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初入豪门 我们走得太快,是该停下来等等自己的灵魂了。 尼采 说实话,很多人对乔海鸥和安氏小姐的婚事都不太看好!或者说,岂止是不看好,简直就是要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球都要掉下来! 安氏小姐?你能碰吗? 也难怪哦,迎娶豪门千金,多少丝只有在梦里,此景才能如愿。 所有的流言似乎都没能影响这对新人对婚姻的憧憬和期待。因为,他们俩听不到。 乔海鸥刚跨进安家,除了他的未婚妻,谁都不熟。只是偶尔,保姆虹妈诡异的眼神,看得乔海鸥心里直发毛。 安氏小姐,安宁,会有人和她说吗? 反正司机老钱什么都没说! 助理何佳琪也没说! 管家阿蓝什么也没说! 姐姐许欣萌在香港,更不会说! 她工作的圈子里,只有恭喜和道贺。同事们也没说。也有可能,他们确实不知情。 除了这些,她也接触不到其他人了。 乔海鸥和安宁,两人都沉醉在甜蜜激动的梦里。 那天,他们按婚礼日程安排,去茵皇定制店试穿婚纱成衣。 一瞬间,乔海鸥眼前就晃动着程姗姗的影子。那个如鬼影随行的女孩子,又一次浮现出来。 纤细婀娜的身材,乌黑柔顺的长发,肌肤白皙柔嫩,裙装恰到好处包裹住玲珑浮凸的身腰。在五色灯光的照耀下,女孩子显得娇柔妩媚,诱人心弦。 瞧你,看痴啦。你说嘛,好不好看? 听到女孩子的撒娇声,乔海鸥一下子从恍惚中回过神。忙连声回到,好看,真好看。 说完,他情不自禁地咂咂嘴唇,把后半句噎到了肚里。然后若无其事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但那被吞下的后半句却深深地罩在乔海鸥心盘上:真的不是程姗姗!乔海鸥心头涌上一阵莫名其妙的失落之感。 你的影子,跟着我来安家了吗?乔海鸥暗暗嘀咕着。 按日程安排,安宁的四叔安庆权要下个月底才能从泰国赶回来参加侄女的婚礼。而她的姐姐许欣萌也要过大半月才能处理完香港那边的事务,所以,这对新人只能先去度完蜜月再回来举行完婚大典啦! 安家负责筹备婚礼的婚庆团给了很多专业的旅行路线:比如去奥地利的蒂罗尔山区,那里有阿尔卑斯山脉,可以躺在山脚下轻嗅野花的清香。丹麦也不错,美丽的“童话王国”,有恬静自然的北欧风光。去温哥华体验北美的缆车?可以在索道上亲密相拥。 夏威夷安静的海滩?马尔代夫的岛屿和礁湖?还是去汤加王国看初升的太阳? 最后综合各个出行方案,并考虑到机场的落地难度系数,最终决定先去日本的北海道,然后去夏威夷,再去巴黎和罗马,最后去北欧滑雪,整个行程约在40天时间。 推测算来,安宁回来的时候,刚好可以穿上在茵皇定制的婚纱。 为了他们的蜜月旅行,安家特地准备了一架湾流550的私人飞机。在他们出行的这段时间,安氏家族所有人的外出,只能用另一架空间稍小的庞巴迪。 在忙碌的婚礼筹备时间和紧张的蜜月之行外出准备中,乔海鸥似乎开始慢慢忘记了程姗姗。只是在深夜熟睡的梦里,还留存着那份贪婪和奢侈的痴心念想。 你还活着吗?程姗姗。 有次深夜的凌晨,他独自一人开着安宁新买的红色宝马跑车,出了象征着安家身份和地位的威尼斯花园16号别墅院门,漫无边际在寂寞的街头横冲直撞,跑车的轰鸣声掩盖住他失落的魂魄。他想像着问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这辈子能让他心甘情愿的长相厮守? 安宁不算吗? 跑车在繁华的夜店一条街上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乔海鸥故意晃动着大短裤钻出车外,把几个长相帅气扭动着腰身迎上去的小伙吓得直接躲闪。他扭着屁股,吹着口哨,对着夜店街边的美女频频送出飞吻,呼啦一堆女孩儿浪笑着族拥过来。尔后捏着她们的细腰,又把她们推开,然后开着红色的宝马跑车飞驰而去。 留下一片连连的惊叫声。 在凌晨三点,乔海鸥又回到威尼斯花园深深的院宅,在那座哥特式建筑风格的后花园里,他孤身一人坐在柳藤编织的秋千上。安宁曾告诉他,秋千上摇摆着她对爱情梦幻般的期待。 童话虽美,可是此刻,眼前这座被晚风吹拂,清冷月色笼罩着的深深宅院,却像是童话中的恶魔,诡秘无常。 虹妈怪怪的眼神,仿佛就挂在后花园里的树梢上,在寂寞的夏日寒夜,一直死死地盯着乔海鸥! 他听不到那些流言,但似乎能嗅到,从威尼斯花园16号别墅里,飘出的死尸馊味!那股刺鼻的味道,在晚风的吹动下,更让人感到惊恐和恶心。 乔海鸥甚至会有种错觉,有无数个露出狰狞面容的鬼魂,正行走和游荡在阴森漆黑的安氏院宅中。 暂时要离开了,也能避一避这座恐怖的老宅。 三天后,乔海鸥和安宁乘着大奔,沿着威尼斯花园外的环城高架,驶上了机场大道。在郊外的军用机场,那架湾流550飞机正等着载上这对新人周游世界。 夜里刚下了小雨,仲夏的清晨凉爽怡人,安宁坐在宽大的后座上,一边和乔海鸥说着昨晚的奇趣之梦,一边从手包中掏出目镜戴上,围绕着他们话题的,都是即将要到来的温馨浪漫旅程。 司机老钱偶尔会说几个无伤大雅的荤段子,逗得他们失声大笑。 直到那个惊魂落魄的电话打了过来,他们才哑然失色! 手机铃声开得很小,响了三次,安宁才听到。她从手包中掏着手机的时候还在跟老钱说,平常都看不出来你挺幽默的嘛。 电话是她的助理何佳琪打过来的,只短短的几个字,四叔死了! 车里的气氛死一般的沉寂,老钱车速明显放慢了很多。短暂的寂静之后,安宁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 她的四叔,安氏集团的四老板安庆权,五十才刚出头,身体一向别无大恙,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前两天,四叔还在电话中答应她,要赶回来参加侄女的婚礼! 可是,现在传来的,却是四叔离去的恶耗! 此份心悲和伤痛,用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 乔海鸥紧紧地搂抱着这个可怜无助的女孩儿,腾出一只手轻轻帮她取下目镜,怜惜地擦拭掉安宁满面的泪水。 要不别去日本了,改时间再度蜜月吧,咱们去泰国把四叔接回来好不好?乔海鸥亲吻着女孩儿说。 安宁哭着嗯了一声,整个身子都瘫倒在乔海鸥怀抱里。 乔海鸥似乎无意间抬起头,猛然瞥见后视镜中老钱的那张脸,阴森恐怖,甚至还有股凉嗖嗖的鬼气! 还是刚才那个讲着荤段子的老钱吗? 老钱从后视镜中也看到盯着他的乔海鸥,忙把头掉向一边。 航线临时调整,执管飞机的航空公司得重新向民航局申请航线。老钱把车子停在路边,一番忙乱,总算联系上了航空公司。 在私人飞机上等待起飞的两个多小时中,安宁一遍又一遍地哭喊着四叔,几度哽咽失声。此时,偌大繁华的安氏家族里,陪伴她的,只有乔海鸥这个局外的未婚夫。 航线申请成功批复了,飞机起飞前的一分钟,机长得到通知,私人飞机所有权归属的安氏集团,取消这趟曼谷航班! 安宁猛地挣脱开乔海鸥的怀抱,发疯般掏出手机打通了电话,哭喊地吼叫到,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接四叔,为什么? 女孩的手心早已没了力气,手机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重重地跌落在机舱的地板面上。 身处泰国的四叔,似乎就在转眼的瞬间,成了亡灵!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2 葬礼 安庆权葬礼上,不仅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乔海鸥似乎也又一次嗅到了,从安氏院宅中飘出的死尸馊味。 当然,他也见识到了安氏家族的庞大。 怀着悲痛心情从世界各地飞回来的安氏家族成员聚集在一起,让威尼斯花园16号别墅偌大的庭院一下子显得格外的拥挤。 没有人会对安庆权的死亡做过多的讨论和评价,只是相互之间的窃窃私语,让四老板的离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老钱偷偷地告诉安宁,安老板考虑了整整一个通宵,才决定把葬礼定在故土上举行。原本没打算把老四从泰国接回来,直接在当地火化后安葬。 至于原因,老钱没说。或者安老板没告诉老钱。心力憔悴的安宁,也没顾得上问。 老钱跟随安老板三十多年,据说年轻时在缅甸金三角地区做雇佣兵,身手很不一般,既是安老板的司机又是保镖。 直到去年安宁从美国耶鲁大学毕业学成归来,老钱才被改换了东家,原先伺候皇爷,现在伺候公主。因为父亲和女儿的关系一直很僵,所以老钱也就成了父女两的联络代理人。 葬礼在当地省城殡仪馆雨花厅举行,这个大厅以往是为政府省级干部过世举行追悼告别的。有位副省长恰好也刚刚离世,但因为要腾出地儿给安家四老爷子搞追悼会,只能在冰棺里再待一天! 某种程度上,也能说明安氏家族影响力的辐射面,几乎已延伸到任何角落。没有盲区! 16号别墅宅院里,乔海鸥也对安家几个头面人物,有了初步的印象。 比如,安宁的父亲安庆槐,虽说是安家的主人,但却很少会在16号别墅院落里出现。他个头很高,看上去比较傲气,给人一种黑社会教父的感觉。 比如,安宁的二叔安庆邦,一直定居在马来西亚的吉隆坡。他个头比安庆槐稍矮,也偏胖,但有着绅士般的儒雅,戴着副金丝边框眼镜,镜框后面似乎隐藏着清高漠测的神秘。通常是安氏集团开董事会或股东会的时候才回来。 再比如许欣萌,安宁的姐姐。她常年住香港,拥有在港永久居留权身份,负责打理安氏集团驻港地区所有的生意业务。 还有个叫肖紫芸的,没正面打过交道,只知道是安宁的后妈(当然也是许欣萌的后妈)。 给乔海鸥印象很深的还是许欣萌。 因为她长得和安宁很像,太像了,她是安宁的孪生姐姐。原来的名字叫安静,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把名字改成了许欣萌。 姐妹俩脸蛋儿很像,身材还是有些差别。安宁的性感属于清纯路线,她姐姐的性感属于妖媚路线,不是一个范儿。 在葬礼上故意秀出妖孽的身材,似乎是对死者最大的不敬。虽穿着黑裙黑衫,但胳膊腿儿的就不能遮着点吗?乔海鸥盯着人群中的许欣萌,暗暗嘀咕着。 许欣萌似乎没注意到乔海鸥,她一直忙着接听电话。脸上虽然堆砌着冰冷凝重的神色,但怎么看,都没有安宁那份悲痛欲绝的伤心。 安宁早已在那边哭成泪人儿,那些节哀的抚慰,怎么能淡化她内心的伤痛? 昨晚她告诉乔海鸥,四叔是最疼爱她的,那份长辈的关怀甚至超越了父爱。有段时间,她甚至怀疑自己不是安庆槐的女儿,而应该是安庆权生的,因为父亲给她的印象一直是冷淡漠不关心,但父亲对姐姐许欣萌的疼爱却让她好生的羡慕。 亲生母亲去世早,安宁只能从四叔那里得到父爱的补偿。四叔也是这个偌大家族中最亲密的长辈。 但四叔曾经很明确答复她的质疑,那只是叔叔对侄女的疼爱,她天生就是安庆槐的亲生女儿。 可是,四叔走了。一句话也没留下。 现在能回答她的,是父亲在书房和她的对话。父亲说,四叔死在他泰国的办公室里,上消化道大出血引起的休克,抢救不及时没能挺过去。死亡时间是她和乔海鸥赶往机场,准备外出度蜜月的那个清晨六点。 秘书发现的时候,已没有呼吸!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我去泰国把四叔的尸身接回来? 这是安宁质问父亲最多的一句话,得到的却是让人无法揣测的回复,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殡仪馆雨花厅里所有的人看上去都是面无表情,内心想法又有谁能知呢? 相对于安庆权的死亡,带给乔海鸥更大的震惊是,他在雨花厅里看到了郑老师的背影。 他大学时代的辅导员郑怀杰! 他怎么会在这儿? 那个长相帅气,能讨女生喜欢的郑老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安氏家族四老板的葬礼上? 他是老师,应该呆在学校里才对,安家是做生意的,都没有对接点嘛。 朋友?安家属于上层社会,如果说和省长是朋友,可以理解。 安氏集团的顾问?靠,郑老师学的是思想政治教育唉,不可能给安家带来商业上的利润点吧。 你好好待在学校里做辅导员,要来安家干嘛?乔海鸥一头的雾水。 郑老师虽然才三十多点,但后背稍有点驼,后脑勺凸起的比一般人要高,这也是乔海鸥在人群中能判断出是他的原因。 为了验证判断的准确性,他还悄悄地换了个角度位置,隔着人群可以看到他的侧面。没错,是郑老师!他长得还是那样的帅气。 追悼会结束后,乔海鸥顾不上抚慰身心脆弱的安宁,拨开人群想去和郑老师见个面,打声招呼。但人群里却怎么都找不到他曾经熟悉的身影。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3 圈里圈外 人情世故中,圈子是个很重要,也很关键的生态体系。它不仅影响到立身处世,甚至会成为一个人的价码和标签。 威尼斯花园16号别墅宅院的圈子,太复杂,太神秘了。 安老板和肖紫芸正常居住在怡和花园,逢年过节或者有喜庆活动,安老板会回来短住一段时间。肖紫芸要负责安氏集团北美的业务,所以一年中有大半时间会住在温哥华。 肖紫芸喜欢穿紫色的外套或罩衫,来去都像风一样,周围都会刮起嗖嗖的凉气。她的长相很妖艳,没人知道她的年龄。除了丝丝缕缕的皱纹,看上去还算年轻。 当然,和传言中的情敌对手比起来,肖紫芸就像一个年老的巫婆。 那个传言中的对手叫何佳琪,也是安宁的助理。传言还说,肖紫芸的江湖地位快要被貌美如玉的何佳琪代替了。 乔海鸥印象中自他住进16号别墅院落,安老板回来住过一次,肖紫芸来过,但没过夜就走了。何佳琪也来过,但进出都是安宁陪着。她不像肖紫芸那样沉默寡语,她的吱喳嘻笑,才让这栋院宅有了点生气活力。 正常时间里,这套死气沉沉的豪宅,住着的只有安宁和乔海鸥。 还有伺候他们的管家阿蓝和保姆虹妈。 安庆权丧事办完后,老钱突然也住了进来,在底楼靠东面朝南的一个房间。 许欣萌这次从香港回来也住进了16号别墅,以前她回大陆喜欢和父亲一起住在怡和花园的欧式洋房里。 虹妈怪怪地说,姑爷来了,大伙儿都愿意回来住了。 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人,进进出出,来往匆匆。 乔海鸥都不认识。 阿蓝本来是安排许欣萌住二楼朝阳的房间,那也是她童年时代的小闺房,布置得精致可爱。但她自己决定临时住上了三楼偏西的一个小房间,那个房间终年没有阳光,下雨天还会漏雨。 但许欣萌说她喜欢住在三楼。什么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乔海鸥感到许欣萌看他的眼神有点勾引撩人的味道。她喜欢穿暴露性感的无袖低胸裙装,喷洒香奈儿邂逅系列的香水,在她周围会有一种很撩人,很性感,很想接近的感觉。 有次在楼梯口撞上了,那是一个会让人沉醉入睡的午后。乔海鸥和安宁手拉手,肩并肩地上楼,许欣萌挎着香橙色的新款普拉达小包下楼。她化了淡妆,穿低胸的黑色罩裙,刚过膝的那种款式,能紧紧地包裹住后臀。 真性感啊。乔海鸥心里不由自主地叹了句,同时有股清凉透彻的快感涌上心头。 姐姐出去啊?安宁招呼道。 许欣萌朝他们妩媚一笑,快过身时停了下来转过身说,宁宁,这次回来我想多住几天,在那边挺想你啊。 安宁上去拉着她的手说,好啊,好啊。我也想姐姐呢。 许欣萌一只手轻轻地握住安宁的手臂,摇了摇,湊近地说,晚上来我房间睡好不好,咱姐妹很长时间都没聊天啦。又对着乔海鸥说,请个假嘛,妹夫。 回到房间里,安宁却说,这次她回来都觉得怪怪的。 她?乔海鸥很差异用这个称呼。 不是和你说过嘛,我们从小就是仇敌。安宁恨恨地说到。 那你刚才还和她亲热?乔海鸥说。 唉,我拉不下脸嘛。又对着乔海鸥说,你也是,她这么妖,你注意点,被她勾了魂可饶不了。安宁说着用手轻轻一点他的胸襟。 乔海鸥紧紧地搂抱住这个女孩儿,在她耳边柔声说,傻丫头,怎么这样想啊。我用整颗心爱你,还来不及呢。 晚上安庆槐回到了16号别墅,一同回来的还有肖紫芸。 安氏家族很多成员都回来参加了这次聚餐,估计是明天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飞往北美、欧洲、新西兰、南亚,那里全都有安氏集团的商业版图。 除了许欣萌,他们都要走了。 安庆槐还带来了他在怡和花园的私家厨师,圈子里的人又碰面了。 乔海鸥还在嘀咕着自己是靠近些站在圈里,还是在圈外张望,头一抬,就发现了那个新手。 郑怀杰! 没错,乔海鸥的大学辅导员郑老师又来了。而且他很大方地和乔海鸥握着手寒暄,像一对久违的老友分隔多年后的再次相逢。 他恭喜乔海鸥娶了漂亮的安宁,说在学校时就很看好他们,那时就认定他们肯定会在一起的。又感叹自己这几年在学校里没混出成绩来,每月拿紧巴巴的工资,系主任变着法儿挤兑他。上月评副教授本来他就符合上线的条件,结果系主任硬是从里面作梗,把他生生地拉了下来。一气之下他就办了停薪留职的手续。 这不,正好有个熟人搭线,他来帮安老板做点事儿。 郑老师说得很投入,乔海鸥听得很入神。 罢了,郑老师还补充了一句,就是田立仁那老头,要当教务处长了。你知道的,你们在学校那会儿,他就找我茬。还诬陷我的论文是抄他的,真不知道结了哪道梁子。 一切看似都很顺其自然。 大家都在聊着天,没人会去在乎刚刚离世的安庆权。 何佳琪在和谁打电话。 许欣萌不知道怎么会和老钱聊上了,聊得还挺热乎。好像是在说要帮老钱的女儿办理去香港上学的事儿。 安庆槐一直和安庆邦说着话,好像是在商议撤回泰国的投资项目。 管家阿蓝忙着端茶送水,迎来送往。 阵容很强大,场面很奢华,宴席很丰盛。 看上去,都很和谐。 一向死气沉沉的16号别墅,真是难得有这份热闹。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4 程姗姗 郑老师是乔海鸥和安宁的的牵线红娘,不过直到现在他俩都不知道。 乔海鸥迄今还记得刚上大学时第一次做自我介绍的场景,他紧张地都没讲完,就红着脸走下了讲台,回到座位上腿都发抖。 那年他20岁,穿发黄的旧衬衫,挎着从旧货摊上买来的蓝色帆布书包,上课回答问题时还有些结巴,从来不和同学一起去食堂打饭,他口袋里那几个钢镚儿只能买五毛钱的馒头充饥,而且每顿只能吃一个,多吃一个,下顿就得饿着。 他计划好一个月只能用那么多,要不是学校提供助学贷款,他得滚回那个遥远的小山村去放羊,或者开荒刨地。 郑老师那个时候还很年轻,也很帅气,是个管着16个男生,和18个女生的大学辅导员。当他得知学校食堂有个勤工俭学的机会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乔海鸥。 唉,这个贫困生从走进校园都没看到他换第二条裤子,小裤腿上还打了个和裤子颜色很相近的补丁。 郑老师介绍的这份工作是在食堂洗碗,开饭的时候要到橱窗那边给外面的学生打饭菜。报酬是食堂管三顿饭,虽然没有另外的酬劳,乔海鸥还是挺高兴的,总算能美滋滋地吃饱肚子了。 他第一次吃上红烧肉的时候,感觉那是世界上最香的美味佳肴。 红烧肉2块一份,大排2块5,百叶炒方腿1块5,他都烂熟于心了。打菜,再打饭,算账,刷卡,乔海鸥很快就上了手。 他们班上男同学渐渐地喜欢上了到乔海鸥的窗口排队,因为这个男孩子总是故意给班上同学多打点份量,而且钱不多收。于是一到开饭的时候总有个窗口外准时地排着拿着碗筷的15个男生。 太引人注目啦。 除了男生,班上的女孩儿也开始喜欢上了排在那个窗口。 女孩子喜欢从众嘛。 这个说话有点结巴并且善良的男孩子逐渐得到了多部分同学心理上的接纳。 程姗姗第一次在乔海鸥的窗口出现时,点了一份炒茄子和丝瓜炒蛋。刷完卡她静悄悄地多看了乔海鸥两眼。 善良,纯真。这是乔海鸥吸引上女孩子的魅力。 后来她每次都排在那个窗口,有几次打菜时还故意跟他打了招呼,但乔海鸥红着脸没好意思回话。直到有一天,她没找到有乔海鸥的窗口。其同学也都没找到。 食堂是承包制,老板娘从其他人嘴里,终于知道了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给了他一点小小的处罚,取消了他在窗口当掌柜小二的资格,让他回后厨去刷碗。 下午两节课后,一大群男同学围到乔海鸥座位旁吱喳开:海鸥,他们怎么不要你了? 海鸥,我们还想你打饭。 海鸥,是不是打饭太累了? 乔海鸥抬起头,看着面前那么多真诚的眼神,刚想开口,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结巴着说,他们让我到后厨去帮忙。 男同学又唏嘘了一阵散开了,他拿起书包刚想离开,转过头,遇上了程姗姗的目光。四目相对了会儿,女孩儿笑了,乔海鸥也笑了,他们好像都听到对方心通通地跳着的声音。 那时候夕阳西沉,落日的余晖映红了大半个天空,晚霞真美。 前后算起来,乔海鸥共拒绝了程姗姗三次羞涩隐晦的表白。每次都是同样一句话,姗姗,我没有勇气喜欢你。 后来他就故意躲着女孩儿。 圣诞节晚上,程姗姗拉上了几个要好的女同学站在寒风中冻了几个钟头,终于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乔海鸥,他在校外打了份零工,每天都是这个点回来。女同学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蛋糕推着程姗姗走上前,男同学不知何时也从乔海鸥后面族拥上来,顿时欢呼声四起,在寂静的夜空中响彻云霄。 男同学带头唱起了梁静茹的《勇气》,女同学也跟着唱起来。女孩儿静静地站在乔海鸥面前,抿着嘴笑了,乔海鸥也咧开了嘴唇慢慢地靠近了她,女孩儿羞涩地闭上眼睛,终于等到对方缓慢张开双臂的怀抱。 雪花漫天飞舞,那天是乔海鸥20岁的生日。 我就喜欢你的纯真,这是热恋中的程姗姗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为了消除乔海鸥的自卑感,她鼓励他去参加学校的各个社团协会,参加系里组织的公益活动,让他能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为了帮他克服一紧张就结巴的心态,还陪他报名参加了演讲比赛,晚上到后操场上练习演讲的台词。 那个时候程姗姗最开心的,就是很晚的时候,和乔海鸥相互依偎着坐在后操场体育看台阶梯上,憧憬着一个又一个有关他们未来的梦想。 晚风习习,月光如水般洒落在他们身上。那些关于梦想的故事,是他们最坚定的信仰。 暑假里,程姗姗偷偷地把乔海鸥带到家里,父母都外出旅游了。夜深了,他抱着女孩子在她闺房的小床上睡着了,没有丝毫的杂念。 窗外月光皎皎,女孩儿甜甜地笑着,轻轻地念叨着:我就喜欢你的纯真。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5 安庆权的日记 夜里11点多,乔海鸥的房间外传来敲门声。 从他住进16号别墅院后,晚上一直睡得很早。两个人似乎有释放不完的激情,安宁想通过这种消魂疲惫的方式来暂时忘却四叔死亡后留给她的悲伤。她会一直缠绕着,尔后把整个香汗淋漓的身体蜷缩在他的怀抱里,洁白无暇的身体上留着乔海鸥的气味和痕迹。在深夜熟睡的梦里,乔海鸥总会感觉到是程姗姗睡在他的枕边。 就像大一的那个暑假里,他抱着程姗姗在她房间里的小床上甜甜地进入梦乡。 但这几个晚上两人只能消停一阵,许欣萌约安宁到她那儿睡去了。一个人睡着的乔海鸥感觉到身体很沉,那个敲门声很艰难地才把他唤醒过来。 打开门,是老钱。 他抱歉地一笑,乔先生,真不好意思,把你们吵醒了。 乔海鸥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圈,把老钱让进了房里,老钱啊?进来吧,安宁睡她姐姐房间了。老钱一些故事安宁和他讲过,又是安宁的司机,再加上他初来乍到,对老钱比较客气。 听说只有乔海鸥一个人,老钱身体似乎抖了一下,先没说事,只是诧异地问道,怎么让宁宁在她那儿过夜? 又是“她”这个称呼,和安宁背后称她姐姐一样。 老钱感到自己的语气重了点,忙用低沉的声音说,乔先生,安家的人很混杂,你要保护好宁宁。有点大哥关怀妹妹的口气。 乔海鸥没能完全听懂。丢给老钱一颗烟,说你找宁宁有事? 奥,老钱才想起有事要说。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过来说,四老板的日记,给安宁的,你明天给她吧,让她好好看看。又补了句,宁宁的四叔我们都称他四老板,她爸爸是老大,我们称安老板。你也这样称。 牛皮纸盒裱装得很精致,还没拆封,很轻的份量。老钱深夜从一楼爬到三楼就是为了送这个盒子。 临走前,老钱说,乔先生,你有事打我电话,记住要避开安家的人。还有,不要把宁宁一个人留在房里,也不要把她一个人和其他人呆在一起。 说完就走了,脚步很轻。 乔海鸥反复掂量着那个盒子,装着安庆权的日记?这么轻,最多是个小本本吧。只有安宁能打开它。 他被深夜到访的钱惠德搅得睡意全无。然后又想起安家离别前的聚餐上,许欣萌和老钱谈得甚欢。他大脑里开始浮现出很多个关于老钱的传说。 老钱在金三角做过雇佣兵。 老钱突然搬到了16号别墅。 老钱之前是安宁父亲的司机和保镖。 老钱现在给安宁开奔驰车。 上个月安宁新买的红色宝马是老钱给她办的手续。 老钱的女人很多。 老钱勾引安宁的后妈肖紫芸上床。 老钱喜欢称安宁为宁宁,背后称许欣萌为她。 许欣萌要送老钱的女儿去香港读书。 太乱了,太乱了。一地鸡毛。 想了很久,乔海鸥还是给许欣萌房间去了电话。铃响两声就接了,是许欣萌嗲嗲的声音,妹夫,想妹妹了。但并不着急把话筒递给安宁。像是在等乔海鸥继续说下去。 你们还没睡啊,几点了?乔海鸥故意打着哈欠说。 许欣萌嘻嘻地笑着,玩牌呢。故意顿了会儿说,给宁宁接电话? 乔海鸥说,姐你让宁宁早点睡,她这两天身体蛮虚的。 你折腾的?让我妹妹过去陪你?许欣萌的声音很爱昧。不过承认,她的音色很好听。 说笑着电话给了安宁,乔海鸥心跳了一下,老钱来访的事就没说出来。说了几句关切的话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晨,安宁打开了老钱送的盒子,是个窄窄的、竖着的、紫黄色小本,但从头翻到后,全是空白页面,什么字都没写。扉页也没写名字。 好奇怪哦。安宁和乔海鸥不约而同地叹了句。 安宁拨了老钱的电话,但却无人接听。第二次再拨过去,传来语音的提示声,手机不在服务区。 乔海鸥又给安宁很详细地描述了一遍昨晚老钱过来拜访的情景。稍过了几分钟,老钱短信发到了乔海鸥手机上,就一行字: 做好宁宁的司机、保镖,保护好宁宁。 接着安宁也收到老钱的短信: 我陪安老板乘庞巴迪去三亚出差。 安宁一直盯着手机的屏幕,喃喃地说,我爸外出都乘550的啊,怎么这次坐庞巴迪去海南? 乔海鸥从后背抱住她,说,给我们度蜜月的那架吗?老板其实挺疼你的,上次没走成,留给你了,随时都可以飞。 我怎么觉得老钱在暗示什么?安宁似乎在自言自语。 呵呵,老钱看上你了。对你性暗示呢。乔海鸥笑了,又说,想多了吧。之前上学那会儿,你挺单纯的。现在心思也复杂了? 安宁推了他一把,去,你在和我性暗示呀。顿了下说,这两天和她接触多了,心思也复杂了。 又是“她”的称呼。 安宁把老钱送来的空白日记本臧在一个粉红色的收纳盒里,和她的内衣静静地躺在一块儿。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6 头衔 安宁下班后都会说些公司里的事儿,正常是乔海鸥开着那辆大奔,安宁在一边说着那些八卦传言。有时还把自己逗得笑出声。 开心就好,总算从四老板死亡的悲痛中走了出来。乔海鸥暗自叹道。 他现在的身份是安宁的司机和私人助理,几次都跟安宁抱怨想在公司里做点事儿,也得对得起本科文凭。 但每次安宁总说,等安老板回来好不好,我现在都做着些杂事,但不能委屈了你。其实她想表达的是:男人有自尊的嘛,总得做点有份量的事。 安老板还在海南出差。 乔海鸥只能这么等着,每天准时接安宁上下班。有事外出的话,也是他陪着。 其实安宁是想先静一静,观察一下公司里的人事关系,再和父亲建议把乔海鸥放在哪个位置上。 乔海鸥闲得都蛋疼,安宁上班的时间,他就窝在大奔里玩手机游戏,在附近商场闲逛,用安宁给他的零花钱,买各式各样的礼品哄她开心。 有一天刚到公司,安宁让乔海鸥回家帮她拿件衣服。中午她要陪公司的一个头儿去机场接机,想穿家里橱柜中那件米色小外套。 乔海鸥开着大奔回到了威尼斯花园16号别墅,路上堵了会儿,到家10点多了。 后院停车库里除了安宁的红色宝马,还有辆不常开出去的兰博基尼,橙黄色,那是许欣萌的车。 她总是喜欢很晚才起床,下午让司机过来接她到公司里转会儿。这个时间点,许欣萌应该刚醒来。 不要撞上她! 乔海鸥心里念叨着。 他还故意从那个挨着东北边的楼梯上了三楼。许欣萌的房间在西边,她不会从这个楼梯上下。 保姆虹妈在楼梯口打扫卫生,他们还打了招呼。但虹妈的脸色诡异得狠,像鬼缠上了身,两个眼睛都突在外面。 乔海鸥似乎习惯了。回到三楼房间,在橱柜里找到安宁那件米色外套,拉上柜门时,不小心碰掉了一件衣物。 纹胸落在他脚边。果绿色。 安宁没收好?不都装到收纳箱里嘛?她做事一向很仔细。 要赶着回公司给安宁送外套,乔海鸥就捡起纹胸,随手丢进橱柜的一个抽屉。 出了房间,手机响了。是那个熟悉的声音,郑老师,郑怀杰。 郑老师告诉乔海鸥,安氏集团聘请他做董事会顾问了,约乔海鸥有时间到外面找个地方聚聚。 操!什么事儿这是。 乔海鸥头脑里嗡嗡直响,他自己说了什么,什么时候放下手机的,都记不上了。头一抬,已经走到靠中间的楼梯口。他下意识地刚想回过头从北边的楼梯下去,许欣萌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 呀,妹夫! 声音不高,很脆,很性感。 许欣萌穿了件运动胸衣,套了件宽大的短裤,毛巾还挂在脖子上,额头上渗透出亮晶晶的汗珠。窗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如雪的肌肤刺得乔海鸥眼圈发胀。 姐跑步了?乔海鸥振起精神打着招呼,并想着随时逃脱的借口。 徐欣萌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说,宁宁买的跑步机,都不用她。借着跑了会儿。 她一直朝着乔海鸥笑着,笑容里藏着诱惑,勾引,妖媚,还有野性。而且身子离得那么近,汗水里都渗透出香奈儿邂逅系列的香水味。 姐,我给安宁送件外套,她等着穿。乔海鸥晃了下拎着的手袋就想走开。 瞬间,就有只纤纤玉手伸过来勾住了他的手臂! 空气一下子凝固住了,那对晶莹柔嫩的手臂环绕着架在乔海鸥的脖子上,两人面贴着面,四目相对,甚至许欣萌很有肉感的胸部还紧贴了过来。 她的胸开得很低,白花花的一片,乔海鸥眼圈都发酸。 嗓子像火一样地在烧烤,快把他灼伤了。乔海鸥机械地僵直住身体挺在那儿,两条腿怎么也迈不上前,心跳得都快蹦了出来,装着衣服的手袋早己掉落在地上。 我就喜欢你这样傻傻的样儿。许欣萌用挑逗的眼神盯着他说。 他说不出话,想逃脱却提不起脚,但内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唤着抗拒。好像是程姗姗的,那个女孩儿在说,我就喜欢你的纯真。 这句话给乔海鸥带来了神奇的力量! 他用很坚毅的目光迎接着许欣萌的挑战,并挣脱开她缠绕着的手臂。心神静了静,用一种幽默诙谐的语气说,姐,不带你这样的啊,咱们都是大人了,不能靠这么近呢。 许欣萌被他逗笑了,笑得都停不下来,她往后退了两步,捂着嘴说,姐真想把你吃了。 说完好像就呛着,咳嗽着扶着墙走开了,还又回过头瞅了乔海鸥几眼。 乔海鸥没敢多停留一分钟,捡起地上的手袋匆忙下了楼。 他头脑里还想着郑老师的事儿。 中午安宁穿着那件米色外套,和几个头儿坐着别克公务舱去机场接机,好像是人手安排不过来吧,就把乔海鸥临时抓过去当了司机。他只能专心地开车,也没有机会问安宁那些乱哄哄的事儿。 晚上回来的路上,乔海鸥终于憋不住了,说,郑老师给我打电话了,他说现在是你们集团董事会顾问。 安宁阿地一声应了下,说,我今天也见到他了,在学校混得不好吧。也真是巧,他好像找了什么关系,和安老板说上了话。 顿了下说,以前在学校那会儿,他对你挺好的嘛,咱们什么时候一起去看看他吧。 又说,唉,上次不是还来家里吃饭的嘛,你还跟我说系主任田老头挤兑他呢。 乔海鸥一直没接话,半响才说,我怎么觉得有点太巧了。又遇上了他。 你不想看到他?安宁侧过头看着乔海鸥说。 乔海鸥开始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他。 回到家,安宁冲了澡,半裸着身披着浴衣回房间换衣服。翻了半天,突然停了下来问,四叔的日记本呢?你拿哪去了? 我没拿啊。乔海鸥回过头,看到安宁捧着粉红色收纳盒在发愣。他走近了看,除了内衣,盒里什么都没有。 乔海鸥猛地打了个颤,转过身从衣橱抽屉里拿出那件果绿色的纹胸。把白天纹胸掉地上的事又说了一遍,当然,许欣萌的那档事他没说。 有人过来翻东西了,把那个紫黄色日记本偷走了?安宁惊诧地说道。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7 青涩年华 程姗姗意外地怀孕了,孩子的父亲一直是个谜。那是大二的下学期,江南的梅雨季节。 班上组织去千岛湖春游,乔海鸥本来是不去的。但程姗姗想去,他不想让女朋友不开心。每个人要出200块钱,再用班费补贴一部分。乔海鸥的那份是他在校外打了两份零工攒下的。 关于在学校里日常的开销,程姗姗总是在很乐意的“接济”着男朋友,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女孩子偷偷地把钱付了,还逗他说这些小钱我先垫着哈,等你以后赚大钱呢。 印象中很浪漫的事是乔海鸥陪着程姗姗看了场电影,一部日本的爱情片《借着雨点说爱你》。学生会组织放映的,每人5块钱的门票。 有两句很凄美的台词:幸福像雨滴一样容易破碎,幸福像雨季一样短暂。 那天晚上,在学校的后操场上,乔海鸥亲吻了程姗姗。 这个男孩儿在程姗姗的家里抱着她睡去的时候,都没敢亲她。 我喜欢闻着你身上的清香。乔海鸥说。 让你闻一辈子,好不好?程姗姗说。 那几个闻着程姗姗身体上清香睡去的夜晚,成了乔海鸥最美丽的回忆。在临近和安宁结婚的那段日子里,他在睡梦中似乎都在怀念程姗姗的处女体味。 千岛湖的春游,让程姗姗和乔海鸥的关系嘎然终止。 男孩女孩们喜欢异性成双搭配起来走路聊天,16个男孩子,18个女孩子,再加上郑老师这个稍大点的男人,注定总有个女孩儿会落单。 那个不太吸引人注意力的女孩子叫安宁。她总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着。郑老师好像喜欢招呼着照应她,顾卿仪也是。 顾卿仪是安宁的舍友,也是郑老师的女朋友,师生恋已不是件不光彩的事。郑老师是他们的学长,大两届,毕业后留校做了辅导员。他长得挺帅气的,有张让女孩儿心动的脸蛋,只是稍有点驼背。 不能说安宁很不合群,或者不讨男孩子欢心。其实她只是喜欢一个人看着青山绿水想着大多数人都不会理解,或者根本都没机会经历的烦人琐事。 比如,我们一直在讲的故事,她家族的故事。 她可能经历了,但单纯的她没能懂。 千岛湖的夜晚宁静而又安详,透过酒店的窗户,可以清晰地嗅到湖水文波荡漾的潮湿气味。 宿在千岛湖的那个晚上,程姗姗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怀孕的事实。女孩子在这方面天生就是敏感的,在学校里就有了猜测,那时她在心里祈求着一个否定的答案。 她其实是在刻意地瞒住所有认识的人,特别是乔海鸥。她也是最害怕乔海鸥知道这个消息。他会发疯的。 真相的传播源于小五的流言,小五是班上一个女孩子的外号,大家私下都这么叫她。“五”字是按乐谱读音的通假字来理解,她在私生活方面很不检点,大一就堕了两次胎。 小五不仅仅是骚,而且还是大嘴巴。 那次春游程姗姗和小五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儿住一间房,水土不服的环境和气候把本来就有妊娠反应的程姗姗折磨得五脏六腑中像灌满了翻腾的江水。 呕吐,难受,头痛得快咧开来了。 小五看着痛得死去活来的程姗姗直惊呼道,哇,这么快就有了。乔海鸥挺厉害的嘛。然后狂奔到乔海鸥的房间,嚷嚷道,乔海鸥,快点快点,你媳妇要生娃了,你要做爸爸啦。 这个消息很快传开了,即使不是事实也逼得要人承认啊。 面对着一堆起哄声和道贺声,一向看上去比较厚道的乔海鸥对着围堵过来的男孩女孩摆摆说,散了,散了,别惊着我娃。大嘴巴小五是最起哄的,她一直在人群中说程姗姗的妊娠反应是怎样怎样的。 程姗姗听到乔海鸥吐出的最后两个字后,终于憋不住哭出了声。 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人的时候,乔海鸥坐到程姗姗的床边,扶着她靠着自己起了身。 他的声音很低,有些沙哑,和平常很不一样,语气也很不自信:姗姗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程姗姗满面的泪水,长发散乱,她很想说是水土不服的原因,或者硬扛着先撑住,但乔海鸥清澈的眼神让她不忍心编造一个谎言来欺骗他。 乔海鸥终于还是没等到他心里想要的答复,女孩儿哭得泪如雨下,她打着嗝,哽咽地说,海鸥,我们分手吧。 千岛湖终于没顶住黑压压的云层,窗外大雨如注。 很多年之后,乔海鸥还在寻找命运的救赎,我作为这个故事的听众,一直都在想用准确的语言描述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如果她当时告诉我事实,我肯定会原谅她。真的,我会原谅她。乔海鸥坐在我对面语气激动地又重复了一遍。 那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他有些记不清了,但他记得自己很坚定地对班上所有人,承认了那个孩子是他的。 包括对郑老师,他也都承认了。 我猜想那个夜晚他没打算要和程姗姗分手,至少他在等着她过来认错,道歉,恳请他的原谅。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8 独角兽 大学校园里怀孕是不光彩的道德事件,但它是合法的人权。 乔海鸥确实在等着程姗姗的道歉,哪怕是一句表示歉意的话也行。但春游后程姗姗一直没来找他。 郑老师私下里悄悄找过乔海鸥,和他说,要不要这个孩子,都由他和程姗姗共同决定,如果想生下来,他负责帮忙办理休学的手续。 完了还叮嘱他不要有思想负担,功课一定要跟上,感情上的事嘛,大家都可以理解。 乔海鸥很感激郑老师的宽慰,但同时,他也觉察到郑老师的眼神中游离着伤神,烦躁和无法琢磨的酸涩。 和程姗姗在一起的时光里,他学会了一部分人情世故,懂得了察言观色。和刚进大学时候的那个书生相比,乔海鸥感到自己有点像个男子汉了。 他现在课上回答老师的提问不结巴了。 他用打零工和奖学金的钱给自己买了两套简朴的学生休闲装,意识到体面的尊严。 他给程姗姗买了漂亮的发夹。 他也一直在很多个夜晚,孤单地坐在操场体育看台的阶梯上,等着程姗姗一起,憧憬他们的梦想和未来。 但乔海鸥终究没等到程姗姗,等他鼓足勇气想主动去找女孩儿的时候,班上己没了她的身影。 有些同学说她转学了,有的说她去国外读书了,还有的甚至危言耸听地说她死了,忍受不了舆论传播的压力,自杀了。 乔海鸥坚信程姗姗没死,如果她死了,小五那样的人要死多少次了? 或许,她是到了一个不想让别人找到的地方,在静静地休养着心灵的创伤。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带给她的创伤。 他去了程姗姗的家里,头两次没敲开门,后来总算敲开了,人家父母一听他的身份,话都没多说一句,直接拍上了门。再敲就不开了。 乔海鸥其实早已不在乎那个孩子带给他的耻辱,程姗姗没和他说,肯定有不说的原因。他找她,只是想还可以回到过去热恋的时光中。 那是他的初恋啊,他的心里有多么在乎程姗姗,可能只有乔海鸥自己知道了。 郑老师生活上还是挺照顾乔海鸥的,但在程姗姗离去的这件事上,他心里多少有点对郑怀杰的成见。全班同学都在议论程姗姗的去处,他这个辅导员怎么都不告诉自己一声。 程姗姗离校前总得和郑老师道别吧? 但郑老师说,他也是后来从程姗姗父亲那儿知道的消息,至于退学的原因,他父亲没多说。 生活归到了平静,乔海鸥却为情所伤。他好像被打垮了。 安宁那个时候和乔海鸥除了同学的关系,基本上不熟,话都没说过,最多是双方都知道班上有这么个人。 最多的接触可能还是大一刚报到那会儿,安宁在乔海鸥的窗口打过饭,她会婉然一笑,很清秀纯情的脸蛋儿。 班上也没人知道安宁豪门闺秀的身份,她和普通的女孩儿打扮一样,看上去没有出众的地方。如果有人突然说,安宁是富家千金女,估计会吓倒很多个俊男靓女。 安庆权过来看过侄女两次,很低调,没人注意到有这么一位贵富巨贾到访过他们的校园。 还有很多次周末,何佳琪开车过来把安宁接回了安家,也是很低调,开的车都大众化。 安宁和同宿的舍友顾卿仪是闺蜜,两个人经常在一块儿。有时候,顾卿仪和郑老师一起出去也会带上安宁,除了他两儿,班上和安宁熟识的同学也不多。 大二下学期系里要成立一个志愿者协会,主要是帮贫扶幼的性质,周末节假日会员要组织在一起去福利院,养老院慰问孩子、老人,去特殊教育学校看望聋哑儿童。 郑老师是名誉会长,会长是徐周,徐周又推荐了他的哥们乔海鸥做了副会长。郑老师私下和徐周谈过,让他多看着点乔海鸥,小伙子失恋了别想不开,好姑娘很多嘛,系里有什么活动尽量拉上他一起,权当解闷嘛。 徐周过来找他的时候,乔海鸥一下子就想到了程姗姗,大一的时候,姗姗经常鼓励他去参加学校的公益活动。 乔海鸥就很乐意地点头答应了。 志愿者协会的会员里还有郑老师的女朋友顾卿仪,为了凑足人数,顾卿仪又说服了舍友安宁也一块加入进来。 后来外系的同学也加入了,大概招了不到20个会员。才开始他们担心经费解决不了,总得做一些比嘘寒问暖更有帮助,能锦上添花的事吧。 但郑老师告诉他们,钱不是问题,他来解决。至于活动经费的来源,他一直没多说,只说是几个企业家朋友放了点血,出了赞助费。 很多年后,我为了书稿约了乔海鸥说他的故事,他一直在说,帮忙多写些安宁吧,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我插话道,和程姗姗相比呢?如果让你重新选择,选谁? 安宁。乔海鸥用很坚定的口气回答了我的提问。 后来,他就认识了安宁。协会定期组织活动,徐周,顾卿仪,乔海鸥,安宁,四人分到一小组,几个人很快就混熟了,徐周还有点喜欢安宁的意思。直到乔海鸥跟我讲述他和安氏家族的故事,说到这个桥段时,似乎他自己也才醒悟:我一直在想,和安宁在一个小组不是巧合,很多事儿,都是有源头的,就像我在安宁四叔葬礼上见到郑怀杰,他长长地嘘了口气说,都有源头。 徐周喜欢安宁,但安宁不喜欢徐周,顾卿仪说她也觉得徐周不靠谱,太油嘴滑舌了,这样的人肯定花心。还是乔海鸥好,不像徐周,显老,还有城府。 安宁嘻嘻地说,你喜欢乔海鸥啊?我得去找郑老师打小报告。 安宁突然好奇地问,你说程姗姗的孩子是不是他的,有人说不是呢。又侧过头看着宿舍里那张空床铺说,你说她当时怀孕了没?咱们几个住一起,怎么没看出。 顾卿仪赶紧要打电话给乔海鸥,安宁说你干嘛。 我帮你问问哈,你想知道嘛。顾卿仪说, 安宁一把抢过她的手机,说,要死啦。 闹腾过后,两个女孩子一下都不说话了,不约而同地朝那个空窗铺又喵了眼。 他们的舍友程姗姗去哪儿了?她过得还好吗?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9 咒语 那天晚上,我们在北京首都机场附近一个叫红船头的酒吧里聊了很久,我要赶凌晨的红眼航班回上海。乔海鸥说离机场近点好,你登机方便。 乔海鸥动情而又忧伤地说着他的故事,很多桥段他说得缓慢,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好像作为旁观者在描述一个熟人所经历的浪漫,悲情,凄美,和扣人心弦的往事。 他甚至会停下来,和我说当时的心情,他的所思所想,在那个庞大的家族所能感受到的哀怨,惊悚,和惊魂不定的挣扎。 故事讲长了,他的语气也淡定了,和刚开始竭力斗争的内心相比,心态淡漠了,似乎看穿了所有的世态言凉。 乔海鸥后来和安宁在房间里找了很久,终于确认紫黄色的日记本丢失了。 其他什么都没少,包括床头柜里的美金现钞,兑换后出去蜜月旅行用的。 几个抽屉里都有被翻乱的痕迹,衣橱里衣服也被翻过,安宁是一个很细心,带点强迫症的人,她甚至能记得衣服挂摆的顺序。 台灯碰倒了,乔海鸥白天回来取衣服的时候没注意,台灯是放在靠里面床头柜上的。 不会是性变态的小偷吧?不然你胸衣怎么会在外头。看看,你再找找,内衣丢了没有?顺手牵羊拿走了日记本?乔海鸥说。 你是在想确认到底是过来偷内衣的,还是偷日记本的,对吗?安宁问道。 就是性变态来偷内衣,他拿日记本干嘛?安宁又说。 以为是**日记咯?你把它和胸衣放一起。乔海鸥似笑非笑地说。 呸,安宁脸臊得通红,又嘀咕了句,你个性变态。 不过她还是很认真地检查了一遍,有件香橙色的,她记不清有没有放到收纳盒里。 手机又响了,乔海鸥的手机。 讨厌的电话。乔海鸥以为又是郑怀杰的。 电话像催命鬼响过不停。 他没去看来电,也没接,按了下手机静音。坐在床头嘘了口气发呆。 五分钟后,电话又响了。 乔海鸥很不情愿地拿起手机,一个很苍老疲惫的声音。 安老板!安宁的父亲安庆槐,乔海鸥的准岳父。老钱不是陪他去三亚出差了吗?他回来了? 安老板让乔海鸥现在到公司找他一趟,挂电话前还补了句,不要和安宁说,他一个人来就行。也不要开车,打的过来。 谁啊?安宁依偎了过来,手臂环绕着架在他脖子上。灯光把女孩子如藕玉般的手臂映得格外的性感。又是这样!许欣萌白天就是这般勾引他的,只不过没放肆地坐到他腿上。 安宁没喷洒香奈儿邂逅的香水,是很诱人的百合清香。让人痴迷沉醉,有梦幻般的遐想。乔海鸥想到了程姗姗。 瞬间,三个女孩儿在他心里碰撞上了。 安老板?他从海南打过来的?安宁问到,她似乎没注意乔海鸥走了神。 在公司。他让我现在过去找他。乔海鸥亲吻了安宁的额头,他还是违背了安庆槐的意愿,把安老板电话里的话和安宁说了一遍。 我爸回来了?他要见你,还不让我去?想说我什么坏话嘛。安宁撒娇道,安老板回来她有点意外。 那天晚上出了威尼斯花园16号别墅的乔海鸥心里似乎有股当年荆轲刺秦,一去不返的悲壮。风有点大,吹得他裤管直发凉。他似乎想象不出安庆槐深夜召见他要谈什么,乔海鸥的心脏里好像窜出一股热气,卡到他喉管,嗓子快要撕裂开了。 他孤身一人站在路口等着夜行的出租车,背后猛然有跑车呼啸着轰鸣而过,接着是急刹车的刺耳声,他回头瞟了眼,有一辆橙黄色的跑车正缓缓地驶过威尼斯花园的门岗。 许欣萌的车!她那辆车是定制版,基本上这一片不会有第二辆。 这么晚,她干嘛去了?平常都没看她开过几次那辆兰博基尼。 安氏集团中国大陆地区的总部坐落在西三环外的琴湖岛欧美工业园区,离威尼斯花园约40分钟的车程。园区是典型的欧洲小镇风格,有一大半公司都与安氏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联,出租车进了园区大院门,又开了五六分钟,在一栋外墙被喷涂成深红色的大楼前停了下来。 夜晚的工业园区显得异常平静,大楼外面的杨树叶被风吹得哗哗直响,月色清冷地把杨树的背影投照在花岗岩石地面上。 整个大楼只有两三层还亮着灯,那些孤零零的白色灯光伴随着树叶的哗哗脆响,让人心里直发毛。 乔海鸥一个人站在大楼前沉思了片刻,走了进去。 通报身份,直走左拐,三号电梯,摁按钮,进电梯轿厢,再摁按钮,9楼。 安庆槐召见他面谈的地方。 你们到底聊了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话说出口才感到语气重了。乔海鸥和安宁属于同一类型的性格,慢性子,和我刚好相反。毕竟是人家的经历,得迁就他的思路。 但我很着急想知道,安老板在那个深夜的大楼里说了什么。这么紧急地把他叫过去,不可能是和女儿的男朋友聊些儿女情长的话题吧。 乔海鸥淡然一笑,讲述的口气还是那样的平淡,没有因为我的打岔而改变语速。 他和我说了泰国之行。乔海鸥说。 他不是和老钱去海南岛了吗?我疑惑道。 他们没去海南,去了泰国,处理四老板的后事。 那老钱为啥之前发消息给你们说去了海南?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包括他的女儿安宁。乔海鸥顿了下又说,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安老板心里最在乎的,就是安宁。 你把我说糊涂了。我盯着他眼神说。 别着急嘛,律师。你得按我的套路。乔海鸥喝了口荞麦绿茶清了清嗓子,才说我的思路太快了。 他这两天嗓子上火发炎,今晚讲这么多已经难为他了。 他还和我说了安庆成的死。 这一次,我没着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安家老三,安庆成。两年前死在香港,急性肠炎引起的胃出血。乔海鸥说。 死了?我有些诧异。 是经过香港权威医生尸检的。 干嘛要和你说安庆成的死?我又急了,他的语速慢得让人受不了。 乔海鸥仍不紧不慢地说,他死的那年,52岁。安庆权今年也是52岁。 有关系吗?我抢着话题说。 安家没人能活过60岁?他又强调了一遍,安家的男人。 开玩笑吧?有这样的事。我诧异地问道。 安老板他也不信,所以他去了泰国。就像两年前,老三死了,他去了香港。 那他和你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呢?我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在考验我的耐心。 安老板告诉乔海鸥的死亡名单有: 安宁的祖父死时59岁。 曾祖父死时58岁。 安宁的四叔安庆权刚在泰国离世,52岁。 安宁的三叔安庆成两年前死于香港,52岁。 安宁的姑父,五老板安庆雪的丈夫,三年前死在马来西亚,50岁。 安宁最小的姑父,六老板安庆茹的丈夫,三年前在加拿大失踪,至今杳无音信,如果在世的话,今年也刚五十出头。 安宁之前没告诉你这些?我说。 乔海鸥轻叹了声,说,除了安宁,他们家的人都知道。又说,是安庆槐让所有人对安宁隐瞒了家族的咒语。 我问他为什么? 因为安宁在他父亲心里,是天使。后面半句,乔海鸥用了强调语气。 那你前面不是说,安宁对父爱感到极度的缺失吗? 你会知道的,律师。 说完这句话,乔海鸥沉默了。 我仍不甘心,追问道,那天晚上安老板和你说了泰国之行的收获吗? 还是沉默,半响,乔海鸥摇了摇头。 我恍然大悟,面朝着乔海鸥,又仿佛在自言自语,安老板是想让你知道安家的咒语后,再进一步考虑和安宁的关系,对吗? 沉默。乔海鸥没摇头也没点头。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10 十六号别墅 凌晨三点,飞机降落在虹桥机场。我盯着窗外出了神,乔海鸥的故事还在我心里盘旋,他好像一直徘徊在我的眼前。 我的生活里,已经多了份期待。 空姐过来问是否需要帮助,我才意识到,机舱里就剩下我一个乘客了。 我黯然地出了舱门。 乔海鸥心情极为沉重地回到威尼斯花园,那时己零晨一点。安老板把他叫来说了家族的咒语,是让他重新思考下和安宁的关系吗?还是在提醒他的安危?乔海鸥总觉得灯光下的安老板神态有时很诡秘。 临走前,安庆槐沏了壶金骏眉红茶对饮。台灯映在安老板脸上,此时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像慈父般安详。 威尼斯花园一片沉寂,出租车载着乔海鸥停靠在16号别墅院门前。他想起第一次和安宁来这里,站在这道门前犹豫了很久,女孩儿再三的催促下,他才迈了进去。 傻了呀你,帮我拎着。女孩儿的声音回旋在他耳边,那是难以忘怀的青春记忆啊。 时光一去不返。 院子里稀散地亮着几盏灰暗的灯光,还有点蒙蒙的雾气,看得不是很清。他摸索着进了楼,一楼似乎有争吵的声音,像是从后面保姆的房里传来的。他侧耳听了下,声音又没了。 刚抬起脚,又传来了争吵和埋怨的声音,这回听清了,是管家阿蓝在抱怨虹妈走错房间了,虹妈好像在小声地解释什么。乔海鸥听得不是很清。 真怪了,这两个老太太。走错了房间再走回自己房就好了嘛,半夜三更的,吓人啊。乔海鸥心里嘀咕道。 再往楼梯上爬,阿蓝的声音又传来了,这次吵声较高: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嘛,不是让你回去睡觉了嘛。又来了。 接着应该是虹妈的声音,又是很低沉的争辩声。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拉肚子上的厕所。阿蓝好像显得特别不耐烦。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两个老太太半夜还能吵起来。乔海鸥没再听下去,继续往楼梯上爬去。 他突然就想到老钱,安老板不是回来了吗,老钱就应该回来住啊,他不也住一楼吗?老太太没把他吵醒? 乔海鸥直接从中间楼梯上了三楼,这个时间点,他不用担心会再撞上许欣萌。像是心里发嘘,他到三楼后情不自禁地朝许欣萌房间看了眼。 门缝里传来灯光,真是个夜猫子。乔海鸥心里说。 卧室一片漆黑,乔海鸥轻轻地推门走了进去。他一路上都在想要不要把安老板的话告诉安宁。但推开门的一瞬间,他没能嗅到女孩儿熟睡后散发出清如幽兰般的体香。 他心里打了个颤,拧开了灯。 床上没人!被子平铺在床面上。 安宁呢?她怎么没在房里?乔海鸥猛然想起老钱的话,不要让安宁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他心里面感受到了冰凉透彻的寒气。 她的父亲,安老板几个小时前怎么没说。 乔海鸥琢磨不透老钱的话。 他打了安宁的电话,响了两下,对方挂断了。再打过去,无人接听。 乔海鸥犹豫了片刻,才拨了许欣萌的电话,他想确认下安宁是不是睡过去了。 电话那头一直在响着,那几秒钟,乔海鸥感到特别的漫长。对方接了,和乔海鸥熟悉的那个声音不太一样,但又像刚从睡梦里醒来。 奇怪的是,信号也不是很好。 房间不是还亮着灯嘛。睡着了?乔海鸥想。 许欣萌说安宁到她那儿睡了。乔海鸥提着的心才放下了,挂电话前,他又似乎想到什么,说姐你让宁宁接个电话呗,我想她了。 出息。许欣萌怨了句,又说,等下哈。那边好像在推醒安宁,过了会儿说,唉,妹夫,我不是说你,少折腾点宁宁,睡得这么沉。顿了会儿又很暧昧地说,要不你过来把宁宁抱回去? 啊?不用了。她这么一说,乔海鸥就挂了电话。 没有安宁蜷宿在怀里的乔海鸥似乎很难进入梦乡,他嗅着床被上尚留的余香沉沉地睡去了。 乔海鸥记不清是在睡梦里,还是在那个零晨的16号别墅院里,还是不间断地有吵闹声传来。 第二天,清晨的闹钟吵醒了乔海鸥。 他以为是电话声。这几天他被电话折腾得要疯掉了。郑老师找他,安老板找他,这周末大清早的,又有谁要找他? 乔海鸥下意识手往外探了探,身边空的!安宁没回来!她之前睡许欣萌那边,很早就过来钻到他怀里了。 他猛地坐起了身,打了个寒颤!出了房门,迎面撞见了保姆阿蓝。 阿蓝正在清扫大厅。见了乔海鸥,她忙走过来说,乔先生啊,安宁让我和你说下,啊,不是,虹妈让我告诉你,安宁去美国看四婶了。 啊? 乔海鸥惊吓住了。去美国?今天?安宁没有和他说啊。而且怎么是虹妈说的。 阿蓝刚想转身,想起什么又回过头说,乔先生啊,许小姐也走了,回香港了。说完就忙去了。 都走了 乔海鸥又追问道,安宁一个人走的吗? 阿蓝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说,和虹妈一起。 乔海鸥心里感到无比的失落,酸涩,疑惑。 上午安宁的助理何佳琪来安家,见到乔海鸥,惊奇地说,乔先生,你没和安宁一起走啊? 又说,昨晚安宁跟我说要去美国看生病疗养的四婶,我以为你也一起去了。 昨晚?乔海鸥大吃一惊。他忙问,昨晚什么时候啊? 何佳琪想了一下说,具体时间记不得了,不过挺晚的,夜里11点多吧。我还奇怪呢,那么晚给我电话。 昨晚11点,那时乔海鸥在赶往去见安庆槐的路上。 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可真多啊。 和安老板说了吗?安宁走的事。乔海鸥问。 何佳琪说,啊,安老板上午有外宾要接待,没联系上他。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11 安宁 乔海鸥来上海了。 我被聘请为准备在纽交所上市的一家公司法律顾问,这家公司过去几年中与安氏集团有很频繁的交易往来,为了解相关业务的贸易背景,就有了乔海鸥的上海之行。 会谈的地点在我办公室,陆家嘴环球金融中心一个装饰典雅高贵的楼层里面。 这次我们又聊上了他的故事。 上次你说到志愿者协会的经费问题,钱到底是怎么来的嘛。我对这个细节很感兴趣,上来就问。 他没直接答复我,神态淡然地说,律师,你多写写安宁吧,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儿。 好吧,这次故事从安宁说起。 大二下学期一个深秋的周末,志愿者协会组织去附近郊区的学校看望那里的留守儿童。 徐周,顾卿仪,安宁,乔海鸥他们小组分到了马王坡村,其他有去南山头村的,还有去老后巷村的。这几个村都是很偏僻的山区,马王坡村地处西郊很偏远的一个山沟中,交通很不方便。他们倒了好几趟车,还乘了艄公的划船,最后又步行了四十多分钟,终于到了目的地。 按行程计划,周五下午稍晚的时候,校长先组织他们和学生见面,晚上住在村部临时改造的宿舍,周六上午他们去学生家里探望,并送去慰问品和慰问金,中午在学生家里体验山村的农家饭,下午和晚上在学校教室和孩子们交流并组织观看两部爱国主义电影。 他们带去了很多东西,面粉,大米,油,蔬菜,笔记本电脑,投影仪,投影幕布等等,还有他们自己的生活用品。来的路上,下船后,艄公得知他们是大学生,来探望山村的孩子,很热心地给他们指了路,还帮着找了辆独轮小推车。乔海鸥在农村生活过,推车的任务就由他负责,两个女孩子负责几个背包,徐周呢,这小子太不像话了,只管吆喝着乔海鸥赶路,还不时地和两个女孩儿开着玩笑。 乔海鸥倒不在乎,只说,你个大男人噢,给人家把包拎下嘛。顾卿仪就趁机说,看看,这就是差距,同为男人。徐周,你别光顾着讨女孩子欢心嘛,学着人家点。 安宁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山区里农村的景象,很好奇,不时地问这问那。这个时候,一直生活在大都市的徐周同学就不能在女孩子面前逞能了。 轮到乔海鸥同学上场。 他们看到那群嘴巴上沾满泥巴的孩子们时,黄昏已悄然来临。 乔海鸥印象很深,见到那群衣衫破烂,蓬头乌面,脚趾还露在外面,有的甚至光着脚的孩子们时,安宁哭了,泪水流湿了胸前的衣襟。顾卿仪就推推乔海鸥,又用手指指安宁,示意他上去安慰下。 无奈情商似乎较低的乔海鸥却不为所动,其实他心里在默默地念叨,怎么比我的老家还穷啊。 晚饭在村部外面的空地上搭了临时的灶具,这次徐周倒是挺卖力气的。他还抢着要和安宁一起去拣柴火,顾卿仪又暗暗地推了下乔海鸥,让他和安宁一同去。 乔海鸥这次领会了,不过他没去拣柴火,而是掉过头对着顾卿仪低声地说,干吗呀,顾小姐,这一路上总是撮合我们。口气带些责备,又有点玩笑的性质。 顾卿仪给了他一个白眼,轻骂了句,傻瓜! 晚上徐周和乔海鸥挤在一块儿,顾卿仪和安宁挤在一块儿,就在同一间房里,中间用他们带去给孩子看电影的投影幕布做了隔断。两个女孩儿外衣也没脱,她们真的很不习惯山村里的条件,又有两个男同学睡在隔壁,心里还有点提防和紧张。 月色如羽,窗外的蟋蟀戚戚蛐蛐地叫个不停,还有野狗汪汪的叫声。安宁失眠了,她在为这群孩子可怜的处境感到深深同情。 乔海鸥也失眠了,他想着很多事,头脑中一会儿掠过老家的父母,一会儿又闪过程姗姗的影子。 徐周有点睡意,但时不时地朝投影幕布那边瞅一眼。 顾卿仪也没睡着,在想郑怀杰。 四个人各怀心思地躺下。 一片沉静,能听到大家的呼吸声。 徐周突然爬起身,拍拍手掌说,哥哥姐姐们,我们聊聊天吧,难得有这样的体验吧。说着就侧过头对着乔海鸥说,海鸥,你说说嘛,程姗姗到底有没有怀上你的孩子,还是怀的别人的娃? 顾卿仪猛地坐起身,惊叫一声,啊!虫子! 徐周撩起幕布冲了过去,四处抖散着木板上的艾草,哪里,哪里嘛。又翻过来拿上手机,对着屏幕微弱的灯光找了一遍,直嘀咕着,没有虫子嘛,小姐们。 安宁扑哧一笑,也起了身,说,我看呀,要给郑老师打报告了,某人是为了吸引人家的注意吧?还故意昴昴头,瞟着被惊吓成一团的顾卿仪说。 徐周就来劲了,转过头问安宁,安宁你说说,刚才有没有虫子嘛?又说,我这刚要从这哥们儿嘴里掏出点话来,你就来打岔。 后来的计划都挺顺利的。 周六下午孩子们围在教室里一起看大哥哥大姐姐放的电影,孩子们对这玩艺儿都很好奇,第一次见识呢。才开始还吱喳着,一会儿就都静了下来。 乔海鸥说,那部电影给他的印象很深,叫《野火春风斗古城》。 这次乔海鸥和我谈的,和之前不太一样,都是些零碎的琐事儿。我又不耐烦了,催他道,挑重点嘛,给点料。说完了咱们喝酒去,外滩那边新开了家烤鱼店,味道挺不错吆。 乔海鸥还是按他的套路,娓娓讲述着那天发生的往事。 电影放了一半,安宁起身出去了,估计是上厕所吧。她出去的时候,徐周喵了她一眼,女孩儿穿了件湖蓝色的牛仔裤,修长的双腿很性感,徐周多看了两眼女孩儿后翘的臀部。坐他身边的顾卿仪似乎察觉到这家伙精神上的意淫,拉了下他的袖管,小声地骂道,色狼。 乔海鸥紧紧地盯着投影屏幕,手撑着下巴。 安宁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回来,顾卿仪有点担心,凑过来跟乔海鸥说,你去看看,安宁还没回来。她是不是没找着茅坑啊。 徐周站起身说,我去! 话没说完,就传来野狗的撕咬声和安宁的哭叫声。 乔海鸥抜腿就冲了出去,徐周和顾卿仪也冲了出去,那些孩子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也跟着冲了出去。 教室外面空旷的操场上,两条很大的野狗正撕咬着安宁的腿! 徐周好像是四周在找着棍子,顾卿仪吓得直哆嗦,乔海鸥大吼了声,直接冲了上去。手脚并用,对着野狗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野狗丢开安宁,冲他扑了过来。 他把腿一弓,两手绷开十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时间,两手分别紧紧地卡住两条野狗的脖子,并硬生生地把它们从地上拎了起来! 野狗被制服后,徐周和顾卿仪才冲了上去。乔海鸥一把拨开他俩,叫了声:找点水啊。 徐周慌忙找水去了。 安宁两条裤腿都被撕开了长长的口子,露出通红的肉来,鲜血直流,女孩儿瘫坐在地上,费劲地用手掌撑在地面上,面如白纸。 说到这儿,乔海鸥停了下来。我知道,他还沉浸在野狗的撕咬中,心情很沉痛,虽然那个时候,安宁还不是他的女朋友。 徐周都没敢冲上去,你是本能的反映吗?话说出口,我才知道是明知故问。 乔海鸥却说,我以为那是程姗姗。 后来他又讲了很多那天的事。 我说,那你都给她用清水冲洗了伤口,也帮她包扎了,也知道她是安宁了,为什么还一路狂奔着,背着安宁去找医院打疫苗针呢? 因为那一刻起,我就有了想保护她的冲动。乔海鸥说。 心里还是有一种错觉,认为她就是程姗姗,对不对?我问道。 乔海鸥轻轻地摇了下头,又嘘了口气,说,姗姗走后,我的心全空了。安宁被狗咬着时,我冲上去是有点幻觉,认为是程姗姗在面前,我要保护她。但后来背着她去医院的路上,我心里想着的全是安宁为那些苦命的孩子流出的泪水。 后来呢? 他一下害羞起来,见面好多次了,我还是第一是看到,这个大男人会害羞,不过害羞得挺帅气的。 他咧开嘴笑了,又说,我亲了她。 哦?还有这一段。赶紧赶紧,什么情况。你就当着徐周和顾卿仪的面亲了安宁?我一下子提上了劲,顾不上窗外已是繁星满天。去晚了,外滩的烤鱼店要排很长时间的队。 他又恢复了很端正的神态,眼圈有些发红,说,在医院里,我抱着她的时候,我亲了她。那个时候,我在心里发誓,我要好好保护着这个女孩子。 并不是因为爱情,仅仅是怜惜,对吗?我追问道。 乔海鸥点了点头。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12 上司 郑老师约了乔海鸥一起喝茶,他想回绝,但没找到借口。 乔海鸥独自一人吃了早饭,他几乎能感受到空气在缓慢的流动。 16号别墅院里显得格外的清冷暗淡,乔海鸥的存在似乎与庞大而又繁华的安氏家族完全格格不入。没有安宁陪伴在身边,再精致醇香的早餐都会寡然乏味。 脑勺后阵阵发凉,眼前好像有个人影一直在晃悠,老式挂钟整点敲摆的声音把偌大的16号别墅衬托得诡秘无常。 后来乔海鸥对我说,那天早晨他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乔海鸥猛地一抬头,阿蓝就站在他面前。 悄无声息地过来送点心的管家阿蓝,把怀揣心思的乔海鸥吓得阿地叫出了声。 阿蓝神情怪怪地冲他一笑,脸上刻满了皱纹和沧桑。她对着面色发白的乔海鸥说,好孩子,又独自叹息着,唉,好孩子。 说完就走开了。乔海鸥盯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直发毛。 老太太怎么了?长嘘短叹的。 用完餐点,回到房间准备收拾一翻去见郑老师。拉开衣橱,他惊住了。空空的! 橱柜中除了他的衣服,安宁的衣服都没了。他又翻了翻,除了放在抽屉的那个果绿色纹胸,再无他熟悉的衣衫裙装。 安宁昨晚收拾带走了?她要在那边待多久?我们的婚礼呢? 乔海鸥心里五味俱陈。 后来我问乔海鸥,那一刻,你感到很失落。对吗?想过离开安家吗? 他这次语气有点激动,不像之前那样淡然。我觉得她欺骗了我。乔海鸥语气很轻,却有难以掩饰的愤怒。又说,之前不像这样的。 我追问道,之前什么样呢?很小鸟依人,没有主见,遇事都会和你说,对吗? 乔海鸥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那天,心情无比失落的乔海鸥下了楼,到后院停车库准备开那辆大奔去见郑老师。车库停了三辆车,黑色的奔驰s600,安老板送给安宁的生日礼物;红色的宝马z9跑车,上个月安宁新买的;橙黄色的兰博基尼蝙蝠系列定制跑车,那是许欣萌的?许小姐的?还是“她”的? 乔海鸥想到这些称呼,感到有点滑稽,心情稍稍轻松了些。 他刚想钻进大奔,背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乔先生! 乔海鸥默然地回过头,是老钱!他戴着副目镜,穿着黄色的休闲装,远远地站在一个角落里。那阵势,有点像电影镜头中的杀手。和那天晚上敲门送日记本的老钱,判若两人。 老钱站在这儿?他昨晚好像没回来住啊。乔海鸥心里嘀咕着。 回过身的乔海鸥不知道老钱找他干吗,搞得这样神秘。老钱却径直走了过来,很谦恭沉稳地说,乔先生,跟我走吧。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去哪儿?乔海鸥心里掠过电影里见到的那些镜头,惊恐般地说。 老钱要绑架他? 老钱笑了,在乔海鸥肩上拍了拍说,放松点。又说,走吧。 我终于忍不住了,有点急了,脱口道,他带你去哪儿嘛,说重点。 乔海鸥没被我的急性子牵扯住,淡淡地说,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他带你去那儿干嘛?我诧异地问道。 他把车停在那儿,新买的帕萨特。乔海鸥说,又补了句,那天我还是第一次知道16号别墅还有个地下停车库。 老钱不让你开那辆大奔?我没在意他后半句话。 上车后,他告诉我,之后不要用那辆大奔了。太显眼,而且,别人看一下车库就知道我在不在家。 哦。他新买了辆车,为了接送你?我说。 是的。老钱说帕萨特就停在地下车库,我出去自己开也行。不过尽量由他接送我出去。乔海鸥说。 我顺着乔海鸥的话说,老钱在监视你? 乔海鸥没直接答复我,却说,你不做刑侦律师,真是可惜了。顿了会儿,又说,老钱说是为了我的安全。 安家的咒语吗,你还没正式成为安家女婿呢。我脱口道。 乔海鸥似乎没料到我有这样的想法,眉头皱了皱,说,你的思路跳得太快了,律师。我死了,也不会现在和你讲安家的事儿啊。 那天,老钱开着车载着乔海鸥去了松云顶茶庄,郑老师约他喝茶的地方。一路上,车里的空气很沉闷,深秋的江南在这个季节点上应该凉下来。老钱和乔海鸥都没说话,估计是双方都不知说什么合适。 乔海鸥本想问日记本的事,转念就想到老钱一直是安宁的司机,应该知道安宁的事吧。就问他知不知道安宁去美国了。 老钱嗯了声,说昨晚安宁才告诉他的,说是去探望四婶。又补充说,就是四老板安庆权的太太。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四老板的死对她打击太大,被接到美国去疗养了。 昨天晚上。何佳琪也是这么说。乔海鸥想着心就稍稍放下了。 不过,他还是问老钱,昨晚什么时候啊? 老钱回头盯了乔海鸥一眼,诧异道,乔先生,昨晚安宁没和你在一起吗?我和你说过,在安家,你要寸步不离她的。 乔海鸥被问住了。他本想说昨晚去见了安老板,又觉得说了不合适。就随口说,噢,昨晚我拉肚子呢,厕所几乎没离过。 老钱哦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下去。 乔海鸥不好问下去了,本来他还想探探老钱的话,安宁在美国要待多久。 那天和郑老师喝茶的气氛还是蛮轻松的。才开始聊的还是那些他在学校里的事儿,又把田老头挤兑他的事说了。后来郑老师就关心的问乔海鸥,在安家的生活习惯了吧。 乔海鸥倒没多想,就和郑老师聊了些家常话。按后来回忆,估计是说了安家的人他还不了解,除了安宁,其他人还不熟。说了他在安家的生活状况。说了安老板很偏爱安宁的姐姐。还说了老钱心很花,外面有很多女人。 乔海鸥在说着那些儿女情长,郑老师就用心地听着。后来,郑老师又用当年在学校老师关爱学生的口气嘱咐他,要和安家的人都搞好关系,那是一个大家族啊,不是寻常的百姓家里。要立住脚跟,虽然娶了人家的千金小姐,但豪门恩怨自古就有啊,万一看着不爽,被人家赶出来了呢。诸如此类,等等。 郑老师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从松云顶茶庄回来没过几天,何佳琪打电话过来,说安老板嘱咐,让乔海鸥去公司上班。 说到这,我想乔海鸥应该如愿以偿了吧,他不一直嚷着要去公司上班嘛。 我随口问他,工作还好吧?至少是个头儿吧。 乔海鸥说,本来我还挺高兴的,总算有了份事儿做,在家里待的无聊透了。 本来?我没明白他用这个词的含义。 乔海鸥倒没忘记恭维我,说,你天生就是做律师的,善于捕抓敏感的信息啊。 我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他接着说,给我安排在一个部门做头儿,负责品牌推广。 好事啊。我说。 乔海鸥换了种口气,对着我说,你知道我的顶头上司是谁?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直得他当作一个话题来说。 他站起身,背对着我,面朝着窗外世纪大道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很淡然地吐出三个字: 郑怀杰。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13 情敌 从马王坡回来后,安宁的精神一度很消沉。 她和辅导员郑老师请了几天假,休养腿伤以及心灵的伤痕。那段时间,何佳琪也是很多事儿缠着,抽不出身来探望安宁。 不回那个家也好。躺在宿舍里,看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她一直就喜欢拉美。 她完全沉浸在布恩迪家族从淳朴的乡村生活到战争、革命,接着殖民入侵后的西方思潮的侵蚀,在到一切归于平静后的绝望、灭失,安宁似乎感觉到心灵的疤痕正慢慢地掉蚀。 乔海鸥一连几天都没见到安宁,上课时有些心神不定。徐周也在想着安宁。 两人同桌,又是挚友,都想着一个女孩儿,这也算共鸣了。 前排座上,顾卿仪身旁一直空着。 后来,我问乔海鸥,我说你都没经人家同意,就把人家的初吻夺走了,总得有所表示吧。 我想表示啊,不是徐周一直抢着风头吗?乔海鸥说。 你喜欢安宁吗,那时候。还是说,仍旧是同情和怜惜?我问道。 乔海鸥没直接回答我。自顾地回忆着学校里的往事。 那天下课后,徐周把乔海鸥喊到后操场上。徐周说,他不想影响和乔海鸥的友情,但他喜欢安宁。他眼神里瞟着诚挚和多情的无奈。 乔海鸥说,我也喜欢安宁。 四目相对了会儿,徐周扑哧一下笑了。他拍了一下乔海鸥的肩膀,说,还得看安宁喜欢谁,对不对?那这样吧,我们公平的竞争,不管谁输了,都不要怄气,好不好? 乔海鸥想了会儿,很艰难地点了点头。 顾卿仪隔着老远的教室窗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俩的身影。 安宁后来告诉乔海鸥,那段时间顾卿仪经常给她讲鬼故事。而且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讲。并且宿舍里就只有她们俩人。四个人的公寓宿舍,程姗姗退学了,还有一个叫祁锶钰的女孩子,生病住院了。 关键是安宁是个胆小的女孩儿。 顾卿仪讲鬼故事的方法很有一个套路。她会先磨磨唧唧地缠着安宁,扮着一副撒娇可爱的样儿,要搂抱着个安宁同床睡。安宁执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在身旁躺着。 接下来顾卿仪咬着安宁耳朵说了些女孩儿的私密,又说郑老师很好色,经常约她出去开房。还说郑老师床头的劲很足,能讨好女孩子的欢心。最后放肆地把手搭在安宁胸上,嘻嘻地说,乔海鸥和你那个没?他不都亲过你了嘛。 两个女孩子就在床上嘻笑着扭打成一团。等安宁完全沉浸在打闹声中时,顾卿仪的鬼故事就开讲了。 暗度陈仓! 她是按循序进渐的方式,香艳的,离奇古怪的,诡异的,惊恐的,等安宁不想听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女孩儿的思路完全被她缠绕进去了。 一连几个晚上都是这样。那几个夜晚,安宁的睡眠质量很差。还做着恶梦。 安宁说了顾卿仪好几次,不让她再讲了。 顾卿仪好像真没再讲那些诡秘的传说。她就说到了程姗姗,聊了关于她的很多话题。这个安宁似乎还能接受,但顾卿仪却故意搞得神神秘秘的。还说程姗姗会不会被鬼神缠上,怀了鬼胎。又说,程姗姗是不是真像大家传说的自杀了。说到这,顾卿仪突然叫道,啊,程姗姗来了。 安宁吓得直往被窝里躲。 那天深夜的睡梦中,安宁好像真梦见程姗姗了,她长得和野鬼一样。眼眶中空洞洞的,没有眼球,脸白得吓人,穿了件绿色的罩衫,披着头发。程姗姗似乎就在安宁的耳边,呼唤着她的名字。说她对不起乔海鸥,让安宁帮她好好照顾着。那个男孩子很善良。安宁费劲想摆脱开,但腿脚就像被绑住了一样,眼晴也睁不开。 程姗姗还说,安宁不和乔海鸥好的话,她就会每晚都来缠着安宁。 熟睡中的安宁惊恐过度,想叫却觉得有人捂着她的嘴,她分辩不出那究竟是程姗姗浮现在梦里,还是睡在她身边。 安宁感到程姗姗离她越来越近,近得似乎能听到程姗姗急促的呼吸声,还要亲她的嘴唇。吓得安宁惊叫着坐起了身。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安宁发现程姗姗真的就坐在她身边!穿的就是绿色罩衫,头发披着,脸白得像血都抽干了一样。 女孩子大叫一声,从床上冲倒在地上,又爬着起了身,都没来得及披上衣服,光着脚夺门而出。 她哭喊着、跌跌撞撞地奔走在宿舍的楼道里,空空的走廊寒气逼人,冷得她直哆嗦。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像睡得死过去一样,连宿管阿姨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那天晚上,乔海鸥本来打算在通宵教室熬夜看书的,期中考试有一门挂了,得补考。看到凌晨两点多,眼皮终于撑不住了。 唉,回宿舍睡觉吧。他一直在学着和他们那栋楼的宿管大妈套近乎,为的就是看书晚了回去,只要敲敲外面的玻璃窗,老太太就会嘴里嘀咕着跑过来开门放他进来。 他回宿舍要经过女生寝室大楼。 还在为考试挂科纠结着的乔海鸥,远远地看到女生宿舍楼道里有个女孩儿只穿着件睡衣奔走着。似乎是在悲恸哭喊着,整个身子都像是筋疲力尽就要倒下去了,很可怜无助的样子。 是安宁! 乔海鸥终于看清了,就是安宁! 她怎么了,深更半夜,谁欺负她了? 乔海鸥感到胸和肺都快炸裂开了,他飞奔着上去敲打着女生楼前的玻璃门窗,大声呼叫着安宁的名字,拼命拍打着门上的玻璃。 费劲,徒劳,宿管阿姨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 来不及多想了,乔海鸥退后两步,从地上找了块砖,鼓起劲向玻璃砸去! 男人保护女人的力量往往是巨大无比的。 然后他就爬了进来。碎玻璃渣还把他的手割破了,他已顾不上血流如柱的手臂,冲上去,把安宁紧紧地搂在怀抱里! 紧紧地! 女孩子身体像冰一样的寒冷至极,还打着哆嗦。 所有人都像从死神那儿回来了,披着衣服出了宿舍,看着走廊里这对紧抱在一起的“情侣”,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保安也惊动了,不过他在忙着拍照。 砖头!满地的玻璃渣!被砸开的玻璃门洞! 三样,一件都不少。这个月终于有业绩了。保安心里一阵狂喜。 泡妞真有一套啊!我让你牛逼,让你砸。明儿个就要哭死你。保安狠狠地盯着怀抱美人的乔海鸥。他到有点羡慕这小子了。 第二天,徐周对昨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他还想着今天是安宁的生日,这是他费了多少心思才打听来的消息。大清早就拿着买好的玫瑰,向女生宿舍楼跑去。 他心里还在念叨着台词,这样说呢,还是用另外更深情脉脉的语气说出来。他满脑子都是女孩子含着娇羞,面若桃花接受了玫瑰花的镜头。 为了强烈表达出他对安宁的喜欢和爱,头天晚上他还反复地听了《漂洋过海来看你》。 徐周终于走到女生宿舍楼了。一抬头,只见乔海鸥坐在水泥地面上,衬衫通红通红的,怀抱里还蜷缩着一个身穿睡衣的女孩子。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14 和乔海鸥闲聊的琐事 说完那段往事后,乔海鸥眼晴紧闭了会儿。 我知道,让他复述关于安宁的悲伤,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后来,你喜欢上了安宁,对吗?我问道。我不好说,他怎么赶上了这么好的机会,英雄救美,自古就有的感人事迹啊。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他想表达出什么。 乔海鸥张开干裂的嘴唇,想说出什么。但又没开口。 他紧皱着眉头,像想起什么,说,我先说这一段吧,怕忘了。 乔海鸥说,后来,安宁再也不想住那间宿舍了。她回去取了衣服,刚想出来,看到了顾卿仪床下躺着件绿色的罩衫,旁边纸蒌里还丢了个用过的面膜! 和安宁睡梦中见到程姗姗的那件罩衫一样。 我听了,倒吸了一口寒气。明白了。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有点生气地喊出来。 乔海鸥没回答我,却说,出了楼,安宁就告诉我了。但等我们第二次再进去的时候,顾卿仪的床下是空的!纸蒌也是空的! 你们是想把证据拿在手里?我问道。 乔海鸥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他今天看上去很疲惫。 那后来安宁怎么和顾卿仪相处了?但又没有证据。我说,这是我作为一个律师的观点。 不住一块儿,上课啊,课间啊,搞个活动的,总要见面吧?我又补充了一句。 乔海鸥说,那个时候,安宁心里还留存着一点点念想,她只要一个解释。 又补充说,安宁是一个很纯真的女孩儿。 我说,就像当初你在等程姗姗过来解释一样,对吧。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合适。把程姗姗比作顾卿仪,很不恰当啊。 乔海鸥没接过我的话。他说,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 还有鬼故事啊?我提上了神,惊呼起来。 笔记本。 笔记本? 对,是笔记本。那时徐周还没死心,有天课间,他找安宁借了听课笔记,说上课落下几段。 呵呵,男孩子的老套路嘛。我抢着说。 后来徐周很认真地抄完了,上课铃就响了,老师走了进来。他只好让同学把笔记本传给安宁,中间传了两三个人吧,好像经过顾卿仪的手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看乔海鸥的表情不太正常,脱口说道。 安宁拿到笔记本,打开后,就惊叫出声了,直往一边躲闪。 课堂上?我说。 笔记本里夹了什么?我补充地问道。 是的,在课堂上。安宁惊叫了。老师和同学都围了过来。笔记本敞开着摊在课桌上,中间躺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小袋子。 小袋子?什么? 套套。 操!我叫出了声。怎么剧情一出一出的,比我相像的还精彩! 徐周在勾引安宁!我说。 但徐周拍着胸脯说,他没有夹进那个小袋。后来,我找过他,徐周还发了誓。乔海鸥说。 这个事情把徐周在学校的名声彻底搞臭了。他又补充了句。 是顾卿仪!笔记本经过了她,是她放进去的!她到底干什么?我直接问道。 乔海鸥淡淡地说,那时,我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说完,他就要起身告辞,又回过坐下说,说到避孕套,我想到另外一件事,也说了,怕下次见面时忘了。 好吧,我听着。 那天下课后,我去办公室找郑老师,他帮我又找了份家教,我想多陪陪安宁,不太想做。我进去后,郑老师接听着手机出了门,他见到我,让我先坐会儿,拿个东西就来。我就坐在他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办公室里就我一人。郑老师办公桌的抽屉是敞开着的,离我很近,我瞟了一眼。 看到了什么?我脱口就问。不会还是套套吧。 一份检验报告。 报告。 什么报告? **检查报告。 谁的? 上面写的是郑怀杰。 乔海鸥说完,就起了身。我拉着他要再放点剧情,他看着手表说,要赶航班了,下次吧,律师。 他戴着的劳力士手表是安宁送的! 送乔海鸥去虹桥机场的路上,我还在想着郑老师的检查报告。按常理,顾卿仪带了套套,郑老师做了**检查,这好像有联系啊。 车过红绿灯时,我一刹车。心里叫道,不是,肯定不是这回事儿。 乔海鸥的故事,比我想着的应该还精彩。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15 传闻 乔海鸥来公司报到了。 部门:品牌推广部。 职位:部门经理(管理层啦,刚开始业务不熟悉,会被看成“花瓶”)。 月薪:20k(好像不是很重要)。 前任:肖长天(去职原因不详,传说连升两级为副总裁)。 上司:郑怀杰(这个?) 秘书:?(尚未报到) 熟人:何佳琪。 送任会上,多数人心里都认为驸马过来上班完全属于打发时间,但脸上还得露出尊敬恭维的神态。郑老师好像陪上面的头儿在接待客人,没能过来。何佳琪来了。还来了个副总裁。 副总裁对乔海鸥介绍到不多,主要讲了集团领导层对该部门寄予的厚望。 出了会议室的门,几个女孩子就在后面窃窃私语,公司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好像还有点诡异。乔海鸥隐隐觉得他的到来给别人增添了很多想像和神秘。 只有何佳琪对他还算热心。 简单介绍下吧。 姓名:何佳琪(有点废话哈)。 性别:女(交待下主要是担心女名男用)。 年龄:26(鲜花盛开的季节,比安宁稍大)。 社会关系:不详(有很多种传说,有说是安老板的私生女,也有说是二老板的)。 籍贯:不详。 职位:暂不知情(其中有一项工作是负责安氏集团两架私人飞机的航班出行计划)。 业务爱好:柔道,散打(这个猛,据说获得过省级亚军)。 入职时间:20岁那年(传说16岁清华毕业,美国留学4年后加入安氏。学霸型)。 乔海鸥的办公室在5楼,和安老板在同一栋楼里,那天他深夜到访的深红色建筑。何佳琪领他过来时,还补充了句,乔先生,你的办公室是按总监级别配置的,安宁去美国之前用的。 乔海鸥听到这,就停了下来,对着何佳琪说,安宁还回来,何小姐,办公室得留着啊。 何佳琪笑了,轻佛去眼前一缕黑发,两手抱在胸前,说,你太太要升副总裁啦。 说着还调皮地朝乔海鸥挤了挤眼。 副总裁? 副总裁去美国也得打个电话回来啊。乔海鸥心里嘀咕了句。 简单聊几句,何佳琪就告辞了,走到门口又返回身,看着乔海鸥说,乔先生,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说话的语气很轻,带着犹豫和不自信的神色,说完转过身把门带上了。 乔海鸥看着何佳琪神秘的表情,满是疑惑地说,什么事,你说。 何佳琪面露难色,吱唔着嘴唇,说,有次下班后,我在办公室看到,看到郑怀杰了。 乔海鸥从对方表情判断出,眼前这个女孩子要告诉他的,肯定是件很重要的事。他起身离开宽大的办公桌,上前一步,问到,发生什么事吗? 我看到他和许小姐在一起了。 许小姐?乔海鸥皱着眉头问。 我不太确定,何佳琪说,我离他们有点远,不确定是许小姐,还是安宁。她俩太像了。 怎么了?乔海鸥语气有点激动,想着肯定不是好事。 这时办公室外面传来脚步声,由远而近,很明显是冲着这边来的。 何佳琪突然冲上去,紧紧地搂住了乔海鸥。这个大男人还没反映过来,办公室门就推开了,没有敲门! 是郑老师。 看到眼前的场景,郑老师很是尴尬。他往回收缩了脚步,脸转到一边,说,我以为就海鸥在,门就没敲。又说,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说完就走了。 这个瞬间的插曲,让乔海鸥心情狼狈得一塌糊涂,郑老师一出门,他就赶紧推开了何佳琪。 对不起。女孩儿理了理有点散乱的长发,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但能看出脸缌还留存着一片潮红。 你刚才想说什么?乔海鸥心急火燎地问,他顾不上多想中间这个插曲了。 我看到,他们在,在,**。最后两个字,女孩子说得很轻,但乔海鸥听到了。 啊?乔海鸥大脑中一片空白,他强迫自己沉住气,走近一步,小声说,那你看清楚没有,到底是许小姐,还是安宁?语气很急促。 何佳琪脸涨得通红,轻轻地摇了摇头。撞上这种偷情的事,她一个女孩儿怎敢多看。 顿了会儿,何佳琪又说,安宁有次和我说过,郑怀杰是你们大学老师,所以我想,这个事儿吧,不管是许小姐,还是安宁,我总得早点告诉你吧。但我想应该是许小姐,安宁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空气中一片浑浊和沉闷。 你在哪里看到的,他们?乔海鸥随口问。或许,他是想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息,或许,只是不想让何佳琪看出他内心徒劳的挣扎,和撕心裂肺般的绝望! 8楼储藏室。何佳琪又补充说,晚上9点多吧,我忙完手头的活儿,有点事上去,撞上了。 女孩子劝慰乔海鸥说,我想肯定是许小姐,你可能也知道,她这个人嘛,很风骚啦。又说,其实,大家对郑怀杰私下也有议论,看他挺好色。 说完就走了。 乔海鸥感到一阵天眩地转,虽然他心里一直在安慰自己,那个人就是许欣萌。 他退后了一步,猛地打了个颤,心里嘀咕着,上班第一天,何佳琪和他说这个干吗? 乔海鸥盯着办公桌上安宁的照片框,内心竭力地在呐喊,宁宁,你告诉我,那个人是“她”,对不对! 想把电话打过去,却不知晓太平洋另一端的号码。 他黯然神伤,心焦气急,默默念叨起那几句古人留下的诗词佳句: 公子王孙逐后尘, 绿珠垂泪滴罗巾。 候门一入深似海, 从此萧郎是路人。 在去找郑老师的路上,他还在拼命地克制着急躁的情绪,问清楚就行! 电梯口碰到两个女孩儿,好像在偷偷地议论着他。声音很小,只能偶尔听到几个字。胆子大,短命鬼,什么的。 安氏家族的咒语! 出了8楼电梯门,走道里好像还是在议论纷纷,是不是针对他,不想猜测了,心累了。有个小伙儿好像还神情怪怪地说了句,为人花下死嘛! 乔海鸥径直走向了郑怀杰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说话声,像在接听电话。 早点回来吧, 四婶对你很重要,我们理解, 四婶?乔海鸥屏住气,偷偷地听着。 你听我说,安宁, 安宁?果真是她?她背着自己和姓郑的偷情?!乔海鸥快失控了! 出校门后咱们也难得说几句话,是吧。我心里盼着你和海鸥能执手到老,你听我说,安宁,早点回来,啊,海鸥离开你,都快疯了, 什么情况?到底什么情况?乔海鸥有点犯傻了。刚点着的火熄灭了。 他嘘了口气,敲开门。 郑老师还在接着电话,见到乔海鸥,忙对着话筒说,安宁,你等下啊,海鸥来了。 说着用手招呼乔海鸥快点过去,又对乔海鸥说,安宁打你手机,信号不好啊? 一瞬间,乔海鸥激动得热泪盈眶。 安宁,我的宁宁。 他上去紧紧地抓住听筒!那边声音很弱,有点电波声干扰,还算能听清。是安宁的声音。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16 秘书 “秘书”这个词会给人很多遐想,尤其是性感妖媚的女秘书。 比如,肖紫芸。很多年前,她是三老板安庆成的秘书,后来成了大老板安庆槐的第二任太太。 比如,许欣萌。刚出道时,她是父亲安庆槐的秘书,后来成了安氏集团香港地区的掌门人。流放的原因,据说是因为卷入安氏高层的漩涡争斗。 再比如,何佳琪。她做过安老板的秘书,据说两人还有私生子。她也是安宁的秘书,助理,司机,兼任保镖。 当然,是在安宁去美国之前。 那段时间,hr很头疼,他们要给乔海鸥找秘书。一拨一拨的面试,还是没能挑选到合适的人选。hr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最能胜任的。 男秘书和长相普通的女秘书,不太适合公关场合。漂亮的女秘书,又担心无法和安副总裁交待。才优艺佳的,待遇没达到人家的期望值。纯情的小女生?算了吧,闹出点绯闻,无法收场的局面,谁都承担不了。 乔海鸥上手到很快,渐渐熟练了这一块业务。为人随和,没有架子,碰到人情世故的交往应酬,总是抢着把单买了。部门里有个同事的家人身患重病,他带头捐了半个月的薪水。 很多下属开始慢慢臣服。 自从有了安宁的消息,乔海鸥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干活没命,加班无数。很多事儿都亲自上阵,业务时间还看些管理的书作,报了几个培训班,生活充实滋润。 但毕竟属于空降兵,资历尚浅,前任经理肖长天那几个旧部,一直在和乔海鸥暗地较劲。 该配合的,表态很积极,但最后总有这样那样的借口,无法完成乔海鸥分配的任务。 何佳琪会过来找他聊天。郑老师似乎遵守了他的“承诺”,那天乔海鸥和何佳琪“亲密”的拥抱,他什么都没看到。 只是两个人碰上面了,何佳琪总会感到郑怀杰的眼神中藏着猥琐般的诡异。 不就是和驸马抱了嘛,总比让他知道就是那个告密者好下台吧。再说啦,和乔海鸥上床你也管不着啊,就许你能勾引安家的千金小姐?何佳琪对郑怀杰有了更多的提防和憎恨。 郑老师对乔海鸥到没什么变化,还会关切地问起安宁的回程。见面除了聊工作,郑老师让他多熟悉豪门深院的游戏规则,有真枪实弹的才华,别人才不会认为他乔海鸥是只能靠女人养活的。 很有道理! 但乔海鸥知道。 为什么郑老师对他在安家的生活情况一直都很关心?仅仅是因为他们曾经是师生? 对于突然撞进安氏家族的郑怀杰,乔海鸥心里一直充满好奇和防备。 已经有了崭新的生活起点,谁还会愿意见到过往云烟的影子? 没有秘书的那段时间,何佳琪会偶尔客串乔海鸥的助手,直到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那天乔海鸥的印象很深。 早晨起晚了,又碰上堵车,路上被追尾,老钱和对方吵了很长时间。然后还碰到交通管制,绕了一大圈路,总算到了琴湖岛欧美工业园区。 上楼,出电梯门,去衣帽间更衣,冲好咖啡,打开电脑,刚坐下啃了两口汉堡,有人敲开了门。 乔先生,秘书报到来了。何佳琪满面笑容,就像盛开的玫瑰,鲜艳醇香,温情脉脉。 乔海鸥抬起头! 何佳琪身后站着一个身着套裙正装的女孩儿,低着头,秀发绾起了扎在后面,耳鬓垂下两条黑丝,两手交叉着放在裙腹上。 多么熟悉的面容!乔海鸥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程姗姗! 程姗姗? 程姗姗! 她来了? 是人吗? 是人! 乔海鸥记不清当时是用什么表情掩饰住惊诧的心跳,当着何佳琪的面,承认初恋情人吗? 她的发型,身材,着装,整个人的体态,都改变了。但乔海鸥能认出,眼前这个女孩儿是她。 女孩子尊敬般对着乔海鸥鞠了躬。 何佳琪介绍说,程姗姗,hr评估了,各方面条件都不错。 寒暄几句,送走何佳琪后,乔海鸥激动地走上前,两眼还有些湿润,盯着女孩子端详了半天,喃喃地说,姗姗,你来做我的秘书?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 程姗姗没有理会乔海鸥波涛汹涌般的心情,面容正色地说,乔经理,您有什么事吩咐吗? 乔海鸥终于控制不住了,他真想大哭出声,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他上去摇摆着程姗姗的双肩,当初你不走多好,我也不会来安家 程姗姗伸出手推开了他,仍然是一副正色的表情,乔经理,我可以工作了吗? 一连几天,程姗姗总是待在乔海鸥隔壁小配间办公室,只有乔海鸥电话打来叫她过去时,她才会站到他面前,等他的指示。除此之外,她似乎不想和乔海鸥有更多的接触。 但乔海鸥却格外的难受。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描述内心的感受。 激动吗?她当年不辞而别,现在他要结婚了,她来了。 惊诧吗?她来安家,也像是遇到郑老师一样,都是巧合? 纠结吗?一个是他曾经用纯真的心灵深爱上的女孩儿,另一个是惺惺相惜,爱他的女孩儿。 更重要的是,她这个时间点,带着掩埋这么多年的秘密,来了。她的目的? 乔海鸥主动找过一次郑老师,先汇报工作,然后似乎很淡然地问了句,程姗姗来了,您知道吧? 郑老师头都没抬,瞟着屏幕上的股市行情动态,半天才回过头看他一眼,你说谁? 程姗姗。 程姗姗是谁?郑老师又问了一句,问完接着看他的股市。 看来,郑老师早就记不起程姗姗了。 下午乔海鸥又叫来程姗姗,指着背后书架说,收拾下吧,都是安宁的,她过两天要回来了,我码好送过去。 他一直都想整理架子上凌乱堆放的本本,忙得都快忘了。安宁都能记住家里橱柜衣服挂摆的顺序,办公室架子上的书本都不能理好?乔海鸥瞄过一眼,有几本还是上大学那会,他推荐的。 强迫症有选择性吧?! 出门去8楼郑老师办公室送了点东西,回来一推门,就看到程姗姗背对着他,还站在书架前收拾,她手中似乎刚拿起一个小本。 紫黄色日记本!窄窄瘦长的! 那个放在内衣收纳盒中丢失的日记本! 那天深夜里,老钱急匆匆送来的包裹。在安宁的书架上,在程姗姗的手中,找到了。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17 小五 有好一段时间,都没能和乔海鸥联系上。 他给我留言说要配合处理安氏家族的历史遗留纠纷,目前处于监视居住中,等恢复人身自由再聊16号别墅里的风月情仇。 我的生活恢复到了上海这座城市特有的匆忙和疲惫。讲座,访谈,天南海北的出差,平淡的生活里挤满了来往匆匆的行程。 偶尔地抬头喘气,都难以分清,窗外是夜色来临的陆家嘴?北京五环外的机场管制区?还是浪漫依然的维港夜景? 很多故友亲朋,同事,学生,还有粉丝,都在问我安家的故事。那个历经多少代生命征程,挤进上流社会的名门望族,终于没能隐藏住的风花月色。 我笑呵呵地问,是乔海鸥的故事,程姗姗的故事,许欣萌的故事,还是安宁的故事,让你们欲罢不能,撩动了青春的灵魂? 或者说是夜无媚自己,在和乔海鸥很多次闲聊和访谈后,似乎都触及到了那条撕扯灵魂的伤痕。 终于还是无法浇熄内心燃烧的火焰,我忍不住给梦星辰打了电话。 他在电话那头说,大律师性情这么急?安家的很多事儿吧,只有他知晓实情。 我打断他的官话,说,哥们,别废话啦。这条线是你牵的,总得有始终吧? 梦星辰呵呵一笑,说,他暂时自由啦。今天下午三点,我们的人刚撤回。 靠,多少年的哥们交情,还玩起欲擒故纵? 我打通了乔海鸥的电话,匆匆登上了当晚从上海飞往北京的航班。 南方还是艳阳高照的金秋十月,北方已悄然进去寒冷的冬至。临走时匆匆忙忙,都没带套御寒的外衣,深夜首都国际机场猛刮的寒风,冻得我直哆嗦。 乔海鸥不顾连日精神劳累,和寒风的哀嚎,开了两个多钟头的车,把我接到了海定区偏南方位的世豪家园,他在北京的新家。 我试探性地问,这么晚,不会打扰你家人吧? 他很艰难地挤出笑容,说,一个人。 他还是孤身寡影。不同的是,从群租房搬到了130平三房两厅的清雅居室。 乔海鸥过得还是很怀旧,那个女孩儿在他心里徘徊了太久太久。 我凝视着墙上裱装精致的照片,每一幅都有不同的背景,但全是同一个女孩儿。仅有的一张合影用加大相框挂摆在最中间,画面中那个男孩子有着阳光活力的笑容。 现在的乔海鸥两鬓都有了白发,岁月沧桑在他额头上刻满了皱纹。 真是岁月催人老啊。那个青春朝气的男孩子去哪儿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面对安宁的容貌。她比想象中的还要清纯,恬美,娇柔。 乔海鸥走到我身后,轻声说道,说这一张吧,这一张照片的故事。 那天课堂上气氛真是热闹非凡,男孩儿起哄,女孩儿窃窃私语,场面终于失控了。猜测,遐想,议论纷纷,本年度最火爆人气的香艳奇闻诞生了! 徐周,在课堂上,用套套,勾引女孩子。 小五的表现更是活跃,她转过头,直接对着徐周说,哇塞!你好勇敢哇,套套随身都带!你这表白也太直接了吧?语气难以辨出是嘲讽还是钦佩。 几个男孩儿窜到徐周旁边,惊叫着让他爆料,关系发展挺快的嘛,哥们,平常都没看到你俩在一起。 顾卿仪也凑过来了,指着他的鼻子说,徐周,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你自己追不上安宁就算了,还要扣屎盆子人家头上。素质太差了吧。鄙视你这样的男人! 义愤填膺! 徐周一直脸通红通红的,他一直在和所有的人大声争辩。还要让其他同学搜身,确认他根本没带那玩艺儿。 所有人似乎都没顾上安宁的感受,女孩儿早已捂着嘴,流着泪水奔出了教室。 乔海鸥相信安宁和徐周都是无辜的,但只有他相信没用。那天下课铃响之前,徐周的香艳奇闻就传遍了大半个校园! 任课老师最后找来了辅导员郑怀杰,惊爆的场面才平息下来。郑老师把班上所有的同学都批评了一通,你们自己看看,大学生,知识分子,整天就想着这些无聊的事。精力?精力啊?你们的精力和心思放在哪儿?起哄闹事的,一律写检查,态度不端正,报学校处分! 事后,徐周一直在跟乔海鸥解释,他是无辜的,让乔海鸥和安宁说清。他自己总不能直接找女孩儿吧,这样的羞事! 恋人做不上,总不能毁誉了清白。 乔海鸥和安宁说了,也让她试探性地问问顾卿仪,是不是她的恶作剧?笔记本确实是经过了她的手! 但经历了这些事之后,安宁再也不想和顾卿仪多说一句话了。她搬了宿舍,在校外找个窝安身下来。 套套事件,成了压跨徐周在安宁心目中良好印象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之前,安宁的感情在徐周和乔海鸥之间还有一点点动摇。就是乔海鸥砸窗闯进女生宿舍的那个深夜,安宁还没完全喜欢上乔海鸥,哪怕是她把自己只穿睡衣的身子蜷缩在乔海鸥怀里时,她也只是感受到了,像是大哥哥对妹妹的保护和疼爱。 她的心里,还留存着一丝对徐周的好感和眷恋。 但套套事件发生后,她就是想和徐周在一起,也不可能了。那样流言就真成为事实!至于到底是谁搞的恶作剧,在她心里已不是那么重要。 安宁感情的天平,倾向了乔海鸥! 不过,乔海鸥那段时间特别心烦。考试挂了。借了辆自行车出去打零工,被偷了。针对他砸窗闯入女生宿舍的事件,学校坚持要给他处分。原因很简单,哥们,这都什么年代了,泡妞就泡妞,还编出鬼故事这套把戏!女孩儿的证言?那也没用啊,那天晚上除了你安宁,有谁听到了鬼叫了吗? 没有人吧? 那栋女生寝室楼里,似乎没人愿意出来站在校方对立面上,况且,他们好像也确实没听到鬼叫! 辅导员郑老师托了很多关系,但那天拍照的门卫保安似乎铁定和这件事杠上了,处分是轻的了,按他的口气,直接开除。这是暴力事件!暴力!都允许的话,下次泡妞还要把宿舍楼给拆了! 那几天,安宁一直不敢面对乔海鸥,她的整个心都在发烫。在医院被他亲了,在宿舍楼道里被他搂了,他这是用最有力无声的语言把其他竞争者都赶跑了。 虽然,她对乔海鸥一直怀着感激的情意。 但,感激和爱情,两条平行线啊。 好纠结! 有时远远地看见乔海鸥,女孩子的脸缌就印出菲红。她赶忙低着头,从一边走开了。乔海鸥也是,他想上去打个招呼,可天生内向的性格,怎么也难以鼓起勇气。 更别说表白。 但当安宁得知校方真要处分乔海鸥时,而且是因为救她!女孩儿的心终于无法平静了。 那天课间,她直接走到乔海鸥桌前,面含娇羞地说,待会儿忙吗?陪我去图书馆还书呗。声音很小,但乔海鸥听到了。前排的徐周好像也听到了,一旁的小五也听到了!接着,班上其他男孩女孩也都听到了! 乔海鸥还傻傻地愣在那儿。他没能意识到,幸福来得这么快!小五走上前,很是夸张地叫着,我就说嘛,乔海鸥靠谱! 当掌声和起哄声还没响起的时候,教务处长、辅导员还有那天忙着拍照的保安走进了教室。很显然,处分要公布了。 但后来发生的事超出了所有人的意外。 处长刚说了几句话,小五举手站起了身,说,老师,那天晚上我听到了鬼叫! 震惊!所有人都向她投去惊讶的目光! 处长到是很平静地说,你开始怎么不说,其他人有听到吗? 小五撅着嘴说,我哪里知道你们真要处分啊。接着,有几个女孩儿说,那天晚上,她们也听到鬼叫了。 保安脸刷地一下白了! 处长也有点语无伦次! 辅导员郑老师趁势说,处长,要不咱再调查调查? 处长瞟了一眼郑老师,说了一句相当有水平的话,今晚,就今晚,如果还听到鬼叫,这个处分就撤销!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18 抓鬼 一觉醒来,都快12点。 起身拉开窗帘,帝都的阳光温暖地洒落进来,终于可以驱驱寒气了。昨晚聊得太久,睡得太贪,还以为这里是在魔都的家中,享受一个不用赶早起床的周末。 乔海鸥不在,桌上留了便笺条:律师,早餐在厨房里,加热后可用。我稍后就会回来。 看来,他很早就出去了。 我在房间里无聊地来回踱步,漫无目的地打量着乔海鸥的房间。书籍,吉他,篮球,杂乱摆挂的衣服,没有女人的家真缺少了份生机啊。 忽然,我注视到书桌旁有一个收纳箱,粉红色的,很小,很可爱。走近看,上面还贴了小标签:安宁私人物品。 我并没有窥探别人的爱好,但“安宁”两个字确实增添了诱惑。 外面传来开门声,乔海鸥走了进来,拎着大包小包。购物去了。大半个月的监视居住,家里口粮都没了。 他见我一直盯着那个收纳箱,走过来,轻轻一笑,说,你看看吧,没关系的。 不太好吧?虽然我心里很想看,但毕竟藏着人家的私密。就算是创作这个故事的需要,这个想法也太过分了。 没事,真的没关系。乔海鸥自己走过来,捧起收纳箱放到我面前,又轻轻地打开了它。 果绿色的纹胸! 紫黄色的日记本! 日记本是瘦瘦长长的。这两件物品,乔海鸥都和我提过。但当它们一起呈现在眼前时,还是给了我很大的震惊! 他又慢慢地打开日记本,一根乌黑的长发躺在空白的页面上。 乔海鸥转过身,嘶哑着声说,这是我能留下的,安宁的全部 他珍藏着和安宁在一起的全部回忆,包括女孩子的头发。 下午两节课后,乔海鸥陪安宁去图书馆还书。 徐周掉过头,不想看到两个人离去的背影,他的心在哭泣!小五找了几个死党闹着晚上去抓鬼。顾卿仪对着窗外发呆,看不清她的表情。 男孩子显得很拘谨,都不敢靠太近。这傻帽儿勇敢起来真要命,胆小时像老鼠。靠!在等人家女孩儿主动拉他的手吗?! 乔海鸥平常走路很快,但这个时候他得强迫自己用最慢的脚步,对上安宁的节拍。女孩儿似乎故意走得很慢,两手贴在裙腰上暗暗地扣着指甲,眼神游离,好像对着前方,又像是在瞟着男孩儿。 会吃了你呀?看你挺勇敢的嘛。女孩子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嘀咕了句。又朝乔海鸥看了眼,面庞映出菲红。 乔海鸥干咳了两下,克制住紧张,紧绷的心弦慢慢舒缓开。他不知道该说哪句话才合适。嗫嚅着嘴唇,应,应该的。说着还挠挠后脑勺。 安宁猛地轻推了一下乔海鸥,自顾儿向前走去。 乔海鸥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两人又肩靠着肩。过了片刻,乔海鸥慢慢地,试探性地,轻轻地碰了下女孩儿的手。 没躲开。 乔海鸥抓住了女孩儿的纤纤玉指。女孩儿低下头一笑,娇羞地轻骂了句,德性!捏这么紧,会丢掉啦。 那是下午4点45分,离小五抓鬼还有可以数清的几个钟头。 乌云笼罩住大半个天空,起风了,女孩子禁不住朝乔海鸥这边靠着。 雨点飘落下来。 还书后出来,雨下大了。秋雨寒风,冷得安宁直打颤,好像都能听到牙齿撞击着一抖一抖的声音。乔海鸥脱下外套披在女孩儿身上,又轻轻地搂住她的手臂。 女孩儿看着哗哗直下的大雨,撒娇着说,你送我回去好不好嘛? 啊?乔海鸥这才意识到,安宁搬了宿舍,住到校外了。他没有犹豫就点了点头,还很笨拙地说,应该应该。 女孩儿推他一把,满是娇气地责怪道,不该你送呀? 这时,后面传来小五的声音,快点快点,乔海鸥,雨伞借用下。说着径直走过来,都没经乔海鸥同意,就把他手中提着的伞抢了过去。小五还补充了句,两人共用一把嘛,傻瓜。不是有经验嘛! 乔海鸥脸都红啦。 小五身边还有两个女孩子,一个是安宁之前的舍友祁锶钰,还有一个是小五的舍友佟莉娜。她们都是小五的死党。 安宁对着小五感激地一笑,说,谢谢啊,不是你今天站出来,乔海鸥真要被处分了。之前,安宁一直都觉得她生活不检点,看得不顺眼。今天的感激到是发自内心的。 小五手直摆,别,别,今晚抓到鬼再谢谢姐姐呀。看,来图书馆借了几本鬼故事,知道鬼长啥样嘛。她性格一向就是大大咧咧,祁锶钰和佟莉娜都笑出了声。 安宁惊讶着说,你们真要抓鬼啊? 那可不?小五做了个鬼脸,又对着乔海鸥说,放点血啊,好好谢谢姐姐们。 说完,出了图书馆外面的观景台,走下了楼梯。 晚上6点,天刚擦黑。 小五拉着佟莉娜住进了祁锶钰的寝室。 乔海鸥护送着安宁回到了女孩儿的住处,位于学校附近小区一套50多平的小窝。 安宁的小窝在12楼。出了电梯,乔海鸥就说,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回学校了。这家伙,一紧张还是结巴。 女孩子站在那儿看着他,看得乔海鸥心怦怦直跳,这才抿嘴一笑,说,会吃了你呀!雨小了再走嘛! 晚上7点,天完全黑了下来。 小五和佟莉娜,祁锶钰故意把宿舍弄得很脏。她们看书中说,鬼喜欢脏的地方。小五坏坏地挠挠祁锶钰的后背,说,你那个不是来了嘛,待会儿,嗯,那个,放那儿。说着嘴朝床头外挤了挤。 祁锶钰一推她,笑着怒骂道,变态了呀,你。 佟莉娜快步走过来咬着祁锶钰的耳朵嘻笑着说,我大姨妈也来了,等会儿把那个放她床头。 小五过来和她们扭打成一团。 外面雨一直在下。乔海鸥吃了安宁煮的速冻汤圆,说,房租挺贵的吧?安宁笑笑说,还行,不贵。又说,不好意思啊,我不会烧饭,你来也没什么吃的哈。 吃完饭,乔海鸥就坐在安宁旁,看着她在电脑上玩牌。 晚上9点,雨越下越大。 顾卿仪回到了宿舍,被雨完全淋湿了。她看着满地的垃圾,没好气地冲着祁锶钰说,小钰你干嘛呀,外人都带回来。 祁锶钰和佟莉娜生气了,刚想回她几句,小五走到顾卿仪面前,昂着头,两手撑在腰间,笑嘻嘻地说,我们要抓鬼呢,弄脏点鬼才会来嘛! 顾卿仪白了她一眼,绕开小五的身子,径直向卫生间走去,边走边骂了句,神经病! 晚上10点,雨还是没停,风刮得呼啦呼啦直响,仿佛快要把屋顶掀掉了。 安宁打着哈欠,用手轻轻拍打着嘴唇,打完最后一局牌,关了电脑。 乔海鸥站起身,说,我走了啊,都10点啦。 女孩子没接话,也没说要送他。只是嘟嘟地翘着小嘴,嘀咕着,走呀,走呀,雨这么大,扔下我。最后几个字说得特别轻,乔海鸥好像没听懂。傻傻地说,明儿上午还有课呢。 安宁嘟着嘴,过来把他直往外推,走,走,走呀你。 乔海鸥见势真的往门口走去,刚跨开腿,女孩儿哇地一声哭了。他忙返回身把女孩儿搂到怀里。安宁用拳头轻轻击打着乔海鸥的胸膛说,我害怕! 乔海鸥嗫嚅着说,你这就,就一个卧室,不好睡嘛。 安宁拧了一下男孩子的嘴巴,说,睡地上,你。 晚上11点,暴雨如注,狂风怒吼。 正式就寝时间,宿舍照明灯统一拉灭了。 顾卿仪用被子蒙着头,躲在里面和谁打电话。 祁锶钰和小五挤在一张床上,打着手电筒看鬼故事,不时还念叨几句,女鬼还魂那一小节吧。 佟莉娜躺在床上脸敷了面膜,嘴里哼着小曲儿。脸白得吓人,猛地看,真像鬼。 安宁拿着睡衣裤走进卫生间,又返回身娇气滴滴地说,我一个人在里面害怕,你站在门外,好不好? 乔海鸥点点头,说,好吧。 他搬张小凳子坐在卫生间门外,翻看着安宁喜欢的那本拉美巅峰之作,《百年孤独》。 过了好一会儿,女孩儿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说,你也洗下吧,水还热呢。 午夜12点,倾盆大雨,台风刮得墙快倒塌了。 顾卿仪用被子蒙着头,好像是睡着了。 小五躺在床上没睡,眼直盯着漆黑的夜色。 祁锶钰和佟莉娜胆有点小,两个女孩子挤到一块儿,耳朵紧紧地听着外面的风声,雨声,还有楼道里偶尔传来的脚步声。 一张大床,女孩子刚开始离男孩子挺远的,狂风暴雨交加的声音逼着她情不自禁地往这边挪了挪,又挪了挪,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了。 处女体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肺!乔海鸥往外又挪动下身子。 狂风又是一通怒吼,停电了!雨珠连续击打窗户玻璃的声音夹杂在风声里,真像是鬼叫声! 女孩子啊地叫了声直往乔海鸥怀里钻。这次,他躲不开了。 安宁在他怀里说,小五她们还真能抓到鬼呀?明天学校要处分你了。都是我把你害了。 乔海鸥搂着女孩儿轻声说,嘿,就处分嘛。小事儿。又说,只要你平安无事,毙了我都值。 没等他说完,女孩儿的玉指就贴到乔海鸥嘴唇上。 凌晨2点,雨还在下,风仍在吼。 顾卿仪床上好像是空的。 小五好像睡着了,还说着鬼呀鬼的梦话。 祁锶钰和佟莉娜半睡半醒,走道里脚步声好像没停息过,在暴雨和狂风的凌晨,来来回回地摩擦着地面。 小五睡梦里好像听到有人一直在敲着窗! 佟莉娜睡梦中猛地睁开眼,寝室门支开一条缝,楼道灯光斜射进来,像是投过来一个微微晃动的人影! 女孩子在乔海鸥怀抱里睡得很香,软香酥玉般的身体快把他化了,他似乎能隔着女孩子薄薄的睡衣,感受到娇滑柔嫩的冰肌玉骨。 上次也是这样抱着她,在女生寝室楼道里,那时,乔海鸥只想着他的身体就是保护女孩子的城墙! 现在他仍是这样想。 但女孩儿酥酥的处女体香最终还是把乔海鸥引诱了,他的嘴贴上了安宁的嘴唇,手哆嗦着探到女孩儿后臀。 凌晨4点,雨止了,风停了。 来电了。 安宁终于没能抗击乔海鸥的进攻,软化在男孩儿的怀抱里。等她完全清醒过来,乔海鸥已经成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她背过身呜呜地直哭。男孩儿像做错了事一样,狠狠地掴打着自己的嘴巴。 小五从睡梦中猛地惊醒,坐起身直叫道,坏了坏了!鬼抓不着,乔海鸥要处分了。 她下了床就要去拉另外两个女孩子,刚走了两步,被狠狠地拌了一跤。 小五啊啊地直叫,佟莉娜和祁锶钰被叫声惊得爬起了身,嚷嚷道,抓到了?抓到鬼了? 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小五赶忙拿来手电一照,吓得三个女孩儿魂飞魄散,啊啊大叫着冲出了寝室。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19 真相 聊最后一个话题吧,今天。用一个词描述你熟悉的女孩子。我说。 谈了好多次后,我终于可以问出这个敏感私密的问题。 乔海鸥黯然伤神,眉头紧皱,若有所思般沉默了。又边想边说,柔情脉脉?清纯娇羞?性感妩媚?玉娇滴滴?冰清玉洁? 好像是在说某个女孩儿,又像是揣摩不定,哪个女孩用哪个词,才更为合适。 我对乔海鸥的判断做了总结:骨头里都能散发出风骚妖媚的,这些女孩儿衣着暴露喜欢获得被人偷窥的快感(许欣萌?);像水蜜桃般柔嫩多汁,诱着你要吃一口,其实就是闷骚(程姗姗吗?);清纯如水,让人欲罢不能(安宁?),当然也有可能是装纯。 安宁有没有装纯,可能只有乔海鸥知道了。 为了缓解乔海鸥的压力,我提议说,咱们今天不说安宁了,说程姗姗好吗? 他想了片刻,点头同意了。 程姗姗属于哪类型的女孩子?我试探性地问。看乔海鸥的脸色没反感,我又猜测道,清纯?性感?妩媚?柔情? 他想了想才开口,我说不好。 说不好?我有点意外。那是他的初恋情人啊。 安宁呢?我又不甘心地问。 她是一朵盛开的玫瑰,娇艳而不失高贵,柔美而又淡泊宁静。乔海鸥稍稍沉思后说。 安宁满满地占据了他的心!到也在我意料之中。 对了,上次咱们说到,那本丢失的日记本,你看到程姗姗抓在手里,对吗?顿了会儿,我说。 乔海鸥点了点头。 我又问,你怀疑是她偷的? 安宁更不会拿走后,又说日记本丢了。乔海鸥口气很坚定。 看来,他对未婚妻的信任,已经远远超过了程姗姗。 但程姗姗要那个本儿干嘛呢?我很是不解。 乔海鸥嘘口气,说,我也想知道。 就算是她拿了,干嘛又当着你的面,再掏出来?我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 下班后,程姗姗换了便装,挎上包,拉开红色奥迪a4的车门,刚挨上坐,车都没启动,另一侧车门猛地被拉开,有个人影一屁股坐到副驾驶座上。 啊?,你?突如其来的乔海鸥把程姗姗吓得心怦怦直跳。 乔海鸥都没给她喘气的时间,劈头就问,你拿的日记本? 神经呀,你。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在书架上拿的啊。是你要我收拾书架的。程姗姗没好气地说。 眼前的程姗姗,和学校里的程姗姗,判若两人! 那你来这里干嘛,告诉我!乔海鸥语气很重地说。他侧过身,眼神死死地盯着程姗姗。 程姗姗似乎什么都不想解释,直接要揽他下车。两个人在车里推搡着,拉扯了一会儿,程姗姗松开手,理了理散乱的长发,嚷嚷道,你是我老公啊?管这么多! 乔海鸥被她冲撞的语气噎住了,喘了口气,没吱声。 下车吧!程姗姗静了静心神,平息住慌乱的心跳,又一次下了逐客令。顿了会儿,又补充说,上班你是我的领导。 后半句没说,但意思双方都明白。你乔大经理还管员工下班吗? 乔海鸥还是没下去,程姗姗脸上带着疲惫和憔悴。她没再赶乔海鸥,径直发动了汽车。 出了琴湖岛欧美工业园,在环城高架底下一个偏静的t字路口拐了弯,又驶过机场大道,上了丰园路,车子最终在一片田野中间的小道上熄了火。 那儿是西三环外待拆迁的民工临时生活区。 红色奥迪a4里面,静得都能听到两个人呼吸喘气的声音。 还是程姗姗先开了口,说吧,想知道什么。语气比在公司停车库平缓了很多。 她抬起头,看着车窗外荒无边际的田野和废旧的房屋,等着乔海鸥的回话。 乔海鸥侧过身,对着程姗姗说,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 沉默。 姗姗,你诚实地告诉我,当年,你肚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沉默。但能感觉到,程姗姗在喘气。 你为什么要来安氏?乔海鸥又故意补了句,我要结婚了,你来了。话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充满悲情的无奈。 程姗姗转过头,冷笑了,顿了会儿,对着乔海鸥说,我是来找你的,好不好?满意了吧?化了淡妆的脸上显得柔嫩娇艳,妩媚动人。 乔海鸥的心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下,当年她不离去,两个人会不会甜蜜如初? 夕阳西沉,落日熔金。他俩第一次蹦出心跳的火花,也是这样一个痴迷心醉的黄昏吗? 顿了会儿,程姗姗神情凝重地说,别想咱们那些事儿了,对你不公平。我就没喜欢过你,孩子是在你之前男朋友的,那段时间他出国了,我很空虚,就缠上了你。现在你可以下去了。 乔海鸥惊讶得面容僵硬!神态黯然!这是他自己听到的吗? 这是一直在他深夜熟睡的梦里,经常在他眼前,晃动着的那个女孩吗? 程姗姗,陌生得如同路人。 与其残忍地听到,还不如存着那份念想。至少,对得起那段温情脉脉的时光。 乔海鸥还想说什么,又噎到了肚里。他看了程姗姗一眼,推开门,下了车。 走了两步,隐隐听到,似乎从后面车里,传来呜咽哭泣的声音,他赶忙回头奔上去,奥迪a4猛地发动起来,疾速而去,消失在田野的尽头。 乔海鸥对着路边的野草荒地乱踢一通,回过身,一抬头,10米开外,一辆黑色的帕萨特静静地停在那儿。 老钱跟踪他?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20 生死备忘录 乔海鸥重重地拉上车门,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地坐在后排位。 老钱把剩下的半截烟抽完,掐灭了烟头,戴上目镜,缓缓发动了汽车,又掉过车头,沿着田野小道往回开。 乔海鸥头侧到一边,看着窗外路边的野花绿草,嗅着田埂上飘过来的泥土味,心情乏味至极。他现在看到老钱就觉得恶心,特别是那张黝黑,又喜欢板着的面孔。 老钱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他一丝不苟地开着车,似乎是为了缓解紧巴巴的气氛,还开了音响。 那哼哼的小曲,此刻在乔海鸥听来,却成了特别刺耳的噪音,他恨不能上去抽老钱几个巴掌。 等车上了丰园路,老钱终于开口说,乔先生,我不是故意要监视你。 乔海鸥哼了下,没好气地回道,监视我!你承认了。不要又说,是为了我的安全。话语中充满了讥讽。 老钱到没生气,默默地,很认真地开着车。过了会儿,才慢慢开口道,刚才有个人上了那辆奥迪。 啥?人?你在和我说吗?乔海鸥被老钱突如其来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你从奥迪下来后,有个人上去了。老钱说。 乔海鸥以为老钱在和他说笑,随口说道,鬼哦。 不是鬼,是人!老钱加重的语气着实把乔海鸥吓住了。 怎么可能?乔海鸥心里暗暗嘀咕着。他头脑里又把刚才的场景过了一遍:他看了一眼程姗姗,拉开车门下了车。过了一小会儿(几十秒?一分钟?),他听到后面车里程姗姗在哭泣,他又返回身奔上去,然后车子就疾驰而去。 没错,是这些!哪有人,人在哪里?老钱这人,就喜欢危言耸听。 老钱头都没掉,接过来一台卡片式数码相机。 靠,**的工具到挺全,是不是还缺望远镜哦?乔海鸥的话音刚落,就看到老钱一手微微地举起望远镜! 你?乔海鸥气急败坏。到底是雇佣兵出身啊,刚想骂出口,头一低,不禁倒吸了口气!相机屏膜上,确实有个人!是个很模糊的背影。 他拉开奥迪车副驾驶门,要进去的瞬间,被老钱拍到了。 乔海鸥惊讶得嘴张开说不出话,头脑中一片茫然。 老钱又补充说,你从后门下车后往回走,他拉开前门进去了,秒速! 乔海鸥感到一股巨大的恐惧正向他袭来! 程姗姗后面,到底隐藏了多大的惊天密谋? 老钱手探过来,拿走了相机。叹口气说,唉,像素低,又隔得远,我也只想着把人影拍下来,都没顾上把人看清。又像是自言自语道,背影有点熟?在哪儿见过? 一向寡言少语,惜字如命的老钱,今天话似乎说多了。 乔海鸥怦怦直跳的心都缓不下来。他仿佛感到周围有个黑洞,随时都会把他吸进去。 直到车子下了环城高架,要到威尼斯花园,乔海鸥才稍稍定住神。他开口说,老钱,你那天晚上给安宁的日记本怎么是空白的? 空的?这次轮到老钱惊呆住了。 他神情似乎恢复很快,什么都没继续问下去。 只是到了地下停车库,车子熄火后说,乔先生,晚上我找你有事儿! 命令的口气?乔海鸥看着老钱几乎是光秃秃的后脑勺,嘀咕着心里直发毛。他不知道又有什么事要发生! 暗夜来临,群鸦飞散,16号别墅像荒原中的城堡,孤独地耸立在野风哀嚎的沙丘上。有两三扇窗户中透出微红的灯光,更多的窗户漆黑沉沉,像魔鬼的脸,满是狰狞般的惊恐! 虹妈从美国回来了,乔海鸥听到这个消息时,诧异地问,安宁呢,安宁没一起回吗? 说是四婶挽留再待两天呢。阿蓝又说,虹妈倒着时差还没睡醒呢。对了,她还和我打听了你好多情况啊,乔先生。 打听我?问什么?乔海鸥心头一惊,满是疑惑地说。 阿蓝露出难得的一笑,说,你媳妇放不下心吧,估计是让她帮问问。 安宁在遥远的美国,一直惦记着他!跨越太平洋的思念,在漫漫长夜,在他熟睡的枕边,在无数个清晨醒来的梦里,终于要把他的安宁等回来了! 带着这样温馨的记忆,程姗姗带给他的心烦意乱,慢慢就平息了。 在床上躺着,在房间里来回地踱步,乔海鸥的心里装满了兴奋。这个时间点,大洋彼岸的洛杉矶,往前推12个小时,安宁在忙着她回国的准备吗? 11点!乔海鸥一看安宁送他的劳力士腕表,这才想起,老钱说晚上要找他有事! 这个老钱,人没老呢,记性这么差,没打电话过来嘛。乔海鸥刚嘀咕完,老钱的短信就来了,短短三个字:地下室! 地下室?! 安家这套别墅有地下室吗?老钱要约他去地下室会面? 如果不是下班后发生的那些事儿,乔海鸥完全有理由怀疑老钱的性取向有问题。你以为自己是小姑娘家家啊,喜欢深更半夜跑到地下室搞这种神秘的幽会? 乔海鸥盯着手机足足有半个钟头,才回过神。他屏住呼吸,给老钱回过短信:地下室在哪儿? 又过了有一分钟,老钱回信息了,看得乔海鸥都心惊肉跳! 一楼东北楼梯往下。你一个人来! 废话嘛,这栋楼里面不就咱们四个人吗?两个保姆,再加上你钱惠德和我乔海鸥。难道要我和保姆一起去地下室找你? 乔海鸥猛地醒悟。老钱是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乔海鸥今晚要去地下室! 老钱如果杀了他,?为了壮胆,乔海鸥临走时,特地在裤腰中塞了把瑞士军刀。 乔海鸥本来是想从东北边,紧挨着他和安宁房间后面的楼梯下去的。(也就是安宁日记本丢失那天,他回来取外套,故意要躲开许欣萌而走的那个楼梯。) 但出了卧室,他却不知不觉地往西走了。惯性吗?通常都是从靠中间楼梯上下的。 到楼梯口,乔海鸥抬起头无意瞟了一眼,看到许欣萌之前住的房间透出灯光,门没掩紧,留了条缝。在漆黑的夜色中,那道灯光显得特别刺眼! 什么情况这是,那个房间应该是空着的,灯怎么亮着?乔海鸥刚想过去,脚步挪了两下就停住了。他看到,有个人,打开虚掩着的门,走了出来! 他赶紧闪过身,躲到一边的圆柱后,偷偷地探出头,就看到往楼梯口走过去的虹妈! 这么晚,她来许欣萌住过的房间? 等虹妈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在底楼,乔海鸥忙走进了那个卧室。 拉开灯,没见到有异常。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床头柜上摆着许欣萌的照片,衣柜门半敞开着,里面空空的,能看到橱柜的墙板。空气中少了香奈尔邂逅系列的香水味,这么多天,都散了。 乔海鸥暗暗揣测着虹妈的来意下了楼,又绕过漆黑的大厅,从东北楼梯口的暗角里走向了地下室。他下去的时候,仿佛听到后面保姆房间里吱呀吱呀地响着。是关门的声音,还是老太太的磨牙声,或者是老鼠的叫声,真的难以辨清。 他住进16号别墅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有地下室。老钱大半夜不是送日记本,就是跑地下室,真是诡异莫测! 乔海鸥捏紧了拳头,走下了扶梯。他摸索着墙壁开了灯,又穿过一道细长的走廊,手握上了地下室的门把。 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窜出来,乔海鸥没准真会上去捅他一刀! 眼前一片死气沉沉的漆黑,空气中满是发霉的气味,又有股刺鼻的药水味,还有呲呲的虫叫声。乔海鸥禁不住后退了一步,脚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小东西,发出吱吱直叫的声音。 在深夜的地下室,这股声音让人听得毛骨悚然!他拧开手电筒,往地上一照,操,这次真是老鼠,已被他踩死了!流了一小摊血,脚上都沾着。 乔海鸥借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找到了墙壁上灯的开关。按了一下,灯没亮,又按了第二个,还是没亮,再按下去,灯亮了,但灯光很弱,比手电筒的光稍微强了点。 眼前六十多平的地下室里堆满了杂乱无章的旧货,有很多木箱和铁架,还有装修剩下的地板砖和涂料漆桶,墙角里有一排瓶瓶罐罐,铁架上铺满了灰尘。 全是这些破烂玩艺啊,哪有老钱! 他掏出手机,号码却拨不出去。地下室里哪有信号?刚想转身,脚一歪,碰倒了铁架,桄榔一声砸到地面,沉闷的声响比刚刚老鼠被踩死的吱吱声更刺耳可怕。 铁架砸疼了乔海鸥的脚,连同滚落下来的,还有一本蓝皮书本! 又是书本?听到这,我忍不住插话道。 是,蓝皮本,封面有白色条纹。乔海鸥这次直面答复了我。 不会又是空白的? 封面有字? 有字?什么字? 生死备忘录! 天!我倒吸了口凉气。又问道,你看了,里面? 看了。 写的什么? 乔海鸥沉默了。 不方便说就算了,这一小节先不写。我说。 全是手写体的字,后面有很多空白页。最后一页,最底下,有一行字。 我屏住呼吸,等他的下文。 乔海鸥顿了顿,静了静神,吐出一句,阅后者,死! 安家的咒语?我没来由头地问道。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21 对话 你那天晚上到底见过老钱没有?我问乔海鸥。 没有。他摇摇头,回答得干脆利落。 故意的?我又补充说,老钱故意让你看了蓝皮本? 乔海鸥顿了会儿才说,可能吧,我不确定。又说,那天凌晨我返回房间,想着这个事儿睡不着,又去了趟地下室。 你又去了?本儿上面哪段没记住,再看一下?我调侃道。 我带了相机,想拍下来。乔海鸥说。 拍到了吗?我又问,看来他用心了。 乔海鸥嘘了口气说,我第二次下去,那本《生死备忘录》不见了! 没了?我满是疑惑地叫出了声。 这里有个细节,先补充下。乔海鸥说完,我看到他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在跳动。 又要爆料了!我暗暗叫好。可还是故作淡定地说,很有必要交待这个细节? 乔海鸥没直接答复我,微微闭上眼,才说道,地下室被人洗劫了!一片狼藉!说完这句,他脸上肌肉抖得更厉害了。 这一小段回忆,把乔海鸥的心,撕裂成小块小块的碎片! 洗劫?我很惊讶,他用了这个词!又说,为了找《生死备忘录》那个蓝皮本? 应该不是,那个本儿我就放在铁架子上,很容易就能看到。乔海鸥否定了我的猜测。 那是找什么?我又穷追不舍地问道。 沉默! 还是沉默! 乔海鸥喉咙里发出咕隆咕隆的声音,整个脸上的肌肉抖动得都变了形。 又过很长一点的时间,乔海鸥才艰难地睁开眼,说,这后面藏了一个惊天的阴谋! 又是惊天!程姗姗后面也藏着惊天的阴谋!我似乎对乔海鸥说出的某些强化性用词都习以为常了。 但后来,我才知道,乔海鸥这次说的“惊天阴谋”几乎改变了整个故事的格局! 《生死备忘录》里到底写了什么?我顿了会儿问,这个话题刚挑开,很有吸引力! 乔海鸥到没回避,说,安氏家族里每一个死去亡灵的记载! 天啊!又是他们家族的咒语吗?我惊恐地问。 嗯,差不多吧。乔海鸥说。 安老板不是告诉你了吗,那天晚上。我说。 他想换一个角度,再和我说一遍。乔海鸥说。 他?我诧异道。 应该是老钱。我不太确定。因为第二次我从地下室上来时,老钱房间里呼噜声很大,几乎整个底楼都能听到。乔海鸥说。 他平常打呼吗?我问道。 没什么记忆了。所以我说,不太确定。乔海鸥又一次重复着。 你想表达另外一个可能,老钱呼噜声是故意让你听到的。我揣测着说道。 但老钱确实给我发过让去地下室的信息,他不可能发完就睡着了。乔海鸥说,顿了会儿又补充道,从那个满是诡异般杀机的凌晨开始,我就下了决心。 干嘛?我瞪大了眼睛问。 我要查出,安家的咒语,到底是真,还是假?乔海鸥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说道。 那他的目的达到了。我说道。 我也是害怕。乔海鸥说完,脸上肌肉又抖动了一阵。 等他表情恢复了平静,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阅后者,死。对吗?《生死备忘录》里最后一句话让你充满了恐惧! 乔海鸥迎接住我挑战的眼神,说,我不是怕这句话。 那你怕什么?我继续问道。 成为安氏家族里,悲情的矛盾焦点!乔海鸥说。 你怎么感觉出的?我步步紧逼。 乔海鸥没再说下去,他真的得喘口气。这样逼他,会疯的! 为了缓解乔海鸥的内心压力,我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这个话题。不然,真的玩不下去了! 我有点讨好地说道,要不咱们聊聊你和安宁的婚礼,好吗? 这个话题,他应该会感到很轻松吧。我嘀咕着。 沉默! 靠!洞房花烛还不够浪漫吗?我故作轻松地说道,心里却充满了好奇。 沉默! 看来真的玩不下去了。我要收场了。 刚要站起身,乔海鸥终于开了口,说道,好吧,中场休息下,咱们继续。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22 新娘 乔海鸥的婚礼似乎没能吸引安氏家族众多亲朋好友的关注,给很多人发了请柬,但有很多人都没来。 人家都没当回事? 许欣萌没回来,说是在日本出差。 肖紫芸也没回来,说是在四川峨眉山寺庙里修禅(她是佛教虔诚的教徒)。 安庆邦回来了,但据说是顺道,待了一个晚上,婚礼都没参加,第二天就飞走了。 还有很多长辈也都没回来。 他们人没过来,又似乎都在暗暗打听和收集着关于婚礼的全部日程安排。 有很多人还是来了。 安老板提前一个礼拜就推掉了全部出访计划,他似乎想让安宁感觉到,女儿在父亲心目中的分量。 何佳琪本来是要做伴娘,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和安老板私生子的绯闻?),没能如她所愿。 程姗姗来了。虽然乔海鸥没打算邀请她。 品牌推广部前任经理肖长天也来了,他的出现和离去,似乎都很低调和神秘。 乔海鸥的大学同学徐周没来,但派来了代表,徐周的太太。 还有很多同学,很多安氏家族新的面孔,从五湖四海,五大洲,四大洋,也都匆匆地赶了回来。 但是,婚礼的主角,安宁,没能准时赶回来。一拖再拖的回国行程,在她终于踏上了漫漫飞行的旅程,从洛杉矶,经停夏威夷和日本,到达了a市(楔子提到,也是安氏集团大陆地区总部所在地),却赶上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 后来,乔海鸥和我说,那是一场看似再平常不过的车祸。 但,梦星辰说,律师,当年我们介入车祸现场的话,你的这个故事可能是另外一个结局! 我相信梦星辰。 他是业内顶级刑侦专家。我的这个哥们,为了给我多爆料一些故事的料底,差点被组织上开除。 乔海鸥说“再平常不过”,因为他没有经历车祸的案发现场! 那时,他在深圳出差。距车祸发生的时间还有一个多礼拜。 那几天,安宁一直在和他通越洋电话。北京时间清晨6点,身处美国西海岸的安宁,都会通过温馨的来电铃声,唤醒睡梦中的乔海鸥。 那时的安宁正在从寓所赶往医院的路上。每天这个时间点,她都要带疾病缠身的四婶去复检。途中会经过很多影牵梦萦的日落大道,她们会穿过绵延的棕榈和林立成行的电影广告牌,那里有星光璀璨的好莱坞。 乔海鸥就在半寐半醒的状态,听着安宁在繁华的洛杉矶街头,和他说着有关美国的行程经历。 说几句,安宁就会咳嗽。嘶哑的喉咙通过遥远的电波,刺激得乔海鸥胃都疼。感冒了,还关心着他的饮食起居,这些充满柔情幸福的时刻,在乔海鸥看来,都成了望穿秋水最难熬的时光等待。 通完最后一次越洋电话,安宁登上了全日空航空的头等舱,从美国洛杉矶飞中国北京。15个小时后,再搭乘中国南方航空公司的航班,从北京飞a市。 乔海鸥兴奋得睡意全无。挂了电话,哼着小曲冲了热水澡,胡乱地把衣服杂件塞进行李箱,叫醒了隔壁还在睡梦中的同事,从11楼乘酒店观光电梯至1楼前台。 结账的时候,乔海鸥的同事还在打着哈欠。希尔顿南海酒店外的深圳南头半岛,还在睡意朦胧的清晨。 出了门,刚登上酒店提供的免费机场巴士,乔海鸥电话就响了! 这么早,谁呀?他不经意的嘀咕着,心早已飞到了宝安国际机场的航班上。 郑老师电话里唠了一堆歉意的话,然后就说,想让他们再去趟三亚。约了客户在那儿谈下一年度的框架合作协议,本来他自己去的,临时被安排去上海开会。 飞三亚?深圳离三亚到不远,但这么绕一圈,还能赶上安宁的落地航班吗? 他都和安宁说了,一定会准点赶到a市接机,迎接漂洋过海,从北美飞回来的新娘! 但郑老师说得言辞恳切,乔海鸥也粗略推算,从三亚回程的时间还能赶得上安宁的接机。没准儿,他们的航班还会同时落地。 从深圳飞至三亚,一个钟头不到,但客户的会谈时间又推迟了3天。等他终于耐着性子和客户谈完,安宁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 还在航班上吗?这个点,从北京飞回来的航班应该落地了。 乔海鸥和他的同事匆匆地赶到了凤凰机场,搭上当天下午最后一班回a市的航班。 飞机起飞前,乔海鸥又拨了一次安宁的手机,这次打通了,却无人接听。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掉下了! 打16号别墅的电话,仍是无人接听。 空姐又一次走过来,笑容可掬地提醒乔海鸥关掉手机,飞机已经开始滑行了。 乔海鸥很恼火,很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地关掉了手机。 空客a320飞机滑行十多分钟后,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冲向了万米蓝天! 如坐针毡的4个小时过后,飞机一落地,乔海鸥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机。 很快就有信息跳出来,但不是安宁发的。 是何佳琪。 就短短一句话,开机后速回电话,安宁出车祸了! ? 啊? 那一瞬间,乔海鸥的**似乎都要从头壳中蹦了出来! 我们聊到这一小段时,乔海鸥的面孔都成了酱紫色。我关切地说道,休息下吧,咱们休息后再聊吧? 乔海鸥缓了口气,静了静心神,又饮了几口清茶,头靠着后背,微微闭上眼。 他休息的这半个钟头,我就开始努力地整理最近几次的谈话记录。又把录音大致地过了一遍,对一些疑问和重点都在笔记草稿上用荧光笔做了记号。 后来你就匆匆地赶往医院?我问道。 乔海鸥点点头,又补充说,才开始佳琪让我去f医院,后来又说去n医院。 转院了?我问。 说是n医院那边更有利于病人伤势的治疗。乔海鸥说。 哦,f医院离车祸现场较近?我猜测道。 嗯。乔海鸥顿了顿,又说,但后来我得知,是有人故意要转院的! 故意?谁?为什么?我诧异地连续问了三个问题。 沉默! 看来乔海鸥不想这么早就给答案,或者还有别的原因? 我又问,安宁伤势怎么样?严重吗? 全身多处软组织受伤,一条小腿粉碎性骨折,盆骨开裂,胸腔中有根肋骨刺中了肺部,离心脏只差几毫米!乔海鸥说。 坐在后排?我问道。 嗯。乔海鸥又补充道,医生说,如果不是奔驰车的安全防护性能,安宁可能 顿了会儿,他才说,可能会成植物人,或者当场死亡。 司机呢?我又问。 死了。乔海鸥说。 死了?我说。 老钱?我又问。 老钱那天有事没能过去。他一直后悔。乔海鸥说。 他后悔没去?我有点不懂。 是的,他说如果去了,以他开车的掌控能力,应该能避免车祸。乔海鸥说。 肇事者抓到了?我问道。 死了。乔海鸥回答得很干脆。 现场?我又问。 嗯。乔海鸥点点头。顿了顿,又补充道,当时从案发现场来看,这是一起再平常不过的车祸。 哦?转院这个环节也没引起警觉和重视?我想引诱他的思路,爆点料出来。 我在飞机上,就转院了。而且理由也很合理嘛。乔海鸥说。 现场没有其他目击者?我仍不甘心。 基本上没找到。乔海鸥又说,郑老师应该算吧。 郑老师?郑怀杰?我惊叫道。又问,他怎么在那儿,去接机了? 乔海鸥摇摇头,说,他从上海开会回来,出了机场正好碰上了。 正好?我故意说道。作为律师,得时刻保持职业的敏感性。 同时,我也是想试探下乔海鸥的神情变化。 但乔海鸥的表情反映很正常。并说,那天多亏了郑老师,要不是他,安宁可能挨不到医院。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问道。 他从几乎被压扁了的奔驰车下面,找到了还活着的安宁。乔海鸥说道,顿了会儿,又说,安宁那个时候还有意识。 我哦了一声。又问道,现场只有郑老师在参与抢救?没有其他人帮忙吗? 那个时间段高架上的车本来就少。乔海鸥又补充说,应该还有一个吧,郑老师所乘出租车的司机。 乔海鸥似乎想了会儿,又说,后来警方根据监控找到了两三个目击者。他们说,看到那辆大货车撞上了奔驰。 警方定论呢?我问道。 大货车司机有癫痫精神疾病,而且那天,还饮酒了。他开得超快,驾驶室又高,等发现撞上已经来不及了。乔海鸥说。 那他也不会死啊?我疑惑道。大货车压扁小轿车,这能理解。但货车司机怎么会死呢? 警方说是重度刺激后引起的癫痫发作。乔海鸥说。 哦,我陷入沉思。 过了会儿,我又说,你怎么知道现场情况呢?那个时候,你在飞机上啊。 安宁后来凭当时的意识回想了一些,郑老师和警方也说了些,出租车司机说法也一样。乔海鸥说。 天衣无缝?我脱口道。 乔海鸥点点头,平静地说道,当时看是这样。 你到了医院,看到安宁是什么样呢?话说出口,才觉得这样问他,是不是太残忍。 乔海鸥仍是一副平静淡漠的表情,说,她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佳琪和安老板守在门外,他们告诉我,安宁又陷入昏迷状态。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23 案发现场 警方封锁了整栋女生寝室楼,所有人进出都要进过严密的身份核查。案发后的第二天,那栋楼只能进,不许出。 顾卿仪死了,死在自己的寝室里,死在小五闹腾着抓鬼的那个深秋凌晨。 报警电话是一个自称为黄阿四的人打的,那时天都没亮,暴风骤雨也刚刚才平息。 警察在电话中问黄阿四,你个大男人怎么知道女生宿舍躺了死人呢。报警人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他只能说清自己的名字。还有,在大学城新校区工地上和水泥。 后来警察赶到的时候,宿管阿姨还在呼噜着打盹。保安用备用钥匙打开寝室楼大门,领着警察走进值班室,这才叫醒了宿管阿姨。 她费劲般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谁呀?这是。在看清是警察后,吧唧着嘴,说,丢,丢啥东西了? 顾卿仪瞪大开眼,张着嘴躺在宿舍地板上,嘴巴像被水泡过,鼓鼓的。除了恐怖的面神,没发现其他明显的外伤。 她的身上还穿着睡衣! 正式调查还未展开,另一拨办案人员跑过来说,学校新校区工地上确实有个叫黄阿四的,但,人已经死了。 又强调说,死亡时间初步推定,10小时前! 啥?10小时?他不是刚报警吗?那个上了点年纪,像是头儿的警察诧异地问道。 找黄阿四的小伙儿很有把握地说道,法医看过现场了。 瞅个毛。这估计是他们头儿的口头禅,又说,报警人用了黄阿四的名字啊? 第一个被警方约谈的对象是郑怀杰。死者的男朋友嘛! 郑老师哭得悲痛欲绝,情绪一度失控。警察根本无法谈出什么。抚慰一阵后,冲着警察吼了句,是人吗?你们。我女朋友都,都死了。还不放过啊? 警察很平静地说,我们肯定不会放过凶手。 郑老师又嚷嚷了一阵。后来情绪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但警察的问话还是很不配合。 他只说昨晚值班,在办公室呆到8点,期间顾卿仪来找过他一次。后来外面雨下大了,他就提前下了班。 就这么多。 警察调查后,确认郑怀杰的话属实。 那么问题就来了,同宿舍的人说顾卿仪9点后才回到寝室,中间这一个钟头,她去哪儿了? 同学又证实,顾卿仪9点前待在教室。 第二个约谈的对象是小五。 警察和她谈话时,这个一向大大咧咧的女孩儿紧张得话都不会说。 警察上来就用讥讽的口气问,你昨晚带头闹着抓鬼啊?头一次听到有鬼叫,怎么不报警? 小五低着头,都不太敢瞅警察一眼,嗫嚅着嘴唇说,没,没鬼。 没鬼?什么没鬼?警察抬高了声。 头一次,我,我没听,没听到鬼叫。小五又说,头还低着,说话像蚊子在叫。 没听到鬼喊,瞎起什么哄,你?警察有点怒了。 小五这次抬起了头,可怜巴巴地说,警察叔叔,我们就是想帮一下乔海鸥嘛。他人挺好的,我们不说有鬼叫,学校就要给处分嘛! 唉。警察叹了口气,什么也没问出。 警察想了会儿,又问,你夜里都看到死者了,怎么不报警? 小五颤抖着身子说,我怕。 第三个约谈的对象是祁锶钰。第四个约谈的对象是佟莉娜。 两个女孩子的说法几乎和小五一样。 第五个是宿管阿姨。 警察先把事情的严重性说了。人死在你看管的宿舍,你还什么都不知道,这是玩忽职守!知道吗? 宿管阿姨满脸的惊慌,她不懂什么是玩忽职守,但知道肯定不是好事。她用夹着四川口气的普通话说,我没听到,晚上有人喊啊叫啊的。 回答很到位。她管宿舍不错,但不能没事老跑到学生宿舍去晃悠吧,又都是女孩儿,而且还是夜里。 警察又问,有学生反映说头几天也听到鬼叫,那天晚上你值班,去哪儿了? 宿管阿姨慌了,吱唔着说不出话。 说吧。去哪儿了?警察抬高了声。他好像喜欢用这样的音调! 叫声吓得宿管阿姨都没坐稳,差点就摔下来。她不敢面对警察威严的眼神,低下头,扯着衣角,说,睡,睡觉去了。 睡觉?值班时睡觉?警察声音还是很高。 没。奥,不,不是。我去后面休息室,睡觉了。宿管阿姨说。 你为什么去睡觉嘛?警察似乎一直揪着这个话题。 宿管阿姨又不吱声了。 说,啊?警察又提高了声。 宿管阿姨头还低着,半天才敢瞟过去一眼。顿了老长一会儿时间,才说,我,我相好的,他来了。 靠。警察在心里骂了句。 第六个约谈对象是安宁。 这次,她没有前面几个人幸运,谈完就让走人。 很简单嘛。你不在案发现场,案发前几天还搬了宿舍。小道消息说,你和死者还有矛盾!查。得好好地查! 当场就扎了手指头验血! 问完话,警察跑到门外打了电话,又返回身,对着屋子里另外一个女警察说,走吧,带她走! 安宁惊慌地站起身,说,去,去哪儿? 男警察说,去所里,配合我们调查。 不是,你们凭什么带我走呀?安宁惊叫道。 这时女警察走过来,很和蔼地说,有些事儿,我们还得核实。如果没问题,很快就会回来。 安宁要被带走的消息很快就在校园内传开了! 乔海鸥奋力地挤开围观的人群,冲到警察面前,半躬着身,由于过分激动,整个身体都向前倾。他用手指比划着反复叫道,警察同志,她是无辜的,她是无辜的呀,无辜的呀! 女警察才开始都没理他,只顾带着安宁往警车的方向径直走去。 乔海鸥激动地上去,张开双手,拦住了他们! 又很激动地大声叫喊着,她是无辜的!我证明她是无辜的! 女警察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证明?你是谁呀? 我是她男朋友!乔海鸥涨红了脸,高声叫着,身体都在微微晃动。 你怎么证明她无辜?女警察问道。 我昨晚,一个晚上,都和她,待在一起!为了给出一个合理的证明,乔海鸥说出的每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 围观的同学哄笑了,接着又吱吱喳喳讨论开。 乔海鸥这才反应过来。这样说,不仅公开了他们的恋爱关系,更重要的,对所有的人,说出了他们的秘密。 昨天晚上,他和安宁在一起过夜了! 女警察在哄笑声中到表现出非常平静。她很淡然地说,同学,你是她男朋友,更希望你女朋友能早点回来,对不对? 乔海鸥没多想,就拼命地点着头。 她跟我们回去,问题说清楚,就可以回来。女警察说完,拉着安宁的胳膊上了警车。 临上车前,安宁转过身对乔海鸥高声地说,没事儿,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出来的! 警车呼啸而去! 乔海鸥拼命地跟在警车后面狂追了一阵,等他完全用尽了力气,才停下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尔后,他又像想起什么,迅速返回身,往教学楼方向跑去! 他要去找郑老师,让郑老师想办法把安宁救出来! 但郑老师听完乔海鸥说完后,表情却很淡然。他只是说了句,回去吧,啊。回去好好看书,马上期末考试了。 乔海鸥没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眼神里全是祈求。 郑老师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头,用哽咽,低沉的语气说,回吧。清者自清。 说完,就哭出了声。 那两天乔海鸥急得都要上房拆瓦了。他还在班上打听谁家有背景,谁家关系网大,也好托个话,找人把安宁保释出来。 校长比他更急。上面电话打过来,很直截了当地说,你们学校有个叫安宁的学生,你想点办法。她不出来,你校长就别当了! 操!真够牛逼! 安宁还没出来,校园里就传开了她豪门闺秀的身份。整个系里,更是一片哗然! 全校的男生几乎都骚动了,靠,那个乔什么?乔海鸥是吧,怎么泡上富家千金的? 小五把他们的故事改编成很多个版本,都浪漫得充满诗情画意。就连上课的时候,都在和同桌说,大一那会儿,那傻小子和程姗姗好着,安宁就哭了好几次鼻子呢。我亲眼看到的,安宁课上给他传纸条啦。 徐周半是羡慕,半是唉叹命运的不公。自从乔海鸥和安宁好上了,见了面徐周还说愿赌服输,但心里面,都快崩溃了。 又一个为情所伤的男孩。“夺走”心爱女孩儿的,是他的好哥们。 乔海鸥这次真的快傻了! 他怎么都不会相信,他的安宁,一向都那么低调,怎么会是豪门闺秀呢? 雪藏了这么久?安宁?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24 神秘社团 乔海鸥望眼欲穿,却没等回安宁。 很多年后,乔海鸥一度有皈依佛门的念想。他不吃荤,不杀生,不上网,只用老式带按键的手机,像一个超尘脱俗的高僧。 他把人生命运,世事红尘看得彻头透底。甚至会躲在北京城的某个角落里,研究风水八卦。 有一天,我去看他,那天碰巧是乔海鸥35岁的生日。可我却觉得,灯光下的他却像70岁的老人,枯竭苍老。他没有了和程姗姗在一起,对着夜空数星星的理想和信仰。身边发生的一切,好像都与他无关。 乔海鸥神色黯然,面容憔悴。 我装着不经意地问,那些年,装在心里的信仰,现在还有吗? 爱情。乔海鸥嘘了口气又说,最美丽的爱情。他的表情和语调,仿佛就是在自言自语。 我侧过身看着他。 乔海鸥看着我,像多情的诗人深情朗诵一篇作品。最美丽的爱情,是三份两情相悦的厮守,三份望穿秋水的等待,三份痛不欲生的误解,还有一份,彼此的**和自由! 他的信仰,还是那个女孩子! 你都经历过了,对吗?我问道。 厮守,等待,误解,现在终于自由了。乔海鸥说。 还没她的消息吗?我关切地问。 乔海鸥摇摇头。 我们俩,都沉默了。 长夜漫漫,没有什么思念,比分分秒秒都装在心里的回忆和怀念,更悠柔绵长,更干肠欲断。 北京深夜格外的寒冷,窗外雪花漫舞,银装素裹。室内烘着暖气片,可我还是感到骨头里都有嗖嗖凉气。 聊哪一段,今天。自由吗?我搓着手说。 等待吧。乔海鸥说。 顿了会儿,他又说,不是这样守着,我想,自己会不会,早就死了。 他和安宁厮守在一起的时光里,隔断了无数次的等待。 安宁被警察带走后,乔海鸥整个人都虚脱了。终于传来校长亲自保释的消息,伴随着是豪门闺秀身份的显露。在经历了绝望,撕心裂肺的疼痛,惊喜,却还是要忍受着等待的煎熬。 冬天来了,下了雪。乔海鸥的心和外面的雨雪一样,冰凉透彻。 终于等到下课了,乔海鸥抓起课本就往外走。徐周在后面叫了好几声才喊住,他回过身,看到小五嘻笑着站在徐周身边! 哦,他俩好上了。传了好多天,乔海鸥只顾沉浸在自己的**王国里清静心神,都没顾上这回事。 哥们,情敌,哥们。这样的变化,充满了苦涩,到也很珍贵难得。 是想发泄内心的烦闷,还是找一个疗养心灵的港湾,这些,别人都一无所知。但徐周似乎很坚定了他的选择,小五。 乔海鸥也没心情,随口聊了几句。徐周主要是问安宁的消息,小五却神秘兮兮地拉了乔海鸥,她看着教室里人几乎都走开了,才低声说,海鸥,你知道昨天我看见谁了? 乔海鸥看着小五直盯住他的眼神,琢磨不透话中的意思。他这两天心里一直装着事儿,反映还有点迟钝。 直到小五看得他心里都发毛,乔海鸥才结巴着说,鬼,看到鬼了? 小五呸了下,又低声说,我看到程姗姗了。 啊?乔海鸥惊讶了声。 随后又问,在哪儿,哪儿看到的? 3号教学楼,第二层走廊里。小五又说,我也告诉了徐周,他让我和你说哈。 不?怎么会看到她的?乔海鸥又很焦急地问,似乎有团火焰在心里熊熊燃烧起来。 小五咧着嘴说,我就这样看到她了啦。看着乔海鸥有点犯傻,推了他一下,又说,是人,不是鬼! 徐周走过来说道,二层东边是教师办公室,她会不会过来找郑老师办啥事的?又看了眼小五,对着乔海鸥说,芊芊也只是看到她背影,觉得很像。没准儿,看错了吧。 小五大号叫钟芊芊。 乔海鸥傻楞了半天,刚想开口说什么,忽然传来郑老师的声音,乔海鸥,有人找! 敞开的教室门外,郑老师的身后,站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 找我吗?乔海鸥嘀咕了句,不认识啊。 女孩儿跟郑老师道完谢,很大方地对乔海鸥说,你是海鸥吧,我是安宁的表姐,何佳琪。你叫我佳琪就好了。 徐周和小五见来人了,忙道别而去。郑老师也走了。 放学后的走廊显得特别清净。 乔海鸥见了生人,还是有点紧张,更何况是安宁的“家长”。姐,啊,表姐,找,找我啥,啥事儿? 何佳琪冲他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看着乔海鸥说,没啥事儿,别紧张。安宁让我过来,捎个话给你。 乔海鸥的心猛地一揪,忙说,啥话,姐你快说呀。又着急地问道,安宁什么时候回来啊? 何佳琪还是那么笑着,优雅又充满柔情。乔海鸥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孩儿的装扮,和安宁截然相反。一身的名牌休闲装,手里还抓了个深蓝色的包,prada! 这个牌子他听说过,很贵很奢侈。 女孩子和乔海鸥一起朝前走了两步,才微笑着说,海鸥你先别着急。安宁呢,还在警方那边。这个事儿吧,可能还得你们校长出面了。 乔海鸥傻傻地说,不是,校长不是过去保释了吗? 何佳琪收住脚步,对着乔海鸥说,不是警察不让安宁回来,是安宁自己不想回来。 啥?乔海鸥这次完全犯傻了。 这样的啊,安宁说回来不清不白的,要校长接她回来,而且抓她的那个警察也要到场。在所有同学面前,证明她是无辜的! 哦。乔海鸥终于舒了口气。又赶忙说,那校长,会,会去吗。 何佳琪伸出洁白柔嫩的手,亲切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放心吧,啊。 就像姐姐关心弟弟的口吻。 乔海鸥抬起头,看了眼何佳琪,有点紧张地说,表姐,你们,你们家真是豪门啊? 何佳琪扑哧笑出声,轻轻捂住嘴,什么也没说。 关于顾卿仪的死亡原因,在校园内不断持续升温和发酵。但警方调查了一个多月,仍一无所获。 或者警方已经掌握了相关材料,却不方便在这个时间点上公布于众。 当然,全都是猜测。 最离奇的一种说法是,顾卿仪是被鬼吓死的。说女生寝室楼下面,之前就是坟场,掩埋了无数个冤屈的亡灵。那些死者灵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游荡在缥缈虚无的团团漆黑中。 那个暴风骤雨的凌晨,顾卿仪在寝室里看到了游荡的鬼影。所以,吓死了。 也有人说,是程姗姗的鬼魂过来复仇的。至于是什么仇恨,还有更多五花八门的传说。 但小五是不相信这种说法的,因为她那天看到了程姗姗!虽然是背影,但小五觉得,那个人就是。 还有一种带论证性的传言,顾卿仪就是被黄阿四杀死的。 很简单嘛,那天夜里,黄阿四躺在工棚里被大风大雨刺激得难以入睡,决定趁黑打劫一把。 最恶劣的天气,就是最安全的作案时机! 劫财或者劫色,都有可能。 于是,一向都喜欢游手好闲的黄阿四翻过了围墙,找到那栋比较偏僻的女生寝室楼,又发现有间宿舍靠外的窗户没关紧。 黄阿四爬了进去! 后面就不用交待了。至于黄阿四为什么会头天晚上就翘了辫子,那还得说,他也撞上鬼了!是野鬼把他掐死后,再拉回了时空隧道! 有同学还说,顾卿仪的死因,已经远远超越了我们能够想象到的思维局限,比我们能想到的,更惊悚可怕!更诡异无常! 警方调查了死者生前接触过的所有人,说过话的,打了招呼的,全都查了。那栋女生寝室楼还被地摊式,拉网式全面搜查了n遍,恨不能墙砖都掰开。后来包括顾卿仪身前加入的志愿者协会,社团里近20个同学,也都挨个查访了。 但所有的努力都收效甚微,没有实质性进展。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也是安宁被校长和那个女警察送回来,并公开宣布她清白之身的第二天,有个办案的民警,似乎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有点奇怪异常的问题。 志愿者协会突然被取消了!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25 死亡窃听 和安氏家族有多笔业务往来的那家客户(h公司),终于如愿以偿登上了纽交所。上市顾问团队都松了口气。 美国证券法要求,证券在公开发行之前必须向sec(美国证监会)注册登记,并且向大众投资人提供一份详尽的招股说明书。注册审批是上市的核心阶段。公司、法律顾问和**审计师将共同准备说明书的初稿,因此,法律顾问的能力和经验在此阶段会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 这是我们法律顾问的荣耀。 但,纽交所这次上市案例,也差点成为我们的灾难。因为投资人一直在认为,过去5年中,h公司与安氏集团多达近百笔的业务往来,有虚增报表收入的嫌疑。这些金额高达数百亿美金的往来款项,在投资人看来,都充满了无法规避的商业风险。 顾问团队的工作曾一度终止。 关键时刻,乔海鸥来了。临登机前,他从首都机场托运了八个大箱子。 安氏商业帝国崩溃前,乔海鸥为了某种原因(?),花了很大精力,保存了安氏集团大部分电子及纸质经营业务资料。 刚开始,我们打算去美利坚路演的时候带上乔海鸥。但这个想法没能如愿。他有未了结的民商事案件,被警方限制出境! 只能启动第二种方案了。我们又费尽了口舌,把华尔街的投资大佬请到了上海。作为安氏商业版图目前唯一的知情人,乔海鸥甚至直接用英文和投资人对话了5个多小时。 问题最终完美解决了,我们把h公司送到nyse(纽约证券交易所)。 头儿和我说,一定要重重地酬谢乔海鸥。他的全力配合,才让我们有机会飞到美国东海岸,仰望被高楼大厦包围着的,曼哈顿街头风光。 越洋电话的那边,乔海鸥一直没有接听。他也成了庆功宴上,孤独的缺席人。 从美国回来后,头儿说准备送我去镀金,攻读emba。所里出面选了三所学校,长江商学院,中欧,s大学商学院。长江当然是最好的啦,都是商界大佬和名流新贵云集的地儿,头儿转弯抹角托了n层关系,都找到了院长,才抢来一个名额。中欧其次,s商学院稍后。 长江和中欧都在上海,到是挺方便,不用打飞的,匆匆地赶往每月四天的课堂。但我还是选择s大学商学院!那几天,都不太好意思见头儿。 还好,我们这位德高望重,兼任北学院客座教授的长者,能体谅我的心思。 s大学在北京! 北京,有乔海鸥! 去北京上课那天,临登机前,又打乔海鸥的电话。关机了!我思绪万千,心头倍感失望。 那是南方秋雨绵绵的季节,因为流控,航班延误了三个多钟头,再加上两个钟头的旅程,漫长的五个小时,把我的心都烤焦了。 真担心,哪一天,再也联系不上乔海鸥了。这个故事半途夭折,我无法面对一直陪伴着的读者和追更的粉丝。 今天一定要见到乔海鸥。即使找遍整个北京城,也要把他揪出来!飞机拉升爬高的瞬间,我暗暗下定了决心。 一到北京,梦星辰就拉着我到三里屯猛喝了一顿。这哥们儿最近比较心烦,几个在部里挂了号的案子处于攻坚阶段,但侦查进展缓慢,很多客观原因,都让我们这位年富力强的刑侦专家,有了窒息般的梦境。再加上媳妇闹着离婚,唉,破事都挤到一块了。 直到临分手,我看梦星辰的情绪稍显缓和,才插话问了句,乔海鸥最近什么情况,电话都联系不上了? 梦星辰一拍我的肩头,说,他不是换手机号了吗,头几天就来我们局里备案了,没和你说啊?说着掏出手机翻出了乔海鸥的新号码。 我打过去,还是无人接听! 嗨,你不是认识他家嘛。也挺熟了你们,直接闯过去呗!梦星辰喷出一嘴的酒气。 他还把挂了京a牌照的奥迪a6留给了我,喝得晕头转向的,他怎么开啊。但我推说这几天胃疼,灌的都是水果榨汁。 可能梦星辰也能猜出,我心里装的全是乔海鸥的事儿!这点小儿科,瞒不住刑侦专家那双犀利的眼神! 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当天晚上赶到海定区偏南方位的世豪家园,都快11点了。 进了小区,放慢了车速,凭记忆和印象,刚摸到了乔海鸥所住的96号楼下,一抬头,就看到数十米开外,两个人影好像在激烈地争执,双方都比划着手势。 乔海鸥!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衣着装扮典雅时尚的女人!她背对着我这边,只能看到她窈窕的后背。 路灯映出淡黄色的灯光,投射在他们身上,把人影拉伸得好长好长。 泡妞了?吹凉风呢。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也不把人家请到家里? 我把车熄了火,远远地停在一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到不是想窥探乔海鸥的,主要是他的故事太让我好奇和入迷。以至于关于他的一切,我都有探索的冲动! 盯了一会儿,觉得这小子不像是在泡妞。争执了几分钟,又平静下来,又争执开,那个女人转过身就想走,乔海鸥上来拉住她,想是在恳求,语气比较激动。随后两个人又平静下来,嗑了二十多分钟话。 唉,还是老钱专业,随身带着望远镜。如果有那家伙,现在可方便多了。我暗自嘀咕着。 快11点40当儿,他们谈话结束了。乔海鸥上了楼,那个女人转过身,朝我这边走来! 靠,她知道我在窥探吗?我吃了一惊,忙掏出手机,装着很淡定自若地玩起斗地主的游戏。 越来越近了,我偷偷地瞟过去一眼,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 更惊讶的是,我还在暗暗揣测她的身份,她的手机响了,随后就听到哇啦哇啦的声音,是日语! 操,这玩意儿应该多学点,关键时刻掉链子。 她从我身旁走过时,似乎是很不经意地瞟了我一眼。隔着车窗,我瞥见她脸上化了很浓的妆。 高跟鞋一哒一哒的声音渐渐远去,我从后视镜中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尽头。又在车里坐了会儿,静了静心神,才上了楼。 乔海鸥一见到我连声说着抱歉,这两天生病刚出院,换了号码也忘了发你。勉强挤出的笑意让他本身就很憔悴的面容更显苍老和疲惫。 没事换什么号呀?我真想这么问。 我面无表情地从包里掏出用信封装着的厚厚一塌钞票,说,这是我们头儿让给你的,他让我一定要当面好好谢谢你。说完,喝了清茶就要起身告辞。 乔海鸥忙竭力劝说留我住下。看来欲擒故纵还是有了效果。 一番客套寒暄后,又进入了正题。 这次,乔海鸥主动和我说,聊哪一段,律师,说吧,我讲给你听。 我真想说,聊聊楼下那个女孩?但还是忍住了心怦怦直跳的冲动,火候没到,说了,他不和我玩怎么办。欲擒故纵也要适度而止啊。 说上一段吧,安宁转到了n医院。我说。 其实后来又转了一次院。乔海鸥说。 又转院?为什么?我暗暗叫好,刚上来就要爆料。 病房里装了窃听器!乔海鸥神色淡然地说道。 靠?窃听器?我叫道,头脑里马上就闪现出间谍偷听的场面。 门外还有人。乔海鸥补充了句。 门外?啥意思?到底是装了窃听器还是有人在门外偷听?我有点糊涂了。 都有!乔海鸥说。 两拨人?我揣测地问道。 那个时候还不清楚。每次有人过来探望安宁的时候,总感觉门外有人在偷听。乔海鸥说。 谁感到?我抓住这个细节。 我自己。乔海鸥说。 你抓到他了?我又问。 才开始没有。乔海鸥说道。 后来呢?我说。 有次肖长天过来,乔海鸥话说了一半,我就抢着问,谁? 肖长天。乔海鸥重复了一遍,又说,前面提到过,品牌推广部前任经理。 哦。我似乎想起这个人。 他进来后,我就随手带上门。乔海鸥继续说道。 随手?我用了加重的语气。 嗯。故意的。乔海鸥到也不想撒谎。 然后呢。我说。 肖长天进来后,我一直在留意门外的动静。乔海鸥说。 没怕被肖长天看到?我又插了句。 火候把握得还行。乔海鸥又说,乘他对着安宁嘘寒问暖的那会,我装着很自然地走到门边。 这次逮到了?我说。 乔海鸥没搭理我,继续说道,我轻轻打开门,门外没人。 又扑空了?我抢话道。 我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匆匆地消失在楼梯口!乔海鸥说。 你确定就是这个人在门外?我故意说道,看着乔海鸥的反映。 不确定。但他慌慌张张的背影,让我心里充满了疑惑。乔海鸥说。 你跟上去了吗?我继续问。 嗯,我到楼梯口,那个人早就不见了。但我看到楼道阶梯上散落了很多水泥渣。乔海鸥说。 水泥渣?我重复了一遍,刚开始没想出乔海鸥表达的意思。突然,灵光一现! 与此同时,乔海鸥也开了口,是的,水泥渣。我想到了,很久之前,顾卿仪死亡的报警人,他是和水泥的! 水泥渣? 我们俩个的想法如出一辙! 当年黄阿四不是死了吗?我这样问乔海鸥,也是在问自己刚才推测的合理性。 乔海鸥没直接答复我,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什么事都有可能啊。 我们都沉默了。 半响我又问,后来你们就转院了? 嗯。乔海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顿了片刻补充说,是虹妈帮忙办的转院手续。 虹妈?你的媳妇,虹妈办的手续?我惊讶地问道。 头天安宁和我说过,第二天我没下班,手续就办好了。乔海鸥说。 顿了会儿,他又补充说,第一次转院,也是虹妈帮忙办的手续。 虹妈!我倒吸了口凉气。老太太好诡异! 转到哪儿了?我又问。 空军的一个疗养院,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乔海鸥说。 我想了会儿说,你上次说道郑老师救了安宁,你就没啥表示? 乔海鸥嘘了口气,沉默了。 他的表情似乎很痛苦。 临入睡前,才和我说,他特别感谢郑老师。又强调地说,岂止是感谢啊,应该说跪谢才对。郑老师忙里忙外,一听说血库告急,捋起袖子就验血,确认血型后给安宁抽了好几袋。不是他从那堆被压成废铁的车下面找到安宁,早就魂归西去了。 膜拜?景仰?我对着乔海鸥说。 他又嘘了口气,吐出四个字,师恩难忘!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26 危险的同学 多亏了梦星辰那辆京a牌照的奥迪,如果打车赶去参加emba入学典礼,还真没脸面混下去。 30多个同学,为期2年,学费人民币60万,每月集中一次授课。很幸运,我能挤入这个满是土豪、高管及资本新贵的圈子。 稀有难见的迈巴赫,英伦风范、纯手工定制的宾利,加长奔驰s600,豪车云集啊。似乎每个人都想通过座驾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要不然,来这儿干嘛? 贴好标签,才能结交更高价码的朋友。 我对这些都没有兴趣。来这儿,只是读书,不辜负所里的苦心。另外,有更多的机会和乔海鸥接触,码字儿,写他的故事。 让我好奇的是,扎堆的豪车里,竟然有辆橙黄色的兰博基尼! 和乔海鸥聊的16号别墅里那辆,色彩,车型,款式,几乎一模一样!都是蝙蝠系列定制跑车。 我记得,乔海鸥故事里的那辆车,是许欣萌的。 巧合!? 我是律师,对细节特别关注。 这也是我在班上公开的身份,也让很多个煤老板和互联网新贵热情大增。公司上市与并购律师,华尔街资本、风投、私募的搭桥人,福布斯的造梦者! 如此多的标签贴在我身上,一不小心,就成了班上的名人和新宠。 似乎没人会关心我写的这个故事。作为商人,所有时间都应该用来赚钱。名门望族的风月情仇?欲罢不能的凄美爱情?那是他们太太热衷关心的话题。 在一片客套的寒暄和招呼声中,突然有个挤开人群的声音直冲过来,夜无媚,称您为律师,还是作家? 那时我正被几个互联网公司的合伙人“围攻”得头脑发热。很显然,这群90后总裁级的年轻小伙儿,思维模式里塞满了纳斯达克暴富的梦想,而造梦者就在眼前,能轻易就这样放过吗? 所以那个声音一度被周围的呼叫所淹没。直到她人挤到我面前,我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她在打招呼? 作家。好忙哦。说着纤纤手指就递过来了名片。 作家?哇!“围攻”我的小伙儿欢呼起来了。 我很礼节性地和对方交换了名片,她的卡片上还有淡淡的胭脂味。 名片都没来得及细看,心里就有了满足感。我写的那个故事,终于挤进了上流阶层的书房? 一抬头,我的眼前立刻映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熟人?在哪儿见过?头脑里飞速而又拼命地搜索着这个人影。 不到30岁,衣着典雅时尚,体型窈窕纤细,瓜子脸上化了很浓的妆。 是她!? 昨天晚上,在世豪小区乔海鸥的楼下,碰见的那个女孩?当时我从车窗中瞥见了她的脸。 我惊呆住了!机械地和她握了握手。 眼前这个女孩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走神,只是淡淡一笑,柔柔地说道,好好写哦,作家,我会追更的。 我嗯嗯地点着头。她收回深邃的眼神,款款地走了,留下一个性感优雅的背影。 她是乔海鸥的熟人?亲戚?女性朋友?还是新处上的女朋友? 但乔海鸥没和我说啊,和他的故事没有关系? 从与乔海鸥接触的那一刻起,他的人情世故,人际交往,似乎全都是我感兴趣的话题。因为,我料定,他的故事能让我实现作家的梦想! 所以,我要以最强的逻辑性,最合适的语言,以及最扣人心弦的情节陈铺,来讲述乔海鸥背后那个危险的家族! 回到座位上,我瞄了眼那个女孩用中文和英文两面印刷的名片: 凌峰集团全球副总裁孟亚柔 难怪说话柔声柔气,名字都带了“柔”字。我心里暗自调侃着。 突然,我从肺里吸出的一口气卡壳在喉管里,然后整个人都打了个颤! 我赶忙抬头扫了眼教室内,没错,只有三个女生。 除了孟亚柔,还有两个三十多岁的女性,一个是银行高管,另一个是普华永道的会计师。我似乎有点坚定住心里那个判断。 一下课,我就匆匆忙忙地出了教室,找到停车位。尔后把车稍稍挪了一下位,停在一个比较偏静的拐角。这个角度,是观察那辆橙黄色兰博基尼的最佳景观位置,而且不惹眼。 平身第一次干起了偷窥的行当,不禁有些心虚。 一拨一拨的人群,一辆又一辆车开走了。那辆豪车,还是静静地停在那儿。 又过了两分钟,还是没有我想象的场景出现,也没看到我猜测的那个人。 我终于体验到心急如焚的感觉。 偏偏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还响过不停,低头一看,是个陌生的来电,忙摁掉了。 又过了五分钟,就在我的耐性都快完全消磨光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是孟亚柔! 我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期待着自己最想要的那个镜头。 孟亚柔旁边还有一个上点年纪的男人,矮矮胖胖的个头儿,肚子突在前面。我记得他,脸上斑斑点点的,好像是个煤老板吧。印象中和我交换过名片。 他俩边走边聊,往我这边过来了。靠近之后,我甚至能看到,煤老板色眯眯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孟亚柔! 到我车前面时,矮胖子伸出手像是要揽住孟亚柔的细腰,被女孩儿笑着躲开了。 我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车窗上都粘了玻璃贴膜,我不用担心被他们看到。 终于离兰博基尼越走越近了,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啦。 接下来发生的,真让我大失所望,他俩走过了兰博基尼。然后矮胖子笑咪咪地拉开了迈巴赫的后座门,孟亚柔抬起腿缓缓地上了车。 操,原来是小三啊。上个课都搞到一起。我在方向盘上砸了一拳,暗暗骂道。 太敏感了。我对自己冷嘲热讽起来。 但奇怪的是,眼前那辆迈巴赫并没有要发动走人的意思,还停在原地。 搞什么,玩车震老子也没兴趣了。我又骂了句,并发动了车子。 我刚准备开走时,迈巴赫的后门开了。 孟亚柔戴着都能遮住半个脸面的墨镜下来了,然后和里面的人摆了摆手,关上门,转过身,款款地向那辆橙黄色兰博基尼走过去! 操!玩的哪一出嘛!不过我的心情还是无比激动。期待中的镜头还是出现了。 我看到,孟亚柔打开兰博基尼朝天开出的车门,把整个人送进了车里! 尔后,车子猛地拉起了引擎,轰轰地呼啸而去! 我长嘘了口气,熄了火,呆若木鸡地坐在车里,久久都没回过神。 预言终被证实了!我头脑里也跳出一连串的陈述。 安宁的姐姐有辆兰博基尼,橙黄色。 孟亚柔也有一辆! 孟亚柔在商学院读emba。 孟亚柔和矮胖子煤老板看上去很熟,有小三的嫌疑。 乔海鸥和孟亚柔也很熟! 乔海鸥和孟亚柔昨晚在楼下争执地聊了半个钟头! 乔海鸥喜欢上了别人的小三? 孟亚柔是欧美公司的高管。但她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 当然她的中文也很棒。 还没听到孟亚柔讲英文。 孟亚柔在网上关注着夜无媚的新作!她在追更乔海鸥的故事! 乔海鸥背后有个危险的家族! 天啦! 她到底是谁? 我们真是巧合吗?才成为同学!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低头一看手机,头嗡嗡直响,忙掏出孟亚柔的名片一对照,靠,是她! 刚才,是她打我电话的。 难道我的偷窥被孟亚柔发现了?所以她才上了矮胖子的车?那也不对啊,又下来干嘛呢? 我大脑里像塞满了浆糊。 赶上了北京城下班高峰,一路堵着,花了3个多小时,才把车开到了世豪家园96号楼下。 我又在车里呆了会儿,静了静心神,平缓住心跳,多年职业生涯的直觉告诉我,乔海鸥背后的故事,远比我们能想像到的,更曲折离奇。 好吧,我要利用好在北京的课余时间,把那些诡异无常的故事都从乔海鸥嘴里掏出来。 我码字儿的速度肯定能赶上乔海鸥的语速吧,同步上传,秒杀全场粉丝! 打开车门,正准备出来,手机响了。 我低头一看,刚刚还激情澎湃的心,现在跳得都要飞出来了。 一个陌生号码,很明显是通过网络软件发来的短信,短短几个字。 远离乔海鸥,危险! 我倒吸口气,一字一字的又念了一遍。 谁?威胁我? 想和律师玩儿? 怦怦直跳的心还没缓和住,又收到一条短信,号码还是那么长,但和上一条短信号码不同。 还是短短一句话。 好奇害死猫! 操!我骂了句。律师不吃这一套。 车门都没关紧,我立马窝在车里打通了梦星辰的电话,让他通过警方技术手段,查查这两个号! 梦星辰在电话那头笑得都喘不过气,把心急火燎的我弄得火气都要升天。 笑完后,梦星辰没提要查号的事,只问了句,哥们,你在魔都都写到这个点了,怎么刚过来,念了个mba就被人盯上了? 说完,我的这个哥们就挂了电话。 他的提示很到位哦! 刚来帝都,就被人盯了梢! 突然,那个人的名字又一次浮现在我眼前。 孟亚柔?是她? 我抬头看了眼96号楼上几个楼层透出的灯光,内心在疯狂地叫喊,乔海鸥,你他妈的和这个妞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27 曼谷惊魂 那天晚上,不知道什么事情把乔海鸥惹毛了,他情绪很不稳定。 我没敢问他和那个小妞儿的事,再火上浇油,真玩不下去了。 不过,也没关系。按我的推测,孟亚柔应该会和乔海鸥背后的家族有关联。既然和这个故事有关,乔海鸥迟早都会和我说。 上楼前,和梦星辰搁了电话,我又把电话打到了上海。让所里同事帮忙查查那八个大箱子,h公司上市前,乔海鸥从首都机场托运到上海的那八个大箱子! 我想看看,孟亚柔的那辆兰博基尼,和安家,到底有没有关联。 一小碟花生米,一盘凉拌黄瓜,还有点瓜子干货,酒过三巡,乔海鸥脸色微红,面容微醉,在我旁敲侧击之下,终于继续聊起他和安宁的故事。 说到哪?上一段。乔海鸥先开了口。 空军疗养院。安宁第二次转院。我提醒道。 哦,他回过神,又说,在里面待了两个多月。 没再碰上窃听啥的?我插话道。 没发现,那边由军方统一管,进进出出都很严。乔海鸥顿了顿,又说,但虹妈每次过来,都搞得神秘兮兮。 虹妈?我都有点忘了这个人。 16号别墅的保姆。乔海鸥说道。 哦,我想起了,又说,她来探望吗? 嗯。每次过来都拉着安宁念叨好长时间。乔海鸥说。 都叨叨些啥嘛?我问道。 没留意。她每次来,安宁就把我支开了。乔海鸥说。 他们家,不是还有个保姆吗?我随口说道。 嗯,管家阿蓝。她来过几次,但都是和虹妈一起过来。后来转到疗养院,就很少过来了。乔海鸥说道。 安宁恢复得还行吧?我关心地问。 身体还好,没留后遗症。主要是心里上的阴影。乔海鸥说。 总要个过程吧,毕竟是死里逃生。话说出口,我才觉得用词不太妥当。 乔海鸥到没计较,继续说,安宁不愿意找心理医生。 自我调理恢复?我问道。 差不多吧。乔海鸥嘘了口气,又说,律师,其实和你聊这些细节,都是有原因的! 哦?爆料了。我忙提起神。 但乔海鸥却说,后面再说吧,总得一环扣一环,现在说了,你也听不懂。 靠,吊胃口。我轻声骂了句。 他没生气,又灌了半杯北京二锅头,说,出院后,我们就结婚了。 恭喜呀。我真替他高兴,有情人终成眷属。 还住在16号别墅里?我又问。 嗯。安宁到是想买套新房,但安老板没同意。乔海鸥说。 为啥?我似乎已养成了习惯,打破砂锅问到底。 其实,说不好听点,就是步步紧逼。 安宁没说,我想可能是父亲舍不得女儿离得太远吧。乔海鸥说道。 可能?我又较起了真。 乔海鸥没直接答复我,只是说,其实,我也不想住下去,总感觉里面阴森森的,像闹鬼。顿了会儿,又说,但是 我睁大眼睛,紧盯着他,等待下文。 但我又不太想搬。乔海鸥说。 与那天地下室的经历有关?我猜测道。 差不多吧,前面说过,我很想,揭开那些诡异的秘密。乔海鸥说道。 所以你想继续待在那个满是危险和杀机的宅院里?我问道。 乔海鸥悲壮地点点头。 我嘘了口气,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过了会儿,我开口说,婚礼还好吧? 有点小插曲。乔海鸥说。 插曲?我疑惑道。本想换个轻松的话题,没想又惹上地雷。 嗯,电话。乔海鸥说。 电话?我重复了句,没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婚礼上,我接到几次莫名其妙的电话。乔海鸥沉着脸说。 说什么?我说道,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出事了。 电话那头一直没说话,只有火车从铁轨上碾轧着,轰隆隆的响声。乔海鸥说完,脸上肌肉就抖抖地在跳动。 这么恐怖?还好几次打过来?我脱口而出。 他没答复我,又嘘了口气,说,安宁也接到这样的电话。 哦?也是同样恐怖的声音。我诧异道。 嗯。乔海鸥点点头。 过了会儿,他又说,我以为,与四老板的死有关。 怎么说?我插话道。 那个号码我查过,是从泰国打来的!乔海鸥说。 四老板死在曼谷!我接着他的话说道。又问道,安宁的电话也是那个泰国号码打来的? 乔海鸥没点头,也没摇头,看上去表情很痛苦,内心挣扎不安,甚至坐立不稳。 我不知道,什么事儿让他情绪波动这么大! 乔海鸥把剩余半杯二锅头灌到嘴里,才开口说,安宁把号码删了。 删了?我惊讶地说,又问道,四叔不是最疼她的亲人吗,她不想把这事儿搞个水落石出? 乔海鸥面部肌肉抖得更厉害了,老半天才说,我想可能是四老板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吧。 安宁不愿意再被这个事儿纠缠下去?我猜测般问道。 乔海鸥没点头赞同,也没摇头反对。 顿了会儿,他才说,我就想到去趟泰国。 以度蜜月的名义?我抢着说道。 嗯。我们先去了清迈。乔海鸥说。 迂回战术?声东击西?我说道。 对。乔海鸥点点头,又说,我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就你们俩人吧?说出口,才感觉到是废话。人家度蜜月不俩人还要加第三者吗? 但乔海鸥说,才开始是。 后来呢?我追着问道。 到曼谷后,我发现被人跟踪了。乔海鸥说。顿了会儿又补充说,我把安宁一个人留在清迈的酒店里,搭乘当天下午的航班飞到了曼谷。 哦?为什么要瞒着她呢?我感到很奇怪。 我担心,带上她不安全。另外,我也是想弄出点眉目再和安宁说。乔海鸥说。 我对他前半句到是挺感兴趣,问道,你当时就有了预感? 嗯。所以,我们才从a市先飞清迈的嘛。乔海鸥说。 到曼谷后呢?谁在跟踪你?我好奇地问。 才开始,我以为是老钱。乔海鸥说。 习惯了是吧?我呵呵地笑着说。 乔海鸥没直接答复我,只是淡然地说,体形有点像老钱。 你在哪儿发现被人跟踪的?我问道。 清迈飞曼谷的航班上。乔海鸥说。 靠,那安宁呢?她的安全怎么办?在清迈就盯上你们了?我一连串地问道。 从酒店出来后我就给何佳琪打电话,让她赶紧飞过来。乔海鸥说。 哦,早做准备了。我松了口气,又问道,你很信任她? 嗯。我觉得她人还不错,而且跟着安宁这么长时间。最主要的,她会散打和柔道,身手很不一般。 哦,她是安宁的保镖。我说道,前面乔海鸥好像提过。 然后呢,你到曼谷之后,盯梢的人甩掉了吗?我问道。 他跟着我下了飞机,我打车赶往安氏集团泰国总部,他就在后面跟着。乔海鸥说。 我没吱声,等着他说下去。 乔海鸥就着碟子里不多的花生米,又喝了几大口二锅头,继续说,后来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甩了。 哦?你没将计就计,弄清他的身份?我说道。 乔海鸥没直接答复我,思路还沉浸在泰国之行中。他说,我在半路上趁人多车挤,下了车,又绕着小路拐了好几个弯,然后上了另一辆的士。 地形挺熟吗?我调侃道。 国内出发前,我研究过清迈和曼谷的城区地图。乔海鸥说。 后来还顺利吧?我问道。 乔海鸥摇摇头,说,七拐八拐的,一路摸索着,满头大汗赶到曼谷金融街沙吞路,找到那片地儿,物业就说了两句话。 我瞪大着眼,等着他的下文。 赶到那儿,都晚上九点多了。值班的是个老头儿,听口音像台湾人,勉强能说普通话。我说明来意后,他第一句话就是,又来嘛,又来嘛,都找上他们家啦。 好几拨人去过?我试探性地问道。又说,第二句呢? 搬走多久啦。乔海鸥模仿着老头儿的台湾音调说。 扑个空嘛。我说。 其实这样最好。乔海鸥的回答让我有点意外。 我迷惑地盯着他。 乔海鸥又说,他们还在,我敢晃着膀子,直接去董事长办公室吗? 哦,懂了。身份不能公开嘛。我顺着他的话说。又问道,老头儿让你上去了? 唉。乔海鸥嘘口气说,挺折腾人的,老头儿。我瞎编了很多话,后来总算答应了。登记的时候,我趁老头儿不注意,随意翻了翻,本儿上面全是泰文,所以中文就很容易看到。前两页,有一行,签的名字我很熟悉。 谁?我咽了下口水问道。 钱惠德。乔海鸥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老钱?哦,我记起了,说道,你提过,之前他陪安老板以去海南出差的名义,去过一趟泰国。顿了会儿,又问道,就那一行?不是说好几拨嘛? 乔海鸥没答复我,自顾自地说道,临上去前,我又和老头套瓷,他又挤了句,头几天,小姑娘,漂亮,来过嘛。 小姑娘?你熟吗?我插话道。 乔海鸥答非所问地说道,估计是用泰语登记的。我问老头模样长相,老头说只记得过头儿比他高,声音甜。顿了顿,又说,还提到,安氏在泰国租的那几个办公楼层闹鬼,没人愿意接手续租。 我几乎要笑出声,说,他们家到哪儿都惹鬼上身? 乔海鸥沉着脸继续说,我按照老头指点,上了那栋写字楼。安氏之前租了四个楼层,我都摸索着找了一遍。 找到了?我又插话道。 第12楼,电梯一出来,我就看到对面房间上的铭牌,用了中文和泰语两种文字,董事长办公室。乔海鸥说。 进去了?我问道。 那几个楼层空荡荡的,偶尔留了几件家具。董事长办公室门没锁,刚想推开,物业老头儿就跟着来了。乔海鸥说。 那肯定嘛。下班的点儿,不能让你没事在里面晃悠嘛。我说。 老头儿一过来就嚷嚷不停,语速快,都没听懂。后来没理会他,匆匆地在办公里溜了一圈。乔海鸥说。 有收获?我问道。 里面全是灰,到不是很乱。估计是办公桌太大,没搬走,桌上和抽屉空空的。小套间里面也差不多搬光了,剩下一个陈旧的衣帽架,上面挂了条毛巾,窗台上还有个小玩偶。基本上就这些。乔海鸥淡然地说道。 我没吱声,他的回答在我意料中。死亡现场,这么多天,你还能发现什么? 乔海鸥起身从冰箱中拿来两听可乐,继续说,玩偶我拿走了。趁老头出去接电话,我又把办公桌四周看了看,几乎是下意识的冲动,我把桌子费劲地挪了挪。 下面有东西?我猜测地说道。 乔海鸥嗯了一声,点点头。 发现了什么?我屏住呼吸问道。 半支雪茄!乔海鸥慢悠悠地吐出四个字。 出来后,我又被人盯上了!乔海鸥继续说。 还是那个人?我问道。 不是。乔海鸥淡然地说。 盯梢的换了?我说。 乔海鸥大口大口地喝着可乐,半响才说,追杀! 声音低沉,但听得很清晰! 我倒吸了口凉气,说道,摊上事儿了! 那时候,泰国的政治形势动荡不安,很不稳定,治安也差。我一个晚上换了三个酒店,最后倒腾着住进了唐人街的小旅馆,还是感觉危险就在周围,随时都会袭来。顿了会儿,乔海鸥又说,甚至,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曼谷! 这么恐怖!我惊叫道。 是泰方的人在追杀你,还是安家的人?我又问了句。 我觉得和安家有关。乔海鸥说。 预感?或者有什么征兆?我问道。 我没跟泰国人结下梁子!乔海鸥回答道。又说,我一路上都在狂奔,劲都使光了,腿都快断了,后面是叫声和枪声。跑到三岔路口,赶紧脱下一只鞋甩到一边,然后往相反方向奔去,躲到一辆大货车后面,就听到远处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说道这,乔海鸥顿了顿,猛然丢了句,更营养老鸡排! 台湾话骂娘的吧?我说。突然,就醒悟过来,我又高声补充说,老头,物业老头!一伙的?怪不得他肯放你这样一个生人进写字楼! 乔海鸥没回答我,自顾自地说,后来就到了唐人街,还是提心吊胆的,一晚上吓得都没敢闭眼。给何佳琪打了电话,她让我等着,说派人来接我。第二天一大早,有个叫老七的大陆人就摸到了我住的旅馆。 到底是保镖嘛!关系这么溜。我说。又问了句,后来,老七护送着你回了清迈? 乔海鸥点点头。但神情却很诡异,有点让我出乎意外。 他继续说,到清迈后,何佳琪问我要不要再到北碧府那边瞅瞅,她刚查过,安氏泰国总部搬到那儿。考虑到安宁,我就没再折腾。 回国挺顺利吧?有保镖。我说。 我们当天就从清迈飞到东京,老七也陪着我们,然后又转了好几个弯,最后从北海道坐船到了首尔,从首尔再飞的a市。乔海鸥语气比刚才聊追杀那段,平静好多了。 这么绕着,是为了安全,还是度蜜月?我又追问道。 安全。乔海鸥说,老七设计的路线!就是在飞东京的航班上,我都感到有人在后排盯着我们。 想甩掉真不容易啊。这帮人也疯了。我说道。 乔海鸥没接话,咕隆咕隆喝完了可乐。脸红通通的,额上满是汗珠,敞着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以为他喝醉了,走过去想扶他回房休息,他却站起身,直直地盯着我说,知道嘛,律师。我从泰国带回了四老板的玩偶和雪茄!被他们追杀的时候,我心里都在说,就是死了,这两样东西也不能落到他们手上!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28 窃贼 经历了车祸和追杀之后的安宁,精神意志似乎很消沉。乔海鸥甚至不知道她整天想些什么。 安宁好一阵子没去公司,白天就窝在房间里,反反复复翻着马尔萨斯的《百年孤独》,一日三餐都是虹妈送上来。乔海鸥感到,那本书,更像是用来打发时光的。 晚上她就窝在乔海鸥的怀抱里,四肢缠绕着,像蔓藤一样。柔软玉滑的雪肌嫩肤,和着诱惑的体香,对乔海鸥来说,成了一种折磨。他装了满肚子的心事,**,几乎都成了一项勉强的任务。 香汗淋漓的**过后,安宁把头深埋在男人的胸膛里,发出微微的鼾声。 极度疲惫的乔海鸥却心烦意燥。漫漫长夜,除了气若游丝的喘息,就剩下孤独和煎熬。阵阵来袭的睡意最终还是把他带入了如枯井般深渊的梦境。 沙哑的咳嗽?干咳?在梦里,还是在门外? 一阵一阵,由远而近。平息了,又有了! 乔海鸥挣扎着想张开眼。几番努力,后来睁了,还是没睁,都难以辨清。 不过,他在睡梦中的心灵,似乎还能记起:虹妈这几天感冒了,一直在咳嗽! 他依稀地记得,安宁嗓子发炎有点沙哑,但没有咳声。 大半夜的,虹妈跑到了三楼?还是走入了他的梦境? 老太太在梦游吗? 第二天清晨,卧室门轻轻地被推开了! 那个时候,乔海鸥和安宁还**着身体。女孩儿柔若无骨的娇躯,淫媚入骨的喘息把梦境中徘徊的乔海鸥刺激得血脉喷张,激情难抑。 有人闯进来,乔海鸥惊出一身冷汗,激情瞬间熄灭。他甚至像被人窥探到偷情一样的心虚,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身。 是虹妈!端着早点站在房门口! 安宁也被惊起身,尔后就尖叫着,直往被窝里躲缩。 乔海鸥记得,那天早晨安宁和虹妈吵得特别厉害。他想不到一向柔声细语的安宁,竟然会有火气冲天的时候,她咆哮着像是要把虹妈给吃了! 安宁嘶哑的吼叫声,吓得虹妈直哆嗦,早点都打翻了。 乔海鸥没劝住。 安家上上下下都惊动了。老钱来了,看到哭喊着只穿件睡衣的安宁,又缩回了脚步。 安老板头天晚上也回到了16号别墅,他的房间就在隔壁。 昨晚乔海鸥和安宁的动静搞得太大,把安老板弄得一肚子的火气,刚想清净下来睡会儿,大清早的,又被吵醒了! 安老板披着睡袍过来,把安宁狠狠地训了一顿。奇怪的是,他没有责备保姆。 父亲的责骂非但没起效,反而成了火上浇油,安宁的哭闹更厉害了。 后来阿蓝来了。她轻声说了几句,安宁就止住了哭声,乖巧得像小猫一样,把冰冷的身体蜷缩到阿蓝怀里。 阿蓝坐在床边,轻拍着安宁的后背,帮她理顺了凌乱的头发。然后瞟了一眼全身发抖的虹妈,责怪道,你年纪都这么大,还不懂礼数啊?大清早跑到孩子房间干嘛? 又转过身对安庆槐说,老板消消火气嘛,把孩子吓了。 安老板什么也没说,愤然离去。 虹妈抬起腿刚想走,就听到安宁哭出声,喘着气呜咽地说,妈,怕,我害怕! 站在一边的乔海鸥心头猛地一惊!他不能确定,安宁是在哭着喊妈?虹妈?还是蓝妈?或者是由于过分激动后产生的胡言论语?她的声音很轻,有点语无伦次。 到是虹妈反应快,她转过身,沉着脸叫道,她不是你妈!你妈早就死了! 阿蓝抬头瞪了一眼虹妈,恶狠狠地回道,就你话多啊! 虹妈嘴里哼哼着,丢给阿蓝一个白眼,骂了句什么话,转身走了,咚咚的脚步声很响很刺耳。 两个平常看似很温顺的女人,安宁和阿蓝,愤怒的样子,把乔海鸥弄得心惊肉跳! 上班后的乔海鸥刚喘住气,屁股都没坐下来。就听到外面虹妈的咳嗽声! 她来公司了? 到挺快啊,刚刚还在家里,转眼间就跑来了? 乔海鸥都没来得及惊讶,头一低,就发觉有些异样。几个抽屉都没关紧,昨晚下班前明明关上了。他暗暗嘀咕着。 再看桌上,也有被翻动的痕迹。 他赶忙起身,又四周看了看,书架也动乱了。 沙发坐垫间有很明显的缝隙。 连茶几上的茶具都被挪开了。 靠,他妈的谁?乔海鸥刚想发作,门外又传来虹妈的咳嗽声! 虽是大白天,老太太的干咳声夹杂着回音传来,阴森森地,让人不禁要打个寒颤! 乔海鸥猛地想起,四老板日记本被偷的那天,他在家中最不常用楼梯的口边,撞上了虹妈! 那天衣橱里,同样也被人翻过了。 为什么每次东西被翻,都会有虹妈的影子? 上次丢了日记本!四老板的。这次?操!那半支雪茄和玩偶! 乔海鸥马上就想起他从泰国带回来的“遗物”。肯定是冲着这两样来的。 两次都和四老板有关。 他怒气冲天地叫来了秘书。程姗姗刚进门,还挤出难得的笑容,随即就被乔海鸥的责问吓傻了。女孩儿满脸通红,激动得胸部都在一抖一抖地跳动。 程姗姗直摇头,嗫嚅着说,她也刚到,没看到有谁进乔海鸥办公室。还嘀咕了句车子被刮,去补了漆,所以来晚了。 说道她的车子,乔海鸥冷不丁来了句,我问你,上次你把我带到荒天野地,我下车后,那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是谁? 话题转得太突然,程姗姗似乎都没反应过来。乔海鸥又重复地问了一遍,那个男人谁啊?声音不高,却充满了挑衅。 程姗姗醒悟过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随后就回道,乔经理,你对我还有想法吗? 同样是责问,把乔海鸥卡壳住了。 程姗姗又使上了她的杀手锏。她恢复了平和的语气,说道,乔经理,没什么事,我可以去工作了吧? 背对着程姗姗的乔海鸥,极不耐烦地朝她摆了摆手。 偌大的办公室又归于平静。乔海鸥站在落地窗前,盯着对面楼外悬挂半空中清洗墙面的几个人影,心凉透到顶。他猜测着,会是谁?有如此大的动作。 他刚回来没几天,就被盯上了?再说,那两样东西和谁都没提过啊,就连同床共枕的安宁,他都没说。 果真是虹妈?她一个老太太,要这东西干嘛?受人指使? 乔海鸥也有点怀疑上了何佳琪。但想想又不会,从泰国回程的路上,不是何佳琪和老七拼命地护着,他和安宁能活着回来? 老钱?他都不知道这趟泰国之行。当然也不是没这种可能,那个守门的台湾老头,不是他通风报信,自己会被追杀? 差点就亡命泰国了! 老头同样会对安家的人说,他乔海鸥去过曼谷金融街,安氏集团泰国总部之前的办公区。 想到这,乔海鸥感到一阵恐惧,仿佛自己就置身在别人眼皮底下。就像他躲到泰国唐人街小旅馆的那个晚上,危险随时都会来袭!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天,临下班前又被郑老师叫过去聊了老大一会儿。回到威尼斯花园都快六点了。 老钱在地下车库停好那辆帕萨特,和乔海鸥一起进了16号别墅大院,分手时,老钱又拉着他说了几句话。还是老生常谈,让他保护好安宁,特别是在这个宅院里。老钱好像把安宁看得比他的命都重要! 不过,这一点到是让乔海鸥感到,他像一个好人! 当然,是对安宁而说。 上了三楼,就看到房门半掩着,灯还亮着,安宁回来了?她说下午约了闺蜜去做头发,挺快的嘛。乔海鸥嘀咕了句,刚要往卧室方向走去,电话就响了。 陌生来电! 喂了半天,都没人应答。手机刚放进兜里,又打过来了! 还是那个电话。 还是喂了半天,没人应答。 操,他妈的谁啊?这两天他肚里装的都是事儿,很是不爽,再加上白天又发生那档子事儿,心情简直就是糟糕透顶。 突然,乔海鸥就感到背后有阵阵凉意传来,随即就有轻微脚步声响了几下。但他转过身,却人影都没看到! 几乎是在同时,他又瞥了眼半掩的房门,然后就冲了进去。 房间空的,灯还亮着,安宁不在里面。刚才明明感到房里有动静。 再仔细一看,天啊! 衣橱,床上,里面的卫生间,很明显,都被人动过了! 翻得一团糟。 还是冲着那两样东西! 乔海鸥全身都在发抖。猛地,他又奔了出去,刚到外面的大阳台上,就看到一辆红色的奥迪正快速地驶出别墅大院! 奥迪? 程姗姗! 不是虹妈,两次作案者都是她!? 关键是,她怎么能,畅通无阻地进出安氏宅院?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29 雪茄和女人 偷窃案发生的第二天,程姗姗请了病假。 先发制人?曾经发誓要相守一辈子的初恋情人,真正的面目是女匪?盗贼?恶魔? 消失n年之后的程姗姗,带着不可告人,深藏不露的使命,走进了危机四伏的安氏家族。 乔海鸥心里尚留着一点柔情早已荡然无存。从今天起,我们是对手和仇敌了!程姗姗。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程姗姗也会是一双眼睛!当然,除了安宁,他周围的人,可能都是眼睛。 忙完一阵,下午要外出。正好,剩这个机会,去趟银行。玩偶,半支雪茄,连同失而复得的日记本,都被乔海鸥寄存在华商银行的保险柜里。 现在想想,这真是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刚刚发生的两次失窃案,很明显,就是针对那两样东西。 老钱利用司机的身份一直跟在屁股后面,首先要甩掉他,这也是关键! 乔海鸥去两个点办完事,老钱还像往常一样紧跟其后,寸步不离。气派到是有,出门都有保镖护着。安全也有绝对保障,特别是现在这样一个非常时期。 但关键问题是,按目前的处境,他对周围的人都要保持最高级别的警惕性! 乔海鸥心弦紧绷着,老钱一声不吭地开着帕萨特,不多说一句,也不多问一句。 车子经过久光百货,乔海鸥心头一动,就有了想法。他跟老钱说要给安宁买点生日礼物,去里面转转。老钱停好车,跟着乔海鸥进了百货大楼。 乔海鸥先看了名表,又看了化妆品,还看了几件裙装,然后就到了内衣专柜。他也不顾不上老钱的想法,直接说,我进去看下,你等等我。 然后,他就径直走进了那间内衣精品店。 老钱戴着墨镜站在门外,远远地盯着乔海鸥的背影。 利用店里人多的优势,乔海鸥转着就走到另一个出口。他赶紧出来了,匆忙奔到电梯口,刚进了观光梯轿厢,就从快要合缝的门隙中,看到老钱紧追过来! 到了一楼,乔海鸥飞奔到商场后门,又跑了一段路,招手拦了辆的士,上了车,地点都没来得及司机说,就瞥到后视镜中那辆再熟悉不过的帕萨特。 靠!又要上演曼谷大逃亡吗? 不过这招还真管用。乔海鸥剩人多车挤等红绿灯的当儿,扔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话都没说,直接下了车。 他朝着跟刚才行车路线垂直的方向,顾不上闪亮的红灯和呼啸而过的汽车,像一阵风飞奔着过了马路,上了另一辆的士,向相反方向驶去。 重新坐到出租车里的乔海鸥,心都在狂跳! 按照他的要求,司机拐了很多个弯儿,绕了好几个圈,终于到了目的地,华商银行。 劳力士的手表指针显示,三点三刻,还好,再晚一步,银行就下班了。乔海鸥暗自庆幸。 后来一切都很顺利,乔海鸥取回了那个小玩偶,还有半支雪茄,日记本还留在银行保险柜中。 上次从泰国回来,一路折腾,雪茄茄衣都裂开了,露出了卷叶和烟芯。放得太久了,当时在泰国办公室,乔海鸥就几乎没嗅到那股浓郁的雪茄味。 带回来之前,他在遭遇亡命追杀的旅程中,还是捡上了机会,用很多层纸巾牢牢地包裹住那半支雪茄。生怕烟芯流散掉。 乔海鸥刚开始的想法很简单,雪茄的烟芯里面,肯定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甚至还查找了这方面的书,比如国外有雪茄刀杀人的记载。还有本小说,讲述了用注射器,把一种粉末状的毒品扎进雪茄根部,这样不容易被察觉,雪茄释放的热流会一点一点地把毒气吹进人的五脏六腑。 真是杀人于无形之间! 乔海鸥满脑子装的都是雪茄,头一抬,才发现走错方向了,都到了银行营业大厅。刚准备离去,就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窈窕纤细,婀娜多姿。 程姗姗? 她趴在银行柜台边,身旁还有一位男士,同样是背对着这边。 乔海鸥觉得那个男人的背影也有点眼熟。 程姗姗不是请病假了吗?怎么什么地方,都有她的影子!? 下班前是办理业务的高峰期,乔海鸥闪到一边,他找了个空位,坐在等候的人群中,远远地瞅着那两个背影。 那个男人始终都没转过身。 乔海鸥眼睛直直盯着那个方位,后面有人推了推他的胳膊,递过来一张小纸条。乔海鸥接过来展开一看,就瞅到歪歪斜斜的四个字。 拍下背影。 他猛地转过头,操,老钱戴着墨镜坐在他身后! 乔海鸥倒吸了口凉气。到底是雇佣兵出身,还是没甩掉他。 刚才取那两样东西也被他跟着?阵阵恐惧来袭,乔海鸥心慌得要命,狂跳的心一发不可收拾,怎么都止不住。再一看老钱,他稳如泰山地坐着,都没瞟乔海鸥一眼,被墨镜遮挡住的目光似乎也盯着程姗姗那个方向。 老钱见乔海鸥鼻孔里哼哼两声,没有动静,又推了推他的胳膊。 变态啊?瞅着程姗姗穿着的性感套裙,就要玩**?这是乔海鸥的想法。靠,难怪那么多流言绯语,老钱不仅花心好色,还是个性变态! 乔海鸥一动不动地坐着,没有理睬老钱。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程姗姗办好了业务,拎起包,挽着男人的胳膊,走出了营业厅大门。 整个离去的过程,两个人都没回头。 回到帕萨特上,老钱扎好安全带,冷不丁吐了句,你没拍? 乔海鸥切了声,没理会他。 老钱到没生气。他从坐位下掏出一个天蓝色的腰包,拉开后,捏出一张照片,又把它递了过来。 乔海鸥接过一看,还是那天程姗姗把他拉到荒天野地里,老钱**到的那个背影。 那个模糊的影子晃在乔海鸥面前,让他都感到阵阵晕眩。突然,他两眼直盯着照片中那个男人的背影,快要跨进红色奥迪a4里那个上半身影子! 像? 很像? 确实很像? 和刚才程姗姗身旁那个背影,真的很像! 不过这能说明什么问题,人家的老公?男朋友?新欢? 但老钱却说,那个背影他看着眼熟,只是一时半刻地想不出来。回头又补了句,下次不要单独行动! 乔海鸥听了前半句,心里暗暗骂了句,操,程姗姗的男人是安家圈子里的人?要不然老钱怎么会感到眼熟。 原来老钱不是性变态,是想拍张照对比一下相似度!不早说。 不过公共场所玩**,可行性到不高哦。 老钱后半句吐出后,乔海鸥就自我安慰般松了口气,紧绷的心弦稍稍放下了。老钱应该是在他到营业大厅后才跟上来的,没看到他取那两样东西。 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晚,才肯露脸。 老钱是在认为,乔海鸥只是为了跟踪程姗姗才把他丢一边的。 靠,暴露了!他为什么要跟踪程姗姗?老钱会怎么想? 但惜字如命的老钱后来什么都没说,还是稳稳地开他的车。 从银行回到16号别墅后的那个晚上,乔海鸥整夜都难以入睡。 怀抱着温香软玉的躯体,眼前掠过无数个惊魂未定的镜头,一会儿是亡命泰国的追杀,一会是老钱递来的纸条,一会又成了程姗姗身旁的背影,一会又是虹妈的咳嗽声,最后定格在玩偶和雪茄上。 凌晨两点,他轻轻地挪了挪怀里的女孩儿,把身体腾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走进了书房,关上门,打开台灯,拿出白天带回来的那两样东西。 玩偶上的漆都掉了一大半,乔海鸥揉捏着这个小玩艺儿,仔细地观察了半天,还轻轻地敲了敲,它连成一个整体,看似实心。 它是四老板安庆权的玩具吗?一个五十多岁的半老头儿,整天拿它来消遣时间? 四老板的太太在美国洛杉矶疗养,没听说过他们的儿女或孙辈。安老板不可能用它来逗小孩子开心吧? 乔海鸥又把它放在书桌上,站起身,绕着他走了两圈。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看了老半天。 从泰国回来后,他一直都无法给自己一个交代,安权为什么要在办公室窗台上放一个小小的玩偶? 安庆槐和老钱也去过泰国,还有台湾老头儿说的那个小姑娘,肯定还会有别人,他们都去过泰国,都没看到这小玩艺儿吗? 或许,他确实只是个玩偶,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它细小得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吸引力。 乔海鸥又把握到手里,掂了掂,像个小石头,有点沉。他刚想把玩偶放回抽屉,手一滑,就滚到地板上。 嘭!传来沉闷的碎裂声。窗外顿时有野猫瞄瞄地一连串叫着。在夜深人静,漆黑沉沉的宅院里,野猫发情般的豪叫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乔海鸥眼有点花,他瞟见跌碎的玩偶旁,似乎躺了一个小纸团。再蹲下来一看,又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靠!还真是啊!? 从玩偶中滚出来的!? 安庆权临死前,在“实心”的玩偶中藏了个小拇指甲大的纸团!? 乔海鸥匆忙捡起,展开后,就成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小纸条。 日记本纸张撕开的一个角落!只写了某年某月某日,还有半行汉字。但字的下半段都被拦腰撕断,几乎难以辨清内容。 乔海鸥足足盯着它有半分钟,或者更长一点的时间。突然,他凑到台灯下,把灯光拧亮了点,又仔仔细细地瞅了一遍,好像就有了种错觉,眼前这个小纸条的颜色和失而复得的那个日记本纸张颜色很接近! 一个小纸条,一个空白的日记本,这两样东西怎么联系? 那个本儿乔海鸥每页都看过,没有缺损的角落。当然也没有任何字。 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老钱不是一直喜欢死死地缠着他吗,现在就去找老钱!本儿是他送来的,他总得给个解释吧。 顾不了那么多了。 或者说,早知道这么纠结,今天去华商银行就应该带上他,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 当然,他去找老钱,要说的,也就是玩偶和雪茄的事儿。就事论事,那些猜测啊,怀疑啊,追根究底的话,统统都烂到心里。 带着怦怦直跳的心,乔海鸥下了楼,叩开了老钱的房门。 被吵醒的老钱,直嚷嚷道,大半夜的你把安宁一个人扔到房里?说着,披了件衣服,把乔海鸥直往外推。 老钱拉着乔海鸥重新上了楼。 乔海鸥大脑中嗡嗡直响,他不知道老钱唱的哪一出。老钱边爬楼梯边沉着声说,书房,到你书房,离安宁近点! 原来,老钱是考虑到乔海鸥对安宁有个照顾。 切,一栋楼里,黑灯瞎火的还会有什么事嘛。乔海鸥心里暗暗嘀咕着。 楼道内特别清静,整个宅院里都寂寥无声,似乎还能听到夜猫发情的豪叫声。老钱走在前面,乔海鸥紧跟在后,漆黑的夜色中仿佛散发出血腥的味道。 乔海鸥想着,刚才到楼底下怎么没听到老钱的鼾声?他呼噜打得不是挺凶吗? 那个约好在地下室见面的深夜,乔海鸥孤身一人返回来时,老钱的呼噜响得几乎要把16号别墅都炸裂开! 刚摸黑到了三楼,猛地就听到安宁的尖叫和哭闹声! 操,又发生了什么?老钱告诫乔海鸥不要把安宁一个人扔下,他是神算子吗!?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乔海鸥一把推开老钱,冲进了房间。 灯光下,身穿吊带睡裙的安宁泪水汪汪地哭喊着,她的身旁站着全身都在发抖的虹妈! 乔海鸥走上前,把安宁紧紧地搂抱入怀,老钱也跟了进来,这次他到没避嫌。冲着虹妈就吼道,大半夜的,你不在自己房里,跑上来干嘛? 破纪录了!老钱一向都是惜字如命,终于见到他发火的时候。 安宁摔着裸露在外的胳膊,哇哇直嚷道,她大半夜的,跑过来睡到我旁边! 多年后,我们在海定区世豪家园聊到这段时,乔海鸥一直在说,那晚上,老钱的反应太出乎意料。又叹了句,太诡异了! 我迷惑不解地问,不是虹妈夜半三更的闯进来了吗?怎么又扯上老钱? 乔海鸥顿了会儿,才低沉着嗓音说道,那晚,安宁穿的吊带睡裙!几乎都是透视的,胸开得很低,胳膊腿儿都露在外面。 你想表达什么?我瞪着眼问。 其实我心里都猜到了大半。 果然,乔海鸥吐了句,老钱没有避嫌! 我故意问道,老钱急得吧?他不一向都挺关心安宁的嘛。 乔海鸥又顿了顿,脸涨得通红,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我怀疑老钱和安宁有私情! 靠!这话终于从他嘴里爆出来了。 其他没什么反常吧?老钱。我又追着问道。 我训了虹妈,忍无可忍了。老钱反映比我快,拿了件外衣给安宁披上。乔海鸥缓缓地说道。 我们俩人都沉默了。 半响,我又问,那晚你和老钱聊上了吗?那两样东西。 乔海鸥点了点头,又补充了句,在书房。 安宁呢?我问道。 靠在我身上,睡着了。乔海鸥说。 也在书房?我追问道。 嗯。顿了会儿,乔海鸥又说,我没敢把她留在卧室。 后来呢?我又问。 老钱告诉我,安庆权有写日记的习惯。乔海鸥说。 对上了吧?日记本上撕开的小纸团。我问道。 老钱怀疑是被人掉包了。他猜测,有可能是快递从泰国寄回来的途中被人截了,或者在曼谷那边就被人盯上。乔海鸥淡然地说道,又补了句,我更怀疑,是老钱自己掉的包! 哦?他把有字的那本截了下来?我问道。 乔海鸥没直接答复我,仍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自顾自地说道,四老板肯定把自己的日记本寄出来了,他担心会被人盯上,所以从本儿上撕了个纸条,塞进玩偶中! 我若有所思地嘘了口气。然后问了句,这么说,四老板是被暗杀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家族的咒语? 见他没吱声,我又说,三老板安庆成呢?死在香港,有什么线索? 乔海鸥直直地盯着我,瞅了老半天,在我火气上来前,吐了句,你思路太快了。 好吧,按他的套路来。 雪茄呢?有什么情况?我又问道。 烟芯,卷叶,茄衣,都找人检测过了。乔海鸥说。 结果呢?我追着问。这慢悠悠的性子,每次都要急死人。 没毒。乔海鸥平静地说道。 操!搞了半天,逗你玩儿呢!我轻声骂了句。 乔海鸥摇了摇头,又补充了句,我还查过了,雪茄的牌子都是四老板的钟爱,哈瓦那cohiba。 那半支雪茄就这样了结了?安庆权放在烟灰缸,它自己不小心滚到桌底下的?我丢了句。 乔海鸥没答复我,起身从里间拿来一盒雪茄,打开后,抽出一支递给我。然后我就看到眼前闪过一连串的动作:剪切、预热、引燃、轻啜、慢吐……专业、流畅、男人! 我暗暗惊叹,到底是从豪门大院走出来的,抽雪茄的姿势都有一种王霸之气! 也无怪乎雪茄被称为“男士手中的权杖”。 远远瞅着,还真有点丘吉尔的姿态。 我也学着他的动作,引燃了那支来自古巴哈瓦那的cohiba雪茄。顿时,一股醇香浓浓地袭来。 抽到一半,乔海鸥起身,走到屋里墙角落,突然板起面孔叫了句,夜无媚,你过来下! 我还沉浸在雪茄的浓香里,都没反应过来,这小子玩的哪一出嘛!但我还是把剩下的半支雪茄搁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上,挪开座位,走了过去。 乔海鸥却又回到原位上,闭上眼,头靠在后背,很帅气地从嘴里吐出一道道烟圈。 靠,逗我玩儿,小子。我骂了句。 乔海鸥没接话,过了老半天,才瞟过来一眼,用手指了指我刚才搁着的那半截雪茄! 操,我猛然醒悟过来,他重新彩排了一遍,安庆权在他泰国办公室里,抽雪茄的镜头! 我早已没有了抽雪茄的兴致,凑过去问,老钱故意的?他抽到一半,有人喊,就把那半支雪茄熄灭后,藏到桌子底下的地上。 乔海鸥盯着我,似乎在考验我的耐性,又像是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那个人叫走四老板前,安庆权自己就意识到了危险,所以才留了这一手。他故意藏了半支雪茄,打了个暗语! 好隐秘的一招!高手!安庆槐,老钱,所有后来去过四老板办公室的人,都没察觉到。我暗暗嘀咕着。 乔海鸥坐直了身,淡淡地说,律师,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推理到。 我们?我重复了句,又说,你和老钱? 乔海鸥点点头。又补充了句,抽雪茄和写日记,都是四老板的爱好和习惯! 我冷不丁来了句,关键是,谁有权力,把四老板从董事长办公室叫走? 这回,乔海鸥沉着脸,又嘘了口气,但什么都没说。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30 暴雪计划 大二寒假来临前的冬季,撞上了百年未遇的严寒和大雪。小说gege如您已阅读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筆趣閣( )閱讀最新章節,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或者“”,敬請記住我們新的網址筆-趣-閣 ,,,, 才开始飘了几片,后来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花漫天飞舞,最后就成了暴雪,而且下了一个礼拜都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整个校园都困在半人高的雪地里。 大部分学生都滞留下来,铁路,航班,汽车,全停了。乔海鸥本来就没打算回去,到也不急。只是一场大雪耽搁了他出去打零工的计划,下学期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生活费没了着落。 安宁回或者不回都无所谓,对她来说,除了四叔,那个家没有半点温情。 徐周也不着急。他刚泡上小五,俩人正处于蜜月期,整天勾肩搭背,生怕别人不知道骚花有主的意思。 祁锶钰有点急,她家在本地不错,本想报个托福培训班,一场暴雪,计划泡汤了。 但,最着急的,还是蹲点在校园里的那几位警察。顾卿仪的死因,在经过持续发酵的流言之后,还是没有任何眉目和进展。 上面的头儿又下了死命令,务必要在春节前结案。几个大盖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因此,当他们中某个人,察觉到那个非同寻常的细节,就好比洪水中抓到了一根浮木! 死马当活马医吧!就从志愿者协会这个口子下手。 暴雪又助了他们一笔力,那二十多个会员都被困在校园。警方可以采用逐个击破的方案,找到有助于破案的线索。 为了提高办案效率,警察又想了一招,把二十多个男孩女孩“软禁”在学校招待所。还给这次行动方案定了个名称,暴雪计划! 第一个被“请”过去谈话的是乔海鸥,地点在招待所底楼临时设的警务室,时间是冬至前一天深夜十一点半。 这次换了种玩法。 警察陪聊,而且是女警察。 乔海鸥那两天感冒发烧,鼻孔塞住,喉咙卡了。不过待遇还不错,警察给泡了热茶,上了点心,空调打的温度也恰到好处。真的很贴心。 那晚聊了好多。才开始人家都没提这档子事儿,问到了乔海鸥那个一贫如洗的小山村,聊了他外出打零工挣生活费的经历,还提到他和程姗姗的初恋,以及他现在的豪门女友。接下来就说到了顾卿仪,警察问了乔海鸥对死者的看法,印象和评价,还问了他们在志愿者协会里一起参加的活动,又问了协会经费的来源。 最后一个问题,乔海鸥肯定是不知情。 这时女警官走过来,冲着乔海鸥笑了笑,笑过后,冷不丁来了句,你喜欢安宁吗? 乔海鸥瞅着她如炬般的目光,咳嗽了两下,说,和这个案子有关吗? 女警官抬高了声音说,你喜欢她的人,还是看中了她的背景? 乔海鸥都被问毛了,结巴着说,警官,我,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吗?和你们这个案子没关系吧? 女警官冷笑了,但什么都没说。一旁的男警官过来拍拍乔海鸥的肩头说,回房吧,好好休息。 整个谈话时间持续了九十分钟。 中场休息十分钟后,凌晨一点十分,安宁被叫过来了。 警察对她更热情。在见识了安宁背后的家族势力,充分领教了上一次手眼通天的“牌技”后,他们真的小心翼翼了。生怕再弄出什么差错。 女警察说话很柔和,当然还是聊天。问了安宁每天的生活起居,她所生活的圈子,平常的交友和处世,将来的打算。后来似乎很“顺其自然”地聊到了顾卿仪,特别是那次去马王坡慰问的经历。有个细节,女警察问了两遍,那就是,为什么每次徐周对你献殷勤,顾卿仪就在旁边打马虎眼呢? 安宁被问蒙了,傻傻地说,这你们要问顾卿仪吧? 靠,这话回得!问鬼吗? 一旁的男警官被逗笑了。 女警察没笑,仍板着脸问道,你喜欢乔海鸥吗? 喜欢啊!女孩儿毫不迟疑地回道,又追问了句,怎么了? 对方直直地看了老半天,猛地扑哧一声笑出来,说,你们在一起,没有代沟吗?还补充了句,你们背景相差这么大,为什么能处上呢? 安宁生气了。嘟着嘴说,什么意思嘛?其实她心里在想,这一茬一茬的,翻脸如翻书,想问什么嘛? 这时男警官走过来很和蔼地说,你没觉得顾卿仪撮合你和乔海鸥在一起后,就死了吗? 安宁腾地一下起了身,冲着他们说,什么意思?怀疑我们?上次不是都弄清了吗?然后女孩子又补充道,什么叫撮合我们?我男朋友主动追我的,好不好? 女警察又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说,坐,坐下吧。别激动。其实我们想表达的是,谁在指使着顾卿仪,撮合你们? 安宁哼哼着,说了句,不是和你们说了嘛,我们自谈得! 后来,女孩儿再也不配合了。她真的生气了。 千金小姐一生气,后果很严重哦。 关键是,你还拿她没辙。人家身价在那儿,你没凭无据的,想问什么嘛? 谈话就此终结。 没法玩儿嘛。 凌晨两点半,钟芊芊,也就是小五,打着哈欠被叫了过去。 前面的套路都一样,又是泡茶送水,又是点心牛奶。案子的事压根儿就没提。聊了半天的正热播的韩剧《大长今》,又问了徐周和他交往的感情细节。 好了。言归正传。火候差不多了,女警察冲着小五来了句,你觉得,那天在课堂上,那个夹在本儿里的套套,是谁夹进去的? 小五虽骚,但这么**裸地问,女孩儿脸还是红了,她抓着脑勺,嗫嚅着说,你,你们,怎么知道的啊? 女警察板着脸,两眼直直地盯住钟芊芊,完全不是刚刚聊天的态度啦! 小五被吓傻了,什么话都说不出。 女警察追问道,你觉得,有谁,会这么无聊?拿这玩艺儿开玩笑。 小五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女警察又说,这样吧,你和我们说说安宁和乔海鸥。他们怎么处上的。或者,你直接告诉我们,顾卿仪死之前,和你说过什么?比如,谁让她一直在撮合安宁和乔海鸥? 事实上,后来的谈话根本就没进行下去。凌晨一过,冬至到了。后半夜校园里又闹上了鬼!而且,就在那栋招待所大楼里。 不过,冬至和闹鬼,似乎没什么联系啊。 外面楼道闹哄得都不行了,一大片嚷嚷的叫喊声。警察不得不临时终止谈话,他们要去维持秩序! 有个女孩儿哭着说,刚才有个穿红衣服的女鬼,披头散发,在她房间窗户,张牙舞爪。 还有个男孩儿说,警察叔叔,我看见那个女鬼从楼上跳下去了。 祁锶钰,徐周,包括郑老师,他们都说,楼顶上一直有鬼叫声! 话刚说完,真的传来惊悚无比的鬼哭狼嚎! 操! 警察也有点吓傻了。 安宁吓得整个人都躲在乔海鸥怀里。 有个胆大的男警察,提了根警棍,直嚷嚷着,都等着,我给你们把鬼抓来。说完,还叫了句,不信了我就,胆大包天,和警察对抗! 这又闹的哪一出?上次小五折腾着要抓鬼,结果,顾卿仪死了。 这次? 那个冬至的凌晨,提警棍的男警察再也没回来。第二天一大早,保安在招待所大楼后面的湖边,发现了他的尸体。 满嘴的淤泥,大雪覆盖住了他**的身体。 他身上只剩下一条裤衩,后来尸检报告证实,死亡前半个小时,他有过性经历! 操!真的是女鬼吗?**这么强,勾引了人家不说,还要了人家的命。 男警察也是,你好端端的,闹腾什么要抓鬼嘛?再说,你抓就抓,女鬼勾引你,你就上了? 真是为人花下死! 顿时,谣言四起。并且再次不断地升温和发酵。在大雪飘飘的严寒冬季,冬至凌晨的闹鬼事件,吓得几乎所有人白天都不敢出门。 安宁本来就胆小,这下子,白天都和乔海鸥缠在一块儿。祁锶钰就在旁边直嚷嚷,嗨,嗨,还有大活人在呢。 她现在后悔死了,不是小五介绍,当初也不会加入协会。现在好了,整天都被关在房间里。 不过小五却吓着她说道,你还说呢!昨晚要不是闹鬼,警察叔叔都叫你去谈话啦。又说,你回去啊!你敢回去吗?鬼闹得现在。 祁锶钰还真不敢回去,或者说,有警察在,她还能壮壮胆。 警方发飙了,袭警!这叫什么?啊?反了,要造反了嘛? 第二天,又增加了警力。上头这次怒了,下了死命令,三天之内,必须结案! 最后一个被叫来“谈话”的是郑怀杰。 警察已经没了耐性,上来就问,你和顾卿仪关系到什么地步了? 郑怀杰盯着警察说,这不是嘛?和案子有关系吗? 警察哼了两下,又问道,你知道顾卿仪一直在撮合安宁和乔海鸥? 郑怀杰头一伸,皱着眉头,脸颊上的肉都堆了起来,不解地说,谁? 警察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知道啊。女孩儿的私密,我怎么能知道呢?说着还反问了句,是吧?警官。 警察没再跟他废话,扔过来一张纸说道,说吧,这怎么回事? 郑怀杰捡起来一看,是份检查报告。 **分析报告! 上面的名字就是郑怀杰。 他被弄得有点哭笑不得,摊开双手,说,这能说明什么吗?我检查自己的身体,不行吗?最后三个字还加重了语气。 警察瞅了他一眼,又扔过来一沓纸。 郑怀杰翻开一看,这次,他真的无语了。 程姗姗的退学报告! 郑怀杰嚷嚷着说,你们到底是在查案子,还是在打听别人的?这好玩吗? 男警察对一旁的女警察说了句,把他刚才的话记录下来。然后冲着郑怀杰就问,?你到是说说,你都知道哪些关于程姗姗的? 郑怀杰火了,几乎是吼着说,你们要我说什么吗?人家退学,本身就是嘛!再说,我的学生想退学,我只是个辅导员,她都不想说原因,我能扒开她的嘴吗? 叫完,还补充道,切! 男警察到是沉住气,显得很平静,他丢了一句,你好好看看两份报告上的日期。你为什么要在程姗姗退学的前一天,去检查身体? 郑怀杰被弄得真的没辙了。他嘘了口气,重新坐下说,好吧,我都告诉你们,行了吧。顾卿仪说要早点和我结婚,我就想先查下身体,这也是对人家负责嘛。就这么多,你们满意了吧? 说完,又补充道,警官,我就搞不懂了,我自己的身体去做检查,还要先跟你们打申请?你们这破的啥案子嘛?干脆去做娱记好了,整天弄些八卦的。 三天的结案时间,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31 黄阿四 一大早,招待所很多房间都传来骚哄哄的声音。 那时候,蹲点在校园的警察正挤在招待所狭小的会议室里,讨论和布置当天案情的主攻方向。 有人提议说,某某某有很大的嫌疑!先逮起来再说。还有一个礼拜就是春节,除夕之前肯定要收网。这样折腾下去,警方的压力太大。 还有人提议说,应该集中优势兵力,主攻某某。不能因为其背后的家族势力,就纵容罪犯。 然后,另一个上了年纪的警察就跟他扛上了。扯着嗓门说,你有证据吗?公安抓人要证据的!就凭当晚人家不在现场?这一点不都调查清楚了吗? 两个人吵得吐沫星子直飞,都快打起来。提议的人用手指着另一个人说,什么意思你?他们家塞给你多少好处?啊? 战斗一触即发! 当那一阵阵**来袭时,警官们都傻眼了!所有人都平息了! 操,在警察眼皮底下看毛片吗? 不要命了。全体出动! 十来个警察排成一溜,信誓旦旦地要攻陷碉堡。刚出了会议室的门,骚哄哄的**就没了。 头儿火了,操起喇叭就喊,都活腻歪了?你们都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再闹,都抓起来! 训完话,收起喇叭,哼哼两声,脚直跺,刚转过身,又来了。而且一声高过一声。大有要灭天的劲头。 操!一溜警察立马围剿过来。 那阵势,就要踹门了! 有扇门开了,小五穿着很暴露的睡衣,伸伸懒腰,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半截肚子都露在外面。 咋的嘛?咋了?我和我老公**,犯法了?小五叉着腰直嚷嚷。 几个女警察二话没说,走上去,拉着小五回了房间,强行给她套上衣服,连同躺着的徐周,都带走了。 安宁在房间里听着外面这一出一出的闹剧,笑得都打嗝了。女孩儿脸涨得通红,用手指轻捂着嘴唇,对乔海鸥说,小五这导演做得。没把警察叔叔吓走吧! 乔海鸥一把按住她,顿时就有了剑拔弩张的姿势。他扯着安宁的衣衫,嬉笑着说,我也要做一回演员。 安宁的粉拳立马就送了过来,直嚷着,要死啦! 钟芊芊和徐周被关了禁闭。 今天是暴雪计划续集上演的第二天。警方采用了技术手段,监听所有房间的聊天记录。 上午什么事儿都没有。 校长来了。他和郑怀杰一块儿,走访了大部分同学。校长的意思很明了,一定要把所了解的情况,毫无保留地和警方交待清楚。最后抬高嗓门说,人命关天!谁掩瞒,就开除谁,还要追究法律责任。 校长的告诫和训导,通过监听设备,完整清晰地传到警察耳朵。 午后,很多男孩子开始活跃起来,聚在一起斗地主。乔海鸥也想加入参战的队伍,被安宁拉住。女孩儿撒娇般撅着嘴说,人家害怕,你陪着嘛。 然后就和乔海鸥咬着耳朵嘀咕着,你说怪不怪,这么多天都好好的,怎么警察一来,就闹上鬼? 乔海鸥做了个鬼脸,又用手捏捏安宁的脸蛋儿,说,今晚鬼还要来哦!还是男鬼,就喜欢你这样水灵灵的小雌儿。 话没说完,女孩儿就呸呸着贴了过来。乔海鸥搂着安宁,凑到她秀发上亲了亲。 安宁头搁在乔海鸥肩上,凑近他耳边悄悄地说,小点声嘛,他们在偷听怎么办?说着,还用手指了指紧关的房门。 乔海鸥就来劲了,嘴和手不安分起来,还**地说,哥哥先办了你,让他们痒痒耳。 房间里顿时春光明媚,娇啼喘喘。女孩儿被挑逗得全身酥酸麻痒,传来阵阵蚀骨的娇哼。而她那娇羞滴滴,欲拒还迎的冰肌玉骨,更是刺激得乔海鸥**难耐。 **,是爱情的润滑剂吗?或者,仅仅是倾心相慕的? 警察真的听不下去了,谁起身骂了句,娘们,骚劲。 另一个人就过来拍拍他的肩说,你能耐,把那妞儿泡上,够下半辈子吃喝的了。然后又转过身,对着头儿说,老大,你不是喊着要抓人嘛。要不,我去把他俩抓来? 头儿猛地一拍桌子,丢了句,调了,下一波段。 很多年后,我曾问过乔海鸥一个很私密的问题,你是恋上安宁的身体,还是怀揣着喜欢和爱? 乔海鸥闷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现在是爱了! 当时呢?我追问道。似乎想让他自己把答案说出来。 可乔海鸥却说,我就想保护她! 是的,这话我已经听了n遍,但就是再听n1遍,我都会倾耳细听。那是一个男人,发自五脏六腑的誓言! 监控设备调到了下一波段,传来郑怀杰和一个女孩儿聊天的声音。好像是在议论一部言情小说中男女主角的命运。 警察来了兴趣。女朋友刚死还没断七,这就要泡妞了?就因为他长得帅? 后来又听了好长时间,不咸不淡的,没理出什么头绪。女孩子偶尔会轻轻一笑。郑怀杰就说,卿仪在就好了,她都没看到结局。 女孩儿就问,你还在想她吧?又说,都好好的,怎么会被鬼吓死呢? 郑怀杰没吱声。但能听到他长长地嘘了口气。 两人都沉默了。 警察都提上了神,竖着耳朵,生怕错过半言片语。老半天,女孩子才急切地叫道,郑老师,郑老师!你没事吧? 靠!什么情况,这是。 帅哥提起前任女朋友,晕倒了? 郑怀杰的话随后就传了过来,他沙哑着喉咙,说,我早点和他结婚就好了。又补充了一句,死之前,卿仪和我说,高中谈的那个男朋友,一直在纠缠着她。唉,生死在命! 有个男警察猛地一拍桌子,嚷嚷着叫道,他不会知道我们在窃听吧?故意的? 头儿喝了口水,嗡嗡地说道,坐下,听他继续说。 那人一屁股又挨上凳子,嘀咕了句,找他谈了几次话都没提吗? 后来几个人又吵开了。一个说,嚣张!狡猾!太狂妄了!遇事先把谁搅浑! 另一个说,声东击西!这小子研究过犯罪心理学! 第三个人抢着说,头儿,行动吧! 头儿把搪瓷杯里的水喝光后,猛地指着一个人说,你说说工地那边的情况。黄阿四的案子由你负责的,进展呢? 那人就把大致的情况说了,差不多都是老生常谈,没什么爆料。罢了又说,我们在黄阿四的指甲缝里,发现了顾卿仪的毛发。 头儿却说,这不用你说,我知道。顾卿仪死之前没有遭遇性侵害。黄阿四指甲里的毛发,应该是被人掐进去的。 顿了会儿,头儿又问,还有什么要补充? 那人茫然地摇摇头。另一个女警察接过话说,头儿,你没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吗?我们那天和钟芊芊聊到一半,为什么会突然就有了鬼叫呢? 头儿起身说,你说呢? 女警察就说,有人在故意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头儿没理她,轻轻地丢了一句,早看出了。又说,我和局领导汇报下,大家原地休息。没我的通知,谁都不允许擅自行动。 那天小五和徐周被关了十个小时的禁闭。他们刚被放出来,天就塌了。 那天乔海鸥和安宁的战斗持续了n个回合,直到俩人都精疲力尽,才彼此放过了对方。安宁说,她想吃校门口那家面店的炒河粉。乔海鸥拖着酸痛的腿儿,擦了把汗,说我去申请下,给你买回来。门都没出,就出事了。 那天有个男警察费了好大的劲,从技术和其他佐证的基础上,查出了当天和郑怀杰聊天女孩子的名字。他兴致冲冲地把“祁锶钰”这三个字告诉了头儿,又补充了句,这个女孩子之前一直暗恋郑怀杰。男警察张开嘴,还想爆点料给头儿时,出事了。 那天,暴雪已连续下了十三天。 刚擦黑的当儿,停电了。有人就点了蜡烛,跳动的火焰映出了一张恐怖狰狞的脸! 所有人都吓傻了! 在某个房间地板上,躺着一具死尸,臭得爬满了蛆。那股味道,要把人胃里酸水全倒腾出来,还不会善罢甘休! 警方连夜就确认了死者身份。黄阿四! 顾卿仪死亡的报警人。 他又死上了一回!顾卿仪死的头天晚上,他就翘了辫子。后来被警方拉到殡仪馆塞进了冰柜。现在,他的尸体又躺在招待所某个房间里。 更惊悚的是,死尸的身上带有较强传染性的瘟疫病菌。 僵尸,瘟疫所带来的恐慌迅速在校园内蔓延开来,比流言发酵的速度更猛烈,更难以抵挡。再加上大雪的恶劣天气,以及寒风的哀嚎,在险恶的自然环境背景衬托下,仿佛有一张巨大的死亡面纱,笼罩在校园漆黑沉沉的上空! 警方临夜制定了紧急撤退计划,除留守两个警察外,剩余警力立即撤离。由市里统一调配卫生防疫部门当晚进驻校园。目前要解决的问题,已经由案情的侦查转变为控制疫情的传播和蔓延。 这个重点不把握好,可能对全城的生命造成冲击波式的威胁。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而关于整个案情进展的侦查工作,交由市局成立的重案组负责。也可以说,已有短期突破改为长线围剿。 警方也不得不认为,他们碰到了最狡猾,最险恶,最凶残,也是最难以对付的对手和敌人! 僵尸和瘟疫都成为对手的道具!惨无人绝! 遗憾的是,重案组的工作最后是功败垂成。直到我的哥们接手了这个案子,国内顶级刑侦专家,也是这个故事蓝本的提供者,梦星辰,他的出现,案情才有了实质性的突破。 那个时候,最要紧的,最关键的是,保护全城人的生命安全。 校园立即被封锁了。 事实上,这成了把双刃剑。瘟疫几乎以光的速度,蔓延到了校园里每一个角落。很多人,瞬间就成了僵尸! 乔海鸥,安宁活了下来。 他们活下来的原因不是由于自身强劲的免疫防护能力,而是,当晚他们没在校园。 在黄阿四被发现后的最初半小时内,安宁,这个纯真,善良的女孩子,第一次以命令式的口吻,要求乔海鸥跟她一起立即,秒速,离开校园。 谁都能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是可怕凶残的瘟疫!留下来,就成了等待死亡。 乔海鸥临走前,结巴着央求安宁能把徐周带走,那是他最好的哥们。虽然,他们都爱慕上同一个女孩子。 安宁考虑了一秒钟,同意了。她还补了句,把小五也带上吧。 四个人,在人乱心慌的处境中,带着恐惧的心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招待所二楼房间后窗户,爬着下水管道逃离了出来。 小五还摔伤了腿。 然后,他们又翻过了招待所后面湖边的围墙,终于爬出了瘟疫重灾区! 何佳琪在那儿等着他们。 他们没有回安家,而是去了机场。何佳琪在都没有经安老板同意的情况下,就擅自调动了安家那架庞巴迪私人飞机。没有时间了,或者说,也可能不需要。 她是安氏家族两架私人飞机的管家! 随夜,他们就被送到了万里之外的昆明。他们刚上了飞机,校方就清查了人数,发现丢了四个人,立即报给了警方。 机场和铁路,都成了重点把控和核查的区域。 那个时候,乔海鸥他们已在一万五千米的云彩之上。 机舱内,四个人神情各异。 乔海鸥吭着头沉默了,后来泪流满面。 安宁头靠在乔海鸥肩上。面容僵滞,神情黯然。 小五大哭着,长跪在乔海鸥和安宁面前。 徐周拉了一会儿小五,后来没站稳,跌了个踉跄,也跪倒下来。他好像就说了一句,这辈子,我们俩都偿还不清了。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32 十字架 暴雪和瘟疫席卷了整个冬季,原本生机勃勃的校园被摧残得千疮百孔。张牙舞爪的死神在夺走了大部分鲜活生命后,仍没有善罢甘休,露出满面狰狞的笑容。 侥幸活下来的人,就像虎口下的几只肥羊,随时都会被吞食。整个校园都被毛骨悚然的惊恐气氛笼罩着。 大雪一连下了二十四天才停息下来。 乔海鸥后来回忆说,他们在昆明的那些不眠之夜,始终都在争执,要不要再回学校。他自己的态度很明朗,就是安宁不回来,他都要回校。 从瘟疫重灾区侥幸逃离出来,命是保住了,但却让他背上了沉重的十字架。他一辈子,都会生活在良知的谴责中,时时刻刻都在受到命运的鞭打和拷问。 安宁的意见,有两种方案。和乔海鸥一起回到校园,生死相依。或者,让何佳琪把他俩送出国,远离所有的是非口舌。 不过,女孩子补充说,她就是死,也要在乔海鸥的怀抱里闭上双眸。 徐周的反映最强烈,暂时留在昆明,观望一段时间再说。他们现在回去,接受校方的处分是小事,命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 小五的意见是无所谓,她一惯大大咧咧,没有主见,爱打抱不平。她只是小心翼翼地说了句,她听乔海鸥的。乔海鸥够爷们。 靠。崇拜也不要这样**裸嘛,就没顾及人家安宁的感受。 不过,安宁却感到特别的幸福。她美滋滋地说了句,我看上的,能错嘛? 四个人在争论了无数个回合后,终于平息了下来。某个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刻,祁锶钰打来了电话。 那时,小五正被徐周弄得连连娇喘,**声声。 那时,安宁刚和四叔安庆权通完电话。 那时,万里之外的校园,暴雪刚刚止住。白雪皑皑的天地,似乎成了一座荒无人烟的废墟。 郑老师病危了。 乔海鸥就丢了一句,你们自己看,反正我走。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郑老师的照顾,关怀,整大块整大块的记忆都堆积在心里,隔着时间和空间的枷锁,就演变成了牵肠挂肚。 四个人赶上了第二天的航班,从昆明匆匆地飞了回来。 他们踏上故土的前一天,瘟疫终于抑制住了。但校园几乎成了死城。大部分人都被恶魔吞噬了,乔海鸥班上更惨,三十四个同学,除了他们四个,以及神秘失踪的程姗姗,剩下的二十九个个同学就活了五个。 祁锶钰生存下来。但留下了恐怖的后遗症,肺部感染了可怕的病菌,严重时话都说不出口。 佟莉娜也活了下来。她是五个人中伤势较轻的,仅呼吸道受到轻微感染。 剩下的三个人,有一个肌肉萎缩,还有两个神经衰弱,勉强能认出熟人。 乔海鸥泪如雨下,长跪不起,极度的激动、自责和悲伤,让他栽倒在尚未融化的雪地中。 终于熬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重病一场,一度垂危的郑怀杰极其艰难地从死神嘴边逃脱出来,命捡到了,但留了一身的病灾。比如,持续性的高烧,不明原因的头痛,钩端螺旋体病,布氏杆菌病,阿米巴肝脓肿,等等。疾病迫使他长时间都是躺在病床上度过的。 这些难以驱赶和摆脱的病魔,一直到他走进安氏家族,仍在或多或少地折磨着他的躯壳。 当然,能把命捡回来,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多年之后,我在整理跟乔海鸥的谈话记录时,分析了几乎所有出场人物的性格特征,但郑怀杰的印象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谜团。 说他精神高尚吧,也就这样,说他是坏人吧,还过得去。但不知为什么,他一直让我充满了好奇之心。 那个时候,安宁似乎猜出了乔海鸥的心思。为了减轻他心底的内疚之情,她想提议成立一个基金会,负责从瘟疫中幸存同学的生存保障问题,起码能有生命的尊严吧。这部分费用当然是由她的家族来承担。 他们后期治疗费用由政府来买单,但其他的呢,得靠自己吧。 这个想法都没能实施,安宁就遭惹上了无穷尽的麻烦。 我们前面提到的重案组,盯上了安家! 靠,死的死了,伤的捞了一身病。你们四个到好,安然无恙嘛。灾难发生后的最初半个钟头,没有安家背后的支持和协助,你们能走得这么彻底? 为什么安家的反应如此迅速呢?是不是有这种可能,一切都是经过事先的预谋和排演?好了,这就是关键! 表象有了,就剩下寻找动机和证据了! 要命的是,大半年后,在瘟疫这阵妖孽之气风平浪息之后,学校遗留的那片废墟,被安氏集团买了下来,计划建成一个综合性的城市商业广场。 所有的调查刚开始都是暗地进行的,就在幸存下来的同学被通知至新学校报到那天,重案组把对安氏集团的调查公开化了。 乔海鸥他们几个被另一所高校给收编了,因担心原先校址的土壤及空气环境中残留病菌,校园被临时关闭。直到后来有一天,安氏集团的推土机开了进来,把它们铲为平地。 安宁成了重案组的靶心。 乔海鸥被自己绑在道德的十字架上。他仿佛都敞开怀,心甘情愿地等待大鹰飞来,用尖尖的嘴钩,叼琢他裸露的胸膛。只有用这样最极端的心理虐待方式,才能稍稍缓解他那颗极度惶恐和自责的心。 这种自我残酷折磨的方式,他却越陷越深,后来,就成了一种精神枷锁,把乔海鸥整个人连同思想和灵魂,通通锁了起来。 他甚至都在想,当初真不应该选择逃离的方式来躲避死神的追赶,就算留下来死了,至少也能问心无愧。 终于有一天,所有的精神压力,负担,心理折磨逼得乔海鸥爆发了。 那天早晨系里几个班级在阶梯教室集中上大课,安宁兴致冲冲地跑到他身边,刚准备坐下,乔海鸥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女孩儿,大叫了句,走开!然后拔腿就跑出了教室。 安宁被重重地推倒在教室内的台阶上,手臂刮到了课桌边的螺丝钉,划了道长长的伤口。 顿时血流如柱。 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射过来。短暂的沉寂过后,教室内顿时轰炸开了! 徐周冲着乔海鸥消失的背影骂骂咧咧的,大叫着奔向了安宁。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33 江湖 上 自从破译出玩偶和雪茄背后隐藏的秘密后,乔海鸥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其实,从那个时刻开始,乔海鸥就在偷偷地关注和研究安氏家族每一个成员的行为举止。当然,还包括安氏集团里活跃或者异常的身影。 比如,老钱。 他的身世就如同他喜欢沉默寡语一样,所能打听和核查到的真实情况寥寥无几。江湖中都是流言,传说和绯闻。 如果老钱再年轻二十岁,就搞女人的劲头而言,郑怀杰都不是他的对手。也正因为此,乔海鸥一直提防着他。之前的好感和信任早已荡然无存。特别是在那天清晨虹妈闯入睡房事件之后,乔海鸥对他就不再仅仅是反感了,简直就是厌恶。憎恨透顶了。 而且,上了年纪的老钱,更富有男人的气场和魅力。 谁都说不好,安宁会不会对他动心? 比如,程姗姗。准确地说,是她背后的那个男人。 不难猜出,应该就是那个两次露面都是以背影出现的男人,帮助程姗姗走进了安氏家族。老钱之前说,那个背影很熟,接下来就是在江湖中核实他的身份了。 再比如,一个细节。老钱知道乔海鸥在关注程姗姗,而他又那么在乎安宁,但他表面上什么反应都没有。老钱在等待离间他和安宁的机会吗? 这是让乔海鸥感到最为忐忑不安的! 为了能破解江湖上神秘的面纱,走近四老板死亡的真相,乔海鸥决定要混入江湖。 虽然乔海鸥把自己“嫁”入了豪门,但在庞大的安氏家族里,他的身份和地位渺小得如同一只蚂蚁。 他最亲近的人是安宁。当然,还有郑老师。郑老师奋不顾身地救了安宁之后,乔海鸥几乎把他当成兄长一样看待。 他目前混的圈子在品牌推广部。 他有一个很神秘的秘书,程姗姗。 他还在老钱的监控之下。除了和安宁在一起睡觉,这个人的眼睛几乎一直盯在他身上。 他还有一个熟人,何佳琪。 差不多就这些。 好吧,就从品牌推广部出发。要利用好所在部门辐射的影响力,为混入江湖做个热身铺垫。 突破口呢?程姗姗!再合适不过的人选。至少,乔海鸥会这么认为。 那段时间,他给程姗姗布置了没完没了的工作。朝九晚五的生活一下子就离她而去,当天忙不完的活儿,还得加班。甚至,周末也要赶到公司突击临时性的任务。 巨额的工作量和繁琐的事务,忙得程姗姗上厕所都要挤时间。很多时候,她似乎都在憋着,或者干脆水都不喝了。 乔海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不是在折磨程姗姗,更不是在考验她的耐心,相反,乔海鸥在等她爆发。只要有火气能发出来,他就可以趁“火”打劫了。 但程姗姗比乔海鸥想象中,显得更平静,更淡然。 靠,这么大的量都没压死她?那得要多大的忍耐力!乔海鸥更坚信了一点,程姗姗肯定是肩负了某个重要的使命,才踏入豪门的。按n年前对她的了解,程姗姗那股柔弱的性格根本适应不了这样超负荷的工作节奏。 但,程姗姗坚持下来了。甚至还做得很好。 没关系,机遇还会有的。 没过多久,集团成立了一个特别小组。搞得挺神秘,总共就六个人,组长是邱副总裁,他直接对安老板汇报特别小组的工作进展情况。剩下的有战略,法务,审计,公关,还有品牌推广。 邱副总裁兼任集团投资与并购总监,他私下对乔海鸥说,是安老板亲自交待的,要乔海鸥加入特别小组。 工作组对外保密,由安老板坐镇幕后,邱副总裁直接指挥。 他们的目标很直接。收购大英帝国一个极具品牌影响力的大型百货购物中心,光在大陆地区,就拥有近二百家门店。 安氏看中了它的英资背景和品牌效应。当然,更重要的是,吸金能力。 工作组六个成员,包括邱副总裁,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但乔海鸥经过无数次纠结和心理折磨后,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程姗姗。 多年后,我和乔海鸥聊到这段时,他把当时心里纠结和挣扎的过程都说了。我很理解他的这个举动。 他在观察程姗姗的反映! 只不过,用了安氏的商业扩张版图,或者说是安氏身家性命做的筹码和赌注。 但,乔海鸥不会对生意圈上的事儿感兴趣,他只在乎四老板的死因。确切地说,他是在拯救自己,那本《生死备忘录》最后一页不是写了嘛,阅后者,死! 乔海鸥现在也属于安氏家族的男人了,“咒语”同样适用于他嘛! 那天加班到很晚,乔海鸥把程姗姗叫了过来,面无表情地递给她厚厚一沓资料,说了句,复印下吧。 那里面是安氏收购百货公司的尽职调查报告。 五分钟后,程姗姗过来又还给了乔海鸥。当然,连同复印件。 第二天,乔海鸥又让程姗姗复印了很多份资料,都是关于收购方案的文件。 之后,一连很多天,程姗姗像往常一样,没有异常的举动。为了更方便地监视秘书,乔海鸥把老钱对付他的那招儿给用上了。在他办公室门边,添了张桌椅,程姗姗就搬到那儿办公。 好家伙!眼皮底下,看你怎么玩! 收购工作中间出了点插曲和弯路,后来进展到挺顺利,和对方的并购协议很快就签署下来。 安氏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买价几乎超过了对手的15倍。支付方式为现金,股票,加持有性物业。现金为银行提供的贷款,股票为安氏持有的证券公司部分股权,物业为深圳最繁华地区两栋cbd。 特别是最后一项,给鬼子画了块饼。那两栋楼持续飙升的溢价! 鬼子动心了! 协议签好后,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安氏当天突击性地给百货中心更换了pos机。 好了,钱袋子都收拾好了,回去睡觉吧。就等数钞票了。 安庆槐都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第二天飞加拿大,接上肖紫芸后,再飞往南美。他计划在那儿买个岛屿,雄心勃勃地要把它打造成海上皇宫度假区。 头天晚上,乔海鸥没再安排秘书加班。程姗姗五点后就离开了公司。 奇怪的是,那天老钱把帕萨特开走了,害得乔海鸥打车回到了威尼斯花园16号别墅。 那晚,乔海鸥的兴致很高。和安宁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直到怀里的女孩儿直喊腰酸背痛,才就此放过了她。 第二天是周末,乔海鸥一觉睡到上午十点才睁开眼。 那个时候,他还在想着老钱这个人怎么会这么怪,要么把他盯得死紧,要么无声无息地消失? 玩躲猫猫嘛? 铺天盖地的新闻席卷而来! 国际资本大鳄吞并英资大型购物中心西洋百货! 操! 西洋百货?! 不就是安氏买下的那个百货公司吗? 钱袋子都收好了,一觉醒来,风云骤变,煮熟的鸭子飞了! 乔海鸥还以为在昏昏入睡的梦里。 半个钟头后,邱副总裁电话来了,立即赶到公司开会。法务迟到了二分钟,被训得狗血喷头。一向斯文儒雅的邱副总裁,发飙起来,简直要把尿都吓出来。 安庆槐看上去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丢了句,都看看,到底在什么环节出了纰漏。 所有的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邱副总裁板着的面孔,把本来周末就清静的气氛,渲染得如同刑场上行刑前可怕的沉寂。仿佛就等香灰燃尽,午时三刻,掷下生死牌,问斩死囚! 过了老大一会儿,才听到安老板嘘了口气。低沉着声说,其立,你先说吧。 被点了名的邱副总裁显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他松了松衬衫的领口,说道,老板,我正在核查原因。如果是我们内部人员的问题,哪怕是我自己的疏忽,都会严惩不贷! 安老板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地坐着,顿了顿,说,保密工作核实了没有? 乔海鸥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了,他低着头,拼命地克制住狂乱的心跳。额头上汗珠都渗透出来。 他心底早就把程姗姗诅咒了八辈子。 邱其立带头发誓,保证做到了滴水不漏,没有和外人透露半个字。 其他几个人都跟着发了誓,乔海鸥说话时腿都在轻微地抖动,仿佛回到了大学校园里第一次自我介绍的场景。 他又岂止是紧张啊,嗓子眼都要冒烟了,心跳得都要蹦出来。 会议没有任何进展和成效,安庆槐丢了句,48小时之内跟我汇报结果。然后就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回到办公室后的乔海鸥尽量让自己心跳平息下来,冷静之后,他不光怀疑程姗姗,甚至觉得老钱都有很大的嫌疑。 程姗姗昨晚走得那么早! 一向都在楼下车上候着的老钱,无缘无故地就消失了?招呼都没打一声。 最关键的是,昨天是事发突变的前夜! 都是碰巧吗? 乔海鸥又从头到尾把整个过程捋了一遍,某些重要的镜头还按了回放键,他甚至努力地回想了当事人的表情,神态,举止等细节。这几天除了程姗姗,他确信自己没有故意或者无意和其他人透露有关收购方案的细节。 老钱呢,他懂高智商的并购游戏吗?这可不是打架或者女人,这两项才是他拿手的。 想着,捏着,揣摩着,推测着,乔海鸥猛地一拍桌面。操,去趟程姗姗的老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要查找到她的住址,这可是个相当棘手的过程。乔海鸥花了好大的劲,翻了很多资料,又把程姗姗的抽屉倒腾了一遍,折腾得他都要快放弃的时候,终于抠出了程姗姗的劳动合同。 首页上就有她的地址。桃花公寓**栋****室。 要的就是这个! 乔海鸥又尽量把程姗姗的抽屉理得和原先一样,刚打开办公室门,就有个人影闪到他跟前,差点撞个满怀。 他刚想发作,一看却是邱其立,邱副总裁!心底猛地打了个寒颤。 邱副总裁又恢复了他一贯儒雅斯文的表情和神态,冲着乔海鸥轻轻一笑,说道,要出去?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34 江湖 中 乔海鸥心底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刚才会上腿抖,冒汗,张皇失措的举止神态,都被他瞅到了? 就在乔海鸥头脑中还在想着应对方案时,邱副总裁开了口,海鸥,咱们找个地儿说会儿话? 终于开场了!这就要正面进攻了吗?乔海鸥瞬间就找到了对抗措施,耍赖和装傻!反正又无凭无据的,再说了,是不是程姗姗透出的消息,还不好说吧? 这样想着,他心里就有了点底气。故作镇定地说,好啊。 两个人下了楼,上了邱副总裁那辆凯迪拉克suv。车门刚关上,乔海鸥怀里就塞过来一个信封,厚厚一沓,全是美金!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乔海鸥弄得满头雾水,困惑不解。他刚想张开嘴说点什么,邱副总裁已发动了车子,载着他俩飞驰而去。 还是上次和程姗姗谈话的那片荒天野地,邱其立把车停在田埂上,侧过身对着乔海鸥说,帮哥哥点忙呗,打听下老板那边的风声? 乔海鸥虽没能完全听懂邱其立的话,但意图基本弄清楚了,人家压根儿就没有刑讯逼供的念头,用糖衣炮弹求着他办事呢! 压在心坎上的石头终于挪开了,可以暗暗喘口气。 乔海鸥把厚厚一沓美钞搁到邱其立腿上,谦恭地说道,什么事儿,邱总,您说。东西我肯定不能收。 双方推挡了几个回合,邱其立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直说了吧。我觉得老板这次是针对我来了。 啥?针对你?乔海鸥机械地答复道,他暗地吃了一惊,给懵住了。难道是邱其立自己没守好嘴巴,泄密了?乔海鸥心里嘀咕着。 邱其立嘘了口气,说,老板不信任我了,这段时间一直找茬。 副总裁迷茫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窗外荒芜的田野。有几只蝴蝶在野花丛中翩翩起舞。 一时间,乔海鸥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两个人沉默了片刻,邱其立摇下车窗,头靠在后背上,像是在轻轻地呼吸田野中土壤的气息。 又过了会儿,乔海鸥一手搭在邱其立胳膊上,用安慰般的口气说,你跟着老板这么多年,都熟了,也别计较一时的得失嘛。 邱其立坐直了身,对着乔海鸥说,我觉得这次并购西洋百货就是老板设的一局。 设局?乔海鸥瞪大眼睛,诧异地问道。 老板根本就没想把它买下来。邱其立说。 那还耗费这么多人力和财力?乔海鸥问道。 所以我说是老板设的局嘛。你想想看,邱其立往乔海鸥这边靠了靠说道,安氏在商业地产,百货跟连锁超市这块已经做得相当成熟了,为什么还要花这么大的代价去买西洋百货呢? 他这么一说,乔海鸥到觉得很有道理。难道安老板花了这么多真金白银,就是要把一个莫须有的头箍强按在邱其立身上? 两人之间仇恨这么深?邱其立都是元老级了,功高震主?平常也没听到这方面的流言蜚语啊。 顿了顿,乔海鸥才说,邱总,您要我做点什么呢。 话一出口,乔海鸥就有点后悔了。首先他不太想去趟浑水,其次,万一是邱其立在探他的话呢?邱副总裁想用这种方法来试探他乔海鸥有没有走漏风声? 如果是后一种情况,就很危险了。等于自己已经**裸地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就等着有了证据把他揪出来! 乔海鸥眼前一黑,仿佛有个深坑挖好了,准备埋他! 邱副总裁似乎看出他的心思,笑笑说道,你也不用有思想负担。我这个事儿不会让你为难的,就想请你帮忙探探老板那边风声。又轻轻地补了句,你老丈人嘛。 乔海鸥真想说,我在安家的地位简直就是人微言轻啊。但这话说出口,可不伤了他的自尊嘛。 好吧,我尽量。乔海鸥推脱不了,就想着让安宁帮忙打听下安庆槐和邱其立的过节。如果江湖中真没有传言,那邱其立就是在试探他乔海鸥了。 这是一道排除法的判断题!对自己也好。 回来的路上,邱其立又要把那个信封塞给他。乔海鸥再次挡住了。邱其立就说,这阵风要是能挺过去,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着还侧过头瞅了乔海鸥一眼。 乔海鸥对视着邱副总裁忧伤的眼神,没吱声。 或者,真如他所说? 在离威尼斯花园不远的一个十字路口,乔海鸥下了车,然后往前走了一段,确认邱其立没跟在后面,他才招手上了出租车。 攻陷桃花公寓! 那个时候,天刚擦黑,华灯初放。没有老钱跟在屁股后面,真爽。乔海鸥还掉过头瞅了瞅后排车窗外面,他都被老钱搞得要疯掉了。 桃花公寓紧挨着松云顶茶庄,之前郑老师约他在那儿喝过茶。那边有城市难得的清净,环境和气候都无可挑剔。又靠着湖边,不远的地儿还有片高尔夫球场,真是安居佳所,风水宝地啊。 下车后的乔海鸥在心底情不自禁地叹了句。程姗姗能在这儿买套寓所,财力不一般啊。 据他之前在学校那会儿的了解,他们家也不宽裕嘛。父亲还没工作,住的拆迁房,全家吃喝拉撒全靠着母亲每月少得可怜的退休金。 还没上楼,乔海鸥心底就涌出一堆疑问。 他跟物业报了门牌号,又说电梯间感应门卡忘带了。物业核实了乔海鸥的身份证,对了户主名称,就放他进了楼,还用备用卡帮他刷了电梯。 等轿厢完全关闭后,乔海鸥才松了口气。说实话,刚才他挺心虚的,就生怕物业再打电话上去核实,程姗姗在家的话,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还好,终于上了电梯! 刚才物业核实户主名称的那会儿,乔海鸥的心跳得飞快,不过最终真的验证了判断。 房子是在程姗姗名下,不管谁买的。 22楼,很快就到了。操,每梯一户,大平层!程姗姗的身家和这楼一样,可真高啊。 第一次干这种强闯入室的勾当,乔海鸥心底慌得挺厉害。顾不上那么多了,狭路相逢,勇者胜! 外面完全黑了下来。 乔海鸥强迫自己沉住气,侧耳听了片刻室内的动静,有声音。好像开了音乐。他又躲过了猫眼,敲了两下门,没反应。 第三次他接二连三地敲着,门开了,留了条缝。说时迟,那时快。乔海鸥猛地推开门边的人影,闯了进去,又飞速地反锁上门。 程姗姗穿着睡裙,光着胳膊腿儿,站在他跟前。女孩子被这一连串的恐怖动作吓傻了,她听到门“咔嚓”一声锁上时,才回过神惊叫出来! 乔海鸥一把上去按住她的嘴,把程姗姗顶在门后背上。他紧贴在女孩儿的身体上,程姗姗被堵得都喘不过气。 这是要把花儿强采了嘛? 女孩子拼命地挣扎着,乔海鸥使劲地卡着她。两个人撕扯了老大一会儿,后来,女孩儿身上那股淡雅的体香勾引出乔海鸥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抱起程姗姗就往房间走去,仿佛就在自己家一样! 乔海鸥的两只手在女孩儿身上疯狂地揉搓着,仿佛想弥补回n年前没得到程姗姗的那份渴望。 到了房间后,程姗姗被乔海鸥扯得几乎身无寸缕了。灯光下的女孩子娇魇羞红,樱唇发紫,柳眉微皱,星眸紧闭。肌肤雪白娇嫩,雪藕般的柔软玉臂僵直地紧绷着,纤纤酥手痉挛似地紧紧抓进床单里。 乔海鸥的身躯粗暴而专横地迭压在女孩子雪肤娇躯上。程姗姗无助般哭泣着,本能地抗拒和抵制着乔海鸥的进攻。女孩子呜咽地嚷叫着,不能,这声轻叫说不上是求饶,还是绝望。乔海鸥哪管这些,他头脑里充塞的全是香艳。 多么熟悉的体香!多年前,他一直如痴如醉。 反抗,挣扎,蠕动,战栗,娇喘,亢奋,**,哀鸣,凌虐,艳吟,轻颤,最后仿佛就成了抵死逢迎,含羞相就。 多年后,当乔海鸥弄清所有真相,他一直在为这个疯狂的夜晚忏悔不已。恨不能卡住自己的脖子,再用把刀捅进心窝。 第一轮进攻结束后,女孩儿喘息声渐渐平复,但脸上那动人心魄的红晕却未消退。她的玉体依然柔软酥香,甚至抽泣的声音,在乔海鸥听来,都是那么性感入耳。 眼前这个尤物终于娇软无力地玉体横陈在床上,吐气如兰,娇弱无骨。 他刚想鸣金收兵,头一抬,就看到床头柜上一个男人的照片!乔海鸥还浸淫在回味无穷的缠绵挑逗中,那个男人的身影在他眼前是一片模糊。 乔海鸥几乎是变态般地翻转过程姗姗的身体,恶狠狠地瞪大着眼瞅着那个男人,猛地抖动着身躯,再度进攻开炮。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说,快说,谁让你来安家的。 哥们,你终于没忘初心了? 那天晚上乔海鸥把程姗姗折腾得骨头都快散架,也没从她嘴里扒出半句话来。临走前,顺手就把那个男人的照片藏到了裤腰里。 程姗姗紧闭着双眼,泪水滂沱。她根本就理不上乔海鸥顺手牵羊的这个细节动作。 出了门,进了电梯,想着哪边不对劲,他又本能地掏出那张照片。 一小串络腮胡子!这次看清了。 面熟?在哪儿见过? 操!乔海鸥终于想起,那个打过几次交道的神秘男人。 程姗姗身旁的背影就是他吗,他就是程姗姗现在的男人!? 肖长天!品牌推广部前任经理。一直在谣传他升到副总裁,但却很难见到他的人影。 乔海鸥惊得目瞪口呆!这就是今晚的收获吗? 刚出了那栋楼,照片都还抓在手里,就傻呆住了。 帕萨特!如鬼影缠身的老钱!他就坐在车里面,直直地瞅着乔海鸥!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35 江湖 下 想藏着掖着都不可能了,老钱就盯着乔海鸥手上捏着的照片。这个瘟神一样的身影,每次都是以诡异无常的方式出场,把乔海鸥弄得疲惫不堪。他心底早就想着,哪天老钱和安宁的那点破事被他逮着,一定会亲手把这个禽兽给阉了! 没逮到,只能他妈的先苦逼一样忍着。要不,你和老钱干一架试试?人家那身手,你有几条小命嘛。就是逮着了,阉割这事儿,还得伤神费劲。 缴械了吧。乔海鸥极不情愿地把肖长天的照片递了过去。老钱哼哼一笑,丢了句,忙活一晚上,有成果了。 忍无可忍了,简直就是骑在人脖子上拉屎嘛。乔海鸥终于爆发了,冲着驾驶座上的老钱嚷道,老是跟踪我,想干嘛啊?声音不高,到挺尖锐。 老钱仍是气闲神定的样子,什么都没说,从座位下掏出一个包,翻啊翻的找了半天,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乔海鸥。又补了一句,我不想让安宁守寡! 切。乔海鸥嚷嚷着,你不正好有机会了吗?一肚子火气,根本就没心思瞅老钱递来的照片。 老钱到没和他计较,淡然地说道,你先看看。 乔海鸥就借着车内朦胧的灯光瞟了一眼,很清晰的一个背影,成像效果比之前两次好多了。费点劲,就能辨认出,和程姗姗床头的照片似乎是同一个人。 老钱又不动声色地把另外两张照片递了过来,一张是红色奥迪车旁的背影,还有一张是程姗姗在银行柜台身旁的那个背影。乔海鸥仔细对了一下,四张照片大体的轮廓一样! 肖长天!终于把他从江湖中揪出来了。 乔海鸥到没激动,冲着老钱回了句,我早就知道了。 双方好像都打了个哑谜,两个人都把关注程姗姗的理由埋藏在心底! 老钱又递给乔海鸥一台数码相机,丢了句,这个你不知道吧? 乔海鸥本能地低头一看,操!相机屏幕上两个人影,一个是乔海鸥自己,刚才在楼下物业核查身份时被拍下的侧影。另一个就冒出个头,不远处的小竹林里面伸出个人头! 肖长天! 真是你在死盯着别人,人家也在瞅着你。忙活了一晚上,所有的动作都在别人眼里底下。乔海鸥全身都软塌下来,他现在都怀疑,和程姗姗**,是不是也被窥探到了。 无比的沮丧涌上乔海鸥的心头。 回到威尼斯花园,就撞到了郑怀杰。好久没见,郑老师有点发福了,肚腩微微地隆起。乔海鸥心里再怎么翻江倒海,惶恐不安,还是要强装欢颜。 郑老师嘛,安宁的救命恩人。 乔海鸥跨进门时,安宁和郑老师已聊了好长一会儿。虹妈送来了水果拼盘,安宁脸色不是太好,见到乔海鸥,忙依偎过去。 郑老师就笑了,说,你看你看,粘这么紧,被海鸥宠坏了。 安宁撅着嘴娇气地回道,我不管,又掉过头对郑老师说,老郑,你说咱俩有夫妻相吗? 乔海鸥扯了一下安宁,嗔怪道,说啥呢,叫郑老师。 郑怀杰摆摆手,呵呵一笑,连声说道,没事,没事。都行,都行。又补充了句,我说嘛,被你宠坏了。和学校那会儿,变化大去了。 三个人拉扯着闲话,郑老师电话就响了。他瞅了眼手机,摁掉了。 又闲聊了会儿,虹妈送来了点心,碟子都没放下来,郑老师电话又响了。他又一次不耐烦地摁了下。 安宁就说,郑老师,你到隔壁接吧。家里隔音挺好。这么一说,到弄得郑怀杰不好意思。 他刚想说什么,电话又响了。 虹妈神情怪怪地瞟了眼郑怀杰,嗓子中发出窟窿窿般的恐怖回声。这极其刺耳难听的噪音一下子把安宁弄得坐立难安,像吃了苍蝇般地恶心不已。 虹妈又走得慢,窟窿窿的声音就一直响着。安宁终于失去了耐性,骂了句,撞鬼了。 郑怀杰就趁机到隔壁接电话去了。 虹妈终于走远了,连同她喉咙中的声音,一起消失在客厅走道的尽头。安宁似乎还没解恨,嘘喘着气,牙齿磨得直响,乔海鸥劝慰了老半天,都徒劳无益。 乔海鸥虽然不太喜欢虹妈,但他也很难理解,为什么安宁越来越讨厌这个老太太。仅仅就是因为她诡异的行为让人不寒而栗吗? 郑老师电话打了好长时间,静下来仔细听,能听到像是在急促的争吵。但又难以分辨出到底说了什么,一来墙壁的隔音效果确实很好,二是郑老师似乎没说普通话,唧唧歪歪的,让人很费解。 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让人感到心神难定,仿佛就注定了,这个清静了一段时间的深院大宅,要有鬼魂出来游荡。 郑老师接完电话后,情绪显得特别低落。勉强和乔海鸥说了两句告辞的话。 楼下老钱房间里传出的呼噜声,几乎要把天花板给戳破了。 外面走道里似乎一直有脚步声来来回回地挪动着。后来又像是传来婴儿啼哭吵闹的声音。 半夜乔海鸥从睡梦里醒来,身边空空的。他惊吓得一骨碌爬起身,才听到卫生间传来流水喷洒的声音。他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圈,嘀咕了句,大半夜的,安宁冲什么澡嘛。洁癖啊? 然后他又昏昏入睡地躺下了。 安宁过来后,乔海鸥似乎还和她说了邱其立要办的事儿。但安宁回了什么,半睡半醒的乔海鸥确实记不清了。好像就听她丢了句,那个老狐狸! 说邱其立?还是安老板?乔海鸥终于没抵挡住睡意来袭,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据说那天晚上虹妈突然就有了梦游症,那么大的一个宅子都被她踩了个遍。后来又把厨房的碗碟都敲了个粉碎,还是没善罢甘休,又踢开了阿蓝的房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当然,这一切都是后来才传到乔海鸥耳中的。 在程姗姗身上发泄完后,又没忍受住安宁的**,一番折腾后,乔海鸥筋骨全伤,睡得像死人一样浑然无知。 凌晨四点多,乔海鸥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老钱急匆匆地把他叫到门外,气喘吁吁地说道,虹妈死了! 乔海鸥听完,吓得差点就尿了裤子。安宁在里面听到老钱的声音,啊啊地惊叫起来。 乔海鸥返回房间披了件衣衫,拉着魂惊魄散的安宁,和老钱一起下了楼。 虹妈就死在一楼通往地下室的阶梯上,她头朝后仰望着,眼睛瞪得老大,嘴唇肿得像刚发酵的馒头,脸上全是血,身上的睡衣被撕扯得支离破碎,一只脚上扣着拖鞋,另一只脚明显地被扳歪了! 没有人知道,她死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挣扎! 安家别墅里死了人,这可是天塌下来的事儿。老钱随即就通知了安庆槐,安老板神速般地从怡和花园赶了过来。他冷静地察看完现场,冲着老钱冷冰冰地说了句,交给你处理吧,先不要报警,安家的声誉比什么都重要。 然后走过去抱了抱吓成一团,全身发抖的安宁,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脑袋,楠楠地说,没事了,没事了。 那是乔海鸥第一次看到,安老板对安宁,终于有了慈父般的关怀。 后来,老板又和乔海鸥,阿蓝交待了几句,罢了,丢了句,这段时间我回来住,安宁你帮爸爸收拾下房间。 那个时候,天还没亮。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36 特级戒备 虹妈古怪离奇的死亡,让本身就阴风沉沉的16号别墅,变得更加神秘莫测。整个大院白天仿佛都阴魂不散,弥漫出血腥般的恐怖气息。漆黑来临后,院前屋后似乎就流窜出无数个孤魂野鬼,它们聚集在一起哀嚎嘶鸣,是在为死去的虹妈招魂,还是讨要说法,无人能知。 安庆槐搬回来住的当天,何佳琪也悄无声息地住了进来。老板似乎都懒得去解释他和何佳琪的绯闻,甚至还把自己一直住的那间卧室留给了她。而他本人,则睡到一楼老钱隔壁的房间。 老板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让何佳琪住在安宁和乔海鸥的隔壁,是要让她重新担当起安宁保镖的职责,护卫豪门千金的人身安全。 安庆槐似乎一直在用默默无闻,低调含蓄的方式,传递和彰显出安宁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人都到齐后,老钱召集大伙儿开了个碰头通气的会议。安老板就目前的风声简短地表达了几点意见。 一、所有人手机务必保证24小时处于开机状态,晚上入睡前和早晨起床后,必须向管家报安。 二、晚上入睡不允许关灯,所有人都需提高警惕性和安全意识。 三、安氏宅院新增配电间,以防不正常断电期间的照明供应。配电间电工人选,由老钱负责落实。 四、从今天起,安氏宅院的安保级别上升至最高级。直到虹妈死亡原因查清。 五、老钱为本次离奇死亡事件调查的总指挥,所有人务必配合并听从其安排。 除了最后一条,安老板的口述通令,乔海鸥都能接受。让老钱来调查?切,一个恶棍般的混球,能搞出什么名堂?乔海鸥对老钱的人品和期望,可以说都是嗤之以鼻。 但乔海鸥必须服从岳父的权令。他现在都怀疑自己的忍耐力,会不会再次和老钱搞起更大的冲突。或者说,老钱正好利用安老板的口谕趁机来挟持他?又或者,凶手正紧紧地盯着他和老钱的过隙,一有风吹草动,就成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一时间,乔海鸥茫然得不知所措。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虹妈的突然死亡,完全打乱了乔海鸥对安庆权死因的调查计划。 那次通气会结束后,其他人都散去,安老板和老钱有一次绝密的谈话。关于这次聊天的内容,是安宁无意中偷听后,转述给乔海鸥的。 安宁是想找父亲说点儿事。也就是乔海鸥托她打听下关于邱其立的那道判断题。安宁刚想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似乎有人在说话,她要把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才能隐隐约约地听个大概。 老板一直在抱怨运气和命数极差,门前的屎堆还没扫干净,后院又失了火。他好像说了西洋百货收购失利,可能只是恶运的开头。老钱又说了几句,但声音比较低,凭安宁的直觉,应该是在推测虹妈之死和西洋百货事件的关联性。两个人唠嗑了有半个钟头,后来的谈话似乎都围绕着16号别墅的安全防护。 这段谈话内容在乔海鸥看来,传递出两点信息。老钱和安老板的关系非同一般,暂时用心腹来概括也不为过。当然,通过之前的耳濡目染对这一点也不足为奇。另一方面。两个人没有提及邱其立这个名字。 但,也有可能,由于聊天声较低,安宁没能捕抓到关键的信息。 乔海鸥似乎对这些都没有兴趣,他只在乎的是,无法判断出自己的老丈人和邱其立之间到底有没有过节。这一点才开始把乔海鸥折磨得苦不堪言,很简单嘛,如果他俩没有过节,判断题的答案就明显了。 邱其立在试探乔海鸥!就是说,他把并购方案故意透露给程姗姗这件事,副总裁已经熟知于胸了。真是这样的话,他就同时暴露在肖长天和邱其立俩人的眼皮底下。 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 把这些事儿都串到一块,乔海鸥瞬间就觉得兵临城下,如临大敌。关键是,他连抵挡的家伙都没有! 思前顾后,乔海鸥决定不如再走步险棋,把水搅浑再说。 第二天一上班,乔海鸥就跑进邱其立办公室,含混辞词地告诉副总裁,安老板对他的确颇有微词啊,抱怨了很多办事不力的言论。 似乎一箭就击中了靶心,乔海鸥能感觉到,邱其立内心苦苦忍受的煎熬。但他表面上还是显出了镇定和平静的神色,就问了句,老板说其他的没有? 乔海鸥故意嘘了口气,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吊足了邱其立的胃口,才吞吞吐吐地丢了几句无关痛痒又让人摸不着北的话。他走出副总裁办公室时,邱其立内心那份彷徨失措就很明显了。 那道选择题有答案了。邱其立没有试探他。之少在副总裁心里,老板和他邱其立之间已经有了隔阂。 当上总指挥后的老钱,似乎没什么变化。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把火都没烧。但在乔海鸥看来,老钱属于那种深藏不露,不按牌理出招的人。你永远都无法知晓,他心里到底想了什么。 比如,你根本就无法搞清老钱夜里的巡逻时间。他走路没有脚步声,在漆黑的楼道里不用手电,就是打了照面,招呼都不会和你打一声,用猫眼一样的瞳孔,死死地盯住你。 乔海鸥被搞了几个突击之后,晚上再也不出来溜达,躲在房间里更没事可做。就是亲热,动静都不能搞大,隔壁有何佳琪,门外要防老钱。唉,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忍受多久。 老钱对很多事儿都有了兴趣。比如,虹妈死亡头天晚上,郑怀杰的到访。他拐弯抹角地和安宁聊了老半天,其实就是想弄清,那个躲躲闪闪的电话是谁打过来的,郑怀杰都说了些什么。 比如,16号别墅地下室(也就是乔海鸥发现《生死备忘录》的地方),那扇门的锁为什么老是修不好? 又比如,虹妈死后,管家阿蓝为什么经常神情怪怪地冷笑? 甚至,他还会过问,乔海鸥最近为什么总是萎靡不振?太沉醉于声色之欲吗?一向都沉默寡语的老钱,很直截了当地告诫乔海鸥,就是和安宁**的时候,都要保持警惕性。 他似乎想传递那条重要的信息,安家现在很危险!不把那个藏在背后的诡影揪出来,这个豪门家族,将永无安生之日。 老钱忙活的这阵子,很少露面的二老板,清高莫测的安庆邦突然从马来西亚飞了回来。也就是那天深夜,被老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乔海鸥,在安氏院宅里,终于有了惊人的发现。 安庆邦和安庆槐躲在16号别墅底楼一个小会客厅里神神叨叨地聊了一个晚上,除了老钱,没人知道他们兄弟俩说了什么。他们又和老钱交待了什么,也无人能知。 唯一能看出的蛛丝马迹,是之后老长一段时间,老钱一边张罗着给安庆邦找女人,一边通过何佳琪,催促着安宁尽快开花结果。 靠。都已经向死神和魔鬼屈服了嘛,把希望留给儿子或者孙子? 当然,这都是之后的故事。 他们三人关上门在灯下密谋议策的那会儿,乔海鸥总算可以偷偷地走出房间透会儿气。 安宁那会儿在浴缸里泡澡,虹妈的死对她来说,除了惊恐一阵后,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慨。安宁整个人的心思,全在乔海鸥身上,她根本就不去理会老钱在安家的一番折腾。乔海鸥每次旁敲侧击地问起安宁和老钱的那档子事儿,她就会笑得打嗝,然后就来了一句,他能是我的菜吗? 乔海鸥头脑里一团迷糊,有个问题他一直没整明白,安家两个保姆虹妈和阿蓝,前者偏爱许欣萌,后者偏宠安宁,现在虹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许欣萌怎么就没回来。 太蹊跷了。 还是说,安庆槐故意封锁了这个消息?但安庆邦为什么又在这个节骨眼上从吉隆坡飞回来?选择性的封锁吗? 乔海鸥在三楼一边晃悠着,一边苦苦冥想眼前纷乱的局面。鬼使神差地就挨近了许欣萌的房间。几乎就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的手搭到门把上。 没锁门。轻轻地一拧就开了。 长时间没住人,都有了股霉味。房间里的摆设似乎和上次一样(《生死备忘录》章节中,乔海鸥来过这里),但奇怪的是,乔海鸥怎么都感觉不出这就是一个女孩子的闺房,到有点像老太太的卧室。 静下心,沉住气,似乎还能嗅到虹妈身上那股怪怪的味道。 她死之前又来过这里吗? 虹妈有事没事为什么总是喜欢往这边跑?许欣萌又不在。 一大串疑问涌上了乔海鸥的心头。 他刚准备转过身,猛然就瞥到席梦思垫子好像被人挪动过。边上微微地高出一小块。 靠!下面有东西? 乔海鸥都有了经验,安庆权就是采用类似的方法,在他泰国办公室里,留下了遗物。 他走上前,两手托起了席梦思。 有只手机躺在下面! 虹妈的。乔海鸥见到她用过。 操!这他妈的演的哪一出。 手机电都耗尽了。乔海鸥捡起来塞进了裤袋。回房后,安宁已经睡着了。他费了老半天,终于找出一个万能充电器。 二十分钟后,乔海鸥在虹妈的手机中找到了一个奇怪的来电。通话记录中也只有那一个号码。 通话时间是虹妈死亡的头天晚上! 号码归属地,泰国! 乔海鸥惊吓得瞳孔都瞪大到了极限,他的耳边似乎瞬间就响起火车从铁轨上碾轧而过的声音。 他和安宁的婚礼上,那个泰国打来的电话,传出的,就是这样奇葩般的怪响。 恐怖的泰国,到底藏了什么?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37 宋大仙 那段时间,乔海鸥精神一直处于重度恍惚中。除了和安宁在床上折腾的工夫,他头脑里塞满了安氏家族迷雾重重的局势。无意中发现虹妈死亡前的那个惊天秘密,更让他觉得死神就在眼前。他甚至有股冲动,再去趟泰国,把那个没事就来个恐怖电话,闹得人心惶惶的元凶巨恶揪出来。 越来越多的困惑缠绕着乔海鸥。他像困兽一样,四肢趴在圈笼里,作无谓和徒劳的挣扎。肩挑的压力,却不能与任何人(包括安宁)倾心诉说。 其他人多说无益,反而会言多必失。安宁呢,那个他想用一辈子呵护的女孩子,更不愿意让她承担任何痛苦。 哪怕是她微微皱起眉头,都会让乔海鸥忐忑不安。 安庆邦回到16号别墅没过几天,这个阴森恐怖的豪门院宅又迎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老钱带过来的人。他的正式身份是配电间电工,负责安家断电期间的照明供应,以及日常电路的维护和整修。这些都不是奇怪的地方,令人诧异的是,他的长相和癖好。 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人,面孔和常人很不一样。他的头是尖条状的,下巴很尖,整个头上下很长,就像被人拉伸过。鼻孔下面还带了个弯钩,有点像秃鹰的嘴钳。更让人感到恶心的是,他脸上坑坑洼洼地长满了粉刺般的疙瘩,有的都破烂了,成了脓疮。 乔海鸥就瞟了一眼这个人,胃里的酸水就全部倒腾了出来。甚至好多天都没了胃口,全靠着点清淡之食勉强充饥。 所以,要见安家的电工,得先炼好承受力。 令人费解的是,他还有一项超越常人的特异专长,从老钱对他的称号就能露出端倪。 大仙。 据说大仙精通卜卦风水,巫蛊之术,魔诛咒语,生死秘符。总之,古今以来所有的奇葩怪术,他都烂熟于心并炼就得炉火纯青。 安老板就像见到尊神一样供奉着他,还赏赐了一道姓,从此,仙人有了自己的大号,宋大仙。 也许,只有老钱才能知晓其中的奥秘。安庆槐的结发太太就姓宋,给大仙用上这道姓,饱含了老板对他的心灵膜拜和尊崇指望。 宋大仙到访的当天晚上,就把16号别墅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弄得灰雾缭绕,乌烟瘴气。 几乎所有的角落都点燃上一种特制的樟木,根据大仙口吐金言,该樟木源自种植三千年的古树躯干,吸收了天地精华和灵气,深得风雨神灵的庇佑,能散发出魔法无边的冲击力。再险恶凶残的邪门鬼怪,都会被樟木的神气驱赶得如鸟兽散。 如此折腾一番后,宋大仙又要来了16号别墅的院宅结构图,人口花名册,当地的气象风云资料,甚至风水记载手册,等等等等,就差没要生死备忘录了。 安庆槐差人当晚都一一送来,丝豪不敢懈怠。他还命阿蓝把二楼最宽大的一个卧室给收拾出来,留给宋大仙入住。 老板的盛情款意被大仙拒绝了。他说就住在配电房边的偏屋,里外通气,适合修炼精气和。不过他还神神叨叨地提出了一个古怪要求。 要个女人。就当晚。理由是,要通过阴阳结合,驱筋通骨,舒展腰身,以待白天显施咒魔,驱赶游荡在安家院宅里的野孤鬼魂。 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都快深更半夜了,到哪儿去给大仙找练手的靶子呢。愁得老板心焦神急。 多年后,乔海鸥跟我这样来描述宋大仙对女人的渴求。 身边好色之徒很多。比如,郑怀杰,郑老师,虽然背有点驼,但人家模样俊俏,讨惹女人喜欢。又比如,钱惠德,老钱,瞅半眼就有股男人的神韵和气场魅力,让很多女孩子情不自禁就委身于老帅哥的怀抱。退一万步,拿他乔海鸥自己来说,条件也不差呀,程姗姗倒追的吧?和安宁恋爱那会儿,把徐周挫败了吧?到了安家,又把许欣萌弄得神魂颠倒吧? 这么多的神人,怎么就出来了一个小丑级别的宋大仙。长相丑点就算了,有点狐臭熏熏自己不去招惹别人也能忍受,关键是,他到处恬不知耻地宣扬御女无数,技高一筹,床上功夫无人能及。 唉,你这样高调,让人家老钱怎么能不汗颜了嘛。 那天晚上,老钱受安老板之秘密嘱托,找了大半个a市,终于在凌晨两点领回来一个妖艳性感的女孩子。据说模样和身材正合大仙的胃口。 在温香软玉的躯体上施展御女降术之后,大仙筋骨通灵,夜观星象,并翻阅了一堆数据图文,临夜就找到了驱魔消灾的良方。 按照宋大仙的交待,安老板一大清早就叫来了最近与安家来往密切的熟人,大院里住着的也被召唤过来。 那时候还带着清晨的蒙蒙雾气,雾珠还粘连在后花园色彩斑斓的果叶上。没人能知道,身披袈衣的宋大仙,会用什么样的降魔,揪出这座深府院邸里的罪孽和鬼魂。 安庆槐,安庆邦,安宁,乔海鸥,老钱,何佳琪,阿蓝,程姗姗,郑怀杰,邱其立,等等等等,就连神出鬼没的肖长天都来了。一溜号人围成圈,大仙像尊佛主般地静坐在正中央的神坛上。他双眼紧闭,头箍红纱,手绕佛珠,两掌相向合一并持立于胸前,嘴中念念有词。周围还飘着如梦幻般的云烟。 宋大仙的那张脸,千疮百孔,霉烂的脓水遍地横流,再加上长长拉伸得变形的头壳,远远看上去,就像《西游记》中的妖魔鬼怪在叨念符咒,展施害人道术。 大仙整整念了三个钟头的魔经,从雾气笼罩的清晨,一直念到日上三竿,还是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本来嘛,他那张脸,瞟半眼胃肠都会翻江倒海,这下子到好,一连要瞅三个钟头,这是要让人彻底丧失胃口,活活饿死吗? 大仙一直念到几乎所有人都狂吐不止的时候,才微微睁开眼,起身从一直伺候在身边的安庆槐手中接过清水,仰起头咕隆咕隆一饮而尽。然后用他那张恶心般的面孔,扫视了一下全场。 顿时,一片狂吐声形成十面埋伏之势。本以为已经结束,看这架势,似乎才刚刚开始。 安庆槐不得不亲自出来维持秩序,他冲着众人威严十足地吼了句,肃静!听大师传道。 老板的话就是圣旨,没人胆敢违抗。你就是把胃肠都从肚子里都吐出来,也得在那儿待着。安庆槐能忍受住宋大仙脓疮烂孔之脸面的侵袭,就可见其非常人之身。 《史记》中记载卧薪尝胆的勾践,用寥寥几句就勾画出他的轮廓和坚忍的性情。能忍辱者,其人不可测。 依照太史公的言论,模仿和客串一下,可以概括为,能忍烂疮之脸袭击者,其人不可揣。 宋大仙绕全场晃悠了两圈,似乎在考验所有人超强的耐性和毅力。耗尽了大半注香的时间,才重新回到了正中央的神坛上。不过这次没再念佛,而是站直了腰身,干咳了两下,扯开了雄鸭般的嗓音,文绉绉地叫嚷开。 鄙人,师承鬼谷子之弟子三千年曾曾祖孙独家之法术,通十大门派异术之奇道,为灵神躯体之托附,谙鬼魂脏孽之言辞,晓宇宙天地之气势。今受安公富贾之嘱托,鉴其官邸之妖孽,以驱魂,以逐魔,且散尽妖之脏气,还府门净安之素地,平瓦檐屋下之孽魄,以慰沧海巫山之神灵。 然夜观天之气象,察四季风水之门道,念时下之劲势,偶得卷书,人口,交通之结构,获千年灵犀之密语,得惊天之言传。时下之其孽,其罪,其妖,其障,乃之婿也。若弗驱其魔,散其壳,铲其魂魄,恐有大祸凶残之近临。 如此这般,等等等等。 操!傻子也能听懂什么意思嘛,躺着就中了枪?“乃之婿也”,宋大仙将矛头直指向了安庆槐的女婿,他认为安氏院宅之所以被鬼魂缠绕,就是因为乔海鸥走进了安家! 还要说得再细吗? 安庆权什么时间翘辫子的?是你乔海鸥准备和安宁出去度蜜月的时候吧? 安老板收购西洋百货为什么会遭遇重创?你乔海鸥是特别小组的成员吧? 虹妈为什么会死?你乔海鸥当晚在安家吧? 还用再说吗? 人家大仙已经点名道姓了,就认为你乔海鸥是罪魁祸首!虽然你没有亲手杀人,但你的到来给安家沾上了妖孽之气。 所有人都傻眼了! 安宁最先回过神来。随手捡起一块碎石就朝宋大仙扔过去,差点就把他那颗奇葩的脑袋砸个大坑。 郑怀杰猛地打起了寒颤!哥们儿,在学校里感染上的瘟疫,又犯了吗? 邱其立神态怪异,是在为搭桥之人感到惋惜吗? 阿蓝痛哭出声。 老钱嘴巴张得老大。 何佳琪面无表情。 安庆槐仍气闲神定地站在大仙身旁,没人能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能忍烂疮之脸袭击者,其人不可揣!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38 杀机四伏 第三十七章《宋大仙》更新完毕之后,我遭遇了一场蹊跷离奇的暗杀。整个事件前前后后朴素迷离,惊悚程度几乎超越了我的思维极限。用梦星辰的话:乔海鸥背后的故事,绝非常人所能猜透。其神秘性,诡异性,以及迷雾重重的案情,让我这个重量级的刑侦专家都瞠目结舌。你要写他,终于摊上事儿了吧? 在s大学商学院上了四天课,日程紧凑充实,头两天人还算齐,后来就稀稀散散,少了很多。我也就是第一天见到了孟亚柔,随后,她这个人连同那辆橙黄色兰博基尼,像从人间消失了一般。 至于其所担任全球副总裁的凌峰集团,我托圈里的朋友打听,确实没获得更有价值的信息。律所的同事反馈,乔海鸥托运到上海的那八个大箱子,也被他带回了北京,本想刺探安氏集团破产后有关兰博基尼的资产处置方案,也只能暂且搁浅。 四天的课程结束后,我和刚熟识几个同学一一告别,尔后就开着梦星辰那辆奥迪a6,趁着北京城下班的高峰车流,朝乔海鸥的世豪家园驶去。这几天一直住他家,通宵畅聊安氏家族的悲情往事,夜里都睡不了多久,白天上课直打瞌睡。 刚开始,人很多,开开停停,夜色来临之际,离世豪家园还有老长一段路。我心急如焚,猜测惦记着乔海鸥接下来要讲述的故事,整个人都沉浸在大段大段的情节陈铺和人物心理及性格分析的思绪中。 好不容易熬过了长长的车流,却又下起雷雨,堵车及糟糕的天气把我的心情弄得一塌糊涂。惆怅,疲惫,心乱如麻。除了客户,没人能像乔海鸥那样,在我的心灵深处,占据浓墨重彩,扣人心弦的大块空间。 车内音乐悠扬地飘逸开,很痒耳,很传神,情深意浓,沁人心肺。在想着乔海鸥的时间,听这首歌,真的再合适不过。 昔日的风雨 抵不上那半裳 焚香拜月徒留其暗伤 一夜北风吹起有几分惆怅 何以解去烦忧唯有是杜康 又看见凤仪亭的你在月下 奈何思绪太乱 看不清你已随梦影飘散 “嘟嘟”两声短信铃声,把我纷乱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瞟了一眼手机,内心顿时狂跳不止。 还是那串类似的网络号码。文字简洁明了。 最危险的家族,豪门诡影,书名还想改成什么? 这绝对不是粉丝的留言。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底不由自主地掠过孟亚柔冰冷的面目。还没来得及仔细揣摩,又收到一条更惊悚短信。 你没机会再写了,《宋大仙》就是乔海鸥故事的终局。 操!又在威胁我!陪你玩到底! 作为律师,我们把国内无数个商界新贵送上了纽交所或纳斯达克的资本神坛,我们也碰到过最狡黠,最奸诈,最凶残的商业对手,但他们无一幸免地败倒在我们前进的征程中。 所以,敢威胁律师,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喘着气,重重地拨上了孟亚柔的电话。手机都没接通,车子就异常地抖动起来。我赶忙踩刹车,奥迪却发飙般地越跑越快。 刹那间,我醒悟过来,有人在车上动了手脚! 手刹,脚刹,均无济于事。刹车系统彻底失灵!车子像失控的野马,狂奔不止。窗外团团漆黑,还有雷雨交加的天气和枝叶繁茂的野树林,前面不远处,就是水库。如果我死在这里,没人能知晓! 汗如雨下,心跳如飞,魂飞魄散,头脑里几乎成了缺氧的真空,甚至都要窒息了。我两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仿佛听到了死神召唤的尖叫声。 来不及多想了,我瞅准了机会,心一横,猛地扳转了方向盘,顿时就脱离了路面,朝野树林里撞去。车子撞上了一棵坚如石柱的大树,又飞速般反弹回来,趁着车速稍减下来的缓冲期,我猛地踹开车门,滚了下来。巨大的惯性一下子就把我抛出了数十米开外,又像皮球一样,来来回回地在树和树的空隙间打转了无数个圈圈。 那辆京a牌照的奥迪,估计早已滚落到了树林外的深沟中。 我全身都被树枝条和荆棘的野草刺得血肉模糊,伤痕累累。头脑里闹得都要裂缝了,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两手拼命地撑在地上,泥土塞进了撕开的皮肉中,疼得我都快咬破舌头。野风和雨水似乎把我的灵魂都带走了,留下一个空空的躯壳。 周围是漫无边际的黑夜。蚂蚁,臭虫,蚯蚓几乎爬满了我的全身。就连脸上,都有虱虫在乱爬乱咬。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39 他 上 按照梦星辰告诫,我伤势恢复后,把会面的地点定在公安局招待所里,而不是和乔海鸥相约在世豪家园碰头。 局势好掌控。梦星辰一语道破弦机。 对于最近几天访谈缺席,我也按哥们的意见,打着哈哈搪塞过去。乔海鸥像是心领神会,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拿捏得很到位。 我到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要不是事前梦星辰极力阻拦,真不会这样心平气和地和他面对面聊天。乔海鸥至少得有个解释吧,我差点就命丧黄泉路。到底是什么势力,要把我一个码字儿的业余写手,逼上绝路? 梦星辰用一句简短的话,平息了我内心熊熊燃烧的火焰。 如果你不写《豪门诡影》,他们可能真的会逍遥法外! 底气和自信油然而生。到是要看看,“他们”会以什么样的终局,呈现在我的粉丝面前。 聊什么?我先开了头,也是为了缓和心底的怨恨之气。 你定吧。乔海鸥说。 安家的事儿,你确定没有隐瞒?我话里带上了刺儿。 律师,您想表达什么?乔海鸥说完,又朝四周围瞅了瞅,窗外带有“公安”的图文标志似乎让他不太适应。 很多地方太蹊跷了,想不通。我回道。 那我直接告诉你结果吧。乔海鸥有点不耐烦了。 梦星辰和我说了。除了你,其他人不都死了吗?我话中带话。 我也没想活啊。乔海鸥说完长长地嘘了口气。又补充道,《生死备忘录》不都写了吗?我本来就该死。 看着乔海鸥痛苦和自责的表情,我心底脆弱的神经猛地被触动了。看来,他确实有难言之隐。特别是乔海鸥那张青紫色的面孔,以及脸颊部位跳动的肌肉,彻底瓦解了我的仇恨。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神情才稍稍平息。我摁下了录音笔的按键,说道,聊聊安宁吧,那场灾难过后,你一直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 苟且偷生啊。乔海鸥用拳头拼命地击打自己的胸膛,似乎只有通过这样自残的方式,才能稍微减轻他内心的痛苦。 你也不能把怨气撒到安宁头上啊?当着那么多人,把她推倒在地。我说道,心底有点替安宁感到冤屈。 我就是过不去那道坎儿。乔海鸥回道。 安宁不是救世主,她也不可能拯救所有人的性命。我冲着他说。 乔海鸥一甩手,用充满悲情的语调说,所以我才恨她,那么多同学被瘟疫夺走了生命,我没有颜面活着啊。 你这样做,其实是为徐周创造了机会。我说道。 没想那么多了。乔海鸥嘘了口气,回道。又补充说,这也是我性格的缺陷,抓不住关键问题,只顾逞一时的痛快。 安宁跌倒了,你就痛快了?我没好气地问道,话里有股讥讽的味道。 乔海鸥没吭声。 过了会儿,他才说,我真傻,以为坦诚相见就能化解所有的怨恨。 你是指徐周吧?我问道。 嗯。对方点了点头。 如果是真心暗恋,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死心?我反问他道。 他藏得够深。本以为有了小五,一切都过去了。乔海鸥说。 任性的代价。我话里又带上刺。 我没能保护好她,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乔海鸥说。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问道。 安宁怀孕了。乔海鸥说。 恭喜啊。当爹了。我说。 有人比我更兴奋。乔海鸥说。 哦?怎么个意思?我往他那边靠了靠,等着下文。 乔海鸥沉着脸,没吱声。 我又追问道,莫名其妙怀孕了?和程姗姗一样? 是有人希望我们怀孕。乔海鸥对视着我的眼神说道。 那个人?我恍然大悟,心头浮现出他的影子。 他似乎一直在密切地关注着我们一举一动。乔海鸥说。 一直跟随着你到了安家?我继续问道。 乔海鸥没明确表态,似乎很淡然地说道,我的所有事儿,他都很上心。 比如?我又问。 徐周半路杀进来,他很纠结。乔海鸥说。 然后呢?我穷追不舍。 安宁瞒着我,把孩子做掉了。徐周陪的。乔海鸥说。 什么事儿,这是。我摇摇头,轻叹口气说道。 你的反应呢?他又是什么反应?我问道。 他找我聊过,但我没当回事。乔海鸥说。 安宁都走了,孩子也拿掉了,你还没当回事儿?我问。 我以后才知道孩子拿掉了。乔海鸥说。 就是说,你心里还憋着一口气?我哼哼着说道。 嗯。一根筋。乔海鸥说完,自己都笑了。 顿了会儿,乔海鸥又说,他还让祁锶钰找过安宁? 为什么是祁锶钰?我有点不解。 他女朋友。乔海鸥说。 身体恢复好了?我问。 躺了几个月,学校安排他做我们辅导员。乔海鸥说完,又补充道,新班级辅导员。 老本行?我笑着说道。追问道,祁锶钰找安宁干嘛? 做思想工作嘛。乔海鸥说。 看来,他很在乎你们之间的关系。我说。 后面再和你说这个人吧。先说说安宁。我弄不清楚她是移情别恋,还是故意气我。乔海鸥说。 安宁和徐周好上了?我问道。 有点那个意思。乔海鸥说。 你把她推到别人怀里的嘛,这可不能怪别人。我说。顿了会儿又补充道,你就没危机感? 这个时候还没有。乔海鸥说。 还有新情况?我问。 并到新学校后,好几个男生都在追安宁。乔海鸥说。 有危机感了吧?我问。 乔海鸥没直接答复我,轻轻一笑说道,他们在bbs上做了个民意测评,安宁被推为女神级的校花。 我嘿嘿地笑着,打趣地说道,和你有关系吗? 其实那个时候,我还在想程姗姗。乔海鸥说。 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又念起旧欢?我没好气地说道。顿了会儿,又说,徐周的想法是不是和你一样,找小五只是权宜之计? 可能吧。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很难抹灭。乔海鸥说。 小五什么反应?我又问。 祁锶钰找过她。乔海鸥说。 到没闲着哈。我说。又补了句,说动小五了? 嗯。小五使出了绝招。乔海鸥说。 死缠烂打?我猜测道。 另外还到处放风说,徐周要把她甩了,傍上了富家千金。乔海鸥说。 有个性。不过以小五的性格,也不奇怪哈。我说道。 嗯。最后就是徐周和安宁跑到哪儿,小五就跟到哪儿。乔海鸥说。 过了一小会儿,乔海鸥又说,小五挺仗义的,那些围着安宁紧追不放的男生,都被小五搞得苦不堪言。 哦?比如说呢?我提起兴趣。 有个胖子,系里其他班上的,家里挺有势力,他只要一出现在我们班门口,小五就哇哇地叫起来,胖子,又过来泡妞了?你胖成这样,配得上人家吗?最后两句,乔海鸥学着小五的口气说道。 呵呵。我也笑了。 还有个瘦子,不过比较帅,咱们班上的。他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小五立马提起喇叭般的嗓门,吼叫道,谁谁,你心这么花,逮到姑娘就泡,想妻妾成群啊?乔海鸥又模仿着说。 小五挺崇拜你的嘛。我说。 那时,我就有了危机感。试着想和安宁打声招呼,找了借口要和她说上话。乔海鸥说道。 人家没理你吧?我说。 安宁板着脸,就像不认识我一样。乔海鸥说。 你撅嘛?人家比你更撅。我说。 我心慌了。那一刻,心里特别内疚,对安宁。我也感到,程姗姗在我生命中只是个过客。乔海鸥神色严峻地说。 很多年后,程姗姗还是沾上了你。我说。 我心底承认,我爱安宁。我不能没有她。乔海鸥说完,眼圈湿润了。 后来,安宁怎么回心转意了?我问道。 他亲自找了安宁。我也一直追着。乔海鸥说。 看来,你们在一起,对他而言,很重要。我说。 乔海鸥又没直接答复我,嘘了口气说,没有安宁的日子,我宁愿去死。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40 他 中 搬到新学校后,都有什么变化呢?除了和安宁闹了一段别扭。我上来就问。 我和徐周之间的关系,基本上算分道扬镳了。乔海鸥嘘了口气说。 很遗憾吧?徐周和安宁呢,我指的是友情。安宁救过他的命啊。我说道。 藕断丝连。乔海鸥回道。 小五呢?这么闹腾之后,都各回原位了吧?我又问。 徐周和小五分手了。乔海鸥说。 他对安宁还有幻想啊?我说。 两个人认了兄妹。乔海鸥说。 我笑完之后才说,狗血的剧情。真老套。顿了会儿又说,你和安宁之间处得还好吧? 有影响,我老是怀疑她跟徐周有那层关系。乔海鸥说。 事实呢?我问。 应该没有吧。顿了会儿,乔海鸥又说,就是安宁和徐周上过床,也不重要了。我爱安宁。 最后一句,饱含了无限深情。 我老是这样问,安宁很不开心。那段时间她心情很差,又刚做完手术(打胎),身体也不好。做事说话,在她面前,我都是小心翼翼。乔海鸥说。 重案组呢?你们都平安无事,安宁可是惹火上身了。我问道。 一直盯着,还派人到安家蹲守。安宁对这事,很恼火。而且安家的人和她关系也几乎到了冰点。乔海鸥说。 安家的人?她不是安家人吗?就因为动用安氏的私人飞机把你们送到昆明?四叔呢?何佳琪呢?他们对安宁还好吧?我抛出了一连串问题。 乔海鸥长长地嘘了口气,又像是陷入沉思,半响才说,安家的人对她,其实一直是心怀芥蒂的。除了安庆权。顿了顿,又说,我先插一句,其实,你都猜不到,安宁的亲生父亲是谁? 靠!考我的智商吗?我惊呼道。 所以,安家的人天生对她似乎就淡漠,就像是冥冥中注定一样,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特别是在豪门家族,很靠不住的。乔海鸥说。 你这算是提前给我的粉丝爆料了?我笑着说。 乔海鸥却独自叹息道,从另外一个角度,也说明安家为什么一直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没有合适的接班人选。安宁不是经商的料,许欣萌?不说她了。 我提醒着他说道,你这思路跳得太快了。还说我呢。 嗯。想到这块了。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你问转校后有哪些变化?主要还是他。乔海鸥说。 谁?我没听清楚,侧过身问道。 他!乔海鸥重复道。 哦。是他。有什么情况吗?我追问道。 他病情稳定后,买了套大房子,请我和安宁,徐周,祁锶钰他们几个,到他新家做客了。乔海鸥说。 大房子?你想表达什么?我没弄懂他的意思,追问道。 很多事儿,很多细节,比如当时志愿者协会的经费,都是有缘由的。乔海鸥慢条斯理地说。 他说协会经费时,我几乎也脱口而出。这个问题太敏感了,我和乔海鸥的思路节拍同步。 你的意思是,他有其他收入来源?我问道,又补了句,非法的? 乔海鸥似笑非笑,突然来了一句,这个人,你也知道,在我心底感情是很深的。说完长长地喘了口气。 我没接他的话,只是说,到他家后呢?聚会没什么节外生枝吧? 乔海鸥盯着我的眼神说道,他似乎很自然地和我们说起要和祁锶钰结婚的事儿,然后顺便就说道买房的事上。 又是自然?我没记错的话,他第一次出现在安家宴席上时,你们打了招呼,也是很自然?我说道。 嗯。这就是他最让人称奇的手段和个性,总是以最平常的方式开头。背后其实是泥潭,漩涡,盘根错节,百草丛生。乔海鸥说。 祁锶钰很兴奋吧?梦想如愿。我问道。 她是那场party的女主角,光彩夺目。虽然他们两个人身体都不太好,瘟疫留下的后遗症折磨得够呛。但这毫不影响他们的表演和作秀。乔海鸥说道。 表演?做秀?我重复道,又补了句,怎么讲? 祁肯定是蒙在鼓里了,所有的都是一场骗局。当然,锶钰对他的感情是真诚的,至于他对人家,我不好说。乔海鸥说。 你在暗示什么?祁锶钰只是满足他生理需要的一个玩偶而已吗?我不怪好意地问道。 我不好说。乔海鸥又说了一遍。 安宁呢,那天很开心吗,和你在一起。我问道。 嗯。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刚认识,刚牵手的时光,依偎,拥抱,她还教我跳了恰恰和探戈。乔海鸥柔情万分地回忆道。 你能跟上她的节拍吗?我问道。 乔海鸥呵呵一笑,说道,安宁跳舞的姿势真美。 这么说,那天大家都很happy喽?我问道。 出了点插曲。乔海鸥说。 意外情况?我猜测道。 看上去是小事,但他的反应很大。乔海鸥说。 你们故意试探他的?我问。 没有。没这么复杂。安宁就随口说了句,准备去美国留学的事。实际上,那段时间她一直在我提,说四叔想把她送出去,远离这片是非之地。乔海鸥说道。 哦?去美国?那你俩的关系呢?我充满了好奇。 乔海鸥没接我的话,只是说,这可能也是他最担心的。 没法控制事态发展?我脱口而出。 乔海鸥淡然地笑笑,然后说道,我就是个道具。 你对安宁有一颗真诚的心,这就够了。人生在世,草木一秋,很多时候,我们都身不由己。我劝慰道。 所有的地方都是肮脏的,除了我们的爱情。乔海鸥说道。 你不是说安宁对徐周还有想法吗?我打击他说道。 我只要守住她的人就行了,而且我也相信,安宁是爱我的。即使她心底有一块小小的空间,里面藏着徐周,我也能容忍。乔海鸥说道。 好男人啊。我由衷地赞赏道,又补了句,你刚才说道他的反应,有什么异常吗? 他很不高兴,还问我是否舍得安宁离开?他还跟我说,要想好了,时间和空间是爱情的杀手。乔海鸥说。 你怎么回他的?我追问道。 安宁替我说了,我和她一起走。乔海鸥说完,又补充道,安家把我和安宁一起送出去,这是安宁对安庆权的强烈提议。 挺好啊。但重案组盯着安家,能走得了吗?我不解地问道。 过了这阵风嘛。乔海鸥说。 看来,你们让他挺扫兴的喽。好端端的气氛破坏掉了吧?我问道。 差不多吧,主要是他。其他人还是感到挺惊喜的。乔海鸥说道。 嗯。除了这些,没别的不愉快了吧。我问道。 还有件恐怖的事儿。乔海鸥说道。 什么情况?我追问道。 我似乎看到了程姗姗!乔海鸥说。 靠!这又是哪出嘛。她也来了?我几乎要跳起来。 不是,她没过来,是我的感觉。中途我到楼下给他买烟,总觉得有个人影一直在后面。乔海鸥说。 我打断乔海鸥的话说,他身体那么虚,又刚经历了瘟疫的折磨,还能抽烟? 嗯。说是以毒攻毒。乔海鸥回道。 对了,那你怎么知道,跟着的那个人就是程姗姗呢?即使是,她又想干什么嘛?我问道。 她的体香。我很熟悉空气中那股熟悉的味道。乔海鸥说。 哦?心心相惜嘛。我呵呵一笑。 她跟着我一直回到他家门口。乔海鸥说。 你没转过身,迎上去?我问道。 我每次转过头,都没看到她人。乔海鸥说。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她为什么要跟着你? 乔海鸥神情黯然地低下头,似乎有难言之隐,难以道出。 我拍拍他的肩头,安慰般劝道,下次再说吧。 乔海鸥抬起头,瞅着我说,程姗姗的消失和一场聚会有很大的关联性,那是她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记忆。说完,他又补了句,律师,我只能先告诉你这么多了。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41 他 下 你们在安家相遇后,有问过程姗姗吗,她为什么要尾随着你?我问道。 都没顾上。而且就是我问了,她也不会说。乔海鸥说。 暗示也没有吗?总会有缘头。我追问道。 在她死亡的那天,所有的真相都暴露在阳光下。乔海鸥说道。 你们去安家,原因都不同,但都是同一段旅程。我说。 嗯。危险之旅啊。乔海鸥深有感触地说道。 后来你和安宁去美国了吗?我又问。 安宁去了耶鲁,我留了下来。乔海鸥说。 相隔万水千山的爱情,对你们是很大的考验啊。我说道。 乔海鸥淡然一笑,说,对他更是考验。其实,安宁走之前那段日子,他一直痛苦地煎熬着自己。很多次,那种心慌神乱的茫然若失,就逼靠在眼前。 你和他接触很多?想过他“茫然若失”的原因吗?我问道。 那段时间,他一直找我聊天,谈话。我也把困惑和压力跟安宁说了。乔海鸥回道。 安宁怎么说呢?我问。 她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儿,没那么多想法。乔海鸥说。 心是白的,世界是脏的。我嘘了口气说。又追问道,你为什么不走呢?重案组的人怎么会让安宁走的? 是我自己不想去,我的性格适应不了国外艰难的生存环境。安宁走之前和我领了证。乔海鸥说。 哦?她主动的?还是外界某些压力?我问道。 安宁提出的。但多年后,安宁和我说,是他找过安宁,说是我提的想法,不好意思在安宁面前说出来。乔海鸥说。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 你们领证,安宁家人知道吗?我问道。 领完证,安宁就去了机场。安家没人知道。乔海鸥回道。 这是爱情的认证?还是他的押码?我问。 站在我和安宁的角度,是前者。他的想法,是后者吧。乔海鸥说。 他很自信?特别是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仅仅一张证,能成为保险柜吗?当然,你们走到一起了。我问道。 安宁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乔海鸥重复地说道。 那她还想着徐周?我问道。 乔海鸥语气激动,声音抬高了,说道,律师,安宁在我心目中,是女神。你不要侮辱她的人格。 我抱歉地笑笑,心底掠过一个声音,安宁在安庆邦心中,是天使!这是乔海鸥前面提到的。 这个女孩子,真是完美无瑕的玉石和花朵啊。我在心里由衷地赞叹道。 乔海鸥恢复了平静的神态,说道,她惦记着徐周,是因为我把她推走的。 我会意的点点头,说,走之前,那段时光很珍贵吧? 我和安宁住在校外,就是之前提到的那套一居室。乔海鸥顿了会儿又说,祁锶钰也搬了过来。 靠。我吓了一跳,揣测地说道,她来干嘛?眼睛吗? 安宁和她处得挺好,我想过是他派来的,但没和安宁提这个念头。乔海鸥说。 嗯。我开玩笑般地说,你们之间不就有了一个“第三者”吗?那么小的空间,能适应吗?还有,祁锶钰有瘟疫的留下的后遗症,你们不怕被感染吗? 乔海鸥没直面答复我,表情严肃地说道,很多年后,我才知道,祁锶钰也是一个道具而已。他是想达到某种目的,才蛊惑锶钰住进来的。 什么目的?监视你们吗?我疑惑地问道。 不仅仅如此。还有更龌龊的想法。乔海鸥回道。顿了会儿,才说,他想让我上了祁锶钰! 操!这都是些什么啊?为了更好地操控你吗?自己的女人都舍得推到别人床上?我惊讶地说道。猛地,我心底打了个寒颤,直呼呼地叫道,顾卿仪呢,当年也是他的道具吗!? 乔海鸥没吱声。半响才说,还有那场瘟疫! 操!他想干什么!? 乔海鸥沉默了。 我回道刚才的话题,追问道,你肯定没中**圈套吧? 乔海鸥正色地说道,我只和两个女人有过那种关系。安宁,还有,程姗姗。当然,还有一个。我现在不好说。 我很想问,是孟亚柔吗?但梦星辰有过告诫,涉及到凌峰集团的话题,一律卡停。 乔海鸥又说,我醒悟得太晚了。等知道他真实的面目,一切都无可挽救了!说完,他长嘘短叹地暗自伤神了老半天。 最亲近的朋友,就是最危险的敌人。差不多吧?我说道。 我们都是道具!乔海鸥又重复了一遍。 还有其他的吗?我想让他多爆点料。 很多,很多。乔海鸥沉思了片刻,又说道,车祸也是! 车祸?我一时没弄明白。 安宁回国后,那场莫名其妙的车祸!乔海鸥说。 你们结婚前那场车祸!?操,他导演的,还冒充英雄去救人?我迷惑地问道。 我真够傻的。乔海鸥独自叹息道。 呵呵。演技真好。我说。 你们仨处得还行吧?我又回到刚才的话题。 祁锶钰很晚才回来,似乎是为了给我们留下独处的时间。乔海鸥说。 他那么大的房子,女人还要挤到你们这边。我说。 唉。真他妈的操蛋。乔海鸥骂了句。 你这辈子,也就是因为他的出现,轨迹全变了。我说完,又补了句,如果不是他,你会爱上安宁吗? 程姗姗也不会消失啊。乔海鸥回道。 是不是可以认为,程姗姗在你心目的位置,就等同于徐周在安宁心中的地位?我问。 程姗姗走进安家之前,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乔海鸥说完又补充道,我不如安宁,徐周只是她的念想而已,但我却和程姗姗上了床。 你就这么放手,让安宁去了耶鲁?重案组那边有什么反应呢?我问道。 舍不得也得让她走啊。很多事儿,安宁也是身不由己。其实,安家想错了,主要是安庆权,安宁不是经商的料,在耶鲁念了商科,有什么用呢?让她做白领可以,领导一个商业帝国,她不行。乔海鸥说。 战略思路错了。我笑道。又说,他为什么仅仅是蛊惑安宁和你领了证,而不是让你和安宁一起出去,他再跟着? 太明显了。而且国外很多事儿,也不好控制势态。乔海鸥说。 看来他对角色定位研究得很透彻,到安家表演得就很好嘛。我说。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42 十面楚歌 宋大仙布施道场、言魔诵经的当天,乔海鸥被限令两小时内离开16号别墅。 安庆权都没出面,逐客送行的任务落到管家阿蓝头上,她似乎两头都不想,也不敢得罪。虹妈死后,没人再和阿蓝争强斗劲,她俨然就成了发号施令的主人。但这次,她有点退缩了。 阿蓝当然不敢违抗安老板的旨意,过来装模作样地嚷嚷一阵。安宁压根儿就不领这份“情义”,语气也没那么亲切(虹妈死之前,安宁曾当着虹妈的面,称呼阿蓝为妈妈),或者说是反感之极。期间安庆邦来过一次,什么都没说,但脸色和姿态表达的意思却很明显,催促乔海鸥赶紧滚蛋! 二叔前脚刚离开,安宁猛地就将茶几上的水果盘和装点心的碟子“恍啷”一声掷扔到地上,又把一张水果刀扔到阿蓝脚下,吼嚷道,你先杀了我,再赶人! 管家阿蓝哆嗦地把地上的碗盘收拾好,又小心翼翼地将刀放会原处。刚开口要说两句,被安宁推搡开了。她只好舔舔干涸的嘴唇,小声地喊了声,宁宁。然后就站在那儿,走也不是,待也不是。安宁冲着她狠狠地瞅了一眼,突然就拿起那把水果刀,刺向了自己柔嫩玉滑的胳膊! 顿时鲜血流溅,染红了整个手臂,直直地流淌到洁白的大理石地砖上。阿蓝哭喊着走上去,在一旁收拾行李的乔海鸥也大叫着冲上前,两个人都被安宁推扯开了。她疯狂地朝阿蓝瞪着眼嚷道,你可以交差了吧?又转过头对乔海鸥吼了句,没出息的东西,谁让你走了? 阿蓝嘴里直嚷嚷着,变天了,变天了,晃悠悠地走开了。没走几步,就和一个人撞了个踉跄,抬头一看,是老钱。 老钱朝正用纱布帮安宁包扎手臂的乔海鸥招招手,不过令他失望的是,乔海鸥瞟了一眼,哼哼两声,人却没过来。老钱面对的是,紧紧地搂抱在一起抽泣的乔海鸥和安宁。 钱惠德的风格似乎和以往大不相同,他走过来一把拉扯开俩人,低沉地说了句,哭顶个屁用!然后就冲着乔海鸥说,乔先生,我可以帮你。 乔海鸥止住哭泣,冷笑道,你想干嘛? 老钱冷静地说道,你似乎一直对我都有敌意和提防。 乔海鸥瞅着他说,因为我一直不了解你的身份和动机。 老钱没直接给予答复,语气急促地丢了一句,来不及了。你们就按我的计划,我不会让乔先生离开安家。 乔海鸥哼了声。安宁冷冰冰地说道,不用你操心,他是我老公,我有我的方法。 老钱冲着安宁回道,不要把焦点移到自己身上。来日方长。说完这句话,老钱就匆匆地走了出去。 不久老钱又返了回来,眉头紧皱,满脸发青,催促着乔海鸥道,跟我走吧,话没说完,就连拉带拽地把乔海鸥拖下了楼。那时安宁正在隔壁和律师通话,等她打完电话,乔海鸥已经不见了。 老钱拽着乔海鸥转了三个楼梯,都没办法下去。交通要塞全是人,有临时安排把守的保安,有安家的闲人杂客,就连最不长用的那个东北边楼梯口,都有上上下下的嘈杂人流。 再拖延下去,老钱的计划就无法实施了。突然,钱惠德像变了个人似的,边推攘着乔海鸥,边吼道,滚吧!没听到阿,安家和你没关系了。乔海鸥就像皮球一样,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被赶到二楼。他都没来得及扯扯嚷嚷,猛地就被老钱拖到一个偏暗角落。 安宁发疯般地把16号别墅上上下下找了个遍,都没寻到乔海鸥的身影。刚要上房揭瓦,逮人问事,就见老钱和安庆权在一楼客厅神秘兮兮地嘀咕着。安庆权低着头,侧耳听着老钱叨叨地念着什么。两个人都各怀心思盘算着眼下的形势,突然安宁就冲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嚷叫道,我老公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安庆邦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露出怪怪的笑意对安宁说,你不让他走,我就弄死他! 老钱忙上前挡住要和安庆邦拼命的安宁,挥摆着手臂叫道,都打住,我把他送走了。 安宁哭闹着直跺脚,拼命地撕扯着老钱的衣裳。任凭安庆槐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 安庆邦冷眼瞅着这一幕闹剧,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话外音,婚后的安宁性格似乎和从前大相庭径,虹妈死之前,我们还记得身穿睡衣的安宁,把安家闹腾得鸡飞狗跳。这一次,出于老公安全防护考虑,我们是不是能理解她这些举动?) 当天晚些时候,钱惠德偷偷地窜上了三楼,四周瞧了瞧,见周围没人,才敲开了安宁的房门。 安宁一见是老钱,沉着脸就要把门拍上。推搡了一会儿,老钱就用力挤了进来。尔后,他又把门带上,冲着安宁低沉沙哑地说道,我把乔先生藏在地下室里,你放心,我会保护他的。 安宁一听,火气几乎就要把屋檐给烧了,她推开老钱就要冲出门,却被钱惠德拉住了,两个人都没站稳,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老钱大半个身体都压在安宁肉躯上,那姿势,让人想入非非。 安宁一把就把老钱掀了起来,吼叫道,我老公就是死了,我也不会跟着你。又说,你这样弄我老公,是要整死他吗? (话外音,她怎么知道,关在地下室,就能把人整死?) 老钱把安宁拽了过来,只说了一句,要弄死他的,不是安老板,也不是我,是你二叔! 离开前,又丢了句,还是那句话,不要把自己弄成焦点。说完,老钱头也不回,就出了门。 那天晚上,根据安宁的提议,在安氏集团中国区总部,也就是琴湖岛工业园区,即刻召开了董事会临时会议。议题很直接,安宁亮出了王牌,根据前期的相关法律文件,安庆权,许欣萌的股权全权委托她一手代理处决,她现在把自己连同四叔和姐姐持有的安氏集团股份,即刻转让给乔海鸥。 安庆邦吭着头,静静地把杯里的水喝完,才诡秘地说道,你懂中国法律吗,股东向股东以外的人转让股权,应当经其他股东过半数同意。说完,双手摊开,丢了句,你这是要表决吗? 安宁很平静地说道,二叔想必也知道,中国法律还有一条,股东之间转让股权,没有任何限制喽。 安庆邦顶着侄女反问道,乔海鸥是股东吗? 安宁“啪”地一声,朝对方扔过去一沓文件,说,你自己看喽。 然后,没等其他董事的反应和表态,安宁说道,我想提醒各位,这些股权加起来,乔海鸥已经具有了重量级的表决权,或者可以说,他可以提议罢免在座的各位董事。说到这,安宁又转过头,对着安庆槐说,安老板,你前阶段收购西洋百货,不就是想把安氏资产重心转到欧洲吗,这样吧,你给我一年时间,我帮你完成夙愿。 安庆权沉着脸回道,你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公司业务转到欧洲的? 安宁目光就扫到邱其立身上,两眼直直地盯着邱副总裁说道,我当然有我的渠道,来了解公司的战略布局喽。 邱其立神情紧张地说道,安小姐,你看着我干嘛? 安宁就来了劲头,说道,邱副总,我又没说你就是我的渠道,紧张干嘛呢? 一句话把邱其立呛得哑口无言。 (话外音,乔海鸥如果看到眼前这幕,心底是不是要对安宁的商业才技重新界定?) 安庆邦一拍桌子,冲着安宁说,你胡闹什么?我们按照你的提议来开董事会,这不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你才出道混了几天,就骑在我们脖子上? 安宁脸上堆起了嘲讽的笑意,说道,二叔,我没有和你扯别的呀,这不都是公司的事嘛? 安庆槐一摆手,冲着坐在安宁身边的律师吼道,转让股权的事,是你折腾出来的吧?我现在以董事局主席的名义通知你,你被解雇了。 安庆邦站起身,手一指安宁,轻蔑地说道,你转让好了,我也通知在座的各位,我将收回安氏集团所有在我名下申请的专利权,另外,我还收回装入安氏上市公司板块商业地产的商标权。你们可评估下,对各位的影响哦。 安宁也滕地一下起了身,锋芒毕露地回道,放心吧,二叔,你都拿回去吧,我会重新造出一个安氏!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安庆槐拍着桌子吼道,都坐下,干什么啊?造反吗?然后就冲着安宁嚷道,安氏是你想造出来就造出的吗? 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几乎都低下头,等着安老板的旨意。 又过了片刻,安庆槐才说道,宋大仙是我请来的,他是业界闻名遐迩的风水大师。让乔海鸥搬出安家,也是经过我首肯的,等风平浪静后,你们可以在外面重新置换住所嘛。 安庆邦却插话道,我不同意这样做,乔海鸥必须和安家划清关系! 安宁就滕地一下站起身,手指着安庆邦的鼻梁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比我爸还牛b?然后不等二叔有任何反应,就从裤腿中抄出一根长长的匕首,咚地一声掷投到桌面上。 匕首笔直地插入到桌板中,连同安宁那只包裹着白纱布受伤的手臂,让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惊讶得无言以出。 这一切,身处密室的乔海鸥当然无从知晓,他被地下室里的蚊虫叮咬得痛痒难耐。老钱的主意不仅让他饱受皮肉之苦,更要忍受心灵的抠击和折磨。他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钱惠德就是要借刀杀人,整死他以后,再霸占安宁。这个老恶棍,老色狼,禽兽,人渣,终于显露出真实的本性面目了。 人,就是我死了,我的魂都会纠缠着你。休想碰安宁一根毫毛。乔海鸥在心底狠狠地发誓道。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43 流放 多年前,徐周曾经费劲口舌地劝告乔海鸥,远离安宁,远离安家。他给出的理由直接明了,是非之地,容易滋生邪恶,污秽和乱孽。言而总之,安氏很危险。乔海鸥当时就要扇他两巴掌,嚷嚷地叫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徐周满脸涨得通红,嗫嚅着嘴唇回道,你会后悔的。 在16号别墅地下室里度过了难以言数的日日夜夜,乔海鸥回想起那些场景,总是在问自己,当年,徐周真是因为妒火中烧,才道出的劝托之辞吗?或者,这样说,即使知道了这些要面对的,很可能都会送命的周折,他还会和安宁在一起吗? 饥饿,干渴,漫无边际的黑夜,通通向他袭来。乔海鸥不断地扪心自问着,又不停地用信仰和激昂的念头鼓励自己快被压垮的内心。其实,他不死心的是,安宁为什么没来救他? 在险恶丛生的绝境中,乔海鸥就靠着爱情的力量和纠结般的折磨,苦苦支撑着自己孱弱的躯壳。似乎就剩下一口气了。 老钱把乔海鸥押送进来后,就从外面把铁门锁死了。临走前,还警告他道,不要搞出花样,被安庆邦和宋麻子识破藏身之处,他就死定了。 宋麻子那三个字,被老钱说得咬牙切齿,话音中似乎总感到点异常别样的味道。乔海鸥琢磨着,心里五味俱陈,他其实很像撕破老钱的脸皮,冲他一句,麻子不是你找来的人吗? 钱惠德这个人面兽心的恶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会儿是人,一会儿又成了鬼。乔海鸥心里嘀咕着,恨不能把老钱的五脏六腑都掏出来,再扔到街头去喂狗。 长时间的饥饿和缺水,把乔海鸥折磨得虚弱不堪,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似乎就等着死亡降临。 地下室没有窗户,也没有可以通气的地方,白天和黑夜都一个样,灰蒙蒙的,而且还夹杂着浑浊,恶心,刺鼻的恶臭。这股味道,有点像16号别墅中飘出的死尸馊味,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面包,仅仅靠着爱情和信仰是难以支撑的。 乔海鸥就快晕厥的时候,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响声。隔得老远,再加上他孱弱的躯体以及地下室密闭隔音的空间,他难以分辨是什么动静。又过了会儿,外面平息了,似乎传来了女孩子的撒娇声,和嗲嗲的浓情密语。乔海鸥身体蜷缩成一团,紧贴着墙壁,胃和胸肺传来的痉挛刺激着他的神经,把他弄得生不如死。 在死亡的阴暗角落,乔海鸥似乎听到了程姗姗的声音。他甚至能从灰飞烟灭的灵魂尽头,嗅到那股熟悉的醇香体味。 后来他都不知道昏睡了有多久,还是在阴府阎王殿,接受小鬼判官的垂死拷问,睡梦的尽头,记忆全部丧失。那段时间格外的漫长,仿佛正忍受着投胎转世前灵魂的撕裂和煎熬。 终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嘶哑浑浊的唤醒之声,隔着阴阳两界,乔海鸥无法触及来者伸出的援助膀臂。接二连三的催促,他都辨不清对方的身份,也许是判官审讯后派来押解他鬼魂的衙役吧,也许是阳间还有未完成的夙愿,天帝委派过来的催魂师吧。 乔海鸥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托付举起,然后小心翼翼地出了那片灰暗的空间,又像是爬上了楼梯,终于就到了阴凉之处。晚风吹拂过他冰凉的身躯,漫过出窍的灵魂,他的思绪就轻跳曼舞地飘散开。 像经历了无数个世纪般的漫长,乔海鸥感到身体在快速地,颠簸着向前移进。他费力地,挣扎着掀开眼皮,还是漆黑的夜色,狭窄的空间。只不过是在车里,而非地下室。他使劲了力气,但整个身体却如磐石般沉重,无法挪动半步。前排驾驶座的那个人闻听到后排的动静,柔声地说道,别动,养好精力。 乔海鸥心底猛地重重地颤抖着,仿佛还是在梦里,在地下室中,感受灵魂深处,那个飘忽的熟悉身影。如此般的清幽柔语,还有淡雅沁人的体香,只能是那个人了。 程姗姗,她来了。 是程姗姗在开车。车内只有他们俩人。 去哪儿?把他从地下室里救出来的,不是那个强劲有力的手臂吗,怎么会是她? 就在乔海鸥内心堆满疑虑的当儿,程姗姗把车靠边停了下来,然后转身递来一小瓶纯净水,又拧开瓶盖,对着他的嘴靠来。体贴到位的角度,让乔海鸥可以尽情地饮用这生命之甘灵。 他真的太渴太渴了,体内的水分几乎全部耗尽,整个躯架都快虚脱了。 乔海鸥喝完水,车又开动了。程姗姗还是柔声细语地说道,你现在什么都不用问,也不用说,上飞机后就明白了。 后排座上蜷缩着的乔海鸥猛烈地一阵咳嗽,想张开嘴说点什么,但喉管里却发不出声音。 过了片刻,程姗姗又开了口,不管你之前对我做过什么,也不管我要做什么,请相信,你在我心底,永远都是最纯净的沙粒。 这是程姗姗走进安家后,第一次对乔海鸥深情款款的告白。就是在床上被乔海鸥禽兽般折磨的时候,女孩儿都没有如此的倾心相诉。 一个钟头后,乔海鸥躺在担架上,通过了机场贵宾通道,又被人抬上了那架豪客飞机。他口袋里,还装着程姗姗给的那支录音笔。 多年后,乔海鸥这样回忆当时的情形,安庆权之所以临时租用了那架急救飞机,而不是安排安氏旗下的庞巴迪或者湾流550送他出行,是想让正处于风口浪尖的乔海鸥,走得悄无声息,不留下任何把柄。 上飞机后,乔海鸥才得知这趟航班将飞往芭提雅。位于曼谷首都东南约154公里,夹在印度半岛和马来半岛之间暹罗湾处的一个岛屿。他没有力气问清原因和目的,只能在身边医护人员的帮助下,将耳机塞入了耳孔。很快就从录音笔中传来了老钱的声音,大概内容如下。 乔先生,是我让程姗姗把你送上这趟泰国航班的,本来应该我送你,但安家现在盯得很紧,我担心自己一离开,就会走漏风声。 之前和你提到我的计划,本来我很有信心说服安老板,让你留在安家。所以才安排你暂时委屈地待在地下室。但情况有变,安庆邦逼着安庆槐,要把你赶尽杀绝。二老板态度很明确,一定要把你做掉。原因以后再说吧。 这么紧急的安排,而且是让你一个人飞泰国,实在是迫不得已啊。再待在那套宅子里,我担心安庆邦会看出破绽。一旦他或者宋麻子起了疑心,肯定会加害于你。 对了,目前安家只有安老板知道你的去处,也是他一手交待的。安宁你不用担心,她的安全我都安排好了。 多多保重,乔先生。 就这么多,剩下的,全靠乔海鸥自己慢慢揣测了。 他躺在飞机上改装的担架床上,心头涌现出成堆的疑团。老钱他自己不也一直死盯着程姗姗吗,为什么安排她为自己送行?两人联手了吗?又是什么样的目的,把他俩整到一起。 所有的一切真如老钱所说吗?如果确是事实,老钱又干嘛死死地护着他乔海鸥?他到底是人,还是恶魔? 泰国本来就是一个亡命之旅途,虽然之前乔海鸥自己有过再赴暹罗的念头,但站在安庆权的角度,为什么要送他去那儿? 另外,安庆权作为安氏的家长,为什么自己都不能决定女婿的去留,还要受二老板的左右? 太纠结了。也太熬人了。 飞机冲破云层,在漆黑的云端呼啸而过。乔海鸥心理和生理上都承载着巨大的压力,喉管里往外直冒干燥的热气,脑袋像被扎上了头箍,他生平一切,只能听凭这架飞机来发配了。 此刻16号别墅内,二老板安庆邦正没完没了地纠缠着钱惠德。他喋喋不休,左盘右问地闹腾了大半宿,就想弄明白,乔海鸥到底去了哪儿。 老钱被整得哭笑不得,反复强调着,送他回了江西老家了嘛。不都是遵照您的指令吗? 安庆邦瞅了眼一旁的安庆槐,冲着老钱打着暗语,嚷嚷道,我都告诉你了,要送他上路吗? 老钱装着没弄懂二老板的意思,双手一摊,说道,我送他上了火车啊。 安庆邦一手指指点点,正要发作,他的两个保镖就走了过来,稍瘦一点的高个子对着二老板一阵耳语。安庆邦立马就喜笑开颜,冲着老钱嚷道,好路子,有一套。 门猛烈地被撞开了,安宁怒火冲天地闯了进来,她直直地冲到老钱面前,张嘴就呸了老钱一脸吐沫星子,并用拳头重重地击打着他的胸膛,撕心裂肺地吼叫着,你为什么要弄死我老公?我拼了命今天。 面对安宁的撕打和怒骂,老钱没有躲缩,任凭暴雨般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他甚至都没喘气,只是淡然又一语双关地说道,我已经把他送上路了。 安庆邦一脸的满足,神气十足地走了出去,两个保镖紧紧跟随在屁股后面。 整个吵闹的过程中,安庆槐一言不发,深情端庄地坐在一边。仿佛这个事儿压根儿和他就没半毛钱关系。 又过了好一会儿,安庆槐才睁开眼,对仍在哭闹捶打着老钱的安宁丢了句,够了,楼下麻袋里装的是虹妈。 安宁瞬间就怔住了,眼珠都还挂在腮帮上,她忙窜到安庆槐身边,双手撑在父亲腿上,对视着安老板的面容说道,你们把他弄哪儿去了? 安庆槐沉默了,老钱就说道,去泰国了。 安宁一下子就转过身,冲着老钱低声嚷叫道,你真是送他上路了,上次那一出还不够吗?说完,甩开膀子对安庆槐说道,我也去泰国,我要和我老公在一起。 安庆槐对着已走到门边的女儿吼了句,回来!不要命了。 老钱上去一把就拉回了快要走出门的安宁。她哭喊着在父亲面前跳来窜去,用哀求的语气说道,你让他回来好不好,我来满足你的心愿。又说了句,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把安氏资产转移到欧洲。 安老板没理会女儿,似乎在自言自语道,宋大仙是我请来的,我想信他。如果乔海鸥的离开,能换来安家的平安无事,那爸爸真不能帮你了。说完长长地嘘了口气。 安宁似乎在激动的情绪头上,没能理解父亲的意思,生生地说道,你送他去泰国,会要了他命的! 安庆槐冷不丁冒了句,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藏身之所。 本书首发来自,! #includevirtual="/fragment/6/"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 44 黑夜 那段时间,安家的气氛和以往很不一样。平常也聚集了恐怖诡秘的气息,但至少还像个家,有点安身之屋的味道。虽然没有温情,和睦也谈不上,甚至连人情世故的交流都很陌生,但至少能算个归宿。 现在的安家更像是一个寺庙,香灰缭绕,暮鼓晨钟,整天都充塞着宋大仙诵经研魔的佛门之语。他的身份是电工,但安家没停过一次电,配电间的发动机也从未保养维护,似乎他来安家就是为了念佛。或者说完成他皈依佛门的宏伟壮愿。所以,他要把安家变成一个庙堂之宇。他自己既是住持,又是僧人。 当然还会有来往不息的人群,他们不是为了进贡或朝拜,除了消失了很长时间的肖紫芸,没人会拿正眼瞅大仙一下。除了肖紫芸,其他人也都是绕道而行。 程姗姗也会过来。她每次都打扮得貌美如玉,清纯动人,戴咖啡色的目镜,长裙飘飘,秀发轻扬。远远看上去,她就像仙女一样,娇贵而有妩媚。没人能知道,程姗姗每次匆匆忙忙地进出,是为了什么。在那个星光满天,月色如水的凌晨,她把乔海鸥送走后,就再没提到这个人。 肖紫芸回来的那天,程姗姗刚刚离开安家。两人就是前脚和后脚的工夫,肖紫芸也戴着墨镜,走路还是像风一样地飘悠。她的那辆玛莎拉蒂在后院车库都没停上十分钟,就又开走了。如过眼云烟,消失得杳无踪迹。 (话外音,程姗姗每次来安家,为了避开配电间里的宋大仙,她那辆红色的奥迪从来都是停在前门院内。) (话外音,肖紫芸是不是压根儿就不知道,安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就在后院的配电间。所以就理所当然地把车停在后院,她是被宋麻子吓跑了吗?) 当天晚上,安家突然断电了,发电机也罢了工。安庆槐跑上窜下,忙活了半天,又是找老钱,又是嚷着叫宋大仙,没一个人理会他。阿蓝跌跌跘跘地跑去厨房间找蜡烛,却摔了一跤,脚下就踩到软绵绵的身体,吓得她哭天喊地的叫唤不停。 何佳琪正身无寸缕地躺在浴缸里泡澡,她似乎在尽情地享受着温水浸润,滋酥肌肤,全身麻痒心醉的冲泡之浴。然后就睡着了,停电了一片漆黑都没能把她惊醒。阿蓝惊悚的叫声才把她从梦境里带了回来。 又死人了吗?这是何佳琪的第一反应。她迅速爬了起身,摸索着去找衣衫。黑暗中抓捏了好一会儿,却意外地摸到一只人手!她连呼叫的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但何佳琪的身手比那个人更快,她一脚就踢向对方下胯,又施展出降龙之掌劈了过去,对方在黑暗中完全凭气觉和意念就避开了她的锋芒。何佳琪又来了一套环形扫腿,立马就半钩住了对方的脚踝,整个力气都传到她脚上并力压住对方腿脚之骨处,大有断筋劈骨之势。然后她又嗖嗖几声,就把床单扯过来裹住了自己**的身躯。 一切都发生在黑暗中。 等她步步紧逼过去时,对方突然就连爬带滚一瘸一拐地逃之夭夭。何佳琪刚跨了两步,正要追上前去,就和另外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对方拧开了手电,强光直笔笔地刺向何佳琪的双眼。她本能地往后直躲闪,却被对方紧逼来。在对方按了增强光键之后,何佳琪出手了,刚才那个套路只用了三分之一都不到的功法,对方就连连后退摔到在地上。 何佳琪上去就要猛施毒攻,安庆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干咳了一声,把她喝住了。 地上那个人匆忙爬起身,对着安庆槐叫嚷道,你看看,我才离开了几天,她就在你房间里,和别的男人鬼混。 肖紫芸! 其实何佳琪已经猜透了大半部分,刚开始出场那个人的气味,暴露了他的身份。 脸上长麻子就算了,狐臭也成了他的标签! 何佳琪刚想撕破肖紫芸的脸皮,戳穿她的鬼把戏,安庆槐就呼呼地嚷道,安宁呢,不是让你护着她的吗? 老板似乎还有更多的话要质问何佳琪。女孩儿却冲着安庆槐没好气地说道,安宁都好几天没回来,您不知道吗? 楼下忽然就传来钱惠德的叫喊声,有腿的都过来,都过来。 (话外音,靠,老钱怎么到现在才冒了出来,咋咋呼呼的,很不合他性格嘛?) 楼上就停止了争吵,都下了楼。 老钱照着手电,从厨房里拧出一只死猫,直嚷嚷道,我说有鬼吗?看看,看看,阿蓝都吓破胆了。 安庆邦慌慌张张跑过来,凑近死猫身上闻了闻,然后吼叫道,谁弄出的?啊?查!得好好查! 何佳琪对老钱满面怒色,一只死猫,就把所有人召唤而来,让她失去了清算肖紫芸的最佳良机。 (话外音,老钱时间怎么算得如此精准?) 她两眼死死地瞪着肖紫芸,在对方鼻子上指指点点,怒骂道,想弄我?给我挖坑,先掂掂自己分量! 肖紫芸扑了过来和何佳琪撕打成一块,嘴里直骂道,没男人就痒啊?电工都不放过?完了还加上句,骚货! 安庆槐及时制止了失控的场面,他沉着声吼了句,都有活干吗?把电路整好了再说! 配电间里,麻子忙里忙外,满头大汗,脸上脓疮直冒(当然,停电了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把发电机整响了,但还是团团漆黑,白忙活了半天。 麻子又跳了出来,上上下下窜跳了半天,忙着整修电路,安庆邦在一楼大厅里和安庆槐扯了半天,其实就一个意思,这人从哪儿找的?电工不会发电? 老钱就慢条斯理地顶了一句,他会法术! 安庆邦火了,冲着老钱说,让你说话了吗? 那天晚上,安家乱成一团,全都挤在一楼大厅,嘈杂,谩骂,哀怨,责怪什么声音都有。除了安庆槐,其他人都很浮躁。安老板一边督促老钱维持秩序,一边想着今儿个这事,太蹊跷了吧?乔海鸥刚走,就来了这一出? 关键是停电的时间太巧合了,就卡在这个点上。 那天晚上,安宁住在郊外的美爵高尔夫花园酒店,乔海鸥走后,她就搬出了16号别墅。安家没人会知道安宁的避居之地,就连手机和客房电话都用上了反窃听技术,甚至有专门的电梯上下。 客房是个很大的套间,布置典雅高端,奢美豪华,里间休息,外面办公。专属管家24小时恭候服务,几乎是超7星级的礼宾待遇。 美爵高尔夫是安氏旗下全球酒店产业的一个高端品牌,也是商业地产板块唯一不受安庆邦控制的资产(其余品牌商标权均为安庆邦操控,前文提及)。相对而言,这里足够安全,酒店董事长李晚承是安庆权生前一手培养起来的得意门生,一切尽在不言中。 (话外音,李晚承和邱其立是安氏商业帝国中,为数不多能进入高层的家族外精英,李还担任安氏集团的执行董事。) 安宁消失的这两天,可把老钱愁坏了。电话能够打通,但一直无人接听。他尝试了无数次要和安宁建立沟通联络的渠道,但都未能如愿。安宁似乎已经走出了老钱能够掌控的范围。老钱陷入心慌意乱的情境,对于一个江湖高手而言,这是极少会遇见的状况。 就等同于一个人走出了时间,他已死亡。没有任何渠道能和亲朋联络。 在弄清事实和真相之前,钱惠德又不想告知安庆槐,安家现在处于非常时期,血肉之情有可能都会酿成惊天之祸。所以,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安宁现在真可谓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如果不顾理智,仅凭冲动的话,她早就抛开一切飞走了。但到了泰国,又能怎样?在重重杀机的埋伏之下,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吗?这当然算是爱情,但得过且过的柔情绵意能算得上是幸福? 她要留下来,替自己和所爱的人夺回尊严。乔海鸥还在漆黑的夜色中苦苦挣扎,安宁虽躺在美爵高尔夫酒店宽大的床铺上,对老公的安全却是牵肠挂肚,心急如焚。那段亡命之旅早已刻骨铭心地印烙在安宁的心坎之上,她似乎又再次回到逃亡和追杀的恐怖记忆里。这也彻底击垮了安宁的意志。 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为了乔海鸥的生命安全和性命保证,安宁屈服了。虽然对老钱没什么好印像,甚至吵过很多次,或者说,这阶段就一直没给他好脸色,但是,让老钱去泰国,总比让何佳琪去保险吧? 孤身寡影的乔海鸥,在泰国,会经历什么?都没来得及给他套上平安符和相思扣,他就走了。道别都没说。 安宁内心如同翻江倒海般,再也无法平息下来。 ------------ 45 荒岛(上) 乔海鸥被流放到距芭提雅50海里处一个荒僻的小岛,那里常年无人居住,岛上有大片热带雨林,全年平均气温接近40摄氏度,空气干燥,饮水资源稀缺,与外界几乎彻底隔绝。 通往岛外的交通工具只能依靠伐木船,摆渡的艄公必须得有足够的膀力,持久的力气和熟稔的驾驭技能,否则在惊涛骇浪的海面上,随时都会有被吞噬的危险。 胳膊腿脚都能完好无缺地到达荒岛,真可算是深得菩萨之庇佑。传说中深海龙王每年都要索取血肉之躯来换取大自然的风调雨顺,能从狂风巨浪的侵袭中逃脱,绝非等闲之辈。 担当乔海鸥荒岛之行的护卫和艄公是一个被称为纳贝顺的男人,他也是岛上唯一的住户。 伐船是纳贝顺自己手工做成的,用岛上生长的一种特殊桅木,经浓度适中的海水浸润后,再上色烘焙的油漆,还需经桐油润泽,之后搁置于浅水湾处任由阳光照晒,等桅木有了松软的弹性和优良的承载力,才算完成选料的初步程序。 加工和制造伐船是纳贝顺在荒岛上的唯一爱好,也是他能找到的唯一消遣和娱乐的方式。 没人会知道,纳贝顺造出这么个大家伙的最终目的,是要逃离荒岛,还是要把同伴或熟人接过来作伴。他从踏上这片土地开始,到接到摆渡的通知,终于把这件完美的艺术品打造完毕。 出发头一天,纳贝顺还下水做了试航,又连夜对罅隙做了修补,然后祷告和祈拜神灵后,才杨帆远航。 乔海鸥在芭提雅机场落地时几乎没什么印象,他仿佛睡着了。上船后巨大的风浪,颠簸和剧烈的生理反应迫使他苏醒过来。 他在船上狂吐不止,才开始乔海鸥都没意识到,那是在大海上航行。脑门里冒出来的念头让他误认为,宋麻子又在扬摆着他的那张“傲视群雄”的脸,展施魔道邪法。 纳贝顺注意到了乔海鸥的剧烈反应,但他无能为力。他得拼命地摇橹,这样才能驱动着伐船不断地往岸边靠近。一旦停下来,狂风和大浪很可能就会把伐船掀翻,让他俩都葬身鱼腹。 漫无边际的黑夜,狂乱怒吼的海风,生理上的饥渴,心里的恐惧,把乔海鸥折磨得如同行尸走肉。涛天巨浪拍打着船身,摇摇晃晃,就像孤独摇摆的婴儿睡床。 乔海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缓慢地沉入海底,可他却无力挣扎。 纳贝顺靠着惊人的驾驭技能和超强的毅力,在与风浪搏击了N个钟头后,终于把死尸一般的乔海鸥带到了那片荒岛上。 在大海上航行的时刻,老钱的叮嘱一直跳动在纳贝顺的心坎上:切记,挨到陆地才能休息!海上会有无穷无尽的灾难和危险。 还好,除了恶劣的自然环境,并没碰上意料中的追杀。船头上装着的土炮和枪支似乎成了摆设,没发挥出震慑的威力。 纳贝顺在岛上有个很大的棚屋,里面搭建了原生态的“空调”:用水泵抽取屋外地下凉水,然后用风扇把凉气送出。在酷热难耐的高温烘晒之下,待在里面,真是凉爽宜人。纳贝顺似乎天性就是一个地道出色的工匠,造船,盖房,挖井,发电,打鱼,砍柴,刨地种菜,几乎野外生存的所有技能,他都精通。 (话外音,我们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用这种自我施虐的方式,逃离喧嚣浮躁的都市,在野外练就自己独特的生存技能。老钱怎么没邀请纳贝顺到安家做电工,他比宋麻子强多了吧?) 在乔海鸥昏睡的那段时间里,纳贝顺从储藏室(靠,这个都有!)里找出熏干的艾草,用热水熬成药汤,然后每隔一个钟头,就给乔海鸥擦拭一遍身体。纳贝顺还熬了清香可口的稀粥,伺候着乔海鸥一点点地服下。 夜色来临时,岛上就有了叮人的蚊虫。那种热带雨林的毛虱带有强劲的毒液,叮咬皮肤后,轻则红肿生疮,长时间蛰伏在身体上,毒液进入血管,达到一定量后,人就会耳聋胸闷,头昏眼花,甚至危及生命。 纳贝顺对付的方法是,在室内种上了猪笼草,天竺葵,和曼陀罗,依靠这些植物散发出的特殊气味,达到驱赶虫虱的效果。 清风拂过时,整个屋子里,就有了淡淡的幽香。有点像程姗姗的体香,天然纯情,不带任何香水味。 乔海鸥睁开眼时,纳贝顺正在灯光下缝补衣衫,身旁还放着一台小收音机。好像是在广播华语新闻,但声音很小,似乎怕把他吵醒了。 老者,灯光,茅草堆积的墙壁,躺在蔑竹编制的床铺上还有点刺人,这究竟是哪儿? 纳贝顺一脸慈祥的笑意,皱纹挤满了他的面额。 乔海鸥仿佛从一个长长的噩梦之中醒来,他都产生一种幻觉,自己应该在漫黑无边的地下室里,或者是躺在剧烈颠簸的大海上。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乔海鸥撑着虚弱的身体起身问道。 纳贝顺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对着乔海鸥说,这里是紫苏岛,离芭提雅不远。我是守岛的纳贝顺。 紫苏岛?纳贝顺?我怎么听不明白?不是在安家吗?乔海鸥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忙追问道。 纳贝顺轻轻一笑,没再回答满脸疑惑的乔海鸥。 乔海鸥急了,挣扎着下了床,再次打量着四周被茅草遮盖的墙壁,冲着纳贝顺说道,你到底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 橘黄色的灯光微微晃动摇曳着,纳贝顺坐着的床铺下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墙缝里窜出呼呼的凉气。 起风了,在泰国酷热难耐的凌晨,在远离16号别墅是非之地的荒岛上。 睡吧。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死在安家!这是纳贝顺临睡前道出的骇人之语。 乔海鸥完全没有睡意,等对面床铺上传来呼噜噜的鼾声,他终于忍不住走了出去。 棚屋外,海浪声声,月色清冷地洒在柔软的沙滩上,有只伐木船孤零零地停靠在海岸边上。 清凉透彻的海风终于唤醒了乔海鸥的记忆! 安宁去哪儿了? 乔海鸥不仅怀念她温香软玉的酥体,迷情柔雅的百合香水味,连同两人在一起的点滴时光,猛然就大段大段地浮现在眼前。甚至安宁温情脉脉的眼神都在他脑海中记忆犹新。 可是大海却阻拦了他回去的路途。 乔海鸥对着呼啸的海浪,惊恐无助地哭出了声。 神出鬼没的老钱,蹊跷异常的程姗姗,师恩难报的郑怀杰,最重要的是,曾经许下心愿要生死相依的安宁,都烟消云散了! 乔海鸥想到就要和安宁永世之别,终于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何时,纳贝顺站到他身后,对着大海深有感触地说道,苦海无边啊。 乔海鸥已经无法止住悲伤的哭泣了。 纳贝顺揽过乔海鸥的肩头,悠悠地说道,别伤心了,照顾好自己,才能趟过大海,到那一边。 说完,纳贝顺转过身返回了棚屋。 乔海鸥就在身后追赶上来,大声地嚷叫道,你说清楚点,什么到大海那边? 海风呼啦啦地直吹,纳贝顺苍老孤独的声音让人听得心惊肉跳,年轻人,会有一天,我会告诉你身世的。 乔海鸥盯着纳贝顺黑通通的背影,心里直发毛。荒天野地,险恶丛生的环境,神秘兮兮的老头要给他讲身世。天啦!怎么什么事儿都缠上他了?刚从老钱的魔抓下逃脱出来,又遇到这么个楞货,要让他生不如死吗? ------------ 46 荒岛(中) 岛上的生活无聊透顶,身体初愈后的乔海鸥感觉到时间几乎都快停止了。躺着,坐着,发呆,睡觉,偶尔补充下食物和水分,乔海鸥没能找到其他可以耗费光阴的方式和行为。他尝试着摆弄纳贝顺那台老旧的半导体收音机,可除了能收听到一两个华语电台,那玩艺儿几乎就是个摆设。 白天纳贝顺出去撒网捕鱼了,乔海鸥在棚屋里乱翻一通,试图找到有关窥探纳老头往来今生的物件。不过结果令他大为失望,除了那几件破得不成样的衣裳,再无其他发现。 乔海鸥走出屋外,火辣辣的阳光快把沙滩烤成焦糊,裸露在外的皮肉都要晒裂开了。野外没有一丝凉风,海水静静地流淌着,似乎都停止了喘息。 沙滩上满是贝壳和碎石,还有纳贝顺走向大海边的脚印。伐木船被划走了,乔海鸥就是有点想法,也只能是望海而叹。他自虐般地在阳光下暴晒了数十分钟,直到整个人都晕眩得直打转,才回到了棚屋。 然后,乔海鸥就想着脚下的这片荒芜的岛屿。 来之前是这样的:老钱把他关进了16号别墅的地下室,又把他放了出来,程姗姗送他去了机场,纳贝顺把他拉到了岛上。 他支撑着被炎炎烈日晒烤得疼痛发胀的脑袋,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把这个过程捋了N遍。 问题就来了。 疑点一,程姗姗扮演的角色?她受命于老钱?以乔海鸥在安家这段时间的耳濡目染和亲身感触,钱惠德和程姗姗,这都是哪儿和哪儿嘛?仅仅是因为老钱在关注程姗姗?就让她充当了一次司机? 疑点二,程姗姗的道别之语影射了什么?“你在我心底,永远都是最纯净的沙粒。”他果真来到了有沙粒的地方,程姗姗刚开始就知道一切?还是说,仅仅是巧合?一语成谶? 疑点三,纳贝顺是谁?他和程姗姗一样,都受命于老钱?还是包括老钱在内,他们都被另一个暗角里的身影操控? 疑点四,乔海鸥来荒岛目的?旅游?度假?从目前形势来看,说流亡更合适些。但为什是泰国?安庆权死亡之地。 迷雾重重,乔海鸥快崩溃了。 黄昏时分,纳贝顺回来了,收获真不小,鱼虾满全。虽然累了一天,一见到乔海鸥,老头儿却是满面欢喜之色。他吆喝着忙前忙后,又从水井中提上来一个竹蓝,拿出自行酿制的野果酒递到乔海鸥面前。 乔海鸥瞅着满头大汗的纳贝顺,烦躁的心就慢慢缓和了。依靠地下较低恒温储存的野果酒,味道还真是清爽凉透,令人回味无穷。 漆黑来临时,纳贝顺在沙滩上支起了烤架,又忙着砍柴生火。他似乎想用这样热情洋溢的方式,欢迎远到而来的客人。 乔海鸥就远远地看着纳老头忙活着,他也没搭把手帮忙,或者说,这些野外生存的特殊技能,对他而言,是一片空白。 刚捕回来的鱼虾,连同纳贝顺打的那只野兔,一起架在熊熊的篝火上烧烤着。清香四溢,似乎飘满了整个海边。一下子就把乔海鸥的食欲勾引上来了,他可饿坏了,好多好多天,都没吃顿像样的饭食。 纳贝顺朝乔海鸥招了招手,算是邀请客人入席就餐了。 被饥饿折磨得快要疯掉的乔海鸥暂时放下了成见,大口大口地啃着香喷喷的野兔肉。纳贝顺一脸的满足之情,除了工匠,他似乎还是一位烧烤大师。 纳老头美滋滋地喝了口野果酒,冲着乔海鸥笑笑。 乔海鸥瞅了他一眼,心里嘀咕着,这老头和钱惠德那号人可不同,看上去一直是笑容满面。真不知道在这个荒岛上,有什么乐事值得他高兴的。 纳贝顺先开了口,对着乔海鸥说,还习惯吧? 乔海鸥没吱声,只顾把那只野兔腿肉啃得干干净净,又咕隆咕隆地喝了几口野果酒,就要爬起身走人。 纳贝顺倒也不急,笑呵呵地说道,聊聊?就咱俩,这岛上。 乔海鸥瞅着纳老头,想了想又盘坐下来。然后就硬邦邦地回了句,你们把我弄到这荒天野地的,要干嘛啊? 纳贝顺没直接答复他,自顾自地吃着烤熟的鱼虾。半响才抬起头,对着乔海鸥答非所问地说道,这两天要下雨了,咱们得多储存点口食。 不是,这是要待在这里长年累月地耗着啊?乔海鸥语气有点不耐烦了,他很急切地问道。 你想去哪儿嘛?纳贝顺说道。 你还没告诉我呢,把我弄来干嘛。乔海鸥语气生硬地又问了一遍。 纳贝顺就说道,我不也在这里嘛。 你是谁我都不知道啊。乔海鸥回了句。 别急嘛。你总会知道的。纳贝顺说道。 两人似乎都沉默了。还是纳老头先开了口,他将烤得喷香的鱼肉递到乔海鸥手上,试探性地说道,聊聊? 乔海鸥看着纳贝顺不像坏人,就点了点头。然后就说,你认识老钱? 纳老头似乎没能听懂,他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我不要用钱。 乔海鸥紧盯着他说道,我说的是一个人,钱惠德。 纳贝顺头直摇,连声说道不认识。他又反过来问乔海鸥,谁呀?这人。 乔海鸥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然后又问纳贝顺,你是哪里人哈?口音有点像广东那边嘛。 纳老头吧啦吧啦着嘴,把那条小虾吃完才回道,在广东生活过,亲人都死了,没了那个牵挂,就到岛上来了。 乔海鸥就问,想一辈子都待在这里? 纳贝顺哈哈一笑,才打诨着说,就是没有女人。 乔海鸥长长地嘘了口气,叹息着说,我可有啊。你让我一辈子都待在这里,还不如拿把枪崩了我。 纳贝顺笑道,过了雨季,我把船借给你,把她接过来就是了。 乔海鸥说道,她是大家闺秀,要来也是飞过来。 纳贝顺起身加了把柴火,又蹲下说道,那咱们得建条跑道哈。 乔海鸥被纳老头诙谐的语言给逗乐了,和他碰了碰果酒瓶子。气氛稍稍缓和了,乔海鸥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了。 过了片刻,乔海鸥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弄来嘛? 纳贝顺就说,没人把你接走嘛。我先照顾你几天。又补了句,明儿个,我教你些生存之道。这里不是人群社会,一切都得靠双手。 乔海鸥没从老头嘴里套出任何话来,心里滋生出无尽的沮丧之情。他似乎再也提不起心情和纳贝顺坐在这里聊天了。 纳老头仿佛看出乔海鸥的心思,慢悠悠地说道,别急,来日方长嘛。 乔海鸥像想起了什么,冲着纳贝顺问道,你不是说要和我聊聊身世的嘛? 纳贝顺呵呵一笑,我就是一个渔夫啊,哪有什么身世。 乔海鸥急了,话有点冲,你耍我嘛,这是。 纳贝顺就解围着说道,我的身世都在这岛上啊。 你一个人,怎么在这里过下去的?乔海鸥费解地问道。 纳老头笑着说,你指的是那方面吗?又说道,像我这把年纪,要休养些生息啊。 乔海鸥没接话,心里却嘀咕着,纳老头三句话有两句都离不开女人,他这是**难灭啊,只是比较含蓄而已。不像老钱和郑怀杰,直直地就把那层意思露在外面。特别是郑老师,用安宁的话,老郑永远都生活在提裤腰和解裤带之间。 顿了会儿,纳贝顺突然就一脸严肃地问乔海鸥,你有信仰吗? 在酷热难耐的荒岛上,“信仰”这两个字几乎如雷轰顶般地在乔海鸥脑门里炸开了。那是青春年少时,多情男儿根深蒂固地扎在胸窝里的敬畏之心阿。那时他阳光,纯真,相信个人努力的价值,信仰爱情,梦想和未来。 时光一去不返啊。多少年了,再没人提起过关于青春烙印的记号。纳贝顺的提问着实把乔海鸥给怔住了。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纳老头的问话。 纳贝顺似乎没善罢甘休,痴痴地瞅着乔海鸥,专注而又执着地等着他的答复。 卡壳了老半天,乔海鸥才嗫嚅着嘴唇,有点结巴地说道,现在没了。 纳贝顺迅速接过话头,毫不留情地说道,很危险啊。 这话把乔海鸥给蒙住了。信仰和危险之间有什么关联? 还没等他发问,纳贝顺又自问自答道,信仰是什么?情怀?理想?决心?勇气?力量?必须是至死都不会抛弃的念头!说完又补充道,年轻人,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是啊,这些话他全懂啊。但关键是,纳贝顺提它干嘛呢?仅仅是闲聊打发时间吗? 刹那间,乔海鸥感到纳贝顺就像一座亡灵之寝的守墓人,正给他挖了个深坑! ------------ 47 荒岛(下) 雨季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临了。如果没有前期储备的口粮,纳贝顺和乔海鸥都要活活饿死在荒岛上。棚屋外本来播种了很多蔬菜,但由于常年干旱,再加上炎热的气候,那些埋藏在泥土下的种子,都没能熬到长出嫩芽就夭折了。 雨越下越大,起了风,整个荒岛都在暴雨和狂风的蹂躏中战栗着。纳贝顺无法外出捞虾捕鱼了,他俩只能靠着点口粮勉强度日。 开头两天,每天进餐两顿,后来改成了一顿,但雨还是没完没了地下过不停。纳贝顺就把自己的那份省了下来分给了乔海鸥,但被乔海鸥婉言拒绝了。在你推我让,双方迁就的过程中,乔海鸥心里滋生起一种特殊的情义。 眼前的这个老头,看上去似乎很善良。只是某些语言和举止比较古怪罢了。 比如,纳贝顺老是喜欢锁定一个叫华语之音的电台,听一些和他生活完全搭不上边的广播。那都是些股票债券,公司并购,商业评论等方面的专题报导。乔海鸥就怀疑纳贝顺完全是为了消磨时间,找点不着边际的事儿在打发着自己。 老头儿睡得挺晚,一个人在灯光下抓支笔写写画画的。乔海鸥偷偷地看过一次,全是些圈圈点点的符号,无法识别出其所蕴藏的寓意。 纳贝顺起得还挺早,在棚屋里暗暗地练着那套自创的拳法,并辅以举重(道具为石头),俯卧撑,柔道等一系列运动套路。整个过程几乎持续三到四小时。 (话外音,老头这是整的哪一出嘛?又要有大动作了?养精蓄锐?还是蓄势待发?不过从荒岛到岸边这段海路的确需要很大的膀劲支撑。) 外面大雨滂沱,乔海鸥待在里面比之前显得更加的烦躁不安。现在的环境和16号别墅地下室相比,还是充满了重重危机和死亡的威胁(岛上可能隐晦点罢了)。唯一有变化的是,环境宽敞明亮了点。 他现在所要面对的形势,可以说比之前更可怕。只不过所有的危险因素都隐藏在黑暗层面之下罢了。 还信仰呢,前途险恶,生死难料! 纳贝顺看上去并没有因为雨季和断粮的困境,情绪就受到波动或影响。他是一个心理承受能力超强的人,脸上显露的似乎都是和颜悦色的神态。 那天乔海鸥终于忍无可忍了,积蓄在心里的哀怨一下子爆发出来,他也没和纳贝顺说声,就冲出了棚屋,在瓢泼大雨中狂奔起来。 纳贝顺吓坏了。他随手拿起件雨具就追了上去,滂沱的大雨把天和地都快遮蔽了,前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哪里还有乔海鸥的身影?纳贝顺大声叫喊着乔海鸥的名字,心里恐惧之极。这里可是荒岛,乔海鸥连简单的野外生存技能都没有,他丢了,他死了,纳贝顺怎么交待? 这里就好比中国的罗布泊,四周被大海围困,荒无人烟,自然环境极其恶劣,走两步就会迷失方位。前面就是热带雨林,一旦踏入,死亡的魔抓随时都会把人活生生地吞食! 更重要的是,万一,哪怕是万一,乔海鸥越过了热带雨林呢?后果将不堪设想! 黑夜来临,在大雨中漫无边际地找了很长很长时间,纳贝顺急得都哭出了声,但还是没找到乔海鸥。他几乎都要绝望了。 纳贝顺短暂的纠结和思考后,毅然返回了棚屋。 他来不及换身干净的衣衫,对着一块老式的钟表看了下时辰,嘴里就念起了常人难以理解的符咒。大概内容如下。 正月大安、二月留连、三月速喜、四月赤口、五月小吉、六月空亡、七月大安、八月留连、九月速喜、十月赤口。 初一赤口、初二小吉、初三空亡、初四大安、初五留连。 ...... (话外音,纳老头的专业能力和业余爱好都远远超过了宋大仙!老钱怎么就没把他给收编了?) 经过了一系列的推测演算,纳贝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空亡”。 “空亡”的解释是:空亡事不祥,阴人多乖张,求财无利益,行人有灾殃;失物寻一见,官事有刑伤,病人逢暗鬼,解禳保安康。 不能再拖延下去,是做出决断的时候了!纳贝顺又一起从棚屋中走了出来,这次他可不是去找乔海鸥,而是要越过热带雨林,联系那个手眼通天的组织! 其实,乔海鸥压根儿就没走远。他在试探,等待纳贝顺的反应。他就藏在棚屋后的荒草丛中,大雨和漆黑把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乔海鸥只能通过听觉,他侧耳贴着棚屋墙壁,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乔海鸥在荒岛上苏醒过来,恢复意识后,有个问题就一直纳闷着,不管纳贝顺受命于谁,他乘风破浪地把乔海鸥从芭提雅机场接了过来,那个人是通过什么方式和纳贝顺联系的? 这一点很关键。纳老头没有电话,没有传真,更不可能是电子邮件,信件也无法送达,他和外界(如果有的话)沟通的渠道是什么? 所以,乔海鸥就想着,一定要把这个问题弄清楚! 现在,机会来了。他朝思暮想的机会。大雨帮助他实现了愿望。因为什么都看不到,在一望无际的荒岛上,就能更好地隐藏自己。 乔海鸥隐身在荒草丛里,他只能通过屋内的一举一动推断出纳贝顺先是出了门,后来又返回来了,好像胡编乱扯地念了一通,然后又出了门。应该是往棚屋东边跑了过去。 那个时刻,乔海鸥不可能知道东边是热带雨林(他对岛上的地理环境压根儿就不熟),更不可能知道热带雨林后面藏着惊天秘密! 问题是,他不可能偷偷地跟在纳贝顺后面。那样很容易就会被猴精一般的纳老头发觉,而且雨这么大,天又这么黑,很可能就会跟丢了。 所以,乔海鸥只能是继续等。耐着十足的性子等。 第二天刚放亮,纳贝顺回来了。那时候雨基本上停息了,风还在呼啦呼啦地猛刮不止。令乔海鸥大为惊讶的是,和纳贝顺一同回来的,还有七八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除了纳贝顺,他们个个看上去都是身强力壮,武艺超群的猛汉。 不是说荒岛吗?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来?乔海鸥出了一身冷汗,他在心底嘀咕着,对这样一个等来的答案真可谓是耿耿于怀。他不知道,纳贝顺这潭浑水到底有多深?自己将要面对又是什么样的情景?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岛屿? 那几个猛汉叽歪叽歪说了半天,全是泰语,乔海鸥相隔老远,几乎没能听清。纳贝顺不懂泰语,他简要地把乔海鸥失踪的情况说了一遍,又说自己通过打时推断出境况很危险。 个头稍矮,一直没吱声的那个壮汉充当起了翻译,他把纳贝顺的话原原本本地转告给了同伙。 当中瘦高个儿随即就叽歪开了,声音吼得挺高。乔海鸥能粗略地听懂泰语,他没等矮个子翻译出来,就基本上懂了大概。 他们要地毯式地搜查整个荒岛! 这还不是关键,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廋高个补了句,砍了吧!总不能一直圈养着,都坏了岛上的仙气。 要命了。屠刀快要落到乔海鸥头上。 纳贝顺几乎没有迟疑,语气坚硬地说道,都听好了,老大是有密令的,谁把事儿搞砸了,自己提着脑袋去见老大! 顿了顿,纳贝顺又说,赶紧找人吧,不行派直升机过来,趴在地上找。声音充满了威严和斥责。 ------------ 48 密令 后来的发展情节远远超出我们的意料,直升机没过来,也没有动用阿根廷杜高猎犬,甚至那帮人腿都没迈几步,就把乔海鸥“抓拿归案”。 他自己跑出来的。 猜测和臆断都得到验证后,自己的结局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富贵在天,生死由命。这是乔海鸥大学同学徐周赠送的一句良言警句,没想到,多年后,还一直在乔海鸥耳边回旋。 躲终究不是个办法,况且,荒岛上到处都是死亡陷阱,他连最起码的野外生存经历都没有(如果不算大学时代的马王坡之行和那次惊险无比的泰国之旅),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对手? 纳贝顺看到乔海鸥时,第一反应是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老头更像是一个睿智的长者,饱经风霜,喜怒不行于色。这份淡然处之的态度,让我们又想起了老钱。 廋高个却没有纳贝顺那样的耐性,他冲上前去就将乔海鸥摁倒在地上,紧接着就抬起沉重的皮靴压到乔海鸥头上。似乎闪现在他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只是个等待屠宰的猎物而已。 其他人也跟着一哄而上,吼闹声顿时盖过了纳贝顺的叫喊。乔海鸥脸紧紧地贴在潮湿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能嗅到泥土中酸咸发臭的味道。 眼看形势即将失控,纳贝顺猛地操起一把双管猎枪朝着头顶连连扣了十多下才停了下来。 骚乱终于平息住了,那帮粗壮猛汉都瞪大着眼,惶惶不安地盯着纳老头。纳贝顺肩扛着那把双管猎枪,一手对着矮个子指指点点,丢了句,扶乔先生去洗把脸。然后又冲着矮个子吼了句,翻给这帮狗崽子听,有谁误了事儿,提着头去见老板! 矮个子按照纳贝顺的吩咐,匆匆地翻译成泰语后便将乔海鸥拉起了身,刚想上去搀扶一把,被他粗鲁地推开了。乔海鸥不顾疼痛的头壳,高高地昂着脑袋,像视死如归,走上刑场的烈士。 矮个子连忙凑到纳贝顺跟前,满是疑惑地问道,这人谁呀? 纳贝顺在他肩头上重重地按了按,才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想过得长一点就别多问。 当天下午,乔海鸥被那几个猛汉围夹在装甲车上,离开了栖息的棚屋。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驾驶那辆庞然大物的不是别人,正是把他带到荒岛上的纳贝顺。 车子很快就驶进了热带雨林。乔海鸥在充斥着汗臭味的狭小车厢内,隔着车窗看到外面呈现出一个神奇的世界。美景如画,穿梭在散布岩石小山的低地平原,逼近溪流纵横的高原峡谷,乔海鸥仿佛都有点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境地。 地貌造就了形态万千的雨林景观。静静的池水、奔腾的小溪、飞泻的瀑布令人流连忘返;参天的大树、缠绕的藤萝、繁茂的花草交织成一座座绿色迷宫。 真有点像现代版的侏罗纪公园。 但乔海鸥也知道,这里的危险和美景一样令人窒息。只有躲过鳄鱼、蟒蛇、毒虫、食人鱼、传染病等诸如此类的攻击,才能捡回条性命。如果没有任何防备,徒手进入这片性感的绝境,生存的希望几乎为零。 大自然有时和美女一样,你贪婪她的丽姿容颜,她就榨取你的血肉之躯。 越过了那片死亡之地,矮个子就用泰语说道,每次经过这里,就想到死去的弟兄们。 这句话纳贝顺似乎听懂了,他就悠悠地来了句,心里装着就行了。 除了乔海鸥,车厢内的人似乎都陷入沉思。 半响,矮个子才抬起头,像是为了缓解紧巴巴的气氛,打趣般对纳贝顺说道,顺哥,啥时候带兄弟们回国内转转,岛上待腻了了,还是大陆妹能解闷。说完又用泰语重复了一遍 车厢内就起了闹哄哄的笑声。 纳贝顺拉着脸吼了句,不说话就哑巴了!先把裤裆里屎擦干净。 矮个子不吱声了,其他人还在偷偷地发笑。乔海鸥瞥了眼纳贝顺的后脑勺,一下子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绝非是上次在篝火边通宵畅聊的那个老头如此简单。自己必须得沉住气,看看前面究竟会是什么。就是死,也要轰轰烈烈地踏上黄泉之路。 乔海鸥在心底一直给自己暗暗地打气。 天快擦黑的时候,装甲车驶进了一个外观为青褐色的城堡,有点哥特式建筑风格,外面还有很大一块草坪。乔海鸥又想到了威尼斯花园16号别墅。转了一圈,仿佛又回到原地。 城堡内到处堆放着花花绿绿的野草,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儿的机器设备,那些铁家伙傲气十足地站立在那里,似乎和周围的环境很不般配。 乔海鸥傻傻地愣在那儿,他想象不出,这些呆头呆脑的铁家伙到底用来干嘛的。纳贝顺催着他往前走,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神色怪怪地议论着什么。 他们又走过了两块空旷如厅台般的建筑,终于到了一片淡青砖石堆砌成的瓦房,屋外摆立了两个巨大的辟邪石狮。纳贝顺喝止住了其他人的脚步,自己也停了下来,对着乔海鸥轻声说了句,请吧,乔先生。 前面是粉迹斑斑的两扇大门,门紧紧地关闭着,门槛很高,似乎和世间划了道生死界线,把一切隐世诡秘都锁藏在门后。周围一片沉静,空气中还掺杂着滴滴雨珠,时间仿佛都停止了。乔海鸥就想到第一次到威尼斯花园16号别墅,那时他忐忑不安地伫立在门外,心底似乎装了一个无底洞,不知道即将叩开的是怎样的世界。 乔海鸥装着很平静,很淡定,其实心底一直在颤抖。他抬起腿脚的瞬间,眼前又一次晃动着程姗姗的影子。 (话外音,为什么是程姗姗,不是安宁?) 通往瓦房大门的那条小道很短,但乔海鸥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他颤抖着,哆嗦着叩开了门。 乔海鸥走了进去,室内一片朦胧漆黑。门又重新在他背后静悄悄地关上了。 眼前有个人,不是程姗姗。他背朝着乔海鸥,宽大的肩沿模糊一片,似乎那只是一个雕像的轮廓,而非人身。 那个人开口说话了,乔先生,别来无恙吧? 钱惠德? 阴魂不散的老钱? 果真是他! 老钱仍背对着乔海鸥,淡淡地说,这里有点像地下室是吧? 又是地下室! 乔海鸥心里都在恶毒地诅咒着钱惠德,但嘴上什么都没说。他在等对方先行出击,那口凉气就在他心底扑腾扑腾地跳动着。 沉默。 过了片刻,老钱转过身,对着乔海鸥说,知道纳贝顺是谁吗? 乔海鸥隔着暗黑的空间,瞅着对方的双眸,还是没有开口。其实他心里早就等着揭开门外那个人的神秘面罩。 安庆成!老钱冷冷地说道。 乔海鸥倒吸了口凉气,积蓄在心底的疑惑终于解开了。他脱口而出道,三老板不是死在香港吗?随后,又问道,四老板呢,死了吗? 老钱悠悠地说,安庆权死了。我们通过渠道把安庆成转移了过来。 把我绑过来干嘛?乔海鸥口气生硬地问道。 你把《生死备忘录》拿走了?老钱问道。 什么?乔海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那次约你到地下室,是我把《生死备忘录》放里面的。但后来不见了。老钱说道。 乔海鸥想起了,他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没拿。 老钱就说,我猜到,又重复了句,我猜想你没拿。随后又补了句,关键是,谁拿走了? 这和我有关系吗?帮我绑来干嘛?乔海鸥追问道。 找出那个人。老钱冷冰冰地说道。 找谁?乔海鸥故意问道,他料到了,果然是这样。 安家咒语的幕后凶手!老钱盯着乔海鸥说。 为什么要我来找?乔海鸥问道。 因为你娶了安宁!老钱这句话似乎一语双关。他又说,以后的事由三老板跟你交待吧。我得走了,二老板把我们几个盯得很紧。他现在是惊弓之鸟,很担心成为下一个死亡目标! 临别前,老钱又说,安宁找过我。她担心你的安全。我用我的命做了保证! 说完,老钱头都没回,匆匆地走了出去。乔海鸥稍稍沉思了片刻,也走出了青石瓦房。自从出了地下室禁闭这档子事后,他最怕的,可就是呆在密室了。 刚跨出那道高高的门槛,就看到老钱和纳贝顺在窃窃私语着,他俩似乎没注意到背后不远处正侧耳倾听的乔海鸥。俩人聊了有两三分钟,乔海鸥就听清了一句,出货量太大,暂时跟不上。 话是纳贝顺说出口的,乔海鸥重重地在心底标上了记号。他猛然就联想到刚才见着的那些铁家伙,这两者之间是不是可以划上等号? 老钱在安家,到底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乔海鸥在心底默默祈祷着,不管世界怎样颠覆,安宁绝对不能和这个老头儿有任何污点!这可是他的底线。钱惠德怎么勾引别的女人,他乔海鸥不管,但如果动安宁的念头,他一定会和老钱拼命。 ------------ 49 暗战 那段时间,安宁召见和约谈了多个在安氏家族圈内有较强影响力的高层人士,她想用这样强势出击的方式,为她进入商界生意版图夯实,累积和铺垫最强劲的人脉资源。 安宁似乎天生就有从商的基因和细胞,只不过都深藏在骨头里罢了。她优雅的言谈举止,富有感染力的神情,得体到位的沟通技巧,柔绵刚劲的气场,都在向所有人传递着同样的信息:她有能力把安家带入更高层次的平台。 她化了妆,穿最合身的职业套裙,在美爵高尔夫酒店私密会客室中,和很多个熟识的面孔畅聊着安氏的远景和未来。最重要的是,安宁给他们画了一个很大的蛋糕。不同的人,蛋糕的味道也不同。 李晚承的女儿在美国普林斯顿念书,安宁说,可以考虑设立基金会,定期支助集团元老在境外读书的子女,以此来补偿高昂的教育费用。 邱其立最近还在为西洋百货的那档子事儿发愁,同时安庆槐对他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让他的心很冰凉。安宁说,如果她能顺利掌舵安氏,就升任邱其立为总裁。这也意味着,他不用再担心安老板的脸色会影响自己的仕途升迁。 还有很多个“安字号”的小字辈也召来了。三老板安庆成(纳贝顺)的儿子,四老板安庆权的女儿(刚从海外归来,失联很久),六老板安庆茹老公的侄子(老公在加拿大失踪,前文提及)等等。安宁旁敲侧击地提醒着兄弟姐妹,好好干活,不要添乱。 父亲安庆槐和二叔安庆邦这两边的裙带关系,安宁都没联系。前者是因为传说中妻妾成群,社会关系太复杂;后者是安宁真正要面对的敌手,等她有了足够的资本,和傲视群雄的气场魄力,才可以直面对战。 安宁花了很多工夫来研究和诊断安氏集团的命脉,包括产业链布局,盈利增长点,战略规划,风险评估及应对体系,公司治理结构,资本运作,财务管理模式,等等。后来她就发现,几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同一个人,安庆邦。她正苦苦纠结的对手。 与此同时,很多隐藏在家族暗角里的内幕也逐渐浮在安宁的面前: 1.有关死亡咒语的传言正持续深度发酵,谁是下一个死亡目标的争论令人不寒而栗。 2.安氏权力统治和决策者名义上是安庆槐,实际上绝大多数事情都由安庆邦直接操控。但安宁仿佛看到了非同寻常的诡秘之处,似乎有人在蛊惑安庆邦成为权力之王。 3.安氏家族统治的色彩太浓重,这对于一个跨国公司,商界巨头而言,是极其不正常的。排外,任人唯亲,帮派争斗,企业文化缺失,这些都严重削弱了安氏的竞争力。 4.安氏的核心资产都集中在内地,这些产业普遍与宏观政策密切联系,不确定的影响因素很多。安庆槐观点是把产业布局移师到欧洲和北美,那里有良好的商业环境,完善的法律监管体制,得天独厚的财富资源,能在那里站稳脚跟,意味着安氏将坐享千秋伟业般的滚滚财源。但安庆邦的想法却截然相反,他主张夯实基础建设,偏重传统产业,反对规模化扩张,试图通过垄断式经营来确保行业地位,捍卫绝对的话语权。 5.安氏缺乏流畅的言论渠道,所有的舆论似乎都直接受着安庆邦的控制。他的眼线和渠道几乎无所不在。安氏更像是一个独立王国,所有的资源任由安庆邦支配和调遣,股东可能只是个象征性的名字而已。 6.安氏旗下上市公司中,有超过80%的企业,技术,专利或者品牌受控于安庆邦,安庆槐真正的影响力只限于非上市资产。因此,也可以说,安氏集团董事局主席的头衔对于安庆槐而言,只是个摆设,或者说,某种需要。 ...... 安宁面对这些极其艰难地收集到的情报,陷入了苦闷和长久的沉思。她的目标很简单,通过一系列的手段来削弱二老板的家族地位。计划包括:迫使安庆槐在意志和行动上直接对抗安庆邦(筹码是安宁帮助父亲实现他的宏图愿景);重组非上市资产,完善上市公司治理结构,定向增发股票,稀释安庆邦的股权;在安庆邦丧失大股东地位后,整合所有的资源,不惜一切代价,把二老板踢出董事会...... 还有很多很多想法。 安宁知道,如果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意愿,她终有一天,将会与安庆邦巅峰对决在家族的舞台和战场上。 这一切完成后,或者说,只要安庆邦的地位削弱后,她就有能力把乔海鸥从泰国召回。这才是她最想要的完美终局。 乔海鸥,等同于她的身家性命。 但这一切,光靠自己单独打斗,是改变不了境况的。她需要资源。 在和所有的人都聊过之后,安宁终于联系了郑怀杰和安庆槐。 郑老师正在休病假。到底是瘟疫留下的后遗症复发了,还是对乔海鸥彻底失去了耐性需要调养生息,恐怕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他整个人都显得很困乏,似乎又有着极其苦闷和纠结的难言之隐。 安宁打来电话时,郑怀杰的语气显得吭奋和迟疑。他的手机没开通来电等待功能,所以对安庆槐也在这个时间段打来的电话就无从知晓。 郑怀杰和安宁通完话都快午夜时分了。他不可能知道的是,老钱通过特殊的手段定位和监听了郑怀杰的那台手机。当然,老钱也不可能知道的是,郑怀杰另外还有一台手机,通过现有的技术是无法监听到通话和信号的。 郑老师临夜赶到了安宁下榻的美爵高尔夫酒店,老钱派来的眼线坐在大堂偏暗的角落,紧紧地盯着郑怀杰进了观光电梯的轿厢,又瞅着他升起并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安宁把和郑怀杰会谈的地点选在自己的睡房内,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定在会客室。她还刻意把房间装扮得性感又富有情调,空气中都喷洒了浓郁的香水,郑怀杰一跨进房间就有了种恍然如梦的错觉。安宁穿着无袖丝织长裙,手握小半杯红酒,斜依在沙发上。那姿态真是风情万种,勾人心魂。 郑怀杰似乎感觉到,眼前这个绝色佳人应该是许欣萌,而非她的同胞妹妹安宁。那个在公司储藏室密会偷情的女孩子(参见《传闻》章节),带给他的留恋记忆和感官刺激可真是刻骨铭心啊。 玉体横陈,香艳迷醉,春色撩人,顾卿仪,祁锶钰,还有很多个和他上过床的女孩儿,都无法和许欣萌的肉体来得更诱人,更蛊乱情迷。 如果时光能驻留,那该多好。他和许欣萌不可能成为恋人,也只能奢望,长久地沉浸在销魂蚀骨的春梦里。 郑怀杰想入非非的时候,安宁就直直地瞅着他,那眼神和许欣萌一样撩魂勾人,又仿佛把他的心思都看穿了。郑怀杰禁不住打了个冷颤,顿时就心慌意乱起来。 安宁都没绕弯子,开场白很直接,寻找合适的时机,持续不间断地力谏安老板,让他收回流放乔海鸥的成命! 郑怀杰回答也很直接,你家老爷子嘛,直接说了不就成,还要过咱一道手? 我保你做安氏的董事。安宁脸色红润,对着郑怀杰柔柔地说道。 郑怀杰似乎对这点毫无兴趣,他两眼紧盯着安宁,勉为其难地说道,我来安家就是混口饭的啦,也没能力坐那个位置。 安宁起了身,和郑怀杰挨得很近,还故意抬手顺了把乌黑长发,又挺了挺胸,妩媚十足地盯着对方说道,还想要什么嘛?说完手就搭上了郑怀杰的肩头。 一剑封喉! 郑怀杰感到嗓子有点发干,他舔了舔嘴唇,顺手就轻搂住安宁的细腰,欲情故纵地说道,这不太好吧?老师和学生。 安宁突然笑着就躲开了,她一语双关地说,老郑,得加油哦。 送走郑怀杰后,安宁又联系上了安庆槐。女儿召见父亲,这要在平时,安老板得怒发冲冠。但现在是特殊时期,而且安宁消失了这么久才有了音讯,别说是在凌晨两点,就是他趴在女人肚子上,也得赶过来。 在赶往美爵高尔夫酒店的路上,郑怀杰深夜拜访安宁的消息就通过了老钱传到安庆槐耳朵。安老板就说了短短三个字,知道了。 安宁换了身裙装,重新化了妆,整个人显得特别干练老成,仿佛有股商界女王的气质。她静静地待在会客室里,等着父亲的到来。 半个钟头之后,安庆槐到了,第一次见到女儿如此般的装扮,安老板心底暗暗吃惊。 安宁的开场白同样很直接,如果下一个目标就是你,有什么对付策略? 安庆槐没能料到女儿会这么问,他明知故问地说,这些迷惑人心的话,你从哪儿听来的? 承认事实喽?为什所有人都一清二楚,就我闷在鼓里?安宁的话似乎带着质问的口气。 你在和父亲说话吗?安庆槐被女儿大为不敬的语气激怒了。 安宁非但没有罢休,反而变本加厉地说道,四叔不就突然死了嘛?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安庆槐低声吼了句,你为什么就突然关心上这个? 安宁仍是答非所问地回道,你以为安氏是肯尼迪家族吗?真有诅咒?你让乔海鸥回来,他能在下一个目标遇害前,把这个魔鬼给揪出来。 安宁语气很激动,但安庆槐却恢复了一脸淡然和平静,他丢了一句,好好待着,天亮我就让何佳琪过来护着你。 说完这句安老板就走了,快到门口时,安宁追在后面说道,这么多年,你怎么就受得了他骑你头上?他是老二,你是大老板!你想过翻身吗? ------------ 50 硝烟弥漫 安宁在美爵高尔夫酒店密谋筹划的那当儿,二老板和宋大仙来往密切而又频繁。 安庆邦的担心似乎是很有依据的,整个家族内的平辈当中,就剩下他和安庆槐两个男人了。安庆槐行事低调,不争斗风头,除了有几段艳情绯闻,他看上去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安庆邦自己就不同了,数十年来,一直把兄长“捆绑”和“囚禁”在家族的战车上。霸道,好斗,强势,张扬,这些标签似乎和安庆邦儒雅绅士的装扮很不般配。 满招损,谦受益。想想其中蕴含的哲理,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安庆邦在心底无数次发出这样的感叹。 找大仙的决定是安庆槐下达的,人是老钱找到的,但宋麻子似乎和安庆邦显得特别投缘。在受了二老板笑纳的美玉珠宝之后,还时不时地有楚楚动人的佳人送上门,麻子彻底被安庆邦给收服了。他给二老板占星卜卦,求神拜佛,然后信心十足地说,瘟神送走后,安家就平安无事了。 但安庆邦心里却越发地忐忑不安起来,甚至都有点神经质。他总觉得头皮发凉,直冒虚汗,仿佛有根黑通通的枪管正死死地顶着他的后背。 生意和赚钱,安庆邦似乎都抛开了。他授权手下,这段期间只有重大事件才需跟他请示汇报。但何为“重大”,安庆邦却没给出明确的说明,以至于洽谈国际咨询公司K&G、境外大咖贝容资本,一向对经营直接过问的二老板都没能知晓。 等K&G的合同签了,贝容认购安氏股权的协议也敲定了,安宁才稍稍喘了口气。她一方面盯着老钱探听乔海鸥的消息,另一方面正大刀阔斧地对安氏进行结构性调整,变革,转型。安氏是家族烙印极强的巨无霸式,航空母舰型集团,缺乏现代企业公司治理结构,很多规章和制度都只是象征性的文字而已。所以安宁重金请来了K&G给安氏问诊把脉。 至于以资金链吃紧为由引入的贝容资本,其实就是用来对付安庆邦的棋子和筹码而已。 这两项决定都是以大股东安庆邦神经发生错乱,精神失控,不能行使正常事务为原因,由安庆槐一手操办的。所有的流程都是合规有效的。 等安庆邦跟着宋大仙从外面烧香拜佛回来,安氏家族的局势已悄然发生了变化。除了请来了洋鬼子,安宁采取了K&G的建议,推出了金手铐计划(股权激励),这一招够狠,牢牢地套住了邱其立等人的心。这也点了安庆邦的死穴,股权对他而言,就是命根子! 关键时刻,安庆槐用实际行动支持了安宁的变革。 安庆邦发飙了!他暴跳如雷地指着手下的鼻子骂了半天,呵斥其只会拿钱,不会办事。又把那些眼线都召集过来,狂暴地质问为什么不和他通气。手下就壮起胆子顶了句,你不是说重大的事儿才通知您嘛!那人刚把这句话说出口,就被安庆邦狠狠地踹了一脚。另外一个人就有点打抱不平,小声地说道,您几个号码我们都打了,联系不上。还有人怨屈地补了句,大老板说您精神失常,用您的签字章盖了授权委托书,这些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操!都他妈的要反了!安庆邦心底狠狠地骂着,他又怒火冲天地找安宁和安庆槐。却被老钱挡在会议室门外,说里面正在开会,他不能进去。 安庆邦又指着老钱的鼻子骂道,你不就是安家看门的一只狗嘛!敢拦着我?他又说道,我是大股东,我不能进去? (话外音,二老板真不知道,他这种霸道野蛮式的管理风格早就让跟随他的弟兄们怨声载道。安宁也正是看准了这道罅隙,以温和恩赐式的风格回击,降服了安庆邦众多老部下。比如安庆邦的那几个保镖,都被施以重金筹赏后解甲归田了。) 老钱虽然被安庆邦骂了,却毫无怒色,他像尊佛像一般挡在二老板面前。惜字如命的他没再多说半句。 后来安庆槐出来了,招呼着二老板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后,他才对安庆邦说道,小声点嘛,你这身份,骂骂咧咧的,有失体统嘛! 安庆邦仍是怒火冲天,冲着安庆槐责问道,我就出去了几天,你们就改朝换代了? 安庆槐摆了摆手说,言重了。你大股东的地位没变嘛! 那你们把洋鬼子找来干嘛?安庆邦还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安庆槐正色回道,安氏最近遇到很多麻烦,扩张也一度受阻,几家上市的公司股价都在持续下跌,经营遇到了瓶颈期,所以我们把K&G请来了。人家是过来给我们开处方的。再说贝容资本的事,安氏目前的坏账很大,信用评级又下降了,银行不给贷款,经营款项又不能及时回笼,人家贝容来是做财务投资的,不是战略投资,不会影响你的地位。我作为安氏的法人和董事局主席,有权做出这些决定吧?你是大股东不错,但我们没伤害到你的利益吧? 安庆邦打断了大老板说教式的一番言论,急不可耐地问道,说我精神错乱又是怎么回事?股权激励呢?你倒是解释看看。 安庆槐喝了口水,才慢条斯理开了腔调,他反问了一句,谁说你精神错乱了?你的那些手下跟你联系不上,就在外面胡说一通,这你也就信了?接着又说道,关于股权激励的事,你看安氏这么大,大部分高管都是家族里的吧?这不符合国际一流企业的打法嘛!再说,那几个老革命,都跟随我们这么多年,光给他们开工资也说不去吧? 这边争论不休,安宁那边在会议室和贝容资本开完会,又把郑老师召集了过来。 (话外音,安宁紧盯着郑怀杰,究竟是让其旁敲侧击地劝说安老板,还是另有原因,比如试探,暂时还不知晓。) 安宁隔着宽大的办公桌冲着郑怀杰说道,怎么样,有进展了吧? 郑怀杰一脸的为难之色,并说道,我这个顾问就是个摆设嘛,哪能和老板说得上话? 安宁就争锋相对地说,你进安氏不就和老板说上话了嘛。 郑怀杰眼皮似乎跳动了一下,他打着哈哈想应付过去。安宁就说,贝容进来了,我们管理能力肯定要加把劲跟上。他们派了两个非执行董事进了董事会,我打算增选你为执行董事。 郑老师避而不谈这个话题,却说道,我觉得你和之前在学校那会儿,变化大去了。 安宁勾魂般的眼神又投到郑怀杰这边来了,她宛然一笑,才说道,那郑老师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郑怀杰就呵呵笑道,失言,失言。又说道,你那个事儿,我会跟着,放心。 安氏集团新的内阁名单很快就尘埃落定,十五名董事中,安宁方面占了三个席位(安庆槐,李晚承,邱其立),安庆邦方面占七个席位(包括其本人等),“独立派”方面占三个席位(肖紫芸,肖长天,许欣萌),贝容资本占两个席位。 局势依然很不明朗,按照安宁的想法,董事会人数应控制在八人之内,下限是她的人和安庆邦的人各占半数。但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连她自己都没能跨过董事会的门槛。 其实,董事会成员一经确定,很多隐藏势力就暴露了,说站队也不为过分。虽然安庆槐什么都没表态,但毋庸置疑,安宁方面的人也就是他的人喽。3vs7,怎么玩嘛?贝容资本的人是不能算数的,那两个是非执行董事。另外又冒出一个独立派,他们三人,究竟是哪一方,或哪几方的势力,无人能知。特别是许欣萌,人都没出面,派了个代表,就进了董事会。 (话外音,安庆槐仍是董事局主席,这个职位可以看成是出于某种需要被推出的。他和安庆邦性格截然不同,真可谓是喜怒不形于色,一眼看上去,脸色似乎都是温和般,风平浪静式。但有一点,还是可以稍稍窥探出其内心端倪,待在办公室就会没完没了地抽烟。他是不是也和安庆邦一样,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死亡目标,只是没显露出异样情绪?所以他暗暗支持了安宁的那套打法?) 董事会名单出来后,大股东安庆邦情不自禁地露出喜悦之色。7vs3,呵呵,你安宁白忙活了半天,坐到董事的位子了吗?小样儿,和我斗,嫩了点! (话外音,按照历史规律,两军对决时,年龄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影响因素。比如,鸿门宴上,刘邦48岁,项羽24岁,刘邦胜。) 随后发生的事儿上却让安庆邦大为吃惊,当天冒出一个“战略委员会”机构,其权力可谓驾驭在董事会之上,仅有的几个席位全是安宁的人马(安宁,安庆槐,邱其立,李晚承等)。六人的机构,就把他大股东掀翻了,而且这个机构的成立还是经他本人授权同意的! 完全不应该啊,那份加盖他签字章的授权委托书在董事会召开前就到期了,怎么可能是他同意设立“战略委员会”? 调查结果完全出乎安庆邦的意料,其实这个机构在董事会召开前就成立了,之所以选在开会后才正式公布,完全是因为大股东方面在董事会中占了绝对优势的控制权。也就是说,如果是相反的结果出炉,这个机构就会悄无声息地消失! 棋高一手!果然是安庆槐!孙子曰: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 51 消失的读者 我对书评区的谩骂和恶评都习以为常了,很容易就能猜到,那个人在密切地关注着乔海鸥故事里的每一个情节和桥段。除了她的留言(虽然同时用好几个昵称轮着发,但还是能感觉到,就是她!),其他都是好评如潮。她的每一条评论在删除之前,我都截图保存下来,连同在数据盒子里查询到的对方IP地址,一起交给了梦星辰。 对方的IP地址在作者后台区里隐藏了后半部分(星号替代),地址都显示的是中国,警方通过技术手段也只能定出大概的位置。星号前的那几个数字基本上没变过,都在北京东城区。也有例外的情况,有次在海定区! 梦星辰丢了句听似莫名其妙的话,她怎么老是这样紧张兮兮的!然后拉起我就走。 我们赶到位于海定区偏南方位的世豪家园,刚到96号楼下,就瞅到那辆橙黄色的兰博基尼!我兴奋地叫道,果然是她! 梦星辰嘴朝乔海鸥居住的方位挪了挪,然后就明知故问地说道,还要上去吗? 我嘘了口气,摇了摇头,代替他把答案说出来了,回吧,人家没准在幽会呢。又说,还好是你自己的车,要是警车出动可就打草惊蛇了。 梦星辰板着面孔说,你真不了解乔海鸥,除了安宁,他不可能再和其他女人有私情! 我侧过身,对着梦星辰说,私情!?你的意思是,乔海鸥和安宁还是夫妻喽? 梦星辰无奈地笑了笑,才说道,果真是律师啊。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我没接他的话,淡淡地说道,乔海鸥就不能和别的女人上床吗?他在安家的时候,不也把程姗姗给睡了嘛。 梦星辰回道,那是在安家!现在情况变了。 说完奥迪车就发动了。 回来的路上,我们都沉默了。似乎双方都各怀心思,没有心情说话。梦星辰若有所思地开着车,我盯着手机屏膜,漫无目标一遍又一遍刷新着故事的点击量。手里忙过不停,只是为了掩盖茫然若失的心境。 突然,我惊呆了。书评区下面新增了条评论!我反复地看了好几遍,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梦星辰。 留言者:爬墙等姑娘。 内容:情节基本上和事实一致。为什么不采用顺序的方法写呢?担心开局太平淡了吗? 梦星辰看完就皱起眉头,然后就递给我一台Ipad,神情严肃地说道,查一下IP。 我遵命执行。很快就查到了那串代码,还有地址:四川省乐山市。 我刚说完乐山两个字,梦星辰就自言自语地说道,是他吗? 谁?我问道。 梦星辰突然就兴奋起来,惊呼道,要不再去趟乐山?验证下判断。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都以为在开玩笑,就没搭话。梦星辰随后就说,你不表态就说明同意了?我可订机票了? 真去啊?谁啊那人?我冲着他问道。 梦星辰两眼盯着前方说道,乔海鸥的同学,徐周。 靠!地址都烂熟于心了?你这把人家几个同学都摸索了个遍嘛。这可涉及到私密安全啊。我惊讶地回道,又玩笑般地补充了句,以后和你打交道得留个心眼,什么都让你知道了。 梦星辰笑了笑,说道,没那么严重。乔海鸥的情况不是特殊嘛。我当然得盯紧点。 当天下午我们就搭乘航班从北京飞到了成都双流机场,然后又乘高铁赶往乐山。到了目的地夹江县南安乡时,都晚上11点了。 小镇上基本没有夜生活,黑漆漆的一片,店铺早已打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小卖部,买了几桶泡面,饼干,还有矿泉水,然后就在挨近的旅馆安顿下来。梦星辰的情绪仍旧和飞机上一样高昂,说笑着停不下来,和老板娘插科打诨地开着玩笑。也许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提升咱俩的士气。 吃完泡面和饼干,梦星辰的烟瘾上来了,我到楼下给他找打火机。老板娘在看一部网络小说改编的肥皂剧,我就打趣说,原著好看呢,改编后的剧情都改了。 老板娘呵呵地笑着,用夹着当地口音的普通话说道,我女儿在网上看,把后面的情节都透出来,被我凶了一顿。 我也跟着笑了。借了打火机,我没忘记跟老板娘推荐乔海鸥的故事。她听完脸色刷地就阴沉下来,和刚才完全是两个人样。不时地瞅瞅我,眼神闪烁而又诡异,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回到房间后,我就把刚才的经历和梦星辰说了。他听完,连抽了两颗烟,然后就问我,乔海鸥初中在这里念的吧? 我没回过神,机械地点点头,说道,应该吧。 他又说,家离这边也不远? 我仿佛嗅到了什么,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在书中用了化名。这也是当初你提议的。 梦星辰打断我的话,但故事情节是真实的!又反问我道,不会对号入座啊? 我惊讶地张口结舌,半响才小声说道,你是说楼下那老板娘知道乔的事儿?说着用手朝下面指了指。 梦星辰张开嘴刚想说什么,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我的心顿时就紧张地跳过不停,梦星辰到很平静。他竖起食指凑近嘴边嘘了声,然后慢慢坐起身。敲门声还在继续。 他走到门边,才对着外面问了句,谁啊? 门外没答话,敲门声不断。 梦星辰犹豫了片刻,猛地打开门。我也跟了上去。 一老头站在门外!个头不高,头发花白,衣着朴素,哈着腰,有可能是驼背,手里端了个果盘。见到我们满脸都堆起了笑意,用沙哑般的嗓音说道,小店条件简陋,慢待二位了。说着又对我们恭身哈腰。 梦星辰忙把对方让了进来,我在心底长长地嘘了口气。 老头自我介绍着说是这里的店主(我们也猜到了),放下果盘没有要走的意思。有了刚才的经历,我们言辞都变得谨慎起来。梦星辰象征性请对方坐下。没想到老头真挨着椅子落下屁股。 梦星辰和我对视了一眼,又礼貌性地朝老头笑笑。老头看着我们,说道,南方过来的吧?又说,雨季快到了,两位得备好雨具啊。 梦星辰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老头闲扯了十多分钟,我装着玩手机没插话,听着他俩的闲聊,心底打了很多个问号。 老头终于走了,我问梦星辰,这人有点热情过头了吧? 梦星辰没接话,吃了两片西瓜和几颗葡萄,躺到床上去了。 第二天早晨退房时,我跟老板娘开玩笑说,你老公挺热情啊,昨天那么晚,还给我们送水果。 老板娘沉着脸,一边找零钱,一边说道,你们真会说笑,我老公都死了十几年了。 听完后,我和梦星辰面面相觑,半天都没说话。出了旅馆,我才说,操!见鬼了,她在说谎还是不敢承认事实? 梦星辰说道,我琢磨了一宿,都觉得他和一个人很像。 我停下来,神情紧张地瞅着他问道,谁? 纳贝顺!梦星辰面无表情地回道。 安庆成!操!我心惊肉跳地说道。心里嘀咕着,他还活着啊?乔海鸥不是说都死了吗? 顿了会儿,我又故意说,你可真行啊,把组织上的机密都透露出来了。 梦星辰就回道,我什么也没说啊。是你在小说中把他刻画得太入神了。 经过这一遭,我俩都心事重重起来。早点是抄手,油茶,韩包子和叶儿耙,吃到嘴里怎么都觉得寡然无味。梦星辰一个劲地抽烟,为了解闷,我掏出手机把纳贝顺的章节都看了一遍,再回忆昨晚遇见的不速之客,这两个人还真像。特别是面部表情,都是一脸笑,个头和形体跟之前乔海鸥说的也差不多。老头是佯装的驼背吗?乔海鸥没说到啊。 梦星辰果然厉害!不愧是业内顶级的刑侦专家,一眼就把人看透了。 盒里剩下的几颗烟都抽完后,梦星辰招呼着我说,走,去见爬墙等姑娘。 没走多久,就到了那个地儿,一间门面不大的书店,但门却紧锁着。我看了看表,说道,是这家吧? 梦星辰很肯定地说,我情报什么时候错过!再等等,兴许起晚了? 可一直等到十一点,还是没人过来开门。梦星辰正要往局里打电话,旁边小店走出来一大婶,抄着川腔朝着我们说道,你们找小徐的吧?他搬走了。 啊?我头脑中一片空白,忙问大婶什么时候搬的。 大婶回道,昨天。昨下午,你们可真不巧啊。 梦星辰就问,搬哪儿去了知道吗? 大婶摇摇头,再没给出有价值的信息。 梦星辰朝着我说道,真快啊。你昨天上午十点多发的评论,下午就搬家了?然后就拿眼神瞅着我。 我心里堵得慌,对视着他的眼神说,你是说这两件事儿有联系? 梦星辰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又说道,徐周和乔海鸥是老乡,在这里出生长大的。你想想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间就离开自己的故乡呢! 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到乔海鸥所在的那个小村庄,但还是令我们失望了,乔海鸥的父母早已离世。又找到徐周父母的老房子,仍是大门紧闭。和邻居打听,说是跟着儿子搬到城里去了。儿子独身这么多年,刚处上一女朋友,在城里安家落户了。还补充说,昨天那姑娘还来过这呢,可漂亮了。 梦星辰听完沉思了片刻,然后很无意般地掏出张照片,对着邻居说,阿姨,您看看,是这个姑娘吗? 邻居双眼紧盯着照片,点点头说,对啊对啊,这姑娘人长得漂亮,还懂礼貌...... 我们都惊呆了。那张照片上的人是孟亚柔! 徐周真是爬墙等姑娘啊。他等到了,但此姑娘非彼姑娘! 回程的路上,我出了一身冷汗,对梦星辰说道,孟亚柔挺麻利啊,昨天上午还在北京城,下午就帮乐山的徐周把家给搬了,她打飞的啊。 梦星辰回道,人家打飞的也不奇怪啊,我只是觉得这么快就说服了徐周,真是不可思议。 ------------ 52 幸存者 我们空手而归,沿原路往回赶。从乐山开往成都的高铁上,梦星辰问我,还有一个人就在附近,想见见吗?说完用征询意见般的眼神瞅着我。 你情报真不少啊,不可能是纳贝顺吧?我苦笑着回道。 敢吗?梦星辰问道,他那深邃的眼神一刻都没离开我的左右。 还真是纳老头啊?我惊呼着说道。 梦星辰收回目光,两眼看着窗外,老半天才开口说道,祁锶钰! 靠。你准备送她上刑场吗?我质疑般地问道。 你没觉得这是个机会吗?梦星辰转过头对着我,反问道。 引蛇出洞!我轻声丢了句。 梦星辰突然就止住了话题,又往我这边凑近了些,神情凝重地念叨着,咱们得小心点,我刚发现后面有人在盯梢! 我顿时就紧张起来,心狂乱地跳着,忙转身朝后瞟过去。哪有什么异常情况? 梦星辰扳过我的肩头,说道,他怕咱看到他,躲着呢。 蛇出洞了?我面朝着梦星辰猜测般说道。 不是蛇。应该是纳老头。梦星辰小声地说道。 靠,昨晚的那个人啊?我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过了会儿,我慢慢地侧过身,装着从地上捡东西,眼神从后面快速地扫了一圈。这次看到了,果然有个老头用报纸遮住了大半个脸,仅能看到黝黑的额头和花白的头发。 他距我们差不多有六七排坐。我很担心地问梦星辰,咱刚才说话,还提名字了,不会被他听到了吧? 梦星辰轻轻一笑,没直接答复我,嘘了口气说,看来老板娘没撒谎。 我侧过头问,那你的意思是老头从北京一路跟着我们到小旅馆? 不会,来的路上我没发现有情况。要么就是他藏得够深。梦星辰说道。 要不咱去会会他?我很不自信地问道。 出手太早了。梦星辰丢了句,没再吱声。 我心里就有了种异样的感觉,帮徐周搬家的人,为什么只怀疑是孟亚柔?难道纳贝顺没有这个可能性?从时间的紧凑程度和空间的距离来看,后者更具有作案的机动性和灵活性。 梦星辰为什么不这么想?或者说他想到了,但否认了这个推测。 我们决定和祁锶钰会面。灾难性的瘟疫在她身体上留下了恐怖的后遗症,梦星辰问敢不敢,撇开安全因素,我们不会恐惧病菌的传染性。我想梦星辰也是这么认为。 郑怀杰在安家待了那么久,大伙儿不也平安无事吗? 在成都下高铁后,就再发现盯梢的人。但我们心情却极为沉重,是不是因为我们突然造访,才导致徐周的失踪?如果情况如此,徐周及其家人的安危就是迫在眉睫要解决的问题了。 梦星辰肯定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在我们到访之前,梦星辰已通过当地警方安排人手重兵把守在祁锶钰所待的疗养院,五六个便衣在其病房外24小时不间断地巡逻守护。 那个阴雨绵绵的黄昏,我和梦星辰见到了郑怀杰的前任女友,祁锶钰。她枯老了,像风烛残年的老者,瘦得似乎只剩下骨头,头发几乎都掉光了,脸颊坑陷下去很多,远远看去,就像外星来客。还不到三十岁啊,本该是如花似玉的年龄。 祁锶钰体内积蓄的病毒慢慢地释放出侵蚀腐朽的破坏力,把她整个身体都快烧烂了。那场瘟疫彻底改变了她人生的轨迹。 病魔疯狂地摧残着她的身体,每天在痛苦挣扎的光阴中忍受着巨大的煎熬,她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等待死亡的降临。 来的路上,梦星辰和我说了祁锶钰的过往经历。郑怀杰无数次说过要娶她为妻,相依相守,风雨同舟。她相信了,把自己的身体给了郑老师,那是她的初恋。 很长一段时间,祁锶钰都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儿。她幻想着将来能相夫教子,在时光的流逝中度过最精彩的人生。然后,她老了,那个男人能推着她的轮椅,陪着她,走到时间的尽头。 但毕业后,祁锶钰却突然主动提出要和郑老师分手,对方尽了最大努力,都没能把她留下来。她一个人来到了成都,过着平淡如水的生活。 又过了一段时间,单位组织体检,查出她血液中异常的残留物。医院对这种新型的病毒难以界定,层层上报至国家卫生部门,最后经世界卫生组织权威的医疗专家鉴定,祁锶钰体内的残留物为一种稀有的毒素,它对神经破坏性极强,一旦感染,死亡的速度会很快。全世界仅有五例感染者,中国仅一例! 我唏嘘不已地正听着,梦星辰突然问道,你觉得当时都发现了这个病例,为什么没有延伸追踪其背后的真相呢? 这个问题把我问倒了。我真的难以回答,随后就问梦星辰,祁锶钰说了当年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吗? 梦星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我又追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呢?说完心里嘀咕着,以为梦星辰会说,机密情报,或者无可奉告之类的。可他却说,祁锶钰告诉我的! 啊?我大脑里一片空白,没理解背后的逻辑性。 梦星辰又补充说道,她联系我了,就在前几天。其实这次来四川主要是看她。 病房里有个扎着辫子的女孩儿正侍候着祁锶钰喂汤吃药,见到我们,祁锶钰挣扎着坐起了身,用低沉的哑音招呼着我和梦星辰。我总感觉到旁边那个女孩儿眼神挺怪的,似乎藏着什么。 梦星辰坐在祁锶钰床边,关切地问起她的病情,又介绍了我,律师,作家,乔海鸥的朋友。 我以为旁边那个女孩儿是护工,谁知祁锶钰却伸出手,艰难地拉着她介绍道,钟芊芊! 啊?小五! 我惊呆住了。梦星辰也傻了。 徐周的前任女友,她怎么会在这?我恍惚着以为是在梦里。 那一瞬间,我感到空气沉闷凄戚,仿佛囚禁在时间的笼罩里,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囚框的枷锁。祁锶钰像是回光返照,情绪非常高昂。她和我们聊了很久,她说没想到会写乔海鸥的故事,更没想到他进入安家后面对迷雾重重的局势。祁锶钰还说如果有机会,身体允许,她要看看我笔下名门望族里的风月之情。 她平常几乎与世间隔绝,医生担心电子辐射对她身体的危害,电脑这些能上网的设备彻底跟她划清界限,手机都是用老式按键那种。偶尔能看看报纸,书刊和杂志,但这些印刷体上是无法看到有关乔海鸥的是是非非。 我们聊到她的大学生活,她说大一就喜欢上了郑老师,但节奏慢了一步,被顾卿仪抢了先机。她本以为自己完全失去了机会,老天又眷顾了她,顾卿仪死了。她又重新踏上爱情的征程。毕业后的那些事儿,祁锶钰都没说,她告诉我们的,都是那些美好的经历。 祁锶钰和郑老师分手的事,我们没问,也没说到郑怀杰所戴面具之下隐藏着的惊悚之相。既然她心中的郑老师是天使,那就不要残忍地破坏这个信仰吧。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她能接触网络了,了解到这个故事的真相,那也只能,顺其自然。 我们又说到了乔海鸥。安宁去美国读书之后,她就从那套一居室中搬了出来。乔海鸥还住那儿。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大男孩都不愿与人交往,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又回到了他刚踏进校园,认识程姗姗之前的那段青涩时光。 奇怪的是,一向对乔海鸥关爱有加的郑老师这次却没有任何反应。 (话外音,他是否希望乔海鸥把自己囚禁为困兽,最好是能患上暂时性的抑郁症,这样就能抑制住乔海鸥骚动的内心?再也不会有姑娘会看上他啦!) (话外音,安宁在美国求学阶段,一直“享受”着美国第一千金的待遇,有专门的特工护卫其“人身安危”。这些隐藏在暗角里的,受某种势力指派的鹰爪,主要防范和阻止他们的目标勾引别人或者被别人勾引!) 徐周和乔海鸥彻底闹翻了,小五和祁锶钰试图努力修复他们间的裂痕,但效果甚微。发小,二十年的友情,曾经的哥们,仅仅因为一个女孩儿,就要决裂为仇家吗? 祁锶钰听说有天晚上,徐周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地回到寝室,脸上全是血,头发,身上满是污水,问他原因,他什么都不肯说,也没去看医生,还让寝室里的人不要和旁人说。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和安宁说一句话。 我就想起了乔海鸥说过的那个细节,徐周曾劝诫他,远离安宁,安家很危险! 那晚,挨揍之前的徐周,到底经历了什么? 没人知道一切,除了徐周本人。但他在昨天失踪了! 小五一直没放弃努力,她还是想拯救乔海鸥和徐周之间的关系。小五懂得知恩图报,如果不是那晚的昆明之行,她现在就会和祁锶钰一样,躺在某个疗养院里安生休息。 (话外音,郑老师为什么会平安无事?他也是那场瘟疫的经历者。) 遗憾的是,直到乔海鸥踏进安家,他和徐周都没能和好如初。如果乔海鸥知道了他曾经最好的朋友,现在生死不明,心里是何种感想。 祁锶钰最后说了她要见梦星辰的原因。 梦星辰接手乔海鸥的案子后,通过警方特别渠道,联系到了当年瘟疫的幸存者。也仅仅剩下那么几个了。郑老师,祁锶钰,钟芊芊,徐周,当然还有安宁和乔海鸥。其他人,都已驾鹤西去。 他没有说重新启动调查真相的事儿,只是说,乔海鸥出了点事,需要他们配合了解相关的情况。 祁锶钰似乎就想再聊一聊她和郑老师的爱情。仅此而已。 我们聊的那阵,小五就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她没有插话,偶尔提醒下祁锶钰要注意休息。但祁锶钰开了口就没法停下来,虽然声音微弱,吐字也不是很清楚,但能感觉到,她倾注了全部精力在和我们聊那段往事。 小五似乎不太愿意再提起当年的那场灾难,只说了句,都过去了。 临分别前,祁锶钰托我们带给郑老师一首她自己写的小诗: 我看见时光在飞 我看见火花在跳跃 我想摘下春天 藏在口袋 秋收的麦堆 孩童躲进黑夜 大海没睡 我把年轮串成项链 然后在上面舞蹈 然后 我在尖峰的刀刃上 听到灵魂被划开 你手中的玫瑰 那是血的颜色 回酒店的路上,我一直念叨着,慢慢想着祁锶钰要给郑老师传递的梦境。那个人随着安氏的崩塌早已灰飞烟灭,他黑色的灵魂,能否读懂祁锶钰的诗作。 我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都没睡多久,就被推醒了。梦星辰凑近我说道,又死了一个。 啊?谁死了?我揉揉眼圈问道。 诗人。梦星辰唏嘘着回道。 ------------ 53 小五!小五! 祁锶钰的离去似乎在我们意料之中,死亡对她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归属。她死得很平静,我们离开疗养院还不到三小时,终于闭上了双眼。和我们讲述那段逝去的青春,成了她最大的慰藉。生者如花,死有何惜。 我在尖峰的刀刃上 听到灵魂被划开 你手中的玫瑰 那是血的颜色 无论如何,在她最美丽的年华里,能有一段倾心相慕的爱情经历,也不枉来世一趟。但愿郑怀杰能把灵魂洗净,手捧玫瑰,在另一个世界,等着她的归来。 我不知道梦星辰下一步将棋落何处,某种程度上来说,写书几乎就成了配合他调查追凶的辅助手段。我算是彻底成了他的代言人。 很多时候,我都会选择沉默来掩饰心神不定,然后静静地屏住呼吸,听心灵深处地动山摇般的呐喊。 祁锶钰死去的那晚,梦星辰似乎一夜没睡。第二天用完早餐赶往机场的路上,他眼圈还是红通通的。 我猜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心事让他如此般暗自伤神。 后来发生的事儿验证了他的判断。 我们领了登机牌都准备过安检通道了,成都公安那边来了电话,发现了新情况,要梦星辰立马赶过去。 谈话地点在公安局会客室,警方跟我们通报了祁锶钰的一些情况。死者体内查出了一种奇怪的物质Cx2,而且剂量很大。现在还不能确定祁锶钰的死亡和该物质是否存在必然的联系。 瘟疫留下的吗?我心急火燎地脱口而出。 对方看了眼梦星辰,然后才说,不排除。又补充说,也有可能是后来进入体内的。 和先前的血液残留物有关联吗?我问道。 对方有点惊讶地问道,你们从哪里了解到的?除了Cx2,我们没发现其他异常情况。 梦星辰说,死者生前和我联系,说经世界卫生组织的专家确认,她体内感染了一种极其罕见的毒素。 对方加重了语气说道,这个事儿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梦星辰回道,当年她经历了一场瘟疫,你们知道的。 对方说,知道一点点。 梦星辰又说,之前由当地警方负责调查案件的真相,现在转到我这边来了。你们可以核实一下死者感染毒素的真实情况。 对方紧盯着梦星辰说道,你是在怀疑该事件的真实性? 梦星辰沉默了。 对方又问道,难道是死者自己杜撰出感染上了毒素?或者是有人故意跟她传递这样的信息? 梦星辰还是沉默着。 我又问道,怎么突然想到尸检了? 对方的回答让我和梦星辰都大为震惊。 祁锶钰自己要求的! 她生前在领口内缝入纸条,留下了遗言! 也就是说,祁锶钰自己意识到了,有人在蓄意制造死亡! 关键问题是,她为什么不在生前发出求救的信号呢?受到胁迫? 短暂的静默之后,梦星辰就问对方,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徐周),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我们怀疑他已经出境了,有不确定的消息可以证实。对方回道。 他也是那场瘟疫的幸存者。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并保证他人身的安全。梦星辰说道。 出了会客室的门,我边下楼梯边对梦星辰说道,哥们儿,你是不是觉得有必要对孟亚柔采取限制性的措施了?种种迹象表明,她站在咱们的对立面上。 梦星辰戴上他那标志性的大号目镜才说道,这么多年都没露面,你这故事刚写到关键点,就出场了是吧? 我回道,她是不是在想掩盖什么?祁锶钰的死和她有关吗? 顿了下,我突然叫道,怎么哪儿都有她的影子啊?祁锶钰和安家没关系吧?她和徐周的共性就是都经历了那场瘟疫,这么分析下来,孟亚柔和我们兜圈子就是想阻止瘟疫事件的调查?她和瘟疫有关联? 梦星辰瞅着我说道,哥们儿,你怎么没说是因为她担心你笔走偏锋,一不留神给露出点什么情况?说完就自个儿往前走去。 我赶紧追了上去语气激动地说道,不对,不对啊,不是你把乔海鸥介绍给我的嘛?再说了,我现在写的每一章节,不都是经过你审阅同意后才在网上发表的嘛!随后又说道,哥们儿,你不觉得很有必要接触下孟亚柔和凌峰集团吗?什么来头咱们得知道吧? 直到上了出租车,梦星辰才回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想到了。那就是一个壳公司,什么也没有,你到哪儿找她去? 为了等候祁锶钰的死亡调查,我们没急着离开成都,找了个五星级酒店住了下来。在前台登记完,梦星辰对着我说,知道为啥住这地儿吗? 我抬起头瞟了眼富丽堂皇的大堂才故意说道,不就是老外多了点,空间宽敞明亮了吗?有什么特别的吗? 梦星辰走到大堂休息区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又点了咖啡,然后才说,这酒店叫什么名儿知道吧? 环球雅际吗不是?我疑惑地回道。 之前呢?梦星辰又问。 之前?我重复着说道,真不清楚他葫芦里装了什么。 梦星辰呡了一小口咖啡,然后就吐出那几个字,美爵高尔夫! 靠!安家的啊?!卖了现在。说完,我又对着大堂环顾了一圈。似乎只要提到安氏我的兴趣就倍增。 我又缠着梦星辰,让他多透点安家的事儿出来,哪怕让我解解馋也行。 梦星辰绝情地摇着头,只顾品他的咖啡。 我仍不死心,紧逼着问道,八卦呢?说点八卦总可以了吧? 梦星辰就问,你想听哪方面的?是安庆槐的性能力还是安家哪个美女的胸最大? 这些你都知道啊?我故作惊讶般地问道。 无聊。梦星辰不耐烦地回道。 说说嘛?安家的美女?我有点死缠烂打的感觉。见他不吱声,就没话找话地问道,你觉得安氏圈内的女孩,哪个最性感胸最大?安宁?许欣萌?何佳琪?程姗姗? 人都死了,我怎么知道。再说我又没见过她们。梦星辰终于开了金口。 我回道,都死了?你不是说安宁还在吗? 梦星辰瞅着我问,我什么时候说的? 我注视着他的眼神,缓慢地说道,你承认了? 梦星辰终于识破了我投石问路的阴谋诡计,摇摇头叹息道,和你们律师打交道真麻烦。 一连数日,我们就待在环球雅际酒店里面,苦苦地等待着成都警方的消息。梦星辰不知道跑哪儿晃悠去了,我闲着无聊就反反复复地看着《豪门诡影》里的章节桥段,顺便也看看评论区的动静。 没有异常的留言。都是读者的评价。 孟亚柔她怎么没再出现?还是雇了水军在后面一个劲地叫好,其实是在为我挖坑? 快中午的时候,梦星辰铁青着脸回来了。我忙凑上去问道,咱了?泡妞被逮到了? 那边来信儿了。梦星辰沉着声说道。 徐周有下落了?我问道。 梦星辰摇了摇头,说道,小五失踪了。 又没了?快找啊,赶紧把孟亚柔找出来不就得了。我急不可耐地说道。 梦星辰自顾自地说道,查到Cx2了,是一种致人加速衰老性的药物,剂量大到一定程度,会导致死亡。中国目前没有此药,能找到的相关信息,也只是日本某大学教授在国际学术期刊上发表的研究性论文。真没想到,还处于实验室的阶段,这么快就出现在祁锶钰的体内。 我追问道,投毒者查到了吗?还有之前说血液中的毒素,到底是真,还是假? 从头到尾就是场骗局!祁锶钰身体病得没那么严重,他们编了幌子就把祁锶钰弄到疗养院关了起来。梦星辰愤然地回道。 你之前猜对了嘛。祁锶钰体内没有毒素!我接过话说道。 梦星辰就说,但有人把Cx2注射进了她的身体。 安保方面不是没问题嘛?后来还派了便衣过去加强警备力量。我说道。 那也只能管得了病房外的人,里面的人能管住吗?梦星辰说道。 你指的谁?祁锶钰自己不可能把那玩意儿扎进身体里吧?还是说她厌倦了人世,想尽早结束这一切。我试探性地问道。 律师,你说对了一半。祁锶钰对爱情彻底绝望了,所以有了轻生的念想。但Cx2不是她自己扎到身体里的。梦星辰一本正紧地说道。 你指的是?我有点不敢再说下去。 梦星辰嘘嘘地直叹息,说道,我也没想到是小五!之前她主动过来照顾祁锶钰就是个阴谋! 我忙抢着话头问道,小五和孟亚柔也有联系?这个凌峰集团的副总裁到底什么来头啊? 梦星辰没答复我,沉默了。 我又好奇般问道,哥们儿,你今天是不是违反了组织纪律啊?怎么和我说了这么多? 梦星辰瞟着我反问道,你说呢? 靠!我猛地一拍大腿,脱口就说道,你在等孟亚柔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