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部章节 ------------ 第1章 同床异梦 一滴热汗滴在薄肩上,秦阮打了个寒颤。 感受到她的反应,身后的男人抓住她手指反转,十指交扣,她能清晰分辨出他力道里带了几分隐忍,几分是惩罚。 蒋厅南歪头在她嘴边亲吻:“今天怎么总是不专心?” 先前的一阵唇舌交缠,秦阮都快醉过去了。 她双手贴门,两只雾眼半眯起,脸憋得通红,视线之内是蒋厅南那张冷峻帅气的面孔,高挺的鼻梁,硬朗的五官轮廓,右边眼底有颗浅浅的泪痣。 好看又温情。 秦阮动了动麻木又红肿的唇:“能不能到卧室去?” “怕什么?” 蒋厅南视线抵住她的,声调懒懒,低沉磁性,又牵起三分情欲。 秦阮一直觉得南湾的房子邪。 这套婚房是当初蒋父亲自挑的,地段也是落处全京北寸土寸金的御京台。 但楼栋的布局彷如一个牢笼,对面能时刻注视这边的一举一动。 就像是……被人监视。 偏偏蒋厅南还有个小癖好,纠缠时,喜欢掰正她下巴往对面楼看。 正如此时。 秦阮以一种怪异的姿态俯身在门框上,对面漆黑一片,其实双眼什么都看不到。 门大敞开,入了冬的寒风打得她脸疼。 半晌等不到回应,蒋厅南手指用力:“别胡思乱想,要是一个人在家害怕,我让北北过来陪你。” 蒋北北是秦阮小姑子,蒋家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 跟她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秦阮牙关紧咬:“不用。” “那继续?” “好……” 秦阮好声吐到一半。 蒋厅南猛进,下巴贴在她肩胛骨上,凤眸半眯,看上去很累,温热的细汗顺着他鬓角流进她颈窝,一只手还揪着她藕粉色的裙子,腰身处破裂好几道口子。 他嘴里的粗气略显得重,撩得秦阮右边腮帮子火热火热的。 停顿几秒后。 蒋厅南睁眼,沉声落下:“刚才捏疼你了?” 说话间,他眼神温柔细致的打量她的手。 秦阮皮肤皙白,轻微的红痕都很刺目。 “还好。” 她没撩开他的手,任由他抚着,薄茧刮过细嫩的皮肤,牵起一丝痒。 蒋厅南俯身低头,往她粉嫩红肿的唇上印下一枚吻:“明晚爸从港湾区回来,作为儿媳你得到场,公司那边能不能休两天假?” “好。” 她点头应声。 他望向她倚住墙根的腿,那里有被他掐红的痕迹。 在这寒夜里,显得异常暧昧。 蒋厅南笑意不达眼底,先出声:“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澡?” “不用,我自己能行。” 双脚打颤,唯独她那张嘴最硬。 说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实则长期两地分居,蒋厅南轻易不回京北,回来必定是有推迟不开的事,结婚半年,秦阮正儿八经的很难得才见过他六次。 蒋厅南去洗澡后,她窝在客厅沙发抽了支烟。 细支的黄鹤楼抽得她连声咳嗽:“咳咳咳……” 深吸口气,秦阮掐灭手中烟坐正身姿,抬眸望向浴室玻璃那道隐隐绰绰的身影。 蒋厅南算是真正的人中龙凤。 之所以落入她之手,得亏她那手段高明的妈陈时锦。 ------------ 第2章 一拍即合 当初是陈时锦主动引荐秦阮到蒋母面前,加上她跟蒋厅南的亲胞妹还是姐妹。 这事也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秦阮同蒋厅南是二婚,头婚不到半年离的。 她捉奸在床,人赃并获。 当年这事传得满京北尽人皆知,反倒是她名誉扫地,付家拿出五百万逼着她和解,付少清威胁她:“半年一次不让碰,你也就值这五百万,拿着钱滚出付家。” 二嫁蒋厅南。 她从名暖弃妇摇身一变,成了全京北上流圈子里最尊贵的蒋太太。 陈时锦总说:“嫁男人,嫁的是他手里的权跟钱,好听的话路边狗都会说。” 她是得嫁个有钱有权的男人,帮扶家里生意。 重新把名声捡起来。 而蒋厅南的动机就刺激得多。 他需要找一个漂亮能干的女人,给他在外的私生子当后妈。 秦阮跟他相差六岁,两人在立场上也算是一拍即合。 冰冷的手打在脸上,不知蒋厅南在她身后站了多久,眉宇间的疲惫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精明干练,他掰正她下颌,四目相对,声沉而下:“想什么呢?” 她身上的睡裙连半个胸都盖不住。 他一只手探过去。 这不是蒋厅南第一次喜欢跟她秋后回味,秦阮顺势习惯性的去反手抱他。 她殷红的唇上下张合:“在想什么时候搬出去。” 闻言,他眸中一闪而逝的不耐。 紧随是他的话夺声而出:“三十多万一平的房子你都不住,想住哪?” “我随口说说的。” 秦阮到底是不敢太放肆,她学得乖,只要观察到他的抵触情绪,立马收嘴。 蒋厅南吻她,密密麻麻的吻。 她踮起脚回应,蒋厅南最钟情她用贝齿咬着他的唇,如蚂蚁啃噬,牵起丝丝的疼,她还懂得欲放欲收,欲推欲近,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把握得分毫不差。 五秒有余,只见他眸中的火深了。 男人弯腰俯身的同时,顺带将她摁进沙发。 秦阮双膝深陷在软皮沙发中,脸高高仰起,看得见他一张深沉凌厉的脸。 蒋厅南瑞凤眼,标准的剑眉,凌厉成熟在他身上都有。 她雾眼朦胧,把下巴抬得更高,双手撑住他结实双肩,跪在男人身前吻那硬朗的锁骨。 明明火候到了,蒋厅南却忽地顿了下。 秦阮的直觉告诉她:他今晚兴致缺缺。 第一次在阳台边也是闹得断断续续。 男人没兴致,无非两种:第一x无能,第二就是吃饱了。 一想到他可能沾染过别的女人,秦阮胃里一阵翻腾涌上来。 她装得若无其事,脖颈后仰,跟他隔开十公分,挑目问:“我看你没什么兴致,是不是刚才太累了?” 蒋厅南是聪明的。 他眼底揣量,好半晌时间,音质平静低抚的解释:“回来之前被曲时拉去喝了点酒,紧着又回公司开会,真要是出去乱搞,刚才回来我都不会碰你一下。” 秦阮站着没动。 在寻思他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蒋厅南贴近:“去浴室?” 这边的浴室宽敞无比,当初设计装潢时,也是有诸多考量的,他喜欢在浴室跟她缠绵,空间小了,有限于他的临场发挥。 浴缸的水浮到半缸。 秦阮背对人,后腰处抚上一根胳膊,肉可体感的滚烫。 蒋厅南从后抱住她,单手掐住她盈盈可握的腰肢,顺势把她抵在面前墙壁。 秦阮垂着眼,看她作乱爬上来的手,青筋浮动,指节根根分明。 他唇抿住她耳垂:“秦阮,我不在京北的这些日子,你都干了什么?” 她心猛地一跳,准确说是心虚。 人在越心虚的时候,越习惯性的虚张声势。 就比如眼下的秦阮。 ------------ 第3章 虎口夺食 她强行咽下喉咙那口甘苦的唾液,回过头来直视他:“我家里很需要那个项目。” 蒋厅南先是低笑一声,很轻。 “所以你就冠着我的名,出去招摇撞骗,把项目从孙天集团口中抢过来?” 秦阮没底气,被说得喉咙滚动:“这不算是招摇撞骗,我们婚前约定好的,在婚内期间我可以用蒋太太这个名头的便利,况且我也不白用,在外我还是你儿子的妈。”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眼下的秦阮。 那就是嚣张。 可她有什么资本,能在蒋厅南眼皮子底下嚣张呢? 这话,蒋厅南似是没听到,实际他尽收耳中。 他轻飘飘朝她扫了两眼。 秦阮前凸后翘,胸如挺峰,臀似蜜桃。 她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美女,脸有点肉,下巴也不尖,更不是浓眉大眼,恰恰相反的,精致匀称的桃花眼。 偏偏那股清流的气质,看一眼就令人难以忘怀。 “要是你觉得不合适,可以跟我离……” 秦阮嘴里的婚字尚未吐出。 铺天盖地的吻落进她脖子,带着侵占动机,带着惩罚情绪。 蒋厅南从上到下的吻遍了她全身,两人滚在浴缸里,他缠着她胳膊,秦阮往回抽手,被他牵住不放,态度坚韧而又利落,哗啦一声整边胳膊浮出水面。 她气急去挠他手背。 男人宽厚的手背上立即印出一道深长爪印。 “我有点累,你慢慢洗。” 秦阮把手抽走,面色如常,从容淡定的起身。 如她的名字。 温柔时格外温柔,生气时翻脸咬人。 蒋厅南眼神寡淡,唇口半开,舌尖顶住齿尖磨了磨:“离婚?当我这里是酒店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听似无所谓的口吻,她知道,他计较了。 若真是无所谓,蒋厅南问都不会开口问。 秦阮已经起到了一半身,她僵硬的站直,浑身水珠滴滴哒哒的往下淌。 身上的衣服全浸湿,重得像秤砣。 她望着满浴缸荡漾的水波,贝齿咬唇,好几秒松开,声线是依旧的沉稳不乱:“我知道孙天集团一直以来受你的庇护,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抢人口中之食。” “那你没想过找我?” 蒋厅南起身跨出一边脚,赤脚踩在滑溜溜的地板上。 他绕到她面前来。 视线比秦阮高出一大截,蒋厅南鬓角发丝半湿透,身上在滴水,性感又欲。 她觉得男人像极了把钩子,在吊她入陷阱。 秦阮心底泛起酸劲,话到嘴边,绕了一圈才吐出来:“我找不到你,公司的人说你去了邺城,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蒋厅南瞳孔幽深不可测:“我当时可能在忙。” “没事。” “既然项目拿了,孙天那边我去处理。” 他说。 秦阮有些诧异,诧异他会如此爽快利落把项目给她。 虽然说蒋厅南有得是钱,这个项目于他而言,也就是上下嘴皮碰一碰的事,但向来他不是那种特别好讲话的人,尤其是做了得罪他手下人的事。 “谢谢。” 闻声,蒋厅南饶有玩味,视线轻飘飘的抵在她起伏的胸口处,再游移到她翻动的喉咙上。 秦阮脖颈修长肤白,着实令人情欲难挡。 蒋厅南:“夫妻之间谈什么谢?” 看他身上湿透,秦阮识趣拿了浴袍给他披上:“屋里冷,小心着凉。”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话里几分真诚,恐怕更多的是看在项目的面子给的客套。 他们之间谈爱,属实太扯了。 起先秦阮在主卧等了一个多小时,蒋厅南进书房后,就没再出来过。 人是早上六点走的。 秦阮迷迷瞪瞪的翻身调整睡姿,眯缝了下眼,就听到楼下启动车子的嗡鸣声。 不如往常的匆忙,这次蒋厅南走得不算急。 书房的烟灰缸都是打理过的,毛毯跟外套也如原样摆放得整整齐齐,他向来有洁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尤其是贴身衣物。 ------------ 第4章 各取所需 …… 秦阮打算先回一趟谢家。 她十岁那年,陈时锦离婚领着她嫁给谢聿青。 谢聿青是京北出了名的绅士,钱多脾气好。 唯一的遗憾就是身体不好。 谢聿青膝下有三子。 大儿子跟着前妻定居国外,几乎断了来往,老二在京北总局工作,一年回来不到五次,谢昊是陈时锦跟他所生,十五岁的年纪正当顽皮叛逆。 秦阮这个外来女自然成了堪当重任的棋子管理家业。 陈时锦正在给那盆精心呵护的达摩兰松土。 见她进门,转了个身,又随手放下工具。 至打嫁到谢家,陈时锦身上的那副上流贵妇姿态,演绎得是日渐熟巧。 可只有母女两心里清楚,假的终究是假的,成不了真。 陈时锦提声问:“听说蒋厅南回京北了,项目的事谈得怎么样?” “他肯给,孙天那边他也应允帮忙处理。” 秦阮闷闷应声。 面对陈时锦,她时常充满排斥跟反感,反感她的唯利是图。 母女两坐在一张两米多长的餐桌上。 陈时锦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鱼肉:“张妈早上去市场买的鲜宰鱼,你多吃两口,最近都瘦了。” 秦阮自然是没吃下多少,稍微应付几口。 她擦嘴,陈时锦在一旁叮嘱:“你爸近来身体一直不太乐观,你得赶在他人还算清醒之前,做出点成绩,趁早把交接棒传给你,香山项目要是你不好开口,我去跟他讲。” 他指的不是谁。 蒋厅南。 前些年蒋家一直在争取香山开发权。 这几年蒋厅南四处奔波,也是为了这个项目。 全京北的人都想插一脚喝口汤。 哪怕是吃点骨头渣,都能赚到盆满钵满。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作为岳母的陈时锦老早就盯上了。 抹嘴的动作微顿,秦阮眼底无多神情:“这件事我会找时机跟他提的,但不能是现在,我刚从他那要走一个救急项目,你知道的,他最讨厌得寸进尺的人。” 况且眼下蒋父回京北,她更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谈交易。 陈时锦淡声:“那你尽快。” 这几日,日日预报下雪。 秦阮前脚从谢家出来,后脚大雪纷飞。 白皑皑的雪片落了她一肩,她顺手去拍,迎面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孙凯丽。 她站得笔直,高挑的身材不细看真像根柱子。 孙凯丽是蒋厅南的私人秘书,在蒋氏少说也有五六个年头,行事作派跟蒋厅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上前招呼:“太太,蒋总让我过来接你去跟小少爷吃顿饭。” 秦阮也没心思去揣摩他怎么知道她在谢家。 说完,孙凯丽直接给她开了车门。 秦阮退身坐进迈巴赫后座,车厢温度刚好。 “怎么这么突然?” 坐好了,她才问。 蒋厅南所谓的私生子,常年养在邺城,那边有专业的保姆跟下人照顾。 打结婚到如今半年了,秦阮也就只见过为数不多的两次。 上次还是蒋母挑准了时间带来见她的。 孙凯丽说:“蒋总带回来看老夫人。” 蒋家门第复杂,蒋厅南的母亲是蒋父第二任妻子,再往下的,蒋父还有一名三房,多年来定居在港湾区,但你要说他对蒋母的爱吧,肯定是有,至于多深又难说。 蒋母从来不闹,甚至是欣然接受一切。 半个小时,从谢家开到富丽山庄。 山庄临山,早些年被蒋氏拍下,建成富豪贵胄们的玩乐之地,不对外开放。 秦阮听过,但也是第一次来。 孙凯丽将她领进门。 屋里沉香弥漫,纤腰细腿的服务员穿着一身旗袍,在案桌边调香斟茶。 蒋厅南落座在窗边,透亮的玻璃显得他人愈发矜贵,他身形端正,白衬黑裤,短发修剪得凌厉干净,纹理清晰,加上旁侧的美艳旗袍女,打眼一瞟,真是一派活色生香。 “蒋先生,请慢用。” 点好香,女服务员离开。 等蒋厅南看过来,秦阮才迈步过去坐下。 三十岁的男人,脸上看不出半点岁月痕迹。 她细算了下,大约跟他有快一个多月没见面。 蒋厅南唯一的变化,怕就是他刚理短了的头发。 秦阮低下头去喝茶:“怎么突然把小叙接过来了?” 对面的男人似听到了,又似没听到,双目淡淡扫过她,口吻相对温和:“妈想他了。” 秦阮点点头,愣了会神,她才端起茶,凑到嘴边示意的抿了两口:“挺好的,孩子才八岁,这个年纪正是需要亲情的时候,把他接回京北,妈在老宅也好照顾他。” “你不介意就好。” 蒋厅南一直在打量她。 秦阮脸上分毫不露异色:“我要是介意,当初知道这事都不会嫁给你。” 忽地。 蒋厅南起身,绕过茶桌走到她身后。 她能清晰感受到,男人微弯腰俯身下来,唇瓣贴在她耳垂,滚烫的呼吸顺势而下:“一个多月没见,想不想我?” ------------ 第5章 斯文败类 他声音极低。 像是有蚂蚁在咬她耳部皮肤,酥酥麻麻。 这样的调情,偶尔会来几次。 对于蒋厅南这个男人,秦阮一直觉得斯文儒雅,除了在床上会不顾形象的跟他磨到底,基本上没怎么跟她红过脸,也不似各需婚姻中的那种淡漠。 他偶尔会奉上一个小礼物。 忙起来也会抽空给她打个电话问候。 他给她的感觉,是有温度的,并且他还蛮享受跟她的相处。 秦阮微笑,半扭过脸,仰头望向他:“想啊,但不好打扰你工作。” 男人的吻应声落下,轻而缠绵,柔软微甜。 蒋厅南单手捧起她的脸,从后吻她,霸道又蛮横的撬开秦阮两排牙齿。 在她嘴里风卷残云。 秦阮脸跟脖子滚烫如浇开水,皮肤很快浸出一层细密密的汗珠,紧跟着呼吸也变得困难。 情到深处的蒋厅南,更凶狠了些。 她跟着他节奏走,手去扣住椅子扶手起身,面对面抱住他。 秦阮跟付少清的婚姻,一次都没做过,亲吻倒是有。 但付少清这人倨傲,很少会耐心的教她。 秦阮在接吻这一方面,可谓技术缺乏得很。 蒋厅南单手缠腰,逼着她往后退,退到窗户边的墙壁,她薄背抵着墙,趁他松口的半秒,狠狠抽口气,匀了下呼吸。 在这种事上,男人有些痴缠,浑然不是平日的那副利落样。 见她缩着脖子,脸色有些急。 蒋厅南低笑声入耳:“做生意学得那么快,这点事怎么这么笨?” 秦阮:“蒋总喜欢那种身经百战的女人?” 她眼底夹着几分嗤笑。 “讽刺我?” 蒋厅南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穿她的一切。 秦阮头皮一阵麻,她其实胆子不小的,奈何男人气场强大,转移话题:“孙凯丽说妈也在,怎么没见到人……” “她刚带小叙回去。” 轻飘飘的解释完,唇再度严实堵上,这一次的力道明显的比先前大,蒋厅南气息愈发沉重,到了随时要情绪爆发的程度,还强行挤出一声:“抱着我。” 秦阮很听话的,起码在这种事情上。 毕竟享受的不仅只有他。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男人宽肩窄腰,腰杆还练得结实精壮。 蒋厅南穿上衣服是斯文矜贵,脱下衣服是衣冠禽兽。 秦阮觉得头顶的天花板要晃塌下来了。 她臀圆腰细,身姿傲人,蒋厅南每次都喜欢埋在她胸口凝会神。 男人的脸是烫的,她亦是。 秦阮也没催着他挪脸,半靠在茶桌榻榻米上,抬眼入目尽是男人那副宽阔的肩膀。 直到他主动起身。 她舔舔干裂的唇,低下头去捡地上的衣服套好。 屋里有专门配套的浴室,两人前后洗完。 蒋厅南坐着抽烟,气定神闲,脖子挂了点彩,眼底晦暗不明,双腿合拢深陷在软皮沙发里,窗帘拉拢,屋内的光线不甚明朗,他的脸也由而匿了一半。 那番战斗,秦阮唇瓣又红又肿,连口红都省了。 她问:“一块走?” 蒋厅南没看她,抖着手指间的烟,平稳出声:“晚点还有个会,你先回去。” 说完,他似意犹未尽:“回去多跟小叙接触。” “嗯。” 蒋厅南也不是那种床上热情,床下冷漠的人,他伸手招了下她。 秦阮走过去,像只猫般蜷缩着半坐在他怀里:“这次回来打算在京北待多久?” 他手掌贴住她大腿,来回轻抚了许久,都没说话。 她抬眼看去。 蒋厅南那张英俊清隽的面孔,竟然渗出几分疲倦来。 许是意识到她灼热的目光,男人垂目,搂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抱起完全放在腿上。 他一根食指抵着她唇瓣拨弄,嗓音沉哑了些:“阿阮,你是真心的想要小叙在家住吗?” 蒋厅南深沉。 秦阮笑着,笑得好生温煦:“当然是真心。” “人都说后妈不好当,你倒是当得津津乐道。” “那要看给谁当。” 蒋厅南有钱有权,在京北只手遮天。 况且待她也很不错。 比起付少清那都不知道好哪去了。 不过又说实话,秦阮是对蒋叙没多大感情,毕竟不是亲生的,就像跟蒋厅南的婚姻,谈爱太虚伪,但她也不至于对一个八岁的孩子心怀嫉妒跟恨意。 日后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 “以后可能经常见面,你做好这个角色的准备了吗?” 蒋厅南的这句话,颇为玩味。 秦阮比他更玩味:“我现在好像也没机会反悔吧?” 又是一声低笑,蒋厅南掐灭烟,松手将她放下来。 ------------ 第6章 要个孩子? …… 晚上七点整。 蒋家灯火通明,白墙青瓦的大院富贵到有些刺眼。 蒋家人丁兴旺,家族庞大,国内外产业也是错综复杂。 五六年前蒋父就退居二线,家业慢慢脱手给蒋厅南打理。 他也不负重望,把蒋氏推向另一个顶端,按照陈时锦的话来说:“像蒋家这种的,那才叫金龟婿,外边那些有钱有权的男人,顶多是龟壳上镀了层金边。” 蒋厅南说好晚到。 秦阮进门见到的第一个蒋家人,自然是蒋母林悦。 “妈。” “来了,快过来坐。” 林悦见她,露着温和的笑脸。 生在富贵人家,保养得好。 年近六十的林悦,看着也不过五十出头,一身藏蓝色的旗袍穿得风韵犹存。 八岁的蒋叙端坐在她身边,蒋叙的眉眼之间其实一点都不像蒋厅南,反而跟他风格截然相反,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是个清秀挂的。 林悦随口问秦阮:“厅南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没等她回话。 蒋叙手里握着串珠子,小手一撒,佛珠脆声声的往地上“噼里啪啦”掉,滚得满地都是。 秦阮话都没来得及接,一边弯腰一颗颗捡起,一边解释道:“公司有个会,他得晚点才过来。” “这孩子,怎么闹的。” 她刚放好满手的佛珠,就听到林悦斥着声训蒋叙。 八岁的孩子,情绪都写在脸上,他冷眼去瞪秦阮。 刚才撒珠子分明是冲着她来的,林悦也不傻,看在眼里。 或许是想缓和气氛,林悦说:“迟早要接受的,也是为难你了。” “妈,不为难。” 这事她比谁都清楚。 从她嫁给蒋厅南起,秦阮就明白,孩子跟他,她都得一并接受。 并且是毫无怨言的接纳。 可那毕竟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跟蒋叙都互相排斥。 秦阮想拿块水果给他,刚碰到他的手,蒋叙一把拍开,胳膊瞬间火辣辣的吃痛,蒋叙瞪着她被挠伤的手背,满脸幸灾乐祸:“你不是我妈,走开,不要你的东西。” 她细嫩的皮肤,扣出一道血痕。 这个年纪的孩子力气已经不小了,那片皮肤肉眼可见的冒血。 秦阮怕林悦下不来台,一时间不知护谁。 她主动挺直腰背:“妈,我先去趟洗手间。” 林悦蹙眉,面容介于自责与矛盾之间:“赶快去处理下。” 秦阮在洗手间待了快半小时。 待她收拾好赶回客厅,蒋叙已经给专门照顾的保姆带走了。 林悦跟蒋父蒋在文都在大厅等她。 以及晚到的蒋厅南。 蒋在文常年在港城定居,秦阮能见他的次数是极少的,尤其是退居二线后,几乎很少在人前路面,蒋厅南坐在他左边,一时间父子两模样分不出上下。 她上前倒茶,敬给蒋在文:“爸,喝茶。” 蒋在文接过。 坐在旁的蒋厅南快速撇了一眼她的手。 林悦注意到这个动作,淡笑:“孩子年纪小念母,阿阮你是大人,多谅解担待着点,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其实秦阮压根没放在心上:“妈,我没事。” 蒋在文放下茶杯,眼神是在敲磨她:“厅南今年也三十了,你两可以考虑早点要个孩子。” ------------ 第7章 脏 这事她稍有耳闻。 外界传的是,虽然父子两没闹到反目成仇,但蒋在文对蒋叙这个私生子格外的介意,当初没少寻思着让蒋厅南先结婚再认子,也不会落得个不好听的名头。 此话一出,屋子里稍微有点气压低。 蒋厅南没作声。 秦阮压了压嗓子里那口气:“谢谢爸关心。” 余后,蒋厅南跟蒋在文回书房谈事,林悦拉着她的手,说了许久的家常。 回屋洗澡躺下,都临近深夜十二点多。 秦阮回想起白天陈时锦的嘱咐,辗转到一点半才浅浅入睡。 正睡得熟,后背一阵阵的热气灼烧,像是有一把熨斗从她每一寸皮肤烫过去。 下一秒胳膊被人翻开,重物欺身而来,沉甸甸如一块巨石。 她眼睛眯缝睁开,入目是蒋厅南醉熏的脸,他身上衬衫稍乱,借着床头微弱的壁灯,秦阮把他急切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她没推拒,而是很快做出相对的反应:“我先去洗个澡。” “不用。” 他是真急。 仿佛是酒后的情绪到达了顶点,急需一个发泄口。 蒋厅南头跟脸往下埋着去亲。 秦阮被他这一举动吓到,口音还带着些许惺忪,但足够胆颤:“别,脏。” 她顺势身体往外围缩动几寸。 男人俯身而下,结实的双臂撑在她两侧,形成一个环将她抵于床跟他之间。 他唇齿半阖,滚烫灼人的呼吸往外喷,不过顷刻间的功夫,蒋厅南满目的雄姿松软下来,眼底只余留一片微醺,蠕动的唇中留有余香:“我几时嫌弃过你?” 蒋厅南外表斯文儒雅。 秦阮跟他刚结婚那段时日,确实过了几天十分香艳的日子。 成熟男人的技巧跟花样,是她不能比拟想象的。 她抓紧床单的手指紧了紧。 蒋厅南低头印下的吻往她细软的肩胛骨落。 他右手揽住她纤腰,控在怀里。 秦阮被迫仰起脖颈,脸抬得高高的,姿态傲慢如黑夜里的天鹅。 “有事跟我说?” 蒋厅南愈吻愈激烈,两瓣唇打肩膀滑到下巴耳垂。 她双肩颤耸着,吐声含糊:“你怎么知道?” 秦阮原本是不想急于一时开口的。 既然对方话接话说到这,她不好再拿乔的故作矜持。 蒋厅南眼睛沉阖,大半边脸压在她脖颈里。 此时已经停住了亲吻的动作,他脸部轮廓刚硬,硌得她骨头疼。 “谢叔身体不太好,我妈想尽快让我把公司实权拿到手。”深吸口气,秦阮再度开口:“准确说,她早就已经惦记上香山开发了,不是最近这几个月的事。” 她知道蒋厅南不喜欢听借口,不如如实说。 或肯,或拒绝,他总会给一个态度。 所以,说完话的秦阮并不急着继续解释讨好,耐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消逝。 约莫一分钟左右,身前的男人率先挪开一边手,腾出一大片空间。 转而再是第二只,以及他大半个身躯,侧面对着她。 屋内灯线微弱,秦阮跟他相隔不到半米远。 蒋厅南凌厉的侧颚线稍稍收缩,他的脸似转非转的样子,声音低沉了好几个度:“谁跟你说拿到实权,谢氏就能是你的?” ------------ 第8章 入局 做人后妈不好做,打不得骂不得,好在她从小是看着陈时锦一路走过来的。 对于这个角色多少有点心得。 说完,秦阮快速的挪开视线,自然是没看到蒋厅南眼中闪过的那道深沉。 “看来我没娶错你。” 蒋厅南拥她入怀,缠绵亲吻时,秦阮竟然有些抗拒。 他大度的没强迫。 松开的手挂在她左侧腰的位置,眼皮底下盖着的皆是漆黑:“刚才的话让你不舒服了?” 秦阮软在他怀中,自己几乎没撑半点力。 她觉得她好生矫情,高挑眉眼,眼梢溢出三分明显的计较:“真要说舒服,任何一个女人都做不到,我是心里不舒……” 蒋厅南疯狂堵住她的嘴,吻得热火朝天,纠缠吸吮。 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在秦阮嘴皮上刮肉,每过一下,痛得发抖。 她也不是历来顺受的性子,尖锐的指甲恨不能捅进蒋厅南肩膀里。 就看谁比谁更能忍。 秦阮疼得嘴唇都在颤。 反观蒋厅南,若无其事般,好整以暇的直视她:“这么能撑?” 她勾唇一笑,颇为大气:“你也一样。” 声音落定的下一秒,蒋厅南右边小臂猛然横在她脖颈处,将她掀翻在床,吐出的声音带了显而易听的凌厉:“秦阮,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他居高临下,她地位低俯。 偏偏秦阮是个不信邪的性子。 手指探过去,缠住蒋厅南脖口的衬衣领子,温声道:“你想玩什么游戏?” 此时他看她,远比成精的狐狸还魅惑。 秦阮伸手往他胸口探,明目张胆。 指尖刚触及到那块滚烫的皮肤,蒋厅南眸光缩紧,五指狠压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往下的动作:“赌个狠的,我赌你三个月后会爱上我,敢不敢下赌?” “三个月有点久,我赌你两个月爱上我。” 要么怎么说秦阮这人有胆识。 她从来都是要强人一步,哪怕是明知道前方是虎口。 很明显,蒋厅南在听过她的话后,露出一记觉得她在痴人说梦的神情,他匿了几分:“拿什么让我爱上你?” 蒋厅南从不说粗话。 但有时的话让人觉得足够讽刺。 秦阮确实长得漂亮,学历高,身材好。 不过这也要看跟谁比,在一般的美女中她这种算是绝色。 要是跟顶尖的美人媲美,又显得不是那么出挑。 况且眼前的男人是蒋厅南,招招手就能有一排溜的女人上赶着送到家门口,秦阮不管是哪方面都不占优势,通俗点说她没有让蒋厅南非她不可的点。 “感觉吧!” 话毕,她不紧不慢的帮他领口拉合上。 蒋厅南发狠在往她脖颈啄一口。 “嘶……” 秦阮避闪不及,皮肤火辣辣的疼,大概率是出了血。 蒋厅南单手扣住她双腕,另一只手拇指指腹抹上她脖子,殷红的血液染在指腹顶端,像朵胡乱绽放的花。 他凑到嘴边尝了口。 秦阮好生觉得变态,嘴角都在抽:“蒋厅南,你是狗吗?” “就想试试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 第9章 狗 做人后妈不好做,打不得骂不得,好在她从小是看着陈时锦一路走过来的。 对于这个角色多少有点心得。 说完,秦阮快速的挪开视线,自然是没看到蒋厅南眼中闪过的那道深沉。 “看来我没娶错你。” 蒋厅南拥她入怀,缠绵亲吻时,秦阮竟然有些抗拒。 他大度的没强迫。 松开的手挂在她左侧腰的位置,眼皮底下盖着的皆是漆黑:“刚才的话让你不舒服了?” 秦阮软在他怀中,自己几乎没撑半点力。 她觉得她好生矫情,高挑眉眼,眼梢溢出三分明显的计较:“真要说舒服,任何一个女人都做不到,我是心里不舒……” 蒋厅南疯狂堵住她的嘴,吻得热火朝天,纠缠吸吮。 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在秦阮嘴皮上刮肉,每过一下,痛得发抖。 她也不是历来顺受的性子,尖锐的指甲恨不能捅进蒋厅南肩膀里。 就看谁比谁更能忍。 秦阮疼得嘴唇都在颤。 反观蒋厅南,若无其事般,好整以暇的直视她:“这么能撑?” 她勾唇一笑,颇为大气:“你也一样。” 声音落定的下一秒,蒋厅南右边小臂猛然横在她脖颈处,将她掀翻在床,吐出的声音带了显而易听的凌厉:“秦阮,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他居高临下,她地位低俯。 偏偏秦阮是个不信邪的性子。 手指探过去,缠住蒋厅南脖口的衬衣领子,温声道:“你想玩什么游戏?” 此时他看她,远比成精的狐狸还魅惑。 秦阮伸手往他胸口探,明目张胆。 指尖刚触及到那块滚烫的皮肤,蒋厅南眸光缩紧,五指狠压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往下的动作:“赌个狠的,我赌你三个月后会爱上我,敢不敢下赌?” “三个月有点久,我赌你两个月爱上我。” 要么怎么说秦阮这人有胆识。 她从来都是要强人一步,哪怕是明知道前方是虎口。 很明显,蒋厅南在听过她的话后,露出一记觉得她在痴人说梦的神情,他匿了几分:“拿什么让我爱上你?” 蒋厅南从不说粗话。 但有时的话让人觉得足够讽刺。 秦阮确实长得漂亮,学历高,身材好。 不过这也要看跟谁比,在一般的美女中她这种算是绝色。 要是跟顶尖的美人媲美,又显得不是那么出挑。 况且眼前的男人是蒋厅南,招招手就能有一排溜的女人上赶着送到家门口,秦阮不管是哪方面都不占优势,通俗点说她没有让蒋厅南非她不可的点。 “感觉吧!” 话毕,她不紧不慢的帮他领口拉合上。 蒋厅南发狠在往她脖颈啄一口。 “嘶……” 秦阮避闪不及,皮肤火辣辣的疼,大概率是出了血。 蒋厅南单手扣住她双腕,另一只手拇指指腹抹上她脖子,殷红的血液染在指腹顶端,像朵胡乱绽放的花。 他凑到嘴边尝了口。 秦阮好生觉得变态,嘴角都在抽:“蒋厅南,你是狗吗?” “就想试试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 第10章 噩梦 这话说得她一口恶气顶到了嗓子眼,抽手而出,拿起纸巾往脖颈怼,秦阮心里都快骂了八百个轮回,脸上风平浪静:“在楼下的时候,妈给了个镯子。” 言简意赅。 她不想收。 秦阮也心知肚明,林悦是想讨好她,让她待蒋叙好一些。 蒋厅南的手从下往上,窜在她腰间,唇贴住她的后颈:“给你就收着。” “还挺贵的,那品相得百来万。” “蒋家不缺这点钱。” 他边吻边想进一步。 秦阮总觉得今晚的男人异常粘人,作势推拒的手拿下来,转身面对蒋厅南:“如果有一天我跟你们闹掰了,你会不会找我拿回去?” 蒋家送她的,又何止是这一个镯子? 与其说在谈论这个镯子,不如说是她在试探他的口风。 “在你眼里,蒋家就这么上不了台面?” 蒋厅南磨她到凌晨两三点。 下半夜秦阮两眼一闭,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做了个梦,梦境逼真,梦里是她跟蒋厅南,以及他们刚出生的孩子,坐在维多利亚港的游艇上,湛蓝色的水波在身下晃荡,忽地一只手掐住她脖子。 秦阮喘不过气来,感觉脖子要断了。 她想睁眼去看男人的脸,怎么都看不清。 只听他低笑撕裂的嗓音:“你怎么不去死,你就该死,你快去死啊……” “扑通”一声,秦阮整个坠入水中,掉下去的那一刻,她宛如个冬瓜往下不停沉,周围的水尽数朝她涌来。 “不要……” 她猛然惊醒,压着脸俯卧在床沿吐气,两颊绯红,大汗淋漓。 秦阮出了好大一场虚汗,浑身无力,拽床单的手指都是软的。 梦里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唯有那醇厚的声音同蒋厅南几分相似。 却又不同于他的那种谦低。 “怎么了?” 淡淡的沉香入鼻,秦阮砸吧唇,敛起沉重的气息,循声望去。 蒋厅南立在落地窗边,身姿挺拔如松,白色的浴袍给他增添了三分干净纯粹感,他右手掐着手机,看样子是刚处理完电话,声淡如风:“做噩梦?”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做这种噩梦。 至打跟蒋厅南结婚,噩梦不断,还都是奇奇怪怪摸不着头绪的。 “嗯。” 秦阮抬眸看到挂钟指向九点,她心一惊,翻身下床:“我去洗漱,你等我会一块走。” 洗漱其间,蒋厅南一直在门口看她。 吐完嘴里的水渍,她抹把嘴角:“昨晚上你跟爸在书房喝酒了?” “喝了点。” “胃不舒服?” 蒋厅南有胃病,应酬多的时候能连夜连夜的犯。 秦阮嫁给他了解的第一件事,就是他抽屉跟车里那成盒成盒的胃药。 他闭口不应,走到衣橱边去取衣服。 秦阮眼巴巴的盯着他挑了一件很衬他肤色的白灰色衬衫。 她也没刻意做出迎合奉承的举止,自顾自的在梳妆台前捣鼓。 明明是有人在,房间里静了四五分钟。 正当秦阮系好衣摆最后一颗纽扣,欲要起身,蒋厅南拨她一眼,说:“这次回来应该待得比较久,年关要不要陪你回一趟谢家?” 她就说蒋厅南这个男人,有时做的事很有温度。 他对谢家跟陈时锦的作派也向来阔绰。 “好。” 秦阮抿抿唇,脸上无多表情,很快做出回答。 ------------ 第11章 井水不犯河水 蒋家人丁兴旺,但分三房。 蒋在文的原配住在邺城,所关联的子女后代也都跟在那边,不过两人早些年就离了婚。 林悦进门后,蒋老爷子这套老宅就分配给了她跟蒋厅南,算是给他们母子身份的象征。 至于远在港城的三房,纯粹是当年蒋家为拉拢势力所娶,感情牵扯上并不多。 三房夫人历来都是规规矩矩,各守一方天地,井水不犯河水。 简单用完早餐,蒋在文要走。 林悦起身打算送他。 蒋在文摆手示意:“你在家好好休息,厅南送我就行。” 闻声,林悦又往下坐。 秦阮就坐在她对面,挑眸之间清晰看到妇人眼底闪过的低落。 她从不过问蒋家的事,但难免抵不住有时也有点好奇心。 看得出林悦很爱蒋在文,同为女人,她能理解丈夫的心留在外边别的女人怀里,该是何等的难过又无奈。 可能也正是如此,林悦才心疼她来蒋家做后妈。 蒋在文一走,秦阮也要后脚跟着蒋厅南回御京台南湾。 今年的初雪下得很大,整个京北城银装素裹。 平日里熙熙囔囔的老街几乎见不到行人的踪迹,来往的车辆也是少得可怜。 秦阮偏头,身子往车座里深陷。 她听似呢喃的自语:“今年的雪这么大,也不知道西北那边工程进展怎么样。” 去年谢氏投了个西北开发的项目,那边环境恶劣,项目开展得一直拖拖拉拉。 大把大把的钱撒进去,结果是效果平平。 “年后打算过去?” 蒋厅南是听完后,好几秒才问的她。 车内就两人,连喘口气的动静都能放大几倍,他在往她这边看,秦阮是有意识的。 “嗯,得在那边待段时间。” “什么时候走?” 蒋厅南懂她,秦阮做事从不会临时起意,她所有的计划都会提前计划好。 “计划是年初八。” 蒋厅南单手打方向盘,闻言轻蹙了下眉宇:“走得这么急?” “本来年底前就打算过去的。”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无语。 到这时候,秦阮已经能感觉到氛围里徒生出的那种压迫。 她莫名鼻尖发痒,抬起手抓了把,恰好蒋厅南视线扫过来,她余光对上,他低笑得明朗生动,眉眼弯弯的:“怎么?雪还从外边飘到你鼻子上来了?” 囤积在喉咙口的唾沫往下咽,秦阮:“有点痒。” 车停下在等红灯。 蒋厅南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 背部的青筋根根分明,透出一股令人血脉砰张的欲感。 他似没听到她刚才的回话,转而问:“必须初八过去?” 秦阮眉梢稍挑:“你初八那天有事?” 蒋厅南直截了当:“晚上有个酒宴。” 在心里快速权衡一遍,她挑重点这头:“西北项目确实比较紧急,张也手段不够强硬,那边的人又不听他的话,我想早点解决好,能早点回京北。” 张也是她的秘书,入秋前就过去了。 “嗯。” 一个淡淡的嗯字,根本无从分辨话语的情绪。 ------------ 第12章 暗生情愫 秦阮:“去是一定得去的,躲不掉。” 除非她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绿灯亮起,车稳稳行驶出去。 蒋厅南迟迟没表态,两人仿佛在静谧的空气中,做着对立的思想斗争。 一路上相安无话回到南湾。 南湾的房子开始就没配备管家跟保姆,素日里都是秦阮自己住,自己打扫。 蒋厅南回来得少,有时是一个月一次。 更甚者是两个月一次。 突然要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半个多月,秦阮心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两人不算熟的人朝夕相处,是需要一个过渡期的,她不确定,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跟他在这段过渡期里,把关系磨合调剂好。 往往很多的矛盾,都是从长时间的同居慢慢显现。 秦阮站在门前按指纹,蒋厅南就在她身后,距离很近。 他喷洒的气息滑进她耳背,门落锁的声音与他扑面而来的动作几乎是同时。 蒋厅南发狠的亲她嘴。 仅剩的左边嘴角也破了。 血腥的味道特别重,在嘴里四处弥漫。 “蒋厅南!” 秦阮也是被弄得气不打一处来,打他双臂间挣扎开,手掌直逼他胸口把人往外推。 “不能亲?” 此时的蒋厅南如卸下斯文的外壳,有点攻击性。 她临危不乱,镇定自若:“如果是刚才在车里的事让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跟你道歉,没有提前知会你,是我的错。” “是不是不能亲?” 明朗的光线下,蒋厅南面目憎红,额前青筋隐隐凸显,他重复逼问。 秦阮想了又想,忍了又忍:“对我去西北有意见?” 她知道他有意见,但不知道意见这么大。 两人相距得近,他脸上从怒到平静不过三秒钟,秦阮几乎都尽收眼底,舌尖在后槽牙扫过:“西北的项目对谢氏至关重要,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 蒋厅南唇齿溢出的低笑声带着讽刺。 他后退两步,旁若无人的理了理衬衣胸口:“谢南州也在西北,你不知道?” 秦阮心头咯噔一声。 像是山野里突然炸开的一道响声惊到了她。 许是三秒,又或者是更久。 她听到蒋厅南用那种不痛不痒的语气说:“你们之前关系怎样我不管,也管不着,既然你嫁进蒋家,该维护的名声,该懂的利害关系得做好。” 要说起渊源。 她跟付少清的渊源,可比跟谢南州的深。 偏偏蒋厅南光点后者,想必是私底下调查过什么。 慢慢的勾起一边唇角,秦阮感觉两片唇上冰凉:“你调查我?” “提及谢南州你就带刺,看来我没想错,暗恋得很深。” 蒋厅南的话是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她心上。 当年谢南州警校毕业,原本是打算陪在谢聿青身边的,调去总局不乏陈时锦的原因,但最关键的原因在她身上。 秦阮十岁开始跟在谢南州身边,朝夕相处之间暗生情愫。 年少时的她不知道这层关系的脆弱性。 揣着谢南州可能会心软的侥幸,大胆表达自己的贪念。 ------------ 第13章 示弱 那年秦阮十八岁生日,谢南州用嫌恶的语气说:“秦阮,别痴心妄想我会喜欢你,从你妈领着你嫁进谢家,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喜欢你一丁点,你们让人觉得恶心。” 长达八年时间,她隐忍,小心翼翼。 把所有心事全烂在肚子里。 所以,蒋厅南的一言一词,无疑是一把刀子割开她的肚皮,再将她所有的秘密掏出来。 那天是秦阮结婚以来,头一次跟他甩脸子走人。 她越过蒋厅南大步离去,眼底盛着深沉的暗色。 秦阮没回谢家,在谢氏大楼的副总办接连凑合了三晚。 直到陈时锦来公司找她谈话。 那天很冷。 陈时锦进门时,秦阮一眼就看出她面颊两侧的红是在外边冻的。 她从一堆文件里起身,绕到沙发坐下沏茶。 秦阮知道陈时锦今天来所为何事。 “厅南说你跟他闹了点别扭,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不是三岁小孩子,凡事得考虑掂量后果,不能你想一出是一出。” 微沉片刻,陈时锦继而道:“谢家要不依仗着他,你想怎么耍你的千金脾气都没人管你。” 秦阮面色如常,手上沏茶的动作没停。 看来蒋厅南什么都没跟陈时锦说。 按照陈时锦的脾气,要知道跟谢南州有关,今天怕就不是这副说辞。 陈时锦当年为了巩固在谢家的地位不倒,就差打断她的腿在谢聿青跟前立生死状。 保证她不会再跟谢南州有任何感情纠葛。 秦阮:“他要是真有心,又岂会找不到我人?” 这京北城都是蒋厅南的,他要找个人何其容易。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陈时锦了解秦阮性子,看似温顺,实则逆反。 陈时锦语气软下来几分:“他这个身份摆在那,要是这点小事都得他亲自过来讨好哄你,别人看在眼里不太好看,男人都一个样,你得学会多变通点。” 其实秦阮没想过要真跟蒋厅南斗什么,过几天她会回去。 结果他先一步找说客上门。 “妈,我知道。” 陈时锦起身要走。 秦阮手中的茶杯端到一半,索性又收回去倒掉。 母女间总是这样,坐在一块说话不会超过十分钟。 打十岁起,陈时锦永远都是在教她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从来不会关心她是否愿意。 包括嫁给付少清这件事。 她就像是一个物件,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摆在案桌上买卖,价高者得。 陈时锦走后,秦阮回了通蒋厅南的电话。 她在连线里,轻轻淡淡的说了句:“那天的事我也有错,你别太放在心上,晚上我八点到家。” “好,正好一块吃个饭。” 蒋厅南的声音一如既往没有太多情绪波动,说冷算不上,说好也不够好。 秦阮在微信视频里点赞了一家杭帮菜,恰好晚上他订的餐厅就是杭帮菜系。 天底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她揣着明白不点破。 头顶明晃的吊灯十分刺眼,秦阮打进门起,就没投目去对面看蒋厅南。 她像个默者,不看不听,更不主动开口说话。 ------------ 第14章 逢场作戏 蒋厅南倒是来回打量了她几个轮回。 一身剪裁合贴气质的工作西服,黑发高束在脑后,精致的五官全露。 他说:“两个月的时间其实很短的,你去一趟西北折腾下来得半月,加上我到时候外地出差,又或者出趟国,你觉得这样的接触下去,我有时间去爱上你吗?” 秦阮简单应付两口,拿纸擦擦嘴。 明眸之下是清醒:“婚前我们说过,不过于干涉彼此的私事。” 更何况她没有做对不起他,对不起蒋家的事。 谁心里没个秘密。 他蒋厅南不也有前任,有个八九岁的私生子。 秦阮以为这样的话,起码能堵住对方的嘴。 实际情况是,蒋厅南嗤笑道:“我能保证我这张脸不会出现在头条,即便是被抓,也能从记者那里封口,你能吗?” 她不能。 从她跟蒋厅南结婚那天起,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外界实时监控着。 但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那都是在给媒体下猛料。 自找死路。 “拿这话堵我?” 蒋厅南吞咽口中食物,口吻不辨喜怒:“没那个必要,大家各取什么,各需什么心里比谁都明白,只是不想好不容易维护的平和,再被轻易打破。” 是啊! 结婚前,一个是名声狼藉的弃妇。 一个是风流在外,还有私生子的浪子。 大家都需要这段婚姻维拢声誉,不光是他跟她,还有两个大家庭。 好几秒,秦阮扯动嘴角:“为了不让我去西北,你还真是不遗余力。” “为了去,你不也一样。” “哈哈哈……” 秦阮笑,可笑着笑着就笑不动了。 因为她想到了在西北的谢南州。 西北的风雪听说是十几年来最大的一次,雪灾泛滥,他的工作性质又那么危险,她甚至开始动了一些恻隐怜悯之心。 心软的人注定备受痛苦,这是谢南州教过她的。 这顿饭并未一定程度的缓解彼此间情绪。 更像是把她跟蒋厅南更好的撮合在一张牌桌上合作,他也就差当场起身跟秦阮握手,再说一句“合作愉快”。 回到南湾,临近十一点。 蒋厅南送她上楼,要折返回公司开会。 “东西我来拿吧,你先回去。” 秦阮顺手打他手里接过大包小包,都是些入冬必备的衣服鞋帽,有她的,也有一些是蒋厅南的。 “早点休息。” “嗯。” 蒋厅南没走,深沉的睨着她,几眼后走上前,单手抚上她后腰。 不等他的热吻落下,秦阮抢先接话:“西北那边我想了下,到时候我会安排薛叔过去。”“不想我亲你?” 他不答反问。 冷风呼啦啦的吹,似刀子刮在脸上。 秦阮都有些站不住了。 蒋厅南的脸也没好几分,冻僵下是一片介怀。 几秒沉默,他轻声试探:“还在生气?” 她不知道他所谓的道歉跟低头,几分真诚,几分逢场作戏。 但也确确实实让秦阮后知后觉的爽了。 抬起的眸子里,闪着微亮的光,秦阮道:“我没你想得那么傻,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分得清,先不谈各自心里藏着什么人,就算我真去了西北,我跟谢南州也不会有事。” 顿了两秒:“他只能是我二哥。” ------------ 第15章 第三者 给蒋厅南定心丸,也是给她自己。 这条红线,她必然无法,也不能跨步越过去的。 回家洗了个热水澡。 秦阮去厨房热牛奶,顺手给薛东扬打电话指派他去西北出差。 薛东扬是陈时锦留给她的人,于公于私她都信得过。 陈时锦在谢氏扎根很深,不说百分之八十,一半是她的旧部老臣。 真要是有一天翻脸,谢聿青不一定能赢。 “薛叔,这趟麻烦你了。” 薛东扬在电话那头迟疑片刻:“孙天的人三番几次来谢氏闹事,我在京北起码他们不敢乱来,你能镇得住这些人吗?” 秦阮压压喉咙:“蒋厅南在京北,估计不会出事。” 恰时,蒋北北的微信电话打进来。 她抬手把连线切断,返回微信按下接听键。 “哟,我哥几时回的京北,你两真不够意思,偷偷摸摸在外边秀恩爱。” 顷刻间,屋子里炸响蒋北北那爽朗得刺耳的锐声。 闻言,秦阮还怔了秒。 莫非是蒋北北看到她跟蒋厅南一块吃饭? 可转念一回想,上午蒋北北才跟她通过气,她人在邺城陪男朋友。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蒋厅南去了邺城。 原来他急急忙忙赶着要走,不是去开会,而是另有约。 秦阮看了眼时间,距离蒋厅南走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估摸着他是刚到的邺城不久,下车跟人碰头就让蒋北北瞧见了。 心下一番琢磨,她扬声说:“回来五六天了,你那边怎么样?” 蒋北北窃窃的笑:“弟弟就是好哄,只要姐姐口袋钱够多,就不怕他跑。” 蒋北北找了个比她小五岁的男大,还是个美院的。 听说男生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母亲重病缠身,全年学费生活费都靠她支助。 这样的角色扮演,忽地就让秦阮联想到自己。 以前她觉得男人吃软饭没出息,眼下硬是把蒋北北那小奶狗看顺眼了不少。 她问:“什么时候回趟京北?妈挺想你的。” “年后再说。” 蒋北北急躁轰轰的要陪男人,没说到几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约莫半分钟后,微信界面跳进来条讯息。 是一张街头照。 邺城冬季的街景人影萧条,街对面的梧桐树下,两抹身影占据在镜头的右下角,不到整张照片五分之一的占比,男人只拍到个背影,女人侧着脸同他讲话。 秦阮才发现,女人身上的那件风衣她也有一件。 难怪蒋北北会误认成是她。 她点到图片,长按一秒将其删除。 内心没有太大的波澜。 秦阮又接连给薛东扬去了通电话:“薛叔,西北那边还是我亲自去一趟。” 她连夜把过去的机票订好,后天就走。 想必后天蒋厅南不一定能回来,招呼都省得打了。 …… 赶到西北,秦阮才认清现实,比她想象的糟糕得多。 种种原因裹挟,几个合伙人纷纷要求撤资。 连锁反应的导致工程没法进展下去,资金链打乱,工人的工资连续两月开不出。 人都是要吃饭的,没钱给,工人只能围堵在工地抱团集体罢工。 秦阮处理完合伙人的问题,后脚赶去跟包工程的公司商量对策。 工人咬死一口话:“你们不给钱,我们不开工。” 谢氏半年前遭受融资重创,丢了好几个重点项目,加上谢聿青病重几次入院,公司高层早就内讧严峻,秦阮为了稳住局面,当初强强压力下抢走孙天的项目立状。 “秦总,要不找蒋总帮忙吧!” 张也吞吞唾沫,为难的开口。 对于她们焦头烂额的难处,在蒋厅南面前不过一句话。 可她是怎么跑来西北的? 秦阮还是很清醒,舌尖在牙尖顶了圈:“不用。” 在酒店她打了一大圈的电话,不是借钱,是拉投资人顶上。 十个电话打通三个,一个一听是西北的投资,直接挂断。 第二个倒是说多几句,委婉拒绝。 第三个电话是个女人接的:“你找阿群啊,他在洗澡,你等会,我把手机给他。” “好,麻烦了。” 余群是比秦阮大两届的学长,大学期间两人关系还算和谐,另一层面是余群当初隐晦的跟蒋北北表达过爱慕,秦阮想着他也许能给个面子帮忙。 连线在半分钟后,再次被人接起。 余群沙哑的声音传来:“喂,哪位?” “秦阮。” 秦阮还想说话的,余群抢先一步:“阿阮?” “学长,是我。” 余群被家族安排出国深造后,起码有大四年没见过面。 开口就是找人帮忙,秦阮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好生做了番心理建设,才跟他全盘托出。 本身她没抱太大希望,毕竟地理环境差。 “这样啊。”余群听完后,思忖片刻钟,一口咬定:“有钱一起赚是好事,你现在在哪?要不详细情况晚上约个饭说?” ------------ 第16章 没得逃 秦阮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喜极而泣。 她手心里捏着一把汗,呼吸沉重几分:“你是确定要投吗?” “我刚才说得还不够直白吗?” “我人现在还在西北这边,如果谈具体……” 余群径直开口:“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也正好在,你发位置给我。” “好。” 一切都是预料之外的顺,秦阮去德云酒店见的余群。 起先她心有疑虑,还担心他会看到详细方案跟项目细节时,会临场反水,脑中盘旋了好多转圜的话术。 到了现场后,余群当即拍板让秘书签合同。 秦阮坐在他对面,话都还没说上三句多。 余群弯腰握笔,“刷刷刷”地在落款人处签上名字,转了个方向递给她:“听说你半年前跟蒋家那位结婚了?” 心里难免咯噔一下,秦阮勾起唇:“嗯。” “恭喜啊!” “谢谢。” 余群的秘书送她出去,披头盖脸的寒风吹来,掀翻她脖颈的围巾。 秘书帮她去捡:“秦小姐,你的围巾。” “谢……” 秦阮接过往脖子绕,抬眼的刹那,看到不远处男人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嘴里的谢谢两字卡在喉咙,她快速扯起围巾捂住口鼻,只露了双眼:“谢谢。” 她走得很快,脚下跟风似的。 秦阮不知道刚才那一眼,谢南州有没有看到她。 走到一半多,她又觉得自己行为举止过于刻意诡异了。 索性停下脚步放慢动作,两只腿仿佛雪地里冻僵的柱子。 每走一步,秦阮都有种脚底板踩在赤裸裸冰渣上的痛感。 “秦阮。” 一道熟悉的男声沉沉入耳。 秦阮站在原地没动,四周白茫茫一片全是雪层,她浑身裹得像个粽子,扭动下身板都有些费劲,身姿维持原样,她转头往后看。 蒋厅南距离她十来米开外的位置。 秦阮看不太清他的脸。 他穿了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下身是藏蓝色西装裤,搭配工整简单。 风撩起他脖边的围巾,又温柔的顺下。 好几次。 蒋厅南才动脚往前走,他一双阴鸷般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 秦阮鼻腔里被寒风冻得凝固一层霜,等人站定在面前,她吸了吸鼻尖,凉气在她鼻口打转。 “你怎么来了?” 蒋厅南面目间没有喜怒:“朋友新店开张,请我过来捧场。” 听到这话的第一秒钟,秦阮就不信。 什么朋友那么大的脸,能让他从京北赶来西北。 她认真脸:“吃过饭了吗?” “你要请我?” 秦阮趁热打铁的套话:“新店开张的这位朋友连顿饭都没请你吃?这为人处事也太不厚道了。” 蒋厅南低声笑,一双雾眸晦暗不明。 他揪着她面容打量:“觉得我来这专程监视你?” “我没那个意思。” 蒋厅南站在她面前,恰好挡住风口,秦阮的脸上稍有回暖,她不着痕迹的收起那点心思,继而开口:“这边环境不是很好,你想吃什么,我带你过去。” “都行。” 蒋厅南开车,她就拿手机扒拉选饭店。 这边的特色秦阮跟他都吃不太习惯。 能挑选的本就不多,还得顾着蒋厅南不吃辣口,不吃甜口这点。 “翠园的那家烤鸭还不错,另外一家是平南,他家做的西北菜……” “我不是很饿,随便吃点就行。” 秦阮摸不透。 不知道他是真不饿,还是对她折腾半天都没订下位置的心怀不满。 她偏向于前者,虽说蒋厅南这人各种忌口,但一般条件苛刻的环境下,他也不会故作清高的刁难人,秦阮把手机往兜里揣:“那就去平南吧!” 两人在饭桌上也是聊得有一句没一句。 别人是久别胜新婚,她跟蒋厅南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米饭吃得噎嗓子,秦阮作势起身去盛汤。 汤碗在他那边,显然她手够不着。 蒋厅南一言没发,接过她的碗,舀了整碗汤递给她。 怕她撒手上,一直小心翼翼的帮她兜着碗底。 吃饱喝足,秦阮去前台买单。 蒋厅南一边胳膊挽着她那件黑色呢子外套跟手提包,打用餐的包房里走出来。 两人间的氛围关系,在外人眼中和谐美满。 跟普通的正常夫妻没两样。 门外走进来三个男人,身穿行政夹克,领头的是名两鬓发白的老者,跟随在他右侧身的男人一头利落短发,眉眼凌厉锋芒,两瓣绯红的唇紧抿下压。 看到谢南州的那一秒,秦阮定在原地。 身后是蒋厅南,她夹在来者与他之间。 她知道,没得逃了。 显然,蒋厅南可能比她更早看见谢南州。 ------------ 第17章 水深火热 如她所料,身后的男人跨步上前,只留给秦阮一道高大的背影,宛如瞬间在她面前筑起的高墙,将她视线尽数遮掩。 “谢警官。” 蒋厅南的声音。 秦阮站在他背后,双眼跟喉咙发酸干涩。 心痛得像是被炸开了花,里边血肉模糊,她手指紧紧攥成拳。 饭店生意不错,来往都是人。 打一开始进门,谢南州压根没往这边留意,听到唤声,眼中还闪过抹微诧,待看清人才恢复神情,他甚至都没撇眼去看蒋厅南身后的秦阮:“蒋总。” 客套又疏离的一句招呼。 秦阮深吸口气,眨了眨眼,眼球上是一层薄薄的雾气。 蒋厅南:“来这边办案?” 谢南州:“对。” “你们事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谢南州点头示意,提步离去。 他总是这副姿态,清冷倨傲,生人勿进。 整个过程没到十句话,不过一分钟。 谢南州比蒋厅南还小了两岁,按理说,秦阮这个身份辈分,他得称呼一声妹夫,但她跟蒋厅南成婚时,谢南州连面都没露过。 做完这一切,蒋厅南像个没事人,扭头来看她:“外边冷,衣服要现在穿上吗?” “嗯。” 应声闷闷,秦阮心下明镜似的,全然明白。 蒋厅南从不是个善茬。 这让她觉得,他一直在用沉稳跟冷静凌迟她,明明他可以直截了当的开口质问她来西北的事,偏偏就是不问。 秦阮把他带回酒店。 房间灯一开,蒋厅南顺着光线一把抱住她。 双手形成圈卡在她腰上,秦阮猛地吸气,他十指深陷在她腰间的肉里。 蒋厅南如只洪水猛兽,亲咬发泄,追着她的嘴纠缠。 “蒋厅南……” “蒋厅南,你冷静点。” 秦阮喊了好几声,他听而不闻。 她伸手去抵他压迫而来的胸膛,蒋厅南扣住她双手。 秦阮那叫一个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唯有不停的别开脸躲避他的穷追猛打。 蒋厅南的吻不是落在她下巴,就是侧脸或者耳朵。 她挣扎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 秦阮瞪着一双晶莹桃花眼,面色通红的看他。 蒋厅南胸口起伏,衬衫领子拽得歪七扭八,他手没松开,下颌的咬肌闪过:“秦阮,你要是玩不起就别玩,趁早退出,搞这一套算是几个意思?” 她还没开口,他倒先兴师问罪了。 秦阮抿下唇,理直气壮:“到底谁玩不起?” 他沉默,在等她解释。 她要解释脱身,务必会把他去邺城的事捅出来。 其实秦阮是不太乐意的,她不愿意在蒋厅南跟前表现得过于关注他的私生活。 对于男人来说,你越是清醒,他越上瘾。 况且秦阮对他在外边找女人的事,没有醋意,顶破天就是觉得膈应。 除非他能做到婚期内再不碰她。 面对面站着,头顶暖黄的光调撒在两人脸上,蒋厅南看她时,她的脸似蒙上一层雾,看不清眼神里荡漾的神色,但能显而易见的觉察到她在隐忍。 他问:“没什么要说的了?” “说什么?” 蒋厅南目不转睛,眼底凝了层霜:“为什么偷偷跑过来?” “这边临时项目有变动,我也不想。”怕他生疑,秦阮强做面不改色:“你能找到这,想必早先也打听过,好几个投资人撤资,工人罢工。” “所以呢?” 蒋厅南有些不依不饶的油盐不进。 秦阮后背贴墙,身前是他。 她不怒反而扯嘴角笑,唇瓣轻轻勾起:“蒋厅南……” “秦阮,结婚半年,你叫过我一声老公?” 蒋厅南的表情格外认真。 认真到她都以为蒋厅南喜欢上她了。 认真到秦阮觉得有一根针,穿破她的皮肉刺了进去,心尖泛起酸涩。 然而他还有句更扎心的:“还是说你可以喊付少清老公,可以心里装着谢南州,觉得我不配?” 她向来不喜欢在这种情情爱爱上浪费太多精力。 这种极限拉扯,于秦阮而言比较头疼。 “结婚半年我总共见过你六次,你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 “别说了。” 蒋厅南一片掌心压在她后脑勺,勾着她的头往前倾,他两瓣唇柔软湿润,裹在她嘴上辗转碾磨。 秦阮整个脸热心跳,团团烈焰在她身体里剧烈燃烧。 “抱你去床上?” 蒋厅南抵着她上嘴唇呢喃。 她双脚分明踩地,却犹如悬空,小腿飘忽软绵得不像话,秦阮的语气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决心:“你每次都喜欢用这招,真当我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 他低声惬惬的笑:“不服气可以咬我一口。” 秦阮可不善良,低头狠狠咬在他肩膀上。 “解气了?” “差不多吧!” “既然你解气了,那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了?” 蒋厅南不知疼般,眉心都没蹙一下,眼底笑意加深的调侃她。 秦阮看不透,上一秒还能跟她挑破嘴皮子吵架的人,下一秒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啪嗒”一声,他掐掉屋内的灯。 秦阮在水深火热交替中度过了这漫长的一个半小时。 嘴皮肿得像两片鱼泡,蒋厅南吃相难看,打着变相的法子把心里那口气出了,要么她怎么说蒋厅南这个男人不是善茬,只是先前他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她也从中意识到,他不太喜欢跟人吵架。 或许是商人的本性,觉得吵架浪费精力。 蒋厅南抽身起床,顺便带了她一把:“抱你?” “你先去洗吧!” 蒋厅南倚在她身侧没动。 秦阮认真得不要再认真:“我抽根烟,你洗完我再进去。” 闻言,他这才抬走胳膊,不咸不淡:“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两个月前。” 秦阮抢孙天项目那阵子,压力大得整宿整宿睡不着,就频繁的琢磨怎么抽烟。 她以为蒋厅南捡衣服是去浴室,结果他是在口袋摸烟:“这个能抽惯吗?” ------------ 第18章 好事将近 一盒精品钻荷,秦阮接过:“还好。” 秦阮抽掉第二根的时候,蒋厅南腰间系着一条白色浴巾走出来。 一头乌黑短发沾水成柳条状的散落在他鬓角,以及额前,胸前挂着的水珠跟挠出的红印相辅相成,好一副美男出浴,他那双内双硬生生熬成了双眼皮。 秦阮说看一眼,就真的只是看一眼。 收起视线,她掐灭烟起身去洗澡。 陈时锦给她打电话。 谢聿青快不行了,她那边打不通谢南州手机,让秦阮帮忙找人。 她澡洗到一半,连忙冲干净水披上浴袍出去。 蒋厅南坐在沙发里抽烟,眸子半眯起,松散的打扮样子斯文又败类。 他背对她。 大抵是没发现她,也没转头来看。 秦阮站在那没动,静静的,定定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男人宽阔背影,吞了吞唾沫,说:“谢叔快不行了,我妈打不通谢南州电话,我得去找他一趟。” 说完这番话,她人也赫然出现在蒋厅南跟前。 他手中的烟顿在指间,唇瓣微抿着没说话。 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准确说是没有情绪。 秦阮已经在往身上换衣服了。 大约半分钟的样子,只听窸窣两声,紧接着是蒋厅南的话:“我跟你一块过去。” 她原本也是打算叫上他的,又怕他不乐意,没张得开嘴。 “好。” 蒋厅南找人打听到谢南州所在的警局具体位置,开车赶过去。 先前在平南见过一次,再见时,对方显然并不觉得诧异。 谢南州一身警服身姿笔挺,眉眼面貌特别的有股正派之气,许是在警局待久了,说话利落凛冽:“这么晚来警局,两位是有什么案子需要我们处理的吗?” 秦阮提口气:“谢叔他……” “什么意思?” 谢南州打断。 他很敏感谢聿青的事,准确说是敏感当初谢聿青娶陈时锦。 酸苦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喉咙,秦阮含着嘴里难咽的滋味,话是下意识脱口而出:“医院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现在赶回去或许还能见一面。” 谢南州不怒不笑:“我不回去,不正如你们的意?” 氛围瞬间拉扯到一种怪异的僵局。 蒋厅南走上前,拉住秦阮的手:“话带到了,走吧!” 她没抬头去看谢南州的脸是何种表情。 但一定不会好看。 “南州。” 警局里走出来名女警,目光坚定,模样端正灵秀,她先看了眼站定在那的谢南州,随后视线转到秦阮跟蒋厅南身上:“这两位是来报案的吗?” 谢南州语气冷淡:“朋友。” “哦。” 女警频频往他身边依偎,任旁人都看得出两人关系匪浅。 秦阮进谢家后,从未见过谢南州笑,此时他唇微扬,眼梢抿出一抹微笑。 蒋厅南:“我跟我太太还有事,打扰了。” 秦阮跟着他上车,脚下是麻木的。 说来也奇怪,换作是以前她肯定得哭,眼下竟是半滴眼泪都不想流。 车在寒风中慢慢的行驶回酒店。 马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影,稀稀落落有那么一两辆车开过去。 “是西北一把手的小女儿,跟你们谢家这位谢警官也算是门当户对,虽为官在身,但这家人很是低调,看样子她爱慕谢南州不是一时半会了,只要他不拒绝的话,好事不远。”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蒋厅南停下车,扭头看她:“想听真话?” “真话。” 车外夜深人静,她呼吸分明在极力控制,听起来还是沉声很重。 蒋厅南勾了下嘴角:“怕你不懂分寸越矩,造成更大的麻烦,所以先一步掐断你脑子里那点念想。” 秦阮回以他一个同等弧度的笑:“那你心还挺好。” 上到酒店,她开始打包行李,飞明天最早的航班回京北。 陈时锦在电话里跟她说了许多。 秦阮就记住一句话,谢聿青要见谢南州。 她站在阳台外,双臂环着,咽下口唾沫,轻声安抚陈时锦:“谢叔要见他,不一定见得就是要把公司交到他手上,这么多年你为谢氏付出的,他不会没看在眼里。” 最先几年谢聿青重病卧床,陈时锦不放心外人照顾,都是她亲力亲为。 就凭着这份恩情,石头心也该是捂化了。 陈时锦情绪稳定点:“好,你赶紧回来。” 挂断电话,收起手机。 秦阮转身,额头猛地撞上一堵肉墙,她往后退了两步,后腰往栏杆上摁。 蒋厅南顺势扑过来,双手撑住她身后栏杆,一边一只,低俯着头颅深睨她:“打完了?” “嗯。” 屋内的橘灯照不到阳台这边,她也看不到他眼神深处那一抹蠢蠢欲动的介意。 蒋厅南单手掌心磋磨着她后腰皮肤:“明早就走?” “嗯。” 他伸手抬起她下巴:“妈那边怎么说?” 抬着脸,秦阮滚动喉咙:“病情危急,撑不撑得过明晚还在看。” 蒋厅南心知肚明,陈时锦跟她讲的恐怕不止这些。 他垂目,长而浓密的睫毛抵着下眼睑,沉沉出声:“阿阮,如果谢氏没遭遇这次资金问题,或者谢聿青已经把谢氏交到你手上,你是不是打算跟我离婚?” 蒋厅南一口气说了三个问题。 然而秦阮并不觉得他深情:“我想过,难道你没有?” 他指腹抚过她下嘴唇,扯起一阵酥痒。 蒋厅南腿往前顶:“我要是说没有呢?” 心底暗自一阵冷笑,秦阮面目间沉稳不乱,胳膊揽上男人肩膀:“都是千年狐狸,没必要唱聊斋。” 他身姿猛地前倾,她整个人被他死死压在栏杆上。 腰快断了,秦阮牙关紧咬:“放开。” 蒋厅南蓄意刁难:“痛?” “蒋厅南,别装疯卖傻,我不吃这一套。” 他不松手,秦阮比他矮一截,男人的重心全靠在她身上,长此已久她的腰根本受不住,她能感觉自己受力到双腿发软,一把掀翻他压在她身上的手。 “嘭……” 骨头撞击栏杆的响声,光是听着都疼。 反观蒋厅南,一张俊逸完美的脸上不显半分痛意。 ------------ 第19章 讨好 秦阮泄了几分火气,蠕唇出声:“刚才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的手……” “没事。” 如果他不强制性为难,她也不会那么用力。 蒋厅南没有进一步越矩的动作。 秦阮分析不透他想干什么,心里想什么,阴沉也深沉。 死一般的寂静维持了半分多钟,蒋厅南才冷不丁的问她:“秦阮,你嫁给我半年以来,是我对你不好吗?还是缺过你什么东西?” 他对她好吗? 她在心里暗暗盘问一遍自己。 什么标准算是好,什么标准又算是不好? 物质上蒋厅南从未缺过她,包括给于谢氏的资源人脉,如果这样算好的话,那他做得近乎完美。 但她秦阮也不差吧! 黄花大闺女身嫁到蒋家给人当后妈。 这半年她少说也多次陪着林悦在外逢场作戏,给蒋家挣足了面子。 秦阮面色淡淡:“谢叔病重,我情绪不太好。” 这样的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牵强,更何况那么聪明的他。 “撒谎。” 蒋厅南是非得把她心里那点斤两全逼出来。 “北北在邺城看到你,跟一个女人在一块,她以为是我打电话过来。”秦阮抬起眼直视他,嘴角蓦然扯动下:“当然……你不必担心暴露,我什么都没说。” 她把自己表现得毫不在意,情绪稳定,面无波澜,甚至连说话都是仅阐述事实,并未有半点要兴师问罪的意识。 “所以你一气之下跑来西北?” 她说是,或者不是都不重要了。 秦阮一动不动的站着,换了个说法:“我有洁癖。” “心理洁癖,还是身体洁癖?” 蒋厅南是一颗钩子,一步步引诱她深陷下去。 她意识到这一点,轻吸口气:“你不用套我的话,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两个月你不可能爱上我,三个月我也不会爱上你,我没有别的妄想,只想合作香山项目。” 两人的站姿已经迫使他无法再往前半步。 蒋厅南姿态动作分明是想压制住她的,不过在行动前他理智占据上层。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似要捕捉点什么:“你想退出?” “不是。” 明知道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秦阮底气十足。 蒋厅南挪开手,她才猛然看到他手背那一块淤青,很重很重。 他说:“小叙说想吃草莓蛋糕。” 不管他是出于何种心思,秦阮是把这事放在了心上。 …… 翌日一大早,她打电话让人去老胡同的京品轩订蛋糕。 下飞机赶回京北,已经差不多中午。 蒋厅南跟她在机场分别,他临时接到电话有紧急会议要参与。 秦阮自己打车去京北总院。 谢聿青是常年心脏疾病,导致他无法正常行走,长年累月靠轮椅,前些年谢南州毅然离开谢家时,重发过一次,这几年陈时锦照料得好,发病率很低。 她赶到时,病房里坐着谢聿青的私人律师,以及私人医生。 陈时锦眼底一片红,看样子刚哭过。 看到秦阮,她起身:“出去说。” 秦阮看了眼闭眼躺在病床上的谢聿青,一月没见苍老不少,回眸转身跟出去。 “南州那边怎么说?他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陈时锦问。 秦阮:“人在西北,工作调动,我问过他,对方没表态。” 闻声,陈时锦掀起眼皮,打量她,在确保她没有旁的私心,才半垂下眼道:“他不回来当然对我们最为有利,但毕竟也是谢家亲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 陈时锦叹口气:“说来南州这孩子心也真够狠的。” 谢南州一年顶多回来两次,谢老爷子跟他母亲忌日。 那哪是狠心,那是嫌她们母女在谢家脏。 秦阮磨了下牙根,没忍住:“谢叔他怎么会突然犯病?” “别往我这想,我没那么恶毒,好歹跟他生活十几年。” 野心归野心,这个手陈时锦她还真下不去。 “那就好。” 陈时锦挑了挑眉梢,嗓音压低几分:“香山项目的事,你跟他谈得怎么样了?” 眼皮眨巴两下,秦阮声音平静:“他给我三个月时间表现,表现好就让谢氏参与。” “表现什么?” “讨好他儿子。” 此话一出,陈时锦再明显不过的哑然,几秒后,她口吻介于讽刺与愠怒之间:“他这是给咱们下什么套呢?” 秦阮倒不觉意外,甚至是欣然接受:“想从虎口夺肉,总得让他也看到点甜头吧!” 陈时锦在为人做事上属于强硬手段。 恰好秦阮跟她相反,她更懂得如何软硬兼施,进退得当。 谢聿青的律师前后找她跟陈时锦进去谈了会话。 具体聊到财产分配上的意见。 谢聿青至始都是个清醒的人,母女间的嫌隙他都看在眼里,在财产分割上利益尽可能的给足她,给秦阮留了两套京北市中心的房子,外加五家地段很好的商铺。 就算她往后真在蒋家过不下去,也有傍身之财。 “秦副总,没问题的话,在这签个字。” 秦阮签好字,把笔递过去:“晏律,谢叔有什么别的打算跟叮嘱吗?” 如今谢聿青病重,谢南州连面都没露。 陈时锦又久守在侧,谁都清楚这朝局的变动,也知道风向该往哪边倒。 晏辛轻笑出声:“放心,谢董是个心思清楚的人。” 言尽于此,秦阮起身将人送走。 谢聿青这边暂时不需要太多人,留下陈时锦在医院照顾。 她再三考虑,还是先回一趟蒋宅。 医院门外停着各式各款的车,其实打眼看过去,很难从中挑一辆乍眼的,谢南州从那辆黑色霸道上下来,起先秦阮没注意到,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才偏头去看。 谢南州不是一个人。 还有昨晚在西北见到的女警。 女警换了身便服,两人走在一块十分登对。 眼看人朝着这边走来,秦阮往车后退了几步。 他们相谈甚欢,是谢南州在她面前前所未有过的。 等人走进门,她才侧身从车后出来。 “嗡嗡嗡……” 揣在手心里的手机嗡嗡作响,秦阮边往外走,边接听:“喂。” ------------ 第20章 一命抵一命 蒋厅南提声开口前,显而易听的沉了口气,他唤她的名字语气特别沉:“秦阮,你昨晚就算对我有怨气,是不是可以直接讲,何必拿这种小手段让大家心里不快?” 她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怎么了?” 蒋厅南:“我现在在家,你过来一趟。” 秦阮只好临时改变行程,打车回南湾。 她站在门前按指纹,门锁一打开,一股烟气扑面而来,还混杂着浓烈的酒味。 大白天的,蒋厅南在家关着房门窗户抽烟喝酒。 秦阮进门,垂着眼皮扫了一圈屋里的情况。 男人姿态懒散坐在沙发里,指间搭着根燃掉半多的细烟,身上只穿了件白色衬衣,领带歪歪斜斜搭在胸前,深灰色的西装裤腿挽起一截,露出皙白性感的脚踝骨。 她眼皮忽然有些发跳,秦阮忍住两下,弯腰把鞋子换上。 蒋厅南状况不对,是非常不对。 “你给小叙送的蛋糕里放了什么?” 他声音悠长而又低沉的传过来。 蒋厅南背对她,秦阮根本无法从他表情作为分析判断。 起到一半的腰挺直:“蛋糕有什么问题吗?” 在等他回应的同时,秦阮脑子已经转动一百八十圈,在思索蛋糕的事。 蒋厅南丢掉烟,他脚边的地毯全是烟灰,那种地毯很难清洗,一旦脏了只能换新的,此时她也顾不得心疼地毯,继而说:“你先等我下,我打个电话问……” “秦阮。” 他喊住她。 秦阮动作没停,掏手机准备打电话过去问订蛋糕的人。 “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蒋厅南扭过头来,她看到他咬着牙根,下颌咬肌突显。 秦阮这才握住手机,没按下去。 长时间的目光对视,她能很清晰分辨出他眼神里的憎意。 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 秦阮到底没控制住情绪,偷偷咬了下后槽牙:“出了什么事?” 蒋厅南:“你早上订过去的蛋糕,小叙吃完后芒果过敏,差点导致休克,如果不是家里佣人发现得早,你我现在可能就不是站在这说话了。” 随着他的话越往后说,她那张原本还算淡定的面孔,裂痕逐渐增多。 最后一刻,彻底绷裂。 “你说我还怎么敢放心让你参与香山项目?” 蒋厅南脸不冷,甚至还带着低笑,语气却充斥着不饶人的刺骨冰寒。 秦阮张了下嘴,发现声音吐不出。 她了解过那么多,偏偏没想到蒋叙芒果过敏。 蒋厅南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气的,脸部胀红,他一步一步走到立在玄关处的秦阮跟前。 只是那么静静睨着她,没任何动作,都令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恐惧感。 秦阮脑子有些空白:“我不知道他芒果过敏。” “秦阮。”蒋厅南每次叫她名字都有一层特殊的含义,眼下的是讽刺:“你不是把蒋家的事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吗,就偏偏漏掉这一点?” 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秦阮很想努力维持淡定冷静,事实是她睫毛在颤,心也慌了。 她麻木着一张脸:“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可能都会觉得是找借口,小叙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我绝无怨言,欣然接受。” 蒋厅南一把掐住她胳膊,推着她人往后。 秦阮倒退好多步,贴在身后柜子上,柜子边沿压得她后背生疼。 他往她身上定落的眼神锋利似刀。 “要是他人有个三长两短,你拿什么赔?” 一阵心酸猝不及防的涌进秦阮心头。 她不知酸从何处而来,脸上跟眼神里的表情神情都快不和谐了。 秦阮此时眼睛也红了,她强撑着那口气:“那就一命抵一命。” 许久,蒋厅南压在她胳膊上的手松开。 秦阮:“小叙现在在哪,我过去看看他。” “医院,妈在照顾。” 缓缓蠕动两片唇,秦阮低声细语:“妈年纪大了熬不了夜,佣人你也不放心,这几天我请假过去守着。” 不管她是心甘情愿也好,自责愧疚,装模作样也好,眼下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 …… 当晚,她赶去医院照顾蒋叙。 陪同其右的还有蒋北北,蒋北北听说蒋叙生病住院,从邺城开车赶了回来。 虽说是私生子,身份不光彩。 但从另一个角度层面来说,蒋叙的地位仅次于秦阮往后肚子里生出来的。 不过……秦阮从未想过要跟蒋厅南生孩子。 当然蒋厅南也很小心,每次的安全措施都做得很到位。 两人早就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战线统一,立场统一。 还都心照不宣。 秦阮也时常在想,等蒋叙的身份不需要再遮遮掩掩,又或者是蒋厅南那个无法忘怀的女人回心转意,是不是就是她功成身退,跟他离婚的时候。 上半夜蒋叙一直睡得比较沉。 下半夜四点多醒了一次。 “我要吃苹果。” 蒋叙睁着双圆溜溜的大眼嘟囔,人畜无害。 “好。” 秦阮起身拿了个苹果,走到垃圾桶边去削皮,刀子在她手上刚转了两圈。 “嘭……” 蒋叙的无害都是装的,他一脚踢翻床边的架子,脸盆里的水洒满一地,还用那种打量跟审视的眼神看着她,看她接下来要做出何种反应跟动作应付。 其实秦阮是个特别能忍的人。 她只是稍微过了下脑子,若无其事的弯腰去捡起脸盆。 见状,蒋叙脸上立马多添几分不甘:“我不要你做我妈。” 放好东西,秦阮不急于要表现她的讨好之意。 站在病床前擦了擦手指,掀开的眸子又亮又黑:“蛋糕里根本就没有芒果,你说这件事我要是跟他们去说,他们会怎样?” 到底是八岁的孩子。 蒋叙那张清秀的面孔中,不断的破开裂痕。 他慌了,心急了,甚至是害怕。 秦阮无心跟一个孩子去斗,她的目标也从来不是蒋叙:“我们现在纯粹就是共生的关系,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的帮助,相处得好大家都会相安无事。” 蒋叙似懂非懂。 她继续把那个苹果削完,递给他:“听不懂没关系。” 蒋叙抬着脸,眼底都是冷意:“你想吓唬我?” ------------ 第21章 她能接受 秦阮蠕动抿住的唇:“我要是吓唬你,用得着拿这种办法?” “我怎么知道你。” 几秒后,她声音平静:“如果我真跟蒋厅南离婚,蒋家再娶一个进门,恐怕你的日子不会这么好过。” 毕竟她的目标从来不是蒋太太这个位置。 别的女人可就不一样了。 为得到蒋太太的名分,蒋厅南的宠爱,会不惜一切代价上位,第一个利益牺牲体就是蒋叙。 “你不爱他?” 闻言,秦阮面目间除了无奈,还有几分好笑:“你八岁懂什么是爱吗?”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嘴角笑意加深,她说:“谁说结婚就一定是爱情?” 天快亮时,秦阮才去旁边休息室眯了三个小时。 早上十点林悦过来接班。 一同来的还有蒋厅南,脸上风霜未退,眼皮底下裹挟三分揣摩。 她大大方方,毫不遮掩:“昨晚上我不小心打泼了脸盆,洒了一地水还没来得及收拾。” “你跟我出来下。” 后腰上的余疼让她十分清醒,秦阮没动腿:“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妈的面讲吗?” 蒋厅南要做什么,她不知道,秦阮只能尽量把自己态度写在脸上。 她不想跟他单独出去谈。 林悦在两人脸上各扫一眼,话是对蒋厅南说的:“这事不能全怪阿阮,她也是一片好心,有什么话夫妻两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吵架解决不了问题的。” “妈,我知道。” 秦阮并不觉得此事多冤枉委屈。 说不定还能靠着这次蒋叙住院,跟他拉近关系。 蒋厅南叫秘书下楼打了两份盒饭。 他把牛肉不放葱的那份给她:“先吃饭。” 说完,蒋厅南拆开筷子,开始自顾自的吃,他吃相优雅,细嚼慢咽,凸显的喉结每滑动一下都令人意乱情迷。 许是目光过于灼热,蒋厅南动作顿住,抬脸挑眸:“我脸上有花?” 秦阮唰地将脸埋下去。 假模假样的去拆盒饭,好在她不是那种一慌就手足无措的人。 大抵是没什么胃口,没吃几口他就停下,作势起身:“我去拿创可贴,你先吃。” 约莫十来分钟,蒋厅南揣着几贴创可贴折返进屋。 他径直往她身侧一坐,软沙发瞬间深陷下去好深。 蒋厅南一边顺手的剥着创可贴外层膜,一边出声:“把手伸过来。” 秦阮原本以为他叫她出来是打算兴师问罪,这会儿才看懂意图。 可是…… 她是真的无从适应他的这种体贴。 “我没事……” “伸手。” 他重复说一遍,语气也显而易听有了几分不耐的霸道。 她对削果皮这种心细的事并不在行,加上蒋叙踹盆子的惊吓,当时水果刀无意的歪了下,刀口正好划破她食指指间,伤口不深,只是一点轻微皮外伤。 秦阮不紧不慢的伸手过去。 蒋厅南在给她贴创可贴前,还细致打量了番怎么贴更方便她手指活动。 他指尖触碰上她的,皮肤微凉。 秦阮的眼角余光里皆是蒋厅南垂目低头的模样。 细碎的刘海垂落几根,耷在他额前。 男人五官生得傲人优越,黑睫在眼皮下微微颤着。 秦阮鬼使神差的,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就从没想过要把他妈妈找回来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 因为蒋厅南的脸犹如顷刻间阴沉下去的天,乌云密布。 就这么静了三秒多,他随手收起桌上的几片创可贴,丢进她包里,下颌咬得绯紧:“记得勤换几次,伤口别碰水。” 人就是这样。 一旦某样神秘的东西开了个口子,你问不到底,心里就是不甘心。 秦阮轻言淡语的给出总结:“蒋厅南,我觉得我能接受。” “接受什么?” 蒋厅南抬眸,冷冷看着她。 “我是说如果你找回小叙妈妈,我也能接受她。” 蒋太太这个头衔最终鹿死谁手,秦阮不知道,但她知道一定不会是她。 蒋厅南不语。 他不说话凝眉冷眼的时候,有种随时要弄死你的狠厉。 蒋厅南原本是打算起身的,闻言动作缓下,后背深陷进沙发靠背,偏头打量秦阮风平浪静的脸:“秦阮,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不妨你有什么直说。” “孩子也挺可怜的。” 蒋叙看似坚强叛逆,实则内心敏感脆弱。 秦阮接着道:“作为父亲,你平时连见他一面都难,既然没有父爱,何不让他能享受母爱呢?” 天蒙蒙亮时,她去翻蒋叙的枕角,发现他流了一脸的泪。 或许他在蒋家也生活得压抑恐惧。 陌生的环境连她一个大人都会不适应,更何况八岁的孩子。 蒋厅南动了动唇,却没说话。 他脸色阴沉,明显压着火气:“你就这么为他着想?” “他不是你儿子……” “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能理解为你还是想跟我讨论离婚?” 蒋厅南一秒变脸,单手扼住她下巴,他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浮现涌动。 痛感席卷她整边下巴骨,秦阮鼻息里气息渐粗,喉咙像是有根绳子锁住,他逼着她说话,指间一用力她疼得眉心蹙起:“蒋厅……南,你放开我……” 她身体往后撞,蒋厅南松手用手肘抵着她肩膀压下去。 秦阮伸手便要去抓他。 男人眼疾手更快,横手挡住她的进攻。 她打了个偏着,蒋厅南眼睛眯起,一把扣着她双手摁在脑后。 脸上的红跟眼里的充血是一个色。 他一字一顿:“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空去想别人,我是该夸你缺心眼还是善良呢?” 秦阮双手被高高举起,胸口挺拔不少。 她费尽力气扯动笑容:“你真敏感多疑。” 蒋厅南抽出一只手,指尖顺着她锁骨往上,爬过脖颈细嫩的肌肤到下巴耳垂,鬓角再到眼角眉梢,他指腹摁在她眉骨处,如拂柳轻轻抚过。 以前秦阮没见过蒋厅南动怒,她后背整片汗毛直竖。 他整个表情不辨喜怒。 声音介于不冷不热之间:“哪怕是心急,也得熬过这三个月吧?香山项目可是救你们谢氏的命根子。” 秦阮努力睁着双眼,眼睛又酸又涩。 那种涩意在慢慢的,一点点蔓延到她嗓子里。 最后是心脏。 跟蒋厅南隔着四五公分的空气,她微笑。 ------------ 第22章 为情自杀 蒋厅南很喜欢她笑,尤其是唇角稍稍勾起,两颊的梨涡若隐若现。 但秦阮笑得少,就算是笑,大多数时候也都是虚伪又假意的。 “叩叩叩……” 孙凯丽站在门外,扬声而来:“蒋总,有事。” 秦阮笑容未退,直挺挺的躺在沙发里,像条随时待宰的鱼,又或者说她知道他要走,心里有些侥幸,那副样子看得蒋厅南好生刺眼。 他内心还做了番挣扎,才撤开手:“医院今晚有人守,晚上一块吃顿饭。” “去哪?” “富丽山庄。” 秦阮问:“私人聚会?” 蒋厅南理好衬衫起身,居高临下望向她这边,入目只能看到女人乌黑的头顶,以及她那优越高挺的鼻尖:“曲时跟政之也在。” “知道了。” 秦阮自己都佩服,刚才闹得脸红脖子粗,转眼又像没事人正常对话。 孙凯丽在门外等了会,才等到人出来。 蒋厅南衣装都是整齐的,想必里边没发生过什么。 她往后退去两步,低声:“蛋糕店那边查过了,太太订的蛋糕没有芒果。” 此话一出,蒋厅南眼皮微颤下:“去墓园。” 有些东西要个真相就够了,没必要大肆的说到尽人皆知。 准确来说,其实这个结果蒋厅南心里有点数。 秦阮就算是不清楚蒋叙芒果过敏,一时的疏漏,当初他质问她,把她逼到那个份上,如果她在乎,她更应该做的是极力辩解,而不是一副平静认错,等待处罚的模样。 这证明,她对蒋太太这个身份名头是真的不感兴趣。 如果不是种种因素捆绑着她,或许她早飞走了。 就好像当年她抓到付少清出轨的证据,想的也只是拿到那笔钱救急。 从来都不是要捍卫她付太太的地位。 所有人都说她是被付家赶出来的,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想要什么。 又得到了什么。 蒋厅南一走,秦阮接到薛东扬的电话。 “阿阮,你叫我帮忙调查的事有结果了,蒋叙当年是蒋厅南从况家接回来的。” “况家?” 薛东扬:“就是京北的况元丁,你可能不太了解,在地产界这个人很有名头,这些年风声大,他才很少出山了。” 况元丁这个名字,秦阮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可她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熟知过。 …… 半小时后,车停在松山陵园门前。 冰层夹雪,上山的路很不好走。 孙凯丽一路跟在蒋厅南身后,时刻注视着他脚下的步伐节奏,凉风掠过,松脆的雪层掉在他右肩,紧而滑落坠地,他驻足半秒有余:“你先在这等我。” “好。” 松山陵园葬的是蒋厅南一位挚友。 两年前的今天,京燕京州东路发生一起交通事故。 一辆京A88888牌的宾利从天桥上一跃而下,沉入燕江中。 京北全局在燕江大面积连续捕捞半个月,一无所获,其间还葬送两名警员生命。 这事曾一度让京北城陷入风波中心。 却又在不久的三日后,消息封锁得无人可闻。 网上有野史论坛爆料这位受害人是京北地产大鳄的次子况野。 传闻为情自杀。 老年丧子导致况元丁从此一蹶不振,况家日落西山。 松山是京北城郊,地理位置跟邺城交界。 雪下得愈渐愈大,孙凯丽回车里拿了把伞往上走。 走到半路,蒋厅南打墓群里下来,他裤腿湿了一截,两片薄唇微微发紫,眼底压着一层浓烈的阴郁,眼圈绯红,像是被烟熏过。 “蒋总,我们得尽快回去,要是雪下大了可能没法下山。” 孙凯丽一边手撑着伞罩住他整边身体,提醒道。 蒋厅南跨步不急不慢,她在右后侧方亦步亦趋的跟随。 上车前,他说:“回头给松山陵园捐点钱。” “是。” 坐进驾驶座,孙凯丽抬眸看一眼车内后视镜。 车内恒温28度,蒋厅南仰靠车座,唇瓣紧抿,双目沉阖,手掌压在笔顺的大腿上,衬衫纽扣扯得松松垮垮,露出脖颈一大片性感的皮肤。 像是忽地想起什么。 他睁眼,眼白布满血丝,嗓音暗哑撕裂:“阿野喜欢菊花,让园长吩咐人多种点。” 孙凯丽:“好。” “简阿姨那边怎么样?” 况野走后,况家天塌了,陷入一片悲痛之中。 况母整日以泪洗面,多次自杀未遂后被送进医院。 孙凯丽目光直视着前方,唇在动:“情况不太好。” 蒋厅南并未很快接话,过去半分多钟:“晚上富丽山庄的聚会,把孙天集团的孙肇东叫上。” 秦阮抢走孙天项目后,孙肇东三番几次去谢氏闹过事。 但碍于他的面子,没敢当面下手。 “那秦小姐那边?” 在外孙凯丽称秦阮蒋太太,在内她得叫声秦小姐。 这是蒋厅南早先就立下的规矩。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心里都有根刺。” 说完,蒋厅南降下车窗,刺骨寒风争先恐后的鼓涌而进,打在他脸上如把刀子剐肉,他摸出根烟衔在嘴上,迎着大风硬是把烟给点着了。 孙凯丽说:“秦小姐已经在着手调查小少爷的身世,真的不考虑跟她直说吗?” 深吸口烟,蒋厅南声线轻淡:“到那天她自然会清楚的。” 秦阮不是个蠢女人,相反的,她很聪明。 一般有外人在的饭局,她的存在就是给蒋厅南撑场面的。 蒋厅南在医院甩下那句话后,一天再没出现过。 晚上的饭局,下午五六点她就得开始收拾做好准备。 深夜的富丽山庄如一头潜伏在山野中的猎豹,低调内敛的外壳,深掩住内心的富丽奢靡,张扬舞爪。 就像蒋厅南这个人。 停好车,秦阮拿着孙凯丽给她的金卡入门。 一层层验完卡,保安眼神复杂的放行她进去。 跟头一回来不同之处在于,这次秦阮轻车熟路。 富丽山庄构造比较复杂,前院的荷池上下就有八个门,为了更好的保护那些权贵富胄们的隐私,要越过很长一片竹林,才堪堪到正院楼下。 正院又分东西南北四处。 秦阮到的是南院,门前种了一整片的冬菊。 脚步微顿,她低声问:“这些冬菊都是你们老板种的?” ------------ 第23章 撑腰 领着她的服务员循声望去,点头回话:“对,老板每年都会花高价从外地引进一车冬菊来山庄,年年不落。” 外人只当是蒋厅南喜爱菊花。 只有秦阮知道,他根本就不是爱菊之人。 包间的门虚掩着。 孙凯丽站在门口等人,看样子等了有好一会了。 “太太,蒋总在包间等你。”她睨了番秦阮的面色,低声道:“孙天集团的孙肇东也在。” 闻言,秦阮面无变色:“我知道了。” 包间里有细杂声传出,她推门而入。 刺目的光线从门外往里投射,正好照在孙肇东那张臃肿的脸上。 在座的拢共四人。 包间排位不分主次高低,以左往右,蒋厅南坐在右手第二个,他左边是曲时,孙肇东在他的右侧,手端酒杯,满脸殷勤,却在看到秦阮的刹那,殷勤转为阴沉。 秦阮也懒得去看他,径直往里走。 她落座的同时开口解释:“路上堵车,来晚了。” 曲时看蒋厅南,又再而冲着她笑笑:“阿阮,厅南可等你好一会了。” 秦阮跟这位爷也算是见过几次面,三分熟。 曲家跟蒋家是好几辈人的世交,自然两个晚辈关系也要好。 据蒋北北的描述,蒋厅南跟曲时的关系好到连女人都能相让。 闻言,秦阮也没忍住目光去看正对面的男人。 蒋厅南面目之间不算阴沉,但有点冷。 她笑说:“没想到孙总也在。” 孙肇东估计心底里恨不得弄死她,表面佯装得客气寒暄:“秦总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听说最近谢氏西北项目遇上点麻烦,没什么大碍吧?” 秦阮很勉强的挤动下嘴角,露出个还算体面的笑容:“还好。” “那就好,这项目可来之不易。” 她又不是睁眼瞎,简单的只言片语,秦阮敢断定西北项目肯定有孙肇东的手笔。 明着他不敢对她怎样,暗地里使坏。 不过理亏在先,秦阮没打算计较,就让他解口恨。 “阿阮,你坐这边。”曲时起身让位时,手肘撞下蒋厅南胳膊:“人阿阮来了你又搁这装深沉。” 她总觉得他情绪不对劲。 秦阮跟曲时交换个座位,坐下一靠近,周身那股酒味浓得呛鼻。 蒋厅南坐的位置光源不是很好。 她没刻意投目去打量他,眼角余光扫到他微弯腰,音质沉哑:“孙总,这杯酒我敬你,当是为我的人赔个不是,她拿走孙天的项目也是为自救自保,你大人有大量。” 秦阮在旁边听得都凝了口气。 曲时跟角落里的裴政之更是憋笑憋出内伤。 给孙肇东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蒋厅南头上动土。 蒋厅南这不遛着人好玩嘛! 孙肇东被架着上不来下不去。 回敬酒等同于他默认以后跟秦阮的恩怨一笔勾销,不甘心啊! 不回敬他又得罪不起蒋厅南这尊活财神,左右为难,左右都是死局。 眼睛都快琢磨烂了,他咬着牙根去端酒:“蒋总,你这话说得是,可我们孙天你也清楚的,近几年经济不景气,不是我故意要为难秦……” “孙总,话有点多了。” 一杯酒仰头饮尽,蒋厅南轻声打断。 他声音不重,话却很有分量。 孙肇东虽没吓到腿软,眼神脸色有明显的骇意:“蒋总教训得是,是我不懂事越界了。” “是吗?” 蒋厅南晃了晃酒杯,透明液体洒落几滴,浸入他西服裤。 曲时给孙肇东杯里倒满:“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知道。” 孙肇东连连点头,端起酒凑到秦阮面前:“秦总,你宽宏大量,别跟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孙肇东怎么说在京北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 此时就差跪在她脚下跪舔求饶。 她没说话。 蒋厅南马上嘴角一沉,“嘭……”地一声巨响,手上酒杯重重往桌上掷,音量又相反的极低:“她不开口就继续求。” 孙肇东扑通跪地,一把拽住秦阮裤脚:“秦总,求求你。” 她也是没想到做到这个份上。 秦阮盯着眼前的人,有些膈应的把腿挪开:“你先起来。” 没有蒋厅南的话,孙肇东哪敢动? 孙肇东往她脚上磕,她今晚特意穿了双华伦天奴的细高跟来的,鞋面上一排溜的铆钉,他头想不见血都难。 “啧啧啧,阿阮妹妹,你就给人条活路吧!人也怪可怜的。” 曲时在一旁说着笑,实则话里意味深长。 蒋厅南明摆着是在帮她解脱孙肇东这个麻烦,还是当着她的面。 包间里持续传出孙肇东的磕头声。 所有人都在看她跟孙肇东,蒋厅南面目平静,眼都没斜半下。 秦阮是真怕,怕孙肇东往她鞋上磕一鞋的血。 她作势想要起身,脚被桌角绊倒,迎面朝左手边倒,顷刻之间腰上多出只手,拽着她整个身子向相反的方向倒,她鼻尖滑擦着男人的侧脸倒进沙发里。 蒋厅南没事人似的,松手出声:“行了。” 孙肇东如受重赦,连滚带爬的起来。 曲时递了两张纸:“擦把脸出去。” 人一走,包间里消停得针落可闻。 秦阮缓过神,挺直腰杆,从容中还带着些蜜汁自信:“孙肇东是吵闹了点,不过你也没必要用这种办法……” “我不喜欢吵闹的人。” 蒋厅南动作慢条斯理的往嘴里灌酒。 眼下这氛围,多任何一个人都显得多余。 曲时识趣:“咳咳,你们聊,我跟政之出去抽根烟。” 门拉开再被合上,秦阮有种包间空气被安上开关的错觉,每走一个人就会抽干一点,顿了片刻钟,她伸手去帮他倒酒:“孙肇东的事谢谢你帮我。” 蒋厅南举起酒杯,酒杯的高度平衡在她锁骨位置。 他饶有兴致的问:“你喝吗?” 思忖两秒,秦阮在桌边重新取了个杯。 她倒酒其间,蒋厅南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葱嫩白皙的手指,眼神里三分挑衅,七分贪婪:“秦阮,你有没有很对不起过一个人?” ------------ 第24章 没良心 猝不及防的问题。 砸得秦阮有些无从下手思考。 蒋厅南的话从不单出,这是他的习惯,一句话连带着后边的问题。 她抬眸去打量。 蒋厅南眼里没有明显的醉意,人是清醒的。 “你想她,觉得对不起她?” 这个她具体指的是谁,秦阮也闹不清。 或许是蒋叙的妈,又或者是蒋厅南在外留恋的任何一个女人。 闻言他忽地凑近,单手勾住她后脑勺往前带,男人一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秦阮鼻子上。 蒋厅南嘴里的酒气快把她熏醉了。 不得不说,他有双无比深情的眼睛,昏暗的灯光下看人,犹如蒙了一层雾令人心动。 秦阮心头咯噔一跳,她本能的欲要推拒。 蒋厅南先一步预测她的动作,另外一只手拦腰收紧,将她脸摁在他胸膛。 滚烫的肌肤烫得她心跳加速:“我……” “秦阮,你没良心。” 蒋厅南狠狠咬她一口。 唇瓣破了。 血液混杂唾沫一起涌到她嘴里,泛起令人作恶的腥味。 秦阮忍了又忍,红着双眼:“给我贴创可贴,帮我赶走孙肇东的纠缠,体现你的温柔体贴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打的那个赌,想让我对你心动爱上你。” 八斤八两的两个人凑在一块谈深情,简直就是个笑话。 脸对脸,肌肤相贴。 秦阮脸上的表情,蒋厅南尽收眼底,他笑声很低:“所以我说你没良心。” “我要是真轻易动情了,那才是羊入虎口。” 他问:“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秦阮压抑着口气在喉咙,脸上的伪装是一堵逐渐斑驳掉漆的墙。 他每多盯她一眼,她就卸伪一分:“没有。” “秦阮。”蒋厅南用舌尖舔过她的唇,双手捧起她的脸,一副受伤的模样:“抱抱我。” 她慢慢的,一点点把胳膊探过去,缠在他腰杆上。 男人腰不比女人那般纤细柔软,是结实坚硬的。 蒋厅南偏头亲吻她的脖子,贝齿在皮肤处撕咬拉扯。 秦阮控制不住的浑身发颤,她本能仰起脸,双手用力掐进他腰线中,她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想要逼她主动。 包间里开始升温,像是把她扔在煮沸的热锅里蒸。 她嘴里跟眼睛里都在冒腾腾热气。 蒋厅南单手将她抱起到桌上。 吓得秦阮双臂死死圈住他胳膊,他弯腰往她面前压,瞳孔中怦然绽放的欲浓如火。 从她胸口往下都暴露在刺目的光线下,蒋厅南从下往上打量她。 视线最终定在她胸前,他伸手挑开一颗纽扣,带着凉意的指尖触到她皮肤。 秦阮蹙眉:“门没关。” “放心,这个时候没人会进来。” 准确说是不敢。 蒋厅南那被酒液滋润过的嗓音如旷野中拉动的弦丝,暗哑性感。 两人从桌上滚到沙发里,疯狂又肆意。 他在她耳边说:“那天去邺城是工作,见的人也是合作伙伴。” 或许是蒋厅南声音太好听,她心尖微触。 秦阮恨不得把自己耳朵蒙起来。 今晚的蒋厅南给她一种大不相同的狠厉,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中,却又透着几分极致的温柔。 在她即将晕厥的前一秒,他的脸蹭进她颈窝,低低声的呢喃了句:“阿阮,你对身边的人都那么大度,为什么就不能对他好一点?” 秦阮半眯着眼,回他的话:“我没有想过要伤害小叙。” 其实她稀里糊涂,自己也没太听清。 秦阮跟他一直在富丽山庄待到后半夜。 蒋厅南喝了酒,孙凯丽开车送两人回南湾。 他玩得疯,她一路拿着围巾盖住脖子上的吻痕。 在车里蒋厅南一共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曲时的,另一个是林悦的。 等车间安静下来,像是无形中有只手掐住她喉咙。 秦阮怎么着都不自在,沉思半分多钟还是开了口:“在前面停下车,我要下车买个东西。” 孙凯丽看了眼,前边是一家药房。 许是在山庄包间时,火候气氛都到了顶点,两人谁也没顾得上安全措施,事后她才心底微惊。 车稳稳停靠在路边,秦阮拉门下去。 蒋厅南抿唇不语。 可能是觉得没必要的麻烦,她随手挑好药结账,就着便利店里的温开水吞下,药物的反应感并不大,反而温水下肚把她胃里那点酒劲消退分离不少。 秦阮动作很利落,解决完上车不到十分钟。 蒋厅南侧着头,双目紧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凝神。 她顺手推了颗解酒药:“这个会稍微缓解点头疼。” 他眼一睁,看她的眼神阴沉沉:“刚才吃药了?” “谁都不想有什么意外,不光是你。” “嗯。” 话出半晌,蒋厅南撑了下胳膊捡起那片没拆封的药,窸窣几声掰开,连水都没就径直吞咽。 秦阮不敢想那药得多苦。 她打小最怕的就是苦,沾不得一点。 …… 打上次富丽山庄回来后,秦阮且得过一段清净日子。 蒋厅南临时外派出差,要去港城待一个星期。 大约是三十年前,蒋家在z治立场上陷入舆论风波,蒋在文为了平息舆论造成的创口,同港城季家联姻。 京北到港城隔着两千多公里。 季淑真也很理解,一直生活在港城,从未踏足京北半步。 蒋厅南落机,来接机的是蒋在文的私人秘书。 “蒋先生,蒋董让我接您去家里吃顿饭。” 对方操着一口很重的港腔。 他只是微微礼貌颔首,随而提步上了车后座。 港城的家要比远在京北的蒋宅热闹温馨得多,季淑真膝下有两子一女,按照季家当年拍板的条件,子女都跟女方姓,大儿子季峥前些年娶了邺城宋家千金。 结婚好几年了,也始终没传出怀孕的消息。 这是季淑真一块心头大病。 季家发家早,在港城黑白两道都显有盛名。 随着近几年季淑真年纪愈大,生意全权交托于季峥,更是混得如日中天。 秘书落好行李,折身迎他:“蒋先生,里边请。” 蒋厅南进门。 港城的天气要比京北好得多,已是寒冬厚雪的京北,港城还微风轻拂,风过不疾。 “厅南来了。” ------------ 第25章 有恃无恐 蒋在文挽着季淑真胳膊,打二楼下来。 季淑真走在他右侧稍微往后半步,姿态贵气荣华,比起林悦她又更加的年轻韵味,夫妻模样好生羡煞旁人,恩爱耀眼。 “爸,季姨。” 蒋厅南浅浅打了个照面招呼。 季淑真看向他的眼神略带慈爱:“季伯,快去帮厅南把外套放好,泡杯姜茶给他暖暖身子。” 季家虽是几代粤港商,但季淑真没有半点口音。 季家的管家季伯成帮蒋厅南放置好外套,又折返泡了杯姜茶。 一张沙发上,季淑真依偎蒋在文而坐,郎才女貌。 如是当年林悦在蒋在文身侧时,他也曾这样宠爱过林悦。 只可惜男人的爱总是昙花一现,如过眼云烟般淡薄。 季淑真明显顿了几秒,随后笑着问:“你妈妈跟妹妹在京北还好吗?” 林悦跟季淑真是见过的,蒋在文娶季淑真的婚礼上。 两个女人都出身大家,很有分寸,场面话的聊过几句,不过多交涉,也不过于探究互相的心思,以及宣誓各自占有权。 蒋在文在看他,但没看出任何端倪。 蒋厅南眼底含着微微的浅笑:“都挺好的。” “听说你结婚了?” “嗯,半年前的事。” 闻言,季淑真眸中的笑意被愧疚替代,声音还是平静的:“那阵子慧琳身体不好,我忙着出国去照顾她,没赶得上参加你们的婚礼,以后带她来港城见见。” 季慧琳是季家最小的孩子,在澳洲读书。 比起蒋北北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恐怕还要备受瞩目。 蒋厅南抿了抿姜茶。 淡淡的辣味刺激鼻喉,他声音沉下去几分:“多谢季姨惦念。” 季淑真起身:“你爸爸还有事跟你商量,我就不打扰了。” 蒋厅南五岁,蒋在文就来了港城定居。 在他的童年生活中,父亲这个角色几乎是常年缺失的。 蒋厅南对蒋在文的情感很复杂,也彻底停留在他五岁那一年。 作为父亲的蒋在文,当然也心知肚明父子之间的隔阂:“香山项目再过两个月就得陆续开展,我跟你季姨商量过,给外人不如让季峥参局,毕竟是兄……” “爸,我已经找好人了。” 蒋厅南视线微垂,声音轻到逼近从容。 话音落声的第三秒。 蒋在文抬眸看向他:“曲家还是孙肇东?” “谢氏。” 蒋在文的脸崩了下,神情分不清是怒,还是凝重:“谢氏恐怕不适合参局香山项目。” 这一点,蒋厅南早就清楚。 谢家如今根基难稳,而他们要找的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的合作人。 蒋厅南:“其实谢氏也有个优势,真要是出什么事,他们不敢临阵脱逃。” 等同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敢跑那就是等着给谢氏收尸,可能还是死无全尸。 蒋在文朝他多看了眼:“做什么事自己心里掂量着点,毕竟她跟你是夫妻。” 蒋厅南:“嗯。” “暂定的合作人还有谁?” “东家。” “那就把东家换掉,让季峥顶上。”蒋在文:“自家人怎么都好说话,这事就这么定了。” 蒋厅南没想到蒋在文叫他来,是为了给季峥铺路。 这就好比平时喊着手心手背都是肉,关键时刻偏袒对方,光明正大挖他心窝子的肉。 在季家这顿饭,他吃得形同嚼蜡。 晚上不到八点钟,蒋厅南就已经赶回了在港酒店。 “嗡嗡嗡……” 桌上的手机震得嗡嗡作响,他迟疑片刻,合上电脑接听:“喂?” 电话那边传出一道轻柔的女声:“阿南,是我。” 空气像是瞬间凝成了冰。 蒋厅南眼底一片黑沉深不见底,握住手机的手指骨绷紧,侧脸咬肌闪过,许是五秒,又或者是更久,他音质拖着三分隐忍,七分疲倦:“有事?” “我在酒店楼下,想跟你聊聊关于香山项目的事。” 他那片幽深的瞳孔周围,慢慢的浸入血丝。 蒋厅南动动唇:“五分钟。” 酒店车库的光线乍亮,银灰色宾利驾驶位车窗半降。 女人露在窗外的手指纤柔修长,在炙白的灯光底下照得透光,指间夹着一支抽到半多的细烟。 宋文音目光紧紧锁住电梯口,直到电梯打开。 男人笔挺的身姿现出,她拉开车门下去:“好久不见。” 蒋厅南喉结滚动,五秒后:“好久不见。” 再见是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身份。 宋文音作为季峥的妻子,但她一如往日明艳耀眼,美得动人心魄,眼神里总是张扬着肆无忌惮的光芒。 而蒋厅南却已不是那个为爱情蠢蠢欲动的男孩。 他长成了他该长成的模样。 成熟稳重,气度经验都写在脸上,就像是经历风霜磋磨之后留下的平静。 永久的平静。 宋文音勾起唇:“上车说?” “好。” 蒋厅南应声沉闷。 宋文音看他一眼,随而先上到驾驶座,等人上来,她才打口袋摸了只烟衔住:“我们有快六年多没见过面了吧?” 咔嚓点燃,浓白烟雾从她红艳的唇瓣挤出,性感又欲。 宋文音在蒋厅南面前,向来都不做掩饰的。 正如当年她做的那些事,依偎在他怀里,吸一口烟堵住他的嘴喂给他。 还不准他吐出来。 那时两人都年纪小,不讲结果,只把眼下的爱过得轰轰烈烈。 宋文音仗着他的爱张扬大胆,还有恃无恐。 她大学去国外,蒋厅南陪她去。 这一陪就是四年,他把最好的几年青春都留在Y国。 蒋厅南性格内敛话少,但他的爱始终都拿得出手,把她捧在手心里。 宋文音娇生惯养,性格跋扈,她总喜欢勒着他脖子,把脸凑到他面前来,逗狗似的逼问他:“阿南,要是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了,你要怎么办?” 蒋厅南从来都是一种答案。 以前她喜欢他的安静斯文,后来这也成了她最讨厌的。 宋文音接触很多新鲜的人,新鲜的事。 那时的她觉得,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比蒋厅南来得刺激有新鲜感。 他甚至成了黏在她身边的累赘。 ------------ 第26章 她不是妹妹 那次分手,两人大吵一架。 看着激烈争吵过后,蒋厅南蹲在地上干呕。 宋文音都没了当初半点的心疼跟自责。 她面目间尽是不耐的说:“阿南,你回国去吧!我觉得我们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我不喜欢你总是一副沉沉闷闷的样子,我身边的每个人都比你有趣得多。” 人是会变的。 当初有多爱,后来就会有多不爱。 最后,宋文音也如愿嫁给了一个最有趣的男人季峥。 车厢内持久的沉默无语。 宋文音笑声很有穿透力,她拿下嘴边的烟:“怎么没带上太太一起来?” 蒋厅南也不遮掩:“她有事。” 抖动下烟,烟灰落在车窗处,被风一吹尽往她袖子上沾。 宋文音有洁癖,此时却没伸手去拨开,瞳孔中不知是何种神色:“分手的第二年吧,我总是连夜连夜的做梦,梦见你拿着刀子要杀我。” 她沉声:“还梦见你逼着我跟你结婚。” 但她明知道,蒋厅南不是那样的人。 “香山项目是爸亲点的,你有什么意见跟想法可以直接跟他说。” “阿南。” 宋文音喊他。 蒋厅南动作没停,拉了车门下去,站在车门旁:“你跟季姨关系好,你的话他会适当衡量考虑的。” “我不想让季峥接手香山项目。” 她声音提高,车库里都是回音。 蒋厅南走出去四五步,脚下顿住,心脏似被人揪了把,他没转身,宋文音在他身后说:“我不想让季家知道我们的过去,就当是我的一点私心吧!” 季峥接手项目,必定日后她要跟他频繁见面接触。 难免会被人察觉出点异样。 宋文音足足等了半分钟,蒋厅南站得笔直,一动不动。 半晌,从他嘴里吐出一个“好”字。 “谢谢你,阿南。” …… 蒋厅南去港城的第五天,秦阮回了趟谢家。 谢聿青重病初愈,暂且保住一条命。 但身体机能状态远不如前,整日陷入昏迷。 陈时锦给她打电话,说谢南州在她那部分财产分割上有异议。 这么多年,谢南州从不参与插手谢家的决定。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阮堪堪停稳车,就听到陈时锦在电话那头道:“他这次回来,是跟你谢叔商量婚事的,对方姓司,听说是西北那边的人,还说要订婚娶她。” 如此一来,谢聿青的财产确实得重新划分。 她深吸口气,微抬头看到脸被车后视镜照得煞白。 秦阮一眨不眨盯了几秒,陈时锦还说了几句什么她没听清。 恰时,蒋厅南电话打进来。 “妈,我先接个电话。” 她转接到蒋厅南这边:“喂。” 没有回声。 秦阮等了片刻,依旧没人说话,她挪开手机确认是蒋厅南的电话,再次提声:“你在听吗?” 这次传来一道低哑沉闷的嗯,不似那种张嘴说的,打鼻腔哼出的。 她垂着眼:“有什么事吗?” 又是一阵安静。 秦阮猜不透这个电话的用意,但她没敢直接挂断,手捏紧几分:“我现在在谢家,过来处理财产分割的事……” “秦阮,我在家。” 蒋厅南终于出声。 不过他声音跟口吻明显不对,低哑得蹊跷,有种有气无力的脆弱感。 “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六点。” 此时是晚上七点,秦阮是直接从公司过来的,等于她下班时,蒋厅南已经从港城飞回到南湾。 她没出声,蒋厅南嘴里喘着气:“能回来一趟吗?” 秦阮不知道他是喝酒喝醉了,还是生病了。 “那你等我会。” 她返回微信给陈时锦交代完,打响车驶出车库往御京台开。 车头调转向大门时,迎面一辆黑色的大G开进来。 是谢南州的,两车交汇擦肩而过。 秦阮的车要矮很多,她的视野很难看到对方。 谢南州却能轻易扫到她车里,蒋厅南的电话一直没挂断,车驶出门后迅速加速融入夜色,与此同时,看到秦阮的不止他,还有副驾的司昭:“那个人不是你朋友吗?” 闻言,谢南州面不改色:“也是陈时锦女儿。” 司昭快速捋清关系:“所以……算是继妹?” “嗯。” 很明显。 谢南州在听到继妹二字后,情绪没有先前淡定。 但这些变化,司昭根本看不出来:“你们兄妹关系很紧张吗?” “很多年没见了,算比较一般。” 陈时锦亲自招待了司昭,对于谢南州的婚事,她不含意见。 陈时锦作为谢家主母,给谢南州一份厚礼。 谢家老太奶留下来的玉镯子,传家宝。 “南州,奶奶走前吩咐过,这对镯子你跟阿阮妹妹一人一只,她出嫁时我给过她了,这一只这些年一直在我这好生保管着,今天我就把东西先给你。” 谢南州嘴角动了瞬:“陈姨,我没有妹妹。” 陈时锦眼底的笑微僵,很快:“好,是阿阮。” 谢南州接过,径直说:“司昭进门的话,爸给她的那几间店铺得分一半出来。” “行,我回头托晏律去办。” 谢南州:“她会同意?” “你知道的,阿阮她从来没想过跟你争什么。” 谢南州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在他俊逸的面庞上显得格格不入:“是吗?” 他脑中忽然闪过某些往事。 秦阮打小就漂亮精致。 十二岁出条,生得皮肤白皙,个头高挑,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 谢南州比她大了四岁,他有自己的朋友交际圈。 同他玩得最开的是楚桥声,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看美女。 秦阮一成年,楚桥声成日往谢家跑,醉翁之意不在酒,旁眼人也都看得出来目的何在,楚桥声时不时就在谢南州耳根子边说:“你这个妹妹长得真叫人怜爱。” 秦阮不是传统意义上白幼瘦的美女。 相反的,她小时还蛮丰腴,三十岁男人最喜欢的那种。 偏偏楚桥声心智成熟。 谢南州从来都不爱听人称呼秦阮为他妹妹。 他厌烦又觉得不堪。 ------------ 第27章 谁先动情,谁先死 京北的浓冬室外是个大冰窖。 秦阮裹着满身风霜赶回南湾,鼻尖冻得有些发僵。 她推门而入。 屋内昏暗,几道微弱的光源从落地窗窗帘缝隙挤进来。 秦阮抹到玄关口的灯打开。 沙发里微微隆起,视线范围内只能见蒋厅南侧身躺在上边,腰间围了条浅灰色的毛毯,双眼沉阖,睫毛在眼睑投下两片阴影,沉睡的面孔毫无攻击性。 甚至还有几分柔弱得令人心疼。 秦阮视线打他喉结处滑过,一路往上走,男人额头一片细汗,脸也红得不正常。 “蒋厅南。” 她试探性的先喊了声。 蒋厅南没做反应,头上的细汗形成滴状顺着他鬓角没入发丝中。 秦阮弯腰下去,手背抚在他额上:“这么烫?” 她伸手去口袋摸手机,昏暗下,右手手腕钳住一道力。 蒋厅南眼睛半睁,沙哑的嗓音仿佛喉咙里囤了一把细碎沙粒:“不用叫医生,我没事。” 他虚弱得连抓住她的手都在颤。 “你发烧了。” 蒋厅南作势起身,侧脸的热汗滴在秦阮手背,见他执着,她也只好搀住人,淡声道:“我去楼上拿点药下来。” “嗯。” 上楼前她先去厨房烧了壶水,拿药下楼水也开了。 秦阮左手捏药,右手端水折返回客厅,在他面前放下:“水还有点烫。” “没事。” 蒋厅南接过去。 她杵在跟前给他掰药片,按照说明书上的剂量每种药片掰三颗。 等掰完,秦阮掌心里已经捏了一把红绿白的药。 蒋厅南眉头都没蹙半下,从她手里捡起药一口吞,合水下肚的瞬间,食管以及喉咙反涌扑上来的苦味,激得他喉结翻滚好几次,嘴角绷着往下压。 “抽屉里有糖,我……” 她只想着俯身下去拉抽屉,毫无征兆撞到他胸口。 男人的胸膛如铁石般坚硬,秦阮鼻尖一股酸劲喷涌而上。 一只手探到她下颌掰住,温热的气息堵在她左边嘴角。 蒋厅南居高临下,猝不及防的吻上来。 秦阮猛然反应,蹭地要起身推开人。 他反手扣住她双手,用力将她人往下压,抵在身后桌子上。 蒋厅南的音质近乎蛊惑:“我现在都这样了,你忍心拒绝吗?” 她起不来,仰起脸,在昏暗中注视他:“你这样更该好好休息。” “我想亲你。” 眼前的男人素来都很懂得如何拿捏女人心。 秦阮绷紧的不止身体,还有她那颗心。 蒋厅南歪头唇贴她侧脖颈怼,火热的温度通过皮肤传递到她血液中。 他等了片刻钟,没等到她回应,径自道:“老婆。” 犹如一把剑,从秦阮胸前猛穿过去,她整个人蹲在那一动不动,眼神里充满了迷茫跟矛盾。 她其实并不排斥蒋厅南的碰触调情。 但理智时刻警醒着她,蒋厅南在跟她打赌,打赌谁先爱上谁。 在各取所需的关系里,最忌讳的就是动真情。 谁先动情谁就死。 她不做推拒,任由着男人打她脖颈吻到锁骨,再到胸前。 蒋厅南手指灵活的挑开她衣服纽扣,贝齿咬住她肩膀带子往下卸,他结实滚烫的掌心抚在她腰后,腾腾热气在往她脆弱的肌肤上打:“阮阮,你好美……” ------------ 第28章 保不住 男人热得像块烧红的烙铁,每到一处都带着烫伤人的温度。 秦阮是一块被关在蒸笼里的面团。 她感觉自己很快就要熟了。 蒋厅南轮番攻陷,牵起她的左手往他腰上放,鬼使神差中她还给出回应,扫到她眼神里渐起的迷离之色,他面露满意:“你说我们要个孩子...... 他修为寻常,不是灵山的仇人,韩一鸣也不曾见他害过灵山弟子,他对韩一鸣尚算客气,也还回护,韩一鸣怎会对他下手? 无名走到火炉边,径直伸手入炉,自其中抓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物事出来。 “好。”王宸点头,走到高处,借着月光对着前方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望去。 陈嫂走在最前面,虽然肚子不舒服,但江嫦黛的反应她仍看在眼里了,没有错过在江嫦黛转头之前的动作。 林峰面容冷峻,枪口对准周宏斌的胸口,接连扣动扳机,连续打出三颗子弹,直到周宏斌倒在地上这才停手。 墨纹黑金刀饮了血之后,崔玉龙直接把它封进了木盒子当中,心翼翼地把木盒子口封住,这才转头看向那男子。 众人都知道陈家当年的事情,对崔钰这话,也都表示赞同。当下,众人也没有迟疑,直接驱车往西口那边赶去。 韩一鸣一看便知钱若华看到过师太的灵力,甚而猜想过这灵力打何处而来,平波不会告诉他,他也不敢细问。现下自己说出来,动摇了他对平波的信任。 山西王曾经说过,那星火十三人中,他能打两个半,而他的心腹弟子丁凡凡,能打至少五个!在这种事上,山西王不会吹牛,而且能追的宋歌卷到处跑,也可见丁凡凡的实力有多么强大。 这一天他们不仅是身体还有精神都得到彻底的放松,到第二天就迎接来了第一场严酷的训练考验。 他原本只跟周与彦打交道的,跟石寒没什么交情。但现在,石寒自从出来之后,就掌握了铁血城的大部分权限,几乎把周与彦完全架空。 不要觉得可笑,对于如今的断来说,确认一下这种事才是他最关心的,或许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留下来的吧。 荷叶用盾牌掩护周安,周安用马钉与铁圈把自己的柴草船与东吴粮草船三船钉在一起。 树有根,水有源。从来就没有人讨论阿里山人的出草是什么原因,阿里山人在古代为什么会第一次出草,又为什么在第一次出草之后,又会延续千年。 刘备当然知道这些人急着让他称王,无非也想封侯拜爵罢了。不过既然民心可用,刘备自然不放过,在一片百姓的神化声当中,刘备自立为汉王了。 “不要乱看了,到了!”正当江洋在研究这些东西是什么的时候,突然走在前面的艾席拉突然停了下来,打断了江洋的思想,然后指着自己的左边说道。 那赵家老爷见到六合在一边摇头,以为六合是因为挤不进队伍,失望摇头,他当下吩咐身边的管家还有家丁好好登记报名的人,然后就走了过去。 金香玉手无寸铁,手中只拿着辛福的塞口金锭,似乎在打击敌人时增加力度,但对夺刃,却增加许多难度。 曹操当下皱眉,再拉弓,瞄准再射。一共连射了四箭都被那只鹿闪开了。那只鹿似乎在勾引曹操去射他似的,跑跑又停下,回头看曹操。 ------------ 第29章 出头 或许是从谢南州的角度站位来看,秦阮跟陈时锦是侵占者。 她们进入谢家,抢走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所以他从始至终都觉得,秦阮霸道并且蛮横,扮演着吃干抹净的强盗角色,即便她从未伤害过他,尤其是当她说喜欢他的时候,谢南州发自内心的厌恶。 道德原则是束缚谢南...... 也就是说,赵显就算弑君称帝,只怕撑死了也就只能做两天的皇帝。 以“拉杰普特联盟”的形式,发挥着重要作用,但不可否认的是,属于这些战士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而就在大笑过后,龙行将手中的尺一举,一阵青光亮迅速将龙行包围。 风驰飞天符,此符可在修者或者宝物上加持一堆翅膀,在这翅膀的加持下,可增加五成的飞行速度。 “圣兽比方!那不是鹰爪钩,而是毕方的爪钩!”龙行心中叫道。 接着,我感觉到识海中的老樊的气息便淡了许多——他,大抵上是出去了。 赵慨轰然点头,然后带着几十号人,围在赵显的木板周边,硬生生用人力,把赵显朝着北岸推去。 同学们看着王睿东疯狂使力却无济于事与叶好俊悠闲之样,不禁感觉很想笑。 等到金乌东升,太阳照射在滁州城楼上时候,主将王霜跟副将秦干戚,踩着猩红的血水踏上滁州城楼,王霜眯着眼睛望着东边的朝阳,脸上却没有多少笑意。 黄镇虎,黄玄灵还有黄玄朴兄弟俩一听到这边的动静,都是面色大变,连忙展开轻身功夫,朝着黄玄真兄弟俩的方向掠来。 “好了好了,说说怎么处理这个绿毛龟?”林逸风将话题带回了正轨。 更何况他自己也说过,只要能踏入圣境,便允许两者自由进出,到时候还会让更多的导师来过来帮忙。 可苏迪怎么都没有想到,和唐嫣以及罗欣坐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却将他今天晚上的好心情全部都给破坏掉了。 无论是托月还是苏润,都没有进过正规的学堂听学,自然不知道眼下所坐的位置有什么特殊作用。 “听我的,拿着,你一定会有用的,而且这是我芭蕉扇的备用扇子,只能使用三次!”铁扇公主道。 席榛子原本便是清冷肃穆之性,和姜敏仪有三分相似,只是偏于平静、少于肃杀而已。那两枚符箓一动,她的双眸气象又“冷”了三分,几乎有三分塑像的味道。 提示音不断的响起,胖子摆动着自己仍旧有些发晕的大脑袋想要做起来,可是他尝试了好几次也没有成功,看着自己尴尬的姿势,胖子觉得自己丢人丢大了。 云氏这话很清楚明白了,马如月在江家大房操持算计全是白费心思,就是替她们做嫁衣。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刘队仍旧难以相信,如果他们所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些人真是太厉害了,他扪心自问如果没有精良的武器装备和不少于两个排的士兵他是无法突破尸潮的。 毕竟凌助还是一个年轻人,即便实力不俗,可那是跟年轻一辈相比,与老辈人物比起来,凌助的修为就不够看了。 薛可当然不知道这些议论,好容易等到要出门的这日早上,一早便备好了早餐等着太子。 没多久,从办公大楼门口急匆匆的出来一个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胖子。 即使是不能觉醒,感受天地灵气的楚然也感到全身上下,无比轻松,仿佛沐浴在自然之中,轻柔舒适。 ------------ 第30章 他的人 她抬起脸,稍稍后退几分,化主动为躲闪:“要是我怀了孩子,她来找你,你怎么选?” 在这件事上,蒋厅南也有同样的认知。 秦阮知道他在勾自己上钩。 他也清楚她绝不会真的怀他的人。 那晚或许是他鬼迷心窍,又或者是他...... 一直到榆桑宁和雪楠上去铺床了,她才从衣柜里钻了出来,看了雪楠和榆桑宁一眼,明显是有些惊讶的。 王瑈隔着吴苗苗扯了一下肖军的胳膊,他们不是说好保密的吗,难道他忘了一年之约吗? 漆黑到极致的吞噬道韵,宛如核弹爆发一般,一瞬间就覆盖了方圆十里。 神木还没有得手,祖父又下落不明,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人头疼。 锻骨草的成熟期为两年,于是每隔两年东胡人和我们勇武营都会派人前往剑齿熊的诞生地冒险进行采摘。 一只靠近他的狐族被一刀捅穿肩背,他像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朝着江幺那边走去。 暴君自然不会停止进攻,他朝前一顿乱砍,霎时间黑色的侵蚀气息遍布,半个决斗场都陷入了黑气之中。 虽然属性石加的属性不如中期的一件普通装备提升的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基础属性越高的玩家,极品装备的能力就会发挥的越大。 雪楠忍不住再看了榆桑宁两眼,她这才发现榆桑宁的嘴角有一些青。 更重要的是,萧七需要萧雅诗那超天才的大脑来分析一下,自己以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规划。 正确的丹方已经交付了,你自己炼制不出来就是你们炼药师或是材料的问题。这炉材料特事局就当是交学费了,毕竟换作聂红芍初炼此丹,因为经验的缘故,可能最后亏损地还不止一炉药材呢。 大多数的店面已经开启,进团时间,虽然不是生意很好,但是店面中的衣饰却是齐全的。每一件都可以说很不错,青并不热衷与四处挑选或者尝试,但是变得兴致勃勃的御主却有种乐此不疲的趋势。 朴素妍之前说的没有错,今天的日料店里人确实不多,此时也没有什么人路经,上面又有布帘遮掩住,倒不担心被人发现。 要知道,庄昊,庄毕凡,庄不凡,这是庄家直系传人中,仅有的三个后代。 碧云早就知道风雷子的战兽种类,因此并没有吃惊。他指着对面的鲨鱼帮成员,爆出了他们两兄弟的组合名。风雷子加碧云,叫做风云兄弟听起来还挺厉害。 本来无我行就知道,这座遗迹的级别非常之高,再听大日圣帝这么一说,就更是不敢进去了。 风姐似乎又想拿出那一番世界末日的说辞,可现在的古锋根本已经听厌烦了。 韩成勋注意到那边车里金泰妍似乎在和李承介咬耳朵,眼睛顿时又有些冒火,就是这讨厌的该死的嫉妒的感觉,好像要把他的心都燃烧起来。 中年男子完成战兽合体后,张嘴连连发出虎啸之声。声音非常洪亮,在红色荒漠中一直传出去很远。果然才一会儿的功夫,周边的狼啸声都不见了,似乎真的被他吓跑了。 林青瑶依然是一脸的疑‘惑’,当然听到夏天的这句话之后,还带着微微的一丝惊讶。 “噢,没有什么。大海,你这几天对饿狼帮的接收工作一定要亲自监督,防止出现什么乱子。”夏天刚才思想进入深处,竟然自言自语的说出声来了。 ------------ 第31章 催 好不容易熬到眼下,秦阮早先就安排好进程,他从西北回来直接上任。 此话一出,谢南州望向她的目光里充斥着倨傲的冷意。 秦阮:“汪总,薛叔,你们先带她回避一下,我有点话跟谢警官单独聊。” 待人都离开,会议厅只剩下她跟谢南州。 ...... 公孙离转身,方言屁巅屁巅地跟了过去,上了电梯,跟着她来到她的办公室。 知恩酱怎么能甘心王太卡这么嚣张?于是伸出手指去点王太卡的脸颊。 第二局是自由solo赛,依然是一局定胜负,以推倒敌人水晶为胜利条件。 “你先隐下身吧!跟着我去溜达溜达!也许就能满足你。”吴昭跟绿鬼说道。 加微信什么的都是浮云,哪有人干了坏事还会留下联系方式的?有了目标,找人的事还得落在林副队这些条子身上。 虽然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可沈爸爸也不是吃素的,他必须得查出背后的人是谁。 但你要记住了,老爹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以后你可是要好好修炼,只有自己拳头大了,才不会被别人欺负。 这剑一时间黑光大作,如地狱的使者,勾人心中七情六欲,魔性无比。 虽然这么问,但囧晶知道蠢卡很多不会一起去的。因为刚刚看到蠢卡已经洗澡了,她有洁癖,这个时候洗完澡之后是不会出门的。 后续仙魔二道的第六境化神、炼神两个境界则是元神更进一步壮大的阶梯,再往后的境界也无一不是与元神进步挂钩。 好在余承义在附近,立马出手相救,奋力挡住这些围攻的雇佣修士,墨山也赶来支援,两人合力,才将那猎妖师救下。 而这一次,他汇聚此世界大部分仙家灵气,抵达返虚后期也只是轻松写意,却难以突破合体大关。 北部广场是防沙林围绕下的广场,这里也是SAE项目基地的前广场。从广场东北边大门便可进入基地本部。 即便现在的陆铭回想起身体原主做的那些破事,都觉得这身体原主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这里灯光昏暗,视线不佳,许明之让人把这些东西都先搬回局里再慢慢检查。 他名叫张楚岚,此行与哪都通的同伴前来龙虎山,是为了参加罗天大醮。 不过华毅在她房里发现了那一袋零食,那袋在楼道里神秘消失的零食。 漂亮姑娘的手忙脚乱是随时的,她身上的淤青都来自自己的磕碰和摔跤。 时念看得明白,想要跳下去逃跑,却被这人控制住了双腿,身体挤在之间,控制住她动弹不得,手上用力,托着她的后脑勺,向着自己扣了过来。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纽粤音乐节甚至已经成为蓝星摇滚乐的符号和名片。 那悠长的乐声依旧持续着,只是其中偶尔会出现一些乐符的弹跳。 五人都还穿着风光外泄的树叶装,这人却是豪华兽皮衣服和裤子。 前十名仅有两人变动,昨晚排第四名的游成双竟然消失在榜单中,排名第十的魏通已经死在柳天一手上。 等云茉离开后,余海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将事情简单汇报了一下。 从第二周开始票房收入便急速下滑,后两周的收益几乎也就能跟上画的头两三天数据持平。 ------------ 第32章 不要命 女人随在他身侧,挽着他胳膊亦步亦趋。 秦阮没意识到身前的男人脚步顿住,她跨步往前,胳膊撞到蒋厅南的手。 他肘骨坚硬,撞得她小臂生疼。 与此同时,迎面走来的男女也恰好看到两人,男人一副面熟笑:“阿南。” 蒋厅...... "张山看到这些直播评论的时候,忍不住就是笑了出来,他这个时候才是抬起头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眼叶藏锋的。 这番话说完,她转头看向百里瑾烨说了一句“大哥我先回去帮忙准备若的婚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晕了过去的荒井,越前不屑的一撇,不过倒是没有再找荒井的麻烦了。 其实,周垣的话并没有说的全对。盛中良在刚开始的时候,同所有的叛徒一样,意志还很坚定的,被捕后曾在受审时一言不发,大有坚贞不屈、视死如归的架势。 而这辆马车之后所跟随着的士兵更是令人瞩目,两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列队行走在龙车之后,高举着的兵刃所散发出一股股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意。 “真的是木遁!”牧云兴奋地抽回手掌,本以为自己只是侥幸,没想到真的觉醒了木遁,看来把自己比如绝境真的能提升实力。 实际上,他们都很清楚,若是摊开来讲,他们之间,势必会有什么会因此而改变。 “别生气了,大不了等一下我洗澡让你看回来?”厉景南俯身在他耳畔处说话,温热的气息撩得洛辰耳根微烫。 “算了,李老,你只需要将最后的报告检测给我好了。”张山联想到舞老的固执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千脆是直接找到了最后的检测报告。 这玉通体晶莹,显然是每天都佩戴着的,上面印着团花,团花的纹路里,还清晰地刻着一个依字。 当初就是他不愿意带上那些受伤的士兵,执意要来到这里,这才让那些士兵全部被杀,这才让慕安乐落入了歹人的手里。 “咱们这段时间不能见面,你得天天和我视频。”说这话的是暖暖。 云海茫茫,大风呼啸,挂着尹俊枫泪流的脸,吹走了他的伤心的痕迹。只是,风能够吹得尽么? 尹俊枫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场面,一时不知为何有些紧张的。 李氏这才坐直了身子,眼底闪过一抹光,哪里还有方才那悲痛欲绝的样子? 原本她以为慕安乐只是好奇,可如今看来,恐怕因为这一切同祁君逸还有三皇子有关,她一定是担心祁君逸的安危,所以才会这样紧张吧。 尹剑尘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在前面不远处有个特别的沼泽地,上面覆盖满了青苔和其它一些水生的奇怪植物。在水生植物中央,有一处浅浅的清水在冒着一圈圈的气泡。 一道豪大的白光从天而降,气势惊世骇俗,顷刻间就把邪风和玄锌的身影停住了。白色的光芒像一缕混沌的网,罩住了尹俊枫和铁香雪。 何雨涵点点头道:“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不能事事都推到你身上。我到时候可以说我父亲的病发现的早不是很严重,我用中药给他慢慢治好的。 媒体的速度是不不容置疑的,北宁TV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报道了这件事。 俞思蓝也是这么觉得的,现在回想才觉得来时的那些视线有多么不怀好意。 ------------ 第33章 你不愿意,我不勉强 后来,蒋厅南变得越来越忙,时常个把星期,大半个月都联系不上人,最后变成一个月,每次回京北他都是来去匆匆,做完穿上衣服就走,极少会在南湾留夜。 秦阮也不是没想过,或许他在外边有人。 可她人微言轻,没有筹码与他坐在一张桌子上,像正常夫妻那般正面对峙谈判。 ...... 李善长一进来看到佑敬言也在,吞吞吐吐的就是不提及他来所谓何事。 这些东西都是最为宝贵难得,不仅能够让他在修炼这战技时少走许多弯路,还能在他与人对敌时,把握最佳的时机施展。 “善,玄德公若来,岂能容黄巾逆贼猖狂?若不是老朽卧病,定要与那一众黄巾蚁贼决一死战!”孔伷面色充血,嘶吼道。 外面的战争已经彻底进入了收尾阶段,脑虫,母虫都被嗅觉灵敏的豺狼人一只一只的找了出来。 侯爵说道:“师兄,没事的,我可以。”说完侯爵就往前面看了过去。 但是就在刚才那短短片刻,张元昊浑身法力又是去了一成多,算起来也大概用了半次的次数,所以如今,他只能催发使用五次法宝了。 硬是在白森的攻击抵达之前,将双臂死死的挡在身前,魔蜥的攻击本身就是主靠它那带有恐怖细菌的牙齿以及它那力量恐怖的双臂,双臂上附带了一层厚厚的甲壳,不止可以防御也可以用于抵抗自己强大力量所带来的反冲力。 身后骑兵赫然是虎豹骑,豹骑奔袭侧翼,虎骑雄赳赳整齐划一追随夏侯惇身后。 “陛下,陛下!韩炜大军已然到了洪泽湖水寨,先锋周仓、廖化、丁奉、徐盛分四路直攻临淮,临淮水寨的将士有多数闻风散胆,纷纷弃寨而去呐!还请陛下及时驰援,以免临淮有失!”显然,这是临淮来的水军校尉。 “今日之别,不会太久,如果有机会,终有一天,我们会在见面的。”武浩似乎没有什么伤感,笑得非常的灿烂,仿佛阳光透进心灵一般,很温暖。 戒贪、戒嗔、戒痴三人身上都笼罩着一层金光,而老鼠精身上则似乎有些灰蒙蒙的,烛光太暗,他看不清。 虽然等级达到五级,又有了潜行与背刺技能,林枫也不得不估量双方的战力差距,毕竟他们的人数太多了。永恒这款游戏非常讲究平衡,以一已之力不可能抵抗太多。 我的手有点发抖,当时的我和他们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我才十六岁而已,要我真去伤个姑娘,我真下不了手。 而此时的天赐也和向老、王坤两人聊着天,大家真的好久没有回家了。特别是王坤,现在的他真的非常想王雪,也不知道王雪怎么样了? “没觉得,我觉得我现在像是刚刚认识你一样,你每一年都在变。︾”靳言看着我说道。 林枫骤然移动开十几米的距离,很多人发出一声惊叹,这种速度实在是太恐怖了,如果对手是自己,那自己能打中他吗? 墨子离抬眼看她,仍旧是那样干净澄澈的眼神,美好得让人不敢去触碰。半晌,从唇边逸出一声轻叹。 “哥,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自己活得好失败。”我淡淡地说道。 天赐没有理会唐嫣两人的诧异,直接喝了起来。天赐尝了一口壶中的茶,是上好的铁观音,天赐眼前一亮,好荼,入口甘甜,清热解暑。唐嫣看出了猫腻,但是他也不敢肯定,只看着天赐享受了起来。 ------------ 第34章 陪他半年 她弯腰,默不作声的去脱另一只鞋。 蒋厅南站在她左侧位置,居高临下:“秦阮,你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谢南州那样的,还是付少清那样的?” 秦阮跟付少清从来跟爱情不沾边。 嫁于他,是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谢氏。 ...... 现在桐梓有奸民犯上作乱,谁也不知道那些奸民会不会给粤匪一样乱窜,要是窜入重庆府治下的各州县,并且跟粤匪一样裹挟百姓越做越大,后果不堪设想。 但孟星辰能感觉到手中的器灵长枪和自己更亲密了,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是一种精神上的联系。即便是两者相距千万里,都会有那种联系存在,那是一种跨越了空间距离的联系。 现场的记者媒体一看苏家的公司问题澄清了,现在魏家集团下的总经理魏总居然被巡捕抓走了,他们一时间目瞪口呆。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林姚还有些羞涩,毕竟她是个大姑娘家家的,而且她又未嫁给水晓星,水晓星又是单身,怎么能算偷。 前世的时候赵樱桃其实过得还不错,因为她漂亮,嫁了一个有钱的男人,风光不已。她经常回娘家,每一次回娘家都会到江初夏面前讽刺几句。 “那样太危险了!一旦你靠近那里,很有可能连我接应都没机会就被干掉!这家伙那体型,单纯只是用压的也可以将你压成肉饼的!”苏青立即反对道。 便看到一道身影,向着高台走去,这是一个中年人,手执一块入府令牌,面无表情。 何恒和杨举人一样思乡心切,竟跟进韩秀峰的房间,静静地坐在边上盯着他看信,想听听老家的消息,也不管跟他俩有没有关系。 “好,既然你现在决定跟从我了,你就得给我想个计策,弄倒吴家!那吴天豪我不会放过他的!”李风看着吴天说道。 奴隶制早已废除,没想到今时今日,这陋习又被杂碎们搬了出来,他们以对方不是人为借口,尽情的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暴虐,这是人该做的事吗? 正在刷锅的刘丽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怔怔的看着水池,事实上,思绪却是飘远。 秦逸等人也不知道卢王已经到了他们身边,传来卢王的声音之时,他们先是一阵惊讶。 白眉道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瞪大了眼睛直接向后退去,鲜血直流,趴在地上就和老妖怪一样气息若有若无。 有这样命运的人不在少数,除非那个孩子的天赋特别好,否则命运也像鞠幻一样。 在九殊来看,是一个不会收敛自己面部表情的人,他那样逼问九殊,让人看起来他就像预言家一样。 说完九殊也没管他就直接走了,季云轩直接有气不能出,心平气和的想想。 原本我没理会这位大妈,但是一听这话我就来了精神,走上前去问了两句。 仿佛昨天我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如果这件事情能就此结束的话,那倒蛮不错的。 夜色如墨,韩九九将一黑色毛巾当面巾蒙在脸上,蹲在草丛之中,姿势欲发。 “按照沈淮现在的说法,以后我们一起出去谈生意、喝茶不一定和人类在一起了?和一只恐龙面对面商讨着天空的使用权?和一只海豚讨论海洋的使用权?简直荒谬!荒谬至绝!”也有记者摇头无语。 ------------ 第35章 杀鸡儆猴 她用力拽住身前窗帘,双眼沉阖,等待脸上的热汗滑过,秦阮慢慢睁开眼,黑漆漆的眸中一抹讪笑闪过去:“蒋厅南,我上次做了个梦。” “什么梦?” 敛起笑意:“梦见你带我去港城,把我推下海。” ...... “这。。。”张晓迟疑的支吾起来,把求助的目光望向其余兄弟们,可是大家都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李督师真的发起狠来,谁敢当面掠其锋芒? 这一整晚我都被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心里充满了内疚恐慌和绝望。 “师尊放手来吧!我不怕!我相信师尊一定不会让我有事的!而且我也坚信自己能撑过去的!”马舒雅闻言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来坚定道。 “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她在你梦里显化的都不是实体!”大手立刻回答道。 这样的话,似乎也能说通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游戏里,还有那次我被锁在房间里的时候,他为什么说自己在s市。 那身影的声音恢复平淡,随即便是沉默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塔中的萧子非。 另一边的那尊强者面容黝黑,满脸胡茬,眼中神光绽放,甚至对自己的声音都不加掩饰,直接就是嚷了出来,此人正是天机宫三宫主火邢,和他的姓氏一样,为人性急如火,爆烈如雷。 在叫了外卖大吃一顿后,就趴在床上好好的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天亮了才起来。 娴贵妃知道德贵妃此刻想尽了法子来挖苦自己,狞笑着只不想让其好过的勾唇反驳着,却不想她的反驳直言,就这样又一次让德贵妃给反呛了回去。 不仅是FNC公司的韩胜浩,就是很多圈内的明眼人都发出这样的一个感叹。 杰罗姆没有说话,莫铭嘴角翘起了一丝戏谑的笑意,伸手盖住了底牌,缓缓移动到眼中,瞄了一眼,后面的人立即伸头想要偷看,不过莫铭迅速又放下了。 “老子拼了。”叶冥咬牙强行抵抗,十秒钟的时间,黑色光芒击溃金芒直扑向叶冥,老子要死在这里吗?不,我不能死,我答应过梦瑶要保护她一辈子,怎么能死在这里。 都是筑基期的魔兽,还会怕一个筑基期的人修,哪怕是刘枫在拥有强大的功法也是无济于事。 “跟你型太像了,到时候工作安排给你,她还不怨上我。”封睿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叶冥扭头微微一笑,鄙视道:“张大少说得这么好,那你来吧!只要你能把火点燃。”“这……”张少南向后退了一步,他也只是随便说说的,主要是看不惯叶冥与李梦瑶那亲密的样子才出言讽刺。 乌啼闻言,这才注意到连天的伤口,他的手腕正被一条手帕裹着,鲜血已经渗透了那雪白的帕子。 八角玄冰兽是守护着八角玄冰草,是一个团体,所以长年来的团队合作,他们早就有那种默契了。 “那我也去吧!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叶无忌走了出来,深情地看了一眼马车,心中非常的不舍,如果他们都离开了,他也想跟着。 正在想着冷心雨的叶冥殊不知远在国外的血夜杀手组织今天已不安宁。 对于莫铭的问话,慕容恋没有一点回应,弄得莫铭更加的无奈,这慕容恋之前可是喜欢跟他对着干的,哪里会这样主动热情的抱住他? ------------ 第36章 恨不得弄死他 匡祈正的瓜一爆,蒋北北风风火火的给人打了。 秦阮赶去邺城警局赎人。 两人面对面而坐,中间相隔一张不到一米多的桌子。 匡祈正鼻青脸肿,蒋北北哭得伤心欲绝。 秦阮还是第一次见蒋北北哭成这样。 她身上精致的嫩绿色小香风外...... 不用说,结果自然是徒然的,叶凝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古千山。 李若兰想起了之前吴阳从恒地大厦的几十层上 跳了下去,就和没事人一样。好吧,要习惯这个男 人身上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难道不就是因为成功之后的自由,成功之后的无惧,成功之后的轻松自然生活么? 一则消息在市井里急速地传开——萧江沅已被验身,证明曾为男子之身。 因为楚念虽然是婴儿,但她却是幼童心智,正是最调皮捣蛋的时候,自然每天都弄的楚氏一族,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见面时,天空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他在大巴下车的地方等我,一见到我就直接用羽绒服把我裹起来了,拉着我的手往里面走。 一般情况下,只要狙击枪发出这个声响,就说明射手已经瞄准了目标,马上就要扣动扳机,只要枪声响起,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飞行的子弹了。 安琪儿转身带着叶辰上了电梯,来到了顶层,向着艾薇儿的豪华套间走去。 司子牙实在承受不住这种被耍的压力,然后一口血吐了出来,脸上也开始变得苍老。 乌斯同样也是边升空边用魔法杖指向对方,但他另一只空着的手同样指向对方。在对方射出火球的同时,他出射出火球,不过他一次射出两个。一个用魔法杖激发,一个直接用魔法。 恐怕雪儿说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这个正在背着她们俩任劳任怨,甚至比莫愁看上去还要惨上几分。 “等等,这块石头我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紫凤一时又想不起来。 虚咽了咽唾沫,面对如此排山倒海的威势,哪怕知道打不到自身,依旧有些犯忤。 这个时候原本天应该已经发亮了,不过因为这场暴雨,所以现在的天还是一片乌黑。 果然咒语还是有效的,凤舞变成一块巨大的臭豆腐,身上的血迹那是辣椒,满身的泥土可是上好的香料。 “鸿钧,你觉得自己的表现如何?”阿尔迪卡隆知道康氓昂是故意不鸟他,所以才有此一问。 原来,这老头姓姜,鳌东人氏,和老伴和儿子,一直生活在这里。全家虽说不富裕但是过的却也是红红火火,直到前几个月。这老头儿的儿子忽然之间知道了老头儿有个宝贝,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生活起了巨大的变化。 什么遇到坏人对自己不轨,仍出这张黄符,然后大声喊我的名字,就能逢凶化吉。 很显然,孙泽的情绪受制于蔷薇,若是蔷薇拒绝的话,康氓昂不晓得这家伙会不会变成血修罗。 如果上古时代威能莫测的圣兽凤凰,真的留下了一族血脉,肯定十分强大,很明显,胜于凤族一方的凤千山等人,明显更为强大,更为接近。 咖啡厅内,张丽点了一杯美式又自作主张的给叶夕君点了一杯卡布。 老鸹的叫声很难听,可浑身的羽毛却是一片乌亮;一缕阳光从大树的缝隙间泄露出来辉洒在它那乌亮的羽毛上,刘敏这才发现那是一幅透明身躯;而且光鲜艳美十分耐看,完全是一种贼亮的的彰显。 ------------ 第37章 装 蒋厅南提起手中的烟,烟过喉咙,竟然有些泛起苦味。 他拿下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不该打听的事别瞎打听,记得我跟你说的话。” “哥,小叙是你跟文音姐的孩子,对吗?” 跟宋文音分开后,蒋厅南也交往过...... 这位男子的躯体,血肉,皮肤滑润,就像是婴儿的肌肤,一点也像是已经陨落,气血消散的尸体。 如此庞大数目的啸月天狼,足够她将修为恢复到神君巅峰境,至于能再开几个神窍,则要看运气了。 “是,周处长,我知道错。”杨成虽然嘴上承认错误,但是脸上的表情那有一点承认错误的样子。 浅的伤口只缝皮肤就可以,深的伤口是要分层的缝合的,苏若水并不知道该怎么缝,她只是说给御医听,御医的领悟力相当的好,高御医毕竟是外科神医,一听就懂了。 兰将军拿出金光闪闪看起来很是不凡的金丝甲衣,吩咐了几句,便将金丝甲衣交到了兰千寒的手中。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郎刑天好奇问道。 叶宁大袖一拂,将费祁门隐藏的储物道具全部摄入了手中,他看都不看,直接扔进了随身仙府。 教训儿子都得靠她替了?她有什么资格教训太子?什么叫‘好歹的我说话他还听’?就是说皇后说话他已经不听了,是吗? “叶凤兰,把C市地图调出来一下,以我们这里为中心。”柳耀溪有忽然要求道。 “徐姐,其实我一直都有个想法,就是你把律师事务所转让出去,过厦门来,做公司的专职法律顾问,前几次我没说,现在说也一样,可以过来吗?”我正色道。 瞬间,她感觉后辈惊出一身冷寒,这瞬间,她惊恐到了极点,她想要逃,太恐怖了,他觉得什么都藏不住了,特别是萧雪晴那双可怕的眼睛,即便有萧飞翔的庇佑,恐怕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千岁寒穴存在了很长时间,为什么直到五个月前才出现了这种事情呢? 这也是钱得重的死板之处,如今一张凡的阎君之尊,他若到访疲门,疲门宗主都要出门相迎,更别说是拒之门外了。 唉,还是一无所获,正准备回教室……诶?我正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又回到了锁着屋顶的那个门那里,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个门感觉是钥匙打开的,并没有损害的痕迹。 但青石太了解六道画师了,也太了解所有的六道画师若想起来与对手拉开距离,就会使用平影画术,之前未曾学习太极柔体术拔刀斩的他也是如此。 他着实为基地里面的补给头疼了一阵子。不过还好。因为扩建了矿场还有油井。所以议会那边的钱也是拿到了。卢克直接就让威廉那边将这些钱全都换成了补给物资。派赛蕾娜号运回了基地。 我有点不想回忆那个黑暗肮脏的时刻,又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掩盖过去。人类对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糟糕的人事,会在脑子里形成一种闭合状态,隔绝与那有关的回忆。 “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拿到卖掉别墅的尾款,你完全可以做百万富翁,哪儿都可以去潇洒,非要跑到我公司来任职?”我反问道。 ------------ 第38章 诱饵 “怎么了?”司昭问道。 “没事。”谢南州恢复如常,覆了层薄霜的脸上不含杂质,他很快去拿起拖鞋换上:“晚上你想吃什么?我让张妈做。” 司昭年轻漂亮,青春活力,脆生生的应道:“我想吃...... 司机一脸无奈的看着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哗哗哗”的一声响起,副驾驶位置上的车窗就被砸了。 可是这幻村就跟跗骨之蛆一样烦人,若不先解决了它,怕是之后还会有问题发生。 可是如此强烈的对比,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就算是白銮本就身受重伤,可不应该如此简单,跟一只蚂蚁一样被捏死。那种感觉,像是攫住了众人的心脏,让他们呼吸不得。 阳叶盛带着卫玉珊去了老卫家,秦晓晴则是跟着老秦头回了她的家里,当然,为了拍马屁,赵铁树又派人往老秦头家里也送了一桌酒席。 赤炎如同散步般闲然地走向马车,比起他的轻松,三万黑卫兵冷汗涔涔,一身绷紧的情绪与压力都让他们的精神达到了极限,隔着那么远,众人都能感觉到他们的紧张。 就在这样的博弈中,全是狩王亲信的第一批精英先去了谊州,暗中开展先头调查,而狩王则带着混夹了伍燃亲信的第二批人员,以正常速度赶往谊州。 不过呢,不管是选哪一个做妻子,阳叶盛是不会舍弃另外一个的,这也是最让他为难的地方,主要是邹锦玉。 但是呢,对于黑子的遭遇,郑庆民他们几个也是束手无策,根本帮不上半点,只能好言宽慰黑子,甚至于直接对黑子说,算了吧,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但是卡尔不想笑,他讨厌这种低级的幽默,这种笑就像是无聊的运动,你不会发自内心的开心,卡尔瞬间回忆起自己的沙币导师说了个无聊的笑话,大家一起陪笑的可笑场景,于是他也笑了出来。 没多久,秀荷送来了鸡鸭以及茼蒿、鸡毛菜、油麦菜等蔬菜,还有一些村里人从山上找来的地皮菜,很全面。 尤其是它的设计总师,生在战争年代,深知拥有制空权在战争年代对一个国家的意义,所以他也把自己宝贵的一生都献给了伟大的航天事业。 秦枫抬手御针,几十根银针仿若游蛇一般,灵活的朝着江国强的胸口走去。 李为民握着拳头,大吼着,不知是在跟孙茹说,还是在告诉自己。 她不想再挑战陌生男人的忍耐性,发现远处有一湖泊,立刻奔向湖边。 事实上,董家老夫人都一头雾水,还有点生气,只是场合不同,不好发作罢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杨大丫就恨的心抽抽,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些人家本来打算卖给丁家村的,多少钱都行,总比卖不出去强。 原来她什么都没说,他也什么都知道,他不想让她自接伤疤,所以在拐着弯的安慰和鼓励她。 “不对,那绝对不是天劫,天劫应该是风火雷并行,这一次只有雷劫,而且这一次的雷团所蕴含的威力绝对比不上天劫的威力。”峨眉的白眉老道看着远处的恐怖景象充满震惊,可是却没有失去理智。 “好吧,你说,那我就听听吧,不过尽可能简短一些,因为我一会儿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刁凌风耐着性子说道。 ------------ 第39章 生日相差三天 谢南州不是贪那份功,纯粹是好奇:“在京北还有人敢在蒋家头上动土?” 蒋厅南嘴角扯动下:“敢动土的人多了,你妹妹就是其中一个。” 闻声,谢南州抿紧两瓣薄唇,眼眶微红,牵起几分介怀。 两人相隔半米远。 ...... 元府破境丹,顾名思义便是无相境武者武者用来突破至元府境的丹药。 叶落继承了太古最强血脉,并且吸收了刀痕圣境所遗留下来的魔刀所有刀气。 可是等了足足十多分钟,它竟然什么动静都没有。根据我这个外行人的经验,这应该是失败了。 那是种淡淡的清香,就犹如花香一般很容易让人如痴如醉,倒不是很浓烈,绝对不会用香水刺鼻的气息,渐渐的会让人爱不释手。 “可恶!”那几个鱼人见自己的得力海兽变得奄奄一息,不由怒吼起来,至于对巴基这招的恐惧,他们暂时压下了。 我拼命地扭动着身躯,不断地冲击着,可是隐约中只感觉有一双手在紧紧地攥住我,叫我动弹不得,又叫我心安理得的被控制住。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莫风想起了陈倩,她进入鬼楼,消失后但现在都没有音讯。 青黛话没说完,听到一道清晰的纸张撕裂的声音,她浑噩的抬头,却是一惊,没想到程岐竟然把那张写着古图图的卖身契给撕了。 王濛一直在外面等着,等到她换好衣服扎好头发之后我看到了她天真无邪的样子,这样的孩子有谁愿意伤害呢? 哈迪斯单手越过头顶撑开,一道魔力所组成的魔力壁障就呈现在了他的头顶。 宝剑的锋利是顾同之知道的,这个角度就没有办法百分百空手接白刃了,顾同之只能够躲闪,但是他也学玄阳子,欺身靠近玄阳子直接攻击,和玄阳子之前对他的一样。 不过才强硬了回了句话,对方竟然这般大胆,完全就没有丝毫顾忌的出手了,杨家主有些慌乱的大喝。 不过没和马军作过战不代表他们不知道怎么应对,大兴军的步兵操典写得清清楚楚,而他们除了行军作战,基本上天天都在按照步兵操典来训练。 “鸿运哥哥,怎么最近你的眼神里总是那么奇怪呢?”凤舞好奇的问道。 露西轻点着额头,因为害怕逮捕妖精尾巴的成员而惹得瑞恩大哥生气,所以干脆就去逮捕瑞恩大哥本人,这逻辑虽说没什么问题,但总感觉怪怪的。 而唐精望向林洛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她恨不得将林洛碎尸万断,切成无数片。 除非是司徒傲那种,一直在修炼,并且和灵族存在着某种渊源的角色。 “呵呵,李组长你好自为之吧。”林悠沉默半晌,态度冷淡的告别了此人,他希望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与这李鲲打任何交道。 然而监国只七天,赣州失守的消息便传到肇庆。虽然离得还远,但朝廷上下却已风声鹤唳,决定逃往广西。 最主要的是赵春红升任了常务副县长,大权在握,形成了家族式的政府班子,彻底把全县政治生态搞乱了。 毕竟自己弟弟才弄了家霖峰水宠,而且,霖峰水宠第一次招商会圆满成功,应该全心全意发展才对。 火炮齐射,在这个时期的城墙根本挡不住,完全就是降维打击,碾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