偏，早年间又有了水龙头，这种井便没了作用。 再加上这口深井目前没渗出水，大概率是个枯井，更不可能有人来了。 看着钱华离开布置任务，徐嚯回头，看着棚子下的尸体，再次陷入沉思。 之前说了，如果没有全是男人之类的信息的话，大概率是器官移植。 但. 不是所有尸体的器官都被刀子剖开过！ 并且，凶手杀人的手法也很恶劣，正面捅三刀腹部，直接将器官捅的比病人的还病人。 这些器官压根没法用。 既如此，那还摘下器官做什么？ 而且 还有那被整齐切割的臀肉，腿肉，以及小腿腿部等地方。 这些玩意凶手带走能做什么！？ 就在思考之时，恍惚间，耳旁响起一道声音。 “徐顾问，有人找你。” 徐嚯回过神来，随即一愣。 “有人找我？” 一个警督点了点头。 “对，好像叫什么.” “李建业？” (本章完) ------------ 第75章 李建业：这是你说的小案！？ “李建业？” 徐嚯稍稍愣住，随即眼前一亮。 好家伙，江三市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啊！ 专业性比一般的刑警厉害的可不是一点两点，也就是这两个月内遇到的案子一个比一个离谱，否则他完全能带领警队侦破案件！ 眼下跨越千余公里来找自己 当然，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 他记得，林岚市好像.缺高级劳动力来着！？ 这劳动力不就来了吗！ “去市局！” “哎呀哎呀，李队长，李大队长好久不见啊。” “想死我了！” 二十二号，下午一点，徐嚯满含热泪，看着面前身穿便装的李建业，热情的拥抱。 “我现在是一个普通人，普通顾问。” 李建业满脸正色，他推开徐嚯的怀抱。 他现在没穿警服，是以顾问的身份来是。 “害，什么顾问不顾问的，都是破案。” 徐嚯热情的将手揽住对方肩膀，李建业没拒绝。 “放心，有大案子准叫上您！” 大案子？ “不，不要大案，我准备歇几个星期，民事小案给我还可以。” 李建业如实说道，他现在经历几起案子感觉自己人都憔悴了。 自己同意来林岚市本身就是因为可以不负责江三市大队的公务，能来休息一下。 来到这，要是还得插手大案 放假之前破大案，放假之后还累死累活破大案，那这假不白放了吗！？ “不要大案？” 徐嚯顿住，沉思过后上下看着对方。 “嗯，现在林岚市就有一个案子.好像需要李队您的帮助。” “现在就有？” 李建业人有点麻了，刚下飞机，接风洗尘的不是饭，也不是路边摊，竟然是充满腐臭的案子 “什么案子？” 徐嚯思考片刻，开口道，“没什么，就一起命案。” “井里出现了尸体。” “您也不需要跟案推理，只需要管理那一丢丢的走访警力就好。” “投井案吗？” 李建业闻言松了口气。 投井案的数量很多，多数是杀了人后抛尸，且受害者都是当地人，往往走访调查会很简单。 “算是吧。” 徐嚯委婉的开口。 “那好。”李建业脸上露出笑，答应下来。 一起投井案而已，他还不至于不敢接。 “好，在这稍等，我找人和您交接任务。” 徐嚯满脸的感激。 紧接着，不等对方再问些具体了，直接脚底抹油从现场离开，只留下李建业站在这。 良久，一个警督满脸激动的来到李建业面前 “李队长，感谢您，林岚市感谢您的到来！” “没什么，顺手帮忙而已。” 看着对方无比热情的画面，李建业有点疑惑，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徐嚯那小子说我负责走访调查” “有没有短期的走访人员名单？” “之前的走访记录呢？有没有问出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警督思考片刻，掏出一个笔记本递过去。 李建业翻开，里面却是白纸一般的画面。 “怎么没有字？” 他满脸的诧异。 “emmmmm，走访调查还没开始。”警督回道。 “那人员名单呢？”李建业稍微一顿，没有追究。 “人员名单.也没有，不过目前有个大概的数量。” 警督再次开口。 “什么数量？”李建业感到稀奇，没有名单却知道数量.这倒是有几把刷子啊！ 警督没开口，指了指李建业的笔记本。 李建业当场愣住，“什么意思？” “一个笔记本的数量。“ 警督开口说道。 李建业沉默了。 好半晌，他仿佛才从沉默中回过神来。 “你的意思是” “没有走访记录，没有走访人员名单，甚至需要走访人数的数量多达一个笔记本的页数.然后需要我负责走访调查？” “是这样的李警官。” “死者的档案呢？” “没有的。” “大概范围呢，走访人员在什么范围？” “这个也是没有的。” 李建业彻底沉默了，一旁的警督跟在身边闷不做声。 直到 “给我订一张返程的机票。”李建业沉默了，沉默的笑了。 人在无语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笑出来 “别啊李警官，都说好了的！” 警督快哭了，抱着李建业的行李不撒手。 “他妈.” 李建业牙疼，他感觉自己好像上了贼船。 “这到底是什么案子？” “这工作量.真只是投井案！？”抛尸地点，也就是案发现场那边陷入到了僵局，不过另一边倒是传来了好消息。 张健和王虎，头都快磕冒烟了，在省那申请的技术性人才以及资源算是下达。 其中法医甚至已经来到了林岚市。 而当天下午八点的时间。 一份赶出来的尸检报告出现在众人面前。 “尸体之间的年龄不等，在二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经过鉴定，所有人均为男性。” “其中刀伤鉴定为锐器所伤，无其余搏斗痕迹，初步猜测，死者生前呈放松状态，在猝不及防间被面前的凶手捅死。” “肉液未检测出有用” 看着手中的尸检报告，徐嚯的眉头凝起，他坐在大厅。 “除了肯定案发现场时的猜想，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 尸体的年龄跨纬度太广，两者间近乎有三十年的误差，想查点什么出来难如登天。 倒是伤口，勉强来说能算得上是个线索。 “熟人作案？” 思索片刻，一旁从省里归来的王虎，开口猜测着。 死的人太多了，远超上一起案件. 可怜张健都没睡几天好觉就又去了省厅啊. 别说是他了，就开会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在，这起案件的性质达不到爆炸案。 第一，案件是一起旧案。 第二，影响力远远不如爆炸案。 尤其是后者，这也是为何当初宋思杀人要用炸弹。 若是没改变性质，没有影响，是绝对不会闹到那个份上的，即便是死者数量完全一样也不行！ 所以，这案子单看程度远超爆炸案，但性质和影响却远远不如。 否则，王虎现在估摸着都准备开始地毯式搜索了。 “有可能，但不一定达的到熟人的级别。” 徐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死者的年龄跨纬度太大，且数量庞大，几乎没几个人能有这种级别数量的‘熟人’。” 人能有熟人，但不会有太多。 再者，凶手又是如何保持对方一定会面对自己被杀害？ “而且，受害地点还得保持在张家镇。” “死者大概率都是在张家镇死亡，随即被人抛尸在井口中，若是熟人，大概率其是会居住在当地的人，但无人报警，无人发现异常，否定了当事人这条线索。” “也就是说，死者很有可能不是张家镇人，是凶手将其以某种方式引导到张家镇，随即进行杀害。” “现在问题在于.” 徐嚯思索着，脑子里的逻辑逐渐理清。 王虎眉头一挤，“你的意思是” “凶手是如何引导死者前来张家镇的？” 徐嚯点了点头，稍微一顿，又道： “并且，还全是男性！” 受害者全是男性，不是本地 那就是外地。 张家镇偏远区域，连风景都没的看，根本没什么外地人会来。 这些人是哪的？ 其余村落？ 徐嚯觉得不是。 首先，便是一个地区大规模集体性失踪，警方是不可能发现不了的。 其次，只要在死者死亡附近的时间点左右，有一个家属报警，那都能查得到。 现在却什么信息都没有，所以，对方很有可能除了不是张家镇人外. 甚至连林岚市人都不一定是！ 对方是. “其余市区的？“ 王虎眉头一皱。 “不止，整个瀚海省都是旅游大区，这里鱼龙混杂，混着天南海北的人。” 徐嚯点点头，“所以，这些人很有可能不是瀚海省的人！” “甚至说，对方都不是同一个省的人！” 王虎心中一沉。 他最害怕的事情被徐嚯说出来了。 假设，凶手是张家镇的人，对方引诱人前来杀人，随即抛尸。 如果对方没搬走，倒是可以针对凶手周遭进行走访调查。 但可惜，镇子被拆开了，时间线又是至少一年半以前，对方也不在一起居住，说不定一些线索早忘没了。 这条线算是断了一半。 另一条，便是针对死者的身份进行走访调查。 不过徐嚯的话 “不是瀚海省的人，甚至可能是来自全国各地。” “死亡时间在几年前，时间跨纬度较大.” 王虎心中念了一遍这些词汇，恍然间眉头锁起。 这还怎么查！？ 警方最有利的办法便是走访与调取监控。 但现在没监控，那绝大多的线索便是走访获取，可这条路眼下是绝对走不通. “或许，我们得将矛头瞄定在另一件事情上。” 徐嚯思索片刻，决定将问题记在脑子里，现阶段转头思索其余事件。 “凶手.” “为何只杀害男性？” 看着王虎，徐嚯目光炯炯的开口。 “按理来说，女人才能尽可能的降低暴露的风险，但对方依旧选择了杀害男性。” “且，对方还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建立起一段友谊，让对方毫无防备的正面被捅死.” “这是怎么回事？” 能快速建立一段友谊？ 且能单独跟你来到张家镇的这种！？ 女性三小时心理学吗？在三小时内，能达到与一位陌生女性上床的自创心理学？ 不，不对 “等下，诱导，能让人放下警惕的绝大概率是引诱，大量男性，被引诱.“ 恍惚间，王虎一滞，随即脸上露出错愕。 “会不会是.” (本章完) ------------ 第76章 重要猜测！老鸨！ 凶手以某种方式诱导了男性死者前往张家镇。 且，死者生前最后一刻处于毫无防备的状况，对方较为信任对方. 两人一顿，互相对视一眼。 随即，没有丝毫犹豫，急忙奔向殡仪馆。 “将尸井中，打捞起第一具尸体准备好！” 边走的同时，徐嚯连忙用对讲机通知了一声。 片刻后，对讲机中传来一道声音。 “已经置备好。” 好半晌，两人来到殡仪馆中。 至于尸体为什么要送到殡仪馆. 警方是没有法医室解剖室和化验室的。 毕竟一年到头也用不上几次，日常卫生和装备等都需要钱，用不上这些钱也得花，相当于打水漂，这不是一个大队，又或是小市区能承担的起的。 而且他们连法医都没有，即便是上一世，招法医专业的学生也得靠坑蒙拐骗，就这，人员还无法给每个市区配置完全。 林岚市不小，但还在发展阶段，这种花费没必要，完全可以找殡仪馆合作替代，在上一世也是如此。 “尸体在哪！？” 片刻后，两人闯入殡仪馆中，王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询问。 徐嚯倒是没什么变化，他在梦中被追杀他的武警锻炼出来了。 “跟我来。” 钱华连忙带人前往。 片刻后，随着他推开冷藏室的门，一阵寒风席面而来，冰凉刺骨。 中心处有一辆停尸架，上面被白布遮盖。 徐嚯没犹豫，一把扯开白布。 一具腐烂已久发冰冷男尸出现在面前。 徐嚯目光死死盯着伤口处，也就正面腹部遭受过多次捅击的地方。 “坏了，伤口痕迹腐烂严重，判断不出死者生前是以什么形态死亡.” 王虎见此，心中一沉。 徐嚯趴在尸体边，仔细看着尸体伤痕周遭。 看了半晌却什么信息都没得到。 他们要什么？ 要尸体死前的外貌服装！ 刀伤痕迹的力度，伤口形状，切割是否锋利，内部是否残留衣服的布料，这些都可以针对性进行查看。 但前提是尸体至少要有个人形，伤口没有腐烂 面前这具尸体经过近乎一年半的腐朽，伤口处早已无法侦查。 法医看了都摇头！ 至于这玩意有什么用很重要！ 但眼下来看，从伤口来判断是无法进行了。 不过 徐嚯沉思片刻，眉头蹙起，看向一旁的钱升。 “还未捕捞，到达案发现场时的第一时间，井口向内有没有照片？” “有！” 钱升连忙点头，随即招手唤来警员，从对方手中接过照片。 徐嚯仔细观察片刻，道： “所有尸体都只有这几件衣服吗？” 衣服？ 王虎一愣，下意识低头看去。 却见，照片上的尸体穿着简单的衣裳，一件衬衫，又或是一个T恤。 不止是第一位被打捞出的死者，第二位，第三位均如此。 “第一位死者预计遇害时间是一年四个月前。” “第二位则是一年四个半月前。” “第三位一年五个半月。” “更别提第四位，第五位了。” 徐嚯眉头紧皱，喃喃说道。 “拿第三位推理，一年五个半月前，那时候是五月份，算上警方对死亡预估时间的误差，尸体甚至有可能是在四月份中旬死亡。” “那个时间点只穿一件衬衫？” 众人一顿，随即仿佛明悟一般，立马思索清。 “不对，四月份虽然距离六月很近，但温度却较冷，出门只穿外套的有，但不可能这里全是如此！” “即便真的都是四月份只穿衬衫的，但其余尸体又无法来解释。” 王虎指着目前进度极其缓慢的现场照片道： “打捞出的最后几具尸体，又或是井内还未出来的尸体，死亡时间绝对是寒冬！” “但死者却依旧只穿衬衫秋衣秋裤或者T恤，这不符合常理。” “死者的衣服去哪了？” 这话落下周围人顿了顿，刚陷入思索，却被徐嚯打断。 “去哪了不重要，重要的是衣服为什么会脱下。” 从面前这几具相对于其余尸体来说，保存最为完整的尸体来看，刀子是在对方衣服脱下后使用。 也就是说，凶手将死者的衣服脱下，随即再杀人。 所以. 这是什么东西？ 死者全是男性，死前毫无防备，未穿衣服，诱导 恍惚间，众人心头不约而同浮现出一个东西。 “招嫖！？” 王虎等人一顿，眉头蹙起。 “凶手是位女性！？” “不对，现场无打斗痕迹，一击毙命，必然存在男性。” “一男一女？” 王虎等人陷入沉思。 在一对一的情况下，男性即便是毫无防备，挨了一刀，只要不直接致死，后续极大概率会反手夺刀将其杀害。肾上腺素不是闹着玩的。 一刀下去没捅死，那将会获得身体疼痛的豁免，气力的加持，耐力拉到最慢，并且整个人会暴怒。 这种状态下可以说是回光返照，即便是寻常男性也不一定打得过，更别说女性了。 即便侥幸一次，但两次三次，如此多的数量，怎么可能能次次都能如此完美？ “男人，至少一男一女，有概率是多位男性。” 徐嚯思索片刻开口道。 “张家镇居民？”钱华挑眉猜测。 “呵，至少是张家镇本地人！” 王虎又道：“连续作案多年，当地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人。” “但问题是.知道他们的当地人呢？”徐嚯说道。 王虎沉默了，有人拆迁选择拿钱去其余地方住，也有人住安置房，但总的来说人员被拆的七零八落，想找是不好找的。 但. “还记得下九流的特性吗？” 恍惚间，徐嚯突然开口。 众人一愣。 下九流的特性是什么？ “报团！”徐嚯肯定道。 也就是所谓的特性，脚帮，船帮，妓女，这玩意不是你想做就做的。 如丐帮，你突然成为乞丐乞讨，大概率会被当地的乞丐驱逐。 嗯，可不是那种好说话的驱逐，而是连打带踢，直接给打死的概率也是有的。 同理，这类职业在没有当地团伙的授权或者加入他们之前，是混不下去的。 即便是妓女也是如此。 如那些莫名其妙，突然就一堆妓女出现的小巷子，这年头大概率有人在管。 后世就不行了，一抓一个准，且这种低端的安全无保障，基本都是在全国飞或者会所。 至于会所为什么不管那些巷子里的.大概三个原因:层次、法律、价格。 会所的档次质量和价格不是巷子能影响到的，高端市场和低端市场是两类东西，彼此间影响不到。 当然，在03年不一定管用，这时间段野蛮扩展都没什么理性。 但总的来说没团伙混不下去。 即便是妓女！ “张家镇是个团伙，男性凶手在这，团伙就是张家镇，但张家镇镇民分散时间过长，无法搜集。” “可妓女团伙不会！” 徐嚯肯定的说道：“相当于两条线通往一个终点，张家镇这条线不通，可妓女的线是通的！” “只要找到妓女团伙，完全能从对方口中得到妓女的线索，随即从第二条线，针对凶手团伙进行逮捕！” 至于有没有这个团伙. 有一句话说得好。 当一个能赚钱的地方，被你从他人口中得知了，那么，绝大概率是他想赚伱的钱了。 同理，在这个国家，这个人口密集的地方，永远不要抱着自己是发现某某东西的第一位，极有可能在此之前便有无数人进行过尝试。 妓女的卖身点也是如此。 外地，代表有钱，没钱的不会来林岚市这个旅游市。 所以，对方很有可能是在能招揽外地人的地方。 “火车站！？” 钱华思索片刻说道。 “还有飞机场。”王虎补充道：“坐飞机和坐火车外出旅游的，身份和储备资金与常人会不同，如果目的是有钱的外省人，飞机场比火车站的概率要大。” “不过根据死者未跟随腐烂的衣裳来看，飞机场的概率倒是不大。” 徐嚯思索片刻，采用火车站的地点。 尸体的衣着品牌与价格，以及富人阶级的审美阈值都需要考虑，死者并不满足这种需求。 当然，这年头坐飞机的倒是也不能说全部都是富人。 但至少条件会好一些。 “去火车站，汽车站等区域附近！” 将任务分配完毕，几人立马兵分三路，前往所负责的地点。 案发现场由王虎负责，钱华和徐嚯往火车站等地走去。 火车站，汽车站。 这两个地方，路边周围算得上是混乱无比，什么都有。 正规的，不正规的，坑人的骗钱的一大堆。 又或是酒店，民宿，这年头火车站门口全是他们的人。 和上一世那种被阻挡，只有外面有人不同，这里的出站口有很多人，挤的密密麻麻，手上拿着各种牌子。 耳边则到处都是扩音器的声音。 “十块钱一晚，酒店特大优惠，十块钱一晚！” “烤鸭，有人吃烤鸭吗！美味实惠，不二的选择！” “小伙子你要去哪？我带你，我跟你说啊，外面你打不到出租的行李放好了，走，咱们走。” “.” 一靠近火车站的出站口，一股子哄闹的氛围便扑面而来。 钱华眉头一皱，看着这乌泱泱的画面感到些许无奈。 这人也太多了，多到根本没办法第一时间排查完毕。 不过，倒是也不难找。 最熟悉这些妓女的，第一位是老鸨，第三位才是警察，至于第二位 “啪！” 徐嚯坐上火车站门口的一辆出租车，他看着师傅，脸上露出笑容。 “师傅，这附近.” “有没有什么能快乐的地方？” (本章完) ------------ 第77章 毫无逻辑的女性思维！ “师傅，刚来林岚市，有没有能让人快乐的？” 徐嚯看着师傅，脸上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师傅顿时心领神会，当即嘿嘿笑了起来。 “什么快乐？” “就那种快乐” “嘿，那你小子算是找对人了！” “这附近的地址，我敢说就连警察都没我知道的多，没我熟练！” 师傅打着包票，兴奋的带着徐嚯向某处区域行驶。 比警察更懂的，那就是顾客。 这一行的地址区域内有会所，但会所老鸨不会放任手下人将客人带走，那就只是类似里小巷的那些。 可这些人，警察就不是很了解了，不过. 顾客可比警察知道的多了！ 低端市场，永远比高端会所的客人要多！ 好半晌，车辆在一个小巷子停下。 “老弟，现在时间是下午两点，嗯，他们应该开始了，没开始的话敲敲那几个门口挂辣椒的门。” 师傅笑呵呵的说着。 “嗯，如果害羞不想敲门的话，等晚上他们就自己出来了。” 徐嚯笑了笑，他没下车，继续坐在后座。 “等一下，我还有其他朋友一起来玩。”徐嚯笑道。 “嚯，那感情还挺铁啊！” 师傅乐呵呵的。 “来这都一起。” 徐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坐在车后座，也没下车的意思，师傅也不着急，没催。 好半晌，几个人影走到窗户旁边看了眼徐嚯，徐嚯点点头，随即便向内走去。 “嚯，你这朋友和伱不是一辈人啊。” 师傅看着钱华，挑了挑眉。 片刻后，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 “好家伙，哥们你是某些公司来团建的吧！？” 师傅看乐了，眉头一挑，“这么多人！？” 徐嚯笑了笑，依旧没说话。 稍许，四面八方涌来的人愈发多起来，几乎小巷里每个门口都站着几个人。 师傅脸上的表情有点迟疑，稍微一愣。 “兄弟.你们这么多人？” “哥们，那几个怎么还剃着寸头？” “朋友，有警察过来了，我们要不要先走？” “.为什么警察会对着您点头？” 师傅看着面前身穿警服的警督对徐嚯点头，此时算是万念俱灰，整个人都成了黑白配色。 “徐顾问，这个怎么处理？” 警督看向崩溃的师傅，小声询问着。 徐嚯笑了笑，没在意对方。 “批评教育一顿就差不多了，罚款和扣车之类的.没必要。” “好。” 得到答案。 徐嚯扭头，看向远处站在门口的警察，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下。 “抓人！” 一声令下，所有大门顿时被破开。 妓女，这是一个很古怪的职业。 针对自己的身份，按照意愿程度，可以划分为三个大类。 分别为为了钱自愿成为，又或是被。 当然，还有第三种，天生浪荡的人。 一些女人家中的资产并不差，但还是喜欢做这一行，期间甚至可能还会赔钱！ 而老鸨，却不属于这其中。 “说吧，一年半以前，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女人，经常将外地来林岚市的旅客带走。” 巷子中，其中一个较大的房子的院子里，徐嚯坐在椅子上，他看着面前的人，淡淡说着。 面前有谁？ 十几个卖身妓女！ 此时，对方或是穿着裙子，或是穿着高跟，但无一例外，全都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着。 最前方是一个男人，男人满脸的绝望，此时蹲在徐嚯面前双手抱头，低头看着地。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说话。”徐嚯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话响起，面前的老鸨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身后几个女人倒是下意识抬头，互相面面相觑，然后齐齐看向那老鸨。 “警官.” “没有。” 老鸨出口说道。 “没有！？”徐嚯气笑了。 人的潜意识反射性行为，可是距离本性最近的东西。 对方这情况是没有的样子？ “带去刑警市局，关起来！” 他冷声开口。 市局？ 要在市局关着！？ 那老鸨一愣，脸上明显慌了。 他就是个普通的鸡头，负责招嫖和提供场地，同时收取管理费等，即便是被抓了，只要处理得当也不会被定罪，往往会和野鸡一样交几个罚款，关几天就出来了。但现在.怎么还要去市局！？ “不是，警官” 老鸨看着押送自己的警察，开始急了，连忙挣扎着。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有一个，有一个人，我见过她！” “不过她不是我的人，她真不是我的人！！！” 不是他的人？ 徐嚯顿了顿，招手，几个警察顿时会意，松开夹住的胳膊。 老鸨顿时感到一阵劫后余生，但此时却也顾不得享受这种情绪，满脸慌张的看着徐嚯。 “有个女的，是车站旅馆那边，那里有个死对头。” “我对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她是个沉默的傻子！” “沉默的傻子？”徐嚯眉头挑起。 “没错，就是沉默的傻子，对方不说话，浑浑噩噩的，就像一个行尸走肉般的灵魂，没有丝毫的感情，跟个痴呆儿一样。” “她长得还挺好，倒是身上有不少的淤青” 老鸨此时顾不得那么多了，长期在底层厮混的圆滑性格，让他稍微明白眼前这些人不是普通警察，他最好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后果可能会超出预料。 “继续。” 徐嚯面无表情，继续听着。 老鸨内心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道： “那边和我不同，他们是那些会所的人一起合作，逼良为娼，又或是低价从人贩子手里购买漂亮姑娘，将其囚禁起来当成赚钱的工具。” “我这边不是，警官，我只是个中介，我就是负责招嫖而已，我没什么.” “说那边的事。”徐嚯眉头一蹙。 “好好好，那女人我印象最深刻的时候，是对方某一天在外面揽客，看到一个广告后，突然清醒过来，要逃跑” 老鸨连忙点头开口继续说道。 “她布置了自己的逃跑计划，但可惜，几个被逼良为娼的女人知道了，选择进行举报” “之后再次见到他，便是浑身淤青，身边跟了一个男人，好像是她男人” 听到这，周围的警察眉头皱起来。 “你的意思是” “这个女人要逃跑，但周围被逼良为娼的女人，以及那些被人贩子拐来被迫卖身的女人知道了后，非但没有帮助和共同逃跑，反而.” “进行了告密！？” 老鸨认真的点了点头。 “对，这件事我们几个圈子里都闹得很响，警官你去找几个和我一样的老.中介，他们都知道！” 钱华欲要继续追问，却被徐嚯挥手阻拦。 “抓那边的人，把这女人的档案信息调过来。” 说着，徐嚯微微一顿。 “能调多少调多少！” 世界上的所有动物都是尔虞我诈的，尤其是人类。 其中，又属女性的心理最为诡异。 当然，指的不是普通女性的小性子，而是在极端情况下，她们脑子里的思维模式，以及思考事情的状态。 上一世，曾经发生过一起真实的案件。 受害者是一名西国女性，对方在下班路上被人贩子抓走，之后被迫进行卖身。 每天的日常便是被强暴，被殴打，一天要接待十三个小时的客人，且自身没有任何的钱财。 那里不只有她一人，还有其余同样处境的人，均被强迫卖身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 在这种情况下，受害者产生了逃跑的念头。 她置备了精密的计划，构思了自己的逃跑路线。 最终. 被同样饱受折磨的其余女性受害者举报出卖。 是的，对方没有跟着一起跑。 而是举报！ 理由呢？ 理由是，受害者长相好，更受客人青睐，遭受到的虐待比举报者多，对方心理不平衡，随即在面对逃跑的诱惑时，不仅没跟着对方一起跑，反而对其进行了举报。 没错，对方连苦难都能嫉妒！ 嫉妒对方受的苦难，受到的强jian比自己多，然后就举报。 就是这么简单. 有逻辑吗？十分没有逻辑！ 如果没有现实案例，说出去甚至会被人嘲笑智商的级别！ 且还不是只有举报者一人，根据最终被救出的受害者的描绘来看，几乎所有女性都出现了类似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一点情况，对方逐渐爱上了这份被强的工作。 期间，这些人彼此间竟然开始了相互较量，将自己当成了真正浪荡的妓女，而非一个被强者。 很离谱的思维，说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不彻底，但又没有其余心理效应能解释。 而针对眼下的案子 “那女人便是如此。” “她叫‘张翠’，但好像不是真实姓名，目前暂且用张翠来形容，二十七岁的年纪，长相较好，但皮肤却无比干燥，身上经常伴有淤青。” “对方被强迫卖身，身边跟着一个男人，因其价格廉价，所以许多刚下车的外地旅客会很乐意来点一次。” “而这些离开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消失.” 李建业强撑着精神，拿起一份整理好的名单，对着众人汇报着自己的信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就是井坑中的受害者尸体。” “嗯，初步判断，凶手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换取钱财。” 死者的身体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绝对是被搜刮才能造成的东西。 也就是说，凶手杀人的目的 是为了钱！？ 众人眉头一皱，脑子里下意识浮现出另一半的信息。 “如果，凶手杀人是为了钱，那.” “为何，尸体会有残缺？” “尸体的臀肉，腿肉都去了哪！？” (本章完) ------------ 第78章 惊悚的信息！他们...开了一家店。 是的，目前来看，警方找到了凶手的部分目标，那便是钱财。 那割掉的肉呢？ 尸体身上消失的肉块去哪了！？ 这些东西可换不了钱。 拿去杀猪贩那里伪装猪肉贩卖？ 呵呵，杀了一辈子猪，这是不是猪肉他们可比谁都清楚。 那还能做什么？ “目前来看，这份信息，与钱财的目标完全不符！” 十月二十二号，下午五点。 林岚市市局中，王虎思索片刻，皱眉说道。 “这代表这玩意是其余的目的，但却没有能对其进行推理的基础信息” “不对，还是有的。” 徐嚯思索片刻，他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大胆，骇人的猜想。 王虎一顿，随即疑惑道：“什么信息？” “钱财！”徐嚯道。 钱财，是为什么会有死者出现的原因，但 同样能表明凶手的处境！ “凶手的处境只有一种，即便目标再多，那处境都不会变，而目标又会围绕着处境而出现，也就是说，肉块的目的，与钱财的目的，都是围绕凶手自身的处境而出现。” “两者间存在一定的共通点！” 徐嚯思索片刻，脑子绕了两个逻辑，开始进行阐述。 “通过钱财，反向推出凶手的状况，再通过状况与钱财，联合案发信息便能推导出肉块的真实目的！” 他们有什么目的？ 套入公式。 一个人想要的东西，往往都是什么？ 都是他所缺的！ 没有亿万富豪会贪婪两块钱而外出亲手杀人。 但对于全部身家只有两块钱的热来说，却可以持刀捅死人！ 凶手为了些许钱财，敢杀人，足以证明对方本身有多么缺钱。 “张家镇之前说过，早年间因为地理原因，一直没有得到发展，到了现在，还是茅草屋，连瓦房都没多少。” “这里的人足够贫穷，所以造成了对钱财的渴望。” 徐嚯缓缓说着，随即顿了顿，突然将话锋一转。 “也就是说，凶手的第二个目标，有关于肉的，也是建立在这一情况上出现！” “因为足够贫穷，生活潦倒，所以，对方将臀肉，腿肉等部分区域割下。” “这是.因为什么？” 根据老鸨那边人的话语来看，卖身女人身边的男人较为敦厚，这在几十年前的边缘乡村，且还是落后的地方，是很难做到的。 除非，对方能补充大量的肉食类东西。 对方能在什么地方补充肉食？ 猪肉摊，购买肉块，但可惜，这年头正常收入的都吃不了几次肉，更别提贫困乡村了。 不过，从案件的角度来看，对方还有另一个补充肉食的角度。 所有人脑子里，不约而同冒出一段信息。 刹那间，办公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静的能听见彼此间的呼吸声。 几个警察顿在原地，面面相觑，僵硬无比，却始终没人愿意开口。 直到 “吃” 徐嚯扫了一眼，将脑子里大胆骇人的想法说出口。 紧接着，话语全都落下。 “吃人.” 吃人 吃人！ 钱华的脸瞬间错愕起来，眼神中弥漫着震惊与惊悚。 此时，他和王虎互李建业互相对视一样，眼神中的情绪快要化为实质。 这是食人案！？ 同类相食，在自然界中都是极为惊悚的，如螳螂等东西。 如果，凶手割肉的目的真是这个 那这案子的重要程度，将会呈指数翻倍！ 至于，钱财和食人的案子，在现代是否还会发生，在这个并非茹毛饮血的时代，文明的时代，有没有里子. 上一世，西国出了一起案件。 案件的主要逮捕目标，可以说成是个俱乐部。 俱乐部内部人员四五十人，这些大概率只是外层人员，被俱乐部老板等会员挡枪用的。 而则四五十人的俱乐部之所以被警方逮捕 聚众！ 食人！ 字面意思，对方便是犯下了这个罪！ 他们的食物来源都是哪？ 主要来源，便是人贩子手里拐卖的。 不要以为被人贩子拐卖走就只是被卖到某个家庭去，黑窑厂，园区，黑市手术间，甚至是. 餐桌！ 东国有吗？ 嘿，东国也有，且例子不止一例，其中流传最广的案子数量是多少？ 七个？八个？又或是十个？ 都不是。 四十二。 夫妻肺片、爆炒心肝、油爆腰子. 足足四十二！ 至于为了钱是否能杀人. 死者身上其实没多少钱。 这年头没有电子支付，都是现金，但实则也不会带很多现金外出旅游，都是一张卡，要花就取钱。 一个人身上最多也就一两百的现金，凶手即便是将衣服什么的都卖了也不过三百元。 既如此，为了三百元，能杀人吗？ 能。 甚至说，三百太多了。 一块钱也能杀人！ 曾经出现了一起案件，一碗热干面因材料涨价，店主人细细一算发现赚不了多少钱，于是便涨价一元。 而也就是因为这一元钱 他被人将脑袋砍下。没错，热干面涨价一元，凶手十分不满，随即愤怒，将店主人脑袋砍下丢在垃圾桶里！ 这以后，导致那个区域的热干面许久的时间没有涨过价。 三百块，对比一块. 相当于三百人了。 三百块够活吗？ 不够，但问题在于 大街上到处都是人！车站每天都有外省人来！ 一个三百不够，那就两个，三个，四个！ 他们要的是钱，不在意死多少人，数量只不过是给统计金钱的一个单位罢了。 “坏了，根据目前的线索来看，这起案子真有可能是食人案！” 王虎内心一沉。 “时间长达多年的食人案.” 一起恶劣性案件，对当地的文旅来说堪称毁灭性打击！ 至少，在未来几年内口碑是不会好了。 对于其余城市没什么影响。 但这里是林岚市。 是靠旅游发展的旅游市区！ 当一个旅游市，爆出这里有长达几年未被逮捕的凶案.会引起什么后果，王虎不敢相信。 “这人是谁！？” 钱华焦灼的开口。 “张翠的来历很可疑，张家镇没有她的档案，想靠走访找到她的信息不会容易。” “另外那男性凶手呢！？” 之前说了，男性可能就是张家镇本地人，只要找到愿意说出信息的其余镇民，完全可以尝试着锁定对方身份。 但.之所以说走访麻烦，原因不是因为庞大的工作量。 而是镇民之间的团结，像是你打听一个人，如果是催债什么的，人家即便是知道信息，也会说不知道。 说实话这是一种很恶劣的团结，很针对警方。 但. “针对新获得的信息，再添加一条信息。” 徐嚯做出一条新的决定。 “什么？” 钱华眉头一皱。 “当铺！” “市区上的当铺，二手市场等，表店等地方！” 徐嚯说道。 “死者的衣服被扒，如此多的数量单靠自身是穿不了的，初次外，还有尸体身上无装饰品，也无手机。” “抓个扒手，让他们把出手手机和金子的地方说出来。” 徐嚯话音落罢，众人一顿，随即迅速向外走去！ “走！” 众人一哄而散，没有言表，却丝毫清楚自己的工作是什么。 扒手，类人的门道很多，他们会偷钱，但偷钱的效率太低了，也不赚钱。 如刀乐，相同的面额，比东国币价值高七倍，且更轻，按照徐嚯的经验，抢银行的时候拿刀乐更为划算。 同理。 手机，表，首饰，项链比钞票有价值的多！ 这年头人均工资七百左右，手机却小几千，换成钱币衣兜都塞不下。 小偷很明白这个道理，他们知道很多出手的地点。 凶手胁迫她人卖身，相当于半个从妓着，有很大概率和扒手互通。 这些店经不起查，只要稍微摆正态度，知道的便会一股脑的抖出来！ “一定要快！” 徐嚯掏出对讲机，沉沉说道。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事情。 一个很让人低迷的事实。 “各位，很不幸，告诉你们一个很残酷的现实。” “杀人.” “是会上瘾的。” 声音随着收音机，传所有人耳中，让人心中一沉。 杀人.会上瘾。 是的，就是会上瘾，一些变态杀人犯在后期杀人时，没有什么目的，完全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这是一种瘾，比烟瘾还要入骨，遏制不住，内心会蠢蠢欲动，愈发极端，化身成野兽！！！ “凶手，不是不杀了才消失，他们是换了地方，不是收手.” “换句话说.打捞上的受害者不是全部。” “井坑中无法打捞的也不是全部” 徐嚯的话让所有人感到头皮发麻，心提到了嗓子眼中。 那个惊悚，填满的尸井 可能存在第二个！ 第二个尸井.甚至是第三个！ 凶手从张家镇消失发时间不是一天两天，而是足足一年半！ 他们的瘾上来，杀人会越来越快，会逐渐极端，内心愈发变态！ 换句话说他们还有一年半的杀人时间，警察找到的，是他们“出道”时的“作品”. 并且 “吃人.也是会上瘾的！” 下午五点半开始，警方针对所得信息，开始大规模捕捉扒手。 而根据扒手提供的地点，大量警力开始进行搜查，一时间面对的盘问力度都得到了明显提升。 而在五个小时，也就是晚上十点半时 一条信息，一条嫌疑人的信息，逐渐浮出水面。 信息令人惊喜，但更多的是 惊悚！ “嫌疑人” 当下一句落下的那一刻，办公室内，哑然无声，背后冰凉 “开了一家店。” (本章完) ------------ 第79章 一家特殊的‘狗肉’店！ 嫌疑人.开了一家店 是的，就这么简单，他们有一家店，所以警方所有人陷入沉默。 如果，这是一起普通杀人案，那没一个人会说什么。 但是根据警方的猜测，凶手可能不止是只为钱财。 还吃肉. “档案说说吧。” 王虎闭上了眼，他感觉演变到现在，案件已经不能爆出来了。 这案子一出来，整个林岚市，估摸着都得陷入到恐慌，同时，对外形象会遭受到不可逆的转变。 这不是危言耸听。 北方省份，当初有一食人狂魔造出的疯狂案件，直接导致外面人乃至是本地人都对这个地方有了刻板印象。 一直持续二十余年，到上一世徐嚯穿越也还在广为流传，直接性造成无多少外地人敢前往。 这次会是林岚市？ “王金元，三十七岁，曾在表店出手多次二手表，查到的一家店中，对方曾出手过七次不同型号表。” “之所以将他认成嫌疑人，有两个原因。” “一，对方是张家镇人，无工作，出手手表时间与尸体死亡时间十分接近，不是其中一次，而是多次均相近！” “二，据所几个区域扒手的团伙领头所言，对方并未在自己手下下手，其手表来源不明，且是多次出手而不是一次性大量出手。” 扒手也是有区域划分的，这类人经常进局子，基层警察和这类人都熟悉了。 再加上，扒手一般来说不会单出一个，他们一天偷的东西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怎么可能只卖一个这么点，而且还是好久才卖一次。 这样懒惰要还是扒手，他们自己都看不起对方。 张家镇又没有表店，王金元也买不起，所以. “他的嫌疑很大！” 李建业沉声说道，这信息是他查了许久，最终找到最为符合凶手特点的。 “王金元父母双亡，家中有一个三十七岁的双胞胎亲弟弟，不过亲弟弟瘫痪在床，无法动弹，兄弟俩很亲，并未嫌弃过对方。” “甚至，王金元曾给弟弟王金宝说过媒，但因家境与条件情况，导致每一次的相亲均以失败告终。” “而这类人” 众人陷入沉默，不用李建业说，便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是什么？ 首先，单看家境与说媒这一条线索来看，倒是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但，如果结合 凶手之一的女性凶手呢？ 对方两三年前突然出现在张家镇，无户籍无档案，曾试着逃跑过。 这条线索，再加上王金元的线索，两者结合，会出现. 一条警方所有人都知道的信息。 那便是. “人贩子！” 李建业十分严肃，他手指重重点在桌上。 “目前，根据徐顾问的推理逻辑，以及所得出的信息，将其整理成一条完整的框架” “那便是，两三年前，嫌疑人王金元给弟弟买了个老婆，于是，在随后几年，或是伙同，或是胁迫，强迫女人和自己进行犯罪，用女人引诱招嫖，随即在最无安全意识的情况下.” “对其一击毙命！” “而因张家镇十分荒凉，枯井无水且偏僻，所以一直没人会来，直到拆迁，随即离开。” 人在什么时候最脆弱？ 排泄，又或是发情的时候。 前者是处于现代社会，针对人心理上的脆弱，后者则是大自然所有动物的通病。 为了保证在发情时还能活下去，部分生物进化出极快的速度。 如大熊猫，这玩意的速度是几秒钟，期间遇到的危险也就几秒。 但人不同，人是有欲望的，一旦陷入到欲望当中，即便喇叭在你耳边喊也无济于事，根本听不到，更别说一把刀子了。 “可能是嫖前，也可能是嫖后，但总之，对方死了。” 李建业在黑板上写写画画，将信息填充在徐嚯的推理框架当中。 “直到现在，案件才被发现！” 众人闻言，心中不免一阵沉重。 “他的地址在哪？” 徐嚯抬头，看向李建业。 “对方在搬离张家镇后，便带着钱款，去了芙蓉街。” “而他的店铺则是.” “一家狗肉店。” 李建业语气逐渐沉下。 “生意.” “异常火爆！” 异常火爆的生意. 众人心头埋上了一层阴霾，厚厚的污染层遮挡住头顶，让人看不见光。 好半晌，王虎才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眼神重新变得坚毅。 “抓人！” 芙蓉街，是林岚市的一条街道，属于一条商业街的外围区域，平日里人来人往，人流量很大。 这里靠近码头，码头上下船的客人能很快来到这享受当地的特色美食。 而根据案件的信息来看，嫌疑人王金元拿到拆迁款后，便到了芙蓉街，在这开了一家店，有许多人前来品尝，风味堪称当地的一绝！ 来这里品尝美食的客人，当地人数不胜数，对方的收入很高。 不过 对方却从未开分店。 根据对方所说，是狗肉的来源很少，找不到多少合法的狗肉养殖场。 这个理由很充足，食品店铺没有肉质来源，你开分店就是等着赔钱的。 所以，这个理由出来后，老板被许多人感到钦佩。 为什么？ 因为绝大多的狗肉馆，其肉质来源都违法。 良心好点的是抓路边的流浪狗，缺良心，为了钱连亲爹亲妈都能丢，祖坟炸了的那种，直接抓有主的狗。 像是在乡村，有些狗会被拴在门口看家护院，而狗贩子便会在凌晨夜晚，开着车，到处转，看到有狗就直接一针药给狗药翻，随即带走。 之后，这些狗几乎是百分百会被摆上餐桌，逃不出来是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金元宝狗肉店.” 凌晨五点。天色蒙蒙亮，却有数不清的警察黑影站在狗肉店门口，徐嚯抬头，默默看着头上的招牌。 这是个农家小院，院子里一应俱全，有停车区域，也有吃饭的地方。 院子不算大，此时，无数的警察在内部不断穿插人手。 徐嚯收回眼神，他鼻尖微微一抽。 十分杂乱的气息被鼻腔吸入，随即充斥在肺部。 气息很混乱，里面的人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了。 并且，后院中还伴随着一阵恶臭，让人感到十分厌恶，这是狗的味道，估摸着养殖的肉狗环境不会太好。 “一组跟我上！” 黑夜中，李建业等人贴着墙，排查完没有特殊情况后，他一招手，几道黑影和他一起站在了门口。 李建业伸出三根手指。 片刻后. “踹！” 一道命令出现，紧接着，几人齐齐伸脚踹去。 “砰砰砰！” 几道踹门声应声而起，没多久，面前那简陋的农家木门便被踹开，顿时正门敞开！ 一堆警察宛若洪水般涌入，漆黑的声音仿佛要融入深夜。 “穿插！” “三组带人，将内部穿插起来，确保没有任何一人能够外出！” 王虎手持对讲机，沉声开口。 “二组彻查后院，抓捕嫌疑人王金元！” 厚重的脚步声在院子内不断回荡。 “咔！” 清脆的上膛声响起，钱华双手持枪，警惕的观察者周围。 片刻后. “报告，没发现王金元！” “老大，二组也没找到王金元。” “三组也是.” “四组照常警戒，无发现有人逃离。” 对讲机内，传来一道道的声音，让众人眉头下意识皱起。 王金元不在？ 突击搜查都不在！？ 对方得到消息提前跑了？ “怎么回事？” 徐嚯眉头一蹙。 他确信，这种突击检查不会有人有所谓的通风报信！ 首先是案件的严重程度，谁敢通风报信，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所谓的同伙，一起审判！ 而这起案件，凶手必然会死！ 那对方去哪了？ 还是说，对方注意到了门外的警方，提前几分钟离开？ 想到这，徐嚯快步向后院走去。 后院是王金元休息的地方，也是他所谓的家。 这里和乡下的独栋小宅相差不多，但要更大，以及 更脏！ “汪汪汪汪汪！！！！” “吼~嘶嘶~汪汪汪！” “吼” 刚进来，一道冲天的闷臭席卷全身，徐嚯皱眉，扭头看去。 这是狗臭味，只见，院子周围，数不清的铁笼里传来黑影，里面的影子敌视的注视着警方，开口犬吠着。 一张张獠牙裸露，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警方。 “呵，都是些流浪狗，和王金元说的也不一样啊。” 李建业脸上露出不屑。 这些黑压压的笼子里全是狗，在黑夜中，冒出一张张绿油油的眼睛，宛若鬼火，漂浮在空中，低吼着。 很脏，很臭，很乱！ 徐嚯四下扫视片刻，转而话锋一转，“张翠呢！？” “张翠在哪！？” “没找到。” 李建业沉声开口。 “没找到任何迹象，只有弟弟王金宝，没有王金元的踪影。” “张翠也没找到，半分影子都没有！” 张翠，就是火车站周围，那被王金元独自看住的女人。 对方在搬离张家镇时一起跟着离开，如果没死，必然还跟在凶手身边。 当然，假设对方真的要跑，也可能不会带上张翠。 在他眼中，很明显这就是个工具人，只有一个为他引诱人前来的工具人。 工具人能有什么感情？ 你给老板打工，老板会感激涕零吗？ 当然，他可能也会跟伱说都是家人，公司就是家，但你要是信，那只能说去医院鉴定一下残疾吧，说不定能鉴定出智力残疾，一个月还能多领一点低保。 而相对于张翠，她很明显就是个可以随手丢弃的工具人。 很有可能早就死. 不对。 恍惚间，徐嚯脸色一变，他抽了抽鼻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气熏天的狗臭味，而在这闷人的臭味中. 蕴藏着一丝. 人气。 徐嚯顿了顿，下一秒，他错愕的将头扭向 狗笼。 (本章完) ------------ 第80章 ‘狗笼’中特殊的黑影 徐嚯顿了顿，一双眸子默默盯着那堆积起的狗笼，狗笼下是屎尿等粪便排泄物，闷臭无比，到处都是苍蝇蚊子。 人气是.在这传来的。 “把狗笼都搬下来。” 徐嚯突然说道，引得周围人脸上露出诧异。 “狗笼？搬狗笼做什么？”钱华不解询问。 “搬下来！”徐嚯死死盯着堆积如山的狗笼中，那其中一个没有犬吠的空区域。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不解，却还是按照他所说，安排人手搬运。 人员不够，钱华李建业亲自上手去搬东西。 铁笼上满是臭味，也不知多久没洗过了。 “砰~！” 清脆的铁器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个个狗笼被摘下，警方小心翼翼的将装着流浪狗的笼子放在一旁。 直到半晌后. 李建业刚准备将面前的空笼子搬下，一只手一提，却没提动。 他眉头一挤。 两只手用力，却依旧只是些许起伏而没被抬动。 这是空笼子？ 不对，里面有东西！ 恍惚间，那关着‘黑暗’的笼子中，一个黑影突然抽了抽，让李建业下意识松开手，让离地几厘米的铁笼重新摔落在地。 “啪！” 声音吸引了钱华等人。 “怎么回事！？”王虎皱眉询问。 “有情况！” 李建业的脸色十分凝重，他顺手从腰间开始摘取手电筒。 这铁笼的重量很不对劲！ “什么情况？” 王虎也走了过来。 “不知道。” 李建业掏出手电筒，挪动大拇指，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下一秒. 一道光束赫然出现。 光束照亮笼子的恶臭粪便，照出了影子，照出了在场所有警察，呆滞错愕的表情。 同时 也照亮了一个人。 没错，照亮了一个人。 狗笼里.关着一个女人。 看着突如其来的光束，那闷臭无比的狗笼中，一个女人脸上露出惊惧，蜷缩着身子，发丝凌乱，向内不断的钻，靠在角落，那双眼内充斥着浓浓恐惧。 她双手不断的摆手，企图捂住脸。 这是 “张翠！？” 钱华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后退几步，伸手放在腰间收起的配枪上。 “脖颈处有个红色小胎记，和火车站那边描述的差不多，确实是张翠。” 李建业面色凝重。 “她怎么这个样子？” 张翠什么样子？ 穿着一身粗布制成的单衣，皮肤表面很脏，那头长发的头油仿佛要结痂，眼睫毛中全是结块的赃物。 衣服上，裤脚上，沾着闷臭无比的狗屎。 此时，全然一副精神病的样子，在狗笼子里，在周围人的中间，努力蜷缩着身子，不断的打着哆嗦，眼神中充斥浓浓恐惧。 “这女人说不定真是被拐来的。” 李建业眼神低沉，不自觉握紧双手，眸中蕴藏着不知名情绪。 被拐走的女人，一般会落得什么下场？ 被卖给他人做媳妇？ 其实如果是正常的媳妇，算是运气不错的了。 穷山恶水出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人贩子的大多客户，正是这些人！ 他们居住在深山中，会出现‘共妻’. 就是公共妻子 你可以. 那相应的，居住和衣食住行会好点吗？ 不会，绝大概率，会被塞入柴房，用一根绳子在柴房中置备的一个床边拴住伱，吃喝拉撒睡不会离开床一米远。 你的一辈子会在无穷的折磨中度过，且不会只面对一人，而是同时多人。 怀孕，生子，生子，怀孕，这就是日常。 如果对你的信任大了一些，那么恭喜你获得了劳动权。 在你怀孕八个月，九个月的时候，也需要手握锄头，去干那些懒汉懒得干的农活！ 如果这时候你展露出想跑的意思，且实施成功了，离开了家，前往到了一个小村子里找人报警. 那还不如一直不跑。 在村落中报警，最大的概率是被村民捆绑住，重新送回去。 而这一次，要面对的便是将你的鼻子打穿，用绳子穿起来，和栓牛一样拴住你。 在这种环境。 自杀，无异于是一种奢望。 “王金宝呢！？” 徐嚯闷吸一口气，他不怕王金元跑掉。 林岚市早已严防死守，即便对方短时间内预料到警方的行动，跑出了这，但也绝不会跑出市外。 而林岚市对这起案子. 抱着宁愿地毯式搜索，也要将其侦查到底的态度！ “在屋内，一个客屋中。” 钱华起身，没有去看张翠，他拳头紧握，却感到无力，找不到一个发泄点。 徐嚯没有再多说什么，缓步向前走去。面前是一个客厅，两侧则是客房与主卧。 此时，早已被警方塞满，到处都是在搜查有用线索的警员。 徐嚯跨过台阶，走入客房中。 这里的家具较为单调，也有大量警察，而在此之间，有一个. 穿着简陋的男人。 对方长相一般，面容粗犷，鼻头很大很塌，额头宽厚，下巴很宽，一双眼睛又细又长。 “你们.你们是谁！？” 男人脸上露出慌张，在床上拖着腿，向右挪动而去。 “王王金宝？”徐嚯眉头一皱，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对方。 “是是我。 男人吞了口唾沫，无比紧张的开口说道。 “王金元呢！？”钱华大声呵斥。 “我哥？” “你们找我哥做什么？” 男人担忧的询问。 “叫你说你就说，别问那么多不该问的！”钱华再次怒斥。 “好我说，我说。” 男人哭着脸道：“我哥好像走了。” “他好像走的后门，从后门离开了！” 还真跑了！？ 走的是后门. 钱华眉头一皱，“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七八点钟的时间段。” 七八点钟的时间段？ 徐嚯眉头一皱，上下打量对方一眼，“他为什么没带你走？” 男人咽了口唾沫，脸上露出些许迷茫，“为啥要带我走？” 徐嚯顿了顿，没有再理会他，转手交给钱华。 他走到院落中，抬头，看着天上月色。 王金元跑了？ 对方怎么知道警方的行动的？ 警方是五点发现线索，近乎十一点才锁定档案，现在才来进行逮捕。 他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的信息甚至警方都不知道就跑了，跨越时间的力量？ 不对，很不对劲，按理来说不该跑掉的。 警方的突击行动，都叫突击了，肯定是要打一个措手不及才行，可对方如此瞒天过海. 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 徐嚯陷入到沉思当中。 是有人通风报信？ 不对，对方如果真跑了，就代表掌握的信息比警方快几个档次，警方都不知道的事情，内部人又能怎么传递？ 再者，那个传递消息的人，不知道这起案子的含金量？ 这个时候，就是谁露头，谁送死的时间，很简单的道理！ 思来想去，徐嚯将这些问题压心中，他看向远方的厨房。 那里，便是这狗肉馆的厨房。 这里有几个服务员，也有厨师，但真正负责狗肉的厨师，却只有王金元一人。 徐嚯缓缓向前走去。 还未靠近门口，一股浓稠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厨房门外有个棚子，棚子里便是杀狗取肉的地方，地上沾黏着数不清的狗毛，颜色各异。 一旁还挂着几颗狗头，看起来十分凄凉。 徐嚯没理会这些东西，他缓步向内部走去。 “啪！” 随着跨过门槛的脚步声响起，屋内的环境出现在徐嚯眼中。 这里有什么？ 肉！ 到处都肉！ 被放在冰柜中，冷藏保鲜。 其中有猪肉，也有鸡肉，但更让徐嚯在意的是 恍惚间，他掀开冰柜门，伸手脱出一块皮肤白皙的肉块。 这像什么？ 和猪皮很相似，但却没有猪毛，皮肤脂肪也没那么厚实。 同时，肉很少，就像羊排一样。 这是 徐嚯顿住，他看了看周围警察的肋骨。 这起案子是不能爆出去了，不然影响的东西太多太多。 至少 短期几年内，是不能爆出去的！ ，死的时间不长，短期内来到的林岚市，好查。” 徐嚯说了一句，随即便将肉放在冰柜中，走了出去。 说起来，殡仪馆如果倒闭，装尸体的冰柜倒是有可能会被一些贪图便宜的食品店老板买走盛放肉食。 相当于用棺材放食品了，不过顾客不知道，所以完全不需要任何的担忧。 “王金元的行踪找到了吗？” 徐嚯走出厨房，回到院落中沉思许久，皱眉看着李建业。 李建业摇了摇头。 “没有任何线索，后门那边也没有什么痕迹。” “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消失了？ 不对，不会有人能凭空消失。 所以，王金元.是用了什么手段？ 徐嚯皱眉沉思起来。 不过，也就是在他思索的时间段恍惚间，一直不远走出狗笼，且对警方抱有敌意，但只是蜷缩起来的张翠. 突然糟乱起来！ “怎么回事！？”·` (本章完) ------------ 第81章 最终审问，你......是谁？ “怎么回事？” “张翠怎么回事！？” 徐嚯眉头一皱，看着远处，那情绪激动，在角落蜷缩着身子，神志不清的张翠。 对方现在身子颤抖，呼吸急促，很明显精神受到了一定的刺激，那浑浑噩噩的眼中夹杂了些许恐惧。 “你们刺激她了！？” 他扭头看向钱华等人，眉头皱起。 “怎么可能刺激她！？” 钱华咂舌开口，他也有点不知所措了。 现在，张翠，王金元，王金宝中，重要人物王金元消失不见，王金宝瘫痪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那就只剩下张翠了。 即便张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想问些什么异常艰难。 但也不至于刺激对方精神啊！ 警方不是傻子，钱华更不可能采取这种粗暴的手段，完全没道理的。 “会不会是王金宝的缘故？” 突然的，李建业开口思索。 “王金宝？”徐嚯皱眉。 “对，刚才有担架抬着王金宝，从客卧中走出，被张翠看到了。” 李建业点点头，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之后，张翠的情绪便异常激动，整个人散发着难以言明的恐惧，蜷缩起来瑟瑟发抖，全然一副遭受到精神刺激的模样。” “会不会是因为王金宝与凶手王金元的外貌太过相似导致的？” 外貌太过相似？ 王金元与王金宝是双胞胎兄弟，除了不能下床走路外，两个人没有什么区别。 有时镇民都会将两人认错，但很快就能根据身体状态判断出谁是谁。 至于张翠 倒是也有可能将人认错。 “张翠的身份查出来没有？” 恍然间，徐嚯突然皱眉，开口询问。 张翠的名字，他猜测可能不是张翠，而是人贩子，又或是王金元取的。 对方的外貌长相很好，当然，现在生活在狗笼中倒是没什么好看的，但骨像在那摆着，只要稍加调理，必然是一个大美人。 身段以及根据李建业所查到的气质，完全不是差点的家庭能养出的人。 当然，或许对方也可能是自己在某些方面有点成就。 “没有，暂时没查到。” 李建业摇摇头，他略微咂舌。 这案子的时间虽然短，但工作量是真的庞大啊。 他从没见过一起案子能引出如此繁杂的工作量，简直压得人喘不开气！ 甚至就这还只是整个案子的其中一部分，天知道这一下午他到底有多头疼，如果不是徐嚯找到了几个固定的方向，不然若是全查的话. 李建业是准备提桶跑路了，连夜跑，扛着火车的那种。 “尽快查一下。” 徐嚯沉声开口，他看着张翠，叹了口气。 从年龄来看，对方大概率是个学生，还是个学校不错的大学生，但没想到沦落到了这一步. 本该拥有美好的未来，却被迫充当变态刽子手的帮凶。 甚至说，本身还没得到什么温养，在拆迁后没了诱惑的价值，便一直被锁在狗笼中. “带回市局，找心理医生为其治疗。” 钱华思索片刻，开口说道。 “治疗疗程可以慢一点！”李建业连忙补充。 有些人在经过惨无人道的折磨后，回归了正常生活，如果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没对这片记忆进行淡化，很有可能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比如. 自杀！ “等我先为其找到家属。”李建业开口道。 “找到家属，让张翠心里有个依靠，以免对方正常后做出自杀的行为。” 钱华没反驳，点点头同意了下来。 就在几人思索，该如何追查王金元时。 一道吆喝声突然响起。 “老大，有情况！” 有情况？ 众人一顿，随即连忙看向呼喊的方向。 那是来自后门的区域。 徐嚯王虎赶过去，发现一个地方，此时正被几个小警员围住。 “什么东西？” “地窖！”有人回道。 地窖？ 王虎一顿，心头上涌出不太好的情绪。 “有人进去过吗？”王虎蹙眉询问。 “没有。”警员摇摇头。 “打开！” 下一秒，几个警察连忙上前，齐齐用力，将地窖门缓缓打开。 一股血腥之味，从洞口向外飘来，让所有闻到的警察脸色大变，甚至有当场跑到外面呕的人！ 徐嚯掏出手电筒将其打开，确定下面没危险后，缓步踏入其中。 一阵阴冷刺骨的寒意侵蚀骨髓。 他将手电筒往头上一照。 下一秒. 无数鲜血淋漓的排骨出现在面前，被铁钩勾住，挂在空中，挂在这个经过改造，稍微类似冷库的地窖当中！ 远处，有一堆的骨架，骨架上还沾染着些许褐红的肉，很显然没剔干净。 白骨堆积，仿佛那狮驼岭的一脚，无比瘆人！ 徐嚯走过去，他看着那被砍下，堆积起来，腐烂的人头。 现场气氛很凝重。 即便下来地窖许久，也没人说一句话。 直到 “全力追查王金元的行踪！” 徐嚯走出地窖，他脸色铁青，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决。 “是！” 几个警督立马开口。 地窖中，极大概率是杀人剖尸，以及短时间存储人肉的地方。 也是对方处理骨头的区域。 不出意外，这一刻就能完全确定王金元凶手的身份，只要抓住了他，就能将案件彻底完结！ 但.对方到底去了哪？ 徐嚯走出狗肉馆，看着面前这农家乐一般的院子，眉头蹙起。 此时，天色微亮，时间来到了六点半。 清冷的空气让人感到些许寒意。 原本黑暗中的人影，此时逐渐有了色彩。 周围早早起床，准备上班或是吃早饭的路人，此时围住了这里，相互窃窃私语着。 “这是干撒子？” “不晓得好大的阵仗嗷！”“会不会是那家店的店老板犯事了？他杀人了吗？” “不晓得，会不会是肉是过期的，或者是有病的？” “说不准，狗肉嘛，都是哪来的心里清楚哈.” “不过该说不说的，这家店的狗肉包子确实好吃，上次我尝了两个，那个味道真滴很好，就是不晓得咋做嘞.” 大爷大妈，又或是年轻小伙，在远处的马路上踮起脚尖，昂着头向内看来，随即毫不压低自己声音的交流着。 徐嚯瞥了他们一眼，收回眼神，摇摇头。 他低头，看着那几个正在处理证物的警察。 他们手中提着几个透明密封袋。 袋子里，有几个香喷喷，白面制成的肉包，如果是刚蒸出来的，绝大概率会让人垂涎欲滴。 但. 狗肉包子好吃？ 还想多吃两个？ 呵呵 狗肉包子里面可不止有狗肉。 徐嚯收起思绪，看了眼收拾的差不多的现场，他微微一顿，随即。 “收队！” 王金元消失了。 警方没找到有关他的线索。 从头到尾都没有！ 按照王金宝的说法，对方昨天晚上从后门离开，但后门却是通往市中心的道路，虽然监控不多，但却存在监控。 王金元并未在监控中露面。 警方进行了走访调查，也没能找到有人看到对方身影的线索。 案件在这一刻，再次陷入到停滞状态。 没有任何信息能表明对方去了哪。 就连徐嚯，也在后门处亲自检查了一遍。 现场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线索，同时，他使用【王蝶之嗅】，也没嗅到王金元所遗留的气味。 也就是说 王金宝提供的线索，是无效的。 王金元离开了？骗了王金宝？ 他又是怎么意识到危险的？ “内部人员泄露？不对，我们查到对方的时候，对方都跑好几个小时了。” “他去了哪？” 办公室内，所有人眉头紧蹙，黑板上写下数不清的推理逻辑。 他们熬了许久，一分钟都没睡，却没想到任何有用的推理线。 王金元就好像 真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一样！ 徐嚯皱眉思索，他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沉思片刻，突然的，他顿住。 如果，王金元消失的线索是无效的，那. 这起案子收尾过程，是否还有其余无效的线索！？ 如果是，那这些线索都对应在谁身上！？ 恍惚间，徐嚯脑子里多了一些东西，他眯了眯眼，意识到了什么。 “将王金宝带到审讯室内！” 徐嚯突然开口，众人被惊醒，扭头看着他，眉头皱起。 “怎么了？” “给我安排一场审问！” 言罢，徐嚯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向着审讯室走去。 众人摸不着脑袋，却还是紧忙安排去。 王金宝被抓回来后，便一直在市局的留置室内。 按照他的情况，法院不怎么好判，首先，对方可能没参与过凶杀，但案件影响又如此之大，涉及到的受害者如此多，即便是张翠，也逃不了法官的锤子。 期间有过审问，但审出的线索却没什么效果。 不过这次 由徐嚯审问。 “吱~” 二十三号，上午九点半，林岚市市局审问室被推开。 王金宝那被架住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紧张兮兮的，被警察扶着，坐在了徐嚯的对面。 “警警官” 王金宝无比紧张，看着徐嚯，有点不敢直视。 徐嚯看着他，默默注视着，什么话都没说。 气氛，仿佛压抑到了极点。 审问室内半分声音没有，安静了许久，静的能听到所有人的呼吸声。 直到 “演得不错，说实话我觉得你可以尝试做一个演员。” 徐嚯突然笑了，看着王金宝，脸上露出笑容。 “什什么？” 王金宝脸上露出茫然。 “不知道？” 徐嚯笑了笑，随即顿住，他的表情逐渐收敛，变得面无表情，甚至 逐渐阴沉。 周围的钱华眉头皱起，不解的看着他。 “那我换一句话问你。” “王金宝” 徐嚯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那双眼睛噬人心魄，仿佛直视他的灵魂。 他脑子里浮现出了一道场景。 一道，张翠精神出异样的场景 “是什么时候死的？” 王金宝什么时候死的！？ 众人一顿，随即满脸错愕，来回扫视徐嚯和面前的人。 王金宝不就在面前吗！？ “消失的不是王金元。” 徐嚯默默盯着他，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是王金宝吧。” 此话落下，在场鸦雀无声，静的离谱。 钱华愣住，但下一秒，他瞳孔猛地一缩，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如果王金宝消失了，那面前的人 是谁！？ “或许，我们已经抓到了案件凶手，只不过不自知。” 徐嚯看着面前的人，声音不急不缓。 凶手，或许没跑。 一直在警方眼皮子底下！ “伱说对吗.” “王金元？” (本章完) ------------ 迟来的上架感言 emmmmm，这本书其实我感觉还是很温馨的。 咳，书里的剧情，绝大多信息点都是现实发生过的，比如流浪汉的‘免费姓奴，又或是第二个剧情的尸库，还有尸井，这玩意都是取材现实。 嗯，除此外没什么好说了的，上架后会爆更，整体更新量比之前x2。 顺便推几本作者的书。 ........... 《这个明星只想加钱》 娱乐圈的雇佣兵，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上至三大电影节奥斯卡，下至宝宝巴士，给多少钱办多大事！ ps：和我一起的群友书，书还是挺有意思偶读，成绩很好，建议去看看。 ...... 《军营：对不起，我是纠察！》 踩了半辈子缝纫机后，赵卫红终于… 猝死了! 再睁开眼，赵卫红回到了自己高考落榜后的那个夏天， 看着神情憔悴的双亲，再看看前来催债的亲戚。 赵卫红沉吟片刻，决定要换个活法 爹，我还是去当兵吧。” ps：这本书是军旅文，冲的很猛，很强，质量在线，大量且有保障，可以去看看。 ....... 《疯了吧，你管这叫北地领主》 ps：西幻领主文，种田文，喜欢的可以去看看。 ，.....，. 《人在半岛，继承魏武遗风》 pd：两百万字都市文，车速又快又稳，放心食用，量大管饱，包色的。 ....... 《星际：我这样爆兵，会伤害到你吗》 介绍：星际争霸2电竞文，冷门题材多多支持。扣1作者变星怒RBQ。 ------------ 第82章 逮捕！一切前因与后果！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王金元。” 徐嚯清淡的话落下，现场顿时寂静。 此时，就连一道呼吸声都无比清晰的落在耳中！ 王金元？ 这不是弟弟王金宝！？ 钱华满脸错愕，猛地抬头，盯着面前的男人。 对方没说话，低着头，沉默着。 “说话。” 徐嚯吐出两个字，或者说，这是个命令。 “当然，在说话前，我提醒你一句，你若是认为的dna鉴定报告之类的东西能救伱一命的话，那你可太天真了。” “警局里能指认你的人一只手可数不过来。” 一对亲兄弟，且长相一模一样的亲兄弟交换身份，该如何鉴别？ 如果是父母来鉴别，估摸着看两眼就能揣摩出来。 但. 如果让你提供证据呢？ 尤其是，在其中一人死亡，对方嘴巴咬死的情况下去鉴定另一人的身份？ 鉴定不了，外貌，血型，完全一样，而王金元和王金宝的记忆估摸着也大差不差，没什么区别。 但问题在于. “瘫痪的腿，火车站卖身的其余人，张家镇的镇民，这些都可以指认你。” 徐嚯看着他，缓缓说出几个对对方来说足以致命的事情。 “以及.” “张翠！” “她这辈子都忘不了你。” 听到这两个名字，面前的人微微一顿，随即彻底沉默下去。 徐嚯不急，他有的是时间等待对方开口。 至于张翠 在昨晚，狗笼中的张翠突然出现异象，浑身颤抖，眼神中充斥浓浓恐惧。 钱华等人认为对方是将王金宝认成了哥哥王金元。 但现在来看. 对方没认错人。 是警方认错了人！ 对方像是在赌，赌警方不会给他做体检，只要没被体检出来腿的问题，那便不会有任何的错误漏洞。 不过 “啧，应该宰了这个婊子的。” 恍然间，面前的王金宝突然一顿，脸上那副恐惧的表情，那眼中惊惧的情绪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脸的嬉笑。 “这婊子坏我大事，不该念着旧情留着她。” “王金宝不，是王金元！！！” 钱华一顿，随即瞳孔猛地一缩，心中大骇。 这人真不是王金宝，是案件凶手！ 他们一直调查，一直追查的目标，一直躲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 “杀了她杀了她也没用，医院的鉴定报告会将你和弟弟王金宝彻底区分开来。” 此时，一直在身边隐身的李建业突然开口。 “你的腿没任何问题！” “嘿，要是有问题我还不至于伪装了。” 岂料，王金元的表情突然露出笑容，笑着笑着，他的五官甚至狰狞起来。 徐嚯一顿，他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一点意思。 他眯了眯眼，饶有趣味道： “什么意思？” 从对方这语气来看 不太像是很亲的兄弟啊。 “嘿嘿，字面意思。” 说着，王金元嘿嘿一笑，身形逐渐猥琐，他眼神很锐利，盯着面前的几人。 “如果我的腿瘸了，或者我瘫痪了.那我才是扮不了他。” “他的腿可不瘫。” 钱华的眉头皱了起来。 王金宝是王金元。 扮演一个瘫痪卧床的人需要双腿健全. 今天这信息.太冲突了！ “警官，你们之前不是问过我王金宝去哪了吗。” 突然的，王金元话锋一转，阴森森道： “在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嘿嘿笑着。 “我就是王金宝，王金宝就是我！” 李建业愣住。 他看着对方揉自己肚子的手，表情逐渐古怪起来。 他扭头，和钱华对视一眼，纷纷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悚与恶心。 对方这意思是 “你把王金宝吃了！？” “嘿，他活该！” 王金源的眼神逐渐癫狂。 “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 “我放弃了外出，放弃了生活，放弃一切，结果就是个笑话！” “说来听听。”徐嚯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审问的方式对对方是没什么效果了。 不如换一种。 “嘿嘿，你们是不是都觉得他瘫了？” 王金元已经癫狂，这压抑到心中的事情终于得益于释放。 “他没瘫！” “这个疯子，他没瘫！” “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他骗了我，骗了我妈，骗了我一辈子，骗了所有人！” 说着，他的脸愈发狰狞。 此时，王金元看起来全然一个野兽，他激动起来，双手被铐，肾上腺素灌注全身，清脆的声音反应出他激烈的反抗情绪。 “他假借瘫痪，躺了整整二十三年！” “二十三年啊，我从十四岁照顾他到三十七岁，他骗了我整整二十三年！” 王金元双目布满血丝，两眼赤红。 “他骗了我一辈子！！！”意思是王金宝这个瘫痪，是装出来的！？ 还装了整整二十三年的瘫子，在床上躺了二十三年！ 二十三年啊，人生有几个二十三年？三个？还是四个？ 他直接躺了近乎四分之一，算上婴儿时期，几乎躺了一辈子 李建业和钱华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蕴藏的震惊。 “理由呢？”徐嚯敲着桌子，面无表情的询问。 “理由？懒算不算？” 王金元冷哼一声。 “他不愿下地干活，所以装瘫。” 因为不想干活，所以躺看二十三年. 震撼吗？ 弱智吗？ 最年轻的那段时间，结果就因为懒，不想下地干活，就抛弃了自尊心，不要所谓的良心，直接自己躺了二十三年，躺过了自己青春. 这世界上有这种人吗？ 有！ 徐嚯并没怎么怀疑，他面色淡然，点了点头。 上一世，存在一位女人。 那女人有多逆天？ 就是因为懒，从而躺了几十年，她躺在床上，被服务了几十年！ 当然，所谓的服务也不是什么好服务。 和瘫痪的人一样，要负责屎尿屁，你没有尊严，像一具死尸，任人收拾你的下体。 很恶心，正常人是受不了这种羞耻心的。 但对方愣是忍了下来，且每天都在躺平中度过。 要知道，那个时代是没网络的，没手机没电脑，只有个电视 最终，还是因为太饿了去厨房吃饭，在家人回来的时候发现了端倪，这个谎言才被戳破。 当然，这些是要付出代价的。 除了自己的青春，其余的代价由她的姐姐承担。 几十年来，她姐姐信以为真，一盆屎一盆尿的端着，天天喂饭，将人放在自己家里，又花钱又费力气与心气。 换句话说，这种人就是极端的利己。 很明显，王金宝就是这种人。 而王金元这是充当了那一位付出代价的人。 “怎么发现的？” 徐嚯掏出笔记本，抽出一支笔，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呵，有次外出进狗肉，养殖场没开门临时回家，看到了他在玩那个婊子。” 王金元冷笑一声。 他没在意张翠的是死是活，语气中，仿佛张翠不是人，就是一个玩具一样。 当然，他对待张翠的方法，还不如对待玩具。 徐嚯没说什么，将所有的话，要记的东西都记在了本子上，随即，挑眉看了面前人一眼。 “地窖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王宝元一愣，随即脸上重新露出灿烂的笑容，他看着几个警察，一字一句道： “这不是很明显吗？” “嘿，那些游客可就好这一口，那味道，别提有多香了！” “咬一口满嘴流油，肥而不腻，简直就是.” “闭嘴！” 李建业听不下去了，黑着脸开口打断对方。 “你一共杀了多少人？” 徐嚯态度不温不火，继续询问。 “谁知道呢。” 王金元耸了耸肩，对自己犯下的案子毫不在意。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又贼兮兮的道： “三十？” “四十？” “数不清了，反正我记得我卖了几十条皮带。” 几十条皮带.这年头的束腰带可不只是皮带，绝大多数人用的都是一根布又或是一根绳子。 对方能收集几十条皮带 恍惚间，钱华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 这案子. 不能公开！ 至少，十年内是不能公开了。 当然，至于对林岚市的处理 李建业猜测，倒是不会这么处理，绝大概率是找当时在职的公安人员。 之后才轮到张健王虎他们。 再加上案子是旧案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躲过一劫。 “押下去吧。” 徐嚯看着面前的王金元，摇了摇头，稍微摆手，身后的两个警察顿时起身。 他们刚准备抬人离开，但这次，王金元却直接自己站起身。 和之前那副瘫痪的样子全然不同。 很符合徐嚯所说的话。 他适合做一个演员。 当然，如果不是张翠的存在，对方很有可能不会有人能找得到他。 不过前提是，能让警方相信王金宝确实装瘫痪装了二十三年的事情，否则，在医院的检查报告出来后，警方极大概率会将王金宝认成王金元。 但现在倒是不用考虑了，王金宝早就死了，被王金元亲手杀害，最终落肚融为一体。 只不过，这案子波及到的人员可不止是死者。 还有 那些狗肉馆的客人。 他们吃的东西，究竟是狗肉，还是什么肉 那可就不好说了。 至于，这案子除了死者外，最大的受害者. 整理完笔记，徐嚯便走出了审讯室。 他看了眼被押走的王金元，又看向那疯癫的张翠方向。 好半晌，徐嚯才抬头，看着天空，看着这明媚的阳光。 “啧。” “这狗日的世界。” (本章完) ------------ 第83章 案结！ 时间：1999——2003年，八月一日， 天气：阴 夏季 前记：【‘鬼井’案】 “我是谁” “我叫什么.” “这里是哪.” 世界一片黑暗，所有的光线没黑暗所吞没，没有任何光芒能出现在面前，整个世界仿佛在诠释黑暗本身。 “家对，我想起来了，我有个家可.我的家在哪？” 一道女声自这片黑暗中回荡。 这声音不夹杂任何的情绪，仿佛就是一道单纯的疑问。 “哒” “哒哒.” “哒” 脚步声浮现，世界逐渐变得幽暗，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有了些许模糊黑影。 这里是一个楼道，两侧是方正的门框，门框全都长相一样，黑暗的墙壁与鲜红的大门，在这世界格外的刺眼。 “哒” 随着脚步声接近，一道不断走动的背影出现在眼前。 她身穿艳红的旗袍，长发盘起，走在这没有头，看不到边际的楼道中。 她的背影很妙曼，腰肢纤细，长腿在旗袍下交替，羊脂白玉般的皮肤时不时出现。 女人从不转身，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也只能看到她在这楼道，永无止境的向前走着。 “家” “对，我有一个家我的家在哪？” 空灵的声音重新在这楼道内回荡，这是女人的声音，她的脚步声并未中断，她的身影也未转身。 两侧鲜红的门在这一刻有了动静。 好像出现一缕缕细小的门缝。 门缝中有数不清的眼睛，在窥视着楼道中，那女人行走的身影，有贪婪，有疑惑，有冷漠，也有火热，但无一例外 他们全都冷眼旁观。 女人没理会这些门内的眼睛，她继续向前走着，在这条黑暗，永无止境的道路走着。 恍然间，她的脚步顿住。 她停在一扇门前，伸出那纤细修长的手，伏在这门上。 “是” “这吗？” 随着她一用力，面前的门被缓缓推开。 1999年，三月一日。 这里是冬云省，三财市，冬云科技大学。 这里是全国有名的学校，211顶尖学府，能来到这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各个学校的佼佼者。 他们或许身家千万，或许家庭状况不好，但，不论如何，只要从这学校毕业. 那他们的人生，将会变得波澜壮阔。 学校外，一个小吃街旁。 衣着鲜红的女人站在这，依旧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她站在那，仿佛透明，没人发现的了。 而她的面前。 一个穿着朴素，但长相较好的女孩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她长得很漂亮，周身散发着一股书卷气息，怀中抱着几本书，看起来腼腆又美好。 此时正坐在小吃摊的凳子上，身旁还有几个同学。 “韩诗，你毕业后想做什么？” 另一个女孩坐在另一个板凳。 “我想先去找一份不错的工作，积攒两年的工作经验，然后换到大公司工作。” 名为韩诗的女人眼神清澈，流露出对未来的憧憬。 她的脖颈有一块很小的胎记，但这鲜红的胎记不仅没破坏美感，反而添了一丝不明的韵味。 “我这几年做家教攒了好多钱，再工作几年，就可以把我的父母接回来一起住了.” “冬云省好繁华，我爸妈在家种了一辈子地，供我读书，我想让他们过好一点。” 韩诗腼腆的说道，那双眸子中满是对未来的渴望。 二十二岁的她，朝气蓬勃，尽显青春。 “那你也没必要这么拼吧，又做家教又打工的，还要在学校写论文，学习，感觉好累。” 身边的一个女人一展腰肢，感同身受的说道。 “我累一点，我爸妈就可以轻松一些呀。” 韩诗露出一个笑，眼睛月牙弯弯，看起来很是好看。 “我攒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钱” “我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几个姐妹开始打趣着，“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好哥哥呢，好哥哥可是天天等伱下课，你俩每天形影不离的，上次我还听他室友说，他赚的钱都是要娶你？” “哪哪有形影不离” 韩诗俏脸一红，低着头，小声辩驳着。 “嘻嘻，你怎么没反驳要娶你？” “讨厌！”韩诗羞恼，挥手拍了拍对方。 打闹了一番，她伸出手，捧着较好的脸蛋，眼中流露出期望。 “他也要好好工作，到时候我们一起赚钱，赚好多好多的钱.” “然后买个大大的房子，住在里面，我养一些花，他在旁边做家务，我要和她一起，直到永远”她没反驳好哥哥。 他们两个从小就在一起，互相帮衬，两家都认识，算是青梅竹马。 一起上小学，一起上初中，一起考上高中 拿到录取通知书，激动的相拥。 打工时，两人穿着工服，自己靠在对方肩上，看着星空，静静听着对方对未来的规划，对自己许下的山盟海誓. 回忆着过往，韩诗眼神中流露出追忆。 “永远永远.” 片刻后. 一辆面包车，停留在小吃摊前 “我的家” “不在这。” 女人离开了，身穿鲜红衣裳的女人离开了，她关上了门，门内的欢声笑语顿时少了大半的声音。 随着她的脚步交替，她继续在这幽暗的楼道中行走。 那楼道中遮掩的房门，再次投出贪婪的目光，盯着她那曼妙的背影。 片刻后，她微微一顿，停在第二扇门。 “是” “这吗？” 1999年，三月六日。 这里是一个偏僻的村落，偏到没多少人能找到的地步。 这里没有水泥路，没有沥青路，连飞机都不愿在头顶飞过，恍惚与破败，是这个村落最好的描述。 身穿鲜红衣裳的女人，站在这。 她的背影依旧是那么好看，此时，正对着几个男人，仿佛看电视一般，静静站在一旁。 “两千！” “哪有两千勒，一千，就一千！” “一千八，这个品质的我只要你一千八，你看别的地方还有的卖不！？” “一千五，要不是俺弟弟要结婚，俺才不买勒。” “一千七，最低一千七！” “成交！” 一番讨价还价后，两人达成共识。 稍后，其中一人打开车，他从其中挑出一个女人。 女人双手双脚被绑，仿佛一头猪一般，被捆住，姣好的面容早已染上泪痕，泪水已经哭干，她已然没了动静。 另一人看着女人，脸上露出粗狂的笑，他那粗糙的手捧着女人的脸。 “以后，恁就叫张翠吧，就是俺家滴女人咧！” 言罢，他张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在女人那惊恐的眼神中，印在对方的脸上。 女人被带走了。 连拖带拽，身上到处都是被殴打的血液，被拽到村镇角落。 期间，有几户人家开着门，门缝中若隐若现出几双眸子。 女人那哀求的目光投过去。 迎来的却是无比炽热，带着贪婪的视线。 身穿血衣的女人离开了。 她继续向前走。 女人打开了许多扇门。 她看到，那名为韩诗的女人，在夜晚逃了出去。 她看到，那女人逃到了村镇找人报警，却被那人强jian，随后被村民送回男人家中的场景。 她看到，女人被送到火车站，成为一个破鞋、烂裤裆一个彻底的婊子。 她看到，另一个女人没有选择和她一起逃跑，反而举报女人逃跑，随后被折磨成的样子。 而这些. 都不是她的家。 “我的家在哪？” “我叫什么.” 女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的身影飘荡在幽暗的楼道内，她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她的身影是那么的曼妙，也是那么的孤寂。 直到 “吱~” 一道声音响起，最后一扇门开了。 门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有的，只有一个狗笼，闷臭的气息，以及嘈杂的狗叫。 女人站在门外，她默默看着。 好半晌，她抬起了脚，迈入其中，紧接着 “吱~” 她打开狗笼，钻了进去。 她那曼妙的身材逐渐变得肮脏，柔顺的头发逐渐闷臭。 她蜷缩在狗笼子里，靠在角落中。 耳旁是犬吠声，夹杂着她那微弱无比，宛若自言自语一般的声音。 “我的家在哪？” “我” “是谁？” （‘鬼井·案’） （案结！） (本章完) ------------ 第84章 没别的意思，就想让他们死！ 十月二十四，早上八点。 林岚市。 徐嚯从床上起身，他呆做了好半晌，双目无神的看着面前。 脑海中那乱如潮流的记忆不断冲刷着大脑，让人短时间内无法清醒。 这是 张翠不，是韩诗的记忆。 是对方一辈子的记忆。 该说什么呢 徐嚯沉默了，他脑子里浮现出对方对未来的畅想，看着那干净整洁的脸。 最后. 他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起床，随即向外走去。 他住的是酒店，一出门，就看到了对面的楚夕。 “嗯？” 楚夕看着推门出来的徐嚯，歪了歪脑袋。 她思考良久，问道： “要吃点东西吗？” 徐嚯摇摇头，转身就要走，但没走几步，就走回来。 “怎么了？”楚夕狐疑的询问。 徐嚯想将对方推进门内锁起来，但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拉起对方的衣袖，跟在自己身边。 楚夕小脑袋瓜陷入沉思。 她有点不理解，但问题不大，对方这样做肯定是有道理的，索性也没问，在思索着中午要干什么。 半晌后，两人来到了林岚市的市局警察局。 市局比往常要冷清不少。 到处都是在走动的警察，很是匆忙，看不到表情。 沉闷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大队. 徐嚯迅速的进入到工作中，当然，并没让楚夕离开自己五米远的距离。 李建业在抽着烟，钱华的头发掉的越来越多了。 王虎在办公室不断处理着文件，张健不见踪影，大概率去了省厅磕头。 停车场里有几个不怎么见过的车子，徐嚯记得这车是谁开的。 当初，爆炸案出现时，上头派来的队伍中，亲自来到凶杀现场的人，就是这样开的。 这是一帮. 瘟神。 果不其然，徐嚯一进大厅，顿时看到几个身穿黑西装的寸头青年，笔直的站着，注意到有人来，下意识看了眼徐嚯。 随即这些人眉头一挑，仿佛意识到什么，来了点兴趣。 但没多久，眼皮又耷拉下去，转而思索其余事情。 徐嚯没理会他们。 警局的气氛很凝重。 但也不全是坏消息。 一进办公室，李建业的脸便出现在面前，对方看到他一愣，随即开口道： “有个好消息。” “什么？”徐嚯面无表情道。 “贴在外面的寻人启事有了新线索。” 李建业坐在椅子上，深深抽了一根烟，白色的烟雾充斥肺部，随即被缓缓吐出。 “家属是谁？” “一个男人。” 李建业将烟头捻灭，喝口水，继续道：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在林岚市流浪了很久。” “他叫孙景云，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不过一开始我没认出来，还以为他三四十了。” 孙景云？ 李建业脸上露出微笑，“他和张翠认识，说张翠的原名叫韩诗，顺着这条线索查，我们找到了韩诗的档案。” “嗯，顺带给两个人安排了一次见面。” 见面？ “什么时候的事？”徐嚯询问。 “现在，安排的现在这个时间点，要不要去看看？” 李建业呼出一口浊气，起身，脸上露出笑容。 “去看看吧。” 徐嚯点点头，也没反驳，直接起身，跟在后面向前走去。 警方对待韩诗的态度还算过得去，不拿对方当那种十恶不赦的坏人，而是半个受害者。 嗯，或者说是一整个受害者。 对方本该拥有大好前程的. 本该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拥有自己美好的青春，享受生活，买一个房子，和喜欢的人一起，直到永远。 但谁都没想到，成了眼下这个画面. 所以，在吃喝住这三方面上不仅没为难，反而还有优待。 不过韩诗倒是没怎么吃。 等来到安排的地方时，徐嚯刚好看到了那所谓的孙景云。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算是明白了李建业口中所说，对方为什么会认为是三四十岁了。 孙景云很沧桑。 他的五官麻麻赖赖，眼神浑浊沧桑，发丝凌乱，胡茬长的很是潦草，看起来全然一个流浪汉的样子。 他的衣裳很脏，很差，不出意外，应该是在散尽财产后，在垃圾桶找到的，又或是老衣服。 这里是审问室。 孙景云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前空无一人，脸上露出紧张，同时害怕的神情。 徐嚯没靠近，他站在边上默默看着。 好半晌. “吱~” 一道声音响起，铁门开启。 韩诗出现在面前，她浑浑噩噩的，那副疯癫的样子导致她依旧是那副外貌，唯一的区别只有干净了些许。 “别动，别动，安静点！” 韩诗和往常一般，她眼神癫狂，身体的行为举止很是不正常，反抗着一切，反抗着警察，企图挣脱束缚双手的手铐。 她是个疯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的疯子，或许是在张家镇，也可能是在狗肉馆的狗笼中。 但总归，她是个疯子。 不过 “韩韩.” 孙景云突然站起身，他正对着韩诗，想说些什么，但却感受到一股窒息，他仿佛使出全身的力气，但又什么用都没有。 他呆呆的看着，快要呼吸不上，什么声音都发不出。“韩韩.诗.” 他的嘴在对着口型，却没有声音。 直到 “韩诗！”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声音不大，却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这一刻，那原本还在反抗着什么的韩诗，此时呆在原地，眼神变得迷茫，四下看着周围。 孙景云的身体颤抖着，他腿有点软，向前走去，却又感觉会瘫倒在地。 他的嘴唇在不断蠕动，那双哭没了泪的眼睛，此时仿佛在颤抖。 韩诗注意到了他，扭头看来，而在看到的时候. 她停止了自己的癫狂。 看着孙景云，她呆滞住，那双眼默默看着，浑浊的神态逐渐消失。 “砰！” 孙景云猛地将对方抱在怀中，两条胳膊极力的拦住，脸上露出痛苦与解脱的神情，鼻涕泪水出现。 他的力气很大，仿佛要将对方和自己挤成一个人。 韩诗的眼中迷茫，好半晌，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眼神中骤然间清明，用力，将两人分开，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韩诗颤颤巍巍的抬起手，那双满是老茧，早已不再白嫩的手，抚摸着孙景云的脸庞。 两个人默默对视，什么都说不出，唯有泪水在流。 直到 恍惚间，韩诗看了看自己，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看着双手。 她眼中流露出疑惑，紧随其后的便是惊愕。 她又回头，看着窗户中，自己狼狈的倒影，看着自己的身体，低头看了看身下，这一刻她彻底愣住 “啊！！！！” 韩诗突然癫狂，口中发出尖锐的无比的喊叫。 下一秒，她竟然要向外跑去，仿佛审问室内有什么洪水猛兽。 “情况不对，先带人离开！” 钱华沉声开口，将两人隔开，急忙推开门，让人将其带走。 孙景云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什么都没说，就算韩诗走了，他也站在原地。 徐嚯走出门，他很罕见的抽了一根烟。 “嘶~呼.” 尼古丁和焦油在肺中转了一圈后，化成一股烟雾飘散。 徐嚯皱起眉，惆怅的看着远处。 一旁还有李建业，两个人就坐在台阶上，什么都没说话。 你一口我一口的抽着。 没多久，又不约而同的起身离开。 下午三点半。 一道噩耗从手机中传来。 “老大，犯人出事了！” “王金元怎么了！？” “不是王金元，是是韩诗！” “自从早上回去，韩诗的精神状态就不对劲，对方在短暂清醒了几分钟后，病情又突然愈发极端！” “我们在留置室二十四小时一刻不停的盯着对方，却依旧没能阻挡住，韩诗她.” “自杀了。” 自杀了？ 当徐嚯李建业等人赶到医院的时候. 迎接的，是韩诗那冰冷的尸体。 对方撞死了，一头栽到墙上，足足用力撞了三次，血肉模糊全是鲜血，即便是第一时间送到医院，也没能抢救回来。 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下午，五点的时间。 又一起自杀案出现。 警方从河里捞出一具尸体，根据监控显示，对方跳河自杀。 这是 “孙景云。” 医院停尸间中，徐嚯看着面前的两个停尸架沉默。 停尸架上摆放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分别是孙景云和韩诗。 两人依旧保持着那副模样，只不过没了忧愁与烦恼，此时看起来十分的平和。 “他们.都死了。” 钱华动了动干涸的喉咙，重复了一遍。 他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明明，在早上，两个人还活着，并且刚相见 如果警局死保，韩诗不一定会被判死刑，对方只参与了张家镇，还是被迫和拐卖，明明只要等警局协调，有很大概率无期 但就是死了。 一个自杀。 一个殉情。 恍然间，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愤怒充斥所有人的胸膛。 徐嚯想靠呼吸来压下，但不论他怎么呼气，却发现只会像燃起的烈火，风只能助燃。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早上还好好的，下一秒就没了 冤有头债有主，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这两个人给谁偿命？ 他们犯错了？ 徐嚯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犯错，他只知道现在他的表情不好看，面色极其阴沉。 他只知道，自己的火气 很大！ 他找上王虎，递给对方一连串的信息。 “查查这个。” “这是什么？” “几个人贩子，99年，拐卖韩诗的那帮人。” 徐嚯深吸一口气，将梦中得来的信息写下交过去。 “别管线索怎么来的。”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都是很简单的道理。 既然有火气，那就要泄泄火！ 至于怎么泄火 他没别的意思，现在只想让这几个 死！！！ “把他们” 徐嚯的眼神此时变得无比阴沉，眸中蕴藏着一股怒意，他牙缝中硬生生挤出一段话。 “揪出来！！！” (本章完) ------------ 第85章 抓人！ 这世界需要一个秩序，一个付出代价的秩序。 秩序便是法律，法律就是秩序。 它是正义，也是公众意识。 当然，迟来的正义算不算正义徐嚯管不着，他只知道. 正义的铁拳砸下去，会很爽！ “人贩子？” 王虎顿了顿，下一秒，连文件都没再管，直接握住这份纸条。 韩诗的事他们都知道了，不只是他们，上面也知道了。 完整的信息，从头到尾的过程，全都被整理成一份完整的文件，盛放了上去。 上面沉默了。 张健在会议室内带来的文件，在多人手中流传。 他们或是张健的同事，又或是其余市区的局长，但无一例外 全都沉默了。 没人开口说话，他们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韩诗本身的存在. 完全就是一个悲剧。 说实话张健原本已经做好死保韩诗的准备了，但谁都没想到，对方为这份文件划上了一个句号。 她自杀了。 疯了两年，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站在孙景云面前的那一刻，宛若回光返照般清醒过来。 而清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自杀。 紧接着，便是孙景云，对方好像心有所感，在监控中回头看了许久警局，拨打电话警方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答案的那一刻，他平静的奔向了死亡。 或许韩诗一直疯着会更好。 “给个答案。” 徐嚯深吸一口气，表情平淡，眼神中古波不惊，默默看着王虎。 王虎扫了一眼对方给的信息，心中稍加思索。 “两部分人，第一部分，下午就能抓。” “第二部分.” “最晚十天内！” 徐嚯给的信息可不止人贩子，还有其余几人。 当初张家镇的几人！ “十天内？” 徐嚯眉头一蹙。 五天的时间很快，如果哪个市区能说十天抓捕一个拐卖团伙，那当地居民对警局的评价绝对不会低！ 不过 “七天。” 徐嚯沉声开口，“七天！” 他等不住，心中那股气越压越胀，身体逐渐浮躁。 不只是他。 整个警局都是如此。 他们得有个发泄点 “好。” 王虎没有讨价还价，点了点头。 “七天！” “七天内，我给你一个答复！” 徐嚯点点头，没有蹬鼻子上脸继续要求减少时间。 在这年头，人贩子很难查。 没监控，没大数据，在茫茫人海中，警察怎么查？ 没有构建天眼系统的警方和白内障区别不大。 当然，并非说这七天的时间内就干等。 徐嚯不是个能闲下来的主。 人贩子是七天后，但不代表现在没有目标！ 人的社会是个被构建出的金字塔，塔的顶尖光芒万丈，最基层则是不见光。 如果你愿意掘开脚下的土层，你会发现基层下还会有一层被埋在土里，不见一丝阳光的区域。 这里阴暗潮湿，见不得光，看不得人，同样的，他们在所有人脚底，在所有看不到的地方，无论做些什么. 也不会有人知道。 当然，如果伱愿意掘开的话 那刺热的阳光，将会对他们进行一场毁灭式的暴晒！ 二十三号。 晚上，十一点半。 这里是林岚市具备夜生活不多的几个地方之一。 当然，所谓的夜生活也就是几个小吃摊，又或是酒吧而已。 说不上什么消费，也就酒吧会稍微贵点，但这年头只要不给全场买单也贵不到哪去。 “叮，当~”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那昏暗的胡同响起，荡进深处。 昏暗的路灯在墙上印出一个影子。 影子扶着墙，弯着腰在呕吐着，好半晌才直起身，摇摇晃晃向远处走去。 影子的主人是个男人，他嘴里哼着莫名的歌，嗡嗡的听不具体，手里还拽着一瓶酒，时不时的弯腰，往嘴里猛灌一口。 随即又继续摇摇晃晃的向着巷子深处走去，脚步踉跄，看起来东倒西歪。 恍惚间。 男人一顿，他扭头，看了看周围，却什么都没发现，那通红的脸颊上的眼睛闪过些许疑惑，挠了挠头后又继续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 “哒” “哒哒.” 一道脚步声响起，男人一顿，下意识微微扭头，瞥向身后。 却见，此时一个戴着兜帽，双手插兜的黑影，不知何时跟在了他的身后。 男人眼中闪过些许疑惑，不知对方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却也没多想。 他继续哼着歌，向前走去。 但没多久 “哒哒哒“ 脚步声的回荡逐渐沉厚，男人回头看去，却见，不知何时，身边围上了一群人。 这些人隐藏在黑暗当中，看不清谁是谁的，仿佛站着无数道影子。 男人有点醒酒，缩了缩脖子，他停下脚步，想等对方先离开。 但不料. 当他脚步停下的那一刻，面前这一堆人齐齐停住脚。 刹那间，小巷中，脚步声顿时消失。 “咕~噜。” 男人滚了滚喉咙，他现在算是意识到对方这是奔着自己来的！？ 他靠在墙上，双腿发抖，内心颤栗，脑海中在思考近几年内究竟得罪过谁。 但想了好半晌，也没得出个结果来。 他刚准备开口，不过 “带走！” 恍惚间，一道声音落下，几个人顿时一拥而上，男人脸上露出错愕，他刚想反驳，但迎接他的却是几个看不清是谁下的黑手。 一拳打在腹部，巨大的力量让他眼珠凸起，险些吐出来。 “叮~”手中的酒瓶掉在地上，发出脆响，随即滚到角落中。 男人吃痛，只能被人拖着，像条死狗一样，向某地拖去。 片刻后，等到腹痛稍好一点，男人那强烈的求生欲才充斥内心。 “你们.你们是谁？” “我没得罪过你们吧！”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是好人啊你们要钱？我给钱，我有钱，我有钱！” 他慌了，看着身旁这一堆人，脑海中思绪无比慌乱。 “好人？” 对方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一样，嗤笑一声。 “好好想想，然后再说。” 好好想想？ 男人满头大汗，他此时也不醉酒了，脑子里不断的思索，浮现出无数个人影却没想到一个自己得罪的。 好半晌，随着男人的心跳越来越快，他发现，自己被带到了码头 而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余三个戴着头套的人。 “砰！” 一人踹来一脚，男人顿时应声到底，跪在码头处。 “哧！” 几个头套被摘下，四人满脸的惊恐，眼神胡乱的向四处看，看到对方时却为之一顿，随即脸上露出错愕。 “都认识，那就好说了。” “说说自己都做了什么吧。” 徐嚯点了根烟，他蹲在面前的张沟面前，深吸一口随即喷出烟雾，雾气喷在男人脸上随即散开。 “给个提示，99年，三月份以后。” 徐嚯又道，他吧唧吧唧嘴，又将烟塞到嘴里。 “我我不知道” 张沟四人满脸的惊慌，他努力顺着徐嚯的话去思索，却什么都没想到。 “不知道？” 徐嚯一顿，随即脸上露出一个笑，“那是我抓错了？” 张沟刚想回答，但一道力度却猛地将他掀翻。 “啪！” 清脆的耳光响起，徐嚯收回手，继续蹲在他面前，笑呵呵的说道： “好好想。” 张沟彻底乱了，他感受着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看着面前的男人，浑身颤栗。 “我，，，我我真不知道.” 张沟连忙调整好姿势，跪在徐嚯面前，浑身颤抖，嚎着嗓子喊道。 “放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我有钱，我给你们钱.” 另外三个闻言，也连忙附和起来。 他们四个跪地，即便双手被捆绑，却依旧能磕着头。 “啪！” 又是一道清脆的声音。 徐嚯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他用刚收回的手摆正对方的脑袋。 看着面前，这在梦境中，曾经以红衣女人视角所看到的脸庞，温和的笑道： “乖，我不要你的钱，我又不是混有色势力的，要你钱干什么。” “我就要个答案。” “好好想想，自己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 张沟瑟瑟发抖，浑身宛若筛糠，脑子不断的旋转。 99年，三月份过后. 是.是那个女人？ 恍惚间，张沟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女人，他身体愈发颤抖。 “是，是那个女人？” “啪！” 徐嚯又收回手，面带微笑，“对了，但回答的太晚了。” “说说吧，你们对韩诗做过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啊，我都不认识她，我什么都没做” 张沟顿时嚎啕大哭，他额头抵着地面，鼻涕泪水流了一地。 “你们抓错人了，是他们三个，和我无关，和我无关啊！“ “真的吗？” 徐嚯笑着，语气中没有什么责怪的意味。 如果他想的话，说不定这个语气能去考个幼师证。 “啪！” “你在好好想想。” 徐嚯扶正对方的身子，“99年，对方从王金元家中逃出，来到你家中想要报警，你对她做了什么？” “误会，天大的误会！” “我什么都没干，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张沟继续痛哭，徐嚯看着面前崩溃的面容，那鼻涕泪水. 周围的几个站着的人面色一滞，稍微有点犹豫。 看着眼角的他们，徐嚯收回了眼神，擦了擦张沟脸上的泪水，同时不急不缓的开口。 “误会吗？” “那我得到的消息，怎么显示” “在对方跑到你家中时，你对其进行了强奸，随后亲手将其送回王金元兄弟家中，同时在日后也多次进行过强暴行为？” 听到这话，张沟的身体一顿，随即抖的吓人。 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说啊，不是误会吗，解释一下这个误会啊。” 徐嚯的表情就像在哄一个孩子，但可惜，落在对方耳中，这语气，宛若魔鬼的低语。 “砰！” 徐嚯猛地砸去一拳，对方面容顿时出血，鼻梁断裂，昏死过去。 “你们要知道啊。” 看了眼身边的两个入职时间不长的警察，徐嚯悠悠开口。 “这些人最会装可怜，他们的演技比那些戏子还好，他们的眼泪.不值钱！” “折磨韩诗的时候，他在场，韩诗死了，他却能拿着一笔拆迁款，在外喝酒，逍遥，快活。” “你们说，这是不是十分的不公啊。” 徐嚯的声音波澜不惊，语气很温和，却让几个警察愣在了原地。 他没理会两人，反而将目光挪向地上另外三人，笑眯眯的开口。 “来，现在.” “轮到你咯。” (本章完) ------------ 第86章 自首！ 徐嚯提供的名单出现了很多名字，这些人经不起查。 囚徒困境心理，利用信息差对对方的心理进行恐吓，便能轻松在他们身上套出自己想要的大量信息。 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嘴硬骨头硬的人。 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个个的，瞬间将参与过的人抖落的一干二净。 在这期间，就没有一个警察不想动手的，可限于规章制度不能出手。 不过 规章制度限制的了他们。 却限定不了徐嚯！ “七天的时间给你长长记性。” 十月三十一号，林岚市市局留置室内，钱华打开房门，对着里面的徐嚯开口说道。 徐嚯不是警察，冒然和他人动手，钱华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对其进行拘留长达七天的批评教育。 按照徐嚯的说法. 他动手了，而动手的代价便是七天拘留，很合理，他不想打破这个规矩。 这是代价，做出任何一种事都应当付出的相应代价。 “人贩子呢？” 徐嚯深吸一口气，随即走出这留置室的房门。 “死了。” 钱华叹了口气说道。 “死了？” 徐嚯一顿，脸上露出疑惑。 “老大他们根据你给出的线索，查到了当年拐卖韩诗的那个团伙。” “比预计的时间要快许多，且对方刚好就在林岚市。” “不过，这次他们不是来卖的，而是寻找猎物。” 钱华缓缓开口，向徐嚯解释着为什么会死的原因。 说实话警方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死，但一想到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就释然了。 “嗯，对方在林岚市白玉村进行拐。” “目标是一个孩子，警方在村内多方打听他们行踪的时候，拐卖场景刚好被村民发现。” “后来，七大姑八大姨，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到了现场。” 人贩子拐卖乡下的孩子是有较大风险的。 尤其是那种以姓氏当村名，整个村为一个家族类型的村落，冒然前往，被认出是人贩子的概率很大。 而一旦认出，等待他们的便是被拳打脚踢。 往死里打的那种！ “现场的警方掺和不进去，其中三个当场就没了。” 钱华叹了口气，略显可惜的说道： “另外两个也都被烫伤，挂了个内科在医院呢。” 烫伤，不是用开水烫的。 而是用黄米饭！ 没错，就是吃的那种黄米饭，不是什么黑话。 这玩意刚煮出来的温度很高，用手捏出一个饭团，随后迅速沾一遍凉水，让人贩子吞下。 起初因为外表有凉水降温，口感感受不到什么，但当进了肠胃，米饭团中那股热度会将人烫伤。 如果放任不管，会活活被烫死！ “可惜了。” 徐嚯摇摇头。 还活着两个倒是挺可惜的，不过也好在还活着两个。 如果全死了.那对方一辈子所拐的人员，可就真的没什么机会找到了。 “不过这两个人也只是眼下不死而已。” 徐嚯想了想，如实说道。 “嗯，估摸着用不了几个月就得死刑，之后林岚市会光速给他们安排一个日子枪毙。” “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天能活了。” “确实。” 钱华没反驳，他点了点头。 根据对方所犯下的罪，林岚市必判死刑的。 说起来，人贩子的量刑倒是一直被人吐槽。 关于这个首先，要知道人贩子是有三个级别的量刑范围。 有期徒刑，五年以上十年以下。 无期徒刑，十年以上，无期以下。 死刑。 有期徒刑可以理解为拐卖人员非法律特殊保护的人群，如孩子，且数量没达到三个，则是五年以上，超过三个可以视作严重，处无期徒刑，如果极其恶劣，如韩诗这种，那人贩子就得死了。 看起来并不严苛，和人贩子所犯下的罪完全不匹配。 “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改一改法，改个能完全杜绝人贩子的法。” 钱华思考片刻，摇着头叹息说道。 “这帮狗杂碎，良心都被狗吃了！” “知道现在针对这玩意的两种风口，都是什么吗？” 徐嚯呼出一口浊气，他开口说着。 现在针对这玩意，总体来说有两个声音。 一，是等待社会发展，等待文明进步，以最小的代价缓慢度过这份阵痛期，认为可以保持现有量刑。 二，认为需要赶尽杀绝，从买家，到卖家，制定严苛的惩罚制度，如拐卖一人直接死刑等。 官方目前用的是第一类。 社会文明的发展，整体水平的进步，会让人贩子这类东西逐渐减少。 科技水平进步，会缩小人贩子的空间，以时间换取空间，缓缓的将对方从现实中抹除，不过时间会很长。 至于二. 狗急跳墙。 没错，就是害怕狗急跳墙。 惩罚只会压缩市场而不会杜绝市场，惩罚会让门槛变而不是将门槛夷为平地。在拐卖任何一个孩子便判死刑的基础上，那市场会变小，同时价格会提高，风险与利益是相对的，不会消失，依旧会有人铤而走险。 且这些人只要被警方盯上，那面对自己必死的情况下，他们手中的人质几乎是十死无生，期间死的人质和孩子绝对会突破所有人的想象。 这样做，可以看成是用人命的代价，减少被拐人员的数量。 对比二，一的人口市场明显会变得很庞大，造成大量人员被拐。 而二看起来很划算，部分人命来换取大量市场消失。 但. “太无情了。” 徐嚯看着钱华，缓缓说道。 “很划算，这三个词作用在人命上，太过无情了。” “能用划算来形容，那看人命的时候就不是在看人命，而是一个筹码，一个货物，但对那些人来说，却只会感到绝望。” 就像林岚市。 资源的分配，导致爆炸案出了命案，站在分配资源的人角度看，他们是在用很‘划算’的方式分配。 但站在受害者，站在那些被视为代价的人身上来看，如宋思，那就很可悲了。 量刑少点虽然会导致受害者暴增，但至少不会怎么死人。 但同样的问题又来了。 如果采用一，会导致受害者暴增.那假设在严苛刑法下，本不该成为受害者的被拐人员在选项一的情况下被拐。 如此便成了用‘大量被拐人员’的代价换取‘生命得到保障’，对这些本不该被拐的人来说，也是一种绝望。 这就像个天平。 你往左边添一点，右边就会翘起，往右边添一点，左边就会翘起。 想让天平持平，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两边人一直吵，吵了几十年也没吵出个结果来。 除非等到科技提升，如摄像头的出现，打掉了百分之九十的人贩子。 未来出现纳米机器人或是脑植入芯片这种科幻作品，能进行卫星定位，社会富足的话，估摸着就能差不多杜绝了，前提是不被屏蔽信号的那种。 “世间难得双全法啊。” 最终，徐嚯感慨了一句。 随即，面前的钱华陷入沉思。 确实，两个方法都有很明确的弊端，想去掉弊端却找不到合适的制度。 他思索片刻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耳边却传来一阵躁动声。 “怎么回事？” 钱华眉头一挑，挥手招来警员询问。 “杀人贩子的那几个人来自首了” 警员牙疼的开口，他的表情很不自然，古怪的很。 “自首？”钱华一顿，脸上露出错愕。 “走，去看看。” 徐嚯脸上露出感兴趣，起身，拍了拍屁股，向外走去。 钱华急忙跟在后面。 自首的人在哪？ 在大厅。 一般来说，自首的人心态都很释然，警方也不会过多的紧张，除非是那种连环杀人的凶手。 所以铐上手铐后就可以稍微的聊聊天，说点话放松一下情绪。 但现在. 警察慌了，大厅里十多个警察，心如乱麻，慌成了孙子。 “大爷，大爷您别动，您坐着就成。” “求您了，就当我求您了，伱别动，稍后我安排车，给您送回家.” “什么送回家，我杀人了，我要来自首” “大爷您真别说了，求求您” 此时，服务大厅中，李建业快崩溃了。 他本来就是负责个走访的，但没想到临时又被征用到走访调查人贩子团伙。 刚查到吧，对方又死了，死就死吧，但万万没想到 “爷爷，我找人送您回去。” 李建业看着面前没有九十也有八十的老头，感到一阵牙疼。 没错，此时大厅中，聚集了四五个八十多岁的老头。 老头牙都掉没了，拄着拐杖，弯腰驼背，对着警方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指手画脚的。 “这怎么回事？” 钱华眉头一挑，将李建业拉出来。 “还能这么回事？” 李建业脸憋的跟个猪肝一样。 “自首呗！” “他奶奶的，打死了三个人贩子，害怕影响家里，家里的老人就来自首了，不在三代，跳出刑法之外.” 钱华顿了顿，他嘴角一抽，从怀里掏出几张照片。 照片上，是现场拍摄的人贩子的照片。 几个人贩子浑身鲜血淋漓，到处都是被击打的淤青，三十多岁的壮年男人硬生生被人打死。 钱华又抬头。 他看了看面前这几个吃面条都费劲的老头 “真是俺们打死咧，恁咋都不信！”大爷含糊不清的说着，身体有点抖，几个小警员就差跪地给对方磕一个了。 好说歹说，最终才将他们给送走，并且还是专车，慢速稳开的那种给送走。 见此，李建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回过头来，刚好看到吃瓜的徐嚯。 这一刻，李建业顿住。 他再也绷不住了。 “你个畜生，徐嚯你他妈.” (本章完) ------------ 第87章 李建业：畜生啊！这就是你说的小案！？ “畜生啊，他妈的，畜生，畜生啊你他妈的！” 李建业绷不住了，四十多岁的他，一个中年人，此时彻彻底底的破防，看着徐嚯，脸上摆满了痛苦面具，伸出手，食指指着对方开口喊着。 他是真的绷不住了。 本来就不怎么情愿来林岚市，毕竟，江三市刚忙完案子，好不容易有时间歇一会了，结果就搞借调这一套。 来就来吧，就当是旅旅游了，反正公款报销。 结果却遇上了案子。 行吧，案子就案子，反正也不是他负责，而是王虎和徐嚯两人负责。 他只是负责走访而已，案子里的部分区域，这玩意还能多累？ 后来，李建业知道了，这玩意能有多累. “你个畜生，你天打雷劈啊！” 李建业回想这几天高强度的工作，只觉得自己一阵黯然无光。 “李队，此言何讲。” 徐嚯面无表情，主打一个听不懂。 “伱他妈不是说这是一起投井案吗！？” 李建业咬牙切齿的开口。 这两天他每晚睡觉，脑子里都得默念一下当初徐嚯跟他说的话。 “案发地点在哪？” 徐嚯询问。 “井坑。”钱华捧哏。 “尸体在哪？”徐嚯又问。 “井坑里”钱华再次捧哏。 “合起来是什么案子？”徐嚯极其严肃。 “投井案！” 钱华无比认真的开口，这一开始确实是如此称呼的，他也没说谎。 但. “你管这叫投井案！？” 李建业不懂，但大为震撼，看着两个人，只觉得有点荒诞。 “井里这么多尸体，你跟我说这是投井案！？” “七天了，算上破案和审查那两天，足足九天了。” “九天的时间，连王金元抛尸地点的尸体都没全部打捞上来！” “你管这叫投井案。” 徐嚯再次点头，“有井有尸，怎么不算投井案？” 合理吗？ 很合理，十分合理！ “那小案怎么解释？” 李建业冷哼，他觉得自己被坑了。 他只想当个领退休金的老头，升职什么的是真不想，功劳蹭不蹭纯看运气。 “这就是小案啊。” 徐嚯坐在台阶上，默默回应。 “多少具尸体？” “不知道，数不过来。” “这是大案吧。” “小案。”徐嚯道。 “几个抛尸地点？” “两个。” “第二抛尸地点搜出了多少皮带？” “几十条吧。” “少说有多少条人命？” “比皮带数量多。” “这是大案吧。” “小案。”徐嚯继续开口。 李建业看了徐嚯许久，恍惚间，他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小案是吧，那你去破大案吧。” 大案？ 说实话这案子也很大，但还有比这更大的案子 张健现在都看不到人影，要是还能比这案子更大.说实话能的话，徐嚯这边是建议王虎他们回家养老的。 “呵呵，全国各地的案子可多了去了，积案，旧案，只有想不到的，就没有不存在的。” 李建业从怀中抽出一根烟，抿在唇间。 这年头全国各地到处都是大案。 没办法，社会秩序还未稳定就是这样的，时不时窜出一个惊天大案。 王金元这样的人少吗？ 这可不少。 这么说吧。 王金元后续杀人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变态欲望，但上一世，有个案子可不是为了欲望，而是为了钱！ 但. “我怎么接触的到？” 徐嚯眉头一挑，恍惚间，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又有人来找你。” 李建业无奈的笑着，他是真没想到，短短两个月内，徐嚯见过最低层次的领导竟然是张健楚林海王虎这种高级警官 好家伙，白衬衫，局长都是见过最小的！ 除此外，那看的人要么是省里来的，要么是上头的上头的上头. “办公室那边有人找你。” 李建业抬了抬下巴，指着办公室那边。 “嗯，我感觉可以去听听对方的话。” 徐嚯眯了眯眼，“谁？” “天知道这些人是谁。” 李建业咂舌，他是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当然，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乱说出去。 官方是有保密档案的，这玩意不是科幻，不是，而是现实真实存在！ 比如某些科研人员的身份信息档案。 又或是，一些特殊部门，比如大多男性最想去的特种兵部队，那里的人员档案也是需要保密。 也不只是对人员信息保密，某一事件也能保密。 比如眼下王金元所制造出的案子，参与的人员需要签一份保密合同，短时间内不能对外透露与案件有关的事情。 “不知道身份” 徐嚯陷入思索。东国内部能活跃在大众人面前，身份还保密的地方总归就那几个。 这样的人找自己？ 他稍微一顿，随即打定主意。 “我去去就回。” 言罢，便抬起步子，向办公室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建业脸上也露出了感慨。 虽然他骂的挺凶的，但却并没说过对方做错了。 这种案子，只要能让其破，那苦点累点也没什么，毕竟刑警本身就不怎么轻松，都累习惯了。 “啧，年轻人啊，年轻真好。” 李建业嘴里叼着烟，感慨着，眼中露出追忆的情绪，但没多久.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有点懵。 “不是.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恍惚间，李建业瞪大眼，满脸懵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只见，不知何时，他面前冒出来一个鬼头鬼脑的王超。 “咦，李队，你来林岚市了！？” 王超原本还在找人呢，稀里糊涂撞上了李建业，当即脸上一喜。 “我好想你！” “不是，你先别想我.你怎么在警局！？” 李建业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看着王超，眼神愈发古怪。 他来林岚市的时间算是比较晚，案子已经基本定型，排除了王超这个名字，且对方也不在警局。 只知道有个人大半夜闲着没事去山脚，但真没想到是对方。 “我来领奖金啊。” 王超如实说道。 “就是发现了案子的奖金，好几万勒，警局通知我来领的。” 鬼井案若不是王超那空中一脚踢出来，大概率还会一直尘封下去，说不定得等张家镇的经济规划完，开始动工的时候才能发现。 所以，针对这种人官方是会进行一些就奖励的。 当然，具体情况得看当地，有的地方便不会褒奖。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出现在林岚市？” 李建业震惊了，嘴里的烟掉在了地上都没发觉。 这小子. 有点不对劲啊！ 等下 “你怎么对林岚市警局这么熟悉？” 李建业好像发现了什么。 “哦，因为上次来领的时候逛过了。”王超开口说道。 “上次.上次？” 李建业脑子里突然想到什么。 “林岚市的爆炸案！？” “对啊。”王超点了点头。 李建业眼中流露出震惊。 李建业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李建业的眼神逐渐不对劲起来。 “那你现在这是要” “哦，我来找嚯哥玩，顺便把上次的钱给他。” 王超有点忧伤，“原本还准备养猪的，但现在看起来是没办法养了，手里揣着一堆钱挺惶恐的。” 李建业： 好吧，果然，那一脚踹出一个震惊省里案子的人就是你了。 他压下心中吐槽的欲望，良久，才缓缓道： “坐在这等吧。” “嗯估摸着不用多长时间。” 市局里有个临时收拾出来的办公室，徐嚯几人都知道在哪。 他没去之前办案的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了这。 “笃笃笃~” 徐嚯站在办公室门口，敲响门。 “进来。” 一道声音响起，随即门锁的咔嚓声在耳边清脆浮现。 下一秒，门被缓缓的推开，一个寸头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 说是寸头，头发却也不是那么的短，身体壮实，两只拳头看起来像两个小摆钟。 此时，正站在窗户门口，看着市局内的一举一动。 这人是. “徐先生，又见面了。” 这人回过头来，看到来人是徐嚯，当即咧嘴一笑。 爆炸案，凶杀现场门口，那停下的车，下来的人！ 徐嚯瞬间在脑子里有了记忆，当初查案的时候，曾和对方有过一面之缘。 当然，说是一面之缘，实则也就是对视一眼而已。 “听说您找我有事？” 徐嚯不准备客套太多，这一个多星期查案查的他心力憔悴，即便是在留置室里也得关注案子，导致没怎么睡好。 现在只想搞完事，回家痛痛快快的好好睡一觉。 不过 对方接下来的话，倒是让他没了睡意。 “我叫什么不重要，不过你可以称呼我为张梁。” “当然，找您来自然是有正经事的.” 张梁沏了一杯茶，推给徐嚯，同时也推过去了一份合同。 他面带笑容，默默注视着徐嚯。 “不知道徐先生有没有兴趣” “来都城工作？” 都城 都城！？ 徐嚯眯了眯眼，脑子里在思索着什么。 “你们.” “是什么来头？” (本章完) ------------ 第88章 徐嚯：轮到我被查了...... . 你们什么来头？ 官方有很多的部门，一个部门里面还分多少多少局，每个局里又有所和科，当然，所也可以独立出来。 但，不是说每个部分都很厉害。 像是一些清水衙门，即便是看起来很大，级别也高，但实则没什么用。 而有的一些地方，看起来没多少人. 但却十分重要！ 尤其是这类地方还需要签署保密合同。 “来头？你确定要听？” 张梁露出一个笑。 他大概四十五左右的年龄，国字脸，五官很硬朗，嘴唇较厚，眉眼很浓。 身穿一身黑西装，身板笔直，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气质，脖颈有一道伤疤，留着寸头，皮肤沧桑较黑，那眼神无比锐利！ “你敢说我就敢听。” 徐嚯笑了，丝毫不惧。 保密合同对方肯定签过，能说出口的都不重要，说出口，且能威胁到自己的对方肯定不说。 即便说了出来 那第一个被办的也不会是自己，必然是对方！ “不错，有点胆识。” 张梁没生气，倒是更为欣赏徐嚯。 “特五局，听说过吗。” 他随口说了出来，看起来风轻云淡的。 “特五局？” 徐嚯眉头一挑，脑子开始思索。 特5局，大概率不是什么特务局。 那就是简称，即特殊部门。 东国有多少个特殊部门？ 天知道有多少。 都叫做特殊部门了，要是还存在大众视线那还算得上所谓特殊部门？ 不过 “名称叫特5局？”徐嚯开口询问。 “对，不是代号，就是特殊5局。” 张梁点了点头。 这下，徐嚯感到惊奇了。 特殊部门这玩意直接就被打上了标签，定下了性质啊。 他上一世的世界，倒是存在不少隐藏的部门，但也没被整合，被打上所谓的特殊标签。 ‘看样子，这世界的部门多少也有点改变。’ ‘就是不知道对方负责什么了’ 徐嚯内心思索着。 好半晌，才开口看向对方。 “特5局说来听听。” 对方找自己，还表露身份，完全就是一个接触的行为。 这类人对待他人只有两种态度。 说话与不说话，不说话的情况下伱想问什么都问不出，而说话.只要他主动说出了自己所在的部门，那便代表着他还会说更多。 “特殊五局，这是因公安那边和国安两边，在某些事情上需要两个部门同时联合执法的麻烦性，以及保密性衍生出的一个小东西。” “主要负责的便是，刑警侦查与国安所负责领域，两者重合的那个部分事务。” 张梁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坐在沙发上，缓缓开口说着。 他的吐字清晰，说出的话并不难理解。 但一旦理解. 徐嚯眉头一挑，对对方手下管理的事情算是有了个理解。 “小东西”他摇了摇头。 公安的侦查部分是哪个？ 公安5局，这是他上一世负责侦查全国大案的地方。 一旦发生了什么大案，他人解决不掉，都城就会在这抽人，随后与其余部门一起进行查案。 换句话说，张梁口中的公安部分，就是所谓的普通刑事查案。 再加上国安. “国安哪个局？”徐嚯顿了顿，开口道。 “中间那几个吧，数量有点多。”张梁随口解释着。 那边的部门就更多了，近乎二十个，而每一个其中所负责的都与其余的有点不同。 但，总的来说，涉及到两个字。 ‘碟子！’ 当然，还有其余的部分，如对某些人进行‘体检’之类的。 ‘上一世不存在的单位啊倒是有点意思。’ ‘管理刑事案件部分特殊性质的的地方？’ 徐嚯挑了挑眉，“啧，这看起来倒不像是个小单位啊。” 肩上的级别可能低，但对方针对的人却不会低。 同样，他们手里的资源也不会低！ 至于针对的东西. 拿爆炸案来举例。 恐怖性质，对方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内便整合完了人员，并且飞速来到林岚市的案发现场，远处就是徐嚯王虎等人。 这帮人没接管现场，是来监督的？ 不，他们早就接管了，但接管的领域不同。 徐嚯等人是以刑事的角度来追查凶手。 张梁则是以‘炸弹’的角度，来追查其余事情，相当于两条平行线，双方人互不相交，否则若是交叉王虎会遇到一种降维打击式的被强行‘接管’。 “谬赞了，就是一个小部门，查点人和事。” 张梁笑了笑，没有反驳，他们能查的东西确实多。 “你可以叫我张组长，至于，我们找您，则是” 张梁顿了顿，他伸出手，提起一旁的公文包。 “哧~！” 拉拉链的声音响起。 张梁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 “徐顾问，根据我们的调查，您似乎并不是当地警方的人。”“当然，之前倒是开过一个侦探社，是个侦探，处理了十三起民事纠纷，其中七起为抓小三类的婚姻情感纠纷。” “嗯，和其余侦探不同，您没吃过回扣，也没两头贩卖信息，顾客给出的评价是高效且信息真实！” “其中一起能追溯到五年前，在大学期间” “停停停停停！” 徐嚯连忙摆手，感到牙疼，示意对方别说了。 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自己全部事情给查了个遍. 五年前啊，98年，而且还是自己接的外快，各种信息不记录，纯靠口头约定，楚夕楚林海都不知道的那种，这都能查出来. 那对方，有没有查到有关系统，与转生. 想到这，徐嚯内心一紧，但面上并未表露。 他很确信自己从未说过有关系统的事，即便是，也是将其写成了单元剧一样，从未有过半点表露，即便有，对方也没无法证明。 “哪有人一见面就先把底裤颜色说出来的.” 徐嚯无奈了。 “你这不耍流氓吗。” “抱歉，职业习惯。” 张梁开口抱歉，他这算是下意识了。 “至于今天找您来” “有没有兴趣加入特5局？” 张梁敲了敲掏出来的这份文件，同时将文件推到徐嚯面前。 这是邀请？ 徐嚯一顿，拿起文件开始看起来。 “你们招人就这么招的？” “先说底裤颜色，然后再给文件？” 一边看，徐嚯一边聊着。 “这要不同意，是不是下一秒就没这个人了？” 闻言，张梁笑了笑，没觉得有什么。 “徐顾问说笑了，现在是法治社会。” “您是否同意都是您的自由，我们讲究一个双方自愿。” 他们特殊且危险，要确保心理和思想的正确，强迫等手段是不能出现的。 “任职后得去都城？” 徐嚯粗略扫了一眼合同，随即抬头看向张梁。 “这是自然。” 张梁笑了笑，“既然是保密，自然需要严格管理。” “当然，我们会有必要的补偿措施，会在福利待遇上进行弥补。” 徐嚯眉头皱起。 如果福利待遇好的话，他自然可以去。 不过 需要保密，以及自由状况受到了控制，就得酌情考虑了。 但最重要的是 特殊部门可不止张梁这一个。 还有一个让徐嚯有点发怵的。 超能力调查部门！ 嗯，当然这玩意是没有的，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没有这个玩意。 不过却有差不多的！ 没错，超能力，官方，部门，这三个玩意能撞一块。 比如当初拍盗墓的那个导演所说的749局。 以及507所。 749局真假性没确定，存在于大多人口口相传，以及那个导演所说，疑似当初的天涯论坛杜撰。 但507所 这玩意却是存在的。 它主要负责的便是‘人体科学’，不是医疗，而是用科学的方式来解释人体那些超自然现象、特异功能。 有什么成果？ 也没什么成果，不过倒是有一个发表出来的文章合集。 《人体科学与现代科学纵横谈》 如果稍微查一下的话.会在发表人里，看到个十分眼熟的人名。 这玩意研究的领域很多，像是隔空取物，又或是念力等传说中，又或是戏法的玩意都研究。 至于特异功能存不存在 这玩意是存在的，不过不是玄幻那种里的武力，而是人体器官特殊的功能。 比如‘过目不忘’。 看过的东西永远忘不掉，背课文什么的只要看一眼就能直接背下。 这种特异功能，便存在在世上。 这玩意被科学解释为《超忆症》 一种很痛苦的症状，大脑部分数值与常人不同，导致记忆力很猛，从出生开始，到现在，看到的，吃到的，只要闭上眼，就算是几十年前，他都能跟你说出事情的经过。 甚至连具体的事件都能说出来！ 当然，这玩意也不是单纯的记，否则就不会说痛苦了。 它还能记下情绪，如你被骂，自己哭泣，和家人生离死别，又或是被甩，这种痛彻心扉的情绪。 只要他想起来，就会百分百的沉浸代入。 一个负面情绪永远不会随着时间淡化，也不会被忘掉，这是个很可怕的事情 但，过目不忘，这种特异功能诱惑力又太大，所以依旧会被研究。 相应的，流传出来的还有能预测未来五分钟的人。 不过这个是传闻，倒是没什么依据。 但总的来说，都城.5局旁边大概率存在这类研究人员。 普通人可能不害怕什么，甚至还会好奇的凑过去瞅瞅。 但徐嚯.他是真有这玩意。 “鄙人对这类工作不是很感” 徐嚯刚要委婉的开口拒绝，岂料，张梁又拿出了一份文件。 “嗯，瀚海省肯定开过价码了，你还不是正式工肯定是不怎么感兴趣，料到这点了。” 张梁几乎是无缝衔接的，给徐嚯换了一份合同。 “来，咱们看看这一份.” 徐嚯一顿，低头看去。 这一份是 “顾顾问！？” (本章完) ------------ 第89章 荣誉第一人！特五局顾问！ 周树人曾说过，当一个屋子里全都是人，你想开窗的时候，这时候会有人阻止你开窗。 所以，你不能说伱要开窗。 你得说你要将房顶给掀了，而这也会让所有人阻止你。 而这时，你再说你要开窗，那这窗户也就没那么难开了。 徐嚯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入职保密类的单位，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但如果对方又接着给个顾问的邀请. 那就不太好拒绝了。 毕竟，打人不打脸，连拒两次，尤其是顾问还很微不足道，那就是摆明了不给脸了。 再者. “一个月四千的基础工资，各项隐藏福利，只要签了合同就是你的了。” 张梁开口说道。 相当于上一世一个月小几万的工资了。 而他现在江三市和瀚海省三个顾问，再加上这一份的话，单是基础工资的收入，估摸着就得一万五，还不算各种隐藏福利。 要知道，之所以公务员让人着迷，可不是为了那点三四千的基础工资。 福利，这才是大头！ 五险一金，节假日，各种奖励才让人眼热。 而这一份合同. 这么说吧。 只要自己签了，以后不论是在哪个省份的警察系统内，他都能横着走！ 没错，特5局的顾问身份，含金量就在是这么高。 别管你是大队长也好，支队支队长也罢。 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窝着，只要流露出想参与案情的势头，那不论是谁管理，让你参与的流程都会是一路绿灯。 嗯，甚至还会被抢着求着去参与。 放眼东国全国，那也是很耀眼的。 他想要什么，说句话就能够到，房子会安排好的，车子也会安排好的，这些都不用花钱，全是福利，远不是那四千的基础工资能比得了的。 就这，还只是最基础的，基础中的基础！ 只不过. “特5局还有其余顾问吗？” 徐嚯眉头一挑，他没急着签下，反而将文件放在桌面，开口询问着。 “没了。” 张梁脸上依旧是那副微笑，淡淡的。 言罢，他顿了顿又道： “只有你，嗯，如果你不签，那一个也没有。” 他们这类单位不会有什么顾问，全是保密级别的在职人员，毕竟涉及到的东西容易威胁到自身安全，在外晃悠人身安全没点保障。 所以顾问也有点危险，但也不是太危险，因为相比较让你危险，想方设法保护你的人会更多，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自己地盘上。 原因吗. 这件事某个三线小城市有发言权。 所以，这合同也可以看成一个保险单。 一份天价保险单！ 出意外了，给你陪葬的东西会超出所有人的预想。 “为什么是我？” 徐嚯挑眉反问。 “履历，以及次数。” 张梁没矫情，淡然的说着。 “两个月，你的名字在我们部门被呈上来四次，你觉得我们会不会关注到你？” 四次 现世耶稣，疑似特大鞋教（谐音），被通知了一下张梁。 血肉加工厂这个不用说，全国上下自己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宋思搞出来的爆炸案，人命近二十条，张梁就算是瞎子聋子也得知道，否则也不会在二十四小时不到的时间就赶到现场且还能调查完线索。 现在又来了个鬼井 徐嚯眉头一挑。 他倒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早就注意到。 在耶稣案的时候就听过！？ “嗯，耶稣案的时候倒是没太大的反应。” 张梁如实说道，“毕竟四条人命，市局就能处理了。” 这种级别的案子，放在上一世即便没有鞋教性质，也是能破天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 全国各地都是特大凶杀案，随便拎出来一个，这人数都不够当零头的。 所以，特5局没怎么关注。 但. “从加工厂案开始，我们注意到了你。” 张梁突然道。 “嗯，这个案子比较特殊，我们想不出手都难。” 加工厂影响太大了，也就是现在网络信息不发达，否则一旦爆出来不加以管制，在国际上都会掀起一阵舆论！ 所以，特5局需要出手。 说着，张梁看着面前的徐嚯，脸上不再是那种职业笑容，而是真的玩味。 “也正是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原来有一个不怕死的把这件事查清了。” 徐嚯：. 徐嚯有点尴尬了，确实，他这个背景的查这种级别的案子，确实是不怕死的愣头青。 贩卖尸体，但又不只是贩卖尸体。 牵扯出来的事情会一点比一点高级，孙坚还牵扯到了器官移植，移植的和被移植的，以及有能力移植的。 甚至是海外. 这些人都不是一个贩卖尸体这么简单。 孙坚只不过将贩卖尸体当成维持自己团队底层运行的手段而已。 而自己没遭受到追杀一类. “你们出手了？”徐嚯一顿，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张梁没回答这个问题，他继续开口。 “之后是宋思的案子，这个不用说，多恶劣你知道。” 先不说爆炸的性质。 光是前脚说禁枪，后脚你就整爆炸案 咋滴，林岚市是想干什么？当显眼包！？ 这就足够林岚市喝一壶了。 “尸井也不用过多解释吧。”张梁道。 尸井的死亡人数，已经足够无视掉所属的工作范畴，让特5局看到且入手了。 “两个月内，四次，其中三次以这种堪称逆天的动作进入到我们的视野。” 张梁看着面前的徐嚯，眼神中的笑容越来越浓厚。“某种意义上，全国你是独一份了。” “嗯，严格来说，应该是五次。” “那个现在互联网还在传的‘回魂夜’的案子，进入了隔壁的耳中，我也顺便聊了一下，也就是你小子出手迅速，不然应该是别人介入。” 徐嚯：. 徐嚯绷不住了。 自己这段时间内，背后无形之间真的被这么多人看吗？ 这帮人看着自己莽夫一样的行为，一边愣一边看，还在背后蛐蛐？ 还有电台的案子被隔壁知道，这个所谓的隔壁 是那个研究非自然现象的‘隔壁’吧！？ “哦，还有那个什么王超，他们也在聊。” 张梁贴心的补充了一句，“他们倒是不怎么理解这个人的存在，全程说什么量子力学，什么观察者效应的叠加态什么的，吵的不可开交。” “我听了半天没听明白。” 量子力学 观察者效应叠加态. “我我签。” 徐嚯弱弱的开口，他拿起一旁的圆珠笔。 “好的。” 张梁微笑着，伸出手，贴心的指着文件上的某一个地方。 “签在这。” “.好。” 徐嚯沉重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这份保险.不，这份合作式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的，恭喜徐顾问，现在您正式成为特5局的人。” 张梁站起身，微笑着和徐嚯握了握手，随即递过去一个号码。 “以后，这就是专门负责为您服务的嗯，警卫那一类的工作，有什么要求找他。” 徐嚯起身，叹了口气，随即接下。 “好。” 随即他没在寒暄，仿佛经历了什么尴尬的事一样，在张梁目送的眸子中，向外走去，身影很是孤寂。 自己竟然无意之间，出现在对方眼中这么多次 说起来，徐嚯觉得特5局估摸着也是愣了。 两个月不到。 连续四次甚至是五次. 且出现的形式一次比一次逆天。 要是徐嚯，估摸着也感兴趣，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愣头青了。 好在，除了尸库案外，其余几起案子都威胁不到生命。 看着他离开。 张梁收回了目光，他没忍住，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这是发自内心的。 “老大，特5局的顾问啊，就这么给了？” 恍惚间，一个不知何时走进来的人眉头来到张梁身边，他皱着眉询问。 “给就给了，四千的基础工资而已。”张梁抿了口茶水。 “咱们用不到顾问吧，开天辟地头一个，这个荣誉级别” 那人眉头皱了更深了。 一个队伍，怎么看牛不牛逼？ 如果他那里全是顾问，并且经常动用，那肯定是垃圾的。 但如果一个队伍.他不需要任何的顾问，甚至队员每一个都是各地求之不得的顾问，这才厉害。 特5局的特殊性和资源不需要依靠顾问。 他们有人才，有能力！ 不过 “总要吸收一点新鲜血液，时代不同了，现在的人啊，可是比较反感保密和隐姓埋名的。” 张梁继续开口。 隐姓埋名对普通人来说价码足够就可以，但对有能力的人来说，这很难接受。 如果像以前，不得不做还行，但时代和平了，愿意来且一直待下去的不多了。 再者. “荣誉？” 张梁笑了笑，“咱们就一擦屁股的，有什么荣誉？” “外面可都在传我们‘瘟神’！” “还有什么看一眼就倒霉，说两句话就遭殃。” “还说咱们小心眼，特5局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小心眼！？” “所以，顾问而已，给就给了，反正我们的存在也不是秘密。” 那人迟疑，随即点了点头。 “那他的安全” “啧，特5局的人员安全，可不是靠保密保出来的。” 张梁逐渐收敛了笑容，恢复面无表情。 “真以为你的身份外面查不到？只要知道你这个人的存在，什么信息查不出来！？” “但，他们就是不知道。” “你猜，是为什么？是靠那不算高的保密级别？” 靠的是特5局本身！ “给他个顾问身份才是保护他，再者，这两个月他替咱们擦了多少屁股？” “他应得的。” 那人点了点头，这倒是不反驳，不过，“那上头那边” “上头也不会说什么。” 张梁如此说道。 “行，那我先去忙。” 那人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不过还没离开，一道声音响起。 “等下，回来。” “怎么了？” “出去查一下是谁说的特5局小心眼。” “嗯？” “告诉他，特5局心眼不小！” “好。” (本章完) ------------ 第90章 一群陌生人怎么坏的这么统一！ 徐嚯离开了，但他又没完全离开，而是先了一趟办公室。 办公室内人员不多，大多人都去了外面处理案件的问题。 徐嚯熟练的走到林岚市给他留的一个位置前。 打开电脑，输入密码，点开浏览器十分迅速。 之后登入【终点】，登入作家账号。 没多久，他在存稿的选项里点击‘发布’两个字。 下一秒，几章存稿被他嗖的发了出去。 03年，这段时间网文逐渐兴盛，各大网文网文争抢流量，开始砸钱买人。 这让终点的人虽远不及上一世那么多，但也不至于被海量的中淹没。 有了人，自然就会逐渐出现名。 也就是名气。 徐嚯的名气抛开警界不谈，在现在这个时间段还是很不错的。 嗯，文风独树一帜，描写总让人摸不着脑袋。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多少有了点蹲更新的人。 见到更新，他们眼前一亮，随即纷纷涌入。 半小时后 段评中。 【嘻嘻不嘻嘻：？不是，狗作者你在写什么你自己知道吗？】 【石榴裙下死：写点好的吧，求你了，写点好的吧！】 【机械人：破防了我草，兄弟们我真破防了，尼玛的那个人怎么自杀了，他妈不应该是死刑变无期，无期变有期，有期后减刑，然后出狱终成眷属吗！？】 【机械人：狗作者伱妈的，你踏马到底在写什么啊，怎么他妈自杀了啊，老子都TM在想出去后两人相视一笑的场景了！】 【机械人：我他妈不想看他们在停尸间在一起啊！】 【叫我女王大人：兄弟们别吵了，其实他们没死没被拐，女的毕业后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男的也事业爆火，两个人很恩爱，接父母来了城市，白头到老，还有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死的其实是我】 【噶你腰子：狗作者你在哪？！你他妈到底在哪！？】 看着这些评论，徐嚯脸上露出了和善的表情。 “舒服了。” 正所谓笑容守恒定律，笑容或者悲伤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张梁那几句话给他干的心理不适了。 来读者这借点笑容。 不过，他刚准备点击插好，却瞥到了外面的书评区 【梦中的钢琴曲影子：这本太好看了，温馨的家庭氛围，爽文式的节奏，每个角色都有很好的归宿，太好看了！！！】 【书友207372：不错，将人性的真善美描述的生龙活虎，最适合现在的美丽和谐社会，看完温柔一整天！】 【阅读文书笑面虎：这么温馨暖人的故事，得更多点啊，饭都吃不下了。】 【無聊看書的二狐：里面故事很温馨，看了回味一整天！】 【.】 徐嚯：？ 徐嚯愣了愣，脑子里闪过几个问号，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是不是点错评论区了。 “没错啊，这是我的书啊。” “唉不是，等会.这什么玩意？” 徐嚯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所写的东西，愣是没想到有哪一点和这些话沾边。 这真是他的书！？ 直到他看到一个新评论 【小书虫：这评论区真的吗？感觉好奇怪！】 【恰恰恰回复小书虫：包真的兄弟，你信我，包治愈的，看就对了！】 徐嚯去上了个厕所。 片刻后，等他回来，稍微刷新，书评里有了新的回复。 【小书虫回复恰恰恰：我测你码！真贱啊我草，你几把怎么能这么贱】 一番言语激烈的话出现。 但没多久，评论又被对方删除。 【小书虫：好看，爱看，确实治愈，没看过的可以去看看，很温馨很快乐！】 徐嚯：？ 徐嚯张了张嘴，他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挠了挠头。 有时候，一堆人素不相识，没有过交流的陌生人，总是能莫名其妙的坏到一起去 徐嚯默默挪动鼠标，在后台对其进行了置顶，同时内心给予强烈的谴责。 太坏了！ 我也要这么干。 不对，这不是坏，是遵守情绪守恒定律，借一点笑容而已。 徐嚯内心如此想着。 就在他乐此不疲时，一道声音突然在耳边浮现。 【叮，恭喜宿主谱写剧情‘鬼井’，正在结算奖励。】 【奖励结算中】 【本次谱写剧情代入感为86%，获得奖励‘眼见喜’】 【眼见喜：当你用此技能时，你眼前的画面将无比清晰，任何的罪恶都逃不过你的法眼，隐藏在细节中的线索会无比显眼】 【注：你可以用它来遏止罪恶的滋生，也能用它来充当犯罪的温床。】 【注：伟大的罪犯头子从小事开始做起，比如，偷窥人洗澡】 “作用在感官上的！？” 徐嚯眉头一挑，随即眯了眯眼，看着面前浮现出的技能面板，感到些许惊喜。 警察，最喜欢这种感官上的技能，像是鼻子，徐嚯一个人弥补了江三市林岚市没有警犬的缺陷。 如果一个普通人有这个技能，那么，将会一跃成为警察的心上宝！ 眼下，这是来了.第二个！？ “眼见喜！” 徐嚯心中一念，下一秒，他的双眼仿佛蒙上一层金光，眼前的事物无比清晰。 视线微微一凝，好似放大一般，各种角落呈现在面前如任人宰割的萝卜，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警方的信息来源有三个，现场，走访，推理。 而现场的信息，只有勘察才能获得！ 这年头勘察就是用眼，也就是说，，现场的线索他都能捕捉到。 “啧，开箱子开出金了。” 徐嚯咂舌感慨着。 片刻后，他看了看自己目前的面板数据。 【宿主：徐嚯】 【年龄：23】 【已学习技能：杀人技lv5、枪械lv5、跑酷lv5、黑龙十八手lv5、拳击lv5】 （注：满级为lv5） 【已谱写剧情：‘现世耶稣’‘血肉加工厂’‘回魂夜’‘地狱人间’‘鬼井’】 【buff类：王蝶之嗅、思如泉涌、画皮术、煽动艺术家、眼见喜】 收起面板信息。 徐嚯又赞了几条评论，随即便关上了门，向外走去。今天是十月三十一号。 案子收尾的第七天。 案件过程并不复杂，之所以收尾如此慢，到现在办公室都没多少人，便是因为尸体的缘故。 尸体的数量太多，且打捞难度很大。 井下的那些尸体这两天进度才快了不少，毕竟案子破了，也不再需要这些信息，所以行为稍微粗暴了一些，却也没太粗暴，依旧较为小心。 再加上，每次下井只能有一人，井下的环境又恶劣的难以工作。 一直到现在，尸井也没收尾完全。 再加上寻找家属什么的，就更难了，毕竟连长什么样都看不出来，身份档案根本无法确认，家属站面前估摸着都认不出，确定档案是没办法了，只能尽力。 嗯。 这方面也是李建业负责。 现在这老头累了就骂徐嚯提提劲，累了就骂，已经养成了个习惯，走路累了都下意识骂。 徐嚯只觉得气抖冷，但不太好在对方面前表现出来。 他怕被骂。 刚出办公室门。 他本想走到楼下王虎所在的区域看看情况，一凑近，发现. “诶？” 徐嚯看着面前的钱华王虎李建业一愣，挑了挑眉。 “李队钱队你怎么还没走？” 李建业的工作量是真的大，大到钱华看了都倒吸一口凉气，找来一堆人加上自己去帮都感到累。 这也是对方为什么会疯狂骂徐嚯的原因。 超绝超雄老头，即便是王虎和张健在这对着他指手画脚，估摸着李建业也敢骂！ 李建业闻言脸色一黑，不过也没怎么在意。 “你小子去那干什么去了？要那么久？” 李建业看着那办公室的方向，挑了挑眉。 他原本准备找对方要个思路，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久，属实没想到。 徐嚯刚准备开口，王虎又连忙询问。 “保密吗？” 徐嚯摇摇头，“不保密。” 特5局的合同上写的是本名，没有什么保密合同。 就连鬼井他都能写出来并且发出去。 只要官方不表态，这点信息量根本无妨大雅。 真正需要端正对待的，是那些性质很特殊的案子，也就是建立特5局时的初衷。 “也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个自称特5局组长的人。” 徐嚯想了想，开口说着。 特5局本身不保密，需要保密的是内部的文件和人员。 它需要一定的震慑性，完全保密是无法维持震慑的。 所以可以说。 “特5局！？” 王虎一愣，随即眉头皱起。 “是那帮小心眼的瘟神！？” 李建业倒吸一口冷气，瞳孔一缩。 这个单位的名头可是太耳熟了！ 稍微跟市局领导的时间久了，或多或少会听到这个名字。 但，真当对方出现在面前. 却会感到一阵梦幻感。 “他们找你干什么！？” 李建业不由得担心起来。 “有没有敌意？是不是会带你走！？”王虎皱起眉。 “这倒没有。” 徐嚯摇了摇头，思索片刻，道： “他们找我签了一份合同。” “合同？”李建业有点不懂了，特5局还会主动找人签合同？ “什么合同？” “顾问合同。” 徐嚯回道，“特5局的特邀顾问。” 李建业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顾问啊顾问嗯？” “顾问！？” 恍惚间。 现场所有人全都错愕，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嚯。 “特5局顾问！？” “对，刚签的，基础工资足足四千呢。”徐嚯说道。 话音落罢。 现场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寂静的看成死寂，呆呆的看着徐嚯。 直到 一道声音划破寂静。 “张局！快找张局！” “他妈的，你小子，他妈的，真他妈的，我他妈的” “楚局，楚林海对，楚局，告诉楚局！” 这消息宛若一个炸弹，轰的一声在所有人耳边炸开。 特5局有了个顾问。 还是自家的人！！！ “妈的，小子你通知楚局了没？” “还没说。” “打电话！” 李建业满面红光，红润的不成样，兴奋道： “快给楚局打电话！” “特5局顾问你小子牛大发了！” “快找楚局！！！” 求月票啊兄弟们，再不投就投不出去了！ 月尾了，来点免费的月票呗，能不能趁着双倍投到三千啊 求求了，来点月票吧QAQ (本章完) ------------ 第91章 震惊的江三市！ 说实话，李建业原本都想好抱着人连夜跑回江三市了. 没办法，特5局的名头太过吓人。 经过他们手盘问的人，即便是和他们所调查的事情无关，那也得被刮三层皮下来！ 他们调查可不是稍微的问两句话就完事了，而是将你的生平履历都调来，尿不湿的牌子都给你查的一清二楚！ 这种情况下，即便你和案子无关，那只要犯过其余的事必然会倒霉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特5局的顾问！” 李建业倒吸一口冷气，死死盯着徐嚯，大脑嗡嗡作响。 这玩意也招顾问？ 没听说过啊！ 这摆在全国上下脑袋上，极其小心眼，无赖的活阎王，竟然破天荒的招了个顾问！？ “小子，伱没骗我吧！？” 李建业满脸懵，他记得，徐嚯是江三市江东区刑侦大队的刑侦顾问。 他是这个大队的大队长来着？ tnnd，什么时候刑侦大队享受的顾问配置，和特5局相当了！？ 这是他一个一级警督能享受的起的资源！？ 自己是早上起猛了，现在没睡醒？ 即便知道徐嚯不会闲着没事骗他，但李建业还是没忍住如此问着。 “我闲着没事骗你们做什么.” 徐嚯无奈的摊摊手，这方面他确实没什么隐瞒的心思。 四千块呢！ “嘶~” 李建业倒吸一口冷气，随后突然一顿，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他脑袋没动，眼睛瞥了瞥周围。 却发现视线和钱华，王虎两人对上，三人彼此间对视着。 李建业闷不做声，他悄悄的挪开了脚步，离钱华远了一些。 接着 他立马从裤兜中掏出手机，迅速的按下几个按键。 钱华也是如此，他连忙掏出电话，对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号码拨去。 “嘟嘟嘟~” 海云省，省会市区中。 “好，散会，针对江三市所牵扯出的事件，本次讨论到此结束。” 硕大的办公室内，随着一道硬朗的声音响起，收拾的翻书声紧接着响起。 这里是开会的地方。 类似的会议，他们已经不知道开了究竟多少次，只知道没完没了。 “啧，老楚，你算是给天撕下了一个大口子啊，没完没了了。” 一个身穿白衬衫的男人稍微活动身子，随后看向拧着保温杯茶水的楚林海。 牵扯的东西涉及了多个省份，想进行抓捕极其麻烦。 还要思考抓捕过程中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伤亡. “呵呵，还有心情说我呢。” 楚林海抿了抿保温杯，吹口气，稍微喝一口，随即看着对方打趣道： “江三市境内差不多准备行动了，你们还一点动作都没有。” “到时候打草惊蛇，我看有你老小子好受的了！” 听到这话，苏杰好心情顿时没了，咂舌的看着对方。 江三市孙坚被抓，境内不尽快动手会很麻烦，相应的，江三市境内安稳了，他们也得加快手脚，算得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楚林海还想说些什么。 不过，下一秒，他的私人手机却响了起来。 “私人号？” 苏杰看到手机的型号，眉头一挑，并没离开，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 【来电显示人：李建业】 楚林海顿了顿，没有怎么遮掩的意思，直接点击了拨通。 “喂？” “老大，徐嚯当顾问了！” 电话拨通的一瞬间，手机那边迅速传来一道无比响亮的声音，震的楚林海耳朵发麻。 “顾问？” 楚林海眉头一皱，“林岚市顾问？” “这个我不跟你说过吗，林岚市张健那老小子不要脸，比几十年前还不要脸，你见到替我骂两句就行。” 徐嚯当顾问，这件事他早知道了。 当初还打电话愣是喷了半晌才过瘾。 当然，就算不是瀚海省和林岚市的顾问，徐嚯也是江三市的顾问。 只不过. “不是，不是林岚市的顾问！” 李建业的语气无比焦急，仿佛下一秒有什么东西就要被抢走了。 “那是什么？”楚林海眉头一皱，“瀚海省其余市？” 其余市区说不定会有人来薅羊毛，毕竟挂一个市是挂，挂两个市也是挂。 “不是市区！” “不是这种东西！” 李建业浑身激动，他压下体内的兴奋，沉声开口。 “特5局” “特5局顾问！” “就在刚才，特5局向徐顾问发来一份特5局刑事顾问的邀请合同！” “徐顾问签了” “他现在是特5局的刑事顾问！！！” 特.特5局？ 楚林海顿住了，不只是他，周围几个偷听的老朋友，此时也顿在原地，脑子里一时之间没想出什么。 特5局？有什么市区和省份叫特5的？ 没有啊. 特5特5特5局？ 恍然间，楚林海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什么，瞬间愣在原地。 不只是他，就连周围几个人也是如此，脑子里不约而同浮现出一个单位。 “特5局哪个特5局！？” 楚林海不知为何，语气突然就低沉了下来，胸膛起伏的幅度逐渐大起来。 他明明没运动，甚至只是站着而已，却感到浑身血液在沸腾。 肾上腺素急剧分泌！ “都城那个。” 李建业急忙说道。 都城那个特5局？ 楚林海一顿，随即大脑仿佛落下一颗核弹，轰的一声炸的满是空白。 都城只有一个特5局！ 特5局的顾问！？ “你没骗我！？”楚林海的声音有点高昂。 他知道，特5局的人就在林岚市，否则现在便直接骂李建业了 “我怎么可能拿这件事骗您！？” 李建业化身成急急国王。 楚林海这下彻底懵了。 自家的崽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从不学无术的侦探，变成特5局的顾问了！？ 他的手机声音外放，周围的人也听的一清二楚，纷纷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浓浓的震撼。 特5局的顾问. 全国都没有吧！？ 对方是说玩笑的？ 不太像。 说的太离谱，反而不像玩笑话了，但如果是真的 “老楚，是咱家那个二十三岁的小徐？” 苏杰突然凑了上来，看着楚林海，压低声音兴奋的说道。 “啊？” 楚林海还有点懵，听到声音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林岚市就徐嚯和李建业楚夕三人，楚夕小时候疑似有自闭症，就不适合当警察，李建业也不是，那就只能是徐嚯。 也就是说 从现在开始，特5局有了个顾问。 还是江三市的！？ 全国唯一一个顾问吧！！！ “他奶奶的，23岁，特5局刑事顾问！？” 苏杰感觉自己有点没睡醒，满脸的震惊。 23岁的特5局顾问，这未来到底能走到哪 苏杰不敢想！ 他23岁在干什么？ 还跟着师傅屁股后面在案发现场跑腿呢！ “好，好，好好好好！” 楚林海满面红光，他的气血翻涌，整个人反复返老还童一般，眼神中都有了神采奕奕的光泽，一连说了六个好字。 惊喜 什么叫惊喜？ 这就叫惊喜！ 特5局，他们在座的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毕竟和刑事案件沾边，多多少少都要了解一下。 但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对这个单位敬畏。 活阎王不是闹着玩的！ 人数是不多。 但胜在级别高，就最低级别的一个一线行动组员，直接负责的上司都不是地方区域的小领导能比的。 人家在都城，是能和直接管理人员说得上话的！ 更重要的是对方所负责的那些东西，简直就是极端版的国安. 相当于负责案件的武警，而能让武警出手的事情性质所以，他们的手段绝不温和，所到之处片草不留！ 被盯上的最轻都得少三层皮，而就是这种活阎王一样的单位 一个23岁的人，当了顾问。 疯了吧！ 要知道，在他们这里，三十五岁是刚起步，四十岁是年轻人，五十岁是正值壮年，六十岁都能是事业期！ 现在，你23当特5局的顾问. 果然 当初自己他妈就没看走眼！ 楚林海激动起来了，回想着当初故意让老婆给楚夕的便当多做一份的画面，嘴角就抑制不住的想往上扬。 “咱家这孩子特5局，嘶，这孩子” 苏杰等人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楚林海倒是稍微一顿反应过来了，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 “什么咱家的孩子？” “这是我辛辛苦苦从小养到大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当初他还是个大队长的时候，照顾一堆娃是急得满头大汗，尤其是楚夕小时候还有点自闭症，更让人操心。 这是他一口口给喂到大的，和苏杰没关系！ “嗨，生分了不是。” 苏杰感到些许牙疼，但眼热也是真眼热啊。 特5局顾问，23岁. 他都不知道这两个词是怎么组合到一起的！ 这要是自家孩子，说实话苏杰睡觉做梦都能乐醒，看到人就发喜糖！ 要是没有这类人就罢了。 但. 偏偏还就出现了，而且还是平常一起三句聊不到一起去的穷哥们！ 甚至说还不是他的亲儿子，只是小时候，借着过继来的女儿给人家给一口饭吃. 一口饭，换一个23岁的特5局的顾问. 自己怎么就没这闺女！？ 苏杰羡慕的眼都发红，眼彻底红了！ 周围人也没好多少。 这波楚林海. 完全就是天降鸿运，什么都没干，但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他们不羡慕那都是假的！ 不过 “老楚，你是不是忘了，小徐现在还在林岚市？” 恍惚间，一道声音响起，将众人思绪打乱。 徐嚯没有警号，不是正式警察，换句话说他还是个自由人，想去哪都行。 嗯，现在他在林岚市，他还是林岚市瀚海省的顾问。 那么，猜猜对方知不知道徐嚯现在成了特5局顾问？ 如果知道的话 恍惚间。 楚林海僵住，什么动作都没有，直到. “他妈的，老苏，老沈老赵” “摇人！” (本章完) ------------ 第92章 张梁:这人够黑，够狠！ 楚林海摇人去了，他知道，瀚海省知道这个消息可不在乎徐嚯是不是他的人。 对方只会一个劲的咬着说徐嚯是自由人，无父无母，没有警号的自由人。 现实和他想的也确实一样。 钱华通知完张健后，张健便第一时间在私人号里拉黑了楚林海。 楚林海？ 谁啊？ 几十年好哥们？ 有这回事吗？ 不只是他，瀚海省其余人也是会尽最大努力留人的。 东国，唯一一个特5局的顾问，荣誉和含金量简直拉满，更别提那让人抓破脑袋也意识不到的23岁的年龄。 至于本身的能力. 特5局可没有后门可言，而且，徐嚯的战绩是摆在明面上的。 五个案子，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即便是最简单的电台案，那也是能让一个市区饭不思茶不想，抓破脑袋也想侦破的大案，而其余几个，性质更是火箭般的拉高速度！ 一想到这。 李建业和钱华，两个前不久还乐乐呵呵的好哥们，此时面对面看对方，逐渐有了点不顺眼。 “咳，说起来，你小子当初是要分配到我大队的来着？” 李建业挂断电话，不动声色的看着徐嚯。 “是有这回事，和小夕同年的那时间”徐嚯下意识开口。 “其实我觉得可以来林岚市。” 冷不丁的，一直默不动声的王虎开口。 “算算时间，徐顾问你在我们市局的时间可比在江三市市局长多了，估摸着也熟悉了，我看不如.” “不如什么，什么不如，不如回江三市任职！” 李建业直接出口打断，急的他也不顾面前这是白衬衫还是啥衬衫了。 “在市局待的时间长，只能代表林岚市危险啊，全是案子，不如回江三市！” “呵，刑警就是得一线，呆在危险的地方才好！” 钱华给王虎打着辅助。 “别吵了别吵了，你们这样吵是吵不死人的.” 徐嚯在一旁无奈的劝着。 良久，两边人才分开，却也互相看着不怎么顺眼。 李建业看了看时间。 他该离开去查案子了，走访调查的尸体档案信息可得争分夺秒。 但抬头看了看一旁的王虎和钱华，他思索片刻，突然开口。 “对了，王超刚才来找伱，好像有事。” “你要不要去看看？” 王超又来了！？ 徐嚯眼角一跳，一旁的王虎听到这名字，也短暂的忘记了争抢，反而脸色一黑。 “这小子这次来是想干什么？” “不知道，刚才还在等你，不过没多久没几个人带走了。” 李建业摇摇头，随即给对方指了个方向。 “好像带去留置室那边的大厅了。” 找自己有事？ 徐嚯眉头一挑，思索片刻，转身向对方指着的地方走去。 “我去看看。” 五楼，办公室内，张梁收回了眼神。 他抿了口茶水，沸腾的蒸汽让人感到些许惬意。 “老大，私人号，都城来电。” “接。” 张梁拧上水杯放在桌上，接过身边人递来的手机。 “事情怎么样了？” “有可疑迹象吗？” 电话中，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声音略显苍老，却蕴藏着一股劲。 “没有，正常刑事案件只是死的人有点多。” 张梁开口回了一句。 “嗯。” 对方回了一个字，随即沉默下去。 张梁也没开口。 好半晌，对方才开口道： “听说.” “特5局多了个顾问？” 张梁没有什么犹豫的，直接回应，“没错，一个很不错，有庞大潜力的小伙子。” “原本想挖到特5局，不过.” “他好像对特5局有什么顾虑，便签了份顾问合同。” “后续我准备查一下对方的顾虑原因。” 他的敏锐度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的，即便徐嚯全程面无表情，但他的第六感却感到了些许不对劲。 至于他信不信这玩意. 他的第六感，曾救过他不止一次！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的语气略显无奈。 “你这性子，我都说多少次了，就算是特5局，也不要随便调查人的隐私！” “人家有顾虑肯定是正常的，特5局在外都被叫小心眼，活阎王，这谁听了不顾虑？” “名声就是被你给带坏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人家就是顾虑了一下，又不是立场问题.你怎么还查上瘾了？” 张梁点了点头，“是。” “下次一定改！” 听到这番保障，对面的声音才缓和了些，稍微一顿，又道： “顾问的事情，我不在意。” “没人敢对特5局动手，你也有这个权利，但是.” “你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当顾问，局里可是炸开了锅了，即便有履历加持也没什么用” 官方的人，很重视一个东西。资历！ 也可以看成年龄。 一个小年轻，即便有战绩加持，那也会招来质疑和不信任，反倒是如果一个老刑警，掌握了徐嚯那些战绩，却能更服众。 除了协调职位和功劳外，最大的原因便是看得出心态和能力的稳定性。 这不是什么潜规则，而是拿到明面上的。 像是一些重要职位，都是明确规定了任职人员不得小于xx岁，低于这个岁数，只要不破例，那即便是再有能力也没用。 徐嚯只有23，却压在一堆人头上，逆反心理多少会出来一点。 “那边的话语压力，可要你自己来抗压，我不会维护你。” 电话那头的人边说，边看向窗外。 窗外，是一片繁华，与江三市林岚市仿佛是两个时代的地方。 这里，是都城。 这，是东国的心脏！ 心脏不算大，只有1.6w平方千米，但却至关重要，一点也不简单。 上一世，全东国，在这1.6w平方千米的面积内，汇聚了两千二百万的人。 而在这两千二百万个人里，则有近乎两万户资产破亿的人！ 没错，不是人，是户！ 平均每一千人里，就有一户破亿的。 这是个很惊人的数据，惊人到难以想象。 但实际上，东国有足足13万资产破亿的人家，各个一线城市里存在的超乎你的想象. 不只是有钱人。 官方人也多！ 这里不算副的，单单是正chu，存在1.3w人，而在地方，这里面每一个人，都是他人连电话号码都要不到的级别！ 在这，一板砖从楼上掉下去，都有极大的概率砸到他们。 而现在，一个初出茅庐，23岁的小年轻，一跃压在了那些想来特5局镀金的人头上。 甚至连警察都不是只是个编外人员！ “言语而已，来就来吧。” 张梁淡淡说着，他的级别不低，丝毫不在意。 “呵，我倒是开始好奇，那年轻人你究竟看重了哪一点。”电话那头倒是有点意外了。 “够黑，够狠，有能力，年轻，脑子好用，很对我胃口。” 张梁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他在七天前，抓了几个‘鬼井’案，曾加害过死者韩诗的村民。” “嗯，用拳头抓的，随即又自行认罚，关了七天。”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好半晌，才好似理解：“确实很符合特5局的做事风范。” 言罢，他话锋一转，又道： “这件事就这样，你自己去堵住别人的嘴。” “挂了。” 听到最后两个字，张梁眉头一皱，连忙道： “老大，等一下。” “还有事？”电话那头疑惑。 “有一件。” 张梁开口道。 “我想问问.” “都是谁在外面传特5局心眼小的？” “有名单吗？” 电话那头：. “嘟嘟嘟~” 挂对方没回话，断电话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徐嚯还不知道，某个小心眼的已经在预备舌战群儒了 他顺着李建业指出的地方走去。 “吱~” 一推开留置室的大门，大厅中，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同时间，耳旁浮现出几道声音。 “创业？” “谈谈您的创业意念。” “嗯？各项数据显示正常？不应该啊。” “王先生，您思考一下未来，用大脑深深的剖析自己的计划。” “数据怎么还是正常的？” “不对劲，得去医院用专业设备吗？”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徐嚯顿住，他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他的眼前，出现几个身穿白大褂的，身上带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味，但却没有医院的标示。 此时，对方不知从哪掏出一堆的检测设备。 “嚯哥嚯哥，你来了！？” 百无聊赖的王超眼角看到徐嚯，稍微一顿，随即兴奋的招手说到。 对方身上插着各种检测肉体的仪器，如心电图，脑电波，甚至是测电笔都整出来了，还有测量周围空气的玩意。 几个穿白大褂的挠着头，满脸的不解。 这些人是 徐嚯心中一动，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迟了。 “嗯？徐顾问！？” “我们特七局的，研究人体器官所具备的特异功能的单位，等您好久了！来，咱也赶紧戴上！” 穿白大褂的周正看到徐嚯后眼前一亮，连忙推着人上前。 “这是.”徐嚯不动声色的移开。 “哦，没什么，就是我们根据特5局的信息，感觉您二位哪里有点不太对劲，所以来给你们体检一下。” 周正善解人意的开口说道。 特7局？ 果然，真有这种人 徐嚯一顿，将想法藏在心中，开口道： “所以，有结果了吗？” 结果 周正顿住，陷入沉思。 “结果.” (本章完) ------------ 第93章 特异调查局：不是，你俩这...... . “没有。“ “各项数据显示，身体都很正常，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说着，周正又看向一旁的仪器，叹了口气道： “根据特5局的信息，我们还以为是您和对方在一起，导致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但眼下来看，数据也很正常。” 仪器就在一旁，徐嚯和王超都同时在场，仪器显示除了心跳略微加快外也没什么了。 “也就是说，没什么所谓的玄学？”徐嚯眉头一挑。 “不，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没试验” 周正沉思许久，随后道： “根据特5局的调查，王先生您是不是有一个创业计划的笔记本？” 笔记本？ 写满创业计划！？ 徐嚯脸上露出错愕，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实巴交的王超。 王超满脸大骇，“你们怎么知道的！？” 周正笑了笑，没解释，特5局的资源和权限，查一下王超还是很简单的。 他们都知道，这帮小心眼的特喜欢偷窥别人。 “王先生，最近有没有喜欢的创业计划啊？” “说来听听。” 周正发现了规律，他尝试破解其中的秘密，但可惜，之前检查了半晌也没检查出来。 不过，他们做实验的倒是有一个准则。 当你第一次试验成功，但第二次试验不成功的时候，最好回想一下是否缺了什么流程没做。 哪怕是对着试验品磕头的流程，那也不能少！ 周正觉得缺了点创业。 “创业计划吗？” 王超心中紧了紧，他确实有计划，并且计划还很多很多，其中每一条都是他深思熟虑后的成果。 “原本我是想养猪的，不过眼下养猪是没办法了。” “所以.” 王超思索片刻，开口道： “我想试试教育？” 教育？ 在这玩意上捞钱！？ 徐嚯挑了挑眉，对对方这个大胆的想法表示很有兴趣。 周正看了眼仪器，数据并未异常，“继续说来听听。” “嗯，也没啥，就是我分析了一下咱们的国情。” 王超深吸一口气，深思熟虑后，将自己的思路说出来。 “我发现国内的识字率在普遍上升，文盲率在逐渐下降。” “这是个好势头，很明显的，国家在飞速的发展上升！” 社会的发展，便是文明的发展，文明不是个人，而是一整个群体。 识字率和文盲率，便是发展速度的一种体现。 “而人一旦识字，就会开始思考，一旦思考，那欲望和野心就会扩大！” 王超继续道。 古代之所以封闭民智，便是因为这一点，识字了想的就多，人想的多了，得到的答案也多了。 这都是什么答案？ 实现野心的答案！ “在现代社会中，知识就是财富，财富就是知识！” “而所谓的知识，说到底，就是教育！” 王超信誓旦旦，很有自信。 “人是有欲望的，在不识字的时候，所有人都只认为，只要识字了就算文化人，可以衣食无忧。” “即便是现在，也是如此，知识这是一条通天路，能走到哪全看个人。” “这也是普通人实现欲望最普遍走的一条路。” “但是，这条路可不好走，越往后道路越狭窄，不过也同样的.一条路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跑道？” “通天路从不会只是独木桥！” “只要步入这条道路，便会意识到知识的多样性。” 知识是一个概念。 文化是知识，舞蹈是知识，音乐也是知识，这是不同的赛道。 “而我只要掌握了任意一个跑道的大门，那么，就会有无数人愿意为了过门而给我过路费！” 王超兴奋的说道。 “我的市场将会面对所有人！” “人对知识，对满足自己野心的道路上，从来不会吝啬成本！” “即便是最基础的辅导班，哪怕只是看着孩子做作业而已，也能赚钱！” 徐嚯嘴角一抽。 “你准备瞄准哪？” “哪都有吧，每个分支其实都可以。” 王超含糊不清的说着，“就像前不久施行的那个专升本，我感觉就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随着社会的发展，大学生的含金量会越来越拉胯，人口红利市场收缩，越来越卷，那首当其冲卷的便是学历。” “我感觉这个专升本在以后肯定会火爆！” 01年刚实行的专升本都盯上了？ 徐嚯嘴角一抽，他想到上一世，某个地方的火车站，高铁站，只要一下来，就是漫天遍野的广告。 ‘想要专升本，当然选xx’ “升本就一次，一定选xx” 这个培训机构有多逆天？ 一个只盯专升本的学校还能逆天到哪去？ 其实很逆天！ 对方的市值没公布，但却能稍微推算一下。 保守估计，对方大概一年两万五的学生，学费也保守一点，算一万五一人，也就是2.5w x1.5w，一年学费流水近乎四个亿！ 至于，去掉本金赚多少搞教育的都知道，这玩意也是个暴利的行业，根本没多少成本！ “我准备可以先试试老师这种东西。” 王超乖巧的说道。 “老师？还得考公吧。”周正想了想说道。 “不是，我想整个辅导班，就是自己找一些专业的老师或者大学生，来在课外时间，如节假日，给普通孩子教导。” 王超贴心的补充道： “人员越来越多，肯定会越来越卷，大人卷不过就会将重心放在孩子上。” “孩子有什么能卷的？无非是上学。“ “我要干的话，主要卖两个服务，一是教导，二是让家长安心。” “额，地址都选好了，准备在一个人口多的地方整，也不用担心会出现养猪场那样的画面，死人了肯定会有人知道！”有时候家长报辅导班并不是意识到了什么，而是想给自己一个安心的理由，一个能甩锅的理由。 毕竟，我都报班了，花了那么多钱，伱还考的这么差，肯定是你的问题了，而且我花钱了，我尽力了。 就像那些小学辅导班，不教课，就限制孩子自由，顺便写写假期作业的。 有用吗？鸡毛用没有，写作业的在家会写，不写作业的在辅导班也不会写。 但家长就是会认为自己尽力了。 所以，这类人卖的并非知识，而是‘定心丸’！ “数据还是没问题。” 周正不关心这个，他扭头，看向一旁的机械，眉头皱起。 好半晌，他才摆摆手。 “麻烦王先生配合了。” 王超闻言，连忙扯掉身上的线路，随后将自己带来的东西都递给徐嚯。 这些是钱。 “算了，就当我投资了，总有一次投资计划是能成的。”徐嚯安慰了两句。 “好吧，嚯哥那我先走了。” 王超有点心不在焉的，也没客套，收下后便离开。 他情绪这两天很低迷，徐嚯看得出来，却不知道为什么。 他回头，看向周正。 “嘶，真奇了怪了，什么事都没有.”、 周正挠破了脑袋也没思考出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觉得吧，其实就是运气问题，幸存者偏差而已。” 徐嚯笑呵呵的开口解释着。， “不，你们两个人太玄乎了，说实话，见面的次数，其中得快有一半会出现案子了！” 周正狐疑的看着徐嚯，眉头凝起。 “那你有什么猜测？”徐嚯不准备跟对方争辩，“证据呢？” “没证据。” 周正摇摇头。 “我们怀疑，对于你们两个人来说，案子会处于一种很模糊的叠加态概念，处于有与没有之间，人的生与死也在这之间。” “而你们两个人充当了观察者，通过观察者效应，给这模糊的叠加态定上了形！” “这个观察者的前提条件，便是见上一面。” 周正开口说道。 明明是在讨论玄学，却用科学的角度来讲解。 这就是特7局所负责的事情，用科学解释奇异，随即再用科学来运用！ “而你们两个人见一面，则会出现一种量子纠缠，从而引发观察者效应。” 周正开口说道。 “啧，你这样说，那假设一个地方，我要是先去走一遍然后离开，超子在独自走一遍离开，最后我和对方再同时走。” 徐嚯极力的劝阻着对方。 “那这地方，还会出现案子吗？” 周正陷入了沉思。 观察者效应，是双缝试验整出来的一种较为细思极恐的事件，即暗示了我们所观测的物质世界并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可以被观察者所影响。 如你的背后可能存在一具尸体，你没看之前，是不确定的，不一定存在，可能是块蛋糕，但当你扭头看去，这蛋糕却会变成一具尸体。 只要有一道视线来看便没问题。 但，周正还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观察者效应需要同时两个人进行观看 一个人确定了，再第二个人来的时候难道还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另一个形态！？ 开玩笑吧！ “有道理，要不咱们.” 周正突然挑眉，饶有兴致的说道。 “试验一下？” “反正我也不急着回都城。” 试验一下！？ 徐嚯内心一跳，但思索许久，意识到如果能用这件事打消掉对方针对自己的目光. “怎么个试验法？” “就按你刚才说的，咱们先去某一地点看一番，充当观察者，将现场确定下来，随即再找来王先生！” 周正越想越觉得这玩意可行。 “王先生不是说定了个地方吗，咱们就去那看看！” 虽然不科学。 但很符合做试验！ 更符合量子力学！ “你确定？” 徐嚯嘴角一抽，看着面前这研究特异功能的人，没想到办法竟然这么简单粗暴。 “当然确定！” 周正拍着胸膛道。 “那你要是遇到了尸体怎么办？”徐嚯开口突然询问道。 “我遇到了尸体？” 周正顿了顿，他是科研人员，倒是没什么胆子，不过也不怎么怕。 “我怎么可能遇到尸体？” “我遇到千奇百怪的事多了去了，对总结还是很有一手的！” “根据引发观察者效应的前提是你们两个人相遇来看，这次就我和你两个人，根本凑不成引发效应的前提！” “这怎么可能遇到尸体！？” 周正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此时，周正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走，咱们去看看！” 与此同时，回到家中的王超。 他看着自家大门，看了许久，随即深深叹了口气。 “唉~” 推一本书，感兴趣的可以看看： 成功男士三件套：会所，商K，精油SPA。 年少成名，功成身退的杨晚在享受自己的人生三件套时。 他重生了。 那年十八，站如蝼蚁，默默的掏出了富婆手册。 《纯情男大就业指南》 《论，如何养成小富婆》 《软饭硬吃是否是一件可取的事情》 (本章完) ------------ 第94章 压抑与拜金的亲戚！ 瀚海省，林岚市。 王超站在自家的大门口，看着面前不算金碧辉煌，但也超过普通人家的大门，脸上露出一抹愁丝。 “唉~” 一道叹气声从他口中发出。 说实话，王超是不喜欢回家的，上学也好，创业也罢。 每一次都离家远远的。 逢年过节也是能不回就不回，尽量避免和家人以及亲戚的接触。 至于原因嘛. “怎么了，还站在这？天都黑了，进去休息休息吧。” 突然间，一道声音在王超背后响起，他回头看去，却见来人身穿一身板正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理的很整齐。 “大哥.” 王超小声回了一句，对方是他大哥，亲大哥。 “该吃饭了，进去吧。” 大哥王宇笑了笑，揉了揉他脑袋，随后推开门。 门内，是他们家的亲戚。 王家不是单纯的一户之家，是一个小世家，家族。 不大，却也不算小。 东国几十年前曾对这些世家家族下过重手，尤其是土地上有钱的一些人，但问题在于 家族并非能一次永久杜绝，只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就能重新发展起来。 王超便是在几十年内稍微起来的，除了其中个别人，也不过只是比普通人稍微有钱一点，阶级并未改变。 至于有没有百年家族，世家那种 有的，几十年前第一次国庆那段时间，一些世家捐完全算得上是富可敌国。 在最困难的时候，他们明白需要干什么，于是借给官方让人想都不敢想的钱财，所以才一直留存，但也不在表面上露头。 甚至到徐嚯上一世，这些人手里还有东国名义打的欠条，一直没要。 “小虎，小虎现在可厉害了，跑国外去打拼，好像还开了一家餐厅，赚的都是什么菜刀？” “小虎三妹也厉害啊，上年那最水木学校录取通知书.” “小剑呢，怎么没看到小剑？” “小剑去忙了，他入职的那家媒体公司，上司好像黄了，老板准备提携他.” “.” 一窝蜂的声音窜出来，传进所有人耳中，嗡嗡作响的。 “吱~” 听到开门声，客厅中嗑瓜子的七大姑八大姨一愣，扭头看向门口的两个影子。 “小宇？嚯，好久没见长这么大了！？” “啧，听说小宇升职成了什么经理？这涨薪了吧.你妈知道一个月多少工资吗？” “这大小伙，真板正，一看就有出息！” “.” 顿时的，一堆老头老太太的话题扯到了王宇头上。 说的话题很现实，无非就是钱，事业。 甚至连感情都没有！ 这也是王超不想回来的原因，他们家的亲戚很势利眼，聊的永远都是钱，比拼的永远都是有没有出息。 有出息的会被人捧着，同时内心不断开口损人。 没出息的就有意思了，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一样，见到就直接拿明面上，当着面损！ 王超缩了缩脑袋，准备开溜。 他家亲戚挺多的，有出息的自然也多，像是成为博士的姐姐，学习年级第一的弟弟。 又比如他大哥，公司经理，月薪破万。 不过尴尬的是，他自己一点都没沾边. “唉，你往哪跑去！？” 正要开溜的王超却被自己亲妈揪住，直接揪了出来。 王妈满脸的不满，双手叉腰。 “看到你大姨他们都不打个招呼就走吗！？” 王超缩了缩脖子，只能挨个认亲戚。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 几个亲戚顿时有了攻击的点。 “小超啊，这都毕业这么久了，赚多少钱了？” “有工作了吗？没有的话要不要姑姑帮伱问问你哥，让你哥给你整个职位？” “你三哥现在可考上了公务员，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啧，小超你是不是还没找到工作？听我说，你这个年龄段” 一连串的声音打了过来。 王妈不仅不反驳，反而在一旁帮腔附和。 这顿时让王超有了脾气。 “我赚到钱了！” 他含糊不清的说着，“一万呢，我两个月赚到了一万多！” 这么多！？ 身旁的亲戚眉头一皱，内心稍微泛起酸水，脸上却露出一副为你好的表情。 “什么工作赚的？这么赚钱！？” “我跟你说啊，没钱没关系，咱可不能走上歪门邪道！” “就是，那偷鸡摸狗的能有什么好人.” “你可不能学坏了！” 什么工作？ 王超想解释，却解释不出来，他语塞。 这些钱的来路该怎么才能用一个正常人理解的逻辑说出来？ “行了行了，小弟是有理想抱负的，你们懂个啥？” 王宇突然出声，他将公文包放在沙发上，挥手打散众人。 “等着吧，说不定哪天小弟就出头了，他才23，你们催这么紧做什么.” “出头？就想着整那个和bb机差不多大的电脑？什么天方夜谭！？” 有亲戚有点不满，“还是做点务实的事吧。” “叔，这就是您的问题了.” 王宇比了个手势，王超满脸的感激，随即连忙溜走。“啪！” 走到二楼，王超重重叹了口气。 势利眼的家庭就是这样，有亲情，但比亲情还高一层的就是金钱。 不过可惜的是，他什么都没有。 自己只有那个破笔记本！ 从小到大记录的那些创业发展跟个废纸一样。 什么bb机，什么肉食，王超感觉越来越虚幻，正如亲戚所言，不是很务实。 “嘿，我妈他们又叨唠了吧？” 突然的，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王超扭头看去，是自己二叔王虎。 和支队长重名，却非一人。 “他们就那样的人，把说的话当耳旁风听就行。” 大叔也走了出来，坐在二楼沙发上，蛮不在意。 接着，两人开始安慰起超子，你一言我一语的。 老一辈的很看钱，不过他们这些小辈倒是关系很好。 再加上有个好大哥，王超才过年时节会不情不愿的回家一趟。 “好，别有什么太大的心理负担，该吃吃该喝喝。” 晚上，临走前，大叔小声对王超说道。 “你二叔都去杀鱼了，不怎么好听，不也一直被骂到现在骂不动了。” 二叔王虎骂骂咧咧的说道。 “好，我没啥负担！” 王超感动的说道。 “那就好。” 缓缓的，两个人在他眼中坐上车，向远处驶去，王超站在原地看着。 “怎么了，还不回去？”王宇回头看了眼自己弟弟。 王超沉默片刻，他脑子里还都是晚上回家时亲戚的表情。 他越想心里越赌的慌，大脑发胀，胸膛剧烈起伏。 随即闷吸一口气。 “哥，我出去一趟。” “嗯？”王宇诧异，但也没多想，”好，早点回来。” “嗯，你不说我是真没想到，这地方竟然和林岚市一块，都快整合到一个市区了吧。” “小县城，蹭发展的，不过这里倒不是市中心，蹭就蹭吧。” 晚上，八点四十七分。 徐嚯走下警车，他看着眼前的画面，打了个哈欠。 他的面前，是一片发展祥和的城市，街道上有不少人影，大马路边竖着电线杆，往远处看去，还能瞅着灯火通明的高楼。 这里是哪？ 林岚市的边缘地带，也是另一个市区，赵州市！ 徐嚯站在街道上，看着左手边的房屋。 左边是林岚市，他又看了看右边，右边是赵州市。 没错，这两个地方相连，发展的区域却没隔开，就像同一个小镇被劈成两半一般。 这还是挺常见的。 就拿高铁站来举例。 上一世，早年间许多的市区是没高铁站的，但隔壁却规划了一条高铁线路，于是便会过去蹭。 怎么蹭？ 将高铁站建在两市的辖区相连的地方！ 久而久之的，周围逐渐出现了居民房，从上帝视角看去，两边就仿佛一个被隔开的村子。 “赵州市” 徐嚯吧唧吧唧嘴，也没多说什么。 他和身边的周正向目的地缓缓走去。 赵州市是一个县级市，非林岚市管辖，发展不快，居住在这的人会感到压抑。 这，也是王超选定的地方。 教育是什么？ 是知识，是学校，是通往美好的野望。 而这种小县城，越是压抑，就越会爆发出欲望更浓，更甚的人！ 所以对方选定这算是有点水准的。 “啧，跟学校抢活干.” 两人停下脚步，周正抬头，看着面前的学校啧啧称奇。 这里是小学，已经晚上时间，学校除了保安没别的人了。 “你们干什么的！？” 保安亭的大爷看着大半夜不好好在家，来学校门口闲逛的两人，将脑袋探出，手电筒照着脸厉声询问。 “给你们主任或者校长打电话。” 周正看了一眼，随即收回眼神。 他来之前就让王虎联系赵州市，随即让对方联系下面人，再让下面人转达给了校长。 托王超的福。 这小学的校长和主任，第一次接触到给他们打电话的人，将这个私人号储存在了手机里。 良久，大爷狐疑的放行。 “里面断电了，走动的时候小心点。” 大爷好心提醒道。 “好嘞。” 周正答应着，快步向内走去。 他来这，就是单纯对特5局的信息好奇，来看看身体情况。 横竖用不了一天。 不过，当王超说他选择的地方是教育 那他可就得来看看了。 想到这，徐嚯顿住脚步，他抬头，看着面前的学校。 这里是小学。 这里，是一到六年级的学生！ (本章完) ------------ 第95章 命案！案件：‘现世恶魔’！ “啧，这地方要是发生点什么事” 徐嚯满脸咂舌，看着周围黝黑的地方。 “那可真完蛋了。” 周正如实说道。 法对小孩的保护几乎可以说是拉满了。 其实法对不同人的限制是有区别的。 首先是小孩，这玩意是t0，不管有没有理，出事了谁都跑不了，他惹出了事也得周围人承担着。 这是有原因的，心理思维没有固定的情况下，极容易被他人诱导，随即做出些不好的事。 这件事若是引发了他人死亡，那要判死刑？ 如果可以，会乱套，比如贩毐的找孩子来运送之类的，对方可能因为一颗糖，明知道是毐品也运了，这种情况下，也要死刑吗？ 不能，要保护，但小孩的思维和行为很抽象，以及自身很羸弱，索性就拉满保护，很让人无奈。 其次，是老人和绝症患者，t0中的t0。 这类人单论法律，比小孩厉害多了，法律根本就是个摆设，心情好就遵守，心情不好就说不定了。 嗯，爆炸案的宋思心情就不是很好，详情见他。 “啧，也不知道这年头，超子有没有机会碰上t1。” 徐嚯一边在学校拿着手电筒到处逛，一边想着。 一碰到t1，超子能整出的案子. “嗯，说不定会很炸裂！” t1就是性别方面了，客观角度，从案例来看，同罪不同罚，同样犯下的事，t1的受罚会比t10086轻百分之三十。 这部分原因是由于身体的力量所导致的，如同样殴打罪，两种人造成的后果便不是一码事。 其余原因嗯，这个就没办法说出来了。 “有什么问题没？” 搜罗了半晌，周正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他长舒一口气，扭头看着靠近的徐嚯，挑眉询问。 “没问题。” 徐嚯摇摇头。 他刚才开着【王蝶之嗅】，在附近走了一圈，没闻到什么特别重的味道。 如果有刺鼻的火药味，又或是血腥味，逃不过他的鼻子。 除非 有更重的气味将其掩盖。 又或是阻止了空气的流通，就像盖在尸井上的那玩意。 他稍微仔细的查了一圈，倒是没有什么发现的。 “都说了，哪有那么多玄乎的事情。” 徐嚯松了口气，看着周正道： “你还是回你的都城，老老实实研究人体的器官功能极限吧！” 周正笑了笑，也不反驳。 “这不是有点担心吗，这地址多吓人你又不是不懂。” “再者说，器官的极限可不是那么好研究的。” 他的特异功能，说白就是器官作用在人体上特殊的功能。 如嗅觉，味觉，视觉和大脑。 大脑的超忆症，嗅觉的分辨，视觉的远眺等，不是什么玄幻玩意，还算在医科范畴内。 研究王超可比医科好玩多了！ “行了，回去吧，再不走就没时间睡觉了。” 周正看了眼天色，将手电筒还给大爷，打了个哈欠后摆摆手向后走去。 时间已经来到了九点多，这时间段回去吃个宵夜，还能赶上明早的火车。 “成。” 徐嚯点点头，向前走去。 学校没什么隐患，这年头老师管的很严，一般情况下都是动拳头教育，又或是拿棍子，往身上招呼是一点不含糊的。 学生本身呢？ 倒是可能，但极大概率只会在初中出现，且还不会发生在校内。 他们检查的这点地方。 算是没什么问题了。 “砰！” 徐嚯打开门，他一屁股坐上副驾驶，刚伸手，拉起安全带扣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声音恍然间响了起来。 “啊！！！” 声音很响亮，仿佛划破了夜空的一抹彗星，如雄鸡破晓一般嘹亮。 徐嚯顿了顿，他扭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正。 “伱这安全带还挺有意思，扣上会出声。” 周正没说什么，他扭头，面无表情的和徐嚯对视。 下一秒. “啪！” 两人猛地窜出去，向着声音传来的中心区域跑去！ 片刻的时间，徐嚯发现了一个崩溃的身影 “不是，你小子大半夜不睡觉，怎么在这？” 徐嚯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捂着口鼻。 周正也是刹住了脚步，默默向后退去。 这里是哪？ 厕所！ 一个学校不远处的公厕。 里面没有灯光，乌漆嘛黑十分闷臭，连个声控灯都没有，两人看着里面挣扎的黑影感到十分错愕。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那耳熟的声音却让他认出了这人是谁。 “嗯？” “大半夜的不搁家里睡觉，怎么跑粪坑里了！？” 徐嚯感到异常震惊，他看着面前掉下坑位的王超，突然就理解了那道大喊大叫的声音。 这是公厕，也是旱厕，一个公共坑位，里面有水在冲刷，但这里的水估摸着用完了，一直没冲。 “嚯哥我就想出来透透气，上个厕所” 王超都快急哭了。 虽然不是彻底的粪坑，但他多少也踩到了点，再加上身边的蹲位都是些不明液体，让他一时之间没敢动弹. “我刚蹲下，好像碰到草莓塔了，我一急，就掉下去了.“ “捞我，求求了，捞一下我，我现在不敢扶墙“ 徐嚯有点没綳住。 草莓塔. 这是什么玩意？ 可以稍微幻想一下，一堆排泄物堆积在一起，越堆越高，堆积成一个蚂蚁窝一样，随后干涸的样子. 和脆脆鲨一样。“求你了，哥，捞我上去，蹲位两侧我有点不敢碰。” 王超快急哭了。 “你离我远点！” 徐嚯无比嫌弃，他捏着鼻子向周正那边凑去。 “求你了，哥求你了，我手没碰到什么，求你了，让我上去把裤子.那个周哥你能帮我去买两条新裤子吗？” 王超感到一阵绝望。 “真没碰到？” “真没碰到！” 徐嚯心一狠，看着那探出来的黑影，不再犹豫，猛地拉起，随即插住双腋，用力拔出。 “你用力！” 这倒霉孩子一直站里面也不是办法，能拉一把是一把吧 “啪！” 对方被拽了上来。 这一刻，徐嚯连忙收回手。 “赶紧的，先把裤子提上来！” “大半夜闲着没事出来到处溜达，知道倒霉了吧？” 徐嚯骂骂咧咧的说着，不过. “嗯？” “嚯哥，你拉我一把啊，我上去了再提裤子.” 王超的声音，再次响起。 拉一把？ “不是拉上来了？”徐嚯下意识道。 “我还在这啊，嚯哥你拉的是谁？”王超的黑影隐藏在黑暗中，听到徐嚯的话，动了动，竭力证明自己的存在。 他确实还在里面。 但，如果，他没动的话，那 自己刚才拉上来的是谁？ 徐嚯顿了顿，低下头，缓缓看去。 却见，黑暗中，地上不知不觉多了个黑影。 “咕~噜.” 徐嚯顿了顿，他掏出按键手机，打开手电筒，缓缓照去。 骤然间。 一张苍白，冰冷，五官狰狞且僵硬的脸，自黑暗中映出。 她躺在地上，面部朝上，躺在徐嚯和周正的脚边，王超的腰间. 那双冰冷的眸子，缓缓和徐嚯注视。 恍惚间，他耳旁浮现出一道声音。 【叮，恭喜宿主触发任务：谱写剧情‘现世恶魔·案！’】 【（未完成）】 【奖励卡在四个档次，分别为代入感25％，代入感50％，代入感75％，代入感100％】 【谱写时间：四天。】 【失败惩罚：取消本次任务奖励。】 他的面前，这是. 一具女尸。 “吱” 周正下意识后退一步，他脸上挂满了错愕。 这是 命案！ “报警吧。” 这世界很奇怪，有的人即便是坐在家里，彩票也能顺着窗户飞到手里。 有的人即便是大过年，还是本命年，在外面拜年的时候也会一脚踩到屎坑中。 当然，瀚海省的倒霉要比这个更严重的多！ 十月二十四号。 晚上，九点十分。 瀚海省赵州市接到一起报案，当地的接线人员迅速根据报案人所说的地点，派出一定警察进行确认。 而经过短时间的确认. 最终，一起案件被彻底定下！ 案发现场存在一具女尸，位于公共厕所当中，事发突然，位置偏僻，导致警方良久来调集了一批警力。 不过这些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却发现现场已经被人熟练的控制住。 当然，最让警方感到疑惑的是. 为什么，他们在去的路上，会有人专门提醒他们. “记得带两条裤衩。” 瀚海省，林岚市。 十月二十五号。 “什么？” “又死人了！？” “他们前几天不刚死完人吗？” 市局办公室中，张健刚上班，得到的消息险些令他窒息。 “不是林岚市，是隔壁市！” 钱华接到新消息，连忙开口道： “赵州市，那边出了点事。” 得到答案，张健松了口气。 赵州市啊，不是林岚市就行 林岚市经不起摧残了！ 一个月的时间，硬生生出现了爆炸案以及尸井案，这两起案子都能进警校的课本了！ 现在要是再来一起命案，真扛不住，从上到下全得撸下来，嗯，刑警这边倒是存在幸免的可能。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钱华为什么会说这个？ 张健皱起眉来，一般来说，隔壁市区的案子也没必要专门给他说一声，难道是因为赵州市和林岚市近的和一个市没区别？ 还是说. “报案人是谁？“ 恍惚间，张健询问了一个不相干的事。 “嗯，特7局的周主任，还有徐顾问王先生。”钱华开口道。 张健：. 张健陷入沉默，他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良久，才哑然失笑。 “赵州的警力不多。” “我跟他们大队长支会一声，你带队，尽快赶往赵州市，协助，甚至是主导本次案件进行侦破！” 看着钱华，张健掏出手机，极其严肃的开口。 “现在时间敏感，即便是一起小案.” “也拖不得！” “是！” (本章完) ------------ 第96章 穿着高跟鞋的男人！变态！ “嘶~不对啊.” 早上七点，周正站在赵州市的案发现场，看着周围的画面，感到些许牙疼。 一旁的王超凑了上来。 “哪不对？” 周正：. 周正沉思许久，脑子里什么想法都冒了出来，最终却什么也没想明白，只能沉默的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徐嚯。 “特7局还有事要我负责，我先走了。” “这起案子.嗯，我会稍微的记录一下的。” 听到声音，徐嚯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周正走了。 他迷糊的来。 更迷糊的走。 说实话，周正是不怎么相信运气什么的，他觉得全是概率，他坚信所谓的玄学都能用科学来证明。 不过他现在觉得自己有点太幼稚了. 还是得去特7局继续深造几年！ “嚯哥，他怎么回事？” 王超挠了挠头，看着远处离开的周正，疑惑的开口。 “没啥事，你去玩吧。” 徐嚯敷衍了两句，随即将目光环视一圈。 这里是案发现场。 一个在学校附近的公共厕所，一个没有人清理，臭气熏天，蚊子苍蝇满天飞，几个坑位都能见到草莓塔的公共厕所！ 周围到处都是生活垃圾，脚下则是恶心的淤泥。 学校距离厕所一百米左右，中间只有一条主路。 附近有个小城镇。 就在昨天，也就是24号的晚上，徐嚯在这厕所中，摸黑捞出了一具女尸。 至于女尸本身的信息. 徐嚯眉头皱起，他抬起脚，向厕所内走去。 周围赵州市当地派出所的警察见此也没阻止。 现在徐嚯的名头很大，别说是和林岚市相近的赵州市了。 整个瀚海省，甚至是周围几个省份的局长几乎全都知道他的名字！ 对于他们来说，这名字，到了关键时刻，或许能找他来救命 所以，在确认完身份后，徐嚯便能随时随地的出入这起案件的现场进行调查。 甚至手里还有指挥权！ “死者的信息如何了？” 徐嚯戴上口罩，走进厕所，眉头皱起，一边观察面前的尸体一边看向身旁的警察。 警察点了点头，掏出笔记本，开始念着。 “立案后，警方在一小时二十三分钟内，对死者身份进行了确认。” “死者名为朝霞，性别女，职业小学老师，年龄二十四岁，任职学校为距案发现场不足两百米的小学内。” “死亡时间为昨天下午七点半到八点之间，死亡为窒息性死亡，死后被抛尸在蹲坑当中，。” “警方对其经过一夜的调查，确认学校内并无人员对其抱有敌意。” “对方刚转正半年，校内并无对其有矛盾的人员。” “经过居住地址走访，我们确认对方为租房居住，搬到居住地址居住三个月，时间并不长，邻里关系冷淡，并无矛盾.” “.” 听着耳边的声音，看着眼前的尸体。 徐嚯的眉头皱起。 受害者.没有任何的矛盾？ 之前徐嚯说过。 杀人，是要有原因的。 假设，你的面前有一个天平。 天平左边是你的理由，右边则是代价。 代价便是原因，也是理由，它对杀人犯而言，需要轻过杀人理由，如此，人才会选择去做。 就像，伱捡一块钱就无期徒刑，这种情况下你看到一块钱还会捡吗？ 但如果，你的家里，地下藏着一百斤的金子，这时候，有多少人会抵抗得住诱惑？ 杀人也是如此，你得有个杀人的理由，理由的重量在自己眼中要压过代价才行。 “目前来看，凶手杀人是图.” 徐嚯顿了顿，他眉头皱起，看了眼尸体的下身。 尸体穿着长裙，但现在的长裙早已沾染了屎尿，肮脏无比，且被人粗暴脱下。 随即进行一些不好的事. 受害者的下身一片狼藉！ “图色？” 徐嚯心中一惊。 周围的几个警察听到这个字再次被提起来，也有点毛骨悚然。 上一起尸井案，不论是死尸还是王金元，一开始都是. 图色！ 好家伙，现在又来一个. 当然，最让徐嚯担忧的不是这个，而是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 ‘现世恶魔？’ ‘我记得，孙江的案子被称为现世耶稣来着。’ 徐嚯陷入追忆当中。 上个月，也就是九月初，他还在江三市的时候。 江三市出了一起案子，名为‘现世耶稣’，案子的凶手主要有两人，一是孙江，二是神父。 孙江是个乞丐，从出生开始就是个乞丐，亲人被杀害后才变成了一个刽子手。 站在第三方视角上。 刽子手反倒并不坏。 身为受害者的四个死者，却是罪有应得。 那这起案子呢？ ‘现世恶魔？’ 徐嚯呢喃着，脑子里在思考着什么。 恶魔和耶稣，是相互对立的。 一个天堂，一个地狱，既然系统摆了个如此互相对立的，其内容大概率相似，却又根本不同。 但会以什么形式展开？ 凶手是恶魔？ 还是说，死者是恶魔？ 从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死者的概率倒是能排除，除非和耶稣案一样，对方伪装了自身外在评价。 那大概率是凶手，但经历过尸井案后，选择却多了许多。 尸井案中，韩诗曾逃脱过一次，找到人家求助，却惨遭囚禁加强奸，被虐待的体无完肤。 对于对方来说，那村民便是恶魔，亲手碾碎了她的希望且将她推下悬崖。 那眼下这案子 是否会出现第三种情况？ 即，路人？思索良久，徐嚯咂舌，皱起眉来。 “赵州市有法医吗？” 他抬头，看向一旁的警察。 “没有。”警察尴尬的摇了摇头。 这年头法医比熊猫还稀有，地级市都能一整个市配不上一个，赵州市一个县级市上哪找法医去？ “合作的医生有吗？”徐嚯眉头蹙起。 “有一个干保险的法医，不过对方专业性差点，但比医生要好很多。”警察连忙开口。 “处理完现场，把尸体转过去做个法医尸检报告。” 徐嚯开口说道。 言罢，身边却凑上来一警察。 “徐顾问，外面有林岚市的警察来支援，还请您进行交接一下.” 林岚市的警察？ 一旁待了好久，百无聊赖的王超眉头一挑。 “谁来的！？” 徐嚯闭上了眼，耳朵一动，顺便抽了抽鼻子。 “唉，这世道，一天到晚全是案子.” “行了，少说两句，赵州距离咱们没什么距离，这案子可能和咱们牵扯上关系，打起精神来！” 一道道微小的声音响起。 “钱华钱大队长，王虎王支队长。” 徐嚯眉头一挑，紧接着，耳边又响起一道声音。 “他妈的，畜生啊，我工作还没做完了，怎么又来，真他妈畜生” 徐嚯睁开眼。 “这是李队长！” “嗯，看样子都来了。” 王超感到惊奇，没多久，眼前便出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容。 “相信你们大队长也通知你们了，现在案件交由林岚市进行侦查，你们进行协助，别的我也不用多说。” 只见，戴着口罩的王虎走了进来，身边正是钱华和李建业。 身旁几个本地警察点了点头。 县级市一般没有局长，由大队管理。 这边，李建业和钱华凑到徐嚯身边。 “案子怎么样了？” 他们扫了周围一圈，皱眉询问。 “案件不容乐观，死者表面上不存在与之产生冲突的人，有个男友，却也很恩爱，也排除了对方。” “目前，案子被判定为一起强奸杀人案，也就是所谓的先奸后杀！” 徐嚯沉沉开口。 完了？只有这个？ 不，这才刚开始. “如果只是这些信息，那和普通的强奸杀人案没有什么区别，但是” “奸杀地点是在男厕所！” “男厕门口并未有挣扎痕迹，而死者却是一名女性。” “也就是说，死者在生前，极大概率没有反抗，主动走入的男厕。” 徐嚯皱着眉，示意众人看向外面。 如果外面的地面很硬，那很难猜测。 但，外面全是淤泥。 通过淤泥的脚印，完全能判断出死者是自愿还是被胁迫着进来的！ 而现实是，对方极大概率是自愿进入的男厕。 同时 “淤泥处，他们提取了两个脚印，其中一个脚印判断为死者本人留下。” “第二脚印则是凶手留下，但脚印.” 看着李建业，徐嚯顿了顿，紧接着开口道： “是一个高跟鞋！” 高跟鞋？ 众人愣住，下一秒脑子里涌出无数问号。 高跟鞋？ 女人！？ 女人强奸了女人？ 女人在男厕所强奸了一个女人！？ 还是说，这是一个穿着高跟鞋的男人？ 不对，不管怎么想，好像都有点逻辑上的冲击 但.这些就完了？ “如果只有这些还好，但是，最后一个发现，才是最棘手的。” 徐嚯叹了口气，随即他蹲下身。 将遮挡住尸体下半身的白色布匹稍微掀开，指着那鲜血淋漓的大腿开口。 “凶手强奸了死者，但，死者的性器官，却并未遭受到撕裂。” “也未查出有关强奸性器官的痕迹。” “而之所以如此情况下，还将其判定为强奸案” 说着，徐嚯顿住。 他将盖住尸体大腿处的布料掀开。 下一秒，大腿上，一个血窟窿出现在眼前。 血窟窿内，还残留着一些不明液体。 “凶手，在死者靠近膝盖的大腿处，用刀子，挖出一个洞。” 徐嚯起身，深吸一口气，看着周围的警察。 他在用信息，告诉他们这起案子有多棘手。 “随即奸杀死者！” 刹那间。 现场赶来的所有警察，齐齐呆滞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凶手.” “是个变态！？” 男厕所有一具被奸杀的女尸。 凶手疑似一个穿着高跟鞋的男人。 也就是说 24号晚，一个身穿高跟鞋的男人，将一个女人带到了男厕所中，在对方还活着的时候，用刀子，活生生在大腿挖出一个洞，随即奸杀 这案子. 到底什么鬼！？ ‘现世恶魔·案’ （案立！） (本章完) ------------ 第97章 教导杀人前的推理公式！ 案发现场，存在一个身穿高跟鞋的男人，对方将女人控制，随即在大腿处挖了个血窟窿，最后进行强奸. 这可能吗？ 人的变态程度，下限能超乎普通人的想象！ “变态！？” “异装癖？” 钱华皱起眉来。 林岚市是个人流量很大的市区，他作为唯一的一个大队长，自然是见识过许多人才的。 异装癖，字如其名，这是喜欢穿异性装扮的心理癖好。 通常指代一些身穿裙子，丝袜，女性内衣的男人。 当然，也有女人穿男人的异装癖，但这会被普通人称为中型穿搭，所以往往被指代男性。 “穿着高跟鞋？” “那会不会还有一些其余的装扮？比如裙子？由此或许还可以对身体进行些许猜测。” “鞋码正常，码数三十六码，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体重一百斤之间，身材娇小.” 一个脚印能看出的东西极多，如大概的体态。 假设，你要对一个独栋别墅下手，但却不确定能否应付别墅的主人，那完全可以观察对方是否在花园中留下了脚印。 怎么利用脚印推理数据？ 首先，百分之九十的人的身体，是具备一定比例生长的。 举个例子。 你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是不是觉得挺正常，挺小的？ 但实则，九成人的脚足足和小臂一般长！ 可以试着比划一下。 其次，再以人的脚与身体的比例这一线索为基础来进行推理。 （鞋码+10）÷2=脚的厘米。 高跟鞋鞋码为36码，也就是23厘米的脚。 人体与脚掌的比例，大概为脚掌x6.5/7，也就是说，凶手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五五左右，即一米六以内。 再通过脚印的深浅，完全能判断出身体的重量，从而知道体态。 如此，便得到了屋主人的身体大概信息，你完全可以挑着脚印下手！ “也就是说，凶手，是一个身高一米五五左右，体重一百一十斤左右的男性？” 钱华看着面前的脚印，眉头皱起。 “并且，他喜欢穿高跟鞋？” 一个身形娇小，穿着高跟鞋的男人 众人闻言，脑子里不免浮现出场景，顿时感到恶寒，打了个寒颤。 “不。” 恍惚间，李建业摇了摇头，他皱眉沉思片刻，稍微翻了一下地上尸体的大腿。 尸体正面大腿的血窟窿顿时裸露在眼前。 “不是一个人，是两人至少两人，这是一起团伙作案！” “尸体伤痕在正面，这代表凶手也是在正面下手，但正面想要胁迫一个身穿运动鞋的女人.同时还要强奸对方，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以观察一番。 大多数被正面强奸的，往往都是被按在地面，同时被人殴打，且还是多人按住才可以。 原因是正面不好胁迫，对方反抗能力很强。 “案发现场虽然是厕所，很混乱，但却没看到地面有按压的痕迹，也就是说，如果真的只有一个凶手.” “那凶手的姿态，大概是这样。” 说着，李建业示意钱华过来。 他和钱华面对面，一只手握住对方，另一只手拿着假设是凶器的手机，两人只有一只手相连，仿佛牵手走路。 “伱挣扎一下。”李建业道。 钱华点头。 他稍微一用力，李建业便无法维持住身体，两个人一起踉跄，同时钱华还可以左右移动，同时用双腿进行踢踹等动作。 “在这种一只手胁迫，凶手还穿着高跟鞋的情况下。” “同时，还要一只手握着凶器，在大腿上掏出血窟窿，同时脱下裤子，进行强奸” 李建业松开手，他盯着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 “能做到吗？” 能吗？ 做不到，就算是姓泰的来了也做不到。 嗯，说的不是泰森，是人间体的泰罗。 受力点在这摆着呢，这种状况即便是个傻子也能反抗起来！ 更别提，凶手在目前的描绘中，还只是个一米五五左右，身穿高跟鞋，体重一百一十斤的人了。 男女身体的那点差异，早就被信息冲刷下去，变得微不足道。 “所以.“ “极有可能，现场存在一位，甚至是多位凶手！“ 李建业脑子里的思路较为清晰。 一条路走不通，那没必要找很牵强的理由为他弥补，不如试试另一条路！ “也就是说，一位凶手进行控制，另一位，也就是拿刀强奸的人进行强奸。” 言罢，钱华等人的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 “等下，现场还有没有其余的脚印？” 徐嚯摇头，“没有，检测到的可疑脚印只有一个，第二个则是死者。” 这话落下，周围人更疑惑了。 如果，按照这条思路往下推理的话. “也就是说，这是一起团伙作案的凶杀。” 王虎思索片刻，做出总结，但也提出自己的疑问。 “但如果，是团伙作案” “那高跟鞋的主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先不提为什么现场不存在第二人的脚印。 单单是第一个疑似凶手的高跟鞋脚印，就足以让他们满脑子问号了。 如果存在多人，那从高跟鞋来看，它的主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女人。 现场尸体大腿处的血窟窿里的白色液体，也能证明还有个男人。 这样来看，那就是 “一个女人，帮着一个男人，强奸另一个女人？”钱华眉头皱起，“这什么鬼？” “谁知道呢。” 李建业也摇了摇头。 之前说了，天平上的理由要压倒代价，才会进行一场犯罪。 而代入到这起案件中。 一个女人，得有什么理由，才会帮着另一个男人强奸一个女人？ 她能得到好处？ 得不到好处，甚至连强奸案最基础的爽感都没有。 对方是女同？ 可能吧，但现场的环境，并没出现女人强奸女人的画面。 那对方为什么，会冒着杀头的风险，去帮一个男人强奸女人？ 理由呢？ 理由在哪！？ “和韩诗与王金元的关系一样？” 王虎提出一个新猜测。 “对方是被胁迫的？” “不对，如果是被胁迫那凶手直接和胁迫的女人做那啥不就行了？还不用开洞。” “是因为腻了？还是因为太丑？” “但如果是这样，好像也达不成韩诗那个处境。” 韩诗是因为长得漂亮，所以才会被人盯上带走。 如果假设团伙中，被胁迫的女人长得漂亮，他还能与之打扑克，那还会对周围人下手？会，但概率很小。 如果很丑，那一开始就不会被凶手以性的角度胁迫。 是其他角度？比如什么威胁？ 概率更小了。 你掌握了一个人挪用公司一百万的信息，你可以威胁他让他给你十万甚至是五十万。 但，你能威胁对方去抗一千万的黑锅吗？ 不能。 也就是说，威胁的领域中，威胁对方所做的事情不能大于威胁对方理由的本身。 从果倒推因，对方协助凶手奸杀，这是杀头的大罪！ 有什么理由，能压的住杀头？ 要知道，就连法律，最重裁决也只是死刑！ “所以，问题又绕回来了。” “如果不是胁迫，不是威胁，不是女同性恋者，那对方便是.” 看着周围的人，徐嚯缓缓开口道： “是自愿的。” 李建业的面色微微一动。 比威胁还离谱的角度！ 威胁，至少还是被胁迫的，有个理由。 但自愿完全就是没有推理理由了！ “为什么自愿？” “她和凶手有关系？” 李建业眉头皱起。 自愿，也就是说对方愿意帮凶手杀人。 还是无理由的帮忙！ 这是为什么？ 两者间的关系很不一般，是家人？还是情侣？ 如果是情侣. 女友帮着男友去强奸他人吗？ 现实存在这类案子，但却没听说过这种变态的。 尤其是. “死者死后，身体的手指部分遭到了凶器的多次砍击，被剁的很惊悚。“ 徐嚯又将目光挪向死者朝阳的双手。 对方的双手很好看。 当然，指的是未出事前！ 双手白嫩，纤细，宛若无骨，给人的感官便是，用手握住会感到握在一块滑嫩的豆腐上。 白里透粉，皮肤细腻。 毫无疑问，这是一双网络上常说的玉手。 看得出，死者本身也对自己的手很满意，从皮肤来看，平日里没少保养。 不过，在24号晚遇害，凶手将其勒死，之后用刀子在双手上剁了许多次。 “血肉模糊，骨头清晰可见。” 徐嚯手握对方生前的照片，左右对比，咂舌说道。 这是仇杀吗？ 有点像。 仇杀，抛除激情杀人外，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折磨人。 比如，将一个人碎尸万段，又比如爆炸案中的宋思等人，将那些工厂老板的家属撕成了东一块西一块的模样。 眼下的画面看样子挺像，但 “仇杀，不会仅限于身体的某个部位。” “它可以说是将身体其余部分造成伤害后，着重对这一个部位二次伤害。” 徐嚯伸出手，碰了碰尸体血肉模糊的双手。 手感较硬。 “但绝非，只针对这一个。” 爆炸案的现场。 现世耶稣的四个死者。 这两起案子，全是身体遍体鳞伤，不存在什么只针对某个部分存在仇恨。 “所以.” “凶手为什么又只针对双手？“ 一个问题从口中说出，在众人心头响起。 “对方对死者，目前来说不存在仇恨，而是泄欲，抛除掉变态和女人就是很典型的先奸后杀的奸杀案！。” “但双手，这双漂亮的手.” “又为什么，被砸了个稀巴烂？” (本章完) ------------ 第98章 诡异的130cm身高！四条线索！ 为什么要砍烂一双手？ 对于一个强奸者来说，他强奸的不应该是‘好看’的东西吗？ 即便是在强奸完，那也没道理提起裤子将手砍烂。 对方 是怎么想的？ “是学生？” 恍惚间，李建业眉头凝起，看向远处的学校。 “死者是个老师，对方曾对学生动过手？” 死者的手，最大的特点便是好看，但除此外，还能握粉笔。 “学生的报复？” “对了，还有血窟窿！” 李建业说着说着，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看向那血窟窿。 “血窟窿位置很低，死者在生前没有被按在地上的痕迹，那就是说，凶手在强奸过程也是站着。” “而窟窿却在靠近膝盖的地方” 人与配偶之间的行为，姿势往往要和身高沾边。 一些姿势身高高了或是矮了都不能用。 就拿死者来说，如果其配偶较矮，那在站立状态是无法解锁姿势的。 只有在脚下垫着凳子一类的东西才有可能！ “如果，凶手的身高正常，为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间的话” 钱华顺着话继续想，说到这一顿。 膝盖处有多矮？ 女人的膝盖处！ 人的小腿比例，大概在整体身高的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之间。 死者朝阳身高165，小腿大约在四十厘米左右，大腿长度在五十五厘米左右。 伤口大概在距离地面，六十厘米的位置。 六十厘米 而凶手，如果是以站立姿态，对血窟窿 那这个人本身就值得猜测了。 “六十厘米的位置，这代表，在假设对方是正常站立的姿态上，他的胯下高度便在六十厘米左右。” 徐嚯目测了一下尸体的身高，开口说道。 正常人，跪在地上，估摸着胯骨处才达到这个位置。 甚至说，跪在地上那啥玩意还不一定能够得着！ 但凶手却做到了. “腿长六十厘米？” 王虎眉头皱起。 “胯下六十厘米，那胯骨就按七十厘米算。” “强奸犯的身高.一米二？” 一米二的强奸犯？ 确实，如果这样想的话，确实很符合伤口的出处。 凶手够不到. 没错，死者一米六五，虽然身高属于大众身高并不突出，但对于凶手的一米二来说 她的胯高度，估摸着都快达到对方胸口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想实施犯罪确实很难达成。 常人搂着女人腰，他搂着女人腿，旁人解锁姿势，他只能像个膏药猴一样抱着 而抱着的位置，按照这个推理来看，恰好就是血窟窿的位置！ 如果真是这样 “学生！？” 钱华脸色微变，眉头皱起，看着徐嚯。 “一米二，这个身高.” “可没多少人能拥有。” 即便是算上十厘米的误差，在预想中，对方的身高也只有一米三的高度。 这个高度 这么说吧。 徐嚯上一世，八岁的孩子，身高在一米三到一米四是标准的。 甚至六年级的学生甚至有比成人还高的！ 相比较眼前这一米三的猜测. 这个确实矮的有点过分了。 “是身体残疾，没有下半身？” 钱华想到厕所门口，淤泥中并没有脚印。 “没有下半身，那还能让他强奸的案发现场团伙，少说得三个。” 徐嚯摇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想。 “两个控制，一个辅助对方强奸。” “但若是存在三人，完全没必要开血窟窿。” 也就是说，对方大概率没有缺胳膊少腿。 是真正的一米三，完完整整的那种！ “学生吗？” 钱华再次说出自己的猜测。 “一米三的学生？” 这里是厕所，距离学校不足两百米的厕所。 在这，一米三个头的人随处可见。 但，一米三，能留下液体的可不常见. “一般来说，即便是性早熟也不该这么快。“ 徐嚯眉头皱起，但却没反驳对方所说的话。 这年头很少有这个年纪的人思想具备侵略性，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性是什么。 说实话，东国人对性是既开放又含蓄的。 开放在于骂人，又或是成年人之间的讨论会很放得开。 含蓄嘛. 百分之九十九的家长，是不会给孩子普及性知识。 学校也不会，初中生物课也只是匆匆一笔带过。 甚至说，相比较家长和学生黄片普及的性教育都要高于他们！ 绝大多数人的启蒙，往往都是片而非家长学校。 但问题又来了。 03年. 这个时间点去哪弄片去！？ 碟片？说实话这年头你想买黄色碟片你都买不到！ 所以，这时间点这年龄段的学生，可能都没想过男女有别是别的什么。 即便是性早熟也不想，知识是不会随着身体发育而凭空出现！ “但，周围除了学生也没别的了啊。”钱华皱眉道。 确实，现在他们陷入到了一个原地打转的点。 徐嚯沉默片刻，摇摇头。 “先整理一下信息点。” “一，死者在生前，是自愿走到的男厕，凶手疑似诱导，又或是两者关系较熟。” “二，凶手是个团伙，这是一起团伙作案，一男一女！” “三，死者的双手遭受过砍击，凶手对这不为怀揣着莫名的仇恨。” “四，凶手的外貌大概率不好，据猜测，身高在一米三左右。” 从目前来看，案发现场能表明的东西也就这么多了。 徐嚯想过尝试用王蝶之嗅。 但，厕所的气息太过杂乱，来这里的人没有八十也有一百，再加上恶臭熏天，别说细致分析了，徐嚯稍微吸一口都眼前一黑。 “先将尸体带回警局。” 看了看现场周围。 信息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改行卖保险的法医也进行了通知，算算时间差不多到大队了。 “带回去！” 一声令下。 几个警察手握收尸袋，连忙走了进来。 这世界上，几十亿的人。 各色各样的人都存在，各种模样的变态也都有，有钱的没钱的，男的女的，你能想象不能相信的都存在！ 他们的变态行为甚至会超乎伱的认知。 至少，眼下这个案子让一些小警员看了只觉得眼前一黑。 性侵，这玩意他们见过。 但，在大腿上挖个血窟窿再性侵的却没见过. 25号，当天晚上，十点半。 赵州市刑侦大队中。 大队长脸色慌张的走到办公室内，在黑板面前不断整理思路的徐嚯面前。 见到他过来，徐嚯眉头一挑。 “法医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一整天，他和王虎等人都在这，对早上至中午所查出的信息进行拼接推理着。 但，无论是哪种方式，最后又会饶回一开始的地点，整个案子没有半分进度。 索性就只能边讨论边等尸检报告。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报告也确实该出来了，不过. “出事了！” 赵州市刑侦大队张脸色慌张，看着面前的人，颤颤巍巍的说道： “十五分钟前，内勤人员接到一起报案，报案人声称在怡和公园发现一具死尸！” “经过赶过去的警方查询，最终确认，这是一起.” “连环杀人案！” 连环杀人案？ 那意思就是.第二具尸体！？ 王虎等人一顿，下一秒.他们瞳孔猛地一缩。 还有受害者！？ “走！” 众人没有再过多耽搁。 丝毫再继续等待尸检报告，他们连忙下楼，坐上车。 一条条警车闪烁着蓝红交织的光芒，在马路上，冲向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是在一个叫怡和公园的地点。 和名字一样，这里是个公园。 公园很大，但建设好的地方很小，绝大部分是未施工的森林部分。 也就是俗话说的小树林。 而也就是这平日里没什么人来的小树林. 此时，无数警察出现在这，各种光线照亮这，醒目的警戒带被拉起！ 这里有一具尸体. 一具女尸！ 晚上，十点四十七分。 徐嚯站在这小树林中，蹲下身。 他的头顶是刺眼的白炽灯，将地面照的刺眼，划破夜空。 眼前则是一具逐渐腐烂的女尸。 “尸体死亡时间大概四天前。” “一样的女尸，一样的作案手法，也是一样的伤口。” “不过，和朝阳不同，这具尸体，受害者的脸遭受过严重的砍击，而双手却没有什么伤痕。” 徐嚯开启【眼见喜】，他的视野顿时清晰无比，双目扫视现场一圈，大多信息便被收录完全。 案发现场是个小树林，这里没有淤泥能留下脚印痕迹。 但却存在落叶与沙土！ 十月尾，天气已经步入了秋季，气温骤降，夏季长出的绿叶开始凋零。 许久没下雨导致地面干涸，稍微一碰便能挫出痕迹。 而也正是这些信息，证明了案发现场，与厕所的女尸为同一凶手！ “手电筒给我。” 徐嚯想了想，说了一句话。 其实他能看清，【眼见喜】的功能很强大，让他在夜间有不逊色于隼的视力！ 但面子还是得装一装，不然特7局说不定真得找他研究研究. “给。” 王虎递过去一只手电。 徐嚯没犹豫，打开手电筒，便对着尸体的下身照去。 霎时间，那腐烂发臭的区域，顿时被照亮，身边的钱华下意识皱了皱眉。 徐嚯没理会，他仔细盯着，看着对方的大腿。 第二受害者的大腿 (本章完) ------------ 第99章 惊悚、扭曲、病态的心理！ 第二受害者的大腿 同样有个窟窿！ 里面有些干涸的不明液体的存留物。 “去做个dna鉴定，先确定一下真凶是否为同一人。” 徐嚯思索了片刻，先交代了一件事，随即再扭头看向尸体。 尸体的大腿处存在一个窟窿，已然腐烂发臭。 这具尸体和第一具尸体不同，信息留存很少。 死亡时间为四天，已然出现了巨人观！ 什么是巨人观？ 就是细菌的繁殖导致内部出现一大堆的腐败气体，充斥在体内，让人肿胀的跟个气球一样！ 可以幻想一下，给一头猪穿上一身的紧身衣是什么样的。 巨人观便是这样。 但，表面信息却还能看到！ “从受伤，以及凶手的行动来看，和上具尸体相同，大概能确认为同一凶手所为。” “短时间内作案两起.” 李建业看了看现场周围，陷入思索当中。 “尸体生前有没有目击证人？” 身旁的大队长闻言，摇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证人没有，但是监控有一个。” “监控显示，死者在消失前是处于下班回家状态，路过公园时微微一顿，随即便主动向公园走去。” “等她再次出现时，便是现在。” “又是主动！？” 王虎一顿，眉头拧的更深了。 “有没有笔记本？” 大队长点了点头，连忙找人将笔记本带过来，同时上面还摆好了视频。 视频一开始，是公园对面的路口处的监控摄像头。 摄像头显示时间为晚上十点，公园已经没了人。 加班完的受害者从公园口路过，却突然好像注意到什么一般，看向公园。 她站在原地，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和谁说话。 紧接着，便主动步入公园内。 之后，这个身影再也没从公园出来。 这个公园仿佛成了吞人的怪物！ “有人在引诱她？” 钱华眉头一皱。 李建业看了看周围，最终将目光聚焦在徐嚯身上，“小子，你懂不懂唇语？” “翻译一下她说的话啊。” 闻言，徐嚯翻了个白眼。 “视频糊的跟马赛克一样，也就能从衣服辨认出这是一个人，连嘴都看不清，这怎么翻译？” 03年的摄像头，就一个字，很贵，两个字，十分贵，三个字，又贵又差！ 别说是他了。 就是自带特意功能一般的刑侦八虎来了，看这个视频，对唇语也束手无策。 “但总的来说，确认了一点。” 徐嚯话锋一转，“两位死者的自愿并非建立在案件的本质上，而是通过某种方式引诱！” 死者是自愿，但又不完全自愿。 凶手不知用什么方式，获取了两个死者的信任，随即在短时间内将其引诱过来。 之后，再联合另一人，将其奸杀！ 整个博取信任的过程有多久？ 最多一分钟！ 一分钟，从素不相识，博取到了一个漂亮女人贴心靠近你的信任度！ 上一次这种人在哪？在局子里！ 那人自己研究女性心理学，在三小时内，能骗一个陌生女人开房上床，同时还能诈骗对方的财产，甚至就连开房钱都是女方出。 即便是在骗局暴露后，被骗的女人也没一个报警的，完全是吃死了一个人。 当然，案子的凶手和他不一样。 对方 是真正的吃死了受害者！ 对方诱导过来，没多久便将其奸杀，可不是骗几个钱那么简单。 “受害者的档案调查的怎么样了？” 徐嚯站起身，看向一旁的大队长。 “受害者的家属在失踪后二十四小时后报了警，警方在第一时间便确定了身份信息。” 大队长连忙说道，他指着笔记本。 “可以从电脑上直接调取。” 徐嚯点点头，挪动鼠标，在某处点了点。 “受害者名为马玲，性别女，职业是一个模特，年龄二十六岁。” “对方家庭.” “私生活不算混乱，算是个普通女人，并不浪荡。” 徐嚯迅速过滤了一遍信息档案，随即一顿，摇摇头。 死者档案和第一案发现场的死者朝阳没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都不认识，甚至说连见面都没见过！ 也就是说，凶手不在对方档案中。 至少，不在马玲写出来的这些档案内！ 那.对方是在什么地方查到的马玲？ 是随机杀人吗？ 还是说，是.谋杀！？ 徐嚯眉头皱起，脑子里的思绪不断乱转。 如果是随即杀人的话没什么，但，如果是谋杀 那，对方是死者认识的人？ 也不对，单单死者认识还不够，还要有另一个死者，朝阳认识！ 如果认识，又是在哪认识的？ 看着尸体，弄徐嚯脑子里浮现出第一案发现场的画面。 他在比对。 比对两起现场的信息！ 两个现场，哪里的信息有问题？ 徐嚯思索了片刻，恍惚间稍微顿住。 “有没有照片？” 他抬头看向大队长，大队长摇头，“目前只有档案里的证件照，登录系统查询就好。” 徐嚯也没挑挑拣拣。 这年头女孩最多就化化妆，也没自拍照啥的。 有照片看就不错了，当然，如果是后世的照片其实也可以不看。 p图对警察来说还是挺折磨的。 徐嚯登录另一个系统。 很快，便找出了马玲的信息。上面是马玲的身份证证件照，以及其余证件的照片。 马玲长得很好看。 她是凭借一张无比好看的脸蛋做的模特，按照徐嚯的审美来看，对方可以去当女明星。 她的五官柔美精致，皮肤如羊脂白玉一般雪白细腻，模特的气质让她看起来很是不凡。 即便是证件照，也能看出这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不过 徐嚯没忍住，扭头，看向地面，这具面部被砸的稀巴烂的五官。 毫无疑问。 脸，是马玲最好看的一个地方，不过，此时却成了一滩肉泥. “唉，不对啊，一个砍手，一个砍脸，都是最好看的地方.” 周围人看完证件照后，再看尸体，立马觉察到不对劲。 李建业皱着眉。 “就好像，凶手对这两个地方有仇一样！” “两个漂亮的地方成了最破坏最为严重的部分，而对方性侵，又是奔着好看而去的.” 说实话。 在没有道德绑架的情况下，丑的人和俊美的人，对待的态度往往是两种。 前者可能不会抱有敌意，但绝对不会生出强奸的感觉。 后者，即便对方可能会骂你两句，但在外貌的作用下，一些人甚至会想让对方多骂，但若是毁容，脸庞似鬼，又会感到厌恶。 换而言之，人做某些事，都是奔着美去的。 强奸也是如此。 没多少人会去强奸一个丑的人，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强奸，只要适当的给出一点关怀，就会投怀送抱。 凶手很明显是奔着漂亮而来，但为何，在奸杀完后 又抱有一种仇恨的情绪，将死者最漂亮的地方，砍了个稀巴烂？ 这里面的逻辑是什么！？ 徐嚯眯了眯眼，他脑子里多了一些东西。 好看摧毁 这是 “可爱阈（yu）值？” 恍惚间，四个字从他的嘴中脱口而出。 周围人闻言，眉头皱起。 “这是什么东西？” 王虎等人眉头皱起，李建业也是满脸的问号。 这玩意，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过。 “阈值，就是人体某一东西的极限，可爱阈值，顾名思义，人体能承受可爱的极限。” 徐嚯稍微思索片刻，对其解释着。 人体很神奇，它体内自带的机构十分负责且庞大，组合在一起乍一看很羸弱，细细探究就会发现那些藏在潜意识里的东西。 就像大脑，一个强大到碾压所有生物的顶级配件，却能诞生出一个思索早中午吃啥的废柴思维，这个思维看起来羸弱，但却很顶级，毕竟能诞生出自我意识。 可爱阈值，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物极必反听说过吗？” “一个东西到达一定极限后，会呈现出与之相反的画面。” “如哭泣，有些人在某件事上哭的撕心裂肺，但到了最后，却可能会笑出来，笑着哭。” “也有的人，在愤怒到达一定极限后，脸上的表情也是笑着狰狞。” 徐嚯稍微举了几个例子。 “这就是所谓的阈值，当身体检测到，伱的某个情绪超过一定的临界点，便会自动产生出另一种情绪将其冲淡。” “可爱阈值也是如此。” 可爱阈值作用在心理上，会出现一种. 很惊悚、扭曲、病态的心理！ 拿萌物举例子。 当你看到一个可爱的孩子，一个仓鼠，又或是小猫，小狗等一系列可爱的东西时。 你会想捏对方，心中会生出一种摧残欲望，将对方. 掐死！ 这便是可爱阈值在作祟。 萌物对你的大脑产生的‘可爱’情绪足够多，身体的潜意识系统会害怕在极端情况下会影响到身体生命。 于是，在你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会启动‘自我防御机制’。 产生出与之相反的情绪，也就是你看着一个可爱的动物很可爱，但越可爱你越想掐死！ “能启用防御机制的，往往是三种情况。” “一，认知因素，如认知错误等，这个不用思索。” “二，情绪调解失常，如过度的压力导致需要一个宣泄点。” “三，则是.” 看着周围人，徐嚯缓缓道： “也就是所谓的心理防御机制，而这一点，细分下来会有两种。” “一，情感隔离，也就是太过可爱，情绪会冲刷你的大脑，潜意识避免你做出愚蠢的事情而脱离这种感情。” “二便是” “反向形成！” “常见于嫉妒等事物，举个例子，比如一个双腿截肢的人，在截肢的一开始，看到别人健全的双腿，内心会产生出一种嫉妒的脆弱心理，恨不得对方立马摔一下和自己一样截肢。” 这也就是嫉妒。 嫉妒时间长了会成为妒忌，而妒忌，时间一长就是.恨意！ “凶手在第一，第二受害者身上砍碎了双手，面部，这两个部位，这都是对方身体最漂亮的地方。” “如果带入到自我保护机制的第二选项，很明显，这是妒忌。” 妒忌和恨意，细细分下来有稍许不同。 妒忌要更细一些！ 它是具体到某件事，某个人的某个点，而非对待一整个人身上！ “妒忌，和恨意一样，是会随着时间的冲刷而不变，反而更浓，更深！” “换而言之，能达成奸杀后，还要用刀将其摧毁的，早已被妒忌所蒙蔽双眼，内心扭曲。” 说到这，徐嚯顿住，他扭头，看向李建业。 “李队，第一案发现场中，我们根据尸体的大腿血窟窿处，猜测的凶手外貌和身份是什么？。” “130厘米左右，八九岁性早熟的学生。” 李建业下意识回道，但说完这话顿时察觉到问题不对劲。 “是的，八岁的孩子，那问题也来了” 徐嚯点点头。 “妒忌产生的恨意，是需要时间的沉淀。” “一个八岁的孩子，去掉三岁的混沌，三岁的迷茫，那最多也就两年的时间，且什么都不懂。” “那么，问题来了。” 看着周围人，徐嚯沉声，一字一句道： “如果，他真的是130厘米的学生，那么，产生妒忌所需的必要时间.” “在哪？” “如果，八岁的孩子不具备，年龄出错，在满足凶案信息的情况下，他.” “到底是什么身份！？” 有没有月票啊，月初了投点票，顺便追丁一下呗 我案件剧情不会水的QAQ 求求了，投点票追丁一下吧QAQ (本章完) ------------ 第100章 一个......侏儒？ 可爱阈值，这是一种身体自我调节的系统所呈现出的东西。 虽然属于保护机制，但体现在人的表面，却会让人感觉宛若恶魔一般。 “阈值达到一定程度会滋生逆向心理，但滋生心理的原因却有很多。” “凶手明显是抱有仇恨意味，却只针对死者身体部位最好看的地方，那换而言之，对方的仇恨是因这部位的美而生。” 看着地上腐烂的尸体，徐嚯默默说着。 十月份虽然天气已凉，却仍旧存在些许蛆虫。 尸体的面部被砸了个稀巴烂，在这种情况下，成了蛆虫最好的温床！ 上面存在些许蛆虫壳，以及一些被冻死的蛆虫。 而在几天前，这堪称恶心的一张脸，却是以白天鹅的姿态出现在镜头前，被无数人追捧。 “嗯，也就是我所说的第三种因可爱阈值触发保护机制的原因，便是戳心窝子，让对方感到了一定的伤痛。” 徐嚯又道。 举个例子，在骂人的时候，普通的辱骂只会让人厌烦，生气，即便是两人对喷起来也没多少其余情绪。 而，若是某一句辱骂突然说中了，如绿帽子什么的那生气的情绪，将会进一步的出现质的提升。 也就是所谓的怒，之后的行为等东西也会越来越大幅度！ 提取其中关键信息，那便是，愤怒的原因，是因为辱骂的词汇，和对方的经历相同！ “这可以看做一个公式，凶手之所以对下手的地方感到应激，便是因为这件事与自己有关，刺痛了刺激。” “可能是一句话，又或是一个事实，不过终归是要与自身有关。” “但无论那是哪种，如果涉及到谋杀，那就要有时间的沉淀，唯有时间让人焦虑，焦虑让人思考，才能让人敢杀人。” 恍惚间，徐嚯又将话题扯回之前。 “那么问题来了，预想当中凶手的身份与年龄，是如何经历这么多事的？” 用宋思来举例。 对方一开始针对老板，态度是软弱的，虽然生气却无可奈何。 直到时间的存在，将它一点点折磨，内心中的情绪不断累积，最终爆发，出现一鲜血淋漓的惨案。 “经历的事情？” “对方针对外貌，那经历的事情大概也与外貌有关。” 李建业凝起眉来。 说实话，这个年龄段针对外貌所经历的事，可能会因为审美观的美丑来与判定交朋友等，冷淡某一人，但总归不会出现这种极端的反应。 时间太短了，外貌这种东西一般不会对人呈现出，短时间内爆发大量负面情绪的事件。 它都是日积月累的，由薄弱的恶意情绪，一点点累积，最终扭曲心理。 无法达成断腿，断手这种短时间内，对人精神造成大量创伤。 “信息量又错了？” 钱华稍微吸了口气，凝起眉头。 “推理结果与第一案发现场所呈现出的信息，针对凶手构建的外貌以及信息冲突。”王虎思索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 “但，绝不是全部错乱。” “哪点是对的？” 之前，构建的凶手信息设定为，一米三，年龄段十岁以内，性发育早熟的设定。 但现在，推理却告诉他们，凶手需要时间，需要大量吸收外界负面情绪的时间，随后心理才能扭曲成一个变态。 变态.也是有前置的！ 普通变态可以天生，但极致的，扭曲的变态必然存在长时间的内心斗争，最终扭曲才可以！ 凶手足够变态吗？ 变态，王虎几十年的案子，单论变态程度就没几个能超过对方的！ 强奸他人竟然要在大腿处划一道口子. “做对比。” “找其中相吻合的部分，随后以此为基础，筛选掉不符合的错误信息。” 徐嚯思索片刻，给出一个办法。 “两次推理中，相吻合的信息点是什么？” 李建业一顿，眉头皱起，道：“外貌？” “没错，外貌。” 徐嚯点了点头。 “第一次推理中，我们推出了凶手的体外特征，一米三的个头。” “第二次推理中，我们得出了心理因素，也就是对方因外貌，而导致对死者较漂亮的地方下手。” “前者是外貌缺陷，后者是因外貌缺陷而导致的事情！” 这是一次逻辑闭环。 后者为前者闭环，前者成后者的前置！ “我们无法确定所有信息的真实性，但，连续两次信息推理，两次推出同一结论，那其真实性必然要大于其余。” “那我们便以这两条信息为基础，暂且将其当成完全正确的信息，随后筛选其余线索。” 徐嚯开口说道，他顿了顿，思索片刻后，道： “首先是年龄，凶手的年龄与第二条推论，凶手的心理因素对不上，那先将其叉掉！” “如果将其叉掉，那.” 钱华眉头一挤，“性早熟也要叉掉？” 之前的结论，凶手能留下液体是依靠的性早熟，所以才能在那个年龄段留下。 但，目前造成这信息的前置条件被推翻，对方自然也要推翻。 “没错，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不是一个年龄小，性早熟的孩子。”徐嚯点点头。 “而是一个年龄未知，心理扭曲极端的变态！” “学校呢？” 李建业站在钱华的身后，闻言看向徐嚯，“学校也叉掉？” 学校内部，是一些年龄段较低的孩子，他们之前猜测凶手的年龄以及体态时，曾怀疑对方混在其中。 再加上，第一案发现场在学校不远处。 以及死者曾‘自愿’被骗到男厕当中，所以学校的疑点就更大了。 李建业一直在查学校，眼下如果将这条信息叉掉，那他 “学校.” 徐嚯沉思片刻，随即摇摇头，“暂时保留，继续查。” 他想到一种病，一种很特别的病，如果对方符合这类要求. 那，凶手完全能潜伏在学校当中！ “如果这样的话，那凶手就是一个成年人？一个身高一米三不到的成年人？” 钱华没忍住，错愕的看着身边人。 一米三，是他们的保守猜测。 凶手很有可能一米二，甚至连一米二都不到！ 一个成年人一米二都不到？ “这是什么人！？” 王虎倒是不这么茫然，他低头，看了看地面上，死者大腿的根部，眉头蹙起。 “侏儒？” 他提出一个猜测。 “侏儒？侏儒是什么？”钱华微微一顿。 徐嚯一愣，下意识看向他，随即才了然。 钱华是退伍回来的，对方入伍时大字不识一个，还是扫盲的时候给他学了点字。 再加上，在这个信息闭塞的时间段，寻常人往往不会知道超过眼前事物认知的东西。 像是侏儒，又或是其余的冷门知识，只要没人在钱华面前说这个，或是病人亲自出现被他看到，那钱华是不会知道的。 比如信息闭塞的古代，普通人见到侏儒可能会吓得下跪，认为对方是个妖怪。 这时间段普通人也是这样，老一辈人之所以愚昧无知且固执，便是因为你所说的信息超过了他们一辈子所见所闻的认知，加上自持长辈的原因，所以不会相信你。 可以说，上一世，互联网对普通人最大的福音便是提供了信息的交流！ “这是一种病，一种身体长不大的病。” 徐嚯抽出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画。 “这是正常人的体型，比例正常，身高正常。” 他画下一个正常比例的人形，画的不算好看，但很方便理解。 “而这，则是侏儒。” 他又画下一个，只有正常人形大腿高的图。 “得病的主要原因分为五种：遗传、内分泌、婴儿时期营养得不到补充、宫内发育、其他因素，如心理因素。” “每一个都有可能造成一个人四肢纤细不成比例，身材矮小，但脑袋正常的画面。” 侏儒的外貌并不好看。 就好像给一个成年人的脑袋，安装在小学生的身体，配上幼儿园孩子的四肢。 “也就是说，得了这种病的人.” 钱华眼角一抽。 小树林内不断搜查信息的部分警察，挥着宛若光剑的手电，微微扭头看向这边。 “会以一个孩子的身高，装载成年人的灵魂！？” 徐嚯点了点头，“没错。” 钱华的反应并不为奇，突兀的信息量冲击三观而已。 举个例子。 你能形容一下二代的生活吗？ 车子？酒？房子？美味佳肴？还是女人？ 想象不出，因为没见过，没听过。 而就连这所谓的车子什么的，都是互联网见过的，所以才想得出。 所以这类人如果有些变态的玩法，突然出现在伱面前.没几个人会比钱华的反应好多少。 “那女人呢？” 王虎并不惊讶，他坐的足够高，远不是一个大队长比得上的，这类信息知道。 他没浪费时间，脑海中思维迅速，将眸子锁定在另一个点上。 “如果凶手是具备侏儒病症的人，那” “案发现场曾出现的女人，那个女人与他是什么关系？” 侏儒的猜测符合筛选过后，逻辑闭环的信息。 而这信息又与团伙作案的女人信息相辅相成！ 侏儒和寻常男人不同，他们的身体素质较为羸弱，挟持两个死者根本不可能。 所以，团伙作案中，也就是猜测中的第二个女人出现了。 “信息量很杂，对方的关系很难推的清，目前，我们可以先将目光投在另一个地方.” 徐嚯将话题转向另一个点，他眯了眯眼，提出一个问题。 “凶手.” “是如何知道死者的存在的？” (本章完) ------------ 第101章 受虐癖！人形宠物！尸检报告！ 一个问题得到答案，但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崭新的问题。 凶手 是怎么知道死者的存在的！？ “我说的不是杀完人知道的尸体，而是生前。” 徐嚯开口解释着。 “两具尸体创伤都存在目的极其明确的碎尸，对尸体进行重度砍击，这是巧合？” “那未免太过于巧了。” 众人闻言，均在原地沉默。 确实，如果是随机杀人，那未免太过巧合了。 对方恰好在学校附近，恰好处于老师朝阳加班后下班的时间点，恰好知道附近有个男厕，恰好能套取信任引诱对方进来 同时，还恰好在夜晚时间段，公园没人的情况下，将第二个死者引诱进去。 这太巧合了！ 当一个东西，巧合次数过多时，那巧合便不是巧合。 而是必然！ “这不是巧合。” “学校附近，即便是最近的村民也要五百米的距离，而以厕所为中心，那段时间除了保安方圆五百米不会有人。” “夜晚十点，公园没了人影，道路上的车辆较少，对方刚好站在监控外，且等到了死者孙玲。” 徐嚯蹲着，伸手怼地，看着惨不忍睹的尸体，沉沉开口。 “这是谋杀，赤裸裸的谋杀！” 第一案发现场，方圆五百米，那就是直径一公里，对方一直待在那臭味熏天的厕所，等到了唯一一个加班下班的老师。 第二案发现场，单单是一个能绕过那个角度的监控，就代表对方必然观察过现场，随即蹲守，这类动作就不是一个随机杀人该有的行为 必然谋杀！ 但，话又绕了回来。 谋杀的前提，是. “谋！” “谋杀谋杀，谋在前，杀在后。” “不论是奸杀，还是碎尸，又或是剥皮抽筋，但，总归是要进行‘谋’这一行为。” 徐嚯又找大队长借来笔记本。 他重新点开尸体的档案信息。 “针对个人的‘谋’，首先第一步，就是知道信息！” “凶手是有杀人目标的，他不是乱杀，从现场来看，死者明显是按照某些特质筛选到最后，所以才出手的。” 说着，他指了指死者的脸。 “也就是外貌。” “专挑能刺痛自己外貌的人下手？” 李建业眼角一抽。 “这不是心理变态吗” 专门虐自己？ 人是具备一种受虐癖好的，这玩意可大可小。 小一点的几乎所有人都具备，如，抠脚的时候喜欢闻一下，感觉有点臭，很上头，然后再闻一下。 大点的.是sm？ 不不不，sm还是太小了。 截肢！ 有一种人，是会对自己进行截肢的。 器官出问题了？没出问题，很正常，但并不妨碍要截肢。 他们的内心很扭曲，简而言之便是，将自己截肢，四肢全部截掉，随后成为某个人的‘宠物’，在狗盆里放上一些饭菜，吃饭时间就牵着他们，拖着他们吃。 人形宠物！ 这是种很病态的心理，他们很享受那种被当做宠物一样呵护的感觉，但如果冒然出现在正常人的面前，闯入三观中，大概率会被震惊的粉碎。 就像钱华刚知道侏儒一般。 “显而易见，对方本身就是个变态。” 徐嚯指了指尸体的大腿处。 周围人语塞。 “再者，对方的审美是没扭曲的，既然是强奸，自然是根据漂亮挑人强奸，只不过这个信息点刚好建立在了刺痛心理的点上。” 徐嚯随口说着。 至于是否专门挑的受虐 也不确定，说实话这类人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截肢癖比较猎奇，没有概念的话。 那就说‘文青少年’吧。 总会有人喜欢看伤感文学，明知道最后会被虐的死去活来，却依旧喜欢看，如果排除掉文笔好吸引人外，这其实也是一种喜爱的癖好。 数量十分庞大，常见于高中生这个群体。 “当然，不论他是受虐也好，还是不受虐，从两具尸体来看，对方是按照外貌来找的人。” 徐嚯打断了众人的思路，将话题引回案件的推理。 “既然是外貌” “根据两具尸体，两个死者的信息来看，他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外貌突出的受害者？” 两具尸体生前并不认识，且生活区域也处于两个地点。 那么，在面前摆着的就只有两个选项。 一，凶手在大街上蹲守，找到目标，随即进行细致的调查，之后再奸杀。 二，对方存在部分人员的档案信息，在档案信息中筛选，随即锚定死者本身！ 前者吗？ 概率有，但不大。 想找目标，那就得侏儒亲自挑选，即便后续只需要另一人，也就是女人来调查信息，但侏儒总归是会露头的。 而且，这种只需要调查一下有谁查过死者的信息就很简单。李建业负责这一块，他不擅长推理，但查人的手段却很高明，如果真存在逃不过他的法眼。 毕竟，这年头和上一世不同。 上一世，私人信息早就被七手八手的转了，你登录购车app看一辆车，看个半小时，第二天早上六七点，必然会有销售跟你打电话。 这信息是哪来的？ 内部卖的！ 但03年不一样。 这年头身份证的作用除了官方有用外，也就一个找工作需要了，其余基本没什么用处！ 外出都不会带身份证，信息外泄少的可怜，如果能查到死者的档案信息，那只能算对方厉害了，当然，也可能是只查了粗浅的信息，如在哪条路回家。 而后者. “那概率就大了。” “首先，是死者的死亡时间相近。” “两具尸体，死亡时间间隔三天，三天的时间内无法做到进行新一轮的调查。” “不过如果只看档案的话却可以！” 徐嚯指了指电脑上的档案信息。 短短几秒的时间，他们便掌握了死者的所有基础信息。 “也就是说.” “凶手手中，拥有死者的档案？” 王虎听懂了，“这个档案除了他们，还有其余人，而这两人是在一堆人当中被筛选出来的目标人物！” 徐嚯点点头，“没错，否则，没道理在短时间内能对另一人进行谋杀。” 谋杀谋杀，‘谋’是思考，而思考就是时间！ 三天的时间不够。 可，如果和徐嚯一样的话就够了 直接翻看档案信息！ “可两个死者从未碰面，怎么在同一地点留下的档案。” 李建业眉头紧锁。 这年头互联网根本留不下什么像样的信息，那就只能是在现实。 在不知道死者之前，凶手没道理会主动前往对方的活动轨迹，随即找到凶手。 极大概率是死者主动找上的他们。 但两人的职业却显示，日常活动范围内，并没有活动重叠的区域。 随机走动，北极的熊遇不见南极的企鹅，他们活动范围不同，自然不会存在同一个猎食者短时间杀害两者的个体。 但，现实却显示，企鹅和北极熊死在了一起. “那在这个推论基础上，就只能说明对方的档案被人掌握，且大概率还是主动透露。” “这个地方是什么？” 问题，还是问题. 一个问题随着另一个问题接踵而至，将人砸的猝不及防！ 众人陷入思索当中，不过熟悉徐嚯的李建业，却突然顿住，看着徐嚯，眯了眯眼。 “你小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错，确实有猜测.还记得凶手是靠什么筛选人的吗？外貌！” “不过最主要得看” 徐嚯稍微吸气，他抬头，环视一周。 “尸检报告！” 凶手是靠外貌进行筛选他人的。 他所挑选的人可不是什么长相中上的人。 小学老师朝阳，对方即便有一个男友，身边依旧有许多追求者，双手甚至完全能让他去做一个手部模特，且还不是勉强达成的那种。 孙玲，如果对方混娱乐圈，且自身的底线很低，那不出意外，后世会出现一个极其美貌的女星！ 两个死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美貌。 那是否能大胆的猜想一下，对方的档案，之所以会被凶手掌握，便是因为外貌？ 什么地方，能掌握一些漂亮人的档案？ 地点不多，一只手能数得过来。 当然，猜想是猜想，这不是逻辑分明的推理，所以，再仔细思考前，还得有一定的信息充当地基。 也就是尸检报告！ 二十六号。 早上八点钟。 一份崭新的尸检报告出现在众人面前。 “太久没进行过操作，有点生疏，倒是时间用的有点久.” 刑侦大队中，一个中年人脸上露出尬笑，看着面前的警察。 他身上散发着的淡淡腐臭味，能证明他的身份。 法医！ 但又不是警方的法医，而是保险公司的法医。 对方升职加薪，早已不亲手检验尸体，手法生疏，一直到现在，才有了份验证过的报告。 “麻烦伱了。” 徐嚯先是表示一番感谢，随即接过报告单，快速的扫描一眼。 “尸体的大多信息和警方掌握的一样。” “伤口表面，死亡原因，死亡时间，以及造成伤口的刀具，和警方所猜测没有区别。” “两具尸体均是死于机械性窒息。” “伤口处的白色液体，经过检验，确定为凶手残留，凶手为同一人。” “唯一不同的是“ 说着，法医顿了顿，皱起眉来，犹豫道： “我检测出了几种.” “化学药物。” (本章完) ------------ 第102章 抓人！ 检测出了新的东西？ 众人眉头一挑，压制住内心的喜悦。 “什么东西？” “透明质酸。” 法医开口，见没人阻止，继续道： “以及肉毒杆菌毒素。” 透明质酸？ 肉毒杆霉菌毒素？ 这是什么玩意？ 众人听的满脸茫然，就连见多识广的王虎，此时也眉头紧锁。 “在尸体什么部位发现的？” 徐嚯看向对方，沉思片刻没有询问这是什么，而是问了具体一点的内容。 “尸体创伤区域，也就是脸部以及手部。” 法医开口说道。 “这是什么玩意？” 李建业没忍住，皱眉疑惑的看着法医。 “就是透明质酸如果警官要问，这玩意为什么会出现在人的体内，那我不知道了。” 法医摇摇头。 他不是百度全科，也不是生物学家，只是个掌握部分知识，和刑事沾边的半个医生，并不知道这么多玩意。 况且，他几月前便不干这一行，再加上在保险公司干了那么久，还会尸检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种针，注射进人体内的东西的部分成分。” 徐嚯思索良久，眉头舒展开来。 他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轻松，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什么针？” 李建业见此，猜到了这可能很重要，但眉头却拧的死死的。 他. 不知道。 “肉毒素针！” 徐嚯肯定道，“玻尿酸针！” 肉毒素针听起来很陌生，但玻尿酸针听起来很耳熟了吧。 这是 “美容！” “玻尿酸针，03年，也就是今年，算是在国内开始使用的一款美容针。” “它可以为面部存在缺陷的人改善面容，如改变比例，填充凹陷的区域。” 徐嚯带着几人走到办公室的电脑前，在上面迅速的查询一些信息。 玻尿酸针，一款常见的美容产品。 它具备吸水性，可以吸收大量水分，使皮肤保持水润、饱满，也可以填充面部凹陷、增加组织体积，从而改善面部轮廓和皮肤状态。 而肉毒素针. 主要成分是肉毒杆菌毒素，它通过抑制神经肌肉接头处乙酰胆碱的释放，使肌肉松弛，从而达到减少皱纹、改善面部轮廓等效果。 “两款美容针，分别是在02年，03年在国内合法美容用。” “目前国内知名度不大，只存在于美容圈内，而死者脸上，以及手上存在的东西，正是这玩意！” 徐嚯迅速查询资料。 他边看那些信息边开口解释。 单纯的两个物质，乍一看导致没什么问题，但，徐嚯之前 “你小子之前要的验证就是这个！？” 李建业一愣，随即了然。 之前的猜测是什么？ 猜测，死者之间能互相牵连上的东西，极大概率在外貌上！ 而所谓的肉毒素针，玻尿酸针的作用正是外貌！ 而，现如今，东国国内存在这两种东西的地方则是 “美容院！” 徐嚯突然开口，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份内部系统的地图上。 经过搜查，地图瞬间标明几个地点。 这里是. 整形美容诊所！ 数量很多，女人的钱最好赚，尤其是外貌上的钱，割起韭菜来一茬一茬的跟割不完一样。 女人是容易冲动消费的，在美貌尤其重要，化妆品，护肤品，美容等等一系列东西，全都是割韭菜锋利的镰刀。 两位死者的收入不算低，又都是爱美的人。 朝阳不需要存钱，孙玲更不用说，她的外貌决定她就不会缺钱。 所以，两人在面对这样的镰刀诱惑前，绝对会想办法把脖子往上靠。 不过 “缩小范围，尽量往两位死者之间靠拢。” 徐嚯起身，交由钱华操作，同时开口指挥着。 美容院很多，00年虽然美容行业不算特别卷，但一个县级市也不至于只有寥寥几家的美容院。 想要同时搜查，工作量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但. 可以筛选！ 正如之前所说。 没有外力的情况下，北极熊是遇不到企鹅的。 正如一个人往东走，一个人往西走，在平面状态下，是永远不可能相交。 但，如果两人都转个身，那结局就不一样了。 死者也是如此！ 而，如果若是以死者周遭划定一个美容院的话 “只有一个。” 李建业等人顿了顿，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 【焕荣整形美容诊所】 这是 死者身边，唯一能能提供美容的地点！ 办公室内，稍微沉默片刻，下一秒. “抓人！” 恍然间，一堆人猛地向外冲去。 美容院，能对其美容的产品一般有什么？ 很多，像是面膜，护肤品是最基础的。 其次，就是整容。 整容是单纯的削下巴，然后打玻尿酸让脸看起来更好？ 不，这可不是普通的整容。 只要你够有钱，从头到尾都能给你整一遍！ 如果伱想让腰身够细，那整容机构可以给你拆几根肋骨。 若是结构足够黑，还可以给你切掉半个胃，让你吃不了多少饭，物理意义上的减少增重的概率。 身高矮？ 那也能治，双腿打断，随即再进行一定的医疗，可以实现身高的跨越式增高。 甚至关于减肥，这种健身房的业务，美容院也会涉及到。 切胃就是为了减肥，不劳动就能减掉，对她们来说是个很划算的事情。 以及抽脂！ 黄色，宛若奶茶棕珍珠的脂肪粒被针管一点点抽出来，随即再给你做切皮手术。 “除此外，还有其余的，比较恶心一点的有寄生虫。” “嗯，就是那些猪肉上的寄生虫。” 警车内，徐嚯看着开车的李建业，开口给对方介绍着美容院的业务。 “如蛔虫，绦虫之类，医院或是私人，会暗地里售卖这玩意的卵。” “因体内具备寄生虫的时候，吃下的饭菜会被对方吸收营养，达成自己既能吃东西，也不会胖，所以才备受热衷。” 钱华和李建业两个土包子闻言，感到无比震惊。 李建业还好一点，当初‘尸库’案中，追查尸体时他查过一些。 但钱华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想锻炼减肥，直接抽脂，甚至是减掉胃部. 连寄生虫卵都会直接吃！存在吗？ 存在的。 这世界总是不缺人才。 当然，也不缺弱智。 贴吧，又或是音符，都能找到这类人的踪影，如搜索‘蛔虫吧’便能查到。 “好了，到地方了，准备拿人！” 徐嚯拍拍手，将两人思绪拉回，随即拉开车门下车。 这里是市区郊区，道路两侧较为清冷的地方，徐嚯没理会其余的，只抬头，看着眼前的东西。 【焕荣整形美容诊所】 这是个私立诊所。 当然，说是诊所，但实则和小型医院差不多。 三层楼高，内部平面面积要很大，里面的员工很多很多。 王虎下车，沉声吐出一个字。 “查！” 话音落罢。 无数警察从道路两侧，快速踩踏阶梯，蜂拥钻入诊所内！ “哒哒哒” 徐嚯抬起脚，缓缓的向内走去。 许久，他的脚步顿住，抬头，环视周围一圈。 这里的装修很豪华，毕竟割的韭菜都是又青又嫩的，每天的流水都是常人想象不到的数字。 而成本. 这玩意除了一些顶级的，说实话真没什么成本。 比如，00年引进的‘光子嫩肤’。 这玩意一个机械多少钱？ 上一世，机械几千到上百万不等，就按照两百万来算吧。 做一次要多少钱？ 五百到三千之间，正规一点无风险的五千。 就按照四千来算。 而一台设备，能用 一万次！ 当然，徐嚯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内勤刚通知的，林初，这诊所的院长。” 恍惚间，李建业凑到徐嚯身边。 他们的面前是几个诊所高层，此时被带到医生办公室细细盘问，一个个缩着脑袋跟蝈蝈一样。 “疑点在哪？” “疑点是林初的老婆。” 李建业瞥了眼身后的医生，压低声音。 “她的外貌特征，和第一案发现场推理得出的凶手帮凶很像！” “同时，她又具备知晓档案的能力，她本人是诊所的主任，有权限调查.” 内勤在锁定这诊所后。 短时间内便查出了朝阳与马玲在这地方的信息，不出意外，档案就是在这被凶手所看到。 同时，又查出了林初的女人，张茹！ “张茹？” “她有没有儿子？” 徐嚯眯了眯眼，回想着凶手与同伙不一般的关系。 “档案上显示她存在一个，但夭折死亡。” 李建业摇摇头。 警他们猜测，凶手是一个侏儒。 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三的侏儒，还是在帮凶的帮助下才能完成强奸。 这种关系，是家人的概率很大！ 但. “她儿子死了？” 徐嚯眉头一皱。 “没错，夭折，医院那边有详细的资料，火葬场那边也能查。”李建业点点头。 查到现在，差不多能锁定这家医院与凶手脱不了干系。 而张茹的嫌疑很大。 假设，对方若真的是凶手. 那，这个侏儒与她是什么关系！？ 这个侏儒 又在哪！？ 徐嚯眯了眯眼，他扭头，看向一旁在被细细盘问的诊所领导。 “张茹在哪！？” 这里没有张茹，至少，徐嚯没见到所谓的张茹。 “您说的是张主任？”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试探性的询问。 “张主任走了，她外出去找人了。” “找人？” 听到这两个字，在场几个警察一顿，下意识顿住抬头。 “去找的谁！？”徐嚯默默看着他。 “客户。” 那人一顿，随即用电脑，找到医院的系统，将张茹负责的客户调出来。 “她，张主任去找她了。” 那医生看着名字琢磨，比对了一会，随即指着第三个。 她前面还排着两个人。 两个熟悉的头像还挂在屏幕上。 这是 朝阳、马玲。 “你的意思是，张茹，现在去找了.第三个？” 王虎动了动干涸的后来，沙哑的声音响起。 “什么时候出去的！？” “半个小时了吧.”医生道。 半个小时 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中。 前两人皆已遇害，眼下这第三人 徐嚯心一沉，丝毫没有犹豫，留下两队人，随即连忙坐上车。 他看着窗外，恍惚间眼前略微模糊。 那个侏儒和帮凶到底什么关系！？ 他又藏在了哪！？ 数不清的问题在脑海中不断浮现，直到，他眼前变得清晰。 不论对方究竟是什么关系. 只要抓到凶手。 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想到这，徐嚯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吐下两个字。 “抓人！” (本章完) ------------ 第103章 逮捕！ “抓人！” 当这命令下达时，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档案上记载的很清楚，张茹去找了第三人。 医生私底下会进行走访，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美容也是如此，有些医院在你做完手术后，会打电话了解一些术后情况。 如果电话里说不清那可能会让对方亲自过来，行动不便的话就会上门服务。 这是个很正常的流程，唯一不正常的是. 前两位记录在档案上的人，死了！ “第三人名为吴佳慧，一个音乐生，大学刚毕业，年龄二十三” “对方目前开了一家工作室，以培训学生唱歌为营业。” 王虎迅速收集内勤给予的信息，挑选出其中有用的。 “而培训地点则在.” “市中心！” 周围人听着，同时内心不自觉收紧，捏起一把冷汗。 李建业将油门踩到了底，始终没有松开。 警车在车群中左右摇动，化成一道流光，闪烁着红蓝交织的色彩，一路向较为繁华的中心处而去。 市中心距离郊区的距离不算远，毕竟赵州市只是个县级市，整个市区都算不上大。 半晌，在油门焊死的情况下 众人抵达目标区域。 “吱~！” 李建业猛地抬起油门，离合与刹车同时猛踩，狂打方向盘，车子顿时以一种横向漂移的角度，粗暴停在路边。 “啪！” 所有人没有思索，极其迅速推开车门。 几辆提前赶到现场的警车上呜呜泱泱出现十几人，冲向一栋楼内。 根据资料显示，吴佳慧的培训机构便在四楼处，里面存在大量的学员，这些学员中，或是家中有钱来培养兴趣爱好，又或是走高考当职业生。 但不论是谁，在目前这个时间点，能找的人不多。 当然，这些与案件无关。 “砰！” 徐嚯猛地推开教室的大门，内部所有人顿时呆愣在原地。 “吴佳慧在哪！？” 徐嚯四处扫视，没有过多犹豫，收回眼神后沉声开口。 这一整个四楼全是吴佳慧的培训机构，不止教导歌唱，还有钢琴，小提琴与吉他等。 而徐嚯推开的，则是来练习歌唱的人，此时大早上的还在吊嗓子，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吓住，呆愣在原地。 “吴佳慧在哪！” 徐嚯又大声询问一遍，声音传进所有人耳中。 “吴吴老师？” 其中一个学生缩了缩脑袋，小声试探性开口。 “她好像离开了。” “我刚才看到，她和一个女人有说有笑的开车走了。” 走了？ 王虎心中一沉，“坏了！” “往哪走的！？” “好像是那。” 那学生思索片刻，指向一个方向。 “更具体一点的呢？” 李建业脸上露出焦急。 “不知道，我一直在练歌，就吊嗓子的时候看到了一眼，也没多想” 学生小心翼翼的说道。 对方被带走了，二十分钟前被带走。 这个时间的误差，如果能找到对方，说不定还能救回来 但.对方在哪！？ 查车牌！？ 时间不够 “吴佳慧的家在哪？” 恍惚间，徐嚯开口询问。 法医在前两具尸体的检查中，并未在其体内发现藏有镇定药剂的成分，也就是说，在凶手实施杀人时，死者的意识是清醒的。 对方会反抗！ 会尖叫！ 人后腰被捅，捂住嘴的情况下，发不出什么声，但尸体没有这类创伤。 且现场痕迹也显示，死者并非一开始死于机械性窒息，拥有足够的时间求救。 第一案发现场是两百米左右的厕所，附近五百米内只有一个保安，保安还去吃饭了。 第二案发现场，是在无人的树林！ 所以，两次杀人均未在杀人时被发现，但. 警方现在在哪？ 市中心。 闹市区！ 即便赵州市不发达，但想找到一个大声求救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可不简单。 再加上，人员单独相处时往往都会抱有一些警惕心，如果冒然带去一个无人的区域但依靠嫌疑人张茹一人的力量，可不一定能限制的住。 除非 前往对方熟悉的区域！ 什么地方是吴佳慧熟悉，且出声不会被打断的？ “吴佳慧的家在市中心，不过她有两套房产，还有一套是在.” “赵州市郊区华东路.” 李建业下意识开口道，接着没多久，他立马明白。 对方的专业是音乐里的歌唱。 只要想保持高质量的教导水平，必然要时常进行练习。 但. 练习，就要出声。 这玩意，除了流行歌曲外，说实话在大多人的耳中就是扰民，噪音。 举个例子。 你的邻居，在周末，早上六点，七点，你睡觉的时候在阳台上吊嗓子，伱会觉得这是天籁之音吗？ 所以，这类人如果非要在家练习的话. 那房子，要么离人远，要么隔音做的好。 而不论是哪一种. 都符合凶手的杀人条件！ “找内勤调查车牌。” “其余人，暂时跟我行动！” 逻辑整理清楚后，众人连忙急速转动起来。 虽然刚气喘吁吁赶来便要离开，但没人对此有怨言，反而脚上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每一秒. 都是第三人生还的希望！ “钱队留下，等候内勤消息。” 临走前，徐嚯将钱华留下。 钱华点了点头，没有丝毫怨言，目送警车离开。 凶手是开车走的。 对方车上存在车牌号，内勤人员可以调这个小城市里为数不多的监控来搜查，即便没有天眼系统的辅助。 但拥有大概方向和准确时间的情况下，想找到对方不难。 如果徐嚯王虎等人的方向错误，钱华能充当预留的人员，迅速按照内勤的指示赶到现场。 看着警车在眼前消失，钱华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但愿来得及吧。” 赵州市郊区。 这里距离市中心不算远，警方赶路用的时间很少很少。 这里并不发达，即便是还在城市内，但繁华程度，充其量也就是地级市的小镇模样。 大街上的人员不多，淅淅沥沥的走着。 道路两侧全是平房，成为了五金店，又或是修车店等东西。 而在其不远处，却有一户自建房区域的建筑，其中一块地皮很大，建起了围栏，内部自建房共三层，装修豪华无比。 这是吴佳慧闲置的一处房产。 也是当初，她刚毕业时的落脚地。 她家境稍微好一点点，毕业后家里人支持，为她增添了这么一块房产，这里地皮不算便宜，大头全在装修上。 不过偌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人居住倒也挺清冷的。 但现在不同. “汪汪汪汪！！！” 一条没被拴住的狗看着闯入自己领地的众人，龇牙咧嘴，脸上摆满了警惕。“砰！” “呜呜.” 徐嚯一脚踹在痛感敏感部位，让其短暂失去活动能力，躺在地上哽咽起来。 他鼻尖微微一抽。 下一秒，一道几乎没有时间差的气味，传进他的鼻中。 这是 真在这！ 徐嚯眼中一凝，“带两个人从后面包抄过去！” 闻言，李建业点了点头，从为数不多的人里抽出两人。 在医院，以及培训机构留下人后，他们现在的人手，算上三人只有不到十三人，但也足够了。 “咔~” 王虎从腰间抽出枪支，用手爽快上膛，整个人贴在墙壁，一点点向外挪动而去。 他观察一番，随即伸手打了几个手势。 几个警察立马明白，点了点头。 没多久. “吱~” 一道声音响起的瞬间，身边警察猛地起身涌入！ “别动，警察！” “举起手来，都举起手来！” “趴下，所有人趴下，双手高过头顶！” 伴随着极具威慑力的大喝声，几个警察的身影猛地冲进这里面。 客厅很宽敞，不过去没有什么人。 【王蝶之嗅！】 徐嚯鼻尖一嗅，随即眯了眯眼，比了个手势，示意上楼的几人停下脚步，转向身侧的卧室。 王虎等人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奇，但也不墨迹，给几个警察使了个眼色。 几人后退几步，下一秒. “砰！” 一脚踹去，面前不算牢固的门锁被巨力破坏，整扇门应声而开！ 而也正是因为门的开启. 一股铁锈一般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被人吸进肺腔当中！ 这是 吴佳慧！ 对方面色惨白，早已如烂肉一般闭着眼，却直立着，对方身后则是. “别动，再动我杀了他，都别过来！” 一个头发乱成一团，发疯一般的中年女人手握一把刀，浑身颤抖着，揽住吴佳慧，将刀刃放在对方脖颈上。 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面前的警察。 这是 张茹！ “别过来，再往前走一步，她会比我先死！！！” 张茹颤抖着，眼神中早已没了理智，看着闯进来的警察不断威胁。 “别冲动，别冲动！” 王虎极力劝导着。 徐嚯将眸子看向吴佳慧大腿处，脸色猛地一变。 那里 有一个血窟窿。 大量的鲜血不断往外涌出！ “让她走！” 看着举枪的王虎，徐嚯猛地拉下对方手，带着几个警察退出卧室。 受害者意识昏迷，地上存在大量鲜血，场面僵持下去，张茹虽说能被抓捕，但 吴佳慧必死无疑！ 徐嚯不想看到这一幕，王虎也是如此。 “联系医院，让他们派人来，吴佳慧失血过多休克，她带不走。” 徐嚯眼神直勾勾盯着对方，边退边小声道。 “张茹身份确定，外面的警力在向这赶来，她跑出去只能迎面撞上，注意一些别被挟持了新的人质就好。” 王虎没有反驳，点了点头，带人向后退。 吴佳慧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看着面前的人不知为什么会这么爽快，但也不妨碍她抓住机会。 她拖着人挣扎着向外走去，刀子左摇右摇，在脖颈将人剥皮，流出新鲜血液。 徐嚯眉头直皱。 直到 张茹靠近客厅门口，随即猛地伸手，将吴佳慧丢在门口，整个人猛然向外狂奔。 “砰！” “砰砰砰！” 而也就在吴佳慧倒下的瞬间，数不清的子弹在空中宣泄而去。 墙壁上留下几个弹坑。 “他妈的！” 王虎脏话脱口而出，眼神很是阴沉。 对方很聪明，闪身躲到了墙后，拉开大门便跑了出去。 “嗯？不开车？” 看着张茹狂奔的身影，徐嚯顿住，眯了眯眼。 对方无视掉门口的车，反而步行向外走去。 “追！” 王虎大手一招，带人向外追击。 “李队留下。” 徐嚯不动声色的拦下从后院赶来，抽枪欲要追击的李建业。 “怎么了！？” 李建业着急，伸头望了望远处的警察，又回头满头大汗的询问。 “外面有警方配合抓人，张茹跑不了。” “先给吴佳慧止血。” 徐嚯眼神冷静，脑子里将事情的先后顺序理清。 听到这话，李建业回头看去，这才发现还有个躺在地上的人，这下顿时知道要干什么了。 徐嚯双腿膝盖抵住地面，没有犹豫，将腰带解下，在大腿根部缠住，组织血液的流通，同时让李建业前去寻找一些药品进行紧急治疗。 忙活了半晌，外面响起急救救护车的警笛声。 两人帮忙将人抬进车内，目送救护车远去。 “走！” 李建业呼出一口气，随即又要联络人去抓张茹。 不过，徐嚯的手再一次放在李建业的小臂处。 “你有没有觉得.” “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什么？ 还能少什么！？ 再想下去，人都要跑没影了 不等着急的李建业想清，徐嚯摇摇头，他伸出后，放在唇间作出‘嘘’状。 他伸手，比了比一旁的车，随即轻轻走去。 李建业不解，皱起眉，但还是默默跟了上去。 徐嚯将手扶在后备箱上，随即. “啪！” 后备箱开启的声音响起。 一道人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李建业下意识掏枪对着对方，但看清后，脸上顿时错愕。 “孩孩子！？” 后背车箱里有是什么？ 一个一米二左右的人。 一个，双手双脚被捆绑，嘴被塞住，脖颈中套着一根锁链的人！ “呜呜.” 感受着刺眼的光芒，这人抬起头，看着警察，哽咽着哭着。 徐嚯眯了眯眼，他鼻子一抽。 空气中，泛起一股臭味，这是狗臭。 对方像是一条狗一样，被拴住，脖颈套着狗圈。 “这是.” 李建业错愕，看着面前这无比可怜的人，恍惚间反应过来。 “那个侏儒！？” 徐嚯没说话，他扫视周围一圈，随即沉沉吸气。 “带走！” (本章完) ------------ 第104章 袖珍人！ 张茹落网了。 郊区的人不多，看到警察也知道离开，张茹便没什么机会挟持人质。 于是，王虎准备抓活的。 远处有被李建业徐嚯车技甩开，落在后面的警察，此时恰好和他们合成了一个包围圈。 众人直接一哄而上，将人控制住！ 而房区那边，徐嚯也抓捕了一个人。 一个，长相无比幼小，身高一米二，大概十岁左右. 男孩。 当天。 二十六号。 中午，十二点半。 “他妈的，张茹是怎么知道警察会过去的！？” “狗粮养的，谁透露的消息？” 赵州市，刑侦大队内。 王虎火冒三丈，将帽子猛地砸在桌子上，大发雷霆。 “老大，是诊所院长。” 钱华调查完，凑到王虎身边小声说道。 院长透露什么了？ 警方抓人的消息！ 警方在赶到郊区自建房抓人的时候，张茹曾摆出一副挟持人的姿势。 同时，还将第二个人员，也就是将‘侏儒’提前放在了车的后备箱中。 如果正常情况下. 警方踹开门，应该会看到三人站在一起的画面！ “院长？” 王虎眉头皱起。 “对，他和张茹是夫妻，警方在调查到诊所时，诊所内部有医生给院长打了电话。” “院长又给张茹打了通电话，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警方算是暴露了。” 钱华开口解释着。 王虎闻言，气焰这才消掉一点。 警方暴露，带来的最大概率的后果是. 凶手抢先杀掉人质，随即赶在警方到来之前，带人逃跑！ 张茹跑不了，藏在市区内.县级市就这么大，想藏也藏不住。 向外跑？ 最近的是林岚市，林岚市被徐嚯和王超整应激，外围跟铁桶一样，想混进去可不简单。 去其余市区的时间又足够警方通知，也是个被抓捕的命。 但问题只在于 吴佳慧的命。 她的命才是警方在意的！ 虽说人还活着，但如果，真要是因为警方出了点什么意外才导致的死亡. 那问题就大了。 “吱~” 徐嚯推开办公室的门，他身边还站着王超和楚夕。 三人捧着四碗热干面。 徐嚯将其中两碗推到王虎和钱华面前。 两人一愣，疑惑对方吃什么，下一秒，就见楚夕十分熟练的用一次性筷子夹起面条，一点点喂着。 徐嚯想反抗却反抗不了。 刚想喝两口水，抬头一看，却见两个面无表情的脸冲着自己。 “嗯？” “看我干什么？” 徐嚯满脸诧异，吞咽下嘴里的食物后狐疑道： “说啊，继续说案子。” 钱华：. 他深吸一口气，随即自己扒拉着热干面，吃了两口又继续道： “李队长审问了张茹，对方招了。” “案件的来龙去脉，包括一些信息，都说的很清楚。” 张茹招了。 对方的嘴和行为手段相比较，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嘴很软，李建业只是稍微动了心理压迫，对方便直接招供。 根据张茹本人所言。 她杀人，是想让自己儿子留个后，同时，为了让基因更好一点，所以找上的都是外貌和智力较高的人。 一连四次，吴佳慧是第四次。 而也就是这，警方才知道，还有一具尸体没被发现，那是第一次作案。 受害者是一个单身女人，居住在别墅当中，张茹将其藏在了顶楼，这才没被发现。 “不过，这里面的供词有点问题。” “首先，是留后问题，死者的生殖器官中，并未检测出能存在留后的种子。” 钱华翻开笔记本，看着上面李建业记录下不久的笔记。 “并且，在每次强奸过后，张茹都会将人勒死灭口。” “这也不符合留后的概念。” 人都死了，还想留后？ 隔壁老王的种也没办法啊！ 再者. “她儿子？” 吃着午餐的王虎微微顿住，眉头凝起。 “那个侏儒.是她儿子！？” 根据档案显示，张茹确实有一个儿子。 不过，这个儿子却早已夭折。 这是真夭折，在对方三岁的时候，高烧不断，随后死亡。 这是真的死亡，医院，火葬场，以及墓地都能为这一说法提供强有效的证据！ “医院检验了dna，确实是母子关系。” “查了下骨龄，是在头胎没夭折的时候偷生的，户口挂在一户不认识的人家，大概率给钱了。” 钱华解释了一句，王虎眉头这才松开。 现在查的不严了。 他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 但. “这真的是侏儒！？” 王虎没忍住，临近退休的人了，几十年的老刑警，还穿着白衬衫，但. 此时他看着对方的照片，脸上露出一阵恍惚。 那侏儒叫林山。 徐嚯抓捕他时，对方被张茹捆绑，狗链子拴在脖子上，看起来被虐待已久的样子。 而他本人，则是一米二的个头。 外貌看起来天真无邪，坐在地上和小孩无异！ 不是那种四肢短小，脑袋较大的那类人。 林山的身体比例没有任何问题！ 他就是一个孩子的模样，就连五官，也停留在小孩十岁左右的外貌，连衰老的迹象都没怎么看出，完全不是侏儒那种成熟的脸庞。 “他多大了？” 王虎滚了滚喉咙，看着这混入幼儿园都辨认不出的外貌。 “二十一岁.” 钱华说完，也沉默了。 对方的身高一米二，外貌和孩子没区别。 但. 他二十一岁了！ 很难想象，一个外貌如此幼小的人，已然到达这个岁数。 “垂体性侏儒症。”徐嚯百忙之中，抽出嘴解释了一句。 “一种罕见的病，患病者外貌会保持在患病时的时间点，堪称不老神童。” 上一世有个人曾得过这种病，关注度不算广泛，但外貌却能让人对这种病有个直观的概念。 袖珍人，‘吴康’。 “垂体性侏儒症嘛.” “那他这二十一年.” 经过短时间的震惊过后，王虎回过神来，思索片刻后又追问。 “怎么度过的？” “不知道。” 钱华摇了摇头，“从案发现场，逮捕他的时候来看，林山自出生到现在，大概率是被一种变态的母爱所包裹。” “对方拴住了他，害怕和第一个儿子一样离开，所以用狗链子拴住脖子，之后进行无休止的囚禁，到了现在，想要让他给自己留个后？” 钱华如此猜测着。 “倒是没想到，凶手和帮凶的身份，和一开始做对比，倒是互换了过来。” 一开始，警方猜测，凶手是强奸者，挟持他人的女人才是帮凶。 但目前来看. 强奸者却存在是受害者的可能。 帮凶才是凶手！？ 听到这，徐嚯没说话，机械般咀嚼着投食者机械人投喂的饭菜。 同时脑海中，闪过抓捕现场中的画面。 这案子. 到现在算是可以结案了。 凶手被抓，帮凶落网。 吴佳慧目前还在医院，失血过多这件事，只要当时救回来，那后续就能活。 徐嚯做的包扎很及时，即便大腿的血流的很多，但也硬抗到了医院抢救。 再加上，案发现场和凶手口供都对应的上 如果可以的话，王虎能申请结案。 不出意外，几个月后法庭开庭，张茹会被法官定下死刑。 对方杀害三人，致第四人吴佳慧险些死亡，且还是奸杀，死刑是没得跑了。 “林初呢？” 徐嚯开口询问了一句，他示意楚夕将筷子放下，扭头看着钱华。 “林初有什么说的？” 林初是林山的父亲，张茹的丈夫，焕荣整形美容诊所的院长！ 对案子来说，他的身份极其敏感，再加上拨打了电话，警方有理由将其扣下并对其进行审问。 “他没说什么，对张茹的供词供认不讳。” 钱华说道。 “供认不讳吗” 徐嚯细细揣摩，同时继续回忆脑子里的那几幅画面。 直到最后. “啧，这一家人真有意思。” 徐嚯笑了，他起身，拍了拍衣摆。 “给我安排一场审问。” “审问？”王虎跟着起身，“谁的？” “林山！” 徐嚯开口道。 林山的身体很小。 小到，警方的手铐按照常人那般紧估摸着能丝滑的抽出。 小到，警方没有合适的狱服给对方穿。 小到，就连审问室的椅子，他坐上去双脚无法够到地面。 甚至说，那用来限制自己双手双脚的东西也对他无用，只能用手铐代替。 “吱~” 审问室的门开了，一缕刺眼的光线射入，死死光线互相叠着，肉眼可见。 照射在眼前让林山下意识眯了眯眼。 恍惚间，他看到一个人影坐在自己的面前。 “说吧，自己都干了什么。” 徐嚯坐在椅子上，看着对方，散漫的开口道。 林山沉默，片刻后，双手捂着脸。 止不住的泪水从他指缝中流出，满眼在桌上。 “警官.警官对不起.对不起.” 他哭着，嚎啕大哭，整个人悲痛万分，那幼小的外貌看起来给人一股极其浓郁的悲伤感。 “你” 几个警察见此，内心略有咂舌。 “警官，我.我也不想我也不想这样” 林山抬起手，鼻子眼泪流了一地，他眼中充斥着痛恨，看着自己那双无比幼小的手，痛哭流涕。 他的话不算多。 或者说，他要说的都已经说了个遍。 不过 徐嚯看着他的行动，脸上写满了平静。 好半晌，他看着面前这个小孩，这个外貌极其幼小，实则21岁的男人，缓缓道： “呵，别装了。” “我见过很多演员，你的演技在他们当中并不出众。” 别. 装了？ 刹那间，空气为之一滞。 几个警察微微一愣，随即瞳孔略微收束，下意识盯住那不知所措，满脸茫然的‘孩子’。 徐嚯没理会他的表情。 “啪！” 徐嚯伸出手，将一个证物丢在桌上。 这是一个密封袋。 密封袋中，装着一根狗链子。 “给我解释一下。” “为什么，狗链子上，会有一股.狗臭味。” 徐嚯双手合十，他的眼神平静，语气淡然，依靠在椅子上，默默注视着对方。 “为什么。” “一个长期拴人的狗链子，会有” “狗味。” 话音落罢。 审讯室内，鸦雀无声，寂静的宛若一潭死水。 钱华如梦初醒般惊醒，那双眸子，死死盯着众人围绕的中心点林山身上。 徐嚯淡然的声音，在众人心头响起，回荡在空旷房间。 “解释一下。” (本章完) ------------ 急事，都进来看看，说点事。 如题，准备合章了，由三章变为两章，剧情字数不变。 先听听我的原因。 倒霉，碰上事了。 大多读者应该都知道新书期，这也是书免费的那个阶段，这个新书期是为了吸引人，为上架铺垫，同时拿推荐的。 可以说二十万字的新书期，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上架的那个推荐。 但是，作者倒霉摊上事了。 换个普通人能理解的概念。 寒窗苦读十二年，成绩名列前茅，天天熬夜，天天思索题目怎么解，压过同龄人去高考。 你考了极其优异的成绩，年级能数得着的那种。 拿到了心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觉得自己距离梦想更进一步，只手可触...... 当你拿着通知书，满心欢喜的去学校的时候。 学校把你拦住。 你很好，你的成绩很优异，你的素质很不错，但是。 你的生辰八字和学校不符。 你的八字和学校不符，所以，你今天不能入校了。 然后，把通知书给了路边最近的人，说你八字符合，你来入校。 我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整个网站，几万个作者，走来走去的作者说不定能有个大几万。 从建站到现在，二十年内，算上净网前，上百万本书里，出现这种情况的应该不出十个，甚至一只手的都可能数过来。 我是这里面一个，且暂时没有补偿。 很无语，愤怒，生气。 但也很无可奈何。 免费十七万字，效果算是白费了一半，逐万订的梦也算基本破碎。 连二级页也给我取消，基本没什么流量，均订倒退，追订暴跌。 现在不合章是没办法了。 刚上架的情况下流量暴跌，均订就开始倒退，别说是今天的推荐上不了。 可能连后续推荐都拿不到。 只能合章。 不合章这本书算是彻底废了，我想试着救一下。 这是我这三年里成绩最好的一本书，但上架后，遭遇待遇却是最差。 写这个通知的时候，时间是四号早上七点三十整，一夜没睡，挺无力的。 大概就这样。 （和编辑无关，编辑人很好，知道消息的时候忙了很久，也很无奈） ------------ 第105章 案结！前因后果，点与线的惯性思维欺诈！ 人身上会有味道吗？ 有的，有臭味，这是正常的身体代谢产生的东西。 也有一股腐朽的木头味，如垂垂老矣的老人。 还有香味，这是你的基因匹配到了正确的伴侣，能闻到对方身上的体香。 至于人，是否能留下狗的味道. “林先生，解释一下吧。” 徐嚯双手抱胸，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林山。 他就好像在看一块石头，不带任何感情！ 林山顿住，他的表情逐渐收敛，随即死死盯着徐嚯。 他没说话。 一句话也没说！ “不说？” 徐嚯不屑的笑了笑，“没关系，既然你不说，那我来说。” “先说说这案子，往后继续推演下去的结果吧。” “假设，在我没来这审问室的情况下。” “案子会往哪发展？” 会顺利的结案，随即将人送上法庭，最终，法院宣判张茹死刑！ 案子死了三人，第四人险些死亡，这种重罪必然会死刑，即便是小孩也不行。 不过，如果林山是被迫的. 倒是会从轻发落。 现场中，他戴着狗链，只要咬死了自己是被迫，也是个受害者，那他最多也就是个十年以上。 无期甚至都不一定能达到！ 毕竟，死的人虽然在当地警方眼中很多，但相比较上一起案子的韩诗，就少的少了。 韩诗的案子没有人协调是必死无疑的，数量太多，量变产生质变，寻常的法例无法让对方宣判无罪或是短短几年的服刑期。 所以，警方能为其争取到的最多只有无期。 但不幸的是没用上对方便自杀身亡。 “张茹交代的很全面，逻辑明确，信息细节都说的无比清楚。” 徐嚯顿了顿，上下扫量对方一眼。 “但，就是因为她交代的太过详细，才有问题！” 正常人都是能藏多少藏多少，务必要让自己活的长久一点。 张茹倒好，直接将所有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她不怕死？” “不，抓捕现场，她腿抖的都成筛糠了，必然怕死。” “她是主谋？主凶？” “这种变态的案件，凶手竟然连直面警方的勇气都没有，这可不像个变态的模样。” 徐嚯淡淡说道。 他模样轻松，说出的话没有怎么延迟，字眼却咬的很清晰！ “嗯，除非是装的。” “帮凶装成主谋？长期关押替换死刑？” “啧，我想，应该不会有人无缘无故蠢成这样，那就只能是有意的。” “有意，那就得有个理由了。” “什么理由？” 说到这。 钱华等人已经明悟过来，那双眸子，死死盯着林山。 双手不自觉握紧，攥成拳头，脸色无比阴沉。 他们险些被对方骗了。 “嗯再说说案发现场吧。” 徐嚯忽的一收，没有继续讨论理由，反而将话题挑向另一点。 “案发现场你戴着狗链，伱很聪明，第一时间就伪装成了一个可怜受害者。” “不过你挑错了道具。” “一个拴系在脖颈上的东西，即便不紧，长久以往下依旧会浮现出勒痕。” “你的脖颈没有，甚至说，你连被虐待的痕迹都没有，只有最表面，刀子刚划出的新鲜伤口。” “这些都是漏洞，即便我不挑明，信息暴露也只是时间问题。” “甚至说，如果换个别人.” 说到这，徐嚯双手交叉，抵住下巴，看着面前这小孩模样的林山。 “在一开始，这些显眼的信息便会被发现！” 信息明显吗？ 挺明显的，漏洞不少，但第一时间警方就是没反应过来！ 可如果，将林山换一个人，警方却又能反应过来了。 为什么？ 一个很难改变的思维问题。 什么思维？ 惯性思维！ 曾经有一个推理作家，曾发表过一次作品，名称为【点与线】，很经典。 其中的案件故事暂且不提，单单说所谓的惯性思维。 人在看到两个点的时候，你的思维，会下意识联想出一根链接两个点的线。 就像，看到轮椅，会想到残疾人。 手术刀，会联想到手术室的病人。 看到白大褂，会想到医院里的医生。 这就是点与线，在看到一个东西的时候，会控制不住的联想其余物品并将其联系在一起！ 但其实，坐轮椅的不只是残疾人，可能是买了电动轮椅，懒得走去教室，用来代步的大学生。 手术刀不只是做手术，也可以割肉。 白大褂不只是医生，它可以是屠夫的围裙，也可能是一个潮流穿搭。 “狗链，十岁孩子外貌，体表外伤，被捆绑丢在车后备箱。” “癫狂，手持人质，威胁警方，成年人。” 徐嚯的声音继续响起，大量的信息被解剖成独特的信息点。 “这些信息，短时间阅读，脑子里便会下意识将其串联。” 如何欺骗一个陌生人？ 给予他一个焦灼，急迫的信息。 再压缩他的时间，不给予思考的能力！ 只要人不思考，不动脑子，那欺骗他很容易，简简单单便能让人被信息推着走。 李建业便是如此。 案发现场刚进去，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凶手便险些逃脱。 刚要去追，受害者却快要死了，随即又要追，但又找到了林山，没来得及观察现场呢，张茹便被抓捕，他们也归队。 期间没有能动脑子的时间。 而只要不动脑，这些信息.会被人下意识串联起来，无形之中对其充满信任。 “嗯，可以说是一种催眠。” 徐嚯点了点头，给予对方一个评价，想了想，又补充道： “不过，是十分拙劣的催眠。” “换个人在这，第一时间便会被人戳破！” 为什么换一个人就行不通了？ 还是点与线的问题。 林山的外貌极具有欺诈性！ 说实话，别说是女厕所了，就是女浴室他都能随便进。 为什么？ 看到幼童，就会想到年龄小，有几个会下意识思考对方是否已经成年？ 不会，惯性思维将人带偏。 再加上，人的生物本能，会让人做出一些‘保护儿童’的举动。 行为包括但不限于，容忍度，包含度，信任度以及易怒等。 就像，‘小孩不会骗人’，这就是个很典型的举例，成年人总是会对孩子抱有莫名的信任，即便这信任将人伤害的遍体鳞伤。 所以，林山借助了这类的心理。 让警方，短时间内放松了警惕。 潜意识里，将对方当成了一个孩子来对待！ 如果换成一个中年油腻大叔，又或是猥琐男 徐嚯保证。 李建业看到对方被狗链子牵着的第一眼，不会认为对方是受害者。 有概率认为对方玩的很花！ 这种思维改得了吗？ 改不了。 惯性说白了就是常识，常识怎么改？你喝水的时候还要确认一下饮水机出来的是敌敌畏还是矿泉水吗？ “所以.” “你想，让张茹替你去死。” 看着林山，徐嚯说出对方的目的。 他的口中吐出令人听了身躯一抖的词汇，即便钱华早有准备，闻言却也心中一沉。 让张茹替他去死. 张茹是谁？ 是他亲妈！林山沉默，那张稚嫩的脸庞上，那双眸中，闪烁出不属于他这个外貌的凶狠以及阴翳。 两者间的反差，让人看了会下意识愣住。 “那又如何！？” 林山表情逐渐狰狞，那双小手握成拳头，捏的发白，稚嫩的身躯此刻却涌出无比激动的力量。 “她该死！” 林山不装了。 正如徐嚯所说。 案件破的太快，欺骗警方只能获得一时的安全。 只要时间一长，不需要太久，三天，三天后，警方统计信息的时候必然会存在些许的疑虑。 所以，张茹迅速的交代了。 她不想拖时间，她想快点去死。 只要她死了.林山就能活！ “她活该！” “这个贱女人，活该，她活该！” 林山尖锐的声音响起，“要不是她，我会这样吗！？” “你们知道顶着这副鬼样子出去，有多恶心吗？” “全是她，这个该死的东西，如果不是她基因有问题，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 “还有那些人，全都该死，全都该死！” “.” 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却又无能为力，费力的挣扎着，但和铁手铐相比，却显得无能为力。 徐嚯默默记录着。 良久，不顾身后的谩骂，带着钱华走出审问室。 “来一根？” 钱华抽出一盒烟，看着徐嚯示意着。 “不抽。”徐嚯摇摇头，婉拒。 钱华没再强求，他叼着烟，打开打火机，用力吸了一口，随即缓缓吐出。 白色的烟雾化成圆圈，缓缓的升空，宛若一朵身边的白云。 “这孙子疯了。” 良久，徐嚯才开口说了一句。 “交给王支队他们吧，” 林山疯了，当然，指的不是精神上的疯。 而是思维上的。 对方在报复张茹。 虽说不知道对方的侏儒到底是否是因为基因，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张茹在官方不允许的情况下，生出了个不该出生的侏儒。 这个侏儒思维极端，简直就是个疯子。 他想要女人？ 不。 说实话，徐嚯觉得对方并不缺女人。 张茹是美容院的主任，父亲林初是院长，这种家庭下就算你是个植物人，也不会缺女人。 有句话说得好。 有米鸡自来。 嫖娼，包养，总比杀人犯罪的代价小得多。 说到底. “报复张茹罢了。” 徐嚯手持笔记本，在上面写下最后一段字。 对方是在，.报复！ 大儿子死后，张茹的母性几乎宛若滔滔江水般泛滥，全都灌输在林山身上。 而随着身体缺陷浮现，他的感情更加愧疚。 换而言之，林山的性格，是被对方一点点惯出来的！ 他的思维，也是在如此情况下被养出！ “你的意思是” 钱华错愕，脑子里浮现出一些匪夷所思的猜测，忍不住开口。 “他不是因为性欲，而是单纯的为了报复张茹？” “强迫对方协助杀人，随后奸杀，到最后还要让对方顶替自己送死” “都是为了报复！？” 徐嚯点了点头。 张茹是个不正常的正常人，她的性格不正常，但思维正常。 不出意外，她的内心肯定是一万个不愿意，但在亏欠的情况下，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种.很幼稚的报复方式。” 徐嚯想了想，给出一个较为直观的解释。 “算是自残吧。” 自残，自己伤害自己，算得上是报复吗？ 不算。 但对特定的人算！ 举个例子。 几乎绝大多数人，小时候都想过用自己的死或是受伤，来报复父母。 林山便是这类为此付出行动的。 不过他的报复更加彻底，直接堕入深渊，且原因直指张茹。 “嘶” 钱华倒吸一口冷气，回头看着审问室摇了摇头。 “惯子如杀子啊” 徐嚯点了点头。 确实，张茹如果没有被亏欠心理影响，随即对待林山的态度发生转变的话，对方极大概率只是个心理不正常的人。 不至于到这一步。 最起码不会杀人！ “情绪的叠加，亏欠后的弥补不会让人原谅，指挥让人感到愤怒。” “只有时间才能淡化一些情绪。” “但张茹的行为，无时无刻都在向林山强调‘你是个废物侏儒，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徐嚯做出最后的评价。 这起案子被系统命名为‘现世恶魔’。 耶稣案中的耶稣是神父。 这里的恶魔是谁？ 林山吗？ 徐嚯思索了一下，觉得不是。 恶魔是张茹。 这个柔弱，过度溺爱，甚至连杀人都妥协的女人，才是恶魔。 对方培育出了林山这个极端异类。 “准备结案吧。” 徐嚯摇摇头，随即离开。 钱华闻言，叹了声气。 “好。” 言罢，他顿了顿，突然又道： “张茹家中需要搜查，案件人手有点不足，徐顾问有没有时间去看一看？” “或者，在警局看一下警方找到的一些物件也行。” 按照惯例，查完案后，警方会在凶手的居住地点进行搜查。 虽然张茹可能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但说不定会有什么隐藏的。 所以，这个流程还是很必要。 之前是由钱华来负责。 不过现在，之前的口供被推翻，他还得重新去做一份。 李建业还在骂骂咧咧的调查尸井案中的受害者。 王虎也是如此，重心放在了尸井案的收尾当中。 目前来看 最清闲的也就是徐嚯了。 “好。” 徐嚯想了想，眉头挑起。 “我去看看。” 看一看，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 (本章完) ------------ 第106章 突发意外！凶案·‘静悄悄！’ 徐嚯答应了下来。 当然，他也懒得再去一趟张茹的家中。 在抓捕林山后，他曾短时间去看了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鼻子稍微抽了抽，没嗅到什么可疑的便返回警局吃饭。 现场的警犬一度坐在地上，歪着头不解但震惊的看着徐嚯。 它的鼻子还没开始告诉它信息，徐嚯已经收集完了. “汪汪汪！” 徐嚯顿住脚步，看着面前被警方拴起来的狗子。 这是吴佳慧家中那只狗，林山脖颈中的狗绳大概率是从对方身上扒的。 之所以在警局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证据。 狗子还在作威作福呢，鼻子一嗅，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后，扭头看来，看到来人是徐嚯，顿时低头嗦着脑袋呜咽了起来。 “呜呜呜” 这是一种对狗王认可的态度。 徐嚯没理会它，径直走入证物室。 警方的证物室一般是在一个小仓库，里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东西，刀子等在这里都是最常见的。 缉毐警那边倒全是米面粉。 赵州市这，证物室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后面，也就是仓库，里面放着所有案件的证物。 还有前面，也就是一个小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内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这里忙着什么，手里不断捣鼓。 这是钱华的下属，几个三级警督，看到徐嚯后连忙示意。 “徐顾问” “徐顾问好。” 徐嚯点头，算是回应了，随即一顿，扭头，看向一旁。 “不是，你小子怎么在这？” “什么时候证物室都能随便进了！？” 看着面前呆头呆脑的寸头男，徐嚯诧异的开口。 这人是王超，此时正站在几个纸箱子前，满脸好奇的观察着什么。 “咦，嚯哥，好巧啊。” 王超听到声音，脑袋转过来，脸上露出惊喜。 “你也在这！” “一点都不巧。” 徐嚯面无表情的开口，随即上下扫量对方一眼。 “你怎么在这？” 证物室是不能随便进的。 当然，警方内部人按照流程的话，出入管理倒是比较丝滑，毕竟只要不是新案，证物室里的证物基本没用。 这些玩意也就是沾了点血看起来不一样，不然，去五金店就能凑齐其中八成的东西，不是新案就没什么重要的。 当然，前提是不是缉毐警的地方。 如果是的话.那只能在西国的鸡肉卷和白头鹰那边才能随意进了。 那里甚至能拿证物室里面的东西出去卖！ “我？” 王超挠了挠头，“我在大队随便逛呢，王队说让我来我就来了。” “他说我也是证物。” 徐嚯：？ 徐嚯顿住，感到如鲠在喉，颇有种吐槽吐不出去卡在喉咙的感觉。 神他妈证物. 估摸着是王虎看对方总在眼前晃悠，有点烦了。 “伱算了，你怎么不回家？” 徐嚯摇了摇头，狐疑的看着对方。 案子是昨晚立的，按道理，今早凌晨对方就能到家了，却一直到中午也没走。 “我不太想回去.” 说到家，王超顿时苦着一张脸。 “还是在这待着比较好。” “有吃有喝，还能看这么多新奇玩意，可比家里有意思多了！” 好家伙，宁愿呆在警局也不回家 徐嚯嘴角一抽，也不再理会这孩子。 让孩子一个人乐呵吧，也挺好的。 徐嚯扭头看向一旁警督还在处理的东西。 “让我看看。” 他站在对方身边，对方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 【眼见喜】！ 徐嚯心中默念，下一秒，双眸仿佛浮出一道金光，让双眼顿时清晰起来，任何线索都检测的无比清晰。 这是案发现场的刀子。 一把西瓜刀，大概和张茹的小臂一般大小。 二十厘米左右，刀身上还泛着干涸的血液痕迹。 除此外，还有两把刀。 一把手术刀，以及一个美工刀。 一共三把刀，均染着鲜红血液。 除此外，还有张茹的高跟鞋，也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淤泥中存留下的脚印。 “啧，倒是挺齐全的。” 徐嚯点了点头，没发现什么异常，直接交给身旁，负责统计的警察。 这些证物会接收、登记、保管、移交、处置等经历各种流程，后续在哪徐嚯也不知道。 很正常的流程，不过. “嗯？这是什么玩意？” 恍惚间，徐嚯从一旁被挑拣出的区域，摸出一张黑色卡片。 他将卡片举高，眯了眯眼。 “不知道，好像和收钱有联系，属于滥用职权等范围，张茹外出采购一些药品，就会使用这张卡。” “和这起案子无关，大队暂时不准备将其列入案件档案，等候处理。” 几个警督随口说道。 “不过这卡没有什么磁力，就是一块黑色石头制成的，有点像玻璃，查不出资金流动。” “张茹说这是个装饰品。” “处置的话.大概率，会被丢了或者邮到林初那。” “徐顾问要是喜欢我去和上头申请一下试试，或许能和林初那边沟通，将其买下。” 徐嚯没回话。 他举着东西，看着宛若身份证大小，通体黝黑，用灯一照却仿佛万花筒一般折射出斑斓的色彩。 这是块透明的玻璃，但又不是玻璃，类似黑曜石。 卡片的正中央，刻着一个‘金色三角形’。 三角形只是由三条金色线条组成，很简约。 这玩意. 是什么？ 徐嚯皱起眉，他嗅了嗅。 这上面，沾染张茹的气息很浓厚，大概率是经常掏出来。 但里面又没磁力.这玩意有什么用？ 思索良久，徐嚯将其用密封袋封上。 “我带去林岚市证物室。” 几个警督点了点头。“好。” 言罢，徐嚯也没违背规则，他掏出手机和钱华以及王虎打了个电话，将流程走了一遍。 半晌后，他才将这玩意放进兜内。 “别愣着，走了！” 徐嚯拍了拍王超的屁股。 王超顿时惊醒，依依不舍的看着证物室这些稀奇古怪的证物。 不过也没多留恋，马上就屁颠屁颠的走到徐嚯身后。 “嚯哥，咱们去哪！？” “要吃饭了吗？” 徐嚯翻了个白眼，“现在才四点！” “回家，回林岚市。” 王虎和李建业已经回去了。 尸井案收尾毫无疑问是最麻烦的一起案子，李建业骂人的频率明显便高。 徐嚯也不准备在赵州市偷懒了。 反正他们现在在的地方和林岚市也只有一百公里左右的距离，说回去就回去了。 岂料，王超倒是苦着个脸。 “能不能不走啊.” “不能！” 徐嚯果断拒绝。 甚至说，他让楚夕坐在副驾后，便将超子粗暴的塞进了后座。 “走了！” 晚上，六点半。 赵州市边郊，徐嚯停下车作略微休息。 他依靠在车座，从兜里掏出密封袋中的黑卡，举过头顶，用灯光从背后照着这张黑卡。 卡内的色彩看起来很绚烂。 但. 这玩意有什么用？ 徐嚯眼中露出疑惑。 装饰品？哪有和银行卡一样大，如此重的装饰品 再者说，这卡上也没穿孔的地方，怎么进行装饰？ 边边角角处，用来卡着的地方也没出现摩擦痕迹，不是镶嵌的。 那这玩意是用来做什么的！？ “嚯哥，嚯哥，我想吃西瓜，咱下车买点西瓜吧.” 一旁王超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央求的声音传来。 “都快十一月了，吃什么西瓜。” 徐嚯随口说着，“再者，这里哪还有什么卖西瓜的。” 边说，他边继续看着手上的东西。 “有的，有的，我看到瓜田了！” 王超略显急迫的声音响起，央求声更大。 “十一月了，哪还有什么瓜田，瓜秧都要烂没了。” 徐嚯再次摆了摆手。 他用眼见喜，左右看了看手里这块石头，愣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那金色的三角符号，看起来很是让人迷惑。 “有瓜田！” 王超锲而不舍的求着，凑到身边来。 “哥，你瞅，有瓜的！” “树上结出西瓜了，你瞅瞅，真的有，那边应该有个瓜农，咱们找他去.” “十一月份了啊，等两天就十一月份了，这两天冷的都要穿棉袄了，你要吃西” 徐嚯没忍住，出口斥责着这个小弟，不过说着说着，他突然没了声。 “哪结出了西瓜？” “树上？” “等下，你再说一遍！” 王超委屈的看向窗外，指着一个黑影道： “嚯哥你看，就在那！” 徐嚯闻言，屏住呼吸，他默默看去。 车外，是郊区农田附近，远处便是高速。 这里什么灯光，路灯亮起的光线无比昏暗，昆虫绕着等不断乱飞，影子在地上掠过。 外面仿佛被黑暗吞噬，汽车周围静的吓人。 远处什么都看不起，只能隐约看到凸起的石块线条，以及模糊的黑影。 而在王超所指的地方 那里，有一棵树。 树上，结着一颗颗西瓜。 刹那间，徐嚯呆滞住，他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一幕。 他的眼见喜还没关，清楚的看清了这些西瓜. “嚯哥，真想吃了，再不吃等两个月就没得吃了，求你了，咱就去买一个尝尝味” 王超继续央求着。 徐嚯仿佛木头人一样，任由他晃着，丝毫没有什么反应。 他直勾勾的盯着那棵树。 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里有一棵树。 树上，挂着的. 不是西瓜。 是. 人头。 几个人头挂在树上，僵硬的五官隐藏在黑暗中，惨白的面孔看着远处，那一抹路灯下微弱的光亮。 那僵硬的眸子和徐嚯对视。 人头上，脸皮被人强行扯起，用订书机订住，露出一个僵硬的诡异笑容。 三颗人头，就那么直勾勾挂在树上，用诡异的笑容，隐藏在黑暗中，默默注视者徐嚯。 这一刻. 徐嚯感觉整个世界都陷入到了凝固。 一道声音悄然在耳边浮现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谱写剧情·案件·‘静悄悄’】 【（未完成）】 【奖励卡在四个档次，分别为代入感25％，代入感50％，代入感75％，代入感100％】 【谱写时间：三十天。】 【失败惩罚：取消本次任务奖励。】 谱写时间三十天. 徐嚯呆滞在原地，他滚了滚喉咙。 这是一颗苹果树，一颗. 长着人头的苹果树。 “草！” 【案件·静悄悄】 （案立！） 侏儒案的前记不写了。 这个节骨眼写出来有点危险。 知道无限度包容的张茹大腿上也有个血窟窿伤痕就行 (本章完) ------------ 第107章 人头果树！反侦察意识拉满的凶手！！ 王超想吃西瓜了。 王超不是很想吃西瓜。 王超决定再也不嘴馋了。 “吃，继续吃，多吃点。” 十月二十七号，赵州市，刑侦大队中。 李建业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他将手里的西瓜递给王超。 “多吃点，就吃这么一点哪够，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请不起呢！” “吃不下了.” “害，不多吃点等会就饿了。” “真吃不下了” 王超看着一垃圾桶的绿色西瓜皮，脸上写满了悲观。 说实话。 他现在有点想家了，嗯，原本不想回去的地方，此时也变得略显温暖。 “哧！” 李建业狠狠咬了一口西瓜，脸上顶着两个黑眼圈，面无表情的看着王超，同时咀嚼着口中的西瓜。 王超缩了缩脖子。 就在昨晚，李建业前脚刚回到林岚市准备赶赶进度，然后好好睡一觉。 但谁承想 一个电话，将皮肤还没焐热的他摇回了赵州市。 一到案发现场，李建业人直接麻了！ 案发现场有什么？ 三颗人头。 三颗，从脖子砍断，挂在苹果树的树杈上的人头！ 五官虽遭到一定破坏，却也算清晰，头发很长，和粘稠的血液沾在一起，脸上带着僵硬冰冷的笑容，直勾勾盯着远方。 三个人头均带着笑容，不过不是自然笑，而是强迫。 凶手先是用手扯出一个笑容，随即在对方弥漫惊恐的眼神中，拿来一订书机. 将笑容钉住！ 如此，三颗露着诡异僵硬笑容的人头便出现在这世界上。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凶案。 特大凶案！ 起步就是重大刑事案件啊！ 三条人命，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死后脑袋还被摘下 “他娘的那小子呢？” 李建业骂骂咧咧的嘟囔着，却也没拒绝任务。 王虎没来，暂时在帮他赶进度。 “嚯哥稍微修整一下就带人去现场了，前不久去的。”王超想了想，开口说道。 闻言，李建业也没多说什么。 他走出办公室，坐上警车，直奔案发现场而去。 案发现场坐落于林岚市与赵州市，相邻的地带。 不过，这里距离城市外围不算远，只是发展较为落后，大片大片的农田摆在这。 农田自然不是只能养农作物，果树也是可以的。 而更为细致的案发地点，就是一个果园！ 早上，五点二十四分。 李建业看着远处停在路边，一连串的警车，心中一动，随即停在路边。 他刚下车，便看到远处有几个熟悉的人员。 “案子怎么样了？” 他脚步略微加快，边走边大声询问着。 徐嚯回头看去，发现来人是李建业也没在意，回头的时候，对方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 “还在取证。” 徐嚯摇摇头，没多说什么。 案发在昨晚，天色很暗，没有一丝灯光，连忙调了发电机等东西过来才有了一丝光。 但并不保险，一直到现在天色蒙蒙亮，才进行二次取证。 “第一次取证有没有什么发现？” 李建业皱眉询问。 他的面前是一棵苹果树。 一棵长了许多年，果树里唯一一颗长到七米的苹果树。 果园的果树一般来说是会进行人工修剪，确保能轻松摘下，不过园主倒是留了一颗树没有做什么动作。 原因是想养一颗长十米高的果树尝尝味道，却没想到，十米还没长到，人头倒是‘长’了出来。 此时果树周围已然被拉起警戒带。 “有信息，却构不成线索，对方很谨慎。” 说到这，徐嚯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他歪了歪头，用眼神示意对方看向一个警方围在一起的地方。 “凶器，当然，是转移尸体的凶器。” “从体积来看，大概率是个尿素袋。” 徐嚯默默开口。 尿素袋？ 袋子里装了三颗人头，被转移到这！？ 也就是说，这里不是凶杀现场那凶杀现场在哪！？ 李建业怀揣着疑惑看去，却被噎了一下。 只见，几个警察天亮后取证完散去，地上出现了.一滩灰烬。 “被烧了，连一滴血都没流出来，但树上却流了点没凝固的血。” “初步猜测，脑袋是被裹了保鲜膜或是塑料袋，确保不会露出血液流下痕迹，随即丢进了尿素袋中带到这。” 徐嚯摇摇头，叹了口气。 “最后，将袋子全都烧掉。” “烧的很干净，一点痕迹都没留！” 可惜，但也不是很可惜。 尿素袋一般不只是用来装尿素，如果你在乡村待过一段时间，会发现最常用来装的东西是农作物。 玉米，或是花生，甚至是小麦等作物。 如果能知道这尿素袋之前装过什么，警方可以尝试着在收割过这作物的村镇周遭查查，看是否有可疑人员。 不过之所以不可惜，也是因为尿素袋太过于常见，乡下几乎家家户户都有。 “这么警惕？” 李建业倒是有点惊讶。 “脚印呢？” 他又询问。 “没有脚印。” 徐嚯再次摇头，他的眉头蹙起，感到无比棘手。 在被警戒带围住，以人头果树为中心的区域内，不存在什么脚印。 对方在离开前，曾对现场进行了细致的清扫。 地上有对方扫平脚印留下的痕迹，即便知道这曾经留下过脚印，但也无能为力，根本看不到。 就连园主曾来看过的脚印也被抹除的干干净净！ “除此外，凶器，指纹等物品，也没有明确的信息。” “从案发到现在，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收获。” 这里没有水泥路，不过稍微一吹，脚印便会被覆盖。 可以说除了凶手扫平脚印这一行为留下的痕迹，其余东西全都不存在。 “我去看看。” 李建业内心一沉。 他连忙上前，皱着眉，开始细致观察起来。 但好半晌，他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想法，也就是.刑警最怕的事情出现了！ 最怕的是什么？ 下雨，又或是着火，这两个地方是最容易让警方难受的。 不过本质相同，那都是抹除了案发现场的痕迹！ 凶手做所所谓，和案发现场的线索没什么区别。 至于气息 徐嚯一顿，他抽了抽鼻子。 一股较为刺激的气味传进鼻腔中。 空气中弥漫着较小的胡椒粉气味，完美的掩盖住对方体味。 这孙子. 连气味都做了伪装！ 徐嚯思索片刻，迈开脚步，顺着胡椒粉的气息向前走去。 “你去哪？”李建业回头，刚好看到徐嚯的动作。 徐嚯没说话对方也跟了上来。 他一直顺着气息走，没有在泥土路上走动，而是从满是枯叶的地方，走到一条石子路。 又从石子路走向一片小林地，再穿过这片林地。下一秒. 一条水流不算湍急的河流出现在眼前。 徐嚯的脚步也随之顿住。 即便是那刺鼻的气息.从这开始，也断了联系。 对方掩盖了自己的气味，这还不够，甚至跳入河中，顺着河流游走，期间没有留下任何一条线索。 在昨晚，他来过这发现了这事情。 本以为白天来了能发现点不同的，不过看样子是没什么可能性了。 “汪汪汪！” 一道狗叫声将徐嚯拉回现实。 他扭头看去，刚好瞅着一条警犬的脑袋探出树丛。 警犬嗅到气息终点还挺高兴，但一抬头，却看到眼熟的徐嚯，一张狗脸当即就愣住了。 “河流？” “他娘的，跳河了！？” 紧接着，钱华的身影出现，看着面前的河流眼神中满是震惊。 顿了顿，他才看到一旁站着的李建业和徐嚯。 “嗯？你们怎么在这？” 钱华愣住，他来的比较慢，原因是将刚调走的警犬又借了回来。 一回来就牵着警犬到处溜达，怎么现在看来 警犬好像还慢了一步？ 警犬也狐疑的看着徐嚯，凑近用鼻子嗅了嗅，确认是人的气息后两只眼充满疑惑。 “枯树叶有被踩过的痕迹，我顺着方向向前走就到了。” 徐嚯打了个马虎眼。 是吗？ 钱华还是有点疑惑，不过对方却转身向外走去。 “凶手跳河走了，气味这条线所算是断掉。” “找两个人牵着警犬，沿着湖边行走，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线索再说。” 言罢，徐嚯转身向现场走去。 有关对方的气息算是断了。 河流本身就在流动，对方留下的味道会被缓缓冲走。 更别提，凶手还对自身的味道进行了伪装。 至于，气味伪装有什么用，到时候再嗅出来不就行了. 其实关于气味很多人没搞懂。 胡椒粉，香水这类东西，伱用了，不是说抹除掉自己身上的味道。 而是将其盖住，将身上的气息掩盖，伪装！ 这种做法就是，徐嚯和警犬，只能得到对方伪装的气息。 如花椒粉。 在这条信息断掉后，凶手只需要喷点其余味道的香水的情况下，哪怕站在你面前也分辨不来。 更别说再追寻之前的气息查了，对方换个气息相当于换个身份。 除非，在那刺鼻的气味中分辨出属于对方的体味. 但。 即便是徐嚯也无法在两种混淆的味道中，分辨出其中那一丝丝微弱的差异，更别说不会说话的警犬了。 回到案发现场。 苹果树上依旧挂着三个脑袋。 脑袋被铁丝在脖颈的断裂处穿过，缠绕在树上，风吹不倒。 几个警察正在想办法在不破坏铁丝的情况下将其解开。 徐嚯站在远处，看着面前，脸上的思虑越来越重。 “脚印、气息、作案工具、指纹、逃跑路线” 随着他的声音出现。 一道道警方必定第一时间勘察的信息点被说了出来。 在凶杀现场勘察，警方也就能查这些了，多也多不到哪去。 但现在. 全没了。 一条信息都没出现！ “这孙子反侦察意识这么强悍！？” 李建业环视一圈后，感到大为震惊。 随即眉头凝起，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这什么人？” 一般案件的凶手，能留下的线索也太多了。 有句话名为‘凡有接触，必留痕迹！’ 意思是你不论做了什么，都会出现相应的痕迹残留。 你想抹除一个痕迹，这是不可能除掉的。 只能用另一个痕迹来盖住。 就像天上下雨，雨水冲刷过后，遮盖住信息，但由信息所留下的东西却多多少少存在，只不过加大了搜查难度。 凶手是用一个痕迹盖住另一个。 徐嚯曾经针对其余案件，用过这种检索表面痕迹，推理被盖住痕迹的思维。 但对这案子没用。 对方 “这到底是什么人！？” 李建业再次询问。 普通人可能吗？ 不会，不行。 这么说吧。 普通人杀完人后，甚至连隐藏的概念都不会在脑子里浮现，肾上腺素会催促着你快点跑，大脑一片空白。 心理抗压能力较强一点的，可以尝试伪装案发现场，却也漏洞百出。 能完全冷静下来，还能如此熟练，且完美 “不会是个惯犯吧。” 钱华顿住，说出一个较为符合的。 杀人嘛。 杀着杀着，也就习惯了，心理和处理经验自然就涨了上去。 但是 “赵州市的治安较好，不可能能让一个人杀人杀到如此熟练！” 李建业思索片刻后，摇头否决。 杀猪能熟练，但杀人可不会怎么熟练。 尸井的案子全国也找不出多少例，能杀多人且不被发现太少见了。 “更别说，还得具备如此高强的反侦察意识。” 李建业指着现场说道。 即便是他这样侦查现场的老手也找不出任何的漏洞。 最关键的是 “凶手为什么要将人头挂在苹果树上？” 徐嚯突然开口，将众人的视线拉到那人头已然被取下的果树。 果树除了大一点没什么不同的，表面连一点损伤都没有。 “从现场，对方精密的布置来看，他在一个隐蔽的抛尸地点抛尸，随后伪造现场，让自己的信息消失不会是难事。” 徐嚯开口，缓缓的说道。 对方的手法放在任何案件都算得上是精英，只看这些手法，在这年头想破很难。 “但” “为什么，偏偏要放在一棵树上？” 徐嚯眉头挑起，说出的话充满疑惑。 “他疯了？” “不，这种精密手法，即便是他人指挥的情况下，也得依靠冷静的大脑才能完成。” “这现场放在其余抛尸地点几乎无法勘破！” 就拿埋在地下来说吧。 等几个月，人头脑袋腐烂，看不出五官。 再等个几年，腐朽后连dna都检测不出，这怎么侦破？ 对方的手法足够前几个月不让人发现了，可以说，只要他想，这起案子能完全沉寂下去！ 但. 对方还是自爆了。 “他” “为什么这么做？” 徐嚯眼中闪烁着疑惑。 (本章完) ------------ 第108章 第一条推理链！有问题的档案！ 徐嚯之前说过，想要制造一起完美杀人案来让自己逃脱法律的制裁，不如直接在一开始就不让立案！ 只要立下了案子，就存在被侦破的概率。 即便短时间内没侦破，随着人员素质的提高，又或是科技的发达，这些旧案被侦破的概率也会变高。 但，这些被侦破的，往往都是在案件初，便已经有了大概信息基础的。 如果只有一个头骨立了案，不存在什么信息，那等你老死案子也无法侦破。 “他不一定能做到不让案子出现。” “毕竟，丢进水里会有钓鱼佬，埋在地下会有探宝佬。” “但，只要在腐蚀前不被发现就行。” 徐嚯看着被摘，运走的尸体，缓缓道： “只要腐蚀过后，无法辨认出档案，那基本没得查。” 尸首明显经过转移，警方就算以此为中心向周围走访也找不到什么线索。 在这种情况下，面部真要是腐烂，剩余尸体也找不到，那基本可以打入档案室，写上‘旧案’两个字了。 不过 “他却没这么做。” “那是在自爆？” 徐嚯忽的又反问一句，周围人的思维不自觉跟上。 不是隐藏，还将脑袋放的如此明显，明显到果园园主次日醒来必然能发现的这种！ 那是在自爆？ “谁杀完人，不自首的情况下，还要留下大量信息让警察来抓？” 钱华觉得有点离谱。 自爆的一般都是想被逮捕，最干脆的是去自首。 但这案子，对方既像自爆，又像伪装 倒是让钱华摸不着头脑了。 “电台案？” 恍惚间，李建业想起什么似的，眉头蹙起，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江三市曾发生过一起回魂夜案件。 当时徐嚯将其侦破，知晓了案件的来龙去脉。 凶手杀人主动曝光，是为了名气这种东西. “这也不符合名气的必要基础啊。” 李建业随之又否定了这个猜想。 对方杀人，以及伪装，还有现场，都不符合为了名气而杀人的必要基础。 那对方. 是为了什么？ “案发现场是没办法找到线索了。” 恍惚间，徐嚯摇了摇头。 现场的情况就这么多。 所有信息被掩盖，唯一能看得出的，是三颗人头上，那寥寥无几的伤口，以及订书机的钉子。 徐嚯勉强能看得出，凶手对对方抱有一种怒意。 勉强算怒意吧。 除此外，有关凶手的线索是没多少了。 不过 “话又说回来了，凶手埋藏在地下几个月过后，尸体的档案就仅有小概率才能调出来。” “反过来说便是.” 徐嚯顿了顿，又道： “现在，尸首状况，有较大概率能将其调出！” 这话落下，徐嚯和钱华齐齐扭头，看向李建业。 李建业心中‘咯噔’一声，面不动色的退后一步。 “你们看我做什么！？” “李队，您能耐高，这方面您算是拔尖！” 徐嚯满脸钦佩的凑上来，乐呵呵道： “走访和查档案这件事就交给您了。” 李建业：？？？ “我尼玛。” 他刚想开骂，钱华却出口打断。 “我负责搜查凶手的去向。” 钱华给自己明确的分配出了任务。 “警犬和案发现场由我负责，我牵着警犬，沿着河边行走，搜查有关凶手的可疑线索。” 他没什么突出的能力，负责这一类靠体力的工作再合适不过。 “我去负责办公室坐班，统调案件，以及对案件信息进行梳理和前景推导。” 徐嚯也急忙补充。 李建业： 有时候，人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死。 李建业感到一阵无语，合着都分配好了，就等着自己了。 “成。” 他闷吐一口气。 “别急，死者的尸体是个脑袋，检查线索脑袋可能不行，但搜查档案，这玩意的信息量可大了去了！” 徐嚯连忙安抚这个近五十岁的暴躁小老头。 “尸首我看了。” “三个尸首，年纪都很年轻，大概在二十岁左右，青春靓丽。” “皮肤较为白嫩，头发保养较好。” “如果不看血液的血腥味，还能能闻到其散发的淡淡香水气味。” “嗯，这几个是很精致的女孩。” “可以试着绕过农村乡下，在城市内搜查。” “其重点搜查学校等地方。” 徐嚯贴心的说道。 这个年头，乡下的人还没精致到能用香水。 即便是上一世也不常见。 大多还是在耕田和农作物当中度过时间，长期的风吹雨打，阳光暴晒和体力活，让人根本无法保持美貌。 连最基础的体型都保持不了。 乡下的中年女人大多体态臃肿，这是由于大量的体力活导致摄入的东西过多，油盐酱醋少不了。 想控制体型，那便没力气干活，想有钱，那就只能体态臃肿。 所以，从三个脑袋上得出的信息，可以尝试着绕开乡下减少工作量。 而且，如果说三人不具备血缘关系，属于三个家庭的精致少女. 几乎可以锁定城市！ “学校吗” 李建业思索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 “好。” 言罢，他也不再闲着。 直接坐上那辆带着三颗人头的警车，向大队行驶而去。 赵州市不大，内部的学校也不多。 如果凶手真是学生身份的话 工作量倒是也不算很大。 和徐嚯预想的一样。 当天晚上，八点半，只用了不到十二个小时。 三名死者的身份便被查出，罗列的清清楚楚的各类信息被整合，端上办公室的桌上，放在几人面前。 当然，唯一不符合预料的是. 工作量。 “他妈的，以后你小子嘴里崩出和案子不相关的话，我再信一句我就是狗！” 八点半，累蒙蔽的李建业在办公室痛斥徐嚯的罪行。 赵州市是个县级市不发达，但符合线索的学校也有很多。 高中，私立高中，中专，大学等等，又或是一些培训机构。 李建业一整个早上都在白费功夫，查了一上午也就两所大学还算可以。直到他检索了死者的年龄，将信息点定在19岁左右。 19岁的年纪再配合外貌，暂时刨除大学和普通高中，优先调查中专与私立学校。 对方画着妆容，头发较长，喷着香水。 这在公立高中，绝大概率会引起班主任的暴怒，可以短时间排除这可能性。 最终，他在全市唯一一所私立学校内，以一个下午的时间 锁定三名死者的档案！ “死者名为程玉，李雪燕，涂婷。” “三人今年十九，目前为大学大一学生，档案是从赵州庐阳私立高级学校查出来的。” “根据档案显示，李雪燕与涂婷的家境优渥，父母都是公司职工。” “程玉家境较为出众，父母均为企业老板，父亲为私立学校校董事会之一。” “三人的学校档案校方给出的评价是优秀。” “生平履历没有什么波折，未在警方这出现过违法记录，也未出现过错误记录。” “在十月初来到大学，未参加军训，未看得出与校友的相处是好是坏，不住校，住在校外.” 徐嚯没理会李建业的牢骚，他看着档案，越看，眉头越皱。 这份档案 “很健康？”钱华坐在身边看来，眼中满是不解。 没错，健康，档案能用健康来解释。 没有不良嗜好。 没有任何的差错，尤其是程玉，还拿过各类奖项，以及奖学金.虽然她不需要。 如果单看档案的话 这是个很乖的女孩。 “军训没参加？” 徐嚯将目光抬起来，“是有急事还是有什么身体上的缺陷？” “装病。”李建业道。 装病？ 军训有两个效果，一是提升身体素质，二的话.服从性测试。 程玉装病没去？ 徐嚯思索片刻，将眸子抬起。 “与之交恶的有谁？” “暂时还未进行细致走访，单从档案来看，应该不会有。” 李建业思索片刻，开口说道。 档案上来看，三人一点瑕疵没有。 但问题又来了 “如果真如档案所描述” “凶手为什么要杀害她们？” 徐嚯的一句反问，让几人顿时沉默。 尸首的残忍情况来看，凶手不是奔着色来的，妆容情况能看得出。 是财？ 说实话，即便是在03年这个时间段。 如果凶手绑架程玉，敲诈对方家境一百万对方只会认为这是‘哪来的乞丐来要饭来了’。 “对方杀了人没敲诈。” “换而言之，对方不为色，不求财，而是” “怒？” 徐嚯突然顿了顿，提出一个想法。 “现场伱们应该看了，凶手很冷静，而冷静的人，往往情绪不会产生什么波动。” “尸首上的伤害代表死者死前经历的绝对不平静。” “这类行为，唯有剧烈的情绪才会促使一人杀人。” 案发现场的手段能证明这是谋杀。 谋杀的选项横竖也就那几个。 现在又排除求财，再加上尸首脸上狰狞的伤口，和宣泄情绪一般，将对方脸部订住的行为 愤怒的概率很大。 “一些人在极其愤怒的情况下，心理会扭曲，如你折磨一个人，不会想看到他哭，而是一边折磨，一边让对方笑。” “凶手用订书机订下了笑容，是心理变态，还是心里愤怒？” 变态吗？有概率。 但一个冷静的变态，并且还极具备反侦察意识，冷静无比的变态，可不多。 相比之下 “愤怒，愤怒产生的案子” “往往是由剧烈的情绪引起，剧烈的情绪唯有矛盾才行。” “而矛盾，绝大多数都只有一个对，一个错。” 徐嚯思索片刻，慢条斯理的将逻辑讲述。 吵架的时候，被冤枉的，有理的，吃亏的，往往是最愤怒的一方。 不论两者间是由什么情绪引起的矛盾。 但. 说到底，引起矛盾的事件，在思维正常的情况下绝不会小。 尤其是谋杀！ 人只要一思考，就会权衡利弊，唯有事件，吃亏的重量大于犯罪的刑法才会谋而后定！ 也就是说 “目前构思第一条推理链。” “也就是，凶手有可能，和三名死者发生了一起矛盾事件。” “这起事件很大，大到凶手产生了滔天恨意，在务必冷静的情况下也会将人杀害，从脖颈割掉脑袋。” 看着周围，徐嚯的缓缓的敲动手指。 指尖在档案上砸了砸。 能产生这种杀人恨意且为之付出行动的，不论是有理还是没理. 抛除意外的情况下，都不是性子软的能做到的。 “嗯，三个乖乖女，能让一个人冷静的人做到这个地步。” 徐嚯将眸子头像李建业。 “李队，这份档案。” “在这条推理链为基础的情况下” “有问题吧。” 有问题的档案？ 有问题的搜查信息！ 骤然间，这仿佛唤醒了李建业记忆中某个碎片一样，他顿时瞳孔一缩，脑子里冒出些记忆。 好像，当初在十字路口查一起案子的时候. 徐嚯也说过这话来着。 “死者.到底接触过谁！？” 徐嚯皱起眉来，脑海中的思绪不断翻涌。 案发现场，那等级别的反侦察行为，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且，死者能将这类无比冷静的人，激到如此地步. “凶手这种反侦察意识有点过火了。” “他是什么身份？” “而且，死者怎么和这种人扯上关系的？” “她们到底做过什么！？” 最后，看着李建业，直视着对方双眸。 徐嚯吐出最后一个问题。 “以及，这档案.” “在哪调的！？” 档案啊，能插手这两个字的人可不多。 可，一旦能插手 啧，那身份可就有的猜了！ (本章完) ------------ 第109章 警惕到极致的凶手！ 档案，这两个字很简单，但，重量却重的很！ 首先，先以宏观的角度来看一遍，从古至今，任何与档案有关的，如古代的户部，现在的户口，就没一个简单的。 莫过于是位高权重了。 这玩意关联的东西太多太多！ 虽然眼下的档案比不上，但也差不了多少。 “法律，档案，户籍，这些都是一张空白的纸写上了黑色的字。” “唯有特定的人群，才有权利手握毛笔，来随意改写。” 徐嚯缓缓的开口，看着周围几人。 “而这所谓的白纸就是” “人。” 白纸是人，换句话说，当你能在白纸上书写文字时，也代表了另一件事 对与错，善与恶，无罪或是死刑，全在你手中掌握！ 判刑？ 刑法，这玩意并不存在，只是依靠人的道德与伤害来进行划分的一种规则。 换句话说，这不是什么宇宙规则，自然不会出现你杀了人后，天道降下一束雷劈死伱，而是要经过法庭的审判。 法庭看什么？ 看的是档案！ 法庭没有时间回溯能力，也没有以超光速的速度去到距离蓝星一定距离，通过望远镜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情。 只能看到普通档案。 而你呢？你是能在档案上涂涂画画的人！ 法庭看到的不是过往，而是你涂涂画画后的结果。 你写没问题就是没问题，既然人没问题，那还判什么！？ 能握住这只毛笔的人.可不多。 “程玉的父亲！？” 李建业眉头一凝，下意识联想到符合要求的人员。 “如果，对方在私立高级学院中犯下了事，依靠程玉父辈的能力手腕，完全能将其强行按压下！” 程玉的父亲是私立学院的校董事之一。 所谓的校董事可以看成老板，一个私立学院有五六个老板，对方就是其中之一。 拥有任免或罢免校长的权利。 权利很大，整个学校的任何大事绕不开他，如果程玉在学校中犯过事，想压下去估摸着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可能吧，但如果真有这类事情，绕不开其父亲。” 徐嚯看了看档案，沉思片刻后，用手指着一条信息道： “程玉在私立学院只上了一年半，另外一年半在正常学校。” 程玉的学习不算好，她在公立学校的成绩较差，一方面是她本人原因，另一方面是学校的师资力量。 “后来，也就是一年半前，程玉父亲成了私立学校校董事之一，将她调了过来。” “不过即便是如此，成绩也没怎么进步。” “两个地方都有可能发生事，但不论是哪个区域，假设发生了，那她能依靠的只有她的父亲。” “归根结底，绕不开对方。” 徐嚯下了结论，手指重重抵着程玉的父亲，‘程阳！’ 至于，为什么对方成绩差依旧能有大学上. 我成绩差≠不能上学！ 这年头，针对录取还有分数这玩意的监管不算严格，出现过许多成绩优异的人只能去开挖掘机。 程阳没整这些，而是随便找了个学校。 徐嚯猜测，对方大概率是要整海龟镀金那一套，也就是去国外读书。 那边的大多学校给钱就能上。 再加上，国外情况这年头大多人都不知晓，所谓的国外大学只会让人起敬畏心。 而敬畏心便会让人感到重视，即便是一个垃圾大学，镀了海龟的膜也让人不明觉厉，甚至在人的眼中211学历不如跟老外熟练聊天。 程阳注重培养，但培养的不是成绩，而是普通人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带人来吧。” 徐嚯抬头，看向办公室内，一旁的李建业。 “趁现在时间短，对方反应不过来，来不及做点什么.” “把人带来。” 李建业微微一顿，他拿起名单，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带谁？ 带学校的主任！ 即便程阳真的参与了，但他不可能亲自隐藏，正如徐嚯所说，动动嘴的事。 有人动嘴，那就要有人动手。 谁动手？ 学校管理层！ 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有很多不同。 最大的区别就是内部的环境。 这里的风气不同，像是正常学校，校长恨不得不论男女都把脑袋剃光光，所有人都得穿着厚重的衣裳。 但这里不同。 这里管理不算严格，打扮时髦，甚至许多学校的女性校服都是裙子之类。 同样的，既然不严格. 老师自然也不是公务员了，而是学校的‘老板’聘请来。 相当于教育机构，如武校，但却具备正常向上升的渠道。 相应的，抓人也好抓了些。 27号当天。 在徐嚯的话出现四十七分钟后。 中午一点，赵州刑侦大队迎来一个陌生面孔。 “说吧，程玉本身，究竟都做过什么。” 刑侦大队，审讯室内。 徐嚯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对面的男人，面色淡然道。 审讯室没有灯，打开的台灯昏暗，周围的人站在黑暗中，化身成一束影子，也不出声。 一个中年发福的地中海男人坐在徐嚯对面。 他嘴唇略微颤抖，吞了吞唾沫，双手不自觉握紧，呼吸逐渐焦急，眼神不安的四处看去。 “警警官，什么事？” 张海极其不安的询问，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害怕。 “有关程玉的事情，对方做过什么，以及你都隐瞒过什么。” 李建业沉声开口。 “不要给我说，你连学校懂事的女儿都不认识！” 张海被吓了一跳，但双眼流露出疑惑，随即低着头，眼神向上看，不安的试探道： “是奖学金的事？这不归我管啊，这些东西其实除了学习好的，其余的早就内定了” “还在这装蒜！？” 李建业沉声开口。 对方是教导主任，学校里仅次于副校长的职位。 若是真出事了，对方不可能不知道！ “警方该查的都查清了，张主任，咱们最好都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恍惚间，徐嚯突然开口。 他的语气和李建业简直是两个极端，较为温和。 不过 张海更茫然了，“什么宽大处理？” “警官，我没收过私钱啊！” “是程玉档案的事？不至于吧，她就旷课和睡觉什么的隐藏了，然后评优，这不至于什么被处理吧！” 张海慌了，脸上露出焦灼，掌心出汗，不自觉的握紧。 “不知道？” 徐嚯突然顿住，他那双眸子死死盯着张海，上下观察一番，随即眯了眯眼。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我劝你想好了再说！警方手里可掌握着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你不过是查漏补缺而已”李建业沉声说道，脸上露出一种压抑着怒气的表情。 “张老师吗？警官，我确实和学校老师有点那啥事，但这都是你情我愿的啊！” “还是食堂问题？冤枉啊，这和我没关系，是总务主任的问题。” 张海焦灼万分，挣扎着，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总务是校董事找的人，和我没关系啊” “上次家长会，家长塞的钱，礼品什么的我可也都没要啊！” 他说的很快，但钱华也都记了下来。 不过 记着记着，钱华却凝起了眉头，忍不住抬头看向他。 徐嚯和李建业也愣住，听着对方说出的一箩筐事情。 说的很多，这些玩意交给校董事绝对会有一大批人被开。 但. 和这起案子无关！ 想到这，徐嚯没忍住，心中咯噔一声。 但还是沉声询问。 “说说程玉的80事件吧。” 这段话落下，李建业等人死死盯着对方，任何一个小动作，微表情都不放过！ 可惜 张海一愣，随即脑袋稍稍一歪，眉头蹙起，眼神中满是不解。 “80？什么80？” “警官，学校没有这玩意啊” “非要说的话，也得追究到几年前了，但那也和程玉没关系啊。” 没.有？ 或者说和程玉无关！ 徐嚯微微顿住，他内心翻江倒海一般。 抬起头，刚好和李建业对视一样，均看到对方的浓浓不解。 私立学校，因其分低交钱就能上的缘故，所以一些考的较差的会来。 这些人中不乏存在一些混混，混混一多，那也就乱了起来。 不过，这所学校倒是没多少这类事情的出现。 也就是说 程玉和80无关！？ “呵，再给你时间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找警方！” 钱华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挥手，让人将张海带走。 张海看着敞开的大门，下意识松了口气，但眼神中的疑惑却从未散开。 “吱~” 对方走了。 空旷的审讯室内，只有几个警察的身影。 这里很安静，良久都没一个人说话。 直到 “他没说谎。” 徐嚯开口，说出这几个字，紧接着也陷入到沉默当中。 李建业眉头紧蹙，沉沉开口： “但，从班级同学，以及大一学生的走访调查中，程玉明显存在问题。” “联系案情的话问题还很大！” 张海没说谎，他确实不知晓这些事。 他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发生，但如果涉及到80还是能牵扯出生死仇恨的级别，他不知道的概率很小。 为什么？ 退学，或是申请休学就压根绕不开他！ 虽然相较于董事会的人级别低，但却站在重要的纽扣上，绕是绕不开的。 如果，程玉真在校内80了内部的学生，对致人死亡或是致人伤残，学籍必然要退，而一旦要退，张海就得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 李建业皱眉思索着。 “暂时派出人，先控制住档案上的疑点，记住目前的问题。” 徐嚯思索片刻，摇摇头，起身离开。 收集的信息还是太少。 重要线索几乎没有！ 不如现将问题摆出来，随即再找线索来拼凑解题‘公式’。 至于线索在哪 “去死者家中看看。” 闻言，李建业微微一顿，他刚想上前跟着，却被徐嚯止住。 “钱队一起就好。” “大队需要人安排和处理，李队和赵州市刑侦大队长一起配合。” 徐嚯沉声开口。 李建业一顿，随即点了点头。 涉及到这种疑似包庇的事情本地人能不信就别信，虽然很让人无奈，但最好还是防着点。 侦查过程中留个自己人的眼总归是好的。 再者，单靠对方一人也确实很难查。 见对方懂了，徐嚯也不再多解释，转身便走上警车，一路向死者的住址走去。 死者分为三人。 档案显示三人的关系较为亲密，其中以程玉为大姐大，徐嚯暂时只查对方即可。 至于住址 则是赵州市一栋小别墅。 这是大学外不远处的一个房子，用来给程玉度过大学几年时光所用。 除了程玉外，还有另外两个受害者，都住在这栋别墅内。 距离第一案发现场的苹果树只有七公里的距离。 不论是从时间，地点，还是距离来看 这里都是凶杀现场的最佳地点！ 此时，这栋小别墅已然被警方控制，当徐嚯赶到现场的时候，警戒带已然被拉起。 “啪！” 下午四点，关上警车车门，徐嚯翻身越过警戒带，直接步入别墅内部。 凶杀现场往往比抛尸地点留下的线索要多的多。 如打斗痕迹，血液喷溅鉴定凶器，凶手潜入方式来判定两者间关系等。 一开门。 徐嚯就知道这里是案发现场。 但，也是因为一开门，他也知道了. 对方的反侦察意识！ 徐嚯看着面前的画面，脚步顿住，陷入沉默，他的鼻尖还不断捕捉着一些气味。 这是 刺鼻的香水味！ “徐顾问。” 一个现场的负责警察见到徐嚯，连忙迎了上来。 “有线索了吗？”钱华焦灼开口。 “没有，凶手很警惕，对方没动任何钱财类的东西。” “初步判定，对方潜入到现场，随即杀害他人，在极小动作的情况下，找出香水，在碎尸以及隐藏尸体后，将现场打扫干净。” 负责人面色难看的说道。 “没有留下一定点的线索！” “鲁米诺呢？” 徐嚯询问，“鲁米诺用了吗。” “用了，没用，他的反侦察意识简直拉满，根本不是常人能理解.” 负责人闻言，愈发头疼，他眼神中到现在还弥漫着震撼。 从业十多年来，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对手！ “对方先用一种清洁剂对现场进行过清晰，这招将鲁米诺反应血液中铁离子等东西的功能完全破坏，无法产生发光反应。” 鲁米诺. 对方也料到了！？ 钱华眼角一抽，内心中被浓浓震撼填充。 “这人.” “到底什么身份！？” (本章完) ------------ 第110章 惊愕信息！这人是谁！？ 这人到底什么情况！？ 钱华瞪大眼，眉头不自觉皱起，心中大骇。 他扫视面前一圈。 客厅中不存在血液成分，凶手只是将自己的行踪进行了隐藏，凶杀肢解现场在客厅的侧方，也就是厕所当中。 换句话说 对方，在不用刀的情况下，以某种方式进入别墅，随即徒手将三人控制住！ 接着，将人带去厕所，花费不知多久时间进行了碎尸 最后，那强大的心理素质，又让他将现场全都打扫一遍. 甚至还想到了警方会利用鲁米诺收集信息，于是提前将其破坏. “该死，程阳到底什么时候开口！？” 钱华耐不住了，看着周围富丽堂皇的别墅，语气压抑着激动情绪。 “死的是他闺女，亲生女儿！” “张海可能存在不知情概率，但他绝对不存在！” “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口？” 警方在一开始便找上了程阳，希望对方开口进行调查。 正常情况下，死的是对方女儿，不会有几个人情绪冷静，且不配合。 但程阳. 对方说自己毫不知情，甚至到现在，也没情绪过激的表现。 如果不是李建业见过对方，他还真以为对方什么情绪都没有呢！ 程阳在哭，但却没找上警方。 “别想了，若这件事真和他有关，他甚至还会主动隐藏。” 徐嚯摇摇头劝对方别想这种事。 这种人，如果会说那在一开始就说了，不会拖到现在。 至于不开口原因. 包庇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只有这些？ 不，如果说上一世的资本，是吃人不吐骨头，那这世界03年的程阳等人 就是个野蛮血腥的野兽！ 这个时间段，能起来，做大做强的手里就没几个干净的。 如拆迁，以及搞快递收回加盟权的手段，工地沙场老板，甚至是某些拿死工资的特殊企业，高管都是能指挥着人，亲自去和敌对干架的！ 可以说是混乱血腥。 程阳只要被警方盯上.别说十年了，也别提三年。 半年！ 最多半年时间，那些竞争对手能将他的产业，那些他得罪的人，能把他的全部给撕碎，无比血腥！ 相比起自身，程玉的仇恨就没那么重要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 他若知道情报，那自己报复，会比警方报复更解恨！ “用水量调查过吗？” 徐嚯扭头，看向一旁的警察。 “查过，用水量异常，但也只够清理现场，达不到将尸体冲进下水道的程度。” “厕所处没出现机械彻底粉碎的痕迹，别墅消失了两个行李箱，初步猜测，尸体被带走。” 负责人开口。 箱子里一般能装什么？ 一般不是装人民币就是在装人民！ 人如果折叠起来，还是女人的话，那所占的空间很小，尤其是还没脑袋。 两个行李箱就足够将人带走了。 你会怀疑路上拉着行李箱走的人，箱子里藏着尸体吗？ “化粪池查了吗。” “还没来得及。” 徐嚯顿了顿，认真起来，思索片刻道： “尸体的死亡时间是在前天完，尸首是在昨晚发现，期间只有一个白天的碎尸加抛尸时间。” “白天抛尸必然会冒风险，且他还得打扫现场，血液痕迹可不好搞，这又是一大堆时间，这是隐蔽的行动，可以放在白天，那抛尸最好的时间段只能是凌晨。” “但凌晨里却存在三件事。” “杀人碎尸以及抛尸！” 徐嚯提取出这一部分，揉成了碎渣，一点点说道。 “时间很紧，碎尸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别提抛尸所用到的时间。” “查查化粪池。” “用水量的线索，可能是对方做的一个假象，诱导警方的假象。” 负责人一顿，随即略微明悟。 凶手，能将现场做到如此地步. 未尝不会想到警方搜查用水量，在用水量上做线索！ 当即，他找来几个警察，迅速联系抽粪工。 抽粪工，这是一个小众的职业，一般游走在养猪养牛场，以及各大建筑之间。 他们被人花钱请来，处理粪便一般还能二次盈利，如卖给有机化肥厂等。 这里是大型化粪池，时间会较长。 次日，28号，早上七点。 “有了有了！” 随着一道大喊声响起，昏昏欲睡的众人立马不再打瞌睡，激灵起来。 得到消息的徐嚯连忙回到现场，走到化粪池所在的区域。 小区的化粪池一般都在绿化带的两侧，隐藏在地下，是几个大型的铁皮罐子，呈胶囊状。 上面有个井口，井口下连同着内部粪便。 随着抽粪工将粪便抽走，戴着防毒面罩的搜查人员，在井口. 发现了几具尸体。 “有了有了！” “行李箱，有两个行李箱！” 满身粪便的负责人顾不得脏臭了，连忙将其拉起，吆喝着周围人上前。 几个抽粪工连忙过来拉起，随即用小水慢慢的冲着。 片刻后，箱子被打开 一股闷臭味席卷所有人，弥漫在身边！ 箱子内是什么？ 尸体。 尸体碎块！ 凶手，将程玉三人剁成多个小块，膝盖，小腿，各个地方七零八碎的。 几十块碎尸堆在一起，短时间内竟看不出哪块碎尸是哪个死者的！ “他娘的，这孙子真够警惕的，带着行李箱，却没把尸体抛远.” 钱华脸色阴沉的难看。 徐嚯没开口，他蹲在地上，仔细看着尸体的伤口。 伤口处的平行切割面清晰可见，脂肪层，肌肉，皮肤，甚至是骨骼都能看到。 血腥，闷臭，让人闻了吐出来都算好的。 旁边几个警员甚至都没靠近，只是嗅了嗅，此时就在垃圾桶里吐了出来。 徐嚯没什么影响。 他蹲下身，开启【眼见喜】，默默看着。 不过，就在他准备动脑时. 一道声音，将众人惊醒。 “滋滋滋~” “喂喂喂，徐嚯，钱队长，收到请回答！” 刺耳的对讲机电流声出现，徐嚯回过神来，看向胸口的对讲机。 这是 李建业的声音。 对方的语气，此时充满焦灼。 “我在，请说。”徐嚯握住对讲机放在唇边。 “接到最新报案，第二案发现场出现！” 李建业的声音无比焦灼，心急如焚。 “有人在郊区发现” “四颗人头！” 第二案发现场？徐嚯顿住，和钱华对视一样，两人眼中均显示错愕。 凶手 还在杀人？ 七个人！？ “案发地点在哪！？” “在西侧，第一案发现场再往西南方向，刘家果园内！” 闻言，徐嚯不再思考，连忙起身，迅速走进警车。 警车宛若一道白虹，在街道上不断穿梭。 最终. 来到第二案发现场，刘家果园内。 徐嚯下车。 他站在路边，看到了颤颤巍巍的果园园主，看到了拉起的警戒带。 也. 看到了四颗人头。 四颗，相较之前，没有其余小伤的脑袋。 这四颗脑袋被挂在了苹果树上，脸上钉出僵硬而诡异的笑容，和徐嚯对视。 徐嚯陷入沉默。 凶手 还在杀人。 还在杀人！ “根据第二现场的四个人头来看，我们围绕程玉展开案件的侦查，是对的。” “四人档案显示，均不是私立学校。” “而是一年半以前，程玉曾上过的普通学校的人，四人均已成年。” “换句话说，第一案发现场，第二案发现场，两个不同区域的人，程玉能将其串联。” 28号，下午五点。 李建业在办公室内，念着带来的新档案信息。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死了七人了. 短短两天，死了七人！ 还是两个学校的人 “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李建业念完基础信息，随即换了另一份，沉声道： “首先是坏消息。” “和私立学校一样，两者档案均查不出什么东西，但其教导主任并未进行审讯，目前不知具体对错。” “如果说，两个地方完全一样.那此案，在立案开始，到现在的方向是完全错误的。” 这是第一个消息。 一出，所有人内心沉下，仿佛压了块石头。 如果这是真的 前功尽弃！ 四名死者的生命流逝的时间所做出的工作，几乎是完全没用！ 不过 “好消息是，因为在学校提前安插人手，经过短暂的调查，警方发现一个和案件相吻合的人员。” “对方，在死者程玉办理转学前一星期，曾办理了退学。” 李建业突然道，说出的话让在场人一愣。 下一秒. “走！“ 徐嚯没有犹豫，一个鲤鱼打挺般，瞬间从椅子上弹起。 “去找他！” 一个人，如果被80逼到绝路，其家属会做出什么举动？ 其实也没什么举动。 大多都是不了了之。 像是普通人的话，去打官司，将人告上法庭 曾经有个人这样做过。 他叫赵康。 他是现世耶稣·案，凶手孙江的帮凶。 对方亲手策划了案件的一切，并且帮助对方处理尸体。 这是赵康的答案。 “但，也有极个别的极端者。” “报复，疯狂的报复，赤裸裸，毫不掩饰，奔着要人命去的报复！” “凶杀，虐杀，碎尸，同归于尽” 徐嚯的声音，随着脚步在楼梯上回荡缓缓响起。 “这就是这些人的答案。” “就像爆炸案，宋思等人的屠杀，将人间变成了地狱的屠杀” 说着，他在一扇门前停住脚步。 身边的几人心中沉甸甸的。 根据调查显示，在死者程玉转校前，曾有一个人在其一星期前退学。 为隔壁班级学生，一个不起眼的人。 而第二案发现场的死者，则分配在其余各个班级。 一个学校毕业的，目前已然死了七人. “如果，对方真的遭到了80” 徐嚯深吸一口气，撬开锁，将手放在门把上。 “杀人凶手，极有可能是其家属！” 听到这话，所有人齐齐将眸子盯在门上，同时做好了开门立马出手的行动。 就在肾上腺素遍布全身的时候. “吱~” 门开了。 一道腐朽，沉闷的气息被众人嗅到，下意识咳了咳。 屋内是. 沉甸甸的灰尘。 电视机，地板，沙发，阳台，风扇. 到处都是灰尘。 昏暗的阳光透过窗户晒到客厅，这里仿佛被时间遗忘，一直停留在某个时间点，寂静无比。 这房子.至少半年没住过人了。 “人人呢！？” 钱华大骇，瞳孔一缩。 “你们是谁？” 恍惚间，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众人扭头看去，却见一个女孩，手里揽着买菜的篮子，刚开门，看着外面的警察愣住。 这是邻居。 “这户人家的人呢？” 李建业没忍住，连忙开口，“父辈去哪了知道吗？” “父辈？” 那女人脸上露出疑惑，诧异道： “这家人都死了，哪还有什么父辈？” 都死了？ 三个字落下，仿佛一道炸雷般，在所有人心中炸其，大脑一片空白。 “死死了？” “对啊，早死了。” “差不多半年了？” 这户人家，是他们目前嫌疑最大的嫌疑人，疑似被程宇80过退学的家属。 如果，对方是一切案子的源头 如果，他们真的没查错 如果，侦查方向确实是对的，但对方全家，早已死亡的话. 那么 徐嚯和李建业对视一眼，纷纷看到其眼中的震惊。 “外面正在杀人的凶手” “是谁！？” 那个，将脑袋砍下，放在树上，出现人头苹果树的凶手 是谁？ 此话落下，现场鸦雀无声。 (本章完) ------------ 第111章 被鄙视了...... 警方查到了一个女人，一个，曾自杀的女人。 对方在程玉转校前几个星期退学，随即死亡，完美嵌合警方搜查的目标，其家人成为凶手的概率很高很高！ 但. “这家人早死了，死了好久，得有半年了。” 听着面前躲在门缝内的女人传来的声音，众人滚了滚喉咙，感到喉中干涸。 早死了. “家人还在吗？我指的是父母，亲戚，姐弟！”李建业没耐住，板着脸急求道。 “没了，对方父母好像一开始就不在。” 那女人想了想，又道： “哦，对，父亲是在她初中的时候，外出被撞死，后续还赔了一大笔补偿金，也就是因为这，好几个老头老太太组团去外面找车撞.” “姐妹也没，她是独生子。” “亲戚朋友.没听说过，好像没有这个，我姥姥说当时吊丧的时候，就没多少人来。” 没有人？ 一个血亲都没有！？ 那假设源头真是目标人员，在对方所有有关的人员都死亡的情况下. 谁还会替她杀人？ 你见到一位被杀的受害者，连对方长什么都不知道，就会冒出强烈的代替对方复仇的欲望？ 不会。 那问题就绕了回来。 凶手和对方到底什么关系！？ “朋友，恋人有没有？” 徐嚯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人询问。 “这我不知道，我刚搬过来的时间不算久。” 女人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要不你们问问我姥姥吧。” 说着，她将门推开，也正是这，让徐嚯等人看清了对方的外貌。 一个女孩，五官秀丽，外貌很优秀，身材纤细单薄，周身散发着一股幽香，只不过. 对方的身体略微有点残缺。 “你腿怎么了？” 徐嚯顿了顿，将目光看向对方屁股下的轮椅。 之前对方隐藏在门后的脑袋在门把手高的位置，他们还以为是弯腰。 但却不然，对方是坐着的。 忽然的，徐嚯顿了顿，他扭头看向一旁。 这里倒是有电梯，也能满足对方的外出能力。 “没什么，撞车了，高速上撞的，之后车子自燃，被救出来后就成了个瘫子。” 说着，女人自嘲一声，她推着轮椅露出一块空间。 刚好足够警方几人进来。 “姥姥，有警察来了。” 她小声吆喝一声，徐嚯等人顿了顿，眼神互相交流一番，随即便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掠过身时，徐嚯瞥了对方一眼，抽了抽鼻子。 对方脸上有大片被烧伤的疤痕，应该是被火焰所烧。 身体带着一点幽香，细细嗅去，能嗅出这是花香。 ‘这是个经常养花的人，身份存疑.’ 只是一眼，徐嚯便在内心对其做出判断，随即便收回眼神，看向客厅。 这房子的位置极好，采光通透，下午五点的时间，黄昏的光线费力透过窗户，蒙在书架上，让书仿佛多添了几百年的岁月。 沙发干净整洁，上面的布匹还绣着东西，慵懒的小猫翻开眼，不屑的瞥了徐嚯一眼，尾巴一荡，眯着眼继续睡了起来。 暖色调的光彩填满整个房屋。 一个老人从侧面走来。 “警察？我们这怎么会有警察？” 老人拄着拐，臃肿的身材佝偻着，短发头发并不杂乱，脸上的皱纹耷拉着。 徐嚯看着面前的人，刚要说话，对方却一直向前走，边走还边摸索着，快要撞到人也不缩手。 “抱歉，我姥姥今年七十多岁，有白内障，看东西不是很清楚。” 女人冲徐嚯等人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 她推着轮椅，走到老人身旁，细声细语解释了点什么。 “原来是这样。” 老人恍然大悟，转过身，连忙招呼着人往沙发上坐。 “警官先坐沙发，别站着了。” 徐嚯用眼神看了一眼自己人。 两个警察自觉外出站岗，门也没关。 这是必要的流程，一般走访调查，人员不会少于两人，一盘问一站岗，执法记录仪全开。 这是源自于当初的一起案件，一起，凶手栽赃诬陷抓捕她的警方施行强奸。 由于现场只有警方一人，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对方无罪，所以. 后来，原本可遵守可不遵守的规定，便被锁死，必须需要多人组队进行走访，同时执法记录仪全开。 “伱们要查小苗的事是吧，唉，可惜这孩子了” 老人摸索着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絮絮叨叨的说着。 徐嚯点了点头，顺便瞥了眼女人的动向。 此时女人打消了外出的打算，正哼着歌，提着洒水壶在浇着水，脸上的笑很阳光，即便是烧伤也挡不住那好看的眼眸。 “对，能说一下有关沈苗的情况吗？” 徐嚯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这孩子命苦啊，刚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死了，父亲外出工作跑货车，又被车撞死了。” “好不容易眼看要考大学了，结果又自杀，一头栽进河里，等被找到的时候，人都泡肿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陷入到追忆当中。 “后来，那房子被官方回收，一直没人进去过” 自杀 还真死了！ 徐嚯皱起眉头，盯着对方那双白内障的眼睛，思索片刻后又道： “您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吗？” “受欺负了呗，一群狗崽子，盯着一个孤苦无依的人欺负.” 老人说出的话和警方猜测完全吻合。 “没爹没娘，受欺负没依靠，一天比一天绝望，到最后，就这样了。” 老太太仿佛发牢骚一样念叨着。 徐嚯闻言没有说话。 遭受过80的人，心理方面多少都不会正常。 比如抑郁症，这种广泛的症状出现概率很大。 随着症状加深没得到解决，便会出现其余的精神病症，如自闭，又或是单纯的抑郁加深，随后自杀。 “您在这住多久了？” 徐嚯扫了扫对方询问道。 “记不得了，这是我儿子买了房子，后来得病死了，我也就一直住在这，从年轻住到中年，再从中年住到现在。” “您女儿呢？”徐嚯引导着话题，看向一旁的女儿。 “女儿？我没女儿，就一个儿子。”老人摇了摇头。 “那那位是.” “这是我表姐家的孙女，那家人也走的早。” 老人摇摇头，叹了口气。 “大半年前的事了，一家三口外出游玩，结果汽车自燃，还被撞了，落下个瘫痪的身子。” “之后就剩我一个亲戚，我接了过来一起住。” “不过这孩子心态好，也不需要怎么照顾。” 心态好吗？ 徐嚯扭头，看着那面带笑容的女人。 这笑容不是装的，绝对是发自内心所露出，哼出的歌谣也带着轻快的调子。 “她叫什么？” “孙秧.小孙做错事了吗？” 老太太下意识开口，顿了顿又有点着急，还以为警方要找的是孙秧。 “没有，我们要找孙秧了解一些事情。” 李建业摇摇头，安抚了一下老人家。 徐嚯则是起身，向孙秧走去 “嗯？警官有什么事吗？” 孙秧看到影子，回头看来，眨了眨眼，元气满满的样子很难让人厌恶。 “没事.你外出买菜，会不会感到累？” 徐嚯扫了对方一眼，忽的开口将话题扯到一旁。 “当然会累，这又不是电动轮椅。”孙秧脸上露出鄙夷的眸子，好像是在怀疑徐嚯的智商。 徐嚯眼角微微一跳。 “不过没关系，累一点总比没的累要好，再者，总有一天我会攒够钱，去买个电动轮椅的。” “你不用担心啦。” 孙秧露出笑容，两侧浮现出酒窝。 那狰狞的伤痕此时也显得柔和了些许，不是那么惊悚。 “攒钱？你还能攒钱？”徐嚯又询问。 “那当然，警官你别看我是个残疾人，但也得吃饭喝水啊。” “姥姥又没退休金，我总不能一直当寄生虫，坐吃山空吧。” 孙秧很不满的开口。 “我不能干点体力活，但我可以发传单啊。” “虽然赚的少点，但好歹还是能存下一点钱。” 徐嚯点了点头，“那你还挺厉害。” “那当然！” “我父母死了，但我没死，我比他们幸运，难道也要苦着脸，哀嚎一辈子？” “我还能活多久？五十年？六十年？我总不能哭六十年吧。” 孙秧如实说道。 命运没有击溃她，挫折仿佛没带来什么心理上的伤痕。 “对了，你和隔壁那个女孩关系怎么样？” 忽的，徐嚯的话锋一转。 “你认识她吗？” 孙秧没有思索，摇了摇头。 “不认识，没见过，我来的时候她都自杀好久了，还是我姥姥跟我说的。” “确定吗？” “当然确定。” 徐嚯盯着她，看了好半晌，随即才收回眸子。 “介意警方在这留下两个人吗？” “放心，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可以.我可以使唤他们两个吗？” 孙秧眼中露出一抹狡黠，她觉得这是两个免费的劳动力！ “当然可以。” 徐嚯笑了笑，随即走到李建业身边。 挑了两人，又将执法仪留下后，这才走出去。 “啪！” 门关了。 出门后，当走到单元楼下面的那一刻，徐嚯立马开口。 “查一下孙秧的档案” 不用吩咐，李建业已然凑到他身边开始汇报。 李建业在知道其基础信息时便调查过了。 “档案吻合，不论是孙秧，还是公立学校自杀者的档案，均吻合。” 档案完全吻合，孙秧的家庭就是那个家庭。 “有没有可能，是调换了身份？” 一旁的一个警察突然开口，皱眉询问。 “不，孙秧没说谎。” 钱华摇头否定道，“刚才徐顾问盘问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对方没有任何的说谎痕迹。” “眼神，细节，小动作在说不认识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疑点。” 如果没问题，那代表对方说的是真话。 但问题也来了。 如果，对方说的是真话 那是否能代表，沈苗的所有信息也是真的！？ 想到这，所有人心中一沉。 徐嚯深吸一口气。 “先回大队！” 28号，下午，七点，赵州刑侦大队中。 办公室内，无数道激烈的讨论声响起。 “沈苗不存在任何一个在世，有交集的亲戚。” “对方没有男友，不存在早恋。” “父辈的能力不具备拥有反侦察意识的能力，一家死亡均有档案在身。” 徐嚯皱起眉来。 案子算是彻底陷入到了死胡同当中。 所有的指示，所有的通道，全都指向这，但孙秧却杀死了疑问，将案子的调查道路封死。 对方死了，档案上记载着对方火化的笔记，任何疑点都没有。 孙秧的档案信息也真实。 “会不会是暗恋者？” 众人绞尽脑汁，头发薅了许多，提出一个猜测。 “反侦察意识不是这个年龄段的人能掌握的。” “再者说，如果在死亡一年半后，还能为了这段情愫杀人.那在被80的时候，对方也会现身才对。” 李建业出口再次否定。 什么人都不是。 “总不能两人毫不相关吧！” 钱华的脸色难看起来。 “凶手明显是具备某些特殊能力的人！” “甚至说，可能是退伍之人。” 那种反侦察意识和能力，以及十分具有重量感的心理素质，别说是年轻人了，就是中年人也不会具备！ 当兵的？ 那就麻烦了。 首先便是搜查。 上一世，退伍的人有多少？ 全国三千万！ 这个数字即便是压缩成一个县级市也十分恐怖，你也查吧，查上个把月就老实了。 再者，普通兵可不具备这种意识 “第二案发现场，四个死者的档案信息调查的怎么样了？” 徐嚯揉了揉眉心。 案件愈发的扑素迷离，让人根本想不通前面的路到底隐藏在哪。 “查过了，一个下午，走访的学校同学和老师。” “四个人中，两人存在和程玉一起对沈苗做过事情的嫌疑。” “另外两人具备大嘴巴的潜质，为沈苗的同班人员，根据调查来看，他们掌握的这些消息还是这两人特供的。” “一共有多少人？” “不知道。” “不知道？” 徐嚯眉头皱起，一个学校不会只有这七个差劲的人。 凶手也不会只杀着四个人！ 他杀四个，是因为时间限制只能杀四个，可不是目标只有四人 如果，给够时间. 天知道要死多少！ 当然，虽然在案件目标的基础上，这些人确实有问题 “教导主任查了吗？” 徐嚯沉沉开口。 闻言，李建业顿了顿，脸色沉下。 “这是我要说的消息了。” “根据内勤走访那边，下午的调查来看.” “第八位死者出现了。” “教导主任！ (本章完) ------------ 第112章 重大猜想！两条推论！ 第八个人死了！ 徐嚯瞳孔微缩，双手不自觉握紧。 “下午什么时间段？案发现场如何？” “下午，搜查公立学校时的事。” 李建业开口说道，“警方当时虽在学校，但教导主任却并不在，因此没有短时间内带来警局审问。” “随后警方联络不上对方便暂时搁置，直到开始走访.” “最终发现，对方死于家中。” “至于案发现场.” 李建业顿了顿，眉头一挤，他没再说话，反而掏出几张新照片。 “案发现场很凌乱，凶手并未进行详细的抹除痕迹。” “与前两起案发现场完全不同！” 照片上，是一处装修较好的房屋，简约风，不过和往常不同，现在 到处都是血液！ 公立学校，教导主任躺在正中心，血液伴在伤口处不断涌出，到处都是鲜红血液。 即便是隔着一张照片，仿佛也能嗅出其血腥气息！ 很血腥，很惊悚，但同样的 线索很多！ “模仿作案？” 恍惚间，钱华凑了过来，眉头一皱。 照片上的现场和以往两个案发现场完全不同！ 如程玉，家中状况任谁见了都不会注意到什么疑心。 凶手将第一第二案发现场打扫的很干净，将自己离开的行踪扫除的一干二净！ 但第三现场. “脑袋还在.“ 徐嚯盯着对方死不瞑目的脑袋，思索片刻，又看向李建业。 “尸体有没有遭受过虐杀？” “没有，一刀封喉。” 李建业摇摇头，“很专业的杀人手法，干脆利落，见面后便直接动手，现场也没怎么打理便消失。” “和前两起现场几乎能看成两起案件！” 但，80两个字将两者锁定在一起. 这也是钱华为什么会怀疑有人模仿作案的原因。 “凶手这是在干什么？” 李建业皱起眉来，“和前两起完全不同的杀人手法，甚至连最能代表的脑袋都没割走。” “发生什么了？” “杀教导主任是为了什么？灭口？可即便教导主任死亡，警方依旧能从其余人口中拷问出重要信息。” “是复仇？” 钱华顿了顿，他看向李建业，“沈苗的退学原因是什么？” “自愿退学。”李建业开口道。 “80行为有没有写入档案？” “没有，校方没有写出来，这也是为什么警方没第一时间调出，而是需要围绕程玉走访调查的原因” 如此来看，教导主任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先别管他做了什么。” 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徐嚯突然开口，他仔细看着尸体，眉头蹙起。 脑子里捕捉到的信息在这一刻得到串联。 “凶手.为什么没虐杀？” 虽然警方说这句话很不合时宜，但，问题就是这样。 凶手没有虐杀对方！ “第二案发现场的四名死者，身体表面也没遭受到任何的损伤。” “尸体也没被碎尸，而是简单的藏起，可以说，全身上下唯一的伤痕，就在于脖颈处，多次凿击的伤痕！” “而第一案发现场，程玉不论是脑袋，还是身体，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伤痕！” “这是为什么？” 闻言，钱华等人下意识思索起来。 八个人，所属区域分别为程玉三人的私立学院，教导主任五人的公立学校。 如此来看，便是凶手在刻意虐杀私立学院的人！ 因为程玉三人是主谋？ 须知，爆炸案，牵连的无辜者连协助杀人都算不上，却依旧遭到地狱般惨烈的死法！ 那为什么？ “他的仇恨只寄托于程玉三人？” “这是为什么？” 徐嚯又问道。 杀人手法看得出杀人情绪。 第一案发现场，三人尸体均遭受到同等级虐待，由此看得出暴怒仇恨情绪。 但第二，第三案发现场却不同，冷静到徐嚯都能怀疑这是一个拿钱办事，毫不关己的杀手所为。 “如果针对情绪来查的话，那只能有两种情况。” “一，凶手急了。” 徐嚯思索片刻缓缓开口。 “警方的调查速度超乎他的想象，属于计划的预料之外，他要赶时间在归案前完成计划，为此不惜连案发现场都不打扫，只是些许掩盖便离开。” 徐嚯李建业的速度很快。 仅仅只是不足两天的时间，从郊区的无名人头，再到学校，以及公立学校等线索全出。 甚至锁定了沈苗这一人物！ 就这，还找到了凶杀现场以及对方掩藏的尸体。 如果李建业是凶手，他会觉得. 很惊悚！ 就像，身后有一只不断追着你的怪物妄图撕碎你，而你的速度却远不及对方！ 明明将现场有用的信息抹除差不多，自己的做到了完全没暴露自身行动，但偏偏的 警方速度快的出奇！ 在这种情况下，锁定走访井井有条，甚至徐嚯还能抽空去把尸体找出来。 李建业觉得自己要是凶手，他估摸着都想骂娘了。 但若是这样. “信息是怎么流传出去的？” 徐嚯眯了眯眼，目光扫视周围一圈人。 “警方的调查进度，搜查报告只在内部流传，凶手是怎么知道的！？” 能暴露的线索只有三个。 一，学校，二，找到尸体，三，找到沈苗。 但即便是这三个，凶手也不应该知道。 为什么？ 时间不够！ 处理案发现场和碎尸的时间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这玩意不是拖地，稍微一拖就行，而是需要耗费大量精力！ 然后，还得在这基础上，针对警方的信息进行搜查？ 哪有时间啊！ 不睡觉了？不可能，休息时间必然需要出现。 但问题又来了 “如果，是警方的侦查导致对方嗅到了危险，从而加快了行动。” “那么.这些内部流窜的信息，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谁告诉他的？” 三个问题出现，办公室内顿时一片寂静。 “伱是说内部有细作？” 李建业的脸色逐渐阴沉下去，脑海中不断的翻过一张又一张的熟悉面庞。“不，不一定是细作。” 徐嚯摇摇头，他思索片刻。 “暂时保留这个问题。” “即，可能存在一人泄露警方行踪，导致对方行为急迫，杀人急迫。” “接下来是第二种可能。” “也就是凶手对待两个区域的受害者，态度几乎完全不同！” “第一案发现场完全是血海深仇级别的虐待！” 徐嚯缓缓说道，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眼神中透露出思索。 “也就是因此，我们才按照死者的身份，将眸子锚定80这一现象，由此展开工作。” “但第二案发现场对待尸体的态度却完全不同，只有脑袋和笑容是相似的。” “甚至，如果我要是凶手，我完全可以先以冷静的手法杀害第二案发现场的人，从而诱导警方.” 如果第二案发现场先出现，那警方便会陷入迷惑，从而做出错误的出发点。 一个杀人没有情绪，还具备极强反侦察意识的人，现场没有半分有用线索. 这种案子怎么破？ 就03年这科技刑侦水平，破不了！ 但对方没有。 “人往往会往自己重要的地方靠去。” “换而言之，程玉三人，才是凶手要杀的主要人物。” “其余人，在案发现场来看，完全就是为杀而杀。” 徐嚯起身，握住粉笔，在黑板上画下两个区域。 左区域是程玉三人，右区域是公立学校。 凶手明显是奔着左边去杀，而右边，就像是顺带着的一般. “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剖析凶手的潜意识来看他对这三人不具备任何的恨意。” 但如果，不对右边具备恨意 “沈苗呢？这起案件与沈苗无关？” 李建业眉头皱起，将一个前不久查过的人名摆出来。 如果，凶手对公立学校的五名受害者完全不在意的话。 那是否能证明，在这所学校退学的沈苗和此案件无关？ “暂时先将沈苗放在一边，我们主要剖析凶手。” 徐嚯摇摇头。 “凶手对第二案发现场的人，不具备任何的恨意，那么问题来了。” “他为什么要杀这些人？” 你杀一个人都是有原因的。 假设，你与你的邻居有仇，于是大半夜翻墙过去，将人全部杀害，尸体上到处都是虐杀痕迹。 但，你会再莫名其妙跑到十几公里外，随便找户人家，翻墙进去将所有人杀害吗？ 莫名其妙。 完全就是莫名其妙，没有逻辑的事情。 凶手有逻辑。 他不仅有逻辑，逻辑水平甚至还超过了一般警察！ 那就证明，对方有个原因。 “目前，我们先抛弃掉右边这一部分。” “将所有的视线聚焦在左边！” 徐嚯将黑板右边的东西擦掉，只让众人观察左边的信息。 左边是程玉在私立学校的情况。 “凶手的目标便是这个学校的人，目标人物第一次出现是在一年半前。” “也就是说，在一年半前到现在，程玉期间所发生的事情，每一件大事都可能与凶手有关的，且直接得罪对方。” “问题又来了。” “为什么，对方会在现在选择杀害他人？” “时间线不能提前？” “人做出一些大胆的事情，往往都是在自身遭受到剧烈情绪的促使下，当缓过神来后思索才会升起退意。” “凶手思索过后敢杀人，那在情绪的促使下，必然也会杀人。” “那对方为什么会在一年后杀人？” 案件与公立学校有关，那事件的锚点就要钉在转校时间点。 而这个时间点可离现在远的多！ “如果我要是凶手，大概率会在一年前便动手杀人。” “但现实却是，对方是锚点一年半后的现在杀的。” 这问题出现，在场众人陷入沉思。 不过不等他们思索完成，徐嚯的声音又响起。 “然后，现在再将第一猜想的问题拿出来。” “即信息的泄露。” “你们说，如果，警方的信息泄露，促使凶手的杀人速度以及杀人手法变得快而简洁。” “那么，促使他在现在杀人的” “是不是也是因为有人向他泄露了部分类型的信息？” 说到这，徐嚯眯了眯眼。 有人泄露信息 李建业顿住，随即瞳孔缩成针点。 “你意思是” “有一个人，在引导凶手杀人！？” “没错，凶手的目标两极对待话很明确，几乎是能看成两种案件。” “而如果，套入到现在这套推理链的话” 说着，徐嚯的声音逐渐低沉。 “凶手.可能不止一个。” “只不过杀人的只有一人！” 私立学校的人是杀人犯想杀。 而这个人，恰好也是第二人想杀的，只不过第二人想杀的比杀人犯要多，但多出的又不是杀人犯想杀的. “案件背后还藏着一个凶手！” 徐嚯思维无比冷静。 “而这人身上，才具备第二，第三案发现场所该出现的怨恨以及愤怒！” “只不过” 如果是这样，那对方的矛盾产生，便是在公立学院以及程玉转校前的时间段。 而公立学院中，警方只调出了一个人的信息。 一个死人的信息。 一个全家死亡，不存在任何亲戚和有关爱情，能为她报仇的人。 若真是如此的话. “这位隐藏在幕后的凶手.“ “是谁？” (本章完) ------------ 第113章 解剖案件！案情明了！ 从目前来看，警方调查的基础为，搜查一个能串联公立学校，以及私立学校的凶手。 而寻找的人员设定也是围绕着这一点来进行。 像是沈苗，其身上具备的特征便完全符合，不过. “假设，沈苗与公立学校的事件有关，但她死了，她确实死了，那私立学校的案子便和她无关。“ “想用她将所有信息，两部分的线索串联起来，断不可能。” “除非，凶手不是她，或者说，凶手还有第二人！” 徐嚯的目光如炬，思维在这一刻逐渐清晰。 他在黑板上不断写写画画，将原本一团乱的信息明确分割成两部分。 “那也就是说公立学校，程玉在内引起的部分事情，在经过时间的沉淀，促使出现了第二部分，也就是目前的案件。” “但，第二部分又自成一个逻辑，第一部分的信息无法代入其中？” 钱华灵光一闪，恍惚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信息的泄露也是因为他！？” 李建业更关心这件事，他眉头紧蹙。 如果是因为细作的话.那事情的严重性可不是单纯的杀人命案这么简单了。 “很有可能，因为虽然产生问题的逻辑不同，但解决问题，得到的答案相同。” “所以，两个凶手在利益相同的情况下，可能存在互帮互助的情节。” 徐嚯点了点头。 刚才他提出了有人泄露情报的猜测，从而推出第二凶手。 而现在得出的答案，刚好对此形成逻辑闭环！ “问题相同，利益也会相同。” “在假设沈苗就是第一个面对问题的人来推测，第二凶手的问题是什么？” 不等周围人思索透彻，徐嚯再次追加问题。 周围人忙不迭被从推理拉回现实，大脑思绪继续滚动。 形成同一个问题的人有很多。 举个例子。 开学，老师要检查作业，现在站在老师面前的有两人。 一，是压根就没写的，他的问题是如何躲过这次检查。 二，是作业写了找不到了，问题也是如此躲过检查 产生问题的逻辑不同，但面临的问题相同，问题相同那利益也是如此。 已知，在假设沈苗就是凶手之一的基础上. 第二问题是什么？ “也是80？” “这起案子，导致人员死亡的80事件不是同一起！？” 钱华顿了顿，随即脸上露出错愕。 “死者程玉，在解决完沈苗的事件后不仅没改，甚至又进行了一起！？” 一个人犯错了，会改吗？ 看情况。 如果得到了应得的代价，那大概率会改。 因为，绝大多犯罪事件的代价，都超过了犯罪本身带来的价值。 唯有让他承担犯罪后的代价，对方才会改！ 反之，只会产生一种刀尖上跳舞的刺激感，以及蠢蠢欲动的心理。 这么说吧。 如果，抢银行不犯法，杀人不犯法，强奸不犯法等等一切犯罪，都不需承担代价。 那么，这个世界会乱成什么样？ 良心？道德？底线？都是靠代价来维持的！ 教导小孩水热怕烫，你不能光靠嘴告诉他，这样他迟早还会去摸。 只要一烫，有了记性，即便不不告诉，那孩子看到热水壶也知道不能伸手触碰。 “那么，请问在场各位。” “程玉.受到过代价吗？” 一个不复杂，却十分沉重的问题出现在众人耳边。 徐嚯扫了眼周围几人。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赵州市本地的大队长双颊通红，一股羞愧的情绪从内心涌出。 李建业深吸一口气，闷闷道：“没有。” “没错，她做了错事，没有代价。” “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这就是她做错事后的遭遇！”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她会改吗？” 程玉没付出任何代价。 如果硬要说的话.一点钱？ 首先，要对程玉的家世有个明白。 程阳，不是因为他是董事，所以才能顺便利用权柄调犯错事的程玉进私立学校。 而是程玉犯了错，所以，程阳才会花点钱，去做个董事，随后安排一个位置。 做错事，承担责任的不是程玉。 甚至说，她还享受到了更好的待遇！ 做坏事，做错事，不但不惩罚，反而能有更好的环境，这合逻辑吗？ 不合。 但程玉就是如此！ “不出意外，在私立学校当中，程玉还做了一件事。” “这件事直接性导致第二个凶手的出现。” “由此，私立学校的三人，才会被凶手以怀揣着愤怒的情绪将其虐杀，而对待第一次事情的参与者，杀害时才会不怀揣任何情感。” 此话落下，所有人沉默。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粗略的案情变得细致。 两位凶手，两次事件发生，死者之间不同差异的原因 明明全都搞清楚，但.却让人没有一丝喜色。 第一死者，在线索中被80死亡。 但程玉转身就拍拍屁股找到了下一个目标。 甚至，如果不是凶手出现，程玉的未来规划是 接受高等教育的培育，去大学享受青春，随即前往国外镀金，过着夜夜笙歌的生活，最终回到国内，站在所有人脑袋上，成为一颗耀眼明珠。 这很现实。 没有凶手，对方的后续就是如此。 曾经发生过一起案子，一个人，绑架且轮j女人，被判刑却逍遥法外。 只有这样？ 不，对方在没受到惩罚后，又做下了多起案件，均被摆平。 什么级别的案子？ 两次死刑！ 期间穿插着部分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级别的案子。 98年判了第一次，20年才最终被判死。 也就是说，在这被有人针对判刑的22年时间，对方过得很潇洒，且潇洒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判了死刑后都还能如此。 何况程玉这种什么都没处罚的 “别沉迷，现在不是思索这种事的状况！” 徐嚯沉声开口，打破这种气氛。 “时间紧迫，熬夜追来的时间，可不是给你们呆愣用的！” 他们这些人里，每个人都至少一天没合眼，就是为了腾出时间追查案件，可不是愣着玩用的！ “继续查案！” 听到这些话，众人的精神好了点，气氛不再那么低迷。 “如果，凶手真是第二部分，也就是私立学校的受害者引出的，那，，，，，，他的身份是什么！？”徐嚯引导着众人思维向迷雾般的案情走去。 他们调查了沈苗，凶手和沈苗的信息完全不沾边，曾一度导致案件陷入短时间的迷茫。 但如果，将沈苗替换成另一个人 “父亲？母亲？追求者？” 李建业一顿，下意识将之前在沈苗身上排除的信息吐出。 “不知道。” 徐嚯摇摇头。 他说的很果断，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故弄玄虚只会拖延推理的发展！ “信息不足，警方前期将大量资源投入到第一部分，也就是公立学校上，针对私立学校做出的行为不多。” “同时，找出的信息也几乎没有。” “这些东西不足以构成推论问题在哪个时间点，又或是凶手是什么人。”徐嚯道。 私立学校他们所针对学校，老师做出的调查，全都指向了一件事。 那便是，教导主任没说谎！ 不是死掉的那个，而是审问的教导主任，对方没有半分说谎的意思。 他是真不知道，学生和老师都证明了，换句话说. 如果不是眼下的这些推论，将矛头指向了私立学校的话。 李建业他们都准备放弃针对第二部分的调查了。 浪费那么多警力却是白费功夫. “这问题不大，只要逻辑链足够硬，能将后续的推理建立在它之上就没问题。” “暂时不管第二部分的线索隐藏在哪。” “我们针对第一部分隐藏的凶手，进行讨论。” 徐嚯大手一挥，将写在右边。 也就是第二部分的信息抹去，看的钱华眼都红了，极力睁大眼，确保将所有推论都记下。 “现在，先思索有关第一凶手的特性。” 将案情分割成两部分，一个凶手推论到两个凶手。 那，眼下针对第一凶手的推论便是. “两个问题，首先是第一个。” “一，他为什么要和第二凶手合作，由第二凶手杀人？如果和公立学校有关，那对方完全可以在一年半之前将其杀害！” 徐嚯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啃食了薄荷叶，又宛若一个人睡觉睡到自然醒，大脑一片透彻，无比轻松。 一个问题，剑指两个凶手推论的漏洞处！ 自己来推翻自己的推论？ 李建业思索道：“时间一年半前，沈苗是在半年前死亡。” “这期间的空白时间，如果真存在一个凶手，完全有足够的空间下手杀人。” “从一年半也没消磨杀人仇恨来看，当时对方肯定是不畏惧法律的。” “但” 他话没说话，钱华就接了下去，“他还是等了一年半。” “直到现在，03年十月24号当天凌晨，对方才对程玉下手！” “且，即便是下手也是找了第二个凶手下手，非亲自索命！” “这是为什么？” 对方害怕吗？ 徐嚯觉得是不怕的，岁月都无法摧残的愤怒不用对此怀疑。 那就是其余原因。 “什么原因？” “能导致一个人，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过了一年半也没复仇，还是找了第二位凶手，让对方代替自己杀人。” 徐嚯又补充道。 一件事情不亲手参与，往往其所承载的情绪是不会得到释放的。 就像，伱在电脑上玩再多的飙车游戏，漂移过弯样样精通，登临国服第一。 但，其刺激程度依旧远不止你在现实的路上飙车飙到两百迈，甚至是两百五十迈！ 两者完全不是一种体验。 又或是你看电视剧的时候，代入感再怎么强烈，依旧感受不到彻底的爽感，会不上不下的，感觉无比难受。 举个例子吧。 曾经，在几千年前，有个老头被人追杀，追杀者杀死他的家人，嫁祸给他，全家老小只有他一人逃了出去。 仇恨令他一夜白发，加入敌国。 后来，对方在敌国听到杀害自己家人的凶手死亡，是什么情绪？ 欣喜？快乐？高兴？ 不。 是悲痛万分！ 对方非但没有为对方的死亡而高兴，反而是无比悲痛。 原因便是自此以后，无法【亲手】为其家人报仇，无法亲手杀死对方割下脑袋！ 后来这人为此，在攻破敌国后，还将这人的尸身从坟中挖出，对着一具尸体疯狂击打。 而鞭尸一词的由来，便与他相关。 他叫伍子胥（xu） 这件事在《史记·伍子胥列传》中记载，倒是没在《春秋》等书出现，所以存在一定假的概率，但真概率却很大，可以当初依据。 “他能给出第二凶手详细的情报，也代表他时刻关注着程宇等人的行踪。” “他的愤怒，怨恨，足以让他对着一具尸体不断的下手。” “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更别说，还是在眼前晃悠的情况！” 徐嚯再次剖析。 对方给了第二凶手信息，导致对方在这时间段附近开始杀人。 而信息是需要收集的，这年头，大多的收集信息只能依靠肉眼进行。 也就是身为加害者的程玉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晃了许久。 对方忍得住？反正徐嚯是忍不住。 “所以，需要一个强行盖过情绪，导致对方不能出手的原因。” 徐嚯循循渐进，接着又道： “也就是” “硬性条件！”李建业试探道。 徐嚯点了点头。 也就是所谓的，不想变成不能。 这一刻，所有人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名。 “第二个问题，凶手，也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凶手，为什么要找第二个人来杀人。” “也就是所谓的硬性条件。” 你想喝水，你看着水壶，那能不能喝取决于你本身的意志想不想。 你想喝水，但你没有胳膊没有手没有腿，水壶在高处，那么，你想喝水就不再取决于自己的意志。 这就是所谓的硬性条件！ 也就是说，凶手具备因硬性条件，导致自己无法杀人，随即才采取一定行动找到第二凶手，让对方杀人。 那这个人是谁？ 恍惚间，徐嚯三人眼神交流一番，眯了眯眼。 一个人名试探性从口中吐出。 “孙秧？” (本章完) ------------ 第114章 查到了！锁定第二凶手与受害者！ 警方调查沈苗时，曾发现一人。 对方名为孙秧，面部有烧伤痕迹，下体瘫痪，坐在轮椅上。 她长得挺漂亮，不过狰狞的伤疤让对方的柔美少了一丝秀丽。 她叫孙秧！ “是她？”李建业眯了眯眼。 目前来看，符合推论要求的，只有她了。 不过 “我们三人均对对方进行过心理上的鉴定，没发现过什么问题啊。” 钱华眉头皱起。 “徐顾问甚至还专门一对一进行过盘问，连对方与沈苗是否认识这种明晃晃的话都问出来了。” “但得到的答案，依旧是没有任何问题.” 确实，一次走访，除了验证沈苗的死因，以及对对方的信息更了解了以外，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 孙秧说的全是真的！ “矛头全都指向她” 徐嚯呢喃了一句，思索片刻后，眼神凝起。 “再走访一遍！” 能骗过警方的人存在，但不多。 能骗过徐嚯的人也存在，更为稀少！ 对方不应该是这种人，但难免存在极小极小的概率。 “现在？” 李建业一顿，看了看窗外，那漆黑如墨的夜景。 “现在！” 徐嚯点了点头。 不过他稍稍顿住，扭过头看向李建业。 “去联络瀚海省省厅那边，连夜将测谎仪送过来。” “同时联络孙秧那边留下的警方，让孙秧暂时晚点睡，等待警方问完。” 李建业点了点头。 测谎仪，这玩意实际上并不是什么高科技。 可以看成检查身体的东西。 如，人在说谎时会紧张，身体分泌肾上腺素，如果说到某个点，心跳和呼吸会加快，血液流动也是如此。 针对这种现象，测谎仪能给出一些警报。 如果，对方能瞒住自己的眼睛，还能躲避仪器 那徐嚯就认了！ 借调测谎仪过来需要时间，这段时间内没有愣着，他扭头，稍稍思索，看向钱华。 “钱队长，你带人去私立学校，针对第二凶手进行二次调查！” “查他？” 钱华眉头皱起，“没有线索没有突破口。” “80没有查到，就连走访都没走访到任何问题！” 80，是最好查，也是最难查的。 这玩意好查，只要出现，稍微一走访，什么东西都抖落了出来。 难查在于，这玩意一般不会被爆出来，即便是爆出，学校也会连忙压下，随后内部调节。 但私立学校却根本查不到！ “你调查的方向在哪！？” 徐嚯看着对方，眸子微动，“如果我没猜错，调查点在学生，同班同学，老师，以及教导主任这吧。” 钱华点了点头。 “没错。” 走访调查80的点一般就这几个，最多也就添加个邻居，不过对方信息没确定这点也不用考虑。 不过 “知道教导主任为什么会死吗？” 忽的，徐嚯又反问了他一句。 “教导主任.”钱华一顿，随即点了点头。 “两个学校，两个教导主任，其中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另一个则是被一刀封喉杀害。” 徐嚯缓缓开口。 “第二凶手，矛盾事件在私立学院引出的凶手，对方却并没杀害学校的教导主任。” “你觉得是为什么？” 因为 “不恨？” 李建业顿了顿，眉头皱起回道。 他想到了公立学校毕业的死者，第二凶手也不恨他们，所以死了，除了脑袋，死法简直一模一样。 “没错，对方不恨。” “从调查来看，死者也确实没道理恨对方。”徐嚯点了点头。 私立学校的教导主任完全是无辜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学校有关学生老师的任何大事，绝对瞒不住对方。” “反过来看便是，对方不知道，便代表学校的学生无大事发生！” “但学校只有学生吗？” 忽然间，徐嚯反问，让钱华呆住。 下一秒，钱华脑袋瞬间爆炸一般，思路前所未有的空旷。 “学校不只有老师和学生。” “和教导主任同级别的有三个，除了教导主任，以及另一个同样管教育的主任，还有一个内勤主任。” “这里的人和学生无关，但也是人，也有感情有情绪，发生了事” 徐嚯看着大队楼下，那匆忙从省厅赶到这的警车，拍了拍钱华的肩膀。 “一样能杀人！” 言罢，他不再叮嘱，直接转身离开。 “李队带八个人跟我一起出警！” “带上测谎仪，向孙秧所在的地点出发，进行第二次盘问！” 话音落吧，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面前。 李建业在仅剩不多的警力中抽出几人，随之也消失不见。 钱华站在原地消化着意思。 “学校不只有学生和老师” “还有其余人员，这些人出事了” “也会杀人。” 而这些人如果出事，那可不会有人怎么在意，内勤主任知道？ 他可不了解，毕竟手下的人权利可比同级别的老师大多了，分分钟开除人，根本没道理能传到主任的耳朵里！ 但，不论怎样 教导主任，是不会知道的。 “带人。” “查！” 徐嚯是时间管理大师。 一秒钟能办两件事他是不会只办一件事的。 靠着熬夜追赶凶手，争分夺秒得来的时间，只做一件事太过于奢靡！ 当然，这种情况不是只有他明白，所有人都想一秒钟办多件事 但脑子不够。 脑力透支的很严重，双线并查，熬夜，两条线的推理线索，整合案件的进度，线索的掌握，针对部分点采取应对措施. 相当于十天的工作量压在一天上！ 不过徐嚯精神头还算可以。 至少能维持他查完今天。 “笃笃笃~” 晚上十点半，众人走下警车，踩踏楼梯走到四楼，徐嚯敲响了孙秧的家门。 “来啦来啦。” 孙秧的声音响起，下一秒，门把手转动。 “吱~” 门开了，门把手处露出一张向上看的脸。 “又是伱，你是他们的头头吗？” 孙秧迎人进来，看到徐嚯站在前面，眉头挑了挑。 “说什么话呢，尊重一点警官。” 老人稍微挪动，随即试探性的用拐杖敲了敲。 对方没敲到，孙秧扭动轮椅过去，拐杖落在轮椅车上，声音很脆。 孙秧乐呵呵的，也不害怕会敲到脑袋。徐嚯盯着两人，盯了好半晌，随即收回目光。 “其实这次来，是针对孙小姐问一些问题。” 针对孙秧的？ 老人有点慌，她紧张的开口。 “警官，我们家小秧没做过坏事啊。” “她有什么能问的，要不您问我老婆子吧” 徐嚯安抚着老人，“不是什么大事，五分钟就能解决。” 闻言，老人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也有点紧张。 “孙小姐放轻松，我们就问点小事。” 徐嚯笑了笑，很是温和。 “先带上这些仪器。” 测谎仪单看外形，和收音机一样，不过能检测的却比收音机好。 这玩意不是很准，在重要的判断情况下不能怎么用，但应对眼下的状况也足够用了。 感受着指尖划过皮肤的触感。 孙秧看了看徐嚯，睫毛微颤，却也没阻止。 “好，第一个问题，你和沈苗认不认识？” 徐嚯戴好后坐在对方面前，问出话的同时心中一动。 【眼见喜！】 “不认识，她的事还是姥姥跟我说的。” 孙秧疑惑为什么要问第二遍，但还是照例回答。 徐嚯顿住，又看了看测谎仪和身后的李建业，对方摇了摇头。 当即眉头一挤。 “你喜欢女孩吗？”他又询问。 “不喜欢啊。” 孙秧这下更疑惑了，“别看我瘫痪，但也不至于性取向有问题啊.” “你认识程玉吗？”徐嚯又问。 “哪个cheng？” 孙秧眉头一挤，感觉有点莫名其妙，问题越来越偏了。 “你名字叫什么？”徐嚯又问。 “孙秧啊。”孙秧回道。 “身份证号能背一下吗”徐嚯道。 “这个没背过”孙秧尴尬道。 这个陷阱问题 也回答没问题。 徐嚯盯着测谎仪，又想了想自己判断，眉头蹙起来。 身份证号，其实在这年头是没多少人背的，毕竟用到的次数不多，懒得背。 上一世的人在大规模软件实名前也不怎么背，用到就拿身份证输入就行。 很多人还是因为一场长达三年的‘流感’，被迫背下身份证号。 “好了，麻烦您了。” 徐嚯思索片刻，将仪器拿下，随即起身要往外走。 “对了，警官你多大了？”孙秧见他要离开，下意识开口询问。 “这不重要。” 徐嚯没再说什么，将门关上。 几个警察没怎么交流。 迅速下楼后，出了楼门，便立即讨论起来。 “没问题，还是没问题！” “所有的回答都很符合正常人，身体内的血压，心跳，呼吸脉搏都很正常！” 李建业焦灼的开口，眉毛拧成一把锁。 “她的眼神，动作，小细节，甚至是肌肉的抽动也没问题！” 徐嚯点了点头。 对方年纪不大，他尝试着用一些男女之间的情绪来试探。 十八十九岁，正是青春期，他的面容和气质，杀伤力对这些小姑娘不可谓不大。 稍微引动，对方的思维便不会正常。 但，如果是凶手，脑子里想着怎么不被发现的凶手.可不会注意这些，思考男女情愫。 并且，对方还在最后关头还鼓起勇气来问年龄！ “甚至是性格，性格也不像沈苗该呈现的阴霾。” 有个警察开口说道，这番话徐嚯点了点头。 沈苗不管死没死，她的性格都不会好。 不过孙秧的性格却和这信息冲突，且不是装的，而是发自内心的阳光以及积极向上。 就拿刚才来说。 正常人，面对喜欢的人根本鼓不起勇气。 但对方虽然残疾，却也没有太过自卑，敢开口询问。 若不是信息和案情相符。 警方压根就不会将视线盯到她！ “奇了怪了，如果和沈苗相关，还不是孙秧，那这人” “到底是谁！？” 李建业绞尽脑汁，他感觉面前这案子是他从始至终见过字离谱，绕脑子的案子。 整个人的大脑都在沸腾，好像丢到了油锅里在炸！ “问问钱队长。” “他那条线，难点在于绕过教导主任找到正确的线路，而不在搜查。” “说不定能有” 徐嚯刚想开口，但岂料，刚掏出手机，下一秒，急促的手机铃声便响起。 “嘟嘟嘟嘟嘟嘟！！！” 来电显示人：钱队长。 徐嚯顿了顿，周围人下意识靠近。 随即他点击拨通，又点击扬声器。 而也就是拨通的一刻，对方的声音立马响起。 “查到了！” “徐顾问，查到了！我们锁定了对方！” “我们查到了，按照您的推论，在新搜查线上我们锁定了对方的档案信息，他们完全符合案情！！！” 一道急促，且带有狂喜的大喊声顺着手机传到所有人耳边。 查.查到了？ 徐嚯一顿，下一秒，周围所有人眼前一亮，浑身略显激动。 查到了。 终于查到了！ 警方累死累活，死者多达八人，耗费整整两天时间，不眠不休，连吃饭都得在思考和查案的路上. 终于查到他了！ “凶手还是受害者？” 徐嚯压下内心的激动，低声询问。 “都有，两个都有！” “杀掉八名人员的人，以及私立学院矛盾点的受害者，我们都锁定了！” 钱华激动的声音响彻在耳边。 徐嚯闻言，相反不激动，反而，内心那紧绷的琴弦松了开来。 找对了. 他的调查方向没错！ 但紧接着，一股疑惑也在心中酝酿，晕染，让他忍不住眉头皱起。 第一案发现场中，那诡异的清扫行动，隐藏气味，烧掉作案工具，甚至料到警犬，通过跳河离开来掩盖的行为 凶杀现场，那堪称恐怖的现场打扫能力，提前预料到警方的鲁米诺试剂，先行破坏发光反应，甚至还能想到用水量，且用行李给警方一个陷阱信息，将尸体就近丢在化粪池 要知道，这些可是在杀完三人，碎掉三具尸体的情况下完成！ 其心理抗压能力以及头脑思维，简直是人间罕见 这种反侦察能力拉满，不论是谁来了，也只能原地蒙圈的对手. 到底是谁！？ 他的身份是什么？ 想到这，徐嚯心中一沉，他低声开口。 “杀人凶手的身份” “究竟是什么！？” (本章完) ------------ 第115章 惊骇的凶手身份！ 普通人和部分极个别的人，两者间的主要区别体现在哪？ 知识的获取和能力的运用！ 前者是重中之重，就像普通人，即便拥有着出彩的天赋，但在普通家庭中也没什么办法，天赋只会被埋没。 除非有一个能挖掘这方面天赋的特殊环境，才能让人超脱于普通人！ 换而言之，第二凶手，对方必然身处在一个极特殊的环境领域，也正是这环境才铸造出所具备的那种能力！ “首先是受害者。” 钱华先整理一番逻辑，随即声音从对讲机内响起。 “私立学校，经调查，在四个月前，曾出现过一起人员消失案件。” “此人是学校的清洁员，年纪不大，十八岁的样子，外貌不算出众，家境贫寒。” “同时还兼职学校食堂的打饭员。” “但在四个月前，对方一度消失，几天没联系上人，食堂负责人便将其开除，招来新人。” 稍大一点的学校是存在清洁员的，这类人年龄一般稍大。 算得上是学校内，除教育以外的唯一一类人。 他们没有什么档案登记，如果管理不严，甚至连入职合同都没签过，口头约定加上班正常打卡便算是入职。 同样的，如果做错了开除，那也没什么办法。 “十八岁的清洁员？不是校内人员？” 李建业一顿，眼角一抽。 “不是校内人员，警方之前对私立学校学生及其老师做出的走访与调查完全无效！” 钱华沉声回道。 “对方联络不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事情没闹大，也没人细想，所以在警方的走访下一直没有浮出水面。” “直到警方将矛头指向这点，调集所有人档案信息，突兀的她这才出现在人眼中。” 李建业沉声又道：“我的意思是，十八岁为什么不是学生？没考上？” “因为家庭缘故。” 钱华开口道，这年头的学生如果是不想学习的，估摸着压根就不会来学校任职。 毕竟这里没多少钱，面对同龄人自己的自卑心又会作祟。 这也导致食堂只有大妈大爷和勤工助学的，年青外来人很少。 “生前，对方家中存在一父一母，以及一位老人。” “母亲因工作原因生病，导致其初中辍学，在医院一直照顾母亲。” “在大概小一年的时间之前，也就是八个月之前的时间点，因未知原因，对方来到了学校任职。” “期间，其爷爷外出帮工干活遭遇机械故障，导致大半个身子卷入死亡。” “又在几个月前，其母因无钱无法得到更好治疗，导致病症拖到极致，抢救无效后死亡。” “在其死亡后六天，对方消失。” “警方根据区域内调查其痕迹，最终锁定在一起十字路口的交通案！” 钱华解释着前因后果，将对方的信息说清。 清洁员还是比较赚的，私立学校的塑料瓶，纸箱子啥的，只要你能拉下脸，一个月到头绝对很赚。 并且还有时间，对方也正需要照顾家人的时间。 “对方路过路口，看着闯红灯的卡车没有逃跑，呆呆看着卡车，最终遭到碾压死亡。” 从这来看，就是一起很无奈的家破人亡案。 撞车，病逝，意外，三个事件结合在一个家庭上，堪称雪上加霜。 但. 还漏了一个。 “父亲呢？” “父亲是谁？” 徐嚯夺回对讲机，沉声询问。 “父亲是个.” 说着，钱华顿了顿，又咬出两个字 “罪犯。” 罪犯！？ 李建业满脸诧异。 “罪犯？什么罪犯！？好好说说！” “受害者名为刘文，其父名为刘博，年龄四十一岁，18岁乡下摆酒席结婚，22岁生下女儿。” “因没好工作，加上体质远超他人，以及感官敏锐，被人劝去当兵，于是同年22岁入伍，三十六岁因妻子生病退伍。” “对方打工后，依旧填不上医院的窟窿，便进行了诈骗，伪造医院缴费单等物品，前前后后共计三十五万，判刑入狱。” 入伍 徐嚯大脑瞬间捕捉到这个字眼。 “什么兵！？” 他沉声询问。 对方那种思维，那种动作. 可不是一般人！ 岂料，钱华沉默许久，道： “没查出来。” 没查出来！ 这四个字落下，现场所有人内心齐齐咯噔一声。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坏事！ 坏到家了！ 不怕查出来是哪个地方的，多么牛逼，就怕查不出来. 为什么？ 档案保密！ 能对档案进行这种级别保密的兵种可不多 “目前，警方的权限只能调出这些.结合案件，对方大概率是侦察兵。” “更具体的需要向上申请。” 钱华沉重的声音在众人耳边浮现。 更具体的番号，部队，所属区域，这些都是保密区域，短时间内无法查到！ 但即便就是放出来的这些信息，也足够让众人沉默了。 “侦察兵” 李建业口喉干涸，略微发燥。 “还是特种侦察兵” “服役十四年” 两条信息，让众人头脑发麻。 这种人. 在城市内，他们怎么抓！？ 还得是保障无无辜者的情况下抓捕！ “什么时候出的狱？” 徐嚯压下心思，继续追问。 “一个月前。”钱华说道。 “警方尝试对其进行联系，却没联系上人。” 一个月前. 完全和案情相符。 这下好了。 几乎能肯定对方与案件相关，只差直接性线索来判断对方是否为案件凶手。 如果是的话，那. 那现在，站在赵州市刑警，质量参差不齐，大多社会合同工百人左右警力面前的. 是‘严格选拔’，‘团中兵王’，‘尖子中的尖子’，‘历经魔鬼训练’，‘选入特殊部队’，‘高压训练十余年’，‘年龄41岁壮年巅峰’，‘侦察兵’，‘背负灭后之仇’，‘天赋异禀’.的特殊侦察兵！ 一股窒息感忽然间笼络所有人。 就连李建业，此时也感受空气逐渐稀薄，有点吸不上气。 没办法，他当过兵，自然知道这种级别的人是什么概念。 这就好比。 你在打游戏看过场剧情，还没过剧情，但移动视角时看到boss血条已经出现却没看到boss “别慌，信息出来了就能抓！” 徐嚯看周围人呆滞，沉声安抚一句。 闻言，李建业等人回过神来，但脸上依旧带着苦涩的表情。 见此，徐嚯也不在多理会，再次询问。 “刘文尸体还在吗？” “在，因面容问题，交警没确定其身份，导致尸体一直在火葬场未被火化。” 钱华开口道。 在调查‘尸库’案时徐嚯曾说过。 ‘无名氏’尸体，也就是确认不了身份的尸体，医院一般会在停尸间停一阵子。 如果停尸柜床位紧张，便会移交给火葬场保管。 在多个月或是一年多后还没人认领，便会将其火化，骨灰放入骨灰坛。 “地址给我！” 徐嚯开口说道。“赵州市春泉路！”钱华果断开口。 徐嚯也不在犹豫，他将对讲机挂在胸口上，紧接着便坐上车，向殡仪馆跑去。 李建业跟在身后，其余人则是被派往了其余区域。 晚上，十一点。 “吱~！” 随着一道刹车声响起，一道轮胎印记在地面出现。 徐嚯打开车门，快步朝面前阴冷的房门走去。 一开门，提前等候的钱华出现在面前，对方正坐在椅子上等待，听到动静连忙起身。 “在停尸间里。” 他没有废话，直接指明地点，随即前去带路。 左拐右拐后。 众人来到停尸间。 停尸间内摆放着大大小小不同的棺材，被抬到空中，里面躺着各类穿戳艳丽丧服的尸体，闭着眼，一动不动。 徐嚯走到其中一个后止住脚步。 他停在一个抽屉前，伸出手将其抽出。 下一秒，一个躺在停尸柜中的尸体被抽出。 这是一个女孩，十九岁的年纪。 生前不算漂亮，骨瘦如柴，看起来很苍老，双手布满茧子，皮肤表面即便是生前也很粗糙。 面部很血腥很模糊，但停尸这么久血腥味也不重。加上入殓师的手法，依稀能还原外貌。 “这伤口是程玉弄出来的？” 徐嚯沉默，忽然间看向对方的手。 手上有一些旧伤，不是交通肇事能做得出的。 “不确定。” “但根据公立学校走访的人来看，沈苗曾经也遭受过如此对待，为同一手法。” 钱华开口说道，没有将话说死。 “嘶” 徐嚯有点头疼。 他基本可以判定对方就是案件第二部分，即私立学校的矛盾中心点。 但问题也来了。 如果她真是矛盾点，那凶手几乎百分百是消失的父亲，刘博！ 这个人. 可不好对付啊。 单打独斗徐嚯不怕，甚至对方同时来两人也打不过他。 但，对方如果不单打独斗. 那麻烦就大了。 “通知武警那边，迅速派人来！” 徐嚯思索片刻，那颗心愈发的向下沉沦。 “同时通知民事民警那边，随时准备好配合刑警捉人！” 对方的杀人速度加快。 知道档案后，徐嚯甚至能怀疑对方可以保持高强度的思维还不用睡觉，这一点就更让人难受了。 他完全可以在凌晨三点这种普通人最疲惫，最放松警惕的时间点杀人！ “坏了，下午时间段对方杀掉教导主任，并未进行信息的掩饰。” 徐嚯突然回想起一件事，当即瞳孔一缩。 教导主任的尸体现场很血腥。 相应的线索也很多！ 线索对于对方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暴露！ 如果是之前，倒是没什么，但现在结合对方身份的信息来看 他知道自己必然会被抓！ 为什么？ 侦察兵，信息暴露后等待的只有这一点，所以信息隐藏是第一位，但对方却没这样做，那只能是另一个极端. “他放弃了掩盖行踪，就是在准备鱼死网破！” 徐嚯忽的心头着急，心中燃起一团火。 闻言，周围人一顿，想通后心头大震。 刘博很清楚，他必然知道教导主任的死亡会成为自己成为暴露的一把尖刀。 侦察兵在为了安全的情况下不会如此做。 但对方做了，是鲁莽？ 但愿是吧，如果不是，那就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产物。 对方失去了信息，却得到了大量，本该用于隐藏线索的时间。 而对方的时间有什么用？ 杀人！ “程玉在公立学校，又或是私立学校，还有没有牵扯出的人！？” 徐嚯抬头看向李建业。 在此之前，是李建业负责对学校进行走访调查的。 “还有六个，目前都在家中，警方派出一定警力进行保护。” 李建业闷声说道。 这六人手上也不干净，至少也是欺男霸女的存在，李建业不想管，不过却没办法，不管不行。 “还剩多少警力？” “不多了，目前能直接调集的就剩二十来人。” 钱华叹了口气道。 这就是小地方的悲哀。 这年头极度缺乏警察，甚至还出现了社会合同 简单来讲，可以理解为警察可以应聘，并且应聘的只要没多大污点就能当，导致社会上一些游手好闲的也成了同事。 缺警力缺到这个地步！ 虽然前不久取消这个合同，但也能看出现在警察有多少。 一个大队一般能有六七十人算大的。 赵州市只有一个大队，一百来号人很多。 寻常同时应付一两起命案绝对够用。 但耐不住需要的人更多啊！ 第一案发现场，第一凶杀现场，第二抛尸地点，第二凶杀现场，第三凶杀现场，走访人员，调查人手，保护人员. 这些都要人，但哪来的人？ 派出所警方会不会帮助？ 会的，若不是有派出所警察协同，就这些地点，怎么可能剩的下二十来号人。 但，派出所警方只能配合一些不需要技术含量，不动脑子的行动。 “保护人员不受伤，不是什么技术含量的事情。” “可以先联系当地派出所。” 徐嚯思索片刻，决定再找点民警。 一个派出所的警察不多，配合一两个刑警看起来有点勉强，但总归是可以的。 “六个人天亮以后可以带来大队。” 徐嚯皱眉思索，他扭头看向外面。 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十一点半。 “武警中队那边什么情况？” “已接到通知，随时待命。” “刘博的档案信息呢？” “还在过流程。” 徐嚯闻言，并不生气。 对方在‘训练场地’的档案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档案信息只能加强能力，这一点只对警方的警力投入多少有关系。 只要他选择投入最大限度，完全不用观看这点信息。 至于眼下还能做什么. “我们还做什么？”李建业皱眉询问。 “等。” 徐嚯深吸一口气，所有信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所有警力全都投出，案发现场的警察都寥寥无几，他们根本没别的人手再进行新的动作。 那便 “只能等。” “随机应变！” (本章完) ------------ 第116章 再次爆炸！为什么杀她！？ 对方，是一个时间观念十分强的人。 这是侦察兵的通病。 对方也是如此。 但. “下午时间段，对方杀害教导主任随即消失。” “从下午到现在，超过半天的时间，对方什么都没做，只有两个原因。” “一，是某些条件没达成，暂时没有机会或是能力做事。” “二，对方已经做了，但警方没有发现。” 火葬场中，徐嚯坐在板凳上，脑海中思绪不断的翻涌。 时间来到凌晨零点整。 过去了半小时，但依旧没有什么线索。 “如果是一的原因导致凶手没有出现。” “那他想要的条件是什么？” “硬性条件才能阻挡对方的复仇，但” 凶手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杀人。 杀人需要最基础的硬性条件便是四肢健全，凶手具备这条件。 教导主任，程玉，第二抛尸现场，都能证明对方具备。 对方都已经杀人了还能有什么条件阻挡对方杀人？ 这不符合常理。 就像，你前脚吃饭完，后脚说自己不会吃饭一样。 是后续目标很特殊？ “不对，对于他来说，这起案子谁需要一定条件才能杀？” 徐嚯眉头蹙起。 他开始数着还活下来的几人。 “私立学院只有三人，均已死亡。” “公立学校的人员对他来说报复仇恨不大，即便要杀也没道理需要等这么久。” “没有所谓的硬性条件。” “而且在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警力未渗透每一人家中，对方肯定是有机会下手的。” “但从教导主任到现在开始，没有任何信息出现” 对方要杀的人绝对绕不开这起案子相关的。 唯一一个不相关的点在于死者刘文的母亲，工厂老板那。 但对方和爆炸案的死者不同，对方给钱了，虽然不多，但也是按照规矩给的。 如果要杀，对方退伍时就杀了。 如果不是对方 “那问题又绕了回来。” “能当成目标的概率无非是程阳，公立学校的几名人员。” “但这些在下午时间段都能杀对方却没这么做。” 徐嚯陷入到沉思当中。 “钱队，调查中，还有没有其余参与的人员？” 他看向钱华。 一旁昏昏欲睡的钱华闻言，强撑着精神道： “没了。” “目前案情明了，所有与案子相关的人全摆在了面前，两起事件的缔造和受害者没漏任何一个。” 闻言，徐嚯眉头皱的更紧了。 没有？ 那对方到底在等什么？ 第二条做事了警方却没发现？ 不应该，如果针对毕业的学生做了些事，晚上赶到现场的警察肯定会看到。 “怪了，他到底在等什么？” 徐嚯呢喃着，脑中思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下去。 眨眼间，便来到了一点半。 “徐顾问，睡会吧，两天两夜没睡了” 和李建业轮番休息的钱华看向徐嚯提议道。 徐嚯摇了摇头，沉思道： “对方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 “警方目前布置的密不透风，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等警力支援，只要支援一到，也就是白天时间段，他不可能还有机会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杀人。” “即便暴露也没用。” “今晚，就是他最后的机会！” “我明白，他也明白。” “也就是说.” “今晚，必定会出事！” 徐嚯肯定的开口。 对方不可能白白浪费最后的机会。 “得盯着。” 闻言，钱华也不再强求。 所有人沉默下去。 直到 凌晨，两点半。 依旧没有任何线索出现。 徐嚯看了看手表，眉头蹙起。 距离六点还有三个半小时. 对方到底在等什么？ 还是说，因为警方晚上的行踪导致无从下手？ 徐嚯深吸一口气，继续默默等待着。 凌晨三点。 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 徐嚯眉头蹙起，看手表的频率逐渐增快。 凌晨三点半。 徐嚯起身，走出外面，看了看逐渐沉下的月亮。 直到 凌晨四点。 就在所有人昏昏欲睡，大脑嗡嗡作响时 “轰！！！” 一道爆炸声轰然响起，宛若闷雷，在空中炸裂，巨大的冲击波席卷周遭，所有黑暗中睡觉的众人被惊醒。 外面短时间好像白了一阵，却又不怎么明显。 徐嚯猛然间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来了！” 他死死盯着外面。 一旁的钱华和李建业也是瞬间肌肉记忆般弹起身。 两人脸色还有点懵，不过下一秒就进入到状态。 “发生什么了！？” “汇报，一中队，二中队，三中队汇报状况！” “刚才那道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李建业的声音迅速响起，抄起对讲机便急促催着情报。 “滋滋.” “老大，有炸弹！” “爆炸方向是死者程玉的父亲，程阳家中！” 炸弹 爆炸了？ 对，依照对方的能力，制作几个炸弹不是什么难事，甚至手搓出一把枪都没问题。 但. “程阳！？” “做这一切就是为了程阳！？” 徐嚯顿住，严重闪过错愕，脑子里下意识察觉到不对劲。 “伤亡状况如何？” “没有伤亡，程阳和其妻子一直在外应酬，并不在家。” “别墅很牢固，不过对方好像还在别墅内，挟持着程阳的父母，我们听到他们的呼救了！” 对讲机内的声音继续响起。 “现场有多少警察？”李建业焦灼询问。 “只有四个，内勤那边没有闲余警力派过去了！” 钱华没有犹豫，“抽人！” “从派出去的警力中抽人，派人过去！” “能抽多少抽多少，一定要确保对方不会逃走，必要时刻可开枪！” “通知武警那边，在警方控制完现场后立马带人围住！” 言罢，钱华和李建业便放下对讲机。 两人急促的脚步声从内向外走去，徐嚯眉头一皱，但也抬起脚，跟了过去。 上了车，钱华开车，李建业还在指挥调动人员。 徐嚯则是靠在车窗边，他看着窗外，眉头紧蹙。刘博要杀程阳？ 不对，没道理啊。 对方若是想杀程阳，下午时间段就能得手，甚至还能跑，跑掉还能去杀其余人！ 或者说，下午时间，警方的空缺时间段内，任何能杀的却没杀，在夜晚更不可能被杀害。 但对方还是动手了 除非 “这是某种手段！？” 恍惚间，徐嚯仿佛想到了什么，他面色严肃起来，身体下意识稍稍直起。 “如果，对方的目标在警方所掌握的信息之内，下午时间段没杀，便是无法入手。” “所以，对方需要用程阳的家来制作一个能入手的纽扣。” “炸弹？” 徐嚯脑海中回想起刚才听到的爆炸声。 “为什么要用炸弹？” 炸弹除了能吸引官方的注意力，还能做什么？ 好像做不了什么了。 也就只能吸引官方的注意力。 这玩意有等等。 恍惚间，徐嚯顿住，他抬头，看着面前不断调人手前去案发现场控制的李建业，又看了看自己飞速行驶的汽车。 他眼中闪过些许迷茫，紧接着，整个人错愕起来。 “停车！” “停车！！” 徐嚯突然开口，急忙大喝。 “吱~！” 钱华一脚刹车下去，车子顿时摇晃，三人狠狠打了个踉跄。 “怎么回事！？” 李建业还有点发蒙，没反应过来。 “他在转移警方的注意力！” 徐嚯想通了，这一刻，他的大脑无比清晰，整个人眼睛死死睁着。 “调头！” “命令刚才调出的警察，所有人，原地掉头，返回其原先所在区域！” “立刻，马上！！！” 感受到其蕴藏的焦灼情绪，李建业也不管自己理解没理解，连忙原封不动，将命令下达。 调完后，又看向徐嚯，欲言又止道： “没有警察，那程阳家” “刘博不在那，这是个障眼法，这货想调动警方达成自己目的！” 徐嚯阴沉着脸。 “通知现场警方，让对方对其喊话，进行交涉。” “五分钟内没有任何回答，只有受害者的呼救声便立即上楼进行搜查！” “如遇到任何突发意外，先确保自身安全，再思考人质。” 交涉？ 李建业沉思片刻，随即一咬牙，转达了命令。 五分钟的时间不长不短。 但对于爆炸现场的房屋来说却很多。 滔天火焰，燃烧五分钟后里面的人存活概率会大大降低，即便不进行交涉，警方也会在五分钟后采取行动！ 片刻后. “老大，假的，两个老人被杀，凶杀现场血迹干涸，死的有一段时间了。” “那声音是提前录音，初步猜测，炸弹为定时炸弹！” 对讲机里传来错愕无比的声音。 果然 听到这话，徐嚯的内心沉下。 “这到底怎么回事！？” 钱华还在发蒙。 “他的目标不是程阳！” “换句话说，下午时间段，警方没有保护起来，到现在还没死的，全不是他的目标！” 徐嚯急忙和钱华互换座位。 随即，他一个甩尾掉头，直接反方向冲某个位置跑去。 “还记得，晚上我说过，存在一个阻止对方杀人的硬性条件，导致一下午没动手，现在使用炸弹吗？” 李建业点头，这点他还记得。 “这硬性条件是警方！警方的存在，让他无法在下午时间段完成自己的目标！” “而既然是警方，那他目标必然是警方所查到的东西，且被保护起来。” 徐嚯极其冷静，驾驶着车辆，打开远光灯。 窗外的霓虹灯仿佛化成光束，不断穿梭着。 “所以，他需要一个，将警方调走的办法！” “于是公立学校，还存在多个参与过事情，却没被杀的人。” “这些人耗掉警方为数不多的警力，一旦再出现点什么事而警方没得到支援，就必然需要抽调警力！” “在哪抽？只能在已经布置好的地方抽！” “换句话说.” 徐嚯越说，语气越冷冽。 “就是在目标区域，身边的人上抽调！” 这是一起. 调虎离山！ 对方的目标不是程阳，他一个侦查兵连侦查都没搞，没确认对方在不在家便爆破，这本身就不合理。 除非，对方要的就不是程阳。 他在乎的是爆炸和人质本身！ 徐嚯明白了，他现在想通了许多事情。 之前，脑子里也多了许多的疑问没得到答案，但现在却有了个七七八八。 刘博，一个月前刚出狱，对方是如何被人找上，并且告诉家里发生的事的？ 并且，对方都不知道80事件，那告诉他的人，又是从何得知？ 最关键的是太巧了！ 第一凶手，凑巧和第二人一样被同一个人80。 凑巧第二个人在医院，突然去了学校工作。 凑巧对方遇到了同一个80者。 也凑巧，对方的家室刚好有一个能报仇，敢杀人的人. 甚至凑巧到对方出狱时间就在案件前！ 太巧了，到处都是巧合。 当巧合过多时，便不是巧合，而是必然！ “保护目标？”李建业眉头一凝。 “没错，就是警方已经保护起的目标。” “并且，这个人被警方发现的时间点要早于教导主任的死亡，否则凶手不会提前这么早杀害对方。” 徐嚯猛打方向盘。 “那么，时间点就是前天中午，到昨天下午，排除掉已经死的，还有下午没死的，以及第私立学校，那就只剩下.” 还剩下谁？ 只剩下一个了。 李建业钱华微微一顿，对方的名字在脑子里浮现。 尽管对方根本没有任何嫌疑，更没有什么证据指向刘博有杀她的可能。 但，当去掉所以的不可能，那么剩下的那唯一一个事情，无论再怎么离谱那也是答案！ 也就是说，对方的目标是. “孙秧！？” 李建业瞳孔一缩，整个人显得无比错愕。 本案第一凶手的最大嫌疑人，现在，面临着第二凶手的谋杀 刘博今天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杀一个瘫子！？ “吱~！” “到了。” 徐嚯猛地一脚刹车踩下，拉上手刹直接开门，踉跄着身子，向大楼走去。 “时间还来得及！” “上楼.” “抓人！！！” 看着面前漆黑如墨的画面，李建业身体虽然跟了上去，不过脑子却有点懵。 对方要杀孙秧？ 要杀一个瘫子！？ 并且，对方还是经过两个刑侦大队长，以及徐嚯和测谎仪，两轮拷问的瘫子！ 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她？ 如果说，对方真的犯了罪. 她怎么逃过的拷问！？ 不等他想明白，也不等他开口询问。 徐嚯已经来到四楼，对着锁一脚踹去。 房门 应声而开。 “砰！” (本章完) ------------ 第117章 活不了，没救了...... . “砰！” 徐嚯的力气出奇的大，一脚踹去，木门门锁处顿时断裂，木屑崩飞。 门开了。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勾着人。 徐嚯脸色一变。 李建业看到个黑影，连忙滑过去，伸出手，焦灼的在对方身上翻找着东西。 片刻后，找到一把黝黑的玩意。 “还好，枪还在。” 接着，他伸出手放在鼻尖。 “没死，还有气，去找孙秧！” 李建业看着昏厥在地上的一个警员，松了口气，边抬人边对钱华说道。 这是留在孙秧家中的警力，紧急时刻其余人被调走，就留他一人。 目前来看 他连信息都没来得及报便昏厥。 徐嚯没过多停留耽搁，他顺着血腥味，向着卧室极步走去。 “啪！” 再次将门打开，血腥味顿时凝实。 只见，孙秧瘫倒在地上，轮椅在一旁倒地，对方靠在墙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喘着，伸出手，捂着腹部伤口。 血液渗透衣裳，从指缝中挤出，流淌在地面。 看到徐嚯等人过来，孙秧脸部肌肉抽了抽，嘴唇蠕动，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 她抬起捂住伤口的手，往下拽了拽裙角。 裙子遮住下体，也遮住了她的尿袋和屎袋。 没死？ 对方没下死手！？ 这段时间完全能伸手给一刀！ 徐嚯满脸错愕，但知道眼下不是思考的时候，他示意钱华上前，随即扭头奔向窗户。 窗户口开启，一阵风吹过，将对方仅存的气息搅散。 “不是致命伤，还能活！” 钱华检查完伤口，将孙秧抱起，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准备往外跑去。 “活活不了了” 孙秧苍白的脸强撑着挤出个笑，伸手指了指地上的东西。 徐嚯不想低头看，但钱华却看了，只是一眼，表情顿时大骇。 “百草枯！？” 三个字脱口而出，紧接着不再思考犹豫。 钱华连忙起身，向着下面跑去。 没多久，一辆警车开启，载着几人向医院急速行驶而去。 徐嚯回头，盯着窗外，看了许久。 好半晌，他捡起地上的百草枯，将瓶盖拧上。 上面没有刘博的指纹和气息，沾染了孙秧的味道。 不出意外，这是她自己备的。 要杀孙秧的，除了刘博 还有孙秧本人。 沉默半晌，徐嚯起身，向外走去。 一出去，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这是那老人，孙秧的姥姥。 老人看不见，她什么话都没说，却能感受到面前有人，坐在沙发上。 她瞎。 但却又不瞎。 老人没说话，就这么默默的坐在沙发上，像一枝枯死的树木。 徐嚯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眼前尽是黑暗，转动许久的大脑久违开始了一丝休息。 他在等其余警方接手现场，将老人带走。 一晚上时间。 赵州市警方无比焦灼！ 死人了. 死了两个，甚至是三个！ 29号，早上八点。 赵州市，刑侦大队内。 办公室内罕见的寂静起来，所有人仿佛一尊没了生息的石雕，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 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耳旁喷吐着。 直到 “孙秧怎么样了？” “救回来了，捅的不深，刘博没下死手。” 李建业抽了根烟，缓缓说道。 “还在昏迷期，明天才能苏醒。” “后续呢？”徐嚯又问。 李建业没声音了。 救回来了，但救的不完善，她的结局 “死，药性太大，肺部纤维化不可逆。” “短时间临床手术能成功，但纤维化没办法，国内甚至是整个世界都没一款特效药。” 钱华将话说了出来，闻言，周围人更加沉默。 百草枯，一款除草神药。 药效甩其余农药不知多少倍，但淡出人视野的原因.毒性太大！ 这玩意基本救不了。 临床手术，也就是你喝完后做手术，成功率倒是挺高，也存在手术成功案例。 如果这时候，你体质很好，你处于身体巅峰期，同时喝下的量也极少。 那么，在经过抢救后，存在一定痊愈，可以正常生活的概率。 但，如果伱喝的量很多，那基本没救了。 肺部纤维化不可逆几乎锁死生命！ 至于换器官.好想法，那么问题来了，这玩意不只针对肺部，并且纤维化开始，两周内，也就是14天内逐渐死亡。 就算是不缺器官的富豪，也无法在14天内将肺、肾脏、肝脏、心脏等替换掉。 即便可以也不保活！ “孙秧喝下的不算多，手术救的回，但量也不算少，至少不可逆的纤维化无法阻挡。” 李建业抽了一口烟，还剩一半的烟顿时燃到烟蒂。 “后悔药啊.” 百草枯又被称为后悔药，主要原因便是因其特性。 纤维化不可逆，却又不会正常死亡，让你感受到活埋一般的感受，在14天内逐渐死去。 字面意思上的后悔，单纯在后悔里死亡，而非能穿越什么的。 也就是说 “她这是自杀大概率刘文的死真和她有关。” 钱华将感情从脑子里摇掉，思索片刻后说道。 “她怎么接触到的刘文？” 李建业皱起眉头。 刘文的死有点蹊跷。 除了被80外，对方的所有信息完全符合孙秧想要报仇杀人的需求！ 这太巧了。 而且，对方从医院工作，这其中的转变也很突兀。 刘文从什么地方知道的私立学校收工人？ 是孙秧设计的？ 但刘文和沈苗的处境不同，他随时可以脱离学校，免收80，却一直没脱离，若是为钱，那在母亲死后也该在路口自杀。 孙秧的性格也不太像这么一回事。 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躲过的警察，但毫无疑问，她的那种性格是伪装不出的。 但在凌晨时间段，对方又展露出，给人一种不同的气质。 “孙秧曾外出发传单，发放地点随机。” 徐嚯开口，随便说出对方的一个行踪。 他不是说必然是传单，而是对方具备外出的能力，既然能外出，自然也能做点事。 “孙秧为什么对刘文出手、她和沈苗什么关系、刘博为什么杀她、以及、对方为什么自杀。” “这四个问题重要，但针对眼下的案情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 徐嚯的话沉沉吐出，声音在周围人耳中浮现。 “凶手.” “还没落网！” 闻言，李建业钱华等人脸上严肃起来。 刘博还没落网！对方没有观察周围警方的行动再对孙秧下手。 他就好像是算准了前一秒爆炸，后一秒警察就会被调离！ 于是，在警察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摸了上去，针对孙秧的腹部捅了一刀。 这一刀不致死。 很明显，这不符合对方的能力。 他没一击必杀就完全不和逻辑！ 所以，这点能侧面证明，或许沈秧和刘文之间.也不是单纯的谋杀关系，导致刘博没下死手。 “他在警方到达前三分钟离开。” “没走楼梯，从四楼墙体外翻走，警犬无法锁定气味。” 徐嚯开口道。 十月尾，已经步入秋季，凌晨的风吹的呼呼作响，虽然不算凌冽，但对气息却是致命的！ 别说是警犬了。 就是他，也无法顺着气味锁定对方！ “他现在在哪？” 一恶搞问题落下，所有人没有出声，暗地里默默的思索。 刘博现在在哪？ 他能去哪？ 要继续杀人吗？ 说实话，在昨晚他可以杀死其中任何一人，但现在不行了。 程阳知道凶手在外杀人，甚至是将家中别墅爆破且杀害了双亲 他终于怕了。 不再应酬，虽抗拒来警局，却也随身带了许多保镖，一直在安全区域。 除了他，还有谁能让对方杀？ “没了。” 李建业思索片刻，随即摇了摇头。 案子目前推到了这，即便存在没找到的，但最大的级别也就是程玉当年的小跟班。 这些人刘博没道理在最后时刻去杀，要杀早杀了。 最关键的是和他女儿无关。 “也就是说，他的跑，极大概率是目标的失去导致自身迷茫，加上身体的心理条件，导致他无意识的向外跑去？” 钱华思索片刻后挑眉道。 “概率极大。” 徐嚯点了点头。 刘博是不怕死，不是不想活！ 这是两个概念，并非说所有人全都给杀了就要立马原地抱头等待警方杀他。 而是，即便孙秧是最后一个目标，他将其杀害后也会逃跑。 这是本能反应。 但也正是因为这是本能反应，所以. “不好抓啊。”李建业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皱眉苦思道。 钱华十分赞同。 如果，一个人可以依靠当前信息的逻辑来追捕，那倒是可以试着推理出来逮捕。 但，如果一个人挑出了这些信息. 举个例子。 都知道北极存在北极熊，那在毫无信息的情况下，说出其中一直北极熊居住地址的经纬度。 没办法的，猜是猜不到。 但. “可以引诱。” 徐嚯突然开口，提出了一个想法。 “引诱？” 李建业顿住，将烟头掐灭。 “诱捕行动？” 刘博目前的心境大概率不会多么好，极有可能是异常的迷茫。 迷茫好，迷茫才不会到处跑。 换句话说，对方绝大概率还在赵州市。 只要在，那就能抓！ 警方针对刘博行踪没有什么线索，但谁说非得警察找对方？ 也可以让对方主动找警方！ “没错，他大概率还在赵州市，只要还在，抓到他无非是时间问题罢了。” 徐嚯点点头，“当然，抓捕时间越短，变数概率也会越小。” 他说的这些警方都懂，但. “怎么诱捕？” 李建业眉头皱起。 “目前来看，孙秧，加害者，受害者等这些人，均不构成诱捕的条件。” “要死的都死了，剩下活着的，仇恨值都在沈苗身上.或许和孙秧有关系。” “这对刘博却没什么吸引力。” “程阳？” “他不会同意诱捕的，除非强行，但强行后，也不一定能有效果。” “刘文死的很平淡，平淡到就连交警也只按照正常的交通肇事来记录，程玉估摸着都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消失了。” “程阳也是如此，他甚至都不知道刘文的名字。” 程阳对刘博的吸引力小到能和那几个没死的毕业学生一个档次。 再者，他连配合都不配合，怎么可能诱捕凶手？ “不是他。” 徐嚯摇了摇头，他顿了顿，一个不怎么道德的方式从脑子里出现。 他刚准备说出来，却又止住，沉默下去。 李建业和钱华两人狐疑，互相对视一眼，却也没催。 直到 “尸体！” 徐嚯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这案子.总要有一个结局，一个句号！ 法lv并非绝对公正，彩礼杀人、拐卖、未成年、血债血偿。 这些都惹人争议，一直在修，却也没修到所有人满意。 而警察是什么？ 警察是维护社会秩序的职业，什么东西稳定的秩序？是法！ 而话又说了回来。 法lv，是惹人争议的，即便是警察本身也不例外。 所以，某些情况下，这些人的意愿和行为相反，会造成心理上的一些痛苦与扭曲 即便对徐嚯也不是完全没影响。 “刘文的尸体！”徐嚯肯定道。 此话落下，李建业两人稍稍顿住，随即猛然一震。 刘文的尸体还在. 火葬场没烧！ “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是刘文的死！” “换句话说，刘文才是他最在乎的，超过了程阳，甚过加害者！” 徐嚯说着，将目光投向钱华。 “用刘文的尸体当诱饵吧。” 周围人没人出声。 更没人质疑一具尸体是否能吸引对方前来。 尸体的存在目前只有徐嚯等警方知道。 即便是孙秧，或许也只知道被撞死，但撞死后，尸体送到了哪，是否没烧这种内部消息是无法知道的。 同理，刘博也不知道。 而，在眼下对方那迷茫的思维中，突然得到一个消息，能见到刘文. 哪怕是一具尸体！ 那也会来。 东国有句老话，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尸体吗。” “倒是可以，不过.” 李建业思索了许久，开口道： “谁来布置？” 诱捕行动并不费脑子。 这玩意纯看诱饵针对对方的诱惑能力强烈不强烈。 若是不强烈，在这种逃命状况，你伪装的再好也没用。 但如果强烈，哪怕摆明告诉对方，诱饵旁边站着几个真枪实弹的警察. 那也敢去！ 不过这里，布置起来要承担的心理压力却不是一般的大！ (本章完) ------------ 第118章 逮捕！饮弹！ 一起诱捕行动，最重要的是诱饵，其次是信息的流传。 你布置的东西再好，凶手没感受到，没按照计划来那也白搭。 但赵州市比较特殊。 这是县级市，占地面积极小，在筛选一下凶手会下意识去的地点，随后即便是发传单找人来认领尸体，那也足够对方知道信息。 但. 这一切由谁来做？ 李建业这话说出口后，徐嚯和钱华下意识将眸子丢到他身上。 李建业脸色一黑，不等他说什么，只听。 “李队，我在这方面真没什么经验。”钱华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李队我岁数不大，承担不了这个级别的压力。” 徐嚯面不动色的说道。 李建业：？ 李建业眼角一抽，下意识想起当初在江三市，徐嚯在尸库内谈笑风生的画面。 但也没多说什么。 他紧咬牙门。 “也行！” “有什么建议吗？” 徐嚯思索片刻，道： “某些领域不要搜查的太严。” “我们的目标是引出对方，让对方出现在火葬场，不是杜绝对方出现！” “好！” 信息想要散播出去，那首先需要流传的足够广，足够快。 李建业先是找人，制作了许多认领尸体的传单，找人在短时间内，贴满大街小巷。 这够吗？ 当然不够。 意外性太大太大。 所以，他又想到了另一个办法，优先级别高于传单。 那就是直接说给他耳朵听！ 对方没有车，也没有交通工具，公交出租和大巴也进行了通缉限制，身上钱也不会多。 可以说出行被彻底限制死，那代表他走不了多远。 他算了算时间，在对方能抵达路程的方圆内，他可能存在的几个地方，对大喇叭进行了使用。 大喇叭便是乡镇村，挂在电线杆上经常用来广播的铁喇叭，声音很响，一下就传遍了小半个区域。 随即再开展其余的行动。 很快，一股浩浩荡荡的认尸舆论，以孙秧的家为中心，向四周逐渐蔓延。 29号，下午，五点半。 程阳附近，剩余存活下来人员的附近，并未找到刘博的存在与行踪。 出租车与公交，还有大巴等交通出行工具贴上了认尸令，又或是通缉令。 认尸并非只存在一张单子上。 公交的师傅会在每一站上车时口头说一遍，确保信息传输够快。 不过 依旧没有什么线索。 晚上，十点半。 现场布置好了人，警方严阵以待，却没收听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双方保持静默，没有人率先出手。 省厅那边将刘博能透露的保密信息，抽出其中一部分给了徐嚯。 徐嚯看完后，很是沉默。 同时，上头派来了一位辅导人员。 30号，凌晨四点。 徐嚯这个时间点去了趟医院。 医院内，孙秧并未清醒，距离她到达医院接受治疗，快过了二十四小时，但依旧在昏迷。 麻醉医生开始慌张。 但根据身体的反应来看，与麻醉无关。 医生检查过后猜测，可能和强烈的情绪刺激有关，徐嚯思考是否为刘博进行的刺激。 中午，十二点半。 信息充斥着案件所在地，即便是对尸体不在意的也稍微有点了解。 但，火葬场附近依旧并无什么异动。 当天，30号，信息铺出两天的时间。 就在仿佛和两天前一样，什么信息都没有，什么异动都没有的时候. 凌晨，一点半。 阴暗，冷冽，散发着极其阴冷的火葬场停尸间内。 一道声音划破了寂静。 “叮铛~” 这声音无比清脆，仿佛一个小罐头丢入停尸间，声音划破寂静的空中，带来一丝违和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滚了进来。 下一秒就知道了。 “哧！” 冲天的白雾骤然间喷射，只是短短两三秒的功夫，停尸间顿时被一片白雾所笼罩。 可见度几乎为0！ “烟雾弹！？” “目标出现，重复一遍，目标出现！” “加料了，是催泪弹！” 一道道声音响起，下一秒，停尸间内那整整齐齐摆放着，十余具棺材中. 蹦出十多个身穿寿衣的人！ 这些人穿着绣着铜钱的深蓝色寿衣，脸上画着浓浓死人妆，此时竟蹦了起来，手里顺势从棺材中捞出枪。 “一队先行撤出烟雾笼罩区，包围现场，不要漏掉任何一只苍蝇！” “二队跟随撤离后立马穿戴装备，对火葬场内部进行穿插，三人一组，不要落单！” “目标人物可能进入停尸间，撤离期间警惕周围。” “一定不要近距离贴身格斗，能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 “周围没有人质的存在，不需要逞英雄，保证自己生命为先。” 对讲机内没有犹豫，传来极为清晰的命令。 先行让周围人无异样不得开枪，以免误伤。 收到命令的人面色狰狞，双眼赤红布满血丝，刺激的烟雾将眼泪熏出，但行动却仿佛没有任何阻碍。 他们迅速有组织有规律的出去，其中一队随即迅速包围火葬场，另一队则开始佩戴防毒面具。 不知何时。 火葬场门口处，又冒出了几人，将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 徐嚯的身影在黑暗中出现。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手握对讲机，身穿迷彩服，双臂肌肉虬结，十分干练的人。 “张教官，你们的人真有能耐啊” 撤出的武警领头人双目赤红，不断眨着眼，却还得不到缓解。 闻言，张伟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死死盯着面前火葬场。 徐嚯瞥了眼他那无衔的肩膀和领口。 这人，就是上头派下来的了，身份不知，名叫张伟，和刘博有点关系，年龄和刘博差不多，他猜测大概率是对方为班长等级别。 “二队进行穿插！” 张伟看了眼周围人状态，指挥着他们进入。 一个县级市的武警不多，他们也不能用重火力，手雷都不行，否则可以平推。 一行佩戴完整装备的人顿时有序从各个入口进入。 但下一秒. “砰！” 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不是武警的装备，那只能是 周围人脸色一变，徐嚯眯了眯眼，看了眼身旁的张伟。 “二队报告，目标人物疑似携带枪支！” “有无人员伤亡？”张伟将对讲机放在唇边。 “无伤亡。” “检查子弹。” “二队报告，子弹为钢珠，接近小拇指大小！” “初步猜测，对方手持一把改装枪支，从声音，威力以及子弹来看，应该是工地用钉枪改！” 手搓烟雾弹，改装钉枪 李建业嘴角一抽，下意识看了眼张伟。 “报告位置。”张伟沉声道。 “二楼办公室。” “停尸间发现其拖拽痕迹，刘文尸体消失不见，痕迹停留在办公室门前，子弹也是在这射出。” “初步判断，对方带尸藏到了办公室内。” 这话落下。 “砰！” 又是一道清脆的响声，不过这不是枪声，而是一道剧烈的爆炸。 “轰！” 二楼只听轰的一声，一道猛烈的火焰忽的出现，剧烈的冲击波仿佛能将徐嚯等人掀翻。 “砰砰砰！！！” 武警躲过爆炸，迅速开枪，对着内部区域果断扣动扳机。 激烈的枪响响起。 二楼顿时火光四射，到处都是火光。 “能抓活的吗？” 钱华皱眉询问。 孙秧昏迷，十四天内不一定能醒，说不定就死了。刘博要是再死亡.那案子的细致真相可不一定能出现了。 “狙击手在哪？” 张伟皱眉，他了解案子，思索片刻后连忙询问。 “狙击手收到。” “汇报状况。”张伟道。 一道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无从下手，没有角度能打出麻醉弹。” “对方具备极强的躲避侦查意识，身处死角，没有机会。” “那消耗他弹药！” 张伟又道。 “千万别露头！” “不要给自己露头的机会！” “消耗他，弹药消耗不了就维持僵持僵持状态，困住他，消耗食物，水！” “一切都以自身安全为基础。” “切记，不要露头，不要怀疑他的枪法！！！” 下一秒，二队人员调整作战模式，变得保守起来。 看着这一场面，众人沉默了。 单兵作战能力能达到什么样的地步？ “快了，他的子弹不会多。” 李建业听了半天枪响，稍微数了一下，脸上露出喜色。 不过没多久. “呜呜呜” 一道嘹亮的哭声，突然从窗户处传来，在所有人耳边浮现。 二队领头人瞬间抬起手，背后枪声戛然而止。 这是 “婴儿？” 徐嚯脸上露出错愕。 “人质？” “哪来的人质！？” “怎么现在就哭了？不对，若是婴儿早就该哭了，怎么会到这一地步” 外面人员顿时嘈杂起来，激烈的讨论声响起。 婴儿的哭声还在继续。 “假的，肯定假的！” “婴儿消失家属会报警，警方没接到备案，这声音也有点问题，一定是假的！” “你敢赌吗！？” “我” 有人语塞，脸色难看无比。 “狙击手汇报状况。” 张伟也皱起了眉。 “对方在窗口举起了一个襁褓，只有一瞬间，不能判断里面是否存在孩子。”狙击手的声音响起。” 这下所有人全都凝眉，将目光看向张伟。 “我没教过这个.” 张伟感受着目光，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场面顿时僵持住。 有人怀疑孩子是假的，也有人说声音是录制的。 但.没人敢赌！ 不论是真是假，在没完全确认前，没人敢上前。 直到 沉默好半晌。 张伟向前走了两步，他找来一个扬声器，看着眼前的建筑，眼神中的情绪略微复杂。 他的声音透过喇叭，传到所有人耳中。 “苹果，伱连底线都丢了吗？” “仇报了，血流了，死的人还不够？还要做什么！？” “立下的誓言都忘了？你的枪口指向的都是谁！？” “我不想在道德制高点上压制你，我也知道你心里有怨，有仇” 张伟的声音响彻在这。 他的语气里没有什么责备和愤怒，有的只是无奈。 “我知道你不想杀人。” “如果要杀，第一颗丢进去的就不是烟雾弹。” “但收手吧，仇报了，没必要再牵连无辜的人。” “看看你的枪口朝向。” “看看你对面的人，究竟是不是敌人！” 张伟深吸一口气，他从坐飞机到现在情绪都不高，很是疲惫。 “‘苹果’.“ “收手吧。“ 此话落下。 几秒后. “砰！” 一道清脆的枪响声响起。 好在，婴儿声依旧继续哭着，没有任何波澜。 外面的人眉头紧蹙。 这是要.誓死不从？ 对讲机此时传来声音。 “二队报告，子弹落点位置非我们所在区域。” 这是二队领头人的声音。 “不是冲着二队的？” 徐嚯等人一愣，耳朵又动了动。 “哭声也还在，那这一枪是” 骤然间，几人脸色一变，拔腿往内跑去。 “不好！” “二队人速度闯入！” 张伟撂下一句话便冲去。 他跟在几人身后。 等到众人来到二楼目标区域内. 徐嚯走进办公室内，他看着面前的场景沉默。 面前有一个中年男人，国字脸，面容刚毅，五官沧桑，皮肤很是粗糙，身材很壮实。 他双目赤红，眼角是还未干涸的泪水，脑袋抵着刘文的额头，一只手将自己和对方固定住。 另一只手手持一把造型怪异的钉枪，枪口被嘴含住。 后脑穿出一团血花，脑浆与血如水般流淌，滴在地面 他死了。 刘博死了。 饮弹自杀！ 即便是死了，目光也一直看着刘文那僵硬尸体的五官，没有半分移动。 “死了。” 张伟看着，他看了半晌，恍惚间，他伸出手，将对方的眼睛合拢。 但抚摸过去后，却始终合不上眼。 两三次后，张伟也放弃了。 他走到一旁，站在徐嚯身边，看着打扫现场的警方。 这里没婴儿。 只有一个播报录音的小设备。 看了许久，突然的，张伟开口。 “知道他为什么代号叫苹果吗？” 不等徐嚯询问，便解释道： “进我手底下的时候，他闺女六岁了，喜欢吃苹果。” “他没什么本事，年龄大，和别人没什么共同语言，就只会埋头训练，提起未来，别人都想着干什么的时候，他也就会傻呵呵的笑着。” “他说，想着退伍后，能拿着退伍费回家开个苹果园，他自己栽树，老婆纳凉，闺女在后面吃，所以叫苹果。” “就这么简单。” 说着，张伟顿了顿，又摇头遗憾道： “不过，看样子.” “是实现不了了。” 很简单的一个愿望。 但距离他们却很遥远。 徐嚯默默的听着，看着饮弹自尽的刘博，好半晌，才深吸一口气。。 “收队！” 接着，他看向李建业，无需多言，对方便明白他的意思。 人抓到了，虽然死了，但案子多少可以完结。 可案子的后续可不会完结. 看着被抬走的两具尸体，徐嚯的眼神愈发阴沉冷冽，他不自觉双手紧握。 这案子，从一开始，一开始的一开始. 就不应该出现！！！ 沈苗不该死，刘文刘博也不该死 解决完孙秧的事，他还得去和程阳. 算算账！ “走！” (本章完) ------------ 第119章 自首？又是自首！ 刘博死了。 这个在张伟眼中，老实憨厚，任劳任怨，即便训练再怎么艰苦，也咬紧牙关，从不抱怨的老实男人死了。 对方改装了一把工地用钉枪，杀伤力惊人，只要瞄准了身体脆弱地方，一发子弹直接毙命不是问题。 “当初，他是因为破了团里的枪械组装与打靶记录，才被送到我那。” 十月三十一号，中午十二点半。 随着一道声音的出现，寂静的氛围被逐渐打破。 “他训练的目的和别人训练一样，都是想当官，想升衔位。” 赵州市，一处临时存放尸体的殡仪馆内，张伟看着面前的东西沉默，随即开口说着。 “不过他是为了退伍能多拿点钱。” “他小时候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徐顾问你应该也明白，三十年前，四十年前都是什么日子。” “一年到头没什么肉，这辈子吃过的水果也就橘子苹果。” “他说苹果好吃，闺女喜欢吃，所以要开垦出苹果园，但其实.” 说着，张伟一顿，摇摇头： “比苹果好吃的水果多的数不清。” “不过他那时只吃过苹果，味道刻在了脑子里，他觉得这是最好吃的，所以，想留起来，都给老婆孩子吃。” “造化弄人啊.” 张伟碎碎念着，徐嚯李建业等人在一旁听。 他们这是个殡仪馆的停尸间。 在凌晨，拿到刘博的尸体后，便临时将对方存放在这。 同时还有刘文的尸体。 死亡现场，刘博将对方埋在怀里看了许久，最终自杀，警方将其分开却始终分不开，对方即便是死去，那股力气也大的惊人。 直到现在才得以分开，一左一右躺在两张停尸床上。 左边是个大人，满脸沧桑，充满正气。 右边是个较小的女孩，外貌有三分相似，骨瘦如柴，在十九岁的年纪消逝. 从现在来看，计划很成功。 诱捕刘博的计划堪称完美！ 对方拼死，面对几十个黑黢黢的枪口，身中三颗子弹，最终见到了女儿的.尸体。 说实话计划漏洞百出，从对方先丢刺激性的烟雾弹就知道猜出了里面有埋伏。 他也知道刘文死了。 但还是来了。 这就是诱捕行动，诱饵大于计划的行动！ “我出去抽根烟。” 李建业沉默了好半晌，他心里闷闷的，向外走去。 “我也去。”徐嚯点了点头，也向外走去。 张伟没在意，继续碎碎念着。 出了殡仪馆，两人坐在路边的台阶上。 “来一根？” 李建业抽出烟，看向徐嚯。 徐嚯没矫情，接过后点燃，感受着尼古丁充斥整个胸前，随即重重吐出。 负面情绪也随之消散些许。 “啧，怎么就死了.” 李建业眼神迷离，情绪略显颓废，整个人仿佛喝醉一般。 “其实我没想过他会死” “张伟那边是战友情，肯定不会制定剿灭行动，武警那边也不会动用重火力，对方又手无寸铁.” “但怎么就死了呢” 李建业呢喃道。 徐嚯瞥了他一眼。 对方现在的情绪很低沉，没任何过错，也没有能挑理和道德压制的地方。 但却依旧感觉胸口上，压着沉甸甸的东西。 “行了，我是行动提议人，我都没说什么，你还搁这碎碎念上了。” “等案子完结，准备一下后事，从我奖金里扣。” 徐嚯站起身，拍了拍对方肩膀安慰一下。 李建业吐出一口浊气，将烟头丢在地上掐灭，随后丢入垃圾桶，微微一顿，无奈的笑道： “我都当了快二十年刑警.你个小年轻还安慰上我了。” “嘿，小年轻可没抽烟碎碎念。” 徐嚯乐呵呵的回怼，丝毫不在意对方那脸色通红的样子。 一线刑警，伱想破案且不落下心理疾病，只有两种办法。 要么你铁石心肠，要么你得学会情绪的自我掌控，李建业便是后者，他可以很快的调节自己的情绪。 否则绝大概率，是辞职，随后陷入到一种抑郁状态。 李建业还想开口回怼。 不过，他抬头的瞬间看到些人，稍微一顿，顿时没了下文。 “我去处理案件收尾。” 说着，他逃也似的离开了这。 徐嚯顺着之前的目光看去，看到几个身穿便装的人。 这些人年纪不算小，最少都有三十五岁的样子。 剃着寸头，外表黝黑，眼神刚毅。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刘博的当初一起训练，或是执行任务的战友了。 “果哥他” 几个人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略显低落，看到徐嚯后稍微问了问。 “在里面。” 徐嚯指了指身后的殡仪馆，几个人沉默，但还是走了进去。 见此，徐嚯收回眼神，他叹了口气。 接着，上了警车。 案子的收尾工作很麻烦。 单单是从表面上来看，涉及到的人便不少，比如学校，私立学校，程玉上学的渠道，程阳本人。 要知道. 沈苗的信息被压下，可是学校主动做的！ 教导主任以及当时还在任期时间的校长，害怕事情暴露影响自己，再加上程阳给了点好处，便将其压下。 一件大事。 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被盖过。 如果不是命案出现，谁都不会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 老师？同学？ 或许会记着吧，但能记多久？ 随着记忆的流逝，‘沈苗被80至死’，也会逐渐成为‘沈苗自杀至死’。 档案更改，信息缺失，在时间的沉淀下，档案即便是假的，那也会成真！ 案子闹得太大了，这件事不下手段解决是完全没道理的。 “吱~！” 回到大队，徐嚯将车停稳，随后下车，走到办公室内。 办公室的人很忙。 比案件还在侦查期间还忙！ 没办法，这些事情不论是哪一个，单拎出来调查都很麻烦，更别说，还是刑侦大队调查来。 还是县级市的刑侦大队！！！ 权限低的可怜，稍微一查，对方不配合便是是大写的阻碍重重。 “程玉上学的渠道查清了吗。” 徐嚯拎起一个楚夕给准备的水瓶，在饮水机处接了点水，喝完后看向钱华。 钱华一直待在这负责收尾。 “还在调查。” 钱华抬起头，摇了摇脑袋。 “查的很慢。” “刘博使用的爆炸材料呢？” 徐嚯点了点头，这种东西不是几小时能查出来的，他转而问了其余问题。 “这点差不多了。” 钱华开口道，“警方回收了案发的刘博所使用的武器，经过分析，都是市面上常用的材料。” “手雷雷管来源没查清，钉枪为自主改装。”手雷不难制作，用一个易拉罐都能改装成手雷。 烟雾弹也是如此。 举个例子吧。 你找来石蜡，去买个表演魔术使用的‘面饼’，随后融化捣碎混合在一起，之后用导火线引燃，一个粗陋的烟雾弹便做好。 手雷不过是将导火线换成了雷管。 至于雷管 这年头到处都是，真的很难查，尤其是刘博死亡后，更查不到踪迹了。 “不过.” 恍惚间，钱华突然开口，犹豫着看着徐嚯。 “怎么了？” 徐嚯看到对方纠结的表情，将杯子里的水放下来。 “倒是出了另一件事。” 钱华思索片刻，还是将信息说出。 “有人来自首！” 有人来自首？ 还有人自首！？ 徐嚯眉头一挑，眼角一抽。 “案子出差错了！？” “不是，自首的人在警方的名单上，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注意到她，甚至刘博死后，警方也没见怀疑丢到她头上。” 钱华摇了摇头。 “徐顾问去一趟审问室，我将人传唤过去，你见一面就知道了。” 徐嚯狐疑的走到审问室。 对方的情绪波动不大，就代表这件事不大，不是大事，还得套入自首 这案子里警方都调查了谁？ 多的很，像是沈苗的初中，高中，一直到死亡都查了个遍，私立学校的程玉也是如此。 只不过都是李建业负责，否则这些东西全加在他身上，再给他五天也没办法侦破案件。 眼下要是有人自首 会是谁？ 没多久，随着审问室大门被缓缓推开。 徐嚯知道了这人是谁。 “吱~” 门开了，中午的阳光略微刺眼，映出一个人的影子，缓缓的向内走来。 看到对方，徐嚯突然一顿，随即，整个人略微愣住。 这人的身影有点佝偻，走起路来很慢，尽管身旁有警察扶着也走不了多快。 这是 “宋姥姥？” 看着面前这人，徐嚯眼中闪过稍稍的诧异。 对方是孙秧的姥姥，姓宋，名宋敏。 七十余岁，眼睛白内障，看东西基本看不清，和盲人的区别是他在医学领域不算全盲。 “我我来自首。” 老人稍微用听觉辨别一下方向，随后看着徐嚯缓缓道。 她的声音很浑浊，喉咙中卡的一口痰，说的话不是很清楚，咬字更不可能清晰。 “自首？您来自首！？” 徐嚯眉头蹙起。 “是我.对，是我。” 老人含糊不清的开口认下。 还真是她来自首？ 徐嚯脑子里思索片刻，拿起笔记本，询问道： “您知道这案子的来龙去脉？” “知道，死了个孩子，对方父亲来报仇了嘛.” 老人开口回道，她好像确实对这案子知道的很多。 “您知道刘博和刘文的存在？” 徐嚯挑了挑眉。 “知道的。”老人看不见，但听的很清楚，回答的也没问题。 “那请您说说案件的全过程吧。” 徐嚯又点了点头，没在询问什么，拿起笔准备记着。 “那还是好久之前了。” “我没有亲戚，老伴得了癌死了，孩子也遭遇意外死亡，从四十岁开始就没什么人跟我说过话.” 老人碎碎念着，她的情绪波动不算大。 说出的档案是真的，警方调查了许多遍，没有一个字假。 “上了年纪，我的眼就不好使了，越来越看不到东西，可能是没什么需要我看的东西吧，眼也不需要了” 说着说着，老人的话题突然歪了。 “也是，老伴孩子都没了，也没亲戚，我要眼也没什么用” 徐嚯没有提醒，默默记录着。 片刻后，对方才逐渐说回正题。 “我就坐在沙发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树叶落了一次又一次，慢慢等死。” “直到.小苗那孩子搬过来了。” “她很可爱，长的和我过世的孙女很像，活泼雀跃，父亲一凶她，她就哭着敲响我这老太婆的门，看着父亲，抱着我的腿躲在后面哭” “那时候她才多大点，还没我拐杖高。” 说着，老人用手摸了摸拐杖，脸上的皱纹挤出一个笑。 她的双眸泛白，看不见什么。 却又好像看到了什么。 “就这么大一点娃娃，哭着喊我姥姥。” “每次受气就来找我，放假了就在我屋里到处乱窜，害的我一遍又一遍打扫。” “小苗父母加班来不及接孩子放学，又得我去接。” “这两个人加班加班，就会加班，一天到晚的连孩子都没时间管” “还得麻烦我这老太婆，下着雨，在学校门口眼巴巴瞅着。” 老人开口抱怨着，但又好像没怨气。 她的碎碎念也再次偏离了审问主题。 徐嚯没打断，他默默记录着。 也默默听着。 说着说着，老人的情绪逐渐平稳下去。 “不过，看到那么小一团的人，抱着脑袋喊我姥姥，冲到我身下，往我雨衣下钻的时候，好像也没什么怨言了。” 言罢，她顿了顿，又道： “这人吧，一上年纪，脑袋就不清醒了。” “老太婆我也是个贱人，明明和我一点关系没有，一点血缘不沾。” “可还真当真了.” “您说贱不贱啊小伙子，喊我两声姥姥我就当真了，真拿她当孙女来养.” 老人脸上露出一个自嘲一般的笑容。 徐嚯想说些什么。 但看着对方那泛白的眼睛，又憋了回去。 “这一看吧，原本等死的心也跟着活了起来。” “那时候，我变得贪婪。” “我那空荡的日子里，不甘心就那么等死，就坐在沙发上等着，慢慢的等阎王爷把我带走。” “我想看看小苗活泼长大，结婚，带着孩子跟我一起过年，看春晚.” “可能，也是我太贪了。” “上天看不惯我这个贪婪，快死的人。” “于是.” “意外出现了。” (本章完) ------------ 第120章 罕见！崩溃的十五人...... “接着，小苗父母没了，她还只是个孩子，无依无靠，便和我这个老东西相依为命。” “本以为日子虽然破烂，但也能凑活着过下去.” “但” 说着，老人的声音突然加重。 “魔鬼，她就是个天生的魔鬼！” 陈年往事在她脑海中浮现，佝偻的身子被气的颤抖。 她的心如刀搅一般疼痛，却无能为力。 直到 现场沉默好半晌，老人突然又笑了起来。 “后来，小苗死了。” “既然她死了，那我也没必要一个人活着我要杀人！” “但我没办法，这个身体日渐老矣，摆钟每摇摆一次，都是我离死更进一步的象征。” “所以.我需要一个能杀人的人！” “之后，我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找到了个缺钱的孩子，我给了他一大笔钱，说出那恶魔所在的地方。” “我亲手，一步步推着这孩子迈入深渊。” “我知道，对方的家人，她的父亲，出狱后会找上我，倒时，我会告诉她那魔鬼的地方” “他会杀了我。” “但也能杀了她！！！” 老人自述道，说完这话后，也没了什么动静，坐在桌面，那双泛白，无神的瞳孔看向徐嚯这边。 刘文的死不是意外。 案件过程中有很显眼的端倪能看得出。 如刘博出来一个月后便开始行动，他是如何在警方都不知道信息的情况下，最快时间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没办法，除非是有人给他说。 而案件动手前，至少要有十四天制定计划以及收集信息，所以，对方大概率是出狱不足两星期内，便知晓了来龙去脉。 没道理的，除非是有人等着他出来，专门告诉线索！ 但若是有人，也就是第三人的参与。 那刘文的死就不再是意外，算是谋杀！ 不过 “好，不过我有几个问题不明白，还要问您一下。” 徐嚯合上笔记本，面色淡然的看着她，开口道： “照您所说，那你是怎么知道程玉所在的学校？” “教导主任，以及那近乎十个，仅80沈苗时期出现的人员，您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存在？” “您的腿脚并不利索，走个几百米就走不动。” “又是如何对这些人的现象进行的侦查？” 徐嚯看着老人，默默开口询问。 老人顿时语塞。 她口角含糊许久，最后冒出一句话。 “小苗.小苗生前告诉我的。” “她告诉的？” 徐嚯面无表情，继续开口追问。 “好，我知道了。” “孙秧是怎么回事？” “小秧是我亲戚家的.” “为什么，凶手刘博来报仇时，是去杀的孙秧而不是你？” 老人更加含糊，说出的东西听都听不清，或者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好半晌，才开口道： “他找错人了，应该是要找我的，但我害怕，我躲了起来.” “好，劳累您了。” 徐嚯点了点头，没有反驳什么，他站起身，扭头看向一旁的警员以及钱华。 “带老人下去休息。” 闻言，几个人顿时走来，连忙搀扶着就要往外走。 老人还在挣扎，她扭头看向徐嚯，“小伙子我都说出来了，把我抓了不就行了吗” 徐嚯没说话，目送对方离开，随即坐在椅子上。 他脸上露出无奈。 “如何？” 钱华走进门内，一屁股坐在一旁，扭头看着徐嚯。 “不如何。” 徐嚯摇了摇头，将手上的笔记本‘啪’的一声丢在了桌子上。 “说辞的漏洞很多。” “首先是对方眼睛以及身体不足以完成计划。” “最关键的是，从这番说辞中，不难看出宋敏是个重感情的人。” “但，如果她真是凶手，来自首后必然会被判死刑，她死后会怎样？” “不怎么样，但孙秧绝对会失去大半的庇护。” 徐嚯缓缓说道。 房子可以给孙秧，但长辈那一种心理上的庇护却无法随着遗嘱而转移。 所以，对方要是死了，孙秧绝对不会怎么好受。 但这点又和对方重感情这一点相反. 所以. “假的？” 钱华开口询问。 “没错，刚才问刘博为什么杀孙秧而非杀她的时候，回答简直漏洞百出。” 徐嚯点了点头，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 “当然，也不一定全是假的。” “说的话里，有些地方假，但有些地方或许也真实。” “比如呢？”钱华询问。 “比如，验证了刘文的死因有蹊跷。” 徐嚯开口道。 接着，他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转而问了另一件事。 “孙秧的纤维化如何了？” “不乐观，和往年里死的例子一样。” 钱华叹了口气。 百草枯喝的量导致肺部出现这种程度纤维化，基本可以宣告死刑了。 这玩意不是某个地区的专属，喝死的很多。 他便见过。 而正是因为见过，所以才一直没抱有希望。 这玩意是不可逆的，喝的量多，十四天内必死！ 目前全世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也无法阻挡，最多也是趁着第一天的时候，稍微拖延一下，但也抹除不了死亡的事实。 上一世也是如此。 “这件事你告诉那老人了没？” 徐嚯话落下的时候，钱华便摇了摇头。 “不好告诉啊。” “原本还在想着，找个机会说呢，但谁承想还没开始说，她就自己来了.“ “还没说吗.那就对了。” 徐嚯点了点头，“大概率是想把责任揽下，让孙秧的嫌疑消失。” “孙秧的身份做手脚做的很完美，警方找不到任何有用信息能证明她不是孙秧。” “只要孙秧咬死不认，宋敏一直揽责任，孙秧基本能活下去。” “不过.” 钱华无奈，接过话，“孙秧活不了。” “十四.不对，按照医生给出的时间来看。” “十天，最多十天，她肺部的纤维化足够让她呼吸衰竭而死了。” 徐嚯沉默。 这玩意不可逆，在对方主动喝下的时候，结局便已经注定。 估摸着也是因为此，刘博在对孙秧下手的时候没下死手。 否则，按照对方的的能力，见面不一刀封喉都是放水的！ 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现场很沉默。 直到 “老大，醒了！” “人醒了！” 就在他们沉思时，钱华随手接通的电话传来一道焦灼无比的声音。 徐嚯顿住，抬头看着对方。 醒.了？ “孙秧醒了！” “现在在医院呆着，除了肺部和其余器官的衰竭，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电话中又传来无比激动的声音。 孙秧醒来了！ 对方沉睡两天的时间，麻醉医生都开始上香祷告，险些承受不住准备自首。 而在现在，对方终于醒了。 “去医院！” 没有过多犹豫，徐嚯果断甩出三个字，紧接着便向外走去。 两人坐上车，车轮猛地转动。 ‘嗡’的一声，这辆老警车便换发光彩，化身猛兽向医院冲去！ 他们现在很需要孙秧。 不是说需要她的话给谁判刑，而是需要孙秧提供案件真实有效的案件真想！ 同时，.还得提供其余信息。 比如程玉的罪行，方便警方迅速且有效的针对这一点对其余人展开疯狂追究！刘博也可以，但刘博依然身死，让他开口显然不可. 不对，倒是也可以开口。 徐嚯的梦中可以，不过前提却很难完成，需要案件的真相公布。 所以，至少孙秧得将真相说出口，否则很难办到。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医院。 这里是赵州市针对内科治疗最好的医院，但全世界都拿纤维化没用，所以这医院也没什么用。 孙秧的病房在哪两人都很清楚，没有打电话通知接引，顺着记忆中的方向便到了门口。 “吱~” 随着徐嚯将手放在门把上，将门推开 一个五官较好，皮肤苍白的女孩出现在眼前。 她是孙秧，此时坐在床上，依靠着背后的床头，手里捧着个碗，一口一口的吃着粥。 听到动静，她下意识扭头看来，看到是徐嚯几人后，情绪稍微有点高兴。 “伱们来了？” “嘻，我猜到你们会来了。” 她将粥放在床头柜上，脸上露出一个笑，看起来很自豪的样子。 徐嚯坐在她面前，四下看了看，随即将眸子放在孙秧身上。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沉默许久后，是更深沉的沉默。 孙秧也没说话。 直到半晌 “我该叫你孙秧，还是沈苗？” 徐嚯沉思片刻，突然开口询问。 这个问题警方怀疑很久了。 从几天前，查到沈苗，看到孙秧的第一时间，便存在所有警察的脑子当中。 但后续却找不到任何的逻辑证明，加上对方是不是都影响不了刘博杀人，便暂时搁置。 眼下，是提起来的好时机。 “沈苗？” 孙秧沉思许久，摇头道：“我不是她，我是孙秧。” “不过她也是我。” “嗯，之前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我知道.但也不跟别人说的！” 是，但又不是 不跟别人说？ 恍惚间，徐嚯一顿。 他看向身旁的钱华和几个警察。 “介意他们留下吗？” “介意！” 孙秧点了点脑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钱华几人略显无语。 什么时候审问.也看脸了！？ 几人无奈，只能留下一个执法仪，随即便得了败仗一般出去。 在他们外出的那一瞬间。 徐嚯扭过头来，看着孙秧。 “孙秧是” “第几个人格？” 第几个人格？ 并不常见的一个问题。 “不知道，数不清了。” 孙秧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道：“十个？十五个？” 她的回答也很小众。 “现在还剩下多少？” 没有出乎徐嚯的预料，他继续询问。 “原本还剩四个，现在只有三个了。”孙秧老老实实回答着。 言罢，她稍微顿住，稍微昂了昂头。 “我把老四给融了！” “她太弱了，之前我还以为这身体就我一个人呢，睡觉的时候睁开眼发现自己倒在地上，视角也很奇怪，眼前还有个女人，然后她莫名其妙就没了，我也莫名其妙知道自己把她融了。” 她像个得胜的将军，战绩也确实很丰厚。 “你是说你看到了她？” 徐嚯开口询问。 “是的，很奇妙的感觉，形容不出来，看的不清楚，但就是看到了，还有其他两个。”孙秧点了点头。 “她们都在干什么？” 徐嚯询问。 孙秧想了想，道：“哭。” “在哭？” “在哭。” “嗯。” 徐嚯点了点头。 目前来看，他算是知道对方怎么躲过警方的审讯了。 或者说，不是躲而是她真的和这起案子无关！ 多重人格分裂。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病症，患病者呈现出多个意识操控身体的情况。 人格分裂为两个，多重为两个以上。 绝大多数的患病者，都是在经过一些肉体或是情绪上的严重创伤，导致精神上的崩溃而形成。 目前来看，沈苗便是因此得病。 每个人格可能互通记忆，也可能互不相通。 有的人被副人格操控，主人格也能感受到外界的感受。 至于人格的性格不同 这要涉及到另外两种东西。 一，是选择性失忆症。 举个例子。 一个人，面对自己的至亲，如孩子，父亲等人的死亡，第一时间可能不会感到痛苦，甚至连伤心都做不到。 这不是冷漠，而是涉及到所谓的二，也就是生物防御机制。 身体潜意识认为情绪太大会导致主人格和头脑承受不住影响生命，便会将有关于对方的记忆和情感封印一部分。 之后，等待时间的消磨，记忆和情感一点点的出现。 人格分裂可以用这种方式理解。 某段记忆，你自己承受不了，于是将这段记忆剥夺，而这段记忆或许又会演化出一个崭新人格。 于是，充斥痛苦记忆的人格，性格便会呈现极端。 这点也很好思索原因。 人的性格和思维模式是被环境所改变。 你的经历决定你的性格，就像你如果从出生到现在都在打螺丝，和出生在迈巴赫里长到现在。 即便是同一人，思维也不同，性格更是天差地别。 经历就是记忆，记忆就是性格，掌管不同记忆的人格就被塑造成不同性格。 人格直接也会相互融合，记忆整合。 “老四很坏？”徐嚯询问。 “是的，老四好坏，我刚才有她的记忆了。” 孙秧点了点头，心有余悸道：“她杀人了！” “另外两个人格呢？”徐嚯又道：“能让她们出来吗，我问一些事。” “她们两个是缩头乌龟。” 孙秧摇了摇头，很是鄙夷。 “主人格沈苗好坏，她是最胆小的胆小鬼！” “她受到欺负就躲了起来，老二老三老四她们刚出生没多久就碎掉了” “现在的老二不知道是哪次代替时受苦的时候躲起来了，也不出来。” 徐嚯大概能理解她的意思。 遭受到承受不住的事情后，身体为了自保，在分裂人格后。 原身体可能会被副人格掌管，代替受苦。 主人格甚至能在第三视角，以一种奇妙视角来观看自己受苦，当然，主人格不会觉得那是自己。 视角就像你看路人一样。 同样的，主人格会崩溃到分裂人格躲避，副人格自然也会崩溃，也就是孙秧说的碎掉，也可能存在分裂出的人格进行二次分裂。 沈苗遭遇的. 她碎了至少十五个人格。 换句话说，十五个人崩溃死亡！ 最终，衍生出两个互为极端的人格，两个孙秧，掌管两类记忆，一面正向一面负向。 防御机制又根据身处环境，给出一个虚假记忆套给了面前的孙秧。 所以，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是孙秧，而非虚假！ “那你能将老四做过的事” 徐嚯顿了顿，看向对方的双眼。 对方的眼睛很亮，泛着光泽。 “说一说吗？” 老四做的 就是凶手做的！ 整起案子的来龙去脉，所有的细节，全被隐藏在这从未见过的人格记忆当中！ 徐嚯默默等着，他等这起案子的真相，已经许久了！ 孙秧思考良久，笑道： “好呀。” “不过.“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本章完) ------------ 第121章 案结！前因与后果！ 时间：2001年，六月二日， 夏季 前记： ‘静悄悄·案’ 【‘遗书、记账本、走马灯’】 这里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彩，仿佛牢笼，但不如牢笼，有的只是令人喘不上气的黑暗。 黑暗中，存放着几十上百张椅子，坐落在这宛若阶梯教室一般的地形，椅子上没有任何的人影。 这里是一家电影院。 徐嚯的身边是一片黑暗，他穿过前排，绕过前面五排。 他坐落在第六排最中间位置。 “轰！” 眼前轰然一白，投影仪的光芒照亮整个现场，将仿佛包场，上百张椅子上，唯一一个的徐嚯照亮。 电影开始播放开头曲，徐嚯没理会。 他身旁两张椅子上有两个东西。 一个是遗书。 另一个是记账本。 他低着头，抄起遗书，伸手抚在第一页。 随着他的动作。 一道声音，在这寂静的影院中浮现。 “沙沙.” 眼前，也随之浮现出一副画面。 “她打我不打别人，是我错了，我磕头，我会磕头的.” 她在忏悔。 “我不该长得漂亮，这是我的错，我不该当婊子勾引人” “我不该告状，害您在办公室坐了一会，我错了，我有罪.” “对，和您说的一样，我不该上学，我应该去站街，我是个婊子，我应该去死” “您说的对，我分数是作弊得来的，我没学习，我陪睡，我就是交白卷他们也给我高分，我” 随着外面的声音响起，笔记本上也多了许多的文字。 这里是厕所。 女厕所，外面很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般来说女厕所很拥堵，但这却不同，外面没有排队的人，什么声音都没有，即便是路过，也会迅速走远。 不只是这。 远处的办公楼，也是如此。 声音很小，无论如何都传不出这间厕所，只有自己听得见。 直到 一道响亮的声音在楼道内喇叭中响起，催促着众人回到各自所属的房屋。 外面的声音逐渐消失。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这个人有点残缺，是个残疾人。 耳朵长了很长的毛，这是驴毛。 眼睛这两天被什么东西迷住，一睁一闭。 他手里握着一个杆子，击在墙上。 他说了一句话。 他说。 “1+1=3” 2003年，五月七日。 这里是赵州市为数不多的好医院。 医院里的人很多，孩子也很多。 在病院四楼，门口坐着两个人。 两个女孩，她们都19岁的年纪，其中一个抽出作业本，用腿当课桌，艰难的写着作业。 片刻后，她的父亲出来，女孩顿时喜笑颜开，将作业本放在背包，转身离开。 另一个女孩依旧在坐在椅子上。 她和那女孩一样大，手里也拿着笔，在写什么东西，不过写的有点不同。 【2001年，三月六日，欠张大伯三百元，未还】 【2002年，七月七日，欠李婶家两百元，未还】 【欠张表哥家钱八百元未还】 【.】 她用那在垃圾桶找出的烂笔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欠债本，账本上写着每一个欠款。 半晌后，她将这两天的欠债记录完，仔细算了算后，松了口气，将额头上的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 看了好半晌。 随即，她将记账本放下，又翻出另一个本子。 【账本】 这是个账本，也是个日记，不过是自己的每次赚钱的日记。 她伸手放上，翻开第一页。 【三月七日，妈妈的缴费通知到了，还差三万元，我找工头想提前预支工资，工头答应了，他多给了我一百，工头虽然看起来凶，但其实是个好人】 【医院之前帮我联系的捐款渠道，拖了很久，今天终于给了我三百块。】 【还差很多，几个病友家属跟我介绍了个卖血的地方，我卖了好多钱】 【卖血的地方我遇到了个发传单，坐轮椅的女孩，她好像在这看了许久，我找过去问她能不能有个有钱的工作，只要有钱，干什么都可以】 【她问了问我的家庭，然后给我介绍了一份职业。】 【四月十三日，还完工头预支的工作，我来到了新工作，工资不高，但是管吃，还能在这里找一些塑料瓶和纸板卖钱。】 【其实也挺累的，来打饭的人很多，他们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穿的好华丽，如果能换成钱，妈妈应该能多住几天.】 【那个介绍工作的，跟我说学校里会有一个人，我碰到了这个人，捡垃圾的时候看到的。】 【四月十五日，我又见到了那个人。】 【我捡垃圾的时候见过她许多次，这次她说，只要我蹲在地上，让她扇两巴掌，就给我两百块。】 【我多拿了两百块，医生说妈妈多吃点营养品有助于恢复，我买了几个苹果。】 【我吃过苹果，苹果很好吃。】 【小时候爸爸给我的，不过自从妈妈入院就没吃过了，但之前的味道还在我脑子里刻着，我知道这个好吃。】 【四月十七日，那个人又来了，这次她多带了两个人。】 【这次她们说，给我五百块，让我在垃圾桶里翻滚，我滚了，拿到了五百块。】 【另一个人说我蹲在地上学两声狗叫，转两个圈就能拿两百块。】 【最后一个人起哄让我舔她鞋子，我没舔到，凑近的时候她踩住了我脑袋，不过给了我三百块。】 【今天拿到了一千多块，我没忍住，花两块钱买了个鸡腿吃，买完后后悔了，老板不给退，妈妈对不起】 【回去后妈妈问我身上怎么臭烘烘的，我说回来的时候倒霉，脚一滑摔倒在臭水沟了。】 【妈妈没发现，嘻嘻。】 【四月二十日。】 【我遇到了一个老人。】 【那个老太太眼睛有点不好，但也能看到我，她说那个坐轮椅的女孩后悔了，她其实不坏，她就是出了点事导致精神不好。】 【老太太想让我辞职，让我离开，我不想离开，我跑开了。】 【四月二十二日。】 【那个老人又来了，她又劝我离开。】【我说这样其实挺好，至少我妈妈能活着，爸爸藏起来的钱用完，妈妈只能靠着我。】 【她生气了，央求着我，说那几个女孩不是好人，只是在拿我当狗耍。】 【其实我知道的，我不傻。】 【但尊严其实不重要，让我舔痰，让我打滚，让我学狗叫都无所谓。】 【只要给钱，只要给钱就行，给钱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介意当条狗。】 【妈妈能活下去就好。】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五月二十日。】 【我开始能存钱了，开始能除了缴费，余下一点钱了。】 【等日子久了，妈妈就能做手术，到时候爸爸出来我们就能在一起！】 【六月十三日。】 【我存了好多钱，还差一点就行了！】 【六月二十五日。】 【妈妈死了。】 【六月二十六日.无。】 【六月二十七日.无。】 【六月二十八日.无。】 当日记合拢的那一刻。 一辆鸣笛的车子响起，出现在刘文眼前。 刘文没什么动作，她默默看着，一步也没动。 车头越来越大，又一个小点，最终，占据了她整个眼眶。 “砰！” 刘文落在地面，她随身携带的两个记账本飘在地上。 其中一本，此时被风吹开，落在一页。 【五月三十日。】 【苹果.是什么味道的？】 【甜吗？我记得好像很甜.】 【爸爸我想你了。】 刘文有个父亲。 他叫刘博。 刘博出生在62年，刘文出生在83年。 刘文出生的时候，刘博满脸手足无措，一米九的糙汉子跟个小姑娘一样，他双手捧着这个哇哇哭的软团子，不知道该干什么。 邻里邻居说他生了个赔钱货，每次听到这种声音，刘博都大怒。 他冲上去，不对对方骂，而是冲着这些人的亲妈，奶奶，又或是媳妇儿媳妇，大声说对方认为她们是赔钱货。 一两次过后，邻居就不说了。 其实这种情况，在这个年代很常见，那个时候盛行吃绝户，家里只有女孩会被人欺负。 但刘博就是听不得这种话，一来两次还动了手脚。 他弟弟看着在人群里暴走的哥哥，琢磨片刻，脑袋上浮现出一个灯泡。 他一拍即合，伸手指天，睿智的开口。 “哥，你这么牛逼，去当兵吧！” 于是刘博卡着年龄入伍了。 队伍里的生活很艰辛，他年龄大，性格稳，还有闯劲。 于是，他成了队伍里的老大哥。 随后，又一举破获了团里组装枪械和拆卸枪械，以及打靶的记录，拿了三等功。 那段时间，班长鼻孔朝天，见到别人就说‘你怎么知道我们班拿三等功了？’ 其余人也没不服的。 刘博太猛了，跑步的时候甚至还能一只手提溜着没力气的队友，在对方一脸懵的情况下拖着跑武装越野。 毫无疑问，这是个猛男。 不过每次在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 他们又会看到刘博撅着个屁股，夹着嗓子说话。 一米九浑身腱子肉留着寸头的汉子跟个小姑娘一样，让战友直呼受不了恶心。 日子没过多久。 他的出色便被上头得知。 很顺利的，刘博被那些人抢走，为此老队伍里的领导还破口大骂，却也不得不为其送行。 到了秘密地点。 刘博再次成了老大哥。 没办法，他太猛了。 猛的其余尖子在他面前就像个十足的新兵蛋子，一个两个还没被训练打击到，就被他打击到了。 之后，在执行任务时，他还得了几次功劳。 有次，他们聚在一起休息，讨论为什么给自己取这个代号。 有人说‘猎鹰’很帅，自己身为狙击手，就是要耍帅，不帅还叫狙击手吗？ 他们又去问另一个人。 那个人代号叫‘保温杯突击手’，对方黑着脸说大意了，没想到代号是要伴随自己整个军旅的。 当问到刘博的时候。 刘博笑呵呵说道。 他说苹果好吃，回去后不要工作，要退伍费，然后开个苹果园。 到时候，自己在前面耕地，软糯糯的女儿两只手抱着苹果啃，妻子在远处纳凉。 说着，他翻身下床。 他做了个手势，假装手里有锄头，往地上砸去。 “就像这样。” 锄头落下。 “砰！” 锄头声响起。 在2003年，十月三十日，晚上十一点三十响起。 几十位武警，百余名警察。 看着刘博的尸体陷入沉默。 【‘静悄悄·案’】 （案结！） ps：一定要看作家的话啊，磕头了。 苹果甜吗？ 叠个甲叠个甲叠个甲叠个甲！！！！ 说实话，我不是想写的压抑，真不是这样，人性有负面也有正面。 像是沈苗，刘博，刘文，其实正面上写的很正面，和反派的恶比起来，程度其实是差不多的，不然两个同时存在，任何一个压过对方，都会很难构成案子。 只不过同质量下，‘恶’比‘善’更容易让人印象深刻。 如果只看善的话，是真的会觉得温馨，但加了印象深刻的恶，就成了这样。 所以，真不怪我。 收尾也会包爽，包报仇的。 （哥们内心不阴暗，不是阴暗男） (本章完) ------------ 第122章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叮，恭喜宿主谱写两次剧情：‘现世恶魔’、‘静悄悄’。】 【奖励结算中】 【代入感分别为：百分之72、百分之93】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稳定意识、阅读大师】 【稳定意识：你的主观意识将会无比清晰，不会受到其余记忆干扰，负面情绪得到淡化，入梦记忆影响得到大幅度削弱，或许，你现在可以保持自我.】 【阅读大师：当你将信息整理成档案，进行阅读时，或许伱能得到更为完整的信息，信息搜查，思维串联能力得到加强！】 十一月一日。 早上，八点半。 徐嚯睁开眼，看着面前淡蓝色屏幕，久久不能出声。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在昨晚，他和孙秧达成一定交易，满足对方一个愿望，便得到了案件的全过程。 也就是由对方分裂出，之前存在的四个人格中，第四个人格所做的事。 对方的记忆化为两部分，一部分很正面，是他见到的孙秧，另一部分很极端，终日思考报仇，该如何依靠这孱弱的身体进行报复。 于是，对方去了黑市，找上贩血的人。 来这里的往往都是没钱的人，也就是能利用的人。 在几个月后，刘文出现了，第四人格那颗心在犹豫当中，被极端的情绪推向恶的一面，送给了对方一张私立学校招聘的信息。 于是，刘文去了。 但身为唯一一个‘亲人’的宋敏，却能感觉出孙秧那段时间的不对劲。 于是，几乎没有任何交流，便尝试着前去寻找人员。 孙秧第四人格，在极端情绪稍稍消散后也觉察到对方意图，虽没明说，却也默认对方前去劝人回来，否则宋敏找不到刘文。 她也后悔了，不该牵扯其余人，跳出原本寻找亡命之徒当刀子的计划。 不过可以劝阻对方。 但两人都没想到的是. 刘文留了下来。 这是她的个人意志，无法劝阻，直到对方母亲死亡，一切的事情便被推着，向提前预料到的走去。 之后，孙秧便默默的等待着刘博的出现。 刘博的侦查能力很强，他看出了刘文的死不一般，有问题，但程玉的优先级却更高，于是，在杀完程玉后 他没有给孙秧的仇报干净利索。 留下了四人，将看守孙秧的警方支走，随后欲杀孙秧，但当晚，对方看着喝下百草枯，挂着屎袋尿袋的孙秧，却下不了狠手，没有一击致命，在腹部捅了一刀，便走掉。 一直到现在 “啧，狗艹的世界。” 徐嚯摇摇头，无奈的照常骂了一句。 他的情绪现在说实话不是很好，即便存在稳定意识的加持，但入梦过程中，那场电影的画面在脑海中依旧让人感到沉默。 孙秧，也就是沈苗的遭遇。 19岁刘文的记账本。 刘博的走马灯 三个场景在今早醒来，技能还没加持意识时，让他感受到一股十足的悲哀。 一比一的沉浸. 让精神饱受煎熬！ 不过 也正是因为精神煎熬，所以，他写出的东西也稍微有点让其余人煎熬。 想到这。 徐嚯没忍住，点开电脑上的书评区，找书友借一点笑容。 鼠标挪动，微微点击，下一秒，大量的黑字出现在眼前。 【俺是老实人：笑了，给我整笑了，骗人进来杀，孩子们，你们无敌了！】 【简化字体：书评区说很温馨的朋友们，你们好吗，你们睡着了吗？我现在睡不着了。】 【大头照：哥别写了，求你了，你要不把我杀了吧，别写这个啊！】 【跳伞精英：OK，等我二十分钟，我去找那个说这很温馨，推荐给我的朋友聊聊心。】 【便利贴：还记得，那是一个晴空万里的下午，我想着上班时候摸鱼，于是打开电脑，点开了一本，点开书评区发现一堆人说很温馨，很快乐，我信以为真，点了进来.】 【磨叽鬼戴墨镜：楼上的，这里面也有你一个，我他妈看到你了，看完你也发了是吧，你个崽种！】 【玻璃杯：什么东西碎了？嘻嘻，原来是我碎了，作者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一直视奸你，直到永远.永远！】 【小小虫子：苹果甜吗？苹果甜的很，作者在哪呀，我给你寄一些甜苹果呀~】 【.】 根据笑容守恒定律来看。 既然这些人笑容没了。 那么，就要有人有笑容。 徐嚯笑了，长舒一口气。 有人说身为作者，想用剧情挑动读者的情绪这很困难。 唉～，但徐嚯不这么认为。 他稍微动动手，这情绪不就来了吗！？ 没有再多思考这种事。 徐嚯起身，穿戴好衣服，随即换掉鞋，走出酒店的门。 警局提供免费的住宿，不过条件不是很好，他选择住酒店，反正也是警局报销。 一开门，对门就是楚夕的房门。 “笃笃笃~” 徐嚯敲响了门，门出现一个缝隙，露出一张呆萌的脸。 楚夕想了想，起手就是一句熟悉的话。 “吃了嘛？” “吃了吃了，吃的饱饱的，一口水都喝不下了。” 徐嚯连忙说道。 楚夕闻言，点了点头，她很遗憾的将自己利用酒店提供的厨具，新做的小甜点放在桌上。 看着那跟喂猪有的一比的食物量，徐嚯心中一阵后怕。 “走了走了，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说着，他不给对方思索的机会，拉着打扮好的楚夕便向外走去。 楚夕穿着很漂亮，青春，靓丽。 也很保守。 一双小白鞋，黑色直筒裤，白色宽松的内衫，外面还有一个卡其色风衣。 往常她是不怎么打扮的，毕竟随便穿穿都是得让其余女生背后蛐蛐发小作文的存在。 不过现在事出有因 “来了来了，还有三个小时飞机起飞，刚好赶得上！” 刑警大队内，一行人穿着整洁便装，围在一起开心的说道。 除了赶来的徐嚯楚夕，这里还有李建业、钱华、王超、宋敏、孙秧以及几位呆头呆脑的小警员。 “嚯哥，李哥骂我！” 一碰面，王超就缩在徐嚯身后打着小报告。 岂料，李建业闻言，脸色一黑，“我跟这小子说，给他找一份月薪两千，五险一金的工作，让他别天天没事想着创业了。” “结果这小子给我提了个要求，完成就不创业！” “他奶奶的，他要我去国道两边躲起来，看到有路过的半挂司机开车驶来，就跳出去吓司机一跳，吓到了就不创业了。” “你说他该不该骂！？” 徐嚯给了王超两脚，王超很是愤愤，他觉得对方在抹杀创业大师。 “行了，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徐嚯结束了这场闹剧，笑着将众人引到正事上。 孙秧一天前给他提了个要求，满足要求就说出来话。 要求是带她出去玩。 百草枯无救，十四天内必死，她不想死在病榻上，想出去玩。 于是 他们走了。 既然是玩，自然人越多越好，钱华喊上了徐嚯养的‘宠物’，以及其余几人。 “这就是飞机吗！？” 孙秧坐在飞机的头等舱内，震惊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她那张好奇的脸贴在玻璃上，用嘴哈着气，眨了眨眼又抹掉。 徐嚯和蔼的看着她露出笑容。 “我草，我飞起来了！” 王超看着景色大骇，满脸震惊，他也是头一次坐飞机，脸贴在玻璃上毫无形象。 “丢人，好好坐飞机！”徐嚯光速变脸。 几人的第一站是海城。 这里很繁华，东国的经济中心之一，各处充斥着精英等人物。 下来后。 王超推着孙秧的轮椅，在街道上撒欢的跑动，李建业气的在后面追，骂骂咧咧的追着。 这里其实没什么景色，好看的景色也就两个。 一，是路两边的高楼大厦霓虹灯。 二，和当地人一起看愤怒的老头老太太和年轻人对骂。 徐嚯颇有一种回到了上一世一般，当然，前提是忽略掉影视屏幕和互联网等。 孙秧玩的很开心，王超看着那几栋大楼，看着市中心最高的顶端。 他内心想着想着就唱了起来：“那年18，母校晚会，站着如蝼蚁.” 不过李建业一脚拍在他屁股上，拍碎他的逆袭梦。 时间不够，他们自然不会只在这么一座城市里做过多的耽搁。 一天后，几人再次登机。 这次是王超的建议。 不过众人来到目的地时便陷入了沉默。 这是一座山。 “走啊，嚯哥，爬山啊！”王超蠢蠢欲动着。众人沉默，看了看面前高耸的山，又看了看轮椅上的孙秧，以及看不见，七十岁高龄的宋敏，陷入沉思。 “我他娘打死你！” 李建业气笑了，脱了鞋就往对方身上抽去。 王超一个闪躲，“唉，打不着。” 紧接着。 “啪！” 钱华针对他的屁股进行了补刀。 “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 王超大怒。 “你叫什么？”李建业凑上前去。 “我叫王超，80年出生，老家瀚海省林岚市，23岁，喜欢创业，有点小存款” 王超面不动色的将自己介绍了一番，随即淡淡转身。 “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李建业：？ 李建业嘴角一抽，上一次让他这么无语的，那还是上一次了。 最终，还是王超背着宋敏，徐嚯背着孙秧爬了会，随即在王超的计划中，坐上缆车到达峰顶。 这小子有上山计划但不说，非得欠一顿才说。 次日。 看完日出，徐嚯等人坐缆车下去，留下李建业王超。 李建业拽出来想去做缆车的王超，从山顶踹着王超到山下。 又踹上了飞机。 他让王超飞起来了！ 十月四日。 这是第八天。 和前几天相比，孙秧的病更重了，往常能笑的出来，但现在不行了，这两天尽量不能出现较大情绪的波动。 否则呼吸不上。 她的肺部纤维化越来越严重。 众人沉默无比。 王超去庙里磕头，求了个开光的护身符。 十月五日。 一行人加速了游历速度，山顶，大海，高空，大厦全去了一遍，美景美食天天看日日吃。 徐嚯说全场徐公子买单，劝他们暂时改掉吃主食的毛病。 众人一思索，将主食塞进王超那深不见底的胃中。 李建业称赞王超为瀚海省第一桶，钱华为其颁奖， 十月六日。 在游乐园游玩时。 孙秧开始了咳嗽，咳出了血，鲜红的血液浸染纯白棉花糖，将棉花糖染成红色。 周围人陷入沉默。 楚夕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情，脸上流出了泪水。 这两天她在晚上和对方睡在一起，情如姐妹。 王超也有点哽咽，李建业虽然预料到，但还是有点低沉。 孙秧感到很是无语。 “大哥大姐，是我要死了，怎么那么还哭上了？” 孙秧叹了口气，咂舌的开口： “我都不难过呢，你们哭什么啊。” “老妹你别走啊，我还想过年时期找你躲一躲呢。”王超哽咽着说道。 “这大师开光的保命符也不灵啊，坑了我一百块，奸和尚！” “我都不怕，你们在怕什么？” 孙秧更无奈了。 她看着周围人，露出个无语的笑容。 “出来玩就是单纯想趁着还有时间玩玩，毕竟之前没玩过。” “要死也是死，反正这又不是我的身体，我就是个副人格。” “根据医生的话来说，我的性格存在很大的缺陷，只有正面的阳光积极向上，负面情感。” 孙秧无语的将自己病情说出。 副人格都或多或少存在缺陷，因为他们选择性生成的记忆并不完整，性格自然也不完整。 孙秧说自己和第四个人格呈极端，对方会想死，浑身充满负能量。 她则是很正向，积极向上，即便是残疾了也很乐观。 “懂了吗？” 孙秧无语的看着王超，这个比自己大四岁，也是让这两天自己最开心的人。 “我没有负面情绪的。” 十月八日。 孙秧死了。 这是对方肺部纤维化的第十二天。 死的比预想当中要提前两天。 旅游当地的警局，徐嚯等地看着孙秧的尸体陷入沉默当中。 好半晌，才有人说道. “她骗人了。” 钱华说道。 他看着孙秧的脸，自己脸上面无表情。 “骗了我们所有人。”李建业呼出一口气，这话落下后沉默无比。 徐嚯没说话。 他看着孙秧的脸，这张烧伤毁容，但依稀看得出之前很秀丽的脸庞。 这张脸上 眼角挂着干涸的泪痕。 她有感情，吸收了第四人格后，她只是个略有小缺陷的正常人。 她会伤心，她也会哭。 徐嚯没再说话，第四人格，还有主人格第二人格做的太绝了，百草枯不是目前医学能治得好的。 但凡主人格反抗一下，百草枯都不会滴入嘴里哪怕一滴。 在人格为朦胧的情况下，主人格的权限很大，随时能顶号，但问题是 对方早就想死了。 “呼~这世界.” 徐嚯走出警局，坐在门口马路牙上，周围是李建业等人。 他们齐齐抬头看着天，好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到底哪出错了.” “错在哪了？”有个小警员沉默的询问。 周围没人回答。 好半晌，徐嚯的声音响起。 “错在我们出现的晚了。” 李建业抬起手握了握，却什么都握不住。 “五个月。” “晚出现了五个月。” “刘文不必死，母亲有的活，刘博能出来，孙秧能和极端人格达成和解.” 闻言，徐嚯摇摇头。 “是两年。” “晚了两年。” 此话落下，所有人都没了声音。 几个刚入行的小警员沉默。 他们胸口处酝酿着什么，好半晌，脑子里浮现出往常自己鄙夷的烟。 看着外面的车水马流。 看着黄昏日落。 看着路边大手牵小手，放学回家的母子。 也看着，路边小黄狗吓唬着小孩的模样。 最终，徐嚯站起了身。 “回去。” “把程阳喊到警局！” 言罢，他脸上浮现出笑容。 笑着笑着，逐渐变得略显狰狞，眼神中露出一丝诡谲，脑子里冒出点东西。 “对了，不要突击查人。” “提前传唤，时间定在明天，一定要温和，不要强硬，让他有时间做足准备，然后等我” “上门！” 杀人偿命. 欠债还钱！ 徐嚯不是个理工男，但也很喜欢数学，他想问问程阳. 1+1 到底等于几！ 李建业眼神一冷。 “好！” 现世恶魔的前记，受限于前几天的时间点不能写 (本章完) ------------ 第123章 【画皮术】的奇妙使用方式 十一月十日。 徐嚯等人回到了赵州市，站在赵州市的地界上，呼吸着新鲜空气。 同时给孙秧办理了一系列的手续，将对方的尸体从飞机上送到赵州市。 下了飞机，几人脸上没什么开心。 没心没肺的超子也闷闷不乐的，他一直跟着尸体离开，也没说什么话。 众人回到了刑侦大队，进行一些布置。 “小李，去把程阳叫过来.” 李建业开口说了一句，但还不等对方开始行动，徐嚯的声音出现，制止对方。 “等等。” 徐嚯出口，将跟随他们一起回来的警员拦下。 “怎么了？”李建业眉头一挤。 “徐顾问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小李警员询问着，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不断催促他去执行李建业的命令。 “传唤，传唤就够了。” 徐嚯淡淡开口。 “传唤？”李建业眉头一皱，“对方会打起警惕心！” “按照正常流程，现在就是传唤。” 徐嚯顿了顿，他没什么表情，淡然的看着李建业，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心思。 “但他如果做出准备.” 李建业声音低沉。 “警方调查到的信息不多，但针对对方早年的发家史，查出的东西完全可以将对方逮捕送去法庭，判个死刑绰绰有余！” “信息这么重要吗？” 徐嚯顿了顿。 李建业点了点头，“你的权限很高。” “所以，如果是传唤而非立即逮捕“ 说着，他顿了顿，无比严肃。 “他可能会狗急跳墙！” 调查这么多的信息，时间跨纬度十多天，对方不可能一点察觉不到。 而只要察觉到，稍微一看，便明白有人掌握了他的死穴！ 这个时候，如果再进行传唤. 那对方的反抗程度可不是一般的激烈。 要知道。 警局。 进去容易，可要是出来嘛. 那就难了。 “好，传唤的时候顺便把这些信息丢到他脸上去。” 徐嚯点了点头，说出个让李建业心中一跳的事。 “丢丢脸上？” 小李警员也有点错愕。 “不，不行的，这些信息完全能要他命了，看完后不可能跟警方回警局” “按流程办事！” 徐嚯坚决的声音打断了他。 “可”李建业眉头蹙起。 “我以都城，特殊五局刑侦调查组特邀顾问的身份下达命令，将信息摆出来，一块送去传唤！” “按流程办事！” 徐嚯的气场稍稍有点变动，李建业眼神变换，终究没犟过对方。 他给了小李一个眼神。 “去。” “啊？”小李有点不知所措。 “按流程办。” 李建业闷哼一声，“到时候程阳跑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言罢，李建业深吸一口气，骂骂咧咧向警局内走去。 他有点生气了。 警方传唤虽然是流程，但也可以选择不传唤，也就是‘突击’。 这种情况一般可以杜绝凶手逃跑。 警方不是没抓过一些身份特殊的人，一旦他们行事不够果断，大概率会导致对方逃跑。 跑去哪？ 国外！ 一些小国是有钱人的天堂，他们只要有钱，很多区域会乐意为他们做出庇护，换而言之，只要开上了飞机，基本是没有什么忧虑了。 这些人都有提前准备，即便是警方突击都不一定能抓到。 更别说按照流程，传唤对方了. 说不准.双方会产生一些冲突！ “你不一起去操办葬礼吗？” “顺便吃个饭。” 看着他的背影，徐嚯开口说道。 孙秧死了，但还得操办葬礼，虽然不是现在举行，但警方时间很紧，提前预备一下还是比较好的。 “他奶奶的，气都被伱气饱了！” 李建业顿了顿，又骂骂咧咧的转身回来。 “你不想抓人，我想抓啊！” 徐嚯没有在意这番话。 “按流程办事嘛。” 徐嚯安慰了两句，传唤的时间他定在了明天晚上，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吃饭。 李建业闷哼一声，没开口。 两人默默向存放尸体的地方走去。 孙秧的尸体在殡仪馆中，对方的丧事也委托给了殡仪馆，同时还有刘文，刘博的丧事。 下午两点，徐嚯重新踏入这里。 停尸间中，三张停尸床靠在一起，上面躺着三个人。 刘博和刘文的尸体依旧是那么祥和，殓容师对刘博伤口进行了一些处理，针对面容做了很大的处理。 殓容师的化妆技术很好，不过没徐嚯的好。 徐嚯看着面部毁容的孙秧，以及殓容师思索该如何应对的画面，他摆摆手，将对方挤开。 随即伸出手，使用对方的化妆盒。 【画皮术！】 随着他脑海中回想孙秧照片的容颜，渐渐的，那毁容烧伤的面庞逐渐有了些不同的颜色。 殓容师感到惊奇，看着看着他的惊奇成为了震撼。 没多久. 一副长相与过往照片，完全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孙秧！？” 李建业愣了愣，看着面前这祥和，面部带笑，没有丝毫缺陷的尸体。 看不出烧伤痕迹. 根本看不出！ 和照片一模一样！ 别说伤了，连一丝丝的死气都察觉不到，和睡着了没有任何区别，且还做了个祥和的美梦。 这化妆手法.简直闻所未闻！ “后事你们准备怎么负责？” 徐嚯给刘博刘文也化好妆容后，看向身后的殓容师。 对方是殡仪馆的员工，知道些许的流程。 “啊？哦哦，我们准备土葬。” 殓容师开口说道。 “赵州市只有一个火葬场，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点意外，短时间内尸体不能焚烧。” “只能土葬.想水葬又或是火葬的话，只能放在停尸柜里等。” 想了想，殓容师又补充道： “或者，你们带着死者去隔壁市区火葬场焚烧也行。” 刘博的消息被封锁了，火葬场的意外被公告为煤气罐爆炸。 虽然有人疑惑为什么二楼会有煤气罐，且煤气罐还能影响到火化炉，但并不妨碍他们察觉不出问题。 至于水葬水葬也是烧成骨灰，不过是要将骨灰撒入大海或是河流当中。 “土葬吧。” 突然的，一直沉默不语的宋敏开口。 “和娃她父母埋一起吧。” 徐嚯点了点头。 顿了顿，又看向一旁的刘博和刘文，思索片刻道：“土葬吧。” “丧葬费从我这扣。” 一般来说，凶手或是受害者死亡，结案后尸体会被家属带走安葬。如果没有家属，警方会拉去烧掉，随即放在罐子里，可能会遗忘，也可能会埋下，虽然免费但不确定性很大，更别提葬礼了。 但徐嚯出钱就不一样，想用什么规格就用什么规格。 停尸间的人很多，正常来说正常人可能是不会在这多待的。 不过徐嚯等人一直待到晚上七点。 直到需要必要的休息时，众人才起身，对孙秧刘博等人说最后一句话。 李建业沉默片刻，他走向刘博身边，小声说了句。 “兄弟，我没想过你会自杀，我的错既然你走了，那我替你抓人。” “徐嚯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让程阳跑了，我肯定抓他打一顿.不管打不打得过。” 钱华的话很简短，“晚来两年.这次不会晚了。” 王超凑到孙秧身边，小声嘀咕着。 “老妹，我听到李队的话了，但嚯哥绝对有他的道理！” “李队想抓人，嚯哥肯定也想！” 宋敏没说什么，她就一直默默坐着，即便身边到处都是尸体也不怕。 等到所有人都要离开时. 徐嚯站在孙秧的尸体旁边，看着那年轻，秀丽，本该享受青春，露出笑意的脸庞。 他沉默片刻。 “抱歉.” “我没想过抓人。” 言罢，徐嚯顿住，他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背面尸体，向外走去。 “休息，然后” “会一会程阳！” 十一月十二日。 下午，两点左右。 一辆辆警车向着预定目标地点行驶而去，在此之前，警方针对程阳进行了传唤。 和预料的一样，程阳没选择前往警局。 他很精明，知道去了警局，事态的发展便不会有他干扰的能力于是开始思考应对方式。 庞大的家业扯着他的步子，让他并未选择逃跑，开始了销毁证据。 同时，寻找最优秀的律师。 又将自己躲在公司内，成了个铁王八。 下午，两点二十分，徐嚯等人下了车，几十个警察来到一栋豪华公司的楼下。 曾经，孙秧也来过这，她坐在轮椅上抬头仰望，直插云霄的大厦压的她喘不开气。 再这楼面前，她就仿佛一只虫子。 “程氏集团，早年间由程阳与其妻子结婚，家产合并，公司合并所组成。” “其规模庞大，赵州市各行各业随处可见对方的身影。” “根据粗略的调查，对方所涉及到的，包括但不限于基建工程、地皮开发、大型商场、互联网、家具家电、材料厂与加工厂、运输.” “三十年的时间，程氏集团将自己与赵州市捆绑在一起。” “赵州市发展就是集团发展，集团发展就是赵州市发展。” “程阳.某种意义上算是赵州市商户界内的土皇帝！” “其集团市值高达几十亿！” “程阳的个人资产不明，对方横跨教育界，慈善界，创业界，名声很好！” 2003年，市值高达几十亿 现在可不是上一世那种动辄几百亿，上千亿！ 上一世，单单是破万亿市值的公司存在12个，其中一个南极的黑白动物市值达到四万亿港口币。 卖酒的两万亿。 几十亿听着小，连他们的零头的零头都不到。 但在现在全国也没多少个！ 要知道，这年头一年的军费支出，也才几千亿。 “呵呵，这是放弃了部分外界发展，扎根进赵州市了啊” 听着耳边的信息，徐嚯脸上露出冷笑。 地方福利对某些利于本地的企业会提供一些较好的资源，程阳便是依靠这，随后做大，达成现在这种垄断式的画面。 很不利于长远发展。 但，短期内，赵州市肯定能迅速发展起来！ 众人缓步前行，刚准备出示身份，一旁的保安却开口。 “不用了，李队长钱队长，还有刘队长是吧。” “主管都说了，您们可以直接进去。” 进去？门禁不卡？ 徐嚯眯了眯眼。 对方这架势.倒是挺有恃无恐的。 觉得他们不敢拿他怎么样？ 收起心思。 徐嚯颔首，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人继续向前走去。 程氏集团的本部很气派，高三十五楼，占地平方数万余平。 外观又或是内部装修，均无比豪华。 一进大厅，便看到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对方看到徐嚯等人，一顿，随即迎上来。 “李队长是吧，按程总的吩咐，在此恭候多时了。” “程阳呢？” 徐嚯扫了扫周围，没发现其余人的影子。 “程总在三十三楼最高会议室开会，您稍等。” 高管脸上露着一成不变的假笑。 “开会？” 李建业一顿。 “对，您得稍等片刻。” 高管开口道：“如果有事商谈的话.还请在会议室门口等一会。” “三十三楼几号？” 徐嚯吐出一个问题。 “程总他”高管刚欲开口，却被面前人声音打断。 “我问，你答，听得懂话吗？” 徐嚯抬头，和他对视着。 “几号？” 高管心中破口大骂，但脸上，也只能露出赔笑。 “3301。” 言罢，徐嚯便不在理会对方，径直走向电梯。 “你可以去忙了。” 随着电梯门的关闭，徐嚯等人感受着电梯的上升力度，没多久，便来到了三十三楼。 这里很高，一百七十多米的高空，如果从这跌落，不出意外，你会碎成一滩烂泥。 高管依旧在徐嚯身后跟着，一直跟到会议室的大门。 大门紧紧关闭，严丝合缝着，内部的任何声音都流露不出来。 “还有二十分钟散会，各位警官等二十分钟就” 高管刚张开嘴，但不等他说完话。 下一秒. “砰！” 徐嚯一脚将门踹开，声音之大，在整个楼道内不断回荡。 剧烈的声音将内部还在开会讨论的人吓了一跳。 会议室内，是硕大的空间，以及一个巨大圆桌，周围坐满了人，靠墙的位置铺这张超大彩电。 此时，十多个人惊魂不定的扭头看向这边，脸上露出错愕。 他们身穿西装，打扮十分板正，一副精英的外貌。 “程总，他.” 高管脸色一僵，白的红色不断交替，凑到彩电前，对着坐在主位上的人小声解释着什么。 那人顿了顿，随后拍拍手，笑着说道： “散会，各位先回去忙吧。” 桌上的人互相对视一眼，试探着向外走去，在这群身穿警服的人身边，心脏砰砰乱跳着。 “你也出去。” 程阳看了一眼高管，高管立马离开。 这下，办公室内，只有十多位站在原地的警察，以及坐在位置上的程阳和三位穿着西装的人。 “程阳程先生是吧？” “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本章完) ------------ 第124章 天......塌了！ 说实话，这是徐嚯第一次正面见程阳。 对方并不胖，身体很健硕，中年人的硬朗长相，眉骨稍凸，嘴巴较大。 一米七八的个头，修身的西装很干净利落，留着西式前刺发型，看起来十分精致。 对方鼻梁上顶着一副金丝眼镜，散发着一股温文儒雅，破有一种书香门第的感觉。 程阳笑了笑，坐在椅子上，随即低着头，继续翻看起文件，随口询问着。 “警官，什么事？” “下午我还有个会议，晚上我要参加一起饭局，警局就没时间去了，有话不妨.当面说。” 当面说？ 李建业一顿，脸色冷下，“昨天警方说的很清楚吧，传唤文件应该也详细描写了些事情。” “程先生还是不要为难的好。” 此话落下。 程阳没开口，身旁三个男人倒是说话了。 “李警官，经过我们法务部的连夜核实，并未查到您所提供信息存在真实的情况。” “其中，第一条，第三条，程总十七年前，以及十五年前，两次设谋杀害敌对公司领导者，与其余人员吞并其产业的事更是子虚乌有。” “根据我们的调查，其与警方提供信息的人，是为抹黑而抹黑，我方人员将会向他发放律师函.” 这三人站起身，戴着眼镜，身上儒雅的气质很干练。 他们从公文包中带出几份文件。 左边，是警方昨晚提供的一些抓捕缘由，传唤原因。 右边，则是对这些信息进行验证的信息档案。 “警官，远洋捕捞这一行为在我国是绝对禁止。” 其中一人笑着开口道。 远洋捕捞，有两种意思。 一，出海打鱼，这点很正常。 二.徐嚯曾经提到过，却没解释的。 也就是，一个地区没多少钱，又想要钱，于是，前往另一个经济发达的地区，针对这区域内，当地看不上，但他们看得上的公司，拿出一些犯罪的证据。 如此，公司会陷入到一种僵持状态，只能破财消灾。 至于证据的真假性. 真的假的不重要，是不是编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 它在档案上。 法庭看的是档案。 “虚假信息？” 李建业被气笑了，他接过两份文件，左右比对一番，看着上面被以某种角度推开，露出来的明显是假，却有无数人支撑这虚假证据的信息. “真的假的，我想程先生自己是知道的吧。” 徐嚯出声说道。 程阳抬起头，看着徐嚯，露出个温和的笑容。 “自然是假的。” “那便是假的吧。” 徐嚯点了点头，他并不纠结这个，稍微顿住，随即话锋一转。 “程先生，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找的您吗？” “我女儿的案子吗？” 程阳叹了口气，“是我管教不严，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差错.要赔多少钱说个数。” “除此外，我会额外再对警局追加一笔捐款。” “赔钱？” 李建业脸黑了，眼眸阴沉。 “您的女儿目前查出来的便是这两起，两人均一家三口全都死亡。” “请问，您赔给谁？” 程阳开口，“赵州市慈善基金。” “我记得这个慈善基金是您开的吧，自己赔给自己？” “整个赵州市，只有我这一个慈善基金，没了它就没其他的了。” 程阳说道。 顿了顿，随即脸上又露出唏嘘。 “说起来，我对不起的那位女孩，沈沈什么来着？她治疗下肢的时候资金会好像还赞助过，倒是没想到是我那个孽女所为.” 资助过. 五百块钱？ 哦对了，对方给了刘文三百块，又给了沈秧五百块。 让两人等待一年，感激不尽的一笔天文数字。 “放心，警局的钱不是由基金会调配。” 程阳突然换了个话题，笑道： “今年程氏集团会捐出八百万给予警方内部自行调配，用以维护赵州市的治安情况。” “我不是个高调的人，不会开展记者会告知民众，普通警员也不知道，可以看成匿名捐款，这些钱各位可以内部自由调配，或者存到卡里吃利息购置一些新装备打击罪恶。” 八百万，李建业的死工资涨到了一千二，一年一万四千四，时代不变他需要工作555年。 八百万，徐嚯七起案子的奖金达到百万，这七起案子让他成为全国都炙手可热的刑侦，获得特五局顾问身份，这种难度，他得再完成八个回合。 八百万，刘博十四年的退伍费算高的，在这个年头大概为十五万上下，他需要训练742年. “人一死，钱就没用了啊。” 徐嚯坐在椅子上，他依靠着，闭着眼，语气很淡，不带丝毫感情。 “死人没用了，但还有活人不是吗？” 程阳笑道： “用这些钱，给警方增添装备，然后再少点人死.这不是好事吗？” “案子结束了，人总不能跟发展过不去不是？” “那我要是过不去呢！？” 突然的，徐嚯语气一冷，现场气氛骤然僵持住。 程阳沉默。 好半晌，都没人说话，直到他给了律师几个眼神，对方秒懂，暗暗退下。 见此，徐嚯抖了抖手，身边的李建业眉头皱起，虽还是满脸的不岔，但还是带人退了出去。 这一刻，办公室内只有徐嚯程阳两人。 以及一个执法记录仪。 程阳的表情逐渐收敛，他打开保温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没有理会执法记录仪。 “小伙子，年轻气盛嘛，我理解的。” “但是，长远的目光，要从现在开始培养。” “案子已经结束。” “十条人命而已差不多得了。” “结案后我会追加” 说到这，徐嚯突然睁开眼，直勾勾盯着他。 “而已？” “程先生，这里面可还有程玉，她也姓程。” “她在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程阳回道，喝茶的手并没什么异样。 “再者，我还有些儿子，而且我还年轻，我也可以生孩子。” 徐嚯盯着他，看了许久，随即脸上突然露出释然的笑容。 “您可真是个畜生。” “小伙子，这社会上的畜生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程阳道。 说着，程阳起身，站在旁边的落地窗前。 这里是赵州市的最高点。 这里能俯瞰整个城市！ 此刻，赵州市几十万人，无数辆车，不断运转的生活在眼中和一个蚂蚁大小一般，他们都站在自己脚下。 “没必要上纲上线。” “整个赵州市全靠我活着！” “基建，高速，工地，地皮，甚至连最基础的工厂也依靠集团的力量，单是工地，集团就有七个建筑子公司，其中四个在赵州市，七个，四个市区加起来一年一百多个项目，上万名员工！” “看到那商场了没？” “那是我开的，赵州市市中心商业街，最繁华的地方，单单是这一个商场，我解决了一万名就业人员问题，提供了经济运转的平台，让商业活了过来，给赵州市带来发展的希望。” “所以.” “没必要上纲上线。” 他如此说道。 徐嚯笑了，他没说什么。 只是随手抛出一个u盘，往对方电脑旁边丢去。 “程先生，说这段话前，还是先看看这些小视频吧。” 程阳顿住，默默看着u盘，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好半晌，才走回座位，将u盘插上。 下一秒，笔记本上便出现一条视频。 视频是个监控，监控在一个ktv，里面的画面很淫靡，一个女孩在哭，几个人在旁边哄笑着撕扯衣裳，没多久便出现了一些事情。 上面是许久之前的程阳。 片刻后，视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数不清的上诉证件，几个老人在控诉他强拆导致人员死亡的记录。 随即画面黑屏，出现一道录音声，从扬声器传来，这是他杀害对手时的声音。 竞争对手被吊死，妻女惨绝人寰的哭声不断响起。 良久，程阳闭上了电脑，没看后续那些大料。 他没了表情，眼神阴沉，盯着徐嚯。 “从哪得来的？” “呵，你猜。” 徐嚯笑了笑，“你猜，查你的人是谁？” 需要猜 意思是，不是赵州市要查！？ 能查的如此仔细，那也不会是管理赵州市的市区. 省里？不，不应该，那就是再往上. 不对，自己没招惹过任何一人. 程阳突然眉头一皱，看着徐嚯，眼神中阴暗交错。 “伱是谁？” 是谁？ 这问题问得好。 徐嚯笑了笑，他丢过去一个手机。 “曾经，有个人在我面前打电话，我给了他个机会，但电话没打通。” “我也给你个机会。” 听到这不算回答的回答，程阳脑海中不断思索，好半晌，掏出自己的手机。 他当着徐嚯的面，开始拨打了起来。 “喂？我是程阳，对，咱们见过几面不是什么事，我就想打听个人。” 程阳爽朗的笑着，情绪掌握的很好。 “告诉他，我叫徐嚯。” 徐嚯笑了笑。 “一个小伙子，挺年轻，挺有精气神的。” “叫徐嚯，您瞅瞅有没有.” “嘟嘟嘟” 他声音还没说完，下一秒，电话顿时被挂断，程阳的笑顿时僵持住，随即逐渐收敛。 他继续打，却依旧打不通。 接连换了几个人，均在名字出现后，便立即挂断电话。 看着徐嚯玩味的笑容，程阳的心越来越深沉，跌倒深渊里。 “现在，程先生，能跟我走一趟了吗？” 走吗？ 如果是管理赵州市的人，他可以想办法。 再往上得被剥一层皮，那帮人从里都不是善茬。 再往上的话. 那就不是一层皮的事了。 跟对方走必死！ 留下来.必死！ 程阳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不是什么新鲜事，那些和自己一样洗白的就没几个善茬，但也存在一个通病。 屁股都不干净！ 留下来就是个死字，想甩甩不掉，没办法，那帮人的能量根本不是警察能代替的。 这一刻，程阳的脑子在不断的运转。 直到 “好。” 程阳沉默开口，随即，他起身跟在徐嚯身后。 徐嚯笑了笑，带人向外走去。 “吱~” 门开了，外面的人立马迎上。 几个律师想说什么，却被程阳打断，“无妨，去一趟警局而已，我相信警方会给我一个清白的。” “你们给张主管打个电话。” 律师闻言顿时会意，走到一旁打起电话。 李建业到嘴边的话顿时换掉。 “怎么回事？怎么说服的！？” “走吧。” 徐嚯没说什么，笑呵呵的，和对方坐上电梯。 “再来三个。” 李建业还想上去，不过被徐嚯阻拦了下来。 电梯不大，虽然有很多，内部空间却不算大，只能容纳七个壮汉。 几个小警员进去后李建业便进不去。 警员刚想下去让李建业上来，徐嚯却将电梯门关上。 33楼到一楼的速度并不慢，期间没人打开，约莫一分钟多点的功夫便沉下。 而也就是电梯门打开，程阳出去的那一刻. “哧！” 一个沙包大的拳头顿时迎来，猝不及防间，面前的警察打了个踉跄。 几道黑黢黢的枪口出现，正对着几人的脑袋。 “都是几个小警员，他们没枪，别杀警。” “杀警麻烦就大了！” 程阳脸色阴沉，他没理会这突然从两边冒出来的人，也没看满脸懵，被挟持住的众警员。 他带出徐嚯，威胁着其余警察站在电梯内，看着电梯门关闭。 下一秒，电力出现问题，关闭的电梯门卡住！ “程总，现在怎么办？” 一个手持枪械的男人满脸严肃的看着程阳。 “按备用计划行事，带他走，这小子来历不一般，当人质！” 程阳没有再多说什么，阴沉着脸，看了眼徐嚯便离开。 他没想到 他千算万算，实在是没想到，来找他的人身份会如此高！ 但凡身份低一个档次，他都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是下下策！！！ 但面对这种人，跑，也是唯一的上策！ 钱没了可以再抢。 女儿没了可以再生。 但命只有一条！ 他是混黑起家，这个道理对他来说就是至理名言！ 徐嚯乐呵呵的，双手举起，做投降状，他眯了眯眼，阴冷的眼神在周围几人的脖子处划过。 即便是一个大汉冒出，锁住他的脖子，他也没说什么。 “打时间差，三十三层楼断电没信号，够他们忙活了。” 此时，程阳挟持着徐嚯往地下车库内走去。 良久，一辆空间很大的商务车出现，几人迅速驶入。 他们的人不多，算上徐嚯也只有六人，里面的空间绰绰有余。 “走！去码头！” 与此同时，三十三楼。 “断电了？” “怎么回事！？” 李建业看着面前的状况眉头一皱。 “老大，好像断电了。”身旁有警员说道。 “他娘的！” 李建业大骂一声，手持对讲机，放在唇边，大喊道： “小张？小张！？” “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对讲机没传来半点声音。 李建业脸色顿时阴沉下去，他明白过来，程阳估摸着是动了点手脚。 “走楼梯！” 他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奔着楼梯向下走去。 众人跑的很快，密集的声音在楼道内不断回荡。 直到李建业跑了许久，来到了十五楼。 “喂喂喂？” “老大，听得到吗老大！？” “老大，听得到吗！？” 一道焦灼，带有电流声的呼喊从对讲机内响起，李建业稍微放缓一些脚步，内心松了一点气。 但同时的，对方那传来的声音也让人皱起眉头。 好像是. 在不断的踹着什么？ “汇报，程阳怎么样了！？” “老大，我们没枪，被关在电梯里，程阳跑了，他手里有枪，徐顾问被当成人质带走！” 对讲机内迅速总结眼下状况，并且汇报过来。 有枪？ 当成人质被带走了！？ 刹那间，李建业脑袋轰的一声发白，一股极其浓厚的窒息感裹挟着他，让人喘不开气。 “妈的，对方有多少人？” “算上程阳一共五人，至少有五把枪，仿造的警用64式手枪，弹药不清楚，逃跑方向未知，电梯无用，即便电力恢复，其余电梯也被垃圾桶卡着位置，无法关门，老大你们快跑下去！” “他妈的五把枪！” “我他妈就说突击逮捕突击逮捕嘛，直接抓起来丢到留置室就行了，非得传唤，传个屁啊，他妈的.” 李建业睚眦欲裂，也不顾的喘粗气，压榨着自身潜力。 他加速向下跑去。 五把枪. 一个人质。 特五局顾问调查案件，收尾时，被人用枪顶着脑袋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告诉都城特五局，他们唯一一个顾问有危险！” “通知赵州市武警人员，所有人立即持枪搜查，检查程阳可能出现的地点” “告诉他们，徐嚯要是出事，整个赵州跟着一起倒霉，那他妈那个身份就不能出事！！！” “原定逮捕计划取消，即刻更改。” “改为，遇见目标人物程阳五人，保证徐嚯安全的情况下.” 一道怒火滔天的声音，在这栋大厦内不断回荡。 他吐出了四个大字 “优先击毙！！！” (本章完) ------------ 第125章 一百一十万人都应该感谢我！ 李建业急疯了，他感觉，自己精神要崩溃。 寻常警员破案过程中被害，那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消息会在短时间内上报省里，随后派出专案组进行彻查。 更别说一些身份特殊的人了。 程阳可以隐瞒消息，也可以将他们提供的证据销毁，明争暗斗也好，还是逃亡也罢。 但. 千不该万不该，将枪口对准徐嚯的脑袋！ 特殊五局的人，专门查案，上头给予彻查各类性质命案案件的一些人，被人用枪口顶着脑袋 还是在查案子的过程中顶着的！ 李建业记得，好像是上个月月中才有的身份来着。 那就是大半个月前了。 半个月前，特殊五局拉拢。 半个月后这个人就被人挟持，枪管子都快塞嘴里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但对方都快把特殊五局的脸给撕下来了！ 蹲脸上屙屎拉尿啊！ 当信息传出去的那一刻。 赵州的负责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晕。 林岚市还在处理案件，进行收尾的王虎想都没想，暂停案件，将所有人派往赵州市，亲自带人来搜查。 附近三个市的警力大规模抽调，赵州市的人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 马路上，到处都是铁骑，搜查的警车，走访的警察。 甚至，还有一些持枪的，不断搜查着。 信息，也在最短时间，传上了都城，部分人员的耳朵里。 都城。 办公室内，张梁脸色阴沉的可怕。 特殊五局的建立根本是什么？ 是人才？ 说实话，东国这个人口基数摆在这，人才是不缺的，缺的只是机会。 是安全！ 他们的根基是安全，是自身安全，能在破获某些案件后，还能活下来，甚至没有任何人能威胁的安全！ 之前的安全是绝对的，但眼下的安全 出了个裂痕。 张梁沉默半晌，起身，向外走去，他对着身边人，缓缓开口。 话不多，只有两个字。 “找人！” 与此同时。 赵州市内。 “他妈的，地面走不动，这小子级别应该挺高，身份不简单。” “程总，刚接到的信息，火车站大巴，还有公交都被短时间控制，各个重点街头都有人搜查。” “张律师，孙股东他们都被抓，到处都是人.” 十一月十一日，下午五点半。 赵州市，一辆在乡下道路上飞驰的汽车此时内部的争吵声不断。 其中一男人接了个电话，收听完后整个脸都黑了，随即将手机抛出车外。 “程总，这人到底是谁？” “陆地和天上都被封完了，其余人想跑都跑不了，挨个受检查！” 闻言，坐在驾驶位的程阳脸色瞬间阴沉，瞥了眼后排的徐嚯。 短短不到两个小时 周围市区的警察都在往这赶！ 什么时候赵州市的人速度这么快了？ “走码头，码头有人接应我们。” 程阳沉声开口，再次强调之前的话语。 徐嚯的身份对方不说，他不知道，连拷问的时间都没有。 就连换车换形象都是从逃跑的途中紧巴巴省出来的！ “码头？” 另一个人眉头皱起。 “程总，上岸洗白后咱就不做码头生意了，码头哪来的人！？” 洗白后.也就是说，洗白前，他们可不是什么好玩意。 早期的创业，手里不沾点暴力做不起来。 但只要沾了，就会发现靠暴力来钱是真的快！ 于是，之后的产业也会一系列的围绕着这些来展开。 黄赌毐，前两个少说得开点，第三个程阳没敢动，他是想做大做强，不是想死。 其余两个单纯的卖和打斗地主？ 如果是的话，那官方就不会禁止了。 色如蚀骨剧毒，赌如噬心猛火。 首先，即便将色看成单纯的卖身，想要具备开展的条件，那就要有人。 什么人？ 妓女！ 妓女的来源有哪些？ 合作吗？找几个貌美大学生，跟她们谈分成？自己提供场地和订单？ 自己不搞黑色之前就这样合作，搞了黑色后还这样合作。 那这黑色染料不白搞了吗！？ 强迫，紧逼，想办法给你挖个坑，如电诈一类，直接把你人身安全骗去。 又或纯粹一点，就像鬼井案中韩诗的遭遇。 从人贩子手里买，以及直接大街上抢钱！ 这就是色情类找人干的办法，可不是单纯限制你情我愿。 其次是赌场。 赌场不用说，就几张桌子，一个地下仓库，一夜的流水比一个小企业一年的都多信不信！？ 这些程阳都碰过。 除此外，还有 “走私！” “二十年前，码头有我们的走私线！” 程阳沉着冷静，迅速从脑海中翻出退路。 “二十年前？” 手下错愕，“还能信得过吗！？” “走私线还能用？” “码头依旧是我们的人管理，只不过不用而已，这是我留的一条退路！” 程阳从车子角落中，抽出一张东国地图。 他伸出手，从最下边，临海的赵州市出发，一路向最右边划去。 “走走私线，到南山省！” 顿了顿，他又瞥了眼身边这四个手持枪械的人，开口道： “再从南山省偷渡，坐船去国外，那里有人接应我们，再转车去土瑞。” “我在土瑞银行留了一笔钱，谁都不知道。” 还有钱？ 几人原本沉下的心，突然热络起来。 “程总倒是挺谨慎的嘛，还提前存了笔钱。” 一旁看的津津乐道的徐嚯开口评价着。 程阳瞥了他一眼，随即看了看窗外，车外没有路人，集团为乡下公益修建的道路畅通无阻。 “小子，我劝伱最好老实点。” 程阳开口说道。 “别搞什么花招，到了码头，坐船到边界线时我自然会放你走。” 言罢，身边的人用枪顶着徐嚯的腰间，眼神不善。 “我不管你什么身份，否则，大不了一块死。” 程阳语气低沉的开口。 “呵呵，程总真会开玩笑。” 徐嚯脑子里构建了一些计划，眯了眯眼。 程阳没开口回应，他的精神高强度紧绷。 约莫十分钟后 “下车！” 车门瞬间拉开，五人压着徐嚯走进一个码头，路边到处都是搬运工人，打鱼的渔船停靠在远处。 此时，一个男人看到这边，瞬间起身迎了上来。 “程总，发什什么事了！？” 这人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鱼腥味，看着几人眉头紧蹙。 “不该问的别问。” “最快速度安排船！”程阳顿了顿，稍微整理西装，随即向远处走去。 “程总，大嫂不一起走！？”那人数了数人数，又皱起眉来。 “她” 这番话让程阳脚步一顿，却没让他停下。 “她有办法脱身。” “备船！” “是！” 言罢，他抬头，看了看天色。 “天一黑，咱们就走！” 秋季的天色黑的很早。 其实也不算黑，只是阴。 但效果却是相同，程阳没等多长时间，便从躲藏处出现。 “车处理掉吗了？” “处理掉了。” “外面那些条子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估摸着是地毯式搜捕，并非顺着线索而来。” 其中一个人开口，看着远方逐渐离开，带着闪烁灯光走远的警车。 “我们换了三辆车，没有露面，车牌经过伪装，很隐蔽，短时间内查不到咱们。” 确认无误，程阳不在犹豫，此时他不在穿着一身西装。 而是一身的打鱼服饰，雨靴和雨衣，全然一副老渔民的样子。 没了眼镜和衣裳.他和一个渔民也没什么区别。 “上船！” 程阳脸色阴沉的仿佛快要渗出水来，在阴云的遮掩下，急速向远处海面上摇晃的船只走去。 良久，顺着夜色，船只向外飘去。 看着陆地越来越远。 看着那霓虹灯光不断远离，众人悬着的那颗心，此时也落了下来。 另外四人警惕的看着周围，随即又伪装成一个真正的渔民，开始处理起渔网。 他们手法熟练，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伙亡命之徒。 这年头，海警的警力很少，连雷达都装不上几个，导致海面上动辄就是一场血雨腥风。 打渔的渔民互相残杀，伪装的海匪，走私的商人，偷渡的居民 到处都是！ 这些人肆意且猖獗，但也意味着海警资源的大面积缺口。 “三十年前，我就是靠这条船发家的。” 看着远处逐渐缩小的画面，程阳突然开口。 “三十年前，我十七岁，来到了赵州市，那时候，赵州市是什么样的？” “落后，混乱，和都城完全是两个地方！” “我上了岸，卖掉渔船，承包一个沙场，不过可惜的是，我忽略了赵州的野蛮程度，沙场不是被偷沙，就是被抢占。” “之后我就懂了，你想做大，想做强，手段就得比他们还毒！” 他说着，看着自己一辈子打拼的那栋大厦。 那栋能俯瞰整座赵州市，将所有人踩在脚下的高楼！ 船只在漂流，大厦越越远，在眼眶内也越来越小。 “犯不着为自己找理由吧，程老板。” 身后，瘫坐在甲板上的徐嚯无所谓的开口说道。 他被捆绑住，双手被反绑，双脚也是如此。 “理由？呵呵，这也算理由吗？” 程阳不屑的冷笑一番。 他知道，在自己踏上这条船的那一刻起，自己就不是程老板，也不是叱咤风云的程总。 “你知道我对赵州市带来了什么样的发展吗！？” “三十年，我只用了三十年，集团扎根在赵州市，文明程度，发展前景出现了个质的变化！” “你以为，我做的那些事，真就没一个人知道？” 程阳情绪突然爆发。 他就像个精神病一样，一惊一乍的，突然双手揪住徐嚯领口，表情阴沉且狰狞。 “你以为只有我做过这些事吗！？” “洗白成功的只有我？” “陈建，赵建树，张秋，这些人犯下的事比我少吗！？” “知道那个商场一直亏损，但我为什么却一直投入资金吗！？” “为什么程氏集团，能在赵州市野蛮扩张？” 一连几个问题丢在徐嚯脸上，程阳的情绪越来越失控。 或者说，在他上船的那一刻起，情绪就已经失控。 徐嚯没理会，依旧笑呵呵的，顺便将对方所说的名字记在心头。 “当初求着我开商场，好说歹说建设广场的时候怎么不提集团发展初期的事！？” 程阳猛地松开手，深吸一口气，稍微沉稳一些。 他冷冷的盯着徐嚯。 “上了船，你就别想走了。” “程氏集团没了.你也别想活了。” 放人？ 在边界放人？ 是，程阳说过这话，但无所谓，死人也是人！ 否则，他不可能当着徐嚯面说出来土瑞银行存钱的事，在心里早就默认他是个死人了。 “这个社会畜生很多。” “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年轻人，为什么非得将事情做的这么绝呢。” 程阳整了整衣裳，表情消失，继续眺望着来时方向，却看不见赵州。 “不过是死了十个人而已” “即便程氏集团的发展是建立在尸骨上的，但，这才多少人？” “你知道在集团出现后，赵州的状况得到了多大的改善吗？” “赵州应该感谢我” “整个赵州，一百一十万人，都应该感谢我！” 说着，程阳转身。 他伸出手，重重指着徐嚯。 “包括你！” 一个大型集团，能为一个市区带来多大的发展？ 看情况。 如果是专做互联网的，除了一般的税收，只要不是行业顶尖，基本没什么发展。 但程氏集团却不同，它是建立在二十年前！ 现在是03年！ 只能搞实体产业，互联网目前没人玩大。 而实体产业对一个小县城的影响. 这么说吧。 东国有一个很出名的商场，在全国各地开设。 这个广场，只要开在县城. 小规模的，至少能解决上千人的就业岗位，连锁反应能带起大量原材料产业户的发展，资金得到流转，死水变成活水运转！ 如果是大型商场。 直接性的能给上万的就业问题得到解决！ 流水大幅度上升，当地市区gdp会逐步增加，市政有钱搞公共福利。 间接性的，原材料，加工商，这两个环节又事一大批人！ 资金的消费，不只是消费，而是一种对等物品交换，赵州内部生产原材料的速度很慢。 那就吸血！ 吸周围市区的血，将落后偏远地带成为原材料供应商，源源不断将资源运送到赵州市内！ 如此，一座城市发展最需要的资金流转，也就是良性循环出现。 除此外. (本章完) ------------ 第126章 杀！程阳死！ 除此外。 还有工地的开发。 城市发展离不开基建，程阳手下有七个工地建筑子公司，算上总公司，一年到头能接一百多项目！ 一个项目少则一个团队，多则十多个团队一起开工。 这又是数万人的生计！ 单单是商场与工地，便近乎有十万人依靠这个集团生活，拿工资。 “没了我，高速修的起来吗？” “没了我，地皮怎么开发？” “没了我，赵州的未来还能发展？” “没了我，这些工人哪来的钱！” 程阳盯着徐嚯，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蹦出。 他的眼神带有浓浓的阴翳，仿佛下一刻就要吃了对方。 “整个赵州市，未来，现在，过去，一百多万人，都是靠我活着你知不知道！？” “就只死了几个人而已！” “这世界无时无刻都在死人，几个女孩，几个男人，死就死了，但为什么.” “非要上纲上线！？” 见到他这副样子，徐嚯笑了。 这次是发自内心的。 “就只是几个人？” “集团公司，三十年来的发展，死的人少说得x10吧。” “除了你” 说着，徐嚯顿了顿，扭头看向一旁，正在收拾渔网的几人。 “这些人依靠着你的威名，又杀了多少？” “靠着伱活着？他们恨不得你死了才对！” “旁边几个市的资源够赵州市，在工人基础保障的情况下发展如此之快？” “吸了工人多少血需要我告诉你吗？” 闻言，周围人顿时大怒。 “你他妈说什么呢！？” 那几人顿时火冒三丈，冲上来，压低声音。 “海岸线离这还是很近，别动手！” 程阳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周围，约莫几公里外存在一艘摇摇晃晃的渔船。 在海上并非万里无人。 其实只要坐一艘游轮游玩就知道，只要是在海域内，几十分钟就能见到几艘渔船。 尤其是近海。 程阳等人伪装成渔民，连外貌也伪装便是因为这。 远处不一定能知道这副画面，但，程阳不想冒任何风险！ “你不准备今晚动手吗？” 徐嚯乐呵呵的说道，丝毫不惧怕所谓的死亡。 他看了看五人腰间的配枪，眼神越发的诡谲，带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可惜，夜幕太深将其掩盖。 “远了再动手，免得被发现！” 程阳没理会，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离天亮还有四个半小时。” “四小时后，驶出区域” “再动手！” “人找到了吗！？” 凌晨三点。 赵州市内，所有警局所有人全都在职。 休假的被喊来，下班的紧急加班。 单是刑警就有上百！ 武警在街道上不断巡查。 到处都是警方的视野，警局进进出出的次数，几乎能达到上个月的全部！ “没有，还是没有，找不到人，根本找不到。” 李建业看着面前的人，沉默无比，低着头，低声说道。 面前是谁？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楚林海！ 江三市局长，楚夕的养父。 在昨天下午三点的时间，消息传到耳中，没有丝毫犹豫，立即驱车赶到。 “赵州市的监控负责由程氏集团承包” 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小声说道。 他有点尴尬，也有点无力。 “根据调查，承包负责人员在逃跑五人当中，对方清楚赵州市监控大多分布地点。” “并且，我们查获了一辆商务豪车，发现对方的逃亡车辆不止一辆！” “第二辆车目前未搜出，初步猜测已被销毁。” 只有一辆车，以及几个监控的视角画面 除此外没别的信息了！ “五把枪，一个人，十一个小时.” “开车，已经出城了。” “坐火车，已经到了都城。” “坐飞机，国外都到了！” 楚林海脸色不太好，他胸膛剧烈起伏。 “消消气，冷静，现在需要冷静。” 赶来的张健连忙开口安慰，他扭头看向李建业，无奈道： “三十三层楼断电，莫得信号，没得电梯。” “还能在出事后迅速联络警局已经很快了。” “车辆信息至少能证明对方还在市内，只要没出市问题就不大！” 监控抓捕到了车辆的变更，虽然无法定位，但却能根据车辆变更时间来判断其目的地。 一共三次变换车辆，间隔周期较长，不像是往外省跑的样子。 对方在兜圈子，在市内兜圈子。 好消息是对方不往外跑。 坏消息是警方看不出对方要往哪跑！ “码头港口那边查的怎么样？” “查不过来，人太多了，船只登记和渔民登记根本查不过来！” 大队长叹了口气，无力的说道。 他们这些地方，只要临海，渔民的管理就是个麻烦事。 不只是东国。 而是全世界！ 为什么？ 因为他们说的渔民涵盖很多，不只是打鱼赚钱的。 其中包含了‘疍民’，即生活在海面上的人，这些人以船为家，正常不上岸，最多也就在岸边用鱼获换取一些钱财和食物。 他们没有户籍，属于黑户，官方统计不到，居无定处，到处漂，查也查不到。 杀了人，在依靠档案搜查的官方眼中和一个鬼杀的没任何区别！ 人都查不到，更别说他们的船了。 所以这类人若是突然的烧杀抢掠，警方想查也查不到，根本没办法。 以至于，一些国家因为这些原因，法律上直接写着禁止疍民上岸！ 当然，并非绝对的疍民，而是疍民中的一小部分。 也就是海盗的后代，被称为巴yao人，海上人性欲大，加上没人性生了孩子就丢，导致出现了巴yao人。 这些人不能上岸，连靠近岸边换取淡水的资格都没有！ 解决办法也有，那就是让他们上岸，给户口。 但. 这么说吧。 徐嚯上一世，直到他和大运掰手腕之前，疍民依旧存在！ “程阳若是在码头存在这么一条船，麻烦就大了。” 楚林海皱眉沉思着。 他们不好查啊，赵州市整个市的刑警警力还没他江三市，三个大队的任何一个多。 就这还没算上江三市市局的！ 若是警力多还可以查，但这里的警力 少的感人。 民警倒是有很多，但负责的不同，如跨业，只能负责搜捕无法侦查。 众人闻言，心中一沉。 也就是在他们搜查的时候. 一道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哒。” 脚步声停在办公室门口，众人回头看去，发现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穿西装，身材笔直的人物。 “所有人，整合武警队伍，救人！” 众人闻言，愣住，看着张梁。 这正是以最短时间感到现场的张梁，此时面无表情，神态冷峻。 “救去哪救？” “海上！” 海上救？ 这是 知道确切的位置了！？ 众人一顿，下一秒，猛地站起身，错愕的看着对方。 “走。” 早上，五点。 海面上。 到处都是涌来的浪水，船只在上漂泊，宛若无垠之萍，失重感在脚下不断出现。 天色未亮，耳边竟是浪涛声，低头看去，却只能看到墨黑的水面。 头上没有鸟，这里没有任何一点人息。 直到 “做了他。” 穿上，一夜未睡的程阳，抽出一根廉价的烟。 感受着烟的刺激性气味，程阳默默看着面前的徐嚯。 “哧！”几个人脸色狰狞，他们早看徐嚯不爽利了，当即走来，将架住的徐嚯压在船体两侧。 “你说，八百万，买十条人命多好，非得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程阳看着徐嚯，轻声开口。 “就只是十条人命，不够我再追加八百万，再不够我再加一千万。” “闹到现在，钱没了，命也没了。” “甚至，整个赵州市的未来也没了。” 程阳站在徐嚯的身边，开口说着。 “未来？” “你真以为赵州市的未来都在你一个人身上啊？” 徐嚯笑了笑，看着定在脑壳上的枪管，没有丝毫畏惧。 “多说无益，去了那边，给我女儿带一声好。” 程阳面色阴沉。 下一秒，他稍微一顿，手指立马勾住扳机。 “咔！” 枪，响了。 可惜的是 徐嚯依旧笑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没有子弹！ 程阳脸色猛地一变，收手检查着枪械。 只见，不知何时弹匣消失不见。 不等他想明白问题，下一秒. 只见原本捆住徐嚯的绳子突然松懈。 紧接着爆发出一股怪力，仿佛来源于人类基因最基础的狂暴，右拳携带者澎湃力量，猛地冲身边一人砸去！ 那人什么都没觉察到，便眼前一黑。 “砰！” 只是一瞬间，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这是 鼻骨碎裂！ 不，不只是鼻骨. “哧！” 瞬息之间，徐嚯抽回右手，抽回的同时血花四溢。 那人意识顿时丧失，面部血肉模糊，撕裂的肌肉往中心挤去，仿佛皱成菊花，晶莹剔透的液体从鼻孔中流出。 这不是鼻涕。 这是脑脊液！ 徐嚯重心顺势下沉，左手抽出对方隐藏的枪支，起身时猛地用肩砸倒另一人。 这一切. 只发生在短短一瞬！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程阳脸色猛地一变，他迅速向后退去。 “开枪！” 话音落下，周围人抽出枪支，却发现没有任何一把枪存在弹匣。 “枪可不是这么用的。” 徐嚯站在远处，他从身上抽出一个弹匣。 他不是傻子，可不会站着让对方杀。 昨天下午，对方开着车兜圈子的时候，徐嚯可没愣着。 已达成成就：【江洋大盗】！ 他觉得气氛有点无聊，于是整了个节目，想给对方活跃活跃气氛。 可惜他们没发现。 “这个，叫枪体。” “这个，叫弹匣。” “这两个合起来，然后” 徐嚯笑呵呵，十分耐心的向面前几人解释着这玩意该怎么用。 “咔！“ 清脆的上膛声响起。 “就像这样。” 刹那间，场面顿时僵持起来。 “咔！” 唯一一个存在弹匣的，扣动扳机后，却没射出子弹，将弹匣退出，发现原本塞的满满的弹匣一颗不剩。 “砰砰！” 两道响亮的枪声应声响起。 下一秒，身旁两人眉心出现两枚血洞。 程阳堪称睚眦欲裂，转身向侧面扑去，隐藏在掩体后，颤颤巍巍，从身上摸索子弹。 还真让他摸到了一枚！ 又连忙将死掉人员手里存在弹匣的枪拖回。 “咔！” 就在他刚将子弹按压在弹匣上，又将弹匣塞入枪内，刚上膛 一道黑影，遮住刚升起的太阳，阴影笼络他。 刹那间，程阳顿住，他的行动僵持。 这一秒，程阳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瞳孔猛地一缩，眼中满是大骇。 刚想将手里的枪丢进海中，但下一秒. “砰！” “砰！” 一发子弹解决掉剩余那名欲要偷袭的人。 另一枪击中程阳。 正中胸口！ “唔！” 程阳刚想说着什么，却没说出口，子弹击中他的肺部，让他一丝声音也说不出。 嘴角流出鲜红血液，喉中吞吐这鲜血，宛若咳痰。 上半身无力的瘫倒在地。 他想将手上的枪松开。 但可惜. 他身体肌肉下意识用力，枪械仿佛沾粘在手上一样，无论如何也甩不掉。 这一刻。 求生的欲望占据他的大脑。 他挣扎着，涌进全身的力气，极力昂头，用没拿枪的手探向徐嚯，眼神中满是乞求。 徐嚯看了眼对方上膛、被握在手里的枪械。 他面无表情，将枪抵住对方胸口。 “砰！” 又是一道清脆响声，对方胸口浮现出新的血花。 这一下，程阳仅剩的反抗能力也没了。 整具身体瘫倒在地上，反射一般抽动着，口中喷涌大量鲜血，蔓延至徐嚯脚下。 徐嚯弯腰，从对方身上抽出一支烟和火机。 他弯腰，坐在静待生命流逝的程阳身上，将它当成一个垫子，看着外面海景。 “啪！” 香烟点燃，被他夹住放在唇间。 “嘶~呼。” 一道烟雾随着呼气吐出，伴随着远处太阳升起而缓缓上升，带走阴云。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这种人哪点吗？” 程阳瞳孔逐渐涣散，口鼻喷涌血液，身体抽搐着。 徐嚯也没回头，坐在他身上，静待太阳升起。 他继续说道： “你这种人啊，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我猜，死之前你一定在想自己多么多么牛笔，多么多么厉害是吧？” “哎我操你一定觉得自己太了不起了，觉得自己太厉害，太牛逼，少了自己这个世界就转不了，没了自己所有人得自杀。” 身下动静越来越小，徐嚯却仿佛没感受到。 “但，事实是没了你，还会有李阳，张阳，孙阳。” “你这种人，总觉得是自己缔造了什么，推动了时势。” “其实.” “你？” “你充其量就是一个屁！” 徐嚯轻笑着，烟雾缭绕，瞅着廉价的香烟，感受着尼古丁的气息。 他的脸上溅着几滴血，晨光映照，清晰可见。 “你喜欢跟别人说1+1=3，看着别人赔笑说是的样子。” “我不一样，我喜欢按规矩来，1+1该等于几就等于几，不遮挡，也不逃避，更会纠正你，然后默默看着正常的规律。” “你看.就像这样。” 徐嚯让开一点角度，阴云散去后，一抹阳光的射线瞬间透过原先的位置，照在程阳那仅仅只有一丝生息的脸上。 “太阳.” “依旧会照常升起。” 随着阳光的照来。 不久后. 阳光总藏着几架蚂蚁般大小的黑点从天空盘旋，出现在眼眶中。 远处的海面也出现了几个黑点。 直升飞机上，原本准备命令狙击手的张梁顿住，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一样，猛地放下望远镜。 他沉思良久。 他又将望远镜放在眼前，又放下，随即擦了擦望远镜。 他又放在眼前，再次摘下。 张梁沉默了。 他. 看到了.什么玩意？ “来” “来晚了？” 他突然莫名说了一句，话出去后又觉得不对劲。 但周围人却脸色大变。 “来晚了！？” 张梁想解释，但却想不通逻辑。 “算了.” “你们自己看。” (本章完) ------------ 第127章 江洋大盗？窃国大盗！ 天边飞着一群黑点蚂蚁，被光线遮挡。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点越来越大，直到清晰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直升机与快艇！ 见此，徐嚯脸上露出一抹笑，他起身，拍了拍屁股。 程阳这些人自己能解决，就是风险很大。 虽然看起来全程压制，但涉及到生命安全，不存在什么概率，只有两个结局，也就是‘死’与‘活’。 即便危险是百分之一的概率，在生死面前，也会被拉高到百分之五十！ 因为没有第二次机会。 即便徐嚯穿越过，却也不是原先的世界，死亡后一切都没了，再者谁能保证死后还能穿？ 梦中搞过的东西虽然比这猛多了，但说到底梦里有现实兜底，死了无所谓。 现实死了，这次可能就真死了. 别说是枪口放脑门上搏命，单是在高空几百米，十分安全的玻璃栈桥又有几个人敢走？ “轰轰轰！！！” 机翼轰鸣的声音在耳旁浮现，气浪不断掀飞徐嚯的衣摆，发丝乱飞，远比海风要汹涌的多！ 其中一架直升机停在徐嚯头顶，在空中不断盘旋。 “哗！” 一架云梯丢下。 下一秒，几个身影出现在眼前。 “啧，再墨迹一会，都得二十四小时。” 看着来人，徐嚯调侃着。 “要是再慢一点.” “说不定我就自己开船回去了。” 听到这话，刚滑下来的李建业脚下顿时一个踉跄。 原本的担忧在这一刻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想踢徐嚯一脚的想法。 他满脸黑线，刚想开口骂，但 李建业顿了顿，扫视周围一圈，看着五具血淋淋的尸体眼角忍不住一抽。 “这有人来过？” “要有人我还用得着在这等你们吗。”徐嚯摇摇头。 这里的海域已经足够远了，临近南山省，渔民很少，海警也不怎么往这来。 否则，也不会被程阳当成绝佳的走私线！ “他们内讧了？” 李建业又询问道。 “也没，这四个马仔还是挺忠诚的，当然，也可能是忠诚于钱。” 徐嚯回想着程阳所说，那在土瑞银行的存款，忍不住咂舌。 不过李建业可懒得管这些。 他看了看周围五具尸体，眼角一抽，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 “杀了五个？全歼？” “还是在这种小地方！？” 李建业扫了眼周围甲板，脸上露出个怀疑人生的表情。 一个兵一般能打几个人？ 如果是特种兵，单对单应该很好对付，几个招式就能将人拿下。 但，如果打的是好几个人，且是死斗，对方身体素质高于水平线的情况下，那就很难说了。 几个人一拥而上乱拳打死老师傅可不是闹着玩的。 除非是最顶尖的那些兵，但即便如此 那也得不给对方铁制武器才行！ “也就是说.” “你在这个鬼地方，在被捆绑的情况下，面对五把枪.” 李建业越看越离谱，整个人大脑陷入凌乱。 甲板上的空间很小，两侧之间的距离连十米走不到，现代渔船甲板也没掩体。 根据监控，他们还看到了徐嚯双手双脚被绳索死死勒住 “空手反杀了？” 李建业顿了顿，上下检查一番徐嚯。 “甚至身上连个弹孔都没有！” 五个打一个被反杀 还是在持枪，对方双手双脚被束缚的情况下！ 上一个这种人是谁？ 那个人哥哥被毒死，嫂子是淫妇，打死过老虎。 哦，他叫武松。 但武松也没遇到枪，老虎在五把仿造64式手枪面前，也和猫咪没区别！ “枪？” “只需要把他们子弹卸下就没没事了。” 徐嚯随口解释了一段。 言罢，他顿了顿，打了个哈欠。 “行了，我先上去，你们慢慢收拾，半个月没睡一次好觉，困死我了。” 他双手握住头顶的云梯，向上爬去，没多久身影便消失。 李建业嘴唇蠕动片刻，欲言又止半晌，最终无奈叹了口气。 他没走，而是留在了船上。 船不能一直在海上飘，也不能说甲板上的信息就不收集了只带着徐嚯离开。 他们需要进行必要的勘察，之后才会将船靠岸，以最短的时间还原船上所发生的事情，之后给案件定性！ “会开船吗？” 上船的张梁没急着找徐嚯，他看了眼李建业。 “交给我就行。” 李建业点了点头，向驾驶室走去。 张梁没有再多思索，他迈开步子，走到甲板上，随即环顾四周。 狭窄的甲板上此时存在许多位特五局人员。 他们都是组员，走南闯北，参与过各种案件。 不过此时，倒是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认知与三观。 “嘶，真惨啊。” “这是几拳？面部怎么骨折成这副鬼样子？” “从痕迹来看就是一拳，不然多拳将面部打至如此，脸部估摸着得成肉泥。” 几个人小声讨论着，他们戴上手套，看着面部畸形凹陷下的人脸，满脸咂舌。 “上颔骨骨折，鼻梁以及颧骨折断，整个人面部肉眼可见凹陷，脑后损伤，面部损伤极其严重。” “脑脊液从鼻孔流出，初步判定颅底骨断裂。” “力度大成这样，估摸着颅骨中大脑受到了极强的挤压。” 说着，几个组员伸出手。 他们扒开这已经看不出正常五官的人脸，将眼皮扒开。 眼皮处都是血，一触碰便沾染上腥味，扒开顿时露出一个凸出的白眼。 “眼睛大量出血，具体位置在前房与视网膜处，脑血管也被干破了” “大脑现在什么鬼？血管不会都爆完了吧！” “要不要扒开脑子看看” “这是人能打出来的！？” 三个人各说各的，但总归就是 怀疑人生！ 三人面面相觑，满眼茫然。 人的面部能承受多少力量的击打？ 一百二十公斤到两百三十公斤之间，世界顶级拳王，如泰森的拳力便在这个最高值左右。 当然，有媒体称对方的拳力达到了八百公斤。 但话又说回来了，说八百公斤的是媒体，新时代的媒体，而非第一批记者人，设立誓言的那些。 但不论怎样，不管是哪个说法。 对方都存在一拳将人打死的能力，如果状态好，能一拳将人打成现在这个画面。 但. 世界上存在几个泰森？ “还是双手被捆的情况下.” 有人用那迷茫的眼睛看向脚边绳索。 “挣脱绳子，一拳击打，精准无误的直击面门，之后夺枪？” “从站位来看意味着这一切都是在极短时间内完成.” “我草，这是刑侦顾问！？” “玩脑子的？” 涵养极好的三人彻底凌乱，甚至爆了个粗口。 其余的同事也没好到哪去。 程阳尸前，同事看着胸口上那标准击中肺部的枪口，以及其余被枪打死的人陷入沉思。 “两发子弹精准打入胸口.莫桑比克射击法？没打头是因为没必要还是什么？” “现场没检查出其余弹痕，弹匣子弹无多余缺失，也就是说，另外三人” 勘察人员查了一圈，越查越蒙圈。 “一枪爆头？” “连开三枪？” “还是海上？啊？” 海上什么情况？ 晃！ 很晃！ 如果曾搭乘过小船，在海面上钓鱼的话就知道，渔船能将人晃吐！ 不是那种站不稳的晃悠，而是另一种，仿佛要将脑子摇匀呼！ 这种情况下别说爆头了，能三点一线瞄准身体就不错了。 “老大，伱从哪招的人？” 组员没忍住，回头看着张梁。“海军特种兵那边的人？” “不对啊，这情况随便从哪拉个人来，也活不了啊。” “狭窄小船无掩体，五人持枪打一人，被捆绑，要不是事实发生在我眼前，谁跟我说我骂谁。” “他简直就是超人！” 闻言，张梁也沉默了，他看着周围的画面，眉头皱起。 这.能力拉满了。 枪法，身体素质，心理抗压能力，思维与智商. 几乎是完美的六边形战士！ 换做张梁来.他不觉得自己能从这活下去。 甚至说，如果徐嚯真的是一些特种部队的人.他老大疯了才会让人退伍！ 这就是理想中，单兵作战能力的巅峰，完美的典型！ 不说执行任务，单单是抽出来去比武拿奖就足够对方将徐嚯当宝贝捧着了。 “他是.” “刑事侦查顾问。” 张梁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之前干侦探的，抓小三的那种。” 侦查顾问 抓小三的侦探？ 众人陷入沉默，下意识看向被打掉脑子的尸体。 一拳干爆脑袋的侦查顾问 剧烈的反差让几人感觉十分为何，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眼。 这就好比。 你在古代和人擂鼓对战，想着先干掉对方的军师，于是，带了一堆人摸进对方大帐。 你本以为大帐内在沙盘周围指挥的是诸葛，是周瑜，是郭嘉荀彧。 但. 当你掀开帐篷，看到了肌肉虬结的吕布、手持大刀的关羽、双手握戟的典韦 众人沉默了。 “行了，之前你们还嫌弃人家来着。” 张梁抬头，眺望远方，随口说着。 组员对视一眼，脸上挂着苦笑。 “谁知道他这么猛这场面，换我来我真想不到怎么活.” 张梁没理会他们。 船已然向着赵州市飘去。 经过几小时的飘荡，此时已经能看得到赵州市的模样。 张梁见此，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收队。” 徐嚯安然无恙。 或者说。 人质把绑匪五人悉数击毙！ “在上船后，我曾利用言语让他们对我动过手，趁天黑，我将他们弹匣取出，只留了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匣，其余几个丢入海中。” “随即在早上，利用表面上捆住我的绳索让他们放松警惕，之后夺枪杀人。” “不过我没想到，还有一人有多余的弹匣，而程阳身上还摸得出子弹，且已经给枪上膛。” “迫于无奈，只能将人击毙。” 十一月十三日。 留置室内，徐嚯看着面前的张梁，全盘托出。 他说的基本就是案发全过程，不过将偷窃枪械的时间做了略微的改动。 “偷弹匣？” 张梁顿住，他抬起头，看着徐嚯眯了眯眼。 弹匣这玩意. 确实能偷。 在战场上，如果近距离和地方遭遇，你枪中没子弹，可以伸手将对方弹夹扣掉，以此来为近身格斗制造出前置条件。 但，这玩意也说不上偷，而是一种抢！ 偷弹匣，还是偷五个人的. “就像这样的。” 徐嚯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笑。 “张组长，你可以摸摸你的钱包。” 张梁顿住，他伸出手碰了碰胸口。 好在，感受到一个凸起，当即放下心来。 “钱包还在。” “但钱没了。” 徐嚯笑道，随即抽出手，将几张红色钞票放在桌上。 同时，还有对方的几个不知名证件，没有打开过。 张梁沉默片刻。 他翻开衣兜，从里面掏出自己的钱包。 果然，钱包虽还在，但里面却早已空空如也.当然，不是完全空空如也。 还有一张纸条。 他抽出来，发现上面写着一行字。 【到此一游】 张梁：. “你还是太全面了。” 他面无表情的将纸条丢进垃圾桶，随即把几个卡和钱塞到包里。 “你从哪学的？” “警校。” “警校还教这个？” “警校教反扒手，既然我知道反扒的技巧，自然知道怎么当扒手，我能偷钱包。” “所以.” 徐嚯淡淡开口，“我偷几个枪很合理吧。” 江洋大盗 大盗是分等级的。 第一等级，是手法，就像那些玩魔术的，可以用扑克魔术来练习手法，达到极致就是神偷。 第二等级，是心理素质与智商，在面对一些身份特殊，自己生命如钢丝跳舞一般危险，也能谈笑风生的心理素质，以及布置偷盗计划的脑袋。 第三等级，是目标质的飞升！ 偷钱包，手机？这是小偷，不是大盗。 徐嚯在梦中偷过的东西很多，记不清了。 档案机密、客机、战斗机都偷过。 又或是一个国家。 他初中时试过，将梦境变成一个游戏的存档，每次的梦都不重新变换而是继续推演。 通关则是完成自己设立的某一类目标。 于是，他尝试盗取一个小国。 死了很多次，死的也很惨，各种死，但. 他成功了一次。 他，在梦中，窃取一国。 “你说服我了。” 张梁沉默半晌，随即脸上露出笑容。 他起身，带着记录的本子，刚准备向外走去，想了想又道： “虽然我要说的已经说过了，但还是想问一句.” “有没有兴趣加入特五局？” “没兴趣，当个顾问挺好的，能享受福利也自由。” 徐嚯果断拒绝。 “好。” 张梁没过多纠缠，点了点头，随即便向外走去。 他们的机构及其尊重个人意愿，强迫是不可能强迫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再者. 案件的逻辑也很完善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为难自己人？ 死的人不该死？ 该死。 既然该死，那死在那就不重要了，只要是自己人手里就好。 看着对方走远了，徐嚯松了口气。 不过，还没等他缓过来，下一秒. 一个在门口等的抓耳挠腮的人，见张梁离开，连忙窜了进来。 “嚯哥嚯哥，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徐嚯顿了顿，看着王超。 “你又要创业？” “害，创业是好事，我会说不好吗？” 王超满脸义正严词的开口道，顿了顿，才想起来自己来的原因，当即着急道： “是你不好了！” “我？” “我这不好好的吗？” 徐嚯顿了顿，眼神中露出些许询问。 (本章完) ------------ 第128章 自闭症与幽闭恐惧症！查出了点东西！ “我还能出什么事？” “杀了五个人心里都没负担，差点死也没什么心理阴影。” 徐嚯笑着开口道： “说吧，什么事都不是问题。” “我承受得住。” “可是楚夕姐好像要走。” 王超想了想，善意的开口说道。 “好像是你跑出去浪惹生气了，现在应该要收拾东西回家。” 徐嚯站起身来。 向外走去。 “诶？哥你怎么走这么快！？” “你不是承受的住吗！” 王超大骇，试探着跟上脚步，却发现跟不上。 快跑两步，连忙坐上警车副驾驶。 “她不会真生气了吧？” 徐嚯看着王超，开口询问着，眼神较为复杂，流露出两种情绪。 一个是怂了。 第二个是惊喜。 “应该吧，我看着是挺气的，都大喘气了。” 王超想了想开口道：“就昨天伱回来后，安抚两句就被带走后。” “现在应该.在收拾东西？” “啧，不容易啊，终于有情绪了。” 徐嚯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笑。 王超：？？？ 超子脸上露出懵逼的神色，不等他开口，下一秒，徐嚯又反问他。 “有没有经常感觉楚夕呆呆的？就像个智力发育有问题的小孩一样？” 王超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徐嚯倒是没为难他。 “不用害怕，这是正常讨论。” “她确实有点问题，不是辱骂和污蔑，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有问题。” “当然，大脑和智力发育倒是很正常，有问题的是精神和认知。” 徐嚯开口解释着。 楚夕存在的问题很大，大的离谱，如果没一个耐心的人照顾，小时候多半会死。 楚林海为了让她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下血本了。 “她家境你应该也听李队说过吧。” “身上的警号重启了三次。” “爷爷，父亲，哥哥，三个人全死了她父亲和李队是队友，当时是他师傅。” “是因为案子？” 王超试探性开口道。 能针对一家警察，不同时间点让好几个人死的也就只能是案子了。 “没错，是案子。” “一起很大的拐卖案，大队在往上查呢，结果对方狗急跳墙了。” 徐嚯点了点头。 “得快有二十年了，二十年前，他们开着便宜的小轿车，休假外出游玩，结果被人贩子认出来。” “没带枪，没带人。” “那些人里有嗑药的，上头了把她父母虐杀，死在她眼前，开膛破肚，亲眼看着每一幕的那种。” “那时候.她才七岁。” “人贩子也不是傻子，知道两个人的存在，没杀他们，准备将两个小孩带走卖掉。” “好在，后来被李建业带人抓到了。” 说话间，徐嚯系上安全带。 边系的同时，还耐心讲解着东西。 “他们也没被卖，日常吃食也算正常。” “不过找到的时候，是在地窖，两个小孩被关在笼子里。” “后来，两人出来的时候，哥哥脾性暴躁，但还算讲理，妹妹，也就是楚夕精神有点问题。” “幽闭恐惧症，自闭症。” “嗯，基本丧失了正常生活的可能性，不过好在楚林海楚局长舍得砸钱。” “找了顶级的私人医生，略微有了点效果，没将病症记录在档案内，于是正常上学。” “后来就成了警局的吉祥物。” 徐嚯将车打着火，感受着发动机的嗡嗡声，心里安稳了不少。 幽闭恐惧症指的是将一个人关在密封狭小的房间，他会感到十分难受，仿佛溺水一样，即便是死也要出去。 比如跳楼。 自闭症就更麻烦了，这是个很极端的病症。 得病的人要么变得特别牛逼，要么陷入到自我的精神层面无法自拔。 徐嚯上一世。 曾经有许多历史名人，患有自闭症。 如，牛顿，莫扎特，达尔文，便患有一点轻微自闭症。 还有爱因斯坦，疑似轻微，为什么疑似呢，因为三岁与七岁，还有小时上学什么的几乎完全就是自闭症，但长大后那情史和搞怪的照片又很搞人 所以，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种天才病。 “嗯？” “那也就是说，楚夕姐生气好像还是个好事？” 王超恍惚间有点明白。 “自然，虽然她能和我交流，但没发现她几乎不和别人交流吗？就连和我也没什么较大的情绪波澜。” 徐嚯开口说着。 “那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王超开始了八卦模式，津津有味的吃着瓜。 听到这个问题。 徐嚯陷入沉思当中。 他能说什么？ 他要说，这得从初中阶段，一个小男孩，看着一个漂亮女孩.的午餐蠢蠢欲动说起？ 笑死。 他会说江洋大盗的第一步，是从偷自闭症小女孩的便当开始的吗？ 一连半个学期，给自闭症都惹沉默了，下学期多带了一份。 毕竟，自闭症是陷入到自我世界，不是傻子那种不会吃饭，是有意识思维的，楚夕那时也不算重度，她能听课，也能写试卷，只是个经常沉默没情绪以及发呆的小女孩。 天天午餐被偷吃一部分谁受得了啊. 虽然徐嚯也算是等价交换，代替保镖职位，一边殴打手贱的小黄毛一边充当医生治理，算是物美价廉，对方赚大了，但说出来也不好听。 “不该知道的别知道！” 徐嚯恐吓对方。 王超顿时煞有其事的点了点脑袋。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觉得徐嚯肯定没做什么好事。 当即，他的眼神略带一丝古怪。 不过没多久，这丝古怪便消失。 只听 “嗡！“ 发动机的咆哮声在耳旁响起，王超顿感不妙。 他刚想说下车，但徐嚯却踩下了油门。 “吱！” 车子一个甩尾漂移，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实不相瞒，徐嚯其实也是个喜欢玩侠盗飞车的人。 至于这年头，没互联网没能玩好游戏的电脑，他是怎么玩的 这你别管。 车子的速度很快，徐嚯刹车和油门之间来回切换，并未威胁到路人安全。 约莫十分钟的时间。 在超子心惊胆颤，恨不得趴地上抱着徐嚯让他别开了的情况下，车子缓缓停留在酒店门口。 “哧~” 发动机的咆哮逐渐熄灭。 王超猛地解开安全带窜出车门，呼吸着新鲜空气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这里是酒店，徐嚯临时居住的酒店。 没有怎么犹豫，上楼后便奔着房间走去。 一上楼，恰好迎面碰到一个人。 对方也是愣住，随即低头，不看徐嚯，生着闷气，拉着行李企图绕过他。 徐嚯将行李捞回来，也拦住了楚夕。 “真生气了？” 他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楚夕，眉头一挑。 楚夕不想说什么，她想走，不过一抬头，发现跟在徐嚯身后的王超。 王超跟个鬼一样，即便身体很难受，自己都快趴下了，却依旧倔强的爬了过来，要吃瓜，几个酒店服务人员都懵了。 “是因为程阳？” 徐嚯试探道：“嗨，这次是个意外，意外而已，概率十分小，而且这不没事吗，你看，一个枪眼都没有！” 徐嚯拍了拍自己的身体。 楚夕更气了，她将行李箱放好，随即用那双穿着小白鞋的脚往徐嚯屁股踢去。 “好！” “踢得好！” 王超脸色虽然苍白，但气势不减，张嘴助威。 “这真是意外！” 徐嚯作势揉屁股表示很疼，继续开口道。 楚夕更气了，又补了几脚。 徐嚯还想说话，不过却和对方眸子对上。 软糯的嘴唇紧闭，那双眼中仿佛要漫出水，是由愤怒情绪凝成的水，瞪大眼愤怒的看着他。 情绪很杂，迷茫、害怕、生气、愤怒等等。 徐嚯顿住了，他突然想起来刚才说的话。 自闭症。 也可以成为天才症。 某种意义上，他们的某一项会比正常人突出，并且智商可能会高点，思维会很敏锐。 或许一些事情很难瞒得过对方。 徐嚯顿住，“没下一次了。” 楚夕不语，只是一昧出拳踢脚。 “对，用力，就这样，用力！” 王超继续擂鼓助威，同时眼中流露出敬畏。徐嚯被五把枪指着脑袋，浑身捆绑，能从船头杀到船尾。 楚夕能徒手从酒店三楼西侧，踢不被束缚的徐嚯踢到东侧。 同理，武力值：楚夕＞徐嚯！ 好半晌。 “哪有病人殴打医生的。” “真没下一次了，江三市现在很危险，回不去的，听话哈。” 徐嚯温声细语的开口说着。 闻言，楚夕动作收敛，陷入到思索中。 楚林海昨晚和他们聊过。 江三市的尸库案牵扯越来越大，每次都很惊心，但却远不是最惊心的。 眼下竟然扯出了国外，他们回去是真的危险。 程阳这种？ 程阳至少也得表面守法，暗地里用暴力。 楚林海查的人 明里暗里都是暴力！ “那我去其余市区。” 楚夕开口道，声音里还是有点闷。 她很生气，气的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直骂徐嚯坏蛋，甚至看到徐嚯还动脚。 “人生地不熟的过去干啥。” 徐嚯劝慰着，同时，又将行李不动声色的握在手里。 他带着行李和人往房间里推去。 “小心遇到坏人，到时候想后悔就晚了。” “我现在留下你，相当于把你从坏人手里解救出来，你得感谢我。” 楚夕觉得这逻辑有点不对劲。 “姐，他在骗你啊！”王超小声嘀咕着。 徐嚯瞪了他一眼。 “姐，嚯哥说的有道理啊！” 王超满脸钦佩的看着徐嚯。 “嚯哥可是瀚海省，海云省，甚至是都城特五局抢着要的顾问！” “脑子和目光这一块没的说，绝对够稳！” “听他的准没错，嚯哥这真是为你好啊，林岚市和赵州多好，住的习惯也有熟人，没必要往罪犯的窝里扎！” 楚夕顿住了。 “你看，我可没威胁他。” 徐嚯笑着说道，随后又瞪了眼王超。 “对对对，我纯理中客的。”王超连忙点头。 “那好吧。” 楚夕闷闷的开口，她服软了。 其实讲道理的女人脾气来的大，消的也快。 因为她们是真能听得进去道理。 不讲道理的人听道理，才会越听越气。 这类人不是想听道理，而是想让人服软，至于谁对谁错，这不重要。 楚夕不是这类人，自闭症的好处就是不那么抽象，较为单一。 “害，这就对了嘛。” “短时间内咱们是回不去了。” “之前说来半个月回去，但这都快两个月，也该习惯了，而且在这住着就挺舒服，多住几个月也没事。” 徐嚯一边放着衣服一边说道。 “嗯，我这还有点钱，你要不要开个蛋糕店？” “你甜点做的好吃的很，旅游居住地不开店可惜了，到时候有钱了还能对我进行精准扶贫。” 楚夕顿住，随即歪了歪脑袋。 她伸出手指着自己。 “我？” “对的。” “可我没钱开。”楚夕叹了口气。 “我有钱，03年百万存款！” 徐嚯脸上露出笑，七起案子，让他赚到了第一个百万。 其实不入职的好处就在这。 有钱！ 入职后，七起案子奖金加上工资有没有五万都不好说。 升职固然好，但升职也看资历，资历这玩意只能靠时间熬. 除非空降特五局，不过特五局很麻烦，徐嚯懒得去。 “不行，那不是我的钱。” 楚夕没有丝毫，摇了摇头。 “那是你的钱。” “我也有钱的。” 她想了想，又道：“我有一万七千块，这几个月的零花钱，还有工资我都存起来了。” “再存一年，就可以开店了！” 她心动了，蛋糕店，以前没想过这个，不过徐嚯却给了她一个目标。 她仔细算了算自己的工资和存款。 “什么你的我的，一块用就行。”徐嚯道。 “不行。” 楚夕拒绝的很干脆。 徐嚯看向超子，打瞌睡的超子顿时激灵了起来。 他的脑袋瓜子化身成电动马达，不断的转动。 “姐，这叫投资，也也可以是借款！” 王超十分严肃的开口。 “投资，就是这家店是你和嚯哥一起开的，他负责出钱，你出技术。” “借款就是，他临时出钱，你先赚钱，赚够了带上本金和利息还回去！” “这就是生意啊，你想想，如果蛋糕店起来了，半年的时间，你得亏多少钱？利息才多少！？” 楚夕思索着，有点犹豫。 见此，王超换了个说法。 “少开半年就是少赚半年，到时候嚯哥没钱，你也没钱，他可就只能住街头了！” “这年头强奸犯那么多，嚯哥细皮嫩肉的，要是被谁盯上.” 徐嚯：？ 徐嚯给了他一个善意的眼神，王超当没看到。 王超懂了，他决定给自己找个靠山。 “嚯哥的钱不要，我有钱啊！” “我出钱，姐你出钱和技术，嚯哥做管理，这三赢！” 王超睿智的大脑给出他一个睿智的想法。 想免除等会的清算，还是得靠楚夕。 “你一勺奶油，他一块饼干。” “咱们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那好？” 楚夕心动了。 “肯定好！” 王超点头，随后看向徐嚯。 “嚯哥你好不好？” 徐嚯：. “我肯定好啊。” 徐嚯笑了，看着王超露出笑容。 “行，我拿一万。” “算上姐你口袋里的一万五，嚯哥就先小爆个一万，三万五，差不多能先租个店营业了。” 王超觉得自己找到了靠山。 徐嚯哑然失笑。 一万块，虽然很多，但对比他的钱却不多。 而且王超竟然愿意掏一万.要知道，对比普通人，这得是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的了！ 说实话，如果徐嚯想，一分钱都可以不花，又或是一堆人抢着给钱。 但话又说回来了。 他喜欢按规矩办事。 王超也是，他和李建业徐嚯王虎钱华熟悉，却从未央求过任何事。 该给钱就给钱。 不该拿的从来不拿，该拿的先想想再拿！ “我有个创业计划！” 王超给楚夕说着，语气逐渐激动起来。 “滚！”徐嚯开口。 他看向楚夕，“还是咱们自己想吧，他计划没靠谱过。” 楚夕点了点脑袋，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嚯哥你这么想我太让人伤心了！“ 王超悲乎哀哉。 他还是觉得对方在抹杀一个创业天才，未来的商业帝国的出现。 徐嚯还想说些什么。 不过，下一秒，他的手机响起。 整个人顿住，随即稍微表示歉意，向外走去。 他点击接通，下一秒。 “喂？” “我，李建业。” “查到了点东西，你之前让我留意的玩意，现在有时间吗？” “过来看看？” 李建业的中年声音传来，没什么变化。 只不过. 查到了点东西？ 案件出现了变故！？ 还是自己让查的？ 自己什么时候让查了？ 但对方这信誓旦旦的样子. 徐嚯顿住，稍微思索片刻后，道： “等我。” “马上到！” (本章完) ------------ 第129章 三块石牌！诡异的黄金三角！ 李建业查出了点东西，并且声明这是徐嚯曾让他查的。 不过 徐嚯一时之间倒是没想起来。 他虽然是顾问，但并没讨要执法权，那么搜查与案件无关的事自然越权。 但他在知道这规矩的情况下，还搜查了. 极大概率与案子有关！ “大队有事，我先去一下。” 徐嚯挂掉电话，他回头，看了眼两个人。 楚夕闻言，眉头再次蹙起。 徐嚯想了想，又道： “你要一起去吗？” 楚夕眉头松开，点了点脑袋，“好呀。” “嚯哥我也去我也去！” 王超不甘心，他还想推销着自己脑袋里的计划和知识。 主打一个创业之心不死！ 计划写满了一个本子，每一个都能掏出来使用，稍微填充便能缔造一个富豪。 虽然创业未半而中道崩崩崩崩崩崩崩 虽然一直在崩。 但王超依旧认为自己是创业大师！ 只是机遇不站在自己这边罢了。 “行，你别捣乱就行。” 徐嚯也懒得说什么，警告一句，随即便向外走去。 三人稍微收拾了一下房间，随即便坐上车。 王超本想坐副驾驶。 不过在楚夕那无言，默默凝视的眼下，他自觉坐到后座。 “嗡！” 徐嚯一脚油门下去，车辆缓缓行驶。 这酒店的价钱挺便宜，所以离警局稍微有点近。 扫黄比较频繁导致的，不过挺符合徐嚯的要求，来回警局的时间很短。 约莫十来分钟不到二十分钟，警车重新驶回警局。 “好了，自己去玩吧。” 徐嚯对着楚夕叮嘱了一番，对方在警局久了，警局内也有女警朋友，对这个长相可爱，性格呆呆的小妹妹还是很喜欢的。 “你去写个详细的计划书，到时候交给我。” 徐嚯对着贼心不死的王超道。 “看我操作！” 王超满脸惊喜，他觉得是时候给这座城市的新任富豪，添加一个叫王超的了！ 徐嚯没怎么搭理他，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小地方的刑警一般比较拮据。 赵州市便是小地方，整个县级市没有市局，只有个刑侦大队，所以办公楼也只是比大队的规模要大点，比市局差远了。 一共只有六层楼，没电梯，办公室在四楼。 等徐嚯赶到，推开门后，李建业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怎么了？” 听到动静，李建业回头看去，刚好看到徐嚯的身影。 “一个小信息，目前不知道什么玩意，目前来看和案子无关。” 李建业打了个哈欠，顶着两个熊猫眼。 他抽出抽屉，从里面揪起一个透明的密封袋。 密封袋中有个不算大的硬体物品，通体差不多有身份证大小，最关键的是 很眼熟！ “这玩意从哪弄来的？” 徐嚯突然眯了眯眼，接过这玩意，放在掌心中不断观察。 这是什么？ 没什么，一块石头。 一块黑色透明石头，通体材质为黑曜石，呈现为墨黑色，身份证卡大小，不算薄，厚度大概五毫米的之间。 为两片叠加在一起，并且 中间存在一个三角。 金色三角！ “金字塔石牌？” “在哪找到的？” 徐嚯重复了一遍问题，皱着眉观察这枚石牌。 “程阳身上。” 李建业开口道。 “船被转移到了码头，尸体也开始被细致搜查。” “特五局的人一开始以为这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玉石，但我觉得眼熟，就拿了过来。” 李建业解释着，说着，伸手指了指密封袋上的标签。 上面还写着特五局的名字。 “藏的很隐蔽，程阳将衣物割开，将石头放进夹层中，如果不是连衣服都细致搜查，单靠摸口袋根本找不出。” 这块石牌 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美容院那个案子我也找到一块。” 徐嚯突然开口。 “还有一块？” 李建业顿住，眉头蹙起，“在哪？” “行李箱里，我没带来，但我敢肯定就是面前这副样子！” 徐嚯开口说道，不过顿了顿，又摇了摇头。 “不对，那块石牌没有这个精致。” “程阳身上这块.四周存在金色丝线。” 特五局从程阳身上搜出的石牌明显要更精致一点。 长方形的石牌，每个边缘处都存在金色的花边，绣着好看装饰图案。 内部的金字塔也更清晰一些，并且内部被用金子涂满，而非一个简约三角线条。 石牌的厚度也要更薄一点，显得更为精细。 徐嚯顿了顿，将卡侧过来。 “从横面也能看到金子，不是一个片面图案，而是立体图案。” “从重量来分析.里面的金子也不是单纯的外壳，是个实心的金疙瘩！” 这年头的金价不高，但也算不上低，一克八十块。 金子在任何时间段都是硬通货，古代，乱世，近代，现代，国外又或是宇宙中，都是硬通货，数量稀有，所以贵。 “这不是装饰品，装饰品的话没必要逃命都带上。” “那这玩意是什么？”李建业纳闷了。 “我就感觉这玩意有点眼熟，就带来了，现在来看，这玩意好像来历不一般？” 逃跑带金子倒是正常。 甚至为金子去死的例子更是数不胜数！ 如，下雨天导致洪灾的时候，洪水冲进地下商场，所有人都在跑。 但有几个人却逆流，往某个方向冲去。 为什么？那里有他们的父母？又或是恋人？ 不是。 那里有金子。 没错，他们去的方向是一家金店，店员被洪水赶跑，他们趁乱，在金店捞金子。 捞了一把不够，两把不够，三把还是不够，直到洪水将他们淹没。 最终，他们在水里溺死。 在钱面前，死或许压不过多少重量。 但对比程阳的身家，这玩意并不贵，八十来块钱的金价，不值得他为了带出去冒风险！ “那起案子女人和程阳有联系？” 徐嚯眉头蹙起。 “没有，我们查了程阳的交际网，他和美容院没一点关系。” “再者，他是个男人，没有去美容院的习惯，其妻子倒是有，但与侏儒案件人员无关。” 李建业摇了摇头。 “那就怪了” “一起案子出现，可能是个巧合，但两起互不关联的案子出现.”徐嚯摸着下巴，看着手上这精致华丽的石牌。 这是黑曜石，但这种品质也被称为金曜石，散发着淡淡光泽，不过石头连带着金子并不算贵。 “眼熟.老李伱在其余地方也见过？” 徐嚯忽然间看向李建业。 他是给李建业说过这玩意，让他留意一下，但没给看过，对方怎么觉得眼熟的？ 单靠几个信息？ 李建业沉思，眉头蹙起，他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盯着石牌。 好半晌，突然道： “想起来了，一起案子出现的！” “楚夕那起案子你还记得吗？” “父亲殉职的案子？”徐嚯疑惑。 “对，当时我率中队抓到他们，将人拷住逮捕，又在地窖里找到了楚夕兄妹。” 李建业点了点头。 “被抓的团伙其中一人脖颈上戴着的项链和这个很相似.” “要不是现在又看到了，我估摸着都给忘没了。” 虽说如此，但大概率是忘不掉了。 他和楚夕父亲的感情很好，兄弟被当街虐杀，开膛破肚. 那案子他这辈子都忘不掉，包括里面的细节。 “十六年前？” 徐嚯顿了顿，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十六年前就出现了这玩意！？ “现在石牌在哪？” “卖了。” 李建业略显尴尬，随即连忙解释。 “按照流程正常卖的，没多少钱，就卖了个金价。” 凶手被逮捕，其身上的财物一般会呈现出几个处理方式。 一，冻结，如巨额赃款，查不清之类的。 二，返还，和案子无关，返还给其家属，又或是返还给受害者。 三，没价值且与案子无关，可以就地销毁。 四，上缴国库。 比如一些房子，法院会进行拍卖，价格很低，但想安稳住下去不太可能，除非凶手家人死光了。 “大队几个人针对石牌查了查，最终定性为首饰一类。” “没有拍卖价值，但内部存在金子，便没立即销毁，用金子的价格卖了，钱上缴，好像就几百块来着。” 李建业开口回答。 闻言，徐嚯眉头皱的更深了。 卖给金店，基本算是销毁了。 当年的定性也很符合流程，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就连徐嚯在有怀疑的情况下都查不出什么，更别说十六年前了。 只不过. “眼下又出现了.” “这不会是个犯罪团伙吧！？” 李建业心中一跳，瞳孔紧缩，看着徐嚯脸上露出错愕。 “一个，存在至少十六年的犯罪团伙！？” 好家伙，十六年的犯罪团伙啊. 还是最少十六年前！ 不过 “不好说，概率很小。” “如果是犯罪团伙程阳这个级别，还需要和人贩子勾结？” 徐嚯思索片刻，摇摇头。 “他以前可能会吃人，会拐卖漂亮女人，但没道理现在还这样。” “几十亿，这年头想要什么没有？” “更别说逃亡出海还得带着了。” 李建业闻言，稍微顿住，随即点了点头。 “而且从上起的侏儒案里，那女人除了脑子有问题，排掉案件本身外，也没查出来犯罪前科。”徐嚯又补充了一句。 侏儒案，凶手有两人，一个侏儒，一个母亲。 母亲是美容院主任，不缺钱，除了协助强奸没别的犯罪前科了。 对方也和程阳不认识。 如果这玩意真代表一个犯罪团伙. 那这团伙未免太大了，人员之间互不认识，甚至连身家几十亿的人都是其中一员。 那.和他穿越，以及系统有关？ 徐嚯皱起眉来，思索片刻将这个想法划掉。 仔细算算，如果十六年前这卡片便已经存在.那发放这玩意的，少说还得再提前个十年让这玩意出现，其人至少还得有几十年的成长期。 算三十年，加上让石牌出现的十年就是四十年，再加上十六年. 对方至少得五十六了。 和自己穿越，系统无关。 “张梁张组长在吗？” 徐嚯突然询问，看向李建业。 “赵州和附近几个程氏集团覆盖的市区都快被他搞疯了，你说他在不在？” 李建业无奈的开口。 张梁这两天跟吃枪子了一样，直接调动手里的权限资源，逮着谁查谁。 没办法，特五局的立身之本就是安全和保密性。 徐嚯在赵州差点出事，赵州不被刮两层皮下来都算他们刮的力度小。 和案子有关的他要查，和案子无关的，他也要查！ 杀的刑场人头滚滚，预计少说经济短时间内会稍微混乱，但问题不大。 正如徐嚯之前所说。 程阳这些人不是天选，更不是唯一。 他们死了 会有人代替，并且短时间内比程阳老实很多。 “把张组长喊过来。” 徐嚯思索片刻后说道。 李建业点了点头。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与此同时，远在一家公司的办公室内，张梁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手里还拿着一堆扑克牌，练习着偷东西的手法，突兀的电话声响起，顿时让手里的牌飞了一桌子。 他没在意，掏出手机点击拨通。 片刻后。 张梁放下手机。 他瞥了眼身边，西装革履，此时却抱着头满脸惊恐蹲在地上的几人。 “收队。” “是！” 等到张梁赶到办公室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五点。 期间，徐嚯拨打林岚市的电话，问了王虎。 王虎去审问侏儒案的几人，得到的答复和上次没什么区别。 依旧是不知道，且那张石牌没怎么用过，顺着唯一几次使用的痕迹查去，发现什么都查不到。 “什么石牌？” 张梁来到办公室，看着屋内眉头蹙起。 “这玩意。” 徐嚯将石牌放在对方面前。 “张组长走南闯北，有没有见过这玩意？” 张梁看着手里黑曜石与金子制作而成的玩意，左右观察片刻。 良久，他给出的答案是一个摇头。 “这玩意是程阳身上搜刮出来的？” “没见过。” 怪了 张梁也没见过 对方参与的案子，其中案件人员的性质十分敏感，且级别很高。 虽然不至于每次都达到程阳这个级别，但至少比人贩子，以及侏儒案高。 所以.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张梁纳闷道。 (本章完) ------------ 第130章 王超：我有一个计划，也有一个梦想... . 这玩意能是的东西可太多了。 首饰，某种东西号令的牌子，身份的象征，又或是一些其余的都可以猜。 但，他们也只能猜了，没有任何信息以及依据的猜。 “我们要是知道，还至于找您吗？” 徐嚯无奈的开口。 “要我说，你小子要真对这个感兴趣” 张梁笑了笑。 “不如来特五局，只要你是正式组员，就有权主动调集资源针对谋起案件进行侦查！” “到时候利用权限，再猛灌资源，什么案子查不出？” 李建业脸色一黑，内心唾骂。 ‘小心眼的玩意，天天盯着一亩三分地垂涎，脸都不要了！’ 江三市的人才不算多，更别说徐嚯这种了。 只要江三市危机解除，徐嚯回去，到时候整个市区未来几十年的安全可都有保障！ 以一己之力推动市区刑事水平进步完全有可能！ 要是级别高了，镇一个省也不是闹着玩的。 毕竟，省里的资源和权限不是市比得了的，即便是相同的人针对同一起案子，那效率也是降维打击般的拉开差距。 但要是被挖走 那海云省哭都没地方哭去。 ntr啊，这不是ntr这是什么，苦主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级别没特五局高. 到时候海云省一边说敞开了用，一边抹着小眼泪看对方为特五局全国满地跑。 “得了，我还不至于为三个不知名的石牌把自己搭进去。” 徐嚯笑了笑，委婉拒绝。 级别虽高，但大概率没什么上升性。 算是起步高，上限低。 能力一般或者稍微出众的去了就是祖坟冒青烟，高升。 徐嚯这种去了 不亚于古代状元郎做驸马。 “那这玩意暂时在我这保管。” “我找个保险柜锁起来。” 徐嚯将石头收起来。 和案子无关的东西定性后的处理就比较随便了，目前这石牌也只是猜疑，并没什么明确的代表有命案。 还是留着较好点。 “随便。” 张梁无所谓的说道。 “好。” 李建业沉声开口，“后续有异常，或者查到了什么.记得通知我。” 楚夕父亲的死给他的阴影较大，要是真还存在什么没抓捕的不法分子.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抓一下。 “成。” 徐嚯点了点头，随即将这玩意收起，放在钱包中。 接着，他抬头。 “什么时候回去？” “还得等个四五天，案子有特五局帮忙，收尾很快，后续留下几人监督，就能将任务丢给当地市局了。” 李建业打了个哈欠。 这两天他查信息查的一点好觉没睡过。 不过只要回了林岚市就不对，林岚市好像还有尸井的案子等着他！ 想到这，李建业顿时脸色一黑，只觉得前途一阵灰暗。 “我先走了，特五局还有事要忙。” 张梁笑眯眯的说道，他本身就是暂停了某件事来的，现在还得赶回都城。 其余人倒是会留下。 徐嚯两人点点头，没有意外。 不过，张梁刚要走出房间，他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笑眯眯的看向李建业。 “李队长，嗯你觉得特五局的心胸怎么样？” “那自然是宽阔无比，心胸宽广的典型。” 李建业下意识开口，有点纳闷为什么问这个。 “特五局小心眼吗？”张梁又问。 李建业更迷惑了，不是很明白意思。 良久，张梁才开口道： “特五局” “嗯，心胸很宽广，以后见到人可以这样介绍一下。” 言罢，他便心满意足的离开。 只留下原地两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这小心眼的查伱了？” 徐嚯狐疑的开口。 他记得李建业就一直在背后蛐蛐来着。 “妈的，心眼真小。”李建业无奈了，但也没说什么。 “啧，心眼确实不大。” 徐嚯摇摇头，随即笑了笑。 “还有别的事没？没的话我先走了。” “没了。” 李建业摇摇头。 徐嚯刚要走，走到门口又忽然折返回来。 “宋敏安排的怎么样了？” “安排妥了，赵州最好的老人福利院，聘了风评很好的护工，晚年的生活会有人照顾。” 李建业开口说道。 宋敏是沈苗，也就是替代的孙秧的姥姥，原本为了孙秧准备顶罪去死，但没想到孙秧喝了百草枯。 这段时间情绪很是低迷。 不过不是什么想不开的低迷，而是看开了生死，很平淡的那种。 “从我奖金里抽出五万，用于她的吃穿用度。” 徐嚯留下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 他一天到晚的到处飘，宋敏没办法跟在他身边。 毕竟老人年纪大了，坐飞机都是个难事，之前外出旅游就展现出了一些不适。 相反，由官方找地方养着倒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嘿，你小子，还挺大方。” 看着徐嚯的身影，李建业笑道，片刻后身影消失，他表情收敛。 最后叹了口气。 宋敏又要回到一人孤老的状态中 “啧，这种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楚夕有两三个好朋友。 不过认识时间并不长，也就两个月的样子。 是在赵州认识的警员。 其中也有林岚市钱华手下的。 年龄都相近，比较有共同话题.当然，大多都是楚夕听，周围人在说。 “害，案子终于要完了，老娘有时间结婚了！” “死丫头，你有多久假期？” “只要案子收尾后不出新案子，而且还不是大案，我就能结婚了呀！” 办公室内，几个身穿警服的女警叽叽喳喳的凑到一起。 其中一个一米六左右个头，长发盘起，身材中上，皮肤较为白皙的女警说道。 周围的人满脸羡慕的看着她。 楚夕闻言，歪了歪脑袋，眉头蹙起。 结婚？ 什么东西？ 哦，好像是个证来着 对了，她开店还得考个证来着，而且还要有营业执照啥的，没有这些开不了！ 不过结婚证。 之前查案子的时候都是查这个，证是绑定一男一女，然后好像没什么用了？ “喜糖，喜糖有没有，快点给喜糖！” 一个男警察突然冒头，在办公室后雀跃的起哄。 “还要喜糖呢，你这老大不小了，二十八了还没个对象！” 几个女警直接七嘴八舌的冲那男警说去。 “别三十多岁了还能当伴郎！” 顿时给男警说的脸红脖子粗，说什么晚婚也是婚，什么三十岁伴郎也是伴郎，是对朋友的真挚之类的，办公室内内外外顿时响起哄笑。 警察不好找对象，也不是说不好找。 毕竟在某几个考公大省挺吃香的。 只不过不太好结婚，毕竟这职业，你结婚那晚裤子都脱了，说不定一个电话过来给你干回警局，离婚率很高。 既然可能会离婚，那还不如找个可能不离婚的，所以很多大龄人。 以及 面前这几个女警都是当兵退役的。 女兵，那个脏话能力. 不开玩笑，小纯情去听两句满脸通红。 老油子路过瞅两眼都能被说的捂脸逃离。 一点不带开玩笑的。 什么俯卧撑起不来是因为地上有根吗，什么瞅什么瞅，那边是有你想要的.吗。 男警知道，自己反驳两句，估摸着下一秒唇枪口舌就招呼上了。 不过 “嘿，喜糖早就准备好了！” 那女警嘻嘻一笑，从抽屉里抽出几袋糖果。 “嚯，还是个大牌，外国货，巧克力糖啊！” “来来来，一人都拿一点，别多拿给队长他们留着点，这糖贵死老娘了！买不起多少袋！” “谢谢张姐，以后哥对你不好.算了，哥他好像打不过张姐你。”“张姐威武，在家让姐夫好好备孕！” “死丫头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男的女的一起起哄，接过糖果都说一句祝福，庆祝着她的婚姻。 女警婚姻倒是比男警好点，但她是刑警，不是车管所或是移民局的，离婚率也很高，找到个能托付终生的很不容易。 楚夕接过了几个糖果。 她拨开糖纸，抿了抿唇，将其含在嘴里。 丝丝甜蜜被舌尖捕捉，传进心里。 好吃的。 配方在脑海中不自觉的罗列，她的大脑在尝试破译这个糖果的构成！ 构思了片刻，她将糖果收起来。 好吃，给徐嚯留着。 她如此想着。 不过没多久，面前几人的话题逐渐引到了她的身上。 “小夕什么时候结婚啊？” “小夕好像也23了吧，正是结婚的时候，有计划了吗？” “对对对，徐顾问等几个月过完生日24了，年龄接近，相处时间.嘶.你俩好像还是初中同学来着？” 几个女警说完自己的计划，扭头看向楚夕。 楚夕有点不知所措，略显茫然。 “结婚？” 她初中后自闭症状稍微轻了点。 高中后可以说是表面看起来正常。 知道结婚，但不理解为什么要结婚。 知道扑克的事情，也理解不了为什么要扑克。 两个人在一起，牵手和亲吻的感觉有什么不同吗？ 没人跟她说过。 “徐顾问没跟你聊过！？” 女警张慧瞪大眼睛。 “没有呀。”楚夕摇摇头。 三个字落下，周围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嘶~” “那你们那啥了没？”又有个女警突然小声询问。 “啥啊？”楚夕眉头蹙起，歪了歪脑袋。 “就是那啥！” “啥啊？” “看这反应，大概率是还没。” 说着，几个小警员顿时不知道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你俩什么情况？” “不结婚，也不那啥，平日里又待一起，那你们在干嘛？” 有人纳闷的询问，周围人纠正她，“瞎说，明明没干。” “别开荤段子，周围还有人呢。”那人有小声道。 接着，几个女人将楚夕拉到了一旁的角落，用窗帘蒙上，没有其余任何人听到。 这里没别人了。 “就我起床了去喊他起床，他起床了喊我起床。” 楚夕想了想，开口道： “我饿了去做饭，他饿了我去做饭，他不饿我去做饭等他饿了，他吃完了我准备做下一顿啊。” 周围人：？ “问一句哈，小夕你有没有考虑过去开个养猪场？”有人没忍住。 “我靠，你们两个十多年了，三千六百多天，待在一起就干这事，纯吃饭啊！？” 小张警官顿时懵了。 “两个小年轻，干柴烈火的，待一起，三千多近四千天就只吃饭，也没人说这是真烧饭的柴火啊.” “不是，我不是冒犯哈，就是想问一下，你们是不是小时候没怎么吃饱” 楚夕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 她确实记得徐嚯吃不饱来着，记了数不清的好多年了。 “还真吃不饱？但也不能纯吃啊！” 小张警官牙疼了，她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呆女孩太呆了。 “那你觉得徐顾问怎么样？” “他很好啊，我做饭他都吃的，不挑食，好养活。”楚夕说道。 “那他要是以后不吃了呢？” 小张警官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两个小年轻开导一下。 “他不挑食的。”楚夕摇了摇头。 “不是，我的意思是，以后要是有个人代替你呢？” 小张警官开口道。 “以后他不吃你的饭，吃别的女孩的饭，不理你，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楚夕茫然。 十年的相处她都习惯了，倒是没想过这一点。 要是突然消失了. 恍惚间，一股恐慌在脑海中酝酿，仿佛深处黑暗的人丧失了唯一光源，身处在一望无际的黑暗。 “小夕你有没有自己.” 小张凑到楚夕耳边说着什么。 说着说着，楚夕的心跳逐渐加快，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一双桃花眼震惊的看着小张。 “这这.” “害，这是基本需求，只要适当就好！” 小张如此说道，让楚夕的三观感到了些许震撼。 她还从未这么做过 小时候一关灯就害怕，长大了关灯就迷茫。 就在楚夕害怕，内心却生出一道古怪情绪，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 一道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回家了回家了，回家吃饭了。” 徐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招呼着人，像幼儿园接孩子的大爷大妈一样。 几个警员古怪的看了眼徐嚯，又收回眼神。 徐嚯：？ “什么情况？” 楚夕掀开窗帘，红着脸跑到他面前，推着他走，“走呀走呀。” 徐嚯：？？？ 他感觉有点奇怪，但怎么追问，对方也不回答。 这让徐嚯感到些许的欣慰。 孩子大了，能藏得住事了。 这症状减轻了啊。 当即也没再理会，向远处走去。 身后的几个警员看着背影，咂舌道： “说实话，如果今天之前，有男人靠近我，说就吃顿饭什么都不干” “老娘能一胸砸死他！” 次日。 早上五点。 徐嚯的门被敲响了。 不是楚夕敲的，当徐嚯打开门的那一刻，没看到香香软软的女孩，而是一个熬夜，挂着熊猫眼，满脸憔悴的男人。 徐嚯的笑容消失了，表情收敛。 五点钟敲门. “给我一个不打死你的理由。” “嚯哥，我有计划了！” 王超激动的说道。 “我熬了一夜，把计划补充完了！” “真的是越写越大，计划真的能实现啊！” 计划 创业计划还真写完了？ 徐嚯顿了顿，道： “嗯，很好，所以，你不让我打死你的理由在哪？” “我说了啊，我写完了。” “你这不是求死的理由吗？”徐嚯诧异。 王超：. “求求了，看一看哥，这次真能赚大钱，包赚的，就是得投很多本钱。” “但哥你有钱，楚夕姐家里也有钱.” “只要成了，未来肯定能站在全世界人的头上！” 王超满脸的央求，他是急急急急急急。 “哥，你知道的，我有一个梦想.” 徐嚯沉默了。 这倒霉孩子的计划. 就一个字。 邪门！ 不过 可以说这孩子心大。 也能说他运气逆天，扫把星。 但.不能说他菜！ 任何一个计划但凡成功了，那都是能站在未来顶端的人物！ 这样的机会，他记满了一个笔记本 片刻后，徐嚯还是无奈的开口了。 “拿来看看。” “好耶！” (本章完) ------------ 第131章 沉默的徐嚯，逆天！ “你要不说出个花来，我一拳打爆你狗脑子！” 徐嚯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轻声轻语的说道。 王超：？ 如果是别人说一拳打出狗脑子，王超会笑笑，但徐嚯说. 他真能一拳打出来！ “真的，嚯哥这次真是商业帝国，我感觉我之前所提出的所有计划，都没这个大，让人如此激动！” 王超连忙掏出自己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字。 “嚯哥，楚夕姐的蛋糕店真给我启发了！” “这里是林岚市，楚夕姐的老家是在江三市，两个市区距离多远？” 徐嚯看着这跟狗爬一样的字。 他面无表情，选择不看，将目光投向王超。 “一千多公里吧。” “对，就是一千多公里！” 王超猛地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一千多公里啊，坐飞机得半天，坐火车得好几天。”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楚局长想吃一口楚夕姐做的蛋糕，是不是难度很大？甚至说根本吃不到！” “对。” 徐嚯点了点头。 物流问题，一直是困扰着各个省份的大问题。 全国搞基建里，最重要的就是脚下的路，也就是物流。 ‘想致富先修路，足以可见道路的重要性。’ 当然，别理解成了水泥路。 是一个物品到达另一个地点之间运输的概念，可以称为路，走的越好，越快，经济越好运转。 “这种情况下，想吃，只能靠运！” 王超坚决的说道。 “也就是楚夕姐，将蛋糕送上飞机，又或是送到火车，通过某种交通的情况下运送过去。” “快递？” 徐嚯眉头一皱，看着王超上下思索着。 “对，就是快递，但和普通快递有区别。” 王超耐心的解释着，“嚯哥你先听我解释！” 快递这个概念出现的很早。 主要就是‘传递’，如邮差便是快递的早期形式，不过是从送信变成了送物件。 徐嚯上一世，持续往上能追溯到夏朝的‘遒人’，周朝的‘行夫’，都和邮差的概念相似。 之后历经时代变迁，在现代互联网爆炸后。 快递的概念也从邮差中演变出现。 “如此来看，长期地区之间的货物输送，如果想要节省时间，节省精力，最好的选择是找个快递公司。” “但，快递公司的局限性也随之出现了。” 王超动用自己发达的大脑。 他那双充满睿智的眼神亮起，抽出一个小本子，用黑笔在上面写着画着。 “那就是慢！” “长距离算快，比如两者间一千多公里，快递送过去一般七天以内就能达到。” 2003年时间段，信息发展不怎么好，追踪定位更是拉胯。 快递相较于后世，要慢近乎一倍。 但总比自己开车过去再回来要快的多，而且还不需要请假什么的。 “时间主要用在了货物分流等！” “现在大多的快递运营的基础逻辑基本都是如此，但和我刚才说的一样，长距离快，但” “短距离就很慢了。” “如果只是几十公里的距离，一天两天估摸着才行，虽然没必要寄，但个人开车去又很麻烦。” 王超写写画画着。 他在笔记本上描绘出一些长远距离的路线，旁边又标志着时间。 徐嚯越听越不对劲。 他眼角一跳，看向王超的眼睛。 “所以呢？” “所以，那距离近的该怎么解决？” 王超满脸的严肃。 “如果，楚夕姐家的蛋糕店开在五公里外，而我又想吃东西怎么办？” “让楚夕姐快递过来吗？” “这不现实，先不说快递物流那边会如何分流，单单是浪费的时间，就足够蛋糕坏掉了。” “所以，我只能步行或骑车前往那。” “但” “产品的发展，取决于客户的需求，而客户的需求，往往都是‘懒’。” “我懒得去呢？毕竟五公里，一来一回十公里。” 王超说出了个概念，一个眼下没谁想到的概念。 徐嚯的眼神逐渐不对劲了。 “夏天晒，冬天冷。” “要是午餐还好说，忍忍就走过去了。” “但早餐呢？” “冬天刚从被窝里出来，一开门，一阵冷风吹进来，吉尔都冻的萎缩别提继续出去吃了。” “那可不可以和快递一样，送货上门？” 徐嚯沉默了。 他看着满脸兴奋的王超，以及那详细到的各类猜想，以及预想中的困难。 难道 他真是天才！？ “细说。” 他把人拉进屋内，坐在桌前，好好聊。 “人只吃一点东西是会吃腻的，五公里内喜欢去的也就那几家店，吃惯了会腻，五公里外又很远。” “所以矛盾出现，同时市场和需求伴随出现，只要解决这个矛盾满足了需求，我们就能赚大钱！” “因为这和快递一样，每个人都会用的玩意！” “我们的客户，我们的市场面对的是全国所有人！” 王超说着说着，已经具备了一个领导者的气质。 什么气质？ 随手画下一个大饼。 当然，也确实大，如果真成功了不出意外，他真够格叫板全世界的顶级富豪。 不过 “这个想法，完成不了吧。” 徐嚯眯了眯眼，看着王超睿智的大脑。 他有点想撬开看一看了。 不过还是抹掉这个念头，毕竟冲动是魔鬼。 王超脑后吹过一抹凉风，但没在意，他稍微冷静，情绪却依旧亢奋。 “是的，办不到，想搞很繁琐。” “但便捷是现在互联网的发展方向。” “转播电视，直播，甚至是快递，都是便捷的形式之一，未来必然大多东西都会改变。” “购物也是如此！” “既然是互联网改变，自然依托于互联网，以网络形式呈现。” “所以.嚯哥，昨晚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发现了个东西。” 王超说着，画了一只黑白相间的企鹅。 “企鹅币！” “嚯哥这个伱不陌生吧？” 徐嚯点了点头，企鹅币嘛，上一世15年左右，有不少小孩上网吧买企鹅币卡，用来充值。 “卖靓号能获得企鹅币，这就是一种交易形式，那是不是说.实体产业，也能依靠这种方式交易？” 王超再次提出一个划时代的想法。 这下徐嚯坐不住了，站起身来。 “继续说。” “货币交易，万年前的以物易物，几千年前的贝壳，随后是巴掌大的刀币，之后铸造成拇指大的铜钱，随后演变成现在的纸钞。” “很明显，演变形式内核为‘便捷’！”王超细细说着，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这玩意有多吓人。 “眼下达到了纸钞，再演化能怎么演化？” “企鹅币让我有了些概念。” “想要实现多省份，几千公里之间的自由交易，实体货币必然办不到，那就是得是虚拟货币。” “线上交易，上一秒谈好合作，这一秒就能交易，下一秒对方发货，七天内收到货！” “如此，我所需要的条件，在未来极大概率会出现！” 王超的目光仿佛透过了时间的限制。 他的视野落在十年后。 甚至是二十年后！ 他看到了虚拟交易的画面，便捷性促使经济飞速增长的画面。 “满足了交易以及信息实时传输这一点。” “那我要做的就很简单了。” “先找一些职业跑腿人，并非单独给一家店服务的那种。” “随后对着快递，照猫画虎，做一个能将商家，买家，跑腿的三者交流信息所用的平台。” “平台实时定位和传输信息！” “使用者可以足不出户，在家里下单十公里外的美食，由跑腿人员接单送来！” “我们要做的，就是从此抽出些许的佣金，广告费和推荐费。” “一个人一天三顿饭，十个人三十顿，按眼下十三亿人来算，就算是一亿，一天便是三顿饭，一单抽一毛，一天都能三千万！” 王超越说越激动。 将目前面临的各种困境如实说出。 徐嚯沉默了。 他现在的神情就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 一番话说出了上一世三个站在东国巅峰的东西 外卖，以及企鹅币的老大和蚂蚁. 对方预想的保守了。 一亿？ 交易用户数六亿！ 其实外卖这个概念出现的很早。 早期的店小二，会专门拿着饭菜跟随者管家去往有钱人家，送餐上门。 这年头的小餐厅也有。 不过叫电话订餐。 打个电话，说个地址，随后店家派出自己的儿子什么的，骑着车送去，顺便要点跑腿费。 只不过. 将这种形式和互联网结合起来，却是眼下这个时间段没人想到思路。 “所以，现在有什么用？” 徐嚯突然反问了一句。 “目前来看，这玩意需要互联网发展起来，但眼下可处于没发展起来的阶段。” “我想过了。” 王超又道： “这不是缺点，对我们来说是好的一面！” “这玩意需要投入大量的钱进行打推广，几十万连塞牙缝都不够，几百万勉强能试着运行的起来。” “我预计十年内先开始，从现在到未来，期间的时间为这个计划筹备资金，拉投资，找官方搞福利政策！” “怎么筹备？” “开展连锁的食品店，楚夕姐的手艺我尝过，包卖畅销的！” 王超拍着胸脯打包票。 “一家店，两家店，三家店！” “将店铺打上一个品牌，旗下贩卖各类产品，蛋糕，甜品，小吃，火锅，各类东西全卖。” “之后抓紧时机，顺应时代浪潮将跑腿平台推广，利用手上现有的实体产业建立跑腿的概念。” “一点点渗透各个小吃街，给人普及这么个印象。” “只要在两个省份达成，即便后续我们不动，也会有商家主动要求加入。” 王超再次开口解释着。 言罢，他又希冀的看着徐嚯。 “嚯哥，行不行？” 徐嚯沉默半晌，他能说什么？ 好半晌，他才无奈的开口。 “好。” “我多掏点资金，一万的投入资金改成二十万，先以最快的时间建立第一家店。” 二十万？ 王超大骇。 “不用不用，我昨晚找了个地面很不错的地方。” “租金一月三千，算上装修费，材料费，广告费以及服务人员工资和机器费用等。” “三万就足够运行了。” “楚夕姐的店包赚钱的！” 王超大为感动。 一番话。 让一个男人为自己花二十万！ 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做到？ 王超看着徐嚯的脸，眼神越看越感动，身体略显扭捏，直到被徐嚯一巴掌拍身上才回过神来。 “行了，去问问小夕。” 王超屁颠屁颠跟在其身后。 “笃笃笃~” 敲门声随之响起。 “吱~” 楚夕看了看猫眼，随后连忙拉开门，出现在门缝中。 徐嚯看了眼王超，示意对方来说。 “姐，我有个计划！” 王超激动万分的对着楚夕说道。 他阐述了自己的商业帝国，也阐述了未来要面临的困难。 楚夕眉头皱起，歪了歪脑袋。 “意思就是，咱们去开一家蛋糕店吧。” 徐嚯开口解释道。 “好呀！” 楚夕眼前一亮，顿时雀跃起来。 “我住址选好了，走，咱们现在就去瞅！” 王超很是感动，拉着徐嚯就往外走去。 三人都是有闲空的人，没什么需要干的事情，这种一拍脑袋就决定的事可以立马操作。 至于位置 该说不说的王超选的地点确实有点东西。 他选了个小吃街附近，但更靠近办公楼。 办公楼下，远处则是一个初中学校，还有个小区。 位置很好，职工人流量出入少说破千，学校和小区又是一堆人。 相应的，价钱也很高。 月租三千，放在一些收入不好的农民工身上，一个月的月租几乎是小半年的工资了！ 而且合同并非月租，一年起租，也就是三万六，四万块钱。 徐嚯听到价格，先让楚夕算算她得当警察多久。 趁她算的时间，徐嚯则是立马敲定，将合同签下。 等到楚夕反应过来，只能和徐嚯大眼瞪小眼。 “行了，以后这就是咱们的产业了。” 徐嚯笑着说道。 “我再去找人装修，顺便弄一些营业证书之类的。” 营业执照这种流程类物品他得搞。 至于楚夕 她比较麻烦。 和徐嚯这种自由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同，她还有个警察身份。 徐嚯让她联系楚林海，将警察身份给辞掉。 不出意外的，楚林海给了一顿臭骂。 徐嚯习惯了，听到对面小老头骂骂咧咧的同意后才挂断电话。 至于王超 “接下来，就轮到我出马了！” 王超如此说道。 (本章完) ------------ 第132章 案立！【‘他从地狱来·案’！】 想开一家店，你要看附近人流量，并且是有效人流量，指的是那种看到店铺能来买的。 你要是开在高速道路护栏外，人再多也没用，根本停不了车！ 这是普通开店人要看的。 如果你的目标不只是这，有其余宏观的梦想，那要提前布置的可就很多了。 “我去观察市场！” 王超兴奋的开口。 “看看周围消费主力军，购买物品，物品喜好侧重！” 言罢，他便一溜烟离开。 观察这数据是个很枯燥的过程，不过王超乐此不疲。 徐嚯也就放任他到处去浪。 至于店铺的装修. 他找来了一家名誉很好的装修公司，装修价钱大概在五万到十万之间左右。 又买来一些设备，看的楚夕眼睛闪亮亮的。 当然，装修期间最独特的是 李建业来了。 他穿着警服，脸上带着微笑，看着王超的创业计划。 装修工所有人都麻了，还以为徐嚯专门找的警察过来看着他们干活。 李建业也不说话。 就那么带着笑，默默看着。 期间每天都来！ 十二月二号。 小吃街上。 “老板，来一份煎饼果子。” 大中午的，王超乐呵呵的开口说道。 “准备怎么吃？” 三轮车路边摊大娘开口询问。 “加辣条鸡柳。”王超说道。 “辣条鸡柳？伙计，介是嘛？介害似煎饼果子嘛！？” 老板娘被气出家乡话，有种说相声的感觉。 “那正常来两份吧。”王超又道。 老板娘这才罢休，正常加了点料。 稍许的功夫，香味四溢，用特定纸张包裹放在塑料袋里交给王超。 “老板，咱这我怎么看着没年轻人来吃饭啊。” 王超没着急吃，将东西放在一旁的树上，随口聊着。 “害，年轻人多的是，伱等晚上来瞅瞅。” “全是逛夜市的小年轻，你瞅到那几个路边炒菜的了吗？那些人赚的比在公司里坐办公室的多多了！” 大妈开口说着。 路边摊很赚钱。 一些人摆摊七天才赚小几十的，基本是没想过靠路边摊来赚钱。 稍微去看看就知道，他们卖的东西就不咋能卖出去。 比如一些成年人的小玩具正常塑料玩具，不是夜用的。 而像是街边炒菜，那种小夜市里的，就很赚！ 一天的流水小几千，如一千五到两千很正常，至于其中利润. 这么说吧，餐饮行业，利润是售价的一半都是极其有良心的！ 街边炒菜也不需要什么店铺租金，就给城管点钱差不多了。 卖鸭脖的那种，也赚的很。 只不过这类消息没多少人摆在明面上而已，如果闲着没事又有手艺，调查完后可以去试试。 “那几家奶茶店生意怎么样？”王超又询问道。 “都是小孩，这种甜不拉几的小水小孩就喜欢喝，不如吃大娘一点煎饼，营养又健康。” 老板娘如此说道。 王超若有所思的想着。 他边想，准备坐到一旁吃饭，但自己手却捞了个空，扭头看去。 “嗯？” “我饭呢！？” 王超大骇，自己刚买的饭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嘿，小伙子新来的？” “这里小偷挺多的，钱不怎么丢，但饭可经常丢。” 老板娘呵呵笑着。 王超脸色一黑。 他刚准备离开，却被老板娘拉住，伸出手。 “给钱。” “我没吃啊。” “别废话，给钱。” 王超脸色憋的通红，他屈服了，不过还是倔强道： “再给我整一份，这次我要加蛋！” 老板娘懒得继续说，两个铲子开始操作起来。 最终，王超给了三份钱，吃了一份饭。 他含泪走了出去。 半晌后，回到徐嚯等人所在的地点。 “嗯？你小子怎么耷拉着这么一张脸？” 店内，徐嚯看着王超嘴角一抽。 这两天蛋糕店开始了营业，他们目前都在这活动。 “没吃饱啊！” 王超悲观的说道。 “什么玩意？”徐嚯迷糊了，他记得由自己当老板后，给王超活动经费了来着。 怎么可能吃不饱？ “饭被偷了！” “他奶奶个腿的。”王超骂骂咧咧的说道。 徐嚯闻言，哑然失笑。 外卖这玩意上一世倒是有不少人偷，但没想到现在被王超碰上了。 “昨天的剩面包呢？” 徐嚯扭头看向楚夕。 这两天楚夕很开心，天天哼着歌制作各种美食，做了好多，但由于店名还没打出去，导致一堆隔夜面包卖不掉。 有些面包又不能放过夜，当天面包徐嚯一般都会处理掉。 店里没其余员工，内部消化不了，外面也没慈善会和教堂，只能丢掉，为此楚夕很伤心，同时也减少了很多制作。 “嗯？怎么没了？” 徐嚯翻找片刻没找到，挑了挑眉。 昨晚剩的面包不多，但多少还是有剩的，他保证自己没卖也没人吃。 那面包.怎么没的？ “嚯哥，面包不会也被偷了吧。“ 王超挠了挠脑袋，“那个煎饼果子大娘好像说挺多人偷东西来着。” 徐嚯陷入沉思当中，他嗅到了一股莫名臭味，顿了顿，随即心念一动。 【王蝶之嗅】！ 下一秒，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浮被吸进鼻腔。 臭味？ 哪来的臭味！？ 徐嚯眉头一皱，“超子，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王超狐疑，走到面包区域面前，随即脸色耷拉起来。 “我草，什么玩意，臭豆腐味面包！？” 他细细闻了闻，随即嫌弃的离开。 “哪来的味道！？” “他妈的，这几天生意不好不会是因为这味道吧？” “我就说凭楚夕姐的手艺不可能这么多天了还没爆火啊！” 王超震惊，他这两天找原因外面找了个遍，没想到问题出在里面。 这个味. 但凡是个人过来，嗅到了都不会再买。 “遭贼了。” 徐嚯起身，向四周看了看，“气息向外延伸，两个人的味道。” 剩面包一般被盖住，由员工处理，徐嚯懒得处理，一般就盖起来当第二天早餐。 吃不掉的想办法处理。 “怎么办？”王超纳闷。 他觉得林岚市和江三市赵州一样。 有点克自己. “来两次，惯犯，得管管了。” 徐嚯嗅了嗅鼻子，脸上露出一丝不耐。 来一次就罢了，来两次 楚夕难得和自己玩的这么开心，被破坏了就挺煞风景的。 “揪出来。” 徐嚯说道： “再一再二不再三，蹲守他，还来第三次就给他丢警局里，抓不到后续也不来就别理他。” “好嘞！” 王超兴致勃勃的说道。 针对于小偷之类的，餐饮业确实挺头疼的。 同级别还有吃饭不给钱，又或是偷偷带走，表面上说什么给完钱了的行为。 针对这种方式小店家也没什么有用的措施，只能自认倒霉拉黑对方。 但小偷. 不揪出来可拉黑不了！ “怎么蹲？” “等！” 晚上，十一点。 当太阳落下，皎洁月亮从另一侧浮现，繁星当空，苍白月光洒落在萧瑟黑暗当中。 街道上没有任何人出现。 身后的办公楼只有寥寥无几的灯光浮现，大街小巷成为走不到尽头的怪谈小巷。 此刻，万籁俱静，枯寂的黑夜没有一丝生气，宛若坟冢，路边房屋阴沉沉的。 直到 “咔咔.”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片刻后。 路边上的一扇门被打开，两个大腿高的身影贼溜溜闯了进去。 “多拿点，多拿点！” “拿不下了.有袋子吗？” “会不会拿的太多了.” “走吧！” 两个人低头叽里咕噜交流了好半晌，随后抱着一堆东西向外跑去。 临走前，两人还将门关上，他们的身影消失。 片刻后。 “哒哒哒~” 下楼的脚步声响起。 两道人影站在漆黑的屋内，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对方还真来了 来了第三次！ 这是把他投的钱当公共资产呢，天天来. 再者，这安全性确实很让人感到惊悚。 若是对方不是来偷的，而是下毒那问题就大了。 “追。” 想到这，徐嚯沉声吐出一个字。 两人从正门走出，徐嚯顺着气味，追着对方的行动路线。 半晌后. “哒哒哒！！！” 密集的脚步声响起。 这是在跑？ 被发现了虽然自己没隐藏，但两个小贼却也挺机灵的。徐嚯耳朵一动，“追上去。” “得嘞！” 王超大怒，闷声往前跑去。 他要给自己的煎饼果子报仇！ 两人追到一个小巷子，巷子内是死胡同，丝毫不见人影。 “消失了？” 王超脸上露出疑惑。 徐嚯没说话，抽了抽鼻子。 两个人的气息是在这突然断掉，没有什么离开又或是从某处逃跑。 “去周围找找。” 他思索片刻后说道。 王超点了点头。 两人向外走去，巷子门口一点动静没有。 良久，小巷一片死寂，直到 “吱~”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地面上掀起一块铁皮，一双眼睛向外瞅着。 眼睛四下瞅了瞅，发现什么都没有，随即脸上乐开了花。 “咔！” 他将下水道的井盖丢到一旁，爬出来很是开心。 “哈，甩掉了吧！” “你甩掉谁了？” 一道声音响起。 对方：？？？ 他脸上露出惊恐，回头看去，却看到两个站在巷子墙上，自己脑袋上空的人影。 对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小男孩被吓到了，跪在地上手忙脚乱的往下水道里钻去。 “嘿，小兔崽子不学好学偷东西！” 王超骂骂咧咧的，跳下去一手揪出小孩。 月光下，对方的脸庞看的很清楚。 十二三岁大，一米五的个头，比腿高不了多少，很轻，约莫八十来斤。 男孩被揪出来后。 极其熟练的蜷缩成一个团，抱着脑袋，面部朝着地面将背部露出。 “当缩头乌龟是吧！？” “他奶奶的钻下水道，我说怎么这两天没人来买东西呢，这味道谁受得了啊！” “你要面包说啊，那么多细菌要是沾到设备上，到时候吃死人怎么办.” 王超蹲在一旁数落着。 不过面前小男孩一声不吭，趴在地上依旧抱着脑袋。 徐嚯眯了眯眼。 他鼻子一抽。 下一秒，几道散发着恶臭的.人气息被鼻子捕捉。 这是还有其余人？ 徐嚯顿了顿，随即向下水道旁走去。 岂料，还不等他窜过去，那趴在地上的小孩突然有了动作。 他扑过来，直接抱住徐嚯的双腿。 紧接着，井口内 钻出来密密麻麻的小孩。 徐嚯脸上露出错愕，看着这下水道里涌出2、3、4、5个孩子，大脑短暂的短路。 跟打地鼠一样，但他也没打啊 几个小孩跑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王超想要去抓，但抱着徐嚯的小孩也松了手，往外跑去。 “嘿，小屁孩！” 王超气的都红温了，他左抓右抓，对方却从身下熟练的逃过。 最终，一个都没抓到。 “不是，家长呢！？”王超骂骂咧咧的。 “哥咱去追啊！” “别急。” 徐嚯笑了笑，他连动都没动。 他扭头，继续看向下水道。 “这些小孩精着呢，故意跑的。” “这下面” “还有两个。” “还有两个！？”王超顿时错愕。 接着，他就看到徐嚯缓缓转身，踏着钢筋制作而成的阶梯，向内走去。 下水道内没有积水，道路凹下，环境很大，一米八能正常直立行走。 不过凹陷下去的地方，却存在流淌的淤泥，但不深，流动也很细。 “啪！” 徐嚯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 下一秒，面前的画面他们看的无比仔细。 王超踩踏在淤泥当中，看着角落处，一个蹲着埋头，屁股对着自己的小女孩，他想了想，将对方拔萝卜一样揪起。 “别藏了。” “咦，你看不见吗？” 看着自己揪出来的小孩的眼睛，王超惊奇的说道。 “给你，给，给.” 突然的，徐嚯退边被拉了拉，他低头看去。 还有个小女孩。 她穿着到处都是恶臭淤泥的衣裳，很单薄，在这极寒的天气下无比违和。 她没有徐嚯的腿高，甚至只到膝盖。 她没有腿没有健康的腿。 徐嚯撇头看了看，看到一双霸王龙前肢一样细小的双腿，被人固定在一块轮胎皮上，以防磨破皮肤。 她是用双手走路的。 七八岁的样子，在下水道里，用双手拖着自己身体，往徐嚯身边爬去，满脸的着急，另一只手里还有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炸鸡的盒子，不是老外的那些，而是这几年国内模仿对方的画面。 盒子里放着一些已经凉透的炸肉块。 “给，给，给” 小孩抱着徐嚯的腿，昂着头满脸央求，指着一旁用手戳另一个小女孩脸蛋玩的王超。 徐嚯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用这袋炸鸡块交换。 他刚准备说话，但鼻子却突然一嗅。 下一秒，徐嚯顿住，他接过对方的炸鸡袋，面露凝重之色。 徐嚯从里面揪出几块炸鸡块，眯着眼，严肃的看着。 “你们.” 王超顿了顿，看着远处那些被改造过的通道处，以及里面的生活垃圾。 “住在这？” “哇”小女孩哭泣着。 “我没凶你啊。” 王超惊奇，戳了戳她的脸蛋，“你们怎么住在这？” “怎么住下水道里？” “大人呢？” 最里面有个大人生活的痕迹，这代表这些人也是有家长的。 “大人去哪了？”王超戳了戳她的脸蛋。 “呜呜呜呜.”小女孩站在原地哭着，伸出袖子擦眼泪，也不跑，就纯哭。 王超怕袖子上有东西沾到眼睛里，索性攥起对方两只小手，另一只手戳了戳脸，对方又哇哇哭着。 王超更惊奇了。 他一戳，对方就哭一声，一戳，对方就哭一声. 直到 “啪！” 一些小石子突然从上面落下，砸在王超身上。 他扭头看去，却发现井口处站着几个焦灼的小孩，拿着小石子不断往下面的王超身上砸去。 “嘿，小混球！” 王超骂骂咧咧着，但好在石子不疼。 他没上去，对方砸一下，王超就戳一下小女孩的脸，小女孩被戳一下就哭一下，上面听到一句哭声，就砸一块石头，王超被砸一下就戳. “嚯哥，上去教训他们一顿！” 王超怂恿着徐嚯上去欺负小孩。 徐嚯没开口，他看着手里的炸鸡块，放在月光下，默默看着，眼神很古怪。 直到 “报警吧。” “给王虎王支队，市局张局长，钱队长，李队打几个电话。” 徐嚯默默说道。 王超顿了顿，语气弱了点，搓了搓小女孩的脸。 “不至于吧，一点面包而已。” “挺可怜的” “不，不是小孩。” 徐嚯顿了顿，他观察着手里的鸡块，那双眼死死盯着。 “出事了。” 这话落下的那一刻。 一道声音. 悄然在耳旁浮现。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谱写剧情】 【奖励卡在四个档次，分别为代入感25％，代入感50％，代入感75％，代入感100％】 【谱写时间：二十天。】 这是一个月都没响过的系统声音。 徐嚯没理会，他伸出手，将这极小的鸡块外皮剥开。 紧接着。 一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东西，褪去表面的脆皮，出现在眼前。 这是 牙齿。 人的牙齿！ 徐嚯没开口，他再次翻找片刻。 又找到一个拇指大小的鸡块，将其拨开后. 一块宛若鸡爪骨的指骨出现在眼中。 这是人的指骨。 最后，他找到一个球状鸡块。 里面是一颗眼睛。 一颗人的眼睛！ 一颗从眼眶中挖出来，包裹鸡蛋液，面包糠，随后放入高温油锅中油炸的.人眼眼珠。 月光下，徐嚯捧着一颗眼珠，散发着阵阵诱人气味。 林岚市有个人被碎尸. 尸体被剁成碎片，每一块碎肉块裹上鸡蛋液面包糠，经过油炸，最终.出现在食品店内，进入顾客肚子里。 王超呆滞住了，无神的看着。 “这是.烹尸案.” “报警吧。” 【本次剧情名称为：.】 【‘他从地狱来’！】 【谱写时间：二十天。】 （案立！） 有人 在吃人！ 有没有月票啊，月中快月尾了，来点月票吧QAQ (本章完) ------------ 第133章 立案调查！和尚渡厄？ 林岚市出了个案子。 从警方初步的分析来判断，死者被碎尸成上百个不同大小的碎肉块。 凶手又将碎肉块用裹上鸡蛋液，撒上面包糠的形式，放入滚烫的油锅，看着油锅沸腾，最终离开 “烹尸案！？” “不是，我怎么感觉林岚市有点邪乎了，上一次案子好像也是吃人的来着？” 十二月三号。 早上，八点半。 林岚市刑侦市局内，王超看着面前的王虎脸上露出迷惑的神情。 “哦，尸井案来着咱这是有什么吃人的传统吗？” 看着满脸疑惑的王超，王虎陷入沉默。 片刻后。 “啪！” “一边玩去。” 王虎拍了王超一脚，脸上露出沧桑的表情，将目光挪向一旁。 “怎么说？” “没什么好说的，牙齿，眼珠，以及指骨，独特的特点很明显，能证明这是一起烹尸案。” 徐嚯如此说道。 昨晚报案后，警方在附近下水道搜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炸的金黄酥脆，散发诱人香味的尸块很干净，放在盒子里，看得出这非垃圾桶里或是下水道捡来的。 装着炸鸡的盒子只有花纹没有文字和图案，也看不出是哪家炸鸡店。 于是，警方只能通过走访来调查。 立案时间发生在夜晚，居民睡觉，走访进度推动的很慢。 不过在天色亮起，七点的时间，他们锁定了炸鸡店所在的店面。 徐嚯等人之所以还留在市局 “这几个小萝卜头家长没有档案吗？” 徐嚯扭头，看向大厅中，坐在公共椅子上，小腿在空中荡啊荡，两只小手握着煎饼果子埋头猛啃的画面。 七个小萝卜头，排成一排。 虽然几个孩子紧张害怕，却也不妨碍他们继续吃东西。 这就是昨晚抓到的小贼了。 徐嚯没想到跟拔花生一样，直接拔出了一堆。 领头的两个小男孩十二岁，真实身高为一米三五，身体枯瘦，身上的衣裳也很脏。 七个小孩住在下水道，抓到的地点不是藏身点，而是家。 下水道就是他们的家。 “档案怎么可能有渡厄大师这四个字。” 王虎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双手一摊，感到十分的无力。 七个小孩有家长。 那两个小男孩叫他大光头，徐嚯采取了一个正常的，也就是‘渡厄大师’。 这是一个‘号’，很明显不是什么名字。 他们已经派出人去搜查，毕竟炸鸡这玩意，从小孩口中得知是这大师给的。 他们 极有可能和案子有关！ 孩子能杀人吗？案子多的很，不要小看孩子那没有任何缘由的恶，这些恶甚至比成年人的恨还要狠毒三分！ 虽然年龄小。 但目前，在警方这是第一嫌疑人，先排查肯定没错！ 也就在徐嚯等待时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老大，找到了。” “那个渡厄大师目前已被警方控制。” 对讲机内，钱华的声音出现，划破了凝重的空气。 王虎顿了顿，他连忙起身开口。 “带他来大厅。” “是！” 对讲机重新归于平静。 片刻后。 两道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 这是 一个光头。 王超眉头一挑，摸了摸自己脑袋。 “呼，还好我没秃顶。” 来人是个光头。 或者说，这是个和尚。 对方身形枯瘦，散发着一股悲苦气息，五官干瘪，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慈悲。 他个头大概一米六，年纪五十岁上下，穿着一身臃肿的衣裳。 这是袈裟，他的过冬衣物。 袈裟也不是金丝绣制，而是数不清的破布缝纫而成，材质不统一，看起来十分贫困。 “大光头！” 看到他来了，几个孩子眼前一亮，顿时双脚一倒腾，从空中弹起，跑到他身后。 几个小孩抱着他的大腿，躲藏在后面，通过缝隙观察警方。 “吃好吃好吃的。” 那双腿畸形，用轮胎皮护住双腿的小女孩，用双手爬到他身边，拽了拽他残破的裤脚，高高举着手里吃了一半的煎饼果子。 和尚接过，微微咬了一口，随即递回去。 他抬头，看着徐嚯等人，脸上露出捉襟见肘的表情。 “警官，我.” “你就是渡厄大师？” 徐嚯眉头一挑，看着对方这副悲苦打扮，“俗名叫什么？” “自小在庙里长大哪有什么俗名，叫我渡厄就行。” 渡厄大师摇摇头，随即又将话题扯到几个小孩身上。 “那几个警官说小虎他们偷了东西？” “对，偷了点面包。” 徐嚯点了点头。 “贫僧从未教过.” “这俩孩子.” 渡厄沉默下去，身后两个小孩低着头，一言不发。 “罢了，虽不知从何学会，却也算一条生路。” 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清规戒律，说出的话让在场几人眉头一挑，略微错愕。 生路 和尚敢在警局这，说几个小孩偷东西算一条生路？ “你这和尚倒也有趣，和我见过的不一样。” 王超新奇无比。 他现在还记得，当初带孙秧出去玩的时候，那庙里肥头大耳的老和尚坑他钱的样子！ 呸，自己险些入局子的钱也坑，贼秃驴！！！ “庙早就不在，谈什么和尚不和尚的。” 渡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徐嚯眉头一挑，继续询问。 片刻后，他们知道了这些小孩和渡厄大师的来历。 渡厄大师是个和尚，换句话说，几年前是个和尚。 林岚市往北三百里，那里有座山，山上有座很灵的庙，庙下有座小村庄。 庙里有四五个和尚打理。 十年前，一个婴儿被丢在庙门口，几个和尚稍微盘算，将其养了下来。 他们觉得自己养下可以让孩子不受苦。 但没想到 这却激发了其余人的恶念。 有人知道了这件事，特意驱车赶来，将孩子丢到寺庙门口，让和尚养。 他们知道这几个和尚善，笃定将孩子丢过去不会被丢掉。 后来庙里老和尚老死了。 一个半路出身，把和尚当生意来做的小和尚上位。 他发下庙里的开支大头是孩子，解决不掉这一点便准备把孩子卖给人贩子，换取香火钱给佛祖筑佛像来收取香火钱。 渡厄不忍心，于是还俗，带着孩子离开了。 一开始，有三个孩子，几本经书。 他想着三个就够了，三个自己离了寺庙，也能养活。 后来成了四个，他想了想四个也够了，自己不是佛祖，没那么大能耐，却也能勉强活着。然后成了五个。 之后是六个，一直到现在的七个。 “小白眼睛有问题，但不是全瞎，她刚出生的时候因为身体残缺，要被卖给人贩子，我把经书和佛珠什么卖了，加上其他财务，换来了她。” “妞妞是捡的，赤脚大夫说是小儿麻痹，我没条件给她治。” 渡厄对着几个孩子介绍着。 说到小白和妞妞，他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 如果他有钱，对方的病就能治. “后来一直走，一直走，几个月前走到了林岚市。” “林岚市来旅游的人很多，他们随手丢的食物刚好够贫僧养活几个小孩，还有好心人，经常会布施一些面包牛奶。” “于是便在此处定居。” 渡厄和尚解释着。 “也只有这七个了，再来一个贫僧就养不活了，这些个头小，但吃的很多。” 闻言，周围人陷入沉默。 流浪比被人贩子贩卖好吗？ 按照正常贩卖，卖给人家当儿女，确实好。 但. 人贩子的客户可不止这一类。 上到上流社会，下到路边丐帮，甚至是国外的一些人。 这些人也是人贩子的客户。 而卖到他们手里的孩子流浪生活对比他们要去的地方，算是天堂了。 渡厄知道。 他更知道是那些会买下肢残疾，眼睛半瞎的人是奔着什么去的。 他虽然是在庙宇中，被老和尚养大的黑户，但心不瞎。 “施警官，您看要交多少罚款.” 言罢，渡厄和尚惴惴不安的看着面前几人。 “两百？一百？” 钱华想了想，开口试探。 不过刚准备答应，徐嚯道： “按规矩办事吧。” 他顺便给王超使了个眼色。 渡厄脸上顿时露出难色，捉襟见肘，他嘴唇蠕动片刻，却也没讨价还价。 “好了，这次喊渡厄大师来，主要还是因为另一起案子。” 徐嚯开口说道，将话题扯回正轨。 “妞妞是吧，她之前给了我一袋炸鸡块。” “我在里面找到了一堆人肉组织，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渡厄和尚脸上露出错愕，脸上满是懊悔。 “那是我在炸鸡店捡的，看到一个人没吃完就走，我上去和他说了点话，然后便讨了过来。” “那人是谁？” “不认识，炸鸡店有监控，大概是昨天下午三点半的时间。”渡厄和尚说道。 “好，还请您和这些孩子暂时住在警局。” 徐嚯顿了顿，又回头看向李建业。 “对了，以嫌疑人的身份留在警局，警方要提供住宿吃食？” 钱华回过神连忙点头，“对。” “吃什么？” “馒头咸咳咳，和警方食堂同规格。” “按规矩办事，该吃什么吃什么。” 徐嚯说道，丢给王超一个眼神，便向外走去。 “我去第一案发现场看看。” 渡厄没说谎，小动作和眼神能证明。 并且对方所说的分分钟能调查出来，再加上炸鸡店有监控，能查的出。 再呆在这就是浪费时间。 “我跟伱一起去。” 王虎跟了上去。 眨眼间的功夫，两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大厅内只留着几个萝卜头和渡厄和尚以及钱华王超。 渡厄掏边了身上的所有兜。 他翻出了许多零钱，大多是一块钱一毛钱五毛的，最大的面额是一张十块。 罚款一百，按例当交。 不过钱华没收他的。 王超抽出了一百，交到钱华的手上。 “嘚，赔了九个煎饼果子，还有一百块。” 王超骂骂咧咧的，他蹲下身，在那个被养的还算胖乎，眼睛视力不好的女孩小白面前蹲下。 他戳了戳对方的脸。 小白想了想，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哭，但手里煎饼果子的香味占据了她的大脑，让她只想吃东西。 “施主.” “什么施主不施主的，叫我王超就行。” 王超摆摆手，丝毫不在意。 “嚯哥报销的，还有那些面包，等会我给你们带来。” “对了，和尚你这衣裳真是袈裟？” 王超说着说着还想给换几件衣裳，但看到渡厄身上，那邋里邋遢，由无数块破布缝纫的袈裟脸上露出疑惑。 这也不像袈裟啊。 渡厄脸色一红，尴尬道： “贫僧当初买小白，凑钱时将袈裟卖掉了” “后来没了袈裟化缘不好化” “就翻出来庙宇里带来，还有这几个孩子小时候用的尿布和襁褓，截取一块缝了一个，虽丑陋倒也能化来点荤菜。” “和佛祖，主持的袈裟比不得。” “还请施主不要取笑.” 化缘化荤菜，尿布缝袈裟。 布施的不看身份，只看身上的袈裟. 王超越来越觉得这和尚是个妙人了。 虽然是个和尚。 却不迂腐。 “吃饭去。” “嚯哥虽然嘴硬，但钱是一点不含糊，包报销的。” “走。” 王超吃饭吃的很开心。 李建业就不开心了。 经过他们的侦查，第一时间锁定了炸鸡店，将里里外外围了个团团转，水泄不通。 他们本以为，这里能提取到很多的线索，但经过勘察却发现 这里不是凶杀地点！ 甚至连碎尸现场都不是！ 凶手所留下的痕迹，只有动用油锅的痕迹。 也就是说，有个人将一人杀害，用菜刀，刀砍刀劈的形式，将一个人劈成无数个肉块。 随后空干血液，用某种东西装起来，在夜间无人时溜进后厨，利用里面的油与铁桶将尸体肉块炸了个外酥里嫩。 “其余尸块收集的如何了？” 现场外，不在警戒带，李建业抽了根烟，满脸唏嘘的他看着身边的警察开口询问着。 “收集很困难。” 警员叹了口气。 “这家店有预制的习惯，凶手将炸完的尸块混淆在预制菜内，根本没厨师会想到这里面存在尸体。” “端上餐桌后，谁也不知道哪块被顾客吃了。” “我们只在垃圾桶里找出了些许疑似人类的骨骼进行拼凑，却也只找出了十分之一。” 警员如此说道。 李建业刚想开口，下一秒却忽的顿住，猛地起身。 远处，是停下车，向这赶来的. 徐嚯等人。 (本章完) ------------ 第134章 连环烹尸案！ “案发现场怎么样了？” “没什么进展，初步判定与炸鸡店厨师，又或是老板等人无关。” 李建业看着面前的徐嚯，摇了摇头。 “从尸体的死亡时间来推算油炸时间，也就是十二月二日，凌晨一点左右，处于深夜时间段，没有目击人员。” “走访工作很难进行下去，尸体的身份还未查清，尸体的搜集工作也很难开展。” “唯一的好消息是.存在监控，但监控除了能证明渡厄和尚的炸鸡接触外没半点用处。” 李建业将目前已知的线索都说了出来。 除此外，还有脱氧核糖核酸鉴定，也就是俗称的dna鉴定报告。 没什么用，唯一的用处就是确定了这是来源于人身体上的碎肉组织。 肯定了凶杀案！ “啧，怎么又是这种一问三没有的案子。” 徐嚯脸上露出咂舌，感到些许棘手。 李建业依旧面无表情。 说实话，李建业已经习惯了，当然，在习惯之前必然要经历过一段的绝望。 上个月，月尾时间段天知道他看着尸井案中，工作步入结尾时有多开心。 直到，有个创业大师来给他表演一下。 当时他就麻了，直接贴脸，瞪大眼睛默默盯着他干。 好在，一连半个多月也没出什么事，甚至连店都开了出来。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魔咒打破啊！ 意味着这该死的加班生活不再是日常！ 直到 二号晚，警局接到的一起电话打碎了他的梦。 “带我看看其余尸块。” 徐嚯看向李建业开口道。 “好，都在后厨。” 李建业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带人进去。 炸鸡店很大，如果继续开下去，颇有种能开加盟连锁店的潜力。 不过这起案子倒是给对方干的一点名誉没有，大概率要卖店了，某种意义上，王超徐嚯也算是干掉了潜在对手。 具备如此潜力，后厨自然也不会差。 “虽然是炸鸡店，但贩卖的快餐其实很多。” “炸鸡，鸡腿，鸡块，汉堡，肉夹馍，鸡肉卷等等。” “其中，鸡块和炸鸡的菜肴，餐厅会提前预制，可以理解为预制菜。” “也就是因为此，导致厨师和帮工人员没注意到凶手在凌晨烹饪的人肉，下意识端上餐盘。” 李建业将逻辑讲清。 这年头的预制菜其实很多了。 像是红白喜事上的四喜丸子，又或是甜米饭之类的。 炸鸡这玩意自然也是如此。 预制菜能提高出餐效率，口味也没什么区别，提前一天炸透一半，第二天捞出来油炸，省下来的时间可都是金钱！ 当然，如果是十八岁小伙吃十八岁炸鸡级别的预制菜，那当徐嚯没说这件事。 后厨里没有监控，查不到明确的信息。 徐嚯一来，便将目光挪向一旁。 这里是后厨的桌面，此时上面的各类厨具又或是食材已然被清除。 不锈钢材质的架子宛若殡仪馆的停尸床。 当然，上面此时也确实停放着尸体。 “目前我们找到的，是脚趾，手指，眼睛等较为小巧的骨骼。” “其余的东西暂时没有线索。” “肉块的话.不好搜查。” 李建业叹了口气，徐嚯默默听着。 他的面前，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骨头。 骨头被按照人体的结构放着，残缺的指骨有序摆放，手掌上还残留着筋的痕迹，上面有个牙印，以及被撕扯的画面。 脚趾骨呈现咀嚼的痕迹。 数量很少。 “头骨，腿骨肋骨以及骨盆，目前有发现吗？” 徐嚯又问道。 “没有，目前我们猜测，凶手并不具备毁灭式碎尸的工具，纯靠手工切割和分尸。” 李建业摇摇头道。 “男性啊” 徐嚯揣摩一会，“从仅存的尸骨来看，手掌长度大概在17厘米左右，按照比例来分析，其身高在170左右。” “从掌骨以及指骨来看，这是位男性，正常体重大概在一百三十斤左右。” 人的手掌与身体呈比例生长，通常为十分之一。 而指骨和掌故，男女之间也是存在差异性的，前者较为厚实，后者会纤细一些。 如此，死者的身份大概是一名男性，从骨龄来看，年龄在四十岁左右。 此外，还有牙齿。 徐嚯曾找出了对方的牙齿和眼睛。 其中，牙齿呈现畸形，泛黄，磨损较为严重，表面看得出蛀牙。 人体与环境为信息相关，一个有钱人，生活优渥环境较好，很干净的人可能得蛀牙，却不会黄成这样。 反过来却可以。 如此来看，死者的数据就略显清晰。 “这是一位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三十斤左右，生活环境中下，卫生安全并不在意的四十岁中年男性。” “结合死亡时间，为十月一号，而现在是三号，期间隔了近乎四十八小时却无人报警来看.” “大概率是一位独居男性。” 徐嚯观察了一下这没多少痕迹的尸体骨骼。 “普通女性，即便身高在175，超过了死者，但整体力量却无法超越。” “想将死者杀害，分尸碎尸，随即跑到炸鸡店将尸体炸成鸡块.” “很明显体力不符。” “大概率是位男性。” 杀人是一件耗费体力的活。 更别说背着几十斤的人肉行走的女人了。 “仇杀？” 李建业抬头看着徐嚯，疑惑道： “碎尸案，如果不是为了躲避搜查的话，一般情况下是仇杀导致。” “凶手是想靠炸鸡毁尸灭迹？” 杀人后，无非暴露和不暴露两种选项。 不暴露就是藏，就是埋。 凶手在藏尸？ 确实，目前来看这是个很不错的选项。 如果小龙小虎没来偷他面包，自己没跟着下井，妞妞没用这个乞求徐嚯放了小白。 那么，这起案子大概率会在两天后再也不会出现。 为什么？ 因为这点量一天就能卖光！ 落入肚子里的东西，十二小时到二十四小时内就能消化完！ 没有什么毁尸灭迹，是比落入五谷庙还彻底的了。 如果有，那就只能是焚烧，烧成灰。 “不太像。” 徐嚯顿了顿，眉头皱起，“如果我是凶手，我会找个碎骨的机器，将其打成肉泥，随后找个养殖场丢进去。” “人具备发现尸体的能力，但动物可不具备这个思维。” “再者.腿骨，盆骨等难以处理的骨头他该怎么处置？” 腿骨，头骨很硬也很大，处理起来是个麻烦事。 油炸后给人吃？ 想多了，根本做不到，除非是盲人顾客。 还得是十分多的盲人顾客，周围不能有其余人！ 所以，骨头得单独处理。 但，若是单独处理就没必要再将尸体进行油炸，直接和头骨一起处理就行了，没必要出现第二起抛尸现场。如此来看的话 “某种目的？” “不能带来物质利益的目的，就只能是情绪上的。” 李建业眸子微微一抬，脑海中回想起徐嚯的话。 凶手带有目的，无非是精神层面以及物质层面。 油炸带不来任何的物质，那就是精神。 若是精神的话 “仇杀？”李建业猜测道。 “谁知道呢。” 徐嚯摇摇头。 他顿了顿，将眸子投向周围。 后厨的房间很大，却没多少窗户，最明显的是通风管道和几扇门。 此时有许多警察搜查着各个角落。 “凶手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暂时没搜查到。” 李建业摇了摇头。 徐嚯顿了顿，眉头皱起，他看着周围陷入思索。 窗户上没留下什么指纹，窗台也没有脚印和灰尘之类的东西。 通风管道？ 可以进来，但若是如此，百分百会被警方捕捉到线索。 直到 徐嚯一顿，他走向厨房的后门。 “门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见此，李建业连忙开口说道，他们检查过门锁痕迹，没有任何的撬锁画面。 “因为他撬的是猫眼。” 徐嚯看着上前一个不经意的划痕处，随口解释着。 “猫眼？” 李建业顿住，他倒是知道这个。 “撬锁的目的是将门打开，撬猫眼也能达成如此目的。” “除了耗时耗力，其余任何方面都碾压撬锁又或是现场配锁。” 撬猫眼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小偷撬锁一般分为两种，撬动锁芯，又或是将猫眼抠出来，通过一种修长的铁条扭动内部门把手。 只要在扭开猫眼的情况下小心点完全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他的手法很高超，如果不细看发现不了，普通警察来了也看不出，远超一般小偷。” 徐嚯扭开猫眼，看到放置猫眼的地方，出现一个被压过的痕迹。 这是铁条压出的玩意！ 这一般是小偷耍的手段。 徐嚯不同，他是大盗。 “警方没找到门外应该存在的脚印又或是血液.” 李建业眉头一皱。 “那其余地方能找到吗？” 徐嚯推开门，看着门外的街道，以及路边的垃圾桶，反问一句。 李建业无言。 确实，周围地方也没有。 监控排除正门。 排风管道很牢固，没有拆卸痕迹。 那就只剩下后门和窗户，但窗户不大，对方不可能携带者肉块不留痕迹的翻过来。 那就只剩下门了。 “排查一下附近的垃圾桶以及屠宰场等地。” “尸体所呈现出的画面，可不是一把菜刀能完成的。” “附近存在一个能支撑他肢解死者的地方，离这里不远。” “当然，也可能对方是开车前来。” 徐嚯下达两个指示。 李建业点了点头，这件事刚才他便安排了下去。 “案发现场还有凶手什么行为？”徐嚯走回后厨，低头看着那油锅。 油锅里的油都是重复使用的油，不算地沟油，里面还残留着一些不知名残渣。 说不定是人身上的。 对方来炸鸡店，只将尸体丢入油锅里炸了炸？ 没有其余的动作了？ 李建业顿了顿，道： “还真有。” “什么动作？”徐嚯顿住，扭头看他。 “拿钱。” “之所以案子没定性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凶手曾在监控死角，将前台的收银机内的钱财全部取出。” “这让原本判定的仇杀，有了一丝可能存在因财杀人的可能性。” “拿钱了？” 徐嚯皱了皱眉。 从抛尸和油炸这一行为来看，凶手杀人，并非为了物质层面的东西，也就是不为钱杀人。 排除这一点，案件就偏向了仇杀。 但，在炸鸡店内. 对方又偷走现场存留的零钱！ 前者不为钱，后者又出现了钱财的可能性。 徐嚯眯了眯眼，眉头皱起。 他走向收银台，看着里面空空如也，连一个钢镚都没留下的空壳，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他还真是个小偷！？” 熟练无比的撬猫眼开门，又或是将钱带走. 毫无疑问，这明显就是小偷的作风！ 为什么？ “杀人了还有心思偷钱？” “他是小偷？为什么杀人？还将其碎尸，带来油炸” “多做多错，做的多了留下的线索也多，线索就是他的命，为了一点钱，连命都不要了！？” “凶手是什么身份？他怎么惹到凶手的.” 一个小偷，即便是杀了人，也不忘偷钱？ 这么敬业的小偷！？ 还是说，对方的处境很需要钱？如果需要，是否是凶手造成的？ 如果不是 那他要钱干什么！？ 好半晌。 直到一道思绪打断了他的思索。 只见李建业拿着对讲机接受了一些什么，随即脸色猛地巨变，挂断后，凝重的看着徐嚯。 “怎么了？”徐嚯询问。 “出事了” 李建业脸色十分凝重，沉重的语气从口中脱出。 “第二起碎尸” “出现了！” 对方 还在杀人！？ 徐嚯脸色顿住，下一秒，露出错愕。 这是 连环烹尸案！？ 食人狂魔！？ 这疯子到底.怎么想的？ 他总不能吃人吃上瘾了！？ 而且，一个四十岁左右，周围环境中下.一个普通中年人能做什么把人惹成这样？ 还是说.和职业有关？ 若是职业，又是什么职业？ 徐嚯心中一沉，一股无形的窒息感在周围挤压着他的心脏，他敛起万般思绪。 “去第二案发现场” “查！” (本章完) ------------ 第135章 人肉肥料！ 吃会上瘾吗？ 会的，如果你一开始吃一口就反胃，大概率不会继续吃。 但，如果你吃下第一口的时候觉得味道很不错 那么，这时你便逐渐跌入深渊。 味道在伱心中，无时无刻在勾引着你，你看到貌美的女孩，你脑子里除了兽欲只剩食欲。 魔鬼？恶魔？ 这不是骂你，而是形容！ 不过好在 当徐嚯来到第二报警地点后，他心中提着的一口气稍微松了下来。 这里是一家民宿，民宿顶楼种着些瓜果蔬菜，此时，徐嚯便站在顶楼。 “碎尸，还是碎尸！” “报警人是民宿老板，对方在楼顶收拾出一片农地，日常种点菜肴，但今天在收获时，却发现菜根卷着一团肉，他本以为是有死老鼠等物。” “但用手一挖，却挖出了一只眼睛，眼睛死死盯着他，在几分钟后便报案，赶来的警方经过短暂分析，认定这是烹尸案第二现场。” “不过好消息是，他没有选择二次烹饪尸体。” 钱华站在第二案发现场，看着周围人无奈的解释道。 民宿的顶楼存在几个大棚，里面种着点新鲜瓜果蔬菜。 蔬菜嫩叶翠绿无比，土地肥沃，空中也有搭起的架子，看起来颇有种田园味道，但不同的是 土里埋着一只断手。 不。 不止是断手。 碎肉，肋骨，盆骨，又或是各类盆骨！ 全都被分散，在面前这黑色肥沃的土里散开，伤口处沾粘着黑色泥土，蚯蚓在碎肉块上不断蠕动 “凶手将人碎尸，随后埋进土壤当中” 徐嚯呢喃着，看着面前不断搜索的警方，眉头紧蹙。 一个人被剁碎。 无数块宛若猪肉一般的碎块，成为有机肥，被土壤埋没，菜根扎进血肉内，不断汲取养分. 上面是翠绿的新鲜蔬菜。 下面是腐烂的人肉碎块。 他想干什么！？ 徐嚯看着面前这搭起来的小菜地，思索了好半晌。 直到尸体碎块被挖出，才略微回过神来。 下午，一点十分。 只见，不知何时，警方将一堆的碎肉快放在面前的地上，开始不断组合。 先是一只眼睛，接着是几根肋骨，随后是大腿，头骨 渐渐的。 面前出现了一个血肉模糊，由骨头组成的人形图案，骨头上还沾染着没剔干净的肉。 它的眼睛就像一口浓痰一般的鸡蛋液，沾在眼眶所属位置。 周围还有一大堆碎肉，短时间内分不清属于尸体哪部分。 除此外. 还有另一个人形。 “两个人。” “第二人缺少了牙齿，眼睛，手骨和脚骨，搜查出的肉块并不足以拼凑出两人。” 钱华做着统计。 第一现场只有手骨和脚骨，第二现场多了些骨头. “第一受害者的其余尸骨部位？“ 李建业顿了顿，猜测道。 徐嚯点了点头，他看向钱华，“找人做一份脱氧核糖核酸检测报告。” 钱华点头，安排下去。 “另一位受害者什么身份？” 徐嚯再次询问。 “是民宿顾客，在这居住了大概半年的时间，叫张家。” “身份证号是什么？” “没有。” “没有？” 徐嚯顿住，抬起头，看着钱华，稍微愣了愣。 钱华黑着脸道： “这家民宿老板没有进行身份登记的流程，摄像头也未安装。” “根据走访调查来看，对方脾气不好，性格让人难受，几个长期租住的人很反感，名字叫张家，摆摊赚钱，摊位贩卖着一些水果。” 没有身份证登记.没有摄像头. 这年头，民宿针对这种事.问就是有登记，出事就是没信息。 别说徐嚯了，就连李建业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沉默片刻。 徐嚯收起了思绪，将眸子凝起，放在尸体的各个部位。 “尸体的切割痕迹很精准.” “不是暴力碎尸，而是一种近乎于精准的解剖。” 警方本以为凶手碎尸，是将尸体用菜刀等物品暴力切割。 但眼下，这没有任何暴力痕迹的骨头却证明. 对方简直就像个老屠夫！ 如此来看，对方倒是也可能不需要什么大型碎尸工具了，一把水果刀都能完成 “死者的财产有没有消失？” 恍惚间，徐嚯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提前来到现场的钱华询问。 “没了。” 钱华摇摇头，“身份证又或是现钞，以及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都没了。” “他是如何潜入以及来到楼顶的？” “玻璃处存留一些痕迹，对方是在外墙上攀爬，硬生生爬到了三楼开窗而入，楼顶的锁存在被撬动的痕迹。” 开窗，撬锁 小偷！？ 第一案发现场中，徐嚯曾针对对方拿钱，以及开锁的痕迹做出一个评价。 对方是个贼！ “这还是个贼吗？” 李建业没忍住，看着那精准的切割手法，震惊开口。 一个小偷. 拥有这种手法？ 前所未闻啊！ 这还是小偷！？ 不过徐嚯倒是不在意这件事，正相反，他眉头紧蹙，在思索另一件事 “钱又没了.” “连杀两人，还是碎尸，这种情况下都不忘拿钱钱对他的诱惑力这么大？” “几百万还有的说，但，第二死者身份只是个摆摊小贩，身上最多也就几千块” “他要钱做什么？想要在抓捕前进行最后的疯狂？” “没道理啊，正常人想杀人要么极端愤怒要么极度冷静，无论哪个都不符合一个杀人中还要消费的思维” 人可以杀完人后消费，也可以杀人前消费。 但，没道理杀着人呢还想着花销。 不过 “无论怎么说，相同的作案手法，剖尸行为，都证明了这是一起谋杀案。” “死者.得罪过凶手？” 徐嚯顿了顿，将案件定下性质。 激情杀人与谋杀，代表了后续警方的侦查方向。 谋杀之前徐嚯说过，谋就是想，想就是时间！ 对方动脑杀人，便不会无意义的找路人来杀，尤其是杀完人后还知晓楼顶存在个小菜地满足自己的抛尸行为。 这代表，对方是提前观察了对方许久才下的手！ 同时 “两起案发现场的死者，互相认识？” 徐嚯看向一旁的钱华，再次询问。 “把民宿老板喊过来。”钱华想了想，索性传唤人过来。 民宿老板报的警，自然没道理让对方先行离开。 尤其是在线索缺失的情况下！ 片刻后，老板颤颤巍巍的走了上来。 老板是个女人，四十五岁左右，中年女人，长相一般，身材臃肿发福，留着爆炸头，两个金耳坠戴在耳边。 “张家是否存在什么互相较为熟悉的朋友？” 钱华没有追问对方摄像头的问题。 “朋友？” 老板一愣，她还以为是要被追究责任了，这么一问倒是没想到。 稍微思索片刻，她脸上路露出愤愤。 “有勒，好几个人一起厮混，简直就是狐朋狗友！”“大半夜把人喊到民宿里，几个人喝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直接耍酒疯，吵的其他客人不断投诉。” “这几个人倒好，非但不道歉还对着这些人数落！” “现在倒好，被人杀了.” 老板娘骂骂咧咧的说着，将对方所做的一切事都抖落了出来。 这性格 这么恶劣？ 徐嚯皱了皱眉，“数落？怎么数落的？” 老板娘想了想，道： “说什么没思想没担当，小肚鸡肠没格局，小伙子要将目光放的长远些？” “大概意思就这些吧。” “您瞅瞅这像话吗！？” 徐嚯顿住，他下意识和李建业钱华三人对视一样。 这些话. 怎么描述？ “官架子？” 钱华顿了顿，皱眉吐出三个字。 老板娘愣住，下一秒眼前一亮。 “对对对，就是官架子！” “穷光蛋一个跟人摆官谱，喝点便宜马尿真是摆不清自己位置了，要不是不拖欠租金，老娘早把他赶出去” 闻言，众人沉默半晌。 “知道其余朋友都是谁吗？”徐嚯开口道。 老板娘一顿，讪讪摇头，也是，他连自己租户都不知道，更别说租户朋友了。 “他带来过多少人？” “四五个是有了。” “有没有什么很有特点的？” “不记.等下，我记得有次我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鱼腥味，不知道是他们吃的东西还是谁身上的。” 老板娘绞尽脑汁，最后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再继续询问，却什么也得不出。 徐嚯只能摆摆手，让对方暂时离开，同时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能联系到。 这下，现场三人的神色更古怪了。 “死者之间认识.” “死者喜欢跟人摆官架子！？” “这什么鬼？” 喜欢摆管谱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是手里有权利的。 最常见的有几类。 老师、驾校教练、银行柜台人员等等。 人越宝贵什么，就越会炫耀他。 炫耀权利的最佳行为，无外乎动用权利为难他人。 但问题在于. 你想摆弄权利，至少也得手里有权利啊！ “摆摊摊主？” 徐嚯顿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一个瓜摊摊主.跟人摆官谱？” “他有什么权利！？” 李建业等人陷入思索当中。 良久也没想个透彻。 一辆跑车几百万，富豪可以说买就买。 但你见过流浪汉说买跑车就买跑车的吗？ 当然，流浪汉可以强行说自己有钱，但.钱养人养出的那种气质可不会装出来。 同理。 一个瓜摊，从哪学习这类官话？ 语言只有时间的熏陶才能逐渐改变一个人的说话习惯，也就是所谓的环境。 瓜摊有什么环境？摆官架子让别人来买瓜？不被骂两句傻逼都是路人脾气好！ “会不会是.” “之前的生活习惯所得？” 徐嚯顿了顿，突然又道： “死者年龄相仿，均在四十岁上下。” “张家只在民宿住了半年，半年前的经历老板娘可一无所知.” 也就是说 “或许，这种习惯是在之前养出的？” 李建业顿了顿，略微了然，但又泛起了难。 “死者身份证件被带走，没有照片，没有指纹” “半年前的经历在警方眼中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如果线索真隐藏在之前 那警方可有的查了。 但. “鱼腥味” 李建业顿了顿，将思维转向另一个地方。 “会不会是渔民？” 人的气味与外界环境呈现息息相关的关系。 鱼腥？ 还是很浓的鱼腥！ “不好说，这里距离海岸很远，如果是渔夫，没道理为了一顿饭赶过来。” 徐嚯思索片刻摇摇头。 这里是林岚市的内陆区域，下面是赵州市，东侧才沿海，而这是中间靠西的方向。 这年头出行不算方便，几十公里一来一回足够人跑一天了，更比说还是个渔民，需要辛勤捕捞。 尤其是老板所说，对方是‘经常聚会’。 “查一下海鲜冷藏公司。” 徐嚯突然开口，思维跳跃到另一个地方。 “海鲜冷藏公司？” 钱华顿住，脸上露出疑惑。 “地点能排除码头那边，半年前的时间点处于禁渔期间开启几月后，鱼腥味不该如此大，地点和时间点，能排除渔夫的职业。” “海鲜市场.如果是搬运工人，这类活基本是跟着人干的。” “民宿老板说过喝酒时间段是在晚上，喝的伶仃大醉第二天必然赶不上工头，一次还好但数次多了肯定不行。” “如果是卖海鲜的更不会喝大，没道理会错过早市，海鲜早上的价格最高，同时一天卖不出去，积攒的海鲜会坏很多。” “如此，与鱼腥沾边的只剩” 徐嚯如此说道。 既然是查职业。 那就从职业的特性和信息进行比对！ 就像，你如果是班主任，没道理在非假期阶段请假一个月还能继续当班主任。 同理，长期沾染鱼腥的也不行！ 排除掉大量职业，那就只剩 “冷藏公司，当然，还有加工厂等地方，但林岚市没有多少海鲜加工厂，主要贩卖原料。” 徐嚯如实说道。 钱华等人沉默片刻，细细想去，随即点点头。 “好，我立马组织人手去调查！” “内部查一下备案信息。”徐嚯又道。 “好。” 眼下时间急迫，根据筛选后的结果去搜查较为明智。 即便搜查点错误，后续不过是按照原有方向继续查罢了。 至于现场 徐嚯顿了顿，眉头凝起，看向身后的门锁。 (本章完) ------------ 第136章 查到了！消失的指纹！ 顶楼处，这里一般不会有人出现，只有老板娘会上来浇水。 但. 现在这里出现了几个陌生人。 两具尸体，一个凶手！ 对方是撬开锁后进来的！ 徐嚯走到门旁，将锁头拿起，看着内部的痕迹脸上露出凝重。 “上面的损伤痕迹” “很小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若非在第一现场提出过凶手会撬锁，我们仔细检查后才得以发现。” 钱华上前一步沉声开口。 锁头是那种铁疙瘩一样的锁，乡下这时间段几乎家家一个。 这种锁很好撬。 但问题在于，保证轻微损伤，甚至是不损伤的情况下撬开可不简单！ 一般的撬锁看似只是几个工具加持，啪的一声锁开了没什么影响。 但实则，损伤是有的。 主要集中在钥匙孔，锁芯，锁体三个部位上，撬锁的话锁体可以忽略不计。 但锁芯的损伤，只要不是用的钥匙开启，损伤必然会出现！ 但，凶手却将损伤降到了最小. 他的手法几乎不是撬锁，宛若正常拿钥匙开锁一样！ 若非警犬以及警方检查仔细，否则真发现不了。 “去凶杀现场看看。” 徐嚯扫了眼正在打包尸体骨骼的警员，摇摇头后向外走去。 抛尸现场的信息很少，大棚内没有什么线索痕迹，外面更没有了。 至于凶杀现场 并不远，在徐嚯方圆十米内。 三楼便是死者张家租住的地方。 此时一堆警察围在这，在里面到处搜查着。 周围还有其余居民，脸上带着又害怕又好奇的表情，七嘴八舌的交流着。 挤开人群走进屋内。 现场到处都是血！ 地上，床上，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息！ “碎尸现场主要在厕所内部，绝大多的血液都流向了下水管道。” “随即凶手使用一把或是多把刀具，对其精准碎尸。” “按照警方的估算，凶手碎尸的速度很快，他就像庖丁解牛一般，熟悉人体骨骼的每一处，能找到最适合也最容易下刀子的角度！” 钱华看着这悲惨的画面，沉声说道。 “是医生吗？” 李建业狐疑，思索着。 熟悉人体骨骼的大概率和医学沾边，但问题在于. “医生碎尸也不会如此干净利索。” “同时，医生也没道理具备徒手攀爬墙壁到三楼，且撬锁的能力。” 徐嚯站在窗头，开口说了一句。 他探头向外看了看。 窗外的墙面不算平稳，有阳台和空调外机的存在，却也不是普通人能攀爬的情况。 “这是个” “很专业的杀人犯。” 徐嚯顿了顿，说出一个很让人意外的词汇。 “专业？”李建业凝眉。 “像杀手那样？” “类似。”徐嚯道。 这是个贼。 但，这个贼具备极其高超的撬锁手段！ 同时，可以徒手攀爬三楼，又具备精准杀人的手段，肢解起人来，远比一般杀猪的屠夫还利索！ 很专业，称得上职业罪犯。 这样一个人 和死者存在什么矛盾？ 而且，他拿钱做什么？ 从手法来看，对方具备这种技能可不缺钱。 小偷缺钱吗？ 勤奋的小偷其实不算多么缺钱，对方这技能，一天下来能顶得上别人一个月的收入。 这就更没道理盯着死者那点钱了。 直到 “滋滋~” “老大，有线索了！” 恍惚间，对讲机中传来一道声音略微刺耳的响声。 众人顿了顿，目光汇聚于此。 “说。”钱华吐出一个字。 “根据徐顾问的话进行筛选，内勤那边很迅速传来多条线索。” “最终，我们确定了其中一起。” “报警人是一号早晨报警，根据对方所说，冷藏公司因个人问题导致冷藏食品出现严重问题。” “但对方却消失，联系不上，疑似畏罪潜逃。” “而就在前不久，内勤人员带着警犬对这起报警事件重新彻查，警犬最终.在湖边发现一具尸体！” “经确认，对方正是失踪人员！” 当这番话从对讲机中落下. 现场众人沉默许久，直到. “走！” 案发现场又出现了。 第三起案发现场！ 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竟然出现了三起！ 这简直匪夷所思. 当天下午六点半。 徐嚯等人赶到内勤人员所说的地点时，见到了这么一幕。 一个冻僵的人，双手抱胸，跪倒在地面，蜷缩着身体，脸上的五官因失温而导致肌肉僵硬没有表情。 这是一具裸尸。 一具，连内裤都不存在的裸尸！ 体表上存在冰面，浓厚的头发里面还残留水渍，肥大的肚子此时开始肿胀，呈现巨人观。 案发地点周遭是一片湖，尸体在湖水边跪倒，最终冻死。 除此外，还有一个水瓢。 “初步判断，凶手是在31号晚，一号凌晨对第三位死者下的死手。” “对方先是将人带到湖水边，令其脱掉衣物。” “很快，在寒潮的天气下，第三死者因失温导致蜷缩，跪倒在地。” “同时，凶手使用水瓢，在零下的温度中，用水瓢装着冰冷的湖水，在死者头顶倒下，冰冷的湖水从头顶流向整具身体。” “最终，他成了一个冰人。” 负责现场勘察工作的警方人员开口说道。 林岚市属于南方，但现在时间段是十二月份，处于冬季，并且还是寒潮来袭的时间段！ 再加上现在天气会比上一世冷许多，于是. 在一场雨过后，一号，寒潮来袭，气温跌破零下，一个人便冻死在户外。 “在一号白天，凶手体表很有可能是被一层冰所包裹。” 对方又道。 徐嚯听着，他蹲下身，看着这身体发福的尸体。 用手拨动那两双手，发现双手手筋被挑断，双脚的筋也是如此。 同时，两手的指纹被抹除掉，用刀子割的。 死者名为赵桥，四十来岁，是一家冷藏公司的冷库看守人员。 但现在却死在了这，被冻死。 凶手将他带到这，将手筋脚筋斩断丧失行动能力。 随即又在失温的环境中，用冷水一层一层浇灌。 冷水结成了冰，覆盖在体表，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具人形冰雕！ 即便是现在，身体上的冰渣也没完全化掉。 “第三现场怎么又不是碎尸了？” 勘查完后，李建业裹了裹身上的大衣，他提出一个疑惑。 “第一现场，尸体被碎尸，随后裹上鸡蛋液面包糠，成为炸鸡。” “第二现场，尸体同样被碎尸，成为菜地里的肥料。” “第三现场，尸体却没任何零部件缺少！” 李建业开口总结着，脸上露出疑惑。 “为什么，第三现场尸体没有进行碎尸？” “反倒成了冰雕.” “死者几人并非因一件事触怒的对方？若不是，概率也太小了.” 五个相熟的人，因为不同的事导致一个人杀他们 概率太小了。 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炸鸡，菜地，冰雕.”“这三个地点，里面是否存在一个共同点？” 钱华询问。 徐嚯陷入沉思。 凶手明显是抱有某种目的而来。 他的针对性极强！ 但杀人手段却如此分散 这是为什么？ “身份信息查出来了吗？” 徐嚯皱眉思索。 他蹲下身，看着死尸那平和安稳的五官。 “尸体的五官很明显，尸体经过冷空气的冷藏，外表看起来和死之前几乎一样。” 闻言，周围人摇摇头，“冷藏公司并未提供有效的合同。” “对方说是冷库看管人员，实则就是个保安，公司是想让他抗锅。” “衣服，以及身份信息均被凶手带走。” “内勤人员在死者出租屋中查找片刻，只找到了凶手偷拿财物的痕迹，并未检测到其余能证明身份的线索。” 又是没线索. 又是没线索！ 查个身份信息，就这么难查？ 李建业皱眉思索，不过还不等他开口. “查指纹。” 徐嚯扫了一眼双手，随口说道。 “指纹被抹除了。”钱华摇摇头，“包括指纹上的那一层皮，被凶手用刀子割掉，十根手指均是如此。” “要的就是割掉指纹！” 徐嚯却果断道。 割掉指纹 也是线索！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李队你还记得吧。” 徐嚯缓缓说道。 李建业顿住，稍微回忆，随即眼前一亮。 “你是说” “对，凶手的反侦察意识很高，但却就是因为反侦察意识，才导致指纹成为线索。” 徐嚯点点头。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其表达的意思为：凡有接触，必留痕迹！ 凶手割掉了指纹，留下了刀割痕迹，代表什么？ 代表，警方失去了指纹的线索。 但问题来了，你有见过哪个案子是依靠死者手上的指纹侦破的吗？ 没几例。 大多指纹线索，都是检测凶手遗留，从警方角度看凶手才有用！ 如此来看，死者的指纹没有半点用处，即便是查身份也查不到，因为这年头官方压根就不会收录普通人的指纹。 “既如此，凶手为什么还这么在意对方指纹？” “他不知道指纹录入的条件？” “不，他是个贼王，小偷，职业罪犯，他可比任何人都了解指纹的录入，而正是如此，所以才将指纹抹除。” “换句话说.” 徐嚯顿了顿，开口说道： “死者的指纹，能从内部系统中查出！” “而凶手明白，查出的指纹会直接性暴露自身，所以才会抹除掉指纹！” 普通人不会在杀人时间段做无用的东西。 伱杀了人。 现在，要用清洁剂，水，来打扫面前的痕迹。 你的目的是让现场变得干净起来，如此，会在哪里下力气？ 是针对那些没溅射到血液，本就干净的瓷砖？ 还是满是血污的瓷砖！？ 自然是后者。 凶手越怕什么便会越隐藏什么，而这隐藏的，恰恰就是警方最需要的！ 抛尸的本质缘由也是如此，隐藏的尸体，是警方最想找到的。 如果说指纹没用，或是说对方杀人的目标包涵指纹呢？ 也一样，不过是换一种思维。 对方越在意指纹，那死者赵桥的手就一定对死者做过什么！ “警方内部系统指纹的来源” 看着周围警察的神情，徐嚯顿了顿，缓缓道： “各位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警方内部系统的指纹库，都是怎么统计的指纹？ 自然是指纹扫描仪。 如你身份证过期，或是丢失时，去警局办理一张新的，随后警方就会要求你在扫描仪上录入指纹。 之后，指纹就会伴随你出国时的海关，验证信息等流程使用。 但是！ 但是，这是上一世，科技发达使用的情况！ 这一世，03年. 这么说吧。 现在警方内部，在侦查案件比对指纹时，是靠肉眼来分辨。 没错，那细密的指纹不是靠机械，而是将其打印出来，或是直接以图片的形式在电脑上出现，随后用肉眼观察！ 指纹录入身份证？ 听都没听过，所以绝大多数居民的指纹，指纹库都是没有的。 指纹录入身份证，这玩意得12年才提出，13年才开始出现。 而现在指纹库里，百分之九十九的指纹来源是 “罪犯。” 徐嚯缓缓开口，说出两个字。 “指纹库的来源，是罪犯。” “是小偷，杀人犯” “这些人只要二次违法，警方提取到指纹，能第一时间锁定对方！” 没错，这年头的指纹库指纹来源，就是罪犯。 “查一下，有关赵桥犯罪的经历。” “现场没有指纹，指纹库调不出来。” “尝试从法院那边调。” 03年没建立五官库，凶手的五官不一定能查出来。 但. 话又说了回来。 这年头的人，比对罪犯指纹是.靠的肉眼！ 人均火眼金睛！ 只要给个方向，给个线索，靠肉体办的事交给他们准没问题。 “查！” 一声令下。 所有人立马行动起来。 十二月四号。 中午，十一点半。 随着徐嚯的命令下发，林岚市所有刑警，甚至是派出所民警也全部动员起来。 赵桥的五官被挨个人的询问。 犯罪档案那边在后台调集了无数个名为赵桥的犯罪记录。 直到 “来消息了！” “我们连接法院，通过对方的档案库，最终，发现一起六年前的团伙案件。” “案件当中出现了死者赵桥的名字，通过比对照片，确认了死者身份。” “其余死者经过比对，也进行了身份上的确认。” “是同一伙人！” 十一点四十。 听着耳边让人精神一阵，严格意义上，算是第一个好消息的声音。 也让人稍微一懵。 三个受害者.成了三个罪犯！ 案情之变动让人瞠目结舌。 徐嚯脑海中，闪过数不清的问题。 第一案发现场，死者被丢入滚烫油锅 第二案发现场，碎肉块成为菜地的养分，被贪婪汲取营养。 第三现场，凶手让对方感受死亡的流逝，冻成的冰雕. 三个死者，带有一股莫名的官场味道 以及，死者那精湛到极致的开锁能力，堪称职业的杀人罪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目前来看，两者间的矛盾都是因起职业和性格而起。 但摆官架子.凶手到底是什么身份！？ 要是普通保安还好说，要真的是. 想到这，徐嚯心中一沉，他抬头，眸子看向钱华，沉沉道： “三个死者.” “到底是什么身份！？” (本章完) ------------ 第137章 死者身份！六年前的线索！ 案子死了三个人. 三个相互之间较为熟悉的人！ 从目前的推导当中，警方猜测凶手与这几人存在某种矛盾。 而也正是这股矛盾，促使这起案件的形成。 人的矛盾大多数来源于哪？ 职业！ 而死者三人的职业 “死者张家在半年前，成为一个水果摊老板。” “死者赵桥，在一年前入职冷藏运输公司。” “死者孙福泽，为第一案发现场，也就是烹尸案死者，在生前并无工作。” “而根据法院那边的档案，警方发现.” “这三人，，，不，是五人，五个人，在六年年前曾为同一职业” 看着内勤那边呈现的档案，钱华眉头紧皱。 “城管！” “城管？”李建业眼角一抽。 “被判罪的城管！？” 钱华点了点头，他眉头皱的更深了，脑子里的思绪仿佛牵扯到另一件事，眉头微颤，却还是回答道： “没错，在97年，对方任职于林岚市的城市管理岗位，张家为城管中队中队长，孙福泽以及赵桥均为队员。” “这几人的人员素质并不高，行为手段很是粗暴.” “说重点。”李建业道。 “重点就是，对方在一次执法中，导致其两人死亡，经法院宣判，城管中队为意外杀人，不具备主观杀人性。” “随后，法院针对主要犯罪人员进行了审判，张家等人均获得几年牢狱之灾。” “直到03年左右，才放出。” 死者曾杀过人。 即便是意外杀人，那也是杀人！ 最关键的是 “坏了，还真和职业有关.” 徐嚯心中一沉，感到些许的棘手。 “没想到和城管有关.” 城管，这职业的人素养一般不会高，在这年头大多都是流氓地痞。 至于这些人能做什么. 那做的可就多了！ 这玩意职位再这么小，手里也是有权的，而一旦有权，那便不再是一般的人了 城管说白了就是负责城市管理的，最底层的队长中队长那点权还没警察大，犯下的案子再大能有多大？ 举几个例子吧。 上一世。 靓仔那边，存在一个王姓的城管队长，对方受贿，收了多少？ 五百三十万！以及一斤黄金！ 09年的五百三十万啊，就一个小小的城管队长，便敢拿这么多！ 只有这一例？ 不不不。 一个喜欢市区各论各的省份内，城管负责广告管理的人员，他敢收七百万！ 盛产椰子省份的城管，敢收一千两百万！ 甚至说，还有一些更让人忽略的位置，做出了极大事件。 环卫工，三个字应该都听说过吧。 就是大马路上扫大街的老人。 这玩意能捞多少？ 市容环卫大队，还是个前队长，他敢拿六百万！ 一个管环卫工的队长，能捞六百万 很不可思议。 怎么捞的？ 盗取工资！ 没错，就是盗取老人那一个月几百块的工资，足足盗取了近乎六百万！ 凌晨四点左右外出扫大街，夜晚收工，六十多岁的年纪一月就为了几百块，结果还要面临被盗的风险. 他们做了这些事。 那死者呢？ “只是杀了两个人？” 徐嚯眉头紧蹙，抬头看着钱华。 说这句话很不对，人命很贵，但如果对比凶手的残忍手法. “那案子到底藏着什么！？” 钱华脸色犹犹豫豫，但依旧没说什么。 “不知道，但目前来看，凶手多半是在对方当城管时，与死者产生的矛盾。” 徐嚯顿了顿。 他的眸子盯着对方眼，看了许久，才收起，缓缓道： “意外被杀的人档案有没有查清？” 闻言，钱华连忙点头。 “有。” “死法呢？” 徐嚯顿了顿，不等对方开口，又道： “如果我没猜错.” “那案子，死的两个人死法和眼下案件死法.吻合？”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如果能确认死法相同，基本能确认案件的源头出自这起六年前的案子！ 在徐嚯的眼神下，钱华点了点头。 “老人是个菜农，老妇，时间段是在冬季，对方在一街道上的集会贩卖菜品，因死者张家等人的过度暴力，导致其在回家的路上，身体不适死亡。” “死亡的另一人是个孤儿，年轻女孩，对方卖花为生，因花束被夺导致双方行为激烈，之后动手导致人员落入路边油锅中，送往医院，因伤口感染未救回.” 死了两个人。 一个年轻女孩，贩花为生，跌入油锅死亡，对应第一案发现场，被烹尸的孙福泽。 一个老人，贩菜为生，遭到手脚对待后，回家途中跌倒在道路死亡，对应的是.第二案发现场，菜地里的碎尸？ 如此来看，案件倒是清晰明了。 一个冤有头债有主的人，但问题在于. “死了三个。” 徐嚯顿了顿，看着钱华。 “死了三个人！” “第三现场呢？” “第三现场的冰雕，是怎么回事？” 钱华皱了皱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半晌后，摇了摇头。 “目前找不到对应的点。” 徐嚯看着他，沉默片刻，不再谈这件事。 “算了，派出走访人员调查吧。” 他摆摆手，不再纠结。 “剩下的那两人叫什么？” “周虎和陈哲。”钱华开口道。 “在什么地方？” “荣副街道和春田路。” 徐嚯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去查。” 闻言，李建业等人起身，向外走去。 不过，他还没走到外面，李建业却顿住，回头看来，疑惑的询问。 “你不一起去？” “我还有点事要忙。” 徐嚯摇摇头，打了个马虎眼。 随即一顿，又对着起身的钱华开口。 “钱队留一下。” 钱华顿住，站在原地沉默片刻，随即走来。 李建业看着两人，眼神在其上面不断来回转移，挠了挠头，嘀咕着‘莫名其妙’的同时向外走去。 片刻后。 办公室内，一片安静。 只有徐嚯和钱华二人存在。 两人都沉默许久，一丝声音没有发出，直到 “你觉得，剩下那两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徐嚯点了根烟，烟头燃起，飘出缕缕白烟。 他坐在椅子上，默默看着面前的钱华。 剩余两人现在如何了？ 钱华没开口。 “凶手的杀人动作很快。” “一号凌晨开始第一起作案，夜晚出现第二起，随后在二号杀害第三人。”“今天是四号。” “二号夜晚距离现在，存在近乎二十四小时空窗期，你觉得对于凶手来说，这段时间能杀多少人？” 钱华还是没开口。 徐嚯没理他，继续道：“如果是我，他们两个在现在绝大概率已经死了。” “即便没死，也离死没几步的距离。” “换句话说，五条人命，算上六年前的案子，一共七条人命.” 七条人命啊. 世界上又能有几起这样的案子！？ 钱华的脸色微微动容。 “徐顾问，这” “六年前的案件，究竟导致多少人死亡？” 徐嚯将烟掐灭，那双眼睛默默盯着他。 “伱的眼神出卖了你。” “从了解完法院开始到现在，你的思维明显都不在状态。” “法院那边的档案我可以去调，所以，引起你思绪问题的绝不是表面上的档案。” “如果依旧与这些档案相关，，，那只能是没摆在表面上的信息。” “六年前那起案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气，闷闷开口。 “六年前我才刚成为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也就是那时，那案子经了我的手。” “死了两个人是真的。” “死法也是真的。” “但，我细查却发现案件牵扯出的事却不完全如纸面所写。” “那类似小吃街的一整条街，少的并不只是死亡两人，张家使用的手段颇为暴力，波及到的人员远不止两人” 钱华无力一般的开口。 “但，当我想继续细查下去，法院那边传来的消息却将我阻止。” “法院结案了。” 光速结案？ 徐嚯眉头皱起，“这五人有什么背景？” “不对.如果有的话怎么可能沦落至此！？” 如果没有 恍惚间，徐嚯顿了顿，他眯眼。 “因为什么？” 钱华沉默半晌，随即吐出三个字。 “文明奖。” 三个字落下。 下一秒，办公室内恢复安静。 徐嚯将手扶着额头，他脑子里稍微有点了然。 文明奖，顾名思义，就是颁发给一些文明城市的。 这玩意有什么用？ 用处很大！ 首先，对于外在的形象是个巨大的提升，其次，是上头给的政策待遇，又或是税收，还有拨款等等。 几乎是全方位得到提升！ 而想要获奖，主要便是三个方向。 外貌，经济，道德。 城市外貌，经济基础，素质道德三个玩意达到标准可以获奖！ “那段时间挺关键的，但林岚市的情况你也知道，经济基础建设的勉强过关，但也正是因为太勉强了，所以城市外貌得不到改良。” 钱华摇摇头。 经济决定着工作形式，工作性质决定生活环境。 一个旅游省，经济发展一般，基层人能有什么工作？ 没什么工作，所以. “城管那边急了，压力一层一层传递，最终到达张家这点。” “至此，事件出现。” 说到这，钱华叹了口气。 “后来，上头派人来，城管那边的人被严查，消失了些许。” “再加上案件盖棺定性，时间久远，便一直以这种形式保留至今。” “至于更加细节的” “那就不知道了。” 钱华摇摇头，当初他查到的就只有这些。 他查到了有人被波及，但没查出人命，对判决影响不到。 但眼下第三位死者的出现 却让‘没出人命’这条信息布满裂痕！ 不过，最让人疑惑的是 “六年前的死者.和此案的凶手是什么关系？” 徐嚯突然询问。 “档案上有记载吗？” 钱华摇头，“没有，一点记载没有。” “死亡的菜妇有个儿子，但经过检查，其儿子早就消失，绝大概率已经死亡。” “二十一年前，儿子女婿在蓬莱市创业遭到他人嫉妒发生矛盾，儿媳一怒之下杀害三人，82年年中被逮捕，83年年初被判刑，85年执行死刑。” “在儿媳入狱后，儿子一蹶不振，自此渺无音讯，有人说他成了个乞丐，也有人说死了。” “但不论如何，他是本案凶手的可能性极小极小！” 在六年前的时间点，对方没回来，不在现场观看基本是不可能知道真相了。 毕竟连钱华都不知道多少，过程相当模糊。 而不知道真相，便也不会出现杀人的动机，为什么？ 因为，凶手被判刑了。 即便判刑结果不尽人意，但总归是判刑了，即便要杀人，所遭受的罪孽也无法达到此案的地步。 更别提凶手所掌握的那些能力了。 “一个人受了委屈，心里才会涌出滔天怒火。” “但委屈的产生，前提是知道来龙去脉的真相，知道自己是委屈一方。” “六年前信息档案没查到有关儿子的信息，那只能是其余人。” 徐嚯缓缓开口。 他看着钱华。 “另一位卖花的女人呢？” “她是孤儿。”钱华摇摇头。 孤儿 更不可能有人报仇的背景。 和上起案子一样？如沈苗一般金蝉脱壳？ 不，医院那边有详细且完整的档案，没办法掩盖。 那凶手是谁？ “从第二现场，凶手在外墙攀爬的能力来看。” “对方如果没接受过专业训练，那只能是身体年轻才支持他完成这般行为。” “也就是说，凶手是个年轻人？” “暂且定位二十岁上下。” 徐嚯喃喃开口。 贼对身体素质要求很高，普通贼还好说，但凶手这种级别的，想要保证自己手法，只能是身体处于巅峰期！ 再加上体力等因素，对方的年龄不会小，也不绝不会大！ “也就是说.” “死者两人，一人没有任何家人，另一人儿子大概率死亡，老伴离世，儿媳在监狱中被枪决” “然后，现在存在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针对六年前的案子，进行复仇？” 徐嚯眉头紧皱。 “并且，对方需符合‘委屈’情绪的前提，也就是知晓自身是委屈的一方.” “若是如此.” “这人是谁？” “这个人，他能是谁！？” (本章完) ------------ 第138章 天生的罪犯！ 如何知晓真相？ 有句话名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双眼看到的，才是人会相信的玩意，但案件是六年前. 六年前的案子，对方能多大？ 这么说吧，即便现在对方三十，六年前，对方可能也就二十四，二十三岁。 但，这个岁数和受害者可沾不上半毛钱的亲戚关系. “会不会是爱慕者？” 钱华想到掉入油锅中的女人。 “那个女孩大概十六岁左右，如果存在爱慕者，那大概率是相差不多的年纪。” “六年后，也就是二十二岁左右，和案件凶手的信息猜测相吻合。” “有没有可能是这一点！？” 报仇的前提，是和死者认识，相熟悉。 明面上六年前的死者只有两人。 要么和菜妇沾边，要么和那贩花女孩有关！ 若是和后者有关.能满足要求的也就只是所谓的爱慕者了。 爱慕者就是追求的人。 凶手或许是暗恋人员，也可能是恩爱的男女朋友。 但总的来说，都可能存在为爱杀人的可能性。 不过 “凶手是什么？” 徐嚯突然反问。 钱华顿住，愣了愣，迟疑道： “小偷？” “如果是个为爱杀人的，对方不会有心思在六年时间内学习偷窃行为，这和对方意愿完全不沾边。”徐嚯摇了摇头。 若是对方想用偷窃手段来杀人倒是可以理解。 但. 对方真的偷钱了。 他就是个小偷，是个贼，是个货真价实的贼！ “除非，对方在六年前，在爱慕对方的时候就是个贼了。” 徐嚯突然话锋一转，没将话说死。 六年前就是个贼？ 钱华眼角一跳，严肃起来，“有师承的？” 若是和爱慕沾边，那和死者应该差不多大。 十六岁便精通偷窃手法.还得往前推多久？ 少说推个三四年！ 为什么？ 偷东西，这玩意并不简单，训练手法，训练技巧，以及运用到熟练，这些都需要时间。 可再往前推三四年，对方便大概在12岁左右. 95年，谁会教一个12岁孩子偷东西？ 除非是另一个小偷。 但若是存在另一个小偷，必然是以其家长的身份存在，没人会愿意平白无故教另一个人自己的谋生之道。 即便是偷东西！ 六年前存在两个小偷？ 徐嚯顿住，看向钱华。 他沉思半晌，吐出几个字。 “把小偷瓢把子喊过来。” 钱华顿了顿，随即点头。 “好。” 四号，晚上十点。 李建业那边传来了消息。 陈哲和周虎死了. 没有出乎徐嚯意料，凶手确实杀了他们。 陈哲吊死，他住在城中村内，即便尸体发臭也没人发现，死亡时间大概在十二月三号晚。 周虎则是滴水未进，活活渴死，对方在十一月二十五号，被人捆绑住，时间长达近乎五天的时间，在三十号早晨渴死。 和徐嚯想的一样。 凶手既然盯上了他们，自然没道理放过他们！ 但同时. 如果，对方真是按照六年前案件受害者死法，对死者进行的报复，那也意味着 六年前，案子至少还隐藏了三个死亡的人！ 张家五人不该被判意外杀人，更不可能被判七年以内，表现良好还减刑 他们死刑才是正常流程！ “也就是说，对方知道的比警方还详细.” “大概率是六年前事件的亲身参与者。” “同时，对方还对死者怀揣着愤怒，身份由参与者转变为受害者。” 晚上十点。 林岚市一家干净的店铺内。 徐嚯坐在椅子上，听着李建业说的话，缓缓推测。 此时，他的身边站着几个警察，几个面色刚正的人，以及李建业钱华和一个年轻人。 这里是哪？ 手机店。 “说说吧，这个人你们谁认识。” 徐嚯抬头，看向面前的几个面色刚正之人。 几个人长相充满正气，方脸，眉头大眼，留着寸头，不过. 这几人是个小偷。 被称为瓢把子的小偷！ 徐嚯让钱华找的也正是他们。 至于所谓的瓢把子. 这是一种江湖黑话，指的是脑袋，也就是头，代指某个区域某片人的老大。 “警官，真没这个人，我手下个个好吃懒做，根本对不上.” 其中一个人五官皱起，可怜巴巴的说道。 “我也是，我给兄弟们立下过规矩。” 另一个人也连忙说着，然后又补充了两句。 “再者，都是一群老光棍，哪有什么孩子。” “唯一几个也没教过孩子偷东西.” “而且六年前，谁还记得六年前的小事啊，这太为难我们了.” 小偷，是有老大的。 不只是林岚市，江三市，赵州，每片有人的地方，都存在瓢把子。 瓢把子头顶上还有总瓢把子。 至于为什么不抓他们. 留着比抓了更有用。 警方知道他们的信息，如果有案子与小偷有关，便会时常传唤他们过来配合调查。 早年间，八十年代为了地方的管理，一些警察便利用这种行为稳定当地秩序。 等哪天没用处了，再直接一波端走冲业绩。 “真没有？” 李建业耐不住了，瓮声瓮气道。 七条人命的案子. 可这帮人精的跟猴一样，又不会说谎。 “有没有外地人偷东西的情况？” 徐嚯思索片刻，开口询问。 “十二月一号到现在的时间点。” 地盘有人管，自然不会让别人进来偷。 对方能从六年前待到现在还偷东西，难说不会被发现。 “这” 几个瓢把子顿了片刻，开口道： “有很多，但和警官们给出的信息来看，并不是同一个人” 闻言，众人陷入沉思当中。 徐嚯没犹豫，扭头看向一旁的手机店老板。 “这段时间收到的黑货都掏出来。” 老板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 他看了看周围几个瓢把子，内心把他们骂了个边，却也没反驳。 他这里是小偷出手东西的几个点之一。 对方低价卖，自己稍微修一下当新机卖，一来一回赚了何止两倍。 自知自己狡辩无用，老板索性将收来的全放在桌上。 “都在这了。” 只听‘哗啦’一声，一堆铁疙瘩便堆积在玻璃柜上。 李建业钱华看着这些造型不同的手机，脸上露出咂舌的表情，很是头疼。 东西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 徐嚯没理会他们，他抽了抽鼻子。 【王蝶之嗅！】 下一秒，一道若有若无，十分淡薄的血腥味道窜进鼻尖。 他顿了顿，在面前的手机堆里搜集起来。片刻后。 两个手机出现在眼前。 一个普通按键手机。 “卖这手机的人是谁？” 徐嚯将手机摆出来，盯着老板。 身后的李建业和钱华愣了又愣，互相面面相觑。 这就挑出来了！？ 老板盯着这手机，思索片刻后看了眼身旁的瓢把子，讪讪笑道： “一个年轻人，陌生面孔，来我这卖过几次好东西。” “大概二十来岁左右，很年轻，沉默寡言着，一米七五的个头，长得还可以，眼角有个痣。” 很快，李建业心里便构建出一副有关对方的图像。 不过还不等警察开口，身后的人就忍不住了。 “陌生面孔？不是说好了，有陌生面孔出手先给我打电话吗！？” 一个瓢把子满脸愤怒的看着他。 “他偷的你们偷不着，和你们业务也不冲突，伱管我” 老板嚷嚷着，不过话没说完，便在钱华那阴沉的眸子下，讪讪的闭了嘴。 “你是说，他还出手了其余东西？” 徐嚯倒是没理会对方的讨论，他思索片刻后，看向老板。 “有没有什么廉价的物品？” 老板想了想，指着手机道： “他找我卖过最便宜的就是这手机了，之前拿来的都是翻盖手机，又或是一种看起来很贵，我都认不出牌子的手机。” “哦，还有一些高端的女士包，钱包，以及一些室内的电子设备，都委托我出手了。” 除了死者的手机，卖的玩意全是高档货？ 徐嚯眉头皱起。 “只偷富人？”李建业纳了闷了，“也就是说，他能随意近身富人？” “也能随意在富人区里进出？” “甚至这些饕餮还只能捏鼻子认了抓不到人.” 瓢把子也算是理解老板了，咂舌道：“那帮人都敢偷.” 偷穷人，和偷富人，基本是两种情况。 首先是判罚，前者被抓了也就在留置室蹲个几天。 后者，你偷得东西稍微看不懂，那恭喜你，几年牢狱豪华大礼包。 再加上，对方自主出动的搜查力度甚至比警方还高，以及偷窃的难度，基本没人会一直入室偷窃富人，偶尔一次才好。 但对方却能一直在外面逍遥 “我擦，该不会遇到祖师爷转世了吧” 几个瓢把子七嘴八舌的交流着。 能在富人区那种电子锁，以及各种监控和报警器的加持下达成这画面，祖师爷来了都没办法。 毕竟，他们这些神偷，到了富人区，别说偷了，光是看到那些所谓的密码锁，指纹锁就足够迷茫一阵子。 “富人.” 徐嚯呢喃片刻，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他在你这拿了多少钱？” 徐嚯询问着。 “一共一万七” 老板讪讪笑道。 “他娘的你心比我还黑啊，那些吃人家伙的东西，手机和包你就给一万七的钱？”瓢把子震惊，好像是头一次认识对方一般。 “你到底赚了多少啊！” 徐嚯倒是并不关心老板赚了多少。 他更关心 “一万七，还只是其中一个出手东西的店铺，他又是在最近一月内大规模出手.” “一共赚了多少？算上偷盗的现金十万有吗？” “他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李建业匪夷所思，说出了徐嚯内心所想。 “他很缺钱！？” “十万块还不够花！？” 十万块，如果不买奢饰品，能花多久？ 这么说吧，你想一个月花完，那就得一天花三千三！ 这年头一人的月工资在六七百左右。 “记下来，这玩意可能是个重要线索。” 徐嚯稍微开口，钱华将其记录在打本子上。 随即，徐嚯便将眸子落到另一处。 “凶手.是谁？” “从年龄来看，六年前，他最多也就十四岁左右，比预想的十六还少了两岁！” “十四岁的年纪精通盗贼能力，也就是说” “十岁左右就开始学？” “但其父辈若是具备这种能力，家中钱财也不至于让孩子继续做盗贼” “十岁左右，与两位死者存在莫大的关系，能为他们杀人，即便是在十四岁的年纪心中也能动怒杀人，一直到六年后，死者出狱后的现在.” 听到这番话，周围几个警察也是满脸的沉默。 小偷，是不缺小钱的。 凶手那种级别的小偷，一个月内，狂捞十万，待着一堆富人薅羊毛，一月换一地方，一年的时间比小企业赚的还多！ 这些钱带走开个公司，度过前期，公司稳住就是捞钱的，合法还上的了台面，没道理继续让儿孙做盗贼. 没道理的。 但，凶手的年龄段不可能存在自身领悟到这种级别，只有环境才能培养出，而环境. 孩子的环境只能是大人。 但大人具备这种能力，没道理让儿孙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难道是徒弟？ 林岚市要是有这种本土能人，这几个瓢把子不可能不知道！ “从线索来分析，对方九成概率不存在。” “但从逻辑上来看，凶手身边必然存在这种人.” 徐嚯感到了一股违和感，线索与逻辑的互相矛盾，让人心烦意乱。 他静下心来。 “假设，存在这么一个教导他的人。” “那么，只要他在林岚市出现，瓢把子必然会发现，换句话说没发现就是没出现在林岚市。” “也就是在其余的地方” “凶手是十四岁时，独自一人来的林岚市？” “不对，没道理刚来就满腔怒火为死者复仇，即便毫无血缘关系，也得存在至少三年的培养感情时间。” “那就是十一岁来的？假设对方家长来到林岚市便留下人离开” “学艺三四年，往前推七岁！？” “七岁开始教导偷盗！？” 李建业顿住了。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和钱华对视一眼，均看得出对方眼中的震惊。 七岁，别人还在幼儿园上学，上一年级的时候. 凶手在学偷窃！？ 疯了吧！ 甚至，这还是保守估计，如果推个五六年，那对方就得是五岁. “这他妈才刚出生没多久啊！” 李建业没忍住唾骂一句。 徐嚯突然眉头一皱。 “刚出生” 对方大概二十岁，二十年前，也就是83年，八三年. 徐嚯顿住，他瞳孔猛地一缩。 他想起来了。 想起来被所有警察，遗落在角落当中，至关重要的线索！ “天生的罪犯！？” 恍惚间，徐嚯眼神中流露出错愕，五官呈现震惊。 “什么罪犯？” 李建业连忙看来，紧了紧眉头，双手不自觉握紧。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凶手的身份，对方那神乎其神的偷盗手法，涵盖各种匪夷所思犯罪能力的来源！ 而这玩意 徐嚯看着周围人，他嘴唇蠕动许久，片刻后，开口道： “有一种人，被称为天生的罪犯！” “他们自出生，还在襁褓之中，便是” “‘罪犯！’” 李建业眉头一皱。 这种人. 是什么身份？ (本章完) ------------ 第139章 查到了！凶手真实身份！ 罪犯 这个很好理解，触犯了法律，犯罪之人就是罪犯！ 但. 存在天生的罪犯吗？ 刚生下来，连眼都睁不开，就被冠上罪犯的名头 从这个角度来看，世界上不存在天生的罪犯，毕竟连主观意识都未发育完全更别说个人意识对抗法律的犯罪了。 但. 以其余角度来看就不一样了。 举几个例子。 “警官是说超雄，唐氏吗？” 瓢把子看着徐嚯，按耐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动，开口说道。 他是小偷的瓢把子，自然也接触过其余下九流的人员，如拐卖，看到过对方手下这类人员。 不过 超雄和唐式也只不过是身体导致的病症，就像你吃两口辣椒变得异常暴躁，没道理说你犯罪了。 “强奸犯的孩子？” 李建业眉头皱起。 说实话，他是不想在旁人面前聊案情的，但眼下时间紧迫，也懒得在乎这些旁枝末节。 “强奸所生下的孩子，天生就是犯罪本身的成果？” “即便他什么也不做，也会被称呼为罪犯？” 李建业狐疑道。 上一世，国外出现了很火的一个问题。 ‘一个女人，被强奸后意外怀孕，是否要进行堕胎？’ 问的是反堕胎人员，这点可以不用理会。 抛除任何主观意识，纯客观来看。 单看问题，结果只有要和不要，要堕胎流产，那针对孩子，本身就是个意外，是无辜的。 不要堕胎生下来，但对于受害者来说，本身被强奸了还要生下罪犯的孩子，完全是二次加害，心灵肉体上的双重摧残！ 所以，孩子从受精卵开始，就是矛盾和冲突。 它本身就是罪恶的结果，违法行为的构成。 不谈对方个人意志，单看这一点，这类人可以说是天生的罪犯。 因为本身就是建立在犯罪这一行为上出生的！ 勉强来看，倒是稍微符合徐嚯的问题。 但. 却不符合案件该有的信息！ “不是.” “时间节点，注意时间节点！” 徐嚯沉声开口，他看向钱华。 “凶手多大？” 钱华顿了顿，看了眼老板。 “最多不超过二十二！”老板紧忙回应。 “二十二，也就是说，对方是在大概二十年前，83年出生。” 徐嚯点了点头，声音突然扯到另一处。 “钱队.” “83年.针对六年前的案件受害者，发生了什么事？”徐嚯盯着钱华。 钱华顿住，眼神略微迷茫。 大量信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仿佛电影画面一般播放在面前。 警方知道的两个死者信息不多。 时间长，加上某些因素导致信息模糊久远，根本查不到。 所以，徐嚯知道的必然是他曾在办公室说过！ 而说过的，有关83年时间. 恍惚间，钱华一愣，收起眼神，看着徐嚯眼中满是错愕。 “菜妇儿子躲债，儿媳判处死刑的时间！” “也就是说，与死者沾边，能为死者报仇的只有这两点！” “首先看儿子，儿子有可能具备那种能力吗？” “很显然不具备。” “那就是另一点。” 徐嚯顿了顿，将众人的心思挪向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疑点的地方上。 “监狱内” “被判死刑的儿媳！” “她的周围，她的环境，时间点，无一例外，全都符合凶手所需的成长条件！” 死掉的人？ 众人顿住。 “你的意思是” 钱华顿了顿，眼角微微抽动，深吸一口气道： “凶手，是在监狱里学到的东西？” 监狱里. 能学到东西吗？ 能，能学的很多！ 通常分为两种，一种是官方教导的劳动改造，如缝纫机，厨师等技术。 二的话，一般就是犯罪人员自己的交流了。 监狱里重刑区关着的，要么杀人犯，要么贼王，又或者是一些a级通缉犯。 甚至，还有一所监狱在上一世被人戏称为‘进修’。 暂时可以称之为篮子监狱，里面关押着的罪犯最为出名的就是经济罪犯，各种经济犯罪。 操控股票的，创业老板，做假账，套取金钱. 而眼下案件的凶手 掌握的知识繁多且精通，监狱完全能成为培养他的温床！ 但，对方开始学的时候年龄在七岁左右 七岁？监狱？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 “也就是说，被判死刑的女人，极有可能在监狱.” “产子？” 这两个字落下后，钱华的声音瞬间消失。 罪犯，可以在监狱产子吗？ 可以，全世界都可以！ 当然，产子的地方和待的区域可能不是监狱内，但也是监管区域。 国外甚至会用怀孕来当做逃避死刑的办法，经常会有女罪犯在监狱内莫名其妙怀孕的例子。 而生下来的孩子. 一般会有三种情况。 一，在监狱成长，孩子可以去看母亲，也能接触到其余女囚犯，但孩子不能随便外出监狱。 二，没有亲属就交给福利机构。 三，由监狱抚养至一定岁数。 期间监狱不会主动帮着给孩子上户口，由家属来上，如果不上，那只能随缘，户籍那边查到就顺手上了，查不到就等长大自己上。 如果 那女人真在监狱生下一孩子 那这人所有的信息，在监狱内绝对找得到！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即 “去一趟蓬莱市监狱！” 蓬莱市，位处于江三市两百里外，位置在瀚海省内。 因对方对案情不多了解，徐嚯等人定了最近一趟的直达航班赶往。 到达地点时，已来到五号的早晨，五点。 这里是由水泥，钢筋混凝土所造堡垒。 墙头上则是带着倒刺的铁网。 那牢固的铁门两侧存在多座哨塔，上面则站着真枪实弹，身穿防弹衣的人。 无数道人影在内部到处穿梭巡视。 各种探照灯在角落摆放，足以照亮整座密不透风的堡垒，不存在一丝死角！ “83年？” “83年.得查查，毕竟二十多年了，监狱长都换了好几个，那段时间的东西要么在那些人脑子里，要么在档案室里的档案上写着。” “周红？我不太了解，我是五年前调过来的，不太了解那段时间的人” “目前周红的档案在这了，她是否生子的档案，我得去档案室看看。” 蓬莱市监狱重刑犯区域中。 身旁一人递过来一份档案，随即便匆匆离开，徐嚯看着手里的档案眉头皱起。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 监狱内部到处都充斥着铁栅栏。 至于看起来像什么. 像学校的宿舍，但要比宿舍压抑太多太多，入眼均是浓重色彩的画面。 他的身后还站着监狱内部的随行人员。 “还能有多少人记得周红？” 李建业泛起难来。 这里的犯人有很多，几乎每个房间都住满了人。 此时时间距离起床时间还有一小时，大多都瘫倒在床上昏睡着。“83年，周红所在的重刑犯区在哪？” “她住在哪个房间？” 徐嚯看了眼繁杂的档案，将档案交给随行人员，看着对方询问。 “找房间没用，监狱内每个一段时间就会重新规划宿舍。” “不过那人的舍友倒是没死，这几个名字我都有印象。” 对方扫了眼手里的档案，随即点点头，走上前。 “跟我来。” 他在前面带起路来。 监狱里，男性罪犯和女性罪犯都被关在不同的监区，正常的活动是不会相遇的。 所以，关的久了，往往性取向会发生点变化。 周红是女人，关押的自然是女性监区。 当然，女性监区也不完全是由女警负责，而是少部分女警察，多部分的男警。 毕竟罪犯有人权，但人权不多，该注意的是他们的危险性而非道德。 五点二十三。 徐嚯站在一扇铁门前。 “砰砰砰！” 狱警敲响了铁门，给了几秒钟的准备时间。 紧接着，他便推门而入。 “啪！” 灯亮了，房屋内骤然亮起光芒。 八个睡眼朦胧的女人身穿囚服，笔直的站在床前，门内两侧。 “沈三娘出来，其余人继续休息等待吹号。” 八人没闹什么脾气，老老实实的回应，其中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大概五十岁左右，身材有点发福，长相一般，看起来畏畏缩缩的。 她跟在众人身后，脑子里不断思考为什么把自己喊出来。 半晌后，她身边的人倒是逐渐多了起来。 “一共还剩三个。” “二十年前宿舍是大通铺，除掉周红和这三人，另外几人或是刑满释放又或者已经被枪决。” 狱警将所有人带到审讯室，看着徐嚯如实说道。 “麻烦了。” 徐嚯点点头。 “不麻烦。”对方摇摇头，随即便站在门口角落处。 徐嚯也没再寒暄，他将眸子挪到周围三人身上。 这三个人 两个五十岁左右，一个近乎七十。 三人畏畏缩缩的，眼神看着周围极其不安，不知道在猜测什么，看起来一副老实的外貌，但实则. 全是死缓！ 这里是重刑犯关押区，起步就是二十年有期徒刑！ 至于，为什么判了死刑还能活到现在.死缓在缓刑两年内，只要无明确的二次犯罪意图，基本能削减到无期。 “找伱们没别的事。” “83年，83年周红你们认不认识！？” 徐嚯突然开口突击盘问，三人的神情被她死死盯着。 可惜，三人眼中流露出一丝丝的迷茫。 “记不记得一个姓孙的孩子？”徐嚯又问。 这下，三人的神情有了色彩。 “孩子？一个男孩吗？” 三人中，唯一一个六十岁高龄的人，试探性开口询问。 还真有一个孩子！ 李建业身躯一震，连忙精神起来，死死盯着她们。 “我不认识什么周红，不过孩子还是认识一个.” 另外两人也开口说道。 “他长什么样？” “多大？” “你们什么时候遇到的？” “什么时候离开的？” 李建业急迫的追问。 徐嚯摆摆手，思索片刻后道：“那孩子的眼角.” “是不是有一颗痣？” 三人回忆半晌，点了点头。 “真是他！”李建业内心一动，却没说出口。 “说说你们对这孩子的记忆。”徐嚯询问。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那岁数大的女人开口道： “警官您说周红我们想不起来，但说那孩子倒是想起来了，周红确实和我们住过，但她住的时间不长，就住了半年就处决了。” “我知道的是，她和那孩子有关系，但具体是不是母子就不知道了。” 老人摇摇头道。 这是正常的，怀孕期间女人不会和正常罪犯一样被监禁，会在特殊的区域，生下孩子并照顾一段时间后才会正常被囚禁。 “大概是十四年前吧。” “那时候监狱刚扩大加重修完毕，活动空间大了许多，自由也距离人更近了点。” “而也就是那段时间，几个小孩出现了，总是会在各个地方乱窜，身后也有狱警在抓。” “他们的孩子王叫孙江，很调皮的孩子，几个监区来回窜，监狱长很生气。” “但没办法，常规的铁门他们能从空隙里钻过去，关不住。” “监狱长想往外送，但福利机构不收，家属也没找到。” “好在，这几个也就只在公共区域内玩，比如操场，又或是正常道路的路边，从不去重刑犯的监舍，监狱长也就稍微的纵容一下。” “说实话，那个监狱长也挺喜欢这孩子的，就是嘴硬。” “我们放风，也就是在操场上时，偶尔也会和他玩玩，不过近距离接触只能在没狱警的时候.” 说着，老人露出了些许的回忆神情。 几个小孩的出现，给了这座沉闷的监狱一抹色彩。 让耳边呵斥的命令中，偶尔夹杂了孩子的欢声笑语。 “后来呢？” 徐嚯点了点头，默默记在脑子里，继续询问。 “后来？” “后来.监狱长不知道抽什么风，把那个谁.哦，周红，周红的遗物交给了他。” “然后他找我们告别，突然消失。” “大概是94年？11岁左右，带着遗物离开，也不知道这小子去了哪.” 女人说着，还有点怀念。 包括周围两人在内，他们这辈子大概是没什么机会出去了，也没机会生儿育女。 “83年，或者84年出生，95年消失吗” 徐嚯内心盘算着，皱眉思索着。 联系信息，基本能判定就是对方了。 不过 “那段时间，监狱里.” “有没有什么比较教他东西的罪犯？” “比如.” 看着面前的人，徐嚯缓缓开口，吐出两个字。 “小偷？” (本章完) ------------ 第140章 准备抓人！用贼来抓贼！ 监狱里是有小偷的。 但小偷的性质不算特别严重，所以往往也就关个几年。 但蓬莱市这监狱. “有个很出名的，原本是枪决，但好像交了个东西，之后减刑到无期，现在还在关着。” “在男监重刑犯监区。” “小孙当初倒是经常跟我们提起过他。” 女人如实说道。 徐嚯和李建业闻言诧异，互相对视一眼。 死刑犯的小偷？ 小偷之前说了，性质不严重，所以一般也就判个几年。 导致人员死亡，比如失手杀人什么的，才有可能死刑。 那这个人是. 徐嚯让面前三人离开，接着看向一旁的陪同人员。 “这人是谁？” “贼王。” 狱警不假思索的开口道。 这种全监狱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的人，基本都听过名头。 “贼王？” 李建业诧异，不是很理解。 “有多贼？” “他是全国小偷的总瓢把子，甚至一度召开过全国小偷交流大会！” “二十年前，单单他一个人，就偷了几十万.” “警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才将他抓获.” 狱警无奈的开口。 “这也是我们监狱，唯一一个不是因杀人而被关在重刑犯里的小偷。” “原本是要死刑的，但因其上交一个漂流在外海的国宝，便给出了一定的减刑。” “这人精通多种盗窃手段，各类撬锁技艺，重刑监区内，对他的照顾也是独一份。” “怕他越狱” 李建业激动不已。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徐嚯。 徐嚯开口道：“能不能把他喊过来？” 狱警稍微思索片刻，随即和上头短暂联络，之后点了点头。 他带着徐嚯前往另一个监区。 半晌后。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出现在面前。 这人有点邋遢，卫生却也不算差，看周围狱警也不害怕，大大咧咧的，手上并没手铐。 脚腕处则是拴着什么，里面有记录位置的定位器。 他个头不高，一米六，临近七十岁，身形消瘦，长相平平无奇。 此时坐在审讯室对面的椅子上。 “孙江认识吗？” 徐嚯看着他的眼，出口盘问。 “孙江？” 贼王黄松一愣，随即乐了。 很明显，孙江在他脑子里的印象很足。 “那个天生就是小贼的那小孩？” “你教的？” 李建业冷声询问。 “我哪教的了他？” 黄松果断摇头，骂骂咧咧的，“那小子比我厉害多了。” “看了两眼老头的手法就学会了，简直就是祖师爷赏饭吃.不对，这得是祖师爷追着他喂饭吃了！” 李建业错愕。 只是看了几遍？ 那如果这样. 恍惚间，李建业内心咯噔一声，扫了扫周围的监狱。 这里可关押着数不清的重刑犯. “有没有其他人教！？” 徐嚯沉声询问。 “哪有人教的了他。” 黄松摇摇头，“那几个杀人的刽子手，原本想逗娃娃玩，结果说两句话话，娃娃没被吓到，反而明白怎么砍人了！” “还有其他几个总瓢把子，他娘的，说老子手法简单，他们上去，几天下来，也被学了个干净。” “那几个变戏法坑人的，几月下来也遭不住.” “还有个学医的精神病，跟个疯子一样，给那娃娃讲人体的解剖图。” “还有那几个” 李建业越听越心惊，越听情绪越低沉。 “你到底教没教？” 徐嚯突然再次询问。 黄松顿了顿，随即嘿嘿笑着。 “害，都进监狱了，能活下来都是运气好，人肯定出不去了。” “手艺不能断我这，临老临老，又遇到这么个小贼，不教点东西手痒” “还有没有其余人！？” 徐嚯又询问。 “多了去了。” 黄松摇摇头，嘟嘟囔囔道： “那个被判死的龟公，海云省总瓢把子，开赌场的博头，拆白党，还有几个几个教怎么锻炼身体” 李建业脸色一黑。 “说人话，这里是监狱！” “就是组织卖淫的，这是龟公，老鸨是女的，龟公是男的，博头是赌场老板，拆白党是用色勾人的骗子，剩下就是黑涩会啥的。” 黄松又重新说了一遍。 这下，李建业沉默了。 对方口中所说，孙江天赋很强。 强到他这个全国小偷的老大都感到震惊，直呼对方天生就是个罪犯. 除了他，对方还从学了赌术，骗术，遮眼术. 这人在犯罪一行里 得达到什么样的巅峰！？ 李建业顿住了，脑子里回想起林岚市的案子。 对方，在一个月内，杀人连带着布置计划的同时，还在富人区盗窃了至少十万元，同时还能隐藏行踪 如果对方全心全力施展骗术，或是偷盗呢，能偷多少？ 若是大开杀戒会如何？ 恍惚间，赵州刘博的身影在李建业脑子里逐渐浮现。 “不能等了，回江三市！” 徐嚯起身，沉声开口。 他顿了顿，看向黄松。 “把他也带上。” “我？” 黄松摇了摇头，“带我外出干啥？” “立功！” 徐嚯说道，又看向身后的狱警。 “走流程吧。” “我要借调监狱几个” “重刑犯！“ 中午，下午，两点左右。 林岚市机场，一众熟悉的人影现身。 “怎么样？” “有没有查到东西！？” 焦灼等待的钱华见到身影，连忙起身迎了上去，沉声询问。 “查到了。” 徐嚯点头，将手里的档案递交过去。 孙江的档案拿到了。 和从几个罪犯口中得知的时间点几乎相同。 不过，档案上的信息却没对方明确，对比寻常人，信息简直少的可怜。 但不管如何，至少对方的信息查出来了。 只要信息出来 就只剩逮捕！ “这些人是.” 钱华心里稍微安稳，接着抬头看向徐嚯身后，眼神变得疑惑起来。 身后有谁？ 几个人。 黄松，司马丽，李雪，陈嵩。 四人没有一个低于五十岁的，在监狱关了少说十年，此时来到外界，看着新鲜事物，眼神中透露出迷茫。 “后面会用到。”徐嚯开口，敷衍了一句。 言罢，他又道： “去蓬莱市的期间，林岚市有没有出现第六死者？” 钱华刚准备说没有，不过，下一秒便说不出口了。 只听 “老大，疯了，是那孙子开始对没被判过罪的下手！” “第六位死者.” “出现了！” 对讲机内传来极其刺耳的声音，让众人瞳孔一缩，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徐嚯内心一沉。 前脚刚回来，后脚第六位死者出现. “现场在哪！？” “城管大队内！” “第六位死者，名为赵世康，林岚市本地人，城管大队中队长，六年前其与赵家同队，并不参与六年前的直接矛盾。” “死法惨烈，对方双手被剁，口中鼻中塞满了金钱。” “经过搜查，警方发现现场存在多个来源不明财产。” “这些物品价值在五十万左右之间。” 十二月五号，下午三点。 徐嚯抽着烟，站在第六案发现场当外围，看着面前的惨烈画面。 第六具尸体出现了 对方被吊死在办公室！ 双手被活生生剁下，切割面的骨头，手筋，血肉清晰可见。 一根麻绳挂在上方的风扇，另一端系在赵世康的脖颈，对方悬挂在空中，双手依旧不断滴答着鲜血。 案发地点是. “城管大队内。” “他疯了，连没被判罪的都不放过，现在甚至闯入办公区楼内杀人！” 钱华看着现场，脸色难看至极。 徐嚯没说什么，他看向现场内。 尸体除了挂在空中以外，口中还被塞满了纸钞。 还有鼻孔，耳孔，就连眼眶也被塞满，凶手好像打开了天灵盖赛钱，而里面的钱溢出来一般。 除此外，现场没什么打斗痕迹，凶手的身体素质很好，一击便控制住对方。 地上还散落着各种卡片。 徐嚯捡起一张，上面写着三个字。 【购物卡】 此外，还有加油卡等一系列卡片，一时间看不清有多少，散落在地面，漂在血泊上。 “好家伙，这么一瓶酒就好几百块啊” “这些卡是什么玩意？这么一张也能好几百！？” “啧，怎么还有小金鱼，这玩意不都是金客整的吗，这死的是金客？不像啊” 徐嚯带来的几个人伸长了脖子，看着那一捆一捆从隐秘地点撅出来的钞票和金子，脸上露出咂舌情绪。 金客是淘金人，当年闯东的人里就有很多，江湖话成为金客，都是不怎么要命的狠角色。 黄松是三十年前进去的。 那时候还是70年代，普通人出个万元户那都得是镇领导一起庆祝的事情。 现在一出来，看着这一捆一捆的钞票竟然露出了迷茫之色。 他盗了几十万，被判了死刑。 怎么就三十年时间，一个城管都比他多！？ 黄松不懂，黄松感到大为震撼。 “钱哪来的？” 徐嚯皱眉看向钱华。 “不知道，目前来看，对方在早年间，还只是个城管合同工的时候，就开始利用上头派发的命令来为自己谋私利了。” 钱华摇了摇头，沉声开口。 城管绝大多都不是公职，而是货真价实的合同工，这年头甚至可以把他们看成保安。 03年连警察都不全是公务员，更别说城管了。 人员多，素养低，档案不完善，这些人为自己搞点东西很难全揪出来 “一个中队长，敢捞这么多！？” 李建业从来到这到现在，眼角就没松过，一直在抽搐。 好家伙，光是办公室里，就存在价值至少五十万的玩意. 他一个刑侦大队长，科长，比对方级别高了不知多少个级别，一个月就拿那点死工资，偶尔靠案子给奖金 “六年前” “到底出了多少事！？” “两条人命？” 徐嚯脸色沉下，死死盯着钱华。 “已经死了六人了！” “接下来就是第七个，第八个，甚至是第九个！” 钱华感到蛋疼，他那时候才刚上任。 再往前一点，他就是个小警察，哪有能力管得着这些事。 “这种矛盾事情很难查，凶手已经疯了，即便当年一件小事，他现在也敢为此杀人。” “他现在敢潜入到一堆人里，在早晨将目标虐杀，天知道是小事引起的还是命案引起的。”钱华苦涩道。 “六个人了.”李建业没理会对方的话，“他要杀多少人？” 说着，他回头看向身后。 所有城管都在被紧急梳理，站在院子里。 “总不能把这帮人全杀了吧！” 城管有好也有坏，但对方这种行径，很难让人不怀疑他现在已经疯到好坏难辨。 而且 “他不是缺钱吗？” 李建业突然开口，看着办公室内打扫现场的警察。 他又看了看尸体表面，那些碎钱，以及被摆出来的小金鱼，迟疑道： “为什么.” “没把这些钱带走？” 是啊，凶手很缺钱。 为此，对方甚至不惜在杀人时间段，还要腾出手去富人区行窃，随后变卖成财物。 那. 赵世康这至少五十万，为什么不带走？ “嘿，这是想让你们查呢。” 黄松突然嘿嘿笑着，他和其余几个瓢把子指着对方搜东西的痕迹。 “俺们这种，想入室行窃，就得做到搜东西之前现场什么样，搜完后还是什么样，只带走值钱玩意。” “这样，被偷的人估摸着连什么东西没了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也只会以为自己丢了。” “咋可能这种到处都是痕迹？” 警方顺着对方的痕迹，找出了死者赵世康藏的钱财。 很明显，对方找到了钱，却一分没拿。 几乎就是在给警察提供线索一般。 “他这是在说，伱们干不了的事，他来干。” “他不来，对方就不会被发现，你们只能跟个吃干饭的人一样。” 黄松嘿嘿笑着，丝毫不害怕的嘲讽起来。 其余几个老贼也没忍住，偷偷笑着。 钱华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不过 “他们四个.你带过来到底想干什么？”钱华疑惑的看向徐嚯。 “干什么？” “自然是侦查破案。” “警察和罪犯，就像猫抓老鼠，一个逃，一个抓，但” 徐嚯缓缓开口，他的视线扫过这四个老头。 老头莫名感到一股畏惧，讪讪笑着低下头。 “猫，终究不是老鼠，它只能靠嗅觉嗅，只能靠老鼠留下的踪迹来抓。” “但若是老鼠就不同了。” “老鼠知道老鼠洞在哪，它也知道哪里逃跑最安全，更知道老鼠的习性。” “贼，也是如此。” “没人比贼，更了解另一个贼！” 徐嚯开口，缓缓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 李建业一顿，随即脸上露出错愕。 “现在.” “攻守异位，警方查到了他的全部信息，而只要信息充足，逮捕一个人，只是时间问题！” “钱队，有没有兴趣见一场.” “用贼来抓贼的戏码！？” 没人，比一个贼知道该如何应对警察。 同理 也没人比贼知道，该如何抓到另一个贼！ 现在，凶手要面对的是，四位上世纪七十年代，被捕落网贼王的围追堵截！ 以及，站在边上，围的连苍蝇都飞不出去的林岚市所有警力！ “准备.” 脑海中回想着之前的所有信息，徐嚯陈晨吐出两个字。 “抓人！” (本章完) ------------ 140被审了 刚发现，发出去没多久被审了，现在能看了，看不到的刷新一下 ------------ 第141章 震惊的四十万！ 用贼来抓贼. 钱华心中一震，但压制住这股悸动，细细想来。 可行吗？ 可行！ 为什么？ 因为这方法并非徐嚯独一例使用，也存在其余人。 说白了就是找人配合查案，提供一些特殊能力上的见解。 “老头还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去抓贼。” 黄松嘿嘿笑着，佝偻的身影看起来有点猥琐。 “少废话。” “十一岁的孙江，长什么样还记得吗？” 钱华冷声开口。 “是他吗？”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物品，上面存在一副画像，这是由测绘师所画出的人头像。 手机店老板那边回忆的很彻底，对方将和自己交易的孙江完整描绘出。 眼下进行追捕，还得先再一次确认是否为同一人。 “嗯，眼角有个痣，塌鼻子，薄嘴唇，丹凤眼，寸头，看起来不出众” 四个老头凑到一起，看着这幅和记忆里面容相差甚远的人像，一拍手。 “错不了，是他了！” 李建业点点头，稍微一顿，便准备前去印刷通缉令发放下去。 这个黄松不觉得新奇，却也摇了摇头。 “通缉令没用。” “这应该是那几个牙婆子教的。” 黄松开口道。 牙婆子，就是人贩子。 “干俺们这行，下九流除了青楼，其余不管哪个勾当，那都有一个硬性条件，不能惹人注意。” “长得不能好看，也不能难看，个头不能高，也不能太低。” “不然，你就算有通天手段也无法施展，牙婆子偷小孩也是这样，俊的漂亮的少偷高卖，否则有钱赚没命花。” “他长得很普通，普通到站在你面前，你看两眼都记不住，更别提通缉令了。” 黄松摇摇头。 偷偷摸摸的勾当就得偷偷摸摸的干，能引人注意的干不成。 即便是人贩子，拐卖的女学生的情况下，如果客户对颜值没要求也只会拐了个平平无奇的。 徐嚯瞥了几眼几人，开口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让伱们出来，是配合警方抓捕。” “你们对孙江了解，谈谈目前个人的推断。” 黄松想了想，开口道： “那小子在林岚市出现了多久？” “不知道，目前来看，对方八年前就出现过，最近一个月内现身。” 钱华开口回应。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点。 “嗯，目前来看，对方每次出现都会奔着杀人而去！” “一个月内啊” 另一个瓢把子想了想，看了眼黄松，“死亡人员地址最近是多少距离？” “最近为八公里，最远为十四公里。” “时间间隔呢？” “间隔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被偷的人员地址呢？” “遍布林岚市周遭。” 黄松闻言，眉头一皱，砸吧着嘴，摇了摇头，“坏了坏了。” “别打马虎眼。”李建业沉沉道。 “兔子不吃窝边草，小偷也不偷自己老巢周围的地方，一般情况下，一个地区偷了一次，短时间内不会入室偷窃第二次。” “他去过的地方算是逮不着这小子了，得从没去的地方下手才行。” 黄松那浑浊的声音响起，他沉思片刻。 “但整个市都是他偷盗的地点.这小子没有落脚点，四处漂流难抓的很。” “火车站是谁的地盘？” 另一个瓢把子出口，询问着。 火车站，飞机场，客车，公交车，这类地点算是小偷经常光临的常客了。 人流量的涌动性，可以打破‘偷一次换一个地点’的魔咒，实现多次偷盗的情况。 “他不偷火车站。” 钱华摇了摇头。 “凶手只针对富人实施行动。” “目前，保守估计对方一月内实施的多次盗窃，共计得到十万元。” 只偷富人！？ 一月内保守十万！？ 这些，黄松这几个老骨头错愕住了。 他们进去那个时间段，能偷一万都算得上神偷，无数人跪着拜师 不过 “只偷富人？” “怪了怪了，没居住地址，又要偷这么多钱” 四个贼王又将眸子落到了另一点。 “这小子干什么去？天天泡妞也不至于啊。” 钱华顿住，这次他是稍微有点不解了。 居住地址和偷钱.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有的！ 这么说吧，人的物质欲望所想要的，往往与环境沾边。 你躺在家里感到炎热，你会想要个空调，你坐在沙发上感觉无聊，你会想买个电视。 但如果你在外流浪就不同了，你将五千块钱丢到流浪汉面前，流浪汉是会去买彩电，还是去优先品尝美食？ 同时。 没有家，你买再多的东西，你没一个房屋装着终究白瞎。 四处流浪的你，也根本不需要什么贵重的东西。 手表？香水？项链？ 这种贵重首饰品？ 小偷的基本要求之一，便是需要外表足够的普通！ “也就是说，那小子极有可能偷了一票钱，然后一分钱都没花出去？” 黄松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着。 “他存起来了？”李建业眼角一抽，下意识疑问。 “呸！” “败类！” 另外几个瓢把子很是鄙夷。 “什么时候毛贼还要存钱了？他奶奶的，丢祖师爷脸！” “那他把钱都花到哪了？” 钱华再次狐疑。 小偷没有存钱习惯，一般情况下都是月光族，偷多少花多少，花多少偷多少。 存钱？ 存钱做什么？娶媳妇吗？ 就算是，那也不该是03年时间点的凶手。 也就是说 “凶手，也就是孙江，在一个月内，先后多次偷盗，共计金额十万元金钱。” “并且，目前他面临的是必死，被逮捕后执行死刑的情况，但投来的钱，却不存在任何花销的可能。” 徐嚯开口，声音不算响亮，但很清晰，每个字都听的很清楚。 你在临死前，还会拼了命的为老板加班工作吗？ 不会。 曾经有个席卷全世界的谣言。 12年的世界末日，谣言出现后，无数人展开了最后的狂欢，认为自己时间只剩最后一点时光，于是开始贷款挥霍。 而凶手，在临死前确实‘贷款’了，但对方却没挥霍！ 这很明显不合常理。 一个毛贼，偷钱就是为了花钱，你不花钱，还当个屁的毛贼？ 尤其是面临被捕的情况下！ 众多疑虑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徐嚯最终，抬头，看着面前四人。 “现在开始安排任务。” “黄松去富人区，在各个被盗窃的人家搜查有关孙江的线索。” “司马丽去搜查钱财的动向。” “陈嵩前去提前拦截，从过往痕迹处猜测对方下一行动地点，尝试带人蹲守。” “李雪去查小偷各个团伙，每人配置十人规模警力。” 徐嚯将问题深深埋藏在心中，看着周围几个人，沉声道： “查！” 众人一哄而散。 四个上世纪贼王被带走，前往各个地区开始围追堵截。 此地，只留下徐嚯李建业几人。 “我们干什么？”李建业皱起眉来。 “查对方偷窃资金。” 徐嚯也没说什么，转身向着警车走去。 “资金？” “那些被偷盗的钱？” 李建业诧异，脚步却也跟了上去。 “现在，先思考一下，对方为什偷钱。” “抛开盗贼本身不谈，对方杀人和偷钱之间，存不存在一定的联系？” 徐嚯坐在车上，指挥者车辆前往地点，开口询问着。 钱华思索片刻，点头道。 “存在。” “以对方的角度来看，杀人才是第一重要的要素，相比钱就没什么了。” “两件毫无联系，且级别压根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东西，同时出现.那只能是在对方眼中平等。” 钱华如此说道。 举个例子。 你走路上学的时候，路上有一块钱，你可能会顺手捡起来，因为上学和捡钱，虽然无关联但级别相同。 不存在优先级十分碾压的情况。 但，如果你身后有一头发疯的棕熊呢？ 身后有头熊追着你，而你逃命时，别说一块钱了，就算是一根金条摆在你面前，你会捡吗？ 不会。 现在，凶手的情况就是第二个例子。 警方是熊，案例来说对方应该全心贯注的逃跑，没道理还会捡路边的一块钱。 如果说这些钱是他一辈子的心血还好说。 但这只是他随便就能偷到的，没道理还这么宝贵啊！ “除非，和案子沾边。” “也就是说，凶手的目标中，同时包含了偷取一定金钱，同时杀害他人两条线索。” 徐嚯点了点头，如实说道。 黄松这类盗贼别的不说，对钱十分敏感。 杀人现场，痕迹留存都没吓住他们，反而一上来就找出了孙江偷钱的问题！ “但话又说回来了。” “他要钱做什么？” 李建业坐在副驾驶上扭回头，纳闷的看着后面两人。 “为钱杀人的我倒是见过。” “但，杀人和钱隔离开，但又同一档次的案件我可没见过” 林岚市之前出的爆炸案，便是因钱杀人。 倒是没见过与眼下案件沾边的。 “会不会和产生矛盾的因素有关？” 恍惚间，李建业提出一个新想法。 他看着几人，继续剖析道： “会不会，六年前死者等人针对凶手，除了导致两人死亡外，还做出了一些因钱导致出现二次损伤的情况！？” 这话落下，几个人顿了顿，随即互相对视一眼。 “还真有可能。”徐嚯点头，没否认。 “六年前城管案件导致两人死亡，但眼下遭到报复的，却明显超过了这个数字。” “如果按照一名偿一名来看，至少还存在四个警方不知道的人物！” 钱华脑中灵光一闪。 他急忙将这番话说出口。 “六年前隐藏的受害者.” “会不会和城管执法导致自身钱变多或少有关！？” 可能吗？ 十分有可能！ “如此来看.” “是否要围绕当初两位死者的交际网，向周围搜查？” 钱华看向徐嚯。 首先，凶手是死者的孙子，一个未入户口的孙子，大概率六年前城管执法的现场他也在。 既在现场，便在贩卖地点，也就是摆摊的地点。 那里可不会只有菜妇和一个女孩. 但. “能查到吗？” 徐嚯突然询问。 钱华正欲说话，却忽然卡了壳。 六年前.连档案都没有的摆摊地点. 估摸着收费制度都是乱的，即便知道和钱沾边，但连找个当时在现场的人都找不到，更别说细细搜查了 “投入一点警力，全方位紧盯金钱吧。” 徐嚯摇摇头。 信息是好的。 但是没什么用。 钱华无奈，只能如此安排。 至于徐嚯要干什么. 夜晚，八点半。 众人手机响起，拿起后稍微瞥了眼，随即按下拨通键。 “喂？警官？我是黄松，他娘的，我托关系查了下林岚市，与案子有关的区域内能出手来历不明玩意的店。” “这小子哪里只卖了十万.四十万都打不住！” “这孙子他妈把富人给绑票卖了吗.” 黄松骂骂咧咧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确定吗？” 徐嚯开口询问。 “确定，只高不低！” “我找当地的瓢把子，从嘴里把有能力出手这玩意的店家挑了出来，再从店家嘴里敲出资金流水，之后和时间相吻合的警方内勤报警信息对账，数量基本没的跑。” “他娘的，一年四十万，那小子真逆天了.那些被偷的也真他娘离谱。” “老子偷了一辈子，还是头一次听说，一个手机价值上万块，一个首饰近十万的！” 黄松六十多岁，此时看着手里查到的东西，只觉得气血一阵翻涌。 “富人偷盗区域，现场是否留有什么明显痕迹？”徐嚯又问。 “没有，那小子会轻功，一个耍江湖戏法的片子教的，灵敏的不成样子，现场没留下痕迹” “他娘的，那小子怎么把这狗蓝子指纹锁撬开的！？真他妈邪门！” 黄松一边说一边怀疑人生。 说实话，他自信满满的前往现场，结果看到那通电的指纹锁，人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至于轻功 这玩意是存在的，但不是电视剧那种踩着叶子飞的那种。 而是锻炼核心，让自己敏捷，速度更快。 举个例子，古代破案的电视剧，那些盗贼在屋顶上到处乱窜，看着身轻如燕，施展了轻功。 在现代，这种行为被称为‘跑酷’，一个原理，主要是锻炼身体的方法，当然，轻功是以‘静’为主。 “四十万” 李建业一旁听着，感到头皮发麻。 一个月，四十万他一个人毫不客气的说，能养活整个刑侦大队！ “出资信息呢？”徐嚯没愣着，又问。 “司马丽负责，老头我不知道。” “他龟儿子的，这指纹锁怎么撬，怎么里面都是一些看不懂的铁板板，钥匙孔在哪啊.” 听黄松嘀咕着，徐嚯这边索性挂断电话。 他拨通了司马丽的。 “喂？” “小伙子？我这边暂时没线索。” “我找了一些江湖人帮忙，没查到大额花销的可疑记录，那些奢饰品店也不存在对方的影子。” “顺便去查了下有关孙江的露头信息，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小子偷钱不花” 司马丽找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人，全城搜查，但可惜一点影子没见到。 “陈嵩和李雪怎么样了？” “没动静，那小子不亏是老子的徒弟，根本看不上小钱，偷的全是大头，不沾边，瓢把子那边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老陈他查了半天，发现那小子是在踩被杀人的点的时候顺便也在周围富人区踩的点，现在在想下一个会被杀的是谁。” 司马丽的声音响起。 有线索，但线索没用。 不过 徐嚯找他们来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这个！ 看着面前的人，徐嚯挂断电话，缓缓开口。 “听到了吗？” “四十万，现在.” “给我查一笔，有关四十万的订单！” (本章完) ------------ 第142章 抓人！底层欲望逻辑！ 面前的人是谁？ 一个战战兢兢的批发市场中心的经理，负责人员！ “四十万？” “时间限定在多久之内？” 中年人面色紧张，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半月前，一月内！” 徐嚯开口道。 他找黄松等人的目的达成了。 四十万！ 无查到对方任何大量资金在奢饰品店的转移！ 他要的就是这两条信息！ 徐嚯是大盗，但他不是个混江湖的大盗。 想查出手黑货的店铺，又或是搜查资金转移，都需要一个混江湖的老手，尤其是黄松这种有名气的老手。 为什么？ 因为钱除了能在表面上的店花，还能在暗地里。 比如 赌博！ 凶手可能会拿钱去赌博，享受那种感觉，而赌场警方不是查不到，只是很麻烦，相较于争分夺秒的案子，显得极为拖沓。 相反，找一个江湖老手就不同了。 那帮人有自己一套拜山头的把戏，能短时间内找出当地势力的存在。 眼下，表面上和暗地里，凶手都未出手过大量金钱 那徐嚯就可以继续行动了。 “好，好。” 负责人连忙向外走去，大晚上也往档案那边调集东西去。 李建业扫了眼周围的画面。 这里，是林岚市为数不多的批发中心。 在这，你想要的任何东西都存在，上到钢铁材料，下到服装食品，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不卖的！ 白天到处都是人，即便是晚上八点半，余留人数也还有不少。 至于，徐嚯来这干什么. “四十万？这里能查到？” 李建业小声的开口询问。 “李队，你觉得，钱能用来干什么？” 徐嚯没着急为对方解释自己思路的结果，而是看着他，趁着负责人离开，缓缓开口引导。 “钱花？” 李建业顿了顿，狐疑道。 “没错，钱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消费！” 徐嚯点了点头。 钱的作用没别的了，就是消费，当然，如果硬要说这玩意可以当纸巾一样擦屁股用，也不是不行。 但凶手需要用四十万块钱擦屁股？ 那就只是花了。 “他偷钱，就是为了花。” “而对于毛贼来说，钱来的容易，来的简单，那便不会珍惜，往往花钱会大手大脚，过度挥霍，成为月光族。” 徐嚯点点头，话锋一转开始说起毛贼的特性。 其实不只是毛贼，任何来钱快的职业都是如此。 比如上一世的小网红，其中一部分偶尔火了一阵子的人，消费观念被塑造成挥霍状态，就很难回到正常打工情况。 所以，为了满足自己的消费欲，很多人会选择去成为全国可飞的福利j。 又或是，那些富人。 几百万的跑车，几十万一瓶的酒，也并不在意。 最喜欢节省钱的是谁？ 农民工，基层打工人。 所以，来钱快的花销也大，而花销大的情况下，一般都是购买的物品都很贵重，否则根本花不掉。 就像去饭店里，伱点一千份拍黄瓜和一份帝王蟹可能价钱一样，前者厨师累的要砍死你，后者老板只会笑眯眯数钱。 “毛贼，拿到钱后会取决于钱的数额大小，来下意识安排之后享受的生活。” “所以，我们也根据对方偷盗的钱，来正常推导，寻找能花出这些钱的地方。” 徐嚯如此说道。 四十万块，谁都想去花。 但实则以凶手那种环境，想要花完真的很难。 首先，你不能买奢饰装饰品，其次，不能买房买车，只能对日常生活用来享受。 无非吃喝玩乐。 这年头的四十万.起步相当于上一世的百万左右。 如何在短时间，半个月内日常花掉百万？ 说实话，如果按照普通社会表面富人的高档餐厅，一顿饭六七千近万，一天三万，持续一个月估摸着差不多。 但凶手的时间最多只剩半月，所有贼都知道犯下这种罪，逃亡半个月都是久的！ 再加上，对方还需要大量时间踩点，杀人。 那该如何花掉？ 花不掉。 以普通人的视角，普通人的生活来看根本花不掉。 “问题，又回到了所谓的拍黄瓜和帝王蟹上。”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虽然偷了四十余万，但他并没有去吃‘帝王蟹’，而是” 徐嚯顿了顿，看着李建业，开口道。 “而是所谓的‘拍黄瓜’？” “一块手表可以是十万，几万份拍黄瓜自然也可以是十万块。” “我们查了手表，发现对方没有任何购买的信息，那就只能是唯一一个。” 手表，帝王蟹是什么？是奢饰品！ 黄瓜，则是廉价物品，常人有了钱几乎看都不看的东西。 有钱了，享受更好的，这是常人的逻辑，正常人的潜意识。 凶手有钱了，四十万，但警方却没查到任何享受更好的信息 那就只能是剩下的廉价品了。 “当所有选项都被排除后，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唯一的答案！” 徐嚯看着身边人员，缓缓道： “他偷了四十万，却拿去买了.” “数万份‘黄瓜’。” 李建业一顿，随即错愕。 “这” “你意思是，他花钱买了所有人都能买到的玩意？” “而购买的数量所需的金钱，与奢饰品无异！？” 徐嚯点了点头。 这很不可置信吗？ 是的，很不可置信的。 首先，对方违背了人的底层欲望逻辑。 人，是一种向上兼容的生物。 你会羡慕乞丐在外流浪吗？不会。 会羡慕天天生存在战乱地带的孩子吗？也不会。 但锦衣玉食却会吸引你！ 同理，当你身处于锦衣玉食的环境中，你会羡慕天天当牛马打工的打工人吗？也不会。 你成了个亿万富翁，这是你的毕生梦想，还是想在一线城市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厕所般大小的房屋？ 逻辑上完全说不通！ 但.凶手却如此做了！ “警官，四十万的我们没查到，但查到两笔符合您要求的订单，大概在三十万左右，从十月尾，自十一月月初十五天内，经过两手的转移，随后走出林岚市。” 不知何时，那负责人急匆匆的带着档案回来。 他将手里的档案展开，露出上面的东西。 徐嚯看去。 很明显的，两条贩卖的记录出现在眼中。 第一条，是十月二十五号的订单，该订单累计金额共计三十五万，订单对面的信息填的较为模糊。 订单由四家厂商共同接手，提供大量金额的牛奶，面包，八宝粥等食品类，运往林岚市几家孤儿院内。 “购买人是谁？” 徐嚯眯了眯眼，看着这些廉价品。 “不记得了，说实话一开始没人愿意接的，他身份有点假了，不过他有钱.” 负责人讪讪的说道。 “毕竟送孤儿院嘛，其实之前也有人匿名购买，然后发货到那来着” 身份不明，加上食品这玩意并不敏感，甚至连孤儿院也不敏感，所以他们也就懒得追究，给钱就行。 “我问你购买人是谁。” 徐嚯瞥了他一眼，语气不急不缓的平淡说出。负责人内心一紧，也不给自己批发市场开脱了。 “不认识，年龄不大，二十来岁的样子。”负责人连忙道。 “眼角是不是有一个痣？”李建业提醒了一句。 负责人想了想，一拍手，“对，有颗痣！” “还真是他！” 李建业震撼。 查到了，终于查到凶手的资金去向！ 对方偷盗了四十万 他没有享受四十万身家该享受的，而是购买了大量的廉价物品！ “六年前的案子，是因为食物？还是因为什么？” 钱华敏锐的想到下午查到的。 “饿死.对，第一位死亡的，就是又渴又饿死亡来着！” 李建业皱了皱眉，他想法倒是有点不同，“我感觉和凶手本身有关。” “自黄松所说，他是十一岁自己外出，没有家属前来，十一岁从蓬莱市走到林岚市，又目睹了六年前的案子.可能和这方面有关。” 有关吗？ 无所谓了。 徐嚯倒是没关注这一点，他将眸子挪向另一处。 也就是第二条交易信息。 “同月，十一月中旬，在第一条订单完成五天后。” “有人以二十五万的价格，处理了一批食品？” 徐嚯顿了顿，他眯了眯眼。 周围两个人也凑过来看。 这条信息对比第一条来看，就很平常的，人员信息之类的，没有半分的模糊情况。 收获地址是外省一个企业，对方买来发放福利。 但发货地址嘛. “孤儿院？” 钱华瞳孔一缩，脸上露出错愕。 他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徐嚯。 “三家私立孤儿院背后的公司，以二十五万元的价格，对外出售了一批食品！？” “啊？” 李建业脑子嗡嗡的。 他眯了眯眼，使劲看了看。 但文件上的文字，依旧和之前一样。 第一条，凶手花了三十五万，购买大量食品送往福利院孤儿院等地。 第二条，福利院以二十五万元价格，对外出售了一批食品. 福利院的地址都是相同的。 也就是说 “这几个孙子，把他匿名捐的物品，给卖了！？” 李建业心神大震，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下。 但紧接着，三人立马察觉到一丝味道。 “坏了！” 李建业钱华脸色一变，下一秒，忽的一拍大腿，往外赶去。 徐嚯看着背影，目露思索，却也跟了上去。 片刻后。 警车化成一束流光，急速向某处地方赶去。 十二月五号，晚上，十点半。 徐嚯李建业钱华等人经过两次的错误地点。 最终，他来到了一户人家。 这里是个别墅，大概近百万的价格。 “吱~” 当众人推开门的那一刻，一股极其腥臭的味道，顿时迎面而来。 恶臭仿佛要凝为实质，化作一匹布蒙在人的脸上！ “啪！” 徐嚯打开灯。 一具尸体吊死在面前的眼前。 绳子一头连接风扇，另一头，系在尸体的脖颈处。 对方肚子里裸露一个洞，里面的肠子如流水般滑落出来，此时早已腐烂，散发着恶心的味道。 对方双手被剁，嘴里，眼眶中塞着大量金钱，从体表来看，明显是令其绝食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杀死。 徐嚯站在面前，抬头，看着脸上这具腐烂，散发着浓浓恶臭的尸体。 这是私立福利院的院长。 对方死了得有一星期。 看着他，恍惚间，徐嚯没忍住，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啧妈的真有意思。” 徐嚯看着尸体，忍不住了，笑了起来。 头顶，是悬挂着的尸体，他回头看着钱华，伸手指着被吊死的院长。 他露出灿烂的表情。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钱华李建业沉默了。 偌大的别墅内异常的沉默，只有徐嚯的声音回荡。 院长死了。 凶手捐给福利院的物资，对方没有交给该需要的人。 他二次贩卖，以二十五万的价格卖给了其余人 然后。 他被凶手吊在了这。 “啧，这人可太有意思了。” “凶手在临死前，冒死，在林岚市不惜多次潜入富人区，偷出了四十万的金钱” “在临死前，近乎掏出所有钱换了物资，冒着暴露的风险签下订单，结果” 徐嚯觉得自己不是警察，他想说什么都行，反正也管不到自己。 他看着尸体，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郁。 “结果所有物资，所有努力被他给卖了！” “被他，以低十万的价格，卖到了别的省份！” “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的笑声依旧，听不出其余的含义，嘲讽阴阳什么的根本听不到。 就好像，是单纯的好笑一般。 “凶手.” 钱华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依旧没说出来，只能沉默。 他算是明白了。 明白，为什么凶手，在十二月开始杀人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疯了. 更明白，为什么对方疯到敢在人堆里杀人！ “放心，人，还是要抓的，不然照他这个杀法，对林岚市秩序冲击太大太大，对于所有人来说不是个好事。” 徐嚯笑着拍了拍钱华的肩膀，安抚了一句。 “但人在哪？” 李建业凝眉询问。 是啊，对方人在哪？ 还能在哪？ “人在哪？嘿，我知道。” 徐嚯笑了笑，看着两人愣住的表情，他顿了顿，又道： “你知道。” “你也知道！” 看着对方指着自己，李建业和钱华更加懵了。 他们自己知道！？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知道！？ “凶手在干什么.其实很明显了。” “只不过这条线索没人认真记下而已，没人联想，藏的很深。” 徐嚯笑着，摇了摇头。 但笑着笑着 脸色就逐渐收敛了起来，他回头，那双眼充满戾气，扫了眼被吊起，肿胀腐败的尸体。 他说道： “通知内勤，通知所有人，开始.” “抓人！” (本章完) ------------ 第143章 没错，但有罪！ 凶手曾来过孤儿院。 对方暗地里为这捐了很多东西，牛奶面包米饭又或是书本，加起来单单是进货便进了三十五万。 这些物资很多，多到福利院在正常接受上面给的补贴的情况下，给需要的孩子过个几年好生活是足够了。 但可惜的是. 物资没了。 前脚拉过来，后脚便被转手卖掉！ “于是，私立福利院的院长死了。” 十二月六号，早上，八点。 徐嚯看着周围的场景，开口缓缓说道。 “凶手在报复，报复院长的一切，但.” “你觉得，这股报复的情绪，是针对谁的？” 身旁的李建业闻之一顿，随即道：“院长。” 尸体只有院长，那情绪就是针对院长的。 “没错，对方的报复情绪只针对院长，那对于其余人呢？” “对于这些，无父无母，被关在福利院内的孩子呢？” 徐嚯又问。 “物资被卖了，凶手会恨这些孩子吗？” 会吗？ 不会。 没见过高考成绩不好，去怨恨北极熊在动物园把企鹅啃了的人。 “你的意思是” “他，他还会再进行类似的行为？” 钱华思索片刻，看着周围那略带好奇眸子的眼睛，忽的说道。 这里是福利院。 林岚市为数不多的福利院，存在一百二十名年龄不一的孤儿，此时，一些七八岁没去上学的孩子正躲在周围，用那双好奇的眸子看着徐嚯等人。 树后面，乒乓球桌下，又或是墙头上，到处都是黑黢黢小脑袋。 “没错，对方的目的是进行一定援助，于是，出现了十一月初富人区遭到洗劫的画面。” “结果努力白费，目标没完成，但情绪不会牵连孩子，所以他只会从其余角度继续推动目标进度！” “这也是为什么，十二月初出现的案子.” 徐嚯再次开口。 “为什么死者的家中会被搜刮的原因。” “但那点钱够吗？”李建业迷惑。 三十五万是追不回来了，院长还没拿到钱就死了。 那物资只能重新搞，而死者家中的财产，除掉死在办公室那人，所有财产加起来都不一定有两万。 对比三十五万来看，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但. “有，总比没有好。” 徐嚯开口回道，同时又补充了一句。 “也因为院长的缘故，第二次行为.不出意外，他应该不再会进行这种匿名捐赠。” “但因为身份，也不能表露！” 那就是. 面对面赠予？ 确保对方都得到了！？ 钱华一顿，随即立马了然。 是了，凶手手里的钱不多了，只有寥寥几万，不像四十万那般需要他人帮着处理。 他一个人就能将其处理完！ “对方和这些孤儿曾直接性的进行过接触！？” 李建业错愕，看着身边这些宛若蚕宝宝一样的小孩。 他们在福利院。 从昨晚，找到院长死尸后，便带人前往了私人福利院，一直呆到现在。 “是的，很难想象，这帮孩子极大概率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呆过。” 徐嚯点了点头，稍微一顿，又道：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刽子手或许比福利院院长更安全。” “至于该如何查.” “信息收集的如何了？” 徐嚯话锋一转，将眸子投向远处的警察。 那里有数不清的警察，此时在孩子群周遭不断的来回询问。 几个护工也在旁边解释着什么。 他们在盘问。 在天亮后，便针对孩子进行了走访调查，但孩子年龄太小，进度速度很慢。 直到 “阿弥陀佛.警官，贫僧来了。” 恍惚间，耳边响起一阵声音。 徐嚯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简陋，身形佝偻，宛若苦行僧的和尚下了警车，向徐嚯这边缓缓走来。 对方身边还有两个目光警惕的小男孩，这是小龙小虎，那双眸子不经意间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尤其是后背。 拖着轮胎皮的小女孩被和尚抱着，脖颈处还有个眼睛有问题的女孩，对方两只手抱着脑袋。 “不好意思，小龙小虎他们非要跟着一起来，耽搁了一些时间。” 渡厄和尚那张老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他将两个小女孩放下，女孩害怕的抱着他的腿。 “老大。”开车的警员看着钱华点了点脑袋。 徐嚯没说什么。 他上下扫视小龙小虎，看了好一会，突然开口。 “钥匙还给他。” 钥匙？ 什么钥匙？ 众人一愣，下意识看向两个十来岁的小孩。 小龙猛地掏出一个铁钥匙丢到那开车来的警员上，站在和尚身后，那双充斥敌意的眼睛扫着周围。 这是 那警员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露出错愕。 车钥匙！？ “什么时候.”他震惊道。 “对不起，是贫僧没管好.” 渡厄脸上露出悲苦，他那双眼睛的神情很是复杂，情绪堪称五味杂陈，悲叹道歉。 “少说话，我问，你答。” 徐嚯懒得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对方偷就偷吧，几顿饭，几天的住宿想获得这么几个小孩的信任 说实话不太可能。 为什么？ 因为他们现在穿的衣裳是蓝的。 在道路上，驱赶、唾骂、殴打他们的人，穿着的制服.也是蓝的。 “好，贫僧明白了。” 渡厄和尚点头，默然道。 “林岚市近期，分发面包的地址在哪？” 徐嚯坐在福利院院子里的石凳上，他看着对方，示意他坐下来谈。 “分发面包.” 渡厄和尚顿住。 “别说没有，我这有充足的证据链表明这件事的存在，伱想反驳也可以，但反驳后，需要到警局审讯室看一看警方的证据链。” 徐嚯随口说着。 渡厄沉默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连对视都没有，一丝动静都没浮现。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 身旁的李建业急的要死。 钱华看着两个小孩，思索片刻后，掏出一张红色钞票。 轮胎皮小女孩歪了歪脑袋，她食指放在嘴巴里咬了咬，看着这一幕双眼露出光泽。 她伸出手，但 “哧！” 小龙抽回她的手，那双眼睛看着钱华满是敌意，和小虎一起把两个小孩护在身后。 看不见的叫小白，轮胎皮女孩叫妞妞。 妞妞此时弯着腰，低头从下面，清亮的眸子看着钱华眨了眨眼，然后歪了歪脑袋表示不解。 “警官，那孩子.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恍惚间，渡厄和尚终于开口了。 他语气略微沉重。“孩子？” “嗯，看样子是凶手了，你果然见过。” 徐嚯笑了笑。 “他做了什么？盗窃？” 渡厄再次开口，没有在乎徐嚯的话。 “比盗窃严重点。”李建业闷声闷气道，他也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闻言，渡厄和尚再次沉默下去。 十二月的天气很凉。 院中树叶莎莎作响，发丝舞动，阴暗的地面尘土卷起，四周的孩子通红的脸蛋不断打着着喷嚏。 李建业不自觉裹了裹衣裳。 钱华还在逗着小孩，他指了指小龙小虎身后。 小龙回头一看，却发现小白和妞妞已经和福利院孩子一起玩了起来，不在自己身后，扭回头又看到钱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小龙小虎顿时脸皮害臊，燥热不已，重新把满脸茫然的小白妞妞揪回来。 “慢慢想吧，你有一个白天的时间来思考这件事。” 徐嚯看了眼时间。 手表的时针和分针，现在显示早上九点半。 “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在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内会露头出没，嗯，也就是说，你还有至少八个小时思索时间。” “若那孩子从此以后销声匿迹，能放过他吗？” 渡厄和尚突然又问。 “嚯，和尚你这是要度化他？”李建业来兴趣了。 渡厄没说话，只是盯着徐嚯。 “他杀了谁我管不着，杀了多少我也管不着。” 徐嚯忽然开口，语气淡然。 “重要的是，他在和警方争夺执法权。” “贫僧看得出，那孩子本心不坏。” “警察也不坏。” 徐嚯淡淡开口。 “他不会犯错。”渡厄摇摇头。 “但他犯了罪。”李建业开口，搬出了法律。 渡厄沉默了。 好半晌，渡厄妥协了。 他看着李建业，开口道：“如果我现在说出来.能拿到赏金吗？” 赏金？ 这和尚惦记着赏金？ 这下，钱华都愣住了，下意识扭过头看去。 “能，提供完整有效信息，奖励五万。” 徐嚯点点头，将这件事敲定。 李建业错愕，不可思议的看着徐嚯。 “多了.”他小声开口道。 林岚市不算穷，但警察穷啊，徐嚯主导破案也才十万左右，提供一条信息竟然就能五万. 徐嚯没理会这番话，那双眸子紧盯着对方。 “提供重要信息且帮助警方直接逮捕对方，奖励十万。” 十万！？ 李建业眼角一抽。 “好。” 渡厄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下来。 “那孩子出现的次数不多，大概是一个半月前出现的，一开始我也没注意到他。” 渡厄和尚陷入了回忆，过往记忆开始浮现与脑海中。 “直到，小龙小虎在某一天突然掏出了几张钱。” “他们偷的，但偷东西的手段非贫僧所教的，便猜到这是有人在教他们。” “贫僧没点破，毕竟，成为一个小偷，即便是蹲监牢，也比当流浪汉要好太多太多。” “但贫僧放心不下，便在某一天跟在了他们身后。” “贫僧见到了教他们偷盗的人，那是一个孩子，很年轻，二十来岁上下” 听到这。 李建业连忙抽出好不容易焐热的手，掏出一张通缉令。 “是不是这人？” 渡厄看了两眼，随即点头。 “是他。” “贫僧一共见了他四次，四个地方所在均不相同。” “有时是看到他在某个街头蹲着，手里提着一些食品分发。” “也有看到过他什么都不干，蹲在一个路边发呆。” 发呆？ 钱华一愣，不在逗弄小孩，走过来严肃道。 “是不是宝信街道那边？” 渡厄疑惑，却也点了点头。 闻言，钱华沉默，对着徐嚯两人道：“六年前事件的发生点，六年前，那里是一条小商小贩摆路边摊的地方” “有没有固定出没地点？” 李建业询问。 “贫僧见过的次数不多，看不出哪里出现次数多。” 渡厄摇摇脑袋。 徐嚯不再看他，扭头看向一旁的钱华。 “林岚市有没有什么废弃的地区？” “倒是有不少，废弃车辆中转场，废弃厂棚都有。”钱华下意识道。 “昨晚有没有第八位死者出现？” 徐嚯又问。 昨晚他没急着将渡厄喊过来查，而是集合大量警力，针对那些城管人员细致搜查。 “城管大队人员并未有人缺失，其家人也没收到伤害。” 钱华这次十分肯定的说道。 法院那边给出的信息很完整，隐藏在暗处的人被杀完，剩下两个明处的也杀了。 换句话说，对方.没目标了。 不，应该是没有杀人目标！ “通缉令发放的规模如何了？” 恍惚间，徐嚯又问。 “印了很多，以现场为中心，四周算是铺满了，各个电线杆或是门前都有他的画像。” 李建业开口回道。 徐嚯笑了，忽然道：“知道为什么，我在知道渡厄存在的情况下，还将通缉令发放在外吗？” 李建业顿了顿，摇头。 渡厄就是线人，对方的效果远超路人提供的线索。 按理来说应该不用印刷如此多的通缉令，但徐嚯却反而加大了火力 “通缉令不是给居民看的，是给孙江看的！” 徐嚯开口道。 “对于一个贼来说，没多少人比他们还懂警方搜索的能力。” “通缉令的存在是告诉他，警方已经查清了他的真实信息，包括五官面孔。” 之前徐嚯就说过，想达成一个完美犯罪，最好的例子就是不让警方发现尸体，不让警方知道太多信息！ 反之，只要信息一出. 案子便会步入飞速侦破的阶段！ “而现在，孙江就在这个阶段中。” “他的时间不多了，但，目标却还没完成，这种矛盾状况下心态和行为必定会偏激进。” “而任何与完成目标激进行为沾边的，无非是一箭三雕，一秒钟完成两秒钟的事。” “而针对于凶手的行为，他能做的激进行为，只能是.” “一次性面对数倍符合目标的人员。” “而这种地方.” 说着，徐嚯顿了顿。 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地方，这里，是昨晚查到的众多信息中，一个存在大量孩子逃跑的福利院附近。 而它的名字叫 “垃圾场。” (本章完) ------------ 第144章 逮捕！束手就擒！ 十二月六号。 晚，六点二十三。 天色漆黑，点点星光点缀在上空，璀璨且美好。 “哒哒哒~” 一道脚步声响起，混淆着泥浆被踩动的声音，浮现在所有人耳边。 垃圾场内。 一个男人的身影现身。 或者说，不只是他的身影。 他身边有个三轮车，不是电动的，而是脚蹬三轮车，车上乌泱泱的摆满了不知多少个东西。 “吱~” 三轮车停稳，刺耳的声音响起，乌鸦在这上空不断盘旋，响在所有人心尖上。 男人停下脚步，他看着周围。 这里是垃圾场，无数的垃圾被堆积在这，散发着浓郁恶臭。 同样，这里是细菌，老鼠，苍蝇蚊子梦寐以求的天堂！ 整个林岚市的垃圾几乎都集中在这，堆积在一起成为一个小山，埋葬着各类东西。 “哧~！” 一道口哨声响起，打破死寂，刺耳的声音很是响亮。 下一刻。 四周各个角落，抬起一个小黑影，黑影上还挂着闪亮的光泽。 一个、两个、三个. 十余个小脑袋出现，男人脸上露出了笑意。 这是几个孩子。 几个从倒闭福利院逃出来的孩子。 有的的福利院和人贩子合作，利用孩子的名额来套取官方给予的补贴和社会的捐款，同时将孩子卖给人贩子吃三份钱。 这些孩子没什么生存能力，在外流浪不多久便会生病，或是直接饿死。 男人想过索性将这些人交给福利院，又或是直接交给人贩子. 至少，在那能吃一口饱饭。 但. 他知道的东西有点多了。 十四年前，他一个师傅被称为龟公。 龟公是死刑犯，即刻枪决的那种。 对方在临死前，告诉他，对方将他的客户划分为三种档次，一种是普通人，也就是收购孩子的传宗接代或是童养媳童养夫。 此外两种，分别为‘定制拐卖’，也就是按照对方要求给予人。 之后，第三类，是他们的大客户，也是特殊客户。 他说，一个特殊客户能吃半辈子。 他又说，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比龟公还该死。 因为这类人还有一种马仔。 马仔被龟公称为‘清尸员’。 对方专门负责清理特殊客户搞出的尸体，如在医疗内的非法操作，又或是虐人至死后留下的尸体。 龟公说，那类特定客户里，有相当一部分喜欢孩子。 龟公又说，他之前卖过几个，后来再见孩子，对方已没了生息，再往后.或许成了婴儿油。 所以，男人便一直到现在，也没想好眼下这些人的去处。 “吃饭了吗？” 男人静下心来，看着面前的小脑袋，露出个笑容。 他从三轮车里抽出一些食品类。 除此外，还有一些玩具。 那是玩具车，又或是一些换装类型的公主娃娃。 换做往常，这些小脑袋会从垃圾堆里，又或是几个怕黑的小子，会稀里哗啦的跑过来，钻到他怀里。 但今天. 眼睛眨了眨。 这些孩子，停在了原地，没有半分动作。 见此，男人顿住。 他没再说什么。 而是走向垃圾堆，那里有块石头，他坐在石头上，岔开腿，看着远处。 林岚市没钱，发展不出多少地区，所以部分区域发展进度几乎呈两种极端。 男人所看地方，是灯火璀璨的夜市方向。 那里存在各种绚烂霓虹灯，夺人眼目，哄闹的气氛又或是年轻的男男女女汇聚在一起，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当然，这些和他无关。 垃圾场，是臭的，闷的，到处都是腐败的臭水。 和那些年轻男女不一样，这里有的，只有一些老鼠。 当然，有的不只是老鼠，但和老鼠也没多少区别。 “抽一根？” 不知何时，一道声音突然突兀的在身边响起。 男人斜过眼看去，却见一个男人出现在身侧。 对方外貌看起来很俊朗，和自己平平无奇的五官相比.怎么描述呢？ 大概是，对方敢站在阳光下，露出个好看的笑容吧。 “抽不抽？” 徐嚯问了一句，语气中略显不耐。 “你小子可让警方好一顿蹲，好家伙，四天时间，到处乱跑，警方天天熬夜，现在隔这装深沉？” 孙江顿了顿，却还是将烟接了过来。 一道嘹亮的声音此时突然响起。 “老大快跑，有坏人要抓你！” 声音中充斥着稚气，但却无比响亮。 “管好那几个小屁孩！” 徐嚯回头大声说了一句。 孙江没回头，点燃香烟，自顾自抽着。 “看样子，我这是走不了了啊。”他自嘲一般笑道。 “要不试试？” 徐嚯笑了笑。 周围遍布几十名警察，垃圾场早就被包围，暗处还有武警借调来的狙击手随时待命。 对方跑不了。 至于徐嚯为什么敢靠近 艺高人胆大。 当然，主要也是对方没什么好让他怕的。 “有没有什么遗言要交代交代？”徐嚯开口说道。 “呵呵，这么肯定我跑不掉了？” 孙江笑道。 “我可是小偷。” 闻言，徐嚯一顿。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沓证件。 “嗯，身份证，孙钊，年龄二十五岁，伪造的证件，驾驶证，律师证，魔术认证.还挺齐全，都是从哪个办假证那整的？” “嚯，随身携带四千块？” “铁丝.准备等会撬手铐？牢门的锁你也能撬开吧。” 孙江错愕，他连忙收手，在自己身上到处乱翻。 果然，身上随身准备的玩意全都消失了. 什么时候！？ 孙江还没开始询问，徐嚯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孙江顿住，下一秒，讪讪道： “职业习惯。” 说着，他将一个钱包递给徐嚯。 “还有手机。” “这也是职业习惯” “咔！” 两只手刚递上去，下一秒，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道是即便是在黑夜中，也闪烁着银光的手铐出现在对方双手手腕。 等到对方口中香烟燃至最后. 徐嚯说道： “走吧。” “嗯。” 孙江走了。 他向着那充满霓虹灯的方向走去。 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去的。 十二月七号。 林岚市。 孙江落网了。对方没有反抗，没有挣扎，甚至说，从头到尾都没想过逃跑的念头。 不过，即使是这样，警方也还是十分慎重的对待他。 手铐和留置室的锁都特殊制作，二十四小时三人面对面看着他。 同时连夜安装了两个监控摄像头。 没办法。 市局不是监狱。 就按照对方的能力来说，一旦配置和普通人相同，那对方想走的情况下 出入警局如无人之地！ 打开门，翻个墙就没影了。 “啧，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啊。” 市局院子内，徐嚯打了个哈欠，晒着阳光，懒洋洋的说道。 孙江落网，后续的审问等一系列任务就和他无关了。 半晌后。 李建业也走了过来，对方满脸焦躁，看着桌上的水也不管谁喝谁没喝，一手握住丢进嘴里。 “他娘的累死了。” “几个凶杀现场来回窜，真他妈不是人待的地方！” 李建业骂骂咧咧的说道。 案子收尾的工作量比查案要多点，没办法，现场太多了。 像是碎尸后被炸成炸鸡的人，到现在尸体也没找全。 又或是六年前的事件. “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徐嚯懒洋洋的，连腰都没抬，散漫的询问着。 闻言，李建业顿住。 “还能有什么事” 闻言，李建业摇了摇头。 “吃拿卡要，在文明奖之前对方就是如此行动。” “欺负小商小贩，在路边到处收取违规费用，一个小小城管，甚至还能分分钟让一个店铺关门。” 李建业算是开了眼了。 死的几个人就没一个无辜的。 对方曾赶走了一个在夜市卖瓜的，瓜农和孙江不认识，但对方曾请他吃过一口瓜。 后来，他和赵家等人，也就是被孙江杀的这些人出了点矛盾。 之后 赶走？ 不，是将对方砸血本进的瓜砸掉，留了一小部分带往城管大队。 这小部分不是代为保管，赵家等人给送到食堂，到点瓜分吃了。 而这些瓜的用处. “他有个女儿要治病，就指望着一点瓜来换钱，一下算是逼上了绝路。” “后来死了，找了根绳子上吊。” 李建业唏嘘不已。 “还有呢？” 徐嚯没有什么情绪显露，闲聊一般询问着。 同时，他顿了顿，没有抬头，但大声喊道： “王超，伱再发疯我就一拳头锤在你脸上！” 下一秒，身后的王超尴尬的停下了脚步。 他手里牵着一根绳子，绳子另一端连接着一块轮胎，轮胎上有坐在里面的妞妞。 刚才超子牵着绳子冲过来冲过去，妞妞感到十分刺激。 当然，危险系数还是有的。 李建业瞥了一眼就没怎么看了。 小龙小虎几人对警察很敌视，即便是在食堂埋头吃饭，眸子也不在食物里，而是瞄着周围的警察。 倒是对王超很喜欢，要不是他，估摸着一堆孩子早就跑出大队。 对徐嚯倒也不害怕，但很敬畏。 “至于其余的” “倒是还有个流浪汉。” 李建业忽的说道。 “那个人是孙江朋友，对方曾经在市场流浪过一段时间，每次夜市或是早市散去，都会捡点东西吃。” “不过.文明奖的城市外貌你应该也了解。” 李建业开口说道。 徐嚯点了点头。 文明奖的城市外貌，人员素质很重要，一个城市想得奖，你遍地大街上都是乞丐流浪汉，还得个屁啊。 所以，得管理一下。 至于管理办法其实还是很妥当的。 上一世徐嚯几乎看不到流浪汉就是这个原因。 官方会派出人去搜查流浪汉，找到对方后，如果对方身体残缺，会给安排到养老院福利院等地。 如果对方四肢健全，会给安排个工作岗位。 总的来说还算平和。 当然，即便是这样，也有流浪汉惧怕，看到人员就跑。 而赵家这几个城管 “直接动用的暴力手段，将其驱赶出去。” “对方在下水道处有个家，但自那之后也就没了家。” 李建业说道： “等到孙江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在寒潮中被冻死。” 冻死 “嘿，说起来，孙江说他在那段时间还挺乖的，一分钱没偷过。” 李建业突然又道： “他奶奶看不见，眼睛有点问题，但即便如此，也不允许孙江偷东西，说踏踏实实赚钱比什么都好。” “于是，孙江就没偷过东西了。” 让一个黄松这种人，嘴里说的天生的罪犯不偷东西 倒是也挺神奇的。 不过可惜的是。 孙江后来还是偷了。 “人一死，就得有人哭。” “人一哭，心里就有怨。” “人一怨，就得出点事。” 李建业抽着烟，吞吐着烟雾，看着徐嚯缓缓说道。 “说实话本来他没想杀福利院院长的。” “审讯中，他说，原本的计划最后是自首，像某个人一样自首。” “但后来，他想去看一眼那些小孩的时候，却什么都没看到，于是，也就没了自首。” “我猜，对方一点没反抗，估摸着是从一开始就没想和警方对上的打算。” 他的计划很完整。 偷盗三十五万，全部换成廉价食品！ 他以为，只要捐的不全是钱就不会有人贪。 但孙江没想到的是，牛奶，面包，玩具车，也会被人昧下！ “呵呵。” “被人唾弃，害怕，警方追查的杀人犯毛贼，是个临死之前第一件事想着给孤儿捐物资的。” “受人敬仰，膜拜，赞叹的企业家，慈善家，背地里是个骗取补助，拐卖儿童和倒卖物资的。” 李建业说着说着，不知为何笑了起来，但笑容却有点嘲讽。 “真好笑啊。” 也不知是孙江好笑，还是院长好笑。 又或是逮捕孙江的警方好笑。 不过，徐嚯倒是没理会这些。 他睁眼，看向李建业。 “你刚才说.原计划是去自首？和某个人一样？” “谁？是哪个人！？” 徐嚯眯了眯眼。 李建业顿了顿，下一秒，他眼神中露出好玩的神情。 “他妈的，巧就巧在这！” “小子，老子刚开始听他说的时候也满脸怀疑人生，太他妈巧了！” “你绝对想不到.” “他妈的，那小子几个月前就知道咱们了！！！” 几个月前？ 徐嚯错愕。 “这不是咱们第一次碰面。” 李建业深吸一口气，将烟吸完，咂舌道： “几个月前，咱们在距这一千多公里的江三市见过他！” 几个月前就见过？ 一千多公里？ 什么鬼！？ 徐嚯来了兴趣，直起腰，看着李建业。 “细说。” (本章完) ------------ 第145章 案结，前记‘天生的罪犯’ 时间：1984年，八月十二日， 夏季 前记： ‘他从地狱来·案’ 【‘天生的罪犯’】 “哇~！” 随着一道啼哭声响起。 死寂沉闷，嘹亮的声音划破整个世界，让人下意识动容，往那边看去。 “生了生了！” “男的女的？” “有把，是个大胖小子！” “恭喜家属.家属呢？家属呢！？” 医院中，几个抱着孩子的护士在产房门口茫然的看着周围一切。 和其余产房门口，父亲急的用脑袋撞墙不同，这婴儿几乎不存在任何的家属。 门口冷清，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当然，如果说警察也算的话。 那倒是有很多。 “完蛋，这孩子怎么处理？” 几个刚上任的狱警看着小孩手足无措着，满脸茫然。 他们一共三个人。 一个老狱警，两个新狱警，但即便是老狱警，面对这种事也是没什么经验。 “家属好像联系不上。” “林岚市那边能查到他爷爷奶奶的档案，但找不到他们的人，咱们也没电话什么的，陈红也不说具体住址。” “父亲呢？孙鹏宇呢？” “好像还在躲债，妈的，老婆入狱一年了都没来看过，他不会连孩子的存在都不知道吧” “那咋办？” 几个狱警看着怀里的小肉团，眼中充斥茫然。 直到 “唉，有了！” 一个狱警睿智的眸子出现，举起手。 “咱们把这问题丢给狱长吧！” “好主意！” 三人一拍即合。 这就是孙江了，他的诞生普普通通，但又好像不那么普通。 稍微大了点，他便到了监狱里。 83年的蓬莱市监狱还未翻修，没有专门养育孩子的特殊监区。 典狱长看着这肉团团，他满脸的嫌弃。 “咦，监狱哪有空养他？” “不要不要，赶快送走，也不看看我这地都是什么他，他合适吗！？” 手下犯了难。 他们连夜找上了社会的福利机构。 典狱长说，“他妈的，你脑子有病是不是，在咱们这蹲的那些龟公，都是从哪进货的你不知道吗！？” 狱警觉得言之有理。 他们苦思冥想，发动睿智的大脑，说要找一个领养家庭。 典狱长说，“你们脑子是真有病，谁会领养一个罪犯的孩子？而且孩子母亲父亲爷爷奶奶还没死呢！” “伱们这是在犯罪，和龟公有什么区别！？” 狱警哑然，好几天都没想出一个新办法。 接着，典狱长满脸不情愿的抱着那哈哈笑的小肉团，道： “我勉为其难养着，嗯，陈红那边稍微放松一下，让她呆在独立的监室，那片区域暂时改成母婴特殊监区，孩子放那里。” 于是，肉团的监护人除了陈红，还多了个典狱长。 陈红看着孩子，沉默许久，取名叫孙江。 有了名字，孙江的活泼也逐渐显露。 孙江也很聪明，他走的比别人快，跑的比别人快，智力游戏玩的也比别人快。 典狱长看着他，一拍手，“这孩子不去上学可惜了！” 于是，三岁的孙江去了幼儿园。 在幼儿园里，孙江的书本就没丢过，反倒是他同班级的小朋友，书本经常莫名其妙消失。 不过每当这时候，孙江都会好心的上前，最后帮他找到，惹得对方感动的一塌糊涂。 他觉得这些小孩太幼稚。 于是，六岁，在典狱长给完他零花钱，告诫完后，孙江便偷偷溜到了监区。 一进监区，孙江震惊了。 监区里的人也震惊了，无数罪犯站在自由活动的操场上看着这个和自己膝盖差不多高的肉团子。 “你儿子？” “咋可能，这是谁家孩子？” “不会是你儿子吧。” “嘿，老子不孕不育！” 监区里吵了起来。 孙江在满眼的腿中到处穿梭，好半晌他手里多了根铁条，看着这玩意，他歪了歪脑袋。 人群中的黄松满脸懵的看着他，他连忙摸了摸身体，顿时大骇。 他准备逃狱的家伙事没了！ 黄松对着孙江说，你不会用，你给我，我教你。 说着，他做出用钥匙一般的手势。 孙江见此若有所思着，随即眼前一亮，找到一个铁栅栏的废弃锁，用铁丝往里面一捅，随后转动几下。 见此，黄松脸上露出笑容，刚要说什么。 ‘咔’的一声，锁开了。 黄松：？ 黄松的笑容没了。 他看着满脸惊喜，仿佛找到什么好玩具的孙江，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 他顿住，迟疑了，随即挥挥手，让对方过来，聊着什么。 半晌后. 黄松更沉默了，看着面前知道吸引注意，随即用手法偷盗的孙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几个同行嬉笑着过来。 但没多久。 他们比黄松还沉默。 直到吃饭时间到，孙江屁颠屁颠的往外面跑去。 看着他的背影，黄松若有所思着。 片刻后，他猛地右手往左手掌心里一砸，惊叹道： “这小子天生就是个罪犯！” 逐渐的，监狱里有个小罪犯的事情传开了。 不只是小偷，杀人犯也玩一般的找上了他，随即怀疑人生的离开。 经济罪犯向孙江讲解经济犯罪。 龟公靠近的时候被打了一顿，但还是过去告诉他该怎么防备人贩子。 监狱里有个劫匪，对方用树枝在地面画下枪械的图形，教导对方玩枪。 慢慢的。 这件事传到了典狱长的耳朵里。 1991年，孙江11岁了。 典狱长看着孙江，不知想了什么，随后将他藏起来，陈红的遗物交给了他。 遗物不多，只有一封信。 信上说，他有奶奶，也有父亲，让对方长大后去林岚市投奔。 孙江决定要走了。 他在半夜，偷偷溜出了监狱，遇到的狱警仿佛看不到他，直到他走远。 孙江在外冲着监狱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没入黑暗。 办公室内。 典狱长将烟头捻灭，丢入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 他砸吧砸吧嘴，道： “这麻烦玩意可算走了。” “是啊是啊。”狱警落寞的附和道。 “是个屁是！” 典狱长突然骂骂咧咧的说道。 狱警满脸懵。 典狱长沉默下去，好半晌，又点燃一根烟，道： “算了。” “他不该在这。” 孙江出来了，这还是他头一次一个人外出，看什么都新奇。 外面没有典狱长说的那么危险。 他一路走，一路偷，走到哪偷到哪，不缺钱花，不缺饭吃。 他还有几个兄弟，是流浪儿，对方看着他吃馒头馋的要死，孙江给了点，于是成了好兄弟。 得知孙江要往林岚市去，流浪儿带着孙江来到火车站，指着地图。 孙江告别对方。 他踏上了前往林岚市的路程。 林岚市远，但又不远。 孙江扒上了一辆火车，运煤的火车。 火车一路走，屁股尾巴一路时不时冒出点人，对方弯腰在铁道上捡着煤块。 还有人胆子大，扒上煤矿火车，但一上来就看到孙江，两人面面相觑。 对方没理孙江，孙江觉得好玩，就跟着一起往下推煤。 孙江没数自己坐了几辆火车，也没数过了多少天。 但他很快就到林岚市了。顺着地址，孙江找上一对老人，那是一个穷苦人家。 根据邻居所说，他们之前条件还算好，但之后儿子欠债，便躲了起来，只时不时寄一点钱来。 家里的东西都被收债人搬空了，连房子也没了。 老人无奈，只能住在荒郊野岭。 孙江想了想，去偷了点东西，放到茅草屋门口敲了敲门，随后躲起来。 老人开门，满脸大骇说有妖怪。 等了几天又进行了一次。 直到某一次，孙江放的时候被抓了个现行，门一开，老人和他四目相对。 下一秒，老人就大喊。 “老头子，不是妖怪，是个白娃娃咧！” 说来也怪，明明他们是第一次见，但那种熟悉感和亲近感却让他们下意识觉得这是自己亲孙子。 表明身份后，孙江就在这住了下来。 菜妇告诉他，不能去偷东西。 对方如此说着，夜夜在地里劳动，说劳动赚的钱花着踏实。 孙江不懂，他觉得钱都一样。 他是去过富人区的，见过那些人花钱的样子，对方钱比菜妇多，花起来也心安理得、踏实。 那为什么还要劳动？ 所以，他还在偷，不过是背地里悄悄偷，小心翼翼给家里改善伙食。 后来爷爷死了。 晚上去菜地的时候一脚踩空，脑袋磕到锄头上，当场死亡。 菜妇把眼哭了半瞎。 孙江还是不懂，为什么要劳动拿那么一点钱？连命都没了。 所以，他依旧偷。 直到 那年。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孙江被人意外逮着了。 不过没关系。 孙江很熟练的抱着头，弓着腰躺在地上。 和之前一样，一阵拳打脚踢就来了，孙江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他默默算着踢在自己身上的次数。 和之前不一样，这次打到一半就停了。 “抱歉抱歉，这是我弟弟，我弟弟犯错了，我没管好.” 一个卖花的女孩走了过来，护着他，乞求着原谅。 那男人骂骂咧咧的，翻起孙江的钱包。 钱包里，是他偷了四个人总和的钱。 男人眼前一亮，咳了咳，不动声色将所有钱放到口袋，道： “拿回自己钱就好了.” 说着，不忘瞪了眼孙江。 “这么小就偷东西，长大了肯定进监狱！” 他不知道的是，孙江是从监狱出来的。 孙江也不知道，这个自称自己姐姐的是谁。 见人离开，女人起身，看着孙江，一瘪嘴。 “你是张奶奶的孙子吧，这么小，应该比我还小两岁，你怎么能在这偷东西！？” “以后你不许” 十三岁的孙江听不懂这些话。 那时候，他只觉得这个女孩好聒噪，好凶，打人好疼.也好好看。 女孩揪着他耳朵，将他揪到奶奶面前。 奶奶拿笤帚抽他，于是，孙江便不偷了。 虽然他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偷。 日子一天天过去。 春去秋来，夏走冬归，一年又一年，一日复一日。 孙江很老实，老实的种菜，老实的卖菜，又或是帮忙卖花。 他觉得这样也挺好，反正也饿不死。 甚至也找到了自己的朋友。 那是一个流浪汉，对方住在下水道里。 流浪汉笑着说： “这是我的城堡，只不过它建造在地下。” 孙江觉得言之有理，他和对方玩的很好。 直到某一天. 当他来到下水道时，却发现，原本干涸，能住人的通道多了点东西。 那是一张金属网，牢牢固定在洞口，谁都进不去。 孙江迷茫。 他在这待了许久，才往夜市里走去。 冬天，春节之前，这时间段夜市生意很好，不过今天不同。 当他回去的时候，看到了一幕残忍的画面。 那是女孩，那是那个卖花女。 对方面目狰狞，满脸水泡，整个脑袋仿佛油锅里的丸子。 她痛苦的在地上哀嚎着。 身旁是她赖以生存的东西，那是一些花，艳丽的花。 不过此时被数不清的脚下踩踏，早已凋零。 这一刻，孙江大脑一片空白。 整个世界熟悉又陌生，无尽的惶恐与迷茫充斥内心，就连呼吸也变得微乎其微，呆呆站在原地，宛若机器。 直到，身旁人推了他一把。 “小江，你奶奶往那边走了，你快去找她，她身上可能有伤！” 那人给孙江指了个方向，猛地一推。 孙江宛若一个上了发条的木偶，他没了主见，脑中没了思想。 惶恐的情绪撕碎十四岁男孩，他感觉头上天旋地转，脚下软弱无力。 直到半晌。 他看到倒在地上的菜妇。 他背着对方，缓缓往家的方向走去。 菜妇终究没抗过去，她临死前，告诉他说，他父亲应该还在蓬莱市，让孙江去蓬莱市找一个叫孙鹏宇的。 后来，一堆人上门核实人员的死亡。 再后来，孙江得到了罪魁祸首的‘重罚’。 两条人命，收了数万，间接至多人死亡。 判了七年以内。 他呆坐在路边，看着早市里的人来人往，看着原本热闹的街道变得‘整洁’。 他也看着，这个城市，在城管的帮助下，越来越文明，越来越高素质。 他的眼神越发迷茫，瞳孔空洞。 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个不断下坠，永无止境的悬崖，让人沉沦于此意识模糊，失重感充斥身心。 某一日，孙江突然醒了过来。 他往蓬莱市的方向奔去。 1999年。 孙江通过黄松等人的江湖路子，在蓬莱市找到了孙鹏宇踪迹。 孙鹏宇确实还在蓬莱市。 但是以骨灰的形式。 对方死了，死在一个小巷子里。 不过，孙鹏宇死之前不叫孙鹏宇，他还有另一个名字。 ‘大老鼠’ 这是他的名字。 这是孙江从另一个‘孙江’口中知晓的答案。 他闻言，沉默了许久，找人打听了对方的信息后，也没有上前相认，只是问了几句话便走了。 小孙江说，孙江这个名字是随便取的。 大孙江回想着陈红留下的信，上面说，以后日子好了，有孩子就叫孙江，‘江’字寓意丰厚。 直到大老鼠找了个小老鼠，他也没忘记之前的事情。 他曾带小老鼠在监狱外徘徊，却始终无法让那懦弱的心鼓起勇气上前。 之后，孙江便在对方周围生活下来。 他看着小孙江拾荒，看着对方沉默，看着对方和神父赵康诵经，看着神父说“主会保佑他们”。 也看着对方，从蓬莱市走到江三市。 孙江跟到了江三市，一直在周围。 他看到了凌晨对方虐杀几个人。 也看到了，两个人搬动尸体。 又或是，身穿雨衣，侦查破案的警察。 他一直在暗中默默看着，直到. 当赵康合拢经书，自首的那一刻，孙江消失了。 2003年，九月三日，江三市少了个人。 没有人发现。 2003年，九月十日，林岚市多了个人。 2003年，十二月二日. 一起烹尸案赫然出现！ 1993年，11岁的孙江，随着一扇门打开，他从地狱踏出。 1993年，11岁的孙江，随着一扇门打开，他从一个地狱，踏入另一个地狱。 他说： “我从地狱来，我向地狱去。” （‘他从地狱来·案’） 【（案结！）】 (本章完) ------------ 第146章 都城？都城！ 【叮，恭喜宿主谱写两次剧情：‘他从地狱来’。】 【奖励结算中】 【代入感分别为：百分之89】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舌尝思】 【舌尝思：一个合格的美食家，他可以从食物当中品尝出厨师的思念，能感受到复杂的情绪变化。】 【或许，你也可以。】 【注：（当你品尝与某件事物相关的食物时，你能感受到凶手对其蕴藏的情绪。）】 十二月七号。 早上八点，徐嚯在市局内睁开眼，他揉着头，脑海中的记忆宛若洪流一般冲刷着自己大脑。 稍许。 【稳定意识！】 面板上某技能稍微一亮，徐嚯顿时感到好了许多，那些分不清视角的零星碎片逐渐在脑海中划清主次。 “舌尝思？” 徐嚯看着新获得的技能，感觉怪怪的。 “品尝与案子相关的东西会得到稍微的情感线索。” “很厉害。” 确实厉害。 警方调查案件，第一步是重中之重，即便是一起安家看起来十分像激情犯罪，但也要仔细思索，排除任何可能后再定性。 而情感，就是定性的最大因素！ 没办法，警方的警力不多，即便是上一世，一个规模较大的大队，可调动警力也不过几十人。 没办法分出第二条线侦查多种可能性。 再加上，一起命案，黄金侦破时间只有七十二小时，一些案子甚至只有四十八小时！ 这种情况下，如果第一步定性定错了，那即便是在第三十个小时，短短一天的时间反应过来。 那案子基本是没的破了。 但有了这技能不同，即便徐嚯什么都不思索，只需要用舌头那么稍微一尝，便能通过其情绪锁定矛盾，再从矛盾推测出杀人原因！ 不过 “与案子相关的，能是好吃的吗” 徐嚯嘴角一扯，回想起林岚市案发时，孙江搞的那人肉炸肉。 好家伙，裹上鸡蛋液，撒上面包糠，邻居家的小孩都馋哭了是吧 那玩意就不能吃！ 不仅是这案子不能吃，其余案子又有哪个是能动嘴的？ “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用，但现在还不至于。” 徐嚯摇摇头，随即便没再思索这件事。 他走出房门。 一开门，一道冷冽的风仿佛化为实质，刮在脸上，无形之中宛若刮掉什么东西，让徐嚯整个人都精神了些许。 他扭头看向一旁楼道内没关闭的窗户，走过去将其关上。 之后走到警局的食堂内。 案子收尾了，案件也结下。 食堂的人也变多，不像之前一样，到了吃饭的点连几个人影都没多少。 “给伱买了，就知道你小子这个点雷打不动的起床。” 李建业注意道，抬手招呼了着。 徐嚯点点头，走到身边坐下。 “孙江怎么样了？” 徐嚯一边吃着肉包子，一边抬头看着李建业。 “嗨，还能怎么样。” 李建业摇摇头，顺便往嘴里塞了点饭，这两天他吃方便面给自己吃吐了，好不容易能吃点正常饭，得多塞点。 “照流程走呗。” “啧，渡厄和尚拿到了五万块钱，倒是有钱了，不过，，，不过他身后的小跟班倒是多了两个，八个孩子成了十个。” 李建业含糊道： “妞妞的腿不好治，长期性的，得看恢复状况。” “小白的眼睛可以治，手术已经做完，很成功，等两天摘下来就能恢复如初。” 徐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喝着碗里的粥。 昨天，孙江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徐嚯也确实和对方在几个月前曾在一个区域内，不过对方记得自己，但他却没看到对方。 “倒是没想到，这小子和那起案子也有点渊源。” 徐嚯吃着，摇了摇头说道。 “谁说不是呢，就是没想到孙鹏宇死的太早了，要是他没死，估摸着能少两起惨案的出现。” 李建业也感慨的说道。 若非案件查明，他是真想不到，一个流浪汉的病逝，能直接性的导致两起案子，十余条命！ “还有催债的。” 李建业又道。 当初，陈红生下孩子后没让菜妇两人带走。 一个原因是联系不上，第二个原因便是，如果那段时间带走，大概率会上户口。 而一旦上了户口. 那些讨债的就会没完没了。 他们可正愁孙鹏宇死了，没人给钱呢，这下老的给完钱留着等小的长大了，继续还钱！ 陈红估摸着想到了这一茬。 但她应该没想到，她的儿子，学习能力高的吓人！ 而一个学习能力高的人，在监狱生活了十一年. 这是个悲哀。 “渡厄和尚呢？他还在乞讨？” 徐嚯将话题扯到渡厄身上。 “被超子带走了，也不知道干什么。” 李建业摇摇头，“他手里有五万现金，市局奖励的速度快的吓人，现在不愁吃穿。” “刚才也说了，两个孩子手术费用官方也承担，他的经济压力眼下不是很大。” “那可不一定。” 徐嚯摇摇头。 八个孩子哦，现在变成十个了。 几万块钱可养不好这么多人，要是钱丢了那就更让人感到绝望。 “上头那边是什么意思？”徐嚯询问着。 出了这么大的事，林岚市不可能一点作为没有。 这种级别的案子.说实话，要不是瀚海省有点习惯了，不然早大嘴巴子伺候上，哪像现在这样，破案期间都没给压力。 而在案破后，自然也会进行相应的整改。 “几个私立福利院收编并且扩大，林岚市的流浪汉，孤儿送进去，期间进行九年义务教育。” “设立两个队伍监查福利资金的去向，虽然无法杜绝一些现象的发生，但至少能减少许多出现的概率。” 李建业说道。 言罢，他掰手指数了数。 “算是个较大的改动了。” “嗯，监狱的管理还得加强，不过瀚海省没多少大型监狱，倒是也不需要如此紧张。” “同时还得彻查套取官方补贴的事情，这件事被捅出来，估摸着得有不少人倒霉。” 徐嚯点了点头。 福利院套官方补贴，同时接受社会援助，以及贩卖孩子，三方利润导致一群人猪油蒙了心，分不清好歹。 这年头的数量很多很多，毕竟，人贩子最猖獗的时间点就在03年左右。 看你长得好看符合目标，面包车一停，下来两三人直接把你强行拐车里！ 哼，想跑？ 跑不掉的。 人贩子有迷药。 先思索一下，人贩子为什么又叫‘拍花子’，拍花子为什么喜欢拍人。 原因便是，他们会调制一些特殊的药效，用皮肤吸收，拍打的几秒后目标人员晕厥。 之后将人无声无息带走。 至于迷药 很多，只要能把人迷晕，让人失去抵抗力的都能称得上是迷药！ 就像麻药一样。 闭着眼打一针麻醉剂，又或是一拳轰脑门上昏厥，外表来看都没什么区别。 当然，皮肤吸收的会慢一点，所以，这时候对方往往就会东扯西扯，消耗点时间。 而那些所谓的福利院院长，找的合作的人也就是他们。 “看样子收尾也不需要我了。” 徐嚯吃完后，擦了擦嘴看着对方。 “我先走了，一星期没回家了，这两天没事别喊我。” 李建业点了点头，看着对方的身影。 不过，走到门口时，徐嚯突然顿住，回头又问。 “对了，黄松那些人怎么处置的？” “没怎么处置，放也不能放，继续丢监牢里，无非是待遇好了点。”李建业回道。 “好。” 徐嚯也没提什么意见。 他走出市局，拦下一辆出租车，往甜品店的方向开去。 懂黄松这几人处理起来很麻烦。 尤其是黄松，对方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只要一出去绝对还会偷，这几乎是百分百的！ 再者，他本来就算得上是个死人，只是教了文物才换来一命。 这要是再无期转有期，有期再减刑，那法庭的威信会降低许多。最关键的是 让对方出来，基本也不会出来了。 近七十岁，无儿无女，新时代的产品他的手法也跟不上，出来就是个死，只能靠着偷点小东西活着。 如此又能过几年？两三年后没力气动了，还是个死字。 相反，不如一直在监狱待到死。 中午十一点。 徐嚯回到了甜品店。 经过五天的排除异味，以及王超在街头免费发放楚夕的面包等各类甜品。 这让甜品店有了很不错的生意。 写字楼又或是幼儿园那边，算得上是一批十分稳定的客户，早上和下午，两波算是营业额的巅峰。 一天的时间流水能干到一千！ 净利润的话，大概能有个小几百。 相当于一天半是常人一个月的工资了，这些钱在这年头很耐花！ 部分连锁店绝对没徐嚯赚得多。 “吱~” 门开了，蛋糕店内众人还以为是客人。 但刚一抬头，就看到是徐嚯的身影。 “给好吃哒。” 一直在角落抱着面包安安静静的妞妞，此时又爬到了徐嚯脚边，拽着他的裤腿，抬头，给徐嚯递着面包。 徐嚯见此哑然一笑。 他吃了一口随即又交给她，随后一只手托起对方，放在怀里。 这孩子还太小，加上没什么教育，导致现在说话都说不清楚。 但，她知道好吃的留着一起吃。 “其余几个呢？” 徐嚯看向王超，疑惑道。 “几个小的被李队安排到了福利院，渡厄大师我给雇了下来。” “小白现在在医院修养，小龙小虎去陪她了。” “妞妞行动不便不适合去医院，暂时我来照顾。” 王超开口说道。 闻言，徐嚯眉头一挑，扫了眼对方。 “听说医药费你小子出了一半？” “嚯，王老板，发达了啊。” 小白的眼其实不严重，但多少也是笔不小的支出，普通人拿出来必然伤筋动骨。 上头的钱上一次分配完了，分配的人是之前‘爆炸案’后官方组建的基金会。 想治病得等下一轮。 王超没想让他们继续拖，索性直接垫费。 岂料，这话听到后，王超一顿，随即整个人兴奋起来。 “嚯哥，咱们要发达了！” “发达？” 徐嚯稍微愣住，“怎么个发达？” “我拉到个投资人！” 王超压抑着自己兴奋的内心，开口道。 “我在市场到处蹲，终于让我逮着一个大老板，我缠着他，给他说了个和咱们未来想法一致，但实则留了个思路的思维。” “大老板表示很感兴趣，和我谈了一个下午。” “最后敲定主意，在互联网起势之前，他资助我们先将前置条件做出。” 好家伙，死路一条的思维 徐嚯有点咂舌，超子这小子涉及到创业，鬼点子一个比一个多，估摸着是怕对方听完真实计划给他撇一边，剽窃创意自己单飞。 索性给了个半真半假还致命的。 想撇开就死路一条，一起玩反倒是能共赢。 “合同签了吗？” 徐嚯询问。 发展这方面，他全权交给对方负责，自己负责的是管理和出了大事后的摆平。 虽然他在这店铺也出不了大事. “签了，之前给你手机留言了，第一笔钱是十万，不多，但我们得做点业绩给他看看。” 王超开口道。 徐嚯点点头，他看到短信了，否则也不会回来找对方。 “什么业绩？” “就是暂时先将分店做起来，我将其称之为连锁店。” 王超如实说道。 “之后实施内部改革，逐渐的往外卖上靠拢，最后达成目标！” “我跟大老板说的是连锁店和加盟店的概念，稍微透露了点外卖思维，他感兴趣的事外卖。” “但至少也得先干点业绩，比如让他看到至少咱们能干出一家全国闻名的连锁店！” “让他知道，投资咱们，最少都是血赚！” 王超激动万分。 再次随手间画下一个大饼。 妞妞在徐嚯怀里留着口水，却怎么都看不到饼。 “而咱们现在做的越大，后续就越好要钱！” “不只是单纯的投资，甚至是十年后的外卖集团，只要现在做成了，绝对能割下足够话语权和权利！” 徐嚯颇为咂舌。 一到这时候，这小子脑袋总会变得异常灵醒 挖坑，算计，走一步看百步，第一笔十万的投资刚过来，他直接开始思考十年后的话语权分割 “所以.咱们得开分店了？” 徐嚯若有所思着。 “没错，我计划是再开两家，分别在大老板和林岚市开设。” 王超点了点头。 “如此，林岚市有一家总店一家分店，而大老板那得开大一点，建造总店。” “林岚市的不用管，大老板那，咱们得过去一趟处理好事情。” 王超如实说道。 总店开起来了分店就好开了，徐嚯目前的现金还有百万之多。 蛋糕店一个月净利润大概能有个一两万。 王超手里 徐嚯算了算官方奖励他的次数，少说还有十万！ 再算上十万的投资，差不多能有个一百五十万。 足够了。 “成，开！” 徐嚯点头。 不过 “投资人住哪？” 徐嚯顿了顿，开口询问着。 去一趟对方那很有必要，没有什么大合同是线上谈下来的。 “有点远，但离江三市很近！” 王超拍着胸脯。 “所以，到底是哪？”徐嚯纳闷。 王超想了想，开口道： “都城。” “哦，去都城，什么时嗯?” 徐嚯一顿，眼角一抽，略显错愕的看着王超。 “去哪？” “都城！” 王超信誓旦旦道： “都谈好了，大老板还是很亲和的。” “嚯哥，我飞机票都订好了。” “到时候.” “看我操作！” “我给你谈个双赢的合同！” 徐嚯沉默了，他在乎的倒不是合同，而是 他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孩子那渴望的眼神，终究没忍心。 “行吧。” “什么时候的票？” 王超眼中闪过对成功的渴望，野心勃勃的。 他铿锵有力道： “明天！” “明天？” “就明天！” (本章完) ------------ 第147章 李建业：依稀记得，那是一个明媚的下午...... 明天的机票. 王超将机票掏出，递在徐嚯面前。 一共四张。 “我，妞妞，楚夕姐，还有哥你。” 说着，王超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看向妞妞。 “顺便给妞妞治一下腿。” “她是小儿麻痹，不过运气好，不是那种全身性质的。” “加上现在年纪也小，及早治疗有很大概率痊愈。” 说着，王超伸出手逗着徐嚯怀中，妞妞的脸。 妞妞歪了歪头，一口咬上去。 “撕~” 王超缩回手，手上并没有咬痕，明显对方没用力。 她在吓唬王超。 妞妞嘻嘻的笑了起来。 “嗯，脑袋发育的也很好，就是接受的教育不咋地。” 王超揉着对方的脑袋。 自从徐嚯报销几个流浪儿的开销后，王超便对其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改造。 首先是外貌。 妞妞小白洗干净后，顿时呈现出白白胖胖的漂亮小丫头的胚子外貌。 看得出渡厄大师之前把他们养的很不错，除了没钱治病。 衣着的话，倒是给买了很多新衣裳。 小龙小虎两个问题算是最严重的，他们性格上的问题很大。 如不信任，又或是总抱有敌意。 若是之前的环境还好，可以适用，但现在不行了，在平静的生活中，这种性格由正面转变为负面。 但时间还长，也不缺这一时半会的改造机会。 “成，那就看明天了。” 徐嚯点了点头。 “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早来喊我。” “好嘞。” 王超点了点脑袋，兴冲冲向外走去。 “吱~” 面包店的门关了，徐嚯抱着孩子，回头，扫了眼周围。 面包店蒸蒸日上。 原本清冷的画面一扫而空，生意完全能用火热来形容。 这也导致，面包店的人手不够用。 原本只有楚夕一个厨师，同时充当点餐员的，现在倒是有了其余人参与。 一个女孩，两个男孩。 三人均是刚毕业的学生，一个月八百，工资也还算过得去。 女孩比较特殊。 她叫小福，全名刘小福，不单单是员工，也是面包店的学徒，楚夕的徒弟。 “老板娘呢？” 徐嚯扫了几眼，看着员工疑惑询问道。 “在厨房。” 小福笑嘻嘻的回道，“刚才有几份大订单，是写字楼加班人的晚餐，老板娘现在在后厨里忙的很。” “电话预订？” “电话预订！”小福点了点头。 徐嚯倒吸一口冷气。 他觉得，自己多少有点低估超子了。 这才多久啊. 半个月的时间，电话订餐就逐渐的铺了出来。 不出意外的，眼下这批电话订餐的人，在十年后，会是第一批最先适应外卖形式的用户！ “啧，可惜这小子是五边形漏洞战士了。” 徐嚯摇摇头，往后厨走去。 超子的运气多少沾点霉运。 六维属性，五个全都拉满，按理来说，最后一个不管多低都能起来。 但问题在于，第六个属性可能不是0了，得是负数拉满 但凡第六属性的运气稍微存在一个1 凭对方那个本子，估摸着现在公司都稳定运营，盈利逐渐上升！ 但可惜，这个属性负出了个喜马拉雅山脉。 “小福还没学会吗？” 后厨内，徐嚯看着里面忙忙碌碌的楚夕，开口询问。 楚夕像个仓鼠一样，在不大的后厨内到处乱翻，却又感到井井有条。 同时有条不紊的操控多个设备。 “啊？” 听到声音，楚夕略显迷茫，随后回头看到徐嚯后，眸中一动。 “还好。” 说着，她好像想起来什么。 眼睛微睁，连忙从其中一个小烤箱中掏出一些东西。 这是泡芙。 泡芙一般来说主要看内部的奶油用什么东西类型，如果贪便宜，那会吃腻，如果不贪便宜便会好吃。 而在楚夕的加工下，泡芙仿佛成了另一种食物。 “吃！” 楚夕强行将奶白奶白的泡芙塞入徐嚯的口中。 一股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口中爆开，随后流入胃中。 见此，楚夕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十分满意的点了点脑袋。 这两天徐嚯一直市局，让一直投喂不了的她感到十分的焦躁。 现在好多了。 徐嚯想说些什么，但被对方又塞了好几下，只能一点点吃。 眼见自己应付不下，他连忙闭上嘴，用手指了指怀里的妞妞。 妞妞一只手放在嘴巴里，歪着脑袋，用那双黑兮兮的眼睛看着楚夕。 楚夕这才发现还有个小孩在这。 她带着好奇的眸子，看着这个人类幼崽。 妞妞有点害怕，贴着徐嚯的胸膛。 她这是第一次见楚夕，很面生。 楚夕看着妞妞，对视着，歪了歪脑袋。 妞妞看着楚夕，对视着，歪了歪脑袋。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最后. 楚夕眼前一亮，掏出泡芙，塞入妞妞的小嘴里。 当奶油化掉的那一刻，甜蜜仿佛流入了心里。 妞妞眼前一亮，顿时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大姐姐感到十分亲密。 “这孩子以后跟着咱一起生活了，我到时候开个小福利院，先养着。” 徐嚯趁着嘴里没东西，连忙将事情说出来。 “福利院的资金由林岚市和江三市的福利基金会直接汇入，还有官方补贴，不用担心金钱问题。” 楚夕表示没有问题，她感到十分开心，对方简直就是他的知音啊。 妞妞的肚子像个无底洞。 楚夕投喂的十分开心。 见此，徐嚯松了口气。 “原来是母性光辉在作祟” 如果对方不同意，那只能重新换个安置办法，好在楚夕倒是挺喜欢喂孩子。 “不对.” “那她之前是抱着什么情绪喂的我？” 看着一大一小玩的不亦乐乎，徐嚯突然想到这十分严肃的问题。 片刻后他不想了。 不是想不通，单纯是没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过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还想吃的妞妞道： “不能吃了。” 随即一顿，又看向徐嚯。 “小福好厉害的，她能做很多东西。” “能做多少？” 徐嚯思索着，在想离开的时候要不要找几个大厨看着店铺。 “大概百分之八十？” 楚夕想了想，不确定道： “不过味道会稍微下降，普通人应该感觉不到。” 正常来说，大多人都是饕鬄而不是美食家。 一个东西一天没吃就会忘记味道，只能打上一个‘好吃’或是‘难吃’的评价。 只要味道不是差太多，基本都能接受。 “而且就接手一两天，明天后天还是假期，没问题哒！” 楚夕开心道。 她还没去过都城，现在也挺期待的。“一两天吗.” 徐嚯嘴角一抽。 “但愿一两天能回来吧” 言罢，他抱着贪吃的妞妞，向外走去。 “你们看好这孩子今天一人加二十块的工资。” 徐嚯将人类幼崽放在靠边沙发上，几个年轻人顿时凑上妞妞跟前。 他向外走去。 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 徐嚯没向居住的酒店走，而是调转方向 他走向了警局。 都城是得去的。 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带就去，毕竟，要是真出事了没人帮忙问题可就大了。 半晌后。 “老李老李，案子办完了，有没有兴趣出去玩？” 林岚市刑侦市局内。 还在收尾，处理案件的李建业抬起眼睛，那双黝黑的黑眼眶看着徐嚯。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幽幽的看着。 “伱小子有事说事。” 徐嚯的脑袋从门口探出来，心中一动，脸色却丝毫没变化。 “害，就是瞅着李队长您这么高强度工作，对身体不太好。” “这不，刚好手里有几张机票，寻思着去都城玩玩嘛。” 说着，他挤眉弄眼。 “怎么样，那可是都城哦，体制内的巅峰地点，李队你就不想去玩玩？” 李建业丝毫不为所动，他嘴角一扯。 “玩？” “林岚市现在忙得到处跑，人物跟一座山一样压在人脑袋上，哪有时间去玩？” “不去不去。” 李建业本以为这起案子完结，自己能过几天好日子。 但. 他真没想到.这案子收尾后的弯弯绕绕这么多！ 首先是流浪汉和流浪儿的处理，这就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其次是福利院院长与人贩子参与的勾当。 对方可不是只拐卖了一起.十余年下来，天知道到底卖了多少！ 又或是那些城管。 这些可都是事啊！ 和侦查期相比，不仅更忙了，只不过是没了紧迫感 李建业看着自己熬夜掉的头发夜夜黯然伤心。 “真不去吗？” “我请客啊，我请客！” 徐嚯继续诱惑道。 闻言，李建业脸上露出一丝自嘲。 “小子，你是不是忘了，其实我是江三市刑侦大队大队长，而不是林岚市的大队长了？” 徐嚯一顿，随即讪讪的看着他。 李建业却没完，继续追着说道：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明媚的下午。” “市局通电，突然就给我说让我休假，还是带薪休假！” “嘿，这我哪能同意？” 刑警都是苦逼的，一天到晚忙的要死，就没什么休闲的时间，毕竟即便眼下没命案，那也得去翻积案。 恨不得一个人掰开当两个人用！ 怎么可能突然给你带薪休假 “后来，老大他说带薪休假，安排住宿，我就来了。” 李建业笑道，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容变得有点惨。 “嗯，接手了一个投井案的走访任务。” 徐嚯眼神有点飘忽。 李建业没理会他，继续说道： “依稀记得，投井案的侦破时间是两三天。” “嗯，走访收尾用了近两个月！” “期间，还出了几个同等重量的案子，比如赵州的苹果案。” “这感觉可太棒了。” 李建业面无表情的看着徐嚯。 “让我在带薪休假中，在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内。” “享受到往常一整年还多的工作量！” 言罢，李建业抿了口茶水。 苦涩的茶水浸透他的味蕾。 但。 李建业觉得自己命比这茶水苦多了！ “你就说是不是投井案吧！” 徐嚯嘴硬道。 李建业笑了，他刚想出口反驳，不过徐嚯不给这个机会。 “而且” “李队，反正案子都破了，咱也不是林岚市的人。” 徐嚯诱惑道： “咱们一走，谁有权利安排咱任务！？” 李建业刚想反驳，但下一秒，却顿住，面露迟疑。 是啊！ 他不是林岚市警察，也没有借调，在这收尾纯粹是因为自己的职业道德。 侦查期间尽职尽责就罢了。 擦屁股为什么要这么尽职 自己待的江三市好着呢！ 李建业恍惚间悟了，震惊的看着徐嚯。 “好像.” “有点道理哈。” 徐嚯连忙点头。 “没错，再者，这件案子本身就是当初林岚市搞出来的，和咱们没关系。” “李队你瞅瞅，你都被压榨成这么憔悴。” “回家估摸着闺女都认不出你了！” “咱们休息休息吧。” 徐嚯的脸色十分真诚。 李建业犹豫许久，最后，，，，，， “你说去都城？” “对，就是都城！” 徐嚯趁热打铁，“咱们去那玩玩，想玩什么玩什么，我给安排商务舱，咱们舒舒服服去舒舒服服回来！” 李建业内心纠结着，好半晌，这才叹了口气。 “成。” “那我休息几天吧。” “好！” 徐嚯连忙敲定这件事。 “那咱们说定了！” 言罢。 他不给对方任何后悔的机会，脚底抹油，一溜烟就走了。 李建业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想不出是哪里怪。 最后只能摇摇头，去找钱华，将工作转交。 随即早早回到住处，将需要的行李提前整理一下。 次日。 林岚市机场中。 徐嚯先带着李建业过了安检，在候机厅等待登机。 李建业没坐过几次飞机，上次坐还是在沈秧的事情上。 所以新鲜感还有，但不太多。 当然，不是完全没有新鲜感也不能是新鲜感吧，应该是 “啧，都城这时间段应该都下雪了吧。” 飞机上，李建业对着徐嚯如此说道。 “谁知道呢，大概下了吧，那边天挺冷的”徐嚯心不在焉道。 李建业还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 “李队让一下，我放一下行李。”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李建业下意识说‘好’，给对方让座。 但，紧接着 李建业顿住，抬头一看。 一张熟悉的面庞出现在眼前。 这是 王超！ 看着这张脸，李建业愣住了。 李建业：？ “你怎么在这！？” 一道惊愕的声音响起。 (本章完) ------------ 第148章 张梁：？那两人叫什么！？ 李建业懵了。 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恍惚间，他有点恍然，随即是一股隔绝于世界之外的陌生感。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在做梦。 当然，他宁愿自己在做梦。 一道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李队，你这么想我嘛！？” 王超愣住，听着对方的语气，些许感动。 “咱们才两三天没见啊。” “不是，你小子别跟我扯别的，你告诉我，伱怎么在这？！” 李建业有点红温了。 “去都城啊，这不是去都城的飞机吗？” 王超疑惑。 “我要去都城赚大钱！” 李建业没有丝毫犹豫，“下机，我要下飞机！” “尊敬的乘客，请系好安全带。” “在飞机内请不要大声喧哗，以免打扰到其余乘客。” 空乘人员站在一旁，面带笑容，默默看着李建业。 李建业： 看着关的死死的舱门，李建业恍惚间体会到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 “李队，让让，我坐你旁边的。” 王超低声说道。 李建业面无表情让开，随后看向徐嚯。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 “害，就是去旅游，顺便玩玩而已，李队你别想太多了。” 徐嚯打着哈哈。 说着，他摇醒一旁的一大一小。 “小夕，妞妞，你们说是不是？” 楚夕歪了歪脑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是吧？” 妞妞看着李建业，“阿巴阿巴.” 李建业沉默了。 好半晌，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他妥协了。 爱咋咋地吧. 李建业带着一副世俗与自己无关的表情，带着笑，看着窗外。 问题不大。 都城而已，那里别的不多，体制内的人反正是不缺的。 出不了事，自己就是去玩一趟。 出了事. 天塌下有个高的顶着呢！ 飞机缓缓升空，很快便一头扎入云海。 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地面蚂蚁般大小的城市，李建业不留痕迹的擦干手里的冷汗。 问题不大。 十二月八号。 下午，三点半。 一架飞机缓缓降落在都城停机场， 无数乘客拿起自己的大包小包走下飞机，随后踏上接送的大巴，去到机场出口。 “李队，你怎么从下飞机开始到现在一直乐呵呵的？” 坐上出租车，王超看着李建业眉头一挑，乐呵呵的询问。 “没事，我开心。” 李建业笑了笑，随即也没再言语。 五个人一辆车载不下，徐嚯打了第二辆，不过目的地相同。 那是一家酒店。 李建业和抱着妞妞的楚夕先上了酒店找到各自房间。 徐嚯和王超收拾完衣服后，倒是去了其余地方。 “大老板叫张牛，我叫他牛老板，或者牛总都可以。” 王超在车上跟徐嚯闲聊着。 “他搞互联网的，我一眼就看出他急迫的需要几个实体产业来锚定自己的资金！” 搞互联网的？ 这年头有几个？ 徐嚯眉头一皱。 这年头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互联网是什么玩意，普通人估摸着还以为是一张渔网。 也就是说，对方是第一批开始搞的。 第一批，还是都城多多少少会被官方重点扶持。 说不定，这个人在官方内也存在一些身份。 徐嚯脑海中思索着和王超截然相反的事情。 不过不需要他们想明白。 半晌后。 徐嚯见到了这位所谓的张牛老板。 下午四点。 徐嚯站在一栋金碧辉煌的大厦前，内部环境让他一度感觉回到了上一世一般。 “您二位就是林岚市来的王总和徐总是吧，张总等候多时了，他说过您二位来，不用报备可以直接前往办公室。” 一个提前等待一般的女高管脸上带着令人舒服的笑容，带着徐嚯和王超向内走去。 徐嚯闻言，内心略显咂舌。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啊。 一个面包店的老板会被公司的高管用‘总’称呼. 当然，也有可能是张牛的缘故，毕竟能被对方记上名字的人可没几个简单的。 “笃笃笃~” 十二楼，高管敲响面前的门。 而随着门的缓缓打开徐嚯见到了这位王超口中的牛老板。 这是个方脸男人，留着寸头，身材壮硕，一米八的个头大概一百八十斤。 穿着深色衬衫，手腕戴了一块低调的不知名手表。 对方长相亲和，笑起来有种亲切感。 “小王？可算来了。” “这位就是徐嚯，徐先生？” 张牛笑呵呵的起身，弯腰和徐嚯握了握手。 “很荣幸，路上超子跟我好一顿夸您来着。” 徐嚯笑着寒暄着。 “坐坐坐，都坐下聊。” “小萱，去倒三杯茶，用我那包茶叶来泡。” 张牛表现的很重视，带着两人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徐嚯眉头一挑，稍微有点诧异。 按理来说，以超子给的那个半真半假的话语来看，不应该能被这样对待才是。 不过没多久，他就知道了。 “徐先生，小王，我对你们的那个外卖行业，还有那个加盟店挺感兴趣的，如果没问题，咱们就按之前的合同来，第一笔投资先暂定十万，签下合同追加三十万，后续.” 张牛几乎比王超还迫切，口头上直接答应合同。 王超签过合同，但还需要徐嚯亲手签几份。 这让王超措不及防，他觉得对方在下套，但愣是没看出任何一个能挑刺的地方。 徐嚯利用‘眼见喜’死死锁定对方微动作，却也没找到什么破绽。 “咳咳，外卖的事，咱们先不聊，咱们聊一下有关互联网的事情。” 说着，张牛示意秘书出去，秘书带着微笑关上门。 “之前，小王说未来的互联网，会以便捷性和普遍性出现.我想问问，你们觉得是以什么外貌出现？” 普遍性的互联网？ 徐嚯眉头一皱，不过还不等他说什么，下一秒，对方声音又响起。 “实不相瞒，鄙人虽然是搞互联网的，但却发现了一个很别扭的东西。” “那就是，互联网需要人流量作为基础，相当于盖房子的基建，后续的任何东西都是在这人流量上出现。” 张牛开始缓缓说道。 “但，目前国内互联网只有电脑，家用电脑甚至不足百分之一的普及率，这对我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 “之后，我开始尝试将人手具备的手机和互联网结合在一起。” “我建立了一家公司，手机公司。” “但，却思索不出有关这玩意的形式” “于是，我在旅游散心，顺便在各个地方听取他人意见，直到.” 说着，张牛一顿。 “小王出现了。” “听完后，我发现小王的想法几乎和我完全一样！” “如果手机能成为承载互联网的一种东西，完全可以满足人流量的基础！” “但该以什么形式出现，我始终思索不出来。” 说到这，他顿住。 随即，张牛严肃的看着面前几人。 “实不相瞒，我能感受的到，这是一个契机！” “一个，足以改变全球的契机！” “后面蕴藏的，不论是财富，还是地位，又或是身后官方准备好的充足资金，只要能抓住这契机，这些，便全能得到！” “全世界，包括我，以及二位在内，至少有百人明白！” “但所有人，都卡在了这一步。” 说着，张牛脸色愈发严肃。 这是一层膜。 一层很薄，薄如蝉翼，却谁都捅不破的膜！ 他开口道： “这玩意，到底是以.什么形式出现？” 徐嚯了然，随即看着对方重视起来。 好家伙，这人确实是东国国内互联网的第一批干这玩意的。 意识到了，眼光超前，但可惜，没有明确的标准。 而也正是意识到，他明白只要这个契机被人抓住，不论对方现在是杀猪的还是宰牛的，未来绝对非凡，所以才和自己两人这般重视.或者对方性格本就是如此。 “这是我亲自设计的一款手机。” “相比起传统手机来说，他多了点其余的功能。” 说着，对方掏出一个新颖手机。 这是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 里面摆放着精密的小键盘，二十六个字母一应俱全，还有最上面一排的数字。 这是上一世，当年的键盘手机？ 徐嚯眉头一挑。 王超感到新奇。“但，我发现这只是换汤不换药，无非是换了一种花里胡哨的玩意罢了。” 张牛摇了摇头。 他收了回去。 这只是个空壳，他并没有投入资金生产，显然是意识到了问题。 “所以，请二位来的主要原因，一是想探讨外卖的未来。” “二嘛.便是未来是什么东西承载的互联网。” 闻言，王超摇了摇脑袋。 “张总，我是准备等社会自然发展趋势.” 他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想等能人推动，自己负责推动后的社会。 眼下这个问题 “给手机通上网线，国外99年出现了一个名为无线以太网相融联盟的非盈利组织，这时间段您想进去还是很简单的。” 徐嚯突然开口说道。 张牛一顿。 “通上网线？带一根线？不对，无线” “是以无线电台那种模式！？我确实是这个思路，但手机本身形式变化” “如果再加上，取消按键呢？” 徐嚯突然又道：“取消掉，手机上的传统按键，将屏幕等比例放大。” “相当于随身携带一个小型的电脑显示屏。” 闻言，王超和张牛突然顿住。 他们下意识畅想了一下，随后发现 这玩意好像. 可以！ 他们的方向确实是将电脑浓缩成便携袋的东西。 “然后呢？” 张牛心突然砰砰直跳了起来，将眸子放到徐嚯身上，目光火热。 对方好像有想法！？ “取消按键，只有屏幕还怎么操作？” 王超也纳闷了。 徐嚯没说话，只是看了看时间，也没继续说什么的意思。 张牛略显急眼，他想了想，直接从抽屉里掏出文件和录音笔。 “害，咱们先签合同，先把二位的目标办了再说。 徐嚯笑了，他反复看了看，确认无误后便签下。 随后，还没等王超反应过来。 张牛又掏出一份。 “这是有关股份的合同。” 张牛开口道。 王超惊疑，稍加观察，明白了这是啥玩意。 一份类似投资类型的合同，有关徐嚯的想法，如果采纳建议，且成功，未来会给予一定股份。 相当于版权费的感觉。 “为什么手机必须要用键盘操控？” 徐嚯签完后，突然来了一嘴。 为什么. 还有为什么？不用键盘，还能用什么操控？ 两人愣住。 “市面上的笔记本，难道没了键盘鼠标，指示标就无法移动了吗？” “触摸板，你是说那个触摸板？”王超一顿。 “将触摸板和手机屏幕融合，用无线网连接互联网。” 徐嚯缓缓开口。 “剩下的，就是技术问题。” 而技术问题. 任何技术问题，都是从概念上衍生，用来实现概念。 技术可以通过学习钻研出，而概念.可不行。 这一刻，张牛脑海中宛若原子弹爆炸一般，‘轰’的一声整个脑子嗡嗡的。 “是啊，为什么要有实体键盘.” “触摸板和屏幕结合，手指触碰屏幕进行使用，相当于代替了鼠标的功能” 张牛顿感头皮发麻，肾上腺素开始窜流。 “便捷性就意味着要放弃性能，但，便捷性本身也不需要性能” “性能只是发展的完善。” “除掉大量性能带来的体积，取消键盘，鼠标，采用一体式概念” 张牛越说越激动。 那层膜在这一刻被破掉。 王超也是顿住了，愣愣的看着徐嚯。 一个极其简单的事情 将笔记本触摸板和屏幕结合，直接省略键盘和鼠标 就这么简单的概念，却，困住了无数人！ 徐嚯也没墨迹。 他直接接过纸笔，画下未来手机的外形。 张牛和王超看着，越看越惊叹。 “这精致的外观.” “新颖的概念” “完全和市面上，任何一家公司生产的手机不同！” 张牛越说越激动，他胸膛逐渐起伏。 突然间，他猛的起身。 “不行，我得去研发部，我要去研发部！” “得尽快做出第一代模型机，不论如何，只要能实现触摸板和屏幕的结合就行！” 说着，他也顾不得王超徐嚯，直接往研发部走去。 张牛风风火火的往外跑去，路上不论谁在身边，他都仿佛看不到。 办公室内。 徐嚯和王超互相看了看。 “看什么呢？” “走了！” 徐嚯举了举手里的合同，笑道： “回去吃饭了！” 言罢，他向外走去。 合同到手，他并不在乎对方的态度。 王超感到极为咂舌。 “牛啊，哥你有这想法怎么不跟我说说呢？” “你有钱吗就说，有钱研发技术和出产吗？”徐嚯笑骂道。 “我能贷款！” 王超脸红脖子粗。 “贷个屁。” 徐嚯骂骂咧咧着，拍了拍他屁股。 “你贷的钱还翻不起一个浪花！” 王超闻言觉得也是，也没多想什么，反正 徐嚯拿到他们计划的合同了。 还多赚了一个！ 当晚，八点。 公司研发部，下午的时候罕见的没有下班，反而技术精英全都留了下来，他们签署了一番足以让十八代子孙赔的倾家荡产的保密协议。 随后，张牛给了他们一份图。 一直到现在 “能行，真能行！” “只要抛除掉部分性能，这玩意能从概念跑到现实！” “我感觉可以，触摸板显示屏结合的概念他妈简直就是个天才创意！” “使用无线网？那需要使用基站.他妈的这是咱们老本行啊！完全能做到！” “在这创意面前，技术难题也不是难题资金，我们需要资金！” 研发部一起技术人员顿时陷入狂热阶段。 这是一种新概念，还是可以实现的概念！ 而且，对于他们来说，这款新概念的产物所需的技术难题并不难。 只需要给足资金，给一定时间. 就能出现！ “能吗！？” 张牛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内心，他心跳如打鼓一般。 “能！” 得到众人肯定的答复后。 张牛看了看自己的现金状况。 随即，他一咬牙，走到远处，没人的地方。 “嘟嘟嘟~” 他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张，他妈的，我遇到个天才，他让我发现了未来！” “这个未来的配套技术难题不难，国外说不定有人再搞，我们得快他们一步，他跟上头说说，给我一批资金.” “我需要很多资金！” 张牛咬牙说道。 与此同时，都城，保密区域内。 刚忙完徐嚯参与的几个特殊案子，收尾到最后阶段的张梁坐在办公室内。 他用私人手机听着耳边传来的话，眉头一挑，调侃道： “老牛，你这又从哪找到了天才？” “怎么还天天嚷嚷天才天才的？” 电话那头传来急迫的声音。 “这次是真天才！” “划时代，完全划时代的想法，我在林岚市遇到的人，这玩意只要出现，绝对是未来互联网发展不可缺失的主流部分！” “资金，我真的需要大量资金，就算是比国外提前一秒发布都是里程碑式的胜利！” 嚯，又是天才。 张梁笑着。 这老牛天天说遇到天才，能让自己公司飞黄腾达，为此白白浪费了很多金钱。 眼下，又不知道从林岚市哪挖出了个不知名的天. 嗯？ 恍惚间，张梁一顿，他敏锐的嗅到了什么，神情忽的僵住。 等等 “老牛” “什么天才？” “就互联网天才，两个，一个预判未来，一个规定未来，他们两个简直是他妈天才中的天才！” “两个！？” 张梁眼角一跳，深吸一口气，心事重重的低沉道。 “我问的是他们名字。” “那两人名字” “是什么！？” (本章完) ------------ 第149章 给你暖暖手~ ~ 张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那两人叫什么！？” 他语气忽的一冷，开口询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牛顿了顿，略显疑惑。 是啊，问这个干什么？ 张梁想说些什么话，但想了想，又发觉无法用一个不让正常人露出看弱智一样的表情的话告诉对方 “没什么，就问问。” “名字嘛这个不能告诉你，至少，电话里我不能告诉你。” 张牛顿了顿，直接否决。 张梁眉头一皱。 “什么意思？” “刚签完保密协议。” 张牛无语的说道，“伱要是在下午三点半之前跟我打电话，说不定我就给你说了。” “但，在刚才包括我在内都签署了一份非正常商业性，不得泄密的合同。” “嗯，包括那两个天才的名字！” 商场如战场。 这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这个时间段！ 这么说吧，早期的创业，他们的环境除了站在风口上外，那就是混乱野蛮血腥。 在这么个环境中你想文质彬彬的当美男子创业？ 疯了吧！？ 别说文质彬彬了，只要你稍微露怯，下一秒就会被人撕成碎片！ 商业合作伙伴的名字都不能露！ 这关乎双方的根本利益。 就像，如果有人知道了徐嚯王超的存在，而徐嚯又给对方造成了威胁，便极有可能采取暴力手段针对他。 杀掉？ 不不不，杀掉是最低端的手段。 搜查其手里不干净的东西，又或是绑架其家人，用来胁迫，又或是必要时刻捅张牛一刀，甚至干脆可以直接带着想法技术转到自己手里。 所以，别说身份了，就连一个名字都不能露！ “我也不行？”张梁眼角一抽。 “无关身份。” 张牛摇了摇头。 “合同既然签了，总要遵守规矩的。” “而我要做的，只有‘遵守’和‘背叛’两个选择，和你是谁无关。” “啧，你这个牛脾气。” 张梁咂舌道，啧啧称奇，“老牛你也就是去创业了。” “不然在我这怕是混不下去，多少得高升去地方。” 张牛呵呵笑着。 他丝毫不在意对方嘴里所说的话。 “正相反。” “要不是我这性子，早就被那些人吃干抹净了。” 都城，机遇多，能人多，位置高看得远，能让所有人从社会里挖出金子。 但. 这里，危险也多。 机遇，往往是与危险并存！ 都城这鱼龙混杂。 你站在路边，抬头，能看到腾升的龙，你觉得这条龙牛逼大了. 但其实，这条龙会很快消逝，被潜藏在深渊的巨物吞噬。 举个例子吧。 上一世徐嚯世界里，发达的地区里，曾冒出了一个被人津津乐道的房子。 也就是汤君，一平几十万的价格，让人一度以为这是最顶级的房子。 但实则，这个在当地连前五都排不上。 那流量达到如此巅峰，价格会上涨到第一吗？ 不，非但不会，且当被大多数普通人知晓的时候，价格便开始逐渐下跌。 内部的富豪也陆续搬出，从人的视野消失。 紧接着，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一个崭新的豪宅区域出现他们的身影，没几个人知道。 更别说都城了。 当你看到面前存在一个庞然大物，那在暗处，还会存在许多更大的。 想走下去，只能如履薄冰，谨小慎微！ 又或者. “嘿，要么成个泥鳅不被任何人看见，要么成个扎手的刺猬不会被吞下。” “这么多年不都这么过来的？” “再者说，老子出事了你管不管？” 张牛哈哈笑着，丝毫没顾及这种事。 “老东西.” 张梁无语了，这么多年，除了上司，也就张牛敢这么跟他说话。 但他也没反驳。 对方要真被不正当的手段干掉.那他于情于理都会去查。 毕竟，特五局本身就是负责这种性质特殊的事件。 至于他和张牛的关系. 首先，排除情侣和夫妻关系。 两人是发小，二十三年前参军，立下功劳后退伍。 张梁因其能力被调到了都城特五局，张牛则是拿了一笔不菲的退伍费，抓住时机，开始了创业。 那时候恰好全国鼓励人员创业，给了很多优惠，张牛顺势而起。 “这次你要多少？” “能有多少有多少！” 聊回正事，两人都变得严肃起来。 “这么多？之前的你用完了？”张梁诧异。 “不，正如我之前所说，这玩意重中之重，只要干好了，未来，全球的互联网发展趋势都要向我们这边靠拢！” 张牛一言否决。 “这不是性能，而是权威，不论是于我还是于官方，都具备很大的战略意义。” “而且，不只是科研资金。” “技术生产，工厂设备，宣传等等都需要钱，我不准备慢慢的，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走。” 张牛眼中闪过一丝野心。 “一飞冲天，一鸣惊人，这才是这玩意该有的待遇！” “否则.只能被蚕食殆尽。” 闻言，张梁瞬间严肃起来。 “要多少？” “能给多少要多少。”张牛道。 没个准数啊. 张梁眉头皱起，思索片刻后道： “你将要研发的技术整理成一个表单给我，我去帮你申请，至于资金多少.” “只能看那边的脸色了，不要抱太大期望，这年头官方也没余粮。” 张牛点点头，“有就行。” 两人又聊了几句，随即挂断电话。 随即，他顿了顿，走回研发部，看着面前狂热的几个理工技术宅，道： “尽快在今晚列出一个简易的技术研发表。” 周围人点了点头。 随即，张牛顿住，思索片刻。 他走向外面，拨打一个电话。 片刻后，一个男秘书出现在他面前。 “张总。” “去把老孙那四人喊过来，等两天召开一个秘密会议。” 张牛低声吩咐道。 秘书一顿，询问道：“以什么名义？” “联盟。” 张牛说道，“告诉他们，现在，都城有人把一座永远挖不完的金矿掘出。” “而想挖掘这座金矿只有联盟的力量。” 秘书顿住，随即点点头。 “好。” 想了想，张牛又顿住，道： “对了，再邀请一遍张梁，你打这个号，打完删掉。” “问问他要不要一起来。” 晚上十点半。 都城夜市内，一家老字号的烤鸭店前。 王超张开血盆大口，不断吞噬面前的脆皮烤鸭。 “嗯，好吃的勒，早知道都城有这么多好吃的，我早就来了。” 王超吃饱揉着肚子打了个嗝，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呵，就怕你以后看不上这些了。” 徐嚯不急不缓的说道。 身旁的楚夕深处葱白的手指，用面皮包住脆皮和香葱，随后塞入徐嚯嘴里，之后又塞入一旁的妞妞嘴里。 看着两人咀嚼的画面，她露出了极为满足的笑容。 双倍快乐！ “害，那咋可能。” 王超不在意的摆摆手，“做点小生意而已。” “还是在都城做，这里的买卖可不好搞.” 说着，他脸上露出极为唏嘘的表情。 “刚才牛总打电话来了，说了个会议的事。”“我估摸着是要搞联盟了。” “啧，如履薄冰啊，还没搞产品技术，先思考退路。” 说着，他又往嘴里塞了点饭。 “害，赚点逼钱遭老罪了。” “你不喜欢钱？” 一旁埋头吃饭的李建业闻言，抬起头，诧异的看了眼王超。 “你不喜欢钱你创业干什么！？” “成就，成就李队你懂吗！？” 王超脸红脖子粗的反驳着。 “我不是觉得我需要多少多少钱，而是我得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 “而创业，就是展现能力的最好方式。” “所以，其实我不喜欢钱。” 王超摇头晃脑的说道，“我对钱没有兴趣。” 李建业竖起一个大拇指，皮笑肉不笑的，“你厉害。” 徐嚯笑了笑，倒是也没反驳什么的。 人类的基础生存之一，就是展现自我的能力价值。 超子这种人还是有的。 “咦，下雪了？” 恍惚间，楚夕突然惊疑的开口。 众人抬头看去。 只见，头顶此时飘着数不清的细细雪花，从璀璨夜空飘落，缓缓覆盖在地面。 楚夕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她手上。 温暖的体温此时成了炽热的火炉，将精致雪花融成水。 “好凉。” 她惊疑道。 五人连忙付款结账，随后向酒店走去。 酒店不远，离夜市只有寥寥几百米。 “啊~” 妞妞此时被李建业抱在怀里，她张开嘴，仰头等待雪花飘落在嘴里。 “这个不好吃，别吃。”李建业轻声说道。 “大和尚说这个干净。” 妞妞想了想，开口说道。 李建业一顿，想到对方之前生存在下水道中，随即叹了口气，一股肉眼可见的暖气呼出。 “我带妞妞回去，你们先玩。” 言罢，他便抱着孩子离开。 此时，地面已经覆盖了薄薄一层雪。 王超在远处，翘着屁股，蹲在地上堆着雪人。 徐嚯和楚夕也没急着回去，在门口玩起。 雪啊，这玩意在这年头还是常见的。 环境还算好，大学时不时下一次。 上一世的时候，徐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玩过雪了。 只记得小时候，一觉醒来，整个世界就变得白雪一片。 “看样子这雪得下很久啊。” 徐嚯感叹着，抬头，看着天上的鹅毛大雪，呼出一口浊气，埋头堆着。 突然间，他感到脖颈一片刺凉。 他伸手摸去。 一片湿润浮现在手中。 这是 雪？ 徐嚯扭头看去。 王超还在翘着屁股堆雪人。 他又看向第二嫌疑人。 楚夕躲避着他的目光，歪着脑袋，眼神飘忽。 鹅毛白雪落在她漆黑的发丝之间，修长的天鹅颈被围脖围住。 冰冷的夜晚冻的她两颊温润粉红，随着胸膛起伏，淡淡白雾吐出，在空中融化着雪花。 不过，她此时就差把心虚二字写在脸上了。 徐嚯心中一动，突然挑眉，看了眼楚夕身后。 楚夕下意识回头看去，但紧接着 一阵刺骨的冷意让她打了个哆嗦。 “呀！” 楚夕蹦跶到一边，蹲在地上，掏着脖颈的雪。 她幽怨的看着徐嚯。 两人玩了好一阵，边堆雪人边玩闹。 半晌后，雪人堆好，精力也消耗完了。 索性坐在一旁酒店门口的阶梯上，默默看着雪景。 天上的是雪，超子是景。 北方总是寒冷的，冬天的风和刀子一般，刮在脸上彷佛刮走了一块肉。 楚夕缩着脑袋，看了好一会，突然开口道： “咱们以后干什么呀？” 不等徐嚯开口，她又道： “之前在赵州的时候，张姐姐跟我说要多想想以后。” 徐嚯顿住，扭头看去，看到一双乌黑的明澈眸子，正歪着头看他表示疑惑。 “以后？” “以后开面包店，搞外卖，有钱花就成。” 徐嚯缓缓开口道。 楚夕摇了摇头，想了想，她犹豫的小声试探道： “是以后的以后。” “以后的以后？”徐嚯略微疑惑。 他刚想回答，但下一秒，却顿住，皱着眉思索。 上一世，自己年轻气盛，不到三十岁就和大运掰手腕。 现在的年龄和上一世也差不多，针对未来他倒是还真没怎么经历过。 “以后的以后，到时候再说吧。”徐嚯摇摇头，这个他没经验。 “可是，张姐姐说不多提前为未来做打算，会吃很多亏啊。” 楚夕双手托着脸，看着眼前落下的大雪。 “只有提前打算，才能不留什么遗憾，不然很多美好的东西都会从生命中流逝。” “有道理。” 徐嚯认真的思索着，没有反驳。 未来，是不确定性的，提前做打算只是让自己在无数条路里，找出一条想走的。 自己要去哪？ 没人说话，周围只有狂风的呼啸声。 静了好半晌。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好冷。” 楚夕突然小声说了一句，随即抬头看着徐嚯。 “你冷吗？” “倒是有点，气温看样子是零下，明天会结冰。” 徐嚯点点头。 “那我给你暖暖手。” 楚夕开口说道，接着，只见她握住徐嚯两只手，放在自己唇边。 “哈~” 她小声哈着气，一股暖流窜进徐嚯手中，很是认真。 见此。 徐嚯笑了笑。 “我也给你暖暖。” 他那双手反扣对方。 楚夕温润，软软的修长手指被徐嚯略微粗糙的手包裹。 她只觉得自己的手盖上了被子，寒风吹不进。 徐嚯觉得手里握了一块暖洋洋的玉石，很是精致小巧，柔软无骨滑嫩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想把玩一番。 “以后嘛” “顺其自然吧。” 忽然间。 一道声音响起。 “哥，我手也冷了。” 王超睁大眼，舔着个脸凑到徐嚯身边。 (本章完) ------------ 第150章 特五局：坏事，让他们溜进来了！ 都城的天很冷，尤其是冬天。 而在冬天，下雨的时候又是更冷的，但比下雨还冷的是化雪时间。 不过，现在这座城市多了个更冷的地方。 “滚。” 徐嚯吐出一个字，随后起身，缓缓向酒店内走去，身后还跟着楚夕。 “呼哧~” 王超吸了吸鼻涕，脸上露出悲哀的表情。 他的心冷了，比这天还冷。 “算了，我自己也能焐热！” 他嘴里嘟囔着，双手插入自己两条手臂的衣袖里。 但下一秒，手臂却传来极度的抗议，王超直接抽出来。 他一头扎入酒店。 次日，十二月九号。 整整一天的时间都在下雪，道路开始拥堵，出行受阻。 城市管理派出人员开始清理道路的积雪，来来回回的清了许多次，每次过后没多久却又会降下雪。 五人索性缩在酒店里。 这场雪下的很大。 超过了大多人的预期。 气象局的天气预报，不出预料，不负众望，不难猜测的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修改，让电视前的观众看着小嘴芬芳。 短短五天的时间，连续两次强降雪。 实体产业仿佛提前了三十天过春节，选择了暂时关门。 不过好在，在十二月十五号这一天。 雪，下的稍微小了点。 “哥，该走了。” 早上九点，王超生龙活虎的起床，趴在徐嚯门口提醒着。 “等会。” 徐嚯打了个哈欠。 他稍微洗漱，吃了个早饭便准备外出。 “戴上这个。” 临走前，楚夕将自己的围脖戴在徐嚯脖子上。 王超左看右看，发现又没自己的份，只能长叹一声，面露悲观。 李建业指着他，小声对妞妞说道：“以后可不能学他。” 妞妞点了点脑袋。 这让王超感到更悲观了。 当然，世界也不完全都是黑白的。 “牛总还挺会挑日子咧，今天刚好雪就小了，几乎都没怎么下过雪！” 到了路上，王超看着路边的小雪花咧嘴一笑。 “趁着今天赶紧把会开完。” 说着，他突然顿住，看着路边的各种各样小团伙。 今天的人很多，道路略微拥挤。 “嗯，说起来好像不少活动都被迫推迟到了现在。” “像是画展，又或是年前的商品促销，都在今天搞，也不知道会不会踩踏事故。” 王超嘟囔着嘴说道。 “别乌鸦嘴。” 徐嚯随口道： “等会开完会咱们就走人。” 都城没什么好景点，几天下来虽然没走多远，但多少也玩腻了。 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两人良久，终于来到一个酒店门口。 “徐先生和王先生吗？” “张先生他们久等多时了，还请来这边。”酒店服务人员面带微笑的带路。 片刻后，两人来到了一扇辉煌的大门前。 这是一个包厢。 而随着敲完门后的门被缓缓推开 下一秒，几个中年人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对方一愣。 “害，这就是徐先生和小王了，两个都是年轻俊才。” “这次联盟出现的主要成员，也是制定未来互联网手机模式的人员！” 张牛连忙起身，迎着两人进来，同时向各位说着什么。 “这几位都是都城内有名有脸的人物，与互联网发展有关。” 徐嚯扫了眼随即点了点头。 这些人有男有女，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气质。 是张牛找的其余成员？ 也对，单靠张牛一人，他或许能做出里程碑式的纪录。 但，一旦出头，后续面临的就是被瓜分。 市场由徐嚯张牛开阔。 但蛋糕，却不会给他们留下哪怕一口！ 除非是联盟性质！ “别卖关子了，老牛，菜都凉了，这次联盟为什么你还不准备说？”有个中年人笑骂道。 这是还不知道手机？ 徐嚯顿住，看向张牛。 恍惚间，他有点明白了。 这人是个信得过的 “还剩一个人，不过是官方那边，兼职的代表，现在还没到，不过也不用理会。” 张牛看了眼时间，也不再等了。 “那现在人也都到齐了，各位先签一下保密合同。” 几份合同发了下去，几人扫了几眼，思索片刻后签下了自己名字。 “别卖关子了。” 一个中年妇人笑骂道。 “好，那就展现一下，这次联盟的原因！” 张牛点点头，一顿，随后缓缓道： “在不久前，徐先生曾解开一个困扰我多年的问题。” “同时，也送给我一把通往未来殿堂的钥匙。” “而这把钥匙则是.” 说着，张牛顿了顿，他从兜里掏出一个. 巴掌大小的黑色物品。 众人眉头一挤，脑海中不断思索，却想不出这是什么。 直到 “啪~” 张牛按下开机键。 下一秒，手机屏幕顿时亮起，上面出现一副精致的图案。 图案播放着视频，看起来唯美唯俏。 “这是手机。” 张牛看着周围人，缓缓开口。 这是手机！？ 众人脸上立马露出错愕的神情。 他们下意识掏出自己那宛若砸核桃一样的手机，又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精致小巧的黑色方砖。 “手机！？” “怎么可能！？” 几人震撼，下意识站起身，不可置信的靠近，也顾不得吃饭什么了。 “就是手机。” “通过徐先生的预想来看，这手机，在不久后，我们会配置上手动触碰的技术，前后增加摄像头。” “建设一种无线技术与电脑的网线互联，同时，引动无数网站改动成app形式，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而用户的操作，不再是用笨重的按键。” 看着众人张牛缓缓开口。 “而是依靠手指！” “只需要简单的触碰，便能进行页面的切换！” “换而言之，这是未来互联网的” “基石！” 张牛吐出两个字，在场所有人心头为之一振。 他们纷纷传递着手里这唯一一块模型机，整个人神情大骇，脑海中只是稍微浮现出对方所说的话，便感到头皮发麻。 手机很粗糙。 像是触摸什么的做不到，只是一段视频，以及控制电源的开关机。 但. 他们没有一个人怀疑做不出来！ 市面上已经有了足够成熟的技术，只需要从上面延伸出分支在整合就行！ 而基石. 这就是基石！ 未来的互联网，产品，软件，app，又或是各种数据，都绕不开这个。 绕不开眼下这个，只能看视频还不能控制的模型机！ 换而言之，只要掌握了这个，就等于掌握了未来 而张牛所说的，通往未来殿堂的钥匙. 毫无疑问，含金量十足！ “这是手机！？” “这真能是手机？缩小版的电脑” 几个人眼热起来了。 他们不觉得这是张牛徐嚯给他们挖的坑。 甚至说，能将这种思路说出来.本身就不会是坑！ 若是，那他们只希望这种坑能多来点！ “都城的人很多，咱们不一定能安全啃得下这块肉。” 稍许，有人冷静下来，开口说道。 “这个不用担心，有官方背书。” 张牛开口道。“我的目标是” “能在出现后，第一时间占掉大半市场，分下部分市场合理竞争！” “只要不被恶意碾压，后续做大只是时间问题！” 有官方背书？ 这倒是可以，难搞的是恶意竞争。 手机技术不难，难的是这个思路。 而既然技术不难了，仿造自然也简单，说不定在手机出现后，两三年后，就会出现数不清的仿造机。 而那时候恶意竞争的画面可就体现出来了. 劣币驱逐良币！ 这玩意很难搞，大多人都是窘迫的，而对生活的美好又是向往的。 所以，往往会选择使用劣币。 但对于张牛这种人来说，这却是致命存在。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解决办法。” 张牛开口，缓缓说道。 众人闻言，眉头一蹙，陷入沉思。 但可惜，这个概念他们接触的太短，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好思路。 片刻后，他们看向徐嚯。 “徐先生，这是您提出的方向。” “您有什么建议吗？” 在场这些人的身家很高，不出意外的，随便拎出一个，都比赵州被徐嚯弄死的程阳有钱。 徐嚯的身家对比他们算是个零头。 但.此刻他们却没有任何的居高临下的意思，反而无比尊敬。 “既然避免不了劣币驱逐良币，导致市场下沉的画面。” “那不如将眸子瞄向高端市场。” 徐嚯缓缓开口，看着这满桌宴席心理难免有点遗憾。 都得进超子那个饕餮的胃里 他收起心，开始细细讲解。 “打造高端品牌，赚不赚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打出一个风向！” “一个，足以引领他人习惯的风向！” 市场下沉是不可逆的。 这也是一件好事，代表东国人均生活上升。 与其和现在的按键手机一样，竞争低端市场，不如打造出一个品牌！ 一个品牌，就是权威。 而人，是向往权威的！ “短时间内手机不会赚钱，这需要大量的资金兜底，但有官方背书，他们不会任由一个权威消失。” “这对东国本身就是一件负面事件。” 徐嚯侃侃而谈。 “那么，手机的短期目标内，就会剔除掉赚钱这个概念。” “而手机的出现，利益不在手机本身上，而是其背后所代表的市场！” “市场是什么？是互联网，是人用的app！” “将眸子瞄向这些。” “目前市面上不存在任何一个手机软件，这是个机会，也是个大坑。” 你手里有最新款的手机，但什么功能都没有。 那这手机和废铁也没关系了。 所以，张牛等人还需要自主研发许多软件！ 既然自主研发了. “那不如研发出有用的，如，网上购物，虚拟货币进行交易！” “又或是，能实时定位的gps地图。” “将这种东西成为手机自带的软件。” “在没有其余软件可下载的情况下，第一批购置手机的，会去慢慢研究，使用后慢慢习惯。” “而高端手机的第一批客户，往往大多家里有点小钱。” 徐嚯再次开口。 他提出的不是什么新概念，但在这年头针对手机互联网蛋糕的瓜分，却很是新颖。 至于为什么要让这些人习惯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所有人都是追逐美好的，而美好的体现，是在那些提前得到了美好的人身上。 这些人的享受，给美好画下了一个模样。 之后，人便会开始追逐这个模样。 就像，美人、美酒、豪车又或是男模，这些都是一种改变身份上，‘美好’的象征。 也就是说，只要品牌打上去了，自带的软件成了第一批客户的习惯，后续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新流量！ 至于市场下沉 沉的越低越好！ 相当于，用他人的金钱，为自己的市场扩展！ 毕竟，绝大多数人，不会永远用下沉的软件，而只要升上去，面临的第一选择就是他们！ “前提是软件不拉胯！” 徐嚯开口说道。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伱，眼神中满是错愕惊骇。 他们只觉得脑子发胀，被什么东西强行塞了进去。 还能这么玩！？ 徐嚯并不意外他们的反应。 这年头连电脑都没多少，全国人，一百个人都不一定能凑出一个电脑。 对于他们来说下沉的市场就没升上来的时候。 但. 只有徐嚯知道，东国的发展有多快！ “如果资金不足，后续还可以用同等方式，找一些人要广告费。” 徐嚯又看向张牛。 “嗯，给一些钱，那生产出的手机自动带有这个软件。” 张牛眼角一抽。 正品机还没造出来，对方都想好怎么割韭菜了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若非对方实在年轻，还没家境。 否则，他们真怀疑这是哪个国际驰名的镰刀资本了. “徐先生，这是我的名片。” 恍惚间，一个中年男人不动声色的开口，将名片塞入徐嚯身上。 “后续我想邀请您” 众人回过神来，看着这一幕眼角一跳。 对啊，名片，联系方式！ 说实话，除了一个姓名，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徐嚯叫什么！ 自己对对方不重要，大不了换个人。 但对方.财神爷可换不了。 他们也下意识想去找名片。 可惜的是。 他们没有随身带名片的习惯，都是他人给自己递名片，尤其是一个熟人聚会的新联盟。 只能眼红的看着面前和徐嚯侃侃而谈，低声说些什么的老朋友。 “我去找前台要纸笔！” 之前的中年妇女思索片刻，觉得怎么说也得互相加个联系方式。 她刚走到门口，将手放在门把手上。 下一秒. “笃笃笃~” 一道敲门声响起，众人顿住，张牛道：“进。” 紧接着，门开了。 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来晚了，局里有件事得处理，牵扯到了监狱的规划，很麻烦，加班加点了好几天才赶出来。”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虽然嘴上说着抱歉，但丝毫没有抱歉的样子。 见此，张牛一顿，随即笑着上前。 “哈哈，老梁你来这么慢我还以为你进去了呢！” “来来来，先认识一下，这些是新组织的成员！” “老孙老张想必你也知道，都是老熟人了。” “但，有两个陌生面孔你绝对得认识认识！” 说着，张牛揽着人，热情的推向徐嚯身边。 “来，这是徐先生，这是小王，好家伙，他们两个算是我见过最天才的天才！” 说着，张牛又看向男人。 “这是张梁，单位不能说，也就是给咱们背书的那一位。” “哈哈，两位趁着今天天气好，好好认识认识！” 张牛热情的说道。 不过，现场的气氛却有点奇怪。 此时，埋头干饭的王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面条挂在嘴边，抬头，看了眼张梁，随即愣在原地。 徐嚯看着张梁。 张梁看着徐嚯。 两人四目相对。 张梁眼神中带了四分错愕，四分惊讶，两分震撼。 下一秒. 张梁猛地扭头看向愣在原地的王超，他内心顿时‘咯噔’一声，下意识惊呼道： “坏了！” 坏了？ “王组长刚见面怎么能说这种话！？” 王超很是不满，但想了想，又有点心虚的低了低头。 “三位这是.” 张牛左看右看，总算是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低声，小声试探道。 “认识？” “熟人？” (本章完) ------------ 第151章 熟人见面，分外尴尬！ 熟人吗？ 张梁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熟人。 说是的话，但总的来说，他们横竖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 说不是的话. 03年，从九月开始，对方的名字就时不时在自己耳边蹦跶。 直到，王超开口，缩了缩脑袋尴尬道： “如熟。” 张牛：？ 他顿住，脑子略微有点打结，横竖没想明白。 “你怎么在这？” 张梁没理会他的话，直接一针见血的询问。 “张组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王超决定硬气一次，他抬起脖子，十分不满的开口。 “我这是在为东国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我要为官方添砖加瓦！” “您不该问我为什么在这，应该问为什么现在才来才对。” 张牛在一旁听着，十分满意的附和着。 “确实，小王不干点什么可惜了。” 张梁闻言，瞬间明白对方意思，当即眼角一抽，直视着王超，“你又要创业！？” “害，小创，小创一下。” 王超小声道。 接着，他觉得还是有点怪，索性补充了一句。 “不过这次我是给嚯哥打工的，嚯哥的企业！” “还是伱们两个一起！？” 张梁的声音音调略微有点高昂，整个人眉头锁起，看着徐嚯和王超，眼神不断来回扫视。 见到这一幕。 张牛顿时愣了，脑子里在思索是否徐嚯两人有前科。 但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什么。 毕竟，若是有前科张梁肯定就不是这个态度。 那是什么？ “害，先吃饭，先吃饭。” 张牛索性不再思索，打着圆场，乐呵呵的请人坐下。 张梁也压下那些想要说出的事物，走上前去。 刚一落座，他好像想起什么一样，扭头看向徐嚯。 “老牛说的人.就是你们两个！？” “如果没有别人的话，那应该就是了。” 徐嚯随口说道，对此毫不在意。 张梁压下的面皮顿时再次抽动起。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张牛。 “你要和他俩做生意？” 张牛脸上露出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 张梁终究是组织不出什么语言，无奈作罢。 “徐先生提出来的未来规划您先看一下。” “都是有关官方支持的部分。” 张牛掏出刚才记录下的东西，递到对方身边。 互联网演变到现在，用现有的手段造出徐嚯所说的手机不是什么难事。 比如触摸屏。 这玩意作用在手机上很新颖，但在上世纪末尾，便已经出现，不过是用在其余方面上的。 且十分卡顿，商用价值不高，体现不出来，一直处于小透明的情况。 技术部只需要在原有的技术上，发展出后世的电容式触摸屏即可。 软件的研发也不难。 不过 “外卖？网络购物平台？虚拟货币？” 恍惚间，张梁好像发现什么东西一般，顿时被吸引住，眉头凝起。 他默默看着这些字，随即眯了眯眼。 “你们想干什么？” 虚拟货币啊. 这玩意现在已经出现，能找到的最早，用来交易的虚拟货币，是在98年。 但随着创造者因欺诈入狱，也就随之消失。 之后也出现了各式各类的虚拟货币，直到一个有名的出现。 比特币！ 09年出现的玩意，这玩意刚出现的时候，价值无限接近于0！ 发展了一年，10年，一个比特币价值多少？ 用10年的汇率来换算成东国币，一个比特币价值两分钱！ 嗯，同年也发生了一件事。 白头鹰一个程序员，用一万个比特币购买了两张披萨。 而仅仅过了14年的时间，24年十月的交易上，一枚比特币以四十余万东国币的价格出售。 不讨论人为干预因素，那买两张披萨的比特币，可以说能卖出四十亿东国币。 堪称世纪、最贵，找不出排名第二的披萨！ 戴头巾的那帮人看到都得捂着脑袋直呼哦买嘎，原来败家还能这么败。 所以，这玩意对普通人甚至是商人来说算稀奇，但对官方高层来说却不算。 但不稀奇，并不代表不重要！ “你们想印币？” 张梁眯了眯眼，眸子轻轻落在徐嚯和王超身上。 此话落下，周围陷入到短暂的沉默当中。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啊！” “嚯哥，他在诽谤我，诽谤我啊！！！” 王超被吓的打了个激灵，全身仿佛被电击一般，下意识跳起来。 被放在电椅上，颤抖着身子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王超恨不得全都说出来了！ 印币？ 他有几个脑袋都不敢有这种想法啊！ 东国很大，根基很稳，能对其产生动摇的东西不多。 但，恰恰印币，就是这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 超子知道自己头铁。 但他不认为自己头比子弹还铁。 “不是印币，是实体货币信息化，我们只是想提供一个平台。” 徐嚯内心一跳，但情绪并不怎么高昂。 “币种信息化是必然的，早期的邮寄金钱，现在的银行卡转账都能证明这个现象。” “而且，我没猜错的话，国内也不止我有这个想法吧。” 张梁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牛也连忙打着配合，“没错没错。” “现在咱们不做，老外也会做，不如咱们先搞，快速发展，同时建造权威。” “实在不行.官方安排几个人进来盯着不就行了吗？” 张梁细细思索着。 确实，国内要搞的人很多，不过现在也都是准备阶段。 张牛这类联盟却还是头一个。 发展趋势不可挡，没了徐嚯还有其余人，东国不搞其余国也搞。 但. “其他的都行，手机的科研资金，又或是扶持政策，都可以。” “但这个，我权限不够。” 张梁顿住，随后开口道： “得和上头申请，由他们做决定。” 闻言，包厢内所有人眉头一挑，一抹喜色闪出。 “成，有你这话就行，不让你为难，正常走流程就行！” 张牛痛快的说道。 他的利益在手机本身上，其余人在软件的流量变现上，虽然也需要虚拟货币，但这个总归不敢碰。 也就超子的外卖需要，但对方本身和徐嚯绑定在一起。 徐嚯的合同可不是什么三瓜俩枣就能打发走的. 单轮个人，不说权势什么的，在这领域内，他吃的钱可能比张牛本人还多！ “既然如此，那今天的聚会差不多就这些。” 张牛脸上露出笑，他站起身。 “务必要保密，半点信息不能泄露！” 周围几人点了点头，他们都是信得过的，而信得过的基础就是嘴严实。 而既然该聊的都聊了。 他们也没心思继续在这聚，一个个着急忙慌，焦灼的向外走去。 时间不等人。 智能手机所需的技术现在基本都很完善，说不定哪天突然冒出个公司就早他们一步宣发了，还是紧紧时间的好。 “我先去公司布置。” “老牛，话不多说，谢了！”“徐先生，这是我名片，以后在都城，您有什么需要尽请找我。” “徐先生，我有个女儿今年” “你女儿不还在上学吗？” “徐先生年龄也不大，等个两年” 有几人倒了杯酒，向徐嚯稍微示意，之后一口闷便离开。 唯一的一个中年妇女倒是盯上了徐嚯本人？ 不过也只是个玩笑话罢了.王超觉得主要是因为徐嚯婉拒了。 他要是真点头，对方说不定真把闺女带过来！ 有钱，有能力，有颜，年轻，性格温润，这简直就是完美女婿！ “这些好菜都浪费了.” 王超嘟囔着嘴。 他想打包，但打包带走也没用，酒店根本就放不下这些菜，放下了也没地方热菜。 当然，比菜还重要的是 王超不经意的挪动脚步，推着徐嚯往外走。 “等下。” 张梁的声音响起，王超内心‘咯噔’一声。 “张组长咱不能平白无故就拿人哈，咱得讲证据的，不能相信迷信！” 王超连忙开口，惹得张梁满脸黑线。 “我还没说什么呢。” “哦，那您先说。”王超开口道。 “你们什么时候来都城的？” “好久了，八号就来了，快十天了。” 王超小声回应，接着又顺带给自己辩驳一句，“之前都是巧合。” “我还没问你之前！” 张梁脸上的黑线更浓郁了几分。 这孙子. 心里这不也明白吗！？ “那现在也没出事，我和嚯哥一直待在酒店，连门都不出，安全的很。” 王超说道，想了想，再次补充着： “都城也安全的很。” “这点不用你说！”张梁猛地开口。 王超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 好半晌，对方才道： “你们.准备在都城定居吗？” 徐嚯摇摇头，“不。” “我们在都城租了块地皮，趁着下雪的时间段刚好用来装修。” “小夕现在也调教完了面点师傅，不出意外会很快离开。” “很快是多快？”张梁又问。 徐嚯算了算时间，道： “随时都可以。” 闻言，张梁算是彻底放下了心，他面带笑容的看着王超。 “别多想啊，其实我对你的感官还是很不错的。” “小伙子很有精神，有上进心，争取早日创业成功。” 王超震撼，同时大为感动，“那要不我留在都城吧，我负责分部的事情。” 负责分部？ 徐嚯顿了顿，下意识就要点头。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雇佣职业经理来打理，但王超要是想留的话. 对方比职业经理职业多了！ 留在这作用确实很大。 但徐嚯还没说完，一道声音就打断了他。 只见，张梁开口道：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 “那话又说回来了，都城不缺一个两个创业者，也不缺一个大公司。” “相反，林岚市江三市才更缺！” 说着，他两只手搭在王超肩膀上，露出一个核善的笑容。 “你很好。” “如果你远离都城就更好了。” “张组长，之前的事真都是意外啊.”王超的心要碎了。 但张梁很明显不想听他扯淡。 “好了，档案我就先带走。” “上头通不通过我不给打包票，至于你们.嗯，都城没什么好玩的，也没几个景点，还是尽快回家吧。” 张梁站起身，也没吃饭，说着话就往外走去。 “南方暖和。” “你们去南方吧。” 王超：. 见此，王超也叹了口气，他的心冷麻了。 他抬头，看向窗外，看着那微微小雪。 他觉得自己应该站在电线杆下，被灯光照着，仰头大喊一声‘不’ “别冷着了，回去。” 一开门，一阵凉风绕着他身上旋转，炽热的脸皮忽的降温，让人感到些许寒意。 徐嚯拍了拍他屁股，穿外套的同时，往外走去。 “哦。” 王超急忙跟上。 张梁很苦恼。 他觉得自己苦恼的东西有点幼稚，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但不论如何，他依旧苦恼。 有两个人，一不留神混进了都城 此时，回到办公室的他，看着手里的文件眉头紧缩，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大怎么了？” 身旁的下属见此，脸上露出狐疑。 他记得，自家老大好像也没接手棘手的任务来着，怎么还耷拉着一张脸？ “不是，是和王超有关。” 张梁摇摇头。 “王超？这谁？”对方脸上露出疑惑。 张梁顿住，对方是见过王超的，但现在这模样大概率是忘了。 “等等，老大，不会是徐顾问那种级别的？” 恍惚间，下属眉头一挑。 现在特五局徐嚯的名头很响亮。 绝大多数成员都没见过徐嚯，但对对方的事迹却津津乐道。 没办法。 偷渡船上被捆，一打多，面对五个手持枪械的人完成反杀，一拳把人脑袋干爆. 这事迹直接让现场的人沉默，回来说完后听的众人怀疑人生。 张梁委婉道：“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吧。” 下属眼前一喜，但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张梁又道： “你去看一下食堂吃什么。” 下手·顿了顿，随即向外走去。 “啪~” 门关了，办公室内没有一个人。 张梁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老大，有事汇报。” “这里有一份申请的技术表单需要官方提供支持，但涉及到的东西有点敏感了，需要您来表决。” 张梁将表单上的事说了出去。 这玩意是越早搞越好的。 没办法，任何一个覆盖所有人的东西，实行起来起步都是十年。 像是造福无数人的义务教育，86年审批通过，在强制要求上学的情况下 即便是到了00年，也有不少人没上。 这种好事都这样了，更别说看起来风险很大的‘电子货币’。 施行起来，没个十几年基本看不到什么效果。 但如果将手机搞出来的那一刻跟着推出，官方也扶持，却能省掉很多的麻烦和时间。 “当然，还有第二件事。” 张梁犹豫着，说出了内心中的问题。 “嗯，都城混进来了两个人” “混进来两个人？” 电话那头顿了顿，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谁？” (本章完) ------------ 第152章 意外！ “两个通缉犯？” 对方的语气逐渐带了点严肃。 都城，这里的亿万富翁在上一世，达到了两万位！ chu级别的人物，同样这个数字。 如果有两个极其恶劣的通缉犯混了进来，那能影响到的人.可多了！ 好在，张梁反驳了这句话。 “不是通缉犯。” 张梁顿了顿，迟疑道：“是两个人，但是他们每次外出，尤其是来针对商业做出点什么的时候，当地总会出些不太好的事情。” “比如命案之类的，调查后却又与他们无关。” “一次两次就罢了，但事情却发生了许多次.” 也就是说 “单纯的倒霉？” 电话里又传来了这道声音。 对方稍微一顿，随即叹了口气，道： “小梁啊，都说了，不要跟七局的人靠太近，那边的人都不正常。” “好端端的几个科学家过去，没几天就神神叨叨的了。” “你和他们呆了几天，怎么也这样了？” “咱们的身份是什么你忘了？办案子的，还会迷信这个？” 张梁沉默下去。 七局那边确实不怎么正常。 听说对方正在搞什么感官剥离试验，试图增强五官的其中一个功能。 大概就是剥夺视觉味觉嗅觉之类，只留下一个听觉，随后观察听觉的变化。 残疾人总是这样，如果看不见了，听觉倒是会比常人好一些。 七局尝试用这种办法复刻出来，以此找到增强大脑的手段，但许久，人都变的神神叨叨了也没找出什么办法。 “但” 张梁顿了顿，犹豫着，道： “刚完成的监狱划分以及调查，以及前不久前往赵州支援，甚至是江三市，林岚市的尸库爆炸案.” “他们都在现场.” 此话落下，双方鸦雀无声。 特五局下半年忙的离谱。 这让局长开始怀疑起人生来。 毕竟，随着社会安全系数的提高，按理来说案子也会下降才对。 他们特五局都准备由暗转明了！ 但下半年却愣是忙的让人脑阔疼，而忙的事件，又与张梁说的一样，也就是说，这些案子都是. “哈哈，既然这样，那么话又说回来了。” 特五局局长哈哈一声。 他话锋一转，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既然特七局是上头要搞的，那肯定有上头的道理。” “虽然咱们不能信，但也要保持敬畏。” “敬畏一下，总比冒犯要好。” 张梁思索片刻，眉头一挑。 “那按您的意思是” “都城没什么好玩的，地小人多，也没景，倒不如魔都那些地方.” 张梁神色一动，他懂了，于是试探道： “请出去？” “看你自己的考虑吧。” “我们老大让伱们滚出去。” 十二月十六日，早晨。 正在吃早餐的王超和徐嚯互相对视一眼，看着面前的张梁，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 “不至于吧.” “就是就是，不至于啊，都来快十天了不什么事都没发生吗！？”王超据理力争道。 张梁想了想，道：“那你们继续待在都城还有事吗？” 王超摇摇头。 “你们还有要规划的事吗？” 王超又摇了摇头，这些事都交给张牛了。 “什么事都没有，那还待在都城做什么？” 张梁如实说道，“再者。” “徐顾问之前也说过一句话，我觉得挺有道理的，点与线。” 点与线，就是当一个人看到两个点，总会再主动构思出一条连接两个点的线。 换算到徐嚯身上. 那就是，他们在这，不论走不走，都城出了案子，总会有人将眸子看向他们。 即便他们住在城西，案子出现在城东，依旧会有人联想！ 串联后，再结合一下之前的经历 “你们也不想，自己的名誉越抹越黑吧。” 张梁如此说道。 “嗯，按照你们的话来说.这是品牌影响力？权威？” “对了，应该是品牌的含金量。” 当一个案子，出现在都城，那这就只是个案子。 当王超出现在都城，那么，即便是相同的案子，并且距离他几十公里远，依旧会被人认为这是由王超所引起的案件！ 这，就是品牌含金量！ 公信力拉满了。 王超脸上大写的一个‘？’ “有道理。” 徐嚯点了点头，随即脸上露出笑，“别紧张，都是误会而已。” “再者，我们早就买好票了。” 说着，徐嚯示意对方看向窗外。 “雪下的太大，飞机估摸着会延飞。” 张梁顺着方向看去。 却见，酒店外鹅毛大雪，原本逐渐晴朗的天色再次灰蒙蒙一片。 张梁眼角一抽。 “哈哈，老天爷都不想让俺俩走。”王超幸灾乐祸道。 “这是第三次强降雪了吧。” 徐嚯倒是没说什么，走到大门口看着天色道。 外面的景色一片白茫茫，仿佛铺了一层棉花，而空中也还在不断的落着棉花。 “连续三次强降雪，都城这个位置.属实罕见。” 徐嚯摇摇头，道：“机票退掉了。” “等雪不下了再说。” 张梁无奈，只能作罢。 他刚想离开，却发现汽车因气温太低导致无法点着火，整个人跟吃了三斤苍蝇一样难受。 他想了想，办公室里也没需要自己出面的事情，索性在酒店内住了下来。 十二月十七日。 雪还在下，虽然明显减少，但依旧没停。 都城承包道路清理工作的公司忙的热火朝天，清雪车来来回回的铲着。 一些终日不见晴的地方，没清理过的地方的雪厚度已经没过小腿。 这是一场很罕见的大雪。 十二月十九日。 雪一连下了几天，好不容易转为小雪。 却发现交通瘫痪，无论是火车票还是高速，都需清理，当然，火车票和飞机票不管是什么档次的票，抢都抢不到。 十二月二十日。 高速清理了出来。 雪又下了起来。 一直到十二月二十四日。 临近阳历新年。 太阳终于是舍得出来了。 “妈的，邪门，真他妈邪门，老子在都城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级别的大雪！” 二十四号，一大早，张梁骂骂咧咧的开车来到酒店门口。 他一边帮忙搬运着东西，一边用眼神揶揄的看着王超徐嚯。 王超叹了口气。 “害，该死的点与线心理。” “下雪关我什么事啊.” 张梁也懒得理他，默默收拾着东西。 “还有其他的吗？”徐嚯看向楚夕。 楚夕看了看现场几人，摇了摇脑袋。 “成，那回家吧。” 徐嚯笑道。 他们六人坐上了两辆车，被安排着专车接送，往都城赶去。 路上，道路两侧满是雪景。 煞白的积雪被太阳照射，反射出耀眼光芒，刺的人睁不开眼。 直到 “前面什么情况？” 车子停下，张梁将脑袋探出车窗，看着前面堵的不成样子的车队，疯狂按着喇叭。 “怎么回事？”王超疑惑道。 “都怨你。”张梁弹回脑袋，坐回座位。 “堵车了，前面道路有冰没清理出来，打滑撞上去了，撞了七八辆车。” 王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不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梁也没多说什么，看了眼身后，发觉挪不动车，索性坐在车里。 “道路堵死了，等救援车吧。” 也没人反驳，毕竟事实摆在这，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楚夕将脑袋靠近车窗，稍微哈了哈气，一股烟雾顿时在空中卷起。 她伸出手，感觉有点冷。 随后缩回手。 徐嚯瞥了眼，塞过去一只手，握着对方冰凉的小手。 楚夕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小声道：“我不冷啦。” 徐嚯点头，放了开来。 不过紧接着。 楚夕往徐嚯那边挪了挪，伸出手，捂住他两个耳朵，搓了搓。 “你耳朵还冷吗？”她昂着头询问。 “还有点冷。” 徐嚯说道。 前排的王超见此，扭头看向一旁用衣领蒙着头打盹的张梁。 “哥，我冷。” 张梁没动作，双手互插衣袖，衣领埋着脑袋，但声音却响起。 “你死！” 车里是有开空调的，但空调温度却不高。 堵车堵在这也不知道要堵多久，温度高了没油，车子瘫在路上到时候可就寄了。 毕竟，这年头的车子空调主打一个费油。 “哥我真冷。” “发情了找个老婆，别搁这找揍。”张梁依旧不动弹，但声音却响起。 超子总是这样。 没事找事，闲的蛋疼就来犯贱。 王超不说话了，他觉得都城的风水不好，眼神唏嘘的看着窗外。 现在，都城，江三市，林岚市，赵州的风水在他心中都不咋滴！ “啪！” 王超下车，双手抱胸，向外溜达去。 半晌后. “哥，救援车来了。” 超子回来了，兴奋的坐在副驾驶位上。 “来了？” 张梁起身，但起到一半，刚准备打火走，对方下一句又响了起来。 “嗯，救援车也撞上去了。” 王超嘎嘎笑着。 这下，徐嚯都没忍住，睁开眼看着他。 “你们是没看到，好家伙，那车刚过来，结果刹车被冻坏了，一车头直接干上去。” “现在前面更挤了！” 王超嘿嘿笑着。 “下次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张梁脸色一黑，骂骂咧咧的翻身，他想继续睡会。 但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刚才舒服的感觉。 王超这次没下车了。 他百无聊赖的趴在车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象。 他在车窗哈着气，随后用手指画着什么。 直到 他将面前朦胧的车窗用手抹清晰，随即眼前的事物让他一愣。 只见，窗外有个白色，宛若发屑般的东西，从空中摇摇欲坠，向下飘落。 这是 雪？ 王超猛地睁大眼睛。 还不等他说话，徐嚯的声音在耳旁浮现。 “又下起来了？” 徐嚯稍微摇下车窗，看着外面眉头一皱。 “这天气什么情况？” “往年来，下的雪最多也就连续下三四天。” “怎么这个月下一会停一会？” 张梁感到些许的离谱。 而也就在众人思索这副雪景什么时候彻底消失的时候. 王超眼睛突然睁大，瞳孔稍微一缩。 “唉，你们快看.” 他指着远处，脸上露出错愕，忙的摇动张梁。 “那是什么！？” 只见，远处存在着 密密麻麻的人形黑影？ 这是什么玩意？ 徐嚯顿住，随即眯了眯眼。 【眼间喜！】 一抹看不到的光泽浮现，盖住双眼。 与此同时。 一个小亭子里。 特殊五局与特殊七局的局长，此时坐在这亭子下，身穿冬装，抿着热气腾腾的茶水。 “呼~” “快过年了，又下大雪，这个年怕是不好过咯~” 一个老头开口说道，他是特七局的局长。 “害，今年治安.都城治安还是很好的，凶杀案持续下降，十二月份都没出案件。” 特五局局长王涛笑道。 治安他们也负责，和警方那边共同调查，所以了解数据。 “啧，林岚市和江三市那边可不这样。” 忽的，特七局局长将话语抛向两个今年‘大出风头’的市区。 这两个市区在都城算是出名了，临近年末，爆出几个案子给都城人震惊麻了。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算是给他们这群人开了眼界。 这些案子，别说一起了，就是任何一个拎到都城，那都是了不得的大案！ 但这样的大案，足足有五个！ 去掉一个赵州的，那也足足有四个！ 好家伙，都城人直呼好家伙，一个没解决呢，又来了下一个. “啧，说起来那两个小子也来都城了？” “小伙子挺好，商业方案也挺好，我看了，申请上去了，就是运气不怎么好。” 王涛摇摇头，说着，看了眼还在下的雪。 “嗯，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下雪是不是和他俩有关系了！” 特七局的局长摇头咂舌道：“啧，那还真没准。” “除了雪，他们来的这几天有没有出什么事？” 闻言，王涛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就料到了这一点。” “都城的警戒现在严的很，查不出一起案件！” “而且，我提前知道了这俩小子的身份，觉得不对，提前请了出去。” “就是大雪一下，稍微推迟了点时间。” 王涛笑道，脸上露出十拿九稳的画面。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登机了。” “这点雪也不影响飞机起飞，估摸着等会就到林岚市或者江三市。” 特七局局长眉头一挑，“你小子之前还说我，现在不也迷信这？” 王涛哈哈一笑，“这叫有备无患！” “是敬畏，是应有的尊重，可不是迷信。” 特七局局长收回目光，摇摇头。 “不过我还是不太信，我遇到的那些玩意，那可都是有因果循环的。” “看起来发生的理所应当，但细细思考，总让人感到头皮发麻.还有些怪事。” “就像，上次你们交过来那案子，被剁成碎块，抛入河中的尸体，在警方破不了案的情况下逆流而上几十公里来到凶手身边。” “这可不是人力能解释的。” 闻言，王涛也不恼。 他乐呵呵的，知道面前这人是怪事见多了导致思维被改变。 当即，他掏出手机。 “哪有那么多怪事，敬畏就行了，没必要迷信。” “我都跟你说我的准备了，你还不信我.” “成，我现在打个电话，去确认确认。” 王涛边找张梁的手机号边说道。 他脸上露出笑容。 “让你心服口服！” (本章完) ------------ 第153章 案立！【人皮血衣·案！】【四合一大章！】 时间，回到之前。 “嘿，那边是什么？” 随着王超的一句话落下，众人下意识扭头看去。 “嗯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 徐嚯关闭【眼见喜】，开口回应。 “奇装异服？这是什么玩意？” 王超挠头。 “大概是cos，将自己装扮成喜欢的角色那种。”徐嚯道。 “这么多人.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吗？”王超挑了挑眉，惊讶开口。 这年头没什么娱乐，大多人也就看看电视。 所以，一些国外的动漫目前还算流行，年轻人略微痴迷。 “咱们去瞅瞅呗。”王超扭头看向张梁。 “不去不去。” 张梁摇了摇头。 “去看看吧。”徐嚯也开口。 张梁顿住，眉头一挑，上下看了看徐嚯，“怎么，你对这感兴趣？” “不，我是觉得是你对这感兴趣。” 徐嚯摇摇头，说着，不等对方反问，他伸手指着对方的油表。 “空调一直开着，再不找个地方把车停了可就没油了。” 闻言，张梁连忙扭头看向油表。 这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油表已然岌岌可危！ “咱们被堵多长时间了！？” “一个多小时了吧。”王超看了眼时间含糊不清的说道。 “救援车呢？” “堵在前面的就是救援车，救援车也撞上去了，第二辆把车拉上去结果打不着火了。” “嘿，都城救援车还真挺邪门。” “其余救援.” 张梁还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看着车窗外那飘落的雪花，顿时没了下文。 雪，又下了起来。 在不知不觉间，已然由小雪转变为中雪。 原本被清理干净的道路，此时重新铺上一层白雪。 “得，看样子又得堵上几个小时了。” 张梁无奈了，眼神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王超，王超装没注意到。 清者自清。 下雪和他王超有什么关系！？ 小心眼的特五局！ 王超心里嘀咕着，但脸上却依旧露出谄媚的笑，“哥我还没看过这个，咱们去看看呗。” 张梁没说话。 他伸出手，对着后面的车比了个手势，随即便挪动车头，从非机动车道，往路边的岔路口走去。 后车跟着。 而远处，那宛若蚂蚁般细小的人影，此时也在眼前逐渐变大。 “嚯，还真是奇装异服！” 王超眼前一亮，看着面前的人脸上露出兴奋。 他看着周围，身穿魔法少女装扮的女孩，又或是打扮成鬼怪的男人，感到异常的新奇。 “得，去玩吧。” 张梁停好车后便推开车门下车。 王超一溜烟就跑向了内场，此时那聚集的人员数量是最多的。 这里是cos聚集地，也有另一个名字，被称为漫展。 和上一世漫展不同的是，03年的漫展很正经。 大多都是为了喜欢的人物而打扮。 像是开叉到肩膀的旗袍，又或是裸露大片肉的服装，在现在只会被人用嫌弃的眼神盯着。 所以，良好的环境，以及较好的氛围，让漫展看起来热闹非凡。 “啧，堵成一锅粥了啊。” “都城的道路梳理能力这么烂吗？” 看着展会馆旁，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拥挤道路，徐嚯脸上露出感慨。 “这路通火车飞机和汽车站，还有高速。” “不下雪还好，一下雪全都堵了。” 张梁随口解释着。 “火车飞机停运。” “里面的人往外来，外面的人往里进，还无法运到其余地方，再加上撞车事故，堵五六个小时都很正常。” “气象局那边估摸着有好果子吃了。” 天气预报这年头总是不准的，天上正下着雨呢，电视上都能显示现在天晴。 完完全全的猜盲盒，对于一些晒谷子的农民来说，刺激度算是拉满了。 “还好来得早，不然等会停车位都没了。” “进去歇会吧。” 张梁裹了裹衣服，和徐嚯并肩向内走去，身旁还有李建业等人。 车子费油，在道路上开空调等下去，说不定等到路不堵，但自己也没油了的画面。 不如来展会省点油。 抱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他们一个，此时原本就紧缺的停车位，没多久就一个空位都不剩。 大量的人员走进展会内部。 他们看着这些奇装异服的人，满脸懵的站在流动的人群当中。 “抱抱.” 此时，妞妞在李建业怀里，双手摊开，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看着徐嚯。 徐嚯将其抱起。 “胖了。” 他小声说道。 这小丫头长胖了，算是个好消息，同时腿部问题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 之前楚夕带着她去医院治疗，楚夕挂号都不会，在医院里和妞妞大眼瞪小眼。 好在有专门的人员帮忙，这才顺利的诊断并且拿了点药且定下治疗方案，之类的，让躲在暗处的徐嚯松了口气。 又做了场小手术，不出意外的，过年时间妞妞就可以尝试着自己走路了。 “嚯哥嚯哥，你快看，那边有大葱精！” 就在徐嚯刚找到个空位坐下。 王超突然震撼的看向对方对方所指的方向。 只见，那边站着个绿色，只有脑袋和两条腿的二创角色。 好像是叫什么什么.腿音？ “啧，还得是都城思想走在最前沿啊。” 徐嚯略微感慨，“小地方连cos是什么都不知道。” 张梁继续睡着，寒冷的冬天总是给人一种困乏的睡意。 楚夕也是如此，她睡眼朦胧的看着周围不断流动的人影，随后趴在徐嚯肩上，缓缓睡去，阵阵温润的香味散发，引诱着徐嚯的嗅觉。 除了李建业。 “这都穿的什么？那孩子还没成年吧怎么就把头染成这个色了？” 李建业骂骂咧咧的看着周围。 对于03年，快五十岁的他来说，这所谓的漫展简直就是地狱。 两条腿到处乱跑的大脑袋。 头发乱七八糟的。 还有个小孩，戴着个大眼镜，蓝色小西装，领口扎着红色蝴蝶结，说什么心机之蛙. 大过年的不冷吗！？ 李建业表示略微有点受不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屁股。 “伱们先玩着，我去趟厕所。” “成。” 徐嚯点头，也没为难这个老头。 江三市的学校管理很严格，寸头什么的早就安排上了，眼下的这副画面对李建业来说，冲击力不可谓不大。 李建业左转右转，问了几个路人后。 终于，他来到了漫展的厕所。 厕所里没多少人，里面安静的很。 一进来，外面哄闹的声音便被隔绝在外，李建业顿时感到一阵放松。 他走到小便池前，先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随即，悠闲的将手探下，解开腰带，拉开裤链。 就在他刚小便完，准备提裤子的时候. 恍惚间，身边突然站着一个人。 一个. 女人？ 李建业顿时顿住，只见，不知何时身边出现一个一米七左右，身材高挑，体型修长的女人。 对方画着精致妆容，长发及腰，下身穿着黑丝与裙子。 很好看。 但. 李建业：？ 李建业内心一悚，下意识扭头看向一旁。 【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标语，男厕标志，以及小便池.都没问题啊。 这里是男厕！ 李建业扭头，看向那人，“小姑娘你是不是走错” 这话还没说完。 只见，那漂亮的人双手一抬，将裙子掀开，随后将里面的裤子稍微脱下。 李建业下意识看去，但也就是这一看. “哗啦.” 听着耳旁的流水声，李建业眼神逐渐变得呆滞。 大脑仿佛被核弹洗地一般，轰然炸开，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呆滞在原地，整个人仿佛看到了什么惊人的一幕，成了个植物人。 看着李建业这副模样。 那人看着他，左眼一眨，比了个wink，弹了个舌。 随后他抖了抖，接着提起裤子，撩下裙摆，洗洗手，向外走去。 李建业：？ 李建业沉默了，眼神呆滞，好半晌，猜伸出那颤抖的手，扶着嘴上叼着的烟，猛吸一口。 随即，颤颤巍巍的向外走去。 “嗯？” “李队，你怎么回事？怎么一脸看到什么恐怖东西的样子？” 当李建业回到聚集地方时，徐嚯看着这快五十岁的小老头，脸上露出疑惑。 “没” 李建业听到声音，稍微回了点神，强行挤出一个笑脸，道： “没事。” “真没事吗？”徐嚯狐疑道。 李建业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感到如鲠在喉，却死活找不出组织的语言。 那一幕. 你们知道对一个快五十岁的人，冲击力有多大吗！？ 此时，他看着周围的那奇装异服，那五颜六色的头发，眼神都和善了不少。 他突然就不那么古板了。 李建业沉默半晌，又吸了口咽。 “真没事” 徐嚯觉得他也不像是个没事的样子，但话都这么说了，再加上对方是个刑侦大队长。 他也懒得再过问。 “老师，您cos是哪个角色啊？” 几个小女孩叽叽喳喳的凑了上来，看着徐嚯的脸激动的询问。 “不cos，来避雪的。” 徐嚯熟练的回应着，让周围的人失望不已。 有时候，颜值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已经不是第一波这么问他的了。 直到 “雪停了，清雪车估摸着要走了，咱们抓紧时间走！” 张梁醒起，睁开眼，向外走去。 徐嚯揉了揉楚夕软乎乎的脸颊，看着对方睡醒后短暂懵的表情。 “走了。” “好。”楚夕揉了揉眼，另一只手牵着徐嚯的衣袖，默默走着。 “你小子跟上！” 张梁拧起王超的耳朵，丢到队伍里。 王超依旧乐呵呵的，进来后左看右看，凑到李建业跟上。 “李队，你怎么回事？” 王超很是惊疑，一针见血的扒开李建业好不容易压下的心事。 “你咋这么憔悴！？” 李建业脸色一黑，想到刚才那惊悚的一幕。 “不该问的别问！” 他给了王超一脚，骂骂咧咧的向前走去， 有时候，能不经意的犯贱也算是种本事了。 王超：？？？ 他揉着屁股，跟了上去，发誓要搞明白这件事。 片刻后，徐嚯上了车。 车里只有三人，王超跑到了李建业那边，不过徐嚯也懒得坐副驾驶。 李建业和王超以及妞妞不远处的车上。 “嗡~！” 车子开启，张梁打了个哈欠，随后踩动油门，缓缓向外走去。 直到，车子跑到门口。 也不见第二辆车的身影。 徐嚯眉头一皱，他示意对方停车，抄起对讲机。 “超子超子。” 片刻，对讲机那传来一道声音。 “我在。” “你们人呢？” “哥，我这边人有点多，上不了车啊。” “人有点多？” 徐嚯一顿，眉头皱起，“什么人有点多？” “有个cos，在我们车那边，周围围满了人，没空让我们上车。” 王超费力的解释着，却怎么也解释不清。 徐嚯眉头凝起，他将对讲机撂下。 “去看看。” 他和张梁下车，向停车场走去。 洁白的雪上留下清晰的足迹。 走了片刻，一堆人影和洁白的雪花相对照，显得无比突兀。 这几个人有人拿着摄像头，也有人交头接耳的围在周围。 “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cos的哪个角色？” “没见过” “会不会是什么丧尸？” “有点像啊，这个逼真程度，简直绝了！” “她不冷吗？” “你不也穿着短裙吗.她应该有穿衣服吧？不过cos'的真他妈像！” 人群中，议论声传入徐嚯耳中。 徐嚯凑近一看。 只见，王超本该所在的车辆，此时副驾驶门口，一个女人站在那，看着后视镜，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面部。 她有什么奇怪的？ 没穿衣服！ 没错，对方没穿衣裳，一丝不挂，全身上下都在裸露！ 赤裸的皮肤上，出现各种乌黑痕迹。 如果细细看去，会发现，这是一些漆黑的针线，针线宛若缝纫皮球一样，缝在对方身上。 黑色的污垢，鲜红的痕迹，后背的针线. 让人看起来十分怪异。 但好在，对方弯腰时出现的折痕，让人看得出这是某种皮套，不至于惊慌。 而此时，她仿佛没发觉到任何的异常。 她站在雪天，无视飘在身上的细细白雪，裸着身子，赤脚站在后视镜前。 她伸出手，摸着脸，摸着那怪异，被针线缝着的面庞，脸上露出一丝痴迷，眼神中流露一股莫名神情。 “嚯，这哪来的cos？这么敬业？” “老师能回头看一下镜头吗？” 几个摄影还在说着什么，可惜，对方彷若未闻。 王超凑到徐嚯身边，小声嘀咕着。 “嚯哥，这人谁啊？” “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 徐嚯没理会他，眉头一皱，思索片刻，他伸出手，将面前的人影拨到一旁去。 “让一下。”徐嚯从细缝中，从最外围挤到最内圈。 围起来的人脸上露出疑惑，默默看着他的行为。 徐嚯走到那女人身边。 对方依旧在照着镜子。 这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白皙而细腻的皮肤，修长的手指，有着一个天鹅颈。 不过，面部那狰狞的黑线，却破坏了这么一份美。 同时，这份美又是根据这皮套所出现。 “您好，请让一下。” 徐嚯站在不足一米的身边，轻声开口。 女人彷若未闻，继续照着镜子。 “您好，请让一下。” 徐嚯再次开口询问。 对方依旧什么动作都没有。 这下，徐嚯皱起眉头来，他伸出手，碰了碰对方肩膀。 下一刻. “啪！” 只听一道声音响起。 后背上的缝纫纹断开。 身上的皮套缓缓脱落。 “啪！” 皮套脱落，坠落哦在地面，一个裸露的身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过此时，也没几个人欣赏那白腻的身体了。 他们齐刷刷盯着地面，看着那所谓的皮套，眼神直勾勾的，滚了滚喉咙。 皮套怎么了？ 没什么。 很真实的皮套。 下面是没被刮干净的脂肪层，鲜红的肌肉组织，以及白色的筋膜。 此时，这皮散发着腥臭的气味。 天上的雪花飘落，还未覆盖，便成了一片猩红。 刹那间。 所有人陷入一片死寂。 周围几人成了木头人，所有人连一个呼吸仿佛都不存在！ 直到 女人发现了这一幕。 她赤裸着身子，低头看去，但正是因为低头，脸上没打结的缝纫处也松了开来。 “啪！” 一张脸皮，缓缓跌落在地面，裸露内部的脂肪。 那女人顿了顿，随即瞥了眼镜子，仿佛看到什么骇人的东西。 “啊！！！！” 她尖叫着，同时将这脸皮盖在身上。 她又从地面，捡起一个早就穿好的针线。 她拿起针线，往脸上探去。 “哧！” 针头深深刺进皮肤，甚至是穿入女人的脸皮！ 她猛地一拽！ 黑线从肉里被拽出，摩擦着肉，带出鲜血，随后再次穿入脸皮。 “哒哒哒” 鲜血滴落，顺着伤口滴在地面，将洁白雪花染成红色。 两张脸皮。 被她重新用针缝在一起。 女人抚摸着自己的脸，看着镜子。 她没叫，没喊，冰天雪地，零下的温度也没有让她感到一丝丝的知觉。 全身裸体，此时也没管跌在地面的皮，而是静静看着镜子，抚摸着脸庞。 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 静。 很静。 现场，只有夹杂着风雪的北风呼啸声。 所有人站在雪地，呆滞在原地看着这一幕。 只有徐嚯耳边，此时响起一阵声音。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谱写剧情‘人皮血衣·案’】 【奖励卡在四个档次，分别为代入感25％，代入感50％，代入感75％，代入感100％】 【谱写时间：三十天。】 【失败惩罚：取消本次任务奖励。】 徐嚯瞳孔动了动，看向地面。 这是一张. 人皮。 上面，没刮干净的脂肪层清晰可见，散发着腥臭，散发着恶心。 也是这张皮，被对方缝在身上. 对方，用针线，穿进自己肉里，用力一拉，针线猛地窜出，粗糙的黑线在肉洞里摩擦着鲜嫩血肉. 这是一张皮。 一张，从人身上剥下的皮！ 想到这，徐嚯顿了顿。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张梁，伸手比了个手势。 张梁瞳孔猛地一缩。 内心最不想见到的画面. 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深吸一口气，默默调整周围围观人员，同时，掏出手机。 徐嚯缓缓远离女人，没有惊扰到她。 好半晌，退到一定距离，他才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了眼赤裸着身子的女人。 漫天雪花飘落，落到对方身上，对方没有反应，任由雪花带走体温. 现在时间是。 十二月，二十四号。 下午，三点半时间。 距离阳历过年，还有八天。 都城，展示馆前。 一个身披人皮的裸体女人出现，对方漫步在雪地，每走一步，地面便会出现一道血脚印。 （人皮血衣·案） 【案立！】 “啧。” “多事之秋啊。” 一道叹息声响起。 下午，三点四十分。 特五局张梁带队，来到了展示馆当中。 漫展内数不清的人员被迅速接管，排查后连忙遣散。 无数人满脸错愕，交头接耳，脸上露出慌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当警方赶到现场，发现的只有 几个血脚印。 展示馆不是抛尸现场，也没有凶杀。 只有一个人。 “确认了，那就是人皮！” “从痕迹来看，剥下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至于那个女人.” 与此同时。 都城，公安内部，法医室内。 所有人看着面前法医不断操作着，脸上露出阴沉。 即便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但经验老道的他们，单靠眼睛就知道这是什么皮。 人皮 不论是谋杀，又或是在尸体上剥下，都改变不了犯罪的事实！ 在过年前，在都城里，犯下如此恶劣的案件. 想到这，张梁心中一沉。 但还是收起心思，叹气道： “那个女人，目前得不出任何有用线索。” 没有线索？ 徐嚯顿住，他凝起眉，看向一旁的张梁。 “一点线索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 张梁肯定道，随即，又道： “经过审问，特五局人员发现女人精神有问题，换句话说” “她是个疯子！” “暂且用疯女来称呼。” “疯女不与任何人交流，任何的拷问都无用，即便是心理医生为其疏导内心也没有任何办法。” “考虑到有伪装的嫌疑，还有时间的紧迫，我们动用了吐真剂。” 吐真剂，经常在科幻电影中出现。 实则这玩意的原理很简单。 比如拔牙，拔完牙后，人会进入到一种麻醉状态，介于清醒与不清醒之间。 在这个时间段内说话，人会胡言乱语。 换句话说，这个状态人不具备思考能力！ 而谎话，则是需要思考构思逻辑才行。 换而言之，吐真剂可以粗糙的理解成，把精神给麻醉，让身体陷入到一种可以对话说梦话的状态。 而最早发现吐真剂的也是这个情况，一位医生使用后，发现一些病人会对答如流，且不说谎，于是稍微研究 就有了吐真剂的出现。 “疯子？” 此时，一旁划水摸鱼的李建业，没忍住，脸上露出诧异。 “疯子！”张梁给予肯定。 警方最怕没有信息。 也怕混乱的信息！ 如果，能抓到一起犯罪组织的成员，又或是受害者，那都能侦破。 但抓到个疯子，还是没有任何交流的疯子 那可不好查了。 “吐真剂作用不大。” “她的世界观，她的常识与普通人不同。” “且，不能动脸部的人皮，只要有稍微带走的意思，对方会十分的狂暴。” 张梁叹了口气。 “毫无疑问，这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一个疯子，披着一层人皮. 确实，如果不是疯子，又会有谁用针线穿透自己的血肉？ 甚至对方都好像感受不到疼痛！ 而也就在众人陷入沉默时。 法医室突然走出了一名身穿白大褂的法医。 都城和林岚市不同，这里有十分专业的法医！ “有什么线索？”张梁等人连忙询问。 “时间很短，法医部根据尸体的伤痕，初步判定出了两条信息。” “首先，人皮是从一位女性身上剥下。” “女人很年轻，大概在15岁—20岁之间，大概率16岁左右。” 法医没有墨迹，扒开口罩，看着书写下的字迹。 “从伤口来看，凶手使用的利器并不唯一，在剥皮期间，针对每一个部位所用到的工具均不同。” “手段很精明，像是在进行一场外科手术。” “除此之外，另一条消息则是.” 说着，法医的表情严肃起来，语气低沉。 “人皮中，存在较为明显的出血痕迹。” “这代表，皮肤被剥离时，曾大量出血，血管破裂，鲜血沾染至其余皮肤组织。” “我们在皮肤组织切片中，发现了大量红细胞分散在间隙内。” “在活剥的伤口边缘，可以看到皮肤边缘呈卷曲状，这是皮肤收缩的表现。” “换句话说.” 说着，法医顿住，紧接着说出一个毛骨悚然的事情。 “这是活剥.” 活剥 凶手，从一个妙龄女人身上，在对方清醒状态，不顾对方绝望的惨叫，活生生，剥下人皮 剥下了全身的皮肤！ 此话落下。 现场静的要死，所有人沉默，仿佛有一道冷风，在后背萦绕。 “坏了.” 张梁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年头，对过年的情绪可谓是高涨到了极致。 这个时间段，上头无比重视，哪怕是一件小事，也会被细细抓着。 更别说眼下了 丧心病狂已经不能形容对方了！ 活剥啊，生生撕下！ 凶手将一个人剥下，看着裸露的鲜红肌肉，骨骼，血管甚至是内脏 听着对方在惨叫，哀嚎中死去。 而且 手法极为娴熟。 这能看出的信息，可就有的说了 “这案子你觉得怎么样？”张梁睁开眼，看向徐嚯。 怎么样？ 徐嚯心中一沉。 系统给出的破案时间是 三十天。 上一次给出这种信息的是什么案子？ 赵州派出整个市区武警，联动特殊总教头，手持数十把突击步枪，狙击手就位，全市封锁，抓捕对方的情况下！ 就这，还是徐嚯突破道德，用尸体设饵，否则，真要打起巷战. 没人敢想，那种人在赵州发疯会搅的出什么风浪。 想都不敢想！ 现在不用想了。 同级别的案子没出现在县级市的赵州。 而是都城 那种人，出现在这。 出现在，上一世两万余chu级以上人物，两万余位亿万富翁的城市内！ 单是想想，压迫感就令人绝望。 “难，很难。” 徐嚯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沉默的说道。 “不论是从疯女的动作来看，又或是仅有的线索，还是能牵扯到的可能存在。” “都写上了一个‘难’字。” 张梁闻言，他松了口气。 为什么？ 因为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他回头看去，却发现王超早就不知何时，从他们身边溜到了外面。 当然，现在他也没心情找对方麻烦。 “疯女是不是凶手？”有人突然疑惑。 “不好说，作案能力极大，但目前没有逻辑补充。” 众人摇头。 唯一的一个猜测者疯了，找不到信息。 对方是谁？家在哪？叫什么？ 死亡人员又是谁？ 针对一个疯子怎么查！？ 监控吗？ 不开玩笑，这年头都城整个城市都没多少监控！ 脚印？ 雪覆盖住，根本看不出来！ 还是说气味？ 别说警犬了。 就是徐嚯，在这种天气下也束手无策，根本嗅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赵州案子至少还给了清晰的五官呢。 这案子什么都没有 众人陷入到寂静当中。 没有人说话，都在疯狂动用脑细胞，在思考案件。 静的连周围人呼吸声都能听清。 直到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 “嘟嘟嘟~” 张梁惊醒，低头，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内心一跳。 来电显示人：王局。 他沉默片刻，还是选择按下了接通。 下一秒。 “喂？” “小梁，徐顾问和那小子走了没有？”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到江三市了，又或者是在回林岚市的天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几天局里统计分发福利，快点回来” “这几天就要过年了，你们和警方还有国安那边，都仔细点，别过年了还要出事，到时候问题就大了。” 张梁：. 张梁嘴唇蠕动，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听着耳边电话里，对方的侃侃而谈，他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张梁抬头，看了看面前法医部内，那被整齐摊开的尸体。 他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徐嚯和李建业。 “别看我。” “我就是个打工的。” 徐嚯什么话都不想说，默默站着当透明人。 张梁沉默了。 他该 怎么回答？ “喂？喂？” 王涛的声音依旧响起，这次语气中掺杂了些许的疑惑。 “小梁你人呢？” “事情办妥了没有？” “说话啊！” “咱还得安排过年呢！” 仙侠轻松无敌文，喜欢的兄弟可以瞧一瞧看一看 挺牛的作者，可以去看看 (本章完) ------------ 重大通知！：附图 临时通知一件事。 因一股神秘的力量，本书现在开始发大章。 原本的两个大章合为一个超大章 【注：字数不变，剧情不变，只是不区分章节！】 十月初的特殊时间段被禁流量的后遗症。 原本的成绩现在应该要达到预想的。 但，近乎四分之一个月超低流量，近乎没有，让我有种生理上的呕吐感和无力乏力感。 到了现在，不合章不行了，不然我写了两年几乎就是原地踏步，合章还有可能去追赶追赶。 九月最后一天的。 刚上架第一个月的十月初，说实话这个落差，换个作者直接切书我一点不怀疑。 因为这个，成绩基本算是对半砍。 现在不合章没办法了。 原本合两章，但现在后遗症体现出来后，只能合成大章。 暂时就这样。 【剧情和字数都不变！】 算上29、30、31，十月差不多会更二十七万字，比普通作者两章日4000x2还多. 0请假！ 即便是最破防的时间段，从下午七点，沉默了一晚上，也会在凌晨四点开始赶稿子，通宵在十二点前写出来。 质量的话，我个人感觉应该不差，那段时间写的是【静悄悄】案，也就是孙秧。 说实话一个很大众的80，写成这样，我觉得水平应该是在线的。 除了刚开的新案子，这剧情是我之前纲最多的一个剧情。 单单是案件剖析的纲就有近四千多字，还不算细纲。 如果不是影响到心态，写的应该会更好点。 而且，看到这的基本能感受到，我节奏不拖沓，就算心态炸裂破防也不拖剧情。 没出现什么一个剧情拖半个月宁死不写结局的情况。 该写完就写完。 一点没摆，同时合章不影响字数和剧情。 所以...... 月尾了，来点票呗QAQ 再不投就过期了，来点票吧。 求求了，都这么惨了，给一张票吧QAQ。 ------------ 第154章 疯女！婊子！身份！ 这世界上的事情，除了逻辑上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一件事是绝对的。 尤其是在双缝实验出现后，以及薛定谔那只该死的猫出现后！ 人类的眼睛就愈发模糊。 如此，再套用上‘墨菲定律’ 你永远都不知道，你不想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因为有了你脑子里思维的关注，而出现在伱身边。 过年也是如此。 王涛错了。 他觉得自己大错特错！ 本以为特五局较为清闲，毕竟都城的警察和国安那可是全国精英，即便有什么案子出现，那出力的也是他们。 但，王涛没想到的是. 自03年，九月份开始，案子就像索命的冤魂一样，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追！ 好家伙，单单是九月份江三市的事情，就让他整个人头疼欲裂。 本以为那就是巅峰了。 谁承想，才是开始. 接着林岚市爆了。 林岚市爆完赵州爆，赵州爆的时候甚至还直接性威胁到特五局的立身之本！ 好不容易处理完吧，林岚市又爆了. 好在，后面半个月的时间都没出什么事，让他有了喘息的空间，但他万万没想到 对方追到了都城。 但来就来了吧，送走也就图个心安，王涛不是那种自欺欺人的人，既然案子出了 那就得破！ 他对这起案件高度关注，表达的态度很严肃。 “离过年，还有不到六天的时间。” “六天！” “只剩六天了，如果你们想过个好年，那就在这六天的时间内，将案子给破了！” “我给你权限，资源，想用谁用谁，想查谁查谁，特五局的所有人员由你亲手调动！” “如果破不了” 二十五号，早，七点半。 张梁脑子里浮现出王涛那破防，满脸红温但又严肃的样子，大脑嗡嗡的来到警局内。 “你们老大说什么了？” 在警局内百无聊赖的王超凑了上来，好奇的询问着。 “滚！”张梁回过神来，脸色一冷。 王超夹着屁股向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张梁脸上露出咂舌。 王涛很生气。 这案子，无论是时间，还是性质，又或者是案件严重程度，都属于无比重视的级别。 而现在，这些buff叠在了一起. 更别说，案发地点还是在都城了。 “案件有什么进度了没有？” 与此同时，张梁抬头看向徐嚯。 “进度？” 此时，手握文件的徐嚯走进了临时准备的办公室内。 从昨晚立案开始。 警方和特五局便立马进行了联手合作，设立三个专案组。 也就是独立的警方队伍，以及特五局队伍，同时存在第三个由警方和特五局组成的小队。 三队共查！ 特五局专案组由张梁派人去带领，而警方和特五局合作的第三专案组，由特五局顾问负责。 也就是徐嚯。 “根据第一时间的猜测。” “专案组认为，疯女的行踪初始地，可能是抛尸现场，又或是凶杀现场。” “完全可以顺着对方行走的路线，来反向逆推出对方的行踪路线，从而找出凶杀现场。” 徐嚯叹了口气，脸上露出遗憾。 “但可惜” “展示馆内部存在监控，但外部却没有。” “恶劣的天气将气味和脚印掩埋，派出多条警犬连夜搜查，以及对附近人员的走访，却没查出什么有效信息。” 他们耗费许多时间排查了疯女的行踪。 却没找到什么线索，甚至还冻感冒了两条警犬。 没办法，监控少是硬伤，同时天色也暗，外面本就没多少人在行走，目击人也没多少。 “难搞啊” 张梁闻言，涌起一阵乏力。 但凡是查案的，全都害怕自然灾害。 当然，这案子按理来说归警局管，但.如果性质不严重的话，大概率会归警局管。 不过王涛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名后。 他立马开怀大笑的联络了警方，警方虽然摸不着头脑，但白送上来帮忙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之后，便出现了三个专案组的状况。 “你现在有什么行动？” 张梁看向徐嚯询问着。 “目前信息量很少，暂时无法得出有用情报以做出猜测。” “我打算先去看看疯女。” 徐嚯开口说道。 张梁顿了顿，随即脑子里浮现出那疯女人的画面。 冰天雪地，零下摄氏度，对方裸着身子，体表用浸血的黑线缝着一层人皮，赤脚踩踏在白雪当中，在漫天飞雪中失魂行走 这女人. 是个疯子。 “走，一起去看看。” 张梁点了点头，随即跟了上去。 疯女被单独关在留置室内。 而之所以现在才去看 一，是之前在负责追查气味，毕竟时间拖的越久这玩意越难查。 二嘛则是对方现在处于昏迷阶段。 “吱~” 留置室的门开了。 徐嚯等人依次进入留置室，约莫有五人，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三名警员。 “注射吐真剂后，药效发挥便进行了沉睡。” “一直睡到现在，预计还要有两个小时才会苏醒。” 一旁的警员开口解释道。 徐嚯将眸子落在女人身上。 都城的留置室还算好的，尤其是对这种疑似不是凶手的嫌疑人待遇，留置室内有个软包床，也有凳子桌子。 女人此时正昏迷在床上。 和之前不同的是，此时她穿着临时给准备的衣裳，不再裸体。 长什么样？ 看不到，对方脸上依旧裹着那张人皮，被粗黑，浸染鲜血的线缝在脸上无比狰狞。 警方本想将面部的人皮摘下，但对方的情绪却异常激动，甚至不惜自残。 无奈，只能处理好伤口，进行消毒之类的，随后暂时搁置处理。 而顺着记忆来看，对方的皮肤雪白白腻，五指葱白纤细，两条腿修长。 “从作案的角度来看，以及情感的角度来看，对方不太像凶手。” 看了许久，徐嚯眉头皱起。 “活剥人皮不是单个人能完成的事件。” “即便是，那也只能是经验老道，且身体在壮年的男人。” “嫌疑人疯女的双手很白嫩，不存在老茧，估摸着平日里连刀都不握，不符合作案的必备条件。” 杀人，是很费力气的。 更别说是活剥一个人的皮了！ 首先，是遏止住对方的动作，同时还要在短时间内完整取下皮肤。 即便死者被打了麻药一动不动，剥皮所消耗的力气也不是普通人能一次性完成的。 更别说在短时间内活剥了！ “其次.疯女对这死者的感情很古怪。” 徐嚯皱起眉来，他看着远处的镜子。 镜子并非在屋内，而是被双面玻璃隔着，不过内部的人却依旧能照镜子。 “她的精神状况很不好，但当缝着脸，照镜子时却会很安静，眼神中流露出的情绪是一种很古怪的悲哀。” 你会为了自己杀的人感到悲哀吗？ 如果是误杀可能会。 但，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或是报复可不会。 “再加上外表，所以，我猜测，疯女之前可能并不疯。” 徐嚯突然开口说道，他指着对方的双手道： “但，在死者被剥皮后，她疯了。” 疯女的外表很好，如果对方本身就是个疯癫的女人，没有正常思维的话很难维持这个外表。 张梁顿了顿，随即眉头一挑。 “你是说” “嫌疑人和死者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很亲密？” “很有可能。” 徐嚯点了点头。 “那若是如此，这两人都是案件受害者？”张梁眉毛蹙起。 “不好说。” 徐嚯摇摇头，“还是之前的话，对方体表没有明显外伤。” 任何被劫持的行为，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一些痕迹。 但疯女身上除了自己的针线痕迹，此外并没有其余伤痕。 关系密切并不代表不会出案子。 弑亲案，杀妻杀夫案可不少。 “而且” 说话间，徐嚯抽了抽鼻子，他眼中的情绪愈发古怪。 “你们有对她检测过dna吗？” 张梁看向身后的警方。 一个一级警督上前，点了点头，“测过，和档案库里没匹配上。” 徐嚯并不在意这个，正相反，他在意的是另一个。 “核酸，又或是尿液检测呢？”徐嚯又问。 这下，警督语塞了。 “去测一下。” 徐嚯摆摆手，示意对方前去。 “你发现什么了？”张梁疑惑。 测这玩意可不在警方正常侦查流程当中. “一个猜测。” 徐嚯摆摆手，关闭【王蝶之嗅】。 那股萦绕在鼻尖的骚臭气味，也随之消失。 “法医那边有什么新线索吗？” 徐嚯看着疯女，随即又将话题引到法医身上。 “没有，人皮体表能发现的只有昨晚那两条信息。” 警督摇了摇头，汇报着。 法医传来的信息只有两条。 一，活剥。 二，死者为女性，年龄16岁到20岁之间。 此外便没了其余信息。 “那就算18岁。” “18岁少女.” 徐嚯眉头皱起，仔细观察被粗黑线头缝在脸上的人皮。 人皮被整体取下，看不出什么。 但却能推算的出皮肤生前状态。 很白，皮肤也很细腻。 说实话，如果一个人会穿着打扮，皮肤也白很细腻，那基本不会丑到哪去。 即便五官一般，那具备上面两个条件也会在普通人里脱颖而出。 换句话说，死者长相最差也是普通颜值。 稍微有点底子都是美女的那种！ “谁会杀她？” “什么矛盾能对一个漂亮少女下这种狠手！？” 徐嚯喃喃开口，脑子里崩出这两个问题。 说实话，人类是个很抽象的生物。 颜值即正义不是闹着玩的。 相同的事情，两种长相的人来做，所得到的待遇也是天差地别！ 一个丑女，龅牙呲到天上的人吐口水，会让人感到恶心。 相反，一个美女吐口水甚至会让人兴奋。 此外，在日常生活里也能感受到颜值带来的差异性。 你长得牛逼长得漂亮，身边就不缺追求者，不缺吹捧着，你的生活会如鱼得水，做什么都会有人夸。 只是日常生活？ 不，哪怕是杀人也是如此！ 上一世，国外有一起案件，堪称见证人类物种三观的多样性。 卡mei伦he林，一个在市区内飙车一百迈，在事发前出现过市区内飙车160迈，劣迹斑斑的疯子！ 对方以一百迈的速度，在市区内撞死一个母亲和嗷嗷待哺的孩子被抓捕审判。 如此来看，是不是正常的交通案？ 甚至还是连查都不用查的那种！ 但接下来，抽象的来了。 这起案件被曝光后，网上出现了一堆为其求情的人，闹得沸沸扬扬的！ 为什么帮一个屡教不改的飙车罪犯求情？ 因为他长得帅。 没错，因为他长得好看，于是，数不清的人为其求情！ 原话为【他长得这么好看，不应该去蹲牢房！】【剥夺一个年轻人的未来就能解决问题吗！？】 【妈妈，我恋爱了，爱上了一个罪犯！】 【他只是个孩子啊，24年的刑期对他来说太多了！】 所以，哪怕你杀了人，只要长得好看，依旧会有人为你辩护。 同样的，即使你连鸡都没杀过，只要你长得丑，依旧会有人在心理嘀咕你怎么不去死。 “从五官来看，死者长相最低最低，都是个很难见到的漂亮女孩。” “凶手将其带走，没有殴打，没有强奸，反倒是将皮剥下？” 徐嚯观察者人皮表面，皱眉思索着。 “还是说，这女人犯下了极大的错事？” “倒是有可能.但疯女又是怎么一回事？” 张梁沉默下去。 他思索片刻，探出手，想触碰对方生生缝在脸上的人皮。 但还没等手碰到. “哧~” 疯女的眉毛略微颤抖。 众人一顿。 徐嚯抬起手，做出个动作，随即众人向外走去。 几人轻声轻脚关上门。 接着走向一旁的监控室内。 没多久，屏幕上的监控画面便出现一幅画面。 只见，留置室内的疯女从昏迷中醒来。 她呆呆坐在床上昏迷片刻，随即仿佛想起什么，猛地抚摸脸庞。 这一刻，她仿佛失心疯一般，整个人大喊大叫，站在地上浑身颤抖，伸出手不断在身上乱摸，甚至抠出鲜血。 直到，对方看到警方留在窗户外的镜子。 她呆滞住，默默走到镜子跟前，看着境内的镜像，伸手摸着脸。 她不在疯，很静，静到宛若屏幕卡顿。 “根本没办法保证对方精神状态的情况下，将脸皮取走。” 警督见此，看向徐嚯的脸上满是无奈。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只针对伤口做出必要的清理和消毒。” 徐嚯摇摇头，脑子里回想起立案时，对方站在后视镜的画面。 面部人皮，目前已经构建出生前的五官，也没有明显线索。 取不取下并不是第一重要，只是为疯女健康考虑，但既然无法取.那暂时就不动。 “暂时先这样。”“如果隔壁两个专案组传来什么新消息，可以直接告诉我。” “当然，我若是有什么新线索，你们也可以复印一份交过去。” 徐嚯摇摇头，随即向外走去。 他和张梁来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咂舌的推理着。 办公室是临时的，里面也有许多特五局人员，此时都在查找着什么线索。 很安静，即便有交流，声音也不大。 不过没多久. “吱~” “他娘的，累死我了。” “在外面又冷又累，走两步还容易摔到，一晚上下来什么都查不到。” 徐嚯闻声看去，却见李建业的身影从外面走来。 他骂骂咧咧着，鼻尖被冻的通红。 “还没查到线索？”张梁皱眉询问。 “没有，只根据近处的目击人，找到个大概的方向，也就是地点的西边，但距离一远就没线索了。” 李建业叹了口气。 对方是从西边来的从哪条路来？有没有经过转弯？是绕路来还是直线来？ 这些线索都没有，只有西边两个字。 “警犬感冒了，这鬼天连狗都折磨。” 李建业摇头道。 外面气温零下摄氏度，自己冻的打着哆嗦在外查了一整夜。 如此经历，让他不免想起来在林岚市熬夜的经历。 这么一对比，林岚市的生活好像也不错？ 想了想，李建业又掏出一份文件，丢在桌上。 “对了，刚才法医那边丢来的检验报告。” “好像说是什么核酸报告？让我顺手捎过来的。” 李建业直起身板，看着面前的徐嚯，脸上带了些许疑惑。 “核酸出来了？” 徐嚯一顿，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文件报告，连忙拆开。 身边的张梁也站起身走了过来，凑近看着。 之前徐嚯在疯女身边时，让周围人去做了份核酸报告。 但却没人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过现在知道了。 “吱~！” 只听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档案袋被撕开。 徐嚯从里面抽出几张字迹清晰的纸。 纸上写的东西不多，只有检验的数据，以及，一段大众人能看懂的话。 【检测到淋病奈瑟菌核酸：“淋病奈瑟菌核酸检测阳性。”】 这是 “淋病！？” 李建业诧异的看着徐嚯。 “死者有性病？” “不，是疯女有性病！” 徐嚯摇摇头，开口说道。 疯女有性病 淋病，是最典型的几种性病之一。 通常为性的结合而出现。 当然，也可能是因不卫生导致，但大多病例都是性行为不检点导致。 疯女是因为卫生？ 不太像。 对方体表很干净，即便存在污渍，却也不是因为不洗澡之类导致的，而是因为外部环境沾染。 那就是被传染，又或是性行为不检点。 但不论如何，在卫生干净的情况下，必然存在一个性行为不检点的人！ 或是疯女本身，又或是疯女男友。 “是否被强迫？” 李建业开口询问着，问题一出，没等两人做出反应。 他便摇摇头否决，“不对，体表看不出反抗的痕迹，没有淤痕。” “会不会是男友得了性病？”张梁思索着，“随后进行了传染？” “有备案电话吗？” 徐嚯反问一句。 张梁顿了顿，随即摇头。 警方没接到和疯女有关的备案。 异地恋？ 若是异地恋，那也不存在男友传播淋病了，总不能赛博打扑克。 还是说对方年前来了一趟？概率未免小了点。 那排除了大多概率，剩下的就是 “疯女本身不检点？” 李建业诧异的开口。 浪荡的女人他见过，毕竟每年被杀的数量摆在那，他这个岁数想不见都难。 但主要是 “如果这性病，是她个人的原因，那么，扑克行为是她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徐嚯突然反问一句。 李建业顿住，展开思索。 性行为只有两种，配合和不配合。 后者就是强奸，强奸会出现痕迹，目前已被排除。 那就是配合，但配合也分为自愿和非自愿配合。 “自愿滥交？” 张梁眉头一蹙。 长相漂亮玩的花的并不算难见，甚至说，得性病的人里，相当一部分是长相漂亮的。 “不用管是否为主观意识上的资源或是非资源。” “只需要抓住，疯女本身具有性病这一点来查。” 徐嚯思索片刻，没有理会这些可能性。 “从案发到现在，无人进行电话备案。” “绝大概率是独自一人生活，又或是个孤儿。” “再加上滥交” 从物质形态上来看，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滥交的区别只有两种。 那便是. 钱！ 也就是给钱和不给钱。 一夜情，喜欢玩，酒吧疯，这类就属于不给钱。 而一旦涉及到了钱，那就是卖身！ “疯女是从哪个方向来到的展示馆？” 徐嚯忽的又问。 “西方。” 李建业下意识开口，接着又补充，“西南方向！” “去查查西南方向，有关这类人的线索。” 徐嚯开口说道，接着一顿，顺便又加了个线索。 “再添一条信息，与死者有关的，添一条和疯女感情较为密切，18岁左右的女孩。” 感情，淋病，外貌，又或是反向 对方是裸体步行来的，在寒冷的天气里，代表她的出发地离展示馆不会远！ 如果不远，那这些信息足够了。 李建业一顿，随即连忙起身，顾不得歇息。 他抬起还没捂热乎的屁股，匆匆重新冒入风雪当中。 “等我消息！” 形容一个男人低劣，往往会去以能力和行为动作来贬低。 形容一个女人低劣，那便会以性和品德来贬低。 当一个女人的枕边睡过无数个男人时，那便会被人骂浪荡。 当然，造成这件事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结果总比原因更让人直观震撼，所以这类人往往会被人歧视。 而这起案件的疯女 二十五号，当天下午，五点。 “查到了！” 随着李建业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紧绷的精神顿时被挑动。 三个专案组在得到信息后，立马赶往信息地点。 地点位于展示会向西南方向，八公里外的一个城中村。 都城的城中村还未开始开发，也没拆迁，目前处于较为落后的画面。 这里的村落是由钢筋水泥灌筑而成，和其余地区农村砖瓦房不同。 往常只有孤零零的电线杆和老人，又或是上学的孩子，但今天不同. 一堆警察，以及身穿便服的特殊人员. 包围了其中一个小巷。 黄黑的警示带，路边的警车异常刺眼！ “根据提供的信息来看。” “我派出一部分人进行外出铺地式搜查，同时联系附近派出所。” “最终，通过内勤档案那边，锁定其中一个女人，对方名为林淼，二十二岁，没有文化水平。” “无父无母，没有男友又或是公公婆婆之类。” “她有一个妹妹，妹妹名为林苗，十八岁，刚考上都城大学，期间学杂费由学校包揽.” 随着一道道声音响起。 徐嚯也站在了这条特殊的小巷内。 巷子内很狭窄，路边是两三层的老式水泥建筑。 整个路面约摸着四米宽，地上混淆着污水又或是垃圾，两侧还罗列着光秃秃的电线杆。 狭窄阴暗的道路上，弥漫着下水道腐臭味道的同时，抽动鼻子还能嗅到一股腥臭味。 这个小巷很特殊. “根据五官来推断，疯女是林淼。” “从莫名的情感流露分析，被剥皮的便是林苗，也就是疯女的妹妹。” 李建业如实说道，他的声音在小巷内回荡着。 其余两个专案组的人员正敲着耳朵，尽可能的多听一些。 张梁挥了挥手，“小赵。” 其中一人连忙走过来，他是特五局专案组的组员，走到徐嚯身边，腆着笑，近距离听着。 “去内部看看。” 徐嚯没赶走，他环顾一圈四周。 周围邻居死死关着门，当然，也有几个开着门，嗑着瓜子看热闹的大爷大妈。 他穿戴好脚套等物品，踏入林淼的房屋。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一厕。 内部的环境很有怀旧感，家具也很简单，电视机冰箱桌子沙发，除了这些也没别的了。 右侧是妹妹林苗的房间。 内部就更简单了。 书桌和床以及衣柜，剩余便是堆满的书籍和一盏小台灯。 没有空调，有的只是一个电风扇。 这里透光较好，窗户贴在墙上，如果是白天，外面的光线透进来呈现的画面会很舒服。 至于左侧的卧室. “吱~” 当众人推开门，打开灯的那一刻。 艳紫色的光线从灯泡射出，充斥整个房间。 一股暧昧的气氛随之出现。 这个房间没别的，只有一张床，衣柜，其余的话 就是卫生纸了。 大量卫生纸放在床尾，贴着墙垒落着。 同时，还有一个个被撕开的套套。 “咔嚓！” 警方的摄像机随着一道声音响起，记录下里面的画面。 接着，几个警察戴上乳白色的手套，蹲在垃圾桶旁，开始找着什么。 没多久，用镊子挑起几个透明的乳胶制品东西。 徐嚯看了看这昏暗压抑的房间，摇摇头，随即向外走去。 房间内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很沉闷，很压抑。 一出屋门，原本那恶臭的气味，此时竟也显得新鲜了些许。 “客厅桌子上还摆放着饭菜。” “从时间来推断，大概率是两天半前剩下的。” “由此，判断出现意外时间点也是在两天半前，或者更早一些。” “房屋内部不存在什么打斗痕迹，水表显示用水量正常。” “鲁米诺并未检测出杀人时血液溅射痕迹。” 一连串的统计信息出现在众人耳边。 总结来看，就是. “这不是抛尸现场，也不是凶杀现场。” “在疯女便是林淼，死者是其妹妹林苗的情况下，基本能排除作案凶手为林淼的可能性。” 李建业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同时开口说着。 “现场只存在凶手缝纫自己皮肤的自虐行为血液痕迹。” “同时还存在被翻动的痕迹，手法很粗暴，不出意外应该是凶手的手笔。” “将信息联起来便是，林淼很有可能主动找到了林苗遇害的地点，同时将林苗的人皮带出，之后进行缝纫，最后便是立案初始。” “而凶手，在对方外出被警方发现时，来过林淼家中翻找，大概率为寻找人皮。” 张梁眉头皱起。 一个刚考上大学的学生. 能和什么人结仇？ 即便是结仇，甚至对方还活活将皮剥下！ 为什么？ 什么深仇大恨？ 没道理啊 恍惚间，张梁脑子里浮现出之前处理过的几种案子。 “老大，不会是那些xie派吧” 特五局专案组组长赵刚没忍住开口，对着张梁小声嘀咕着。 “看不出任何缘由原因，将皮剥下.” 特五局第一次关注徐嚯，是江三市的‘现世耶稣’引起的。 那起案子有什么特殊的？ 疑似xie派！ 眼下这案子，活剥人皮有异曲同工之处。 “有可能，暂时保留想法猜测。” 张梁低声说道，没有否决。 言罢，他抬了抬头，却没看到徐嚯的身影。 环顾四周后，才看到对方站在不远处。 那里，站着徐嚯，以及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 张梁顿了顿，随即连忙跟上去。 刚一靠近，耳边便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你认识林淼？” “当然认识，好几年的邻居了，这还能不认识吗.” “那你很熟悉她？” “谈不上多熟。” “你觉得林淼是个怎么样的人？”徐嚯询问着。 那女人顿了顿，随即脸上露出一抹鄙夷，眼神中流露出幽怨。 “婊子！” “彻彻底底的婊子！” 她鄙夷的开口。 婊.婊子？ 一个婊子的妹妹考上了全国闻名的都城大学？ 一个婊子的妹妹被人带走，生生将皮活剥下！？ 这皮被带走，有什么用？ 凶手呢？他又想干什么？ 一个人的皮，还是活剥下的，为此杀人犯罪，到底想做什么！？ 恍惚间，徐嚯眯了眯眼。 他张梁对视一眼。 或许，面前这女人知道这答案也说不定。 “细说。” (本章完) ------------ 第155章 我知道了！白汉会所 目前，案件出现了两个人，一是疯女，二是被活剥的死者。 通过搜查，警方短时间内锁定对方的身份。 一对姐妹！ 死者是妹妹林苗，疯女是姐姐林淼。 而经过走访，周围的邻居表示. “婊子，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婊子！” “狗日的，这小杂种一天天卖弄风骚，天天和男人钻被窝，烂裤裆一个，婊子里的婊子！” 身材略微臃肿的大娘脸上露出讥讽。 她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恶意。 “您的意思是” 张梁皱了皱眉，开口询问着。 “这人是个.与皮肉交易沾边的？” “什么皮肉交易，说的这么文雅” “她就是个妓女！” 大娘仿佛喉中卡了口痰，浑浊的声音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怨恨。 “她就是个卖的，臭卖b的，全家不得好死，一天到晚.” “停停停。” 特五局专案组组长赵刚感到稍微头疼。 他们是来查案的，找线索的，不是来听对方骂街的 “说重点，对方平日里的交际圈，以及是否和周围人有过什么矛盾？” 赵刚开口询问着。 闻言，对方脸色一横，又要说话，不过徐嚯没给她机会。 “等下，感谢您的配合，现在请这位大爷短时间配合一下警方。” 徐嚯看向一直在大娘身后的大爷。 闻言，对方有点尴尬，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警方带来。 大娘表情一板，站在一边还想看，不过被赵刚带到远处。 “你和她什么关系？” 张梁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 对方大概五十岁上下的样子，身材枯瘦，皮肤黝黑，不算老却也算不得年轻。 “老伴那是我老伴。”大爷讪讪笑着。 显然，他对自己这个老伴也挺头疼的。 不过 “那林淼呢？” 徐嚯突然开口询问，眼睛默默的看着对方。 “小林.小林她.她挺好.” 大爷支支吾吾起来，顾左右而言其他。 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众人看去，却见是大娘此时歇斯底里的怒视大爷，嘴里骂着什么。 “放你娘狗屁，你个狗东西！” “老东西真他妈缺德的，老不死的玩意，草拟md，日了.” 一道道接地气的骂声响起，一阵接一阵的。 “赵刚。”张梁无奈的吆喝了一声。 赵刚捂着脸，让人将其带去家里安抚。 徐嚯看向大爷，大娘那态度，很明显对方做了什么。 “我劝伱说实话。” 大爷沉默下去。 半晌后，硬着头皮，尬笑道： “就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 “就就那种，就那种.” 大爷还欲说什么话，但下一秒. “砰！” 一个锅盖从天而降，直奔大爷脑袋，擦边而去，砸在地上扭曲不已。 众人错愕，抬头看去。 却见，被带回屋内的大娘，此时站在平房上，满脸愤怒，眼神里仿佛要冒出火星子，手里还举着什么往下砸。 她什么时候上去的！？ 赵刚错愕，连忙亲自带人上去将人拉下去。 “唉”大爷叹了口气。 “继续说。”徐嚯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我和她就两次，还是照顾她生意去的。” 大爷低着头小声说道。 “您这都快六十了吧！？” 张梁眼角一抽，上下打量着对方，“按岁数你都快当林淼爷爷了！” “比她大了至少三十年啊，你三十的时候她才刚出生！” 大爷没回话，低着头。 “别扯有的没的，林淼的性格，生活经历，有没有结仇的？” 徐嚯再次询问。 大爷回忆了半晌，随即摇摇头，道： “没有，小淼她性格算是那种不惹事，但不怕事那种。” “平日里待人挺友好，做这一行，卖身其实也是迫于压力。” “她妹妹其实满打满算，也就比她小四岁” 大爷没忍住开口为对方说点好话。 徐嚯没理会对方的心思，他抬头，看了眼周围，又道： “她平日里是在这卖的？” “不是，是在一个会所，叫什么白汉会所。”大爷开口说了两句。 徐嚯顿住，随即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 大爷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自家敞开的家门。 他脸上露出犹豫许久的表情，随即一咬牙，走了进去。 半晌后，伴随着一阵阵歇斯底里的怒骂和低俗的污言浊语，以及那清脆的锅碗瓢盆声音. 赵刚等人走了出来。 “老大，我这算不算工伤？” 赵刚指着脸上被挠出的伤口，无奈的询问着。 “算。” 张梁随口回应一句，随即看向徐嚯。 “怎么说？” 徐嚯开口道：“关系不够透彻，这老头和林淼接触过，但没多深的交情，只能算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家里这边没什么线索了，能从现场推理出有用的信息只有三条。 一，林淼认识凶手，或是知道凶手的某个地址，如此，对方才会本身不存在伤痕的同时，从凶杀现场找到林苗的人皮。 二，凶手的目标确实是人皮，对方来到现场搜查过东西。 三，凶手本身的气息！ 三条信息都很重要，尤其是第二条，完全可以直接锁定对方！ 房屋内的气息没怎么流动，气味经过两天左右的沉淀，虽然淡薄却还能捕捉到。 警犬知道却不会说话，但. 徐嚯比警犬有用多了。 王蝶之嗅能让他，只要对方出现在不远处，立马便能实施逮捕！ “第二条，凶手需要人皮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暂时不得而知。” “但是。” 徐嚯的眼中，闪烁出些许的光泽。 “第一条，可就有的想了。” “首先，如果去掉网络因素，那杀害一个人的凶手，往往都很好查。” 上一世的现代，为什么好查案子？ 因为网络信息一眼就能看清！ 只要确定了案子和网络没关系，随后确定是谋杀案，那就好查了。 毕竟，一个人能接触到的人，往往就那么几个，警方稍微调动权限搜查时间地点，又或是调查手机定位 那就能现原形！ 换句话说，就是凶手往往藏在交际圈内！ 而交际圈往往被什么限制？ 金钱？还是谈吐？ 错了，是身份！ 一个大路上的清洁工，混不进去名媛圈。 打灰的土木佬，也和程序猿的植发群没关系。 而这起案子里，凶手和林淼至少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而以林淼的身份来猜测 她能遇到的人都是谁？ 学生会遇到学生，清洁员会遇到清洁员，而妓女. 会遇到嫖客。 “凶手的目标是林苗，身份可能与林苗有关，但案件目前的信息显示，林淼知道的更多一些。” “而林淼的社交圈，所遇到的人只有三类人。” “同行，客人，以及路人。” “双方知道些许信息，排除路人选项，凶手便只藏在剩余两个之一。” 徐嚯缓缓说道。 他之所以找上那大爷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当然，案件也会遇到一些神经病，莫名其妙就杀人的疯子。 但概率很小很小，所以目前暂时不将这些选项当成侦查方向。 “所以现在.” 李建业顿住，稍微思索片刻，眉头挑起。 “去白汉会所！” 徐嚯开口道。 “去看看” “妓女的同行。” 妓女，这个词汇并不陌生，但起源却没多少人能说得清。 这是源于古代的‘娼妓’，原本是代表长相漂亮的戏子，也就是跳舞的人员。 但，长得漂亮往往与性相随，再加上她们的顾客拥有支配的权利。 便逐渐有了娼妓的词汇，之后一直成为现在的妓女。 嗯，期间倒是还出现了‘花魁’等看起来文雅一些的词汇。 但并不妨碍这些人都是卖身的。 “还有绿帽子，起源于早期人员，家中有人卖身，官府要求头顶一绿色头巾。” “绿色头巾一出来，所有人就知道了他家里有卖的。” “到了现在，逐渐演变成所谓的绿帽子。” 晚上，十一点。 天色阴暗，道路上压着白雪，冷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化成刀锋，刮着人的脸。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几条金色光线从窗户中映射而出，显得十分清晰。 白汉会所前，徐嚯站在门口看着面前金碧辉煌的建筑，随口说着什么。 这里就是白汉会所，都城不算有名的一个高端会所。 即便是夜晚，这里也灯火通明，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警官，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会所的经理得到消息，连忙走出来，看着进入到大厅的徐嚯出声询问着。 “废话少说，林淼是不是在这工作？” 赵刚脸色一冷，直接掏出证件怼在对方脸上。 证件一闪而过，没给对方看清的机会，但经理却没有因此怠慢。 经理撇了撇周围穿插至整个会所的蓝衣警察，咽了口唾沫。 开玩笑一级警督在身边只配当跑腿的 就算证件看不清也没什么了，反正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是在这，不过这两天她没来，打电话也没接。”经理开口。 “为什么不报警备案？”李建业突然开口。 经理讪讪笑着，没回答。 他们这会所经营者什么勾当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哪有犯罪的人主动去备案的！？ “把你们的小姐都喊过来，无论现在有没有接客。” 张梁不准备跟对方墨迹，直接摆手，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经理心里暗骂，同时也在思索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好好好。” 他答应了一声，接着就往后台走去。 半晌后，一个个身材高挑，化着艳丽妆容的女孩被经理带到徐嚯等人面前。 这些人穿着高跟鞋又或是黑丝，身上喷着香水，衣着略微暴露。 “你出去。” 徐嚯挥挥手，示意经理离开。 经理想说些什么，但看周围那数不清的人影，以及外面蓝红交织的警灯，讪讪的走到了外面。 此时，大厅内只剩下陪酒女以及警方。 “谁是老鸨？” 徐嚯扫了一眼，直言不讳的开口。 众人紧张起来，脑子里破口大骂扫黄为什么要这么大阵仗。 “没人承认？” “算了，林淼都认识吧。” 徐嚯懒得追究对方，直接开始步入正题。 听到林淼两个字，面前的人点了点头。 “她什么时候来的？” “得好几年了吧，她算是会所里比较老的一批人了。” 有人小声的说着。 “这一行很少有人干三四年，她的话.得五六年了。” 又有人开口道。 五六年前？ 李建业一愣。 林淼现在可不大，五六年前的岁数得想到这，李建业一怔。 “说说林淼这个人吧，她的性格，爱好，平日里都做些什么，都说说。”徐嚯缓缓开口。 周围人顿了顿，见没人追究自己是否卖过，便稍微安心。 一个人脸上露出不屑，开始说道： “她？她就是个婊子，故作清高而已。” “都做这一行了，还故作矜持，甚至还花钱给几个又脏又臭的流浪汉买衣裳，这种又当又立的恶心死人了.” 这女人. 赵刚等人一顿，扭头看去。 却看到一个抹着浓妆的女人在那阴阳怪气道。 对方不怕警方，或者说应该是懒得理会警察，反正无非被抓了就蹲个几天。 甚至他们老板还会交罚款保人出来。 这一流程她熟的很，根本不怕警察，说起话来也就更放肆一点了。 “细说。”张梁眯了眯眼。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个白莲花，又当又立，偏偏那些臭男人还就吃这一套。” 那女人不满的说道。 闻言，其余几个女人心里一跳，连忙示意她闭嘴，然后走到警方跟前。 “她和林姐关系不是很对付。” “原因是林姐比她受欢迎些” 一个女人小心翼翼的说道，看了眼那浓妆女人低声道。 “好，那你来说。”徐嚯情绪没什么波动，继续询问。 “林姐喜欢.她没什么喜欢的。” “衣服虽然多，但也只是些地摊货，首饰包包都没怎么买过，化妆品也都是紧巴巴的买。” “她好像有接私活，又或是把客人带回家，但我不知道私活有没有什么矛盾。” “只知道最大的一次矛盾是客人没给钱，但也不了了之了，没闹多大。” 这女人对林淼的偏见不是很大，徐嚯也没催促。 “性格方面呢？”徐嚯又问。 女人犹豫半晌，道：“很好，挺乐观的，对待人很温和。” “日常都在做些什么？她接触什么人？” “上班，下班，陪客人。” 女人思索了片刻，又补充道： “她还有个妹妹，除了妹妹就是几个流浪儿了。” “流浪儿？” 徐嚯一顿，眯了眯眼，“流浪儿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会所的人流量很高，所以他们就聚集在周围，客人喝多了走的时候容易脑子一热就给点钱。” 女人如实说道。 “不过极少可能会给钱，他们很脏，一般闻到味道就醒酒了。” “林姐会给点东西吃，也会买点衣裳。” 流浪儿吗 徐嚯思索片刻，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好，最后一个问题。” “林淼妹妹，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存在的？” “林姐说过她有个妹妹，而且妹妹也来过会所，这是之前不干的了人跟我说的。” 女人老实的开口道： “大概是两三年前吧。” “她妹妹好像挺小的，林姐说学习很好，小时候没办法丢在家，就找信得过的看着在会所后台写作业。” 那个时候林苗比林淼还小四岁 徐嚯思索许久，随即站起身。 “好，麻烦你了。” 徐嚯向外走去。 身后一堆女人顿时骚动起来，看着警方离去后，开始窃窃私语。 一出门，经理就出现在面前，徐嚯也没理会他，让他自行进去。 外面有十余辆警车停着，闪烁着蓝红交织的灯光。“啪！” 徐嚯拉开警车的门，一股暖流充斥全身，驱散掉外面的寒意。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后上车。 “啪！” 门关了。 “21、22、23号左右，林淼的陪酒客户资料都拿到了吗？” 徐嚯看向身后的赵刚。 赵刚点了点头，“陪的人挺多，但根据目标筛选后，还留下的人就很少了。” “我们锁定了20号晚，三个男客户。” “20号晚会所接待了三名男人，因其身上散发着一种怪味没人接待，最后由林淼和其余两人负责。” “根据后来的话来看，林淼应该是揽私活了，私活对象就是他们，嗯，只接待了一个。” 会所一般来说会揽私活。 也就是出门后打车去酒店的服务，这算是私活。 期间发生意外的概率很大，但和会所没关系，一般也就放任了。 “那三人的资料查到了吗？” 徐嚯开口询问。 “没有，会所没有明确的登录信息。” 赵刚遗憾的说道。 从目前来看，对方的嫌疑是最大的。 为什么？ 气味！ 案件里，存在一个既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的信息。 那就是，死者林苗，被剥下的皮很完整！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绝对的熟练！ 凶手在短时间内活剥一个人，必然是要有练手之作的。 这代表，林苗不是第一位死者，在她死之前，还存在其余受害者。 这是个坏消息，而好消息是. 死的人多了，人身上会沾染一种‘信息素’，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味道！ 可以说是血腥味，也能说是臭味，甚至是所谓的‘杀气’‘煞气’。 “把那几个孩子找出来。” 徐嚯深吸一口气，接着道： “他们，或许知道点什么东西。” 张梁看向赵刚，“你去办吧。” 赵刚叹了口气，裹了裹衣裳，随即拉开车门，冒入风雪当中。 今夜的雪已经少了很多。 相比毛毛雨甚至还要小，但架不住气温低，刮在脸上跟小石子一样。 找几个流浪汉不难。 这个时间段都城已经对流浪汉按照规矩序安排。 但，流浪汉的数量并非固定，而是会随着时间缓缓出现。 即便安排了一批，没多久，还是会有第二批流浪汉出现。 “有什么猜测吗？” 李建业在后排百无聊赖的询问着。 “猜测？” “有点，凶手可能处在一种环境不是很好的地方工作，” “而也是这环境，导致他直接沾染上了一种十分闷臭的味道，即便是经过两天时间的沉淀，依旧能让人闻到。” 徐嚯随口说道。 猜测有，但用处却不大，目前的信息很散落，缺乏一条重要信息将其整合起来。 “而林淼，则在某天时间段，为了钱接了个私活。” “之后发生了一些事件，导致对方盯上亲妹妹林苗。” 张梁若有所思的说着。 “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林苗？” “谁知道呢，现在连凶手身份都没确认.” 徐嚯摇摇头。 人皮的作用不多，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无非就是一块肉，最多也就皮肤移植了。 但，如果在疯子眼里. 那人皮的作用可就大了去了。 “附近的医院都查了吗？” 徐嚯突然又问。 “按你的吩咐查了个遍，没什么消息。” 张梁叹了口气。 “都城针对医院和医生的管理很严格，和边缘小村的医院完全不同。” “不存在什么药物丢失没有登记的画面，即便是个瓶子，也得亲自对接。” “目前特五局人员调查了以死者为中心，附近二十公里距离内所有医院，都没什么线索。” 查医院干什么？ 两方面。 一，凶手的剥皮的精准度以及熟练度！ 医生这个职业完美契合。 他们可以是救人的天使，也可以是精准切割人体的恶魔！ 二，麻药！ 徐嚯在看到法医的报告中，‘活剥’二字便立马察觉到。 为什么？ 因为人皮太过完整，皮是从后背中心开始剥，却没有中心破皮的画面。 在活剥的情况下，无非是有意识和无意识。 有意识的情况下根本达不成这个情况，就算死者林苗是配合对方的也无法做到。 人体是有肌肉反应的，也是生物意识。 就像膝跳反射一般，刀子割下必然会疼，只要疼了，就会下意识抽动，而一旦抽动，不可能剥皮过程中一点不出错。 意识无法压下，只要意识清晰，就无法做到这一点。 画家可以在画板上画下美妙绝伦的旷世佳作。 但无法在颠簸的马背上画出。 所以，就剩昏迷的选项了。 “昏迷的前提是肉体昏迷而非精神，否则‘膝跳反射’依旧会存在。” “但，涉及到肉体昏迷的药物.” 徐嚯陷入沉思。 对方必然用到了药物！ 这是百分百的概率，否则意识昏迷和意识清醒没什么区别。 要知道，生物意识的优先级是高于主观意识的，昏迷或清醒都不影响小锤子敲膝盖的反射。 只有麻药！ 作用于肌肉，肉体的麻药！ “这些药物是被严格管制的。” “部分药物的管制程度你们应该也知道，但凡少了必然会被发现。” 张梁开口再次解释着。 “除非对方是以合规的方式将麻药用掉，但合规.不可能做到的。” 李建业徐嚯默然。 大多人对麻药的管控没什么概念。 有人认为，麻药嘛，和手术刀一个级别的，这能有什么管控级别？ 高的很！ 高的吓人！ 先不说，麻药这玩意一旦流传出去，能造出多少种逆天大案。 单谈其中一个很令人震惊的特性就能理解了。 部分麻药是能 上瘾的。 没错，就是上瘾！ 谈到上瘾，也就不需要多说什么都能理解问题严重性。 如止痛药这种十分常见的药物，便具备上瘾性。 东国没多少人，但西国白头鹰，那边可是有相当一部分对嗑止痛药上瘾，单单是上一世15年，表面上的人员数量，就达到了两百万人！ 而在东国，你要是一次性购买大量的止痛药. 那有概率触发专人找你上门喝茶，顺便做个体检的体验。 这不是开玩笑。 在东国，关于上瘾性的管理 不开玩笑，整个世界没人比这更严格。 “所以，不存在对方能从官方手里将药物带走。” 张梁顿了顿，随即又补充道： “除非，他本身是一名化工人员。” “对方会主动生产，或是以某种正规的名义用在死者身上。” “但，如果是正规的名义，那就更难查了” 正规为什么就查不到了？ 因为正规啊！ 正规合法使用的，这怎么查，档案里可有数十万起正规合法的使用记录呢. 至于化工可以直接排除了。 这又是为什么？ 但凡和化工沾边的，气味基本都很刺鼻，长期近距离接触必然会沾染上药味，且持续时间很久。 常见的，如靠近医生周遭便会闻到的消毒水味道。 但现场并未残留哪怕一丝丝的味道。 “莫名的臭味，精湛的剥皮手法，麻药的合法使用” 徐嚯喃喃说道。 “妓女，学生” 恍惚间，三人陷入沉思里。 不过没多久，一道声音响起。 “老大，逮着这几个小孩了！” 张梁腰间的对讲机传来一道声音，这是属于赵刚的。 三人一愣，随即齐齐推开车门下车。 “砰！” 一下车，就瞅着远处的赵刚骂骂咧咧的向他们这里走来。 赵刚膝盖残留着一些印记，上衣有点湿，很明显的跌倒痕迹。 “老大，这算不算工伤！？” 赵刚撸起裤子，指着自己的淤青和脸上的擦伤询问着。 张梁点点头，“算。” 一旁的李建业没忍住，看着他俩。 他总觉得特五局很抽象。 小心眼到极致的张梁，天天问是不是工伤的赵刚. 看样子没点病都不好意思进特五局了。 还是说，有病的才能当领导？ 但也没多想，他收敛起心思，看向赵刚身边的人。 这是几个小孩，被几个特五局的人提溜着，此时正不断倒腾着双腿，在空中挣扎着。 身上的衣裳不算破旧，反而挺新的。 “这几个小孩就在周围，一直在远处看着警察，我原本还以为是谁家小孩。” “但身上有点味，走过去一看就确认了。” “估摸着是以为咱们来这扫黄，会扫到林淼，所以盯着咱的。” 赵刚听到算工伤后，就乐呵呵的说着这几个小孩。 孩子衣裳不脏，但脸部和双手却脏不拉几的，全然一副流浪儿的模样。 得来全不费工夫，对方一直聚集在警方周围。 “放开我，放开我！再这样对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了！” 几个小孩不断的捯饬着小腿，很是愤怒。 “呵，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赵刚乐呵呵的弹了下小豆丁脑壳。 对方顿时更气了，一脚踢在他手上。 赵刚抬头看向张梁。 张梁无奈道：“算工伤。” 赵刚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认识林.”李建业还想询问，不过徐嚯却将其打断。 “林淼现在在我们手上，想让她不受伤，接下来我们问什么，你最好就如实说。” 徐嚯冷冰冰的开口，那双眸子盯着小孩，对方顿时没了动作。 但想到什么，又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得先放开我们。”流浪儿开口道。 赵刚松手，将其放下。 小豆丁顺势踩了对方一脚。 赵刚看了眼张梁，内心盘算着自己的工伤费。 “好！” “21号.就四天前，林淼下班的时候，和一个身上有异味的男人一起出来，这件事你们谁碰到过？” 几个小豆丁想了想，随后道： “有印象，胖胖的。” “长什么样？”徐嚯询问。 “大概这么高。”流浪儿用手比划了一下，周围人看沉默了。 “长相呢？” “是个男的，胖胖的。”流浪儿想了想又说道。 “身上的臭味是什么类型的？” “啊？臭味还分种类吗？”流浪儿迷茫了。 “你们.”这下，张梁都不知道问什么好了。 一问三不知，和不回答没什么区别。 直到 “最后一个问题。” 徐嚯突然开口询问。 他指着，其中一个男孩身上，那靛蓝色的抹痕。 “这是.从哪沾到的？” “从那个胖胖的男人身上蹭到的。” 那小孩怯生生的询问。 张梁也疑惑的瞅着徐嚯。 蹭到染料很正常。 对方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本身就表明了他不可能干净。 “这染料” 徐嚯蹲下身，眉头紧锁，看着这蹭到靛蓝色染料的白色衣裳，思索片刻后。 他将自己衣裳脱下，示意对方也脱下。 脱下后，只穿着修身毛绒衣的徐嚯瞬间感到一股寒冷，但还是将衣裳盖在对方身上，哪怕衣裳沾到地面的污渍。 他拿着对方的衣裳沉默半晌。 随即，捏来一把雪，盖在上面，化成水后不断的搓洗。 “洗不掉？”李建业开口疑惑道。 没错，在粗暴的大力揉搓下，这点染料没有一点变化。 徐嚯凑近，用鼻子嗅了嗅。 【王蝶之嗅！】 一股，极其微弱，淡淡的油墨味浮现。 这是 什么染料！？ “我试试。” 张梁接过，找会所要了点温水去洗。 但结果依旧相同，这沾染的染料根本就擦不掉，之前是什么样，现在也是什么样！ “这是，对方身上的.” 说着，徐嚯一顿。 下一秒，他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一道电流一般，让整个人被电了一下，瞳孔瞬间放大，霎时间一缩。 “等等。” “莫名的臭味，精湛的剥皮手法，麻药的合法使用” 恍惚间，徐嚯顿住，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几个猜测。 “洗不净的染料.” “我知道了！” “我知道这帮孙子在哪了！” 他知道了，这些信息很乱，但，在染料的出现后，便完整的串联出一个地方。 那里，存在一种很特殊的染料. 但凡是碰到一点在皮肤上，你哪怕用钢丝球搓都搓不下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身体代谢，在三十天后见这染料代谢掉！ 而这地方 周围人一顿，随即浑身一震。 地点就是环境，环境就是身份。 而身份. 就是案件的破案钥匙！ 对方，亲手将一个少女活剥，将那娇嫩的皮肤取下，究竟是为什么？ 张梁等人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如果，知道了对方的信息. 那就能得到问题的答案！ 时间，十二月二十五号，晚上十一点五十。 距离过年，还剩下六天。 白汉会所前。 所有人，在冰天雪地中，齐齐看着徐嚯，嘴唇一开一合。 一道声音，随之响起。 “对方.” “究竟在哪！？” (本章完) ------------ 月初了，求求来点票嘛 求求了求求了，看在上个月27w字更新的份上，来点月初保底月票呗QAQ 月初的月票真的挺重要的，求求了，磕个头！ （翘屁股） ------------ 第156章 性质暴增！特五局扛不住！封锁城市！【求月票！】 有一种很常见的染料，它在人体表面稍微一沾，便会深入表皮层，融入毛孔。 你想刷是刷不下来的，上一世有许多用这玩意开玩笑最后沉默收场的网红便明白这一特性。 这玩意一般盖在死物身上。 死物不存在新陈代谢，往往直到物品消失，这上面的染料才会消失。 而这玩意所在的地方，往往在于 “屠宰场！？” 恍惚间，张梁吐出三个字，周围人顿时愣住，随即打了个激灵。 “对啊，屠宰场，他们那里有检验章！” “还有味道！经常和大型牲畜打招呼的人身上，怎么可能不带臭味” 可以去猪场老板，屠夫，又或是猪肉贩子那去近身闻闻。 哪怕是环境相较而言最干净的卖肉佬，身上也总带着一股让人反胃的猪油味！ 而现场的气息 很相似！ 警犬无法将气味描绘出来，但徐嚯可以！ 遗留在林淼家中的臭味，和屠宰场的味道几乎完全一致。 按照这番话来说的话. “屠夫！？” “不对，药品该死，他们还真能合法动用药物杀人！” 张梁大骂一声，脸色顿时阴沉下。 之前他说了。 凶手，绝不可能在不正规的情况下，从都城官方手里撬走麻药，除非是正规渠道。 能用麻药的职业不多。 但，屠宰场恰恰刚好存在那么一个职位. “兽医！” 特五局专案组组长赵刚眉头一挑。 “应该是了，白汉会所这边得到的消息是，凶手并非一人，至少三人。” “这三人若是屠宰场人员，完全有概率里面有一位是兽医！” 言罢，现场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也就是说 凶手，或许可能将一个十八岁少女带走，无视掉对方的白皙的皮肤，漂亮的五官，动人的身姿，将对方拖到屠宰场，然后 活剥？ 疯子！ 赤裸裸的疯子！ 众人已经想不到第二个能形容凶手的词汇了。 最关键的是 “是否，还存在其余的受害者？” 恍惚间，李建业开口，又提出一个不愿多想的问题。 存在吗？ 从对方精湛的手法来看 不仅存在，并且数量估摸着还不少。 徐嚯深吸一口气，他看着泼墨般黝黑的天色，看着从天而降的白色小雪，声音缓缓出现。 “查！” 屠宰场，这玩意数量在上一世不多。 食品健康逐渐严格，屠宰场几乎必须达成一定的级别才能开办，导致一堆规模不大的杀猪人改行。 但，在03年不同。 这年头小规模的屠宰场多的惊人！ 同样的，数量多了，质量也会下降，导致市面上出现了一堆的劣质肉。 如得了猪瘟的，又或是‘米猪肉’等没有检验的肉品。 警方想全面搜查，难度很大，但 信息是从对方蹭到衣裳上的染料得来。 换句话说，凶手身上存在检验章！ 也就是表面上合理合规的，至少官方给了授权的职业屠宰场。 如此，便将私人杀猪场筛选掉。 同时，对方还配置了兽医. 这又是第二个信息。 从哪看出的？ 很简单. 你见过在殡仪馆开展心肺复苏服务的医生吗？ 普通的屠宰场配置兽医，是因为为了配合检疫流程和环境卫生情况，搜查是否有病猪，但他们可不会负责治疗。 如果是头好猪，那进去杀了。 如果是头坏猪，那也进去杀了。 所以，麻药基本用不上。 而一个兽医，能合理合规的使用麻药，同时还和屠宰场存在勾结的. 那就只剩下一个了。 “这里是白山村，上头已经规划好开发区域。” “而在这存在一个养殖和屠宰一体的厂子。” “我们尝试联络工厂的老板和工人，却始终无法联系上，再加上此地距离林淼家中不远，便迅速将其锁定。” 十二月二十六号。 中午，十二点半。 徐嚯等人踩踏在茫茫白雪铺盖的地面，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脚印，在白色的背景中很是扎眼。 “初步猜测，这里是凶杀现场的可能性极大！” 张梁的身影出现，他看着面前，这座建造完善的大型场地，沉声说道。 这里是养殖屠宰场，一种二合一的地点。 建设在山脚，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周围村民也因为得到了拆迁款，提前搬出了房子，显得这里更荒无人烟。 “搜。” 徐嚯扫了眼，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牛叫声，吐出一个字。 下一秒，数不清的黑影从四面八方出现，奔着内部涌去。 他们迅速且有序，将这片工厂短时间内迅速掌控。 “这是老板的档案信息，还有内部的几个员工。” 张梁搓了搓手，让冰冷僵硬的手有了些许的温度，随后翻出刚打印好没多久的档案。 徐嚯接过档案，慢慢看来。 “屠宰场老板名为陈家，四十岁，性格爱好上没什么好说的，这点找不到人搜查。” “不过问题不大，按照我们的过往流程，直接动用特权调查对方的资金来源。” 张梁淡淡开口，无形之中透露出一股气质。 他是真的拥有随时随地针对一个人进行盒打击的 还不是一般的盒打击，是能把你底裤都查出来的那种！ 至于，为什么查资金 徐嚯之前说过一句话，张梁觉得说的挺好。 ‘任何以团伙形式呈现的主观犯罪，唯有利益才会将他们吸引到一起！’ 而在这个社会中，利益就是金钱！ 换句话说，犯罪，就是为了钱，如此便直接调查资金算是一剑封喉，一针见血！ “他的资金很奇怪，数次大额消费，很明显超过了他本身应有的支出。” “所以，我们现在怀疑，除了眼下的陈家以及兽医等人，还存在.” “一个幕后真凶。” 张梁缓缓开口。 推理他不在行，但，这种心理上的信息可没几个人比他还厉害。 “也正是这个幕后真凶，导致案件一切发生！” 幕后真凶 众人闻言，眉头紧锁。 “也就是说，人皮是第三人想要的？”李建业开口询问。 “而陈家，是他想实现目的的刀子？” “没错，目前来看对于案件来说没什么影响，可以照常侦查。” 张梁点了点头。 “先进厂子搜查凶杀现场，等会再说别的。” 徐嚯收起档案，随即抬头向面前的养殖屠宰场走去。 厂子很大，但也不是特别的大。 内部装置了部分的机械装置，但和没装区别不大，解剖猪肉依旧需要人工完成。 厂子下方是养殖场，内部存在多种牲畜，早已被饿急眼，不断的哀嚎。 上方便是屠宰场。 按理来说，双方的位置调换一下才更符合逻辑。 但. “老大，有情况！” 随着一个牵着警犬的特五局人员开口汇报，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而去。 “在兽医室，这里有个暗门！” 众人连忙赶去。 屠宰场配备兽医室。 说起来，兽医倒是个一直都很紧缺的职业，累是真的累，但也是真的赚钱。 当然，指的不是宠物兽医，宠物兽医在上一世已经溢出，而是家畜类的兽医，针对牲畜的，环境比较恶劣，但钱多少比旁人多，算是个好出路。 屠宰场的兽医室很简单。 一个货架，上面摆放着各类瓶瓶罐罐的药物。 剩余便是沙发，还有一台电脑和几份文档。 此时，一个男人正站在兽医室一个柜子前。 警犬正乖巧坐在柜子门口。 柜子和墙壁只留下肉眼看不见的缝隙，如果伱将鼻子凑近缝隙猛地一吸，就会发现一大股血腥味。 “推开。” 张梁开口道。 众人一哄而上，将柜门缓缓挪开。 下一秒. 一扇不足一米七的门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门没有上锁。 或者说，门锁上不了。 门把手被人摧毁，用某种工具生生砸坏！ 这应该是 林淼做的？ 徐嚯抽了抽鼻子，却也没将这件事说出，而是将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一点上。 他伸出手，拂在门上，随即手掌缓缓用力。 伴随着手掌幅度增加，面前的暗门也被缓缓推开，门缝一点点增大 “吱~” 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出现。 徐嚯缓缓向下走去。 楼梯内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可能有灯泡，但他们短时间找不到开关。 【眼见喜！】 徐嚯内心一动，接着便加快速度向下走去，身后几人小心翼翼摸索着跟上。 “哒哒哒” 他们的脚步声在这幽暗的楼梯内逐渐回荡，直到. “哒。” 脚步声停下，所有人来到最底层。 这里，依旧是一片黑暗，哪怕一个人面对面贴着你的脸，你也注意不到对方。 随着喘息响起。 沉闷而又腥臭，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气味，窜进众人鼻腔！ 这股血腥宛若一股浓水般，从鼻腔倒灌！ 张梁顿了顿，他接过身后人递来的手电。 “啪！” 随着一道声音出现. 一张狰狞，鲜血淋漓，没了人皮的脑袋贴在张梁面前！ 对方距离张梁仅仅只有不足五厘米的距离！！！ “！” 张梁下意识心中一惊，向后走去，抬起手电。 一个倒挂的女人出现在他眼中. 一个倒挂，鲜血淋漓，浑身没有任何皮肤，宛若一头剥了皮的猪肉的尸体，出现在他面前！ 鲜红的尸身，干瘪的肌肉，地上沉积的鲜血干涸物. 她就这么挂在这，像一只蝙蝠。 “这是谁？” “不是林苗，林苗没这么高！” “灯呢？” “灯找没找到？” “找到了！” “打开！” “嗡！” 随着电流出现，屋内灯光骤然亮起。 下一秒，六具倒挂，鲜红干瘪的肌肉肉体，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 六具无皮血尸！ 他们被齐齐倒吊。 像是猪肉摊贩上，被铁钩勾起的一条猪肉。 也像在客厅中，关灯后悬梁自尽的尸体. 静，很静。 徐嚯揉了揉眉心，沉沉开口： “通知警方专案组，凶杀现场找到了。” “同时.” “打扫现场！” 凶杀现场找到了。 不是一具尸体，也不是两具，而是 足足六具！ 被悬挂着，浑身皮肤被剥，仿佛阴干的腊肉，在地下悬挂，身体的肌肉已经干瘪. 而地下室 “地下室装修很完善，一共分为两个区域。” “一，是放尸体的，二，是剥皮的。” 二十六号，下午两点半。 徐嚯站在地下室第二区域，听着旁边满脸疲惫的张梁开口说着信息。 这里是地下室的第二部分，也就是剥皮区。 很干净，但血腥味极其浓重！ 身旁有一张医疗床，周围还有各种古怪，用来束缚固定人的设施。 同时 两侧还摆有配置药品的货架。 “应该是虚报用量，将量留到这，随后进行配比麻药。” “只有将麻药注射进人体内，随后等待的，是由多人共同合作完成的活剥。” 张梁看着周围的画面，缓缓开口说道。 兽药人能用吗？ 能，最常见的有三种药的用法。 一，催情药，也是春药，让牲畜发情配对的那种，而既然动物能用，人自然也能用。 二，迷药，也就是眼下的麻药。 三，部分健身类药，科技打针，给牛马用的药剂，打在身上帮助自己练出一定肌肉。 “之后，将皮肤取下，在这清洗后，进行烘干？” 徐嚯顿了顿，看向一旁专门用来清洗什么的水龙头。 “还有.” “这又是什么？” 徐嚯抽了抽鼻子，他从货架的角落处，翻找出一堆古怪物品。 他手里的是个盘子，盘子上存在不同颜色的颗粒物品。 最明显的就是蓝色，红色两个颜色。 细细在内搜，能发现每一种颜色都足足拥有一个小袋子的存货，看新旧程度，不像是自己用，那就是运走，转移到真凶那？ 从气味上来看，凶手很重视这个，和人皮的区别好似不大。 那这东西 “青金石，朱砂，石青等矿物类物质？” 张梁碾过一些碎块放在鼻尖稍微嗅了嗅，随即脸上露出诧异。 “一些矿物类碎石。” “还有植物类提取的东西.这是藏红花？” 张梁看着那一小袋的玩意，皱起眉来。 这些玩意都不是什么稀罕品。 朱砂青金石，你去个中药店估摸着就能买到。 藏红花也是如此，只是钱的问题，基本不存在什么违法犯罪才能获得的情况。 但. 正如刀子也随处可见，却能成为致命的凶器一般。 这些物品哪怕再常见不过，凶手既然收集，那一定有收集的道理。 必然和案子存在密不可分的关联！ “收起来，带到上面。” 徐嚯思索片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矿石能做的事太多了。 像是炼丹，古代的炼丹就是朱砂什么的，各种东西一起来，炼出个毒丹。 还有画符。 僵尸电影中，朱砂就是最不可或缺的一类材料。 现场还存在几张干瘪的人皮，张梁索性喊人一起将其带了上去。 “吱~” 随着大门被打开，徐嚯站在门口，缓缓的调整着呼吸。 下面不怎么通风，再加上死了六人，那味道简直一言难尽。 此时，哪怕是风雪交加，零下温度的冷风，徐嚯吸进来也感到久违的新鲜。 “尸体检查的怎么样了？” 徐嚯看向早就在一旁的李建业。“尸身都被整理了出来。” “尸体残缺不一，那孙子不只对人皮下手，还有其余的。” 李建业砸吧砸吧嘴。 他的面前摆放着整整齐齐六个黑色裹尸袋。 “哧！” 他上手，拉开其中一个裹尸袋的拉链，一个无皮血尸顿时出现在面前。 那双没了眼皮，死死瞪大，瞳孔涣散的眼球无神盯着徐嚯。 “她的右手，以及天灵盖没了。” 李建业扶起对方的后脑，往上一抬。 一个凹陷处顿时出现。 尸体就好像缺少了一半脑袋.不，她就是缺少了一半脑袋。 天灵盖被凶手在剥完皮后挖走。 “还有手肘至手部部位。” “尸体或多或少都有骨头上的缺失。” 李建业叹了口气。 案件的惨烈程度看成前所未有。 将一个人的脑袋撬开，随后带走天灵盖 而且还不是一个。 足足六人！ 甚至说. “我们暂时无法估计之前究竟存在多多少死者。” “希望警方那边能做好必要的心理准备。” 李建业对着都城警方专案组的组长开口说着，对方脸上露出个苦笑。 在都城作息这种案子. 胆大包天！ 不，用胆大包天已经无法形容对方了。 得是自找死路！ 只要爆出来，哪怕是只有一具尸体，警方也会莽足劲，死追着不放将其破获。 “屠夫，厂长，这三人有线索了吗？” 徐嚯蹲下身，看着尸体默默询问。 林苗的照片徐嚯看过，很漂亮的小姑娘。 看得出林淼有在专心养这个只比自己小四岁的妹妹，当妓女得来的钱大多补贴到对方的生活中。 别人该有的对方都有，没有的林淼也会想办法给配上。 甚至，在对方可以自己留在家里后，林淼也没再带对方去过会所。 其实这挺令人难以置信的。 妓女除了被人强逼，基本都是为了钱来，因为她们享受那种来钱快，已经自己大手花钱的感觉。 一个包包几千上万，一个香水几百上千，这就是她们的目标。 但林淼却一个不买，最多就多看两眼，这很不符合一个为钱当妓的情况。 拿上一世那些到处空降的来说吧。 有相当一部分，本身可能是个小网红，在某些时间段红了一段时间，拿到钱后消费，爱上了这种感觉，随后在平淡期没多少钱，又融入不了继续打工拿工资的生活. 于是，她们就下海了，赚到钱继续支持自己高消费。 妓女大多如此。 林淼却反其道而行之，将钱花到妹妹身上。 ‘也难怪，看到尸体后对方会疯了’ 徐嚯内心如实想着。 ‘将皮缝在脸上.是为了催眠自己？看这镜子里林苗的模样，相当于看到林苗本人’ 李建业也是想到了这一茬。 他内心唏嘘不已，但还是继续回答着徐嚯的问题。 “哪有那么好查。” “这几个孙子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根本查不到。” “联系了他们的父母，妻子，却什么线索都没有，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目标人物犯罪！” 李建业咂舌道。 徐嚯内心叹了口气。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了，也是为什么徐嚯一开始真懒得不想干活的原因。 如果是上一世，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不怎么办，直接查监控，查手机定位，分分钟给他出行轨迹都扒出来！ 只要有了想法，短时间内就能彻查，同时验证想法猜测，哪还用像现在这样，只要一跑就没信息了 “呵” 张梁在一旁露出冷笑。 “得罪了特五局还想走？” “门都没有！” “放心，他们跑不出都城。” “得益于大雪封路，特五局和警方有充足的时间安插人手。” “只要他们敢露面，迎接的将会是漫天资源的碾压！” “当然，就算他们不露脸，在地毯式搜查的情况下，迟早有一天能查的到他。” 闻言，徐嚯紧缩的眉头倒是舒展了开来。 果然，还是都城的资源多。 自己甚至都不用说，张梁直接安排下去地毯式搜查。 哪像赵州林岚市那样，干巴巴的指望着一百来 一百个就去地毯式搜查？说实话徐嚯要是下这个命令，他都怕自己笑出来。 但这里不一样，但凡是个猜测，张梁都会投入骇人的资源！ 李建业倒是不懂这种感觉，他脑子里此时在思考另一件事。 “对了，目前我们来看，凶手存在第三人，也就是幕后真凶。” “而尸体的出现，也是因为他。” “那么，陈家等人盯上林苗会不会也是和他有关？” 徐嚯点了点头，“有可能，可能性还非常大！” “但目前来看，凶手又不存在和对方认识的信息。” “林苗不是白眼狼，他和林淼感情很好，知道学历是她改变命运最大的资本，断然不可能和不三不四的人接触。” “而目前的信息来看，凶手也是因林淼接私活才无意间发现的林苗。” “那么.陈家等人，抓人的筛选因素是什么？” 举个例子。 你想吃饭，这是你的目的。 但这个目的太笼络了，所以，你要进行一次筛选。 将吃饭，改成吃某种饭，如吃大米饭。 但这也还是笼络，那就再筛选，加个猪脚，最终，一点点筛选至猪脚饭本身。 林苗就是这个猪脚饭。 幕后真凶则是想吃饭的目的。 而陈家，就是通过某些选项，做出筛选的人！ 对方通过某些特质，一点点的筛下路人，瞄准了林苗。 “如果这样说的话” “其余五具尸体，是不是也能认为是和林苗一样，被筛选出的人！？” 恍惚间，徐嚯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众人一顿，随即大脑宛若豁然开朗一般。 “没错，其余五具尸体也是被筛选来的！” “他们没道理随便抓五个，然后再固定找林苗，绝大概率是六人具备某种共同特质！” 李建业有点羞恼。 他们被尸体的惨状冲击到，影响了正常的思维。 没办法，六具倒挂的尸体. 哪怕是国内最顶级的刑侦来了，短时间内思维也必定是混乱的。 不过 现在还有机会能弥补！ “特质在哪？” 张梁没犹豫，直接将装着尸体的裹尸布拉开。 血淋淋的尸体出现在面前。 相同的特质在哪！？ 说实话现在很难看得出。 都说美人如白骨，意思就是死后人的长相都差不多，而死后的长相也就是骨头长相。 面前的尸体虽然还有肌肉，但也和骨头没什么区别了。 被生生活剥，留下的鲜红痕迹，让她们看起来长相完全一模一样。 若非徐嚯有王蝶之嗅，否则也观察不出什么. 不过 “这几个人.都是女人？” 徐嚯顿了顿，眉头皱起，目光在血淋淋尸体下体和上身看去。 没错，六具尸体无一例外，全是女人。 没有任何一位男性。 这是特质？ “而且还很年轻！” 徐嚯又道。 他蹲在几具尸体跟前，伸出手，将没了皮肤包裹的口腔打开，看着牙齿的磨痕。 同时，又找到一个头顶颅骨未被剥掉的尸体。 “牙齿磨损程度很小、头顶颅骨未完全闭合。” “这些人还都是少女？十八岁的少女？” 徐嚯顿住，眉头凝起，逐渐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凶手的特质是少女！？” 张梁顿住，脑子有点凌乱，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找这些人。 至于颅骨闭合 就是天灵盖，但不只有天灵盖。 人的脑袋不是完全闭合的，大多人的印象，天灵盖跟个安全帽一样光滑圆润。 实则，是由三块碎片拼凑，中心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纹。 随着时间的增长，颅骨会缓缓闭合。 一般情况下，是会在20岁，到30岁之间完全闭合颅骨。 死者的颅骨很明显，闭合不完全，再加上骨头以及牙齿，还有肌肉的状态，完全能看得出这是个少女！ “之前我们一直在想，为什么凶手会抓住一个漂亮少女不做些别的，反而将其剥皮。” “现在来看.对方的目标本身就是这种漂亮少女的皮？” 李建业越来越觉得离谱了。 真以为东国是当初脑袋插羽毛的人，头皮被人摘下做鞋子？ 谁敢碰谁死不是开玩笑的，而且还触及了这个年龄的人 “少女，皮.” 徐嚯呢喃着，眉头紧锁，脑子里不断冒出各种各样的画面。 好半晌，他突然一滞，整个人仿佛陷入到时间停止一般，瞳孔猛地一缩。 “少女.皮.坏了！” 一道声音惊醒，李建业连忙扭头看向徐嚯。 这下，看到的和往常不同，徐嚯看起来.十分的凝重。 李建业愣了愣，他上次看到徐嚯这么严肃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赵州的程阳，对方感到愤怒！ 但这次可不是愤怒，而是一种事情大发了的严肃. 能被对方这么对待 过往的种种案子在眼前浮现，这种情绪，却是第一次！ “你想到什么了？” 李建业试探性询问。 “找法医来，快去找法医来。” 徐嚯没回答，他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只想快点将脑子里的想法得到验证。 张梁等人也没墨迹，直接呼叫法医让其赶来。 法医其实早就在路上了。 都城的资源不是地方能感受到的。 在地方，这年头一个市都不一定有一个法医的情况下，都城的法医人手无比充足！ 同时配备完整的化验室，解剖室等等的法医部。 而赵州林岚市，却只能将尸体放在殡仪馆 张梁话音落下，紧接着，门口就传来一道刹车的声音。 下一秒一身白大褂就出现在面前。 这是法医。 对方早就开始赶了，刚好卡在需要的时候的时间赶到。 “先别动，给我查一件东西。” 徐嚯看着这女法医，眼神阴沉，浓郁到宛若要渗出水。 法医愣住，下意识看向赵刚，她是赵刚手下的。 “听他的。”赵刚开口回应。 “查什么？”法医疑惑道。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徐嚯深吸一口气，沉沉吐出三个字。 “处女膜！” 处女膜. 查这玩意干什么！？ 众人错愕，满脑子问号，丝毫没想清楚。 “查！”张梁给了个眼神。 女法医顿时开始忙活起来。 处子膜这玩意都知道，但可能没人知道这玩意的韧性。 这层膜其实很坚挺，一些人甚至在初尝禁果后，女性依旧存在处女膜。 甚至怀孕，都还存在膜。 比普通人想的要坚挺的多，所以，若是听到女友说什么骑车骑着骑着颠没了，又或是劈叉劈没了 当然不是说没有这种情况的存在。 而是保险起见，最好还是查一下对方。 至于六个女尸是不是处女. 徐嚯死死盯着法医手上的动作。 半晌。 “诶？” “六具女尸均是处子，没有一个不是的，没经历过撕裂痕迹。” 女法医站起身，皱起眉来的。 听到这。 徐嚯大脑嗡的一下，瞬间昼白。 他看了好半晌，最终，闭上了双眼，感到一阵无力。 “什么？” “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建业懵了，他是真没想到，女尸竟然全是处女。 这年头的都城可不算保守，黑市高跟包臀裙，自由恋爱上某些方面比上一世都开放！ 他更没想到，徐嚯思维究竟是从什么方向跳到处女上的。 “染料。” 徐嚯无力的说了说远处，那由朱砂，又或是青金石组成的蓝红物品。 “那是染料！” “这案子不论收尾没收，都不是我们能承担的起了，张组我劝你最好现在上报王局，由王局再继续上报.” 案子 特五局都承担不起！？ “这到底什么！？”众人错愕。 “少女，皮，处子，活剥，染料” 徐嚯看着张梁，沉默半晌，突然崩出两个词。 两个 从来没多少人听说过的词。 “阿姐鼓” “唐卡？” 这是什么玩意？ 李建业皱眉，他刚扭头看向张梁。 却见对方，此时满脸错愕瞳孔紧缩，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眼神很是呆滞。 好半晌张梁才反应过来。 他脸色铁青，看着赵刚，大喝道： “立马联系王局，无论案件猜测是否为真，都要务必保证凶手没有逃走！” “联系警方那边，出动全部人手” “务必，一定，千万，要抓住这帮疯子！” 张梁彻底晕了，他脑子乱哄哄的。 徐嚯三个字，完全不亚于三个原子弹在他脑海中爆炸！ 他也明白，为什么徐嚯会露出那种表情了。 这个东西。 如果真的还存在制作，他个人是真抗不住 李建业皱起眉头，他询问道： “阿姐鼓，人皮唐卡.” “这两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ps：月初了，作者上个月写了二十七万字，平均差不多快一天一万字了。 求求了，来点月票吧。 月初的时候月票对书真的很有用！ 十月初流量被断，现在到处找办法补流量急救，给个月票吧，真的很急. 求求了QAQ (本章完) ------------ OK，156章解出来了 看不到的多刷新几遍应该能出来。 顺便求票，这几天的票真的重要的离谱，这本书经历真的难绷，就靠这几天的月票来救了。 来点月票吧 ------------ 第157章 意外！灭口！绝境逢生！【求月票！】 鼓。 这玩意是一种很特殊的乐器。 在古代，但凡有什么喜事都离不开它，如舞龙舞狮等，还有出嫁的婚礼等。 同时，也可以上战场。 音乐是能带给人力量的，这话不是一个比喻，而是陈述！ 音乐能勾引起人体的情绪，而情绪则是体内某种物质分泌过多引起，如音乐引起多巴胺急速分泌，便会让人兴奋，势如破竹！ 但问题也来了。 如此多的鼓，难道，全都只是为了发出声音？ 自然不是。 所以. 出现了一些极其特殊的鼓。 “阿姐鼓！” 雪天中，徐嚯没心情整理发丝以及肩膀处的积雪，他看着李建业略显无力的吐出三个字。 阿姐鼓？ 李建业还是不懂，他眉头蹙起，陷入沉思。 不过继续开口解释着。 “阿姐鼓，这名字乍一听，会听起来有种农家的憨厚气味。” “仿佛看到了亲情。” “但实则，这玩意” 说着，徐嚯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歹毒至极！” 四个字，完全能解释这玩意。 有多歹毒？ 人皮制作而成的鼓，源自于一个传说。 传说中，某些人会选定一位纯洁的少女，将其皮肤剥下，制作成一张鼓，随后敲响，用来祭祀神灵。 如此来看，也就一点点歹毒。 那就细致一点。 首先，被选中的这个女人，要有多纯洁？ 不能看到污秽，不能听到秽语，不能做出性事！ 也就是又聋又瞎，可哪有多少人刚出生就又聋又瞎，况且还得是个女性，还得被人找出来. 是的，没多少。 况且，那些需要这些的人，也不会只制作一个鼓，所以概率就更低了！ 于是，出现了第二个词。 也就是. “自愿。” “被他们选中的少女，会‘自愿’被剥皮，随后制作成鼓。” 徐嚯开口，缓缓解释着。 张梁既然派人前去通知王涛，那他急也没用，不如趁着讲解将自己内心静下来。 “他们在牙牙学语的时候，‘自愿’被戳瞎双眼。” “同时，也被自愿戳破耳膜，自此以后，就是一个‘被选中的，纯洁的，自愿的少女！’” 对方会一直如此生活。 她们看不到，听不到，也不会有人她们说话，自由也被囚禁，终身生活在黑暗，混沌中。 随后 “一直长到十八岁左右，便会被活剥人皮，制作成一个纯洁，纪念神灵的阿姐鼓！” 徐嚯又道，说出的话让李建业愣住，脸上露出呆滞。 这玩意.真的存在！？ 至于为什么叫阿姐鼓. 传说中被剥皮的是一个女人的姐姐，姐姐被带走后，她便一直寻找姐姐。 她找了许久都未找到，直到天边传来一道道鼓声，这是由她阿姐的人皮所制作的鼓，于是便被称呼为‘阿姐鼓’。 也有一首歌曲名为《阿姐鼓》，不过这首曲子也是以传说制作而成。 “也就是说.” “人口贩卖？” 李建业顿了顿，沉声询问。 “贩卖？” “啧，在这玩意盛行的时候，人命连一撮青稞都比不上。” 徐嚯脸上露出些许悲色。 他沉了沉气。 几百年前，对于阿姐鼓的地点，只有三种人才是人。 这三类人掌握了百分之百的财富！ 没错，就是百分之百。 为什么会这么说？ 毕竟，只要有其余人，喝下了一口水都不至于是百分百。 但如果说 对方掌握的财富里，也包括了人呢？ 除自己之外的人，也是财富，你生孩子会有生孩子税，吃饭要有吃饭税，从出生开始便背上了一辈子的债务。 而你若是结婚 嗯，结婚需要得到他们的同意。 如果妻子漂亮，需要让妻子在婚前先去服侍对方，如果对方想让你们死，那也就死。 “那人皮唐卡呢？” 李建业动了动嘴唇，沉默的开口。 “传说中，一些高僧圆寂后，自愿奉献出自己的人皮，刻上字符做成法器镇压恶魔。” 徐嚯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当然，牢狱里罪大恶极的人也可以被制作。” 换句话说，就是极善和极恶两种人才有资格。 但话又说回来了。 人皮唐卡的数量，可远超圆寂的高僧。 罪大恶极的.还能有人比三大善人还罪大恶极？自然没有。 那要让他们自己去死？ 也不会。 所以. “阿姐鼓的那类人，也是唐卡的材料。” 徐嚯指着地面上，躺在黑色裹尸袋里的六具血尸。 李建业沉默了。 从制作的规则来看，要么极善要么极恶，貌似没有问题。 也确实，许多人用这条限制来反驳唐卡的黑暗性。 但问题也来了。 如果，真是高僧或是罪犯才能做 那百年前留下的，数张18岁左右的唐卡如何解释？ 18岁的高僧？还是18岁，世界极致的罪犯？ 如果，对方都不符合要求.那为什么会成为唐卡？ 当然。 如果只是这玩意，徐嚯不害怕。 但，这两个东西背后象征的 “颅骨被带走。” “手部以及手肘区域器官消失。” “这两个东西，张组长伱应该也知道能去做什么吧。” 徐嚯扫了一眼，随即看向张梁。 “嘎巴拉和祭祀器具” 张梁深深叹了口气，无力开口道。 “器具？”李建业顿住。 “没错，酒碗。”张梁点了点头。 人的颅骨掀开，就是个半圆。 碗也是半圆，自然可以当成碗。 “调查一下人贩子。” 徐嚯不在思考，他看向张梁。 眼下怎么都不干，让他感到身上宛若有蚂蚁在爬。 “人贩子？”张梁顿住。 “对，就是人贩子。” 徐嚯点了点头，“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但能确定的是一定不止眼前这些！” “这些人不是死人，不是躺在棺材里没人在意的尸体。” “而是活生生的人！” “但警局的备案状况，你们应该也查了不止一遍，有几个人备案的？” 通常来说。 一旦出现命案，在没有迅速确定死者身份信息时，警方就会连忙调查备案。 大多突然出现的尸体，都会从失踪备案中找到对方。 但，这六个死者不同。 除去林苗家属，林苗疯了。 其余五人家属为什么不报案？ 没道理的，只要还活着一人，必然会拨打警方连线电话备案。 但，眼下的档案库又确实现实没有。 除非 “除非，对方的备案电话是在其余地区接通的。” “比如，你在北极丢了个东西，找人在北极寻找，但实则东西已经被转手到了南极。” “如此，哪怕你将北极掀个底朝天也找不到。” 这年头档案库都是隔离的。 只要不是凶杀案，基本是各处理各，互相辖区内没多少执法权，案子也看不到。 “查查人贩子。” “还有屠宰场的车牌号。” “嗯，如果还有人手的话，同时查一下那些和屠宰场有正规屠宰订单的人。” 徐嚯说出几个要点。 都城的人贩子不多，但也不少，查出一个就是找到个老鼠窝，一抓抓一堆。 到时候，难免能查到和凶手陈家有关的人员。 至于，车牌号 徐嚯不觉得人贩子会蠢到绑着人，大大咧咧的在路人面前扛着人往屠宰场来。 对方必然是偷偷摸摸的来。 但，偷偷摸摸就有安全感了？ 没有，再联络对方套用正常流程兽药的行为. 对方大概率会将送人过来，隐藏在某件事上。 屠宰场会有什么合规的事情？ 无非是运猪进来，运肉出去，这一条，除此外无论哪一条都较为突兀！ 而运猪的车，自然也能运人来！！！ 就是不知道，对方对五个人下手后，又为什么对林苗下手了. 人不够？ 倒是有可能。 “好。” 赵刚连忙点头，脸上露出严肃。 “武警那边怎么时候有动作？”徐嚯又问。 “已经有动作了，全城通缉，各处有关运输的地点都被严加看守。” “目前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都城！” 张梁开口说道。 “那就好。” 徐嚯松了口气。 他怕的就是对方会跑 这案子查到现在，让他感到极为的恐惧。 恐惧的不是死人，而是死法！ 要知道，这些法器有没有用不知道，但总归来说是‘臆造’出的！ 也就是说，如果有个谣言称几百上千年前还存在某种法器 如，肉莲删。 凶手是真的会造！ 它可能真实存在，也可能是个谣传，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对于相信它的人来说，这就是真的！ 想到这，徐嚯心中一沉，抬头看向张梁。 “上头什么时候有动作？” 张梁知道对方问的是谁。 思考片刻后，道： “算算时间。” “现在应该.” “知道了。” “完了完了完了.” “不是一起杀人案吗，怎么就和这玩意沾边了” “日他娘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过年前几天来这案子” 二十六号。 下午，阴暗的天色内。 原本昏沉阴暗的特五局，此时所有人开始忙碌起来。 走廊内，大厅中，到处都是不断踩踏的声音，焦灼的身影和大喘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整个特五局所有人展开行动！ 大门口不断是进进出出的人，一个档案接一个档案的调。 “嗡~！” 一辆汽车嗡的一声，开出特五局，行驶在道路上，极速向某处行驶而去。 半晌后，车辆稳稳停下。 “啪！” 开门声音啪的一下响起。 王涛那焦灼的面孔出现，他不顾后面司机撑着伞追自己的行为。 一路小跑，留下一串漆黑脚印，往面前建筑内走去。 建筑金碧辉煌，装修豪华，有种莫名的威严，单单是站在这就让人心里发咻。 而建筑最上面，印着两个整齐的大字。 【国安！】 “张局，赵局他们现在人都在哪？” 王涛心里不断骂着，脸上却露出一副焦灼的模样，在大厅中拦下一个人便开口询问。 “王局，他们现在在办公室等您。” 被拦的人连忙开口询问。 “带我去办公室！” 对方也没耽搁，迅速带人前往。 一路上，碰到许多着急忙慌的身影。 这些人极快的小跑着，或是手握文件，或是拿手机指挥着什么。 即便是在寒冬腊月，外面下雪，他们身上也到处都是闷臭的汗液。 总而言之，和特五局比起来，丝毫没有好到哪去。 整个城市的安保.在这一刻全都炸了锅！ “砰！” 一扇会议室的门被缓缓推开。 屋内，数不清的各色人员聚集在这，围着一个长形大桌落座，此时抬起头，下意识看着王涛。 他们有男有女，年龄人均四十五岁。 有穿夹克的，也有便装，又或是白衬衫，形态各异。 这些人. 就是负责安保的一线人员高层！ “现在有什么线索吗！？” 王涛落座后做没有思索。 “时间不够，地毯式搜查少说要十天才行，哪怕是运气好也得两三天。” 其中一男人沉声开口。 “两三天黄花菜都凉了！” 王涛脸色一紧，周围人也是皱起眉。 “这场雪把所有线索都盖住，一线人员很难搜查，道路摄像头本身就不多，目前还有因大雪损坏的例子。” “警犬无用，凶手又是提前消失，甚至，我有充足的逻辑猜测对方” 那一级警监沉声说道： “离开了都城。” “甚至是离开了东国！” 假设对方是从立案开始跑的。 那在搜查还不严肃的情况下，凶手完全可以跑。 一张飞机票跑到国外，谁都不知道得在哪抓！ “和这件事有关，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明白上面的态度。” 王涛脸色紧绷，将一份文件丢在桌上。 周围几人轮流查看。 文件是什么？ 现场拍摄的照片！ 以及成品。 官方在几十年前搜查到的成品照片！ 场内所有人面色凝重。 说实话，极难有一个案件能让他们这些人凑到一起去。 但今天，出现了. 这玩意是能做的吗！？ 真以为东国官方跟你玩宝宝巴士呢？ 几十年前率军队抹除掉的黑暗，压在无数人身上的痛苦，你现在还要拿出来摆在脸上？ 以为枪管子冒不出子弹了？ 疯子 打脸，这就是在打他们脸！ “上头怎么说的？” 国安孙强看完这些照片，沉沉吸了一口气，随即盯着王涛。 “两方面。” “一，国安负责查警惕境外势力，上头怀疑这玩意有境外人员的掺和。” “二，务必追查此案，在短时间内将案件侦破！” 王涛开口沉沉说道。 很简短的信息。 但，上头往往传达的不是一段信息之类的。 而是一个态度！ “必要时刻我需要在城市内开枪的权限。” 又有一人开口说道。 “去申请。”王涛开口道。 神情就是走个流程，眼下对方敢申就有人秒批。 “交通那边，老李你安排一下，盯仔细了，确保每个地方都有通缉单和巡视武警。” “警方动用全部资源，先将人穿插至所有区域，避免对方再次作案短时间内周围没人。” “特五局负责” 一连串的信息和细致的安排经由激烈的讨论而诞生。 半晌后，现场内逐渐平息下。 “散会。” 随着两个字落下。 周围人顿时收拾好东西，向外走去。 “老孙留一下。” 王涛没急着走，他看着一旁起身的孙强连忙开口。 周围人没询问，反而临走前将门带上。 偌大的办公室内，只有王涛和孙强二人。 “还有一件事需要国安和特五局配合。” 孙强一顿，眉头皱起，开口道： “什么事？”“彻查！” 特五局局长王涛面色严肃，语气坚定的开口。 “查哪？” “内部！” “我们！？”孙强一愣。 “不是。”王涛摇摇头。 这种手法很低端，但性质却很大，不像碟子的手法。 “查都城商人。” “有名有姓的商人！”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扫一遍。”王涛如实开口。 商人有好有坏，这年头还是有不少好商的，虽然没做大。 商人逐利，有钱就是娘，而人一旦满足了金钱欲望，就会往别的方向走去。 如收藏癖等。 “杀鸡儆猴！” 王涛语气阴森道。 “不管是不是他们做的，都要杀鸡儆猴！” “敲打敲打！” 查他们用不上特五局国安联合出手。 但，他们出手却能起到一些必要效果！ 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先安内，再攘外. 孙强稍微思索，大概明白意思了。 不过 “这帮畜生.” 恍惚间，孙强叹了口气。 临近过年，非得闹出这种事 上头的意思，大概是在年前将案子解决！ 那也就是，过年时期！ 现在还剩不到不到六天的时间. 想到这，孙强突然一睁眼。 “对了，这案子.” “哪个人爆出来的？” “还得感谢下，要是再晚爆出来，那留给咱们的时间算是彻底没多少了。” 谁爆出来的？ 感谢一下？ 王涛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下去。 不过，最后还是. “好。” “确实得感谢一下那两个小子” “这下算是欠他们一个大人情了！” 王涛很是严肃的认真开口。 这件事后果严重吗？ 说实话，以国家体量和死者数量来说，并不算太严重，严重的情况是以刑事量刑为标准的。 但. 有时候，不能单单看数量。 脸面！ 也重要。 在都城，在东国中心区，当着所有人的面，搞这个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尤其是过年时间段，好好的日子查这种案，难免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不过，这案子那个时间段爆出来，倒是给了一丝丝年前侦破的希望。 所以王涛确实感激。 但. “先查案！”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孙子，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 下午，五点半。 案发地点。 “尸检报告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咱们得靠自己了。” 凶杀地点的屠宰场。 冷冽的寒风中，张梁点燃了一根香烟，随着尼古丁充斥肺腔。 他缓缓吐出烟气，一缕缕白雾被风雪吹碎，随即卷着飞向远方。 雪又变小了。 不出意外，这场雪快停了。 “法医能给出的信息无非是凶器和死法，但我们目前知道了凶手的档案，有没有那些信息也无所谓了。” 徐嚯看了眼对方手里的烟。 随后顺其自然的将对方手里的烟带走，抽出一根，随即点燃。 “呼~” 内心的焦躁气氛逐渐被这独特的烟草风味压下。 徐嚯将剩下的半包烟不动声色塞入口袋里。 “但问题在于。” “眼下没有有关对方踪迹的任何线索。” 张梁开口叹息道。 法医的信息，往往都是用于查死者身份和凶手身份的。 眼下凶手和死者档案都调过来了，法医用处也没那么大了。 抓不到对方！ 对方跑的很快，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你有办法吗？” 张梁看向徐嚯。 “有办法说说，我去申请资源。” “豪气！” 徐嚯伸出手，比了个大拇指，却也没说什么办法。 “没办法。” “任何的推理，都是搭建于事实的基础而构成。” “但对方连逃跑的方向我都不知道。” “这查不了。” 徐嚯一顿，随即砸吧砸吧嘴，开口道： “不过.” “肯定能抓到。” 这一点张梁倒是没反驳。 城市被封锁了，到处都是巡逻的人员。 大量警力几乎要挨家挨户的敲门搜查。 除非对方坐飞机飞走了。 但问题又来了。 王超和徐嚯要回家的那几天，曾试图去过机场。 机场停运，根本没得飞。 “人贩子有线索了吗？” “抓到了两个。” 张梁笑了笑，这算是个好消息。 “你休息，我回去查查。” 言罢，他便迎着雪，向车子那边走去。 徐嚯也没跟上。 这案子到现在，基本只需要看特五局本身了。 地毯式搜查，关门打狗式的行动是最耗费资源的，但也是最有效的！ 再加上，对方也按照计划，抓到了几个人贩子 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不多久就会有行踪了。 而事实也确实和徐嚯想的一样。 不过 十二月二十七号。 早上，八点半。 随着警方不分昼夜，不计任何代价的铺展人员。 都城几乎每个角落都有在外巡视的警察。 而那些商人，也在二十六号下午，被展开大幅度的扫查。 经过这种搜查手法，最终. 在二十七号，早上八点半。 警方得到了两个消息。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 查到凶手了！ 对方的踪迹找到了，警方发现了对方，并且不是单纯的信息，而是直接现场逮捕！ 同时，对方身边还跟着其余几人。 和徐嚯想的一样。 厂长陈家的身边，还有三个屠夫，一个兽医，算上陈家本身，一共五人。 五个人原地逮捕！ 但坏消息也来了。 甚至说. 坏消息，是建立在警方抓捕到了这些人的情况下得到的。 什么坏消息？ 凶手死了。 二十七号。 早上，八点二十二分。 “呜呜~” 一道响亮清脆的警灯声响起，声音从警局一路向目标地点行驶，将挂满寒霜的清晨吵响。 车轮印一直向前，从市中心向外驶出。 数不清，一条条的车排队，向地点行驶。 快到市区边缘也没停车。 直到 车辆在水库下方，一座跨河大桥处停下。 此时，充斥寒意与冰霜的早上，桥头围满了人。 “那是尸体吧！？” “嚯，五个人，那是五个人吧！？” “不得了了，河里是不是有水鬼？” “我感觉是钓鱼佬” 一道道没压抑的讨论声在耳边浮现。 张梁徐嚯没理会他们。 “让一让，让一让！” 两人率队从车上下来，从人群中挤进去。 穿过人群，立马下楼梯，走到大桥底部，河岸一侧。 “怎么回事！？” 张梁面色冷若寒霜。 “警方有人查到了个在马路睡觉的乞丐，问对方为什么不找个暖和的地方睡，乞丐说暖和的地方有尸体。” 现场提前赶到现场的人脸色难看道： “经过警方的搜查，最终，在桥洞下，发现了五具漂流在岸上的尸体。” “而经过现场警方的勘察，最终发现.” “这五人，正是警方针对案件，日夜苦思的五名凶手！” 五个凶手 死了！？ 张梁脸色铁青的扭头看去。 只见，岸边整整齐齐，不多不少的躺着五具尸体！ 五个尸体冰冷，浑身被河水浸透，经过一夜的浸泡，此时稍微有点发肿。 用手触碰，感觉碰到了一块铁，又硬又凉。 死貌不是多好，五官狰狞，两眼突出。 对方脖颈存在极为清晰的掐痕，五人均存在，再加上都出现在河里，不存在内讧。 也就是说 “灭口！” “坏了.” 张梁顿时破口大骂。 他双手叉腰，看着尸体，脸色一阵青一阵紫。 “他妈的，杂种！” 五名凶手死了。 对于对方犯的罪来看，死了是件好事。 如果不死，好好活一辈子才是让人难受的。 但. 死也得是死在法院宣判完后！ 现在，警方可就指望着这帮人查幕后真凶！ 对方死了，唯一的线索也断掉 特五局虽然在挨个搜查，但这种小规模性质恶劣的案件，很难查到个人所做。 甚至可能对方都不知道陈家的存在，一直是指挥一个中间人当遥控器。 张梁抓了这种人一辈子。 他可太了解他们的脾性了！ 这五人，意味着人皮的去处。 意味着下家的身份。 意味着警方跟进案件的程度！ “灭口了” “速度这么快？” 徐嚯摸了摸尸体，指尖传来一阵刺凉。 他呢喃着。 张梁没说话，眼神极其阴沉，双手不自觉握成拳头。 真凶灭口了. 对方没有隐藏陈家，也没有送对方逃跑的意思。 而是直接杀死，将其灭口丢入河中！ 为什么不碎尸？ “他这是什么意思？” “劝警方到此为止？” 警方的专案组组长忍不住了，看着面前这一幕，眼神中蕴藏着愤怒，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 “把尸体丢到警方脸上？” “他在威胁我们！？” 是威胁还是挑衅？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呵，石砸狗叫，往往被砸到的那条狗会叫的最响亮。” “他这么急.” 徐嚯冷笑一声，默默看着五具尸体，心里并不为对方感到悲哀。 “看样子，是警方昨天的行动威胁到他了！” 你偷了一万块钱。 然后路上遇到个医院院长，你会慌吗？ 不会。 但，如果你是个主任，你搞丢了一瓶吗啡，这时候你碰到院长，你慌吗？ 慌！ 而人，只要一慌，就会有动作。 只要一有动作，线索也就紧随其后。 “看样子，又是这帮野蛮扩张的商人里，其中一个蛀虫搞出来的了。”一直在现场默不作声的李建业开口道。 “什么线索都没有，不好查啊.” “原本就准备抓捕陈家，随后依靠他为跳板抓到幕后真凶，但现在.” 李建业说着说着，陷入了沉默。 不只是他。 周围人也是如此。 线索 任何知道唐卡去处，都城人皮利益链的人全都消失！ 这还怎么查？ 挨个搜？ 挨个搜的前提也是有信息将其筛选！ 总不能，每搜一个人的时候都要配置心理医生，并且对其审问三次以确保准确性吧。 这不理想，也不现实。 但，如果讨论现实 线索又是全面断掉的情况。 “林淼疯了，邻居不知道什么线索。” “白汉会所和案件没多大关系，流浪儿本身也只知道个粗略的长相，甚至连描述都描述不来，异常模糊” 张梁喃喃开口，五具尸体和耳边涛涛河水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旋转。 仿佛成了个旋涡，拖着人往深渊坠落。 直到 “准备抓人。” 恍惚间，一道声音响起。 众人一顿，下意识看向徐嚯。 “抓人？线索都断了.”李建业闷声闷气道。 “断了？” 徐嚯一顿。 “没断。” “没断？” 张梁眉头皱起，“现在所有信息，都在人身上，但知道信息的五个人全都没了！” “短时间内根本没信息构成新的推理链，这怎么查？” “全死了吗？” “那可不见得。” 恍惚间，徐嚯突然反问，让周围人一愣。 “什么意思！？” “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活着，或许，他会知道都城事件的幕后真凶.” 看着面前的尸体，徐嚯眯了眯眼。 “我猜，就连幕后真凶都不一定能记的出这个人的存在！” “嗯，你们知道的。” 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知道都城事件！？ 不对，案件的凶手档案都在这了，死的不能再死. 那这人. 听到这。 张梁也不管是不是真的了，他那沉沦下的内心，逐渐被一丝绝境逢生拖出，整个人眼中闪出希冀。 知道都城，甚至还知道都城案件幕后真凶！？ 他们也知道？ 他们要是知道还在这耷拉着脸！？ 想到这，张梁眉头一拧，沉沉开口。 “这人.” “是谁！？” ps：求月票，这两天月票特别特别特别重要，求给张月票QAQ！ 等会我公布个福利小活动，投月票的都能参与。 昨天一号投的也算，抽几个现金红包，不过金额不算特别多QAQ 都支持一下吧。 顺便我去建个群，看看有没有人进来 (本章完) ------------ 急急急，加急活动+读者群 首先，作者整一个小活动回馈一下投票的读者。 昨天投的和今天投的都算，都能参与。 说实话哥们一号是真没想到能收这么多月票，一觉醒来脑子嗡嗡的。 所以整了个月票抽奖。 抽奖面额不高，胜在中奖数量多。 共63位中奖名额。 本月月票抽奖活动。 奖品:‘购物卷’（66/40/10）三类 一等奖三位，（价值66） 二等奖十位，（价值40） 三等奖五十位，（价值10） 我们会从11月1日至10日20点之间收到的月票中，随机抽取63个月票编号，之后由我发布单章公示中奖的月票编号。（月票编号在投月票的界面，右上“月票纪念册”可以找到） 【参加资格】 11月1日至11月10日20点，此段时间内投出月票的读者，都有机会获奖。 【抽奖方式】 11月10日20点半，抽奖活动群内以及单章公布抽取中奖的月票编号。（抽奖群在简介里，点开简介下面，有一键加群） 【兑奖方式】 作者发单章公布中奖月票编号，中奖读者根据月票票根截图，加群联系管理，验证领奖。 【兑奖时间】 11月10日20点半抽出中奖的月票编号后，请大家在11月15日20点前加群验证领取，逾期视同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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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很汹涌，一层卷起一层，冰冷附着于此，溅射的河水宛若一根铁质坚枪。 徐嚯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 “时间够了，不用紧张。” “李队，你觉得，凶手为什么会走这一步？” “因为急了。”李建业开口回应。 对方杀五人，就是急了。 为什么急？ 因为警方查对了！ 那么，问题也又来了，对方之所以急，是因为警方查对，换句话说，警方掌握的线索是正确的！ “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在于，凶手本身参与到了阿姐鼓，嘎巴拉又或是人皮唐卡这一物品的制作。” “之后，我们顺着能制作这种物品的人的特性进行了细致搜查。” 徐嚯缓缓开口道。 人皮唐卡和阿姐鼓不是一般人能制作的。 虽然手艺可以，但想达成流水线制作，收藏或是贩卖是完全行不通的。 必然需要具备一定的身份！ 至于现代制作的这玩意，是否还是古董. 这么说吧，这玩意从来都不算什么古董，即便是现代的，那在古玩市场上的价格也十分高昂！ 算是一种‘天局’的手段。 而既然和天局沾边，想没有身份都难。 至于天局是什么.这么说吧，一个普通人想买个蒙娜丽莎画像，他能够区分的只有证书，贩卖人，担保人，以及画像的程度。 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能担保，制作出完全一模一样的画像！ 同时，动用手段制作证书，找担保人来共同蒙骗对方，对方在有意愿的情况下没道理不买的。 这就是天局的粗略理解！ 你证明不了这玩意是假的，因为证书是真的，你带着证书去其余地方，人家也会说这是真品。 很无解的方法，而能制作这种局的人 无一例外，非富即贵！ 而这案子涉及到的东西，最终必然会进行某种‘天局’。 所以，警方和国安等单位调查了那些商人，事实也是他们查对了。 而. “这些，都是假象，是表层线索！” 徐嚯突然话锋一转。 “表层！？”李建业一顿，脸上露出错愕。 这些可都是警方深度剖析后的产物啊！ 但，竟然还是 “没错，就是表层线索！” “李队，伱应该知道想在菜市场摆摊的规矩吧。” 徐嚯点点头，又抛出个问题。 “自然知道。” 李建业点头，经过林岚市‘天生的罪案’后，他便知道了菜市场的规矩。 光是交钱还不行。 “地盘，人对地盘的划分概念，是十分的敏感的。” “无论是菜贩，又或是自家的农田，房屋被他人占了一毫一厘，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现在，将都城看做是凶手的一个地盘。” “将警方查到的正面直接性信息，堪称侧面，能够证明对方具备占有这个地盘的信息！” “增加一个宏观角度上的视角！” 徐嚯缓缓开口，在他眼中时间很充足，也就不急着直接说，开始缓缓解释思路。 张梁顿了顿，他倒是很快的理解了这个想法。 直接性信息成为侧面验证，那在这种角度上来看，凶手就是个. “团伙？” 李建业一顿，试探性开口。 “没错，凶手是个团伙，对方的地盘是都城，套入到宏观，以观摩全东国的角度来看.” “会只有他这么一个团伙吗？” 众人一顿，思考都没思考，便得出一个结论。 “不会！” 任何罪恶，绝不会只有一个团伙在搞。 哪怕是徐嚯整的智能手机，国内外也有人在争分夺秒的竞争！ 更别说暗处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了。 暗处里，就连下九流都会争夺地盘，别说对方这种级别的。 “既然不会，那么，你们说” “周围的团伙，是否知道这个团伙的信息？” 恍惚间，徐嚯又询问道。 周围的团伙，也就是第二个，其余地盘的 张梁顿住，下一刻，表情错愕，且古怪。 “找他们问！？” “没错。” 徐嚯点头。 凶手这步棋看似下的很妙，断绝了所有信息。 但却暴露了这么一条十分重要的情报，也就是国安的搜查线路是正确的！ 只要正确，这种拥有固定地盘，长年累月犯罪的团伙，不可能没人知道。 罪犯对地盘的敏感程度 可不是其余人能想象得到的。 举个例子。 毐犯。 毐犯便是个团伙，往往在某个地区长年累月的居住，盘旋几年甚至十余年几十年。 这种人，一旦你前往他的手下去贩卖毐品. 短时间内，你的信息会被对方扒的底朝天！ 哪怕你全程没跟对方交流过也是如此！ 而他们，也知道周围区域的人都是谁在管，又都是什么信息，对地盘的嗅觉堪称狗鼻子。 这起案子 只要转变两种思维方式，通过这种纽扣，代入这种地盘视角便可以绝处逢生般，反抓对方一手！ 如此，这步妙棋就成了彻彻底底的臭棋！ “找其余罪犯询问！？” 李建业眼角一抽，随即思索起来，“可” “即便问道了又怎么样？咱们没证据.” 证据，想给一个人定罪就要有证据。 单单是一个罪犯的话，他们就要去拿人？即便拿了，对方狡辩又怎么样？ 确实，正常来说确实是这样。 可. “证据？” 徐嚯没忍住，突然笑起来了。 “李队，你还是太小气了，这种思维是大队长该有的，但，这里是都城。” “旁边的是特五局最高组长张梁！” “右边是都城钦点专案组组长赵刚！” “全国顶尖刑侦正在往我们这赶。” “去搜商人的不是警察，是武警，他们是属于军队的！” “李队，这已经不是正常的侦查案子了，这是” 看着李建业那逐渐震惊的面孔。 徐嚯缓缓开口，吐出两个字。 “反恐！” 反.恐！？ 需李建业瞳孔一缩，浑身汗毛炸立，毛孔不自觉张开。 他现在这么回想。 确实，都城配置的资源完全不是对待一起案件该有的。 并且，这玩意在上一次大规模出现时，是怎么被消灭掉的？ 那可不是靠刑警，也不是靠证据消灭的. 而是绝对的武力！ “反恐，不需要证据。” “只需要人名。” 徐嚯缓缓说道，事实就是如此。 对方的所作所为，在这里，在都城打脸的手段，你还要和对方贴脸甩证据玩过家家？ 闹呢？ 李建业感到十分震撼，浑身毛孔张开，仿佛吸了个热水澡。 他看着徐嚯的眼神都懵了。 没办法。 地方的刑侦大队大队长，就是按照这种规矩办案的，没证据，即便抓到了人也不能判刑。 这是他们执法的底层逻辑。 眼下冒出这么个以流氓姿态摧毁逻辑的想法，而且还十分有效，让他怎么能不感到震惊？ 不过，问题又来了。 “可以，但时间并不算充裕。” 张梁盘算了一下，叹了口气。 “首先，对方可能知道都城的凶手，这点没的跑。” 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地区代表着能力，代表着身份级别！ 举个例子。 西国白头鹰，在对方中心城市的地下组织老大，和偏远乡村的老大，哪个知名度更高？ 自然是中心城市。 为什么？毕竟明明都是老大。 因为地区的影响力！ 城市越厉害，能占据这个城市为‘地盘’的组织也会越厉害！ 而人，总是会只看最厉害的。 如地区学校，你可能不知道普通学校的名字，但大多人都知道重点高中重点大学。 又如最通俗的游戏。 你是会奔着国服第一去？还是奔着一个区服第一？ 同理，都城这个地方的级别也不用说。 能在这盘踞的凶手，对方的名头在对方圈子内必定十分响亮！ 但是吧. “我们要短时间，放弃凶手，转而去追查另一起与之相符的案件！？” 张梁眉头皱起，他思索片刻。 还是觉得有点不行。 “时间不够了。” “警方之所以排除如此大的资源，就是为了能短时间内，年前抓到对方。” “但，如果重新追查一起，先不说逮捕和拷问，单单是发现对方这一点就难如登天。”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不知道他们在哪！ 徐嚯之前说过，一起完美案件，重要的不是杀人手法。 而是如何让警方不知道！ 只要不知道，就查不到，而从知道到不知道这个过程，原比破案要更难！ “如果这样，在都城猛砸资源，说不定都比重新追查一起案件要快的多。” 张梁如实说道。 徐嚯也没反驳，“确实，侦查很难。” “尤其是不知道对方存在的情况下，更是难上加难。” “但是，如果说.” “现在，面前就站着这么一位呢？” 徐嚯又道。 面前就站着这么一位！？ 所有人顿住，随即目露警惕的看向周围。 张梁伸手，往腰间掏去。 “别激动别激动，我不是说对方在这，只是举个例子。” 徐嚯笑了笑，连忙阻止对方的行为。 “假设，不存在发现，调查，抓捕这个行动，而是直接存在面前，那么，是否能短时间内查到凶手？” 张梁顿住，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可以。” 但是 “他真的存在！？” 张梁没忍住，再次开口询问。 这和天上白掉线索有什么区别吗！？ “存在！” 徐嚯点了点头，接着他扭头看向一旁懵着的李建业。 “李队，凶手制作的案件里有什么你记得吗？” “人皮唐卡，阿姐鼓，嘎巴拉，血玉.”李建业开口回应。 “在四个月前，我曾在某段时间，某个地点，跟你说过嘎巴拉这三个字。” 徐嚯突然道。 说.过？ 四个月前！？ 李建业顿住，下一秒，瞳孔猛地一缩，错愕的看着徐嚯。 “你意思是” “没错，我们需要的凶手，需要的另一个犯罪团伙凶手。” “在这起案件三个月至四个月前，便已经抓捕！” 徐嚯深吸一口气，看着张梁，沉沉开口道： “备机！” “通知地方警局，让对方提前在审讯室坐好，等着我过去！” 而这个人便是 三个半月前。 东国领域，一个眼下还不出名的小城市内，曾发生了一起案件。 发生了一起，让都城都没綳住的案子。 吓的整个市大半夜紧急开会。 那个时候，调动的资源简直令人着迷，一度让人感到流连忘返。 而这个地方便是. 云东省。 江三市！ 十二月二十七号，下午，六点。 “吱~叮！” 随着一道声音的响起，铁门被关闭。 李建业徐嚯张梁等人踏入铁门内，他们走在审讯室里，看着内部环境。 审讯室内坐着几个人。 三名狱警，一个身穿蓝白条囚服，被锁铐拷住双手的男人。 对方剃着寸头，坐在桌子对面，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 一抬头，看到了两个眼熟的人。 “警官？又见面了？” 孙坚看着两人走来，脸上没露出什么情绪的波动，他只是示意般点了点头。 徐嚯没理会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李建业没和他所花，徐嚯想了想，看向对方道： “判了多久？” “一个月吧。”孙坚砸吧砸吧嘴。 “一个月？”张梁微微一愣。 “还有一个月，枪决。” 孙坚随口道，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即便说出自己死期，某种的神情也十分正常。 “啧，那挺好。” 徐嚯点了点头。 孙坚是谁？ 九月份，让王超二哥，卖鱼佬王虎破大防的凶手！ 也是‘血肉加工厂’的真凶！ 对方在年轻时，跟随矿工下井，却发现自己被卖了。 矿工跟他妻子和发，死后他们能得到两三千。 但，实则孙坚死亡，他们最少能拿到一万。 后来他活了，活了下来，在短短几天内，钻入了牛角尖，知道了点邪门歪理。 他和李建业说，这世界是个大鱼吃小鱼的海底世界。 李建业喷了他整整一个审讯的时间。 “如何呢？李队长是吧，我记得你。” 孙坚看着李建业，又看了看身边的徐嚯和张梁，了解了些什么，笑道： “这位应该是传说中的特五局人员了？” “李队长看样子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和徐先生一起提升的很快啊。” “提升的话估摸着是案子遇到的大。” “我之前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李建业没说话，冷冷的看着他。 “呵，真严肃啊。”孙坚笑了笑，没在意他的态度。 “行了，谈正事吧。” “都城出了个事情，和你做的有关，说一下都城的那些人都是谁吧。” 徐嚯缓缓开口，打断这两人。 “都城？” 孙坚一顿，随即恍然，“哦，我懂了。” 随即他脸上露出玩味，再次看向李建业。 “都城有大鱼吃了条小鱼，然后你们这条更大的鱼，准备去吃了对方？” 李建业忍不住了，心头浮现出一股莫名的火气，“这和这案子没关系！” “你只需要配合就好，到时候自然会给你减刑。” 配合警方是会减刑的。 但，问题又来了. “减刑？死刑变无期？活在这未免太无趣了些。” “还是说无期变有期？有期再减刑？” 说着，孙坚收敛了一下表情，看着面前的人，面无表情道： “你们觉得，哪怕真的是有期，即便明天就会出狱.” “我会不会死？” 会不会死 众人一顿。 “想我死的人可不少，比警方多多了。” “现在我可不是什么鲨鱼，只是一条小虾米，但这条小虾米却掌握着一些人的命脉。” “我在监狱内他们盼着我死，我出去了，他们会立刻让我死。” 孙坚随口说着，周围人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是个很明显的道理。 江三市没有都城那种资源。 并且孙坚的性质是‘流水线工厂’类的出售，影响力比都城还大，涉及到的人根本数不清。 这些人在这几个月里，可是无时无刻不想让孙坚死 “减刑？我不需要。” “我不怕死，年轻时候，下矿井的时候我就死了。” “那么现在，你们还想怎么让我配合调查呢？”孙坚笑呵呵的，说出的话让人恼火，看起来全然一副笑面虎的模样。 李建业攥紧了拳头，却最终还是松开，感到一阵无力。 你想让对方开口，那就给予好处。 但，对于一个连活命的机会都不要的人来说 还有什么好处可言？ 张梁眸中一沉。 还没什么东西这样对特五局，他刚准备抬头，让身后的人去配置吐真剂。 却见徐嚯抬手。 “说吧，你想要什么。” 徐嚯缓缓开口，不急不缓道： “你要真没想要的，根本不会和警方说这么多。” “自己说吧，你想要什么。” 孙坚一顿，随即开口道： “啧，徐先生还是这么聪明。” “栽到你手里不冤，至于想要的倒也谈不上。” “做个交易吧。” “交易？”张梁闻言，眉头沉下。 他什么时候和犯罪分子讨价还价过！？ 不过 “放心，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孙坚开口说道。 “帮我照顾一条狗吧。” “老狗挺老了，路都快走不动，跟了我十五年左右，被抓之前，我把他放走，警方没看到。” “放心，狗没吃过尸体，我可舍不得给他吃这种垃圾。” 一条.狗？ 众人错愕。 活命的机会，换成了照顾一条狗？ 还是一条十五岁，快要老死的狗！？ 不过 “同意！” 李建业连忙开口。 现场配置的吐真剂不一定对对方有效，这玩意也是分人的。 而麻醉后，清醒的时间少说十余个小时，到时候还得再审问 警方的所剩时间.至少在李建业他们眼中，可不多了！ 找一条狗而已，难道比得上这个时间？ “狗在哪？” 李建业又询问。 “我在东华路有个小院子，那是我第一次来江三市时住的。” “算是我住的最久，最安全的一个院子。” “你去那瞅瞅。” 孙坚笑道。 “如果没找到的话那就算了，我也会把线索告诉你们的。” 找到并安稳一下，就告诉线索。 找不到，也告诉。 “好！” 李建业绷着脸，不再说什么，看向徐嚯。 徐嚯起身，他也跟着起身，随后转身就往外走去。 “吱~” “砰！” 铁门关了，审讯室内只剩下几个寥寥人影。 孙坚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神情，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他沉默了半晌，随后，抬头看向身旁的警方。 “我能用一下纸笔吗？” 警方犹豫片刻，走到身边，监督着使用防自杀式的罪犯专用笔。 孙坚拿起一支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沙沙沙~” 东华路。 这里，是市区的边缘地带。 虽然不是乡村，但和城市也不沾边，也就地界处于城市内，发展什么的，停留在镇子上。 这里有一个宅子。 是一个四合院，早期孙坚赚到了第一笔钱，随后在这买下的。 之后对方结交人马，在江三市开展自己的黑暗产业。 之后，这宅子便没用过，孙坚只是时不时回来看看，将其卖掉。 算算经历，不算老家，在这住的时候是最安稳的。 “狗，大晚上的应该会在周围吧。” 李建业在周围找了半天，拿着手电筒到处乱转也没找到什么。 “不应该啊。” “根据周围邻居的走访描述来看。” “他们看到了一条和照片十分相像的老狗，但怎么现在看不到了。” 李建业呢喃着。 对方的狗很忠诚。 当然，或许也只是和普通的狗一样，但对于人来说，这忠诚却十分的亮眼。 对方被捕后，曾在警局门口待过一阵子。 之后，便消失，出现在了这，且一直呆在这。 但他们却没找到。 “线索啊线索，这狗难道不在宅子里睡觉？” 李建业看着四周的小院子，陷入焦灼。 不止是他，就连张梁也是如此。 “别急，先找一找，兴许能找到呢。” 张梁沉声说道。 虽然对方说了狗若是没回来，对方也会透露信息。 但，现在狗已经回来了 信息！ 只要找到，信息就能拿到手！ 困扰都城，几乎将国安人员和特五局王涛脸打肿的孙子，必然会被揪出来！ 现在都城，每分每秒消耗的资源，那可都是不计代价的 多个单位联合执法，哪怕是张梁也没见过几次！ “找，一定能找到。” 张梁沉声说道。 他手心不自觉的出了些许的汗，语气沉重，呼吸略显粗糙。 现在，都城的所有警力可都靠这条老狗了. 如果能找到。 那就放假，过个好年。 如果找不到. 那王涛等人的脸算是丢干净了！ 说来也可笑。 一条老狗竟然和一起国案有关，而且还是直接性的关系。 不过有关系就有关系吧，他们不是那种在意脸面的，只要能找到就行！ “搜！” 张梁不再局限在宅子内，带着人，在周围搜查起来。 流浪狗嘛，睡觉的地方横竖就那几个。 此时。 外面 徐嚯找到了一根.狗毛？ 他顿住，抽了抽鼻子，随后伸出手将刚好也在下雪，江三市道路上的雪给拍散，露出里面一根散发着骚臭刺激性味道的狗毛。 屋子里有张梁用狗毛编织的一个玩具，不出意外，这狗毛就是狗留下的了。 看时间，不算新鲜，大概是三四天前的。 徐嚯思索片刻，他站起身。 随即，鼻子一抽，顺着气息走去。 “有找到吗？” 李建业手握对讲机询问道。 “老大，没有。” 江三市刑侦大队中队长赵水开口回应。 他们虽然没找狗的经验，但其实也不需要有是什么经验。 动用的这些警力，就是一只老鼠都查的出来！ “张组长呢？” 李建业焦灼的询问。 “没有，我找几个小孩打听了一下，倒是有见过，但现在没找到了。” 张梁内心焦急如焚。 但还是强行保持镇定，没办法，他不镇定对事实也没什么影响。 听到这，李建业内心咯噔一声，沉入海底。 如果要是找不到. 孙坚还会说吗？ 对方现在是唯一的一条快速破案的渠道，如果对方不说.要强行开口？ 直到 “找到了。” 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这是 徐嚯的！ “找到了！？”李建业一顿，下一秒，一股强烈的喜悦填满整个胸腔。 不止是他，张梁也是如此。 “真的！？” “在哪！？” 张梁满脸惊喜的开口。 “往孙坚宅子门口右侧走一百米。” 徐嚯的声音平淡响起。 “好！” 张梁连忙点头，随即对讲机也没塞便往地点跑去。 找到了！ 找到了狗，找到了狗就是找到了线索！ 这条线索可不是某个信息节点，而是致命的，能直接帮助警方越过搜查，在对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逮捕凶手的！ 只要孙坚没什么坏心眼的情况下就开口. 那案子就能破！ 都城的人能过个好年，死者会得到报仇的机会，凶手将会被判死刑！ 只要将狗的信息. 张梁内心想着想着，脚步逐渐缓下。 他的情绪，也逐渐的消失，内心的激动恍惚间降到了冰点，随后还在不断的下降。 他来到了徐嚯所在的地方。 他看到了狗，和照片里长得一模一样，毛发等色素完全相同。 狗被挂在墙上。 轰~！ 恍惚间，仿佛有个炸弹在张梁脑子里爆炸，瞬间将思维摧毁，支离破碎着。 张梁嘴唇颤抖，呼吸越来越小，仿佛身处在太空当中，被窒息感挤压。 他颤抖着手，往墙壁上探去。 这就是孙坚的狗。 对方被剥了皮，晒干，整张皮挂在墙上，和其余的狗一样，等待皮草商来收购。 这里是. 狗肉馆。 “它” 李建业也懵了，彻彻底底的懵了。 “狗死了。”徐嚯淡淡开口。 身旁还站着不知所措的老板。 看着这张完整的皮 张梁双眼瞬间赤红充血，浑身血气涌动，面容变得狰狞，双手的青筋暴起，血管宛若虬龙一般旋绕双臂。 这还是他头一次露出这种表情。 “你们在哪找到的这条狗！？” 张梁对着老板，低声咆哮着，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找狗场买的” 老板心虚的开口。 狗肉 流浪狗的年龄和不会大，这点倒是没人想过为什么。 既然如此，那那些没被车撞死，没被冻死饿死的老狗 为什么还消失了？ 嗯。 农村乡下，拴在门外的狗，晚上呜咽哀嚎的时候最好出去看看。 如果看的晚了，那只能看到一个空的狗链子，还有地上残留的针管了，至于狗.狗毛你都看不到！ “买你妈了个比！” “砰！” 张梁暴怒，一拳直接砸在狗肉店吃饭的桌上。 “哧~！” 刹那间，桌子顿时裂开，他的手也流出鲜血。 张梁脑子现在仿佛吃了薄荷糖一样，瞬间清凉，脑子不知道该想写什么才好，又好像什么都在想，大脑一阵眩晕。 对方的狗死了 唯一的线索没了！ 线索，都城所有人，那些被剥皮的女人，少女，最快带来的真相没了 特五局的脸面，凶手的羞辱. 林苗才十八岁，对方考入了都城大学，本来该有的美好前程. 林淼走投无路，被逼卖身，从小卖到打，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供养妹妹，对方刚考上都城大学，结果. 整个都城，就在等这条狗. 张梁双目越来越红。 到了最后，血丝充斥整个眼球，让他整个人宛若一头野兽。 “小一百块钱呢” 恍惚间，一道微弱中，夹杂着心疼的声音嘀咕声响起。 张梁一愣，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狗肉老板。 只见对方满眼心疼的看着桌子，张嘴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 张梁愣住，不可置信的说道。 “好几百的桌子咧你们得赔我.”老板想了想，开口小声询问。 “我赔你玛！” 张梁忽的暴起，他整个人异常狰狞。 周围人被吓了一跳，身旁的赵刚眼疾手快就给拦了下来。 “老大，冷静，不能动手，动手你就完了.”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赵刚一边阻拦，一边开口劝着。 “我冷你妈的静，滚，你给我滚！” 张梁暴动，他的武力值很高，哪怕不想打人，也下意识的让赵刚身上挂了几个彩。 他的狰狞面孔吓到了老板，对方整个人一哆嗦，错愕往后退了两步。 李建业虚弱了给了个手势，让人带对方离开。 等到老板消失在眼前，张梁才逐渐安稳起来。 安稳后，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喘气。 “现在该怎么办？” 赵刚开口，无奈的看着墙上挂着的狗皮。 “要不要说狗没回来？” 赵水思考了好半晌，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难道要跟对方说，你心爱，忠诚的狗找到了，但被人给剁了，成了狗肉馆里的一滩肉狗皮被挂起来，然后你现在要说出一个，保护这些人的线索？ 说实话。 赵水觉得，这要是换成自己，当场翻脸骂人是很正常。 他们想要信息，但狗死了. 那就说谎！ 说，对方的狗没来？ 但. 摸索着手里的这张狗皮，赵水的心却异常沉重。 李建业也想说这个选项。 毫无疑问，这个选项是目前，对大局来说最有利的办法。 但对于李建业个人来说 他脑子里回想起当初，对方在审讯室给自己说的话。 李建业现在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这个嘴。 那.怎么办？ 唯一的一条线索，最简单的线索，最有效的线索，最直接的线索. 被人宰了，吃了。 “只有骗人这一条路了.” 赵水试探性的开口。 徐嚯没开口，周围人也陷入到脑子里的抉择当中。 直到 “老大，监狱孙强汇报的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对方说，这件事不能通过电话通知或是汇报，必须当面转达！” 就在气氛陷入到僵局时。 一道声音忽的响起，打破沉默的气氛。 众人抬头看去。 却见，来人是个小警察，对方此时看着狗肉馆里的众人有点害怕，摸不着为什么气氛如此。 但还是强硬的说道。 “什么事？” 李建业深吸一口气道。 “他转交给我一张纸条，让我转递过来，期间不能给任何人通知，否则什么案子好像会坏事”小警员小心翼翼的说道。 “拿过来看看。” 李建业开口说道。 小警员将一个笔记本撕下的一张纸递过来。 李建业将其摊开，他看了看。 “砰！” 恍然间，李建业伸出手，将手砸在桌子上，他闭上眼，猛地吸了几口气，情绪有点不对劲。 “写了什么？” 张梁凑过来，看了看，随即陷入沉默。 赵刚也是如此。 纸上有什么？ 没什么。 一个图案。 什么图案？ 一个笑脸。 一个，极其嘲讽的笑脸。 这是个很简笔的笑脸，对着张梁李建业等人笑，笑的是那么开心，那么透彻，也 那么的嘲讽。 寥寥几笔的图案。 让人看的是那么扎眼。 徐嚯深吸一口气，向外缓缓走去。 他的双臂肌肉紧绷，十指不自觉紧握，宛若一颗石头。 “准备.” 纸张上，除了画面，还有几个简短的字。 只有五个字。 “抓人。” 纸上写着五个字。 【荣家园道观】 道尽了含义，说尽了嘲讽。 张梁顿了顿，他眼神低沉，充斥着戾气，浑身气血翻涌，低声怒吼道。 这案子，他查够了，他不想查了。 既然不想查，那就 “抓人！！！” ps： 有关张梁对李建业说的话，在第27章。 不过被审核后，为了解开审核将话语删了九成，两千五百字左右的章节删到一千七百字，删了小一千字。 不是一直追丁，一直看到到现在的，或者不是在审核前看的，那没办法了。 上一章的肉莲和血玉等东西，发布半小时后也被删没了。 不过28章是张梁的人生经历，删的很少，可以去看看。 最后. 求点月票！ 可以参与一下作者的月票活动，63个名额，瓜分一千一百元的‘代金卷’，只要投月票就能参与！ 求求了，又要改文又要写文不容易。 顺便，【读者群在简介下面的链接里】 (本章完) ------------ 第159章 逮捕！大鱼！【四合一求月票！】 【荣家园道观】 这是孙坚给出的信息。 对方终究还是说了，甚至估摸着提前就预料到了警方的窘境，当然，他也是想看这个窘境，特意让人亲手将纸张送来。 一个笑脸。 和张梁坐飞机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一样。 不过他现在是坐飞机走的。 他的笑容消失了。 不只是他，所有人的笑脸都没了，哪怕取得了至关重要，能直接解决掉整起案件的线索，也没露出什么好脸。 十二月二十八日。 早上，七点半。 一个专门摆地摊的地方，和以往一样热闹非凡。 这里是荣家园。 荣家园不是一个家，不是一个宅子，更不是某某公园。 而是一个地点的代称。 可以理解为xx镇。 至于这玩意是干什么的 “害，这玩意怎么可能就值五百？六千，低于六千我不卖！” “八百，多一分钱我都不要！” “那您去别的地吧，八百我收都收不来，四千，没有四千想都别想.” “一千五，再多真不要了.” 一个男人闷闷说道，不过他话还没说完，面前老板顿时痛快道： “成交！” “一千五，买定离手！这是你的了！” 言罢，摊位老板连忙将东西塞到男人手里。 男人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亏了！’ 类似的场景入目皆是。 他们在地上铺着个红毯，上面摆放着充满岁月的沉淀，散发出古朴的玩意。 “我这是正宗夜明珠，你瞅瞅这大珠子.” “我的是成精的山参.” “我这是鼎，懂不懂行啊你？什么时候成了煮饭用的锅了！？” “鼎在古代就” “我不跟伱聊，你不懂行，你换个懂行的人给我聊，鼎就是鼎，锅就是锅，而且我这可是青铜器，怎么可能是近代的！” “您这宝贝下面还印着xx厂生产.” “别看这个，你不懂，你就看这颜色，你看这造型” “青铜器贩卖是重罪，死都有可能。” “嘿，你看我这下面印着的东西怎么会是青铜器呢？” 清晨的寒意在街道弥漫，令人的皮肤冰凉。 孩子在路边抽了抽鼻涕，懵逼的看着面前争吵的人。 这些人吵的脸红脖子粗，似乎和寒冷划清了界限。 “根据昨晚收到的紧急信息，我们便立马针对荣家园进行了调查，最终，锁定了唯一一个道观。” “而荣家园本身，是都城的几个古玩市场之一，在全国的古玩圈子里较为闻名。” “这里汇聚着各行各业的人，有骗子，也有淘宝人，三教九流，天南湖北的人都聚集在这。” “有人破产有人发财，有人跳楼有人大笑。” “这基本算是荣家园最基础的运行逻辑。” 七点半，徐嚯和张梁踏入目标地点荣家园中。 他抬头，向周围扫去。 脚下是青石砖路，道路两侧还保留着百年前的房屋样式，周遭全是摆地摊的。 这里能捡漏，但也会让人跳楼，后者比前者多的多。 这里也有很多聪明人。 此时，几个打开门营业的，看了眼外面来的徐嚯和张梁，稍微揣摩一下，便不动声色关上了门。 徐嚯也没理会这些，直接奔着目的地而去。 目的地是荣家园边缘地带，坐落在山脚。 这里是一个道观，不过，和普通道观不同的是. “佛像？” “在道观里摆佛像？” 张梁踏入这的那一刻，顿了顿，眉头一皱。 这里是个道观，但内部却摆放着几尊大佛。 大佛面前供奉着和外面截然不同的旺盛香火，并且还有较多的和尚盘坐，默默念诵着。 耳边是梵音，严肃且郑重，但眼前.佛像本身却让人感到疑惑。 “这真是佛像！？” 看着面前五官狰狞，满嘴獠牙，一双眼睛摄人心魄的大佛，张梁眉头皱的越发深了。 这是佛像！？ 其余寺庙的佛像确实也有怒目金刚，但眼前这个却总觉得让人有点.邪门。 “呵，他们可不是佛，不过是打着这个幌子罢了。” 徐嚯眸中一沉，看到这佛像的瞬间，他就明白了这些人的来历。 接着，他视线一斜。 眸光落到周围几个和尚上。 身边早就接管道观的人连忙上前开口解释。 “昨晚死了个人。” “死的谁？” “寺庙的主持，一个老和尚，刚来，还没准备彻查就自己没了。” 寺庙的.主持！？ 那就是目标人物！ 又死了！？ 周围人心中一沉，“他杀还是什么情况？” “没找到有关他人下手的痕迹，经过化验，也排除了毒杀的可能性。” 那人有摇了摇头，“大概率是自然死亡。” “老和尚已经七十多岁，这个岁数被吓到死亡很正常，这些和尚说老和尚是圆寂，是功德圆满去了极乐世界” 功德圆满？ 众人眼前一黑，充满愤怒的视线扫落在他们身上。 “让他们闭嘴！” “派人过来，挨个搜查，不许放跑 跑任何一条与案子参与的杂种！” 对方点了点头。 随即徐嚯又走出大堂，他去了隔壁的侧卧。 这里是老和尚的卧室，内部挂着字画，以及一些莫名的画像，上面是青面獠牙的佛，而这玩意则是 唐卡，普通的唐卡。 “是他了，跑不了，制作地点在哪查出来了吗？” 徐嚯扭头，看向一旁的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老和尚。 对方枯瘦无比，脸上满是褶皱，像一根枯树枝。 此时，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等候着徐嚯等人的处理。 “时间太短，我们针对荣家园进行了地毯式搜查，还没查完。” “地点现在暂且不知。” “唯一能确定的是，杀人凶手五人，曾不止一次来过荣家园，具体交易不知。” “初步猜测，道观是生产的最终节点。” “我们正在调查交易链，以及这家寺庙究竟是谁在把持。” 留在都城的警方专案组组长开始交流着信息。 唐卡很难绘制。 单靠凶手五人不可能完成，再者他们也不存在绘制的手段。 所以，寺庙内必定还存在其余为虎作伥的！ 不过徐嚯不在乎他们，他的目的只有两个。 一地点，二，真凶！ “三小时，再给三小时！” 警方专案组组长脸上露出极其严肃的表情。 “这次是特五局，国安以及警方，三方共查的一起案件，权限很高，资源充足无比。” “再等三小时必然能查的出对方所有一切！” 交易链的构成，主要节点就是人。 想要用人皮唐卡来捞取利益，那需要的人就更多了。 首先，是伪造，也就是寺庙，之后是造旧，这种底层生产类。 然后，便是真凶，对方需要去联络博物馆，去寻找鉴宝人，去做证件，做个局。 这些人.可都是线索！ 只要查到任何一个，完全能宛若使用渔网一般将其全都捕捞上岸！ 目前，寺庙已经查出，顺杆子往上爬完全能揪的出！ “好，到时候记得通知我。” 徐嚯点了点头。 这种不需要懂脑子，只需要填资源的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至于眼下 他需要搜的是制作地点！ “道观内存在地窖，但地窖并无异常。” “铺地式侦查的荣家园也没发现第二隐藏窝点，没有找到与之相关的事情。” “目前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准备对那帮和尚下手。” 李建业了解了当前的状况，他凑到徐嚯身边耳语道。 和尚有很多，大堂的只是一部分，其余的正在接受审查。 只要查到任何一个和这起案件沾边的，那么就能节省大量的搜查时间！ “荣家园，包括道观内都不存在线索？”徐嚯顿了顿，看向李建业。 “不存在。” “山呢？” 徐嚯将眸子挪到周围。 此时，都城的雪已经停了，外面晴空万里，也就空气略微稀薄。 道观外是座山，山不大，但总归是一座山，个人在其面前显得无比渺小。 “山的概率很大，我们已经派出人员进行搜查。” “但搜查难度颇高，预估搜查时间少说也要二十四个小时。” 李建业开口回应。 搜山，他们第一时间就开始了。 但没办法，无论是查某个东西，还是在依靠警犬在山上搜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二十四小时. 徐嚯顿了顿，他抽了抽鼻子，稍微感知一番。 片刻后，他睁开眸子，感受着那淡薄无比气息消失的方位，看着远处被白雪覆盖的山。 “去山腰中段，正面右侧四点钟方向。” 徐嚯开口说道。 张梁脸上一刹，有点惊讶，但还是掏出对讲机指挥而去。 没多久，一个连砂砾大小都不如的黑影，在徐嚯眼中奔着目的地缓缓挪动。 约莫四十分钟后. “找到了！” 一道激动的声音，从对讲机响起，回荡在众人耳边。 还真找到了！ 张梁一顿，眼角一抽，看着徐嚯死活没想出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徐嚯没解释，眼神都没多留，迈开步子向地点走去。 “走。” 其实，警犬和他存在一个区别。 那就是，不能说话，同时不够聪明！ 对于警犬来说，气味断了，那就是真断了，只会在附近打圈搜查。 但对于他来说，他可以凭借气味消失的方向，以及对方目标地点所需的环境，来猜一个地方！ 如果警犬能将这些信息汇报给警方，自然能达成这个地步。 但.警犬不会说话。 警方便只能根据警犬的反应来猜。 可他们终究不是警犬，无法感知那种气息，做不出十分精准的判断！ 徐嚯却可以。 此时，他耗费十五分钟的时间来到白雪皑皑的山腰处。 “这里有个山洞，洞口很小，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进入。” “这里经过遮挡伪装，以及下雪后的掩盖，导致和周围的墙体没什么区别。” 警员开口汇报着，脸上露出追悔莫及的表情。 “这里有人搜查过，却没带警犬导致忽略，现在警犬靠近，靠着残留下的味道才得以锁定住！” 徐嚯点头，言罢他也不在墨迹。 直接抬腿，踏入眼前的山洞内。 山洞洞口很狭窄，依照徐嚯的体格，和张梁并肩是进不来的。 但，走了三四米后 便豁然开朗。 里面有个洞。 很大的洞！ 洞的墙壁上挂满了蜡烛，同时被开凿出洞窟，摆放着一些面部狰狞，神态诡谲的佛像。 几十座小佛像，几座大佛像镶嵌在墙壁内，填满整个空间！ 中心有一张很矮的桌子，桌子周遭有蒲团。 而在旁边，还能看到. 剪刀，刀子，以及一些画笔，还有染料与清水！ 还有被完整切割，散落的骨头。 “哧~” 徐嚯站在角落，拎起一块玉牌一样的东西，上面的裂缝呈现出‘人’字。 三界牌。 这是颅骨制作而成。 换句话说，这是天灵盖制作的！ 身旁还有外形宛若面筋一般，被绳子串起来的东西。 同时 存在两个鼓。 两个腰鼓大小的东西，看上去宛若大号的沙漏，两侧蒙着一层皮。 徐嚯伸手触摸这，指头摩挲着干瘪鼓皮，感受着皮肤与人皮宛若砂纸的触感 这是 阿姐鼓。 官方博物馆中便存在记录。 你稍稍敲动，人皮产生的震动便会浮现出一道声音，被称为纯洁的法器。 在这里，这种鼓有两个！ “他妈的，这帮畜生！” 张梁脸色黑下，看着这压抑至极的画面，喉中低吼，声音在内部回荡。 他们面前，还有一张人皮。 人皮早已干瘪，上面的画画到了一半，怒目佛像只有上半身。 李建业戴着手套，将其握在手里，默默拿着，感受着皮肤的手感，内心沉重不已。 这是‘功德圆满’的大师所做. 就为了这么些个东西，对方对周围人下手！ 不对，如果代入到这老东西的视角来看或许他没将这些人当人看待。 徐嚯看着内部的环境，叹了口气。 很隐蔽的一个地方，如果对方能将入口封死，哪怕是警犬站在门口也嗅不到什么。 “处理现场吧。” 徐嚯扫了眼周围各种佛像，又看了看那几张人皮，摇摇头，随后走出洞。 他站在山腰，眺望着山下的荣家园。 “妈的，畜生，一堆狗杂种” 张梁也跟了出来，他在里面只能感到压抑和愤怒。 “对受害者这个年龄段都能下如此毒手.” 受害者才刚18，风华正茂，散发着年轻活力，但，被剥了皮，晒成干刻画图案. 直到 “张组长，你会对烤乳猪感到心疼吗？” 恍惚间，徐嚯开口。 张梁一顿，随即瞬间明白，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烤乳猪和人有区别吗？有！ 但，当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过大时，那么人看人的视角，便不会以同类的感官对待。 而是动物！ 举个例子。 徐嚯上一世，西国，对方在发现新大陆后，看待当地的土著 这么说吧，用头皮制作而成的靴子，他们会售卖五十硬棒，一百硬棒。 同样，由人皮制作的鞭子他们也十分受欢迎。 穿在身上握在手里不会感到别扭？ 你吃烤乳猪的时候会感到别扭吗？显而易见，不会。 当文明与地位的程度差距过大的时候，人与人，就是两个物种。 最直观的就是。 传说中的野人。 大多人对野人的感官，哪怕对方真的是和人类同一个物种，但也是和看猴子一样的感官滤镜。 “他们也是这样。”徐嚯指了指身后的洞，指着带出来的唐卡上那青面獠牙的图案。 “这些疯子一样的罪犯，看普通人的视角.也不是同类。” 张梁沉默了。 确实，如果对方还是以同类的视角看待死者。 那也不会出现死者。 李建业也没说话。 他们就站在这，在寒风中一边默默调动人员对内部打扫，同时自己动手去干。 说实话李建业是不需要干的。 这不是什么体力活，也不是什么很紧急的事情。 但他还是想做点东西。 直到 对讲机传来一阵声音。 “徐先生，张组长，这案子背后人员” “查到了！” 都城有个小型的博物馆。 不过，和普通的博物馆不同，这是私人博物馆。 什么是私人博物馆？ 举个例子。 一些喜欢买手办的，会专门买个柜子，将手办放上去，随后观摩。 私人博物馆便是这样的性质。 不过，是将柜子换成了整座博物馆的大小。 将手办变成了以千万为单位计算的古董！ 一个，盛放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小仓库。 嗯，不过这个仓库很贵很贵。 当然，也不是所有私人博物馆都只供一人观看的，偶尔主人会对外开放，接收游客。 同时，私人博物馆也可以租借。 而根据警方所调查。 在都城的某个私人博物馆内，曾出现过不止一次买卖唐卡的事件！ 又根据目前掌握的来看，对方.在最近几天，每天都邀请了一堆的人前来博物馆进行贩卖！ 二十八号。 下午，三点半。 “哒哒哒~” 随着几道脚步声的响起，一个眼神带有激动的男人，踩踏在地面上，皮鞋触碰大理石地板砖，发出清脆的声音。 但随着他拉开一扇门 他眼神中的激动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错愕。 他下意识迈开腿，想向博物馆外跑去。 但是 “咔~！“ 一道清脆的上膛声响起，他顿时呆滞在原地，浑身肌肉僵硬，竭力控制自己不要逃跑。 这里是博物馆的书房。 他交易的地方。 不过，此时却挤满了人。 “来了？” 李建业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外久等的人，没露出什么特别激动的表情，反而十分平淡。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坐着吧。” 他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这男人顿时浑身僵硬的迈着步子，挪到沙发上，看着周围身穿便装，又或是穿着西装的人，直觉的大脑一阵空白，思维呆滞。 李建业没理他，对方只是一条小鱼，一个被做局来非法购买物品的小鱼。 他将眸子挪到周围。 书房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这是单透玻璃，内部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而从这镜子向外看去，能看到罗列的东西。 那是一个个金碧辉煌的展柜，单单是展柜玻璃就是普通人都买不起的玩意。 在里面盛放的，是很珍贵的东西？ 不，不是很珍贵的东西。 假货！ 不对，这样不太对。 对方拥有专业的鉴定正品证书，拥有权威担保人，这怎么会是假的？ 如果，某个权威博物馆里也出现了和自己一样的东西 那对方是假的，这里的，才是真品！ 尤其是才几百年前的物品，像是阿姐鼓，唐卡，这种东西是最容易造假的。 因为严格来说这玩意不算古物，毕竟近百年前的还存在。 它的特殊性本身就不在于时间，而是在于存在的意义，所以，哪怕是现代，只要按照流程做一个，那它就是阿姐鼓，不是仿品！ 当然，这玩意是不道德的，违反人性、残忍、反人类、血腥以及违法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做。 “啧，联合多人，租借个空博物馆，塞入些没怎么布置的假货充当真货.” “做天局” 李建业呢喃着。 这种被做局的会被发现吗？ 会的。 但发现了又如何？ 天局重要的不是‘局’字，而是前面的‘天’字！ 只要你敢爆出来，那和凶手沾边，在古董圈站在顶点的共犯，会让你闭嘴。 当然。 古董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好货坏货全看你的眼。 买定离手，哪怕是被骗了，也只能怨自己的眼力见不够好。 “贩卖阿姐鼓呵呵，倒是被那老头洗脑的不轻！” 目标人物被洗脑了。 很难想象，对方一个靠犯罪身家达到千万甚至亿万的人，竟然会被一个老和尚洗脑。 老和尚不是和尚，他被赶到了这，也就成了和尚。 他心有不甘，广撒网寻找信徒。 直到一个概率的产物，依靠他的推测有了丰厚底蕴后，对方便成了老和尚的狂信徒。 后来，这个人被洗脑了。 直到现在，案子出现. 而这人的名字 “黄梦呢？黄梦什么时候来？” 李建业看向身旁，被压在地上，瑟瑟发抖，西装革履的人。 对方是黄梦的担保人，一个在古董圈很权威的人。 据警方调查，对方收的黑钱数百万！ 算上其余和黄梦一样的人，他至少收了大几百万甚至是突破千万！ 03年的大几百万啊，按照购买力换算，得是徐嚯上一世的小几千万了！ 就这 还只是整个天局里的其中一位。 “黄总.黄梦，黄梦他好久没来了.” 担保人神色紧张的开口。 “什么时候的事？” “您之前问过” “我问你什么时候的事！” “得有两三天了，这两天都是我在接待，黄梦说事成不成都会给我一笔钱” 担保人浑身颤抖的说道。 别看他是个权威担保人。 但，在官方眼里. 就是个屁。 “两三天了。” 李建业算算时间，刚好和凶手五人被杀，都城针对他们这些人搜查的时间吻合。 在私人博物馆买卖东西的时间也是那时候订的，却不出面 李建业没再询问。 “呵，在命面前。” “狂信徒也算不了什么了。” 他嘲讽似的发出几声讥笑。 这是个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障眼法。 对方跑了想通过这种方式逃跑！？ 不过可惜的是 “既然符合调查信息，那算算时间.” 李建业没出声，心里思索着，脑中思绪飘向远方。 “应该快碰上了。” 都城的警方和地方的警方不一样。 他们说的‘查到了’，可能不只是查到一个名字。 他们说的锁定了，可能也不是锁定的身份档案信息 此时 下午，五点半。 一辆十分廉价的面包车，在道路上急速的行驶着。 “快，再快点！” “去码头，走走私偷渡线去其余省份，再从省份偷渡，只要进入运古董的船上” 黄梦眼神布满血丝，他颤抖着手，呢喃着说着些什么。 车上只有他，他好像在跟别人说话，也好像在跟自己说话。 他生疏的驾驶着这辆自己购置的第一辆车。 他不知道自己的产业如何了，但他知道，都城针对外围的搜查突然放空，只要自己能抓住这个机会.就能跑！ 他没钱，和赵州的程阳不同，他没在国外存放一笔金钱。 但. 他有古董。 古董可值钱多了！ 他腰间中挂着一块三界牌，脖颈存在一块血玉，车后座还存放着一张人皮. 只要将这些东西出手，他后半辈子，依旧是荣华富贵！ “快点，再快点！” 黄梦的眼通红，油门踩到底，车子不要命般穿梭着。 火车和飞机走不通，前者严查，后者更是严格到病态的级别，只能走水路！ 这年头东国的海警没装备，很难查到他！ 如此想着，黄梦的心脏不断跳动。 只要出了国.自己依旧是上等人！ 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做到，自己还可以继续发展！ 直到 “吱~！” 刹车声响起。 黑夜，码头处。 一个人影悄然站在码头前，看不清面庞。 这是他提前串联好，接应自己的人。 黄梦猛地停下车，接着往后备箱走去。 “啪！” 他一股脑的将东西全都拿起来，拥入自己的怀抱。 “嗯？还要拿这些东西吗？” 一道声音响起。 黄梦一顿，双目瞬间赤红，手上的动作没减少，他大手捞着。 嘎巴拉，血玉，肉莲各类精贵的东西被揽进怀中。 “你不懂，你不懂” 他说着，将口袋，手上塞满了东西，随后颤颤巍巍往河边走去。 河边有一条船，一条不算大的船。 没开灯，孤零零的飘在水面上。 “东西这么多，带得走吗？” 身后的背影又响起。 黄梦没回头，颤颤巍巍的往岸边走，他手里的东西不断的掉落，却也没捡。 一步.两步三步 船只距离他越来越近，但. “噗通！” 黄梦突然跪在地上。 他那名贵，用人命卖出的金钱所换来的高端西装，接触到地面瞬间脏掉。 他跪在地上，双目赤红，狰狞的面庞掉下几滴泪水。 “放我走” “放我走，这些都给你！” 黄梦抓起地上由人骨制作的东西，这些不值钱，他又将血玉往人影那边丢去。 价值连城的扳指，又或是精美绝伦的雕刻玉石。 一股脑的往人影那边丢去。 “这些给你，它们值钱，它们很值钱，放我走，求你了，放我走，只要我走了这些都是你的，没人会知道” 黄梦跪在地上，向着人影磕着头，疯魔般嘀咕着。 “啧，看样子你也不是不怕死啊。” 人影摘下兜帽，月光照在脸上，露出徐嚯的面容。 随着他的动作落下，周围出现数不清的人影，围在黄梦身边。 这是 守株待兔！ 看着他在地上的模样，徐嚯脑海中闪过林淼等人的画面。 “砰！” 一脚下去，庞大的力量将整个人踹飞，身上的各类物品掉落。 黄梦被踹到另一边。 他嘴唇满是鲜血，牙齿被踹催，牙神经的痛觉痛斥整个身体，鲜血充斥牙龈。 不过他依旧没反抗，从地上爬起来，继续磕着头。 “砰！” 徐嚯又是一脚下去，对方一只手扭曲的不成人样，宛若麻花。 见对方还有活动能力，徐嚯直接踹在脑袋上。 “哧” 黄梦彻底没了动静，陷入昏厥。 身后的张梁冒出来，咂舌的看着周围的画面。 “啧，太残暴了，”张梁虽然这样说，但却没阻止。 “处分我吧。”徐嚯摆烂道。 “那你得先和特五局签约一份正式合同才能处分！”张梁正色道。 “呵呵。” 徐嚯皮笑肉不笑，他伸出手，探向对方腰间。 一把仿警用64式手枪出现。 他可不是完全为了泄愤才将人打晕. “腰间鼓鼓囊囊的，不直接打晕，晕的可就是我了。” 徐嚯嘲讽的说道。 接着，他顿住，随即深吸一口气，逐渐平稳气息。 黄梦被捕了。 这起案件的幕后真凶，一个和尚，一个黄梦，算是彻底被捕。 不过 对方牵扯出的人可不算！ 古玩圈不管以前怎么样，反正现在，和黄梦牵扯上关系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倒霉！ 还有那些买家。 说实话，如果对方不买，黄梦无论如何也做不下去。 受害者至少得下降九成！ 不过，最大的收获是. “砰！” 一直躲藏，没出现的赵刚，此时和组员扛着两个黑影，丢在地上。 “这什么？”徐嚯顿住。 赵刚没说话，他看着张梁，撇了撇自己的脸颊，无意间露出一抹擦伤，一直斜眼看着对方。 “工伤。”张梁无语了。 听到这两个字，赵刚才喜笑颜开，随后看向徐嚯，咧嘴笑道： “大鱼！” 大鱼？ 这两个？ 张梁顿住，地上两个人被黑色布袋蒙住，和裹尸袋一样。 他伸出手，将其稍微打开 下一秒，张梁整个人露出错愕的神情。 “嘿，老大，这鱼够不够大？”赵刚笑呵呵的说道。 徐嚯眼角一跳。 黑布袋里是什么？ 只见，在月光的照射下 两个人，此时昏死在他们面前，这两人长相. 金发碧眼！ 这案子. 徐嚯眯了眯眼，扫了眼黄梦，随即脸上露出笑容。 他深吸一口气，道： “收队！” 求月票，求月票！！！ (本章完) ------------ 第160章 案结！妓女的自述：‘婊子的一生’ 时间：1997——2003 冬季 前记：【‘妓女的自述’】 “我，是个该死的婊子。” 精神病院内。 一个身穿蓝白条纹精神病服的女人，缓缓开口。 她的声音很好听，但说出的话，却让人感到措手不及。 她说： “或许吧，或许我是个天生注定当婊子的女人” “有时候我也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算算时间，应该有六年了。” “但一回想起来，又觉得时间过的好快，好像，六年前的事情还发生在昨天” 随着声音浮现，一副画面出现在周围人脑海中。 1997年，一月三日。 天空落着稀碎小雪，白色的雪花夹杂在黑色发丝当中。 整个世界被染成一片雪白，路人的深色衣裳与地面显得很是违和。 下午三点。 天色还白，气温却零下。 两个女孩缩靠在一起。 她们蹲在路边，浑身颤抖，彼此间相互取暖，呼出的气息化成了蒸汽，在干冷的空气中随风消逝。 “姐姐.” 一个小肉团害怕的小声说了一句，随后依偎在另一个女孩怀中，感受着体温，心中不免有了些许的安稳。 她长相很稚嫩，名字很秀气。 叫林苗，十岁，很乖巧。 “别怕别怕，快过年了，别怕.” 年龄不大的林淼缩着身子，这寒气冻的他直打哆嗦，眼神看着身后的房屋，却还是小声安抚着。 身后是她们的家。 不过现在不是了。 “爸爸妈妈不回来了吗？”十岁的小肉团林苗缩在姐姐林淼怀里小声询问。 “别怕别怕.” 林淼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其实也只比林苗大几岁，还是个孩子。 但也尽力安抚。 不过她知道，自己父母死了。 死在了半年前的车祸中。 那时她接到了父母的死亡通知，没多久，自己的大舅以及舅妈便来了。 她们没了直系亲属，法律上的监管人便是他们。 同样的，某种意义上财产也属于对方。 半年后，房屋被对方以某种方式卖掉。 大舅以及舅妈消失。 将房屋买下的人看着陌生的一大一小，略显沉默，给了两千元，又送到警局。 从警局出来后，他们下意识回到家门口。 不过屋门紧闭，她也没走进去。 林淼知道，从此以后，这里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她们回不去了。 风雪依旧在。 寒风呼啸着。 万物一片雪白，两个娇小的身体，坐在路边沿石上，互相依偎，缩在角落中。 她们衣裳早已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雪花，结成冰。 林淼稚嫩的脸庞上。 那双眸子，迷茫害怕的打量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她抱着林苗，将对方塞入怀里。 她什么都没了，只有自己的妹妹。 她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声音不再那么颤抖，轻声道： “别怕.” “别怕.” “也就是从这时候，我逐渐成了个婊子。” “我还记得，好像是.因为钱？” “大舅将房子卖掉，留了一千消失，买房的人看我可怜，给了我两千。” “三千块，那是我的全部家当，但不够。“ “我知道，这些钱不够，这些钱真的不够，我没跟任何人说便没再去学校，也没理即将到来的考试。” “但即便是这样，也不够两个人的日常开销。” “我去打工，没人收我，年纪小，力气小，哪怕是黑作坊，也是男孩更划算。” “即便找到了工作，也得不到养活人的钱。” “小苗很乖，她成绩好，我得供她上学，她不能跟我一样不声不响消失。” “但房租，水电，煤气，肉菜，书本费，衣服” “所以，我走到了另一条路。” “还记得，那是一个春天，我手里钱只剩八百的时候。” 1997年，六月十日。 林淼身穿暴露的白裙，局促不安的站在几个女人身边，她双手捏着裙角，下意识低着头，想用手遮挡着裸露的皮肤，脸上还画着他人专门给化的妆容。 她像个商品一样，供人挑选着。 “唉，那个，那个低头的抬头瞅瞅。” 一道声音响起，林淼被经理托着脸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 “就你了！” 一道声音响起。 这是林淼的第一次，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知道这里招她，给很多钱，就来了。 她的身份好像是陪酒女。 经理跟她说是陪着喝酒的，对方身份很高，需要她陪着喝酒，喝的越多，钱越多。 林淼就默不作声，坐在沙发上喝着酒。 酒很辣，别的女人都在推脱，林淼想多赚点钱，她便不断的喝着。 酒杯里的酒好像永远都喝不完一样。 她喝下一杯，第二杯就出现，第二杯消失，第三杯续上。 林淼的眼逐渐发昏，脑海晕厥，闪烁的的昏暗灯光在眼中迷离。 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 她只知道 她哭了。 酒水中混淆着泪珠，分不清哪些是哪些，冲散些许辣味，被她喝下。 一直哭到早上。 那是一个酒店，林淼在哭，她娇小的身子被床被盖着，身下是火辣辣的痛感。 她的身边没人，但有一千块钱。 林淼哭了很久。 但也好像没那么久。 不知到了几点，她坐在镜子前，抹掉自己的眼泪，处理好身体后，拿着钱，向外一瘸一拐走去。 她用钱买了一些山楂，糖果，棉花糖以及糖葫芦。 她喜欢吃甜食。 等到她回到那个压抑，破败的出租屋的家时，妹妹林苗的脑袋冒了出来。 林苗接过这些东西，她抽出棉花糖和唯一的糖葫芦，递到林淼面前。 “姐姐吃。” 林淼吃了，她怀里抱着十岁的妹妹，坐在沙发上。 客厅里没有电视。 她坐了许久，双目呆滞，就那么顶着墙面，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或许也有东西吧。 但总归是虚幻的，她觉得这是个梦，但若是梦的话未免太过痛苦，应该醒了。 口中的糖果融化，丝丝甜蜜却冲不散命中的苦涩。 林淼坐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天，就那么呆愣着，大脑一片空白，眼角还残留泪痕。 直到晚上林苗肚子打鼓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林苗很乖，她没吵姐姐，安安静静写作业，写完作业就预习课本。 林淼看着她，沉默，接着，不知想了什么，她憔悴的脸庞挤出一个笑容，对着林苗，攥起钱财。 “小苗.” “家里有钱了。” “我去给你买点糖。” “也许吧，也许我天生就是做这一行的料。” “从那次之后，我就仿佛暴露了本性一般，一直待在会所中。” “会所的女人有小团伙，我知道她们都很排斥我，偶尔也能听到不是那么偷偷摸摸的偷摸讲话。” “她们说我是个天生浪荡的女人，这个年纪，第一次陪酒，就将自己交代了出去。” “她们说我是个喜欢做作的婊子，交代的这么干脆，挑选的时候还扭捏成那样.” “或许吧。” “无所谓。” “我说过，也许我天生就是个婊子，所以就做了婊子该做的事。” “不过我有个妹妹。” “我妹妹不是。” “我记得，我第一次说我妹妹时，她们说” 2000年，七月十六日。 白汉会所中，抹着鲜艳口红的林淼，身穿性感暴露的红裙，在后台里百无聊赖看着书。 周围人突然开口，问： “你们做这一行是为了什么？” 这话响起，周围人开始回应。 “钱呗，我想要的那个包太贵了，七千五！” “啧，最近那个衣裳伱们看过了吗？光是一双鞋就四千多！” “你说的是商场展示的那双？我有，前几天我碰到个大户，伺候好了直接给我买了！” 几个人围在一起，互相聊着什么。半晌后，话题引到林淼身上。 “林姐，你做这行是为了什么？” 有人嘲讽一样的语气对着林淼询问。 林淼知道这什么意思，自己十九岁，按照阅历对方能来叫姐 不过她不在意。 “我有个妹妹，我妹妹又漂亮又聪明，她今年13岁，上初中.” 林淼滔滔不绝的说着。 她炫耀一般，和自己同事分享。 “她很乖，从来不惹我生气，还帮忙做家务！” “成绩也很好，她是整个学校的前二十，重点初中前二十！” “等明年就上重点高中了，到时候考上大学” 她说着说着，周围人安安静静的听。 直到一个人，突然崩出一句话。 “到时候考上大学。” “同学说我爸妈是公务员，学长说我父母是开公司的。” “你妹妹说自己姐姐是个陪酒的鸡？” “呵，到时候怕是都不好意思说，等几年毕业连找你都不找！” “你想联系都联系不到！” 女人说的很刻薄，看着林淼身上廉价的衣裳，眼神中闪过一丝丝的厌恶。 周围人沉默了，尴尬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淼也是如此，片刻后，她坐到镜子前，掏出口红，补着妆容。 “这样吗？” “那还不错。” “不认我的话，就没污点，不然容易挨欺负.” 周围人一愣，随后觉得自讨没趣，便匆匆散开 “虽然我和个别人的关系不是很好，但其实也没出什么大差错。” “日子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 “生活也逐渐好了起来。” “倒是还遇到了几个很有趣的客人，一个客人很脸熟。” “那好像是初中同学？算了，记不清楚了，倒是和个男生长得有点像。” “他很奇怪。” “你们知道他找我做什么吗？” 大概是林淼不愿回想，时间很模糊，她记不住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了。 只记得。 那是一个冬天，会所里来了一个从来没来过的客人，对方的长相很面熟。 作为‘老人’的林淼，看到对方后，和往常不同，低下了头。 客人却点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让自己留下。 那个夜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会所很安静。 林淼只记得，那是整个会所，也是自己进入过最安静的包厢中，会所里的客人也不说话。 就一杯酒一杯酒的喝着。 说来可笑，林淼是陪酒女，但对方却没让她喝酒。 只是喝到闷处时，打破寂静，问了一句话。 “你以后不结婚了？你说过爱情” 林淼突然一顿，眼中闪过些许失神，怔在原地，愣了许久。 结婚？ 这个高尚，纯洁，纯净的词多久没出现在自己的耳边了？ 结婚？ 林淼沉默了。 她能拥有这个吗？ 爱情？ 她也配？ 好半晌，她才挤出一抹笑，道： “我就是个婊子。” “谁会取一个婊子回家？” 言罢，不等对方说话，她便伸出手，向对方身下探去。 客人站起身。 他洒下一笔钱，抽了口烟，随后外套也没拿便离开，一句话没说。 包厢内。 林淼愣了许久，身上的钱很烫，比第一次时拿到的一千元都烫。 她愣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连钱都没拿，愣了许久。 林淼哭了，但又仰头，将泪水抹去。 好半晌，她走出了包厢。 她盖着这件衣裳，走出了会所。 外面下着雪，雪好像每次都会在她的心情不好时下，但也无所谓。 林淼漫无目的走在漆黑街道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走向哪，为什么要走。 但还是走着。 她遇到了几个流浪儿。 所有干净整洁的路人，避之不及的流浪儿。 对方翻找着垃圾桶的东西，林淼看了许久，凑过去，对方被吓走，她又招手，散发善意，对方才走了过来。 她掏出东西，看着面前惊疑不定的脏孩子。 她轻声说： “我是个婊子，我比你们还脏。” “不欺负你们，吃吧。” 从此，她多了个习惯。 用那肮脏的肉体，换来腐臭的金钱，喂养几个脏乱流浪儿。 “后来啊，妹妹在高中也是个学习很好的孩子。” “她跟我说，以后她长大赚钱了就来养我，我说行。” “其实上了高中后，我的经济压力就不大了，之前攒了些钱。” “小苗可是全校前五，学校求着她去高考，免除很多费用！” “她让我别干这一行了，让我去打工，其实钱也没那么重要，她只要长大了就能有很多钱。” “但我是个很贱的婊子我想将老家买回来。” “那需要存很久的钱，可我不想等小苗长大，带着男友回来时，会看到我的房间。” “我不想让他知道小苗有这种姐姐.” “我开始破罐子破摔，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婊子，接私活，到处搔首弄姿。” “或许。” “也因为我是个很贱的人吧。” “报应出现了。” “那是一次，接过好几次私活的客人” 2003年 “还是头一次来你家，这氛围还不错。” “那个是谁？” “妹妹？一起来玩玩吧，我不差钱，你们姐妹一起.” 林淼打扮的花枝招展，她被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揽住。 下午的时间，男人对着屋内刚放假回来的女孩的挑眉询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欲望。 林淼心里一惊，内心暗骂自己。 林苗上了大学，作息和以往不同，自己不能按照往常的习惯来判定时间. 这个人她接待了很多次，屠宰场，会所，又或是自己家里，都有过记录，给的钱很多。 但今天却被林苗撞见. 她说： “我妹妹不做这一行，她和我不一样！” “她是个大学生，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看起来和你一样大” “不过.她还是个雏？” 男人一顿，突然开口说道。 “爷，我给您打折，我给您打折，您别为难一个孩子。” 林淼陪笑着，给了林苗一些钱，赶紧让对方离开。 她拥护着一堆常人看着恶心的肥肉，关上了房门。 后来，林苗消失了。 她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是乖巧的林苗生气，劝她别再继续干这一行. 然后便消失了。 林淼本以为是赌气，但翻遍了对方可能出现的所有地方，都证明，对方确实是消失了。 学校，朋友，哪怕是会所 都没有林苗出现的痕迹。 直到，邻居有人说消失那天街道有莫名的臭味，一直习惯了臭味的她，回想起了之前的客人。 她颤抖着身心，哪怕是深夜也不在乎，往记忆中的地点奔去。 那里很远，但林淼感受不到疲累她跌到了爬起来，爬起来再跌到。 她走了很久很久，到了记忆中的地方。 当她经过院子的时候，鬼使神差的，仿佛有感应一般，停住了脚步，呆愣的将眸子 她颤抖着，看向了兽医室。 她窒息着，大脑缺氧，伸手探向暗门。 她看到了林苗。 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对方被剥了皮，血尸倒挂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是强烈的耳鸣声，眼前漆黑，喘不过气。 后来，林淼. 疯了。 2003年，12月24号。 ‘林苗’浑身赤裸，在凌晨时间段，她踩踏在雪地上。 一点点的向她曾经说过，都城很新鲜的地方走去。 下午，三点。 林苗站在后视镜前。 她看着镜子，摸索着自己的脸，脑子里仿佛浮现出什么画面，眼神空洞，神情呆滞，指尖触碰着。 一个男人走到了她身边。 （‘人皮血衣·案’） 【案结！】 (本章完) ------------ 第161章 挖墙脚！ “林淼怎么样了？” “精神病院里，目前情况下，身体恢复的很好，伤痕不会感染。” “林苗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尸骨暂时留取证据，暂时不作火化处理，暂时保留一段时间。” “我指的是脸皮。” 三十一号。 都城的居民很疑惑，原本戒严的城市突然放松下来。 并且，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尤其是昨天前天，到处都是警察和武警！ 好家伙，那手里可都是真家伙，就连小偷都不敢露头。 有人说是为了抓几个人，也有人说是日常戒严。 但总归，三十一号不再那么的严格。 “脸皮也是，和尸体一样暂时留下。” “本来是要对林淼进行强制管理，但考虑到对方精神不稳定，长期镇压得不偿失，也对对方不好。” “于是，特五局想到了个好办法。” 下午，两点半。 办公室内。 张梁清闲的端起一杯茶水，吹了吹热气，随后抿了两口，抬起头，露出两个黑眼圈。 “什么办法？”身后正在观摩特五局的王超，突然顿了顿探头看来。 特五局的机密性现在逐渐消失，除了身份保密，其余逐渐由暗转明，稍微接手警方的事情。 所以王超观摩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人皮面具。” 张梁顿了顿，又补充道： “从心理医生和精神医生给出的鉴定来看。” “林淼的精神观受到重创，触发了身体的自我保护。” “她陷入到一种深度的隔绝周围一切人员的状态，只能看到自己在意的。” “同时，认知观得到了极大的扭曲，生死，个人与个人之间，还有性格以及情绪，都得到了改变。” “这是.” 张梁说着话。 徐嚯越听越耳熟，对方还没说完，他顿了顿，抢先说出了三个字。 “自闭症？” 他试探性询问。 “没错，从精神医生的话来看是自闭症。” “但是个具备极强自我摧毁的自闭症，联合案件来看，对方是将所有的过错怪在了自己身上。” 张梁点了点头。 接着，他放下茶杯，将鉴定报告递给徐嚯，王超凑过来撅着屁股观看。 自闭症，一种陷入到自我世界的病症。 可以理解成你在清醒状态，被困在了梦境当中，周围人什么反应你都看不到。 你只能看到大脑欺骗自己，给出的画面。 当然，这是很重的，普通自闭症也只是隔绝了周围人，陷入到自我世界而已。 不过林淼却很符合重症状态。 正常来说，自闭症有人来引导，又或是心理创伤有人排解是最好的。 但，别说排解了，林淼根本注意不到伱这个人，你说什么话，打她，她都注意不到！ 她只能看到自己在意的东西。 也就是林苗的人皮。 “我们根据五官上的人皮，联想出另一种人皮面具。” “也就是硅胶面具！” 张梁开口解释着硅胶面具，同时将照片递过来。 硅胶面具，这玩意能有多像人？ 这么说吧。 将一个女性硅胶面具套在一个中年大叔上，你根本意识不到对方是男人，只会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 没错，这玩意的相似程度就这么离谱。 部队里会学这个，一些侦察兵更是伪装的好手。 “我们扫描了林苗生前的模样。” “制作了一个耐脏的等身林苗过去，和生前一模一样。” “之后注射麻药，将人皮带走，对方清醒后便没再追究人皮，而是在意起林苗的假人。” 张梁叹了口气，将这个没办法的办法说了出来。 制作一个等身的硅胶娃娃，和林苗长得完全一样. “那就这样吧，算是对她比较好的办法了。” 徐嚯点了点头，算是赞同这个方案。 林淼如果病症好不了的话，会在精神病院度过余生。 和被管理的其余人员不同，现实对于林淼没什么好留恋的。 她陷入到大脑给自己编织的甜蜜谎言当中。 现实太残酷，有时活在幻想中，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之后的生活，特五局会亲手照料。” “倒是不需要担心出了意外又或是林苗的假人损坏的想法。” 张梁又道。 特五局提前准备好了二十余个林苗的等身假人，一旦损坏可直接从仓库送过去。 哪怕是后续换了领导也不会跟一堆假人计较，该给就给了。 “还算处理的不错。” 徐嚯给了个中肯的评价，接着话锋一转，又开口询问。 “凶手呢？” “凶手五人，还有帮凶，以及牵连的那些人，目前都抓了多少？又有多少没抓的？” 徐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这种事一次性知道个兜底的信息比往后询问要好的多。 “抓了很多，咱们的资源很多，是不论你干什么都够用的那种，当时在逮捕黄梦时，就已经派出了大量人员，对黄梦牵扯的人进行了逮捕。” 张梁开口回应，他是负责这件事的，很清楚信息。 “对方是涉及到了文物的贩卖，制造，以及和周围人的一张十分庞大的利益网。” “涉及的金额很高，足足数亿！” 如果是偷窃，抢劫银行，那基本一辈子是没机会达到数亿额度的。 这年头银行不会放太多的现金，一般情况下，一个小银行几十万就很多了。 当然，如果你抢一些私营银行的话. 银行可能会报道你抢了一亿，当然，你也可能会在电视机前，看着自己抢到手的五十万陷入沉思。 但古董却很简单就能高达数亿。 这玩意本身就是有钱人玩的，并且黄梦出售的次数很多。 最关键是. “他的贩卖渠道里存在国外。” “我们暂时没查到对方与那帮和尚有什么关系。” “从对方所暴露的信息来看，他们是涉及到倒卖国内的真实文物，也就是黄梦用假的文物卖出高价，再用低价格去收购其余的古董。” “最后，经过海外分销卖掉。” “如嘎巴拉碗，以及人皮唐卡和阿姐鼓，绝大部分是卖给他们的。” 海外走私 东国的古董，文物，实则有相当一部分都在国外。 这些东西被土匪夺走，塞到土匪窝里展示，又或是被某些人以个人的名义收藏。 但是，富豪也会随着时间出现新的。 这类人没有当初的古董，但又想玩会怎么办？ 买。 要么从那些老富豪手里买？ 买不到的，能花费几千万数亿买一个东西收藏的富豪，本身就不会缺钱。 所以，海外出口走私就成了文物的热门选项。 盗墓贼，偷盗者，造假人纷纷找上了他们，向其售卖一堆的古董。 “真真假假的，这些金额暂时没算清。” “对方会分钱给其余人。” 张梁说道。 “还不错，一边抓一边查。” 徐嚯点头，随口回应了一句。 都城对这案子很重视。 无论是涉案金额，又或是出口走私文物。 甚至是制作阿姐鼓！ 任意一条，都足以官方对黄梦不死不休。 眼下尤其是文物，官方追查的一直很紧，现在他还往外卖最关键还是阿姐鼓！ 甚至说，还不是几十年前存留的阿姐鼓，而是亲手制作！ 呵，都说打人不打脸。 但对方这明显是奔着将人打死去的！ 知道了一切后。 徐嚯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看着周围的办公室，哑然失笑道： “原本月初来的，准备月中走。” “啧，倒是没想到，阳历的新年都要在这过都走不了。” “这人生啊，真实揣摩不透。” 张梁闻言，顿住。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身旁看什么都稀奇的王超。 “其实也不是那么的揣摩不透。” “至少，我都有心理准备了。” “只不过没想到竟然会闹这么大” 徐嚯听不懂。 他是来赚钱的，对方应该是对自己会发大财有了心理准备。 嗯，应该是的。 “都城奖励多少？” 徐嚯眉头挑了挑，说到钱，又来了兴趣。 “说实话我觉得这个时间点，你应该弃掉你的财迷性格，你应该直接进入体制！”张梁咂舌的看着徐嚯。 这个出风头的点啊 现在是03年，几十年前时间段生活的人现在估摸着都和王涛一个水平或是更高。 而这些人，才是对都城出了这种事感到最为愤怒的一类人。 王涛等人的压力有至少一半是他们给的。 原本陈家五人死亡。 眼看在年前是没办法扫出黄梦了，但谁承想，徐嚯突然说还有个人。 最关键是，这个人也是他抓的！ 更更关键的是，压力王涛的人一看，好家伙，江三市那个孙子也是个整嘎巴拉三界牌的 还是在短短四个月内抓捕！ 江三市一起，都城一起，还这么年轻，当即来了兴趣。 再那么的调一下档案. 简直就是‘哗’的一声，林岚市，赵州，江三市，各种对他人来说，侦破任何一起都是能吹一辈子牛的战绩出现在同一份档案上！ 年轻，帮自己出气，四个月破获两起，有能力，也不乱搞. 张梁是真想不到这些人不喜欢徐嚯的理由。 “说实话你可以直接来都城工作。” “升职速度会远超任何人的想象！” 张梁没忍住，再次开口劝道。 “啧，真要这样，我宁愿去地方。” 徐嚯摇摇头，倒是并不喜欢在这。 地不大，但chu级的能达到两万多，徐嚯想想就心累，没有什么打交道的意念。 “走了走了，回去过年了。” “你先慢慢查案，我去休息。” 徐嚯摆摆手，随后便向外走去。 走之前，顺手将张梁桌上新的一盒烟顺走。 王超左看右看，没看到什么能顺的。 他索性把张梁的火机给带走。 张梁：. 张梁无奈了，但也没说什么。 他看向窗外。 雪停了，不过外面倒是依旧存在不少积雪。 他们还得工作，但，不论怎么样. 至少，能安稳点了。 至于徐嚯去哪过年 自然是在酒店了。 阳历的新年没什么好过的，稍微聚一聚就可以了，没必要特意挑一些时间段。 不过 当徐嚯回到酒店的时候。 一个身穿便装的人倒是笑眯眯的找上了他。 “嗯？孙组长？” 徐嚯一顿，诧异的看着守在门口的男人。 对方是都城三个专案组之一的组长，警察那边的，名为孙羽。 他之前也不怎么穿警服，毕竟刑侦一般都是穿便装行动。 孙羽的样子他还是比较熟悉的。 不过 现在不是破案时间段。 看衣着也不是公事，那找自己干什么？ 但看这个态度 “聊一聊，就聊一聊。” 孙羽凑了上来，和气的说道，脸上露出微笑。 徐嚯顿住。 还没等他继续盘问。 孙羽便将其带进酒店内。 与此同时。 国安办公室内。 当一份文件被摆放在桌面上时，桌边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鱼都被抓了，目前只有国外的那条线，以及小虾米没逮捕、” “这两个不急，慢慢搞，总能抓到。” “总体而言案件可以结了，后续收尾交给国安和警方两部分。” “没有异议的话，那就散会。” 特五局局长王涛，此时松了口气，看着文件报告脸上露出笑。 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大起大落。 几天前，他还在想这次完了。 但几天后，案子就破了。 神速！ “这次倒是多亏了特五局了，度过一难。” “确实，老王，欠你一个人情。” “啧，和外面人牵扯上关系这小子未来的路算是平坦了。” 周围人寒暄着，脸上也露出劫后余生的神情，同时收拾着手里的东西，随着会议散掉而陆续离开。 王涛也是如此。 他已经想好了，怎么说也得让张梁把徐嚯留下. 这种人才无论是哪方面都是极为稀缺的！ 当然，即便是留不下，那最好也要多签一点合同。 待遇？福利？都给，只要签合同就成！ 不过，还没等他迈出步子. 恍惚间，警方那边一直没动作的人，开口道： “老王，留一下。” 警方那边的负责人名为赵伟，五十岁，身材发福，看起来乐呵呵的。 “什么事？”王涛眉头一挑。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 “你们那个专案组的组长.他是你们哪个部门的？” 赵伟笑呵呵的说着，听起来很是随和。 “他？” 王涛一顿，随即脸色严肃道： “他啊，没什么，我们的一个员工而已。” “这起案子做贡献的是另一位，一个叫王超的，说实话，如果没有他，年前是无论如何也侦破不了这案子的！” “江三市得到的信息，就是因为他才能得到！” “当初就是在他家门口发现的线索，才能抓到孙坚，两起案件堪称全程参与.” “没有他根本破不了案！” 王涛很是感慨，发出了意犹未尽的语气。 接着，他看向赵伟。 “你聊组长不如聊他。” 赵伟依旧没什么表示，依旧缓缓开口，道： “员工吗？” “我记得，那个小梁好像之前是和他配合来着，员工和组长配合？” “是这样的。”王涛开口说道。 “真的？” “害，我骗过你吗？” 王涛乐呵呵的，“咱俩谁跟谁啊。” “就凭咱们这关系，有人才我肯定想着你！” “这不，王超这小伙子我不就推荐给你了吗？” 赵伟收回了眼神，很是感慨，“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不用谢，几十年的老交情了。”王涛说道。 “行，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王涛又道，接着也不等对方开口，连忙向外走去。 岂料，赵伟起身，缓缓跟着他，自己往哪走对方就跟到哪。 “你跟着我干什么？” 甩了好半天没甩掉，王涛脸红脖子粗的。 “嘿，这里是特五局吗？这里是国安，我看着新鲜，我逛一逛怎么了？” 赵伟很是不满的开口。 王涛憋着，但也没说什么，扭头往厕所走去。 但赵伟也跟着他走。 “不是，你过分了啊！” “厕所也跟？” 王涛有点急了，他看着手表，心态略显浮躁。 “水喝多了，上厕所还得跟你汇报？”赵伟不满的开口。 “成，你上，你上。” 王涛气笑了，随后往外走去。 赵伟依旧跟着。 “你不是上厕所的吗！？” “你知道的，老王，上年纪了就容易出毛病，我突然不是很想上了。” 看着赵伟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耍赖表情。 王涛气得牙痒痒，却拿对方没一点办法。 直到 他突然警觉起来。 这货一直看着自己，自己想打电话都没地方打，是不是因为 “孙羽呢？” 王涛突然警惕的询问对方。 “你属下孙羽呢？” 赵伟沉默半晌，转身，“我去上个厕所。” “我问你孙羽呢！” “老王你一起上吗？” “你告诉我，他人去哪了！？” “年纪大了，心态容易浮躁，别急着打电话骂人，我这有一个静心的诀窍，我来教教你。” 王涛气笑了，他心里涌出一些紧张感，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你个老货” “是不是要挖我墙角！？” 两更一万字，求点月票QAQ (本章完) ------------ 第162章 张牛：超子你以后就住在都城，老哥给你安排好！【求月票！】 说实话，王涛惦记徐嚯很久了。 为什么？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特五局必然会由暗转明，这点是所有特五局人心里清楚的事情。 但转到明面上...会以什么形式出现？ 不是说舍弃原本所负责的事情，这些必然不会受到影响。 而是，转到明面后，特五局扩招完人后，新人要做的事情！ 如 李知尘胸口一闷，只感到身体也就火辣辣的，衣服竟要自燃起来！惊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强大？”元力如涨潮般不断流出，护住周身。 七人四前三后从衡州出来，途中在郴州歇了一晚，前后共走了一天多时间，如今已是在南岭的密林之中。 席以笛已经开始了暑期的特训，席以箫在四月底的适合被方氏正式任命为新一届总裁，已于上个月提前毕业并进入方氏。京城各路名媛开始把眼光投到了席以箫身上。 “七弟，不许这样跟义父说话！”老四听不下去了，板着脸训道。 “仔仔的新闻是不是你报给报社的？”一看程言怔住的脸色，程诺气的又捞起藤条往他背上抽了一记，程言吃痛往前一倾身子。 “剑飞，后天下午在码头会有一个庆典活动，爸爸说让你参加，”叶灵躺在龙剑飞的怀里。 那些宋兵闻言哪里肯依，团团将上官云围住，看着便要上前动手。 雷逾这么一问，白银心中一惊，赶忙的查探田易身体情况。此时的田易根本就不像是伪装，他身上的皮肤已经被撕裂，全身都是伤口。除非田易自残，不然真不可能出现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害。 车，一辆辆的，挤满了整个停车场。甚至在街道旁边，还专门的画出来了一部分用来临时停车。 凌风找到了挖掘口，正想多说点劝解的话，没想到外面想起了吵吵闹闹的声音。 一个下午，飞虎就这样惶恐不安，他没想到自己会卷入这场风波，真是烦死人了。 “天亮了。”王丽揉了揉眼睛，在沈十三脸上印了一口，之后拢了拢自己的衣领，打开车门。 “怎么回事，你不就是一个保安吗？怎么起早贪黑的，每天都见不到人影，真的有这么忙？”艾丽丝冲飞虎抛了个媚眼。 黎温焱安抚的捏住她的手，柔声说，“别‘激’动，看看她想干什么，这件事总要处理彻底的。”黎温焱却是没有半点意外和紧张之意。 深夜的树林里。漆黑的墓穴旁。万籁俱静。方圆无人。却无端摸到这么两团东西……受神话鬼怪狐妖故事多年熏陶的张逸飞感到自己的头发已经竖起來了。全身炸了毛。差点叫出声來。 警察感觉关系有点复杂，看向陈涵侦讯她的确定，华绍也看向陈涵，像是在要她承认。 但当他看清这人的面貌之后，脸上浮现出的难以置信神色中，又夹杂着原来如此的神情。 无数男人羡慕的目光投来，看着这件充满野性美的大衣，炙热的眼神恨不得将王强杀死，把大衣抢来。 一个弹夹打空，王强大手在腰间一抹，伴随着着咔嚓一声响，就完成了更换弹夹的动作。别的不说，单单是这份淡定和从容，就称得上是个中翘楚。 四大帮会龙头的眼神全部落在了眼前的唐天阳身上，作为维克家族的少主人，四大龙头对于唐天阳的身份无限忌惮，现在想要对他动手怕是已经不可能了，扫视了唐天阳一眼，所有人不再有丝毫的迟疑。 ------------ 第163章 世界上的隐秘组织！ 【叮，恭喜宿主谱写剧情‘人皮血尸’，正在结算奖励。】 【奖励结算中.....】 【本次谱写剧情代入感为84%，获得奖励‘耳听怒’】 【叮，恭喜获得奖励：‘可指定任意一由系统发放的技能进行升级机会x1’】 【耳听怒：当拥有此技能，以此为中心，你能捕捉到方圆三十米内的声音！（捕捉 在完全失去意识前，就听到一句话：“算你命大，再有下次，你就是一个死字！”之后彻底昏厥过去。 见到如此压迫感的一刀逼向自己，满脸都是惊恐之色，下一刻，血雨化作漫天，铁血门大长老竟然只是转瞬间被拦腰斩断，在其被斩杀之后，一道金色虚影迅速逃遁，正是其分身。 无奈，炽汐只得又拿起针又将缝好的线重新拆开，更细心的‘治疗’起桃瑞丝。嘴中还不忘痛骂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孟琳一惊，仔细看去，不就是刚才的身影么，头发披散，一脸漆黑，破衣娄嗖，怎么看也不像是绝世高手。 衣衫尽湿，尽显玲珑蔓妙的曲线来，湿漉漉了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脸上晶莹的露珠在滑落。 “巨子长得还挺有老大的样子嘛。”天明看着巨子，咋舌道，只是，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呢？ 因灵气都是无形的存在，哪怕是变作人形也与其他妖灵或是普通人类有所不同。它们的皮肤都白的近似透明，一头银发在黑夜中更是夺目。 刑场设在西方大广场的中间平台上，似乎这个平台就是专门执行高级罪犯死刑的场所。平台的周围有很多士兵端着长枪紧紧地围起来，而枪口向外，阻止民众靠的太近。 “蠢，这些话我憋了好久，今天没忍住，就说出来了。”封悯之往藤轿里一躺，翘起二郎腿悠闲地颠上颠下。 石涛海失踪，石县长家里被盗，加上满大街传的那些流言蜚语，这让拐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知道树倒猕猴散的道理，所以担心万一石家倒了，自己帮着石涛海做的那些龌龊事，能逃得了报复和警察的追查？ 万亿里内的大地之力汹涌而来，形成了绝对防御，将祖麒麟笼罩里面。 “公子，怎么样？看得出这把锤子是什么宝贝么？”柁西度问道。 紫竹道君眉头紧皱，目不转睛的盯着张狸，他不明白张狸只是看了一眼，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这实在是太玄乎了。 “我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呢，克洛普先生？！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不会认为我很虚伪？！”张远反问道。 “青龙神果？这不是雪鲤仙门、雪山仙门和黑刀魔门三大仙门共同把持的吗？而且，同时这一次派往青龙岛的人都是炼气境大圆满的炼气士，每一个都非常的厉害，他能够夺取一枚青龙神果？”蓝悦芸非常的不相信。 “你们还真是够无耻的，这球明明不是点球！哈，踢不过就找点球？！”马竞的后卫戈丁也围了上来，在张远的耳边说道。 牛蛋点点头，应了一声，飞上前去，看着前方的大汉露出怜悯之色。 睡袍之中，则是他的贴身衣物，也就是说，昨天他在喝醉了之后，有人把他扶进了房间，脱了衣服，还换上了睡衣？ 陶杰看着满脸玩笑的张狸，只觉得那就是魔鬼的笑容，令人反胃，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拍死他，但如今修为被封，只能心中过过瘾了。 ------------ 第164章 积案：‘消失的人’（上） 一起案子无法完结，这其实并不是头一遭，但也不会经常出现。 常见的，就是没抓到人，又或是对方的律师很厉害这种原因。 不过，李建业的原因不同...... “这是一起感情纠纷案件。” “嗯，刑事方面的感情纠纷案件，案件死者为家庭中的男人，也就是丈夫。” “凶手则是妻子。” 思前想后，赵青龙还是决定自己跑一趟，虽然给不了曹鹏什么，至少能证明他的态度。 楚枫看着看这里的情况，觉得很不错，虽然不大，但是在这里，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就像是在家里一样。 不知为何，随着几人的进入，溶洞中的灯火突然亮了不少，青木的面容也更加清晰的落在了几人眼中。 刚想了一下，颜璃也开始头痛了起来，要是想说关于神葬的一些事情，脑袋里面就像是炸开了一样，疼痛难忍。 “哟，竟然是你，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说话间，四五个壮汉已经围了过来，或许是看着曹鹏也不是什么善类，然后并没有直接动手。 年青的新任的百夫长咬着牙将缠在肩头的破布撕下，露出里面几乎溃烂的伤口。他痛得咬牙切齿，但仍忍住了没有叫出来。 夏紫依的饭量很少，甚至还没有风月萱吃得多，楚枫刚吃一半，夏紫依便放下了筷子，已经吃饱了。 台边的童子，见到左君没有异议，也不愿去惹血魂山的泼皮，宣布方才的结果作废，二人重新比试。 风月蓉心惊，觉得事情已经不妙，要对付这些人，那是易如反掌，但是自己不能这么做，现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不能就这样断定是掌柜的故意诬陷自己，但是又能别他们抓住，不然，事情就更说不清楚了。 紫薇宫，姬逸凡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愤怒，千年乌灵参也被随手仍在了桌子上。 “那倒不必，咱么合作共同进步，互利双赢嘛。”秦奋呵呵一笑。 不过李志成不清楚，其实刘倩与他一样的紧张，刚刚只是以为李志成与之前自己认识的那些富家公子、或者是“成功人士”一样，喜欢这种调调，所以才开这种玩笑。 狩猎，参赛者进入狩猎场生存三天三夜，而后将所杀的猎物取下信物带出，一阶蛮兽10分，二阶20分，三阶30分来计算分数。分数高的排名越高。 而六只大手上，上二手持扇环蛇，中二手金轮为转，下二手当胸捏就太古神印。 其实他还有其他的办法，只不过他想让徐亚琴的问题以后无后顾之忧，故而采取了这个策略，可谓是剑走偏锋，也十分的凶险。 无数人的人都疯狂的向着远处逃亡，那天基武器的恐怖，他们不是没有见过，那IS巨大的据点，直接炸成一个巨大的深坑，蒸发数十万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是说乱世才出吗？现在可是盛世！”苏盼儿脸色一变，紧张的道。 她转身朝一间卧室行去，没多久便走了出来，身侧霞光隐现，竟是沉浮着一柄暗银色的古剑。 最终还是柯晓告诉他，好像是最终市局有些人事方面的变动，好像新调过来了一个主持工作的局长，之前的那位退居二线，基本处在一个退休状态了。 昊阳当空，光雨落下带着淡淡温暖，帝都与往常一样热闹，行人来来回回在这宽阔的街道行走。到处都听的到叫卖吆喝的声音。 ------------ 第165章 91大神，暗网交易！（下） “哐当~” 当一阵厚重的铁门拴响起时。 徐嚯的注意力被吸引，他从思索中抬起头，看向玻璃对面的人。 这是一个女人。 一个，身形微胖，身高一米六，面容姣好。 也是一个身穿囚服，双手被拷住的女人！ 对方看起来颜值超过大众水平，此时却双目麻木，坐在徐嚯对面，面无表情，平静 鸟笼也是有缺点的，或许在动漫中这个缺点因为鸟笼中困住的人太多而没有凸现出来，但实际上这个缺点确实存在，那就是线插入地面的深度有限。 当下双方约定，由华夏帝国外交部和米国国务卿格礼山展开具体的谈判，确定一个具体的联合公报，确定双方未来的合作框架。 慕云点了点头，用右手食指在那骷髅的眉心一点，系统提示：得到XX。 在不知不觉间，一下子就到了晚上，而亲人们也纷纷都告辞了，就只剩下唐星、马铁、黄胖子三人醉醺醺睡倒在酒席的椅子上。 “如何筹措银钱，吾一武夫不知道如何解决，却知没有钱粮仗是没有办法打的，只要能解决军用吾皆无异议！”韩振笑笑道。 宣传单中对要猎杀的倭国要人第一批一百人的名单，都有了明码标价，从倭国天皇的悬赏五百万华夏元，到一个普通的侍卫官，只价值一万华夏元。 全彭涛刚刚升起的抵抗的念头，就只感觉自己一阵更庞大的压力就这样直接的把自己禁锢住了，身形被禁锢，那就只能硬抗这一击。 黑泽银冲过来抱住她的时候，她摸摸黑泽的脸，学着黑泽银曾经对她做过的表情笑了一下。 “就叫他们去吃饭，反正他们迟早也是要输了的。”红霞反而大方地说道。 不过心中却是着急，刚才进来，他带来的警卫都在楼下没有上来，这万一真打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楚师姐，此事就此作罢。我先走一步。”赵镇远只感觉头皮发麻，哪里还有心情去追究四阶幼狼的事？直接落荒而逃。 但剑神凭借最后一道能量，以‘圣剑灵’将‘邪剑仙’给封印在这座神剑塔中，今日他本想夺舍你逃出神剑塔，没想到却被你吞噬，真是因果轮回报应。 “我说了不是……不要叫我什么族长了，整个黄金战牛一族加上我都只有三个……你叫我族长，这不是让他人笑话我吗！再说，你见过后期道鬼的族长？？”魁梧大汉有些恼怒的道，他正是黄金牛所化。 旁边的关云山听道石建国的话后，一张脸已经沉了下来，当真是面沉似水，看着石建国的，双眼露出怒色。 就在秦宇思绪复杂万千之时，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死亡危机弥漫全身，他猛的转头，却看到了一只金色长剑拖着无穷剑芒凶猛袭来。 夜寒却没有进宫，而是由金吾卫护送着回了金栗园，之后立刻传召了太医前来看伤。 “主公您要起来了吗？”感受到蔡旭的动静，铁牛来到蔡旭身边低声说道。 虽然正常来讲白狼不至于这么做，但人在愤怒到极点的时候，理智什么都一般都是被抛弃了的，那时候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 关晓军曾不止一次的想过一个问题，如果一切都能重来的话，那么自己又将会成为什么样子？ “不。”权藤参谋吼了出来，他恨不得机器马上启动，有了能量的戴拿不是斯菲亚能够融合的。 ------------ 第166章 立案！【鬼差·案！】 李建业震惊了。 他是真的震惊了，前所未有的那种程度！ 在十二月份曾在都城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还在厕所看到个站着尿尿的‘女人’，自认为能接受很多东西。 但，当秦钟的事情出现在他面前时....... 他还是感受到了极度惊愕。 只见，电脑屏幕上，画面中的秦钟....... 易秋目光冷凝，在他眼中，来参加比试的都是他的敌人，所以进去之后，他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 尽管雪无痕解释，甚至陈天都已经是是用出血脉威压，可是守在这里的生灵依旧是认为陈天是假冒，不相信陈天是皇。 杨彩霞点点头，走到那个门还没开的包间边，听里面林明还在边笑边骂。其他的几个，也是“嘿嘿嘿”在笑。 再者，这景娄氏嫁于皇系，又生育有功，平时都是温柔和顺，便是在宫内亦得人心，倒是个面相人品都不错的，而身为少宗主生母，确实要提一提身分。 在众人的话刚刚落下，陈天便出现，神色平淡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他出现后，立即坐上专门为他准备的椅子上。 “东方辰灵！”这是东方辰言担心之事，东方辰灵却选择在此时告诉雪凡音，他真的害怕，想极力阻止东方辰灵接下来的话，东方辰灵却依旧还是讲了出来，甚至那是东方辰言自己也难辨真假的所谓真相。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只听大门之外响起一声轰鸣，紧接着大殿猛地颤动了一下，随即石门爆裂开来。 正是这正侥幸心理欺骗了他自己，才让他死的如此憋屈，连想要做出最后的反抗都没机会。 “知道了，刚才填好的这些，踩结实一点就收工。”吴潇一说，放下锄头，双脚踩起刚才填好的松土。 亲俺的老娘哟！李老疙看着苏巧玉，那漂亮度，让他眨着双眼，眼前却是激起五角星，音乐符号还有说不出奇形怪状的花纹。 “岳重，你涉嫌入侵国家重要机构，现在对你进行逮捕。不要反抗，否则将就地处决。”大楼之中响起巨大的声音。 “达穆尔，你自己想想把，是不是想把我姑姑拱手让给陈一飞那个色鬼。”赵本林满脸轻松的说了一句，然后也不顾达穆尔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朝别墅走去。 站在车子外面的，正是那个岳重，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有些诡异的笑容。 她的髻全散开了，一头的簪环饰十不存一，裙子划了一个大口子。谢宁喘匀气，看着残破的裙摆，索性弯下腰扯着裙子用力一撕，彻底把它扯了下来。 “不想死的给我滚到一边去。”那男子一把抽回刀，满脸阴狠的对着那些保安吼道。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让严风来惊讶了，这双胞胎贼眉鼠眼朝着严风便是杀来，四刀齐落。 阎王的眼中略有几分笑意，像卿子烨这样耿直又傻缺的人，还真是不多见了。 “你们应该特别好奇我的什么人吧？为什么李昂会听我的？对吧？现在你们也该知道了！”我说着把自己面具摘了下来。 不过，这复生石也非常奇特，平时的时候坚硬无比，需要用特殊的秘术摸底这复生石的波动，才能用进行使用。 “额！这个，其实是龙九已经使用过一些能够提升能力的用品。”路飞扬还是意识到了，不过张瑶身上的冷气越来越强烈的缘故。 ------------ 活动通知 月票活动截止今天下午八点之前。 还没参与的可以参与一下，投月票即可参与，八点后作者会用小程序摇奖来随即摇出中间的月票编号。 可在qq群找作者兑奖。 注：q群在简介最下面，点击即可加群。 ------------ 月票名额已经抽出，无黑幕由机器抽取 一等奖（价值66）：8，1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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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一生颇为传奇，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只知道他十八岁从军，刚开始他被安排在火头军，负责埋锅做饭。 所以姜邪为了生活，特意去学习过舞蹈练习过，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总算是可以做到一字马了。 不过江寒却是一抬手，直接在这里布下了一道结界，将整个石室与外界，完全的隔绝开来。 三种属性不同的手掌轰在火球上，居然无法将其破开，反而处处被压制，甚至有了将其打回去的趋势。 “哼！”楚子枫嘴上扬起一抹弧度，长枪猛然射出，周身的红影还未消散，就像是一头红色的蛟龙从一片汪洋赤海中腾飞而出。 “杀，给我杀，把那些混蛋给我统统杀了！”屠明简直怒不可遏，要气炸肺，现在那还有和他们玩儿的心情，只想杀人。 看着眼前的礼服，陆山民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两套精美的礼服是眼前这个老人所做。 “怎么样，你这家伙。现在跑还来得及！”男孩一脸自豪的说道。 绝对实力的压制，让这两名铁塔世界主宰从洛克身上感受到深深地不可力敌感觉。 罗兵转身朝着外边走去，只是刚刚走到门口就伫立了下来，罗卫国的眉头也随着挑了两下。 可现在他不仅不能用，又想着玉思诺好可怜，龙衍纠结了一下，默默地拿出了手机开始搜索。终于在8公里外，找到了一家进口水果店。 张世杰正在被悠折磨，主要是心理上的，悠也没有那么多能量去模拟自然闪电。 巫妖两族已经算不上人族了，魔族这个表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说完，众人上马，于飞叫来莫离飞，当日他下谷之后，便把莫离飞留在了上面，每日闲来无事时候，都会上来看它，今天便叫了出来。 ------------ 第168章 地狱中的产品！长生不老药！ 死者的身份很特殊...... 有多特殊？ “五个死者中，目前找出了其中三人，另外两人档案库和基因库均不存在。” “暂时猜测，两人来自于外市，而确定身份的三个人，他们的身份是.......” 看着徐嚯，李建业顿了顿。 紧接着，他吐出了两个字。 “好人！” “好 程念恩很想伸手替她把额头上面的细汗擦干，可自己的手也被捆绑着，即便他有千百种方法可以逃生，可现在也只能老老实实在原地坐着。 苏南忍住吐血的冲动，硬生生的拿出一道火爆符贴在了老头的身上，老头发出了一声惨叫。 也许它还有延伸，但是，目光收回，我瞅着那地上拖拽的血迹与双头残箭的交织，再看壁上的血滴一点点往下滑落，感觉我不是在古墓道，是在修罗道，修罗场。 众人听黄三石这么一说“哈哈”笑了起来，黄博又故意释放“嘲讽”技能，使现场气氛更加搞笑。 “有武叔您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李璋听到这里也终于松了口气道，吕武的态度有所松动，只要日后再加把劲，也许就可以将他身上的谜团彻底解开。 慕老爷出去，她也吩咐人将顾奈顾家人挡在门外，除了慕家父母能进来之外。 林岭想知道有关姜沅君的事情，一直关注着堂妹这边的进展，过得两天就忍不住打电话给林茵，问她有没有约见姜沅君。林茵说见了，又忐忑不安地说疑心自己多嘴问了不该问的话，戳到了姜沅君的痛处。 “没丢就好，没丢就好！”李用和听到这里也是松了口气，随后似乎也不知道和李璋再说什么，然后自顾自的也回被窝里休息了。 沈辞没有回应，长而指节分明的右手在上面轻轻触动，监控画面完整出现在他面前。 而林风，则在技术人员带领下，来到175米的整备室，开始穿戴机甲专用作战服。 她把战场上的事情全都详细说了一遍，尤其是白夭夭如何出现、如何为她指出公王虫位置……以及最后如何推开她，自己挡了最大那只公王虫一击。 两个士兵立刻前去与百灵夫人等沟通，她朝着徐奕的方向看了眼，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下。 苏风想了想，应对道：“是这么回事，我们在地零峰遭遇了了袭击。我身受重伤他现在先回去他的家族给我找治愈的丹药去了。 “现在有记者在暗中查她背后的事，我们不要引火烧身。”刘源压低声音说。 可能现在最冷静的，除了那些南海分部来的技术人员，就剩下林国祥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好巧不巧的，这通讯器竟然坏了，而且，同时的，儒雅男子手上的通讯仪器，也没了效用。 张思危抱着孩子下班回家，刚准备掏钥匙，门开了，是她老公叶伯平。 “灾厄妖精只是一个战略，恶魔不会在这点上和我们死磕。到时候如果我们还想要圣血，那就只能硬打了。但老实说，在没把炼狱那些怪物逼出来之前，我不建议这么做。”程海否定道。 杨泰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就离开了，而叶清图却久久难以回过神来。 空映雪见刘麻又朝自己奔来，双手大开，调动起灵池当中的灵力灌输到自己手中的利剑之上，周遭的温度也是下降了许多。 ------------ 第169章 所谓不老药！献祭仪式！肉体呈现的线索！ 长生不老药...... 什么是长生不老药？ 顾名思义，永葆青春的一种药，这基本是所有人类集体意识中产生出的某种追求。 最显而易见的就是，几乎所有国家的神话，都有关这方面的描写。 如一滴圣水，又或是某种道具，可以让人获得这看起来什么都没用的东西。 现实世界存在吗？ 思索了片刻，孟妄言心有不甘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赶去，他认为，只要捉住了几人中的一人，一切便会水落石出。 那气势，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的势在必得呢！这若是平时的话，他风蕴或许还真不敢一下子加这么多。但是，现在他一点都不担心！尤其是这次龙灵儿公主明显在场的时刻，他更不担心了。 花缅不由回头看了何贵人一眼，她的身影隐在暗淡光线下，隔着厚厚的雨幕看不清神色，似乎隐约带了几分萧索。 所以对于吉安娜的风狂要价，唐风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满或者异样；而是一脸淡定的一口给回绝了。 “李兄谬赞了，石某也是学浅才疏，医学博大精深，我只是略懂一二而已，上不得台面！”石全打着太极。 其实，虽然唐风想要戏耍一下哈克，但是召出霸王龙也不全是为了他。 来到学校门口，继续自己司车兼任护花骑士的职责。等了一会儿，学生没见怎么出来，门口的车倒是越来越多，各种高中低档车子都有，反正都是后面冒烟的。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冒着腾腾的热气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上，菜肴的香味在餐厅上肆意飘荡着，弥漫着，一个劲地钻入每一位的鼻孔里。 这时候的警局早就塌完了，上古巨蜥那百丈长的身子早就将这十来层的警察局给糟蹋的一点不剩，但是现在在巴克的打击下，上古巨蜥显得有点害怕巴克了。 思来想去神明所息之地必有一座巨大的古城供他们居住，向南三百里，神明休息的地方，神明就像太阳，而太阳在当地人看来就是在喜马拉雅山落下。自然，传说中的古城就应该在那一片地方。 “你不喜欢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董琪像是铁了心要跟陈少宁作对，说的话有些刺耳。 清静看着地上躺着的大蛇的尸体，心里一阵遗憾，跑去上去用脚踹了两下，想看看还有没有血能给清静舔两下来着。 伊格纳维点点头，在亚城还是不要随便出去走动，亚城认识他的人很多，万一遇到家族的人，就更糟糕了。 不过东阳上人成名已久，早年尚未成道时亦游历天下，在场不少人都与其有过交集，也都对其敬佩不已，其名声甚至一度在青阳门的青阳子之上，若不是昆仑极为神秘和低调，只怕东阳上人的名声还要更加响亮。 “今天在这里我要申明一点，你我之间的恩怨别拉我爸妈下水。让我知道你敢做伤害我家人的事，我不会善罢甘休！”她的视线定格在丁伦的脸上，冰冷异常。 越靠近，楚安的神情越发震撼：“很难想象，在漫天黄沙荒芜的沙漠，竟然有这么一块被绿植覆盖的肥沃地区。 “给我安排个房间，最好能看到街后面，我喜欢欣赏夜景。”清静思索了下说道。 柳明晨说的诚恳绅士，还有那么一点点紧张，尽管不愿意表现出来，但眼神还是把他出卖。 ------------ 第170章 串联思维的重要线索！‘抓！’ 刑侦当中的至理名言，‘凡有行动，必留痕迹！’ 有许多人，总会认为一些痕迹如果人为清除就不会有人知道，或是做的隐秘一些也不会留下线索。 但实则，这个句子已经限定死了所有的案件。 哪怕是眼下的这起案件也是如此！ 举个例子吧。 鲁米诺试剂，与血液中的成分进行反应，会发出淡蓝色 “毅哥，你实在是太牛叉了，居然让日国警方公开向你道歉，而且那个警察厅的厅长还引咎辞职了！”回国的飞机上，虎子还在不听的和萧毅说着话，满脸的兴奋。 这个众多厨师的表情也太夸张了吧。这个有那么好吃么？这没出来之前，还好说。现在大家都已经吃了这么久了，你要还这样，这就真有点让人觉得像托了。 木业村虽然叫做村，但实际上面积很大，人口也很多，哪怕刚刚经历过九尾的破坏，街上也还是一片繁荣景象，不愧是火影里最富有的国家。 对于李清明的出现，河洛财团上下已经适应。只不过其身份，目前整个河洛财团还不知道。纯粹都是当其是高级送外卖的。或者说，是与河洛财团合作的一个下游公司。 这回连一向淡定的王强都动容了，连忙拉着鲁谷走出办公区细谈。 “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暗部人手不足，而且岩忍不敌时随时能从各个方向逃离，想要击杀他们很不容易。”宫本武藏跟来到鸟之国战场的越前和也汇报道。 如果有外界的粉丝看到此时的申屠鸣良，恐怕再也不会觉得他温和阳光了，根本联系不到一起。 有公司保证到底不同，没再发生刚开始成卫宏等人担惊受怕的情况。 周军有些磕磕绊绊的说道，自从知道这人是谁后，想到这疯子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他都不禁打个寒战，被这疯子盯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如果可以，他现在是一分一秒都不愿在这多待了。 他们或是郁郁不得志的朝臣，或是投资的商人，还有实力强大的平民武者，不受重用的世家。 如果放牧抽不到SSR旅行，就只能看极光会能不能再爱我一次了。 但是他也清楚，信王的时候他送徐应元银钱，那是自己给他脸，留下一手闲棋而已。现在时事颠倒，自己这也算是临时抱佛脚，未必人家就愿意赏脸。 大叔的话语被打断，是八卦侦察仪突然有了动静，居然真的找到了祈福任务卷轴。 “能用这把老骨头给大明延寿，臣自无不可。”曹于汴倒是不觉得有异议。 “看样子，决赛圈是要在天人城了，难怪一开始时，那里无人，原来是为后期做着准备。”雷一道。 李君风花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各种花草种植在院落里，甚至他还请了几个工人帮忙。 先前的牛筋陶溪特地找陈猎户处理好，这会儿做成弓箭刚刚好，而箭则是用竹做的。 得亏波风炎门不知道大野木在脑补些什么，否则他得笑死，什么早就算计好，根本没有这回事，他刚才只是突发奇想，顺嘴那么一说，谁知道效果竟出奇的好，前后都给呼应上了。 只是犹豫了几秒钟，景川就决定还是得先去追青竹，因为神游镇是陆家的地盘，镇上很多人都认识倾城，所以雪乔跟她在一起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轰！江少侠手中一阵火光闪现。赫然也是一柄长枪。枪身火焰汹涌，燃烧着愤怒的战意。 ------------ 提醒一下 还有没有保底月票，投一张呗QAQ 这个月也是没有消极怠工，14天更新12w字，求求了，看在辛苦的份上来张票呗awa ....... ps：顺便提醒一下，今天截止晚上八点，月票没兑奖的朋友别忘了去q群兑奖。 【q群在简介最下面】 ------------ 第171章 ‘双头狗实验’‘畸形秀’‘造畜术！’‘卖淫！’ 李建业震惊了。 他彻底麻木，整个人脑子仿佛一个铁钟嗡嗡做响。 说实话，现在他都感觉自己可能没睡醒....... 自己看到了什么？ 一张脸。 一张长在狗身上的人脸！ 他用手电筒照到一条趴在地上，浑身狗毛的狗在觅食，但那狗头转过身，却对着他露出一张极其拟人，带有微笑的 这借口很拙劣，连我的骗不了更别说骗李斯鸣了。但这是情急之下想出来的法子，就是用来圆场的，让李斯鸣和我都有个台阶下，希望他不要报警。 此时，流水的压力也极大，能挡住这十几秒还是爷过无痕指挥能力不足的原因，当流水自身的能力也比较强悍，还有明月出色的意识。 回到地上的世界，太阳正处在头顶。虽然时间还早，但众人却特别的想入睡。 封远仇远情考技学克球孤帆后少延短短的几个呼吸之内，居然挥出了上千剑，更是使出落叶剑诀，第一二式朝向竹剑尊之处，贪狼剑诀辅以，丝毫没有给与竹剑尊一丝空挡。 在看到空语之后，勾起了他前世的思绪，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朋友才是自己阻止今后那场灾难最大的依靠。 伽伊洛听罢忙咳嗽了一声，随后闭着嘴，坐在那儿当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少延与屠掠相互对击，少延星辰掌，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屠掠却是边打边退，少延一鼓作气，直接利用自身的优势，将屠掠抵在擂台一边，随即抽出孤月剑，直接划向了屠掠的胸口，一气呵成。 “你们都先出去。”一声沉令，三人陆续走出门，最后走出的将门轻带。 彭浩明不得不往后退了退，他要保证目标在自己的正面，这时候任何来自侧翼和背后的进攻都会让他陷入麻烦。 “法克”里克怎么可能会放下武器，他一手攀着窗台，一手举起手枪对着喊话的方向“砰砰”打了两枪。 而天算子，应该是所有传人中，最有前途，天赋最强的一个！吴良当初就随口说过，想要找到好东西，就要先找到天算子。这个大陆能帮龙天找东西的人，可能只有天算子。 直到叶风走了一段距离，突然一片叶子飞了出来，这叶子好像微风吹过一样，从叶风眼前飞来，也就这时，那叶子底下一个影子出现在叶风面前。 孤叶说完便带着肩上的毒蔷薇，从一旁的通道口离开了，亞希逹愣愣地看着孤叶离开，再回过头看着已经陷入迷茫的西司，叹了口气，也只能先离开了。 头疼归头疼，但比赛毕竟还要打，在结束与曼联队比赛的第二天，霍利尔就带着利物浦的众将士们来到了伦敦，准备开始养精蓄锐，准备好好的大好这一场比赛。 现在我正站在比武场上，虽然摆出了一副我不怕你的架势，可是看着武天老师在我对面轻松随意的样子，我还是非常郁闷的。 它再也顾不得和龙飞‘私’斗，而是惊恐的大叫，继而奋力的扇动着翅膀，想要止住下落的身型。 “聒噪鸟！！！”孤叶实在没想到，竟然被希巴抓到了反击的机会，聒噪鸟听到孤叶的喊声，在空中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了袭来的柯波郎，用尽余力，使出了神鸟直接与柯波郎相撞。 管事恩了声，立马打开九天塔，同时从外面调集很多高手，这些高手在风炎的命令下，下去，而且他们的命令是格杀勿论，不管是碰到什么都杀了。 ------------ 171被审了 现在已经放出来了，可以刷新一下看看。 顺便，求个月票QAQ ------------ 第172章 锁定！抓人！ 一般情况下来说，过年虽然会出事，但，往往出事的级别不会很高，特五局不会出手。 二般情况下，退一步来讲，哪怕真有案子由特五局出手，那也用不了多久。 三般情况下，再退一步来讲，哪怕用的时间长了点，但距离过年还有小一个月的时间，也能收拾的出来。 不过...... 张梁万万没想到退了 消息传开，便在战场不远处观望，却不曾出手救援的数百人俱为神界众人所不齿。 早已听到音爆破空之声的何氏家族一众高层尽数在此等候，杨氏家族老祖杨辉面色阴沉，立于众人身前，杨倾雪自然便在其身侧。 在喧嚣的警笛声中，救护车在警车的开路下，朝着市中心医院疾驰而去。 林启立刻偏移了方向，不然非得直直撞上那颗不断跳动着的电浆球不可。他于侧面上前，却又被巨牛那一带着呼呼风声尥起的蹄子吓退。林启能感知到，那一踢颗绝非受点伤那么简单，指不定直接就倒地上爬不起来了。 因冷凝寒体质属寒，身上，发着若有若无的冷气，师傅便以冷作为冷凝寒的姓。 甚至于，她们终于不用担心自己喜欢的男性因为自己的魅魔诅咒而死了。 而他撞在了地上，就像是一个气球一般，再一次弹跳了起来，朝着我再一次追杀了过来。 夜星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向遥远，不经意间吐出了一句话：“当年，你为什么要抛弃她？他明明那么爱你”。 有了前车之鉴，其他追击的车立刻谨慎了起来，车上的人开始开启反击。 刹那间，原本犹如背负了两座大山的白默，再次感觉周围的压力，又多出了一倍。 这些家伙的实力，都很强，甚至于……给他一种错觉，这帮家伙应该比起利箭突击队的那帮大头兵还要强上一些。 当然，也有举报的电话，说是怀疑谁谁谁的，结果到最后调查到的，都是乌龙。 那火锅，是用当地一种泡制的根茎，一起煮的，根茎酸辣，鱼又肥美又入味儿，真是吃到恨不得连汤都喝了。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统考了，虽然白默的理论成绩，一直很好，但白默也准备好好复习一下。 湘地、燕京、川地、秦地都有铺子伙计，甚至跟洋人还做过不少生意，算是钻钱眼里的人，有钱啥事都肯干。 从忐忑不安，到踌躇满志，到坦然面对，最后饱满、期待、平静。 十个华夏大地顶尖世家建立的组织，能与武者协会总部扳手腕的存在。 就是要让朝廷觉得他和英国勾结的架势，就是要让朝廷害怕英国人要扶持他并且制造南北分裂。而苏曳谋求两江总督，就是关键节点。 帮着帮着就觉得，虽然是没有意义的事……但至少是一件很好的事。 这些俘虏们见到解救出他们的英国士兵如同见了亲爹娘一般嚎啕大哭，大哭过后埋愿他们怎么才来解救他们。 这是从守陵人和盗墓者手中获取的魔法资料，结合邓布利多所掌握的炼金术创造出来的道具，就是为了用在此时此刻。 “等等等等，不是约法三章吗，怎么冒出来个第四？”林峰急忙打断柳茹茵，前两条已经禁了他的嘴巴，再多加一条，岂不要把他的咸猪手也一起禁了？ 看着眼前艳绝人寰的上官卿心，林峰顿时双目放光，一团邪火不知不觉地从他心底蹿了起来。 ------------ 172放出来了 OK了，刷新一下就能看 ------------ 第173章 逮捕！‘造物主的游戏！’ 白。 很白。 非常白。 入目，宛若陷入无尽的白雾当中，眼前浮现层层雾气，一层叠着一层，令人看不清晰。 伸手不见五指，除了转瞬即逝的黑，剩余的便是白色。 周猴睁着眼，那双白内障一般的双眼毫无焦距，宛若一个装饰品般，木讷的直视着。 他伸出手，向前方摸索而去。 “ “拳头速度太慢，力道还行，但手臂肌肉和骨骼强度太弱。遇到真正防御强的，别人还没受伤，你自己就先骨头断了。”李峰评价着。 郭靖宇之所以惊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明明可以借助东方家的力量，但是却没有办法借用，就是怕背上一个叛国的罪名。 三宝吃饭秀气，这点跟云柒柒一样，细嚼慢咽，筷子刀子用的很利索。 在伏羲氏族的时候，墨蚺已经听云柒柒说过了，但也只是听说，并没看到真实的打造武器，墨蚺也很期待，云柒柒所说的用这个黑色的石头打造出来的武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李峰迅速挥动手中的平底锅，试图用平底锅去抵挡那强大的冲击穿透力。 林傲雪看到奶奶真的一下子醒过来了，她连忙喊着，而正在这个时候，救护车已经来到了这边，孙主任也急忙从救护车上下来了，他正是樊士林请来的专家。 司令员和谢德胜也先后到来，一个个当着李峰的面饮酒而尽，表达着对李峰的感谢之意。 眼前这条起码有10米长，这在野外很少见到了，看来有什么吸引着让它钻了出来。 这位陆羽翾先生大有来头，他是人大法律系的博士导师，更是一名大律师，在全国乃至国际上拥有很高的知名度，现在已然是人大的一块金字招牌。 这时，李知尘放开了薛轻云，身子踏过，身子一晃，一剑凭空刺向成林挺。成林挺脸上微变，身子后踏一步，右手双指一夹，便夹住李知尘剑尖。李知尘剑势不缓，猛的一绞，长剑如龙而去。 “这……究竟是什么力量。怎么会如此恐怖！”突来的超乎让原本在哪里讥笑的弟子都瞬间失色。 知恩就应该图报，好人也应该得到回报，而不是一直牺牲自己到最后一刻。 斩红冷眼相看，他知道余恒很天才，但是和赤青相比，还是远远不如的。 虽然江虚尘的肉身力量很恐怖，能够瞬间击杀龙寞，可是如今已经不同了，若是江虚尘在执迷不悟的话结果肯定要吃大亏的。 引劫之事极少发生，但一旦出现，便会引来极大的关注，而引劫之人，若不是被邀入内，便会被视为挑衅，两人或者数人一同渡劫，便会形成天劫比斗，分出高下。 她也几次和丈夫、儿子提过宋星和沈翘的相似之处，但这俩人都斩钉截铁地说不过是年纪相仿，人有相似，她就只能作罢。 在一个村里住着，父母哥嫂当然知道赖三是怎么对她的，她被赖三打得惨叫的声音整个村子都听得见，但是他们充耳不闻，无动于衷。 众人跟陆国盛分别打过招呼之后，陈威让他坐在自己正中央的位置上，他坐在了旁边。 “一刻钟之后，他来到了一处险地边缘，此地怪石嶙峋，到处都是罡风，法则之力碎片形成漩涡时不时的突然出现然后突然消失，这里是除了幽冥地之外的第二大险地。 ------------ 第174章 三方便共查！震惊猜测！ 都城，国安，硕大的办公室内。 此时汇聚了三个重要单位的人手。 国安，公安，特五局！ 上次三人凑到一起，还是...十天前左右的时间。 那时候，出了一起人皮唐卡的案子。 案子让高层十分愤怒，对方拍着桌子，唾沫星子满天飞的勒令要求侦查破案。 当时，他们就是在这个办公室讨 这种最低级的黄崇马，租借过来除了赶路，没有其他任何用处！不仅仅不能够在战斗的时候使用，也不能够增加玩家丝毫的属性。 他先是将千步莲华剑绑在萧毓背上，彩色剑芒微微一动，十分灵性的锋芒顿敛。之后，邵珩将萧毓背在背上，用藤蔓在两人腰部紧紧缠绕在一起，以免攀登过程中萧毓掉下去。 而亚伯汗在晃动肩部的同时，猛然一拉手中的长剑，宋凌风受力被扯得前进了一步，随后亚伯汗高高扬起的右腿砸下，踏在了宋凌风的肩部。 又或者是刚刚的一剑败吴江，吓退许多敌人，都走到了这一步了，谁都想加入羽化宗，柿子当然是要挑软的捏。 苍狼瞬间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苍狼的长啸声让很多人都感觉无比刺耳，甚至被震得胆战心惊，单从这一声哀嚎甚至可以听得出来苍狼吼声之中发泄出的愤怒。 只见南宫北斗剑若游龙，朱子昂身若灵鹤，转眼间已然交手了数十下，“叮叮当当”，双剑交击声接连不绝，场上迸射出无数火星。 一但，有低于这玄妙境的修士，被划伤，就算没事，战斗力也会下降。 不多不少，每一炉丹药出炉，都恰好是三十一粒，装满三个丹瓶，还余下一粒萧怒自己服用。 刁蛮的声音自山上传下，李东苦了脸，左右前后张望一下，幸亏没人，便抱头一缩，成了个乌龟壳，全身功力发动，一阵风尘扬起，花草树木化为流影，片刻便滚出了纱水宫的范围。 莫流站在这殿堂中间，平静的殿堂中，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只不过曹‘操’这边准备的有点不充足，一样被刘备拿下了一个郡。 他对自己的两个儿子不也是一样操碎了心么。既要让他们都有各自的事业来发展，又怕两兄弟之间起冲突。好在自己的产业足够多，而且还可以布局中国大陆，所以两个儿子施展的空间是足够了。 每一次光球球面上的太空水雷的爆发，其向内的挤压力量都会增强，然后将这份能量继续叠加下去。 现在看起来，显然利希特的推断正确，最少羑国的决策者们是不相信观察者的存在，不论是因为对利希特的不信任还是内心深处的侥幸。 林天只好叹道，“好了，不跟你调侃了，赶紧带路。”那人笑了笑，“走吧。”随后带着林天前行，而林天此刻心里有些担忧。 “大哥，他一个开脉五段的武者，不顾艰险，来到此地，难道此处有什么东西，让他值得冒险？”另外一人道。 郑氏就有些忧心：若是心怀不忿前来，这求娶就变了味了。纯粹为了争一口气。这可不是好现象。 变异人的祖先是纯正的人类，只不过他们在无数个年头里为了适应自己生活的环境而选择了自然进化，最终变的和标准人类不同。 林家的牧场是依河而建。上游是巴鲁特旗。下游是乌拉特旗。这三家都是放牧为生。相处的很好。说句实话。真要是到了乌拉特旗。也就等于是到家了。 ------------ 更新通知 “进去看看吧。”作为领队，柳城南当先走了进去，其余人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老先生，你所雕刻的那座地球仪就是我们目前所在的这颗星球吗？”千云月十分疑惑，这真的是地球吗？ 秦风的右手从面前划过，一道暗劲化刀，霎那间，人头滚滚落地。 听到传令卫恭敬的话语，通天城城主冷冷道：“这就是传令兵的素养？ 不管紫萝看见的是有人拿的还是没人拿的，都能轻轻松松拿到手。 如果你胜出，我这十两黄金便是赠予英雄，便是你赌胜的战利品。 中年男子的神色极为惶恐，身穿长老长袍，腰间悬挂着“护道长老”的身份牌。 去钟天怒的洞府详谈？紫萝一人？看着钟天怒贪婪的样子，确定只是详谈，不做别的？这不是将紫萝往火坑里推吗？ “这些年毁在你我手里的星球也不在少数，有什么后果不能承受的？”巍道人反问。 绿甲青年感觉整个世界都震荡起来，头晕目眩，灵气溃散，从半空摔下。 我这人最烦别人猜忌我，于是假装生气地说：“不吃我可要都拿走了！”接着作势要把菜端走。 虽然臣服于别人，十分有损他们帝族的威严，但总比被灭族要强。 不仅仅是萧凡，萧凡身边的那些人！甚至是同样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华夏人，全都被卡蒙给恨上了。 如此一个危险而恐怖的人物，绝对是雷霆名单上最需要防备的存在，怎么会任由毒王跑到西庆市来？ 而且虽然野狼不愿意承认，但似乎林山身上还有一股令他暗自心悸的感觉，这是他混迹江湖多年的直觉。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世上竟还有降的住你的人。”月牙儿早就笑的合不拢嘴，压着声音说道。 “母王他们还在星空中交战，现在飞船来不了这边，我们起码要撑过一天时间才能等到飞船降临。”月狐仙也不隐瞒，马上将她知道的信息告诉了李璟。 一面绣“汉关内侯卫将军许”，一面绣“折冲将军太史”，一面绣“汉蓟县亭侯奋武将军张”。 随着阴阳王离开，在场那些陷入幻术中的人都是纷纷清醒过来，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黑甲男子口中的御龙家族虽然可怖，但李璟却不可能因为他一句话便放弃此行目标，何况那龙血果对他太重要了，甚至可能是他日后逃脱那御龙家族抓捕的底牌，他如何会轻易放弃。 看着我完全复原的左手，“我还需要点时间，多等等。”说完，看向米娜。 看着各自手中手机和ipad上面的媒体新闻，这一次参加时尚芭莎的品牌赞助商，脸色俱是一片铁青。 祁浅抬头，正好撞进没戴口罩，没戴帽子的肖宸眼里，他脸上没有表情，专注地看着这张应援物。 相比于国内，首映四百多家影院的规模其实不算太大。但是在北美这边，对于一个R级片来说，已经算是相当有排面了。 身后的治霸早已经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刚刚被魂断天涯击杀一次的星辉，竟然能同意这个要求。 祁浅自己本身也是抗拒这样的黑暗，但是敬业的艺人还是进去了，王静之后没反对也是以为只有几分钟而已。 四周的人也是无语的看着他，虽然这个提议不错但可惜，血歌他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恰好还有，徐大人稍等片刻。”江雪荷又从另一个瓷罐里取出一朵白色的香水莲花来如法炮制了一杯递给徐县令。 的确，我是想知道身边这些雕像死亡的原因，然而也不能否认，窥探傻老七的记忆，多少还是有沙海秘境的诱惑，因为我知道四十二的记忆是不那么好窥探的。 苏乔乔又抬头仔细的看了看苏有定的脸，却没发现他有睁眼的迹象。 第一下撞击之后，清军再想近身，就很难了，他们甚至连盾牌都挨不着了，一丈多长的钩镰枪像篱笆一样把他们隔离在这个距离上，只见长枪缩进刺出，带起一蓬蓬血雾，清军即使勇猛，却实在难以欺身。 通过螺号，夜冷可以把这里所有的信息，传递给夜神翼，让夜神翼抢占先机。 昆仑秘技毕竟神奇，换一般剑阵，失去一口就废了，但昆仑秘技的加持下例外。虽然少了两口，被打乱了节奏，不过及时的亡羊补牢，也算稳住了。 这一拳，朱启是往猴帝的脑袋轰过去，一拳差点将猴帝的脑袋轰成粉碎，巨大的力量让猴帝身体被击飞出去，倒在地上的时候，猴帝还感觉脑袋一阵空白。 “什么声音？”学院之内，无数处于各方的学员也皆被这道声音惊醒，疑惑的看了几眼声音传来的地方。 此时，他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海族比起人类修士弱了不少，但是人类修士却无法将他们彻底消灭的原因了，一切只因那个笼罩整个‘迷’雾海的奇异大阵。 但是，由于无法控制，所以一到晚上就会处于暴走状态，以至于那个大帝国最终因为无法控制，不得不选择撤离，撤离的同时破坏了空间跳跃装置以及一切科技力量，使得这些‘怪物’便一直被囚禁在这颗星球上。 殷实此刻虽然是在拼命，但那股冲动却让殷实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对于高手之间的血拼来说，这无疑是致命的。 这套玩偶当时放在老头屋里，灰扑扑的，仿佛闲暇时用泥巴做的，所以江云总把这叫做泥人。但老头说不是他做的，是捡的。 施琅、刘国轩、周全斌、冯信等大将猫在他身边，一双双发亮的眼睛紧盯着同一个方向。 ------------ 第175章 案结！‘十八层天堂’ 时间：2017——2024 夏季 前记：【‘十八层天堂’】 ...... ...... “诶，这个跟团旅游，机票比别的票便宜好多诶！” “我看看。” 八月份，高考结束后的暑假档期。 两个女孩凑到一起，伸出手，指着手机屏幕上的软件，看着上面那廉价的机票价 戴永不由有些无奈，第一次听说拍电影不是冲着票房的，不过言情片确实不是大热的类型。 安暖尝到了眼睛的味道，骂着自己的不争气，明明，他来这里羞辱她，她的心却控制不住的抽痛。 我吞了吞嘴里刚嚼碎的饭，艰难的点点头，今天的他好奇怪，也不问我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会想爸爸，一来就带我吃饭，不过，吃一顿后，心里的不开心像是被挤出的空气，一下舒畅了。 看着教室里那一声声惋惜的叹声还有那幽怨的脸色，易晴觉得心里特别的爽。 是她无意之间抢了钟离依的位置吗？他昨晚还在说会对自己好，结果，今天钟离依就回国了！所以，他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自己说，所以才会变得如此焦虑？ 而且这件事的影响确实已经非常大，因为他故意捏造的那些话，汪晴已经被一些粉丝喷得狗血淋头了。 那一年，那一天，遇到了他，心动砰然而起，让她藏在心底十几年。以至于被他伤害得那么深，她依旧无法忘记。 赢了B组第一，最后才和【与A组第一交手后的胜者】打最后的总决赛。 那一刻，妹妹哭的就像个孩子，那一刻，它打了个响鼻，似乎是某种笑声。 我两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均是闭口不说上一辈的事情，甚至连过去的事情，都很少再提，因为再提起那些，我们之间的气氛就会变得很古怪。今天，是个意外。 终于，杨剑扣动了扳机，无数的子弹瞬间像那个日本人倾泻过去。 “你说什么？”听到沈水吉这样说自己的父亲，钟谨很是生气，然后说道。 “支线任务：在王宫范围内，随机刷新出十个宝箱，这些宝箱将会显示在每个冒险者的空间手表的地图上。 脸的两边各有两个拳头大的球体，就如两颗黑宝石般，黑到发亮，在狼眼的光柱下两颗黑宝石亮起两点高光。 “哭什么，咱俩是一辈子的好兄弟，还要一起讨老婆呢，没有资本怎么能取上漂亮的老婆呢，好好修炼吧，还有三个月就到五峰会武的比赛了，我们兄弟俩一定要加油！”赵铭一脸嘿笑道。 这个时候，在言峰绮礼的身后，言峰绮礼的父亲言峰璃正缓步走来，目光郑重肃穆道。 “怎么会呢？琦儿师妹师姐这不是看着你练剑练得太辛苦了，犒劳犒劳你。”王月茹轻声细语道，双眼散发着浓烈的紫光看着身前的李师妹。 “这点灵力，是留着用来击败你的。”陈锋忍着背后剑伤的疼痛，咬着牙说道。 九叔见我们有点慌，便淡定的说“别慌！一慌则乱，乱必自败。”听九叔这么一说我们三人深吸一口气，振作了一下勇气。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这次她走的时候，已不再回头。 两人推车步行回家，刚到家门就听到关云山与卢新娥之间的争吵声。 几位士兵还有些犹豫，现在首长在这里，就这么放了这家伙，首长可能有危险。 ------------ 第176章 查出的地下防空洞！ 【叮，恭喜宿主谱写剧情‘鬼差·案’，正在结算奖励。】 【奖励结算中.....】 【本次谱写剧情代入感为75%，获得奖励‘身本忧’】 【身本忧：您更容易捕捉到目标的情绪，或者你可以尝试利用演绎推理法，在脑海中还原案发现场。】 【注：在使用时，或许你要先分清脑中世界与现实的区别。 结婚那天，席家的人全来了，南宫冥一家也来了，给她送来好多的昂贵的嫁妆，外人才知道，原来楚傲天的老婆，家世这么了不起。 从被蛇状生命逼入自己的意识海时，林萧就感觉到自己那种焚烧四野的灼热感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只是长门眼中觉得对方觉得像祝无双，这个家伙不论是从何方面，他都是完全是像超过祝无双的人，这人给他的神秘感来得更加的神奇。 靳光衍气急败坏，偏偏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愤怒地摔门而出，颜萧萧的唇边勾起嘲讽的笑。看电视洗漱睡觉，生活还是照常。靳光衍回来的时候，火气已经消了大半。黑暗中，他下意识地用手臂揽住颜萧萧。 这家伙明显的就是这一伙人的头头，他一咋呼，这些人就跟着咋呼，这事情肯定有蹊跷热血传奇之疯狂岁月最新章节。 “颜萧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和你的姜越哥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叫他哥？”许翼说得漫不经心，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这些话从他口里说出来有多难。 说完这句话，张六两让钱多多和白沐川该忙啥就忙啥去，他去找齐晓天好好聊聊去。 那我去真正能够去在这个时候，怎样去完成现在更加需要考虑的这些事情。 张六两睡的时间不长，是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从北凉山那一个月的突击训练中释放出来，司马问天和貔紫气的捶打结束之后，张六两收获最大的是心气的平稳，而身体上的硬朗则是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可齐少恭这会儿是笑不出来了，他拧着眉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年轻人。 “这就是天劫？”狄虎挠了挠头，感觉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一听到枫虎的话，在客厅里的凤儿，并没有反驳枫虎，所说的一番豪言，可凤儿的心里面，是早已感到反感，慢慢的飘到轿前，对自已两名无常，用眼神示意完后，凤儿的两名无常，把王家老者的魂，给完全的控制住。 “不会。”突然一个十分的冷漠的声音响起，说话的却是陆玲萌。 他虽然有化神期的修为，可是却能感觉到，这头奇怪的绿蛇能够对他构成巨大的威胁。 路上的于贵缘，这心中的郁闷，是无法去述说，按范到手的话，要拿到“广王手谕”想查看生死册，便十分的轻松。可就这一张纸，是难倒于贵缘，与身边两无常，还有两名鬼差。 赵家赶来追杀狄煜的一百多人，在这一刻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就这么尽数全灭。 九重天一经形成，便看那留下的实质灵气如一朵凤凰花般绽放，不断的向外溢出道道灵气涟漪。 君悦不经意间抬起自己刚刚碰触她的脸的那只手，只见那指甲里是真的什么也没有，是干净的。 然后，只见他一弯腰，直接朝着赫尔伯特公爵三世腰上反撩上去。 第三幅壁画上，无数人拿着刀，把它巨大的身躯切割成许多份，然后把它们埋在不同的地方，有些扔到海里，有些埋在土里。 ------------ 紧急通知，175原文大纲 如题【q群有人建议将原纲发出来】 175原本的内容不能写，涉及的要素齐了，弑亲、吃人、人伦、wcn（未成年）、虐待、血腥、组织、人体实验......要素齐了。 原本做纲的时候没想过审核这一茬。 赶稿子的时候，看着纲睚眦欲裂，只能换个真实案件。 以下是原文西岗，粗糙版。 ...... ...... 还死者有五人吗，陈进，苏汕、赵山、司马空。 五个人，但我只写了四个。 从之前的案子能看出来我写出来就是有用的。 但，最后一個之所以没写，是准备放在【案结】里的。 这个人是【周猴】的【生母】。 周猴在江三市出生，被生母亲手卖到耍猴人，成了耍猴人的儿子。【沾点人伦的问题】 之后是老耍猴人训周猴，和训猴子一样，【虐待wcn】 然后，小宝，也就是猴子不是老耍猴人留下的，在原文里周猴对警察撒谎了。 他亲手和猴子一起杀了老耍猴人。【弑亲、wcn杀人】 杀人前逼问出老家地址，之后走南闯北，周猴活下去的目标是为了找到自己的亲生母亲。 后来被拐去了‘天国’。 天国就是现在单章也不敢写，【涉及虐待、血腥、低俗、人体实验、组织、大规模受害者、wcn、yin.luan.......】 之后就是承接剧情，跑了出来。 一开始，是没想杀第四人，也就是司马空。 周猴觉得自己是不幸了，但不幸的一切，是建立在自己的霉运，是被无意间拐卖，他对自己的生母还有依恋和幻想。 直到回到家。 找到自己生母，直到不是别人拐的，而是生母卖的，他的一切都是对方造成。 从这时候，周猴彻底崩溃。 然后杀了对方【涉及人伦、弑亲】 今天更新延迟。 就是因为这些纲。 我想改，但死活找不到能让我改的缝隙。 这写出来包死的。 尤其是天国那一段，按照我的想的写可能都不是章节被封了，真的包死。 只能写个tai国的真实案件了。 【注：旅游别去那边。】 以上。 就是没写出来的细纲了，真不敢写...... 这要素拉满了。 我的经验告诉我。 真的任何一个都是能被封的...... 甚至，就现在的175，都已经被审了一次....... ------------ 第177章 地狱实验室！ “咔嚓！” 清脆的上膛声音响起，徐嚯下意识说“走。” 不过还不等他迈开脚步，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徐嚯顿住，看看手中的枪械。 “这声音...不对吧。” “橡胶弹，你有持枪证可以申请真枪。” 张梁随口说道。 “那算了，考这玩意挺麻烦的。” 徐嚯随口说道 进入到冥想状态之中，一大片玄奥的轨迹，便是出现在莫之遥的识海之内，在那片玄奥的轨迹当中，能够清晰的看到一些飘荡的古老图纹，图纹之上，弥漫着一股仿佛来自远古的磅礴气息，让人心神颤动。 “喂！”亚瑟轻呼一声。艾薇儿回头望去，一颗美丽的宝石飞向她，正是她梦寐以求的那颗红粉之心。轻轻捧在手里，有些奇怪的望向亚瑟。 ”怎么，专门给自己找了一处葬身之地吗？“声音微微有些嘶哑。 斗战天涯叫喊着，他咬牙再一次冲了过去，像一只不要命的疯狗，即便同归于尽也要撕扯住敌人。 如此一个性感御姐就这样全不设防的躺在面前，一副任人采摘的模样，可是林东却只是很简单的帮她褪去外头，又用一种非常欣赏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旋即就若无其事若无其事的起身离去，似乎没有半点留恋的样子。 某一刻，忽然借着反弹的力量，三头怪鸟一个盘旋，在重重抓了一把牛德宝的的一瞬间，空中的针状长舌闪耀着滑腻的光辉，划过一道微微弯曲的弧度，狠狠的向对手脖颈刺了过去。 不过人生哪有这么多重来的机会，苦笑了一下，网吧集合接受了这个现实。 不过下一瞬，岳川就暗道不好！因为在他心志动摇的一瞬间，周围的黑暗更加浓重，那种无形的压力也更加令人窒息，岳川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五感六识都有些模糊。 虽然无奈，到了初九这日，还是和盛夫人一起进宫，去给五皇子贺寿。 随即一行五人再次开始了以阵破阵，一次次攻击这那洞口的光幕，只是这光幕似乎比外围的大阵还要强大许多，直到数天之后，才渐渐的看到一丝进展。 寝殿的门被人无声打开了，饶是这宫中护卫森严，但罗羽菱还是警觉地转过头去。 而由于中医这些年的发展情况，真正资本雄厚的中医药大学的校友也并不是很多，能够资助的力量也是相当有限的。 “宝宝，你看，哥哥刚才的三颗珠珠，只有一颗打在了红色珠珠上，另外两颗没打中，待会儿我们游戏的时候，只要你打中的珠珠比我多，你就赢了。 不过，这的确是南宫瑾的作风，一旦关系到莫梓涵，他就会很紧张，哪怕委屈自己，做他不喜欢的事，讨好她一晚也行。 “大善。”画圣立于城头，又见人间一幅美景。激动至极，夺过楼兰君主的酒葫芦，仰头痛饮。他目极云层深处，想要向天上英豪再讨要几幅山河画卷。 “呵呵，不用怕，不用怕，我不打你，不过，这衣服你到底脱不脱呢？”江翌笑呵呵的看着他，戏虐道。 不过转念一想，那位在无尘道观独居的川字门师叔精通五字门道的恐怖实力，青衣教习和六字门道师们倒也无言以对。 “呵呵，爷爷老了，不中用了，等科尔你长大了去冲榜，好不好？”老人摸着孙子的脑袋，笑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