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章 蒙古血卫 壶口瀑布的落差高达30余米,无法行船。船到壶口,必须把货物卸下,把船拖上东岸,绕过瀑布,再推入水中续航。 在壶口瀑布往南4公里处,有一旋湾,这里河面宽阔,水流舒缓,风平浪静,这就是著名的壶口古渡。渡口东岸,春秋战国时期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桑林,所以当时该渡口被称作采桑津。后桑林被毁,渡口又改称“船窝”。渡口摆渡的船只全部由东岸商人经营,平时都停泊在东岸。 杨贞首先要控制的就是船只,以防西夏进犯,背腹受敌。 三人骑着马来到采桑津渡口,这里依然行人往来,没有一点战争就要到来的气息。见到杨贞的人都和他亲切地打着招呼,看来杨贞在这他的辖区内人缘不错,张安石知道,为官一方,百姓不当面回避就算得上是好官了。 杨贞到码头看了看,泊在这里的船只不少,数了数,有上百只,他对张安石说:“从明天起,让这里的船只最多两只摆渡,其它的的让他们三天之内收回家,否则没收。由你来督办此事。” 张安石领命。 采桑津渡口有两家茶馆,左右各一家。左边一家坐着几个看上去走路累了口干的人,正坐在那里歇息。右边几个喝茶的人长得魁梧壮实,看上去风尘仆仆,绝不是本地人,而且还是身负武功的高手,看到杨贞过来,把头转向一边。张安石说:“将军小心,这几人来者不善。是蒙古人。” 杨贞说:“看出来了。他们来得好快。” 这时,前方又转出几骑拦在杨贞三人面前。为首一人一脸横肉,满脸胳腮胡,看着杨贞说:“杨大人,没想到在此见到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哈哈哈。”一干人都大笑起来。坐在茶坊里的那几人也围了上来。 杨贞毫无惧色,沉声道:“何方鼠辈,报上名来。” 胳腮胡说:“杨大人,死到临头,还不失男子汉气概,倒也算是条汉子。素闻杨大人武功高强,我到想领教一下。不过,在你死之前,我还是把我们的身份告诉你。我等是大汗面前之血卫,我是这一彪的头领呼查日力。” 杨贞一听大惊,到不是怕这帮人马,他担心的是既然铁木真的血卫出现在这里,那铁木真在哪里?杨贞想套点话出来,他故作不解地问:“血卫?什么血卫?我看是死卫。”呼查日力好像看出杨贞心事,哈哈大笑,说道:“杨大人,你不用担心,大汗并没有御驾亲征。他为了彰显对木华黎国王的重视,特别令我们血卫两百人保护他。我对你说也无所谓,反正你是将死之人,还没人从我们血卫手里逃脱过。大汗为了对付中原武林,特意成立了一支一千人的血卫。这是我们蒙古精锐中的精锐。” 杨贞听铁木真没来,松了口气,血卫他到没放在心上。低声对张安石说:“你带鹏举先走,我来拖住他们。” 张安石说:“不,大人,我来拖住他们,你带鹏举走。” 杨贞说:“你马上的功夫不如我,这十来人我还没放在眼里,脱身没有问题。” 张安石知道杨贞一双锏出神入化,罕遇敌手。现在的重点在鹏举,不能让这小孩落入敌人手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杨贞又说:“鹏举不能有闪失,要不我对不起韩将军,对不起大宋。” 张安石说:“大人放心,只要张安石在,定要保证鹏举周全。”杨贞从马背上取出双锏,大声叫道:“鼠辈们,来吧,爷爷陪你们走上几招。” 边说边策马扬锏朝呼查日力冲撞过来,一招“指点江山”,看似往呼查日力头上压过去,实际上在后面的“力扫千军”。杨贞明白,对方人多,不可和他们恋战,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掉他们的有生力量。 没想到呼查日力几人好像知道杨贞的心思,齐齐向后跃到两米开外,同时抽出蒙古刀。 杨贞大吃一惊,这帮血卫的身手不在中原武林好手之下。他哪里知道铁木真几次南侵,早对中原武林了然于胸,回去招募了一大批中原武林人士为他所用,武功高的帮他训练了一批精锐中的精锐,也就是血卫。当时的中原知道的不多,所以杨贞也就没有得到此中消息。 杨贞见一击不中,随即从马上跃下,双锏平伸着戳向呼查日力。 呼查日力一招“举火烧天”,化解了杨贞的力道,虽是如此,呼查日力也暗暗吃惊,都知道他在这帮血卫中是出了名的力气大,没想到杨贞这平举的力量就让他虎口发麻,差点流血。 那边的蒙古人见这边动了手,也都齐刷刷地扑向张安石。 张安石也是速战速决的意思,一个“旱地拔葱”,一跃三米多高,一挥手,打出二十多枚银针。接着拔出背后的剑,一式“秋风扫落叶”,从上至下到落地一共都使出了十招,招招往要害处招呼。有两个武功稍低的人一个左膝盖碎了,一个右手腕中剑。 张安石一击成功,又是一招“万里雪飘”,这招在全真教剑法中七子以下会使的人不多,讲究的是心法、手法、意念的有机结合,舞起的剑花就像漫天雪花一样,煞是好看,可是正是这好看的剑花才是要命的。 当中有人识得厉害,对同伙说道:“大家注意,此人定是全真教门下,能使这招的不多,他应该就是王处一的弟子张安石。” 听他这么一说,这些人也不主动进攻,只是一味的防守,张安石一时半会也得不了手。看杨贞那边也成纠缠状态,一时半会也看不出哪边占上风。 反到是杨鹏举无事可做,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打斗。 看到杨鹏举看得入神,那两个受伤的来气了,大的打不过,来抓小的,小的同样是大功一件。于是两人在包扎好后,重又上马朝杨鹏举逼过来。 张安石看见杨鹏举不利,一个“鹞子翻身”,落在两人身后。 后面的人见同伙要吃亏,甩出几支袖箭。 张安石听到后面破空声传来,只得回身打掉袖箭。这一耽搁,后面的人又跟上来了。 杨鹏举并没有动,他不声不响地看着两个狼狈的蒙古人。 一个蒙古人说:“小朋友,跟我们走吧,我们草原有的是羊肉和牛奶。” 杨鹏举说:“怪不得大家都叫你们鞑子。你们不但杀羊、杀牛,还杀人。鞑子,鞑子。” 这个蒙古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另一个蒙古人说:“不要和他们浪费口水。捉到他好好折磨他。” 杨鹏举说:“有本事就来捉我。”说完提起缰绳,打马往壶口方向跑去。 两个受伤的蒙古也硬着头皮追了上去。张安石见事不妙,一招“遮天闭日”,逼退身前的四个蒙古人,然后又是两批银针从手里发出去。第一批直取对方脑袋,第二批直奔对方命门。那两人听到脑后有风声,埋下头,可是却没能躲过第二批银针,两人基本上同时掉下,由马拉着他们的尸体前行。 见杨鹏举暂时没有危险,张安石又转身和这四个蒙古血卫恶斗在一起。 ------------ 第三章 九方堂主 双方久战不下,大家心里都焦急。呼查日力心想这里到底是杨贞的地盘,如果再纠缠下去,对他们肯定不利。杨贞今天出来只是来看看,也没有通知任何人,不知道自己的人马得到消息没有。还有他和张安石只能和对方战成平手,如果对方再来人也话,后果不堪设想。 杨鹏举见没有人追他,他又骑着马优哉游哉地又返回来了。他一直在考虑先生给他说的《遥望中原》的后半阙: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保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这到底是什么招数呢? 呼查日力看了看四周,天色也向晚,不能再缠斗下去了,忙抽身发出一支响箭。 看着呼呼升起的响箭,杨贞大叫不好,加紧进攻,想在短时间解决战斗。这些人好像知道他的心思,不和他正面冲撞,只是一味的游斗。张安石也暗暗叫苦,看来今天要脱身有点难了。 不多时,有马蹄声响,听声音应该在十数骑。看来是蒙古援军到了。 张安石一招同归于尽的打法“石破天惊”,将手中长剑全力掷出,左下首的那个蒙古血卫听到自己同伙来了一愣神的功夫,让张安石看出破绽,一剑洞穿。张安石随着剑穗拉出剑,又是一招“回马枪”中悟出的“回马剑”向身后扑过来的这个血卫喉咙点去,同时侧身躲过血卫的刀,剑道却没变,正中这个血卫喉咙。 剩下的两个血卫没想到在电光火石间两伙伴同时毙命,心中大骇,斗志全无,不过还没来得及转身,就感觉到喉咙一凉,气就不从嘴里出来了,和着血从喉咙破口处涌出。 没等后面这两个血卫倒地,张安石使出“流星赶月”轻功,跃到杨贞面前,挡住呼查日力递过来的刀说:“杨大人,你快带鹏举走。” 杨贞说:“你带鹏举走。我挡住他们。” 张安石着急地说:“大人,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你是隰吉便宜经略史,这里的军民不能没有你。快走,再不走就没时间了。” “已经没有时间走了。”后面一个声音冷冷地说。 张安石听到马蹄声应该还在十米之外,这人已经到了,看来此人轻身功夫在自己之上。到了都没发觉,武功更是高不可测。 呼查日力看到来人,高兴地说:“昔里统领,你来了就好了。这两人难缠。” 张安石听到来人姓昔里,也猜到此人是谁,没想到堂堂西夏国内数一数二的高手都被铁木真网络过去。 张安石说:“来人可是昔里钤部?” 昔里钤部说:“不愧是王真人门下,到有几分见识。看在王真人面下,我不为难你。你走吧?” 张安石说:“我自知不是你对手,可是我还懂得食之父母,忠人之事。我既然追随了杨大人,定当以杨大人为重。”言下之意,你昔里钤部不过是个卖主求荣之辈。 对于江湖中事,杨贞也知道不少,怪不得这帮血卫在这里出现,定是昔里钤部从西夏国借道过来的。要知道从这里到吉州都是好几十里地,一路过来并没看到陌生人。 杨贞说:“昔里统领,久违了,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西夏国顶尖高手,九方堂堂主都会卖主求荣。” 昔里钤部说:“良禽择木而栖,西夏国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气势,正如你们大金也成没落一样。杨大人,我劝你还是趁早作出选择。” 杨贞说:“是的,我们大金是没有往日的威风,才让这帮鞑子欺辱。可是我生为大金人,死为大金鬼。” 说话间,昔里钤部带来的人都到了。这些人中,有的不是蒙古人,应该是昔里钤部手下的人。 昔里钤部说:“我也不和你逞口舌之利。动手吧。” 又对他的人说:“你们捉住那小孩就是,我个人来对付这两人。”呼查日力几人听到昔里钤部如此说,就朝杨鹏举扑过来。张安石顺手打出几枚银针,接着向杨鹏举靠近。昔里钤部当然不让张安石有机可乘,一支判官笔点向张安石人中穴,张安石被迫回剑削,没等张安石的剑碰到判官笔,昔里钤部又转而攻击张安石的“期门穴”。 见张安石招架起来有点吃力,杨贞和身而上,双锏并在一起。他的这锏可以在马上用,也可以在马上当点穴兵器用,也就是说可以粗犷,也可以细腻,这就是杨贞锏的与众不同。可是昔里钤部专攻的就是点穴,所以他的造诣方面要比杨贞要高。这样三人就打了个棋鼓相当。 这时,远处又过来一彪人马,看样子人数不少,杨贞明白,这是自己的队伍来了。 再看杨鹏举,一骑跑在前面,多骑在后面追。杨贞此时无暇分身,是福是祸,只能看这小子的造化了。 看到杨贞的军队就要到来,昔里钤部说:“你们往西夏方向撤退,我断后。” 看着带来的人往杨鹏举方向追过去,昔里钤部心想抓不到老的也好,抓个小的回去也好给木华黎交差。 这个主意是他在木华黎面前出的,他说,给他一支小股部队,把杨贞刺死,杨贞的队伍就垮了。 木华黎很是赞同,他也知道杨贞是块硬骨头,如果用这种方法能致他于死地,从而兵不血刃,也未尝不是种好办法,于是给了他十五血卫。昔里钤部本想潜入隰州找机会下手,自己带人先走前面,怕别人认出他们是蒙古人,十几个血卫走后面。没想到反而是后来的人遇上了杨贞。 来人正是杨贞的大儿子、杨鹏举的父亲杨克义,一袭白袍,一杆亮银枪,领着三百精兵掩杀过来。看到父亲和他的门人张安石正合力战着一个精瘦的老头,这老头的武功路数却是西夏九方堂的招式,他也清楚眼前这人的身份,要不凭父亲和张安石的武功都拿他不下。他大吼一声,一招“青龙出水”,直点昔里钤部面部。昔里钤部本来和两人对战就略为吃力,加上忽如其来的一枪,顿觉呼吸困难。他毕竟是一方堂主,临危之际,使出他的成名绝招“九九归一”,这招是把和对手攻击他的力转化到他的判官笔上,然后集中力量对准当中的一人,如果对手的力量强大,他所聚的力量也就越大,这个人受到的冲击也就越大。 杨贞当然知道这招,中间把力撤消,并对杨克义大喊:“克义小心。” 杨克义既然都知道他是谁,哪有不认得这招的道理,硬生生把枪收回,斜着朝旁边闪开,让昔里钤部这招落空。 昔里钤部看一击不成,自知再战下去,定是完败,忙使出他的救命绝招“一石九鸟”,一瞬间,三人全笼罩在他的判官笔下,三人只好后退,昔里钤部趁机后跃,几跃之后,也在数十米开外。 张安石话也没说,紧跟着追了上去,杨鹏举还在前边,他是他带出来的,不能容他有任何闪失。如果杨鹏举真要出了事,就算杨贞父子不批评他,他都会忧闷而死。 杨克义见张安石追上去,大为不解,问杨贞:“父亲,这张大哥追上去做什么?他根本不是昔里钤部的对手呀?” 杨贞说:“鹏举让他们追往壶口方向了。他是去救人。” 杨克义大吃一惊:“你们怎么把鹏举带出来了?” 杨贞说:“内情回家再说,你马上带二百精兵追上去,务必把鹏举抢回来。我回隰州布置防务,鞑子兵不日就要打来。” ------------ 第四章 坠入狼窝 全真教武功以轻灵见长,轻身功夫是这类武功必要的基础,要不无法和对方游斗。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内力,不管是招数还是轻功都得要内力才可发挥出来。 昔里钤部轻功本就在张安石之上,加上又先跑了一阵,张安石被远远地甩在后面。他不敢怠慢,小主还在前面,他只得拼尽全力飞奔。远远看见前面一骑往龙王山崎岖的小路,昔里钤部已经跃过后面的几骑直扑杨鹏举而去。张安石心急火燎,看着杨鹏举就要落入昔里钤部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一下大急,一口鲜血喷射而出,看着奔腾呼啸而来的黄河水,他的心凉到了极点。 这时,不知道是杨鹏举故意跳河还是马失足落水,张安石看到杨鹏举从峭壁上连人带马掉进滚滚的黄河水,旋即不见人影,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马头露出来,它看情况不对,挣扎着往边上游,可惜水流太快,没有任何机会。马头过去有三百米后,众人才看到杨鹏举的脑袋瓜子从水里冒出来,看来他是不想挣扎,一条直线奔壶口而去。 看见杨鹏举朝下游而来,张安石返身回跑,昔里钤部他们也调转身追回来。张安石又喜又惊,喜的是杨鹏举没有落入昔里钤部手中,惊的是一个小孩从三十米的高度落下去焉有命在?不过现在顾不了这么多,就是尸体也得第一时间找到。 杨克义领着二百精兵一心追赶,没有看河中的人,看见张安石又飞速往这边奔来,他知道有变故,远远地勒马问:“张兄,出了什么变故?” 张安石边跑边说:“鹏举掉进黄河,冲到下游。” 杨克义也是大惊,掉下壶口,凶多吉少,鹏举命休矣。但还是调转马头,让众人回转搜寻,有一分希望都不要放过。 好在现在是十月,河水已经过了她迅猛的汛期,找寻的机率大大提高。 却说杨鹏举看见后面的人不停追来时,他慌不择路,打马跑上龙王山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这马在平地上都跑不过昔里钤部,到了山上,就更不是对手了,杨鹏举当时见昔里钤部离自己不足三米的时候,他记起了爷爷的话:宁死不当亡国奴,宁肯站着生,不可跪着死。他想起了人人敬仰的岳元帅,想起他的《满江红--遥望中原》,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保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这到底是什么招数呢?为什么先生都参不透?如果参透了,我现在不是不用受这帮人的追杀了吗? 眼见要落敌手的杨鹏举,把马一带,一头扎进震耳欲聋的黄河水。他呛了几口冰凉却又满是泥沙的母亲河的水后,伸出头,看着两岸高耸的峭壁,又看到岸边一闪而过的人群,都想着朝岸上游,可是他的力量和大自然比起来太小了,根本就无法游出这湍湍洪流,任由河水带着他到了五十多米宽的壶口。现在没办法了,冲下去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他又想起了: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保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杨鹏举掉落壶口时,那响彻方圆几里的轰鸣声让他心神一震,飞速流下的河水不时让他看到暮色里的蓝天,就是看到水花溅得老高的河面,不远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渐渐地,杨鹏举什么都不知道了。 杨鹏举醒过来,听见四周寂静,腹中肌渴难耐,脸上有热呼呼的东西,他一睁开眼,借着月光看到几颗饱满的肉头掉出毛茸茸的腹部外,他也不管了,伸出嘴不停地“吧唧”。吸了这颗又吸另一颗,直到吸完,杨鹏举这才感觉浑身有了力气,不过也感觉到浑身散架般的痛。脑子里一片浑沌,到是记起了一首词: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保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这是谁写的?我是谁?这是哪里? 想到这里,杨鹏举不顾浑身疼痛,慢慢坐起来,看着给自己吃饱喝足的是谁?坐起来后,杨鹏举看到眼前坐着的是高出自己一头、全身灰色毛、一双精光的眼里露出爱母般慈祥的狼。 杨鹏举问:“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母狼看了看杨鹏举,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杨鹏举说:“你的舌头好粗糙哟,舔得我生痛。” 母狼也不管他,伸长颈长啸了一声。 杨鹏举说:“原来你听不懂我说话,我也听不懂你说话,这下不好办了。” 听到叫声,一头公狼带着两条小狼出现在杨鹏举面前,杨鹏举心说:原来这是你们一家人。 两头小狼半岁多大,撒欢的跑到母狼身边,和它撒起娇来,却不时望着杨鹏举,意思是你是什么人? 杨鹏举看这可爱的两个小家伙,忍不住伸出手摸它光滑的皮毛,没想到,公狼一下从后面窜过来,扑向坐着的杨鹏举。说是迟、那是快,母狼一下跳起来,斜刺刺地冲向公狼,把它冲翻在地。露出尖牙利齿对着公狼,不停咆哮着。意思是不能伤害他。 公狼在边上唔唔着。 杨鹏举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知道是因为自己摸小家伙而起,他说:“不要我摸,我不摸他们就是。你们用不着为这事打架呀!真是的。”他还不知道刚才母狼救了他一命。 杨鹏举这才仔细打量了下自己,一身衣服都成布条了,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有的地方还渗出血。他在岸边的岩石上,前面是一片树林,河水到这里从两边分开绕过去。河面不是很宽,几十米的样子。他看到东边上游一排火把照着往下游而来,不停地叫着,好像是叫一个人的名字。很快到了河对岸,他听清了是叫杨鹏举。他就在想,这杨鹏举是什么人呀?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让那么多人出来找他,看来这人真够调皮的了。他又在想自己,自己又是哪里人呢?为什么这么晚了在这个地方,和一群听不懂的在一起,他们又是什么人呀?不过从刚才她给自己奶吃,又帮自己打老公的情况看,他们应该不是坏人。 张安石一行人寻到河水分流的地方时,张安石对杨克义说:“少主人,对面就是十里堤坝。鹏举有可能冲到那上面。这里河水不是很深,我带点人过去看看。” 杨克义说:“有劳张兄。” 张安石说:“昔里钤部数人紧紧跟在后面,你们要小心。” 杨克义说:“我想再没找到鹏举前,他还不会动手,他要拿我太不容易了。况且我们人多,他们占不到便宜。我现在担心的是鹏举冲到河对岸就不好办了。” 这也是张安石所担心的。对面可是西夏的领地,现在本就是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这样多金兵闯入人家领地,正好落下口实,两国素来不合。再有,过了河就是昔里钤部的地盘,想要从他嘴里捞出食物,那是太难了。说不准昔里钤部也通知了他九方堂的人在河对岸找寻了。现在最好的希望就是在河中间的十里堤坝里能找到杨鹏举。 张安石领了三十人下水泅渡,好在水不深,也不急,没多久就渡了过来。张安石来到河分开的中间查看,看到有人的脚印,也有兽的脚印。水痕没完全干,他断定,杨鹏举是这上的岸,只是边上的兽脚印他还不能断定是不是来吃杨鹏举的。听着不时传来的狼叫,他估计杨鹏举生存下来的机会太渺茫了,他的心又揪紧了,千万不要死了,要不他无法面对太多的人了。 张安石吩咐来人分开搜索这十里堤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让通知河对岸杨克义这边的发现,让他们继续往下搜索,给昔里钤部他们造成假像。如果发现杨鹏举真的死了,到下面找个机会把这一干人灭掉,给杨鹏举报仇雪恨。 ------------ 第五章 与狼共舞 母狼看到有人过来,领着两头小狼朝林子里走,公狼敌视着杨鹏举,令杨鹏举不知道进还是留下。母狼见杨鹏举不动,又返回来,对着公狼又恶狠狠地露出锋利的牙齿,公狼这才灰溜溜地朝前跑去。杨鹏举见母狼复又回来,知她定是让自己随行。看来这家族还是母狼管事,整个一妻管严。看见母亲一直照顾着杨鹏举,两头小狼也很快和杨鹏举玩在一起。杨鹏举也乐得有玩伴,跟着两只小狼走在中间,不时地戏耍,这两小的舌头就没有母狼的那么粗糙了,舔得杨鹏举很是受用。 林子里不时有这族的人出没,看了看杨鹏举,低沉地叫了几声,见母狼凶神恶煞的眼神,都走得远远的。杨鹏举就想,这家伙还不只是管老公,这林子里的族人好像都怕她。莫非她是这里面的保长? 随着张安石他们的搜索,杨鹏举他们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快到林尾的时候,好些野猪不顾一切地往来人方向冲去,獾等小动物也四处乱跳,惊得这些军士不时大喊,看来纵是训练有素的军士也害怕这成群的野兽。继续走来,有几头狼无处可藏,叫着跳起来冲往走在前面的军士。有一个士兵没提防,一下被咬住咽喉,当场毙命。张安石见势不妙,一把银针飞出,那几头狼嚎叫着扑到在地,不再动弹。 这一幕杨鹏举看在眼里,这人也真狠,一出手就要命,怪不得这些族的人害怕他们,看见他们来了就要跑。看来他们不是好人,可是他们又说自己听得懂的话,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呀? 母狼到底是保长,她见势不对,率先下河,低吼着让这些狼过河。 杨鹏举见那两头小狼下了水,回头望着他。他就想,这样小的小孩都可以过,我还怕什么呢?他也就开始下河。 边上有兵士看到他了,就对张安石说:“那里有个小孩。” 张安石听见后,马上飞身而出,果然有个小孩在没腰深的河是里前行。他试着叫了声:“鹏举。” 杨鹏举听见有人叫,他回了下头,看到有人在朝自己招手,这人就是先前出手狠的那人。杨鹏举也就不再理他,这个坏人,杀了那么多的保长的人。 张安石见果然是杨鹏举,心里一喜,但是杨鹏举听到自己叫为什么不出音?应该说这一路上搜过来说了不少话,他都是听到的,为什么不出来? 张安石也来不及细想,跳下水就朝杨鹏举追过来。 母狼也游到西岸,回头见张安石拼命地追过来,她一声长叫,水里的狼都往张安石围过来。张安石见此情景,只得站住,凝神以待。杨鹏举借机朝前走,到河中的时候,水太深了,没过了他的头顶。杨鹏举试着闭住气,在水里爬着往前走,好在这里的水不是好急,河面也不宽,吃了两口水后,露出头来,接着跑到对岸,来到母狼身边。 张安石看着杨鹏举复又伸出头来,心里到是快慰了下,站在水中央对杨鹏举说:“鹏举,我是你张伯伯,快给我回去。这是狼群,你小心呀!” 杨鹏举说:“你是坏人,杀了这么多的狼。我不和坏人在一起。”他听懂了这是狼,但是他叫自己鹏举,是不是认识他?可是自己根本不认得他呀,自己莫非就是他口中的鹏举?还是叫他回去像杀这些狼一样的把自己杀了? 张安石无可奈何,在他心里杨鹏举应该葬身狼腹了的,可是却活得好好的。看来神智不清,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张安石转身对一个跟来的校尉说:“你过去对杨将军说,鹏举还活着,好像是受了刺激,连我都不认识了。你们回去继续往下游搜索,不要让后来那群人看出破绽,我跟着小主。” 校尉说:“张大哥,我给你留几个人下来,一路上好有个照应。” 张安石想了想说:“也行,叫他们脱下军服跟上来。” 等张安石一上岸,杨鹏举和这群狼不见踪影。前面是一片开阔地,不远处是西夏的哨卡。他伏下来看了看地上的水痕,是往上游跑的,上面是树林,这才是狼的天下。 看来要找到杨鹏举,得要浪费番功夫了。 目前看来,狼应该不会吃杨鹏举了,如果要吃,不会等到他长大了再吃吧?这不也是没有可能,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也是从狼窝里出来的。可是这杨鹏举又是如何和狼打成一堆了的? 后来的一个兵士说:“我看鹏举这样是失心疯了,你想想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又冲了这样远,不死都是奇迹了。更为奇迹的是狼都不咬他,还和他在一起。” 张安石说:“我估计也是失心疯。” 另一个兵士说:“这样就不好办了。如果鹏举一直都记不起我们是谁也话,我们跟着也白搭。” 张安石说:“我们跟着就是不要他落入别人手里,再帮他恢复记忆。” 来的四个兵士说:“只能如此了。我们来就是听你的。” 张安石说:“经过这番折腾,我看你们都累了。我们不如进山,到山里休息一夜,生火把衣服烤干,找点吃的,明天再继续找寻。如今知道小主没有事,我们都心安些。” 山里杂草丛生,这个时节的草几乎都是枯黄的,一碰就倒下来,张安石一眼就看出狼群钻过的痕迹。张安石大喜,这到给他追踪杨鹏举提供了极大的便宜。 顺着狼群走过的草丛,张安石不时看到杨鹏举身上被荆棘挂下来的衣服布条,好像是给他做记号。张安石不禁心痛起杨鹏举来,这小孩是个人见人爱的家伙,自己一有空都是带着杨鹏举玩。当然杨鹏举在家里是得不到娇生惯养的,就算不是亲生的,从杨贞到杨克义,都是严厉有加,天天读书写字、骑马射箭,他们的目标就是培养成超过他们的将军,保家卫国。可是从小衣食无忧呀,如今是衣不蔽体,食还不知道食什么。 说到食,张安石大惊,狼凶残成性,自己内部还经常残杀,何况小小的杨鹏举,就是连人带骨几分钟之内都可以吃完,就当吃点心样。可是现在的杨鹏举不认识自己,自己又杀了好几只狼,他是一时半会不会回到这边来的,那他的危险性又大了。当即张安石对随行的四个军士说:“我们注意,不要杀小主一起的狼,以免更加刺激他。” 四人点头。 又顺迹跟踪了二里地,张安石惊讶地发现,先前的一片倒的草地不见了,出现了更多的狼钻过的痕迹。张安石明白,狼群是发现自己跟过来了,要知道它们的听力是动物中最为出众的,加上是夜间跟踪,他们的行动比起擅长昼伏夜出、山地作战的狼差远了。 猛然间,张安石听到草丛里有细微的“唦唦”声,他脑中快速得出结论,这群狼就在附近。它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待他?就是因为他们不但从它们的领地赶出来,还要作出一付赶尽杀绝的架式。谁都知道狼是报复心相当强的,它们就是在这里设伏,找机会灭了这帮来人。 张安石见机不对,那种“唦唦”声越来越近,他忙对四个军士说:“不好,赶快上树,我们被狼群包围了。” 四个军士也感觉到四周越来越浓的杀气,都纷纷连跃带爬上树枝。 张安石见四人上了树,他把先前用来探路的剑收起来,准备跃上树,谁知道五条黑影从五个方向闪电般同时跃出,封住了张安石上跃的空间。张安石见势不妙,只得蹲下,如果说对方是人也话,他这样在五人围攻之下那就是犯了大忌,已经把命交出去了。但是他知道对方是狼,他又不能再下杀手,如果一跃落下来正中狼的圈套,五条狼正好在下面张口接着,还有不知道近处又会冲出几只狼来,那时不出杀手自己才真的没命。 张安石蹲下的同时,往坡上一窜,躲开正落下的狼,然后在草丛里就要冲出来的狼攻击他之前一跃上了树。 看着下面出来的二十多只狼,四个军士后怕不已,迟一步,那还有命在。张安石纵是武功高强,也惊出一身冷汗,狼的奸诈、凶残可见一斑。 下面的狼见这次捕杀没有成功,有的坐在地上,伸出长长的舌头望着众人,有的在周围走来走去。嘴里不时发出长长的瘆人的嗥叫。 那一夜,附近几十里的人都听见这种少见的嗥叫,此起彼伏,绵延不绝,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在担心这样厉害的嗥叫莫不是狼要发动政变了?还是天灾要来了?大家都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不过有两支人马知道这边定是有事发生。一支是昔里钤部,他接到本堂飞鸽传书,说看到有几个人过了河进了山,没看到有小孩。昔里钤部让继续监视,有情况通报。另一支是杨克义,他得到张安石的消息,本来听到鹏举安在,心稍安,又听杨鹏举失忆后随狼走,就忧心忡忡,听到不绝的狼叫更是担心不已。 杨克义把这一切都归罪于后面还在跟着的昔里钤部数人,他不想和昔里钤部玩下去,找个机会把这十来人全歼,以泄心头之愤。 不远处,出现了山脊,河水也在这地方转向,杨克义见机会来了,他留下五十弓箭手伏下,别的人拿着他们的火把照常行走,不时叫着鹏举的名字,就像和先前一样。 昔里钤部到此处的时候,看山势不对,怕有人在此埋伏,踌躇不前。 呼查日力上前问:“统领,为何不走了?” 昔里钤部说:“我怕他们在前面有埋伏。” 呼查日力说:“走了那么多路,他们都没做出个什么事来,我不信他们会在这里埋伏。再说,这几百人我们会放在眼里?你一人战张安石和杨克义都有胜算,那些兵还不是我们切的菜。” 昔里钤部说:“张安石没在这里,他已经过了河。” 呼查日力说:“那他们就更不可怕,找个地,把他们全杀了,如果抓到杨克义,也是大功一件。” 昔里钤部说:“我是老的小的都想要。要不我才不跟这么远。” 呼查日力说:“统领高。那我们还等什么。” 昔里钤部和众人继续前行。 等待众人进入伏击圈后,杨克义一声令下,众多的箭矢射向这帮人。这群人猝不及防,当即就有数人掉下马来,就算昔里钤部武功高深,也不能为这样多的人抵挡,闪过几箭后,拨出判官笔左右拍打。呼查日力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他身上中了两箭。 前边的人听到动静,马上掩杀回来。 昔里钤部见着了道,和呼查日力拼命冲出一条血路,狼奔豕突地回跑。 剩下的血卫和昔里钤部九方堂的人全部成为亡魂。 ------------ 第六章 初见端倪 张安石在树上四处查看,没有看到杨鹏举的身影。 正在捉摸不透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下面的狼群全都停下来,竖着耳朵,惊恐万状,那样子好像有大难临头。这时,从张安石后面的山坡上,一头高大威武的狼窜了出来,后面跟着两头小狼,再后面却是衣衫褴褛的人,细看之下,不是杨鹏举是谁? 还没等张安石出声相询,这头狼一声低吼,顷刻之间这里的狼群全都往坡下跑。杨鹏举也跟在两头小狼身后,笨拙地跑着。要不是平时有武功底子,这小子早就没命了。 有个军士说:“张大哥,鹏举又跑了,我们是不是跟上去?” 张安石说:“不忙。你没看到这样多的狼全都跑了吗?它们看到猎物什么时候放弃过?除非有比它们还要厉害的出来了。我们这时下去,正好帮它们做挡箭牌。” 两三分钟后,张安石几人看到山坡上的杂草纷纷闪开,成百上千只小灯笼有月光下扑闪而来,从树下呼啸而过。这是当地领主兴师问罪来了,为什么要进入我的地盘? 张安石就感叹,这狼群的速度,就是蒙古铁骑也不过如此。他不禁为杨鹏举担忧起来,杨鹏举可以说是他抱着长大的,虽说有武功底子,就是自保都困难,这样多凶残的狼掩杀过去,他小命定然不保。就算是先跑三分钟又如何?看来,他得跟上去,哪怕得不到全尸,得到几根骨头也好。于是张安石对四人说:“我看小主命不保矣!你们不要跟来,我过去,就是得到几根骨架也好回去有个墓。” 话没说完,人也在几丈开处。 四军士说:“走,我们也跟上,平时杨将军待我们不薄,今天正是我们报效将军的时候,就算性命不保,也不能落得个贪生怕死的名声。” 四军士不顾安危,也跟了上来。 杨鹏举很快就落在最后,他还没两只小狼跑得快。先前过了河进山林他还没有累的感觉,也可以勉强跟上。这次可不一样了,是逃命,有多大的能力都得使出来,如果差了一步,就没有生的可能。这晚上杨鹏举也能听懂这群狼简单的嗥叫,他们的语言简洁精练,没有多言。要不就是走、跑,要不就是你敢、我吃了你,还有一起上。先前他听到保长的意思是:快逃。他当然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但是从他们集体的慌慌张张来看,危险不小,致命的。 当杨鹏举偶然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后面好几百只狼漫山遍野地追过来,怪不得他们跑得这样快,原来是这样。不过他们不都是狼呀?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张安石跃出树林,看到的是前面二十几头狼拼命奔跑,最前的是和杨鹏举一道出来的那头高大的狼,就像一支箭头,中间的是两头小狼,杨鹏举作箭尾。后面又是一支箭翼很宽的箭,箭头离杨鹏举越来越近。张安石快速跟上,他要猎杀箭头,他明白这就是头狼。 在这片空旷的,那个秋意浓浓的凌晨,漫天的灰尘下,一群别样的杀戮即将来临。 杨鹏举也感觉到杀机越来越近,他看到前面的狼越过一道五六米的沟渠,有少数的越过了,大多的掉了下去,有的停止不前,住两边跑。两头小狼到了跟前,却不知如何是好,可能这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一道从没遇过的难题,还没有人教过他们。杨鹏举跑到沟渠边上,一声大喝“填沟壑”,身体立起,落在对面的岸上。他不禁大喜,看来他参悟得没错,能记得的这首词就轻功,应该是两种身法的两重,分别为“填沟壑、提锐旅”,“一鞭直渡、骑黄鹤”。“填沟壑、一鞭直渡”为远的轻功,“提锐旅、骑黄鹤”是高的身法。 跃过沟渠的杨鹏举回过头来,看见两个小伙伴还在那里低鸣,他知道是在向他求救。看着已经逼近的头狼,他又跃了回去,抱起两头狼,没有想到重量不轻,一下没抱起来,他只得抓起一头,往对岸使劲扔过去。刚抓住第二头小狼,头狼的前脚已经趴上了杨鹏举的肩膀。张安石一下打出几十枚银针,他必须一击而中,否则杨鹏举有难。杨鹏举借着头狼的冲击,一下和小狼掉进沟渠。杨鹏举也不管别的,马上使出“提锐旅”,一跃上对岸。上了岸,又头也不回地朝前跑,这次,他跑在了两小狼之前,好像是要照顾这两小伙伴,他并没有全力使出轻功。 张安石由惊变喜,他没有想到杨鹏举竟然会这样高明的轻功,这种轻身功夫,绝对不在他之下,应该和昔里钤部不相上下。这一点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到的,难道说杨鹏举是有意隐瞒?也不可能呀,明明刚看到的就是杨鹏举跑不过小狼,只是在过沟渠的一瞬间忽然暴发,他是悟到了什么。那会是什么呢? 不容张安石细想,失去头狼的狼群有的跃过去继续追赶,有的跳下沟渠捕杀里面的狼,只听声声惨叫,不一刻又静了下来。更多的狼往张安石扑过来,张安石扭头便跑,叫跟来的四个军士往哨卡跑。 杨鹏举跑得越来越高兴,没想到嘴里时常念叨的几句词还是轻功,这是谁写的他不知道,再想记起什么样的词却又记不起,如果这个人的词还记得多好,说不准还有什么发现。别说词,单句都记不得一个,不过现在听得最多的是鹏举。我难道真的是叫鹏举吗?那个人一直跟着我又是为什么呢? 正想着,前面的母狼不跑了,长嗥一声停了下来。 杨鹏举估计这是要撕杀的叫声,他也停了下来。 杨鹏举看了看这边,在母狼身边的除去他仨,有战斗力的只有五条狼。对方不下于二十条。 母狼一声仰天长啸,一段时间后杨鹏举才知道今天母狼的意思:不要追了,你老大都死了。 对方也是阵长啸:不错,我们为它报仇。 母狼长啸道:我老公都死了。我的两孩子都差点死了。 对方长啸:你活该。谁叫你跑我们领地去的。 母狼长啸:我在河中生活得好好的。就是先前那些人破坏了。 对方长啸:我们的伙伴追过去了,不用你管了。 母狼长啸:不行,那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的意思是,你们老大死了,我来做你们的老大。 对方长啸:你以为你是谁?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母狼长啸:这样吧?你们没有了老大,我也不欺负你们。你们选择三条好手出来,如果打不过我,你们就得让我当老大。 对方私下低鸣了阵后,众狼后退,留下三头高大英俊的战狼。 杨鹏举也是从后来和狼群生活的过程中才明白,狼群也是有分工的,他们中也有老大、护法之类的领导,先前和母狼对啸的那头就是护法。这三头算得上是杀手中的杀手。 杨鹏举从一见到母狼起除了看到她在跑之外,就没有看到她动过手,不过,从她策划报复那五个人起,她应该说是聪明的。 母狼一声低鸣,意思是开始了。三头公狼把这头母狼围了起来。 张安石和四军士拼命朝哨卡跑,没想到还没到哨卡,这些狼突然间全撤退回去,又往沟渠方向而去。张安石看了看哨卡,是见有哨兵在移动、集结,但也不至于吓走这群狼呀?要知道狼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应该是杨鹏举那边出了什么事。 想到此,张安石让四军士到哨卡,他过去看看。 四军士不去,因为他们都是军人,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张安石想来也是,他们从军,少有在外行走,对许多人情事故不熟,很容易就露出破绽来了。经过先前的观察,这四军士逃命是没问题的。也就同意一道看看,他们五人在一处高出地面几米的小山丘上观看。 只见回来的这些狼全都作壁上观,三五成群的围在一处,看中间三头公狼围着一头母狼转。杨鹏举正坐在两头小狼身边和它们玩耍,对这一切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张安石本想过去,他怕一过去,这么多的狼又朝他追过来,他又得不偿失,看样子,这群狼在失去了头狼之后重新夺取掌门。他现在对杨鹏举的安危冷暖都不觉得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去向。 母狼突然不转了,对着前面的狼和身扑上,前面的狼连忙后退,没想到母狼铁忽然凌空转身,对着后面的狼迎上来,一口咬着这只狼的咽喉,中间只狼本来是朝着前面的狼的位置去的,扑了个空。张安石暗叫精彩,没想到狼中也有如此狡猾的高手。如果在平时争夺老大位置,这只狼可能已经断气了。说这母狼狡猾,确实的,如果它咬死这只狼,不但得不到这群狼,还有可能全部死在这里。她放开这狼时,另两只狼已经扑了来,母狼一跃两米高,躲过两头狼,这样两头狼都在它面前了。母狼借着晨曦一下扑上去从后面咬着一头狼的咽喉又放开,就给江湖上的点到即此的规则一样。放开第二头狼,第三头狼唔唔了两声,不再进攻。 先前那头护法长啸:今天到处为此,我同意它们暂时加入,老大以后再说。狼群一下散开,往回返。 张安石他们到底还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正要相互问询,没想到这群狼又毫不犹豫地朝这边冲过来,领头的正是那头狡猾狡猾的母狼。 天色渐亮,张安石他们这次真的只有进哨卡了。 ------------ 第七章 智取守将 先前哨兵就看见这五人了,看见他们又重新跑回来,后面跟着成百上千的狼,这在他们看来,应该是第一次。 实际上,先前就有人飞报了守关将领,守关将领说:他们是金国探子,格杀勿论。 张安石五人经过一夜的奔波,蓬头垢面,根本就看不出是哪国人,快到箭楼的时候,一排箭矢射下来,张安石见进不了关,只得转身回来面对群狼。他看到了站在最后漠然看着这边的杨鹏举,知道不能再杀面前这头母狼,要不他在狼群中没法立足,一时要想控制杨鹏举也不可能,他定会和这群狼逃到一起,先前没看到杨鹏举的轻功,张安石到可以一试,现在他没法试,一追上去,他定跑得比这狼群还快。 思索间,母头狼也到近前,纵身跃起,张安石也跃起来,越过母狼的头顶,随即一招“万里雪飘”舞出,跟上的十几头狼声声惨叫,倒在血泊中,一时间,五人和狼群战在一起。张安石让四军士不要杀那头母狼。 这时,箭楼上有人问:“下面可是丐帮隰吉分舵执法张大侠?” 张安石偱声望去,只见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大汉敞开着个弥勒肚,手里摇着把扇子。他知道是谁了,此人字典里没有冷这个字,一年四季都是这打扮。他手里的那把铁扇子,重约五十斤,有事没事总爱摇来摇去,却是他的拿手武器,一脸一个笑,就是杀人的时候都是笑着的,江湖人称“笑面虎”李大元。 张安石道:“正是在下,阁下莫非是银州分舵主李大元?” 李大元哈哈大笑,叫快放火箭,开门。 丐帮是北方第一大帮,实际是抗蒙义士,包括金、西夏各大城市都有其分舵。也只有丐帮穿行各国不受限制、不会牵涉各方面的纠纷。 听到有丐帮人在,张安石叫四军士闪过火箭,贴近哨卡。 军士打开栏栅,让张安石一行进来。 李大元笑得花儿都开了样跑下箭楼,拉着张安石说:“我听说张大侠舵主都不当,就当个不管事的执法,全心全意为了杨贞杨将军,今天咋有空到这儿来了。” 张安石对李大元说:“大元兄,借一步说话。” 进得来,张安石说:“请大元兄见谅,我怕这里面有九方堂的人。” 李大元笑着说:“没错,这里的守关将军就是九方堂的人,而且还是昔里钤部的徒弟。” 张安石说:“怪不得,我一来就一通乱射。昔里钤部应该就是从这里过去的。” 李大元说:“出什么事了?” 张安石说:“昔里钤部不是当了铁木真的走狗了嘛?他领着一群血卫和他的门生过河想抓杨贞将军的孙子,他的孙子失忆后和狼群在一起。” 李大元说:“有这样的事?先前和狼群在一起的那个小孩就是杨将军的孙子?” 张安石跃上箭楼一看,下面哪还有杨鹏举的影?剩下的狼正在吃那几十具狼尸。” 张安石又跃下道:“正是。你咋到这里来了?” 李大元说:“我接到密报,说是这里出现蒙古人,现在木华黎的十万大军不是从你们金国的山西打过来了呀?这里应该是他进攻西夏的必经之路。” 张安石说:“不会,如果杨将军不出意外这种可能行小。” 李大元说:“我不是怕出意外呀?杨将军是勇猛,可是人少呀。谁知道可以挡多久?再说,我在这里,还可以快速支援他。还有就是西夏和金不是素来不和的呀。如果是两国间的争斗,我们丐帮不参与,这你是知道的。” 张安石说:“还是李舵主考虑周全。” 李大元说:“非也非也,不是我考虑周到,是老帮主考虑的。” 张安石说:“谁都看得出来,金夏两国的敌人是蒙古,可是两国却连年征战。” 李大元说:“是呀,西夏的人民亦因劳役导致生活困苦,国家的经济和生产力亦因劳役而大受影响。军队也因长期征战而十分积弱,且官场政治十分黑暗和腐败。夏襄宗本人更加昏庸无能,沉醉於酒色之中。而因此,齐王李遵顼得于1211年成功发动政变并夺权,为西夏神宗。但夏神宗亦不为一明智之帝,仍坚持攻击金朝。因此,国家变得非常不稳定,民变四起。铁木真发动这第四次征夏战,原因为去年西夏拒绝协助铁木真进行西征。神宗因害怕蒙古大军,于是逃至灵州,却令太子李德旺留在都城中兴府。李德旺唯有遗使求和。” 张安石说:“原来是这样。刚才听李兄说,这里的守将是昔里钤部的徒弟,我们必须猎杀他,要不昔里钤部肯定会得到情报。” 李大元说:“已经迟了,说不定昔里钤部已经赶过来了。如你所说,昔里钤部真是他放过去的,这人必须除,要不以后也是个大漏洞。” 张安石说:“李兄所言极是。” 李大元说:“可是这里守军近万人,要想杀他只能智取。” 张安石说:“李兄在这里熟悉,由你安排,我协助。” 李大元说:“好。” 李大元又说:“张老弟,那就对不起你了哟。” 张安石说:“只要清除判逆,没有对得起对不起的。” 李大元说:“先前我也以为你是金国探子,你们两国间的事我才懒得管。后来看到你使出全真教‘万里雪飘’,才知道是你。我刚才想到个办法,我把你抓起来,对守将说抓到探子了,给他送过去,到时候他定无防备。” 张安石说:“此计可行。你们丐帮有多少人在此。” 李大元说:“没有开战,来的人不多,也就四五十人吧。” 张安石说:“胜算不大。如果这些人是铁心跟着守将李忠心就不好办了。” 李大元说:“我也考虑到这块,这里的副将黄远海和我交情还不错,也是丐帮中人,我和他知会下。” 张安石说:“如此没有问题。” 李大元叫来黄远海后,把这边种种和他说清楚,黄远海抱拳对李大元说:“请舵主放心,李忠心的卫队不过百多人,我先把他们支开拿下,你们再进去。” 一切准备停当后,李大元押着张安石和四军士朝李忠心的中军帐而来。 听说李大元抓住了探子,李忠心连忙出帐迎接,看到李大元摇着他的铁扇走在五个蓬头垢面、捆绑着的探子过来。西夏的陕西人和金国山西人本就没有什么不同,李忠心如果不是师傅先前有过指示,他还以为是丐帮的。 这时,有军士来报:“将军,前面有个自称是昔里钤部的求见。” 李忠心听说师傅来了,心中大喜,这边才捉住师傅要的探子,那边师傅就来了,这回师傅一高兴,说不定又会传几招绝招给他。 李大元和张安石听说昔里钤部来了,皆大惊,看来只有速战速决了。 李大元一进中军帐,叫五人跪下。张安石不吭一声,把头别在一边。心里无比焦急,本想就此甩开套在手上的绳索,马上拿下李忠心,但他又没和李忠心交过手,如果一击不中,后面的事就不好收场了。 李大元见几人不跪,哈哈笑道:“不跪,我有办法让你跪。李将军,我给你说。” 李大元边说边大大咧咧的走到李忠的背后,将嘴贴上去。李忠心毫不防备,将耳朵贴上来,李大元马上扣住李忠心的麻穴,并随即封住他的几处大穴和哑穴。 张安石让四个军士上前绑了李忠心后,对李大元说:“昔里钤部武功高强,你我不是他对手,得用弓箭手。” 李大元点头道:“西夏第二高手不是浪得虚名。” 昔里钤部和呼查日力进得来,就有九方堂的军士告诉他,早上有五个丐帮的人进了哨卡。 昔里钤部说:“不是让你们将军格杀勿论的吗?” 军士说:“先是,后来丐帮银州舵主让放进来的,说是丐帮什么隰吉分舵执法张大侠。” 昔里钤部说:“坏了,这个李大元坏了我的大事。” 军士说:“后来看到李大元又押着这五人到李将军那里去了。说是探子。” 昔里钤部老奸巨滑,他知道帮会中的规矩,张安石本是丐帮中人,李大元断然不会出卖他,而且还是以探子的方式就更不可能了。他叫这名军士进去叫李忠心出来接。 这名军士来到中军帐,跪报道:“将军,堂主让你前去迎接。” 藏身中军帐的李大元出来说:“李将军知道了,他正在审探子,叫堂主自己进来。” 这名军士想看看里面,李大元放下帐篷门,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他只得跑回来如实给昔里钤部交待。昔里钤部对军士说:“你也是堂中之人,如果知道堂主来到如何做?” 军士说:“无论有什么事,都会放下来会堂中之人,特别是堂主。” 昔里钤部说:“呼查,我们走,将军也让丐帮中人控制。我们另寻他法。” 等了半天,不见昔里钤部进来,李大元带着一百弓箭手赶过来,不见踪影。这下李忠心到成了个烫手的山芋,无凭无据,就凭一面之辞杀了他不能服众,不杀他后果难以预料。 李大元和张安石伙同副将黄远海商议后决定,把昔里钤部通敌的情况通知九方堂和西夏监军司,并把李忠心交由西夏监军司处理,并通知丐帮。 ------------ 第八章 继续狼行 天色大亮时,杨鹏举随着这群狼又回到树林。 母狼和四只狼并不深入,进到树林一里后沿着边上往里走。杨鹏举听得水声越来越远,到后面根本听不见,他知道这里离河也很远了。又继续穿行了几小时后,母狼终于停了下来低鸣了声,杨鹏举听出这是休息的意思。像贼一样潜行了这样长时间,如今停下来,两头小狼来到杨鹏举身边,轻啸:谢谢。 杨鹏举也轻啸道:不用谢。 听到杨鹏举发出狼的啸叫,母狼转过头来看了看杨鹏举,杨鹏举看出她眼里分明是赞许。杨鹏举也没有想到自己也能猜测出他们的意思,而且还可以和他们一样啸叫。实际上狼语太简单不过,杨鹏举在一夜之间可以听得懂大半,只是让自己啸叫出来,发音还不准。 经过一夜的奔窜,杨鹏举早也饥肠辘辘,如今停下来,更是前胸贴后背。他抬头看到树上有野果子,一跃而上,蹲在树上,摘了好些下来,叫他们过来吃。没有狼动。杨鹏举又叫小狼吃,小狼看了看母狼,实在是饥渴难耐,也吃了起来。吃了好些野果后,杨鹏举仰面朝天,也睡了起来。着实太累,不一会儿,杨鹏举进入梦乡。 梦中,杨鹏举不时上窜下跳,一会进入山谷,一会儿又跳进河里,他变成了狼,和一帮狼撕来打去。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个人,这个人拿着把剑,却放在背后,对自己说:小子,你今天学会的是轻身功法,不要忘了心法。杨鹏举问:心法是什么?那人面目看得不清,他说:心法你都忘记了?你还记得你是谁不?杨鹏举问: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你能告诉我吗?那人说:你会知道的,有人的地方就会告诉你的。说完那人不见了。天这时下起大雨来,杨鹏举赶紧找地方躲雨,没想到摔倒了,掉进了万丈深渊,里面空气紧张,令人窒息。 杨鹏举一下惊醒过来,四周一片宁静,也是晚上时分,看到母狼正把她那涨得老大的奶伸在他的嘴边。杨鹏举想都没想,张口就吸,不一刻又吸光了奶水。 一只小狼啸道:如果不是她奶水没人吸,你也活不到现在。 杨鹏举啸道:为什么?那只小狼啸道:本来我们兄妹四个,和别的群狼打架死了二个。妈妈的奶水又足,那几天痛得厉害,昨天正好看到你来了,相当于救了她。 杨鹏举啸道:是这样呀。那你们还要吃我不? 那只小狼啸道:反正我和哥哥不会吃你,你救了我们。 母狼忽然啸道:没有狼可以吃你,除非我死了。 母狼又啸道:我们不像你们人类,只要不犯我们,我们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小狼啸道:我们昨天本来想就这样过来,没想到那几个人一直追,妈妈才决定报仇。 母狼看了看天色,啸道:我们走。 杨鹏举啸道:我们到哪里?你知道我是谁吗?现在他啸得纯正多了,虽然慢。 母狼啸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在那里像个死人样。记住,我们走路的时候不得说话。 杨鹏举只得不在啸,跟在两头小狼后面。他晓得这两条小狼一般大,一只公、一只母。 不是逃命,这群狼走得自然多了。不大会儿,他们走出了山,来到平地上。 不知走了多久,杨鹏举觉得身上冷,看着今天那些人都穿着衣物,自己现在根本就是裸着身子,就对前面的母狼啸道:我想找点衣服穿上,冷。 母狼啸道:就你事多。 母狼停下来四周倾听了一会儿啸道:前面五里有人家,你去找点。 杨鹏举愕然啸道:这么远你都知道? 母狼啸道:没这本事,早死了。 杨鹏举啸道:什么本事?可以教我吗? 母狼不再啸。 杨鹏举又只得退到两小狼身后来,想想有机会再请教这两小的。 行进了五里,杨鹏举果然看到前面的村落,他让这群狼伏在这里等他,几下跃过去,看谁家院子里晾有没收进去的衣服。进了二排房,看见真有衣服晾在外面,他几下脱掉身上的布片,看了看没有合身的小孩衣服,找了件胡乱穿在身上。 张安石拿下守将后,思忖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杨鹏举,和那帮凶残成性的狼在一起,早迟一天会出问题。如果落入昔里钤部的手里,他是更不愿意看到的。这昔里钤部经营九方堂好几年,手下肯定有一大批忠于他的人,加上他在九方堂无人可以匹敌,就算知道他通敌又如何,要么照现在的局势昔里钤部找一个为自己办事的傀儡堂主,要不就是找个武功超过昔里钤部的高手出面重新整顿九方堂。纵观整个西夏,能够治住昔里钤部的只有拓跋承德。可是这拓跋承德是个武痴,不为名利,一天到晚到处游历,寻找高手切磋。再有就是丐帮帮主,可是这丐帮帮主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不知道他在哪里。 如果师傅在就好了,张安石想。可是师傅王处一在数月前就仙逝了。 张安石对李大元说:“李兄,帮个忙,派你的人帮忙找下杨鹏举。” 李大元说:“你老弟一句话的事。你说,如何个帮忙法。” 张安石说:“你带丐帮的人到十里堤坝,我带军士围这片树林。” 李大元说:“我看,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怕把狼逼急了对鹏举不利。” 张安石说:“看不到人我心里不安。人是我带出来的。” 李大元说:“张老弟的心思我明白,我也传令银州分舵的弟子火速往这边赶来,这片树林的各处出口严密布控。再慢慢深入,你知道我们丐帮和这些野兽打交道得心应手。” 张安石说:“如此最好,还是李兄有见地。” 李大元说:“我也敬重杨将军的为人,份内之事。” 张安石说:“我是把这群狼从十里堤坝赶过来的,我怕它们又重回,你还是着人查看。” 李大元说:“好,有这种可能,那里毕竟是它的地盘。” 李大元叫人过去搜索十里堤坝,得到的结果是,狼都没有一只。张安石和李大元断定杨鹏举隐身在这片方圆几十里的山上了。就等丐帮弟子深入找寻的结果。 快傍晚的时候,一丐帮弟子拿着一把破布条来报,说是离这里五十里开外的一个村庄发现的,不像是西夏的服饰,而且还是小孩的,特地拿过来看。 张安石拿过破布条一看,不是杨鹏举的是谁的?张安石连忙和李大元跟随那丐帮弟子飞马直奔见到破布条的地点。 这是个村庄,距离那片树林足足有四十里地,听失去衣服的人说,今天早上起来就看到了。先是以为那家小孩调皮,也没放在心上,赶集的时候听人说有个小孩和狼在一起,他就和丐帮的人说了。 张安石和李大元都明白,这是昨晚的事。 张安石说:“我们过来的时候,路上有不少村庄呀!如果说杨鹏举跑这么远来拿一件衣服再回去,是不是不太应该?” 李大元说:“是呀。他是不是从这里路过?” 张安石说:“我还是低估了那头母狼。” 李大元说:“什么母狼?” 张安石对李大元说起了这两天见到的那只狼。 李大元也张大嘴巴,惊讶地说:“你是说这只狼有人的智慧?太可怕了。” 张安石这下反到笑起来说:“这样我才不觉得狼对杨鹏举有危险,现在对他有威胁的是人了。” 李大元不明白。 张安石说:“这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也是从狼窝里从来的。” 李大元说:“是的,听说是喝母狼奶长大的。你没看到西夏国的狼这样多呀,这国的人如果不到万不得一,不得杀狼,否则定罪。狼是他们的图腾。” 张安石说:“母狼在哺乳期智慧、战斗力各方面的能力都要比平时高出好几倍。现在出了我们的包围圈,要想找到他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张安石过去问了这家人失去的衣服颜色、面料,并从他家要了块同样的布料给李大元,今后见到这样的衣物出现,马上集中。 随后,张安石看了看周围的走势,断定杨鹏举是从前面路过的。他前行了约五百米,才在半人深的草丛里发现狼踪。张安石对李大元说:“李兄,你回吧,我跟踪下去,定要找到杨鹏举。” 李大元感叹道:“得友如张老弟,死又何憾。” 李大元对随同而来的丐帮弟子说:“你回去对银州分舵的弟子说,只要是张安石张大侠要办的事,全力以赴。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张安石含泪拜别李大元。 ------------ 第九章 再听熟语 张安石一路追踪下来,碰到多处狼痕交错,都好辨认,因为杨鹏举的衣服宽大,他走出来的路痕总是要比狼穿的地方要多倒些草,不时还有布片留下。张安石每到晚上就和丐帮的人联系,叫丐帮的人帮着按照此方法寻找。特别交待的就是,遇到有家里不见了粮食或别的吃的东西的,要特别注意,这杨鹏举饿了不可能不吃东西。 这样下来,果然很快就发现杨鹏举的行踪,不过等张安石赶到,早就不知所踪。 几次下来后,张安石发现他中了母狼的圈套,这走过的路分明就是在一个圈上,忽东忽西,忽南忽北,这就是他注意前方的结果,所以到的时候,布控都是以前面为主,左右为辅,结果狼是以四十五度角的方向跑。至于吃食方面,沿途从来就没有发现谁家有食物不见了的事情。 张安石就奇了怪了,这样多人连一小撮狼都奈何不了。最为奇怪的是,这个杨鹏举每天吃什么?难道是和狼一样的吃生食?还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这点在几天后排除了,有处人家又不见了衣物,这样就可以证明,是杨鹏举拿的,狼是取不下衣物的。那就可以说明的是杨鹏举和狼一样吃生食,接下来的一个发现,证明张安石的推断是正确的。 丐帮弟子说在杨鹏举路过的地方,看到几处骸骨,到处是血痕。 张安石赶过来,仔细观察现场,现场有好几具残缺不全的骸骨,四周都是血凝,一大片草地倒在地上。骸骨不是人的,是狼的,看来这地方经过了一阵惨烈的撕杀,最后,胜的一方吃了败的一方。张安石的内心揪了起来,这就是狼的天性,它可以好一阵子不吃东西,忍受力之强,连人都无法匹敌。难道杨鹏举真的融入狼群?如果是这样也话,这不能不说是个悲哀,这一切都因为自己当初一句话带着他出来所致。 这时丐帮弟子不时传来杨贞将军那方的战报,木华黎采纳金朝的制度,在云、燕建行省,发兵攻掠燕京以南的汉人地区。木华黎军经遂城至蠡州。金守将移刺铁哥闭城坚守。木华黎派石抹也先率领原属张致的黑军一万二千人攻破蠡州北城,大肆屠掠。十月,木华黎军进攻中山府、新乐县、赵州、威州、邢州、磁州、洺州,金各地官员相继投降。木华黎部下攸兴哥率领先锋军攻下大名府。十一月,木华黎军进入山东,连续攻破滨、棣、博、淄、沂等州。十二月,攻下益都。又攻下密州,金节度使完颜寓战死。木华黎统率的另一军同时向河东进军。十一月,曾到太原城下。知太原府事、权元帅左监军乌古论德升出兵拒战。蒙古军退走。 这样看来,隰、吉两州暂时没有危险,张安石不必回去。杨贞也没有要他回去的意思,只是要他尽量找杨鹏举。虽说言语中没有谴责之意,张安石内心却也是愧疚不已。 张安石从丐帮弟子的言语之中,他知道杨贞那方的平静只是暂时的,铁木真采用汉人的官号,封木华黎为太师、国王,命木华黎率领弘吉刺等部兵和契丹、乣、汉等降军,攻掠金地。铁木真对木华黎说:“太行以北,我自己去经略,太行以南,由你去尽力吧!”铁木真把作为汗的象征的九斿大旗赐给木华黎,授以发布号令的全权。从此,铁木真即把蒙古兵主力转向西方,侵掠金朝的战争完全由木华黎指挥。 由此可见,战火随时就烧到隰、吉两州。 但是,接下来的追踪,令张安石惊讶地发现,全然看不到杨鹏举宽大的衣物拖过的痕迹。 却说杨鹏举和两只小狼和五只大狼穿行在草丛、荒野、树林中,昼伏夜出,昼警暮巡,对于张安石的追踪,母狼也不是不在意,殊不知狼还有两大看家本领,一是听觉,二是嗅觉。对于丐帮武功低微的弟子,在方圆三公里就能听出来,就是张安石轻功卓绝,一公里内也有所察觉,闻风而动不是吹的。嗅觉也是它们赖以生存的法宝,顺风能嗅到五里外有羊,就是逆风也可以嗅到一里左右的生物。所以张安石有几次实际上离它们相当近,可就是找不到在哪里。说狼狡猾,其实不然,这正是它们的天性使然。你没到,它已经知道你来了,它不会笨到等着让你收拾吧? 杨鹏举到也乐得和这两头小狼在一起玩耍,反正也记不起自己是谁,又有一大群人四处围追堵截,看他们的样子,大有杀之而后快的心情。还有个武功特别厉害、叫自己鹏举来着的,更是处处打锣都有他在。 在吃方面,杨鹏举逐渐开始吃带血的肉,吃过两次后,反而觉得比喝奶还管饱。本不想再吃奶,那只母狼偏要他喝,不喝还不行,对他长啸。他就搞不懂,为什么不让它的儿女喝,就要他喝。为了能够跟着走下去,他只得边喝奶边吃肉。 杨鹏举也和狼群打过不少架,母狼带走的四只狼一只一只的倒下,最后沦为别的狼的口中餐、腹中食,当时杨鹏举就得出一个结论,要想在这种弱肉强食的环境中成长起来,就必须成为强者,否则,随时随地都可能成为别人的口粮。 在小狼一天天长大的过程中,杨鹏举也可以听到几里外的动静。 杨鹏举记不清到底走了多少天,他只记得换了好几次衣服,有一次换了衣服后,天下大雪,四处白芒芒的一片,他们躲在一个山洞里,杨鹏举冷,挤在两个伙伴中间还是冷,只得出去找衣服。 母狼和儿子不愿意动,女儿到是自告奋勇地和杨鹏举一起。 出得来,小母狼见杨鹏举冷,让他骑到自己身上。如今的小母狼已经有母亲的个头了,它一番听侦后,驼着杨鹏举就是一阵急驰。 迎着风雪,杨鹏举越发冷,他也听到远处传来朗朗的吟唱声: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保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这不是自己一直在学却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词吗?看来今天要把自己的身世弄个明白,非找到这个吟唱的人不可。想到此,浑身热血沸腾。 杨鹏举一声长啸,从狼背上纵身一跃,人也在十米开外,叫小母狼等着他,他一会儿就回来。 循声跃去,声音却嘎然而止。杨鹏举也不管了,继续前行。不一刻,看到一片帐篷,应该有数十顶。正在不知道往何处去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杨鹏举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几个起落扑进那个帐篷,带进一片雪花。 帐篷里只有一个小姑娘,这小姑娘长得娥眉大眼,活脱脱一个美人坯子,看到一个蓬头垢面、一身衣物看不出颜色的人站在门口,只道他是饿了来讨饭吃,忙起身抓了几个窝头给他。 杨鹏举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东西,拿过来之后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姑娘说:“你还不走,家里没有别的吃的了。” 杨鹏举虽说学会了狼语,但还是会说人话,他慢慢地说:“我不是来要吃的,我是想问问你读的这词是哪个写的?” 小姑娘一听声音就说:“你也是个小孩?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你是哪里的?” 杨鹏举说:“我也不知道。” 小姑娘说:“你连自己是哪里的都不知道?”转而她笑了,“哦”了地声后,她明白了,这人肯定就是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狼孩。 ------------ 第十章 探查身世 小姑娘跑到外面看了看,忙又回来,对杨鹏举说:“你快点把脸洗干净,把头梳了,换上我的衣物。丐帮有人正在这里,如果让他们看到,你就惨了。” 杨鹏举为了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依言洗脸洗手,不过那脸和手洗了三盆水依然还是黑色,小姑娘忍不住大笑,说道:“你和丐帮没有区别,就是丐帮的人都没有你这样不爱干净的。” 小姑娘待杨鹏举穿戴好后,一看,岁数比自己小不了多少,模样还周正,不是丐帮中人说的那个狼孩又是谁? 小姑娘说:“我叫百灵,党项族人,出生在美丽的银州(现在的陕西省米脂县),我们是游牧民族,一年四季都在外面。” 杨鹏举说:“我不知道我是哪里人,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只是听到你念词我才跑过来的。” 接着杨鹏举就把这首词从头到尾地诵了一遍。 百灵说:“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呀?这首词会的人太多了,可以说现在西夏会说话的一半以上的人都可以背。这是南宋岳元帅的名作。除了这词你还会别的什么不?” 杨鹏举说:“不会了。原来这词是岳元帅作的。他现在在哪里?” 百灵说:“岳元帅已经以莫须有的罪名让秦桧害死了。” 杨鹏举说:“死了?那他死了,我的生世又解不开了。” 百灵说:“胡说八道,这是哪跟哪呀?岳元帅都死了几十年了。我看你的身世只有丐帮中人才能解得开。要不然我去把丐帮的人叫过来,我问他,你坐在边上听。” 杨鹏举想想,也只能如此。 百灵正要出去,进来一个比她大的年青人。他一来就看到穿着女装的杨鹏举说道:“百灵妹妹,家里有客人呀?” 百灵说:“是我一个以前的朋友。阿绰哥,我阿爹和丐帮的人还在一起呀?” 这个叫阿绰的年青人说:“他们还在一起谈那个狼孩的事情。他不说这个狼孩是谁,我们都知道不是一般的人,要不然丐帮和九方堂的人都在找这个小孩,还打了好几次。” 百灵见说到狼孩身上,忙把话题转开,对阿绰说:“今天天晚了,阿绰哥,你先回吧,我找我阿爹回来。” 阿绰听百灵如此一说,又见她家里来了一女眷,知道在这里也不合适,只得告辞。 丐帮中人正是张安石,天降天雪,覆盖了所有的踪迹,他又冷又饿,只得到牧民的帐篷里歇息。好在丐帮是义帮,到那里都受人欢迎。 百灵找到张安石说:“我家里来了一个客人,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他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你可不可以过去看一看。” 张安石一听,二话不说,就和百灵过来。 来到百灵的帐篷,张安石看到穿着女装的正坐在坑上的那人,不是杨鹏举是谁? 张安石一激动,叫道:“鹏举,你让我找得好苦。”说完就扑上去要抱杨鹏举。 杨鹏举见来人居然是一直跟踪自己的那个坏人,如今又见他扑上来,马上使出“提锐旅”,轻飘飘地落在帐篷门口,接着也不说话,掀起帐门,几个“填沟壑”,然后一声长啸,一人一狼又往山里跑去。 等到张安石出来,只看到两个小黑点在白色的苍茫中渐渐消失。 这样的轻功,让屋里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深湆轻功的张安石最为明白,杨鹏举这身轻功现在就可以匹敌天下,这几个月杨鹏举武功突飞猛进,难道是有高人指点?也不可能呀,天天都在跟进,他那有时间学?再说,他这身轻功根本就不是北方的路数,反道是有点像宋朝的路数。 张安石想起近期无法看到杨鹏举的痕迹,原来他已经把轻功用上了,如何看得出来? 这下百灵不乐意了:“你一来你把人吓跑了。早知道就不要你来了。都说丐帮义字天下,我看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回过神来的张安石抱歉地说:“没想到他的武功如此了得。我也不是要抓他,只是好久没见到他了,难免想他。没想到,没想到。” 百灵说:“他到底是什么人,让你们丐帮如此兴师动众,不惜和九方堂大打出手。” 张安石想了想说:“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对你们说了,只是我说完之后,你们得保密,不能让杨鹏举落入九方堂的手里。” 百灵说:“敌我我们还是分得清的。” 张安石说:“那就好。他是隰、吉经略史杨贞杨将军的孙子。” 百灵说:“没听说过,反正我知道他不是一般人的孩子。” 张安石也不和百灵计较,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给百灵父女说了个大概,只是把他全真教和丐帮太原分舵执法身份略去。 百灵听后叹息道:“不容易,没想到这样小的岁数经历了这样多的磨难。” 张安石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到我就要跑。我想大概只能这样解释,他醒来时就和狼生活在一起,是狼救了他,他也就认定了狼才是他的恩人,他现在已经和狼生活在一起了,而我们又在追踪他的时候杀了不少狼,所以他认定我就是坏人。” 百灵说:“这种解释有道理。你要知道狼也是条生命。我们牧民只要它在不危害到人的生命的时候,基本上都不和狼为敌的,狼的报复性很强,只要你一旦和它接仇,它会相方设法地除掉你。” 张安石说:“我到不怕报复,我只是担心杨鹏举的安危。对了,他是如何来的,来了又和你说了些什么?” 百灵说:“我本来不想给你说的,但是看你确实也是大侠风度,作为一个门人,做到这一步也相当不错了,我还是给你说了吧。” 百灵就把杨鹏举进来的过程和对话对张安石说了。 张安石说:“杨鹏举为了查明自己的来历,他还会回来的。” 张安石又说:“为了安全,我拜托姑娘对外不要说。如果他来找你,你就把我先前和你说过的话对他说。他的安危对我们金国来说很重要,关乎着杨将军的名誉和气节。” 百灵说:“你说的我明白,你们金国也好,我们西夏也好,我们的共同敌人是才崛起的蒙古。” 张安石说:“看不出姑娘真是个明白人。” 百灵说:“我阿哥也是将军。” 张安石肃然起敬,忙问:“你阿哥叫什么名字?”他在想如果是交给西夏监军司的李忠心就完了。 百灵傲然说:“籍辣思义。你听说过吗?” 张安石说:“久仰大名,如雷灌耳。”实际上他也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西夏的名将如今在的他也就知道嵬名令公、银州守将塔海。但是他不能像籍辣百灵那样耿直地说不知道,这是礼节,也是尊重。当然他知道这个籍辣思义在他妹妹心中肯定是个大英雄,如果说不知道,她肯定不会帮自己办事,这样就成了英雄所见略同了,接下来说话办事都要方便得多。 果然不出所料,籍辣百灵说:“我和我哥经常联系,他对我讲过好多的道理,他要我乐于助人。所以你这事我答应你。如果杨鹏举再来,我就给他说仔细。不过,他相不相信我就不知道了。” 张安石说:“如果他不相信,你就对他说,他的左边腚部有一处五公分长的伤疤。如果信了,就叫他来找我。” 籍辣百灵说:“好,就这么办。” 张安石说:“只不过就麻烦你们这里的人了。” 籍辣百灵说:“这点事何足挂齿。我们党项人都是好客的 ------------ 第十一章 母狼往事 杨鹏举回到山洞,小公狼看到他这身打扮,到不时到他身边蹭来蹭去,好像看到个大美女一般。直啸这身穿着好看。 母狼啸道:看你这样式,不像是偷的。 杨鹏举啸道:一个小姑娘送我的。 母狼啸道:我知道,你是人类,迟早是要回到他们中的。 杨鹏举啸道:我不回去,人类太狡猾、太凶残了。 母狼啸道:我们也一样。同是动物,都一样。 杨鹏举表示不明白。 母狼继续啸:这一路走来,你也看到的,只剩下我们三只了。看来报仇的希望缈小。 小母狼啸道:报仇?报什么仇? 母狼啸道:你们都慢慢地长大了,这次带你俩出来历练也学了不少东西。你们也应该知道你的家族发生过什么事。 接下来,狼给两个小狼和杨鹏举缓缓讲起了一个故事。 原来,在美丽的草原上,住着好几个家族的狼,由于草原上各种动物繁多,大家都相安无事,各自在各自的地盘上逍遥自在。可是因为一头狼的出现,打破了这地区的平静。它长得高大威武,比当地的最大的狼都要大出许多,应该是外来的。它一到就找各个头狼比武,众多的狼王不是死在它嘴下,就是带伤出逃,各个狼家族都成为它的臣民。我们家族当时在这个草原上是最大的,我父亲也是高大威猛的那种,它一生都只是生活在自己的地盘上,从不持强凌弱。为了维护家族的利益,我父亲和它进行了生死博杀。结果我父亲死了,那头狼眼睛瞎了一只。按照狼族惯例,双方狼王战斗,胜的一方统领战败方的臣民,结果我也成了它的臣民,这应该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了。不过,我当时正和族里一狼武士热恋,就是前不久才战死的你们的父亲,它的到来,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后来我们就一路逃出来,到了那个小岛上,生下了你们。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杨鹏举啸道:你回来就是要来报仇雪恨的? 母狼啸道:是的,本来这两天都嗅到它的味道了,可是下雪,又没踪迹了。 杨鹏举啸道:雪会停的。母狼低嘨道:又是几个月后的事了,天气热了,雪才会融化。 杨鹏举啸道:我到希望雪不要停。 母狼啸道:为何?杨鹏举啸道:我在听你那口气,你没打过人家的把握。 母狼啸道:我知道,就是打不过也要打,这是为了家族的荣誉而战。 杨鹏举嘨道:明知道是送死就要去。 母狼长啸道:我不能当懦夫,比如你,有可能当死那天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杨鹏举见母狼发怒,不再言语。 母狼好像也觉得话重了,又低啸道:我也不是没把握,你不是看到我还在哺乳吗?狼在哺乳期有更高的攻击力。 杨鹏举啸道:怪不得你天天要我喝奶,你的小孩不让喝。 母狼啸道:它们不一样,它们最后得靠武力说话。只有有了锋利的牙齿、爪子,迅猛的速度,灵活的身躯,它们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杨鹏举看了看两头似听非听的小狼,对母狼啸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母狼啸道:蛰伏。 杨鹏举啸道:什么叫蛰伏? 母狼啸道:就是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这下就苦了张安石,他在帐篷里左右等都不见杨鹏举再次到来,派出的各路丐帮探子都说不见踪影。到是籍辣百灵劝道:“这天气正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时候,动物都蛰伏了。” 张安石道:“可杨鹏举是人啦!” 籍辣百灵道:“就因为他是人,他不可能不出来。所以你要放心,他饿了就出来了。” 张安石想来也是这个理,也只好边让丐帮随时注意这片区域的动向,边在帐篷里等,为了怕杨鹏举来的时候自己的面容吓走他,又换了容貌和装束,以一个党项老者的面目出现。没事的时候和籍辣百灵下下棋。对于阿绰,张安石很是喜欢,本想收他为徒弟,可是想到自己责任还重大,也就传他暗器手法,轻功心法。当然马上功夫就用不着了,游牧民族本就是和马长期配合在一起的,任何一个游牧民族的人在马上都有一手,看阿绰的马上功夫更是可圈可点,当时张安石就在想,假以时日,这小子必定是个可造之才。 五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半月过去了,一月过去了。 阿绰的暗器手法越来越准确,轻功也粗窥门径,杨鹏举依然没有露面,从外围传回来的消息是没有动物外出的痕迹。张安石那是如坐针毡,如果杨鹏举真的跑了,这下才是大海捞针了,纵是丐帮弟子眼线众多,如果杨鹏举不和狼在一起,谁又知道他是谁? 正在张安石坐卧不安的时候,杨鹏举出现了,这天他是白天来的。那天母狼的话对他触动很大,他不能当懦夫,他要把自己的身世弄清楚,不管那个打伤了那么多狼的人是谁,只要他能说来令自己信服,那不就成了? 杨鹏举快到帐篷的时候,斜刺里冲出来一个人,这人的轻功好高,没等杨鹏举回过神来,他就觉得全身一麻,话也说不出来。可是来人忘记了,狼是不用说话的。杨鹏举一声长嗥,这是狼群救援的嗥叫,声震四野。 张安石听到近距离的嗥叫,马上跃出,看见一个人影往西驰去,这正是杨鹏举来的反方向。张安石一眼认出,被挟持的人定是杨鹏举无疑,因为他穿着的衣服老远就可以看出来。而挟持之人从轻功上看,不是昔里钤部是谁?他来不及细想,纵身追出,不能让杨鹏举落入他手里。 阿绰和籍辣百灵见张安石追上去,两人随即翻身上马,也追了出来,无奈雪有半人深,马根本就跑不动,阿绰只得用才学的轻功笨拙地前行,一跃又掉进雪里去,但他还是不停地跑过来。籍辣百灵摔了好几跤,也不管不顾,还是在后面坚强地走着。 本来张安石轻功不及昔里钤部,可是昔里钤部抱着一个人,两人相差就不大了,从落地就可以看出,都是一个鞋印,远近都一样。 杨鹏举又大声嗥叫起来,这叫声和狼的嗥叫没有区别,也是游牧民出身的昔里钤部并不陌生,但他又无可奈何,可能天下武学中没有一种武功可以定住,除非把这人弄死了。可他不愿意弄死杨鹏举,不是说交与木华黎有用,单就是杨鹏举先显现出来的轻功,就可以惊世骇俗,入雪即半分,和他也差不多。可以这么说,这种轻功到后来绝对是踏雪无痕。他一定要从杨鹏举的嘴里把这种至高的轻功学为已用。 昔里钤部根本就没有走,他自忖武功比张安石高,丐帮中人又多,加上现在的九方堂不在这地区,他只能采取盯人的战术。只要盯住张安石就行了。见张安石在帐篷里住下来,他也就在坡上挖了个洞伏下,备上干粮和张安石耗,他也知道,要一时半会拿下张安石是不可能的。 现在昔里钤部最担心的就是杨鹏举的嗥叫,如果狼群突然间出击,这才是危险的。他当然知道雪下面说不准就有饿得想吃人的狼。 而后面是全真教的高手张安石,如果在平时,他当然不把张安石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不一样,他还带着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头被他封了穴道的狼。 ------------ 第十二章 狼王之争 应该说昔里钤部的听力也是相当惊人的,在这个万赖俱寂的早上,他居然就听到由远而近的沙沙声,他选择的位置可以看前面的三个方向,就是后面这个方向来人从他头上过,他也会看得清楚。他对来人的快速移动很是吃惊,先还以为是来找张安石的高手,还为自己的处境担忧。仔细看后是个小女孩,他想不出这西夏谁家小孩会有这样高的轻功,后来他想明白了,此人就是杨鹏举,他也听九方堂的弟子说过,说这小孩的轻功如何如何高,他还不相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昔里钤部忽然瞥见前方有狼群,在和它们差不多高的雪地里往这边移动过来,昔里钤部不敢侥幸,只得往南跑。 跑不了多远,迎面一头高出雪面好多的独眼狼领着好大一群狼正赶过来。昔里钤部又只得往北。这一耽搁,张安石已经到了。 杨鹏举看到自己的嗥叫起了作用,又不停地嗥叫。 昔里钤部大声说:“你想死在狼口呀?” 张安石说:“放下你手中的人,你自己走。” 昔里钤部道:“你以为你是谁,手下败将,要来送死,我成全你。” 张安石说:“你以为你好高的武功?你好好看看,我们已经被狼群包围了。如果我们要打,得利的是狼群,如果保存实力,我们三人还有冲出去的希望。” 昔里钤部岂有不知之理,他放下杨鹏举,把手掌放到杨鹏举的天灵盖上,对张安石说道:“你不要过来,我随时都可以要他的命。” 张安石在五米外停下,哈哈大笑道:“一代宗师,一方掌门,也不过如此。” 杨鹏举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者,不知道是谁,听声音好像又熟悉。旋即他知道这人正是要找他的那人。他就不明白了,这人为什么这样拼命地来救自己,他不是一直要抓自己的吗?这些人太善于伪装了,还好没上当。这是他在洞里母狼对自己说的,它说人善于伪装,都是骗人的高手,和他们打交道上,一定要注意。 杨鹏举看到了那头高大的独眼狼,在众多的狼当中,它真的是独树一帜,就像鹤立鸡群、狼入狗窝。他又看到了这正朝这边赶过来的三只狼,这正是他日夜相处的伙伴,母狼要报仇,几乎没有胜算。不过,他仍看出母狼看到独眼狼时眼里的那种凶神恶煞,大有除之而后快的神色。 张安石着急地说:“昔里钤部,你要如何,再不走,没有机会了。不久狼群就会发起进攻。” 昔里钤部说:“这样吧,我们三人一人一个方向。我们让这小孩先走,后面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张安石说:“好。” 昔里钤部解开杨鹏举的穴道,目前的形势逼人,不容他不想,这个小孩身上的轻功来历不明,不能让他给狼吃了,只要盯住张安石,这小子早迟还是他的菜。他在路上就试过了,这小孩除了有身轻功外,并没有武功,只要狼一进攻,首当其冲死的就是他。但是他不能便宜了张安石,对他说:“我移开五米,你来帮他解穴。而且你要先走。” 昔里钤部当然知道只要张安石一动,狼群定会冲向他,到时候他又坐收渔翁之利。 杨鹏举就想,这厮当真狡猾,不知这个叫张安石的人咋办? 张安石道:“好,我来帮他解穴,我先走。” 杨鹏举觉得这人真是和自己有一定关系,要不然不会冒险来救自己。 被解开穴道的杨鹏举转身就往来的三只狼跃去,三只狼见杨鹏举回来,并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见杨鹏举逃出昔里钤部的攻击范围,张安石说:“昔里钤部,你快逃命吧,就算你武功在高都逃不过狼群的。”他在激昔里钤部。他看着雪白的地上越来越多的黑色,看来今天凶多吉少。 昔里钤部知道,跑,狼群要追他,他被动。不跑,等狼群进攻,他主动,到最后的结果都只是一个,死在这漫天大雪中。昔里钤部感到一丝悲哀,纵横江湖几十年,说不好今天就要葬身狼腹。 杨鹏举也不动,不过他看到狼群开始朝他这边移动,不光是他一个人小容易攻击,最关键的是还有三头不合群的狼。 杨鹏举还看见独眼狼指挥着它身边的狼绕过张安石和昔里钤部朝这边趾高气扬地逼来。 张安石大叫:“鹏举,快跑。晚了就来不及了。”在他看来,杨鹏举要逃出这狼群应该问题不大。如果他安全了,就是自己死又何妨。可关键是他一跑,把狼群引开,杨鹏举很有可能又落入昔里钤部的手里,到那时,他的死白死,毫无意义。 杨鹏举没动,也没有出声,他看出了母狼悲凉的神色。它们三只狼本可以不来的,都是因为他,过早地暴露目标,本来按母狼的意思,它找到独眼狼后,可以趁它不备,来个突袭,这样的胜算大得多,可是为了救杨鹏举,它不得不来。这也就是杨鹏举不能苟且偷生,站着不动的原因。死亡在一步步地逼近。张安石和昔里钤部看着独眼狼从边上走过去,都大感意外,不过他们外围的狼群并没有动,还是作围攻状。昔里钤部明白,这是狼群先从弱小攻击原则。他手里扣住一把铁沙子,这是打穴暗器,只要狼群一进攻,就先拿独眼狼开刀。张安石也是这样想的,手中扣了一把银针。 不过,张安石想的不是这样简单,他知道狼王是不轻易出来动作的,都是作指挥,如果它一旦出来都是战争的尾声或久战不下的时候,也或者是追杀的时候,这都不是呀,它要做什么?它到底想做什么?看样子也不是为杨鹏举,而是那头狡猾的母狼。 果然,母狼仰天长啸,那声音里分明不似别的长啸,这长啸里悲状、愤怒以及不满、凄凉。 长啸下来,母狼面上全是泪水。 张安石、昔里钤部一头雾水,只有杨鹏举明白,母狼是在谴责独眼狼横行霸道,又在对以前父亲的旧部加以指责。 独眼狼后面的狼听到母狼的长啸,都停了下来,好像心虚的样子,很是不自在。 独眼狼那容母狼作反判,它纵身跃起,直扑母狼,母狼不退反进,弱小的身躯在独眼狼落下的时候猛往上窜,咬住了独眼狼的前腿。可是独眼狼的冲击把母狼一下压在地上,它也不是善类忍着巨痛,一口咬向母狼露出的背。血随即长流出来,融化一大片附近的雪。两头小狼也趁机扑过来,咬着独眼狼就不放,并死命地往外拖。 杨鹏举也跃过来,他使出吃奶的力,对着狼头一阵拍打。 昔里钤部、张安石对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差点没反应过来,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到是张安石看到杨鹏举也加入战团,护主心切,一枚银针打出,正中独眼狼的另外一只眼,这下独眼狼只有挨打的份,一会儿就出气多,进气少。 又过了会儿,母狼探出头来,它背上好大一片肉都也不在,血还不停往外冒,看来它受伤不浅。 母狼又是一声长啸,杨鹏举听出,我报仇了,我又回来了。 众狼齐啸,是要拥戴母狼当狼王。 母狼长啸道:这个小孩大家不得伤害,那两个人就交给大家了。 群狼得令,一起朝张安石和昔里钤部追来,吓得昔里钤部没命逃避。张安石在跃了出来后又返回,拿出身上的金创药抛向杨鹏举说:“把药给它敷上,要不它会失血而死。”当然冲出狼群也费了不少周折,数百具狼尸摆在雪白的地上,二人都是身上抓咬不少,不是衣物多,可能难保性命。昔里钤部大骂撞鬼了,得不偿失。反到是张安石放下一块石头。从今天看来,杨鹏举和狼在一起,比在人一起还安全。他今天来定是要查明自己身世的。既然如此,他还会来。 这样想着,张安石原路返回,回来的路上,他看到正在深一脚浅一腿赶来的阿绰和籍辣百灵。 张安石跃过去对他俩说:“快回去,危险。” 看着张安石狼狈不堪的样子,阿绰说:“张大侠,出什么事了。” 张安石一手拉起一个,也不说话,拼命往回返。 后面是紧紧追来的狼群。 ------------ 第十三章 狼拉雪撬 杨鹏举打开金创药,闻了闻,有股清凉的味道,他也不知道这药是真是假,看着仍在大量流出的血和越来越虚弱的母狼,杨鹏举见张安石多次出身相救,只好死狼当作活狼医。他把药轻轻撒在母狼的受伤部位,不一刻,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母狼的血止住了。 杨鹏举啸道:血止住了。那人是真心帮我们的。 母狼虚弱地啸道:人中还是有好人的,你叫它们回来,不要追了。 杨鹏举一声嗥叫,鸣金收兵。 杨鹏举见母狼伤势太重,无法回到蛰伏的山洞,在这里不是冻死就是成为别的狼的食物,他得想办法把母狼拖到安全的地方去。可是母狼太重,要拉回山洞得费不少周折。看来还得求助于先前那人。杨鹏举让两只小狼守着母狼,快速往帐篷奔驰。 杨鹏举来到籍辣百灵的帐篷,掀起门进去,看见阿绰正在给张安石上药。 见杨鹏举进来,张安石忙站起来说:“鹏举,你回来就好。” 杨鹏举说:“我不是要回来。我是来谢谢你的。还有,那头母狼走不动,我想请你想个办法,如何把它拉回去。” 张安石说:“这不简单。我用雪撬把它拉回来就是。” 杨鹏举说:“不是拉到这里,而是拉到我们住的地方。” 张安石想了想说:“鹏举,那头狼伤得太重,如果得不到好的护理,它同样会没命。再说,天寒地冻的,在外面也不利于它养伤。” 杨鹏举不吱声。 张安石说:“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们的。再说了,如果我伤害了它,凭你刚才看到的狼群完全可以把这里的所有人吃掉。我犯得着吗?” 张安石又说:“我们走吧,晚了怕又出意外。”他知道昔里钤部应该也在附近。 杨鹏举也只得跟出来,当然愿意不愿意来还得看母狼的意思。 赶着雪撬,张安石和杨鹏举来到母狼躺着的地方。可是马却到离狼二里地的样子死活都不走,急得杨鹏举大骂。 张安石道:“鹏举,你可以把那两头狼叫来拉雪撬吗?” 杨鹏举说:“狼都可以拉?” 张安石说:“试试吧。马有狼在是不会去的。” 杨鹏举于是啸叫起来,那两头小狼听到啸叫,飞快地跑过来。这两匹马马上调头又往回,不断长嘶,感叹命不久矣。 杨鹏举只得啸叫让狼停下,让张安石下马放开马匹,让他自行回去。然后啸来两头狼,给它们套上。当然它两都不会让张安石套,还是杨鹏举在张安石的指导下套好。这两家伙没玩过这东西,感觉新鲜,很快就拉着雪撬来到母狼身边。 杨鹏举把张安石的意思给母狼说了。 母狼对杨鹏举啸道:我也知道我命不久了,如果你觉得可以就去吧。只是我死了之后,你要照顾好这两头小狼。 杨鹏举也觉得有点托孤的味道。他对母狼啸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山洞。 母狼啸道:还是照他说的,如果他要害我,先前就死了。再有,你不是正好问你的身世吗? 杨鹏举想想也是,啸叫两小狼拉着雪撬往帐篷而来。 杨鹏举在雪撬上面很受用,比在马上还快,没想到这两小狼居然可以拉两人和一只大狼。这以后就有你两狼好受的了。杨鹏举恶作剧般地笑了。 还没到,马长嘶,羊在圈里不安地骚动起来,有的不惜往外跳,有经验的牧民忙跑出来,骇然看到两匹狼拉着雪撬过来,上面居然有两个人。张安石对正准备打狼的牧民大声说:“大家不要慌,狼不会伤害大家的。这里有头母狼快不行了,我们是救治它。” 有牧民说:“张大侠,狼和我们不共戴天,你要救它?快把它杀了。” 张安石说:“不可,狼也有义狼。这头狼就是救鹏举的那头。如今它受了重伤,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再说了,它现在是这片区域的狼王,如果救了它,今后你们也许要少点麻烦。” 听张安石这样一说,牧民们商议了下说:“既然如此,就听张大侠的。” 张安石说:“谢谢大家的信任。我保证不让它们伤害这里的人畜。” 在来的路上,杨鹏举就在观察先前擒拿他那人来的方向,他看到三里外坡上的那个洞,那人应该就是从那里来的。进了籍辣百灵的帐篷,张安石马上给母狼包扎,并给这三头狼拿来生羊腿,让它们补充能量。杨鹏举看到羊腿,也不客气,拿起就是一阵猛啃。 籍辣百灵说:“你咋会吃生的?” 杨鹏举说:“从我记得起,我就是这样吃的。” 张安石心酸地说:“鹏举,我们人是吃熟食的。”他叫籍辣百灵给他拿点熟食来。 杨鹏举吃着熟食道:“是要好咬下来点,这样吃得快点。你们就是有办法。” 张安石、阿绰、籍辣百灵三人啼笑皆非。 张安石说:“对了,你为何让昔里钤部给擒住了?” 杨鹏举边吃边说:“那厮叫昔里钤部?我刚要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一个黑影冲过来。我一愣全身就麻了,也说不出话。” 张安石说:“他是这西夏国第二高手,照你的轻功来看,他应该抓不到你的,主要是你的对敌经验不足,没有防备。” 杨鹏举说:“你说的我一点都不懂。什么高手、轻功、对敌经验。” 籍辣百灵说:“你一跃好几米那个就是轻功呀?你是如何学来的?不会是跟狼学的吧?” 杨鹏举现在已经消除了对这些人的防备,他说:“从我记得起,我就记得你那天吟的那首你说的叫岳元帅的词,我看到它们跃,我就跟着跃,后来就这样了。” 张安石大奇,那首词会吟的人多了,咋就没有人悟出里面有绝世轻功呀?想来杨鹏举失忆严重,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到是籍辣百灵和阿绰露出佩服的神色。 杨鹏举吃得差不多了对张安石说:“对了,我来的时候,看到先前你说的那个昔里钤部待的地方,是从这里往东三里外的一个坡上,那里有个洞。” 张安石愕然道:“这么远你都能看到?” 杨鹏举说:“你看不到?我还以为你知道。” 张安石汗颜道:“我就是不知道他躲在何处。按说躲在附近我不会不知道。再说近段时间这里没有来生人。” 杨鹏举说:“要不要看看去。” 张安石说:“走看看。”他认为昔里钤部肯定还会来的。目前杨鹏举并没有完全相信他,再说那头狼伤重,一时间是走不了的,他得防患于未然。 杨鹏举叫上两头小狼,和张安石出来。 张安石朝杨鹏举说的那个方向望去,果然有个小黑点,就是看到了,他也不会想到会是昔里钤部的藏身之处。 张安石问:“鹏举,你看到那里是个什么样子的洞?” 杨鹏举说:“我看到的就像一个簸箕大的一个洞口。” 张安石不由想到,这家伙经过这一磨难,反到成就了他,这分明就是练暗器的天才。 ------------ 第十四章身世暂定 三里路在杨鹏举和张安石脚下顷刻即到。 洞口就是一人大小,里面还有不少的干粮,看来昔里钤部把这当作长久和张安石耗下去的基地。张安石就想这个昔里钤部太可怕了,能够在这里呆上这么久的时间。 杨鹏举对两只狼啸道:你俩就在这里警戒,有情况发警报。没有吃的来帐篷。 转身和张安石出来回转。张安石不解地问:“鹏举,你留两狼在这里做什么?” 杨鹏举道:“警戒呀。有人来了会通知我的。” 张安石赞道:“鹏举,不错,几月不见,会用兵了。” 杨鹏举道:“用兵?用什么兵?你说的话我真是听不懂。我是给那母狼学的。它每到一处都会安排狼警戒。” 张安石想想也是,狼群也是个整体,如果没有分工,它们要想生存也很困难,他无数次扑空也就不奇怪了。还有杨鹏举跟着狼昼伏夜出,也正因为这样,锻炼了他的眼睛,这种锻炼比刻意锻炼的效果显著得多,就拿他练了几十年暗器来说,也不会有这样好的眼力。 杨鹏举说:“你说我叫杨鹏举。你有什么证据吗?” 张安石说:“你的左腚上有处五公分的伤疤。那是几年前我们一起上山打猎,你从山上摔下来碰的,当时都看到里面的骨头了。” 杨鹏举马上脱下裤子,一看,果然有一道五公分的伤疤。 杨鹏举不依,说:“你是猜的,还有没有?” 张安石想了想又说:“你右边肩膀上有个痣,有雪花大小。” 杨鹏举问:“什么是痣?” 张安石说:“就是黑色的疤,这不是受伤,是自己从身体里长出来的。” 杨鹏举一看,果然有个雪花大小的痣。 杨鹏举说:“照你这样一说,我真是你说的杨鹏举了?” 张安石说:“是的,你是我的小主人。是我把你带出来才有后面的事的。” 接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杨鹏举讲了一遍。 杨鹏举说:“辛苦你了张伯伯。不过我只是暂时相信你。等母狼伤好了,我再回金国求证。” 张安石说:“应该应该。不过能听到你再叫我张伯伯,我受到再多委屈也认了。” 回得来,阿绰和籍辣百灵正等着他们。阿绰叫张安石继续教他暗器,而籍辣百灵缠着杨鹏举教她轻功。 张安石笑着说:“鹏举的轻功你是学不会的,除非你也失忆到狼群过上几个月。那是机缘,可遇不可求的。”籍辣百灵嘟囔着嘴,一付不悦的样子。 张安石说:“是真的,要不我教你们暗器。” 籍辣百灵说:“我才不学暗器,我就要学轻功,学会了就像杨鹏举一样来去自如。”张安石也不勉强,说到底籍辣百灵也是一方族长之女,舞刀弄枪的也不好。 张安石带着杨鹏举和阿绰来到雪地上,在一百米的地方立上一根棍子,再在上面画一个小圆圈。然后回到原处,看也不看,反手就是一摔,杨鹏举清楚地看到,一枚银针正中中心。他心里赞道:绝了。阿绰跑过去一看说:“师傅,好,正中。” 张安石说:“阿绰,你还得继续练眼力。” 张安石又问杨鹏举:“鹏举,你看到的棍子上面的圆圈多大。” 杨鹏举说:“有碗大。” 张安石交给杨鹏举一枚银针,对他说:“你把它打在圆圈里我看看。” 杨鹏举依言发出银针。暗器落在三米外的雪上。张安石也不取笑他,只是叫阿绰来打。阿绰接过银针,暗运腕力,抖射暗器,银针到是达到了木棍的位置,却没有打在木棍上。 两人都羞愧不已。张安石说:“你们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两人说不知。 张安石说:“鹏举是因为不知道投掷暗器的方法,而阿绰是因为目力不足。” 张安石把投掷暗器的手法对杨鹏举说了遍后,杨鹏举依言再发,这下银针到是打出去了,掉在了六十米开外。杨鹏举嚷道:“这又是为什么?” 张安石说:“是你力道不够。你除了加强内力的练习,还得加强外力练习。” 这下杨鹏举不在问了,实际他还是听不懂内外力,他知道张安石讲了就会说的。他只有在和外物不断接触,才能慢慢知道。 张安石叫两人同时练臂力、腰力、腿力,这些才是基本的基础力量。对于阿绰,着重马上功夫,讲究的是外功。而杨鹏举,他应该内外兼修,可是他知道他的内功不能教杨鹏举,他应该走刚猛的路线,而全真教的内功是阴柔的,正好抑制他的发展,他要学的就应该是少林派的内功,还有就丐帮帮主的内功,可是这些人物都不好找,就看他的机缘吧。 雪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母狼已经从死亡边缘回来了,可以在帐篷里慢慢地走动,眼里重新闪出光彩,只是它奶水却没有了。 杨鹏举和阿绰的外力却突飞猛进,杨鹏举已经可以打中一百米外的圆圈,而阿绰就是打不中,张安石叫他不要着急,加强目力的训练,而目力的训练不是一朝一夕的,贵在坚持。现在最令人担忧的还是昔里钤部,这阵子没有发现有人朝这里靠近,上面那两小狼也没有发出警报,张安石几次不放心,怕那两小狼遭到昔里钤部的毒手,每天还还叫杨鹏举发啸叫联系,两小狼也回啸没有别的情况。张安石心里还是七上八下,隐隐觉得有大事要发生。只有籍辣百灵一天像个无忧公主,不是看杨鹏举和阿绰练功,就是和母狼嘻耍。晚上阿绰出去练眼力了,她就和杨鹏举吟唱词。几天下来,杨鹏举到是把岳元帅的另一首《满江红-怒发冲冠》背得烂熟: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天晚上,风雪渐小,籍辣百灵说:“鹏举,你说你的轻功从‘遥望中原’而来,那你把这首‘怒发冲冠’给我编一套武功出来。” 杨鹏举说:“你别不信。照你们这样说,岳元帅一生文治武功无出其右,他不会不留传下来。既然他把行军打战的战术都写成了一部书,《武穆遗书》,那他的武功一定也留传下来了的。” 张安石说:“听你这样说来,我觉得也有可能。可是我们对诗词的造诣并不高,难解当中的含义。到是你师父,也就是你未来的岳父有这方面的造诣,可是他不在这里。” 杨鹏举说:“我都有师父?还是我的岳父?这就奇怪了。” 张安石说:“你别小看了你师父,他可是天下无人不知的词人元慎元好问。” 籍辣百灵说:“他师父是元好问?就是作《雁丘辞》那个元好问?” 张安石说:“对,除了他还有谁?” 籍辣百灵吟道:“恨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别离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杨鹏举说:“好词。” ------------ 第十五章 强敌来袭 张安石本想说出这首词和他的联系,不想杨鹏举突然住声,两只耳朵竖了起来,他又看见地上的母狼惴惴不安地低啸着。 杨鹏举对张安石说:“西面五里外出现了马队,应该在二十骑,目标就是这里。” 张安石说:“要来的都应该来了,要不我们走吧。不要连累这里的牧民。” 杨鹏举说:“母狼咋办?” 张安石说:“我们还是用雪撬,马是追不上的。” 这时,传来山上两小狼的警报,在外面练功的阿绰也跑进来说:“师父,有一队马骑过来。” 杨鹏举忙招呼山上的两头小狼下来。母狼见对方来势太快,定是劲敌,叫杨鹏举啸附近的狼集合。 杨鹏举立即一声长嗥,他看见三里外的马顿时停止不前,不停地打着响嚏。所有人都四处观望着,游牧民族对这种嗥叫一点都不陌生。到是有个人大骂这些人是胆小鬼,让这些人跟上,自己率先施展轻功过来。杨鹏举认得这人就是昔里钤部。后面的那些人轻功也不弱,见昔里钤部上来,也弃马踏着雪扑过来。 张安石说:“坏了,后面的是蒙古血卫。怪不得昔里钤部这长时间都没有行动,他是在等人。”这样看来现在走也会连累这里的牧民,他知道这蒙古人屠杀成性的。忙打出一支响箭,通知附近的丐帮,今晚的大战不可避免。 籍辣百灵说:“蒙古人来了,我们的家园也完了。”她忙叫阿绰通知所有人备战,不能束手就擒。 张安石看了看情形,实在是对已方不利,血卫的本领他领教过,五个就可以不费力地杀掉这里的牧民,就算是不可预计的狼群,昔里钤部分出来的人就可以挡住好大一片。看来昔里钤部今天势在必得。 这时,狼群已经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四面八方朝这片帐篷围过来。 籍辣百灵的父亲和阿绰领着牧民来到张安石身后,对张安石说:“张大侠,你放心,只要打叛徒和蒙古哒子,我们绝不含糊。” 张安石说:“不可硬来,你们当中的小孩和妇女先撤,能走多少是多少。” 籍辣百灵的父亲说:“我们党项人宁肯进一步生,不会退一步死。” 张安石说:“籍辣族长,你们的气节我佩服,可是你们总要留点后生下来吧?他们不能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籍辣族长想了想说:“阿绰,你本就是一个孤儿,你带籍辣百灵和族里的妇女先走吧。” 阿绰说:“不,我要杀蒙古人为我家人报仇。” 张安石说:“你现在还不到报仇的时候,领着他们往银州方向走,那里有丐帮的人来接应。” 张安石又叫杨鹏举:“鹏举,你也随他们走。” 杨鹏举说:“他们是冲我来的,我能走得了吗?再说,他们是捉不住我的。” 张安石想想也是,也就不再勉强。 说话间,昔里钤部也到近前,他对杨鹏举说:“小子,我劝你还是给我走,要不今天晚上这里的人全都得死。还有,你不要以为你的狼群可以帮你,只是多死几只狼。” 杨鹏举傲然道:“你以为你抓得到我?” 昔里钤部说:“你不要以为你轻功高,可惜你不会武功,我还不把你放在心上。” 杨鹏举说:“要不这样,我俩来打个赌。如果你赢了,我给你走。如果你输了,你自己带着你的人走。” 昔里钤部仰天大笑:“我五十多岁,不是五岁,用得着和你打赌。” 昔里钤部本来是想着来偷袭的,哪想到还没有到就让人家发现,他到现在都没有想通是咋一回事。看着跟上来的血卫,昔里钤部叫开始行动。因为他看到张安石打出的响箭,如果迟了,今晚可能又无建树。阿绰和籍辣百灵上了雪撬,可是母狼说什么也不上去,杨鹏举明白,她的狼群,只要她一走,就要乱套。不过她不走,两头小狼也不会走。而越来越近的狼群吓得这些马、羊左奔右突,谁还能走?接下来的战斗,说不准就是一场人与狼的战斗,狼绝对分不清好人和坏人。 雪停了,月亮羞涩地露出头来,照着这白雪皑皑的大地。 杨鹏举长啸一声,他是叫狼群不要动,然后对昔里钤部说:“不要动手,我跟你走。” 昔里钤部挥手叫后面的人不要向前,他阴笑着说:“好,现在跟我走还不迟。” 张安石急忙叫道:“鹏举,不可。” 杨鹏举说:“张伯伯,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如果我们还能见面,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张安石说:“鹏举,你要三思。”杨鹏举说:“我不能连累这里一百多无辜的人。” 张安石说:“他们是不讲信誉的。” 昔里钤部说:“张大侠,这你就错了,他们到底还是我党项人,我不会赶尽杀绝的,只要这小子跟我走,我绝对不会为难这些人。” 杨鹏举对昔里钤部说:“这样吧,叫你的人退出狼圈,我也跟你们到圈外,然后任你捉拿。” 昔里钤部说:“小子,你想耍诈。” 杨鹏举说:“我不会使诈。你想想,凭你们这帮人,随时都可以要这里人的命。我只是让你们走远点,我好心安。” 昔里钤部对那天杨鹏举嗥叫还在都还心有余悸,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打什么主意。在他看来,要和这帮人动手,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还有狼群,还有急驰而来的丐帮。都耽误了这么多时间了,动手不一定能讨好,还不如赌一把。 杨鹏举也不管他们,一声长啸,叫北面的狼让出一条道来,放他们走。 母狼啸道:鹏举,你想做什么? 杨鹏举啸道:我不想做无谓的牺牲,我跟他们走。 母狼啸道:你不能跟他们走,他们也走不了的。 杨鹏举啸道:会死好多人的,还有你这群狼。 母狼啸道:我们不怕,在我们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 杨鹏举说: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你们保存实力。你放心,他们不会杀我的。既然他们是把我当人质,我就有机会脱身。 母狼啸道:可是你这样做,我过意不去。 杨鹏举也不管它,几个起落,也在狼群之外。 母狼一声长嗥,北方的狼闪出一条道来。接着两头小狼长嗥,眼里闪着泪花。众狼长嗥,声震百里,它们为杨鹏举这种做法感到不理解,但是也为他的大义凛然万分钦佩,它们都是杀戮成性的,也不怕杀戮,而这人却为了不让杀戮发生,自动投敌。 昔里钤部见机会难得,几下跃到杨鹏举身边,点住他的穴位,拉着他和众人仓惶而去。 阿绰说:“张师父,就这样放他们走?” 张安石黯然道:“既然鹏举决心也定,就让他去吧。” 籍辣百灵道:“我们这样多人,还怕那二十人?” 籍辣族长说:“想不到一个十岁的小孩居然有如此胆量和义气。他是为了我们籍辣部落免遭涂炭而羊入狼口,我提议,他和张大侠今后就是我们族人的朋友。” 张安石说:“能做你们部落的朋友,我三生有幸。不过,我还得跟踪下去。设法营救。” 籍辣族长说:“张大侠,你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 张安石说:“不用劳烦诸位。” ------------ 第十六章 身陷敌手 阿沙看了后说:“这词前半部分是当世文人元好问作的一部分,后半部分却又是宋朝岳元帅的词。” 昔里钤部忙问:“是不是岳元帅的‘满江红’?” 阿沙说:“对。堂主什么时候也对诗词感兴趣了?” 昔里钤部说:“哪里,我不是看不懂才来问你。可是你说这一首词两个人作的,有这种事吗?” 阿沙说:“我都奇怪。这是谁写的?” 昔里钤部当然不会说出真相,他只得说:“没事。我就是问问。” 昔里钤部回到杨鹏举身边,点下他的麻穴,杨鹏举顿时全身血液似有万千蚂蚁在爬,他叫嚷道:“你说话不算话,是个大王八。” 昔里钤部说:“小子,欺负我不懂?这明明就是两个人作的,你东拉西扯的想要交差,我就这样好胡弄的?” 杨鹏举忍住难受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练的。” 昔里钤部解开杨鹏举的穴道说:“那你先练给我看。”他是高手,知道练心法有可能走火入魔,如果让一个小孩哄得武功尽失,那不叫天下武林之中笑掉大牙。 杨鹏举没法,只得坐下,照着恨字诀练下去。他脑中满是昔里钤部抓他的情形,不知不学间,恨意起来了,不一会儿,他便像老僧入定。这果然是心法,全在一个恨字上,如果没有恨,那是练不成的。昔里钤部见杨鹏举进入状态,他也坐定,准备用功。可是他这一生都是趋炎附势,在西夏也是说一不二的,还没有什么能让他恨起来的理由。所以无论昔里钤部怎样努力,就是进不了状态。他勃然大怒,就要找杨鹏举问个明白。谁知道他这一怒,好像又找到点感觉。正准备开始,这种感觉又没了,又怒,又有点感觉。如此反复几次,他挣开眼,对杨鹏举吼叫道:“小子,我咋入不了状态?” 杨鹏举本来不想给昔里钤部心法的,谁知道这一乱说,竟然真是一种心法。这种心法会是种什么样的武功,他现在都还不知道,得找机会找未来的岳父元好问问问才清楚,不过现在脱不了身,也不妨好好练练,说不定有朝一日真还是招绝学。 杨鹏举说:“你有恨吗?” 昔里钤部说:“什么意思?” 杨鹏举说:“国破家亡的臣子恨,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被人追杀亡命天涯的个人情仇这些你有吗?”昔里钤部说:“没有。” 杨鹏举说:“那你练不成。你也是个武学大师,难道你看不出全在这个恨字诀上?” 昔里钤部心里也知道,可是他没有大恨呀。应该如何才能恨得起来呢?自己父母早亡,没有妻子,谈不上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武功高强,不会被人追杀。他想到一个办法,看能让自己恨起来不,他对杨鹏举说:“小子,你给我几耳光。” 杨鹏举说:“我还想多活几天,让人打了,叫你的人去。” 昔里钤部说:“我求求你,我想让一个十岁的小孩打我之后我会不会发怒。”他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手下打自己,这样传出去也是个笑话。 杨鹏举心里也好笑,堂堂一个九方堂的堂主、一个血卫统领,让自己打他耳光。不过他忍住笑说:“这可是你说的。看在你对武学的酷爱上,我就成全你。” 他果真上前就是几耳光,虽然力道不大,却也响亮。门外就有人问:“堂主,有事没有?” 昔里钤部说:“没有事,我没有叫你们,不要进来。” 昔里钤部挨了几耳光,继续入定,可还是不能入定。因为他还是恨不起来,他就在想,如何才有恨的理由。 此时,阿沙来报告。昔里钤部让他进来,阿沙进来说:“堂主,回来的第一批探子回来了三路,南面的没有回来。” 昔里钤部没有感到意外,他对阿沙说:“叫弟兄们作好随时撤退的准备,这里毕竟是西夏的国土,也是丐帮活动的范围。你再派几路轻功好点的弟兄出去再探,看看到底是什么来路。” 阿沙领命而去。 昔里钤部命人叫来呼查日力,问他:“国王那边带来什么消息没有?” 呼查日力说:“我刚刚得到飞鸽传书。”看了看杨鹏举,没有出声。 昔里钤部笑道:“但说无妨,这小子跑不了的,听到也没关系。” 呼查日力说:“国王说近期天气不好,不利于打战,要等天气暖和了才可以战争。我们可以利用这小子作为诱饵,把丐帮的人引出来,全歼灭。” 昔里钤部说:“好计策,丐帮和我们是死对头,战场上也不少斗。国王还有何吩咐?” 呼查日力说:“国王让我们从榆林进蒙古边境,他会在蒙古边境地区潜伏一支军队。如何把丐帮的人引过去就要我们想办法了。”昔里钤部说:“如此甚妙。哼,丐帮,和大汗作对,有你的好果子吃。” 这时,杨鹏举听到两头小狼在五里外出现,应该它们也觉察到这里了,不时停下来。它们的后面应该还跟得有人,不过杨鹏举听得不太清。凭他这些天的了解,一千米外逃出他耳朵的也就张安石和这个昔里钤部。如果有人也应该只有一个,此人定是张安石。 阿沙急匆匆地跑来报告说:“四里外看到两头狼和一个人。 来人轻功不弱,看来是个劲敌。” 昔里钤部说:“不错,来人是全真教王处一的大弟子张安石。只是两头狼是什么来路?”昔里钤部说着望着杨鹏举,心道:看来狼也和小子好上了,居然参加进来。这是昔里钤部大意了,狼总体说来是不会离开它们的领地的,也不容别的狼进入它们的领地。这都过了几十里了,早也应该是别的狼的地盘,也许是因为大雪封锁了气息。 昔里钤部叫全部人往蒙夏边境撤离,所有人都走前门,让张安石看到。杨鹏举随他们出来,看了看两头狼所处的位置,就在三里远的雪中,后面那人不是张安石是谁?他一声啸叫,对小狼啸叫说:这是个圈套,叫他不要跟来。 等杨鹏举他们走远,张安石一下跃出,就要跟进。没想到两头小狼挡在他面前,嘴里低鸣,眼里满是企求的神色。 张安石虽然听不懂杨鹏举的意思,但从两头小狼现在的状况,他也明白个大概,既然昔里钤部敢大摇大摆地从他眼前经过,说明他就不怕自己知道,杀了他两批探子,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引他前去,当然不在他一人,如果要击杀他,刚才都可以,凭昔里钤部一个人就可以了,他的目的就一个,把丐帮的人都引出来,越多越好。但是这上百号人也不可能消灭丐帮呀,看他们走的这路线,应该是蒙夏边境。张安石一惊,他们是要利用军队。 张安石想到了榆林也有丐帮分舵,他必须要在昔里钤部这伙人到榆林之前截杀,否则,就没有机会了。他也不管两只狼听不听得懂,说:“我必须救鹏举,就算是陷阱我都要闯。你们回去吧。”说完跃过两狼的头,挥手让它们回去。两狼不走。张安石抓起地上的雪往它两扔去,两狼回跑了阵,又跟上来,见张安石停下,它们也停下,不停低鸣。张安石无法,看来它们和杨鹏举的感情不浅,也就任两狼跟在后面。 ------------ 第十七章 逼迫武学 阿沙看了后说:“这词前半部分是当世文人元好问作的一部分,后半部分却又是宋朝岳元帅的词。” 昔里钤部忙问:“是不是岳元帅的‘满江红’?” 阿沙说:“对。堂主什么时候也对诗词感兴趣了?” 昔里钤部说:“哪里,我不是看不懂才来问你。可是你说这一首词两个人作的,有这种事吗?” 阿沙说:“我都奇怪。这是谁写的?” 昔里钤部当然不会说出真相,他只得说:“没事。我就是问问。” 昔里钤部回到杨鹏举身边,点下他的麻穴,杨鹏举顿时全身血液似有万千蚂蚁在爬,他叫嚷道:“你说话不算话,是个大王八。” 昔里钤部说:“小子,欺负我不懂?这明明就是两个人作的,你东拉西扯的想要交差,我就这样好胡弄的?” 杨鹏举忍住难受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练的。” 昔里钤部解开杨鹏举的穴道说:“那你先练给我看。”他是高手,知道练心法有可能走火入魔,如果让一个小孩哄得武功尽失,那不叫天下武林之中笑掉大牙。 杨鹏举没法,只得坐下,照着恨字诀练下去。他脑中满是昔里钤部抓他的情形,不知不学间,恨意起来了,不一会儿,他便像老僧入定。这果然是心法,全在一个恨字上,如果没有恨,那是练不成的。昔里钤部见杨鹏举进入状态,他也坐定,准备用功。可是他这一生都是趋炎附势,在西夏也是说一不二的,还没有什么能让他恨起来的理由。所以无论昔里钤部怎样努力,就是进不了状态。他勃然大怒,就要找杨鹏举问个明白。谁知道他这一怒,好像又找到点感觉。正准备开始,这种感觉又没了,又怒,又有点感觉。如此反复几次,他挣开眼,对杨鹏举吼叫道:“小子,我咋入不了状态?” 杨鹏举本来不想给昔里钤部心法的,谁知道这一乱说,竟然真是一种心法。这种心法会是种什么样的武功,他现在都还不知道,得找机会找未来的岳父元好问问问才清楚,不过现在脱不了身,也不妨好好练练,说不定有朝一日真还是招绝学。 杨鹏举说:“你有恨吗?” 昔里钤部说:“什么意思?” 杨鹏举说:“国破家亡的臣子恨,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被人追杀亡命天涯的个人情仇这些你有吗?”昔里钤部说:“没有。” 杨鹏举说:“那你练不成。你也是个武学大师,难道你看不出全在这个恨字诀上?” 昔里钤部心里也知道,可是他没有大恨呀。应该如何才能恨得起来呢?自己父母早亡,没有妻子,谈不上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武功高强,不会被人追杀。他想到一个办法,看能让自己恨起来不,他对杨鹏举说:“小子,你给我几耳光。” 杨鹏举说:“我还想多活几天,让人打了,叫你的人去。” 昔里钤部说:“我求求你,我想让一个十岁的小孩打我之后我会不会发怒。”他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手下打自己,这样传出去也是个笑话。 杨鹏举心里也好笑,堂堂一个九方堂的堂主、一个血卫统领,让自己打他耳光。不过他忍住笑说:“这可是你说的。看在你对武学的酷爱上,我就成全你。” 他果真上前就是几耳光,虽然力道不大,却也响亮。门外就有人问:“堂主,有事没有?” 昔里钤部说:“没有事,我没有叫你们,不要进来。” 昔里钤部挨了几耳光,继续入定,可还是不能入定。因为他还是恨不起来,他就在想,如何才有恨的理由。 此时,阿沙来报告。昔里钤部让他进来,阿沙进来说:“堂主,回来的第一批探子回来了三路,南面的没有回来。” 昔里钤部没有感到意外,他对阿沙说:“叫弟兄们作好随时撤退的准备,这里毕竟是西夏的国土,也是丐帮活动的范围。你再派几路轻功好点的弟兄出去再探,看看到底是什么来路。” 阿沙领命而去。 昔里钤部命人叫来呼查日力,问他:“国王那边带来什么消息没有?” 呼查日力说:“我刚刚得到飞鸽传书。”看了看杨鹏举,没有出声。 昔里钤部笑道:“但说无妨,这小子跑不了的,听到也没关系。” 呼查日力说:“国王说近期天气不好,不利于打战,要等天气暖和了才可以战争。我们可以利用这小子作为诱饵,把丐帮的人引出来,全歼灭。” 昔里钤部说:“好计策,丐帮和我们是死对头,战场上也不少斗。国王还有何吩咐?” 呼查日力说:“国王让我们从榆林进蒙古边境,他会在蒙古边境地区潜伏一支军队。如何把丐帮的人引过去就要我们想办法了。”昔里钤部说:“如此甚妙。哼,丐帮,和大汗作对,有你的好果子吃。” 这时,杨鹏举听到两头小狼在五里外出现,应该它们也觉察到这里了,不时停下来。它们的后面应该还跟得有人,不过杨鹏举听得不太清。凭他这些天的了解,一千米外逃出他耳朵的也就张安石和这个昔里钤部。如果有人也应该只有一个,此人定是张安石。 阿沙急匆匆地跑来报告说:“四里外看到两头狼和一个人。 来人轻功不弱,看来是个劲敌。” 昔里钤部说:“不错,来人是全真教王处一的大弟子张安石。只是两头狼是什么来路?”昔里钤部说着望着杨鹏举,心道:看来狼也和小子好上了,居然参加进来。这是昔里钤部大意了,狼总体说来是不会离开它们的领地的,也不容别的狼进入它们的领地。这都过了几十里了,早也应该是别的狼的地盘,也许是因为大雪封锁了气息。 昔里钤部叫全部人往蒙夏边境撤离,所有人都走前门,让张安石看到。杨鹏举随他们出来,看了看两头狼所处的位置,就在三里远的雪中,后面那人不是张安石是谁?他一声啸叫,对小狼啸叫说:这是个圈套,叫他不要跟来。 等杨鹏举他们走远,张安石一下跃出,就要跟进。没想到两头小狼挡在他面前,嘴里低鸣,眼里满是企求的神色。 张安石虽然听不懂杨鹏举的意思,但从两头小狼现在的状况,他也明白个大概,既然昔里钤部敢大摇大摆地从他眼前经过,说明他就不怕自己知道,杀了他两批探子,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引他前去,当然不在他一人,如果要击杀他,刚才都可以,凭昔里钤部一个人就可以了,他的目的就一个,把丐帮的人都引出来,越多越好。但是这上百号人也不可能消灭丐帮呀,看他们走的这路线,应该是蒙夏边境。张安石一惊,他们是要利用军队。 张安石想到了榆林也有丐帮分舵,他必须要在昔里钤部这伙人到榆林之前截杀,否则,就没有机会了。他也不管两只狼听不听得懂,说:“我必须救鹏举,就算是陷阱我都要闯。你们回去吧。”说完跃过两狼的头,挥手让它们回去。两狼不走。张安石抓起地上的雪往它两扔去,两狼回跑了阵,又跟上来,见张安石停下,它们也停下,不停低鸣。张安石无法,看来它们和杨鹏举的感情不浅,也就任两狼跟在后面。 ------------ 第十八章 榆林分舵 张安石一路急驰,风餐露宿,不日到达榆林。张安石来不及裹腹,让两狼隐藏在城外,自己马上找到丐帮中人。丐帮中人很好找,最容易区分的就是在街上面前摆个烂碗,也不过问里面有多少个铜板的人,也不主动问你要。前面就有一个,这么冷的天,衣不蔽体,不时喝着酒。张安石走上前去,双手拳头紧握伸出去手心朝下,意思是说:团结一致。这也是丐帮的帮训。如果对方是丐帮中人,就会推回左手说:精诚所至。果然那人醉眼迷离地看了张安石一眼,慢慢地用左手推开张安石的左手说:“精诚所至。”张安石把右手拳头收回,又把左手拳头伸出说:“金石为开。”那人说:“开天辟地。”见对上,张安石说:“有要事找当地舵主,请老兄行个方便。”他只是一个执法,所以也不知道这里的舵主是谁。丐帮中人见张安石风尘仆仆,而且看上去心力憔悴,似有重大要事,加上丐帮中的用暗语熟悉,也就不敢怠慢,马上带张安石到榆林丐帮分舵。 那人看上去喝了不少酒,不过走起路来毫无醉态,很快就把张安石带到丐帮分舵。榆林丐帮分舵在一家绸缎庄里,分舵主正是绸缎庄主,张安石知道,丐帮中很多人都有另一个身份,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驱逐鞑虏,只要对抗蒙古的仁义之士,都可以加入。 分舵主是个中年人,看上去有点发福,手里拿着个算盘,张安石看他样子想起一个人来,“铁算子”典也不清。他一抱拳道:“吉州分舵执法张安石拜见舵主,不知道阁下可是‘铁算子’。” 中年人也抱拳说道:“正是在下。原来是张大侠。久仰。听说张大侠一路追踪杨将军的孙子,不知有下落没有?” 张安石说:“我今天到此,就是为此事而来的。” 典也不清说:“里面说话。” 庄园里面很是宽大,到处都有人,看上去都是丐帮中人。典也不清说:“请各位执事到内堂商议。” 丐帮分舵一般一舵主,下面一到三个副舵主,护法四到八个,执法一到三个,那要看各分舵的人员而定。张安石一看进来十一个人,两个副舵主,六个护法,二个执法,就知道榆林分舵人手不少。想想也是,这里离边境地区不远,丐帮中人也不会太少。 典也不清在自己身边加了个位置对大家说:“这位就是近期丐帮中鼎鼎大名的张安石张大侠。” 众人都站起来抱拳道:“久仰张大侠大名。” 张安石站起来说:“各位同门过誉了,安石愧不敢当。保护一小儿都力有不逮,贻笑大方。今天来,有一事相求,昔里钤部不日将带着杨将军的孙子路过榆林,请大家行个方便。” 在坐诸人早听说昔里钤部投靠了铁木真,不过都知道以一人之力和昔里钤部都不太可能,人多当然也就不可怕了。 只听张安石又说:“这次昔里钤部带着二十血卫和众多弟子百数人,不可小觑。” 典也不清说:“血卫我们到是听说过,只不过没有交过手。” 张安石说:“我和他们交过手,个个武功高强。昔里钤部就是这支血卫的统领。” 众人都不说话,他们当然知道昔里钤部能够号称西夏数一数二的高手,那不是浪得虚名。 典也不清说:“我们也不能没有了底气,昔里钤部再厉害,三人打不过,五人打。我们人多,也有不少高手。” 张安石说:“昔里钤部到不可怕,我和典也舵主就可以和他打个平手。” 众人听张安石这样一说,心里顿时有了底。 张安石说:“我们不能让他们过榆林,他们定在边境有接应。” 典也不清说:“马上派出探子前行二十里打探,联合周边丐帮接应。我一会知会榆林守将。” 张安石听到如此安排,这才放下心来,这一放松,才觉得全身困乏。他叫典也不清来点吃的,三天没吃饭睡觉了。 典也不清马上命人拿来熟食,不由叹服道:“你才真正的是大侠。” 典也不清对下面的人说:“给张大侠整理一间屋出来,让他好好休息。”又对张安石说:“张大侠,你吃饭后好好休息一下,准备下面的恶战。我去布置。” 张安石道:“恭敬不如从命。” 张安石一觉醒来,不知道睡了好久,看了看天色,已是晚上。他来到大厅,见典也不清正和榆林分舵众执事在一起商议,看情形,似乎大战在即。 看到张安石出来,典也不清说:“张大侠,我还说命人来叫你。你来了就好。” 张安石歉意地说:“我这一觉睡得,不知道睡了多久了。我记得到的时候是晌午过后。这已经是晚上了。” 典也不清说:“张大侠能睡得着,说明相信我们。你睡了一天,没有叫你吃饭,怕耽误你。” 张安石问:“现在什么情况?” 典也不清说:“据沿途丐帮弟子报告,这帮人也进入榆林地区,照他们现在的速度,明天早上就到我们的伏击地点,离此三十里的二王坡。我们今天晚上就要进入这个地点。” 张安石问:“有什么异常没有?” 典也不清说:“据报,昨天晚上有二十来人趁夜突破了榆林东军营的隘口,十余军士被杀,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血卫。” 张安石懊恼不已,还是让他们逃跑了。昔里钤部太狡猾了。 张安石说:“我建议取消这次行动,昔里钤部和他的血卫已经出境了。” 典也不清说:“昔里钤部就算走了,他的九方堂臭名昭著,经常欺压良善,和我丐帮誓不两立,我们必须除掉他们。再说,不一定昔里钤部就走了,他如果玩声东击西也不无可能。” 张安石想想也有道理,如果昔里钤部出了境,他就算追下去,那是一分把握都没有,就是在西夏国土上,还有那么多的丐帮帮众都挡不住,何况进入蒙古?焉知救人本来就是不容易的事,何况对方武功又在自己之上,那就难上加难。张安石说:“也只能如此了。” 三更时分,典也不清和众人领着三百帮众进发。出得城来,张安石四处观望,不见两头狼的踪迹,这让他更加坚信,杨鹏举已经过了。 ------------ 第十九章 伏击血卫 到了伏击地点,也是五更时分,没有人。典也不清派出探子查探,回报说这帮人走走停停,好像累得不轻。 典也不清耐住性子,让这帮帮众在积雪中等待。快到晚上,众人才远远看到一队人踏雪而来。 到了近前,张安石没有发现昔里钤部的人影。 早也等不及的典也不清一声令下,众多的飞煌石、袖箭激射而出,武功低微的九方堂帮众一时着了道,倒下不少,可是里面也有不少高手,马上开始发击。典也不清指挥众人把这一干人团团围住,组织人冲杀。可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冲过去的人一个照面就倒在地上。 “血卫。”张安石看到对方用的长刀和快速的出手,对众人叫道:“小心,他们是蒙古人。”边说边冲上去,也不客气,出手就是成名绝招“万里雪飘”,一时间,到处雪白令人炫目,一阵刀剑声后,倒下几人,张安石知道那是九方堂的人。 张安石对典也不清说:“典也舵主,叫身手好的人上。”张安石认出了换上九方堂弟子的呼查日力,他对呼查日力说:“昔里钤部把你们当炮灰,你们还甘心来送死。” 呼查日力说:“统领早料到你有此一招,早带着狼孩进入蒙古了。” 张安石说:“如果我没有说错,昔里钤部带着他二十个弟子送杨鹏举进蒙古,你们装成他们的人想给丐帮一个假像,趁机打丐帮一个措手不及。” 呼查日力说:“你知道已经迟了。弟兄们,杀。冲出去。” 这帮血卫真的训练有素,在众多人的环围之下,毫无惧色,三个人上来挡住张安石,其他人往北冲。 典也不清忙纵身而上,同时叫执事加入战团,专接武功高的招,另外的交给帮众。 这一场原本是屠杀的战斗成了一场胶作战,典也不清还是低估了血卫的能力。张安石和三个血卫堪堪战成平手,典也不清倒是和一个血卫比起来占了上风,可是下面的执事和血卫比起来就有点吃力了,他们间隙还可以劈掉一个丐帮帮众。典也不清大急,他打出一枚算珠,面前的血卫躲闪不及,着了他的道,要知道典也不清的绝招全在算珠上,算盘是武器,用作抵挡,多数时候是当暗器来用的。典也不清一招凑效,把算盘当头朝血卫砸下,这个血卫一命呜夫。典也不清腾出手来,不断打着算珠,这些蒙古人左支右拙,很快就落入下风,接连不断地嚎叫着倒下。大约一个时辰后,就只剩下张安石和三个血卫,典也不清见张安石了时半会也解决不了,照三人发出三个算珠,三人听到破空声传来,回刀格挡,张安石剩机一招力扫千钧,三人膝盖全碎,仆倒在地。呼查日力说:“张安石,你把我杀了吧,死在你手里比死在他们手里荣耀。”张安石说:“我不会杀你的。反正你们都成废人,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呼查日力听完,不着一声,拿起蒙古刀,往脖子上一抺,一头栽倒在地。另两个血卫也效仿。众人动容,典也不清说:“血卫真是可怕,我们占尽地利人和,都损失不小,五十多个兄弟没了,还有数十人受伤。” 张安石说:“是的,蒙古人真的可怕。” 典也不清说:“接下来张大侠有何打算?继续追踪?” 张安石心道:“我无颜回去面见杨将军,只好继续追踪了,说不定昔里钤部进了蒙古会大意。既然他们都能打扮成九方堂的人,我为什么就不能装成蒙古人?”但他不能说出来,这里人多,难免会走露风声。他淡淡地说:“只能回去实话实说了。” 典也不清说:“对不起了,张大侠,我们只能说抱歉。” 张安石说:“典也舵主,言重了。害得这么多弟兄甩了性命,我都难安。” 典也不清说:“张大侠,此言差矣,这是难免的。我等先回去,就此别过。” 张安石送走丐帮中人,留下来仔细检查他们当中的血卫,他摸出呼查日力的腰牌,铜质的,上面只画有一只张开翅膀的鹰、两支锋利的爪子张开着,像要抓住什么。别的没有记录,也就是说除了他们内部认得这人,外面的人不知道这人是谁。看来他们一定有严密的纪律,不过也给了张安石可乘之机,找个相像的先混进去再说。找了几具身材差不多的尸体,都没有腰牌,这不奇怪,帮派都是靠暗语行走江湖的。翻完所有的尸体,张安石就发现五个腰牌,也就是说,这里面只有五个血卫,剩下的全是九方堂的人。另外的血卫是跟昔里钤部走了不错,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故弄玄虚?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张安石又仔细检查了下人数,只有六十多具尸体。不对,他都清楚,他们的人数至少在一百人以上,可是这些人呢?就算二十人过了边境,都应该还有人呀?张安石越想越不对,感觉到丐帮要出事,他连忙追了上去。 昔里钤部走了一阵,发现张安石并没人跟来,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张安石应该是发现他们的意图了,本来他们这样多人这样的走法,肯定会吸引更多的丐帮,也是他们所希望的,不过昔里钤部担心根本到不了蒙夏边境,不时发现的丐帮探子就说明了这点。张安石到那里了他还不清楚,不过他能估计出张安石定是到前面榆林搬救兵了,如果是这样也话,他们这一去只能是自投罗网。昔里钤部不再托大,把杨鹏举绑起来,并把口给他封上,这小子有引狼之术,又会狼语,不能让他传递消息。然后趁夜把人马分成三批,一批由轻功好的带着杨鹏举先绕过丐帮的眼线先走,加上昔里钤部共二十人,全是九方堂的好手,去边境后把杨鹏举交给军队,再带人潜进来。二批是十五个血卫加上十五个九方堂的好手三十人跟进,在距榆林东十里的地方伏下。剩下的由呼查日力保持原样不动继续前行,用来迷惑丐帮的探子。昔里钤部的计算也就是牺牲呼查日力这帮人,第二批设伏,他这批领援军杀回马枪。 就在张安石他们攻击呼查日力的时候,昔里钤部已经完成了战术迂回,他跟着木华黎,也学到不少战术,这又是小股作战,用不着费多大劲,领着一支三百人小队,直接冲过边境线,就像平时的袭扰。如果是平时,这五十里的路程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积雪天多花一倍时间。 典也不清在夜色中领着扶着伤员、抬着死去的弟兄们正士气低落地往回走,他万没有想到昔里钤部的血卫在他回来的路上设伏。只听一支响箭升空,众多的袖箭迎面射来,众人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家门口还着了别人的道。等回过神来的丐帮好手立住阵脚,准备反击时,昔里钤部领着蒙古骑兵也杀到。刹那间,一阵阵呼号。榆林守军得到消息,出城迎战时,蒙古骑兵已经完成了击杀任务,全部回撤。 张安石是在急驰而来的路上碰到典也不清的。他看到典也不清见到自己也不说话,抬手就是几个铁算子,他忍不住喊道:“典也兄,我是张安石。” 典也不清听见张安石的声音,他颓然说:“完了,榆林丐帮全完了。” 张安石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典也不清把回去的情况说给张安石听,张安石心如刀割,昔里钤部不但狡猾,而且残忍。接下来,张安石都不知道还救杨鹏举不救,为了救他,整个榆林丐帮分舵牺牲了三百多弟兄,令丐帮蒙受损失,榆林分舵损失了大部份精英,要想在短时间重整旗鼓,还有点困难。 这个杨鹏举,害人不浅。 ------------ 第二十章 蒙古国王 昔里钤部带着蒙古铁骑回来途中,对沿途又是一阵掠夺,人员上至七、八十的老人,下到怀中的婴儿,一个不留。一阵惨叫声后,就见沿途不绝的火光。带着众多的战利品,昔里钤部兴高采烈的回到驻地,对杨鹏举说:“小子,你这下可以死心了,丐帮的人差不多死光了,没人来救你了。” 杨鹏举听说丐帮的人还是着了昔里钤部的道,心里的怒火由于嘴被蒙着无法言表,看着他们大肆掠夺来的财物,心中更是悲愤填膺,他在心里说:“昔里钤部,我杨鹏举不杀你誓不为人。”他也自知要想被别人救出去的机会甚小,也就不再奢望,每日里练习心法。有了恨,恨字诀用起来得心应手。他又想到用怒字诀,这是岳元帅《满江红》怒发冲冠中的。接下来,杨鹏举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用怒字诀的时候,内力增长很快,不过纵观里面的所有内容,全是心法,并没有一招一式的武功。杨鹏举也不管他,潜心练习。没事的时候,他又钻研《雁丘辞》,这里面的心法有点怪,有恨字诀,欢字诀,还有别字诀,接下来真还有招式,“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千秋万古”。不过这好像不是一个人能使得了的,这是双人合练的招式。杨鹏举哑然,看来这心法没有用,什么时候有另一个人了再说。昔里钤部休整了一段时间后,接到命令,到太和岭(雁门关)和木华黎会合。昔里钤部知道一旦杨鹏举到了木华黎手里后,他要想得到杨鹏举的轻功身法就不容易了,所以一路上总是想方设法想得到杨鹏举的轻功,可是杨鹏举死活就是那些。昔里钤部没法,只得练,可是无论如何恨不起来。 一路上无话,在风雪中行了好些日子才到木华黎的营帐。昔里钤部一路上没有从杨鹏举嘴里得到更有价值的心法,只好将杨鹏举交给木华黎。 看到昔里钤部带着一个捆绑着,还封着嘴的小孩进来,木华黎哈哈大笑说:“昔里统领辛苦了,这小孩就是杨贞之孙吧?” 昔里钤部说:“正是。” 木华黎身边一个年青的将军讥笑道:“昔里统领,你太小心了吧?一个小孩用得着这样?” 昔里钤部说:“孛鲁王子有所不知,此人轻功不在我之下,加上他会狼语,我不得不这样。” 木华黎“哦”了一声站起来,走到杨鹏举近前,看来有点惊讶。杨鹏举也趁机打量了下面前此人,身高七尺,虎首虬须,面黑清瘦,脸色沉稳,最大的特点是手臂抵膝,就像是个长臂猿,年龄应该在五十岁以下。跟下来的这个年青人,只有二十岁的样子,膀大腰圆。 木华黎说:“照你这样说,到还是个人才。我记得他和狼一起打交道也不过几个月时间,就学会了狼语?” 昔里钤部说:“正是。”他把杨鹏举引狼的事讲给了木华黎和孛鲁听。 木华黎说:“中原人才济济,一个小孩都有如此本领,看来不可小视。你说他轻功不在你之下,你的轻功在所有血卫中都是屈指可数的人物,他这般小的年纪就有如此身手,你是如何得到他的?” 昔里钤部说:“属下惭愧,是他不愿意看到我杀那帮牧民自己让我抓的。” 木华黎又是一惊,说道:“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大的胸怀,难得,难得。快给他松绑。”他有心收为已用。 昔里钤部急道:“国王三思,此子虽不懂武功,可是要跑了真还不容易抓回来。” 孛鲁说:“叫你放就放。你不是说他不懂武功嘛,光是轻功高有什么用?再说了你还在这里,外面那么多侍卫,出这间屋,格杀勿论。” 昔里钤部这才给杨鹏举松绑。 当时在杨鹏举的心里就对昔里钤部和孛鲁恨之入骨,有朝一日,定会杀了他们,至于木华黎,看在他为自己松绑的份上,可以多让他活几天。 木华黎说:“小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杨鹏举道:“他们叫我杨鹏举。” 木华黎哈哈大笑说:“你这小孩真有意思。鹏举,鹏举,好名字。宋朝有个叫岳鹏举的将军,他是我敬佩的将军之一。杨鹏举,你跟着我吧?我不会为难你的。” 杨鹏举说:“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你的人动不动就杀戮。” 孛鲁怒道:“你别不识好歹。” 木华黎拉住孛鲁道:“杨鹏举,我知道你是金人,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到时候你就知道你的国家和我们国家是怎么回事。” 木华黎说:“女真贵族建立的金立国后,于公元1125年(天会三年)灭辽,公元1127年灭北宋,公元1153年(贞元元年)迁都中都(今北京),逐步统治中国北方,迫使蒙古各国臣服。金长期推行残酷的民族压迫政策,使蒙古人对金统治者怨入骨髓。成吉思汗的先祖巴骇曾被金国以反叛罪钉在‘木驴’上处死。世宗时,金不仅要蒙古纳贡,还每3年遣兵向北剿杀,谓之‘减丁’,激起蒙古人的怨忿。金国为防蒙古报复袭扰,自达里带石堡子(今内蒙古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区北),经鱼儿泊(今达来诺尔),到夹山(今呼和浩特西北),筑成一条长达3000余里的界壕(亦称金长城)。公元1206年(金泰合六年),蒙古乞颜部首领铁木真统一漠北各部,建立蒙古国,用军民合一的千户制组织百姓,扩充怯薛军(护卫军),组成一支强大的、善于野战和远程奔袭的蒙古军。建立蒙古汗国后,成吉思汗即想伐金,报祖宗之仇,只因金是大国,势力雄厚,未敢轻举妄动。公元1208年(金泰和八年),金卫绍王完颜永济即位。卫绍王本是庸碌之辈,在未即位时,曾奉命到静州接受蒙古的贡物,当时成吉思汗便知其人。当卫绍王即位后,传诏蒙古拜受,成吉思汗得知是卫绍王为帝,便说:‘我谓中原皇帝是天上人作,此等庸懦者亦为之!何以拜为?’说完,即乘马北去。卫绍王闻知大怒,乃伺机杀成吉思汗,企图等成吉思汗入贡时擒杀。成吉思汗得知后,遂与金绝交。” 杨鹏举说:“这说这些,我不懂。” 木华黎说:“是,你还是个小孩子,这些政治上的事,你没有必要懂。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蒙古人是疾恶如仇的,有仇必报。” 杨鹏举说:“我们金人也是,有仇必报。” 木华黎不怒反喜,说道:“此子有意思。”这更加喜欢杨鹏举,更坚定了收为已用的决心。 木华黎对昔里钤部说:“你好好照顾杨鹏举,我的营帐,他可以随时进入。” 昔里钤部说:“国王。” 孛鲁打断昔里钤部的话说:“你没听清吗?” 昔里钤部不敢再说,只得说:“属下听清楚了。” 木华黎说:“昔里统领,你还有事吗?” 昔里钤部说:“国王,这次又损失了五个血卫。” 木华黎说:“选吧,近期无战事,大家都心痒痒,这次我亲自参加,多选择些出来,作为预备队。”昔里钤部这一进木华黎帐篷受到了不少奚落,心里那个恨,却又不敢当场发出来,要知道蒙古军队的等级森严。他只好把无名火发到杨鹏举身上,又把杨鹏举绑起来。 杨鹏举说:“那个国王老儿不是叫你好好待我的吗?我要告诉他,你又捆我。” 昔里钤部不管杨鹏举如何叫唤,就是不把他松绑,想想更加来气,一个小孩都收拾不了。带着这样的情绪,昔里钤部开始练习恨字诀,没想到居然可以入定。昔里钤部大喜,每天没事就找到孛鲁,找些事来让他骂,因为他知道孛鲁年青气盛,对下属非打即骂,以此来增加恨,并乐此不彼。他一练功,就必定把杨鹏举绑起来,这样到便宜了杨鹏举,不但让他怒,还让他专心练他的怒字诀。 ------------ 第二十一章 血卫选拔 转眼到了血卫选拔这天。昔里钤部作为统领,必须到场,但他又放心不下杨鹏举,只得带在身边,又怕木华黎看见绑着,只得由杨鹏举放松地跟在自己身边。实际上杨鹏举自己也清楚,他不用说逃得出这戒备森严、军士众多的军营,就是逃出去,到处冰天雪地也无法活出去,而且出去了往那边跑他都没有概念,他也就不想逃了,反正每天吃穿应有尽有。 这天的风雪依然很大。木华黎坐在点兵台上,他后面是象征汗的九斿大旗,孛鲁拿着一张弓站在他边上,昔里钤部因为是这里血卫的统领,也带着杨鹏举来到台上。杨鹏举看到台上还有不少人,各色人种,他分不清他们是哪族的人,他只是觉得下面有人在盯着他看,而且他也嗅到这人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他往下面看,人头赞动,分不清谁是谁,但他知道是张安石在下面。杨鹏举心里想:他也混进来了,看来对自己太有感情了。 木华黎对下面来的军士说:“我想今天到了这地方的人都知道我们的目的,而且都是可以开二石(一石一百二十斤)弓的大力士,我也就不多说。我想说的是,既然大汗给我他的发布号令的全权,我就不论汉人、蒙古人、女真人、党项人,只要是我的军士,都可以竞争保卫大汗的血卫这一至高无上的荣誉。竞争分为射击、轻功、武功、文采、语言五大项。不会认字的,不会蒙古语、党项语、女真语和汉语的请直接离开。”下面一下少了大半的人。 木华黎拿过孛鲁手里的二石强弓,搭起一支箭,轻轻就把弓拉开,对准一百步处的箭靶射去,正中靶心。场上掌声雷动。 木华黎把弓还给孛鲁,对下面的人说:“你们可以开始了。没有射中的请离开。” 等下面开始了,木华黎对昔里钤部说:“昔里统领,听说你近段时间经常犯错,是不是有什么心里压力?”昔里钤部说:“没有。”他不敢说出实情。 木华黎又对另一人说:“鸠摩沙里马统领,你知道吗?” 杨鹏举看见昔里钤部上首一个精瘦的约五十岁的像僧人的人站起来说道:“禀国王,属下不知。但据我观察,昔里钤部统领好像是在练一种高深的内功。” 杨鹏举一下对这个叫鸠摩沙里马的人产生了兴趣,内功看都看得出来,真是这样,那此人的功夫就深不可测了。 木华黎对鸠摩沙里马的话也很感兴趣,他说:“久闻鸠摩沙里马统领武功来自西域,一对“火雷掌”罕遇敌手,没想到还会看别人内功。” 鸠摩沙里马说:“练武之人见的人多了,自然会识得。而且我和昔里钤部统领经常在一起,当然可以知道他的进展。” 木华黎笑道:“原来如此。” 木华黎看见杨鹏举一直盯着那张弓看,就对他说:“鹏举,你是不是喜欢这张弓?这样吧,如果你能够拉开,我就送给你。” 众人都哈哈大笑,谁都知道这张弓是铁木真送给木华黎的。不要说一个小孩,就是许多将领都拉不开。 不曾想,杨鹏举说:“你说的是真的?” 木华黎想都没想就说:“我是国王,一诺千金。如果我说话不算话,如何带领这么多人打战?” 杨鹏举一是觉得好玩,二来闷得慌,他从还在嘲笑他的孛鲁手里拿过这张射雕金弓,手感不错。他看了看下面仍在射箭的军士,他也有模有样的左手拿弓背,右手拉弓弦,没想到纹丝不动。众人大笑。杨鹏举心中一怒,怒字诀腾一下起来,一下拉了个满弓。这下不但是在座的人大惊失色,就是杨鹏举本人都吃了一惊。这种力道的对比,是练了怒字诀的结果。 木华黎心想,这小孩不能为我所用,必须除去,要不后患无穷,脸上却不露神色道:“这张弓归你了。” 孛鲁也是这样想的,他上前道:“父王,这弓不能给他。” 木华黎说:“笑话,我说的话反悔过吗?” 孛鲁说:“可是,这是大汗奖你的。” 木华黎说:“我如果今天失信于人,我就失信于天下。不要再说了。” 木华黎又对杨鹏举说:“鹏举,你射一箭给我看看。如果你中的靶心,我让你当血卫。” 杨鹏举取过一支箭,这下他有经验了,使出怒字诀,把箭搭在弦上,慢慢拉开弓,看着一百米处斗大的红心,血卫他是不当的,他不会让自己背上骂名。于是在射出的时候,把手往下一压,箭射在了台下。没有人笑得出来,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可以拉动二石的弓,就似李元霸在世。就算射不准,假以时日,绝对是个射箭手。 谁也不会想到杨鹏举拿着那张射雕金弓递给木华黎说:“还你,不好玩。再说了,我比弓高不了多少。” 孛鲁怕木华黎推辞,一把拿过弓说:“这还小,玩这个是不太合适。” 木华黎想说什么,正好下面的比赛已经结束。他看了看下面,还有一百多人。心中大喜,说道:“看来我们的勇士何其多。下面比轻功,能跃过六米的才可以继续。” 坐下来,木华黎对杨鹏举说:“鹏举,听说你的轻功不在昔里钤部统领之下,能否让我们开开眼界?” 杨鹏举说:“他是开玩笑的,我那有昔里钤部、统领的轻功高超。” 鸠摩沙里马说:“我刚才看小友的内功,好像是中原失传已久的怒字诀。不过这种功法也只是岳元帅在用,他用过后就没有人使过了。” 杨鹏举心道:你家伙果然不简单,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名字,他都能说出来。 鸠摩沙里马问:“敢问小友的师父是谁?” 杨鹏举说:“我没有师父。” 昔里钤部说:“我也不能说明白,说是张安石吧,他又完全不懂武功,心法也不是全真教的。” 鸠摩沙里马说:“奇怪,真是奇怪。” 两轮下来,杨鹏举还能嗅到张安石的味道,看着下面的四十多人,杨鹏举还是分不清易容后的张安石是哪一个。忽然,杨鹏举觉得一阵热浪往自己逼过来,这股热浪令人窒息,他不由自主跃下台去。原来是鸠摩沙里马使出了“火雷掌”,逼杨鹏举现行。杨鹏举阅历尚浅,一下就着了道。见杨鹏举跃出,昔里钤部也马上全力跃出,而鸠摩沙里马有意检验,他从座位上跃出,只见三人象三只鸟样落在台下。这样三人的轻功立见高下,全在十米开外,杨鹏举和昔里钤部同样的位置,落下的位置也差不多,而鸠摩沙里马众最远的位置跃出,还要多出一米。全场皆惊,这才是绝世轻功。鸠摩沙里马更是吃惊,他全然看不出杨鹏举的轻功出自何门派,而且小小年纪也达到了顶尖高手之列,这人太可怕了,如果成了敌人,必是个棘手的人物。杨鹏举就在想:看来没逃跑是对的,这里面高手如云,怪还是怪自己不懂得韬光晦迹,这下要逃就更不容易了。 木华黎哈哈大笑,起身抚掌道:“精彩,精彩。鹏举好样的。来,坐我身边来。” 杨鹏举坐到木华黎身边,木华黎摸着他的头说:“不错,不错。鹏举,我准备收你做义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杨鹏举说:“不可。” 众将大怒,特别是孛鲁,手按刀把,怒目圆睁,不说木华黎说一不二,就是他收义子也是鲜有的事,何况对他们来说是无上的荣耀。众人心里都明白,这小孩要么今后成为他们的一员虎将,要么就是养虎为患,不过木华黎性格沉毅,足智多谋是众所周知的,这么多的叛军叛将就说明了这一点,所以他们对木华黎的做法就表示理解了。反到是杨鹏举不知好歹,自寻死路。下面的张安石更是心急如焚,看来杨鹏举小命不保。杨鹏举又说:“义子是什么意思?可以领多少人?” 木华黎哈哈大笑说:“义子的意思就是说,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我还是把你当儿子看。至于领多少人,那得要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杨鹏举已经看出了下面张安石所在,因为只有他露出的神色和别人不同,那是担忧的神色,不似别人愤怒的神色,而且他还看见张安石朝他点头,意思是先答应下来。 杨鹏举说:“好,我答应你。” 木华黎大喜道:“好,全军犒赏三天。” 众将士三呼大汗。 ------------ 第二十二章 国王义子 木华黎继续说:“我赐你札刺儿姓,从今天起你就是,札刺儿--鹏举。” 杨鹏举因为失忆,对姓氏到也没有多大的讲究,最主要的是对杨家人脑子里没有点储存的记忆,也就说不上感情。张安石也考虑到了这一点,看来他来对了,如果能在杨鹏举身边加以引导,他才不至于真的沦为蒙古人的帮凶。还好,早前先和杨鹏举接触过,让他知道了些关于自己的过去。不过这木华黎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现在都还弄不懂,照他看来,定是用杨鹏举来要挟杨贞,他知道杨贞的性格,如果杨鹏举真是他的孙子,他可以全然不顾他的死活,可问题上杨鹏举并不是他的亲孙子,他必定要就犯。可是木华黎这样一来至少不会把杨鹏举当人质,他安的又是什么心呢?无论如何,只有让杨鹏举先活下来,才有机会出去。由于杨鹏举不知道蒙古人的礼仪,坐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孛鲁见杨鹏举半天没吭声,他伏到杨鹏举耳边轻声说:“道谢呀。” 杨鹏举这才回过神来,说了声:“多谢了。” 木华黎并没有把不悦露出来,他对孛鲁说:“从今天起,鹏举交由你学习蒙古礼仪、骑马射箭。” 孛鲁领命。 木华黎这才问鸠摩沙里马:“是不是开始比武了?” 鸠摩沙里马回道:“是的,国王。共四十三人。” 木华黎朗声说道:“下面的人听着,比武分两场,各自找对手,点到为止。首轮轮空的和孛鲁对战。”听说和孛鲁对战,下面的人很快就打在一起。只剩下一个人站在场中,杨鹏举看出这人正是张安石。 张安石对木华黎一揖首道:“国王,小人不才,孛鲁将军武功盖世,我不是对手。小人离场。” 孛鲁说道:“我们蒙古人不畏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吧,你从我手里走过三招算你赢,咋样?”张安石道:“恭敬不如从命。”他是不想露出武功来,不要说昔里钤部对他交过几次手看得出他的武功,就是那个鸠摩沙里马也能看出他的路数。但他不会别的武功,一出手定是全真教武功,这到不怕,他可以藏拙,也早想好了一套应对他们的话。 孛鲁纵身扑下,使出蒙古人擅长的擒拿手。孛鲁拳大力猛,出拳迅捷有力,不过,三招过后,孛鲁连张安石的衣角都没碰到。张安石为了不让孛鲁难堪,在最后一招的时候,故意踉跄后退了两步,抱拳道:“将军手下留情,再一招我必败。” 孛鲁哈哈大笑,说道:“算你赢了。” 昔里钤部和鸠摩沙里马都看到了张安石轻灵的身法,这分明是全真教的武功。这让昔里钤部不得不想到张安石,不过从刚才和孛鲁交手的情况来看,他和张安石差远了。不过,昔里钤部还是留了个心眼。 第二轮比完,场下十一人,张安石不愿意露出过高的武功,就和对手拆招玩,看就剩他们俩了,才寻个机会出手治服对手。 鸠摩沙里马站起来问:“台下是全真教何人门下弟子?” 张安石走出来说:“我并非入室弟子,带发修行三年,全由武功低下的师兄指点,学了点皮毛。后过不惯那种清贫的生活从军,在秦国公治下,听说大汗不论族种都可参加,斗胆前来。” 张安石知道刘柏林为济南人,金时曾任都提控和威宁防城千户等职。1212年降服铁木真后,授予原职,令其挑选士卒,予以统领。后因进攻西京有功,赐金虎符,以原职留守并兼兵马副元帅。在跟随木华黎攻占山东、山西诸州中,又立大功,被累赠太师,封为秦国公,此时刘柏林正在台上。 刘柏林兵士众多,当然认不出谁是谁,听说是自己的人,脸上有光,忙站起来说:“好好好,能为大汗效力,是你的福份。你叫什么名字?回去我定为你扬名立万。” 张安石道:“小人刘松林。是秦国公治军有方,大汗领导有方。” 鸠摩沙里马叹道:“全真教至全真七子以下,再无能人,听说王处一有个徒弟张安石武功还不错,可惜不振兴师门,偏偏要做什么杨贞的门人。”猛然想到杨贞之孙就在上面,忙打住,偷偷望了木华黎一眼,见木华黎正不怒自威地看着自己。 张安石在心里骂道:“国都不国了,有师门何用。这一切还不是拜铁木真所赐。” 木华黎为了彰显恩威,因为这是刘柏林的人,本来不必他来插手的血卫,他对鸠摩沙里马说:“鸠摩沙里马统领,呼查日力死后,你不是要一个头领嘛?我看这个刘松林就不错。” 鸠摩沙里马当然知道木华黎的意思,他说:“就按国王的意思办。” 杨鹏举忽然对木华黎说:“国王,我要他陪我,不要他陪我。”杨鹏举指了指张安石,又指了指昔里钤部。 木华黎问:“为什么?” 杨鹏举说:“他恶得很。而这人看起来好懂礼貌。” 木华黎哈哈大笑,说:“这是大汗为你父王我准备的贴身侍卫,本是从蒙古人中选择。我看当中不乏各色人等,让你学学他们的语言和风土人情也是好的。好吧,准了,这十一人交给你领。” 众人不敢说什么,本来是选血卫,这到成了给杨鹏举选侍卫了。 杨鹏举一下从一个人质跃上枝头,成了木华黎的义子,也就是王子。木华黎特意命人给他安排一间帐篷,按王子待遇。虽说杨鹏举把张安石安排到身边来了,可是人多嘴杂,加上张安石这十一人才加入血卫,天天还得训练,因此两人能够单独相处的时间没有。 昔里钤部为了打消自己的顾虑,拿到报上来的最新血卫履历找到刘松林。看到刘松林,山东淄州人士,1213年入伍,1217年十月降,归刘柏林部,官阶,校尉。昔里钤部心里就想,这不是去年才降的?不太可靠,他得认真调查调查。 ------------ 第二十三章 技惊四坐 闷在大营里好多天了,杨鹏举想出去透透风,他知道两头小狼就在外面的,他到不担心它们会饿死冻死,是担心它们和当地群狼打架斗殴,被当地狼灭掉。可他哪里知道,当上了王子,出去同样不方便,不但要孛鲁要同意,还得要木华黎同意。作为血卫头领,张安石还得上报昔里钤部。他进来也知道原来昔里钤部就算在这二百血卫中职位也不是最高的,最高的是鸠摩沙里马。鸠摩沙里马是什么来头,张安石一无所知,别的血卫也只知道他是吐蕃人,木华黎的贴身侍卫,据说在血卫中武功排名第三,昔里钤部在十大血卫统领中排名第七。血卫十名一个头领,百名一个统领。 杨鹏举也让孛鲁天天带着学习蒙古礼仪,在练兵场骑马射箭,学得火急火燎,给孛鲁说过一次,孛鲁粗鲁地拒绝了。 这天,木华黎出现在练兵场,问杨鹏举练得咋样了。 杨鹏举不记得以前骑过马,但上了马之后好像似曾有过的感觉,于是就有天才般的进步,就连严厉的孛鲁都不得不服,咋看咋不是才学骑马的。 杨鹏举看到木华黎就跑过去说:“国王,我想出去玩玩。” 木华黎说:“诺大的军营还不够你玩?” 杨鹏举说:“军营是大,可是太闷,我都要闷死了。” 木华黎说:“这样吧,如果你能用二石弓射中二百五十步的靶心,我就让你出去。” 杨鹏举大喜,接过木华黎递过来的射雕金弓和箭矢,朝二百五十步走去。孛鲁知道这是父亲在故意刁难杨鹏举,要知道在这军营中能在这个距离射中靶心的廖若晨星,他也只能十中七八。 杨鹏举为了要出去,使出最大的劲,那个靶心在二百五十步外也有茶杯大。杨鹏举右手一放,那支箭流星赶月般飞出去,箭头穿出,就剩箭尾在靶上。在场众人大惊,这份箭术可以说整个军营无几人能及,宛如李广在世。 木华黎不信,又给杨鹏举一支箭,让他再射。 杨鹏举再次搭箭拉弓射出,第二支箭把第一支箭射出,还是箭尾在靶心。 在场的都是射击高手,不服不信。 鸠摩沙里马抚掌大笑:“小王子箭术超绝,可喜可贺。” 木华黎半天才回过神来,就是蒙古神箭手哲别也不过如此,何况这是个十岁的小孩。 杨鹏举问:“国王,你说话可要算话。” 木华黎反应过来,说道:“算话。这几日天气晴朗,虽说还有积雪,为父也想外出散散心,这样吧,明日我与你、孛鲁、孛图外出狩猎。赠鹏举一张二石射雕银弓。”杨鹏举知道木华黎一子一女,孛图是铁木真的女婿。还有一女孛蕊只有十三岁,到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浑身上下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有事没事总往杨鹏举帐篷里跑。 这晚,孛蕊又过来了,看见杨鹏举正在摆开那张射雕银弓,惊喜地问道上:“这银弓是父王送你的?”见杨鹏举点头,孛蕊又说:“这种弓父王难得给别人,都是功劳很高的人才能拥有。听说你今天在练兵场大出风头,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箭术高超,父王说你今后就是第二个哲别。” 杨鹏举不解地问:“哲别是谁?” 孛蕊说:“蒙古第一神箭手,拖雷和孛鲁的师父。” 杨鹏举说:“拖雷又是谁?” 孛蕊说:“看你,什么都不知道。他是大汗的四子,领有蒙古百分之八十的兵马,和父王一样,也是个大英雄。” 孛蕊见杨鹏举不看她,只顾看弓,忍不住问:“这弓就这样好看呀?不就一张破弓吗?有什么好看的?” 杨鹏举说:“我收拾下,明天出去狩猎。” 孛蕊高兴地说:“真的呀?我也要去。” 杨鹏举说:“你给国王说了吗?他们都要去。” 听杨鹏举说哥哥和父王都要去,自己还不知道,孛蕊马上气呼呼地,转身就去木华黎帐篷找他。杨鹏举知道她一会儿还得回来,这军营里还没有她办不成的事。一家人都当作掌上明珠,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孛鲁都拿她没法。 果不其然,一会儿孛蕊兴高采烈的回来对杨鹏举说:“父王答应我明天一起狩猎。” 杨鹏举说:“既然明天要狩猎,你还不回去早点睡?” 孛蕊说:“你敢赶我走?你知不知道,你是上天派来让我欺负的,他们都比我大,就你比我小。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我就要在这里睡。” 杨鹏举忙道:“不可以。” 孛蕊说:“有什么不可以的?小时候我经常和孛鲁一起睡。你是我弟弟,我有权利照顾你。” 杨鹏举说:“我不习惯两个人睡。” 孛蕊说:“慢慢就习惯了。” 杨鹏举说:“男女有别。” 孛蕊大笑说:“男女有别?你还是个小孩子,再说了我们是兄妹。” 杨鹏举说:“不要闹了,这里是军营,就是国王也不会答应的。” 孛蕊说:“我去给父王说。父王最痛我了,我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给我的。” 说完真又去找木华黎,孛蕊说的要天上的星星木华黎都可以摘给她到是真的,可是她想和杨鹏举一块睡这事木华黎就不同意了,他勃然大怒:“我看你平时惯坏了,简直是胡闹。”木华黎看着正在发育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孛蕊从没见过父亲发这样大的火,一下放声大哭,边哭边跑。木华黎不用猜都知道,这是找孛鲁麻烦去了,这个小罗刹一去,孛鲁就没好日子过。 木华黎叫昔里钤部过来对他说:“从即日起,杨鹏举的门口多加血卫,不让孛蕊靠近半步。” 昔里钤部问:“国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木华黎说:“没事。” 昔里钤部说:“国王,有件事我必须向你反应。” 木华黎说:“什么事?” 昔里钤部说:“那个叫刘松林的,我那天调查了下,确有此人。在选拔血卫前几天,他的士兵说有个血卫找过他,我问遍了所有血卫,都说没人找过他。后来我又问哨兵,说是前不久有个血卫从外面回来,没两天又和一个叫刘松林的一块出去,回来的时候就只有刘松林一个人。我问过和刘松林一块的士兵,他们都说这阵子刘松林好像变了一个人,由一个爱说笑的变得不开口了。” 木华黎说:“你是怀疑刘松林让人掉了包?” 昔里钤部说:“国王英明。” 昔里钤部又说:“你是知道的,血卫在军营里只要有腰牌就可以通行无阻,而我们在榆林损失了五个血卫。” 木华黎说:“那你认为进来这人应该就是全真教的张安石吧?他是为杨鹏举来的?” 昔里钤部说:“不错,应该是他。” 木华黎说:“这一点我在当天就有点怀疑了,我同意让杨鹏举带领那十一人,你不要忘记了,还有十人是我的人,他们随时都在监视。我不是担心他能做什么,他在这里面也做不出个什么来,想要杀我更没可能。我只是觉得一个这样的大侠,死了多可惜,能为我所用,不是更好。” 昔里钤部不言语。 木华黎说:“明天是他们逃跑的大好机会,杨鹏举一直嚷嚷着要出去就是等这一天,只要他俩有逃跑的动向,格杀勿论。我到希望他们不要跑,但我不能放虎归山。” 昔里钤部说:“国王你可以不答应他们外出的。” 木华黎说:“是的,我可以不放他们出去,不过我就是想知道我的软化对杨鹏举有没有用,包括我收他做义子都是别有用心的。再说我也没有多的时间和他周旋,只要雪一化,我们就要开始对金大规模作战。至于杨贞,到是个人才,不过他的兵马也就一万多人,不足为患。一切明天见分晓吧!” ------------ 第二十四章 出营狩猎 杨鹏举见孛蕊没再来,就想找张安石说说话。出得来,见加了岗哨,心里一惊,以为张安石出了事。却看见张安石也在了他附近看着他,眼里写满了担忧。杨鹏举暗暗叫苦,随时想找机会和张安石说说话,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本来今天大出风头后,有机会和张安石独处的,孛蕊又来搅局。他太想知道榆林丐帮的人后来是不是真出事了?张安石又是如何来到这里,进入这戒备森严的军营的?可是四下里全是耳目,他们只能作情感上的交流,话都不能说一句别的。 杨鹏举回来躺在床上,不说话就不说吧,明天出了这军营的门,就是自己的天下了,到时候寻个机会和张安石离开这狼窝,想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 这时,张安石进来了,他见杨鹏举要起来,他忙打了个手势,叫杨鹏举:“王子,不要动。” 杨鹏举问:“刘头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张安石说:“接昔里统领的通知,明日,我们这队血卫随王子明日狩猎。明日。” 杨鹏举说:“知道了。” 张安石说:“那好,王子,不要动。我走了” 杨鹏举心里就纳闷了,张安石是个聪明人,说的话词不达意,叫自己不要起来不就好了,叫不要动?还有连说了几个明日。 杨鹏举睡在床上,又想起张安石说是重复话,明日。不要动。明日不要动。难道张安石也看出他明天想跑?难道真出了问题?怪不得今天加了岗哨。 第二天,天气晴朗,风向转南,积雪还是不少。 杨鹏举一起床,就有军士来报,说国王一干人在营门外等候。杨鹏举忙带着十一个血卫打马出来。看见木华黎、孛鲁、孛图、孛蕊都背着箭矢,迎着初升的太阳说笑,后面十来个兵士,五只藏獒,侍卫就是鸠摩沙里马一人。再看东西南三个方向,都有杂乱的马蹄印,杨鹏举明白了,木华黎带这点人在身边,三个方向都出动军队了。看来昨晚张安石有所发现才进来示警的。今天走不成了。 见杨鹏举出来,木华黎对他说:“鹏举,我们四人一人一个方向,看谁猎的战果多。你最小,方向和人员由你选择,一人一头藏獒。孛蕊和你一个队,可以不在一个方向,所得的成果归你” 杨鹏举见没法逃,反到定下心来。他朗声说道:“父王,恭敬不如从命。我选北方,藏獒我一条不要,人我也不要多了,就我和刘松林二个就可以。” 木华黎愕然道:“你为什么要选北方?”杨鹏举当然知道这是和逃跑路线背道而驰的,他说:“北方动乱少,动物多。” 木华黎哈哈大笑说:“准了。” 孛蕊说:“父王,我要跟鹏举一起。” 木华黎一咬牙道:“准了。” 杨鹏举和张安石、孛蕊三人三骑往北驰去。 等三人一走,鸠摩沙里马对木华黎说:“国王,你就不怕二人把公主当人质抓起来逃跑?” 木华黎说:“他走北方说明他看到了地上有兵士出动的痕迹,三个方向都走不掉,而北方是我们的国土,他更走不掉。至于以孛蕊为人质,对他们二人来说,比二人逃跑还要坚难,因为孛蕊本来就是个难缠的主,张安石又是个大侠,他不会伤害蕊儿的。” 鸠摩沙里马说:“国王不但足智多谋,而且胆大心细,实际上出去的军队早上就回来了,全都是假像。”木华黎说:“我是赌两人不是打仗的将军。” 鸠摩沙里马说:“而事实上,北方还真有昔里钤部和众多血卫在。” 木华黎哈哈大笑。 三人很快就要进入山区,杨鹏举一声长啸,果然跑出两头狼来。孛蕊见狼出来,就要张弓搭箭。 杨鹏举叫住她说:“不要怕,我的朋友。” 孛蕊奇道:“你的朋友?” 杨鹏举说:“对呀。” 两狼很快就到杨鹏举面前,杨鹏举看见两狼又高大了不少,心里也很高兴,下马抱着两狼,两狼也如见到久别的朋友般不停唔唔。 孛蕊见两狼真和杨鹏举不是一般的关系,她也下来想和这两狼亲近。没想到这两狼马上露出本来的面目,吓得孛蕊不停后退。 杨鹏举对两狼啸道:不要伤害她。她只是个小孩。一会进了林区,你们陪她玩。 两狼表示同意。 杨鹏举上马叫两人进林区。他对孛蕊说:“这两头狼比父王的藏獒厉害吧?” 孛蕊说:“那是当然。我没想到你还会有狼朋友。” 杨鹏举说:“你想不想和它们作朋友?” 孛蕊说:“想呀,可是它要咬我。” 杨鹏举说:“进了林子后,我叫它两跟你撵野兽出来射。” 孛蕊大声说好。进了林子后,两狼伏在地上一会儿,就往一个方向跑去。过了会儿,就见几只野兔跑过来,孛蕊高兴坏了,张弓搭箭,箭术不好也不坏,到也射中了好几只。一时来劲了,到处跑着射杀。 杨鹏举趁机问张安石:“为什么不走?” 张安石说:“你以为能走得了吗?” 杨鹏举说:“我也知道走不了,可是你没必要留在这个地方呀,随时都可能没命。” 张安石说:“要死等不到今天,他们早都发觉了,我在想迟迟没有杀我是因为要想让我们为他所用。” 杨鹏举问:“对了,丐帮没事吧?” 张安石说:“榆林丐帮元气大伤,死了三百多人。” 杨鹏举听说死了三百多帮众,大为悲恸,他伤心地说:“我听到昔里钤部要对丐帮不利,我传信给了这两狼的,可惜你不懂狼语。” 张安石说:“狼是拦了我的,可是我也想跟丐帮报信呀,没想到昔里钤部老奸巨滑,用了金蝉脱壳、瞒天过海之计,还动用了军队。我们只劫杀了昔里钤部的九方堂帮众和五个血卫在内的六十多人。” 杨鹏举说:“这样我心也略安些。” 张安石说:“对了,你咋忽然力量变得这样大?” 杨鹏举说:“我在练习‘满江红’中的‘怒字诀’。没想到岳元帅真是高人,把武功藏在词中。” 张安石奇道:“岳元帅的词都出了快一百年了,这样多的人都熟悉,为什么他们就发觉不到。我也熟悉呀,看不出里面有任何心法和武功呀?” 杨鹏举说:“我也不知道,昔里钤部在边境烧杀抢掠的时候,我很是愤怒,然后我想到‘怒发冲冠’,不经意的一练,后来就成了这样。” 张安石叹道:“也只有你才有这种奇遇。如果我不是一直都跟着你,根本无法相信,还以为有高人为你指点。” 杨鹏举说:“不过我奇怪的是,岳元帅这首词全是心法,没有一招半式。”张安石说:“有机会出去后你问问你岳父裕之先生,他对词有深究。” 杨鹏举说:“也只能如此了。可是我们如何才出得去?” 张安石说:“只要大军出动,机会就多了。不过,在这里面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两人跟在孛蕊后面边射击不时跳出来的野物,边说话,杨鹏举这后悔没有叫几个军士一起来捡野味,张安石只得代劳了,不大会儿,张安石的马上挂满了野兔、野鸡、獾之类的野味。越进来,杨鹏举觉得气氛越来越不对,林子里暗藏了不少人,见杨鹏举出现后,都往后退。杨鹏举明知道是木华黎派出的,也赖得管他们,专心狩猎。 ------------ 第二十五章 虎啸蟒嘶 忽然,杨鹏举听得两狼一声长嗥,这是有强敌出现的讯号,杨鹏举招呼张安石赶紧过去。里面的积雪比外面更厚,行走起来更为不便。穿过了好些树众,杨鹏举听得一声咆哮山野的吼叫。张安石说:“是大虫。” 杨鹏举就看见一只色彩斑斓、高大威猛的大虫正扑向小母狼,小母狼往旁边一跳,躲过这一招。紧接着,大虫对着两只要扑上来的狼用尾巴一扫,两狼又纵身跳开,只见积雪飞溅,只听得树木折断的咔嚓声。杨鹏举张弓搭箭,看到大虫两眼间的王字中间,嗖的一箭破空而出,就听一声声震四野的哀号,大虫仆起不起。张安石拿过宝剑,划开老虎肚子,把虎胆给杨鹏举,让他吃下。杨鹏举愕然,说:“你胆有什么用?”张安石说:“你吃吧。好东西。” 杨鹏举看着和自己拳头大小的虎胆,一口就吞下,他到不怕这东西,带血的肉照吃不误。吃下去并没有多大的感觉,过了不大会儿,丹田有股热量急转全身,浑身热呼呼的,就像有使不完的劲。 忽然张安石说:“没见着孛蕊了。” 杨鹏举这才想起少了一人,忙说:“是不是让大虫吃了?” 两人急忙跑过来查看,只见箭没入虎头一尺有多,并没有另外人受伤的血迹,再看老虎肚子,下雪天难觅食,这头虎瘦身,只看见骨头。杨鹏举忙啸来两狼,问孛蕊的下落。两狼马上寻找起来。张安石和杨鹏举跟在两狼后面难免心急,不时出声叫喊,只听得积雪落下的声音,却不见孛蕊回音。好在树林的里马蹄印不是好多,杨鹏举很快就发现一串马蹄印往东窜,步幅较平时大得多,想来是因为刚才听到虎啸吓的乱跑。两狼到这里也加快了速度,不过跑了一阵后马上又返回对杨鹏举啸道:就在前面,被一条大蟒蛇缠住了。杨鹏举对张安石说:“狼说在前面让一条大蟒蛇缠住了。” 张安石说:“快,打蛇要打七寸。” 杨鹏举和张安石穿过一片树林来,看见一条水桶粗的巨蟒连人带马都缠住了,巨蟒正张着血喷大口往孛蕊的脑袋伸去。杨鹏举见孛蕊没有反应,也不知是死是活,也容不得他多想,一箭射向那张大嘴。这箭正中巨蟒上牙,杨鹏举看见它不见了两颗牙齿,箭却弹到外面。杨鹏举又搭箭问道:“七寸在哪里?” 张安石一看,七寸不能用来估算这条巨蟒,还没有等他说话,杨鹏举一箭射向巨蟒的头,可是好像对它不起作用,箭反到弹出去。杨鹏举大惊,对张安石说道:“射不进去,好硬的皮。” 张安石说:“射它的眼睛和腹部。” 杨鹏举这个位置不太好,打马换位置,马却不动。巨蟒连中两箭,早也愤怒,调过头来,松开孛蕊,飞似的就像箭一样射向杨鹏举。杨鹏举这两马早也心神皆裂,不跑反而吓得跪下,把两人摔出去,这样倒救了杨鹏举的命,不过他的弓却也跟着摔了出去。那容他有拾弓的机会,巨蟒身高体长,杨鹏举在它面前好像大象和蚂蚁,而且它后面好像按有弹簧样,一点地,又像箭一样直条条的飞过来,杨鹏举脚一点树杆,往右面空地跃出,让巨蟒又扑了个空。按理这个时候巨蟒本应蛰伏的,可是孛蕊的马受惊骇,跑到它的洞口,它又让虎啸惊醒,正好捡个便宜货,那曾想遭到破坏不说,还吃了两箭。见又扑了空,巨蟒迅速调整身子,又向杨鹏举进攻。张安石见势不对,也张弓搭箭射巨蟒的白腹,没想到被弹出老远。张安石忙说:“鹏举,这样不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弓的力道不够,一石弓。” 杨鹏举说:“我用二石弓试试看。” 杨鹏举趁巨蟒调整身子的时候,跃到弓旁边拾起来往外一跃,拉开弓箭往扑来的巨蟒腹部全力射出。这下没弹出来,不过就只进去了一个箭头。巨蟒吃痛,速度加快。张安石说:“鹏举,射眼睛。我发信号。”血卫头领都有响箭。杨鹏举也想只有这条路可走了,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七寸在哪里。杨鹏举瞅准时机,一箭射向巨蟒左眼,只见血光飞溅,箭头没入一尺有余。巨蟒这下吃不了痛,转身往洞口跑。杨鹏举见孛蕊还在洞口外,几个飞跃,跃到孛蕊前面,对准巨蟒右眼又是全力一箭,这一箭比上一箭进得还要深。这下巨蟒不但是看不见,更是痛得难受,尾巴抬起就是一阵乱扫。杨鹏举忙抱起孛蕊跃出扫射范围。只听得啪啪啪的声响,雪花漫天起舞,树木乱飞,巨蟒翻来复去,惨叫连连,声嘶力竭。 杨鹏举这下再看孛蕊,眼睛紧闭,气弱游丝。他忙叫张安石过来看看。 张安石过来一把脉,对杨鹏举说:“她的胸骨断了三根,肋骨断了一根,还好没伤及内腑,应该死不了。你快去把巨蟒的胆吃了。” 杨鹏举问:“那东西有什么用?”张安石把自己的宝剑扔过去,他去抱孛蕊。可是还没有等到他到杨鹏举面前,他听到有人到了。 昔里钤部最先出现在张安石面前,他看着慢慢弱下去的巨蟒,也是骇然,看到孛蕊在杨鹏举怀里抱着,也知道了个大概。他上前把了把脉,然后松了口气。 这时,又跟上来十多个血卫,看着那条还在动弹的巨蟒,皆失色。 鸠摩沙里马落在昔里钤部面前的时候,巨蟒已经不动了,它周围十多米一片没有了雪,树枝树皮一地。鸠摩沙里马问昔里钤部:“昔里统领,公主伤得咋样?” 昔里钤部说:“还好有马帮她挡着,肋骨一根,胸骨三根骨折。没有伤到内腑。” 鸠摩沙里马说:“这样都够她难受一阵子了。” 杨鹏举说:“走吧,我们回去。” 鸠摩沙里马说:“国王马上就到。”他接着叫血卫做一张担架。 正说着,木华黎、孛图、孛鲁想继赶到。孛鲁看见孛蕊躺在杨鹏举的怀里,马上下马跑过来,喊着孛蕊的名字,问出了什么事? 鸠摩沙里马说对孛鲁说了孛蕊的大致情况,孛鲁抓起杨鹏举就是两耳光,嘴里骂道:“你要托大,不多带点人,叫你不多带点人。”也不管孛蕊还在杨鹏举怀里,一脚就要踹过去。木华黎一把拉住他,威严地说道:“你没有看到那条巨蟒吗?如今孛蕊没大事也是不幸中的大幸。马上抬回去叫军医医治。” 木华黎走过去看那条巨蟒,这条巨蟒约有二十米长,浑身的鳞片大如拳头,呈金黄色,如此大的巨蟒生平仅见,他自语道:“世间上还有如此大的巨蟒,不多见。” 鸠摩沙里马说:“国王,这说来也是件大好事。这巨蟒皮坚韧无比,制成铠甲平常刀枪剑戟都奈何不得。”木华黎仔细检查巨蟒的身体上,有几个箭点,但都没有射进去,致命的伤在眼睛上。他问杨鹏举:“这条巨蟒是你射杀的吗?” 杨鹏举道:“是的,国王。” 木华黎问:“刘松林一箭都没有射?” 张安石答道:“小的射了两箭,伤不了他的皮毛。” 木华黎哈哈大笑,对众多血卫说:“把这家伙给我抬下去,把皮剥了肉分给大家。鹏举,这是你打的,今天你功劳最大,你有什么要求。” 杨鹏举答道:“我对不起国王。孛蕊姐姐重伤在身。不敢有别的要求。” 张安石上前道:“国王,我有一事相求。” 木华黎道:“你说。” 张安石道:“把这条巨蟒的胆给鹏举王子。” 昔里钤部和鸠摩沙里马同时出声道:“不能给他。”在场的人除了杨鹏举都知道巨蟒胆有百毒不侵的作用,而且这条巨蟒有不少年的修为,吃后定可增加好多年的内力。 木化黎说:“那你们认为这胆归谁最好?” 可能除杨鹏举和张安石,谁都想要,但是谁都不敢提出来,昔里钤部和鸠摩沙里马几乎又是同时说:“国王你最有资格。” 木华黎说:“好,我来定这胆归谁。孛鲁,你把这胆取下吃了。杨鹏举,你有意见没有?” 杨鹏举说:“我没意见。”不过幸好他没吃,要知道他练的是至刚至阳的内功,虎胆还好,蛇胆属阴,不但没利,其害更大。 孛鲁领命,抽出宝刀,就要挑开巨蟒的腹部,可是没想到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巨蟒的腹部打开,取出拳头大小一个胆来,吞不下,一口咬破,让那苦苦的胆汁留到他的胃里,完了把胆皮一起吃了,眉头都不皱一下。杨鹏举到不觉得有异,张安石几个汉人捂住嘴,怕一不小心就吐出来。 杨鹏举又说道:“国王,那边还有一头虎,我想把它的毛拔下来给国王当椅子的背罩。” 木华黎喜道:“你还打死了老虎?” 杨鹏举说:“是的。我想正是因为老虎的叫声才惊了蕊姐姐的马,才有这样的事的。” 木华黎道:“难得你一片孝心,你蕊姐姐的事也不追究你了。” 提起老虎,杨鹏举才发现有好一阵没看到狼了。本想啸叫出来,可是又怕这些血卫见到了两狼命就不在了。他对木华黎说:“国王,我还有两只狼在附近,我想看看它们是不是还在?” 木华黎说:“好呀,早听说你有引狼的本事。今天让我们看看。”杨鹏举说:“可以,但是你得叫你的人不要伤害它们。” 在得到木华黎的同意后,杨鹏举发出嗥叫,叫两狼过来。很快传来两狼的回应:你那里杀气腾腾,我们不敢过来。杨鹏举啸道:我担心你两在山里让别的欺负,跟我回军营吧,好吃好喝的有的是。两狼回道:是的,这山里的厉害角色太多了,先那虎和蛇就是我们的天敌,我们都不敢近前。我们还是给你走吧。 不大会儿,两狼出现在杨鹏举近前。 木华黎众人看着这样两条巨大的狼,眼前又是一亮,今天算是开眼界了,平时就没看到这样大的狼过,就连昔里钤部也惊讶,这狼长得好快。到现在杨鹏举算是明白了,这两头狼就是那天那头独眼狼的后代,应该是母狼和别的狼谈着恋爱,因为这头狼出现了,还强行和它发生了关系,然后才有的这两头小狼,不过这应该也很正常呀?可能是这独眼狼后来又见异思迁,它也因此对这头杀父仇人、花心老公起了杀心。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杨鹏举想。 木华黎说:“就这两头。” 杨鹏举说:“对呀。比你的藏獒狩猎厉害多了。” 木华黎哈哈大笑:“那是。怪不得你不要。只是只有两头。带回家吧。” ------------ 第二十六章 兵发隰州 转眼就到了草长鸢飞的季节,孛蕊经过精心的治疗,差不多痊愈。木华黎也经过精心的准备,于八月间,率步兵骑兵数万人,由太和岭(雁门关)入黄河东,矛头直指代、隰、吉等州。说起杨鹏举是王子,成天无事可做,硬要说有事也话,就是和孛蕊一起玩,带着两头狼在军营后方东一逛西一逛。众军士戏说的:“放狼王子”,“狼将军”。张安石也没事可做,看起来是他管着十个血卫,事实上是十个血卫管着他,明里还是称他头领,并不买他的帐。张安石当然也不生气,反到乐得自在,既然都知道他的身份了,和杨鹏举说起话来也就自然多了。 看着越来越熟悉的田地和路径,张安石对杨鹏举说:“就快到家了,我想我们都快派上用场了。” 杨鹏举说:“是呀,我都不知道我爷爷会咋样。你说,他会战还是降?” 张安石说:“他会战。” 杨鹏举说:“可是我在人家手里呀。” 张安石说:“他也会战。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当他门人的原因。” 杨鹏举说:“不就是不近人情吗?比狼还可怕。” 张安石说:“你错了,这是大义。人之大义,就是为了福泽天下苍生,为国为民分忧解难。” 杨鹏举说:“那战死了用什么来福泽天下,为国为民?” 张安石说:“如果不战,整个国家不就任由外辱欺凌,丧权辱国,更谈不上了。这也是民族大义,比如岳元帅。”实际上他都没有底,他来杨贞府上,一多半还是为了杨鹏举,包括元好问也是,有可能杨贞会投鼠忌器,但他不能如此对这个小孩子说。他还小,他所能承受的能力也小。 杨鹏举说:“你说的我慢慢有点懂了。也就是说,人就是要死都要死得轰轰烈烈。” 张安石说:“对。你上次舍身取义跟昔里钤部走也是大义。” 杨鹏举一会又问:“那我们两个现在算什么?卖国求荣?” 张安石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可是我们并没有做对不起金国的事。苏武在匈奴牧羊十九年,一直没有为匈奴办一件有损国家的事,回来后还是受到大家的爱戴的。” 杨鹏举问:“哪个苏武?也是金国的吗?” 张安石就把这个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故事讲给杨鹏举听。杨鹏举听后,感叹不已,他说:“我们不要也在蒙古十九年吧?十九年,我才三十,应该还可以结婚生子。” 张安石说:“谁知道。你小子都知道结婚生子了?” 杨鹏举说:“在军营里什么都可以听得到。” 杨鹏举又说:“这样跟着大军走,多没有意思,还不如叫我们去牧羊。” 张安石哈哈大笑,说道:“你以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看你有叫狼的本事,还不如牧狼好。” 杨鹏举也大笑起来。 张安石见杨鹏举笑,他心酸地把眼看往别处,像他这样大的年龄,正是在家里和家里人共享天伦之乐的时候,可是战争将他推到了前沿,让他过早地体验到了生活的不幸,国家的不幸。 傍晚时分,蒙古军队在离隰州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现在正是盛夏,吃过饭后,杨鹏举、张安石和孛蕊正准备遛狼。昔里钤部忽然来叫张安石到国王帐篷里领任务。张安石看了看杨鹏举,知道该来的总算来了。 杨鹏举问:“就叫他一个吗?” 昔里钤部说:“国王只叫他一个人。” 张安石对杨鹏举笑了笑说:“没事,我去去就来。” 杨鹏举和孛蕊在军营里,也只能在军营里走来走去。孛蕊每天总是兴高采烈,和狼的感情也日益剧增,可是杨鹏举没有一点心思,他在想木华黎叫张安石去有何目的,接下来自己又将会也何种情况出现在爷爷杨贞和父亲杨克义的面前。 孛蕊见杨鹏举心不在焉,就问:“鹏举,你总是不开心的样子。” 杨鹏举对孛蕊说:“我能开心吗?这是我的家乡,明天,或者是后天,就有一场以强凌弱的战争。那里面有我的爷爷,我的父母亲,我的家乡人。而我却在这里放狼玩。” 孛蕊见杨鹏举情绪激动,她委屈地说:“又不是我要发动战争的。我也希望没有战争,我就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放狼。” 杨鹏举想想也是,她也只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孩,也就不再指责她。 孛蕊见杨鹏举不再和自己急,又说:“鹏举,如果那天没有战争了,你可以天天和我放狼不?” 杨鹏举说:“没有战争,每个小孩子都可以天天放狼。” 孛蕊见杨鹏举还是先前的语调,又委屈起来。杨鹏举见她要哭的样子,忙说:“好了好了,我会和你天天一起放狼的。” 孛蕊嘟哝着嘴说:“你骗人,那次你还说不让我生气的。” 杨鹏举说:“我这不是心烦吗?如果对面是你的家人,而你又在强大的这一方当人质,你会咋想?”孛蕊说:“你是说你是人质?你不是父王的义子吗?” 杨鹏举见孛蕊真是不懂,也就不想和她说。他想的是张安石会接到什么任务?会不会对爷爷不利,却没看到孛蕊不见了。 张安石来到木华黎的大帐,里面就他一个人在,他见张安石进来,对他说:“我不管你叫刘松林还是叫张安石,我都把这个任务教给你。因为我敬重杨贞的为人,我不想和他开战。” 张安石说:“我知道国王早都知道我身份了,这么久没有杀我,我心存感激。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杨贞将军不可能投降的。” 木华黎半天没有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样吧,我想给杨贞一个机会,也想给你一个机会,我放你回去和你主人叙叙旧,当然你可以不回来。我们在三天后开始进攻。这是我给我交战以来的对手最大的尊重了。” 张安石说:“我不用回去,你可以杀了我,你也可以明天就开战。” 木华黎说:“你必须回去,我不想把杨鹏举当作要挟杨贞的筹码。凭杨贞区区一万多兵马,一座隰州我并没有放在眼里。” 这句话才切中了张安石的要害,他费尽千辛万苦,千里迢迢地追寻杨鹏举不就是为了不让他当人质吗?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只是不要让杨鹏举委屈就行。 木华黎说:“去吧,我知道你会去的,我早就给所有军士打过招呼,让你离开。” 张安石不得不佩服木华黎的胆识,正如蒙古人说的那样,他真是个卓著的帅才。自己的一切早就在木华黎的算计当中,他明知道他是为了杨鹏举而来,就是打死他也不会走的,只要杨鹏举在这里,他就得回来。而且他们还有一样秘密的、让张安石不得不回来的致命的武器。张安石走出来,看到孛蕊气冲冲地进了木华黎的帐篷,他忙闪到一边,听孛蕊质问木华黎道:“父王,你不是说鹏举是你义子吗?什么时候又成了人质?” 木华黎说:“你听谁说的?他就是我义子呀。” 孛蕊说:“他是不是对面守将的孙子?” 木华黎见女儿一付兴师问罪的样子,大声地说道:“父王的事,你不要过问。是不是杨鹏举对你说的?” 孛蕊也不管木华黎,依然如故地说:“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好的玩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你却又要杀他。” 木华黎说:“你简直在胡闹,谁说我要杀他了?” 孛蕊说:“这些年你杀过的人质还少吗?” 木华黎这才知道女儿气冲冲的来是怕自己杀杨鹏举,他柔声说:“父王没有说要杀杨鹏举呀,他是我义子,我咋会杀他呢?” 孛蕊不信地问:“父王,你说的是真的?” 木华黎说:“父王什么时候骗过蕊蕊?不过。” 孛蕊急道:“不过什么?” 木华黎说:“要看他肯不肯为我所用。” 孛蕊大声说:“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顺从你,还是要杀他的?” 木华黎说:“你想想看,既然鹏举都不当你的玩伴了,要他来还有什么用?我看你还是好好劝劝鹏举,好好和你一起玩。” 孛蕊想想也是,在她心里,还没有人和父王对着来的,就是铁木真都得让他三分,她只得出来又去找杨鹏举。张安石这才走出来,往隰州城而去。一道黑影落在木华黎帐外,然后直接进去对木华黎说:“张安石在这外面听你和公主说话,要不是你有言在先,我早把他毙了。” 木华黎说:“没事。他去隰州了吗?” 鸠摩沙里马说:“他去了。” ------------ 第二十七章 大战再即 木华黎叫孛鲁进来说:“马上通知所有人员,后撤十里,不得出来击杀,待杨贞的人马走了后才回来睡觉。” 孛鲁不解,问道:“他们出来不是更好吗?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省得多费功夫。再有,父王,我不明白,这隰州城低破损,根本就不利于防守,一攻即破,为何不动手?再说了,他们今晚上来袭营,我们正好派出一支人马趁城内空虚,一举拿下。” 木华黎说:“你要学会尊重你的对手。” 孛鲁说:“父王,我们是十万人马,不是十人。” 木华黎说:“可我们不是一万多蒙古人过来的嘛。叫你办就办。” 孛鲁不懂,但是也不敢问,只得下去准备。 张安石换衣后策马来到隰州城下,城门紧闭,早有军士张弓搭箭,喝问:“来者何人?” 张安石拿下易容面皮,对上面说道:“我是张安石,请回报杨贞大人,我有要事见他。” 楼上有军士,也有丐帮中人,都听说过张安石的名字,却没有见过张安石本人,也不敢怠慢,马上飞报杨贞。杨贞听说张安石回来了,来不及更衣,马上登上城楼观看,果然是张安石,忙叫军士开门,亲自下来迎接。 张安石快一年没见到杨贞,只见他面容憔悴,须发皆灰白,看来为国事操劳,为民为鹏举担忧不少,想想这一年自己非但没能带回鹏举为他分忧,如今还作为说客来见,不禁悲从心来,一下跪在杨贞面前。杨贞上前扶起张安石,朗声说道:“安石,一年不见,受了不少苦吧?” 张安石说:“不辛苦。只是没能带回鹏举小主,我有愧。” 杨贞说:“这不怨你,你尽力了。走,回去说话。” 回到经略史府,杨贞说:“你最后封丐帮捎来的飞鸽传书,说鹏举落入蒙古人手里,你前去打探。这样久没有消息,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见到你回来,我放心了。” 见杨贞不提杨鹏举,只是关心自己,张安石忍不住说:“杨鹏举也活着,只是这次来不了。” 杨贞听杨鹏举还活着,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这可能是这一年来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他说:“我知道,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苦了这孩子呀。”杨贞命人叫来儿子杨克义、杨克俭、女婿任礼厚。张安石本想和杨贞单独说杨鹏举的事的,没有想到他把家人都叫来了,也只得等人到齐了一起说。 很快,三人来到杨贞处,见到张安石,都喜出望外,在大战前夕,可以看到跟随杨鹏举的张安石回来,但是谁都不知道这种结果是好是坏,但看杨贞的脸色,不会是好事。 杨贞说:“安石回来,说是杨鹏举也落入敌手,我想不日他的死活就要见分晓。按照木华黎以往的做法,如果我们不投降,他会先杀杨鹏举再大举进攻我们。我想听听克义你的意见。” 杨克义大义凛然地说:“父亲,我没意见,不就是个儿子吗,国家都没有了,要一个儿子何用?” 杨贞说:“我也是这种想法,覆巢无完卵。只是。。。。。。” 杨克义马上说:“父亲,我知道你的心思,要不让我换杨鹏举吧。” 杨贞说:“我认为木华黎不会这样做的,如果你换他,说明杨鹏举比你还要重要,这样对杨鹏举就更为不利。” 张安石说:“我在临走的时候,听木华黎的意思是不会把杨鹏举当人质。” 杨贞问:“你能进木华黎的营帐?” 张安石见事也如此,只好把这一年来发生的事给在座的人说了一遍。当听到杨鹏举失去记忆、与狼为伍、救牧民舍身取义、丐帮为救一个毫不相干的小孩损失三百多人时,杨家人都感叹不已。又听说杨鹏举轻功了得,箭术超群,一家人又是笑容满面。但当大家听到杨鹏举成为木华黎的义子时,杨贞破口大骂:“竖子死有余孤,不提也罢。坏了汉人的气节。” 张安石说:“是我让他暂时答应的,杨鹏举还小,又失了忆,什么都不懂,一身奇功日后定能派上用场。”他又把杨鹏举一箭射虎、力战巨蟒的事说给大家听。大家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小孩,连全真教高手都办不到的事,他可以办到。 杨贞不再言语,这一年来,发生在杨鹏举身上的事太过于离奇了,让人没法相信,可是事实又摆在面前。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张安石说谎。不过,凭自己对他的了解,应该不会,但是,大战在即,他不可不防。杨贞问:“安石,这次木华黎放心大胆地让你回来,不只是让你来和我们叙叙旧这样简单吧?” 张安石说:“他就是让我回来和你叙叙旧。”他把木华黎的原话说给杨贞听。接着又说:“木华黎当然不是让我来叙旧这样简单,他的目的也就是来让我劝你们不战而降。但是你们先前已经把态度表明了。我也就可以回去回复他了。” 杨贞说:“你不用回去了。” 张安石说:“我不回不行,木华黎算准了我不会舍弃小主的。” 杨贞说:“假如我把你当信使杀了呢?” 张安石没有懂到杨贞的意思,说:“张安石项上人头,主人什么时候想要都可以拿去。” 杨贞哈哈大笑说:“安石,你没能听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把你当信使杀掉,木华黎定会大怒,定会马上派兵攻打我们,他就在心里上输了,他太狂了。我不想等木华黎三天后才攻打,我们今晚上就要有所行动。我不想让金国同僚以后见到蒙古军队不打就怕了、就降了。我当然知道我这一万多人和他十万人比是以卵击石,我不能不打,如果我用我的力量消灭他一定的有生力量,下一同僚又消灭他一定的有生力量,到后来木华黎还不是无力再战。” 杨克义说:“对,父亲,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趁对方立脚未稳,打他过措手不及。” 张安石说:“好,如果用我这条命能换醒后面的那些不战而降的将领有所警示,我愿意。” 杨贞说:“谁说真要杀你了?牢里的死囚多的是。” 杨克义说:“对。以假乱真。” 张安石这时说:“木华黎诡计多端,他不会不防,我认为今天夜袭不可。” 杨贞遂问了张安石来时的情况,他也觉得木华黎不会这样托大,他就是再狂妄也不是自大之人,早就听说木华黎用兵如神,既然敢叫张安石来送信,他不可能不防备。 张安石说:“如果真要夜袭,我叫丐帮的人去骚扰、拖累他们,你们明天出战就有把握。” 杨贞说:“这样也好。克义,你带丐帮的人去。” 张安石说:“不,还是我去。反正我也回不去了,再说我对木华黎军营熟,我来带队。只是杨鹏举在里面日子更难过了。” 杨贞说:“如果真如你所说,他一个人在里面还容易走,如果是一个人,凭他的绝世轻功要走就容易多了。再说,他真对你有感情,听说你死了之后,他定会怨恨于我,木华黎也不会再把他当作人质来要挟我了。” 张安石一听有理,他为杨贞这种大义所折服,看来他没有看错,杨贞在民族大义上,一点都不含糊,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不曾想要离开他的原因,这也是当初那样多的汉军将领要把杨鹏举托付给他的原因。杨贞接着说:“你呀,就是太把他放在心上了,这样反而会害了他。” 张安石不置可否,到底还是个十岁的小孩,他受的磨难也太多了。打开这方面的心结后,张安石问:“唐秋山舵主可在?” 杨贞说:“唐舵主不在,我叫他护送城里的居民去吉州暂住。并带五百丐帮义士帮忙维持秩序,那里的兵士全都调到这里来了。丐帮还有一千余人在这里。” 张安石说:“那好,我带五百丐帮中轻功好点的夜袭。” ------------ 第二十八章 夜袭军营 却说孛蕊从木华黎回去找杨鹏举,家里没有,又跑来先前的地方看。没料到杨鹏举正四处找她,看到孛蕊过来,杨鹏举埋怨道:“你这个疯丫头,一会功夫就不见人了。跑哪里去了嘛?” 孛蕊说:“你还怕我在父王的军营里能出事呀?” 杨鹏举说:“当然不会出事,我不是怕我一走,你一会出来见不到我又要发火。” 孛蕊说:“你真的顾及我的感受?” 杨鹏举不满地说:“谁敢不呀?” 孛蕊明明知道这就是实话,不管是家里人,还是军营里的人,都不敢得罪她,但这话从杨鹏举的嘴里说出来,她却又感到很是受用。孛蕊上前挽着杨鹏举的胳膊说道:“还早,要不再陪我一会儿吧?” 杨鹏举大声说:“有什么好玩的,没心情。” 没想到孛蕊并没有发怒,她笑着说:“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看到刘松林到隰州了。”她知道这才是杨鹏举想要听的。 果然杨鹏举望了望四周,见血卫离这里很远,忙上前抓住孛蕊问:“他是一个人去还是几个人去的?”孛蕊叫道:“你弄痛我了。”杨鹏举忙放开手。几个血卫听到孛蕊叫喊,几下就窜过来,问出什么事了?孛蕊没好气地说:“没事我就不可以叫呀?以后看到我和小王子在一起,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要过来。”这几个血卫灰头土脸地离开。 孛蕊这才转过头来说:“我去问了父王,他说不会把你当人质,但是。” 杨鹏举说:“但是什么?” 孛蕊说:“但是你要跟我在一起。” 杨鹏举说:“我这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孛蕊急道:“唉呀,我是说要天天在一起。玩。” 杨鹏举说:“不可能的。” 孛蕊当下差点就流泪了,哽咽着说:“为什么?你不想和我在一起?”要知道孛蕊情窦初开,可杨鹏举还不知道情为何物,两个人肯定谈不到一块。 杨鹏举说:“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咋可能天天在一块?再说了,你早迟要嫁人的。” 孛蕊扑哧一笑说:“傻瓜。”跑了几步,回头见杨鹏举还愣在那里,她又跑回来拉住杨鹏举说:“我去给父王说,就不要打这里了,这里是你家乡。” 杨鹏举说:“在军事上,没有人可以作父王的主。” 这时,血卫过来叫孛蕊和杨鹏举,让他们跟随军队后撤。杨鹏举忙问:“咋啦?是不是不打隰州了?”这个血卫说:“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来叫你们走的。” 孛蕊说:“我就知道,父王肯定是为了你不打这隰州了。” 杨鹏举不知所以,心想能不打当然最好了,也高兴地和孛蕊随军后撤,大概有十里路的样子,所有人才停下来,原地待命。 孛蕊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对血卫嚷嚷说:“到这地方来又没一个睡觉的地方。我要找父王。”血卫说:“国王说了,出来散散步,一会儿回家睡觉。” 孛蕊不由笑道:“你哄我,这样多人,黑灯瞎火,不准说话,不准点灯的,到这里来散步?” 血卫不敢笑,说:“国王就是这样说的。” 看见孛蕊又要出声责怪血卫,杨鹏举说:“这样也好,难得这样多人一起散步。” 孛蕊听杨鹏举这样一说,也不好再发难,拉起杨鹏举就往人少的地方走,直到离军队十米左右的地方,前面过来一队卫兵,叫两人站住。孛蕊说:“是我。我要到那边玩。” 卫兵队长恭敬地说:“孛蕊公主,国王有令,任何人不得离开。” 孛蕊说:“我就要离开。” 卫兵队长一下拉出刀说:“国王有令,离开者格杀勿论。” 杨鹏举拉过孛蕊道:“我们就在这里坐着玩吧!” 孛蕊悻悻地和杨鹏举坐下来。 三更天时,张安石召集了五百丐帮义士聚集在隰州城门,杨贞父子和女婿全都到场来送行。谁都知道,这种骚扰多半都是有去无回的多,每个丐帮义士身上都捆绑有炸药,带有火种和黑色易燃的液体(石油)。杨贞站到高处说:“各位义士,你们本不用来趟这趟浑水的,保家卫国是我们军人的责任,只可惜当今朝廷腐败无能,宫廷内乱不已,不但不联南宋、西夏抗蒙古,还和他们大动干戈,把所有兵力集中在南宋、西夏边界,而北面空虚,不能集中全力对付蒙古军。如今我们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感谢各位的大义。你们去的人,把名册给我造一份,有朝一日,我定会为你们修碑造墓。拿酒来。” 众军士把酒抱过来,并拿上碗,一个个满上。 杨贞端起酒,朗声说道:“各位义士,我希望大家都能凯旋而归,我会一直站在城头等你们回来。来,干了这杯壮行酒,你们杀鞑子去吧。”说完一仰头,干了这碗酒。 众人在张安石的带领下高喊道:“杀鞑子,杀鞑子,杀鞑子。”然后喝光碗里的酒。 张安石亮了下碗底,然后把碗一下摔碎。接着听到一阵噼啪声,全都把碗摔在地上,吃饭的家伙都没有了,必置之死地而后生。张安石冲杨贞一抱拳,道了声:“杨大人,保重。”然后回头叫了声:“出发。”率先而出。 杨贞没有说话,他怕一说话,眼泪就会流出来,他得绷紧了。要说他从来没把张安石当作门人过,他也知道,一个全真教的高手,一个连丐帮舵主不当都要来侍奉他身边的人,难道仅仅是为了道义上那一点点义字,他们的感情早就超过了父兄的感情,那就是生死之交,所以说杨贞宁肯相信杨鹏举背叛也不能相信张安石背叛。等张安石一走,杨贞老泪纵横。 十里路,对于身负武功的人来说,片刻即到。张安石他们蛇行到了军营外,见里面静静地,正是偷袭的大好时机。 众人进得来,不见一兵一卒,挑开几个帐篷也是如此。张安石大叫:“中计了,快撤。” 跑出来,张安石奇怪的是没有人追来,他一想,说不定这里的人去反袭隰州了,忙又带着众人迅速回来,却见隰州在夜色下没有动静。见张安石他们回来,杨贞也是不解,如果说得手了也话,他能看得到远处火光的,可是那边除了几颗星星外,明明什么光都没有。放张安石进来,杨贞问什么情况?张安石说:“营里空无一人。” 杨贞奇道:“十万人,这木华黎都敢撤走?如果他算到今晚有夜袭,他不会不布防,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是他却又不派一兵一卒追出。那么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告诉我,不想和我为敌。” 张安石说:“我们还杀个回马枪不?” 杨贞叹道:“算了,去了还是座空营,一切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 张安石说:“木华黎果然狡猾。” ------------ 第二十九章 威猛杨贞 孛蕊和杨鹏举坐在边上,孛蕊好像很累的样子,靠在杨鹏举的身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杨鹏举把她放到自己怀里,他想着张安石的安危和明天又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没有一点睡意。实际上他都知道他现在要逃,完全可以逃跑,可以追得上他的鸠摩沙里马和昔里钤部都不在附近,可转念一想自己如果走了,张安石回来岂不是死路一条,不,一定要等他回来,以后这样的机会还会有的。 这时,杨鹏举听到兵士叫“国王”的声音一路往这边来,他知道木华黎往这边来了。 木华黎看到在杨鹏举怀里睡着的孛蕊,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搭在她身上,然后陪着杨鹏举坐下来。木华黎说:“鹏举,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孛蕊带在身边吗?要知道,蒙古军队打战是不带家属的。”见杨鹏举不说话,木华黎又说:“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视她为掌上明珠,没有人可以欺负她。有她在身边,我才感觉到天伦之乐。这也是大汗特许的。” 杨鹏举淡淡地说:“你到有天伦之乐,可是你看到了吗?有多少人因为你没有了天伦之乐?” 木华黎没想到杨鹏举会出此言,他愣了下说:“那是他们自不量力,如果他们尊于大汗,就不会死亡,就不会家破人亡的。“ 杨鹏举说:“不是吧,好多无辜的人都成了你们的刀下亡魂。”他想起了进入西夏蒙古边境那些惨死的人民,但要说过多的大道理,他又说不出来。 木华黎说:“战争,是要死人的。” 杨鹏举正要针锋相对,有探子来报:“国王,隰州城的人来了又撤走了。” 木华黎说:“传令下去,回营。” 接着木华黎对杨鹏举说:“如果我要大开杀戒,今天晚上从隰州出来的人一个都回不去。又会有多少人没有了天伦之乐?”杨鹏举若有所思。 北方的早上很早就亮了,杨鹏举正在睡,有血卫叫他,说是国王有请。杨鹏举连忙起床梳洗了下后来到木华黎帐里。帐篷里有好些人,应该是各路首领都在,木华黎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黑黑的有脸的东西,杨鹏举仔细一看,原来是个人头,而且像是张安石的人头。杨鹏举不免悲从心起,不知道是谁人杀了他?木华黎对杨鹏举说:“你看看这人是不是张安石?” 杨鹏举想张安石不是以自己的面目在军营出现的,而是以刘松林的面目出现的。杨鹏举看到昔里钤部也在,如果是张安石,他应该也认得的。要论熟悉程度,只是在藉辣百灵帐篷里近距离看过了,不过又觉得不对,他并没有嗅到张安石的气息,这应该不是张安石,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人是谁? 只听孛鲁说:“自古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这杨贞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是可忍,孰不可忍。”杨鹏举明白了,这是张安石回去后用的金蝉蜕壳。 杨鹏举说:“国王,这人正是张安石。” 木华黎问:“你想知道是谁杀了他吗?是杨贞。” 正在杨鹏举不知道如何作答的时候,有军士来报,说是杨贞领军在军营外挑战。 众将纷纷上前领命要上阵。 木华黎说:“我欲三天后进取,但是杨贞欺人太甚。我们从出军以来,从没挂过免战牌,即然杨贞执意要战,不要怪我不给他机会了。众将随我来。鹏举也来。” 木华黎说着,披挂上阵。 杨鹏举随着木华黎来到阵前,看到对方一字排开,正中一员大将,面容清瞿、须发皆灰白,手提双锏,背后一面大旗,大写着一个“杨”字。他在想,这个应该就是自己神交已久的爷爷杨贞了,努力在脑海中搜寻良久,还是没有印象。他再用嗅觉搜寻张安石的行踪,发现在杨贞后面有个马弁有点像,当然面容不是。至少可以证明,这是爷爷和张安石唱的一出戏。 见木华黎出来,杨贞拍马上前,用锏指着木华黎道:“木华黎老儿,快快上前受死。” 木华黎也打马上前说:“杨将军,我素来敬重你的为人,本不想和你交战,可你一二再、再二三地不知好歹。” 杨贞怒道:“我呸。一个侵略者会说敬重被侵略一方,你是演戏给十岁小儿看。想我大金半壁河山让你木华黎老狗打得支离破碎,人民无家可归,尸横遍野,这就是你敬重我做出来的。” 孛鲁勃然大怒,就要领兵上前交手。 木华黎喝住他说:“稍安勿躁,作为一个将领,不能心浮气燥。” 接着木华黎淡淡地对杨贞说:“杨将军,不要说你金朝和我蒙古有世仇,就是现在的金朝腐败无能,你也不能帮它。你是挡不住金朝的灭亡的,就算你有这个能力,皇帝也不可能给你,要不然你不会粮草不济、援兵不到。” 杨贞一愣,看来木华黎的情报工作做得还不错,这是在搅乱军心,但他不露声色说:“你错了,正有几路援军往这里赶来。” 木华黎哈哈大笑说:“说真的,金朝如果让你当兵马大元帅,你不会这样布防,只可惜,你成了他们的牺牲品。这应该是一个要没落帝国的悲哀吧?” 杨贞不想再和木华黎呈口舌之利,一夹马,扬起双锏就向木华黎冲过来。孛鲁拔出两把蒙古刀夹马冲到木华黎前面,挡住杨贞压下来的双锏。杨贞大吃一惊,这人看样子应该是木华黎的儿子孛鲁,一出手就力大无穷,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将双锏撒出去。要知道孛鲁本就力大无比,那天偶然吃了巨蟒胆后,更得益菲浅,武力看得见的澎胀。 杨贞见力量对比不过,就以轻灵的点穴对付,谁知道这家伙不吃这一套,一阵乱砍,迫得杨贞不住后退。见孛鲁步步紧逼,杨贞想寻机使他的绝招。 看见杨贞险象环生,不要说是张安石这边,就连杨鹏举也把心提了起来。 就在这时,孛鲁双刀劈头盖脸地抡下,眼看着杨贞性命不保,谁知道这正是杨贞使出绝招“撒手锏”的的最好时机,只见双锏飞向孛鲁的双臂,孛鲁力量用尽,无法收回,正中他的双臂,双刀顿时落地,孛鲁也从马上掉下来,双锏反弹回来,杨贞抬手拿起。这一手撒手锏让众人皆是大开眼界。杨鹏举舒了口气,没想到爷爷绝处逢生,反败为胜。杨贞夹马就要来擒孛鲁,可是孛鲁几个翻滚,逃避过杨贞的击杀范围,然后起身后跃。这时,木华黎指挥众将杀出。杨克义见父亲有难,也指挥全军杀出。瞬时,喊声震天,双方一对接,刀、枪碰撞声立起,惨号连连。不过胜负一会儿就见分晓,蒙古人是用的骑兵,而杨贞方多是步兵,高与低的猎杀是显而易见的。杨贞见损失惨重,忙鸣金收兵。 见杨贞收兵,木华黎担心孛鲁的伤势,也收兵回营。 军医检查完孛鲁的伤势后说:“国王放心,王子的伤并无大碍,将息一两天就没事了。” 众人都大奇,明明看到孛鲁中了杨贞双锏,强大的冲力把他从马上摔下来,居然没事?孛鲁活动了下,除了手臂麻之外,还能收缩自如。他猛然想到,是巨蟒皮做的铠甲起了作用。木华黎哈哈大笑,说道:“果然是件宝贝。”随即又想到了制服巨蟒的杨鹏举,回过头来,却不见,忙问:“杨鹏举呢?有谁看到杨鹏举没有?” 都回答说没有,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孛鲁这边来了。 木华黎雷霆大发,对一帮血卫大叫道:“都去找,找不到,用你们项上人头说话。” ------------ 第三十章力争出击 众血卫连忙在军营里四处寻找,还是昔里钤部聪明,直接到孛蕊帐篷,果见杨鹏举在这里。他悬着的心才定下来,他知道如果杨鹏举当时要逃,到现在谁也追不上了。 杨鹏举见昔里钤部到来,并不意外,他说:“昔里统领,是国王叫你来找我吧?你放心,我不会跑。”昔里钤部讪笑道退出去。 孛蕊问:“鹏举,你为什么不跑?是为了我留下来的吗?” 杨鹏举不说话,他当然不是为了孛蕊留下的,战场上他看出来了,就算爷爷杨贞再勇猛,他也挡不住蒙古铁骑,如果他乘乱跑了,木华黎只会加紧进攻杨贞,到时候杨贞所领部队可能都会全数捐躯。即便他不跑,木华黎都有可能因为孛鲁的受伤牵怒于爷爷杨贞,从当时撤回来时木华黎焦虑的程度就知道,他到想看看自以为仁义的木华黎接下来要做什么。 孛蕊说:“你今天可是第一次主动来我这里,我看不是为了我吧?到我这里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在战场上受刺激了?” 杨鹏举说:“我才没受刺激,受刺激的是国王。孛鲁让我爷爷打下马来了。” 孛蕊大惊,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不大一会儿,又跑回来高兴地说:“没事,孛鲁撒事都没有。”轮到杨鹏举奇了,他不相信。 孛蕊说:“真的,孛鲁身上穿有你那天打的那条巨蟒皮做的铠甲。” 杨鹏举不再说话,一切都是天意。想到此,杨鹏举起身就要走。孛蕊一下拦住他说:“你来是想看我笑话的。如今没看到,你又不高兴了是不是?” 杨鹏举说:“不是我想要看你的笑话。如果今天是我的亲人阵亡了,是不是你看我的笑话?” 孛蕊不吭声。 杨鹏举说:“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讨厌战争。你说如果没有战争,一家人呆在一起,其乐融融那应该是多好的一件事。” 孛蕊说:“我也讨厌战争,可是父王和哥哥本是大汗的奴隶,他们不得不听大汗的。” 杨鹏举说:“你说的这些我不懂,我也不想懂。”然后拂袖而去,两人不欢而散。 孛蕊见杨鹏举不开心地走了,心里就想,如果说让父王不攻打杨鹏举的爷爷这地方,杨鹏举是不是可以高兴起来呢?孛蕊想到此,就跑去找木华黎道:“父王,你能不能不打这里?” 木华黎感到忽然,女儿从来不过问军事上的事的,今天是咋了?难道是孛鲁的伤让她害怕了?还是有别的意思?于是轻声问孛蕊:“我的宝贝女儿,怎了?” 孛蕊说:“我是看到今天阿哥受了伤。再有,你打这里鹏举不开心,他不开心,我也就不开心。” 木华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真要攻打杨贞,要不了几天就可以拿下隰、吉二州,但这样一来,杨鹏举必然要视自己为敌,或者说现在他就当自己当作敌人了,也可以说他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朋友。这都不可怕,关键是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看起来是爱上杨鹏举了,一旦伤了杨鹏举,也就伤了她,她可是从小到现在都没有受过一点委屈的。他也承认杨鹏举一定是个可造之材,但他就是一匹野马,想要驯服他也不是一日二日就可以的。至于隰州是必须拿下的,这里是通往山西并州(太原)的必经之路,拿下隰州后,杨贞只能去吉州驻守,自己下一步的目标是并州,因此也没有必要追上去再绕回来,这样会贻误战机。 木华黎说:“鹏举在你那里对你说什么了?” 孛蕊说:“他说他讨厌战争,如果没有战争,一家人过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多好。” 木华黎说:“就这些?” 孛蕊说:“是呀。他就说了这些。先前他到我那里一直都没有说话。” 木华黎说:“你来是想让我不打鹏举的爷爷是吧?” 孛蕊说:“哎呀,父王对我最好了。” 木华黎说:“准了。” 孛蕊不相信地问:“父王你说的是真的?你不会骗蕊儿的吧?” 木华黎说:“我不会骗你,不过,我要从隰州过,如果杨鹏举的爷爷硬要螳臂当车,那我就没办法了。” 孛蕊懊恼地拍打着木华黎说:“父王,你这不是骗我吗?” 木华黎说:“这是两会事,我不打他,他要打我。难道你看着他打我你就高兴?” 孛蕊想想也是,这还真难办。既然如此,只有希望杨鹏举的爷爷不要死磕就行了。 木华黎叫来传令官,吩咐下去,午时吃饭,午时三刻起营拔寨,叫孛鲁帐前听令。 孛鲁一会儿就到了,见小罗刹也在,只道父王又听了她什么妖言,心里直发怵,他是谁都不怕,就怕这个妹妹。 木华黎问:“伤好没有。” 孛鲁说:“父王,没事了。”边说边活动起来。 木华黎说:“那就好,你带一万人马作先锋,午时三刻发动猛攻,杨贞可能会因为你的出现有所顾忌。然后我会让孛图领一万人发动第二波攻击。切记,不可恋战,速战速决,如果敌撤退,不得追击。” 孛鲁不敢问,就是问也是白问。他看了眼小罗刹,退了下来。 木华黎对孛蕊说:“蕊儿,这下你高兴了?” 孛蕊亲了下木华黎说:“恩,你真是个好父王。”说完又跑去找杨鹏举了。木华黎叹道:自古女生外相,我也不能幸免。 孛蕊来对杨鹏举说了刚才木华黎的决定,和孛蕊一番理论之后,杨鹏举也觉得木华黎做到这一步都是很大的让步了。心略安,因为他还小,也不懂行军打仗,如果他明白取隰州只是借过以话,他就不这样想了。 接下来,杨鹏举又为家人的生死担心起来,从今天来看,爷爷是宁死不屈之人,宁肯前进半步死,也不退后一步生的人,今天这场战斗爷爷那边没有胜算,他先前也看过隰州城防,城高不足三米,而且破旧不堪,守军也不多,经过早上一战,应该不到一万人。为了不让隰州城成为一座空城,杨鹏举得让爷爷保存实力,可是如何才能传信过去?杨鹏举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力争和孛鲁一块出发,乘他们攻城的时候,把信用箭射进城,都在攻城,谁也看不到的。如果迟了,就只能看到尸体了。只是如何才能让木华黎放自己上阵呢?他想到了孛蕊。于是杨鹏举对孛蕊说:“我想和孛鲁一起看他们攻城,你要去不?” 孛蕊说:“好呀,我也想到阵前看看。”话一说完就高兴不起来了,她幽幽地说:“父王不会让我去的。” 杨鹏举激她说:“我也没打算让你去。我个人去就行了,我找国王说去。” 孛蕊说:“我也要找父王。” 于是两人来到木华黎帐里,帐里有好多将领在议事。木华黎看到杨鹏举和孛蕊一起来,有点意外,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木华黎问:“鹏举,你来所为何事?” 杨鹏举说:“国王,我想随孛鲁一起攻城。” 木华黎是何等人,他一下就看穿杨鹏举的把戏,不过也好,省得双方都浪费人力物力,在这一地方纠缠。他马上说:“准了。” 孛蕊马上说:“父王,我也要去。” 木华黎说:“也准了。” 孛蕊马上雀跃起来。 木华黎说:“不过,得换上士兵的衣服,得离城至少二百五十步。昔里钤部、鸠摩沙里马听令,你二人也换上士兵服装,保护两人,如果二人有何闪失,提头来见。” 二人领命,谁都清楚保护是假,监视才是真。 木华黎接着又说:“杨鹏举箭术超群,如果他在二百五十步外射箭,你等不要拦他,我要让他慢慢成长起来。作为我的孩子,就要在战场中长大。” 杨鹏举这下放下心来,他也不会为如何射箭发信费神了。 ------------ 第三十一章爷孙对决 很快就到了午时三刻,杨鹏举和孛蕊穿着士兵衣服在昔里钤部和鸠摩沙里马两大高手的护卫下,随着孛鲁的先锋队出发。 杨贞没想到木华黎来得这样快,对于蒙古铁骑,他这次不出城迎敌了,步兵是打不过骑兵的,这是铁的事实,不服不行,蒙军能够长驱直入,正是靠的骑兵。然而,蒙古经过这些年的攻城略地,他们也学会了中原的攻城方法,云梯、投石机、大炮都组建得有,况且许多降军就有这样的设备。更让杨贞没有想到的是,领头的居然是让自己打伤、在自己看来就是不废都得重伤的孛鲁,他全然没有事一样,指挥着众人用火炮攻击。城垣在炮火的攻击下,不时掉下泥土和石块。杨贞让众军士躲着炮火和投过来的石块,饶是这样,还是有不少军士受伤、死亡。最直接的死亡方式是近战,当云梯搭上的时候,大家都明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刻就要到了。城上城下的箭矢你下我上,不时有军士从楼台上、云梯上掉下来。 杨贞提着双锏,不时出现在这里,不是出现在那里,忽然瞥见二百步左右有个军士用箭随着他转动。他仔细一看,那人不是杨鹏举是谁。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从他头上飞过,钉在身后的木柱上摇摆不定,他回头一看,箭中间有缝隙,知道是给他送信,忙取下来,掏出里面的帛字。上面写道:“蒙军意在并州,借过隰州,退吉州固守保守力,我不日回。举。” 杨贞趁打退孛鲁的第一次进攻的间隙,拿着杨鹏举的字条召集众将和张安石商议。杨克义说:“如果真如信上所说,蒙古军队必定要拿下隰州,就是再多的人来,只是守的时间问题,可是谁都知道,没有援军,就是把我们这点人全拼光,不到晚间城也得破。” 杨贞说:“那好吧,退守吉州。安石,和鹏举一起在后面观战的我认得一个昔里钤部,另两个是谁?”张安石上楼看过后说:“一个是木华黎的女儿,一个是木华黎身边的第一高手,鸠摩沙里马,吐蕃人血卫统领。两人来一则保护,二来防止杨鹏举逃跑。” 杨贞道:“是这样,我到要试试看,到底有好高的武功。不过,那里距离我这里约二百步,我都没有把握能一箭中的。杨鹏举却能射过来,好像后力还不小。不错,来而不往非礼也,不能让那两人看出破绽。”杨贞说着和众人上楼来,搭箭往孛蕊射击。鸠摩沙里马见箭来势凶猛,策马上前挡在孛蕊身前,泰然伸出食中指一夹,把箭夹在手里。这份功力让见到的人都暗暗吃惊,这箭就算到了最后也还有二百斤的力道,更何况拿捏的准确。杨贞又射出一箭,这一箭是奔杨鹏举去的,他想到鸠摩沙里马定会再次出手,他也就报了先前的“一箭之仇”了。没想到杨鹏举没等箭到,他也搭箭射出,一箭击中杨贞的来箭,把杨贞的箭击断在十步外。杨鹏举的这一箭,众人又是一声喝彩,这份箭术不但要眼明手快,而且对敌时准确率必须百分之百,要不然射箭没中,来箭定会伤自己。杨鹏举这么做,想到反正还有两大高手在身边。杨贞很是高兴,又一箭射过去,这一次他使尽全力。几乎是同时出的箭,两箭在百步上空箭头碰箭头掉下来。下面好多士兵都看着这神来之箭,如果不是在敌我战场,定是满堂彩。很明显,杨贞已经输了,他是攻,杨鹏举是守。张安石说:“将军,我还忘记告诉你,上次我教鹏举暗器的时候,他的目力惊人,我都得差上几箭地远。这可能是他长期和狼昼伏夜出的结果。” 杨贞又是一喜,这小子,从一出现,就给自己太多的惊喜了。 这时,孛图领的第二梯队又出现了。孛鲁叫手下人开始第二波的攻势。 杨贞传令让全部往吉州方向撤退。 木华黎提前进入隰州,这是他事先没能料到的。听到孛蕊兴高采烈地说起杨鹏举如何如何的神勇,木华黎心里不喜反忧,这杨鹏举是他心里的一块巨石,时间越长,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眼下之计,就是让他尽快归顺自己,如今软也用过了,接下来得让他尝尝硬的。想到此,木华黎让人召来杨鹏举。 杨鹏举依然穿着士兵服装到来,木华黎看到后哈哈大笑道:“听说今日鹏举三箭吓退杨贞,可喜可贺。看来我儿也想上战场了。” 杨鹏举心想咋就成了三箭吓退爷爷了,是的,他发了三箭是不错,那也不至于能吓退爷爷的,肯定是孛蕊那小罗刹添油加醋说的。他也不计较,说也说不清楚。 木华黎说:“鹏举,眼下我们明日开始进攻石州,石州守将完颜北海是蒙古叛徒,箭术超群,我想让你领兵前去拿下。你也应该建功立业了。” 杨鹏举说:“完颜北海,这不是女真人的姓氏吗?” 木华黎说:“是的,他原名孛北海,投降大金后,金国皇帝赐他国姓。你如果除掉这个叛徒,你就是蒙古的功臣,接下来你就可以在军营里行走自由,营内外自由进出。” 杨鹏举大喜,他太渴望自由了。他对木华黎说:“国王,我答应了。” 木华黎笑道:“鹏举,我记得从我收你为义子到今天,你从来没叫过我一声父王,这是为什么?” 杨鹏举正色说:“我不习惯。” 木华黎说:“是这样?没事,过阵子就会好的。你去吧,准备下。” 杨鹏举就想,赐姓这种事应该也是有的,他在军营里就听说过,西夏皇帝本姓拓跋,在大唐的时候赐姓李。自己不也让这个木华黎赐了姓吗?当真,自己这样算不算是叛徒?杨鹏举接着又想,这好像应该是叛徒吧?这个完颜北海改了姓就是蒙古人的叛徒,而自己如果要跟着木华黎,那自己肯定就是金人的叛徒了。那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跟了木华黎。看来明天一战定要成功,这样才能脱离木华黎。杨鹏举这样想着,对明日一战那是信心满满,只许胜、不许负。但杨鹏举又为明日木华黎将如何安排自己又产生猜想,是让自自己单独带兵呢?还是有别的将军指导?让自己单独带兵不可能的,不要说自己不懂带兵打仗,就是会木华黎也不会让自己单独带的。具体怎样回事,明日再看分晓吧! ------------ 第三十二章石州守将 第二天一大早,木华黎召集众将领大帐听令。大家进来,看到的是杨鹏举坐在木华黎左首,大家都很纳闷,这是行军打仗前没有的,众将包括孛鲁都不敢问这是为什么。 只听木华黎说:“大家都看到了,昨日我儿鹏举勇冠三军,今日取石州杀叛徒完颜北海,我让鹏举再立新功。”众将不解这大金和杨贞在西北齐名的完颜北海什么时候就成了蒙古叛徒了?不过木华黎既然如此说,定有他的深意。 木华黎又说:“众将听令,此番攻石州,你们协助我儿鹏举,所谓擒贼擒王。由刘柏林率一万你部作正面攻击,石州城有驻军二万余人,你务必在城下辱骂,引完颜北海出城来战,不许胜,只许败。杨鹏举在五里外等待,见到完颜北海过来趁机射杀之。左路攸兴哥领一万铁骑埋伏,右路由孛图领一万铁骑埋伏,听到喊杀声杀出,务必截断金军的后路,形成合围。” 众将得令。 杨鹏举依然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还有一个鸠摩沙里马陪着他。木华黎让刘柏林佯攻,两个叛将有可能会打起来,这是杨鹏举可以理解的。他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木华黎对这次的计划如此周密,却让他来射杀完颜北海,不是多此一举吗?就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也轮不到自己呀!真是让自己建功立业、扬名立万?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不过相到自由,杨鹏举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事实上也不容杨鹏举多想,就见刘柏林部军旗放倒、丢盔卸甲地狼狈往这边跑。杨鹏举见后面一个面色栆红的和爷爷杨贞差不多大岁数的将军嘴里叫着:“逆贼休走。” 杨鹏举听到叫刘柏林逆贼,当时都没有多想,他想得最多的就是杀了这个人就可以自由。时机一纵即失的,杨鹏举一箭射向完颜北海的面门。完颜北海听到风声,见箭到面前,忙抬起手中的长枪往外一拨,可是力道太猛,箭虽说失了准头,但还是射入完颜北海的肩膀。完颜北海大惊,难道是传说中的“箭神”哲别来了?抬头却看到的是一个小孩。但是这也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对手了,第二箭他正转身让兵马撤退,马头还没来得及回转过去,就看到眼睛正中有一支箭矢。 这时,刘柏林见完颜北海倒地,马上调过头来,攸兴哥和孛鲁从后面也完成了合围。失去了主将的军士马上没有了斗志,有的干脆把武器放到头上,跪在地上。可是这一切还是没换来生命,接下来完全是砍瓜切菜似的屠杀,算得上是完胜。杨鹏举心里一阵悸动,这些人可以说是因为自己而死,这可是自己的国人呀。昨天他还问木华黎关于天伦之乐的问题,可是今天自己却又让这样多的人瞬间失去也有的或者将有的天伦之乐。 一阵风吹来,卷起满地黄沙。 本来换得自由身的杨鹏举却高兴不起来,就算完颜北海该死,也不应该让一、二万人跟着陪葬。他想起了完颜北海追刘柏林叫他“逆贼”,莫非他不是什么蒙古人,真是金国人,而不是木华黎所说的叛徒?如果是这样也话,自己岂不是上了木华黎的当,让木华黎借自己的手杀了石州城这样多的兵士。这也太狠了吧?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木华黎没多久就随大军到了石州城下,他看到杨鹏举,马上过来拉着他的手说:“鹏举我儿,你真没让为父失望。从今日起,我封你为左骠骑将军。” 杨鹏举可不关心什么将军,他说:“国王,你不是说我帮你杀了你们蒙古逆贼后你给我自由吗?” 木华黎说:“是呀,从现在起你就自由了,你想去那就去那。如果你觉得不满意,你随时可以回来。父王这里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杨鹏举也不说谢谢,也不和孛蕊告别,啸过两狼后,一路往西。 鸠摩沙里马说:“国王,要不要把他杀了。” 木华黎说:“不用,他会回来的。” 鸠摩沙里马阴阴一笑道:“他不回来,只能被自己人杀死。” 却说杨鹏举就像匹脱僵的野马,一阵长啸,把身上的蒙古装脱了个精光,还剩一条裤衩没法,只得回到家找点衣服穿。两狼也跟着高兴,相互追逐。 很快就到吉州地界,吉州城也遥遥在望,冷不防一条人影拦住去路,杨鹏举一下扑到这人身上,闻得这人身上好臭,杨鹏举差点吐出来。定睛一看,一个衣服破烂的、浑身黑得看不出肉色的叫化站在面前,正露出一排牙齿却雪白的嘴望着自己笑,并问道:“来人可是杨鹏举。在下丐帮马肩龙,在此等候多时。”听说是丐帮,杨鹏举打消敌意,这辈子真还没有近距离地和丐帮打过交道,他想到张安石也是丐帮人,却天天干干净净,怪不得张安石身为丐帮人不问丐帮事,原来是这样。这当然是一个十一岁小孩的心思。 杨鹏举问:“是张安石叫你在这接我?还是吉州出事了?” 马肩龙说:“是张执法叫我在这等你的。” 杨鹏举听清楚是等不是接,不过他不管,他太想回家了,对马肩龙说:“走吧,回城。” 马肩龙说:“你不能回城。详情一会张执法会告诉你的。走吧,到那边那间空着的民房等等。” 无论杨鹏举怎样问,马肩龙只是说不清楚,要张安石才说得清楚。杨鹏举问是不是吉州出事了,马肩龙又说没事,大家都好着呢。 果然张安石一会就出现,杨鹏举忙上前问张安石:“到底出什么事了,不让我进城?” 张安石见杨鹏举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看来他估计得不错,他是上了木华黎的当,让木华黎当枪使了后,又把他推入不忠不义的深渊。张安石说:“鹏举,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是无意的,但是你也犯下不可饶恕之罪。” 杨鹏举惊问:“为什么?” 张安石说:“今日之战,你一战成名,坊间都知道了破城的是杨贞将军的孙子、蒙古国王木华黎的义子杨鹏举,如今木华黎又授你左骠骑将军。” 杨鹏举说:“我要见爷爷,我给他说清楚。” 张安石说:“不用见,我正是因为见你爷爷震怒,我才让马肩龙把你拦下来的。你爷爷惊闻你不但击杀了他的结义兄弟,还把守城二万多将士全数屠杀,他早就下令,任何人见到你格杀勿论。还有金国你也呆不下了,这一战令你在国人面前没法抬头,大家都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 杨鹏举这下才呆了,原来是木华黎用的计陷自己于不忠不义之地,怪不得他能放心大胆地放自己走,他明知道他的金国不会要他,杀了爷爷的结义兄弟,家里人不会放过他,他唯一的出路还是只有回到木华黎身边,当他的左骠骑将军,继续帮木华黎冲锋陷阵。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杨鹏举想:就是死也不会回去。张安石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回木华黎那里?” 杨鹏举说:“不,就是死我也不回去。只恨我没有学到武功,杀不了木华黎。” 张安石说:“我知道你还小,不小心着了木华黎的道。这样吧,你到你岳父裕之先生那里,让他给你解读《满江红》,他如今在河南登封附近。你不能再以这样的面目和穿着出现了,我已经和马肩龙说好,让他带你从凤翔入秦岭进南宋,然后再从南宋过来。由于南北丐帮各顾各的,没有联络,因此你这次入南宋,全凭你个人了。” 杨鹏举也不问为什么了,想来张安石这样安排,定有他的道理。再说他已不清楚河南是金国还是南宋的。杨鹏举说:“我到南宋之前我想到阿绰那里去看一下,把两狼送回去。” 张安石想来杨鹏举现在唯一的朋友也就是阿绰和那个叫百灵的女孩了,想着这一年多来杨鹏举所受的苦难,张安石也不免心痛,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上天给他的太不公了。张安石说:“好,马肩龙会陪你去的。” 杨鹏举朝着吉州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后起来拿过马肩龙递过来的破烂衣服,毫不犹豫地穿上,他好象突然间又长大了好几岁。临走时,杨鹏举问张安石:“张伯伯,替我照顾我爷爷。还有我有件事问你。刚才如果我说要回木华黎处,你是不是也要杀我?” 张安石毫不掩饰地说:“是的。” 杨鹏举说:“我知道了。”说着跪下给张安石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头也不回地继续向西。 张安石仰天长叹,泪水止不住地留下来。 路上,母狼啸道:你上来吧,我驮你。 杨鹏举啸道:你是我朋友,我不骑你。 母狼啸道:见你进步这样快,我都想快点进步起来。我驮你是增加力量。 杨鹏举想想也是,得到公狼同意后,就和马肩龙一人上了一头狼,没想到比马还快。马肩龙先没掌握,又不会和狼交流,走得并不如意,渐渐才好起来。 母狼啸道:我和你呆这段时间,才了解到你们人,比我们狡猾、凶狠不知几十倍。 杨鹏举啸道:是的,我经过这一次才知道人心险恶。 ------------ 第三十三章义结金兰 不日,就到了母狼的地域,嗅着越来越浓的同族味道,母狼一阵撒欢。杨鹏举一声长嗥,紧接着远处传来一声同样的长嗥,两狼驮着两人飞快地朝嗥叫方向奔去。不大会儿,那只母狼出现在杨鹏举面前,它的背上看起来伤好了,只是没有长出毛发来,光秃秃的一大片。两狼亲密地上前和母亲耳鬓斯磨,现在两狼看上去已然比母亲高大得多了,看来杨鹏举所料不错,这两狼就是独眼狼的子女。一阵问候过后,杨鹏举向母狼啸道:救你的那个女子在哪里? 母狼啸回道:还在以前那地方,我见她时常和另一个男孩子提到你。 杨鹏举喜啸道:难得还有人记挂我,走,带我去。 来到去年之地,杨鹏举记不起来了,今年还没有下雪,草地还是一片绿,牛羊在山坡上悠然地吃着草,牧民们骑着马喝着山歌走来走去,这是这段时间所看到的最温馨的画面了。 母狼把杨鹏举带到一个姑娘面前,这个姑娘面赛桃花、千娇百媚,不知是去年看到的时候穿的衣服多还是过了一年,又变了个模样,杨鹏举真不敢认这个天仙似的人儿。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两个叫化子和三头狼,当中有头是经常和她一起玩的受伤母狼,籍辣百灵若有所思仔细查看眼前这个丐帮小子,不是杨鹏举是谁?籍辣百灵小心翼翼地叫了声:“杨鹏举?” 杨鹏举说:“是我。” 籍辣百灵高兴得跳起来,不顾杨鹏举衣服破烂,上前就抱住杨鹏举。她说:“鹏举,你长高了,也长结实了。我和阿绰天天都在念你。走,找阿绰去。” 阿绰正骑在马上唱着山歌:恨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别离苦,是中更有痴儿女。杨鹏举一听,这不是岳父的词《雁丘辞》吗? 籍辣百灵远远叫道:“阿绰,你看是谁来了?” 阿绰听到籍辣百灵喊,策马过来,看了好半天,才从马上跳下来,抱起杨鹏举说:“好小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走了好多地方,打听到你进木华黎军营了,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后来籍辣百灵对他父亲说,还是到这个地方来吧,说不定那天杨鹏举就回来了,如果回来找不到我们会难过的。这不,我们又回到这地方来了。” 杨鹏举感慨道:“我以为我杨鹏举没朋友了,没想到还有人记挂着我。今生我杨鹏举有两个朋友足矣。” 籍辣百灵笑道:“这鹏举一年不见,多愁善感了,是不是记起来了?” 杨鹏举笑了笑说:“还是没记起来,如果老天要把我这一段忘掉才好,偏偏把我美好的童年给忘记了。” 籍辣百灵道:“你放心,就算没有人理你了,我们这部落的人也不会不理你的。因为你是救我们才落入木华黎手里的。” 阿绰道:“这次来就不要走了,永远和我们在一起,我们天天放牛羊。” 杨鹏举说:“不行,我过天就得走,我就是特意来看看你们。” 籍辣百灵问:“出什么事了?” 杨鹏举就把这一年来所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籍辣百灵和阿绰听完都说:“木华黎这个老家伙,那一天碰到他,非把他宰了不可。” 杨鹏举说:“不用,我要亲自宰他。” 阿绰提议道:“不如我们结义吧?” 籍辣百灵说:“好呀好呀。” 杨鹏举说:“承蒙两位看得起我,我没有意见。” 马肩龙这时也说:“看你们如此深情厚意,也算我一个好不?” 三人都说:“好呀” 于是四人就在这蓝天下撮土为炉,捧草为香,结为异姓兄妹。马肩龙二十岁为大,阿绰十六岁为二,籍辣百灵十四岁为三,杨鹏举自己都不知道十一岁还是十二岁,不管大一年还是小一年,还是最小。 接下来四人就为结拜时说什么话为难了,都没有经历过。 籍辣百灵说:“要不我们干脆不说。” 阿绰说:“要说,我记得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时都说了的。” 马肩龙说:“我来说吧,先各人说各人的名字,最后我来说。”三人都同意。 马肩龙让三人都跪下后说:“今日我马肩龙,”“我阿绰。”“我籍辣百灵。”“我杨鹏举。”“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求在这乱世之秋,能够找到义气相投,肝胆相照的兄弟姐妹共同成就一番事业。从此后,兄弟姐妹的事就是大家的事。” 说完过后,站起来,阿绰说:“大哥,我看三国上面刘关张结义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是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籍辣百灵说:“这不是说吗?结果他们也不是没有同年同月同日死。我看大哥这话说得还好,现实得多。” 杨鹏举也说:“对,大哥说的这话实在得多。我不求载入史册,假如有天你们能让后人记起来,或许也有人能记得我。” 籍辣百灵说:“四弟你说笑了,我看你天资聪慧,也许就你的成就最高也说不定。” 众人都说是。 ------------ 第三十四章引弓射雕 这时,杨鹏举听得头上有雕叫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两只雕盘旋着。他说:“大哥、二哥、三姐,今晚我请大家吃雕肉,也庆我们结义。” 阿绰叫了声:“好。”马上取下肩上的二石弓,目测了下距离,大约有二百多米高。马上又说:“有点高,我射不到。大哥你来。” 马肩龙拿过弓来,一箭射出。箭一下射到距离雕还有一小短距离就没有力道,掉了下来,反到把雕惊动了,振翅就要高飞。杨鹏举拿过弓箭,一个飞跃,在往上猛叫一声“骑黄鹤”,身形顿起八、九米高,接着借势一箭射出,只见两雕齐刷刷往下掉。籍辣百灵高声叫着:“好样的,好样的。鹏举。”两狼一齐跑过去,一狼拉一雕跑过来。箭是从下面这只雕的勃子穿过,正中上面那只雕的胸部,两雕同时毙命,到也算得上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了。 马肩龙和阿绰都明白,以杨鹏举这样小岁数,他的力量和轻功已是他们见到的最高的了。就是马肩龙随时行走江湖,也没有见过能跃这样高的轻功。马肩龙问:“四弟,你这轻功和力量是如何练的?” 杨鹏举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段时间我是练《满江红》中的怒字诀。我可以教你们如何修练,可是要有怒才进展神速。” 马肩龙说:“怒是可以暂时提高潜能,可是也不持久呀。” 杨鹏举说:“我也是练了怒字诀才知道,怒也是可以贮存起来的,就是有怒忍受住不发,然后把能量慢慢集中起来,这样越集越多,功力就越高。” 马肩龙说:“你说的我慢慢懂了,就是要忍常人之不能忍。” 阿绰说:“我是似懂非懂。”籍辣百灵说:“我是一概不懂。” 杨鹏举就把自己悟出的怒字诀窍交给三人,讲解了好半天,三人才弄懂。籍辣百灵说:“谁知道耳熟能详的名词里面会有这样妙的武学。” 杨鹏举说:“因此我才要去找更高造诣的高人指点。这也是我要走的原因。” 三人都说:“四弟,我们等你学成归来。” 马肩龙说:“四弟,你没有武功,我传你一招丐帮的武学‘猛虎出山’。这是我看到丐帮帮主打这招的时候学的。” 杨鹏举说:“你见过丐帮帮主?” 马肩龙说:“去年我在太原抵挡蒙古军时,有个虬须大汉见我打蒙古军不含糊,就传了我这招。后来我练成后打出这招,大家才说,这是帮主的绝学中的一招。我才知道他是帮主。”要知道马肩龙在丐帮中地位低微,得一招后反成了个香饽饽。 只见马肩龙双掌平伸,双脚借力,内力贯注全身,向上一跃,双掌收回,猛然拍出,地上立起两个大坑。 三人看来真是绝学,杨鹏举和阿绰给着练了起来。籍辣百灵说:“我不练,有你们三个保护我就可以了。”三人也不勉强,让一个女的打打杀杀确实也不是党项人的风俗习惯。不大会儿,杨鹏举和阿绰也掌握了基本要领。 接下来是阿绰了,他说:“我没有拿得出手的武功,到是我们党项人大都会的一手,‘大摔手’,不要小看了这手,如果用得好,可以把人摔死。这招讲究的是快、准、狠,借对方的力加上自己的力,一下把来人摔出。”这是对练招式,阿绰拉过杨鹏举,让杨鹏举用刚才学的那招“猛虎出山”攻击自己。杨鹏举才学,拿捏得不好,也只好全力使出。只见阿绰一个侧身,猛地抓住杨鹏举伸出的手,借势往前一摔,杨鹏举觉得自己就像断线的风筝样,直往前掉,好在他反应还快,提气一纵,再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地上。杨鹏举说:“这是改变力量方向的招数,必须得力大,才可控制。不错。” 籍辣百灵把雕拿回去烹饪了,叫三人继续练。到晚些时候,杨鹏举把一招“猛虎出山”练得得心应手,打出的坑比马肩龙的还大。马肩龙直叫:“三弟,你的怒字诀果然是好内力。你的武学以后必定在我等之上。”“大摔手”也练得个七、八分熟。 晚上,四人坐在一起,吃着雕肉,喝着马奶酒,到最后,四人皆醉,然后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就是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杨鹏举起来叫醒众人说:“昨天是我记事来最高兴的一天,能和三位结义,是我一生的念想。美酒虽好,总有散尽的一天,我得走了。” 马肩龙说:“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和四弟走凤翔,二弟、三妹,就此别过。” 四人三狼依依惜别,约定,有事,叫丐帮的人传信。三狼送两个人出了好远才回。 ------------ 第三十五章通关文谍 凤翔,相传秦穆公之女弄玉善于吹笛,引来善于吹箫的华山隐士箫史,知音相遇,终成眷属,后乘凤凰飞翔而去,唐时取此意更名凤翔。是连接西北西南的交通要道,“南控斜褒,西达伊凉”,是“成周兴王之地,嬴秦创霸之区”,历代王朝都极为重视。由于宋金长时期在秦岭西段对峙,西府重镇凤翔在金代备受重视,城郭屡加增筑,常年驻屯大军,储存的给养远供西北诸战场,其在军事上的重要性超过京兆府长安,为金国在西北的第一要塞。凤翔城池高三丈,厚称之,女墙悉以砖,周围一十二里三分,垛有1782个,门五,各有楼,箭楼48座。护城濠深二丈五,阔三丈,濠水起自城西北的凤凰泉,绕城四周,合东门塔寺河流入渭河。杨鹏举看到这样雄壮的城墙,比起爷爷的那两州,简直就是小巫见到了大巫。 进了风翔,马肩龙说:“张执法派我来,是因为我叔父马庆祥在此守卫。我到他那里拿到通关文谍后,你就可以出潼关了。” 杨鹏举说:“还是张伯伯想得周到。就有劳大哥了。” 马肩龙说:“说真的,以前我都想杀你而后快,可是后来我见你是个坦荡磊落的人,也就和你结义。现在即成自家兄弟了,就不要说别的了。”杨鹏举心生感激,也不再说什么。 二人一路问过来,到了马庆祥的府第。 听说自家侄子来了,马庆祥亲自出门来迎接。杨鹏举看见来人四十上下,面白无须,给他的感觉到是一个文人,结果却是员武将。 进了府第大厅,马庆祥叫人上茶后不悦地说:“肩龙呀,你看你混到这个地步,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让人知道你是我侄子,我都面上无光。” 马肩龙说:“叔父,我是丐帮中人,只能如此穿着。丐帮有训,自食其力,方知甘苦。国泰民安,我等夙愿。” 马庆祥说:“丐帮到是义帮,不过你在丐帮终不是长久之计,再说丐帮始终成不了国之正统,没有前途。我看要不然你还是到我下面来任职吧。” 马肩龙说:“承蒙叔父看得起,如今国难当头,我可以在此帮叔父打点事务,但是我不能脱离丐帮。” 马庆祥也想到一时半会说不服马肩龙,这事日后再议也不迟,看到一起来的那个小叫化岁数小,却英气逼人,不禁奇道:“这小孩子是谁?也是丐帮中人?” 马肩龙怕杨鹏举说错话,忙说:“是的,他是丐帮中人。今天侄儿来还有一事相求。” 马庆祥愣了下说:“感情你今天不是特意来看我的?你说吧。” 马肩龙说:“我想要一张通关文谍。你是知道的,南北丐帮互不相往来。” 马庆祥问:“你到南宋做什么?你不是说南北丐帮互不来往吗?” 马肩龙只得说:“不是我要,是我义弟阿绰要。”他不敢说出杨鹏举的名字。 马庆祥问:“你义弟?阿绰?这应该是党项人的名字呀,可是我看这小孩分明是个汉人。肩龙,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马肩龙一口咬定就是阿绰。 马庆祥说:“你不要狡辩了,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来人,把这小孩拿下。” 马上进来一批护卫,就要拿杨鹏举。 马肩龙马上上前拦住护卫对马庆祥说:“叔父,你不能这样做。” 马庆祥说:“是杨贞将军通令全金,并附上他的画相,要所有关口见到拿下。你还为一个卖国求荣的逆贼说情,他可是祸害了我们二万多军士的罪魁祸首。” 马肩龙说:“叔父请你想一想,一个十岁的小孩子,他能做得到?这是蒙古的反间计,分明是嫁祸于杨鹏举,就是要逼得他无处可去,重新回到木华黎那里。” 马庆祥说:“我不听你在这里胡搅蛮缠。都听说此子三箭逼走杨贞,二箭射杀杨贞义兄完颜北海。此子不除,必是大患。拿下。” 杨鹏举对马肩龙说:“大哥,事至今日,全是我一手造成的。你也不要再说了,能死在自己人手里比死在蒙古人手里的好。” 马肩龙说:“可是你是被冤枉的。” 杨鹏举说:“完颜北海确实是我射杀的。我爷爷不放过我,我也明白,我也结过义了,知道义字当头。” 马肩龙说:“那是木华黎骗你说是蒙古叛徒你才出的手。不知者不怪。” 杨鹏举说:“不用说了,马将军,绑我吧。” 马庆祥哈哈大笑说:“果然是大丈夫所为,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胸襟,难得。实话对你说,我也是蒙古汪古部将,你的经历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明白。你应该知道木华黎那里也有蒙古汪古部,我们都是经过国破家亡的,他们降了铁木真,而我们选择了继续和铁木真对抗。如果我要杀了你,不就少了位和铁木真对抗的战士了吗?” 马肩龙和杨鹏举听了都是又惊又喜,看来马庆祥是试探杨鹏举。 马庆祥说:“好了,通关文谍我帮你办,可是出了潼关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马肩龙和杨鹏举谢过马庆祥。 马庆祥让二人就在府上休息一下,他到完颜仲元的将军府去一趟,帮他办通关文谍,因为只有将军府才可以办。 马肩龙说:“叔父,你不会给那个将军说真实姓名吧?” 马庆祥说:“你放心,完颜仲元也是汉人,本名郭仲元,金中都人,因抗蒙有功,赐姓完颜。只是鹏举不能用他的名字,我看这样吧,岳元帅字鹏举,我想你父母都想你成为岳元帅那样的英雄,就叫你杨飞如何?” 杨鹏举说:“好,全凭伯父作主。” 马庆祥说:“好,你的岁数就写十五吧,你现在的身高和体格就是说十五也不为过。至于户籍,我看还是写西夏兴庆府吧。南宋向来和金不和。” 不大会儿,马庆祥办好通关文谍回转,马肩龙和杨鹏举大喜。 马庆祥对杨鹏举说:“你此次到南宋,主要是要那个通关文谍,拿到手后,再从别的地方回金,就没有人知道你的行踪了,而你也少许多麻烦。是这样的意思吧?” 杨鹏举道:“我不知道。” 马肩龙道:“张执法是这样的意思。” 马庆祥道:“那你们根本没有必要去南宋。既然你是从西夏过来的,拿到这里的通关文谍后,直接可以去洛阳。” 马肩龙喜道:“如此不是少走许多冤枉路?” 杨鹏举道:“鹏举多谢将军了。” 马庆祥道:“都给你说叫杨飞了。” 杨鹏举愧道:“杨飞感激涕零。” 马庆祥道:“对,记住这个名字和你上面的一切。” 马庆祥接着又说:“你还得注意的是,凭我对木华黎的了解,他知道你不再投他,必定派人追杀你,你一路上得小心。路上尽快赶路,到了嵩山,到少林寺找志隆禅师,我早些年和他有些交情,我与你修书一封,让他传你武功。学成后来我这里,我这里随时欢迎你。另外,此去关山重重,我给你备了匹快马,还有路上用的盘缠。” 马肩龙也说:“四弟,我也在这里等你,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 杨鹏举眼含热泪,拜别二位,拿着通关文谍和盘缠,上马直奔西安而去。 ------------ 第三十六章初入少林 不日,杨鹏举到六朝古都西安,再过去就是河南的地界,不过杨鹏举并没有脱离藩篱的感觉,心里依然觉得心情压抑。 到得关前,随着进关的人流,杨鹏举递上通关文谍,那个校尉看了看杨鹏举就把文谍还给他。杨鹏举正要往前走,一个过来的将军模样的人叫住了他,说道:“把你的通关文谍给我看看。” 杨鹏举见这人双目有神,面露威严,那校尉见到此人,忙跑过来请安道:“不知道完颜将军到来,卑职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杨鹏举一听又是个姓完颜的,他的心提到嗓子眼,这完颜是国姓,让他看出破绽就坏了。 这位完颜将军说:“没事,我只是路过。看到这小孩子一个人,骑一快马,心里有点怀疑,拦下看看。” 校尉说:“看他的通关文谍是真的。” 完颜将军不语,还是示意杨鹏举拿出来。杨鹏举只得又将通关文谍递给这个叫完颜将军的人。完颜将军看过后问杨鹏举:“你是西夏兴庆府人,是党项人还是汉人?” 杨鹏举说:“我是汉人。” 完颜将军不说话,忽然一招“擒拿手”扣向杨鹏举手腕。杨鹏举是在想如何应对邓将军的问话,可是没有想到他会忽然出手,当即使出阿绰交给他的“大摔手”,反抓邓将军的手腕,拿实后就往后一带。完颜将军早有防备,一个鱼跃,化解此招。完颜将军说:“你不是汉人,你是党项人。只有党项人才会这招大摔手。” 杨鹏举这才知道上当了,对方是试探他,他不想节外生枝,忙说:“我真是汉人。这招是我义兄教的。他是西夏党项人。” 完颜将军也不说话,接着又使出十二路“擒拿手”,只见邓将军的双掌不时变换成勾、拿、捏,招招不离杨鹏举的各大关节,不时还变掌为把点关节穴位。有了先前的教训,杨鹏举不敢再使武功,由于杨鹏举不识武功,也不知道这“擒拿手”的厉害,只得不停后退,差点就让完颜将军拿住,只得使出轻功化解。完颜将军见奈何不了杨鹏举,跳出圈外,大声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从实招来,定让你身首异处。” 杨鹏举见周围士兵要不弯弓搭箭、要不取刀在手,他脑子里不停闪过不少念头,自己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来的,这样不但连累马庆祥,自己也得让他们拿住。那么,到洛阳找元好问的目的也不能说,这样也有可能给他带来麻烦。只能说少林了,早听说少林寺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这些人应该怕。杨鹏举说:“我叫杨飞呀。我到大金来就是投靠我的亲戚。” 完颜将军说:“你亲戚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杨鹏举胡扯说:“我亲戚在少林出家。俗家名字叫杨延昭。”他不知道说谁的名字,一下说出个比较熟悉的人名。 完颜将军哈哈大笑说:“杨延昭?还杨老令公矣。快老实说,不要逼我动武。” 杨鹏举见这个完颜将军无论怎么说,他就是不相信,我只得说:“我真是到少林寺投靠亲戚。我这里有封书信。不信你看。”杨鹏举想来如果不能让这个完颜将军放他走,到最后还是得把信收出来。他可不能在此冲关,这样可就又树了一个大敌,他是无论如何躲不过军队追捕的,他不想才还没有到河南的土地就又退回去,再说了,就算在马庆祥那里能待上一阵子,迟早还是要让人揪出来。 完颜将军看了杨鹏举递上的书信后说:“原来是这样,好,不好意思了,你走吧。” 这下轮到杨鹏举纳闷了,他接过完颜将军还回来的书信,上马进了西安后忍不住拿出来看,只见上面写道:“志隆禅师:与汝一别,又是数年。今有一子杨飞,被西夏迫害,家破人亡,誓与西夏不二立,欲到你处习武后,回西夏报仇雪恨。郭仲元拜上。”杨鹏举看完还是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也不管它,放好这封信,问明到少林寺的路线,打马而来。 杨鹏举是这样想的,要找元好问这样一个人,应该不好找,可少林寺大,要好找得多,况且连官兵看到要来少林寺都放行了,说明少林寺还是有不小的影响力的,他到了少林寺后,再慢慢打听元好问的下落就容易多了。 少林寺坐落在河南登封嵩山,杨鹏举看着这座掩映在高大的树林中的千年古刹,心里难免激动,听着那悠扬的钟声,又是一阵肃穆。 来到大门外,有知客僧过来,杨鹏举拿出信,让他交给志隆禅师。知客僧不敢怠慢,忙叫一小沙弥把信给方丈送去。杨鹏举只好在外面等待,却看到不远处有不少人来来往往,仔细看,那房间上面写着“少林寺药局”。杨鹏举想来应该是少林寺开的治病救人的地方。 不大会儿,小沙弥出来了,对知客僧说,方丈有请。知客僧忙叫小沙弥带杨鹏举进去面见方丈。 杨鹏举随小沙弥穿过完好几座院落,来到一处禅院,小沙弥在门外禀道:“方丈,人也带到。” 里面传来一个宏伟的声音道:“让他进来吧!” 小沙弥对杨鹏举一抬手说:“小施主,方丈有请。” 杨鹏举进得来,看到一个身披袈裟、眉毛胡子雪白的清瘦老和尚坐在蒲团上,双手合什。旁边站着和尚也是须发皆白、双手合什。杨鹏举不知道应该如何办才好,他是和孛鲁学了不少礼仪,但那是蒙古的,他从蒙古出来后就发誓永不再用。想到马肩龙见他叔父马庆祥时的礼仪,在这里可能用得上,他也就一拱手道:“方丈在上,小的杨飞有礼了。” 坐在蒲团上的那个老和尚面带微笑说:“小施主一路辛苦了,老纳正是志隆。你上前来,我看看你的脉息。” 杨鹏举依言上前走到志隆禅师面前,伸出他的手。志隆禅师闭目拈脉好一阵后才放开杨鹏举的手道:“小施主,你先到客房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谈如何?” 杨鹏举见志隆禅师神色没有变化,想来他并没有加害自己的意思,要拿他,给他把脉的时候就已经拿下了。请志隆方丈如此一说,他只得走出禅房,不过还是伸长耳朵听里面有何动静。只听有人问:“师兄,小主内力如何?” 杨鹏举想原来是问一个叫小主的,怪不得说他的事明日再谈,人家的事自己听来没有意思,也就不听了,收回他在狼群那里学到的“地听术”,随那个小沙弥到客房。 志隆禅师说:“先前我摸此子的脉息,发觉沉稳而绵长、雄浑又刚猛,有狼的凶残,却又被虎的那种胆量克制住,怒字诀高冗,看来受了不少磨练,那种虎狼之势到是我从没见过的。是时候让他见裕之了。不过,志远师弟,他的身世切不可透露。” 志远禅师说:“是。那先前那封信是什么意思?” 志隆禅师说:“那是仲元故意写的,目的就是让官兵看到不找他的麻烦。”说完把信给志远看。志远看完后哈哈大笑说:“这仲元不愧是带兵打战的,知道西夏、金世仇,加上又是奔你而来,武林中人都得给你几分面子。” 志隆禅师说:“师弟所言极是。” 待志远走了以后,志隆禅师才把那封信放在洗脸水里,志隆禅师看了后又惊又怒,忙把那信捞起来废掉,然后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 第三十七章志远授功 第二天,杨鹏举睡了个自然醒,这么多天来,日日提心吊胆,夜夜不敢深睡,如今一旦松懈下来,到也睡得舒坦。在床上伸了好几个懒腰,杨鹏举才下地来。走出来,看到门口昨天下午那个小沙弥,杨鹏举问:“阿哥,多少时间了?” 小沙弥合什道:“快到吃午餐时间了。” 杨鹏举啊了声说:“我睡了这样久了?” 小沙弥说:“是呀,早饭见你在睡,没有叫你。” 杨鹏举忙问:“那方丈叫我没有?” 小沙弥连连摇头说:“那到没有。他只是说你什么时候想见他了,你就给我说。” 杨鹏举说:“我现在就要见他。” 小沙弥说:“这恐怕不妥,快用餐了。” 杨鹏举说:“方丈不说什么时候想见都可以嘛?” 小沙弥摸了摸没有头发也没有戒疤的头想想说:“好吧。我帮你问问。” 过了一会儿后,小沙弥出现了,他对杨鹏举说:“走吧,方丈要见你。” 杨鹏举来到方丈室,只见里面就方丈一人,他上前学着小沙弥的样子合什道:“方丈,我想见元好问大人。” 志隆禅师道:“裕之此人天生不拘一格,整日里闲云野鹤,我也不知所踪。” 杨鹏举问:“那如何是好?要不我四处打听吧?他到底还是个名人。” 志隆禅师道:“这也可样,少则几天,多则几年,总可以找到他的。” 杨鹏举当然没听出方丈话里的意思,还以为是同意了他的想法。说道:“好,我这就出去找人问询。”说着就要转身。 志隆禅师说:“等等,小施主。请问裕之与你什么关系?你非要找他。” 杨鹏举回道:“我也不清楚和他什么关系,我也记不起他是什么样子。我只是听张安石伯伯说他是我岳父,他在词方面的造诣很高。我正好有一首词弄不明白,想请他帮忙解惑。” 志隆禅师道:“你怎么会不记得?莫非你和裕之从未谋过面?” 杨鹏举说:“不是,我从记事起就在狼的身下,以前的事都记不起来了。” 志隆禅师说:“那你相信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相信你真的是金国人吗?” 杨鹏举说:“方丈,说实话,有时我真不愿意相信好多事情的真实性,可是不得不相信。” 志隆禅师问:“小施主,那你如何判定事情的是非功过、人物的忠奸善恶?” 杨鹏举说:“这一年多来,我是以蒙古为奸恶的,所以蒙古的反面就是忠善。” 志隆禅师笑道:“这是大是大非,大忠大奸。可是就是在蒙古的对立面同样也有忠奸善恶的,你慢慢就会知道。小施主,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杨鹏举说:“知道了呀,就是知道了又如何?自己的亲爷爷不让我活在这世上。” 志隆禅师说:“你看到的不是你想像的,如果你不离开金国,你就会死在金国,可是你的根不在金国。” 杨鹏举听不太懂这好像是禅语的话。 志隆禅师说:“至于传你武功一事,你与佛门无缘,本门武功不传别的弟子,还请小施主原宥。”言下之意就是不收杨鹏举为少林弟子。 杨鹏举傲然道:“我也没想要学少林功夫,我来只是想让你帮忙找我岳父。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在你少林寺呆下去。方丈,就此别过。” 志隆禅师慨然道:“小施主,我少林寺为你开方便之门,你什么时候想来了,你都可以过来。” 杨鹏举本想说“不必”,不过想来少林寺本就是佛门清净之地,能给他开方便之门也是对他格外开恩了,也不能驳了方丈一片好意。于是对方丈行了一礼,转身就要出门。只听得后面传来方丈的声音:“如果你实在是没法可想,可以找洛阳城的万世通。” 杨鹏举再次回身谢过。 志远禅师走出来问:“师兄,要不要派个人暗中保护小主?” 志隆禅师说:“我看不必,许多事情还是要本人亲身亲为才可以找到答案,经验是经历的结果。你到门外试试他的武功如何,再传他一招本门绝学‘大力金钢掌’。这招至刚至猛,和他的内功路数不相克,也不会防碍他的别的武功。” 志远禅师合什退出。 杨鹏举一出方丈室,那个小沙弥跟着他回休息处,见杨鹏举收拾东西要走,小沙弥说:“你中餐都不吃就要走?” 杨鹏举说:“都是要走之人,多吃一餐又有什么意思?早走早好。” 小沙弥失望地说:“我还说来了个岁数和我差不多的,今后有玩伴了,没想到你就要走了。我叫福泽,俗名李破天,今年十五岁。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杨鹏举说:“可以呀,我叫杨飞,今年也是十五岁。” 李破天说:“好呀,我看我们个头也差不多,知道你也就是这岁数。” 杨鹏举也不争辩,收拾完毕后,福泽送他到寺院门外,知客僧给上拉来马匹。杨鹏举上了他的马,问清洛阳方向,和福泽难舍地分别。 杨鹏举行至寺庙约三里的松林时,一条黑影从树干上跃下来,一招“大力金钢掌”拍向这一人一骑。杨鹏举见对方来势凶猛,忙从马上跃后数米。只听马一声惨叫,那人的掌落在马背上,马顿时仆地不起,看来已无生机。再看来人,一身黑衣,头罩黑布,脸上也是用黑布蒙了的。来人见杨鹏举愕在当场,站在那里开始演练“大力金钢掌”。杨鹏举勃然大怒,双手一摆,使出义兄马肩龙传授给他的“猛虎出山”。来人好象识得这招厉害,一跃上了树枝,接着又跳下来,又从头到尾地演练。杨鹏举也就只会两招,那招“大摔手”是被动技能,要有对手才可以用,但是对手根本就不朝他进攻,他也就没有机会出手,于是杨鹏举又是那招“猛虎出山”。可是对手依然跃开,并不接招,过来后还是演练刚才那招自己不知名的招式。这下杨鹏举明白了,对方感情是来教这招武功的,他也就照式打出,只是威力不大。当杨鹏举打到第十掌的时候,对方突然跳开,只见黑衣人后面的那颗拳头大小的小树立时断裂开来。那黑衣人见杨鹏举已经运用自如了,几个跳跃之后,不见人影。杨鹏举不禁苦笑开来,看来人定是少林寺中人,学到一招不知名的招式,把马折了,也是得不偿失。不过这招看起来威力也不小,和那招“猛虎出山”都是刚猛的招数。 志远禅师回来对志隆禅师说:“小主是个武学奇才,不长时间到也能运用自如。不过他的武功不敢恭维,就会一招‘猛虎出山’。” 志隆禅师叹道:“天意,一切都是天意。” 杨鹏举没马可代步,只得施展轻功。快到下山的时候,他看到几匹快马往这边过来,目标正是少林寺。杨鹏举随即用上从狼那里学来的观望术,这一看不打紧,他居然看到昔里钤部在最前面,后面的他不用想都知道是木华黎派出的血卫。这些人来得好快,杨鹏举想。不能让他们到少林寺去找麻烦,再说少林寺对自己有恩,如果自己就这样走了,也太对不起少林寺了。想到此,杨鹏举也不躲避,也不用轻功,只是兴步走起来。 不一刻,马蹄声也到近前,昔里钤部翻身下马,走上前行礼道:“鹏举王子,我等奉国王这命前来恭迎王子回家。” ------------ 第三十八章万家庄主 杨鹏举说:“你认错人了。我叫杨飞,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王子。” 昔里钤部依旧毕恭毕敬地说:“国王已经拿下并州。目前暂无战事,鸠摩沙里马统领也和孛蕊公主进入南宋。” 杨鹏举当然听出昔里钤部话里的意思,就是说无论如何都要自己回去。杨鹏举说:“看来你们如此兴师动众的,我就是不回去,你们绑都要绑回去了?” 昔里钤部说:“我等不敢。还望王子体谅我等的难处。” 杨鹏举说:“你们不用为难,回去对木华黎说,没有见到我不就完了吗?” 昔里钤部说:“国王说,务必见到王子。你要知道,蒙古和南宋并无直接对立关系,两国正准备联盟。”言下之意就是,就算在南宋也待不住。杨鹏举马上就明白昔里钤部这些人来得这样快,感情是从西安守军那里得到的消息。难道那个叫完颜的将军是个奸细?杨鹏举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往前就要从昔里钤部边上路过。昔里钤部伸出手拦截,杨鹏举一个“大摔手”,把毫无防备的昔里钤部摔了个跟头。四个马上的血卫见昔里钤部有难,齐齐跃下马来。 吃了暗亏的昔里钤部一下跃起,拦住四人,跪到杨鹏举面前压住怒火说:“请鹏举王子不要逼我们。”杨鹏举本想说逼你又咋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他明白,要想甩掉昔里钤部众人也很困难,自己还有事要办,这些人带着也不是什么坏事,总比和他们闹翻了四处追着他要强。于是杨鹏举说:“我要到洛阳办事,如果你们要一起来,我也不勉强。” 昔里钤部见杨鹏举缓和下来,马上说:“好,我等跟随王子。等你事办好后一起回家。” 昔里钤部马上叫一个血卫下马,让他到洛阳来会合,把马给杨鹏举,一行五人直奔洛阳。 洛阳乃六朝古都,果然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商贾林立,贩夫走卒、叫卖声不断。杨鹏举无心看风景,进城来就问万世通的住处。好在万世通是这里的名人,随便问几个人都知道他的住所。 这是间在郊区的大宅院,匾上写着“万家庄”三个鎏金大字,门口一对大石狮子,红墙碧瓦,看起来相当气派堂皇,门口两个门卫一左一右、一胖一瘦相互对望着,样子颇为滑稽。杨鹏举上前问道:“这里可是万世通老先生的住所?”在他心目中,知道世间世事的,定是个老人。没想到两门卫不说话。杨鹏举正待又问,昔里钤部上前往两门卫手里塞了点碎银子说:“有劳二位大哥,我家主人想会会万世通老先生。”这两门卫这才说话,胖子说:“我家先生不老。”瘦子说:“我这就带你们进去。”杨鹏举暗自笑,原来还有这种规矩,不给钱还不说话,看来真是有钱能使鬼说话。里面三进院落,看来这家人敛了不少钱财。进得里面大厅,瘦子说:“谁要进去打听,先交十两银子。其他不相关人士就在外面等候。”这到正合杨鹏举的本意,见昔里钤部要上前和瘦子理论的样子,他拉住昔里钤部说:“入乡随俗。”拿出十两纹银递交给瘦子。瘦子接过纹银掂量了下说:“你到厅里等着,我进去通报。” 杨鹏举随着瘦子来到厅里,瘦子让杨鹏举看打听需知。只见厅里最中间写有:打听需知:一,进厅交十两见面费;二,打听按难易交费,一条最低十两黄金,上不封顶;三,可以以消息换消息,以消息有无价值而定,再定价格;四,如果不遵守上三条请退出;五,南宋人外的所有人价格加倍;六,本处提供的消息如有不实加倍偿还。杨鹏举看完后感叹这个万世通真会敛财的,有这样一套大宅院也就不难了。瘦子对杨鹏举说:“你看明白了没有?” 杨鹏举说:“看清楚了,你叫万先生出来吧!” 少顷,内室转出来一个人,此人身材矮小,留有山羊胡,眼冒精光,步伐轻快,看上去武功不弱,岁数也就四十左右,果然不老。他后面跟着一个高挑的女人,这女子看上去妖冶,也有几分姿色。给杨鹏举端上茶后,退回那个应该是万世通的身后。 万世通上下左右把杨鹏举看了过遍后说:“不知公子想要问讯何事?” 杨鹏举说:“我想问元好问现居何处?” 万世通说:“这消息值一百两黄金,你不是南宋人,得二百两黄金。先交黄金再给你说。” 杨鹏举对这个万世通的漫天要价怒从心上起,但想到自己来是找人的,如果把这人得罪了又得另外找线索了。所以他平下心来说:“我有消息换你的消息。” 万世通说:“你说。” 杨鹏举看了看外面,昔里钤部几人正站在外面不时往里面看,他说:“蒙古血卫。” 万世通一惊,随即露出一脸不屑说:“这算是什么消息?” 杨鹏举对万世通说:“你可知道外面站着的那个党项人是谁?” 万世通说:“我如果连他都不知道我就不叫万事通了。他叫昔里钤部,西夏九方堂堂主,西夏国第二高手,现投靠铁木真,一对判官笔擅长点穴,人称‘判官阎罗’。” 杨鹏举见此人果然有几分能耐,到也能说个七七八八,他说:“你只说对了一些,他现在就是铁木真的血卫统领,在血卫中排名第七。” 万世通这才骇然,脸上阴情不定,如此高手在血卫中才只是第七,而眼前这人却能有昔里钤部在身边,看上去对这人又是恭敬,从他的岁数上看来,他就是前阵子传得沸沸扬扬的杨鹏举了,看来他是木华黎的义子的事也是真的了,他来找元好问有什么事?没听说元好问有仇人呀?他一介书生,会有什么仇人?再说了,元好问是金国人,和这个杨鹏举会有什么过节,让西夏国第二高手相帮,得问问他的来由再说,于是问道:“你和元好问是什么关系?” 杨鹏举见万世通问起,脑里转了几个念头,他想想还是不能说实话,说道:“我来问万先生,你不能问我问题吧?” 万世通笑了笑说:“是的,本来我不应该问的,不过你不回答也罢,你这生意我也不做了,我退你十两纹银便是。” 杨鹏举说:“看来先生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而亦。” 万世通说:“那你送上两百两黄金来。”他知道他们远到而来,身上不可能会有这样多的黄金的。 杨鹏举说:“我先就说了,我以消息换你消息。我的这消息对你来说绝对是物有所值,我相信南宋知道的人不多。” 万世通说:“那好吧,你说出血卫中的前十名,我就给你说元好问的住处。” 杨鹏举说:“不可能,最多给你说出血卫中的两个,这也是最大的让步了。”他也就只知道两个。 万世通说:“那这生意我还是不做了。送客。” 杨鹏举见万世通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忙道:“你等等。”他是志在必得。忙返身出来要问昔里钤部。昔里钤部说:“王子,不要说是你,就是我在里面都不清楚,里面的排名都是大汗定的。” ------------ 第三十九章栽赃陷害 杨鹏举就奇了,难道说铁木真的武功更高,正想问过明白,只听里面一声惨叫,好像是万世通的声音。杨鹏举忙跃进来一看,果然是先前那个矮小的万世通,他的头也不在脖子上,再看下面,没有他的脑袋,也不见血迹。这时昔里钤部也到跟前,他上前仔细检查,问杨鹏举:“王子,先前屋里有什么人在?” 杨鹏举说:“就是一个有点姿色的女人和他一道出来的。” 昔里钤部说:“这就怪了,南宋还有女子会‘大力金钢掌’?” 杨鹏举惊问:“什么?他是被‘大力金钢掌’所杀?” 昔里钤部说:“不错,你看这人的脑袋被掌力打进肚子里,此人不但会‘大力金钢掌’,而且内力惊人,速度也拿捏得恰到好处。一个女子就如此,看来南宋不乏高人。” 杨鹏举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什么是“大力金钢掌”,他进来就用“地听术”搜索,不见动静,如果真是这个女子,真还是个高手,如果是外面来人,更是高手中的高手,要知道昔里钤部在外面肯定会注意到的,但是他没有发现。他更窝心的是,这条线还是断了。 这时,万家庄的庄丁也听到动静,拿着枪棒围了过来,把五人围在大厅里,大叫捉拿凶手。昔里钤部说:“各位,不要误会。凶手就是先前和万庄主出来的那女子。不是我等。” 门口那一胖一瘦两门卫也过来了,看样子他们还是里面的头。胖子说:“你在胡说。”瘦子接着说:“你在乱讲。”胖子说:“就是那女子来给我们报的信。”瘦子说:“我们才召集人来的。” 昔里钤部说:“你们来看看,你们庄主是‘大力金钢掌’所杀,而我们当中,没有人会这招。” 胖子说:“这个小子就会。”瘦子点点头说:“看他一付阳刚之气,定是他杀的我们庄主。” 昔里钤部哈哈大笑,道:“看你们两人当是配合得可爱,我告诉你,我家王子根本就不会武功。”他说这话都底气不足,因为前几天他还被杨鹏举出了个丑,而且他又到过少林寺,学了少林功夫也不无可能,但是,他听到惨叫声才进来的,自己也是差不多时间进来的。昔里钤部接着说:“当时我们都在外面说话,听到屋里惨叫声才进来的。” “我可以作证。”说话的正是先前和万世通一齐出来的那个女子,“就是这小孩杀的万庄主,我亲自看到的。” 杨鹏举愣了,不知道这女子又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了,他急忙说道:“大姐,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大力什么的掌,我可是今天才听说,你们看,我一个小孩子,可能有这样大力气把万庄主打成这样吗?”那女的一声冷哼道:“你不要装了,两天前,你在少林寺门前有个黑衣蒙面人教你的。” 杨鹏举大惊,这他们都知道,看来他们打听消息还无孔不入了。如果那就是“大力金钢掌”也话,今天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杨鹏举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要栽赃嫁祸于我一个小孩,既然如此,你们放他们走,我随你们见官。” 胖子说:“江湖规矩,一命换一命。”瘦子说:“对,一命换一命。” 昔里钤部轻声对杨鹏举说道:“王子,切不可上他们的当,摆明了他们就是嫁祸于人。走,我们冲出去再说。”随即一个手势,三个血卫抽出腰刀,昔里钤部也取出判官笔,一场血溅当场的械斗就要开始。杨鹏举道:“随我来。”转身对着内墙使出“猛虎出山”,只听“轰隆隆”一声响,墙塌下一大片来,看到一片翠绿,也是外面。杨鹏举一跃而去,昔里钤部和众血卫也跟着跃出,庄丁们也高呼着一涌而来。杨鹏举一阵急驰,往山上跃出二十里地才停下。昔里钤部过了两分多钟才赶到,他对杨鹏举是即惊又骇,才一个多月不见,他的武功风长,先前使出那招“猛虎出山”,分明是丐帮不传绝学,还有“大摔手”,这是他们西夏国手,和蒙古“摔跤术”齐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杨鹏举使来,正宗地道,他是给谁学的?如果真的像他们所说,杨鹏举学会了“大力金钢掌”,那又是为什么呢?那也是少林寺非本门弟子可以学的。从这一路上奔驰来看,杨鹏举的轻功也超过了自己,他是又羞又恨,很想一掌拍死他,转念又一想,留下他或许可以从他身上学到不少功夫。况且,杀了他,孛蕊也不会放过他的。 杨鹏举用“地听术”搜索四周,听到三个血卫也进二里地范围内,后面没有追兵。他对昔里钤部说:“昔里统领,我身负命债,你们不用再跟着我了。” 昔里钤部说:“王子,我们都知道人不是你杀的。再说了,莫说杀他一个人,就是杀他成百上千又有何妨?” 杨鹏举说:“这就是我们汉人和你们的差别,也就是我不想和你们在一起的原因。” 昔里钤部说:“你们汉人就会耍点小聪明,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好像觉得又不妥,继续说道:“他们这帮汉人居然想嫁祸我们高贵的蒙古王子。” 杨鹏举也不和他计较,说道:“昔里统领,这事看来有蹊跷,我想查一查,人多不方便。你们找个地方先住下,我有事再找你们。”当然这也是摆脱这帮人的借口。昔里钤部那会轻易放开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的机会,他谦谦说道:“这样吧,我让他们到客栈等着。我和你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如果你怕我不像汉人,我打扮下,还是做你的随从。” 杨鹏举想想也只好如此,他没把握逃得过昔里钤部,在这种时候,他没必要多招惹一个随时可能出现来搞破坏的人,带在身边何许有时还可以指点指点,他毕竟是个老江湖了。昔里钤部问:“王子,你打算怎么办?” 杨鹏举说:“从现在起,你不能叫我王子,我叫杨飞。还有,你的人来了你好好安排下,我到上面清静清静,把思路理理再说。” 昔里钤部说好。杨鹏举到上面一块大青石上躺下,看着深秋的阳光无力地射过发黄的树叶,看来它不也能结束树叶的进程,还得借助秋风扫落。杨鹏举想少林寺树林里传自己“大力金钢掌”,而万世通正是死在这种掌力之下,这难道是巧合?知道自己来这里的又知道自己身份的只有少林方丈志隆禅师一人,难道少林和这万家庄是一丘之狢?如果是这样,我才不管它少林寺是不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定要找它要个说法。不过既然是一起的,万庄主为什么又死在少林寺绝学“大力金钢掌”下?这又如何解释?难道是有人挑拨少林和万家庄的关系?这还说得过去,一切的疑点都在那个蒙面人身上,可是这个蒙面人又会是谁呢?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来洛阳的目的?看来还得回少林寺问问志隆方丈,他不是说过有事尽可以回去找他吗?一翻身起来,杨鹏举准备回少林寺。可是他一看到昔里钤部,又想到了南宋和金、西夏世仇,他们是不是看到自己和昔里钤部有什么动作?也不会呀,他们大可以一拥而上,打了再说,何必要唱这一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万世通的仇家刚好在今天来寻仇,而这人又会“大力金钢掌”,不过这当时在现场就听过了,除非这人武功高出他和昔里钤部许多才瞒天过海得了。 ------------ 第四十章再入少林 杨鹏举越想越乱,他决定今晚再去趟万家庄,看看能不能发现点端倪,他就是到少林寺也好有个交待。想到此,杨鹏举叫过昔里钤部,让他到城里置办两套夜行衣。昔里钤部说:“不用,我早有准备。”说着从背后的袋子里拿出两套黑色的衣服。杨鹏举想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日后杨鹏举才知道这是行走江湖必备之一。杨鹏举说:“还是大哥考虑周到,我想晚上去探探万家庄。” 昔里钤部说:“小飞,我也是这样想的。”两人配合还算默契,一下就把口改过来了,“我们不如先到客栈吃点东西睡个觉,养足精神,晚上好行事。” 杨鹏举说:“好,就这么办。你到了客栈,再置办一身汉装,叫你的人都换上汉装,免得节外生枝。”昔里钤部答应下来,他也想不到一个如此大点的小孩子,城府一点都不简单,和他的岁数完全不成比例,思想可以和十六岁以上的成年人相比了。 到了三更时分,杨鹏举一个人换上夜行衣就要出发,没想到昔里钤部也跟着起来,二人也不言语,一前一后穿房越脊,不大会儿就到万家庄房顶。杨鹏举正要往下看,昔里钤部一下拉住他,看到一条黑影如飘而至,落在二人几米处。杨鹏举大惊,看来自己还是有好多经验不足,前行的时候就没有发挥耳朵和眼睛的功能,以至于让自己暴露目标。再看来人,不是那天传招给自己的那个蒙面人是谁?看来真是他在捣鬼,杨鹏举怒发冲冠,一跃而起,就用他教的绝学“大力金钢掌”全力拍出,可是那人根本就不接招,一跃而过。只听得屋上瓦哔里啪达乱飞,那人站的那地方一个大洞。 昔里钤部见杨鹏举出手,他也跃出来,拔出身上的判官笔就向这个黑衣蒙面人招呼过来,招招不离蒙面人的要穴。杨鹏举见二人缠上,他反到不出手了,二人打一个也不公平,再说昔里钤部也是一国高手,自己上去岂不是失了他的面子。他干脆用“地听术”搜索万家庄,令他感到惊奇的是这庄上空无一人,按理这屋上面大打出手,下边应该有人打着火把出来才是,可没有一人出来观战。这些人到哪里了?这个黑衣蒙面人又如何在家里出现?他是为万家庄来的还是冲自己来的? 此时,昔里钤部和那蒙面人打得正激烈,蒙面人好像并不想和昔里钤部来你死我活的打斗,只见他双手合什,硬接昔里钤部的判官笔点中肩井穴,然后一掌“大力金钢掌”拍出,昔里钤部没法撤身,只得出掌硬接他这一掌,就见昔里钤部踉跄后退了几步。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蒙面人乘机跃走。杨鹏举见蒙面人要跑,猱身跃出,叫道:“不要走,你是敌是友?”昔里钤部在后面喊道:“小飞,不要追。”杨鹏举担心昔里钤部的伤势,忙回来查看。杨鹏举想来都好笑,前几月两人还水火不容,自己也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现在竟然关心起他来了。看来是没有永远的仇人的。 杨鹏举问:“昔里统领,你伤得重不?” 昔里钤部说:“我没事。‘大力金钢掌’果然厉害。” 杨鹏举说:“我见那蒙面人让你点中了,你为什么不让我追?” 昔里钤部说:“你错了,我没有伤到他。他是少林寺的高手,会‘无相护体神功’,相当于‘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功夫。这类功夫没有三、五年是不能练成的。” 杨鹏举说:“照你说来,他果真是少林寺的人。这样就好办多了。”他先前也嗅到蒙面人身上的气味。 昔里钤部说:“可是我们就是到少林寺找人也不好找呀,他至始至终就没有说过一个字,也没有留下任何一点能够证明他是谁的特征。” 杨鹏举笑而不答。 昔里钤部见杨鹏举一付成竹在胸的样子,一头雾水,但他知道这小子能唤狼,说不定真还有狼的特性也不无可能。 次日,二人一付汉人装束来到少林寺前。福泽看到杨鹏举来,高兴异常,打过招呼后就去找方丈禀报。不大会儿功夫,二人随福泽来到方丈室。志隆禅师等杨鹏举行过礼后才说:“小施主,去而复返,不知所谓何事?随你来的人又是何人?” 昔里钤部忙上前行礼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是昔里钤部。” 志隆禅师合什道:“阿弥陀佛,原来是贵客到来。”他叫进福泽说:“你让这位施主到休息室休息一下,我和小施主有话要说。” 昔里钤部尽管不情不愿,可在这庄严宝相之地,岂容他撒野?只得随福泽而去。 杨鹏举说:“方丈大师,我有一事不明,那日我从你这里离开,有人传我贵寺绝学‘大力金钢掌’,你又让我找洛阳万世通,结果万世通恰好死在这掌之下,我成了杀人凶手。” 志隆禅师道:“小施主认为是我寺中人所为?所以前来兴师问罪?” 杨鹏举说:“杨飞不敢,只是请方丈大师给个说法。” 志隆禅师说:“我寺僧者上千,会‘大力金钢掌’的恐怕也有数十人,你是让我叫他们都来让你相认,还是如何?” 杨鹏举说:“那就有劳大师,请他们来吧。” 志隆禅师道:“小施主如此有信心,不知道是有作证还是看到人了?” 杨鹏举说:“我没认出人,也没有作证,但是我能闻出他来。” 志隆禅师奇道:“哦,小施主还有这本事?” 杨鹏举说:“不瞒方丈大师,这是我在狼群里面学的。” 志隆禅师说:“那我就不明白了,你靠闻我肯定你没法闻出是哪一个人,就算你能闻出是我寺僧众的香火味,你也无法闻出是哪一个人。我看小施主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免得劳师动众,我也不好交待。” 杨鹏举默然无语,这也是真的,从他重新走进少林寺起,他闻到的差不多都是僧众的香火味,还有就是僧众勤洗澡身上的皂角味,不像别的北方人那重的体味。再说,他的嗅觉也并不真的就和狼的天性一样,他只是后天而成。 志隆禅师见杨鹏举动摇不稳,马上说:“你带来的那人,身上满是血腥味,我劝小施主好自为之。”杨鹏举动容道:“方丈大师所言极是。可是我应该如何办?我要找元好问先生。” 志隆禅师说:“你寻他时千般苦,他寻你时甘方来。” 杨鹏举说:“我还是不太懂,还请方丈大师指点。” 志隆禅师说:“你所见非你所见,你所想才是你所想。好了,小施主,我上次就和你说清楚了。我要禅休了。” 杨鹏举还是一头雾水,仔细琢磨志隆禅师最后一句,好象是说,他到万家庄看到的是假象,他不应该带蒙古人和西夏人去。杨鹏举豁然开朗,对志隆禅师合什道:“谢谢方丈大师指点,和我来的那人,是西夏国第二高手,我相信大师也知道。还请大师在我走后拖他些时日。” 志隆禅师点头赞许道:“小施主果然聪颖。我有一事相询,望施主为了天下苍生,定要说实话。” 杨鹏举说:“方丈大师请问。” 志隆禅师说:“这个昔里钤部投靠铁木真后,是他的护卫吧?” 杨鹏举说:“是的。不过,从木华黎攻我大金后,他又成了木华黎的护卫。”杨鹏举想了想,志隆禅师要得可能不是这样的结果,要不然不会说什么关系到天下苍生,他有责任把他所知道的这些告诉武林,让他们有所动作。杨鹏举又道:“对了,铁木真成立了一支千人血卫,每十人一个头领,百人一个统领。昔里钤部在当中名列第七。还有一个吐蕃人鸠摩格里马第三名。木华黎那里就是这两百血卫。别的统领我不知道,我也问过昔里钤部,他说他都不知道。” 志隆禅师说:“好吧,你去吧。” ------------ 第四十一章疑似叫化 杨鹏举谢过志隆禅师,再次踏上万家庄的路途。这路到是走过,也不费口舌,可从洛阳到登封也有不少路程,就是急行,也得不少时间。杨鹏举算来就在这来回的路上都花了不少时日了,心里不免作恼这个如影随行的昔里钤部。偿如不是他,他早就见到元好问了。 杨鹏举来到万家庄门前,看见一个穿着衣服破烂的、头发上全是草根的疑似小叫化的,提着根竹杆在那里破口大骂:“万家庄有好了不起,不就是仗势欺人嘛?你个哈婆娘、死婆娘。”听她的口音,是个女孩。杨鹏举就纳闷儿了,咋就扯出个婆娘来了?莫不是又上了那天那个妖娆的女的当? 门口还是那一胖一瘦两个活宝,胖子说:“小叫化,快点走,要不大爷打断你的腿。”瘦子说:“再不走,我就把你清蒸着吃。”胖子说:“我要红烧。”瘦子说:“那就劈成两半,一半清蒸、一半红烧。”疑似小叫化恨恨道:“你不要得意,我这就找我丐帮的人来。” 胖子说:“你去叫来呀,就凭你?”瘦子说:“你能叫得动丐帮中人?岂不是笑话。” 疑似小叫化转身就走,杨鹏举看到她在抹泪水,忙上前拦住她问道:“少侠,刚才听你骂那个女妖精,你是不是上了她的当?” 疑似小叫化说:“你是谁?我上什么当?关你什么事呀?” 一阵尖锐的声音刺得杨鹏举的耳膜生疼,这是个烈性女孩。杨鹏举依然不急不慢地说:“我是说,是不是你进去有一个有山羊胡的男人和一个高挑的女人一起出来,然后这个男人让‘大力金钢掌’打死了。”疑似小叫化怒目而视,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呀?你神经病,有毛病。” 杨鹏举见不是自己当日所见的,忙又问道:“请问大姐,万庄主在里面没有?” 疑似小叫化伸出左手,看着杨鹏举,作了个捏银子的姿势,右手把那根竹杆放到肩上。杨鹏举看着好笑,她这样子和糖人中的孙悟空太像了。看看她的岁数不也就是十二、三岁,装得很江湖的样子。 杨鹏举拿出一小块碎银递给疑似小叫化,小叫化一看,破口大骂:“你真以为我是叫化子呀?这么点就想打听消息?” 杨鹏举哭笑不得,这个刹神比孛蕊还要厉害。只得又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到疑似小叫化的手上。 疑似小叫化接过银子说:“在里面。”然后转身就走。 杨鹏举见让小叫化耍了,勃然大怒,一个鱼跃,落在疑似小叫化面前。疑似小叫化一竹杆点往杨鹏举的“期门穴”,杨鹏举听得风声,一闪身滑过几步,看样子,这人功夫底子不弱。 疑似小叫化说:“你这人好没有道理,打听消息交钱那是天经地义,为什么又要来抢回去?” 杨鹏举说:“我没说要抢你钱呀,我还要问你问题。”说完又掏出五两银子抛给小叫化。 疑似小叫化接过银子,暗暗好笑道:“你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鹏举问道:“万家庄庄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面目特征?” 疑似小叫化说:“这是两个问题,你还得交一个问题的钱。” 杨鹏举又抛过去五两银子了。 疑似小叫化说:“你听好了,不要耍赖皮。万家庄庄主是个妖娆的女人。”说完,腾空而起,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杨鹏举见此人三番五次捉弄自己,气不打一处来,马上追出,这小叫化的轻功和杨鹏举比起来,那就逊色多了。见杨鹏举逼到近前,小叫化举杆就打,没想到这化子的杆上功夫还不错,有点昔里钤部的点穴功夫,但是杨鹏举不认得,被逼得团团转。 疑似小叫化说:“我以为好高的武功,却是个不懂功夫的二愣子。轻功到是不错。就凭你,也想抢本大爷的钱财?” 杨鹏举不停躲闪,说道:“我是不想伤了你。我也不是抢你钱财。是你不讲信誉,收了我钱财,却忽悠我。” 疑似小叫化说:“我咋忽悠你了?万家庄的庄主就是女的。” 杨鹏举跳出圈外,惊道:“你说的是真的?” 疑似小叫化收了杆说:“我看你也不是当地人,也少有江湖行走。谁不知道万家庄庄主是个女的?”杨鹏举说:“我还真不知道,刚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疑似小叫化说:“大人不计小人过,本少爷肚子里可以撑船。” 杨鹏举暗自好笑,不就是一女的偏要装男的,可是太拙劣了,自己一眼都可以看出来,何况别的老江湖?疑似小叫化说:“你找万家庄那个狐狸精打听什么事?看在你向我打听了三个问题的份上,这个问题我可以不收你钱。免费。” 杨鹏举看着这叫化是越看越逗,不妨说给她听听,看看她又是什么样的反应。杨鹏举说:“我是想到她那里打听元好问先生住在何处?” 没想到杨鹏举这话一出,那小叫化眼睛骨碌碌望着杨鹏举转过不停,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从何而来?” 杨鹏举学着小叫化的样子伸出左手作了个拿银子的动作。没想到小叫化不上当,说道:“这是私人问题,你爱说不说。”说完转身要走。杨鹏举忙说:“我叫杨飞,西夏兴庆府人。” 疑似小叫化不信,说道:“你骗谁呢?你看上去也不过十四、五岁,一个人跑这样远来为的就要找元好问?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事?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是杨飞。” 杨鹏举心想这小叫化也太聪明了,看来不能这样说,真还得骗骗她,说不定她就真知道元好问的住所。于是说道:“少侠果然是个明白人。我叫李破天,登封人。我找元好问先生是想和他学学诗词,谁不知道他是我大金第一才子。” 疑似小叫化这才有点信了,她说:“元先生是不收弟子的,居无定所,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为好,免得后悔莫及。” 杨鹏举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就不信元先生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疑似小叫化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杨鹏举故意说:“那好,我就只有找万家庄那妇人了。”走了几步后,他想到不能白天去,如果他们还是把他当作凶手也话,他这一去不但得不到结果,还得打草惊蛇。然后换个方向去投客栈,他听到小叫化跟在后面。这是他可以想像得到的结果,也不管她。 来到一家“四方客栈”,杨鹏举走进去要了间上房,再看外面,那个小叫化也到门口。他笑了笑,也不管她,径直地上楼。 住下来后,杨鹏举伸出头再看下面的小叫化,没见人,再往远处看,她在对面的小巷里坐了下来,看来她是和自己耗上了。 ------------ 第四十二章血卫秘密 这时,有人敲门,杨鹏举以为是店家,忙过来开门,却骇然是昔里钤部。却见昔里钤部面色苍白,手捂着胸口,见门开了,踉跄地走进来,却是受伤不轻。是谁能将西夏国第二高手打成这样?杨鹏举正要关门只见四个血卫齐整地站在门口,又是一愣,他们的联络信息到不可小瞧。回身问道:“昔里统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昔里钤部说:“应该就是那天那个黑衣蒙面人,我在少林寺的山脚下碰到他。他二话不说,举手就打。本来我们武功在伯仲之间,因为我想要知道他到底是谁,给他培养血基,所以中了他一掌。” 杨鹏举问道:“血基,什么血基值得你以命相博?” 昔里钤部说:“这个你没必要知道,这是我们血卫的追踪术,只要中了血基,没有人跑得过我们的追踪。” 杨鹏举笑道:“也就是说,你们在我身上也种有血基了。” 昔里钤部忙道:“请王子恕罪。我们也是迫不得也。” 杨鹏举问:“那你在那人身上种上血基没有?” 昔里钤部说:“没有,种上血基得和母体培培养至少十分钟,我中了那人一掌后,那人就逃走了。”杨鹏举默不作声,他要在自己身上培养他所说的这种血基有太多的机会了,怪不得他会轻而易举知道自己的藏身之处。不过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走了的,从时间上来看,昔里钤部应该是知道自己走了后差不多就动身了的,要知道他这次来是全力而为的,而二人的轻功不相上下。难道他说的这种血基能够知道要追踪的人何时动身?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那个蒙面人定是少林寺的人无疑,他是得到昔里钤部离开的消息,在路上拦截他,给自己创造时间,可是为什么又没有击毙昔里钤部呢?这一切看来仍是个谜,有机会再问个明白。这时昔里钤部叫进那四个血卫问:“我叫你们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一个血卫说:“统领,我们打听到万家庄的庄主是个女人,江湖人称‘千面狐妖’。万世通是丐帮在洛阳的舵主,万家庄就是丐帮洛阳分舵。” 杨鹏举就想,怪不得万世通可以知道世间事。不对,他只是一个分舵主,是不能得到各地传来的消息的,难道说丐帮总坛就在洛阳?也只有这种解释才说得过去,万世通只能在总坛常进出,或者说他还在总坛兼职,他才有机会取得很多的消息,才把这些没有多大的用处的信息,换句话说,就是对丐帮没有利也没有用的信息换成钱。 昔里钤部说:“那就是最后出来指证王子是凶手的那妇人了。你们查到她是什么来路没有?” 杨鹏举想连昔里钤部都不知道的人应该不算是什么武林高手。 那个血卫说:“听坊间传言,此女是王冲冠的义女辛二娘。” 这下昔里钤部坐不住了,他出声道:“王冲冠?” 听到那个血卫再次肯定,昔里钤部坐下来不语。 杨鹏举见昔里钤部听到王冲冠的名字吓成这样子,看来此人必是个劲敌。杨鹏举问:“王冲冠是谁?”昔里钤部说:“丐帮北方帮主。” 杨鹏举心里乐了,感情丐帮主叫王冲冠呀,还从来没听说过这名字。杨鹏举问:“那南方丐帮帮主又是谁?” 昔里钤部说:“南方丐帮帮主张冲冠。江湖中人称的南张北王。” 杨鹏举心道:这两人取的名字也怪,都有一个冠字,看来都想问鼎武林、称霸天下。 只听昔里钤部说:“丐帮总坛定在洛阳,你们小心行事,定要打听出丐帮总坛所在,这定是大功一件。丐帮屡屡和蒙古作对,定要将他挖出来。”四个血卫领命而去。 见没有别人,杨鹏举开始挖空心思掏昔里钤部的血基的事。他对昔里钤部说:“昔里统领,我用丐帮绝学‘猛虎出山’换你血基的秘密。” 昔里钤部惊道:“你会丐帮绝学?”仔细想想定是这小子要讹诈自己,要知道丐帮绝学不是一、二年可以学会的,这一路上谁有机会传他,再说了连丐帮帮主是谁都不知道的人,会丐帮武学,要知道丐帮分成南北两派,北丐帮用的是伏虎九式,南丐帮用的是降龙九掌,乃是丐帮不传之秘,只有帮主才可以学到。昔里钤部说:“王子,不是我不愿意说,是因为这是机密,就算是整个蒙古国,除去血卫,知道的应该不超过十人。” 杨鹏举笑道:“既然是如此机密,你们就不怕血卫们说出来?” 昔里钤部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每个血卫都要吃下一种东西,这种东西一个月要吃一种食物,如果一个月后吃不到,它就开始在里面吃内脏,只到这个人死亡为止,它也就死了。” 杨鹏举听到这个人骇人听闻的消息,大为震惊,忙问道:“也就是说,你们给张安石也吃下了这种东西?” 昔里钤部说:“不错。他应该已经开始发作了。” 杨鹏举怒道:“这也是你们放心放他回去的原因,他迟早是必死之人。你们太歹毒了。” 昔里钤部说:“我也是身不由己,本想奔个前程,没想到把自己的小命让铁木真握在手里。王子,你也不要多问了。你也知道不少了。” 杨鹏举也不再套昔里钤部的话,他再考虑如何让张安石知道他中了血基,要尽快让他摆脱死亡的困境,他不能就这样死了,他是因为自己才身陷其中的,他不能见死不救。可是如何才可以送信给他呢?丐帮,他不是丐帮人嘛?万家庄深不可测,不一定会相信自己。下面的那个小叫化应该可以,还得尽快通知志隆禅师。想到此,杨鹏举对昔里钤部说:“昔里统领,你休息下,我出去转转。” 昔里钤部说:“没有用的,没有解药只有等死。” 杨鹏举说:“有用没用我都得让他知道,他是因为我成了枉死鬼。如果我不给他说清楚,他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我的。” 昔里钤部一下抓住杨鹏举说:“王子,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好。我给你说了这秘密,你就不能到处乱跑了。否则,休怪我无情。” 杨鹏举怒道:“你以为你是谁?我想到哪里就到哪里。”说着就是一掌“大力金钢掌”拍出。昔里钤部没想到杨鹏举真的会用“大力金钢掌”打他,一时大意,又中一掌,当即吐出一口血来。杨鹏举乘机跃出窗外,掠到小叫化旁边,拉起她就跑。小叫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当然也来不及问,她不会想到这小孩子看上去和她岁数差不多,可是轻功却是如此之高,就像是腾云驾雾,她也喜欢这种飘渺的感觉,直让杨鹏举拉到了郊外,才把她放下来。杨鹏举急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小叫化愕然道:“我能帮你什么忙?” 杨鹏举说:“你不是丐帮中人吗?我要找你丐帮的人,管事的那种。” 小叫化说:“我不是丐帮的人。” 杨鹏举说:“你不是丐帮中人,打扮成丐帮的干什么?你把我害惨了。”他怕昔里钤部追来,还有血卫。他们的追踪能力他领教过了。 小叫化叫道:“我打扮成什么人都碍到你了?” 杨鹏举不想和她争辩,自己不是丐帮中人还装过丐帮,对小叫化说:“我以为你是丐帮中人,我有重要的消息要传给丐帮。你知道最近的丐帮分舵在哪里吗?” 小叫化说:“我不知道,我也是才到这里几天。” 杨鹏举不再理小叫化,他得闯万家庄,现在时间就是金钱,如果让昔里钤部抓着,可能这消息就送不出去了,张安石就会因此毙命,早一点送出去,张安石也许就可以想办法得救。回少林寺当然是最稳当的,昔里钤部也抓不住自己,可是时间太长了,路上难免出现差错。心念一动,杨鹏举一闪身就往万家庄跑,也不管小叫化在后面如何叫喊。 杨鹏举一路狂施轻功,来到万家庄,也不停下来,一溜烟就从一胖一瘦两个护卫中间穿过去。两人还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我好象看到有鸟飞过去了。”“我好像看到的是个人。”“会有人有这样快的身法吗?”就听里面有人喝问:“你胆子不小,胆敢闯万家庄。”两人这才发现真有人混进去了。杨鹏举正想入第二进院落的时候,有人发现了他,他只得站住,对来人说:“我有要事见你们庄主。” 来人问:“你是什么人?” 杨鹏举见来人虽一付丐帮中人形象,但不失伟岸,不似别的丐帮人那样伸不直腰,看样子,应该是个管事的。杨鹏举行礼道:“我叫杨飞,来有要事禀报。事关濕、吉分舵张安石的性命。”这时,胖瘦二人走过来一左一右拉起杨鹏举就往外走。胖子说:“你进来都不打招呼。”瘦子说:“你当我们形同虚设。”杨鹏举大急,抽手就是一招“猛虎出山”,他当然不是打人,只是震慑,而且又表露身份。 ------------ 第四十三章执法长老 果然不出所料,在场中人见出此招,皆大惊。丐帮中人都知道,这招是寻常丐帮弟子学不来的,虽说是王冠帮主最不起眼的起手式,也只有功劳特别大的丐帮本门弟子才能授到。会使此招者,必定是本帮中人,可是来人根本就不懂丐帮行语。这是怎么回事?院子里的人都面面相觑,个个都全神戒备,只要有点不对,就会全身而上。 那人问:“你怎么会本帮绝学?” 杨鹏举见此事闹大了,不说可能要惹出大麻烦,他只得如实说:“我是丐帮马肩龙的义弟,这招是他传我的。” 听说是马肩龙传的,众人松了口气,但是他不知道,丐帮传这一招都是有备案的,而且学了之后,不得外传任何人,否则废除武功,逐出本帮。 那人说:“你随我进来吧。” 进得那人的会客厅,那人说:“你说吧,有什么事?张安石又是咋回事?” 杨鹏举说:“张安石中了蒙古血卫中的血基,如果没有解药,他会慢慢死掉。” 那人说:“你怎么会知道?” 杨鹏举说:“我是听血卫中的昔里钤部说的。” 那人说:“还有谁知道?” 杨鹏举说:“当时就我和他两人,应该没有第三人知道。” 那人杀机顿起,提起掌运起内力,就要对毫无准备的杨鹏举下手。忽然听到外面窗口有响动,又一跃而出。见外面一个娇小的一个小叫化笑嘻嘻地说道:“你好没道理,一个大人要对一个小孩下手。” 那人一窘后朝小叫化就是一掌。说是迟,那是快,杨鹏举见势不对,他在里屋就感觉到杀气,因为小叫化的出现,他才躲过一劫,如今小叫化有难,他不能坐视不理,就在那人举掌的时候,杨鹏举跃过那人的头顶,拉起小叫化就跑。饶是如此,小叫化还是被掌风扫中,一口鲜血从小叫化口中喷射而出。那人岂容杨鹏举两人逃脱,电射而来。如果说杨鹏举没有小叫化在,他一人当然可以从容出逃,可是看着人事不醒的小叫化,他只能抱着她跑。这样,那人很快就追上,并从杨鹏举头上越过。杨鹏举也不答话,放下小叫化,一出手就是“大力金钢掌”,因为是怒极而发,威力自是惊人,那人也不敢硬接,一跃老远。只听一阵乱响,他身前的竹子折断一大片。杨鹏举乘机抱起小叫化又跑。那人又是一阵穷追不舍。杨鹏举暗暗叫苦,看来今天小命不保。他就是到死了都不明白丐帮的人为什么都要杀他,心中怒极,一声长嗥。然后放下小叫化,就要和来人拼个你死我活。那人见杨鹏举凶狠的目光,心里也不禁一颤,却也不敢贸然上前。 忽然,四周不断有喘息声传来,杨鹏举和那人都忍不住四下里打量。 狼来了。 是杨鹏举那一声长嗥,引来了狼群。杨鹏举没想到在洛阳城郊,还有这样多的狼。也是这一声长嗥,把小叫化震醒过来。她看到这样多围过来的狼,惊恐失色,跑过来抱住杨鹏举。杨鹏举轻声对她说:“别怕,狼来了,我们就有救了。” 杨鹏举又是一声长嗥,所有的狼全部都往那人冲去,那人双掌上下翻飞、左支右突,只听得狼不停地发出频繁的惨叫,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俗话说好汉难敌四手,何况是狼群,那人顾得了前顾不了后,顾得了上顾不了下,两招过后,他就觉得吃力,马上跃起上竹,然后顺着竹子朝杨鹏举这边游走过来。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把杨鹏举致于死地。杨鹏举忙拉起小叫化朝竹林外跑,同时指挥狼对那人进行围追堵截。他到现在都搞不清楚此人对他有如此大的仇恨,他到底是何人? 杨鹏举和小叫化跑出竹林,那人不敢下来,只得朝天发出一支响箭,向附近的丐帮帮众求援。杨鹏举见势不妙,拉起小叫化施展出他的绝顶轻功往少林寺方向跑,他现在只能往那里跑,不说自己要受昔里钤部的追踪、丐帮的追杀,单就是小叫化的伤势,也只能让少林出手医治。杨鹏举明白,单是凭这狼群是困不住那人多久的,只要丐帮的人一到,狼群就得散。杨鹏举边跑边问小叫化:“假叫化,你能挺住吗?” 小叫化说:“我头脑还算清醒,可是背部没有知觉,也不能提气。” 杨鹏举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不乐观,看到路边有辆匹马,把小叫化抱上去,自己再跃上,一掌拍断栓马桩,一夹马背就跑。从屋里拿着牌九跑出来几个人,当中一个叫着,“我的马。”然后几个人摔掉手中的牌九,上马追上来。感情他们正在屋里赌博。 急驰间,杨鹏举看到路中有两人拦住去路,一个男的留有山羊胡,身材矮小,一个妇女,身材高挑,不是万世通和那个万家庄的庄主是谁?令杨鹏举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万世通的死而复活,那天明明看到他的脑袋瓜子都陷进肚子里了的。杨鹏举也不答话,在马上跃起,一招“猛虎出山”挥出,两股浑厚的掌力袭向二人。两人识得厉害,连忙跃开数丈,只见两人呆过的地方出现两个方圆二尺左右的大坑。二人见杨鹏举又回到马上,抱起小叫化又要逃,二人双双跃上,直扑杨鹏举。杨鹏举见二人的掌力之下,无处可遁,只得把小叫化放在马下,自己伏在她身上。过了会儿,杨鹏举感觉到身上的力道撤消了,他知道是二人撤回了掌力。杨鹏举自知今天是逃不过去了,他起来朗声道:“两位大侠都是江湖中成名也久的人物,我不知道我什么事得罪了贵帮。我愿意给你们走,可是你们得答应我,把这个小叫化送到少林寺医治。她是无辜的。”“千面狐妖”辛二娘娇笑道:“哟,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有点男子汉在丈夫的味道。好,我们不为难她。可以帮他医治。” 杨鹏举将马缰绳扔给追上来的那几个赌徒。那几个赌徒那能就此罢休,跳下马来就要找杨鹏举的麻烦。陡然看到前面两个大坑,不敢造次。 “千面狐妖”辛二娘娇笑道:“哟,哥几个,那是我万家庄的客人,请你们高抬贵手。” 那几人就算不认得“千面狐妖”辛二娘,也听说过万家庄,当即有人恭恭敬敬地说道:“不知是庄上客人,如果要用,请继续用。” “千面狐妖”辛二娘说:“要用,明日你们到万家庄来取,随便支取今日征用的用费。” 先前那人说:“用费就不敢了,只是我那马是家庭用的,没有了就只能走路了,还望女侠成全。”“千面狐妖”辛二娘说:“好,看在你会说话的份上,明日来取便是了。” 那人千恩万谢,这才和众人离开。杨鹏举就想,人的名,树的影,看来万家庄也不是徒有虚名。 这时,那人也带着众人赶到,万世通和辛二娘看见来人,,忙行礼道:“武执法,也拿下来人。”杨鹏举看此人的身份比二人为高,又叫执法,可能是总坛的人了。姓武恨恨的说:“此人小小年纪,还有唤狼的本事,要不然早就送他进地狱了。”听得辛、万二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姓武的继续说:“把他们送回去,我要执法。” 辛二娘说:“武执法,这怕不妥吧。受了帮主绝学的人,可是要帮主亲自过问的。” 武执法说:“那是对本帮人员,可是这小子不是本帮人,我可以代帮主执法。” 辛二娘说:“请执法三思。”说完又到他耳边轻语了一阵。武执法这才“哦”了一声,仔细看了看地上两人,不再有所动作。 杨鹏举知道暂时无虞,把小叫化从地上扶起来,看她却也是面色惨白,忍不住问道:“还挺得住吗?”小叫化感激地说:“我没事。你可以不管我的,凭你的轻功,你应该跑得掉。” 杨鹏举苦笑道:“你救了我的命,我不能扔下你不管。当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小叫化说:“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如果出得去,我再给你说。” 杨鹏举也就不再勉强。 把二人送往万家庄的途中,杨鹏举对辛二娘说:“你不是说要送这个小叫化到少林寺医治的吗?为什么要送到你们万家庄?” 辛二娘说:“我也派人请少林寺志远禅师过来,小叫化伤势严重,怕到不了少林就没救了。再说了,以我们的内力,先给小叫化推宫过血还是可以的。” 杨鹏举想想也是,不再说话。他就在想这姓武的执法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难道真是像他说的那样为了替帮主清理门户?莫非丐帮总坛真在洛阳?如果没有在洛阳,这武执法的到来又是为什么事情呢?也许可能他就是到分舵来办事的吧。有一点可以证明的是,这人肯定是武执法。 ------------ 第四十四章万蛊之蛊 一行人回到万家庄,也到晚上。武执法、辛二娘和万世通把小叫化抬到里屋,把杨鹏举绑了,交由几个丐帮帮众看管。在走时,武执法对杨鹏举说:“你最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要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杨鹏举说:“我不会走,如果志远禅师来了,通知我一声,我有话要对他说。” 武执法说:“你以为你是谁?志远禅师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杨鹏举又说:“我先前和你说的张安石的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要不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武执法不再理他。到是辛二娘问:“张安石会有什么事?”武执法说:“这小子胡说八道,不要理他。” 目前最要紧的是给这个小叫化救治,三人进来,见小叫化又陷入昏迷。辛二娘说:“武执法的‘摧枯拉朽掌’果然厉害,就是掌风都足以要人的命。不知带有解药否?”武执法说:“我这掌法只有少林寺的‘大力金钢掌’可解。你们不是说志远禅师要来吗?就等他来好了。” 辛二娘说:“被你关起来那小子不是会‘大力金钢掌’吗?让他来试试如何?”武执法说:“他小小年纪,会有多大内力,你看把一个‘猛虎出山’打得来不成样子,你看帮主打出的‘猛虎出山’,什么时候地上会有坑出现?”辛二娘说:“他只是初级阶段,能有这样的造诣就不错了,想当初我练这招一年多才打得到他这样大的坑。说实话,我到是很喜欢这小子。”武执法说:“你不要认为你喜欢的人我就不会对他下手,落到我手上,管他是天王老子。怪就只怪他不应该卖国求荣,当劳什子的王子,还助纣为虐,杀我大金将士。” 辛二娘不再说话,这卖国罪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丐帮中对这一条无人敢说情。武执法说:“辛庄主,你先前说,此人是元好问先生的女公子,可有证据?” 辛二娘说:“我是从她来这里问杨鹏举的事开始怀疑到她的。她不是叫化却要扮成叫化,江湖上都知道洛阳万世通的名字,她就想来个混水摸鱼。可是知道我就是万事通的人却没有几个,都知道我是‘千面狐妖’,所以她一来就叫我说出杨鹏举目前在何处。我就觉得她是熟人的孩子。因为志隆禅师和元好问交好,他们两人有过命之交,无话不谈,我也就知道元好问有一女元俨,曾经许配给这个杨鹏举。可是这元俨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听到杨鹏举不但卖国求荣,还残杀同胞,死活不同意这们亲事,还要杀之而后快。因此我才断定她就是元俨。只要志远禅师一到,什么都清楚了。” 武执法垂首道:“哎,这是我的不查。无故伤到好问先生的女公子,我心难安。” 辛二娘说:“执法也是不知情,所谓不知者不为怪。好在也没有生命之忧。” 万世通这时插话道:“他们二人是不是都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了?你看杨鹏举死命保护辛二娘。” 辛二娘说:“不太可能。如果元俨知道他就是杨鹏举,打架的就是他们俩。不过,他们又是如何走到一起了的?这就要问武执法了。” 武执法道:“我今天过来看巡视你们分舵,在院里看到杨鹏举那小子鬼鬼崇崇,我就把他叫进屋里来。我正问他话,这个小叫化就出现了,在外面大叫。我出去一看,用行语和她交谈,她什么都不懂,我断定她是和杨鹏举一起的,所以我就出手了。没想到杨鹏举冲出来,拉走了她,她也就只是受了点掌风所伤。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就清楚了。”万世通道:“这帮家伙是怎么办事的,不相关的人进来了都不知道。”武执法说:“这也不怪他们,这个杨鹏举的轻功你们都见到了,他要进来很容易。我和他理论的时候,所有人都过来了,我想小叫化应该是这时候混进来的。我进屋里,大家看上去穿着打扮都差不多,也就没放心上。” 这解释合情合理,又是总坛执法说出来,辛二娘和万世通不便说下去,至少今后上面追究下来二人也脱了干系。辛二娘说:“如果这小叫化真是元俨,她师傅清云神尼知道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辛二娘这一说,武执法愣了下,江湖中人谁不知道一僧一尼二丐武功高强?清云神尼就是这中的一尼,谁都知道她脾气急躁、疾恶如仇,一生当中独来独往,收了元好问的女儿元俨作为弟子,只要是她知道是谁伤了她的宝贝徒弟,她不找出来说聊斋才怪。这是个难缠的主。 武执法忙说:“我今晚要回总坛。杨鹏举我要带走。这小叫化的事,我也非本意,还请二位多多担待。如果志远禅师到了,她的性命就有救了。” 辛二娘和万世通只好随武执法来到关押杨鹏举的屋子,看守的丐帮弟子把门打开。三人进去皆大吃一惊,地上除了几截断掉的绳子,空无一人。武执法查看周围,窗户完好,再看顶上,一个大洞,人是从这里逃走的无疑。可是下面这样多帮众,自己三人又没离这里多远,看来来人的轻身功夫都在三人之上。武执法忙纵身跃上,来到屋顶,四处查看,那有踪影?会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到丐帮分舵截人?武执法对跟上来的辛二娘、万世通说:“来人武功不弱,凭你们的人脉好好查查,务必要有杨鹏举的消息。” 辛二娘说:“是。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武执法。” 看着武执法消失在朦胧不清的夜色中,辛二娘和万世通下来。他俩心中都明白,这是何人所为。来到小叫化的那间卧室,果见志远禅师正在为小叫化把脉,小叫化也醒过来。见辛二娘和万世通进来,志远禅师说:“这山东武门的‘摧枯拉朽掌’果然厉害,就是一点掌风都可以要人命,好在她的功底不弱,要不现在焉有命在。” 辛二娘问:“有救吗?” 志远禅师道:“我已经给她处理过了,没有大碍。” 辛二娘听说没事,也放下心来。 只听志远禅师接着说:“我也把毒给她逼出了大部,一会儿再继续清除余毒。我也不能用力过甚,我怕今晚这里会有大事发生。” 辛二娘说:“大师是说蒙古血卫。” 志远禅师说:“不错。” 辛二娘说:“先前我也得到丐帮飞鸽传书,说有个番僧带着好几个疑似蒙古人样的人进入洛阳。” 志远禅师说:“不错。早上我和西夏九方堂的昔里钤部交过手,他在对我下蛊的时候,中了我一掌。我和他交过手二次,按理说,我们的武功都在伯仲之间。谁也胜不了谁,我当时就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来对我下蛊,况且放蛊不是九方堂的强项。不过,我见他下蛊后,我赶紧遁走,然后再仔细检查全身,并没有中毒的现象,这就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了。就在刚才,我把杨鹏举带出来后,他给我说了蒙古血卫中的血基,我才知道,这是四川谭门的金丝蚕蛊。” 辛二娘惊道:“你是说四川苗疆谭门的‘万蛊之蛊’?” 志远禅师说:“不错。” 元俨说:“素闻金蚕蛊是把一百多种剧毒的千脚百虫,蜈蚣、蜘蛛、蝎子之类的放在一个大盒子里,到最后剩下的留下,称残,也就是残留下来的意思,谭门起了个好听的名字,‘蚕’。这样一个蚕从选材到制成,有时也要数年。而‘金蚕’又是一百个‘蚕’放到一起几个月后剩下的最后胜利者,此时的金蚕是不给它吃的,让它吃完里面所有的毒物。出来后只是给它动物的内脏吃。然后让在当中选择公母来配种,选择变异的继续配育,此时配育出来的‘蚕’也就叫‘金丝蚕’,它已经具备灵性,它的下一代就更加有灵性,在一百公里内它就可以嗅到它配偶的气息,因此谭门就用这种灵性来专门追踪。而控制人就只需要‘金蚕’就行了。” 志远禅师说:“不错。小施主不愧是神尼的爱徒,看来深受神尼言传身教、见多识广,老纳不得不佩服。” 元俨继续说:“‘金丝蚕’的出现经历了他们谭门几代掌门人的心血而成,这一代谭门掌门谭震天继续发扬光大,能在对手的身上十分多钟可以培养出金丝蚕独钟爱的味道,这种味道具体是什么,我还不清楚,我估计应该和它配偶的气息相关。这种味道对人来说无色无味,直接渗透进血液,除非此人死了,那这种味道是不会消失的,所以称‘万蛊之蛊’。据说谭震天亦正亦邪,如果‘万蛊之蛊’出现在你们所说的血卫中,那么谭震天就有可能投靠了铁木真。” 辛二娘说:“如果真的有血卫,这还是个秘密。如果不是杨飞送来信息,中原武林还蒙在鼓里。” ------------ 第四十五章蛊追踪术 志隆禅师说:“丐帮的眼线布天下,你辛二娘是丐帮的探情舵主,所得探报来自天下各地,你都不知道的,我看好多人都不会知道。再有,如果谭震天真的投靠了铁木真,对于中原武林来说,又是一大浩劫。现在事不宜迟,二娘你把小施主送往少林,我们得准备准备这里的事了。” 元俨说:“我不走。李破天呢?你们把李破天藏哪里了?”辛二娘问:“谁是李破天?”元俨说:“就是和我一起回来的那个小孩。他真叫杨飞?” 志远禅师道:“我把杨飞小施主藏在地下,看看对‘金丝蚕’有没有影响。元俨小施主,我看你还是回少林寺为好,要不我们没法给神尼交待。” 元俨听说杨飞在这里,她更不能走了,说道:“我就不走,如果你们非要赶我走,我就告诉我师傅。”志远禅师、辛二娘、万世通皆面面相觑,清云神尼难缠是出了名的。志远禅师道:“你不走也可以,但是你不能叫元俨。” 辛二娘说:“我不叫元俨我叫什么?我就叫元俨。” 志远禅师说:“你叫元俨会给你代来不少麻烦,你不像你师傅武功盖世,而且你不但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会祸及你父亲元好问的。” 听如此一说,元俨也不再勉强,再说志远禅师也同意她留下来,她只得说:“那我给我师傅姓梁,我叫梁俨。” 志远禅师说:“你不说,还鲜有人知道你师傅贵姓了,她可是韩世忠元帅的夫人杨国夫人的嫡亲孙女,也许再过几年,她姓什么都没人知道了。” 元俨认真地说:“不会的,你至少应该知道。” 志远禅师苦笑道:“就你小孩子的话多。” 辛二娘和万世通都明白当中的事情,可是不便说话。 此时,丐帮弟子来报,说是“四方客栈”有所动作,那个番僧、西夏党项人和四个血卫同时出动,手里捧着一个大的木盒子,朝这个方向走来。 辛二娘说:“看来,放到地下室也没有用。” 志远禅师道:“既然这个‘金丝蚕’已经捕获到了气息,它肯定会来,而且会一直沿着这气息跟下去。如今杨飞和蒙古即也绝裂,我想蒙古方面定不会放过他了。” 辛二娘道:“那我们应该如何帮他?要不然我们联合武林同道灭了这帮血卫。” 志远禅师说:“灭了这帮血卫,还有下一帮。况且单就是一个昔里钤部都不易对付了,又来一个鸠摩格里马。” 辛二娘说:“吐蕃鸠摩格里马,此人一双‘火雷掌’,罕见对手。听说此人无拘无束、天马行空,能为铁木真所用,看来铁木真到是有些手段。” 志远禅师说:“不错,我们三人对付一个鸠摩格里马都吃力。” 辛二娘说:“要不我传信丐帮总坛,让他们施也援手。” 志远禅师道:“不可,他们只是为杨飞而来,也不敢贸然对万家庄突袭。” 这下,只听得地下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听得上面三人脸色一变。志远禅师说:“走,下去看看。”辛二娘到门后面搬动机关,只见元俨睡的地方,枕头突然间高起来,把元俨的身子拨正。元俨一看,枕头下面原来是是个洞口。只见志远禅师、辛二娘、万世通相继进入,她也就跟在后面下来。由于志远禅师封住了她的心脉,不至于余下的毒气扩散,她现在就算还能行动,也迟缓得多。 下面是个地道,相隔一定的距离就有一盏松明灯。来到杨鹏举呆的地方,众人都大惊失色,只见杨鹏举仰天而睡,手和脚蜷曲,像一只等待公体到来的母体,嘴里不停地嗷叫着,时不时的手脚又拼命地,快速击打着四周,杨鹏举的岁数虽小,可是他自从得到怒字诀以来,他的内力进展神速,附近的松油灯都已熄灭,远处的灯光也在摇曳不定。 志远禅师见势不对,忙上前封住杨鹏举的全身大穴,杨鹏举这才浑身舒展开来,人却陷入昏迷状态。志远禅师把住杨鹏举的腕脉,仔细查看,奇怪的是和常人无异。 辛二娘见志远禅师神色凝重、眉头紧锁,不顾辛二娘和万世通在旁边,关切地上前抱起杨鹏举问:“禅师,杨飞这是怎么了?” 志远禅师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是以前他就有这病的、还是这病就和‘金丝蚕’有关?只有等他睡过来了才知道。” 在场中人没有人比志远禅师精通医理,都不敢妄下雌黄。辛二娘问:“禅师,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志远禅师说:“我们上去,梁姑娘,杨飞就交给你照顾,如果他醒过来,你务必来告诉我。” 元俨见志远禅师一脸严肃认真,她也不敢造次。 还没有转身,又有丐帮弟子来报,说是鸠摩格里马等人也到近前。辛二娘说:“知道了,你下去吧。”志远禅师喊道:“等等。我问你,他们一路上过来,有什么异常没有?比方说,有时快、有时慢。” 这个弟子说:“有,就在前一刻钟的光景,他们的步伐忽然加快,不过,就在刚才不久又慢了下来。”志远禅师挥了挥手道:“阿弥陀佛,杨施主是中了‘金丝蚕’所喜欢的那种气味的毒素无疑。如果我所料不差,他的病可能也和这种气味有关。” 辛二娘说:“那咋办?我们对这种气味一无所知。” 志远禅师道:“我相信办法总是有的,怪还是怪我们中原武林从不和旁门左道的门派打交道,加之谭门在巴蜀境内,我也束手无策。” 众人都陷入沉思,看来谭门这“万蛊之蛊”的出现,必然要扰乱整个武林,最为可怕的是,整个武林对这种蛊知之甚少。 丐帮弟子又报,鸠摩格里马在庄外求见。 三人又鱼贯而出,来到大门口。只见一个身高八尺的番僧傲然站在门前,旁边是差不多高的昔里钤部,手里提着一个一尺见方的锦盒,后面是四个高大的彪形大汉,虽着汉人服饰,一看就知道是北方人,不是蒙古血卫是谁? 见到三人出来,一胖一瘦两门卫忙行礼,又站立一旁。 昔里钤部虽说和志远禅师交过两次手,但志远禅师都是蒙着面,他也认不出来。他朝志远禅师行礼道:“不知万家庄庄主是和尚,走时没有准备点香烛。” 志远禅师不管昔里钤部的无礼,合什回道:“在下少林寺志远,不是这里的庄主,只是路过,承蒙庄主看得起,在此作客。” 昔里钤部一听是少林寺志远禅师,忙说道:“不知道是志远禅师,刚才多有得罪。”志远禅师单掌行礼道:“昔里钤部堂主言重了。” 昔里钤部见对方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知道他到少林寺的事志远禅师定当知道,他也在怀疑此人是不是就是和他两次交手的人。 鸠摩格里马听说是志远禅师,也双手合什道:“原来是同门得道高僧,小僧这厢有礼了。” 志远禅师说:“鸠摩格里马同门,老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二人同时被道破身份都心惊不已,不过,他们也更加相信杨鹏举就在这里。 鸠摩格里马说:“明人不做暗事,我等夤夜前来,就是为了杨鹏举的事而来。” 志远禅师说:“我不是此地主人,此事我不清楚。你们还得问问万庄主。” 万世通上前道:“不知道你们所说的杨鹏举是不是昔日木华黎的义子、三箭吓退其令公杨贞,后又击杀完颜北海的那个大金叛徒?” 鸠摩格里马说:“正是此人。还请万庄主行个方便。” 万世通说:“杨鹏举乃是我大金叛徒,整个大金谁人不知、无人不晓,都欲除之而后快,我怎会留下此人在庄上?” 鸠摩格里马说:“万庄主有所不知,杨鹏举和我等有仇,今日还打伤昔里钤部堂主。”他们无法说出和木华黎有关系,他们也不是蒙古人,说白了,他们也应算得上叛徒。 辛二娘娇笑道:“此话说来哄三岁小孩。大名鼎鼎的九方堂堂主居然会被一个小孩子打伤,我想说来都没有人相信吧?” 昔里钤部压着怒火道:“二娘有所不知,我先前是中了志远禅师他们少林寺的‘大力金钢掌’,又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中了这小子的道的。” 辛二娘故意说道:“哦,看来你们今天是来找少林寺的不是了?志远禅师,你们要打架到远处打,不要打坏了我们庄上的东西,到时候,大家都是熟人,叫谁赔偿都不好说得。”她到会扯,把事情一下子揽到少林寺的头上去了。 鸠摩格里马见这个辛二娘口齿伶俐,不是善茬,忙上前道:“我们只是找人,并不愿意和武林同道出手打架。” 辛二娘说:“这到是奇了怪了,你们找人别的地方不找,却偏偏要找我万家庄。” ------------ 第四十六章缩骨龟息 鸠摩格里马说:“二娘有所不知,我等有追踪杨鹏举的利器,只要我们一拿出来,它定然会找到杨鹏举的藏身之处。” 辛二娘说:“哦,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如今世上出了这样先进的武器?” 鸠摩格里马说:“就在昔里堂主的手上。” 辛二娘说:“哦。我到时要看看,是什么武器这样先进。” 昔里钤部把手里的锦盒提上前来,揭开上面的锦布,里面是一个透明的正方形盒子,盒子里有一条指拇大的、金黄色、隐隐发光的类似蚕一样的小动物,见布一掀开,立起身子,拼命往外扑腾。 辛二娘哈哈大笑:“我道是什么稀罕之物,原来不就是一条小虫子吗?它能够追踪人?” 鸠摩格里马说:“素闻二娘是丐帮探情舵主,直接归帮主指挥,不会连谭门的‘万蛊之蛊’都不知道吧?” 辛二娘故作惊讶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金丝蚕’?” 鸠摩格里马说道:“果然有点见识。这下你信了吧?是不是可以让我们让它搜索一下?” 辛二娘说:“笑话,你以为万家庄是什么地方?茶馆酒肆?你想来就来、想搜就搜?” 鸠摩格里马陪笑道:“哪里话。我们都是同道中人,四海之内皆兄弟姐妹,你看我们出门在外也不容易,不知二娘能否行个方便,让我等在庄上暂住一宿?志远禅师,我们皆是出道之人,你说是吗?” 志远禅师道:“不错,与别人方便,也就是为自己方便。二娘,我看庄上有不少空屋,不如让他们先安顿下来。再说,他们人生地不熟,出门在外多有不便。” 辛二娘见志远禅师如此一说,知他定是有什么意思,只得答应下来。招呼众人进来后,叫帮众给他们打扫出二间屋来,端进几大碗的馍,让他们饱餐。 差不多收拾妥当后,鸠摩格里马和昔里钤部提着那个盒子来找志远禅师了,在他们看来,出家人都是慈悲为怀的,而且那条金丝蚕头所指的方向,正是志远禅师所住的那个方向。志远禅师岂能不知道他们的来意,打开门让他们进来。鸠摩格里马说:“打扰禅师清修了。”志远禅师道:“同门客气,想当年我大唐玄奘法师西天取经,一路上不是有那么多好心人,他也是到不了雷音寺的。”眼睛却瞄着那只金丝蚕,只见那只金丝蚕不停地把头往下钻,而且他还瞥见二人四处打量着这间屋。鸠摩格里马闻言说道:“是的,出家之人四海为家,凭的是所有人家的施舍,才有百家饭吃、百家衣穿。”志远禅师也不露神色,继续说道:“我看昔里堂主手上的那虫子不停往下钻,是不是想要出来?”鸠摩格里马打了个哈哈说:“我看也是的,它都在里面呆烦了吧。”说罢二人哈哈大笑。接着鸠摩格里马对志远禅师说:“禅师,小僧告退。”志远禅师说:“同门慢走,我也要打禅了。” 这时,志远禅师听得下面有敲打的声音,他打开门口的机关,下了地道。只听二娘说:“刚才梁姑娘来说,杨飞已经醒了。我是听到鸠摩格里马他们走了我才通知你的。” 志远禅师说:“金丝蚕厉害无比,先前鸠摩格里马到我屋里来时,我看见那斯不停下钻,定是知道人就在下面。我估计他们今天晚上定要注意这间屋,你快叫一个人上去披着我的袈裟坐在那里,明天一早我上去的时候,封了洞口。” 辛二娘对志远禅师那是言听计从。 志远禅师来到杨鹏举面前,见杨鹏举眼神迷离,上前把脉,还是无异,不解地问杨鹏举道:“小施主以前可犯过这样的病。” 杨鹏举说:“我也不知道,从我记得起并没有,这是第一次。大师,你说这是不是和那种血基有关?”志远禅师说:“目前我们都还不清楚,要明白这事,还得找到谭门中的人问个明白才清楚。” 志远禅师又对万世通说:“你的‘龟息功’可以假死几个小时?假死的时候血液会动吗?” 万世通说:“‘龟息功’的最高境界是十二个时辰,不过这种龟息相当危险,必须得有人加以打通血脉才可以活过来。如果过了十二时辰没有外人相帮,那成真死了。这种龟息我还没有试过,也不知道血液是否流动。不过,我以前的龟息,最多三个时辰,所有动脉都是转换成静脉来流动的,身体温度也下降不少,也能给人一种假死的状态。” 志远禅师说:“我不是问真死还是假死。你马上用最高十二个时辰这种功法,到时间我来打通你的血脉。我到是要看看这种死法可以对付金丝蚕的追踪不?” 万世通恍然大悟,对辛二娘交待清楚后,马上进行龟息。 杨鹏举说:“我明白了,你那天嫁祸于我,就是趁我出去和昔里钤部说话的时候,你从地道里面钻出来,用‘大力金钢掌’把万世通大侠的脑袋拍进肚子里的。可是他只会‘龟息功’不成呀?脑袋瓜子不是还有骨头的吗?” 志远禅师说:“不错。万世通还会一种功夫。” 元俨说:“万世通最拿手的功夫就是‘缩骨功’和‘龟息功’。” 志远禅师拈须含笑道:“不错。小施主这下可以想得通了?” 杨鹏举说:“可是你为什么要嫁祸于我呢?” 志远禅师说:“因为昔里钤部是我们不喜欢的人。” 杨鹏举不再吭声,他想来事情不是这样简单。 志远禅师又说:“因为我们都是金国人。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要为梁姑娘逼毒。如果你没有事以话,我为你打开穴道,你和二娘为我们护法,上面有两大高手,我到是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杨鹏举说:“现在没事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先前的那种情况。”志远禅师随即解开杨鹏举的穴道。 杨鹏举见志远禅师为这个姓梁的姑娘逼毒后,他开始理理这几天来发生的事,那个蒙面人是志远禅师无疑了,他为什么要传自己的‘大力金钢掌’又要用‘大力金钢掌’嫁祸给自己?看起来他根本不是坏人,那么他的目的就是要逼走昔里钤部,而逼走昔里钤部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到少林寺,谁又知道昔里钤部还有一招令人没有想到的金丝蚕,这样也就可以解释昔里钤部为什么可以追到少林寺来,最早他还怀疑是西安的官兵说的。可是志远禅师为什么要传他武功?自己和他们无缘无故,难道是因为马庆祥的那封信,他到是看过那信的,有传他武功这项。志隆禅师不是说自己与佛门无缘,不收他为少林弟子吗?而且少林功夫又概不外传。于是他们选择了这种传功方式,即做到了他不是少林弟子,又不是少林传他武功的寺规了。那么接下来志远禅师三番五次救自己也就在情理之中,可是最后这次,昔里钤部说是在少林寺山下和志远禅师交的手,他为什么又到万家庄来了?而且还从丐帮分舵救下自己。他想起了当时的情形,一个蒙面人从屋顶飞下来,割断他的绳子,然后一转门后的机关,地上出现一个洞口,把他提下地道,解开他的穴道,然后转身便走。杨鹏举当时就认出这人正是那天传功给自己、又是那天不让他和昔里钤部来窥探的同一人,于是喊道:“我要见志远禅师。”志远禅师没作声,但是也没有走。杨鹏举说:“我知道你就是志远禅师,我从昔里钤部嘴里听说了一个大秘密,就是血基。”然后把从昔里钤部那里听来的话对志远禅师说了。志远禅师见瞒不住了,只得摘下黑衣说:“听你所说,应该不是什么血基,是蛊毒,那是昔里钤部胡弄你的,或者说是铁木真胡弄那些血卫的。”杨鹏举阅历浅,自然不知道什么是血基、什么是蛊毒。他又说:“关键是丐帮张安石让他们下了这种血基,如果没有解药,他就会慢慢让这种东西把他折磨死。”志远禅师说:“你就是为了这事和昔里钤部闹翻,然后来这里通知他们的?”杨鹏举说:“是的,可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志远禅师说:“此事你先不要声张,等我调查清楚了再说。你就呆在这里,我出去看看。”然后就是接下来发生的事。现在令杨鹏举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武执法是丐帮中人,他为什么就不知道这里面有暗道?难道他真就因为自己会丐帮的武学就要灭了他?志远禅师为什么会和丐帮的人如此熟悉?他不是丐帮中人,又如何知道这里面有一条暗道?这一切的一切还是个谜,答案当然就在志远禅师身上,可是又要如何才能让他痛快淋漓地说出来呢?杨鹏举想着,转头看了看志远禅师,只见他的头上冒着热气,正是要紧关头。那边万世通睡在地上,一动不动,辛二娘靠在暗道壁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紧闭着,不知道睡着了还是没有睡。暗道里面听不到打更声,也看不到天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无事可做,练起了“怒字诀”。 ------------ 第四十七章清云神尼 突然,杨鹏举听到听到洞口方向传来一声闷哼,他悚然一惊,难道说鸠摩格里马他们开始行动了?只见辛二娘也从假寐中醒来,狡兔般跳起来,往响动的洞口摸索过去,杨鹏举也跟在她后面,提气,伸掌,随时随地准备打出“猛虎出山”,以防不测。再看辛二娘,也是全神戒备,看她的掌式,还是“猛虎出山”。就听鸠摩格里马哈哈大笑,傲然说道:“你们以为把人藏到暗道,我就找不到?” 辛二娘也不答话,抬手就是一掌“猛虎出山”拍出,杨鹏举也不落后,跃起也是同一招拍出。暗道本就不宽,加上这两招威力巨大的“猛虎出山”几乎同时拍出,产生共振,只听得震天荡的一声巨响,一条人影从洞口飞出,洞口也因此大开,杨鹏举看到了外面的亮光,应该是天亮了。 外面忽然没有了动静,辛二娘也不敢冒险出去,现在里面三人,任何一个人不会武功的人进来就可以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一时半会也不敢进来,因为他们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只听鸠摩格里马说:“二娘,你不要误会,我只要杨鹏举,人给我们,我们马上就走,绝不为难你们。” 辛二娘说:“你想得美好,不要说人不在这里,就是在这里象你等这种偷鸡摸狗的作派,我也不会给你人的。” 鸠摩格里马说:“二娘,我敬重你是丐帮的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辛二娘说:“我辛二娘这辈子不喝酒,敬酒也好,罚酒也罢,我一概不吃。” 此时杨鹏举听到上面有个老妇人的声音威严地说道:“是何方野狗,大清早就敢到万家庄来撒野?”鸠摩格里马勃然大怒,狂叫道:“你是何方老妪?胆敢如此伤人?” 来人道:“你听清楚了,我法号清云。” 鸠摩格里马一听,哈哈大笑:“我道是谁,原来是清云神尼,失敬,失敬。看来中原武林人才济济,都是以群起攻之出名的。” 辛二娘听说上面是清云神尼,高兴地对杨鹏举说:“神尼来了,我们就有救了。” 杨鹏举说:“你是说一僧一尼二丐中的那个尼?” 辛二娘说:“正是她。” 杨鹏举正想问那一僧是不是志隆禅师时,辛二娘已经从别处钻出洞口了,杨鹏举也只好跟上来。天光大亮,又是一个好晴天。转过来后,只见先前的洞口前摆着一具尸体,正是他和辛二娘同时打出的掌力所杀。而洞口的床上是个身披袈裟的疑似僧人,此人应该已经死去,也就是他们在下面听到的一声闷哼。由于不熟悉路,鸠摩格里马才叫一个血卫在前面探路,而他的说话声也是投声问路的。门口站的是鸠摩格里马和昔里钤部,三个血卫站在他们后面。外面是个拿着拂尘的道尼,六十出头的样子,一身道袍极其干净。清云神尼说:“你们是就这样走呢?还是要和我打一架再走?刚才你说我们中原武林人多出名,我现在也给你一个出名的机会,你们五人一起上。”鸠摩格里马说:“素闻神尼武功盖世,小僧不才,请神尼赐教两招。”清云神尼说:“我记得先说中原武林人多出名的是你,现在一个人站出来的也是你。好吧,我都依你,免得你们吐蕃同门说我们中原人的不是。你请出招吧。” 鸠摩格里马这两天让中原人士捉弄得灰头土脸,心里本就不悦,他也是江湖中久负盛名的高手,当然不能把话说得过满,所谓人的名、树的影,不是一天两天可以闯出名号来的,于是,鸠摩格里马使出成名绝学“火雷掌”中的“火上加油”,只见鸠摩格里马双掌一搓,相互一拍,然后分开,就见他的手掌通红,像火烧起来一般,接着看见鸠摩格里马双掌往外一推,随即收回,重又拍出,这招看上去并没有多大的威力。不过既然叫“火上加油”,那重点当然在加油上面了,鸠摩格里马刚才推出的那掌,就已经有相当内力了,紧接着的这一掌,又是比先前的内力加倍的,也就是说,先前只用了五成力气,紧跟着是十成力气,共计是十五分的力气拍向清云神尼,而且招里还含有很高的热浪。清云神尼当然识得这招,关键是她托大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她也就得接下来这招,方能显出她的本事。只见清云神尼拂尘一挥,卸下鸠摩格里马先前五分力道,接着运力硬接鸠摩格里马十分力这一掌,两掌一对接,清云神尼纹丝不动,鸠摩格里马身体晃了两晃,看起来是鸠摩格里马输了,但是双方都知道,二人势均力敌。鸠摩格里马说:“神尼果然厉害。我们走。”他知道在这里是讨不了好的,出去后再从长计议。 这时,从外面又闯进来一个蓬头垢面、疯疯颠颠的人,头发已然花白。他一进来就绕着昔里钤部说道:“昔里钤部,手下败将。你也到中原来了?”见昔里钤部不搭理他,他又朝鸠摩格里马围绕着转起圈来,嘴里不停说道:“耶,这人又是谁呢?没有见过,不知道武功咋样?我试试。”冷不防就是一招“大力金钢掌”,在场的人见此人居然会少林功夫,都暗自吃惊。鸠摩格里马正在气头上,本想一招“火中取栗”,忽听昔里钤部喊道:“拓跋承德,他的武功不行,你要比武就找清云神尼好了。”心里一惊,他不想惹这个武疯子,忙一下跃开。拓跋承德又是一招“归元掌”中的“归去来兮”,这是清云神尼的绝学,看来这家伙学的绝学还不少。此招是打出去后,借劲又收回来,如果中了这招,务必相当于中两招。鸠摩格里马对中原武学还是有研究的,见势不对,又立马跃出。 拓跋承德说:“没劲,只知道跑。还是和那个老尼姑打着来劲。来来来,老尼姑,我们又来大战三百回合。” 清云神尼说:“贫尼没空理你。就是一直不接你掌的人都是高手。你知道他是谁嘛?他就是吐蕃鸠摩格里马大师。” 拓跋承德一直就是口无遮拦,他故意说:“什么九摸给你妈?我看一个男的就是一摸我都不想要。”在场诸人都哭笑不得。 杨鹏举问辛二娘:“此人是谁?他怎么会少林功夫?” 辛二娘说:“此人叫拓跋承德,西夏第一高手。是个武痴,天天就找武功高的人切磋,悟性又极好,常常用别人的武功和对手过招。” 鸠摩格里马定力非同一般,他到也是不急不怒、不愠不火。到是昔里钤部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对拓跋承德说:“拓跋承德,我给你找一个武林名宿。” 拓跋承德高兴地说:“谁?” 昔里钤部说:“你不管是谁,武林名宿天下也就三人,均过百岁。我说的这位是我们西夏的,他退隐江湖的时候,你我才出道。” 拓跋承德说:“你是说贺兰仙翁李渔?不错、不错,此人乃前两朝太子师傅,又是西夏禁军教头,听说隐居在贺兰山,不过,我曾经找遍贺兰山都没有找到此人。” 昔里钤部见此人上当,当即又说:“你肯定是找不到他的,他是我的师伯,我每年都要去看望他老人家几次。” 拓跋承德大喜,忙上前拉着昔里钤部说:“好兄弟,带我去找他。” 昔里钤部说:“你用什么来报答我?” 拓跋承德说:“我把少林的‘大力金钢掌’和老尼的‘归元掌’教给你。” 昔里钤部说:“我不要武功。” 拓跋承德嘟囔着嘴说:“你不要武功,我可没有钱。” 昔里钤部悄悄对拓跋承德说:“我也不要钱,你只把那小子给我捉来就行了。” 拓跋承德看了看杨鹏举说:“这点小事,好,我马上把他拿来。”说着一个转身,老鹰捉小鸡样,想像中是手到擒来。可他不知道杨鹏举的听力惊人,听到拓跋承德和昔里钤部的对话,马上戒备,一见拓跋承德对他不利,立即一招“猛虎出山”拍出,然后借力后跃。拓跋承德没有料道这小子反应如此迅速,没有料道此子还会“猛虎出山”,更没有料道此子轻功不弱。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不只是拓跋承德,就是清云神尼也是一惊,这小子的轻功出类拔萃,小小年纪居然会有如此高的造诣,莫非他就是近日江湖传得沸沸扬扬的“狼孩”杨鹏举? 拓跋承德一愣过后说:“想不到这小子还是个高手,这样吧小子,我看你轻功不错,要不然我们来比比轻功如何?” 清云神尼说:“拓跋承德,你为老不尊,和一个小孩子比试,胜之不武,传出去,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吗?” 拓跋承德想想也是,但是又想和李渔切磋,此子又是和昔里钤部交换的筹码,一时在那里举棋不定、左右为难。 ------------ 第四十八章拓跋承德 昔里钤部说道:“拓跋承德,我说的话算数,我会等你消息的。”说完和其他人一道离开。他当然也不是放弃,明知在这里他们是讨不了好的,在万家庄外面布下暗哨,只要杨鹏举一出万家庄,他们才有机会。拓跋承德见昔里钤部要走,忙又追出来,央求昔里钤部说:“好兄弟,你带我去找李渔吧。我和清云神尼都打好几天了,谁都胜不了谁,再打下去也没有意思了。” 昔里钤部说:“不是我不帮你,你连一个小孩都捉不到,我如何帮你?这小孩可是我师伯贺兰仙翁要的人。” 拓跋承德说:“可是我怕别人笑话我以大欺小。” 昔里钤部激道:“拓跋承德,再过几年,你打得过他就不错了,还以大欺小?他是偷了仙翁的武功秘籍跑出来的。我们就是来捉拿他。” 拓跋承德说道:“怪不得,这样点大的一个小屁孩,轻功就如此了得。我一定要捉到他。”听说有武功秘籍,拓跋承德又来精神了。 昔里钤部说:“拓跋承德,你还是动点脑子嘛,不要一天到晚就沉迷武学,脑子都生锈了。这小子无论生死都可以,只要我见到他人,我就带你见贺兰仙翁。”说完和鸠摩格里马带人离开。 鸠摩格里马正要走,听得后面拓跋承德一声大叫:“九摸给你妈,看掌。”一招“归真反璞”罩向鸠摩格里马,这一招也是“归元掌”中的精华,拓跋承德不得要领,可是也有模有样,加之他内力深厚,威力自然不同凡响,鸠摩格里马这次不接不行了,前后左右都在掌力控制内。鸠摩格里马哭笑不得,这个老家伙切磋也不讲究方式方法的,只要对手接招就行。鸠摩格里马马上提掌还击,“火树银花”在瞬间挥出,只听一阵雷鸣声,鸠摩格里马已经接连拍出十八掌,一片火红的花海样的掌风回击着拓跋承德的“归真反璞”。拓跋承德见鸠摩格里马这招不但好看,而且威力无穷,又是同样一招“归真反璞”。鸠摩格里马在没有破招的情况下,只得又用“火树银花”来破解。这样一来,两人你来我往交上了手。杨鹏举见这个疯癫的老头到也可爱得紧,不禁咧着嘴笑了起来。就听清云神尼喊他:“杨鹏举,你还敢在大金?”辛二娘见清云一脸肃杀,忙上前把这阵子发生的事捡了个大概说给清云神尼听。清云神尼听完后说:“原来如此。张安石可好?” 杨鹏举说:“不好。”见清云神尼一脸愕然,就把蛊毒的事说给她听。 辛二娘说:“不知志远禅师现在怎么样了?我们看看他去吧?” 清云神尼说:“他在里面,我就不用去了,你对我那劣徒说,我在这外面等她。” 杨鹏举听明白了,那个小叫化原来是清云神尼的徒弟,可是他却闹不懂清云神尼为什么不和志远禅师见面。 进得暗道,杨鹏举看到小叫化已经没有事了,志远禅师正在检查万世通的脉搏。几经微笑后,为万世通推宫过血,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见万世通悠悠醒来。志远禅师说:“万舵主这次果然进入假死状态,血液都不动,体温也没有了。我看你马上传杨飞的‘龟息功’,在他假死的时候运出万家庄,看看有没有效果。然后你再去一趟吉州,把此功传于张安石,在他要发病的前几天假死看看有没有效果。” 万世通忙应允,把杨鹏举拉到暗道里的一间暗室里,传他“龟息功”。 此时辛二娘才说:“梁姑娘,你师傅叫你上去。” 辛二娘说:“我就不上去。” 辛二娘道:“看你两师徒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脾气性格都差不多。反正话我是带到了,去不去是你的事。禅师,你也不上去见一见吗?” 志远禅师瞌眼道:“见若不见,还不如不见。” 辛二娘微微叹了口气,转身上来给清云汇报,她可惹不起这尊神,弄不好把这万家庄给撤了,那才得不偿失。 辛二娘上得来,见清云神尼正负手看鸠摩格里马和拓跋承德交手。听见辛二娘出来,她问道:“是不是你小妮子见到自己的男人来了就不愿意走了?” 辛二娘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说:“他们到现在相互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杨鹏举来时更名杨飞,辛二娘姑娘也随你姓梁,叫梁俨了。” 清云神尼说:“也好,让他们历练历练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再说我的责任已经尽到了。” 辛二娘说:“是的,梁姑娘在神尼的悉心栽培下,已初窥武功门径。加之她冰雪聪明,假以时日,定是个人才。” 清云神尼说:“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你对她说,只要不给我掉脸就行了。”说完,一个闪身,上房越脊而去。 辛二娘松了一口气,幸好清云没有见到元俨,如果看到她受伤,定要追问下去,到时候武执法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她现在想来,清云神尼应该是这样认为的,她都来这样久了,志远禅师都不出来见她一面,她为什么又要来见你志远禅师,她这一走,应该也是负气走的,要不不会走得这样迅捷,想到此,辛二娘叹道:看来二人的矛盾又加深了一层。 接下来,辛二娘担心的就是仍然在二进院子里打斗的这几人,如果他们一旦发现清云走了,这可如何是好?那个拓跋承德无疑是站在鸠摩格里马那边的。要不然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帮人剿灭了,她先前就想过此事,可是她知道没有把握,帮主目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里只是两个分舵,要拿下这些人不太可能。看看志远禅师有没有好的办法。灭了这些人,还有个好处就是他们没法追踪杨鹏举的下落。至少说得过一阵子才搜索得了他。 下得来,她把想法对志远禅师说了。志远禅师说:“不可,我不想把少林寺牵涉进来,再说这上面三大高手都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要一举歼灭,谈何容易?而今天之计,得靠智。梁姑娘,你可曾知道岳元帅‘满江红――怒发冲冠’的出处?” ------------ 第四十九章诗词出处 元俨说:“知道,这首词我父亲给我说过多次,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记得他给我说过,必须找到出处。《满江红》应该诞生在岳元帅于绍兴十年七月下旬奉诏被迫班师到入狱之间的一年多时间里。‘怒发冲冠’和‘仰天长啸’。此二句从未有人做过详细考证,却是界定《满江红》具体创作时间的重要依据之一。从字面看,显示岳元帅的愤怒到了极致。在那段时间里,岳元帅究竟何时最为愤怒?在班师途中,岳元帅撕心裂肺悲愤交加:‘所得诸郡,一朝全休!社稷江山,难以中兴!乾坤世界,无由再复!’随后,岳元帅又被剥夺了兵权,听命于可耻屈辱的和谈。但真正令岳元帅‘怒发冲冠’的,当是得知对自己的陷害之时。有位好心的部将设法通知正在庐山的岳元帅关于王俊上告张宪‘背叛’的消息。岳元帅立刻明白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从不许胜利到屈膝求和,再到陷害忠良,要加害自己,此时的岳元帅终于忍不住‘怒发冲冠’而‘仰天长啸’,应该是顺理成章的。查张宪入狱应该是在绍兴十一年九月上旬后,岳元帅是十月上旬下庐山的。因此,《满江红》的诞生理当就在其间的二十多天里。‘潇潇雨歇’。此句亦从未有人考证,诗词是情景交融的,‘潇雨’一词诗人总是用来形容秋天的冷雨,‘歇’显然是指雨的断断续续。于是此句也就清楚了:秋雨绵绵时断时续。此句既点明了作者是在秋雨中创作,也反映了作者心情的郁闷和沉重。‘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人们历来总是把‘等闲’看作虚词,其实不然,它应该是岳元帅当时真实处境的具体写照。在此前数年岳元帅所作的词中,已有‘白首为功名’,表明岳元帅那时的头发已经斑白。在随后军事上指挥的一系列重大战役,以及在政治上受到的一系列沉重打击,显然在催白岳元帅的头发。因此,岳元帅当然不甘心少年时就有的理想就此破灭。查岳元帅一生征战,三十岁时正忙得不可开交,谈何‘等闲’?唯独到快四十岁时却成为一个无职无权之人而被迫闲散在野,其内心之悲切和壮志之不已的激烈冲突可想而知。 上述考证表明,《满江红》的内容完全符合岳元帅入狱前的年龄、心情和处境。岳元帅创作《满江红》的具体地点是在庐山东林寺,解读的密码,就隐藏在词的字里行间东林寺建于东晋大元九年(384年),南面庐山,北倚东林山,环合四抱,有如城廓,是佛教净土宗(又称莲宗)的发源地。岳元帅与庐山有不解之缘。绍兴六年,岳元帅因母亡守丧,岳母坟就在庐山。绍兴七年,也因故回到庐山。岳元帅与东林寺主持慧海关系非常密切,曾专门作诗《寄浮图慧海》。《满江红》中有三处‘密码’可以用来界定其诞生地点就在东林寺。‘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历来都公认《满江红》是登高而作,却不知岳元帅的具体所处,只得含糊解释成某处高楼,其实当时岳元帅就在东林寺,因为《满江红》的开篇就隐藏着创作地点的秘密。庐山东林寺有一则著名的典故。东林寺门口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名虎溪,要进东林寺就必须经小溪上的虎溪桥。据传说,东晋时东林寺主持慧远在寺院深居简出,人们称之为‘影不出山,迹不入俗’。他送客或散步,从不逾越寺门前的虎溪。如果过了虎溪,寺后山林中的神虎就会吼叫起来。有一次,慧远与来访的诗人陶渊明和道士陆修静谈得投机,送行时不觉过了虎溪桥,后山的神虎立刻就长吼不止,三人相视大笑。这个文坛佳话,称为“虎溪三笑”,一直流传至今。由于此虎是守寺护僧之神,因此在虎溪桥畔有一头石虎怒目而视凭栏而踞。了解了虎溪桥畔的神虎和这则典故,就很容易看出,岳元帅看着秋雨中威武不屈的石虎触景生情,利用情景交融的手法把自己比作了护国看家的神虎,眼看着赵构们‘越界’而‘仰天长啸’,这才有后面的‘饥餐胡虏肉’和‘渴饮匈奴血’之词。 《满江红》的词韵隐藏着其诞生地点的第二个秘密。唐朝大诗人李白在游东林寺时有一首诗,名为《庐山东林寺夜怀》:我寻青莲宇,独往谢城阙。霜清东林钟,水白虎溪月。天香生虚空,天乐鸣不歇。冥坐寂不动,大千入毫发。湛然冥真心,旷绝断出没。李白写诗是抒怀,岳元帅作词也是抒怀,而且《满江红》正是步了《庐山东林寺夜怀》的韵,特别是‘阙’、‘月’和‘歇’这三个押韵的字都是来自李白的诗。更能说明问题的是《满江红》中有‘壮怀’与‘壮志’。按理说,同一首诗词中用两个相同的字是犯忌的,因此比较少见。但李白的诗却有‘天香’与‘天乐’。两个‘壮’对两个‘天’,显然绝非巧合。而且,还能明显看出《满江红》的‘天阙’也应该是受到了李白两个‘天’的影响。李白在东林寺还写过另一首诗,名为《别东林寺僧》:‘东林送客处,月出白猿啼,笑别庐山远,何烦过虎溪。’《满江红》中也可以看出追随这首诗的痕迹。‘凭栏处’正是‘送客处’的模仿,‘长啸’无疑是‘猿啼’的翻版。《满江红》中的神虎精神更是与李白‘过虎溪’的畏惧形成鲜明比照。‘朝天(金)阙’。此句隐藏着解读《满江红》诞生地点的第三个秘密。此句自《满江红》现世以来从未见有人作出过合乎逻辑的解释,因为不了解其中也隐藏着一个东林寺的典故。一般寺院的主殿称为大雄宝殿,但东林寺的主殿称‘神运宝殿’。相传慧远初到庐山选择结庐之处,认为东林寺址在丛林之中,无法结庐,打算移到香谷山去结庐。夜梦神告:‘此处幽静,足以栖佛’。是夜雷雨大作,狂风拔树。翌日该地化为平地,池中多盛良木,作为建寺之材。‘神运’之名,由此而来。有了这则典故和前述的铺垫,此句就能理解了,其实很简单,也很直白,就是在功成之日再来朝拜东林寺的‘神运宝殿’,因为神是天神,‘神运宝殿’就象征着天上的宫阙。岳元帅自比神虎,理当朝拜天阙。还要解释一下,此句为何历来有‘天’与‘金’二说。很可能岳元帅在奋笔疾书一气呵成《满江红》之际,于最后收笔时有了点犹豫。他先用了‘金’字,当然决不是朝拜皇帝的金銮宝殿,而是朝拜金碧辉煌的神运宝殿。岳元帅在诗词中把佛像称为‘金仙’,如建炎四年四月十二日《广德军金沙寺壁题记》中的‘陪僧僚谒金仙’。毕竟是身在佛寺,理当朝拜佛祖金身。但岳元帅继而又改为‘天’字,一来以避深恶痛绝的‘胡虏’之‘金’,也就是我们金国,二来受李白的影响以映衬东林寺神运宝殿的典故,三来更能暗合自比的神虎形象。由于‘天’与‘金’在词中的基本含义相通,就不能排除岳元帅原作中的修改,而抄者忠于原词照录的可能。由于后来者在誊抄或刻录时只能二选其一,于是有了‘朝天阙’与‘朝金阙’两种版本。《满江红》蕴含的典故,清楚地表明其诞生地就在庐山东林寺。” 志远禅师说:“裕之先生既然破解了《满江红》的秘密,他为何不到东林寺?” 元俨说:“我父亲去过,在那里呆了好几个月,他给我画了一张地图,并标上位置。回来时他让我师傅转交给我。说是以后如果有个叫杨鹏举的人来,带他到此。别的没有多说。” 志远禅师问:“你父亲和你说过和杨鹏举的关系没有?” 元俨说:“没有,他除了给我说这首《满江红》和他的《雁丘辞》外,不曾和我说别的。别的都由我师傅代劳,我师傅说我父亲把我许配给这个杨鹏举,我不愿意。” 志远禅师问:“为什么?” 元俨忿怒地说:“谁愿意嫁给一个卖国求荣、认贼作父的败类?我这次听说他到洛阳了,就是来诛杀他的。” 志远禅师说:“阿弥陀佛,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他和你一样是个小孩子,有时不能辨别是非也情有可原,加上他又失忆,以前的事情也无法记起。” 元俨说:“看大师如此维护他,他是不是就是杨飞?” 志远禅师说:“不是。杨鹏举已经死了。” 元俨问:“死了?如何死的?” 志远禅师道:“就连你都要杀他,他能逃得过吗?大金人人得而诛之。” ------------ 第五十章吐蕃法师 元俨急问:“谁杀的?我都没杀他,他就杀了,我要找他报仇。” 志远禅师说:“阿弥陀佛,小施主,你和杨鹏举没有恩义,何来报仇之说。” 元俨说:“我不管,他是我的未婚夫,只能由我来杀他。别人杀他就是我的仇人。” 志远禅师不想在这事上和元俨纠缠,道:“谁杀他都不重要了,他是自杀的。” 志远禅师继续说:“他一个孤儿,历经劫难,这一死到是一种解脱。” 元俨问:“他不是杨贞老将军、杨克义伯伯的后代吗?怎会是个孤儿?那他又是谁的孩子?” 志远禅师说:“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我给你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这个杨飞。你带他到东林寺后,按你父亲给你的地图,务必找到当年岳元帅留下的东西,然后回来找志隆禅师。” 志远禅师又对辛二娘说:“二娘,你出去对拓跋承德他们说,要找杨鹏举,明年正月十五到临安府丐帮南北大会。” 辛二娘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放风出去,好让杨飞他们便于行事?可是南北丐帮大会每十年举办一次,这是江湖中都知道的。” 志远禅师说:“正因为是大家都知道的,他们才能信。不过,每一次的地点都不是同一处吗?” 辛二娘说:“是呀。往年南北丐帮大会都是提前半年就通知江湖中人了的。可现在到正月十五也就三个月时间,我怎么都没有听到通知。” 志远禅师说:“这次的的丐帮大会不同以往,前几次的大会都是以如何推翻金朝为主,可是自从蒙古崛起以来,以势如破竹的趋势横扫山西、窥视河南河北,如今的形势发展也不单单是抗金复宋,最大和敌人是蒙古。可叹南宋皇帝地处偏安一隅,依然歌舞升平,不觉大难临头,直把杭州作汴州。” 元俨说:“大师的意思是把大会开到皇帝的眼皮底下,看他有什么反应。” 志远禅师说:“梁姑娘说得不错,如果说南宋依然无所作为,单凭这些义军是无法与之抗衡的。事实上丐帮早就已经通知了各大门派,只是邀请各大掌门人,因此很多人是无从知道的。” 辛二娘说:“怪不得,作为北丐专门从事探情工作的分舵都不知道。敢情考虑到兹事体大。” 志远禅师说:“我不这样认为,从十多前年的韩侂胄开禧北伐还可以看到诸多血性男儿,到现在史弥远当政,南宋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就算下面有再多的好汉,可是要拧成一股绳,终是难事。所以我想让更多的人知道,给南宋朝廷施加压力。” 辛二娘说:“好,我这就上去对他们说,让蒙古人也知道我们汉人不是好惹的。” 志远禅师说:“同时,用你的渠道加紧通知各门各派,让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临安府。” 元俨说:“姐姐,我也要跟你去。”辛二娘看了看志远禅师,见他点头,这才拉着元俨上来。 上面的结果差不多都出来了,鸠摩格里马僧袍让拓跋承德撕裂了几道口子,现在是只是防守,不见反击的份。只听辛二娘上来对还在打斗的拓跋承德等人说:“你们不要再打了,留点力气到明年元宵节到临安府南北丐帮大会吧!” 拓跋承德听说丐帮大会,忙跳出圈外说:“丐帮大会,是不是南北两个帮主都要参加?” 辛二娘说:“是呀,到时候天下各门派高手都要来,你有的是机会找他们切磋。” 拓跋承德忙说:“好好好,丐帮大会,十年一次,又要开锣了。好好好。”转过头对鸠摩格里马说:“九摸给你妈,你的功夫还是不错,想不到你们吐蕃那偏远之地,还是有高手的。你是我见到的吐蕃武功最好的人。”说完,一跃而起,几个起落后,不见踪影。直气得鸠摩格里马眼睛上翻,这是他出道来遇到的最为窝火的事了,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是输了还得受人奚落。 昔里钤部说:“二娘所说可是真的?” 辛二娘说:“南北丐帮大会,十年一次,江湖中人谁不知道?” 昔里钤部说:“我是说在临安府。” 辛二娘说:“你没有听清楚吗?谁知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昔里钤部说:“杨鹏举的事咋办?” 辛二娘说:“什么咋办?这是我们丐帮的事,他能不能活到丐帮大会还不知道。” 昔里钤部不再言语,这两天的的脸丢大了。鸠摩格里马起起火了,他见拓跋承德走了,清云神尼也不在,如今却是大好时机,他一个急转身,一招“火中取栗”扣向元俨的软肋。元俨没想到鸠摩格里马会有如此一着,加之武功相差太多,一下中招,顿时动弹不得。可怜她才逼出毒,又落入敌手,辛二娘大急,忙寻破敌之策。 忽听一声长喝,鸠摩格里马和昔里钤部虽然凑巧拿下辛二娘,也难免心惊。来人不是别人,却是拓跋承德去而复返。他落到昔里钤问面前说:“当真我还忘记了你给我说的事,我想了想到丐帮大会还有三个月,没有架打的日子好难过哟,想想还是要你帮我找贺兰仙翁。”接着拓跋承德看到鸠摩格里马擒住元俨,他又嘲笑地说:“你鸠摩格里马也是一方宗师,抓一个小姑娘你也不害臊?”边说边围着鸠摩格里马转。鸠摩格里马怕这武痴又要出手,他只好把元俨挡在前面,和拓跋承德转着圈。 昔里钤部说:“拓跋承德,你要找贺兰仙翁还是那个条件,否则你就是打死我也不带你去。” 拓跋承德听昔里钤部这样一说,颓丧地坐在地上愤愤地说:“你说你,叫我抓一个别的成名人物不好?偏要叫我抓一个小孩,你叫我的脸往哪儿搁?我这不是成了和你们一样的人了吗?” 昔里钤部急拓跋承德道:“小孩?你的轻功比得过他就不错了。你以为你当真就是天下第一了?你以为你打得过李渔吗?他可是有他的秘籍的。” 拓跋承德一听,果然来劲,哈哈笑道:“如果他的轻功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到可以试试,就和他比比轻功。” 辛二娘说:“拓跋老前辈,你不要听昔里钤部的,他是在骗你。你想想,这样大点一个小孩子,就算他自小在娘胎里就开始练武,也不可能是你的对手的。” 拓跋承德说:“对呀,你小子胡说八道。” 鸠摩格里马说:“我可以作证,这小子轻功和我不相上下。” 拓跋承德哼了一声,说道:“你的轻功就不见得比我好呀。”他的意思是你还是我手下败将,非要说这小孩轻功如何如何高。 鸠摩格里马见此语句不对,忙又说:“你想想,一个小孩子都有如此高的轻功,你不想知道他练的是什么功吗?” 这话到算是说对了,拓跋承德说:“恩,有道理。我到要看看他是什么路子。” 元俨忙说:“拓跋前辈,如果你把这两人打走,我带你见泰山老叟。” 听说泰山老叟,不但是拓跋承德,就连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都是一愣,这可是在他们都还没有出生就成名的人物,想当年跟随岳元帅鞍前马后、出生入死、冲锋陷阵,一杆岳家枪扫遍天下。不过他在岳元帅遇害后差不多就归隐山林,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有人说他在泰山,所以就称他为泰山老叟。 拓跋承德忙说:“你不要以为我老人家好骗,如今武林三大名宿见过的人不多,就是在不在还是个未知数,你还要引荐我就更不要说了。本来我这次回来就是找昔里钤部问过明白的,他到底是五十多岁的人,又是一方堂主,想来应该是没错的。可是你这一说,我还真就不相信了。一会儿可能另外一个江南名媛也要让你们说出来。” 江南名媛、泰山老叟、贺兰仙翁正是当今天下三大名宿,都在百岁以外,武功在上个世纪就是拔尖高手。 元俨说:“你可以不信,可是你要知道泰山老叟是岳元帅的部将你就清楚了。” 昔里钤部说:“谁不知道泰山老叟是岳元帅的部将?” 元俨说:“不错。正因为是岳元帅的部将,而我师傅可是杨国夫人的侄女,你说他们会不会认得呢?”拓跋承德说:“应该认得,岳飞和韩世忠两人关系密切,完全有这种可能。” 元俨说:“这不就对了。” 拓跋承德说:“有道理,泰山老叟是三大名宿中武功最高的,我喜欢。那个九摸给你妈,马上放开那小妞,否则老夫定追你到天涯海角。” 鸠摩格里马见拓跋承德这武痴又着了元俨的道,心里不免着急,但他当然不可能就这样任由拓跋承德吆三喝四,像他儿子一样叫他咋办就咋办,当下沉声说道:“拓跋承德,逼人不要上百步,就算是你的武功比我高,可是你要在三五几百招内打败我也是不可能的。我劝你井水不要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 第五十一章星夜兼程 拓跋承德摸了摸头说:“也是,这可咋是好?小姑娘,你可不要怪我不救你,你还是叫你师傅吧。我走了。”拓跋承德当真负着手就要从鸠摩格里马旁边路过。 元俨说:“拓跋承德,你不要后悔,我叫我师傅不和你切磋武功了。今后你对手都找不到,闷死你。” 拓跋承德当然不是真要走,他快步走到攻击范围,冷不防又是一招“归真返璞”,鸠摩格里马今天对这一招差不多都会使了,那能不知道厉害的道理,只得放开元俨,又用“火树银花”来化解。元俨趁机跃开。辛二娘提掌戒备,以防昔里钤部偷袭。元俨一到辛二娘身边就朝里面喊话:“师傅,快快出来,有人欺负你徒弟了。 鸠摩格里马和昔里钤部一听,忙叫不好,赶紧走人,怕走迟了,就走不掉了。拓跋承德见他们一走,他在这里也没意思,实际上他也怕清云神尼,这也是个不让人的的主,一旦和她交起手来,也不会罢休,拓跋承德和她大战三天,不分胜负,如果不是清云神尼惦记着她的徒弟,要走的还不知道是哪一个。可能不用拓跋承德追到这里来他就受不了,自己都要跑。 见三人一走,辛二娘和元俨回到地道。只见杨鹏举和万世通已经出来了。志远禅师道:“杨飞既然也习得万舵主的‘龟息功’和‘缩骨功’,我看事不宜迟,二娘在晚上带着杨飞和梁姑娘出洛阳。我这里有封书信,是给东林寺主持志慧禅师的。到了那里,他会给你们提供方便的。此路遥远,你俩路上务必小心行事。还是扮成丐帮弟子为好,免得节外生枝。梁姑娘对丐帮熟悉,手语行话都在行,我也就不多说了。二娘去备两匹快马、一辆马车作为接应,万舵主随着马车走,待杨飞时辰过了你帮他推宫过血了才赶车回来。”二人听完后都下去准备。 很快就到了要出发的时候,杨鹏举、元俨、辛二娘、万世通、志远禅师相继从地道往前行走。走了不到一里,看似没有路,辛二娘一按机关,又出现三条岔道出来,杨鹏举见辛二娘往左边一条道走,他就在想另外两条道是做什么用的,但是他不便多问,这应该是他们的秘密,他作为一个外人是没有权利知道的。行不多远,又是尽头,又在辛干娘的指引下,打开机关,面前还是三个岔道。如此走了好远,打开好多道开关,杨鹏举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全是往左边一边道走。凭他在狼群中生活经验,这条道超过了十里,如此看来,万家庄不是一般的分舵。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就连最爱说话的元俨都紧闭双唇,拉着辛二娘。到最后,杨鹏举随着众人拾级而上,看样子应该是上山。出得来,杨鹏举四处观望,又是一排排房子,不时传“咕咕”地叫声,这叫声他不陌生,是鸽子,而且是信鸽。这里面四处静静地,不时有信鸽飞下来,又有信鸽飞起。看这里的阵势,比万家庄还要大得多。整个庄园的建筑全在山上,不过没有灯光,杨鹏举看看天色,大不了就在二更天左右,不至于没有人呀。 这时志远禅师对杨鹏举说:“杨施主,现在你可以开始龟息了。”杨鹏举一进入状态,马上过来一辆马车和三匹快马,万世通把杨鹏举抱上车。 终于出得来,辛二娘说:“大师,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我还得回去处理事务。” 志远禅师道:“有劳二娘了。” 然后志远禅师又对万世通说:“你们出发吧,时辰到了再让他龟息,直到唐州。但愿有效,要不然这条秘道都将不保。” 辛二娘说:“丐帮不是怕事的。” 志远禅师叹道:“丐帮是不怕江湖中人,可是如果那天蒙古人打过来了,又将如何?” 辛二娘说道:“打过来又如何,大不了鱼死网破。” 志远禅师又对元俨说:“这一路上全靠你了。南北丐帮不和这你是知道的,出了金国你就不能再扮丐帮了。这条是通往襄阳之路,到唐州分舵后,万舵主知道帮你打点路上的一应用品,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元俨问道:“如果杨飞的病发我如何处理?” 志远禅师说:“封他全身大穴。尽量找到发病的规律,然后预防。” 元俨点头,和二人道别。 在万家庄的前门,拓跋承德并没有走,这心里惦记着两大名宿,而这两大名宿却和这两个小孩有关系,不管那个男孩身上有无武功秘籍,他都要守,宁肯信其有,也不能放过这样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硬冲进去,这样就不叫挑战了,而叫挑事,这样的结果只能让更多的人群起攻之,也有失他的身份。于是,他就隐藏在万家庄门口的一棵大树上。不久拓跋承德就发现,在他侧边也出现了一个监视的人,他武功卓绝,绕过去见是昔里钤部带来的人,这人手里拿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有个东西头朝下不动。拓跋承德看不懂这是什么玩意。估计来监视人不好玩,拿着个东西来时间要好过点吧。看来昔里钤部也并没有放弃。拓跋承德就想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也没有惊动他,这样也好,如果自己跟丢了,不如跟这个昔里钤部的人。拓跋承德不前进了,反而到这人后面隐蔽起来,在树上打坐,随时注意他就行了。 到晚上的时候,拓跋承德听见前面那厮有响动了,他又上去看,那厮手中的那东西不停地扑腾,拓跋承德还是看不懂。那人从外面穿过万家庄,在效野行走,如此行了十来里后,到了一座山的面前。那人四处察看后,来到山门前。天黑,拓跋承德看不清门上写的字(并没有写字),只是在路边上看到一块牌子,拓跋承德仔细查看,见上面写的是:军事禁区,擅入者死。拓跋承德就越来越糊涂了,这家伙为什么把自己引到这样的地方来了?感情是发现他了,又打不过自己,把他往这种地方引,这是想要他的命。拓跋承德当即大怒,相要教训这家伙。举掌的时候,发现这家伙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手中的玩意,那玩意也不动。拓跋承德想想还是放下掌,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大会功夫,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辆马车,三匹马、四个人,拓跋承德认得辛二娘和那个小姑娘,而那个和尚却是少林寺的志远禅师。他和志远禅师交过手,他要高一筹。还有一个矮子没见过,没有看到那个男孩在那里,估计应该在车上。 听完他们的对话后,拓跋承德明白了,他们这是往襄阳走。拓跋承德又看到了那个昔里钤部的人的隐身之地,他清楚自己都听明白了的,他肯定也听明白了,原来他还是个追踪的好家伙,当时他就起了杀心,不能让昔里钤部等人跟踪上来。于是在马车过后,拓跋承德潜过去,一掌击出,那人沉哼一声,扑起不起。拓跋承德拿过那人手中的玩意一看,盒子到是个好盒子,里面装有一条蚕一样的虫。拓跋承德不认得,心里恨恨地骂道:玩别的什么不好?偏偏要玩虫。一下扔到地上,如果他知道这是条“万蛊之蛊”,不知道他会如何想。 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随后就赶到,鸠摩格里马拾起地上的盒子,又看了看死去血卫的致命伤,仍是“大力金钢掌”所伤,有如此高内力的人,不是拓跋承德还有谁?看来这老小子是和我们耗上了。昔里钤部仔细检查死者的周围,在他的左前方,看到两个蒙古字:襄阳。 却说万世通一行三人星夜兼程,直奔唐州而来。到天亮的时候,万世通心里惦记着杨鹏举,他怕杨鹏举熬不过多长时间,到现在都马不停蹄七小时,距洛阳少说也有六、七百里地,昔里钤部就算现在知道了要追上来也得花这样多时间。他为杨鹏举推宫过血,不大会儿,杨鹏举悠悠醒来,问到哪里了。万世通说:“也到许州地界。前面就是许州。”杨鹏举又问:“我们跑多长时间了?”元俨说:“七个小时,约七百里地。”万世通说:“我们不能松懈,杨公子,还得委屈你继续龟息。” 杨鹏举猛然一拍脑袋说:“我咋就稀里糊涂地跟你们来这里了。” 元俨不悦地说:“你这人咋了?一惊一乍的,不是看到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犯得着跟你像逃命一样的跑吗?” 杨鹏举说:“不是,我真有要事找元好问先生。你们这不是把我越拉越远吗?” 元俨说:“你找元好问大人不是就为了《满江红》吗?” 杨鹏举愕道:“你怎么知道?” 元俨说:“你那点心事,我还能看不出来?” 万世通笑笑说:“不要贫了,赶紧走。为了保险起见,杨公子还得龟息。” ------------ 第五十二章襄阳受阻 杨鹏举说道:“我不能走,除非你们能回答我心中的几个疑问,要不我还得回去找元好问先生。”元俨嘻嘻笑道:“你问吧?” 杨鹏举说:“第一,杨鹏举是不是和元好问的某个女儿有过婚约?”他本来想说我,但想想他现在是杨飞,也不知道是和哪一个有约,故此一问。 元俨又是一阵嘻嘻说:“不错,那个杨鹏举是和元好问大人家的元俨有个婚约。不过既然杨鹏举也死,这门婚约自动解除。” 杨鹏举不管解除不解除,他不叫杨鹏举,说杨鹏举也死也不为过,再说他也没有见过元好问之女元俨,不知道是个什么货色,没有了婚约更好。接着又问:“《满江红》中隐藏的地点和秘密是什么?” 元俨说:“这就是我们正要去的地方。秘密只有到了那里才知道。” 杨鹏举还想说什么,只见前面飞奔来一骑,看样子是丐帮中人。他见到万世通,下马来行礼道:“万舵主,属下许州分舵执法陈请,早上接到辛舵主急报,叫属下火速通知你。”说完马上递上有三支鸽毛的小信。万世通看完,脸色大变。元俨见万世通神色有异,忙上前询问。万世通把信给元俨看,然后问陈请:“请问陈执法,此去襄阳和庐州那里远?” 陈请说:“都差不多的路程,只是到襄阳路好走,宋金却在交战。而到庐州路不好走,却没有交战。”杨鹏举上前去看元俨手中的纸条,上面写道:你等到襄阳的行踪也被发现,建议你护他们走庐州。 万世通说:“那就走庐州吧。” 杨鹏举说:“这宋金真没救了,他们就不知道他们最大的敌人实际上是蒙古,还在这里自相残杀。”元俨说:“金朝就应该打,相当年北宋时期包括山东、山西整个中原都是宋朝的领土。因为开禧北伐失败,史弥远由金宋叔侄之国改为伯侄之国,岁币由20万增为30万;另加“犒军银”300万两,这是以往和议中从来没有过的。金朝和蒙古交战失败后,不联宋抗蒙,还要加大对宋的纳贡。如今大宋不再向金称臣、不再岁岁纳贡,岂不快哉。” 杨鹏举说:“我建议还是走襄阳。越乱越好过。” 陈请也说:“我看也有道理。打战难民就多,流民自古以来就不好管理的。” 元俨也说:“正时,加上我们是小孩子,夹杂在难民中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万世通说:“你们说得都有道理,可是淮水如何过?” 陈请说:“整条淮水归漕帮管,而这里漕帮的管事我认识。” 万世通说:“这样就可以。” 一行人穿过金军的防区,来到淮水,元俨对杨鹏举说:“对面就是襄阳。襄阳曾名襄樊,自古以来就人杰地灵,诸葛亮在襄阳城西13公里处的古隆中寓居10年,传为佳话的刘备‘三顾茅庐’和脍炙人口的‘隆中对’就发生在这里。襄阳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故为历代兵家所看重。城池始建于汉周长7公里护城河最宽处250米堪称华夏第一城池自古就有“铁打的襄阳”之说,凭山之峻,据江之险,没有帝王之都的沉重,但借得一江春水,赢得十里风光,外揽山水之秀,内得人文之胜,自古就是商贾汇聚之地。” 万世通道:“梁姑娘果然博文强记,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看来清云神尼没有白培养。一会我们就不过河了。一路上,杨公子要多听梁姑娘的。” 杨鹏举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也看出元俨不失为一才女,自是佩服得紧,当即答应。陈请听说是清云神尼的徒弟,不由多看了几眼,他知道丐帮控情分舵亲自过问,并以三根鸽毛发出最高机密的信息,许州分舵主特意叫他接应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物,不过当他看到是两个小孩子时,又一路纳闷,却又不敢过问,这时才听得清楚。那这叫杨公子的人又是谁呢? 陈请到河边,打了个呼哨,江对岸划过来一叶轻舟,轻舟上一面色黝黑、身材魁梧的壮汉,一根竹杆划拨,没多大会功夫就到近前。舟上那人还没等舟靠岸,一抱拳朗声说道:“陈执法今日也有空进河?”陈请说:“不是我要过河,是我这两位小辈,要到白马寺为他死去的亲人上香,故此打扰江管事。”江管事道:“丐帮和漕帮从来没有过节,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何况是陈执法亲自送过来的人。如果不是如今战事又起,你也不用来找我。哈哈。” 陈请说:“江管事果是豪爽之人,如果隔日他俩要回转,还请江管事行过方便。” 江管事看了看这两个已打扮成良家人中的男孩子大笑着说:“这个自然。”待两人上舟后,陈请上前把舟推往河中,一抱拳别过。 舟上,元俨问道:“江大叔,别人都不敢在战争期间过河,你为什么敢?” 江管事笑道:“本来都不敢的,不过你陈叔叔的事,我能不过问吗?” 元俨说道:“我知道漕帮当中有金国人,也有南宋人,而且从不和官府中的人来往,这也是为什么南宋和金朝都要你们摆渡这条河的原因。” 江管事笑道:“公子说得不错。” 说话间舟也达到岸边,江管事对两小孩挥挥手说:“快去快回,到了这里打个呼哨,我会来接你们过河。”这是万世通的失误,如果他对陈请说,此二人去九江庐山也话,陈请必定要江管事帮忙送他们顺汉水往武汉进长江,到江州(九江)。这样一来省掉了不少麻烦,但是万世通经常搞情报工作,他当然也有他的考虑,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连陈请也不知道此二人到襄阳有什么目的。 上得岸来,杨鹏举和元俨四处了望,距这里最近是襄阳北门,两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考虑什么就朝北门而来。来时陈请到是给他们说过,就说是襄阳三合村人士,今天是过世的母亲周年纪念日,到白马寺进香。杨鹏举自从看了飞鸽传书后,长了个心眼,上了岸就用从狼群那里学来的观望术,目力所及,人影都放大。 看到城门口的时候,杨鹏举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熟悉的人影,她正着急地看着过去的人流,很是仔细,特别是小孩子,她是一个都不放过,看不清楚,还得叫那人停下。不是孛蕊是谁?昔里钤部、鸠摩格里马居然也在,旁边还有个不认得的人,看样子职位还在二人之上,因为鸠摩格里马都还不时在他面前低首说话。按此看来,他不是血卫中排号第一就是第二了。接下来杨鹏举看到的是昔里钤部手里的那个盒子,他忙拉过元俨躲闪在一边,脑子里急闪,应该怎样办? 元俨问:“怎么了?” 杨鹏举忙把看到的和元俨说了。 元俨忙伸头看,果见昔里钤几人拿着盒子朝这边走来。 元俨拉起杨鹏举就往回跑,他俩的这一跑,昔里钤部手里盒子里的玩意跳得更欢,昔里钤部一抬头就发现了他。孛蕊也在后面喊着追过来。 元俨和杨鹏举见势不妙,边跑边打呼哨。就见江心一叶扁舟驶来,杨鹏举在离岸边十米的样子,拉起元俨跃了过去,快速而来的扁舟刚好接住,江管事水上功夫了得,把摇摆的舟头一稳,往江中心一点,出了好几米,再一点,这二十米的距离,就是轻功再好的人也是无法到达的了。只见孛蕊和昔里钤部、鸠摩格里马及新来的那人站在岸边。孛蕊叫道:“鹏举,你回来,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江管事道:“你就是有几日江湖上传得沸反盈天的杨鹏举?” 杨鹏举道:“是的,反正要杀我的人都多,能死在你们手里也心安了。” 江管事哈哈大笑说:“要在这河里杀你,我到认为没什么。可是我为什么要杀你?既然丐帮都帮你出逃,而蒙古人又要杀你,我看你并不是他们说的那种卖国求荣的人。” 杨鹏举说:“谢谢江大叔理解。” 江管事说:“现在你们要到哪里?” 杨鹏举说:“你问她。我都是给她走的。” 江管事说:“这就奇了,看上去你要大点,老成持重一些,他一个小白脸还要指挥你?” 元俨怒说:“不去了,把他送回去给他的小情人。” 江管事沉声说道:“你说岸上那女的是谁?” 元俨大声说:“会是谁?蒙古国王木华黎的爱女,孛蕊。” 江管事看看杨鹏举,杨鹏举说道:“是的,旁边三人,一人是昔里钤部,一人叫鸠摩格里马,另一个不认得,比两人的武功还高。应该是血卫中排号第一或第二的统领。” 江管事久跑江湖,哪能不知道这两人的名号,单是当中的任意一人足可以在岸上打死他几十回,还有个没听说过的。江管事说:“快说,我是送你们回刚才来的地方,还是顺流而下?时间耽搁久了,对我们不利。” ------------ 第五十三章浪里鲨鱼 见元俨还在负气,杨鹏举说:“我们回先前的地方吧,再从长计议。” 元俨说:“顺流而下。” 江管事说:“我真服你们了,听谁的?” 杨鹏举说:“那就听她的吧,免得割裂。” 江管事乐了,说道:“看你们的样子,如果不是两小子,我还以为是两小口。” 元俨急道:“谁和他是两小口?岸上那女的才是。” 江管事这才明白,感情这小白脸还真是女扮男装。江管事问杨鹏举:“和你一起的这位女公子是谁?”杨鹏举欲作答,没想到元俨快人快语,答道:“我姓梁名俨。健康人士。” 江管事边说边走,很快就把几人消失在河边。江管事说:“梁姑娘,你想好没有,是不是要送你们到健康?” 元俨说:“我现在都不知道如何办。我们本来是去庐山的东林寺。可是对方太强大,又有专门追踪的‘万蛊之蛊’,无论我们逃到什么地方,他们都可以追到。” 江管事听说“万蛊之蛊”,也未免一叹,还没听说有谁从“万蛊之蛊”手中逃过的例子。江管事说:“如果先说,我直接送你们到均州,然后进入汉水,过襄阳,进长江,直达江州,不就到庐山了,如今再要回去可怕也不行了,他们定会找船顺流追上来。” 元俨说:“我们计划的是过襄阳进汉水到江州的,没想到他们来得这样快。如今之计只好在淮水把他们手中的‘万蛊之蛊’灭掉,我们才可以暂时逃脱他们的追踪。” 江管事说:“走吧,到前面河岔口再说。” 到来河岔路口,这里面停了不少渔船,江管事一声呼哨,从船舱里走出来好几十个人。江管事对众人说:“你们速把船开到江中去,上面来的不管是什么船,一律不得放行。看到船上面有一个蒙古姑娘、三个异族人的,把船给他戳穿,让他们进淮水喝饱了。记住了,他们手上那个盒子,一定不能让他们带上岸,让它沉到河底你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听清楚没有?” 众人大喊:“听清楚了。” 江管事说:“好,行动。” 随着江管事的手势,河岔里几十条船依次开上去。 江管事说:“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元俨说:“不妥,如果我们不动,他们必怀疑,我们还是慢慢往下走,待他们交手了我们又回转。如果他们手中没有了‘万蛊之蛊’,他们必然回襄阳找别的血卫要。可是我们如果要回上游,还是跑不过他们的。” 江管事说:“这到不必了,这河道的路你没有我熟悉,前面有条河道可以通过,离黄冈近。” 元俨说:“这到是。河里的事,谁有漕帮的人熟悉?” 这时岸上有人说:“还有我。” 杨鹏举偱声望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昔里钤部和孛蕊身边疑似血卫第一或第二号人物,他心里大骇,此人的武功之高,生平仅见,从上到下至少转了好几个弯,行了好几十里,可是此人却如影随行,鬼魅般跟在身后。那人冲江管事亮出右手大拇指上的一颗硕大的斑指。 只听江管事停船恭恭敬敬地叫道:“帮主,不知道你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海函。” 杨鹏举更是一惊,原来此人却是漕帮帮主,不是什么血卫中的第一、二号人物。如此看来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对他毕恭毕敬也是情有可原了。 来人说道:“江管事,我叫你管江里的事你就是这样管理的?把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放之任之不说,还帮他逃脱。” 江管事说:“帮主明鉴,属下不敢。事情事出有因。” 来人不顾江管事多说,扬手就是一掌,这一掌把江管事笼罩在掌影之下,任江管事如何跑都逃不脱这掌的范围之内。元俨大惊失色,来人不顾主仆之谊,上来就是盛名绝学,欲置人于死地。这是漕帮成名已久的绝学“遮天弊日”,此招歹毒无比,掌力覆盖下只要比施力而为之人功夫低的人非死即伤。这种功法江湖中人一般都不会直接用上的,除非逼不得以的时候才用。看来江管事命不可保矣。杨鹏举也识得厉害,可怜他武功实在不敢恭维,也只有望洋兴叹。不过,他在来人将要贴近江管事的时候,抓起旁边的锚奋力掷向来人的眼睛。漕帮帮主没有想到此人的蛮力如此惊人,如果他把江管事击毙,那他也非让锚击中眼睛不可。那人忙一个“鹞子翻身”又回到岸上。江管事见漕帮帮主一见面就要他的命,他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用手中的杆一点水下,小船冲出几米。漕帮帮主见江管事要跑,又是“一鹤冲天”,凌空一招“指点江山”,集中力量于手掌,拍向江管事的脑袋。杨鹏举不能让江管事分心,用力甩出“大力金钢掌”,击向漕帮帮主的胸膛。漕帮帮主见势不妙,又只得回身。他被杨鹏举两次击退,心里又气又急,可是他又顾忌什么似的,不敢向杨鹏举下杀手。江管事趁机夺路而逃,使出他江里的好手段,这叶轻舟在他手上好比一匹听话的千里马,加之道路熟悉,在这小河道里依然像离弦的箭一样。杨鹏举只到看不到漕帮帮主后还是全神戒备,以防这人又突然出现。 元俨说:“对不起了江大叔,你这下成了漕帮的叛逆了。” 江管事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没有想到帮主会置我于死地。” 杨鹏举说:“你不认得你们帮主?” 江管事说:“我不认得。我职位低,我上面还有总管、执事,一般都是总管才见过帮主,但是帮主的信物是漕帮所有帮众都认得的。” 杨鹏举说:“你是说他手上带的那个有两条龙绕着的那个大斑指?” 江管事说:“正是,那是帮主的身份象征。” 杨鹏举说:“你确定他就是你帮主?” 元俨说:“漕帮帮主‘浪里鲨鱼’游于水不但水上功夫了得,陆上功夫也是高手,使的是横练功夫‘铁沙掌’,可是从他刚才使出的武功路数来看,正是‘铁沙掌’一路的功夫,我看应该是。” 杨鹏举说:“这就奇怪了,你们帮主怎么会和蒙古人在一起?” 江管事说:“我也不知道。我知道我们的帮规当中有一条就是:金和宋在淮水的官方都不能得罪。却没有说别国的人。因此之故,这次他们宋金交战,我们都没有参与,淮水上的船只,全都离得远远的。”杨鹏举说:“这是什么狗屁帮规?不得罪官方,专门欺负平民?” 元俨说:“漕帮是金国指定的,所以他不敢得罪也情有可原。” 杨鹏举说:“我看漕帮帮主也不是什么好人。” 元俨说:“我看我们也不管帮主是什么人了。我们得找个地方上岸,这半天游于水没有动静,我看八成是有所动作,定会叫这条河下面的人来拦截。” 江管事说:“梁姑娘所言极是,南宋境内,大大小小的河流都由漕帮控制,除了官方的官船外,所有的船只都得经过漕帮抽税,入漕帮的则免税,不过得听从漕帮的调遣,每年还有点红利,不入漕帮者,基本上不是被漕帮中人打击、就是让官军没收,所以大凡江面上的船只都是漕帮名下的。” 杨鹏举说:“这是典型的官商勾结。” 江管事说:“前面快到金沙渡了,我们在不到金沙渡的地方上岸。” 很快就到了地方,江管事叫两人下船,然后叫杨鹏举协助他把船拉上岸来,找些树枝、杂草之类的把船盖起来。杨鹏举见江管事小心翼翼地,他也听竖起耳朵,四周打听。一番探查听后,他听得身后五百米的一处山丘后,有十数个人。然后他把这一发现对江管事说了。江管事看了看那处山丘,正是必经之路。他同时也对杨鹏举的听力折服,这地方他是清楚的,金沙渡叶氏三兄弟手下十多人长期占领着这条支流,他们三兄弟也就是这条支流中的总管、执事和管事。江管事说:“到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只有冲过去,只有这条旱路到黄冈最近。就算是绕过去,路程远不说,照样还有漕帮的人等着我们。” 杨鹏举说:“我们到死不足惜,可是让江大叔陪我们涉险,我们过意不去。” 江管事说:“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就算我不给你们一道走,我同样得受漕帮的追杀。” 元俨说:“江大叔,你放心,等到了东林寺,我会对志慧禅师说明当中过节,让他传信给我师傅,让她出面帮你解释。” 江管事问:“你师傅是谁?” 元俨说:“清云神尼。” 江管事一听,忙抱拳道:“你原来是她老人家的弟子,怪不得冰雪聪明。当然她老人家只要肯出面,我们帮主不可能不给她面子。” 元俨问:“此处这些人的武功如何?” 江管事说:“武功不怎么样,可是都是本帮人员,我也不忍心伤害他们。” 元俨道:“我看这些人根本就用不着你出手。杨飞,我和江大叔直接走上前,你趁他们看不到的时候,偷偷地从后面上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你反正都是漕帮的敌人,没有必要再让江大叔犯帮规。” ------------ 第五十四章叶氏三虫 杨鹏举说了声明白,就在他们身后不动,瞅中机会,从侧面向山丘跃进。到山丘后面,果见十多个大汉拿着器械躺的躺着,站的站着,到有两个人随时注意着来人的方向,报着到此的距离。一个躺着的络腮胡子大汉咬着草根说:“听说江管事的武功不弱,我们这点人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下饭菜。你说平时好好的一个人,咋一下就成叛徒了?”在他边上一个同样躺着的大汉说:“大哥,你说,真要把江管事打伤了,他以后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那个络腮胡子说:“二弟,帮主的飞鸽传书中不是说,格杀勿论吗?他死了谁还来找我们的麻烦?”叫二弟的说:“话到是这样说,帮主他老人家不是说要留下两个小孩吗?我看没那么简单,我看那两小孩都是会家子。要不把那两小孩一同解决了,免得节外生枝。杀几个人对我们来说,不是常见的事吗?”又对边上的说:“看到那个小孩了吗?”那个瞭望的人说:“没有看到。不过从那两人走得慢慢腾腾地来看,应该是在等着他。我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八成是来泡大的。”络腮胡子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上厕所有时就得半小时。”杨鹏举见江管事他们走走停停,距此还有三百米,他不能再等了,一下跳了出来,大声说道:“你们不是在等小爷吗?小爷才不是去大便。”络腮胡子等人见杨鹏举一下跳出来,皆是一惊,络腮胡子回头看了看半路上的江管事和元俨,对杨鹏举说:“小子,人吓人有时会吓死人的。走开,大爷有事,不要在这里碍手脚。”杨鹏举见络腮胡子不信自己就是他们口中大便的人,继续说道:“我就是和江管事一起来的。”络腮胡子听说江管事,这下由不得他不信,络腮胡子说:“你急着来送死,也别怪我们以大欺小了,怪就怪你妈早生了几年。兄弟们,先把他拿下。”杨鹏举听他们刚才口中之言,知道他们并非良善之辈,当下慨然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以小欺大了。”络腮胡子气得暴跌,他冷笑道:“这些年,从我们叶氏三龙手里死的人不少,不多你一个。”举刀就往杨鹏举劈来。杨鹏举见此人除了有点蛮力外,武功更是稀疏平常。掌聚怒气,说道:“什么叶氏三龙,一会我就叫你们成叶氏三死泥鳅。”一招“大力金钢掌”用力拍出。只见络腮胡子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脑浆并出,仆到在地。在场众人大惊,平日子骄奢淫逸的叶总管,一个照面都没到就横尸当场,这小子的武功也太高了吧?杨鹏举也是没有意料到,自己居然都可以用武功来杀人。要知道杨鹏举从一开始就是和武功高强的人在一起,加之他不会武功不说,也不懂运用内力,经过这长时间的耳闻目睹,他的怒字诀已然有所成就,只是他不知道而以。如今怒字诀加上高深的武功,当然非同凡响。剩下的人见杨鹏举一招就要了老大的命,全都提刀涌上。杨鹏举又是一招“猛虎出山”,只听众人嚎叫着飞起来,有的掉下山丘,有的掉到原地,都一动不动,看样子是小命不保。余下几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杨鹏举那容他们逃跑,捡起地上的刀,几个起落跃到他们前面,又是几刀,几个脑袋瓜子骨碌碌顺山而下。看见还有一个人还在奔,杨鹏举集中目力,把他的脑袋放到最大,用力把刀掷出。只听江管事叫道:“杨公子,不可。”他这一叫已经晚了,钢刀准确无误地插入那人的脑袋。江管事看着这十多具尸体痛心不已,蹲在地上,半天没有说话。到是元俨看杨鹏举神色不对,一双眼睛发红、牙关紧咬,好像还要杀人似的。元俨一惊,难道是杨鹏举的病发了?这可如何是好,凭她要控制杨鹏举明显是不可能的。元俨拉了拉江管事,对他说:“一会儿杨飞要是犯病了,你要点他全身穴位。”江管事站起来看了看杨鹏举说:“他不是犯病,他是杀红眼了。如此大点的岁数,就象虎狼般凶恶,没有一点人性。我是瞎了狗眼,舍命护他。梁姑娘,既然他有这本事,我没必要送你们了。你们走吧。”元俨说:“江大叔,我看他应该是受了刺激,等杨飞清醒过来我们问问他再说吧。”江管事也觉得有理,拿出身上的水,喝一口喷向杨鹏举。杨鹏举一激,回过神来,自顾说道:“我这是怎么了?”元俨说:“谁知道你是怎么了?我们一上来就看到这个惨不忍睹的场面,还有你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像要把我们都吃了样。”杨鹏举说:“我记得我看到络腮胡子一倒下,我眼里就是血,然后看他们都是血。我脑子就看见一群狼在向我冲来,于是我就把这群狼杀了。”江管事说:“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们也杀了?”杨鹏举说:“接着我就看到我的队伍过来了,一头母狼和一头小狼。”元俨说:“怪不得,我还以为你犯病了。”江管事说:“实际上我应该想像得出来的,既然他们都叫你狼孩。你这是狼性大发呀。”杨鹏举说:“我来的时候听到他们说接到你们帮主的命令是格杀勿论。又听到他们说平日里如何不善,我才动了杀机。”江管事叹道:“他们平日里到是作恶多端,可是也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呀。不过事也至此,也没有办法了,我们找个地方把他们埋了。只是你以后要小心,不要有太多的杀戮,上天有好生之德。”杨鹏举连连点头。元俨笑道:“如果不是看到你一付水上的好身手,我还以为你是和尚。”江管事一愣,说道:“我有吗?”元俨笑笑不语。三人把这些人的尸体处理完毕,这才上路。元俨说:“杨飞这次尽数杀掉这帮人也应该是件好事,至少漕帮在短时间不知道我们的动向。”江管事说:“你错了,在怎么说漕帮也是个大帮,帮众上千。有如此大的家业,自然有他独到的管理。我看如果漕帮帮主没有得到消息,他会另作安排,或者说我们后面他们已经跟上来了。他们到了金沙渡,没有看到人,定会问金沙渡留守人员,这样一来,他们肯定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就是黄冈。”元俨说:“我们可以不从黄冈过长江呀。”江管事说:“无论从哪里过,都是长江。可是过长江得要船,船不是在漕帮手里吗?”元俨说:“这也是呀。这如何是好?”江管事说:“梁姑娘,别管这个了,水到桥头自然直。你给我说说你师傅的姑奶奶吧!我闷得慌。”元俨说:“你是说杨国夫人。”江管事说:“正是。”元俨说:“这些事谁不知道?”杨鹏举说:“我不知道。”元俨说:“当真,你不知道,那我就讲给你听。杨国夫人原籍池州(今属安徽),生于现在的江苏省淮安市,生于宋徽宗崇宁元年(1102)。祖父与父亲都是武将出身,杨国夫人自幼随侍父兄练就了一身功夫。宋徽宗宣和二年,睦州居民方腊,啸聚山民起义,迅速发展到几十万人,连陷州郡,官军屡次征讨失败,杨国夫人的祖父和父亲都因在平定方腊之乱中贻误战机,战败获罪被杀。梁家由此中落,杨国夫人也沦落为京口营妓,即由各州县官府管理的官妓,但由于她精通翰墨,又生有神力,能挽强弓,每发必中,对平常少年子弟便多白眼相看,毫无娼家气息。 方腊之乱,祸延六州五十二县,戕害百姓二百多万,他败亡后所掠妇人自他的巢穴中逃出,全身赤裸,自缢于林中的,相望百多里。朝廷以童贯、谭稹统率大军镇压,方腊最后被一位小校所捉,这个小校就是韩世忠。韩世忠是陕西延安人,虎背熊腰,一身是胆,为人耿介,尤喜济人急难,是一个正直而勇敢的英雄人物。童贯平定方腊后,班师回朝,行到京口,召营妓侑酒,杨国夫人与诸妓入侍,就在席上认识了韩世忠。韩世忠在众多将领大吹大擂的欢呼畅饮中,独自显得闷闷不乐,引起了杨国夫人的注意。杨国夫人那飒爽英姿,不落俗媚的神气也引起了韩世忠的注意,两人各通殷勤,互生怜惜,于是英雄美人成眷属。”杨鹏举问:“这个方腊是什么人,竟然如此霸道,就是他不死,我也要杀死他。”江管事说:“方腊是浙西明教教主。”元俨不悦地说:“你们是听杨国夫人,还是听方腊?”杨鹏举和江管事都哈哈大笑说:“我们不打断你了,你继续说。”元俨说:“建炎三年,金人再度南侵,分兵两路,一路由黄州渡江,一路由采石矶渡江。由黄州渡江的直赴江西南昌,由采石矶过来的,下建康而直指南宋都城临安。宋高宗急走越州(绍兴),接着又听从宰相吕颐浩的计策,乘海船浮海避开金军的锋芒。接着宋高宗驻温州的江心寺,听任金兵大肆抢掠。于是金兵连破江南州郡,如入无人之境,这次率军南侵的金军主帅是兀术。 ------------ 第五十五章巾帼往事 此时韩世忠仍留屯秀州,他的部队分别守在江阴以下的长江沿线。建炎四年春节刚过,探子报告韩世忠,金军已从杭州饱掠北归。韩世忠听到消息后,仍在秀州张灯结彩,集会宴乐,若无其事。入夜以后,秀州城里灯火通明,而韩世忠的部队已紧急出动,沿运河水陆两岸齐头并进,抢先占领京口一带的金山、焦山,专截金兀术的归路。果然不出所料,金兀术的军队乘勇而来,他见江上布置了战船,旗旗飞扬、鼓角齐鸣、军伍严肃、士气勇壮,与别的将帅大不相同,知道是个劲敌。遥遥的望见对方坐船上面,竖着大纛,绣着个斗大的‘韩’字,不免打个寒噤,对部下说:‘原来是韩世忠!’当天金兀术就给韩世忠下了战书,约定第二天开战。 晚上,韩世忠苦思行兵布阵之法,杨国夫人从船后走出来对韩世忠说:‘军队我少敌多,倘若与他奋力战斗是难以取胜的。明天交战不如把我军分为前后两队,四面截杀敌人。中军由我暂时管领,专事守备,并发号令,倘若金军杀来,只用枪炮矢石射住他,不让他前进。中军无懈可击,金兀术必定带他的部队向左右冲突,准备脱身。这时你就带前后两队军马,只看中军的旗号行事,我坐在船楼上面,击鼓挥旗,我的旗往东,即往东杀去,我的旗往西,即向西杀去。如果能一鼓歼灭金兀术,那就是特大的胜利。’韩世忠连称妙计。第二天早晨,杨国夫人早已结束停当,戴着雉尾八宝嵌金珠金凤冠,穿一领锁子黄金甲,围着盘龙白玉带,端坐在中军的楼船上面。一天战斗打下来打得金军心胆俱寒,逼着金兀术的军队退到黄天荡内,黄天荡看去开阔,却是一条死港,进去后却没有出路。金兀术别无办法,出重赏征求出路计划,有贪利的当地人便指点他挖开日久淤塞,已废弃的老鹳河故道,金兀术指挥军队一夜开出一条三十多里的水道,接通秦淮河,准拟再扑建康。想不到刚出老鹳河,在牛头山遇到岳家军,又象被赶的鸭子一样退入黄天荡,原指望韩世忠守不住了,等金兀术来到荡口,只见韩世忠的战船一字排列在荡口,几番冲杀,岿然不动。当时韩世忠、杨国夫人以为大功告成,夫妇两人在船上开怀畅饮,韩世忠饮到高兴的时候,拔出剑来,放声高歌: 万里长江,淘不尽壮怀秋色,漫说秦宫汉帐,瑶台银阙,长剑倚天氛雾外,宝光挂日烟尘侧!向星辰拍袖整乾坤,消息歇。 龙虎啸,凤云泣,千古恨,凭淮说。对山河耿耿,泪沾襟血。汴水夜吹羌管笛,鸾舆步老辽阳幄。把唾壶击碎,问蟾蜍,圆何缺? 谁料到就在金兀术绝望的时候,仍是汉族中的奸细向金兀术献了一计,叫金兀术用土盖住自己的船板,趁无风韩世忠的大海船无法移动的时候,用火箭射韩世忠船上的风蓬,引起大火,攻破韩世忠的防御。金兀术就此进出韩世忠的包围圈。但韩世忠用杨国夫人的计谋,以少于敌军十倍的兵力包围敌军达四十八天之久,也足以名震华夏,名震夷狄。黄天荡一战使金军丧胆,再也不敢随便过长江南侵。 后来韩世忠和岳飞、张俊一起三路大军北伐,杨国夫人专门训练出一支女兵队伍,屡立奇功。”杨鹏举忍不住又说:“原来是和岳飞同时代的人物,有点意思。”元俨啐道:“想不想听了?就知道岳飞,岳飞当然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是那年月是出英雄的时代,英雄多了去了。”杨鹏举忙说:“你说你说,我最喜欢听英雄的故事了。”元俨继续说道:建炎五年,金兀术率数十万大军南下,意欲一举摧垮南宋政权,一统中国。金兵十万兵临淮安城下。此时南宋名将韩世忠和夫人杨国夫人正屯兵驻守镇江(京口)。这里正是两国争夺的重要地域。为了有效地扼制金兵攻势,杨国夫人夫人亲临淮安,率领水陆精兵抗击金兀术。一连几场恶战,宋兵斗志旺盛,金兀术损兵折将。一天深夜,金兀术急调数万金兵将淮安县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发誓非要活捉杨国夫人不可。好一个抗金女英雄杨国夫人,她身披战袍,屹立城楼,鼓动全体将士誓与淮安共存亡。她的表率作用,极大地鼓舞了宋军士气,淮安城里父老全力支援,有人的出人,有粮的出粮,军民同心同德,将金兵攻势一次又一次瓦解了。 随着围城日子一久,淮安城里粮食已所剩无几。杨国夫人知道朝廷调拨的军粮是远水不解近忧,只有发动军民想办法解决。这时,淮安老百姓又送来一些饭菜。为首老人说:‘只要我们还有一口粮,就不能让将士们挨饿!’杨国夫人说:‘感谢父老盛情。只要有我杨国夫人人在,金兀术别想进得了淮安。但是城内口粮总有吃光之日,我们必须另想办法才是上策。’老人说:‘可以到柴蒲荡里挖蒲草根吃。过去饥荒年景,吃那东西还是能抵一阵子的。’杨国夫人立即吩咐一部分军士跟随老人去挖蒲根。回来经过加工后,分给将士们吃,有了食物就有了体力,打败金兵也更有信心了。就这样一连几个月的坚守城池,南宋军民靠吃蒲根终于击破了金兵攻陷淮安城的计划。在金兵死伤无数的不利形势之下,金兀术决定退兵了。 淮安军民欢呼取得了重大的军事胜利。韩世忠元帅也奉皇上之命前来淮安慰问褒奖得胜军民。韩元帅问:‘你们是如何应付无粮困难的?’有人回答:‘我们是吃抗金菜、牙根粮坚持下来的。’韩世忠不解地问:‘什么是抗金菜、牙根粮?’杨国夫人夫人笑道:‘抗金菜就是蒲根上取下的蒲儿菜。牙根粮就是父老乡亲们从牙缝里省下来的一点儿粮食。’韩元帅感慨地说:‘淮安军民真是好样的。只是这蒲儿菜到底如何?’杨国夫人夫人笑道:‘快让人送上一些给元帅品尝品尝。’说完,早有父老献上煮熟的一盘蒲儿菜。韩世忠尝了尝,连说:‘好吃,好吃。’ 从那时候起,蒲儿菜就成了淮安百姓公认的美味菜肴了,只是在制作工艺上日臻精细,并且可以配制成多种色味俱佳的风味菜就是了。话说杨国夫人在金山把金国八十万大军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宋朝趁机三路北伐,反攻到淮河一线。杨国夫人的和丈夫韩世忠带兵一直咬着金兀术穷追不舍,连打了十几仗。战斗中杨国夫人的大腿上中了一箭,血流不止,无法随大部队一起行动了,只好带了贴身的女兵留在村里养伤。 将养了几天,前方传来消息,韩世忠打了大胜仗。敌人被击溃了,一支金军的残军突然出现在村子附近。由于事出突然,村里的百姓来不及撤退。眼看村子就要被血洗。杨国夫人镇定自若,一面将村子里所有的人都组织起来保卫村子,一面派人飞马去向大部队求救。 两天过去,仍然不见援兵。杨国夫人不顾自己重伤未愈,决定带着贴身的女兵出战,将敌军引开。杨国夫人身披百花袍,手提绣鸾刀,胯下桃花马,带领着女兵们将金兵杀得人仰马翻。鏖战中,杨国夫人望见敌阵中央有个骑白马,身穿大红袍的敌将在指挥。她心想‘擒贼擒王’,就挥刀催马向敌将杀去。 敌将见杨国夫人杀来,连忙招架,才两个照面,手中的兵器就被杨国夫人磕飞了。敌将吓得亡魂皆冒,转身就跑。主将一跑,那些残军就更没有斗志了,顿时一哄而散。杨国夫人仍不肯放,拍马紧紧追着敌将而去。 敌将见杨国夫人紧追不舍,于是掏出弓箭,回身放出连珠箭。杨国夫人挥刀格挡不及,当胸中了一箭,从左乳透心而过,穿出后背,跌下马来。敌将见杨国夫人身亡,便下马来割杨国夫人的首级。不料刚到近前,杨国夫人突然跳将起来,一刀劈了过来。敌将大惊,连忙举剑招架。双方大战数十回合,敌将瞅准机会,一剑刺入杨国夫人的小腹,用力一绞,顿时将杨国夫人的小肚子剖开,肠子流了一地。趁杨国夫人吃痛,敌将回手一剑砍在她的脖子上砍了下来。杨国夫人的人头飞出,滚进了草丛。 敌将杀了杨国夫人,转身去草丛里捡杨国夫人的首级。不料才走了几步,后心一凉,一截刀尖从前胸透出。刀抽出,敌将转身,只见刀柄捏在杨国夫人的无头尸体手中。 杨国夫人杀了敌将,将自己的头从草丛里拎出来提在手里,跨上桃花马,向村子走去。走了一段路,看到路边有个拾柴火的大爷,就问:‘头已断,心已碎,肠更流,能活否?’ 大爷抬头一看,是保国卫民的女英雄杨国夫人,于是忍住悲伤说:‘发如韭,割复生,头如鸡,割复鸣,怎不得活?’ 说也奇怪,听完这话,杨国夫人惨白的人头就忽然有了点血色。 杨国夫人谢过大爷,又向前走,没多久碰到一位大娘,又问:‘头已断,心已碎,肠更流,能活否?’ 大娘抬头一看,是保国卫民的女英雄杨国夫人,于是忍住害怕说:‘抽刀断水水更流,怎不得活?’ 听完这话,杨国夫人身上的伤口就愈合了一点。原来,这是杨国夫人下山时她的师傅传给她的保命道法。如果受了致命重伤,只要在一时三刻前问满一百人这个问题,只要人人都说她不会死,她就能复原。 杨国夫人一路走,一路问。问了九十九人,九十九人都说她能活。眼看离村子不远,只见路边又个少妇牵着个三岁的娃娃。杨国夫人又问:‘头已断,心已碎,肠更流,能活否?’ 少妇抬头一看,是保国卫民的女英雄杨国夫人,刚要回答,身边的娃娃害怕得接口说道:‘我妈说过,人没有脑袋就死定了。’ 听了这话,杨国夫人的身子摇了三摇,晃了三晃,咕咚一声跌下马来,鲜血流了一地。那匹马受了惊,拖着杨国夫人的尸体就向村里跑去,一路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等到村民把马截住,杨国夫人的尸体就只剩半个身子还扣在马镫里。大家沿着来路回去,忍着悲痛把杨国夫人散落的尸块捡回来拼好,安葬了。这就是‘马拉坟’。” ------------ 第五十六章山寨砸锅 江管事知道元俨这是听她师傅清云神尼讲的,多为民间传说,笑了笑,也不点破。 这时,元俨说:“江管事,这下应该说说你了吧?” 只听江管事一愣说:“说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元俨说:“你不姓江,而是姓梁是不是?” 江管事哈哈大笑,说道:“你果然古灵精怪。不愧是清云神尼调教出来的弟子。何以见得?” 元俨说:“实际上你做得几乎是滴水不漏,可是仔细想来,一路上你的破绽百出。像你这样的身手,不可能只是一个管事,而且见到帮主会不认得。” 江管事不解地说:“我并没有露出一点武功呀。而且认不得帮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元俨说:“是的,你取代江管事也是事先作过调查的,管事一级的不认得帮主很正常。可是你在水里的速度和耐力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不要说是一个管事,就是总管级别的也不是你的对手。再说了,如果你只是一个管事,丐帮陈请和你的协议已经达到了,你大可不必为接下来的事负责任,没有必要和本帮帮主发生矛盾。表面上看来,你是一个有情有义、可歌可泣的英雄,可是你的忠义之事不是为了陈请,而是为了我师傅。是我师傅叫你来的,对不对?” 江管事说:“不错,是你师傅叫我来的。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咋就看出来了。” 元俨说:“我开始也只是怀疑,当你说出一句话后,我才认定的。” 江管事说:“我也清楚了。哎,看来言多必失了。” 杨鹏举云里雾里,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听明白的是这个江管事好像是梁俨知道的人,看来这梁俨真是聪明得紧。杨鹏举问:“他说了句什么话?” 元俨说:“就是说你的。他说,上天有好生之德。” 杨鹏举说:“是呀,他是这样说的,有什么不对?” 元俨说:“看来你不但失忆,而且脑袋也进水了。这是佛家人爱说的。” 杨鹏举恍然大悟,说道:“你是说他是个和尚。” 元俨说:“不错,他就是......”正要说出来江管事的真实名字,就听江管事“嘘”了一下。杨鹏举三人一路说着话,不觉也到了一个山沟。他见江管事神色有异,忙仔细听,听得山谷两边有不少人在蠢蠢欲动。 杨鹏举正要上前像先前那人如法炮制,江管事一把拉住他,轻声说:“我们继续向前走,看看情况再说。” 三人像没有事一样,依然谈笑风声地向前走来。 这时,一群拿着刀枪的人冲了出来,为首一人面白无须,看样子还是个书生。有人上前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原来是一群剪径山贼。 江管事上前抱拳说道:“如今世道不平,战乱不已,有点钱都让官府压榨干净。像我等人家哪来闲钱在身上,就是走亲戚也只能走路。想想这条路近,就从这里过来,没有想到冲撞到各位大爷。还望各位大爷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 为首那书生哈哈大笑说道:“江兄,别来无恙。我是李书生呀。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我们是来接你上山玩两天的。” 江管事哈哈一笑道:“原来真是李兄,我还怕我认错了。李兄什么时候落草了?” 李书生道:“如今事态炎凉,民不聊生,遍地饿孚,兄弟们迫不得以。” 江管事道:“也是,南宋偏安一隅,不思进取,奸臣当道,落草也是一种生存之道。” 李书生道:“江兄走吧,随我一道上山看看,随便小住几日。” 江管事说:“李兄的盛情我心领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上山叨唠了。” 李书生上前来挽着江管事的手腕,热情地说:“江兄见外了,你我兄弟难得一见,如今到了此地,我哪能不尽地主之谊呢?” 江管事见李书生上来,本来是暗敛内力的,见李书生并没有为难自己,也就撤销内力,想想行了这样多的路,上山打打尖,也未尝不可。当即说道:“承蒙李兄看得起,那我就不客气了。” 杨鹏举和元俨见江管事没事样往山上走,也就跟上去。 山道崎岖不平,走了好几个山头才来到山寨外。这地方果然是个落草的好地方,四周是山,一条小路而上,易守难攻。 元俨对杨鹏举轻声说:“小心,这是个陷阱。” 杨鹏举问:“为什么?” 元俨说:“没有这么巧的事。就是剪径也不会来这样多的人,我们只有三个人。除非他们是得到了消息。再有,如果那个李书生真认识江管事,这个江管事早迟要穿邦的。说不定他已经发现这就是个假的。” 杨鹏举说:“江管事应该有办法吧,要动手何不在山下就动手。” 元俨象个大人样说:“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进得营寨内,来到“聚义厅”,李书生叫下面的喽罗:“赶快去把酒肉给我端上来,我要和江兄好好喝上几大碗。” 江管事说:“酒就算了,肉到是可以端来,我们都饿了。” 李书生愕道:“江兄以前不是好这一口吗?” 江管事道:“以前是,可是自从去年得了一场大病后,大夫让我不要喝酒,我也就滴酒不沾了。” 李书生说:“原来如此。那你就多吃点东西。”然后到门外喊道:“来人,去厨房叫他们多给客人们烧点好吃的。” 江管事轻轻对杨鹏举和元俨说:“你俩小心,尽量不要吃有水的食物。” 元俨点点头,见杨鹏举一脸不解,在他耳边说道:“蒙汗药之类把人药到的药物只能下在酒水里面。” 杨鹏举恍然大悟,看来江湖中的事太复杂了,也太凶险了,就算自己无意和他们接仇,他们也要暗算自己。他就想到,本来是冲着这饭来的,如今看来这饭还是不吃了,又不是没饿过,在狼群里几天不吃不喝也是常事。既然不吃了,我何不去看看他们到底何为。这样想着,杨鹏举对江管事、元俨说了声要上厕所。李书生哈哈笑道:“你一个男孩子,哪里不是上?”杨鹏举说:“上大号。”江管事说:“你小子这是腾肚子来多吃点,你是要把你李叔叔吃穷呀。” 李书生哈哈大笑道:“江兄说笑了,他就是吃上一年半载的还伤不到我的山寨。你去吧,出门往右。” 山寨不小,进来时杨鹏举就仔细查看过,大大小小数十间房子,各处都有岗哨,看来李书生经营有方。杨鹏举记得先前李书生招呼手下的人上厨房走的是左边,而厕所是右边,他只得往右边走,接着乘人不备,一下上房。上了房杨鹏举又作难了,这样多的房子,那间才是厨房?就在这时,他看到有间房屋的顶上有根烟囱正冒着烟,杨鹏举大喜,那下面定是厨房了。 穿房越脊到了冒烟的房子上,杨鹏举坐下去,用地听术听,只听下面有人说:“老大说了,叫你多弄两个好点的菜,酒就不要了。” “酒都调好了,还得给他们做汤,真是麻烦。这老大也是,都是要死之人了,还让他们做个饱死鬼。”看样子这人是个厨师。 来传话的人说:“你懂过屁,漕帮要的是活人。再说了人家不喝酒你有球法,不要再哆嗦了,把蒙汗药放干净了。” 杨鹏举心道:原来真是漕帮在中间作祟,他们也真是放蒙汗药。看来元俨和江管事的江湖经验确也不少。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办呢?如果现在下去打他过天翻地复,那个和尚肯定又要骂他,上天有好生之德。对了,不如这样,让他把菜做好后,要做汤的时候,把他的锅打打烂,看他们咋办?杨鹏举想到此,从上面开的天窗看下去,可是里面一片烟雾,看得不太清楚。他只得用狼群那里学来的观察术,看到那厨子边炒菜,边摸屁股,边扭腰。灶前还有一喽罗在往灶里添加柴火,可能不是正常的做饭时间吧,二人都不太情愿。添柴火那人说:“这柴火都没有干透就送来,还不是叫弄这样就弄那样。” 正在扭屁股的那人说:“有球法,哪个叫我们技不如人?这社会就是能打才是大哥。” 添柴火那人说:“你说老大能打,直接把来人拿下不就完了,还给他吃的喝的。” 厨师不再扭屁股了,上前边铲菜边说:“我晓得我还做球的菜呀?接下来给他们做一个轮回汤,让他们喝了之后从生门进死门。” 杨鹏举听说要做汤了,看到烟囱是用石块垒的,上去取下一块鸽蛋大小的石块,看见厨师往里面舀水的时候,用起张安石当初教他的暗器手法,把手中石块往锅底弹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锅底裂开,里面的水尽数流向灶堂里,屋里顿时烟雾大起。 厨师说:“今天撞什么鬼了?老子做了十多年饭,还从来没看到个炸锅的事。”他上前仔细一看,只见锅底有一个洞,这不是炸锅,而是有人破坏。厨师把眼朝上望,没有发现什么,因为杨鹏举已经离开了。 ------------ 第五十七章世清和尚 杨鹏举来到“聚义厅”,只见三人正谈着趣事。看到杨鹏举回来,江管事笑道:“你这肚子也腾得太空了吧?准备吃一顿管三天?” 杨鹏举也笑着故意说:“不错,我都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不大会儿,就见那厨子跑来“聚义厅”门外,哭丧着脸对门口站着的人说有事要见老大。李书生上前去。不一会儿,就见李书生阴沉着一张脸走进来说:“江兄,我失陪一下。” 江管事正在为不知如何和李书生谈话苦恼,听李书生说要走,他是巴不得。等李书生一走,江管事说:“你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你看李书生的脸都绿了。” 杨鹏举说:“也没什么。听他们说要在锅里下药,我用一石块把锅底打烂了。” 江管事不悦道:“你这不是找事吗?都给你说了,不要吃汤呀水的就是,你犯不着把人家的锅打烂呀!人家不得吃饭吗?梁姑娘,你说是不是?”杨鹏举听着这话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 元俨说:“是呀,你说这山里面要运一口锅来,那多不容易呀,你还把它给打烂了,怪不得李书生气成这样,你这不是要他命吗?” 杨鹏举说:“打都打烂了,这如何是好?”然后把听到的说给江管事听。 江管事说:“看来他们并不想害我们,只是受漕帮所托。”元俨问:“你知道他们的来路吗?”江管事说:“我咋会清楚?”元俨问:“你不是江管事的朋友吗?而他也是江管事的朋友,你应该知道吧?” 江管事说:“我对江管事说我要用他的身份玩几天的时候,他给我说的全是水里的事,并没有说到这山上有山贼,也没有提起过这样一号人物。到现在他的水深水浅我都还不知道。不过从他的行动和说话来看,他也应该是一号人物。” 元俨说:“不然,我看他也就三十左右,应该不会有太高的武功,要不江湖上应该有他的名号。” 江管事说:“不好曰不好曰。” 三人不再说话,相互听着对方的肚子“咕嘟咕嘟”地叫,可是人家就偏不给你食物,本来想饱餐一顿的想法又遥远起来。 这时,李书生返回来了,他对杨鹏举一笑道:“狼孩果然有一手,上个厕所就把我的锅给打烂了。” 杨鹏举奇道:“你凭什么认为是我?” 李书生说:“一,你走的时候是右边,回来走的是左边;二,听说你的轻功已经是江湖上算得上拔尖的了,我上去看过你呆的地方,有两个脚印,是小孩的;三,听说你能力挽强弓,箭术也是一绝,打烂一口锅也就不足为奇了。” 元俨说:“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们是谁了?” 李书生说:“那是自然,只是这位江管事到底是谁,到现在我还不太清楚,不知是不是世清大师?” 世清大师说:“阁下好眼力。” 李书生拱了拱手道:“果真是前辈,多有得罪。” 世清大师道:“何罪之有。看你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如何要听游于水的?” 李书生说:“实际上我们和漕帮并没有往来,而江管事真是我的朋友,我们为了过往方便,派了几个弟兄打入漕帮内部,而江管事正是其中之一。因此漕帮传书来要我帮忙的时候,提到江管事,我不得不前去。”世清大师说:“原来是这样。” 李书生说:“你的身份漕帮帮主都很怀疑,像你这样的身手,根本不在他之下,不可能是一个小小的管事,因此他叫我提防。我也是因为你不喝酒,只吃肉才明白,灵隐寺有个和尚叫世清,早年是南宋水师教头,因不满当今朝廷才出家当和尚,他才有这样好的水上功夫。” 元俨说:“看来你这和尚名声响不是因为武功高,是只吃肉不喝酒。既然你都把我们的身份说出来了,那我也猜一把你的身份。你是明教中人,你也不姓李,你姓庞。” 李书生大惊,忙问道:“何也见得?” 元俨在他这样一说,相当于承认了,于是缓缓说道:“这聚义厅里正中有一柄弓箭,样子已经很久远了。” 杨鹏举这才看厅里的正面,果然有一张看上去很是古老的强弓,凭他的经验,这是张三石弓,他为元俨的锐敏的观察力感到佩服,自己就不去看这些摆设。不过单凭这张弓咋就可以断定他姓氏,这也太玄乎了吧? 李书生说:“这又如何?” 元俨说:“我一进这屋,我就对你的身份感到好奇,你们不是一般的山贼,组织如此严密、布置如此得当,只能说明你们当中曾经有人进过军营。但是过了这样长的时间,除了你陪我们外,并没有别的人进来,只能说明这间屋不是你们议事的,这只是你单独的会客室,你就是这里最高的首领。我又看到那个厨师来向你报告的时候,用的是明教的单手抱胸礼,因此,我想你们就是明教。先我还以为你是明教教主方子洞,可是我看到这弓的时候,我知道了。你是庞万春的后代庞青春。庞万春:人送绰号‘小养由基’,是江南方腊国中第一个会射弓箭的。他初次出场就技惊四座,飕的一箭,正中梁山马军八骠骑之一的九纹龙史进,撞下马去。指挥部下乱箭齐发,灭掉了梁山一流的骁将拼命三郎石秀及陈达、杨春、李忠、薛永等五员水浒将佐,以及二千多名军卒。连珠箭射死以接暗器而闻名的欧鹏。庞万春的神射乃方腊手下的一绝也。而且你前去查看杨鹏举的行踪时,你才一口道出杨鹏举箭术,因为你也是此中高手。” 庞青春道:“佩服,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不但博闻强记,还观察仔细,真是不可小觑。自古英雄出少年自是没错。” 元俨说:“庞坛主过奖了。不知庞坛主如何处置我们?” 庞青春说:“处置愧不敢当。世清大师也是世外高人,连他都出面来护送二位,我就更不敢造次。既然大家都说破了,你们想在这里盘桓几日就盘盘桓几日,这方圆几百里还没人敢来伏牛山来闹事的。” 元俨说:“你不会杀人灭口吧?听说明教是不让生人进去的。” 庞青春说:“这是以讹传讹,那是明教方腊兵败牺牲后一段时间,为了掩护自己人逼不得以的做法。”这时世清和尚才说:“江管事也是我的朋友,我并没有伤害他,因为宋金交战,他们无事可做,所以我才借他身份玩几天。”说着把脸上的面具取下来。杨鹏举一看,还真是个和尚,看上去五十多岁,面目清瞿,胡子花白。 庞青春说道:“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先前就是一场误会。” 双方都在想,还好没有操之过急,要不都讨不了好。 庞青春继续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你们还是多住几日,我好和杨兄弟好好切磋切磋。” 杨鹏举答道:“我们真有事,尽快赶到东林寺。” 世清和尚见杨鹏举这娃一耿直,就把江湖险恶忘记了,忙咳嗽一声说:“以后有时间定当来此拜望。”在山上休息了一晚上,三人继续前行,世清和尚也不掩饰他的身份了,就作本来面目。庞青春牵着马送他们到正路上说:“你们一路上要小心,漕帮定会在前面设伏。” 世清合什道:“多谢庞坛主提醒,叨唠了一夜,请回吧。” 走在路上,元俨责备杨鹏举道:“都给你说了到东林寺是个秘密,你没有看到一路上这样多的人都没有说吗?你到好,人家对你好一点你就说出来了。” 杨鹏举说:“也没什么呀,我不就是想到东林寺看看《怒发冲冠》的出处吗?” 元俨说:“说你傻,你还真傻。你以为这么多的人为了你团团转,就是跟着你好玩呀?我都让你气死了。” 世清和尚说:“你应该给他说说了,我看全世界都知道了,就他一个还不知道。” 杨鹏举问:“知道什么?” 元俨说:“不给他说,如果能够到达庐山才给他说,如果在路上就这样死了,那就让他不明不白地死吧。这种傻子,多死几个。”说完打马就朝前面跑。 世清和尚笑着摇摇头说:“当真是鲜卑族女子,爱恨分明。” 杨鹏举说:“她不是汉人嘛?咋又成鲜卑族的了?” 世清一看自己又说漏了嘴,对杨鹏举喝道:“我自言自语好了吧?你也要来插嘴,我看你当真傻得可以。” 杨鹏举越来越觉得这里面好像是有故事,可是他们不告诉他,他就无论如何都猜不出来。 很快地就到了黄冈地界,三人皆是小心翼翼,不走大道,专捡小路。他们都明白,这都是徒劳无功的,只要昔里钤部他们在这里,就会知道他们的位置,他们也就是和他们捉迷藏,然后找机会到长江边上。 ------------ 第五十八章过河受阻 世清和尚说:“长江里面有我的旧部,他们会在这段时间不停地在长江里游弋,只要我们出现,又碰巧看到他们,这样才是最快的。可是如何才可以一起出现?” 元俨问:“你们当初没有商量好如何接头吗?” 世清和尚说:“没有。我只是叫他这阵子在这江上,让我们过河。” 元俨说:“亏你还是水军教头,这点常识都不懂。” 接着又问:“那你们当时教他的时候是用什么办法接头的?” 世清和尚说:“我就是不知道现在还管不管用。” 元俨说:“你不管管不管用,也只能用这种办法。” 世清和尚说:“我们那时候接头就是在江边烧一堆火,白天让它冒烟,晚上让它出光。” 元俨说:“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吗?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我看这样,让杨鹏举那小子到江边把火点燃,然后往黄冈相反的方向跑几十公里,我们上船后去接他。” 世清说:“这个办法好,这样一来,那群蒙古人追他去。哈哈哈。” 三人拿定主意后,决定晚上行动。 到了晚上,三人悄悄地弃马翻山去江边。没有想到还没有看到长江河,就看见各处的火光。杨鹏举运足目力,只见隔几里就有一支火把,江面上没有船只。杨鹏举把这一发现告诉世清和元俨后,世清说:“遭了,这是谁在当中作梗呢?” 元俨说:“不管是谁在当中作梗,如今看来你的身份已经暴露。这定是庞青春所为,而且我们的行踪已经传出去了,以下的事越来越难办了。” 杨鹏举问:“接下来我们应该咋办?” 元俨说:“还不是怪你。如果不是你说出我们的动向,至少现在我们不用这样被动。” 世清说:“不要怪他了,这事有坏就有好。如果真是庞青春通知的,那么他不会让杨鹏举死在路上,那么这一路上,我们都是安全的,到也省得他们一路追杀。” 元俨说道:“道理到是这道理,可是这地方也就是明教和漕帮的天下,而漕帮根本不是明教的对手,很显然这样的争夺对明教最为有利,他当然不怕漕帮作祟。因此,我想这些火把定是漕帮办的,目的是拖延我们,争取时间让他们的人迅速集中。” 杨鹏举说:“漕帮不是还有蒙古人吗?” 元俨说:“在绝世武功面前,没有人是绝对的朋友,蒙古人同样希望得到。” 杨鹏举问:“那究竟是什么样的绝世武功?让这样多的人都想得到。” 元俨闭口不谈。 世清说:“相传岳元帅临死前留下了一本武功秘籍,还有他的军事著作《武穆遗书》,还有他的金胎弓,有‘神弓出,天下惊’之说。不过这要破解他的出处才可以知道在什么地方。这样多年来,多少人都在找寻这个出处,可是没有人找出来。到是元好问先生破解出来了,可是他也只知道就在东林寺,具体什么位置谁也不知道。” 杨鹏举说:“怪不得张安石伯伯要我找元好问先生。”一提到张安石,他又想到他中的“万蛊之蛊”,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世清说:“张安石到也是个大侠,丐帮有这样的人也算是福份。” 元俨忽然说:“我们不如这样,马上到黄冈通知丐帮,并让他们诏告天下,就说东林寺发现岳飞秘籍。” 世清和尚说:“好办法。把这水搅得越浑越好。”接着他又担心地说:“可是这样一来,不是太多人都要抢这东西吗?到时候我怕我们落后了。” 元俨说:“岳元帅是何等人物?他不可能让这些人轻易可以得到的。再说了,我们这里还有个特殊人物,不是就连你都不得不出来保护的吗?” 世清和尚说:“也是。还是小姑娘你脑子好使。” 杨鹏举问:“谁是特殊人物?你们说的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元俨说:“到现在你还是不明白的好,不过我到现在才慢慢有点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杨鹏举央求道:“梁姑娘,你就让我明白吧!” 元俨说:“到了东林寺你自会明白的。现在我们到黄冈。” 杨鹏举没办法,怪就怪自己什么都不晓得,只好跟着。 五更时分,杨鹏举三人进了黄冈城。正想找个旅店打尖,就听有人喊道:“鹏举,你终于还是来了。”杨鹏举一看,这不是孛蕊是谁?几日不见,她又清瘦了不少。她的旁边正是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后面还有几个血卫。杨鹏举暗叫,还是没有躲过他们的追踪。孛蕊见杨鹏举不动,跑上来扑进他的怀里,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让我找得好苦呀。”杨鹏举想着和孛蕊一起时的种种,纵使木华黎有什么不对,孛蕊至少是无辜的,他也就没有对孛蕊动手。 元俨见杨鹏举不闪也不动,在旁边说道:“不要脸,大白天的抱着人家。” 孛蕊听见有人说话,抬头一看是个和杨鹏举差不多大小的年青俊男,忙问道:“这小子是谁?长得还英俊。”看来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并没有把元俨是女孩的事告诉过孛蕊。 杨鹏举说:“我朋友。江边的火是不是你们点的?” 孛蕊说:“是的。我们得到消息,说你们要通过官船过河。我们就这样白天黑夜地点,先到是有两条官船过去,到后来他们不去了。” 杨鹏举问:“你们是不是还得到了别的消息?” 孛蕊说:“是呀,有人给游帮主传信说有武功秘籍出现,他已经过河去了。你不是也为了武功秘籍来的吧?我们回去吧?不要什么武功秘籍了。” 杨鹏举冷冷地说:“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就是为了武功秘籍来的。” 孛蕊说:“如果你真要那武功以话,我叫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帮你。” 杨鹏举说:“不用。” 元俨说:“好呀好呀。” 杨鹏举看了看元俨,不知这小女子又打的什么主意。 元俨走上前来,拉着孛蕊有手说:“你有办法过河吗?” 孛蕊甩开元俨的手说:“你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拉我的手。” 元俨一笑,退到一边说:“还是个痴情的女子。” 孛蕊说:“我要过河,什么时候都可以。” 元俨说:“你以为漕帮是你家开的?” 孛蕊说:“和我开的没什么区别。” 杨鹏举问:“你用什么办法让漕帮都听你的?” 孛蕊笑道:“众所周知,蒙古拿下西夏和金国是早迟的事,漕帮不就是想要控制河流吗?他们帮主带的是两条龙的斑指,但是他只控制了一条龙长江,还有条龙黄河却在蒙古人手里。我对他说,只要他听我话,我给大汗说,把黄河都归他管。” 世清和尚和元俨都面面相觑,看来这小女子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元俨说:“好吧,让你占个便宜,我们一道走吧。” 世清哈哈大笑,这个元俨真是可爱得紧。而且城府不是一般,她的想法就是让孛蕊控制漕帮,就算是出了什么事,都有个帮手。他对元俨说:“你们进旅店休息会儿,我去办点事就回来。” 元俨知道他是去找丐帮中人,说道:“我也要去,我不想在这里看人家卿卿我我。而且我在这里也不是回事,让人家看着烦。” 世清故意说:“你要去我就不去,我在这地方看着他们卿卿我我。” 元俨没法,她去丐帮没有人会买她帐的。嘟囔着个嘴留下来,坐到一旁。 孛蕊说:“鹏举,那个大师不是还有段时间才回来吗?要不我们进店休息会儿吧?” 杨鹏举想想也是,对元俨说:“我们进店打会尖吧!” 元俨没好气地说:“要进你们进,我才不和你们一道呢。哼。” 孛蕊对杨鹏举说:“你朋友是什么人呀?这付德性。” 昔里钤部马上走到孛蕊旁边轻声对她说:“她是个女的。” 孛蕊听了此言后又仔细打量了下元俨,把杨鹏举搂得更紧了,害怕他跑了似的。元俨见孛蕊不停打量自己,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没有看到过帅哥呀?”接着又轻声骂道:“一头发情的小母狗。” 孛蕊也不理她,拉着杨鹏举到一家正在开门的包子铺走。杨鹏举还是不忘记叫元俨一道过来吃包子。元俨才不理他呢,坐在原地闷闷不乐。 孛蕊见杨鹏举对元俨总是唯唯喏喏的,很是不满,进得店内,她问杨鹏举:“外面那人是不是你的情人?” 杨鹏举说:“不是呀。” 孛蕊说:“那你对她好像很怕,是不是她在你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杨鹏举一听动手脚,气不打一处来,对孛蕊吼道:“你以为她像你呀,你们在我身上,在张安石身上动了手脚,让我们处处逃不过你们的追踪。而张安石得不到你们的解药就会死掉。” 孛蕊见杨鹏举一下激动起来,吓了一跳,她委屈地说:“你说的根本就不关我的事。” 杨鹏举想想也真不关孛蕊的事,看着要哭泣的孛蕊说:“我知道不关你的事,你让他俩把我身上的毒解了。” ------------ 第五十九章两女对头 昔里钤部说:“王子,不是我们不愿意,是我们都没有办法,就是我俩还得从大汗那边来解药。” 杨鹏举听昔里钤部说过,也听志远禅师说过,这是四川谭门的不传之秘,他们确实是无能为力。于是坐下来喝水,他还真口干了。 孛蕊这时说:“鹏举,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凶?” 杨鹏举说:“没有呀。我可以不认他们,但是你是我姐姐,我还是要认的。” 孛蕊大喜,把头靠在杨鹏举身上说:“看来我没有白疼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对外面那姑娘一样对我好点。” 杨鹏举不吭声,这是哪跟哪呀?能扯到一块吗? 世清和尚办完事回来,看见元俨坐在外面,而杨鹏举他们却在里面吃着热乎乎的包子,上前问道:“傻丫头,人家在里面吃热的,你在外面喝西北风呀?” 元俨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冲世清和尚吼道:“我愿意。你怎了?” 世清吓了一大跳,忙说:“好,你愿意。我一会进去收拾杨鹏举那小子,敢这样对我家丫头。” 元俨说:“你敢,要收拾也得我来收拾。” 世清和尚见元俨语气有所缓和,他顺着她的意思说:“好,你收拾。先前叫你把内情说给他听吧,你又不,现在在这生气,何苦?” 元俨说:“我就不给他说。” 世清和尚见元俨又要发火,忙说:“不说,就不给他说,让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走,我们进去喝水去,备足精神好出发。” 元俨说:“我不吃,你要吃你去吃。我气都气饱了。” 世清和尚摇摇头,自顾进店吃包子了。 众人吃过饭,世清和尚叫杨鹏举给元俨要了一笼包子提上,这才起身。出得来,杨鹏举把包子递给元俨,元俨气不打一处来,接过包子,一下甩到一个正拄着杆子、拿着个碗慢慢行进的叫化子头上。那化子应该是丐帮中人,忽觉头上一热,正要叫骂,看到落到地上的却热腾腾的包子,马上笑容满面也拾起来,冲元俨竖起拇指,躲一边吃起来。 孛蕊大怒,冲元俨喝道:“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如此无礼,那你的冷屁股来对对待别人的热脸。” 元俨也跳起来回敬道:“你又以为你是谁?敢说我的不是。你拿二两棉花来纺一纺,看看我是谁?”世清见元俨要犯冲,忙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少说两句。”又冲元俨使了使眼色,意思是不要得罪她,我们的行程还得靠她呢! 元俨想想也是,如果和她闹缰了,接下来不要说耽搁行程,就连过得了这里过不了这里都难说。单凭世清和尚要拿下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根本就不可能的事,还是以大局为重。 孛蕊问杨鹏举:“拿二两棉花纺一纺是什么意思?” 杨鹏举见世清对他眨眼睛,忙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南宋的话。” 世清和尚说:“这话的意思是说:我们都跟随你。你走那里,我们就走那里。” 孛蕊这才高兴地说:“这还差不多。” 接着孛蕊又问杨鹏举:“鹏举,我们如何走?” 世清和尚道:“我们先乘船到九江,然后步行到东林寺。” 孛蕊啊了一声说:“还要走路?” 元俨讥讽道:“你可以不去。” 孛蕊道:“谁说我不去了?走就走。” 元俨故意说道:“庐山,山体呈椭圆形,典型的地垒式段块山,长约25公里,宽约10公里,绵延的90余座山峰,犹如九叠屏风,可想而知,路不是好走的。” 孛蕊说:“你不要吓我,我们蒙古人不是吓大的。再多的路我都不怕。” 元俨见吓不着孛蕊,只得作罢。 众人上了漕帮给他们找来的大桅船,往九江方向而来。元俨见孛蕊还是拉着杨鹏举的手,心里大为焦急,她从来没有对杨鹏举说过她就是他的未婚妻,所以她不敢上前争夺,而且现在她也不愿意说出来。但她得找机会打败这个高傲的公主。 现在的北方正是第一场雪下地的时候,而南方依然风景如画。看着长江沿岸地区的黄黄绿绿,孛蕊不时发出一声惊叹,而杨鹏举一路上疲于奔命,无心观风景,如今停下来,也觉得南方的风景太美丽了,到底是小孩天性,慢慢就和孛蕊有了同感。殊不知二人都是北方长大,初到江南,自然是同样的感官。元俨见二人同流合污、沆瀣一气,气不打一处来。定了定神后,她想到,如果要扳回颜面,就得利用她脑子里的知识。于是她说道:“这有什么。江南的风景太多了,都不在长江边上。就说庐山吧,以雄、奇、险、秀闻名于世,素有“匡庐奇秀甲天下”之美誉,与鸡公山、北戴河、莫干山并称四大避暑胜地。巍峨挺拔的青峰秀峦、喷雪鸣雷的银泉飞瀑、瞬息万变的云海奇观、俊奇巧秀的园林建筑,一展庐山的无穷魅力。庐山尤以盛夏如春的凉爽气候为大家所向往,是久负盛名的风景名胜区和避暑游览胜地。历代题诗极多,李白《望庐山瀑布》尤为著名。” 孛蕊说:“那我们就去看看瀑布。” 元俨说:“庐山风景,是以山水景观为依托,渗透着人文景观的综合体。庐山,通过诗人、书画家、文学家、哲学家们的心灵审视,创造出众多散发着特别浓郁人文氛围的历史遗迹。如果说泰山的历史景观是帝王创造的,庐山的历史景观则是文人创造的。陶渊明以庐山康王谷作为文化背景,创作的《桃花源记》;南朝时的《庐山二女》,以庐山为活动舞台,成为中国早期志怪小说的名篇。唐代诗人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一诗,造就了一处名胜――花径;他在庐山筑有“庐山草堂”,所撰的《庐山草堂记》,是记述中国古代山水园林的名作。当代理学家朱熹复兴白鹿洞书院,并使其成为中国古代四大书院之首,由此当代理学在这里千秋耕耘,并真切地记录了这一具有深刻特征的文化现象的过程和历史。” 孛蕊问:“看你对庐山如此了解,你是不是去过?” 元俨说:“我从来没有去过。” 孛蕊说:“那你了解得这样清楚?” 元俨说:“作为女人,还是要有点才的。” 世清和尚差点没有笑出来。 孛蕊说:“女人要才来做什么?有了权力,要什么没有?” 见两个小女子又要掐起来,杨鹏举忙说:“梁姑娘,你帮我们讲讲东林寺吧。” 元俨本想说,你叫你相好的用她的权力帮你讲吧,可是想想又不对,她不是要用自己所知道的来打败这个只知道武力和权力的公主吗?忍了忍说道:“东林寺于九江市庐山西麓,北距九江市16公里,东距庐山牯岭街50公里。因处于西林寺以东,故名。东林寺建于东晋大元九年(384年),为庐山上历史悠久的寺院之一。东林寺是佛教净土宗(又称莲宗)的发源地,对一些国家的佛教徒影响较大。江西三大交流道场之一,另两处是久负盛名的云居山道场和三合寺。” 孛蕊问:“对哪些国家有影响?我们蒙古好像没有。鸠摩格里马大师,你们吐蕃有吗?” 鸠摩格里马恭敬地答道:“佛教佛法本是一味的,由于接受者的程度--根性的高下不一,以及生存时代与生活环境的差异,对于佛法的看法,也就因人而有不同的解释了。佛经中说:‘佛一圆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就是指的这一层意思。比如:最有名的佛的十大弟子,他们各有一种第一的特殊的性格。这可算是佛教分宗的最初征兆。所以,佛涅般后的四、五百年间,单是印度境内的小乘佛教就分有二十部派之多。就是因为小乘佛教分得七零八落,而失去了统一教化的依准力量,大乘佛教就在印度境内应运而生。而传入中国的佛教,主流就是大乘佛教。当然,佛教传入中国以后最初也是没有宗派门户之见的,后来由于翻译事业的逐渐鼎盛,佛典的大量译成,以及佛教思想家们对于佛法的分类判摄,才有了宗派的出现。如有名的天台宗‘五时八教’和华严宗的‘五教十宗’。继后,其他宗派也相继判教。什么是判教?就是以佛四十九年所说的法〔经、律〕来判释自己的宗派属佛所说的至上的圆教经典。所谓的:各宗大师尝有教相判释,以判各宗之高下而定自宗之位次。教判既兴,门户遂起。佛教在印度,小乘有上座、大众二十部派争执;大乘有中观、瑜伽空、有二宗。” 世清和尚道:“不错,佛教传入中国后,起初没有区分大小乘经典,立宗立派也没有区别,成型的有:律宗、成实宗、俱舍宗、三论宗、涅般宗、地论宗、禅宗、摄论宗、天台宗、净宗、唯识宗、华严宗、密宗这十三宗派。这十三宗中,涅般宗归入天台宗;地论宗归入华严宗;摄论宗归入唯识宗。流传迄今者,实唯十宗。后来科判这十宗中的俱舍宗、成实宗列属小乘经典。故中土大乘宗派中,有影响的、现今仍流行的实属八大宗派:三论宗、天台宗、华严宗、唯识宗、律宗、禅宗、净土宗。密宗。因此,我们修学佛法,最好是选择近于自己根性或兴趣的,作为入门的方便。在中国的大乘八宗之中,‘唯识’近于科学;‘三论’近于哲学;‘华严’及‘天台’近于文学;‘真言’及‘净土’近于美学;‘禅宗’是佛法的重心。太虚大师说:“中国佛教的特质在禅”。任何一宗,均可汇归禅的精神;至于‘律宗’,乃是整个佛教的基础。所以严格地讲,律宗不该自成一宗。律宗应该遍属于各宗,至于宗教的素质,乃是各宗皆备的。自晚唐以下的中国佛教,禅宗特盛,继而禅净合一。但从大致上说,在民间仍以禅净二脉的影响力较大,在学术界则以唯识的影响力较大。” ------------ 第六十章东林峡谷 杨鹏举说:“我知道了。少林寺也是禅宗。因为你们都叫他们禅师。” 元俨说:“汝子可教。唐代鉴真东渡扶桑的故事,恐怕尽人皆知,但了解鉴真到过东林寺的事未必都知。唐天宝元年(742年),鉴真在扬州大明寺为众讲律,日本僧荣睿和普照祈请东渡传戒。鉴真接受邀请,六次东渡日本,最后一次取得成功。鉴真第五次东渡时在唐代天宝七年(748年)春,从扬州出发,经过无数险阻,竟被漂到海南岛的振州(今崖县),东行经万安州(今万宁),渡海至雷州。经广西藤州、梧州至桂州(今桂林市)。是时双目失明。天宝九年,经大庾至江西虔州、吉州,北行至江州(今九江市)。途经东林寺,在东林寺停留,与东林寺僧人智恩志同道合,最后一次东渡时智恩共行,将东林寺教义传入日本。因此,东林寺在中国思想文化交流史上,产生过积极的作用。” 杨鹏举说:“日本?日本在什么地方?” 元俨说:“日本在海那边。” 杨鹏举问:“什么是海?” 元俨啐道:“你们北方人就是笨,连海都没看过。”她的意思到不是说杨鹏举,借机说孛蕊。实际上她也是北方人。 世清和尚怕孛蕊不悦,影响大家的团结,忙说道:“我们现在这长江流向的就是大海。大海是绿色的,一眼看不到边。” 杨鹏举本来就被元俨说他傻习惯了的,听说水还有绿色的,还看不到边,一时大奇。 有船顺水而下就是快,不久就到了江州。 弃船期上岸后,一路上见到的武林人士就多了起来,各门各帮的人都有,他们不时看着杨鹏举这一路,既有蒙古人、又有西夏人、还有汉人,最奇怪的是僧俗同行、老小同行,难道他们也是夺秘籍而来的?世清和尚道:“没理由呀,这些人来得这样快?” 元俨说:“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因为现在到丐帮大会还有一个多月。本来大家都想到京城过年,如今正在路上,忽然听到东林寺出了秘籍,这不是凭空多出来的一喜吗?” 世清哈哈大笑道:“你说得不错,我还忘记了有这一档子事。” 元俨正在嘀咕,世清和尚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呀,莫非他是故意想让孛蕊这些人知道? 只听孛蕊叫道:“丐帮武林大会?十年一开,想来都有吸引力。鹏举,你要参加吗?” 杨鹏举说:“我当然要看看这举世闻名的武林盛会。” 孛蕊说:“那我也要去看看。” 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相互望了眼,相视一笑,像他们这种听命于人的武林中人,如果不是因为孛蕊要来找杨鹏举,而木华黎对这个宝贝女儿又有求必应也话,他们早就击杀完杨鹏举回山西了。可是他俩知道,如果杀了杨鹏举,孛蕊不会在她父亲面前放过他们,而不杀,只要孛蕊高兴,他们还有命在。既然如此,他们何不乐得和这个骄横的公主一道游山玩水?还有武林大会可以参加,这可是十年一见的盛会。前一届他俩都没有看到,如果错过这一届,又是十年。 这时就有数十个白衣乌帽的人围上来看着孛蕊说:“哟,我说小姑娘,你也想看丐帮武林大会?我看还是免了吧,给我一起回家去看春宵大会吧?” 元俨一看,这些人全是明教的打扮,当年方腊在浙西起事,这里离浙西不远,估计是仗着地熟人多来挑衅。 孛蕊问杨鹏举:“春宵大会是什么会?” 杨鹏举也不清楚,他把咨询的目光移向元俨。 元俨走上前去大摇大摆地说:“我看你们是活腻烦了吧?还想春宵一刻。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吗?堂堂蒙古国王木华黎的公主,听到了吧?吓死你们。” 为首那人说:“我们不是吓大的,南宋这些狗皇帝我们都没有放在眼里,别说蒙古国王的公主。这到好,兄弟们,我们大家尝尝蒙古女人的味道如何?” 后面的那些帮众马上振奋起来,发出振聋发聩的欢叫声附和着。 杨鹏举见这些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加上他听懂了他们言语中的轻薄,立时大怒,一招“猛虎出山”扫出,就见前面好几个人马上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余下众人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元俨叹道:“本来可以不动手的,这下到好,你又和明教接上梁子了。” 杨鹏举傲然道:“接上就接上。我看明教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元俨说:“实际上明教的宗旨还是不错的。” 鸠摩格里马说:“明教又称作牟尼教或摩尼教,发源于古代波斯萨珊王朝。” 元俨说:“不错,你们吐蕃也有,它是天下第一大教,只可惜并没有联系到一起,各自为政。” 鸠摩格里马说道:“没有想到梁姑娘小小年纪,知道的事还不少,令贫僧都不得不服。” 见有人夸奖,元俨忍不住飘飘然看了看孛蕊,可是孛蕊好像没事一样依然拉着杨鹏举,这令元俨更是生气。 几十里山路在众人脚下也不算什么难事,除了孛蕊和元俨内力稍弱,一身香汗外,其余几人并没有什么事一样。路上碰到不少人,好在大家都急着到东林寺,到也没发生什么冲突。众人都为这一路上这些奇异的山峰所吸引,就连好事的元俨也惊叹不已,不觉吟诵起当代诗人苏轼的《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杨鹏举说道:“好诗,好诗。想不到你还会做诗。”元俨笑了笑,如果是孛蕊如此说出来,她马上就要笑话她。 没想到孛蕊说:“这不是她作的,我好像听说过。一个叫苏四的人写的。” 杨鹏举问:“哪个苏四?太有才了,写得这样贴切。” 元俨说:“苏三他弟弟,苏五的哥哥写的。” 孛蕊说道:“应该就是他。” 世清和尚和元俨哈哈笑,可怜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也就一武夫,加之是外国人,也不知道这诗出自何人之手,只好愣在那里不出声。元俨好歹算是出了口恶气,心里美极了。 东林寺前有眼泉水,元俨说:“这叫‘聪明泉’,也叫‘古龙泉’。。相传慧远初到庐山,拟择地建寺。但不知何处为好。于是慧远在此以杖叩地,井冈道:“若可居,当使朽壤抽泉”。言毕,清泉果然涌出。后遇大旱之年,慧远在泉边诵念《龙华经》,以祈甘霖降世,见神蛇腾泉而出,大雨即倾盆而下,此即古龙泉泉名之由来。” 寺内古树参天,著名的有800年罗汉松(也称“六朝松”,相传为慧远亲手所植)、700年千年樟、佛手樟,还有些柳树也初具规模。杨鹏举一进寺院,就有种当初进少林寺那样的肃穆和宁静。只不过奇怪的是,路上看到的那些武林人士,竟然会不见踪迹。众人都是百思不解,元俨忙拿出父亲给她画的地图查看。世清和尚见有一扫地僧,忙过去问询,这才得知他们全都到乌龙潭了。而此时,元俨也看到父亲地图的最后一处标注的也正是东林大峡谷中的乌龙潭,看来他们来晚了,看来她的这张地图一点用没有了。 于是众人急急往大峡谷而来。 东林大峡谷谷地由石英砂岩等构成,是罕见的第四纪冰川u型套谷。大u型谷底的小u型谷既深又陡,一段段曲折跳跌,几百个瀑潭递叠喷泻,终年不断,是庐山最大的瀑布群。东林大峡谷的水量为庐山众峡谷之最,是唯一的一年四季可赏瀑布的庐山景区。全长近十公里,高差千米。走在上面,看着下面,心里难免有种心悸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孛蕊更是不离杨鹏举左右,元俨却也是无可奈何。 乌龙潭就是东林大峡谷中的一个瀑布潭,潭前有一芦屋,芦屋前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原来所有的人都齐齐聚集到这里来了。杨鹏举再仔细看,坐在最前面草地上的一排四人,二僧一尼一个虬须大汉,那个大汉眼露精光,穿着随意。他就认识当中的一僧,少林志远禅师。另一僧紧闭双目,手中拿着佛珠,入定般坐在那里。而对面前排,也坐着四人,一个一袭白衣的人,此人四十上下,英俊飘逸,和他在山上看到的庞明春一伙一样穿着,他身后也是,他可以断定,这人应该是明教中人,过来是漕帮帮主游于水,这也是他可以认得的。再过来两人,一人穿着精致,五十多岁的白白胖胖的、山羊胡、一顶绅士帽,就连后面的人穿着也比在场中人有档次,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还有一个也是五十出头,短小精悍,后面的人全是黑衣。元俨看见那尼姑,她飞快地跑过去,伏在她怀里撒娇。世清也上前向这四人问候。到是杨鹏举,全场也就只认得一个志远禅师,上前行过礼后,退到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孛蕊在这种场合,到也没有上前搂着杨鹏举。 ------------ 第六十一章志慧禅师 只听那僧睁开眼睛说:“不错,看来岳武穆的秘籍吸引力真是大,把吐蕃的大师和西夏九方堂的堂主都拉过来了。” 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忙上前行礼道:“见过志慧禅师。” 杨鹏举心道:“原来他就是东林寺的住持。”想起志远禅师给他的信,如今他也在这里,这时候上去交给他,定是不妥。 只听漕帮帮主游于水说:“志慧禅师,我们可以开始了吧?不用再等什么人了吧?” 志慧禅师说:“按理应该等天下武林同道,只可惜就是来再多的人,也只有一个人可以得到,这叫有缘人,因此我们大可不必等了。” 就听远处有人叫道:“我马上就到。” 他说的话慢,来得快,话音才落,人就到了两排人中间。杨鹏举一看,这人不是拓跋承德是谁?这一手武功,让在场众人都是一惊,又来一个劲敌。 拓跋承德嘻嘻说道:“这种场合少了我那会热闹呢?是不是志慧禅师?哟,还有志远禅师、清云神尼、丐帮张帮主。我看看这边呢?漕帮游帮主,盐帮赵帮主,金国马帮完颜帮主。这人是谁呢?穿着白衣,难道是家里死人了?” 那白衣人怒极,原地不动,一招“青云直上”拍出。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一掌坐在地上的威力也不同凡响,加之拓跋承德言语中冲撞,白衣人一出手就是后劲十足的。拓跋承德识得厉害,连跃几次才躲开。 拓跋承德叫道:“娃呀,想一辈子都戴孝呀?” 白衣人见拓跋承德口不择言,一跃而起,这次使出的才是要命的招。“袖里乾坤”连续不断地拍向拓跋承德。拓跋承德不敢硬接,不停跃开。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人才是传说中的明教尊主方子洞,一双“乾坤掌”所向无敌。 只听志慧禅师道:“好了,方教主,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就可以了。我们开始我们的事吧?” 白衣人方子洞停止攻击,退回原处。杨鹏举见此人武功之高,又如此冷静,从他到场,就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他是不是哑巴。 拓跋承德不依了,说:“忙什么忙?我还没有开始反击呢。来来来,方子洞,我们又来。” 没有人理他。志慧禅师道:“武穆遗留下来的东西,这近百年来是由东林寺保护。但是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想那岳元帅武功卓绝、智慧超群,所留之物定当不凡。如果被我辈武林中人得到,实是我辈武林中人的福气。我身后这乌龙潭,相信大家都知道他的来历,当年岳元帅在庐山为母守孝,在这里游泳,心中憋屈,带着弓箭,下沉下去,要捉这里面的乌龙。结果乌龙没有捉到,却发现了下面五百米深处,有个洞直通山里。当时的岳元帅正是一生武学的顶峰时期,艺高胆自大,认为这就是那乌龙出没有地方,然后顺着那个有流水的洞往里面走。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各位下去后的缘分。” 游于水大叫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假如这里面有机关,我们下去岂不是中你的计死在里面?你这老秃驴,我等敬重你是得道高僧,才听你说等人来齐了才说。原来是等人来了,一网打尽。” 众人都有点迟疑不决,觉得游于水说得有理。 志慧禅师道:“各位施主,贫僧言也至此,信也好,不信也罢,各位请便。” 元俨说:“我看此事可信。岳元帅一生横马跃刀、眷恋青山,而和他结下过不解之缘的正是庐山。青山绿水之间曾多次留下他的行踪,他在这里有过欢唱和快乐,有过沉吟和痛苦,而使庐山草木都凋颜动容的是,岳飞惨遭迫害的人生悲就是在这山巅之上揭开序幕的。”此时的元俨已经把头发打开了,一付女儿相。这一说,又赚得众多人的眼球。 此时志慧身边的丐帮帮主说话了:“各位,我知道大家的想法,就是都认为岳元帅的遗物在志慧禅师手上,等人到齐了,大家抢就是。不要说志慧禅师没有,就是大家下去了,有没有武功秘籍什么的还是另外一回事。大家再想一想,如果志慧禅师真有遗物,他大可以置身事外,把东西交给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再对江湖中人一说,得到的这人又成了江湖中人追杀的对象。而志慧禅师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希望各位武林同道,不要因为一本莫须有的秘籍就大家相互杀伐,这不是武林之福,而是武林之灾。” 一句“莫须有”让众人又是一愣,这正是当初岳元帅被害的罪名。 “我相信。”说话的正是没有说过话的方子洞,“岳元帅河南汤阴人,他于公元1131-1134年随军驻于庐山脚下的江州,他就在这段时间数游庐山,和庐山东林寺寺主慧海和尚感情交好。” 元俨说道:“不错,我看还是明教尊主有见识。1136年,岳飞的老妈在鄂州辞世,岳飞把她安葬在庐山西北麓的牯岭山中,这是一座用石头砌成的圆形墓,背靠苍山,绿树掩映,显得僻静幽远。本来按规定是要守孝三年的,但战事紧急,他只好留下老婆代守,自己回到了军中。1137年,本来答应岳飞率军讨金的赵构又听信秦桧的话,收回居命,岳飞一气之下,上书给皇帝要求辞职,未待批准,就回庐山守孝去了。皇帝对岳飞的擅自行动十分恼火,但又惧怕岳家军会有人闹事,只得找岳飞的手下去请岳飞出山。军中推选了湖北路的监司李若虚和军中的统制官王贵去见岳飞,二人苦求六天才把岳飞给求出来。岳飞下山后势如破竹,打的金人抱头鼠窜。但1138年,南宋朝廷签订了向金人称臣纳贡的‘和约’后,岳飞两次上书,极力主战。1140年,岳飞打到开封附近,正值形势一片大好之际,皇帝一天下了十二道金牌,强令岳飞班师,岳飞无奈之下,只得回朝。回朝后上章自请罢免,皇帝照准。这年他才三十九岁。他回到了庐山东林寺,万念俱灰,只想从此远避世俗,在庐山东林寺内看经念佛,了此一生。然而秦桧却并不放心,决心斩草除根,在他的授意下,岳飞的儿子岳云和部将张宪被诬陷谋反下狱。岳飞也被结义兄弟杨沂中出卖,骗到京师,以莫须有的罪名,在风波亭结束了他的一生。”元俨的这一番话又引得众人侧目,一个小小的女孩,知道得还不少。元俨偷看了下孛蕊和杨鹏举,见他俩都饶有兴趣地听着,心里更是得意。 志慧禅师不停点头,听完元俨说完之后道:“这位小施主说得不错,既然岳元帅有太多的时间在庐山,他做什么事都可以做得了。而这个秘密正是各位住持相传下来的,据说岳元帅随杨沂中回朝的当天,他就对慧海住持说,乌龙潭下面有一个洞,洞长三里。这就是这样多年来,我们得到的岳元帅最后的话语。” 那个有钱人样的赵帮主说:“谁知道这样多年,你们东林寺是不是已经窃为已用?” 志慧禅师笑道:“赵帮主所言不无道理。可是这样多年来,东林寺来往的人多了去了,有谁见过新的、厉害的功夫出现过?” 从人不再说话,再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志慧禅师道:“不错,当年寺中有人下去看过,说里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和各位一道下去。但是我要对大家说清楚的就是,内功弱的就不要下去了,不能在水下憋气半小时的也不用下去了。”说完当先就往潭中走。 听志慧禅师如此一说,孛蕊对昔里钤部说:“你俩下去,保护王子。” 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哪能放过如此机会,当即叫过跟来的血卫,让他们保护好公主,不能让她受上面的人欺负。 元俨见孛蕊这次没有再跟着,心里大喜,走到杨鹏举身边说:“你情人不跟着来呀?” 杨鹏举说:“她不会武功。” 元俨也不说话了,和杨鹏举走在最后。这时杨鹏举才仔细观察,乌龙潭位于东谷山冲底部头,两山夹峙,中为一线幽涧,树木交翠,绿荫掩映,恬静凉爽。潭上平列着一排一丈多高的巨岩,彼此乱杂形成瀑床,泉源来自长冲、芦林之水,终年流不间断,水分五股从隙缝中轻飘而下,就象五把灿烂银梭斜立崖前。其势,短而有力其声,响而有调。真是怪石奇悬、诸瀑分流、如琴悦耳、美妙动听。下端潭面平阔不深,河中石多,河水清澈,成为幽雅静坐观瀑佳处,坐而静听,仿如一把银锻竖琴拨动着婉转悠扬的丝弦。 一行人像游鱼样下水进入里面深水处。现在是寒冬,这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一进入水,一股刺骨的寒意直奔大脑。不过为了得到绝世武功,那怕是莫须有的都要试试。 ------------ 第六十二章误打正着 所有人都运起内力和这寒冷抵抗起来,元俨内力最弱,拉着杨鹏举的手都有点发抖。这点杨鹏举到不怕,他的龟息功最初级的都可以憋气一个小时。沉入水底,杨鹏举为了不让元俨消耗体力,拉着她前行。水里的游鱼众多,不时从杨鹏举身边掠过。慢慢的,水里的光亮越来越弱,也越来越冷。杨鹏举好几次把元俨往向面拉,想把她拉出险地,见元俨固执地往下沉,不想回去,他也只得作罢。继续拉着抖得越来越厉害的元俨随着众人前进。到了后面,杨鹏举只能运足目力才能隐隐看到前面的人。 十多分钟后,杨鹏举看见前面的人慢慢消失不见了,他游过去,看到果然有个大洞穴,他拉过元俨推了进去。这时的元俨一张脸憋得很是难看,看样子好像撑不了多久了。杨鹏举只得加速把她往里推,正不知道如何帮忙,元俨猛然往外吐了两口气。杨鹏举明白他这是憋不住了,如果不急时帮她换气,她就得死在这里面,于是把嘴贴上去,往元俨的嘴里输送空气,这样一来,元俨的状态马上好转。 这个洞好似不短,由于脚可以着地,到没有先前在潭里那般难过,杨鹏举感觉这是向上的洞。又过了十多分钟,终于出了水面,杨鹏举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条暗河。大家穿着湿湿的衣服走过暗河边的乱石,又走了十多分钟,众人才看到洞口的亮光。杨鹏举看着元俨的师傅、那个叫清云的尼姑,这一路上就根本没有关心过自己的徒弟一下,如今她的徒弟浑身打抖也不过问下,她心也够狠的。 出得洞来,别有洞天,这是峡谷中间的一处凹陷,上下齐整,谷内藤树虬生,要从上面发现这里或是从上面下来都不太可能,只能说这地方真的是不易找到的。里面全是半人深的杂草,可以看得出人迹罕至。杨鹏举见众人评论着留在壁上的武功招式,什么“张飞举鼎”、“猛虎扫地”、“童子拜佛”,但是众人对这些武功并不感兴趣,就问元俨是咋回事? 元俨说:“这是岳元帅的武功没错,早就流传广泛的的岳家拳,如今军队练习的就是这种武功,实用,没有多大的威力。” 杨鹏举“哦”了一声说:“怪不得这些武林高手一点都没有看到眼里。” 因为他的武功低,又没有更多的招数,加上又敬重岳飞,马上学起来。 只听志慧禅师说道:“各位同道都看到了,就是这个样子,下面是深渊,对面是峭壁,又相距二百步有多,相信没有别的了。” 只听游于水说道:“不可能的,这些东西一定让你们东林寺拿去了,如今却带我们来观看。你哄鬼呢?如果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交待,我等不会放过东林寺的。” 方子洞、赵姓帮主、完颜帮主都纷纷附和。张冲冠、世清和尚、志远禅师、清云神尼没有说话,只是四处查看,可能在他们心中,他们都是持怀疑态度的。到是拓跋承德说道:“有没有绝世武功又咋了?大家还不是过得好好的。要想打架,要想武功好,自己创套不就完了吗?” 方子洞说:“你以为你是谁呀?岳元帅千古一人,就你,可能连他马前张保都打不过。” 看样子拓跋承德打不过方子洞,言语中都有点无奈,说道:“他不是在岳飞入狱后,去探监撞死在狱中了吗?这样的义士,不要说打,就是尊重还来不及。” 方子洞激道:“你不是看到他的后人在这里,你怕了吧?” 拓跋承德说:“我拓跋承德这一辈怕过谁?我敬重岳元帅,如今在他生前的地方,我们得对他尊重。如果不服,我们上去打过。”这拓跋承德还发起狠来了,不过他的话到是有悖他以往的性格。杨鹏举边演练岳家拳边问元俨:“谁是张保?他的后人是谁?” 元俨轻声说:“岳元帅的贴身侍卫,马前张保、马后王横。张保的后人是南丐张冲冠。王横的后人是北丐王冲冠。” 杨鹏举说:“原来丐帮都是岳元帅的部将后代些在掌控,怪不得那多义士。” 杨鹏举演练到最后,好像应该还有一招,但到凹陷最尾没了图像。这里刚好能容一人,他听那边众人还在理论,要把志慧禅师陷入不义。知道自己人小言轻,没人可以听,就站在那里一招一式演练起来,“张飞举鼎”的时候他努力往上伸手、“猛虎扫地”奋力向前、“童子拜佛”就只得停在里面面壁,奇迹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只见“哗哗”一声响,一道石壁缓缓开启,原来这里有一道暗壁,因为多年来的无人开启,和所有的石壁一样,因为杨鹏举的无意之举,触动了机关。这样一来,大家都又围过来,志慧禅师也因此之故脱了嫌疑。这是一间石屋。里面没有打凿过的痕迹,应该是天然而成,只是那道门才是人为的。进得来,里面有石桌、石椅、石床,还有笔墨纸砚,最为显眼的是,石床上边挂着一张弓、箭袋里只有三支箭。志慧禅师上前拿起石桌上已经快要风化的纸,上面的字依稀可见,大意是:本想在此过完此生,可是有人不放过他。如果以后有人可以进来,用恩师的弓箭可以得到我的遗物。大家都可以想得到,当年岳元帅请辞回到这里后,心情何等的难过。他遇难后,庐山笼罩在痛苦的云雾之中,万花纷谢,山泉失声。岳飞,这位中华民族的英雄,祖国河山的忠良赤子,从此和他无限眷恋的庐山永别了。但是,他一生为祖国的安定、统一、进步而征战的高大形象,却象五老峰一样直插云天,他御强敌,反投降的战斗精神和民族气节,却象飞瀑喷泉一样,万古流芳。志慧禅师话还没说完,游于水马上跃过去,取下弓,拿下三支箭,不想从箭袋里掉出一张纸条。这纸条和先前那纸条一条,严重风化。志慧禅师上前一看,上面的意思是:用三支箭同时射对面三个眼洞,如果有一支没中,这个洞和回去的路都得炸。本来大家欲上前抢弓的人听此一说,都呆在当场不动。众人又一起出来看,对面峭壁上果然有三个眼子,因为是上凸下凹,植被也不是太多,还能看得清楚。这就成了摆在大家面前的难题,杨鹏举是玩箭的高手,他一看就知道那弓不是一般的弓,应该是三石弓,而这里到眼子的距离约二百步,如果是一支一支地射,他到是有把握全中,可是要一次全中,他没有一分把握。志慧禅师说:“这里面有没有人可以一下全中的?如果没有,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冒这个险吧。” 这下志远禅师说道:“让狼孩试试吧。我看这里面应该他的箭术最高。” 狼孩的故事在场众人都听说过,没有想到却是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子,还是他才打开了这石门的。 见大家的目光如炬样盯着自己,杨鹏举心里打鼓地说:“如果是一箭一箭射,我还有这把握,可是三箭同时中,我没试过。” 大家见杨鹏举都说没把握,顿时心灰意冷。 元俨对杨鹏举说:“当今可以三箭同时发的只有蒙古哲别一人,我想当初岳元帅也可以三箭齐发,可是他不一定会这样做,因为他知道可以三箭齐发的人不一定会觊觎他的文治武功,而连珠箭是许多人都可以做到的。你何不试试用连珠箭。” 元俨的话提醒了杨鹏举,可是疑问又来了,杨鹏举问:“可是谁知道从上面开始还是从下面开始?”元俨说:“如果用连珠箭时间相差的时间不长,就是机关,也不会有这样高的灵敏度,从那里开始我看都差不多。” 杨鹏举说:“你这样一说,我到可以试试。” 赵帮主说:“你没有金刚钻,千万不要揽这瓷器活呀,这可是当今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些。” 杨鹏举说:“我只是说试试,如果怕的人,现在走还来得及。” 赵帮主见没有人响应,往边上一站,不再说话。杨鹏举到游于水面前要弓。 游于水把弓往后一放。元俨说:“游帮主,现在只是借你弓用用,用了就还你。再说了,你又不敢射。” 大家纷纷附和,在这样的情况下,谁都怕孤立,如果大家群起攻之,那是死路一条。游于水只得把弓交给杨鹏举。杨鹏举接过弓一试,比自己用过的弓都沉,用力一拉,真是三石弓。 只听元俨说道:“当年岳元帅的恩师周同教他射箭的时候,岳元帅也是射的三箭,后来周老前辈才把弓给他,并传他箭术。我在想这弓定是周同的金胎弓,江湖中人谁不知道,‘神弓出,天下惊’,应该就是指这柄弓了。” ------------ 第六十三章岳飞心得 游于水听元俨如此一说,马上说:“快射,射过了把弓还给我。” 元俨见在场有好几人为此动容,忍不住好笑。这时清云神尼说道:“俨儿,不要在这些前辈面前胡言乱语。” 元俨伸了伸舌头。知道师傅这一说,大家都更加相信这弓的重要性了。 杨鹏举拿着弓箭走出暗屋,运足目力,把对面的眼洞看成拳头大小的时候,才把三支箭同时搭上,然后拉开弓,把三支箭接连发过去。只见箭箭命中峭壁上的眼洞,众人见如此神射,除了元俨一个人叫好之外,大家都没动,都凝神听动静。 过了约半分钟,大家才听到对面的峭壁旁边有泥灰岩剥落,有个小洞口露出来。众人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在洞口旁边又有泥灰岩剥落,有东西伸出头来。杨鹏举定睛一看,原来是几支箭矢,正对着这方。杨鹏举暗叫不好,正要叫众人进屋躲避,箭已经射了过来,一共五支。在场的都是高手,这五支箭马上就被拍在地下,落入下面的深渊。射过之后,又有箭矢伸出来。方子洞抓起面前的藤往上一荡,人也出这陕小的凹槽,接着一跃,消失不见。众人都明白方子洞的意思,从山上过去胜过从水里过去。完颜帮主、游于水、赵帮主、昔里钤部、张冲冠、鸠摩格里马、世清和尚、拓跋承德差不多是同时起身,一下不见人影,就剩下二僧一尼和二个小孩。志慧禅师慨然道:“人在利益面前都是不能免俗的。你们两个小孩为什么不动?”杨鹏举说:“我看了那个小洞,和我的脑袋差不多大小,没有人可以进得去,除非是上乘的缩骨功,人还不能太大。” 正说着,又射过来四支箭。 志远禅师拍掉一箭说:“这就是天意。接下来就全靠你了。” 杨鹏举对大家说:“我们还是走吧,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了。”然后又举起手中的弓说:“这些人也是,看到洞口,连神弓都不要了。” 志慧禅师哈哈一笑说:“猴子搬包谷。” 杨鹏举问:“什么意思?” 元俨说:“意思就是说,他们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杨鹏举看着那边说:“快走吧,那边的箭矢又伸出来了。” 元俨说:“不忙,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下应该是三支。” 杨鹏举说:“是三支又怎么样?我们呆在这地方还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志慧禅师道:“我们走吧,让这两小孩在这里看看,如果真有什么发现,也是他们的造化。” 元俨恭敬地说道:“三人才是真正看破红尘之人,无欲无求。” 清云神尼啐道:“也就你一天话多,为师走了,好好陪这个傻小子吧。” 杨鹏举正要出声相询,三人也不见踪影。摇摇头,正好是第三拨箭射到。这时,杨鹏举看到的又是二支箭矢伸出头来。他问元俨:“这次是几支?” 元俨说:“二支。” 杨鹏举讶然道:“你难道也看得见?” 元俨说:“我才看不到。我是猜的。” 杨鹏举不相信。在场众多高手,哪一个不是见过世面的人? 元俨说:“这想想,岳元帅一生是何等的光明磊落,他不可能对后来人下杀手,哪怕他是一个奸佞之徒。如果不是你诚心学习他的武功,你就不会打开这里的机关,而大家都知道,这些武功是岳家拳中最为基本的功夫,会的人多了去了。当你得到打开第二道机关的时候,箭为什么要这样久才发出来,也是给大家提示,叫大家小心,这当然也是给人也提示,倒数数字,五四三二一。你又想想,如果岳元帅要害来这里的人,对面的箭矢可以把这里面的人射成刺猬。再说了,那地方险要异常,平常的人是无法到达那里的。我认为应该有别的办法。” 两支箭矢射过来后,伸出来的是一支了。 元俨又继续说:“那些人不是想不到,慢慢会想到的,可是他们看到的是实际的东西,只要有一个人上前,别的人也不愿意落后,这是争名夺利的人在这种时候最能表现出来的事实。不和说话了,看看最后一支箭射过来之后,又是什么样的变化。” 二人凝神观察对面,杨鹏举把目力调到最大,除了发现这支箭比先前的箭要粗大外,不见任何异常。当这支箭射过来时,杨鹏举并没有发现对面的峭壁有什么样的变化,却看到箭矢后面有一根细丝,如果不是仔细查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杨鹏举再看其它的箭矢,都没有,这最后一支有细丝,是什么意思呢?杨鹏举再看对面,还是没有变化。他只得走上前,拾起那支带丝的箭杆,然后用点力轻轻一拉,感觉到那头在动。杨鹏举不敢怠慢,慢慢往这边收细丝。这样拉了三、五尺后,杨鹏举看到对面放箭出来的那个洞有东西被拉出来了,定睛一看,原来是绳子。 元俨说:“我知道了,岳元帅的意思是让后来的人从这根绳子上过去。鹏举,你的动作加快,也许上面的人会发现。” 杨鹏举依言加快速度,那绳头很快就到了杨鹏举手上。杨鹏举是肝胆皆疲,不但怕这根细如头发的丝发断掉,还得担心上面的那群高手发现这根凭空出现的绳子,任何一个纰漏,都会前功尽弃,因此全身大汗淋漓,本来都要被身体烤干的内衣,又湿湿的。 元俨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后说道:“我来拉,你快上去。” 杨鹏举看着元俨发红的小脸说:“你行不行呀?不行我们另想办法。” 元俨鼓劲说:“快,不要啰嗦,没时间了。如果有东西,拿到了马上回来,没有东西,要进洞也话,我就把这绳子抛了。” 杨鹏举自己知道没有元俨聪明,他点点头道:“我很快就回来。”他取下弓,拿过元俨手中的绳子,在面前的藤上缠了两圈再交给元俨,纵身上绳,用“一鞭直渡”快速移动,不一会儿就到了射箭的那个洞前,望里一看,里面除了几把弓驽外,什么都没有。再看边上这个洞,就只有他的脑袋大小,里面二米处有个小盒子,也就是说,要拿到它,人必须钻进去。杨鹏举对元俨说:“我进去,拿到盒子就回来。”见元俨快支撑不住,却咬牙点点头。杨鹏举马上运起万世通传授的“缩骨功”,把周身缩成脑袋般大小,然后把手先伸进去,身体才慢慢进去。当手触到盒子,杨鹏举才拉着那个盒子往外退。这过程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相当难。缩骨功,并非真的将骨头缩小也,是运用内气内功缩小了骨之间隙,全身之骨头有顺序地叠排紧密,人的身体自然就小了,所以称为缩身法更确切。杨鹏举人出来后,四处一望,看见有好几人往他绳子的方向跃过来。他也来不及查看是谁,跃上绳子就叫元俨:“有人追过来了,快进去。” 元俨好象病得不轻,仍垂着头死死拉着绳子。杨鹏举知道她不把绳子拴在藤上,是怕耽误时间,只要自己一到,她一撒手,绳子自然会掉进深渊的。于是在还有三十步的时候,杨鹏举叫元俨撒手。元俨这才一下坐在地上。杨鹏举趁着绳子快要脱落的当口,落在元俨旁边,抱起她就要捡地上的弓。元俨说:“这东西暂时放在这里让他们争夺。”杨鹏举觉得有理,放下弓往暗屋跑,并按动里面的机关。在石门关上的一瞬间,杨鹏举看到了方子洞那张俊俏的脸,因为气极,都成绿色了。 杨鹏举问烧得厉害的元俨:“我们现在咋办?如果他们找到机关进来,我们都跑不出去。” 元俨虚弱地说:“你快打开盒子看,看完之后毁掉,他们得不到里面的东西,我们就不会死。” 杨鹏举说:“那你咋办?” 元俨说:“我没事,到这里面来暖和多了。” 杨鹏举见元俨果然没有像在外面那样严重,忙把那一本书大小、并同有挂锁的盒子打开,这也可以看出岳元帅的坦诚在,任何人都可以得到。事实上里面就一本书,打开盒子就看到上面写着“岳飞心得”。杨鹏举对元俨说:“不是什么《武穆遗书》,是‘岳飞心得’。” 元俨说:“你别逗我乐了。他写这书的时候,还没有死,武穆是后来为他平反后的称呼,当然是后人如是说的。” 杨鹏举这才大悟。又继续看下去,原来分为军事篇和技击篇。杨鹏举对元俨说:“这里有两部,要不我们一人看一部,你看军事,我看武功,这样一来,我们就要快点。” 元俨点头称是。 此时,二人听得外面打斗起来,就听有人说:“这是我的弓。”听声音是游于水。只听方子洞说:“在谁手上就是谁的。”元俨虚弱地对杨鹏举说:“快,抓紧时间。” ------------ 第六十四章学习秘籍 杨鹏举当时元俨不要弓进暗屋,现在看来是明智的,至少他还有点时间学习岳飞的技击术。杨鹏举打燃火器,点燃暗室里的松明灯。室内大亮,杨鹏举这才翻开岳元帅自写自订、业也发黄的纸书,只见第一页写道:飞多年来戎马倥偬,集众家之长,创龙、虎拳,此套拳法必须以怒气为内力,以吾以前的拳作为基础。这点杨鹏举可以明白,岳飞以前的拳就是先前外面的“岳家拳”。后面是龙、虎拳的招式和注解,杨鹏举一一看下来,只见龙拳招式有:猛龙过江、龙行虎步、龙生九子、龙骧麟振、龙蛰蠖屈、龙鸣狮吼、龙御上宾、龙德在田、龙血玄黄;虎拳的招式有:猛虎下山、虎行龙步、一林二虎、如狼似虎、敲山震虎、鹰扬虎噬、调虎离山、鲸吞虎据、如虎添翼。接下来,又是一张注解,上面写的是:吾自知难逃奸人之手,幸把龙拳传与张保,虎拳传与王横,今又有心得,写在后面,但愿有缘人可以得到。杨鹏举知道了,这套龙、虎拳在岳元帅没死时就已经传给他手下的忠诚之人了,他学会的那一招“猛虎出山”正是虎拳的第一式。杨鹏举忙又看下去,接下来又是龙行虎变、龙吟虎啸、龙跧虎卧、龙蟠虎踞、龙腾虎蹴五招,这分明是把龙虎拳的精要溶合在一起,只看注解就知道这几招威猛刚劲。 杨鹏举把这二十三招全部记进脑海里,因为时间紧迫,他来不及演练当中任何一招一式。看了看元俨,她强力支撑着,用发抖的双手,也快要翻完所有的章节。杨鹏举不便打扰元俨,起身看盒子里面还有东西没有,结果里面还有张纸,他忙拿起来一看,上面写道:挂箭的箭袋里有一机关,可以离开这里。杨鹏举大喜,先前在慌忙中,没有看到。他收起盒子,来到箭袋前,伸手往里一摸,果然有一个小小的突起。杨鹏举往里一按,石床从中间分开落下,露出一个洞来。杨鹏举忙叫过元俨,二人进入洞中,在里面把机关一按,上面恢复原状。 元俨咳嗽了几下说:“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用这样担心了。不过,他们迟早会了现这条秘道的。”元俨接着又说:“实际上我们应该都能想得到的,那个暗屋密不通风,而我们在里面却没有窒息的的感觉,就证明有外来风。我想当初岳元帅也是这样想的,你看他人工凿了些通风的缝隙,只是在里面不易察觉罢了。” 杨鹏举一看,正如元俨说的那样,看位置正是石桌下的那些乱石中。但他还是揶揄元俨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看来还是有你不懂的时候。” 元俨说:“不就是说你几次傻吗?还记在心上。我不是感冒了脑袋瓜昏沉沉的,我可能早想到了,加上又要记书上的东西,那有闲心考虑这头。不过我背完了,我肯定要想到找出路的,因为外面根本就出不去。” 杨鹏举说:“也是,也不知道外面咋样了?” 外面的形式是,游于水和方子洞两大高手在那狭小的空间内无法施展武功,而涌来的人,昔里钤部、鸠摩格里马、赵帮主、完颜帮主、拓跋承德、张冲冠、世清和尚见暗屋紧闭,两人又再打斗,只得像猴子那样吊在藤条上。 如果在宽松点的地方,游于水早就输了,这六人中,他的武功最弱,不过水里功夫,除了世清和尚有得一比外,天下还找不出几个可以和他抗衡的。然而地势连拳脚都无法全力施为,心怕一个不慎,掉下深渊,那才得不偿失。游于水也因此过了十数招后,还不露败迹。 拓跋承德不乐意了,他说道:“你们要打到上面打去,不要耽误我们。” 赵帮主也说:“我说你们俩个也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却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玩意在这里大打出手。什么‘神弓出、天下惊’?我想这应该是说,这弓出现,也就是岳飞的武功现世的意思。你们不是都看到那小子抱着个盒子进屋了吗?孰大孰小还用大家说吗?” 众人一听,这话说得再理,都纷纷出言指责方子洞和游于水二人。 方子洞这时说:“游帮主,要不然我们先想法把门打开,以后再来争这把弓。你看如何?”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敢得罪所有人,游于水只能说好。接下来,众豪杰就为如何打开这门动起脑筋来。 见二人停止打斗,赵帮主道:“我先前见那狼孩是在演习岳飞的岳家拳,最后在这暗屋前又演习才打开的门。我在想应该是只有他的岳家拳才能触动机关。” 游于水说:“我们找不就是了吗?” 张冲冠说:“不可。岳元帅的心思缜密,既然要用岳家拳来打开,就有他的道理。也许这机关有先后顺序,就想先前射箭那样,都是他事先设计好了的。” 众人点头称是。 说起此事大家都汗死,见到猎物出现,都一古脑儿的全部扑上,让那个自知无望的小孩子捡到一个大便宜。 赵帮主说:“那我们开始吧,一个在那边说招式,一个在这边演练。” 张冲冠说:“不用。我会岳家拳。” 赵帮主说:“对了,我还忘记了张帮主也是岳家军的后人。” 张冲冠也不说话,走上前来,提气就练习起“岳家拳”来。张冲冠的内力不弱,打起这套烂熟于胸的拳来,得心应手,把这套拳打得呼呼生风。看得众人眼前又是一亮,特别是完颜帮主、昔里钤部、鸠摩格里马三人更是目瞪口呆,怪不得岳家军如此厉害,人人都会,金国打不过也是情理之中。不知道现在的军队是不是还用“岳家拳”?如果是也话,肯定是一支劲旅。张冲冠一套“岳家拳”打完,就听“哗哗”声响,暗屋打开了,众人争先恐后地跃进去,就准备逮人。结果里面除了灯还亮着外,空无一人。 赵帮主说:“大家仔细瞧瞧,看看哪里有机关。” 昔里钤部拿出盒子,仔细看时,指向石床。他来到石床前,这才看清石床中间有条缝。他对众人说:“暗室在这里,机关应该也在附近。” 听说在石床上有暗室,大家又围过来,有的蹲下去一块一块地晃动下面的乱石,有的直接就想把石床翻过来。方子洞把目光投向那个箭袋,他一凛,“神弓出、天下惊”,应该又和这弓有关系吧?他上前把手伸进去,摸到一块小突起,他用手一按,就见石床翻转,把上面正在琢磨的拓跋承德和完颜帮主头抵头的摔了下去。 拓跋承德爬起来哈哈大笑说:“原来就这样简单,我们两个伏在上面,还没有用功就压开了。这机关也能叫机关?如果岳元帅带个女人进来办事同样得摔。” 众人大笑,也不点破,又争抢着进入暗室,心怕落了后。 沿着石级落下几米后,群豪点燃随身带着的火器,借着亮光,看到的是个偌大的空间,里面微风吹拂、气流暗动、流水淙淙,一进入里面,就像是春天般的气息。和峡谷比起来,自然又是一番景像,怪不得岳元帅对庐山如此眷恋。空间里怪石嶙峋,有的像山、有的像鸟、有的像树、有的像人,有水从小桥下过、有水从山洞里流,纯粹就是一个天然的石园林。 群豪无心看这些,迅速向前,到这边尽头,摆在大家面前的有两条道,一条朝下、一条往上。大家好像都有默契样,赵帮主和完颜帮主、游于水走下一条道,张冲冠、世清和尚和方子洞往上走。而拓跋承德知道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有猫腻,他就跟在他俩后面。没想到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见这煞星煞有介事也跟在后面,相互使了个眼色,不拿盒子出来了,跟着往下走。凭他们的感觉,往下才是回到潭边的路,往上只能越走越远。 这样到帮了杨鹏举和元俨的忙,因为他们害怕的正是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盒子里的那玩意儿。杨鹏举说:“这把你赌对了。” 元俨说:“好险。” 他们二人走下来,打燃火器来到这三路交汇的时候,杨鹏举问元俨:“我们走上还是走下?” 元俨说:“我们走那一条路都逃不过他们。我看这样吧,你一个人带着这些心得走上面条路有好远跑好远。凭你的轻功,他们要追上你还是相当困难的。” 杨鹏举说:“我不可能扔下你不管的。” 元俨说:“我不要你管,我师傅应该还在潭边,这条路可能是到那里的路。我没有东西,他们不会拿我咋样的。” 杨鹏举说:“不行,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走在一起。” 元俨心里很是感激,不过还是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现在病情越来越严重,我不能拖累你。再有,书我也看得差不多了,岳元帅在书上说,如果有人得到,把这军事篇交给朝廷。” ------------ 第六十五章重回山洞 杨鹏举说:“岳元帅真大义也,明知自己逃不过奸人的陷害,还是心系大宋。如此看来,这书不能毁了。再说,外面那些人都是奔技击而来,不会对军事感兴趣的。” 元俨说:“你错了。最想要的就是明教方子洞,他的曾祖方腊,曾经就是和大宋对着干的明教尊主。”元俨又说:“岳元帅在书的前面还说了,得到‘心得’者,必须心系大宋安危,所做的一切都要以民族大义为重。” 杨鹏举问:“什么是民族大义?” 元俨说:“简单地说,就是你是大宋人,不能任由金国人欺负。你快走吧,真没有时间了。从你拿到这心得起,你就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因此你必须把武功练好,才有可能整顿这个无秩序的社会,才能振兴岳元帅的思想。” 杨鹏举说:“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扔下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元俨说:“你就吹吧。外面还有个公主等着你在。” 杨鹏举正要说话,突然听到暗室的门开了。他对元俨说:“他们进暗室了。” 元俨说:“来得好,既然你不走,那大家就不走了。” 杨鹏举说:“就坐在这里让他们抓?” 元俨说:“说你傻,你还真傻。我们怕的也只是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的‘万蛊之蛊’,你可以想像,他们到达这里之后,肯定要分开抓我们,而昔里钤部、鸠摩格里马他们不会动,他们会用‘万蛊之蛊’。”杨鹏举说:“对呀,我们无论怎么逃不是都没有逃过吗?” 元俨说:“可是你忘记了,还有一个拓跋承德。他知道二人有这一手,他肯定要跟在他后面,可是这二人又不是拓跋承德的对手,就是找到了我们,也是帮拓跋承德而也。所以他们宁肯不要,也不会让拓跋承德得到。” 杨鹏举想了想说:“你说得还真有道理。” 元俨说:“有道理吧?这是岳元帅‘心得’中的攻心篇,说的是对敌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贻。”杨鹏举说:“真有你的,现学现用。” 元俨说:“知道就好,今后你也要多读书。书中自有一切你想要的。” 杨鹏举说:“我们到哪里去?” 元俨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我们返回去,到我们出水的那地方。假如他们来了,我们可以下水,而且那地方还有鱼,可以供我们吃的。” 杨鹏举说:“这也是岳元帅说的?” 元俨说:“不错。”杨鹏举慨然道:“岳元帅真神人也。” 这时,杨鹏举听到上面的机关打开了,忙拉起元俨躲闪起来。 事实正如元俨预料的一样。杨鹏举忙原路返回,来到水边,他安顿好元俨后,出去找了些柴禾下来,在水边生了一堆火。水里面的鱼也来凑热闹似的,大大小小的鱼,看得杨鹏举兴高彩烈,拿起一棍木棍就叉了好几条鱼上来。 元俨说:“我来烤鱼,还可以看书。你抓紧时间练习武功,凭你现在的武功,你是无法在江湖上立足的。” 杨鹏举道:“我知道,我能达到这里,不是运气,而是有人暗中安排好的,包括你也是吧?”元俨道:“不错,看来你小子也不是太傻。只是一出这里,后面的一切全是运气了。” 杨鹏举说:“不是运气,是你的聪明才智。没有你也不可能的。” 元俨说:“那也只能说明岳元帅是个深明大义的人。” 元俨又幽幽地说:“实际上我也是他们安排好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而这次的结果是我们两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杨鹏举道:“我到底是谁?” 元俨说:“你是谁我真不知道。我师傅和志远禅师应该知道。” 杨鹏举叹道:“我在想,我的家人应该不是杨贞和杨克义那样简单。” 元俨说:“如今不要想太多,既然我师傅、志远禅师、志隆禅师如此帮你,你应该也不是一般的人。好好练好武功吧,这样你才能长大成熟,才能了解真相。” 杨鹏举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 接下来,杨鹏举开始研习武功,他从他学过一招的虎拳开始。 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从里面出来,原来这是当中一处瀑布下面的一个洞口。来到潭边,孛蕊上前问道:“鹏举呢?你们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出来?” 昔里钤部说:“王子得到秘籍,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孛蕊急道:“找呀,你们不是可以找到他吗?” 昔里钤问轻声说:“如今各大高手都在找他,我们找他,不是帮其他人的忙吗?” 孛蕊想想也是,挂念着杨鹏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过了地会儿,她叫过昔里钤部,对他说:“你和鸠摩统领装着追踪杨鹏举的样子,把他们往别的地方引。最好是临安,因为大多数人都要去那里的。”昔里钤部说:“明白。” 孛蕊忽然加大声音对昔里钤部说:“你们是吃干饭的吗?看个人都看不住,马上给我找出来。” 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明白这是孛蕊故意放的烟雾弹。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马上听令。昔里钤部故意悄悄拿出盒子,看了看方向,叫所有的人都撤出乌龙潭,往山下走去。昔里钤部是这样想的,如果杨鹏举得到了秘籍,他迟早会找到他的,最迟也就在丐帮大会上。应该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杨鹏举不可能达到一个可怕的高度,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要知道武功一道,不是三五年就可以成为高手的,他成名都花了不少于二十年。 孛蕊这一路一走,大家都又产生了连锁反应,拓跋承德是最相信这一路人马的了,游于水本来也知道他们有这手,如今见他们走了,他又继续上前套近乎,得不到武功秘籍,至少要得到黄河的使用。于是留在原地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空无一人。却说杨鹏举在洞里的水边忘乎所以样进入状态,越练越是上手。原来这套技击是临战用的,实用性相当强,要的就是力大,以怒为内力,如此看来,杨鹏举所练的内力正是这方面的,他少说也有三年的怒内力。因此一套虎拳很快就让杨鹏举参悟出来。剩下的就是熟练度、连续度。 三天后,一套虎拳在杨鹏举手里得心应手。到这时杨鹏举才发现这套拳法不是表面上那样就只有刚猛,还有不少衍生出来的变化。他越练就越觉得这套拳法越不简单,岂是一朝一晚就可以破解得了的。元俨这几天把所有的军事和技击都烂熟于胸,疟疾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二人最担心的就是这些人什么时候来,他们都是久经历练的老手,可以骗他们一时,却骗不了他们太久。最为奇怪的是,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二人,按理说他们要找到这里是最容易的事,可是他们为什么也没有出现?这也是让元俨都搞不明白的。二人把“岳飞心得”找一个地方藏起来,可是这地方还真不好找,这些地方都是石头,要想找出来是很容易的事情。元俨本想一烧了之,可是杨鹏举却说:“这是岳元帅的遗愿,我们还是把它交给南宋朝廷吧。”元俨明知道这东西在身上定会遭来杀身之祸,但也只得遵照遗愿。她想了好久,才想到把这盒子里面的书用山上的芭蕉叶包了,埋在烧过柴火的下面,这个地方是难也想到的。而把盒子拿在手上,杨鹏举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他也懒得问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生,她这样做就有她这样做的道理。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杨鹏举听得暗屋的门打开,听声音应该是一人,他和元俨躲到一边,看到张冲冠跃了进来。他看到地上的烧柴,冲二人藏身的地方叫道:“你两小屁娃出来吧。” 元俨拉着杨鹏举跃出来说:“我道是谁?原来是张帮主。大家都是一家人。” 张冲冠道:“小师妹,把东西拿出来吧,免得伤了和气。” 元俨说:“你问你小师祖叔要吧。” 张冲冠一愣,不解地问道:“什么小师祖叔?” 元俨说:“岳元帅的徒弟你叫什么?” 张冲冠道:“你是说他学到了岳元帅的武功?” 元俨说:“张帮主果然是聪明人。我知道张帮主是怕岳元帅的武功秘籍外流,可是杨鹏举可是我师傅和志隆禅师都看好的人哟?” 张冲冠说:“小师妹一向伶牙利齿,叫我如何相信?” 元俨对杨鹏举说:“你小辈不相信你是岳元帅的徒弟,你打一套虎拳给他看。” 杨鹏举依言把虎拳从头到尾地打起来。从第一式“猛虎出山”起,张冲冠就问:“你是王冲冠的什么人?你怎么会他的‘伏虎拳?’” 杨鹏举说:“我根本就不认得王冲冠是谁?我就是在岳飞心得上面学的。‘伏虎拳’。好名字。” 正打到“敲山震虎”的时候,杨鹏举听到又有人进来了,于是把这招用为实战,向来人拍出。“敲山震虎”故名思义也不是直接对人用招,而是用反弹之力击打不易攻击之敌人。来人显然是防备到有人偷袭,一招“倒转乾坤”将来劲引导进来,打向发招之人。杨鹏举毕竟对敌经验不足,见自己打出去的招又返回来,他无招可破,逃到是他的拿手,见势不对,马上就要撤退。张冲冠见杨鹏举束手无策,反手一式“龙御上宾”,化解来式。 ------------ 第六十六章初窥门径 三人不用看,就知道来人是谁。元俨把盒子抛向张冲冠,朗声说道:“这就是岳武穆的遗物,你好生保管了。” 她看见方子洞已经跨进这里面,故意多用了点力,从张冲冠头上越过。 方子洞见盒子飞过来,马上使出“乾坤手”,上手接物,下手使招,盒子马上飞到他的手上。杨鹏举感觉到这明教的招式用得都有点不可思议,先前那招把他的去劲返回就让他吃惊不小了。 张冲冠见盒子落入方子洞手中,他大为恼怒,这是他最不希望的结果,这可是一支专门与朝廷作对的队伍,在江湖人眼中,他们行事总是令人难以捉摸,是以邪教相称。因此他出手丝毫不留余地,“龙生九子”紧接着又是“龙骧麟振”。方子洞见张冲冠招招要致他于死地,如今拿到盒子,也不和张冲冠纠缠,马上跃出去。张冲冠那肯放过方子洞,也马上追出来。 元俨拉着杨鹏举道:“我们快拿着东西走。” 杨鹏举说:“我们到哪里去?” 元俨说:“你随我来就是。” 杨鹏举知道元俨心眼多,这一路上没有少出主意,如果不是她,不要说得不到这“岳飞心得”,就是来这里都困难。这招“嫁祸于人”又是他始料不及的,杨鹏举不得不佩服她太有才了。 元俨拉着杨鹏举,跟在二人后面往外里走,由于二人走得急,暗屋里的机关都来不及关。元俨把机关复上,举着火器走过石林园,选择往下那条路走。杨鹏举还没看到亮光就听到外面的流水击打着水潭的声音,不一会就看到瀑布。借着瀑布的空隙,他发现这正是乌龙潭,潭前面的空地上空无一人。元俨从水的空隙中跃出来说道:“我们放放心心地走吧,就算这里有人,看到方子洞和张冲冠两人大打出手,都要冲他们去。” 杨鹏举道:“这应该也是‘岳飞心得’里面的吧?” 元俨道:“不错,这在里面叫‘借刀杀人’、‘暗渡陈仓’。” 杨鹏举说:“有时间我也要好好看看。” 元俨道:“你还知道学习,有上进心,不错嘛。” 杨鹏举说:“我咋就不知道学习了?我不是还没有时间来学吗?” 元俨正色道:“我想把这‘心得’交给志慧禅师保管,一来凭我们两个小孩的力量是保护不了的,二来岳元帅和东林寺素有渊源,而志慧禅师早也看破红尘,他不会贪恋的。” 杨鹏举道:“你说的总是没错的。对了,我这还有封给志慧禅师的信,不知道给他还是不给?” 元俨道:“你觉得还有必要吗?志远禅师都已经来过了。” 杨鹏举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给他,这也是种道德。” 元俨说:“那你就给他喽。” 二人重进东林寺,知客僧通报后,领着二人来到志慧禅师的住持室。 元俨对志慧禅师说明来意后,杨鹏举也把志远给他的信奉上。志慧禅师哈哈笑道:“看来英雄出少年呀,这些年清云没有白培养你。实际上那个蒙古公主故意使用‘调虎离山’计我就知道是你们得手了。天意呀。” 杨鹏举问:“禅师是说是孛蕊让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这样做的?” 志慧禅师道:“‘万蛊之蛊’的追踪无人可逃。除非他不追踪你。” 杨鹏举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除?” 志慧禅师说:“要想解除‘万蛊之蛊’,最好的办法是找到所有的蛊的母体。可是一般的这种母体只有一只,不要说这只母体有如何的厉害,单就是存放它的地方不但隐蔽、而且危险之极。” 元俨说:“看来谭万里真的已经投靠蒙古人了,如此看来,要想找到这只母体就更不容易了。” 志慧禅师道:“也不是无处可寻,蛊的存活必须要有雾障、毒物,像这样厉害的毒物必须要有源源不断的食物供给链,不像它产下的变异后代,到处都可以移动。” 元俨说:“禅师的意思是,它还是在谭门?” 志慧禅师道:“我想是的。” 元俨又问:“蛊毒如何解?” 志慧禅师道:“蛊毒分为两种,一种是直接下的,这一种必须要他们的解药,否则无药可解。二是间接下的,这就是追踪。除了杀掉母体,别无他法。但是这种间接下的毒要么不要和这些变异的蛊呆在一起,要么就一直和它们呆在一起,这样就没有问题。如果是偶尔一分一合,就要中毒。” 元俨说:“这种毒会要命吗?” 志慧禅师说:“毒肯定会要命的,间接的虽然没有直接的来得快,但是一次比一次严重,到最后还是死路一条。只要发生过一次中毒现象,以后就会发作的。杨施主可曾发作过?” 听到这话,元俨差不多就要哭了,反到是杨鹏举无所谓的样子,他说道:“已经发作过了。生死有命,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志慧禅师道:“杨施主也不要忧虑,正如你所说,生死有命的。过阵子丐帮大会,我想谭门会有人来的,到时候,你们再向他们请教下,他们才是这方面的高手。我和谭震天有过几面之缘,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杨鹏举说:“我听禅师的。” 志慧禅师说:“接下来我想丐帮和明教将有场大战。小施主,你这招把明教陷于不义,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定不好过。” 元俨说:“我看张冲冠的武功差方子洞一大截。” 志慧禅师说:“不错。他们这些帮主一级的人当中,数方子洞的武功最高最为诡异,江湖中人也因此称之为邪教,许多人都谈之色变,正派人士都想除之而后快,不过明教虽然隐密,却也不做江湖中大不韪的事,所以除了和梁门有世仇,经常起摩擦外,到也找不到打击他们的理由。这一次,因为他得到了‘武穆遗书’,那就不同了。” 元俨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志慧禅师哈哈笑道:“这几天我帮你们找个地方,好好修练下武功。既然你们得到‘武穆遗书’,那天下苍生就交由你们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杨鹏举和元俨就在东林寺院外的一个山洞里全心的习文练武,杨鹏举的功夫是日日见长。 这一日,志慧禅师让送饭的僧人带来消息,让他们回寺一趟。 志慧禅师笑哈哈地问二人:“你们的功课做得如何了?” 杨鹏举看了看元俨对志慧禅师道:“这几日我两人并没有偷懒,只是岳元帅的武学太过深奥,我也是初窥门径而已。” 志慧禅师一愣道:“这么几天就敢说找到门路了?杨施主请注意了,老纳要试试你的武功。” 杨鹏举闻言,忙凝神以待。只见志慧禅师坐在原地,没见有什么动作,就觉得一股力量缓缓而来,就像是有人推着一堵墙过来。杨鹏举忙使出“龙生九子”来化解,只见他双掌一分,几股暗流冲向这壁看似毫无破绽的气墙。志慧禅师见势不对,忙聚力又往前推进。先前是怕杨鹏举受不了,已就用了二分力气,这下他不得不上到五分。杨鹏举陡然觉得压力增大,忙接连使出龙德在田、龙血玄黄,可是没有缓解平息下来,他只得用上技击后面五招中的第一招,这也是他才参悟出来的“龙行虎变”,他知道这招威猛,所以也没有使上全力,八分多一点,不过这样一来,威力大打折扣,要知道岳元帅创这套拳的目的就是要在最短时间内将对手打到,所以基本上全是攻击,必须全力施为。就算是如此,志慧禅师也是一惊,他的气墙破了。 志慧禅师坐定身子慨然道:“岳元帅果然不是凡人,这招到是不世出的绝招。如果是我和岳元帅交手,我恐怕早就输了。” 元俨说:“大师言重了。大师的‘无相神功’也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而且只用了五分力,要不然,杨鹏举岂能攻得破。”实际上元俨见这套技击威猛异常,也是暗暗高兴,但她怕杨鹏举这小子不会说话,让志慧禅师难堪。 只听杨鹏举说:“没想到岳元帅的武功如此威猛,我怕伤到你,还留了点力气下来。” 元俨冲杨鹏举说道:“你不说话不行呀?” 杨鹏举愕然道:“我咋了?我在禅师面前得说实话呀?” 元俨摇着头说道:“你真不知道大师让着你在?” 志慧禅师道:“难得,难得,他是真性情,我喜欢。你也是个武学奇才,岳武穆的武学和别门派武学不同的地方就是以怒气作为内力。而怒气的养成非得有特殊的缘由不可,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看来杨鹏举能够有现在的成就已经受了不少苦了,但是也正因为你得到了岳武穆留传于世的绝学,你就得担当起拯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重任,所以你肩上的担子重,你要走的路还远。天下自岳武穆以来,像他这样的血性男儿再也找不出来了。我希望你作为他的弟子,把他的精神发扬光大。” ------------ 第六十七章受命下山 杨鹏举恭恭敬敬地说:“弟子会的。要不然对不起那么多关心和帮助我的好人。” 志慧禅师颔首道:“不错。看来大家都没有看错你。我再传你‘无相护体神功’,虽不能作为武功打斗,护体还是可以。”杨鹏举谢过志慧禅师。 志慧禅师接着说:“早上南丐张冲冠飞鸽传书,邀请各大门派围剿明教总坛搁船尖,时间定在腊月二十,距今天还有五天。” 元俨说:“这张帮主是不想让明教的人过年了。” 志慧禅师道:“哎,此话说得过早,明教帮众过万,不要说分散在各地的分舵,单是搁船尖三十六洞都够得江湖同道一博,还有十道天然石门。” 元俨说:“大师说的是‘石门九不锁,天门夜不关’。” 志慧禅师说:“正是。” 元俨说:“张帮主是怕岳元帅的遗物落到明教手里,酿成大患,而且明教一直就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因此张帮主必须除去。” 志慧禅师说道:“这也是你打的主意,对吧?” 元俨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杨鹏举问:“你和明教也有过节?” 元俨说:“我严格说起来和明教并没有过节,说真的我有时候还挺支持明教的。现在的朝廷昏庸无道、奸臣纵横、民不聊生,也只有你们这些遗老才帮助朝廷。我设这计并没有想到是丐帮和明教一起来的,实际上我最想除去的是盐帮和漕帮,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来。当方子洞进来的时候,我想到的就是我师傅她老人家说的,见到明教中人,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志慧禅师说:“不错,梁门和明教不共戴天,清云的祖上就是因为明教方腊造反贻误战机掉了脑袋,梁红玉因此才流落青楼。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成就了她一番名声。” 元俨说:“可是她的后人不这样想,所以才成立梁门与之对抗。可惜,就算武功盖世如我师傅,也拿明教没办法。” 志慧禅师说:“因此你师傅才遁入空门,把掌门之位传与你师姐梁月英。” 杨鹏举被这一老一小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道摸不清头脑,清云神尼是梁红玉的后人他知道了,这明教大家都说是邪教,方腊又曾经被元俨说得体无完肤、臭名昭著,现在她为什么又说起明教的好处来了?明教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竟然会有上万的帮众?但不管如何,他现在是岳飞的不记名弟子,他得以岳元帅为主,以他的忧而忧、以他的事业为事业,这才是他应该做的。 只听志慧禅师正色说道:“我个人的意思是,明教一定要打,要打得他来和江湖同道一心。但不是这种打法。梁姑娘,你看过武穆的军事篇,你认为应该如何打?” 元俨知道他考验过杨鹏举的武学,现在是在考验她的军事理论了。她坦然说道:“我觉得此事应该由朝廷来作为主力,本来就是朝廷的事。岳元帅不是一直不忘记他要精忠报国的宋朝吗?连他的军事遗作都要叫后人交给朝廷,我们何不让朝廷出面,以保存我们江湖人士的实力。” 志慧禅师听后一凛,这小女孩太过聪明了,而且没有一点忧柔寡断,实是女中豪杰。他故意为难道:“可是如何令朝廷信服呢?” 元俨说:“这只能由杨鹏举现身说法了,还不能带着军事遗作去,带着去了,就什么意义都得不到了。”听得志慧禅师不断点头。 杨鹏举说:“我认不得朝中任何人,我如何去?” 志慧禅师道:“此事你不用考虑,你只要找到世清和尚就行了。” 杨鹏举愣在一边,他一个和尚会和朝廷有什么关系?朝廷会听一个和尚的? 元俨一眼就看出杨鹏举的心思,她说道:“你不要小看了这个和尚,他可是南宋前水军教头,我掌门人的父亲。” 这样一来,杨鹏举总算明白了,从金国过淮水,看似丐帮安排,实际是清云神尼在安排,而漕帮都还蒙在鼓里。 志慧禅师道:“你俩上路吧,凭现在杨鹏举的武功,也进入武林一流高手的境界,只是临战经验不足。你们找到世清和尚后,尽快落实。我这边和张冲冠联系,把进攻明教的时间推后。” 杨鹏举和元俨二人领命下山。 在路上,杨鹏举道:“志慧禅师应该就是江湖中的那一僧吧?” 元俨道:“看来你也不是太傻。你咋不认为是志隆禅师或者是志远禅师?就连世清和尚也有可能呀。”杨鹏举道:“世清和尚的武功我见过,除了水上功夫了得外,在他们四人中武功最低。至于少林寺两人,天下武功出少林,知道他们的人肯定多。要说一僧一尼,应该都是超级别的,可我看到志隆方丈对志慧禅师都尊重有加。” 元俨说:“有一定道理。不错,志慧禅师就是一僧一尼的那个僧。” 一路上,元俨不断给杨鹏举讲江湖上的轶闻逸事,令杨鹏举受益匪浅,同时也感到这个梁姑娘还真是博学多才。于是他就在想,不知道元好问的女儿又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也是如此博学?不过既然她是元好问的女儿,估计应该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吧?这样多年来,无人可以参研透岳元帅的诗词出处、内涵,都让他给研究出来了,真是天下第一人啦。不过,话又说回来,元好问是元好问,他女儿是他女儿,说不定他女儿是个大笨蛋也不一定。想到这里,杨鹏举暗自摆头。 元俨见杨鹏举神色有异,忙问他咋了? 杨鹏举说:“没有咋,就是想点事。” 元俨说:“什么事?说来听听。” 杨鹏举当然不能说这样的事,说出来会让元俨挖苦打击的。 那想元俨不依不饶,嘟着个挂十个油壶的嘴说:“我知道你又再想你的那个公主了。” 杨鹏举忙说:“不是,我想她干什么?她是蒙古人。” 元俨故意说:“你的未婚妻不也是个鲜卑人吗?” 杨鹏举说:“可是她没有做对不起汉人的事呀!”然后又警觉地问:“你咋知道我有未婚妻?还知道她是鲜卑族的?” 元俨一愣,吱唔了一下,笑笑说:“我是什么人?会有我不知道的事?” 杨鹏举想想也是,这家伙知道的实在少。这一路上基本都是她在给他讲。 元俨又问:“杨鹏举,你看到过你未婚妻没有?她长得漂亮不?” 杨鹏举说:“我没有见到过。元先生在我家里的事我已经记不起来了,连他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我只是后来听张安石伯伯说的。我在想她应该也像你这样聪明伶俐吧。” 元俨故意说:“我看难说,她的父亲文采好,不代表她。你也是,看都没有看到过,你就真认她为未婚妻了?” 杨鹏举说:“听说这是我爷爷和元先生一起定的。我认为他们肯定都是再三考虑过的吧?” 元俨说:“那你就认定那个元俨是你的未婚妻了哟?” 杨鹏举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又想起来在潭里亲吻元俨,为她渡气,当然大家都是江湖儿女,这种事是救命,应该不会放到心上。转念又想,如果那一天这个梁姑娘较起真来,要他负责任,他该怎么办?偷看了下元俨,这妞还看着他听他的结果呢。杨鹏举只得说:“江湖儿女,没有必要遵从那样多的繁文缛节,看缘分了。” 元俨怒道:“看你不出来还是个花花肠子。” 杨鹏举不解道:“我怎就花花肠子了?我还没有爱过人哎。” 元俨道:“你的意思不是不要你的未婚妻吗?” 杨鹏举道:“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了?我是说如果她找到意中人了,我不会勉强。我和她之间要看缘分。这有什么不对?” 元俨猜想这小子是怕自己心里不高兴才这样说的,可以看出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就是元俨,把自己当成那个莫须有的梁俨了。为了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对的,元俨又说:“那你对我的印象如何?” 杨鹏举道:“不错呀!” 元俨道:“真不错?” 杨鹏举说:“真正不错。” 元俨道:“和那个公主比呢?” 杨鹏举叹道:“都给你说她是蒙古人了。如果不是看在她是无辜的人,我才懒得理她。” 元俨说:“我不管她是不是无辜,你从今以后,不要再和她来往。” 杨鹏举愕然地望着元俨,不知道她何出此言。 元俨见杨鹏举惊讶的眼神,忙又说道:“她父亲可是逼得你走投无路的人。你是金人,却让金国人唾骂。” 杨鹏举苦笑道:“那是他父亲,与她没有关系。她什么都不懂。” 元俨也不再说什么,至少她知道杨鹏举心里是有她的,这一点对她目前来说,无论是作为元俨也好,还是梁俨也好,杨鹏举都有位置。不过,她对杨鹏举对孛蕊还是藕丝不断大为恼火,有时间定要调教他只对自己一人动心。可是杨鹏举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爱,他的爱也就是好感而以。女人的懂事年纪比男人要长几年,像元俨这种经常在人群中混迹、而又聪明绝顶的人,她所耳濡目染的比杨鹏举多到那里去了,因此她心里的爱才是真正的爱。 ------------ 第六十八章西湖入水 时间紧迫,二人不日到达西湖,因为现在江湖中人的上目光都集中在黄山上,对他们二人到是没加理睬。来到灵隐寺,问知客僧,世清和尚在哪里? 知客僧说:“世清师兄一向不遵寺规,从来都是白天出去,晚上十二点才回来。” 杨鹏举道:“这还叫和尚吗?” 知客僧不敢回答。 元俨说道:“我知道他在那里。走,我们找他去。” 杨鹏举见元俨一付成竹在胸的样子,只得随元俨出来。来到西湖边,元俨对杨鹏举说道:“你租一艘舢板到湖中间去。” 杨鹏举忙说道:“我们不是来找世清和尚的吗?” 元俨道:“是呀。西湖周围那多的酒肆茶楼,你知道是他在哪一家?” 杨鹏举急道:“既然你都不知道,你又说你知道他在哪里,不是瞎扯吗?” 元俨说:“我这不是找他吗?你到了湖中间,装着落水,自然会有人来救你。” 杨鹏举恍然大悟,这比挨着一家家酒肆茶楼地找方便多了。可是问题又来了,这样冷的天,这不是作弄他吗?杨鹏举道:“我到是不怕冷,可是世清和尚这样冷的天他会来救吗?” 元俨说:“正因为天冷,一般的人物没有那本事,还真不愿意来,但是只要是有人来救,这人定是世清和尚。快点哟,我们的时间不多。” 杨鹏举没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得罪这小妞了,想着时间真的紧,只得依言到湖边租了艘数舢板划到湖中间,然后运起“龟息功”,故意“扑通”一声掉进湖里。 元俨暗暗好笑,这就是她要把杨鹏举收拾来对自己服服贴贴的第一步。见杨鹏举下水,她忙扯开嗓子大喊:“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快来人救命呀。” 本来在湖边玩耍的人就多,看到有人落水,都大声叫着,却没有人下水,在岸边上都冷,更别说下水了。 这时就见一道黑影从对面的酒楼里跃出来,跃到湖边,拉过一艘舢板,用杆左右点击水面,很快就到湖中,然后凌空一跃,双手一伸,落入水中,湖面上只是起了一点小水花。来人不是世清和尚是谁?岸边的人大声叫好,这样的身手,难得一见。而此时杨鹏举掉下去的涟漪还没有散。 却说世清和尚一进水里,落到面朝下的杨鹏举边上,拉起他的脚就倒提上来。爬上舢板,世清和尚还是提着杨鹏举的脚,让他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 杨鹏举说道:“把我放下来,我没有事,我就是想下湖洗澡都惹到你了呀?” 世清和尚听声音好熟,一看,是杨鹏举,放下杨鹏举后,四周看,看到了笑得前俯后仰的元俨。他摆了摆头对杨鹏举说:“我们两个都让她给耍了。可恶的小妮子。” 回到岸边,两人也不理元俨,径直地到先前喝酒的“醉湖居”酒楼,叫老板拿来两套衣服换上。元俨自知此事有点过火,但又不敢错过说话的机会,只得跟过来,坐在他们看得到的地方等。到是杨鹏举看着元俨坐在寒风中蜷缩成一团心中不忍,忙出去把她拉进来。 元俨见换过衣服的世清和尚没事一样和里面众人又嘻嘻哈哈起来,她心里又活了起来,坐下来看看和世清和尚在一起的是什么人。只见这里面的全是穿锦衣的人,一个都不认得。正中一人脸如玉,剑眉虎目,好一个美男子,看众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他的身份在这里面是最高的。元俨猜测,这些人不是江湖中人,而是官场中人。 只听那人说道:“梁将军,你说的人不会就是这两个小孩吧?” 世清和尚抱拳道:“正是这两个小孩。她是清云神尼的弟子,机灵古怪,就是她设计把我引出去的。”那人哈哈大笑,说道:“有趣,有趣。那他就是岳元帅的弟子喽?” 世清依然恭敬地答道:“正是。” 那人不笑了,马上拉下脸说:“我不知道你们是咋搞的?就让《武穆遗书》落入邪教手里。” 元俨不乐意了,她马上接口道:“我们怎么了?我们还是小孩,那《武穆遗书》天下人谁不想要?凭我们两个小孩就保护得了?就是南宋半壁河山都让给金人了。” 世清和尚听言大惊,忙喝叱道:“你在胡说什么?”忙又对那人抱拳道:“殿下,山野小孩,不懂事。” 杨鹏举听说是大宋王子,想元俨这下闯祸了。就见那人身后有人按住刀柄,看样子只要这人一声令下,就要当场拿下元俨问罪。 谁知道元俨才不管什么殿下殿上的,又继续说:“本来就是,岳元帅在世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岳元帅死了,他的遗书还成香饽饽了。如果当初岳元帅在,何必要等我们这代人来努力。” 世清和尚大骂道:“你还说起劲了,看我不收拾你这个不知深浅的小妮子。”边说边就要出手打她。那人拦住世清和尚道:“让她说,她说的是事实。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如此直白的话了。” 世清和尚忙对元俨说:“此乃当今皇弟沂王之子贵和殿下。还不领罪?” 赵贵和摆了摆手道:“不要吓着小孩子。她说得有理。岳元帅之死实则是个悲剧,而今要重拾旧河山谈何容易。” 这时元俨和杨鹏举才在世清和尚的交待下见过赵贵和。赵贵和忙拉住二人说:“不必多礼。说不准二人以后就是韩世忠和梁红玉一样的英雄人物。我们再来谈谈如何和明教对抗。” 世清和尚说:“我接到志慧禅师传书,说少林、梁门、南丐帮、漕帮都到了黄山,就等我们这边的消息了。” 赵贵和道:“此事我和伯父宁宗皇上说过,他说现在正和金国开战,没有多的兵力来剿匪。我就想不明白了,这明教就像一柄利剑在京都后面,随时随地都可以刺过来,他们为什么就可以不理不问,让其发展到十数万人。如今朝廷上下史弥远专擅朝政、权倾内外。薛极与胡榘﹑聂子述﹑赵汝述,依附史弥远,最为亲信用事,人谓之‘四木’;李知孝与梁成大﹑莫泽,为之排斥异己,不遗馀力,人目之为‘三凶’。廷臣真德秀﹑魏了翁﹑洪咨夔﹑胡梦昱等群起论之,皆遭窜逐。现今皇太子赵询病危,有朝一日我当上皇太子,定将他发配八千里。” 听赵贵和如此一说,没有人敢说话,但是心里暗喜,这个朝廷太需要一个有血性的领导者了,如果还在一味地这样懦弱,面对仍然强大的金国,面对迅猛扩张的蒙古,宋朝岌岌可危。杨鹏举一下明白了,原来这里是赵贵和的秘密据点。他听元俨说过,朝廷有一支秘密的队伍,在暗中训练,以备不时之需,而世清和尚也是因为这样,才来到这支部队,他表面上的身份是灵隐寺的和尚,实际上是这支队伍水军统领。由此看来,这个叫赵贵和的应该就是这支队伍的最高领导了。 赵贵和道:“各位将军如何看明教这事?” 世清和尚说:“诚如殿下所说,明教不除,迟早是块心病,早些年方子洞的祖上方腊就是个例子,如果让他成了气候,到时候想要收拾就更困难了。” 左边有个黑脸的人站起来说:“殿下,我看这事不妥。明教是可恶,但是现在并不是大患。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赵贵和道:“张将军,你继续说。” 张将军道:“我认为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削弱史弥远的力量,而我们这支队伍就是为了重振朝威而成立的,我担心如果让史弥远知道了,对你不利。” 赵贵和道:“我的安危到无所惧,我相信就算是史老贼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如果不去,岳元帅的遗书一旦落入明教手中,假以时日,对朝廷大大不利。让一直以来都和大宋相依相偎的忠义社更是寒心,如今少林、梁门、漕帮都在,这些民间力量也是我们可以利用起来的,就算我们目前会有所损失,但从长远来看,应该是利大于弊的。” 杨鹏举如果没有听元俨说起忠义社的事,他还是不会明白的,听她说过后,他才知道原来王横和张保的后人都加入了忠义社,后来成为忠义社的老大,忠义社不是丐帮,后来张冲冠和王冲冠为了让忠义社更为壮大,率众加入丐帮,然后又经过他们的努力,领导着南北丐帮。现在看来,朝廷对这支民间力量还是相当看重的,至少说赵贵和是这样。如果是这样也话,这仗大可以不打的,大不了把那本军事篇交给赵贵和便是。如果马上对赵贵和说出《武穆遗书》在自己手里,又怕元俨不高兴,因为上次在明教庞青春那里就因为自己多嘴,才引得后来这诸多麻烦,这事还得和她商量下,要不二人又是不和。想到此,杨鹏举把元俨拉出来。对她说:“要不我们给他们说出实情吧?反正大家都还没有损失。” ------------ 第六十九章小荷露角 元俨果然不同意,她说:“不行,不能说。”杨鹏举说:“我们不说,就是到了光明顶,方子洞也要说的。” 元俨说:“那不一样,他说的话没有人相信。况且张帮主那是亲眼所见。这就是坏人的下场。” 杨鹏举知道她一心想要为师傅报仇雪恨,也就不管江湖这些人的死活了,他继续劝道:“这样会死很多人的,我们对付的是金国,最主要的是蒙古,我们内部不能打起来。” 元俨说:“你不是已经听殿下说了吗?明教也是朝廷的大患,早迟要除,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杨鹏举知道这样不对,可是他又找不出来说服元俨的办法,因为他是岳元帅的弟子,所以他得肩负起振兴大宋、匡扶汉室的重任,除明教这样的事,说真了,也应该是他的责任。他只得对元俨说:“反正事情不要过火了,到时候不好收场。” 元俨见杨鹏举沉思了半天才这样说,她也沉思起来,这样做到底对还是不对?仇到是报了,可搞得不好要陷赵贵和于不义。这样想着,元俨走进来,看到大家都在拿不定主意,她对赵贵和说:“殿下,我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赵贵和忙道:“你说。” 元俨说:“我认为打。如今明教的人肯定都往明教总坛去了,而他的三十六洞定然空虚,你们的人装着是忠义社的人,全力攻打这些地方,打下来后交给当地官兵。对于明教总坛,还是交给江湖中人自己办。”赵贵和大喜道:“对,这办法不错。可是明教集中他们的力量来对付这些江湖中人,他们肯定要吃大亏的。” 元俨说:“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江湖中人自己解决问题,不是看人多,而是看理。那方子洞得到了不应该得到的东西,他就得交出来。” 赵贵和说:“也是。那就按你说的办。梁将军、张将军听令。你二人各领二万人马,着平民服装,不打旗号,攻占明教三十六洞,拿下来后,通知当地官兵。为了逼真,梁将军知会丐帮,让他们着两个舵主领队。” 世清和尚和黑脸张将军都领命。 赵贵和笑吟吟地望着杨鹏举和元俨道:“你们两个小孩子就不要去了,在临安好好玩玩吧。” 杨鹏举道:“我要去,我是岳元帅的弟子,他的遗书我必须要拿回来给朝廷。” 赵贵和不停窃笑,他在宫内,对江湖上的事不太了解,如果他见过这小孩的真实功夫,他就不会笑了。就算他是岳元帅的弟子又如何?不还是一个小孩吗?他又说道:“你真不用去了,打仗不是好玩的,没有人照顾你。” 杨鹏举说:“我不用人照顾。” 赵贵和愣了下,说道:“你把岳元帅的功夫练到家了?” 杨鹏举道:“十分之一。” 赵贵和还想劝,世清和尚道:“殿下,你不用劝他,他的武功可以自保的,轻功在这里没有人赶得上。”他还不知道杨鹏举现在不止是轻功了得了。 赵贵和不相信地哦了一声。 这时,就听楼下有女孩子的哭声,赵贵和让身边的一个侍卫下去打听一下。 那个侍卫回来说,是莫泽之子莫河在强抢民女。 众人听说是史弥远三凶之一莫泽的儿子,都纷纷上前请缨,诛杀此人。 杨鹏举道:“你们都不要出面,我在这里人生,没有人会认得出我。” 众人都想看看岳元帅的弟子究竟有什么能耐,还口出狂言要抢回《武穆遗书》,全都同意他去。世清和尚也不阻拦,就凭杨鹏举的绝世轻功,打不过是完全可以逃跑的,教训下这个败类也未尝不可,他们真还不能出面。世清和尚对杨鹏举说道:“小子,打不过,你就往明教总坛跑,我们在那里会回。哈哈哈。”众人不敢笑,因为有赵贵和在。赵贵和吩咐边上两个侍卫,让他们见机行事,如果杨鹏举真有不测,不管使用什么手段都要保全他的性命。话说完,再看杨鹏举,那还有这小子的身影?再看下面,这小子已经站到那个浮华子弟的面前。就听杨鹏举对那个涎皮赖脸的坏蛋说:“把你那双肮脏的手从人家姑娘脸上拿开。” 这个叫莫河的人岁数看上去并不大,只是纵欲过度,面色苍白,不知道有好多的女孩子遭过他的毒手。他见到一个小孩站在面前指着他,他大为恼怒,从出来办这事那一天起,就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不要说像杨鹏举这样指着鼻子骂他。这莫河也是个练家子,他并不叫家丁上,这样子的一个小孩,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因为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女孩身上,所以并没有看到这个小孩是如何来的。莫河也不说话,把那姑娘推给家丁,冷不防就是一招“黑虎掏心”。杨鹏举本来只想教训他一下,没想到他一上来就下杀手,杀机顿起,他往后退出一米开外,提掌想都不想就是一招“猛虎出山”。就见这个叫莫河的人一下飞起来,掉进河里。杨鹏举看都不看,掉头就跑,他知道这人必死无疑。 杨鹏举跑出西湖,记起世清的话,到明教总坛集中,他直接往那里去,元俨也顾不上了,她这个鬼灵精知道想办法来的。 歙南有山,特起介乎,徽杭建德之交,日覆船山者,为一方祈祷之处,神龙之所宅也。山高数千刃,其来自黄山,联属断续,起伏顿挫,奇形怪状,千百万变,以至于此,磅薄堆积,分肢析派而为浙右诸山,其南出则为建德之金紫峰,以及云源诸山,东西雨百照,其支阜融结而为淳安县,其北复为白石崖、龙塘山,至杭之于潜临安矗起,而为东西两天目,龙飞凤舞,始尽其灵秀,盖名山云。是伏羲、女娲、神农的圣地,千仞壁立,嵯峨怪石,环布铁围,边缘有七金山三十六洞(门),属于古徽州“三天子都”之一,整座山恰似一个天然的覆钵式白塔,是第四纪冰川遗迹---冰斗群(天如漏斗,天心的最早由来):其刃脊、冰石林、冰塔、角峰、悬谷、削断山嘴、u型谷、石洼地、冰痕、羊背石、冰臼等,类型全,特征明显的古冰川遗迹……特别是各种天然形成的象形石,逼真程度,堪称“神来之笔”。 这些是元俨给他说的,如今没了这鬼灵精在身边,杨鹏举还是点不习惯。 很快就到了“邦源洞”,藏有安邦定国之策的洞天福地,又称“日华洞”,虽名为洞,实为一群山回抱的山谷。是中国第一个朝代“夏”都--会稽山的源头,相传黄帝于此写经台著《阴符经》,而姜子牙在这里得黄帝《阴符经”。“洞天”意谓山中有洞室通达上天,贯通诸山。 杨鹏举没有想到志慧禅师居然在这里,他忙上前问候。志慧禅师道:“我就是在这里专门等你们的。小姑娘没有来?” 杨鹏举把发生的事对志慧禅师说了。 志慧禅师道:“那好吧,我们还是等等她。” 杨鹏举道:“他们人呢?” 志慧禅师道:“他们全部都在第一道门前。这里有十道天然石门(石门九不锁,天门夜不关)。第一道:朝阳门。因其位于第一的位置,最先如同光明世界的太阳一样迎接朝奉的施主,故名。小阜舍村:《说文》山无石者。《诗・小雅》如山如阜,大也。小阜,有一部分石脉,描述这里的地貌,山有脉则型,小大也。《韵会》佛寺曰香界,亦曰香阜。又叶敷救切,音覆。第一条龙脉上,建立了小阜舍村,佛说:舍是一切智慧的根源。先舍后得。从第4门回头看,有头天然的狮子把门,九天狮子。有舍有得,不舍不得,大舍大得,小舍小得。舍得是一种人生智慧和态度,出自于《易经》。舍得不是舍与得之间的日常计较,而是拥有超越境界来对已得和可得的东西进行决断的情怀和智慧。舍得既是一种处世的哲学,也是一种做人做事的艺术。舍与得就如水与火、天与地、阴与阳一样,是既对立又统一的矛盾概念,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存于天地,存于人世,存于心间,存于微妙的细节,囊括了万物运行的所有机理。万事万物均在舍得之中,才能达至和谐,达到统一。你若真正把握了舍与得的机理和尺度,便等于把握了人生的钥匙和成功的机遇。要知道,百年的人生,也不过就是一舍一得的重复。小阜舍指导您在人生中巧用舍与得,转化命运,逆转成败,获得真正的成功与快乐;启迪您步步深入佛法大舍大得之大境界,难舍能舍,舍无所舍,证道得果,获得彻底的解脱与自在。小就是大,大就是小。回小向大,普渡众生。有一句很经典的话:当你紧握双手,里面什么也没有;当你打开双手,世界就在你手中。懂得放弃,才能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得充实、饱满、旺盛!得之坦然!失之淡然!” ------------ 第七十章朝阳门前 杨鹏举听志慧禅师说佛家禅语,一时半会还弄得不太懂,听似在说第一道门的来由,好像又是做人的道理,他只得向禅师问道:“不知道禅师有何见教,请您直接对我说清楚。鹏举愚钝,还听不懂你话中的意思。” 志慧禅师道:“听不懂也不怪你,你岁数还小,经历也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杨鹏举道:“听大师的意思是,这明教不应该灭,你说舍与得就如水与火、天与地、阴与阳一样,是既对立又统一的矛盾概念,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存于天地,存于人世,存于心间,存于微妙的细节,囊括了万物运行的所有机理。” 志慧禅师道:“不错,看来你的悟性不错。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不是任何人的过错,而是因为朝廷连年积弱,宫廷内乱,奸臣当道,物价飞扬,以至民不聊生,遍地饿孚,因此有明教也是必然。你不见这地方的人民比起别地的人民来说,更加的安居乐业吗?错就错在他是朝廷的对立,行事乖张,因此难免成为朝廷的眼中盯,江湖中人的不合群。” 杨鹏举道:“那禅师的意思还是要打明教?” 志慧禅师叹了口气道:“事也至此,就看方子洞如何应对了。” 杨鹏举道:“禅师的意思是?” 志慧禅师道:“我想让你和梁姑娘随几个掌门一同上山,如果能够做到兵不血刃,大家又能冰释前嫌,岂不快哉?” 杨鹏举道:“禅师的意思是叫我们真的把《武穆遗书》拿给方子洞,再让他把《武穆遗书》拿出来?我看这是不太可能的。就算是梁姑娘同意了,清云神尼也不可能答应的。这可是个攻击明教的大好机会。”杨鹏举说完,他就在想,如果是岳元帅在世,他应该怎样处理这样的事呢?志慧禅师叹道:“不错,清云神尼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这时,有三个人朝这边走来,杨鹏举一看,前面的那人不是孛蕊是谁?她后面一左一右跟着的是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昔里钤部手里照例提着那个密不透风的盒子。孛蕊看到杨鹏举,急急地跑过为喊道:“鹏举,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们都在这里等你好长一段时间了。” 杨鹏举看着比以前消瘦的孛蕊,心里有一丝愧疚,上次在庐山,如果不是孛蕊引开众位豪杰,他不可能这样顺利。正要上和她嘘寒问暖,马上觉得一股寒意从丹田而起,直达四肢百骇,整个人一下倒在地上,像个仰天的乌龟一样在地上乱蹬着四肢,嘴里发出“吱吱”的怪叫,脑子里一片空白。众人见状大骇,志慧禅师忙伸出“拈花指”点了杨鹏举周身大穴,杨鹏举这才安静下来,却还是人事不醒。 元俨也在这个时候到了,她冲抱着杨鹏举的孛蕊吼道:“你这个扫帚星,都给你说了你不是鹏举的菜了,你不回你的蒙古,偏偏要为害他。你们都给我滚,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孛蕊委屈地说:“我不知道会这样。”她又焦急地问志慧禅师,“大师,鹏举是怎么回事?有生命危险吗?” 志慧禅师道:“只要和‘万蛊之蛊’直接或间接接触过的人,都有生命危险。” 孛蕊“啊”了一声道:“那如何才能救?” 志慧禅师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孛蕊马上起身就要夺昔里钤部手里的盒子。昔里钤部一下闪开。说道:“公主,没有用。不是这个。”志慧禅师道:“他手里的那个不是。” 孛蕊忙问:“在哪里?我去把它弄死?” 志慧禅师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孛蕊急道:“那鹏举岂不是没命?” 元俨道:“是的,他会死的,一个死人你都要呀?” 孛蕊说道:“我要,我会想办法治好他的。” 元俨正要出言相讥讽,就听一个声音叫道:“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里。来来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不不不,五百回合。” 来人也不管志慧禅师答不答应,起手就是一式“猛虎出山”直朝志慧禅师的面门打去。来人正是武痴拓跋承德。志慧禅师顺手一式“拈花手”,直指拓跋承德的肋下,拓跋承德连忙跳开,又使出清云神尼的“归元掌”中的“归去来兮”。志慧禅师微微一笑,还是用“拈花手”戳拓跋承德的肋下。拓跋承德又只得跳开,叫道:“老和尚,你就只有这一招吗?” 志慧禅师微笑道:“我这招破你的招式难道不对吗?” 拓跋承德无言以对,只得说道:“看来你真是高人。” 志慧禅师道:“你错了。你也是一代宗师,这些年不精进自己的武功,却四处学艺,虽然你学得多了,却荒废了本身的武学。而你学的这些中原武功,我无一不知道,所以要破解你的招数,根本就不困难。”拓跋承德一听,果然有道理,忙又凝神聚力对志慧禅师说道:“你这下要小心的,我用本门武功。” 志慧禅师点头道:“听说拓跋承德‘隐影掌’鬼斧神工,我今天到想见识下。” 拓跋承德道:“这套掌法过于霸道,准备时间又长,没有中原武林的武功这样快捷,所以我基本上都没有用。你要小心了,万一有个闪失,对谁都不好。” 志慧禅师道:“我道施主一味争强好胜,没想到施主还是个性情中人。好,我小心就是。” 只见拓跋承德左支右突地晃动了几下,整个人忽然不见。志慧禅师站在那里不动,嘴里说道:“好功夫,这招‘隐而不发’实际上就是要我露出破绽,只要一有破绽,你马上就会进攻。” 只听拓跋承德在原处道:“大师果然见多识广,第二式,‘若隐若现’。” 就见拓跋承德说话的前面有一根竹枝样的物体快速向志慧禅师移动过去,志慧禅师身形一下拔高五尺,跃到拓跋承德先前的位置。正要出声相询,就听朝阳门方向传来打斗声,叫了声:“坏了。” 元俨说道:“禅师,我忘记告诉你了,世清和尚叫我来同你们回合,他们已经开始对三十六洞展开攻击了。” 志慧禅师猛一拍脑袋道:“我忘了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了。都是你个拓跋承德,你坏大事了。”说完,也不管地上的杨鹏举,急急往朝阳门跃进。 拓跋承德见志慧禅师过去了,他从地上跃起来说道:“才过两招就不来了,扫兴,真是扫兴。走了,又到那边看热闹去。”走过杨鹏举身边时,他又停了下来,看着杨鹏举像个仰天的乌龟,好奇心又起,抓起杨鹏举的一脚就转动起来,一会儿,杨鹏举就像个陀螺一样转得越来越快。 孛蕊大怒,一脚踢向拓跋承德,拓跋承德不闪不躲,让孛蕊踢个正着。孛蕊马上抱着脚坐了下来,招呼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拿下这个可恶的老头。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知道不是拓跋承德的对手,见孛蕊动怒,不得不上。如果是两个打拓跋承德,应该是有胜算的。不曾想拓跋承德摆摆手道:“我看见好玩,我不玩了还不行呀?我马上走,你们不要打我。” 元俨上前扶住还在转动的杨鹏举,对拓跋承德怒道:“你说你都这样大一个人了,还这样为老不尊。” 拓跋承德见这里的人都群起攻之,嘿嘿一笑道:“你这两个小女娃好没意思,我这是在帮你们把他弄醒。那有这样大的瞌睡?在这里都睡得着。当真是天作被子地作床?” 元俨正要对拓跋承德讥讽挖苦,就见杨鹏举悠悠醒来。她明白,杨鹏举又暂时度过一关了。拓跋承德道:“你看看,他不是醒了吗?我说你两个小女娃也是,这样一个瞌睡虫都要。” 杨鹏举醒来后听得朝阳门那边喊杀声震天,见志慧禅师不在这里,也不管元俨和孛蕊那个女孩子,起身就往朝阳门方向跃去。拓跋承德见杨鹏举跃进,他也施展轻功,看看他和杨鹏举两个人的轻功如何。元俨见杨鹏举起来不发一言,也只得从后面追上去。孛蕊见杨鹏举不理不睬就走了,也只得试着站起来,好在拓跋承德并没有对她下死手,要不然她的这只脚肯定废了。 杨鹏举全力施为,转眼即到。拓跋承德紧紧跟上,还是差了一大截,他大张着嘴,不信服似的看着杨鹏举,这种轻身功夫从没见过,快得匪夷所思。 朝阳门前一片混乱,双方各不相让,到处是尸体。几大门派的人约有万人,而明教只有五千人的样子阻挡。 杨鹏举四下里察看,见志慧禅师正和清云神尼、张冲冠一干主要人物在一起,他迅速地移动到他们身边。只听张冲冠大叫道:“弟兄们,打上光明顶过除夕。”然后他也加入战团。只见他一出手全是杀招,碰上的明教帮众悲死即伤。丐帮中人见帮主都动手了,顿时精神大振,形势一边倒,把明教众人赶往第二道门,仪凤门。在狮子与绣球之间,与钟阜门,天然对等而在,有龙凤呈祥地势(风水),故有钟阜(向东)、仪凤(向西)两座城门。正面看是落凤,背面看是凰。凤凰在一块石头上,宛如涅槃。当地人称宝锁门,像孩子胸前常挂的长命锁。道道瀑布下面都是放生池,龙王别宫!弥勒石佛像。按照《六甲天书》上来说的前朱雀。 ------------ 第七十一章十门一锁 这道门防御的人也不多,见第一门全部集中过来,一下全散开来,并没有作任何抵抗。 杨鹏举很是奇怪,他问志慧禅师:“听说明教帮众数万,就只看到这点人,是不是有诈?” 志慧禅师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他们败而不乱,好像是故意引我们进去。不知道第三门会怎样?看看再说。” 杨鹏举问:“第三道是什么门?” 志慧禅师道:“第三道门,为内云溪和二个外云溪合流处,是三山(云山、凤山、凰山)三流交汇处,有觅渡桥,又叫云台闸。凤凰涅槃,烈火重生,化生九天玄女!有九天玄女石像。盘古开天,脚蹬手裂,开石门。也是零门,空门。民间说是钥匙。上有天然石像看护。密宗大手印,如来佛掌。民间说:十门一锁定终生的地方。这道门是锁住的,有个钥匙孔,水是钥匙,在这里要解释水的佛性。流水无分别,此是智慧行。修观行者,如水流行,不行而行、行而不行。如灵行于水上,远离一切所缘障碍,于一切法都无所住。犹如虚空,弃舍一切分别作意。施波罗密,能弃舍一切种相,弃舍一切烦恼,此是彼岸到,此是生死解脱。原来叫童家磡,是方腊住的村。有诗:水浸鳖背湾,方腊出二关;水氽童家堪,方腊就造反。这里更为适合排兵布阵。” 众人来到第三道门,就见前面有道渡桥,有好几千人拿着弓箭在这里等候。杨鹏举一看这里果然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地方。正中站着两人,都是白眉白须的老头。杨鹏举问:“这里果然有埋伏。他们两个是什么人?” 志慧禅师道:“他们是明教左右护法,一个左护法白启明,一个右护法郝海东。” 杨鹏举道:“看他们武功似是不弱。” “不错。”元俨这时也到了,她说道:“明教二大护法、四大天王、五虎上将不是浪得虚名的,早就是成名江湖的人物。武功都不在方子洞之下。” 杨鹏举道:“既然如此,我看今天要打上光明顶有点困难。” 就听对面左面那个老者朗声说道:“张帮主,各位掌门大侠,我明教与各门派素来进水不犯河水,今天定要大举进犯,不知是何道理?” 张冲冠也朗声说道:“白护法,郝护法,我知二位也是江湖上成各已久的名人,我们今日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武穆遗书》而来。我们在此等候好几天,可是你们教主却不理不问。想那《武穆遗书》,是我忠义帮开山鼻祖岳飞岳元帅所创,他的遗物岂能落入他人之手?” 杨鹏举不解了,不是丐帮吗?如何又成忠义帮了?他问元俨:“这忠义帮又是如何回事?” 元俨道:“当年岳元帅自己知道要遭朝廷毒手,叫张保管理南忠义帮,王横管理北忠义帮,而丐帮早就存在,只是他们的人数比忠义帮的人要少。加上丐帮帮主长年不问不闻,又爱各地美食,就把丐帮并入忠义帮,让张王二人的后代打理。张冲冠和王冲冠接过丐帮后,依然让丐帮和忠义帮分开行事,丐帮负责各处打探情报,而抗击外敌的事才是忠义帮,不过也分得不是这样清楚,好像都有抗击外侮。” 杨鹏举道:“原来如此。” 只听白启明道:“此言差矣。《武穆遗书》就算是岳元帅所创,他也没有说是给任何人的。何况我们教主早也出面给你们澄清过了,他那天得到的就是一个空盒子,里面空无一物。” 就听清云神尼说道:“你们把盒子里的东西据为己有,谁还会拿出来?不就是想推翻朝廷吗?凭你们这些叛逆,也配得到《武穆遗书》?这可是保家卫国的利器。人家忠义帮在为国为民浴血奋战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可能想着的就是如何推翻大宋吧?” 白启明道:“清云神尼,你不就是想报仇吗?当然凭你梁门是把明教灭不了的,所以你才叫忠义帮的人来。打着一个莫须有的名号,就兴师问罪来了。” 清云神尼勃然大怒:“放你娘的屁,你们邪教不为天下苍生,只为一己之利,人人得而诛之。” 元俨对志慧禅师道:“从这里冲过去看来不行,我看不如叫几个武功好点的从侧面渡河过去,从他们的后面发起进攻,前后夹击,才有胜算。” 元俨一眼看到拓跋承德,在那里不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恨不得找上个人打上一架,可是在这样多人的面前,他又不敢乱出手,这可是双方对阵呢,搞得不好,这里的人群起攻之,打得他骨头都拾不起来。她笑着走上前问:“拓跋前辈,想不想和对面那两个高手比试?” 拓跋承德苦着脸道:“过都过不去,一过去还不成刺猬?” 元俨说:“我有办法,你不是想我杨哥哥比赛轻功呀?” 拓跋承德连忙点头道:“是呀是呀,你和他关系好,你给他说,我们比试比试。” 元俨说:“不急,一会儿让你们比。”转身又对跟过来的孛蕊笑道:“你不是要帮你杨鹏举吗?” 孛蕊道:“看你笑嘻嘻的,就没安好心。” 元俨说:“你帮杨鹏举一个忙,借你身后两个高手一用。” 孛蕊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叫我我就听你的?” 元俨正色道:“这是杨鹏举的主意,你爱帮不帮。”说完转身就要走。 孛蕊一听说是杨鹏举的主意,忙说道:“什么事?你说吧。” 元俨道:“杨鹏举叫你身后两大高手和拓跋承德与他一道从侧面绕过去,再从他们后面发起进攻。”孛蕊道:“好,既然是杨鹏举说的,那就帮他吧。” 元俨转过身来对志慧禅师道:“我是这样想的,叫杨鹏举、拓跋承德、昔里钤部四人过去。” 志慧禅师哈哈笑道:“你真有办法,能让这三个外族人能听你的。” 元俨道:“不是听我的,还是杨鹏举有魅力。” 志慧禅师道:“我领着他们去吧。” 元俨道:“如此甚好,可以万无一失。” 志慧禅师随即叫上四人,从侧面迂回过河。 元俨见这边安排妥当,又背着手来到清云神尼身边,轻声对师傅说起她的计划,听得清云神尼把紧缩着的脸拉开了。她开心地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正在和白启明叫骂的张冲冠等人说。众人一听,心里不再烦躁。不多时,就听对面的后方喊声震天,弓箭手纷纷调头射击,可是那五人犹如五只下山的猛虎,锐不可挡。张冲冠见机会来了,施展出轻功,从桥上跃过去,后面跟着清云神尼、志远禅师等人,而后又是诸多帮众。不曾想明教两大护法也不恋战,领着众人从旁边的路消失不见。众人都大惑不解,对方好像是故意放他们进来。 张冲冠到底有点见识,他说道:“这好象不是明教的一贯作风,我看他们是在故意引我们深入,然后围歼。” 大家这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张冲冠忙叫帮众飞鸽传书,问问那边三十六洞的情况如何?然后叫众人往第四门进发。 第四道,通济门。民间称蝴蝶门,情人瀑,净心亭。通济门是最有特色的城门之一。它和聚宝门、三山门同属规格最高的3座石门之一,也是石门中最宽阔的。它坐北朝南,外有三重石门。进门向东北而去是森严的皇宫区,向西南而行则是热闹的中宫商业区,因此堪称云心寺的咽喉要道。最特别的是它的外形像一只要张开的蝴蝶,更像一艘正待扬帆远航的大船,扼守在内城和外城的分界点上。 到了这里,大家才知道,明教的防守重点在此。就见三人领着三支人马驻守在三个方向,分别是镇南王石前,别号“石敢当”,镇北王“逆天行”厉进,“赛张飞”镇江王吕宁。此处地势开阔,便于大规模作战,要想从这里过去,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拿下的。看来大家还是低估了明教的实力。 这时,从三十六洞传来消息,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虽说攻下十洞,但是五万人马,损伤过半。张冲冠当下决定,下山到谷口驻扎,重新布置攻打计划。 那知几大门派的人一撤,明教三大天王马上指挥众人弓箭侍候,从后面紧粘不放。武功高强的人只得断后,不断打落射来的箭雨。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不少帮众不时中箭。 这一路下来,先前溃散的明教帮众又回到原处截杀,好在各大门派叫的人都是颇有身手的人,虽败不乱,回到谷口的时候,天也向晚。张冲冠叫各门派清点人数,几大门派的人由先前的近万人,损失三分之一。由于各门派除了漕帮来了五百人,别门派的人还在路上,基本上全是丐帮中人。张冲冠不由悲出心来,吐出一口鲜血。他定了定神传令忠义帮,叫附近各分舵迅速集结十万人马,誓将明教踏平。 ------------ 第七十二章上光明顶 志慧禅师道:“张帮主,老纳认为不妥。” 张冲冠道:“不知大师有何指教?” 志慧禅师道:“指教不敢。老纳以为这明教不是一般的帮派,兵多将广,训练有素。要想拿下,不是一、二日就可以的事情。我们这次的失误就在于轻敌。” 张冲冠道:“大师所言极是,所以我才要重新布置。” 志慧禅师道:“不可。先前大家都看到,明教的部署有条不紊,而且易守难攻。想当年大宋征讨方腊耗时半年有余,死伤无数。” 张冲冠不服气地说:“方腊是方腊,方子洞是方子洞。” 志慧禅师道:“你没有看见方子洞并没有召集大量的人马吗?他如果是有心和各门派的人作对,他肯定在这谷里就有重兵埋伏,就凭我们这点人,如果要打到第四门,可能没有几个人可以活下来。” 张冲冠沉默不语,这些他也曾想到,只不过是拿到《武穆遗书》为重,就是牺牲再多他都不在乎。 杨鹏举也说道:“是的,那日我们过伏驼山,山上也有一帮明教帮众,领头的叫庞青春。” 志慧禅师道:“明教分散在外的岂此这一支队伍?现在的明教虽不能和方腊当时相提并论,但少说也可以有三分之一的实力。不要说是我们这些帮派,就是朝廷要剿灭明教也困难重重。” 清云神尼道:“那依大师之意,我们就拿明教没有办法了?我们就只能听之任之了?岳元帅的遗书就只能放在明教手里了?” 志慧禅师道:“老纳也不是这个意思。我认为现在不是进攻的时候。丐帮也知会天下,半月后召开丐帮大会。我认为那时候来的武林人士定然多,我们也可以邀请明教参加,到时候在丐帮大会上,把这事说出来,大家评个理。如果明教执意不肯认错或是硬要和天下群雄作对,我想那时候的人要比现在要多。”张冲冠道:“事到是这样个事,可是明教从来就不参加江湖上的所有活动。” 志慧禅师道:“这一次,我可以出面让明教参加。” 张冲冠沉疑了半天,想到如果方子洞真能来参加丐帮大会到不失是一个好机会,到时候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逃不过群豪的围攻。张冲冠道:“如果大师能够说动方子洞参加丐帮大会,我们就此撤退。” 志慧禅师道:“你马上叫围攻三十六洞的人马撤出战斗,然后叫这里的人撤出谷外。我和杨鹏举一道上山。” 张冲冠依言退出谷外,并飞鸽传书给三十六洞,退出战斗。 志慧禅师和杨鹏举来到朝阳门,对全神戒备的守卫道:“请通报你们尊主,就说庐山志慧求见。” 那守卫不管你名声多响,讥讽道:“老秃驴,你不是多能打的吗?还智慧?我看你就是个笨蛋吧?打不过就来找我们尊主求饶了?” 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白须老者,志慧禅师一看,却是白启明。 白启明对守卫喝叱道:“不得胡说八道,志慧禅师要你命,你早就上天堂了。”然后对志慧禅师拱手道:“不知道大师有何见教。” 志慧禅师道:“我想和尊上交谈交谈。劳白护法通传一下。” 白启明道:“我只能帮你通报上去。尊主能不能见你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志慧禅师道:“那是自然。” 不大一会儿,白护法接到飞鸽传书,叫志慧禅师和杨鹏举上光明顶。 志慧谢过白护法,在他的陪同下,二人开始上山。 白护法道:“大师这已经是好几次进光明顶了吧?” 志慧禅师道:“承蒙尊上爱护,他也请我五上光明顶了。” 白护法道:“哈哈哈,今天这种情况难得。这位小友面生得很。先前见他的武功竟然不弱,是否是张帮主的弟子?” 志慧禅师道:“白护法好眼光,在乱军当中都可以看出来。算起来他应该是张冲冠的师祖才对。”白护法不相信似的驻脚道:“哦。此话怎讲?” 志慧禅师道:“他就是得到岳飞真传之人。” 白护法说道:“他就是传说中的‘狼孩’杨鹏举?” 杨鹏举想来这下不打招呼都不行了,忙上前行礼道:“正是在下。” 白护法道:“可贺可喜。小友有此奇遇,日后必成大器。你初来乍到,我还是给你讲讲这十门九不锁吧!有这必要吗?” 杨鹏举道:“我正有此意,本想叫禅师讲解下,当然白老前辈能够说给在下听,在下不胜感激。”白护法道:“好,我们到一个门,我给你讲一个门。” 先前的门杨鹏举都来过,也大概知道些眉目,听白护法讲,也只能说个大概,他不可能把里面的排兵布阵、奇门遁甲讲给自己听的。因为有白护法带路,一路上畅行无阻,很快就到了第五门。 第五道,太平门(净心亭)由于该门位于石门中间位置,是扼守通向城内最关键的通道,为兵家必争之地,门上有5只天然的老虎,一只豹子。又称五虎上将门,是兵部5员大将,前后左右中,5都督府。明教的最小的队伍。 第六道,聚宝门。贮以金宝,取之不尽,称之“聚宝盆”,来源于覆盂之安,覆船覆钵的概念。这是东西方文化交汇的圣地,皂夹汰,来源一个故事:李红瑶有金接她就是聚宝盆。首先整个外形如心型,女人的心是能生的,冰斗型遗址,宛如一个聚宝盆。六甲岭上最大一个村,千年古村皂夹汰就创建在这里,都是由于这里的风水。最早的古人就是会选择风水,依山伴水而居。 第七道,玄武门。历代宫殿的正北门,大都叫玄武门。著名的如发生“玄武门之变”的唐长安太极宫北门,发生玄宗李隆基除韦后、代宗李豫除张后的唐大明宫北门等。六朝之都的南京也是如此。“玄武”一词有北方含义,历史已相当悠久。先秦时期,古人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之神作为东、西、南、北四方的代称,因此“玄武门”成为北门之名,是毫不足怪的。奇怪的是,如今国内唯一的一座玄武门—南京玄武湖的玄武门,却并非朝北,而是朝西。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它是从搁船尖的10门来了,这道门有个天然的玄武石像,又是朝西的。 第八道,正阳门。因其所处为朝东面最为巨大的石门,女娲石像正对着东方的太阳,故名正阳。这座门延伸过去就是伏羲头像,以此作为正门,当得天子门,又称万佛朝宗。“东南小飞来”:世传此石从天上飞来,上无任何索痕。后有一观景台,晋葛仙翁炼丹于此,又称“葛仙炼丹台”,藏经阁,钟楼。后有“夜盆岩”,“人如盆盂,其深尺许,清泉湛然,四季不竭”。“东南小飞来”从对面的位置望去,为一天然大佛头像,占称大日如来,今仙姑娘娘头佛,头佛呈吉祥状,两侧对称而生二位侍女,高达16米,坐西朝东,望那天心。头像面部表情比例十分协调,彷佛在念《心经》,真可谓天成胜人工。 听完白启明的介绍,就算杨鹏举的目力再好,在晚上都看不清楚。接着白启明不再走动,而是站着给杨鹏举讲:“第九道,钟阜门。与仪凤门,天然对等而在,有龙凤呈祥地势(风水),故有钟阜(向东)、仪凤(向西)两座石门。因其一个巨型石钟如石锁一样锁住佛界与俗界,故名。而钟是南北朝梁武帝开始的,宝志公是这里的开山祖师,是宝志让梁武帝开悟,才开始在设立敲钟的仪式,禅宗的金钟源于此。又称观音门,因为远看这大钟又如观音端坐莲花台上,石壁上有一俏皮的童子翘着小小二郎腿,农民又戏称童子拜观音。天下名山僧占多。在这‘天心’石门奇境之中,早在南北朝,东阳大士,维摩吉禅祖师·傅翕,就建立以‘苦行修持,戒律颇严’为宗旨的‘云心庵(寺)’,创立扁型茶·顶谷大方。后世代高僧,栖居其间,木食涧饮,闲庭信步,坐看云起。‘云鬓随身老,天心着处安。’(唐·白居易《初夏闲吟兼呈韦宾客》)‘云心潇洒以荐往,鹤貌飘飖而叠至。’唐黄滔《狎鸥赋》)此景只应天心有,人间能有几回逢?华枝春满,天心月圆!让我们与弘一大师同体慈悲,‘无数奇珍供世眼,一轮明月耀天心’,徜徉在乐山乐水之间,转迷成悟,找回我们的本来面目,找回我们的天心。这里是志慧禅师常来的地方吧?” 志慧禅师道:“不错,我每次来,都要到天心寺。朱子亭为本朝思想家朱熹建。朱熹曾在此著书立说。‘天心屹然’四字。朱熹自书一联曰:‘日月两轮天地眼,诗书百世圣贤心。’这里有石龙,象中之王称为香象,龙象对峙,佛经说是龙象菩萨,抬头一看,右边石门最高处矗立着一尊佛像,那就是龙象菩萨。” ------------ 第七十三章明教总坛 见二人都不走,杨鹏举只得四下看,入门60米有道门,这里应该是第十门吧?看来要到光明顶了。白启明领着二人里走,穿过皇城钟阜门,映入眼帘的是好大一片宫殿。志慧禅师道:“这就是金銮殿(浙西明教总舵)。” 这时就见方子洞率众人出来迎接。 志慧禅师道了声“阿弥陀佛”道:“老纳何德何能,每次都让方教主出门相迎。” 方子洞哈哈大笑道:“大师言重了。论资格,你是德高望生的得道高僧,我只是后生晚辈。论交情,你是我佛门师尊,我也是得你不少教化,才有今天的成绩。弟子迎师傅是应该的。” 志慧禅师道:“方教主每次这样说,老纳都感到惭愧。” 杨鹏举心道,原来二人交情颇深,怪不得当日在庐山上,方子洞也不敢过于嚣张,而志慧禅师好像又对方子洞知根知底。 只听方子洞道:“如果大师要我参加丐帮大会,说一句便是,我自然会来。那曾想大师非要上来一叙。” 志慧禅师道:“如今多事之秋,又遇除夕,老纳想来讨顿斋饭。” 方子洞道:“大师请。早也为你备上。” 一行人进得来,杨鹏举暗暗心惊,好气派堂皇的的宫殿,侍卫众多,一路上他就观察过了,要想攻上来,着实不易,看来张冲冠还是没能了解里面的真实情况,而志慧禅师是中立偏丐帮的,他也并没有说出这里面的情况。只是有心让两方人马都不要大动兵戈。 进得里面,方子洞对所有人说:“你们要喝酒的喝酒去,陪大师吃斋我一人作陪就好。” 众人领命而去。 领着志慧禅师和杨鹏举进入一间秘室,里面早也备好斋菜。 方子洞道:“这个小友也吃斋?还是吃荤?” 杨鹏举道:“我吃荤。好久都没吃肉了。” 方子洞哈哈大笑,说道:“始终还是个小孩子。好,我叫他们单独给你上荤菜。你叫杨鹏举吧?见你到还是忠厚老实,你武功练得怎样了?” 杨鹏举看了看志慧禅师,不说话。 志慧禅师一笑道:“有所小成,但要临敌,没有经验。” 方子洞道:“如此说来,有朝一日,我们将成为敌人了。” 志慧禅师道:“何必要成为敌人?成为朋友不是更好?” 方子洞道:“实际上我已经放下了对大宋王朝的恨了,相当年诛我祖上方腊,我们集中几代人的力量,如今又可以和朝廷抗衡了。不过经过你的教化之后,我还是觉得你说得对,我和朝廷一旦开战,必将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民不聊生。现在我的教民大都安居乐业,生活过得也很富裕,我也不想打破他们的现状。可是江湖中人偏偏不让我们安生。” 方子洞又继续说:“和杨鹏举一起的那个小女娃是清云的徒弟吧?这小家伙太刁钻了。她的这一计让我又成为天下豪杰的眼中钉了。不过,这小女娃长大后也是个难得的人才。” 志慧禅师道:“如今之计,只有靠杨鹏举才可以解了。” 杨鹏举听说到自己,忙放下手中的猪脚,狠狠地咬了几口吞下,来不及抺嘴道:“大师何出此言。”志慧禅师道:“忠义帮是当年岳元帅所领导,后来交由马前张保、马后王横各领一支。而二人因为岳元帅之死有点误会,这样多年过去了,相互不服。约定十年比武一次,谁胜了由谁领导忠义帮。可是岳元帅传给他们的降龙掌和伏虎拳如果单个对敌,自然威力无比,只可惜对招是相互克制的,二家打了几十年谁都赢不了谁。我在想当年岳元帅传给他们的时候就是怕日后二家反目成仇,有此一手。意思也是想让他们联手起来才能发挥更大的威力。” 方子洞道:“大师所言极是。他们二人我都交过手,武功路数相辅相成,相生相克,如果是二人联手,天下无人能敌,只可惜他们到这时都没有想出来,可惜了岳元帅一番苦心。” 杨鹏举问:“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志慧禅师道:“你现在是岳元帅的弟子,江湖中人都讲究用拳头说话,如果你要继承岳元帅的遗志,你就必须接过忠义帮。” 杨鹏举道:“我可没有这样大的能耐。” 志慧禅师道:“你眼前是没有这样大的能耐,可是会有很多人帮你的。你不要忘记了,你一路上是如何过来的?那些人全都是忠义帮的人,不是岳元帅旧部的后人就是后来不愿意和朝廷同流合污的将军,他们想的就是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来领导这支队伍和外侮抗争。” 杨鹏举道:“他们不是领导的好好的嘛。都在和外侮抗争呀。我就知道北丐帮帮主在和蒙古人针锋相对。” 志慧禅师道:“你说得没有错。可是一支拳头的力量大、还是两支拳头的力量大?” 杨鹏举拿起两支拳头比了比,说:“那当然是两支拳头的力量大了。” 志慧禅师道:“这不就对了,你的任务就是把这两支拳头给掺和到一起。这也是岳元帅的遗愿。既然你得到岳元帅的不传之秘,你就得肩负起这个重任。” 杨鹏举道:“没想到事情弄得这样复杂,早晓得我就不学他的武功了。” 方子洞笑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学?” 杨鹏举道:“我是想学会武功,回去杀木华黎那个老家伙,他害得我国不成国,害得我张伯伯生不如死。” 志慧禅师道:“这不相矛盾呀?凭你个人的力量,你杀得了木华黎吗?单单是他身边的两百血卫都可以要你的命。有了这支力量,你还可以和更大更多的敌人对抗。保家卫国,这就是岳元帅想要做的。” 杨鹏举一下明白了,说道:“我知道了。方教主,你这个猪脚好吃。” 方子洞和志慧禅师哈哈大笑,到底还是个孩子,不会这样快就进入角色的。 志慧禅师道:“你要吃,方教主这里有的是。从明天开始,你就在方教主这里,把你的武功练好,到正月十五那天,到丐帮大会上露出来。” 杨鹏举道:“知道了。” 吃过斋饭,志慧禅师对方子洞道:“我要下山了。还得回去和他们交差。” 方子洞道:“大师宅心仁厚,有劳了。” 志慧禅师道:“杨鹏举就交给你了。这段时间,你要多上点心。” 方子洞道:“大师的话,弟子肯定听得进去,就看这小子的悟性如何了。” 志慧禅师笑而不答,施展轻功往山下而去。 来到山下,见众人面前都有食物,志慧禅师猜测是明教中人送来的,只是怕有诈,都没有人敢动。见到志慧禅师下来,孛蕊上前问道:“大师,杨鹏举呢?” 元俨比孛蕊更着急,她也上前来问道:“是不是当为人质了?” 志慧禅师道:“胡说八道。他在山上作客。丐帮大会那天,他和方教主一块来。” 张冲冠道:“他算是答应了?” 志慧禅师道:“他同意了。你们为什么不吃?” 清云神尼道:“我还想多活几年,留条命和明教对着干。我到不像有些人,自以为得道高僧,到处糊稀泥。元俨,我们走。”她是没有多的人手在这里,想着丐帮大会那天见分晓吧。 志慧禅师合什叫了声“阿弥陀佛”,看着众人慢慢散去。 到最后,还有一支人马,却是孛蕊和那帮蒙古血卫。志慧禅师道:“各位施主为何不走?” 孛蕊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下来。” 志慧颂了声“阿弥陀佛”说道:“施主大可不必,正月十五那天丐帮大会定可见到他。你何不见见临安的风土人情,那里比北方漂亮多了。” 孛蕊道:“没有杨鹏举在,再好看的风景都没有用。” 志慧禅师叹了口气,摇摇头,这就是所谓的不知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他还是对孛蕊说道:“施主,杨鹏举在上面真有事,再说你在下面他也不知道,你带着这样多的人在这里干等也不是个办法。这样吧,正月十五丐帮大会我会替你说话。” 孛蕊道:“谢谢大师好意。昔里统领,你带众人去临安等我。我和鸠摩大师明日上山。” 见孛蕊意己决,志慧禅师知道再多说也无益,只得先行离开。 志慧禅师一走,方子洞叫来一个小丫头,吩咐她这段时间照顾杨鹏举的起居。杨鹏举见这小姑娘小巧玲珑,实是江南女子的精致,没有北方女子的粗犷。想当初在木华黎帐中,虽为太子,却也没有女人为他起居,全是血卫,如今来了个女子,杨鹏举不自在。他对方子洞说道:“方教主,不可,我不习惯女人帮我侍候。再说了我一直都是自己起居的。” 方子洞哈哈一笑道:“男人,迟早是要女人侍候的,你怕什么?” 杨鹏举道:“我不用人侍候,我是人,她也是人,大家应该是等同的。” 方子洞一愣,他这还是第一次听说等同这个词,他若有所思,最后点了点头道:“也好,既然你不要,我也不勉强。明早我会叫人来和你一道练功的。” 杨鹏举送走方子洞,看着清洁明亮的房屋,就是要比北方的帐篷看起来舒服多了,他躺在宽大的床上,本想理理这段时间的思绪,不曾想,没多久一下睡着了。 ------------ 第七十四章明教世子 第二天一大早,杨鹏举听见有人敲门,忙起床来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岁数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孩,锦衣玉带,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杨鹏举问:“你找谁?” 来人拱手道:“阁下就是杨鹏举吧?” 杨鹏举道:“正是在下。” 来人道:“我叫方豪。我爹叫我来陪你练功。” 杨鹏举心道,原来是方子洞的儿子,他忙抱拳道:“多谢。”又看了看外面,正下着朦胧细雨。杨鹏举又问:“方教主呢?” 方豪道:“他和众将给我祖上祭坟了。你这段时间的一切活动由我来为你安排。” 杨鹏举忙道:“那就有劳方哥哥了。” 方豪道:“走吧。吃过早点就开始。” 杨鹏举忙随方豪一道吃过早点去演武场。 演武场就在宫殿后面,各式武器应有尽有。对面墙上写着“清净、光明、大力、智慧”八个大字,在这细雨中,还有不少的人在操练。方豪道:“听说你武功了得,要不我们先切磋切磋吧?” 杨鹏举听志慧禅师说过,他的临敌经验欠缺,如今有人和他对练,何乐而且为?于是慨然说道:“好呀,还请方哥哥多多指教。” 方豪道:“指教不敢,相互学习到是真的。请杨少侠赐招。” 杨鹏举见这方豪岁数不大,可江湖经验似是老道,既然方子洞叫方豪来和他过招,看来也是另有深意。他冲方豪抱了抱拳道:“方哥哥,你注意了,小弟开始发招了。” 方豪一摆手道:“少侠请。” 杨鹏举凝神就是“伏虎拳”中的一林二虎,方豪见杨鹏举招式威猛,不敢怠慢,双手一摆,一式“乾中有坤”,不但破了杨鹏举的来招,还有余力袭向杨鹏举。杨鹏举只得后跃三尺才堪堪躲过,心下大骇,如此少年就有这样的功力,看来方子洞的功夫更是了得。只听方豪说道:“少侠的功夫是威猛有加,后劲不足,这样一来,你的招式就无法连贯起来,给对手的感觉就是破绽百出,很容易就让对手给击败了。要知道武功一道,不但要会攻,还要能守。岳元帅的武功自然霸道,可是还得由练习者用心演绎,否则就成了程咬金的三板斧。” 杨鹏举道:“方哥哥所言极是。鹏举这就好好练习。”他想到那天在庐山和志慧禅师对招的时候,志慧禅师定是故意试试他的功力,又是故意让他,给他一点自尊心的,要不然,凭他江湖上一僧的武功,自己一出手就得丢人现眼。如此看来,方子洞找儿子来和自己对招,也是有此意思的,再说两个少年之间说起话来,也要随意些,没有那么多的客套语,这样对杨鹏举反而更为有利。 杨鹏举想通这一点后,在方豪的帮助下,开始精进自己的招数。 快近晌午时分,有教徒来报,说是有个叫孛蕊的女子要见杨鹏举。 方豪望着杨鹏举道:“杨少侠,看来你有人挂念。怪不得你不要别的女子侍候你。” 杨鹏举急道:“方哥哥说笑了,当中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 方豪道:“都是江湖中人,没有必要在我面前遮掩。” 杨鹏举道:“我没有想到她会上来找我,我这就去让她回她的蒙古去。” 方豪拦住处杨鹏举道:“杨兄弟,我说人家都从蒙古来看你来了,你还让人家走?再说了,今天大过年的,你去叫他进来吧,我们中午一起吃饭,然后我带你们玩一下午,晚上在接着练怎样?” 杨鹏举大喜,都是小孩子,岂有不贪玩之理?再说今天赶孛蕊走确实太过分。这样想着,杨鹏举马上跑到外面,看到一身湿湿的孛蕊。这又让杨鹏举作难起来,这孛蕊是个好姑娘不错,可是他注定了要和她父亲木华黎为敌的。就算自己可以放下木华黎给自己的屈辱,但是岳元帅的遗命也是不让自己这样做的,如今的木华黎正在大力攻占金国,和大宋之间的战争迟早要来的,总有一天,二人会面对面的大战一场。得找个机会给孛蕊说清楚,不过不是今天,方豪不是说了吗,大过年的,得高高兴兴的。还是过了正月十五丐帮大会后吧! 好雨知时节,下午的真还就停了,方豪领着孛蕊和杨鹏举、鸠摩格里马出了宫殿,问他们想到哪里玩?鸠摩格里马对孛蕊道:“公主,我想到‘云心寺’拜偈下。有鹏举王子在,我想没有什么问题。” 孛蕊道:“去吧去吧,鹏举会保护我的。” 三人出得来,只见山涧云雾缭绕,云好像就在脚地下。孛蕊拉着杨鹏举叫道:“鹏举,你看,我们都可以腾云驾雾了。太神奇了。” 方豪道:“这里位于安徽省黄山歙县金川乡境内,与浙江省临安、淳安两县交界,隶属天目山脉的余脉白际山脉。民间称为六甲岭上,有三十六道天门坎,当地人称石门。七巅十三峰,这里就是主峰,海拔1481米,早在南宋早期就以搜寻奇花异石的‘花石纲’而蜚声九州。飞岩流瀑随处可见。著名的有:顶谷飞瀑、福泉飞瀑、玉女飞瀑、太古音瀑布、双叠瀑、天泪瀑等。四季水势不减,堪称风水宝地。” 杨鹏举道:“我听说方哥哥祖上就是因为‘花石纲’才造的反?” 方豪道:“不错。朝廷昏庸无道,我祖上方腊才顺民心揭杆而起。你是岳元帅传人,是正统人士,我们是反朝廷的,所以在这事上,我们不说也罢。” 杨鹏举道:“我不知道岳元帅会对这样的事怎么做,可是我认为只要是不违背大多数人的意愿的事应该就不错了吧?”他随即又想到,这就是清云神尼几代人不放过明教的原因吧?这种关系还真说不清楚是谁对是谁错。既然说不清楚,干脆就不要说了。 可是孛蕊不这样想,因为她父亲木华黎就是反出来的。只听孛蕊道:“自古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想当初我们蒙古也是金朝的附属国,就是因为朝廷太过份的苛捐杂税,我们忍无可忍,才有今天这局面的。”方豪见遇到知音,忙回过头来看着孛蕊道:“你说得没有错。你父亲木华黎也是我佩服的当世英雄。”孛蕊道:“那讲讲你祖上方腊的故事吧?” 方豪道:“没什么可讲的。杨鹏举都知道,而且对他来说,我们的出身和别的江湖中人不太一样。”杨鹏举道:“方哥哥此言差矣。我并没有觉得你们有什么不太一样,这二天和你们相处起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还觉得你们比有些所谓的江湖中人讲义气。而且我也没有听过你祖上的事。” 方豪喜道:“如真如你所说,我还觉得你这个朋友可以交。那好吧,我就给你讲讲我们祖上的事。”宋朝宣和年间,朝政腐败,连年兵乱、灾荒,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家破人亡,走投无路,纷纷逃进荒凉、偏僻的深山野岙里去躲避灾难。方腊为人豪爽、讲义气,外地遭了灾难的穷朋友们都三两结群地来到桐树坞。由于方腊广纳苦难弟兄,不久,桐树坞就有四十来户人家了。他们互称兄弟,一同开山辟地,料理漆树和桐树。农闲时节,就在树荫下立拳坛、棒场,练习武艺,真是兄弟之间,不分彼此,一同过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日子。 有一年七月,天上有两个月光景没有下雨。晒得地裂叶枯,遍地焦黄,稻谷颗粒不收。大家用树皮草根还填不饱肚子,官府却连连上门讨税,把大家从山地里收起来的几颗杂粮,也搜括得一干二净。那日子真难过呵!方腊和穷兄弟们,自己肚皮饿得精瘪,一家人老的摇头叹气,小的哭叫要吃,可是粮食却一车一车的,不断往县城路上拉,把县里的粮库装得满满的。大家心里真气极了,都想把粮库里的粮食弄出来。有些性子比较急的人,看到被逼得走投无路,心头火起,三三五五会在一起,摩拳擦掌,打算动武去抢。方腊听了这个消息,连忙对大家说:“硬打容易吃亏,要想个灵巧的办法才是!”大家都相信方腊是最会想办法的,都齐声催他:“你快点想个办法吧,日子没法过啊!”其实方腊肚里早盘算好几天了。他见大家很齐心,便到私塾里去找老先生,问问他过去官府散粮是咋个散法的。这个老先生也是穷苦人,心肠蛮好的。他听方腊问起散粮,就叹口气说:“散粮要有官府的告示才行;现在的官府,他们哪里会散粮啊!”方腊想了想,心里一动,就问;“有了告示,他们就肯散粮么?”老先生回答:“那当然!官府有了告示,谁敢阻挡?”方腊又问:“告示怎样写法的?”老先生又把告示怎样怎样写,告诉了方腊。方腊听完这些话,心里的主意也打定了,就说:“老先生请你写张告示,我们拿了告示,去向粮库要粮去!”老先生摇摇头说:“告示我会写,告示上要盖官印,哪来这颗印呢?”方腊一听要官印,皱起了眉头。可是再一想,又觉得官印也没什么了不起,那不过是木头刻刻用来吓人的,难道我们自己就不好动手来刻么?想到这里,方腊便对老先生说:“你只要把告示写好。官印包在我身上好了。” ------------ 第七十五章方腊起义 原来方腊想好了一个妙计:用豆腐干来刻官印。这个办法真是好极了,豆腐干切成同官印一样大小,又是松松软软的,一刻就刻成了。等老先生写好了假告示,方腊也搞好了豆腐干做的假官印,往告示上一按,正同真的官印一模一样,不差分毫。老先生看了告示上的官印,也连连点头佩服。方腊拿了这张告示,就领着全村的穷兄弟,到县城里去。到了粮库附近,方腊叫大家先在旁边小弄里等着,自己带了一个顶机灵的小伙子,朝粮库走去。走到粮库门边,方腊把假告示交给这个小伙子,对他说;“你在门边站着,看到我在里面把手一举,你就马上把告示贴在墙上,再去把大家叫来。”说完,就放大步子,直向粮库走去。刚进粮库大门,衙役就在过道上用刀拦住了他。衙役喝问方腊;“干什么的?”“领赈灾粮!”方腊拿起手里的米袋回答。“县太爷没有告示,不能领!”方腊说:“有告示怎么办?”“有告示马上开库散粮,没告示就抓你去坐牢!”方腊一看机会已到,就把手一举说:“好,一言为定!”便拉了衙役到门外来看告示。那个衙役朝墙上一看,果然是一张告示:端正的字体,朱红的方印,明明是县太爷出的告示么!他一时摸不着头脑,呆在那里了。这时,后面一大堆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叫;“县太爷告示到处都贴了,为什么还不散粮!”方腊对衙役说:“刚才你说的,有告示马上开库散粮。现在告示有了,快点开库;要不,我们自己动手了。”衙役被弄得毫无办法,又怕人多手乱,闹起来不得了,只好放大家进粮库去。方腊和大家进了粮库,一面搬粮,一面守住大门,不让衙役走漏消息。等到都把担子装满了,大家才高高兴兴地扬长而去。 有一天,方腊和兄弟们正在东山坡上辟一块新梯地。当这块梯地将要辟好的时候,忽然发现梯地中央有一块光溜溜的大青石,兄弟们挖它挖不开,撬它撬不动,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方腊是个急性子,怕软不怕硬的好汉,这时,他扛起一把三十来斤重的开山锄,大踏步走上来,大吼一声:“是泰山,也要把你踢进北海!小小一块青石头作得多大的法?”手起锄落,只听“轰、轰、轰”三下,接着一声巨响,大青石在山坡上翻了一个身,轰轰隆隆地滚下山去了。回头看那挖开的青石底下,只见有一块白里透红、寒光闪闪的斗大玉石。方腊一见十分高兴,纵身跳下去抱起玉石。在太阳下,玉石的光一闪一晃,分外夺目。兄弟们都被这块奇怪的玉石吸引住了,大家欢欢喜喜围着看个仔细,还你一句,我一句地不住称赞。后来,不知哪个兄弟象“百事通”一样地说:“听老人们说过,玉石宝贝只有勤劳忠实的人才能领受;做尽坏事的人,即使玉石宝贝到了手里,也会变没的。”又一个兄弟接过话题说道:“啊!怪不得早晨天空飞五彩,原来我们桐树坞要出福星啦!”方腊兄弟们围着花宝石真是越看越高兴,只有机灵鬼方七佛闷声不响。有一个兄弟问道:“七兄弟,大哥得宝,是我们的一件大喜事啊!你怎么不高兴?”。 方七佛好像心事重重地说:“兄弟,你们年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福中有祸呀!” 方腊他们四十多个兄弟中,要算方七佛最聪明,兄弟们都称赞他能知古通今,很听他的话。当前,大家听七佛兄弟这么一说,好像一桶冷水劈头浇下,顿时从脑门凉到脚跟;刚才那股欢乐劲儿全跑光了。大家只是愣愣地看着方七佛。 方七佛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当今皇上十分喜欢奇花异石,贪官污吏们更是乘机大肆搜括。你们想想,那班黑良心的官吏知道以后,还会不流涎水吗?我想,不出一个月,狗官狼吏一定要来闹个鸡犬不宁哪!”有个兄弟愤愤嚷道:“花宝石是大哥得的,又不是那些贪官污吏得的,这和他们屁相干!”。 方七佛笑笑说:“贪官污吏要是讲理,天下怕就不会乱了!” 紧接着,又有一个兄弟大声叫道:“大哥得的花宝石谁也别想抢去!要是那些贪官污吏真的来要,我们索性敲碎他的脑袋,给他点辣味尝尝,叫他下次再不敢来!” 方七佛的话,顶灵验也没有了。果然在半个月后,县城里来了两个公差,大模大样地叫喊着找方腊。方腊憋住一肚子的怒火回答道:“我就是方腊,你找我干嘛?”公差恶狠狠地喝道:“快快献出县太爷的花宝石!” 方腊听了哈哈大笑道:“我有一块花宝石,县太爷的我可没见!” 公差更凶了:“胡说,这花宝石明明是县太爷的!所有花宝石都是县太爷的,快快交出!” 突然,方腊背后有人大吼一声,亮出一把明晃晃的柴刀:“要花宝石的,先留下脑袋!”两个公差一看形势不妙,扭头就跑。方腊兄弟们笑得捶胸拍腿。 隔了两天,县城里飞来了一队人马。他们嚷着说要去桐树坞取花宝石,又说什么花宝石圣洁,冲不得邪气,必须直路去取,直路运回才行。这队飞扬跋扈的人马,逢民房就拆,遇庄稼就毁,一路横冲直间地奔向桐树坞。沿途的老百姓可遭了殃,个个气得两眼出血。后来,百姓忍无可忍了,不知哪个胆子大的人喊一声“打!”四面八方,男男女女,扛锄头的扛锄头,举铁耙的举铁耙,一下子就把官兵包围住了,只听一声呐喊,锄头飞舞,棍棒并起,一下子就把官兵打得头破血流,走运的留条活命逃回县城,到县太爷面前哭爷叫娘去了。 县太爷一听,恼羞成怒,大发雷霆。立即调齐了五百精兵,杀奔桐树坞,口口声声要取方腊的脑袋和花宝石。方腊兄弟早已料定县官的心是越来越狠的,一定有大兵到来。他们背上刀斧、锄头,老早在箭门山外埋伏好了。五百官兵领头的才进桐树坞,连舒舒服服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挣着,只听得晴天霹雳,一声锣响,紧接着喊声震天,方腊兄弟们跳将出来一阵砍杀,五百官兵便头断腿飞,呜乎哀哉了。 宣和二年(1120年)十月,方腊在万年乡洞源里正方有常家做佣工,积极联络四方百姓,准备起义。他们的秘密活动被方有常发觉,便派二子方熊向县告发。十月初九,方腊发现事泄,遂在洞源村杀里正方有常一家(唯三子方庚越墙逃脱)而举义。方腊集合千余人,在南山(覆船山主峰搁船)的浙西明教总舵---云心寺誓师。 在誓师会上,方腊慷慨陈词,愤怒揭发宋王朝的罪恶统治:“今赋役繁重,官吏侵渔,农桑不足以供应。吾侪所赖为命者,漆楮竹木耳,又悉科取无锱铢遗。……独吾民终岁勤动,妻子冻馁,求一日饱食不可得。”最后,方腊发出了“东南之民,苦于剥削久矣”的呼声,号召大家伏义而起,那么“四方必闻风响应,旬日之间,万众可集。……我但画江而守,轻徭薄赋,以宽民力,四方孰不敛衽来朝?十年之间终当混一矣”。 方腊提出鲜明的政治口号和政治主张,付之于革命实践。他领导的义军烧孔庙,毁神像,杀贪官污吏。批判佛教教义中“是法平等,无有高下”的虚伪性,指出“是法平等,无有高下”,主张实现真正的平等;“劫取大家财,散以募众”;“有甚贫者,众率财以助……凡出入经过,虽不识,党人皆馆谷焉,人物用之无间,谓为一家。”方腊的政治主张和革命行动,深受贫苦百姓的拥护,数日间聚众十万。自号圣公,改元永乐,置偏裨将,以巾饰为别,自红巾而上,凡六等。镇压帮源一带地主武装的反抗,占领青溪县西北重镇――万年镇,随即向县城进发。这时,两浙路都监蔡遵、颜坦带领5000兵前来征讨。十一月二十八日,方腊将他们一举歼灭在息坑。这是方腊义军旗开得胜的第一仗。次日,方腊打下青溪县城。十二月打出青溪县,四日攻占第一座州城――睦州。随后攻下睦州各县。方腊率主力部队西攻歙州,十二月二十日攻克。接着回师东线,向杭州进发。十二月二十九日,占领杭州,革命力量发展壮大,“众殆百万”。各地百姓纷纷揭竿而起,响应方腊起义:浙北有苏州石生和湖州陆行儿,浙东有剡县裘日新,浙南有仙居吕师囊、永嘉俞道安,浙西有婺州东阳霍成富,兰溪灵山朱言、吴邦。这时在浙西的方腊部将郑魔王、洪载和响应部队已占领了婺州、衢州、处州等地。 在杭州作出了分兵“尽下东南郡县”的决策,派方七佛率领六万人马进攻秀州(今嘉兴),以图北上,攻取金陵,实现“画江而守”的计划。这时,童贯率领15万精兵,已赶到秀州。方七佛攻不下秀州,退回杭州。宣和三年二月,方腊退出杭州,由富阳、新城、桐庐、建德、青溪,时战时退,最后退守帮源。四月二十四日,宋军从东西两面包围邦源(六甲)。方腊在邦源的严家(属于六甲岭,如今的覆船山下)溪滩,与宋军作一死战。在战斗中,方腊坐骑战死,战刀丢失,最后不得不带亲信,退往威坪镇的邦源村东北的石洞中躲藏。石洞分上中下三窟,极为隐蔽,官军无法寻找。统制官王禀下令搜山。裨将韩世忠由方庚作向导,收买叛徒方京,才寻得方腊躲藏的石洞。四月二十七日,经过一番殊死搏斗,方腊和妻邵氏、子方亳、宰相方肥等52人被俘。宿将辛兴宗随后赶到,截洞掠俘,方七佛等人乘机逃脱,实俘39人,被解往汴京。八月二十四日,方腊在汴京英勇就义。 这些是方豪耳熟于胸的故事,说起来头头是道、一滴不漏。三人在青山绿水间,听着方腊原来也是在这当中穿行,感叹不已。 ------------ 第七十六章二子陪练 山野的下雨天,夜色来得要早些,杨鹏举三人只得提早回家。 才到第八门,有就有教徒对方豪说:“教主正在演武场和人比武,你快去看。” 方豪道:“有谁敢到这里来闹事,不是找死吗?”马上使出轻功往演武场去。杨鹏举因为孛蕊在,不便施展轻功,只得拉着孛蕊跑向演武场。 刚到,就看见方子洞和对手跳出圈外。杨鹏举一看,这人不是拓跋承德是谁? 就听方子洞说道:“阁下不愧是西夏第一高手,在下佩服。” 拓跋承德道:“不是还没有分出胜负吗?再来。” 方子洞道:“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来,再说你来到此地,我岂有不尽地主之谊之理?” 拓跋承德不好意思地把双手绞起来说:“这咋好得?” 方子洞哈哈大笑,说道:“都说拓跋承德豪放不羁,今日一见,却还是个害羞之人。” 拓跋承德道:“我就是来找你比武,也没有带礼物来,太不好意思了。” 方子洞大笑道:“来者就是客。今日过年,有朋至远方来,有亦乐乎?再说我这里还有几个你可能认识的朋友,大家聚在一起过个年不是更好?” 杨鹏举这时上前对拓跋承德道:“拓跋前辈,我们又见面了。” 拓跋承德一见杨鹏举又高兴起来:“小娃儿,你的轻功不错,那天我们再比比?” 杨鹏举暗笑,这武痴就是武痴,三句话不离本行。杨鹏举恭声道:“晚辈不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拓跋承德正色道:“哎,小娃儿太不给面子了,我这一路跟上来,看到你的武功一天一个样,可喜可贺,你的轻功纵观中原,没有这种轻身功法的,莫非也是岳元帅所创?” 杨鹏举道:“正是。” 拓跋承德还要说什么,方子洞道:“我们边吃边谈。鸠摩大师呢?” 有教徒上前回道:“鸠摩大师说在天心寺用过斋后才回。” 方子洞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管他了。我们用膳去。” 用过膳,杨鹏举以为孛蕊又要来缠着他,要和他一起睡,但是孛蕊并没有,想想在别人地盘上,她也不敢在父亲大营里那般大肆,在方子洞的安排下睡下。杨鹏举想起今日在方豪手下还没有走到一个照面就输了,自己跑到演武场练了几个时辰方才回来睡觉。 第二日,还是方豪来叫杨鹏举起床。方豪道:“小懒虫,快点起来。” 杨鹏举道:“马上就来,我看今天我几招败给你。” 方豪道:“今天不是我们对练了。我父亲叫我们两个先到宫殿上看他们议事。” 杨鹏举道:“他们议事,叫我俩去干什么?” 方豪道:“你没来我每日都要上朝的。看父亲如何处理事务,我随时都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坐上了他的位置,我会怎么做?他处理的事,换着我又会如何处理?” 杨鹏举道:“看你小小岁数,能这样淡定,看来学到的知识定然不少。” 方豪道:“要学的知识还多得很。” 二人上得殿来,见众人都在。方子洞道:“方豪、杨鹏举,你二人为何不按时到来?” 方豪不敢说话。 杨鹏举上前说道:“是我睡过头,方豪等我才来迟的。要怪就怪我好了,不要怪方哥哥。” 方子洞道:“既然今日已经错过时间,念你初犯,命你二人打拓跋承德前辈。” 杨鹏举道:“我们咋会是拓跋承德的对手?他都可以和您比武的人。” 方子洞道:“比武就要找高手,这样你才可以学到好多东西。这可是难得遇到的机会,你二人不去我另外叫人和拓跋承德前辈练功了。” 杨鹏举道:“要去,谁说不去了,又不是没输过。” 方子洞道:“那好。你俩去吧,记得明日按时上朝。” 方豪和杨鹏举来到演武场,见拓跋承德早也坐在地上,闭着眼等候。 方豪上前对拓跋承德拱手道:“拓跋承德前辈,我爹今天有事外出,特意叫我们两个来向拓跋承德前辈讨教。” 拓跋承德睁开眼怒道:“这方子洞也太托大了吧?叫两个小子来和我过招。” 方豪依然恭敬地答道:“前辈有所不知,我父亲真有事。我也得我父亲十之二、三的功夫,我父亲怕拓跋承德前辈难得逍遣,特意命我和杨鹏举来陪前辈。” 拓跋承德道:“你不要忽悠我了,明教高手如云,左护法白启明、右护法郝海东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他们的武功并不在你父亲之下,为什么要让你来?这也太看不起人了。” 方豪道:“实不相瞒,今日明教上下都到天心寺祭祀了,所以没有别的人。如果前辈不愿意和我们小辈动手,那我就和杨鹏举过招玩了。”杨鹏举就觉得这方豪比自己有心眼多了,撒起谎来脸都不红。 拓跋承德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眯着眼看方豪和杨鹏举过招。 方豪今日只是化解杨鹏举的进攻,也不反击,所以二人过起招来到还是有模有样。拓跋承德嗜武如命,在这样的状况下他哪能坐得住。一下跳起来喊道:“停停停。你两个小娃儿也是,打得我老人家心里痒痒的。来吧来吧,你们两个一起上,我不还手,不要到时候说我老人家欺负你们小娃儿。” 方豪和杨鹏举相视一笑,抱拳说道:“多谢前辈指教。” 拓跋承德不耐烦地说:“来吧来吧,把你们最拿手的都使出来。” 方豪和杨鹏举听拓跋承德如此一说,立即使出全身解数,知道对方武功高强,自然全力以赴,这才是检验自己武学的最好时机。 一接上手拓跋承德才后悔说的话太过托大,虽然两人岁数小,可使的全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绝学。方豪自小就是武林世家出身,不论他的功力还是招式都得自方子洞的真传,就是放眼天下,也可以济身一流高手的角色。而杨鹏举的武学别具一格,同样的招式在他使起来威力较张冲冠使起来更为有力,更加地道,除了略显稚嫩之外,别的都可圈可点。拓跋承德就不明白了,这小子用的是什么样的内功?这种内功从没见过,简直匪夷所思。这小子得到岳飞的秘籍是不假,可是短时间有此成就那就当刮目相看了。因此之故,拓跋承德用在对杨鹏举的招式上,和对方豪对等,也就是说,他俩的武功差不多。只是杨鹏举不知道而已,他昨日和方豪对招,是因为自己不了解方豪的路数,而方豪经常和这里的高手过招,对武林中的绝学都有所了解,在一招之内打败没有临敌经验的杨鹏举那就在情理之中了。 这样打了约半个时辰,拓跋承德跳出圈外,大叫道:“不来了。这种打法不公平。” 方豪问:“前辈,有什么不公平的?你提出来便是。” 拓跋承德嚷嚷道:“就你们打我,我不还手,这样就不公平。” 方豪忍住不笑道:“不还手是拓跋承德前辈提出来的,你要还手你还可以提出来,你是前辈,我们都尊重你的提议。” 拓跋承德也不发牢骚,直接说道:“那好,我这下可要还手了。” 方豪道:“还请前辈手下留情。” 拓跋承德大大咧咧地说:“你放心,我不敢把你们打得怎么样。打出个问题来,你父亲和志慧禅师都不会放过我的。” 说罢三人又大打出手。 这一天下来,方豪和杨鹏举受益匪浅。而拓跋承德也大呼过瘾,和这两小子打架比和那些所谓的江湖中成名人物打架痛快多了,没有那么多的客套话,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全是兴趣盎然,想到那里就打到那里。到晚上的时候,拓跋承德也不问方子洞了,对二子说:“明天我们继续。” 接下来,拓跋承德和方豪和杨鹏举交手,一天比一天吃力,两人都是突飞猛进,特别是杨鹏举,把一套“降龙伏虎掌”打得得心应手,间或一招不知道名字的招式打出来,让他都无从招架,好在他皮厚功高,到也没把自己打伤。打到后来,拓跋承德是越打越惊心,越打越没有谱,到第十日晚上,他已经不敢和二子对战了。 方子洞也是在那时候出现的,他也不谈三人日日练功的事,只是说:“过几天就是丐帮大会,我们不如早点上路,到临安看看。拓跋先生,你随我们一道吧,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人多也要好玩些。” 拓跋承德连声说好,他是最听不得那里有什么大会的。 方豪对方子洞道:“爹,我也想到临安城玩玩。我还从来没有到过临安呢。” 方子洞道:“你就不去了。” 方豪一听不让他去,马上就哭泣起来,然后跑回自己的住处。 拓跋承德不乐意了,朝方子洞吼道:“小孩哪个不贪玩的?像你儿子这样的都相当懂事了,你还想咋的?把他放在家里成一个大姑娘呀?” 方子洞也不辩解,只是淡淡地对众人说:“早点休息吧,明日早点赶路。 ------------ 第七十七章临安之行 别过众人,杨鹏举见明日要走,而方豪又去不了,他得去和方豪道别。 来到方豪住处,杨鹏举正要敲门,就听屋里有人说话:“豪儿,我们在这里虽然过得无忧无虑,可是朝廷容不下我们,江湖中人容不下咱们。为父此番前去,就是要化解多年来和江湖中人不和的局面。而此次前去定然凶多吉少,不但江湖中人要对我下手,如果朝廷知道了也要对我下手,因此我不能带你们前去冒险。” 只听方豪说:“爹,我知道了,你多带点人去吧。” 方子洞说:“我不能带人去,人多了更难脱身。如果我都出不来,有再多的人又有什么用?再说志慧禅师不会袖手旁观的。豪儿,如果我真回不来了,我都和明教上下说明白了,你要好好的把明教发扬光大。” 方豪哭道:“不,爹,你一定要回来。” 方子洞道:“爹是说万一。你知道放眼天下,要拿住你爹的人不多见。就算志慧禅师可以,但是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方豪这才说:“那你要小心。” 杨鹏举见方子洞要出来,他忙上前敲门。方子洞一开门见是杨鹏举,微笑着叫他进去。 杨鹏举进来对方豪说道:“方哥哥,我明天就要走了,谢谢你这几天盛情款待。” 方豪道:“不客气。你一直叫我哥哥,我还没有叫过你弟弟。这样吧,我们二人结为兄弟如何?” 杨鹏举道:“好呀,能够和方哥哥结为异姓兄弟,是我杨鹏举一辈的福份。” 方豪连忙出去找来香烛纸钱,二人磕头结拜。 在称呼上杨鹏举为难了,他对方豪说:“我先前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所以我不能叫你大哥。” 方豪道:“没事呀,你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呀,你看他们的岁数和我比起来如何,你才重新排一下不就可以了?” 杨鹏举一听有理,忙把马肩龙、阿绰、藉辣百灵的事和方豪说了,方豪今年十四岁,因此方豪成了老四,杨鹏举还是最小的。 方豪道:“那一天把他们都叫来一起玩就好了。” 杨鹏举道:“四哥,你放心,会有那么一天的,说不定我这次回去就把他们带来了。” 方豪道:“五弟,我拜托你一件事。” 杨鹏举道:“都是自家兄弟了,不用这样客气。你有事就直说。” 方豪道:“我担心我爹的安全,但我爹又不让我们随他一道。因此我想让你看照到我爹。” 杨鹏举道:“这事你不用说我也会的。我会让孛蕊带来的血卫帮助你爹。” 方豪道:“就一个鸠摩大师也不行呀。” 杨鹏举说:“还有几十人在临安,都是蒙古人中的精英。” 方豪说:“我还是担心。这样吧,我在临安城外埋伏一支军队,如果我爹真出了事,你就带着他往这里跑。” 杨鹏举道:“这样最好。可是丐帮大会的地点我们现在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呀?” 方豪道:“没事,我会派人跟着你们的,一有情况,我会随时通知你。这事不能让我爹知道,因为他不愿意他的部下跟着他冒险。” 杨鹏举点了点头。 临安城是南宋都城,本来就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如今丐帮大会的召开,各路群豪齐聚,更是热闹非凡。 方子洞快到晚上的时候才领众人进得城来,看家家户户都洋溢着红彤彤的笑脸来迎接元宵节的到来。有的人家不仅只挂着大红西瓜灯笼,而且还有孔明灯、绢灯、橘灯……各式各样、丰富多彩。把整个临安照的如同白昼一样。 孛蕊拉着杨鹏举道:“看这边更热闹,花灯更漂亮。这儿琳琅满目的花灯使人眼花缭乱,看都看不过来。看那桃灯,粉红的底色,桃尖上涂点红色,桃底有翠绿的大叶子,真是既漂亮又简单。看那金猪灯,制作好框架后,用闪闪发亮的金纸糊住框架,这样一个金猪就立刻展现在了眼前,再看那已过了时的扇灯,虽说它过了时,可还是那么青春年华那么有风度、有气魄。还有……真是一言难尽啊!呵!还有多姿多彩的爆竹,从天而炸,仿佛使天空炸开一个洞,满天的星星从天空一下撒了下来。” 看着孛蕊兴趣盎然,杨鹏举道:“喜欢就慢慢看。北方是看不到的。” 就听方子洞吟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杨鹏举对诗词不甚了解,如果是梁俨在这里就好了,她见多识广。 方子洞问:“鹏举,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杨鹏举道:“伯父见笑了,鹏举不知。” 方子洞道:“这是一首写在临安城一家旅店墙壁上的诗,是一首政治讽刺诗。《题临安邸》表现了当时的社会。公元1126年,金人攻陷北宋首都汴梁,俘虏了徽宗、钦宗两位皇帝,中原国土全被金人侵占。赵构逃到江南,在临安即位,史称南宋。南宋小朝廷并没有接受北宋亡国的惨痛教训而发奋图强,当政者不思收复中原失地,只求苟且偏安,对外屈膝投降,对内残酷迫害岳飞等爱国人士;政治上腐败无能,达官显贵一味纵情声色,寻欢作乐。这首诗就是针对这种黑暗现实而作的,它倾吐了郁结在广大人民心头的义愤,也表达了诗人对国家民族命运的深切忧虑。临安也就是‘临时安顿’之意。” 杨鹏举道:“原来是这样。” 方子洞道:“是呀。这就是岳元帅要保的朝廷,如果他仍在,只怕没有战死都要气死。” 杨鹏举把话题一转道:“伯父,我们要不先找个地方住下,再问问丐帮大会的具体地点在哪里。” 孛蕊道:“地方都安顿好了的,什么时候想住了,过去就是。” 杨鹏举笑笑道:“我忘记这里还有个主事的了。恩,地点打听出来没有?” 孛蕊道:“还在打探,一有消息就告诉你们。” 杨鹏举对方子洞道:“伯父,我觉得这事不太对劲,还有二两就是十五了,地点都还没有定出来。”方子洞道:“是有点不对劲。我在想丐帮也有他的考虑。在天子脚下,动静太大,难免引起朝廷的猜忌,稍有不慎,就会遭到朝廷的暗算。” 杨鹏举愕然道:“丐帮不是忠于朝廷的吗?” 方子洞道:“岳元帅是不是忠于朝廷的?” 杨鹏举道:“你是说有奸臣要害他们?” 方子洞道:“朝廷如今是史弥远当政,谁不知道他是个主和派?相当年他杀韩侂胄,把南宋重又拉会水深火热之中。” 杨鹏举这是第二次听说韩侂胄这个名字了,是史弥远的对头,他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于是问方子洞:“伯父,这韩侂胄又是何许人也?” 方子洞叹道:“南宋朝廷自岳飞元帅后唯一可以提出来说的豪杰了。南宋一朝,力主抗金北伐、收复故土的主战派官员均命运多舛、结局悲惨,轻者被贬谪流放,如辛弃疾、李纲,重者杀头,如岳飞。岳飞因力主抗金被冤杀于风波亭,已广为人知,然而,相比之下,还有比岳飞命运更悲惨的人,这就是韩侂胄。他不仅因主持‘开禧北伐’被非法杀害(岳飞不管怎样还是经过司法审判程序被杀的,韩侂胄则完全是被非法诱杀的),死后头颅被割下来送给金国,而且,被诬以奸臣的恶名,一直保持到今天。” 杨鹏举道:“这是为何?伯父,你给我讲讲。” 方子洞道:“好吧,韩侂胄也是我敬重的英雄。南宋绍熙五年(公元1194年),宋孝宗亡。当时主政的宋光宗是位间歇性精神病患者,再加上受其妻李皇后的挑唆,对于做了太上皇的父亲孝宗,生前就不去朝拜,死后又拒不出面服丧,朝政更是乱成一团糟。是年七月,当时任知閤门事的韩侂胄和知枢密院事赵汝愚通过太皇太后(宋高宗吴皇后),强迫光宗让位给赵扩,是为宋宁宗。显而易见,宁宗总要比一个精神病人强多了,在他即位之初,‘天下翕然望治’。韩侂胄当时的官位并不高,‘知閤门事’只是个管朝廷宴席礼仪的闲官,其能参与此事,是因为他母亲是高宗吴皇后的妹妹,他又娶了吴皇后的侄女,算是吴皇后的亲戚。 宁宗即位后,赵汝愚作为右相掌握了朝廷大权,他推荐当时的道学家朱熹为侍讲,为宁宗讲解和灌输道学理论,并借机干预政务。赵、朱二人相互勾结,阴谋将韩侂胄排挤出朝。然而,宁宗对道学不感兴趣,认为‘朱熹所言,多不可用。’在韩侂胄的支持之下,宁宗免去了朱熹的侍讲之职,不久赵汝愚被罢相,同时,韩侂胄被加开府仪同三司,他的支持者京镗被任为右相,以他们为首的一派在宋廷中取得了主导地位。一些曾受赵汝愚压制的人纷纷起来揭露道学的虚伪和欺诈,称道学为‘伪学’。庆元二年(公元1196年),宁宗下诏禁止道学,并再次贬斥朱熹及其门徒,甚至要求官员升降调动的奏折上都要表明是不是‘伪学’门徒。两年后,订伪学逆党籍,赵汝愚、朱熹、留正等59人被列为伪学逆党。这次抑道活动持续了四年之久,史称‘庆元党禁’。 ------------ 第七十八章忠谬侂胄 南宋时,不管出于什么动机,朝臣实际上分为两派,一派主张小心翼翼地侍候好北方的金国,维持眼下的和平局面,是为主和派;另一派则主张挥师北伐,收复失地,是为主战派,韩侂胄是著名的主战派官员。 韩侂胄的抗金情结是由来已久的,为了为北伐造舆论,韩侂胄上台不久就进行了‘崇岳贬秦’。对待南宋初岳飞、秦桧这两个历史人物的评价,一直是南宋‘战、和’两派官员争论的一个焦点。公元1141年,岳飞被赵构、秦桧迫害至死。孝宗临朝,为岳飞平反昭雪,追复原官,并加谥武穆,但并未清算秦桧的罪行。宁宗嘉泰四年(公元1204年),韩侂胄主政,南宋朝廷追封岳飞为鄂王,从政治上予其高度褒奖。宁宗开禧二年(公元1206年),在韩侂胄的主持下,朝廷正式作出决定,削去秦桧的王爵,并把谥号改为缪丑(荒谬、丑恶)。韩侂胄崇岳贬秦,大大鼓舞了主战派的士气,沉重打击了投降、妥协势力,一时大快人心,上下抗金情绪极度高涨。 韩侂胄执政,光宗朝被排斥的主战官员,再被起用,尤其是将闲居在家的辛弃疾重新任命为知绍兴府兼浙东安抚使,在决策伐金的过程中,起了重要的作用。当时,金朝统治下的北方各族,正在陆续发动抗金斗争,各族人民的反金起义,也在各处兴起。金朝统治者日益陷于内外交困的局面之中。困居铅山(今江西省铅山县西南)的辛弃疾,随时在密切注视金国内部的动向。他被宁宗、韩侂胄再度起用后,力陈‘金国必乱必亡’,本来准备北伐的宁宗、韩侂胄,得到辛弃疾等人的建言,更加激起了北伐的紧迫感,坚定了抗金的决心。 公元1205年,韩侂胄加封平章军国事,总揽军政大权,即下令各军密做行军准备,取朝廷封桩库金万两作军需。公元1206年,任命四川宣抚副使吴曦兼陕西、河东路招抚使,郭倪兼山东、京、洛招抚使,赵淳、皇甫斌兼京西北路招抚使、副使,以收复失地。是年四月,宋军先后收复泗州、虹县、新息县、褒信县,初战告捷,形势大好。五月间,韩侂胄请宁宗正式下诏,出兵北伐,‘开禧北伐’全面爆发。伐金诏下,群情振奋。辛弃疾作词赞颂韩侂胄:‘君不见,韩献子,晋将军,赵孤存。千载传忠献(韩琦谥号),两定策,纪元勋。孙又子,方谈笑,整乾坤。’ 但是,不利因素随之不断出现。张浚符离兵败后,宋廷妥协投降派窃取要职,从此军备松弛,军纪涣散,多年没有作战。另外,决策出兵前,宁宗、韩侂胄解除伪学逆党籍,重新任用一些在籍的官员,争取他们一致对外,但其中的某些人并不真诚合作。甚至,韩侂胄部署北伐时,宋军中已出了内奸。早在宁宗下诏伐金前一月,吴曦已在四川里通金朝,图谋叛变割据。其派遣门客去金军,密约献出关外阶、成、和、凤四州(今甘陕一带),求金朝封他作蜀王。宋出兵伐金,金朝指令吴曦在金兵临江时,按兵不动,使金军东下,无西顾之忧。吴曦叛变,对宋军伐金的部署破坏极大。公元1206年六月,韩侂胄又用丘崈为两淮宣抚使,丘崈受命伊始,就放弃已占领的泗州,退军盱眙,宋军退守,金兵分九路进攻,战争形势,由宋军北伐变为金军南侵了。是年底,金军又秘密派人去见丘崈,示意讲和,丘崈密送金使北归,从此,丘崈多次遣使与金军谈和,暂行停战。 西线吴曦叛变,东线丘崈主和,韩侂胄日益陷于孤立了。开禧三年(公元1207年)正月,韩侂胄罢免丘崈,改命张岩督视江淮兵马,又自出家财二十万,补助军需,但战势对宋方不利,只能派遣使臣方信孺到开封同金朝谈判。方信孺带回消息,金要求割两淮、增岁币、赔军银,还要北伐首领韩侂胄的人头,方可议和。韩侂胄大怒,决意再度整兵出战。宁宗下诏,招募新兵,起用辛弃疾为枢密院都承旨。六十八岁的辛弃疾这时得病家居,任命下达后,还没有去就任,就在家中病死。 有说法称,韩侂胄独揽大权,专政达14年之久,但从‘开禧北伐’来看,先有吴曦的叛变,后有丘崈的谋和,恰恰说明了他不够专权,或是专权无术,他对主和投降派的镇压不利和失去警惕,是酿成开禧北伐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 韩侂胄筹画再战,朝中一些官员却在挖空心思搞议和。开禧三年(公元1207年),主和派中坚礼部侍郎史弥远率先弹劾韩侂胄,指责北伐以来军民死亡无数,耗费财资不可胜计,给国家带来惨重灾难。韩侂胄的侄孙女韩皇后死后,公元1202年,宁宗立杨氏为后,韩侂胄曾持异议,杨后对韩侂胄深怀仇怨,在政治上则和兄杨次山一起,主张妥协投降。于是,史弥远勾结皇后杨氏和皇子荣王,谎称得到密诏,指使权主管殿前司公事(相当于近卫军司令)夏震等,在韩侂胄上朝时,突然袭击,将其截至临安城南门外玉津园夹墙内害死,事后才奏报给宁宗。 韩侂胄被暗杀,军政大权全归杨后、史弥远所操纵。嘉定元年(公元1208年),投降派完全遵照金朝的无理要求,把韩侂胄的头割下送去,并且全部接受金朝提出的条件签订了‘嘉定和议’:增岁币为三十万,犒师银(赔款)三百万两,金军自侵占地撤回。南宋又一次屈膝降金,算是完成了‘和议’。当时太商人作诗讽刺说:‘自古和戎有大权,未闻函首可安边。生灵肝脑空涂地,祖父冤仇共戴天。晁错已诛终叛汉,于期未遣尚存燕。庙堂自谓万全策,却恐防边未必然。’一场轰轰烈烈的‘开禧北伐’就以这样令人心寒的结局收场了。其实,当时的金朝已处于‘必乱必亡’前夕,只不过是借南宋统治集团的软弱和内部矛盾,实施威胁讹诈而已。金主曾喜曰:‘除掉了韩侂胄之流,金不足忧也?’如果能如韩侂胄所愿,将北伐坚持到底,打败金朝是有可能的。 从表面上看,韩侂胄是被史弥远和夏震等人‘矫诏’枉杀的,事实上,宁宗皇帝是默许了这件事的,从事后没有追究史弥远的责任反而加以重用,便可得到证明。所以,韩侂胄之被杀,事实上是皇上默许、史弥远与夏震动手、满朝文武大臣坐视并乐见其成的事件。这一事件表明,当时,主张对金妥协、维持‘和平’现状,所谓‘不统、不独、不武’的政治力量在朝野上下占据主流。南宋一朝,自高宗起,就没有出现过雄才大略的皇帝,没有一个皇帝真正怀有抗金的理想并有实现这种理想的实际才干,总的来说,历任皇帝本心上都是安于这种南北割据的现状,想在屈辱中过太平日子。这种思想指导之下,朝中主张维持现状和平的文官和武将便占了大多数,这些人不想打仗,又想要钱,所以,借口准备北伐或边境防御向朝廷伸手要官要钱,但又借口战争准备没有做好,迟迟不真正付诸行动,在前线的将领,往往与金军将领暗通款曲,共同维持这种和平的现状。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宋金两国实际上共同造就这么一个口头上备战、事实上避战的政治生态。一旦到了真正开战,就一定会出现韩侂胄在‘开禧北伐’时遇到的无人听从指挥、前线将领互相拆台扯皮、甚至投敌叛国的情景(当年,张浚北伐也是如此失败的)。后来有些人将韩侂胄的北伐失败归因于准备不充分便草草出兵所致,这实在是对当时的政治生态缺乏深刻的了解,以当时的官员和将领的心态,是无论花多少时间、投入多少钱都做不好北伐准备的,只能越准备越糟,越准备败得越惨。 韩侂骨之死证明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南宋当时从上到下,从皇帝、官员到士兵、百姓,绝大多数人是想过安稳日子的(哪怕是屈辱的做儿皇帝的安稳日子),即南宋的官民人等绝大多数是主和派、投降派,只有少数人是主战派。朝野上下,全国官民是痛恨主战派的,因为这些人破坏了他们宁静安生的快活日子,将他们推进了战火之中,所以,杀掉韩侂胄(或放逐张浚)之流的主张,反映了大多数人的心声,尽管有少数人支持张浚、韩侂胄等,但成不了气候,反而遭受冷遇和打压。 对韩侂胄的处理深刻地反映出南宋皇帝和主要官员的怯懦、卑劣和邪恶。本来金国内部也是矛盾重重,他们提出杀掉韩侂胄只是政治讹诈而已,杀掉韩侂胄他们已如释重负,很满意了,可是宋宁宗和史弥远却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生怕不按金人的要求去做,会带来更大的麻烦。所以,竟然把韩侂胄的尸体从棺材中剖出,将其头颅割下,送给金国人,以表明自己彻底投降的态度。我们见过投降的,但没有见过这么无耻邪恶的投降的,这应予以千载谴责。相比之下,金国人对韩侂胄的态度还令人尊重,他们将韩侂胄的首级予厚葬,并给了一个恰当的谥号‘忠谬侯’,说他‘忠于谋国,谬于谋身’!什么意思?就是说他为国家考虑得太多了,对自己考虑得太少,这个评价是公道的。 与之相比,南宋那些谋杀了韩侂胄的皇帝和大臣就显得更加卑劣,为了掩饰自己的卑劣行径,他们开始大肆纂改历史,篡改当时史官记录的‘实录’,将韩侂胄打造成十恶不赦的奸臣。” 杨鹏举叹道:“又是一个枉死的好汉。” ------------ 第七十九章惊天阴谋 方子洞道:“我和你说这些,就是要你考虑你今后的走向。江湖是险恶,但是比起朝廷来,十不及一。” 杨鹏举道:“伯父说的我会考虑的。” 直到晚上,才得到信息,丐帮大会的地点,在浙西大峡谷剑门关。方子洞对杨鹏举说:“我四处走走,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当真拓跋承德呢?” 杨鹏举笑道:“他那里是闲得住的人?他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就算目前没在,丐帮大会那天他指定到场。” 方子洞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去。 杨鹏举对孛蕊道:“走吧,我送你回馆驿。” 孛蕊道:“我还想看看,我还没有看够。” 杨鹏举想想,有些事是要和孛蕊说过清楚了,他对跟在后面的鸠摩格里马道:“鸠摩大师,我和公主四处转会儿。你也到处转转吧。到时间自己回去。” 鸠摩格里马看了看孛蕊,孛蕊对他说道:“照鹏举王子说的办。” 鸠摩格里马这才离开,不过他也不敢真走开,只是远远地跟在二人后面,出来的时候木华黎有交待,如果孛蕊有个闪失,出来的这些人就不用回去了。他们都知道,如果真出了事,回不回去都是死,在外面就得受千般罪,最终死在“万蛊之蛊”嘴里。 杨鹏举也懒得管他,对孛蕊说道:“你出来这样久,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孛蕊先是没听懂杨鹏举话里的意思,她撒娇道:“不会吧,我还没有玩够。” 杨鹏举道:“你一个蒙古人在南宋多有不便,再说了江湖中知道你身份的人不少。假如有一天,你出了事,我会不安的。” 孛蕊道:“你真会这样想?” 杨鹏举道:“是呀,你到底还是奔我来的。” 孛蕊嗔道:“还算你有点良心。” 杨鹏举问:“国王没有让你回去吗?” 孛蕊道:“有呀,天天都催我们回去。” 杨鹏举愕道:“我们?” 孛蕊道:“是呀。父王叫我和你都一块回去。他说不要在外面玩久了。我对他说我们过了丐帮大会就回去。” 杨鹏举道:“不是我。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孛蕊道:“那你到哪里?你是金人,你回不到金国的。” 杨鹏举道:“不错。以前我是金人,但是我现在是宋人了,从我拿到岳元帅秘籍那刻开始我就已经是宋人了。” 孛蕊道:“我不管你是金人还是宋人,你都是我的爱人。” 杨鹏举装着不懂道:“什么爱人?” 孛蕊娇道:“你看,就像那样的人。”孛蕊指着前面桥下两个抱在一直怕男女说。 经过这阵子,杨鹏举不是不懂,但他不可能有孛蕊成为恋人的,有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不是因为孛蕊不是个好姑娘,而是因为他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不要说现在把他列入敌对的金国人,就是不久的将来,江湖人士也会对他不耻。现在必须当断则断,就算是妾有意,郎无情也只有这样了。于是冷冷地说:“你错了孛蕊。你能来看我,我很感激。可是你是木华黎的女儿,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孛蕊道:“为什么?难道木华黎的女儿不够优秀吗?” 杨鹏举道:“正因为你太优秀了,我不配。不要再说了,我送你回馆驿。” 孛蕊不相信似的看着一向对她宠爱有加的杨鹏举如今寒着一张脸,她受不住,哭出声来,转身就往馆驿跑去。 杨鹏举对后面上来的鸠摩格里马道:“你快跟上去,别让公主走丢了。”然后信步到处走。 杨鹏举也不问路人,自个儿走出城外,他在考虑丐帮大会会是什么样一个结局?志慧禅师让自己出来主持忠义帮,他有这个能力吗?张冲冠和王冲冠会服吗?江湖中人会认可吗?如今志慧禅师又在哪里呢?忠义帮内部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就在这时,杨鹏举听到后面有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来,他抬头一看,领头的却是孛鲁,后面跟着昔里钤部、鸠摩格里面及一干血卫。 孛鲁驰到杨鹏举身前拔剑大喝道:“杨鹏举,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杨鹏举道:“我不喝酒。” 孛鲁更气,他挥刀就往杨鹏举砍来。 杨鹏举一跃,轻松躲过他这一击,既然早迟翻脸,不如现在就翻。依旧朗声说道:“孛鲁王子,这是大宋天子脚下,你一个蒙古人不要在这里张牙舞爪。小心我拿你法办。” 孛鲁这下不怒反笑,他朝杨鹏举嘲笑道:“哟,金国人不要你了,你来投南宋,你以为南宋就敢要你?哈哈哈,实话对你说,蒙宋正在联盟,你除了归附蒙古,别无他处。” 杨鹏举道:“我到哪里用不着你瞎操心,但是除了蒙古我那里都可以去。” 孛鲁道:“你要自找死路,也怪不得我了。”说完又提马冲过来,轮起双刀往杨鹏举招呼过来。 杨鹏举也不答话,抬手就是一招“一山二虎”,左掌袭孛鲁坐骑,右掌袭孛鲁。孛鲁没有想到这小子不是往日的吴下阿蒙,也算他久经沙场,有点见识,从马上跃起三米落下,看那马却叫都没有叫一声就倒在地上。把孛鲁一下就惊在当场。不要说孛鲁,就连场上所有人,包括杨鹏举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就在这时,又有几匹马奔出城来,前面一个正是孛蕊,后来的几个却是南宋将领,领头的一个长相威严,颌下无须。怪不得孛蕊、孛鲁到南宋无人敢挡,而且敢在天子脚下动武,原来朝中真有人和他们搅和在一起。 孛蕊来到近前道:“不要打了。鹏举,你快走。” 杨鹏举看了看众人,也不答话,转身跃出,几下不见踪影。 实际上杨鹏举并没有走远,他躲到一个山丘后面,凝神听他们说话。 只听孛鲁道:“这小兔崽子学了什么神功,一段时间不见,竟然会如此高深的武功。” 鸠摩格里马道:“他用的也就是北丐帮王冲冠的武功。” 就听那个无须的将领道:“他是不是近日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杨鹏举?” 鸠摩格里马道:“正是。” 那将领道:“看来他真得到岳飞的真传了。” 孛鲁道:“莫泽将军,此子臂力惊人,能挽三石弓,而且箭术也不错。假以时日,到是个劲敌。” 杨鹏举一惊,原来他就是莫河的父亲莫泽,史弥远的三凶之一,不知道他的儿子死了没有。 莫泽道:“半月前,犬子在西湖被人用‘伏虎拳’打伤,我正怀疑是不是这小子。” 杨鹏举听说莫河没有死,一阵懊恼,看来自己当时的功夫没有到家,还让这小子还要出来祸害人。 孛蕊道:“不会是他,我和他一直都在一起,我们从来没有到过西湖。” 昔里钤部道:“公子是不是被‘猛虎出山’击中?” 莫泽惊道:“先生咋会知道?” 昔里钤部道:“会这招的人太多了,王冲冠把这一招传给了丐帮不少有功弟子。但是有一点可以证明的就是,丐帮中人伤的。” 莫泽冷冷道:“不管是谁所伤,丐帮大会上定要让他们给个说法。” 孛鲁大笑道:“好。蒙古大军所行之处,皆有丐帮来捣乱,这次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莫将军,准备得怎么样了?” 莫泽道:“基本上万无一失。那天我的御林军会从外围进攻,盐帮作为内应,我们还会在会场提前埋好炸药。” 孛鲁道:“如此一来,中原武林定当灰飞烟灭。我能为莫将军做什么?” 莫泽道:“王子什么都不用做。等着看热闹就可以了。” 孛鲁道:“不,我来的时候,在大汗处带有五百血卫过来,我方昔里统领是九方堂的堂主,这等大会岂能少得了他?” 莫泽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好计谋,这样一来,我们又多了几分胜算。” 杨鹏举大惊,看来后天的丐帮大会是场赴死大会。他得想办法通知丐帮,不能让这样多少江湖人士枉死在剑门关。就听孛鲁喊道:“抓住她,不要让她跑出去。” 杨鹏举一看,原来是孛蕊已经跑出了好几十米,孛鲁下令把人带回来。孛鲁对孛蕊吼道:“我就不知道了,这杨鹏举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不着调。你真是丢我们蒙古人的脸。” 孛蕊道:“孛鲁,如果你杀了杨鹏举,我这辈子给你没完。” 孛鲁抓住孛蕊的领子恨恨地说:“你太令我失望了,蒙古这样多优秀的男人,你会选择他。当初要不是父王要留,我早就杀死他了。还用等到今日。” 孛蕊道:“你一天就知道杀杀杀,死在你手里的人还少吗?孛鲁,我劝你,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孛鲁大怒,一耳光打向孛蕊。孛蕊大急道:“孛鲁,你记到,你今天打我一耳光。如果我听说杨鹏举死了,我就死在你面前。” 杨鹏举见孛蕊对自己真是情深意重,本想冲出去骂孛鲁一顿,可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得尽快找到丐帮中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杨鹏举悄悄地沿着外墙绕过去,这道具城门是进不了,他得另找城门进去。 ------------ 第八十章南北双丐 进得城来,杨鹏举四处留意,今天就奇怪了,看不到一个叫化子在哪里。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天那里唱“莲花落”的,杨鹏举忙上前拉住他问:“兄台,请问丐帮分舵在哪里?我有要事。” 那人分了分散开的头发,上下打量着杨鹏举道:“小娃儿,丐帮分舵是你应该知道的?老子都还不知道在哪里。是不是找不到家里人了,你说,我帮你找。” 杨鹏举道:“不是。大哥,我真有要事要通知丐帮。” 那人又分了分头发说:“你以为唱‘莲花落’的叫花子就是丐帮中人?你看我那点像丐帮人了?” 杨鹏举大急,也不想和这叫化子纠缠,或许他真不是丐帮中人,或许他不愿意说。只得起身想别的办法。猛然,杨鹏举想到了西湖“醉湖居”,他可以找到那日看到赵贵和的那个地方,那说不定就是他们的一个联络地点,他可以找世清和尚,世清和尚肯定有办法找到丐帮的。 杨鹏举一走,那个唱“莲花落”的叫花子马上叫来几个叫化,对他们说:“看看这小子什么来路?看他的样子武功不低。”几个叫化随即跟上来,不想还没有到城门,杨鹏举早也不见人影。 杨鹏举一路风驰电掣,不大会儿就到了西湖,老远就看到“醉湖居”还亮着灯。杨鹏举心中大喜,急急就往那里闯。那曾想,还没到楼前,就有四个人拦住了他。杨鹏举看他们的打扮,不似官府的人。杨鹏举忙拱手道:“我叫杨鹏举,有劳四个大哥通报一下上面的世清和尚,我有要事通告。” 马上就有一人朝另外一人摆了下头,那人上楼去了。 不大会儿,那人又下来,后面跟着世清和尚。世清和尚问:“小子,这样晚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杨鹏举忙把世清和尚拉到一边,把听到的事对世清和尚说了个仔细。世清和尚道:“此事太过重大,我上去和殿下说一声,我陪你去。” 不大会儿,世清和尚和另外一人一起下来了,杨鹏举一看,这人正是赵贵和,他忙上前行礼。 赵贵和道:“杨鹏举,好样的,你带来的这个消息太及时了,要不然,我也会命断剑门关。还有那天你的轻功也令我大开眼界。” 杨鹏举道:“听说那厮没死,鹏举惭愧。” 赵贵和道:“这样都吓得那厮这阵子门都不敢出了。哈哈,快哉。” 世清和尚道:“殿下,我们走吧!” 赵贵和道:“好。” 杨鹏举见赵贵和也一道出来,他不敢多问。看赵贵和健步如飞的样子,杨鹏举想来他应该也是个练家子。后面还跟着先前四个带刀的,杨鹏举估计应该是宫里的侍卫。 世清和尚带着众人来到灵隐寺,直接就到了后院。 这个院落看来少有人来,虽然打扫得干净,可是地上到处是青苔,四周几支大火把照得里面如同白昼。里面人声鼎沸,看上去有三、四十人。主桌上坐的是志慧禅师,两边一个是张冲冠,另一个满脸虬须,和张冲冠岁数相当,杨鹏举想来此人定是王冲冠了。 下面的人杨鹏举认得几人,一个武执法、一个万世通、一个辛二娘。看来是丐帮在开内部会议。 志慧禅师见赵贵和到来,忙起身相迎,张冲冠和王冲冠听说是当今殿下、唯一一个敢和史弥远叫板的皇子,全都跪下请安。杨鹏举也只得跪下。 赵贵和忙叫起众人道:“不好意思,我来是不是打扰到各位大侠的雅致了?” 志慧禅师道:“岂敢。殿下能来,丐帮上下无上荣耀。既然来了,殿下也作个见证人吧。” 志慧禅师又对杨鹏举道:“鹏举,你来得正好,四处找你不着。” 杨鹏举道:“大师,我来是有要事相告的。” 志慧禅师道:“饭得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一件一件的来。坐下。” 杨鹏举只得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反正他们都在开会,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事情,有可能正是他要对他们说的事情吧。丐帮弟子遍天下,得到消息的速度不会比他慢。赵贵和被请到上位,和志慧禅师并坐。 就听志慧禅师说道:“你们忠义帮这点事,我已经参加了三届了,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你们不烦,我还有些烦了。不就是谁能得到岳元帅遗书谁就领导忠义帮吗?换句话说,不就是谁的武功高,谁就可以领导忠义帮吗?可是你们两家为了这事打了六次了,谁都没有分出个输赢来。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岳元帅想告诉你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可是你俩家呢?本来有些事不用我来说,但是你们非要让我来作个见证人,那我就不得不说。你俩都是江湖上数得上的英雄人物,当然谁都不服谁。可是你们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给兄弟分家没什么区别,分家应该是件好事,大家各自壮大也未尝不可。可是要团结呀。你们这么多年团结过吗?丐帮帮主无心管理本帮事务,交给你忠义帮管,他不是要你们分他的丐帮,是叫你们像丐帮一样团结。可是你们呢,还是把丐帮分了,你看看,现在的丐帮有多少人听你们的?你们做的事,岳元帅在看,你就不怕他在天之灵不安吗?是的,当初张保前辈是为了义撞死在牢里,可是王横的后代不也杀了秦桧的家人吗?现在,岳元帅指定的人来了,你们这样多年没有得到岳元帅的遗书,他得到了,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张冲冠道:“大师教训得是。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懂,可是到了临时,又犯起冲来。” 王冲冠道:“大师是局外人,所以看得清楚。不过,既然你提到岳元帅的传人,我也有所耳闻。不过他是蒙古的奸细,我们忠义帮是不能容他的。” 志慧禅师道:“那是木华黎的奸计。就连木华黎都看得出来他是个人才,我想此子定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吧?” 张冲冠也道:“他不是还和木华黎的女儿在一起吗?” 王冲冠道:“张冲冠,你明明知道她就是木华黎的女儿,你为什么不杀她?我还三番五次托人带信叫你杀了这帮蒙古人,可你呢?” 张冲冠道:“你叫我杀我就偏不杀。如果你叫我保护她,说不定,我还真把她杀了。” 王冲冠站起来,就要和张冲冠叫阵。 志慧禅师诵了声“阿弥陀佛”站起来道:“两位帮主都是德高望重的人,不要次次都这样在自己人面前失了身份,不要在殿下面前失了礼数。” 张王二人这才坐下来,心里仍然愤愤不平。 志慧禅师道:“像你们这样下去,我看这届丐帮大会不用开了,给武林同道笑话看有什么好处?当然你们可以说是丐帮的事,不关你们忠义帮的事,可是你们想过没有,那一天下面的兄弟都忍无可忍了,忠义帮还是忠义帮吗?还把丐帮多年的基业给毁了。我想这不是丐帮帮众、忠义帮帮众希望看到的吧?” 王冲冠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忠义帮也好,丐帮也好,不要叛徒。” 杨鹏举站起来朗声说道:“我是不是叛徒你们丐帮张安石知道,你们丐帮也好、忠义帮也罢,我并不是要来掺和,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个重要的消息。要不然,我为什么非要急着赶来?” 赵贵和这时也说道:“这一点我可以证明,我也是因此而来的。” 志慧禅师见杨鹏举和赵贵和都神色凝重,看来事情不小,他只得说道:“你有什么事?你先说吧。”杨鹏举把听到的事当场说了下。说完和在场的人打个招呼,转身就要走。会场上一片哗然,看来丐帮真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志慧禅师叫住了他,说道:“你不能走。刚才你不是说孛鲁也来了吗?丐帮大会上,你杀了孛鲁就不会有人说你是叛徒了。” 杨鹏举想想也是,只得听志慧禅师后面如何安排。 志慧禅师对赵贵和合什道:“既然殿下是为此事而来,不知有何看法。” 赵贵和清了清嗓子道:“我今天来也只是个外人,大家不要有别的想法。首先我不是要擦手你们内部的事,再有我说是只是代表我个人,不代表朝廷。依我看来,杨鹏举不是叛徒,如果他是叛徒,十五那天,不但是我,还有在座各位,都将成为亡魂。这些年,我也听说忠义帮不和,想当年岳元帅何等英雄,我想他不希望他死后的忠义帮是这个样子,我还是希望有个人能够站出来统一丐帮。” 王冲冠拱手道:“既然殿下都如此说了,我也没有别的话说。因为不管是忠义帮也好,还是丐帮也好,目的都是保家卫国。” 赵贵和道:“我知道,忠义帮也好、丐帮也好,从来没有伸手问朝廷要钱要粮,全是自发的,这一点我得感谢各位,以为我们如今的朝廷感到遗憾。奸臣当道也不是一天两天,要想铲除也不像你们江湖中那样可以快意恩仇,想杀谁,只要武功高就可以,而我们不一样,我们考虑的是整个大局。既然王帮主识大体,我也就不多说了。杨鹏举是岳元帅的传人不假,但是他有没有这个能力胜任统一目前的忠义帮,我还有待怀疑。首先,武功,想二位帮主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可是杨鹏举呢,近时间才出名,而且他的出名还是因为他是叛徒。如今就算能证明他不是叛徒,他都没有能力打败二位中的任何一位。这关都过不了,更不要说治帮了。” ------------ 第八十一章忠义帮主 志慧禅师道:“殿下说得不错。不过,如果真要打起来,杨鹏举就算打赢了,我看都没有人能服,因为他的岁数太小了。” 王冲冠道:“不要说那么多,如果杨鹏举能够打赢我,我的北忠义帮从此交由他管。” 志慧禅师道:“你一人同意也没用呀,忠义帮还是分裂。” 王冲冠看着张冲冠道:“你熊了?还怕一个小孩?” 张冲冠见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露怯意,这样在面子上已经输给王冲冠了,他那天见过杨鹏举的武功,就算得到真传,他也不可能熟练,于是他也说道:“好,如果杨鹏举赢了我,我把南忠义帮交由他管。” 志慧禅师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和殿下作为证人,下面群豪也是人证。择日不如撞日,拉开这里的桌椅,就在这里比试吧。” 众人依言腾出一个圈子来。 张冲冠和王冲冠二人都是急性子人,见地方腾出来了,都想早点解决这个小孩子。所以几乎是同时跃进圈子里的。 赵贵和道:“不会吧?两大高手打一个小孩子。” 志慧禅师道:“我看这样不公平。还是一个一个地上吧。两个都是成名已久的大侠,如果传出去只会让别人笑话。” 张冲冠道:“一个个来也不对呀。如果我在三招之内打倒了他,而王帮主在四招之内才打败他,算哪个赢?” 志慧禅师道:“当然是三招的赢了。” 王冲冠道:“如果大家都在一招之内打败他呢?” 志慧禅师道:“如果在相同的招数赢了他,那就还由你们两个比武。现在你们两个都抓阄定先后吧!阄由殿下来制。” 赵贵和笑着从树上取下一长一短两根小棍,在所有人面前比划了之后说:“大家听清楚了,抽到长的一根者先和杨鹏举比试。”然后背过身来随便往手里一放,揣紧拳头转过来让两人抽。结果是张冲冠抽到长的。这下王冲冠没辙了,人大面大,他退回来坐下。 杨鹏举踱到中间对张冲冠一拱手道:“张帮主,你出手吧!” 张冲冠想到,打败这小子应该问题不大,关键在几招的问题,如果一上来就先下手,这样也未免太没有大侠风度了。于是他说道:“你是小孩,我让你先出手。” 杨鹏举道:“你是小辈,我让你出手。” 张冲冠见场中不少人窃笑,他也不计较,只得说道:“那你要注意了。” 杨鹏举点了点头,一付成竹在胸的样子。张冲冠抬手就是一招“龙鸣狮吼”,杨鹏举一招“鹰扬虎噬”。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只见张冲冠倒退一步,杨鹏举身子只是摇了摇。大家都明白,在这一招上,张冲冠输在太自信了。 张冲冠见一击之下,自己反而处于下风,这下他不敢在托大了,全力以赴向杨鹏举进攻。那知杨鹏举经过前几日和拓跋承德的对招,技能早也脱胎换骨,应对起自己熟识的技能来,那是得心应手,张冲冠把他的“降龙九掌”打完,并没有讨到半点便宜。看得众人不停惊讶、不断点头。此子武功匪夷所思,除了内力没有张冲冠厚外,都是可圈可点的。 只听杨鹏举道:“张帮主,看好了,这一招是岳元帅不传之秘,‘龙吟虎啸’。”就见杨鹏举运功同时发出双掌,左掌龙形,发出龙吟的声音,右掌虎形,发出虎的啸叫。两掌绕着张冲冠不停旋转。张冲冠见无法破解,只得跳出圈外。抱拳道:“师叔祖,张冲冠认输。” 志慧禅师这时说道:“王帮主,相信你也看清楚了。现在轮到你了。” 王冲冠这时也不敢再狂妄了,他上前对杨鹏举抱拳道:“看少侠武功,定是岳元帅不传之秘不假,小的不才,还是想领教几招不世出的绝招。” 杨鹏举道:“好说,我还是这招‘龙吟虎啸’吧,看你有何破招。” 王冲冠道:“在下愿意一试。” 杨鹏举依式打出,就见王冲冠接连用“敲山震虎、鹰扬虎噬、调虎离山、鲸吞虎据”四招连续不断地打出,果然破解了这招威力无穷的“龙吟虎啸”。 杨鹏举说道:“不错。接下来这招‘龙跧虎卧’,你要小心了。”就见杨鹏举运功双掌前后左右发出,就见一龙一虎从四个方向奔向王冲冠,王冲冠这下没辙了,任何一种招数来接都躲不过这招。他也只得跳出圈外,抱拳认输。 这时,张冲冠站起来说道:“师叔祖,这招我能破。” 杨鹏举道:“我知道你能破。这也是从岳元帅的武功中提炼出来的。当初岳元帅创下这套武功之后,又在庐山提炼出五招,我后来纵观他的武学,全是攻守皆备,而这五招却是只攻不守,自是威力无穷。而且没有传给你们的原因,是他想让你们两家必须团结在一起,经常切磋,长期合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有可能创出更高的绝学。” 志慧禅师合什道:“岳元帅果然心思慎密。二位现在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冲冠望望王冲冠,二人站出来,跪在杨鹏举面前,都愿意将忠义帮让出来。 杨鹏举道:“不是我不愿意领导忠义帮,只因为我现在才疏学浅,无德无能,帮主之职暂缓担任。现在我请二人继续领导忠义帮,不过,从即日起,南北二帮必须合二为一,相互尊重、相互作用、相互来往,所有的编制不变。”张冲冠王冲冠两人领命站起来,站到杨鹏举旁边。 杨鹏举道:“你俩还是坐下来,和志慧禅师、殿下商量一下,如何应对十五日的丐帮大会。” 张冲冠王冲冠早也没有先前的傲气,坐到志慧禅师和赵贵和旁边。志慧禅师招呼杨鹏举过去坐,对他说:“现在你是忠义帮的帮主了,大事还得由你来定夺,一个男子汉要有所担当。” 杨鹏举这才明白,原来志慧禅师安排他到明教也是有深意的,不但让他学管理帮派,还让他和高手过招,当然拓跋承德的出现是志慧禅师没有想到的。现在他还觉得志慧禅师让他到明教应该还有层深意,就是让忠义帮不要和明教作为对手,或者说是要杨鹏举不要和明教作为对手,当然前一种可能要大得多。 志慧禅师道:“鹏举,你如何看你带来的消息?” 杨鹏举道:“我认为,重新选择地方。” 志慧禅师道:“不可。江湖中人一言九鼎,如今,各门各派都往这个地方赶,如果再换地方,江湖中人会笑话丐帮的。” 杨鹏举说道:“那可如何是好?”心里就想起梁俨,如果她在就好了。怪自己潜心习武了,没时间看岳元帅的军事篇。 志慧禅师道:“所以我们就是要在这个地方开好这个会,又不能让各位来的江湖人士有所伤害。” 张冲冠道:“我们本来这届丐帮大会是要给朝廷提个醒,让他们也尽快投入到保家卫国的正轨中来,没想到他们不但不引以为重,反而还要加害我们。” 赵贵和道:“此事我也惭愧。如今的朝廷反到成了史弥远的了,皇帝也只不过是他的传声筒。我早迟一天要把他赶下朝堂。” 杨鹏举道:“我看不如这样,召集江湖正义之帮,大家一起来商量对策,比我们在这里干着急好。”志慧禅师笑道:“我看不必,如果叫各大帮派的人来,没有商量出个结果,反到引起大乱。再说,丐帮大会是你丐帮的事,不能让别帮派看你的笑话。你要慢慢学好处理如何应对。” 杨鹏举心道,如果梁俨在这里就好了,这小姑娘点子多。 浙西大峡谷剑门关是浙西大峡谷中的主要景点,五尊并峙的岩峰横挡昌北溪流形成“关门”,左右两侧山中有宝剑石一对,逐称“剑门”。剑门岭一边是坡地,为淘金坪;一边是峭壁一组,自高到低,依次排列。 丐帮大会的会场就设在淘金坪。 一二二0年正月十五这天,是个阴天,淘金坪上云淡风轻,早上八点左右,各大门派先后进入,反正地方够大,全都席地而坐,都是江湖人士,都不太讲究,况且来此的人数众多,三教九流,小摊小贩,人数上万,哪来这样多的桌椅板凳? 南方的早上天亮得都迟,到八点半的时候,少林、全真、漕帮、马帮、梁门、武门陆续进场。丐帮帮众在四周维持秩序,只不见丐帮两大帮主入场,这时场上就开始热闹起来了。马帮和少林派位置在中间,又挨在一起,完颜扫北对志隆禅师道:“这四川谭门、明教不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听说昔里钤部在临安,他的九方堂说什么也要来吧?还有盐帮,他离得近,不可能不来呀?” 志隆禅师道:“施主稍安勿躁,要来的总会来的。” 这时就见方子洞一人缓缓进入,来到写有明教一处的地盘上,也不和众人说话,自个坐到地上。 清云神尼见机会难得,就算是丐帮两大帮主没有在,就凭她现在来的门人,完全可以把方子洞拿下,此人也太过于自负了,敢孤身一人就敢来这里。清云神尼跳过来对方子洞喝道:“方子洞,你今天休想逃出贫尼的手掌心。” ------------ 第八十二章丐帮大会 方子洞冷眼看了看清云神尼,和她过来的还有两个姑娘,一个他见过,就是抛盒子给他、陷他于不义的那个姑娘。一个十七八岁,长得还算清秀,手按剑把,看到有什么不对,随时都可以拔出来。方子洞虽没有见过此女,但他知道她定是新的掌门梁艳。 清云神尼见方子洞还是这般不言语,根本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心里火起,抬手就是自己的成名绝学,“九九归一”,方子洞见清云神尼后面就是马帮,他不便使出“倒转乾坤”,顺手一招“袖里乾坤”把“九九归一”消失不见。清云神尼见一击不中,又要作势发招。志隆禅师站了起来,朗声说道:“清云道友,不可造次,方教主是志慧师兄请来的,在他还没有到来之前,我认为我们不要大动干戈。” 清云神尼哪里肯听,这是个报仇的绝好机会,如果她一门能够除掉明教教主,那日后在江湖上谁不敬她三尺?她一声轻叱,“归去来兮”、“归马放牛”、“归真反璞”相继拍出。方子洞见清云神尼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了,也不客气,几个“乾坤袖”扫回,间或打出一招“乾中有坤”。要说这“乾坤掌”招数并不多,乾坤,八卦中的两爻,代表天地,衍生为阴阳、男女、国家等人生世界观。中国古代哲人对世界的一种理解。《系辞上》认为乾卦通过变化来显示智慧,坤卦通过简单来显示能力。把握变化和简单,就把握了天地万物之道。所以“乾以易知,坤以简能。”“易简,而天下之理得矣。”因此这“乾坤掌”是随对方的功力高低、方向变化而不断变换的,所以让外面的人看起来他的招数繁多,实际上就是一招“袖里乾坤”,或叫“乾坤袖”,这就叫不变应万变。 清云神尼并没有和方子洞交过手,上次和明教起冲突是败在方子洞手下四大天王手里,要说四大天王武功也不弱,清云神尼以一敌四就是输了也情有可愿的,但是她却因此耿耿于怀,辞去掌门之职,潜心修练,方子洞手下的人都打不过,还谈什么世仇? 见师傅久战不下,梁艳和元俨都很着急,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们又不能叫本门的人上,这样传出去会让人耻笑的。就算方子洞是个十恶不赦的江湖败类,也没有理由以人多来取胜。 正在这时,就听丐帮帮众大喊:“帮主来了。”就见志慧禅师跃过来,高声叫道:“二位掌门住手,有话好说。” 方子洞顺势一个翻身落到圈外,就算清云神尼火气再大,在众多豪杰面前也不能丢了礼数,也只得停手。 杨鹏举在张冲冠、王冲冠及各位执法、护法的簇拥下来到会场的最高点。 王冲冠手一挥,场下安静下来,他鼓足内力说道:“各位好汉,各位帮中兄弟姐妹,忠义帮经过六十年分裂,如今统一了。我们忠义帮的新任帮主是岳飞岳元帅的弟子杨鹏举。” 这时下面就有人喊道:“他不是大金的叛徒吗?这种欺师灭祖的人怎可当此大任?” 又有许多人附合。 张冲冠道:“大家听我说,那是木华黎的反间计,这是个误会。我相信在杨帮主的领导下,我们会走得更远。难道大家不希望忠义帮统一吗?不希望丐帮统一吗?” 众人都议论纷纷,说统一是统一,叫一个金国的叛徒、一个毛都没长全的人来当帮主,这也太儿戏了吧?丐帮是天下第一帮,人数几十万,凭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领导,玩笑开大了吧? 少林和全真没有人说话。梁门除清云神尼外,更多的是惊奇,包括元俨。游于水道:“张帮主王帮主,今日丐帮大会不是让我们来看戏的吧?” 杨鹏举叫住正要和游于水发难的两个帮主,他不急不忙地走上前来,朝下面众人一抱拳道:“承蒙各位抬爱,我知道各位有异议,这就对了,说明大家都是敢爱敢恨、爱憎分明的英雄豪杰。我暂不领导忠义帮,更不要说丐帮。一来我没有这个能力,二来我何德何能?因此,我要的只是丐帮也好、忠义帮也罢,他们的统一。这也是岳元帅的初衷,因为他老人家最想看到的就是统一,包括天下的统一。我也和两位帮主商量过,他们继续统领南北丐帮,并保持南北丐帮的相互联系。我亲手杀了木华黎那天,如果大家同意,我才担任忠义帮的帮主。” 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节,众人不再多话,就算是别的帮派有些不服,但也不便再说,这是人家内部的事情。 杨鹏举接着说道:“接下来请各帮主各掌门上台一叙。” 每次大家来看的都是两大帮主比武的盛事,谁想到今天就看到方子洞和清云神尼打了个半截,才吊起味口就没有了。但愿接下来他们谈得不愉快,又打起来。但大家都知道的一件事,后面肯定有好戏看,因为明教教主来了,但大家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明教就只来一个人。 上来的掌门张冲冠一一给杨鹏举介绍,杨鹏举也就是梁门掌门梁艳和全真教掌门丘处机的弟子李志常不认识。杨鹏举一听是全真教丘处机的弟子,忙上前行礼道:“丘老前辈身体可好?” 李志常好像对这个少年帮主不太看好,冷冷道:“家师受成吉思汗之邀,前去传教,特命我来参加丐帮大会。” 杨鹏举本想问张安石的事,但一听到铁木真,他马上缄口不言,心里就在想,这全真教看来要投靠蒙古。他对李志常说道:“蒙古人生性好杀,你们要小心,不要因此送了性命。” 李志常笑道:“多谢杨帮主提醒,家师前去会成吉思汗,就是要他止杀。” 杨鹏举道:“铁木真是一头嗜杀成性的恶狼,就算丘道长德高望重,他也不可能改变他的。” 李志常道:“人之初,性本善。” 杨鹏举也不和李志常争议,对志慧禅师道:“禅师,你来主持吧。” 志慧禅师道:“丐帮大会,每十年一开,虽是他们为了选取一个有能力的人出来领导,可是这样的大会也许就是最后一次了。每次大会,大家来的另外的事,就是对这十年间的大奸大恶作一次清算,然后对后面十年的武林作一个指导。因此我觉得这样的武林大会对整个江湖是有重大意义的,在此我个人认为是不是要重新约定下,是不是要立个别的大会来继续这种引导。” 张冲冠和王冲冠首先表示同意。志隆禅师也点了点头。清云神尼望着方子洞道:“我看有必要,而且时间太长了,最好是一月一次。” 志慧禅师道:“神尼也太过心急了。如此兴师动众的,至少也得过三五年吧?” 志隆禅师道:“我看三年吧,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地点也不要选得太过偏远了,要不众多武林同道费时又耗力的。” 大家都点头称是。 志慧禅师道:“要不三年后的大会由你少林来主持如何?” 志隆禅师合什道:“师兄都这样说了,我看我没必要扫大家的兴吧?” 大家都知道少林乃名门正派,都纷纷附和。 志慧禅师道:“至于名称,大家都说一说,还是叫少林武林大会,还是干脆就叫武林大会?” 志隆禅师道:“就叫武林大会吧。如此可以,各门派轮流做东岂不是更好?” 漕帮游于水第一个赞同,谁都知道这是挣面子的事,大会在谁家天,谁家在武林中可就露足脸了。志慧禅师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我们再接着对这十年来有损武林的帮派作出批判。大家畅所欲言,有理就从桌面上过,在座诸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成名人物。” 清云神尼第一个站出来,指着方子洞的鼻子道:“明教一直以来与江湖各门派水火不容,觑视朝廷,大家看是不是武林公敌?” 没有人站出来。所有的门派都看着方子洞,看他如何回答。 可是方子洞不出声。 清云神尼大怒,这是对她发出挑战,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冲方子洞说道:“你以为你不说话,你就了不起了?你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会放过你?”她说这话对方子洞,也是对在场各门派的不作为。 志慧禅师道:“清云神尼,我认为你的世仇可以放下了。当初方腊起义,你祖上是因此受了牵连。不过后来韩世宗将军不是帮你报仇雪恨了吗?” 清云神尼道:“他是他,我是我。” 志慧禅师道:“按你所说,方教主是不是要找韩将军的后人报仇呢?可是这样多年过去了,明教有人找韩将军和他的后人报仇没有?自古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想今天方教主坐在这地方,正是因为各位江湖同道对明教有偏见,他才来摒弃前嫌的吧?” ------------ 第八十三章三凶莫泽 方子洞道:“明教愿意和各位武林中人和平共处,如果真要和明教过不去,我明教也不是怕事的。”清云神尼道:“你看他还如此嚣张。” 志慧禅师叹了声道:“我们目前的江湖同道中敌人我觉得应该这样划分了,什么家族仇恨、个人恩怨这些暂时放下,要也国仇为大,以前的忠义帮是抗金,我看现在的形势不是金国了,金国现在都日落长河,无暇自顾。我们最主要的敌人是蒙古,因此我们的敌人不是明教,而是四川谭门、盐帮及九方堂。” “盐帮?”众人一愣,四川谭门和九方堂是蒙古的走狗,这是大家都知道了的。盐帮虽然是朝廷支持的,但是和四川谭门、九方堂这种公然投敌的帮派比起来好像言过其实了些。 志慧禅师道:“不错。盐帮一直由朝廷支持。与各帮派也无大的冲突,可是前几天他们想要在丐帮大会上兴风作浪,把在座各位都炸上天。”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志慧禅师摆摆手让大家肃静道:“此事已经解决,要不然我估计我们在座诸位都有可能上天了。这得感谢杨少帮主,是他得到消息,然后紧急通知丐帮才避免了一场大难。” 见众人都在疑惑,志慧禅师看着张冲冠,张冲冠对下面的人喊道:“把盐帮帮主赵宪带上来。” 不一会儿,就见五花大绑的赵宪、好几个盐帮中人被丐帮几个执法推了上来。 志慧禅师道:“杨少帮主前日得到消息,说是盐帮和九方堂在丐帮大会之日,作为内应,盐帮负责携带炸药进场。九方堂五百血卫制造混乱,外围由朝廷派兵马进攻,将与会人员一网打尽。他们想想是丐帮大会,保护大家的安全是他们的责任,因此他们并没有通知任何帮派,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是由丐帮南北两帮执法护法突袭盐帮总舵,拿下盐帮帮主和几个主要人员,收缴炸药若干。而九方堂得到消息,孛鲁、昔里钤部一干人也北逃,大家放心,忠义帮也下令各分舵,务必尽数击杀。赵帮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赵宪一脸血污,看来他还负隅顽抗过。 赵宪道:“我乃皇上亲自点名要的帮主,你们都是大宋臣民,没有人有资格杀我。” 王冲冠道:“早就听说盐帮自恃有朝廷撑腰,平日里无恶不作,鱼肉百姓,这样的帮才是我们所不能容的。各们执法,砍下他们的头,警示盐帮,如果盐帮再这样欺压良善,照杀不误。” 赵宪这才慌了,连忙挣扎着跪下,哭泣着说道:“求各位大侠放过我吧!我也是没有办法呀!都是史相国叫我这样做的。” 王冲冠道:“杀。” 只见手起刀落,几颗人头落在地上。 众人拍手称快。 志慧禅师转脸对杨鹏举道:“杨帮主,贫僧感激你的这次义举。” 众人都向杨鹏举致谢。 方子洞这时说:“你们不是说朝廷会派兵来吗?” 杨鹏举道:“贵和殿下正在和皇上谈吧。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样子了。” 这时李志常站起来道:“如果没有我什么事,我想先行告退,我还要和师傅回合。” 杨鹏举道:“李代掌门请便,请代我向你师傅问好,并告诉他,他是我敬重的老前辈。他不但是金国人,也是汉人,不要做对不起民族的事来。” 李志常微微发怒,但他又不便和这个小孩发火,这样也有失他的身份,他回道:“止杀有多种,能够以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谋。”说完也不等杨鹏举说话,转身就走。 杨鹏举在背后对李志常道:“但愿你说得比唱得好听。如果你全真教做出对不起民族的事,我定杀不饶。” 李志常一通狂笑而去。 众人对杨鹏举的狠话吓了一跳,这小孩子一夜之间当上帮主,说起话也狂妄起来,殊不知他是最恨和蒙古人打交道的人。 杨鹏举又对游于水说:“游帮主,现在我有话问你。那日你渡昔里钤部、鸠摩格里马一干人等过河,得到了他们什么好处?” 游于水道:“我当时不是不知道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是蒙古的走狗吗?他们的人都是汉人装束,我也不知道呀。再说了,我无意中还帮了你的忙,把你的相好给你带来了。”这话的矛头反而指向了杨鹏举,看你小子如何解释,你不是当上帮主了了不起吗? 杨鹏举道:“我都说过了,我和木华黎誓不两立。” 游于水正要反击,就见两匹快马往主台奔来,马上两人高大英武。来到近前,往台上众人拱手道:“各位大侠,各位帮主,我是忠义帮襄阳分舵帮众孟珙,他是我兄弟王坚。” 杨鹏举因二人是军队中人,才让他们随赵贵和一起进皇宫,一有消息马上来报。他马上问:“朝廷那边是什么情况?” 孟珙看了看方子洞。没有说话。 杨鹏举道:“有话但说无妨。” 孟珙这才说道:“朝廷说别的帮派可以离开,但是明教不行。” 志慧禅师道:“还不是一个样,他们来人还分什么门派?” 杨鹏举道:“这样的朝廷保不保都无所谓,各位,准备,和朝廷拼了。” 志慧禅师道:“杨帮主,不可。我们不能落下口实给史弥远。天子脚下,我们今天的目的差不多也达到了。我们撤吧?” 孟珙也说道:“这位大师说得有理,大军马上就要到了,保存实力要紧。” 杨鹏举这才叫张冲冠和王冲冠组织大家撤退。 可是还没等大家起身,就见大批官兵从前后两边涌来。看来他们应该是早就有准备,只是等命令罢了。杨鹏举勃然大怒:“朝廷昏庸到此,我们和官军拼了。” 志慧禅师拉住杨鹏举道:“你是一个帮主,不到万不得以,不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看这里来的都是各门派精英,一旦有闪失,整个武林将会一撅不振。我上前去和他们斡旋下。”说完,志慧禅师众从人头上越过,来到最前面。念了声“阿弥陀佛”朗声说道:“请这里最高管事的将军出来说话。” 这时从官兵中闪出一匹马来,杨鹏举认得这人正是莫泽。莫泽道:“志慧禅师吧?久仰大名。今日之事是奉朝廷之命前来收查乱党。莫泽也是没有办法。” 志慧禅师道:“今日是丐帮大会,都是武林同道,没有你要的乱党。” 莫泽道:“不是吧,我咋听说明教都有来参加。” 志慧禅师道:“明教素来不与江湖中人来往,我想将军是误会了。” 莫泽道:“大师,你是我敬仰的人物,你可以走了。兄弟们,看到明教中人,格杀勿论。” 众兵士马上举起弓箭,对准备场中之人。这那里是找乱堂,分明是全部拿下。 志慧禅师道:“莫将军,千万冷静,这可都是大宋的臣民,你不能枉杀呀!” 莫泽道:“大师如果再不走开,妨碍我们办事,也当乱党处理。” 杨鹏举见这莫泽是铁了心要拿下在城众人了,他正要越众而出,可是有人比他还快。只见那人越到志慧禅师身边对莫泽说道:“你不就是冲我来的吗?是不是我一人死了,你放过在场众人。” 莫泽道:“原来真有条大鱼。志慧禅师,你不是说没有明教的人吗?从兵士听令,所有人格杀勿论。”莫泽说完就要转身进入兵士之中,只要莫泽一进入官军当中,定是箭雨袭来,说不定还有大炮在后面。说是迟,那是快,就见一道人影如大鸟一般飞向莫泽,朝莫泽旁边的军士一招“龙跧虎卧”,然后借势上冲,手下一点都不留情,“一山二虎”击向莫泽。这莫泽作为御林军的首领,当然也不是徒有虚名,见势不可挡,马上弃马前跃。方子洞见杨鹏举一击得手,他当然也不能袖手旁观,一招“倒转乾坤”止住莫泽前进的力道,往后一带,刚好把莫泽带到杨鹏举的怀里。杨鹏举哪能跟他机会逃脱,一个“大摔手”把莫泽扔到方子洞脚下。方子洞一脚踏上去,封了莫泽的穴道,拉起他说:“叫你的人全部退下。” 莫泽做梦都没有想到,在一个照面之间,就栽了。实际上他应该感到荣幸,两大高手同时出手,不过就算方子洞不出手,莫泽也难逃杨鹏举之手。 莫泽到算有几分骨气,他对众官兵喊道:“众将士听令,不要管我,为了国家的稳定,放箭。” 众兵士到底还是投鼠忌器,都相互对望着,不敢放箭。 莫泽仍大叫着,让他的御林军放箭。御林军这才朝别的地方放箭,众多的箭矢铺天盖地地向众豪杰射过来,就像天降大雨一样。就算众人都身负武功,可是人多,根本就无法施展拳脚,只听得一阵阵惨叫传来,中箭人不少。 方子洞见这场杀伐已经不可避免了,他对杨鹏举道:“我们扣着这厮冲出一道血路来。”杨鹏举点点头,架着莫泽左右举掌对着御林军就是一阵狂打,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御林军见有人要闯出去,马上又支一起一道盾牌阵。这是到前面来的都是高手了,张冲冠、王冲冠、清云神尼、志慧禅师、志隆禅师等等,他们见对方下了杀伐令,在杨鹏举和方子洞一动手后,全都奋力而上,挡在前面的盾牌及后面的兵士被打得飞起来。饶是如此,打散一波,又上来一波。江湖众人不但要防箭雨,还得趁机攻击。可是这群御林军就算训练有素,也经不起众多高手一起摧残。就见倒在盾牌上的尸体越来越多。 ------------ 第八十四章横生枝节 这时,几匹快马急驰而来,边跑边喊:“住手。殿下在此。” 杨鹏举认得最前面的是世清和尚,后面紧跟而来正是赵贵和,他忙叫大家住手。趁大家不注意,他捡起一支箭矢,刺向莫泽的咽喉,这人不能留。就算是赵贵和来了,他对这个御林军统领都无权宰杀,如今除了他,也为赵贵和办了件好事,除了史弥远一凶。方子洞对杨鹏举一笑,放下瞪着双眼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的莫泽。 众军士见赵贵和到来,忙跪下呼殿下千岁千千岁。 赵贵和道:“各位平身。今日之事是莫泽一意孤行。与大家无关。莫泽听令。” 杨鹏举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莫泽道:“殿下,莫将军让他的士兵射死了。” 赵贵和道:“首犯已死,左右统领听令,你们带人速速回营。” 上前来两个将领招呼众军士抬着尸体扶着伤员撤退。 赵贵和上前来拉着杨鹏举的手道:“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受累了。众豪杰有多少人受伤?” 杨鹏举道:“谁知道有多少?朝廷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赵贵和一脸愧意地说:“这事与朝廷无关。我进殿找到皇上,皇上根本不知道此事。此事全是史弥远那斯在操纵。此事我姗姗来迟,我负重大责任,所有伤亡人员的安置费由我来出。” 张冲冠上前道:“殿下言重了。只要从今以后朝廷不再对准我们江湖中人,不再对准自己人,那就是我们百姓之幸了。” 赵贵和道:“那是自然。走吧,今天中午我作东,不知道各位掌门赏不赏脸?” 志慧禅师道:“既然殿下都说了,我们岂有不遵从这理?” 赵贵和道:“那好。醉湖居酒楼。不见不散。”然后我世清和尚等人先行离开。 众人遣散随行帮众,就往西湖而来。 方子洞对志慧禅师道:“大师,我就不去了。我和皇家人没什么好谈的。” 志慧禅师道:“非也。你既然有心不和大宋作对,就应该和皇家人多亲近。这可能是未来的皇上,如果是他当政,到不失为一个好皇帝。” 方子洞道:“那好吧。” 这天的“醉湖居”生意兴隆,不但是年的最后一天,还来了武林中众多顶尖的高手。 赵贵和一来就包下整个“醉湖居”,待众豪杰到时,就剩他们一众几十人。 元俨是在路上找到杨鹏举的,她为杨鹏举今天出色的表现大为赞赏,说道:“半月不见,好像脱胎换骨了样。” 杨鹏举道:“不是又长一岁了吗?经一事,长一智。” 元俨道:“你看到在万家庄的武执法了吗?我看他不像个好人。” 杨鹏举经元俨这一说,才想起来。不过这两天事情多,还没有来得及和王冲冠交流。他得找时间和王冲冠说说。 进得大厅,赵贵和道:“今日得众位豪杰坐在一起,真是我赵贵和三生修来的福份。大家定当痛饮。”张冲冠道:“今日借殿下的酒给在座各位掌门、各位英雄道歉。此次丐帮大会在我的地盘上,开得如此窝囊,扫了大家的兴,我张冲冠对不起大家了。”说完对大家鞠了一躬。 志隆禅师道:“张帮主言重了,要知道今日之事,不是大家所愿意。不过从此南北忠义帮合二为一,不再分争,岂不快活?”众人都点头称是。 赵贵和道:“要说对不起大家的是我。我前日晚上就得到杨鹏举的信息,我马不停蹄地找皇上,可他到扬州了。我又跑到扬州找到他,得到圣谕才又赶回来的,结果还是迟了。” 世清和尚道:“这点我可以作证,我是和华岳将军一块去的。” 这时就有一个清瘦的将军站了起来道:“我也在殿前司任职,前日听到莫统领调兵前往剑门关,就知道不对,找到殿下商量,这个少侠来的时候,我们正在这里面商议。” 杨鹏举心想,就是说嘛,那晚时间都很迟了,这醉湖居还有人。看来他们内部都是有所觉察的,不过盐帮和血卫这事他们不清楚罢了。杨鹏举问元俨:“殿前司是什么部门?” 赵贵和哈哈大笑道:“殿前司就是御林军。华岳将军可是文武双全呀,嘉定十年(1217),登武科第一,其诗豪纵,有《翠微北征录》。是我朝难得的人才。” 就在这时,有军士进来报告赵贵和道:“殿下,外面来了好多的官兵。把整个醉湖居都围起来了。”赵贵和勃然大怒道:“谁这样大胆?敢到我的地方来撒野。” 来人道:“是护城官兵。” 赵贵和道:“这定是史弥远搞的鬼,他定叫枢密院出面了。大家不要慌,我出去看看。” 待赵贵和一走,里面的人就坐不住了,张冲冠道:“看来这史弥远定要将我等赶尽杀绝。” 清云神尼道:“先前到没有把握全身而退,现在在座的除我徒儿差点外,要拿下我等也不是那么容易。大不了就是一拼。” 杨鹏举道:“史弥远应该是为他的三凶之一莫泽报仇来的。” 王冲冠道:“莫泽不是让自己人射死的吗?” 方子洞冷冷道:“他们把尸体抬回去,一看定然知道是我们所杀。不要说箭射得那样准、狠,单就是在我和杨少帮主手里,要想伤到他,我们必然先受伤。何况他们并没有朝我们这个位置射箭。” 杨鹏举道:“射了两箭。那人也是个高手,力道不弱。我接了一支。” 张冲冠道:“因此你就用这支箭杀了莫泽。” 杨鹏举道:“此人该死。不过还算是有点骨气。这样一个人站错了队,可惜了。” 一会儿,赵贵和回来了,他对众人道:“一群不知高低的兵士搅了大家的雅性。我们继续。” 赵贵和继续道:“史老贼失了一臂膀,又折了盐帮几位高手,因此大发雷霆,像支疯狗一样四处乱咬,我们不要管他。” 志慧禅师道:“殿下不失是一个名主,可是你要小心,他虽不敢和你对着来,你要小心防备史弥远呀,这人太攻于心计了。” 赵贵和点头道:“大师所言极是。不过有众多的高手为我作后盾,我想史老贼也会惧怕三分的。而且我有一个想法,我想请杨鹏举留下来帮我。你不是现在虽贵为帮主,却不主事吗?” 杨鹏举道:“谢谢殿下好意。我如果作为岳元帅的接班人,我是应该留下来为朝廷办事,可是我现在还有奸细的嫌疑,因此我必杀木华黎。再有目前还有件事关武林的大事,那就是四川谭门。四川谭门的‘万蛊之蛊’不除,必然要祸害很多的人。” 众人点头称是。 赵贵和惋惜地说:“我也知道留不住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有朝一日来找我。” 杨鹏举道:“这个自然。我先去一趟四川,然后回来找殿下。” 赵贵和大喜。 这时,有两路丐帮来报张冲冠。张冲冠听后大为震怒。说道:“孛鲁已逃至山东,我沿途分舵拦截,损失惨重。最为可恨的是,山东武门中的武仙投靠了孛鲁。” 杨鹏举问王冲冠:“王帮主,我想起一件事来。你帮武执法是不是武仙?” 王冲冠道:“不是,他叫武贵,也是武门中人。是武仙的弟弟。” 杨鹏举道:“这就对了,他定是武门派到丐帮的奸细,实际上他早知道他哥哥有投敌的意思。” 元俨道:“不错。这就是那天他要追杀你的原因。因为孛鲁知道他妹妹对你有意,她不可能对你下杀手。因此他才叫有意投靠他的武仙想办法,于是武仙就叫他弟弟武执法来除掉你。也算你小子命大,我为你挡了一掌。” 王冲冠惊道:“有这事,我为什么不知道?” 清云神尼站起来对王冲冠说道:“你怎么当的帮主,出了这样大的事你会不知道?俨儿,我咋没听你提起过?我要杀了武贵。” 元俨道:“因为他是你帮里的执法,位高权重。此事在坐的志远禅师可以作证,是他救的我。那天师傅也来了的,还和拓跋承德打了起来。我们当时就在地洞里。” 志远禅师道:“不错。辛二娘也在场。当时听辛二娘说是替你执法,因为杨鹏举不是丐帮中人,而学了你的‘伏虎拳’。” 王冲冠道:“我的事都是我来处理的,他这是算那门子事?来人,马上飞鸽传书,看武贵在哪里?”元俨道:“如今看来,你们丐帮内部管理不善,漏洞百出呀!” 听一小姑娘如此一说,张王二人顿觉得脸上无光。 张冲冠顿了顿说:“还有一件事。明教埋伏在北效的二万人马,让朝廷灭了一半,捉了一半。” 清云神尼怒道:“我就说方子洞这样有恃无恐,原来还包藏祸心呐!你是想灭掉整个武林呐!狼子野心,我看你还有何话说?”那样子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方子洞也是一脸愕然。 ------------ 第八十五章教主之死 杨鹏举站起来说:“这事方教主一点不知道。是他的儿子为了他的安全这样安排的。” 志慧禅师也道:“这肯定不是方教主的意思。” 方子洞道:“我不管你们如何猜忌,我现在也不能陪你们了。请问张帮主,知道我的人被带到那里了吗?” 张冲冠道:“他们说要押往临安,全部杀死,以儆效尤。” 方子洞道:“各位失陪了。” 杨鹏举道:“你一个人能救得出他们来吗?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引你上当的。” 方子洞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不管我这一万多兄弟。”说完人也不见。 杨鹏举对众人道:“我也要去,这事有也有份。”说完也跟了上去。 志慧禅师道:“我也得去,是我让他来参加丐帮大会的。” 众人见志慧禅师这样说,如果真不是方子洞安排的人也话,在座各位都有责任。于是他们都往临安而来。 杨鹏举追出来,不见方子洞的人影,知道事情紧急,看准临安方向,穿房越脊,并四处了望,希望看得到方子洞。 奔出二十里地,才看到前面一大群官兵押着一大批白衣黑帽的明教帮众缓缓前行。却不见方子洞在哪里。正不知如何才好的时候,杨鹏举看到行进的队伍停了下来,全都箭拔驽张。杨鹏举看出这是前面有敌情的意思,他快速掠了过去。 就见方子洞站在官军前面,朗声对前面的将官说道:“这位将军,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方子洞。我用我作人质,你把他们全都放了。” 那将官哈哈大笑,对方子洞讽刺道:“你认为我会放吗?你来了,就不要想回去了。弟兄们,捉住此人,明教就散了。” 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完,方子洞已经把他擒到手里,对他说:“照我的话去做。否则你马上就没命了。”那将官苦着脸说:“我也作不了主呀,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副将。” 杨鹏举这时也赶到,他对方子洞道:“方教主,你要三思呀。” 那些明教帮众都让方子洞快点走,不要管他们,领导明教给他们报仇。 方子洞道:“兄弟们,我们明教这些年做什么了?我很多年前就不再和朝廷作对,放下兵戈,休养生息,我们安居乐业,与世无争。可是朝廷呢,没有一天想要放过我们,今日害得各位兄弟为我受累,我不会不管。各位兵大哥,你们中哪一个去找你们的上级,就说我方子洞愿意用自己作人质,换回这所有教众,如果不同意,我必集明教之力,进攻临安。” 就有几骑驰出来奔往临安。 杨鹏举道:“方教主,你不能这样做。明教离不开你。” 方子洞道:“少我一人能救这样多的兄弟,我何乐而不为?杨帮主,你今天能跟来,说明你是条汉子,我没有看错你。你回光明顶后,叫方豪不要为我报仇,好好的为下面的弟兄们谋生计。” 杨鹏举道:“要说你个人回去对他说。今日要打我陪你打便是。” 方子洞道:“你不可。你是岳元帅的弟子,你要做的事还多。谁叫我们是叛逆呢?自古官不与贼立。”杨鹏举道:“可是你们已经不再为祸一方了,相反的还为朝廷管理了一方。” 方子洞叹道:“可惜你不是朝廷。” 这时,后面的人也相继赶上来了,众将士看到赵贵和来了,全都跪下。 赵贵和来到方子洞的身边道:“我比这个副将值钱,放了他,把我扣下吧!” 方子洞这下作难了,虽然他对皇宫之人素无好感,可是这赵贵和却令他刮目相看。 赵贵和道:“你方教主都可以为你的兄弟们豁出性命,我又何尚不可为我的臣民作出牺牲?” 那被扣的副将道:“殿下不可,你乃千金之躯,我死不足惜。” 赵贵和道:“就这样定了,所有将士听令,放这些人回家。我换副将。” 方子洞明白,这是赵贵和故意让他脱身。心下感激,放了手中的副将,也不扣赵贵和。没曾想那副将见方子洞没有动作,以为方子洞放弃了,而且他也想在殿下面前立功,以报先前被扣之耻,冷不防抽刀砍向方子洞。也不见方子洞身子动,就见他一伸五指,那副将的刀就到了他手上。那副将吓得转身就跑。方子洞也没有为难他,要不然哪有命在?赵贵和对仍不起身,也不放人的将士们说道:“叫你们放人,你们听不懂呀?” 这时就有一个将校模样的人说:“我等是受枢密院调遣,还听殿下宽宥。” 赵贵和明白,这军队可不是他一个皇上的侄子说了就可以算的。他对方子洞使了使眼色。方子洞这下见不来狠的不行了。他拉过赵贵和,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对这群官兵说道:“我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如果不放人,我就把这人杀了。” 赵贵和故意对华岳道:“快去通报皇上,叫人来救我的命呀。” 华岳也明白赵贵和的心思,马上进宫去了。 这一招这管用,不大会儿就见几匹快马奔来,正是宫里来人,不但有枢密院的人,还有太监。当中一个太监尖着嗓子道:“奉圣谕,为了确保殿下的安全,答应明教的条件。以方子洞换回所俘虏叛逆。” 志慧禅师、志隆禅师、杨鹏举大急,上前要求把方子洞一起放掉。 那个太监道:“方子洞聚众谋反,如今又挟持殿下,其罪当诛。如今皇恩浩荡,只留你一人。方子洞,还不放开殿下。” 方子洞道:“各位武林同道,多谢好意。”然后又对那个太监说道:“你速放众人,我跟你走就是。”那太监道:“天子说的话还会有假吗?” 就见众兵士把捆绑着的明教教众尽数解开。得到解脱的明教教众中有一个千夫长样的人对大家说:“我们不能把尊主交给朝廷。我们给他们拼了,横竖是个死,我们不能这样窝囊地活。” 明教诸人一听,马上呼应起来,就要向官军冲击。 方子洞一看,这群赤手空拳的教众无疑是自寻死亡。他放开赵贵和,跃起来对众人喊道:“各位兄弟不可鲁莽。” 众人见方子洞跃起来,都站着不动。方子洞道:“你们今日受累,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希望大家回去后,好好干好自己的份内工作,不得和朝廷作对。” 众人全部跪下,方子洞快速地上前扶起先前那个千夫长道:“你领着他们快走,如果一会朝廷反悔,全都走不了。” 那千夫长站起来道:“尊主放心,我们会来救你的。” 方子洞含笑道:“弟兄们有这个心,我方子洞也不枉死。”说完,对志慧禅师道:“大师,你到光明顶告诉方豪,今日之事,不得报仇。”然后拿起手上的钢刀,朝脖子一抺,躺在地上。 那千夫长见方子洞自杀身亡,起身来又招呼众人和官兵拼了。志慧禅师吼叫道:“众位不可,你们这样做,你们的教主岂不是白死了。把他的尸体抬走吧!” 那太监道:“方子洞的尸体不能抬走,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挂到城门上,以示惩戒。” 赵贵和道:“不可。方子洞实乃一义士,他可以为了他的教众牺牲自己,敢问我朝廷中人谁有如此的气度?让他们去。” 众人见赵贵和发话,都不再说话,让众人离开。 清云神尼道:“走,艳儿、俨儿,我们送方教主一程。我们梁们从此不再和明教为敌。” 志隆禅师道:“想不到方教主还是个义士,我看我们武林同道都不要和明教为敌了吧?” 游于水见张冲冠没有说话,他也不说话,而王冲冠在北方,本就和明教没有直接的冲突。杨鹏举道:“二位帮主,我看我们忠义帮也不要和明教为敌了。” 张冲冠和王冲冠道:“听师叔祖的。” 游于水这时也道:“好,我们也不再和明教为敌。” 一行人抬着方子洞的尸体往搁船尖而来,路上,大家才知道,领导这两万人来的是“赛张飞”镇江王吕宁,他们这队人中了官军的埋伏,“赛张飞”镇江王吕宁力战而死。杨鹏举就想,看来方豪也太年青了,他一个好意的举动,不但害了近万教众,还害死了他父亲。杨鹏举这才想到方子洞一个人独自来是有他的考虑的,凭他的武功,要进出哪个地方都易如反掌,要想拿着他,定不容易。 方豪见到他爹的尸体,痛哭流涕,马上就要召集人马打临安为他父亲报仇。 志慧禅师拉着他说:“少教主,你爹临死前叫我转告你,不要为他报仇。” 方豪哭泣着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志慧禅师道:“你父亲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如今朝廷见方教主死了,定会严加防范,你们前去只是增加更多的伤亡。你们在这里,他们来攻,也是不容易的。如此,你们不动,可以休养生息,一动,必定亡教。” ------------ 第八十六章苗寨姑娘 方豪见志慧禅师说得有理,不再提报仇的事。因为杨鹏举和方豪是把兄弟,天天陪着他忙时忙出,元俨和梁艳也都是差不多的小孩子,因此之故,四人感情日深,成了好朋友。 接下来,搁船尖为方子洞举行了盛大的安葬仪式。 之后,群豪都是多事之人,相继离开搁船尖回转。就剩下志慧禅师、清云神尼师徒、杨鹏举,志慧禅师对杨鹏举道:“如今《武穆遗书》一事也暂告一段落,你四川之行何时起程?” 杨鹏举道:“越快越好,如今看方豪也成为新教主,他也放下报仇之念,我想即日起程。” 志慧禅师道:“你是如何打算的?所带何人?” 杨鹏举道:“我没有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志慧禅师道:“我本来想和你一道去的,可是我还有别的事要办。我也和神尼说起这事,她愿意跟你一起。这样我就放心得多。” 杨鹏举道:“梁俨姑娘要去吗?” 志慧禅师笑道:“就算她要和你一块去,我和神尼都担心你们两个小孩,再说这样大的事,也不应该是你们两个小孩应该做的,这次四川之行,危险很大,神尼在,我也要放心得多。” 杨鹏举道:“有劳大师操心了。” 从各地丐帮传过来的消息看,四川谭门的地址在扶州(今九寨沟县),但具体情况都不是好清楚,因为那个地方是少数民族集中地,主要是羌族和藏族,还有苗回等族。而从王冲冠从吉县传来的消息,张安石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日日受着蛊毒的折磨。杨鹏举、元俨、清云神尼三人马上出发,飞奔扶州。 来到扶州,杨鹏举问讯过往的行人,谭门在哪里?都摇着头,不作回答,而且还很是恐惧,绕着三人就走开了。杨鹏举不知道何故。 元俨道:“我估计是谭门作了不少坏事,让这里的人都怕他,加上我们是外地来的,他们认为我们定是一丘之貉,所以不理睬。” 正在这时,忽听有人喊:“走,我们到苗寨看斗牛,随便看看苗寨的姑娘。” 随行的人就哄堂大笑:“我看你还是算了吧,苗寨的姑娘咱惹不起,个个会放蛊,我还不想这样早死。” 那人道:“今天不一样,明天正月二十五,是斗牛节,平时咱们不敢惹她们,今天看看没事吧?再说了,她们一天天不和外面的人往来,心里也闷得慌,我看呀,她们看到有外面的男人进去了,还会拉着我们不让走呐。”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清云神尼道:“我们就跟在这几个青年后面。” 杨鹏举和元俨都觉得有理,到了苗寨,就有可能发现谭门的蛛丝马迹,因为谭门正是苗族。 骑马跟在这几个青年的后面,当北方还是一片天寒地冻时,苗族的山区里已是春暖花开了。元俨道:“还是南方好看,花红草绿的。”杨鹏举道:“那你就留在南方吧!”元俨不语。 沿着崎岖不平的的山路走了好久,过了好几个山寨,才来到一个山寨。这里围绕着好多的人。杨鹏举三人挤进去,只见众多的牛在场地边上由人牵着,走来走去。杨鹏举道:“你是何意?不是说斗牛吗?咋没有看到有牛在斗?” 前面一个穿戴着美丽服饰的少女转过头来,看了看杨鹏举道:“一看你就是外面来的人。这叫‘踩场’,也就是参加比赛的牛在主人及其亲友的陪同下绕场一周,因此斗牛比赛也是增进亲友间和村寨间关系的重要方式。如果获得奖金,多半会被用来宴请宾朋。斗牛比赛的奖金有时足够再买一头耕牛,不过与奖金相比,更重要的是荣誉,如果能获得牛王的称号,有时甚至能为全寨人赢得荣光。因为来的牛多,所以今天下午就开始踩场了。” 杨鹏举道:“原来是这样。姑娘,你的服饰好漂亮哟!你的人更漂亮。” 元俨见杨鹏举对这苗疆女孩感兴趣,就要出言相讽。清云忙拉开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元俨也马上明白过来,到这地方人生地不熟,不找个人问问还真是不清楚情况。 那女子道:“是的,所有的人都这样说。” 杨鹏举见说她胖,她还喘起来了,估计她也是什么好人,也就不再理她。 没想到过了会儿,那女孩回过头来问杨鹏举:“你不是本地人吧?” 杨鹏举道:“不是。扶州来的,听说明日这里斗牛,所以过来看看。” 那女孩道:“早些年还有点看头,可这几年都没有看头了。” 杨鹏举忙问:“这是为何?” 那女孩看了看周边,大家都在看场边上的牛,她对杨鹏举道:“年年都是谭门的人得牛王。” 杨鹏举一听谭门,心想这事看来可以从这女孩身上找突破口了。他故作不知地说:“这好呀,说明人家谭门为他们寨赢得了荣誉,为他们家族挣得面子。” 那女孩道:“如果是用正常手段得到的牛王,大家都心服口服。” 听那女孩的口气,她话里有话。为了套出更多的消息,杨鹏举决定接近这女孩了。他看见清云神尼把元俨拉到另一边,知道清云神尼是在支持他。因此他又故意说道:“我看这不都是同样的牛吗?难道谭门用的牛会有不同?” 那女孩看了看天,快到傍晚了,她挤出人群,杨鹏举看来这事又要黄。没想到这女孩转过头来对杨鹏举道:“今天晚上我们寨子举行篝火晚会,你会来吗?” 杨鹏举不知道这女孩这样对他说是什么意思,但至少知道她对自己没有敌意,因此他答道:“我又不知道你是哪个寨子的,我如何找你?” 那女孩大喜,就要来拉杨鹏举的手,杨鹏举把手一缩道:“你要做什么?” 那女孩咯咯大笑起来,说道:“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你。我带你到我们寨子做客呀!你到了不就知道我们寨子在那里了吗?” 原来如此,杨鹏举心想这女孩胆子也够大的,居然会叫一个人认识的人到她家作客,不过想到要问她问题,跟他走也未尝不可。他说道:“可以呀,只不过我还有两个朋友。” 那女孩高兴地说:“好呀好呀,你叫他们出来,我们一起回家。” 杨鹏举见这女孩如此大方,他忙叫元俨和清云神尼过来,对他们说:“这姑娘邀请我们到她家作客。”回过头来,却见那姑娘已经走了。这下杨鹏举不得其解。 清云神尼道:“这姑娘已经看上你了,却又见到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姑娘一起,因此她生气了。你马上过去对她说,俨儿是你妹妹,我们来就是看斗牛的。” 杨鹏举明白这难得得来的得到信息的渠道,他马上跑上去拖住那姑娘道:“你咋跑了?那两人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姑姑。我们一起来的,我不可能扔下她们不管吧?” 那女孩看着杨鹏举,又看了看清云神尼和元俨说道:“你说的是真的?我看你好像和那女孩是情侣一样?” 杨鹏举狠了狠心道:“她真是我妹妹,我们从小玩到大,我和她可亲热了。” 那女孩道:“你不许骗我。” 杨鹏举本不想骗她,他是有未婚妻的,但是为了得到谭门的信息,只得咬咬牙说:“我真没有骗你。”那女孩这才高兴地说道:“好吧,我带你们到我家作客,我要让你妹妹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篝火晚会上找到她的如意郎君。” 杨鹏举心道,也不知道这梁俨姑娘有心上人没有,看她对自己处处照顾,如果不是自己有未婚妻,她到也是个不错的人选。杨鹏举想起这些,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自己今年才十三、四岁,看起来人高马大,却离成年还有两、三年,竟然留意起男女之间的事情来。 那女孩道:“我叫谭娟娟。你叫什么名字?” 杨鹏举道:“我叫梁飞,我妹妹梁俨。”然后又问道,“你也是谭门中人?” 谭娟娟道:“是呀。有什么问题吗?” 杨鹏举道:“没什么问题。我只是在想,你既然都是谭门中人,为什么你们谭门中人年年拿牛王你反到不高兴?” 谭娟娟道:“以前谭老门主在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是公平公正的,可是新门主上来一切都变了,所有的活动都拿蛊来用上。” 元俨道:“你们苗疆不是都会制蛊吗?你们谭门用,就不怕别的家族用吗?” 谭娟娟道:“他们的那些蛊和谭门的蛊比起来,那是没法比。” 杨鹏举道:“你是说‘万蛊之蛊’?” 谭娟娟讶然道:“你怎么知道?” 清云神尼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听说蒙古那边都有人在用?” 谭娟娟不再吭声,只是带着三人不断穿行在山水花草之间,越往里走,天气越冷,看到不远处的山顶上有雪。 杨鹏举问:“谭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 第八十七章谭门情蛊 谭娟娟见这样不说话好像也不对,她说道:“这里我们叫九寨沟。古时,有大山之神。主管草木万物,名“比央朵明热巴”,该神有9个女儿,个个美貌贤惠、勤劳、善良,然而神则恨女难成大器。又害怕女儿们嫁人归去,自己孤身难待来日,于是便于水晶般大岩中,选出秀丽舒适的楼阁庭院,锁女于其中,不让她们外出。姑娘们深感父爱,又望出绣楼创世界。父亲不允许,左右为难,且山门难出,思来想去,决计变为蜜蜂随父进出。大姐首当其冲,附于父体,化为蜂,学得父亲开、关山门的方法,一天便趁父亲外出,领众妹妹化为彩蝶出山门翔于蓝天,窥览山外人间。时值正午,姑娘们来到十二山峰上空,看见地上沟谷纵横,毒烟四起,生灵涂炭。细寻,见清流污水染就,民饮水而病、亡,鸟兽亦遭其害。九位姑娘访得一病危老妈,老妈劝姑娘快快离开此地,道有妖魔叫“蛇魔扎”,言欲收杀十万生灵,方能得道成仙,天下无敌,溪流中全为妖魔所投毒物。姑娘们听了此话,恍然明白阿爸愁颜原委,便问老妈,“如此妖魔,比央朵明热巴为何不管?”老妈言道:“他呀,几次都败给妖魔了”。阿爸已知女儿们出去了,却不言语,苦思降魔绝招。姑娘们则聚于屋中,共同商量灭妖大计。大姐很聪明,对众妹妹说道:“阿舅本领超常,阿爸的本事也是他教的,何不请他灭妖?”主意已定,众姐妹又叹不知阿舅住在何方。于是,大姐从阿爸房中偷出图纸,约众姐妹,化为九条飞龙,直往西天而去。路径千难万险,终于来到一处烟波浩淼的别洞前。姑娘们仰首观望,半空祥云处显出天神模样之人,就是金刚降魔神雍忠萨玛,姑娘们的舅舅。舅舅见了它们,明了事情原委,取出玉石绣花针筒、绿色宝石一串,赐与姑娘们:这针筒是你们阿妈炼成的“万宝金针”,遇见蛇魔扎,只要把金针筒对着妖魔叫声你们阿妈的名字,万根金针就会刺破妖魔的眼珠和心脏;若还不行,你们又连叫三声我的名字,我即来协助你们。妖魔死后,你们将这绿宝石串珠撒向十二座山峰,便会使山沟翠绿一片。姑娘们记牢舅舅的话,回到山峰脚下,战败了蛇魔扎,但此妖顽冥不化,垂死中将地上的污水卷起巨浪,冲毁了良田房舍……姑娘们见此情景,急呼舅舅名字,突然天空霹雳一声,一面闪射金光之大镜插于洪水前,洪水立即消失,而恶魔的头,血淋淋的挂在宝镜前。姑娘们即跪拜谢舅舅。此时,比央朵明热巴急得浑身汗湿,飞到十二山峰下一看,大喜过望,也明了大半,欣喜之余,连夸女儿们能干。随后,姑娘们将绿宝石全都撒向十二山峰下,刹时,山青水秀,林木苍翠。宝石落地砸出的坑成了海子,线则成了溪流瀑布。后来,9个姑娘分别嫁给了9个强壮的藏族青年,她们分别住在九个藏族村寨里,开始了新的生活。于是,后人便称此地为“九寨沟”。” 杨鹏举笑道:“这9个姑娘为什么不嫁给你们苗寨的人呢?我看是因为你们苗寨的姑娘比仙女还漂亮。”谭娟娟笑道:“看不出来你的嘴还甜。” 杨鹏举道:“你们苗寨有没有神?” 谭娟娟道:“有呀,据说我们的祖先蚩尤就是牛首人身的大神,因此,在苗族的山寨门口往往悬挂有牛头,家里的神龛也放置有牛角。由于长期保持着刀耕火种的生活方式,苗族人与牛之间结成了特殊的关系。苗族人敬牛爱牛,也就慢慢形成了我们的斗牛传统,每年正月二十五日,各家各户牵出牛来,摆开擂台较量一番。” 谭娟娟的家在一个大寨子的里面,她家看来也比较有钱的那种,屋里明窗亮几。进得屋来,谭娟娟就拉着元俨进屋。杨鹏举和清云神尼也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只得坐下来。 杨鹏举坐不住,走出屋来,四处瞭望,透过皑皑的夜色,杨鹏举看到北面有一处的颜色和别的地方不同,别处都是白色的,而那一带显红色。杨鹏举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看到那个地方,他的心就激荡起来,再看别的地方,又没事。如此看了几次后,他觉得那地方定有古怪。 这时,就见两个短上衣,一青一白的百褶裙的美女走了出来,头带银色的花冠、胸前是银色的挂件。这不是谭娟娟和元俨是谁? 谭娟娟看着发愣的杨鹏举道:“怎么样?你妹妹是不是穿上我们的服饰好看?” 杨鹏举道:“好看,太好看了。” 谭娟娟道:“我保她在我们这里找到一个如意郎。” 杨鹏举笑而不答,他问谭娟娟:“那边那片红色的是什么东西?” 谭娟娟疑惑地看着杨鹏举道:“有什么红色的?不都是白色的吗?” 杨鹏举看着那一线红色,又看看谭娟娟,知道这小女孩不说实话,一会再慢慢套出来。清云神尼这时也出来看,只见她的脸上也阴晴不定。 晚饭是谭娟娟和元俨二人做的,全是苗家风味的菜。熏制腊肉、腌肉、腌鱼、鱼干、香肠,还有份酸菜鱼,几个时令蔬菜,都有红红的辣椒。谭娟娟拿出一壶窖藏的酒出来说道:“这是我家窖藏了好些年的酒,今天有贵客来,我们先喝了它。” 清云神尼道:“谢谢小施主的盛情款待。不过,没有看到你家里人呀?他们不回来吃饭吗?” 谭娟娟道:“他们都到谭门做事了,今天不回来,我们吃过了就去谭门看跳舞。” 清云神尼不露神色道:“听说谭门蛊毒冠天下,他们不和外人来往,为什么会办篝火晚会?” 谭娟娟道:“是的,这只是我们内部开的,外面的人进不来。” 元俨道:“就是别的寨子的苗人都进不来?” 谭娟娟道:“别的苗寨只可以未婚的女子进来。” 元俨道:“这又是何故?” 谭娟娟道:“这里面的男的多。” 杨鹏举笑道:“这就有奇怪了,莫非你们寨子全生男的?” 谭娟娟道:“是谭门有不少从外面来的,多是男人?” 元俨开玩笑道:“我还说找一个你们寨子的男人,外地的我就不想了。” 谭娟娟道:“不管这样多了。我们来喝酒。” 谭娟娟倒了一碗酒给杨鹏举道:“来,尊贵的客人,欢迎你来我们苗寨作客。” 杨鹏举也不疑有它,端起酒一饮而尽。 谭娟娟咯咯娇笑,叫三人吃菜。吃着四川特有的腊肉,三人都说好吃,可是吃到有辣椒的菜时,三人都叫受不了,不停地吐着舌头,元俨更是眼泪水都流出来了。谭娟娟哈哈大笑。元俨道:“我这是第二次流眼泪水了,先前填柴火的时候就流过一次了。好辣。不过确实好吃。” 杨鹏举也说道:“真是美味,还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菜。” 谭娟娟道:“好吃吧?好吃就多吃点,以后有的是。” 杨鹏举一愣,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 吃过晚餐,谭娟娟拿出两套苗族男人的服饰给清云神尼和杨鹏举道:“我的你们穿着不合适,就穿我阿爹的吧。” 杨鹏举道:“为什么要穿着你们的服饰?我不习惯。” 清云神尼道:“入乡随俗,叫你穿上就穿上吧,哪来哪么多废话?” 杨鹏举不再吭声,到苗寨来真得要穿着他们的服饰才好行事。 等二人穿戴好后,谭娟娟领着三人往谭门走。 谭门还要往山里走,这是个气派堂皇的庄园,门口两个大石狮,门匾上写着“谭门”二个鎏金大字。门口有八个拿着长矛的壮年苗人,见到谭娟娟过来,都向她行礼。谭娟娟傲然通过,杨鹏举见这些人对谭娟娟的恭敬中可以看出,这个谭娟娟不但是谭门中人,而且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她为什么要故意隐瞒身份呢?为什么又不住在谭门里面呢?难道她已经看出三人来这里的目的?转而又想,应该不可能,如果她知道他们三人来的目的,可能不是这种待遇,说不准早就带到谭门牢里面去了。但是这个谭娟娟要想做什么?杨鹏举看了看清云神尼和元俨,二人脸上同样疑惑。 元俨走上前来挽住杨鹏举的手道:“走,哥哥,我们好好看看。”杨鹏举知道元俨的意思是即来之、则安之,没有想到就在元俨一拉住杨鹏举的瞬间,杨鹏举头痛欲裂,一个头就像要爆炸了一样。元俨见杨鹏举面如死灰,忙问:“哥哥,你怎么了?” 杨鹏举道:“我也不知道,我的头要爆炸了。” 谭娟娟这是走上来道:“你中了我的‘情蛊’,只要你对任何女人用心或者是和别的女人有身体的接触,你就会生不如死。” ------------ 第八十八章篝火晚会 元俨一听大惊,忙放开杨鹏举的手。杨鹏举这才缓过劲来。他对谭娟娟道:“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下蛊害我?” 谭娟娟道:“我这是害你吗?我是看起你了。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人了。”杨鹏举无奈何地说:“有你这样的吗?你问过我同意了没有?” 谭娟娟娇笑道:“我们苗家姑娘就是这样,只要看上了,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杨鹏举苦笑道:“你们苗人也太霸道了,这不是抢人吗?” 谭娟娟道:“你说得不错。我们苗人还有抢亲的做派。要不要试试?” 杨鹏举道:“不试不试。我求你把蛊给我解了吧!” 谭娟娟道:“想得美,这辈子你哪里都不要想去了。” 杨鹏举见这个谭娟娟简直就是不呆理喻,他怕她是讹他,想到,我看看想元俨会咋样?一想到元俨,脑袋就像先前那种爆炸的感觉又来了,他只得屏气凝神。又想那个没曾蒙面的未婚妻,就算是没有轻晰的面孔,他还是头痛欲裂。看来,他是真中了谭娟娟的“情蛊”了。 这时,谭娟娟娇笑着走向杨鹏举,伸手就要拉他,杨鹏举忙道:“不要碰我。” 谭娟娟看了看杨鹏举道:“看你这付德性,你这一辈子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碰你的。”说着硬拉着杨鹏举,杨鹏举当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事到如今,也只得由她。没想到自身的蛊毒没解,又让这女孩对他下了蛊。看来只能在接下来的时间想出应对之策了。 这是谭门的一个大广场,在四人到来的时候,里面就人潮涌动,鼓声震天。谭娟娟拉着杨鹏举挤进人群,篝火围了一个圈,圈里面的人载歌载舞。 在谭娟娟的介绍下,杨鹏举才弄明白他们是在跳他们民族的舞蹈。先是苗族民间舞蹈《猴儿鼓》,是以三人或多人模拟猴子各种习性与击鼓姿态的男子表演性舞蹈。表演时,由一名鼓手在鼓后击鼓作乐,另一鼓面朝向穿猴装、画猴脸谱的舞者。舞蹈动作多为模拟猴子啃吃苞谷、荡秋千、看鼓、试鼓、惊鼓、相互嬉戏等。扮演猴子的舞者可用拳击鼓,也可以槌击鼓。整个“鼓舞”不但风趣、热烈、技艺性极强,而且具有一定的戏剧情节。接下来的苗族民间自娱性的《踩鼓舞》,是年节、喜庆集会,尤其是农历三月“姊妹节”时,必不可少的女子“鼓舞”。舞蹈时,先由一名少女边歌边走入场内,然后继续歌唱并击鼓伴之。歌词内容基本为召唤,如姊妹们不要错过时机,快来作舞等。随后,众多盛装的苗族姐妹便聚拢在鼓架周围,面对皮鼓踏节而舞。在舞蹈进入高潮时,外围的男女老幼观众也可进入舞场,组成若干层同心圆圈共同作舞。舞蹈动作自由、欢快,时有两腿颤抖而带动全身的特点。再接着是铜鼓舞(苗族称“究略高”)是用一头有面、中空无底、呈平面曲腰状称为铜鼓的打击乐器伴奏的舞蹈。也是我国南方少数民族一种有代表性的、源远流长的舞蹈文化。早在公元四世纪之前(春秋末期),铜鼓就出现在乐舞场面之中了。至今,苗族还保存着较完整的演奏形式和舞蹈形式。击铜鼓时“以绳耳悬之,一人执木槌力击、一人以木桶合之,一击一合,使其声洪而应远”。苗族铜鼓舞的活动形式,现在常见的是将铜鼓悬于庭前或场坝之中,由击鼓者一手执木槌敲鼓腰,另一手持皮头槌击鼓面伴奏。舞者则围成圆圈、踏着顿抑分明、铿锵有力的鼓声,时里时外,且进且退地舞蹈着。至兴高采烈时,还击掌呼号、喊出“嗨哧哧”之声以助兴。其动作主要是来源于狩猎生活、农业生产劳动和对动物形态动作的模拟,如“骑马”“赶鸭”“捕鱼”“捞虾”等。 杨鹏举知道这些苗族人能歌善舞,没想到舞种众多,他不时看看元俨和清云神尼,在他好几次回头的时候,两人都不见踪迹。杨鹏举正要挤出去找,谭娟娟拉着他说:“马上就是我们的芦笙舞了,因对舞者年龄、性别不限、故参加人数甚众,通常在草坪、河坝或山坡空地上活动。常见的活动形式有二种,一种是男的吹小芦笙、女的持花手帕,男一圈、女一圈的把一群吹大芦笙的舞者围在中间,踩着乐曲的节奏、轻轻地摆动着身体绕圈而舞。还有一种是由一对以上的芦笙手作领舞,众人(多为女性)尾随其后围圈而舞。动作随领舞者吹奏的曲调而变化。自娱性芦笙舞,从动作特点上看,又可分为‘踩’和‘跳’两种,‘踩’以两膝的轻微屈伸并踏着节奏向前移动为特色,‘跳’是由动力脚落地后,下肢的颤动以及抬脚踹动,上身随之自然地摆动为特色。前一种娴雅、端庄,后一种柔和、潇洒。我们也称为‘跳月场’或‘跳花场’。一会儿我们进去跳吧!” 杨鹏举道:“你去跳吧!我不会跳,我要找她们。”一说找她们,杨鹏举的脑袋又开始疼痛。 谭娟娟道:“你不用找她俩的,在这种场合,谁都是自己找。”然后不由分说,拉起杨鹏举就往场中央走。 杨鹏举没法,到如今又着了谭娟娟的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元俨对他说过的。一想到元俨,杨鹏举脑袋又疼痛起来。既然如此,干脆不要想别的了,谭娟娟不是说这里面的男人多是外地来的吗?为什么在他看来,他们还是和苗族人差不多,莫非也是和他一们穿上了苗寨的服饰?在仔细观察,他们果然和他一样,穿着苗寨的服饰,从他们观看女人的眼光中可以看出来,因为他们同样不会跳苗寨的舞,因为有点武功根底,因此跳舞姿势犹为难看。因为杨鹏举对蒙古人颇为熟悉,他一眼就看出当中有不少的蒙古人,还有些他看得不很准确,但是他知道,他们不是汉人。那他们又会是什么样的人呢?他们到这里来又是做什么呢?听谭娟娟的口气,他们到这地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杨鹏举已经看出来了,这就是一个相亲会,因为他已经看到有好几对牵着手离开广场。 杨鹏举蹩脚地和谭娟娟跳了一会儿,确实是跳不好,只得对谭娟娟道:“我不跳了。真难学。” 谭娟娟道:“好吧。我们走。” 杨鹏举就和谭娟娟走出人群,就有人在场下喊道:“我们苗家的仙子谭娟娟也找到心上人了。” 正要问谭娟娟到哪里去,就有人挡住了谭娟娟和杨鹏举的去路。杨鹏举一看,此人公然穿着蒙古人的服饰,高大威猛,一双眼睛放出怒火,像要把杨鹏举烧焦。只听谭娟娟道:“哈里拉,你想要做撒子?”这个叫哈里拉的蒙古人说道:“娟娟,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多久了?你不能跟他走。” 谭娟娟道:“都给你说了好多次了,我看不起你,再说了,我不是要跟他走,是我要他跟我走。” 哈里拉道:“你看他那体格,哪里有我们草原上的雄鹰这样强壮?来小子,我们来决斗,打赢了才能带娟娟走。” 谭娟娟一把拉过杨鹏举,把他藏在背后道:“哈里拉,你敢,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叫你死得难看。”哈里拉道:“如果他连和我决斗的这点勇气都没有,他凭什么抱得美人归?” 谭娟娟道:“这就是我不喜欢一个武夫的原因,就算你的武功再高,我还是看不起你。” 杨鹏举拉开谭娟娟对哈里拉道:“你是蒙古人吧?要和我比摔跤还是比打架?” 谭娟娟道:“梁飞,要不得,你不是他的对手。” 哈里拉道:“不错,还有点男子汉的气概。你说吧,依你的。” 杨鹏举道:“好。你们蒙古人不是摔跤是强项吗?我们就来摔跤。” 谭娟娟挡在杨鹏举面前道:“不行,梁飞,你打不过他的。” 杨鹏举拉开谭娟娟道:“不怕,如果我连他都摔不过,我用什么来保护你?” 围观的人和哈里拉一样开怀大笑,看来这小子不是这寨子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谭娟娟虽然对杨鹏举的这话感动了一阵子,但她知道哈里拉的摔跤和武功在这谭门都是出了名的。不过没等她回过神来,杨鹏举已经到了离哈里拉五步远的地方。实际上杨鹏举是这样想的,既然这里有蒙古人,说明谭门真的和蒙古人勾结在一起的,与其在这里慢慢找结果,还不如引蛇出洞,他要的是时间,谁知道张安石还能够撑多久? 哈里马道:“来吧,让你三招。一会儿我打得你就像梁一样飞出去。” 杨鹏举道:“放马过来吧,还不知道你在我手下走得了三招不?你这匹哈蒙古马。” ------------ `第八十九章谭总执事 哈里马一听杨鹏举骂人,怒吼着冲过来,双手就要搭上杨鹏举的肩膀。杨鹏举哪能让他拿住身体?一下抓住哈里马的一支手,一招“大摔手”,一下把哈里马从自己的头上摔了过去,就见哈里马像只狗熊样扑在地上。人群中一阵欢呼,连谭娟娟都忍不住叫好。 哈里马见吃了个大亏,一翻身,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对杨鹏举道:“你个党项人,处处和我们蒙古作对,今天我不撕了你,我就不是蒙古勇士。” 杨鹏举道:“错。我不是党项人。我是汉人。你本来就不是蒙古勇士,你是一头笨狗熊。”围观的人哈哈大笑。哈里马面上铁青,冷不防一式“饿虎扑食”朝杨鹏举扑过来,杨鹏举一声冷笑,看哈里马的武功稀疏平常,仍旧一招“大摔手”把哈里马又从这边摔回原处,只不过还是扑在地上的。这下哈里马没有先前那样幸运了,不但把鼻子磕破了,还把头伸到一个苗族妇女的跨下。 连番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受辱,哈里马气疯了,这次他爬起来也不管鼻血,拔刀就向杨鹏举砍来。 忽听一声“住手。”就见一个苗族老头落在圈子里。 谭娟娟跑上去拉着那老头的手道:“阿爹,是哈里马先欺负梁飞的。” 那老头道:“你格老子的好不懂事,带些生人进来。”然后又对哈里马陪罪道,“哈头领,你格老子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小女一般见识。” 哈里马好像职位不高,他对谭娟娟的父亲拱手道:“谭总执事,你女儿不应该带外人进来,还让他打扮成苗人的样子。他就是党项人。” 杨鹏举不知道谭门里的职位是如何分的,既然谭娟娟的父亲是总执事,看来应该是有点份量的。 只听谭总执事道:“这位少侠,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人,格老子马上离开这里。” 谭娟娟对父亲说道:“我们本来就要离开这里的,就是哈里马要拦住我们说要决斗。” 谭总执事道:“快走,格老子呆会儿再收拾你。” 谭娟娟忙拉起杨鹏举就往家里跑。回到家,没有看到元俨和清云神尼。杨鹏举道:“她们两个还没有回来。”话还没说完,头又开始痛起来。 谭娟娟道:“现在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撒子人?到苗寨来做撒子?” 杨鹏举道:“撒子撒子哟?不都给你说了来看斗牛的。” 谭娟娟道:“你不要豁我了,我们苗寨的男人,除了谭门中人,还没有哪一个打得过哈里马得。如果你不是个高手,我阿爹不会这样骂我。” 杨鹏举道:“如果我是个高手,我就不会作了你的道,让你给我下了蛊毒。我看你也是谭门中人吧?”谭娟娟道:“你错了。我们苗寨的女子,只要是脑子不坏的,十个中有九个都会制蛊。我这种蛊是不害人的。” 杨鹏举道:“还好不害人,你没有看到我现在头痛呀?” 谭娟娟道:“那是你活该,因为你要想到去祸害别个女人。如果你只想到我,那你这辈子一点事都没有。所以你也不要奢望有三妻四妾。对了,你和那姑娘撒子关系?” 杨鹏举道:“不是给你说了是我妹妹的吗?” 谭娟娟道:“你又豁我。你怕我不晓得了,你想你的妹子头是不会痛的,除非是你的情妹妹。” 杨鹏举无语,看来这情蛊真是个不错的玩意儿,能够知道爱谁不爱谁。这些苗人太有才了,想出些办法来叫人不服都不行。看来不用和她逗圈子了,这样有可能得到她的帮助。杨鹏举道:“我和你说实话,我有个伯伯中了‘万蛊之蛊’,现在快要不行了。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可解。” 谭娟娟道:“看来我们之间没有缘分了。” 杨鹏举道:“为什么?” 谭娟娟道:“中‘万蛊之蛊’者,要不是和谭门有仇,就是和蒙古人有仇,因此我们都是敌人。”杨鹏举道:“我不知道你们得到蒙古人什么好处?先前那个蒙古人还这样的欺负我,你说这样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谭娟娟道:“我不管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和我阿爹作对的人都是坏人。” 杨鹏举见谭娟娟不可理喻,一时半会也和她说不清楚,他只得转个话题问道:“你阿爹在谭门中的地位很高吧?我看先前那样多的人都尊敬他。” 谭娟娟黯然道:“不是。我阿爹在谭震天门主在的时候,他是副门主,自从秦天来当了门主后,他就是一个管后勤的。” 杨鹏举道:“你说什么?谭震天不是谭门门主了?这个秦天来是谁?蒙古人?” 谭娟娟这才发现说错了话,忙说道:“你问这些来做撒子?你到底是哪个?你为撒子晓得谭震天?你的伯伯叫撒子名字?” 杨鹏举见谭娟娟一副不问到结果是不罢休的样子,他心道,看来谭娟娟的父亲在这个叫秦天来的当上门主以后不得志,他应该是和谭震天有深厚关系的,他得从她父亲身上讨好谭娟娟才能从谭娟娟嘴里套出些话来。于是杨鹏举道:“谁不知道谭震天谭大侠是个侠肝义胆之人,跟着他的人定然也是英雄好汉。我是丐帮中人,我伯伯也是,他因为不让自己的家园受蒙古人的侵略,因此中了‘万蛊之蛊’。” 谭娟娟道:“你说你是丐帮的人?” 杨鹏举道:“是的。” 谭娟娟道:“我听我阿爹说起过丐帮,他说丐帮中人都是豪杰。” 杨鹏举正要问谭娟娟如何解这个“万蛊之蛊”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杨鹏举还以为是清云神尼他们回来了,没有想到是谭娟娟的父亲。 谭娟娟见到父亲回来了,一下扑到他身上,撒娇地说:“阿爹,你今天为撒子这样早就回来了呢?”杨鹏举对谭总执事的到来毫无觉察,他想这谭总执事的武功定然化瑧,要不然他不会听不到。谭总执事看了看杨鹏举道:“你说你是丐帮中人?” 杨鹏举拱手道:“在下正是。” 谭总执事道:“南丐还是北丐?” 杨鹏举道:“南丐张冲冠和北丐王冲冠我都见过。” 谭总执事道:“这两位都是江湖上声名显赫的大侠,只是无缘。你说的你的伯伯叫撒子名字?” 杨鹏举大惊,看来谭总执事来这里已经不少时间了,难道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要不然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他试了试从狼哪里学来的“地听术”,果然没有动静,看来失灵了。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说是中了“情蛊”所致? 就听谭总执事又说道:“既然少侠不愿意说就算了。” 杨鹏举道:“哪里。我伯伯叫张安石。” 谭总执事一惊,看了看杨鹏举道:“你是说全真教王处一的徒弟,如今在吉州当杨贞将军门人的那个张安石?” 杨鹏举心道,看来谭门的情报工作做得还算不差。他如实答道:“正是他。” 谭总执事道:“你叫撒子名字?” 杨鹏举道:“在下梁飞。” 谭总执事对谭娟娟道:“女儿,你到外面看着点,我和梁少侠摆哈龙门阵。” 谭娟娟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杨鹏举,见二人都神色凝重,说道:“你们两个不会打起来吧?” 谭总执事道:“你就怕我打伤了你的心上人。看来人家说的女大不中留还真有道理。你去吧,我是真有事要问梁少侠。”谭娟娟这才走出门去。 谭总执事道:“听说丐帮出了个少年英雄叫杨飞,不是你吧?” 杨鹏举心想,看来江湖上的事传得可够快的,他说道:“我也听说有这事。真是佩服他,得到了岳元帅的秘籍。” 谭总执事道:“听说张安石中了‘万蛊之蛊’的毒,你来这里是为了这事吧?” 杨鹏举道:“正是,不知道谭总执事有什么可以给在下指条明路的。在下感恩不尽。” 谭总执事道:“说实在的,张安石也是我敬佩之人,现在他定然生不如死。” 杨鹏举道:“是的。他现在的情形真的不容乐观,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还请总执事行个方便,把解‘万蛊之蛊’的方法告诉我。” 谭总执事道:“告诉你了也没得用,凭你一人之力,是打不过那条经过了好几次变异的‘金丝蚕’的。” 杨鹏举道:“你是说只有杀死那条‘金丝蚕’母体,那些幼体才能死?” 谭总执事道:“不错。从这里过去,谭门有五道关卡,蒙古人有五道关卡,才进得到一片四季花海,可是这四季花海全是毒花,平常人一嗅到花香就得死,上去还有一条长长的峡谷,里面全是雾障,不少的大蛇在里面,而且这雾也是剧毒。再进去是一片森林,因为四周都是毒素,所以里面的动物全是剧毒,而这些动物正是‘金丝蚕’的食物。最近这‘金丝蚕’又要变异了,现在它的周围一公里全是红色,只要到了紫色,它周围两公里内全是冰,‘紫色凝冰’,你说人能进得去吗?” ------------ 第九十章昙花一现 杨鹏举道:“听总执事如此一说,那这金丝蚕是没法破了?既然如此,还要在前面设十道关卡何用呢?” 谭总执事道:“这只是假像,你想想看,你冲过了十关后,你会觉得这么容易就过来了,因此之故,进去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人身上,哪个又想到其实要命的不是人,而是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花草虫雾。‘泰山老叟’世外高人,就是死在四季花海。” 杨鹏举沉声道:“你说什么?‘泰山老叟’也来过这里,并死在这里了?” 谭总执事道:“是的,像‘泰山老叟’这种不世出的高人都如此,更何况别人。” 杨鹏举就想,如果真如谭总执事所说,那四季花海和那条峡谷用“龟息功”可以过去。“泰山老叟”失败的原因在于他不知道底细就想上去。杨鹏举道:“那个‘紫色凝冰’是什么东西,如何才能破解?”谭总执事道:“听老门主说过,它本来就生活在极寒之地,经年累月吸收寒气,它的寒气到了一定时候,就成了极寒了,所有的动植物都得冻死。要破解就只有琼州的‘炎火珠’。” 杨鹏举道:“什么‘炎火珠’?” 谭总执事道:“就是岛上的一种名叫炎火鼠的胆,吃下一颗‘炎火珠’,你就可以在极地生存下来。”杨鹏举问:“琼州在什么地方?” 谭总执事道:“此去琼州路途遥远,还得过海。来去至少一月。以前谭震天老门主到有一颗,可惜。”杨鹏举听他话里有话,忙问道:“可惜什么?谭震天老前辈到底出什么事了?” 谭总执事道:“到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你是哪个了。你是为张安石而来不假,你不叫梁飞,你就是狼孩杨鹏举。” 杨鹏举躬身道:“晚辈不是故意欺瞒,因为此事关重大,我们又和谭门不熟悉。个中原因请前辈原谅。” 谭总执事道:“实际上你使出党项人的‘大摔手’的时候,我就估计得差不多了,因为这里的蒙古人和那边的蒙古人随时都有联系的。我叫你们快走就是怕别的蒙古人看出你来。” 杨鹏举道:“多谢前辈施以援手。看来到哪里都不能露出武功来。” 谭总执事道:“今天来了个和尚,更要闯谭门,让秦门主给挡回去了。听说叫撒子志远禅师的少林和尚,功夫不错。” 杨鹏举心道,这志远禅师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清云神尼师徒知道他来了,找他去了?这秦天来又是什么来头? 谭总执事道:“你们是不是一起的?” 杨鹏举道:“志远禅师我认识,但不是和我们一起来的。和我一起来的只有清云神尼和她和弟子。”谭总执事道:“清云神尼也来了?这样就好看了。” 杨鹏举道:“请问现在的门主是什么来头?莫非也是蒙古人?” 谭总执事道:“此事说来话长。这个秦天来是谭震天捡回来的孤儿,因为谭震天膝下无子,取名谭天来。从小跟随谭震天习武。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武功在谭门中已经是出类拔萃了。可是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自己不是谭震天亲生的,硬要出去追宗认主。谭震天也没办法,这也是人家应该做的。这一出去三年,亲认回来了,说是秦桧的后代,大家都讨厌这个害死岳元帅的奸人,因此对他也就没有好感。他在这里见没有人喜欢他,又朝北走,拜在‘神箭手’哲别的门下,和拖雷成了师兄弟,再次回来之后,他简直就变得畜牲不如,把谭震天赶下门主之位,强行和谭震天的女儿谭如月成婚。如今谭老门主下落不明,谭如月整日以泪洗面。我们昔日的门中人走的走、散的散,我和谭老门主平日里关系不错,我想留下来看看他到底在哪里,因此我就当了个管后勤的总执事。” 杨鹏举一听这家伙是害死师傅岳飞的奸臣后人,如今又投靠蒙古人,看来真的是叛国的遗传,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杨鹏举道:“你放心,我定要杀死这个卖国贼。如今之计,必须要找到谭震天老前辈,要不然还得跑趟琼州。只是没有太多的线索,此事不好办。” 谭总执事道:“你去找下谭如月,她应该有所发现。明天是个好机会,秦天来定要到斗牛场,我回去后跟谭如月打个招呼,安排一下你们会面的地方和时间。” 杨鹏举道:“好,有劳前辈。” 见父亲一走,谭娟娟跑进来不悦道:“你们说了些撒子?说了这样久?” 杨鹏举道:“没有说什么。你爹说我们两个不合适,叫你把情蛊跟我解了。” 谭娟娟道:“你豁我的。我阿爹走的时候还望到我笑。说明对你有意思。我看你这情蛊我是下对了。”说完就朝杨鹏举贴过来。 杨鹏举见这姑娘比孛蕊的胆子还要大,他忙说道:“要不得。我还没有准备好。” 谭娟娟道:“你要撒子时候才准备得好嘛?” 杨鹏举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怕脑袋又痛起来。 好在这时,清云神尼、元俨回来了,后面真是志远禅师。 谭娟娟道:“原来尼姑和和尚真的是一对。” 杨鹏举忙道:“不要乱说。”上前对志远禅师道了个好。 清云神尼如果在平时,谭娟娟早就挨两耳光了,今天并没有发作,她对谭娟娟道:“娟娟施主,贫尼有个道友来了,可否借宿一晚?” 谭娟娟口无遮拦地说:“没事。住得下。梁飞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们随便住。” 元俨啐了声:“不要脸。” 谭娟娟道:“我就不要脸你能把我做撒子塞。他只要一碰到哪个女人,他就会生不如死。我看你又能咋的?” 杨鹏举道:“大家都不要吵了。谭娟娟,你把床给我们铺好,我们累了,我们要休息了。” 谭娟娟道:“晓得了。相公。” 杨鹏举哭笑不得。 趁谭娟娟铺床的时候,杨鹏举忙把刚才谭总执事说的话大致和清云神尼三人说了下。 听说“泰山老叟”死在这里,大家都唏嘘不已,一代大侠没有死在高手对决,却死在这无人问津的山谷里,而没有人知道。元俨道:“是不是谭总执事设下圈套,让我们朝里面钻?” 杨鹏举道:“我看不太可能,看今天晚上和明天见到谭如月之后是什么情况再说。如果今天晚上没有人来围攻我们,而谭如月说的又可信也话,那这一切都是真的。” 清云神尼道:“但愿如此。你也又得到一桩好姻缘。” 杨鹏举苦笑了下,以为清云神尼拿他开涮。 这时,谭娟娟已经收拾好了,把众人安排好后,谭娟娟说要和杨鹏举一起睡。杨鹏举大窘道:“今天不行。” 谭娟娟道:“为撒子安?” 杨鹏举道:“一来太累,二来我是信佛的,逢五逢十不能和女人同床。” 谭娟娟道:“是这样的。要得嘛。” 杨鹏举出了身冷汗,今天到把这姑娘哄过去了,明天晚上呢? 没想到一会儿,谭娟娟又来了娇媚地说道:“相公,你又豁我,今天是四塞,明天才是五。” 杨鹏举心道,坏了,以为又是一天了,他马上又说:“是呀,不是要提前一天准备吗?” 谭娟娟道:“真的?” 杨鹏举道:“真的。在佛面前不能说谎。” 谭娟娟道:“烦得很,一个月十二天不能同房。我不干,我不要你信佛了。”说完就要上床。 杨鹏举忙道:“要不得,要打雷的。” 这时外面当真响起雷来。 杨鹏举道:“你听。我说得不假吧?” 谭娟娟就算知道是春雷,她也没法,因为苗人都信神佛。 一夜无事。 谭总执事早早地就来叫杨鹏举,说是安排好了,谭如月想见他。由于秦天来看得很紧,她没有办法出来,因此只能是杨鹏举进去。他也想好办法,就是让杨鹏举和他女儿谭娟娟一道进谭门,因为昨天看到谭娟娟找到男人的人不少,杨鹏举就以谭娟娟的男人进去,谭娟娟打小和谭如月熟悉,经常一起玩,这样也可掩人耳目。 在另一室,元俨听说杨鹏举和谭娟娟一道进去,她有些担忧,对清云神尼道:“师傅,我怕这是个圈套,杨飞一进去就出不来了。” 清云神尼道:“我相信他的能力,再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放心地让他去吧。” 杨鹏举和谭娟娟手挽着手,像对情侣一样跟随在谭总执事的身后,进入谭门。进了谭门后,谭总执事指了他所在的方位和特征,道:“我就不陪你过去了,你和小女一块过去。” 杨鹏举行了一个苗寨礼,三人分开。 谭门是依山而建的,因此所有的房屋排布得都不规格。快到正堂的时候,杨鹏举看到昨天那个哈里马过来了。哈里马看了看谭娟娟,又看了看杨鹏举道:“带着你的野男人到处走撒子?你不是不知道外人是不能进谭门的?” 谭娟娟道:“哈里马,你说话放尊重点,他就是我的男人。是谭如月姐姐要我们来的,她说要看看我的男人,不行吗?” 哈里马听说是谭如月要见,他也不敢再多话,只得看着谭娟娟和杨鹏举去谭如月的住处。 ------------ 第九十一章谭氏姐妹 谭如月的住处在一处山顶上,到底是门主的住处,院落大,房屋装饰得也不错。见谭娟娟到来,有人通报谭如月。 很快,谭如月就出现在大厅前。杨鹏举见谭如月果然是沉鱼落雁之容,怪不得秦天来不但要害他师傅,还要霸占师妹,只不过谭如月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一脸忧戚。见到谭娟娟和杨鹏举,谭如月展眉轻笑道:“娟妹果然好眼光,找到个如意郎。” 谭娟娟笑道:“我没事总往外面跑,寻了好久才看到。” 谭如月道:“娟妹好福气。我就是关在笼子里的鸟,哪里都去不了。娟妹,屋里坐。” 进得屋里来,谭如月又对谭娟娟道:“娟妹,你到外面看看树上的樱桃熟了没有?如果有吃得了的,摘点过来,他们摘的我不放心。再说了,你的相好的到来,应该你来做这事。在我这里,你也就是主人。”谭娟娟道:“姐姐,你是不是记错了?这个季节,樱桃不是才开花吗?” 谭如月道:“看来我是记错了,哪不知道是撒子果子,你看看摘点回来。” 谭娟娟和谭如月本就情同姐妹,听谭如月如此一说,谭娟娟高兴地出去了。 见谭娟娟一走,谭如月拿出一封信递给杨鹏举轻声道:“我妹子不错,不用多说。仔细看。” 然后从头上取下一支簪花交给杨鹏举。杨鹏举见谭如月支开谭娟娟,又见她神色如此凝重,想来事关重大,马上藏好。 这时谭娟娟回来了,她抱怨道:“如月姐姐,你是不是记错了,那有撒子果子哟?全都是花,我还以为你用撒子好方法把花变成果子了。” 谭如月娇笑道:“看来我记错了。娟妹,今天不是斗牛节吗?我们去看斗牛。” 谭娟娟道:“好呀好呀。” 谭如月道:“但是,不能带你男人去。” 谭娟娟不解道:“为撒子?” 谭如月道:“我不能当你电灯泡呀,而且我也想看看有没有外面来的好男人。” 听谭如月如此一说,谭娟娟叹了声道:“走吧。”然后又对杨鹏举道:“相公,你回家吧,乖乖子的哈,我们看哈就回来了。” 杨鹏举道:“我会很乖的。” 等二人一走,杨鹏举四周看了下,好像没有看到人影呀,为什么先前谭如月行事如此小心?莫非有耳目?他再试了下,他的耳力也就平常,根本听不出什么动静来,杨鹏举见房屋够高,上面有可能有人,他一下跃上院边上的参天大树,又四下里观看,好在目力还是这样,没有损伤。还是没有看到有人,这就让杨鹏举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有种蛊会让施蛊的人听得见?真有这种蛊哪就可怕了。杨鹏举看了看红光方向,红光的颜色正在变紫,而且范围也在逐渐扩大,看来这厮又要变异了。 杨鹏举拿出谭如月给他的信,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少侠:我爹关押在我家山背面的鹰涧愁下面的鹰涧洞里。进里面有十道具关卡,过十道关卡后前走五里是四季花海,左走三里就是鹰涧愁。这支珠花是我父亲为我买的,他见到珠花就知道是我叫你去的。切记只能走关卡那条道,别的地方全下了蛊的。今天是你进去的大好时机,秦天来斗牛去了,他的几大护法都没有在,去找谭总执事,他会想办法带你进去的。” 杨鹏举见事情紧急,他正要下树,就见谭如月去而复返,后面还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举手投足间轻盈便捷,武功不弱。就听谭如月道:“今日相公如何这样早就回来了?”看来此人正是秦天来。 秦天来道:“每年都是我谭族是牛王,大没有看头。我到没有想到夫人今天还有这兴致,想要去看看。” 谭如月道:“这些年相公从来没有和我有过夫妻之欢,我还不是不甘寂寞。想我娟娟妹妹在外面都找到如意郎君了,我为撒子就不找一个?如果那天我人老珠黄了,想找都没有人要了。” 秦天来道:“我这不在四处寻找那贱人吗?找到后我们就可以了。” 谭如月四周看,没有看到杨鹏举的影子,又说道:“你都说过好久了。是不是要等我老了才找到嘛?”秦天来在院子里四处检查,又打开大厅査看,说道:“有人来过?” 谭如月道:“都给你说了是娟娟妹妹和他相公来过了。” 秦天来松了口气道:“哦,看你如此夸奖你那妹夫,我到要去看看。走吧,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到她家看看。” 谭如月一下愣在那里。 秦天来道:“咋了?为什么不走?” 谭如月道:“你个人去吧。我突然觉得心里不舒服。” 秦天来道:“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 谭如月道:“我有撒子鬼哟?你不先去看看你的关卡有问题没得。看了来我们一起走吧!” 秦天来道:“不用,有人闯关我自会知道。” 谭如月道:“如此就好。走吧,让你看看我们家妹夫,但愿他们没有去看斗牛。” 等秦天来他们一走,杨鹏举马上从树上跃下来,往谭娟娟的家的方向跃去。要到谭娟娟的家的时候,杨鹏举放慢了速度,听到谭娟娟在发脾气,她骂道:“这个梁飞,说了乖乖回来的,跑哪里去了嘛?气死我了。” 杨鹏举走进院子道:“你嚷嚷什么?我在路上看风景都要不得哟?你也知道我不能碰别的女人的,你还怕我跑了呀?” 谭娟娟道:“知道就好。” 杨鹏举道:“你不是和谭如月看斗牛吗?为什么一个人跑回来了?” 谭娟娟道:“那个杀千刀的秦天来,在路上把我们拦回来了。” 杨鹏举道:“去,找点水果来,我想吃了。” 谭娟娟道:“这时候哪里来水果嘛!” 杨鹏举道:“我口渴了怎么办?” 谭娟娟道:“我帮你烧开水泡茶。”说完进厨房了。 杨鹏举忙来到志远禅师的屋里道:“一会秦天来要来,干脆你们出去一下。他的武功不弱,怕他看出破绽。” 志远禅师道:“来了不更好,把她拿下。” 杨鹏举道:“暂时不可。”说完把信拿给志远禅师。 志远禅师看完信,马上和清云神尼、元俨到后面山上玩去了。 不一会儿,谭如月和秦天来来了,谭如月看到杨鹏举背着手在院里,她松了口气。只听杨鹏举道:“谭娟娟,叫你烧点开水你这么久都烧不开,你想渴死你相公呀?” 谭娟娟在厨房里应道:“就好就好。” 谭如月这时说道:“我说妹夫,你才来一天就吆三喝四了。你晓得我妹妹是哪个不?她可是咱谭门一支花。追她的人排成排。你可到好,叫人家给你烧水。” 杨鹏举这时才转过身来,对谭如月道:“如月姐姐,你过来了。这位是?” 谭如月道:“他是你姐夫,秦天来。” 杨鹏举道:“哦,原来是姐夫,姐姐真是好眼力,你看我姐夫长得玉树临风,貌似潘安。” 秦天来道:“好一张哄人的小嘴,怪不得娟娟妹妹会上你的当。” 这时谭娟娟把茶端过来问杨鹏举:“你说的这个潘安是不是潘族的?呸呸呸,潘族的人哪一个有我姐夫长得好看。” 秦天来摇了摇头道:“平时叫你多读点书,你不相信。走了,如月我们看斗牛。” 谭如月见机会来了,忙回道:“走吧。娟娟妹妹,你不是要看斗牛吗?” 谭娟娟道:“我才不去当灯泡呢!” 杨鹏举道:“没事,我们两个睡觉。” 谭娟娟道:“好呀好呀。” 等谭如月和秦天来一走,杨鹏举对谭娟娟道:“走呀,睡觉去。” 谭娟娟道:“大白天的哪个和你睡觉哟!我是看不来这个秦天来。你不是说逢五逢十不能同床的?我看你是个骗子。” 杨鹏举狡辩道:“我是说睡觉,不是说同床。” 谭娟娟道:“我才不呢。想不到你这样会说话。老实说,你骗了好多女孩子?” 杨鹏举道:“老天可以作证,我梁飞如果和那个女孩子有关系不得了死。”他指的是梁飞。 谭娟娟道:“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说蟠安是哪个?” 杨鹏举也不知道潘安是谁,他也是听来的。他胡扯道:“潘安你都不知道?他就是害死杨家将的潘仁美的后代。你说一个是秦桧的后代,一个是潘仁美的后代,他们二人是不是有得一比?” 谭娟娟拍手道:“这个比喻好。”一会儿又说:“你这样比,就不怕秦天来恼火吗?看他刚才脸色不好看,是不是对你怀恨在心了?” 杨鹏举故意道:“我看我也要让他杀死。” 谭娟娟恶狠狠地说道:“他敢。”接着又说,“我看好活该,这一辈子都碰不到我姐姐一下。” 杨鹏举愕然道:“为什么?” 谭娟娟道:“我伯伯出事后,我如月姐姐知道秦天来有这一手,就叫她的一个丫鬟把她的情蛊给秦天来喝了,然后这个丫鬟失踪了,这个秦天来现在是捏着鼻子打不出喷嚏。” ------------ 第九十二章蛊惑十关 杨鹏举道:“这个秦天来久在苗寨,他为什么也会作了道?他也是制蛊高手,他不会解吗?” 谭娟娟道:“这个蛊是如月姐姐给他喝的,当时这个丫鬟也在,秦天来因此就没有注意,所以他就怪不上如月姐姐。这种情蛊是苗寨女子用心血和蛊历时十年方能制成的,所以就只能忠于她一人。这种蛊只有她才可以解,解了,她也就不能有第二个男人了,否则,她同样暴死。” 杨鹏举大骇道:“你是说你们这里的情蛊在你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种下了?” 谭娟娟道:“是的。三、四岁吧。这是上一代的妈妈为了保护女儿不受欺负帮自己的女儿制作,让女儿自己培养。” 杨鹏举道:“你说的我有点懂了。就是一夫一妻永远地生活下去,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不管生老病死。” 谭娟娟道:“就是这个意思。” 杨鹏举道:“这实际上是个好事。” 谭娟娟道:“那你同意了?” 杨鹏举道:“我不同意有什么办法?”他现在在想的不是和谭娟娟的事,反正他现在也不考虑男女之事,有无情蛊到也没什么。现在要紧的是找到谭震天,但是又不能让谭娟娟卷进来。他拉过谭娟娟道:“走,睡觉。”边说边点了谭娟娟的晕睡穴,把她放到床上。接着又出来找到志远禅师他们,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个人前去打探一番。 三人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叫杨鹏举小心。 杨鹏举重又回到谭门,思前想后还是不让守门的发现,从边上跃进,免得又生事端。进来杨鹏举还是从暗影里过,不和谭门的人有正面接触。很快就到了谭总执事的谭门住处。谭总执事见杨鹏举过来了,长吁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来不了。来了就好,快跟我走。” 杨鹏举来不及作过多解释,随谭总执事来伙房。 原来,谭总执事所谓的后勤就是伙房,他说白了就是一个伙食团团长,他这是给站岗的送饭。就见谭总执事对前来担饭菜的人安排部署完后,各自担着食盒起身。谭总执事对余下十人道:“今天门主不在,我和门主指定的人一起随大家一起进山。” 众人好像都习惯了这样和安排,并没有多说,担起食盒就出发。 谭总执事对杨鹏举道:“你是新来的,见我们如何走,你才如何走,千万不能乱走。”杨鹏举点点头,他看谭如月的信上写了的,到处是蛊。 这是条山沟,杨鹏举进沟的时候就见上面写有“白沟”二字。他当然不能问,言多必失,前面还有十个人,谁知道他们是谁的人?如果谭总执事不说话,他是绝对不能说话的。 行了二里地,到了第一个关卡,进去一个担食盒的,其他的人继续前进。进了第一关,杨鹏举观看四周情形,沟是越来越深,两边都是悬崖峭壁,要想从这里出去真还没有别的路。中间这条一米来宽的小径看得出来是经过人工挖掘的,再过去全是荒地,现在的小草正在发芽,谁能说里面有玄机。正在这样想,就见前面的人担着食盒跃了起来。杨鹏举不知道何故,定睛一看,原来是块突出地面约二公分的石头,长约三米。杨鹏举看来这不就是一块平常的石头吗?为什么要从上面跃过?莫非这石头都有古怪?正想着,就见前面的谭总执事也跃过去,回过头来看着杨鹏举。杨鹏举也不言语,这三米对他来说小意思,轻轻就过去了。过二里又是第二关,又进去一人,还是没有看到有人出来,杨鹏举也就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人。这一关路上出现了三块和二关上出现的同样的石头。第三关到第四关是五块石头,第四关到第五关是七块石头,都是同样的越过。 杨鹏举心里有了个数,第一关到第五关都是二里一关,除了第一关没有石头外,从第二关到第五关是按一、三、五、七安的石头。这第六关可能是九块了吧! 进了第六关,这里面全是石头,不过不是规则的,全是细石子,间隙有根树桩从地上冒出来,杨鹏举估计了一下距离,在六米左右。就见剩下的五人从这树桩跃到那树桩上,没见落地就到了第七关。杨鹏举心道:这些伙夫的功夫看起来都不弱,看来这谭门当真是藏龙卧虎。七、八关和六关一样,都是二里一关,而且是上坡。到第九关,杨鹏举见这好像是下坡的路了,这里不是树桩,而是不规则的参天大树。就见剩下这二人担着食盒在这树木中穿花样过来又过去。杨鹏举仔细观察后得出结论,他们是左三棵树,右三棵,再左三棵,又右三棵。就算他们动作再快,杨鹏举都看得清楚,而且还有个带路的谭总执事。杨鹏举见谭总执事只是看他又不说话,他明白这里面肯定有道理,就像谭如月不说话应该是一样的。 前面八关都有房子,到了这关上,杨鹏举没有看到房子,却发现少了一人。掠到谭总执事停下来朝上望了一眼的地方,杨鹏举才发现,原来那人像猴子一样往上跑,在树中间有个很大的树心,杨鹏举估计人到里面去了。看来,这谭门的关卡防不胜防。不知道第十关又会是什么样的?杨鹏举跟在谭总执事的后面,只见他从前面一棵树上跃到左面的草地上,草地上全是用竹子削尖安上的排排的竹刀,只见谭总执事和余下那人跃上刀尖,而不走开出来的路径。这种刀尖上的行走,到也难不了杨鹏举。 到了第十关,山沟突然变得开阔起来,一排竹刀绕向右边的一个山洞,杨鹏举想来这应该就是第十关的驻地了。也是右边,流水淙淙,杨鹏举得信上所说,过去三里就是鹰愁涧了。再看前面,五里开外,果然是一片花海。照此看来,“泰山老叟”定是个人强行过关,他不知道里面的玄机,也许在第二关就中了蛊毒。可是什么样的蛊毒这样厉害?让一个武林名宿在短短一个时辰里就毙命。 见最后一人已进了山洞,谭总执事又向前跃了约一里路对杨鹏举道:“你从这里直行二里,有条涧,下得涧底,必须得从水里进洞,那怕进了洞里,都得在水里站着。回去就得看你的记忆了。我没功夫等你。”说完火急火燎回转。如此看来,谭总执事应该是知道谭震天没有死的,但是那天他为什么说不知道?杨鹏举见时间紧急,在竹刀上一阵急驰,前行二里,看到一条小溪从对面的山上流水下来,流到他们说的涧里,杨鹏举跃入溪水中。没想到这地方已经春暖花开了,水却冰冷刺骨,看来是雪水,水有齐腰深。进得涧里来,杨鹏举看左右两边有石块铺设的路,这涧上小下大,下面约有八米宽,而上面最多三米宽,怪不得叫鹰愁涧了,这样的距离,鹰要想下来都有点困难。 运起内力抵御严寒,又行得三里,杨鹏举进入一个洞,杨鹏举认为这应该就是鹰愁洞了,说不定也是一条地下河吧。这样想着,就听“扑扑”的有东西飞起来,有的飞出洞又折回来,杨鹏举认得,这些家伙是蝙蝠。继续朝前走,杨鹏举明显感觉到水流转了个方向,他运足目力,看到溪水真在这里转向,再一看,对面一块高出水面三米的地方坐着一个人,这人蓬头垢面,一双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光,如果不是杨鹏举和狼一起生活,别具夜眼,他根本就发现不了。 杨鹏举站在水中朝上面那人抱拳道:“敢问对面是不是谭震天老前辈?” 那人道:“不错,正是老夫。” 杨鹏举见真是谭震天,忙从怀里拿出谭如月的珠花道:“谭老前辈,这是你小女谭如月给我的证物。我是她叫来救你的。” 谭震天哈哈大笑,但他的笑里明显更多的是苍凉,他说道:“要救我出去,谈何容易?就连武功高强如‘泰山老叟’都只能到四季花海。” 杨鹏举道:“前辈,一定有办法的。” 谭震天道:“小娃儿,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这辈子养虎为患,养子为患,养蛊为患呀!” 杨鹏举道:“怪只怪那秦天来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你放心,谭老前辈,我定将你救出去。” 谭震天苦笑道:“小娃儿,你的好意我领了,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你还有大好前程,不要把小命搭进来了。” 杨鹏举道:“没有事,我知道前辈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但我有能力把你背出去。” 谭震天愣了下,说道:“小娃儿,你是如何知道的?不会是小女给你说的吧?” 杨鹏举道:“不是。我是从先前前辈用嘴飞痰射杀蝙蝠,然后又用嘴捡起吃断定的。” 谭震天这下沉声道:“你是何人?师承何人?” ------------ 第九十三章谭老门主 杨鹏举道:“在下梁飞,师父岳飞。” 谭震天当然不会知道后面这些事,他哈哈大笑道:“老子手脚是废了,脑子没有废。你是岳飞的弟子,老子还是岳飞的师哥呢!” 杨鹏举道:“老前辈,我知道你一时半会不会相信。不过你应该听说过王冲冠和张冲冠吧?” 谭震天道:“听说过呀?他们是岳飞徒孙不假。这岳飞也是,一条好汉,分得也均,可是后面的人还是要争过来夺过去。今年又是他们的十年之期了吧?” 杨鹏举道:“不错。不过已经在正月十五开过了。我正是从大会上赶过来的。” 谭震天道:“如此说来,丐帮大会已经定下新的帮主了?” 杨鹏举道:“是的,老前辈,正是在下。” 谭震天道:“如此看来,你定是得到岳飞的秘籍了。江湖传言,‘神弓出,天下惊。’小娃儿,你给我看看你的弓?你的弓在哪里?” 杨鹏举道:“弓在明教,而且那弓也只是开机关的钥匙。如果前辈要看,我练一手岳元帅的武功给你看。”他要谭震天心里要有出去的信心,在这样死磕下去,对双方都不利。也不等谭震天答应,在水中打出“龙形虎变”,就见杨鹏举面前的溪水突然断流,洞里的蝙蝠让溅溢上去的水打下来,没有了活命,又被合拢过来的水流冲走。 谭震天一脸惊骇,摆摆头甩掉身上的水道:“果然霸道。看来你所言不假。不过,以你一人之力,还是不可能救我出去的。” 杨鹏举道:“和我一起来的,还有清云神尼、志远禅师。” 谭震天道:“好,有这一对欢喜伉俪就有把握了。” 杨鹏举愕然道:“伉俪?” 这下轮到谭震天不明白了,他说:“你会不晓得?” 杨鹏举道:“不知道。不过这事可以暂时不说。谭老前辈,你告诉我,如何才能把你背出去?是的是还是从原路回去?” 谭震天道:“你是和哪个一起来的?” 杨鹏举道:“谭总执事?”见谭震天一脸雾水,看来他正思考,他只得又说,“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了,听说他是以前的副门主,有个女儿叫谭娟娟,和谭小姐关系很好。” 谭震天说:“我知道了,难为他了。有他在,事情又要好办多了。” 杨鹏举奇道:“如此说来,前辈这地方没有人来过?” 谭震天道:“除了秦天来这个叛逆偶尔来外,并没有人来过。如果秦天来不是为了要得到我的‘子母连心蛊’,我早就让他除掉了。” 杨鹏举道:“你们苗寨的蛊种类多,看来这个‘子母连心蛊’定然厉害非凡。” 谭震天道:“不错,这个‘子母连心蛊’是我研究多年才研究出来的。所谓‘子母连心’,就是母蛊和子蛊之间会有心灵感应,子蛊说的什么话,母蛊这里就可以听到。” 杨鹏举大惊,这种蛊闻所未闻,如果用在打探情报上,比用人力打探强上百倍,用在军事上,如果知道了对手的计划,那岂不是有备无患?这东西千万不能落入秦天来手里,让他交给铁木真,就是这个万蛊之蛊的追踪都让江湖中人吓破胆了,如果有了这东西,铁木真不想得天下就难。想到此,杨鹏举问:“你对秦天来说了吗?” 谭震天道:“我如果说了,早就没命了。如今我也就研究出一对,已经用在我和女儿身上了。” 杨鹏举道:“这种蛊没有毒吗?” 谭震天道:“岂能没有毒?是蛊就有毒。” 杨鹏举道:“那你还要和你女儿以身试毒?” 谭震天道:“秦天来从蒙古回来后性情大变,我和女儿就知道他要对我们不利,所以她就让我把这对蛊吃了,一来不能让秦天来得到,二来如果我们二人有个三长两短的,还有个依赖。” 杨鹏举道:“因此你是知道了我要来的。” 谭震天道:“不错。看来你个小娃儿确实有过人之处。” 杨鹏举道:“糟了,秦天来应该会制这种什么‘子母蛊’了,我看见谭门中人都禁若寒蝉,好像是怕自己说的话让秦天来听了去,说不定那天就掉了脑袋。” 谭震天道:“这是秦天来的疑兵之计,我女儿已经告诉我了,只是谭门中人不知道底细,又误以为我已经死了,有这种张惑也情有可愿,包括你说的谭总执事也有可能是昨天晚上小女告诉他的。” 杨鹏举心道:这两家不是关系密切吗?为什么这样的事都不通知一下?看来谭震天怕连累更多的人,如此不让谭如月告诉别人。 谭震天又道:“你站在水中太久了会中寒气,上来吧,这块石头上没有蛊。” 杨鹏举想想也是,一跃而起,落在谭震天身边。说道:“谭老前辈,我们走吧。” 谭震天道:“不忙。等如月说话了再作下一步打算。” 就在这时,就听谭震天自言自语地说:“到了。不错。在想办法。” 杨鹏举见谭震天说些不着边的话,忙看他是不是失心疯了。没想到谭震天对他说道:“刚才如月说话了,好说你到了没有,有撒子要她帮忙的?” 杨鹏举道:“可是我没有听到如月姑娘说话呀?” 谭震天道:“你没有蛊,你肯定听不到。现在我们来研究下如何出去。” 谭震天让杨鹏举讲讲过来的情形。杨鹏举就把从路上过来的所见如实详细地说给谭震天听。 谭震天道:“你说的这些还是按我以前的布置,只是第十关和第五关换过了。现在一至五关放的全是蛇蛊,中毒的,不出三十日,必死。初则吐泻,然则肚胀、减食、口腥、额热、面红。即肿起物,长二三寸,跳动,吃肉则止;蛊入则成形,或为蛇、或为肉鳖,在身内各处乱咬,头也很痛,夜间更甚;又有外蛇随风入毛孔来咬,内外交攻,真是无法求治。六到八关是石蛊,行人过之,石跳上人身或肚内,初则硬实,三四月后,更能够行动、鸣啼,人渐大便秘结而瘦弱,又能飞入两手两脚,不出三五年,其人必死。第九关是中害神,中毒后,额焦、口腥、神昏、性躁、目见邪鬼形,耳闻邪鬼声、如犯大罪、如遇恶敌,有时便会产生自尽的念头。第十关篾片蛊,是将竹篾一片,长约四五寸,悄悄的把它放在路上,行人过之,篾跳上行人脚腿,使人痛得很厉害。久而久之,篾又跳入膝盖去,由是脚小如鹤膝,其人不出四五年,便会一命呜呼。如果几种蛊都中了也话,活不过一天。” 杨鹏举大惊失色,这样厉害的蛊,怪不得‘泰山老叟’也只有到‘四季花海’。不过,他先前也算过,从外面到‘四季花海’,他在路上没有耽搁,都要半个时辰,如果是‘泰山老叟’,他定然会受到各关卡的拦截,还要注意随时出现的蛊毒,他要的时间应该在一小时以上,但他为什么只到‘四季花海’呢? 只听谭震天道:“有一种草叫胡蔓草,叶子像莼花,有黄色、有白色,叶子含有剧毒,放入人的口里,人就会百孔出血;叶汁若吞进肚子里,肠胃也会溃烂。大家眼中看到的是花海,可是它根本不是花。四季花海实际上就是胡蔓草,而用这种草制的蛊,和前面任何一种蛊混合,都活不过二小时,而单独的胡蔓草蛊是可以治的。” 杨鹏举道:“我明白了,‘泰山老叟’死得不值得。” 谭震天道:“我已经给你讲了这样多蛊了,现在看看你有撒子办法救我出去。” 杨鹏举道:“今日是你出去的最好时机,秦天来不在谭门。你叫如月小姐回去通知清云神尼他们,我们里应外合。” 谭震天道:“你到这里来,不是单为救我来的吧?你说,你有撒子条件?” 杨鹏举心道:看来这个谭震天心思真不好琢磨,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戒备。如果不说出他的目的,谭震天无法相信。于是杨鹏举说道:“事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是因为我有个朋友中了‘万蛊之蛊’,我想得到解药。”他不说自己也中了蛊,他是想看看谭震天的反应。 谭震天道:“如果只是中了‘万蛊之蛊’的毒,你只要找到秦天来就可以得到解药。你应该是中了‘追踪蛊’,而你前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这条‘百变金蚕’。如果是这样,你走吧,我还是在这里。” 杨鹏举骇然,看来谭震天也是老江湖,而且是蛊中高手,他明白这将意味着什么。而他居然为了这条“百变金蚕”就算是死都不愿意出去,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说这“百变金蚕”比他的性命还重要?杨鹏举试探着问:“不知道前辈这是为何?实际上晚辈就算得不到解药都要救前辈出去的。” 谭震天道:“这世界上没得无缘无故的爱,也没得无缘无故的恨。你不远千里来到这穷乡僻壤,当然是为了‘百变金蚕’而来。如果我所料不差也话,你是要杀这条‘百变金蚕’。” ------------ 第九十四章脱出樊笼 杨鹏举道:“难道除了杀它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 谭震天道:“中了‘追踪蛊’的在‘百变金蚕’方圆五十里内是不会发作的。可是你岂是池中之鱼?”杨鹏举急道:“你不知道你的‘万蛊之蛊’害了多少人?你可知道丐帮大侠张安石,他如今正在奄奄待毙。”谭震天道:“我管撒子大侠小侠。你走吧。” 杨鹏举见谭震天果然是舍不得他的宝贝,看来这事暂时还得先稳住他,救他出去再想办法,要不然功败垂成,他不是爱蛊吗?就从蛊身上打开他的突破口,杨鹏举说道:“我知道前辈早也看出来,我还中了另一种蛊,情蛊,前辈知道下这蛊的是谁吗?” 谭震天道:“是哪个?” 杨鹏举道:“是如月小姐。” 谭震天这才沉声道:“莫非你愿意留下来和小女就在这山沟沟里生活?” 杨鹏举违心道:“我梁飞愿意留下来和如月小姐侍候前辈。”他还是把这个好事让给这个莫须有的梁飞。 谭震天道:“好。我这就给如月说话,叫她把秦天来拦在外面,只是清云神尼他们如何才信。” 杨鹏举道:“信任不是要什么凭证或者是说法。我们的信任就在侠肝义胆,只要为难,赴汤蹈火,都再所不辞。”杨鹏举说这话也是对谭震天的忧柔寡断而发的。 谭震天看了看杨鹏举,终于叹了声,自语道:“月儿,你去谭娟娟家,叫清云神尼他们拖住秦天来,我们从里面出来。” 过了一会儿,谭震天说:“我会小心的,我也不会让你的心上人受伤。” 说完对杨鹏举道:“小子,背着我走吧。” 杨鹏举道:“回去还是按进来的路吗?如果遇到拦截怎办?” 谭震天道:“每个关卡有四人轮值。如果是我旧部应该不会为难我,只不过秦天来带有蒙古人来,如果是真要拦截,格杀勿论。” 杨鹏举忙背起谭震天跃进小溪里,沿原路回到第十关上。就见四人站在竹刀上,全都提着蒙古刀,这不是蒙古人是谁?杨鹏举也不管他,一手搂住谭震天的屁股,一手提掌,一点都没有停留的意思。由于竹刀只有一边一行,因此四人全跃到杨鹏举这行上来,杨鹏举冷笑一声,一抬手就是“龙生九子”丝毫不与来人缠斗。只见四人一齐举刀格挡,哪知道这招的威力太猛,前面二人当场毙命,后面二人倒在竹刀上,看来他们宁愿让竹刀穿胸都不愿意跃到路上受蛊毒之害。杨鹏举再补一掌“猛虎出山”,就听二人一声惨叫,看来是竹刀穿透了,人落到地上。 到第九关上,谭震天道:“这关注意他们躲藏在树后面、树上面。你千万不能下地。” 杨鹏举道:“明白,不过我看先前四人掉地上也没有什么异常呀?” 谭震天道:“蛊对死人无效的。” 杨鹏举道:“原来如此。” 这一关杨鹏举想来不可掉以轻心,他一只手搂谭震天,另一只手和脚得抱树,如果有人偷袭他根本没法攻击,可是谭震天的双手双脚皆废,这又是参天大树,每棵树都有合抱粗,看来得想点办法出来才行。杨鹏举问:“谭老前辈,你的双膝可有力?” 谭震天道:“膝盖没问题。” 杨鹏举道:“这就好,你骑到我脖子上来,注意你的上面,有人你跟我说下。” 谭震天道:“这可不太好吧?我不能这样对你。”这可是胯下之辱,除了至亲的小孩可以坐大人的脖子外,没有大人坐小孩之说的。 杨鹏举道:“没有事,这一关如果不这样,我们两个都只有被动挨打。江湖中人不拘小节。” 谭震天有点小感动地说:“那就得罪了。”他任由杨鹏举把他举到脖子上,膝盖夹着杨鹏举的脖子,把胸靠着杨鹏举的头。好在谭震天在里面囚禁了近两年,他的身体也并不重,杨鹏举感觉也不甚吃力。准备妥当,杨鹏举按先前来的反方向前行。到第二棵树的时候,就有个蒙古人提刀往杨鹏举砍过来,杨鹏举看都不看抬手就是一掌“猛龙过江”,那人一下飞到另一棵树上弹回来,掉在地上,就见他顿脚拍胸,不停地抓自己的头发。谭震天道:“你可以一掌打死他的,你却偏要看看中害神的症状。” 杨鹏举道:“是的,我也想看看蒙古人生不如死的惨状,让他们拿蛊出来害人。” 谭震天道:“你小小年纪,心狠手辣,看来谁要成为你的敌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杨鹏举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百倍地还。” 谭震天道:“前面第五棵树上有一个人,他在等你过去,第七棵树上面也有一个,他会从上而下的攻击你。” 杨鹏举道:“知道了。看来谭老前辈不但目力惊人,听力也相当出众。” 谭震天道:“这一切都拜秦天来所致,我为了生存,练了一招用痰打蝙蝠,一会我看看这招可以杀人不?” 杨鹏举道:“这到是个好办法。我到第五棵树的时候,我往上跃,你吐一口痰试试,不行,我也有机会打他下树。” 谭震天哈哈大笑,旁若无人一样和杨鹏举嘻嘻说笑。 到第四棵树时,杨鹏举看到三个手指,他估计了一下位置,带着谭震天一式“骑黄鹤”飞身而上,谭震天的嘴里好像随时有痰一样,一口痰射向那人的脑袋瓜,可能谭震为了证明这招的威力,自是全力施为,那人一声闷哼,掉下地去,动都没有动一下。谭震天哈哈大笑,说道:“看来我还是有用武之地的。我要亲手宰了秦天来这个王八羔子。” 杨鹏举道:“恭喜谭老前辈。” 谭震天道:“耶,还有两个王八羔子呢,龟儿子的跑了?” 杨鹏举道:“他们可能是见谭老前辈内力惊人吧,跑去报信了。” 谭震天道:“走吧。” 杨鹏举见这样轻易就过了这最难的一关,剩下来的只要是全力跃进,要不了多大一会就可以到达谭门。这时就听谭震天道:“好样的。我们很快就可以到谭门。”然后又对杨鹏举道:“月儿说清云神尼和秦天来交上手了,她进去通知门里我的旧部。接下来我们要速战速决,晚了怕生事端。” 杨鹏举二话不说,一路狂奔。他当然看见从关卡里出来的人,就算他们用刀砍过来他都不挡,只是一跃躲开便是。谭震天可不这样,他是见到蒙古人就是一口痰,见到苗寨的人到也放过。就听有人在说:“骑在上面的那人好像是谭掌门。”又有人说:“谭掌门不是死了吗?”“妈呀,谭掌门回来了。” 不大会儿,杨鹏举就跃到一关,就见哈里马领着一大群人拿着器械站在谭门进口,里面有蒙古人,也有谭门中人,而谭总执事也带有一帮人站在后面,看样子是防止哗变。 就听哈里马道:“原来真是你这小兔崽子,我一看你就不是好人。” 杨鹏举听谭震天聚痰又要射击哈里马,他忙道:“谭老前辈,这人由我来,我和他有点过节。” 谭震天道:“好,他反正是一死。” 杨鹏举有意要杀一儆百,单掌一式“猛龙过江”,没想到这个哈里马还有点见识,抓过身边两个谭门中人,挡在身前。就见这两个谭门中人和哈里马齐齐飞出,两个谭门中人当场毙命,而哈里马见势不对,转身就跑。却被赶上来的谭总执事一刀捅进胸膛。谭总执事接着领着他的那一帮人对里面的蒙古全数击杀。然后对大家道:“各位同门,掌门人受秦天来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陷害,如今重见天日,我们迎接他的到来。”说完跪倒在地,说道:“恭迎掌门回来。” 一时间,众人跪到一片,就算是先前墙头草的那些人,见大势也去,而杨鹏举的武功深不可测,全都只得跪下,保命要紧。 谭震天道:“好,我谭震天定不负重望。”又对杨鹏举道,“贤侄,我们去看秦天来那小王八羔子。”杨鹏举道了声好,驼着谭震天又往谭门外来。可是谭门外的战斗已经结束,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尸体,有蒙古人,也有谭门中人,却不见有秦天来。谭如月见到谭震天,忙跑过来。杨鹏举怕她碰到自己,忙把谭震天给放到地上,一跃到志远禅师身边问道:“你们怎么样?杀掉秦天来没有?” 清云神尼道:“这家伙不但得到谭掌门的真传,还得到哲别的悉心教授,武功不弱,也算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可惜走了邪路。” 杨鹏举道:“这个哲别不是箭术厉害吗?武功也厉害?” 元俨道:“当然,蒙古人也不乏高手。哲别是别速部人,原名只儿豁阿歹,别速部人。初随泰赤乌部作战,曾射死成吉思汗的座骑。后降成吉思汗,被赐名哲别(蒙古语,“梅箭簇”之意,又译作者别、只别)。在统一蒙古诸部时多建战功,与速不台、者勒蔑、忽必来并称“蒙古四獒”(四勇、四狗、四虎将、四先锋)。哲别骁勇善战,精于射术,能百发百中地射击飞动中的碗,曾于战斗中,徒手抓着敌军射来的无箭头的箭,仍搭上弓射去,竟能一箭穿透敌方主将心窝。此外哲别的刀法也是非常了得,在一生中的南征北讨,哲别手持蒙古弯刀杀敌,如入无人之境。” ------------ 第九十五章谭门秘密 听元俨如此一说,杨鹏举暗道:“看来自己还得精于箭术,要不那天在战场上碰到,还得吃大亏。如今看来他的弟子一个秦天来就可以从清云神尼和志远禅师两大高手手下逃脱,看来不可小觑。” 就听谭震天郎声说道:“多谢清云神尼和志远禅师二位大侠出手相帮。” 清云神尼和志远禅师上前见过谭震天。 谭震天对谭如月道:“月儿好眼光,找到的人不错。” 谭如月见谭震天赞许地看着杨鹏举,她知道他误会了,正要解释,就听谭震天对跟随上来的谭总执事道:“谭副门主,你马上回去准备酒菜,我要与几位英雄喝几杯。” 元俨道:“谭掌门,秦天来一旦逃脱,他肯定会卷土重来。” 谭震天道:“这位姑娘说得对,我们边喝酒边谈正事。我都快两年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见众人往里走,杨鹏举隔着了丈远问元俨:“娟娟姑娘怎样了?” 元俨瞪了杨鹏举一眼道:“当真一日夫妻百日恩,连称呼都变了。那里还有一个谭如月姑娘等到你在,我看你如何收场?” 杨鹏举也不作过得解释,他得回去反谭娟娟弄醒带过来,要不她一会儿醒来找不到自己,一发飙,自己又有受不完的苦。急急回到谭娟娟的家,这姑娘还在睡,而且睡得高高兴兴,嘴角都流出口水来,脸上还笑着,手里抱着一个枕头。杨鹏举忙上前解开谭娟娟的穴道。 谭娟娟一下睁开眼,看了看杨鹏举,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道:“你对我做撒子了?” 杨鹏举道:“你看你的衣服都好好的,我能对你做什么?快点穿好衣服,谭掌门请吃饭。” 谭娟娟道:“秦天来的饭,我不吃。” 杨鹏举道:“不是秦天来,是谭震天。” 谭娟娟道:“你又豁我。老掌门都失踪两年了。” 杨鹏举道:“是失踪,不是死了。他回来了。” 谭娟娟不信道:“真的?”杨鹏举道:“你不去不就知道了吗?你爹又是副门主了。” 谭娟娟一听,忙飞快地爬起来,跳下床拉起杨鹏举就往谭门跑,看她的样子,比任何人都还要高兴。杨鹏举故意问道:“你为什么这样高兴,谭震天又不是你爹。” 谭娟娟道:“他回来了,我就不用住在外面了。” 杨鹏举揶揄道:“住在外面比住里面安逸多了。” 谭娟娟道:“你不懂,我不怪你。” 杨鹏举也懒得和谭娟娟说道,跟着她就到了门主住处。见到谭震天,谭娟娟上前叫了一声:“爹,你真的回来啦。” 谭震天哈哈大笑道:“女儿,来,我看看。” 这一下,又把杨鹏举四人呆在当场,不知道这里面又是什么典故。 只听谭震天道:“这是我们苗寨的一个古老的传说,如果是接连生了两个女,还想要一个儿子,就得过继一个出去。而谭副门主夫妻不能生育,因此我就把谭娟娟过继给他两口子。此事知道的人就他家两个和我们家两口子,连月儿都不知道。” 谭如月看起来比杨鹏举还要吃惊,因为她这十多年来竟然蒙在鼓里。 谭震天继续说:“后来我还是没有生出男娃娃,老婆还是死了,我就想把谭娟娟给抱回来,可是我又看到秦天来狼子野心,我也就没有声张,让谭副门主搬到外面住,如果我有撒子不测,他们在外面都有逃跑的机会。没想到出事后,他们不但不跑,还留下来找寻可以帮助我们的人。这一天终于来了。” 谭总执事道:“恭喜谭掌门有两个好女儿。” 谭震天哈哈大笑道:“这下我无意中得到一个好女婿。” 杨鹏举这时站起来道:“老前辈,实不相瞒,我是有未婚妻的。而且娟娟姑娘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对我下了蛊。” 谭震天这下笑不出来了,他恶狠狠地看着杨鹏举道:“小娃儿,你不要以为你是岳飞的劳什子徒弟我就拿你没法,纵是你武功高强,我也同样可以让你死上十回百回。” 杨鹏举道:“我知道谭老前辈有这个能力。不过我真的还有岳元帅的遗命。” 听杨鹏举这样一说,最高兴的莫过于元俨,只听她说道:“自古强扭的瓜不会甜,谭老掌门何必要强求呢?” 谭震天道:“你这不是害了我家娟娟吗?” 谭娟娟这时道:“爹,你就不要多说了,我也并不是真的中意于梁飞。那日我看见这四人身手不弱,因此我故意引他们进来,然后我下蛊于他,也是要他帮忙,没想到真的把你救出来了。既然你已经出来了,对于我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我的幸福和你的性命和整个谭门比起来,算不了撒子,大不了我这辈子就当个老姑婆。” 接着谭娟娟对杨鹏举道:“你放心,你的情蛊我会帮你解的。” 听谭娟娟如此一说,杨鹏举反到不知道所以,他只得说道:“此事慢慢来也无所谓,我的岁数还小,只是你们答应我在外面行走就可以了。” 这到也是一个办法,如果那天杨鹏举真的想通了,或者是他的未婚妻和他解除了婚约,那他和谭娟娟之间还有可能的,因此大家都不再谈论这事。当然这事只有清云神尼、志远禅师、元俨明白,不过两个老人不便说,剩下的就只有元俨生闷气的份。这也是她不对杨鹏举说出来的代价。 谭震天道:“谭副门主,你速派人给吉州张安石张大侠送‘万蛊之蛊’的解药,要不是张大侠的内力深厚,我估计他早也不在人世了,就算如此,他现在的日子也定不好过。” 谭总执事领命而去。 杨鹏举见谭震天到也是个直爽之人,既然张安石如今没有大碍,自己这“追踪蛊”到也不怕,受点苦还不至于马上死人。 元俨道:“这‘万蛊之蛊’的毒可以一次性解吗?”这也是杨鹏举和清云神尼、志远禅师想要知道的。谭震天道:“可以呀。莫非姑娘怀疑我的能力?” 元俨道:“我到不是怀疑老前辈的能力。因为我听说蒙古的那些血卫每个月都要给解药。” 谭震天道:“他们是要控制那些人,当然不可能一次性就解了。比如说一次可以治好你的病,分十次、百次给你吃,你能好得到不?” 元俨道:“我懂了。他们是给那些血卫控制在不发作、又好不了的剂量。” 谭震天道:“对头。因此秦天来取一次‘万蛊之蛊’的药,可以管上好一阵子。” 谭震天又说:“至于梁飞的蛊,就算现在要杀这条‘百变金蚕’都无法,因为唯一一颗‘炎火珠’都在秦天来那王八羔子手上,我们根本无法靠近。” 元俨急将道:“我看是谭老前辈舍不得杀你的宝贝吧?” 谭震天不吭声。 元俨继续说道:“你可以不杀,蒙古人当然也希望你不杀,因为他们还有好多人还需要得到‘万蛊之蛊’的解药。如若是这样,那谭门还将带来一场灭顶之灾,秦天来这次来定会灭门,然后他整个的控制谭门。” 谭震天道:“这个姑娘说得对头,我也是考虑到点。” 元俨又道:“如果你除了这‘百变金蚕’,有可能铁木真所控制的高手得到真相,他们就会离开。这样也是对铁木真力量的消弱。” 谭震天道:“一切都是秦天来这个王八羔子。好吧,为了整个谭门,只能这样了。不过,这‘炎火珠’哪个去取?” 杨鹏举道:“我去。” 元俨道:“我也去。” 谭娟娟道:“我也要去。” 杨鹏举道:“你们都不要去,此路危险。” 谭震天道:“让她们两个陪你去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你别看小女没有武功,可是苗寨女子个个从小在山间行走,长途跋涉对于她来说也是小菜一碟,而且也只有她才看过‘炎火珠’。何况琼州也有苗寨,她知道基本上全部的蛊毒,哪里的族长和我关系交好。神尼和禅师就留下来随我守谭门。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四人都说听从谭掌门安排。 杨鹏举道:“我此番出去,通知丐帮,让张冲冠和王冲冠速速调人来帮助。” 谭震天大喜道:“如此可保谭门平安。” 元俨道:“我有一事尚不明白,还请老前辈示下。既然‘万蛊之蛊’这样厉害,区区一颗炎火珠就能克制?”这也是杨鹏举想知道却也没有问的意思,本来还想在路上问谭娟娟,没想到又想元俨给说出来了。 谭震天道:“姑娘不愧是神尼高足,不但脑壳灵光,还有见地。无论是撒子世间万物,都相生相克,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可是这‘炎火珠’可以克制‘金蚕蛊’的寒冷,却仍然无法抵挡经过百变的金丝蚕。然而这‘百变金蚕’极爱干净,每拉一次大便,或是下一次崽,都要移动地方。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接近它的大便或是崽子。事实上它的大便正是金蚕蛊的解药。” 众人哈哈大笑。 谭娟娟道:“原来那些蒙古人是吃蚕的大便呀!”很快地大家又都不笑了,谭娟娟也忙住口,因为张大侠也正要吃这东西。不过如果不是谭震天说出来这个秘密,可能除了他和秦天来之外,无人知道。 元俨道:“照前辈这样说来,要除这条‘百变金蚕’还相当不易了?” 谭震天道:“对头。现在就是如何靠近它,靠近它之后又如何动手都还是个问题。” 杨鹏举道:“它总会有弱点的,就像武功再高的武林高手都有漏洞,何况一头畜牲。” 谭震天对杨鹏举翘起大拇指道:“少侠说得对头。我也正在考虑它的弱点,相信你从琼州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 ------------ 第九十六章雷州换鼓 从扶州到琼州海峡,三人在路上风餐露宿,没想到还是用了半月。这一日终于来到雷州。谭娟娟道:“看到前面的海了吗?过那片海峡,就是琼州。” 杨鹏举道:“那水为什么这样清亮?和天空一样,蓝色的。” 谭娟娟道:“海水就是蓝的。” 杨鹏举道:“好干净的水哟,比我们北方的水干净多了。一会儿我要喝点。” 元俨道:“你喝吧,喝不死你。” 谭娟娟道:“海水不能喝的。” 杨鹏举就不明白了,他问道:“水还有不能喝的?” 谭娟娟道:“海水是咸的。盐巴就是用海水晒出来的。” 杨鹏举道:“原来是这样的。这里应该有盐帮的人。” 元俨道:“盐帮的人又怎么了?他们都受朝廷控制。” 杨鹏举道:“我是说不知道赵帮主死了,现在的帮主是谁?” 元俨道:“你最好不要去问,如果他们知道是你杀了他们帮主,我看你麻烦就来了。看看有无丐帮才是真的。” 杨鹏举道:“娟娟,你上次来,是如何到的对岸?” 谭娟娟道:“坐船呀。只有坐船期才过得去。不过你可以游过去,也就三、四十公里吧!” 杨鹏举道:“你去问问吧,要多少银两才能过去?如果贵了,我就凫水过去吧!” 谭娟娟道:“我看要得。给我省点银两下来买衣服。”一路上,三人都还没来得及开玩笑,如今就要到目的地,谭娟娟不忘自己老婆的身份了。 这下就轮到元俨不悦了,她说道:“我都要。” 就在这时,忽见天上一道闪电而过,就听头顶一阵滚雷响过,元俨吓得一声尖叫,就要往杨鹏举怀里跳,杨鹏举不想脑袋瓜子痛,忙一下避开。 谭娟娟哈哈大笑道:“看你还要和我争不?和我争,雷都要打你。” 元俨心有余悸地说:“原来是雷呀,这南方的雷声好响哟。” 谭娟娟道:“这里为撒子叫雷州?就是因为爱打雷。” 杨鹏举道:“这地方你熟悉,我看不但有苗族人,还有别族的人,你去问问,我们如何过去。” 谭娟娟见杨鹏举发话,看了一眼元俨,反正这二人是贴不到一起的,她也就放心地找人询问了。 不大会儿,谭娟娟回来了,她带来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坏消息是琼州海峡不久前出现了一个名叫鲨鱼帮的帮派,专门收缴渔民的鱼,因此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出海捞鱼的船。好消息就是明天这里有个祭雷节,说不定对面有船过来,他们就有机会过去了。 杨鹏举和元俨一听,看来今天没戏了,要过去也只有看明天了。当下三人找了家旅店住下,谭娟娟叫来当地最有名的小吃“白斩狗”。谭娟娟道:“这是南宋初年在雷州城兴起的一种传统食俗,把狗宰杀后煮熟,放在砧板上斩碎来吃,称白斩狗。雷州人很喜欢吃狗肉,市场上卖狗肉摊档比比皆是。尤其是冬天,吃狗肉可以御寒,是穷人的大补。甚至有人说:‘将钱买狗吃,好过买被盖’。吃白斩狗很讲究调味,狗肉摊档必备有花生油、酱油、生粉、糖、醋、辣椒等作料制成的调味品,免费供应顾客。” 杨鹏举和元俨见到辣椒头就痛,不过见到谭娟娟吃得口舌生香,也就顾不了那样多了,拿起筷子学着谭娟娟的样子就吃。辣,真的好吃。 杨鹏举和元俨边吃狗肉,边叫辣,边喝水,边大快朵颐。 谭娟娟道:“好吃吧相公。以后嫁到四川来,有的是好吃的。” 元俨道:“你也不害羞,人家说了要嫁到你四川来的呀?” 谭娟娟道:“我见你这样护着我相公,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真的两兄妹。” 杨鹏举道:“你们两个不要像有仇那样。一天到晚就你掐过来我掐过去的。来的时候我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我们来是办事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我们就是三兄妹,你俩个忘记了?如果哪个不听话,以后就不要跟我一路了。” 这是杀手锏,谭娟娟嘟起嘴道:“我听你的,相公。” 元俨道:“我们不找丐帮的人帮忙呀?” 杨鹏举道:“我看还是没必要,如果明天还是过不到海峡,再找他们不迟。” 晚上雷声阵阵,元俨不敢到杨鹏举房间,只得跑到谭娟娟房间,要谭娟娟作伴。 第二日,天气晴朗。 一大早,三人都被外面的鼓声唤醒,起得来,就听店小二道:“雷州换鼓开始了。” 谭娟娟问道:“小二哥,撒子叫雷州换鼓哟?” 店小二道:“雷州换鼓,就是每年定期供鼓以祭雷,祭雷时供上新鼓换下旧鼓。换鼓是祭雷的俗称。雷州人称铜鼓为雷鼓,称天雷为天鼓,击铜鼓象征天鼓,祈祷雷声常作,雨水充沛。因而雷州换鼓以其规模天下无双,祭雷演技天下叫绝,与广德埋藏、钱塘江潮、登州海市并称为天下四绝。雷人辄击鼓享神,亦号雷鼓,云雷天鼓也,霹雳万物者也。以鼓象其声,以金发其气,故以铜鼓为雷鼓也。雷州祭雷,以雷鼓象征天鼓,创造的是雷鼓作声,天鼓相应,天人合一,人神共乐的精神境界。这就是雷州换鼓的精神实质,也是雷文化的精髓。今天三位客官有眼福了。” 听店小二如此一说,杨鹏举、元俨、谭娟娟三人很快梳洗完毕,随着人流往换鼓地点而去。 换鼓地点在海边上的雷祖祠。州内官民齐集雷祖祠前,还有高廉琼的州县官员应邀前来助兴。新供的100多面大雷鼓,以铜锣、铜钹伴配,进行击乐大演奏。鼓声如雷,天崩地裂。在击乐声中,巫师、道士千般作态,亦咒亦歌,离奇怪异;又有善男信女组成的祈祷仪仗队,载歌载舞,酬雷谢天,惟妙惟肖。好一片热闹景象。 杨鹏举注意的不是人群,他仔细看了看海边,停了不少大船,看样子应该是从对面来的,接下来就是如何进入这些船中,或者说如何说动他们带三人过去。 正在思考之间,杨鹏举看到海上出现了五艘大船,正全力朝这边驶来。杨鹏举想来应该是哪个官员的船只吧,够气派的。再仔细观察,不对,每艘秀船沿上还有大炮,这是什么船呢?战船。难道是南宋的战舰? 就听有人喊道:“不好了,‘鲨鱼帮’来了。” 杨鹏举一惊,原来是鲨鱼帮的战舰。看来他们知道今天雷州换鼓,来捞油水来了。 接下来,鼓乐声停了,杨鹏举听得场内嘈杂的声音,回头一看,有许多人掏出刀来,把场上诸多人都围了起来,这些人跑也跑不出去,看样子是里应外合,早就算计好了的。场内有不少官兵,举起武器保护众人,却让“鲨鱼帮”的帮众砍倒在地。 只听一个头目模样的人说道:“大家不要作无谓的反抗。我们鲨鱼帮只是求财,不想伤害大家的性命。如果各位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这时有个官员站出来道:“你们这群强盗,伤天害理,不得好死。” 这个头目道:“你不要说得那样好听,你们比我们还要厉害,只要一句话,这民脂民膏就到你们包里去了,你们才是十足的强盗贼。兄弟们,把这些官员绑了。”就见有人上前把在场的官员拿下。 这时,船靠岸了,上来好些人,为首一人黑黝黝的,比在场中人都要出众,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多岁。 那个头目上前道:“老大,按你的吩咐,我把这些人全都拿下了。” 这个黑脸大汉大声说道:“各位家乡父老,我本不想扫大家的兴。想我黑娃也是雷州人,因为如今朝廷昏庸无道,我们根本就活不下去,所以我不得不走上这条路,你们与其有钱拿给这些官们,还有这些所谓的神仙,不如把这些钱拿给我黑娃,我到还能保大家一方平安。”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满头白发的老者,他用拄着的拐杖颤微微地指着这个叫黑娃的人说道:“黑娃,你说这话,你还是人不?如今朝廷是昏庸无道,可是还没有乱国,你作为一个南宋子民,你就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 黑娃看到这老者站出来,他朝老者跪下道:“李爷爷,我知道我李黑娃对不起你,我没有想到你老人家都快八十了还来这地方。” 李爷爷道:“这是何等大事?年年都要祭天,以求国泰平安,风调雨顺,你可到好,你要遭雷打的。想当年不是我们这些雷州人,还有你李黑娃的今天,你早就死了。” 杨鹏举就听旁边有人说:“原来真是这个黑娃。” 杨鹏举上前问:“他是怎么回事?” 那妇人道:“这黑娃就是雷州人,早年父母双亡,就住在那个李大爷家,在街坊邻居一家一口饭一块布的情况下长大成人的。去年因为没钱交打渔税,带着一帮人成立这个鲨鱼帮。” ------------ 第九十七章琼州海峡 黑娃道:“我黑娃不是人,不应该今天来打搅各位街坊邻居。可是我和这个张大人不共戴天,他为了一点打渔税,逼死我老婆儿子,平时他又不出门,我也只有今天才能拿他得住。所以还请各位原宥黑娃。” 黑娃站起来道:“兄弟们,把在场的各位乡亲们全放了,只留这些当官的。” 先前那个说话的官员道:“黑娃,你把他们都放了,冲我一人来。” 黑娃道:“李大人,你是个好官,可是像你这样的好官能有几个呢?” 李大人道:“我们为官者,都是替朝廷办事,有时也是没办法的事。” 黑娃冷笑道:“没有办法,是的,你们太没有办法了,朝廷说一钱的税,你们收五钱,这多的四钱到哪里去了?李大人,你可以走,别的官员我要查,如果是贪官,对不起,只有拿钱出来换了。” 杨鹏举见这个黑娃办事到也有点道理,他饶有兴致地想看看他如何处置这些南宋官员。 黑娃道:“把这些官员全都带到船上去。”说完,黑娃到那个白头发老者面前跪下道:“李爷爷,你给我一起上船吧。” 哪想到这个李爷爷火大着呢,他忙站开道:“你不要叫我爷爷,我叫你爷爷好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黑娃见李爷爷根本就不把他当一回事,他明白无能如何解释,这老头是不会原谅自己成了强盗的事实。因此他又朝李爷爷磕了几个响头站起来,招呼众人上船。 黑娃走过杨鹏举旁边的时候,停下来看了杨鹏举和身边两个美女一眼,然后才离开。 这场雷州换鼓大会因为鲨鱼帮的到来已经没有了生气,再无开下去了必要了,众人都骂着这群强盗搅了今年的祭雷大会,纷纷离开。 元俨道:“我发觉这个黑娃有点意思,这个帮以前也没有听说。” 杨鹏举道:“我到觉得这个黑娃是个性情中人。” 谭娟娟道:“是呀,他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敢和官府对着干。有人上下面的船了,我看看有没得到对面的苗寨人。”说着,谭娟娟就到下面看穿着苗族服饰的过海船。 功夫不负有心人,杨鹏举和元俨就见谭娟娟在下面招手。二人连忙跑过去。 这也是一条从苗寨来的船,船上是两男两女,看样子是两对夫妇。见三人上了船,两个壮年男子打开岸上的绳子,摇着橹就朝琼州进发。 谭娟娟道:“阿哥,我四叔还要吧?”杨鹏举看了看元俨心道,原来是熟人。 前面那个摇橹的道:“不好,如今俚人过来了好多,他们四处抢地盘,我们也因此打了无数架了。而俚人却和先前那帮鲨鱼帮的人认识,所以吃亏的总是我们。” 谭娟娟道:“你们不是会蛊术吗?” 那摇橹的道:“可是你没有看到他们有大炮吗?他们根本就不上岸来,就在海里就是一通乱轰。” 谭娟娟道:“那东西就有这样厉害?我还以为就我们苗寨的蛊术是最厉害的,连蒙古人都害怕。” 元俨道:“看来你也少有到外面行走,大炮是何等厉害的东西,一炸一大片。” 谭娟娟道:“那我们这次要拿到‘炎火珠’可就困难了。” 杨鹏举道:“就是再困难也得拿到。” 前面摇橹的道:“难呀,现在的五指山都是俚人的天下,想要进山都不容易。” 谭娟娟道:“哪咋办?” 杨鹏举道:“走一步算一步了。” 谭娟娟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这些俚人太可恶了,想当年,五指山还是我们苗人的天下。” 在海中行进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琼州。 刚一到岸边,就上来几个肤色黝黑的俚人,他们看见四女三男,走上前来道:“哥们,这几妞还不错,拉回去哥几个玩玩。” 先前面摇橹的苗族汉子道:“各位大哥,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还请各位手下留情。” 为首那汉子抬手就是一耳光,嘴里骂道:“老子看得起你的女人是给你面子,不要不识抬举。再叽叽歪歪的扔你到海里喂鱼。” 又一汉子见谭娟娟站在一旁怒目圆睁,他上前用手抬起她的下巴道:“这妞不错,我就要这个了。” 谭娟娟何时是省油的灯,她抬起一脚就朝这人的下裆踢去。不曾想这汉子早有防备,一挫身,手一捞就拿住谭娟娟的鞋子,并取到手上,哈哈大笑道:“好一双绣花鞋。哥几个,我得到绣球了。这女子是我的了。” 杨鹏举冷冷地说:“请你放开那小妞。” 那汉子看了看杨鹏举道:“哟,还有护花的?哥几个,还有个小白脸。” 杨鹏举道:“我再说一遍,放开那小妞。” 那汉子道:“如果我不放呢?” 杨鹏举道:“不放,你们都得下海洗澡。” 那汉子道:“哟喝,还有比我们还要狂的。哥几个,有人叫我们下海洗澡了。” 杨鹏举本不想到这岛上惹事生非,想尽快拿到“炎火珠”回去,没想到这几人不识好歹,看来他们平时欺负苗人都习惯了,如果现在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更会变本加利。如此杨鹏举对那汉子出手的同时,也对另外几个同时出手,他也只是想惩戒一下他们,用怒气把他们全数震下海,并同时接着要倒下的谭娟娟。 谭娟娟知道杨鹏举的武功高强,可是却从来没见过,如今一见,高兴地道:“相公,想不到你的身手这样好。” 杨鹏举道:“这点小意思。我们快走吧。免得和他们纠缠。” 苗人大哥不安道:“你们这下闯祸了。” 元俨安慰道:“不要怕,冤有头,债有主,让他们来找到我们就是了。” 苗人大哥看了看几个少不更事的伙,长得有大人的骨格,却不考虑后果,他说道:“都给你们说了,他们有大炮。” 杨鹏举道:“如果他们真要惹我,我就把大炮给他们拆了。” 谭娟娟拉着杨鹏举道:“相公,你太有男子汉气概了。” 那下海的几个俚人此时也上岸来,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是如何下海的,知道这小子不好惹,可是又咽不下这口气,遂跟在后面,看看这几人要到哪里。 那苗人大哥道:“你们走吧,反正你们都过河了,谭四爹家你们找得到的。” 杨鹏举道:“如果我们一走,你还得受他们欺负。” 那苗人大哥道:“都省得让大炮轰好。” 杨鹏举道:“那你们先走吧。我们慢慢走。” 四人也不客气,赶紧从三人身边慢慢消失。 进得里面来,杨鹏举看到前面有五根手指,他说道:“那是不是传说中的如来佛的五根手指?孙悟空在中间手指撒了尿。” 谭娟娟和元俨都大笑。 谭娟娟道:“这叫五指山。从前,海南岛上没有五指山的,那儿是一块平原。那么,五指山是从哪里来的呢?传说,很久以前,在这块平原上,居住着一对夫妻,男的叫阿立,女的叫邬麦。他们生了五个儿子。一家七口人同住在一起,不分昼夜地干活。那时候,什么工具也没有,他们用木棍当锄头,用石头当刀斧,用平原上的野生禾的种子来种植。他们七人整天劳动,只能开垦半亩荒地。有一夜,大家在茅屋里休息,邬麦和孩子们都睡着了,只有阿立为着荒地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深夜,他昏昏沉沉睡去的时候,忽而梦见有个白胡子老人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你们拿出力气来开辟这块肥沃的土地吧。在你们家附近埋着一把宝锄和一把宝剑,你们把它挖出来使用吧。只要你们把宝锄高高举起,喊一声‘挖’,这平原上的荒地就立刻会变成良田,只要你把那把宝剑举起来挥动一下,叫一声‘砍’,大树就会应声倒地,要是坏人来侵犯你们,你只要叫一声‘杀’,坏人就会人头落地。’第二天一早,阿立把梦中的事告诉家人,他们听得个个都很兴奋,便拼命在茅屋的周围挖起来。挖呀!挖呀!一直挖到中午,大儿子突然‘哎哟’叫了一声,从土里拿出一把黑油油的宝锄和一把发亮的宝剑。阿立按照白胡子老人的话,高高举起宝剑,叫了一声‘砍’,果然,一阵巨响,许多古老的大树都一齐倒地,惊得大伙发了慌。邬麦高高举起宝锄叫一声‘挖’平原上果然变出了一片片良田,全家人乐得哈哈大笑。从此以后,他们一家人的生活过的很幸福。坏人也有眼红的,想霸占他们的土地,但因为他们有宝剑,都不敢来侵犯。过了许多年,年老的父亲临死的时候,叫五个儿子到跟前,嘱咐他们好好地把这块肥沃的土地管好。话没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父亲死后,五个儿子遵从父亲的遗嘱,依照母亲的话,在埋葬父亲的时候,把宝剑作为陪葬,同时埋下土去了。这个消息传到坏人亚尾的耳朵里,他便偷偷跑去告诉海贼,叫他们派数百人来,把母子团团包围,后来,他们杀死了母亲,把五个儿子捉了起来。狠心的亚尾用铁链锁着五个儿子,拷问了十天十夜,逼他们交出宝剑。但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埋宝剑的地方。亚尾发怒了,便用火烤他们。他们流下来的泪水把平原冲成了五条溪。他们断气以后,四面八方的熊、豹、白蚁、毒蜂、恶鸟,成群结队的扑来,把亚尾和海贼统统咬死了,并搬来许多泥土和大岩石,把五个儿子的尸体埋了,堆成五座高高的山。从此以后,人们为了纪念这五个儿子,便把这座山叫作五子山。后来,又因为五子山直竖着,好象五个手指头一样,人们就把它叫作五指山了。” ------------ 第九十八章五指山脉 三人一路谈笑风声,不知不觉就到了以前谭四爹的住处,可是这里一片废墟,看来真是炮弹袭击过的。见有一苗人汉子打这里经过,谭娟娟上前问:“阿哥,你晓得谭四爹搬到撒子地方了?” 那人道:“我们全都搬到山里面去了。你是谭四爹的侄女吧,你们给我来。” 四人穿过一道矮灌木众,这一片好像是才开出来的路,因此一路上蛇虫众多,不时有蛇窜出来。这不,前面就有一条眼镜王蛇蹲在路中间,吐着信,高仰着头虎视着这一群不速之客。元俨打小对这种冷血动物就怕,听说这又是一种毒蛇,她更怕。谭娟娟见元俨怕成那样子,不敢拉杨鹏举,只能躲在那个苗族汉子的身后。她的表现欲就上来了,她走到前面,用一根棍子伸向那条足有十斤重的眼镜王蛇,那王蛇箭一样射向谭娟娟手里的棍子,谭娟娟从容地把手一收,那王蛇咬着棍子就被谭娟娟拉到身前,左手再一拿,捏住这蛇的七寸,这蛇一下就乖巧下来。杨鹏举看谭娟娟捉蛇真还是一绝,想着当日在雁门关外连蛇的七寸都找不准,他就问谭娟娟道:“如何分辨蛇的七寸?” 谭娟娟道:“这个没有一定的,看蛇的大小而定。” 杨鹏举哦了一声又说:“你们捉蛇到是一绝。” 谭娟娟道:“那是当然,我们都是住深山里,山里的蛇多,如果没有这手艺活,岂不是无活生活?” 杨鹏举道:“看来人都是逼出来的。” 谭娟娟道:“相公说得不错。今天晚上我们有口福了。这条蛇够好几个人吃的了。” 接下来是一道参天树林,带路的苗人说道:“大家注意,这里面有飞蝗。” 元俨忙问:“什么是飞蝗?” 谭娟娟道:“就是会飞的蚂蝗。” 不但是元俨,就连杨鹏举也愕然道:“蚂蝗也会飞?” 谭娟娟道:“到这热带丛林,只有你想不到的。” 众人小心翼翼地前行,听着树上知了烦躁地叫着,元俨是满头大汗,看来神经绷起来了。没想到她越是小心,这里面的动物偏要为难她,这时就有一条飞蝗掉到她的脖子里。她吓和量声尖叫,人马上就跳起来,也不管杨鹏举受得了受不了,就朝他身上扑。杨鹏举马上头就痛了起来。谭娟娟见状,马上跑过来拉开元俨,看她的脖子,果然有一条蚂蝗贴在上面,正往里面钻,血已经渗出来了。谭娟娟问那苗人:“大哥,你身上有盐之类的东西没有?” 那苗人笑道:“有。行走这样的路没有这东西根本无法行走。” 谭娟娟接过盐,往元俨的脖子上抺,那家伙一见到盐,马上就松开它的吸盘。谭娟娟乘机把捉下来甩到地上。元俨看到这软不拉几的飞蝗,气不打一处,上前用脚就是一阵乱踩,嘴里骂道:“看你欺负我。看你还欺负我。” 谭娟娟道:“不用的,你就是把它用刀分成几段,它照样能活。” 元俨啊了一声道:“那就拿它没办法了?” 谭娟娟道:“理论上是这样的。” 元俨道:“我就不明白了,它们为什么老欺负我?难道是专门欺负生人?” 谭娟娟道:“我相公也是生人呀!你的穿着不对,要把肉全都裹起来,可是你要显身材,哪个帮得了你?” 元俨气鼓鼓地说:“早知道,我就穿你们的服装了。” 又过了一道灌木众,到达海拔七百米的位置,树林后面又不少的才搭建的棚户,这应该就是这些苗人的新驻地了。这么远的距离大炮是打不上来了,再说还隔有一条大树林,可以说这地方还是比较安全。这时,天也向晚。 见到谭四爹,谭娟娟道:“这帮俚人好没有道理,把你们辛苦了几辈人开垦出来的家园、良田占有了不说,还把你们赶到这样高的山坡上来。再上去不是‘炎火鼠’的地盘吗?随时都有火灾,还有狼群出没,我看你们如何生活?” 谭四爹是个中年人,他的脸还是黝黑的,脸上写满了沧桑和无奈。他说道:“不错。这片土地是我们一手一脚开垦出来的,可是他们船坚炮利,人数又多,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只不过我们谭家人都是吃苦耐劳的,这点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杨鹏举道:“看来谭四爹心胸宽广。退一步海阔天空。” 晚上,谭娟娟把那条王蛇煮了,端上来叫元俨和杨鹏举吃,杨鹏举走了大半天的路,早也饥肠辘辘,拿起筷子挟了一砣往嘴里塞,一吃道:“美味。没想到蛇肉还有这味道。” 大快朵颐的同时,杨鹏举见元俨不吃,忙说:“你也吃呀,好吃。” 元俨道:“你吃。我不吃这东西,看到都吓人。” 杨鹏举笑了笑,也不勉强,和谭娟娟、谭四爹他们一会儿就把一大盆蛇肉收入皮囊。 晚上,元俨和谭娟娟睡在一起。山上到是凉快,不一会儿,元俨就进入梦中。不知不觉中,元俨觉得身上凉凉的,而且在流动,从脚到胸部,这是谁呢?杨鹏举是不会的,他会头痛。那只有是这苗寨中人了,元俨怒不可抑,一伸手就抓了上去,一握一个准,在手里滑滑的、冷冷的。她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吓得大叫一声,把手里的蛇扔了出去。 谭娟娟醒过来问道:“妹子,你咋的了?” 元俨道:“蛇。” 谭娟娟道:“哎呀,我还以为出了撒子事,不就是蛇吗?和蛇一起睡是常事。只要你不动它,它不会咬你的。”说完,翻身又睡。 元俨惊魂未定,哪里还睡得着?翻来覆去,看着天亮。 天大亮的时候,有人上来对谭四爹道:“四爹,俚人有数百人拿着家伙上来了。” 谭四爹大惊道:“这段时间我们又没有人惹他们,他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呀!快通知大家,拿起家伙跟他们拼了。我们不能再退了,再退就没法活下去了。” 谭娟娟看着杨鹏举道:“咋办?肯定是先前那伙人叫的人来。” 元俨揶揄道:“我看是冲你来的吧?谁让你长得那么漂亮?” 谭娟娟瞪了元俨一眼道:“格老子的,如果是冲我来的,我就跟他们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元俨故意道:“不忙,你要死也要先把你相公身上的情蛊解了呀!要不他不是一辈子单身呀?” 谭娟娟好像没有想到有这一层,颓然无语。 元俨哈哈笑道:“好了,和你开玩笑。看来你还是舍不得你相公。这样吧,这次就由我来对付这些不要脸的家伙。” 谭娟娟瞪眼道:“你?” 元俨嘻嘻道:“怎么?怀疑我?” 杨鹏举虽然也没有看到元俨真正出过手,但从她在万家庄露出的那手轻功,对付这些乡民可能问题不是很大。他对元俨道:“不要了人命来,给他们一个教训就可以了。” 元俨正色道:“我知道。” 不一会儿,一群俚人拿着锄头、砍刀、镰刀、朴刀的冲过来了。谭四爹招呼众人准备应战,杨鹏举看这边男女老少齐上整,对他们来说,这次好像是生死存亡之战,他们的手里依然拿着差不多一样的家伙作武器。杨鹏举对谭四爹道:“四爹,你们不要动手,她一人就可以了。” 谭四爹不相信地说:“她一个女娃儿能对付这好几百人?前面那五个是俚人当中出了名的打手,人称俚人‘五虎’,我们苗寨人就有好多死伤在他们手里。” 杨鹏举道:“不用怕,我定会让他们还你一个公道的。” 谭四爹还是不信,他看了看不说话的谭娟娟,好像她都没有底,只得要众人作好最坏的打算。 谭娟娟当然没有底,因为她父亲谭震天从来就没有让她学过武功,而她也只是看到杨鹏举把几个俚人打下海,如今可是几百人,他还有这个能力吗?叫元俨上,她更是没底,这姑娘除了会耍嘴皮子之外,更没有看她出过手。 只听俚人中有人说道:“看来这苗寨没有男人了,叫一个女孩子出来。” 后面的人都哈哈大笑,有人说:“看来苗寨的人都让我们五虎给吓破胆了。” 谭四爹对杨鹏举道:“先前说话的正是五虎中的大虎黎明顺,他后面分别是二虎黎明我、三虎黎明者、四虎黎明前昌、五虎黎明盛。” 元俨听得谭四爹的介绍,对这群人说道:“好一个‘顺我者昌盛’,你们不是看不起女人吗?你们五虎一起上。” 听元俨如此一说,黎明顺笑道:“姑娘,才来的吧,有点胆色,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就不打了,一会儿我走的时候,带你回去做老婆,我们五兄弟都没有结婚,你想选择哪个都可以。” 后面的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元俨虽然岁数小,可是他见多识广,根本就不把这些人放在心上,让他们停下来才说道:“我让你们笑过够,嘴上的便宜占过够。我怕一会儿你们笑不出来的时候。” 黎明顺止住笑道:“我到要看看这婆姨有好大有能耐?是不是说得比唱得好听。我也就不用家伙了,要不打坏了没人要,这样一个美人,要是打坏了就可惜了。”说完,把手里的刀扔给后面的黎明昌。接着一跃,来到元俨两米开外站定。看样子还真是个会家子。 ------------ 第九十九章归云来兮 元俨也不答话,只是把眼里看着天空。黎明顺见元俨如此不屑,一招“小擒拿手”就往元俨的肩膀抓过来。元俨识得这是南方武林最为普通的招式,看来这黎明顺到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加上杨鹏举要她不要伤人,因此往左一移,顺手一招“顺手牵羊”,拉过黎明顺的手,就势一带,把黎明顺带了个狗吃屎。 见黎明顺一交手就吃了亏,全都笑不起来了,黎明昌忙上前来拉起大虎道:“大哥,没事吧?” 黎明前顺起来狠狠地说道:“我还手下留情,没有想到这婆姨还他妈的不识好歹。”杨鹏举心道,还好你手下留情,要不然可能都爬不起来了。 黎明顺推开黎明昌,摆出架式,居然是“鹰爪功”,双爪不停变换着招式往元俨抓来。元俨也不少他纠缠,一出手便是清云神尼的绝学“归元掌”中的“归去来兮”,把个黎明顺弹开又拉回,躺在地上,这下黎明顺动不了啦。 余下四虎见大虎在人家手里一招都没有走过,如今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全都提着家伙就冲了上来,元俨哪能给他们机会,使出“九九归一”,把四人全都拉过来重叠在大虎身上。 杨鹏举看明白了,这元俨是点了他们的穴道。不过别的人根本就没有看明白,俚人见对方在两个照面内拿下五虎,余下的人就不停后退,不停说:“妖术。妖女。比蛊术还厉害。”就有人跑开了。看样子是通风报信去了。 谭娟娟拍手叫好,对杨鹏举说道:“没想到梁俨妹子还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谭四爹不喜反忧,他说道:“看来这次灭顶之灾就来了。大家伙收拾东西,我们搬家。” 杨鹏举拦住谭四爹说:“四爹,你们不用怕。我会保你们平安的,如果他们敢用大炮来轰,我就把他们的大炮全都扔海里去。” 谭四爹道:“你说得到轻巧,不是你的家园。” 杨鹏举对元俨道:“解开他们的穴道,让他们走。” 元俨依言解开五虎穴道说:“你们走吧,如果不服,叫你们的人来找我便是。” 黎明顺道:“敢问女侠如何称呼?” 元俨对杨鹏举眨巴眼睛,意思是现在都有人叫我女侠了,她说道:“我在江湖上没有名号,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不如不说,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黎明顺道:“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走。” 杨鹏举见这些苗人真的要搬家,他也无法劝说,也知道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对方人多,不找点帮手,可能无法周全。而这些苗人好像吓破胆了,根本就不敢和俚人对抗,因此他得另想办法。听说这上面狼多,杨鹏举顿时来了兴趣,不过不知道这里的狼是不是和北方的狼一样听得懂他的语言,会不会听他的招呼?事到如今,只得试上一试了。想到这里,杨鹏举仰天一啸,就像是狼向附近的狼求救的嗥叫。 不一刻,四方的嗥叫即起,杨鹏举大喜,原来这里的狼同样能听懂北方的嗥叫,只是他的听力不再有以前那样好,都要到近前了才听到狼群的喘息声。 正在收拾行李的苗人们看到成百上千的狼出现在四周,吓得全都躲进屋里。谭娟娟也吓得毛骨悚然,跑过来拉住杨鹏举。只有元俨知道杨鹏举有这本事,到无所谓。定定地站着。 这时就有头狼从狼群中钻出来,冲着杨鹏举一阵嗥叫。意思是:你小子找死,没事嗥叫什么? 杨鹏举也学狼嗥叫:我是从北方来的,是狼的朋友,如今有事求各位狼朋友帮忙。 头狼啸道:既然如此,你说来听听。 杨鹏举啸道:“就是下面那些有大炮的家伙,想要来占领这里的家园,也有可能要占领你们的家园。 头狼啸道:原来是那些家伙,他们用大炮伤害了我们不少同胞,我们早就对他们不满了。这事我答应了。 杨鹏举没想到这狼群如此仗义,对头狼啸道:你们都躲后面去,一会儿我要你们帮忙的时候,我会叫你们的。 那头狼啸道:好。既然你会狼语,我们都听你的。然后招呼着狼群一会儿不见。 元俨明白杨鹏举的心思,见狼群离开后,她问杨鹏举:“和狼群勾通好了没有?” 杨鹏举道:“和它们说好了,一会儿如果有事,我会叫他们出来。” 谭娟娟不置可否地望着杨鹏举道:“相公,你真的还会和狼说话?” 杨鹏举道:“你不是看到了吗?你去找你四爹不要走了,搬来搬去的,如何才有好日子过?” 谭娟娟见杨鹏举能和狼群勾通,马上屁颠屁颠地找她四爹去了。 谭四爹及众人都在门缝里看到这一幕,听谭娟娟如此一说,想来也是个理,人家两个外人都在为他们想办法,可是他们还一味退让。他打开门对大家说道:“各位族人,我们不能再退了,再退下去就是山顶,我们到了山顶吃什么?我们还是要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为了我们的家园,和俚人争一下,就是死,也要死得有样子。” 谭四爹的话好像激起了大家的共鸣,都纷纷拿着家伙重又站出来。 谭四爹来到杨鹏举身边道:“贤侄,我们都听你的,你叫我们怎样打,我们就怎样打。” 杨鹏举道:“你们不用动手,有叫来狼群会帮你们的。你现在叫两个人到下面去,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有消息马上上来报告。” 谭四爹马上叫了两个年青力壮的小伙子到下面观察。 杨鹏举道:“我们的人全部都到下面灌木众中,如果他们动用大炮,我们就进树林,我们只要守住这片林子就可以了。” 谭四爹道:“不错,就算他们拉大炮上来,我们都可以和他们周旋。” 中午时分,去的两个年青人回来了,他们说:“鲨鱼帮的人来了。” 谭四爹最为关心的是大炮,他问:“他们带了多少门大炮上来?” 一个年青说:“他们没有带大炮,我就看到鲨鱼帮的那个帮主和几个人?” 杨鹏举笑道:“就几个人你们就不要怕了。” 谭四爹道:“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个鲨鱼帮帮主李黑娃,他的功夫在广东省是出了名的,在广东还没有遇到过对手。我看我们这群人还不是人家的下饭菜。第一次交手就是他来的,因此我们才怕他。” 杨鹏举道:“不用怕,你看先前那姑娘,她就是个高手,一人把五虎都打跑了。” 谭四爹道:“李黑娃可不是五虎,他能短时间在琼州海峡拉起这样大的队伍,他就不是吃素的。” 杨鹏举道:“我见过李黑娃,他应该也是个讲理之人呀?” 谭四爹道:“说来李黑娃到也讲理,讲好不占我们先前的土地,不占用我们的家园,可事实上根本就不是这样一回事,这黑娃一走,这下面这些人就乱来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李黑娃私下授意的。” 杨鹏举领着谭四爹众人来到树林外,就见李黑娃和十多个鲨鱼帮的人上来了,当中还有五虎。 黎明顺指着元俨道:“就是这个婆姨会妖术。” 李黑娃道:“学艺不精,就不要找借口。”然后对元俨道:“不知道女侠尊姓大名,师承何人?” 杨鹏举接过话道:“她是清云神尼的高足。” 人的名、树的影,李黑娃大吃一惊道:“原来是神尼门下,多有得罪。先前在雷州见过三位,不知道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杨鹏举道:“我只是江糊一无名小辈,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 李黑娃道:“看来少侠是逼我出手了。” 杨鹏举道:“不是这个意思,我长在北方行走,对南方不甚了解。不过我在雷州见足下到也是条好汉,不知道为什么纵容手下欺压良善?” 李黑娃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你如果经强出头,你也要给我个心服口服的理由,要不下面兄弟不服。” 杨鹏举道:“好。既然李帮主看得起在下,在下到愿意和李帮主切磋一下。” 李黑娃道:“是你来,还是神尼门下来?” 杨鹏举道:“还是我来吧!如果我打不过你,再让神尼的高足来吧。” 元俨想笑又不敢笑,看来杨鹏举这小子这阵子油嘴滑舌到没有少学。 李黑娃道:“那好,我就领教一下少侠的武学。” 只见李黑娃纵身跃起一丈多高,抬起腿劈头盖脸朝杨鹏举踢来。元俨一惊,叫道:“无敌连环十八腿。” 李黑娃说道:“好见识,不愧是神尼高足。” 杨鹏举不管什么十八腿十九腿,见对方来势凶猛,自己的招式多是攻式,抬手就是一招“龙生九子”,以攻代守。李黑娃见势不对,马上跃开,问道:“足下是张冲冠张帮主什么人?” 元俨道:“他是张冲冠的师叔祖。” 李黑娃忙行礼道:“对不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岳元帅的弟子莅临。” 元俨道:“看来李帮主的消息还是相当灵通的嘛!” 李黑娃道:“实不相瞒,在下曾经在丐帮混过些时日,后来才出来的。” 元俨道:“怪不得。不过我看李帮主的武功是失传已久的‘无敌连环十八腿’,没想到在这偏安一隅有幸见识。” 李黑娃道:“我也正因为有机会学得这等功夫才决定大干一场的。” ------------ 第一百章五指山顶 李黑娃忙行礼道:“对不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岳元帅的弟子莅临。” 元俨道:“看来李帮主的消息还是相当灵通的嘛!” 李黑娃道:“实不相瞒,在下曾经在丐帮混过些时日,后来才出来的。” 元俨道:“怪不得。不过我看李帮主的武功是失传已久的‘无敌连环十八腿’,没想到在这偏安一隅有幸见识。” 李黑娃道:“我也正因为有机会学得这等功夫才决定大干一场的。” 元俨道:“因此,你才把你的族人,还有你帮中人的家属安排到这天远地远的琼州来,山高皇帝远嘛,而且还是你的后方基地。” 李黑娃道:“姑娘果然聪明。” 元俨道:“可是你不应该把这岛上的其他居民赶走呀!他们也有生活的权利,而且他们比你们先到这地方。” 李黑娃道:“姑娘说的是,我本来就是叫我们的人和他们相安无事的。可是他们却背着我乱来。而且我这次上来也是请他们下山的。” 杨鹏举道:“真心的话?” 李黑娃道:“绝没有半点虚言。我已经对他们说了,如果谁还要欺负这些苗人,我让他不得好死。” 杨鹏举道:“好,有李帮主这话我就放心了。” 谭四爹一听大喜,一年来的争斗看来告一段落了,他吩咐下去,把苗寨最好的食物拿出来招待所有来人。 进得苗寨,看到寨子里并没有什么好东西,李黑娃对黎明顺道:“你马上带信下山,叫他们带最好的酒、最好的食物上来,叫上各路头领上山来,吃过晚餐,请苗寨的人下山。另外,通知管事,让他上来登记造册,一人五两银子,作为他们的安家费用,以示我们对他们的补偿。” 对于这样的决定,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料到的。 安排好一切之后,李黑娃这才对杨鹏举道:“早就知道杨飞杨少侠的大名,今日一见,不醉不归。” 这下轮到谭娟娟愣了,她从兴奋中回过神来,感情梁飞叫杨飞,是大名鼎鼎的岳元帅的弟子,怪不得他临危不惧,可以把父亲谭震天救出来,可以打跑秦天来,原来他武功深不可测。他叫杨飞,那他和梁俨就不是兄妹,不是兄妹,那会是什么关系?谭娟娟恍惚大悟,怪不得梁俨一路上都在和她唱反调。 杨鹏举道:“好呀,男子汉岂能不喝酒,大丈夫怎能无情?” 李黑娃道:“杨少侠说得好。我看杨少侠不是单为了这事而来吧?” 杨鹏举道:“实不相瞒,我们来取‘炎火珠’的。” 李黑娃道:“那家伙不好取,浑身热量超过一百度,嘴里喷出的火焰更是可以把树木都烧起来。你看五指山顶上面连石头都是烧焦了的。” 杨鹏举道:“在下知道难取,不过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来取。” 见李黑娃一脸疑惑,就把“万蛊之蛊”的事对李黑娃说一遍,杨鹏举道:“中了‘万蛊之蛊’的人为了得到解药,差不多就成了死士,办起事来不要命,而有了追踪术,更多的人会死于非命。如果铁木真有了一旦控制了‘百变金蚕’,他的触觉会伸得更远。” 李黑娃道:“不错。如今铁木真的触觉都已经伸到西伯利亚了。如你所说,一旦杀了‘百变金蚕’,他没有跟踪术,他的消息就不会如此灵通,他的军事能力就会大打折扣。” 杨鹏举道:“李帮主所言极是。” 李黑娃道:“这要吧。我叫人拉上来几门大炮,贴近了对着炎火鼠打,看看有没有效果,如果要人去取也话,我担心非但得不到,反而要了人命。” 杨鹏举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李帮主了。” 李黑娃道:“谁不想当大侠?可是如今我成了强盗,我这一辈子也就只能是个盗贼,不可能成为大侠的了。不过能为你做点事,我也是心满意足了。” 杨鹏举道:“李帮主此言差矣,大侠不大侠的是人叫的,有的人虽然被称为大侠,却做着偷鸡摸狗的事,而有些看起来是强盗的人,反而还是大侠所为。因此大侠不是在嘴上,而是在心里。只要你时刻考虑着这个国家和人民,你就是大侠。” 李黑娃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见解却如此之深。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从今以后,我也不再强抢我们的国家和人民。” 杨鹏举道:“这不就对了。你就是大侠。” 李黑娃哈哈大笑道:“你开玩笑了。” 杨鹏举道:“我们再来谈谈如何捉拿炎火鼠的事吧?这东西有多大?吃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温度?” 李黑娃道:“我也不清楚。可能要谭四爹他们才清楚吧?” 谭四爹道:“这东西我们都没有看到过,根本就不能靠近。据上辈人说,那东西有狼一样大,专门吃雷火,只要是雷火天气就能看到它们。能够喷火出来的炎火鼠才有‘炎火珠’。它们一般都不下山,就在山顶活动。好多年前,我堂哥谭震天偶然看到一只死亡的炎火鼠,没想到死去的炎火鼠浑身像石头一样硬,根本就无法剥开。而且温度也还高得吓人。我们就想了一个办法,把它拖到海里面,泡了三天三夜,没想到这办法还可行,里面也有一颗小小的炎火珠,结果正是这颗‘炎火珠’起的作用。令我们奇怪的是,这颗‘炎火珠’和夜明珠一样,白天和别的珠子没有两样,可是到了晚上,方圆好几百米都炙热异常。” 杨鹏举道:“真是神了。如此神奇的东西,应该找的人多呀?” 谭四爹道:“有过好几批人来,可是都损失惨重,无功而返。到后来就没有人来了。” 杨鹏举道:“如此说来,我今天晚上要先去打探下。” 李黑娃道:“好,我陪你去。” 到了晚上,天公作美,居然打起了雷。 杨鹏举听到雷声,忙站起来,推开面前的酒碗道:“酒就不喝了,我要上山看一下。” 李黑娃也站起来道:“走吧,我陪你去。酒一会儿回来再喝。” 元俨道:“我也要去。” 杨鹏举道:“你就不要去了,上面危险。” 李黑娃道:“就让她去吧,神尼的高足也不是徒有虚名。” 杨鹏举也不再争执,三人往山上而去,剩下谭娟娟一人在那里沉思。 很快就跃到山上,到了没有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石块的地方,一进入这片地区,温度一下高了起来。三人这才放慢了脚步。在黑暗之中看物是杨鹏举的长处,他极目了望,借着闪电,看到三里外中指山的那个地方,有头浑身闪着火焰的狼一样的动物正仰着头对着闪电的方向,不知道它用的什么方法,只要是闪电一过,就像有条丝线一样的光亮直接引进它的嘴里,随后又是全身闪亮。杨鹏举把这个发现对李黑娃和元俨说了,他们都说看见了。 于是三人伏下身来继续前行,哪知道前行了不到一里,温度又陡然升高,汗水像开了闸一样的涌了出来,皮肤就像是着了火一样炙热难受,马上要开裂。杨鹏举忙停止前进。哪知道这畜牲好像知道有人来了一样,调过头朝这方吐出一团火来,杨鹏举忙纵身跃起,叫两人快撤。好在三人见识得快,没有大碍。跑出二里地,回头再看,那家伙还在那里。 杨鹏举道:“这家伙太厉害了,也许除了大炮,根本就没办法接近。” 元俨道:“而且你们发现没有,这一片就只有这一头。” 李黑娃道:“对呀。我们再四处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杨鹏举道:“好吧,我们不要靠太近了。就在有植物的地方看看。” 转过来,这边的数量就多了,因为闪电下地的时候,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道闪电直接到达炎火鼠的嘴里。当然不是每一头炎火鼠的身体都要发光的,有的根本不闪光,如果不是有闪电接入它们的嘴里,杨鹏举他们根本就发现不了。 只听李黑娃道:“每年都看到闪电击打五指山,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真是这上面有雷公雷母。我们雷州还有个传说,天下的雷就是从这五指山上出去的。如今看来,不是这样一回事。” 元俨道:“这炎火鼠的繁殖看来不是很快,数量应该不是太多,不到四十只吧?” 李黑娃道:“谁知道?你说这东西是从何而来的?为什么只吃雷电,不吃食物?而且雷电到处都有,它们为什么偏偏这在这个地方生长?” 杨鹏举道:“你是当地人,我还正想问你。你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 元俨道:“因为这里是五指山,五指应该有引雷的作用,因此才滋生了这样一种怪物。” 杨鹏举道:“可是这东西是如何来的?” 元俨道:“我在想这也和‘百变金蚕’是同样的道理,或者说它的祖先以前是一只老鼠也说不定,忽然有一天,天上打雷击中了它,然后它就只有吃雷才可以生存。而这只老鼠刚好是怀孕了的老鼠,如此一代一代地传下来,就变成今天的样子了。” 杨鹏举一听元俨说起“百变金蚕”,觉得她的这种推断完全有可能。 李黑娃道:“照你这样一说,这地方多雷也是这些家伙引起的了?” 元俨道:“这个我不太清楚,我们北方一年听不到几次响雷。” 李黑娃道:“我也到过好多地方,都没有这地方的雷响的时间长、响的天数多,不几天就有雷,有时天天都打雷。烦都烦死了。” 杨鹏举道:“说不准还真是这些家伙在作怪。你看这些地方寸草不生,岩石风化,我想照这样下去,再过些年,这五指山都要成平地了。当真李帮主,你不是经常在外面跑吗?何不把这些东西都灭了,拿出去换银子?如果真的是这些家伙在作怪,你还为当地作了一件好事。” ------------ 第一百零一章爱与喜欢 李黑娃高兴地说道:“对呀,这个办法好。我正在为我下面兄弟伙的生计发愁。我东西边都去过,都是不同的国家,那些人说的话不是我们南宋的话。我在想这些东西拿给他们,定能换个好价钱。” 杨鹏举道:“海那边还有人?” 李黑娃道:“是呀。如果你不信,那天我带你出海看看?” 杨鹏举高兴地说:“好呀,等我把‘百变金蚕’除了,我就来找你。” 李黑娃道:“一言为定。” 杨鹏举道:“好吧。我们明日上来再看看,这东西除了你的大炮还真没有办法。于是我也想到了如何除‘百变金蚕’的方法。” 元俨道:“还是用大炮?” 杨鹏举道:“不错。不过山里运大炮进去可就难了,就是这山上运大炮来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日。” 李黑娃道:“你说得不错,一门大炮好几吨重,得想点办法。” 元俨道:“你是如何运上船的?” 李黑娃道:“这是哪跟哪呀?根本就没有这样长的钢绳。只能一步步来了。” 杨鹏举道:“我们回吧?明日再上来慢慢研究。” 当天晚上,上来喝酒的俚人们就把下面有家的苗人跟搬了下去,总体看起来不错,大家对杨鹏举、元俨、谭娟娟和到来感恩戴德,对李黑娃的行为表示感谢,都说以后俚苗一家人,如有需要,只管招呼一声就行了。 由于山上的人都忙着第二日重整家园,因此杨鹏举、元俨、谭娟娟在李黑娃的邀请下来到船上,又继续喝酒。杨鹏举在船上睡了一夜,那种随着大浪摇来摇去的感觉又是陆地上没有的。 第二日,杨鹏举早早地就被下面的吆喝声惊醒了,他起来一看,船上正在往下面吊大炮。 李黑娃见杨鹏举出来,他上前问:“兄弟,你看要几门炮合适?” 杨鹏举道:“这东西我不懂。你自己拿主意吧!” 李黑娃道:“我是这样想的。两门炮应该就可以了。只是弹药多带点上去。” 杨鹏举道:“你认为可以就行。我想白天再上去看看。” 李黑娃道:“走吧。我陪你上去。不叫两美女?” 杨鹏举道:“不叫她们。就我们上去。” 没想到话刚说完,谭娟娟出来了,她叫道:“敢不带我。相公,你昨天晚上就没有带我了。” 杨鹏举道:“走吧。” 这边元俨也出来了,她说她也要去。 李黑娃哈哈大笑,说道:“都给你说了,你叫上她们多好,非要她们叫你带,多没面子。女人呀,还是要多哄哄的。” 杨鹏举尴尬地笑了笑。 来到山上,四人又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山顶热浪还是高,不过根本就没有昨天晚上的那种热度,而且看不到一只炎火鼠。 杨鹏举道:“真是奇怪了,这些家伙跑哪去了?” 元俨道:“我在想,既然它称作鼠,不管它吐不吐火,它本质上还是鼠。因此它可能只是晚上才活动吧,而且老鼠会有打洞的习惯。” 李黑娃道:“还是梁俨妹子说得有道理。我们看看它们的洞在什么地方。” 经过好一阵子的观察,四人才发现几个大洞,这些洞无一例外的都是在岩石背后,从远处看,就是一道裂缝,杨鹏举道:“好狡猾的家伙。你们都不要动,我过去看看里面的温度。” 杨鹏举试着温度走过去,到了洞口,都没有觉得昨天晚上的那种热浪,他又把手伸进洞壁,温度是比外面高许多,可是也没有热得受不到了感觉。真是奇怪,这又是怎么回事? 杨鹏举回来对三人一说,三人都不得解。 谭娟娟道:“昨晚我四爹不是说过吗,上次我阿爹拿到的‘炎火珠’白天温度高不了多少,而晚上才热不可耐。” 杨鹏举道:“你阿爹是不是晚上去山上拿蚕便的?” 谭娟娟道:“我不知道。” 元俨道:“我看只有两种解释,一种就是‘炎火珠’白天不工作,晚上才有能量;另一种解释是这个洞很深,超过四里。” 李黑娃道:“但愿是第一种。” 杨鹏举道:“我进去看看,你们都不要进来。”说完一个闪身,又来到先前的洞口。 李黑娃砸舌道:“你这样的轻功,没有人敢和你争。” 谭娟娟见李黑娃也如此恭维杨鹏举,心里美滋滋的,人影都看不见了,还在那里故意喊道:“小心哟,相公。” 李黑娃遂问:“你们三个是什么关系?” 谭娟娟自作多情地道:“我是杨鹏举老婆,她是杨鹏举和妹妹。” 元俨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李黑娃道:“我看不是这样的。” 谭娟娟故意道:“那你看是咋样的?” 李黑娃道:“我看你们两人都是杨兄弟的爱人,但是杨兄弟现在好像并不是太懂。” 谭娟娟的本意是想让李黑娃追元俨,这样就没有人和她争杨鹏举了,可是没有想到李黑娃一下就说出了她都是好不容易才发出的问题,只得恹恹地说:“这你都看得出来?” 李黑娃道:“不要看我岁数不大,我是过来人。” 元俨这时擦话道:“你说你岁数不大,可是你为什么不重新找一个?” 李黑娃道:“你们这样大点的岁数,哪里分得清情呀爱的?你们现在只是矇眬的喜欢,一旦爱上另一个人,你会发现别的人根本就进不了你的心里。因此一旦这人离开后,你想要再找到她的影子,也几乎不太可能了。” 元俨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通李黑娃想要说和话,只得说:“你说是话我不太明白。就算是你一个过来人说的好了。” 谭娟娟嘻嘻一笑,她说:“看你一个黑不溜秋的人,情商还有点高。” 李黑娃哈哈一笑说:“看来你的情商也不低。” 三人正说着笑,就见一条人影一阵风似的跃过来。不是杨鹏举是谁? 三人忙问里面什么情况。 杨鹏举看了看后面,没有东西追出来,他定了定神道:“怪事,我进得去约摸一里,就感觉有东西朝我扑过来,我赶紧全力打出一掌,借力后跃,而那东西只是停了一下,又追上来,我只看到两只猫眼样的东西副过来,又打出一掌,又跑,那东西又跑了过来。我出得洞来,那家伙不动了,就站在洞口龇牙裂嘴地看着我,那东西全身焦炭似的,全身看不到一根毛发,有狼一样大。看样子真就是老鼠长成的。” 李黑娃自嘲道:“怪了,还有比我黑娃还要黑的?” 杨鹏举哈哈大笑道:“你叫黑娃长成这样黑不是你的错,它叫炎火鼠长成这样黑就是它的不对了。” 元俨道:“它是吃雷的,长成焦炭样不足为怪。可是成了焦炭还能活才是怪事。真是搞不懂了。再说你的一掌少说也有上千斤的力,而它居然没有受伤,看来人力是无法对它造成威胁的。而它白天又不出洞,看来白天要用大炮轰它也有困难。” 杨鹏举道:“你说的没错,就算是大炮上来了,也只能选择晚上。还有我担心的是,假如一击不中,它们一旦进入洞里,再想收拾可能也难。” 李黑娃道:“到那山头唱那支歌。” 杨鹏举道:“也只能如此了。唉,那不是蕨类草吗,到这里就长成树了。” 谭娟娟道:“是呀,我们九寨沟的都没有这样大。” 李黑娃看了看道:“先前我都以为是蕨类植物,可是后来这里的人都说不是,说是远古时代就有的,叫什么桫什么椤的。恐龙时代就有了。” 元俨道:“这世上真有恐龙?” 李黑娃道:“谁知道?” 元俨自语道:“也是,谁又知道以前的事。就是这个炎火鼠都让人费解。说不准就是远古时代留下来的也说不定。” 杨鹏举道:“无论如何,我们人力也是无法和它对抗的,还不知道它会如何反抗。还是等大炮来了再说吧。就像李帮主说的,到那个山头唱那首歌吧。” 李黑娃道:“那接下来咋办?大炮要到这个地方至少得要五天时间。要不我带你们出趟远海?” 杨鹏举沉默不语,他担心的谭门那边,这边进展不下去,那边就没有办法。李黑娃好像看出杨鹏举的心思,他说道:“兄弟,你再急也没有用,你既然来了这里,我不带你去趟海就是我不对了。” 杨鹏举道:“我写一封信,你叫人带给丐帮中人,叫他们飞鸽传书到扶州。再看看那边有什么情况。” 李黑娃道:“对了,这样你和丐帮中的联系,和我的联系不就打通了嘛?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通过丐帮找到我。你这样一说,我到应该建立些类似你们丐帮的打探消息的机构。” 杨鹏举道:“好,就这么定了。我们出海吧。” 李黑娃的船是靠到五指山东方,李黑娃道:“我们干脆一直向东吧,带你们看看千里长沙。(西沙群岛)上面栖息着鸟类好多种,常见的有鲣鸟、乌燕鸥、黑枕燕鸥、大凤头燕鸥和暗缘乡眼等。在整个树林的上层及其上空,海鸟成千上万终日盘旋飞翔,千鸣万啭,自成奇观,素称‘鸟的天堂’。更有趣的是鲣鸟,它会在大海中给渔船导航,白天渔民根据鲣鸟集结和寻食方向,驾船扬帆前去撒网捕鱼,傍晚跟随它们飞回的路线,把渔船从茫茫大海驶往附近的海岛停泊。渔民们称鲣鸟为‘导航鸟’。是主要热带渔场,那里有珊瑚鱼类和大洋性鱼类,是捕捞金枪鱼、马鲛鱼、红鱼、鲣鱼、飞鱼、鲨鱼、石斑鱼的重要渔场。海产品主要有海龟、海参、珍珠、贝类、鲍鱼、渔藻等几十种。比较名贵的有海龟之王的棱皮龟,海参之王的梅花参,世界最著名的珍珠--南珠、宝贝、麒麟等十几种。” ------------ 第一百零二章千里长沙 杨鹏举道:“客随主便,既然是玩耍,我觉得你就没必要把五艘船都开出去。” 李黑娃道:“哪能呢,你是我的贵客,我要用最隆重的仪式。” 杨鹏举道:“没必要浪费,这一趟出去,没有收入,你还要养这样多的人。” 李黑娃想了想道:“还是你为我想得周到。怪不得这两个女人都喜欢你,我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元俨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结拜为异性兄弟?” 李黑娃惴惴不安地说:“我哪敢高攀?我是盗贼,杨兄弟是岳元帅的徒弟,谁不知道岳元帅一生都是为国为民的?” 杨鹏举道:“李兄此言差矣,我看李兄也是性情中人。只要以后李兄不再和南宋朝廷作对,我到是愿意和你结为异姓兄弟。不过我也有五兄妹了,你不介意?” 李黑娃道:“兄弟说那里话,兄弟越多越好。” 杨鹏举问过李黑娃的岁数,他今年十九,排行第二,杨鹏举叫过二哥,然后在海上和李黑娃结义,并把马肩龙、阿绰、藉辣百灵、方豪的生辰给了李黑娃。这些人李黑娃一人都没有听说过,但想到是杨鹏举都尊重的人,应该也不会差到那里去。李黑娃道:“六弟,我根本就想不到你才十四岁,我以为你至少都有十八了。” 杨鹏举道:“我也没有想到你才十九,看上去你至少二十好几。” 元俨道:“我还以为他三十多了。” 李黑娃黑着脸道:“完了,看来我这辈子无法结婆姨了。” 杨鹏举哈哈大笑道:“二哥,不会的,你也是一方人杰。目前就数你和五哥算得上有所成就,领导群雄。” 李黑娃道:“五弟是做什么的?” 杨鹏举道:“明教教主。” 李黑娃大吃一惊,他当然知道明教是从不和江湖中人往来的一个邪教,杨鹏举都可以和他结为朋友,看来杨鹏举还真不是一个只为朝廷尽忠的老古板,看来他身上的故事还很多。接下来李黑娃和杨鹏举就谈几个结义兄妹的事,自己也好有个了解。 这时就听元俨喊道:“快来看,好多的鸟。” 都是坐在甲板上,元俨和谭娟娟站在船边上,以为杨鹏举和李黑娃看不到一样。两人一笑道:“看到了。”李黑娃道:“看样子应该是要到了。” 这时,有个鲨鱼帮众上前来对李黑娃说:“帮主,前面发现好几艘大船,我们是上去还是退。” 李黑娃道:“那地方是我们南宋的地盘,我们凭什么要退?看清楚是哪里的船。” 李黑娃对杨鹏举道:“这地方的小渔船不少,可是大船不多。同时出现几条大船的机会不多,除非是我们这种人。” 杨鹏举道:“你是说这地方还有别的帮派?” 李黑娃道:“没有听说呀,我前两月还到这里来过,拦下了几艘安南来的渔船。” 杨鹏举走到前面极目了望,果见十里外有几艘大船过来,上面的人不像是南宋人的装束,上面挂的旗写的是个“李”字。杨鹏举把看到的情况对李黑娃说了。李黑娃道:“坏了,这是安南人的船。而且是朝廷的船。” 这时,先前来的那个帮众又来报告,和杨鹏举说的一样。 李黑娃道:“快调头。如果是五艘船一起来就好了。” 杨鹏举道:“你不是说千里长沙是我南宋的土地吗?为什么要怕他们?” 李黑娃道:“六弟有所不知,如今这安南是李朝,我抢了人家的渔船,他们这是来报复来了。如今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得避避风头。” 杨鹏举道:“不避。如果你一走,他们定会抢我们的渔船。” 李黑娃道:“可是我们这一船人都得到海里喂鱼。” 元俨道:“你不是还有四艘大船吗?把你这条船开到琼州海峡,那四船从后面进攻。” 李黑娃道:“这样不错。把这些船打了,千里长沙不就是我的地盘了吗?” 杨鹏举笑道:“你一天就想到地盘。” 李黑娃哈哈笑道:“你哥我就是一梁山好汉。想的就是地盘。来人,马上飞鸽传书,命四船马上出来迎接客人。地点就在这片南海。” 元俨道:“你为什么不把船开到琼州海峡?” 李黑娃道:“你让我开到那里找死呀!如果南宋的海船和安南船前后夹击我,我岂不是全部喂鱼?” 谭娟娟道:“这就是你爱和朝廷作对的后果。” 杨鹏举道:“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我看人家的船比你的船大,大炮也要好,马上都要追上来了,如果我估计得不错,你这船可能到不了我们下海的地方就让人家击沉了。” 李黑娃道:“六弟你有什么好办法?” 杨鹏举道:“我还真没有办法。看到大海,我才发现我们真的太渺小了。根本就没有抗拒的力量。” 元俨问:“我们在海上行了多少时间?” 李黑娃道:“到我们那个位置差不多二十小时。我们回来已经三个小时了。” 元俨道:“如果不是有安南的船过来,我们是不是都快到了?” 李黑娃骂道:“最多一小时就可以到的,他妈妈的安南人真可恶。” 元俨道:“看这样子最多还有三个小时就可以追上我们。我们根本就和你的四艘船无法会合就被击沉到海底,我的意思是马上回你说的千里长沙,只要到了岛上,我们就还有一线生机。” 杨鹏举道:“对呀!我们是害怕才让他们有机可乘。” 李黑娃道:“不错,还是梁姑娘有见地。”他马上叫来鲨鱼帮的帮众,让他们马上绕道返回千里长沙。 船开始返航后,杨鹏举来问元俨接下来应该咋办?他知道这元俨就算是没有看过岳元帅的军事篇都头脑灵活,如今她知道了后当然更是了不得。 元俨道:“遇事不慌是一个为将者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所谓慌则乱,乱必败。只有冷静才会令下属有信心看到希望,因此上将伐谋。作为一个领导者,单有勇虽可令下属短暂振奋,但到最后必带士卒走到万丈深渊,而单有谋,虽可杀敌于无形,可长此以往,士卒奔波,必生怨气。因此作为一个将领,必须要有勇有谋。” 李黑娃道:“听梁姑娘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没想到梁姑娘还是女中豪杰。” 元俨道:“你不要捧我,我也是读岳元帅的心得才懂得。” 李黑娃道:“岳元帅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他总是以少胜多。今天有岳元帅的神灵庇佑,我们定可以战胜这帮安南人。” 元俨道:“但愿如此。” 这八艘安南战船本意就是要消灭李黑娃的海上强盗组织,如果这条船直接往琼州行驶,他们或许还有所顾虑,但又见这船调头朝千里长沙跑,他们可是喜上眉头,这不是找死吗?因此全速追上来,很快就到了他们的射击范围之内。一时间炮声大作,炮弹不时掉在李黑娃的船上,震得整条船晃荡不已,不时有大炮被掀进海里,伴随着鲨鱼帮帮众的惨叫。可是最惨的是李黑娃这条船根本就无还手之力,着了打还得拼命朝前跑。 庆幸的是,到底看到海平面上有突出的地方,李黑娃说:“那就是千里长沙,只要上了岛,他们的炮弹就没有用,我们就可以乘机干掉他们。” 可是不幸的是,船也大量进水,行驶的速度越来越慢,而后面的船越来越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笑得合不拢嘴的骄傲。看样子他们不让这船人下海喂鲨鱼,他们不会心甘。 元俨道:“看样子到海边也就三十里地,李帮主,你快下令叫你们的人弃船逃生,到岛屿上的树林里集合。到了岸上,我们才可以反击。” 李黑娃恨恨道:“他奶奶的,打得老子还不了手。如果他们敢上岛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说完招呼下去,弃船上岸。 杨鹏举找了一块木头,扔进海里,拉起谭娟娟的手对元俨道:“凭你的轻功,你可以轻易到达岛上,我先带谭娟娟先走。” 元俨在这生死关头,到也没有作难杨鹏举,和李黑娃一道,学杨鹏举扔了一块木头到海里,驱动木头朝岸上来。可是后面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不时被炮弹打中沉入海中,更多的人被赶上来的安南船只无情地击杀到海中,只见水面上不时泛起血花,又被游过来的鲨鱼拉进海中吞噬。 到了岛上,李黑娃睚眦欲裂,他数了数人数,本来四百多人的队伍,到现在不到四十人,而对方,按一船五百人计算,人数在四千人左右,面对这样多的人,没有人心里有底可以打过他们,因为从来没有和他们交过手,连他们一点底细都摸不到。不过如果不击溃他们,后面跟来的四艘鲨鱼帮的船,必遭灭顶之灾。 然而,船上的人根本就不过来,只是把船靠在海里。这又是什么原因呢?他们明明看到有好多的人上了岸,而且还有人叫:“鲨鱼帮的李黑娃上岸了。”说明他们也知道鲨鱼帮的一号人物在岸上,所谓擒贼擒王,没有拿住李黑娃,他们今天的行动意义不大,就算是击沉一艘船,对鲨鱼帮造不成什么威胁。按理,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冲上岸,现在他们按兵不动,除了对付随时来救援的鲨鱼帮另外的船只外,还有一种可能是这岛上有他们的人。 ------------ 第一百零三章安南阮氏 想到此,杨鹏举问李黑娃:“二哥,这岛你来过没有?上面住的人是些什么人?” 李黑娃道:“前些年来过,这岛叫甘泉岛,上面住的都是南宋人。有问题吗?” 杨鹏举道:“我看有问题,岛上说不准有他们的不少人。你看他们在水里按兵不动,也不朝岸上发射炮弹,怕伤了他们的人。他们正在排阵,以防别的船攻击,你得相办法通知你的船,让他们不要暂时不要靠近。我先进林子里看看。” 李黑娃道:“六弟说得有道理,我这就安排。” 杨鹏举一纵身,上了树。仔细一看,下面果然有一群拿着刀枪,搭着弓箭的安南士兵正张网以待,人数不少千人。杨鹏举明白,他们是在等这些人进入他们的伏击圈,他冷哼一声,从树上跃下,也不说话,一出手就是降龙伏虎掌,只听一阵阵惨叫,不少人从树丛中飞了起来,残肢断头的掉下来。杨鹏举这一出现,把他们的眼神从李黑娃他们身上收回来,齐齐朝杨鹏举扑过来。箭矢齐发,刀光霍霍。李黑娃、元俨众人听得里面惨叫不断。知道杨鹏举已经动手,迅速靠过来。剩下这些人都是精英,在海上受了奇耻大辱,一上手全是报复心理。 杨鹏举打得正高兴,忽见一道寒光从头上劈过来,他一低头,不过还是没有躲过,他觉得头皮一冰,看见一大片头发掉在地上,杨鹏举来不及出手,这寒光又指向他的肚子,杨鹏举不得不后跃,可是这刀随即又跟上。 “好快的刀法。”杨鹏举见逃也不是办法,随即攻出一招“猛虎出山”,只见那人用刀舞起一个圈,化解了这一招。杨鹏举这才有机会看清面前这人,高高的个子,褐色的皮肤,四十多岁,他手里的刀很薄,比中原的刀要长,上面露出寒光,一看就是把好刀,这人应该就是这里人的最高指挥者。好像双方都吃惊,因为这才是高手之间的对决。 那人道:“阁下好身手,南宋果然人才济济。” 杨鹏举道:“阁下也不错,刀法了得。” 那人道:“素闻丐帮是正义之帮,不知道为何要和鲨鱼帮掺和在一起?” 杨鹏举明白他也看出自己的武功路数,于是道:“我并不是丐帮中人。鲨鱼帮也不是下流之帮。” 那人道:“这就奇怪了。你为鲨鱼帮开脱我到是可以理解,因为你们都是南宋人。而你这武功分明是丐帮不传之秘,你说你不是丐帮中人,还有点说不过去。” 这时李黑娃和元俨走过来了,杨鹏举听得双方的交战也越来越弱,,看样子是鲨鱼帮占了上风。那人见势不对,又往杨鹏举攻击过来,杨鹏举和他交过手,知道只要是他一占上风,要想伺机出招可就难了,因此他见那人一动,忙接连打出两招“猛龙过江”、“一山二虎”。要知道杨鹏举现在虽然听力大打折扣,可是他的目力并没有受影响,就算对方是高手,他的动作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如果换作是别人,恐怕得吃大亏。那人也是大吃一惊,这个对手生平仅见,除了先前得手外,现在根本就没有得手的机会,况且先前也没有捞到好处。 李黑娃见那人正在挡杨鹏举的招式,他从后面马上施展出他的绝招,“连环十八腿”,那人见势不妙,一个地蹚,躲过杨鹏举和李黑娃二人的攻击,一跃上树,再发出两支响箭,接着往海边跃去,看他的轻功也不弱。 李黑娃正要追杀,杨鹏举挡住他道:“二哥,这人武功高强,他也发出信号,相信船上马上会来人。我们赶快制定下一步的计划。对方人多,我们就这点人。” 元俨道:“他们能下船来是件好事,如果一直守着,我们还真没办法。” 杨鹏举道:“不错,只要他们下船来,我们就有机会击败他们。梁姑娘,你看出先前那人的武功路数没有?他的刀相当快。” 元俨道:“我听我师傅说过,早年间在安南有一个快刀手,叫阮尚武,他的刀据说死的人根本看不到他是如何出刀的。号称天下第一快刀。刚才我看他出刀真的太快了。你的头发不会就是此人削掉的吧?” 杨鹏举道:“正是他,我也没想到他的刀这样快,差一点就着了他的道。” 这时谭娟娟也过来了,她看到杨鹏举头上的头发都少了一大片,忙过来查看道:“有没有受伤害?这人太可恶了。” 杨鹏举道:“我没事,看看我们还有多少人?我看看他们下来了多少人?二哥,你要防备那个快刀手,他定然就在附近,叫大家都注意。” 李黑娃马上叫人都过来,一点人数,五人受伤,二人死亡,这样的代价击杀对方好几百人,着实也是打了个大胜仗。 元俨道:“快快拿起对方的弓箭,作好战斗准备。我们人少,只能和对方纠缠,借机猎杀方有胜算。” 李黑娃笑道:“听六弟说你足智多谋,又看过岳元帅的军事理论,我们都听你的。有机会,你也教教我如何排兵布阵。” 元俨道:“战场上是没有规律可寻的,得看平时的军事素养,经验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不过,先人的经验到是可以借鉴的。” 李黑娃道:“你这不是说的到不如不说。” 杨鹏举透过茂密的树叶看出去,见每条船上放下几条小船,看样子约有千人,但他们并没有放松对海上的戒备,而且他们还没有料道岸上的人几乎全军覆灭,派出这支千人小队也只是支援。 只见那个叫阮尚武的跃过去,后面剩余的安南士兵还有好几百跟上来。看来又将是一场恶战。他忙跑回去把这一情况告诉了李黑娃。李黑娃道:“我们三人一组分开来,不要走得太开,有危险时才有个照应。” 杨鹏举没有树林作战的经验,听李黑娃这样一说,马上道:“我就和梁姑娘、谭姑娘一组吧。” 李黑娃道:“我看也只有如此。元俨姑娘身手也不弱,她照顾谭姑娘应该没有问题,你可以大打出手。记住,速战速决,只有消灭这帮人之后,他们才会下来更多的人。而我们的船最多十小时就可以到达这地方。” 元俨道:“不妙,看时间我们的船到时也是子时,这样的时间,如果他们的船在这里,我们的船根本就上不来。” 李黑娃道:“因此我们必须要在我们的船到来之前,清除这里的障碍。”说完他提了一把刀,一闪身,躲进密林中。 杨鹏举捡起两把刀,给两女一人一把。谭娟娟道:“相公,我害怕。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元俨冷冷地说:“你趁好是先把你相公身上的情蛊给解了。要不你一会死了,你相公岂不打一辈子光棍。” 谭娟娟道:“我就不给你机会。杀就杀,没有杀过人,我还杀过鸡,杀过狗。我不信就杀不了他们。” 杨鹏举叫两女不要说话,带着谭娟娟跃上树看看情况,元俨也随后跃上来。 就见这帮人也分成无数个小组,地毯式地压过来。杨鹏举明白,先前是因为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也打乱了对方的布署,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多出一个杨鹏举来,凭阮尚武的快刀,对付李黑娃是没有问题的。这次对方卷土重来,肯定不会再掉以轻心。 果然,这次对方来的人中不乏高手,杨鹏举看到一个年青人,岁数也不大,他出手比先前的那个阮尚武还要狠,而且快、准也不在他之下,只要他一出手,遇到他的三人差不多同时倒在地上。而他看都不看一眼继续奔下一个目标而去,杨鹏举看他的竖着耳朵,说明他是靠听,而自己如今听力与常人没什么两样,他要想听辨出来,几乎不可能。 杨鹏举见那年青人又击杀掉三人后,他叫谭娟娟就在树上不要动,从树上跃下来,拾起一张弓,他知道要射击他是不可能的,只能把他引到这边来。元俨见杨鹏举要把所有的压力都朝这里引,她忙轻声道:“你要知道,你这一箭射出去后,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杨鹏举道:“我明白,可是我不这样,这里面所有的人都得死。包括你和我,如果我拉住这人和先前那个阮尚武,他们就没有这样吃力,我们也就还有一线生机。” 杨鹏举又道:“你俩就在这树上,千万不要下来,你要保护好谭娟娟,不要做傻事。”说完跃到另一棵树上,张弓就朝那个年青人射出一箭。 这一箭威力巨大,杨鹏举自知无法伤到了那年青人,只是要引他过来。那年青人听到破空之声,头也不掉,随手一挥,一刀就把来箭劈为两断。他哪又料道此箭力道太过强烈,前段掉到地上,后半截顺势擦向他的后背,好在他把箭劈得整齐,要不然这箭就进去了。就算是这样,他也吃了个大亏,和后面中了一掌没有什么区别,把那人打得一个踉跄。 ------------ 第一百零四章阮氏父子 那人这才明白这就是阮尚武说的那个高手。他反应也够快的,在杨鹏举第二箭到来的时候,他闪过身,蛇形前进。只是他身后那个士兵中箭倒地。那人回过头看了一眼,脸露异色,箭透人身,这份力道少说千钧。不过他并没有被吓倒,看准杨鹏举栖身的树,挥手就是一刀。杨鹏举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道至上而下,他一下跃到另一棵树上。只听他先前藏身的地方,树枝不断下掉。 “刀气。”杨鹏举大吃一惊,他听说过中原有人可以把剑练到用剑气伤人,没想到此人居然可以用刀气伤人,而且年纪青青,模样也帅气。 那人见杨鹏举挪到另一棵树,马上又对这棵树发难。 杨鹏举见这样也不是办法,只得下树和他正面交锋。 那人见杨鹏举从天而降,又是一刀劈过来,嘴里叫道:“小子,我还以为你不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就是个暗箭伤人的小人。” 杨鹏举道:“过奖。不过阁下也不大,你也是小人呀。” 那人不怒反笑,道:“我师傅说有个高手在里面,应该就是你吧?” 杨鹏举道:“你错了。我只是这里面最低的低手,比我武功高的人多了去了。那个阮尚武是你师傅?他的武功比你差远了。” 那人道:“出招吧。看看你的武功和你的嘴巴哪个厉害。” 杨鹏举在和这个快刀手说话的同时,他随时都得注意他的动向,这是一个比他师傅还要厉害的对手,不要看他现在的刀也归鞘,那只是一个假像,只要一个不小心,脑袋随时都得搬家。而且杨鹏举已经看出来,他的那一箭对这个高傲的人来说,受了一定的创伤,他现在只不过也在找机会,同时也再自我疗伤。杨鹏举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此时给他讲江湖道义,那到最后吃亏的就是自己这方。这边的人越来越少。听得那边李黑娃的喊叫声,他已经和阮尚武交上手了。剩下的鲨鱼帮帮众正在和这帮安南兵士殊死搏杀。 杨鹏举不能再给他机会了,他一出手就是“降龙掌”中最厉害的一招“龙血玄黄”。那人见到一条血龙张着大口朝自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他一声冷笑,拔出刀不停地削断这条血龙。只见这条血龙被这人化为乌有。杨鹏举大惊,这刀快得他都眼花,这到是一个好手,如果不是因为主不同,到可以做朋友的。杨鹏举道:“好刀法。”接着又打出两掌“龙行虎变、龙吟虎啸”。 那人见势太快,他无法破解,只得纵身躲过,哪知道这两式都是追击的招式,那人连跃五六次才堪堪避过这两招,就算如此,他的脸色也乏白。这可以说是他出道以来遇到的最为厉害的角色了,中原武功他也见识过不少,最后这两招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如果说先前中的那一箭头,是因为大意,那现在看来,他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怪不得师傅阮尚武都铩羽而归。看来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人道:“在下安南阮志峰。请问阁下尊姓大名?是丐帮什么人门下?” 杨鹏举道:“我不是丐帮什么人。我就是我,我叫杨飞。” 阮志峰好像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大概是江湖中的后起之秀吧?他一拱手道:“鲨鱼帮屡屡侵我渔民,我们是来护我们的渔民的。阁下何必来赶这趟浑水?” 杨鹏举道:“我记得这地方是我们大宋的吧?你们的渔民到这地方来捞鱼就是不应该。既然是你们做错在先,再怪鲨鱼帮打截你们的渔民,你觉得你说得对吗?” 阮志峰道:“我见你一身武功着实难得,本想和你交过朋友,听你如此一说,我们只能是敌人了。”阮志峰这下出手快若闪电,全然不给杨鹏举动手的机会,逼得杨鹏举不停后跃,而阮志峰如影随行。退到一棵树上,杨鹏举马上跃上树,拍出一掌“调虎离山”,把阮志峰的刀引向另一边,接着一式“鲸吞虎据”,就要击打阮志峰。哪知道阮志峰从小就熟知南宋武功,特别对丐帮两位帮主的武功了如指掌,因此这两式对他来说,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破解。 杨鹏举见对他没有用,只得打出一掌他没有见识过的“龙跧虎卧”,这一击果然见效,阮志峰手忙脚乱,他也知道厉害,不接招,只是躲闪。 此时树丛中的战斗胜负也分,李黑娃被阮尚武逼到了杨鹏举的后方,他的周围没有一个人,看得出已经全部阵亡,就连李黑娃衣服都破成了片片,看来他根本不是阮尚武的对手。而围上来的还有好几百人拿着刀箭虎视眈眈。杨鹏举见势不对,如果照这样打下去,剩下这四人都得把命搭在这里,如今唯一之计就是必须把阮志峰和阮尚武干掉一个。阮志峰他已经试过了,他的武功比他师傅阮尚武要高,这样长时间都没有拿下他,如今要想拿下他没有可能,只能突袭阮尚武。想到此,杨鹏举朝阮志峰又打出一招“龙行虎变”,这一下阮志峰又要跳好几次才躲得过。杨鹏举马上朝阮尚武打出一招“龙跧虎卧”,这是招全力攻击的招式,阮尚武正打得李黑娃手忙脚乱、左支右突、险象环生,他也是这样想的,快速地解决掉李黑娃之后,再来合力拿下杨鹏举。可是他没有想到杨鹏举还抽得出手来对付他,到底是个高手,在杨鹏举突击之下,还能全身而退,但他退的路就不好了,正好退到元俨的树下,而且他也到了应该换力的时候,谁都知道这是一个缓冲,如果等他缓过气来,再要攻击他就不容易了。因此元俨从上至下,把刀擦向阮尚武的脑袋。阮尚武听得树上有人冲下来,正要挥刀劈上去,杨鹏举的“龙行虎变”又到,这下阮尚武没有避开,就见阮尚武吐出一口鲜血,而元俨的刀刚好达到。而李黑娃害怕他死不到,也或者是报追杀之仇,一计连环腿如数踢在阮尚武的身上。等阮志峰回过劲来,看到的就是李黑娃的连环腿踢在一动不动、睁着双眼上视,想要看头上那把刀的阮尚武。 忽然的变故,让安南士兵呆若木鸡,阮志峰哭喊着:“爹。”发疯似的扑过来,跪在阮尚武的面前。李黑娃当仁不让,又是一计连环腿踢在不知道还手的阮志峰身上。众安南士兵见阮尚武已死,阮志峰就要命赴黄泉,全都呼叫着冲上来。这些人在杨鹏举和李黑娃的面前就是送货上门的菜,元俨正要举刀砍向阮志峰,杨鹏举道:“放他走,他的那身武功死了可惜了。” 元俨闻言收刀,看着双眼无神的阮志峰抱着他爹的尸体朝海边走,众多士兵断后撤退。 一抺夕阳,海风阵阵,吹来阵阵腥味。 杨鹏举和李黑娃满身血污,相互对望了眼,问有没有受伤?都道没有事。 元俨过来道:“你叫不杀阮志峰,今后有得你累的。这叫纵虎归山。” 杨鹏举道:“他如果死了,可惜了他一身武功。如果不是他父亲死了,他无心再战,就算我们三人合力打他,都要好些时候才可以拿下。” 李黑娃道:“接下来咋办?如果他们再次回转,我们三人根本无法抵挡。” 元俨道:“除了这个岛外,还有没有别的岛。” 李黑娃道:“有。过去还有二十多个小岛,只是没有船,只有泅水。” 元俨道:“也只能如此,看他们下一步有什么动作。” 杨鹏举跃上树把谭娟娟抱起跃下来道:“看看他们有什么动作再作下一步打算。” 海里的安南船只并没有走的意思,反而在夜色中亮起了灯。不大会儿,就见有小船放下海里,上面放的什么物体,连杨鹏举都看不太清楚。不大一会儿,就见一支火箭射向那艘小船,小船一下燃起来。 李黑娃道:“那是再海里火葬阮尚武。看来他们暂时不会进攻我们了。这样反而坏了,我们的船来这里正好撞到他的炮口上。” “海龟。好大一只。”谭娟娟喊道。顺着谭娟娟的手指方向,大家都看到一只硕大的海龟游上岸来,到海滩上不停地扒着海沙。 杨鹏举道:“二哥,我们找点吃的,休息好后,在咱们的船到来之前,游到他们的船上,夺他两艘船来用用。” 李黑娃道:“我正有此意。” 岛上的水果一年四季都有,吃一点都不愁。杨鹏举和李黑娃很快就弄回来一大堆水果。 李黑娃吃着水果,见杨鹏举眉头紧锁,他谦卑的说道:“六弟,本有心叫你三人来玩,谁想到遇到这种事情。现在能不能活下去都还难说。” 杨鹏举道:“二哥说哪里话?你为了我们损失惨重,如今没有了和外面的联系,这那四艘赶往这里的船还祸福难料。我只是在想阮志峰的快刀,原来快也是一种绝技。” 李黑娃道:“不错。我的连环十八腿本来就够快的了,和他的刀比起来都差得远。看来我们还得加紧练习。阮志峰让你放回去后,他必定不会就此罢休。正如梁姑娘说的,以后有得我们累的了。” 杨鹏举道:“就是要和这样的对手过招,你的武功才会长进。能够死在比你高强的人手下,也是一种快乐。” ------------ 第一百零五章返回琼州 李黑娃哈哈大笑:“还是六弟你看得开。” 这时,忽见海上那几艘船全都动了起来,杨鹏举定睛一看,原来是把炮口对准了这边。杨鹏举大叫道:“不好,他们要朝这上面开炮了。” 李黑娃道:“快往里面跑。” 杨鹏举忙拉起谭娟娟就往树林深处跑去。 就听炮弹的呼啸声从后面传来,树枝、小的树让炮弹炸得飞得老高。 来到密林深处,听着隆隆的炮声,李黑娃道:“他妈的,想把老子炸死呀。” 元俨道:“我看他们这样做肯定有变故。说不准他们要返航了。” 李黑娃道:“不会的。他们明明知道我们就在这岛上,只要围住这里,我们插翅难飞。这样好灭掉我的机会,他们不会这样傻。” 半小时后,炮声停了下来。 杨鹏举跃上树尖看,果然看到那些船都离开了。 杨鹏举下来对大家如此一说,都说不可思议。杨鹏举忙问元俨:“梁姑娘,你是如何得出他们要走的结论的?” 元俨道:“如果他们要打我们就不会等到现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看都看不见,纯粹是浪费炮弹。只能解释为有比这边更为重要的事要他们去做,而他们又不得不做,于是带着对我们满腔怒火乱发一通,泄愤。” 李黑娃佩服道:“果然是看个军事理论的。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安南出了什么事情?” 元俨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这时就听得那边传来哭泣声。四人顺着声音走过去,看见后面的树林中,火光冲天、房屋倒塌,有人正在抚尸痛哭。看样子他们都是南宋人,正是受炮弹之灾。 李黑娃知道是自己惹的祸,不愿意上去看别人悲恸的一面。 杨鹏举安慰道:“你有后悔之意就好,我看这些岛子不错,你可以叫你的人来这里住呀,省得和别人挣地盘。” 李黑娃道:“六弟说得是,以后这里的地盘归我管了。我会来保护他们的。” 杨鹏举赞道:“二哥这样说就对了。我除了‘万蛊之蛊’后,我就来陪二哥。” 李黑娃道:“有六弟这话,二哥就更放心了。” 安慰了一下这次受灾的渔民们,李黑娃道:“我们到海边上去,估计我的船也快到了。” 四人来到海边,当真看到一艘船出现在海平面上。众人不喜反忧,为什么只剩一艘?是本来就来了一艘,还是另外三艘让击沉了? 在忐忑不安中,终天迎来了这艘可以给四人答案的船只。 四人一上船,李黑娃就迫不及待地问另外三艘船怎么了? 这船的船长对李黑娃说道:“我们看到你的传书,知道我们打不过。那三艘船打河内去了。” 元俨道:“好一招围魏救赵。李帮主,看来你船上有能人。” 李黑娃和杨鹏举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船都回去了。 李黑娃忙问:“这是谁出的主意?我要奖励他。” 这个船长道:“这人是个汉人,是个搬弹手。叫王树林。” 李黑娃道:“我不管他是汉人还是俚人,只要有本事,他就是好汉。回去后,把这人叫来见我,作我的军师。” 杨鹏举道:“二哥,你这也太重用了吧?” 元俨道:“我看是对的,用人不疑。”她是怕李黑娃当真把她留下来当他的参谋。 李黑娃道:“对有功之人,我肯定破格任用。” 谭娟娟道:“看着你们快意恩仇,我都想学武功了。” 李黑娃笑道:“你想学武功那不简单?你相公就是一个高手。当真,娟娟,你先前怕不怕?” 谭娟娟不好意思地说:“刚开始看到你们杀人,我的腿肚子都打颤抖,差一点从树上摔下来。到后来,也就不怕了。” 众人全都大笑。 回到琼州,也是第五天上,那三艘袭扰河内的船已经回来了,除了一艘中了几弹之外,到也没有什么大碍。李黑娃大喜,命人叫来王树林。 不大会儿,王树林就出现在众人面前,杨鹏举见这人手长脚长,有几分神似木华黎,年龄在三十开外,别的没有什么突出的特征。王树林道:“不知帮主召属下来所谓何事?” 李黑娃道:“听说这次救我们是你出的主意?” 王树林道:“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他们真听进去了。” 李黑娃哈哈大笑道:“有意思。不居功自傲。我想请你当我的军师。” 王树林道:“这可使不得。我这长手长脚正适合干点搬动的活。” 李黑娃道:“不要再推辞了,即日起到我左右来,一起共进退。” 王树林这才答应下来。 杨鹏举问李黑娃,丐帮有什么信息传来没有。李黑娃说没有。 李黑娃又说:“六弟,炮也运到指定地点,看你什么时候可用。” 杨鹏举道:“就在今晚上吧,但愿是个打雷的天。” 王树林道:“不知道杨少侠是如何打算的?” 杨鹏举道:“没有什么打算呀,前几日和二哥上山查看,见那家伙晚上才出来,而且温度高得吓死人,可以说只要让它的火焰喷到,非死即伤。白天又躲在洞里不出来,除了晚上上去,到现在真还没有别的办法。不知道军师有何高见?” 王树林忙行礼道:“杨少侠羞死在下了。高见可不敢说。不过在下认为你们夜间炮击对你们不利,我听说这炎火鼠不到有闪电是不会出来的,而且有头鼠王更是厉害。” “鼠王?”杨鹏举一怔,看来那天最先看到那条朝他们喷火过来的就是鼠王。 “对,鼠王。”王树林道,“实际上它们还是有生老病死的,只不过繁殖得不快,存活率也低,生下来必须就会吸收闪电才能存活。听老人们说,它们现在都要少得多了。” 杨鹏举奇道:“这又是为何?” 王树林道:“说到底它还是老鼠,没有老鼠不怕猫的。早些年一个波斯人带着一群波斯猫来到这里,虽然他并没有得到任何东西,但是他的那些猫吓死了不少未成年的。从此这里的炎火鼠走向衰败,估计在过些时日,全都要灭亡。” 杨鹏举道:“还有这样的事?不过我们现在到哪里去找猫?既然大炮都到了,我看干脆还是用下大炮来看看有没有斩获。” 李黑娃道:“好。只要天一晚,我们就上山。看看它们不打雷要出来不?” 晚上,李黑娃、王树林、杨鹏举、元俨、谭娟娟和十个鲨鱼帮帮众一路朝五指山进发。月亮如圆盘样的挂在海上,天空中繁星点点,看来今夜不会打雷。 一干人在杨鹏举的带领下,轻车熟路的到了五指山桫椤丛后面,他们明显感到一阵阵热浪袭来。杨鹏举借着月色四周查看,没有炎火鼠的踪迹。 李黑娃道:“他妈的这死老鼠都要和我们作对。” 杨鹏举道:“上都上来了,我们等等,看看它们迟点要出来不?” 李黑娃道:“也只能如此了。”他叫下面的帮众五个人一组站到大炮后面,看到有炎火鼠出来,就放炮射击。两大炮相距甚远,基本上在两个方向,而且到山顶有一大段距离,避免炎火鼠鼠急跳墙,从山下冲下来。 在知了的烦躁声中,天空中有乌云出现。王树林道:“下半夜有雷雨,看来今天来得正是时候。” 杨鹏举看着一个个挥汗珠子如雨水一样的众人道:“是的,如果下雨,就不会有这样热。” 元俨问道:“下雨炎火鼠会不会出来?” 这真是一个问题。 雷声渐渐大了起来,风从头上吹过来都是热的,刮在众人脸上,火辣辣的难受。 这时杨鹏举道:“出来了。” 大家看过去,只见一头炎火鼠大大裂裂地站在山巅,长长的伸了下脖子,然后看到有闪电朝它袭过来,紧接着那家伙浑身发光,整个轮廓都显示出来。这到是个好目标。杨鹏举道:“这应该就是鼠王。” 李黑娃叫下面的炮手准备,在那家伙吃闪电的时候开炮。 又一轮闪电来后,两方的炮声都响了,可是目标实在不大,两棵炮弹还是掉在那炎火鼠王的旁边五米左右爆炸。就见那鼠王浑身的伤暗了一暗,一会儿又亮起来,继续引着闪电到嘴里。当这些人不存在。李黑娃见对它无效,令继续调整位置,继续射击。 又是两声巨响,又射击出两发炮弹,这次有一发正中鼠王的身体,只见它朝杨鹏举他们这个方向摔下来。大家都以为这下鼠王不死都得重伤。没有想到鼠王摔下来,又爬起来,继续引着闪电。 王树林道:“不妙,大炮对没有用。它可能是在聚集能量,要不我们快走。” 李黑娃和杨鹏举见就要到手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说什么都不肯走,叫继续发炮。 那头鼠王在炮火中站了好久,不断地吸收着闪电。就在发了六发后,鼠王发怒了,它朝发炮的两个位置分别吐出一颗火球,就见那火球准确无误的落在大炮的位置,十个帮众都浑身起火,这还不是致命的,最关键的是,炮弹全都炸了,不要说那十个帮众,可能就是大炮都没有用了。 ------------ 第一百零六章鼠子鼠孙 李黑娃和杨鹏举皆大惊,这那里是一头鼠,就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都做不到。从大炮的位置到鼠王的位置,少说都有三千米,看来还是低估了它的实力。 李黑娃道:“我们快走,要不一会儿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王树林道:“不要走。此时正是它最弱的时候,它把能量都发了,就算是要聚集都要好一会儿。我看此时如果猎杀它才是最好的时机。” 杨鹏举道:“不错。错过了这机会,不晓得又要等好久才有机会了。”他跃起来,顾不得热浪袭来,忍着皮肤干裂、血管爆炸的危险,一连朝鼠王打出五掌绝学,“龙行虎变、龙吟虎啸、龙跧虎卧、龙蟠虎踞、龙腾虎蹴”,这全是降龙伏虎拳中的精要。杨鹏举打完这几掌,忙朝后跃,但他还没有跃到李黑娃他们的位置,他就从空中摔了下来,人事不省。 当杨鹏举醒来的时候,觉得周身疼痛难当,眼睛也很难睁开。他在想为什么成了这样?他记得他打出五掌的时候,浑身炙热异常,根本就受不了,他打完五掌后迅速后跃,好像是没有跃到他们身边就掉下来了。 就听一个女声道:“相公,你都睡了三天了,再睡下去可如何是好?”杨鹏举听出这是谭娟娟的声音,看来自己已经睡了三天了,这三天只有谭娟娟才能接近他,照顾他。 谭娟娟继续自言自语道:“虽然你变成的丑八怪,但是我还是不嫌弃你。从一开始我们就绑在一块了的。你如果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我们回九寨好好找个地方生活,不再出来搞这些要人命的事。” 杨鹏举一听自己变成的丑八怪,心里大惊,一下翻身坐了起来。感觉浑身火辣辣的。眼睛慢慢地睁开来,感觉到应该是肿的,努力想要睁开眼睛都相当费力。杨鹏举透过眯缝看见谭娟娟惊骇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样子是吓倒了。再看自己的周身,全是大小不一的水泡。 杨鹏举问谭娟娟:“我这是怎么了?” 谭娟娟这下哭出声来了,她边哭边说道:“你那天死命冲上去打鼠王,浑身灼伤,不但头发眉毛,身上所有的遮挡物都化为灰迹,好在你有无相神功护体,你的内脏才没有问题,要不然你定命丧当场。后来我们把你抬下山,找到谭四爹,我知道我们苗人有这种治火烧的药。谭四爹见你伤势严重,如果今天再醒不过来以话,说你就醒不过来了。” 杨鹏举虚弱地说道:“你不要哭了,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那鼠王咋样了?” 谭娟娟道:“鼠王先是受到炮弹的重创,然后经过你的几掌,它当然活不下来。不过后来全部的炎火鼠都跑出来了。我们当时以为它们要报复,而你又身受重伤,我们只得抬着你下山来。哪曾想,它们全都往山上撞,一晚上全听它们在山上扑腾。后来风也大雨水也大,我们抬着你来到谭四爹这里。听李帮主第二天来说,山上的炎火鼠全都撞死,山顶上的石头都让它们撞得乱七八糟的。” 杨鹏举道:“这是为什么?它们看都死了?” 谭娟娟道:“听他们说应该是集体报恩之类的吧,看来它们也有七情六欲。” 杨鹏举道:“本来它们在这里活得好好的,与世无争,也不和当地人起冲突,因为世间出了一个‘百变金蚕’,它们无辜地被卷入,这下好了,惨遭灭门。早知道这些炎火鼠如此烈性,我们就不应该打它的首领。” 杨鹏举道:“炎火珠的事情怎么样了?” 谭娟娟道:“估计他们还在海边清理。到了晚上,他们都会来的。” 杨鹏举道:“我们去海边吧?” 谭娟娟忙拦道:“你的伤势严重,不能去。谭四爹叫你就在家里休养。” 杨鹏举笑道:“我有那么金贵吗?”说着就要下床,不过就算他的内力没失,可是皮肤还是受不了的,一动就有好些泡破了。谭娟娟道:“你看嘛?给你说你不听噻?快点睡到。” 杨鹏举只好重新躺下,他问谭娟娟道:“你四爹说我这伤要多久才能好?” 谭娟娟道:“至少要一个月。” 杨鹏举就思量,他到这里来已经快一个月了,如果再等一个月再走,不知道那方会出什么意外,就算铁木真在征西途中,木华黎手下的高手也如云呀,要想拿下一个谭门问题应该不是很大,就算是清云神尼、志远禅师加上张冲冠和王冲冠,都没有胜算的把握,可是为什么这样久没有信息呢?是没有事、还是出了大事? 到了向晚,李黑娃、元俨、王树林来到谭四爹的小屋,三人见到杨鹏举醒过来,都分外高兴。李黑娃道:“六弟,你是打起架来就不要命的。不过那机会你是掌握对了,迟早都拿它没有办法。你是震死一头鼠王,众多的鼠子鼠孙前来殉葬,我们可发了,二十二颗炎火珠。六弟,这准备如何分配?” 杨鹏举道:“我没有想到这炎火鼠居然如此重情重义,早知道是这样,我宁肯不打鼠王,或者说想别的办法。不过事也至此,后悔也是没用的。我就要一颗普通的就好,剩下的你拿去换钱吧。这阵子你也损失了不少,补充一下仓库和帮众。” 李黑娃正色对杨鹏举道:“六弟,这些东西是你用命换来的,你不能只要一颗炎火珠。” 杨鹏举道:“我拿来没有别的用处,我用那颗炎火珠除了‘百变金蚕’后,会留着纪念。” 李黑娃道:“那你就选那颗鼠王的珠子吧。这颗珠子有鸡蛋大小、圆润光滑,实乃极品,无价之宝。” 杨鹏举道:“我拿值钱的没有用。” 李黑娃大声道:“就这样定了。你要那颗鼠王珠,余下的我拿来换成钱来扩充我的船队。” 杨鹏举还要推辞,王树林道:“我看二位不要再争了。就按李帮主说的办吧。反正二位都是兄弟,合作的机会有的事。” 杨鹏举道:“二哥,你帮我安排一下,我明天准备回扶州。” 元俨道:“谭四爹说你至少要一个月后才能走。” 杨鹏举道:“我等不下去了。那边到现在都没有个消息,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再说,多在这里等一天,就会有很多的人因为‘万蛊之蛊’受到追踪,更多的人因为‘万蛊之蛊’的蛊毒痛不欲生,甚至于死亡。” 李黑娃道:“六弟,你的心情我明白,可是你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身上的伤没有好,难免会留下后遗症。” 杨鹏举道:“我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李黑娃道:“看来还是六弟你的觉悟高。王军师,你看看我们的船能达到四川不?” 王树林道:“可以,从临安长江口进去,可达长江源头金沙江,那里离九寨沟就不远了。” 李黑娃道:“那好,我们亲自送六弟回去。” 杨鹏举道:“慢,你们这样行,要多少时间才能到达九寨沟?” 王树林道:“这个没有算过,如果在海上没有遇到风暴,一切顺利也话,应该要一个月左右吧?” 杨鹏举道:“算了。你还是给我准备一辆马车吧,我们走陆路才只要半个月。” 李黑娃道:“可是你的伤。” 杨鹏举道:“二哥,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了,马上给我准备,晚上送我过海去。” 李黑娃见杨鹏举去意已决,只好叫王树林下去帮他们准备。 到了雷州半岛,杨鹏举特意去了趟丐帮分舵,那里的人说没有从扶州来的消息,到是从洛阳传来消息,说是洛阳分舵奉帮主之令,让各分舵主赶到洛阳,有要事想商。杨鹏举道:“这不合常理呀?就是丐帮大会都没有叫各分舵主来参加。近期丐帮能有什么大事?” 元俨道:“我看丐帮八成出了问题。” 这个丐帮帮众道:“我舵主也是这样说的,他说多半遭了武门的袭击。” 元俨道:“完全有可能,遭到武门的偷袭,损失惨重,探情处被毁。” 杨鹏举暗道:“怪不得这样久没有信息,他们是把控制消息的洛阳探情分舵给控制了,消息从何而来?” 李黑娃道:“这武门以前不是和丐帮一起的吗?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元俨道:“在丐帮武林大会之前,武门就应该已经投靠了木华黎,因此孛鲁才有机会逃脱。这武门要说武功肯定不是丐帮中人的对手,可是他们有一种药,叫做‘七步断肠散’,只要吃下这种药,浑身无力,武功尽失,只要硬要走上七步,必定肠子寸段,叫你生不如死。” 杨鹏举道:“既然如此霸道,丐帮中人定是不小心中了武贵的险恶。我们也不要在这里猜度了,赶紧回去。” 元俨道:“我们这是回洛阳、还是回扶州?” 李黑娃道:“六弟,如果是到洛阳还不如我们用船送你。” 杨鹏举道:“要多少天?” ------------ 第一百零七章重回丐帮 杨鹏举道:“要多少天?” 李黑娃道:“如果我们不让船休息,分成几批次来划,我想应该在十天可以进淮水。” 杨鹏举道:“好。叫你的人上船。” 现在吹的是南风,对于北上顺风,这又减少了不少时间。杨鹏举在船上没有舟车劳顿,人又年青,一日比一日康复起来。而他又把那颗炎火珠随时带在身边,也不知是不是这颗炎火珠的作用,杨鹏举身上的肤色比大家预料的要好。到淮水河口,大家看杨鹏举好像换了一个人,面如冠玉,周身肌肤比女人的凝脂羊羔还要好看。除了没有头发和眉毛,一个标准的帅哥。 到是李黑娃吓了跳:“六弟,你这是变的什么戏法?如果不是我们天天在一起,我还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是不是那颗炎火珠起的作用?早知道,我就不把它给你了。” 杨鹏举哈哈大笑道:“现在你都可以拿去。不过那鼠王给我托梦了,如果要想换肤,必须要烧过之后才有机会。” 李黑娃道:“那我就不要了。什么东西?好香呀!” 杨鹏举道:“那是花船。你咋闻到的?我的嗅觉是不是出了问题?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闻到过香味,连海上那多大的海鲜味我都闻不到。” 众人都说闻到香味了。看来杨鹏举真的嗅觉出问题了。他不觉有点悲哀,这次谭门之行,不但令他的听力和常人无异,而嗅觉都没有了。 谭娟娟见杨鹏举有点痛苦的样子,她上前来安慰杨鹏举道:“相公,不要怕,我会做你爱吃的给你吃的,让你看到就晓得是撒子味道。”这几天在船上,杨鹏举把自己从快刀阮志峰那里悟到的、看到的教谭娟娟,谭娟娟悟性本来就高,上手很快。并教她练气之法。他的轻功是不好学的,所以轻功由元俨教。 杨鹏举凄然一笑道:“没什么?又不是味觉都没了?这到好,人家再香再臭我都闻不到了。” 杨鹏举又道:“进了淮水,二哥的船就不要进去了,很可能成为宋金的靶子。” 李黑娃道:“到你的地盘了,当然得听你的。” 元俨道:“前面就是楚州地界。” 杨鹏举道:“那不是巾帼英雄梁红玉的家乡吗?” 元俨道:“看来你的脑袋还没有烧坏。不错。” 杨鹏举道:“那应该就是你们梁门的地盘了?” 李黑娃道:“好呀。能到梁门,也不枉此行。” 元俨道:“看你美得。我估计还没到梁门,你六弟就让你另走别路了。” 杨鹏举道:“是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马上赶到洛阳。梁俨姑娘,我们都不上庄上叨唠了,买了马匹,直接到洛阳。二哥,这事忙完了我自会陪你玩。不要说到梁门,到光明顶我都陪你。” 李黑娃道:“理解。以大局为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叫五弟来帮你?” 杨鹏举道:“这是帮中的事,如果让别帮的人来救,江湖中人会笑话。你和王军师都没有必要去受牵缚。” 李黑娃道:“你这是偏见,我这是代表我个人,我们是兄弟。再说以前我也是丐帮中人,如今丐帮有难,我不能不帮。” 杨鹏举道:“好吧,谢谢你。二哥,认识你真好。” 李黑娃哈哈笑道:“彼此彼此。” 在路上,杨鹏举问元俨:“你说我们是先到辛二娘的探情分舵还是万世通的万家山庄?” 元俨道:“如果真是武执法带人来袭击丐帮,那应该知道探情分舵的秘密。不过从那天看来,他是乎不知道有这条秘道的。” 杨鹏举道:“不清楚。不过从各地丐帮得到的消息来看,探情分舵被毁是不容分辨的事实。我看还是从探情分舵开始吧。你还记得下面的通道不?” 元俨道:“应该记得。” 一行五人换了两次马终于到了洛阳,奔到万家庄附近,也是一更时分。五人吃过饭,杨鹏举问店小二:“小二哥,最近丐帮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情?” 那小二说道:“我也不知道呀,到这里来的人到多,天天都有人来,而且还是很有点名气的人物。不过没有看到从万家庄出来过。” 杨鹏举道:“这是为何?” 店小二道:“谁知道呀?可能是他们在开会吧?万家庄平时又不让这些人进去的。” 杨鹏举拿过饭钱,又开了五间房。约摸到了三更时分,杨鹏举和李黑娃穿着夜行服前去后山查看一下,再到万家庄,叫三人在旅馆里休息。 杨鹏举和李黑娃来到后山,就看到了辆马车从里面出来,赶车的不象是丐帮中人。杨鹏举也不清楚他们是什么人,既然从这里出去,又不是丐帮中人,那他们就有可能是武门的人。先拦下问问再说。想到此,杨鹏举和李黑娃从黑暗中跃出来,上前一人拿住一个赶车人。车子停顿了一下,车里有人问:“出什么事了?” 见没有人开腔,从车里又拿着刀跳下来两人,也被杨鹏举和李黑娃一举拿下。杨鹏举看了看车厢里还有两个躺着的人,看样子是丐帮中人,而且还是有头有脸有人物。两个都是大胖子。杨鹏举问道:“在下杨飞,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哎呀,绕什么弯弯嘛?”一个敞着胸的大汉虚弱地说道,“你不就是张安石到处找的杨鹏举吗?一会儿杨鹏举,一会儿杨飞,到底叫什么嘛?” 杨鹏举听对方说出张安石的名字,知道定是丐帮中人,忙道:“就叫杨鹏举吧,今后都只叫这名字了。听二位口气,和张安石伯伯还有交情?” 那敞胸大汉道:“不错,我是灵州分舵李大元,这位是榆林分舵舵主‘铁算盘’典也不清。我们都帮过你。” 杨鹏举抱拳道:“原来是二位大侠,当日之事,小侄没齿难忘。感谢你们的激公好义。” 李大元道:“不要说那些酸文假醋的话了。听他们的人说我们好像是中了武门的最新研究出来的‘三步软骨酥’,真的是厉害,浑身一点力都没有。” 杨鹏举道:“你等着,我看看他们身上有解药没有?”说完就来找车下四人的身上,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杨鹏举解开看上去穿着好好点的、身体强壮的穴道,估计他是这里的头。对他说道:“这是什么样的毒药?解药在哪里?你们准备把这些人送到哪里去?” 那人不吭声,把头别到一边。 李黑娃过来对杨鹏举道:“六弟,审问你就没有我再行了。我来问。”李黑娃抓起一个武门帮最弱小的,解开他的穴道,对他说:“你看好了,如果你不说实话,你的下场就和他一样。”言必一记连环腿踢向杨鹏举面前那人,就见那人血从嘴里喷出来,一记连环腿都没踢完,那人就仰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黑娃道:“你想好了没有?说还是不说?如果不说,我就叫下一个了。我不相信你们都是汉子。” 那人连连点头道:“说,说。” 李黑娃朝杨鹏举努努嘴道:“搞定。你来问。” 杨鹏举笑了笑,这也是种逼供的办法,他上前问道:“我知道你听清了我先前问他的问题的,你说吧?” 那人道:“这是我们掌门最新研究出来的‘三步软骨酥’,只有掌门才有解药。我们要把这些人送到武门。” 杨鹏举问:“那这毒是如何下的?你们一共运了多少人到武门?” 那人道:“这毒就和香的烟一样,只要闻到不到半分钟就中毒,在四十二个时辰之内得不到解药,武功尽失。我们每天都在运送,多少人没算过,也不只是我们一帮人运,我估计在百人之上。” 杨鹏举大惊,这不是要灭亡丐帮吗?这些人应该都是丐帮的精英,如果这些人一旦遭到不测,对整个丐帮来说也许就是致命的打击。而且这药是才研究出来的不假,如果武仙在丐帮大会以前研究出来,群豪可能还防不胜防。这个重要的基地,里面肯定有重要人物,说不准他手里也有解药也说不定。杨鹏举又问:“这里面守卫的是谁?” 那人道:“里面的不是我们的人,听说是蒙古来的,一个是和尚,叫什么鸠摩大师,一个听说是九方堂的掌门。” 杨鹏举心里有底了,看来这两人负责给接丐帮各地的信息,然后再发信息把这些人传过来。可是各地来的人只知道万家庄,不知道这个后山。那就说明前面还有人,而这前面的人要把这些人骗进屋,那至少有一个是丐帮中比较有身份的人物,这个人非武贵莫属。杨鹏举问道:“前面万家庄是武贵在里面吧?还有些什么人?” 那人好像只是怕死,知无不言,他说道:“是的,掌门的大哥就在里面,他身上定有解药。里面还有万世通、辛二娘。” “什么?”杨鹏举跳了起来,“他们也是叛徒?” ------------ 第一百零八章武门武仙 李大元道:“小娃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武贵是叛徒,万世通和辛二娘看来是武功尽失,坐在椅子上都用铁丝拴着。我们二人就是看到她俩在里面背对着我们坐着,我们才大步进去的。没想到一进去就闻到一阵香味。结果就让他们绑了,从地道送过来。” 杨鹏举道:“这武门真是可恶,可惜了万世通和辛二娘两位好汉。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来。” 李黑娃道:“六弟,等等我,我们一起进去会会他们。” 李大元道:“两位少侠不要莽撞。此事牵连甚大,我们得从长计议,你们两个进去还不是白白作无谓的浪费。” 杨鹏举道:“那依李舵主之意,我们应该咋办?” 李大元道:“一,先是拦住进庄的丐帮各分舵来人;二,江湖救急;三,拯救丐帮。” 杨鹏举听完这真的是目前首先要做的,看来自己还是不够沉稳,更谈不上老练。杨鹏举对李大元拱手道:“多谢前辈指点。我这就送你们到旅社,我们再商量下接下来我们如何做?” 杨鹏举和李黑娃把那三人一起装上车,把那具尸体扔到一无人过往处,就回住的旅店。路上杨鹏举就在想,如果是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和一帮血卫在里面,那他们就应该知道他已经到近前了,因为他们身上有“万蛊之蛊”的追踪术。到那里浪费了不少时间,为什么他们没有出来?如果出来了,自己的那个病犯了咋办?他们这是去武门,何不让跟着这马车到武门看看,说不定还有别的收获。到旅店的时候,杨鹏举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步骤。他对元俨道:“这里只有你对丐帮稍微要熟悉点,你留下来,在万家庄附近看到有丐帮中人要进庄的,一律拦下。”接着把目前的形势简单地给杨元俨说了一遍。元俨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忙问:“那我师傅他们呢?” 杨鹏举道:“我估计他们都已经遭了毒手。但是不知道关在哪里?所以我想随马车走一趟。至于李舵主说的江湖救急,你连夜通知少林、梁门、全真,我会通知明教的。” 元俨问:“你为什么不通知马帮完颜帮主呢?他们就在附近呀!” 杨鹏举道:“他是金人,我不想找他帮忙。” 杨鹏举对元俨说道:“这里应该是少林寺最近,你先跑一趟少林,叫他们连夜过来,把整个万家庄和后山围了,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等别派的人到来,再行合围,不放过里面任何一人。” 元俨道:“明白。我马上就去。” 杨鹏举下来对先前那个招供的人说道:“我要你帮我们办一件事,把我们送进武门。” 那人摇头道:“不敢。” 杨鹏举认为他看着自己是再和他说笑,他笑着道:“我说的是真的,我要进武门。” 那人道:“我劝你最好还要不要去。说真的,我对你们丐帮中人相当敬重的,个个都是汉子。但是武门中人个个阴险歹毒,脸上对着你笑,不知道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而现在武仙投靠了蒙古,成了什么公?管的地方宽,军队又多,你们进去不是找死吗?” 杨鹏举道:“这位小哥,我看你也是汉人,我们汉人不能和汉人对着干,我们可以包容他们,但是不能一味的迁就他们,只要是和蒙古有勾结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你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你只要把我们拉到武门就行了。” 那车夫道:“把那两人也放了吧?他们都是好人。你们先前打死那个才是这车夫人的头。” 李黑娃道:“我劝你们不要耍心眼,老子随时都可以毙了你。” 杨鹏举拉着李黑娃道:“你就不要吓人家了,这位大哥也是好意。就算他们不说出去,我们能活着出来的机会有几成?” 李黑娃道:“六弟,走吧,时间不早了,看到武门有早餐吃没有?” 那车夫道:“你们要走就快点,就这样都耽搁了不少时间了,如果赶不到那里,有可能会引起武门的疑心的。” 两人想想也是,两人上了车,那车夫载着四人往武门而来。 一路急赶,到天亮时分,车辆慢了下来。那车夫对杨鹏举和李黑娃说:“前面就到了,你们两个要装着浑身无力的样子,一会儿进了门,我们就再不能帮你了。” 杨鹏举道:“谢谢了。这是哪里?” 车夫道:“河北冀州。” 杨鹏举和李黑娃见车进了一大院子,躺下来,让全身的功力都散去,像具行尸走肉样。就听有人问:“你们今天迟了半小时。路上遇到麻烦了吗?” 车夫道:“禀门主,是有点麻烦,头领下车和一帮叫化拼杀,叫我们快走。”然后又哭丧着脸说,“我们到走掉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头领是生是死。”杨鹏举看这车夫应变能力还是强,而且还从他口中得出,此人就是武仙。不是听说武仙坐镇真定府吗?看来他要投敌的情况不容一点怀疑了。 武仙啊了一声道:“会有这样的事?难道是丐帮有所发觉?你们今天带回来的是什么人?” 车夫道:“听头领说,一个叫李大元,一个叫典也不清。” 那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抬进去,都是些舵主。” 杨鹏举一喜,这他还看不起分舵主,难道他想要的是帮主?这样看来,张冲冠他们还没有落入敌手。 这时,过来四个帮众,把杨鹏举和李黑娃往屋里抬。杨鹏举抬眼看了看武仙,他穿着金朝的官服,四十上下的年纪,和武执法眉眼中有丝相像,他现在正冷冷地看着从车上抬下来的两人。四人正要抬进去的时候,武仙忽然叫道:“等一下。” 杨鹏举心想坏了,武仙应该看出什么破绽来了,有点江湖常识的人都知道,分舵主不是年青人就干上的活,而他看起来充其量不过十八岁,而且还没有眉毛,头发到是用黑毛巾包了的。 眼看武仙就到了近前,杨鹏举正在考虑如何忽袭武仙,拿下他后,逼他拿出解药。这到是个绝好的机会,他连做梦都想不到武仙会亲自来这里。他看了看李黑娃,对他一闪眼睛,李黑娃当即明白杨鹏举的心意思,把眼睛闭上一小会。这是他俩在车上研究出来的对话,现在派上了用场。 只见武仙来到杨鹏举面前认真看了看道:“这人到象是孛鲁王子要的杨鹏举,可是咋没有眉毛呢?而且皮肤这样好,到象个女人。”说着把手来取杨鹏举的头巾,还是一根毛发都没有。武仙又道:“我还不信了,看不出你是男是女。”说完,把手伸向杨鹏举的胸部。 说是迟,那是快,杨鹏举一下聚力丹田,挣脱两个帮众的手,一个虎扑,扣住武仙的脉搏,武仙马上动弹不得。武仙大吃一惊:“你是谁?你怎么会有我们的解药?” 杨鹏举一愣,我怎么会有解药?他看了看李黑娃,还是软软地躺在那两个帮众的手里,看样子武仙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施放了“三步软骨酥”,自己没有中招是因为自己那场大火烧坏了他的嗅觉。这样看来武仙身上随时都有那种“三步软骨酥”,他在过来的时候都是作了防备的,果然是个老鬼。他纯粹是因为那只炎火鼠因祸得福,要不然,他同样要栽。杨鹏举道:“我没有你说的解药,你马上把解药给我拿出来,把丐帮的人全放了。要不然,你死得难看。” 武仙不解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中了我的‘三步软骨酥’会没有事?” 杨鹏举道:“我叫杨鹏举,你不是喜欢好大喜功呀?把我抓着交给蒙古人,你就会飞黄腾达。” 武仙道:“杨少侠,我们同为金人,是蒙古人逼我这样做的,他们说你在丐帮大会上让他们出尽了洋相,在宋人面前没了脸面,要我不惜任何手段都要拿下你。” 杨鹏举道:“是孛鲁吧?” 武仙道:“正是他。” 杨鹏举哈哈笑道:“我告诉你,武仙,在丐帮大会上没有除你哥哥武贵,是因为看在你武门虽然行事偏颇,但是前阵子还抗蒙的份上。我想王帮主也是这样想的,就算是先前你指使武贵在万家庄暗害我,我都没放在心上,可是你却做下如此令人发指的勾当,让江湖同门耻笑。武掌门,我再给你说一句,我是汉人。” 武仙道:“你想咋的?” 武仙道:“就算是放了你丐帮的人,他们都没有用了。再说,你到了武门,就算你武功再高,你也不易出去,何况你还带着一百多个常人。” 杨鹏举看着已经围过来的武门帮众对武仙说道:“我希望你放聪明点,我杨鹏举就是一烂命,如今爹不痛妈不爱,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而你武掌门不一样,你有大好前程。” 武仙道:“别,杨小侠,我们有话好说,我说令公杨贞杨老将军交情甚好。” ------------ 第一百零九章丐帮大难 杨鹏举耻笑道:“你不要和我拉什么交情,告诉你,就是杨贞把我赶出金国的。”他的言下之意,杨贞和我都有仇,你也就不要打报复他的主意了,“不过,如果我知道任何一个人,不管他是天王老子,只要欺负了杨贞全家,我都不得让他好过。”说这话明显是警告武仙。 武仙见没法,如果真是杨鹏举,他最多不过十四岁,要和这样的孩子讲理,你讲半天一个头两个大,他反而不卖你的帐,看来得顺着他。武仙道:“好吧,我给你解药,你把你的人走。你走出武门再放我如何?” 杨鹏举道:“好。如果你要耍小聪明,你定比我先死。” 武仙道:“都是江湖上一诺九鼎的人,既然杨小侠都说了出武门放我,难道我还怕了不成。”杨鹏举知道他说这话是要自己作出决定。 杨鹏举道:“好。说出你的触药在哪里?” 武仙道:“我怀里兰色的瓶,红色的是毒。” 杨鹏举依言从武仙怀里掏出两瓶来,果真一兰一红两瓶。杨鹏举拿着兰瓶打开盖子,就要朝李黑娃扔过去。武仙叫住了他:“不要这样,只要闻一下就解了,解药不多,你到时候要解药我都拿不出来了。” 此时的李黑娃早也被那两帮众扔在地上,反正在没有得到解药前,就是一砣烂肉,还不如不管。杨鹏举拉着武仙靠近李黑娃,把瓶子递到他鼻子下面。不到十分钟,就见李黑娃全身能动了。 等李黑娃站起来,杨鹏举对武仙道:“走,一起到关丐帮人的地方。” 武仙没法,让人扣着,只得朝里面走。 关押丐帮群豪的地方实际上就是一间大屋,里面人数众多,一个挨着一个地躺着,不知道死活。杨鹏举见李黑娃一进来就捂着鼻子,他问道:“二哥。什么情况?” 李黑娃道:“臭不可闻,估计他们吃喝拉撒全都是在这里面。” 杨鹏举心一下就酸了起来,他看出当中有南北丐帮总坛的护法、执法、长老,那天在丐帮大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哪一个不是威震一方的高手?如今躺在这里等死,那是何种滋味?杨鹏举沉声问道:“武掌门,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武仙道:“都认为他们是必死之人,何必要浪费人力物力,所以都没有人管。” 杨鹏举怒道:“武仙,有一天你落到我的手上,我定然不得要你好死。” 武仙冷笑道:“现在说这些早了点。快把他们弄走吧?我快受不了这里的臭气了。” 杨鹏举道:“不忙,叫你的人进来,把这里面的人全都抬出去,一个一个的把周身给洗干净了,拿饭给他们吃饱了再走。另外,你们是如何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的,就如何把他们送回去。” 武仙强道:“这要费多少时间?” 杨鹏举道:“休要罗嗦。速度照我的话做。要不然,老子叫你在这里面哭上好几天才死。” 武仙现在人落到人家手里,只得照杨鹏举说是话做。 杨鹏举又对李黑娃道:“二哥,我估计万家庄和官军已经得到这里的情报了。如果我猜得不错也话,现在少林已经和守在万家庄的人打上了。你速回,让五哥、少林的人到半路上接应。” 杨鹏举道:“我这里没有事,只要武仙在我手上,他们再多的人都拿我没法。” 李黑娃道:“也是,我把解药带回去。这里面可能还有几个会武功的,他会帮你拉着车回来。只是这家伙,我们没到,你千万不要把他放了。一看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杨鹏举道:“我晓得了。”等李黑娃一走,杨鹏举又问武仙,“你把张冲冠和王冲冠、还有清云神尼、志远禅师如何了?” 武仙道:“我是听到武贵说张帮主和王帮主要到谭门去,开始他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后来他打听清楚他俩是到谭门帮忙,听说是不让秦天来进谭门。后来就见秦天来见木华黎,说什么‘万蛊之蛊’要保不住了,向他借人马把谭门灭了。我当时也在场,听说四川谭门名声不好,也没有往心里去。孛鲁等秦天来走了后问我有什么办法。我就说我才研究出一种药物,经过实验,还可以。孛鲁拿来一用,效果果然不出所料,就对木华黎施了一计,趁两大帮主外出,把丐帮的各分舵引来瓮中捉鳖,以报我们在临安之仇。又叫秦天来拿了药物回谭门,把那里的人全部绑了送到木华黎国王处,并特别交待把杨鹏举,不是,就是你。拿到后即刻送往木华黎国王处。我说王子,我看木华黎国王对你是真心的。” 杨鹏举对武仙冷笑道:“少跟我说这些。可惜我不是你,给你一根骨头,你就要叫人家爹、叫人家爷爷的人。我再问你,秦天来回谭门是什么时间?” 武仙道:“他这人根本就不相信会有什么东西比他的蛊毒厉害,因此和我一道去的丐帮总坛洛阳万家庄,那一天距今天正好十五天,而他是第三日才走的。” 杨鹏举暗暗道,照他这样一说,路上再走五天,还有八天,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超过了解药期,他们也是废人了。杨鹏举没想到事情会出现如此变故,他召两大帮主本是好意,没有想到居然给丐帮带来灭顶之灾。但是归根接底还是木华黎父子,他们为了要拿他真是不折手段,还有可恨的武门兄弟。杨鹏举道:“我都不知道你是汉人还是蒙古人,蒙古人杀我同胞,占我山河,我没有想到你非但不和他们反抗,你还为虎作伥。想我丐帮忠义帮,哪一个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哪一个不是为了国家民族不惜流血牺牲的好汉,可是你们呢,不帮也就算了,反而把这些人往死路上逼。你的良心遭狗吃了,你妈就应该嫁给蒙古人作妾,让你到底有点蒙古人的血统,让你名正言顺地杀我们汉人。” 听杨鹏举如此一骂,不但是武仙,就连听到了的武门中人都低头进出。 “骂得好。”有人走了进来,杨鹏举一看,认识,在许州分舵见到的陈请。 杨鹏举回了礼后问:“陈前辈,你看看有好多人还有武功?能走的有多少人?” 陈请道:“回少侠,我正是为此事而来,会武功的十一人,活着的五十二人,死亡七十六人。” 杨鹏举一听说死了一半还多,提起掌就往武仙的头上拍去。陈请忙道:“少侠不可,群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你打死了他,我们这些人可能都又重死这里。”见杨鹏举停了掌,眼里一片血色,陈请继续道,“我们先走。说不准一会他们的人马来了,我们就费时了。” 杨鹏举止住怒火对陈请道:“陈前辈,你把死的人全都带回去,会武功的人赶车。不要留一个在这里。” 陈请道:“明白。我们这就出发吧?” 杨鹏举拉过武仙就朝外走,见有帮众在那里拿着刀虎视眈眈,杨鹏举一招“猛虎出山”就打飞四五个,吓得剩下的人都跑得远远的。杨鹏举大叫道:“武门中人,也不过如此。” 陈请道:“这就是地主武装,他们都是维护自己的利益,这些爪牙还不是欺软怕硬的家伙。” 杨鹏举听陈请这样一说,好像明白了,丐帮中人都是社会底层的人,因此他们做起事来,要胆大得多。杨鹏举想清楚了这点,他问陈请:“去年我从你那过的时候,你还是个执法吧?什么时候当了舵主了?” 陈请道:“还是执法。因为舵主没有在,我本说等他回来再去,总坛连续催了好几次,我见没法等到舵主回来,我这不就来了。” 等装好车,杨鹏举和陈请一人骑一马走到最后,武门的人骑着马走在后面。杨鹏举问陈请:“蒙古军队还没有开过来?” 陈请道:“这你就不懂了,至少现在武仙还是金国的王公,还没有公开和蒙古合作。因此他的军队还是不敢开过来的。再有,武门这样做事,难免会伤好多人的心,金国的军队都知道丐帮现在是抗蒙古的,他没必要折自己的翅膀吧?” 杨鹏举道:“还是前辈分析得有道理。” 到了洛阳地界,杨鹏举看到前面尘土飞扬,他忙和陈请打马上前,看见前面三骑,正是李黑娃、元俨、方豪。杨鹏举对陈请道:“接应我们的人到了。” 杨鹏举跳下马叫了声二哥、五哥,梁姑娘。后面又来二骑,却是谭娟娟和王树林,紧接着,李大元、典也不清、志隆禅师领着众人到来。 杨鹏举拍开武仙的穴道,马交给他说:“你走吧,个人好自为之。” 李黑娃道:“六弟,不能放他走。”丐帮众人都说不能放他走。 杨鹏举道:“我答应大家,我迟早要杀武仙。但不是现在,既然我和他达成的协议,我就要做到。他可以做畜生,但我不想做畜生。大家放他走吧。” ------------ 第一百一十章谭门秘道 听杨鹏举这样一说,大家都是江湖豪杰,一言九鼎之人,都不再说话。见武仙仓皇地逃走,杨鹏举才问元俨:“万家庄什么情况?” 李黑娃不好意思地说:“没想到那个九方堂的武功如此厉害,让他逃了。”杨鹏举愕然道:“按理你应该打得过他的,我和他交过手。”李黑娃道:“不知道,反正挺厉害。” 志隆禅师谦意道:“我对鸠摩格里马,我要拿他不容易,也让他逃了。” 杨鹏举道:“禅师言重了,鸠摩格里马本来就不易对付。到是你们少林要小心了。我了解木华黎这个人,他会找机会报仇的。” 志隆禅师道:“只要为了武林正义,所有的报复都不怕。” 所有人都肃然起敬,到底是武林第一大门派的掌门,为了公义,大义凛然。 元俨道:“我和王树林拦住了三个舵主。在他们收到信息要冲出来的时候,我们五人,还有几个少林高僧合力战武贵,没想到让他打伤了好几个高僧,要不是方教主他们赶过来,我们还要吃大亏。” 方豪道:“六弟,对不起。我本在淮水玩耍,见到你的飞鸽传书,马上赶来,还是迟了。” 杨鹏举一愣,说道:“你不是不爱出门的嘛?咋有时间到淮水来?是不是佳人有约?”见方豪脸红,杨鹏举也不再取笑他,叫大家回丐帮总坛。大家边走边聊。 方豪继续道:“我到的时候,看见有个人对梁俨姑娘要下杀手,忙打出一式‘乾中有坤’,没想到那家伙一进屋,我跟着进去就没见有人了,只看见椅子上绑着一男一女。听梁俨姑娘说是‘千面妖狐’辛二娘和‘不死鸟’万世通两位前辈。他们才惨,武功全失不说,还让硬撑着坐在椅子上,全身关节都打进铁钉,我看他们武门的人就不是人。我正不知道那个家伙跑那里去了,梁姑娘说下面有地道。我们又从地道追过来,正看到他们四人在交手。” 李黑娃道:“我们打得兴起,看见有人出来,叫了声‘风紧’,全都跑了。就剩些跑不得的,全部拿下,等你发落。” 杨鹏举哈哈大笑道:“看来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五哥,你是不是和梁掌门一起来的?” 方豪不好意思道:“这你都知道?” 杨鹏举道:“这种事情你瞒不过我的。” 李黑娃嘻嘻笑道:“是的,六弟不但武功高,这方面也高,那天也跟哥哥找一个嘛?” 杨鹏举道:“大丈夫何患无妻?”顿了顿杨鹏举又道:“前面官道,我、二哥、五哥、梁俨、谭姑娘,我们去谭门,让他们回丐帮总坛。二哥,记得带上解药。”李黑娃道:“明白,我的命不要了,都要带上解药。” 到了官道,杨鹏举对志隆禅师道:“禅师,丐帮接下来的事务交由你打理,我们马上去谭门,希望几位前辈没事。” 志隆禅师点头道:“放心去吧。我来时也看过丐帮的信鸽,差不多都没有用了。” 杨鹏举叹息道:“看来丐帮的探情机构又要大变动了。” 方豪道:“没有什么比内奸可怕的了。” 杨鹏举道:“是呀。这次丐帮高层损失了一半多,全是成名也久的江湖人物。对了,我没有叫梁掌门一起,你不会介意吧?” 方豪笑道:“看你说得。对了,我还没问你,你的眉毛都没有了,而且皮肤长得油光水滑的,是不是有姑娘陪的原因?” 杨鹏举故意开玩笑道:“是呀,人逢喜事精神爽。” 方豪正经道:“怪不得。”看方豪听进去了,杨鹏举暗暗好笑。哪知道他不经意的这一句话,让方豪变成另外一人。这是后话。 五人换马不停息,三天三夜到了谭门地界。一路上,尸横遍野、血脂干涸,谭娟娟一看大哭起来,她边喊爹边就打马朝前跑。 杨鹏举见谭娟娟情绪激动,怕她出意外,忙叫大家跟上。 一直到谭门外都是这种景况,不过杨鹏举和李黑娃、方豪三人都发现一个共同的现象,那就是没有看到十四岁到二十岁这个年龄段的人。看尸体的发斑情况,李黑娃推断在三到五日之间。来到谭如月的房前,里面没有人,也没有尸体。谭娟娟又是一阵大哭,元俨见到谭娟娟伤心,她也想到师傅生死未知,悲从心来,也哭出声来。杨鹏举无语了,只得走出来,背后看山上,那紫光还在。是不是秦天来把这些人关里面了?这样想着,他回来对大家说:“你们在这里先不要动,我进去看一下,里面全是蛊,你们不明白,不要来。” 谭娟娟道:“我跟你去。我懂得。” 杨鹏举道:“走吧。不要哭了。他们会没事的。” 到第一关口,杨鹏举并没有发现异常,难道估计有错?他问谭娟娟:“你父亲平时有没有对你说过遇到困难时叫你去哪里?” 谭娟娟道:“没有。我和他相处的时日短。”过了一会儿又说,“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谭总执事家后面三里有一个溶洞,我在他家住的时候,他带我去过一次,说穿过那个溶洞,里面别有洞天。那是谭门不传之秘,除了掌门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如今想来,当时父亲已经看出秦天来的狼子野心,他才故意叫谭干爹说给我听的。” 杨鹏举道:“快,到那地方看看。你难道就没有想想你爹为什么要把你安排在谭总执事家?这肯定是有原因的。”随即两人叫上李黑娃、方豪、元俨一道往谭总执事的住所方向而去。在谭总执事房屋边上,杨鹏举看到一条苗族人的头饰,看样子是慌乱中掉的,或者说就是给他们留的记号也说不定,看来定有人从这里经过。而有人活下来的希望大大增加,不管是谁,只要知道点这里的情况都不冤枉,要不然还得回扶州打探情况。 很快来到谭娟娟说的地方,可是这里除了一片树林和峭壁,什么都没有,哪来什么溶洞?杨鹏举问谭娟娟:“你是不是记错了。” 谭娟娟道:“我不会记错的。都给你说了这是掌门人的秘密,一般人咋晓得?你看那两棵树中间,看上去好像是一处乱坟茔,到处是刺槐,那就是洞口。”她走上前去站在那里念念有词,然后跪下磕了个头。大家忽然不见了那处乱坟茔和刺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果真是一个洞。 李黑娃惊道:“谭姑娘,你这是什么法术?一个这样大的洞口你都可以藏起来。” 谭娟娟嫣然一笑。 杨鹏举道:“苗疆蛊术冠绝天下,博大精深,岂是你我能知的?” 五人进得洞来,洞里面水声潺潺,石钟乳闪着耀眼的白光,洞内凉风习习,外面带进来的热气顿收,端的是个好去处。沿着石级而上,行了五、六里,出了洞口。没想到又是峰回路转,这里面却是一个山谷,到处是桃花,姹紫嫣红。谭娟娟道:“听谭干爹讲这里是谭门的桃花谷,小心,里面到处是机关。” 看着大好的景色,几人心旷神怡,所有的不快好像都在一瞬间化为乌有,人间仙景。李黑娃道:“世间还有如此好的地方,干脆不走了。” 杨鹏举道:“瞧你这点出息。外面的好风景多的是。” 李黑娃嘿嘿笑道:“一说不走,六弟不高兴了。是,你的地盘。” 杨鹏举不理他,再往前走,路边看到尸体,有谭门的,也有蒙古汉兵。杨鹏举道:“不好,有人进来过。谭娟娟,这里的秘密到底有几人知道?” 谭娟娟道:“我、我爹、还有我干爹,应该就只三个人知道。” 杨鹏举道:“快走,只怕是你干爹在逼你爹。” 谭娟娟一听,忙在前面开路,这里面有个决窍,遇路走树、无路走树下,好在有谭娟娟在,几人没费劲就穿过了桃花谷。而下面的尸体多是不知道如何走,或者是轻功不好,中蛊而毙。看来这里面的蛊毒比杨鹏举当初进山看到的还要厉害。 翻过一座山,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一片精舍,精舍前面正在大打出手。杨鹏举运足目力看去,只见谭总执事正带着一帮人围攻一人,这人正是志远禅师。志远禅师在十数人的围攻下险象环生,满身血污,看样子就要落败。杨鹏举几个起落,落到志远禅师面前,一招“龙生九子”,逼退众人。志远禅师虚弱地说:“小主,你来了就好。快,进里面。秦天来和他的师傅在里面,我怕神尼凶多吉少。” 杨鹏举对赶来的李黑娃和方豪道:“二哥、五哥,这里的人就交给你俩了,不要放走任何一人。” 李黑娃问:“尸体算不算?” 杨鹏举指着谭总执事道:“他要活的。但是你们要注意他放蛊。别的死活不管。” 方豪道:“明白。” 杨鹏举交待完,拉起志远禅师就朝里面跃。杨鹏举感觉到志远禅师气色虚弱,忙问道:“禅师,你是不是中了毒?” ------------ 第一百一十一章一僧一尼 志远禅师道:“不是很严重。前些时间志慧禅师来了,说是秦天来在武门拿了什么新研究出来的软骨酥。我和清云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不小心中了一点。” 杨鹏举道:“不怕,我这里有解药。”他叫李黑娃把解药扔过来。 李黑娃上前没几下就放倒几个,正打得兴起,听得杨鹏举要解药,头也不回就朝杨鹏举说话的方向抛过来。杨鹏举正要伸手接,一道人影闪电而至,把解药拿到手中,人也飘至李黑娃身后。杨鹏举大吃一惊,好高的武功。他忙叫李黑娃小心。 杨鹏举问志远禅师:“此人是谁?” 志远禅师道:“蒙古高手、四杰之一的博尔术。秦天来的师傅。看来清云已经先我而去了。”话没说完,老泪纵横,踉跄着往里面走去。正在这时,又从里面奔出一人,正是秦天来。秦天来见到志远禅师,向他拍出一掌。志远禅师也不躲闪,吐出一口鲜血,仍然往里面走。杨鹏举大怒,一掌“龙行虎变”拍向秦天来,秦天来知道厉害,几个起落跃到博尔术身后,加入战团。杨鹏举明白,里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他叫元俨和谭娟娟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也跃进战团。 杨鹏举仔细看了看抢他解药这人,面如红枣,毛发皆灰,看上去五十开外。看到他对李黑娃一记“窝心掌”打过来,杨鹏举忙用“一山二虎”接上。在你死我活的打斗中,大家都是全力而为的,博尔术一接上杨鹏举的招式,两人同时退了两大步。博尔术站定对杨鹏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狼孩杨鹏举?” 杨鹏举傲然道:“不错。正是在下。” 博尔术哈哈大笑道:“好,有道理,怪不得木华黎都看得起你。天来,我们走。” 秦天来道:“师傅,可是?” 博尔术一侧目道:“什么?” 秦天来不再说什么,看来他怕此人。 这下谭总执事叫苦了:“掌门,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呀。你可是答应我要帮我拿下谭门的呀!” 秦天来又叫了声师傅,意思是不能扔下谭总执事不管。 博尔术道:“这种人,死有余辜。我们走。” 谭总执事见博尔术见死不救,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就要扔向博尔术,杨鹏举见他这是找死,凭他的武功,秦天来就可以打死他十次八次了,他不能让谭总执事死了,得从他嘴里知道些情况。心念一动,朝谭总执事打出一式“拈花手”,他见志慧禅师打过,见此招可以把人拔开,他就记下了。 正如杨鹏举所料,博尔术觉得后面有异,反手就是一掌,而秦天来见谭总执事如此恶毒,也朝他打来一掌,两掌同时打在谭总执事先前呆站的地方,立时起了两个大坑,如果谭总执事还在哪里,焉有命在? 李黑娃见杨鹏举把谭总执事拔开,上前一记连环腿把谭总执事拿下。 方豪正要上前出手拿秦天来,杨鹏举按着他的手。方豪问:“为什么不打了?我们三个可以打得过他们两个的。” 杨鹏举道:“我知道,要想拿下他们是不可能的。今天不要逞强了,里面还有两位前辈生死未卜,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他们只要出了这洞,就进不来了。” 方豪恍然大悟。三人拉着谭总执事就朝精舍里面走来。 穿过三间屋,杨鹏举听得里面有哭声,不止是一人的,听上去好几个。 来到近前,杨鹏举看到清云神尼已经西去多时,志远禅师安详地躺在她身边。而这边是谭震天的尸体,哭的不单是谭如月和谭娟娟两人,还有数十个苗族女子。 谭如月见谭总执事被推了进来,她哭嚎着跑上来,劈头盖脸就是几十个耳光,边打边骂:“你这个畜生,你连秦天来都不如,秦天来还只是还当个掌门,可你想到的是灭门。你他妈的还是人吗?难道你就不是苗寨的人了?你看看,数千谭门中人,还剩下几个?如果不是禅师和神尼两位大侠,我们全都得死在你手上。” 不一会儿,谭总执事的脸就像猪脸一样了,他辩解道:“不是我要灭门。我也是上了秦天来的当。他说只要我带他进来,我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全都包在他身上,并对我说,只要我带他进来,掌门之位就是我的。” 谭如月道:“你豁我。你怕我不晓得,你就是不听他的,这个掌门之位还是你的。这些年你对我爹是有照顾,可是你对秦天来好过我爹。” 谭总执事不再说别的,他长叹了一声道:“事也至此,我也不想多说别的,只求你们快快把我杀了。” 谭娟娟道:“你想速死,窗子都找不到。你看看我爹折磨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放心,看在你抚养了我多年的份上,我不会让你曝晒的,会给你一个安息之所。” 谭总执事凄然道:“养儿养女枉费心。” 杨鹏举看了看谭娟娟和谭如月道:“什么意思?” 大家都说不懂。 杨鹏举也就不理他了,也懒得考虑以前和谭总执事过十关的事了,他问谭如月:“就还有这十来个人了吗?” 谭如月道:“里面还有二十来个小孩子。有个大师来通知我们的时候,我们都搬到这里来了,丐帮两个大侠听说帮里出了大事,都回去处理事务了。这两位前辈说是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谭娟娟道:“姐姐,既然你都晓得了,你为撒子不叫他们都到这里面来?” 谭如月道:“我和父亲都让他们进来,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愿意进来,这些都是我平时玩得好的姐妹,那些是他们朋友的孩子,都是说带出来玩才躲过这场灾难的。听你们这样一说,莫非是外面的人都死了?” 谭娟娟道:“你没有听到说是灭门吗?” 谭如月闻言,跑过去又在谭总执事的脸上狠狠扇了几十人个耳光,只到自己的手打痛了、打没力了才作罢。谭总执事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看样子快不行了。对于谭总执事,就算是死,在场中人除了谭娟娟有点难受外,所有人都认为他该死。杨鹏举只是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谭总执事既然是谭震天能够托孤之人,他也为他保守了这个秘密,可是为什么又要帮秦天来?难道仅仅是因为一个掌门?诚如谭如月说的,就算他不反叛,这个掌门位置都是他的?这里面肯定有隐情。不能让他死。他上前为谭总执事度入真气,看到他有进气了才放手。 谭总执事醒过来,看了一眼杨鹏举,眼睛一闭,不发一言。 杨鹏举心中有个疑问,那就是他来的时候,听见志远禅师叫他小主,本来他想找机会问问他的,没有想到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杨鹏举对元俨道:“不是见志远禅师伤不至死吗?他为什么也仙游了?” 元俨道:“我师傅和志远禅师本来同在韩侘胄将军手下任职,二人情深意重,在世人眼中,他俩也是韩世忠和梁红玉那样的神仙伴侣,本来我师傅就是梁红玉的侄女,她想的也是成为梁红玉那样的巾帼英雄,可是开禧北伐没有成功,韩侘胄将军的头也被送往金国。二人一人为尼,一人为僧,出家了。” 杨鹏举道:“这不合常理呀?你不是说他们夫妻情深吗?既然如此,那他们就算是北伐失败,也没有必要出家呀?完全可以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归隐起来,那才是神仙伴侣一样的生活呀!?” 元俨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们出家的时候,还没有我。” 杨鹏举看来在元俨身上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小主是什么意思呢?志远禅师为什么会这样叫自己?自己不是杨贞之孙、杨克义之子吗?而就算志远禅师是韩侘胄的部将,他是大宋人,而自己一家是金人,八杆子都打不着。可是志远禅师从少林授功到一路上呵护,看来是对自己有一定的感情,要不然他不会为此长途跋涉,难道是为了江湖道义?也有可能,他到底还是一位得道高僧。想得过无头无尾,杨鹏举也不再想了。 杨鹏举道:“你准备把二位前辈的遗体如何处置?” 元俨道:“我想把他们运回梁门合葬。” 杨鹏举又问谭如月和谭娟娟接下来如何打算? 谭如月道:“如今谭门也不复存在,我也不知道如何办?” 谭娟娟道:“哪个说谭门不存在了?我既然知道进入谭门秘地的秘密,我就是谭门掌门,我就要把谭门重振起来。” 李黑娃和方豪都赞说得好。 谭如月道:“可是妹妹,你又不会武功,就来先前那人的门路都没摸到,你如何振兴谭门?” 谭娟娟道:“我不是还有相公吗?我不是还有相公的朋友吗?” 谭如月看了看杨鹏举,她问道:“杨鹏举,你知道先前那人的来头吗?” 杨鹏举道:“我不知道,只听志远禅师说他是蒙古的什么博尔术。” ------------ 第一一二章血卫统领 元俨道:“这个博尔术果然来头不小。他以‘志意沉雄,善战知兵’著称。居地邻蒙古部。博尔术十三岁时,曾协助铁木真夺回被盗取的牧马,两人分兵奇袭夹击。盗贼抛下牧马,双方战于大赤兀里,两军相接,铁木真下令作出殊死战斗,一步不能退后。博尔术将马绳系于腰上,在原地寸步不离。铁木真相当赞赏他的胆色,以此契机结成好友,并加入铁木真麾下。此后以那可儿(伴当)身份,追随铁木真,两人‘共履艰危,义均同气,征伐四出,无往弗从’。当时诸部纷争,每次博尔术负责夜间警戒时,铁木真必定可以安心入眠。每次会面,谈及政事,以至通宵达旦,君臣间极有默契,犹像如鱼得水。铁木真曾被怯烈围困犛溃,并失去爱马。博尔术便抱着铁木真,一起逃到荒野。当时正值雨雪,两人无法得知牙帐所在,便躺卧在草地上,与木华黎一同张开毛毡皮裘去掩盖铁木真,从早到晚一直站立,寸步不移,直到夜深,雪已厚达数尺之后才被发现,三人最终幸免于难。,在三姓蔑儿乞人袭蒙古部时,再次被风雪围困,博尔术再入敌阵,但无法找到铁木真。于是急令搬走辎重,才发现铁木真已经返回卧憩车当中。当他听到博尔术回来时,感慨道‘聪天赞我也’,众人逃入不儿罕山,幸免于难。宋淳熙十六年(1189),铁木真被推举为蒙古部汗后,与者勒蔑同被封为众官之长,参与运筹。随从统一蒙古诸部,无役不从,屡救铁木真于危难之中。庆元五年(1199),受命与木华黎等援救克烈部王罕,战败乃蛮部曲薛吾军。嘉泰二年(1202),随从铁木真战察罕塔塔儿等四部于答阑捏木儿格思。翌年,战克烈部于合兰真沙陀,均有战功。开禧二年(1206)蒙古国建立时,因功封右翼万户长兼千户长,统辖汗庭以西至阿尔泰山的广大地区,深受器重,群臣无出其右者,被铁木真誉为‘犹车之有辕,身之有臂’。并命汗子察合台从之受教诲。与木华黎、博尔忽、赤老温并称‘掇里班&#8226;曲律’(蒙古语,意为四杰),世任‘怯薛’(护卫军)之长,为十大功臣之一,享有九次犯罪不罚的特权。” 杨鹏举道:“听你的意思是,他就是铁木真的护卫掌门?” 元俨道:“不错。我师傅在和我谈江湖各门派的同时,也给讲各国的将领。因为她到底还是个将领,因此他对这些人也是耳熟能详的。” 杨鹏举道:“照你这样说来,他定是血卫中的第一人了。怪不得他的武功奇高。” 李黑娃道:“我看也不过尔尔,还只能和你打个平手。” 杨鹏举道:“你错了,看起来差不多,可是他到最后收了两成力道。” 方豪也道:“是呀,我听他说怪不得木华黎也看重你?然后就走了,看来如果是六弟你愿意,你又成了木华黎的乘龙快婿。” 杨鹏举笑道:“五哥休要胡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准备准备,晚上把‘百变金蚕’给收拾了。” 谭如月道:“不能打?” 杨鹏举讶然道:“又有什么情况?” 谭如月说:“我爹说的,现在这蚕成了紫色,相当于无敌之身,要想破它没有可能,只有在它三年后脱变的时候,也就是三伏天的那段时间才是它最弱的时候,到时候一个常人都可以弄死它。” 杨鹏举道:“可是还有那样多的人还在受苦。” 谭如月道:“这就是人家的气数,气数你懂吗?这是铁木真气数未尽的时候,我们就是费再多的力都是白搭。” 杨鹏举道:“那如此说来,我们这次去琼州,不但是白跑,还差点让丐帮都灭了。” 谭如月道:“我爹他也不晓得这家伙变得这样快,也是这几天的事。” 杨鹏举道:“不怪你爹,怪我们不得力,费了这样长时间,要不都可以早几天回来的。” 元俨道:“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我们现在看看接下来应该咋办?” 谭娟娟道:“能咋办?我们就不出去了,就在这里面生活。我领着他们长大。” 杨鹏举道:“我以为不妥。你们在这里面生存是没有问题,可是你想过没有,秦天来既然可以进来,他就还能进来的。这是对你们一个替在的威胁。再有,你们一群女人在这里生活,到最后还是发展不下去的。” 李黑娃道:“对对,六弟说得对。你们在这里面传宗接代都成问题,还谈什么发展谭门?” 谭娟娟道:“哪还能怎么办?” 杨鹏举道:“我认为你们还是到琼州,因为那里有你们谭门的苗人,你可以到那里发展。而且五哥也会看照你们的。” 李黑娃道:“对呀对呀。如果你觉得地方不够大,我还可以到外面跟你们找地方。” 谭娟娟点了点头道:“这到也是个好办法。” 李黑娃道:“我们正好有船,一船就下去了。” 谭娟娟道:“好吧。暂时这样,过些时日,再回来。”一时之间,这个十六岁的姑娘好像长大了。因为她肩上的担子加重了。 杨鹏举道:“既然这样,我到谭门去看看有没有马车,我去找几辆来,把这些孩子、几位前辈的遗体运出去。” 李黑娃道:“这样的天气,运到楚州?六弟,我看不行吧?” 杨鹏举道:“你认为咋办?” 李黑娃道:“只有火化了才好带。” 谭娟娟道:“我阿爹的尸体不用带,历任掌门都埋葬在这里面的。至于那两位前辈,看梁姑娘如何安置?” 元俨道:“我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杨鹏举道:“还是要找马车呀,我到村里看看。” 李黑娃道:“我和你一块,看看有没有烧纸之类的,好在路上为前辈们借路。” 杨鹏举恍悟道:“还是二哥有经验。五哥,你就陪这几位美女把尸体火化了。”谭娟娟道:“我不去,我看你们就进来了?”杨鹏举笑道:“对呀,没有你,我们不能在谭门行走。谭掌门,请。”谭娟娟啐道:“相公,你又笑话人家了。”言毕,三人出了精舍。 李黑娃对杨鹏举道:“六弟,你没有发现,这村里的人为什么死了好几天了,秦天来他们今天才来这里,这里面有什么原因没有?” 杨鹏举道:“我也在想,只是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如今看来只有谭总执事和秦天来才清楚当中的内情了。” 李黑娃道:“这里面的内情我看不是这样简单。如果谭总执事不是冲着谭门掌门而来,那他在秦天来走时他就不会说‘你不能扔下我不管,你是答应让我做掌门的’,我觉得他这话有两个意思,要不是为了掩护秦天来,把责任朝自己身上揽,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只是说明他们之间有勾结,还有某种联系,而这种联系才是他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动机。可是什么关联呢?兄弟?父子?战友?听你们所说和博尔术走时说的话,我看都不是。那么有可能就是最后一种,谭总执事受到了秦天来的胁迫,才有可能这样多天后谭总执事才带秦天来他们进来。但是他所说的话又对不上,如果是胁迫,他不会这样说的。” 谭娟娟道:“谭总执事说起来是我阿爹的亲兄弟,他是我大伯,我爹是老二,还有个谭四爹在琼州,你们是见过的。没有听说过大伯有过婶婶,这个秦天来是我父亲带回来的,听我父亲说他带回来的时候,秦天来才三岁。他应该什么都不懂的,也因为他的到来,我才抱给了我大伯。可是后来是谁告诉他就没有人知道了。到最后我阿爹被秦天来软禁,谭总执事才由副门主成为总执事的。” 杨鹏举道:“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才不让谭总执事死。我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得找机会问问他。” 好在还可以找到几辆马车,就算马匹饿得不行,跟它们喂饱之后还可以行走。烧纸因为才过完年不久,多多少少还能找到一些。不过也可以了,只要能到扶州,就会想到办法的。 三人将车赶到洞口,进得来,看元俨、谭如月和方豪领导一众女孩和小孩子把谭震天的尸体安葬,把清云神尼和志远禅师的尸体已火化。而谭总执事却浑身浮肿,也死多时,看样子是中蛊而亡的。杨鹏举沉声问道:“是谁把谭总执事杀了?” 谭如月见杨鹏举眼中有火,忙道:“我们几个姐妹商量,在路上不好带,干脆把这个叛徒处死,免得在路上拖累我们,同时也为我们谭门报仇雪恨。” 杨鹏举一顿脚道:“你们糊涂呀?你不是说过要慢慢折磨死他的吗?” 谭如月道:“我知道这样便宜他了。” 还是元俨听出了弦外之音,她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杨鹏举道:“也说不上有什么问题,反正觉得有点怪。不过事也至此,说多了也无益。我们走吧!” 出来,这些人又把村里面所有曝露在外面的尸体全都入土安殓后才又重新上路,耽误了些时间,带着这样一群弱小走起来相当于散步,不是这个小孩子要撒尿就是那个小孩子要拉屎,好在这群女孩都有耐心,杨鹏举三个男人到也没操心。 ------------ 第一一三章丐的来历 三日后,一行人出了扶州,进入官道,大家心情有所好转,最危险的地段过去了。这时就见前面飞来两骑,李黑娃道:“六弟,小心,看来人武功不弱。” 杨鹏举一看道:“是不弱。他两个就是南北两丐帮主。” 李黑娃讶异道:“我的偶像。他们这是来做什么?看样子是直奔我们来的。” 杨鹏举道:“谁知道?” 张冲冠和王冲冠奔到杨鹏举车队面前停下,跳下马跪倒在杨鹏举马前。王冲冠朗声对杨鹏举说道:“师叔祖,我二人前来请您回丐帮主持大义。” 杨鹏举忙跳下马扶起两人,诧异道:“难道是帮里人为难你俩?” 王冲冠道:“为难到没有。只是有些事务想请师叔祖出面调整。” 杨鹏举就更为奇怪了,他对王冲冠道:“这我就不明白了,我虽说按理是你叔祖,可是我何德何能可以参加丐帮的事务?我并不是丐帮中人,就算说过要当忠义帮的帮主都是要击杀木华黎以后的事。” 王冲冠道:“此次大会是丐帮内部重整大会。我们虽然是丐帮,可是实际上是岳元帅手下的忠义社。因此师叔祖必须到场。” 杨鹏举不解地问:“两大帮主这样仆仆风尘地赶来不只是为了这事吧?” 王冲冠道:“我们回去见丐帮没大事了,就过来看看谭门。没有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你们。看来那边事情也不妙吧?”因为他看到一路上的烧纸,“是不是清云和志远两前辈遇到了什么不测?” 杨鹏举黯然道:“是的。他们遭到了秦天来和博尔术的毒手。” 王冲冠和张冲冠同时大惊,因为博尔术是铁木真身边贴身第一高手,一直跟随着铁木真,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看来谭门的“万蛊之蛊”对铁木真是何等重要。王冲冠问道:“那‘百变金蚕’咋样了?” 杨鹏举无可奈何地说:“谭掌门在临死前说了,现在除它不是时候,过阵子才有机会。” 王冲冠哦了一声后和张冲冠一道到清云神尼和志远禅师骨灰盒面前,跪下磕了几个头后,默默地跟在后面,朝洛阳进发。由于梁门现任掌门梁艳也在洛阳,元俨对走洛阳也没有异议,就算她是清云神尼的徒弟,她也没有资格作前任掌门灵柩落在何处的主。而王冲冠和张冲冠因为还有好多事情要办,先行离开。 到达万家庄,刚好十日。 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前来迎接清云神尼和志远禅师的江湖同道和以前的同僚,人数之众,真是万人敬仰。 临时灵堂就设在万家庄。梁艳虽然贵为帮主,可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姑娘,平时帮中事务都是几位长老帮忙打理,遇到这样的事,除了哭泣,也拿不出个什么主意来。王冲冠道:“两位前辈先贤的遗体先行在此设灵三天。和丐帮此次遇难的弟子共同供人悼念。三日后,和我丐帮此次遇难的弟子进入我丐帮墓地。分出一部分骨灰由你们带回安置。” 三日后,元俨随同梁艳等梁门中人回梁门,而杨鹏举因为丐帮有大会要开,走不了。只是对元俨说:“丐帮这次各分舵都来了人,看来有要事商议。你们回楚州后,把谭娟娟他们安排上船。我这边等你那方定出吉日,我才过来。” 元俨点头随队前行。 李黑娃、方豪、谭娟娟、谭如月诸人,见丐帮有大会,都说到梁门等他。 在送走各方群豪之后,王冲冠请杨鹏举进入地道。 这条地道杨鹏举走过一次,直通后山,他就以为到后山。因为是王冲冠带路,他不便多问。行了三里,来到一处岔道,王冲冠选了一条看上去全是陷阱的路,跃上壁上的油灯柄,叫杨鹏举随他前进。杨鹏举如法炮制,很快又前行了五里,到了一处石级,沿石级而上,就见王冲冠旋转一处突起,前面顿时出现一道门。杨鹏举随王冲冠过了石门,见到的是下面一个大大的山洞,足可以容纳上千人。里面全是石桌石凳,可能是因为级别的不同,所以摆放的方向各有不同。而这位置是最高点,离下面是条二十米高的峭壁。这时王冲冠说话了:“师叔祖,这里就是丐帮总坛。你肯定会纳闷,一个总坛会选在这里。当然不止这条路过来,我之所以选择这条不好走的路,是因为要看看你的胆识。而你不怕也不问,果有大将风度。” 杨鹏举道:“我有什么好怕有什么好问的?你是帮主,带我来当然是有道理的,我问了也是白问。” 王冲冠道:“师叔祖说得是。师叔祖你就在这里站着,我去叫他们进来。”说完,一掠而下,也飘过五十米到了地上,对着各方大喊道:“各位进来吧。” 就见四道门齐开,鱼贯而入,都有默契,各就各位,没有一点声音,看来丐帮的组织还是严密的。杨鹏举见进来了二、三百人,靠近自己这边只有一人,左右两边各四人,对面王冲冠和张冲冠坐在最前面,辛二娘、万世通坐旁边。杨鹏举不知道如何是好,在这上面听别人开会有点不妥,下去听他们开会也不妥,自己不是丐帮中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下面这人开始说话了:“请杨少侠就坐。” 所有人都站起来抱拳躬身喊道:“请杨少侠就坐。” 杨鹏举见这场合不是他们开会,而是为他开会,他忙跃下来,朝大家拱手道:“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如何做?我不是丐帮中人,对丐帮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们让我走吧!” 上首那人满脸皱纹,头不停摆着,看起来他并没有内力。杨鹏举记起来了,他是当天救回来的当中一人,武功已失。这人说道:“杨少侠请坐,今天会让你都明白的。王帮主,你给杨少侠说说丐帮的来由,以及这些年来丐帮的内务。” 王冲冠道:“好的。谭长老。 丐,先有乞讨的行为,后行乞的身份;唐代元结著《丐论》,自称:‘游长安与丐者为友。’由此可知以乞讨为生的职业乞丐,可能最早出现在六朝。《东京梦华录》形容开封城‘诸行百户,衣着各有本色,不敢越外街市行人,便认得是何色目至于乞丐者,亦有规格,稍似懈怠,众所不容。’所谓规格者,大概是指穿著制式服装在特定地区或针对特定对象行乞,并受到团体的约束,要尽规定的义务。这就是丐帮的最初形式。 每年旧历二、八两月,或是端午、中秋、农历年三节期间,乞丐头公然带领成群结队的乞丐进入城中,向市面上的商户们强打秋风,索讨规费。凡是纳了捐的店铺,丐头就出一葫芦式之纸给商店,使 于门,曰:‘罩门’。罩门所在,群丐不至。其文有:‘一应兄弟不准滋扰’字样,或无文字,仅有符号。商店既有此纸,丐见之,即望望然而去。大门贴上红纸黑字的丐条,管保平日没有叫花子再敢登门勒索钱财,就像贴上门神驱鬼一样有效。若是遇到不肯交纳丐捐的人家,乞丐头会支使群丐终日登门强索硬要,闹得家宅不安鸡犬不宁,非妥协不可。为了避免他们捣乱滋事,官府对他们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非但人数众多,并且一点都不怕被抓进牢里去吃公家饭。因此,丐头按季带著徒弟逐户收取丐捐,平时遇到红白喜事就伸手索讨喜钱,帮徒日增组织愈密,大丐头俨然成为帮主,划界线分地盘,以防止外来的饥民穷汉来占码头。为了做好与地方政府之间的公关,惯例将丐捐分为五份:丐头一份,群丐合分三份,其余那一份当然就是用来孝敬当地官府。 当年周侗老前辈收岳元帅为义子,传岳元帅箭术、枪术和军事。周侗本是河南乡豪,在岳飞学成枪术后,受聘指导岳飞箭术,成为岳飞的第二任师傅。他毫无保留的将所学传授予弟子,甚至把最喜爱的两把弓送给他最杰出的徒弟岳飞。岳元帅大师兄是梁山泊的第二把交椅‘玉麒麟’卢俊义、二师兄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是从前周侗的职务,传给了林冲)、三师兄是射死晁盖的曾头市教头史文恭,另外‘行者’武松是周侗的不记名弟子。同时,周侗传授武松的鸳鸯腿,也是武松的杀手锏。四师兄栾廷玉为人忠厚,生性淡泊,不愿为官,只在祝家庄作武术教师,后下落不明,江湖传言被师弟孙立杀害。五师兄孙立曾任登州兵马都监,后投奔梁山,江湖传言孙立为了入伙梁山泊,杀害了师兄栾廷玉。可是这不是真的,因为栾廷玉当年离开祝家庄后,就来到了这万家庄,也就是万世通舵主的祖上。 栾廷玉到这里的时候,正是那些丐头围难万家庄的时候,因为万家庄家大业大,丐头们总爱找些人的麻烦。 ------------ 第一一四章丐帮重组 万家庄请了不少江湖中人,但都打不过这个丐头,这个丐头一根竹杆神出鬼没,打得万家庄的护院教头落花流水。栾廷玉的出现,这丐头当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一上手,才知道遇到高人,让栾廷玉的‘鹰爪翻子拳’打败,从此丐头不敢来万家庄捣蛋,并请栾廷玉当他们的老大。栾廷玉见这帮人无恶不作,想让他们走正道,于是就答应了他们。万庄主也主动把现在这个地方让给栾廷玉,让他们有个安家之所。栾廷玉才把这帮人叫作丐帮,并立下规矩,只能乞讨,不得欺负平民。因此,栾廷玉才是丐帮名义上的第一任帮主。既然成了帮,接下来栾廷玉就开始和各地丐头联系,让他们加入丐帮。但是他们和以前的丐头都是一样的,所以丐帮的规矩他们不愿意接受。栾廷玉因此四处拼杀,打服了不少丐头,成为分舵。 接下来的帮主都是继承栾廷玉的帮训,慢慢把中原丐帮统一起来,直到第五任帮主辛子敬手上,丐帮才基本上一统。而辛帮主正是辛二娘的父亲、万世通的岳父。 至于我和张冲冠并不是江湖中传说的丐帮南北帮主,我们只是忠义帮的帮主。只是暂代帮主之位,因为忠义帮和丐帮在后来的目标上都是一致的,那就是保家卫国。” “不错。”谭长老道,“本帮帮主有训,成本帮帮主者必须会‘鹰爪翻子拳’,再有就是有特别贡献者,可是二位帮主都达不到这两点,因此他们根本不是丐帮帮主,江湖上说的南北两丐是不明真相的乱说。丐帮组织严格,外面疯传也是情有可原的。至于你们忠义帮的事情,我是外人,我不便多说,我在这里说丐帮的事。 当年韩侘胄元帅的头颅要被送往金朝的时候,我们接到有人传来的信息,让我们丐帮、忠义帮、少林负责夺回韩侘胄元帅的头颅。辛帮主带领我们几大长老和几大护法护法赶到指定地点,没想到遭到金军的伏击,等忠义帮和少林赶到时,辛帮主力战而死,当时我在他身边,他在弥留之际,指着张冲冠和王冲冠两帮主,叫他们过来。他最后的遗言就是将丐帮交由忠义帮暂时领导,如果有人习得‘鹰爪翻子拳’或是对帮里有重大贡献者,可以经过长老会立为帮主。可是十五年了,没有人习得‘鹰爪翻子拳’,也没有突出贡献者。反到是王帮主,在代帮主期间,用人不当,以至酿成大祸,差点让丐帮从江湖中消失。今天,我代表长老会宣布,免除王冲冠代帮主的职位。王帮主,你可有话说。” 王冲冠道:“我确实无话可说,我为了拉拢武门走到抗击外族的道路上来,重用武贵,我对我犯下的罪行认同,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杨鹏举忙道:“这事不全管王帮主,是我叫他和张帮主保护谭门的。” 谭长老道:“这事我们都知道,按理说他们不但处理丐帮事务,也处理忠义帮事务,确实够累,但是错就是错。说真了,丐帮拉拢各门派并不是坏事,我也是谭门中人,包括此次的谭门灭门,我都应该回去的,对于张王两帮主的义举,我代表谭门表示感谢。可是王帮主明明知道了武贵已经有了反心,而杨少侠在你们忠义帮的大会上也提醒过你,你并没有放在心上。因此,你的失察之职造成这样的后果可以让你死上十回。” 这些话令杨鹏举听得云里雾里,这谭长老原来是谭门中人,却没有听谭门中人说起过,看来丐帮确实水够深的。 王冲冠道:“不错。我愿意以死以谢天下。”说完,举起左掌一下就拍向自己的脑袋。杨鹏举叫了一声不要,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王冲冠已经死在了自己掌下。这一变故令场上诸人都不禁动容。 只听谭长老道:“王冲冠帮主做事虽然偏颇,可是行事却光明磊落,不实为一条汉子,不愧为一代帮主,一个大侠。杨少侠,因为你此次拯救了丐帮,我们经过商量,请你来主持丐帮事务。” 杨鹏举看着尸骨未寒的张冲冠,原来,帮会中的规矩还真是挺严的,就连帮主犯了错,同样会受到严厉的处罚。不过,这到是一件好事,不停敦促着大家都不要犯错误。 见杨鹏举没有出声,谭长老道:“怎么?杨少侠,你怕了?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有担当。如果你连一点担当都没有,我们还不愿意你来当我们的帮主。” 杨鹏举道:“我不是怕担当。只是在下年少无知、才学疏浅,我怕有负重望。” 谭长老道:“和尚还是人来学的。你会慢慢熟悉起来的。”然后谭长老站起来,跪倒在地,洞中诸人见状,也站起来跪下,嘴里喊道:“请杨少侠领导丐帮。” 杨鹏举见这样多的人都跪在面前,一下慌了手脚,忙说道:“快起来吧。我,哎,我暂时答应了便是,不过只是暂时的。如果帮中有谁除了武贵,由他来当帮主,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下面诸人道:“谨遵帮主口谕。” 杨鹏举咋舌道,这样就成帮主了?而且说出的话就算数了?看来以后说话办事都得小心了,要不,他的一个不小心的话可以致许多人余死地。 谭老老站起来之后对杨鹏举道:“我丐帮从第一任帮主至今,五代帮主,空了帮主十五年,王代帮主没有转正,他不能算正式帮主,我希望杨少侠尽快杀掉武贵,好正式引领丐帮。现在我把丐帮目前的情况给你说一下。丐帮总坛由一帮主、四长老、八大护法、十六执法组成,下面有大大小小的分舵三百零二个,总人数五十八万多人。这次丐帮损失惨重,杨添常谭四长老剩我一个,四护法、四执法,各分舵主六十余人。加上武功尽失的,此次丐帮损失一半有多。现在请杨帮主说几句。” 杨鹏举道:“在下真的没有什么能耐,还请各位叔伯多多提携。我现在想到的就说点,没有想到的,以后再说。对于王帮主之事,我深表谦意,同时也对大家说,丐帮从今以后不得收有门派的人为弟子。现在丐帮已经近似于瘫痪,马上从这些人当中选出人补充进长老、护法、执法中来,马上着手恢复总坛和各分舵之间的联系。” 谭长老道:“不错,看来丐帮有幸了。杨帮主虽然年少,却不失睿智,你的这几点确实是我们必须马上解决的。” 杨鹏举道:“我因为年少,所以我提请多加两个副帮主,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见?” 众人都说没有意见。 杨鹏举道:“那好,大家开始讨论吧,,不过在开始之前,我认为还是由辛二娘回去恢复你与各分舵之间的联系。如果有需要,你说话。” 辛二娘道:“谢谢杨帮主,我们不用,就我和万世通应该可以。我要求把干爹的尸体带出去。” 杨鹏举道:“好的。不过王帮主的后事还是由丐帮来办。” 经过一天一晚的商讨,副帮主、长老、护法、执法的人选全部敲定。因为灾难首先是从总坛开始的,因此以前没死的人,都失去武功,不得不退隐江湖。退隐江湖,杨鹏举到为他们找到一个好的去处,那就是“千里长沙”。他们听说有这样一个地方,都愿意到那里去归隐。四大长老分别健康分舵主“绵里针”肖恩赐,“淮北大侠”肖万里,“浙东大侠”于是,重庆分舵主“草上飞”谢驎。简称“潇潇雨歇。”这四人不但早也成名,更是因为侠名远播,为江湖同道所认同。护、执法的选拔就不用像长老一样不但要考虑武功,还人考虑人品、声望,只要武功高,没有什么大的劣迹,都能当选。杨鹏举看到陈请、李大元、典也不清都在里面。 而副帮主,选来选去除了一个张冲冠,真找不出第二人,只有暂缺一人,以后有突出贡献才提上来。对于总坛的位置,大家都同意重新选地址。杨鹏举也觉得这地址现在天下都大白了,以后会遇到好多麻烦,不如重新选一个。但也有人说,丐帮是个大帮,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没了底气,知道了总坛又能咋样?人家明教,不论是江湖同道,还是官府,都知道他在搁船尖,要打就打去。杨鹏举也觉得有理,既然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誓必做得更好。他走出洞外,出现在面前的是一片山脊,前行五百米,一座寺院,上面写的是“香山寺”,杨鹏举辨了辨方向,这里是洛阳南的龙门石窟。看来这地方应该是不错的一处防御阵地,因为对方太过卑鄙无耻,以致着了道。杨鹏举心里道,就是这里了,如果好好防御,这地方也是不差。 ------------ 第一一五章元帅之子 接下来杨鹏举来到万家庄,他要看看丐帮信息冠绝天下是因为什么伤害到自己人的? 辛二娘和万事通好像都老了十岁,双目无神,对于杨鹏举的到来,辛二娘喃喃地说:“如果我们的儿子还在,都有你这样大了?” 杨鹏举愕然道:“你是说你的儿子没有在人世了?” 辛二娘道:“那年韩侘胄元帅的头颅送往金廷,我和夫君世通那时正在临安,因为我们有孩子,所以接到的指令是保护韩元帅的儿子,接出来后交给当时守随州的杨贞将军。”见杨鹏举一脸惊讶,辛二娘道:“不错,你就是当年那孩子,我们夫妇和梁门,负责找到韩元帅的孩子,而少林、丐帮、忠义帮负责抢回韩元帅的人头,这毕竟是对大宋的侮辱。而全真教本来负责教育小孩,不知道为什么全真七子都没有来,最后来了个张安石,也给着杨将军了。” 杨鹏举道:“我只想问当年是由谁发起的这个事?为什么清云神尼、志远禅师夫妇,你们夫妇同时失去了孩子?当年你们的孩子多大?” 辛二娘道:“当时的情况是,志远夫妇的孩子最大,两岁,我的一岁多,我们把孩子交给世清和尚的妻子,后到韩府门口。还没到,就遇到江南名媛,我们四人打都没有打过她,最后加上世清和尚,我们才打了个平手。直到志慧禅师出现,江南名媛才离开。这时志慧禅师抱的就是你。你当时还不到一岁。张安石这时来接过你就走了。而我们回到世清家,发现世清和尚的妻子也死,我们的孩子包括世清的孩子都不见了。世清和尚这才出的家,而志远夫妇都因为这事闹得不愉快,长达十年都没有说过话,各自出家。而我俩因为想念孩子,才成立了这个丐帮探情分舵,利用丐帮的人脉四处打听三个小孩的下落。” 杨鹏举道:“我明白了,怪不得世清和尚、志远禅师都和你关系非同一般。请问你们的孩子全都是儿子吗?” 辛二娘道:“不错,全是儿子。” 杨鹏举道:“这就奇怪了,丐帮的人员遍布西夏、金、南宋三国,都没有发现踪迹,难道说没有在这三国?” 辛二娘道:“这些年过去了,谁又说得清楚?就连当时是如何抱走了都不知道?而且后来就没有看到过。” 杨鹏举道:“实际上我来并不是要知道我的身世。不管我是姓韩也好,姓杨以好,我觉得都不重要。你今天告诉我是因为什么?” 辛二娘道:“看来你真的长大了。本来这个秘密大家都说过不能告诉你的。可是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来越少了。那日元好问先生过来悼唁清云神尼和志远禅师,他说应该让你知道了。你如果当了帮主,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岂不是悲哀?” 杨鹏举失声道:“元先生来过了?” 辛二娘道:“是的,是他不让我们告诉你的。” 杨鹏举道:“我明白了。不论我做什么事,元先生都是知道的,是不是?” 辛二娘道:“不错。” 杨鹏举又道:“你们现在告诉我这些,就是要我明白,我是宋人,而不是金人。” 辛二娘道:“有这层意思。” 杨鹏举心道,有这层意思,那就还有别的意思了?哪会是什么意思呢?他也不想马上明白,只是想知道今天来这里是弄明白这探情分舵既然都经营了十多年,应该是有独到之处的,为什么会让武贵钻了空子? 辛二娘道:“这点我都没弄明白,因为我们发信息的时候,都会在信息上划点米酒在上面,下面分舵的人接到后用水一看,看到米酒的痕迹才证明是真的。而这一点总坛除了王帮主之外,没有人知道。可是武贵又是怎么知道的?” 杨鹏举道:“这事还真有点令人费解,按理说你们这样做也是种特殊的方法,外人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的。既然已经失败了,重新换一种方法吧?” 辛二娘道:“我已经换了。” 杨鹏举道:“那就好,我安排好王帮主的事后,还得去趟梁门。清云神尼和志远禅师明日下葬。” 一路上,杨鹏举都在想辛二娘对他说起的事,那么他现在可以理解为,告诉他的事实,就是要他明白,史弥远和金朝都是他的敌人,要帮她找寻她的儿子,而她的儿子这么多年在丐帮、忠义帮的眼皮底下竟然会不见?而清云神尼和志远禅师当然也在寻找,可是为什么这样多年都没有下落? 杨鹏举没有想到在梁门会遇到赵贵和,但随即就想明白了,世清和尚是清云神尼的叔伯兄弟,而世清和尚又是赵贵和的爱将,他此举不但给他的将领带来安慰,也给武林中人带来希望。赵贵和见到杨鹏举道:“素闻杨少侠如今也贵为丐帮帮主,不知道以前说过的话还算话不?” 杨鹏举道:“依然算话。参加完清云神尼和志远禅师两们前辈的葬礼,我就随殿下进宫。” 赵贵和大喜道:“此话当真。” 杨鹏举道:“当真。”他既然知道了自己是韩侘胄的小儿子,他就要为父亲报仇,而史弥远也是赵贵和的拌脚石,在这一点上,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如果有赵贵和相助,说不定办起事来也要容易得多。 参加完清云神尼和志远禅师的葬礼后,李黑娃和第二艘船也到了,杨鹏举把丐帮失去武功的元老和谭门弱小安排上船后,谭娟娟一下不想走了,她要留下来陪杨鹏举。杨鹏举道:“你带着你的人去琼州好好发展,现在你都是掌门了,不能儿女情长。有什么事和丐帮说,我会在琼州设一个分舵。” 谭娟娟不忍地说:“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杨鹏举道:“我忙完了我的事,我自然会来看你的。” 谭娟娟这才依依惜别。 看着两艘船消失在视野中,杨鹏举对一同前来的元俨道:“我这次随殿下进宫,你就在梁门好好习练你的武功,我事情完了后来找你。” 元俨见谭娟娟也远走琼州,本来还高兴了一下,见杨鹏举不知为何又要随赵贵和进宫,她也知道现在杨鹏举是丐帮帮主,他的事肯定是大事,就算有一万个不乐意,也只能看着他和赵贵和、世清和尚一帮人朝临安而去。 如今的临安城草长鸢飞、燕雀处堂、低燕浅吟,别是一番景象。 世清和尚也不是朝廷中人,他直接回他的灵隐寺。 杨鹏举这一生第一次进皇宫,只见护城濠深三丈五,阔四丈,城池高三丈,厚称之,女墙悉以砖,处处是箭楼,分明是城中城。进得来,看这偏安一隅的皇宫果然气派堂皇,比明教光明顶上的金銮殿还要宽阔、还要威严,处处金壁辉煌、红砖碧瓦。行得十来里,又是一座城中城,只见护城濠深三丈五,阔四丈,城池高三丈,厚称之,女墙悉以砖,处处是箭楼,箭楼上的士兵个个盔明甲亮、精神异常。杨鹏举暗叹,这皇帝老儿不知道是享福还是怕外面来的人杀他。听赵贵和道:“先你看到的是皇宫外墙,这是皇宫内墙,外面是大臣住的,里面是皇帝住的。一会我带你看看史弥远的住处。” 史弥远的相府原是能仁观音寺,一场大火后化为废墟,宁宗赐地大观文府,北为衮绣桥,南为虹桥,背靠城墙,门前月湖,可是说月湖说是他家的私人湖泊。 杨鹏举见了史弥远的相府,果然是气派非凡,门口八个拿着刀枪的士兵站立。看来这个史弥远当真是权倾朝野。 来到内宫,几个侍卫见杨鹏举虽然陌生,但和赵贵和一起,他们也不敢过来盘问。回到府上,赵贵和道:“我带你进来,从即日起你就是我的带刀侍卫,只到杀了史弥远你要在宫里也行,要出去也由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杨鹏举道:“除史老贼,我义不容辞。先做你的带刀侍卫吧!杀了史老贼后,我会出宫的。” 赵贵和道:“一个堂堂丐帮的帮主,作我的侍卫,这也太委屈你了。” 杨鹏举道:“殿下说的哪里话。此等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接下来的几天,杨鹏举就和赵贵和在皇宫里东逛西逛,让杨鹏举尽快熟悉皇宫里的环境。 这天晚上,赵贵和叫杨鹏举随他一起到西湖“醉湖居”。杨鹏举明白有事发生,跟随赵贵和到“醉湖居”。而赵贵和有了杨鹏举在一起后,他根本就不带多的侍卫。 “醉湖居”里早就坐着两人,一个是华岳,一个世清和尚。见到两人进来,二人齐齐上前行礼。 坐定后,华岳道:“得到情报,史弥远明日到明州(宁波)。可是史弥远身边高手如云,殿下你不能出面,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 世清和尚道:“楚州李全夫妇武功了得,和我有一些交情,我可以让他们到扬州来助阵。” 华岳道:“如此甚好,这样就多一分把握。不知道杨帮主如何看?” ------------ 第一一六章李全夫妇 华岳道:“如此甚好,这样就多一分把握。不知道杨帮主如何看?” 杨鹏举道:“我到是听说过李全号称‘李铁枪’,一杆枪重四、五十斤,罕有对手。他的妻子杨妙真是杨安儿的妹妹,是杨家枪的传人,使一杆梨花枪,据说二十年梨花枪从没遇到过对手。” 世清和尚道:“不错。他们在开禧北伐的时候,曾经响应韩侘胄将军,说只要韩将军打过去,他们就带兵会回,可惜呀。” 杨鹏举道:“他们现在不还是宋朝将领吗?你们让他俩出面,不会令朝廷对他们有所节制吗?我认为不妥。像这种一出手就知道身份的人,最好是不要让他们来参与。” 华岳道:“我道杨帮主豪气如云,没想到也是个畏首畏尾之人。我华岳不怕,算我一个。” 杨鹏举道:“我不是怕,我的意思是我一个人就够了。” 世清和尚道:“你不要托大了。可能你还不知道,史弥远府有个高手,当初清云神尼、志远禅师、万世通、辛二娘都不是她的对手。” 杨鹏举沉声道:“你是说江南名媛?” 世清和尚道:“不错,不但是她,还有不少江湖中的高手。因此,史弥远不易对付。” 杨鹏举不解道:“这个江南名媛早也成名,而且岁数也过百,她为什么要帮这个史老贼?难道她就不怕江湖同道群起攻之?” 世清和尚道:“这个江南名媛是史弥远老爹史浩的小妾。” 杨鹏举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就没有听说过江南名媛在江湖上行走。”何止是江湖上行走,就是听说她的事也是这几天听得多,看来她一直就在史府,要不然那么多的武林高手不到史府刺杀史弥远,而要选择在外面击杀。这样看来,真要好好策划了。看来他想到把地盘踩熟后进府刺杀也是不现实的。 华岳道:“史弥远每次外出,江南名媛必在左右,如果李全夫妇加上杨帮主打江南名媛,我看有胜算,而史弥远旁边的高手,我和世清还不够,我又找了不少当地商人,让他们到史弥远到的时候,让他们出来公布老贼的罪行,让他们心情紧张。而我的御林军,我会抽调些得力干将出来在扬州埋伏,等史弥远的船一上岸,打他个措手不及。殿下的卫队不妨也抽调些人手出来。” 赵贵和道:“全力支持。梁将军,那军队调几千人过去,反正都是为了除史老贼设的。” 世清和尚领命。 杨鹏举道:“殿下,我看你的军队没有必要过去。这样的目标太大,反而会把你牵涉进来。我看我叫我楚州、扬州分舵的帮众就可以了。” 华岳道:“如此最好,你们丐帮装着落难之人,声讨史弥远,言语不和,打了起来,让史老贼连借口都找不到。” “好吧。”杨鹏举道,“既然如此,我马上到扬州布置。” 世清和尚道:“我也去。我去找李全和杨妙真,这仗务必将江南名媛一同击杀,如果击杀了史弥远一干人,就不会有人知道是谁做的了。” 华岳道:“不错。我也是这种意思。我会回去通知我的御林军的。” 这个计策看起来完美,基本上没有什么破绽。由商人、丐帮、御林军、李全的兵马四路人马,由御林军作内应,三路进攻,令史弥远防不胜防。 杨鹏举和世清和尚急驰扬州,安排好所有的事务后,两人找一间旅店住下。世清和尚道:“杨帮主,你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杨鹏举道:“知道了一些。你也是我父亲的部将吧?” 世清和尚道:“是的。我现在叫你小主还是叫你杨帮主呢?” 杨鹏举道:“无所谓,不就是一个名字吗?还是叫杨鹏举吧!我还是对这个名字有好感,听起来亲切。” 世清和尚道:“也是。名字,只是一种称呼而也。” 杨鹏举道:“那日听二娘说你们三家的孩子都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清和尚黯淡了一下双眼,看起来这事对他的打击有点大,已经过了这样多年,他还在沉痛。世清和尚道:“我和清云神尼、志远禅师同是你父亲的部将,当听说你父亲的头颅要送往金国的消息时,我们不禁心急如焚,私下商量,不惜一切代价在临安截下你父亲的头颅。谁知道就在动手的前一天,万世通夫妇来了,并告诉我们说,丐帮、忠义帮、少林都出面在路上拦截。而我们的任务是把你从府上带出来,当时万世通夫妇也住在临安,他们有一人孩子,清云神尼夫妇一个孩子,都是一两岁的小孩,带在身边不合适。而我的夫人不会武功,天天只有相夫教子,因此他们就把孩子放到我家。我们五人独战江南名媛一人,都只能打个平手。后来,志慧禅师抱着你出现,江南名媛才逃了。而这时,全真教张安石来接过你,按先前的约定,把你抱到杨贞将军府上。然后杨贞又几经辗转,到了现在的地方。把你送到杨贞府上,是考虑到杨贞以前也是你父亲的部将,而他不但武功高,还忠义,加上在金国,以免史弥远的手下发出后,对你们不利。但是全真教把你送给杨贞后,并没有抚养你,张安石为了对天下武林有个交待,只身前往杨府,和全真教绝裂,做了杨府门人。张安石不愧为一代大侠,他对外还是称是全真教的功劳,当然这一切是看在他师傅王处一的面子上。” 杨鹏举道:“包括后来的元好问元先生来教我,也是江湖中人的安排吧?” 世清和尚道:“是的。我们都想让你成才。” 杨鹏举道:“你知道当年是谁组织的这件事吗?” 世清和尚道:“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不过这人在江湖上的声望肯定高,能够让北方四帮都听他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发的。这对我们汉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杨鹏举道:“后来你们三家人都在找寻自己的孩子,二娘用丐帮作线,还用信息换信息,都是想找到她的儿子,而清云神尼成立梁门也是为了找孩子。我想你出了家,又投奔赵贵和,就是想看看你们的孩子在皇宫里没?” 世清和尚道:“你说得不错。我找了好多年后,没有发现,所以我就想,出孩子不见到几年都没有消息,有一种可能是死了,尸体让别人扔到别处,还有一种可能就在皇宫中。” 杨鹏举道:“这些年,你有什么发现?” 世清和尚道:“没有头绪,我估计他们在当年就惨遭毒手了。” 杨鹏举黯然神伤,他忧忧地说:“你们当年就不应该来救我。害得你们这些年从来都没有安稳过。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那些为我因此而牺牲的前辈。” 世清和尚道:“杨帮主也不必自责,想你父亲比岳元帅还要冤,能留下你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况且现在你现在的成就都有目共睹,也没有枉费大家的一番心血。现在,匡扶宋室、除奸卫道的责任就在你肩膀上了。” 杨鹏举道:“我定当不负大家所望。” 第二日一大早,杨鹏举和世清和尚早早起床,没想到有人比他俩还早。只见一男一女站在旅店前面,男的长相魁梧、一表人才,提着一杆长枪,那枪比一般的枪要粗。女的也提着一把枪,白色的枪杆,美丽动人,两人到很般配,看上去在三十左右。杨鹏举知道,这两人就是李全和杨妙真夫妇。 只听世清和尚抱拳叫道:“两位头领果是性情中人,这样急着就赶来了。” 李全哈哈笑道:“梁将军相召,我夫妇岂敢不从?这位就是杨帮主吧?” 杨鹏举抱拳道:“正是在下,久仰两位前辈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杨妙真轻启朱唇道:“我以为杨帮主是个顶天立地的大汉,没想到原来是个比女人肤色还好的小孩子。哈哈,你的眉毛哪里去了?” 杨鹏举见杨妙真也是个直率的人,哈哈笑道:“我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长成一个奶油小生。”就把到琼州的事说了一下。杨妙真听完叫道:“还有这种美容方法?弟弟哪天教我。” 杨鹏举道:“已经没有炎火鼠了。” 杨妙真失望道:“那我是没有这种机会了。” 杨妙真又道:“听说杨帮主的‘降龙伏虎拳’威猛绝伦,我能否领教一下?” 杨鹏举道:“我也听说姑姑的长枪天下无敌手,早就想见识下。” 杨妙真道:“杨帮主不但人长得好看,嘴巴也甜,看来是哄姑娘的主,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说完长枪一举,一递,逼杨鹏举出招。二人你来我往,在这个夏天的早上,上演了一幕早戏。 双方战了二百回合,杨鹏举跳出圈外,对杨妙真道:“姑姑的枪法有虚实,有奇正,有虚虚实实,有奇奇正正,其进锐,其退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霆。其妙在于熟之而已,熟则心能忘手,手能忘枪,圆神而不滞;又莫贵于静也,静则心不妄动而处之裕如,变幻莫测,神化无穷,后世鲜得其奥者。果然是枪中高手。” 杨妙真也赞叹道:“杨帮主少年有成,你这身功夫,放眼江湖,能敌者也不过数人。” 世清和尚哈哈大笑道:“都不是外人,他就是韩侘胄元帅的儿子,岳飞元帅的弟子。” ------------ 第一一七章截杀史相 杨妙真忙道:“怪不得。有王者风范。既然是韩将军的儿子,将来定要上战场的,在战场上哪能用一双肉掌杀敌?姑姑教你这套‘九转梨花枪法’,以后在战场上杀敌。” 杨鹏举见杨妙真说得有礼,而这套枪法确实精妙,当时随杨妙真练了起来。当中午时分,杨鹏举也把一套“九转梨花枪法”的精要记了个大概,接下来就是多练习了,也就是“熟”。 四人吃过午饭,这才接到从临安传来的消息,说是史弥远也从临安起程,大概在晚些时候可以到达扬州码头。 四人到达码头,把丐帮帮从、商人、还有从楚州带过来的化妆过了的青州兵士隐藏散布在扬州码头,就等史弥远的到来。 直到傍晚时分,才看到海上过来两艘官船,杨鹏举心道,史老贼的船到了,今天就是史老贼的死期。岸上的商人们打了了反对史弥远乱发交子的字幅。 船很快就靠了岸,从船上走下一位身着宰相官服的人。世清和尚道:“他就是史弥远老狗。”说完就要跃出。杨鹏举一下拉住了他,轻声道:“我看事情不对。”因为他看到,史弥远的后面只跟了四个很是年青的侍卫。这不合常理,两条船下来五人。 忽然,从码头上面急驰而来一队官兵,对围在码头上的人就是一阵乱打、乱杀,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这突起的变故打乱了先前的布署。 世清和尚好像顾不了这样多了,他快速地朝史弥远跃过去,他身边就四个年青侍卫,此时不杀他更待何时? 世清和尚才一到史弥远身边,先打出两支袖箭,接着拔出腰刀劈向史弥远。不得不说世清和尚的动作快。但是基本上好多人都没有看清这四人是如何出刀的,世清和尚就站在当场。杨鹏举跃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世清和尚好像不相信似的睁着一双眼睛,嘴里想说点什么?可是他的手都没有抬起来就仆倒在地。杨鹏举看到世清和尚脑门中了一刀、脖子一刀、胸口两刀,任何一刀都足以致命。这四人的年纪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可是这份快捷、这份冷酷,就连在千里长沙见到的快刀阮志峰也不过如此。这是什么人物?从来没有听说过。 还没有等杨鹏举抱住世清和尚,这四人的刀又出鞘了,刀刀指向杨鹏举的要害。杨鹏举见对手太达厉害,忙跃开。这时,两条官船同时钻出数百弓箭手,朝岸上就是一通乱射。杨鹏举没有见到华岳的人马,看来这件事出了问题,已经暴露了,而史弥远是将计就计,来除这些人的。杨鹏举想通这点,忙打出一支袖箭,让这些人赶紧撤,这也是先前制定的计划中的一部分,见势不对,赶紧撤退。 这四人见没有伤到杨鹏举,忙又加紧攻上来。杨鹏举只得跃上船去。 那四人见杨鹏举上了船,只有一人跟上来,另外三人站在史弥远的身边。 杨鹏举这才好好的看了看史弥远,这老贼一脸银须,背有点佝偻,但仍掩饰不了他高高的身材。而追上来这人一脸冷酷,从头至尾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一上来就是杀招,端的是快刀,快速绝伦,连刀都看不到,只觉得寒冷逼人。杨鹏举见对方实在太快,只得四下跃。不时上桅杆,不时下甲板,只听得桅杆倒下的脆响。杨鹏举也不管他,只是对船上的弓箭手猛下杀手,间或对这快刀手打出一掌,而这快刀手化解起来也不吃力,只是越打他越吃惊,没有想到这少年也是个高手。 杨鹏举这时看到李全和杨妙真,双双杀出,直冲史弥远,而史弥远旁边马上有两少年迎上去。 正在这时,从杨鹏举这条船上又跳出来一个人,浑身不修边幅,对着杨鹏举就是一掌“猛虎出山”,杨鹏举一眼就看出这人是谁,世上有这付形象,而又会“猛虎出山”的,除了拓跋承德还有谁? 杨鹏举打出一掌“猛龙过江”后叫道:“拓跋前辈,我还以为你死了。” 拓跋承德见是杨鹏举,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小子。快走,这是个陷阱。”说完又朝和杨鹏举对招的快刀手打出一掌。 这个快刀手当然不能在两大高手的手下攻击下讨得便宜,只得跃上岸,一刀砍断船绳索,叫岸上的士兵放火箭。杨鹏举正要迎着箭雨上岸,拓跋承德拉着他道:“傻小子,还上岸找死呀?” 杨鹏举道:“岸上还有我们的人。” 拓跋承德道:“我晓得。人家还有个高手还没有出手。叫你的人能跑好远就跑好远。” 杨鹏举见这一耽搁,这条船已经漂出来几十丈,箭多数都掉在水里了。杨鹏举恨恨道:“这老贼命硬。这四个人是什么人?拓跋前辈你知道吗?” 拓跋承德道:“江南名媛培养的杀手。” 杨鹏举惊讶道:“这是说这些人是江南名媛培养出来帮助史弥远扫除异己的?” 拓跋承德道:“是呀。你不信?” 杨鹏举道:“我不是不信。我是觉得史弥远位高权重,想要什么得不到?用得着培养杀手?” 拓跋承德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些家伙武功高强,手里的那把刀快得离谱,就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我都要费力才打得过。” 这点杨鹏举看出来了,一个都不易对付,四个人一起出手,天下找不出对手来,怪不得史弥远有恃无恐。 船在夜风中行进着,早也看不见远处的建筑物,听着火烧起来的噼里啪啦声音,杨鹏举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四周的水,才发现原来在海上。他忙跳起来对拓跋承德道:“快,灭火,要不然我们都得在海里喂鱼。” 拓跋承德道:“我不行。我头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上这玩意,头就晕。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这上面下了药。” 杨鹏举愣了愣,恍然大悟,感情拓跋承德晕船。 杨鹏举废了好大的劲才把火扑灭,海面上的光亮一下暗了下来。感觉到下面有人,他又慢慢地拿着支火把进到船舱里。里面果然有十多个军士围在一起,看到杨鹏举,有几个军士提刀就砍过来。杨鹏举一闪身躲过后说:“我们现在已经到海中间来了,如果不想死,大家就同心协力。” 众人见杨鹏举一下就躲过了几把刀,知道和他打下去纯粹是找死。有个头目模样的人道:“我们真到海上了?” 杨鹏举道:“你们当然可以上去看看。我叫杨鹏举。希望和大家一起共度难关。” 那头目道:“你就是丐帮帮主?” 杨鹏举道:“是代帮主。” 那头目道:“我们军队中也有丐帮中人,听说杨帮主少年武功高,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杨鹏举正色道:“你们这船上还有多少人?” 那头目道:“大概有二十来人吧。” 杨鹏举道:“好。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小人叫张大用。” 杨鹏举道:“张大人,这船就交给你来管理。我们要尽快靠近岸。” 张大用道:“这点你放心,我们就是开船的。” 杨鹏举道:“如此甚好。” 张大用领着众人上得平面上来,掌舵的掌舵、升帆的升帆,一会儿就进入正常。 杨鹏举坐在拓跋承德身边,说道:“这有行家就是不一样,多省心。” 拓跋承德道:“你咋没有中毒的迹象?” 杨鹏举哈哈笑道:“我中什么毒?你也不是中毒,你是晕船。” 拓跋承德道:“我这样高的武功也会晕船?” 杨鹏举道:“这与武功无关。水土原因,你在北方没有看到过海吧?对了,你为什么在这船上出现?不会就是因为晕船,你就要找船的麻烦吧?” 拓跋承德道:“一言难尽。”随后,他对杨鹏举讲起了这段时间的经历。 原来,拓跋承德在丐帮大会之前,来到临安,见这里繁华异常,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没想到一路留恋往返,不觉来到皇城下,守城卫兵见到疯疯癫癫的拓跋承德,不让他进去。谁知道拓跋承德好奇心大起,你不让我进,我偏要进,一个“隐而不发”一下不见,在几个卫兵发愣的时候,他已经进皇城了。没有想到他的这身装扮到那里都不受欢迎,皇城里面是没有衣服破烂之人的,巡逻卫兵一见拓跋承德就是一通乱赶。拓跋承德就不解了,我长得难看不是我的错,凭什么就不让我在这里面行走?你不让我走,我偏要走。不要我走下面,我就走上面。拓跋承德一路穿房越脊,他这一走到不要紧,里面哪家不是大户,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家都有护院教头。还没走两家,就有数十人跃上来捉拿拓跋承德。拓跋承德见这些人武功不弱,好武之心顿起,就和这些教头护院的大打出手。这些人中到也有不少有真材实学,令拓跋承德乐不可支,原来这里面还有高手。这一来,拓跋承德打上瘾了,打累了就随便找个地方休息,打饿了就到人家厨房拿吃的。不过,这些人和“武痴”拓跋承德比起来,还不是他的对手,当都知道他是“武痴”后,也不再理他,有人甚至叫拓跋承德去月湖,那里有一个绝世高手。 ------------ 第一一八章流落海上 拓跋承德当然听不得这种话,听说有高手,他直接就到月湖来了。不过有奇怪的是,他坐在月湖这家看上去气派堂皇的屋脊上,根本就没有人来理他。拓跋承德气得破口大骂,太他妈看不起人了,听说这里有高手,我拓跋承德来了,都没有人来接待我。于是他就从房上跳下来,大大裂裂地在各院内行走。令拓跋承德没有想到的是,他一跳下来,就被四把刀架在脖子上。拓跋承德大吃一惊,他的反应不可能不快,可是照样着了道。而这几人的速度超过了他的想像,更为可怕的是,这几人看上去就是十六岁左右的少年。 有人就说话了:“知道你是武痴,杀了你可惜了你一身武功。” 拓跋承德道:“你们四个打一个,我不服。” 那人道:“可以,给你机会。明日起,在月湖边上的那个小院,我们接受你的挑战。” 接下来,拓跋承德天天就在那个小院里和这些少年比武。这些少年的武功都不一样,但是都出自一个人之手,而这人正是江湖上声名显赫的名宿“江南名媛”。拓跋承德先是越打越兴奋,打到后面是越打越心惊,这四个少年明显是没有经过大战的愣头青,在和拓跋承德的对战中越来越有经验,越到后来,拓跋承德想要赢都不太可能了。 杨鹏举道:“你就是人家的试刀石。” 拓跋承德道:“不错。当我明白到这点时,已经晚了。那天我对他们说,我不玩了,我要走了。没有想到他们四人一起把我围在中间,也不说话,对我狠下杀手。最后,他们挑断了我的脚筋。” 杨鹏举一惊,怪不得拓跋承德在这船上就没有动过,他还以为拓跋承德晕船所致。他仔细检查了下,拓跋承德的脚跟腱果然没有了。 杨鹏举道:“这就是你为什么一直没有露面的原因。不过我在想,他们为什么不把你杀了、或者说废掉你的武功?” 拓跋承德道:“一个武者,没有什么比有武功能用、却用不出来更为痛苦的了。他们就是要我可以用手打,却又无法到处行走来折磨我、羞辱我。” 杨鹏举道:“他们真是可恶。你见到过江南名媛吗?” 拓跋承德道:“见过一次,但是我怀疑不是她,因为来人长得太漂亮了,也太年青了。” 杨鹏举愕道:“江湖传闻,江南名媛在百岁开外,没有可能是个年青人吧?难道是返老还童?” 拓跋承德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她并没有露过武功,我也就无法确定。” 杨鹏举道:“你不是说她先前也在船上吗?” 拓跋承德道:“是的。我看到她上的船。” 杨鹏举又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是个陷阱的?” 拓跋承德道:“听他们说的。说一个叫华岳的一干人都被拿下了。史弥远本不想来,后来江南名媛对史弥远说过将计就计,一网打尽。” 杨鹏举叹道:“看来史弥远命不该绝,我们白白浪费了两大高手。更为可恨的是,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想明白消息是如何暴露的。” 这时,张大用前来报告,说船上的罗盘也坏。 杨鹏举不知道罗盘是做什么用的,他说道:“有没有人可以修的?” 张大用道:“罗盘如果一坏是没法修的。” 杨鹏举道:“没人会修就算了吧。” 张大用道:“可是这样我们就找不到路了。” 杨鹏举闻言一下跳起来道:“有这样严重?” 张大用道:“还有更严重的,今天晚上看样子会有暴风雨。” 杨鹏举那次在琼州和李黑娃出过海,但是没有遇到过海上的暴风雨,所以在他心目中也没有概念。他问张大用:“暴风雨比罗盘还要严重?” 张大用道:“当然没有罗盘严重,可是也不容忽视。” 杨鹏举道:“海上的事我不懂。全靠你们。反正大家都在这黑糊糊的海上。” 正说着,风已经起来了。而且这风一起,全船皆摇。杨鹏举见过最大的风也就是把小树吹折,可是这风居然能够把人吹跑,他看见一个军士叫了一声就没见人影了。如果不是他内力一沉,都要让风吹动。船一瞬间像有人牵着鼻子一样跑了起来。 张大用大叫道:“快,大家快把桅帆放下来。” 可是风太大,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张大用只得自己慢慢地爬到桅杆旁边,想要放下桅帆。但是太大的风,让他根本就没办法。杨鹏举见状,顶着风来到张大用的旁边,问他有什么事? 就是这样近的距离,说起话来都相当吃力。张大用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绳子。杨鹏举明白了,他是怕帆布篷让风吹破了。他也帮忙放帆。 这是一艘九桅大船,杨鹏举和张大用吃了不少力才把所有的帆布篷放下来,不过据杨鹏举估计,至少有三面帆坏了。还有最后一面帆还没放下的时候,倾盆大雨已经来了,张大用和杨鹏举放完后回到舱内,张大用又拿出许多脸盆碗盘的放到甲板上。杨鹏举看了看拓跋承德,没有发现人影,他又重回甲板上,看到拓跋承德身子已经飘起来,可是他的手却插在甲板的木板上。杨鹏举忙上前拉起拓跋承德,把他扶进舱内。 拓跋承德看上去昏昏沉沉,杨鹏举叹了口气,想这拓跋承德也算一方霸主,虽然晕船,如果不是因为被断了脚筋,他不会这样狼狈的。就算是这样,求生的意志还是让他拼命地抓住那块木板,还在那块木板没有因为他的重量一起让风吹走,要不然,“武痴”拓跋承德不但死得不明不白,而且还死得冤枉之极。看来,无论你武功多高,在这大自然的面前,还是一张小树叶。 这艘船在海中飘浮了一夜,船上没有人知道会飘向哪里,也没有人可以入睡。拓跋承德是吐了一次又一次,浑身发着高烧,嘴里胡言乱语。除了杨鹏举,船上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就是拓跋承德――一代武痴。 到第二日早上,风停了,杨鹏举出来查看,四周还是海水,看不到边在那里。杨鹏举叫过张大用问:“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张大用道:“谁知道?又没有出太阳,如果出太阳,我还能分得清如何走。” 杨鹏举哦了一声,接下来就等太阳。可是太阳也偏要和这船作对,好半天都不出来,看起来还要下雨的样子。 张大用道:“这船不是远洋船,只是史弥远作短途之用,因此船上的补给品也不多,今天过后可能大家都没得吃了。” 杨鹏举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找不到航行的方向,不知道身处何地,没有粮食,这些都是亟待解决的大事。杨鹏举问:“遇到这种不明的情况,一般你们是如何解决的?” 张大用道:“我们都没有远洋航行的经验。这不是来问你吗?” 杨鹏举无语了,但他不能慌,如果他都慌了,那这一船人更不会看到出路。杨鹏举记起元俨说过军事篇上的一句话:敌不动我不动。一则洞观其变,二来保存实力。如今可以派上用场。杨鹏举道:“如今情况不明,我认为大家不要轻易冒进,就在这里等。如果太阳出来最好,我们可以辨别方向。如果太阳不出来,要起风下雨,我们也不会把桅杆打断。至于粮食,叫大家都出来钓鱼,以备不时之需。” 张大用道:“这样也好。我们心里面到底有底了。” 杨鹏举生长在北方,从来没有钓过鱼,好在船上的兵士都是南方人多,他们对钓鱼这方面很是在行,用铁丝弯成钩子,用绳子拆开来作线,船上的杆子本来就多,不一会就制作出十多支鱼杆来。用船上的面粉作饵,钓鱼的材料全都不差。好像这一块的鱼也特别多,金枪鱼、黄花鱼、鲅鱼什么的很快上钩。看来吃的问题不用愁了。 到了下午时分,太阳不但没有出来的意思,乌云还越来越多,整个海面就像到晚上了一样。张大用大叫不好,搞得不好是台风。 杨鹏举虽然不知道台风有多大的威力,但是他可以从张大用惊骇的眼里感觉得出来,这一定比昨天晚上的风还要厉害。杨鹏举问张大用:“遇到台风咋办?” 张大用道:“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是不能出海的,台风可以把船都吹翻,不过像这样大的船不知道会咋样。我们只能抛锚,增加船的稳定性,把舵放开,避免风大了把舵打坏。” 杨鹏举道:“那就按你说的办。” 张大用把锚抛下,结果二百米的铁链放下去根本没有到底。张大用道:“完了,我们已经到深海了,至少离岸边好几百里了。” 杨鹏举故作镇定道:“也没有什么,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不一刻,狂风怒号,杨鹏举招呼大家进舱里,任由船随雨打风吹去飘零。 ------------ 第一一九章鲨鱼洗礼 忽然,杨鹏举感觉到身体好像被吸起来,他看了看舱里的人,全都双脚离开地面,头部重重地击打着舱顶,整条船不停摇曳着。拓跋承德这两天吐得厉害,吃又吃不下,到最后吐的全是血水了,如今无力的悬挂在舱内,好像快要不行了。 张大用道:“我们好像是被龙卷风卷走了。” 杨鹏举安慰道:“不怕,如果龙卷风把我们吹回原地那岂不是更好?省得我们找不到方向。” 众人被杨鹏举的乐观感染,都笑起来。 约摸过了半小时,杨鹏举才感觉到身体开始下坠,重心下移,他明白,龙卷风已经离开他们了。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船好像要裂开一样。众人明白,船又重回海上来了。杨鹏举忙和众人一道到甲板上来观看。只见外面风平浪静,太阳就挂在天上。杨鹏举对张大用道:“如何,我说老天会照顾我们的吧?这不是看到太阳了吗?你不是说只要看到太阳,我们就可以找到回去的路吗?” 张大用说道:“没错。我们在太阳升起的对面。如今是下午,我们只要跟着太阳走就不怕。” 杨鹏举道:“那就加紧升帆回家。” 众人一整忙活,把剩下的好帆都挂上。 没想到不一会儿张大用哭丧着脸来说:“不好了,舵坏了。” 杨鹏举愣了一下,他现在也明白,舵坏了,就意味着这条船没有方向可以操作了。船想到哪里,人就跟着到那里。而此时的船是沿着太阳的反方向行进着的,也就是说,他们离大宋越来越远。更为可怕的事又来了,有士兵来报告说,舱里有地方漏水,海水已经渗透进来了。 杨鹏举想了想道:“把锚收起来,不要收帆,能够走多远是多远,如果就近有岛最好,不能回去就不回去,到了岸上再想办法。舱内赶快叫人下去舀水,想办法把漏水的地方堵住。” 众人依言行事,事到如今,只能如此。 到晚些时候,舱内的水堵住了。 杨鹏举坐在甲板上,吃着士兵们弄的烤鱼,看着满天的星光,这条船将带他们到什么地方呢?如果能够碰到李黑娃的船就好了,或者说李黑娃在船上也好呀,至少他的经验丰富,会带着大家离开这种生死两茫茫的鬼地方。 晚上的风又大了起来,杨鹏举可以明显感觉得到船行进的速度。他苦笑了下,他对这种下一秒身在何方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或许这就是他与生带来的吧?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船在抖动,而且还有很大的声响。这又是什么原因呢?杨鹏举起身往船边看,这一看不好紧,吓了杨鹏举一大跳。水里面好多的庞然大物,最特别的一点是,它有一对毫无生气的眼睛,黑色的,就像玩偶的眼睛。它游过来时,看起来甚至不像个活物。但当它咬住船时,这些黑色的眼睛会突然翻白,然后猛然往后一拉,船随之一动。这时张大用和几个士兵听到动静都跑出来了。张大用一看,大惊失色道:“鲨。。。。。。鲨鱼。” 杨鹏举侧目,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鲨鱼。看来这家伙定然厉害,要不然张大用他们就不会害怕,要不然李黑娃就用这名字来取帮名。 杨鹏举见这群鲨鱼头数不少,一下一下的对船冲击,这船迟早要被它们击破,一旦船破,船上的人还有活命?杨鹏举来不及细想,对着海里的鲨鱼就是两掌。这可是杨鹏举毕生所学,只见海水跃起十几米高,然后又像雨水一样散落下来。而鲨鱼竟然并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只是沉下去少许又愤怒地冒出来,对船队的攻击更为猛烈。 船上有士兵道:“鲨鱼皮厚肉粗,你这样不但伤不了它,反而惹火了它。我们是经过它的领地让它们不满意了,如今又要打它,恐怕我们这船保不住了。” 杨鹏举道:“鲨鱼有什么弱点没有?” 那士兵道:“鲨鱼好像没有什么弱点。它们的嗅觉灵敏,对血腥味特别敏感,会追着血腥味撕咬。” 杨鹏举道:“我明白了。给我一把弓箭。” 当即有士兵拿上弓箭,杨鹏举张弓搭箭,对着一头鲨鱼的头射了下去。只见这头鲨鱼的头马上中了一箭,血从那里涌了出来。旁边的鲨鱼嗅到血腥味,全都朝这头鲨鱼游过来,而且全部朝它展开攻击。只见水里浪花翻滚,血红色的水在星光照耀下一忽不见。杨鹏举见这下找到对付鲨鱼的办法,正在得意,就见船身开始倾斜。 张大用大叫道:“遭了,船进水了。” 这才要命,后面是大群的鲨鱼,前面还没看到有海岸。杨鹏举大声叫道:“张大用,你带人进舱排水,我在上面阻挡鲨鱼。” 大家都明白这是生死存亡的时候,稍有不慎,当真得喂鱼,先前鲨鱼的吞噬大家都见过了,绝对不会给大家多少痛苦的时间的。 杨鹏举又射击了两头鲨鱼后,他发出不对,在后面的鲨鱼越来越多,有的根本还不管不顾受伤流血的鲨鱼,直接奔船而来。不大会儿,船的速度起来了,是这群鲨鱼抵着跑的,更有我跃起来,狠狠地撞击着船体。杨鹏举就算是一支一支地接着射箭,依然挡不住鲨鱼不要命的进攻。船体越来越斜,吃水越来越深。大家都明白,苦难就要结束了。 杨鹏举射完最后一支箭,望着在甲板上晃来晃去的士兵,颓然说道:“想不到我们马上就要死在海上,我对不起大家,没有把各位带回大宋。” 张大用道:“事也至此。我们也认命了,我们能抵挡鲨鱼攻击几小时,已经不错了。” 杨鹏举苦笑了下,看了看天色也慢慢泛白的东方,他好像看到有山。运足目力一看,不是山,是一人突起,黑黑的。杨鹏举对大家道:“快看,那边好像有岛屿。” 船上的人目力都没有杨鹏举好,听杨鹏举说有岛屿,先是喜了一下,不过一看过后,还道是杨鹏举提大家的兴趣,给大家生的希望。不过,又过一阵子后,大家都看到了,是岛屿。大家这才高兴起来。 这时的船舷最低处离水也就一尺不到。杨鹏举叫人把拓跋承德扶着,自己拿一把枪站在最后,在三头鲨鱼齐头并进的同时,杨鹏举使出杨妙真传授的“九转梨花枪”,他也并不是要杀死它们,只要在它们身上戳出血窟窿就行了。更多的鲨鱼围上来,有一头鲨鱼好像迫不及待,一下跃起,直扑船上,杨鹏举举枪便刺,一枪刺破了鲨鱼的肚子,可是这鲨鱼是何等沉重,船马上压下去,海水从甲板上灌进来。杨鹏举见势不对,忙使出“大摔手”,把手中这条鲨鱼连枪一起往外扔,刚好掉在追上来的两条鲨鱼身上,把两条鲨鱼打进水里。又是一群鲨鱼对这条出血的鲨鱼一通吞噬。 看着越来越近的岛屿,杨鹏举对士兵们说道:“这船顶不了多久了,大家赶快朝岛上游,我来断后。到了岛上再说。” 众人听杨鹏举如此一说,就有几个士兵迫不及待地跳下海往岛屿上游。没想到他们这一跳,反而成了鲨鱼攻击的目标,这些鲨鱼憋得太久了,把所有的火都发在这几个士兵身上。不一刻,这几个士兵全都成了鲨鱼的腹中食。剩下的士兵大惊失色,谁还敢下水? 杨鹏举见他的这话让几人丧命,心中不忍,却又想不到好的办法。看样子离岸边还有二三十里地,杨鹏举道:“要不我先带拓跋承德走,我把鲨鱼引开,你们再过去。” 杨鹏举说完就在船上找了块木板扔进海里,抓起拓跋承德就跃上去。众多的鲨鱼又像箭一样射过来。杨鹏举施展起“一鞭直渡”的轻功,快速地朝岸上移动。快到岛五里的样子,这些鲨鱼突然不动,杨鹏举看了看海水,原来这些鲨鱼是怕搁浅了。 杨鹏举把拓跋承德放到岸上,给了他一根树枝,让他防身,这岛屿上有什么,谁都不知道,至少拓跋承德手上有武功,不至于让蛇蝎之类的伤他。然后杨鹏举复又回船,抓起两个士兵,跃上木板,快速移动到浅水位置,扔下他们又回来抓起两士兵如法炮制。就算杨鹏举再神勇,他也快不过时间的,来回七次后,船已经沉了,剩下的士兵都拼命朝岛上游,居然还是有四人躲过了鲨鱼的袭击。也就是说到达岸上的人数加上杨鹏举和拓跋承德,一共有二十人。 杨鹏举看了看渐渐离开的鲨鱼,这才看了看全都精疲力尽的士兵,他这才喘过气来注视着这个岛屿。这岛面积不大,岛上基岩裸露,尖峰突起,土层基薄,缺乏淡水。山茶、棕榈、马齿苋随处可见,仙人掌遍地丛生。等大家喘过气来,杨鹏举道:“这岛叫什么?有人知道没有?”都没有人说知道。 ------------ 第一二零章名钓鱼岛 杨鹏举道:“既然大家都不知道,我们就上去看看有人家没有?” 经过一小时的观察,大家回来说没有发现有人,四周还有几个小岛,比这岛还要小,估计也没有人。张大用道:“这上面多植物,这些植物显然为了适应海上强风的自然环境,都长得又矮又粗壮,其中很多便是名贵药材。有一种叫海芙蓉的海草,生长在沿岸的岩石缝中,是防治风湿症和高血压的良药。我在临安开见过。” 杨鹏举道:“你还会医术?” 张大用道:“知道一点。” 杨鹏举道:“这就好,至少大家有个感冒发热的,就不会没有办法了。张大用,你从今天起就不要做活了,你专心在岛上找药。剩下的人大家都要组织起来,找水的找水,找住处的找住处,找吃的找吃的。我们要先做好长久住下去的打算。” 大家分头行动。 杨鹏举和张大用过来看拓跋承德,拓跋承德上了岸后,气色好多了。 接下来,杨鹏举发现位于此岛东北的一个岛屿,陡岩峭壁,屹立于海中,成千上万的海鸟栖居在这里,成群的海鸟几乎遮住了岛屿的天空。海鸟在岛上产卵,数量极为惊人,登岸捡拾鸟蛋,俯拾即得。海鸟因甚少与人接近,人亦少在此狩猎,故鸟不怕人,捕捉极为容易。可是海鸟好似有两个不同的家族,只分别栖身在这岛和北面的小岛上,而居中的那个岛仅是两岛之间的停留站。白天两岛的海鸟各自离岛觅食,疲倦时便在居中的岛上休息,一到傍晚,便各自飞返自己栖身的两小岛。东北那岛除鸟多外,还有丰富的海产。这里的龙虾特别肥大,最大的甚至有鸭子那么大。岛上另一著名的生物是蜈蚣,它们身长约20-30厘米,有红色、黑色两种,都生长在阴暗的石缝中,在阳光下行走时,闪闪发光。 在此岛东约5千米处,也就是鸟岛的对面,还有一个岛,杨鹏举特意上去看了下,蛇多,简直遍布全岛,最大的有碗口粗,最小的则如小手指头细。蛇的颜色一般以黄色、黑色居多,但都是无毒的。南小岛也许由于蛇太多,鸟类竟然绝迹。从远处海面望去,平坦的沙滩,绵延100余米,与另一处高达300米的陡峭山坡相接,组成一个气势雄伟、景色壮丽、山海相映的地貌景观。杨鹏举高兴坏了,在这里吃不用愁了。为了便于区别,杨鹏举想给这几个岛命名,以便大家好分辨。于是杨鹏举看见有几个士兵在钓鱼,心里就有了主意,这岛就叫“钓鱼岛”,有鸟的那两个岛以方向分,一个“北鸟岛”一个“南鸟岛”,一个“蛇岛”,这样大家就区分开来。住的地方到处都是洞穴,一人一个都有多,但是为了相互照顾,大家还是住到一起。 这样过了好几天,杨鹏举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想法造船离开。可是这岛上根本就没有大的树木,用什么来造船?如何才能离开这地方呢?看来得看过往的船只了。因为他听张大用说过,这岛上药材丰富,有人采过的痕迹,这说明会有人来的。 拓跋承德经过这几天的调养,身体也恢复过来,他为了不让别人照顾,因此用手来学习走路。 为了记天日,拓跋承德每天在一棵棕榈树上划道数。这样过了半月,这天杨鹏举看到有船从东面过来。杨鹏举忙叫“钓鱼岛”的人把早也备好的烟点起来,并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在手中挥舞着,以便引起这条船的注意。 功夫不负有心人,杨鹏举和众人的努力没有白费,那条船转向到“钓鱼岛”而来。 船到了,杨鹏举见船上的人不是南宋人的装束,男人穿着黑色的服装,而女人则穿着花色的服装,全都穿着拖鞋。有士兵说:“这些人好像我们东吴时候的穿着上。他们是哪里来的人?” 这时,有个头领模样的人站在船上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哪里人?” 杨鹏举道:“我们是大宋人,这里是钓鱼岛。我们的船没了,请求你们支援。” 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她对杨鹏举道:“你们大宋和我们东瀛互有经贸往来。这样吧,你们上船,我带你们到东瀛去,一旦有你们大宋的船只,你们就可以回国了。” 请这女孩子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惊喜雀跃。 由于船只靠不了岸,所有兵士都只能从水里过去。杨鹏举待所有人兵士都上船后才发出拓跋承德不见了,他四下里找寻,原来拓跋承德坐在一里外的岩石上。杨鹏举喊道:“拓跋承德前辈,我们上船走吧?” 拓跋承德道:“你们走吧!我不走了。” 杨鹏举忙跃过去问:“拓跋前辈为什么不走?” 拓跋承德道:“我这样回去也没有意思,打又打不过别人,再说我晕船,再跑一趟不要我的命?我就在这岛上,自生自灭。” 杨鹏举道:“不可,我不能让你这样做的。” 拓跋承德摆摆手道:“你不用劝我了,我对东瀛素无好感,他们全是这忠不义之人。我有个徒弟就是东瀛人,他学会武功后不但不尊师重道,反而偷了我的秘籍逃回东瀛。所以后来我不再收徒弟,也不再用我的武功,四处找人比武。” 杨鹏举闻听此言,才知道拓跋承德不用本门武功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看来他成为武痴也是事出有因,如果他终老这钓鱼岛,那他的这身武功就将失传。杨鹏举问道:“你的徒弟叫什么名字?” 拓跋承德道:“北条泰时。如果你到东瀛见到他,务必将他跟我除去。” 杨鹏举道:“好的。我见到他我自会帮你清理门户。既然你不愿意去东瀛,我回大宋后会叫人来这里接你的。”杨鹏举这才明白拓跋承德是因为这样才不去东瀛的,他怕徒弟看到他这付模样,如果要对他发难,不但打不过,还得受辱。 拓跋承德道:“真不用,这地方挺好,我看得起这地方。” 杨鹏举见拓跋承德执意如此,也不再勉强,好在他虽然脚不能动,平常人要想伤他也不容易,暗想回了南宋后召李黑娃的船过来接拓跋承德。把能用的全给了拓跋承德后,杨鹏举才一步三回头地来到海边。那头领显然是不耐烦了,他朝杨鹏举喊道:“你要走不走?不走我们可走了。你以为你们的什么钓鱼岛好好玩呀,要撒撒没有。” 杨鹏举也不吭声,看岸边到船上足有二十米,他一提气,猛然跃出,在水面上点了两下,直接就到了船上。杨鹏举的这一手让船上众人都张大了嘴,这种轻功见所没见、闻所未闻,那个本想还要数落杨鹏举的头领赶紧把嘴巴捂上。 到是那个女孩子,见杨鹏举武功出众,忙跑过来对杨鹏举说道:“你好,我叫后鸟羽澄香,请问公子高姓大名。” 杨鹏举见这女子不但漂亮,而且又懂礼数,加上这次又救了这样多人的命,他不得不恭敬地说:“我叫杨鹏举。” 后鸟羽澄香道:“杨公子。没想到杨公子武功如此出众,有机会可不可以教我一招。就一招。”说着还竖起一个手指。 杨鹏举见这个叫后鸟羽澄香的可爱得紧,笑了笑说道:“好的。” 这时那个头领过来问后鸟羽澄香:“公主,可以开船了吗?”杨鹏举暗道,还是一位公主,怪不得有点派头。 后鸟羽澄香道:“杨公子,你那位朋友不上船吗?” 杨鹏举道:“他说他不走。” 后鸟羽澄香道:“你们的国家会送给养过来吗?” 杨鹏举道:“暂时不会的,因为现在就他一个人。” 后鸟羽澄香哦了一声道:“武义头领,你叫人搬点日常用品下去给那位朋友。” 武义头领吱吱唔唔地说:“我们不是要去台湾吗? 后鸟羽澄香道:“我改变主意了,不去了。马上回去。” 武义头领道:“可是后鸟羽上皇那里如何交待?” 后鸟羽澄香道:“父皇那里我自有交待。” 武义头领只得“嗨”了地声,叫下面的人往岸上搬食品。 很快搬完了食品,起锚扬帆。杨鹏举对着拓跋承德叫了声:“前辈保重。”就看着自己命名的“钓鱼岛”渐渐消失在身后。 后鸟羽澄香来到杨鹏举面前问:“杨公子,你们的船是如何坏的?” 杨鹏举道就把前阵子发生的事给后鸟羽澄香讲了个大概。后鸟羽澄香听说杨鹏举和鲨鱼大战,脸上露出敬佩加爱慕的神色道:“我的天呀,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杨鹏举道:“先前听武头领说你本来要去台湾的,为什么不去了?” 后鸟羽澄香幽幽地说:“我是后鸟羽世家的一个公主,我父皇想把我嫁给台湾的郑家。可是我人都没有看到过,也不知道他多大岁数,高矮胖瘦,喜恶什么。” 杨鹏举笑道:“这种婚姻要不要都无所谓。” ------------ 第一二一章东瀛公主 后鸟羽澄香高兴地说道:“是呀,看来你才是我的知音。”说完又幽幽地说,“谁叫我生在帝王家呢?我知道我的婚姻就是一种政治手段,不就是换取台湾军事上的帮助吗?” 杨鹏举不解道:“你是说台湾要打你们国家?” 后鸟羽澄香道:“不是台湾要打我们,而是我们国家内部有矛盾,我是来寻找帮助的。但是我看到你的武功后,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回去对我父王说,北条泰时并不可怕,我们也有高手。” 杨鹏举一听北条泰时,马上问道:“北条泰时是什么人?” 后鸟羽澄香说道:“北条泰时是北条时政的儿子。”见杨鹏举还是不懂,后鸟羽澄香又道,“看来你对我们东瀛不了解,这样给你说吧,我先把当中的关系给你理清,你就明白了。” 在后鸟羽澄香的介绍下,杨鹏举才慢慢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镰仓幕府是东瀛幕府政权的开始,其建立者是武将源赖朝,他于东瀛平安王朝的末期打败了贵族阶级的实权派平清盛一族。镰仓幕府的建立标志着东瀛由中央贵族掌握实际统治权的时代结束了,在贵族时代地位很低的武士登上了历史舞台,他们鄙视平安朝贵族萎靡的生活,崇尚以“忠君、节义、廉耻、勇武、坚忍”为核心的思想,结合儒学、佛教禅宗、神道,形成武士的精神支柱“武士道”。镰仓幕府的建立标志着东瀛天皇成为傀儡,幕府成为实际的政治中心。 在武家政权的中央也即镰仓,设置有负责行政的“公文所”,负责司法的“问注所”和负责军警权力的“侍所”,都直接从属于幕府将军。而在地方上,各国都设置守护职,从朝廷派驻的国司手中褫夺了军警大权,守护平时维持治安,监督御家人轮流戍守京都和镰仓〔称京都大番役和镰仓大番役〕,战时则统率国内的御家人出征。 幕府的经济基础来源于“关东御成败地”,在这里“成败”是“处分”的意思,指幕府将军有权管理,可随意处分的领地。这些领地包括三个部分:一,“关东御领”,即朝廷赏赐给源赖朝个人的五百多处庄园;二,“关东御分国”,指朝廷把伊豆、相模、上总、信浓、越后、骏河、武藏、下总八国的国司任免权下发给源赖朝,可由幕府推荐御家人担任,并可由幕府直接解职;三,“关东进止所领”,即北条时政争取来的,幕府可在很多庄园和公领中设置地头的权力。顺便提一句,各国守护没有俸禄,一般也都兼任地头,从土地上获得报酬。 既然得到了全国的军警大权和强盛的经济基础,那么政治权力也就等于是幕府将军的囊中之物了。为了加强对京都及边远地区的控制,源赖朝还额外设置了京都守护、镇西奉行和奥州总奉行等官职,完善了所谓的“幕政”。其实“幕府”一词正和“将军”一词相同,都来源于东土,不过东土的将军们开幕建府,一旦攫取了天下的权力,很快就会改朝换代,从未出现过朝廷仍在,实权却连续许多代都掌握在幕府手中的事情,因此东土虽有幕府,却没有幕政。而现在的大将军就是北条义时。 1198年,后鸟羽天皇传位给年仅三岁的为仁亲王,是为土御门天皇,源通亲以天皇外祖父的身份执掌朝政。建仁二年〔1202年〕十月,源通亲去世,后鸟羽上皇趁机夺回了权力,重开院政。又过了八年〔1210年〕,后鸟羽院以两度出现彗星为由,勒令还没成年的土御门天皇退位,扶自己另外一个儿子、十二岁的守成亲王登基,称为顺德天皇。当时有两位上皇,就有两位院,后鸟羽院称“本院”,土御门院称“新院”,天皇和新院,都得看本院的脸色行事。也就是现在皇家的格局。 杨鹏举脑袋瓜子都听痛了,总算明白当中的关系。北条泰时和后鸟羽澄香是对头,就像大宋的将军和皇帝的对立。 杨鹏举随后鸟羽澄香回到京都,后鸟羽澄香让杨鹏举在旅社等他,然后回本院向后鸟羽上皇汇报。杨鹏举一行十九人这阵子都没有睡过安稳觉,如今闲下来,大家都不想出去转,躺在床上睡大觉。杨鹏举也放松下来,既然是东瀛公主安排的,应该没有什么事,他也乐得睡个安稳觉。正睡得个七晕八素,就觉得身上火烧火燎的,还听得有人叫救火。杨鹏举一下醒来,见旅社内火光冲天,他忙跃起来往外冲。才一开门,就听到一道破空的声响,杨鹏举来不及细想,对着发音的地方就是一掌,只听一声惨叫,一条人影应声而倒。杨鹏举乘机跃出来,见各门外都有人提着刀站在门外。看来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就等里面的人出现。 杨鹏举勃然大怒,才到东瀛就有人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提掌对着这些站在门外伺机偷袭的人乱掌打出。由于不知道底细,他下手还算留情,都是冲这些人的胳膊打的,差不多都是折断。听着一声声惨叫,张大用他们都跑出来,连问什么情况? 杨鹏举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看样子是有人故意放火。”说完就赶上一个跑得慢的把他拿下,大声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留着仁字胡,见杨鹏举骁勇异常,用手一指。杨鹏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旅社外面还有一队人马,领头的正高抬着眼漠视着这方。杨鹏举放开这人,心里忖度道,难道说这人就是北条泰时?没有理由呀?自己初来乍到,而且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要找北条泰时的,不管如何,还是先问问,于是朝这人走过来问道:“阁下什么人,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放火烧我们?” 那人颌下无须,看上去二十多岁,他冷笑道:“我道是什么能人异士?火烧屁股都不知道,我还想看看烧猪好吃不?没想到猪头跑出来了。” 杨鹏举孰可忍孰不可忍,骂道:“大爷睡得正香,没想到从什么地方钻出一群野猪在这里啼叫。” 那人跳下马来,对杨鹏举道:“出招吧!我看看你的武功是不是和你的嘴巴一样厉害。” 杨鹏举见这人虽然嘴上讨厌,不过还是有点武林中人的风度,没有乘他们睡觉的时候下杀手,纵火把这些人赶出来还是有礼有节,只是嘴巴太臭,没有教养。杨鹏举道:“你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道:“按我们东瀛的规矩,你在没有打赢我之前你是没有资格诘问我的。” 杨鹏举暗想也是这道理,他对来人作了个抱手礼,也不再说话,一掌“猛虎出山”拍出。那人大叫一声:“来得好。”身形拔高六尺,随后一招“拈花指”点向杨鹏举。杨鹏举大惊,惊的不是能破他的招,而是这拈花指会在这地方出现,要知道拈花指是志慧禅师的不传之秘。杨鹏举忙问道:“你是志慧禅师什么人?” 那人冷笑道:“不要套近乎。我不认识什么志慧禅师。” 杨鹏举想可能这家伙也是偷师学艺的种吧,既然那个北条泰时都可以学得拓跋承德的武功,他能学会志慧禅师的武功不是没有可能,不该就不该学会了武忘记了师傅,看来东瀛多是这种奸佞小人。杨鹏举这下清楚了,他要替志慧禅师教训这个门人。杨鹏举这次出招不再留后手,一出手就是“龙行虎变”,接着又是“龙吟虎啸、龙跧虎卧”两招。这下这人头一招都还没有破完,随后两招又至,只得几个纵身,才堪堪躲过,就算如此,浑身也弄得狼狈不堪。正要进行反扑的时候,有一个留着仁丹胡的人出现了,他看上去五十开外,后面居然跟着后鸟羽澄香,她叫道:“高仓,住手。” 这个叫高仓的忙低头站在一边。杨鹏举估计这人就是后鸟羽澄香的父亲后鸟羽上皇了。果然后鸟羽澄香对杨鹏举说道:“杨公子,这是我的父皇。” 杨鹏举上前行过礼后问:“这些主意是你出的还是你父皇出的?” 后鸟羽上皇毫不掩饰地说道:“我出的主意。我就是想看看我女儿连台湾都不去了,找到的是什么样的宝贝。今日一见,果然有几分斤两。愿意留下来帮我吗?” 杨鹏举见后鸟羽上皇这般直接,如果不是急速要人,就是一个急性子的人。杨鹏举又看了看后鸟羽澄香期待的眼睛,他说道:“我可以留下来,不过我的这些伙计你们尽快把他们送走。” 后鸟羽澄香一听杨鹏举愿意留下来,高兴得手舞脚蹈起来,杨鹏举看到那个叫高仓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快。 后鸟羽上皇道:“如果他们也愿意留下来,我可以和你们的国君说的,我们互有经贸往来。 ------------ 第一二二章后鸟羽皇 后鸟羽上皇道:“如果他们也愿意留下来,我可以和你们的国君说的,我们互有经贸往来。” 杨鹏举不想回去是因为他现在回去肯定要受史弥远的追杀,当然他到不是怕史弥远的那四个杀手,他怕的是给丐帮带来麻烦,如果他不出现,相信他们还不敢把丐帮怎么样。丐帮有他无他照样运转,况且他根本就不想当那个什么帮主,只有帮中有人杀了武贵,就与他无关了。杨鹏举道:“我只能作我自己的主,他们的主我作不了。” 后鸟羽上皇道:“你不是他们的首领吗?” 杨鹏举道:“不是。” 后鸟羽上皇道:“好。明日就有一艘船去大宋,我会安排他们的。” 杨鹏举代这些人谢过后鸟羽上皇。后鸟羽澄香马上过来拉着杨鹏举的手邀请他到本院作客。杨鹏举本想摔开后鸟羽澄香的手,他知道被别的女人一碰会头痛的,不过好像不太礼貌,只得忍着头痛欲裂的痛苦。没有想到他的头居然没有事,这是为什么呢?莫非谭娟娟已经给自己解了情蛊?还是东瀛女人有制情蛊的本领?杨鹏举还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他的耳朵也可以听得很远的声音,看来这个后鸟羽澄香是自己的福星。见后鸟羽澄香拉着自己,那个叫高仓的满脸的不悦,杨鹏举明白高仓对这个后鸟羽澄香是有好感的。看着后鸟羽澄香满眼期待的目光,杨鹏举道:“我今天不去。我等着我的这些同伴上了船后我才来。”他是这样想的,既然他们可以放火烧旅社,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做出别的什么特别的事出来。这些人跟着出海能活到现在也属不易,他不能看着这些人客死他乡。 后鸟羽上皇见杨鹏举不识抬举,哼了一声,拂袖而去。高仓也瞪了杨鹏举一眼,恨恨地跟在后鸟羽上皇的后面,一干人见高仓一走,都跟着走了。 后鸟羽澄香对杨鹏举道:“你不要生我爹的气,他就是这脾气。” 杨鹏举道:“我敢生他的气,只要他一声令下,要我们死,我们还不得死在这里。” 后鸟羽澄香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杨公子,我父皇见我半路而回,很是愤怒。听说你有一身好武功,他说要来看看,于是就有了先前这一出,他就只是试试你,和旅社老板说了的,所以应该没有太大的损失。” 杨鹏举道:“你父皇的试试到是别有用心。你知道吗?我们这些日子都吃不好睡不好,想到来你们东瀛了,能够睡个好觉,可是你们闹这么一出之后,我的同胞们心又悬挂起来。” 张大用道:“可不是吗?我还说在你们东瀛的京都都有乱贼,看来你们东瀛也不安全呀!” 后鸟羽澄香道:“你说得极是。如今皇家和幕府是有很深的矛盾,所以父皇急需要人才。” “可是,”杨鹏举道:“我一个人可以做什么事?”他当然不会说出他留下来是为了找到北条泰时,还有就是要弄清这个叫高仓的是如何学得“拈花指”的。 后鸟羽澄香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用处。我知道怎么办。我会让所有东瀛的武士都对你服服帖帖的,让他们知道,我们皇家也有真正的武士。” 杨鹏举愕然道:“你会咋做?不会拉着我四处打架吧?” 后鸟羽澄香嘻嘻笑道:“不会。我咋舍得?我会对大家说,我这里也有大宋来的武林高手,让他们来看,收他们的钱。” 杨鹏举见后鸟羽澄香开玩笑,他也就嘻嘻笑道:“我在你们这里展览得不到好多钱。有时间我带你到我们大宋去,我们大宋人爱看稀奇,肯定会赚不少钱。” 后鸟羽澄香欢喜道:“真的。有机会我定要去大宋。” 杨鹏举和一众宋人见后鸟羽澄香上当,都哈哈大笑。 后鸟羽澄香见众人大笑,知道上了杨鹏举的当,拿起粉拳对杨鹏举就是一阵打。杨鹏举也不反抗,既然知道她对自己免疫,也乐得有人打情骂俏,说真的,这阵子他还没有和女人这样近距离地相处过了。杨鹏举对后鸟羽澄香道:“你不回你的本院?一会儿你父皇派人来叫你就不好了,再有那个叫高仓的,好像对你挺有意思。” 后鸟羽澄香不满意地说道:“他仗着父皇对他的恩宠,经常得意忘形。我对他没有好感。走吧,我重新给你们找个旅社。”说完走在前面。 张大用朝杨鹏举眨了眨眼,对杨鹏举说道:“一般女人这样在一个男人面前说不喜欢另外一个男人,那就是对你有好感了。杨帮主,看来你要在东瀛当驸马。” 杨鹏举心里美滋滋的,但嘴上却说:“驸马有什么好的?你没看到她父亲那付得性吗?当了他的女婿不知道要受多少气。还不如接个平民百姓过得舒心。” 张大用道:“话不能这样说,能当驸马也是千年才修得来的福分。” 杨鹏举道:“那要不这样,你留下来在这里做驸马,我明天给他们一起回大宋。” 张大用忙道:“别介。我如果有这种本事,我还用你说,我肯定留下来,不回去了。” 杨鹏举用手指敲了敲张大用的脑袋瓜说:“不要这样没有出息,你要记住我们是大宋人,我们只能把这里的女人带过去接受我们大宋的生活,也不要在这里接受他们的生活。你看他们生活好落后嘛,还在穿我们汉朝的服装。这时的男人的个个留着个仁丹胡,穿着个大裤衩,就像个大猩猩一样,如果拿到我们大宋展览,肯定有不少人来看。” 张大用拍手叫绝,两人哈哈大笑。 后鸟羽澄香见二人乐不可支,回过头来问:“杨公子,你们是捡到金子了?” 杨鹏举还没笑完,回了句“和捡到金子差不多”又继续笑。 后鸟羽澄香又给杨鹏举他们找了家距明日上船近的旅社,就坐在杨鹏举这间屋不走了。杨鹏举不解道:“你不会今晚不回去吧?” 后鸟羽澄香道:“你想得美。本公主只是不想回去看父皇的苦瓜脸,陪你坐坐。你可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 杨鹏举嘻嘻笑道:“想法不是没有,只不过我还有重要的事问你。那个叫高仓的是什么人,他的师傅是谁?” 后鸟羽澄香不悦道:“你为什么那壶不开提那壶?我最讨厌的就是他。” 杨鹏举正色道:“我真的想知道。” 后鸟羽澄香只得说:“高仓薄是僧人,他的师傅是唐招提寺主持。唐招提寺你听说过吗?” 杨鹏举摇摇头道:“没有听说过。” 后鸟羽澄香不相信地看着杨鹏举道:“不会吧,唐招提寺这样出名。” 杨鹏举道:“在你们东瀛出名,在中国不一定有人知道。” 后鸟羽澄香无奈何地说道:“那鉴真你应该知道吧?” 这个名字熟悉,杨鹏举好像听志慧禅师说过,鉴真到东林寺去过,后来到了东瀛。杨鹏举道:“鉴真大师我听说过他是我尊敬的前辈。他在什么地方?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后鸟羽澄香道:“他就在东瀛。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杨鹏举是这样认为的,既然这个叫鉴真的和尚到过东林寺,那么东林寺的主持志慧禅师就有可能传他“拈花指”,或者说二人在切磋的时候,这个叫鉴真的和尚不小心学会了“拈花指”,然后带着这门绝招到东瀛来授徒。哈哈,杨鹏举心里暗道,我太聪明了,肯定是这样的。我到要去会会这个鉴真和尚,看看他的武功有没有志慧禅师高。 可是到了唐招提寺,杨鹏举才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因为他看到唐招提寺的介绍。唐朝有个有名望的和尚叫鉴真,本名叫淳于,是扬州江阳人,14岁出家为僧。渐渐长大,周游长安与洛阳,拜访名师,专门研究佛教清规戒律。在天宝元年,接受东瀛普照和尚的邀请,东渡东瀛。但是东海风急浪高,有时翻船、有时缺少粮食、有时失去方向。经历了12年,5次渡海都没有成功。那时鉴真已经失明,只有志向始终没变。天宝十二年,终于到达东瀛,第二年在奈良东面建起了戒台,教授佛教的清规戒律。原来是唐朝人,看来闹了个笑话,好在后鸟羽澄香不知道杨鹏举的心思,也还不至于出丑。在慢慢的回忆中,杨鹏举是记起志慧禅师说过这个鉴真是唐朝的高僧,他还记起他们当时说的海、东瀛。看着眼熟的布局,杨鹏举对后鸟羽澄香说道:“你们东瀛人真能干,把我们中原的洛阳都搬过来了。” 后鸟羽澄香笑道:“你说得有一定的道理,我们东瀛不管是经济、政治、医药、交通、军事差不多都是唐朝的模式。所以我当听说你是东土来的人,我宁愿不去你们的岛屿台湾,我也要回来。像一个鉴真就为我们东瀛作出这样大的贡献,但愿你杨公子也可以,在我们东瀛名留青史。” 杨鹏举吓了一大跳,这后鸟羽澄香对他的期望太高了,他急急说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而且我也从没有想过要名留青史。” 后鸟羽澄香听杨鹏举这样讲,眼里有一丝失望,她陪杨鹏举逛了一圏唐招提寺、到鉴真墓前凭吊一番后回转。后鸟羽澄香没有送杨鹏举回去,而是直接回了本院。 ------------ 第一二三章高仓会长 杨鹏举愕然。 张大用道:“我想过了,我还是给你混。嘿嘿。” 杨鹏举转而明白,他对张大用道:“你要留下来可以,不过我不担保可以帮你找到女人。因为我都没有。” 后鸟羽澄香哈哈大笑,她正色地对张大用道:“我们东瀛女人很温柔的,对东土都有好感,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可以帮你找一个漂亮的。” 张大用听后鸟羽澄香这样说,高兴得合不拢嘴。 在十七位南宋军士登上去南宋的船后,杨鹏举和张大用才随后鸟羽澄香一起去本院。在路上,后鸟羽澄香问杨鹏举:“你是什么帮的帮主?” 杨鹏举诡辩道:“什么什么帮帮主?我叫杨鹏举,字帮主,你们这边没有别名的吗?” 后鸟羽澄香瞪了眼杨鹏举道:“你不要以为我真的好哄?我虽然没有到过南宋,我还是懂得些你们南宋的风土人情,我们东瀛也有帮派,就像高仓薄,他就是黑龙会的帮主。” 杨鹏举还是不认帐,就只认自己名帮主,所以当后鸟羽上皇问起他的名字的时候,杨鹏举就说自己姓杨名鹏举,字帮主。后鸟羽上皇疑惑地看了看女儿后鸟羽澄香,又看了看杨鹏举,到也没有对杨鹏举发难。后鸟羽上皇道:“昨日后鸟羽澄香回来和我商议,提出让你在本院设擂,东瀛国所有武士都可以来打擂。不知道杨帮主有何想法?” 杨鹏举暗道,看来这个后鸟羽澄香有点想法,她此举如果可以打败全东瀛的武士,那么皇家的威信可以在这本院里重新树立起来。看来她对自己的期望真的很高。杨鹏举又反过来想,这样也好,如果北条泰时能够来打擂,到也省得自己去找他。于是杨鹏举回道:“打擂这个方法到是不错,只是这样会把我一下推到风口浪尖的。我到以为你们可以像大宋一样来个比武大会,或者让每个幕府选择人来,也可以让所有的武士都来,你们还可以在没有幕府的武士当中选择些高手来自己用。” 后鸟羽上皇猛然一拍手道:“对呀。你们大宋人就是有办法。这个办法不错。后鸟羽澄香,你就按这个办法布告东瀛,让他们三日后到本院开始比武。” 后鸟羽澄香见后鸟羽上皇对杨鹏举的想法马上给予支持,马上道:“父皇,我马上照办。” 后鸟羽上皇走进内堂,一会儿拿出一把刀来,拿给杨鹏举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刀?这把刀如何?”杨鹏举接过刀来一看,太刀,刃长约八十公分,锋刃极长,刀身细且薄。刃身近柄部刻有代表皇家的16瓣菊花家徽,其下又雕有横一字纹。杨鹏举看着锋利的刀锋道:“好刀。”他见过阮志峰的刀,也见过史弥远四个杀手的刀,他们的刀比这刀要宽一点,没有这样长。 后鸟羽上皇道:“你刀是我委托备前国一文字派刀匠一文字则宗所锻的东瀛刀。一文字则宗锻的刀是全东瀛最好的,如果杨帮主喜欢,我叫他帮你锻一把。” 杨鹏举道:“无功不受禄,如果有要这次比武大会中帮你争得第一,你就帮我打一把吧。” 后鸟羽上皇道:“好,一言为定,如果你在这次比武大会中争得第一,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说完看了看后鸟羽澄香。后鸟羽澄香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杨鹏举,叫了她爹一声。后鸟羽上皇哈哈大笑道:“你也有害羞的时候?” 三日后,各国武士都齐聚京都本院,由于是敞开的比武,而比武的奖励是东瀛武士梦寐以求的土地,因此来的武士竟然有近千人。主考官是后鸟羽上皇、土御门上皇、顺德天皇及幕府的将军北条义时,而后鸟羽澄香只是站在后鸟羽后边的一个看客。因为后鸟羽上皇有意要突出杨鹏举,并没有把他直接推出前台,只是让他和张大用混迹于各个武士中间,听他们的言辞是对皇家不满还是对幕府不满。杨鹏举揶揄地对张大用道:“我们居然给东瀛人当起间谍来了。” 比武是淘汰赛,输的人出局,经过几天的鏖战,剩下来的只有几十人。杨鹏举、北条泰时、高仓薄的呼声最高,他们都是学过东土武功的人,让东瀛武士大叫东土功夫厉害,恨不能学到东土功夫。而场中杀出的一匹黑马不是别人,正是张大用。 实际上张大用在军队中还是有一定的武功底子的,只不过要在这种场合上出人投地,没有点斤两是走不远的,所以张大用就叫杨鹏举授他武功。杨鹏举在看了张大用练的基本的岳家拳后,把伏虎拳传过张大用,没想到张大用现学现用,活学活用,一路闯过来,也在这几十人当中。因为杨鹏举给了张大用伏虎拳,他对阵的时候就用降龙掌,所以在外人看来,他们用的不是同一路的武功。后鸟羽澄香大喜,她叫来自己的贴身丫鬟千惠橙子为张大用助阵,让杨鹏举和张大用有了盼头。 到最后,场上就还有杨鹏举、张大用、高仓薄、北条泰时四人,经过抽签,杨鹏举对高仓薄,张大用对北条泰时。到了这时候,大家都明白,个个都是高手。不过杨鹏举心里早都把胜负分出来了,结果就是他和北条泰时之争,说白了就是中原武林的比武。 杨鹏举和高仓薄这是第二次交手,当日他们虽没有分出胜负,但是连高仓薄自己都知道,他根本不是杨鹏举的对手,但是在这样多双眼睛的观注下,特别是后鸟羽澄香的观注下,高仓薄不得不背水一战,虽然是东土武功的对决,却是两国的对决,也可以说是为了后鸟羽澄香的决斗,这一点双方都心知肚明,如果任何人输了,都没有脸面找后鸟羽澄香,如果是杨鹏举输了,他就得打道回府。 杨鹏举想的是不能输,不单是为了一个后鸟羽澄香,他还得和北条泰时比武,他得为拓跋承德教训那个不孝徒弟,如果连高仓薄都打不过,就没有机会和北条泰时过招了,张大用肯定不是北条泰时的对手。 比武先在杨鹏举和高仓薄之间进行。前些日子的比武,大家都有目共睹,和杨鹏举比武的东瀛武士,没有走过三招的,差不多都是上场就下场。而高仓薄,大家都知道他是东瀛黑龙会的老大,后鸟羽上皇的第一侍卫,武功不可小觑。那日和高仓薄交手,只是看到他的“拈花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拈花手”威力不及志慧禅师的十分之一,比他偷看来的好不了多少。不过就是这“拈花手”都让他一路打到这个位置。 高仓薄用“拈花手”和杨鹏举交过手,知道不是对手,今日一战,他必须用别的招式和杨鹏举对招。所以两人一交手,杨鹏举就发现高仓薄武功路数截然不同,双手如鹰一样,一出手就是一招“鹰击长空。”杨鹏举悚然一惊,这不是丐帮失传已久的武功“鹰爪鹞子拳”吗?为什么这个高仓薄会使?杨鹏举带着疑惑,沉着应战,他要看看这“鹰爪鹞子拳”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一味地让着高仓薄,而没有出手反击。看着高仓薄施展着这二十四路“鹰爪鹞子拳”,杨鹏举是越打越心惊,这套拳法是周侗老前辈的绝学,有鹰的犀利刚猛、有鹞子的灵活轻巧,果然是绝学。而令杨鹏举想不通的是,这个东瀛人高仓薄如何会使这套丐帮的不传之秘?难道也是当初鉴真东渡时带过来的?但是那个时候根本还没有周侗,或许也没有这套“鹰爪鹞子拳”。他得找机会问问高仓薄,不过问题就来了,如果杨鹏举把高仓薄打败也话,高仓薄肯定对杨鹏举会有意见,搞得不好二人会因此成仇。但是不打败高仓薄,他就没有机会和北条泰时交手。再说了,他不能在后鸟羽澄香面前失掉这次比武。杨鹏举对高仓薄说道:“对不起了高仓兄,我要出手了。” 高仓薄正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得意洋洋,连他都觉得杨鹏举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他得意地说:“你出手吧。看看这招‘鹰觑鹘望’你如何化解。”说完左手鹰手,右手鹘手,同时朝杨鹏举袭来,杨鹏举见这招真的无法破解,只得一跃一丈高,跃到高仓薄的身后。他惊异的是高仓薄居然左右手都可以同时袭击,这到是他的可取之处。 高仓薄冷笑道:“我以为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原来只不过凭着轻功高超。看来你也不过是逃跑的高手。” 下面诸人一起大笑,都说杨鹏举是逃跑高手。殊不知会躲也是门艺术,要不然杨鹏举不会活到现在。杨鹏举无意中看了一眼后鸟羽澄香,看见她一脸着急,看来她是不希望杨鹏举落败的。杨鹏举见高仓薄把二十四路“鹰爪鹞子拳”打得差不多了,马上就是一招“龙行虎变”,这招高仓薄见过,所以他一个“拈花手”就破了。杨鹏举哪再给他机会,同时打出“龙蟠虎踞、龙腾虎蹴”,这下高仓薄就没有这样幸运了,被强大的掌力震下台去。场下失望的声音多过喝彩的声音,杨鹏举只听得张大用和后鸟羽澄香及那个叫千惠橙子的拍手叫好。 ------------ 第一二四章北条泰时 杨鹏举跃下台扶起高仓薄道:“对不起,高仓兄,你的武功出神入化,小弟佩服,如果不是你一时大意,下台的就是我。”这几句台面话到让高仓薄脸上有光起来,他也也不能失了风度,站起来道:“杨公子果然好武功。” 张大用和北条泰时的比武那就是一边倒的份了,不要说张大用并没有领悟到杨鹏举传给他的伏虎拳的精要,就凭他的内力,他也不是北条泰时的对手,因此他打完伏虎九式之后,几下就让北条泰时打下台来。 接下来才是强强对决。杨鹏举这才认真看了看面前这人,也是二十左右的岁数,长得也算风流倜傥。 一上台杨鹏举就问北条泰时:“你师傅是不是叫拓跋承德?” 北条泰时闻言一愕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杨鹏举冷笑道:“你师傅给我说的。” 北条泰时又是一怔:“你认识我师傅?我师傅他老人家还好吗?” 杨鹏举耻笑道:“你还晓得你有个师傅?” 北条泰时道:“我知道我师傅对我有误会,不过我也是情非得也。今日比武我们不谈这些,下来我们单独谈谈。” 杨鹏举见北条泰时似有隐情,倒也没有先前的怒火,他对北条泰时道:“好,既然你这样说,我今日比武不会打死你的。” 北条泰时看过杨鹏举和高仓薄的比武,他知道要想打过杨鹏举实在不易,不过也不是没有胜算,所有的比武都必须到最后才会有结果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北条泰时傲然道:“既然你有此心,那我也不会把你打死。” 杨鹏举也不再和北条泰时废话,叫北条泰时出招。北条泰时冷笑了一声,杨鹏举忽然不见了北条泰时的身影。杨鹏举大吃一惊,这是什么功夫?是拓跋承德的功夫吗?要知道拓跋承德很少用自己本门的功夫,那日在光明顶下面和志慧禅师对战,杨鹏举正受“万蛊之蛊”的折磨,因此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二人对招。这招正是拓跋承德“隐影掌”中的“隐而不发”,看对手露出破绽后一击而中。杨鹏举对这门武功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人说起过,因此他见北条泰时不见了之后,马上四处找北条泰时,并移动到了北条泰时的攻击范围。北条泰时见杨鹏举上当,全力使出“隐影掌”中的绝学“刀光剑影”,这招一出,杨鹏举就感觉到四周全是杀机。北条泰时在心中狂喜,以为这掌就可以把杨鹏举打翻的时候,杨鹏举不见了。他忘记了杨鹏举的杀手锏不是他的武功如何如何了得,而是他的轻功天下第一,换句话说,他的逃跑术也是天下无双的。正在北条泰时惊异的时候,杨鹏举在他身后说道:“你这是拓跋承德的武功?” 场外人是看清杨鹏举是如何躲开这招的,他在北条泰时出手的时候,杨鹏举“一鞭直渡”后退五米,“提锐旅”上行五米,再一个“填沟壑”落到北条泰时的后面。这份轻身功夫惊骇场中所有人,个个都张大着嘴,北条泰时还以为大家是以为他的武功让众人呆了。 不过北条泰时的武功确实也让大家大开了眼界,后来北条泰时也因此成为东瀛武士中的一代宗师,而很多忍术和隐术都是他传下来的。当然他忘记了他的师傅是东土人。 北条泰时道:“你说你是拓跋承德的朋友,你连他的武功都不知道,你不是作弄我吗?” 杨鹏举道:“你错了,拓跋承德因为你无缘无故地拿走他的秘籍之后,他不再用本门武功,经常出门找人比武,而他又是个武学奇才,他会武林中的多种功夫,自己的武功反而不用了。” 北条泰时沉默了一会后道:“晚上去唐招提寺,我会给你解释清楚。而现在,我们必须分出个高下。” 杨鹏举道:“很好,我会成全你的。”这下杨鹏举不敢大意,他把目力调到最大,凝神以待。 只见北条泰时又是一招“若隐若现”,接着又是一招“浮光掠影”,杨鹏举在北条泰时忽隐忽现中突然一招“拈花手”将北条泰时引到一边,接着一招“龙生九子”,分不同方位打向北条泰时。谁知道北条泰时忽然又不见了。杨鹏举正在惊疑间,看见张大用用手指了指台下,他弄明白这家伙原来是躲避下台下去了。不过杨鹏举就想,看你如何上来。正在思索的时候,就在台子中间一下破开,北条泰时一下从那里冒出来,对杨鹏举向燕子一样的仰冲过来。杨鹏举被北条泰时这些怪异的功夫弄不着头脑,看来拓跋承德原来的武功也是不弱的,只是过于古怪,也过于狠毒,他不用罢了。在北条泰时又几次下行之后,杨鹏举惹恼了,只要看不见北条泰时,他就用掌把台子拍烂,让北条泰时无处藏身。在打烂了所有的木板后,双方都站在支撑木板的桩上。这下杨鹏举的刚猛路数可就占了大便宜,比武有规定,只要下台就为输,北条泰时虽然从台下面冲下来,但是他并没有落地,因此他也没有输。在杨鹏举又打断了几根木桩子后,杨鹏举见后鸟羽澄香在后鸟羽上皇耳边说了句什么,就听后鸟羽上皇站起来说道:“杨公子和北条公子都住手,看来二人武功都在伯仲之间。再打下去定会有人受伤,这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了结果。我想这次比武就算两个并列第一吧!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大家都知道,如果再打下去,北条泰时必让杨鹏举打下台来,既然后鸟羽上皇都如此说,何不来个顺水人情?北条义时见后鸟羽上皇此时来这一出也是大感意外,本来就知道后鸟羽在本院比武就没有安好心,看到杨鹏举神勇异常,儿子北条泰时今天看来不但要受到侮辱,还有可能有性命之忧。此时听后鸟羽上皇如此一说,也站起来如大赦般喊道:“你们两位不要打了,后鸟羽上皇已经答应你们并列第一了。” 杨鹏举看着就要拿下北条泰时,见后鸟羽上皇如此一说,知道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也乐得不再战,一个“鹞子翻身”,轻松地落到张大用边上。后鸟羽澄香跑上来搂着杨鹏举道:“杨公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没有让我失望。” 杨鹏举道:“你让你父皇不让我们打,是不是不想和幕府的关系搞得太僵?” 后鸟羽澄香笑道:“是呀。这次比武主要的目的并不是要把哪一个打败,只是提醒幕府的人,我们皇家也有高手,做事不要过绝。”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杨鹏举道,“这些道理我懂,我这才发现武功一旦和政治挨上边,打得就不痛快了,而比武的人都成了你们手中的模子。”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后鸟羽澄香道,“你都知道这是政治,这就是我们东瀛现在皇家和幕府的现状。如果你打赢了,就代表皇家人打败了幕府的人,可是这人的结果是幕府会对皇家人怀恨在心,反过来也如此。因此,平局对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 杨鹏举笑了笑说:“这就是你们东瀛和我们东土的不同,我们那地方的比武是不可能有并列第一的。” 后鸟羽澄香笑而不说。 接着后鸟羽上皇在席上宣布:“杨鹏举和北条泰时分列此次比武的第一名,高仓薄第二,张大用第三。分别赐与第一名良田百亩,第二名五十亩,第三名三十亩。着关东御领,领导里面的御家人。” 张大用得良田三十亩到是听懂了,他问杨鹏举:“帮主,这个着关东御领,领导里面的御家人是什么意思?” 杨鹏举道:“我也不懂呀,我看你还是问问千惠橙子。” 张大用乐哈哈地说:“看来跟到你混真不错,这样都可以混到三十亩地,我如果是在大宋,可能一辈子都不要想有这种好事。” 杨鹏举看了看千惠橙子,嘻嘻笑道:“美吧,有得你美的。” 晚上后鸟羽上皇在本院设宴,款待北条义时和四位得奖者。看着席间在中间跳舞的歌者舞者,张大用眼睛都绿了,杨鹏举瞪了他一眼,叫他有点大国的风范,不要在东瀛人面前失了脸面。张大用这才收敛起他那颗正在膨胀的色心,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酒过三巡后,北条义时站起来对后鸟羽上皇道:“陛下,我请你派一个皇子来担任大将军,领导我们众多武士。” 杨鹏举见这个幕府的最高领导人今天把这个炙手可热的将军职位拱手让出,他不知道是什么道理,听后鸟羽澄香的意思,幕府的大将军掌握有全国的军事机构,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这个和后鸟羽差不多岁数的将军今天这样小心是不是因为今天后鸟羽上皇放过了他的儿子?他又看了看后鸟羽澄香,她正期待着后鸟羽上皇答应。谁知道后鸟羽上皇道:“不用,我们皇家不稀罕这个大将军的职位。” ------------ 第一二五章清理门户 北条义时怏怏不乐地坐下来,杨鹏举看到后鸟羽澄香气得顿了顿脚,他搞不懂这里面有何玄机,既然北条义时把将军职位交出来,说明人家是有诚意和皇家交好的,至少说现在是这样,后鸟羽上皇这样一来,好像又把双方的矛盾激起来了。但是一旦接过大将军职位,也不是那样容易的,就像他接过丐帮一样,一样不懂当个头,那才叫难受,如果当个脱手掌柜就不一样,不需要事事都去过问,杨鹏举估计后鸟羽上皇也是这样想的。 想着和北条泰时的约定,杨鹏举没敢多喝酒,见后鸟羽上皇喝得差不多后,北条泰时向杨鹏举作出个走的表情,杨鹏举遂跟出来,和北条泰时又到唐招提寺。 “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来和我会面?”杨鹏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高仓薄的授业之地吗?” 北条泰时道:“正因为这里是高仓薄的授业之地,我才要来这里。因为我们的行动全都在后鸟羽的监视当中,如果让他知道他看中的武士和幕府中人有来往,对你不利。” “原来是这样。”听北条泰时这样一说,杨鹏举还觉得这个北条泰时到也不失为一条汉子,他也说道,“我也不是后鸟羽上皇的武士,我之所以留下来,正是因为你。因为我答应过你师傅,要替他清理门户。不过,从今天看来,虽然说你的武功过于怪异了点,但也不像是个叛师悖逆之人。这是为何?” “事情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北条泰时道,“我那时才八岁,当时正是后鸟羽天皇让位给他的儿子土御门天皇,而此时的幕府为了争夺将军职位,内部不断争斗,1199年(正治元年)镰仓幕府的创始人源赖朝去世,年仅18岁的其子赖家继任将军。赖家精于弓箭马术,但缺乏其父的政治才能及权威,独断专行,重用其岳父,排挤幕府元老,引起许多御家人的不满。在源赖朝之妻北条政子的主持下,首先剥夺了赖家的裁判权,然后组成13名元老决定重大决策的协议制。1200年,北条时政铲除支持赖家的梶原家族,并在1203年软禁赖家,同时灭其岳父家族,立其弟实朝为将军,自己以辅助将军的名义掌握幕府大权,被称为“执权”。翌年时政杀害赖家,但在政子的反对下,时政被迫引退,由我父亲北条义时掌握幕政。1213年,义时灭侍所别当和田义盛及其家族,巩固了其执权的地位。但此时实朝已经成人,并积极参与幕政,喜爱公家文化,与朝廷关系颇佳。幕府内部的争斗使本来就对武家政权不满的天皇朝廷提供了试图恢复公家权力的机会,1198年开始院政的后鸟羽上皇积极采取加强朝廷经济实力的措施,并通过恩赐土地的方式吸引近畿地区的武士以及对北条家族不满的御家人,并每年往大宋派出大量的小孩过去学习,他们不但学武功,还学习别的大宋先进的技术。” 杨鹏举心里了惊,北条泰时这一说他到感到意外,如此说来,当日在史弥远边上那四个少年完全有可能是从东瀛过去的,因为他们使的正是东瀛刀一样的东西。 北条泰时道:“我也是因为这样被我父亲送到大宋的,不过我父亲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把我送给大宋的任何一个大家,而是找到了西夏国的拓跋承德,也就是我的师傅。” 杨鹏举道:“你父亲这样做是怕你和别的人撞在一起。” 北条泰时点头道:“不错,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杨鹏举道:“你在给拓跋承德学武的时候,高仓薄正在给丐帮辛帮主学武功吧?” 北条泰时道:“你说得一点都不错。” 杨鹏举道:“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不管是拓跋承德还是丐帮辛帮主,他们的武功都不外传的,你们又是如何学到他们的不传之秘的?” “道义。”北条泰时道,“我父亲他们研究过中原武林所谓的大侠的弱点,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对弱小从来都是不理不问的,而且还大力照顾。因此我们从小就要求学习东土话,熟悉东土的文化,所以我们一旦到了东土,没有人看得出我们是东瀛人的。有了这点,就得制造机会,如果要撞机会这样的机率太低了。我就是在拓跋承德路过和路上特意让他发出现的,我当时给他说我是个孤儿,已经饿了三天了,就快死了。拓跋承德师傅忙把我抱回他家,给做吃的。留下来后不一定就会传武功,这也是我的父亲他们早就算计好了的。一般的高手都是孤独之人,如果你硬要给他学武功,他反而不会教你。所以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做好这些大侠不愿意做的事,比方说做饭、扫地之类的,既然我们是孤儿,又无处可去,只要这里有点吃的,总比在外面饿死强,当然也就不遗余力的干活,久而久之,就是再心硬的铁汉都要被感动。” “所以后来拓跋承德就收了你。”杨鹏举道,“你们东瀛人真是行,把我们中土人研究得一点不漏。我们研究技术,你们研究人,过来轻易就把我们先进的技术给拿走了。看来我朝之人小看了你们东瀛人,你们城府之深、忍耐之强,我到是不得不佩服。就连拓跋承德这种牛人都让你们给忽悠下来了。” “我们也没办法。”北条泰时道,“我们什么都不如你们中土,所以我们只能这样。三年后,我差不多把拓跋承德的武功学了个遍。” 杨鹏举不解地问:“既然你如此聪明学会了拓跋承德的武功,你为何又要偷他的秘籍?” 北条泰时道:“这你就不懂了,这也是我们研究过的。那些高手一旦收徒受挫后,都不会再收徒弟。” 杨鹏举道:“所以你为了不让别的对手来和你竞争,你故意把拓跋承德气成这样。” 北条泰时道:“我现在都觉得对不起他。” 杨鹏举骇然道:“想不到你们东瀛人竟然是这样的人,往高处说是心思慎密,说白了就是心狠手辣。” “随你如何想。”北条泰时道,“我们大和民族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你是受了我师傅的传令来清理门户的吧?” “不错。”杨鹏举道,“作为大和民族,你可能是英雄,但是对我们中土来说,你就是叛徒,你把我们中土的人当猴子耍了。所以我不得不除你。”你字刚出口,杨鹏举对着北条泰时就是一掌“龙生九子”。没想到北条泰时忽然不见。正在狐疑间,北条泰时也在远处出现,他对杨鹏举说道:“我知道你的武功出自南丐帮张冲冠之手。不过你要杀我也不容易。况且你还不知道拓跋承德还有一门技艺就是遁地术。” 杨鹏举见北条泰时又从手里逃脱,心里那个气,正要追上去,就见后鸟羽澄香、张大用和千惠橙子朝这边赶过来,他怕北条泰时狗急跳墙,对后鸟羽澄香不利,也就没再管他,只有找机会再收拾他了。 “没想到你跑这里来了,”后鸟羽澄香跑过来说道,“你和北条泰时说了些什么?” 杨鹏举想来后鸟羽澄香真的有人在跟踪他,看来对他还是不放心的,这也许就是东瀛人精明的地方。杨鹏举冷冷道:“今天和北条泰时没有打舒服,所以换地方又打。” 后鸟羽澄香道:“我知道你打得过他,但是你要杀他也没那么容易,他的武功在东瀛算得上第一高手,连他父亲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知道。”杨鹏举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后鸟羽澄香疑惑地看了看杨鹏举道:“你没有喝醉吧?” 杨鹏举冷笑道:“这点酒我还没有放心上。我问你,高仓薄是你们皇家派往我们中土的吧?还派了些什么人过去?” 后鸟羽澄香一愣,很快就说道:“不错。高仓薄是我们派到你们东土的。北条泰时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并没有给我说什么,他说他也是幕府派过去的。”杨鹏举道,“你们派这些人过去主要是做什么?” 后鸟羽澄香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见我父皇每年往大宋派不少的人过去,可是去得多,回来得少,能够学成回来的就更少。你今天为什么想起问起这个问题来了?” 杨鹏举道:“我明给你说,我这次出来是因为有四个人把我杀出来的,我怀疑是你们东瀛人,所以我想问问你们到底派了多少人过去,都是些什么人?” 后鸟羽澄香想了想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再说了,就算他们过去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只有他们想要回来,我们才知道他学了些什么?” 杨鹏举觉得后鸟羽澄香说得也有道理,如果他们经常联系,岂不是让中土的人都知道了。杨鹏举道:“譬如高仓薄。” ------------ 第一二六章东瀛间谍 杨鹏举跃下台扶起高仓薄道:“对不起,高仓兄,你的武功出神入化,小弟佩服,如果不是你一时大意,下台的就是我。”这几句台面话到让高仓薄脸上有光起来,他也也不能失了风度,站起来道:“杨公子果然好武功。” 后鸟羽澄香道:“高仓薄是去学武功的,他是给丐帮帮主学的。回来后,我父皇见他武功高强,就把他招到身边,而他这人也仗义,手下一帮兄弟成立了一个帮会。” “丐帮帮主。”张大用说了一声,又看了看杨鹏举,见杨鹏举盯着他,他不敢开腔。 “不错。”后鸟羽澄香道,“他是给丐帮帮主学的。杨公子你也是高手,他的武功出处你应该看得出来。” 杨鹏举从北条泰时想到高仓薄,虽然辛帮主是为了拿回父亲韩侘胄的头颅遇伏而死的,不过从现在看来应该不会这样简单,说不定这里面还有些原由,他得从高仓薄身上找到突破口。再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张大用回去一趟,叫辛二娘把内中原因带过来。可是,这得要个什么理由呢? 后鸟羽澄香这时道:“杨公子,我们回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杨鹏举愕道:“什么意思?” 后鸟羽澄香道:“我把千惠橙子许配给张大用了。” 杨鹏举看了看张大用,心想借口来了,他对张大用道喜道:“想不到张兄不出手就不出手,一出手手到擒来,恭喜。” 张大用笑嘻嘻地说:“你恭喜我什么?你还不是和后鸟羽澄香公主春宵呀。” 杨鹏举啐道:“你不要捉弄我。我可没有答应的哈。” 张大用指着杨鹏举道:“装,我看你装。都是是男人,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有那个贼心还没那个贼胆呀?再说了,男人和女人,不就那会事吗?” “可是。”杨鹏举道,“可是我没有经验。” “我遇得到。”张大用道,“你吃过饭吧?” 杨鹏举道:“这是哪跟哪?” 张大用道:“都是一个道理。” 杨鹏举想来还有事要叫后鸟羽澄香帮忙,就是叫她查一查前些年间从东瀛出去的小孩子,就是现在十五六岁的人。为了这事,他可以牺牲一下色相。说实在的,这只是杨鹏举的借口,他确实也喜欢后鸟羽澄香这个温柔中有点性格的女人。 在经历了一晚上重新吃饭的体验之后,杨鹏举叫后鸟羽澄香帮他查一下这些年从东瀛送出去的小孩。他本想亲自找高仓薄谈谈去丐帮的事,可是他知道不会有结果的,如果叫后鸟羽澄香去问呢?他相信结果很快就能出现。于是,杨鹏举还是把这个任务交给后鸟羽澄香。 与此同时,后鸟羽上皇叫杨鹏举和张大用搬进他们的领地,张大用高兴万分,到东瀛没多久就有了领地,自己还成了地主,后鸟羽澄香也给了千惠橙子的自由身。只不过杨鹏举的领地在京都西面,受“西面武士”统治,而张大用的领地在北面,受“北面武士”统治。实际上是把二人给分开了。这也是杨鹏举想来后鸟羽上皇为什么不让自己的皇子当幕府大将军的原因,看来他是早有准备,有一帮势力和北条义时幕府抗衡。这也是北条义时有所顾忌的原因。 后鸟羽澄香带回来的消息是,除了高仓薄那一批是小孩过去了外,后来没有派送小孩过去,去的都是十六岁以上的成年人。杨鹏举认为这个事如果是真的,那四个人就不是东瀛人,再说那几个杀手没有十年八年的培训,达不到那样高的境界,而同时收四个东瀛人的机率应该没有,况且江南名媛何等人?她应该不会收来历不明的人的,更何况外面的人,要想进入皇宫也不容易,何况是四个一起的。可是那四个人又会是什么来历呢? 另一个消息就是,高仓薄是给辛帮主学的武功,而且还得到过志慧禅师的指点,他用来接近辛帮主的方法更是别出心裁,用了五个东瀛人扮成东土人追杀一个仆人带着小孩逃亡,碰巧让辛帮主撞见,结果这五个东瀛人让辛帮主杀死,而这个仆人也因为种种原因死了,高仓薄拿出早也编好的故事,说他是韩侘胄将军部将的儿子,当然这个部将也死,死无对证。辛帮主见是将门之后,所以就把高仓薄留了下来。高仓薄在学成之后,他给辛帮主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让辛帮主慢慢失去武功,再在不知不觉中死亡。后鸟羽澄香在说这事的时候语辞闪烁,不时看看杨鹏举,她不知道杨鹏举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杨鹏举没想到后鸟羽澄香会这样说,但是坏事从后鸟羽澄香的嘴里说出来,应该不是假的,因为谁都看得出来高仓薄对后鸟羽澄香有意思,只要是后鸟羽澄香问他,他会和盘托出的。不过杨鹏举好像知道高仓薄会有这一出的,就算是辛帮主遇伏,他如果要想冲出来,他就不会死,当中有个原因就是他的武功定然打了折扣,这才是他致命的主要原因。所以在后鸟羽澄香说出这个秘密后,杨鹏举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意外,。在后鸟羽澄香看来,杨鹏举之所以泰然不惊,那就是把这事没放在心上,或者说这个帮主和他没有感情。后鸟羽澄香问:“你是什么帮的帮主?现在你可以对我说了吧?” 杨鹏举道:“你没有听说过。忠义帮。” 后鸟羽澄香愕然道:“你骗人。忠义帮就是丐帮,现在的丐帮帮主是张冲冠和王冲冠,他们是岳元帅部将的后人,所以他们的名字中都以岳元帅《满江经》中的词‘怒发冲冠’为名。” 杨鹏举又是一惊,看来这东瀛人对东土什么都在研究,就连岳元帅的词都在研究,他不可否认后鸟羽澄香这样说有他的独特性。杨鹏举淡淡地说:“都给你说了,我不是什么帮主,你偏要说我是帮主,我只能这样说了。” 后鸟羽澄香听杨鹏举这样一说,后来她开始叫过南宋的人打听杨鹏举的情况。 杨鹏举当时就想,现在到东瀛除的是两个人了,这两个人不但到中土学到了技艺,还叛师背祖,为天下武学人之不耻,如果不除掉这两人,东瀛人还以为中土的人好欺负。不过杀了北条泰时,尚有后鸟羽澄香可以保护他不死,可是一旦杀掉高仓薄,后鸟羽上皇是不会放过他的。不管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只要杀了他们,他可能都要受到无休止的追杀,这一点是杨鹏举首先想到了的。于是,杨鹏举到“北面武士”区来找张大用。 张大用见到杨鹏举来,大为高兴,他说:“帮主,我们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就算有地都不安逸。” “我们的故土在中土。”杨鹏举道,“在家千般好,出门时时难。你不想回去吗?” 张大用摸了摸头道:“想回去又不想回去。” 杨鹏举道:“我劝你还是回去。如果千惠橙子真的爱你,你可以把她带回中土。” “帮主你是什么意思?”张大用疑惑地问,“你不想在这里?你不是有后鸟羽澄香公主吗?” 杨鹏举正色道:“张兄,你不觉得他们是把我们当他们守家卫国的将士吗?可是我们的国家在中土,我们为什么要为这个不是我们国家和民族的国家而战?” 张大用道:“对呀。帮主你是说你要走?” 杨鹏举道:“早迟要走。所以我来让你先走,你走得有借口。你就说有了女人回家省亲。我留下来在这里当人质。” 张大用不乐意了,他说道:“要走一起走,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有难共当。” “你听我说。”杨鹏举按下张大用道,“如果我们同时走,后鸟羽上皇肯定不会让我们走,可是你走我留不一样,他会让你走的。我你不用担心,你回到中土,到任一丐帮分舵,给他们说我现在的情况,叫他们传信给‘鲨鱼帮’,让他们到海边上来接我,只有这样,我们才离开得了这个岛屿。” 张大用一听,杨鹏举的这个计策不错。他接下来就开始商议回国的事。杨鹏举一再告诫张大用,凡事留个心眼,千万不要把这事给说漏了,要不然,他就得在这岛屿上,永远都回不了国。张大用道:“你放心,我是个军人,保守秘密是我们从军时受过训的,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会出卖你的。”杨鹏举见张大用说话掷地作金石声,把帮主接头暗语交给张大用,这才离开。 第三天上,张大用过来高兴地对杨鹏举道:“后鸟羽上皇同意我回去。千惠橙子不能给我回去。” 杨鹏举问:“这是谁的意思?后鸟羽上皇的?还是千惠橙子的?” “后鸟羽上皇说的。”张大用说,“后鸟羽上皇让我回去多带点人过来,说来一个男丁就可以分到二亩地。我给他说会带好多人过来,他更相信了,叫我快去快回。千惠橙子本想和我一起走,但我知道后鸟羽上皇是把她当作人质。” ------------ 第一二七章七月七日 “不错。”杨鹏举说道,“凭后鸟羽的精明,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把你放回去的,你我都是他要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会和鲨鱼帮的人一起再过来的。”张大用道。 杨鹏举笑道:“看来你还是舍不得千惠橙子。” 张大用嘿嘿一笑道:“是呀,这东瀛女人当老婆真的不错。” 杨鹏举哈哈大笑,又对张大用正色说道:“如果你要来,你和鲨鱼帮的李黑娃说,千万不要把他的炮船开进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张大用道:“这点我明白。” 杨鹏举道:“你什么时候走?” 张大用说:“就这两天。” “晚上我给你践行。”杨鹏举道。 “叫千惠橙子不?”张大用小心翼翼地问。 “瞧你这点出息。”杨鹏举瞪了张大用一眼,“叫吧,为什么不叫?并叫上后鸟羽澄香。现在我们做事要正大光明地做,不要像他们这些鼠辈。” 张大用高兴地通知两位美女去了。 晚上,后鸟羽澄香和千惠橙子来到杨鹏举指定的富士山下面的寿司店。“生鱼片”、“寿司”是唐代时由中国传入东瀛,经过东瀛人改良,现在在东瀛很受欢迎的一种食物,杨鹏举那日到这里来吃过一次,还有中土风味,他就记住了这里。而在这里还可以看到富士山,晚上的富士山更有风味。 到了这家叫“东土寿司”的店里坐下,杨鹏举看见外面大商店摆开两棵象征性的柳树,并给孩子们免费提供彩色的纸条。孩子们将自己的愿望在纸条上写好,再折成鸟雀的形状穿在柳枝上。穿的纸条多了,一串串远远望去,就真有点儿喜鹊搭桥的味道。远处还有不少的儿童在高兴地跑着跳着。杨鹏举问后鸟羽澄香:“今天咋这样热闹?你们这里的什么节日?” 后鸟羽澄香愕道:“难道你不知道是什么节日吗?我还以为你今天叫我们出来就是让我们过节的。” “不知道。”杨鹏举道,“我真不知道。我叫你们出来是因为张大用这二日要走,我给他践行的。” 后鸟羽澄香道:“今天七月七日。” 杨鹏举啊了一声道:“今天是牛郎织女相见的日子。”随即又说道,“我们这不是相见了吗?哈哈。” “对对。”张大用大概也不知道今天是七夕,见杨鹏举解了后鸟羽澄香的疑,他也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偏要故弄玄虚。你以为人家不知道呀,中土和东瀛的月亮都是一样的,银河系也是一样的。” 后鸟羽澄香道:“你错了。我们东瀛叫‘乞巧奠’,在东瀛,织女不但要赐给孩子们巧手,还要负责满足各种愿望。东瀛七夕节主要不是用来祈祷得到爱情,而是祈求姑娘们能拥有一身好手艺。每年这个时候,大人和孩子都会聚在一起,在五颜六色的长条诗笺上写下愿望和诗歌,连同用纸做的装饰品一起挂在自家院内的小竹子上,此外还要在院子里摆上玉米、梨等供品,以此请求织女星保佑自家女孩的书法、裁衣等手艺能有所进步。庆典结束时,这些供品将被放到河里顺水漂走,以此象征着自己的心愿能够到达天河。我今天本不想出来的,因为我们上院都有活动。最初是宫廷节日,叫做“七日盆”,用于祈求婚姻美满,仪式相当复杂,充分显示了东瀛人惯于制造麻烦的特点,要求一天吃七顿饭,洗七次澡……好在,传到民间以后,七夕变成了孩子们的节日,也就没有了这样多的繁琐。” 杨鹏举道:“你们东瀛人就是麻烦。” 后鸟羽澄香不悦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杨鹏举见后鸟羽澄香生气了,忙道:“我说的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一天每样都要做七次,够麻烦的。如果在床上都要做七次,那不累死人呀?” 张大用哈哈大笑。 后鸟羽澄香嗔怪地打了杨鹏举一下道:“就你一天不知道正形。不理你了。”说完拉起千惠橙子跑了出去。正在杨鹏举和张大用都担心就已的时候,两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点心。杨鹏举正不知道这又是何意,你说吃吧,这样一点东西还不够塞牙缝的。后鸟羽澄香见两人狐疑,坐到杨鹏举身边道:“东瀛的七夕还有一个习惯,就是人们会到商店购买粘米做的小点心来吃。吃这个小点心是有讲究的,一来是喜鹊搭的桥怕不结实,为了保障牛郎织女的交通安全,要弄些粘的东西来把桥沾得结实点儿;二来牛郎织女好久不见,难免有些情不自禁的情节,喜鹊们看在眼里,不免乱说,为了避免影响安定团结,也要弄些粘的东西把厮鸟们的嘴巴粘起来。” 杨鹏举道:“你看,你还说我的思想腐化,你们东瀛人想得更是周到。” 张大用又是一阵大笑。 后鸟羽澄香不理杨鹏举,慢慢从小点心上面取了一小块粘米下来,忽然往杨鹏举的嘴上粘去。杨鹏举没有注意,一下让粘了个正着。后鸟羽澄香哈哈大笑,说道:“我看你还要乱说,我把你的嘴给封了,看你还要乱说不?” 杨鹏举拿下粘米道:“肯定乱说不了。你不让我说我不说就是。” 后鸟羽澄香放下手中的粘米道:“这还差不多。” 吃过寿司,四人出得来。杨鹏举看着头上,这一日月明星稀,银河正在天顶,他不自觉地想起了谭娟娟和元俨,不知道她俩现在怎样了,是不是也在看着银河系想着他呢? 后鸟羽澄香挽着杨鹏举的胳膊,见杨鹏举双眼望天,似有心事,忙问道:“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中土的情人了?” 杨鹏举让后鸟羽澄香一语道破,他当然不愿意承认,他说道:“哪有?我是看今天月朗星稀,和风习习,是个好日子。” “你不要骗我了。”后鸟羽澄香道,“像你这样优秀的人,不会没有女人。” 杨鹏举道:“优秀和女人有关系吗?” 后鸟羽澄香道:“为什么没有关系?难道说女人会喜欢不优秀的人?” 杨鹏举想想也是。 后鸟羽澄香道:“你是不是想回家了?” 杨鹏举见后鸟羽澄香今天问的问题都很尖锐,难道说她看出什么苗头来?他当然不能承认了,于是说道:“谁说我要回家的?我在这里有公主陪,还有地,我为什么要走?” 后鸟羽澄香道:“我已经看出来了,你今天带我们到这里来吃饭,只能说明张大用到这里来留个念想,他有可能不回来了。可怜的千惠橙子还一点都没有觉察到。” 杨鹏举蓦然一惊,这点小心思都让后鸟羽澄香给看出来了,看来此女也不是一般人物,以后做事说话一定得小心谨慎。他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是不是要带后鸟羽澄香走,但是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她太聪明了,这样聪明的女人是不会跟他走了,看来就只能对不起她了。杨鹏举违心道:“我真不走。” 后鸟羽澄香幽幽道:“如果你那一天想走了,你不要给我说,就当我不知道好了。” 杨鹏举不知道如何回答,看来情这个东西还真麻烦。 “情伤人比刀伤人还要厉害。”后鸟羽澄香道,“所以你记住,如果你不爱我,请你用刀。” “问你一个问题。”杨鹏举小心翼翼地说,“如果我真要走。我是说如果。你会给我走吗?” “不会。”后鸟羽澄香道,“因为这是我的国家。” 杨鹏举哦了一声道:“我只是和你开开玩笑的。” 后鸟羽澄香道:“你不是开玩笑。这是你的真实想法。杨帮主,没想到你真是丐帮帮主。所以说你对我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因此我只能反过来听你的话。” 杨鹏举大吃一惊,完了,后鸟羽澄香肯定派人打听了他的消息,怪不得她今天如此镇定,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了。杨鹏举见后鸟羽澄香面有悲切之色,傲然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你准备如何处置我?” 后鸟羽澄香苦笑了下道:“我为什么要处置你?既然留不住你,就只有放手让你走。我知道你并非池中之鱼,海水都奈何不了你的。你明日和张大用一起走吧。” 杨鹏举故作不悦道:“都给你说不走了,你是要赶我走还是咋的?” 后鸟羽澄香冷冷地说:“你之所以要留下来,是因为你还有一件事没有办。你既然是丐帮帮主,那么你定要杀丐帮的叛徒高仓薄,是不是?” 杨鹏举傲然道:“不错。” 后鸟羽澄香泪一下就下来了,她哭泣道:“我真是瞎了眼。你说什么船在海上坏了,没有想到会飘到钓鱼岛来,全是一派胡言,你本来就是要来杀高仓薄的,因为你是帮主。而你叫我帮你调查高仓薄也是考验我对不对?” ------------ 第一二八章一文字刀 杨鹏举见后鸟羽澄香一哭,一下乱了方寸,他是见不得女人哭的。他忙道:“不是,我们真的是在海上遇到了困难。”然后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给了后鸟羽澄香听。他叫后鸟羽澄香办的两件事就是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推断。 后鸟羽澄香见杨鹏举说的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这才收泪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杨鹏举道:“我准备杀了北条泰时和高仓薄之后就走。” “北条泰时?”后鸟羽澄香道,“他又是如何得罪你的?” 杨鹏举道:“他不是得罪我,是因为他得罪了如今还在钓鱼岛上的那个人,就是那天你送东西给他的那个人。他是北条泰时的师傅。” 后鸟羽澄香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你们武士之间的规矩,不过我也好像觉得他们不对。不过你又换个位来想,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办?因为我们东瀛什么事情都是从你们中土得来的,我们也不想落后于你们,我觉得这样做也未尝不可。只不过他们到了你们中土后,他们的做法确实不对。” 杨鹏举道:“你们要先进,我管不着,你们可以凭借你们的实力,就算是你们的人到了中土学到了本领,这应该说也是你们的本事,可是你们的人不应该过河拆桥,自己得到了,就要让这门技术成为你们的专属,这和偷有什么区别?” 后鸟羽澄香道:“说句实话,你是我爱过的唯一一个男人。本来我应该站在你一边,可是我们又是两个国度的人,我作为一国公主,我不会知道了还让你杀我的国民,因此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你休想杀这两人。” 听后鸟羽澄香如此一说,杨鹏举知道坏事了,只要后鸟羽澄香回去一说,非但杀不了这两人,还得让皇家的人和幕府的人追杀,看来自己一时心软酿成大错。看来他和后鸟羽澄香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不但注定了不能在一起,还有可能成为敌人。 “你放心。”后鸟羽澄香道,“我不会说的。因为你是我的男人,我会看着你平平安安地离开。” “是吗?”杨鹏举笑嘻嘻地说,他看了看周围众多的人群,不远处张大用和千惠橙子正手拉着手往海边走。杨鹏举继续说道:“你会用什么方法阻挡我杀他们?” 后鸟羽澄香天真地说:“我天天和你在一起呀,只要我天天给你在一起,你就没有机会杀人。” 杨鹏举让后鸟羽澄香天真无邪的话语逗乐了,他说道:“难不成你把我绑起来?” 后鸟羽澄香道:“我用得着绑你吗?只要把你的衣服抱走,我看你如何出门?” 杨鹏举哈哈大笑,说道:“这个办法好。我不是哪里都去不了了吗?” 二人又转了不少地方,到最后没有看到张大用和千惠橙子了,二人相视一笑,回到“西面武士”杨鹏举的领地,相拥而眠。 一大早起来,杨鹏举发现后鸟羽澄香不见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坏事了,她定是回去报告了。看来还是自己心太软,如果昨晚点了她的穴道,她就什么地方都去不了。这下好了,说不定一会儿就会有武士来捉拿他。杨鹏举忙起来,却看到桌上有张纸条。杨鹏举拿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着:“鹏举,我走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只要你高兴。只不过你走的时候,要让我知道。后鸟羽澄香。” 杨鹏举一愣,感情这妮昨天晚上并没有睡觉,这样看来,又要对不起她了。 接下来杨鹏举开始谋划,他了解到,如果船正常航行,一个来回得半月左右,他没有必要着急动手,一旦他们中死了一个,全东瀛都会震动。到时候再要想杀另一个就更困难,而且自己还有可能被推出来。从那天比武来看,目前能够杀他们当中任何一人的人,就只有自己,所以只要他们一出事,马上想到的就是自己了。这可如何是好,应该想一个什么样的办法呢? 一时想不到办法,杨鹏举干脆不想了,还不如精进自己的武功。他和高仓薄交过手,对他的“鹰爪鹞子拳”也有些理解,并且还能够依照想像打出来。要知道中原武功也就不外两大路线,一路刚猛,一路阴柔。加上各门派内功修练的不同,打出来的效果就不同。而这个“鹰爪鹞子拳”既然是周侗传下来的,而岳元帅和栾廷玉又是同门师兄,因此杨鹏举练这路武功更是得心应手,不几日就打得有模有样。而对北条泰时,杨鹏举还真没有必胜的把握,他对拓跋承德的本门武功知之甚少,纵观当日和北条泰时交手,对方的招数都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北条泰时好像已经做到了人神合一,到达了顺心所欲的境界,拿中原武林的话来说,他已经达到了化臻的地步。也就是说这个北条泰时也是个武学奇才,三十来岁武功也出神入化了。杨鹏举细想北条泰时的武功,分为两类,一类是隐,保护自己,迷惑视听,二类才是进攻,而这二者又是相辅相成的,处处拿捏得恰到好处。又看看自己的武功,说起来是两套拳法,不过由一个人施展起来,好像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就在杨鹏举神思之间,他又想到了在丐帮大会上志慧禅师说过,岳元帅当初的意思是让张冲冠和王冲冠合二为一。志慧禅师还说过,两个拳头的打击力肯定大过一个拳头。杨鹏举想到这里,眼前一亮,他为什么不把这两套拳法用两只手打出来?于是杨鹏举开始研究两支手打这套“降龙伏虎掌”。 张大用走的第三天上,后鸟羽上皇派人送来了一把刀,杨鹏举拿过来一看,这把刀比那天后鸟羽上皇的刀要短了几公分,刃长约七十公分,锋刃极长,刀身细且薄。刃身近柄部刻有代表皇家的16瓣菊花家徽,其下又雕有横一字纹。正是东瀛名匠一文字则宗所锻的东瀛刀。看来这个后鸟羽上皇到也是个信守承诺之人。只是杨鹏举不懂得刀法,拿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不过既然人家都拿来了,总不能拂人家的意吧?杨鹏举想起杨妙真传的“九转梨花枪”,他随意就拿起这把刀按枪的路子舞了起来。没想到杨鹏举这一舞,居然可以把那套“九转梨花枪”的招式用刀演练出来,而且威力不减,看来拳剑刀都是相通的。杨鹏举想通了这层之后,他又把“降龙伏虎掌”用刀演练出来,没想到又是一大惊喜,因为加了武器,舞起来更是威猛刚劲。杨鹏举大喜,这把刀来得正是时候。 接下来杨鹏举又把“降龙伏虎掌”分成左右手同时击发。由于刚开始左右手不太灵活,打出来反而没有双手单击一套掌法那样容易。杨鹏举也不气馁,只要有空就揣摩两手打两套拳法。到第十天上,杨鹏举已经摸索出两手打两套拳法的门道,比打一套拳法的威力大不了多少。不过杨鹏举并放弃,他知道任何事,特别是困难的事不会来得这样快的。 至于如何处置北条泰时和高仓薄,杨鹏举已经想出了办法。 这一日,杨鹏举来本院找后鸟羽澄香。后鸟羽澄香对杨鹏举说道:“你是来和我道别的吧?什么时候走?” 杨鹏举一窘道:“好久没看你了,今天来看看你。难道不行吗?” 后鸟羽澄香揶揄道:“你日日把自己关在家里练武,武功定然精进不少了吧?今天是来杀高仓薄的?” 杨鹏举知道后鸟羽澄香并没有出卖他,如果她一说,那还有这十来天省心的日子过?于是杨鹏举说道:“我并不是要来杀他。只是我这几日手痒得厉害,想找一个人切磋切磋,加上你父亲给我送来一把好刀,我不找个人比试比试,岂不没有人知道我有一把好刀?” “你错了。”后鸟羽澄香道,“谁都知道你得了一柄好刀。父皇给你那天就对所有武士都说了,只是你没有在而已。是你自己去找高仓薄?还是我帮你喊出来?” 杨鹏举对这个聪明义气的女人现在有点佩服了,他不得不承认当初和后鸟羽澄香在一起只是弥补点空虚,也是对谭娟娟的报复,谭娟娟不是说他这一辈就只能拥有她一个女人吗?我杨鹏举还是能拥有别的女人!不过现在看来,男女之情,真的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 “你这个办法好。”后鸟羽澄香道,“谁都知道你不会用东瀛刀,你来找高仓薄比刀,你可以一时失手把高仓薄杀了,叫别的人找不到说你的理由。” 杨鹏举对后鸟羽澄香竖起大拇指自嘲道:“你果然心思慎密,连我这点小心眼你都看得出来。不愧是我杨鹏举的女人。” 后鸟羽澄香啐道:“从七七那天晚上起,我已经不是你的女人了。你在家闭门练刀,谁不知道一个挤身一流高手的武者,对刀剑万全可以融会贯通,十天时间都多了。而你选择今天,是因为你知道张大用要回来了,只要他一回来,就是你离开之时。” ------------ 第一二九章帮主死因 杨鹏举沉默了一下道:“我忽然不想杀高仓薄了。” “为什么?”这下轮到后鸟羽澄香不解了。 “因为你。”杨鹏举道,“我看得出高仓薄对你很有用,至少说对你父皇有用。如果我一旦杀了高仓薄,那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再见的可能了。” “你真是这样认为的?”后鸟羽澄香不相信地问。 杨鹏举点点头道:“如果你是中原人多好?” 后鸟羽澄香苦笑道:“不要说我是中土人,我就是一平民也好,我都可以像千惠橙子那样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和自己亲爱的人一起到想到的地方去。” “千更橙子已经告诉你了?”杨鹏举愕然道。 “是的。”后鸟羽澄香道。 “那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过去?”杨鹏举急道,“我们一起走吧?” 后鸟羽澄香摇摇头,眼里满是泪水,她哽咽道:“都说了,我不是平民,我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杨鹏举道:“如果我硬要你走呢?” 后鸟羽澄香道:“没有人可以违背我的意愿,包括我的父亲都不能。” 杨鹏举不再说话,那次路过钓鱼岛去台湾就是个例子。 后鸟羽澄香又道:“你不杀高仓薄,我感谢你。高仓薄,你出来吧。” 杨鹏举看见高仓薄从屋里走出来,对杨鹏举行礼道:“谢谢杨帮主不杀之恩。当日这事,是我不对。我对不起辛帮主对我的一片好心。如今想来,我真不是人。我也随时都在观注丐帮的消息,对于丐帮现在的处境,我真的很抱歉。” 杨鹏举道:“我既然说过不杀你,就不会再杀你。不过只代表我个人,今后丐帮如何对你,那是丐帮的事。不过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让辛帮主中毒的?” 高仓薄道:“那种毒在我们这里常见,就是河豚。这是种美味,可是经常吃,肾脏就会中毒。因为辛帮主好吃鱼,而我们东瀛人对做鱼又是拿手。久而久之,辛帮主就吃上了。” 杨鹏举叹道:“看来你们东瀛人做事都是讲究计划的。” 高仓薄道:“实际上这事还有一人参与。” 杨鹏举一惊,看来这里面还有重大的阴谋,他故作镇定地问:“谁?” 高仓薄道:“当时我在的时候,大家都叫他铁蛋。” 杨鹏举想不出丐帮还有这样的人物来。 高仓薄道:“他和我的岁数差不多,这些年我也在打听,但是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在哪里。所以我也觉得有古怪。” 杨鹏举愕然道:“不是你们东瀛人吗?” “不是。”高仓薄道,“辛帮主的武功独特,我没有看到过东瀛有第二人用过。” 杨鹏举就奇了,当日在丐帮内部大会上,谭长老不是说过要当帮主一个条件就是要会丐帮的不传之秘“鹰爪鹞子拳”,如果这个叫铁蛋的是辛帮主的徒弟,他不会不提及,那么没人提起就说明两个问题,要么这个叫铁蛋的死了,要么就是个叛徒,但是整个中原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物,他可能是死了。 “我认为他不是中土人。”高仓薄又吐出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何以见得?”杨鹏举追问道。 “苏轼有诗《惠崇春江晚景》云: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高仓薄道,“这首诗说明了一个问题,河豚毒可以用蒌蒿解毒。 李时珍<本草纲目>草部第十五卷记载:萎蒿‘气味甘无毒,主治五脏邪气、风寒湿痹、补中益气、长毛发、令黑、疗心悬、少食常饥、久服轻身、耳聪目明、不老’。自古以来,蒌蒿都是江淮地区民众在荒年,青黄不接之季的度命之物。” 杨鹏举不明白这和中毒有什么关系,他知道这些东瀛为了接近中土,不惜从小就灌输他们中土的风俗,学习中土的文化,因此高仓薄对中土文化比自己还要有造诣这点,杨鹏举一点都不感到惊讶,既然都知道蒌蒿可以治河豚毒了,为何辛帮主还会中毒?这才是他想要了解的。 高仓薄又接着说:“你可能不明白,为什么辛帮主有了解毒的办法,还是中了毒。可是这蒌蒿用了另外一种植物混和后,药效全无。” 杨鹏举愕道:“是什么植物?” 高仓薄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见铁蛋每次把蒌蒿拿回来,都要自己去整理。开始我也没有在意,能够帮忙做事,也是好事,况且也帮了我忙。有一次我看见里面有一株枯萎了的蒌蒿,我把它拿出来,没想到铁蛋不让,他比划着说这蒌蒿就算是干了都可以吃的。我想来也是,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那是什么东西?”杨鹏举问,“你是如何知道这东西就可以把蒌蒿的功效给消除了的?” “我并不知道。”高仓薄道,“我也是回来听说辛帮主中毒了我才想起来的。然后我问了唐招提寺的长老,他们说有一种叫香蒿的植物长得和蒌蒿相像,可以去除蒌蒿的药性。这种香蒿单独吃也可以,但是就是不能和蒌蒿一起吃,不但去除蒌蒿的功效,还会产生另外一种毒素。所以说辛帮主每吃一次河豚,他相当于吃了两样毒。” “这香蒿又是什么东西?我还没有听说过。”杨鹏举说道。 高仓薄道:“我也问过这个长老,他说这种东西中原少有,都是北方寒冷之地一年中有一两个月出来。所以我才有机会看到枯萎的蒌蒿样的东西。” “你是说铁蛋是北方人?”杨鹏举道。 高仓薄道:“我是这样认为的。而且他还熟知辛帮主的饮食习惯,对医学也有相当的了解。” 杨鹏举看来这定是蒙古人所为,谁都知道辛帮主这人领着丐帮抵挡外侮,蒙古人肯定怀恨在心,出这样一招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转而一想又不对,十五年前蒙古才成立蒙古国,那时候还没有扩张,丐帮到那里去抗蒙古?看来西夏和金都有可能,不过既然是这两国的人,为什么后来丐帮还要帮忙抗蒙古呢?杨鹏举越想越糊涂。 高仓薄道:“对于这事,我一直耿耿于怀。你放心,我这条命是两个人给的,一个是后鸟羽上皇,一个就是辛帮主,有一天后鸟羽上皇走后,我自会到辛帮主坟前以命还他。” 杨鹏举问道:“你和铁蛋是谁先给辛帮主学的?” “铁蛋。”高仓薄说,“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了。因为他是个哑巴,,所以他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 “铁蛋是个哑巴?”杨鹏举愕然道。 “不错,我们相处三、四年,从来没有看到他说过一句话。”高仓薄道,“后来我离开辛帮主后,铁蛋还在那里。” 杨鹏举就想这事从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看来回去后得找一个知情人问一下。 杨鹏举问:“你今天为什么在这里?” 高仓薄恭敬地说:“实不相瞒,我黑龙会的人天天都在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今日见你提刀出来,我就来报告公主了。” 杨鹏举道:“原来如此。但是你记着,我也不能单凭你的一面之词我就信了,我回去如果查出你也参与其中,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杀了你。” 高仓薄道:“好的。” 杨鹏举又看了看后鸟羽澄香,见她相当镇定,好像没事一般,或者说她早就知道了当中的内情?他想不通当时后鸟羽澄香为什么要说是高仓薄下的毒?是她故意这样说的?还是高仓薄为了博得后鸟羽澄香的好感如意这样说的?如果是后鸟羽澄香故意这样说的,那天肯定是想要高仓薄的命,可是她今天为什么又要救高仓薄?杨鹏举对高仓薄说道:“你走吧。我想和后鸟羽澄香说会儿话。” 等高仓薄走之后,杨鹏举问后鸟羽澄香:“那天你不是说是高仓薄下的毒吗?” 后鸟羽澄香好像知道杨鹏举会有此一问,她冷笑道:“那日是那日。那日我当你是我的男人。” 杨鹏举摇了摇头,女人心,海底针啊!难以捉摸。这事杨鹏举可以这样认为,这个高仓薄肯定在追求后鸟羽澄香,如果在杨鹏举没来以前,二人说不定还是都互有好感的,可是杨鹏举来了以后,后鸟羽澄香对高仓薄的追求就反感了,而杨鹏举一说要走,后鸟羽澄香又开始保护高仓薄,她可能害怕自己到头来一无所有。杨鹏举也不想为这事和后鸟羽澄香纠缠下去,他转身就要走。 “你要注意。”后鸟羽澄香道,“北条泰时有好几万武士。就算你武功再高,你也不是万人敌。” “你有什么办法?”杨鹏举停住脚步问。看来这妮真成了他肚子里的蛔虫了。 “北条泰时喜欢到海边捕获海豚。”后鸟羽澄香道。 杨鹏举笑嘻嘻地说:“看来你还是舍不得你男人死了。” 后鸟羽澄香把头别到一边道:“实际上我还真希望你死在东瀛,这样我每年还可以和你吹吹牛。” 杨鹏举依然笑嘻嘻地说:“好呀,你要记得帮我收尸哟?” ------------ 第一三零章围猎海豚 后鸟羽澄香怒道:“我就不明白了,人家的事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你宁愿不要性命都要去做?值得吗?而我作为你的女人,你并没有说过一句为了我要留下来。我真搞不懂你们中土人,脑壳进水了还是摔倒了。” 杨鹏举缓缓地对后鸟羽澄香道:“我告诉你,我们中土人脑壳没有摔倒,也没有进水。而是我们中土人讲究道义。这一点,你们东瀛人是永远都不会懂的,因为你们心里有的只是自私自利,想到的是如何算计别人。你是我的女人,我爱你,可是我更爱中土,就像你爱你的国家一样。” 后鸟羽澄香笑道:“你有国家吗?你是金国人,金国人不要你,大宋也不要你,搞得不好你回去大宋还要抓你。而我们东瀛呢,给你田地,给你庄园,给你武器,你还是要回你那个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国家。” 杨鹏举不怒反笑,道:“看来你对我的一切都了解了。不错,你说的都是事实。但是你还是不了解我的内心,我之所以走到今天,是因为道义,所以我必须得回去,必须得做我的事。这也是道义。”说完杨鹏举大踏步地走出本院。 杨鹏举听后鸟羽澄香说过,他们这里的人都喜欢吃海豚,有一个叫太地町的小渔村,在东瀛西南面,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成千上万的海豚游到这个美丽的海湾,这个时候就是东瀛渔民最忙的时候。杨鹏举毫不迟疑地赶往太地町。 太地町三面环海,风景宜人,杨鹏举看到这个海湾周围满是禁止入内的告示,还有很多上面立着铁锥的大门,以及带刺的铁丝网和像剃刀一样锋利的栅栏,这里有两个非常狭小的入口,布满了警卫和犬……,但是难不到他,杨鹏举毫不费力就进到里面。 杨鹏举看到当地的渔民都会自驾着小船来到海豚聚集的海口。这帮渔民从船上将一根长杆置入海中,不断敲打并制造出一排声浪,目的是让海豚这种主要依靠敏锐听觉生存的动物受到惊吓。随后,渔民们把受惊的海豚驱赶到一个三面封闭的海湾中,入口处用铁丝网拦住,把他们封锁在这里。杨鹏举明显看到海浪翻滚,众多的海豚在里面受惊一样四处左支右突。杨鹏举对这种动物不太了解,但是看到它们在被赶进来后发出凄厉的尖叫,他听着心里都打颤,这可是成千头生命。 杨鹏举正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如何做,没想到这些渔民都驾着小船出来了。杨鹏举不理解了,他们这又是唱的那一出?不会就把这些海豚围绕在这里面就完了吧? 正在这时,杨鹏举看到有一艘船驶进了这个海豚集中的地方。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把鱼叉,叉尾巴上有一条长长的绳子,他看准机会,对着一条长长的海豚,把鱼叉抛了出去,那条尾巴跟着快速地跟进。就听那条海豚一声惨叫,中了叉的海豚挣扎着,扭曲着身体,不停地翻腾,它的尾鳍重重地击打着海面。在这头海豚的身体周围,蓝色的海水顿时泛着浑浊的腥红。拼命地四处游走,惊起围在里面的海豚四下乱撞,撞到四周是带刺的铁丝网和像剃刀一样锋利的栅栏上,到处是血红色的海水。 那人射中那条看起来个头较大的海豚后,开始慢慢地收绳子,那头海豚吃不住痛,随着绳子慢慢被拉过来。快到船头时,又是一个挣扎,一下把小船掀起。此人立住不动,硬把船头压下去。岸上众人齐声喝彩。 杨鹏举早也看出这人是谁,他见北条泰时正收紧绳索,把海豚拉到船下。海豚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尾鳍还在不停地拍打,它慢慢地被吊起,头部还扎在混着血的海水里。终于,这只有五米长的海豚停止了扭动,被北条泰时一点一点地拖上船,身后留下一条宽宽的血路。杨鹏举看这北条泰时实在残忍,他暴喝一声:“北条泰时,你不是人,你太过分了。”然后一个“一鞭直渡”就朝北条泰时那条船冲过去。 北条泰时见是杨鹏举,忙放开手里的海豚,从海里的海豚身上跃到岸上。朗声说道:“杨鹏举,你不要以为我真怕你。这是我们东瀛传统的捕鱼活动,你也要来破坏。我的勇士们,把这个中土人赶到海里去。” 这些渔民听北条泰时这样一说,马上驾着小船朝杨鹏举撞过来。杨鹏举没有在船上作战的经验,只得跃进上岸继续追杀北条泰时。可是北条泰时根本就不接招,一见杨鹏举来,他一个遁地,又到了别的地方,反到是这些渔民把杨鹏举围在中央。杨鹏举听后鸟羽澄香说过,这里也是北条泰时的领地,这些人平时打渔,战时打战,如今他们拿出家伙来,劈头盖脸地朝杨鹏举砍过来。杨鹏举对这帮残杀海豚的渔民很不感冒,但也不想要他们的命,所以一出手只是打掉他们手里的刀。由于他的刀是把宝刀,那些刀一碰上就断。 这样一来,是让这些渔民有点害怕。北条泰时道:“此人是后鸟羽上皇派来的,很明显,后鸟羽上皇分明是不想让我们渔民活下去。你们愿意吗?” 听说是要夺他们的饭碗,他们当然不愿意了,又纷纷上前来击杀杨鹏举。杨鹏举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如果他不杀人,那么他就要让这些人赶到海里去。杨鹏举长出了口气,看来今天不杀人是免不了的了,面前这数十人不杀,他根本不要想杀北条泰时,这样想着,杨鹏举一刀“龙生九子”,只听一阵阵惨叫,好几个人的手臂掉在地上。这一下不得了,这些渔民疯狂地围了上来。杨鹏举瞅了个机会,一个“骑黄鹤”跃到北条泰时的边上,对着北条泰时就是一招“龙生虎变”。北条泰时一下不见。杨鹏举正在观察的时候,这些渔民又攻了过来。杨鹏举这下火了,他眼里全是狼的影子,一抬手,一字则宗刀全力挥出,就见前面几人的脑袋飞一样射了出去,几道血箭一下向天空射出。这一手果然凑效,后面的人转身就跑,看来不怕死是假的。 杨鹏举见众人走了,他提着一文字则宗刀来到海豚的入口处,他把上面的铁丝砍开,把出口给这些海豚亮出来。杨鹏举看了看里面一个小海豚在被驱赶的时候,奋力挣破了铁丝网,一边游一边发出类似婴儿哭声的“呜呜”声。游了一段之后,身上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很快,小海豚慢慢地沉入了血红色的海水里,再也没有上来。他忙回去用一根竹杆拍打着一片血红的海水,看着一头一头的海豚游了出去。 做完这些后,杨鹏举仍不解恨,把周围用来杀戮海豚带刺的铁丝网和像剃刀一样锋利的栅栏全部用刀砍沉。 就在这时,杨鹏举听到有马过来,不大会儿就见后鸟羽澄香奔过来冲杨鹏举叫道:“杨鹏举你快跑,不但北条义时的幕府武士过来了,连皇家的武士也过来了。” 杨鹏举这时反到不怕了,他笑嘻嘻地说:“往哪里跑?他们已经把这里包围了。” 后鸟羽澄香急急道:“那你把我扣下当人质。只有这样你才可以从这里出去。” 杨鹏举依然笑嘻嘻地说:“我不会拿女人当人质的,何况你还是我的女人。看你这样在意我,我看我干脆把你带回中土算了。” 后鸟羽澄香顿了顿脚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杨鹏举道:“我不笑我还哭?我宁肯笑着生,也不在你们东瀛人面前哭着死。你快走,再不走没有机会了。” 后鸟羽澄香毅然决然地道:“我知道你所说的道义了。好,要死我陪你死。” 后鸟羽澄香这样一说反而让杨鹏举不知所措了,他忙拉起后鸟羽澄香就要往回走。可是已经迟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后鸟羽上皇从人群中走出来,指着杨鹏举道:“杨鹏举,你放开后鸟羽澄香,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后鸟羽澄香把杨鹏举拉到身后道:“父皇,如果你要杀杨鹏举,就连我一起杀了吧!” 后鸟羽上皇见后鸟羽澄香如此维护杨鹏举,他气得大骂道:“哎,你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我说你什么好?” 杨鹏举听得北条义时对后鸟羽上皇说道:“陛下,杨鹏举毁我庄园,杀我御家人,我们不能这样便宜了他。” 后鸟羽上皇无奈道:“可是我女儿在他手上。” 北条义时道:“公主很明显是来给他通风报信的,她就是我们大和民族的叛徒。对叛徒应该如何处置,我想陛下比我们更有发言权吧?”他的言语中分明有要挟。 场上的形势杨鹏举看得很清楚,北条义时的人比后鸟羽上皇的人多得多,看样子只要后鸟羽上皇只要说一声不中听的,就是激起兵变都有可能。 ------------ 第一三一章皇室幕府 杨鹏举把后鸟羽澄香拉到身后,对后鸟羽上皇道:“此时与任何人无关,我要杀的是北条泰时这个我们中土的叛逆,没想到北条家族是个缩头乌龟。北条泰时,我给你个机会,你选择一百人出来。”杨鹏举此举是要激怒北条泰时,作为一个武者,对于这样不公平的挑战都不敢接受,必将在东瀛抬不起头。只听北条义时冷笑道:“杨鹏举,你以为你是神?你可以从这千军万马中杀过去?识事务者为俊杰,只要你束手就擒,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杨鹏举傲然道:“我杨鹏举这一生虽然说打不过逃跑的时候多,可是我还从来没有不战而降过。再说,我绝对不会向一个叛逆低头的。” 这时北条泰时挂不住了,他从马上跃下来,到杨鹏举五米的地方站定道:“杨鹏举,我承认你的武功比我高,可是你要杀我了不容易。我之所以来这样多人,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幕府军队在短时间内就可以集结待命。任何人想要搬倒我们幕府,或者说硬要和我们幕府作对,他的下场必定和你一样。”他这话很显然是说给后鸟羽上皇听的。 杨鹏举道:“好样的,北条泰时,没想到你满腹心机,我这点小事件你大做作,你拿这事来要挟皇家,看来你两父子早都打好主意了。” 北条义时让杨鹏举这个外人一下说出心机,忙遮掩道:“你一派胡言,挑拨我们幕府和皇家的关系,我看你今天不死都不成。”这一下又把杨鹏举推到了两家人的面前,姜还是老的辣呀! 杨鹏举知道说不过老奸巨滑的北条义时,如果再说下去,可能后鸟羽上皇也不得不下令格杀他和后鸟羽澄香。杨鹏举考虑到这一点后,对后鸟羽上皇道:“陛下,我把后鸟羽澄香还给你。接下来你们要看还是要走,是你们的事。我要死要活是我的事。”说着也不管后鸟羽澄香答应不答应,扣住她的穴位,把她掷到后鸟羽上皇身边。这份用打暗器的手法来把一个大活人毫发无伤、准确无误地扔到指定地点的功力,这些人见所未见。后鸟羽澄香正要挣扎着过来,后鸟羽上皇马上封了她的穴道,他岂能看不出杨鹏举的心思? 只听杨鹏举对北条泰时道:“你明知不是我对手,还是要和我一个人单打独斗,我认为你还算是条汉子。我让你三招。你出手吧。” 北条泰时哈哈大笑道:“托大,是你们中土人特有的风格。你知不知道,正因为你们托大,才会有我们这些人的可乘之机。” 杨鹏举道:“你错了,这不叫托大,这叫自信。自信你懂不懂?那像你们东瀛人,连自信心都没有,就连你,号称东瀛第一高手都是个缩头乌龟。”言下之意,东瀛人都是缩头乌龟,他当然不敢这样说,一旦惹起众怒,后果不堪设想。而且他也在和这帮人拖时间,如果能拖到晚上最好,这样才有可能找机会跑出去。 杨鹏举又道:“北条泰时,你师傅让我来清理门户,你准备好了吗?” 北条泰时冷笑一声道:“你不要找借口了。如果你是我师傅的朋友,你不会不知道他的武功,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随便说你一句,我在中土的时候叫什么名字?” 杨鹏举一愕,这个还真不知道,拓跋承德没有说。 北条泰时哈哈大笑道:“我来告诉你小子,我在中土的名字叫金幼。这是你们中原人爱玩的一种滑稽戏,叫做莫须有,你们曾经把你们的英雄岳飞都玩死了的。但是你们这种小把戏在我们东瀛无效。” 杨鹏举回击道:“那把戏是将军和皇家玩的,我是个平民,因此我玩的是真真实实的把戏。” 这话一出,北条泰时沉不住气了,提着东瀛刀就往杨鹏举劈来,杨鹏举举刀一挡,两把刀一声脆响。北条泰时连退三步,而杨鹏举动都没动。胜负立判。北条泰时脸上阴晴不定,这小子如果那天不是有所保留,就是他的武功在这阵子突飞猛进。杨鹏举想到的是,北条泰时的刀也是把好刀。看来后鸟羽上皇早就知道他们之间有一场打斗,因此给他打了一把好刀,这个后鸟羽上皇对他还是有期望的。 杨鹏举想明白了这一层,杀北条泰时的决心更大了,他掌握着全东瀛大部分的武士,如果他要谋反,东瀛人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管是为了后鸟羽上皇的皇家,还是无辜的东瀛人民,还是为了拓跋承德,他都要除掉北条泰时。所以在北条泰时又要举刀过来的时候,杨鹏举用掌打出一招“龙生九子”后,马上用刀劈出“九转梨花刀”。 北条泰时见无法躲避,一闪不见。杨鹏举见北条泰时又遁地不见,马上凝神以待,他这才发现一个问题,如果到了晚上,北条泰时这门功夫到是好功夫。看来不能拖到晚上了,得找机会杀了他。 忽然,杨鹏举觉得面前一米处在泥巴在动,他毫不迟疑地挥刀往面前三十公分劈去。那道泥巴又往别处而去。杨鹏举那再给他机会,提前在泥土动的前方三十公分下手。 北条义时见儿子要吃大亏,叫十个武士一块儿上前,围着杨鹏举就劈了起来。杨鹏举叫了声:“来得好。”一式“九转梨花枪”中的“群魔乱舞”,只见这十个武士的刀断,全都立着不动,他们的喉间有细细的红色渗出,紧接着全部仆倒在地。北条泰时也就趁机对杨鹏举发起攻击,在离他三十公分的地方忽然跃出,一式“鹰击长空”扑向杨鹏举。杨鹏举马上后退十米,躲过这致命的一击。北条义时又叫后面的武士上,这下出来一大片,少说也有五十人,团团围住杨鹏举。 杨鹏举冷笑一声,接着一声长啸。马上发动攻击,但他不能全力对付这些武士,他得防备北条泰时的偷袭,因此杨鹏举的功力就大打折扣,这些武士才有幸在他手下多活一些时间。果然北条泰时见这群武士对杨鹏举产生威胁,马上又从天而降,一式“鹰捉小鸡”直落杨鹏举的脑袋。杨鹏举见到北条泰时出现,反到放了心,一式“风扫落叶”,身前的武士随即倒下一大片,随即使出“九转梨花枪”中的“举火烧天”,和北条泰时的刀贴在一起。众武士见状,又纷纷上前施以杀手。如果二人功力相当,相互纠缠在一起,杨鹏举定然要吃大亏,可是北条泰时现在的武功根本不能和杨鹏举相提并论,杨鹏举用刀举着北条泰时,用脚准确无误地踢出,只听得了一阵阵惨叫,中脚之人飞出老远,看来都受伤不轻,根本没法爬起来。接着杨鹏举左手拍出一掌“一山二虎”,打向北条泰时,北条泰时只得撤刀。 北条义时见势不对,在北条泰时再次入地的时候,叫人放箭,他知道这样打下去死的人会越来越多。杨鹏举看着射来的箭雨,不退反进,一式“骑黄鹤”跃起,击打着来箭,杨鹏举的本意是要拿下北条义时,只有拿下他,事情就会出现转机。可是北条义时好像知道杨鹏举的心思,边指挥着众人放箭边往后退。所以当杨鹏举冲到北条义时的地方时,非但没有拿下北条义时,反而陷入众多武士的重重包围。这下他们不敢放箭了,可是杨鹏举的压力大增,因为他得注意那个防不胜防的北条泰时。 越来越多的尸体摆在面前,猩红色的液体到处都是。杨鹏举一眼看见北条泰时出现在左侧武士当中,如果他用平常对付武士的力道对付北条泰时也话,必定要在这里受挫,那众多武士的刀就将在同一时间递到,这是北条泰时的狡猾之处。可是杨鹏举发出了他,既然如此,杨鹏举下手的力道陡增,他故意放开北条泰时这个口子,一式“风扫落叶”后,把刀往地下一插,对着北条泰时左手“龙生九子”,右手“一山二虎”全力打出,就看见北条泰时旁边的人飞了出去。北条泰时当然没有想到杨鹏举突然间爆发出这样大的威力,一时不查,还算他是个高手,见势不对,就要入地,杨鹏举知道他有这一出,对着地又是两掌,因此北条泰时在四掌的力道下无处可逃,只得硬接。硬接的后果是严重的,杨鹏举看见北条泰时狂吐两口鲜血,受伤不轻。众武士见北条泰时受伤,忙挡在前面,抵挡杨鹏举的下地波攻击,后面的武士又接力样把北条泰时扶到最后面。这下杨鹏举见心腹大患不来了,打起来得心应手,如狼入羊羔群,这些武士只要一撞上,非死即伤。 杨鹏举正打得兴起,忽见这些武士全都后撤,正在惊愕间,高仓薄跃到杨鹏举面前,脸上有无奈,看得出他是被迫出来的。对于高仓薄,杨鹏举已经无心杀他了。 ------------ 第一三二章灵性海豚 但是他这一出来,如果就这样不理不睬,或者说让他全身而退,他回去定会受到北条义时的谴责,为什么他的儿子受伤,高仓薄会无事?搞不好他在东瀛人中就成了叛徒。杨鹏举想明白这一点,也不说话,对着高仓薄左手掌右手刀一个劲地穷追猛打,当然他在刀上的力道弱得多,他不想取高仓薄的性命。而高仓薄一接招好像也看出杨鹏举的心思,专心对付杨鹏举的刀。这在外人看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没有人傻到连命都不要。一个是无心恋战,一个是不想伤人过重,因此高仓薄才得以在杨鹏举手下走了三招,而杨鹏举打中高仓薄的胸口也不是用他那威猛绝伦的掌力,只是一般的拳击,但是这一击不但不能伤人,还要打出血来,让别人看出高仓薄是受了重伤。所以杨鹏举在这掌上少了点功夫,点了高仓薄的麻穴,把他弹出五米开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看来伤得不轻,有可能小命不保。 后鸟羽澄香忙跑过去扶起高仓薄,见他像一坨烂泥一样扶都扶不起,后鸟羽澄香哭了,她冲杨鹏举骂道:“你这个十恶不赦的中土人,你不得好死。” 杨鹏举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北条义时见两大高手都受伤不轻,忙叫武士下路障,射箭。杨鹏举估计了一下形势,对方的武士少说也有一万人,而这个渔村三面环海,他们守住了进来的地方,要出去只能从这地方冲出去。可是谈何容易,他们的武士随时都可以增援。看着落日的余辉,杨鹏举打着箭退回海边。他得另外想办法。好在北条义时也知道杨鹏举不要对付,如果强行进攻,会有更多的人死亡,加上北条泰时伤得不轻,赶紧运回去救治。而杨鹏举,晚上不便进行大规模的作战,只要把他困在这个渔村里不让他出来,就可以了。到了明日,他可以用另外的武士来换防,他还可以从海面上进攻,他就不信杨鹏举是战神,这样多的人杀不死他。 杨鹏举经过这一战,一下闲下来才感到饥肠辘辘,见没有武士追上来,悠闲自在地来到海边。海风习习,海浪轻拍着岸边,他看到一头海豚死在不远处的海上,心里一喜,看来晚上的食物有着落了。正要下水过去把那海豚拉过来,看见前面不远处还有好几头海豚在那里守着。杨鹏举很是疑惑,这些海豚怎么了?放它们走不走,硬要留下来让这里的渔民捕杀? 正在杨鹏举考虑是上前去吃海豚肉还是不去的时候,杨鹏举看到一条给两米的海豚游过来,嘴里发出“唔唔”的婴儿音,杨鹏举定睛一看,这不是那条硬撞出去受了伤的小海豚吗?正在杨鹏举不知所以然的时候,这头小海豚把头抬了起来,用两只黑黑的眼睛看着杨鹏举,杨鹏举心里大奇,这小海豚不会是主动送上门来给他吃吧?他迟疑着用手摸了摸小海豚的头,看起来这家伙很是受用,用嘴唇轻碰杨鹏举的手。杨鹏举明白了,这家伙是要和他玩呢。 杨鹏举见长夜漫长,不但他不敢睡,相信上面的那些武士都不敢睡,正有无数双眼睛的盯着他,他也乐得有个玩伴,就和小海豚嬉耍起来,把身上的金创药给小海豚敷上。小海豚敷过药后,看起来很是受用,嘴里不断发出婴儿叫,不断游出又返回,如此几次之后,杨鹏举明白了,它是要自己骑上去。杨鹏举童心大发,一个飞跃就上了小海豚的背。小海豚驮着杨鹏举慢慢朝海中间游了过去。就听岸边上有人喊:“快,杨鹏举跑了。” 海里的武士们早有准备,开起船就往杨鹏举追过来。这条海豚颇通人性,见后在面有船追来,它加足力量朝前游。杨鹏举看这速度,比船的速度快到那里去了,不一会儿就把这些船丢在身后。杨鹏举哈哈大笑,大呼过瘾,看来这海豚还知道报救命之恩。如此看来,海豚还是灵性动物,它们守在那头让北条泰时杀害的海豚身边是给它开追悼会了。 不知不觉间,杨鹏举也不见了四周的黑影,看来他已经出海很远了,看着海上明月,满天星斗,杨鹏举本想就这样海豚去那里,他就去那里。后来一想,不能,张大用回来,定要去找千惠橙子,如果北条义时不见了自己,他定要找千惠橙子,这样张大用两口子肯定回不了大宋。说不准李黑娃也有可能上岸,这样不就麻烦了嘛? 想到此,杨鹏举想到了回去,可是如何才回得去呢?他和这海豚没有交流过呀?这下杨鹏举才犯难了,上来容易,要下去可就难了。杨鹏举试着和海豚说话,可是海豚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一个劲地前行。杨鹏举见不是办法,又用手摸海豚的脑袋,这下杨鹏举觉察到海豚的速度慢了下来,杨鹏举心中大喜,停到是停下来了,可是如何回去呢?杨鹏举在海豚的后背上跃起来,用背对着海豚,继续用手摸着海豚的头。这只海豚好像明白了杨鹏举的心思,缓缓的把头摆过来,朝着先前的方向试着前行,并用两只黑黑的眼睛不时看着杨鹏举,杨鹏举重新又重新跃过来正对着前方,这只海豚欢叫着,向着来时的地方游过去。杨鹏举为了证明海豚是不是真的明白他的意思,他又在海上后左右地让海豚试了一遍,这只海豚在杨鹏举一摸头后就会停下来,然后看想鹏举坐的方向前行。杨鹏举大喜,看来了只海豚果然聪明,他又想起了来时遇到的鲨鱼,这和那东西比起来温柔多了。他现在就想不通了,为什么这样聪明的动物,东瀛人偏偏要猎杀它们,它们并没有对任何人造成威胁,杨鹏举对这个海里的庞然大物一下产生了兴趣,说不定以为会遇到它。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呢?以后碰到它时好叫它。取什么名字好呢?一下想不到,杨鹏举也就不管了。 忽然,海豚停了下来,杨鹏举正在思索,海豚此举定有异状,杨鹏举忙四下查看,见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小黑点。感情是海豚发出了这个小黑点,因此才停下来的。杨鹏举也不知道是叫海豚前进还是后退,就见海豚缓缓沉进海水里,到杨鹏举还剩下头在外面的时候,海豚不动了。由于杨鹏举身上有一颗炎火珠,因此他并不觉得冷,反而还觉得舒服。 那小黑点越来越近,杨鹏举看出那是一艘船。这会是谁的船呢?看方向是从东瀛来的,应该不是北条泰时的船,他的船不会一条出来的,如果是他的船,附近就还有,可是没有看到。如果只是一条船那就好办了,如果是别的渔民的船,他可以上去要点东西吃。就算是北条泰时领地上的船也无所谓,这条船上的人要想拿住他也没有那么容易。想到此,杨鹏举离开海豚,用“龟息功”在海下一个米处向这条船游过来。那条海豚也跟在杨鹏举的后面,看样子还不放心杨鹏举。 到了船的左侧,杨鹏举慢慢出水,轻轻一出手,就扣住了船舷。杨鹏举慢慢伸出脑袋来仔细查看,甲板上有人,杨鹏举看到她的背影就知道是谁了,心里不免一热。杨鹏举看着海风吹拂着他的衣襟,随风扬起的长发,决定作弄她一下。于是悄无声息地从后面踩上去,一下捂住了她的眼睛。只听她叫道:“哎呀,高仓薄,不要闹了,都这时候了谁还有心情和你闹?”杨鹏举暗想,看来高仓薄也在船上,回过身果然看见高仓薄从船仓里出来。他看见杨鹏举一愕后,马上看出来,笑了笑,站在那里不出声。 后鸟羽澄香半天不见有人吭声,她疑惑了下,忙用手把杨鹏举的手拿下来,见是杨鹏举,也不顾杨鹏举浑身湿透,一下扑进杨鹏举的怀里。好几分钟后,后鸟羽澄香才放开杨鹏举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喂鱼了。” 杨鹏举道:“我的肉太粗了,鱼是吃不动的。” 后鸟羽澄香道:“我不是看着你和一条海豚一起出来的吗?那条海豚呢?他是不是把你扔在这里了?” 杨鹏举看了看正和这条船并排走的海豚,对后鸟羽澄香道:“那条就是。它太聪明了,我和它一起游了好远才回来的。可是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它们。” 后鸟羽澄香道:“不错,这是海里最精明的动物,因为它的肉美,所以它的下场是可悲的。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杨鹏举道:“我接下来要吃东西,我饿得不行了。” 后鸟羽澄香忙叫杨鹏举进舱,拿出点心和熟食和清酒来。杨鹏举一阵狼吞虎咽,看来着实饿得不轻。在后鸟羽澄香的叙述中,杨鹏举听出来后鸟羽澄香在高仓薄的穴道自行解开之后,明白了杨鹏举的苦心,晚上她当然也没有离开,她要关注后面的局势。后来见杨鹏举上了海豚背,北条泰时的船只又追了上来,她也就上船跟上来。没想到那些船中途回去了,她仍不放心,一路追上来。 ------------ 第一三三章难舍去留 杨鹏举喝了口清酒对后鸟羽澄香说道:“你们东瀛的生肉片好吃,可惜你们的酒没有味道,就像是喝水一样,没劲。” 后鸟羽澄香嗔道:“我们东瀛人都是谦谦君子,所以喝的酒都是这样的,那像你们中土人那样野蛮。” “我吐。”杨鹏举听后鸟羽澄香说谦谦君子,他揶揄道,“你们东瀛人喝这种酒当然没有几个真男人了,看我们中土,个个是英雄,人人是豪杰。” 后鸟羽澄香不想在这事上和杨鹏举纠缠下去,她对杨鹏举道:“你如今出来了,就没有必要再回去冒险了。我的意思,我们就到从大宋过来的航线上等张大用。” “可是千惠橙子呢?”杨鹏举道。 后鸟羽澄香道:“这一点你放心,我马上安排人让她过来,到航线上等。”说完后鸟羽澄香马上写了一张字条,找出一只信鸽,放了出去。 杨鹏举笑道:“既然你都安排好了,我没有话说。看来还是娘子你考虑得周到。” 后鸟羽澄香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嘴巴甜,打起架来不要命,满嘴胡说八道。看来你是没受伤的了。” 杨鹏举无辜地说:“我怎么又胡说八道了?” “你左一个娘子,右一个娘子。”后鸟羽澄香道,“我说过要嫁给你了?再说了,这样多人你也不害羞?” 杨鹏举嘿嘿道:“都给你说了我们中土人不像你们这里的人那样做作的了。有什么说什么。”他又看了看高仓薄,看着这小子有点失落,他知道他也是爱后鸟羽澄香的,既然都到了这时候,是没有必要再刺激他那颗受伤的心了。杨鹏举对高仓薄道:“高仓,你没事吧?” 高仓薄挤出点笑容道:“我没事,谢谢你手下留情。” “北条泰时就惨了。”后鸟羽澄香道,“听说他受了内伤,没有几个月可能都无法出来。你还多用点力就好了。” 杨鹏举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是他让我打呀?北条泰时的武功不弱,中我一掌都是失误,他还是你们东瀛的第一高手。高仓,你以后和他对敌,就在他前进的线上三十公分的地方动手,这样他就没有机会对你造成伤害。” 后鸟羽澄香道:“为什么要在三十公分时下手?” 杨鹏举道:“因为他这个时候得换招。北条泰时的武功分为两类,一类为辅助攻击,一类为攻击。他遁地要向你发动进攻的时候,他必须在地下准备,而这个准备点就在三十公分处。” 高仓薄恍惚大悟,又问道:“那他的隐身如何破?” 杨鹏举道:“这点我还没有想到,因为我的眼睛可以看见他一些,所以对我来说,他的这点隐术还难不到我。” 高仓薄愕然道:“原来是是这样。看来他的隐我是没法破了。” “那也未必,”杨鹏举忽然道,“他隐起来的时候,你不要动,以静制静,他见你没有破绽他不会动手,因为他一动手,他就现出来了。所以他不见的时候,你不要慌,用心感觉他在那里,这样他就不可怕了。” 高仓薄道:“杨帮主果然有见解。我和他交手多次,次次都是沉不住气输给他的。” 杨鹏举道:“不错,实际上你的武功也不弱,你的路子是刚猛,而他的路子刚猛中有阴柔,又出其不意,因此令人防不胜防,只要找到破解的地方,他并不可怕,如果遇到比他强大的对手,他反而还会深受其害,可以让他死在地下。” 高仓薄高兴地说道:“我明白了。武功一途和做人也一样。当年辛帮主就给我说过,正义之人是不会学那种阴险毒辣的功夫的。” 杨鹏举道:“不错。你说起辛帮主,我到想起一件事来,你当年在丐帮的名字叫什么?” “高仓薄。”高仓薄道,“我从来就没有改过名字。我为什么要改名字?” “我只是问问。”杨鹏举尴尬地笑了笑道:“你说四个东瀛人追杀你,是你们自己安排的吗?” “不是。”高仓薄回忆道,“那日我和一个皇家的武士到中土,没有想到碰到幕府的人,他们见到我们就一路追杀,正好碰到辛帮主。” 杨鹏举揶揄道:“这不是你正想的吗?” “不是,”高仓薄毫不掩饰,“本来我们去的是少林寺。” 这到令杨鹏举感到奇怪了,不过让杨鹏举想到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个叫李破天的人,他现在看来这个李破天有点像东瀛过去的。至于为什么,杨鹏举一下又说不出来,反正他就是觉得有问题。 杨鹏举故意问:“你们到中土后,是不是有什么破绽让他们看出来过?” “没有。”高仓薄道,“我们要过去的人都是从小就接受的中土的习惯,而且有的还有针对性。” 杨鹏举这下没有办法了,看来这东瀛人真的心机太深。杨鹏举又问:“哪你们当中后来谁去了少林寺?”见高仓薄吱吱唔唔,对这个问题好像有难言之隐,杨鹏举又问道:“换句话说,你是如何学会的‘拈花手’?” 高仓薄道:“请原谅,这个事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拈花手’是我当年看少林寺方丈志隆禅师和辛帮主切磋的时候偷偷学的。” 杨鹏举听高仓薄如此一说,到还觉得有几分可信。不过他从来没有见过志隆禅师用过“拈花手”,他还以为“拈花手”是志慧禅师的专用武功。 很快就到了到大宋的航线上,杨鹏举和高仓薄、后鸟羽澄香走出舱来,看见天也吐白,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海豚。”后鸟羽澄香指着后面的海豚道,“昨天晚上那条海豚跟上来了。” 杨鹏举一看,果然是那条海豚,他跃上去摸了摸海豚头,这条海豚唔唔地叫着,看样子很是欢喜。后鸟羽澄香对杨鹏举喊道:“好可爱呀,你给它说,我都要上来。” 杨鹏举道:“我看你上不来吧,这背上滑不溜秋的,你没有武功,站不稳。” 后鸟羽澄香道:“我就要上来,不是还有你吗?” 杨鹏举见后鸟羽澄香执意要上来,他跃上船,抱着后鸟羽澄香又跃到海豚背上,轻轻把后鸟羽澄香放到海豚背上。背上果真很滑,后鸟羽澄香一才着背,一下就往海里掉。杨鹏举忙伸手拉过后鸟羽澄香,一下跃到船上。众人哈哈大笑。受了惊吓的后鸟羽澄香还是露出不甘的神色,她对杨鹏举说道:“看来这条海豚是跟定你了,你给它取名字没有?” 杨鹏举欣欣然一笑,对后鸟羽澄香说道:“我本想给它取一个名字,没有想到好的名字,你能不能帮忙取一个?” 后鸟羽澄香思考好一阵才说道:“我看它这样跟着你,就叫它忠义吧?” 杨鹏举道:“好呀。一只动物都可以做到不离不弃,不叫忠义还能叫它什么?” 千惠橙子是傍晚时分才到的,那船一到,高仓薄和别的人都上那船了。后鸟羽澄香对杨鹏举道:“你们小心,继续向西走吧。如果他们追上来,我担心你们应付不了。” “你不给我回大宋?”杨鹏举失声叫道。 后鸟羽澄香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一起回大宋了?” 杨鹏举一下失望透顶,他还以为后鸟羽澄香这次出来是要随他一起回大宋的,没想到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冷暖。杨鹏举暗想这后鸟羽澄香到是个奇女子,到大宋是大宋之福,在东瀛是东瀛之幸。杨鹏举叹息道:“你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如果你想我了,你就叫你们的商船到大宋的时候说一下。” 后鸟羽澄香笑道:“你为什么不说你想我了叫你们大宋的船过来的时候说一下?” 杨鹏举惨淡地一笑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是要和我争一个输赢。这一辈子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服输呢?” 后鸟羽澄香反问道:“我会输吗?” 杨鹏举道:“你是不会输的。就算你输了你也不会承认的。不过,你这一走我们两人如何开船?我是北方人,不晕船也是奇迹了。而且还准备到钓鱼岛去,可是我现在连方向都找不到,你叫我如何办?” 后鸟羽澄香恨恨地道:“你真是麻烦,我还以为你是神,什么都可以做。好吧,我留几个人下来,帮你开船,你要到那里都可以,在你见到张大用后,你上他们的船后,让这些人把船开回来。” “佩服。”杨鹏举拱了拱手道,“看不出你还真会算计,这样一来,你连一条船都不给我了。” 后鸟羽澄香故作沉思道:“本来都说送你一条船,可是你不会用呀!我有什么办法?” 杨鹏举道:“你如果真要走你就走吧。不要让我看到心里酸。” 后鸟羽澄香故意道:“你不留我?” 杨鹏举一喜道:“如果我留你,是不是要留下来?” 后鸟羽澄香嘻嘻一笑道:“看你都没有诚意,算了,我还是走了。”说完,上了高仓薄那条船。 ------------ 第一三四章海上风暴 等那船开走之后,千惠橙子才对杨鹏举说:“公主本来是想和你一起走的,可是幕府那边给后鸟羽上皇施加压力,说是如果后鸟羽澄香公主离开东瀛,他们就要攻打京都。” “这是为何?”杨鹏举惊讶道。 千惠橙子道:“你在这里这些时间你也看出来了,幕府管理整个国家,而后鸟羽上皇在想办法。包括上次公主到台湾也是寻找帮助。本来你和张大用的到来,让后鸟羽上皇看到了一线希望,可惜这点希望瞬间就灭了。” 杨鹏举道:“橙子,你说幕府只要看到后鸟羽澄香一走就要攻打京都,是不是因为幕府中有人看上了后鸟羽澄香。” “是的,”千惠橙子道,“正是北条泰时。因为他只是将军,不是皇家人,如果要想成为皇家人,只有娶皇家人,而陛下只有这个女儿。” 杨鹏举啐道:“这个北条泰时也不害羞,都三十大几的人了,还想到人家十六七的小姑娘,我看他真是找死。” “你吃醋了。”千惠橙子笑嘻嘻地说道,“看来公主没有白痛你。她也怪可怜的,不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而你又不愿意留在东瀛,注定了你们成为牛郎织女,隔海相望。” 杨鹏举道:“后鸟羽澄香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 千惠橙子道:“公主宁肯自己承担都不愿意让别人和她一起承担,她本来就是个强人。” 杨鹏举想到接下来如何做了,他得看看李黑娃会来多少人,他得给北条泰时一个更大的打击,让后鸟羽澄香的压力减少些。 在海上行了两天,仍不见李黑娃的船出现,听一起来的船工说,这里已经到大宋的中央了,如果继续走,就只能去大宋了。杨鹏举心里也没谱了,算起来到今天都是十六日了,就算在路上耽搁了也应该到了的。杨鹏举叫不走了,停在海中间等。船工道:“看样子这几天有暴风雨,我们要么到大宋,要么回东瀛,得找个地方靠岸,要不然会很危险的。” 千惠橙子也是如是说。 这下杨鹏举犯难了,暴风雨他是经历过的,他也不想再一次涉险,要死人的。杨鹏举对船工道:“你算一算,从这里快速回东瀛要多少时间?再算一算还有多少天有暴风雨?我们还能在这海上停留多久?” 这个船工是个老船工,一看就知道在海上的经验丰富。他说道:“暴风雨这东西在海上没有一定的,所以这事不好估计。不过到东瀛,最快也得两天两晚。” “那到钓鱼岛呢?”杨鹏举问。 那船工一愣道:“我没有听说过钓鱼岛在哪里?” 杨鹏举一愣,随即明白,就算这些人是当日后鸟羽澄香船上的人,他们也不会知道那就是钓鱼岛,他说道:“就是一月前你们和后鸟羽澄香公主在那岛上接我们的。” 那船工醒悟过来,说道:“你说那地方,从这里过去,只要一天时间。” 杨鹏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一天,如果明日还没有船出现,我们就到钓鱼岛。我相信他们见有暴风雨也不会来了。我们等暴风雨过后才又到海上来等。” 这个船工无奈何地回舱。 到第二日傍晚,还是没有看到有船出现,而天上出现了很厚的云层,如此看来,再不走,真的又要像那天一样了。杨鹏举边叫船工开船去钓鱼岛,边看大宋方向,还是没有希望,看来他们这几天是来不了。 往钓鱼岛方向行了一夜之后,杨鹏举早早地起来,看今天的天色好像比昨天晚上要好点,想来今天也不会有大问题,,看了看一丝不苟地跟在后面的忠义,杨鹏举再次运足目力看海平面,这次他看到了远处有几个小黑点。杨鹏举忙叫船工把船停下来。船工不解地说:“再不走没时间了,你不要看这天色有好转,这暴风雨马上就要来的预兆。” 杨鹏举看了看那几个小黑点,又看了看忠义,他对船工说道:“你们先去钓鱼岛,把船靠好等我。我和忠义前去看看。如果真是他们,他们不知道钓鱼岛,在海上也是受不完的磨难。” 那船工无奈地摇摇头,只得任杨鹏举下到忠义身上。杨鹏举上去后对千惠橙子道:“你们到了岛上不要乱跑,岛上有个老头,你说是我杨鹏举的朋友,他就不会害你们的。”说完就朝黑点的方向过去。 忠义到也神勇,二小时后,杨鹏举就看清了对面来船,看着船上挂着的鲨鱼旗,杨鹏举大喜,这不是李黑娃的船是谁的船?杨鹏举仔细数了数,居然有十艘,看来这几月李黑娃又发展壮大了不少。杨鹏举一路长啸,不一会儿就引起了对面船的注意,他看到张大用、王树林、李黑娃站在船头,不停地朝他挥手。 杨鹏举上了船后对李黑娃道:“二哥,我还以为你们来不了。看这样子有暴风雨,我们快找地方躲避。”杨鹏举指了指方向,让李黑娃的船过去。 李黑娃道:“我知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所以就是再大的暴风雨我们都来了。” 杨鹏举道:“谢谢二哥。你又发展了。” 李黑娃大笑道:“是呀,六弟,看来你的那些炎火珠真是宝贝,我用两颗就换了五条船。如今我李黑娃也有四千帮众了。” 杨鹏举陪着笑道:“二哥,你咋把全部家当都拉出来了?” 李黑娃拍了拍杨鹏举的肩膀道:“你六弟叫我肯定有大事,我当然不能掉以轻心。看到你都可以在深海让海豚驮你,你还有什么办不到的?” 杨鹏举嘻嘻笑道:“二哥取笑了。我是真没办法了才叫你的。”接着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给李黑娃说了,有些李黑娃听张大用说过,而前几天发生的大战,他们都没有听说。听完杨鹏举的诉说后,李黑娃道:“六弟,有何打算,是不是我们去打小东瀛?” 杨鹏举道:“我正有此意,不过如何打,我们到了钓鱼岛,等这场暴风雨过后再作打算。” 在看到钓鱼岛的时候,开始起风了,好在李黑娃的船够大,在这风中还能正常行驶,如果换成千惠橙子坐的那船,也许真就有麻烦了。当杨鹏举告诉张大用,千惠橙子都来了的时候,张大用说不出的兴奋,恨不得马上就到千惠橙子的身边。杨鹏举哈哈大笑道:“张大用,看你这点出息。” 张大用又是嘿嘿一笑。 李黑娃对杨鹏举道:“谭娟娟两姐妹想要来,我没让来。” 杨鹏举道:“不来最好,看到女人我头痛。” 王树林这时说话了,他对杨鹏举道:“杨帮主,你们两个成连襟了。” 杨鹏举看了看李黑娃道:“好呀,看来你下手还挺快的。到时候说一声哟?” 李黑娃笑哈哈地道:“到时候我们两兄弟一起娶她们两姐妹如何?” 杨鹏举拍手道:“好呀。”不过一拍之后,才觉得不妥。 李黑娃又说道:“听说你和东瀛公主和一腿?这又是怎么回事?张大用这样一说,我还真不相信。”因为李黑娃见到过杨鹏举碰除了谭娟娟外的另外一个女人元俨,都要头痛的人,他怎么可以碰别的女人?这是他有点不相信张大用的地方,不过从丐帮发过来的信上看,又确实没有问题,信件全是按后面的规格写的,并没有经过张大用的手,所以说外人是无能如何都不知道的。而张大用除了杨鹏举和东瀛公主在一起睡觉李黑娃不相信外,别的说来都没有大的问题。可是正是这点才让李黑娃对张大用产生过怀疑,对于李黑娃这种久历江湖的人来说,一点不对劲他都要查的,这可关系到他的家业,他在仔细调查了和他一起来回大宋的兵士证实,确有此事,他才成行,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杨鹏举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我就和东瀛公主在一起了。” 李黑娃道:“没有别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谭娟娟已经把你的情蛊解了。” 杨鹏举问:“是谭娟和你说的?” 李黑娃道:“她才不会和我说。不过我知道那种蛊的。除了本人帮你解,你不可能有和第二个女人有相碰的可能。” 这也是杨鹏举想不透的原因,为什么谭娟娟要把情蛊给他解了呢? 李黑娃这时道:“六弟,你要好好给娟娟一个名份,你知道的,她这一辈子不可能再有别的男人了。” 杨鹏举笑了笑,他不知道如何说,他现在有了个后鸟羽澄香了,还有个梁俨,还有个没见过面的元俨,他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做。看着越来越厚的云层,誓要和海水挤压到一起,好似要磨成墨汁一样才泼下来。 在暴风雨开始大作的时候,杨鹏举他们已经靠了岸。看着肆虐的暴风雨不停摇晃着钓鱼岛上的棕榈树,杨鹏举看不到拓跋承德在哪里,不禁替他担忧起来。他看到千惠橙子那船靠在一处避风处,到也没有什么危险。 ------------ 第一三五章再回东瀛 暴风雨持续了两天,杨鹏举、李黑娃、张大用、王树林也商量了两天,对于如何打,一时还拿不定主意,依李黑娃的,直接开上去打了就走,可是杨鹏举不同意。到不是怕打不过,师出得有名,如今大宋和东瀛并没有交战的意思,如果一旦交手,东瀛有一天以此作借口来打大宋,大宋必会几方受敌。李黑娃说:“那是我李黑娃的事,与朝廷无关,东瀛人要来打就来打我。” 杨鹏举道:“也不行,如果以你鲨鱼帮的名义打,东瀛可以和大宋联手起来打你。” 后来还是王树林出了一个计策,说是挂高丽的战旗,从东瀛的西北部方向进入,这样东瀛就以为是高丽的战船了,要发生冲突让他们发生冲突去。杨鹏举认为此计可行,叫李黑娃的人准备高丽的战旗。至于打击点,杨鹏举还是认为那个海豚湾那地方为接入点。因为那个地方是北条泰时的管辖范围,那天杨鹏举把那里的设施捣毁之后,他们现在必然要重新起动,可以趁夜选择一支小队进入那个渔村,逢人便杀,可以留下点高丽的旗帜在那里。北条泰时父子肯定会派人前来增援,那时候这十艘船才驶过去炮击。至于后鸟羽上皇,他定会派兵来相助,只要暴风雨一过,杨鹏举会叫那艘船回去通知后鸟羽澄香。不过后来又想到,后鸟羽上皇在外敌入侵的时候不可能不到的,如果他不到,北条义时父子肯定对他有所怀疑。但是他一来,肯定会伤到他的人。因此这仗难打就难打到这个地方。 暴风雨停后,杨鹏举正准备下船找拓跋承德,却见后鸟羽澄香那船的船工过来了。他明白此人定是前来辞行,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那船工果然是来辞行的,杨鹏举认真地说道:“谢谢大爷这几天来的照顾,你回去对后鸟羽上皇说,我们在这里等待他前来钓鱼。叫他无论如何都要在三日内赶到这里,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那船工看了看仍然挂着的鲨鱼旗帜,说一定代到,然后离开这片水域。千惠橙子这时才见到张大用。 杨鹏举下得船来,看着让风吹得一片狼藉的灌木众,让雨水冲刷得相当干净的地面,现在是无迹可寻,要想找到拓跋承德还有点困难。杨鹏举地声长啸,他相信拓跋承德能听见。 过不多久,众人就见一个蝎子一样用手倒立着的人跑过来,杨鹏举一看,不是拓跋承德是谁?杨鹏举跃过去和拓跋承德并排着坐下来说道:“拓跋前辈,有个叫金幼的人你认识不?” 拓跋承德不相信地说:“你杀死他了?” 杨鹏举笑着道:“你是希望他死还是希望他不死?” 拓跋承德道:“说实话,他到也是个人才,只不过他不应该是东瀛人,他不应该骗我,就算是他死了我也不难过。” 杨鹏举愕然道:“莫非拓跋老前辈这段时间在这里休生养性,已经放下仇恨了?” 拓跋承德黯然道:“有点这方面的意思。人老了,有些事也就想明白了。” 杨鹏举见拓跋承德性情大变,看来这钓鱼岛真还是个好地方,比寺庙还要管用,把一个武痴都改变了。如果现在叫他和别的人比武,就算他的脚是好的,他也有可能不比了。杨鹏举试探着说:“拓跋前辈,这里是不是很好玩?你都不想走了?” 拓跋承德道:“谁说好玩?他妈的这里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天天的风吹得老子心里发毛,说不准那天就死了。以前我总以为我有多厉害,可是在这里才看到,天才是最厉害的。所以我对金幼的成见也就没有那么恨。” 杨鹏举故意道:“那如果我杀了你那徒弟,你会找我报仇的对不对?” 拓跋承德黯然道:“我已经不想打打杀杀了,金幼是死是活也和我没有关系了。当真金幼死了没有?” 杨鹏举哈哈大笑道:“他没有死,不过得半年才好得了。你的徒弟是这样就抗不住的人吗?不过我真的怀疑,一个武学大师,一个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为什么会忽然间没有了斗志?” 拓跋承德叹道:“你不要说那样多,你可以单独在这上面生活一段时间,你可以每天忍受孤独,但你无法每天忍受无何止的狂风,要不了几天你就会精神错乱。” 杨鹏举哦了地声,看来这地方还真是个惩罚人的好地方,今后有人犯了错误,他大可以把他流放到这里来。他想到了史弥远,只要是拿住他,定当送他到这里来,而不是赵贵和说是发配到广东那地方。杨鹏举道:“那你要走?还是继续留下来?” 拓跋承德道:“能走我为什么不走?就是吐死我也不呆在这里了,这里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死了别说埋葬在这个地方,可能连骨头都看不到。” 杨鹏举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道:“我还以为我要劝你好久你才走。既然是这样,我们上船吧!” 拓跋承德又双手倒立着,到船边时,双手往地上一按,身子轻飘飘就落到了船上,看来他在这里并没有闲着,以前自信的拓跋承德又回来了。 李黑娃见这个邋里邋遢的怪人上得船来,他忍不住问:“六弟,你说他就是武痴拓跋承德?” 杨鹏举正色道:“是他呀。不会有假的。” 李黑娃叹息道:“想不到堂堂一代宗师,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杨鹏举也叹息道:“这个江南名媛武功深不可测,以后见着她要小心。” 李黑娃道:“我们接下来究竟如何办?你想好了没有?” 杨鹏举道:“想好了。直接去东瀛西南部的那个小渔村。现在就把旗帜换上,最好在明天晚上到达那个地方。” “你这次不怕你伤到你的老婆他们吗?”李黑娃问道。 杨鹏举把他的计划给李黑娃说了,李黑娃抚掌道:“好计,这样他们就可以不来,而北条泰时他们也找不到话说了。可是,你认为他们会不会来?” 杨鹏举道:“他们一定会来的。因为后鸟羽上皇正四处找帮手,听说这里有十艘船,又有我在这里,他们跑得比谁都快。” 李黑娃大笑道:“看来你对你老丈人了解深刻。” 到第二日晚上,李黑娃的十艘船到了离海豚湾四十海里的海面上,杨鹏举道:“这地方一个半小时可以到达那个小渔村,我相信他们已经注意到我们了,而且正在朝这个地方增兵,船只也会过来。二哥,海战你比我再行,你看如何打?” 李黑娃看了看形势道:“这仗真不好打,搞得不好我们全军覆灭。这样,全部分开,四三三前进,拿四船上去把渔村给他灭了,剩下的船左右各三,炮口对着外面,有对方的船来直接炮击。” 杨鹏举对这样的安排很是满意,他四周看了看忠义,没有发现它在附近。杨鹏举这才略为放心,要不然这家伙跟着上去当炮灰可就不好了。 又行了二十海里后,杨鹏举突然对李黑娃道:“二哥,这样的打击对北条泰时来说没有什么损失,我看我们不如派一对人进渔村进行袭扰,北条泰时肯定派兵增援,到时候再进行打击,这样的效果显著得多。” 李黑娃道:“看来六弟你比我还要狠,今后希望江湖中人不要惹我们兄弟,要不然他们的日子定不好过。” 杨鹏举哈哈大笑道:“是呀。我带一支队伍上去,一条船出现在海湾他们肯定会出动多条船来截杀,然后你的后面三船看时间跟进,其它的船看你如何调度。” 李黑娃道:“你不能再去,你一去他们就知道是你了。我看还是我去吧。他们不认得我。” 王树林道:“帮主,你不能去,这十条船还得由你来指挥。还是我去吧。” 张大用这时也站出来道:“我去。他们没有见过我。” 杨鹏举道:“还是王树林去,你和我他们都知道,再说你一出手全是我交你的武功,一下就露出马脚来了。” 李黑娃命令道:“军师,你带一艘船驶进那个海湾,装着抢劫的样子,一下船就奔那些渔民家,只要财,不要他们的命,但是遇到反抗,格杀勿论,看到有大队人马上前,你们马上后撤上船,用炮击。所用的船全部把炮都藏起来,听到军师的炮响才全部出炮上前进攻。” 杨鹏举道:“我还是到军师的船上吧,我帮他掠阵。” 李黑娃道:“六弟要上前,二哥岂有在后面之理?我也跟你上前。”然后李黑娃对船上的旗语官交待好后,几人上了另一艘船,这艘是主船,都要看这里的旗语行事的,因此不能随便离开。 到了海豚湾,杨鹏举看见这些渔民又在打围了,看来他们并不死心,又要将这里作为杀戮海豚的屠宰场,许多人正在夜色里加紧制作着。他们看到有一艘船突然出现在海湾附近,皆是吃惊不小,因为他们看到的不是本国的旗帜。有的渔民赶紧报告幕府,还有的拿起家伙,准备和这艘不速之客决一死战。 ------------ 第一三六章海湾大战 王树林一队人一下船就拿出绿林中人劫径的作派,拿着刀叫这些渔民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这些人当然不愿意在自己的土地上让高丽的人威胁,当场和王树林的人动起手来,王树林故作没办法,把反抗的人杀掉。更多的人拿出身上的银两交给王树林,王树林又继续朝村子里推进,并派出前哨出去打探情况。 在把渔村洗劫得差不多了,哨子回来报告说,大队的人马来了。王树林看看差不多了,叫所有人撤退回去。而此时杨鹏举也看到左右两边有炮船出现。李黑娃见王树林撤回,渔村出现了大批的敌人,他还没等王树林上船,就叫船上的人对着后面的人开炮。杨鹏举明白,现在的时间就是生命,按照约定,后面的船要听到这里有炮声才靠上来。 一时间,李黑娃这艘船炮声大作,吓得那些人连连后退,他们这才发现这不是一般的海匪,竟然是打着高丽旗帜的配置有火力的战船。不一会儿,渔村里火光冲天,人叫马嘶,乱作一团。 左右两边的东瀛战船也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射程范围,对着李黑娃这船就开始射击。而李黑娃的另外九艘船只也出现在这片海域上,双方开始对射。杨鹏举看了看对方的船,共有十六艘,在数量上远远胜过自己这方的船,他们有可能先是只认为就这一艘船,所以都朝杨鹏举这船射击,后来看到另外九艘船才分开迎战。 很快,杨鹏举这艘船就中了好几颗炮弹,好几个帮众掉进海中,还有两门炮也掉入海里。李黑娃沉着地叫船上的人加紧迎战,并掉头回撤。 在回撤中,杨鹏举看到幕府的船有两艘中弹起火,而自己这艘船也起火了,看样子这艘船定将不保。 李黑娃道:“六弟,你快带他们上另外的船。” 杨鹏举听李黑娃的话不对,忙问道:“二哥,你呢?” 只见李黑娃翻出白眼来,眦裂发指地道:“反正这船快保不住了,我开这船上去和他们拼了。” 杨鹏举笑道:“二哥,要去也是我去,你知道我会龟息功,还有炎火珠在身上,我把船开到他们的船队里,我可以跳水,我的轻功你也是知道的。” 李黑娃道:“好吧。你要小心,六弟。”他和杨鹏举抱了抱,让船转舵到敌船的方向,和别的人下船去别的船了。 杨鹏举一人在船上装弹、点火,可是他不会调角度,打出去的炮弹多半都掉进海里,不过还是有几发打中了幕府船的桅杆。幕府的船见这艘着火的船不要命地朝他们撞过来,吓得四处躲闪,又让李黑娃的船找机会打中了两艘,现在幕府的船有四艘起火了。 杨鹏举见这船期这样子撞不到幕府的船,他只得进舱去找舵轮。进得舱来,杨鹏举看见右边有两艘船,他搬动舵轮,这船又朝这两艘幕府的船驶过去。这时,一发炮弹落到舱里,杨鹏举一掌打开舱门,还没来得及跃出来,到被炮弹的冲力把他给冲出来了。杨鹏举在落水的一瞬间还在想,这炮弹的威力比自己的掌力威力大得多,不但眼冒金花,还头昏脑胀。然后杨鹏举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杨鹏举觉得肚子胀胀的,嘴里咸咸的,还有一个东西在不停地拱他。杨鹏举忙睁眼一看,拱他的是忠义,而他还在不停地吸海水,他忙运起龟息功,正要走的时候,听得头上传来几声响亮的爆炸,吓得忠义也是一个颤栗。 杨鹏举踩了一下水,还没有到底,看来他昏迷可能在半分钟的时间,不过海水是喝饱了的,如果不是喝了足够多的水,他还不会醒来,最关键的是忠义在他落水后游过来不让他沉入海底。杨鹏举伏在忠义的身上,让它带着自己离开。觉得过了好久,杨鹏举才从忠义的身上浮上来,借着满天的星光,杨鹏举看见海上仍然炮火冲天,炮声隆隆。杨鹏举吸了口气,然后把肚子里的海水逼了不少出来,只到觉得肚子轻松了才作罢,耳朵却还是轰轰作响。 杨鹏举仔细看了看船上的旗帜,面前的是幕府的船,而过去才是鲨鱼帮的高丽船,看来忠义是把他往岸上带了。杨鹏举一笑,这家伙以为自己不行了,把他往安全的地方引,真是好样的。看来上天真有好生之德,还是不要滥杀无辜。 杨鹏举听着李黑娃方向的炮声没有先前那般激烈,杨鹏举想来他们的弹药快跟不上来。他瞅见前面有艘船有人在打旗语,随即明白这是他们的指挥船,心念一动,朝这船泅渡过来。顶着头上不时落下的炮弹,杨鹏举乘人不备,摸上了这艘指挥船。 船上众人见来了个浑身湿透的不速之客,都惊叫起来,有好几个武士拿着武士刀冲过来,对着杨鹏举就是一通乱砍。杨鹏举见到武士刀,才想起自己的刀在先前沉的那艘船上,已经随着那船沉入海底了。杨鹏举不退反迎上去,一招“龙生九子”就把几人震到一边,还震掉两人下海。然后对着那个旗语官拍出一掌,没想到这个旗语官却不懂武功,一下就让杨鹏举打进海里。 杨鹏举正要对这船进行清理,就听后面传来一阵破空之声,看来这人有点功夫,忙闪到一边,转过身来一看,是一个将军模样的人,他应该就是这些水军的指挥员了。杨鹏举瞥见后面又出现了好几艘船只,看来是幕府的增援部队到了。杨鹏举不愿意恋战,两掌同出,左“猛虎出山”,右“猛龙过江”,这个水军将领见势不妙,只得跳水,方可逃得一命。他一跳水,船上的水军跟着朝水里跳。杨鹏举大喜,进舱开着船就朝李黑娃这边驶过来。李黑娃见有船驶来,好几发炮弹就朝这船招呼过来,感觉到船体不停的震荡,杨鹏举大急,本想给李黑娃带一艘船回去,看来这船也不保了,他只得钻出舱来,跃入水中,运起“龟息功”,往李黑娃方向泅过去。 游了不多远,杨鹏举感觉到后面有物体追上来,他回头一看,不是忠义是谁?心中大喜,还是这家伙游起来快,他抓住忠义的鳍,快速地朝前游去。到了李黑娃的船,杨鹏举拍了拍忠义的头,钻出水面,上了李黑娃的船。 李黑娃看到杨鹏举,高兴地过来,也不顾杨鹏举浑身湿透,就是一个熊抱,激动地说道:“六弟,我就是说你不会就这样丢下我不管的。” 杨鹏举道:“都给你说了,我不会这样不中用的。只是海水吃饱了。” 李黑娃哈哈大笑。 杨鹏举道:“叫你的人快走,他们的船上来了。我估计你的船快没有弹药了。” “是的。”李黑娃道,“我就是在等你。如今看到你了,还不走待何时?” 杨鹏举看了看返航的船只,只有七艘,而且还有二艘在冒烟,看来也遭到重创。杨鹏举问道:“二哥,看来我们没有讨到好哟?” 李黑娃叫船靠近那两艘伤了的船,把船上的人接过来。这才对杨鹏举说道:“损失了二颗炎火珠,不过还是击沉了他们五艘船,重创六艘。这仗打得过瘾。六弟,还是你厉害,一人就搞定两船。”见杨鹏举眼里露出不相信的神色,李黑娃又道:“是的,你撞上的那艘船,应该是撞到弹药,这船炸了,把船上的物体炸到另一船上,把那船也炸了。我在想可能是刚好有燃烧物飞到弹药上面。” 杨鹏举惊喜交集,他说道:“我并不知道,我被一颗炮弹炸昏过去,掉进海里,吃饱了海水才醒过来,是听得上面的动静挺大。后来我劫了一艘他们的指挥船,本想跟你们开过来,没想到让你们给打伤了。” 李黑娃愕然道:“就是后面要像我们冲过来的那艘船?” “正是。”杨鹏举颓然道。 李黑娃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是要冲上来和我们拼命的,当时打得正兴起,谁知道你会开艘船回来?哎呀,失误了。” 后面的船好像知道李黑娃的船弹药匮乏一般,紧紧地咬着不放。杨鹏举仔细地看了看,足足有十二艘,他也明白李黑娃的船无力再战,他们如此肆无忌惮地追来,定是要将这剩下的船只歼灭。看来麻烦来了,无论李黑娃的船朝哪里跑,都没有后援,高丽方向一去就会遭到迎头痛击,去大宋也有可能遭到误解,回琼州也是死路一条,李黑娃就是这点家底都掏出来了。 杨鹏举不安地说:“二哥,这下看来捅马蜂窝了。” 李黑娃虽然有点担忧,但是他故作镇定地说:“没事,大不了同归于尽。” 王树林道:“依我看,我们不如真就去高丽方向,他们要想追上来也不容易,我看他们见我们真去高丽方向,他们未必敢来。” 杨鹏举道:“军师说得没错。他们来也只是试探我们是那里的船,如果我们真是高丽的船,他们不敢前来,就像我们攻打他们那样,他们来就不一定有这样好的运气了,没有后援,他们只能是有来无回。” 李黑娃露出笑容道:“不错。我们就往高丽方向走。” 过了两天,众人没有看见后面有船只跟随,看来他们还是怕了。 李黑娃道:“我看我们还是回大宋,这次损失了两颗珠子,我再拿两颗珠子去卖给大宋皇帝,如果能买点好价钱,我的损失又回来了。哈哈。” 杨鹏举也道:“好,我也正准备到皇宫,我们兄弟又可以一道了。” 问起张大用有何打算,张大用说,他想带千惠橙子回湘西,找个地方住下来,伺候老娘,过过安稳的生活。杨鹏举见张大用有此打算,也就不再勉强,谁都羡慕这种安逸的生活,几代同堂,儿孙绕膝,与世无争。 到了大宋地界,李黑娃把炮藏起来,换上商旅船的旗帜,慢慢朝临安方向驶来。 上了岸,杨鹏举听得远处海面上传来阵阵婴儿的啼叫,他知道这是忠义的声音。杨鹏举一阵长啸,用手比划着让它沉下去离开。忠义啼叫了好一阵才慢慢沉下去,众人叹道:“一个畜牲比人还有感情。” ------------ 第二部英雄出少年第一三七章潇潇雨歇 几日后,几个阿拉伯人出现在临安城内。好些小孩子见到这几个只留了眼睛在外面的外地来客很是稀奇,不时在跟在后面指指点点,并不时起哄。 杨鹏举一上岸,就有丐帮弟子前来通知他,谭长老有请。 李黑娃见丐帮的人随时随地都在注意杨鹏举,看来对这个不负责任的代帮主还是颇为看重的,他对杨鹏举说道:“六弟,你有事你还是忙你的吧!你到底还是一帮之主,丐帮还有许多事还要你处理。” 杨鹏举大大咧咧地说:“丐帮虽然是天下第一大帮,可是有二位副帮主,五位长老,有没有我都无所谓。” 李黑娃无奈何地苦笑道:“不是这样的,如果他们都可以处理,何必要你这个帮主?换句话说,有些事情必须要你出面才可以解决的。” “那我当这帮主有什么意思?”杨鹏举道,“当初我也是被逼答应的,我看我还是回去辞了算了。二哥,你等我两天,我回去辞了帮主之位就来和你会合。” 李黑娃无奈地摇摇头,心道,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不知道责任感,没有责任心。 杨鹏举快马加鞭回到丐帮总坛,谭长老和“潇潇雨歇”四大长老早也等着他了。 见到杨鹏举,谭长老劈头盖脸就给杨鹏举一阵痛斥:“杨帮主,不是属下要说你,你看你当上帮主到现在几个月了,你什么时候在帮里露过一次面,如果不是派人来请你,你还不愿意回来吧?有你这样当帮主的吗?” 杨鹏举恭声说道:“是的,我自知我无德无能,没有能力担任这个帮主,因此我这次回来是请辞帮主之位的。” 见一通痛斥没有令杨鹏举回心转意,反而一蹶屁股把挑子撂了,这到大出大家的意外。“绵里针”肖恩赐忙道:“谭长老也不要动怒,杨帮主始终还是个小孩子,要担起丐帮的重担还要些时日的。” “话虽如此,”谭长老语气没有先前的犀利,不过还是指责,“作为一个帮主,就得为下面几十万兄弟作想,丐帮能够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全是兄弟齐心,在帮主的领导之下才有今天的成绩的。你到好,一点重话都听不得,你以后如何成大事?如何成大侠?如何领导丐帮打天下?” 杨鹏举不悦道:“我都说了我是来请辞的。现在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我走了。” 谭长老忽地站起来,气得须眉皆立道:“杨鹏举,你不要以为丐帮是茶馆酒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告诉你,既然当上了丐帮帮主,你的命不由你,而是以丐帮为重了,说白了,你的命就是丐帮的命。” 杨鹏举一愣,怒道:“我还不信了,我的命由我不由天,我都说了,不当你这什么帮主了,你们还要苦苦相逼,这是何道理?我不信我要走,你们还拦得住我。” 谭长老沉声道:“杨鹏举,你试试看,只要你真要走出这间屋,我不惜让总坛的人全部死在你的掌下。反正我的命也是你救的,现在还给你,从此以后,你和丐帮一刀两断。” 杨鹏举对于谭长老这一出他到是没有心理准备,请辞的决心是有的,可是要用总坛的人来换他是万万不能的,单不说护法中有李大元、典也不清对他有救命之恩,如果张安石在这里也话,他更是无法下手。想到此,杨鹏举问:“请问张安石来没有?” 谭长老冷冷地说:“张大侠不来,他说知道你当上帮主为你高兴,叫你放心,他会照顾你爷爷一家人的。叫你一门心思的把丐帮发扬光大。” 杨鹏举听谭长老如此一说,只得坐下来,他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是张安石的话他不能不听,这是给他第二次生命的人。杨鹏举无奈地说道:“我真的不愿意当这个帮主,我还有大仇未报。” 谭长老见杨鹏举软下来,他也缓和了一下口气道:“即入丐帮,就是兄弟,兄弟的仇帮中兄弟自会相帮,你想想看,是你一个人的能力大,还是人多的力量大。” 杨鹏举轻声道:“这道理我懂,我没有必要让众多兄弟叔伯为我担心,我的仇我自己报。” 谭长老道:“杨帮主,你的心思我明白。可你想过没有,韩将军的仇是国仇,人人都有报仇的理由和责任。加上当日的奸人史弥远为相一十四年了,没有给大宋子民带来福泽,反而因为会子搞得物价飞涨,民愤极大,江湖中人早就想除掉他。既然你执意要给你父亲报仇,你就应该和帮中兄弟共同商议,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你当日在扬州刺杀史弥远还不是没能成功,还落得个下落不明,如果不是一个叫张大用的传来消息说你到了东瀛,我们还以为你就此消失了。” 杨鹏举对当日之时如今让谭长老提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是的,那次动用了扬州和楚州两个分舵的丐帮帮众,是以帮主的身份召来的,现在说不当帮主是有点说不过去,想到这一点,杨鹏举只得听谭长老给他上课。 谭长老继续说道:“丐帮上下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入了丐帮,个个都是英雄,但是不能由一个人单独行动,丐帮那一次行动不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打胜仗。” 杨鹏举只得说道:“我为我上一次的行动对大家说声对不起,特别是扬州和楚州分舵的弟兄叔伯,我更对不起他们。我甘愿接受处罚。” 谭长老见杨鹏举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才语重心长地说:“谁都有犯混的时候,而且你确实岁数小,要你当这个帮主也是难为你了,希望你在以后的日子中慢慢长大起来,不负众多人的希望,也不要辱没你爹的名声。” 杨鹏举沉声道:“谭长老,我知道了。”随即又赞扬起谭长老来,“想你没了武功,还在尽心尽力地帮助丐帮,你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谭长老惨笑道:“如果你可以独挡一面了,我何必还要在这里看你的脸色?如果你嫌弃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随时可以叫我滚蛋。” 杨鹏举骇然道:“谭长老言重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真心的。”旋即杨鹏举又把话题转开道:“谭长老,我有一事不明,听说辛帮主收有两个徒弟,可是为什么没有见过他们?而且辛帮主的武功也失传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谭长老听杨鹏举此话一出,脸上露出阴晴不定的神色,都快十五年了,那个时候,杨鹏举才出生不久,不过江湖上知道这事的人也有好几人,也许杨鹏举是从他们那里听来的吧!谭长老说道:“不错,是有这事。” “潇潇雨歇”四大长老好像对此事都一无所知,听得谭长老如此一说,都互相对看了几眼。 只听谭长老说道:“二十年前,辛帮主带回来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这个小孩子不会说话,而且很怕生,至于辛帮主是如何带回来的,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过问。因为这小孩不会说话,我们都不知道他姓什么,后来见他长得虎头虎脑的,我们就都叫他铁蛋。这个铁蛋到这里后,没有别的,就是勤快,放下这样做那样,天天如此。我们见这小孩可怜,帮主的武功是从不外传的,除非是他的接班人他才传,因此传铁蛋武功的事就落到了我们四大长老身上。不过这小子还是个武学奇才,我们的武功很快就让他学了个遍。辛帮主见此子是个可造之才,有空的时候,也指点铁蛋一两招。所以严格地说,铁蛋不算是辛帮主的弟子。 又过了两年吧!一日我和辛帮主应全真教王处一之邀,到昆仑山作客。回来的时候,碰到四个江湖人士追杀一老一小,那老的也中了好几刀,危在旦夕。我和辛帮主上前把这几个江湖人士打跑,救下这个小孩。听这个小孩讲,他是岳元帅的部将高宠的后人,姓高名仓薄,受仇家追杀。我们没有想到无意间救下岳元帅手下第一猛将的后人。” 杨鹏举也听说过高宠此人,有万夫不挡之勇,一杆长枪重逾百斤,在枪挑金国十数辆重逾千斤的滑车后由于战马无法承受坠马而死。但是他知道此子不是姓高,而姓高仓,他也不出声,听谭长老继续说下去。 “带回高仓薄之后,辛帮主有意栽培他,因此对高仓薄是悉心照顾,但是对他的身世我们绝口不提,相信就是辛二娘两夫妇可能只知道他叫高仓薄,而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高仓薄才算得上是辛帮主的第一位徒弟。”谭长老说到此这才看着杨鹏举道,“而据我所知,此事知道的屈指可数,都是辛帮主的友好,因为高仓薄的岁数小,根本就没有在江湖上行走,不知道杨帮主是听谁说的?” ------------ 第一三八章曲线救国 杨鹏举恭敬地说道:“此事并不是我听来的,而是我碰到了高仓薄。” 听杨鹏举如此一说,五人皆露诧异,谭长老更是吃惊不小,好像根本就不相信,这样多年,如果他在,丐帮就不会不知道。 杨鹏举看了看惊诧莫名的五人道:“是真的,他是东瀛人,名字也是对的,不过是姓高仓,而不是姓高。是东瀛后鸟羽上皇的贴身护卫。” 听杨鹏举如此一说,谭长老更是震惊,要知道中原武林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传外族人,更不要说是外国人,他和辛帮主闹出这样一出,不让天下武林人士笑掉大牙才怪。 看到谭长老面有愧疚之色,更多的是不相信,杨鹏举安慰道:“谭长老不用放在心上,拓跋承德也中了招,而且他比你们更惨,武功秘籍也让他的徒弟金幼带走。东瀛人为了渗透中土,处心积虑,从小就让这些小孩学习中土的文化、风土人情,而更多的人是有针对性的,高仓薄就是冲着辛帮主来的,所以他对辛帮主的行踪随时随地都在注意,以牺牲五人之结果才换得你和辛帮主的信任,从中可以看出他们的心机是何等的深,我现在再想,如果就算你们要查高仓薄的身世,可能也无处可查,因为这个真正叫高仓薄的人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手下亡魂。” 谭长老叹道:“杨帮主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你想辛帮主是何等谨慎小心的人?他着人打探过高仓薄的来龙去脉,得到的结果和高仓薄说的一样,如此看来,他们是遭到了东瀛人的暗害。这群可恶的东瀛人,我朝一日,我定要为辛帮主讨回公道。不过,杨帮主,你既然都知道高仓薄是辛帮主的徒弟,你为什么不替辛帮主清理门户?” 杨鹏举把到东瀛发生的事情对五个长老说下下,只是隐去他和后鸟羽澄香的事。众人听得长吁短叹,而听得辛帮主是中毒后无法力战而死的,谭长老这才想起那天的种种场面,为什么武功卓绝的辛帮主没有逃脱,而他们“仰天长叹”四人可以全身而退?当时他对此事也有过异议,都想着入土为安,也就放开了此事。如今听杨鹏举如此一说,是让铁蛋故意害死的,心中都大为悲恸,听说铁蛋有可能是高丽的人,谭长老才缓缓地说:“我看也有可能,如今西夏、金、大宋都有丐帮中人,没有发现过铁蛋的踪迹,也没有听说过有谁使过‘鹰爪鹞子拳’,除非没有在这三国。” 杨鹏举道:“这事我准备先放一放,辛帮主的仇我肯定要给他报,但是我现在要进宫准备除去史弥远,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事可以让帮中有位武功高强的先行进入高丽,打探下情况再作下一步打算。” 五位长老闻听此言,都认为杨鹏举说得对,“绵里针”肖恩赐自动请缨道:“这事就由我带领几个进高丽调查吧。” 谭长老不停点头道:“我看行。本来此事应该由我来的,可惜我武功全失。你们此行的目的是打探情况,不宜和他们对手,铁蛋的功夫比高仓薄高多了,他不但会我们四大长老的武功,还偷学了辛帮主传给高仓薄的武功,因为我看到他经常出现在辛帮主教高仓薄的现场,凭他这种武学奇才,没有学不会的。” 谭长老又对杨鹏举道:“杨帮主,是我们错怪你了。刚才的言语多有冒犯,请你多多见谅。” 杨鹏举内疚道:“谭长老说那里话。我真的对丐帮没有贡献,而且这几月也没有露面,害得丐帮上下为我担心,我真的过意不去。以后我要到哪里去,还是给你们打个招呼,免得大家为我担忧。” 谭长老这才放心地说道:“你这样说就对了。我先前说过,你的仇就是丐帮上下的仇,既然你决意要报,我们大家不妨好好商议一下,你看看有用没有?” 杨鹏举恭声道:“在下洗耳恭听。” 谭长老定了定神道:“要杀史弥远不是那么容易,他自知道作恶多端,仇人颇多,因此他的相府守卫定然森严。加上有他的爹史浩小妾江南名媛坐镇,可以说这样多年来死在相府的江湖中人也有上千。我看你不妨先杀卫国公,当年协助史弥远杀害你爹,对金乞降求和的卫国公,不久即被立为太子,和史弥远狼狈为奸,如果除了卫国公,皇上必定另立太子,纵观天下,能够成为太子的就是赵贵和殿下。只要他一当皇帝,史弥远肯定不能为相,只要他不为相了,要杀他还不容易得多?” 杨鹏举恍然大悟,这到是个不错的办法,太子身边是有贴身侍卫,但是如果得到赵贵和的相助,杀太子是要比杀史弥远容易得多。杨鹏举欣然道:“谭长老说得没错。这个办法果然高。不过,我还想给你们说的就是,史弥远身边远远不止一个江南名媛,那日在扬州,出现了四个武功高不可测的少年,任何一个的武功都不在我之下,因此才我被迫出走海上。” 谭长老一惊道:“我还以为你是让江南名媛逼走的,没有想到是这样。看来,江湖又要多灾多难了。你这一走,扬州和楚州两个分舵在一夜之间让不明身份的人挑了个干净,我们到现在都找不到原因。” 杨鹏举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两个分舵还是让他给害了,他沉默了片刻道:“这些人是不是死的伤口很薄,基本上是一刀致命?” 谭长老道:“不错。看来杨帮主知道是何人所为了?” 杨鹏举道:“我估计就是这四人所为。他们如果两人挑一个分舵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还不留一点破绽。” 听杨鹏举如此一说,五位长老都不吭声。 良久,谭长老才道:“想我丐帮全帮上下全是忠义之士,谁知道不屡屡受到攻击,今年更是差点遭受灭顶之灾,看来,我们应该有所行动了,要不然,丐帮今后如何在江湖立足?杨帮主,我想在朝廷内部设立眼线,监视史弥远的一举一动,同时打听这四个人的来历,你看如何?” 杨鹏举道:“好,全凭谭长老作主。” 谭长老点了点头道:“谢长老,你的轻功不弱,我看此事还是由你来办。” “草上飞”谢驎起身领命。 杨鹏举道:“谢长老和我一道,我会把你安排在赵贵和殿下的府内,这样你也方便行事。” 谭长老点头称是,这样一来,更为方便。 接下来,杨鹏举又把和李黑娃商量的办法对众人说了,众人见杨鹏举有勇有谋,都欣然不已。 见商量得差不多,杨鹏举说鲨鱼帮李帮主还在等着他,起身告辞,和“草上飞”谢驎一同来和李黑娃会合。 赵贵和早就在城门下等候。 在来皇宫之前的晚上,杨鹏举到西湖“醉湖居”会过赵贵和。 一见到赵贵和,杨鹏举说明来意:“殿下,我此次来是让你带我们进宫。” 赵贵和一听我们,他问道:“是些什么人?” 杨鹏举道:“都是我的朋友,是来献宝给太子的。”说着拿出一颗炎火珠给赵贵和。赵贵和见到这颗晶莹剔透、散发出阵阵热浪的鸡蛋大小的珠子惊喜不已,爱不释手。杨鹏举看在眼里,他对赵贵和说道:“殿下,这颗珠子是给你的。这是阿拉伯商人手里得来的。” 赵贵和一听说是给他的,心中大喜道:“你们给我的都是如此无价之宝,给太子的定要比这个好上几倍吧?” 杨鹏举本想说都是一样的,但他和赵贵和并不是深交,他和自己相交也不过看到自己武功高强,虽然知道他对史弥远不满意,而且对大宋的现状颇为不满,但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得试试他,看看他是不是真是大宋以后的真命天子,他故意说道:“那是一定的,因为太子是未来的国君。”实际上他和李黑娃手里就只有几颗珠子,而跟他的还是成色稍好的。 赵贵和看了看手中的珠子道:“是呀,我是多此一问。行,我答应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你的那些阿拉伯朋友是来和大宋做生意的吧?” 杨鹏举见赵贵和不贪,如果当真当上大宋的国君,到是大宋子民之幸。接下来他还得考验考验赵贵和,这个一旦太子死后接下来就顺理成章成为太子的不二人选,是不是真的可以胜任国君的气度?杨鹏举道:“是呀,我这几个朋友有好多的宝贝,特意把阿拉伯的宝物卖到大宋来。但是谁都知道,要想在大宋得到认可,殿下你这关和太子这关是必定要过的。但是我不知道殿下想过没有?如今的太子卫国公和史弥远亢匪一气,你就没有想过取而代之。” 赵贵和听杨鹏举如此一说,脸上一抺惊慌道:“杨帮主,我们是朋友,酒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念你无心,这次就不追究你了。” ------------ 第一三九章三起四灭 赵贵和的这点神色没有逃过杨鹏举的眼睛,他当然明白赵贵和的心思,要不然他不会暗地里组织一支队伍,也许他也在伺机除掉太子也说不定。杨鹏举陡胆说道:“江湖中人对殿下的为人都相当敬重,都希望殿下可以取而代之。” 赵贵和听杨鹏举这样一说,忍不住问道:“江湖中人真是这样说的?” 杨鹏举见赵贵和动心,忙趁热打铁道:“是的。丐帮上下都希望听殿下的。” 赵贵和这才缓缓说道:“按理说我们朝廷皇室之间的明争暗斗很正常。可是要想杀太子谈何容易,他的侍卫众多,而且深居简出。” 杨鹏举愕然道:“你不是有一支秘密部队吗?” 赵贵和叹道:“我的队伍见不得光,可是太子不一样,他想要哪支军队来保护他都是名正言顺的。而我要想除他,只要是民间知道了,对我的态度恶劣,人心在短时间是不能平稳下来的。” 杨鹏举见赵贵和是想做却又顾虑重重,看来皇室之争也相当困难。杨鹏举笑了笑道:“如果是太子忽然暴死,又或者说是让外人杀死,哪是不是和殿下的威望没有关系呢?” 赵贵和不傻,他当然能听出杨鹏举的弦外之音,他疑惑地问道:“你是说你要杀太子?” 杨鹏举对于这个问题他还真不敢直接回答,他反问赵贵和道:“殿下,你看那几个阿拉伯人如何?他们不会让太子直接死的,在他们身上做下手脚,慢慢死去,到时候谁也不知道。” 赵贵和追问道:“哪谁知道他好久死?如果过了一二十年才死,他的后代都可以管事了,还不是落不到我头上来。” 杨鹏举见赵贵和猴急的样子,忙笑道:“不会的,要不了多长时间,太子就会死掉了,到时候还不是你的天下。” 赵贵和狐疑道:“你有什么条件?” 杨鹏举道:“我没有条件。只要殿下你当上了大宋国君后,把史弥远逐出京城就可以了。” 赵贵和道:“这个自然,我对史弥远并无好感。我曾说过把史弥远流放到岭南。这个不算是你的条件。” 杨鹏举笑嘻嘻地说:“如果不算是条件,那我就给殿下说个流放史弥远的去处,在此去几百里的海上有个岛叫钓鱼岛,你把史弥远流放到那里吧!” 赵贵和疑惑地问:“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小岛?” 杨鹏举依然笑着说:“这个岛是我才发现的。上次不是杀史老贼没成,流落海外吗?就是那时候发现的,岛上荒无人烟,整日起大风,到那地方,比任何刑罚都厉害。” 赵贵和道:“好。就按你说的” 杨鹏举这时才问:“殿下,当真当日宫里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华岳将军没有来?” 赵贵和黯然道:“这事是华岳将军在准备起事的时候,让叛徒给出卖了,他的那些人都让史弥远的人下狱到了牢里。他至始至终都把这事抗下来,说与任何人无关。” 杨鹏举叹息道:“想不到华岳将军还是条汉子。不过,史弥远这老贼到是人人得而诛之。” 赵贵和叹道:“我此次失去梁将军和华将军两员大将,我心痛呀。” 杨鹏举说道:“此次我来还有一事,就是给殿下推荐一个人,我丐帮长老‘草上飞’谢驎。” 赵贵和疑惑道:“你帮长老你会给我?” 杨鹏举道:“不是给你,是协助你。好在你和我丐帮之间做个联络,最主要的是要对史府进行了解。我不知道殿下对江南名媛了解多少?” 赵贵和道:“我对武林之事了解不多,这个人我到是听说过。听说此人武功极高,是个厉害角色,不过此人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些年并没有她的消息呀?” 杨鹏举笑道:“殿下错了,她就在皇宫的眼皮底下,就在史府。她是史弥远老爹史浩的小妾。” 赵贵和大吃一惊道:“如真如你所说,史弥远还真不易对付。怪不得那样多的江湖人士都没有得手。” 杨鹏举继续说道:“非但如此,史府还有四个少年,武功深不可测,我想是江南名媛调教出来的。那日梁将军正是死在当中一人刀下。” 赵贵和闻言又是一惊道:“梁将军的武功本也不弱,还打不过一个少年?” 杨鹏举道:“不错。好像梁将军在他手里没走上二招。” 赵贵和又是一惊道:“这也太可怕了。看来我定要下手,太子素来和史老贼关系密切,他必须死。只有他死了,我才有机会当上太子,我才有机会制约史弥远。只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参与此事?” 杨鹏举淡淡一笑道:“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人都应该这样做的。” 赵贵和摇摇头道:“不对,我看事情没有这样简单。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杨鹏举想来赵贵和既然对他有所怀疑,还不如直接对他说,免得他兴师动众,彻查他的身世,闹得沸反盈天,到时候世人皆知。于是杨鹏举说道:“如果我说我是韩侘胄的儿子,你相信吗?” 赵贵和这才仔细看了看杨鹏举道:“怪不得你对太子和史弥远如此恨。既然你是韩将军的儿子,只要我当上国君,我会给你父亲正名的,而且还让你进入朝廷。” 杨鹏举摆摆手道:“你为我父亲正名,我谢谢你。我想我进朝廷的事就算了。我不想当什么将军,南宋的将军到头来没有一个是好下场的。从岳飞到我父亲,忠心为国,到后来得到了什么?” 赵贵和叹息道:“这是国之不幸,只是我当上了皇帝,我不会这样做的。我和你平分江山都可以。” 杨鹏举正色道:“殿下,我们之间的事暂告一段落,你安排一下,让我们和太子见过面,然后我们再进皇宫去,和皇帝做点交易。” 赵贵和也不问杨鹏举要做什么,在他看来,如果杨鹏举这些人把太子及皇帝宁宗一起拿下更好。于是满口答应。 赵贵和领着杨鹏举一行四人进了内城,先进了赵贵和的济王府,“草上飞”谢驎马上换下阿拉伯装,穿上赵贵和为他准备好的侍卫服装。又叫一个赵贵和的亲信换上这身衣服和杨鹏举在晚上一道去太子府。之所以选择晚上,是因为炎火珠才能发挥他更大的功效。 之前,杨鹏举和李黑娃、王树林一起商议,杨鹏举说出此次进宫不但没有钱赚,搞得不好还有性命之忧,如果两人不想介入,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李黑娃听完杨鹏举的打算,笑道:“六弟,你说笑了,既然二哥来了,甭说你是为了替韩老将军报仇,我责无旁贷,再加上我们是兄弟,你的事我也不能不管。要说你要珠子,本来也是你差点舍命才得来的,也是你的,既然是你的,你想如何处置都没有问题。我看也没有你说得这样玄乎,我知道你的武功出类拔萃,当今天下可与你匹敌的没有几个,可是你对生意一窍不通。哥哥这些年在江湖上混,别的本事没有混到,做生意到成了我的强项,我看你要报仇,还得要以我们做生意为由才有更大的机会。到时候我们不但要赚钱走,而且还要把太子卫国公杀了,只是杀人的手法就无法光明磊落了。这样我们才可以全身而退。” 杨鹏举大喜,问李黑娃有什么好的办法? 李黑娃顿了顿道:“这是我们俚族独有的杀人方法,中招者得不到解药,三天后开始发作,七天内必死。” 杨鹏举不以为然地说:“这种杀法有失形象。” 李黑娃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六弟是大丈夫,对这种下三流的手段不会看得上。可是你反过来想想,当初他们杀你爹的时候,光明正大了吗?史弥远和太子绕过宋宁宗赵扩伪造密旨杀死你爹是正大光明的吗?秦桧杀岳王爷是光明正大的吗?朝廷比江湖中下三流的人都不如。” 王树林也劝道:“李帮主说得对,和武林中人比起来,朝廷更为下三滥,因此我们没有必要给朝廷讲江湖道义。如果你觉得这事有失你的身份,你不用操心,我来帮你搞定。以后有人说起来,我王树林来担这个责任。” 杨鹏举黯然道:“如果要做,也是我来做。我岂能假他人之手?我也思虑再三,如果我个人进去寻机会杀太子,不一定得手,而且还有可能逃不出皇宫。” 李黑娃道:“这不就对了,这也不是光明正大的杀法呀?你还是得偷偷摸摸地找机会。如今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你只要把这药涂在炎火珠上,你就成功了。” 杨鹏举定了定心问道:“这是什么药如此厉害?” 李黑娃道:“这是军师依照俚族古秘方配制出来的,我给起了个名字叫‘三起四灭’,哈哈,六弟你看要得不?” 杨鹏举笑笑道:“我对起名字也没有研究。你认为可以就行。” ------------ 第一四零章亚伯罕珠 王树林道:“这药是我们俚族先人流传下来的,以前叫‘三七伤’。用十多种毒草药煮火线蛇,温火煮七七四十九天后,用砒霜收汁,如此而成。这火线蛇的作用是遇热进入血液,按理,这里面全是剧毒,一进入血液人马上就会中毒。可是我们的祖先精明就精明在他们留了后手,当中加了一种延迟发作的草药,叫‘迟三天’,就是这种药不好找。这样一来,下毒的人完全有时间离开。” 杨鹏举听王树林如此一说,对二人道:“想不到你们的先人如此聪明,这哪里是毒药,分明是一种伟大的发明。但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就是这炎火珠是热的,你把药涂到上面,不是让炎火珠给吸进去了吗?” 王树林鼓了鼓掌道:“杨帮主说得不错,炎火珠吸进毒之后,在表面任何地方都查不出来有毒药的,除非他们把针刺进去,可是这在他们看来分明是颗珠子呀,大不了就在珠子外面用针试试。而这个宝贝太子拿到手后,先前几天肯定要把玩不休。当他白天把玩的时候,毒就进入他的身上了。” 杨鹏举大喜道:“妙哉。想不到做这种下三滥的功夫比正大光明的比武还要伤脑筋。” 李黑娃大笑道:“六弟,你既然同意了,那还得要你的赵殿下做一件事,你让他去太子府,先把珠子给太子看,就说是五万两银子买来的。太子一看一定想要,因为殿下有的东西,他肯定也得有。也许他就要殿下这颗,这时你就要殿下说,我们这里还有更好成色的货,既然是太子,就应该要更好的。这样一来,太子肯定要见我,我的钱不是到手了吗?哈哈哈。” 杨鹏举打了李黑娃一拳道:“二哥,真有你的。怪不得你在短时间内就搞好五艘船。” 李黑娃又笑道:“这次如果顺利,不止五艘船了。” 杨鹏举叹息了一声道:“你这样好不好哟?我们骗起朝廷的钱来了。” 李黑娃一怔,看了看杨鹏举才笑道:“六弟,当真我忘记你是岳王爷的弟子了。你很矛盾是吧?我告诉你,这些钱呢,他们拿给金人都要得,我们为什么不会拿点出来用?而且我拿来是让更多的人有事做,有饭吃,有衣穿,你说这样不好吗?” 杨鹏举见说不过李黑娃,只得同意。 赵贵和领着杨鹏举、李黑娃、王树林及殿下府一名亲信如约来到太子府,太子早就迫不及待地呆在院子里等候了,见到赵贵和进来,他上前来搀着他一阵寒喧后问道:“皇弟,你果然守信。” 赵贵和欣然说道:“皇兄言重了,皇弟只要见到有好东西,那一次少了皇兄你的?这珠子不但可以当夜明珠用,晚上还可以散发出热量,现在天气渐渐冷了下来,皇兄你贵体有恙,这颗珠子更能帮你劫病。皇兄的病好了之后,不是天下之福吗?” 太子哈哈大笑。 赵贵和对杨鹏举道:“你们把最好的珠子拿出来献给太子吧!” 杨鹏举恭恭敬敬地把李黑娃手中最好的珠子拿出来,放到一个托盘上,端到太子面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太子。太子躯体弱小,面色腊黄,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所致。杨鹏举当时就想,你是死有余辜,你不但杀了我爹,你还不知道杀了多少正义之士,更有多少女子受到你的摧残。 太子并没有想到有别的,因为人是赵贵和带进来的,他笑逐颜开地拿起珠子仔细端祥起来。过了一会儿对赵贵和说道:“皇弟,这颗珠子是要比你那颗珠子成色好得多。” 赵贵和恭喜道:“皇兄,我就说了,他们不敢骗人的。” 这时王树林上前故意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尊敬的太子,这是我们阿拉伯最好的亚伯罕明珠,全天下就此两颗。有了这明珠,冬天也不用盖被子,和堂客欢悦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冷。” 杨鹏举差点喷笑出来,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这个王树林真还有点道理。 太子大喜道:“正合我意。来人,摆到我寝宫内。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杨鹏举一愣,看来这个太子要黑吃这颗珠子了。 就听王树林不慌不忙地说道:“素闻大宋恩泽天下,殿下仁义君子,太子更是人中龙杰,一向慷慨大方,今晚必定比殿下赏赐得更多。” 太子愣了下,对赵贵和道:“皇弟,你给了他们多少赏赐?” 赵贵和上前道:“我见这珠子世上少有,本是无价之宝,便给了他们区区五万两银子。” 太子张大眼睛和嘴巴道:“皇弟,你疯了,这样一颗珠子你真给他五万两银子?” 赵贵和碰了碰太子轻声道:“皇兄,注意一下形象,不要让外人把我们大宋看轻了。” 王树林又上前道:“太子殿下,一个人如果身体好,那就是本钱,这颗珠子如果保你长命百岁,岂是十万两银子换得来的?” 太子勃然大怒道:“十万两?我看你是要到大宋来抢钱。再说了,皇弟那颗才五万两,我的凭什么要十万两?” 王树林不亢不卑地说:“这个亚伯罕明珠是亚伯罕龙体里长出来的,至少千年以上才可以长成,而且不是每条亚伯罕龙都可以长的,还得讲究天时、地利、龙和,才偶然出来一颗,就像一个国家一样,只能有一个国君,当国君的当然是最好的。而太子你手里的这一颗就是当世两颗中的一颗。” 赵贵和故意说道:“看你说得这样玄乎,如果我们发现第三颗怎么办?” 王树林道:“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我就只有两颗,如果我再有第三颗,我不得好死,做船让水淹死,骑马让马踏死,走路摔死。”事实上他一颗都没有,全是杨鹏举和李黑娃的。 赵贵和道:“我看能不能少点?七万行不行?” 王树林帮作沉疑道:“我们阿拉伯有个传说,如果谁能得到最好的亚伯罕明珠,他必成帝皇,他出多少银子他的江山就值多少年。我看行,七万就万吧。”杨鹏举明白王树林这话听起来是给了赵贵和台阶下,也给了太子面子,实际上是将了太子一军,让太子骑虎难下。 绝。 果然,太子沉声道:“来人,给他十万两银子。” 赵贵和道:“太子,你要三思呀?” 太子傲气十足地说道:“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大宋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 王树林上前对太子道:“太子殿下,你给七万就成了。” 太子怒道:“我说给你十万就十万,你敢把我咋的?” 王树林故作害怕样退回来。 拿了银票,杨鹏举、李黑娃、王树林和那殿下府亲信直接出皇城,他们得在太子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走人,而且不要连累赵贵和殿下。 出来后,四人来到一处小树林,脱下身上的阿拉伯服装。李黑娃对王树林一努嘴,王树林会意,上前对着这个从殿下府出来的亲信,捂住他的嘴,接着就是一刀。 杨鹏举吃惊地望着王树林,冲他吼道:“你疯了?殿下的亲信你都要杀。” 李黑娃怕杨鹏举一气之下对王树林出手,忙拦在中间对杨鹏举说道:“六弟,是我让他杀的。就算他是殿下的亲信都不能留,这对殿下也有好处,多一个人知道这事,殿下就多一分危险。况且这人是殿下府的人,到时候事情败露,殿下可以说是他也派人出来找了的。” 杨鹏举叹道:“你不应该杀他,他还是帮了我们忙的。” 李黑娃嘻嘻笑道:“六弟,不说他的事了。现在我们来看看如何分这些银票。我们还是五五分吧?”杨鹏举没好气地说:“我不要。你全都拿去。” 李黑娃还是笑嘻嘻地说:“六弟,江湖规矩,见者有份。银子是个好东西,你是帮主,帮里的开销你不可能不管。”说着也不管杨鹏举愿意不愿意,硬塞了五万两的银票给杨鹏举。 外置好衣服和那个亲信的尸体后,杨鹏举三人走出来,看到好几骑从皇城里奔出来。看到三人,有个军官模样上前问道:“你们见到有三个阿拉伯人从这里过没有?” 李黑娃上前说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人,看到四个只露出眼睛的怪人从这里过去了。” 那军官忙问:“他们走的那条路?过去多久了?” 李黑娃顺手乱指了一下道:“过去好一阵子了。我还以为遇到鬼了呢,原来真不是好东西。” 那军官也不答话,朝李黑娃指的方向追了上去。 三人见势不对,忙就近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 杨鹏举不解地问:“这个太子也不是等闲之人,没想到还是让他看破了。” 李黑娃笑道:“我看不像是看出来了。我到认为是他舍不得这样多钱,有殿下在,他不想丢了面子,也就是说他认为自己的身份的地位都要高过太子,你殿下的不是五万银两吗?我这个东西就要好上你的一倍。只能等殿下走了之后,才派人出来把这些银票拿回去。” ------------ 第一四一章夜探相府 王树林也道:“我看这个太子也是个爱财色的人,如果不是殿下在中间周旋,我看我们今天休想拿到这样多的钱。” 李黑娃笑哈哈地说:“是呀,这就是他们皇家人的矛盾,说起他们是高人一等的,但在我看来,智商也不过如此,还不如我们这些最底层的人。” 杨鹏举想起先前王树林的话,这才笑起来,他说道:“看来王军师才是老江湖,你的那些话让我想笑又不敢笑。” 李黑娃也笑起来道:“六弟,这下你也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吧?先前那个亲信,就算是我们不杀,殿下也不可能放过他的。皇宫比官府黑,官府比江湖黑,你要记清楚。” 杨鹏举道:“可是我还是觉得他不应该死在我们手上。” 李黑娃道:“六弟,做事不要有妇人之仁。有的妇人比我还狠,江南名媛就是一个例子。” 杨鹏举正色道:“二哥,都说江南名媛如何如何,你给我说说她的情况好吗?” “我也不太清楚呀,”李黑娃涩然道,“只是听说此人武功极高,心狠手辣,和她交过手的人,从来就没有活着离开过。” 杨鹏举又看了看王树林。王树林也是一脸爱莫能做的表情地说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说她练的武功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血毒掌’,这种武功至阴至毒,只要是中了她的掌,不出半个时辰就得毙命,因此知道看过她面容的江湖中人还没有,只是听说是史弥远老爹史浩的小妾,就是如何得来的这个消息也还是个谜。” 杨鹏举听完王树林的诉说,很是不尽兴,看来这事还得问元俨,从她身上应该得到不少的消息。不过暂时他还不想走,他还得在这里听到太子的死询他才心甘,因此杨鹏举决定找时间进入相府打探一下,看看相府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拓跋承德又是如何着招的。至于拓跋承德执意要回西夏,杨鹏举在回来的时候交给丐帮兄弟,让他们沿途出车、帮忙吃住,并告诉拓跋承德,有事在丐帮传个话。并给了拓跋承德的亲笔信,让他交给阿绰。拓跋承德连声道谢,说他住在瓜州,有机会过去玩。杨鹏举当时笑了笑,他根本不知道瓜州在什么地方,他也没有必要单独去那地方,除非是有事经过。杨鹏举再三让拓跋承德留下来,拓跋承德不允,他说他已经看出来了,现在的江湖即将是年青人的江湖了,大宋三少年杨鹏举、李黑娃、方豪必定会左右今后的大宋江湖格局。并再三劝杨鹏举不要到相府。到拓跋承德走后,李黑娃才对杨鹏举道,拓跋承德这一路出来,挑战了不少江湖人士,如今弄得个凄惨的结局,对他内心的打击是相当大的。说不准他回去就隐居山林,不会再过问江湖中事了。况且叶落归根,他总是要回到他的故土的。杨鹏举很是感慨,这也许就是大多数武林人士的命运吧?王树林当时还说,对了,这就是江湖,先是充满好奇,近而进入探险,经过一番拼搏之后,这才发现和自己的想像相差很远,接着累了,倦了,又回到起点。而更多的人连起点在那里都找不到了。李黑娃大叫精辟。王树林说他只是比他俩多长了些年,看的事情比他们多点而也。 杨鹏举问李黑娃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黑娃正经道:“我们得赶紧回去,众多兄弟在海上。六弟你呢?” 杨鹏举惨笑了下道:“我还是想到史相府看看。” 李黑娃忙道:“六弟,不可,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你现在的实力不是相府的对手。而且我们对相府一无所知。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太子马上就要换人,报仇之事不在这一时。” “我不是要报仇,”杨鹏举道,“我只是想进去看看江南名媛的真实情况,还要对那四个少年高手进行一番了解。” 李黑娃沉疑了半晌后对王树林道:“军师,你马上回海上,和众兄弟一块撤离。我命你为副帮主,我没在,你主管帮中所有大小事务,有事传丐帮通知我。” “可是帮主。”王树林站起来道,“属下何德何能?军师一职对我来说都恩宠有加了,如今再给副帮主一职,我怕难以服众。” “你可以的。”李黑娃沉声说道,“你的人品我了解。我和鹏举既然是兄弟,他有事我不能走,进相府危机四伏,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如果我真战死了,你就是鲨鱼帮帮主。”说完拿出才打造的鲨鱼帮信物,一块玉鲨鱼的造型交给王树林。 杨鹏举不乐意了,他站起来朗声说道:“二哥,你这是陷小弟于不义了。我的事你不要插手,你还有一大帮人在看着你,需要你的照顾,还有谭如朋还在等着你。” 李黑娃嘻嘻笑道:“我就是知道他们都在等我,我才要和你把这里的事完了后一起回琼州,我们好一起结婚。” 杨鹏举正待要劝,李黑娃摆摆手说道:“我意也决,不要再说了。副帮主,你赶快带着银票回去,到琼州之后扩大船队。” 王树林躬身道:“帮主,你要我回去办事可以,为你这样重义气的汉子办事我决无二心。只是还请你收回信物,这个信物只要是你帮主在的一天,就不要落到任何人手里。要不然,有可能引起帮中大乱呀!”  杨鹏举也道:“二哥,王帮主说得对,你的信物一定要放好。” 李黑娃见杨鹏举这样算是同意了,收回信物说道:“那好吧。” 杨鹏举慨然道:“既然鲨鱼帮和丐帮都是忠义之帮,我看今后丐帮和鲨鱼帮就成为盟帮,永不相侵如何?” 李黑娃和王树林都大喜,说永不相侵。王树林又道:“我看还要加上一句,互相帮助。” 杨鹏举欣然道:“对。永不相侵,互相帮助。” 送走王树林后,杨鹏举这才回来和李黑娃商议如何进相府。 杨鹏举道:“此事我本来想找殿下帮忙,可是殿下和史老贼也是水火不容,素不往来,我不想为难殿下。那日在海上有问过拓跋承德,他进过相府,对里面的地形也比我们熟悉得多,我当时问了他,他给我画了史府的地图,说是史府由三层外围构成,第一层是护院的家丁,多是些江湖上的混混,这层到好过,第二层是保护史老贼的军队,人数有四百人,还有就是他的家将,这一层也好过。第三层看起来只有散落到各处的五间房,这才是保护史老贼的核心。五间房屋按五行分布,实际上就是一个阵,只要进入里面,他们就知道了。我的意思不是要闯进去,我就是要看看这五间房里住的是不是江南名媛和那四个高手。就是被他们发现,凭我们的轻功我们可以全身而退的。” 李黑娃拿出夜行衣道:“那还等什么?如今还不到四更天,我们正好行事。” 杨鹏举依言换上夜行装,和杨鹏举直奔相府而来。 相府果然守卫森严,各层院落都有灯笼照过来照过去。不过这些人对二个绝顶高手来说,形同虚设。二人来到第二层院落的屋顶上查看第三层院落,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三间房,什么亭子假山的就这它们围了,如果不是拓跋承德有过提醒,杨鹏举也会认为这此房间可能是堆放杂物的,或者说相府园工的住处。于是拓跋承德给杨鹏举做了推理,正是这几间不起眼的屋,那些江湖人士才大胆穿行其间,因为前面两进防守严密的院落都过来了,进了这里面还不行动?没有想到这才中了圈套。杨鹏举用他从狼群里学到的夜视眼四周观察,这一看杨鹏举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天井上布了许多的细丝线,如果不是杨鹏举可以将其放大,他根本也不可能发现。四周的墙上有不少的小黑洞,这难不到杨鹏举,他一看就知道这是弓弩。 杨鹏举看了看就要亮的天,朝李黑娃使了一个眼色,转身就走。 回去住处,李黑娃不解道:“六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杨鹏举对李黑娃道:“史老贼老奸巨滑,他在天井上空布了很细的丝线,如果我料得不错,这根丝线必定系在一个小铃铛上面,只要有人跳进去,里面的人就会发觉。墙上还有弓弩,里面的人只要听到铃铛响,就会起来射击,或者说这弓弩和铃铛是连在一起的。怪不得拓跋承德说一下来就有一排排的箭射过来,然后才有人出来对付他。” 李黑娃叹息道:“怪不得这样多的武林正义之士都没能幸免,看来史老贼防护太严了。想要杀他还真不能在相府动手。” 杨鹏举也叹道:“你以为出了相府就容易了?听殿下说他进出相府都有两个少年高手一起,就是上朝也有两个跟随左右。出远门更是四个都在。” ------------ 第一四二章蛇入相府 李黑娃劝道:“看来还是不要急在一时,等殿下当了国君之后,再找机会也不迟。” 杨鹏举不言语,和衣躺在床上,叫李黑娃也休息一下,睡一下在想办法。杨鹏举仰躺着看着顶上的纹帐,一动,纹帐也跟着动。他一下翻身起来对李黑娃道:“二哥,我想到一个办法,我们抓点蛇来扔进去,再伺机而动。” 李黑娃一拍手道:“对呀,这个办法好。你们丐帮对蛇不是有独到的办法吗?” 杨鹏举黯然道:“我还没有这功夫,不过我一会儿叫丐帮的人打听下,谁有这驱蛇的本事?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上面观察了。” 李黑娃道:“听说临安城有个‘蛇王’江山易,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我看此事就成了。” 杨鹏举叹气道:“蛇王岂是我能请得动的?我看就找丐帮中人就可以了。” 李黑娃大为赞同,看来是疲劳了,不大会儿就睡着了。杨鹏举却睡不着,见天色也亮,起来到下面找丐帮的帮众,叫临安城的舵主来找他。那个帮众在丐帮大会上见过杨鹏举,没让杨鹏举拿出帮主信物就答应了,再说杨鹏举也没有信物可拿。 回到住处,没过多大会儿,杨鹏举就听到有人敲门,二长二短,正是丐帮暗号。杨鹏举忙起身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个衣服破烂的老丐,把他让了进来。 来人朝杨鹏举躬身行礼道:“杨帮主,在下临安分舵主江山易前来受命。” 杨鹏举一凛,此人正是江湖中久负盛名的“蛇王”江山易,看来丐帮真的是藏龙卧虎。杨鹏举忙回礼道:“原来是‘蛇王’,有你相助,定能成事。” 江山易微微一皱眉不解地问:“请帮主口气,还不知道各分舵情况?” 杨鹏举脸上一红,自嘲道:“实不相瞒,我就没有看过丐帮各分舵的情况。” 江山易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要不是我当日在丐帮大会上见过帮主,你这样子我还不相信你是帮主,因为你的那没有眉毛的特征世间少见。” 杨鹏举讪笑道:“不错。我估计以后我到丐帮,不用出示信物,大家都知道我是谁。” 二人哈哈大笑,笑醒了李黑娃。 李黑娃起来问杨鹏举道:“六弟,看你这样高兴,有什么喜事?” 杨鹏举忙拉过李黑娃道:“二哥,你可知道他是谁?” 李黑娃迷糊道:“是谁?你丐帮中的哪一位大侠?” 杨鹏举惊喜地对李黑娃道:“他就是‘蛇王’江山易。” 江山易上前对李黑娃施礼道:“在下江山易见过鲨鱼帮李帮主。在下知道李帮主就算是睡着也早醒了,只是不愿意起来罢了。” 李黑娃嘻嘻一笑道:“姜还是老的辣。想不到‘蛇王’还是丐帮中人,六弟,你丐帮真是卧虎藏龙呀,有他相助,定能成功。” 杨鹏举对人情事故不太熟,听他们这样一说,才觉得是自己太天真了,实际上他和李黑娃的一举一动都在丐帮的掌握之中,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加上自己是帮主,他们根本就不想来过问。只是暗中派人在杨鹏举周围活动,这样想来,杨鹏举一下就明白为什么早上一下去就找到丐帮的人了。 江山易道:“不知帮主有什么事?” 杨鹏举拉江山易坐下道:“江老前辈,我想让你帮我抓点蛇来。”然后杨鹏举把他的打算给江山易说了。 江山易沉疑片刻道:“杨帮主,抓蛇到是没有问题。到晚上我就可以给你抓一千条毒蛇。” 杨鹏举高兴地叫道:“好呀,这样当然最好。” 李黑娃见杨鹏举满心欢喜的样子,忍不住对他说道:“六弟,你不要高兴太快。江老前辈话还没有说完。” 杨鹏举一怔,回忆了下江山易的话,才明白他话中真还有话。忙问江山易:“江老前辈,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江山易叹了口气道:“你是帮主,叫我江老前辈我是愧不敢当。” 杨鹏举道:“你本来就是前辈,这和职位没有关系。” 江山易顿了顿道:“不知道杨帮主想过没有?如果这次将蛇放进相府,临安分舵恐怕又要不复存在了。” 杨鹏举这才明白当中的利害攸关,前次扬州、楚州两大分舵就是因为自己才一夜之间从江湖中消失的。看来江山易考虑周到,自己还是太冲动,遇事太嫩了点。 江山易又继续说道:“临安分舵在赵构老儿在的时候就已经成立,主要任务是打探朝廷消息,一旦朝廷对丐帮或那个正派不利,我们都要送出去。如果这临安分舵一旦不存在了,我担心对朝廷上下的消息就来不到了,如今建立起这样的关系网不容易。” 杨鹏举黯然道:“看来我还得另想办法才行。” 江山易忙站起来躬身道:“帮主,我不是不听帮主的。丐帮上下没一个孬种,既然帮主决意如此,那我只好拼出去了。” 杨鹏举惨淡地对江山易说道:“江老前辈,你的顾虑是有道理的,我已经害了两个分舵了,我不能让临安分舵也惨遭江南名媛的毒手。” 江山易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呀帮主。皇城我们丐帮是进不去的,因此我们都是靠结交朝廷正义的官员来打听消息。对于江南名媛之事,我们也不止打听过百次,他们说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曾经有个官员为了要给我打听到这事,特意到相府,说是要做史弥远的门生,并和史弥远友好往来。可是过了数月,还是一无所知。我也听说过江南名媛这个名号,如果在,都是百岁以上的人了。可这只是江湖中的传闻而也,当不得真。不过这个官员是说过,相府里面三层的那五幢小房子,到是有玄机的,只是任何人都进不了那些屋,也没有看到有人进过那些屋子。” 杨鹏举沉默不语,江南名媛如果早就死了,是谁调教出四个如此高深武功的少年来的?难道说相府另有高人?杨鹏举对江山易道:“哪你知道相府里面的四大少年高手的事吗?” 江山易涩然道:“属下惭愧,这个真不知道,如果不是听你说,我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人物。”杨鹏举道:“所以我就是要查清这四个人的来历,听拓跋承德说他见到一个蒙着脸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看上去不是老太婆,发青肤白,看上去武功深不可测,只可惜连和她交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让两个少年挑了脚筋。他是这些年唯一一个活着从相府出来的江湖人士。他们大可以杀了他,可是为什么他们又不动手?让他活着?带着他到扬州又是何意?这些我都问过拓跋承德,他说他都不知道,我到是可以理解,脚筋一断,也就是个废人,不要说他没有争名夺利之心,就连最爱好的武功一途都不想再沾。所以我要看看那个人是谁?不管她是不是江南名媛我们都要查探一下,如果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我如何报仇?” “六弟,”李黑娃这时插话道,“我看相府里面是不是有暗道和这五间屋相通?” “不错。”杨鹏举看着李黑娃道,“这就是我为什么非要找蛇来的原因。而且还要一个驱蛇高手。” 江山易这时好像明白了,他说道:“帮主的意思是把蛇放进去,看看这些家伙的走向,如果有洞,它们定然钻进去。当真妙。” 杨鹏举那晚在屋顶上看的时候,他想到了丐帮,丐帮都知道把总坛设在地下,那史弥远为什么不会想到这一层?再说史弥远的爹史浩就是住在这里,也许在他爹那一代就有这下面的地道也说不定。 江山易对杨鹏举一抱拳道:“帮主,我这就去抓小蛇。” 杨鹏举道:“大蛇小蛇都抓。放到你分舵,我这里要十条就可以了。” 江山易纳闷了。 杨鹏举见江山易愣在那里,他忍不住笑道:“江老前辈,我这是要保护你这临安分舵,这些蛇在你手里不是得力的士兵吗?如果事情一旦败露,丐帮定然要和这几大高手比拼一下。当然就凭我和二哥,还是没有胜算,我会飞鸽传书给五哥方豪,他离这里近,可以帮上忙,这样我们的胜算就大多了。” 李黑娃大喜道:“好,看来你小子心中早有计划,有五弟相助,我们至少说不会败。” 江山易也大喜道:“属下这就按帮主的意思办。” 晚上正好是明月,杨鹏举、李黑娃、江山易过了三更时分换上夜行装后摸到相府,可是刚上第一层院的房子,杨鹏举忽然看见昨晚他和李黑娃呆过的地方站着一人。三人停下身来,杨鹏举定睛一看,是个蒙着纱巾的女人,身体玲珑有致,不是女人是什么?而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定然是个武林高手。杨鹏举再屏息四听,果然听到在四个方向有四个呼吸均匀而细长的轻微鼻息,他知道这就是那四个高手。看来这个女人正是拓跋承德口中那个女人,看来今天晚上的事情不但暴露,而且从目前看来要脱身都困难。 ------------ 第一四三章蛇王老江 杨鹏举轻声对李黑娃和江山易道:“我们回去。” 杨鹏举等两人离开后才从后面跟上来,可是奇怪的是,并没有人追上来。 来到皇城外的那片小树林里,杨鹏举迟疑地说:“为什么会是这样?” 江山易也惊讶道:“她好像知道我们今天晚上要行动一样。我敢说我们今天的消息绝对没有走露出去,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李黑娃不悦地问:“六弟,为什么要走?我们三个可以逼那女人出手的,看她是什么来路也好呀!” 杨鹏举摆了摆头道:“你以为我不想呀?我听到四周有四大高手在,一旦打起来,我们三个讨不到好。这个情况最好,没有人受伤。只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追上来?” 这也是三人百思不解的。看来今天晚上的行动只得取消。 三人回到住处,有丐帮弟子来报告,说是太子死了。 杨鹏举疑惑地看了看李黑娃道:“二哥,你不是说要七天之后吗?” 李黑娃也是愣在当场,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解释为那种延迟发作的草药进了炎火珠后出不来了,才有这样的情况。杨鹏举问这个丐帮弟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死了多少人?” 这个丐帮弟子道:“回帮主,是二更天的事,死多少人不清楚。是谢驎谢长老传过来的消息。” 杨鹏举说知道了,有什么事马上来报告。 等弟子走后,李黑娃道:“六弟,我看这地方也不太安全,要不换过地方?” 江山易道:“我早就传下命令,让临安分舵的弟兄散布在周围,一有风吹草动就来报告。” 杨鹏举不满意地说:“江老前辈,我谢谢你的好意。可是你这样一来,我们还得换地方。你想想,这样多的丐帮弟子出动,连不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江山易躬身道:“对,帮主说得不错,我这就叫人撤走。” 杨鹏举叹道:“现在不用了,我们换个地方,这些人明天再撤。既然做了,就做到底吧。” 三人出来,就见好几队官兵涌进这条街,对这里的客栈进行搜捕,并不时盘问过往的夜行客。听口气正是问阿拉伯人,看来今天晚上是哪里都有官兵来打扰了,不要想睡一个安稳觉。 江山易道:“要不到我丐帮分舵将就一宿吧?” 杨鹏举停住身急道:“走,快点回去,今天晚上你分舵的日子定不好过,官兵见你有这样多的弟子在这里,定然会到分舵问过明白。” 江山易想来也是,还是杨鹏举想得周到,他忙对杨鹏举道:“帮主,你这身穿着?” 杨鹏举笑了笑道:“这好办。”说着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胡乱叠上,拿过江山易的刀,划了两刀,再在泥土上滚了滚,抓了泥巴抺在脸上、手上。李黑娃如法炮制。 丐帮临安分舵原来在城效十里外的湖边上,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官兵已经将分舵围了个水泄不通,弓上箭,刀出鞘。丐帮众多弟子都拿着家伙,看样子只要一言不和,就要打起来。江山易忙上分开官兵走了进来,杨鹏举和李黑娃紧跟在他的后面。江山易来到一个骑着马的军官模样的人面前拱了拱手问道:“不知丐帮什么事惊动了官爷,让官爷们如此兴师动众?” 那官长道:“你就是‘蛇王’江山易?” 江山易还是微笑着回道:“草民正是。” “请问‘蛇王’,今晚丐帮上下出动这样多人的是为了什么事情?”那官长道。 “事情是这样的,”江山易不慌不忙地说,“丐帮中有位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到天子脚下,我怕他不懂规矩,坏了皇家的大忌,叫人跟着他。” “哦,”那官长道,“就是这样一回事?” “就是这样一回事。”江山易不亢不卑地回道。 “还请江老英雄带我们前去看看。”那官长说话还算客气。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江山易故作不解地问,“闹得满城风雨。” 那官长迟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丐帮行事还算光明磊落,不过奉上命,不得不查。凭你丐帮的消息,你也应该知道太子殒天的事。我并不想和丐帮起误会,但是你们这样做确实令人费解,因此还请江老英雄原宥。” 江山易含笑道:“军爷要搜查请便。”然后叫帮中兄弟让开一条路出来,接着默念驱蛇口诀。那些进院的官兵见到到处是蛇,吓得不敢进前。那官长也是大惊,知道这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蛇王,这点事还难不住他。现在想来一开始没有硬来,要不然吃亏的定然是他们。那官长陪笑道:“还请江老英雄行过方便,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江山易哈哈一笑,那些蛇闪开一条道来,让那些官兵进屋。这一手绝活,不但众人皆惊,杨鹏举更是惊喜莫名,原来蛇还能这样听话,还有如此妙用?他想到了他的狼群,有朝一日,他也得调教一番。 不大一会儿,那些官兵出来报告,说里面没有可疑之处。 那官长道:“还请江老英雄随我们去看看你们丐帮的重要人物。” “不必了。”杨鹏举这时站出来说道,“在下就是。江老英雄是怕我不懂事,所以叫了这样多的人来监督在下。” 那官长疑惑地看着杨鹏举,长得高高大大,也很结实,没有眉毛,皮肤到是好看,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哥?他怎么就和丐帮扯上关系了呢? 江山易向杨鹏举跪下道:“帮主,此事属下有错,惊动了你。”见江山易跪下叫帮主,周围的丐帮弟子全都跪下,齐呼帮主。 那官长见这个少年就是丐帮帮主,也吓了一大跳,在他的心目中,丐帮帮主应该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叫化,至少说是一个伟岸的大丈夫,和一个这样年青的公子哥挂不上号。 杨鹏举扶起江山易,并对大家喊道:“各位英雄请起。我杨鹏举给大家添麻烦了。” “为丐帮服务。”说完这话,众人才站起来。 那官长见众丐帮帮众都跪下,此人必是帮主无疑,但是他还不太相信,对杨鹏举拱手道:“不知是丐帮帮主,下官有失礼数。今日之事也是情非得已,我少有在江湖中行走,对江湖上的事也不太了解。但是我听说丐帮以前是两位帮主,皆是名将之后,所使武功是‘鹰爪鹞子拳’,不知道少英雄可否让我开开眼界。”  杨鹏举和众人皆大笑。杨鹏举道:“看来军队和江湖真的是两回事了。好,既然你要看,我就满足你的要求。官爷,你可要注意了。”话一说完,手中多了一柄钢刀。场中众人除了李黑娃、江山易及少数临安分舵的执法看清楚这正是“鹰爪鹞子拳”中的“探囊取物”外,没有人看得出来。 那官长见杨鹏举手中的钢刀正是自己的,这才吃惊不小,如果此人要取他性命,自己就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杨鹏举把刀插进那官长的刀鞘说道:“对不起,官爷,得罪了。” 那官长这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他匆匆对杨鹏举施了一礼后,叫所有人收队。 待众官兵一走,江山易愕然地上前问杨鹏举:“帮主,你这是跟谁学的‘鹰爪鹞子拳’?这门绝学都失传十五年了。” 杨鹏举只得随江山易来到分舵会客室,把到东瀛的经过大概地说了下。听杨鹏举说是看到高仓薄打出来杨鹏举记在心里慢慢演练出来的时,江山易叹道:“帮主果然是武学奇才,我见过辛老帮主的‘鹰爪鹞子拳’,他的那招‘探囊取物’也不过如此。” 杨鹏举本不想出示老帮主的武功,如果他这一出示,他就真成了丐帮帮主了,就算他不愿意当都不可能,谁都知道这是丐帮的不传之秘。可是刚才没有经过太多的考虑,只是想尽快打发走这些人,一不小心露了馅。看来他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追杀丐帮叛徒武贵,还有就是查得铁蛋的下落。就算是当上了帮主,心中也要安然得多。 李黑娃上来问杨鹏举:“六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杨鹏举对李黑娃道:“太子的事提前暴露,我想进皇宫一趟,看看太子有没有危险。” 李黑娃笑着对杨鹏举道:“看来没有我什么事了。要不我回我的琼州?” 杨鹏举沉默了一下道:“二哥,既然王树林已经走了,我看你没有必要急着走。你身上不是还有炎火珠没有处理掉吗?我们再去处理几颗。”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李黑娃听不得有钱赚。 杨鹏举笑哈哈地道:“我现在也在想,银子只是个好东西,我也想给你赚点银子来用。我们到金国去,然后再去高丽。” 李黑娃喜道:“六弟当真开窍得快。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我看你做生意也会是块好材料。” “江老前辈,”杨鹏举对江山易道,“暂时不要对相府进行跟踪,他们有所防范,也免引起不必要的牺牲。” ------------ 第一四四章音询渺无 江山易正色道:“这一点我们都考虑过了,进相府确实不易,如果有机会接近相府进出的下人,看看能不能混进去。据说相府招人也是千挑万选的,还要查祖宗三代。”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杨鹏举道,“史弥远作恶多端,他怕死。” “是呀,”江山易道,“想杀史弥远的人太多了。可惜他命不绝,不知道还有多少英雄豪杰、正义之士还要死在他的手里。国之不幸呀!” 杨鹏举正色对江山易命令道:“江舵主,你速飞鸽传书总坛,让他们打听武贵的行踪和元好问先生的住处。不日我到总坛要。” 江山易见杨鹏举的口气都变了,知道他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忙起身拱手道:“属下遵命。” 杨鹏举又对江山易道:“江老前辈,你各自保重,我们去了。” 辞别江山易,杨鹏举和李黑娃来到“醉湖居”,天也大亮。这是太子和外界的秘密联络地点,杨鹏举来的时候,里面没有人。管事见过杨鹏举,招呼他坐下道:“主人已经几天没有来了。” 杨鹏举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见到殿下?我想见他一面。” 那管事道:“我可以通报主人,不过他能不能见你,我说不准。” “那你麻烦你通报一下。说我想见他一面。”杨鹏举道,“我写一封信你带给他。” 那管事道:“信纸方面的事我看不必,你有什么话说给我听就是。” 杨鹏举一下明白过来,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一点纸片,说不定成为别人的口实,他说道:“我就只是想问问殿下身体健康否?如果他能来一见就来见,不来见有什么话要传达的。就这样。” 那管事道:“好。我这就去办。”招呼小二上来给杨鹏举泡茶。 杨鹏举笑道:“掌柜的,泡茶就免了,给我们找间可以睡觉的地就行了。” 那管事理解,叫小二安排两间上房让两人睡下。 到了中午时分,那位管事回来了,他关上门对杨鹏举道:“杨少侠,主人说脱不开身,请你原宥,主人说他一切安好,只是你们最好尽快离开此地。过一阵子风平浪静了,主人会给你联系的。” 杨鹏举见殿下没事,他起来叫起李黑娃赶路。 李黑娃起来问杨鹏举什么时间了? 杨鹏举愕然道:“晌午时分。难不成你还没有睡醒?” 李黑娃叹道:“跟你在一起就没有睡过安稳觉,更不要说吃好的了。没想到堂堂一个丐帮帮主这样抠门,到吃饭时间了也不给吃一顿,还叫赶路。我看给到你不让饿死就是让累死。” 杨鹏举哈哈大笑道:“二哥,你后悔了?如果你不去,你把珠子给我。你回你的琼州吧!” 李黑娃也嘻嘻笑道:“谁说我不去了?只要有钱赚,一顿饭不吃又有何妨。” 杨鹏举道:“谁说不吃了?我已经叫掌柜弄好了。” 李黑娃哈哈大笑道:“六弟,你是故意逗我。” 两人大笑着吃过饭,掌柜已经把马匹备好了。 来到总坛,杨鹏举带着李黑娃从正门而进。李黑娃看着杨鹏举在龙门石窟中前行,笑道:“六弟,看你跑得这样急,没有想到你还有兴致到这里来看石窟。” 杨鹏举笑而不答。过了香山寺,有丐帮帮众上前见过杨鹏举道:“杨帮主,谭长老说了,不能带生人进入总坛。” 杨鹏举一愣,看来他的行踪一直都在谭长老的掌握中。他对这名帮众说道:“我知道。你去给谭长老说,他是我的结义二哥,他是海上鲨鱼帮的帮主,我们帮和他们帮联盟的。” 那弟子忙飞快地跑回去传话。 李黑娃不悦地说:“原来六弟你是带我到你总坛来,早知道你来,我找个地方先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不好,搞得大家都紧张。” 杨鹏举展颜一笑道:“出了武贵这件事,他们有所顾虑也情有可原。” 李黑娃道:“我明白,可是我真的没必要到你这总坛来。” 杨鹏举哈哈笑道:“二哥,我代你来就是表明我们结盟的诚意。不过还请二哥代为保密。” 不大会儿,那个帮众来回复道:“回帮主,谭长老让你二人到万家庄议事。他们都已经过去了。”杨鹏举心里大为不悦,但也不敢显示出来,只得揶揄着对杨鹏举道:“走吧,贵宾来了,当然还得去山庄。” 李黑娃哈哈一笑道:“对呀,那才是待客之道嘛,哪像你带我到这山旮旯里来,吃什么?喝什么?” 杨鹏举也乐了,说道:“照你这样说,这里确实不是待客之处。我们走吧。” 来到万家庄,果见谭长老和另外二长老在会客厅,另外还有辛二娘和万事通。杨鹏举一一给李黑娃作了引见。 谭长老对杨鹏举道:“既然帮主开始打理丐帮,我们认为是件好事。对于和李帮主的联盟,只要帮主认为可行,我们没有异议。” 杨鹏举见谭长老说是没有异议,实则还是心有不满,这也是,丐帮数百年才有如此基业,放眼天下,没有一个帮派可以比拟,那能看得上鲨鱼帮这等小帮?杨鹏举从怀里拿出五万两银票来,递给谭长老道:“这是鲨鱼帮李帮主为了表示诚意,给我的。” 谭长老拂然道:“如果是这样,我看没有必要和鲨鱼帮联盟。我丐帮虽然是个穷帮,但还不差这点钱。” 李黑娃听不下去了,他对谭长老不笑嘻嘻地说道:“我知道丐帮虽然是叫化子帮,可是你见那个叫化子是穷人的?你们丐帮实际上是天下第一大富帮。这点钱是你们杨帮主和我从琼州打回来的炎火珠换得的银子,虽然少,可还是他的一番心意吧?” 谭长老疑惑地看着杨鹏举。杨鹏举只得陪着笑说道:“李帮主说笑了。此次卖珠子,我们确实是费了不少劲,可是这钱真是你给我的呀!” 李黑娃道:“江湖规矩,见者有份。何况我们是兄弟。你说是不是谭长老?” 谭长老这时展颜笑道:“看着你两兄弟是真心的,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好吧!这钱我代杨帮主收下,你什么时候要用,你来取便是。至于和李帮主结盟之事,我看行。我们会即日传往各分舵。” 李黑娃上前谢过谭长老。 谭长老又对杨鹏举道:“我们对你在临安的所作所为有所了解,看来你真的开始懂事了,没有胡闹下去,要致史弥远于死地。史弥远是应该死,可是现在不是时候。你要求的两件事,由辛二娘给你说。”辛二娘上前行礼道:“杨帮主,元好问先生同意见过,他住的地址我也写在纸上。另外武贵的住处也打听到了,也在纸条上。只不过那里的丐帮和附近的丐帮我们都转入地下了的,就算这样,也让武贵破坏了不少,除武贵势在必行,要不然还有更多的丐帮弟子让他祸害。” 杨鹏举傲然道:“我这次就是为除武贵才叫你们打听消息的。” 辛二娘又道:“我有一事,还请帮主帮忙留意。” 杨鹏举欣然道:“二娘,你说,只要我帮得到,我定不推辞。” 辛二娘揖首道:“就是小儿的事,这样多年音询渺无,我知道帮主常在外行走,还请帮主帮忙留意下。” 万世通忧忧地对辛二娘道:“都过去这样多年了,你何必要麻烦帮主呢?” 杨鹏举展颜说道:“二娘和万舵主放心,能为帮中兄弟叔伯做事是我杨鹏举的荣幸。不过你们的儿子有没有什么特征?” 辛二娘道:“有,他的右手背有一大片胎记,基本上把整个手背都覆盖了的。” “二娘,这样就好办,我四处留意一下就是。” 杨鹏举道,“对了二娘,我还有一事问你。铁蛋有什么特殊的特征没有?” 辛二娘仔细思索道:“要说什么特别的特征到没有,他就是那种扔到人堆里都不出从的人物,太大众化了。要认他,除了从武功上来认也外,我看真不好辨别。” 杨鹏举道:“没事,那怕我们走遍安南、大理、高丽等地,只要他还在,我就要把他找出来。谭长老,即日起,派人进入附近这几个国家,仔细打探铁蛋和二娘儿子的下落。” 辛二娘颓然道:“我的儿子不用打探了,他应该不会在这个世上了,应该打探的地方我们都打探过了。”杨鹏举想想也是,辛二娘和万世通为了打听儿子的下落,特意成立这个探情处,应该说网络不谓不广,这十多年都没有消息,更何况现在? 不过杨鹏举还是安慰辛二娘道:“放心二娘,只要你家小哥还在世上,就有让你们相见的一天。”辛二娘苦笑着说:“借帮主吉言,如果能再看到我儿子一眼,我们两口子死也瞑目了。” 见没有什么要交待的,杨鹏举和几人告别,和李黑娃出得来,看看纸条上的地址,元好问住的地方居然离少林寺不远,离这里也没有多远的路程。 ------------ 第一四五章与佛有缘 李黑娃问道:“六弟,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去少林寺。”杨鹏举上马道。 “你老丈人在少林寺?”李黑娃愕然道。 “他当然没在少林寺,不远。既然到了少林寺地界,肯定要去拜访志隆禅师。”杨鹏举说道。 “真有意思,”李黑娃又不正经起来,“你们帮好像是谭长老才是帮主一样,现在什么事都是他说了才算。” “有什么不好?”杨鹏举说道,“这个丐帮不是我创的,和你的鲨鱼帮不一样,在鲨鱼帮你当然一诺千金,说话掷地作金石声。可是丐帮发展到今天,肯定有它独特的的管理,要不然不会成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加上谭长老是丐帮硕果仅存的一位长老,他的威望高过我是必然的。而且他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丐帮。我劝你回去也要按丐帮的模式管理你的鲨鱼帮,要不然发展不走。” 李黑娃沉吟了半晌才说:“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来到树荫掩映的少林寺,早有知客僧飞报志隆禅师。志隆禅师亲自出来迎接,见到二人,志隆禅师合什道:“不知什么风把两大帮主吹到少林寺来了。” 杨鹏举拱手道:“禅师言重了。路过少林寺,来看禅师一眼。” 志隆禅师见杨鹏举好像是有话要说,忙把他俩迎进禅房问道:“杨帮主来是去找元好问先生吧?”杨鹏举拱手道:“不错。” 志隆禅师含笑道:“我怎么觉得杨帮主今天来有什么事?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杨鹏举忙起身行礼道:“禅师这样说折煞在下了。我是有几事不明,想要问问禅师是真,岂敢兴师问罪?” 志隆禅师合什道:“你上次来不是要找元好问先生,而我没有告诉杨帮主你吗?俗话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而我明明知道,却没有告诉你。” 杨鹏举哈哈一笑道:“禅师不告诉我自有不告诉我的道理。” 志隆禅师诵了一声阿弥陀佛后说道:“杨帮主这几年果然进步不小。你要知道,自你一出生到这世上,你就承载了比一般人承载得多得多的任务。加上这样多的人为你生为你死,所以你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杨鹏举肃然道:“禅师的话我明白。今日我来不为别的,只是想问一事。” “请讲。”志慧禅师也肃然道。 “我不知道禅师知不知道当年丐帮辛帮主的弟子高仓薄是东瀛人?”杨鹏举问道。 志隆禅师合什道:“有所耳闻。” “当年东瀛人派的不是几个人到中土来的,而是分成几批次来的,而且据我所知,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并没有回去。” “阿弥陀佛,”志隆禅师说道,“杨帮主是认为我少林寺也有东瀛人?” “正是。”杨鹏举道,“东瀛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 “少林寺是佛门胜地,”志隆禅师道,“佛是不分国界,也不分民族的。佛门大开,既可以渡与佛无缘之人,也可以渡与佛无缘之人,可谓普渡众生。如果东瀛人认为他的罪孽深重,我们为什么不能为他们操渡呢?” 杨鹏举急道:“我是怕他们觊觎少林寺的绝学。” 志隆禅师仍不紧不慢地说:“少林寺的武功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为宗旨,人人都可以学。天下武功本是一家,因为各人的心思不一样,各人的练习不一样,这样才有了区别。” “可是他们是东瀛人呀?”杨鹏举急道。 “在佛的眼中,只有人。”志隆禅师合什道,“如果杨帮主没有什么事,老纳要禅休了。” 见志隆禅师下了逐客令,杨鹏举只得和李黑娃起身告辞。出得来,杨鹏举问知客僧知不知道李破天现在在哪个堂?知客僧道:“福泽师弟也进入演武堂,现在也是武僧了。志隆禅师亲点的,他说此人有天赋。” 杨鹏举大惊,从刚才志隆禅师的神色上他好像知道李破天的来路,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让他习武呢?谁又保证他不会成为第二个北条泰时? 杨鹏举又问:“李破天到少林寺多长时间了?” 知客僧道:“福泽师弟到少林寺已经十好几年了。” 杨鹏举默然不语,如果他只是个东瀛人,那他就太可怕了,不显山不露水的可以在这地方呆上十多年,而且为了习武,宁愿做个小沙弥十多年,单是这份耐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怪不得志隆禅师都要让他所欺骗,也可以说是得到志隆禅师的信任。可是和这样的得道高僧谈佛,他杨鹏举根本不可能说得过。杨鹏举苦笑了下,和知客僧话别后出了寺院。 李黑娃一出少林寺就气不大一处来,他对杨鹏举道:“六弟,我看这个志隆禅师是老糊涂了吧?好话都听不进去。” 杨鹏举哈哈笑道:“二哥,你平时都是嘻嘻哈哈的,今天进少林寺没见你说过一句话。” 李黑娃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什么身份?那有我说话的地方?就是觉得气人。知道有东瀛人还让他在寺院里。” “你不是俚人吗?”杨鹏举忽然道,“我在想志隆禅师说这话肯定有他的意思。” “去。”李黑娃不悦道,“这是哪跟哪?我可是大宋人。不错,你们有的汉人是看不起我们,经常找我们的麻烦,因此我才成立鲨鱼帮的,为的就是我们不再受那些汉人的欺负。” “这也许就是志隆禅师想要给我说明的意思吧?”杨鹏举拍了拍头道,“太伤脑筋了。算了,不想了,走,找我老丈人去。” 李黑娃见杨鹏举不再闷闷不乐了,马上又嘻嘻哈哈起来:“六弟,你不是说连未婚妻都没有看到过吗?这样说不管对方是不是丑八怪你都认了哟?” 杨鹏举也嘻嘻道:“只要是女的都将就。我想元老先生不可能给我一个对不起观众的人吧?” 李黑娃想了想道:“也是,听说鲜卑族的女子个个能歌善舞,长得也好看。而且听说元好问先生是出身于一个世代书香的官宦人家。他的祖先原为北魏皇室鲜卑族拓跋氏。相传,他的祖先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的儿子(一说为秦王拓跋翰,另一说为南安王拓跋余)。后来,后来的祖先又随北魏孝文帝由平城(今大同市)南迁洛阳,并在孝文帝的汉化改革中改姓元。好问七岁能诗,有神童之目。十四岁从学郝天挺,六载而业成。所以在我看来,我的弟媳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只是,我看你以后如何应付,一个苗族女子,一个东瀛女子,一个鲜卑族的女子,还有个汉族的梁姑娘,没有一个善茬。哈哈哈,有得你累的。六弟。” 杨鹏举哈哈一笑道:“你不了解我们汉人,有个三妻四妾颇为正常。你看我的身体连四个女人都吃不消呀?那天我看到太子那付身板都可以有后宫三千佳丽。” “那不一样。”李黑娃道,“这是你们汉人,我们俚人和苗人没有这个习惯,都是一个女人配一个男人。好像我听说鲜卑族也是这样的。因此在这个问题上你定然不会好过的,就连那个梁姑娘我看也未必承认你有这样多的女人。” 杨鹏举叹息了一声,李黑娃说的也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谭娟娟是如何把情蛊给他解了的,我也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杨鹏举道:“不管了,我们先看到元先生再说。” 找到纸条上的地址,杨鹏举看到山脚下有一排草芦,到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你对一个大家来说,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二人来到草芦前,看一人披头散发,手中提着一壶酒正往嘴里灌。嘴里念道:“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夕阳无语。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香奁梦好,在灵芝瑞露,人间俯仰今古。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相思树,流年度,无端又被西风误。兰舟少住。怕载酒重来,红衣半落,狼藉卧风雨。” 听得此人会吟诗,杨鹏举和李黑娃都可以认定此人就是元好问无疑了。杨鹏举上前对此人施礼道:“请问老先生是元好问吗?” 那人停住吟诵,往嘴里灌了口酒道:“先生并不老,老先生没有,元好问到是在。” 杨鹏举听这话不明所以,还以为这人喝醉了,但他不敢造次,只得躬身恭敬地问道:“敢问元先生在哪?” 那人把头前的长发朝后甩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醉醺醺的脸,可是看上去只有三十岁的样子,因为纵酒过度,眼睛浮肿,身体消瘦,他看到杨鹏举,眼睛一亮道:“杨鹏举。鹏举,真的是你?” 杨鹏举在记忆中没有这张脸,但他还是恭声道:“在下正是杨鹏举,不知先生可否告诉我元先生在家没有?” ------------ 第一四六章先生岳父 “哈哈哈,”那人一阵大笑道,“看来你真是认不得我了。天意。我就是元好问。” 杨鹏举啊了地声,在他心目中,元好问定是一个老人,没想到是个中年人。他忙跪下道:“鹏举失忆已久,不记得先生,还请先生原宥。” “你即也失忆,必定把所学还给了我。”元好问喝了一口酒道,“你即然把所学都还给我了,你们就没有师徒情谊了,你也不必叫我先生。” “先生此言不对,”杨鹏举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不对。”元好问又喝了一口酒道,“我不是这样教你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是你父亲,不是你先生。” 杨鹏举这才不知道如何应对,叫父亲吧,不行呀,就算是有婚约,也只能叫岳父,不过也不是还没有过门吗? 见杨鹏举左右为难,元好问哈哈笑道:“看来你不是来看我的,而是来叫俨儿的。你坐一会儿吧,她上山去了。来喝酒。这位少年英雄定是鲨鱼帮帮主李大侠了?” 李黑娃忙上前答礼道:“大侠不敢当,晚生正是李黑娃。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以一见,三生有幸。” 元好问指着李黑娃对杨鹏举道:“你看看,你还没有人家知书达礼。我看你以后不要说是我元好问的弟子了。” 杨鹏举闹了个大红脸,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忽听有人喊道:“爹,又有客人来啦。”这个声音甚是熟悉,回头一看,不是梁俨是谁?她怎么在这里?她叫元好问爹,难道她就是元俨? 只听元好问道:“俨儿呀,他俩是来找你的。你来了就好,也省得我老人家在这里不是滋味。”说完抱着酒壶进屋去了。 元俨见杨鹏举还呆在当场,笑着说:“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爹他喝多了。” 还是李黑娃打破了这个沉寂,他笑哈哈地对元俨道:“原来你就是元好问的女儿,你藏得好深呀。” 元俨格格笑道:“这有什么?你们也没有人问过我是不是元好问的女儿呀?” 李黑娃见杨鹏举还是不好意思吭声,只得对元俨说道:“你爹还这样年青呀?我们都以为他是个老人了。没有想到他还这样能喝,这天还没晚就喝上了。”边说边推杨鹏举。 杨鹏举这时好像也回过神来,他冲元俨笑了笑道:“我还说到梁门看你,没想到你却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这里的,”元俨道,“我师傅清云神尼这些年都在我这里的多,我爹的酒也是和她一起才喝得这样烂的。再说了我师傅说到底还是舍不得我师伯志远禅师。但是我又觉得奇怪,她在这里离少林寺这样近,她就是不去找我师伯,就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心里就高兴了。” 杨鹏举听元俨这样一说,他明白第一次见到元俨在洛阳万家庄就不奇怪了,这地方离洛阳也不远,看她那样子恨不得杀了自己,原来是因为她知道杨鹏举就是她的未婚夫,自己的未婚夫做出这样的事来,她有这样的举动一点都为不过。只是自己只到现在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鹏举对李黑娃道:“二哥,走,我们到附近集市上一趟。给我先生置办点东西来。” 李黑娃嘻嘻哈哈地说:“六弟你也不害羞,人家元先生都说了,不是你先生了,你的脸皮真厚。就叫岳父你就吃大亏了?” 杨鹏举看了看一脸羞涩的元俨道:“二哥,在先生家里不要乱说。” 李黑娃见元俨的脸一下就挎了下来,他忙对杨鹏举使着眼色道:“六弟,都给你说叫岳父了,还改不过口来呢?” 杨鹏举见元俨的脸色不好看,只得说:“梁姑娘,走吧,我们一起去集市。” 李黑娃见元俨的脸色稍微好点,忙又说道:“六弟,我看你脑袋瓜子是没有好好使得,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叫元俨元姑娘。” 元俨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对李黑娃道:“谁让你介绍了?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等元俨一走,李黑娃对杨鹏举说道:“怎么了六弟,失魂了?是不是因为少了一个女人心里不痛快了?到没有想到这小伢子城府够深的,换成一般大人都没有她这样机灵。你有她,那是你的福。” 杨鹏举正色道:“我是没有想到当中会有这样多的事。走吧,既然我先生喜欢喝酒,我们去给他找点好酒来。” “你丐帮有的是酒,”李黑娃道,“你每月叫丐帮给他送点来不就完了吗?” “这是哪跟哪?”杨鹏举不悦道,“都给你说了,丐帮不是我的帮,不像你鲨鱼帮一样,全都是你自己的。我这是我自己的心意。” “好好好,”李黑娃道,“你想逃避都逃得了呀?迟早是要见面的。” 杨鹏举这点心思一下就让李黑娃给说破了,他只得说:“现在和先生也没有话说呀,他都喝成这样子了,我们不如到洛阳散散心,然后拉点东西回来,说不定他的酒就醒了。” “也是哈。”李黑娃又嘻嘻地说道,“依你,免得我们两兄弟又不和。” “看你俩兄弟比两口子还亲热。”元俨牵着马出来不悦道。 “弟妹说笑了。”李黑娃笑道,“还是两口子亲。” “屁。”元俨看着杨鹏举道,“在你们汉人概念中,兄弟如手足,女人是衣服。” 杨鹏举笑了笑,不作回答,也算是默认。翻身上马,招呼二人往洛阳驰去。 到了晚间,杨鹏举、李黑娃、元俨拉着一大堆物品回到元好问的住处。这时的元好问已经清醒了,他见到杨鹏举,忙说道:“鹏举,几年不见,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想当年,你还是一个看蚂蚁搬家的小屁娃,如今你现在是丐帮帮主了,今非昔比呀。看来我还要应该上进,不要天天沉迷在这杜康之中了。” 杨鹏举先前也听元俨说过元好问这些年的事,21岁前,他过的是学生和公子哥儿的优裕生活。这20来年,随着他的过继父元格,转徙于山东、河北、山西、甘肃的县令任上,一方面得到了良好的教育,很早显露出文学才华,8岁即因作诗而获得“神童”的美誉。虽然初次参加科举未能魁名高中,但因多遇名人指教,学问大为长进,打下了做诗为文的深厚根基。太原王中立(字汤臣)、翰林学土路铎(字宣叔)、名儒郝天挺(字晋卿)等都对元好问有过指教师授的功劳。另一方面,丰厚的物质生活和科场失意的打击,使元好问养成了嗜酒的不良癖好。元好问科场多次挫折和遭受战祸、家破人亡,由山西逃难河南并在豫西逐渐定居时期。其间,他备尝了人生的痛苦艰辛。到今年,他也是连续五年科举不中了。杨鹏举正色道:“元先生,你的名字早就响彻天下,不是你没有才能,是如今的金国不识人才。” 元好问苦笑了一下道:“话虽然不错,可惜我作为一个文人,还是得为仕途为重,想我元家以前也是皇族,我不能辱没了先人。如今金国也从中都迁到开封五年,我正好发展一下我的长处,明年争取再考功名。看看是不是真要六六才能得顺?” 杨鹏举欣然道:“元先生有这样的想法,我们都会为你骄傲的。” 元俨摆好酒菜道:“你们边吃边聊吧?爹,你就少喝点酒,这两个都是豪侠,你喝不过他们的。” 元好问哈哈大笑道:“我当然知道他们是豪侠,不过客人来了,我不喝酒还显得我小器了。来,我们两师徒几年不见了,今日一醉方休。” “说来惭愧。”杨鹏举给元好问倒上酒道,“我对养父一家都没有什么印象,就连你也是听张安石伯伯说的。” 听杨鹏举说养父,元好问沉默了一下对杨鹏举说道:“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不妨给你说,你养父一家真的对你不薄。” “我知道。”杨鹏举道,“我很感谢我养父一家和对我一直关爱的我父亲的部将和像你这样的正义之士。” “我并不是你的第一个师傅。”元好问道,“你的第一个师傅是耶律楚材,这人你肯定没有印象了。” 杨鹏举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个师傅,他是什么人呢?为什么后来又没有教他了?他现在在做什么呢?这些都是杨鹏举想要明白的问题。杨鹏举道:“不错,我对这个先生一点记忆都没有,而且我还没有听说过。” 元好问喝了口酒道:“你当时被秘密送到杨贞将军府上,都说要把你培养成国之栋梁。全真教负责保护你的安全,而耶律楚材负责你的文字,至于武功你后来也明白了,并没有人敢乱传你的武功,我也是按照志慧禅师的意思传你的心法。可是岳王爷的武学实在太过深奥,我等根本就看不出当中的奥妙。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就是,就是要一张白纸一样的人才能学得到岳王爷的绝世武功,这就是我说的天意,如果你不是忘记了所有,你也不是这门武功的接班人。” ------------ 第一四七章雌雄双剑 杨鹏举揶揄道:“先生这样说来,我还得感谢蒙古人了。” 元好问哈哈笑道:“是得感谢他们。我说的这个耶律楚材,是契丹皇族的后裔,辽朝东丹王耶律突欲的八世孙。耶律突欲是契丹皇族中最早接受北宋文化的人之一,他治理东丹,一概采用汉法。他对中原文化十分推崇,有很厚的汉学功底,契丹贵族内部动乱时他逃到中原度过了其后半生。他的后代有一段时间也是在中原生活的,后来才辗转回到辽国并成为金朝的贵族。汉学的影响一直在这个家族延续下去。自耶律楚材的祖父起他们家世代为金朝的达官贵族,常居燕京。当时燕京是北方封建社会的经济文化中心,这里有深厚的汉文化的基础。这使得耶律氏世代受到汉文化熏陶,形成了读书知礼的家风。耶律楚材从小就受到了儒家思想的熏陶,他的理想是按照儒家的学说来治理天下。耶律楚材秉承家族传统,自幼学习汉籍,精通汉文,年纪轻轻就已“博及群书,旁通天文、地理、律历、术数及释老医卜之说,下笔为文,若宿构著”了。初仕金,为开州同知、左右司员外郎。成吉思汗十年(1215),蒙古军攻占燕京,成吉思汗得知他才华横溢、满腹经纶,遂派人向他询问治国大计。(据格鲁塞《草原帝国》记载:‘占领北京后,在愿意支持蒙古统治的俘虏中,成吉思汗选中一位契丹族王子耶律楚材,他以‘身长八尺,美髯宏声’博得成吉思汗的喜爱,被任命为辅臣。这是幸运的选择,因为耶律楚材融中国高度文化和政治家气质于一身。像回鹘大臣塔塔统阿一样,他是辅佐亚洲新君主的最合适的人。’)他早已对腐朽的大金王朝失去信心。面对干戈四起、生灵涂炭的神州大地,他决定以自己的才华辅助成吉思汗,拯救水深火热中的人民。十多年,随成吉思汗西征,常晓以征伐、治国、安民之道,屡立奇功,备受器重。我就是他走后,我才来的,也就是一年时间,而他教你的时间五年有余。说起来,他才是你的授业恩师。” 杨鹏举不知所措地说:“他不是投降蒙古人了吗?那他就是我的敌人。我不认这样的先生。” 元好问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他也很是敬重你的父亲韩将军的,而且也曾寄希望于你的父亲之辈,谁都能看出来金国势将灭亡,可是大宋也没有领导天下的本事,看看这些年的大宋皇帝,哪一个能够有能力站出来拯救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我知道你杀了一个卫国公,寄希望于下一个皇帝如今的赵贵和殿下身上,可谁又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杨鹏举道:“据我和赵贵和殿下相交这段时间来看,他到不失为一个好皇帝。” “可是我们能等到吗?”元好问忧心忡忡地说,“如今天下四分五裂,战火连天,我们这些学子能够做到的也就是避免战火。” “这点我不能认同。”杨鹏举道,“我们汉人是最恨叛徒的,他既然投靠了铁木真,他就不是我先生。” 元好问苦笑了下道:“或许我不应该给你说起这件事,或者说我给你说早了。你这次来不只是我看我吧?是不是准备杀金国皇帝?” “没有。”杨鹏举实话实说,“要我父亲头颅的金章宗已经死了,如今的金宣宗也命不久矣,我只是想到金朝找点银子花花。他找我们大宋这样多的银子,我要找点回来,这样也是为我大宋报了一箭之仇了。” 元好问叹道:“你呀你,太嫉恶如仇了,我看如果哪个成了你的敌人日子都不会好过。” 杨鹏举对元好问道:“先生,你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引荐我们进皇宫?” “先喝酒。”元好问道,“你喝醉了,明天就可以进皇宫了。” 李黑娃算是看出来了,杨鹏举到这里来,原来还有深意的,元俨到是没有想到的意外之喜。这个家伙,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精明了? 当晚,元好问喝得酩酊大醉,杨鹏举和李黑娃本来酒量就好,加上在长辈家里,并没有喝元好问那样多,因此并没有大碍。到了早上时分,杨鹏举听得院里有舞剑的声音,忙起来看,却是元好问和元俨父女在练剑。练的居然是双剑合璧,“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千秋万古”。这三招杨鹏举知道,只是并没有演练过。不过如今看他们父女演练出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波澜不惊,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就好像是一个老人在练剑强身。 看见杨鹏举起来,元好问道:“鹏举,是不是看这剑招平淡无奇,没有威力?” 杨鹏举乐哈哈地说道:“是呀。我看你们在练剑强身吧?” 元俨父子也不发怒,元好问也笑哈哈地对杨鹏举道:“我只是一个士子,说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当然也有点武功防身,小女元俨的武功你也见过,虽说师从清云神尼,却只学了点皮毛。就算是我们两父女加起来,你一招之内就可以打败我们。但是,我们父女就用这三招,你来攻试试。” 这时杨鹏举见李黑娃也起来了,他对李黑娃道:“二哥,你和他们过过招,我怕伤到他们。” 元俨耻道:“你试都没有试就说起大话来了。你不妨放马过来,不要笑得太早了。” 杨鹏举听元俨如此一说,这才想到既然元好问如此看重这几招剑招,自然有他的深意,自己确实太唐突了。杨鹏举颔首道:“对不起,我是有点过傲了。我这就来试试。”说完杨鹏举提掌,用了两分力气,就要往元好问和元俨打去。 “不忙,”元俨叫道,“杨鹏举,你大可以使全力,不要小瞧人。” 杨鹏举闻言又把力道加到七分,这才一掌“猛虎出山”打过去。就见元好问父女一招“万里层云”挥剑,还是平淡无奇。不过招一接触,杨鹏举才感觉不妙,自己打出去的掌力反弹回来,他连忙朝后跃去,站定后还惊恐失色。 元俨冷笑道:“还来不来?” 杨鹏举忙抱拳道:“小生不敢来了,没有想到这此招的反弹威和如此厉害。如果刚才一上来就对你们下杀手,恐怕我已经躺在地下了。” “不错,因为我们是熟人。”元好问笑哈哈地说道,“所以你并没有下全力,还留有后手。当年清云神尼也试过,说这三招全是守招,不过却又全是攻招,全看对手的武功,遇强则强。可是这功夫非不是亲情的人练不成。” 杨鹏举也说道:“而且没有经历过欢乐趣,离别苦的人也无法领悟。这三招还得以恨为内力。” “不错。”元好问惊讶地看着杨鹏举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杨鹏举施施然道:“我当初脑中一片空白的时候理解过这首词,我知道是恨字诀,可是我无论如何都练不出来,只道是两个人合练的。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元好问哈哈大笑道:“你果然是武学奇才。” “我有一事不明。”杨鹏举对元好问说道,“先生说清云神尼也知道此招,她如何不和志远禅师练习?如果她和志远禅师练习了,他们俩个也不会这样惨死。” 元好问黯然道:“我也对她说过,还有把他们俩拉拢的意思,可是清云神尼的武功本就出类拔萃,她并没有学。不过她为这三招取了个名字,‘生死剑’。” 杨鹏举叹道:“这名字也取得太悲痛了点。” 元俨这时道:“当时在谭门,我和师傅实际上都可以用这‘生死剑’的,就算我们没有什么默契,也不至于死得这样快。可惜那时候师傅见志远禅师也死,她了无生趣,根本就没想到要活下来。” 元好问道:“时候不早了,收拾起上路吧。杨鹏举,元俨我就交给你了。这把剑我也交给你。此剑和元俨那剑系同一玄铁打造,称作‘雌雄双剑’,长短都一样,这柄是雄剑,比雌剑重两公斤。当中的诀窍元俨知道。” 杨鹏举恭敬地说道:“先生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元姑娘的。” “还叫先生?”元好问哈哈大笑道,“你不记得叫我岳父先生了?” 杨鹏举不记得还有这事,他只得叫了声:“岳父。” 元好问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四人往开封而来。 在路上,元好问对杨鹏举道:“我带你见的这个人叫赵秉文,金朝礼部尚书,和我有师徒之谊。既然你不报你的杀父之仇,杀死金宣宗,找点银子花花还是可以的。” 杨鹏举从元好问的语言中他读懂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元好问对现在的这个金朝还是深有感情的,他并不想背叛他,却因为自己是他的女婿,又是韩将军的儿子,所以他很为难。 ------------ 第一四八章礼部尚书 当然这种用钱可以化解仇恨的方法是最好不过的了。实际上元好问和杨鹏举都知道,要到皇宫里杀一个皇帝的机会小得可怜,除非是有人引荐,可是对引荐之人却又是灭门之灾。再说了,就算自己杀得了金宣宗,他也没有把握出得了皇宫,这也是元好问所担心的。他这是为了女儿的幸福,把脸皮都不要了。要知道,文人的脸皮薄,特别像元好问这种响誉天下的大家,更是不愿意低下头来求人的。杨鹏举想明白这一点,对元好问充满了感激。 来到赵秉文的尚书府,看得出赵尚书甚是高兴,胡子都笑得颤抖起来,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他朝元好问说道:“明日好像有雪,怪不得有贵客来到。裕之是不是又有大作出来了?” “赵大人客气。”元好问朝赵秉文施礼道,“我今天来是让你见见我小婿带来的宝贝儿。” 赵秉文哦了地声道:“谁是你女婿?” 元俨拉着杨鹏举上前来对赵秉文行礼后对杨鹏举道:“这位就是尚书大人。” 杨鹏举对这样些礼节很不乐意,但看在银子面上,他不得不来见过赵尚书。赵尚书看了看杨鹏举道:“贤侄一表人材,裕之好眼力呀。不知诗文做得如何?明年科举你们是不是翁婿都要来呀?” 元好问笑着回道:“小婿诗文不怎么样,不过做生意嘛到是把好手。因此淘得不少宝贝。他手里有一件宝贝白天看上去平淡无奇,可是到了晚上,不但可以像夜明珠一样,而且还可以发热,只要光照到的地方,就有热量。” 赵秉文不相信地说道:“世间竟然有如此宝贝,我到要见识见识。” 李黑娃忙拿出一颗炎火珠出来,递给赵秉文。 赵秉文看了看道:“这不就像是颗剥了皮的鸡蛋吗?只是比鸡蛋硬多了。如果到了晚上真如你说的那样,那到真是件宝贝。不知道贤侄想要如何处理这颗珠子?” “赵大人见多识广,你看这颗珠子能值多少钱?”杨鹏举狡黠地反问道。 赵秉文沉吟道:“说真的。我还真没有见到过如此的宝贝,你说是鸡蛋吧,又硬得可以,又有点像是鸡冠玉,可是就连上等的鸡冠玉也不会发光发热,而且不会像这样里面是黄色,外面却又晶莹剔透,再说鸡冠玉里面是红色的呀。我还真不知道如何估价。” “我是这样想的。”杨鹏举对赵秉文说道,“赵大人,如今宣宗年事已高,身体各方面都在蜕化,有了这颗珠子,他的身体没有这样多的病痛,就要硬朗得多,只要他没病,那就是大金之幸。” “这感情好,”赵秉文大喜道,“看不出贤侄还是个有心人。只不过我可没有这样多的钱买来送给皇上呀!” 元好问笑道:“谁说我们有钱买这东西了?如果我有钱我也买下来了,如果我送给皇上,我也就用不着年年来科举了。可是这宝贝害得我女婿倾家荡产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我于心何忍?” 元俨此事也在边上说道:“我们也正因为这事不想在一起了。还是我爹说来找找你想想办法。” 赵秉文哪里禁得起这组团忽悠?再说他本来就和元好问交好,他万万想不到这次正是元好问领头来的。赵秉文道:“贤侄,这玩意花了你多少钱?竟闹得到这地步?” 杨鹏举故意叹了口气道:“想我杨家在山西还是名门望族,想到买这玩意给我父亲暖和暖和,没想到蒙古人大举入侵,全家人都死于非命。当初买这玩意的时候,家里三十万两白银,在外面举债二十万两白银。现在他们正四处逼债,如果遇不到识货的人,我就死定了。” “啊!”不但是赵秉文大吃一惊,就连元好问和李黑娃都大吃一惊,这家伙真还开得了口,五十万两白银。船都要装几船了。只有元俨明白杨鹏举的意思,他这才在帮大宋报仇,最开始大宋每年朝贡金朝二十万两白银,后来又增加到三十万两。她记得这是她对杨鹏举说过的。赵秉文道:“这事我还真做不了主,五十万两白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这样吧,我在晚上看看是不是真如你所说。如果真是那样也话,我到可以帮你引荐给皇上。” 杨鹏举要的就是这句话。 “对了,”赵秉文问道,“你说你是山西杨门,不知道你父亲是哪一位?” 元好问正担心杨鹏举说漏嘴,没想到杨鹏举就要抺眼泪,他故意哽咽着道:“我父亲杨大爷,在我们那地方个个都认得道,可是他死了。好惨呀,可恶的蒙古人呀!” 赵秉文见勾起了杨鹏举的伤心事,马上不再问,他在担心杨鹏举是不是脑筋有问题,可是一想到连大名鼎鼎的元好问都是他的岳父,应该没有这种可能。于是安排好杨鹏举、李黑娃和元俨后,赵秉文拉着元好问出去吟诗作对去了。 等二人一走,李黑娃对杨鹏举道:“六弟,没有想到你比我还要会忽悠。而且心比我还要黑。” 杨鹏举笑哈哈地说道:“二哥,全是你教的结果。你应该知道我学什么都是天才的。” 元俨道:“这就叫跟好人学好人,给坏人说坏人。杨鹏举,我看你都学坏了。” “不是吧弟妹?”李黑娃叫起屈来,“你不要变着花样来骂我哈?” “难道我说得有错?”元俨盯着李黑娃道,“以前的杨鹏举屁都不放一个,现在呢,说起谎来脸都不红一下,只能说你们两个都是人才。” 杨鹏举和李黑娃都哈哈大笑。 第二日果然下起雪来,气温骤然下降。 赵秉文下得早朝回来叫过杨鹏举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对了,贤侄,我昨日忘记了问你那珠子叫什么名字?” 杨鹏举一想就明白赵秉文肯定是听到了有关这珠子的事,因为南宋的太子就是死在这珠子上面的。这一点杨鹏举已经想到了,但是他可以断定的就是,金人肯定没有人看到过这样的东西,他在走的时候就听说赵贵和殿下也把同样的珠子拿出来了,也就是说一样了珠子,他都没有事,下毒的就只能是那四个阿拉伯人,赵贵和大不了有失查之罪。可以证明的就是珠子本身没有毒。 杨鹏举施施然道:“我的宝贝是从天山下来的。叫雪碧珠,三千年才有这样一颗。” 赵秉文吟诗作对行,可是对江湖中的事他知之甚少,杨鹏举随便一糊弄,他都没办法,怪就怪他太相信元好问了。赵秉文道:“今日我对皇上说了,他到是想见一见你的宝贝,可是朝中有人听说南宋太子是死于什么阿拉伯的什么伯罕珠上,所以皇上都有点怀疑。”赵秉文边说边看杨鹏举的反应。 杨鹏举故作不知道:“不会吧?我爹妈都用过不少时间。没有别的什么反应。我也随时带在身上,没有不适呀!” 赵秉文道:“你先去准备下,晚上我来带你进宫。” 杨鹏举出来,他知道金宣宗不会这样快就相信的,就算现在宋金两国在交战,他也有可能要派人到南宋去问问那颗炎火珠的事,说不定他们已经有信息传过来了,也说不定金宣宗今天已经叫人去了。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走了,如果一走,元好问的日子定不会好过。杨鹏举叫来元俨,叫她马上去开封丐帮分舵,马上飞鸽传书给赵贵和殿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太子是死于炎火珠。(实际上这也是杨鹏举多虑了,大凡皇家人的离奇死亡,在没有确切的证据的情况下,都不会公布出来的,也就是说该折腾的折腾,到最后是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 接下来,杨鹏举和李黑娃商量对策,杨鹏举把先前赵秉文的话对李黑娃说了,并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李黑娃笑道:“六弟,看来你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沉不着气,这一点你还要磨练。既然来了,我就没有打算要走。是的,但凡是皇家人没有不爱财宝的,可是他们都不愿意出钱,如果你是送给他,他还以为你的东西作贱,而且他还以为你有什么企图,或者说是要想暗害他。所以和皇家人打交道,要先把他的心思揣摸透了。你选择的这条路子是对的,至少可以说明我们并不是想暗害他。你的价格定这样高,更是钓足了他的味口,没有人不想要这东西了。听你岳父所说赵秉文赵大人为官清正廉洁,为人正直不阿,相信朝中都是有口皆碑的,只要是他作了担保,我想皇帝老儿应该要卖点面子。再说现在的金朝四面楚歌,内忧外患,正好是发他国难财的时候。” “二哥有何高招?”杨鹏举饶有兴致地问。 “高招谈不上。”李黑娃道,“既然来了,看看再说。我认为金宣宗老儿想要不会出钱,但是呢,他也不会杀我们,因为是赵秉文介绍的,如今国难当头,他还得给这些老臣面子。那么接下来就得看金宣宗的儿子们了,看看谁当皇帝的机率要高,我们这要找到他,就算是金宣宗看上了,不要,我们都有机会脱手。” ------------ 第一四九章完颜守绪 “高。”杨鹏举欣欣然道,“你这两步棋走得好,利用皇家的明争暗斗,把他们的钱赚了。我这就找我岳父打听去。不过到最后还是得赵秉文出面才成。” 找到元好问的时候,杨鹏举见二人正在吟诵: 百二关河草不横,十年戎马暗秦京。 岐阳西望无来信,陇水东流闻哭声。 野蔓有情萦战骨,残阳何意照空城! 从谁细向苍苍问,争遣蚩尤作五兵? 杨鹏举不知道你是谁作的,也不知道写得好不好,好像他的到来不是时候,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赵秉文叫住了他:“杨公子,既然来了,何不一起欣赏欣赏你岳父的诗呢?你看看这首《岐阳》如何?” 杨鹏举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岳父的诗自然高雅得紧。可是我真的对诗方面没有造诣。” 赵秉文笑着对元好问道:“你这女婿真是可爱得紧。你这是来。。。。。。?” 杨鹏举忙嘻笑着说:“我是来问问赵大人宫里有谁是将来承即皇位的人?谁会更适合当太子?” 赵秉文不由分说道:“完颜守绪,宣宗完颜珣第三子,此人在宣宗的几个儿子中还算有见识。卫绍王时,守绪被授予金紫光禄大夫,宣宗登基后,晋封为遂王,并任秘书监,后改枢密使,总揽金国军政大权。他当太子已经是第六七个年头了,他当皇帝也是铁板上的钉钉了。咋了?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杨鹏举忙道:“知道,我就是因为知道这事我才来找你的。我听说太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我才想让你引荐一下。”见赵秉文一脸不解,杨鹏举又道:“我想既然太子也是下一任储君,我不如做一个人情给他。我把我这颗珠子少五万两买给他,他也可以尽孝道,这样对他的太子地位也有好处。我们也难得和宣宗发生冲突,假如闹得不愉快也话,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赵秉文更是熟知当中利害攸关,他听杨鹏举如此一说,笑着对元好问道:“你这女婿做生意真是把好手。好吧,谁叫我和你也朋友呢?正好我和太子也还说得上话。我这就叫人让他过府来。” 杨鹏举暗喜,看来这事已经成了,你还多亏了赵秉文赵大人,想不到文人中也有好朋友的人。这两天就见到了两个,他想起了那个曾经当过自己先生后来又投靠铁木真的耶律楚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没多久,一个胖胖的二十来岁年青人领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过来了,看他一身华服,后面跟着的一群侍卫,杨鹏举不用猜都知道,他就是金国太子。果然,赵秉文和元好问见此人一来,都跪下三呼太子。杨鹏举也不得不跪下。 太子忙上前扶起赵秉文和元好问道:“赵大人和元大人请起。听说元大人再此,我能不来吗?” 元好问道:“太子此话羞死裕之了。我并无功名,何来大人之说?” 太子道:“先生此言差矣。天下谁人不知道元好问?你的学问自是没有说的,只怪当今这世道黑白不分,也至埋没了像先生这等人才,放心,金子总会发光的。哎,这位青年才俊又是谁?”太子指着杨鹏举问。 杨鹏举上前道:“在下杨飞,山西人士。” “是我女婿。”元好问也上前说道。 “怪不得,一表人才。”太子夸道,“让人过目不忘。不知道两位先生又有什么传世名作没有?” 这时跟随太子过来的那个漂亮华贵的女人上前来对太子道:“夫君,你们谈你们的诗吧!我四处走走。”她也看了看杨鹏举无眉的样子,浅浅地笑了笑道:“这人还有趣得紧,年级轻轻就不长眉毛,这到是世间少见。” 杨鹏举自嘲道:“刚才太子也说过了,过目不忘。” 众人都笑了起来。 赵秉文对那女人说道:“太子妃你等等,我叫我家女儿来陪你。” 太子妃轻笑道:“不用,你这院子我到处都熟悉。你们玩吧。”说完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太子对三人道:“我们不用管她,在礼部尚书家难道还会出问题不成?来吧,我听你们和诗。” 赵秉文不好意思地说道:“太子,今日叫你来是另有要事相商。”见太子一脸疑惑,赵秉文把杨鹏举的意思大概给太子说了下。 太子展颜一笑道:“我就是说你们舞文弄墨行,都不是做生意的料。你也不想想,如果我把这颗珠子真给我父皇,他一直活着,那我就一直是太子。你说我愿意吗?” 听太子如此一说,三人皆立当场,这也是,他们都是从普通人家来考虑的,可是太子是皇家,他说得也不无道理,谁不想在位的时间长些? 大冷的天,赵秉文的汗珠子都出来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算杨鹏举胆子再大,到这种时候,他都不敢乱发言,弄得不好,元好问和赵秉文的前程就毁了。 太子见三人呆若木鸡,笑出声来:“我看得出你们也是一片好意。我只是说笑,这样吧,你们回避下,我说这位杨兄弟有话要说。” 杨鹏举不知道这太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见只剩他和太子两人的时候,太子笑吟吟地望着杨鹏举道:“杨飞,你真的记不起我了?” 杨鹏举摇摇头道:“我怎么会认得太子呢?” 太子见杨鹏举真想不起来,他猛然就是一招擒拿手,抓向杨鹏举的双肩。杨鹏举断然没有想到太子会忽然发难,但他不敢反击,如果伤了太子,不但没有银子,连赵秉文和元好问都要把全家性命搭上来。杨鹏举只得往左滑开几丈。可是太子却不依不饶,紧跟着又是几招擒拿。见杨鹏举只是躲闪并不反击,太子说话了:“杨鹏举,你为什么不用西夏的‘大摔手’?也不用岳王爷的‘降龙伏虎掌’?” 杨鹏举大吃一惊,太子一下就叫出了他的名字,而且好像还知道他的底细,这应该怎么办才好?忽然,杨鹏举记起来了,他用“大摔手”和他对阵过。太子这时又道:“你还没想起来?” 杨鹏举道:“我想起来了,那是二、三年前的大散关上,我和你交过手。” 太子这才停止进攻,他冲杨鹏举道:“当日一别,我随时随地都在注意你。我知道你就是杨贞杨将军的孙子,当年是木华黎逼走你的。可你不当亡国奴,得到岳王爷的秘籍,成了丐帮代帮主。这些我都知道。” 杨鹏举叹息道:“既然太子都知道了,太子准备如何处置我?” “处置你?”太子笑道,“我为什么要处置你?你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了。而且丐帮这些年并没有和大金作对了,而且还和大金一起抗蒙。宣宗面对蒙古的猛烈进攻,一再妥协退让,不敢组织有效的抵抗,却寄希望向南方的宋境开疆拓土,以弥补北方的丧师失地,把主要兵力放在南侵上。结果,不仅“扩地”不成,自己却‘士马折耗,十不一存’,处于腹背受敌的困难处境。与西夏也是‘构难十年不解’,弄得‘精锐皆尽,而两国俱弊’。他们都看不到我们最大的敌人其实是蒙古。我和联盟大家一起抗蒙才有希望。” 杨鹏举没想到太子还如此有见地,这到是不可多得的。 太子又道:“其实你要银子,说一声我不可能不给,权当是给你丐帮的经费,当然这有点少。而且你还是以做生意来要,我更不可能不给。” 太子的深明大义,反到令杨鹏举不好意思了。杨鹏举只得说:“太子,既然你我投缘,钱我不能要了,我送一颗珠子给你便是。”说完后杨鹏举马上又后悔了,他怎么能这样说呢?金国是他的仇人,是所有汉人的仇人,他们这次来本就是要洗刷点大宋给的银子回去用的。 太子摆摆手道:“那能呢?我知道杨帮主是位豪杰,你要五十万两我给你,另外再给你二十万两作为这些年丐帮帮助大金的补贴。以后每年都给二十万两。” 杨鹏举心念一动,这到是一件好事,多年来大宋岁贡给金国的银子由丐帮收回来谓实给丐帮添了面子。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是国与国之间的岁贡,而是给丐帮的,这不是让丐帮以后都听命于他完颜守绪吗?不能,坚决不能要。杨鹏举笑嘻嘻地说道:“太子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不能要这二十万两,我丐帮上下抗击外侮是有史以来的光荣传统,据我所知,丐帮也抗击过你们金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正如你所说的,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蒙古。我们可以成为共同抗击蒙古的友人,但是丐帮不依靠金国。”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既表明了立场,又说明了丐帮的去向,他可以让是汉人的大宋领导,但是绝对不会给金朝当刀使。 太子完颜守绪当然听明白了杨鹏举话中的意思。 ------------ 第一五零章伶牙利齿 但是他当然拿杨鹏举没有办法,也不可能把杨鹏举怎么处置,他可是丐帮帮主,手下几十万人呢,他不可能因小失大,在多一个插在自己心脏的敌人,这些人说白了全是些会闹腾的孙悟空,就是现在国家不但三面受敌,而且国内不时起义,说得上内外交困、风雨飘摇。如果再多丐帮这一大劲敌,那后果更不堪设想。因此太子只得笑吟吟地对杨鹏举道:“好,能得杨帮主这样的朋友也是我完颜守绪的一大快事。我这人很喜欢交朋友,特别是江湖中人,因为他们讲义气。我和少林寺志隆禅师也是朋友,所以当日你拿出给少林寺志隆禅师的信,我想都没想就放你过去了。” 杨鹏举明白太子这还是在套近乎,不过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既然少林寺在他金国的范围内,他想把少林寺咋样就可以咋样,而没有必要反过来看少林寺的脸色。如此看来,太子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于是杨鹏举也说道:“承蒙太子看得起,我杨鹏举愿意和太子作为朋友。”他不说丐帮,也不说别人,只是说他自己,就算以后丐帮和金国有什么冲突,也赖不上他。 太子完颜守绪听此话大喜,和杨鹏举作了个拥抱,算是达成了协议。然后拿出五十万两银票给杨鹏举道:“我明白杨帮主是个讲信用之人,多了是对你的侮辱,少了是对我的侮辱,因此你要的价就是最公平的价。因为我们是朋友,对不对?杨帮主。” “对。”杨鹏举慨然拿过银票道,“如果我再推辞,说明我杨鹏举虚伪,太子是不会和虚伪的人打交道的。” 太子哈哈大笑道:“杨帮主果然痛快,快人快语。只要你有事,你到赵大人家代个信就是。” 杨鹏举见太子也交心,他不可能这点面子都不买,朗声说道:“好,你有事找我岳父元好问通知一下就是。” 太子说了声好后道:“我就不多待了,天色快晚,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后会有期。” 杨鹏举说了声后会有期后,看着太子离去,他得到了两个信息,一,赵秉文赵大人和太子交好,他在叫人请太子的时候,已经派人把他的信息传给太子了,而且赵大人分明知道自己的底细,至于他是如何得来就不得而知了,有可能是元好问说的,也有可能是金国有耳目在大宋,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二,他们都还不知道自己是韩侘胄的儿子,只知道他就是杨贞之孙,杨克义之子,也就是那个木华黎说的叛徒,他们之所以没有动他,是因为他是丐帮帮主,也知道他不是叛徒。说道底,这五十两银子全是看在丐帮帮主的面子上给的。如果靠杨鹏举和李黑娃二人,不可能得到了这样多的银子。 到了夜间,杨鹏举、李黑娃二人下了武器跟随赵秉文进宫。元好问再三叮嘱杨鹏举不要乱来。杨鹏举连连点头道,这话他都不知道说了好多次了。不过杨鹏举明白,对于元好问来说,他确实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了。 顶着大雪,三人来到禁卫森严的皇宫,过两次门,让守卫的兵士搜了两次身。在金宣宗的养心殿门前,三人在风雪中候旨。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有太监出来传旨。 三人进得殿来,赵秉文拉着两人跪倒在地,杨鹏举心里老大不乐意,不过也不敢过于无礼,既然说自己是山西人,那以前还是金国的臣民,行礼那也是必须的。杨鹏举在刚才跪下的时候,已经看清楚了金宣宗的长相,面目清瞿,老气横秋,全然没有一点养尊处优的样子,身上穿着很厚重的衣服。看来这年月皇帝也不好当呀,让蒙古人从上京追到中都,又从中都迁到开封,活脱脱的丧家之犬。杨鹏举就在想当年的赵构也正是金国人如此的逼迫他到处流浪的,日子也应该和现在的金宣宗一样吧? 金宣宗叫了平身后,问赵秉文:“赵爱卿,你说的宝贝呢?” 看来这个金宣宗对这个宝贝满怀希望,一来就直奔主题。赵秉文忙叫李黑娃把炎火珠拿了出来。就见整间屋一下温暖了起来,而养心殿的光一下好像都没有了光泽。 金宣宗忙叫人把殿里的灯光全灭了,殿上还是如同白昼,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发出热量。金宣宗大喜,走上前来不停地抚摸着,爱不释手。问赵秉文道:“赵爱卿,这叫什么来着?” 杨鹏举看看李黑娃,李黑娃的意思还是叫他上,他只得上前说道:“回陛下,此珠是采自天山的雪碧珠,三千年才有这样一颗,世间少有,得此珠者不会有病痛。俗话说身体才是所有的一切,如果我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把这珠子拿出来买。”他把这话说到这份上,就对金宣宗明说了,他来不是献宝的,而是卖的。 金宣宗咳嗽了两声道:“你的事赵爱卿已经对我说过了。说你还举债二十万。是什么人问你逼债呢?给我说,我找人收拾他。” 杨鹏举听金宣宗的口气是要吃这个珠子了,他不亢不卑地说:“按道理他们能给官府一个面子,可是我不忍。当年我买下这颗珠子,是为了尽孝道,为了我父母亲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可是蒙古人一进来,什么都改变了。我这钱是得还给他们的,要不然我岂不是尽了孝道失了人道?” 这话相当于把金宣宗的路给封死了,除了出钱,杨鹏举是不会答应的。 金宣宗放开珠子叹道:“这是个好东西。难得你一片孝心。君子不夺人之所爱。你还是拿走吧!” 杨鹏举故意叹息道:“看来这世上还真是要钱都不要身体的。如果我有钱,我就不会买这东西了。走,黑娃,我们去找下家。” 金宣宗哈哈一笑道:“听说南宋太子卫国公要了一颗阿拉伯亚伯罕龙珠,也是和你这颗珠子一样发光发热,命都没了。如果孤出了钱,命没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杨鹏举施施然道:“草民也听说过此事,可是为什么这样多人在里面,只死了太子一人?如果说那颗珠子有问题也话,那死的就不只是太子一人。也许太子他本身就不是富贵命,用不得这样稀有的宝贝呢?就和我一样,我知道我不配这种名贵稀罕之物,就算放在手中,也只能给我带来灭顶之灾。可是您不一样,陛下是天子,陛下是九五之尊,天下的宝贝就应该陛下这样的人才可以得。” “好一付伶牙利齿,”金宣宗冷笑道,“看你岁数不大,却是一付久经商场的商人模样,做生意居然做到寡人的头上来了。你不想活了?来人,把这两人给孤拿下。” 杨鹏举见金宣宗文的不行,开始动武了,他故作害怕地躲到赵秉文的身后。赵秉文上前对金宣宗说道:“陛下,我看杨公子并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借他几个胆子他都不敢来和陛下计价还价的。他既然是元好问的女婿,我想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来开玩笑。如果陛下把此二人拿下了,我怕天下士子会说三道四的,现在国家正是多事之秋,人心才是最重要的。您说是吧?陛下。” 金宣宗听赵秉文如此一说,挥了挥手让宫廷侍卫离开后道:“赵爱卿,你说现在国家正处于颠沛流离的时候,朕花五十万两银子来买这样一个东西,天下人会如何看孤?” 这话连杨鹏举都听出来了,金宣宗是想要这颗珠子,可是他又怕朝臣嘴杂,他这是在向赵秉文问计。赵秉文道:“陛下,前阵子正因为你的身体欠佳,才让蒙古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既然如此,何不让自己的身体好起来之后再和蒙古人一较高下呢?” 金宣宗眉开眼笑地道:“对,还是赵爱卿明白朕呀。” 杨鹏举突然道:“陛下,草民想过了,你颗雪碧珠送你了。只要你的身体好,我们大金抗击蒙古就有希望了。” 金宣宗愕然道:“这又是为何?你不是还差人家债吗?” 杨鹏举回道:“实不相瞒,这钱有人出了,我们只是来送珠子的。” 金宣宗还是不甘心地问:“是谁?如此厚礼叫朕如何承受得起?”他到想得美了,还以为是哪个大臣买来送给他的。 赵秉文道:“陛下,送你这颗珠子的不是别人,正是陛下的儿子。” 金宣宗一听,喜忧参半,喜的是太子还知道关心他,忧的是,你还不是自家人出的钱。因此他对元好问的恨到是记上了,开年后元好问中了进士,却搞出来个“元氏党人”把他牵涉进去,又回到登封,只到太子登基后,也就是金哀宗上台才请的元好问出山,不能说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当然金宣宗是恨他讹走了皇家五十万两银子,而金宣宗是因为元好问帮了他的忙。这当然是后话,一笔带过。 ------------ 第一五一章北上高丽 却说杨鹏举李黑娃拿到银票比兔子还跑得快,回到赵秉文府上,杨鹏举跟他留下一万两银票。他怕和这种文人打交道上,给他放到书房里,并写上字:“感谢赵大人拔刀相助。”就完事。剩下的事就由那两个文人去酸了。 回到丐帮总坛,杨鹏举把银票交给谭长老,叫他派人把银子如数取出来的时候,谭长老以为眼睛看花了,揉了揉眼睛,又拍了一下太阳穴都说:“杨帮主这手找钱的功夫到还是可以,最重要的是从金国皇家来的,到也报了多年来的一箭之仇。‘绵里针’肖恩赐从高丽传来消息,说是有‘鹰爪鹞子拳’的下落了,你看是先杀武贵,还是先到高丽?” 杨鹏举考虑都不用考虑就说:“先到高丽。辛帮主的仇是大事。再说肖长老他们在那边呆久了也会有危险。” 谭长老服气地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对帮主之位真的不着急。” 杨鹏举笑哈哈地说:“我无意当帮主。如果帮中有人杀了武贵,我肯定以他为帮主,以他马首是瞻。只是帮主的事,我不得不做。” 谭长老点头道:“好。我们都没有看错你。” 杨鹏举道:“这些银子取出来后,分一半给鲨鱼帮,至于如何运出去,你和鲨鱼帮王副帮主商量。” 谭长老又是一阵好。现在他对杨鹏举是越来越服气了,也越来越喜欢他了。在杨鹏举走后,谭长老会同二个长老和张冲冠商议了一下,除武贵的事暂时放到一边,一来因为危险,二来大家都有目共睹,杨鹏举这段时间着实为丐帮做了不少事,虽然他还年青,假以时日,他定然是当帮主的料。 在丐帮总坛休息了一晚,杨鹏举、李黑娃和元俨三人准备好路上的用品,开始向高丽出发。依李黑娃的意思,他飞鸽传书王树林,叫他派船来,从海里直奔高丽。杨鹏举不依:“二哥,你真的以为要去打仗呀?我知道你现在腰包又胀起了,有钱打仗了。不过没必要,你的船来也要好几天,这几天时间我们已经跑了好远了。而且我怕肖长老他们在那边难得等,多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李黑娃见杨鹏举执意如此,也没有办法,谁叫他比自己的能耐大呢?这五十万两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可是杨鹏举办到了。 沿河北东路,三人一辆马车往中都走。越往北走,雪越大,温度也越来越低,杨鹏举和李黑娃武功高强,他们到没有什么感觉,元俨可就受不了,但她也不能拖二人的后腿,只好强撑着。 再过不了几日,就可以到达中都地界,只要到了中都,过中都路,到京都路,过鸭绿江江,就可以到高丽。这也是走时拟定的路线,这条路是最短的。可是这条路是武仙的地盘,只不过,路上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击,这是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按理武仙也不是个好惹的主,那日杨鹏举和李黑娃二人大闹武门,让武仙脸上无光,他不可能就止作罢。因此三人一路小心翼翼,特别是杨鹏举,一路上都耹听着附近几里内的动静。 这天傍晚,杨鹏举忽然叫住前面赶车的人停下。下车拿出一张银票给他后说:“你原路返回吧,这是你的工钱,前面有危险。回去路上有人问你,你就说是有人逼迫你来的,这钱你放好了,最好不要放身上,要不是然你的小命不保。” 那车夫本来也无心跑这趟,越朝前走越冷,他还担心到了目的地有钱还不知道有命花没有,听杨鹏举如此一说,正合他意,这样的天回家抱着女人睡觉才是正道。他说了声谢谢,把银票放在车顶上,上马回转。 李黑娃这时才问杨鹏举:“六弟,是不是情况有点严重?” 杨鹏举看了看到处都白茫茫的群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他明白危险正在向他逼近。他说道:“不是有点,是特别严重。后面有支队伍远远的跟着,河东北路有支队伍也朝这里逼近,而前面这支队伍更为庞大,我如果没有估计错,河东北路来的是蒙古人,而前后的都是武仙的人,前面应该还有几个绝顶高手,他们看来势在把我们消灭。” 李黑娃当然明白剩下的那边就是海,如果朝那边跑,一旦三路人马一合拢,只能是死路一条,朝一个方向冲,还有胜算。他道:“六弟,我们不如朝前冲过去。” 杨鹏举道:“我认为朝河东北路走,然后往北,蒙古方向走,借机往东北方向。元姑娘咋看?” 元俨道:“不可,武仙可能也知道我们的意思,所以前面的对手定然难缠,而河东北路来的蒙古人定然也不是泛泛之辈。我认为来个回马枪后,再往北伺机朝东北方向跑。因为后面的人只是监视,在这三支队伍中我认为是最弱的。” 杨鹏举道:“有道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追马车。” 三人转身就往来路急驰,行了约十里,果见风雪中有一彪人马,正拦着那辆马车盘问。领头的正是武贵。想起此人给丐帮带来的种种灾难,对自己和元俨痛下杀手,杨鹏举气不打一处来,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杨鹏举箭一样朝武贵冲了过去,双手暗纳内力。武贵也不是吃素的,他老远就看到有三人冲过来,忙叫叛军张弓搭箭,同时打出一支响箭。还没有等杨鹏举冲到近前,一阵箭矢就招呼过来。杨鹏举只得凝神把射向自己的箭矢打掉,因此身形慢了下来。不过他仍有机会打出几掌,把仓皇间组织起来的队阵打了过七零八落。李黑娃和元俨乘机冲上前来,对着这队只有五百人的叛军就是一阵冲杀。武贵刚开始还对着元俨打了几掌,看见杨鹏举上前来后,转身就往河东北路方向逃窜。杨鹏举哪容武贵逃跑?提气就是一阵猛追。元俨见杨鹏举要上武贵的当,忙从后面追上来大喊道:“鹏举,不能追,那是引你到包围圈。”李黑娃也追上来叫杨鹏举停下来。杨鹏举哪里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继续追下去。 哪知道武贵的身手也不弱,虽然轻功较杨鹏举差,不过他要先行片刻,杨鹏举一时半会也没能追上。行了约二十里地,二人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杨鹏举提掌就要对武贵施以杀手,忽见前面闪出黑压压一片人马来。就在杨鹏举一愣神间,武贵也逃到快速朝这边移来的队伍中。杨鹏举定睛一看,这果然是蒙古骑兵,就算是在这大雪中,他们的移动速度也相当快,人数约有二千之多,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孛鲁。杨鹏举思忖有孛鲁肯定有血卫,再看孛鲁后面,果然有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个对头,看来要想拿下武贵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如果把孛鲁杀掉也是快事一件。于是杨鹏举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孛鲁就要到近前。 此时李黑娃和元俨也一前一后赶到。元俨叫道:“杨鹏举,快走,不可恋战。北面的队伍也快到了。” 听元俨这一喊,杨鹏举这才反应过来,转身朝二人方向急驰而来,并叫他俩快跑。三人这才又拼命地回跑。在这种天气,马的速度是可想而知的。三人施展轻功跑了半小时后,不见了后面的追兵。三人稍事休息后,往北而去。在路上,三人对武门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有点不是很理解,担心丐帮内部还有奸细。杨鹏举道:“这到也没什么。作为武贵来讲,他对他的性命担忧,他肯定会注意丐帮的一举一动。” 元俨道:“看来不能走近道了,他们在沿路定有伏兵。我们行动还得小心,尽量绕道。” 杨鹏举和李黑娃都点头称是。 三人沿真定府北上恒州,一路避开大道和城市,到也没有遇到阻击。 这日,三人来到农安,风雪太大,元俨提议道:“我们不如在这里休息一下,待雪小些了再走。前面就是黄龙府,前辽国的皇宫。过了这地方,到高丽也就不远了。” 李黑娃喜道:“这就是当年岳王爷说的‘直捣黄龙府,与诸君痛饮耳’的那个地方?” 元俨道:“正是。” 李黑娃兴高彩烈地说道:“又到皇宫了。六弟,我们去看看,能不能又卖掉一颗珠子?” “二哥,你没有听说是前辽的皇宫吗?”杨鹏举瞪着李黑娃道,“二哥,我看你这几天不太对劲哟?整日里不是自己个人偷着乐,就是魂不守舍。有问题,老实交待。” “人家想嫂子不可以呀?”元俨看着杨鹏举道。她已经知道李黑娃和谭如月好上了,为这事两人进行过一次深入的交谈,元俨说她知道谭娟娟给他解了情蛊,而且谭娟娟在给杨鹏举解情蛊之前,和元俨二人就杨鹏举的事情交换了意见。 ------------ 第一五二章隆州辽塔 谭娟娟说本来杨鹏举就应该是她的,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了元俨,觉得得对不起她,如今还一个本来的杨鹏举给她。元俨听谭娟娟这样说,她反而还过意不去了,如果杨鹏举不和谭娟娟结婚,那谭娟娟这一辈子就只得一个人孤独地过。说实在的,元俨对谭娟娟这一招横刀夺爱相当不满意,对她说不上好感。如今一旦说开来,她才觉得谭娟娟也不是横不讲理的人,她之所以这样做,全是为了她的家族,如今她的家族也没有剩几个人了,元俨就算有再多的哀怨都烟消云散了。只不过她当时并没有表态,也没有说她们俩个共同侍候杨鹏举,她知道苗族和她们鲜卑族一样,都是一夫一妻。对汉族的一夫多妻都不看好,可事到如今,可能也只有这样了。不过,元俨得问问杨鹏举的意思。杨鹏举说真了,对谭娟娟并没有太多的爱,谁知道不慎中了她的情蛊,到如今谭娟娟放开了他,她反而落得孑然一身。元俨忧心忡忡地说:“谭姑娘走的时候对我说,她把你还给我,对于那段时间给我们造成的不愉快,请我俩多多原谅。”杨鹏举苦笑道:“她这样作说起来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反但是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挽救她的家族,说起来,她也怪可怜的。不过她的事,还得看你如何处?”“你还怪了。”元俨不悦地说,“为什么就关我的事了?又不是我要娶人家。”杨鹏举嬉皮笑脸地对元俨道:“不管如何,你始终是最先定的。按我们汉人的话来说,你就为大,后面不管多少都得听你的。”“不管多少?”元俨杏眼怒睁,“杨鹏举,你还想娶多少个?”杨鹏举依然笑嘻嘻地说:“我哪敢娶多少个?就你一个行不?”元俨道:“不行,你得把谭娟娟一起娶了。这一辈子就只能是这两个,如果再多一个,我就出家当道士。”杨鹏举还是笑嘻嘻地问:“怪了,女人只能当尼姑,咋就想到当道士了?”“我就要当道士。”元俨绝决地说,“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杨鹏举。”见元俨不像是开玩笑,杨鹏举也不敢说别的,更不敢提起后鸟羽澄香的事。后来杨鹏举也和李黑娃说起来这事,李黑娃道:“那个东瀛女人不要了就不要呐,谁又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去东瀛?这事我会叫我帮里的人不要说出来。这样对你影响不大。看来元俨姑娘还是通情达理。” 杨鹏举不说话,他知道李黑娃并不是想谭如月,他和他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平日里并没有见李黑娃如此。就是发生在那日进皇宫后,李黑娃才开始反常的。观其脸色,定是美事,男人只有在想得到,却又没有得到的时候,才有那种神色的。也就是说只有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美好的,可那又会是什么呢?直觉告诉他,那是个女人。可是这一路上并没有看到李黑娃和什么女人来往过呀?杨鹏举还是不明白。 李黑娃故意说道:“我每天看到你两个卿卿我我,我就不可以想想你嫂子?” 元俨好像很明白的样子说道:“我就知道。” 杨鹏举看着李黑娃,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李黑娃也不管杨鹏举,对元俨道:“弟妹,前面就是黄龙府,你给我们说说黄龙府的故事吧!” 元俨道:“在辽圣宗年间,一天,一个云游和尚来到了辽国,对辽主耶律隆绪说:‘主上是真龙天子,德昭天下,但现在诸邦并起,不可不防。昨夜我观天象,辽国将有土龙出世,其位置在黄龙府东北处。’耶律隆绪一听,大惊失色,忙问:‘仙长可有妙策?’和尚微微一笑,合掌道:‘想避其灾难不难,可在那里修建一座塔,镇住龙脉,天下方能太平。’于是辽主就下了圣旨,在和尚所指的黄龙府东北处修塔一座。可是修到一半时,和尚却又向辽主进言,称土龙已游移到黄龙府,镇龙脉之塔需建在黄龙府城内。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并保住皇位,辽主对和尚所说深信不疑,遂下令废弃已经建了一半的塔,重新在黄龙府内修建另一座塔,即现在的农安辽塔。农安古城的辽代古塔,建于公元983-1030年间。古塔为实心砖砌建筑,八角13层,高近40米。第一层檐下为砖雕斗拱,八面均修有壶门。塔自下而上逐层收份,塔尖直指蓝天,塔檐层层飞展,檐角风铃琮琮作响,铃声悠扬悦耳。农安县地处平原,辽塔矗立如鸡群鹤立,于几十里外即可见其英姿。” 李黑娃笑道:“听弟妹说得如此美好,我明日定要前去看看。六弟,我想你也要去的吧?当年你师傅岳王爷口中念念不忘的直捣黄龙府,不去看看岂不遗憾?” 杨鹏举苦笑了下道:“想我师傅他老人家到死都没有到过黄龙府,不得说不是件憾事。” 元俨道:“岳王爷名声太响,又是官方人,哪有像你们江湖中两大帮主这样有兴致?” 李黑娃看了看杨鹏举道:“这弟妹是在夸我们还是在骂我们呢?” 杨鹏举也配合道:“当然是骂我们了,说我们没有出息,就只能当个江湖中人了。” “知道就好。”元俨扭头不管二人。 杨鹏举看了看不远处有间屋子,对二人道:“我们还是到前面看看吧,在风雪中吹牛也算休息呀?” 三人三骑来到屋前,杨鹏举上前轻扣紧闭的柴扉,半天没有人响应。李黑娃从马上跃进去,推开门一看,里面冷冰冰的,空无一人,回来对杨鹏举道:“里面没有人,也没有东西。看来我们还得朝前走。” 又行了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一座城池。到了近前,只见城池破败,好像前不久才经过了战争。 三人进得城来,四处找寻住宿,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间客栈。杨鹏举见掌柜正在打瞌睡,叫了两声小二,那虚胖掌柜才屁颠屁颠地跑出来问道:“请问几位客官是吃饭还是做店?” “饭要吃,店要住。”杨鹏举道,“把你店里最好的酒食端上来。” 那掌柜忧苦地说:“店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就是一点卤牛肉。如今天下不太平,生意难做。一连好几天都不开张,我到市集上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给你们弄点回来。” “好呀,”杨鹏举、李黑娃和元俨把马一甩,走进店来,杨鹏举说道,“先把牛肉给我们端上来,再来点酒,把马给我们喂饱点。” 掌柜连连说好,可是不见他有所动作,站在那里不停地搓着手,一付欲言有止的样子。 杨鹏举知道是怎么回事,忙拿出五两银子给掌柜道:“掌柜的,如今兵荒马乱的,生意不好做,你看五两银子够不?” 掌柜接过银子道:“够了,吃住都用不完。客官不好意思。我兜里真是没有钱了。哎,我这就去把牛肉给你们端出来。” 端上来的卤牛肉也不知道是几天的存货,黑黑的。李黑娃打趣道:“比我还要黑,还吃得不?” 杨鹏举笑道:“二哥,你就将就点吧!再走几家也好不了多少,到北方人又少,也许错过了这个村还真没有这个店了” 李黑娃无奈地摇摇头道:“真不习惯你们北方,到处冰天雪地,这辈子还从来没这样冷过。” 元俨道:“你后悔了?这样的季节,北方人都很少出门的。你不应该来,就应该回琼州抱着谭如月姑娘睡觉。” “你可快别说了。”李黑娃苦笑道,“如果不是内功还可以的话,我都喊输不起了。” 不一会儿,掌柜提着一只野兔回来了,后面还给着一个人,看这人身材魁梧,一脸短络腮胡子,大冷的天,穿得单薄,看上去也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不差。掌柜苦着脸道:“到处都没有东西卖,看到他在卖野兔,要价却高,要十两银子。我这不担心没有吃的,让他来你们商量价格。” “不用商量,”杨鹏举掏出十两银子给那壮汉道,“这样冷的天,猎一只兔子得值十两银子。只是我们吃了你的兔子,你吃什么呢?只要兄台不介意,一起吃吧,只不过多一双筷子。” “不用。”那汉子冷冷地道,“我有干粮。”然后他叫掌柜的给他来一坛酒。 一坛酒十斤,就见那人摸出一个馍来,边吃馍边喝酒。杨鹏举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喝酒的人,这应该才叫是喝酒吧?喝酒如此豪快之人,定是豪爽的人。杨鹏举心念一动,遂有接交之意。他也叫掌柜拿一坛酒出来,端着那点牛肉走过来坐在那人对面说道:“兄台,在下杨鹏举,见你海量,心中羡慕,想来陪兄台喝酒。” 那壮汉看都不看杨鹏举一眼,只顾喝酒,把杨鹏举晾在一边。李黑娃看不过去了,好大的架子,居然不理不睬,他走过去就要把那壮汉提起来。杨鹏举忙阻止李黑娃道:“二哥,休要鲁莽。” ------------ 第一五三章金陈和尚 那壮汉依然冷冷地说:“我知道二位少年英雄的大名,都是名震一方的帮主,可是我一介平民,高攀不上。” 杨鹏举拿起酒坛碰了一下那壮汉的酒坛道:“兄台说笑了,那些只是一个头衔,没有实用的。除去那个头衔,我们都一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我没有可乐的。”那壮汉道,“国破家亡,何来乐?” “哦,”杨鹏举拍了两次都拍在了马背上,他只得又喝了口酒道,“看样子,兄台应该是女真人。” “不错。”这下杨鹏举蒙对了,那人喝了口酒道,“看杨帮主少年英雄,春风得意,美人相伴,哪会知道亡国之痛?” “兄台错了。”杨鹏举见这壮汉总算不再像先前那样冷冰冰的,话算是搭上了,“我是山西人,老家早也让蒙古人占领了,我知道当中的委屈。” 那壮汉冷笑道:“听说丐帮当也是正义之帮,没想到堂堂的帮主却跑到这北国的偏安一隅来,难道是为了看风景?” 杨鹏举语拙了,他当然不会把来由说给他听的,这地方离高丽不远,他并不知道对方的来路。 正在这时,十几个官差模样的人提着刀来到客栈门口,有一人对大家叫道:“就是他,是他杀了县令大人的。”一众人上来把三人围在中间。 那壮汉冷冷地说:“只要帮蒙古人的狗官都得死。如果你们要来送死,我也不勉强。如果你们要走,还来得及,因为你们曾经还是金国的人。” 一个捕头上来说道:“完颜陈和尚,死到临头,你还嘴硬。兄弟们上。军队马上就来了。” 杨鹏举听他叫完颜,这是金宗室的姓,是金人不假,听捕快的语音,这个完颜陈和尚是杀了什么地方的县令,看来他先前是怕自己也是来杀他的,所以他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看来得表现表现了,而且还得用辛帮主的“鹰爪鹞子功”,没见他如何动,手里多了十多把刀。众捕快像被点了穴一样定在那里,个个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就连端着兔子肉上来的掌柜也像是定了身。 那完颜陈和尚继续喝他的酒,冷冷地说道:“这招是前帮主辛帮主的绝学,听说早也在中原失传。你不姓杨,你姓崔,高丽人。” 杨鹏举一愣,听出完颜陈和尚知道“鹰爪鹞子拳”的来路,而且和丐帮打听到的结果相符,都是在这高丽国。他说道:“有区别吗?只少说我不是蒙古人。” 这时,官兵把这家客栈团团围住,那几个捕快这才没命地跑出去。掌柜吓得把兔子肉放在桌上就躲到一边。杨鹏举夹了一块兔子肉放到嘴里嚼起来,对李黑娃说道:“不错,二哥。吃点东西好活动。陈和尚,这些人是金人还是蒙古人?我再让你看看张冲冠的‘伏虎掌’。” 完颜陈和尚听说“伏虎掌”,这才沉声说道:“少侠请便。他们是金国的叛逆。” 杨鹏举听说是投降蒙古的金国人,他也不说话,抬手对着门外就是一掌“一山二虎”。只听得外面惨叫连连,倒下一大片。杨鹏举这才叫过来元俨吃兔子肉,并对完颜陈和尚道:“快吃,一会儿还不知道到哪里才找得到吃的。” 完颜陈和尚见杨鹏举露出这一手,还是半信半疑,不过他也没有先的戒备了,和杨鹏举一块吃起兔子肉来。 门外的士兵已经铸起一道盾牌阵,正要往里面放箭,杨鹏举站起来,左手“猛虎出山”,右手“猛龙过江”向外推出,只见那盾牌阵轰然倒塌。杨鹏举又坐下喝酒。 李黑娃哈哈笑道:“快哉,喝酒对阵,这以后也是一段佳话。” 门口着实太小,那群官兵根本就进不来。只得用火攻,不大一会儿,就见四处起火。那个掌柜这下才哭起来了,他叫道:“这下可咋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早晓得还是不要做生意的好。” 杨鹏举嘻嘻笑道:“有钱难买早晓得呀!”说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桌上,对他说,“我们走后,你重新把屋子修一下。我们回来还得住。” 那掌柜看到五十两银票,这才不哭了。 火势越来越大,杨鹏举见肉也吃得差不多了,起身对李黑娃和完颜陈和尚道:“你们二人往右,我和元俨往左。我把桌子扔出去后,大家一起出去。” 李黑娃也知道那些官兵不敢在门口站着,肯定站到两边张弓以待。遂背了一张桌子,对完颜陈和尚道:“我挡,你杀。” 完颜陈和尚点了点头,看来他已经对三人信任了。 这边背桌子的任务落到元俨身上。 只见杨鹏举把一张桌子扔出去后,众多的箭矢射过来,一眨眼间,桌子上全是箭。李黑娃和元俨背着桌子就往外冲,杨鹏举和完颜陈和尚也乘隙而出。却见这些官兵学精了,根本就没有站在近处,只是远远的放箭。看来巷子里是不好出去了,杨鹏举叫道:“上房。”说完拉着元俨就到了房子上。李黑娃和完颜陈和尚也上了房。几个起落之后,只听得那些官兵的呐喊声。 李黑娃苦笑道:“这下惨了,没有马了。” “没事。”杨鹏举道,“到下一家客栈买几匹马就是。完颜兄如果没有事,我们到下一家客栈再喝,这些家伙把我们的酒兴都扫了。” 完颜陈和尚朝杨鹏举一抱拳道:“对不起,杨帮主,是我害你没有喝高兴。走吧,我知道有一家客栈,也是江湖中人开的,老板也很仗义。是个契丹人,在这关东以外颇有名气,人称‘赛麒麟’耶律不花。” 元俨道:“我听说过此人,据说他在关东开了一间客栈,叫‘三不客栈’。” 李黑娃笑嘻嘻地道:“这人有点怪,起了这样一个怪名字。” “这是他立的规矩。”元俨继续说道,“在里面不准打架斗殴,概不赊帐,官府中人不得入内。” 李黑娃愣了下,说道:“不准在里面打架,不赊帐都好理解,可是官府中人不得入内就不好说了,如果官府中人穿便衣他都看得出来?” 完颜陈和尚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他在此经营这样多年,各色人什么人没见过?而且官府中人都有个习惯,好像处处高人一等样,再有,从他们走路中都可以看得出来。不说是他,就是我,也可以分得出来。” 听完颜陈和尚这样一说,李黑娃不吭声了,这就是阅历。 杨鹏举这时说道:“走吧,完颜兄,我们边走边说。完颜兄,我先前使出‘鹰爪鹞子拳’的时候,你说你见过?” 完颜陈和尚道:“是的,我见过,就在‘三不客栈’外面。当时有一大帮金国官兵追他,他没法,只得跑进‘三不客栈’,后来如何走的,我就不知道了。” 杨鹏举继续问道:“你说他是姓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大概有五六年了吧!那时候蒙古正在攻打中都。他姓崔我也是听耶律不花喊的。”完颜陈和尚道。 杨鹏举想来反正都要到“三不客栈”到时候问问耶律不花不就行了。完颜陈和尚道:“耶律不花还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不会透露到里面客人的任何信息。” 杨鹏举沉默了一下道:“这是他做人的操守。这点可以理解。有这些线索够了。对了,完颜兄,看你身手也不错,而且还是金国宗姓,你到这地方不只是为了打野兔吧?” 完颜陈和尚叹了一声道:“杨帮主见笑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那年攻打中都,我让蒙古人给俘虏了去,关在呼和浩特。过了几年后,我乘他们不备,杀了看守,这才逃了出来。可是我没脸回开封去,只得在外面飘泊,杀杀投靠了蒙古的叛徒。” 杨鹏举听完颜陈和尚这样一说,他想起了他在木华黎处的种种,他知道这种背负着叛徒罪名的日子不好过,现在的完颜陈和尚为了证明他不是叛徒,他就杀叛徒,这也是无奈之举呀!杨鹏举道:“完颜兄的遭遇我感同身受,不过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你这样凭一个人之力是杀不完叛徒的。我看你还是回开封吧!我和太子完颜守绪还有一些交情。” 完颜陈和尚道:“杨帮主的话我记下了。此事以后再说吧!” 杨鹏举见完颜陈和尚到是个真汉子,也不勉强。他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处院落,有一面幡旗在风雪中飘扬着,看样子正是完颜陈和尚说的“三不客栈”。更远处,有一处高楼大厦模样的东西,杨鹏举细看之下,这分明是元俨所说的农安辽塔。这地方地势开阔,到是个少有的平原。杨鹏举正要问话,听得后面有铁骑追来,看来少不了又要一场厮杀。 李黑娃回头看了看,一群黑压压的士兵追了上来,他忙对杨鹏举道:“六弟,他们追上来了。” ------------ 第一五四章三不客栈 杨鹏举乐哈哈地笑道:“来了不是更好?前面就是‘三不客栈’了。” “我们加快速度。”完颜陈和尚道,“只要我们进了‘三不客栈’,就算他是千军万马都休想进来。”说完提速往前面开路。 杨鹏举和李黑娃、元俨三人都不相信,他们现在都可以看清楚几千米外的“三不客栈”,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凭这几座孤零零的房子,就可以拦截住千军万马,言过其实了吧?不过都到了这份上,杨鹏举只得跟着完颜陈和尚行进。 来到一幢小茅屋前,杨鹏举见完颜陈和尚进去。他停了停脚步一看,屋前写着“解剑屋”。他也跟着进去,看到柜台上摆着不少的刀、剑、锤等各式工具,有的还是上等好剑。杨鹏举见完颜陈和尚了把腰间的佩刀拿下来,放到柜台上。杨鹏举见这腰刀不俗,华丽的刀鞘上镶着一颗宝石。柜台上那人看着完颜陈和尚道:“陈和尚,又来啦?你这次带的人可多哟!我这地方怕是住不下了。” 杨鹏举愕道:“就多我们四个?”杨鹏举说话间看了看这个掌柜,他四十上下,长得五短身材,眼冒精光,看得出他武功不弱。 那人笑道:“你们四人到能住下,可后面的千军万马如何住?” 完颜陈和尚道:“如果掌柜的怕麻烦,我们继续走就是。” 那掌柜笑道:“你见过往外面撵走客人的掌柜吗?既然生意来了,我就要做。你们四人一起的吧?是各交各的钱还是哪一个交?” 杨鹏举朗声说道:“我来交。” “好。”那人道,“一人十两银子一天,概不赊帐,早上八点以前续交方可继续住。里面有小酒店,要吃什么都有。” 杨鹏举这才明白完颜陈和尚为什么一只野兔要十两银子,看来他也是要来这里住的。他拿出二百两银票交到掌柜手里,说道:“这是我们四人五天的住宿,住不了这多天我们来退回便是。”说完把他身上的雄剑摘了下来。 那掌柜不依了,他道:“我要的是银子,你这是金国的银票,这里是蒙古管理。我还得到金朝去兑换,路费不要钱呀?所以得多付十两银票一天。” 李黑娃不乐意了,他说道:“你这掌柜也太黑心了吧?一晚十两银子我们都认了,你还要加收十两一天,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杨鹏举不想和他计较,久走江湖,难免会吃亏的。 元俨走上前来对杨鹏举道:“鹏举,我们为什么要解剑?”她是有担忧的,不要说这个完颜陈和尚是才认识的,如果他要引他们三人过来,把三人害在这客栈中也有可能,再说,追兵转眼就到。 杨鹏举哈哈大笑道:“我们到人家这地方,就要遵守他们这里的规矩。”然后对元俨使了使眼色,意思是他知道怎么做。元俨这才把雌剑一并解下。没想到两剑放到一起后,雌雄双剑蓦然分开。杨鹏举和李黑娃大奇,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掌柜仔细看了看这对雌雄双剑道:“好剑,怪不得姑娘不愿意摘下来。虽然从剑鞘上看来平淡奇,可是剑却是用上等玄铁所铸,削铁如泥呀!姑娘,你放心,就是不用任何兵器,就凭杨帮主和李帮主两双肉掌都可以保你平安。” 杨鹏举和李黑娃见对方一语就道破自己的身份,都吃了一惊。只听元俨说道:“这也是,看来‘赛麒麟’耶律不花果真见多识广,名不虚传。” 这下轮到耶律不花吃惊了,不过一转头又笑开了,他说道:“我还真忘记了清云神尼的弟子、元好问先生的女公子了,今日一见果然聪慧得紧。好了,人马也到近前,你们速速进入客栈。”说完他打开后门,让几位进入。 出得来,杨鹏举看这地方离客栈还有八百米的样子,而官兵也到近前,当中还有蒙古士兵,而且领头的也是蒙古人。完颜陈和尚跑在最前,几下就跃了过去。杨鹏举见完颜陈和尚如此,他也叫李黑娃和元俨先走,他在后面挡箭。 那些人见到四人,都叫喊着,策马攻了上来,攻过来的都是蒙古兵,而后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动。不要说杨鹏举看不懂为什么,就边那个蒙古将领都大骂不止:“一群草包,怪不得你们金国都要灭亡,像你们这样打仗,再多的人都要亡国。”话才说完,就见那些冲上来的马全都失去前蹄,跪到在地,那些士兵身上的武器,全都掉到地上。那个地方距耶律不花的屋也就是二百米的位置。 元俨喜道:“怪不得耶律不花有恃无恐,他在地下埋了大量的磁铁,只要是铁器东西,全都休想过来,他到是个奇人,到哪里找这样多的磁铁?” 正说道着,那蒙古将领又命令别的人从别的地方冲过来,结果还是一样。那蒙古将领大怒,指挥着其他人从马匹倒下的地方冲过来,人过去了一些,武器却落下了。那将领好像找到了突破口,让更多的人从那个地方冲进来,这下到是冲进来不少人马,可是下面的那些人马却惨叫连连。而过来的人马,到了离先前二百五十米的地方,再次扑到,也就是说,这地方又是磁铁。杨鹏举看了看这些人马的倒向,耶律不花是按弦形安装的。按照他的这种安放,到那客栈,至少三道,也就是说,拿着任何武器,都不要想靠近客栈,就连射箭,也没有人可以射这样远的。这就是耶律不花说的千军万马都不怕的道理,因为杨鹏举看到那个蒙古将领射了一箭,才过第一道弦,就被拉过去了。 那蒙古将领勃然大怒道:“先把这间屋子给我烧了,再把这地方围起来。我去调大炮来,我就不信,拿不下这家客栈。” 只见耶律不花从屋里慢腾腾地走出来对那蒙古将领慢慢地说道:“这位官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不要以为你的命长,我实话对你说,住我这里面的不是江洋大盗就是作奸犯科多次的人,如果要定罪,死十次都不为过。如果他们要杀你,就凭你这些人还不在话下。你知不知道我在这地方能够开到这样久?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地方不好攻。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回去把炮拉来,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如果大家要和平共处,你就撤走。如果你真要硬来,我叫你来多少人死多少人。” 那蒙古将领也不是吓大的,他弯弓搭箭,朝耶律不花射来。那耶律不花躲都懒得躲,手一操,将来势不弱的箭抓住,然后反手朝那蒙古将领扔了过去,比来势还快。那蒙古将领见势不对,只得伏在马背上,才躲过这一箭,看来他吓得不轻。耶律不花还是慢腾腾地说:“我只是在这里看门的,如果我老大在这里,你的命早就没有了。” 那蒙古将领吃了暗亏,对耶律不花道:“我们走着瞧。”然后叫他们的人撤兵。 那些蒙古人使了好大的劲才把吸在磁铁上面的刀剑取下来,可是那些马伤得不轻,少数的取下马掌后,还可以用。杨鹏举回过头,看看客栈里面并没有人走出来,大多都是在窗户前观望,人数委实不少,看来这地方真是那些作奸犯科的人的避难所。如果这地方真要攻,可能还是要用火攻,提些黑油浇到屋子上面,一把火就可以烧干净。大炮也成呀,他用什么办法来挡? 杨鹏举想着这些,对这里的安全还是不放心。 进入客栈内,有小二上来道:“还剩两间房,只能二人一间。” 李黑娃怒道:“我们是交了四人的钱。你凭什么要二人一间?” 那小二二十上下,长得还算好看,仗着耶律不花熬然道:“我们这里是按人数交钱的,看你当中有个女人,要不然我还叫你们四人一间呢!” 李黑娃怒不可抑,上前抓住小二就要动武,杨鹏举上前拉住李黑娃道:“二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就一宿吧!” “给他们三间。”耶律不花这时从后面进来,“看样子今天到这里来的人不多了,这样大的风雪。” 那小二这才允诺,给杨鹏举他们开了三间房。 杨鹏举对耶律不花抱拳道:“多谢掌柜的宽宏大量。一会儿我请你喝酒。” 耶律不花笑着道:“杨帮主不用客气,你们先休息会儿,一会我请你们四位喝酒。小二,一会儿把那些伤马拉过来宰了,让大家伙都吃顿马肉。” 到了夜间,小二来叫杨鹏举李黑娃他们吃饭。 客栈里面就是酒店,里面十来张桌子早也坐满。看起来也就百多号人,男女都有。但是杨鹏举知道不止这些人,还有些端回屋里吃了的。 就听一个女人说道:“哟,我还以为今天来了些什么人?一个没有眉毛的,一个黑炭,这个姑娘到是长得俊。陈和尚,你又到什么地找到这些人哟?” ------------ 第一五五章耶律不花 杨鹏举看了看这个说话的女人,二十出头,模样也还周正,说话却刻薄。 完颜陈和尚对这女人说道:“公孙大娘,说话注意到,小心嫁不出去。” “哟。”公孙大娘咯咯笑道,“这样多的男人,还怕找不到?” 这时耶律不花走了进来道:“来,杨帮主,李帮主,陈和尚,来这里坐。” “哟,耶律大掌柜的,怪不得今天要请大家吃马肉哈。”公孙大娘道,“敢情是有两个帮主来了,什么帮的?洗衣帮还是炒菜帮的?” “休要胡说。”耶律不花正色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丐帮帮主杨鹏举,这一位是鲨鱼帮帮主李黑娃。” 鲨鱼帮他们当中知道的并不多,可是丐帮就没有人不知道了。不过大家眼中露出的不是佩服的神色,而是怀疑的态度,一个小伙子当丐帮帮主,他会有什么过人之处? 杨鹏举明白大家的心思,他对众人抱拳道:“杨鹏举见过众位江湖豪杰。我并不是丐帮帮主。”就听下面有人说:“我就是说嘛,这样小的年纪就能当丐帮帮主?就算他从娘胎就开始练武,他也不可能有好高的武功。”杨鹏举笑了笑,继续说道:“只是暂代帮主之职。今日的酒,大家尽情喝,算到我的头上便是。”听杨鹏举这样一说,下面的人又不说话了。 耶律不花道:“杨帮主初来乍到,这顿酒还是我来请你们,尽个地主之谊。” 杨鹏举笑着道:“耶律大掌柜是做生意的,你烹饪这样做这样多的马肉大家都感激不尽了。我来请。大家一醉方休。” “好。”“果然是豪侠。” 公孙大娘不依了,她说道:“听说丐帮都是要钱的,怎么了?中原的日子也不好过了?跑到这荒凉之地来给我们争饭吃?” 杨鹏举看着公孙大娘笑嘻嘻地道:“听说农安是前辽皇宫之地,既然是皇宫之地,定有不少财宝,我也过来看看能够分一杯羹汤不?” 耶律不花正色道:“公孙大娘休要乱说。堂堂丐帮帮主会没有钱用?就是像你这样的十个、百个女的杨帮主都养得起,这还得看人家杨帮主看得起你不?你没有看到这位姑娘,说出来都要吓死你。她就是天下谁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雁辞丘》作者,元好问的女儿、中原武林首屈一指的一僧一尼中一尼清云神尼的弟子。” 闻听此言,下面又是一阵哗然。 杨鹏举见这此人好像对自己开始认同,忙不失时机地站起来道:“各位豪杰,今日杨鹏举来贵地,不是为了要争你们的饭碗,而是路过此地。相信大家都知道,前帮主辛帮主在世的时候,收个两个徒弟,其中一个是过去不远高丽的人,我是去找他要个说法。如果当中有人知道,或者愿意给在下说,在下定感恩不尽。” 下面就有人说话了:“我看你此次前来,可能要空手而归了。那人如今在高丽只手遮天,不是这样容易对付的。” 杨鹏举朗声说道:“我等身在江湖,国家之恨、家人之仇、忠人之事,不得不做,就算知道不可能而为之方显英雄本色。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想到要回去。” “杨鹏举,也叫杨飞。”下面有人好像对杨鹏举知根知底,“是隰吉便宜经略史杨贞将军的孙子,全真教张安石、元好问的徒弟,也是叛徒耶律楚材的弟子,曾经是木华黎的义子,不知道如何摇身一变成了丐帮帮主了。” 听说是曾经杀害金国守将完颜北海的凶手,在场诸人不依了,都站起来要杨鹏举拿命来。一时间场面纷乱,大有一触即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完颜陈和尚这时站起来对大家说道:“此事不用大家操心,人是我带来的,而且完颜北海是我的叔叔,说报仇还轮不到你们。” 听完颜陈和尚这样一说,众人都不再吭声。完颜陈和尚对杨鹏举道:“请吧,我知道杨帮主武功超群,我并不是你的对手,正如你所说,家仇不得不做。还请杨帮主赐教。” 杨鹏举见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看来今天如果不出手,万难逃过群豪的流言蜚语,说得不好,还有可能引起众豪杰群起攻之,到时候场面更不好收拾。他淡淡一笑道:“好,既然完颜兄已经提出来了,我也不想作过多解释。因为太子完颜守绪已经和我成为朋友了,再说,丐帮一向都是正义之帮,他们都知道这事,还是让我代帮主,说明他们都不认为我是叛徒。不过完颜兄的家仇,是应该报的。你说吧,我们之间如何办?” 完颜陈和尚道:“江湖规矩,杀人丧命、欠债还钱,要不是你要我的命,就是我要你的命。” 杨鹏举知道,他也是为了要人家的命才来这里的,不过他真的不想要完颜陈和尚的命,看得出他是一个豪杰,要不然这样多的绿林好汉不会买他的帐。如果二人不打,面对这样多的绿林好汉,谁的面子上都过不去。 杨鹏举傲然说道:“我知道。不过我既然到此,我也不会把命看得很重,只是我还有一件事要办。如果大家信得过我。给我几天时间,我定到此处给大家一个交待。大家都知道前丐帮辛帮主出事的事情,都认为他是力有不逮,死于乱箭之下。可是我想说的是,凭辛帮主的武功,再不济他都可以全身而退。他是中了他徒弟的毒手,而他的徒弟正是害死他的原凶。所以我肯请大家给我几天时间,我办了这事后来请大家处置。如果大家不相信,可以派人跟着我。” 听杨鹏举如此一说,大家都议论纷纷,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公孙大娘道:“好,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我和完颜陈和尚就跟着你。而且我也大概知道此人是谁,还可以帮到你。” 杨鹏举抱拳道:“谢谢各位宽宏大量。我们继续喝酒。” 喝着酒,杨鹏举的心思到没有在这些绿林好汉身上,他在担心那些蒙古人会再来进犯,因此他喝着酒都在注意军队来的方向。果然,他听到了响动,听声音,应该是大炮的动静。然后他轻声对耶律不花道:“耶律大掌柜,敌人的大炮来了。” 耶律不花正喝得高兴,他看了看屋上面的铃铛道:“你不要乱说,敌人来了我知道。” 杨鹏举见耶律不花有准备,也不再着急。 又喝了两口酒后,屋里的铃铛响了起来,耶律不花忽然变色道:“当真有人来了。”随着铃铛的不停响起,来的人还不在少数。 耶律不花连忙站起来,走到屋外,借着雪白的雪光,看着远处渐行渐近的队伍,穆然说道:“看来他娘的真的要动大炮了。小二,把罩子罩起来。” 就见小二出去不大会儿,中间磁铁的位置升起两道铁丝网。怪不得耶律不花口出狂言,军队来了都不怕,看来真有防备。只不过这防备在杨鹏举看来,也防不了多久。他对耶律不花道:“耶律大掌柜,这样也不是办法,我看还是选择几个轻功好点的人近前,把来人杀了,以解后顾之忧。” 耶律不花道:“可是谁愿意去呢?但是我一个人也杀不了这样多的人。” 杨鹏举自动请缨道:“你事你也不用去,就我和我二哥两个人前去就可以了。”他早已经听出来,来的只有十门炮,士兵一千人左右。除这十门大炮,对他俩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耶律不花不相信地道:“就你二人就可以?” 杨鹏举傲然道:“此事是因我们而起,我们不能让你们担惊受怕。我们去去就回,你们继续喝你们的酒。” 完颜陈和尚站起来道:“也算我一个。” 公孙大娘鼓起掌来:“对了,这才是男子汉。陈和尚,你去吧,没有人收尸,我帮你收。” 耶律不花瞪了公孙大娘一眼道:“你说话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公孙大娘道:“我这不是说的实话吗?你看看在坐的这些男人,都没有人敢站起来。孬种。”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三三两两全都站起来了,他们不能在这娘们的面前甩脸。 杨鹏举示意大家坐下道:“没事,就我和二哥二人足矣,我多了还而不好行动。我们去去就回。” 完颜陈和尚也说道:“祸是我惹来的,我不能让你两个为我代过。我也要去。” 杨鹏举笑了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耶律不花心叫小二把铁丝网收起来,杨鹏举、李黑娃、完颜陈和尚三人就像两只夜鹰一样一闪不见,再见时也成三个小黑点。在场诸人这才知道什么叫住绝顶轻功,都暗自想刚才并没有对杨鹏举发难,要不然他们当中早有人看不到这样一幕了。 杨鹏举、李黑娃快贴近这帮士兵,他们才看到不对劲,纷纷说有敌人来了,张弓的张弓,拔刀的拔刀。 ------------ 第一五六章事不宜迟 杨鹏举和李黑娃那容他们反应过来,上前就是一阵绝杀,李黑娃的“连环十八腿”、杨鹏举的“降龙伏虎拳”,一沾敌人,就是一阵鬼哭狼嚎、惨叫连连。完颜陈和尚的轻功就差了点,他到的时候,就见杨、李二人大开杀戒了。陈和尚也夺过了把刀,如虎如羊群。可怜这一干人,炮都还没有来得及架,跑的跑,死的死,伤的伤,刚开始还有人抵抗,到后来作鸟兽散。 半个时辰后,杨鹏举、李黑娃和完颜陈和尚回到客栈。众人都在外面看着的,见三人,除了一血污,毫发无伤地回来,个个都说了不起。杨鹏举对耶律不花道:“耶律大掌柜,我看你还是叫人把大炮拉过来,他们不会就此罢休,还会来更多人的。我们有了大炮,也可以和他们对射。” 耶律不花大喜道:“不错。杨帮主说得有道理。我们去把那些大炮和弹药拿过来。” 做这样的事,人到也多,十门炮和那些弹药不大一会儿就拉到耶律不花的解剑屋前面,屋里也派去人驻守。现在看来他们都知道来者不善,如果这一片最后的乐土都失去后,他们又将流落何处? 完颜陈和尚看来有过临敌经验,他对众人说道:“这事是因我而起,我对不起大家。天亮我就走。” 众人都见识了完颜陈和尚的胆识和武功,而且对他的事也是有所耳闻,就算有一千个不愿意,心里也只得埋汰着。 完颜陈和尚又对杨鹏举和李黑娃道:“两位帮主恩情,我完颜陈和尚铭记不忘,今晚我就在外面了望,如果有敌情,还请二位施以援手。” 杨鹏举笑笑道:“完颜兄台真是多心了。没有事的,大家既然到了一起就是缘分,江湖兄弟,同甘共苦。你也不用去了望了,耶律大掌柜这里有报信的。”他指了指铃铛。其实他的听力比这个快上好几里远,只要不是睡得很着,他可以发现他们从那个位置来,距离这里多远的。杨鹏举又安慰大家道:“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喝吧。耶律大掌柜这也不是这样容易攻进来的。” 大家又继续喝酒。 杨鹏举想来今晚可能不会有大事,有大事应该也是明日的事了,他也不劝,让这些人痛痛快快地喝过够。看这些人在这地方都有一阵子了,他们中各色人都有,女真、契丹、汉、回、羌。大概都是在地方上混不下去了,才到这里来落脚,本想找个容身之所,可是这个容身之所也不是万能的,最为关键的是当中根本就没有一个人领导,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早迟得让官兵攻破。 这一顿畅饮,喝到一大片,大厅里一片狼藉,很多的人连回房间的力气都没有了,或者说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大冷的天,在这厅里就睡着了。杨鹏举在后半夜的时候起来,把窗户关严实了,然后把厨房里的火炉提了出来,让屋子里有一点暖气。他不能睡,如果全都睡了,这客栈里面的人说不定就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了。 看来没有睡觉的不只是杨鹏举一人,完颜陈和尚和耶律不花都先后来到大厅,看得出就连耶律不花都没有把握能打过敌人的大炮,他也是忧心忡忡。 杨鹏举问耶律不花:“耶律大掌柜,你这里经历过大炮吗?” 耶律不花叹息道:“说真的,并没有,我这防备也只是权宜之计。” “也算不错了。”杨鹏举实话实说道,“如此别出心裁也只有你耶律不花大掌柜,说真的,你那三道磁铁任千军万马也休想冲过来,只是大炮你的铁丝网挡不了多久的。” “我也知道。”耶律不花也正是担忧这一点,“我也睡不着。如果真的让这些人都死在这里,那我这二十多年的招牌就毁了。我也就希望官兵不要来了。” “都怪我。”完颜陈和尚不好意思地道,还用拳打了自己头两下。 “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杨鹏举直言道,“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都是官府所不能容忍的,因此剿灭你们是早迟的事。如今出了这事,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你这里就将成为一片废墟。” “这也是我和完颜陈和尚要来找你的原因。”耶律不花道,“我得给他们谋个出路。” “难得耶律大掌柜有心,”杨鹏举道,“这些人可以组织一支小小的队伍了。做什么都可以。” “不错。”完颜陈和尚这时道,“可是我们都不愿意落草为寇,我们的名声都不好听了,我不想他们也因此一辈子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二位大侠有什么事说吧。”杨鹏举豪爽地说道,“只要我杨鹏举帮得上忙,义不容辞。”他在说话的时候,头不忘记靠在背后的柱子上。看见正要说话,他嘘了一声,然后把头贴在地上仔细听。完颜陈和尚和耶律不花见杨鹏举似有所发现,都缄口不言。 杨鹏举听了一会儿站起来对二人道:“快叫醒他们,敌人从四个方向而来,每个方向大约三千人,炮有二十门,看来他们这次不把我们消灭是不甘心的了。” 此时的天刚发白,完颜陈和尚打开门,看不到任何迹象,耶律不花也看了看铃铛,并没有响,连晃动一下都没有。 杨鹏举对怀疑的二人道:“你们要相信我的话。你们这里全部有多少人?” 耶律不花道:“共计二百零三人,加上我这里十一个小二,共二百一十五人。” 杨鹏举道:“快叫醒他们,趁他们还没有合围,我们找机会冲出去,要不然就让他们包饺子了。” 完颜陈和尚还是不相信,他跃上客栈房顶,这才借着雪光看见五、六里外有黑点朝这方移动,他这才相信了,忙跃进下来对耶律不花道:“杨帮主说的是事实。四方都有黑点朝这里过来。” 耶律不花又看了看铃铛,见二人的神色凝重,他也跃上房看了看,这才下来震天介地大喊:“各位好汉,全都起来了,官兵杀过来了。官兵来了。”并叫那十一个小二到处喊。一时间,“三不客栈”内抱怨声大起,不过大家都是久经战阵的绿林好汉些,都知道这次真不是闹着玩的了 李黑娃和元俨来到杨鹏举身边,问了下情况,杨鹏举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下。然后三人来到屋外,风雪早停了,这时都可以看到远处的黑点了,应该就在五里左右。杨鹏举问元俨:“元姑娘,我们一共有二百一十五人,对方有一万多兵马,八十门炮,我们如何应对?” 这一路上杨鹏举都叫元俨元姑娘,李黑娃还笑过杨鹏举几次,说都睡到一起了,还叫元姑娘,应该叫老婆了。杨鹏举说叫习惯了,后来偶尔叫名字,元俨。如今大敌当前,李黑娃也并没有说起这事。 元俨道:“我们人少,不能硬拼,避实就虚也不行。他们分四路而来,相互呼应,一路受到进攻,另外两路必然要过来帮忙,如果从中间的缝隙里过也话,必定会引来两路人马的合围,这样的危害更大。不如我们现在就朝一个方向进攻一队人马,行动要快,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另外两队人马过来的时候,冲散这队人马。这样我们还可以带更多的人走。” 杨鹏举对耶律不花道:“耶律大掌柜,事不宜迟,你快去把解剑屋打开,我们往高丽方向冲。还是由我们打头阵,你和陈和尚带着他们迅速跟上,动作要快。” 耶律不花哭丧着脸道:“我的那些银子怎么办?我辛辛苦苦积赞了这些年的银子呀!” 李黑娃冷冷道:“你可以留下来守你的银子。”说完就叫杨鹏举走。 杨鹏举对耶律不花再次说道:“没有什么会比命重要的,命都没有了,你还能拿到钱?快把那屋打开,我要拿武器。” 耶律不花还是不动。元俨起火道:“鹏举,我们走,战机一纵即失,到时候这些人要想冲出去就难了。”完颜陈和尚也赞同元俨的意见,叫大家都跟上。 到了解剑屋,李黑娃一脚就踢在门上,没想到这门还是铁打的,并没有踹开。杨鹏举叫附近的人走开,使出全力,一记“龙生九子”如数打在门上。那铁门还是没能吃住这一掌,裂开了。众人一窝蜂地跑进去拿自己的家伙。 耶律不花跑上来拉着杨鹏举道:“你打烂了我的门,赔我钱。” 杨鹏举勃然大怒,对耶律不花道:“我给你二百两银票都没有叫你退钱,你还来推三阻四。如果你眼里只有钱,你早晚都是死。请你让开,我还没有活够。” 完颜陈和尚怕二人打起来,忙对大家道:“我们帮掌柜的一人带点银子走吧。” 到这时候了,大家都不愿意看到耶律不花和杨鹏举打起来,削弱自己的力量,都说行。 ------------ 第一五七章刀口舔血 李黑娃破口骂道:“愚蠢,不知死活的东西。”说完就过来把炮拉过来对着到高丽的方向。元俨和杨鹏举也上前帮忙。那些绿林好汉都进去帮耶律不花带银子,耶律不花对众人说道:“都记清楚你们带了多少,冲出去后,你们要还我的。” 这些人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负过两万两银子还不成问题,因此耶律不花的这些银子差不多都带起走了。可是这一耽搁,对方已经逼近了。杨鹏举看见他们开始调炮。李黑娃用手比试了一下弹道,开始点火,十门大炮依次打了出去。就听对面一阵阵惨叫。李黑娃道:“快,填炮,还打两轮我们就走。” 大家都上前帮忙,李黑娃就负责点火。三轮炮击后,对面的阵地乱成了一锅粥,人叫马嘶。杨鹏举道:“大家动作要快,冲到对方阵营,抢马朝高丽方向逃。”然后带头跃了过去。 对方见停止炮击,很快就开始组织反击,张弓搭箭,往这些绿林好汉射过来,而另外三面都明白杨鹏举他们这举动,组织马队冲了过来。 杨鹏举和李黑娃最先冲到,进入人群就是一通乱杀,碰到者非死即伤。跟上来的是耶律不花和完颜陈和尚、元俨、公孙大娘,也对蒙古军一通砍杀。不大会儿,这支三千人的队伍就让几人冲撞得不成样子,加上后面的人陆续赶到,蒙古军且战且退,但他们并没有慌乱,就挡在前面,因为他们明白这些人的意图,就是要拖住他们,而且他们的人正在往这方靠拢。 杨鹏举叫元俨:“你带女的先上马往前冲,所有的人都夺马。他们的人多,马够。” 元俨和公孙大娘率先上马,对看了一眼,举剑朝前面的蒙古军冲去。那些投降的叛军很快就闪开一条道来,杨鹏举见差不多的人都上了马,他这才往前跃进,对于他来说,要不要马都无所谓。看了看后面中箭了的绿林好汉些,看来他们是无法跟上了。这时,杨鹏举看到完颜陈和尚返回来,打了几匹马过去,把那些中箭的人扶上马,他也只得回去帮忙。如此,除了几个已经毙命了的,全都上了马。可是两边的敌人已经逼近了,箭矢要不命样的射过来,又有几人中箭落马,这次他们是再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了,就算杨鹏举和完颜陈和尚再能,也无再生之力,只得断后,打掉来箭。完颜陈和尚打小就和马打交道,他的骑术自没有说的,杨鹏举的轻功比马还快,两人很快地就拉远了和蒙古军的距离。 跑了约二个时辰后,已经甩掉了蒙古军队,众人这才停下来喘气。一点人数,少了十八人。耶律不花又呼叫起来:“我的银子呀!” 这下没有人理他,让他一个人在那里干嚎。 完颜陈和尚打马来到杨鹏举面前抱拳道:“多谢杨帮主李帮主仗义。”这些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们也言辞感激,如果不是杨鹏举,他们或许还在被窝里让人包饺子。当然言过其实,就算杨鹏举不作为,也会有人作为的,就像耶律不花和完颜陈和尚,他们也会有所警惕的,至于用什么方法?能够有多少人可以冲出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完颜陈和尚道:“杨帮主,早上的话我还没有说完。我想加入你丐帮。” 众人都异口同声地要加入丐帮。 杨鹏举这下犯难了,不收别许的人、不收有门派的人是自己当着大伙儿说的。可是现在这些人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见议,他们定会做出诸多不利的事情出来,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他们落草为寇。杨鹏举思量了一会儿,叫过完颜陈和尚和耶律不花到一处僻静处道:“加入丐帮的事,我还得回去和帮中长老商量。” 果然不出所料,耶律不花一听就火了,他大声说道:“久闻丐帮多义士,我们才想加入你丐帮。没想到你杨帮主却没有主见。我带着这些银子,到哪里都可以落脚,定要到你丐帮呀?” “耶律大掌柜先不要起火。”杨鹏举抱拳说道,“我来时就说过,我只是丐帮代帮主,因此我不能全权代表丐帮。我也曾对完颜兄说过,你们要建功立业,必须要跟着朝廷才有前程。而我可以帮你们,因为我和你们金国太子比较熟悉。” 耶律不花又嚷嚷开了:“现在的金国和以前的南宋一个样,还不是让蒙古人撵得他鸡飞狗跳,加上朝廷昏庸无道,是非颠倒,这样的朝廷谁愿意帮他?”说完看了看完颜陈和尚狠狠地看着他,他只得缄口不言。 完颜陈和尚对杨鹏举拱了拱手道:“杨帮主,你的好意我明白。我本也是皇室中人,如今朝廷危难,我辈本应竭尽全力,然我是从蒙古回来的。” “完颜兄的处境在下明白。”杨鹏举道,“清者自清,叛徒一词是时间来考量的。如果你做的是抗蒙护金的事,时间一长,没有人会说你的不是,相反还有可能名垂青史。至于你们说的加入丐帮一事,我如果现在答应了你们,今后办不到,你们会说我办事不力。我会记在心上的,等我把到高丽的事完了,我会召集帮主长老商量此事。如今你们这帮人,我有一个建议。” 完颜陈和尚忙道:“杨帮主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妨直说。” 杨鹏举道:“现在的恒山公武仙盘据在河北一带,对金国是一大威胁,而他的弟弟武贵是我丐帮的仇人,我们丐帮有约,谁能取得武贵的人头,谁就是真正的丐帮帮主。但是武门有一种药,叫‘七步断肠散’,厉害非凡,四天得不到解药,武功全失,形同废人。我相信你们都听说过了。” 耶律不花叫道:“杨帮主,你的心毒着啦。你们丐帮都对付不了的狠角色,你叫我们前去帮你铲除,你安的什么心呀?” “我并没有一定要你们去,当然你们也可以占山为王。对了,这里是长白山了吧!一边是金国,一边是高丽,在这里占山为王不错。”杨鹏举冷冷地说道。 完颜陈和尚瞪了耶律不花一眼道:“你不说话要死呀?做任何事都有风险,既然都是一个死,何不选一个轰轰烈烈的死法?杨帮主,你接着说。” 杨鹏举又说道:“我这里有‘七步断肠散’的解药,因此他们武门的毒对你们来说无效。你们可以打着一支军队的旗号,对武仙部进行袭扰,让他们疲惫不堪,无法对金朝进行进攻,这就是大功一件,有机会杀掉武贵,你们还可以成为丐帮帮主,只要你们当中有人当了帮主,你们进丐帮不是轻易的事了吗?而且我会叫我附近的分舵配合你们。你们一旦做出动静来了,金朝会不知道你们的功劳吗?到时候加官进爵不说,我相信你们当中以前犯过的事都会既往不咎的。” “听起来是不错。”完颜陈和尚展颜一笑道,“可是我们取过什么名字好呢?” 见完颜陈和尚听进去了,杨鹏举笑哈哈地道:“这名字我也不知道,不如我们叫元好问的女公子问问吧!她的学识高。” 耶律不花嘟囔道:“要去可以,反正我的银子是我的,不能拿来当作经费。” “是你的。”完颜陈和尚道,“你死了,我们都会把你的银子给你放到你的棺材里。到时候盗墓的知道你的墓里有银子,又把你的银子从墓里挖出来,叫你死了都不得安生。” 杨鹏举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耶律不花一脸尴尬。 完颜陈和尚又道:“你可以不和我们一起拼命的,你的这些银子,够你下辈子都吃不完,你又何必要跟我们在一起担惊受怕,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杨鹏举听出完颜陈和尚这话意思来了,他是说耶律不花要名还要利,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是,既要当俵子,还要立牌坊。 杨鹏举道:“走吧,我们过去问问元俨,给你们取个名字,我们还得去高丽。办完事后,我再来和你们会合。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到丐帮传信给我。” 完颜陈和尚这时道:“你说的那个事,我记起来了。会当年丐帮辛帮主‘鹰爪鹞子拳’的是高丽权臣崔忠献之子不知道是崔瑀还是叫崔怡。听说此人还算是仁慈,在高丽人人称道。” 杨鹏举闻听此言,心里不禁格登了一下。不过既然已经到了此处,他无论如何都要过去看个明白。 回到群豪集中地,完颜陈和尚把杨鹏举的意思对大家说了,大家都说行,杀回中原去,总比在这冰天雪地中苟且强。 元俨听杨鹏举说了意思后,沉思片刻对杨鹏举说道:“我看他们这支队伍就叫‘忠孝军’如何?” 杨鹏举低吟道:“忠义帮、忠孝军,忠孝两全。好,我看行。”然后对完颜陈和尚说了元俨的意思。完颜陈和尚抚掌道:“好名字,尽忠尽孝都在这里面了。我们就叫忠孝军。” ------------ 第一五八章入乡随俗 杨鹏举叫李黑娃把“七步断肠散”的解药给完颜陈和尚后,和众人告别,进入苍茫的长白山。 在风雪中行了几日,杨鹏举一行三人进入了高丽。进得一个叫友城的地方,杨鹏举看见了丐帮留下的特殊标记,杨鹏举知道“绵里针”肖恩赐就在这地方。他们一路找着标记找下来,原来肖恩赐一行住在一个破庙里。这个破庙到处是雪,根本不可能挡风雪,杨鹏举心中汗死,帮中有规矩,丐帮中人不得住客栈,这一点和僧人是一致的,再说了,一个穷叫花住客栈也是没有人相信的。想到自己一路上虽也风餐露宿,可是有条件他们都是住客栈,而他们却在这里受冷。 见到杨鹏举,肖恩赐上前行礼道:“杨帮主,我们也打听到消息,崔瑀是高丽权臣崔忠献之子。崔瑀17岁时其父杀死李义旼,目睹崔忠献如何夺取并操纵大权。在崔忠献掌权的时候,契丹的残余势力入侵高丽,崔瑀在开京宣义门外进行阅兵。高丽的官军不堪战斗,崔忠献的私兵强盛,击退了契丹兵。1219年,崔忠献得病将死,自知死后将有人叛乱,秘密叮嘱崔瑀勿来探望。于是崔瑀也称病不出,令女婿金若先侍疾。果然在崔忠献死后,将领崔俊文、池允深、柳松节、金德明等密谋暗杀崔瑀,欲拥立幼子崔珦,遣使请崔瑀前往探病。崔瑀再三不至,因此他们前往崔瑀的府邸邀请。崔瑀将他们逮捕,杀死了崔俊文,并将其他人流放远岛,随后将崔珦及其党羽全部杀害,成功掌权。与崔忠献相比,崔瑀更显仁慈。为了获得更多人的支持,他将崔忠献收藏的金银珠宝进献给了高丽高宗,将崔忠献夺占的田地退还原主,同时将搜刮的钱财发放给人民。崔忠献统治期间,卖官鬻爵现象十分严重;崔忠献本身亦是贪财之人,以贿赂多少来任命官职。崔瑀一改其作风,以才能来任命官职,同时又诛杀了一些不守法度的官员。正因为如此,在崔瑀的统治期间,高丽人开始逐渐愿意接受军政统治。今年,高丽高宗册封崔瑀为晋阳侯,但崔瑀辞去了这个封号。不久进叅知政事吏兵部尚书判御史台事。” “他究竟是不是当年的铁蛋?会不会辛帮主的武功?”杨鹏举问道。 “我到他府前看过,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肖恩赐道,“我并没有见过他在丐帮的模样,不过从他的岁数上看来,三十岁左右,应该不会差。而且我也听说他会‘鹰爪鹞子拳’,只是没有见他用过。只有十有七成的把握就是他。” 杨鹏举问:“此去崔瑀的府上还有多远?” “还有两三日路程。”肖恩赐道,“住在开京的兵部尚书府内。” 杨鹏举听得外面有踏雪的声音,他听了听后对肖恩赐道:“我想我们现在都在崔瑀的监视之下,他们有没有对你们做过什么手脚?” 肖恩赐道:“我们一过来他们的人就发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我们几人并没有任何举动,这一点我也有点怀疑。” 元俨这时道:“我们不用去开京了,崔瑀会来的。” 李黑娃愕然道:“你是说他们会来杀我们?” 杨鹏举笑笑道:“无论如何,既然我们来了,就要会会他。肖长老,我们到前面客栈找间旅馆住下,喝酒吃肉,等着他们来。” 肖恩赐为难地说道:“可是我们。。。。。。” “没事。”杨鹏举笑了笑道,“这是我个人的财物,我请你们。你们也辛苦这样多天了,大家一起找个地方暖和暖和,等崔瑀来找我们。” 肖恩赐不解道:“杨帮主,你就断定他真的会来?” “他会来的。”元俨道,“不管他现在是如何的位高权重,但是他以前到底在江湖中混过,所以他还是个江湖中人。他来的目的有二个,如果他真是下毒的人,他会派人来把我们全都杀了,因此我们住在破庙中他们更了行动。如果他不是下毒之人,那他会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肖恩赐听得头皮发麻,他当然知道有人一直在跟踪他们,可是又从没有对他们下个杀手,这对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李黑娃不乐意了,他说道:“六弟,那我们的珠子呢?” 元俨取笑道:“我看你和耶律不花一个德性,见钱眼开。” 李黑娃嘿嘿道:“穷人出生。” 杨鹏举安慰道:“二哥,你也不想想,如果崔瑀是对手,我们这趟没法做生意,回不回得去都难说。如果他是朋友呢,你的银子不是就到手了?” “耶律不花不是在隆州吗?”肖恩赐不解地问,“莫非你们在路上碰到他了?” 杨鹏举把路上的事和肖恩赐大略地说了下,并叫他飞鸽传书给丐帮,叫沿路丐帮给予完颜陈和尚他们帮助,不要让他们看不到一点希望。至于金朝廷,他只得回去后找到太子完颜守绪才可以说得清楚。 来到友城,随便找了家客栈,老板见到这一行十来人的中原人进来,忙脸上堆满笑容、屁颠屁颠地跑上来招呼道:“几位客官能来小店,令小店蓬荜生辉,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快进来,屋里暖和,外面这天太冷了。” 杨鹏举见店家如此热情,以为这就是生意人的手段,也不疑有他,加上这几日也没有吃点什么好的,这心里还想吃肉了,于是叫道:“掌柜的,把你店里最好的酒肉给我们端上来。” 那掌柜不敢怠慢,让杨鹏举他们进了一间大屋,上炕坐下。接着招呼着下人一阵忙碌后,暧的酒,大盘牛肉、羊肉端上来,最有奇特的是,他们竟然端上来一口灶锅,里面放上炭火,上面放一口小锅。李黑娃是南方人,他到是见过有人有这种吃法,但是他也没有吃过。只听老板道:“这是我们这里特色的吃法,你想吃几分熟,想如何吃,你自己看火候。可以将肉、菜放进去,加上想要的佐料。” 有个丐帮弟子就不乐意了:“我们来吃饭,还要自己弄,我们不晓得自己买点菜来自己煮呀?我们进馆子不就是图个方便吗?” 肖恩赐瞪了这弟子一眼,对掌柜道:“好,我们需要什么会叫你的。你下去吧!” 那掌柜唯唯诺诺地下去了。 肖恩赐复对那弟子道:“你不懂你不要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你这样一说,他就知道我们是外面来的人了。再说了,你这样子就像是没有见过世面一样。帮主在这里都没有开腔,你发那样的弊话?”说得那弟子面红耳赤,不好意思极了。 元俨看了看杨鹏举,他没有动声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接过话说道:“这位大哥也是一片好心。本来也是这个理,我们进馆子,凭什么要我们自己动手?” 杨鹏举这时说话了,他对元俨道:“你是想说,入乡随俗,我们来这里,是代表中原而来的,我们不可失了我们中原人的身份,我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中原人的礼数。我不这样认想,这高丽曾经是我们的附属国,我们更不能因此落下笑柄。我想我们都是粗人,我们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好汉,我们不要这种婆娘样的家伙什,让他给我们撤下去。按我们规矩来,煮好才端上来。而且我们是丐帮,要的都是煮好了的,何时煮过饭?我们不能因为到了这里就把我们的身份忘记了对吧?” 那丐帮弟子见杨鹏举帮他说话,就起身把老板叫上来,让他把锅端下去,煮好了才端上来。那掌柜倒也不说什么,只好把小灶撤了下去。这个丐帮弟子对肖恩赐道:“肖长老,我去看着他们弄,要不他们会故意弄不好的给我们吃,说不定还会吐口水这些在里面。我到没事,关键是帮主还有两个朋友在这里。” 肖恩赐见先前杨鹏举都帮着说话,他不好拂这弟子的好意,只得说道:“好,你去吧。然后你们看看这里面的酒菜里面有什么猫腻没有?” 李黑娃嘻嘻笑道:“不用了,我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杨鹏举看着李黑娃笑道:“二哥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小心了?是不是因为有了爱之后觉得生命可贵了?” 李黑娃脸一窘辩解道:“六弟说哪的话?哪来的爱?”过了一会儿又道:“对,还是想多活几年。” 杨鹏举愣了一下,看来李黑娃心里有秘密。他继续说道:“我到是认为没必要这样小心,如果我所料不错,这里的客栈应该是接到崔瑀的指令。如果他们要害我们,他不会这样做。这样反叫天下人耻笑。先前听肖长老说崔瑀在高丽名不恶,因此我断定他做这些不是一日二日之功。加上他手握重兵,没有必要和我们玩阴的。” ------------ 第一五九章生死相依 元俨不悦道:“江湖险恶。什么都要防。” 杨鹏举见元俨和他作起对了,他只得笑了笑,手拿起一支羊腿递给肖长老后,叫大家动手。心里却在想这元俨从回来到重和他在一起后,性情大变,不再是那样的爱说爱笑,更加的稳重、干练,这应该是成熟的表现。这也是杨鹏举后来对李黑娃开玩笑说的:“这女人,不管她多高贵、多嚣张,只要和你上了床,马上就变成小绵羊。”李黑娃对这话很是赞同,他嘻嘻笑着说:“是呀,女人都是一个样,上到皇后,下到平民。”当时杨鹏举并没有多想李黑娃的话,当时还以为说他,有了一个日本公主,又得到一个元俨。不过一个不是皇后,一个也不是平民。他本想说元俨的转变,但又想到李黑娃不是不清楚,他曾对杨鹏举说过驭妻有术。 到了睡觉的时候,杨鹏举对元俨道:“元俨,你今天在这样多人面前不给我面子哟!” “你的大男子主义又来了。”元俨不悦地道,“你要知道,我是你的名义上的妻子,不是你的丫头,我们之间是平起平坐的。而那些人是你的属下,你虽说是他们名义上的的帮主,但你不要忘了,他们作为人来说,都是和你平起平坐的,就像你和你李黑娃一样的兄弟关系。你既然作为帮主,你说的话,做的事,他们都听着看着,所以你没必要把话说得过满。不过你所做的事,到还是可圈可点。” 元俨的一席话,让杨鹏举心中一动,他在明教听过等同的话,如今元俨又说出平起平坐的话来,看来她回到她父亲身边这段时间,她所得到的思想灌输是在清云神尼那里无法比拟的,这也就是一个武林中人和一个才子的区别。 “你还有一个毛病,”元俨接着又说,“就是太自大了。我知道,现在你的武功也在当世武林中也算一流高手,能打败你的屈指可数,因此你也就不愿意精进。” 杨鹏举脸上一窘道:“你可冤枉我了。我的武功根本没有得到岳王爷的真谛,我并不是不想精进,而是事太多,根本还考虑不到这上面去。说句实话,我连你父亲的武功都不如。” 这下轮到元俨不解了,她道:“我父亲是会点武功,但他根本就算不上高手。如果他真是高手,他就不会送我到清云神尼那里学习了。” “我只是猜测。”杨鹏举思索道,“你想想,有什么人能把武功藏于诗中?岳王爷是天下公认的高手,把心法藏于诗中,现在也成为佳话。而你的父亲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可以把三招绝学藏于一首‘雁丘辞’中。就算他当时也看出岳王爷诗中的奥妙,以此为契机,如果他没有上乘武功,他会创出这等武功出来?” 元俨心中一凛,看来这家伙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心中亮着呢。元俨故作不清楚地说道:“是吗?我都不清楚,你还有我清楚?也许当时我父亲就是一时性起而写的,并没有任何武学在里面呢?” 杨鹏举不正面回答元俨这个问题,他明白元俨或者说是元好问都在回避着什么,他只得说:“诗词我是狗屁不通,我只知道能写到可以把武功藏于诗词中,而诗词又能流芳千古的人就是能人。” 元俨也不正面回答杨鹏举的话,她把话题转移到她这段时间想说却有没有机会说的话题上面来。元俨说道:“我父亲创这门武功的初衷,就是要相爱的人生死相随,所谓相濡以沫、不离不弃。一首‘雁丘辞’说的就是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说得好。”杨鹏举赞叹道,“元夫人果然心思慎密,感情丰富。” “可是当下能做到的人又有多少呢?”元俨道,“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同床异梦的夫妻比比皆是,你想想这样的夫妻可能做到心有灵犀一点通吗?而心有灵犀一点通才是这门武功必备的条件,连这点都做不到也话,这三招不可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所谓夫妻齐心,其利断金。” 杨鹏举汗死,他也是元俨嘴中所说的那种同床异梦之人,和元俨睡在一起,还想着后鸟羽澄香和谭娟娟。 元俨又继续说道:“特别是你们汉人,把女人的地位压得这样低下,女人对男人唯唯喏喏,试想,这样的夫妻会不会心有灵犀一点通呢?那是不可能的,因此,要做到这一点,前提条件就是双方必须平起平坐。这样大家都才有想法,有了想法,思想才有可能一致。所以,你不要奢望我像你们汉族女子那样对你唯命是听,你也不要想像你们汉人那样有三妻四妾,不要说没门,窗户都没得。看在谭娟娟姑娘这辈子终将孤老终身的份上,便宜你二两半。如果我再听说你在外面还有外遇,我会成全你的。” 杨鹏举心里又是一震,这个女子当真是个奇女子,他故意笑嘻嘻地问:“你准备如何成全我?” “我大不了出家当尼姑。”元俨毫不犹豫地说。 杨鹏举又是一惊,看来对这个烈性的女子,他暂时还想不出办法,看来后鸟羽澄香的事还说不得,好在此事只有李黑娃和张大用知道,张大用不在这里,只要李黑娃不说,这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相信李黑娃肯定是不会乱说的,因此,这事就只能当作是海里沉船一样,最终烂在海里。杨鹏举道:“我不会让你当尼姑的。” 元俨冷笑道:“不要说得好听。单就是从称谓上来看,你也有所顾虑,如果不是想要再找一个老婆,就是你在回避着什么?” 一听元俨如此一说,杨鹏举不得不承认,他只叫过后鸟羽澄香“娘子”,当然和她在一起好像没有压力。而跟元俨在一起他更多的是感激,因此他自然就有了压力。 “既然都是夫妻了,”元俨继续道,“我们就得相互尊重、互相理解。而称谓,说白了就是一扇门,让站在外面想进来的人都得考虑周全。” 杨鹏举只得道:“娘子说得是。我会记住的。” “这还差不多。”元俨喜道。 第二日,风小了些,雪也没有这样大。杨鹏举早早地起来,他得继续前行,会会这个崔瑀,办完事后回去。不过这个崔瑀也不是好除掉的,他可是掌握着一国军队。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一个高仓薄、一个北条泰时,加上这个崔瑀,到中土回去后都受到重用?难道他们本国的武功真的不济吗?叫起众人后,杨鹏举到柜台结账。老板诚惶诚恐地道:“我不能收你们的钱,你到小的这里吃住就是给我最大的面子了。你们要走,外面备有三辆马车。” 杨鹏举一愣道:“那我们更不能不给你银两了。”说着拿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我们出来没有带现银,只能麻烦掌柜的到中土走一趟了。” 那掌柜死活不收。 元俨拉过杨鹏举轻声道:“你还看不出来这事崔瑀已经安排好了,这个小小的掌柜敢和掌握着全国军队的大将军叫板吗?” 杨鹏举也轻声道:“你是说崔瑀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来意?” “我们不要把对手当傻子。”元俨道,“能够当上大将军的人都有过人之处。或许我们还没进入高丽,他们就知道我们的来意了。” “为什么他们不动手?”杨鹏举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谁知道?”元俨道,“或许他并不是毒辛帮主的人,等你前去说清楚,或许他知道我们既然来肯定有备而来,一般的下三滥对我们没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出得院来,果见三辆马车停在院内,三个蒙着面的车夫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一看就知道这三人是有武功不弱。至于蒙面,这样冷的天也可以理解。 见到杨鹏举他们一行人出来,三人齐齐上前行礼道:“我家主上听闻杨鹏举来到高丽,特命我们三人前来迎接。” 杨鹏举大大咧咧地说道:“崔瑀为什么不亲自来接?” 当中一人听杨鹏举如此不敬,心里大为光火,但还是压住怒火恭敬地说道:“主上日理万机,抽不出时间来,还请杨帮主见谅。” 杨鹏举微微一笑,不再作弄三人,他的本意也就是想看看这三人的反应,到底崔瑀安的是什么心。通过这一试,他可以断定的就是崔瑀并不是他想象的这样简单。在路上,任杨鹏举如何说话,赶车的都缄口不言。杨鹏举也就懒得费神,本想看看高丽的风光,一路上都是雪压着,看不出个什么花样出来,也就和元俨、李黑娃三人闭目养神。 如此行了两日多,到了开京,马车却不往市区走,反而往郊区走。肖恩锡叫停马车,到杨鹏举车前道:“杨鹏举,我们来个他们的兵部尚书府,这条路是进山的。你看是不是有诈?” ------------ 第一六零章崔大将军 先前说话的人过来抱拳道:“主上就是在山上,他一般都在那里办公。我们是按他的吩咐把你们带到山上的。”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杨鹏举冷笑道,“我还没有听说过哪个国家的兵部尚书府设在山上的。” 那人道:“我家主上就在山上,如果杨帮主不愿意去,我们也没有办法。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不过,如果你要想见我家主上也话,可能就要另外约时间了。” 杨鹏举听出这人话里的意思,说是说害怕也话,可以回去了。杨鹏举那能听得下这样的话。他对这人说道:“去吧,把我们拉到崔瑀那里,我还真想看看崔大将军害怕仇家到如此地步,非要到山上办公。” 那人也不言语,拉着马车就往郊区走。杨鹏举细心观察着进山的路,这条路弯曲颇多,一直都是上山,行了给三十里山地,听到喊杀声震天,杨鹏举探头一看,原来是军营。杨鹏举看了看元俨和李黑娃道:“奇了怪了,军营为什么要放在山里?” 李黑娃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元俨道:“我看这是崔瑀私下成立保护自己的军队,他的住所应该不远了。” 正如元俨所说的那样,马车没有行进多少时间,就到了一处山上。 下得车来,杨鹏举看了看已经进了一处宅院,有一个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的人已经站到面前,他的身后是好几个穿着劲装的汉子。见到杨鹏举,那人抱拳道:“没能亲迎杨帮主,还请海涵。” 杨鹏举也一抱拳道:“崔大将军太客气了。没想到崔大将军的府第修得如此堂皇,不是一个人要想见大将军一面都难呀!” 崔瑀哈哈一笑道:“杨鹏举过奖了,我以前办公还是在尚书府。不过我还是高丽梆子帮的帮主,这里就是梆子帮的总坛所在,因此之故,我干脆就把尚书府也搬到这里来了。” 杨鹏举一愣,看了看元俨,又看了看肖恩锡,看他们也是一脸茫然,似乎对这事一无所知。这条狐狸,隐藏得真深。 崔瑀又道:“这里地方不错吧?我也是到丐帮后,在丐帮学了不少东西,回来见这地方不错,因此就把这地方征用下来。杨鹏举你来看,这里是四周最高峰,前面的开京就在眼底,四下的风景都可以看,最为关键的是,这里三面深渊,一面缓坡,易守难攻。” 杨鹏举回头看了看偌大的开京城,对崔瑀恭唯道:“崔将军在这里就可以高忱无忧了。”他本想以疑问的口气说的,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崔瑀哈哈大笑道:“我这一切都承蒙丐帮所赐。走,进去说,外面冷,我也备有薄酒,我想和杨帮主一醉方休。” 进得里间,屋里炭火正旺,和外面一墙之隔却是两个世界。四个厨子正在炭火上烤着一条全羊,看那颜色,已然成熟,杨鹏举虽然闻不到,但是他也能感受到四处飘溢的肉香。在他的记忆中,只有马背上的民族才有这种风俗习惯,看来这个崔瑀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 只听崔瑀道:“各位帮中兄弟,请就坐。既然来了我崔瑀的地盘,尽管吃好喝好。这样多年了,感谢帮中兄弟还记挂着我。” 杨鹏举见所有人都看着他,看来他不发话还没有人敢坐。正要招呼众人坐下再说,没想到元俨发话了:“崔大将军,我们这次来不是问你要肉吃要酒喝的。” “我知道。”崔瑀看了一眼元俨道,“这位肯定就是大名鼎鼎的元好问的女公子、帮主夫人了?” “我叫元俨。”元俨漠然道,“不用在前面加什么前缀,我就是我。” 对元俨的这种冷漠的语气,崔瑀脸沉了一下,不过没有发作,他边上的人脸上可挂不住了,对元俨喝道:“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和我们大将军说话。” 崔瑀叫住这个说话的壮汉将军脸上挤出笑容道:“在这里没有将军,全是丐帮中人。来,杨帮主,请上坐。” 杨鹏举见那壮汉对崔瑀唯唯喏喏,里面剩下的几人都是武功不弱之人,听外面的踏雪,有一支不下一千人的军队围过来了。杨鹏举冷冷一笑道:“崔大将军,我不会说话。不过我说的就是大实话,你如果是个男人,你就给我说句实话。你的师父、上任帮主是不是你杀的?” 崔瑀大呼冤枉道:“背师叛袓谁都知道是十恶不赦、万人唾弃的恶名,我再傻还不会傻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去做这种事。你们替我想想,我如果要毒死我的恩师,我孤身一人可以从高手如林的丐帮跑回来?” “你怎么知道你师父是被毒死的?”元俨冷冷地说。 “实不相瞒,”崔瑀沉痛地道,“我虽然离开丐帮,可是丐帮的一切事情我还是在暗中关注,而且当年恩师在抢杨帮主的父亲韩侘胄元帅的头颅那役中,他们得到消息,从临安到中都必经归德外的四门峡。可是试问有谁会知道他们在四门峡设伏?如果不是有人透露出这个消息,恩师他们会中伏吗?” 杨鹏举看这家伙对当年的事比自己知道的还清楚,看来他定然知道内情。他微微一笑道:“崔大将军,看来你对当年之事了解颇丰嘛!这件事你完全有可能通知金国,加上你给辛帮主下了慢性毒药,因此辛帮主之死就成定局,他一死,你是他的嫡传弟子,你完全有可能就是下一任帮主,这也是你要害辛帮主的主要原因。” 旁边那壮汉冲出来对杨鹏举嗷嗷叫道:“你他娘的咋说话的?你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下来?谁稀罕你那个丐帮帮主,现在我们崔将军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崔瑀沉声对那壮汉喝道:“你他娘的咋说话的?都给你说了,他是现任丐帮帮主,我曾经也是丐帮中人,他就是我的帮主,你如果再乱说话,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那壮汉吓得退到一边。 杨鹏举继续调侃道:“不错。你们崔大将军只要愿意,他可以就是一国之主,也正因为他有这种野心,所以他才忍常人之不能忍、吃常人之不能吃的苦,所谓卧薪尝胆,为的就是要得到丐帮的不传之秘,也可以说要得到丐帮,因此才让丐帮从此走上万劫不复的深渊,到现在丐帮仍然一撅不振。” 崔瑀不露声色道:“看来这事我不说清楚,你们今天是不会放过我了。” “不错。”杨鹏举傲然道,“我不管你外面藏了多少军队,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就是,我们既然来了,就要把这事弄清楚,如果真是你害的辛帮主,那怕我们所有人血溅当场,也要将你诛杀。” “我相信。”崔瑀苦笑道,“杨帮主少年英雄。如果真是我做的,我就不会让你们到达这个地方。当年我到丐帮的时候,正是我父亲事业最低谷的时候,他担心我受到迫害,因此把我送到中原,那时候正是丐帮在中原声名大振的时候,他们和金朝为敌,四处给金国找麻烦。我父亲的意思就是要我到丐帮学辛帮主的武功,并学得如何管理丐帮的。” “因此你就装哑,看准了辛帮主路线,得到了辛帮主的可怜,留在了丐帮。”杨鹏举冷笑道,“丐帮中人还给你取了个名字,铁蛋。” “不错。”崔瑀看了看杨鹏举道,“因为我当时不会汉语,而时间又紧迫,所以只能装哑。” “你还利用了一下武林中人的义气。”元俨走到杨鹏举身边看了眼杨鹏举对崔瑀道,“因为义气,所以辛帮主对你这样一个看似偶然,实际却颇有用心的弃儿不能不管不顾,因此你得以留在他身边。加上你家当时并不得势,可以说你当时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今天。就像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从小就得懂事,如果他不懂事,他就得饿死,因此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所以你要想留在丐帮,要得到辛帮主的真传,你就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对杨鹏举知道,到时候不要义气用事。 “是的。”崔瑀并没有一点窘态,“我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我拼命做事。” “你终于成功了。”杨鹏举讥笑道,“可是事与愿违,不久后又出现一个叫高仓薄的人,他也成了辛帮主的徒弟。他可是当年岳王爷手下第一猛将高宠的后人,而且不聋不哑、不残不缺,如果要选下一任帮主,肯定不会是你。因此你怀恨在心,毒死了辛帮主。” “听起来这个推理不错。”崔瑀苦笑道,“丐帮的规矩是这样的,帮主必须要会丐帮的不传之秘‘鹰爪鹞子拳’。可是我在恩师还没出事的时候就离开了。” “那是因为你知道事情败露了你走不掉。”元俨冷冷道。 “不是。”崔瑀道,“那时候我十七岁了,国内出了大事,父亲叫我回来。” ------------ 第一六一章四大长老 大家都知道那事,崔瑀17岁时其父杀死李义旼,目睹崔忠献如何夺取并操纵大权。崔瑀继续说:“高仓薄也不是中土人,更谈不上是高宠的后人。因此丐帮帮主这位出现这种情况也是难免的。” 此言一出,除了杨鹏举外,所有人都是疑惑重重。 此时烤全羊的厨师上前来说,羊烤好了,再烤过老,凉了就不要吃。崔瑀再次叫众人入座,叫杨鹏举坐到他身边来。杨鹏举沉疑片刻,坐到他边上也好,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还可以控制他。见杨鹏举还在迟疑,崔瑀笑了笑道:“放心,不会是鸿门宴。”并叫那壮汉把外面的军队撤走,叫梆子帮四大长老前来陪客。只见从外面进来四个六十左右的老者,进来对崔瑀行礼。崔瑀一一对杨鹏举等人介绍,杨鹏举并没有仔细记他们的名字,只记得他们四人的姓氏,崔朴李车四长老。 杨鹏举这才来到崔瑀身边,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堂堂一个大将军府用料也很节约,桌子低矮,没有凳子,地上倒是用一块毛皮当坐椅。杨鹏举心里一笑,不就是打坐吗?武林人哪有不打坐的?这也是他的强项,没作多想坐到崔瑀身边,叫众人也坐下,四大长老也依次坐到元俨、李黑娃、肖恩锡身边,有的因为坐的位置不对,还重新坐过,原来高丽也学到了主宾之分。 杨鹏举见有侍女抱着酒先给崔瑀斟上,再依次为众人斟酒,她这样做的意思,一来尊重崔瑀,二人证明这酒没毒。崔瑀端起酒来道:“今天崔瑀感谢各位丐帮兄弟来看我,有什么误会我想都能说得清楚。如果是我对不起丐帮,对不起我恩师,我请你们把我的人头带回到我恩师坟前祭奠他老人家。”说完,一口把一大碗酒干掉。 杨鹏举到过不少将军府,也到过不少太子府,见这种用碗喝酒的仅此一位,不知道他是节约还是怀念那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武林日子,不管怎么说,杨鹏举对崔瑀不再有先前的那种敌意。端起酒一口干掉。大叫道:“好酒。北方的酒就是烈。一入喉,到什么地方都知道。”杨鹏举又故意说道:“先前崔将军说高仓薄不是中土人,那他是哪里人?莫非也是高丽人?” 崔瑀笑而不答,叫厨师给杨鹏举割了一支后腿过来,并把另外三支腿给了元俨、李黑娃、肖恩赐,余下的丐帮弟子就只能吃羊身。杨鹏举见偌大一支腿肯定是吃不完的,对崔瑀道:“这样好的美味,浪费了真是可惜。你叫厨师把肉剔下来分给众人,这样能吃多少是多少。” 崔瑀沉吟片刻,吩咐厨师照办。 见崔瑀绝口不再提高仓薄的事,杨鹏举很是着急,几次想重又提起,崔瑀都端酒相邀,杨鹏举只好苦笑着喝酒。 酒过五巡后,那个姓崔的长老站起来了,他蓄着山羊胡,眼冒精光,一付短小精干的样子,看样子内功不错,他朝崔瑀拱手道:“帮主,这样喝酒很是沉闷。我到有个提议,素问中原武功响誉天下,本人无法出得国门,很是想见识一下中原绝学。我们都想和各位大家切磋一下,一来向中原武林学习,二来增加喝酒的乐趣,不知道帮主和各们中原大家意下如何?” “还是崔长老想得周到。”崔瑀点头道,看了看杨鹏举又道:“不知道杨帮主意下如何?” 杨鹏举想来今天这饭摆明就是鸿门宴了,他们四人要全身而退问题不大,这就苦了跟来的丐帮弟子了。如果不应战,会让高丽人看不起,如果露出怯意,崔瑀更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要想得到他所知道的信息那就更难了。于是杨鹏举答道:“我们代表不了整个中原武林,我们只是中原武林中很少的一部分。” 没想到那崔长老不依不饶,大声说道:“杨帮主说笑了,谁不知道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得丐帮者得中原武林。能坐到丐帮第一把交椅上的岂是等闲之辈?久闻丐帮人才济济,没想到今日一见,原来丐帮帮主却是一个面如冠玉的小孩。”他的言下之意丐帮没人了,叫一个小孩出来当帮主。 杨鹏举闻言愠怒,但一想这只不过是激将法,目的是要挑起格斗,为了不落下口实给崔瑀,又要惩戒一下崔长老,杨鹏举看着他身上的服饰,高丽的第一大帮穿着居然和丐帮没什么两样,除了头上有帽子外,腰间同样束着一条布腰条。杨鹏举笑了笑,心想就是它了,他要把崔长老的腰带取过来。崔长老和李黑娃坐到一起,左首第一席,相距不过六米,如果对方是个木头,凭自己的轻功,来回不超过两秒。可是对方不是木头,如果杨鹏举所料不错,他在梆子帮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要不然不会这样嚣张。要想让对方成为木头,就得说话引开他的注意力,让他放下戒备。杨鹏举道:“中原武林人才济济是不错,因此谁想成立一个帮派就想称霸武林那不可能的,也许只有你们高丽才有,因为你们高丽的梆子帮是崔大将军领导的。你说是吧,崔将军?”就在崔瑀没有回答正准备回答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他身上的时候,杨鹏举出手了。 基本上没有看到杨鹏举如何动作,他的手里多了一条腰带。就连坐到杨鹏举身边的崔瑀也只是微微感觉到一阵微风吹拂。这一手全场皆惊,这份轻功放眼天下没几个人能做到。可以说没有几人看清楚了的,如果崔瑀不是坐到杨鹏举身边,他也不明白是咋回事。就听崔长老大叫一声,一下坐下去,因为他的裤子掉下去了,桌上有女人,旁边还有侍女,他的这张老脸挂不住了。骂道:“杨帮主,没想到你会使这种下三流的手段,你还是人不?” 崔瑀站起来喝道:“放肆,你是怎么说话的?” 杨鹏举也站起来,他拿着崔长老的腰带走过去,将腰带递给崔长老,对崔长老正色道:“请崔长老不要看不起中原武林,也不要看不起小孩。” 崔长老还是不服,他拿过腰带束好后道:“我不服,我要和你重新打过。” 李黑娃这时站起来道:“崔长老,我看你应该和崔将军换个位置,这样你就可以和杨帮主一起切磋武功了。”他这话说得不卑不亢、不愠不火,而且又把目标引到自己身上来了。 这下不要说崔长老脸上挂不住了,就连崔瑀脸上也挂不住,他站起来对崔长老道:“崔长老,你坐下吧,我敢说,今天到场的四位,你不是当中任何一人的对手,包括杨夫人,全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这话难听,却中肯。 可是崔长老不这样认为,他什么时候受到这样的奚落?今天这面子丢大了,他无能如何都要找回来,他对崔瑀拱手道:“帮主,我想和李帮主切磋下。” 还没等崔瑀说话,肖恩锡站起来了,他朝崔长老拱手道:“崔长老,我看今天这切磋是不可避免了。这样吧,我也是丐帮的长老,我们切磋一下吧!李帮主是我们丐帮的客人,又是杨帮主的把兄,他这次来是来玩的,你就不要为难他了。”肖恩锡的话也说得中肯,而且挑不出一点毛病,他的身份和崔长老一样,这样也算是最为公平的了。 崔瑀对手下四长老道:“你看看人家丐帮,我要如何给你们说才说得明白?人家多团结?而我们呢?还要对远来的客人说大不敬的话。我知道你们在高丽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找不到对手,一看到外来的高手,技痒得难受。我也劝不住你们,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梆子帮无关。” 杨鹏举听这话,不像是在劝,而是支持他们打的意思,还把责任都推脱了,这崔瑀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呢? 这时崔瑀对杨鹏举喊道:“来杨帮主,我们继续喝酒,他们要打让他们打去,都是私人比武,与任何人无关。” 杨鹏举一听又疑惑了,不是切磋吗,咋又成了比武了?但他没有吭声,坐到崔瑀身边,示意肖恩锡和李黑娃坐下。 只听崔瑀又道:“杨帮主不是要听我的故事吗?我现在就说过给听。我到丐帮就是学丐帮的管理,想一个民间组织,能够做到这样大,定有他的可取之处。我按丐帮的管理,按丐帮的取人招人,我的人同样是来自社会最底层的。那曾想,就是照搬一个丐帮过来,我一样不会管理,你看他们哪有一个长老的模样?因此丐帮只有一个丐帮,是任何帮派都无法取代的。” “崔将军说笑了。”杨鹏举笑笑道,“丐帮的背景是任何一个帮派都没有的,它的宗旨最主要的就是抗击外侮,而中原是自古以来兵家必争之地,多年来的战争让丐帮久经历练,这也是任何帮派都无法比拟的。” ------------ 第一六二章暗无天日 崔瑀故作恍然大悟一样“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要听高仓薄的事吗?” 杨鹏举点了点头。 “高仓薄是东瀛人。”崔瑀道。 “哦。”杨鹏举故作不解地问:“那他怎么成了高宠的后代了呢?” “他姓高仓名薄。”崔瑀好像并没有看出杨鹏举的不解,“他是东瀛皇宫送到中原学艺的,像他这样的人,到你们中土的人很多。” 杨鹏举打断崔瑀的话道:“不知道崔将军是如何知道的?而我们丐帮居然不知道有这事,看来我们丐帮的管理也不怎样呀!” “丐帮的管理当然也说不上完美,因为重义,难免就会有漏洞,有些漏洞可以说是致命的。”崔瑀道。 杨鹏举傲然道:“义气是我们江湖中人的美德,这也说不上什么坏事,只有别有用心的人才拿义气不当一回事。我们还会继续义气下去的。” 崔瑀冷笑一声,端起酒碗道:“来,为了你们的义气干杯。” 杨鹏举见崔瑀承认义气,端起酒碗就开喝。可是还没有喝到一半,感觉整个人忽然一沉,忙扔掉酒碗,看到上面有个洞口,一提气就要上冲,门却忽然关上,杨鹏举的来势太快,头和钢板来了个亲密接触,撞得他眼冒金花。他只得提气稳住快速下落的身体,慢慢下降。约落下二、三十米后,落到地上。就听到李黑娃的声音:“他妈的崔瑀,真不是个东西。”又听元俨道:“都给杨鹏举说了,他不要义气,扣起来一阵拷问不就没有事了吗?”还有一个哼哼的声音,听得出来是肖恩锡的,看来他是自由落体的,应该摔得不轻,这就是贪杯的后果。 杨鹏举哈哈笑道:“看来我们四个都到齐了。他妈的崔瑀就是小气,吃他一个羊都要害我们。” 元俨怒道:“我看你就是个猪,说也说不听,早就给你说崔瑀不是个好东西,这下好了。” 杨鹏举不急不怒地说道:“如果不出这事,谁知道他是敌是友?这下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动起手来就不会有顾虑了。” 元俨啐道:“这下我看你如何出去。你死不打紧,还拉上几个垫背的。” “嘘,小声点。”杨鹏举道,“他们肯定听到在,巴不得我们内讧起来才好呢!你说的要相互理解。” 元俨这才不吭声。 地下面漆黑一团,杨鹏举这才想起身上有能照明的炎火珠,忙掏出来,这个洞里顿时亮堂起来。杨鹏举打量了一下这个洞,这是个人工打造的,四周是光滑的石头,顶上是黑色的,杨鹏举从先前的碰撞来看,是铁板,而且很厚,下面这样大的空间,人走在上面都没有感觉,就连听力如此高强的杨鹏举都没有听出下面的空洞,看来崔瑀在做这个陷阱的时候,算得上是煞费苦心。而且他把所有的来宾位置都设了机关,让人直接坐在用毛皮挡着的机关上面,一发动,就算反应再快的高手在这一两秒钟都来不及反应过来,更不要说喝了酒后反应又要大打折扣。他们让崔长老出来挑衅也是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让几人更没有把心思放到下面。杨鹏举想通这层后叹了口气道:“他们是有预谋的,包括前几天进高丽到酒肆,到今天和种种,都在崔瑀的算计当中,他们的目的不外一个,就让我们放松警惕。” “等你明白过来都已经晚了。”元俨冷冷道。 李黑娃大叫道:“早知道我就应该把崔瑀当场拿下,给他讲什么江湖道义?老子出去不把他活剐了我不姓李。” “这下面阴森可怕,想来崔瑀已经在这里害了不少人了。”元俨幽幽说道,“要想从这里出去,谈何容易?我们先前进来的时候都看过,三面绝壁,从这里到任何一边上少说有500米,全是岩石,就算我们每天打地道50米,最少得十天。可是这里面没有吃的,可能等不到我们出去,就已经累死或饿死在这里面了。”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这时洞里响起崔瑀的声音,他对杨鹏举说道:“杨帮主,不好意思。这是对你的惩戒,你和李帮主在东瀛大打出手,临了把这事嫁祸于我高丽,让我高丽和东瀛有了误会,因此,你必须接受处罚。” 杨鹏举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崔瑀是为了这事耿耿于怀,他们那天是有这意思。杨鹏举朗声说道:“那你准备如何处置我们?” 崔瑀道:“为了我国的荣誉,本来是要把你们交给东瀛的。不过我曾经也是丐帮中人,加上我恩师的大仇没报,所以我也不会为难你们,关你们三天禁闭后,放你们出来,然后我再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到时候你们再要想怎么处置我都行。” 见杨鹏举没有说话,崔瑀继续道:“我马上给你们打开一道门,你们过去后,那里是休息室,里面吃喝睡的都有,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们可以随时给我讲。” 崔瑀话一说完,杨鹏举就听到前面有一扇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亮光来。杨鹏举也不答话,跃到门边朝里面看,果然是崔瑀说的那样,里面的灯已经点上了。 四人鱼贯而入,后面的石门又缓缓关上,如此看来,他们的行动都在上面的掌握之中。进了这间密室后,元俨这才问李黑娃,什么时候跑东瀛去了?在东瀛究竟做了些什么? 李黑娃看了看杨鹏举道:“六弟,你没有给元俨姑娘说起过?” “没有,这有什么好说的。”杨鹏举道。 李黑娃嘻嘻一笑道:“那是你们两口子的事,你们亲热的时候说,不要问我。” “不行。”元俨眼睛一睁道,“我就要你说。” 李黑娃在那里摸头抓腮,不知所以。 “怎么,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元俨揶揄道。 杨鹏举道:“二哥,你就给他说吧,反正我们在这里面都无事可做,就当讲故事解闷。” 李黑娃就把他知道的讲了一遍,对后鸟羽澄香的事绝口不提,况且他也只是知道有这样一回事,连人都没有看到过。就算看到,他也不会说的,他不会不知道元俨是个什么性格的姑娘。 元俨和肖恩锡听完李黑娃的描述,脸上都露出惊叹之色,没想到李黑娃区区十艘船,居然敢和东瀛叫板,不过他们到最后也只有这种法子才不会让东瀛怀疑到大宋,也不会怀疑到李黑娃头上来。听说东瀛派了那样多的人到中土来学习,元俨不耻,连说打得好。 李黑娃道:“因此崔瑀有这样的想法,我认为也不为过,因为搞不好,他们两国就有可能开战,从东瀛到高丽比从东瀛到大宋近得多吧?所以我到觉得崔瑀有此一出到是情理之中的。如果不这样,我反到觉得不对。只是我们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元俨道:“不错,你这样说来,我到觉得这个崔瑀确有本事。不过,我们还是不得不防,我们还得想办法出去,不能坐以待毙。” “我是这样想的。”杨鹏举坐到石床上道,“先前那间落下来的屋子不会就这个出路,应该还有别的出路,而这间屋也有别的出路,要不然不会放有东西在这里面,而且我们进来的时候,灯都点上了。我们找找,肯定能找到出去的路。只不过如果我们贸然动手,打烂了崔瑀多年的心血,又怕惹得他不高兴,要得到辛帮主的死因就更加困难了。所以我的看法还是找到暗门,三天后崔瑀不履行他的诺言,我们再动手不迟。在这三天中,我们有吃的,有喝的,体力一点都没消耗,我们再想办法也不迟。” 元俨道:“但愿像你想得这样美好。我到觉得这里面没有这样简单,进来的时候我看过那石门,约有三十公分厚,就算合我们四人之力可以将它打碎。可是他们在外面肯定不是石门,应该是铁门。几十公分厚的铁板我们是无论如何都打不烂的。”这次元俨的语气都没有先前那般拙拙逼人了。 杨鹏举嘻嘻笑道:“活人不可能让尿憋死的,到那个山头唱那首歌。”说完坐在那里开始打坐。 众人见杨鹏举像个老僧一样淡然入定,都不再说话,坐在床上禅坐。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要记时间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好在杨鹏举在狼群呆过,一旦到了这种地方,他反而更加精神。他想起了王子和公主两条狼,不知道它们现在怎样了,在草原上是不是活得很好,它们是不是已经有了心爱的伴侣?是不是已经有了下一代?这样想着,杨鹏举记起了狼群昼伏夜出的天性,因此他把心态调到狼的状态下,边记着时间,边想如何收拾崔瑀,不管怎样说,这个面子丢大了,堂堂一个丐帮帮主、一个鲨鱼帮帮主,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 第一六三章鹰击长空 到第三天早上,杨鹏举已经想出办法来,现在天应该亮了,如果崔瑀还等一个时辰不来放他们出去,那么他会先打碎进来的石门。他不用看也知道门在那个位置,他不止一次听到有人从那里出入,也就是说那条暗道可以通许多地方,杨鹏举不想出去的意思还是为了得到辛帮主的死因,如果真的和崔瑀闹僵了,这个秘密说不定就真正成了秘密,他要收拾崔瑀,等他说出这个秘密再收拾也不迟。 正想着,秘室的门开了,进来四人,杨鹏举一看,正是那天在堂上陪酒的梆子帮四大长老。只见那天吸引杨鹏举注意力的崔长老抱拳道:“对不起各位了。我们帮主让我来接各位到议事厅有事相告。” 杨鹏举暗含掌力,他得给这个老奸巨滑的长老一点教训,坐在石床上,身形陡升,直扑梆子帮四大长老。崔长老武功也不弱,那天吃了杨鹏举的暗亏,一进来就凝神戒备。见有暗劲涌来,忙打出两招“夜鹰觅食”、“鹰视狼步”,杨鹏举心里暗惊,这不是“鹰爪鹞子拳”中的招式吗?这个崔长老怎么也会用?他不退反进,加大力度朝崔长老拍出一掌“龙生九子”,顿时把崔长老的掌风压下去,而且还波及另外三个长老,那三个长老也不是泛泛之辈,同时打出一招“鹰击长空”,将杨鹏举挡在一米外,任杨鹏举如何使劲,就是进不了半点。 李黑娃见状,这四人和杨鹏举绞着起来了,任何一方都不敢换力,一旦有一方换力,必定受伤。他见杨鹏举一出手就要拿下对方,心想杨鹏举是对崔瑀怀恨在心,要冲出去,如今这四大长老挡在门口,如果迟了,崔瑀他们的人来了,要想出去就更难了,到时候真的只有挖地道出去了。因此他也不顾江湖规矩,上前就使出“鸳鸯连环腿”,照着四大长老就发难。首当其冲的就是崔长老,只见他喷出一口鲜血,杨鹏举压力大减之后,把四人震倒在地,对李黑娃喊道:“不可伤他们。” 李黑娃的连环腿一出,本就不好收势,好在杨鹏举把四人震倒在地,他冷不防还踢了个空,听杨鹏举一喊,他一下跃到了门外。杨鹏举上前检查四人伤势,只见崔长老脸色苍白,显是受伤不轻,另外三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内伤。第一反应就是这事情难办了,崔瑀也是个难缠的主,这下再要从他嘴里掏出点有用的信息看来是不太可能了。不管怎么说,这事还是因自己对崔瑀不满而起,这四大长老也是无辜之人,他上前扶起崔长老,把他靠在石壁上,施用内力帮他疗伤。李黑娃见状也上前扶起朴长老为他疗伤。而李车两大长老坐在地上各自调息。 在此期间,有梆子帮的人进来,见此情景,又走出去。不大会儿,崔瑀也进来,他看了看当场的状况,也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这一切杨鹏举众人都看在眼里,想来崔瑀不会就此罢休。 约半小时过后,杨鹏举和李黑娃前后收功,崔长老和朴长老脸色大有好转,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之后,不会有大碍。而车李两长老经过调息,已经恢复。四人先后道谢,多谢杨帮主手下留情。杨鹏举歉意地说道:“四位长老,多有得罪。” 崔长老道:“说老实话,丐帮英雄天下闻名,令人敬重,包括我们帮主也是相当敬重丐帮,就连我们梆子帮全都是按丐帮的建制组建的,他一直在给我们说丐帮的宗旨和事迹,特别是对丐帮抗击外侮的壮举更是津津乐道,他组建梆子帮的目的,实际上也是为了今后有强敌入侵的时候,有一支力量和他们对抗。” “这也就是崔瑀到丐帮的原因?”杨鹏举道,“我记得崔瑀到丐帮是他父亲的安排呀!” “是的。”崔长老咳嗽了一下坦然道,“当时先主在世的时候,他就看到这一步,高丽国力太弱,契丹人对高丽虎视眈眈,我们必须要有一支像丐帮那样的自发的民间武装来把民间的力量联络起来,共仇敌恺,后来的事实证明,先主的眼光是独到的,契丹人打败了高丽军队,却没能抗过梆子帮。” 杨鹏举慨然,高丽国小,可是拧成一股绳,最为关键的是,他们的梆子帮是由国家来领导,在财力和物力上比丐帮就要优越多了。而丐帮全是由民间资助,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民间自发组织的。这样看来,丐帮的自觉性比梆子帮高多了,只是也要受累多了。 “走吧!”崔长老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对杨鹏举道,“我怕崔帮主久等了。” “他已经进来过来。”杨鹏举淡淡一笑道,“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外面调兵遣将,等我们出去收拾我们呢!” “他已经进来过了?”崔长老微微一怔道,双手互握道,“这下可难办了。据我所知,崔帮主在丐帮学到江湖规矩是有仇不报非君子,看到自己的属下受伤,他定然不会就此罢休的。” 杨鹏举想来也是,崔瑀是从丐帮出来的,他断然知道丐帮的所有作派,自己不是也为了辛帮主的事找到这里来的吗?如此想来,杨鹏举到对崔瑀关自己三天禁闭的作法有所理解,换作自己,一样会这样做,而且做得还要过份。于是杨鹏举慨然道:“走吧!事情已经做了,有什么后果我来担着。” 崔长老这时道:“不用,我们出去后就说是我不服你那天对我暗中使绊,有心报复,没有想到杨帮主武功高强,我等四人都不是对手。这样崔帮主对这事就不会追究了。” 杨鹏举笑道:“多谢崔长老美意。我看不必,我就要看看崔瑀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崔长老叹道:“不可。我知道凭我们梆子帮要想拦住你们几人,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这样一来对丐帮和梆子帮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想杨帮主也不会看到这样的结果吧?而且丐帮和梆子帮渊源颇深,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没有必要大打出手吧?” 杨鹏举想想也是这个理,遂也不再和崔长老争执,他还要从崔瑀嘴里得到想要的结果。 几人随着崔朴李车四大长老朝外走,沿着弯弯曲曲的山洞转了四个弯,上了五个坡才来到上面。不管他们如何转,杨鹏举还是明白他那天想的是对的,至少有五百米才能到达山外,看来崔瑀真没有把他们当作敌人来对待。 打开最后一道门,外面的阳光扑面而来,好几天没见着阳光了,几人都眯着眼看着外面的积雪的山坡,随着风一吹来,几人都不由打了个寒战。 走出山洞,外面围着约一百劲装的汉子,个个手中拿着发光的寒刀。再外面是约三百人的军队,全都坐在马上张弓搭箭。杨鹏举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崔瑀要兴师问罪了。 只听军队中有人说话了:“杨鹏举,我尊重你是丐帮帮主,才没有为难你,可是你却一而再再二三的找我的麻烦。”杨鹏举循声望去,这人不是崔瑀是谁?他穿着黄色的铠甲,与别的银色铠甲相比较,更是威风凛凛。只听崔瑀继续说道:“崔朴李车四大长老速速归队。” 崔长老并没有离开,只是上前两步行礼道:“帮主叫我等四人进去领杨帮主他们一行出来。小的并没有按您的意思办,因为那天在酒桌上杨帮主对属下无礼,因此小的怀恨在心,有心报那裤带之仇,没有想到杨帮主功夫深不可测,我等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谁都知道,崔朴李车四大长老在梆子帮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就算是在全高丽也有排名的,没有想到四人联手还不是杨鹏举一人的对手,看来这个杨鹏举有点可怕。 杨鹏举见这样多的人露出胆怯的神色,他不但没有高兴,反而红了脸,他对崔长老的义举心生好感,但他不能让崔长老以后在梆子帮抬不起头来。这样想着,杨鹏举上前两步并排到崔长老的身边对崔瑀拱手道:“崔帮主,这事不怪四位长老。事实上是这样的,是我先对他们四人发难的,因为那天在桌上吸引我的注意力,才让我们都掉下洞去。因此之故,我才对崔长老不满,率先对他发难。没曾想崔长老也是一流高手,仓促之间对我还了两掌。如果不是他们四人在同一条线上,我哪会是四人的对手?我只是侥幸打了崔长老,崔长老摔出去撞上另外三人。当你进来的时候,看到我正在为他们疗伤。我知道你当时要对我出手,我肯定走不出来。在这里,感谢崔帮主当时的不杀之恩。”他把责任全揽过来,李黑娃为了显示杨鹏举的功劳,也不上前争责任。 ------------ 第一六四章十年生死 这话说得中肯,不过当时就算崔瑀想要出手,恐怕元俨和肖恩锡都不会让他得逞,他俩看到崔瑀进来的时候都是全神戒备的。不过就算崔瑀想要动手也不太可能,因为崔长老的命会随着他的动手去见他的老父亲的。 杨鹏举见崔瑀正在考虑话的真假,杨鹏举后面的话听起来要真实得多,而且听起来更要好听,面子上也过得去。不过他想不明白崔长老为什么要对他说谎?他可是老父亲手下忠心耿耿的老将了,对自己对整个梆子帮都是忠贞不二的,他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站到杨鹏举一边?莫非有什么隐情?他说道:“崔长老过来。” 崔长老依言来到崔瑀旁边,把自己的担忧给崔瑀说了,崔瑀不动神色地对崔长老道:“你说得有道理,你去叫他们三人过来,我有话对他们说。” 崔长老见崔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知道无论如何崔瑀是不会放过杨鹏举了,他又不敢拂崔瑀的令,只得走过去叫朴李车三长老过去,然后对杨鹏举摆了摆头。杨鹏举望着崔长老笑了笑,看来免不了一场撕杀。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白白的一片,听着不远处响声震天的喊杀声,他到不担忧四人的性命,只是跟来的那几个丐帮弟子命不保也。 只听崔瑀道:“杨鹏举,你打伤我梆子帮四大长老,今天你有何话说?” 杨鹏举傲然笑道:“我无话可说,此事由我而起,我希望崔帮主放过其他人。一切后果由我杨鹏举一人承担。” 崔瑀把手一招,后面闪开一条路,只见那几个丐帮弟子从后面走出来,他们手上并没有任何束缚,看样子也并没有吃什么苦,看来这个崔瑀到也不是一个奸诈之徒。这几人来到杨鹏举身边,向杨鹏举众人行礼。杨鹏举对肖恩锡道:“肖长老,你带着他们离开,走得越快越好。” 肖恩锡道:“帮主,你也太小看我肖某人了,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要走你走,我留下。” 众丐帮弟子也纷纷道:“帮主,我等加入丐帮,这命就是丐帮的。哪有扔下帮主就走的?” 李黑娃上前对崔瑀道:“崔瑀,打四大长老我也有份,你不能也把我放了。” “少废话。”元俨也上前道,“崔瑀,要打就打,不过在打之前,你可要考虑清楚,就凭你这山上区区几万人要想留住我们,我看除了增加伤亡,要想留下我们太难了。” 崔瑀这时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丐帮上下果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梆子帮众人听着,刚才丐帮上下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清楚了,我要大家看的就是义、忠、胆,他们区区十数人面对我们数万军队和整个梆子帮总坛毫无惧色,可敬。” 此话一说,令杨鹏举众人哭笑不得,让崔朴李车四长老喜出望外,原来这个崔瑀是当场给在场众人上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忠义课。 只听崔瑀又道:“杨帮主,你不是要看我恩师的武功吗?这一百人是我梆子帮的前军营中的精英,个个都会‘鹰爪鹞子拳’,你帮我调教调教,看看他们学得如何?” 杨鹏举大吃一惊,这个崔瑀果然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把中原的一门绝学用来装备军队,这是任何人都不会想到的。杨鹏举正要答话,只听肖恩锡上前道:“肖某不才,愿意上前讨教。” 崔瑀又对众人道:“你看看人家那些手下,哪个不是忠肝义胆?好,肖长老,你可随意挑选。梆子帮前军营的人听着,放下手中的兵器,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中原武功。” 杨鹏举这下才明白了,这个崔瑀真的就是为了给他的手下结识一下中原武功的机会,看来四大长老之事是个意外,他趁机抓住机会逼自己就范,就算没有四大长老之事,他也会另找机会的。当场这些人定是梆子帮各分坛的精英和军队中的将领,个个都是高手。只要他们的拳经过他们的眼睛,他们又算学到一门武功了。只有他的武功,就算他们看了,没有天赋,那也是学不会的。想到此,杨鹏举叫住肖恩锡道:“肖长老,你就不要上了,我来。我正要向他们学学‘鹰爪鹞子拳’。”肖恩锡见到杨鹏举的眼色,忙退到一边。 杨鹏举对崔瑀道:“既然他们是你手下前军营的,随意来十个吧!不要说我欺负他们。”他说这话还算是客气了,本来是想叫他们全都上的。 崔瑀含笑道:“行,主随客便。十生九死阵准备。” 只见出来十人,按一二三四的排列,杨鹏举又是一惊,这个崔瑀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这个阵式他到没有见过,看来崔瑀也算是个人才,不但将鹰爪鹞子拳大众化,还把鹰爪鹞子拳和阵式结合起来。 最前面第一人朝杨鹏举行了一礼道:“请杨帮主不吝赐教。” 杨鹏举淡然一笑道:“好说好说。” 就听元俨道:“十生九死阵是三国时候诸葛亮所创,四排变化,共有十六种,令人防不胜防。本来是十个小队对付一支军队所用,如今用在一个人身上,同样的道理。破这样的阵式,只有一个诀窍,那就是追着第一个打,所谓头断了,人还能活吗?” 崔瑀抚掌大笑道:“元姑娘果然有见识。既然如此,我看这个阵式就不用了。这十人也算输了。不过可惜,连杨帮主的武功招式都没有看到。” 杨鹏举急道:“没打怎么能算输呢?换阵行。元俨不要说。”说完才知道又上了崔瑀的当。 崔瑀是求之不得,又对那十人说道:“十年生死阵。” 只见那十人又五人五人一排,分别错开。 杨鹏举没听说过什么阵式,但他到听过“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莫非这阵式也是从这词中而来?正在思量,就见对面开始动阵,迎面就感觉到一阵潇杀的寒意,当真是要人命的阵式。只见这十人十种招式,杨鹏举识得当中几招,“鹰击长空”、“鹞子冲天”、“鹰嘴鹞目”、“鹰视狼步”。。。。。。别的叫不上名字来。这样的打法和十个人一齐打又有区别,也就是说十个高手在同一时间打出一套绝学,这是时间上再快的快刀手都无法比拟的。杨鹏举不敢硬接,他只得后退。看着打完一招后,他们又开始换招,说是换招,还是那些招式,只不过又换别人使出来,攻击的地方又不一样,也就是说每一次进攻的方位都不一样,让对方防不胜防,根本来不及想到如何破解。杨鹏举好在轻功了得,就算“鹰爪鹞子拳”也算是讲究身法和速度的绝学,比起杨鹏举的轻功来还是差远了。但杨鹏举也知道不能老是这样躲闪呀!这样下去根本不可能把对手打败。还好没有口出狂言叫一百人一起上,要不然脸就丢大了。他朝元俨看过去,只见元俨也在焦急地看着他,见到杨鹏举转脸,用拳头一伸。杨鹏举明白,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在第三波快要进攻的时候,杨鹏举不跑了,左手“龙生九子”右手“一山二虎”同时朝十人打过去,这一击用足十成功力。就见十人东倒西歪,不成阵式。不过这十人也算是高手,瞬间又集中过来,站到一起,又要发起攻击。 崔瑀道:“不用打了,就算你们一百人一起上,也不是杨帮主的对手。刚才只要杨帮主乘势追杀,你们十人哪有命在?关键是你们的实力差得太远了。杨帮主的武功不但得到岳王爷的真传,而且同时将王帮主和张帮主的武功打出来,你们面对的就是两大高手。杨帮主,佩服,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造化,放眼天下,能与你匹敌的没有几人。看来辛帮主的大仇可以得报了。” 杨鹏举对崔瑀拱手道:“还望崔将军不吝相告。” 崔瑀一抬手道:“不急。杨帮主,我还想请杨帮主不吝赐教在下,我必定用恩师所教绝学和杨帮主过招。” 杨鹏举听崔瑀如此一说,看来他对中原特别是丐帮一真都有了解,如今他当着众人的面,实际上就是要把“鹰爪鹞子拳”回传过杨鹏举。不过杨鹏举对“鹰爪鹞子拳”也不太感兴趣了,到不是他看不起这门武功,是因为崔瑀用它来大众化了。不过这到底是中原绝学,他必须完完整整地带回去,对丐帮也有个交待。于是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只见崔瑀一个“鹞子冲天”,从马背上跃起近十米高,接着一个“鹞子横渡”,轻飘飘地落到杨鹏举前一米左右。这份轻功在崔瑀使来,从容、淡定,从马到这里近二十米,用了五六秒,这份轻功和那天杨鹏举在大厅里抽崔长老的腰带又是两种类型,而崔瑀的这份轻功全是内力来控制,杨鹏举的轻功基本上是暴发力。 ------------ 第一六五章又现波折 这两样轻功都是绝顶轻功,从这里看来,二人不分伯仲,可是杨鹏举知道,他的内力比崔瑀要弱。他也明白一个道理,崔瑀这样做不是炫耀他的轻功,而是让杨鹏举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他是如何运气、如何操作,他知道接下来和崔瑀的过招,与其说是切磋,到不如说是崔瑀传功与他。 果然不出所料,崔瑀对杨鹏举拱手道:“我要出招了,请杨帮主收回丐帮的绝学。”只见崔瑀一个起手式“大鹏展翅”,对杨鹏举继续说道:“‘鹰爪鹞子拳’共九式,九九八十一路,分为大擒拿手和小擒拿手、冲拳、扣拳、回拳,浑身肘、膝等各个关节无一不是攻敌的利器,辅以身法,和岳王爷的‘降龙伏虎拳’一样是实战的武功,没有太多的花俏。” 杨鹏举听崔瑀如此一说,才知道“鹰爪鹞子拳”并不是像先前的那些精英们打出来的,到底是咋回事,只有和崔瑀对完招才明白。于是杨鹏举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摆出降龙伏虎拳中的第一招“猛虎出山”的架式。 崔瑀笑笑道:“你这招叫‘猛虎出山’,同样的招式,由不同的人打出来威力自不一样。我知道杨帮主是武学天才,你能学会的,能学会的人不多,而别人可以学会的,你一样可以学会。你放心,我学不会岳王爷的绝学,就是学点皮毛,也没有意义,不要糟蹋了岳王爷的武功。再说了武学一途,不在多,而在精,过于杂乱,反而无章,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学你武功的。请杨帮主放心施为,不要有所顾忌。” 杨鹏举冷然道:“也没有什么。学得会尽量学,用不着跑到中原。” 崔瑀脸上一窘道:“不错,中原武功的确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学,正因为你们中原武学固步自封,不愿意外传,才引得众多的人削尖脑袋都要学到。闲话不再多说,我们开始吧!这样摆着姿势累。”说完也不等杨鹏举说话,崔瑀发动攻击,依然是慢慢腾腾地出拳。 杨鹏举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崔瑀说这些不外乎还是想让他的这帮人学他的武功,这样多人,一个记一点一个记一点,到最后就是一套完整的拳法,他才不上他的当。再说无论崔瑀打多快,他一样能看得清。如果快打,他的下属也包括他不会全部看得清。绝学就是绝学,就连张冲冠和王冲冠两个不是武学奇才的人都可以成为一流高手,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再说崔瑀绝对不会把所有的武学都演练给他看,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逼他出招。对于“鹰爪鹞子拳”,他在高仓薄那里见过,因为高仓薄并没有学全,所以杨鹏举也只是在崔瑀身上映证。这样一想,杨鹏举一出手就是快招,而且知道崔瑀下一手会出什么招,他提前就封住崔瑀的出招,逼迫他重新出招。 崔瑀当然也不是傻瓜,杨鹏举会“鹰爪鹞子拳”。他一个“鹞子翻身”跳出圈外,寒着脸对杨鹏举道:“既然杨帮主都会‘鹰爪鹞子拳’了,何必又要来消遣我?想必丐帮十多年前的事你也知道了。来人,送客。” 杨鹏举心中大急,看来自己的一念之差,非但没有逼出崔瑀的武功,反而惹恼了他,看来自己的江湖经验还是欠缺。如今之计,只能实话实说了。于是杨鹏举说道:“慢。你也知道我到过东瀛,也会过高仓薄,所以对辛帮主的‘鹰爪鹞子拳’有所了解,可是当我看到崔帮主施展出来时,又较高仓薄高出不少,因此我才出此政策。要知道高仓薄当年在丐帮的地位比你的高,因此他所受辛帮主的传授也比你多。所以我才有此举动。” “武功一途,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崔瑀冷冷道,“你也知道我和高仓薄虽然同跟一个师傅学艺,而且他得到的真传也比我多,这是人所皆知的事。可是你别忘了,我们的背景不同。高仓薄是受皇家委派来学艺的,而我是背负着国仇家恨来的,因此他的进取心肯定不如我。” “外加上二人的天赋本就差了不少。”杨鹏举道,“崔帮主因为是偷学,因此学起来更加用心。而且在此基础上,你不但融会贯通,还发扬光大,把当中有利于实战的招式用来武装军队。” “你说对了一些。”崔瑀道,“不过我可不是偷学。我之所以到现在仍然尊重恩师,是因为他和别人不一样,每次他传高仓薄武功的时候,他都会叫我到暗处学习。你也是高手,如果有一个人在暗处偷学你不会不知道?” 此言一出,不但杨鹏举大吃一惊,肖恩锡更是吃惊。不过这也是实情,虽知一个武林高手在习武的时候,那是全神贯注,周围的事物逃不过他的耳目,何况是名震江湖的丐帮帮主。 崔瑀接着说:“恩师见我是个可靠之材,依他的本意,就是叫我以后辅助高仓薄。我当然当时也没有想到高仓薄也是和我一样怀着别样的目的来到丐帮的,我只是想,我无意争丐帮帮主,只要学会武功便离开。就在恩师遇害前几天,我便接到国内的消息,说是国内有事,我父亲叫我提前回来。没想到这一走,竟然和恩师成了永别。” “哪你又如何解释辛帮主之死?”杨鹏举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疑问。 崔瑀环视了一下全场道:“杨帮主请随我到议事厅。” 见杨鹏举一愣,崔瑀笑了笑道:“不怕。不是会客厅。再说了杨帮主只要小心一点,根本就治不了你。” 杨鹏举也没有想到在崔瑀面前有点失态了,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他脸一红道:“走吧。就算崔帮主武功再高,要想在分分钟把我拿下也困难重重。” 崔瑀也不答话,自个朝议事厅走去。进到里面坐定,崔瑀道:“关于辛帮主之死,我也是回来后听我父亲说的,他说当时金朝要当时南宋兵马大元帅韩侘胄的头颅外,还要另外一个人的头,那就是恩师辛帮主的。由此可见要害我恩师的是当时的南宋朝廷。我后来秘密调查过,当时的南宋朝廷是史弥远一手操办的,要说史弥远要办一个丐帮帮主也不在话下,可是恩师一直就在金朝为多,就算史弥远有能人,要想到丐帮总坛杀我恩师也不容易。于是我想到了恩师喜欢吃的河豚。应该说在没有发生开禧北伐事件,一切都是稳定的。可是出了开禧北伐这事后,金朝对另外一支抗金队伍也怀恨在心,那就是丐帮。” 杨鹏举不动神色,现在他学机灵了,他也不打断崔瑀的话,当中有许多事是他听说过的。 崔瑀继续道:“所以辛帮主也成了众矢之的,金人在提出南宋投降的条件后,还提了一个秘密条件,那就是要我恩师的尸首。我在得到这个信息后我也是推断,河豚才是唯一可以接近我恩师的手段。史弥远要害我恩师他不会不知道这点,而我恩师吃的河豚是从长江来的,一直都是由漕帮供货,好多年都没有事。所以只有这条路才可以害我恩师。” “要害辛帮主,我认为不只是这一环节。”杨鹏举盯着崔瑀道,“比方说运输、还有烹饪。” “不错。”崔瑀并没有发觉杨鹏举的意图,道,“我也想到过。可是运输全是丐帮襄阳分坛负债的,断然不会出错。要说烹饪,都是我和高仓薄负责,也不会有问题。虽然我们都是异国人,但是这种事是做不出来的,丐帮上下待我们不薄。我俩也知道河豚是有毒的,因此每次辛帮主吃海豚时,我们都会用蒌蒿加入里面,你们中原人都知道蒌蒿是解河豚毒的。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这首诗说明了一个问题,河豚毒可以用蒌蒿解毒。 李时珍<本草纲目>草部第十五卷记载:萎蒿‘气味甘无毒,主治五脏邪气、风寒湿痹、补中益气、长毛发、令黑、疗心悬、少食常饥、久服轻身、耳聪目明、不老’。” 杨鹏举正想问崔瑀香蒿的事,没想到崔瑀又接着说:“这种蒌蒿时令季节短,于是我就多贮存了一些,把新鲜的晒干,这样随便恩师什么时候吃都可以用。” 杨鹏举暗暗思讨,莫非高仓薄说的那种枯萎的香蒿就是崔瑀说的晒干了的蒌蒿?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崔帮主,你知道香蒿吗?” 崔瑀道:“当然知道。香蒿是我国和金国东北少数地区才有的,这种东西比高丽参还难找。听说和那种蒌蒿看起来差不多,可是性能却相克,两种蒿混在一起,刚好中和。”说完后崔瑀一下反应过来,他睁着眼问杨鹏举道:“杨帮主应该是怀疑我做了手脚吧?” ------------ 第一六六章三十徒弟 杨鹏举有了先前的教训,这下学乖了,他语含双关地道:“不是,我只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疑点,我要为每一个人负责,更是为了辛帮主。你继续说,你发现了什么?” 崔瑀道:“我怀疑问题出现在源头,也就是漕帮身上,而漕帮和丐帮多年交好,最有可能胁迫他就范的就只有朝廷。” 杨鹏举含笑道:“你这只是推测。” 崔瑀道:“是呀。” 崔瑀站起来道:“不过当我当上了高丽的大将军后,南宋朝廷有人过来和我说起这事。你想知道是谁来的吗?” 杨鹏举答道:“不会是史弥远吧?” “正是他。”崔瑀哈哈笑道。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为辛帮主报仇?”杨鹏举也激动地站了起来。 “杨帮主,你不要激动。”崔瑀让杨鹏举坐下又道,“史弥远那次来是和我联姻的,俗话说,好汉不打好脸人,何况史弥远给我带好事来。” “史弥远还有女儿?”杨鹏举沉吟道,“他不会是有别的目的吧?” “当然是有别的目的。”崔瑀冷笑道,“他说是皇家公主要下嫁于我,联姻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金国。不错,高丽的军政大权在我手上,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实,但是金国到了金宣宗手上,对我们高丽也构不在任何威胁了,现在我担心的反而是蒙古。因为南宋北有金国,西北有西夏,西有大理,所以并没有把蒙古放在心上。于是我们在这件事上,是无法谈拢的,而我对南宋赵家有无公主并不关心,我在丐帮的时候,对老赵家的做法就不耻,一旦我当了老赵家的女婿,就不会有好日子过,再说了,有好事,老赵家会想到我?” 杨鹏举沉脸说道:“你不要胡说。你曾经也是老赵家的人。” 崔瑀打了个哈哈道:“对不起,杨帮主,我忘记你是精忠英雄岳王爷的嫡传弟子了。可是话又说回来,你父亲是咋死的?” 杨鹏举一愣,这家伙连这个都知道,看来他时刻都在观注着中原,他不知道派了多少眼线到中原。 只听崔瑀又道:“如果我是岳王爷或者是你父亲韩元帅,我就不会任朝廷摆布,反过来说我可以摆布别人,而不任别人指挥,因此我才有今天,高丽虽然是皇帝主事,实际上是我说了算。” 杨鹏举想到了另外一个将军,那就是北条泰时,他的想法也就和崔瑀一样,看来自己说了算是要比别人指挥要自由得多。不过这些事情不是他考虑的,他对崔瑀说道:“我是个没有志向的人,就是丐帮帮主我都不想当,更不要说当将军。你还是说后来史弥远是咋说的吧?对了,你看到老赵家的那位公主了没有?” 崔瑀又是一声冷笑,冷冷地说道:“我对史弥远并没有好映像,就如当初的秦桧,南宋的天下就坏在这一帮奸相手里,因此史弥远说要和我联姻,我一下就回绝了,所以就连老赵家的那位公主来还是没有来,我也不知道。我在想应该没有来,你们南宋讲究排场,一个公主出嫁不可能八字没有一撇就送上门来,再说我也没有听说史弥远同行对谁唯唯喏喏,一人独大。” “和史弥远一起来的还有谁?有没有一个女人?”杨鹏举问。 “没有。”崔瑀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来的排场也不算小,总共有一百多人吧。没有人带家眷。不知道杨帮主何出此言。” 杨鹏举老老实实地答道:“史弥远得罪了不少人,他这样大套地来高丽不可能不带高手一路。” 崔瑀想了想道:“你说得不错,史弥远是从海上过来的。跟随在他旁边的确实是个高手,不过看不出实际年龄,面如冠玉,最多不超过三十岁。史弥远也没有说此人是谁。我暗中试过他的武功,没有想到他的内力惊人,至少有八十年的功力,和他的岁数不相称。不过你们中原有传功之说,他有奇遇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扯淡。”杨鹏举嗤之以鼻道,“那是胡说的,有的药物可以提高功力是真,不过没有听说史弥远身边有那种奇人。他身边有个叫江南名媛的,一百岁开外,近几十年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就是扮男人,也不会易容到三十不到的美男子呀?” “是的,我看过他的手,易容术我们高丽也有,但是手也换不过的。”崔瑀道,“江南名媛我也听说过,是在史府,这个人我当时还认为是江南名媛的徒弟,她的徒弟都有如此好的武功,就更不要谈江南名媛了。” 三十岁的徒弟,杨鹏举想了想那天那四个小子,不过和他一般大小,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是他们。这又会是谁呢? 只听崔瑀又道:“就在我拒绝婚事后,史弥远提到了金国,说金国一直和南宋过不去,叫我们高丽也要小心。我道我们高丽和金国到也没有什么地方过不去。我又说你们南宋有一支值得称颂的队伍,丐帮。史弥远冷笑道,如果丐帮都可以成事,还用他到高丽来提亲?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我当时听了很是气愤,这个老小子竟然把丐帮说得一文不值。史弥远又继续说道,就是丐帮和韩侘胄,把个南宋闹得鸡犬不宁,要不然南宋和金国一直和平相处那多好?我见史弥远把丐帮和你父亲相提并论到一起,正在对恩师的死百思不得甚解,于是问他,丐帮咋了?史弥远叹道,咋了,你要饭就好好要你的饭呐,偏偏要提着脑袋往死里冲,丐帮的那个头叫什么辛长发的,本来都用不着死,偏偏得罪人家金人。这不,在要韩侘胄的头的同时,还要他的头。我一听,应该有结果了,于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听说辛长发(字子敬)武功高强,整个中原武林难遇敌手。史弥远道,你说得不错。辛长发的武功不弱,任何人都有弱点,他的弱点就在贪吃上面,吃还要吃长江河的河豚,他不是找死吗?我故作不解地问,吃河豚不是有蒌蒿解嘛?史弥远道,宫里什么药没有?要叫他三更死,活不过五更。我继续问下去,史弥远没有说了。这就是当时的情形。我在想,你要查我恩师的死因,应该从漕帮入手。” 杨鹏举想想也是,这漕帮趋炎附势,不同于别的门派,而且崔瑀说的话又找不出半点问题。其实他也应该想到的,辛长发爱吃河豚,应该从漕帮入手查,看来还是高仓薄误导了他。可是高仓薄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是他不太清楚、还是别有用心? 杨鹏举问道:“你和高仓薄的感情如何?辛帮主教你武功,高仓薄知道不?是你先走还是高仓薄先离开?” 崔瑀想都没想就说:“我和高仓薄好得没法说。当时在丐帮就我和高仓薄年级相当,还有辛帮主的女儿二娘,我们三人几乎天天都在一起玩。最早离开是高仓薄,因为他的失踪,丐帮上下都费了不力,对当时的丐帮来说是一大耻辱,一个未来的丐帮少帮主,在高手如云的丐帮不知所踪。不过丐帮并没有声张,只是暗中进行调查,并没有结果,现在看来,当时高仓薄对回去的路线是经过详细策划的,为的是不影响其他在中原的东瀛人。” 杨鹏举见崔瑀说的和高仓薄说的大体上没有什么区别,实在是找不到别的破绽,于是告辞出来,对崔瑀道:“崔瑀帮主,对于辛帮主之死,我俩都有义务找到真相,我希望我们相互联系。我有事要请教你的时候,还望崔帮主不吝相告。” 崔瑀哈哈笑道:“看杨帮主说得,我虽是高丽大将军,可我也是民间梆子帮帮主,对于这一点,我们是相同的。至于杨帮主说的我看行,我们建立起互相支持的联系吧!” “好。”杨鹏举道,“就这样办。” 这时杨鹏举又想起一件事,他对崔瑀说道:“你看见你们高丽一个十五、六岁的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子,右手手背上有一大块胎记的?” 崔瑀想了想道:“没有。怎么了?” 杨鹏举如实相告道:“他是你师姐二娘的孩子,一岁多的时候不见了。同时失踪的还有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 崔瑀失声叫道:“这事我还真没有听说过。我还一直以为师姐没有生育。” 杨鹏举道:“他们两口子为了找这个孩子已经费了不少时间和心思了,所以没有想到在生小孩。如果你这边有消息不妨告诉我一声,你师姐盼儿心切呀!” 崔瑀沉声道:“一定。” 杨鹏举来到元俨、李黑娃、肖恩锡的屋内,让他们准备回中原。 元俨和肖恩锡不约而同的问:“查清辛帮主的死因没有?” 杨鹏举苦笑了一下道:“我们一路上再谈。” 到是李黑娃,他着急地问:“六弟,你和崔瑀谈珠子的事没有?” ------------ 第一六七章银子银票 杨鹏举一愣道:“没有。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李黑娃顿了下脚道:“哎呀,这么重要的事情咋都能忘记呢?你看是不是再找他说一下?” 杨鹏举笑嘻嘻地道:“我都给崔瑀告辞过了,再要去,恐怕不妥吧?” 李黑娃狠声道:“你不去算了,我去找他。” “你去和他告辞也行呀。”杨鹏举无可奈何的道,“你和我一起来,没有达到目的你当然是不死心的,就这样回去,还不把你郁闷死?” 李黑娃也不管杨鹏举,自己走了出去。 元俨笑道:“二哥到也是个真性情的人。” 杨鹏举干笑道:“是呀,他太想壮大他的鲨鱼帮了。走,我们去看看,他的生意经还真值得学学。” 一行人又出来,看到崔瑀正在院子里,正和李黑娃在交谈。只听李黑娃道:“我这珠子只剩最后一颗了,如果过了这一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只听崔瑀哈哈笑道:“李帮主,你的珠子是得来不易,按理说天下也没有多少,我应该要一颗,可是你的价格太高,我承受不起。” 李黑娃道:“你出多少银子?” “一人一万两。”崔瑀先伸出一个手指头,又伸出两个手指头道,“你和杨鹏举一人一万两,你看如何?” 李黑娃“啊”了一声道:“我最次的珠子都不值这点钱,现在都是好的了。” 崔瑀又是了阵大笑道:“而且我还要最好的。你同意不?” 李黑娃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杨鹏举答道:“我看行。崔帮主果然是有心人,我和二哥的一切行动全都在你的撑握中。按理说这珠子就是送你一颗都不为过。” 崔瑀对杨鹏举拱手道:“杨帮主说笑了,高丽国弱民穷,用钱的地方太多,我并不差这一颗珠子,不过既然李帮主都已经说出来了,我只有私人买下。”言下之意买你杨鹏举一个面子,要想到他头上找好多银子是不现实的。 杨鹏举略微沉思了一下道:“二哥,送崔帮主一个珠子吧?” 李黑娃嘻嘻一笑道:“我本来都想送崔帮主。可是崔大将军堂堂梆子帮的帮主,拿人东西不给银子不是他的作派,给少了也不是他的作派。我以为崔帮主高矮都要给个四万两,没想到他给三万五千两。” 见崔瑀正要说话,李黑娃接着道:“好吧,大家都是朋友了。崔大将军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言九鼎,三万五就三万五,成交。”不由分说,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来,递交到崔瑀面前。崔瑀顿时感觉到一阵热浪袭来,果然是个宝贝,一下把要推辞的话都忘记了。传令下去,叫人准备三万五千两银票来。并在那人耳边说了句什么。 李黑娃见崔瑀上当,眼角朝杨鹏举一瞄,并做了个挑眉的动作,意思是:怎么样六弟,又多骗来一万五千两。 杨鹏举偷偷地朝李黑娃立起大拇指。 不大一会儿,就见有人朝崔瑀走过来,对崔瑀道:“禀报大将军,金国银票、南宋银票只有两万两,剩下的全是碎银。”李黑娃和杨鹏举一听傻眼了,这个崔瑀也不是等闲之辈,给他下的套认了,反过来给他们下一个套,意思也很明显,两万两银票随时都有,要不就装几车碎银子回去,得好几车,这天寒地冻的天,这样远的路程,怕有命拉走,都无命享受。 崔瑀假装问道:“真就没有银票了?蒙古国的也行呀!你这样多的碎银子,杨帮主和李帮主如何运走呀?” 李黑娃当然明白是崔瑀搞的鬼,他毫不犹豫地答道:“崔帮主,不怕,我们可以运走。” 崔瑀故作不解地问:“李帮主,就凭你们不到十个人,一人背一、两千两银子回去?这样冷的天,就算你们四人行,你们那些丐帮弟子走得出去吗?” 李黑娃表面上笑容可掬内心起伏不平地道:“你们不是有马车吗?大不了我出银子给你们买,平时也就一百两买了辆好的马车了。现在我出二百,买五辆,一千银子如何?” 崔瑀调头问来人:“我们现在还有马车吗?我记得今天送皇上回宫,不是所有的马车都去了吗?” 那人回道:“回大将军,这里没有一辆马车。”二人的双簧同样不错。 李黑娃过来对杨鹏举道:“六弟,我们把这些银子用人驮着出去,到了乡下,我不信买不到马车。” 杨鹏举对李黑娃道:“你以为你在高丽这一路上买得了马车?搞得不好,还有流寇、土匪什么的来偷袭你,到时候我帮弟子的命都保不住,这些银子还是高丽的。” 李黑娃回过神来狠狠骂道:“这个崔瑀不是个好东西,一肚子坏水。” 杨鹏举笑道:“你做生意是把好手,可须知崔瑀已经成精了。要把银子拿走,可不好办。” “这样六弟,我们先把这一万五千两银子寄存在这里。明年开春了我们再来拉。”李黑娃道,“我叫崔瑀打张条子给我们。你看如何?” 元俨冷笑道:“崔瑀既然摆明了要为难你们,他就不会同意的。” 杨鹏举忙问:“娘子,你有什么法子?” 元俨道:“你们要想全拿走这些银子我看是不可能的。或者说少一万两、或者说少五千两。” 杨鹏举忙问:“此话咋讲?” 元俨道:“你叫崔瑀一万两银子换五千两银票,剩下五千两我们一人背点是没有问题的。” 李黑娃不同意,他说不能便宜崔瑀这个家伙,走上前去对崔瑀道:“崔帮主,我们先把银子寄存在你这里如何?” 崔瑀冷冷地说:“我这里的寄存费高哟,一月百分之五十一佣金,到时候我到哪里找你拿钱去。大家都是朋友,我劝你们还是拉走,免得夜长梦多。杨帮主,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要出去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杨鹏举上前拱手道:“崔帮主有事请忙,不过我还真有一事。说实话,这事我们实在是惭愧,不过既然事也至此,多说也无益。我有个不请之求,还望崔帮主成全。” 崔瑀换了一礼道:“杨帮主客气了。有事你说话。” 杨鹏举道:“我想用一万银子换五千两的银票,不知崔帮主意下如何?” 崔瑀略作迟疑道:“崔管事,你回去看看还有银票没有?有就帮杨帮主换一下,实在是没有也没办法,你说是吧?” 那个叫崔管事的道:“禀报大将军,实在是没有。” 崔瑀道:“你到我家里去,我记得我家还有三千两金国的银票,如果杨帮主要换,就给他们换了吧!” 崔管事道:“换多少?” 崔瑀奇道:“杨帮主不是说了吗?一比二。就是杨帮主一万五千两换三千银票我们也不能这样作。我有事,我先走了。杨帮主,如果你没有事,你可以在梆子帮随便吃随便住。”说完上马就走。 杨鹏举明白这是在下逐客令,先是弄得崔瑀下不来台,这下轮到杨鹏举下不了台了。 杨鹏举冷然对李黑娃和元俨众人道:“我们走。” 李黑娃愕然道:“这些银子不要了?” 杨鹏举道:“我先就说了,这些银子我们拿走也话会死人的。钱乃身外之物,这里没有得到,到别处挣去。现在我还不想和崔瑀闹翻。” 李黑娃道:“崔瑀不是说还要给三千两银票的吗?” 杨鹏举道:“凭我对崔瑀的了解,他会派人送上来的。” 事也至此,李黑娃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得跟在杨鹏举身后,走出这个孤山。 没想到才到门外,那个崔管事就追上来,叫住杨鹏举道:“杨帮主,刚才大将军只是和你开了个玩笑,没想到杨帮主当真是个率性之人,这里是一万五千两银票。山下给你们备了一人一匹快马。大将军说让杨帮主尽快查清老帮主的死因。” 李黑娃看到银票,眼都绿了,上前就要接过银票。杨鹏举拦住李黑娃,对蓄着短胡的三十多岁的崔管事道:“银票我就不要了,丐帮不差这点钱,这样,你对崔帮主说,就拿这笔钱来作为和丐帮合作的经费。” 崔管事毕恭毕敬地道:“杨帮主的话我一定带到。大将军让我告诉杨帮主,史弥远身边的那个护卫是个女人。大将军叫杨帮主一定要小心。” 李黑娃耻笑道:“谁不知道江南名媛是女的。” 只有杨鹏举明白,崔管事说的是崔瑀指的到高丽来的那个三十岁左右却有八十年功力的护卫。如果是这样,那江南名妓的易容术冠绝天下。杨鹏举对崔管事道:“谢谢大将军关心,我会小心的。” 崔管事又拿出一物递上给杨鹏举道:“杨帮主,这是我们崔帮主给你的,说对你有用处。”杨鹏举狐疑地接过来一看,是一个盒子。他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又不好当着崔管事的面打开,只得把那东西放进怀里。 ------------ 第一六八章漠北雄鹰 一行人来到山下,果然有人牵着马在那里等着,见到杨鹏举他们来,上前把马交给众人。 众人上了马慢慢地朝山外走,这个天气,这样滑的路,马是跑不起来的。李黑娃牢骚满腹,这样远跑到这冰天雪地中来没挣到好多钱。 杨鹏举笑道:“二哥,你就不要埋怨了。这两万两我不分你的。” “哪怎么行?”李黑娃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觉得便宜了崔瑀那小子。” 杨鹏举道:“我说的是真的,你这次来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况且那一万五千两我已经作为丐帮的经费用了。所以这事就这样定了,二哥你就不要再说了。” 李黑娃也不再争执,问杨鹏举道:“六弟,先前那个管事说的护卫是女的,是甚意思?” 杨鹏举遂把和崔瑀在会议室说的话大概说了下,他猜测了下江南名媛的易容术冠绝天下,就连手的皮肤都可以变化。 元俨忽然道:“我看未必,你的那个炎火珠不是也可以把你的皮肤换过吗?我听师傅说过在八十年前就有一个百岁老太,皮肤只有三十岁的样子,不过见过她的人没有几人活下来。” 肖恩锡道:“我也听辛帮主说过此事,她说这个老太婆行事乖张,人到百岁还是漂亮非凡,武功奇高,一向独来独往,她才是真正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这都过了这样多年,有没有这人谁又说得清楚?” “志慧禅师给我说过江南名媛。”杨鹏举缓缓道,“只是说她使的是江湖失传很久的血毒掌,而且他见到江南名媛的时候,她是蒙着面的,因此他也没有看过江南名媛的真实面目。这样看来,如今江湖上见过江南名媛的人太少了,对我们一点帮助都没有。二哥,你记得那晚我们俩和江山易见过的那个人吗?” 李黑娃道:“记得呀,你当时不就怀疑她是江南名媛吗?不过是晚上,根本看不清他的真正面目。” 杨鹏举叹气道:“是呀。看来这个江南名媛不是想像中那样简单,我在怀疑,她已经控制了整个漕帮。” 元俨道:“相公,听你的意思,我们回去是要从漕帮入手了?” 杨鹏举道:“也只能从漕帮入手。” “六弟,你把崔瑀给你的那个盒子打开来看看。”李黑娃道,“看里面装有什么宝贝。” 杨鹏举笑道:“当真,如果这里面真是宝贝,我们兄弟还得分分。” 李黑娃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看看那里面是什么东西。满足一下好奇心。” “不用看。”元俨道,“女人用的东西。” 杨鹏举奇道:“娘子,你咋这样认为呢?” 元俨露出贝齿道:“崔瑀既然相信江南名媛是易容来的,他给你的定然是防备江南名媛的办法。要知道你的面目如今在江湖上都传开了,你一出现,许多人都猜测得出,何况你还有一个很独特的的标志。” 李黑娃和杨鹏举几乎同声道:“没有眉毛。” 元俨笑笑。 杨鹏举还是不相信,自顾自的说:“我就看看,这盒子是不是真像你说的是化妆用的?”说着打开盒子。果然是化妆用的,里面有几个红绿黑白灰的小瓶,还有几张薄薄的皮子样的东西,杨鹏举拿起一看,原来是胶皮面具。看来元俨猜测得一点都没有错。 一路上都有人照应,不几日就到了高丽边境。看来崔瑀对这一行人大有外国使节样的待遇,领路的将佐对杨鹏举道:“杨帮主,过了鸭绿江就进入金国领地了,不过现在好像都是蒙古人掌管。” 杨鹏举望了望一眼看不到边的白色,疑惑地问:“这鸭绿江也不大嘛,都让冰雪跟封了。” 元俨笑道:“鸭绿江也很宽的,这边的天气又要比你老家黄河的冷多了,少说也要低二十度。” 杨鹏举哑然失笑,怪不得过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江。 跨过鸭绿江,杨鹏举发现前面雪地里有人,他叫大家小心,然后又屏息凝神探听了一下,大约就五个人,看样子武功也不是好高,可以听出他们粗重的气息。这些人在这冰天雪地里做什么呢?就算到了近前,他们也同样构不成任何危险呀!他朝藏人的地方喊道:“何方朋友?在下丐帮杨鹏举,出来相见吧!” 听见喊话,从雪堆里滚出五个人来,上前对杨鹏举行礼道:“参加杨帮主,我等是东京分坛弟子,接总坛通知,在这里等候杨帮主。” 杨鹏举看这几人在这冰天雪地里已经呆了不少天,浑身颤抖,脸色发青。就算武功再好的人,连续在这里呆上几天都会残废的,看来丐帮有重大事情发生。他忙失声问道:“快说,丐帮出什么事了?”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道:“丐帮没有什么发生。” 杨鹏举不解地问:“既然没有事发生,哪你们如何要在这种地方等我?是谁下的命令?” 那个领头的见杨鹏举发怒了,忙道:“我们是接到总坛指令,叫我们派人到这里来随时注意高丽动向,并迎接帮主。” 杨鹏举摇头道:“如果我一日不回,你们就在这里呆下去?你们呆了多少天了?” 领头的道:“才一天不到。我们分组了的。五人一组,一天一换。” 杨鹏举“哦”了一声,心稍微放宽,又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到东京(今辽阳)还有多久?” 领头的道:“这里是东京路,到东京不远。我们坛主漠北雄鹰单远飞请杨帮主到东京一唔,有要事相告。” 杨鹏举又“哦”了一声,他对这个漠北雄鹰单远飞没有一点印象,不过听这名字在这一带名字到很是响亮,他本来想从这里直插中都,然后回丐帮和众长老会合后,再去漕帮,既然这里有事,他不可能就此路过。他看了看肖恩锡,问道:“肖长老,这个漠北雄鹰单远飞我咋没有印象呢?” 肖恩锡拱手道:“单坛主几代都是丐帮的坛主,而且是北方三省总瓢把子,在北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杨鹏举点头道:“走吧,我们去拜望拜望他。” 肖恩锡对那五人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和杨帮主随后就到。”那五人见肖恩锡发话了,只得先行离开。 元俨不解地问肖恩锡:“肖长老,你打发他们走还有什么别的原因?难道说漠北雄鹰单远飞有问题?” 肖恩锡展颜一笑道:“元俨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漠北雄鹰单远飞虽然德高望重,可是他在耶律楚材为铁木真效力后,就没有听说过北方丐帮有任何抗蒙的行动。” 杨鹏举愕然问:“漠北雄鹰单远飞和耶律楚材什么关系?能置整个丐帮的大事而不顾?当时的王帮主为什么就不管?” 肖恩锡老老实实地答道:“这漠北雄鹰单远飞和耶律楚材的父亲是世交。王帮主在时,内忧外患,哪有精力管他?就是辛帮主在时都得让他三分。可以说是漠北雄鹰单远飞领导整个东北。东北三十多个分坛都听他的,总坛形同虚设。” “竟然有这样的事?”杨鹏举疑惑道,“丐帮不止是管理混乱,而且还到了四分五裂的地步,那像外人眼中那样的风光。” “杨帮主说得不错。丐帮正是多事之秋,内忧外患,如果不好好领导,丐帮的基业会越来越小。”肖恩锡担忧地说。 杨鹏举对元俨道:“娘子,你如何看这事情?” 元俨皱眉道:“这个漠北雄鹰单远飞我听师傅说过,武功出类拔萃,待人仁义,有他先袓单雄信的风采。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和丐帮分庭抗礼。这事我看有蹊跷,北方现在已经成为蒙古的地图了,而漠北雄鹰单远飞又和耶律楚材关系密切。这次去我担心的是他要么劝你归顺蒙古,要么把你拿下,这一片都是孛鲁在打理,而你和孛鲁水火这容。不去又显得堂堂丐帮帮主这点胆量都没有。” 李黑娃道:“管他甚单雄信的后代?凭我们几个还怕他?去问问他,甚意思?居然和丐帮不在一条心。”说完才觉得自己是外人,这些话不能他来说,忙又说:“六弟,这是你们内部的事,算我多嘴。”说完站到一边。 杨鹏举对跟来的几个丐帮弟子道:“此次你们就不去了,你们速到中都,让各分坛化整为零,往南撤入金国,后续事宜我回丐帮会同几位长老商量后再作决定。肖长老意下如何?” 肖恩锡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往南撤?而不是来东京清理门户。” 元俨代答道:“相公这想法是对的,在没有和漠北雄鹰单远飞谈话之前,说明漠北雄鹰单远飞并没有出卖丐帮兄弟,因为各分坛都在。如果把丐帮各分坛朝这里移动,那漠北雄鹰单远飞肯定以为对他不利,他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你想想,如今这一大片全在孛鲁手里,只要丐帮一动,对孛鲁来说,正中下怀。 ------------ 第一六九章胶皮面具 一行人来到山下,果然有人牵着马在那里等着,见到杨鹏举他们来,上前把马交给众人。 众人上了马慢慢地朝山外走,这个天气,这样滑的路,马是跑不起来的。李黑娃牢骚满腹,这样远跑到这冰天雪地中来没挣到好多钱。 杨鹏举笑道:“二哥,你就不要埋怨了。这两万两我不分你的。” “哪怎么行?”李黑娃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觉得便宜了崔瑀那小子。” 杨鹏举道:“我说的是真的,你这次来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况且那一万五千两我已经作为丐帮的经费用了。所以这事就这样定了,二哥你就不要再说了。” 李黑娃也不再争执,问杨鹏举道:“六弟,先前那个管事说的护卫是女的,是甚意思?” 杨鹏举遂把和崔瑀在会议室说的话大概说了下,他猜测了下江南名媛的易容术冠绝天下,就连手的皮肤都可以变化。 元俨忽然道:“我看未必,你的那个炎火珠不是也可以把你的皮肤换过吗?我听师傅说过在八十年前就有一个百岁老太,皮肤只有三十岁的样子,不过见过她的人没有几人活下来。” 肖恩锡道:“我也听辛帮主说过此事,她说这个老太婆行事乖张,人到百岁还是漂亮非凡,武功奇高,一向独来独往,她才是真正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这都过了这样多年,有没有这人谁又说得清楚?” “志慧禅师给我说过江南名媛。”杨鹏举缓缓道,“只是说她使的是江湖失传很久的血毒掌,而且他见到江南名媛的时候,她是蒙着面的,因此他也没有看过江南名媛的真实面目。这样看来,如今江湖上见过江南名媛的人太少了,对我们一点帮助都没有。二哥,你记得那晚我们俩和江山易见过的那个人吗?” 李黑娃道:“记得呀,你当时不就怀疑她是江南名媛吗?不过是晚上,根本看不清他的真正面目。” 杨鹏举叹气道:“是呀。看来这个江南名媛不是想像中那样简单,我在怀疑,她已经控制了整个漕帮。” 元俨道:“相公,听你的意思,我们回去是要从漕帮入手了?” 杨鹏举道:“也只能从漕帮入手。” “六弟,你把崔瑀给你的那个盒子打开来看看。”李黑娃道,“看里面装有什么宝贝。” 杨鹏举笑道:“当真,如果这里面真是宝贝,我们兄弟还得分分。” 李黑娃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看看那里面是什么东西。满足一下好奇心。” “不用看。”元俨道,“女人用的东西。” 杨鹏举奇道:“娘子,你咋这样认为呢?” 元俨露出贝齿道:“崔瑀既然相信江南名媛是易容来的,他给你的定然是防备江南名媛的办法。要知道你的面目如今在江湖上都传开了,你一出现,许多人都猜测得出,何况你还有一个很独特的的标志。” 李黑娃和杨鹏举几乎同声道:“没有眉毛。” 元俨笑笑。 杨鹏举还是不相信,自顾自的说:“我就看看,这盒子是不是真像你说的是化妆用的?”说着打开盒子。果然是化妆用的,里面有几个红绿黑白灰的小瓶,还有几张薄薄的皮子样的东西,杨鹏举拿起一看,原来是胶皮面具。看来元俨猜测得一点都没有错。 一路上都有人照应,不几日就到了高丽边境。看来崔瑀对这一行人大有外国使节样的待遇,领路的将佐对杨鹏举道:“杨帮主,过了鸭绿江就进入金国领地了,不过现在好像都是蒙古人掌管。” 杨鹏举望了望一眼看不到边的白色,疑惑地问:“这鸭绿江也不大嘛,都让冰雪跟封了。” 元俨笑道:“鸭绿江也很宽的,这边的天气又要比你老家黄河的冷多了,少说也要低二十度。” 杨鹏举哑然失笑,怪不得过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江。 跨过鸭绿江,杨鹏举发现前面雪地里有人,他叫大家小心,然后又屏息凝神探听了一下,大约就五个人,看样子武功也不是好高,可以听出他们粗重的气息。这些人在这冰天雪地里做什么呢?就算到了近前,他们也同样构不成任何危险呀!他朝藏人的地方喊道:“何方朋友?在下丐帮杨鹏举,出来相见吧!” 听见喊话,从雪堆里滚出五个人来,上前对杨鹏举行礼道:“参加杨帮主,我等是东京分坛弟子,接总坛通知,在这里等候杨帮主。” 杨鹏举看这几人在这冰天雪地里已经呆了不少天,浑身颤抖,脸色发青。就算武功再好的人,连续在这里呆上几天都会残废的,看来丐帮有重大事情发生。他忙失声问道:“快说,丐帮出什么事了?”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道:“丐帮没有什么发生。” 杨鹏举不解地问:“既然没有事发生,哪你们如何要在这种地方等我?是谁下的命令?” 那个领头的见杨鹏举发怒了,忙道:“我们是接到总坛指令,叫我们派人到这里来随时注意高丽动向,并迎接帮主。” 杨鹏举摇头道:“如果我一日不回,你们就在这里呆下去?你们呆了多少天了?” 领头的道:“才一天不到。我们分组了的。五人一组,一天一换。” 杨鹏举“哦”了一声,心稍微放宽,又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到东京(今辽阳)还有多久?” 领头的道:“这里是东京路,到东京不远。我们坛主漠北雄鹰单远飞请杨帮主到东京一唔,有要事相告。” 杨鹏举又“哦”了一声,他对这个漠北雄鹰单远飞没有一点印象,不过听这名字在这一带名字到很是响亮,他本来想从这里直插中都,然后回丐帮和众长老会合后,再去漕帮,既然这里有事,他不可能就此路过。他看了看肖恩锡,问道:“肖长老,这个漠北雄鹰单远飞我咋没有印象呢?” 肖恩锡拱手道:“单坛主几代都是丐帮的坛主,而且是北方三省总瓢把子,在北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杨鹏举点头道:“走吧,我们去拜望拜望他。” 肖恩锡对那五人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和杨帮主随后就到。”那五人见肖恩锡发话了,只得先行离开。 元俨不解地问肖恩锡:“肖长老,你打发他们走还有什么别的原因?难道说漠北雄鹰单远飞有问题?” 肖恩锡展颜一笑道:“元俨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漠北雄鹰单远飞虽然德高望重,可是他在耶律楚材为铁木真效力后,就没有听说过北方丐帮有任何抗蒙的行动。” 杨鹏举愕然问:“漠北雄鹰单远飞和耶律楚材什么关系?能置整个丐帮的大事而不顾?当时的王帮主为什么就不管?” 肖恩锡老老实实地答道:“这漠北雄鹰单远飞和耶律楚材的父亲是世交。王帮主在时,内忧外患,哪有精力管他?就是辛帮主在时都得让他三分。可以说是漠北雄鹰单远飞领导整个东北。东北三十多个分坛都听他的,总坛形同虚设。” “竟然有这样的事?”杨鹏举疑惑道,“丐帮不止是管理混乱,而且还到了四分五裂的地步,那像外人眼中那样的风光。” “杨帮主说得不错。丐帮正是多事之秋,内忧外患,如果不好好领导,丐帮的基业会越来越小。”肖恩锡担忧地说。 杨鹏举对元俨道:“娘子,你如何看这事情?” 元俨皱眉道:“这个漠北雄鹰单远飞我听师傅说过,武功出类拔萃,待人仁义,有他先袓单雄信的风采。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和丐帮分庭抗礼。这事我看有蹊跷,北方现在已经成为蒙古的地图了,而漠北雄鹰单远飞又和耶律楚材关系密切。这次去我担心的是他要么劝你归顺蒙古,要么把你拿下,这一片都是孛鲁在打理,而你和孛鲁水火这容。不去又显得堂堂丐帮帮主这点胆量都没有。” 李黑娃道:“管他甚单雄信的后代?凭我们几个还怕他?去问问他,甚意思?居然和丐帮不在一条心。”说完才觉得自己是外人,这些话不能他来说,忙又说:“六弟,这是你们内部的事,算我多嘴。”说完站到一边。 杨鹏举对跟来的几个丐帮弟子道:“此次你们就不去了,你们速到中都,让各分坛化整为零,往南撤入金国,后续事宜我回丐帮会同几位长老商量后再作决定。肖长老意下如何?” 肖恩锡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往南撤?而不是来东京清理门户。” 元俨代答道:“相公这想法是对的,在没有和漠北雄鹰单远飞谈话之前,说明漠北雄鹰单远飞并没有出卖丐帮兄弟,因为各分坛都在。如果把丐帮各分坛朝这里移动,那漠北雄鹰单远飞肯定以为对他不利,他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你想想,如今这一大片全在孛鲁手里,只要丐帮一动,对孛鲁来说,正中下怀。 ------------ 第一七零章公孙二娘 往南移动也正是这个道理,丐帮人数虽多,但是散,对蒙古军队构不成大的威胁,所谓五个手指分开没有一个掌头的力大。”与其说这是元俨代说,还不如是她自己的意思,因为杨鹏举当时并没有考虑这样深远,他只是不想让丐帮兄弟成为漠北雄鹰单远飞的靶子,他不想让丐帮自相残杀,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肖恩锡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看来杨帮主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杨鹏举对李黑娃道:“二哥,你可以不去,这是我丐帮内部事务。” 李黑娃对杨鹏举嗔道:“六弟,你说的甚话?我们是兄弟,再说我们鲨鱼帮和丐帮不是同盟吗?咋能少了我呢?” 杨鹏举笑了笑道:“好吧,反正这次没有银子赚。搞得不好,命都要扔在那里。” “怕个球,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李黑娃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杨鹏举狐疑地看着李黑娃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说话一点都不文明了?” 李黑娃看了看元俨,吐了吐舌头,不过元俨在考虑事情,好像并没有对李黑娃的话产生半点不满意。 元俨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对杨鹏举道:“相公,我想起来了,今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是东北五年一次的总瓢把子大会。如果我没有猜错也话,单远飞是要邀请你前去。” 杨鹏举一愣,问肖恩锡:“肖长老,你在丐帮听说过此事没有?每次东北总瓢把子大会会不会邀请丐帮总坛的人参加?” 肖恩锡也是一愣道:“东北总瓢把子在会我到是知道,但是我也是你来会才当上的长老,因此以前的大会有没有帮主参加我还真不知道。” 杨鹏举默默地想了想道:“走吧,管它是龙潭虎穴,到了这里了,无论如何都要去看一看。我就不信一个分坛主就把总坛的风采压过了。” 四人骑着快马直奔东京而来。 漠北雄鹰单远飞听说杨鹏举要来,沿途都安排丐帮弟子引路。 两天后,杨鹏举一行四人出现在东京城里。一进城,四人感觉到四面杀机,仔细观察,城中的武林中人到是不少,不过令四人感到不可理解的是,城中并没有看到一个蒙古兵,这对杨鹏举来说是反常的,如今这东北也是蒙古人的天下,东京是这东北的枢纽,不可能没有重兵。 正在狐疑的时候,一个叫化子模样的人像喝醉了酒了样跌跌撞撞地朝杨鹏举撞了过来。杨鹏举见是丐帮弟子,本想出声训斥一顿,元俨叫道:“相公小心。” 杨鹏举一听,也觉得此人有诈,一路上都有丐帮弟子,为何此人无故撞过来而不发出丐帮手语或是口语?他忙伸出手指,一式“拈花手”点向来人的哑穴。没有想到来人武功不低,一跃从杨鹏举的头上跃过后,出声道:“杨鹏举,是我,请移步说话。” 杨鹏举听出来人的声音,这不是完颜陈和尚是谁?他怎么也在此处?他的那些人呢?来不及出声相询,完颜陈和尚也跨过大街,进了对面的一个小巷。 杨鹏举看了看四周,银装素裹,没有半点可疑之处。他忙招呼三人跟上。 进入小巷,左转一个弯,又是一个小巷,再右转一个弯后,出现一个四合院。完颜陈和尚在门口停了一下,见到杨鹏举他们跟过来,他闪了进去。 杨鹏举到了四合院前,元俨拦住他,叫他听听里面。杨鹏举在这时候不得不佩服元俨的小心谨慎。他凝神听了一会儿后,里面也就三个人。杨鹏举对元俨道:“娘子,进吧,没有事。他们就三个人。” 元俨这才让开。杨鹏举一进四合院,看见完颜陈和尚也不醉酒了。他朝完颜陈和尚拱手道:“完颜兄这般打扮相邀,莫非有什么对我不利的事?” “不错。”完颜陈和尚道,“还过两天就是十二月二十五了,此次大会我打听清楚是孛鲁在后面一手策划,他胁迫漠北雄鹰单远飞,要东北的武林归顺蒙古,否则格杀。蒙古军队和汉军降兵全都化妆成武林人士混杂其间,就等二十五这天了。” 杨鹏举明白了,单远飞候了那么多天,为的是要把自己也送给孛鲁。 只听完颜陈和尚又道:“单远飞早些年还算是条汉子,在东北也是个响当当的角色,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变成了一个缩头乌龟。成缩头乌龟也罢了,至少他还没有把丐帮拱手让出去,东北爷们还是听他号令。没想到这次,他是把整个东北武林往火坑里推。” 杨鹏举问:“别的武林中人知道吗?” 完颜陈和尚道:“应该不知道。我的人正四处拦那些武林中人。但是相不相信我就不知道了。” 杨鹏举道:“你这路还有两人呢?为什么没有看见他们?” 完颜陈和尚哈哈笑道:“看来瞒不过你的火眼睛,里面是公孙二娘和她的姐妹。” 杨鹏举打了个哈哈道:“理解。男人嘛!” 完颜陈和尚脸一窘道:“那日我们分开后,我带着我那二百多兄弟姐妹一直朝中都走,没想到在路上碰到了彪蒙古人,领队是一个百夫长。我们当场抓获那个百夫长,并生擒了四十多人,剩余的全都让我们杀死。我问那个百夫长有什么事,大雪天的往西走?还有那些城市有蒙古人?那个百夫长一声不吭,我们打也打了,什么办法都想过了,他奶奶的就是不开口。后来我起火了,把生擒的四十多蒙古兵士拉到他面前,一分钟不说就杀一人。当杀到第五人的时候,那厮稳不住了,如实招来。原来他们是到东京拿住东北武林中人。我算着时间,你们也差不多要回了,我不如在这地方等你。” 杨鹏举笑道:“你咋知道我从这地方过?” 这时门打开,有人出来叫道:“和尚,杨帮主他们来了都不请他们进屋坐,当真外面的空气好点?” 完颜陈和尚嘿嘿笑道:“你看。我还没有叫你们进屋。” 杨鹏举嘻嘻笑道:“你是怕我们进去打搅你的情人,巴不得几句话说完了就让我们走。” 完颜陈和尚不乐意了,他嘟囔道:“我不是着急嘛?我这人就是憋不住,不说出来心里不痛快。” 杨鹏举笑道:“完颜兄见笑了,我是逗你玩的。走吧,既然女主人都叫我们进去了,我们咋好意思在外面吹风淋雪呢?”看来他所料不错,公孙二娘真的和完颜陈和尚好上了。 “对对对。”完颜陈和尚招呼四人进屋,叫公孙二娘端茶上来,接着又道,“你问我咋知道你从这地方过?还不是你们丐帮人数太多,天天从这路上进去好多的人。” 元俨擦话道:“不是吧。你是不是抓了丐帮的人来问?” 完颜陈和尚脸一红道:“还是元俨姑娘厉害,这你都能猜测出来。杨帮主,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无心之举。” 杨鹏举摆摆手道:“我咋会怪你呢?完颜兄也是情非得也,要不然也不可能这样做。”最后又道:“你没有伤害他们吧?” “我哪会伤害他们呢?”完颜陈和尚道,“我们是盟友,将来有可能还是兄弟。我给他们说我是隆安分坛的,找杨帮主,他们就什么都给我说了。” “你在说谎。”杨鹏举当场揭穿完颜陈和尚道。 完颜陈和尚愣了,他不解地问杨鹏举道:“杨帮主,你咋知道我在说谎?” 杨鹏举冷脸不语。元俨道:“因为丐帮中人相见都是有手语或者暗语的,而你当时根本就没有做任何一样,如果不是我相公听出你的声音,你武功又高,你会没命的。” 完颜陈和尚听了吐了一下舌头道:“怪不得你们都过了这要长时间才跟来,看来还是我疏忽了。哪知道你们丐帮当中还有不少内情。” 杨鹏举对完颜陈和尚道:“这下你可以实说了吧?你对我丐帮弟子做了何种手段?” 完颜陈和尚道:“我真没用手段。你不是给我有‘七步断肠散’的解药吗?这是你丐帮人人皆知的事情,我说是你的朋友,没有人不相信。” 杨鹏举想了想,又看了看元俨才对完颜陈和尚道:“你这种说法我还可信。你说吧,你准备如何应对这件事?” 完颜陈和尚面有愧色地道:“我还没有想出应对之策。而且这个百夫长也不会得到更多的机密。所以我也不知道孛鲁是如何安排的。” 杨鹏举想来也是,他对李黑娃道:“二哥,今晚我们去打探下东京分坛的情况。其他人就不要去了。” “我认为不对。”元俨对杨鹏举道,“相公你想。沿途都有丐帮弟子给你指路,到这里却突然没有了踪影,单远飞肯定有所怀疑,说不定现在正到处派人找。” 杨鹏举一拍脑袋叫道:“对呀。我咋把这事给忘记了?那你说咋办?” ------------ 第一七一章公孙四娘 元俨也噘着眉头,一愁莫展。 就在元俨踱来踱去的时候,公孙二娘和她的妹子说着笑端着茶从里面出来。杨鹏举适时说了句“我又不会分身术。”元俨看了看公孙二娘的这个妹子,身材和杨鹏举差不多高,只是要瘦小些,看她的模样,到也是个可人儿。元俨笑吟吟地说道:“我到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这位姑娘同意不?” 完颜陈和尚这才道:“对了,先前一直谈事去了,忘了介绍。这位是二娘的妹妹四娘。”然后一一给公孙四娘介绍。等公孙四娘都行过礼后,完颜陈和尚又道:“先前不知元姑娘想到了什么办法?不妨说来听听,我四妹虽说武功不高,但是也是个性情中人。” “我是这样想的。”元俨看了看杨鹏举道,“我相公要夜探单府,但是现在丐帮的人正在找他。因此我们当中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扮成我相公和我们一道去单府。我看四娘的身高和我相公差不多,所以我认为由四娘扮成我相公最好。” 公孙四娘摆手道:“我不成,我咋能扮杨帮主?杨帮主天下闻名,就连我等不出名的角色都知道,何况阅人无数的单远飞?怕没有到单府就知道我是假冒的了。” 完颜陈和尚无可奈何地道:“四娘说得也没错。谁叫你杨帮主太过出名了嘛?” 元俨笑道:“我看行。我相公虽说天下闻名,但是见过他人的并不多。孛鲁和他的手下见过,就算他们在这里,他们也不会贸然出来相见,他们的目标不只是我相公一人,而大部分是为了后天的绿林大会,拉拢或者说消灭这帮绿林好汉。单远飞虽说是丐帮中人,但是他根本就没有见过我相公。我们可以说杨帮主身体抱恙,你尽管不说话,因此他们根本在短时间内无法明白过来。只要过了今晚,再偷龙转凤,此事就成了。” 杨鹏举点头道:“我看此计行。” 李黑娃不悦道:“哪个来换我呢?我也要来个偷龙转凤。” 元俨啐道:“二哥你就不要来瞎搅和了,让我相公一人去吧!他晚上的眼睛好,而且轻功也高,便于行事。” 李黑娃悻悻地别到一边。 杨鹏举笑道:“二哥不要见我这娘子的气。”又对元俨道:“是你这样对二哥说话的吗?没大没小,你咋就知道二哥的武功不如我了?” 李黑娃见杨鹏举要对元俨开骂,忙过来劝道:“六弟,你千万不要对弟妹发火,她说的是对的。” 元俨委屈地说:“我是想,二哥也是一方帮主。我只可以帮你说话,但是帮不了二哥说话,如果二个帮主一个都不在,我担心我圆不了场。” 杨鹏举这才道:“对了。你早点这样说不就好了。” 杨鹏举又道:“当真我们几人就这样说过去了,也不管人家公孙家四娘答不答应。” 大家又一齐把眼光齐刷刷地瞄向公孙四娘。 公孙四娘无奈何地道:“事也至此,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元俨高兴的说:“四娘果然是女中豪杰。来,我马上给你化妆。” 二人进到里面约半小时后,出来了。众人眼前一亮,那个神奇的盒子果然是好东西,短短时间就把一个人换成了另外一个人。杨鹏举和公孙四娘站到一起,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谁是谁。 元俨道:“我们走吧,耽搁的时间也不短了。” 四人别过杨鹏举和完颜陈和尚和公孙二娘朝外走去。 待四人一走,公孙二娘娇笑道:“杨帮主,看来我妹妹是看上你了。我妹妹这个人我知道,如果她不愿意,就是你打死她的不会答应的。但是只要她愿意,说明她对你是有好感的。” 杨鹏举打了个哈哈把话转开道:“你们说的哪个单雄信是什么人?好像大家对他都比较尊重。” 完颜陈和尚和公孙二娘对望了一眼,公孙二娘不解道:“杨帮主不会连隋唐出名的人物都不了解吧?” 杨鹏举一脸愕然道:“我为什么就应该对他们了解?我真不知道。” 公孙二娘一下醒悟过来,她也听说过杨鹏举失忆过。她展颜笑道:“单雄信是隋朝时候山西长冶二贤庄的庄主。我记得杨帮主好像是山西吉州人吧?” 杨鹏举也不回答,忙说道:“一个庄主再出名也不过百十里地呀?为什么单雄信可以流传至今?”在他的心里,他还记得“万家庄”的万事通。 公孙二娘道:“这个单雄信不但是二贤庄的二庄主,还是天下绿林盟主。” “天下绿林盟主”,这个称号就太响亮了,而杨鹏举还只不过是一个丐帮的代帮主。因此他不敢再说话,听公孙二娘继续说下去。 “ 在隋末,单雄信身为天下绿林盟主。要说他的武功自然在很多人之下,但他的人格力量足以折服群雄。正如戏里说的:有人知道是响马,无人知道富豪家――过得也算威风如意。但‘总瓢把子’心中有着一桩刻骨的仇恨:唐国公、太原留守李渊曾经误杀了他的兄长单雄忠,做为一个绿林人,一个绿林领袖,报仇不但是为了雪恨,更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但是,绿林人物要对付一个地方大员,力量实在是不足的(《隋唐》里面故事和武功的描写多有不实,但这里的力量对比还是真实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要结交更多朋友,成大事,报大仇――他的故事就是这样展开的。 提到单雄信,就不能不提另外一个人物,那就是秦琼。 在秦琼的所有朋友中,单雄信对他是恩情最大的。而且,单始终不曾负秦,而秦最终则是彻底辜负并害了单――虽然不是亲手! 秦琼卖马是秦琼一生最潦倒的时候,这时候,单雄信出来了,资助了秦琼,并将好友魏征、徐懋功、王伯党等无私介绍给‘二哥’。随后秦琼又摊上人命官司,性命危急,又是单雄信上下打点,保住了命。后来秦琼充军北平,遇上姑父罗艺,厄运才真正结束。对于这段恩情,秦琼也是深深铭记的,回家时,他不是急忙回山东看老母,而是绕道山西去谢单通(雄信),可见二人感情之深。随后弟兄们一起反山东,以及在瓦岗山起义的期间,两人的友谊基本是亲密的,但动乱的时局、变换的形势注定要让他们面临艰难的选择。 英雄好友很多时候的被迫决裂都不是因为自己本身,而是因为时势。因为当时的时势,秦琼和单雄信决裂了。瓦岗山散伙,单雄信保了王世充,并娶了他的妹妹。而秦琼、程咬金、罗成几个还在漂流。偶然相遇,单雄信展现出了无可挑剔的真诚和热情,并说服王世充真诚挽留。关键时刻,徐懋功(已经辅佐唐朝)的劝说使他们改变而主意,转投了李渊――走时用谎言欺骗了单雄信!其实,秦琼曾经是李渊全家的救命恩人,而单雄信是李渊的夙仇,矛盾早已经埋伏好了。无论是力量的对比还是与对方的关系,秦琼做这样的选择都是‘聪明’的――尽管他知道日后双方将不可避免的成为敌人。从此刻起,秦琼其实就已经彻底抛弃了这个往日灾难中的恩人和朋友了。 后来,秦琼是唐朝的元帅,自然与王世充是死敌,兄弟间殊死拼杀的结果是单雄信被擒。秦琼虽然留了泪,但他似乎不能否认昔日的恩人和好友死在自己手下。单雄信固然会因为杀李世民功亏一篑而遗憾,而秦琼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良心而自责呢? 无论对瓦岗山的李密还是对洛阳的王世充,单雄信都表现出动乱纷争年代的‘英雄’少有的执着与忠诚,也许这是他的天性,也许是绿林人的痕迹在他身上太浓重了。他的悲剧在那个时代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他发誓要手刃仇家,他也尽了最大的努力――虽然最终失之毫厘。他的人格是完整的,他的忠诚、他的义气、他的情怀都是那么不容玷污,但保持完整人格的代价是自己身体的破碎。秦琼、徐懋功他们则相反,他们是以人格的破碎成就了自己肉体和事业的完整和成功――他们就是如此的不同。” 杨鹏举道:“你如此说来我有点明白了,这就是单远飞祖上为什么要从山西跑到这挨着高丽的地方来生存。”而且他也明白了,丐帮并不是像外面传说中的那样强大,只是一个虚壳子,怪不得丐帮不让东北这边的分坛介入调查辛帮主的事,原来是根本就调不动。他马上又想到一件刻不容缓的事,马上休书一封,大意是叫丐帮总坛不要往东北这边飞鸽传书,并成立一个暗查组,对各分坛动向排查一遍,特别是北方的分坛,有和蒙古交好的分坛,也不要传书。马上叫完颜陈和尚派个得力的人到中都,务必要赶在他们撤离之前到达。 ------------ 第一七二章无眉王爷 完颜陈和尚见杨鹏举神色凝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自动请缨道:“我来送吧!” “你不可以。”杨鹏举道,“这边有事还得找你商量。再说了你一走,二娘咋办?” 虽是玩笑,却是实情。完颜陈和尚马上找了个和丐帮比较熟的汉人,把这任务交给了他,让他务必小心。 接下来,杨鹏举无事可做,就等天黑了。 却说元俨一行人还没有到大街上,就在四处有丐帮弟子在探头缩脑,元俨当然知道他们在找寻的是什么,她也不答话,径直朝东京丐帮分坛过去,她虽然她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但是她可以从这些来往的丐帮弟子中猜测出来大体位置。在见到这四人出现后,大批的丐帮弟子分散开来。 行了不多远,就见有一个五十出头、长须齐胸的长者带着数十个丐帮弟子站在雪地里等候,看样子,此人在东京分坛的地位不低。看到元俨一行四人到来,这人上前行礼道:“东京分坛副坛主杨清圿前来恭迎杨帮主。” 元俨一惊,听师傅说这个杨清圿早年是东北赫赫有名的响马,连他都在单远飞的手下,看来这个单远飞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怪不得张、王两个帮主拿他没有办法。她上前拱手道:“我相公久日奔波,声音受损,不便说话。我代我相公见过震三关杨老前辈。” 杨清圿怀疑地看了看杨鹏举,从随时传过来的消息并没有说杨鹏举声音不适。 元俨见杨清圿有所怀疑,她不慌不忙地上前道:“我相公只是偶然发作,先前四处寻找药铺,没有想到大夫都没法。我们怕耽误了大家,这才又赶过来。”这一说把失声这事和小半天没出现在东京丐帮眼中的事都掩盖过去了。 杨清圿一听,果然不再怀疑,他展颜朝元俨拱手道:“见过帮主夫人,帮主夫人果然聪慧,不知令尊身体安好?” 元俨欠身道:“还好,一日一斛酒。” 杨清圿又肖恩锡拱手道:“想来你就是丐帮长老‘绵里针’肖恩锡了。”元俨见杨清圿不再问她师傅清云神尼的事,想来他也是知道她的死询的。她听杨鹏举说过丐帮现在只有总坛和分舵,而没有分坛这一说,想来应该是以前的叫法,或者说是丐帮分总坛、分坛、分舵,元俨想来后者才有可能,因为东京曾经也是金国的首都。 “这位后起之秀应该是鲨鱼帮老大‘鸳鸯腿’李大侠了。”杨清圿又朝李黑娃拱手道。 李黑娃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都闯出名号了,他乐哈哈地道:“大侠不敢当,我就是李黑娃。杨坛主,我怎么都不知道我有名号了呢?” “震三关”杨清圿哈哈笑道:“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混出名堂的人差不多都有江湖朋友给个绰号。” 李黑娃忙问:“哪我六弟,就是你们丐帮帮主是甚名号?响亮不?” 杨清圿抚须道:“我们帮主的名号当然响亮,叫‘无眉王爷’。” 元俨听到这个绰号,似懂非懂,无眉到是杨鹏举的特征,可是这王爷何解?是掌握生杀大权的意思?要说这杨鹏举杀起人来有时是狠,但都是应该杀的人呀?她问杨清圿道:“不知道王爷如何讲?” 杨清圿往南一拱手道:“这又何解,岳王爷天下人人敬仰,杨帮主是岳王爷的弟子,难道说他日后不是个王爷?” 元俨听杨清圿这样一说,不由看了看公孙四娘扮的杨鹏举,乐了,她道:“他都成了王爷,那我的绰号不就是‘王妃’了?” 杨清圿也乐了,他道:“还没有听到‘王妃’的绰号,不过我到觉得‘鬼精灵’这个名声适合你。”说完就笑。 元俨黯然,听杨清圿的意思,自己还没有名号,这个号还是他给起的。为了不引起杨清圿的怀疑,她陪笑道:“杨副坛主,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说话吧?” 杨清圿这时道:“对呀,走,到我们分坛。单坛主早也等候多时。” 大家又朝前行进约五里,来到一个大院,上书“聚义庄”。一进院,元俨就觉得这个“聚义庄”比“万家庄”气派多了,里面不但宽敞,而且堂皇,看上去到像是个王府。 元俨挽着公孙四娘的胳膊,看起来颇为亲热,但是只有她知道,她怕公孙四娘没有见过大场面怯场,一旦露出破绽就不好收场了。好在这个公孙四娘也不是等闲之辈,学着杨鹏举走路的姿势,时不时的搂着元俨的腰。元俨忍不住大笑,如果叫个男的来扮杨鹏举,她的豆腐让了吃了不少,不过这样一来,元俨反而心里稳妥多了。 来到“聚贤厅”,早有人在厅外迎接,此人身高约八尺,面如红枣,年纪在四十左右。见到杨清圿一路过来,他忙上前听杨清圿介绍。等杨清圿一介绍完,他便对杨清圿道:“大哥辛苦了,一会儿和我一起陪杨帮主喝酒。”然后才过来见过众人。 元俨没有想到这个像关公一样的人竟然是单远飞,而且岁数也不大。 进得厅来,单远飞再次大笑道:“能得杨帮主来到东京,我备感荣幸。” 元俨笑笑道:“单坛主,我相公忽然失声。大夫说过一两天就没有事了。有什么事,我来替他说,还望单坛主不要见怪。” 单远飞“哦”了地声,狐疑地看看杨清圿,见杨清圿不吭声,忙道:“我这里刚好有一名医,无能什么病到他手里八成都可以手到病除。大哥,麻烦你请华子虚来给杨帮主瞧瞧。” 元俨一听华子虚心里大惊,谁不知道华子虚是江湖上最出名的“鬼医”,他瞧病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用药也是,不过很多疑难杂症都让他给医好了,江湖上才给他取了个名号“鬼医”,加上他是华佗的后来人,所以江湖上人人都很敬重他。 不大会儿,杨清圿领着“鬼医”华子虚来到大厅。元俨见此人约六十年纪,一付仙风道骨的样子。她忙起身招呼道:“小的元俨见过华老前辈。” 华子虚一见元俨便笑道:“元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你父亲可好?” “身体不错,一天一斛酒。”元俨照实答道,“我让他少喝点,他听不进去。还是要你老前辈说他才听。” “哈哈。”华子虚道:“你父亲不得志忧愁是借酒浇愁是难免的,我也劝不住。不过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迟早会跨的。” 单远飞见二人认识,忙站起来打着哈哈道:“原来二人还见过面的。那我就不用介绍了。” 元俨忙道:“我父亲和华老前辈是好朋友,我这边就不用劳烦单坛主介绍,我来介绍吧。这是我相公杨鹏举,这位是他二哥李黑娃,另外一位是丐帮长老‘绵里针’肖恩锡。我相公今日忽然说不出来话,还请华老前辈帮忙看看。先前那个大夫到是说过一两天没事的。”边说边朝华子虚递眼色。 华子虚和元好问即是朋友,他当然知道这小妮儿鬼精灵,她这样作自有她这样作的作用,因此也不答话,过来装模作样地搭了搭公孙四娘的脉搏,然后说道:“年青人啦,不要以为身体好就纵欲过度。元公子,你相公是不是和你交好后还有喝酒的习惯?” 元俨见华子虚看着她眨巴眼,她也顾不得害羞,大大咧咧地道:“就是,我相公就有这爱好,有时还边喝边做。” 华子虚摆摆头道:“难怪,这是阳虚火趁的表现,不要说失声,严重了还会不举。年青人啦,一定要注意,良宵虽好,可不能贪杯呀。” 元俨忙道:“老前辈,我记住了,我会告诫他的。” 华子虚这才起身对单远飞道:“单总瓢把子,你的帮主没事,过两天会好的。” “叫我单远飞,或者说叫单坛主。”单远飞对华子虚道,“相见不如偶遇,既然大家都认识了,华神医不妨坐下来陪我们喝口酒吧?” 华子虚欠身道:“我看不妥,贵帮主远到而来,我一个外人坐在这里大煞风景,我还是找别人喝酒吧!这两天来的朋友多。” 元俨见单远飞没法留住华子虚,她听华子虚话里的意思是要帮主同意,她只得站出来对华子虚道:“华老前辈,你就留下吧。”她这样作的意思是,一来感谢华子虚刚才为她圆场,二来要看看他到底来是做什么的。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华子虚这才答应。 单远飞见华子虚答应,忙招呼“杨鹏举”和元俨坐上主席。元俨不肯,她道:“单坛主是此间主人,哪有我们坐上首的?” 单远飞道:“你毕竟是丐帮的帮主,还是你们坐上首。” “你们不坐就没有人敢坐上首了。”华子虚慢慢腾腾地道。 元俨见再要推辞也说不过去,只得挽着公孙四娘坐上主席,右边李黑娃、肖恩锡、华子虚。 ------------ 第一七三章夜探孛鲁 左边单远飞、杨清圿,接下来是最后才来的东京丐帮分坛的另一位副坛主“虐雪饕风”闫有福。元俨听说过此人,终年四季都是一袭单衣,可以在雪中不吃不喝一个月,他练成一种武功,“冬眠功”,和“龟息功”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龟息功”是待不到这样长时间的,可以说在北方寒冷的季节,闫有福的这种功夫是大有长处的。 这闫有福一进来见元俨和公孙四娘坐在上首,就嚷嚷开了:“上座何人?有什么资格坐哪里?” 单远飞对闫有福道:“三哥休要胡说,上首坐的是本帮帮主和帮主夫人。” 闫有福仔细看了看公孙四娘对单远飞道:“八弟,我就不明白了,我们虽说打着丐帮的旗号,可是这些年来我们并没有听丐帮的呀!这样一个毛小子,我们为什么要听他的?他有啥能耐?我看干脆把丐帮总坛设在东京,由你当帮主算了。” 还没有等单远飞说话,元俨喝道:“闫有福,你也太大胆了,我知道你‘虐雪饕风’的名字也不是白来的,你曾经一人在长白山独战‘长白九熊’九兄弟,仗着你的‘冬眠功’将九人杀死,从此以后你一战成名。不过你要搞清楚,你现在还是丐帮的人,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还想是个成名已久的侠客吗?” “也。”闫有福斜着眼看着元俨道,“这小妮儿到有一付伶牙利齿。别人怕你师傅清云老尼姑,我可不怕,就算她在我也要这样说。你把我咋的?” 元俨明白,这个闫有福是来唱红脸的,初步估计他们是要试试杨鹏举的武功,如果今天不打下他们的气焰,东北丐帮真的要越走越远。元俨看了看公孙四娘,坐在那里没事一样,好一付稳如泰山,她对肖恩锡道:“肖长老,替杨帮主教训一下闫有福,让他知道天有多高。” 肖恩锡早就按捺不住,他朝元俨拱手道:“属下遵命。” 单远飞见没有激出杨鹏举出手,到把肖恩锡给招出来了,他明白闫有福根本不是肖恩锡的对手。肖恩锡成名较早,可以说在辛帮主领导下的丐帮的时候都能进入前五。他忙上前对闫有福喝道:“三哥,我看你越来越不像话,不把我这个坛主放在眼里。元俨姑娘,还请你收回成命,不要和我三哥一般见识。他就是一个粗人。” 元俨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杨鹏举又没在这里,当真打起来,不一定讨得了好。她冷冷地道:“你们东京分坛也太不把丐帮当一回事了。此事等我相公能说话了应该如何处置再说。” 没想到这下闫有福不乐意了,他冷笑道:“不知道杨帮主如何处置我?是要我命?还是要把我逐出丐帮?逐出丐帮就不用了,我们也好多年没帮丐帮做事,不属丐帮也是情理之中。要我命我随时奉陪。” 公孙四娘叫过元俨,在她耳边轻声道:“现在看来对方是要试我的武功,我看还是先行休息,等杨帮主来再作商议。” 元俨正有此意,她大声对单远飞道:“单坛主,我相公说他身体不适,他想休息一下。” 闫有福不依不饶,对公孙四娘叫道:“想不到堂堂一个丐帮帮主,还是一个缩头乌龟。” 元俨冷笑道:“就凭你想颠覆丐帮,你休想。明日我相公身体康复定叫你好看。” 闫有福得意忘形,一口接道:“明日就明日,我看你会咋的?”说完才觉得这话说得不对,这一说给了元俨机会,让她们又有了时间。 华子虚此时站起来道:“既然今天没什么事,老朽明日再来看杨帮主和闫副坛主的比武。”他这话一出,更是铁板上的钉钉,此事不定也得定了。闫有福无奈地看了看单远飞,只得作罢。单远飞忙招呼下面的人给四人安排房间。 元俨和公孙四娘到了房间后,公孙四娘忧虑道:“不知道杨帮主明天到得了不?如果到不了事情就麻烦了,他的武功听说没有人可以学来的。” 元俨见公孙四娘担心,她实际上更担心,但是她不能露出来,要不然公孙四娘晚上别想睡觉,她安慰公孙四娘道:“我相公肯定会来的,他来了就好办了。”但是她也不知道杨鹏举现在怎么样了,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她不知道他找得到门路不? 却说杨鹏举在完颜陈和尚住的地方也是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公孙四娘和元俨能不能熬过这一晚上,单远飞不是善桩,他可以多年来不听丐帮的号令,他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而且手下多是绿林中人,更不是好惹的, 接下来杨鹏举又再想他的事,这个孛鲁到了东京,会到什么地方呢?他问过陈和尚,丐帮分坛附近有什么大点的建筑物?陈和尚道:“我到附近看过。‘聚义庄’附近都是富裕之家,基本上都是大户人家,几进的院落。我也再思索,如果孛鲁要来,他定然住在附近,你只要看附近进出人多的便是了。再说孛鲁来了,他再乔装打扮,下面的人还是有蒙古人的,蒙古人好认。” 这样一说,杨鹏举心里更有底了。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杨鹏举悄悄动身了,他看着外面雪白的反光,叫陈和尚找来了身白色的衣服,这套衣服没想到还是公孙四娘的,杨鹏举莞尔而笑,穿上后,问清“聚义庄”的方向,一路急驰。 杨鹏举来到“聚义庄”左近,不敢再往前飞行,他知道“聚义庄”来了不少高手,难免会听出动静来,反正是易过容的,到四下里观察。左右都有人进进出出,可是对面却门可罗雀。杨鹏举看了看四下进出的人,都是汉人居多,而且看起来都是大大咧咧的,一付江湖人的模样,他长了个心眼,越安静的地方,可能更为可怕。他轻轻跃上这个看似安静的院落,悄悄地探头往里面看,这一看,杨鹏举心中一惊一喜,喜的是这里果然是蒙古人的居住地,惊的是这里面的蒙古兵不是少数。虽然他们都换了装束,不过从他们在雪中的站姿来看,定然是蒙古兵中的精锐部队,这一点杨鹏举在木华黎军中待过,他一清二楚。里面又会是些什么人呢?杨鹏举又轻轻地来到第二进院落,还没探头,就听见有人喊道:“各位同仁,今晚的口令是‘宰羊’。”杨鹏举一听声音,此人正是昔里钤部,既然是他在这里传口令,那下面的这些人一定是“血卫”。口令“宰羊”不就是要杀杨吗?杨鹏举心道:引他到这里来果然是陷阱。 杨鹏举慢慢看过去,只见昔里钤部传完话后又回屋。杨鹏举见那间屋内灯火通明,断定孛鲁就在里面。他又看了看下面的近百血卫,想来木华黎对此事也很是重视,分出一多半血卫过来,誓要拿下后天大会上的人。 杨鹏举正想朝那间屋靠近,却又担心屋内有高手,听出自己的到来。这时听到有人传,闫有福求见。杨鹏举暗叫,机会来了。他趁着来人大踏步的声音,跃到那间屋的房顶,借着开门声,用手刨开积雪,掀起一小片瓦,朝下面观看。这一看杨鹏举心里又是一惊,下面坐着的人有孛鲁、昔里钤部、死敌武贵,最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还有秦天来和他的师傅、博尔术。就听才进来的那个人道:“闫有福见过各位大人。”杨鹏举见此人穿着一件单衣,看来此人和李大元一样,有一身横练功夫。 孛鲁问道:“闫坛主,杨鹏举来了没有?” “杨鹏举那小子一行四人到是来了。”闫有福冷笑道,“没想到这小子是个缩头乌龟,随便我如何激他,他都不出手。所以我现在不敢断定是不是他,或者说他并不像江湖传说中那样牛。” 孛鲁笑道:“你是没有和他交过手。” 闫有福道:“听说杨鹏举那小子身体不舒服,失声,说不出话来。听元俨那小妮儿说明日再教训我。我看他明天如何处置我?” 孛鲁好像并不关心闫有福的事,他又问闫有福:“单远飞现在是什么态度?” 闫有福道:“单远飞还是中立,我在想如果不是他的儿子在大汗手上任职,我想他不会听任何人摆布的。” 孛鲁道:“任何人只要阻挡蒙古人前进的脚步,都是死路一条。念在单远飞也是条汉子,赏他一具全尸。” 闫有福道:“单远飞的武功不弱,要想拿下他也不容易。如今杨鹏举又来四人,要逼单远飞就犯更不容易。我和各分舵的舵主都说过归顺的事,只有两个舵愿意,四个舵中立,别的舵根本不愿意归顺。而绿林那帮人,只要谁给他好处,他们就给谁,一多半都愿意给蒙古人混。” 杨鹏举听明白了,原来单远飞并不是反丐帮,这些年不和丐帮来往,是因为他的儿子在铁木真手上,他投鼠忌器,不和蒙古作对,也不作对不起丐帮的事,此次叫他来,也是想要自己帮他一帮。 ------------ 第一七四章总瓢把子 只听孛鲁道:“我此次带了五万兵马过来,只要不归顺蒙古,格杀勿论。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蒙古血卫第一统领博尔术。” 闫有福忙拱手道:“如雷灌耳。有博统领在,要拿住杨鹏举就不在话下了。” 博尔术冷冷道:“你以为杨鹏举是纸做的?他现在就在房上,你去把他拿下吧!” 杨鹏举闻言大惊,看来博尔术早就发现他了。原来他就是血卫大统领,为什么他不在铁木真身边,而到这里来了? 屋里所有人都向屋顶看,果然看到一个小洞,秦天来就要往屋外跑,博尔术拉着他道:“不用了,杨鹏举的轻功岂是你能敌的?” 孛鲁惊道:“杨鹏举是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听到我们说话了?” 博尔术道:“是和闫坛主一起来的。” 闫有福愕道:“我就是一人来的呀!” 博尔术道:“你是一个人走地上,人家走天上。还说要和杨鹏举比武功,你差远了。” 闫有福闻言,愣在当场。 杨鹏举见下面的人发现了他,忙几个起跃来到单远飞的“聚义庄”,这下他也不再掩饰,扯掉脸上的面具,对看出他忽然出现在院中的丐帮弟子道:“我是杨鹏举,请单坛主出来见我。” 众丐帮弟子对望着,不知所以。有一个头领模样的高个子道:“单总瓢把子不是在你房间吗?你什么时候又出来了?” 杨鹏举也不想和他们作过多的解释,忙问道:“我住的哪个房间?这里面这样多房间,我记不到了,还请大哥带个路。” 这个高个子忙领着杨鹏举来到元俨他们所在的屋,用手一指道:“杨帮主,就是这间。” 杨鹏举谢过高个子后举手打门,门并没有并上,一下开了。高个子趁机看到屋内还有个和杨鹏举一样的人,他当下愣在当场。暗叫出鬼的不只是高个子,还有屋内的单远飞。元俨正和单远飞正在说着话,见到杨鹏举这个时候出现,知道杨鹏举发现了些重要情况。忙对单远飞道:“单坛主不要惊慌,这才是真正的杨鹏举。” 公孙四娘见杨鹏举进来,她一把撕开脸上的面具、以及头上的头饰,露出长长的头发和一张娇好的脸来。公孙四娘娇声道:“你来了就好。我都快装不下去了。” 单远飞这才恍然大悟,他朝杨鹏举躬身道:“属下见过杨帮主。” 杨鹏举扶起单远飞道:“现在不是讲理的时候,我才出对门过来,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闫成福的副坛主?” 单远飞愕然道:“是呀。出什么事了?” 杨鹏举忙把所听道的对在场的人说了,临了道:“我担心孛鲁会提前行动。所以来叫单坛主早作准备。” 单远飞咬牙道:“我没有想到闫有福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早知道我就杀了他。” 元俨道:“单坛主,既然你如此相信我们,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我想知道来参加这次大会的绿林人士到了多少?丐帮各分舵的又到了多少?” 单远飞对元俨道:“绿林人士差不多到齐了,就住到‘聚义庄’左近的那个大宅院。丐帮东北各分舵还有七、八个分舵还在路上,要明天才到得了。他们住的是右近的那个大宅院。” 元俨踱了踱步才道:“还在路上的各分舵马上飞鸽传书,让他们朝鸭绿江方向走。孛鲁的重兵定然分布在东北和西北两个方向,而西南方靠海,也是死路一条,只有东南方,靠近高丽才是最好的。我们还可以撤到高丽去。绿林好汉我估计要作乱的已经控制了别的人。丐帮的那几个分舵现在不知道是哪几个,搞得不好他们已经在私下动手了。” 杨鹏举道:“单坛主知道闫有福平时和哪几个分舵交好吗?” 单远飞听杨鹏举这一提醒,忙道:“知道。要反的那两个分舵主以前是闫有福啸聚山林时的部下,就是长白山那边的两个分舵。而绿林人就说不清了,有奶便是娘的人大有人在,他们中多半都不管谁坐天下。” 杨鹏举道:“这样,单坛主,事不宜迟。我和你还有二哥去绿林那边,肖长老、元俨、公孙四娘去丐帮那个院。公孙四娘还是扮成我,一进院就先拿下长白山那边的两个分舵。然后叫大家朝东南方移动。处理完那边的事后,公孙四娘回去通知陈和尚一起转移。” 听杨鹏举如此吩咐,大家都各自准备。 就在这时,就见先前的那个高个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对单远飞道:“不好了,总瓢把子,绿林院内打起来了。” 单远飞面一沉道:“慌哈呀,你长这样高,怕天塌下来压到你呀?你速去叫副坛主领人到绿林院。” 那高个看到又是两个杨鹏举,愕了一下,忙道:“那到不是。这些绿林好汉就是不懂规矩。你说好好的打哈嘛?” 单远飞和杨鹏举也不理他,施展轻功就往绿林院这边来。老远就听到刀枪的碰撞声、人的喊叫声。 进得院内,杨鹏举看到闫有福和秦天来正站在边上满脸奸笑,地上已经躺了不少绿林好汉了。杨鹏举见到秦天来在这边,不由暗暗叫苦,他不由为元俨那边担心起来,既然秦天来在这里,那就说明孛鲁、武贵、博尔术等人在丐帮院,不要说博尔术的武功他们无人能敌,就是武贵的“七步断肠散”就能让丐帮完全都落网。他这才想起解药在完颜陈和尚的身上。他忙吩咐跟上来的高个子,叫他跑一趟,直接带到丐帮院。 单远飞看到闫有福,怒目横眉道:“闫有福,我没有想到你吃里扒外。” 闫有福笑嘻嘻地对单远飞道:“八弟,识事务者为俊杰。你忘记了你先祖单雄信是咋死的吗?再说,我的侄儿还在大汗手上呢!” 单远飞也不管闫有福,他跃到高处对正在大打出手的群雄喝道:“大家都住手,我是东北总瓢把子单远飞。”听到单远飞出面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住了手。单远飞对众人拱手道“你们都上了蒙古人的当,想那蒙古人背信弃义、所到之处鸡犬不留,我们给着他会有好果子吃吗?” 下面有人讥笑道:“单总,我亲爱的单总,你站着说话不腰痛,单不说你投靠蒙古好些年,就是你单家一直占着这个总瓢把子的位置,大家都不乐意好多年了。现在你居然有脸说蒙古人骗人。”说完哈哈大笑,下面跟着一片哄堂大笑。 单远飞一看说话的是临潢府一带最有名气的绿林人“过山雕”苟且安,跟着哄堂大笑的那些人都是绿林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差不多东北各府都有,他暗暗中苦,看来绿林中人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有意蒙古。他对“过山雕”苟且安道:“我知道你临潢苟家一直唾涎这个总瓢把子之位以久,不过大家都知道,每次的比武都是公平的。”言下之意,是你苟且安没有这个能耐。只听单远飞又继续说:“不错,犬子是在蒙古人手上,但是他没有杀一个汉人。而且我这么多年虽然没有跟丐帮同进退,但我也从来没有做一件对不起丐帮和汉人的事。今天这事完全是蒙古人和一些心怀叵测一手策划的,愿意跟我单远飞走的,请朝大门走,门外有我丐帮人马接应。” 杨鹏举冷眼看了看听说有丐帮人接应后神情大变的反叛的绿林中人,他们都不安地往门外看。那些还没有背心离德的绿林好汉就往外冲。因为是总瓢把子大会,谁家都没有带多少人,院内也就是五百来人的样子。杨鹏举经过这一阵的观察,他已经分清哪些人是不愿意归顺蒙古人的绿林人了。 不愿意归顺蒙古人的这些人一冲,那些愿意归顺的人看完门口后,并没有看到有丐帮的人来,加上秦天来又说了句:“你们放心,丐帮的人不会来了。这里很快也会成为我们的天下。”这些人马上又加紧攻势。 杨鹏举见这帮人又开始刁难,左手“一山二虎”、右手“龙生九子”,用出十二分的力打向挡在要冲出来的归顺蒙古人的绿林中人身上。这些人中也有不少好手,听到后面有劲风,马上跃开,而那些功力差绿林中人和那些跟来的跟班些就没来得及跑,十多人中招,止不住的朝前冲,把前面的绿林中人又推向冲上来的刀上。这一下,死掉好几十个绿林中人,打开一个缺口。那帮绿林好汉不停往前冲。 杨鹏举的这一手,震惊当场,不单是苟且安、闫有福,就连秦天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有想到这小子的武功进展如此神速。如今博尔术想要赢他怕都困难。 苟且安骂道:“怪不得单远飞你有恃无恐,原来请得有高人相帮。不知来人是谁?” 单远飞回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他就是我丐帮帮主杨鹏举。”然后又对闫有福道:“你白天不是说看杨帮主如何处置你吗?闫副坛主。你居然敢以下犯上。” ------------ 第一七五章绿林好汉 杨鹏举虽然不知道白天闫有福说了些什么,但听到单远飞说以下犯上,他知道这老小子定然没有说出什么好话。他对闫有福道:“好吧。我现在就为丐帮清理门户。” 闫有福看到杨鹏举刚才那一手就知道他的武功和杨鹏举比起来,差得太远了,不过人没有被吓死的,何况闫有福也是成名多年的绿林好汉,如果说今日不出一招就让杨鹏举吓唬住了,那他活着在绿林中根本就无中法立足,如果让杨鹏举打死了,还可以成为众绿林好汉心中的英雄,要知道武林中人名声比性命重要得多。再说他如果出手还不至于死,因为还有秦天来和众多的绿林好手,但他不愿意个人上,他得鼓动这些绿林好汉一起上,这样一来他的胜算又大了些。于是闫有福冷笑道:“我早就不是丐帮中人了,现在我是绿林中人。再过一会儿,我就是孛鲁王爷的手下了,不单是我,所有愿意跟随孛鲁王爷的绿林好汉都会成为孛鲁王爷的手下。” 杨鹏举漠然道:“你现在是什么人我不管,但是只要和丐帮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接招吧,我到要看看‘虐雪饕风’闫有福有什么能耐,能够和丐帮过不去。”话还没说完,就使出“鹰爪鹞子拳”中的绝学“鹰视狼步”。 闫有福见杨鹏举居然会丐帮失传已久的绝学,又是一惊,不过不容他多想,如今是箭在弦上,想要退开也来不及,他只得硬着头皮使出全身解数,硬接这一掌。 所谓“鹰视狼步”实际上是虚实相接的一招,看起来是打头,实则攻下盘。闫有福当然知道这种指东打西、指上打下的手法,因此,他接这掌的时候,到也没上当,可是一接手,他才发觉杨鹏举的力道比他想像中还要大。他听到自己双手被震折的声音,然后一连倒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形。这一下杨鹏举是打闫有福一个措手不及,闫有福破口大骂道:“杨鹏举,你个狼娃儿,竟然会偷袭。” 杨鹏举冷笑道:“对于你这种人,我是不会给你讲江湖道义的。我也不管你有无接招之力,下一招叫‘猛虎出山’,这一招是岳王爷最不起眼的一招。看好了。” 秦天来这下说话了,他朝杨鹏举撒拱手道:“杨帮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杨鹏举看都不看秦天来,头转到一边对秦天来道:“你祖上秦桧卖国求荣,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如果我们汉人都像你这样没有骨气,亡国是早晚的事。既然你也说话了,我给你面子,你来接招吧。” 一席话说得秦天来和众多绿林好汉都不好意思起来。 秦天来这下又被推到风口浪尖。他也不能作怂包,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既然杨帮主这样看得起我,我也不能扫了你的兴。”他有前车之鉴,杨鹏举这家伙不按江湖规矩出牌,武功又高,他怕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所以话还没有说完,马上全神戒备。 闫有福见秦天来如临大敌的样子,知道他还没有开战,心里已经输了。看来今日要靠秦天来保护自己这条命是不可能的了,看来只有让这些绿林好汉们一起上,看有没有可能从杨鹏举手里逃过。于是闫有福对那些愣在当场的人喊道:“各位兄弟,对杨鹏举这种不光明的行为,大家并肩子一起上。” 闫有福的这一说,正合大家的意,如果单打独斗,自认还没有哪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因此当下就围了过来。 单远飞对大家道:“我看大家没有必要和杨帮主对着来,如今国难当头,我们不能做亡国奴。” 闫有福扇风点火道:“国难当头,自有国家挡着,关我们这些江湖人士什么事?我们只要过得快活就行了。” 此时的无意归顺的绿林中人都也走到杨鹏举和单远飞的身边,有些尚有一丝气节的绿林好汉都过来了,这又引起双方阵营一阵对骂。杨鹏举看了看这阵式,如果要把当中还有些摇摆不定的绿林好汉引过来,那么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把秦天来和苟且安拿下。想到此,杨鹏举也不答话。对秦天来就是一记,不过不是“猛虎出山”,而是“猛龙过江”。就算秦天来早有防备,他还是没有想到杨鹏举又变卦了。秦天来运起他的师傅博尔术的绝招“寒霜掌”中的“天寒地冻”来抵抗这一招“猛龙过江”。要知道博尔术在大漠也算是绝顶高手,他的掌力也是根据北方的天气现象来的。因此杨鹏举刚一接触秦天来的手就感觉不对,秦天来的手分明寒气袭人,而自己的掌力至刚至阳,正好是两种不同的极端。要说杨鹏举和秦天来在谭门有过一次交手,当时博尔术也在,他只是和博尔术对了一掌,因为他记挂着清云神尼和志远禅师的安危,他叫李黑娃和方豪放过了二人。因此对博尔术会什么武功根本就不知道,后来事情多,也没有来得及问元俨。所以这一对招他才发觉天外有天,万物相生相克,连武功一途也是这样。好在杨鹏举的武功纯正,不像秦天来杂学,有谭门武功,还有大漠的武功,就算二人内力相当,秦天来也处于下风,更何况秦天来先就怯懦了,要不是他全力而为,当场就可分出胜负。 杨鹏举是因为没遇到过这种至阴至寒的武功,在一接掌的时候,感觉不对,撤了几分力,这才和秦天来打了个平手。 秦天来见这一招只是个平手,一下骄起傲来,他哈哈笑道:“我道杨帮主如何如何了得,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来来来,我俩再过几招。” 这时只听有人喊道:“天来休要乱来,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杨鹏举循声望去,来人正是蒙古四杰之一,怯血军(护卫军)大首领博尔术。 秦天来见博尔术来了,心里更加狂妄,更为得意。 杨鹏举见到博尔术后面跟着来的武贵、孛鲁、昔里钤部等人,还有士兵推着一个年青的汉人过来,他的心一下凉了,单不说快要控制下来的这院内众多的绿林好汉,如今都也重新分为先前的格局。更为主要的是,既然博尔术来了这边,说明丐帮院内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他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元俨和李黑娃他们怎么样了? 只听博尔术对杨鹏举道:“杨帮主,你的武功看来又精进了不少呀!大汉箭到之处,皆是他的王土,任何人都是挡不住他的脚步的。既然木华黎赏识你,我也不为难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走,没有下次了。” 杨鹏举傲然对博尔术道:“我说过我要走吗?” 博尔术不怒反笑道:“你小子还真有点意思。我喜欢,怪不得木华黎这么看重你。过来吧,我保你荣华富贵。” “你看错了。”杨鹏举冷冷地说道,“我不是那种人,就算血溅当场又如何?你听清楚,就算铁木真征服了天下,他也征服不了所有人的心。何况现在金国和宋朝不好好吗?” “那是早晚的事。”博尔术也不和杨鹏举争这口舌之利,转而对单远飞道:“单总瓢把子,你如何看这事?” 单远飞已经看到了博尔术后面押着的那人,这不是他的儿子单超是谁?他对博尔术道:“这就是你们蒙古人说的‘没有什么华夷之分和华夷之防,所有的政治理想是华夷一统,共享太平’?” 单远飞的这话杨鹏举并没有听懂,但他可以这样认为,这就是蒙古人和他在与丐帮不作为以前和他所说的话。 单超这时对单远飞道:“父亲,你不要信蒙古人所说的,他们就是背信弃义之人。就算你不归附了他们,他们照样把你们当成垫背的。所以你不用管我,为了我们单家世代的基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单远飞对单超道:“都怪爹爹一时糊涂,听信了耶律楚材的话,如今弄得来让世人所不容。我对不起单家先祖。博尔术,你要做什么冲着我来,放了他。至少说他也为你们蒙古出了不少力。” 博尔术哈哈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放你独生子了?我这不是叫人把你儿子带过来和你团圆吗?只要你答应和我们合作,你们马上就可以在一起。现在你也不要想什么丐帮来救你们了,他们全都躺在院内的雪地里,如果不同意合作,几天过后就是废人。” 杨鹏举当然明白博尔术在说什么,看来又是武贵这个逆贼作的好事,如今之计看来只能拿下孛鲁,就算博尔术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但他不能不顾孛鲁的死活。再说要想一下拿下博尔术几乎不太可能,而拿下孛鲁还有几分把握。而且现在的形势逼人,对自己这一方没有一点好处,如果再过一会儿没有动作也话,可能那些没有归顺的绿林好汉不是归附就是死在这里。 ------------ 第一七六章智擒孛鲁 心念一起,就看到孛鲁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看来要不是他有所防备,就是对自己怀恨在心。看看他们之间的距离,至少在十五步以上,孛鲁也不是乏乏之辈,要想拿他也不太容易。这要如何办才好? 只听单远飞道:“习惯了。已经习惯你们蒙古人滥杀无辜。跟着你们的下场无非就像武贵一样成为你们杀人的帮手。” 博尔术冷笑道:“你以为你在这里逞得了英雄吗?不要说只要我说一声,武千夫长的‘七步断肠散’让你们生不如死,就是我们在城外的几万兵马都可以让你们死上几回。”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响动,只听得有人说道:“‘七步断肠散’也不过如此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杨鹏举听得这是完颜陈和尚的声音,他心中一喜,看来丐帮各弟子得救了。 孛鲁这时候转过头去看,看到大批的人过来,他怔了怔。杨鹏举就在他这一愣神时出手了。 杨鹏举一式“一鞭直渡”,接着使出一记“鹰击长空”。在电光火石间,孛鲁反应也不慢,听到风声,就要逃。杨鹏举哪容他有逃跑的机会?紧接着一记“鹰捉小鸡”,锁住孛鲁的双手。 这一变故,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就连博尔术想要救孛鲁都没有机会。眼睁睁地看着孛鲁落入杨鹏举手里。他也知道杨鹏举的武功都是大开大盍,没有擒拿这一手,哪又知道他居然学会了丐帮的不传之秘“鹰爪鹞子手”。 博尔术对杨鹏举道:“好身手。不过,我希望杨帮主把孛鲁王爷放了,要不然后果很严重。” 杨鹏举冷笑道:“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好严重的后果。我丐帮的人全都解毒完了。” 博尔术笑道:“你以为你们走得掉吗?我城外还有几万人马,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杨鹏举傲然道:“没事呀。我们可以试试。”边说边把孛鲁扣往完颜陈和尚这边。单远飞和众没归附的绿林好汉都往这边靠过来。一时间场上形势大变。 杨鹏举没有看到元俨和李黑娃,忙问陈和尚是咋回事? 陈和尚笑嘻嘻地道:“你不用担心她,你那老婆机灵鬼,她领着部分丐帮中人先行往东南方向打开通道。叫我们后面的人跟着去。” 杨鹏举愣道:“以前看来这办法不错。不过现在孛鲁在我手里,用不着费这样大的劲。”然后对所有人说,“我们往东南方向走。前面有人开路。” 群豪听杨鹏举这样一说,全都往那个方向移动。单远飞看了看单超一眼,一跺脚,狠心跟在众豪后面,然后又回过头看了看儿子,再下一个决心,继续朝前走。 所有这一切,并没有逃过杨鹏举的眼睛,看得出单远飞在民族大义和儿子面前,他是下了狠心的。 博尔术面对这忽发的变故,他也没有办法,只好也不变应万变,边叫自己的人跟上,边想应对之策。 让杨鹏举捉的是木华黎的爱子,他和铁木真的关系交好,又和铁木真四子拖雷同是蒙古“神箭手”哲别的弟子,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实,如果说孛鲁真有闪失,就算博尔术和木华黎同是铁木真的左膀右臂,他也不好交差。当然论地位他和木华黎一样都是平起平坐的,为十大功臣之一,享有九次犯罪不罚的特权。不过人是在他面前让捉的,他的责任就大了,要知道博尔术虽和铁木真是安达,但他从十三岁起直到现在,哪一次不是手到擒来?什么时候出个这样大的漏子?于是一边叫人通知军队堵截,一边和杨鹏举对话。“鹏举小侄,你说你和孛鲁王爷同为木华黎的爱子,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相煎何太急?” 杨鹏举呸了一声道:“你一派胡言。谁给你蒙古人相煎何太急?不要说做他的义子,就是做朋友你们都没有资格。” 如果在平时,博尔术早就忍不住了,可是如今人在人家身上,他也投鼠忌器。好像杨鹏举就是要让他也尝尝投鼠忌器是什么滋味,不急不慢地后退着。 博尔术对杨鹏举道:“杨帮主,你把孛鲁放了,我放你们出城。” 杨鹏举哈哈大笑道:“你哄我是三岁小儿,我放了孛鲁,你手里没有任何压力,你就会不顾一切地绞杀我们。你最好是让你的手下些让开,把城门都打开了,不要对我们进行任何拦截,我还可以考虑放孛鲁一条生路。不然,最先死的就是孛鲁。” 博尔术连连答应,他道:“只要你不伤害孛鲁王爷,你想咋的就咋的。” 杨鹏举忽然道:“这可是你说的哈?我也不为难你。丐帮两个败类,武贵和闫有福,你马上帮我杀了。” 博尔术沉默不已,这是件为难的事,如果他真杀了这两人,那这些刚归顺过来的人心里就慌了,谁也说不准一会儿杨鹏举又让他杀当中的哪一个。博尔术当然知道当中的厉害关系,他朗声说道:“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此时孛鲁也对博尔术说道:“博世叔,你不要听杨鹏举的,我的这条命不要紧。” 杨鹏举拉起孛鲁吼道:“现在还不是你说话的时候,你的小命我什么时候想取来用用就什么时候取来用。你以为你是谁?每攻一地,你就屠我同胞。你是死有余辜的了。” 孛鲁道:“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我只求速死。” 杨鹏举道:“我什么时候高兴要你命的时候自然知道。你慌什么?” 一行人你走我跟的好不容易来到城门。杨鹏举见城门并没有打开,元俨众人也和守城官兵对恃着。 杨鹏举对博尔术道:“叫你的人把城门打开。” 孛鲁对博尔术道:“不能纵虎归山。” 博尔术对杨鹏举道:“这样,杨帮主,我用一人换一人。然后放你们出城门。你看如何?” 杨鹏举道:“一人换一人?这不太便宜你了。我到要看看你要用谁来换孛鲁?” 博尔术黯然道:“我来换孛鲁王爷。我的级别比他高,你看应该可以了吧?” 这话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后面跟上来的所有绿林好汉们都觉得博尔术这人还不错。杨鹏举也没有想到这一下为博尔术加上了不少分,看来这个博尔术到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对博尔术道:“这样吧,见你是条汉子,我也不为难你。你把丐帮的那俩人交给我,再把城门打开,后撤十里。我把孛鲁放了,你看如何?” 博尔术冷笑道:“我先就说了,我不能用我的朋友来换孛鲁王爷,你可以选择别的条件。” 这也是杨鹏举所想到的,博尔术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得罪这些刚刚归顺过来的汉人。那么他现在最有可能交换的就是单超,既然事情也到这个份上,单远飞再要归顺的可能性全然没有了,那单超这颗子就是个弃子,没有用的子来换孛鲁肯定划算。而杨鹏举这国、方不会这样想,要知道就是能换武贵他都不能用来换武贵,换了武贵他当然可以名正言顺地当丐帮的帮主,不过,对于单远飞来说,他肯定会怀恨在心,再说这样也伤武林同道的心。因此杨鹏举道:“这样吧,你用单公子的人来换孛鲁,然后后撤十里。” 这是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博尔术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就照你说的办。” 既然大家都达成了协议,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杨鹏举领着众人出了城,直奔鸭绿江而来。 单远飞此时跃到杨鹏举的面前行礼道:“多谢帮主相助,还不计前嫌救了犬子。” 杨鹏举对单远飞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孛鲁吃了这样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的蒙古铁骑一会儿就到。你领着你的人过鸭绿江后才安全。” 现在的众多东北绿林好汉和丐帮对杨鹏举的话是深信不疑,都往鸭绿江江这边赶。杨鹏举不往上京方向走还是有顾虑的,要知道蒙古铁骑在冰天雪地里移动的速度比人要快得多,何况是久经寒冷的蒙古马?如果孛鲁他们要围剿他们这数千人轻描淡写的事。就是这样,杨鹏举都不敢掉以轻心,一边给高丽崔瑀传信,一边商量对策。这些人武功高低各不一样,武功高的可以跑掉,而武功低的一定会成为蒙古铁骑下的亡魂。于是,杨鹏举和元俨商议一个好点的办法。 元俨和众人也是边走边想办法,是要组织一支队伍来抵抗一下,阻挡蒙古兵前行的速度,可是完颜陈和尚的人只有二百多点,而东北丐帮现在刚和自己走到一起,给他们布置任务又怕不太合适。 看看时间不多了,杨鹏举毅然决然道:“就我们四人断后。”他指的四人就是他和李黑娃、元俨和肖恩赐。 元俨疑惑地问:“我们四人挡他们五万人马?他们中也有绝顶高手呀?” ------------ 第一七七章第一阻截 杨鹏举道:“能挡一阵是一阵。” 单远飞见杨鹏举四人停滞不前,忙过来问出什么事了?听杨鹏举一说,他也要留下来。 杨鹏举对单远飞道:“你不能留下来。这些绿林好汉和丐帮各舵人马要你。”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单远飞正色道,“如果说我俩相比,你更为重要,你更应该留下来。丐帮不能没有你。” 元俨道:“我们谁都有活下来的权利。事到如今,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才有可能渡过这道难关。” 单远飞对元俨道:“我知道你有谋略。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只要你们认为我还是个丐帮中人,就给我安排任务吧!” 这时完颜陈和尚也过来了,他听到杨鹏举和单远飞的争执,他对杨鹏举道:“杨帮主,凭你们区区几人是给蒙古人造成不到杀伤力的,就算你们能杀他成千上万的人,别的人也可以追上来的。不过你别忘记了,他们中也有高手。我愿意领着我的人留下来阻击。” 元俨高兴地道:“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我和相公就是怕给你们添麻烦,所以都不好给你说。” 完颜陈和尚不悦地道:“你说这话就见外了。虽然我们还没有加入丐帮,但是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把蒙古人赶回他们的老家去。” 元俨道:“好,那我们赶快找一个打伏击的地方。打蒙古铁骑一个措手不及。” 完颜陈和尚领着他的二百多号人在一处山谷两边埋伏下来。 为了以防不测,元俨又叫单超带着东北丐帮分舵中功夫稍好点的近千人组成第二梯队,到前面找地方埋伏,各种暗器、石块的准备好。 想着到高丽足有两天多的路程,元俨知道凭这两次阻击是不可能完成的,她又叫绿林好汉们组成第三队。埋伏下来后把后面的雪打扫了,前面的雪不管。这样才有可能引孛鲁上勾。并叫丐帮弟子飞马传信给崔瑀,让他带好炸药在鸭绿江上面安好,等到他们的人过了河后炸开冰。只有这样,也许才有可能脱身。 安排好后,杨鹏举、元俨、李黑娃、肖恩赐到后面打扫干净一行人踏过的痕迹,这才来到“忠孝军”中。杨鹏举看着一个个都熟悉的面孔,心里不禁大乐。特别是他看到那个爱财如命的“三不客栈”老板耶律不花,他更是想起这人的可爱之处来。不知道他的钱藏好了没有?不过也是的,谁不想有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可是这样的战乱年代,谁又可以过得上好的生活呢? 马蹄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溅迸着积雪一路过来。在最前面的正是孛鲁,接着是博尔术、武贵、秦天来、苟且安诸人,后面是大队骑兵,足有上万。再后面跟着的是汉军降军。看样子孛鲁咽不下这口气,在两个多小时内就赶过来了。 元俨对大家小声说:“手里的暗器都准备好了,专门打马,前面的人就交给我们,你们就朝后面的马队招呼。大家都不要恋战,我们撤退的方向是山上。孛鲁见我们上山,他定然不敢贸然上来的。而他也是个雪地行军高手,不一会儿就会看出其中有破绽。而他的目标不在杨鹏举,而在众多的绿林好汉和丐帮弟子。” 杨鹏举从一个“忠孝军”士兵手里拿过来一付弓箭,同时搭上两支箭,在孛鲁和博尔术过去后他站了起来。 孛鲁此时也到扫过雪的地方,他拉住马,大叫不好。 随着孛鲁马的嘶叫声,杨鹏举的两支箭同时飞出,直奔孛鲁和博尔术的坐骑。“忠孝军”的暗器也在这个时候飞蝗般的打出。一时间马嘶人叫,落马的落马。 孛鲁和博尔术到底是高人,听到风声,孛鲁用刀拨开来箭,箭射到一边,没入地上。而博尔术见箭来势太猛,也不敢托大用手接,只得举掌将来箭击落。 蒙古军到底训练有素,马上下马举起盾牌,防备“忠孝军”的又一波攻击,并开始在孛鲁的招呼下反击,弓箭手们拿起箭往山上射过来。而孛鲁举着刀朝山上逼过来。博尔术见孛鲁都朝前冲了,他也叫着冲了上来。杨鹏举见二人如猛虎一样过来,他也只得继续放箭,阻挡二人的前行。 约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杨鹏举叫大家撤,他断后。 事实也正向元俨所预料的,孛鲁本想冲上来,在博尔术的劝解下,这才又重新检查队伍,继续朝前追。杨鹏举算了算时间,这一耽误,少说也有半个时辰,最为关键的是,让孛鲁知道他们并不是急着逃命,因此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孛鲁会小心行事的。那就是说他的追杀不会像先前那样快速了,这才是这次阻击的目的。 这条路杨鹏举他们已然路过,再说当中还有本地人,他们知道如何抄近路。所以杨鹏举他们在孛鲁四下小心的时候,已经到达了第二个阻击点,丐帮的位置。杨鹏举对完颜陈和尚道:“这里交由丐帮,你到下一个地方找地势伏击。” 陈和尚叫了地声明白,率队离开。 单超见到杨鹏举和元俨众人到来,心中大喜,看来第一次阻击成功了。他对杨鹏举道:“看来杨帮主对蒙古军作战方案有所了解。” 杨鹏举愕然道:“我这还是第一次和蒙古军队交手,谈不上对他们有所了解。” 这下反到令单超糊涂了。 元俨道:“你常在蒙古军队中行走,应该随铁木真参加过不少战役吧?你说来听听,蒙古人常用什么样的战术?” 单超涩然道:“是参加了不少战役。不过我都是参加西亚的战役,我去的时候就对铁木真说了,我是不会杀汉人的,这也是我父亲的意思。因此铁木真到也没有为难我,我一有空闲就研究铁木真的战略战术。我简单地说一下,1、兵种。蒙古以骑兵为主,这与其生活方式与生活环境有关。一方面蒙古产马,另一方面蒙人善骑。2、兵源。在蒙古只要是男的都是兵源。3、兵制。上马为兵,下马为民。战利品私有,不发军饷。因此在理论上他可以无限扩军,不被辎重所累。4、战法。骑射,往来如风。5、阵法。锥形阵为主。即整队如锥,人未到,箭先至,若不能防住对方的第一轮箭射,那么就会被锥头切入,同时整队贯穿而过。若第一轮攒射被防住,那么整队马上变向,从侧面掠过——依然散射。6、战略。屠城——降者不杀,不降即屠。尤其是在进攻中东时,十城九屠。迂回也是他们的一大战术要点。”单超正要讲,看到杨鹏举神色有异,忙问:“杨帮主,是不是他们来了。” 杨鹏举点头道:“是的,他们冲杀过来了,转眼就到。你讲得很有道理,那天再详细给我们讲讲铁木真的战略战术。” 单超高兴道:“好,尽我所能。” 杨鹏举看着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这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汉人所有的?看来他在蒙古军队里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磨炼,以后丐帮少不了这样的人才。 单超对丐帮诸人道:“大家记住我说的话,一定要避开蒙古军队的正面,只能从侧面进攻。” 杨鹏举就在想先前元俨还真有先见之明一样打孛鲁的侧面,反过来又想,打伏击不是打侧面是打什么?又失笑起来,边笑边看着元俨,让元俨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看着孛鲁的大军压过来,她又不便出声相询。 经过上次和孛鲁交战,元俨发现真正的蒙古士兵不超过五千人,而更多的是汉军降兵,他们的骑马也归入当中,因此看起来声势浩大。不过到现在看起来掩杀过来的骑兵比先前较少。她正在暗自庆幸的时候,杨鹏举忽然出声了:“这下孛鲁学精灵了,他分三路过来。不知道那路是他的精兵。” 元俨闻言吃了一惊,要知道他们三路人马齐头并进,任何一队人马遭到伏击,马上又可以进行反包围。在冰天雪地里作战一直是蒙古人的强项,加上现在的天气,到处是冰雪,到处都可以行路,只要孛鲁顺着大方向的脚印跟踪,两边辅以军队封锁,这反到有利于他们,他们的行进速度不但没有减,反而加快了。 这可如何是好? 照着这样下去,他们这些人肯定到不了鸭绿江。 因为先前根本没有预料到孛鲁会分兵三路,所以杨鹏举他们走的都是一条路,因此脚印都是一串,这到便于孛鲁好找。元俨想到此后马上对杨鹏举道:“你马上叫人去通知前面的队伍,让他们分成若干路前行,并约定到一个地方集中,而且第三伏击地点也要分成几路,让孛鲁无法看出来。我们这次伏击不能出击,要不然冲不出去。” 杨鹏举想想也觉得元俨说得对,此次出击,无疑以卵击石。 ------------ 第一七八章寒天雪地 看到杨鹏举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元俨又继续道:“我们这批人马作为第四伏击队。你看如何?” 杨鹏举马上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并对单超道:“单少庄主,你速度到你父亲那里,告诉他这里的情况,并叫他按元俨说的办。” 单超领命而去。 杨鹏举和众人只得偷偷地从埋伏的地方撤走。 不过脚印是骗不了人的,孛鲁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端倪。他指挥着自己的铁骑朝杨鹏举这一路追了上来。 两条腿的人肯定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马的,就算杨鹏举数十人轻功不弱,但多数人还是只能吓吓没有武功的那种人的,所以一旦遇到真正的战争,他们还是恨自己平时没有多加练功,看着杨鹏举他们踏雪无痕,他们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中摸爬滚打。 杨鹏举看着已经追近了的孛鲁他们,他不能再跑了,再走,后面的这些丐帮弟子全都得埋藏在这深山厚雪当中。 于是杨鹏举站定,叫丐帮中人先走,手里拿出他从没出过鞘的雄剑,看来今天要血溅这个不知名的小山林了。 元俨见杨鹏举不动,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也跃到他身边。李黑娃和肖恩赐见二人留下来,他俩也跃过来。当然东北丐帮中也有不少热血男子汉,他们见杨鹏举四人如此大义,他们也不能撒手不管,于是也又跃过来数十个好手。 杨鹏举见状,对他们说道为:“各位,你们快快离开,我等四人在此阻击他们就行了,实在不行我们尚可追上你们。只是你们加进来,我们反到不好行事。” 就有人说话了,此人五短躯体,獐眼鼠目,杨鹏举对东北丐帮的人都不认识,不知道他是谁。此人说道:“杨……帮主,不要……瞧不起……人。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丐帮中人。功夫……虽然……不如……你……们,但是……杀几个……蒙古……兵没……得问题。” 杨鹏举听此人如此一说,不好再说什么,丐帮不少忠义之士。 一转眼,博尔术也到近前,他对杨鹏举道:“杨帮主,你们这是何必呢?再跑还是徒劳无功,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不要让众多的绿林好汉跟着你死在这冰天雪地的荒野之中。当然我知道要想拿住你得费不少功夫,可是其他人就不会有你这样幸运的。” 杨鹏举仰天长笑道:“博尔术,你不用多说,我到想看看铁木真身边的第一护卫是什么样子的。” 博尔术道:“既然你五次三番不领情,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看招。” 看着相继而来的孛鲁、秦天来、武贵诸人,杨鹏举笑了,他要的就是拖住博尔术,让他无法分身去攻击别的人,而这些人还是可以和孛鲁他们抵抗一阵子的。 博尔术也不等杨鹏举准备,抬手就是一招“寒天雪地”,这一招不只是对杨鹏举,而是对在场众人。杨鹏举众人顿时感觉到温度骤降,呼吸不畅。杨鹏举暗叫不好,此人的功夫比秦天来高出哪里去了。他忙接连打出两掌“一山二虎”、“龙生九子”,把博尔术的掌力化解。众人这才感觉稍好。博尔术不怒反笑道:“果然是后起之秀,人才难得。现在我要加大力度了。” 杨鹏举冷笑道:“奉陪。” 那边孛鲁和李黑娃、肖恩赐对武贵、元俨对秦天来、结巴的那人对苟且安,也交上了手。不过让杨鹏举不安的是,他们也被围在当中,那数十个丐帮弟子拿着武器对恃着。看来今天要冲出这里不太容易,他到不是担心他们四人,而是这数十丐帮好手,如果他们不在了,对丐帮是一大损失。 就在杨鹏举思虑间,博尔术第二招又到,果然这次的威力更不同凡响,杨鹏举有如觉得行走在冰川里面,浑身的血液好像要凝固一般。这正是“寒霜掌”的精要所在,让对手的血液凝固,偿失战斗能力。这一招叫“寒冰冬至”。 杨鹏举见浑身无法动弹,忙运起怒气功,往左移动几尺,在博尔术有掌就快要落实的时候,滚到一边,这才觉得好过一点。杨鹏举忙打出一掌“龙行虎步”,逼退博尔术。对于这一掌,博尔术也只能退,他没有见过。杨鹏举这下回过神来了,差一点着了博尔术的道。看来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他不能给博尔术有机可乘的机会。就在博尔术躲避“龙行虎步”的时候,杨鹏举又是一招“鹰击长空”。 可是博尔术功夫也了得,他并不和杨鹏举在掌法上过招,他也知道他俩的武功是相克的,只要有一点疏忽,就要吃大亏。因此,博尔术也是小心翼翼,不过他也不急,这样多人围着这数十人,早晚得把他们拖累,没有剿灭整个东北绿林,把丐帮帮主杨鹏举格杀,更是了不起的事。 杨鹏举打得是越来越忧闷,在他和博尔术游斗的同时,孛鲁和李黑娃、武贵和肖恩赐难分高下,可是元俨对秦天来就不行了,让秦天来给逼得险象环生,而那个结巴也渐落下风,再过不了多久,他就不能支撑了。最为关键的是,蒙古兵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就算是插翅也难逃。 杨鹏举忽然听到元俨一声惨叫,跌倒在地。看来她中了秦天来的“寒霜掌”,秦天来正狞笑着走向元俨。杨鹏举见形势危急,朝博尔术打出接连打出三掌“降龙伏虎掌”后,又朝秦天来方向跃进。博尔术早有防备知道杨鹏举有此举动,斜刺刺打出一掌“寒露成霜”。杨鹏举也不管自己的左手的后果,照样打向秦天来。秦天来见来势太猛,只得后退二丈。而杨鹏举一下觉得自己的左手一下没了知觉。 这一耽误,元俨算是回过神来,她起身跃到杨鹏举身边不安地问道:“相公,你往怎么样?”她看着杨鹏举渐渐僵硬的左手,明白杨鹏举为了救自己,中了博尔术的“寒霜掌”。她想起了名医华子虚,不过从那晚见过他后,这阵子还没有注意到他。 这下博尔术得意了,他对杨鹏举道:“杨帮主,你还有何话要说?” 杨鹏举傲然道:“你放了我的人,我给你走。” 博尔术哈哈大笑道:“杨帮主,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要么投降,要么死无全尸。” 见杨鹏举受了伤,双方都停止了交战,各自回到各自的阵营。 博尔术又道:“杨帮主,你要考虑清楚,你的手臂只有六个小时的时间,超过六小时,神仙都保不住。” 杨鹏举对众人道:“我杨鹏举对不起大家,如今看来,横竖是死,我们不如拼个你死我活。”说完,拔出雄剑。 “对……对……要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元俨对杨鹏举轻声道:“相公,我俩还有一招没试。那就是我们的双剑合璧。如果当真死了,我没有看到我们的双剑合璧,我也不会瞑目的。” 杨鹏举现在正忍受着“寒霜掌”的寒气往体内逆行,他将寒气控制在左手肩膀部位,对元俨笑道:“好。娘子。” 正在这时,杨鹏举忽然听到后面外围有冲杀的声音。大家都目光都朝那方向看去,不过围得太过严实,根本看不见来的是什么人?有多少人? 杨鹏举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对所有人道:“我们朝来人方向冲,二哥,肖长老,还是我们四人断后。” 见有一线生机,所有人的情绪一下又高涨起来。 所有的高手都在对面,这些丐帮好手对付蒙古军队和降军到也不含糊,一时间惨叫声不绝,而在这样短的距离内,蒙古军想要张弓搭箭也不太可能,又怕伤到主帅。 博尔术没有想到会横生枝节,孛鲁更是脸都气绿了,二人马上发动对杨鹏举的攻势。 经过刚才短暂的休整后,杨鹏举觉得手臂有好转的迹象,难道说博尔术在吓唬他?他的“寒霜掌”并没有他说的那样厉害。不过,他一下就明白过来了,他怀里有一颗“炎火珠”,可能正是它在发挥作用。如果真的是它,那他说什么都不会卖掉的。 只听元俨对杨鹏举说道:“万里层云,三、二、一。” 由于时间紧迫,博尔术他们又逼得紧,仓促之间,杨鹏举拨出雄剑和元俨基本上同时打出“万里层云”。 就见两把剑瞬间化着漫天云雾,在两人挥出的同时,快速地飞向对面的众人。 博尔术和孛鲁忽然感觉到一阵阵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他们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招式,只得后退,包括苟且安、秦天来等人,见博尔术都往后退,他们马上也感觉到一股强的气流迎面而来,也马上闪开。而后面是层层围着的士兵,他们可就没有这样好的功夫了, 一下倒下一大片。不过他们很快就站了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 ------------ 第一七九章千山暮雪 杨鹏举在心里叹了地声道:“这算是什么武功?人都打不死。吓唬人的玩意儿。” 博尔术和孛鲁惊骇之后又大喜,原来这种功夫只是吓唬人的。相视一笑之后,又朝杨鹏举扑过来。他们都知道杨鹏举有伤在身,打铁还得趁热。 元俨并不这样认为,既然父亲创出这套武功,自有它的用处,没有伤到人说明他们配合得不好。她见杨鹏举有些沮丧,马上又对他喊道:“千山暮雪。三、二、一。” 杨鹏举听元俨又喊第二招,他也只好配合。就像元俨说的那样,如果死在这里,连他父亲创的三招都没使出来,岂不是死不瞑目?于是,杨鹏举为了给元俨一丝安慰,全力以赴的配合。 这一次打出的竟然是漫天雪花,朵朵雪花随着气流快速地打向孛鲁、博尔术众人。博尔术见这次比上次更为凌厉,大叫一声“小心”后,拉起孛鲁避开。秦天来和苟且安等人也是高手,见机不对,马上跃开。当然最吃亏的是那些士兵,他们人密,加上武功平平,看着这漫天雪花冲过来,进入自己的身体,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多了样什么东西,但是好像又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身体不适,想起身又无法起身,只能躺在那里哀怨地叫着。 杨鹏举和元俨见地上躺着的数十人,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他们两人抱着庆贺了一下之后就想试试第三招。要知道,武功一道,还是要以伤人为目的,强身健体固然不假,可是在冷兵器时代,不能杀人的武功,还不如种地,种地一样可以强身健体。 博尔术对杨鹏举道:“杨帮主,这又是什么功夫?” 元俨接过来说道:“就不告诉你。就算你死了,你还是见没所见,闻所未闻。气死你。” 博尔术最大的特点是沉稳,所以他并不受元俨的话激动。他当然也知道最好的防守是进攻,因此他也不和元俨对嘴,冷不防就是一招“天寒地冻”朝二人打过来。 谁知道二人正想试试第三招“千秋万古”的威力,杨鹏举大叫地声“来得好”,看了一眼元俨,立即一式“千秋万古”打出。 博尔术的掌力打出之后,忽然遇到一股强有力的气流倒过来,这股气流不但有自己力量的反弹,还加上对方的力道。这下就算他见机得快,想要脱身都困难了,他只得借力后跃。可是任他如何跃,还是没能脱出范围,只听一声闷哼,博尔术坐在地上,嘴角上翘,但他还是没有压制住上翻的血液,有血从嘴角流出来。 在场诸人皆大惊,这是什么功夫?一眨眼的功夫,一个绝顶高手受伤不轻。 不过杨鹏举和元俨就纳闷了,为什么这次博尔术都受伤了,而他身后的那些人没有事?就是那些士兵都是好好的,明明博尔术就坐在那些士兵面前。 孛鲁见博尔术受伤,忙叫众人退回士兵队伍里,叫众兵士“放箭。” 这下李黑娃和肖恩赐终于有了显身手的时候,他俩左冲右突,挡着四方的箭。而杨鹏举和元俨冲到前面为众丐帮弟子开路。只见杨鹏举一出手,前面就会出现一个缺口。 好一阵子,杨鹏举才看到外面的情况,原来是“忠孝军”的人来救援。他心里一热,区区两百来人也敢到孛鲁几万大军嘴里来抢食,单不说能不能抢到,就是凭这份勇气,这支队伍也不容小瞧。 看着越来越少的丐帮弟子,杨鹏举心里又是一阵心疼,这可是东北丐帮中的精英。 好不容易和完颜陈和尚合并一处,杨鹏举看着大家都是满身血污的众人道:“大家快往高处撤。蒙古骑兵用不上。” 孛鲁在后面大叫道:“所有人跟上去,格杀勿论。杨鹏举受了伤的,他跑不了。” 杨鹏举也不管他,边打下来箭,边和众人往山上撤退。 李黑娃来到杨鹏举身边道:“六弟,你不要费力了,当心你的伤。” 元俨也关切地道:“相公,你休息休息。陈和尚,你看到华子虚没有?” 完颜陈和尚道:“我不认得。他是做什么的?” 元俨跺了跺脚道:“你快叫人到前面队伍里面找。我相公受伤不轻。他是出了名的神医。” 完颜陈和尚见元着急,忙叫公孙四娘到前面队伍打听。 杨鹏举道:“不用了。我感觉好多了,我在想,是不是炎火珠又救了我?” 元俨道:“相公,你说的是真的?” 杨鹏举点了点头。 元俨看了看杨鹏举的手臂,真的没有先前那样雪白了,微微地有了血色。她大喜道:“看来炎火珠真是个好东西。” 蒙古兵没有了战马的支持,他们的行动大打折扣。又加上博尔术受了伤,他们也不敢轻易赶上来。 杨鹏举见情况有所缓和,对完颜陈和尚道:“陈和尚,你怎么知道我们被困?” 完颜陈和尚道:“我队里有这地方的熟人,所以对这里的地势是相当的了解。你们被困的地方,正是山形转弯的地方。我们从山上过来要不了多少时间,如果从山谷走,走的时间还更多。我听到单超说你们有危险,我就赶过来了。” 李黑娃也上前道:“陈和尚,够哥们,我也没想到你们这点人敢来和孛鲁上万人叫板。” 完颜陈和尚嘿嘿一笑道:“他们来的最多万人。汉军我知道,这样的天气他们就是来了都跑不快。大不了就是孛鲁的亲军和一些绿林好汉些。” 元俨道:“你分析得没有错。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方,人越多越不好打。” 李黑娃问:“接下来如何办?我们这样跑,不被累死都得让饿死。” 这是摆在大家面前迫在眉睫的问题,蒙古军队是有备而战,因此他们的准备都是相当充裕的,而杨鹏举他们一直就是处于被动,什么都没能准备,这二场大战下来,人人都觉得饥肠辘辘。 杨鹏举抓了一把雪放到嘴里道:“我师傅岳王爷说过,‘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如果大家饿了,可以吃蒙古人的肉,喝蒙古人的血。要不然就等到过了鸭绿江才有得吃了。” 完颜陈和尚道:“说得好。‘忠孝军’的人听令:饿了的,就吃蒙古人的肉,渴了的,就喝蒙古人的血。大家都精神点,不要他妈的当孬种。” 元俨看了看都是伤员累累的忠孝军和丐帮,她忧心地对杨鹏举道:“相公,我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看他们都太过疲劳了。” 杨鹏举道:“我担心的到不是这个,而是没有看到昔里钤部。我在想单远飞的分坛里的众弟子并没有出来。” 杨鹏举忙又问完颜陈和尚:“你们来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去东京丐帮分坛?” 完颜陈和尚毫不疑惑地答道:“没有呀。你不是叫我们到丐帮住的大院吗?我到了那里看没有孛鲁的人,我救下他们就来绿林好汉的大院了。当时并没有考虑到东京分坛。而且形势也不容我去考虑。这不,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闲着吗?你是认为他们并没有出来?” 杨鹏举叹息了一声道:“都怪我没有考虑周到。有人知道分坛的人出来没有?” “没有。。。。。。看。。。。。。看到。。。。。。。分坛的。。。。。。人,就看到。。。。。。单。。。。。。单坛主。。。。。。和一个高个。”那个五短身材的人回道。 杨鹏举对李黑娃道:“二哥,你随完颜陈和尚他们继续下去阻击。我个人回去把丐帮分坛的人救出来。” 李黑娃愕然道:“你现在回去,不是送死吗?是的,孛鲁的亲兵是过来了,那一部份汉军降军也不容小视。况且你还有伤。” 杨鹏举安慰道:“不怕,我个人回去才有把握,凭我的轻功,没有人可以拦住我。再说孛鲁带着大批人马过来,城内一定空虚。我回去找点吃的,然后带着丐帮的人过来,还可以来个前后夹击。再说华子虚神医生说不定也在里面,我去正好找他疗伤。”他这话只是说给元俨听,怕她跟着去。 果然元俨对李黑娃道:“二哥,就听我相公的吧!,他分析得也有道理。就算他受了伤,昔里钤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完颜陈和尚,把解药给我相公。” 杨鹏举对元俨道:“娘子,你还是把公孙四娘装扮成我的样子,本来我受了伤,功夫大打折扣,至少他们看到我在这里,心里也有点惧怕。” 元俨道:“你放心去吧!这里我有办法。” 杨鹏举想想也是,凭元俨的机智,一会半会儿,孛鲁也怕没有办法。 完颜陈和尚只得把解药拿给杨鹏举,大家互道了声“小心”后分开。 杨鹏举马上施展着他那独步天下的轻功,绕开孛鲁他们那一帮人,直奔东京而来。他也不从城门过,直接就从城上过去了,那些守城的官兵是好像看到有东西从面前掠过,但仔细看却又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 第一八零章回聚义庄 有警觉的兵士就自语道:“我发觉有鸟从这里经过,不过又什么都没看到。” 有不以为然的兵士回道:“不要说有鸟它飞不过去,就是有鸟这样冷的天气,它会出来吗?我看你神经过敏。” 杨鹏举一路疾驰,不大会儿就到了单远飞的“聚义庄”。虽然在路上费了不少时间,可是路程并不太远。 杨鹏举跃上“聚义庄”的墙头,果然不出所料,丐帮的人全都还躺在雪地里,看来孛鲁真的是要这些人死于非命。就听有人道:“都给你们说了,归顺孛鲁王爷,你们就不会死。你看那些归顺了的,都到里面烤火了,吃香的喝好的。你们这又是何必?我看你们还是保命要紧,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杨鹏举看说话这人正是闫有福。这老小子正垂着他的手正在那里给这些中了“七步断肠散”的说道。杨鹏举纵观院内,并没有看到昔里钤部。杨鹏举也懒得管他在那里了,忽然从墙上跃下,对着闫有福就是一掌。这一掌杨鹏举并没有手下留情,一上来就是“鹰击长空”,他要让这个丐帮的败类死在丐帮绝学之下。加上闫有福并没有想到杨鹏举会去而复返,因此他只听到杨鹏举一声大喝,“拿命来。”扭头见到杨鹏举,心中一寒,此时掌也到,闫有福一下飞到好几米外的墙上,睁着眼,到死都不相信杨鹏举会忽然出现。 杨鹏举打开瓷瓶,放到附近的丐帮弟子鼻子下,看着他能站起来了,把解药交给他,让他去救别的人,因为他看到了昔里钤部。他正从一间暖和的屋子里走出来,跟着出来的还有别的丐帮中人和绿林好汉。 昔里钤部见是杨鹏举,也吃了一惊,但是他也是一方霸主,在这样多的豪杰面前不可能还没有动手就失去了面子。江湖中人,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就算是死,也不会失去面子的。于是他冷冷地对杨鹏举道:“杨帮主,我们又见面了。” 杨鹏举对昔里钤部道:“是呀,从今天起,我想我不会再见到你了。昔里钤部。”说着缓缓举起单掌。 杨鹏举的武功绿林中那些人是见过的,只是丐帮这些人没有见过。他们不知好歹地道:“昔里统领,他不就是一个人吗?我们这样多人难道还怕他不成?” 昔里钤部苦笑道:“你错了。就算我们所有人上,想要拿下他都不容易。你们不要怕,我来会会他。” 杨鹏举也不答话,只要拿下昔里钤部,所有这些人应该不在话下。心念一定,“鹰视狼步”也打出。 昔里钤部见杨鹏举又打出新的招式,他也打出一招杨鹏举似曾见过的招式。杨鹏举一下没有回过神来,招也用老。二人招式对在一起。要知道杨鹏举是全力而为,想要快速拿下昔里钤部的,而昔里钤部只是仓促应战。 就见杨鹏举和昔里钤部各退一大步。 在外人看来,杨鹏举已经输了。 但是的昔里钤部并不这样认为,他知道杨鹏举的底细。再仔细查看,杨鹏举的另一只手垂着,颜色也不太对。他一下就明白过来,哈哈笑道:“我道今天王子的功夫大打折扣,原来是中了博尔术的‘寒霜掌’。你这不是来自投罗网吗?” 说完又举起掌来对杨鹏举道:“我还得感谢王子。你传我的绝学,我还没有试过。正好今天和你试试。” 杨鹏举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那是那年他让昔里钤部抓着逼他传岳王爷的武功,他胡乱说的。怪不得他先前打出来的武功好像熟悉,不就是“万里层云”吗?为什么他和元俨打出去气流到是大,可是没有杀机,而昔里钤部打出来,好像功力不弱?只见昔里钤部打出的骇然是第二招“千山暮雪”,杨鹏举来不及思考,只能用右手接连打出两掌“龙生九子”、“一山二虎”。 只听二声闷响,院内雪花吹起来,漫天飞舞,杨鹏举连退五步。而昔里钤部根本不动。 昔里钤部大喜。他没有想到杨鹏举给他说的功夫居然如此高深。 要知道武功一道,一样的招式,不一样的学法,产生的效果就不一样。杨鹏举给昔里钤部的武功,讲究的是恨字诀,就在这个“恨”字上,而这昔里钤部本是一方霸主,到了铁木真手下,处处受控,他就生了恨,而杨鹏举给他的下部分,刚好是招式。 杨鹏举见昔里钤部武功猛进,吃惊不小,自己当初本想忽悠昔里钤部,没想到让这个昔里钤部成就了一番出类拔萃的武功。 看着昔里钤部脸上露出的狂喜,杨鹏举正在琢磨接下来的第三招“千秋万古”他要如何化解,要知道博尔术正是伤在这一招上。 杨鹏举回过头看院里的众人差不多都站起来了,他对众人道:“我不知道你们当中谁可以做主。不过,要想从这里出去,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这个昔里钤部。我来拖住他,你们出去往东南方冲,看着脚印追上去。如果想得到办法,带着干粮走是最好的。” 昔里钤部狂笑道:“你以为他们还走得了吗?不要说他们还没有恢复过来。就是恢复过来又咋样?你都还自身难保。” 这时有人道:“杨帮主,你看看你的左手好了没有?” 杨鹏举依言活动了一下左手,左手居然没有事了。他心中也是一阵大喜。他看了看说话那人,问道:“你就是神医华老前辈吧?” 那人道:“看来你还是有点见识。” 那人又继续道:“你还得感谢昔里钤部,是他帮你打通的血脉。” 杨鹏举想来正是刚才昔里钤部的第二招“千山暮雪”,让他退了几大步。 只听华子虚问昔里钤部道:“你怎么会元好问的武功?” 昔里钤部哈哈笑道:“这你还得问你边上的小子,是他给我说的。你就是神医华子虚?刚才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要让我知道是你,我早就把你让到里屋了。何必在这院里受罪?” 华子虚冷笑道:“一帮下流之辈,说得好听,只会使下九流的手段。” 说完华子虚又对杨鹏举道:“贤侄,接下来的第三招,‘千秋万古’,是借力打力的绝学,你用的力越大,反弹过来的力量就越大。”说完在杨鹏举耳边轻轻说了一通。 杨鹏举听完大喜,看来击败昔里钤部也不在话下了。 杨鹏举没有等昔里钤部出招,他就一式“千秋万古”打出,昔里钤部没有明白华子虚给杨鹏举说什么?他正在琢磨,就见杨鹏举出手了,仓促间,他也使出这招“千秋万古”应对。毕竟他也是第一次使此掌法,当中的许多细节都还没有琢磨出来。可是华子虚不一样,他和元好问是朋友,也曾参与和元好问武功的创作,因此他知道当中的细节。 华子虚对杨鹏举轻声说的是:“你在昔里钤部打出第三招之前还打出来。” 这下的结果可想而知,昔里钤部飞出老远,把墙穿出一个人形的洞来,就算不死也是重伤。那些绿林中人和丐帮反叛都惊骇不已,又的跑进去看昔里钤部的生死,有的干脆躲到一边。 杨鹏举见救出丐帮中人,也懒得管这些反叛,叫众人带足干粮,就往东南方的城门冲。 城门紧闭着,杨鹏举一跃上城门,几个照面就把守城的兵士打倒在地,然后打开城门,夺得几匹马,出门而来。 等得到消息的援军过来,杨鹏举也领着这近千人的队伍跑出老远。 在路上,杨鹏举把前面的情况给华子虚和众丐帮弟子讲了个大概,总而言之,现在的形势依然严峻,蒙古精锐部队紧紧咬着,汉军降军也在四处游动,搞得不好,都出不去。 华子虚道:“都不要气馁。只要大家团结一致,就过得去。汉军降军并不可怕,关键是蒙古军,他们本来就是冰天雪地的主宰者,在这样的天气,正是他们的强项。” 杨鹏举道:“华老前辈说得不错。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没事。”华子虚道,“我们到前面和他们合在一起之后再想办法。” 杨鹏举黯然道:“也只能如此,蒙古军队确实强悍。我们往第三阻击点去,看看他们现在咋样?说不定他们正在恶战也有可能。” 经过这几次的往返,杨鹏举知道如何走近道了,要知道他们最先出来也是走的有路的地方,这样的路蒙古铁骑当然容易追击。到后来才开始上的山。而杨鹏举这行人这样一来既可摆脱后面的追兵,又可以快速地到达第三阻击点。大家在杨鹏举的招呼下丢了马匹,背负着干粮行走在山野间。 还没到达第三阻击点,众人就听得前面人叫马嘶,一阵喊声震天。 众人马上就要往上冲。 杨鹏举叫住众人道:“先把肚皮填饱了来。我们冲过去后,让他们也有点东西吃。要不然这战打个没完,我们饿都得饿死。蒙古兵不一样,他们在马上就可以吃饭的。速度,大家在三分钟内完成,然后随我冲击。” ------------ 第一八一章三阻击点 众人马上拿出食物,一阵狼吞虎咽之后,磨拳擦掌,跃跃欲试。杨鹏举看大家身体也没有大碍,指挥着众人往蒙古军的后翼冲了过来。 这群人刚受了蒙古人的欺负,心里正不痛快,见有机会发泄,当然不放过任何机会。全部从山上往下冲。 孛鲁的亲兵正在和单远飞的绿林好汉们鏖战,单远飞他们正边打边退,看来快要挡不住,忽然听到蒙古军后面有喊杀声,他们又趁机朝前冲。 孛鲁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变故,在背腹受敌之际,忙叫人分割包围。他知道这帮人并不多,这附近更没有强有力的军队。 杨鹏举正在不停往前冲,那些蒙古兵在他手上碰着非死即伤,一倒一大片。 就在这时,忽然一人像一只大鸟一样落在杨鹏举的面前,抬手就是两掌。 凭着寒气逼人的掌风,杨鹏举不用看也知道是博尔术。因此他并不接博尔术的掌,跃到一边,惊讶地看着已经恢复过来的博尔术。看来博尔术比他想像的还有强大。 而博尔术也惊愕地看着杨鹏举,这小子居然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还安排人从前后夹击,看来此人真是个强劲的对手。 杨鹏举有了先前的经验,他对着博尔术就是一招“千秋万古”。博尔术在这招上吃过亏,因此也不敢接。 二人都小心翼翼,不敢接对方的招,都怕稍有不慎,又着了对方的道道。 所以二人站在那里,都在看对手的破绽,也不管周围的人正在你死我活地拼着命。就像两头狼一样,对恃着,只要对方一有空隙,那另一方就有可能接受到致命的一击。 先稳不住的一方当然是杨鹏举,一来他年青,心理素质不可能有博尔术那样高,二来他听到这次回去带来的人不停地倒下,他当然着急,这可是他拼着命带出来的,他要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这才是他的目的。 但是对方有头头狼,他得想办法躲开,要不然这两队人马不但冲不到一起,还有可能全都死在这地方,因为单远飞那边的人见这方有难,当然不可能率先离开。也可以这样说,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而自己这边,也陷入包围。 杨鹏举展开轻功,他也只能用轻功,博尔术的轻功不如他。 杨鹏举跃到一边,对着正在压过来的蒙古兵就是两掌,“龙生九子”、“一山二虎”,这是“降龙伏虎掌”中打的面积最宽的两掌。只见掌到的地方顿时闪出一个空地方来。 博尔术当然也不容杨鹏举发威,他也一记“寒天雪地”扫向丐帮众人,只见十来个丐帮弟子马上倒在地上,身体变成白色。 杨鹏举大急,看来这样的结果只会是让丐帮弟子死得更快,更多。他只得又朝博尔术打出一掌“千山暮雪”,而博尔术又一下跃开。二人又进入对恃状态。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杨鹏举在心里越来越着急,看着形势对自己这方越来越不利,杨鹏举在脑里急速转换着行动方案。既然两人都不敢硬接,他就只能加大对博尔术的攻击,然后找机会打开蒙古军的防线。这样想着,杨鹏举计上心来,左手“一山二虎”,右手对着博尔术又是一记“千秋万古”。 博尔术当然不会左右开弓,见杨鹏举又威胁到自己,忙跃到一边,又要对丐帮众人下手。杨鹏举得手后马上回过手来,对着博尔术又是一掌“千山暮雪”。博尔术见势不对,忙又跃开。杨鹏举见有机可乘,对着蒙古兵又是一阵猛击。接着又回过手来对着博尔术又是一掌“万里层云”。 博尔术先前吃了暗亏,就是这三掌,他都没有办法破解,加上杨鹏举的回防又快,他一直得不上手。当然博尔术也不是吃素菜长大的,他当然明白最好的防守是进攻,既然他不会双手同时打出两种不同的武功,他会双手打出一种武功,他加紧对杨鹏举的攻势,让杨鹏举无法分心。 不过杨鹏举的那几手已经见到了成绩,打开了挡在东北丐帮和绿林好汉当中的那道墙,让两方的人合在一起。 杨鹏举这才看到单远飞轮着柄用坚木制,长约2米,粗约一把,柄端装有一长圆形锤,上面密排铁钉或铁齿六至八行,柄尾部还装有三棱铁,上下翻飞。虽然杨鹏举不知道这就是当年单远飞祖上“赤发灵官”单雄信的金顶枣阳槊,但是他在木华黎的军队里见过,这种武器叫槊,是十八般兵器中的重兵器之一,多用于马上作战。它由矛和棒演变而来,其结构复杂,较为笨重,多为力大悍猛的将领使用。因其形状与狼牙相似,故也称“狼牙槊”。就见单远飞左冲右突,所到之处人马闪到一边,到是一员猛将。 杨鹏举见到单远飞,加紧两掌逼退博尔术后对他道:“单坛主,速度往山上撤。到第四阻截点会合。”他故意说出第四阻击点,就是要博尔术他们心里有种威胁,这帮人不是任人宰割的。有四也就还有五、六。 单远飞大叫了一声“明白。”然后又转身朝外冲。 两路人马合到一处,士气大涨,一种绝地反击的气势。这种气势竟然势不可挡。博尔术和孛鲁只能眼看着对手冲出包围圈朝山上跑去。 面对被冲得七零八落的队伍,博尔术和孛鲁只得组织人马重新追杀。 却说杨鹏举和单远飞断的让两彪人马进入山林之后,单远飞朝杨鹏举跪下道:“多谢杨帮主不计前嫌,还不顾安危,舍命救下东北丐帮众弟子。我单远飞自认仁义,却没有想到杨帮主更加大义。我单远飞在这里再次谢过杨帮主大仁大义之举,今后单远飞定以杨帮主马首是瞻,决不二心。” 杨鹏举扶起单远飞道:“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你们加紧吃点东西,路途还远,我们的任务还重。蒙古军的强捍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不知道大家有什么办法阻止他们前进的好办法没有?” 单远飞咬了一口马肉道:“是的,蒙古军本来就是北方的霸主。他们不怕冷。” 华子虚道:“我看不见得,如果我们能够找到水就好了,在这滴水成冰的天气,他们身上浇上水是什么滋味?可是这样的天气,到那里都不好找水。” 杨鹏举一听,乐了,这到是个好主意。水应该好找,到处是雪,那可就是水的来源。可是如何把雪化成水到是个难题。到哪找那么多的锅来化雪? 单远飞道:“办法想出来了,锅也不成问题。不要忘记了,我们这些人都是东北的,在这些地方要找锅应该不成问题。我们一人背一口,都有好几百口。可是我们拿了人家的锅,别人如何过?不可能家家都备用得有锅。我们出来,身上都没有带银子。” 杨鹏举笑了笑道:“银子我也没有,可是我有银票。多给他们点就是。” 单远飞不好意思地道:“你看,杨帮主,又让你破费。” 杨鹏举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单庄主也脱不了这个俗呀?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能打败蒙古人,再多的钱我都舍得。” 单远飞当然不是这种人,可是如今净身出来,他也是无奈何。随即也笑了笑,叫他手下的人员拿着银票沿路买锅。 杨鹏举这下明白过来,他们来时随丐帮弟子走过不少山路,而实际上这条真正的路是之字形的,也就是说孛鲁他们走的山谷离他们并不远,而在这样的天气,马行进的速度比人快不了多少,这样一来,杨鹏举他们从山上走的速度到可以和孛鲁他们从山谷骑马的速度比比。接下来杨鹏举明白是元俨、李黑娃他们的第四阻击点,这个阻击点才是最为关键的,在这里必须为下面的煮水阻击准备时间,而这样的天气,要想把雪化成水,少说也得一个小时。可是这些人能够坚持一个小时吗? 谁都明白,双方经过这几场撕杀,都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虽说杨鹏举采取的是车轮战的打法,可是他们打了之后还得疲于奔命,而孛鲁他们到底是骑马,以逸待劳,所以说这一局将是决定成败的决战。如果杨鹏举他们的人挡不住,那么接下来还是让孛鲁他们追着打。而如果一旦杨鹏举在这里阻击成功,那么他们在下一阻击点,可以给孛鲁他们当头一棒,至少说让蒙古军在几个小时或者说一两天内没有战斗能力,那么杨鹏举他们才有可能逃到鸭绿江边,和崔瑀他们会合,他们这些人才有活下来的希望。 来到第四阻击点,元俨见到杨鹏举和华子虚一行人过来,高兴地跑过来拉着杨鹏举的左手看过不停,见没有大碍,对华子虚道:“华世叔,还是你的医术高明,我相公的手没有事了。” 华子虚拢了拢胡须微微笑道:“这次你说错了,还是你父亲高明。” ------------ 第一八二章四阻击点 元俨正要问为什么?杨鹏举冷冷地对她道:“俨儿,暂时不说这个。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更为艰巨。” 元俨马上又道:“相公,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听元俨想到办法,杨鹏举忙问:“什么办法?” 元俨道:“用水。” 杨鹏举失望了下,还以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他又对众人说道:“可能我们想到的办法都一样。因此这次阻击相当重要。至少要阻挡孛鲁他们在这里一个小时,让后面的人有时间准备。我私下认为,此时是由我丐帮而起,因此此次阻挡由我丐帮来进行,让别的人到前面烧水。” 这样一来,完颜陈和尚不乐意了,他问杨鹏举道:“我‘忠孝军’是不是属于丐帮?” 杨鹏举实话实说:“现在不是。” 完颜陈和尚顺着杨鹏举的话道:“也以是说早迟一天是。那么今天我们‘忠孝军’在这里和你丐帮并肩作战。” “杨帮主。。。。。。,”不乐意的人还多,“你。。。。。。也太看不起。。。。。。人。。。。。。人了,我康明白。。。。。。什么时候。。。。。。怕过。。。。。。怕过。”杨鹏举一听这人说话以乐,现在他终于知道此人叫康明白。 单超没有见到父亲,一问知道他领着众人正到前面造锅,他也道:“杨帮主,现在大家都在逃命,不是说是哪一方的责任。依我看,我们的共同敌人都是蒙古人,所以我认为我们大家都要团结一心,共同抗敌。我认为武功好的留下来阻击,武功弱的到前面准备水。” 李黑娃赞同道:“还是少庄主说得不错。依我看这一战才是关键,如果我们败了,接下的日子会更难过,我敢说能够活出来的没有几个。如果我们胜了,那么,我们才有可能到达鸭绿江。” 杨鹏举笑道:“凭我们这点人要打败孛鲁的亲兵,着实有点困难。我要的以是一个小时的时间。既然大家都同仇敌忾,我也无话可说,能者多劳。还有点时间,我们来商量一个好点的攻击办法。” 接下来,完颜陈和尚、康明白、单超等人围过来。 杨鹏举道:“我是这样看的,前面的人差不多都是武功差点的,还是让他们烧水。完颜陈和尚队伍里面的女人,全都让他们到前面去。” 完颜陈和尚嘻嘻笑道:“行。不过,元俨姑娘也得到前面去。” 元俨瞪了一眼完颜陈和尚道:“我不去,我的武功可以自保。先前你没有看到我和相公打得他们人仰马翻吗?我要留下来和我相公并肩作战。” 完颜陈和尚不依道:“你看我队里的那几个女的,她们哪一个落人后了?哪一个的武功不可以自保?你不走,她们也不会走的。” 元俨还要争,杨鹏举对元俨道:“你也到前面去。”他怕元俨过于难堪,又补了一句:“你的脑袋好使些,到前面帮他们出点主意。” 元俨见杨鹏举发话了,只得气鼓鼓地说道:“好吧。不过,我在这一路上在琢磨孛鲁的战术。我觉得咱们也可以组织一次有力的冲锋,给他来个冲击。虽然我们的箭术不行,但是我们有暗器。只要把他们打退了,他们必然要重新布置队伍。而我们可以在他们布置的那地方,再给他们来一次偷袭,这样他们又得退。如果人马足够多也话,我们还可以再次伏击。我相信到那时,蒙古军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布置人马才好。” 单超赞同道:“元姑娘说得不无道理。只不过蒙古军队训练有素,相互间的配合也相当到位。不过你这种以他们的战术来对他们战术到可以试试。再说马上要天亮了,有一段黎明之前天最黑暗的时间,虽然在雪的照耀下还是有点亮光,但是这段时间也可以让他们喝一壶了。” 杨鹏举道:“好。我们就这样办。在这里作最后一次血拼。要不然大家都没好日子过。由我丐帮来第先锋,我知道我们丐帮对暗器方面还是可以的。然后是单超,你们作为二攻。最后是陈和尚,你们作为三攻。这次我们不能后退,不让蒙古军有转身的机会。” 完颜陈和尚道:“假如他们不转身呢?” 杨鹏举愣了一下,他也知道,这蒙古军是不后退的。 元俨这时又道:“要想蒙古军后转,办法不是没有,那就是让他们发现猎物在前方。依我看,相公你领着丐帮众人伏击后,还是和先前一样朝前跑。你们发现没有,这山谷差不多都在转来转去。引到第二支队伍的地方,第二支队伍杀出,二支合并一处,又打,要装着拼命的样子。找机会跑到第三支队伍的地方,然后三支队伍又合并一起冲杀,这样一来,蒙古军定然害怕。如果时间不到,你们可以再在山谷里转。到时间后,你们才把蒙古军往有水的地方引。” 完颜陈和尚、单超等人拍手叫好。 “好吧?”元俨笑吟吟地道,“离不开我吧?那我留下来。” 完颜陈和尚眼一轮道:“正因为你太有才了,你不能留下来。快走,蒙古军马上就要到了。再不走,真还走不了啦。” 元俨只得悻悻地和公孙二姐妹朝造锅的地方去。 完颜陈和尚嘻嘻笑道:“这才对嘛,男人打仗,最怕的就是分心。这女人些一走,我的劲又大了起来。” 杨鹏举拿出干粮来,分给众人,让大家抓紧时间吃。 嚼咽着硬梆梆的干粮,就着雪吃,想着就要将不可一世的蒙古军队化成冰,大家都乐哈哈的。 不大会儿,马蹄声匆促地响起。 既然是引着蒙古军跑,事情反到好办多了,杨鹏举让单超和完颜陈和尚各自领着自己的队伍前行隐蔽,而自己带着丐帮众人也隐藏下来。 跑在前面的依然是孛鲁和博尔术,看来他们对这行人是志在必得。 杨鹏举看着这二人心里就生气,追个蒙古的女婿也用不着这样卖命吧?特别是孛鲁,硬要当郎舅。如果要同意,不是早都同意了吗? ------------ 第一八三章黎明来临 “老规矩,博尔术交给我。”杨鹏举轻声道,“还是专门打他们的马。”这也是一种策略,蒙古军团战马和人数也越来越少,当然杨鹏举这边付出的代价还要惨重些。 战争,是要死人的。 可是在某些野心家的手里,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杨鹏举见博尔术到自己近前,他跃起就是两掌。两人都是老对手了,基本上双方所有的功夫都了然于胸,那些如何破解,那些不晚破解,那些是绝学,都清楚。如果论功力,当然是博尔术领先,可是论绝学,杨鹏举知道的多,而且他的左右手可以同时打出两种不同的武功,如此在打法上也就层出不穷。所以博尔术也不得不防。 这次,杨鹏举左手“龙行虎步”,右手“鹰击长空”。他知道博尔术不会硬接的,所以招也并没用老。果然,博尔术众人一路上虽在急驰,但也随时随地注意到周边的环境,见势不对,叫了声“注意”。然后跃下马退到那些蒙古兵士前面。杨鹏举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借力又是一招“千秋万古”。 这一招这一路上博尔术并接过一掌吃了亏后根本就没有接过,如今在猝不及防间,他不是不接,是来不及接。眼看博尔术就要中掌,后面的几个蒙古士兵轮起刀来护着博尔术。 实际上这招只是借力打力,如果博尔术不出掌,这一掌根本就没有什么威力可言。可是那些士兵不知道,也就是博尔术也不知道。 就见那几个士兵一下飞出老远,无法动弹。 博尔术借机朝杨鹏举打出一掌“寒天雪地”,杨鹏举见一击得手,众丐帮弟子都纷纷甩出暗器。虽说还是老套路,蒙古兵士还是中招不少。所以杨鹏举还是不接博尔术的招,转身叫了声“扯呼”,众人又都纷纷撤退。 孛鲁见这群人来得快,跑得也快,正在那里发着大火,见这帮人居然朝山谷里跑,叫亲兵又接着追。 姜到底是老的辣,博尔术看了看天色,对孛鲁道:“贤侄,我看还是回去了。杨鹏举鬼精得很。他们朝前面跑,我看前面一定有诈。” 孛鲁傲然道:“博世叔,我看杨鹏举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如果此次不把他拿下,以后更难有机会了。他的武功一次比一次高强,留着他和丐帮,终竟不是件好事。” 博尔术缓缓道:“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是你看,他们跑的路线应该是往高丽跑。我们现在和高丽还没有开战。而杨鹏举在这个地方出现,据我们的人讲,他就是先到了高丽。我们不知道他们会谈了些什么。但是有一定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并不是仇人。因为我们并没有得到杨鹏举在高丽和崔瑀的梆子帮不和的消息。” 孛鲁笑了笑道:“不怕,高丽这个小国,早晚都得让我们收拾。只要他敢参和进来,连他们都一块解决了。博世叔,如果你累了,你可以回去休息。我接着追。” 对于博尔术,孛鲁说话也算客气了,他当然知道博尔术在铁木真面前的份量,虽然他也是后起之秀之中的佼佼者,可是他毕竟是和父亲齐名的。 博尔术当然也听出孛鲁话里的不悦,但是他也没办法,这些全是孛鲁的军队,就算他位高权重,他也不能夺了孛鲁的权,孛鲁在铁木真的心中,位置也是相当重的,可以说仅次于他的四子拖雷,更何况,孛鲁在金国立下的汗马功劳大家有目共睹,可以说木华黎也少不了孛鲁。因此听了孛鲁的话,博尔术也不可能装熊,他只得上马追杀。不过,他处处都留着心眼,他明白杨鹏举并没有到强弩之末,他们在玩什么花招。 天色忽然暗了下来,就是借着雪光都看不清楚五米处的东西。 杨鹏举见蒙古军也来到单超一行人的伏击圈,机不可失,他马上的折转身,对着蒙古军队又是一阵冲杀。 天气不明对双方都是一种制约。不过这就到了武功高下的差别。要知道练暗器的人和练武功的人是有差别的,练暗器主要是练眼睛,就是说再不济都要比只练武功或者说只懂得行军打仗又是两回事。如此看来,这对杨鹏举这帮人好处大了。 也幸好博尔术耽误了一些时候,如果到了完颜陈和尚那地方,三处人马合围过来,那孛鲁就更要骂娘了。 所幸孛鲁军队当中的兵士都是弓箭手多,就算他们眼睛不如这般武林中人,但他们毕竟也是训练有素的,短暂的沉闷之后,他们团成一团,举箭朝四方射击。 箭比暗器杀伤力要大得多,杨鹏举见势不对,赶忙叫他们撤退。 不过这次孛鲁也学精明了,他并没有马上跟上来,叫大军原地休息。 直到天发白,孛鲁才又开始寻找杨鹏举他们的路径。 杨鹏举他们和完颜陈和尚的人合兵一处,看看时间,差不多一个时辰了。杨鹏举叫大家注意,这次务必全部出击,然后朝元俨造锅的地方跑。 不过他一回头,看见那边的烟雾沉沉,给他的感觉是坏了,这样大面积的烟雾弥漫,孛鲁肯定会有所怀疑。 这样看来,他们不应该往那地主跑了,如果往那里跑,孛鲁肯定不会相信的,要跑也得往别的地方跑,给他们的感觉是陷阱。 正想着,孛鲁、博尔术领着众骑马又阴魂不散地追了上来。 杨鹏举跳出来,装着对大家道:“这帮蒙古人欺人太甚。我们不能让他们太狂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给我杀。” 三支人马合在一起,人数也有小一千人,这样一来,也让孛鲁吃惊不小。不过他很快僦镇定下来,他也看到了不远处的烟,他对博尔术道:“博世叔,看来杨鹏举他们已经饿得不行了。再追下去,他们不饿死都得拖死。我看我们不如兵分两路,我带一路人马去杀他们的营地。” 博尔术也见到大面积的炊烟,就算是他经验丰富,他也判断不了杨鹏举他们这是那一出,按理说他们这样是犯兵家大忌的。但是杨鹏举他们却又不是兵,他们当中人员复杂,可能没有谁会服谁。饿了要吃饭的。 ------------ 第一八四章重创孛鲁 因此博尔术也同意孛鲁的意思,而杨鹏举,也只有自己才可与之抗衡。 杨鹏举见孛鲁上当,他当然不能只让孛鲁的人去成冰人,他得把博尔术这帮人也得拉过去。于是杨鹏举喊道:“不能让孛鲁过去,他们一过去,兄弟们就都没饭吃了。我们就是让他们杀死也比当饿死鬼强。” 众人纷纷附和。 接着就拦住孛鲁这彪人马。 博尔术见状,也赶过来援助。 两帮人马很快就撕杀在一起。 双方经过这一阵休息之后,体力都差不多恢复过来了,打起来更为激烈、壮观。 杨鹏举他们越是不让孛鲁他们过去,孛鲁越是着急,他的本意就是要让这帮人渴死或者饿死。 孛鲁当然不会让杨鹏举拦住他,他的亲兵他是知道的,实力雄厚。于是他命令加紧强攻。 在孛鲁的强攻下,杨鹏举这帮人渐渐力不从心了,看着不时倒在血泊中的群豪,杨鹏举下令“撤”,他的表面功夫已经做足了。这样一来,不怕孛鲁不来。 杨鹏举在他们在前面跑,孛鲁在后面舍命追,如果是这帮人造好了饭,还来不及吃,让他们吃了,那不更是快事一件? 这一路下来,杨鹏举他们跑跑停停,时不时还要杀过回马枪,装着给前面的营地抢时间的样子,然后又一忽儿上山,钻入山林。 算算也快两个时辰,就算遇到什么样的困难,这时间差不多也够了。 却说元俨他们一帮人在这冰天雪地的地上生火,也相当困难,化水的雪倒有的是,可是柴火就难了,好不容易捡到些干柴,都是湿的。引了好些时候,都没有引燃。单远飞没法,这才跑到附近猎户家中抱了些干柴来引,这才有点起色。没想到时间也过了约定的时间半个多时辰。 元俨心急起来的火比才生起来的火还要旺盛,看着锅里还是冰雪的样子,她想到如果此时蒙古兵杀到,一切努力都必将化为泡泡。于是又让单远飞叫几人前去通知杨鹏举,让他们务必再坚持半个时辰。 不过元俨的担心在冰雪化为水的过程中逐渐消融。 为了给蒙古兵沉重的打击,这次元俨可是动了不少脑子的,她选择的地方不是在山上,而是在山谷里,这是孛鲁他们的必经之路。之所以选择这样一个地方,是考虑水的问题,在这样的天气,就是热水泼出去也成冰了,如果花这样大的力气化的水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要说给不了蒙古兵的打击,他们这帮人要想脱身都难。她也看过,这帮人在丐帮中也只是些小角色,和强悍的蒙古兵比起来,真的是不堪一击。 所以在造锅的时候,元俨也想到一个办法,就在造锅前面五米处,挖了一个大大的坑。好在雪冻过的土是松软的,也不太费力,加上人也多。兵器在这个时候唯一的好处就是当铁锹使,并派出好几路人马查看前面的进度,并传话杨鹏举,过来的时候从山壁过来。而这一切元俨都是考虑在内的,她知道蒙古人看到杨鹏举他们从山壁过来,肯定会起疑心的,所以她才在刚转过山梁的不远的地方,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蒙古人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后面的人跟着都会上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元俨担心的反到是这个坑不够大,不够深,不停地催促着众人加深加宽。 差不多准备停当,就见有探子回报,说杨鹏举他们过来了。 元俨问告诉杨鹏举他们这里的情况没有? 探子说他们都知道了。 元俨这才露出这几天来少有的笑容。 杨鹏举听到探子的通告后,边打打撤,看看就要到目的地,杨鹏举叫完颜陈和尚、单超几个武功较好的断后,叫另外的人按计划撤退。 元俨早就听到马蹄声和撕杀声,她命令一大队人马提着刀枪越过大坑到这边来,看起来好像是替杨鹏举他们阻挡一下,而且给蒙古人的感觉就是他们还没有吃饭,这些人是出来保护饭的。 杨鹏举和众人来到转弯处,看到这彪人马,他当然也明白元俨的用意,忙和断后的一和这帮人并肩一处,看着孛鲁杀过来,他咬牙切齿地道:“弟兄们,蒙古人要把我们饿死。我们和他们拼了。”边说边揉身上前,又击毙几名蒙古兵。 完颜陈和尚故意道:“杨帮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不吃,让给他们吃吧?还是保命要紧。” 杨鹏举借坡下驴道:“好吧!我们走。” 众人这才慢慢地撤退。 孛鲁哈哈大笑道:“走,伙伴们,看看他们做的是什么?我们吃了更好追他们。” 说完,让蒙古军乘胜追击。而他和博尔术当仁不让的跑在最前。 转过这道山梁,孛鲁和博尔术几乎是同时感觉到不对劲,马失前蹄。好在二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见机不对,马上借马鞍跃起,跃到旁边安全的位置,并大声叫后面的人停止。 后面的这些人就没有他们的武功好了,前面的才掉进去,后面的又前仆后继地跟上来。 元俨忙叫众人抬着锅不停地朝里面倒水。 锅是买的,当然都不要了。 就看着倒在坑里的水很快地就凝聚起来。 很快地蒙古兵止住了前进的脚步,实际上也不用了,他们有的骑兵都已经借着下面的那些骑兵和战马很快地可以到达对面。 元俨此时才发觉这个坑还是不够大。她对杨鹏举道:“相公,还是怪我想得不够周全,如果早点动手挖这个坑就可以了。” 杨鹏举深情地看了看元俨,他恨不得当众亲吻一下元俨。他兴奋地道:“不错了。能够做到这样,你真的是个人才。这下够孛鲁喝一壶的了。” 元俨道:“相公,让你的人马上乘乱杀出。孛鲁他们战斗力仍在。” 杨鹏举摇摇头道:“我们走,经过这几场撕杀,大家都精疲力竭。我认为孛鲁接下来要救困在里面的蒙古人,我们也趁机休整下赶路。” ------------ 第一八五章崔瑀接应 元俨当然明白这些人经过一夜的拼杀,早就离虚脱不远了,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意志才是最主要的,说不定他们这次出其不意的击杀,真的就可以击碎孛鲁的梦想。当她看到杨鹏举满身血污时,她心痛了,只得由他。 元俨知道,他们失去了一次重有力打击孛鲁的机会。 知道失掉这次机会的还有单超和完颜陈和尚,他们当然也是想出言相劝,不过见到杨鹏举决绝地叫众人走的时候,也只得跟在后面离开。 但愿孛鲁不要再率兵追击了。这是众人的心声。 不过杨鹏举和元俨明白,凭孛鲁的作风,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何况吃了这样的大亏。 是的,这是孛鲁出道以来受到的最大一次挫折,而且对手还是看起来还是两个小孩子的杨鹏举和元俨。这让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救起坑里的人后,孛鲁看着几百具尸体,孛鲁咬着牙道:“上马。继续追杀。” 这次博尔术并没有出言相劝,他知道说再多孛鲁也听不进去的。他知道杨鹏举和元俨他们也不是待人宰杀的羔羊,他们下一次又将出什么样的主意? 到是武贵说话了:“王爷,我看杨鹏举他们的人数也不过二千了。我们没有必要拉这样多的人去。要不然重新组织队精兵前进?” 孛鲁看了看自己的这支队伍,有的没有了战马,有的没有了武器,是应该重新组建得了。而且武贵这人这次本来是立功之人,他的话也不能不听。于是孛鲁让没有战马、没有武器的人回去,重组了一支四千人的精兵,重新寻踪追击。 杨鹏举和众人一刻都没有停留,他知道他们只是赢得眼前的胜利,也就是说挣得点逃命的时间,他不想让东北这些抗蒙力量就扔在这皑皑白雪当中,他必须得把他们带出去。现在不是得休息的时候,只要有一点喘息的时间,可能就少一分生机。所以大家都明白杨鹏举的良苦用心,大家不时翻山越岭、不时下到低谷,尽可能的把孛鲁的铁骑甩在身后。 这样又奔驰了一天,差不多黄昏的时候,杨鹏举看到前面有人马了。 杨鹏举拦了下众人,略一沉思,这不可能是孛鲁的人吧?如果真是孛鲁的人,那他们的意志也太强了。还有种可能是高丽人,不过据他算来,这里还不到高丽的地域,就是鸭绿江应该都还有一阵子。 没想到对面先出声了:“对面来的可是丐帮的人?” 杨鹏举大声道:“正是,不知道对面的朋友是哪一路的?” “在下梆子帮崔管事。”那领头的人道,“我们前来迎接杨帮主。” 杨鹏举听出正是送面具给他的那个崔管事的声音,他松了一口气,叫大家不要动,他先过去看看再说。 杨鹏举跃到崔管事前方十米处站定,看了看果然是高丽的人,全都是清一色的江湖人士打扮,足有五百人。他朝崔管事拱了拱手道:“多谢崔大人前来营救。” 崔管事还礼道:“哪里,哪里?杨帮主太客气了,我们大将军接到你的消息后,急调我等前来帮忙。他说在鸭绿江后面等你们。我想现在他也差不多到了。” 杨鹏举大喜,他伏在地上听了听动静后,招呼众人过来。 崔管事对杨鹏举道:“你们先走,我来替你们挡一阵子。” 杨鹏举道:“不用。他们离这里不超过五里地,转眼就到。我们都撤吧!” 崔管事微微一笑,对杨鹏举道:“杨帮主,你去吧。这是大将军的意思。” 杨鹏举还想说什么,元俨拉过他道:“走吧,让他们和蒙古人过过招也是好的。他们之间早迟会有一仗,现在让他们先熟悉一下也是好的。” 元俨一说杨鹏举明白过来了,感情这些都是军队装扮过来的,看来崔瑀这个帮主当得,可以把军队的大权拿到手里。既然他们要找点苦头吃,那只能由他们了。 杨鹏举对崔管事说了声:“大家保重,我觉得就是要打都要后撤一定的距离再打。他们既然来了,这一仗是免不了的。” 崔管事对杨鹏举道:“杨帮主放心,蒙古军就是再厉害,他们也跑了不少路了,我们在这里以逸待劳,还怕他不成?” 见崔管事如此胸有成竹,他也不再勉强,让这种骄傲的人吃一点苦头也是对的,要不然他们在高丽就一直是老子天下最大,不知道外面的天有多大。 过来后元俨对杨鹏举道:“相公,我看崔管事他们区区五百人就想挡孛鲁的几千大军,我担心他们是在螳臂当车。既然人家都大老远的跑来帮咱们,咱们也不能不管人家呀?” 杨鹏举道:“娘子你说得不错。他们五百人就算再厉害,我看也挡不住。孛鲁的军队我们是见识过的,就算他们以逸待劳,我看也挡不了多久。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隐蔽下来,接应他们,以防不测。” “我刚才看了一下地貌。”元俨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前面不远应该就是鸭绿江,就算崔瑀再如何胆大包天,他也不敢操过自己地域太远作战,诚然这里现在是三不管地带,毕竟他们一直都作为汉人的附属国,我认为他们还是有一定的畏惧的。而这一战他说起是为了和你丐帮第一次合作,但主要是为了检验自己的队伍,还有对将来的敌人——蒙古,作一个初步的判断。” 杨鹏举很是赞同元俨的推断,崔瑀当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是这不是一个帮派之间的争斗,而且一个国家和一个国家之间的战争,如果他崔瑀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硬要和蒙古作对,那他可能就是挑起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他在国内的声望就会受到影响,这也是他为什么不用军队,而是将军队换作帮派来试探蒙古军队的原因。他先前也仔细留心的听了一下,水流的声音相当小。不过他现在也可以明白,河上面的冰层看来相当厚,阻挡了他平时的听力。 既然离河不远,这里的山势就会高低不平。 元俨指了指附近的两个地方对杨鹏举道:“相公,我看那两个地方不错,和这里互成犄角之势,如果他们完一不济,我们都可以施以援手。” ------------ 第一八六章蒙古高丽 杨鹏举也看了看,觉得元俨说得有道理,马上指挥众人到指定地点埋伏。一队人马由杨鹏举和元俨带领的丐帮,另一队是由单远飞和完颜陈和尚绿林好汉。 不过当杨鹏举和元俨到达这个地方时,这里早也有一彪人马埋伏。领头的居然是梆子帮两位长老朴长老和李长老。杨鹏举一愣,马上明白过来,原来崔瑀早有准备。如果所料不差,另外一边定是崔长老和车长老两位。 只听朴长老上前对杨鹏举行礼道:“杨帮主,别来无恙?我们接到你的传书,马不停蹄、星夜赶来,但愿没有让你失望吧?” 听朴长老如此一说,杨鹏举脸一红,是的,就是谁都知道的道理,他丐帮,也可以说是他杨鹏举欠了梆子帮一人天大的人情。他只得说道:“蒙古人实在过于强大,我们只有想到到你高丽然后才过大宋去。多谢你们梆子帮上下仗义相助,我杨鹏举定会感激不尽。”他把所有的事揽到自己身上,有朝一日就是梆子帮找他帮助,他也可以自己的名义来帮。再有,如果一旦查出崔瑀和辛帮主的死有关系,也是和丐帮有关系,与他杨鹏举无关。 朴长老道:“杨帮主言重了。我们大将军在后面等着你们,你们快点过去吧!” 杨鹏举看看这路人马也不过千人,他听孛鲁来的马蹄声至少不低于四千。如果崔长老那边也是这样多的人也话,就算他们是伏击,打孛鲁的措手不及,在他看来,要想挡住蒙古铁骑恐怕也难。 杨鹏举对朴长老道:“不知道崔长老那边是不是和你这里差不多的人马?” 朴长老拱手道:“杨帮主果然好眼力,我们共计出骑兵三千。崔管事那里五百,大将军领军五百在河对门。我和崔李车四长老各领兵五百。” 杨鹏举也见过梆子帮的小股作战,但是没有看过他们的大军队作战,不知道和蒙古比起来,究竟如何? 朴长老再次催促道:“杨帮主请先过去吧!蒙古人就交给我们来收拾。” 见朴长老言辞切切,杨鹏举只得道:“ 好,我一会儿就过去。” 正在说话之间,孛鲁的骑兵旋风般冲过来,只是略作停留,又铺天盖地样冲杀过来。但是他这次并没有作全面的冲击,而是以一千人作为冲锋。剩下的都在观望。元俨对杨鹏举道:“相公,我们到是一番苦心,没想到坏了他们的大事。我们的脚印把他们出卖了。” 杨鹏举也一下醒悟过来,就算是有心,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要想清除干净,也有点难。他们就不应该来这个地方。孛鲁他们吃了杨鹏举不少苦头,他不可能不防,所以在那一停顿之间,他们都防了一手。如果是崔管事拦不住,这两支人马同时出击,那另外的三千铁骑就迎上来了。 这一下,杨鹏举他们就更不能走了。 这样到好,作一下壁上观。 只见孛鲁的冲锋一到,崔管事让自己的队伍一字排开,接着又十人一组围成圈。杨鹏举这边有几人明白,崔瑀是要看看自己的“十年生死两茫茫”这个阵式。 可是他还是没有搞懂蒙古人的阵式。 杨鹏举经过单超一说,如今又站在高处,他看清楚了,蒙古人的队列真是呈锥形冲击的,也就是说按一、二、三、四、五这样的排列来的。到一百步左右的时候,他们张弓搭箭,开始朝崔管事的士兵射击。 崔管事的士兵好像没有见到这样远就射击的,当大雨点般的箭矢射击过来的时候,他们只得放弃阵势挡箭。没有盾牌的任何阵式、单凭血肉之躯想要挡住箭矢好像都是徒劳无益的。也许崔瑀他们也研究过蒙古人的作战,可是到了实战的时候又不一样,况且这是孛鲁的亲兵,可以说是蒙古铁骑中的精锐之师。 还没有等到崔管事他们重新布阵,蒙古人也到近前,他们并不急着拔刀相向,而是从人群中直接闯过去,然后把这些人围在当中,接着用箭射击。 这一下崔管事尝到了苦头,还没来得及还手,就有不少兵士倒在血泊之中。这就是单超说的呈锥形攻击,既而分开围攻。 杨鹏举看了看朴长老,只见朴长老都呆了,他可能根本没有想到蒙古人的作战能力是如此强。他对朴长老道:“朴长老,你带着你的人冲上去,孛鲁肯定会分一部分人马前来拦截,你们也像他们这样冲,然后再冲回来,千万不可和他们恋战。如果身上有暗器的尽量使暗器。我们去救人,要不然崔管事他们就出不来了。” 朴长老忙点点头,按杨鹏举说是去做。 杨鹏举又对众人道:“梆子帮仗义来相助,如果我们不去救,他们就全都出不来了。我们都是武林中人,我知道大家都累,但是我们必然都要出去。都给我来吧。” 这帮人见杨鹏举都如此大义,他们也不能当缩头乌龟,再说了这些人是为他们而来的。也跟着冲了上去。 果然不出杨鹏举所料,孛鲁马上分出一彪人马过来拦截朴长老这路人马,他们当然不可能让这些人往前冲,反而迎上来,和先前那队人马一样进行射击。 没想到朴长老这路人马全是兵士,他们是带了箭,但是还没有等到他们射击,蒙古人已经出箭了。后来杨鹏举才想明白,不是他们不想出箭,而是他们的箭术根本就达不到这样远的距离,这样一来,朴长老这帮人又吃了大亏。 接下来崔长老那边也是如此。 当然单远飞见杨鹏举朝前冲,他们也不落下,快速地朝杨鹏举这边靠拢。 围攻崔管事这帮人见到杨鹏举他们过来,更是加快了攻势。孛鲁和博尔术见到主要人物出现,他们又带了队人马冲过来。 杨鹏举跃进包围圈,左右开弓,靠近崔管事后对他道:“你赶快带人退回去。我们来挡一阵。” 崔管事好像也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阵势,带着人就往外走。 ------------ 第一八七章鸭绿江面 孛鲁看到杨鹏举嘲笑道:“我还以为你找到一帮好帮手,可没有想到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太令我失望了。你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要不然你有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杨鹏举当然也没有想到崔瑀的人如此让人失望,看来他这个大将军有点名不附实,给他的感觉就是和东瀛一样,内乱还可以,可是对外就怂了。当然杨鹏举也不可能出卖朋友,他冷笑着对孛鲁道:“是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现在谁都说不清楚。你说得不错,他们是我请的帮手。他们也是帮会的人,你有本事尽量冲我来就行了,和他们没有关系。可是孛鲁,你又想过没有?为什么会有这样多的人对你蒙古恨之入骨呢?都要和你们作对。” 孛鲁也不和杨鹏举呈口舌之利,又不便叫博尔术出手,他只好先出手了。他也明白,他们这次出来离开得太远了,没有后援、也没有携带多的食物,再过去,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就算他胆大,这区区四千人要想杀进高丽也是不可能的,因此他想尽快结束战斗,尽可能的减少杨鹏举方的有生力量,当然如果可以,能够除去杨鹏举那是再高兴不过的事,他也明白,这种可能性小得可怜。他也知道他一出手,博尔术肯定会抢着上前的。 博尔术好像真是孛鲁的知己,看到孛鲁跃出,博尔术后发先至,这样一来,杨鹏举对付的就是两大高手,他也不敢逞强,只得跃开,避其锋芒。 主帅出手,那些跟来的绿林好汉些也都不闲着,特别是秦天来、武贵、苟且安之流的更加卖力。 这样一来,崔瑀的“十年生死两茫茫”阵才显示出了他的威力,那些绿林好汉在当中不倒损失。 东北绿林中人当然有人识得这丐帮不传之秘的,特别是武贵,他更是吃惊,他根本没有想到失传十来年的丐帮武学会在这里出现,而且是以这种形势出现。看他们当中的人个个都会,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些人是丐帮的,说不定当年的辛帮主并没有死,到这地方来又重招人马。这样想着,他又四处望了望,看看有没有辛帮主的身影。 就算没有看到,武贵也吓得不轻,所谓心中有鬼,不得不心虚。听得杨鹏举说是请的人帮忙,武贵更加相信这也是丐帮的人,他忙跃到孛鲁身边,向他陈述心中的疑团。 孛鲁见这帮绿林好汉根本不是那帮人的对手,正在恼怒,听孛鲁说起辛帮主的事,他也吃了一惊。想孛鲁也不过二十多岁,辛帮主死的时候,他也还少不更事,事后听说过些消息,也没有放在心上,他才不和一个死人争什么长短。现在听丐帮的武贵这样一说,他也觉得这种打法不行,忙招回那些绿林好汉,让他的骑兵继续先前的攻击。 这样一来,局势又对崔瑀的兵士不利起来,他们只得边打边撤。 很快地他们翻过一座山,下得坡来,来到一处平坦的、光滑的山谷里。 杨鹏举知道,这已经到了鸭绿江上面了,水结的冰和雪结成的冰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他在北方长大,知道这种差别,因此脚一踏上这种冰面,不用看,一下就感觉出来了。而且他还觉察到到对面树丛中隐藏得有一支人马,如果细心看,还可以看到冰下面有黑色的东西,一处一个。崔管事和四大长老他们骑的马,很快就从原路返回。剩下的全是杨鹏举他们一路过来的绿林豪杰和丐帮中人。 杨鹏举旋即明白过来,这是崔瑀他们安放的炸药,他忙叫后面的人快快过去,他和李黑娃他们几个轻功好的人断后。 孛鲁和博尔术也是北方长大的人,他们当然也看出来这是条河,而且也看到了黑色的东西。孛鲁做了个停的手势,让他的人停止不前。后面的人到是停下来了,可是有一部分已经冲上了河面,并继续朝丐帮的人射击。 博尔术对孛鲁道:“叫他们快快回来。这条应该就是鸭绿江了,我看下面可能是炸药,如果他们炸冰,我们的人一掉水就完了,他们可不会凫水。” 孛鲁一听有理,忙把手指放在嘴上打了一个“呼哨”。 江面上的局势是,近一半蒙古骑后也过了江面大半,杨鹏举这边只有三分之一的人上了岸。 杨鹏举见蒙古骑兵开始回转,他忙叫:“崔瑀,赶快炸冰。” 就听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响起,紧接着是马嘶鸣人叫喊,只见大块大块的冰冲天而起,不时有人马飞起几丈高又掉下来。 杨鹏举跑在最后,他看着渐渐裂开的冰面,听着哗哗的流水,不停地把就要掉进水里的人朝岸上扔。好在都有点武功底子,掉进水里的人有的还可以跃到冰上继续上岸。 北方人都是些旱鸭子,而鸭绿江的落差又大,水流急,有的掉进水里,直接脑袋都看不到。就算杨鹏举轻功再高,他也救不过来这样多的人,只能眼看着好几十人掉进水里不见。 而蒙古人就更惨了,他们只要到了河面的铁骑,十之八、九都不见了人影,反到是马还要持久些,不过它们的命运也不太好,只能顺流朝裂开的冰面朝下冲去。 看着越来越宽的河面,孛鲁仰天大笑,他对博尔术道:“没有想到杨鹏举都会用兵了。这是我出师以来受到的最大的失败。我会让他十倍的偿还的。我居然没有想到在这个三不管的地方,竟然会有丐帮的军队。” 博尔术道:“王爷,我看这些人不是丐帮的军队,丐帮有义军,但是没有这样大规模的。我看定是高丽的军队。” 孛鲁咬牙道:“武千夫长,你和秦天来过去打探一下,今日到底是什么来由。如果真是高丽军队敢和我们蒙古作对,我定会灭了高丽。” 武贵和秦天来同时领命。 武贵是必定想弄清楚这事的,他要知道这群会“鹰爪鹞子拳”的人是什么来头。 ------------ 第一八八章蒙古战术 却说杨鹏举最后上了岸,看见崔瑀早也站到高处来。 就听有人叫道:“妈拉个。。。。。。巴子。。。。。。,哪个叫你。。。。。。炸的。。。。。。,你不。。。。。。不晓得。。。。。。还有我们。。。。。。我们的人。。。。。。在下面呀?” 崔瑀见这人就是骂人都骂得不成句,笑道:“如果不炸,蒙古人就都回了。” “我不。。。。。。不管,”那人又道,“你要赔我。。。。。。我们的。。。。。。人。” 杨鹏举跃过去对崔瑀道:“崔帮主果然守信,今日多亏崔帮主相助,要不然我们这些人可能还过不了鸭绿江。” “杨帮主何出此言?”崔瑀哈哈笑道,“没有想到杨帮主如此大义,东北丐帮我也是知道的,虽然没有打过交道,可是单总瓢把子的大名我早就听说过。不知道他今天来没有?” “正是在下。”单远飞跃过来朝崔瑀拱了拱手道,“崔帮主的大名我也是神交已久,没有想到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见面。真是多谢。” “见笑见笑。”崔瑀正色对杨鹏举道,“我知道蒙古铁骑厉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其势如虹。我还是轻敌了。” “崔帮主的布置还是对的。”杨鹏举自嘲道,“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要帮你们一把,你们的人还不至于暴露,也许你们也要多战些时候。孛鲁确实也是个将才,他能够在短时间判断出河里有炸药。” 单超这时道:“蒙古人以区区十多万人打天下,而且常常是以少胜多,还是有他们一定的道理的。” 崔瑀看了看单超道:“你说来听听。” 单超看了看杨鹏举和父亲。 杨鹏举对单超道:“崔帮主既然要听,你不妨说说。正好我们也想听听,今后对打蒙古人也有帮助。” 崔瑀不明白地问杨鹏举:“他是何人?他如何知道蒙古人的?” 杨鹏举对崔瑀介绍道:“他就是单坛主的公子,才从蒙古回来。如果不是他,我们还要吃很大的亏。” 崔瑀点了点头,他当然对这些事也有所耳闻。不过,现在天色已晚,有事还是回到本部在说,况且他也看到这些人困马乏,应该休整了。他对杨鹏举道:“杨帮主,我看还是先回到防地再说吧!” 杨鹏举对崔瑀道:“我们来这里只是借个道,如果崔帮主方便,不妨给我们几艘船, 我们马上就走,以免给你们国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崔瑀笑道:“我既然来了,就不怕麻烦。” 元俨对崔瑀道:“现在兵贵神速,我相公的意思是从这里过大宋到登州最近,也就是三、四天的航程,如果迟了,让孛鲁发觉,我们又得绕道到临安。” 杨鹏举道:“不错。现在山东大部都在孛鲁手里,今天他吃了这样大的亏,他定会报复。想我丐帮这样多分舵,如果不及时回防,怕要吃孛鲁的大亏。” 崔瑀想来也是,他对杨鹏举道:“杨帮主既然有事,我也不勉强。不过,我还是得请这位兄弟讲讲蒙古人的战术。你放心,船没问题,我让他们到海边来接你们。这里到海边也并不太远” 杨鹏举兴奋道:“如此甚好。单将军,我们边走边讲,让崔帮主也有个心理准备。” 单超叫了声“好”道:“蒙古大军取得作战胜利的基础不是数量而是质量。单一简洁的组织体制是其军队的显著特征。标准的蒙古野战部队由三个骑兵纵队组成。每个纵队有一万骑兵,每个骑兵纵队包括十个千人队,每队1000人由一个千夫长带领;每个骑兵千人队包括10个骑兵百人队,每队100人,由百夫长带领;每个骑兵百人队包括十个骑兵十人队,每队10人,由十夫长带领。所有骑兵一般都是骑马作战,但是假如许多马匹垮掉,那么一部分士兵就只好在骑兵部队的掩护下立于马后进行射箭。 典型的蒙古军队中大约有百分之四十是从事突击行动的重骑兵。他们全身披着盔甲,盔甲通常是皮制的,或者是从敌人那里缴来的锁子铠甲。他们头戴当时金国和 拜占庭士兵通常所用的简易头盔。重骑兵骑的马匹往往也披有少量皮制护甲。重骑兵的主要兵器是长枪,每个士兵还带一柄短弯刀或一根狼牙棒,挂在腰间,或者置于马鞍上。 蒙古军的百分之六十是轻骑兵,他们除了戴一头盔外,身上不披盔甲。轻骑兵的任务是侦察,掩护,为重骑兵提供火力支援,肃清残敌以及跟踪追击。轻骑兵的主要兵器是弓。这是一种很大的弓,至少需要接近两石的拉力,射击距离为200至300米。他们身带两种箭,一种比较轻,箭头小而尖利,用于远射;另一种比较重,箭头大而宽,用于近战。跟重骑兵一样,他们也有一柄很重的短弯刀或狼牙棒,或者一根套索,有时还带一支头上带钩的标枪或长枪。 蒙古士兵在战斗开始前要披一件绸长袍。这种绸用生丝制成,编织得十分细密。成吉思汗发现箭很难穿透这种绸衣,只会连箭带布一同插进伤口。因此蒙军招来的金国外科医生只须将绸子拉出便可将箭头从伤口中拔出。 为了确保和加强骑兵的机动性,每个蒙古骑兵都有一匹或几匹备用马。这些马紧跟在部队的后面,在行军过程中,甚至在战斗进行时都可以随时用来更换。换马是按接力的方式进行的,这样可以保证安全,对完成预定的任务影响最小。 蒙古骑兵都是从当时训练得最好的士兵中选出的。他们从三、四岁开始就被送入戈壁沙漠中的军队,进行严格的骑马射箭训练,因此他们具有驾驭马匹和使用武器的惊人本领。比如,他能在快速撤退时回头射击跟在他后面的敌人。他们很能吃苦和忍耐严酷的气候条件,不贪图安逸舒适和美味佳肴。他们体格强壮,只要一点点或者根本不需要医疗条件,就能保持身体健康,适应战斗的需要。随时服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人人都能严守不怠。纪律已形成制度,这在中世纪时期别处还未有所闻。 骑兵所用的马匹也经过极其严格的训练。跟欧洲马匹不同,蒙古马不论严冬酷暑都生活在野外,必要时可以连日行走而不吃一点东西,总之具有极强的忍耐力。它们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在最险恶的地形上越过长得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的距离。他们的作战特点:在战斗开始时,蒙古骑兵纵队通常摆开极宽的阵势高速向前冲去,各主要部队之间由传令兵传送信息。当发现敌军后,附近所有的部队均以此为目标实施突击。这时,有关敌人的位置、兵力、运动方向等全部情报都被送往总指挥部,然后再转给各野战分队。如果敌人不多,则由靠得最近的指挥官立即率部迎战。如果敌人规模太大,无法马上把它吃掉,那么蒙军主力便在骑兵掩护部队的后面迅速集结,然后高速前进,在敌人还来不及集结兵力的时候,就将敌人分散击溃。 成吉思汗及其能干的下属将领在作战方法上从不因循守旧。如果已经发现敌人的确切位置,他们就率领主力袭击敌人的后背或者侧翼。有时他们佯装撤退,然后在更换新的马匹后重新发起冲锋。 蒙古军最常使用的作战方法是在轻骑兵掩护下,将部队排成许多大致平行的纵队,以很宽的一条阵线向前推进。当第一纵队遇到敌人主力时,该纵队便根据情况或者停止前进或者向后稍退,其余纵队仍旧继续前进,占领敌人侧面和背后的地区。这样往往迫使敌人后退以保护其交通线,蒙军乘机逼近敌人并使之在后退时变得一片混乱,最后将敌人完全包围并彻底歼灭。 标准的蒙军战斗队形由五个横队组成。每个横队都是单列的。各横队之间相隔很宽的距离。前两个横队为重骑兵,其余三队为轻骑兵。在这五个横队的前面另外还有一些轻骑兵部队负责侦察掩护。当敌对双方的部队越来越靠近时,位于后面的三列轻骑兵便穿过前两列重骑兵之间的空隙向前推进,经过仔细瞄准后向敌人投射具有毁灭性力量的标枪和毒箭。接着,在仍然保持队形整齐的情况下,前两列重骑兵首先向后撤退,然后轻骑兵依次退后。即使敌人的阵线再稳固,也会在这种预有准备的密集乱箭袭击下动摇。有时光靠这种袭扰就能使敌人溃散,不必再进行突击冲锋。如果纵队指挥官认为预备性袭击已使敌人完全瓦解,那么就下令让轻骑兵撤退。但如果需要,这时就命令重骑兵发起冲锋。命令的传送白天采用信号旗和三角旗,夜晚则用灯光或火光。作战时,各个骑兵连靠得很紧。但是如果位于中央的部队已经跟敌人交火,那么两翼部队便向翼侧疏开,绕向敌人的两侧和后背。在进行这种包抄运动时,常常借助烟幕、尘土来迷惑敌人,或者利用山坡和谷地的掩护。完成对敌包围后,各部即从四面八方发动进攻,引起敌阵大乱,最后将敌人彻底击溃。这种包围运动是蒙古军队常用的作战方法,而且他们特别善用计谋来实施这种方法。 蒙古人喜欢冬季作战,封冻的沼泽河流大大提高了他们的机动性。为了测定什么时候河上的冰层能够足以承受马匹的重量,他们往往驱使当地的老百姓为他们上冰察看。 蒙军首领常常喜欢先派一支先遣队迎战敌人,打一下便向后撤,引诱敌人尾随。撤退可能要好几天,最后敌人发现自己落入了蒙军的陷阱,四周已经被埋伏着的蒙军骑兵包围了。” ------------ 第一八九章后顾之忧 听完单超的讲解,杨鹏举、崔瑀、元俨诸人不停点头,如果说先前他们留意过蒙古人的作战特点,基本上和单超讲的差不多。而他们此时也到了指定地点,杨鹏举正要和崔瑀道别是,看到崔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杨鹏举一怔,不知道你家伙又在想什么。 只听杨鹏举道:“崔帮主,我们就此别过,你这三条船我到了大宋后,我会叫人给你送回来的。” 崔瑀笑吟吟地道:“杨帮主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客气起来了?” “我一向是恩怨分明。”杨鹏举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今日崔帮主的援手之恩,来日定当相报。” “好。”崔瑀也当仁不让道,“杨帮主说的话我记下了。” 要上船的时候,杨鹏举这才发现又一个问题来了,这些东北人根本不愿意上船。一问之下,他们不愿意离开他们的家乡,这本是人之常情,不过如今他们得罪了孛鲁,回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再说了,那些别的绿林中人也不会放过这些人的。他们说他们当中大多数的家人都在东北,如果他们这一走,家里人就算能活下来,他们的日子定然也不会好过,所以他们不能扔下家里人不管。 杨鹏举和单远飞父子、元俨、李黑娃商量后,并叫一些丐帮和绿林好汉的头来决定。 杨鹏举对众人道:“我知道大家的顾虑,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走。孛鲁肯定会派人到高丽来查探我们的行踪的。如果我们从这里到大宋境内,孛鲁肯定不会撤兵,他们还真的要围剿你们当中的山头或者是丐帮各分舵来报复。我的意见是,我们这一路人马直赴山东,因为现在的山东有大部分在孛鲁手上,他必定会加排人手来拦截我们,而且他和博尔术等人也会来山东。这样一来,我们在留你们当中都相信得过的人,等我们走之后,你们回去把家里的人全部接到这地方来。我会安排船来接他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的。大家看咋样?” 大家又是一阵议论。 “杨。。。。。。帮主。”一会儿后,康明白道,“你和想。。。。。。法。。。。。。我们都。。。。。。觉得。。。。。。可行。可是。。。。。。可是。。。。。。你能把。。。。。。他们都安排。。。。。。在哪里。。。。。。里呢?我们。。。。。。的人。。。。。。少说。。。。。。都有几万。。。。。。,遍布整。。。。。。个东北,你又不。。。。。。不是皇帝。。。。。。,你有。。。。。。地呀?” 好不容易听康明白说完,杨鹏举笑了笑道,“地方有的是,而且我相信你们到那里之后,不再有人欺负你们。这个地方叫琼州,在海的一边,岛上没有多少人,差不多都是各地逃过去的。如今在鲨鱼帮的手下,对了,我忘记给大家介绍了,鲨鱼帮的帮主现在就在这里。而且丐帮和鲨鱼帮早也结盟。我相信在场的有人听说过谭门的事,如今谭门的人都在琼州。我只是担心各位的安危冷暖,既然大家都出来了,和蒙古定是不两立。你们要继续和蒙古作对的,我欢迎。不想再打打杀杀的,可以到那里安居乐业。” 听杨鹏举如此一说,下面的人都欢呼雀跃。 杨鹏举继续说道:“今日之事,是因为我丐帮而起,所有不在了的人士,不论丐帮还是绿林好汉,一律由我来支付他们的抚恤金,不算在丐帮头上。今后各位的安家费,也由我来出。” 杨鹏举此言一出,不但群豪,就是元俨和李黑娃都愣在当场。杨鹏举有多少银子二人都知道,就是全数拿出来也未必能够支付这样多的人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杨鹏举又道:“大家不要怀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时间不多了,天已经黑了下来。哪些人回去接人?哪些人给我一道去山东?快快定下来。但是有个前提,回去的人不能过多,最好是一个地方回去一个人。” 在那些人决定那些回去的时候,元俨对杨鹏举道:“相公,你还得让人给崔瑀捎话,让他们的人都说我们这一行人回山东了,而且必须要让他们相信,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到让他们必须相信的理由。” 杨鹏举对元俨道:“娘子说的是,我都让这帮人给搅糊涂了。这一人多,我的头就不行了。” 元俨不悦道:“我看也是。你为什么当着那样多的人说你来承担他们的抚恤金?你那点银子够嘛?你也不想想,就口不择言。” 杨鹏举道:“我不是有近三十万两银子吗?应该够了吧?” “够了?”元俨瞪大眼睛道,“你知道这两日之战,死了多少人吗?少说都有三千人。一人五十两,就去了大半,还有安家费,在我看来,应该比这个还要多。你从哪里来银子?去抢?” 听元俨如此一说,杨鹏举还真没有想到会用这样多的银子,当听到元俨说抢时,杨鹏举笑了:“还是你了解我,看来我真只有去抢了。你不是没有想到我们必须到山东的理由吗?就说我们死了这样多的人,到孛鲁的府上抢点金银财宝来给他们抚恤,孛鲁必信。” 元俨一乐道:“此计甚好。孛鲁肯定相信。我相信我相公肯定是骗孛鲁的,不会真打孛鲁在山东和行省。” 杨鹏举道:“谁说我不打了?我就是要打,我们不是没钱吗?孛鲁到我们中原来,搜括了我们多少金银财宝?让他出点血也是可以的。” 元俨倒吸一口冷气道:“我没有听错吧?孛鲁回去走陆路,肯定比我们快。我们还没到,他早就布好口袋让我们钻了。” “我知道。”杨鹏举道,“山东还有李全和杨妙真两口子,他们的武功你也是知道的,而且他们也有兵马,只要他们愿意,我看应该可以。” 元俨见说不过杨鹏举,她只得转个话题道:“你知道崔瑀走的时候,为什么脸上露出笑容吗?” 杨鹏举想了想道:“我也不是太清楚。要知道他损失了那么多兵马,说起来应该不高兴才对。” 元俨道:“傻瓜。我看是他发现了蒙古军的弱点。” 杨鹏举愕道:“什么弱点?” 元俨哼了一声道:“你不会没看出蒙古人怕水吧?” 杨鹏举道:“对呀。北方人不善水战。 这到是一个好办法。” ------------ 第一九零章全真教派 这时完颜陈和尚过来接口道:“是呀,如果蒙古人熟识了水战,那更是了不得。杨帮主,人员都已经分出来了,我们走吧?” 元俨道:“加紧走。叫大家晚上注意保暖,海里的温度更低。” 杨鹏举叫分出来的人从高丽分批过去,并要他们给崔瑀书信,妥善安置这些来人的驻地,等到他们的船来。 好在众人在海上没有遇到大的风浪,几天后到了登州。(今威海市管辖。金基本沿袭唐制,并参照宋制,实行中央政府领导下的路、州(府)、县三级政区制。将宋朝京东东路、京东西路改名为山东东路、山东西路,“山东”在历史上第一次正式成为行政区划名称,一直沿袭至今。) 在海上元俨就把登州的大体情况给杨鹏举说了下,杨鹏举听说全真教就在此处的昆嵛山上,他便打定主意要去看看。不单单是因为张安石是出自这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靠岸后,并没有发现孛鲁的人,这到出乎意料。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他们的到来孛鲁肯定会有眼线知道的。不过杨鹏举并不怕,当然带着这样多的人上山是不可能的,于是带了十来个武功好的人上山,其余众人在船上等待,约定时间,一日后还在原地会合。如果有危险,可以把船开出去。 烟霞洞位于昆嵛山西北隅,由一突兀岩石自然造化而成。洞室呈椭圆形,深7米,高3米,洞壁上刻“烟霞洞”三个大字。洞外,峰峦环抱,壑谷幽邃,杉柞掩映,危岩矗立,石径回绕,逶迤多姿,奇秀壮观。每当阴霾天气,山头白云缭绕,滴翠浮青,云海如浪,烟雾缭绕,并时有霞光出现,或明或暗,宛若烟霞缥缈,景色奇绝。古人诗云“青天重叠水潺湲,闻到此处别有天。洞里仙人何处去,烟霞风景自年年”。此洞僻静清幽,背山傍水,藏风聚气,历来成为道人居士潜心修炼、讲道阐玄之处。金大定七年(1167),咸阳道士王重阳自终南山云游东下,聚徒讲道于烟霞洞中,并收丘处机等七个弟子,号称“北七真人”,以此为中心,在宁海(牟平)、文登、莱州等地传道,创立了道教中的一个新的宗派——全真派。烟霞洞即成为创立教派的“洞天福地”。 “神清观”在烟霞洞的东面约300米,为道教全真教的发祥地,被奉为“道教全真祖庭”。 一路上全真教处处设有暗哨,看样子如临大敌。杨鹏举对巡山道士说道:“我是张安石的弟子杨鹏举,还请师兄通知一下掌门师尊。”杨鹏举说来还是有点道理,如果他是张安石的弟子,那肯定比现在的掌门丘处机要低两辈。 听说是师伯王处一的弟子张安石的弟子,巡山道士不敢怠慢,忙道:“掌门师尊不在,他带着十八个弟子到西域了,现在是张鹏举师叔在代理掌门。” 杨鹏举当然知道丘处机去西域了,他还知道张鹏举本来也是其中之一,只是要成行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能成行,这是世人都知道的。只不过张鹏举为什么没能成行,在元俨看来,家里总得还有个人看家。诚然全真教主张济世救人,就算他们不欺负别人,别人难免不找他们的麻烦。而且他们的掌门丘处机还成了蒙古人的国师。 杨鹏举有事要求张鹏举,而且看在张安石面上,他也得恭谨。他朝这个巡山弟子道:“烦请师兄知会代掌门师叔一声。” 那人对张安石好像也很尊敬,忙进去传话了。 不大会儿,就见一个道人从山上下来,看他的年龄也不大,三十来岁,举手投足间,尽显高手风凡,杨鹏举知道此人定是丘处机的高足张鹏举,忙上前行了个道士礼道:“掌门师叔好,在下张安石的弟子杨鹏举,经过此地,特意前来拜见掌门师叔。” 张鹏举忙回礼道:“杨帮主客气了。如今天下谁不知道杨帮主的威名?想我张师兄有如此一个弟子,真是全真之幸。” 杨鹏举不露神色,如今各大门派都希望有个扬名立万的英雄,既然杨鹏举是全真教门下,那全真教也就长脸了。但是事实上谁都知道,杨鹏举根本算不上是张安石的弟子。杨鹏举这样话,当然有他的道理。杨鹏举道:“师叔过奖了。” 张鹏举见杨鹏举如此客气,他也不忙问后面这群人的来路,现在江湖上传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杨鹏举,既然他都认他是全真教的了,又是自己的师侄,这不是件高兴的事吗?于是张鹏举忙请这一干人等上“神清观”。 一进屋,张鹏举开门见山地问:“前不久听说杨帮主还和孛鲁在东北大战一场,今天怎么又到这里了?” 杨鹏举笑了笑,看来语言是要比船跑得快得多,没几天的事都传到这个角落里来了。他对张鹏举欠身道:“蒙古人欺负我同胞,我当然不能让他如意。” 张鹏举黯然道:“家师正是看到蒙古人生灵涂炭,他才不顾自己七十五岁高龄远赴西域劝戒成吉思汗少生杀伐。根据《道德经》则尊道,主张无心忘言,柔弱清静。正心诚意,少思寡欲。注重修行,分为真功和真行。真功即内修,其修持大略以识心见性,除情去欲,忍耻含垢,苦己利人为宗。全真因内修‘求返其真’,主张功行双全,以期成仙证真,所以叫‘全真’。这种内修主要是修养精神,即性,也称为性功,全真教既修性,也修命。真行即外修,主张济世度人。” 听张鹏举给自己讲起道来,杨鹏举不耐心了,他是最不想听说道的。 只听元俨问道:“丘道长既然济世度人,为什么不到金朝和宋朝?偏要去蒙古?” 张鹏举看了看元俨道:“看来女施主是个明白人,如果没猜错,你就是元女公子吧?你问得好,金宣宗贞祐四年(1216年),金宣宗下诏派东平军王庭玉召我师傅赴汴梁,但我师傅认为女真皇帝有‘不仁之恶’,推辞未前往。宋宁宗嘉定十二年(1219年)夏天,宋宁宗派遣将领李全、彭义斌持诏书敦请我师尊赴临安,我师尊认为南宋皇帝有‘失政之罪’,也推辞未前往。元太祖十四年(1219年)农历五月,成吉思汗派使者刘仲禄等人携带诏书前往山东邀请我师尊前往蒙古帝国相见,1219年农历十二月,刘仲禄到达山东莱州昊天观,奉命邀请我师尊前往蒙古帝国与成吉思汗会面,我师尊说:‘我循天理而行,天使行处无敢违。’欣然同意前往。” 杨鹏举在心里冷笑道:“蒙古人欺我边境,杀我同胞,掠我资源,这还成了天理了?”不过他到底没有说出来,他微微一道:“就是因为听说全真教济世救人,我才来恳请张师叔。我相信张师叔已经明白我们的处境。既然掌门和铁木真交好,我想孛鲁也应该尊重全真教。我想让师叔出面,帮我劝劝孛鲁,让他放过我们。” 听杨鹏举如此一说,张鹏举到是深感意外,他早就听说这杨鹏举天不怕地不怕,木华黎都不放在心上,还怕他儿子? 只听杨鹏举又道:“当然不是为我,我山下还有近两千人,我是担心他们的处境。” 张鹏举一听,这才有点可能。他正要作答,只听有弟子来报,说是山下来了大批人马。 张鹏举神色大变,看了看杨鹏举,原来这厮也是来和全真作对的。杨鹏举也是一惊,他是吩咐过下面的人不好轻举妄动,可是他们都是绿林中人,难免会有人不听话的。 那禀报的弟子又道:“来人打着泰山派的旗帜,正往山上冲。” 张鹏举“哦”了一声道:“泰山派自从‘泰山老叟’不明不白地死了之后,逮到谁就咬谁。听说他的大徒弟‘泰山狼’莫世冲武功也达至臻,到是一个好手。走,我们去看看。杨帮主,你就在观内休息。” 杨鹏举哈哈笑道:“既然全真有难,我也是全真的人,所以就不能袖手旁观,我也去看看。而且‘泰山老叟’是死在谭门的,与任何人无关。” 张鹏举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谭门中人告诉我的。”杨鹏举黯然道,“我也没有看到他本人的尸体。只是听谭门老帮主和执事说起过。” “说了当没有说。”张鹏举摇头道,“江湖中人谁不知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道理?何况‘泰山老叟’的名头是何等的响亮?一般人物那能伤得了他?不说了,我们还是先看看再作决断。” 杨鹏举想来也是,一个超一流的高手,说是死在谭门,没有证据,还有他为什么要去谭门?就算杨鹏举知道他是为了“紫色凝冰”而死的,可是谁能作证? ------------ 第一九一章七星聚首 来到山下,只见一个七十上下的高大老头正抱着一把朴刀,眯着眼看着这群来人。看他的样子,武功定然不弱,他的那把刀比一般刀要厚要重。全真巡山的弟子正把他们一行几十人围在中间。 元俨轻声对杨鹏举道:“此人正是‘泰山狼’莫世冲。他的那把刀重九十九斤,寻常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听说他脾气急躁,两言不和就要动手,没想到他今天还在这里等候。我看全真教的‘七星聚首阵’对他来说也只是个虚设。” 杨鹏举听元俨一说,才看见真的只有七个道士。 就听张鹏举上前揖首道:“不知道莫大侠到来,有失远迎,莫怪,莫怪。” “俺们可听不来你这酸腐的话。”莫世冲朝张鹏举道,“我来就是想问问你,知道不知道我师傅在哪里?我可是听说,我师傅是从你们这里出去后不见的。” 张鹏举道:“你师傅是在我师尊离开这里到西域时来过。不过我师尊出门已经两年有余了,就算‘泰山老叟’他老人家有什么不测,也应该有个结果了。我想‘泰山老叟’他老人家是不是远走西域了?” “放你娘的狗屁。”莫世冲大怒道,“俺师傅岂是那种卖主求荣之人?”他的言下之意,丘处机到西域会见铁木真,就是卖主求荣之辈。此话太达犀利,定要引起全真教的不满。 果然,张鹏举对莫世冲喝道:“莫世冲,见你也是一派掌门,不要恶心人。我师傅他老人家是去劝成吉思汗少开杀戒的。” 莫世冲也对张鹏举吼道:“俺也敬丘处机是一方尊长,要不然,俺早就冲上山去,把你揪出来问。俺不管你请来多少帮手,今天俺就要问清俺师傅从你这里走后,到哪里去了?” 见二人拉开架式,杨鹏举上前道:“莫老前辈,我们来是有求全真教的,并不是他们请来的帮手。至于你的师傅,我到是听说过。” 莫世冲上下看了看这个没有眉毛的年青人,肤嫩貌俊,不像是有武功之人,他朝张鹏举问道:“这小子是谁?像个小娘们一样。” 张鹏举冷笑道:“他可正是如今江湖上的后起之秀,丐帮帮主杨鹏举。” 一听说是杨鹏举,莫世冲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但他并没有吓倒,只是朝杨鹏举拱了拱手道:“久仰杨帮主大名。不知道杨帮主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到过我的师傅?” 杨鹏举理了下衣服,这才对莫世冲道:“说来惭愧。我并没有见到‘泰山老叟’他老前辈本人。我是在四川谭门听说他死难在‘四季花海’。” 此言一出,莫世冲和他带来的人都是一惊。 不过莫世冲到底是老江湖,他对杨鹏举道:“敢问杨帮主,可曾见到过我师傅的遗体?有哪些人可以作证?” 元俨和李黑娃上前道:“我们都可以作证。” 莫世冲既然知道杨鹏举在,他当然就清楚这一男一女二人的来路,他沉默不语。杨鹏举明白他的意思,此二人是他的好朋友,他们的话当然不可以信。杨鹏举只得道:“我到谭门除那‘万蛊之蛊’,没有想到到那里的时候,就听谭门老掌门谭震天说‘泰山老叟’他老人家冲过了十关,到‘四季花海’不支,死在当场。由于当日我也是为了救谭震天,所以也没有去‘四季花海’看个究竟。如果我所料不差,他老人家的尸骨肯定还在那里。他去那里的动机也许也是和人一样,要除去‘万蛊之蛊’,虽然他老人家的武功超一流,最后还是死在谭门所布的蛊毒之下。” 就在莫世冲考虑杨鹏举的话真假的时候,有个年青人站出来了,他长得也算英俊,高高大大的,他朝杨鹏举拱手道:“按理说,杨帮主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你说的话我们都应该相信才是。只不过如今谭门也遭灭门,死无对证,我看你不妨带我们去看看。不知道杨帮主肯不肯帮我们这个忙?” 杨鹏举一听,脑袋瓜子就大了,没有想到如此一说,又惹了一件事上身。不过他想到除那条“万蛊之蛊”也就在数月后,早去迟去到也没什么,于是说道:“好。我可以陪你们走一遭,不过,要等着我处理完的这里的事,回到丐帮,把事情处理好了才行。不知道各位还有意见没有?” 莫世冲不乐意了,他对那年青人道:“义斌,我看他们就是在推三阻四的。我早就说过,全真教都不是好东西,你不信。还把丐帮的请来帮忙。” “师傅,那我们干脆把全真教挑了。”那个叫义斌的人道。 张鹏举好像已经认出这个年青人是谁了,他对这人道:“彭将军,我知道你对我恩师不领你情,心里很不满意。如今要挟私愤来除全真,我们也不怕。众弟子听令,只要这些人敢动手,格杀勿论。” 一干道士唰唰把剑拔出来,将这些人围在中间。 就听彭义斌嘬嘴一吹,一下从四面八方钻出来大队人马,看样子都是汉人的装束。杨鹏举记起来了,先前在观里张鹏举曾自豪地说过,大宋和金国都没有请动丘处机,大宋派来的两人中,就有这个彭义斌,因为当中有李全,所以杨鹏举记得相当清楚。如此看来,这个彭义斌应该是大宋人,而且是军队中的人,看他们这样的装束过来,应该是扮成流民,分散过来的。要说吧,如果这丘处机是投靠铁木真,那他的全真教就真的该除,如果丘处机真的是去劝说铁木真少开杀戒,那又当别论。不过他也没有把握是咋一回事,他看到过全真教的李志常,那家伙眼高于顶,杨鹏举对他是一万个不满意。不过,全真教还有一个大侠,张安石,这可是杨鹏举心中的偶像。 只听彭义斌对杨鹏举道:“我知道杨帮主大义,都与蒙古为敌。今日之事,皆因蒙古而起。不知道杨帮主站在哪一边?还是置身事外?如果杨帮主置身事外,请叫你们的人站到另一边。” 杨鹏举沉声道:“我不站在哪一边。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们都是汉人,有必要自相残杀吗?你们说丘道长投靠铁木真,请问你们有证据没有?我看大家还是先把仇恨放下,等着事情弄清楚了再说。我希望大家不要做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你们泰山派的事,我不是说了嘛?我会跟你们去的。” 见彭义斌有所迟疑,杨鹏举又道:“彭将军和李全大哥的事,我已经听说过了,李全和我也是兄弟。他不是在楚州吗?”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彭义斌揶揄道。 杨鹏举一愣,算起来应该也有两年了。 彭义斌继续道:“是的,我当时也听说过李全和你一起在扬州击杀过史弥远,不过后来你下落不明。”言下之意,杨鹏举也不是高手,连史弥远的人都打不过。 杨鹏举脸一红。 彭义斌也不理会杨鹏举,继续道:“事过境迁,如今李全也取得青州,是保宁军节度使了。再说李节度使对全真教也没有好感。” 在场的人都听出来,既然你杨鹏举和李全是朋友,那李全都看不起全真教,你杨鹏举就不应该和全真搅和在一起。说实在的,杨鹏举如果不是因为张安石,他对全真教也没有多大的好感,但他不能这样出尔反尔。才和张鹏举套了近乎,听得彭义斌的话,他们好像也在山东,而孛鲁并没有过来。也就是说他可以不要全真教出面,如此一来,全真教对他就没有多少用了,他也可以站在彭义斌这一边,或者说中立。但他不能这样做,想当初张安石为了他吃了多少苦?就凭那义薄云天的壮举,他杨鹏举都不能做对不起全真教的事,至少说现在。 正在这时,有探子来报,说是有一路蒙古军队朝这边来,看样子有五千人。 众人又是一惊,杨鹏举想来这孛鲁确实强悍,金朝和宋朝的人马都拦不住,让他长驱直入整个半岛。这下他也明白过来,蒙古人少,打下来守不了,抢了东西之后又撒了。 彭义斌大怒,看着张鹏举道:“原来你们全真教真的投靠了蒙古人。兄弟们,不要怕,蒙古人也没什么好怕的,同样是两条腿两支手。” 听彭义斌如此一说,杨鹏举带来的十来人也脸色大变,如果全真教真的和蒙古人有勾接,那今天这事张鹏举就难圆其说了。 张鹏举看着大家恨恨的目光,他当然明白是他要马上作出决择的时候了,如果这事处理得不好,全真教当真要成为全天下武林中人的公敌。只听张鹏举对大家道:“各位不要惊慌。你们马上到后山躲避,我全真教弟子悉数在山下迎战。如果这帮蒙古兵真要往山上冲,我们就作第一队迎战。”张鹏举不说他师傅和铁木真的关系,只说迎战,把当场这些人都搞糊涂了。 莫世冲指着张鹏举道:“你不要说得比唱得好听。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彭义斌拦住他师傅道:“师傅,我们看看杨帮主如何说?”如今在这敌我态势不明的情况下,他还得争取杨鹏举这支看上去只有十来人的队伍。他当然看得出来,这十来人都是个顶个的高手。 ------------ 第一九二章孛鲁杀到 杨鹏举听张鹏举这样一说,他也只得同意,不过他留了一手,他对张鹏举道:“不要怪我小气,如今是非常时期,我必须留一人在你这里,看着时态的变化。” 张鹏举也不含糊,他马上接口道:“好的,要留在这里,就得穿我们的衣服。” 杨鹏举道:“这个自然。”要说起来,他带来的这些人都和蒙古人交过手,他们难免被认出来,如果换成道士模样,那蒙古人还真不会注意。 杨鹏举又道:“我来当当道士吧。”接着对彭义斌道:“不知道将军是不是要派个人当当道士?” 彭义斌哈哈笑道:“好,我就陪杨帮主当下道士。可杨帮主你的眉毛?” 杨鹏举没想到彭义斌也是个性情中人,他对彭义斌一笑道:“不妨,我画两条就是。”说完在地上抓了把黑土,用指头在眉骨上画了两道,远处看来,还真是两道浓眉。众人一乐,紧张的气氛顿时消除了不少。 张鹏举叫过两个弟子换下道袍给彭义斌和杨鹏举二人,并命人领众人到山后暂避。就在同时,巡山的全真弟子上来通报,说蒙古王爷孛鲁求见。张鹏举看了看杨鹏举和彭义斌二人,见二人都准备以待,遂不慌不忙地随众弟子下山迎接。 下得山来,就见孛鲁带着博尔术、武贵、秦天来数人在近百名卫兵的护卫下在山门前站着,看他的样子,对全真教也还算是恭敬。见到一群道士到来,孛鲁忙对张鹏抱胸举行礼道:“孛鲁今日到此,打扰道长了。” 张鹏举也行礼道:“孛鲁王爷过谦了。王爷所到之处,万人敬仰,今日王爷能够到小山,令小山满山芳华。有朋从远方来,不亦乐乎?请王爷到山上一叙。” 孛鲁再次抱胸道:“今日有幸来拜谒仙山,也了我孛鲁一桩心事。这里既然是仙师所修之清净之地,我等自不会上山叨挠。我今日到此只是想问问道长,见到海上有船只靠岸没有?”这才是孛鲁此行的目的,要知道蒙古人所到之处,没有人拦得住,可是蒙古人数少,他们打下来又没有人守,因此把东西抢劫一空之后,又把地方让出来了,金国人又过去重新夺得地图。 张鹏举道:“靠岸的船嘛我到每天都看到有。” 杨鹏举心里一愣,全真教在这山东半岛影响很大,教徒众多,应该说他们的一举一动早都在全真教的眼线之中,如果张鹏举说出他们的来路,又是一场血战。 孛鲁一喜,忙问张鹏举道:“不知道道长看到三艘不像是金朝和南宋的大船没有?船上约有二千人。”看来杨鹏举他们在高丽境内散布的消息已经传到孛鲁耳朵里。不过令杨鹏举不解的是,他说要去偷袭孛鲁的行宫,他为什么要兴师动众地跑这样远的路程到这蛮荒之地来?他大可以在行宫守株待兔呀! 张鹏举哈哈道:“三艘有别于大金和南宋的船我到是没有看到,我看到的只是附近的渔民的船。这里的人差不多都是渔民,整日里出海打鱼,天天都要靠岸的。不知道孛鲁王爷所说的这二千多人的队伍是从哪里来的?想孛鲁王爷所到之处无不攻城拔寨,还没有人对孛鲁王爷构成过威胁。听王爷的意思,他们不是大金和南宋的人?” 孛鲁脸上一窘,正色道:“说来惭愧,这人是金国和我蒙古的叛徒,枉我父亲对他亲如儿子,他硬要和我作对。” 张鹏举故作不知道:“哦,还有人这样不识抬举?连国王的面子都不给,我看这人简直离死不远了。” “他叫杨鹏举。”孛鲁黯然道,“此人武功高强,是我的心头大患。” 张鹏举“哦”了地声道:“听说此人岁数不大,会有如此高的造诣?” 孛鲁怔了怔,抬头看了看张鹏举。 张鹏举见自己过分装饰,也引起孛鲁怀疑,忙又说道:“不过,我也有所耳闻,此子也算是个武林奇葩,听说是习得岳王爷的武功。” 孛鲁道:“不错。听说他还是前南宋元帅韩宅胄的儿子。” 张鹏举这下不露声色道:“哪他应该叫韩鹏举才是呀?为什么叫杨鹏举?” 孛鲁正要说什么,只听博尔术对孛鲁道:“小王爷,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想我们先回去吧?如果杨鹏举真要偷袭我们在石家庄的行宫,我们那里空虚,加上丐帮的消息灵通,我怕我们回天无力。” 孛鲁忙道:“世叔说得极是。道长,我也就不再叨挠了,如果看到有不明大船靠岸,还请道长知会一声。” 张鹏举也回道:“这个自然。想我师尊和大汗的关系,我也不能坐视不管。还请几位上山小坐,吃点这里的斋菜,全是我们自己种的。” 孛鲁回道:“不了。我等马上回去布防,以防小人偷袭。” 张鹏举道:“王爷日理万机,真有事我等不勉强。请便。” 看着孛鲁等人消息在视线中后,张鹏举才对杨鹏举和彭义斌道:“你二人还算满意吧!如今孛鲁也走,你们可以和我到山上吃点斋菜了。” 彭义斌冷笑道:“你以为你说的话孛鲁不会起疑?是的,孛鲁在山东所到之处,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反抗。不过如今青州地界是李全大哥在防务,如果他从那个地方经过,李全大哥肯定不会轻易放他过来的。当然如果孛鲁不和李全大哥纠缠另当别论。我看和孛鲁说话之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他说的话也许就是说给我们当中有一个人听的。” “你说得不错。”杨鹏举对彭义斌道,“那人叫博尔术,是铁木真手下血卫大首领。” 张鹏举和彭义斌同时大吃一惊:“此人就是博尔术?” 杨鹏举道:“如假包换。我和此人也不此交过一次手了。当日在谭门秘洞内我们第一次见面。清云神尼和志远禅师就是死在他手里的。”当然当时的情况并不是这样,杨鹏举自己肯定要把这笔帐算到博尔术身上。 听说这两大绝顶高手都是死在此人手上,张鹏举和彭义斌又是一惊,要知道此二人的武功放眼天下,要胜过当中任何一人都是相当困难的。特别是彭义斌,他现在对杨鹏举说的他的师公“泰山老叟”死在谭门现在也有所松动。于是他问杨鹏举道:“不知道杨帮主接下来有何打算?” 杨鹏举道:“我必须回到船上。我和他们约定的半天时间也到。不过我也觉得孛鲁好像也有所觉察。我以为我们两对人马不能分头行事,应该合到一起,要不然就会让孛鲁各个击破。这样一来,我们就被动了。” 彭义斌当然明白当中的道理,如今看来,张鹏举这边是靠不上了,只要他不出来捣乱就是大幸了,如今之计,还得稳住张鹏举。心念一动,对张鹏举道:“张掌门,今日之事,纯属误会。我现在相信杨帮主的话了。今后有时间定要和杨帮主一道去谭门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他这话把张鹏举和杨鹏举二人都套到当中了,既让张鹏举没有理由帮孛鲁,也让杨鹏举在今后实行他的诺言。 杨鹏举当然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彭义斌,如果孛鲁真的看出当中的猫腻,他都没有把握带着这些人回到船上,他只能和彭义斌一起回才有胜算,何况彭义斌这点人应该也冲不过骁勇著称的蒙古铁骑,他们必须联手。于是杨鹏举对彭义斌道:“这样吧,你们的人也和我们一起回海上,一旦有变,大家也好相互间有个照应。” 彭义斌正好也有此意,当即同意和杨鹏举一道先回海上再作打算。 杨鹏举和彭义斌二人立即回到后山,把见到的事情和大家说了个大概。 莫世冲不服气道:“不就是个博尔术嘛?俺不怕他,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尽。” 彭义斌道:“师傅,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既然杨帮主已经答应我们帮我们找出师公的下落,我想我们现在没有必要节外生枝,就算我们可以走得了,我带的这些弟兄呢?他们可就难说了。” 莫世冲好像也对他这个徒弟很是看重,不要看他一付没心没肺的样子,遇到事也毫不含糊,在大事面前,他也不再争执。 元俨这时说话了,她对杨鹏举道:“相公,你觉得这事和全真教有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关系,我们也不能连累全真教,就算他们和蒙古人有瓜葛,在没有弄清事实之前,我们还是少给他们找麻烦。” 杨鹏举也有此意,他对元俨道:“那依娘子之见,我们应该如何办才好?” 元俨道:“在我看来,我们不能全部都走,先派一小部分往和我们船靠的位置相反的方向走,其他的人随后才朝船的方向走。” 杨鹏举大喜道:“这方法不错。如果孛鲁真的没有觉查,我们大家都可以离开。只不过引开孛鲁这群人必须要武功高强之人。我看就我们这些人吧,我再叫一个人领彭将军他们上船。” 杨鹏举这样一说,不要说是莫世冲不高兴,就是彭义斌也不乐意,他俩当然不知道杨鹏举说的是真心话,就算是真心话,他俩也受不了,要知道他们也是成名多年的高手。 ------------ 第一九三章猎人猎物 彭义斌朝杨鹏举拱手道:“杨帮主,我不才,我愿意给你一起引开孛鲁的队伍。” 杨鹏举略一沉默,接着道:“彭将军,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我们人少,便于和孛鲁捉迷藏。你们人多,加上没有一个领导,我看不好带他们走。再说了,我和孛鲁交手已经好几次了,对于他的战略战术,我也知道不少。”这话听起来还是有点刺耳,倒也令人接受。彭义斌当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让杨鹏举他们先下山,他们再伺机而动。 杨鹏举领着元俨、李黑娃、公孙二娘、公孙四娘、完颜陈和尚、康明白等十来人下得山来,正要往相反方向走,就听一阵马叫声,一忽儿功夫就把杨鹏举他们围在当中。当中出来几骑人马,杨鹏举不用看都知道是那些人。 只听孛鲁哈哈笑道:“杨鹏举,你还是没有逃过我的五指山吧?又跑呀!” 杨鹏举傲然道:“孛鲁,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抓着我?做梦去吧!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你是咋看出我在山上的?” 孛鲁哈哈笑道:“杀气。是你的杀气告诉了我。当然我并不是最先晓得的,我也只是觉得有一种杀气腾腾的杀机,但我当时并没有想出来是你。可是当博世叔出言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你的存在了。” “于是你就说你的行宫在真定府(今石家庄境内的正定县)。”杨鹏举故意问道,“好让我丐帮的人去上你的当。” 孛鲁和博尔术相视一笑。 孛鲁道:“杨帮主果然是个明白人,只可惜你今天再已逃不出去了。多说也没有什么道理。如果不是念在全真教是我大汗尊重的国教,不好在它的清修之地大动干戈也话,先前在山上你就已经死在当场了。不过也好,又引出来十数人给你陪葬。” 看来孛鲁并没有发现彭义斌他们的人,杨鹏举暗想。这个孛鲁也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没有智慧。杨鹏举低声对元俨道:“我们朝船的方向冲。” 元俨也正有此意,他们这十来人冲出去并不困难,彭义斌他们听到打起来,肯定也会冲出来,到时候他们的人反而还成了替罪羊。朝船的方向冲,船上的人看见了,定然会出来支援,那时候两面夹击,让孛鲁措手不及。再说了,孛鲁既然已经看出杨鹏举在山上,他定然也可以想到他的三艘大船也到了附近。说不准他已叫人查看过了。 只听孛鲁又道:“我想问一个问题。希望你们老实回答。你们到全真教来做什么?” 杨鹏举哈哈笑道:“全真教是我汉人所创,当然是为我们汉人所用,我们正是来商议如何收拾你们这帮王八蛋。没有想到你居然跑来搅和。” 孛鲁听骂他们王八蛋,怒不可遏,叫他手下放箭。就见箭矢蝗飞。 杨鹏举早也叫众人把三个女人围到当中,边打箭边往外冲。杨鹏举也不拔剑,看见有箭射过来,捞着反扔回去,将放箭之人打下马来。 孛鲁他们几个倒也乐得自在,也不参加打斗,好像在观看围猎。 不过他们也并没有乐观多久,不是猎手不行,而是这帮猎物太过彪悍。只见他们所到之处,惨叫连连,不大会儿,就见地上躺着一大片。 孛鲁和博尔术也是杨鹏举的老对手了,本想在杨鹏举他们还没有进陆地时杀杨鹏举他们一个防不胜防,可是没有想到在青州的时候,遇到了李全的阻拦,耽搁了不少时日,这才让杨鹏举上了岸。到了山上,他们都发现杨鹏举就在山上,这才又下山来准备。同时派人查看了杨鹏举他们靠岸的地方,但是他们苦于没有水战的经验,让他们到海边上打战也是不行的,人还没到,人家都进海了,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把船上的人引到岸上来,因此二人也不着急,加上这些人都是船上的佼佼者,现在既然他们都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就让他们蹦达吧,蹦达累了,好替他们收尸体。 杨鹏举他们杀出好几里,仍然处在孛鲁的包围当中,不免心中大急,这彭义斌他们不要当真听话,朝反方向去就完了,要知道昆俞山上是可以看到三面的海边,可是从山上到任何一边的海边都有二十里的样子,这一个来回,怕要耽误不少时间。如果彭义斌冲出去到另一边没有看到船来个脚底抺油,杨鹏举他们更哭不出声来。这是大金的国土,附近的金人听到蒙古人来了,都只有逃跑的份,哪还有上前来凑热闹的? 这样想着,杨鹏举叫苦不迭。当然他这个决定是下来的重新决定的,也怪不得彭义斌他们。 就在这时,杨鹏举看到昆俞山上浓烟滚滚,有好几处火光烛天。这一变故到是出乎孛鲁和杨鹏举的意料之外,谁都不知道是谁放的火,而且还隐约听到有刀剑撞击声。 杨鹏举的第一念头就是:这个彭义斌到底还是和全真教动上手了。 孛鲁的想法是:这个杨鹏举还留了一手在山上。怪不得他们要朝船的方向走,看来要来个两面夹击。如果是这样以话,他只能回昆俞山上,和全真教一起灭了来犯之敌,再联手对付外来之敌,这才是上上策。看来杨鹏举先前所说的和全真教商议之事全是屁话,纯粹是挑拨离间。 实际上杨鹏举也正有此意,他不想让全真教为起这事生起事端,不管丘处机是不是真的帮铁木真,在没有弄清楚事实真相以前,他还不想对一个曾经在江湖上口碑不错的教派下手,而他知道孛鲁多疑,说和全真教之间没什么事,他反而还不相信。 只听孛鲁一声大喝:“一、二千人队回防,另外三个千人队继续朝这十数人围攻。所有将领听令,都加紧把这些人拿下,动作要快。” 博尔术和秦天来等人当即加入战团。 这来一来,杨鹏举他们马上就觉得压力大了起来。 ------------ 第一九四章背水一战 不大会儿,就听康明白一声惨叫,原来是他腿上中了一箭。康明白边拍打着箭,边恨恨地骂道:“孛鲁。。。。。。小儿。。。。。。老子。。。。。。给你。。。。。。。没。。。。。。没。。。。。。完。”本来说话就不利索,如今了发恨,说起话来更是让人听不明白。孛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而且他说的话在这一阵阵喊杀中根本就传不出去。 杨鹏举用余光看了看,那三个女子因为有这样多的高手护着,还没有什么事。到有人受伤的时候,杨鹏举才想起了神医华子虚,没想到他也是个好手,不但躲闪过蒙古军的箭,还能出手还击。如此一来,杨鹏举还略为心安,如果再多一个负担,那他们这些人可能就支持不了多久了。 正在着急,元俨对杨鹏举喊道:“相公,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双剑合在一起冲出去,要不然会死人的。” 杨鹏举听元俨这样一喊,当即把那柄雄剑拔了出来,元俨喊了声:“万里层云。”杨鹏举随即用力挥出。不过在挥出的同时,杨鹏举想到当时在东北的时候,这一招看起来威力够大,可是杀伤力不行,而且二人在船上也探讨过,但是都没能理解出里面的含义。不过元俨如今喊出来,时间又紧迫,容不得杨鹏举有更多的考虑,只得把双剑拼成一幅漫天花雨。 不过这次杨鹏举他们看到的不再是倒下一大片的蒙古兵,而是那箭雨般飞来的箭矢断成一小节一小节的像大雨点样掉落在二人五米开外,整齐有序。看得众人皆是一愣,就连杨鹏举和元俨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是元俨并没有因为这样而高兴,她马上又叫杨鹏举使出第二招“千山暮雪”,扫向挡在往海边船上走的方向。就见那些箭矢好像遇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瞬间又四下里反弹开去,那些蒙古兵哪里想到有此一出,中箭者无数,马上出现一道口子。不过蒙古兵确实训练有素,马上就有人填空。 孛鲁和博尔术也是在一愣之后马上又是一愣,看来元俨和杨鹏举这双剑威力远不止在东北他们看到的那样,不过事情也容不得他们有过多的考虑,只得加紧对这十来人的围攻。可是也不是他们想像的那样简单,如果说受围的猎物一般,那围猎的一方当然好办得多,可如是猎物还要比围猎的强,那人多反而还是件麻烦事,这样一来,孛鲁他们还得考虑到是不是打到自己人。 在元俨和杨鹏举打出第三招“千秋万古”时,就见挡在面前的那些蒙古兵的弓全部断为几截,有的弓借力反弹过去,把这些弓箭手打下马来。这一手让久历战阵的蒙古兵都叹为观止,这是妖术还是法术?就连在场众人都是又惊又怕,这样的剑术听所未听、见所未见。 在大家都在愣神的间隙,杨鹏举和元俨忙叫大家冲出包围圈,虽然他俩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一回事,但是他二人是发功者,要比别人要醒悟得快得多。 孛鲁见杨鹏举他们冲出包围圈,一声令下,叫队伍继续追杀,这个杨鹏举一次比一次强大,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碰到不知道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双方跑了近十里,杨鹏举看到他们的船正往海中间走,他又叫苦不迭。不过他也怪不得船上的人,带头的差不多都和他一起上昆俞山了,走的时候他还交待过,遇到危险,他们可以将船划出去。 可是现在都到这样了,杨鹏举他们不可能又倒回去,蒙古骑兵正在后面慢慢合围。 看着海面上至少五十里、约有五厘米的浮冰,这样子让孛鲁他们赶下海去,不被淹死都要让冻死。彭义斌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那二千人和孛鲁的两千人比起来要逊色得多,要想指望他们看来也不行。海边上到有一长排礁石,如果他们在那里有点埋伏就可以了。但是杨鹏举不敢奢望,要知道上昆俞山的都是管事的,他们这帮人不会想到这一层。杨鹏举现在得出个教训,有众多下属在的时候,一定要放一个得力的管事来领导,当然前提是能活着回去,如今看来只能背水一战了。 杨鹏举和元俨又用了几次双剑合璧,可是博尔术无意间来不及用力接了他们一招“万里层云”后,居然一点事都没用,他一阵狂喜,原来这三招全是借力打力,如果受力这边不用力,这招式就当没用。接下来杨鹏举和元俨一动手,博尔术就叫他们的人不要动,这样一来,杨鹏举和元俨就只能用这招式吓唬蒙古兵了,也就是说只能挡挡他们的进程,而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只要杨鹏举一出手,博尔术就上来应战。二人在功力方面相当,因此谁都打不过谁,谁在谁身上都占不到点便宜。 这样打着,对杨鹏举这方的人大为不利,公孙二娘和公孙四娘先后中箭,完颜陈和尚见二女仆地,心中大急,上前去保护,没有想到他也中了一箭,这一箭正中他的胸膛。公孙二娘本来伤得不重,只是让挡的箭落在她的脚背上。现在看到完颜陈和尚因为关心她受伤不轻,慢扑过去挡在他身上朝杨鹏举喊道:“杨帮主,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陈和尚支持不了多久的。” 杨鹏举看了看到海边还有三里地的样子,他只得道:“你们撤吧,我和二哥断后。” 元俨这时也道:“相公,我也要留下来。要死大家死到一块。” 李黑娃嘻嘻对元俨道:“弟妹,谁让你来了?我只记得我们结义的时候说过,不愿同年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日死。你们好像没有吧?” 元俨瞪了一眼李黑娃道:“死二哥,我们早就说过了。” 李黑娃一怔道:“你巴不得你二哥死呀?你虽然说和我六弟同床了,可是你并没有办结婚礼。这不算。快走吧!” 元俨根本不走,谁都知道,走与不走,只是死得早迟而已,她留下来,至少还可以挡挡蒙古兵。 博尔术对杨鹏举道:“你们不用商量了,杨帮主,你现在投诚还来得及。” 杨鹏举冷笑道:“不可能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死也不会对你们蒙古人跪下的。” 博尔术看了看孛鲁,仰天大笑道:“说真的,你杨帮主到是我生平第一个看得起的汉人,可是就凭你一人能挡得了我们蒙古铁骑吗?” 杨鹏举傲然道:“你以为你们讨了便宜?你也不看看你们这样多人,到这里还有多少?就凭你们这点人要我们死,怕也没有这样容易。” 这是双方都看得到的,三千蒙古兵到现在有作战能力的只有三分之一,不过还有一个严峻的事实就是,他们三人要想杀光这些人也不容易,博尔术他们没有加紧进攻,就是怕杨鹏举和元俨突然发难。 正在这时,从后面冲过来二百来人。 杨鹏举一看,这不是完颜陈和尚的人是什么?冲在前面的正是“三不客栈”的老板耶律不花。再看海上,那些船根本就没有远走。 杨鹏举心里一热,还好有明事理的。 耶律不花领着这帮人边跑边让杨鹏举他们闪开,他们的飞蝗石毫不留情的朝蒙古兵打去。看来他们准备得不少,海边到处是岩石,这种暗器好做。而且他们打的全是蒙古人的穴位,加上他们还是生力军,这一冲锋马上让久经沙场的蒙古兵都乱了阵脚。 博尔术见这群人势不可挡,忙左支右突地挡着飞蝗石,忙叫孛鲁撤兵。 孛鲁长叹一声道:“天不灭杨鹏举。”说着说着。气急攻心,喷出一口鲜血来。 博尔术见孛鲁口吐鲜血,还以为他中了暗器,忙跃过去拉起孛鲁就跑。主将一跑,后面的蒙古兵跑得更欢,原来蒙古人还是怕死。 耶律不花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领着那二百来人穷追不舍。 杨鹏举高声叫道:“穷寇勿追。” 元俨道:“追。为什么不追?他们当初在东北追得我们好惨?如今机会来了,一雪前耻。” 杨鹏举道:“也对。他们就这点人也敢跑一个山东东路来海边上打我们。再说了彭义斌现在不知如何了。我们去接应他们一下。”于是杨鹏举和李黑娃、元俨三人拉过路上的马追了起来,这边有华子虚在,那几人就死不了。 这样一来,形势就全然颠倒反转过来了,这群人的飞蝗石虽然比不过蒙古人的弓箭,但是让打中要害地方还是可以将些蒙古兵从马上摔下来。这群人对蒙古兵恨之入骨,下马的没得一个不回老家的。这些蒙古人这才恨爹妈少给他们长了两条腿。 却说博尔术拉着孛鲁一直往前奔,见孛鲁的脸色慢慢开始红润起来,他也知道这小伙子是气成这样的,他又何尝不想要杨鹏举的命?就是几分钟的差距,把事态反过来了。如今之计只有跑到全真教,和那里的士兵合在一起,还有胜算。 ------------ 第一九五章虚虚实实 正跑着,只见前面忽然出现了他盼望的蒙古兵,只不过还是让人追着打。那领头的人和武贵战在一起,武贵看起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见那人六十开外,提着一把看上去相当重的朴刀。 孛鲁和武贵合并一处,看上去还是有小二千人,虽然兵众损失巨大,但是他们的将领除了孛鲁状态欠佳之外,大多数人都没有受到重创,加上蒙古兵善战,一会儿功夫又形成了战斗队形。 博尔术看着莫世冲道:“如果我没有猜测错也话,你就是‘泰山老叟’的弟子‘泰山狼’莫世冲莫大侠吧?” “算你还有点见识。”莫世冲听这个蒙古人认得他,得意地笑了起来,“你又是何方鼠辈?敢到山东来撒野。” 彭义斌见师傅话说过了,忙站出来道:“博尔术,蒙古四杰之一,现在是铁木真帐下第一高手。” 一听说是博尔术,莫世冲倒吸一口冷气,忙站到一边,他也为自己的浅薄感到不好意思。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在江湖上混连这点知识都没得,还不让人笑话?当然他到不是怕自己的武功不如人。 博尔术见到彭义斌,笑道:“看来阁下知道的情况还不少。可你又是谁呢?” 彭义斌嘻嘻笑道:“我只是个小角色。你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 此时杨鹏举三人也来到彭义斌身边,他仔细看了看彭义斌的队伍,不到一千人。看来他们的兵比孛鲁的兵损失得还多。如果不是有个莫世冲在,他们怕连山都下不来。看来今天要想留住孛鲁和博尔术等人有点困难。不过当杨鹏举看到博尔术后来面的“过山雕”苟且安时,他必须得把此人留下,好给天下绿林好汉一个交待,还有武贵。至于秦天来,也不好对付,要想在博尔术手下抢过秦天来,几乎没有可能。于是他悄悄对李黑娃道:“一会儿你去擒博尔术后面的那个苟且安,如果能一并拿住武贵,当然最好。” 李黑娃看了看杨鹏举,不相信似的。 杨鹏举又轻轻对李黑娃道:“你不要以为苟且安不怕。我敢说他现在心里怕得要死。可以说连孛鲁都没得把握从这里走得出山东。你想想,一路上还有金兵,青州还有李全的队伍。我就不信他们见到落水狗都不敢打。我和元俨一起出招的时候,他们定然不会动功力,你剩机把苟且安拿下,他的武功在里面算是最差的。” 李黑娃这才笑了,说了声“明白”,就等杨鹏举和元俨动手。 就听博尔术道:“你不会是个小角色。山上的动静是你闹出来的吧?看来你和杨鹏举早就勾结在一起。你们把全真教怎样了?” 没有等到彭义斌回答,就有蒙古兵中的百夫长对他道:“此人叫彭义斌,青州李全的部下。那个老头是他师傅。全真教的人让他们绑了不少。” 博尔术一听是李全的部下,心里格登了一下。原来这支人马不是散兵游勇,而是宋朝的军队。他们虽然四处和金国打战,但还没有和宋军开战,如果此时和宋军开战,又多了一个敌国。当然他们并不是怕,灭宋是迟早的事。于是博尔术叫所有人撤退。 杨鹏举忽然道:“哪里走?再吃我们一招。”说完就和元俨摆出阵势。蒙古兵今日都把他们这三招看透了,见杨鹏举二人又开始作难,所有的人都不动。当然杨鹏举和元俨二人都没有使用功力,只要是有功力的人进入里面,肯定会受伤。 说是迟那是快,李黑娃看准机会朝苟且安大鸟一样扑过去,在苟且安还没回过神来时,也扣住了他腕关节,令他动弹不得。并顺势往前一带。 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就算是博尔术武功绝顶,他也没有觉察到李黑娃什么时候移到另外一边对自己的人不利。当他发觉有人偷袭、正要出手时,李黑娃已经跃出蒙古兵的控制范围。 博尔术哪里肯善罢甘休,一下跃起,朝李黑娃的背影就是一掌“冰天雪地”。杨鹏举和元俨见李黑娃得手,这才使出真的“千山暮雪”。博尔术听到风声,忙站着不动。嘴里却大叫道:“杨鹏举,你堂堂一帮帮主,居然使诈。想不到你也是个阴险小人。” 杨鹏举哈哈笑道:“谁说不可以使诈的?” 苟且安好像这才回过神来,他大叫着:“王爷,救我。” 李黑娃嘻嘻对苟且安道:“你叫王爷,就是叫大汗也没用。你本就是个汉人,没什么要投靠蒙古人?在你死的时候,蒙古人同样救不了你。”李黑娃这些话不当是说给苟且安听的,还有秦天来和武贵之流,因为李黑娃说这话的时候,斜着眼看着武贵和秦天来。 博尔术当然不会轻易让李黑娃把苟且安带走,如果对带走苟且安不理不问,今年还有什么人来投靠蒙古?所以他也在想办法抢回苟且安。在杨鹏举和元俨收招的同时,他一下跃进,一招“冰天雪地”打向元俨。在所有人当中,除了杨鹏举可以和他对抗之外,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因此他料定杨鹏举定然会全力来救,这样他们的双剑合璧就成不了气候了,他的人可以朝杨鹏举这边发动进攻,救苟且安还是有一定希望。 正如博尔术所料,杨鹏举恐元俨有失,一下推开元俨,揉身而上,和博尔术打在一起。孛鲁此时也恢复过来,见有机可乘,指挥蒙古兵就是一通乱射,一时间宋兵中箭倒地者不少,就连耶律不花带来的人也有不少人中箭。 李黑娃见形势逼人,他也来不及和杨鹏举商量,举掌对苟且安双肩猛击,废了他的武功再说,要不然他带着个人无法对敌。 就听苟且安一声惨叫,然后声音虚弱地叫:“王爷,救命呀!” 李黑娃见他还在叫,毫不留情的就是两脚,将苟且安踢倒在地,形如死人。 ------------ 第一九六章元俨受创 对于李黑娃的一举一动,博尔术当然看在眼里,他加紧对杨鹏举打出两掌,逼迫杨鹏举后退好几步后,又开始对李黑娃发难。李黑娃见博尔术的掌风凌厉不说,还有股阴冷的寒风刮过来。这天本来就冷,李黑娃不禁又打了一个寒战。他看到过杨鹏举中了博尔术一掌后的那个惨状,自知武功不如杨鹏举,无法挡住这迅猛的一掌,只得一下跃开。 博尔术见一击不中,又瞥见元俨正在不远处和一个千夫长过招,这个千夫长看起来不是她的对手,一直败退。博尔术明白在这几人当中,此女的武功是最弱的,如果能拿住他,不愁杨鹏举不投降。 博尔术心念才转,明知道杨鹏举现在就在身后,而且他已经感觉到了杨鹏举的杀气。他只得往李黑娃的方向跃进,再出掌。他料定李黑娃不敢接招,而且这个方向正是元俨的方向。他的目标不在李黑娃,而在元俨。所以见李黑娃滑开,将元俨完全暴露在他的掌下时,博尔术一伸手就去拿元俨。元俨虽然在这群人当中武功弱,但是她经过这些次的打斗,武功也有所进步,平常人奈何她不得,虽然挤不到一流高手之列,但听力还是不弱。外加上她聪慧,就算没料到李黑娃将自己的的背部让出来,她也能感觉到博尔术的寒气。又听得杨鹏举大喊一声:“俨儿快跑。”她立马跃起来。 博尔术的速度是何等快,元俨才跃起,博尔术的掌力也到,正中元俨的小腹。就听元俨一声惨叫,倒在地上,人事不醒,嘴唇发白,露在外面的皮肤好像结了霜。 杨鹏举见元俨生死攸关,朝博尔术又是两掌,“龙生九子”、“一山二虎”。博尔术见元俨中了他的掌,就算不死,也得昏迷半年,这样的人捉回去也没有用,马上跃到一边。 杨鹏举抱起元俨,无心再战,拿出怀里的“炎火珠”放到元俨的怀里,朝船的方向跑,看看出气少进气多的元俨,他的脑里就是看华子虚有办法没得。 博尔术见形势逆转过来,又叫蒙古兵朝这方进攻。没有了杨鹏举和元俨的双剑合璧,蒙古兵气势磅礴,出起手来快、准、狠。 宋兵眼看就抵挡不住了,纷纷给在杨鹏举的后面跑。 耶律不花忙指挥着众人退在最后,李黑娃因为他的退让令元俨受了重伤,心里正难过,也是走在最后,挡着蒙古兵的箭,找机会射回去。莫世冲和彭义斌两师徒当然也不能当孬种,也在后面抵挡。 还是彭义斌有见地,他见势不对,忙大声对莫世冲喊道:“师傅,我叫师弟搬的救兵应该快到了吧?”见莫世冲一脸茫然,他又高声对他的士兵喊道:“弟兄们,不要怕,援兵一会儿就到。我和金国蒙古纲是朋友,先前我也派人前去了。” 彭义斌这话也是说给孛鲁他们听的,如果孛鲁听到他和金国都有关系,那心里一定害怕,这地方正是蒙古纲的所辖。 果然不出彭义斌所料,孛鲁对博尔术道:“我们还是退吧!虽然没拿住杨鹏举,能重创元俨也不枉此行。” 博尔术也担心腹背受敌,如果杨鹏举二人不能双剑合璧,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他也同意退兵。 孛鲁跳下马,抱起在地上形同废人的苟且安,将他抱上马,叫一个士兵带着,然后上马。看着李黑娃他们消失在眼前,这才和博尔术一起上昆俞山,他要到山上一看究竟。 到了山上,没见山上有尸体,只是山间的亭子、石椅、石凳,东倒西歪,树木搭的亭子烧掉了不少。孛鲁和博尔术都是行家,心生疑惑。按理如果莫世冲来寻仇以话,应该不会是这样子。二人决定继续上山看个究竟,于是在山下和山腰都留下伏兵,以防有人来偷袭。 到烟霞洞,张鹏举忙跑出来迎接。一见面张鹏举就对孛鲁道:“还好王爷派人来帮忙,我们才没受到多大的损失。王爷,你帮我们评评理,‘泰山老叟’不见了,泰山派的人硬说是我们全真派师尊丘仙长做的,你说有这道理没得?” 孛鲁没想到张鹏举会有此一问,本想说你们汉人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们蒙古人才没有你们汉人这般不团结。转而又想到这是丘处机的住所,说话也不能太过。于是笑道:“丘神仙不是到西域晋见成吉思汗了?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张鹏举顺势道:“是呀是呀。我也是这样说,可他们不信,打伤了我不少弟子,还毁了我不少建筑,如果不是王爷来得快,我怕你们还看不到烟霞洞了。”说完,装着要哭的样子。 孛鲁最见不得就是这套,他摆摆手道:“杨鹏举又是因为什么到的这里?他为什么就只来了十来个人?”这才是孛鲁想要知道的。 张鹏举定了定神道:“我也不知道杨鹏举来此何事,他们来没有多久,莫世冲他们的人就来了。我们一起下的山,当时杨鹏举还说‘泰山老叟’的是与敝教无关,是死在什么谭门的‘四季花海’。不知道王爷是否也知道此事?” 这个事秦天来最为清楚,博尔术和孛鲁也知道此事,应该说蒙古人当中知道此事的人不少,因此孛鲁道:“不错,我也听说过此事。‘泰山老叟’是死于谭门蛊毒之下,是他自己仗着自己武功独步天下,硬撞而死,与任何人无关。”他说完又在想这个杨鹏举为什么要帮全真教澄清事实呢?按理说全真教和蒙古人走到一起,杨鹏举应该恨他们才对呀? 只听张鹏举又道:“杨鹏举也是这样说的,他还对莫世冲两师徒说他愿意和他们一道去‘四季花海’看个究竟。看来杨鹏举到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孛鲁不动声色,这到是他得到的最为有用的一个信息。他又问张鹏举:“不知道道长听他们说什么时候去没有?” 张鹏举见说漏了嘴,忙道:“这到没有听说。” 孛鲁见问不出过所以然来,只好作罢。现在杨鹏举和莫世冲他们合在一起,随时都有可能朝“四季花海”走,但元俨受了伤那就说不准了。他对张鹏举道:“我这里有一个受伤的朋友,带着他不方便,我恳请道长帮忙照看下。” 张鹏举不知道是什么人,只得道:“为王爷办事,义不容辞。” 却说杨鹏举抱着元俨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海边,看到华子虚刚为先前受伤的人料理完伤口,寒冷的天却是满头大汗。杨鹏举大声叫道:“华神医,快看看元俨有救没?”他的话里满是悲鸣,让人听了都动容。 华子虚见元俨浑身霜打一样,当即明白是咋回事,忙伸出手为元俨把脉。片刻之后华子虚沉声对杨鹏举道:“元姑娘伤得太重,还好你及时把‘炎火珠’放到她胸口上,保住了她的命。可是。。。。。。” “可是什么?”杨鹏举急道,“俨儿有救没有?” 华子虚沉默了会儿才道:“命是可以救,不过要用天山雪莲和冬虫夏草一起才可以。” 杨鹏举听说有救,松了一口气。 华子虚又道:“只不过。。。。。。” 这样一说,杨鹏举的心又悬了起来,他朝华子虚喊道:“我的华神医,你说话能不能说完呀?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两味药不好找呀!”华子虚叹道,旁边的人到看到华子虚欲言又止。 “不好找也要找出来。只要世上有这两味药。”杨鹏举一直在看元俨,对华子虚的表情并没注意,“华神医你说,哪里有这种药?” 华子虚道:“就看皇家有没有放得有这药。这药平常人家哪里用得起?要不然都是假的。” “这个好办。我直接到皇宫去拿。”杨鹏举很有把握的样子,好像皇宫就是他开的那样。然后他问华子虚,“陈和尚如何了?” 华子虚道:“他的伤情也无大碍,只是箭上有毒,他还在昏迷。” 杨鹏举思谋了片刻道:“我看这样吧。二哥,你安排人让你的船到高丽接东北的那些人,我直接到洛阳找金国皇宫。” 李黑娃对杨鹏举道:“六弟,你算算是走水路快还是走陆路快,如果是水路快,不如到临安,我担心弟妹经不起颠簸。” 莫世冲也道:“走陆路看起来要快点,就像李帮主说的那样,帮主夫人身体状况不允许。” 杨鹏举看了看华子虚道:“依神医之见呢?” 华子虚道:“我和他们的看法一样。” 杨鹏举只得道:“好,那就上船到临安。对了,你们为什么和全真教的打起来了?” 彭义斌接口道:“不是我们要打,是张道长的意思。他看见孛鲁他们和你们纠缠在一起,就叫我们放火烧山。你想这样大的雪,火肯定是烧不起来的,烟到是大。而且还叫我们的人和他们的人互打,故意发出声响,吸引孛鲁他们的人过来。我到没想到张鹏举这一举真的解了大家的围,要不然他们和孛鲁一起对付我们,我们更难应付。这次真得感谢他。对了,杨帮主,你说我师公死在‘四季花海’,真有这事?” 杨鹏举知道彭义斌想说什么,他对彭义斌道:“我说话算话。只不过得等到俨儿活过来才行。” 彭义斌要的就是这句话,他道:“这个当然。” ------------ 第一九七章两种奇药 大家依次上船,杨鹏举和莫世冲、彭义斌道别,正要开船,就见有一道人飞奔而来。全真教向来以轻功见长,来人有这份功力,众人并不感到意外,意外的是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只听那道人对杨鹏举拱手道:“杨帮主,我师傅张真人派我来传一件事。说是你们到‘四季花海’时一定要小心,他说他对不起你,不小心把这事说出去了。还有就是观上来了一个重伤的人,不知道对你们有用没有?” 大家一听都知道这个受重伤的人是谁? 李黑娃和杨鹏举差不多是同时说出来:“要。”就叫暂时不忙开船,二人合力把苟且安拿来再说,正是这个苟且安害得元俨受伤的。 二人下得船来,彭义斌拦住他俩道:“我看二位帮主还是不要冲动。这也许是孛鲁诱敌之计,还有种可能是孛鲁不放心全真教,故意设下来探全真教虚实的。” 李黑娃不满道:“老子才不管他妈的孛鲁耍什么阴谋诡计,把苟且安杀了再说。” 杨鹏举也拦住李黑娃道:“彭将军说得有理。我们不能轻举妄动。”然后对来人道:“你回去给你们张真人说,今日之事我们感谢他。那个人叫苟且安,武功已废,留他一条狗命。” 来人行个礼后,又飞速回去。 这时莫世冲朝李黑娃喊道:“不知道李帮主是武松武二郎的什么人?” 李黑娃一愣,看了看杨鹏举,脸一红,小声道:“是小的师祖。” 莫世冲哈哈笑道:“当然是你师祖了。俺看你的‘鸳鸯连环腿’俺就知道了。俺也是河北清河县人,对武松爱慕得紧。哈哈。” 上得船来,杨鹏举对李黑娃道:“二哥,你可没有给我说过你是武松的传人哈?” 李黑娃又是脸一红道:“是呀,不过你也没有问过我这事。” 杨鹏举展颜一笑道:“也是。”随即又想,这元俨听多识广,她为什么也从没有对他说起过这事?武松能成为周侗的弟子,想来也不简单,那怕是记名的,元俨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天下成名已久的武学。不过现在元俨是说不出来了,还是找个时间直接问李黑娃吧。想到了元俨,杨鹏举忙进舱内看元俨的伤情。 二人进得舱内,见公孙两姐妹在那里护理着元俨和还没醒过来的完颜陈和尚,忙又问华子虚现在二人的病情怎样了? 华子虚道:“二人的病情都基本上稳定,陈和尚的体质好,过不了好一阵就会醒过来。” 杨鹏举没有听出华子虚话里的意思,仔细看元俨,她的双目虽然还是紧闭,但脸色已经缓过来了。 还是李黑娃听出了华子虚话里有话,他把华子虚拉到甲板上,诚恳地对华子虚道:“华老前辈,现在我六弟没有在这里,你给我说一句老实话。我弟妹的伤势到底如何?” 华子虚偷偷看了看,杨鹏举没有出来,这才把李黑娃拉到船边上轻轻对他说道:“人是活得过来,从此以后内功全失。那一掌打在丹田,她的丹田没法再用了。更重要的是,她怀了一个多月的小孩也保不住了,从此以后,元姑娘不会有生育。” 李黑娃一听痛不欲生,他恨恨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道:“都怪我,如果我不闪,我受不了这样重的伤,而我弟妹也会没事。” 华子虚又轻声对李黑娃道:“这事先不要给杨帮主说,你也不要流露出来。” 李黑娃一听,忙又看了看身后,这才振作起精神,从元俨受伤到现在,他不比杨鹏举少关心元俨,最关键的是他还背负着不小的心理负担。他对华子虚道:“华前辈,你看现在需要我做什么?或者说,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 华子虚沉疑了一下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大宋皇宫里有没有天山雪莲和冬虫夏草,就算有人进贡,那也不一定是真的,如果是假的,元姑娘还是没救,她的伤最多能拖半月。在这半月这内得不到这两种东西,她就会一直这样成为一个半死人。我怕说出来,杨鹏举难过,如果寄希望于皇宫,这种事也说不准,就看元姑娘的造化了。” 李黑娃这才明白华子虚先前想说却又不愿意说的原因,他怕在众人面前伤了杨鹏举的面子,也许在华子虚看来,女人,天下到处都是,大丈夫何患无妻?那怕是他故人的女儿都不行,因为杨鹏举身上肩负的担子太重了,可是说是为天下苍生,实际上元俨将会是个拖累。李黑娃对华子虚道:“华前辈,元俨姑娘必须尽最大的努力治好,她也不同于常人。六弟少不了她。你给我说这两种药产自哪里,就是再难,我都要拿回来。” 华子虚叹道:“谈何容易?天山雪莲当然产自天山,这种药又名‘雪荷花’,当地维吾尔语称其为‘塔格依力斯’。属多年生草本植物。天山特有的珍奇名贵中草药;生长于天山山脉海拔4000米左右的悬崖陡壁之上、冰渍岩缝之中;那里气候奇寒、终年积雪不化,一般植物根本无法生存,而雪莲却能在零下几十度的严寒中和空气稀薄的缺氧环境中傲霜斗雪、顽强生长。这种独有的生存习性和独特的生长环境使其天然而稀有,并造就了它独特的药理作用和神奇的药用价值,人们奉雪莲为‘百草之王’、‘药中极品’。从种子萌发到抽苔开花生长期需6-8年;最后一年七月到八月开花,其花形越大,品质越佳。可是正因为它少,就算在七八月都不好找。而雪莲有好几十种,只能是产自天山的才最好,皇宫里的人根本分不清。冬虫夏草就更不用说了,它的种类上百种,只有出自青藏高原四千米的冬虫夏草才是最好的,每年的农历四至五月间,积雪溶化的时候,便是冬虫夏草采收的季节,此时冬虫夏草出苗未超过一寸,如果过了这个时节,则会苗枯死,其它杂草也会生长极快,冬虫夏草则踪影全无;寻找虫草一定要把腰弯下来,或者趴在地上仔细观察(早晨易找,正中午难找),只要发现一根虫草附近还有。在最密处1平方米可发现虫草10~20根。这两种都是要越新鲜越好。” 听华子虚说起来,李黑娃头都听大了,这家伙感情比杀人还要难得多,而且现在都不是采集的时候。李黑娃犯难了。这可如何办才好? 这时,杨鹏举从里面出来了,他见李黑娃和华子虚在一起,二人都耷拉着个脑袋,就上前说道:“我还以为二位到哪里去了?原来在这里,这阵子还没冷够呀?” 李黑娃缓缓道:“这越朝南走,温度会越来越高的。” 杨鹏举见李黑娃和平时不太一样,遂问道:“二哥,有什么心事?” 李黑娃这才展颜一笑道:“我能有什么心事?帮有人管着,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说完定了定神对杨鹏举说道:“六弟,你真有把握拿到那两种药没?” 杨鹏举疑惑道:“咋了?如果皇宫真有,我就是盗都要盗出来。” 李黑娃道:“如果皇宫没有呢?” 杨鹏举一时语塞。 过了一会儿才又道:“不知道五哥那里有没有?” 李黑娃对杨鹏举道:“六弟,我是这样打算的。我下船去,我到青藏高原那边看看他们去年收的还有没有,我们不能都把希望放在皇宫里。” 杨鹏举疑惑地看了看华子虚道:“吐蕃?” 华子虚这才又把这两种药物的产地给杨鹏举说了一遍。 杨鹏举听完后缓缓道:“要去也是我去,哪有让你去帮我冒险的?” 李黑娃黯然道:“我们是兄弟。兄弟间应该的。” 杨鹏举拍了拍李黑娃的肩膀道:“二哥,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说有吐蕃有,我到想起三哥和四姐来,他们在西夏,看看他们能想到办法不?” “你这样一说,还真有这种可能,西夏国寒冷,说不准就有。”李黑娃喜道,“我们还可以和没见面的几个兄弟见见面。如果西夏真有,我可以用我的‘炎火珠’给他们换。” 杨鹏举没想到李黑娃可以把自己试着宝贝的“炎火珠”来换这两种药。看来这个朋友还是值得交的,当时结义的时候没有看错他,心里难免有点小感动。 接下来三人商议,杨鹏举和李黑娃先上岸,飞鸽传书给丐帮,叫人找完颜守绪、赵贵和、方豪,问问情况,再传书给马肩龙,叫他问问籍辣百灵,听说她有一个哥哥是将军,帮忙问问。并和华子虚他们约定,会一路上有丐帮的信使和他们会面的。然后二人到舱内看了看元俨和完颜陈和尚,见二人虽还没有醒过来,体态还算平稳。 杨鹏举叫过肖恩赐、单远飞父子、康明白、耶律不花,把大意给他们说了。由于海上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发生大事故的机率不大,但杨鹏举还是指定由肖恩赐和单远飞负责,船到临安(先是想安排在元俨的梁门淮安,后又考虑治疗不方便),一定要等到赵贵和出面才可靠岸。实在是靠不了岸,留下伤员,别的人直接到琼州。 安排妥当后,杨鹏兴和李李黑娃在密州下船,直奔吐蕃,争取在半月内回来。 ------------ 第一九八章凤翔帅府 二人一下岸就到密州丐帮分舵把应该办的事办了,让他们把所有的信息都发往凤翔府。带点干粮,再施展绝顶轻功一路狂奔。李黑娃是使出吃奶的力都跟不上,杨鹏举只得略为放慢点速度,让李黑娃有机会和他并肩而驰。二人在路上也不作休息 ,连夜连晚不停地飞驰。在路上遇到有马,买两匹换换气。 终于在第三天晚上,杨鹏举和李黑娃到了凤翔府。 才到城外,早有人骑马来接,杨鹏举定睛一看,这不是马肩龙是谁?几年没见,马肩龙长得更加结实。就算丐帮的耳目众多,不过杨鹏举还是感到有点意外。他忙拉住李黑娃叫了声:“大哥。劳你城外相迎。” 马肩龙跳下马来,围着杨鹏举转了一圈才道:“四弟,不是你叫我,我都不敢相认了。几年不见,更高大威猛了。” 杨鹏举不好意思嘿嘿地笑了笑道:“大哥,我不是四弟了。是六弟,我又给你找了两个好兄弟。这个是二哥李黑娃,还有个是明教现在的教主方豪。” 马肩龙大喜道:“原来都是响誉江湖的后起之秀。” 李黑娃忙上前拜见马肩龙。马肩龙拉住李黑娃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拘泥。按说六弟是一帮之主,来了我应该拜见他才是,可是他是我兄弟,就我们几个在就算了。”说完自嘲地笑了笑。接着又道:“我也飞鸽传书给二弟和三妹,不对,现在应该叫三弟和四妹了。他俩可能这两天也应该到这里。” 杨鹏举关心的还是药的事,他问道:“大哥,这几天有什么消息没有?” 马肩龙道:“总坛白天发过来消息,说是金朝和宋朝都没有你要的这两种药。但是总坛的人说明教有虫草,但是没有天山雪莲。既然方豪是自家兄弟,我看应该没有问题。对了,方豪说是明日也要到这里来。” 杨鹏举愕道:“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马肩龙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想是来送药吧!” 杨鹏举摇摇头道:“这就更不应该了。病人又不在这里。你马上传书给总坛,叫方豪不用过来,把虫草给我准备好就成。” 马肩龙答应了一声又道:“对了六弟。弟妹看来伤得不轻。天山雪莲的事咋办?我到给三弟说了这事,他说帮忙找找看,他现在都从军了。” 听说阿绰从军了,杨鹏举一喜道:“这是好事呀。天山雪莲如果实在找不到,看来我还得去趟天山。” 马肩龙一听,急道:“此去天山路远不说,现在漫天雪花,何处找?” 杨鹏举道:“苍天不负有心人。我就不怕找不到。” 马肩龙见杨鹏举态度坚决,叹了口气。然后道:“对了,只顾说话,还没有请你们进去。我叔父和完颜仲元将军早就准备好酒菜了。” 杨鹏举和李黑娃这几天都是饥肠辘辘,一听说有酒菜,肚子马上配合起来。 杨鹏举对马肩龙道:“走吧大哥。吃过饭后,我想马上去找三哥,看他那里有没有天山雪莲的消息,如果没有,我好连夜去天山。” 马肩龙见杨鹏举心意已决,只好拉着马和杨鹏举和李黑娃进城,出了这样大的事,搁哪个身上都不好受。只有寄希望于阿绰了。 一路无话,三人进入风翔元帅府。 看着元帅府三个字,杨鹏举不解地问:“大哥,你什么时候当元帅了我都不知道?看你的府第气派哟!” 马肩龙拍了杨鹏举一下笑道:“你开什么玩笑?托你的照顾,我才是丐帮凤翔分舵主。这是元帅完颜仲元的府第。” 杨鹏举一愣,对于马肩龙,他从来就没有在丐帮大会上提起过,更没有让人给他安排职位。看来马肩龙能当上这里的舵主,还是相当有能力的。只是这完颜仲元为什么要请他到这里来吃饭?带着疑问,杨鹏举随马肩龙走了进去。 早有人通报,有三人快步出来迎接。三人中杨鹏举识得一人,此人是马肩龙的叔父马庆祥,但是事隔多年,他也不敢上前相认,要说三人都是便装,又都身高八尺,一眼看上去都差不多一样的胡须。 见大家都愣着,马肩龙醒悟过来,他对杨鹏举和李黑娃道:“二弟,六弟,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马肩龙指着中间那位道:“这是凤翔府左都监单州经略使完颜仲元元帅。”又指着左边一位道:“这位是节度权元帅右都监纥石烈德大人。”接着指着右边一位道:“凤翔府路兵马都总管判官马庆祥,我叔父。六弟你应该认得。” 杨鹏举上前分别拜见过各位后道:“认得。当日如果不是伯父放我一马,我就死在凤翔了。” 马庆祥拱手道:“杨帮主说笑了。另外一位应该就是誉满全球的鲨鱼帮帮主李大侠了?” 李黑娃见马庆祥说话有水平,他忙上前道:“不敢当。我叫李黑娃。” 完颜仲元哈哈笑道:“都不用客气,你们少年英雄,快进来喝杯酒,洗洗尘。” 进得厅来,完颜仲元让人撤去主席,三个年老的和三个年青人对坐。对于完颜仲元这种作法,杨鹏举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作法的意思是不把他们三人当外人看。 就听完颜仲元道:“难得今日见到丐帮的帮主和鲨鱼帮的帮主,我们不分宾主,一醉方休。还望二位帮主不要见笑才好。” 杨鹏举忙站起来道:“元帅这样说见外了。今日见元帅如此豪放,杨鹏举岂有不遵之理,定当和你喝过痛快。只是不能喝醉,我还有要事要办。改日定当奉陪。” 听杨鹏举这样一说,完颜仲元当然明白杨鹏举所指,他能够答应喝个痛快也就证明此人是个豪迈之人。他叹道:“那日肩龙说起这事,我都四下问过我的同僚,据说天山雪莲蒙古人有,西夏国主也有。只是我等和这两国都是宿敌,不好来。现在是不采集天山雪莲的时候。” 听完颜仲元这样一说,马肩龙出去叫来一个丐帮的弟子,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阵子才坐下来喝酒。 酒过三巡之后,有丐帮弟子进来了,他在马肩龙耳边要说什么。马肩龙对他道:“有话直说,帮主在这里。” 杨鹏举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看这个小子穿着还干净,和自己的岁数差不多。 那小子应了声道:“收到总坛消息,说明教方豪已经过了洛阳。另外西夏方面传来消息说,阿绰和籍辣百灵早也出发,今晚能到。” 李黑娃一喜,看来今明两天六个结义的兄弟姐妹就会相会在一起。 杨鹏举对那小子道:“来,辛苦了,喝杯酒。” 那小子道:“谢谢帮主,我不会喝酒。” “酒是要喝的。”杨鹏举对那小子道,“不喝酒哪能成男子汉?” 那小子看了看马肩龙,马肩龙笑着道:“你看我做什么?帮主让你喝你就喝。” 那小子这才喜笑颜开地接过杨鹏举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杨鹏举看了看这小子想喝酒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他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子道:“我叫马肩虎。” 杨鹏举一下明白了,这人就是马肩龙的弟弟或者是堂弟。他对马肩虎道:“马兄弟,麻烦你派人去接我那两个客人,见到带到这里来,酒让你喝够。” 马肩虎又看了看马肩龙,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马肩龙哭也不得,笑也不得,他对马肩虎道:“帮主叫你做什么就去吧,我都要听帮主的。” 等着马肩虎走后,杨鹏举问马肩龙道:“大哥,这是你亲兄弟?” 马肩龙道:“一个孤儿,认的兄弟。把原来的姓换了,我叫马肩龙,他说他就叫马肩虎。” 众人都是一笑,说有意思。 “为什么不让他喝酒呢?”杨鹏举又不解地问。 马肩龙一愕道:“这一会儿,你连他爱喝酒都看出来了?我不是不让他喝,他是嗜酒如命,看到酒姓什么都不知道,本来就把原来的姓都忘记了。” 众人又是一乐。 杨鹏举道:“是这样呀,我还以为你不让你下面的弟兄喝酒。” 马肩龙道:“我本有此打算。可是后来叔父说过我,而且丐帮大多数人都不同意。说丐帮本来就穿得少,还不让喝酒,不是要他们命吗?我也就不好管,但是马肩虎我得管。” 众人都说是。谁不知道丐帮的人不喝酒? 杨鹏举没有说话,他看到了一个不喝酒的马肩虎,这个人有别于其他丐帮的人,你看他穿得就要比别的丐帮的人干净得多。 完颜仲元见杨鹏举心事重重,三人轮流向杨鹏举敬酒。 酒一坛坛的抱来,然后空坛子又拿开,杨鹏举都记不得喝了多少坛了。 他只觉得头开始昏,他看到马肩龙坐在那里都要倒下的样子,李黑娃头也抬不起来了。而对面三人好像还没有多大问题,面不改色。 杨鹏举定了定神,不能就这样认怂。 ------------ 第一九九章兄妹齐聚 杨鹏举坐在那里,运起内功,把酒往丹田压,当尿意起来的时候,他出来撒了泡尿,头脑清醒了许多。 杨鹏举正想进去,一下感觉到一股杀气,这种杀气是以前所没有遇到过的,比博尔术的杀气还要浓。当然说杀气并不就是说此人的武功比博尔术高强,至少说博尔术并没有要到杀自己而后快的感觉,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博尔术应该说得上是一个恩怨分明的高手。可是这种杀气不同,这种杀气必杀杨鹏举而后快。 是谁和自己有这样大的深仇大恨? 杨鹏举仔细想了一下,这一路走来,杀过的人不少,大多都是必杀之人,他也想不起谁会有这样大的敌意了。 正要仔细观察这人所处的位置,这种杀气却忽然不见。 就算是这样,杨鹏举还是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 进得屋内,完颜仲元醉意朦胧地道:“杨帮主,你走哪里去了?快快。。。。。。快来,又。。。。。。又喝。” 杨鹏举正在想刚才那种令人毛发丝粟的杀气,听完颜仲元这样一说,他又想起别的事,有可能这个人是冲他们来的也不一定,于是问道:“不知道在坐各位得罪过什么人没有?我是说让别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那种。” 完颜仲元含混不清地道:“你说的。。。。。。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不外乎夺妻之恨。。。。。。杀父之仇嘛!夺人家妻子这种事情。。。。。。我没做过,杀人嘛。。。。。。在坐的那一个没有杀过人?不过。。。。。。杀的。。。。。。我自认为都是。。。。。。应该杀的人。” 纥石烈德和马庆祥也都醉态可掬地附和。 马肩龙道:“六弟,发现什么事了?” 杨鹏举想来他们说的也是真的,说不清这个人是冲着哪一个人来的,但既然已经发现了,就要给他们提个醒,要不哪一天如何挂掉都不知道。 杨鹏举道:“我刚才出去小解,感觉到一种很大的杀气,这个人和我们当中某个人有着深仇大恨,我估计他迟早要动手,大家小心为好,此人身手定然不弱。” 听杨鹏举如此一说,在场另外五人都惊出一声冷汗,此话从杨鹏举口中说出来,比任何人说出来更有威力。大家都知道,杨鹏举在江湖上也算得上绝顶高手了,连他都说厉害的人物,必定了得。 不过大家都又想不出来是谁?江湖中能令杨鹏举胆寒的人没有几个,可如此高手又岂会死在他们的手下?大家都纷纷说是杨鹏举的对头来了。 杨鹏举苦笑道:“我想也是冲我来的,不过,我不知道他是谁。” 李黑娃想了想道:“是不是博尔术来了?” “我先都想到是他。”杨鹏举道,“不过我和他交手几次,从他身上感觉不到这样大的杀气,他的杀气还没有孛鲁的大。” “我认为有两种可能。”李黑娃道,“一种是蒙古派来的杀手,另一种是江南名媛那边的人。” 杨鹏举想了想,李黑娃说的也有可能。他主动端起酒来道:“算了,不想他了,朋友来了有好酒。来喝。” 经过这一阵子,大家的酒意也下去了不少。 纥石烈德端起酒杯道:“元帅,我们不能不防,蒙古人爱做这种事,专门杀主帅,我们还是得小心为妙。” 马庆祥也道:“右都监说得是。我看还得加强元帅府的防卫。” 杨鹏举对马肩龙道:“大哥,我看你还是要以元帅的防卫为重,多设点暗探明哨。这三位大人的生命关系着凤翔府的安危。” 马肩龙对杨鹏举拱了拱手道:“是。帮主。” 杨鹏举正想说马肩龙不必多礼,马肩虎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朝杨鹏举报告道:“禀帮主,你要接的人到了。哎呀,我口干得很。” 杨鹏举看了看门外,果然出现两条人影,他明知道马肩虎想要什么,哪有闲情逸致照顾他,起身到门外迎接。 门外站着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威猛、英俊异常,女的身材高挑、沉鱼落雁,就算穿着厚厚的衣着,也掩饰不住那高贵的气质。二人如果是一对,定是绝配。 三人六目相对,可是谁都不敢相认,这些年的变化太大了。 马肩龙和李黑娃也站了起来,因为马肩龙和二人相距近,偶尔还能相会,因此他对二人到没有觉得有什么变化。他朝杨鹏举哈哈大笑道:“帮主是看到四妹的美貌,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吧?四妹、三弟,快屋里坐。” 听马肩龙这样一说,杨鹏举才扑过去抱住阿绰道:“三哥,想不到你长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阿绰也抱着杨鹏举道:“是呀,四弟,我真的不敢相认,这几年只是听到你的消息,却见不到你的人。让我们想得好苦。” 杨鹏举放开阿绰,拉着他对籍辣百灵道:“四姐,我们一起进去吧?” 籍辣百灵对杨鹏举嗔道:“怎地,四弟,你抱你二哥,你就不抱你三姐?我要吃人呀?”她说话的声音真如她的名字,百灵。让人听了就舒服。 杨鹏举闻言,不好意思地道:“你太漂亮了,我都不敢直视。” “你哄鬼吧?”籍辣百灵又嗔道,“听说你骗了两个绝色女子,刚才看我的眼睛都色迷迷的。我们难道不是兄弟吗?” 杨鹏举只得上前抱了抱籍辣百灵。然后对二人重新介绍李黑娃,并道:“听说五哥也朝这里赶,但到什么位置了我也不知道,如果他一到,我们六兄妹也算是聚齐了。” “谁说我没有到?”这时从房上落下一个一袭白衣的人。 看见有人从房上下来,一时间围过来上百个官兵。 杨鹏举朝来人喊道:“五哥,你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方豪看了看围过来的官兵朝在场的人拱手道:“见过各位哥哥姐姐。小弟方豪。” 一听说是方豪,纥石烈德对这群官兵喝道:“下去,如果方教主要出手,你等还有命在?” 见又来三位,完颜仲元也起身到门外来,要知道如今天下最大帮主、最大教的教主、船只最多的帮主都来这里了,他不得不重视。完颜仲元朝大家拱手道:“各位齐聚我凤翔,令我凤翔蓬荜生辉。大家屋里坐。”并人让重新上菜。 杨鹏举借此机会把众人介绍了个遍。 方豪一见到籍辣百灵,一双眼睛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看得籍辣百灵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重新摆上桌椅,马肩龙坐过去四人,这边依次是李黑娃、杨鹏举、籍辣百灵,本来阿绰要坐到籍辣百灵后面,没想到方豪一下坐过去了,阿绰就只能落到后边。杨鹏举看到马肩虎还在,马肩龙一个劲的让他走,他死活都不走,嘟哝着什么。 杨鹏举哈哈笑道:“兄弟,你过来和我一起坐。” 马肩龙闻言大喜,他真就跑过来坐到杨鹏举身边的地上。众人一阵大笑。 完颜仲元也是大笑,他叫人再加一张桌子道:“肩虎,平日你也没有少做活。来吧,今天喝个痛快。你也算是个主人,就挨着你哥哥坐,五对五,” 马肩虎怡然道:“我才不挨着他坐,他一会儿要收拾我。” 众人又是一乐,你小孩到是直率得紧。 一坐下,方豪就有感而发:“没有想到西夏还有如此绝色美女。我还不知道从波斯过来的圣女又是什么样的货色。” 杨鹏举听闻此言,忙对方豪道:“原来五哥是去接圣女的?” 方豪回道:“是呀。你要的东西我也送到丐帮。按明教教规,接波斯圣女必须是教主本人,听说你们到这里来,我哪能错过这个机会?” 杨鹏举哈哈笑道:“怪不得。我就是说五哥一直在家养尊处优,哪有闲情逸致跑这样远来?” 方豪也笑道:“六弟你说笑了。你有事召唤,我还是来了的。”他说着话,眼睛还是不离籍辣百灵左右。 籍辣百灵让看得不好意思,她也只好抢话对杨鹏举道:“六弟,我多方打听,年前的天山雪莲,只有十朵。西夏有两朵,蒙古有五朵,别的下落不明。而蒙古这五朵,除了铁木真留了一朵外,剩下的都分给了四杰。” 这到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杨鹏举道:“听说铁木真有四个儿子,他为什么不分给他的儿子,而是分给四杰?” 籍辣百灵道:“这就是铁木真的独到之处,也是他的可怕之处。” 众人一时无语。 杨鹏举为了打破现场的氛围,他故意对马肩虎道:“你说你哥哥要收拾你,他如何收拾?” 马肩虎道:“每次就罚我练功。那招‘猛虎出山’我早都练会了。他又教不出别的像样的武功来。” 杨鹏举一怔,看了看马肩龙,马肩龙不好意思地端起酒杯,佯装喝酒。杨鹏举对马肩虎道:“你说你把‘猛虎出山’都练会了,我到是想看看,你练得咋样?” 马肩虎看了看马肩龙道:“比我哥哥练得好。只是我怕伤到人,不敢随便演练。这招太吓人了。” 马肩龙对马肩虎喝道:“你娃娃休得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杨帮主会的比你多得多。” ------------ 第二零零章马氏兄弟 马肩虎大大咧咧地道:“我知道呀,你都说过无数次了,我都听烦了。要不然我就和这招和杨帮主过一招,杨帮主必须用同一招数来接。” 杨鹏举和众人让马肩虎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逗笑了,杨鹏举也很是喜爱这个虎头虎脑的和自己年纪相差不是好大的孩子了。杨鹏举慨然道:“好,我就用‘猛虎出山’接你一招‘猛虎出山’。” 马肩虎面有难色地道:“就在这屋里?” 杨鹏举微笑着道:“就在这里,当着这样多英雄的面,如果我能逼退我一步我传你一招绝学。” 马肩虎大喜道:“如果退两步呢?” 杨鹏举忍着好笑道:“退多少步我传你多少招。如果你没逼退我,我还是传你一招。” “这可是你说的。”马肩虎从坐位上一跃而出,想要给大家一个惊喜,可是他的轻功看起来不咋样,一下摔倒在地,仰面朝天。众人皆是大笑,只有马肩龙和马庆祥没有笑,二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 杨鹏举上前准备拉起马肩虎,哪曾想马肩虎一个借力打力,一招“猛虎出山”挥向杨鹏举。杨鹏举根本没有防备,又当着群雄说出来的,他只能以“猛虎出山”接招,而又怕伤着马肩虎,因此他用力也不敢太大,也就是五分力道。 这样一来,杨鹏举可就吃了大亏,力道弱了一半,又没防备,加上他对马肩虎一无所知,两掌一接,杨鹏举接连倒退七步,差不多就到门口了才收住身形。 这一变故令李黑娃和方豪皆大吃一惊,其他人虽然听说过杨鹏举的武功如何如何高,但是并没有亲眼目睹,而他们二人是相当清楚的,虽然说这小子使了手段,但是也没有想到杨鹏举会退出这么多步。 只有当事人杨鹏举才明白,他今天中他大哥马肩龙和计了,他们二人合起火来要杨鹏举传马肩虎武功。这个马肩虎岂是马肩龙口中说的小跑腿的角色,他的力道奇大,而且用起这招“猛虎出山”来挥洒自如,比起自己用起这招,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马肩龙这时站了起来,朝马肩虎喝道:“肩虎,你这不是胡闹吗?人家杨帮主是来扶你,你却趁人不备,有失江湖道义。人家杨帮主又手下留情,才让你有机可乘,我看这下不算。” 杨鹏举笑了笑道:“大哥,你不用多说了。我说过的话肯定算数。我定会把‘降龙掌’其它八式全部传给马肩虎。我这才知道上了你们的当。没想到我们结义兄弟的关系还是当不了你的兄弟。” 马肩龙闻言站起来抱拳道:“对不起,六弟。如果说兄弟情义,大家都是一样的。因为我实在是教不了他,而他的武学天赋又极高。我怕把这棵好苗子浪费了。” 杨鹏举又笑了笑道:“我没有说要教他哟!” 听杨鹏举如此一说,在场中人皆是一愣。 杨鹏举又继续说道:“我是说传他武功,我们不是师徒关系,是兄弟关系。我看虎子年纪,和我差不多。”听他如此一说,众人拍手叫好。 马肩龙道:“你说得不错,他和你同岁。” “哦。”杨鹏举终于把岁数没看走眼。 入座后,杨鹏举问马肩虎道:“虎子,我现在没时间教你,等我忙完这阵子之后,才教你,一会儿我可以把第二招的要领给你说一下。对了,你以前练习的何种武功?” 马肩虎一改先前嘻嘻哈哈的状态道:“ 我没有练过武功。我的武功都是哥哥教我的,只会这一招。因为天天练,所以烂熟于心。倒是你,会的武功多了,这一招倒生份了。” 马肩虎说的话虽然难听,不过这是大实话,说得在座众人都脸红起来,特别是杨鹏举,会的武学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但是每一招好像都没有到极致,就比如说刚才那一招,就算他出十成力道,也比不过马肩虎,因为他专心致志练的就是这一招。(马肩龙也不让他练别的,他当然知道“降龙伏虎拳”要的就是一张白纸一样的有天赋的人。) 杨鹏举不解道:“如此说来,虎子是天生神力了哟?我试了一下他的轻功,并不像他刚才出丑那样一无实地,那是故意作给我看的。” 马肩龙道:“你说得不错,六弟,今日之事,我们两个事先安排好的。不过没有恶意,我只是不想把虎子给浪费了。他以前在金和西夏之间牧马。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抱着一匹马驹健步如飞。我当时就在想,这小孩了不得,马驹少说也有上百斤,他抱着还走得这样快,他的武功肯定了得。结果一问,他狗屁不懂。一身酒味。后来我才知道他帮西夏人放马,于是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杨鹏举疑惑道:“意思是虎子你小时候就爱酒?” 马肩虎不是好意思地道:“天气冷,衣服又穿得少,不喝酒没法活。” 籍辣百灵这时道:“你帮人家牧马,哪来的钱喝酒?你是党项人?” 马肩虎道:“主人家的酒。以前偷酒经常让他拿住。我没办法,听说世上有轻功之说,我就抱马驹玩,一来避寒,二来练身体。没有想到我的身子越来越轻,拿到起主人的酒来是轻易而举。至于我是不是党项人,我想应该是吧!从我记事起就在西夏。” 众人对马肩虎的事到也感叹。 籍辣百灵对马肩虎道:“既然你是党项人。如果杨帮主不要你,你随时回来,我帮你。在座就有位西夏将军。” 大家都明白籍辣百灵所指就是阿绰。 阿绰听籍辣百灵这样说,他也笑吟吟地看着马肩虎。 马肩虎毫不考虑地道:“多谢各位。我还是跟着杨帮主。” 杨鹏举哈哈大笑道:“虎子,看来你的人缘还好。”不过话才说完,杨鹏举又后悔起来,他说过,丐帮不收别族人员,如果马肩虎真的是党项人也话,那他说的话又要收回来了。但是不传他武功,又当着这样多的人把话都说出去了,这可是令人纠结的事呀! 马肩龙好像看出了杨鹏举的心思,他对杨鹏举道:“六弟,丐帮有规矩,我没敢破坏。马肩虎不是丐帮中人。你看他的穿着就知道,丐帮弟子还没有穿着他这样好的衣着。” 杨鹏举“哦”了一声,他算是明白马肩龙的意思了,传武功和收为丐帮弟子是两会事,不入丐帮就不算坏了杨鹏举立的规矩。就算是这样,杨鹏举心里依然起了个解不开的疙瘩,究竟传不传马肩虎的武功?传,他又是外族人,不传,又当着众多豪杰把话都说出来了。事也至此,懒得再想,走一步是一步,何许有一天大家把这事都忘记了就好了。 籍辣百灵见杨鹏举沉默在那里,上前一一敬酒,一人面前一海碗。喝得杨鹏举眼睛都看直了。他没有想到籍辣百灵如此能喝,在他的印象当中,还没有看到哪个女的有如此海量。 一轮喝下来,籍辣百灵也差不多了。她坐到杨鹏举身边,将头靠在杨鹏举肩膀上,轻轻对他道:“我是故意喝多的,我看不惯五弟那肆无忌惮的眼睛。” 杨鹏举闻言又看了看方豪,这家伙看到籍辣百灵靠着杨鹏举,他的目光收回去了。这时他也站起来,端起酒碗道:“既然一个女子都敢陪各位喝个遍,我为什么就不能?来,我也走一圈。” 这一开始,大家纷纷效仿,相当于是四个国家、三个族的人在比拼,谁都不服输。这可高兴了马肩虎,他乐哈哈地,一口一碗,越喝越高兴。 天渐渐亮了起来。 厅里的人也都摇曳起来,任何人看任何人都模糊不清。杨鹏举定了定神,看籍辣百灵伏在自己的身上早就睡着了外,别的人都耷拉着个脑袋。再看马肩虎时,这家伙竟然睡在地上打起呼噜来。 杨鹏举心念一动,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这可是甩开马肩虎最好的时机。到时候碰到他可以说叫了他半天都叫不醒。 杨鹏举忙推了推籍辣百灵,籍辣百灵眼睛都不故意睁开道:“你做什么?让我再睡一会儿。不要闹了。” 杨鹏举可没有心思和籍辣百灵闹,他在她耳边道:“我还有急事。你要睡,我送你到屋里睡。” 一听杨鹏举有急事,籍辣百灵只得睁开眼,从杨鹏举腿上支起身子,看着一个个埋着头就入睡了,也不禁好笑。 杨鹏举指了指阿绰,又指了指籍辣百灵。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黑娃。然后过去推醒李黑娃。本来想等籍辣百灵叫起阿绰就走,想了想就这样走了是不对,又拉起方豪和马肩龙,一起到帅府门前说话。杨鹏举不想惊动别的人,主要是马肩虎,他们出来的时候,马肩虎的呼噜更响。 来到门外,杨鹏举对马肩龙道:“大哥,我们就先走。我还有急事。你回去给三位大人说声,看他们都喝得不少,我也就不想打搅他们了。另外虎子,我有空才来找他。” ------------ 第二0一章两狼再现 马肩龙道:“行。你快去忙你的事吧!你准备咋弄天山雪莲?” 杨鹏举道:“我想先到西夏看看,实在不行,就去抢木华黎的。” 马肩龙道:“也只有这样。不过木华黎老奸巨猾,你可要小心。” 杨鹏举拍了拍马肩龙的肩膀道:“我会的。”又对方豪道:“五哥,你如何安排?” 方豪看着籍辣百灵道:“我本来都想给你们去西夏皇宫看看。可是我的人今天要过这里来,再说我要接圣女,我就和你们一路不到了。” 杨鹏举道:“好,那我们兄弟就此别过。” 杨鹏举、李黑娃、籍辣百灵、阿绰四人上马出得城来,籍辣百灵打马上前和杨鹏举并肩道:“六弟,我发现五弟这个人色迷迷的。有点不太正常哟。” 杨鹏举哈哈大笑起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五哥是教主,要多少女人没有?你们西夏国主不是也爱美人嘛?” 籍辣百灵叹道:“弄不懂你们男人的心思。特别是有点背景的男人。” 杨鹏举笑道:“有背景的男人谁又不喜欢?” 籍辣百灵啐道:“比如说你杨鹏举。现在就有两个老婆了,还有许多女的排不上队。”说完脸一红。接着又道:“不过像你这样重情义的人,到是少见。六弟,我们这是去西夏皇宫吗?” 杨鹏举道:“对呀,你不是说皇宫里有两株吗?去看看。还有我有好些时间没有看到‘公主’和‘王子’了。” “你还认识西夏的公主和王子?”李黑娃佩服道:“ 附近几个国家的公主和王子你算是结交齐了。哈哈。” 杨鹏举听出李黑娃嘴里的附近几个国家的公主和王子,他当然明白是指东瀛的公主,蒙古的公主了。 杨鹏举正要想说什么,忽然看到前面有个人影,四人都是一怔。 这人不是马肩虎是谁? 这家伙不是喝得烂醉如泥、睡得惊天动地了吗?他们出来虽然一直在说话,可是行走的速度也不慢。看马肩虎这样子,好像已经在这地方老长时间了,因为他身上的雪也积起老厚。这说明他的轻功真的不弱,而且智商不低,能算着杨鹏举他们走这条路。 见到四人打马过来,马肩虎嘿嘿笑道:“杨帮主,你说话不算话。说了要传我一招的,还没有等到人家睡醒你就跑了。” 杨鹏举一怔,他现在都在怀疑马肩虎是真醉还是假醉,或者说又是马肩龙出卖了他。只听马肩虎又道:“哎,我这一走,总算脱开了我那个像我父亲一样的哥哥了。” 杨鹏举笑不起来,这家伙又把话给封了,他的走,和马肩龙没有关系。 马肩虎对杨鹏举道:“杨帮主,你这下不能把我扔掉了。我没有别的去处,只能给你走。”这家伙好像知道杨鹏举的软肋,一矢中的。杨鹏举只得道:“走吧。不过,没有多的马。”实际上他心里有盘算,但还是要收拾收拾这小子。 哪想到马肩虎听说要带他走,高兴得叫起来,哪还顾得上要马。当即说道:“行,我就作你马后王横。” 一听说马后王横,杨鹏举心里不是滋味起来,他的后代王冲冠领导丐帮不力,自杀在诸人面前。杨鹏举沉声道:“以后不要这样说。你叫马肩虎。” 马肩虎当然不明白杨鹏举的意思,见杨鹏举面色沉重,他只得点点头。 一路往北行至中午的时候,差不多到以前籍辣百灵放牧的地方了。杨鹏举这才仰天发出一声狼啸,啸声直入去端,传出老远。 对杨鹏举的啸声,除了马肩虎外,都不陌生。马肩虎见杨鹏举发出这一狼啸,愣在那里摸不着头脑。 籍辣百灵望着杨鹏举不解地问:“你觉得你的‘公主’和‘王子’还在这里?它们是畜牲,不是人哟!” 杨鹏举苦笑了下道:“我何尝不知?我也只是试试。都过去几年了,谁又知道它俩在不在?还认不认我这个朋友?” 约一盏茶功夫,五人看到白色的地平面上出现了许多小黑点,这些小黑点越来越近。四匹马不停地嘶鸣,左冲右突,它们已经发现危险在逼近。但是又没法走,四方八面都是狼,只得在原地打转。马肩虎对杨鹏举叫道:“杨帮主,你把狼群都叫来了。我们快走吧?” 杨鹏举笑了笑,对马肩虎道:“我是故意叫它们来的。二哥,你不是想知道‘王子’和‘公主’吗?一会儿就看到了。”他已经看到了跑在最前面的那两头大狼。 李黑娃哈哈笑道:“敢情六弟你说的是两头狼。一头公狼和一头母狼。” 杨鹏举乐道:“我都不记得和你说过没有。这是我和狼群一起的两个好朋友。” 两头狼转眼即到,众人都大吃一惊。 跑到众人面前的与其说是狼,不如说是马。他们谁都没有见过这样高大结实的狼,和一般马高大,外形和狼狗相似,但吻略尖长,口稍宽阔,耳竖立不曲。尾挺直状下垂;毛色棕灰。这两头狼堪称狼中极品。 见不只是杨鹏举一人,两狼站到两米远的地方啸叫道:“你终于记得来看我们了?” 杨鹏举啸道:我一直都记着你两,只是我事多。今日一到,我就叫你们了。几年不见,你俩是越发威风凛凛了。 公主啸道:“那是,这方圆几百里,都是我们的天下。” 杨鹏举哈哈啸道:那是。看你们的身体,就没有人敢和你们称王。 公主啸道:“你这次来,不走了哈。和我们一起玩,在我的王国,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有狼知道孝敬你。” 杨鹏举笑啸道:我是来办事的。如果你们愿意跟我走,我到是万分愿意。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你了。 公主啸道:“真的。好呀。我们一起玩吧。” 杨鹏举心中大喜,这两狼说起来还算是他的恩人。如今要给他一起走,他是求之不得。就听公主对杨鹏举啸道:“我还得给狼群打声招呼。王子,你要和我一起不?” 王子半天不语,看得出它对这个狼王的位置还是有些眷念,但一方却又是它的爱人。好几分钟后,王子终于点头。 公主忙回去和周围的狼群开会去了。 杨鹏举和两狼啸了半天,众人是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见一狼跑开,一狼坐立,籍辣百灵忍不住问道:“六弟。怎么了?” 杨鹏举笑道:“没什么。它们说要跟我走。” 籍辣百灵喜道:“真的。那太好了。这家伙我能有一头就好了。可惜,我懂不起它们的话。” 杨鹏举笑道:“看你说的。你们是游牧民族,对野马都可以训服,何况狼?” 籍辣百灵嗔道:“你说得简单。哪跟哪呀?一种吃草,一种吃人。” 杨鹏举正要说什么,隐约闪现出昨晚的那种杀气。杨鹏举四处望望,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之处。可以肯定的是,这人是冲他来的,他看到自己的人多,不敢贸然出来。 杨鹏举对籍辣百灵道:“我们今天能到中兴府(也叫兴庆府,今银川市)不?” 籍辣百灵道:“当然可以到。只不过三哥阿绰的防区就在静塞军司,我们不稍作停留?” “我看还是不了。”杨鹏举对阿绰道,“三哥,事情急。我本来昨晚连夜就想走的。没有想到你们要来。” 阿绰道:“六弟,我理解。你们去吧。应该籍辣百灵的大哥还在中兴府等着你们。” 杨鹏举想到要将对自己有威胁之人引到一个地方,让他现身,他也不想让自己的结义兄弟有事,于是和阿绰道别后,领着两条狼前行。马是没法再骑了,全都吓瘫了。杨鹏举笑话马肩虎道:“也不知道大哥给了我们些什么马?太劣质了。” 马肩虎摇头晃脑道:“不要说是训练有素的军马,就是汗血宝马见到这阵势一样吓倒。好多的狼群嘛,根本没地方可逃。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多的狼在一起。” 众人中,就只有籍辣百灵的轻功最差,没有马作脚力,籍辣百灵就等同常人。行了一阵子后,杨鹏举感觉到这种行进速度是不对,而后面那人也是若即若离,杨鹏举明白,他才不会这样傻,这里有四人,就算对方武功再高,也有所顾虑。他有时间,可是杨鹏举拖不起,他得尽快到中兴府,如果皇宫里没有,他还得另想办法。于是杨鹏举对‘王子’啸道:你驮这女的,快点赶路。 王子欣然同意。 这两头狼籍辣百灵从小就见过,因此她并不畏惧。杨鹏举让她上狼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自在,不过经不起杨鹏举的再三劝说,最后只得答应了。哪知道一骑上狼,才知道比骑马还要舒服,还要有稳定性。要知道籍辣百灵从小也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骑术绝对一流,就算是她那里最好的马也赶不上这条狼。 公主对杨鹏举啸道:“你骑我吧!” 杨鹏举啸道:不用。跟着我们跑。王子不行了,你再换换它。说完就往前急跃。 ------------ 第二零二章西夏太子 这样一来,行进的速度就快多了。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令杨鹏举没有想到的是,马肩虎的轻身功夫果然厉害,比李黑娃还要略胜一筹。这不得不让杨鹏举怀疑,马肩虎以前肯定有高人指点,要不然他不会有现在的造诣。在他身上的迷太多了,只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去了解。 到了晚上时分,杨鹏举四人终于到了r /> 一路上的人和动物,见到这两头庞然大物,都吃惊不小。虽然西夏也是狼图腾的国家,这种狼估计他们好多代人都没有见到过。 籍辣百灵对杨鹏举道:“六弟,我哥在将军府嵬名令公手下任职。我们去将军府吧?” 杨鹏举没意见。 马肩虎道:“嵬名令公?听说他在西夏到是一号人物。想来你哥在他手下当差,也差不了多少。” 听马肩虎夸自己的哥哥,籍辣百灵笑嘻嘻地道:“那是。嵬名令公是我们西夏第一名将。” 马肩虎嘻嘻道:“嵬名令公再厉害,还不是让铁木真拿住了。”话还没说完,马肩虎觉得此话说得不对,忙用手捂住嘴。 果然籍辣百灵杏目圆睁,怒视着马肩虎道:“亏你还是党项人,灭自己的威风。我再也不理你了。” 杨鹏举见籍辣百灵动怒,忙帮马肩虎陪笑道:“虎子也是无心之失。” 马肩虎忙道:“对。对不起,姐姐,我错了。” 籍辣百灵不理不睬,直到进了将军府,一句话都没有说,看来她生起气来也颇为了得,也可看出她对她哥哥和族人爱护有加。 进得将军府,早有人通报。从府内出来一个身高体长的年青将军,此人身着银灰色的铠甲,手里拿着盔甲,快步走上前来。籍辣百灵看见来人,燕子一般奔过去,叫了一声哥哥,就倒在他怀里撒起娇来。 杨鹏举知道此人就是籍辣百灵的哥哥籍辣思义了。他抱拳道:“小可杨鹏举,有幸拜见籍辣将军,三生有幸。”李黑娃也报上姓名和籍辣思义见面。马肩虎因为还没有出道,籍籍无名,加上先前才得罪过籍辣百灵,所以他也到乐得自在,也不说话。 籍辣思义对籍辣百灵道:“你的兄弟在此,你也不害羞?我看你如何嫁人?”籍辣百灵这才放开籍辣思义。 籍辣思义朝杨鹏举和李黑娃抱拳道:“杨帮主李帮主威名,在下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幸会得紧。这位呢?是不是明方教教主?” 籍辣百灵冷笑道:“他怎么会是明教教主?一个跟屁虫。” 马肩虎听籍辣百灵话里的意思,还在记恨刚才的事,他只得抱拳道:“籍辣将军,我是跟屁虫马肩虎。” 听马肩虎这样一报,众人一乐。 籍辣百灵大笑不已,她对籍辣思义道:“这是我大哥捡来的兄弟,马肩虎。虎子,以后不要说我们党项人的坏话了。” 马肩虎见籍辣百灵饶过他,高兴地说道:“是。除了蒙古人。我都不说坏话。” 籍辣思义这才注意到还有两头狼,饶是他见多识广,武功出众,他也吓了一跳,他听籍辣百灵说起过杨鹏举有唤狼的本事,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大两头狼。惊疑之下,叫众人进屋说话。边说边回头瞧这两头奇异的家伙。 籍辣百灵挽着籍辣思义的胳膊道:“哥,你没有看到这样大的狼吧?骑在上面比骑马还要舒服。” 籍辣百灵“哦”了一声,寻思这两狼真不同寻常。 此时也到掌灯时分,籍辣思义命人摆上酒菜。 杨鹏举看到酒,头就大了,他对籍辣思义道:“籍辣大哥,我们昨晚在凤翔就喝了个通宵。今天不能再喝了。” 籍辣思义笑道:“这酒不喝不行。今晚我请了太子李德旺殿下和几个将军。我给太子说了你的事,他正在想办法。” 杨鹏举闻听此话,知道今天这酒不喝不行了。 籍辣百灵愕道:“阿哥,你还和太子熟悉呀?” 籍辣思义道:“太子对蒙古的态度是主战,和皇上不一样。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主战的。所以我们才会在一起。” 籍辣百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籍辣思义继续道:“将军有嵬名令公、阿沙敢不、塔海。本来我想叫阿绰也来的,可是他在那军司只是个副将。主将我不是很熟,所以也不敢叫他来。” 籍辣百灵看着大哥道:“我有点明白了,嵬名令公是想一雪前耻。而阿沙敢不一直对蒙古人有成见,前些年铁木真要皇上随他出兵攻打西域,阿沙敢不就说:‘你力量即不够,不必做皇上。’皇上到最后也没有出一兵一卒,我估计阿沙敢不是怕蒙古人报复他,所以必须主战。” 刚才听到的这些人,杨鹏举就听说一个嵬名令公,也是这两天才听说的。他以前对这些将军都不太熟悉,就连大宋和金的将领知道的都很少。听阿沙敢不居然敢和铁木真叫板,他到是上了心了。这个塔海又是何许人?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 就听籍辣思义对妹妹喝道:“你休要胡说。” 籍辣百灵正要和哥哥理论,就听外面有士兵来报,说是嵬名令公、阿沙敢不、塔海已到帐前。籍辣思义忙起身出去迎接。 不大会儿,就见四人谈论着外面的两头大狼走进来。四人见这当大的,穿着便服,沧桑的脸上沟壑纵横,看得出他经历过不少风雨,他应该就是嵬名令公。一位武大三粗,一脸络腮胡子,浑身孔武有力。另外一个瘦削,不过眼睛却闪着精光。在籍辣思义的介绍下,大家都觉得自己的没猜错,年长的就是嵬名令公,大汉是塔海,瘦子是阿沙敢不。和众人见过面后,阿沙敢不对杨鹏举道:“杨帮主,我们都是爱狼的,还没有人可以把狼玩到你这种境界。想当初我先皇也是喝着狼奶长大的,我想他也不可能有唤狼的本事。” 杨鹏举只得道:“过奖了。” 这时,又有士兵来报,说是太子殿下到了。 听说太子殿下到了,籍辣思义、嵬名令公、阿沙敢不、塔海连忙出帐跑接。杨鹏举没有动,他也不是这国家的人,没有必要和他套近乎,再说了,天山雪莲的事还是个未知数。李黑娃和马肩虎见杨鹏举不动,他们也不想动。不过三人回过头又来看籍辣百灵,她也稳坐在那里。杨鹏举愕道:“四姐,你为什么都不去迎接呀?” 籍辣百灵啐道:“我为什么要去迎接他?我又不在他锅里吃饭。” 杨鹏举反到哭笑不得。 过了几分钟,太子李德旺在几人的簇拥下渡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黄马卦,岁数不大,却佝偻着一个背。还没等籍辣思义介绍,李德旺的眼睛就盯在籍辣百灵身上,也不走了。 籍辣思义上前道:“太子,那是舍妹。这边是杨鹏举、李兄弟、马兄弟。” 李德旺这才回过神来,他朝杨鹏举点点头道:“你就是杨鹏举?” 杨鹏举起身低头道:“正是在下。” 李德旺在主席上坐下来才道:“你要的天山雪莲宫里还有一株,父皇看得比他命都重要,孤看没有希望了。” 杨鹏举沉声道:“太子劳心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李黑娃站起来道:“太子,如果我们用别的东西交换呢?” 李德旺看了看李黑娃,嘴角一撇道:“你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和天下稀罕的天山雪莲交换?” 李黑娃说起谎来轻车熟路,脸一点都不红,他调侃道:“我这东西天下罕见,可以说是绝种的东西,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我这种东西也只能有这个时代才有了,以后绝无,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空前绝后到也不假,这点杨鹏举都承认。 李德旺一听,好像来了兴趣,他怀疑地问道:“是什么东西?说来孤听听。大凡世间上有的,孤皇宫里基本都有。” 李黑娃当然知道李德旺说的是实话,他的父亲时常到金国掠夺财宝,不过很大一部分都让蒙古又抢走了,应了一名句:猫搬刀俎,替狗得力。但是他皇宫里的东西定然不少。李黑娃对李德旺说道:“我这东西是从海岛上得来的。这座海岛上廖无人烟,不过却有好些龙。话说我和杨帮主经过那里的时候,和一众人打死了这些条龙,然后取得龙珠。这龙珠可以让人驻颜,如果我说的有假,这里有活生生的例子。我们的杨帮主就是因为有了龙珠,你看他现在的皮肤多好。”这话说得来李黑娃都差点难以自圆其说,如果说杨鹏举是因为这珠子皮肤变好了,那自己为什么还是黑不溜秋的呢。好在李德旺虽然贵为太子,人情世故却不咋样。他看了看杨鹏举,又看看在坐各位,这家伙的皮肤是要比他们好看得多,甚至可以和籍辣百灵的皮肤比美了。 只听李黑娃又道:“我们汉人都尊敬龙,皇上都是以龙为代称。椅子叫龙椅,衣服叫龙袍,自命真龙天子。因此龙珠在他们眼里,又是一种稀世珍宝。我不知道贵国是不是也以龙为图腾。况且这珠子还有个好处,它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可以御风寒,可以当蜡烛用。” ------------ 第二零三章籍辣百灵 李德旺再也忍不住了,忙问道:“真有那么神奇?快快拿出来给孤看看。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李黑娃道:“灭灯。”然后才拿出一颗“炎火珠”来,熄了灯的帐里,不但有光明,还有温度,这又是夜明珠无法比拟的。在这些人看来,单是这样一颗夜明珠都是无价之宝,更不要说会发出温度的。 看着李德旺爱不释手的样子,看来他是动心了,李黑娃也被刚才自己所说的话感动了,是的,他这珠子真的是无价之宝,空前绝后的。看来卖给大宋太子的太便宜了,而高丽崔瑀才是个人精,他早也看出这珠子的价值,可是他出的那个价更便宜。好在先前的都不是最好的,这样李黑娃心里到也有点安慰。 李德旺缓缓说道:“东西真是好东西。可是唯一的一株天山雪莲在孤父皇手里,不好要出来,这是他的命根子。”话这样说了,他还是舍不得把这颗珠子还给李黑娃。 李黑娃听李德旺这样一说,他才不管他是不是太子,一把就把珠子夺过来道:“你既然没有诚意,我们何必浪费时间呢?” 见李黑娃如此冲动,在场之人都为他捏把汗,此人可是西夏的储君,未来的国主,只要他一声令下,外面的军队马上就可以把这里围个水泄不通。 杨鹏举看着脸变绿了的李德旺,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正要起身和李德旺说话,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快的。就见籍辣思义站起来对李德旺说道:“殿下息怒,我这兄弟是江湖了点。” 李德旺不怒反笑,他看了看籍辣百灵,又对籍辣思义道:“将军说哪里话,孤是那样的人嘛?你说,这东西多少钱能卖?”看来他还是不想成为一个暴君,在这些人,特别是籍辣百灵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李黑娃不卑不亢地道:“我不卖。以物换物。” 李德旺耸耸肩无奈何地道:“那没办法了。” 籍辣百灵也没有见过这东西,她从李黑娃手里拿过“炎火珠”不停把玩,不时露出夸张的笑容。 重新掌灯,这才开始喝酒。 李德旺也不再提谈“炎火珠”的事情,闷头喝了三大杯酒后忽然对杨鹏举道:“杨帮主,听说你丐帮在西夏也有分舵?” 杨鹏举不知李德旺何出此言,他只得回道:“不错,但是丐帮在西夏的分舵不是很多。据我所知,丐帮都是近些年才设分舵在贵国的。” 李德旺不置可否道:“你们丐帮的任务主要是些什么呢?刺探军情?据我所知,杨帮主应该是金国人,你不会帮金国打探情报吧?” 杨鹏举不卑不亢地道:“殿下错了。丐帮是以抗击外侮为主要目的。我也不是金人,我是宋人。” 李德旺逼问道:“那你就是替宋朝打探消息了?” 杨鹏举正色道:“丐帮不是为朝廷,而是为了天下苍生,因此不是为了哪个国家拼命。” 李德旺重新审视了下杨鹏举道:“此话怎讲?” 杨鹏举道:“丐帮不食国家俸禄,不靠国家供给。自力更生,所有行动都是自发的。我们向天下百姓伸手,是他们养活了我们,所以我们要为天下苍生。” 李德旺“哦”了一声。 阿沙敢不这时抚掌道:“杨帮主说的一番话,令我等深有感触。在我看来,不管你是为官者,还是为臣者,都要为天下苍生考虑,如果弄得民不聊生,这个国家是没有前途的。”杨鹏举当然听得懂阿沙敢不在说给李德旺听,他不是说不出来,而是没有想到这些。看来这个阿沙敢不当真敢直言,西夏有他,应该说是国之大幸。 李德旺沉默片刻后问杨鹏举道:“那依杨帮主之见,如今个国家算得上是仁义之邦?是为天下黎民考虑了的?” 杨鹏举没想到李德旺居然问他这样的问题,他笑道:“说句实话,我对国家大事一点都不关心。只要天下百姓不流离失所,有饭吃、有衣穿就行。”这是他的实话,像他现在的年纪,就知道抗击外侮,而百姓为什么遭殃他还没有深入的思考过。 阿沙敢不哈哈道:“杨帮主这话听起来不错。道理简单,不过要做起来却相当难。看来杨帮主也不是个会说话的人。哈哈。” 杨鹏举一愣,当即明白过来,他应该说西夏国算是仁义之邦的。可是阿谀奉承不是他能做到的,又一想,这个李德旺应该也不是要听听他的阿谀逢迎的话,因为他身边就有一个敢说真话的大臣阿沙敢不,还有这一干耿直之将,他究竟想听什么呢? 李德旺自顾说道:“如今天下,来相对稳定,可是蒙古却不让我们稳定,他们觊觎天下,不会让我们过上安生日子的。可是我们呢?非但不团结,让蒙古人长驱直入后,损失掉的财物却又要让别的国家弥补,这样一来,我们损失的东西去金国和大宋要,金国损失的东西找我西夏和大宋要,看起来大宋是要好欺负些,但是兵戎相见,那有不损失的,所以我们三国越打越弱,兵力越打越少,反而给了蒙古人的可乘之机。综观三国,大宋虽然每每赔了银两,可是军事力量在三国的。” 阿沙敢不接口道:“殿下说得是。我早就劝皇上和金国结盟,可是他哪里肯听,到如今蒙古打了我们四次,掠夺财富无数,可是皇上呢,总是找金国出气,搞得两国之间的关系如履薄冰,殿下想要和金国搞好关系怕难。” 听阿沙敢不的意思,李德旺是想和大金结盟来对抗蒙古,可惜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西夏真的和大金结盟,对抗蒙古到是个大好事。杨鹏举笑了笑道:“殿下是想和金国结盟,在下不才,和金国太子完颜守绪还算得上是朋友,如果殿下有诚意,我相信在你们这一代国君间应该可以摒弃前嫌。” 李德旺欠了欠身子,看看仍在把玩珠子的籍辣百灵一眼,又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杨鹏举道:“你和完颜守绪是朋友?你不是金国的叛徒吗?” “所以说太子不是个混人。”杨鹏举道,“他想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太子明白,如今我们的敌人是蒙古,比如说金、宋,你们西夏,单独和蒙古交战,可能都不是对手,只能合在一起才有胜算。而且大宋太子赵贵和也有此意,他也是我的朋友。他们都看到这一步棋,我就不知道,上一代这些国主为什么就看不到?” 阿沙敢不接话道:“错。他们不是看不到,而是几十年、上百年的恩恩怨怨,让他们谁也放不下这个面子,总以为没有事要求别国。” 李德旺好像不太相信杨鹏举和这两个国家的太子都是朋友,他再次问道:“果真金朝太子和宋朝太子都是你朋友?能不能找个机会让我们碰碰面?” “这有何难?”杨鹏举考虑都不用考虑,直接回道。“不过,我真有要事在身。我娘子如今生死攸关,我还得找天山雪莲。” “这个。”李德旺沉思了好片刻才道,“我可以给你。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 听李德旺松了口,李黑娃接口道:“我先就说过了,我用那颗珠子和你换。现在还是这样,外加上把宋金两位太子都请来,这下你总可以满意了吧?” 李德旺当然听得出李黑娃语气里的不满意,他揶揄道:“这样吧,杨帮主,事成之后,珠子钱孤给你。这颗珠子就送给孤西夏第一勇士籍辣将军的妹妹吧。” 籍辣百灵一听说李德旺要把这颗珠子给她,这下不看了,忙把珠子还给李黑娃。 李黑娃哈哈笑道:“四妹,这颗珠子可值一百万两银子,你还不要。” 一听说一百万两银子,李德旺的脸就绿了,杨鹏举看到他脸上有汗渗出来,看来这家伙有心泡妞,又舍不得出钱。不过既然籍辣百灵是他的臣民,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敢情他还是看在籍辣百灵的哥哥份上,不敢做得过绝。 李黑娃又忽悠道:“大宋太子和金国太子都有这样的珠子,他们也是出钱给我买的。” 阿沙敢不冷的笑道:“我还以为杨帮主和李帮主是大侠,原来是做生意的。哈哈哈哈。” 李德旺见阿沙敢不为他出了一口气,他也大笑起来。 李黑娃眼急了,他对阿沙敢不道:“你说我可以,不能说杨帮主。” 李德旺笑过之后道:“听说杨帮主武功高强,要不这样吧,只是喝酒也没有意思,你们三人,我方三人,比试比试咋样?” 杨鹏举推辞道:“拳脚无眼,伤了和气不好。” 阿沙敢不揶揄道:“我看你们还是嘴上说得好听,一说到比试,就没底气了。杨帮主,敢不敢和我们西夏第一勇士籍辣将军过过招?籍辣将军,来给殿下助助酒兴吧!” 籍辣思义听阿沙敢不这样一说,只得站起来,他经常听妹妹说起她结义兄弟的武功如何了得,早就有心见识一下,他就不信杨鹏举这样小点的年纪,武功会高到那里去。这也是在场的将军和李德旺都共识的。籍辣思义马上站起来朝杨鹏举拱了拱手。 ------------ 第二零四章相互切磋 杨鹏举这下才愣到当场,他和籍辣思义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谁输了都不好看,特别是籍辣思义,他一输,可能输的就是以后的身价。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而自己一输,就应了阿沙敢不的话,他就是一个生意人,不要说拿天山雪莲走,恐怕连走出这将军府都困难。更何况他是一介帮主,号称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输了事小,名誉事大。不过,他如果输了,对于江湖情有可愿,因为他到底不是公门 /> 杨鹏举只得起身,对籍辣思义抱拳道:“请籍辣将军手下留情。” 籍辣思义笑道:“哪里,杨帮主客气了,还望杨帮主不吝赐教。” 二人边说边走到席外,杨鹏举一招起手式“猛虎出山”,力道用到九成,他要先试试籍辣思义的内力和招式。籍辣思义也不含糊,一招“若隐若现”,接着又是一招“浮光掠影”。杨鹏举大吃一惊,这不是拓跋承德的“隐影掌”吗?只听说拓跋承德说他收过一个徒弟,也是东瀛人,后来他就没有收徒弟了呀?可为什么籍辣思义会他的武功,而且武功招式比当初和北条泰时过招时还要鹏举带着疑问一边和籍辣思义拆着招,一边在想如今的拓跋承德在哪里?他残废后的日子又是如何过的? 在过了几招后,籍辣思义的招式又变,这招式杨鹏举并没有见过,招招威猛绝伦,掌风凛冽,最为奇特的是,这掌力雄厚,居然还有后劲,而且后劲比先前的掌力还要威猛。如果不是籍辣思义留了一手,杨鹏举可能早就举这下不敢掉以轻心,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他现在才发现没有元俨在身边,是多么被动的一件事,连对方的武功路数都不知道。 这时听籍辣百灵抚掌道:“大哥果然厉害,看来得了‘贺兰仙翁’的真传,你这手‘波动掌’打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杨鹏举也在观察籍辣百灵,她好像比如何人都还要紧张。 杨鹏举知道这是籍辣百灵在提醒他,怪不得这掌力如此厉害,原来是“贺兰仙翁”李渔的绝学。看来这籍辣思义称着西夏第一勇士确实有他的道理。 籍辣思义跳出圈外说道:“杨帮主一味退让,这比试我看是没法进行了。” 杨鹏举也收手道:“我甘拜下风。”实际上只有李黑娃知道,杨鹏举的武功如果是对敌,当然不分任何场合。但是朋友过招,这空间真的太小,容不下他闪跃的,而且他的武功施展起来,外围的人都要受影响。不过,综观籍辣思义的武功,也算是可圈可点。他也只是听说过“贺兰仙翁”,但是他并没有见过拓跋承德的武学。 籍辣百灵见杨鹏举这样子是要认输,叹了一声,坐在那里没了声息。 李德旺笑哈哈起站起来,端了杯酒走到籍辣思义身边道:“籍辣将军不愧是我西夏第一勇士。来,我敬你一杯。” 籍辣思义接过酒,一饮而尽。 见籍辣思义受到李德旺的器重,黑大汉塔海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对李黑娃大声说道:“听说李帮主武功也很是了得,我不才,相领教几招。” 李黑娃见对方叫上门了,这个面子无论如何都得要,不但要,还得给杨鹏举挣回来。于是他走到 /> 塔海好像吃定了李黑娃一样,乐哈哈的拍打着肚皮来到李黑娃对面。 在不明白的人看来,塔海拍打肚皮是不把李黑娃放在眼里,不过在座的除了籍辣百灵武功差点外,都看得出塔海是横练功夫的高手,他拍打肚皮是在聚气,也就是在热身。李黑娃心里就想,一会儿老子不打你的肚皮,专打你的脑袋。 塔海站定后朝李黑娃一勾手指,让李黑娃先动手。 看着塔海那嚣张样子,李黑娃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一上来就是自己的拿手绝学“鸳鸯连环腿”,先从下三路到上三路都踢了个遍,才把一路“鸳鸯连环腿”踢完。就算塔海横练功夫了得,也被虽、踢得退了十几步远,狼狈不堪,在那里睁着双大眼不相信地看着李黑娃。 李黑娃也很是吃惊,就算是一流高手,吃他这样多脚,早都躺在地下了,看来这厮的抗打击能力不比一般。 回过神来的塔海疯了一样朝李黑娃扑过来,李黑娃知道这厮拳大力猛,他到要看看到底有多猛。在躲过塔海致命的几拳后,李黑娃故意让塔海抱住。塔海见拿住李黑娃,就要抱起来。那料到李黑娃一个“千斤坠”,塔海一抱之下吃了个暗亏,把一张黑脸涨得通红。不服气的塔海又使出浑身力气,这才堪堪把李黑娃抱起来,接着举过头顶,把李黑娃摔出去。李黑娃在摔出去的一瞬间,卸下内力,一个空翻,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大家都看得出来,这场比试是李黑娃完胜。众人都是一阵掌声。 杨鹏举看了看籍辣百灵,她并没有过多的高兴。看到杨鹏举看着她,这才展颜一笑。 李德旺也端了杯酒走到塔海面前道:“将军辛苦了,来喝杯酒。” 看来塔海也算是个耿直之人,他端起酒来喝完后才道:“想不到李帮主的腿功如此厉害。” 李黑娃也只得站起来道:“塔海将军的横练功夫也着实了得,在下生平仅见。”当然李黑娃说的是客气话,算是给足塔海面子了。 李德旺对杨鹏举和李黑娃道:“既然两位如此英勇,何不跟着孤?孤一样给你们将军职位。” 阿沙敢不这时吟起了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杨鹏举对诗词之类的好像记忆不深,在他记忆首岳元帅的“满江红”,一首元好问的“雁丘辞”,而且还记得不是很熟。 李德旺笑吟吟地道:“还是阿沙敢不理解孤,孤现在是求贤若渴。” 杨鹏举不好直接回拒李德旺,他只得站起来道:“在下不才,不是我个人可以能作主的。我是丐帮的杨鹏举,所以我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丐帮。但是我可以在这里这样说,只要是抗蒙古的队伍,都是我丐帮的朋友。也就是说用得着丐帮的地方,我毫不推辞。” 这话说得让刁钻的阿沙敢不都找不出话来说。 半天没说话的嵬名令公这时道:“杨帮主说得是,只有大家携起手来才可以和铁木真抗衡。如果各国自己顾自己的,迟早让铁木真灭了。” 李德旺默默地回到位置上,站起酒来喝了一口,然后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好。杨帮主,孤给你天山雪莲,但是你必须把宋、金的太子叫到西夏来会面。” 杨鹏举一懔,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是在西夏?不在金国或者说大宋?” 李德旺脸一红,惴惴地道:“孤怕他们没有诚信。” 杨鹏举不再说话。 到是李黑娃站起来道:“殿下这样没有诚意,在下想他们也有你的心思。我看这场太子间的聚会应该办不成。” 李德旺不悦地看着李黑娃道:“那依你之见,孤应该如何他们才肯来?” “依在下看来,这事还得我六弟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大家都认为是安全的情况下,这事才有可能。”李黑娃依然不客气地说。 李德旺看了看阿沙敢不、嵬名令公诸人。见诸人都暗暗点头。他心一横说道:“好。就依你所说。不过,等着两国太子到了孤才给你天山雪莲。杨鹏举你有何话说?” 杨鹏举冷笑道:“我无话可说。我并没有指望你给我天山雪莲。你们皇家的事我管不着。我没有时间和你耗。二哥,虎子,我们走。”说完起身就走。李黑娃和马肩虎也立马站起来,跟在杨鹏举的身后。 籍辣百灵叫了声:“六弟,等等我。我也要跟你走。”说完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跟了出来。只气得李德旺在那里青着一张脸,有心让籍辣思义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拿下,又怕这几人说他容不下人,特别是看到籍辣百灵跑出去,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还是阿沙敢不了解主子,他朝籍辣思义说道:“籍辣将军,你出去下,让杨帮主不要这样冲动,随便让你妹妹回来,你妹妹跟着他成何体统?” 籍辣思义当然也看出李德旺对妹妹有意,但在他看来,他们是党项人,那就是殿下的臣子,让李德旺看上,也是妹妹的福份。他连忙追了出来,叫住正要走出将军府的杨鹏举。 见籍辣思义过来,杨鹏举四人只得停住脚步,杨鹏举对籍辣百灵道:“四姐,你回去吧,这里才是你的国家。这事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籍辣百灵毅然决然道:“我早就想通了,我要和二哥和你一起浪迹天涯,过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籍辣思义对籍辣百灵喝道:“你再胡说?你不要忘记了,你是党项人。杨帮主,不好意思,殿下也有他的考虑,还请杨帮主不要见怪。” ------------ 第二零五章安南刀客 杨鹏举心想皇家人本来就多疑,本来说的三对三的切磋,没想到第三场都没有打。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不过如果是马肩虎和嵬名令公对阵,马肩虎肯定不是对手。于是朝籍辣思义笑道:“没事。我不怪你们任何人。你出来我到想起一件事,请问你知道拓跋承德在哪里?” 籍辣思义一愣道:“杨帮主认识拓跋前辈?” 杨鹏举黯然道:“认识,他双脚已废,不知道现在过得如何?” 听杨鹏举这样一说,籍辣思义想来杨鹏举应该认识拓跋承德了,而且他们还过过招,因为先前过招的时候,对于拓跋承德的招式,杨鹏举根本就没用什么心思就化解了。籍辣思义叹了口气道:“拓跋前辈在西夏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就算如今天下要伤他的人也为数不多,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断了他的脚筋?不知道杨帮主知道否?” 杨鹏举不作声,看籍辣思义的样子真不知道这事,可拓跋承德传籍辣思义武功又是怎么回事?要想知道结果,只有问拓跋承德。于是杨鹏举问道:“籍辣将军,你可知道拓跋承德在哪里?” 籍辣思义看了看将军府,压低声音道:“在贺兰山。你去就知道了。” 杨鹏举拱手道:“多谢将军好意。但我真有要事,不得不走。” 籍辣思义叹了口气道:“是我师傅叫你去的。他那里有一株你要的东西。” 杨鹏举吃惊地看了看籍辣思义,见籍辣思义慎重地点了点头,又对籍辣百灵道:“他们就交给你了。” 籍辣百灵高兴对籍辣思义道:“多谢大哥给我这次机会。” 听籍辣思义把话说到这份上,如果杨鹏举再问就是傻子了,他唤过两狼,又在籍辣思义处要了两匹战马。这些战马经过了和两狼共处这样久的时间,到也不是很害怕了,不过也离两狼远远的。杨鹏举对李黑娃和马肩虎道:“你们两人骑马,我和四姐骑狼先走。”然后二人就上趁黑夜去贺兰山。 行了不久,那股杀气出现了,而且越来越浓烈。杨鹏举明白,危险就在前面。他想让籍辣百灵回去,又怕引起那人的怀疑,或者说怕那人对籍辣百灵下手。只得对“王子”啸道:走在“公主”后面,遇到危险,拉着人跑远点。见“王子”回啸,杨鹏举这才专心看四周将要出现的危险,但是他又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忽然,杨鹏举看到前面约三百米的地方,矗立着一道人影,怀,这股杀气正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走到近前,杨鹏举看着此人似曾相识,冷酷的眼神,恨不得要杀了杨鹏举。 杨鹏举记起来了,这人正是当日和李黑娃等人到甘泉岛碰到的安南人阮志峰,怪不得那么大的杀气,他这是要为自己的师傅报仇呢!杨鹏举笑哈哈地对那人拱手道:“阮大侠,一向可好?” 阮志峰冷冷的地道:“不好。天天都想着为父报仇,你觉得这样的日子会好吗?” 杨鹏举以为是他师傅,结果既是师傅,又是父亲,看来这个梁子结大了。 只听阮志峰又道:“看来找你也不容易,你一天天南海北的,如果不是后来到你丐帮总坛等你的消息,我还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见得到你。” 杨鹏举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历程,正如阮志峰说的那样,在丐帮总坛呆上几个月的日子还真没有。他对阮志峰道:“你没有对丐帮?” 阮志峰继续冷冷的地道:“怨有头,债有主。丐帮到底还是算得上是个正义之帮,我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 杨鹏举听阮志峰如此一说,略为放心,看来这人还算讲江湖道义。他朝阮志峰一拱手道:“你出招吧!一会儿后面的人上来你就没有机会了。” 阮志峰冷哼一声道:“看来你还算得上是个义气之人。好,我成全你,小心了。”了字才出口,杨鹏举已经感觉到刀锋已经在自己面前闪了好几个来回。杨鹏举没有想到阮志峰的出招如此快,身形陡起,而那刀锋如影随行一般紧跟着过来。见下面全是刀影,杨鹏举只得一个“骑黄鹤”在半空提升高度,再一个“一鞭直渡”跃出去好十好几米。这才躲过阮志峰这致命的一击。不过,他自己都可以感觉到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个口子。 两人都同时一惊。 阮志峰那日回去后苦练三年,可以说他的刀法已经登峰造极、炉火纯青、刀人合一,但是一击之下还是没能杀得杨鹏举。而杨鹏举惊的是,阮志峰的刀法快得超出他的想像,如果不是他的轻功高,这一击他就已经死了。就算是这样,他已经够狼狈的了。 阮志峰也不答话,第二招又来。这次更快,杨鹏举一下觉得前后左右上五个方向都是刀锋,他是无法闪躲,只得顺手打出两掌“龙生九子”、“一山二虎”。此时的二人都不是当初在甘泉岛时的对手了,大家都在进步,但是阮志峰是因为报仇心切,因此他的进步要大得多。从这一招来看,两人打了个平手,双方各自退了两步。 阮志峰正要发动第三招,听到后面的马路声响,他明知继续打下去要杀杨鹏举也不是那么容易,相反如果是李黑娃也加进来,他今天就不要想走了。只得悻悻地跃出。 李黑娃到了近前,见有打斗的痕迹,忙问杨鹏举出了什么事? 杨鹏举把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 李黑娃仔细观察了下杨鹏举的破损处道:“六弟,这刀法了不得哟,比史弥远相府那几个人的刀法还要快、准、狠。” 杨鹏举忧郁道:“都是几年没见,谁又知道。不过如果不是我轻功好,我应该已经横尸当场了。” 李黑娃就更愣了,如果刚才偷袭的是他,他哪还有命在? 杨鹏举看了看坐在“王子”背上,没有说话的籍辣百灵道:“四姐,你没事吧?没吓着你吧?” 籍辣百灵这时才道:“我又不是吓大的。我在想,见到‘贺兰仙翁’,如何让他传你两手。” 杨鹏举哈哈笑道:“你是看我在一天之内,让两人打得我无法还手是吧?” 籍辣百灵点了点头。 李黑娃笑道:“你以为你想人家教,人家就教你?” 籍辣百灵急道:“是呀。有时我不想学,仙翁还命令我学。” 杨鹏举微微一笑,叫众人继续赶路。 在拂晓时分,杨鹏举随籍辣百灵到了贺兰山上的一处峡谷。一路上没有事,杨鹏举听籍辣百灵说起贺兰山。贺兰山脉海拔20003000米,主峰敖包圪垯位于银川西北,海拔3556米,是宁夏与内蒙古的最高峰。贺兰山脉为近南北走向,绵延200多公里,宽约30公里,是西北地区的重要地理界线。山体东侧巍峨壮观,峰峦重叠,崖谷险峻。向东俯瞰黄河河套和鄂尔多斯高原。山体西侧地势和缓,没入阿拉善高原。贺兰山山间有数个东西向山谷,著名者有贺兰口、苏峪口、 三关口、拜寺口,自古以来就是东西交通要道。山前地带西夏名胜古迹丰富多彩,有西夏陵园、滚钟口、拜寺口双塔等名胜古迹和独特的沙湖风景区。贺兰山东南端为青铜峡,峡谷在蓝天和黄河映衬下呈现出青铜色。相传大禹治水时,劈开贺兰山,引黄河水北流。贺兰山西侧有内蒙重镇巴彦浩特,蒙古语为“富饶的城”。而他们到的地方正是青铜峡半山腰的一座寺庙。 天又飞起雪来,纷纷扬扬。 杨鹏举众人快到庙前的时候,看到一辆轮椅,上面坐着一个人,杨鹏举定睛一看,此人不是拓跋承德是谁。拓跋承德坐在轮椅上,精神看起来很是不错。见到杨鹏举到来,拓跋承德打了个哈哈道:“小子,没有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杨鹏举上前抱拳道:“拓跋承德前辈,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拓跋承德又打了个哈哈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而且还和大名鼎鼎的‘贺兰仙翁’在一起?” 杨鹏举被拓跋承德一语说点不好意思。 拓跋承德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有些事不说,可能以后就没有人知道了。在此之前,我先讲个故事给你听。” 杨鹏举见拓跋承德又没完没了了,他可是急着来要天山雪莲的。但是他又不敢发作,这人反复无常,如果把他给得罪了,这一趟又是白来。 拓跋承德好像看出杨鹏举的心事,他对杨鹏举道:“每天这个时候都是‘贺兰仙翁’的早课,没有人可以打搅他的。所以说你陪我老人家吹吹牛也耽误不了你的事。” 听拓跋承德这样一说,杨鹏举也明白,再着急也没有用,还不如认真听听拓跋承德要讲什么故事。 只听拓跋承德道:“很多年前。”杨鹏举笑了笑,许多故事都是这样开始的。 ------------ 第二零六章西夏旧主 “西夏有个国王,他三岁就即位,他亲政后整顿吏治,减少赋税,注重农桑,兴修水利,在他的励精图治下,西夏国势强盛,政治清明,社会经济得到很好的发展。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可以说他那时代是当年西夏的盛世。” 籍辣百灵这时接口道:“前辈,你说的可是本国第四代皇上崇宗?” 拓跋承德道:“不错,看来籍辣百灵姑娘对前朝还有些了解。” 籍辣百灵忧郁地说道:“谁不想念当时的盛世,人人安居乐业,不知道还能不能出现那种盛世了?” 拓跋承德也不管籍辣百灵的问题,接着说道:“西夏自先皇帝建国以来,一直存在着‘蕃礼’与‘汉礼’之争,毅宗、惠宗两朝经过反复,到崇宗时斗争更加激烈。崇宗对高度发展的儒家明十分倾慕,他决定在夏大力提倡汉西夏的落后风气。永安三年(1101),他借御史口倡导儒学,在薛元礼的上疏之行,莫大乎孝廉;经国之模,莫重于儒学。昔元魏开基,周齐继统,无不尊行儒教,崇尚诗书,盖西北之遗风不可以立教化也’。因此,只有重新提倡汉学,才能改变夏的不良风气,挽救面临的危机。崇宗采纳了薛元礼的建议,下令在原有的‘蕃学’之外,特建‘国学’,教授汉学。挑选皇亲贵族子弟300人,建立‘养贤务’,由官府供给廪食,设置教授,进行培养。崇宗尊儒崇佛,夏贞观三年(1103)二月,崇宗为母后祈福,于甘州(今甘肃张掖)建造宏伟壮丽的卧佛寺。十二年(1112),正式公布按资格任用官吏的办法,除‘宗族世家议功议亲俱加蕃、汉一等’外,对擅长尤以不次擢’,给予特别的优待。崇宗自己也喜欢附庸风雅,曾借大臣高守忠宅第后院生长灵芝,以为祥瑞,百官朝贺之际,崇宗作《灵芝歌》与诸大臣酬唱,并‘勒石志瑞’。有的贵族大臣对崇宗重不满。其时正逢连年水旱灾荒,崇宗命诸臣言得失,御史大夫谋宁克任立即上疏,对崇宗的重出看法,指出:‘既隆备,毋徒慕好士之虚名,而忘御边之实务也’。但崇宗不予采纳。 崇宗亲政后,吸取前朝外威专权的历史教训,努力削夺母党势力。其时梁后亲信嵬名阿吴已死,崇宗以统军仁多保忠心怀异志,解除其兵权。另一方面又采取分封皇族以巩固帝王权力的措施。贞观三年(1103)九月,崇宗封勇武多谋的庶弟察哥为晋王,并让他掌握兵权。元德二年(1120)十一月,又封宗室景思子仁忠为濮王,仁礼为舒王。仁忠、仁礼兄弟二人通晓蕃、汉诗才,又授仁忠为礼部郎南转运使。封大臣嵬名安惠为梁国正献王。” 籍辣百灵不悦道:“都过去一百年了,还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有什么用?前辈你讲的这是那门子故事呀?” 拓跋承德还是不管籍辣百灵,他继续说道:“崇宗在位五十四年,在他就要退隐的时候,出现了一位女子,这女子是任德敬之女任妃,两年后立为后。可惜这位任妃对后没有兴趣,崇宗只得将位传于了仁宗,随后二人到贺兰山上快活地生活。崇宗武功本就不低,到这贺兰山后日益精进,武功更是出类拔萃。 许多年后,有个自认为天分很好的年青人来挑战崇宗,二人打了不到一个时辰,这个年青人就让崇宗的‘波动掌’打败了。这个年青人不服气,四处找人比武,学好武功后又回来找他比武,可是从来都没有打赢过。直到有一次来,崇宗叫他不要打了,去帮他把任德敬除了。这个青年人才知道此人是崇宗。” 杨鹏举摇了好几下头才道:“老前辈,你说得我都差点糊涂了。你直接说这个青年人就是你,而崇宗就是现在的‘贺兰仙翁’李渔多好?” 拓跋承德故意愣了下道:“傻小子,你连我说得这样复杂的话你都能听明白?看来你也并不是真傻嘛!” 籍辣百灵愕道:“你开什么玩笑?你说‘贺兰仙翁’就是崇宗?他不是死了吗?他为什么不当皇帝?难道说就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据我所知,当时崇宗就近六十岁了,而这个女子才十**。” 拓跋承德看了看籍辣百灵道:“不错。看来太子妃知道得不算少。” 籍辣百灵见拓跋承德一下说穿了她的身份,脸一红,看了看杨鹏举,对拓跋承德啐道:“乱说。那是李德旺一厢情愿,我这不是还没有答应吗?” 听拓跋承德这样一说,看来籍辣百灵早就让李德旺给看上了,杨鹏举和李黑娃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怪不得她可以找到天山雪莲,怪不得她对西夏的皇室知道得不少。这件事恐怕连她哥哥籍辣思义都不知道。 籍辣百灵见话说到这份上,只得往远了扯,她问道:“后来你除掉任德敬没有?我记得他当时想要把西夏分为二国,他要占一半的地域。” 拓跋承德道:“任得敬原为北宋降臣,以献女给夏崇宗而被擢为静州防御使。后因平定萧合达叛乱和镇压讹起事,封西平公。天盛二年(1150年),任得敬为国相,弟任得聪为殿前太尉,任得恭为兴庆府尹,任氏兄弟遂擅夏政。随后,任氏势力不断膨胀。任得敬进封为楚王,出入仪从与皇帝相仿。天盛十七年(1165年),任得敬于西平府(今宁夏灵武)兴建宫殿,企图将西平府、夏州作为其领地。乾元年(11得敬胁迫仁宗分国土之半归其统治。夏仁宗被迫答允,分西南路及西平府、灵州罗庞岭(今甘肃武威境)等地归楚国。任得敬又迫使仁宗上表金国,要求对楚国予以承认,被金世宗拒绝。任得敬结怨于金,转通南宋,约夹攻金国。后阴谋败露,夏仁宗得金国支持,捕杀任氏兄弟,而我正是主要人之一。” 籍辣百灵对拓跋承德道:“既然你为西夏作了这样大的贡献,你至少应该得到一官半职呀?可你为什么不作官?” 这一点杨鹏举都可以想想得到,如果拓跋承德肯做官,那他就不叫武痴了。 拓跋承德知道籍辣百灵是故意找话说,他才不管她,又继续说道:“仁孝一代,由于他在内政外交诸方面的不懈努力,促进了西夏国的经济繁荣,国力强盛,连西域各国都很羡慕。天盛五年(1153年)五月,西域回鹘第一次派遣使臣到夏国贡献方物。而且西夏这时的疆域包括了宁夏、甘肃的大部、陕西的北部、内蒙古的西南部、青海的东北部、新疆的一部分和蒙古人民共和国的一部分地区。疆土的辽阔为其建国以后所未有。仁孝作为之无愧的。 可是到了桓宗这里,就开始让崇宗伤心了,随着国家的安定和封建体制的发展,党项族地主阶级开始贪图安逸,日益腐朽堕落,从此西夏政治日益**,国势衰落。崇宗又让我找李安全上位。1206年李安全弑君篡位,他改变了与依附金的政策,开始依附此时不断强大起来的蒙古族。他发动了与金长达十多年的战争,使两个国家被削弱,而且,他统治时期,西夏百姓十分贫困,军队非常衰弱,政治**到极点,而李安全自己却十分**,沉湎于酒色之朝政,四处怨声载道。此举让西夏人民苦不堪言。 崇宗见李安全也不是当皇帝的料,又看到了李遵顼,此子年少时虽贵为宗室,但勤奋上劲,‘端重明粹,少力学,长博通群书,工隶篆’,于西夏桓宗天佑十年(1203),庭试大显身手,夺得第一,后仕途一路顺畅,至以状元身份为皇帝,这个在历史上是史无前例的,可谓弥足珍贵。但其人政略昏庸,在处理国与国之间关系上冒失轻率,反复无常,招致蒙古金国的双重打击,又及常年战事频繁,国家不事养息,终使西夏经济严重破坏,国力不振。” 籍辣百灵道:“你的意思是,崇宗还要换皇上?” 杨鹏举和李黑娃皆骇然,原来西夏的皇帝任免是在这贺兰山过,拓跋承德为什么要对他们说出这样的话呢?这才是杨鹏举一直在嘀咕的。 拓跋承德回道:“这个我不敢盲言。” 这时,庙里有和尚出来叫拓跋承德道:“拓跋施主,主持请客人进去。” 杨鹏举四人随拓跋承德进到里间,蒲团上坐着一个穿黄色衣服的和尚,看他慈眉善目,脸色红润,哪像是一百多岁的人?拓跋承德在轮椅上抱拳道:“主持,你所交待的事,我也说完,他们还算能听懂。” 李渔单掌回礼道:“难为你了。请问哪位是杨鹏举施主?” ------------ 第二零七章交换条件 杨鹏举听李渔的声音宏亮,恭敬地上前道:“在下便是杨鹏举。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 李渔上下打量了下杨鹏举,不停点头道:“施主果然气宇轩昂,是世间不可多得之人才。” 杨鹏举回道:“仙翁过奖了。” “我叫你杨帮主,还是叫你韩帮主?”李渔缓缓道。 杨鹏举心道,看来这个李渔当真有点道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于是杨鹏举恭敬地说道:“生育之恩没有养育之恩大,况且我养父还在,而生父已然作古,名字只是个称呼而也,我还是叫杨鹏举。” 李渔点了点头,接过后面小和尚抱着的盒子道:“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杨鹏举没有想到得来如此不费功夫,这到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就给我?” “当然是给你的。”李渔笑着说。 “没有条件?”杨鹏举还是不敢伸手去接。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条件?”李渔收起笑容,站起来,来到一处灵位前,上了一柱香。杨鹏举见那上面写着“爱妻任渔之墓”,看来李渔后面取的名字是根据这女人起的。李渔接着说道:“我们育有一儿,我怕世人笑话,就送给当时我的侍卫作儿子,但是还是由我们抚养,对外说是他的儿子。可是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他的父亲是一个老和尚,于是投了蒙古。” “哦”了一声后,杨鹏举问:“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你的侍卫还在这里没有?你是想有生之年让他回国来看看你是吧?” 李渔仰天长叹了一声道:“不错。他母亲就是因为想他而忧郁死的,可惜她到死都没能看上儿子一眼。我的侍卫如今是甘州守将,他叫曲也怯律,我儿子叫察罕。我知道你丐帮的消息灵通,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下。” 杨鹏举慨然道:“这点小事,何足挂齿?不足以用来换天山雪莲。”话才说完就觉得不对,既然他都知道儿子就在蒙古,当然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看来李渔在考验自己。 李渔回过头来对杨鹏举说道:“看不出杨帮主还是个性情还有一事,就是你们丐帮今后要帮助西夏抗击蒙古。” “这也是份内之事。不算是条件。”杨鹏举再次道。 李渔道:“你和李德旺交个朋友吧!我看在他身上可能会发生大事。” “我答应你。”杨鹏举回道,“还有别的没有?” 李渔道:“没有了。年青人,我看得出你身上的担子重,我不敢对你有所要求。拿了天山雪莲快去救人吧!” 杨鹏举心里明白,李渔是故意送天山雪莲给他,又不想让杨鹏举有心理上的负担。至于李德旺之事,也是他应该做的。接过天山雪莲,杨鹏举道了声谢谢,转身就要走。就听李渔天后面问道:“难道杨帮主就没有问题想要问老纳的?你也不看看里面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杨鹏举停住脚步道:“在下是有个问题想问前辈,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得到天山雪莲也是超过想像了,杨鹏举不想欠李渔太多的人情。 李渔道:“我大概也知道你要问什么?因为从你身上的破口我知道杨帮主是遇到高手了。你是想问江南名媛是什么样的角色吧?” 杨鹏举一惊,看来这个“贺兰仙翁”的洞察力不是一般,就算他的目力好,看得到身上的划破处,他也不能看出自己的心理吧?他想问的正是这件事。杨鹏举忙拱手道:“既然前辈都说出来了,在下也就不逗圈子了。在下真的想知道江南名媛到底是谁?” 李渔缓缓道:“在一百年前,江湖头,她专门找江湖上成名的侠客和她交 媾,多则几月,少则一天,这些人都死于非命。但是都有个共同的特点,死的人身上都有一个鲜红的掌印,而掌的周围却又是黑色,有人检查过死的人,骨头都是黑的,说明是时有人怀疑是在饮食是那些死人从嘴到食道都没有明显是掌上的毒,大家就给它取了个名字,‘血毒掌’。” 李黑娃不信地道:“这事说起来就玄了。难道说以前的那些大侠都是些草包?或者说这些大侠都找不到女人了?” 李渔看了看李黑娃,又说道:“李帮主可能还没有遇到可心的人。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三国的战神吕布如此,楚汉的项羽也如此。我虽然算不上是英雄,我也如此。当年成名如宗松这样的高手,也是死在‘血毒掌’下,这就不能不说这个女人的姿色是何等的容貌了。”李渔说完,又看了看籍辣百灵。 “你是说她年青时貌美如花。”籍辣百灵说道,“我可听说当年宗松死的时候都已经近六十岁了。” “不错。”李渔道,“当年的宗松可以说是江湖高手了,他的快刀天下能挡住的没有几个。不过至从宗松死后,他的快刀绝学就从江湖我今天看到杨帮主身上的刀痕,的确是当年宗松的刀法。刀长四尺,薄而窄,整个刀重约二十斤,使起来极易上手。” 杨鹏举回想了一下,和李渔所说的差不多。杨鹏举说道:“正如大师所言。不过,我还看到有几个人在使这种刀法。” 李渔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听拓跋承德说过,他当日就是败在快刀下,才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我也看了他的刀伤,正是当年宗松的‘掩耳刀法’。” “好名字。迅雷不及掩耳。”李黑娃这时道,“刚才大师所言,这个女魔头是乎也来找过你?所以你说了句‘英雄难过美人关’。” 李渔一点都不隐瞒,大大方方地道:“是的,当年我已经在这个地方了。正值爱妃升天之际。我那时也近九十岁,忽然有一天,来了一个像现在籍辣百灵这样闭月羞花样的女子,这女子无论从那方面来看都出乎常人。人,都是有**的,特别是对年青貌美的女人,包括我在内,马上就会放下防御能力。不过我毕竟岁数大了,而且江湖传言我也放在了心上,我还特意为这事派出好几拨人马到死在‘血毒掌’下的那些家人问情况,比如说此女长成什么样?爱穿什么样的衣服?问明情况后回来画成像。只可惜每一个女人都不同样,但是都是世间罕见的女人。” 籍辣百灵惊讶道:“大师所说的是:会‘血毒掌’的不止一个女人,而是帮人。可是这帮人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就为了武学?还是这帮女人受了男人的气要报复男人?又或者说她们就是些**荡妇?” 李渔继续说道:“我开始都这样认为,后来又看了看这些成名大侠死亡的时间都是连接起来的,也就是说没有那几个是同时死的,我就怀疑这是一个女人所为。但是我还是不敢肯定,又叫人回去取掌印来对比。还好,有的**还没有腐烂,又有的人死在这掌下。取回来的掌印证实都是同一人所为。” 籍辣百灵道:“这个办法倒是不错。”说完又嘻嘻笑道:“看来大师以前都怀疑过我,然后对比过我的手吧?” 李渔不置可否地道:“漂亮的女人太可怕了,我不得不防。” “这女人来了之后,我叫人把所有的画像都拿出来对比。”李渔继续道,“但是无一相像,联想到这个魔头一忽儿在东,一忽儿在南,从来都没有一个规律性,于是我就留了一个心眼,叫人在她的饮食里放了‘西夏**药’。哈哈,为了验明正身,我这种下三流的手段都用上了,实在是有损一个武林正道的声誉。” 李黑娃插话道:“此药我到是听说过,在所有**药里面,这‘西夏**药’是最为厉害的。我想大师也是没有办法之事,对付这种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用什么办法都可以。” 李渔又回忆道:“那晚把这女人放倒之后,我叫了四个侍卫去验她的手,我就站在这外面听结果。如果这女人和这手印相符,就得把她拿下,交给武林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她的武功不弱。 那料到我这四个侍卫才进入她的房间,一下全都从屋里飞出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是死了。我忙跃进屋内,就听这女人哈哈大笑道:‘我以为你李乾顺武功好厉害?结果还不是草包一个。你不想一想,我如果能让毒害我,早都死了百次了,只可惜我百毒不侵,你奈我何?’ 我大惊,此女人能一下叫出我的名字,看来她是为数不多知道我的底细的人之一。 我问她:‘你到底是何人? 为什么要杀江湖上这样多的成名豪杰?’ 此女人道:‘告诉你也无妨,到今天为止,还没有一个人真正见识到我的本人,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我本来想带着这些入土的,哪想到这“血毒掌”能给我带来年青,但是还是不能给我带来长生不老。’ ------------ 第二零八章采阳补阴 我听她话里的意思是,她应该命不久矣,也不打断她,让她说下去。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此人道:‘我叫史香妃,本是江南一大户人家的子女。家里人就想我入皇宫,不说当皇后,就是能当上个王妃也是不错的。后来家里人到也如愿以偿,我进皇宫照顾宋哲宗赵煦。哲宗即位后,年仅九岁,由高太后执政,1093年,亲政后,任用主张变法的大臣,对守旧派、击。追贬司马光,并将苏辙等人流放到岭南。恢复免役法、保甲法、青苗法等。我是109宫,那年终止与西夏的谈判,加强边境防御,屡败西下,迫使其求和。1100年正月,病逝于汴京,在位十五年,终年二十四岁。我当时十了妃子,也让皇上临幸过。我记那天哲宗来时对我说:待我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结果呢?结果是他还没有君临天下,我也为笼囚花。我可以容忍皇上有后宫佳丽三千,可是我不能容忍哲宗死后还要我陪葬。我才十就这样死了。于是我逃了出来,既然你皇帝都可以有三宫六院,我为什么就不可以有众多的男人?’ 我见史香妃在开始谈她的过去,我就故意逗她说话。我道:‘照你这样说来,你还是北宋徽宗的娘娘了。我比哲宗要大些,我岁数比你大。但是我曾经对任渔说过,等我理顺西夏,陪你闯荡天涯。结果在我差不多理顺西夏,我就出来了。’ ‘不错,你是要比我大。我也听说过你和任渔之间的佳话,那怕她的父亲做出了这样大的事,你还是容忍她。我都快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我们当得死去。’史香妃说道。 我叹道:‘人生来世一遭,本不容易,还要吃那样多的苦,有时想来,确实活着也没有多大意思。不过,活着才能看到世间的美好。既然女侠在当初选择了活下来,我想你也不愿意就这样死去。’ ‘是的。’史香妃缓缓道,‘因为我出来的时候就发过毒誓,不会让任何一个见到过我的人活去。不过,你还算得上是我敬重的一个人。这些年我都听说别人叫我大魔头,而你叫了我一声女侠,那种久违的温暖来得太迟了,我恨我当初为什么没有遇到你。如果是遇到你,我也不会走到今天。’ 我当然明白人之初,性本善的道理,没有任何人是一生下来就从恶的。我还在史香妃说话的时候,用内力查看了她的身体状况,应该说她的身体真的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凭她的体质,她是不合适练这种武功的,而且练的时候,岁数也太大了,只能采阳来补阴,以至走火入魔。所以说她现在说的话我相信,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籍辣百灵道:“大师的意思是说史香妃只有靠采阳补阴来保持她的容貌?” 李渔道:“不错。江湖上有两种武功,都是以此来提高自身的功力,还能延长生命。还有种是以采阴补阳的,比如说以前的方腊。” 杨鹏举就想到当时方腊的妻妾死在路上的都有几里长,看来李渔说的应该是真的。想到方豪是自家兄弟,他也不好问,一旦问出问题,对兄弟间的影响都不好。 就听李渔说道:“我说:‘你现在不是已经遇到我了吗?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我的意思是不要她再出去害人了,但我也知道,她可能没功夫再害人了,让她在这里养老也算是她最好的归宿。可是她不愿意,她说她时日不多,还有些未了之事要处理,然后就走了。” 杨鹏举道:“依大师之见,现在这人是不是以前的那个江南名媛史香妃?” 李渔沉思道:“这也是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如果说史香妃死了,这人又从何来?如果史香妃没有死,为什么这几十年没有绝顶高手死在‘血毒掌’下?难道说她从这里出去后,有了奇遇,把那频临死亡的病治好后,不再做那缺德事了?” 杨鹏举对李渔道:“大师,我可否看看当年史香妃的图和掌印?” 李渔叹了口气道:“当年江南名媛走的时候,我想到她命不久矣,就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了她。” 籍辣百灵见杨鹏举一脸失望,对李渔啐道:“大师,你也是,这样大的岁数了,见到漂亮的女人,你非但下不了手,还对人家产生了情愫,有你这样的人嘛?”这也是杨鹏举和李黑娃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看来这个籍辣百灵到是个率性的人,她应该知道,面前这人,论辈份,今后她真成了太子妃,不知要高出她多少辈。 李渔不好意思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岁数越大,越有这样的感觉。” 杨鹏举还是有些失望,他还是没有弄清楚史府那人是不是当年的江南名媛。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和李渔道别后,出来见拓跋承德仍坐在轮椅上,看着呼呼的北风刮着飘雪。杨鹏举上前道:“前辈为什么不进里面暖和?你在这里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给我说?” 拓跋承德道:“你娃娃是越来越聪明了。快刀宗松的儿子找过江南名媛,后来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江南名媛在史府,我在想她和史府应该是有关联的,我还不知道还有四个娃娃也练成了‘掩耳刀法’。” “你当日不是说是找‘江南名媛’比试的嘛?”杨鹏举不解地问。 “是呀!”拓跋承德道,“我也没有说过我曾经帮过李渔做过事。” “所以那日在万家庄门前,昔里钤部说我盗了李渔的秘籍,你根本就不相信。”杨鹏举哈哈笑道。 “昔里钤部在西夏的名声本就不好。”拓跋承德道,“我曾听过李渔说过江南名媛的名头,我打不过李渔,就想找江南名媛比试比试。既然打听到她的所在,就得找找她。” “你确定她一定是江南名媛?”杨鹏举抱着一丝希望问。 “我怎么知道?”拓跋承德道,“我连面都没见到。” 问了也是白问,杨鹏举无奈地问道:“那你说宗松的儿子找过江南名媛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拓跋承德不耐烦地说道,“我只听说宗松的儿子宗旨找过他,但是他是死是活没有人知道。我只知道宗松的刀法到了四个年青人的身上,这什么事呢?只有你去查了。你不是丐帮帮主嘛?你人多,应该查得出个结果来。” 杨鹏举这才明白拓跋承德让他从别的途径着手,不要去和江南名媛硬碰硬。杨鹏举谢过拓跋承德,带着马肩虎、李黑娃、籍辣百灵就要下山,哪料到拓跋承德一声大喝,连人带椅落到杨鹏举的身前,然后运功发力,对着杨鹏举就是一掌。杨鹏举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只得出了一掌“猛虎出山”来接,哪想到拓跋承德的掌力毫无力道,不过在瞬间,接连三波拳力接踵而至。杨鹏举忙起身跃开。落下的时候,杨鹏举已然明白拓跋承德是传他李渔的“波动掌”,他的掌力比籍辣思义又要厉害多了,而且是三波。 只听拓跋承德道:“‘波动掌’共五层,到第五层可以达到五波攻击,一波比一波更为强大。李渔到他这个岁数也才到第四层。” “多谢拓跋前辈。”杨鹏举由衷地说道,他对这个怪人有时候还是挺感动的。如今看到他重新又站起来了,他也为拓跋承德感到高兴。 拓跋承德转动着轮椅边回边道:“你杀了江南名媛才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一路上,李黑娃和杨鹏举从他们到史府的情况来看,得出两种结果:一,此人正是江南名媛,她的病好了,可是脸坏了;二,此人不是江南名媛,是她的徒弟。从崔瑀说的情况来看,第二种可能性大。不过既然她会易容术,两种可能都有。商量来商量过去,四人都糊涂了,还是理不出个头来。来到大道,杨鹏举止步让籍辣百灵回去。籍辣百灵不想走,她要随杨鹏举走。杨鹏举笑道:“我过不了多久还会回来的,我还要把三国的太子联系起来,让他们坐到一起。” 籍辣百灵听说还要回来,心里更高兴,她央求道:“六弟,你就带我到处走走吧!反正是要回来的。” 李黑娃也道:“是呀。带四妹看看江南风光也好。反正都要回来的。” 杨鹏举见籍辣百灵期待的目光,也不忍拒绝,只得带着她一道去南宋,从丐帮传来的消息都是说元俨一行都在临安分舵。 一路上两狼两马分出很远的距离,杨鹏举和籍辣百灵知道李黑娃能找得到临安分舵,也不等他俩,他还得赶回去救人呢。 到临安,洛阳是必经之路,杨鹏举本想去总坛看看,愣了片刻,还是没有进去,直插临安。此时也是第二天的凌晨时分,算算离开元俨的日子,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如果没有发生别的意外,元俨的生命应该无虑吧?而且丐帮也没有传出任何坏的消息,这样想着,杨鹏举心里略安。 ------------ 第二零九章孛蕊献药 行至南宋边境的时候,杨鹏举听得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娇喝之声,间杂着打斗。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杨鹏举不想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江湖上的打斗天天都数不清,谁说得清楚谁对谁错,打算从这大道上经过就算了。 行到近前,杨鹏举看到数十个人围攻一个女子,这女子一身蒙古人打扮,而那些围攻之人看上去也是苦力出身的样子,当不错,一柄刀呼呼生风,逼得拿着一根皮鞭的女子连连后退,而且她身上已然,地上的雪都红了。杨鹏举不看则也,一看之下大吃一惊,这女子不是孛蕊是谁?他连忙从狼身上跃到那人和孛蕊之间,用剑身挡开那人的刀道:“在下杨鹏举,你们为何这样多人围攻一个女子?” 此人约三十多岁,身体鹏举剑一挡,手臂生疼,忙拱手道:“可是杨帮主?” 杨鹏举道:“正是在下。” 那人忙招呼众人跪下道:“我等是忠义帮人,就在此附近,闻听前面的兄弟说有一女子打死打伤我好多兄弟,我们就在此拦截。还请帮主帮我们把这蒙古女人拿下。” 杨鹏举看了看受伤不轻的孛蕊道:“你为什么不在你父王身边,要跑到这大老远的地方来?你不知道他们都恨你们蒙古人吗?” 孛蕊虚弱地道:“我知道呀,我听孛鲁说博尔术打伤了元俨姑娘,你又四处在找天山雪莲,我就拿了我父王的天山雪莲送到你丐帮去。那料到那些人不识好歹,说什么也不要我送的东西。后来我打听到元俨姑娘在临安,我这又送天山雪莲过去。” 虽然从孛蕊嘴里说出来淡淡的,但在杨鹏举听来,并不是这么简单,要知道木华黎对这个女儿虽然骄纵,但是看管极严,她从蒙古军营出来,也是费了不少周折的,再加上这些汉人对蒙古人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这一路上,她应该没有少受汉人的气。所以杨鹏举大为感动。他对领头的那人道:“大哥,你刚才也听说了,她是我的朋友,蒙古人她是为了救元俨来的。我恳请各位大哥放她一马。” 那人回过头看了看各位兄弟道:“杨帮主既然是我们的帮主,你的话我们按理说得听,不过她打死打伤我众多兄弟,我怕回去不好交待。” 杨鹏举听这人的意思是不想放过孛蕊,但他也不想伤害自己兄弟,他问此人道:“不知大哥想如何处置?” 那人回去和别的人商量之后,回来道:“我们商量后,有两点意见供帮主参考。一,把这蒙古女子交给我们;二,你把忠义帮给扶起来。” 杨鹏举一愣,他们明显是后者,而自己也只能选择后者。他问道:“忠义帮不是张副帮主一直在打理吗?” 那人道:“忠义帮是当初岳元帅在时所领导的,也可以说他也是创始人之一吧。可是到了张帮主和王帮主这一代,把我们和丐帮的人合并在一起,虽然说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抗击外侮。可是我们忠义帮的人全都是自给自足的农民和广大手工业者,而他们呢,都是些要饭的,所以我们那能真正的融合在一起?走的走,散的散,到现在的忠义帮名存实亡,十不及一。想当初我们忠义帮比丐帮还大的一个帮,如今到了这般田地,我们愧对岳元帅呀!” 杨鹏举一惊,这到是他没有想到的,上次张冲冠还说忠义帮现在都还有数十万帮众,看来是言过其实了。他对此人道:“不知大哥说的可是实情?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小人宋玉。以前是个堂主,这些人原来也是我手下。后来不想和丐帮的为伍,这不全都回家务农。但是我们都随时关心着忠义帮的事,昨日有回家种地的忠义帮兄弟传话说有一蒙古女子到洛阳来了,他们去拦截,吃了不少苦头,我们这才又在此拦截。没有想到碰到你帮主。” 杨鹏举黯然道:“我有愧这个帮主。在其位,并没有深入地了解帮情。我对不起岳元帅和大家。听你们的口气,你们的事,丐帮的人是不知道的?” 宋玉道冷笑道:“知道呀,怎么会不知道?丐帮是出了名的探情高手。只是我们之间除了共同抗外侮的时候合作外,平时的江湖恩怨都互不相干。” 杨鹏举对宋玉道:“你说的事我知道了。我这次从临安回来,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我选后者。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 宋玉大喜道:“杨帮主早就应该把忠义帮扶起来了。如果杨帮主肯花心思来振兴忠义帮,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忠义帮还会和从前一样的。” 杨鹏举对宋玉道:“我是应该有所作为了,多的话我不说。我还有急事,人我带走。” 众人只好目送杨鹏举三人离开。 来到一处荒庙,杨鹏举让籍辣百灵帮孛蕊上药。江湖是必不可少的,任何江湖。 孛蕊看了看籍辣百灵对杨鹏举道:“我不要她上药,我要你帮我上。” 籍辣百灵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在蒙古是公主,在我眼里,屁都不是一个。你以为我稀罕给你上药?我也恨不得杀了你。”说完,转身出得门外。期盼李黑娃他们快点到来。 孛蕊对杨鹏举道:“此女子是谁?到合我的性格。我看她上你了吧?” 杨鹏举边帮孛蕊上药,边对她说道:“不要乱说,她是我的结义四姐。” 孛蕊轻笑道:“什么结义不结义的?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 杨鹏举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问道:“你为什么要冒这样大的风险给我送药?你知不知道你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孛蕊忧忧地说道:“女人这一辈子,如果得不到她所爱的男人的爱,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杨鹏举一时语塞,他知道孛蕊对他的感情,但是他不可能爱她,如果她不是蒙古人多好?杨鹏举见孛蕊看得见的伤差不多都包扎得完毕,一处在她背上,这个地方他还真不能上药,只有找籍辣百灵。为了不涉及这个伤感的话题,于是说道:“你还有处伤我看还是让我四姐给你上药吧?” 孛蕊说什么也不愿意,她朝杨鹏举啐道:“我身上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看。但是不能给别的任何人看。如果你不帮我上药,我让它自己好罢了。” 杨鹏举见孛蕊执意如此,他只好随从孛蕊的意见,为了不让伤口感染,他必须得上药。 外面的雪停了,可是里面的还是寒气袭人。孛蕊顾不了这么多,解开外面的大衣,把背露出来,随即一股暗香。杨鹏举见孛蕊的身上肌肤到雪白,可是伤痕不少,看来她从小在马上没有少摔过。屏息凝神后,杨鹏举忙给孛蕊上药,手指接触处,肌肤温滑,孛蕊浑身抖动。 一切处理停当之后,杨鹏举和孛蕊走出来,看见籍辣百灵坐在外面呆呆地看着远方,杨鹏举有些不安地走上去问道:“四姐,你是在看二哥呀?”见籍辣百灵无神地点了点头,杨鹏举又道:“四姐,你放心,他会来的。那边还有许多人在等着他处理。我想他们的船只也差不多要到了吧!我们走吧。” 籍辣百灵站起来缓缓道:“六弟,我忽然不想去了。” 杨鹏举明白籍辣百灵又耍起了小性子,看来孛蕊说的是真的,籍辣百灵是对他暗生情愫,见到杨鹏举和孛蕊肌肤相亲,她心里不痛快,没有马上走掉也算是给杨鹏举面子了。杨鹏举很是为难,孛蕊虽然是蒙古人,但是她对自己肯定是真心的,就算自己不能和她成一对,但是人家叛亲背主跑到这里来,也属不易,没有理由赶她回去。籍辣百灵是自己义姐,本来是要和他一起到江南去的,可是孛蕊一出现,她心里不痛快再所难免,哪怕孛蕊不是蒙古人,籍辣百灵也是同样不愉快的。相通这一层,杨鹏举对籍辣百灵道:“四姐,我请你理解我,我们都是最要好的朋友,你和我是这样,孛蕊和我也是这样。我相信孛蕊这次出来再要回去少不了要让木华黎责罚,对我来说我是不希望看到的。我还请四姐和我一同到临安,如果元俨看到四姐,肯定高兴得叫起来,这对她的病也是有好处的,不亚于一支天山雪莲。” 籍辣百灵听杨鹏举如此一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站起来,骑上“王子”。 “至于孛蕊,南宋对蒙古人到没有这样恨,进了南宋,问题到也不大,我还是希望你换成汉人的样子。”听杨鹏举的意思是不赶自己走,孛蕊由杨鹏举说什么都愿意。 杨鹏举让孛蕊骑上自己的“公主”,他在后面施展轻功追。籍辣百灵见孛蕊和自己享受同样的待遇,心里又不乐意了,一个劲的往前跑,这到便宜了孛蕊,她有机会和杨鹏举并肩行走。杨鹏举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孛蕊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察罕的蒙古人?” ------------ 第二一零章遇老熟人 孛蕊愕道:“察罕不是蒙古人呀?听说他是西夏人,他父亲叫曲也怯律。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冰火#p;现在是大汉的义子。怎么了?你和他交过手?” 杨鹏举笑了笑道:“没什么。”这到印证了他的猜想,看来李渔真的算得上是无条件的帮他,能成为铁木真的义子,看来他的本领也不是一般。 却说李黑娃紧追慢赶,还是比杨鹏举他们慢了不少。 到达洛阳境内的时候,李黑娃对马肩虎道:“这杨帮主跑得这样快,他狼留下的脚印早都不见了,不知道他是先到丐帮,还是直接到的临安?早知道我还是叫他沿路打记号算了。” 马肩虎道:“李哥,要不我们找丐帮的人问问?” 李黑娃看来也只好如此。 问了几个丐帮有看到杨帮主,总坛也没有人。到是有个丐帮弟子知道点情况,说是看到两头狼去南宋了。 李黑娃问明情况后,想来这一耽误,怕更追不上了,干脆和马肩虎进一家名叫“好再来”的路边店子填肚子。马肩虎叫了一坛酒,见李黑娃没有阻止,他也给李黑娃满上。李黑娃对马肩虎笑道:“我喝一碗就行了,一会儿还要赶路。我知道你酒量大,但是还是少喝点为好。” 马肩虎嘻嘻笑道:“说实话。我是越喝越清醒,一天不喝酒才难受。骑在马上都想睡觉。太无聊了。” “喝酒是一个男人的本性。杨帮主都爱喝酒,但是他不滥酒。”李黑娃道,“我也喝,只不过喝不过他。” 马肩虎遂道:“既然杨帮主已经拿药回去了,我看帮主夫人的病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到不如我们喝过痛快淋漓之后赶路。” 李黑娃不说话,他心里才明白,如果元俨一旦醒过来,知道自己的孩子没有了,今后又不能生育,她不知道有多痛苦。想起来,李黑娃也为杨鹏举焦虑。更关键的是他在想念一个人,这就是他们一路上元俨看到他有时脸露微笑,而且还说了一句是为女人笑的。这话不假,当时李黑娃都为元俨这个精灵所折服,谁又知道一个人才就这样废了,可以说她生不如死。这样想着,不知道不觉就和酒较上劲了。二人边喝边聊,一个是真正想喝酒,一个是借酒想事,不知不觉四坛酒都成了个底朝天。 不知道什么时候,店里多了几个人,看他们的打扮好像也是江湖们看起来并不是常跑江湖肩虎一眼都可以看出来这五人是女的,就算他们女扮男装,可是她们的手脸都比江湖且还能闻到香味。 李黑娃一直在想事,想来这是丐帮的总坛所在,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所以也就没有再意进出的人。听到马肩虎说是女人的时候,他调头看了下,而且看到对面也有个人也在看他,这一看不打紧,李黑娃心里一激凛,难道是她?不过一下又否定,人家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要跑到这样的路边小店来吃饭?这样想着,李黑娃叹了口气,继续喝他的酒。不过那女人实在太像那人了,于是李黑娃的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人的身影,这个身影虽然说只是和他呆了不到二个小时,一直都深刻地印在了他的脑海/> 那日完颜守绪到赵秉李黑娃并没有在,他见杨鹏举和元好问、赵秉歌,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便兴步走了出来。 尚书府不大,到也精致。李黑娃走来走去,也没看到个好玩的地方,于是就坐到池塘边。赵秉就爱附弄风雅,他的池塘里也弄了些白的、红的、花的鱼,现在是冬天,池塘里的荷叶早都残败了,一眼望去,这些五颜六色的鱼动都不动,任由人观赏。李黑娃长这样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好看的鱼。 李黑娃无事可做,就在那里想法如何才能把鱼给弄上来而不下水。水至少有一米深,因为有荷花,下面肯定是烂泥,说不准人下去陷进去也有可能。如何才能把鱼弄上来呢?李黑娃在那里边想边用手指点着那鱼。李黑娃把眼睛望到别处,看到对面边上有条红色的鱼,那里的水只有一尺深的样子,它正躲在一张烂荷叶下面。李黑娃笑了,他想就是这条鱼了。边笑边把袖子挽起来,计算了一下距离,一个鱼跃,落到鱼的正上方,接着脑袋一低,手一伸,鱼就到手里了,然后再把脚朝荷叶上一点,人就到了对面。 拿到鱼,李黑娃看着张着嘴不如何动的鱼,又把它放进池塘里。 “好功夫。好人。”这时李黑娃听到一个雍容华贵的人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她的美令李黑娃不敢直视太久,心想这尚书府到也有美女,不知道此人是谁,所以他也不敢乱说话,而此人从岁数上不知道叫夫人还是叫小姐合适,只得行礼道:“过奖了。看着鱼好看,拿上来看看。看过之后,又觉得它也是一条命,于是又把它放了。” 这人好像早都看够了一样,所以她不说鱼,只是说:“所以我才说你是好人。你可以教我武功吗?” 李黑娃一愣,敢情尚书府的看护都是些平常之人,没有进入她的法眼。李黑娃笑道:“我这一招江湖会。” 这女人说道:“你不用哄我,我见过武功高强的人多了,能做到你这一手的,我看得不多,而且都是上了岁数的人。可你这样年青就有这样的身手,不容易。我就想学学你这一手,以后我也好‘嗖’一下就上房了。” 李黑娃忍不住好笑,看来这些深府里的大家闺秀是没有见识过什么大场面,反正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到不如和她聊聊天,打法一下难过的日子。 没有想到,这女人好像很有武学天份,李黑娃教她的以德,她不太会儿就记住了。李黑娃又手把手地传了她两招防身术。到后来,二人好像已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了,有说有笑,舍不得分手的样子。直到杨鹏举在院里喊李黑娃的时候,李黑娃才不得不离开。在后面的一路上,李黑娃都在后悔,当时就没能问问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是尚书府里的人,至于她结没结婚,更无从得知。李黑娃一路上窃笑的原因就是认为自己得了单想思。今天在这里打尖的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到开封尚书府去看看她。 李黑娃苦笑了下,到现在他还是不相信这人是那天那女人,不过她又为什么要看着他笑呢?重新调过头去看她,她还是端着杯子看着自己笑。李黑娃心里又是一懔,莫非真的是她?不过连名字都不知道,他又如何起来说开场白呢?这到把一向能说会道的李黑娃难住了,要知道他对于女人,一点都不擅长。 天色越来越暗,店里就这两桌人了。马肩虎喝得高兴,接着又喝了两坛酒,又叫了十斤牛肉,看得那边那五人张目结舌。再叫酒的时候,店老板都跑过来了,他苦着脸道:“二人到现在都喝了六坛酒了。我不是不卖,我怕你们喝多了难受。” 那边就有人说话了:“老板,让他喝,他们的酒钱算到我头上。” “你说我开酒店的,怕人家喝酒吗?”老板是个老头子,他又对那桌五人道,“ 我怕他们喝多了难受嘛!” 李黑娃现在可以断定此人就是那日在尚书府的那人,她的声音是变不了的。李黑娃起身到那桌前一拱手道:“在下李黑娃,不知道兄台可是尚书府的人?” 坐在边的四人笑了起来:“什么?尚书府?” 没想到那女人道:“不错。正是。” 这下那四个女子不笑了,都怔怔地看着那女子,不过都没有人敢乱说话。 李黑娃笑了笑,借着酒意道:“真的是你?哎呀,你让我想得好苦呀!”说完这句,才觉得不对,看了看红着脸的那女子加了一句“兄台。” 那女子这时也站起来拱手道:“李兄。兄弟我何尝又不是。” 这一出把所有人都弄糊涂了,不过听起来又顺理成章,无懈可击。那老板听说是尚书府的人,官方的人,知趣的走回去算他的帐。 那女人又道:“李兄,俗话说相逢不如偶遇。既然大家在此相遇,我们何不找一个地方,重新喝上几杯?” “好。”李黑娃求之不得,因为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对方姓名,现在这样多人又更不敢问了,而且对方又是女扮男装,想来对身份也是保密的。李黑娃忙问老板有没有客房。马肩虎在那边说话了:“重色轻友。都开房了。”说完好像也觉得不对,只得把头埋在桌上装醉。 李黑娃哈哈笑道:“我看你就是喝多了,说话都分不清了。” 老板这里何时来过尚书府里的大人物,忙跑过来道:“有。只是我们这些地方的条件差,你们不要见外。” 李黑娃笑笑道:“我们只是叙叙旧,开一间上房。”李黑娃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她的名字,因为她带出来的人多,怕这样问她自己的面子上过不去,都说了好些话了,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实在是笑话。 ------------ 第二一一章徒单若悦 那女人对老板道:“两间。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冰火#p;何必要节约那点钱?我来买单。”这到好,把李黑娃弄了个大红脸,好在他人黑,就是脸红也看不出来。 那女子对一起来的四个仆从道:“我们四人把那个喝醉酒的抬到一家屋,我们李大哥有话要说。我走的时候会通知你们。”四人齐声应允。 李黑娃随这女子来到一间上房,女子关上门对李黑娃道:“李大哥,你让我找得好苦。” 李黑娃不好意思地说道:“在下本来也想到尚书府来找你。可在下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徒单若悦。”女子自我介绍道。 “原来你不是汉人?”李黑娃感觉这名字是女真人氏。 “我并没有说我是汉人呀?”徒单若悦奇道,“难道说你和其他汉人一样看不起女真人?” 李黑娃慌忙道:“哪有?我没有那意思。”实际上李黑娃自己也不是汉人,他经常和杨鹏举在一起,早都把那些难收拾的装饰去掉了,而且行走江湖,原来的打扮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这对他来说也是不愿意的。但是他没有马上说出自己是俚人,也怕徒单若悦看不起俚人,因为从她一出现到现在,差不多都是汉人装束。 徒单若悦微笑道:“是吗?我到是喜欢汉人服装,并且他们许多的习惯我都喜欢。所以我常常都是以汉人的身份出现。” 李黑娃见徒单若悦还是没有说出她的身份,心里嘀咕起来,既然她不是尚书府的人,而且又是女真人,那天来的可是太子,难道她是太子的仆人?可是她又有四个对她毕恭毕敬的仆从,难道是金国的太子妃?这样一想,李黑娃吓出一身冷汗,对方的身份何等高贵,又是有夫之妇,可是自己却对她痴心妄想,当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 徒单若悦好像看出李黑娃的心思,她咯咯一笑道:“李大哥,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李黑娃木讷地道:“原来你是太子妃。小的有心无珠。” 见李黑娃这个样子,徒单若悦比他还要失望,遂不悦道:“我还道堂堂的李大哥是个英雄好汉,没有想到还是一个不能与之共谋的普通的江湖人物。枉我偷偷的从皇宫出来打听你的消息,枉我冒着掉头的风险来见你。罢了,我才是有眼无珠。” 李黑娃听徒单若悦这样一说,看来她说的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她不会知道他从这里经过,而且又在同一时间出现。看来徒单若悦到还是费了好大一番苦心。想到此,李黑娃心里一下沸腾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李黑娃见徒单若悦从眼里掉下两行清泪,转身要走,他上去抱住她道:“我又何尚不想你。只是你是当世太子妃,我一介武夫,我不敢对你有非份之想。” “是的。人人都羡慕我这种身份,也许我就是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徒单若悦也不挣扎,缓缓说道,“可是谁又知道一入皇宫,便没有了自由。而我最渴望的便是自由,所以我向往那些江湖涯的生活,想到那里就到那里,何其自在、何其逍遥快活!” 李黑娃见徒单若悦没有反抗拥抱她,色心又起,陡胆道:“ 我带你行走天涯。” “真的?”徒单若悦听李黑娃如此一说,一下转过身来,满眼期冀地望着李黑娃。失去自由的人,最爱听的就是这话。 李黑娃见话也说出口,他只得道:“不过我还有事,过一阵子我把事情安排好后,就来接你走遍天涯。”他说的事就是把丐帮东北分坛的人安排好,他也就回琼州了。 徒单若悦听李黑娃这样一说,她把头靠在李黑娃的胸上,轻轻地道:“那我等着你。如果你要传信,你就传到开封赵秉的女儿是我朋友。” “好。”李黑娃抱着徒单若悦道,“我亲自来接你。” “恩。”徒单若悦轻轻地点点头道,“紧紧地抱着我,李大哥。” 李黑娃见徒单若悦两腮桃红,禁不住吻了她一下。这一吻好像是一把火,把一堆干柴烧了起来。瞬间四周就寂静下来,只听到两人的心br /> 一番**之后,徒单若悦伏在李黑娃身上忧忧道:“李大哥,我不想回去了。你现在就带我走吧?” 李黑娃想到了杨鹏举,他还没有对他说过这事,只要现在带着徒单若悦走,说不准完颜守绪就会怪罪到杨鹏举身上,到时候丐帮又是一场大难,他现在都在为先前说过的话后悔,咋就没有考虑到这些事呢?不行,得先稳住徒单若悦,兹事体大,不是说走就走得了的。李黑娃遂对徒单若悦道:“我现在不能带你走。还是我忙完了这阵子才能来接你。时候也不早了,我还得去临安,你也早点回去,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 听李黑娃如此一说,徒单若悦就是有万千不舍,她也得回去,出来的时间也够长的了,完一让金国探子抓到把柄,还真不是件光彩的事,说不定还要牵连好多人。徒单若悦深情地看了看李黑娃,再次说道:“李大哥,你一定要来接我,我等着你。” 李黑娃也信誓旦旦地答应了徒单若悦。又问徒单若悦轻功学得怎么样了? 徒单若悦幽幽道:“只能偷偷地练习。说起来我是太子相当看重的妃子,可越是这样,越是没有自由,下面的眼睛都盯着我呢!虽然女真人男女都上得了马,可以习武,可是你教我的武功,我还真不敢拿出来,他们一旦怀疑到你,我就麻烦了。” “你说得也是。”李黑娃道,“我看你还是保持这样最好。我看你的那四个随从,功夫都在你之上。” 徒单若悦不置可否。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李黑娃见他们呆的时间也不短了,硬起心肠走出房外,到另一间上房喊马肩虎。马肩虎实际上也没喝醉,任由那四人女人把他抬到床上后,装睡着。那四个女人先还能保持安静,可是随着时间的流失,加上马肩虎打出的鼾声,四人开始说起话来。“三位姐姐,你看这家伙长得到是不错,没有想到嗜酒如命,一身的酒臭。难闻死了。”当最先忍不住道。 “冬梅妹妹,男人,都是如此的。”坐在上首的那人看起来在她们的。“特别是江湖r /> 左手那人道:“大姐,你看先前那人浑身漆黑,我看不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知道主上找他做什么?” “二妹,这你就不懂了。自古英雄配美人,并没有说英雄一定就是帅哥,但是女人一定要美的。看我们主上,当然是绝色女子。”坐在上首那人好像经历是要比另外三人多得多。 右手边上那个女人这时也说话了:“依大姐的意思,主上会和那个叫什么李黑娃的作出些苟且之事来哟?” “三妹,不许这人说主上。”大姐瞪了一眼那女子道,“我们做下人的,主上叫我们怎么我们就怎么,不要胡乱猜测些和我们不相干的。” 那个叫三妹的忙应了声,于是几个人又鸦雀无声,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当李黑娃走进屋里来的时候,这几个人都在大眼瞪着小眼。见李黑娃出现,她们也知趣地回到另一间房间。李黑娃忙叫起马肩虎道:“虎子,我们快走,要不然来不及了。” 马肩虎止住鼾声,伸了个懒腰道:“你到是满面春风得意,我想走,可是走不了呀。到时候你又要说我不够朋友。” 李黑娃怕这家伙又乱说些,忙拉起马肩虎就往外走,说道:“对的,你够朋友。” 路过徒单若悦的房间时,看到徒单若悦站在门口,正一脸企盼地看着自己。李黑娃快速走过,出来上马后扬长而去,不给她留一点眷恋,同时也是给自己断了后路,他怕这一眼神的对接,有可能自己真下不了心走了。 二人到达临安也是第二日晚上。 接到的消息是说所有的人都在船上,李黑娃心里就格登了一下,这是怎么了?难道说赵贵和也没有办法让这些人上岸?这样多的人在船期上吃喝拉撒,何况船上还有病人,这如何得了。不过这些李黑娃只是疑惑,杨鹏举在那里应该有办法吧? 杨鹏举带着两女来到临安得到的消息也是船没靠岸,船没有靠岸这是何等急事?要说太子应该有办法让这些人上岸的。前来接他的是临安分舵主“蛇王”江山易和进入皇宫直接和太子赵贵和联系、同时也是暗丐帮长老“草上飞”谢驎。杨鹏举忙问道:“谢长老,你为何也到这里来了?是不是和太子发生分岐了?” “草上飞”谢驎施礼道:“杨帮主,属下没有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属下请帮主责罚。” 听谢驎的话应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杨鹏举急道:“出什么事了,快快说出来。” ------------ 第二一二章宫女甄选 “草上飞”谢驎看了看杨鹏举后面的两女,他当然听到沿路丐帮传来的消息,知道两人是谁,于是说道:“太子和史老贼相当对立,现在势同水火。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这次我们的船在海上,我随太子去见的史老贼。史老贼说那是高丽的船,既然到了大宋的地方,就应该来出示说是丐帮人什么时候又和高丽勾结起来了?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事,一个小小的丐帮居然也敢不把大宋朝廷放在眼里?既然是太子你出面,我还是叫沿海的官兵不攻击他们,但是他们的船只必须得离岸十海里以上。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太子很是愤怒,回来在书桌上写‘放逐史贼三千里’的字条。但是第二天,这张字条不见了。” 杨鹏举闻言道:“你的意思是这张字条落入史老贼的手r /> 谢驎黯然道:“现在都还不知道,我们最怕的就是这个。如果一旦有把柄在史老贼的手里,他肯定会想办法除掉太子。” “谢长老说得不错。”“蛇王”江山易一直都在观赏杨鹏举带来的那两头伟岸的狼,他一直就爱和世间的动物打交道,但是像杨鹏举这样可以把两头狼用来当坐骑还是生平仅见,看来杨鹏举确实有过人之处,他这时收回目光道,“我听说此事后,一直在外围帮你查看,但是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籍辣百灵这时说道:“你们说得太子之位好废吗?不是老婆,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可关系到天下百姓。我看你们是杞人忧天。” 孛蕊也附和道:“是呀,太子是仅次于皇上的。我听你们的口气好像这个史老贼的权力比太子的权力还要大?” 谢驎看了看这两个女子,心道大宋哪比得上你蒙古和西夏的皇宫那样单纯,汉人当皇帝都好些年了,岂是你们这种才几十年的小国所能知道的?但他还是小心对杨鹏举道:“我查了所有进出太子府的人,太子的书房一直都不让外人进出,而我差不多都在太子周围,所以要进入太子书房子特别好的人。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杨鹏举一惊,忙问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一个美得无法形容的女子。”谢驎缓缓道,“可以说用任何美女的形容词在她身上都不为过。因此太子对她是宠爱有加,而那天,她到书房去过。” “那此人还在太子府上没有?”杨鹏举忙问,他把这事和江南名媛想到了一起。 “这就是属下还没有解开的心事。按理说她如果得到了字条,会想办法送走。可是我们在字条失踪后不到十分钟就已经封锁了整个太子府,就是到现在都还没有放松。太子的意思也是务必要找到字条。当然要想收出字条谈何容易?太子对这女子住处到处都搜过,没有结果。而这女子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和平常没有二样。我就想不清楚的是,明明就知道她拿了字条,我们却没有办法。”谢驎讪讪地道。 “那你看出这女子有没有武功?”杨鹏举忽然问。 “这也是属下百思不得其解和地方。”谢驎不安地道,“属下有时感觉她是一个绝顶高手,但有时又觉得她不会任何一点武功底子。你说像她这样二九芳华的女子会是武功高手吗?” “有这样一个高手,她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易容术冠绝天下。”杨鹏举淡淡道。 “你是说江南名媛?”谢驎吃惊不小,他虽然没有见过江南名媛,但江南名媛至少也在百岁开外,无论她如何保养,如何易容术冠绝天下,她的皮肤是骗不了人的,特别是太子最应该清楚,因为他们有肌肤之亲,不过这样的事,他就算是想到了也不敢问。 “没有错。”杨鹏举道,“我也只是怀疑。不过兹事重大,我看我还是先到太子府上一趟。江老前辈,你带着这两位速去海上,把药交给华子虚老前辈。我和谢长老到太子府一探究竟。” 江山易领命,带着两个骑狼的女子奔海边而去。 杨鹏举和谢驎一路往太子府而来,因为二人都是太子府的座上宾,没有人拦,也不用人通报。问明太子的的所在,杨鹏举和谢驎直接来到太子的书房。 门是关着的,听里面不时传来太子和一个女人的打情骂俏声,杨鹏举不觉皱了下无眉的眉头,看来红颜祸水不假,一个太子让一个女人迷得神志昏迷,成何体统?但是杨鹏举还是不敢指责太子,只能在门外叫道:“太子,杨鹏举求见。” 里面人一听,马上没有了打情骂俏的声音,到是太子说话了:“杨帮主,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出来。” 过了好一阵子,书房门开了,一个头发有点凌乱的女子出来了,杨鹏举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女人,果然出落得闭月羞花。而这女人也在打量着杨鹏举,杨鹏举从她的眼里可以看出,这个女子不简单,她的精光瞬间即逝,就像是个柔弱女子无二。但是并没有逃出杨鹏举的眼睛,但他还是不敢断定此人就是江南名媛,最关键的就是:一,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江南名媛?如果有,百多岁的人却是小女子的身体,这简直匪夷所思。如果没有,那史弥远府上那高手到底是谁?二,这女子如果真的会武功,那她已经化臻了,可以把内功、武功修为瞬间化为常人。可是这样的修为少说也得七、,就连“贺兰仙翁”李渔一百四十多岁了武功都还没有达到最高境界,那此人有可能就是得到了什么样的奇遇。不过,杨鹏举还是不能断定她就是江南名媛,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女人来得有点蹊跷。 那个女人从谢驎身边过时,朝他到了个万福,只是对杨鹏举点了点头。杨鹏举也回点了一下头后,看到太子从书房里出来了。看他还在整理冠戴,杨鹏举上前行礼道:“不好意思,太子殿下,打扰到你的好事了。” 赵贵和不好意思道:“杨兄弟,你我兄弟不谈这个。你急着找我,肯定有要事。对了,那天你们船的事,我真的不好意思。” 杨鹏举见赵贵和这样客气,他到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对赵贵和道:“殿下,我已经听说此事了。我来是为别的事而来的。” “哦。”赵贵和忙叫二人进书房。“什么事?杨兄弟你说。” “我听说你那天写的字条不见了。”杨鹏举直接道,“我担心落到史老贼的手里。我先前观察这女子,真到是人间极品,也难怪殿下如此沉迷。她的来路你们查过没有?” “杨兄弟,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只要进入宫里的女子,都要经过三番五次的严格审查的。”赵贵和笑哈哈地道,“我现在在想,那事不过是虚惊一场,但是我也不得不防。” 杨鹏举并不理会赵贵和的放心,要知道大宋一旦赵贵和当不上太子,那大宋子民还得过兵荒马乱的生活,他问赵贵和道:“殿下,我想知道这些人是如何进来的,又是哪些人在操作?” 赵贵和对宫里的事当然清楚,他依然笑嘻嘻地对杨鹏举道:“每当立太子的时候,宫里要选一批宫女。当时来了有五千人。初选时,仅从外表上大概检查了一下,由太监负责。百名一组,按年龄大小站好。太监从她们面前走过,高一点的,矮一点的,胖一点的,瘦一点的,全都不要,这样被涮去了上千人。第二天,进行五官检查,仍由太监负责。与头一天那样,百名一组站好,细看每一女孩的耳、眼、嘴、鼻、头发、皮肤、腰围、肩宽等,有一地方不合格者,哪怕身上长颗黑痣,都要淘汰。又让女孩报家门,听其声音如何,是不是结巴子。这样,又涮去了二千人。第三天,借用工具测量身体是否符合比例,看其气质如何。凡是手腕粗短的,脚趾肥大的,举止轻浮的,都不能过关。这样,再被涮去上千人。第四步——‘裸检’。余下的千名女孩全部召入宫之选。由年老的女宦官带到密室,摁摁**,查看长得挺不挺;闻闻腋下,有没有狐臭。最后摸遍全身,试试长得是否发达。这样,又涮去了七百人。第五步,长期观察,重在性情。三百名精选下来的女孩留在宫,以观察其生活习性、说话态度、智力高低、人品如何。前面的四道程序重在观察‘体’,这一关重在‘德’和‘智’。选出了德、智、体全都优秀的女孩五十名。当然,睡觉时咬牙放屁吧嗒嘴的,说梦话撒癔症的,绝对不能容留。至于是谁在操作?一般都是太后。”赵贵和一说起太后,他自己都惊了一下,连杨鹏举可能都知道,杨太后和史弥远是一伙的。 ------------ 第二一三章太子尤物 杨鹏举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屋子上有细微得无法听出来的沙沙声,他明白就是先前那女子,看了看谢驎,他好像并没有发现。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冰火!p;看来此人武功太高深莫测了,要说谢驎的轻功在江湖上都是大名鼎鼎的,要不也不会博得“草上飞”的名号,可是他居然都没发觉出来。如果自己不是和狼群一起生活过,听力出众,他也不会发现的。现在,只要他一出声,这女子肯定就不会在太子府了,她肯定会把她所得到的,听到的,送给她的幕后人。现在看来,此人就算不是江南名媛,也是史弥远派来的,这样小的年级有这样吓人的轻功,她绝对不是一般人。如今这种情况,杨鹏举也只能装着不知道,那么话说到这份上了,还得继续说下去。而且还得捡黄的说,让她自动离开。想到这里,杨鹏举哈哈笑道:“有意思,你把天下所有的好女娃都选到这里来了,怪不得我们看不到美女。百里挑一,不过你们有没有选择漏掉的?比方说漏掉的女子比后来宫里的美女还要好看的。自古以来都说女大十要十美的季节。” “杨兄弟说笑了。”赵贵和虽然不清楚杨鹏举为什么要说这样无聊的话,但是既然他问起,自己还是尽量满足他,“宫里这些人,都是全天下最美的,他们的审美观点当然错不了,你说的那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你看元俨姑娘也不错哟。当真,你找到药没有?哎呀,你看我这话说得,还没有我杨兄弟办不成的事。你说是吧?” 杨鹏举苦笑了一下,元俨不是汉人,如果是汉人,怕都进宫了。他也不回答赵贵和的话,故意对赵贵和道:“对了殿下,先前那女子好生漂亮,你们大白天的就在这屋里快活,你到是对他情有独钟。” 赵贵和哈哈笑过不停。他哈哈笑道:“这女子到是天生尤物,服侍我的功夫到是没得说,不像那些没有经历过**的人要强多了。” 杨鹏举听赵贵和的言外之意,这女子早就经历过风情了,因为他也是过来人,不经风雨的平常女子定然不会服侍人,就算是宫里有人调教,也不可能完全领悟得了。当然这当种可能,那就是想当太子妃,使出浑身解数。但是从目前来看,此女不会是宫女这样简单,宫女不会有这样高强的武功的。这也可以看出,赵贵和偏向的爱好到不是处女,而是懂风情的妇人。当然杨鹏举不敢说出来,而且他现在改变主意了,不想和赵贵和说这些风花雪月的事,给人也登徒子的感觉,不要说屋上面那不知名的女子,就是谢驎在此也不能说,到底他还是自己下属,要不以后说起来,帮他? 杨鹏举故意大声对谢驎道:“谢护卫,你到海边看看,那边有什么消息随时通知我,如果李帮主到了,你叫他就在那里等着我。”他之所以叫谢驎护卫,不像屋上那人看出端倪,或者说人家早都查过了。然后说李黑娃到了叫他不要来的意思,就是说他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长,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果她真的是史弥远的人,那么他今天和太子的会面,一定也会传进史弥远的耳要谢驎一走出这间书房,她也一定会离开,因为她知道谢驎也是个好手,一旦谢驎看见她,那就只有马上走人了。 谢驎答应一声,就往外走,杨鹏举听得那人悄然离去忙又叫住他道:“先前屋顶有人。定是那女子,你要小心盯着她,特别是晚上。” 听说屋上有人,不要说赵贵和大吃一惊,就是谢驎也是深感意外,要知道他的武功也不弱,居然没有听出来,看来此人的武功远远在他之上,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杨鹏举又道:“此事要装着不知道。殿下,你的一言一行要注意,你现在还不是皇帝,宫你比我清楚,任何人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见赵贵和吓得接连点头,杨鹏举暗自好笑,看来他把自己的命看得还是比较重,这点可以理解,皇家人嘛,命都金贵。杨鹏举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对赵贵和道:“先前和你在一起的那女人叫什么名字?她的籍贯在哪里?” 赵贵和这才定了定神道:“她叫司徒雨,浙江湖州人。” 谢驎也道:“不错。属下也到那里调查过,没有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杨鹏举对谢驎这样的做法到很是赞同。 看来没有什么结果,杨鹏举对谢驎道:“谢长老还是在这里吧,我去海上看看。” 赵贵和当然也知道杨鹏举挂念元俨,忙说道:“杨兄弟,要不然我陪你去吧?” 杨鹏举想了想,如果太子这一走,那个叫司徒雨的女人势必要露出马脚,因为她肯定会给主子报告,这到是件好事。于是答应了当然谢驎作为太子的贴身侍卫,也在其/> 太子出府,当然是人多,杨鹏举等着走了出来,才对谢驎轻声道:“你回去盯着那女的,注意不要暴露自己。”在杨鹏举看来,就算对方武功再高,凭谢驎的轻功,只要远远跟着应该没有问题。 杨鹏举在太子府牵了匹好马到了海边码头,只见到处是宋军,如临大敌一般防着,近海还有不少宋军的舰船整戈以待。杨鹏举心里老不乐意了,这些可都是汉人,如果就因为三条高丽的船拿不出照会来就如此对待,也不怕抗击外侮的丐帮伤心?杨鹏举看到远处黑黑的那三个点,那应该就是那三条船了。不知道他们这几天是如何过的,靠不了岸,饮食就困难,他们可都是北方人,到南方来习惯吗?不过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过去?在路上,赵贵和就对杨鹏举说了,因为船上还有金国人,所以就算是太子和史弥远据力力争,也没有办法,开始连食物都不让送过去,后来史弥远发话才让丐帮的人可以送吃的过去。 见到太子来到,所有的官兵都跪倒一片,杨鹏举到也给着受了不少礼。 此时差不多也是和太子来到海边,看到一艘船正要往船上运送食物,杨鹏举忙叫住他们。 这正是丐帮运送饮食的船,领队的是一个执事,约四十岁上下,身材瘦小。看见杨鹏举,哪管太子在身边,忙向杨鹏举请安。杨鹏举见太子脸上明显不悦,忙对此人道:“还不快谢过太子,我们能运食物上船,全是太子的功劳。”此人也是久走江湖之人,人情事故还是懂的,忙跪在地上给太子请安,赵贵和的脸色这才好点。 正要开船,忽然又来两匹快马,杨鹏举认得是李黑娃和马肩虎,忙叫领队的等一下。李黑娃正一路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妈的,人家丐帮为大宋朝出生入死,凭什么不要人家上岸?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杨鹏举也不出声阻止,这本来就是事实,看了一眼赵贵和,他脸上露出惭愧的神色。 李黑娃走到近前,这才看到赵贵和也在船上,神色一变,对赵贵和作了个揖,又看了看杨鹏举,这才道:“六弟,我们这是去送食物呢?” 那个执事不冷不热道:“当然是了。要不让他们饿死在海上,有些人才高兴。” 不过这在赵贵和听来,好像都是针对他说的,因此越发不是滋味,只得走到一边,看着远处。 杨鹏举不说话,好在这边的天气和北方比起来,那是两种概念,现在快到春节了,一路过来,到临安到底是看到了绿叶和各色各样的花朵,不像北方那样的一片白。他想到了孛蕊和籍辣百灵,这两人看到如此一片花红柳绿,不知高兴到什么程度。不过他有点担心的是,这两人在一起会不会起什么冲突?还有孛蕊如果让丐帮会是什么种结果?他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这点,要知道这些江湖群豪对蒙古人是恨不得喝之血、啖之肉,特别是完颜陈和尚,他更是吃了不少蒙古人的苦头。越想越不对劲,叫那执事快点到海上船抛锚的地方。 约一个时辰后,终于到了船上,孛蕊和籍辣百灵二人双双迎出来,看到他们俩,杨鹏举的心稍微放下来一点,不过看到她们的脸色不对,心又提了起来。正要出声想询,就听得船舱里有摔东西的声音,接着就是一个女子因为身体虚弱而还要歇斯底里地地叫喊。隔得远,杨鹏举听不清她在喊叫什么,但他可以从孛蕊脸上看出,她的到来还是把元俨惹起火了,因为元俨知道他和孛蕊的关系并不一般,虽然听得不太清楚在嘶叫这人的声音,但杨鹏举知道,在这船上,只有元俨,也只有她才敢如此撒泼。无论出了什么事,到底元俨醒过来了,这不也是这些天没日没夜跑出来的结果? ------------ 第二一四章过海之豚 走得近来,就听元俨在哑着嗓子叫:“杨鹏举呢?死哪里去了?不敢来见我呀?我都还没有死,就有人想来取代我的位置了。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大家把这两女人拿下,她们都是蒙古人,一个是木华黎老贼的女儿,一个不知道是哪个狐狸精。” “元俨姑娘,你还是小心身体为好。你才刚刚醒过来,她们来看你也是一番好意。”杨鹏举听得这是华子虚的声音,在这里面,不是丐帮的下属就是朋友,能够说元俨的也就只有他了,何况他还是父亲的旧友,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他的尊长。 但是元俨不依不饶,就要这些人把孛蕊和籍辣百灵两人拿下。 没有人动,因为江山易来的时候就对众人说过了,这是杨帮主的意思,完颜陈和尚就是对孛蕊有天大的仇恨,也不敢造次,反而对耶律不花等几个蠢蠢欲动的家伙大声呵斥,等杨帮主回来再给大家一个交代。 就在杨鹏举跨进船舱的时候,又听元俨一声惊呼:“我的孩子呢?”杨鹏举这才知道元俨已经怀有身孕。他大步跨上前去扶着悲痛欲绝的元俨,柔声道:“娘子,你醒过来了?” 见元俨不停哭泣,也不说话,华子虚才走上前对杨鹏举道:“元俨姑娘能够醒过来,全靠你那颗‘炎火珠’保住她的内脏,后来明教送来的‘冬虫夏草’续住他的命。最有关键的还是这个姑娘送来的天山雪莲,这才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将元俨姑娘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杨鹏举明知道天山雪莲还有一颗,但是他还是没有点破,对孛蕊说了声谢谢,这也是让众人知道,孛蕊不是故意来气元俨的,而是来救她命的。耶律不花怒气冲冲地道:“蒙古人没有一个好人,元俨姑娘如果不是因为人的暗算,她会这样?掉了孩子不说,还废了武功。”他到一时嘴快,也想挑起大家对孛蕊的恨,然后激起大家让杨鹏举把孛蕊除掉。 舱里一片沉寂,连针掉下来都听得见,只听元俨又咽咽起哭了起来。 完颜陈和尚朝着耶律不花屁股就是一脚,耶律不花没有注意,一下跪到在元俨的床位前。完颜陈和尚对叫了声“哎呀”的耶律不花道:“你他妈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公孙二娘和妹子双双来到元俨床边,轻声劝她,一边朝杨鹏举递眼神,让他叫里面的人出去,让元俨安静安静。 杨鹏举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元俨,只得和众人一道出来。忽然听到一阵海豚音,忙朝海里眺望,果见一头海豚伸着个头在那里望着诸人。杨鹏举明白这头海豚定然就是在东瀛救的那条叫忠义的海豚,忙一声长啸。那海豚听得杨鹏举的啸声,纵身从海里跃起又落下,反复几次后,朝杨鹏举这边游过来。 杨鹏举也不疑有它,纵身一跃,落到海豚背上,这海豚个子自然又长大不少,见到杨鹏举,睁大了它的小眼睛看着杨鹏举,杨鹏举看着这家伙这样通人性,心里的烦闷也减轻了不少,正在思讨如果多些大点的海豚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不着痕迹的把船上这些人运送到岸上。 那海豚好像知道杨鹏举的心思,一阵尖叫声后,杨鹏举看到海面涌动,上百条海豚露出水面。一时间,海面海豚音此起彼伏,看得船上众人惊叹不已,就连船舱里的人都打开窗户看这一奇观。 元俨见杨鹏举站在海里的小海豚上,心里不但没有欣喜的神色,反而更加的难受。她当然知道这次受伤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失去武功,就等同废人,再也不能和杨鹏举一起共同举剑双剑合璧共同御敌,最要命的是,她也不能为杨鹏举生育后代,因此她就没有了和别的女人争杨鹏举的资本。看来是应该叫谭娟娟过来的时候了,她宁肯让谭娟娟得到杨鹏举,也不能让杨鹏举落到来的这两个女人手里,她还欠谭娟娟一个人情,是她为杨鹏举解了情蛊才有她差点为人母的机会,现在她必须把这个机会还给她,因为她这辈子如果不能和杨鹏举同房,那她这一生就注定要孤身一人。想到此,元俨轻声对公孙二娘道:“麻烦你去叫李帮主进来,我有话对他说。” 公孙二娘看不出元俨脸上有何异端,只得出来叫李黑娃。 李黑娃不知元俨叫他所谓何事,见她现在神色平静,也不敢乱说话,只得小心翼翼地问道:“弟妹觉得怎样?是不是要好些了?” 元俨惨然一笑道:“我实际上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我现在担心的是杨鹏举。我以后也不能为他生子育女了,但是我也不想杨鹏举成为蒙古人,或者是西夏人的女婿。”要知道她也是金国人,说起这话的时候,她都有点br /> 李黑娃当然不敢明说,他还是小心谨慎地问:“哪弟妹的意思是?” 元俨不假思索道:“你叫你帮里的人带信给娟娟妹子,让她过来。” 李黑娃听她这意思,一下子明白了,出于内心来讲,他也又这意思,一个是为了杨鹏举断送了终身大事的、也许就是未来的小姨妹,他断不想看到杨鹏举有一天抱着孛蕊这个敌人之女,他也不想杨鹏举抱着四妹,他们是结义之情。所以李黑娃痛快就答应了。 这时杨鹏举也上得船来,他对众人说道:“把船开到别的地方去,然后由这些海豚送上岸,这样多人在海上终究不是办法。” 听杨鹏举如此一说,大家都纷纷赞同。既然是船惹的祸,船不靠岸不就成了? 杨鹏举对赵贵和道:“殿下,我还是用船送你过对岸吧?” 赵贵和摆摆手道:“孤也想坐坐这庞然大物。”他看见杨鹏举坐到海豚上都没有事,也想要坐坐。 杨鹏举也不勉强,叫船往下游开。哪知道他们一动,岸上的官兵也跟着动起来,而且海里的船也在后面如影随行。杨鹏举无语,李黑娃可不乐意了,他骂道:“如果史老贼能有这样的精神来对付金朝,我们大宋也不会如此。”他骂史弥远是考虑到赵贵和在这里,如果不是他在这里,杨鹏举估计他连宋朝一起骂了。杨鹏举笑了笑,也不答话,只是看看后面,那头小海豚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别的好像都潜到海里了。 行到离临安约三十里地的样子,杨鹏举见此处山势陡峭,虽说后面的南宋船只仍跟在后面,只要他们的船不靠岸,应该问题不大。而且看这地方水深,海豚运人过去也好靠近。杨鹏举一声长啸之下,那只海豚摇摆着来到杨鹏举船前,杨鹏举招呼众人一起来到甲板上。他先前就对完颜陈和尚和单远飞道:“你们的人和东北绿林的人各留一部分就在船上,等着我二哥的船到了之后一同回高丽,然后再接其他人回琼州。”二人见杨鹏举如此说,都没有异意,回去分配人手。 没有人乘坐过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也只有杨鹏举才跟这些鲸呀狼的打交道。他们见杨鹏举和这些海豚都极为要好,而且坐在上面也没有危险,他们也是江湖的胆子本来就要大些,没有分配留下的都跃跃欲试。 杨鹏举走进里面,对元俨道:“娘子,我们一道。这头海豚小,只能坐两人,我抱着你上岸。”虽然杨鹏举没有说出他想尽办法都要带元俨上岸的原因,实在是海上风浪大,又没有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这是他最为担心的。不过在元俨看来,杨鹏举心里至少还有她,并没有和孛蕊和西夏来的那女子一起。她看得出来,这二人都是天下少有的可人儿,她们的到来,她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压力。如今见杨鹏举只带她一人,心里也是暗喜的。 杨鹏举见元俨没有说话,抓了一床被单裹在元俨身上,然后把她抱出来。元俨双眼含泪地看了看孛蕊和据说是杨鹏举结义四姐的籍辣百灵,孛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籍辣百灵双手按住胸膛,好像是对杨鹏举这样的举动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说到底,二人心里都有醋意,这就让元俨心里更不是滋味,她得想个办法把这两人逼走。 杨鹏举抱着元俨,在众人的观注下,一跃跳到忠义背上。在忠义的海豚间豚游了过来,群雄三三两两的跃到这些海豚背上。李黑娃叫江山易带着赵贵和,自己带着孛蕊和籍辣百灵上了另一条看起来很大的海豚背上。赵贵和本来也有点武功,不想让江山易扶着,纵身一跃,落到海豚背上,哪知道海豚背上滑不溜秋的,他一下从海豚背上滑到海水里。江山易忙伸手出去拉,就就算如此,赵贵和的下半身还是落入海他的身份尊贵,就算是笑,都只能掩着嘴乐。接下来落入水在,好在都没有起不来的。跟在后面的那些船上的南宋官兵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把船抛锚,停止不前。他们当然知道赵贵和也在船上,只得发讯息给岸上的人,叫他们报告史弥远,接下来如何应对? ------------ 第二一五章长老之死 杨鹏举抱着元俨乘忠义去岸边,元俨忍不住问:“相公,看来你和这些动物还有深厚的感情,连我和你的感情都比不上了。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冰火!p;”言外之意,也是在试探杨鹏举,是我和你的关系好,还是孛蕊和籍辣百灵那两女子和你关系好? 杨鹏举不疑有他,淡淡道:“不管是人也好,动物也好,只要你对他好,他也会对你好的。”接着把认识这条海豚的经过对元俨讲了。元俨知道杨鹏举和李黑娃去过东瀛,但是这一事还是头次听他说,嘴里也忍不住骂了句:“这东瀛人真不是好东西,这样可爱的动物都要吃。” 这几百头海豚把这些人送过来,一次都没有轮完,还有好几十头海豚没有负人,它们都转过身去看着后面的南宋战船,它们的样子好像也然分得清好和歹。 见所有人都上了岸,杨鹏举正要和忠义亲近亲近,忽然看到有个黑衣人跑向赵贵和,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知道赵贵和有一支秘密的队伍,这个来报信的人应该就是里面的官佐。 只见赵贵和脸色大变,也不顾下半身还是湿的,就朝杨鹏举奔来。杨鹏举见赵贵和神色慌里慌张,猜想是有大事发生,难不成又是史弥远又在前面拦截?只听赵贵和来到杨鹏举身边对他轻声道:“谢长老死了。” 这一消息比史弥远在前面拦截他们还要大,杨鹏举就觉得脑袋瓜子轰的地一声,这好比是晴天霹雳,看来杨鹏举还是失误,要知道江南名媛是如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就算是谢长老武功再高,也不是他的对手。 元俨见杨鹏举愣在当场,知道出了大事,她忙来到杨鹏举身边,问出什么事了?见杨鹏举冷着张脸,赵贵和只得道:“谢长老死了。” 元俨也是一愕,她当然知道谢长老既然名为“草上飞”,轻功自然了得,就算打不过,跑还不是拿手?既然是在太子府出的事,当然是冲着太子去的。元俨忙问赵贵和道:“太子殿下,谢长老既然在你太子府出的事,我看这事并没有这样简单,我看是冲着你去的。” 赵贵和知道元俨并不知道那个司徒雨的女子的事,他也不好明说。 杨鹏举这时道:“殿下,我们快回去看看现场。”在他的想像徒雨的肯定已经跑了,如果她真是江南名媛,一定不在府江南名媛,得看谢长老是如何死的才可以断定。 赵贵和又道:“还有一件事,刚才侍卫来报,说是漕帮已经换了帮主了,谁是帮主没有听说。” 杨鹏举和元俨同时吃了一惊,本来还想到漕帮问个明白,看来有人先动手了。杨鹏举暗道:“这事看来不简单,不但太子有麻烦,就连丐帮也有麻烦。”杨鹏举叫过江山易道:“江老前辈,你马上飞鸽传书给总坛,让在南宋的丐帮各分舵停止所有活动,全部往金国集海上船只,看到鲨鱼帮的船只马上通报,最好是把地点选在舟山群岛,如今漕帮掌握了长江,看来要过长江太难了,先到舟山群岛集来时是空的,我们正好坐他们的船到金国。”江山易对于此举他持有保留意见,见杨鹏举神色凝重,他也不好当面顶撞,他到底还是一帮之主,应声退下之后,叫帮众给谭长老飞鸽传书了此事,不过他还是说了他的态度。丐帮数十年来都没有动过窝,不知道是什么事让杨帮主如此惊慌,再说丐帮全数退到金国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丐帮全数到金国,那就失去了丐帮作为江湖上的耳目作用了。当然江山易也是一片好心,看着这些年丐帮从强到弱、到分崩离析,到现在的难以为继,他很是心痛。这杨鹏举虽说是岳王爷的弟子、韩侘胄的儿子又咋样?自从代理帮主,就没有为丐帮做个一件像样的事情出来。看到把东北丐帮拉过来心里还有点高兴,没曾想他却又把好好的一个大后方给拱手让出来,看他和木华黎的女儿要好,感情是要把丐帮往死里弄吧?当然这是江山易自己心,却也没有写在信里。 反到是元俨,见杨鹏举这样决定,也是大惑不解,她的想法也是认为杨鹏举要和孛蕊走到一起,她暗自叹了口气,心道:“如果你杨鹏举真要走到这一步,就不要怪我元俨认不到人了。”她对杨鹏举道:“相公,你还在还没有看到事情的真相,就贸然作出这样的决定,岂不是长他人志气?” 杨鹏举听完元俨的话,也觉得这有点太过了,如今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呀。叫过李黑娃和单远飞、完颜陈和尚道:“你们领着这些人,密切注意官兵的动向,如果有什么不对,朝舟山群岛集女人保护好,我和元俨去太子府看一下。”元俨知道杨鹏举所说的两个女人是指孛蕊和籍辣百灵,心里不免难过,但想到杨鹏举还是把她带在身边,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挑衅似的看着两娇。 杨鹏举回过身大啸一声,和忠义小海豚算是打了声招呼,这才和赵贵和、元俨及来报信的将领一道回转。 直到元俨在路上听到那个司徒雨有可能就是江南名媛时,元俨这才感觉到事情严重,看来他们这一去高丽,发生的事不少。又在想这个太子也是,不检点,不知道史弥远又要如何收拾他。 出来见到好些官兵正朝这边赶来,为首的见到赵贵和,忙下马跪下,后面的跟着跪下一大片。赵贵和心神恍惚地道:“孤不知道你们是为谁家卖命,连孤老赵家的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为首那将佐不敢吭声。 赵贵和这时又道:“不过你们也来得正好。给孤拉四匹马出来,算是你们一功。船仍在海犯我大宋。那些人都是丐帮是不要去为难他们了。”那领头的将佐马上给赵贵和找出四匹上好的马来,然后叫众军士后撤。 谢长老的尸体并没有在太子府,而是在郊外的一处寺院。 四人到的时候,众多太子府侍卫把现场封锁起来了。 杨鹏举走上前去仔细查看谢长老的死因,浑身没有一点伤,脸上没有一丝痛苦,好像走的时候没发生过什么事,杨鹏举看不出谢长老是如何死的。在场诸人都深感奇怪,一个成名多年的高手,就这样不明不白就死掉了。杨鹏举问刚才来的将佐:“你们是怎样发出谢。。。。。。这人的尸体的?”他本想叫出谢长老,但又想到谢长老也是秘密进入太子府的,他们当身份的人不多,也就没有叫出来。 那将佐道:“就在你们走后不久,太子妃让谢侍卫陪同出来游玩,不知道谢长老是看出了什么还是心我暗着。我看谢侍卫脸色凝重,知道此事重大,或许就和那字条的事有关,于是我就带了几个兄弟暗看着太子妃若无其事一样东看看西逛逛,就往郊外来了。到郊外人少,我们虽然是在同一府,所以也就不敢靠得太近。到了此处,见谢侍卫和太子妃进去了,我们没敢进去。可是过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见到有人出来,我才跃到墙上看,就见谢侍卫这个样子。我忙叫他们进来,仔细检查寺院里每一个角落,没有看到太子妃,我这才来找你们。” 杨鹏举看了看这个寺庙,是和船下行的方向一致的,如果估计不错,这个女人也是来监视他们的动向的。如今谢长老身上看不出死亡的痕迹,那么就无法断定她就是江南名媛。如果说谢长老是忽然暴病而亡,那么这个女人应该会若无其事地出来,而不是玩失踪。他知道院里就三个和尚,而且看样子并不是那女子的同伙,当然看也看不出来的,要问也让这些侍卫问好了。 元俨这时问道:“那个女人在路上可曾有停留的地方,和那些人有过交流没有?” 那将佐想了想道:“她一时在这个摊上看看,一时又在那个摊上看看,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这只有老谢才知道。” “那这里有几道门?”元俨又看了看四周,“地下看过没有?” 那将佐道:“就此一道门。地下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有间窖池,我们看过了,没有可疑之处。” 杨鹏举知道元俨想问什么,这里是处小山,又在海边上,乱石多,打地道的可能性小得可怜。她没有看过此人的轻功,也就认为就算她从天空飞过都有个影子,他们应该发现端倪,就连草上飞这种高手都觉察不到,何况这些武功二流的侍卫?从他们面前掠过,他们还以为眼睛看花了。她会是谁呢?杀人于无形,会不会是的暗器? 心念一动,杨鹏举走到谢长老身边,重新检查他的发际,指尖,还是一无所获。 ------------ 第二一六章事态严重 “相公,”元俨这时道,“你用金针试试谢长老的咽喉和血液骨头之类的。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 杨鹏举一愣,他就没有想到用仵作的手段? 有个侍卫道:“我们已经用银针试过了,没有只是骨头还没有试过。”看他的样子好像对元俨并不如何尊重,看她脸色苍白,一付风都要吹倒的样子,故意取笑道。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银针过咽喉就有骨头。 杨鹏举见这侍卫好生无理,又怕元俨心那侍卫拿出银针来,至少说他要满足元俨的要求。那侍卫见杨鹏举来要,哪敢不从,赶忙拿出银针给他。杨鹏举接过银针,到谢长老头上一插,马上就见针变黑。众侍卫大惊,他们都亲眼看到先前这尸体并没有变黑。那侍卫道:“我先前插咽喉的时候,根本没有变黑呀!”众侍卫都异口同声地作证。杨鹏举心里也是惊诧莫名,又把银针插进咽喉,此时的银针黑了。众侍卫又是一惊,包括杨鹏举元俨都弄不懂了。如果是的全身都应该发黑才是,为什么只有骨头才有毒?而且还是过了这样久才显示。 元俨对杨鹏举道:“相公,你看看谢长老的脊椎,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打进骨髓里面了。” 杨鹏举依言照办。 众侍卫这才发出元俨不简单,先前对元俨无理那个侍卫这才发现说错了话,在那里上下忐忑。不过正是因为他的无理发现了端倪,在听她叫谢侍卫叫谢长老,他们这才明白,原来谢侍卫是丐帮长老,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强,不过就算是这样高的高手都不明不白地死了,这又让这些侍卫胆寒,看来最好不是惹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都说女人是祸水。 杨鹏举把谢长老的尸体抱进寺院内,解开他的衣服,仔细检查,莫说有暗器射过的痕迹,就连新鲜的指甲痕都没有,到有两三处以前的刀疤。这是什么原因呢?杨鹏举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出来对元俨说了,希望她能说点建议出来。 元俨也束手无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匪夷所思人死法。死者身上并无一点新的伤痕,全身看不出一点又偏死于也算是个小心之人,不会乱吃东西,而且他在武林林高手,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看来对手当真了得,在众多侍卫眼迹。这是什么毒呢?如此霸道,却又过好长一阵子才显在骨头上。当然她也知道俚人有一种毒药,叫“三起四灭”。李黑娃是俚人,他不会不知道。于是她对杨鹏举道:“我知道有种药叫‘三起四灭’,就是慢慢才发作出来的,当时根本就看不出来。我想二哥应该知道。” 听元俨这样一说,杨鹏举笑了笑,他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着,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方很显然就知道当初太子的死因,这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不过这种药听李黑娃说外人知道的并不多,况且这里面的情况不明,这种情况下谢长老应该是早就r /> 赵贵和是当,当他听元俨说起这种毒,他就想起当初太子之死,看来有人已经开始对他下手了。忙问杨鹏举:“杨帮主,你问问这种毒有解药没有?如何可以查明 杨鹏举已然明白赵贵和的意思,他叫附近的丐帮弟子火速传李黑娃到此地来,只有他才知道这种毒是不是“三起四灭”。赵贵和也忙叫侍卫回去看看太子府有没有司徒雨。 在这间隙,元俨拉过杨鹏举到边上轻声道:“你和你二哥这样久,你到底是知道他的来路,还是不知道?” 杨鹏举一愕,道:“我和他从结义到现在,你差不多都在一起,难道你看不出我二哥的为人吗。” 是的,他也觉得李黑娃是个不错的汉子。元俨边走边沉思道,按理说他的那身武功是出自武松,而武松也和岳飞算是同门。可是李黑娃是如何习得这身功夫的呢?这一点从来没有听杨鹏举提起过。不能怪我多疑,此事重大,如果不问过水落石出,可能连杨鹏举有一天都要不明不白地死去。当然也许是自己多虑了,这一路上李黑娃和杨鹏举出生入死,好多次都差点没活出来。一会儿元俨又想,还是要小心为妙,自古以来岭南多是荒蛮之地,人心叵测。 就在元俨心里七上李黑娃过来了。杨鹏举上前把这里的情况对李黑娃说了个大概,李黑娃忙和杨鹏举二人进得屋内。李黑娃仔细查看了谢长老的尸体后,也是沉闷不语。杨鹏举忙问:“二哥,到底是怎么会事?你到是说话呀!” 李黑娃道:“我也拿不准。看这样子,谢长老确实是死于有可能是死于‘三起四灭’,不过知道这种配方的人不多,除了王树林之处,我想不到何人会制这种毒。这尸体如果真是灭’之毒,至少在三天以前,请问有谁知道三天前,谢长老做个什么特别的事没有?” 杨鹏举苦笑道:“这我哪知道,看来只有问太子了,谢长老天天和他在一起,除了他和那女子办事的时候。” 李黑娃听杨鹏举这样一说,也忍不住笑了,他又想到了徒单心悦。二人出来,赵贵和急切地上前来问:“怎么样,看出什么来没有?李帮主,你看看我是不是也有” 李黑娃不理赵贵和的提问,而是问道:“太子,三天前,谢长老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没有?最主要的就是和那个女子有过接触没有?” 赵贵和见不理他,心里老大不乐意,但想到他们定是发现了什么,他不得不认真思考起来。想了半天,不停摇头。最后他才道:“我想起一件事,不知道有用没有?三天前,司徒雨是叫谢侍卫,不,谢长老办过一件事。就是让他到集市上给她拿一盒胭脂回来。除此之外,没有过接触。” “问题就出在这盒胭脂上了。”李黑娃道,“知道是哪一家胭脂行吗?” 这时,回来的人对赵贵和说,府里没有司徒雨。赵贵和这才感觉到事态严重,司徒雨肯定是史弥远和太后派来的奸细。 ------------ 第二一七章襄阳漕帮 杨鹏举担心的是这个叫司徒雨的女子,如果她真是江南名媛也话,那就太可怕了,她的易容术不但冠绝天下,而且一个一百多岁的女人能够让太子神魂颠倒,这还闻所未闻。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这当然怪不得太子,就算今后有人提起,也只能说江南名媛太会保养了。他在想如何帮太子渡过这道关口,如果史弥远得到情报,他必定会有所动作,从太子得到的情报来看,漕帮让人给把帮主换了,这当么秘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弄清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司徒雨的事注定是一个莫须有的事,说不定当事人早已经不在人世了,交给附近丐帮的人去查查就可以,而史弥远和太子之间的事,应该不可能马上就暴发,到底赵贵和现在还是太子的不二人选。杨鹏举决定到漕帮走走。 杨鹏举对李黑娃道:“二哥,咱们的船什么时候能到?” 李黑娃对杨鹏举道:“我走的时候接到传书,就这二天就可到。”说完看到元俨期待的目光,他马上明白过来,对杨鹏举,也是对元俨道:“对了,谭如月和谭娟娟都一同来了。” 杨鹏举一怔,没有说话,心想这两小妮子在这多事之秋也跑来了。 李黑娃见杨鹏举不动声色,忙又道:“她们二人说过不了好久‘万蛊之蛊’就要蜕变了,她们过来助你一臂之力。”他的意思是不让杨鹏举知道是他把两女叫过来的,他还是怕杨鹏举知道了元俨和他说叫谭娟娟过来的事。 元俨听说谭娟娟过来,心里也是一喜。 杨鹏举又对赵贵和道:“太子,我想到漕帮走一趟。我始终觉得事情不是偶然的,或许和你这件事、和我到高丽的事也有联系,可以这样说,他们已经知道你和我们丐帮有联系,正在想办法对付我们。” 赵贵和着急地道:“那你一走,我不成了史老贼的靶子了吗?”说出来之后才觉得此话不对,好像杨鹏举才应该是靶子一样,接着又道:“我是说你一走,我如何才能对付史老贼?” 杨鹏举见赵贵和害怕到了这个地步,心里一寒,还是自己看走了眼,想当初没有当太子的时候赵贵和是何等的自信和洒脱?可是当了太子后,生活糜烂不说,连胆子都小了。不过反过来又想,他的命现在是要尊贵得多了,天下汉人还得靠他振兴大宋。于是杨鹏举对赵贵和道:“殿下不用怕,你有自己的卫队,如果有事,我马上率丐帮支援你。只是你接下来要小心行事,不要再落把柄在别人手里了。” 赵贵和苦笑了一下,天下谁不知道他赵贵和当初自己的人去攻打明教的时候,精锐折半,而且后来得力的干将都在一一消失,自己手里根本没有什么叫得上号的好手了。不过听杨鹏举这样一说,他心情也要稍好一些。他也知道杨鹏举这话说得牵强之极,丐帮分散各地,要想一下集不过,他也不好说出来,只得由了杨鹏举。 要去漕帮,就必须知道漕帮的历史和他们的一些行规,诚然丐帮和漕帮在此之前都没有发生过大的误会,大家还相互尊重,但是现在杨鹏举是要到必须弄清楚这方面的情况的时候了,所以他叫元俨给他说说漕帮。 这方面是元俨最擅长的,有两大高手保护她,她就算没有武功,心里也不担心,还是拿着她的那把雌剑和杨鹏举、李黑娃去漕帮。因为漕帮的总部在襄阳,三人不得不和赵贵和道别。赵贵和依依惜别,如果不是考虑到他是皇家之人,史老贼就算是要动手也不会马上动手,他还真不想回皇宫了。 原来漕帮是唐朝时期的一个将军后代所创,最先的宗旨就是保障百姓的所需,因此在百姓很高,这点和丐帮差不多,不过到后面的差别就出来了,漕帮没过几代就成了盈利为目的。“漕帮”的份量是吓人,“运河”的漕运全靠“漕帮”。人多,船多,势力广,声势大,一旦“漕帮”不动,各省百姓的吃暍,各省的年粮,军饷,马上就会不继;所以,各地官府,甚至“漕运总督”,就连朝廷,都不敢轻看“漕帮”,无不让“漕帮”三分。他们的帮主标志就是一只刻着两条龙的青铜斑指,意指长江和黄河。杨鹏举和元俨当天也看到过游于水手上的信物,当时杨鹏举还以为他占着长江想黄河,还以为他也是个爱国之人。不过从现在看来,他至少是,要不然也不会死于非命。具体是如何死的,就连信息如此通的丐帮都不知道,这也是令杨鹏举头痛的事,看来现在的探情分舵和辛二娘的那个时候又要差好多了。 为了不引起漕帮的注意,三人化了装,杨鹏举和元俨扮着一对李黑娃扮的是他们的管家,一路行船到了襄阳,暗舵准备一些粮草。 到了襄阳,早有两人来接他们,这二人杨鹏举认得,一个叫孟珙,一个叫王坚,他们是军队 /> 来到僻静处,杨鹏举问:“粮草准备得如何?” 那个叫孟珙的回道:“回帮主,都按你的吩咐准备好了。” 元俨道:“这襄阳的主帅是谁?他听你们的吗?”实际上办法还是元俨想出来的,就这样直接找漕帮的老大不合适,他们也不一定买帐,如果是军队找他,那就可以逼出他们的帮主来,就算漕帮再厉害,还得给官府面子,何况还是握有重兵的将军叫他。 孟珙笑道:“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他是我爹,他虽然不是丐帮忠义帮人,而且是岳王爷的忠实追随者。” 听孟珙这样一说,杨鹏举心里又是一阵黯然,他听宋玉说过,如今的忠义帮名存实亡,这话从孟珙嘴里说出来,他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岳王爷的名声太响,可是我们这些后来者呀。。。。。。 正在思考,又听孟珙道:“请问帮主有何示下,我俩好去准备。” 元俨道:“既然这里的主帅是你父亲。你回去对你父亲说,晚上叫他过来我们商量一下。” 孟珙和王坚二人很快离去。 杨鹏举看着两人雷厉风行的样子,心里感叹不已,还是军队才有高作风、高素质呀! 到了夜间,有个身着便装的鹏举的下榻处,见到杨鹏举后行礼道:“在下孟宗政,听我儿孟珙说杨帮主有事相召,不知何谓何事?”元俨听此人说话,一下闻到来人身上一大股醋味,想要捂住鼻子,又怕不礼貌,只得屏住呼吸。心想,这人定是山西人。 杨鹏举见此人身高体壮,忙回礼道:“大人不必多礼,你能来也是我丐帮大幸。” 孟宗政见杨鹏举回礼,忙道:“杨帮主,使不得,我虽然是朝廷命官,可是在帮个小角色。”因为孟宗政在忠义帮也只是一个帮众,虽说金人都不敢来侵犯襄阳,他居功至伟,但他也知道如今的杨鹏举声名赫赫,不但是岳王爷的弟子,还是前元帅韩侘胄的儿子。 杨鹏举见孟宗政执意如此,再讲究下去反而不像是江湖于是就把元俨的计划给孟宗政说了个大概。孟宗政听完后哈哈大笑,连说一定照办。 第二日一大早,孟宗政就带了三套士兵服装,和孟珙、王坚三人一起来到杨鹏举的下榻处。 换上服装,六人就往漕帮的商号而来。商号掌柜一见到孟宗政,忙放下手屁颠地滚着个肥胖的身躯过来拱手作揖道:“哎哟哟,什么风把孟大将军给吹来啦?”见孟宗政一言不发地坐到桌子前,忙又叫人上茶。 孟宗政漠然开口道:“我有批私货,想要让你们运到洛阳去,走京杭大运河。” 那胖子掌柜一懔,忙苦着脸道:“孟大将军,这活我们不敢接。这也是你下的命令,不得私通金人。”他还道孟宗政和他开玩笑,没事来消遣他。 孟宗政道:“我下的命令?我他妈有病?我克扣下来的众多粮草不运出去,难道让它烂在襄阳?襄阳既然是富庶之地,要这些粮草作甚?如果你没有权回答我,叫你们管事的来。” 按理说这个掌柜就是这里的最高指挥了,如果他都作不了主也话,那当然得叫他们的帮主出来了。 那胖子掌柜知道此人得罪不起,忙到后面飞鸽传书。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杨鹏举他们才看到胖子掌柜从内堂跑过来对孟宗政道:“可以,但是我们要先看货。”这是他们的规矩,看了货多货少,如何包装,他们心里才有数。 孟宗政站起来道:“可以,随时欢迎你们来验货。不过,夜长梦多,最好是明天就起程。耽搁了我的事,你们漕帮上下都不要想安生。”说完,带着众人就回去。这一次,杨鹏举、李黑娃、元俨三人并没有去客栈,而是去了襄阳军营。 ------------ 第二一八章循序渐进 接下来才是关键环节,这可是私通敌国的大罪,不要说一个小小的掌柜可以作得了主的,就是分管这里的管事都不敢作主,何况运货的是襄阳守军的最高将领,他也是知法犯法,何况是通敌,说要验货,可能也是为了拖时间。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他们又不敢得罪这里的最高将领,因为他们从前也做过类似的买卖,不过都是些但是现在换过帮主了,下面这些人当然得小心为妙。更何况这个孟宗政不着便服,而是穿军装大摇大摆地来的,他们更得小心。 从漕帮出来杨鹏举就开始计算时间,如果这人从襄阳总部过来,用不了多少时间,如果这人是从临安过来,那最快都得后天早上了。 没过多久,那个胖子掌柜来了,他朝孟宗政跪下道:“哎哟喂,孟将军,我们帮主请你今天楼’会面,谈谈具体的事宜。” 孟宗政哈哈大笑道:“我和你帮主游于水没有交情,不去。” 那胖子一阵尴尬,忙道:“现在的帮主不是游于水了。”说完看了看堂上诸人,都是军营讨好道:“游帮主已经死了。” 孟宗政故作不明白地问:“哦,你们帮主得什么病就走了。我听说他的身体好着呢,而且水上功夫一流。我还说请他来帮我教教水军呢!” 那掌柜摇摇头道:“也没得病,让人给挑了。这个帮主一来,我们的生意都受了不少的影响,许多黑道上的生意根本就不做,害得我们的收入都减少不少。” 孟宗政不露声色地道:“哦,这到奇了怪了。什么帮主有生意都不做?” 那胖子掌柜道:“就是呀,这帮主一上台,好多生意都不让做。我们也没办法,他的武功确实太厉害了,比游帮主不知道要厉害好几倍。” “哦。”孟宗政故作夸张地道,“什么来头,游帮主在襄阳说名句话地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不可能没有名号吧?” 那掌柜叹了口气道:“是的,前帮主的武功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可是没有在人家手下走上十个照面,就让人家把脖子抹了。听说还是个少年人。” 孟宗政听杨鹏举说过,如果真是这些少年也话,他们的功夫定是快刀手,于是又不着边际地问:“这是说这是个小子?游帮主在人家手下没走下十招?这也太会糊弄人了吧?丐帮那个杨鹏举听说也厉害,以前还让这个游于水追着打。看来这个人比杨鹏举要厉害多了。” 杨鹏举忍住好笑,看来官场上的人装傻作嫩还真有一套。 那掌柜老老实实地回道:“我也没有亲眼看见,也是听总坛里面的人说的,说那少年英俊潇洒,根本就看不到他出刀。” “哦。”孟宗政这下是真的吃惊,知道是快刀手,但是没有想到有这样快,“他叫什么名字?什么来路?” 那胖子掌柜道:“听说叫史心。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来路。他这一战成名,现在江湖上给他个绰号‘刀神’。”杨鹏举心想,这就对了,江南名媛叫史香妃,她下面的人给着她起名也不足为怪,或许这四个人就真是她的嫡亲也说不定。如果她真的是太子府上的那个人,说不准这几个小杂种是她所生也有可能。不过真是她所生,又有一个问题,那须得是一胞四胎或者二胎,因为他们几人的岁数看起来相差不是很大。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江南名媛的确了不起,算起来她生下这几个小孩的时候,都是百岁高寿的人了。他又想到了安南人阮志峰,都已经是好远的事情了,不知道他们比起来又是谁的刀快? 见问清了此人的来路,孟宗政看了看杨鹏举,又对那掌柜道:“你来是看货的吧?” 那掌柜忙点头哈腰地道:“孟大人不愧是大将军,一眼就看穿了小的来意。” 孟宗政也不点破,对孟珙和王坚二人道:“你二人带这们管事到库房看看。” 待三人走开后,孟宗政忙问杨鹏举的意思,是不去? 杨鹏举看了看元俨道:“这事我觉得有点冒险,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去。不去显得我们怕了他。” 元俨沉片刻道:“去。我想他们如果真是史弥远的人,肯定不会在今天动手。史弥远是个工于心计的人,现在就算是想到了办法,也来不及,唯一的办法是拖住你,然后等着他们的人到后才向你发难。” 杨鹏举谦意地道:“孟将军,让你来趟这趟浑水,真过意不去。” 孟宗政摆摆手道:“杨帮主说那里话,只要为大宋,我孟宗政二话不说。谁不知道如今史弥远一手遮天,有他在,大宋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外侮的局面?现在断他一指,也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不大会儿,孟珙三人回转,掌柜的看起来很是满意,然后问孟宗政赏不赏脸? 孟宗政道:“行,这个脸还是要给你的。你回去对你们帮主说,晌午时分定到。” 那胖子掌柜这才兴高采烈地回去,他知道这个孟宗政是个铁面无私的家伙,他们漕帮没少受过他的盘查,还让没收了好些东西,如今既然他都走这条路了,看来以后襄阳这块的事又要好办多了。 快到约定时间,孟宗政和换了便装的杨鹏举、李黑娃、元俨四人上马奔“如意楼”而来,并私下令孟珙和王坚各领一支精锐埋伏在附近。他也相信元俨说的,今天肯定不会动手,但他还是想到万一。 来到“如意楼”,早有人上前来接待。是胖子掌柜和另一人,来人是个筋突起,看来是个外家高手,这到令众人都是一愣,看来这个史心还有点名堂。此人道:“鄙帮主今日有事不能作陪,特命小人来此和几位大人小酌几杯。我们已经包下整个‘如意楼’,还请大人不要客气。”语气全不把孟宗政放在眼里。 杨鹏举勃然大怒道:“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敢在孟大人面前这样说话?” 那正想发作,旁边那胖子掌柜看势不对,忙上前打个哈哈作揖不停道:“各位大人,帮主真有事不能来。此人是我帮副帮主,人称‘过江龙’的梁帮主。” 杨鹏举没有听说过这名字,看了看元俨。元俨走出来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梁门高手。”此人元俨都没有见过,一听绰号,就想到此人。只听师傅说过此人,名叫梁柱,水上功夫了得,只不过不学好,专干偷鸡摸狗之事,因为他先辈也是当年岳飞的部下,师傅只是狠狠的说过他几次。但是竖子以为清云神尼不会把他咋样,于是就越法大胆。以至于后来发展到强抢民女,这下清云神尼才发狠了,要拿他性命,他这才跑出梁门,隐姓埋名,没想到如今在这里看到他。看来这些年他是躲藏到别的地方了,听说清云死了,这才又又重出江湖。但是元俨也没有用上败类两字,怕他知道自己的来路。清云神尼她老人家没死,他还不敢出来。 梁柱见自己的身份一下被一个孟宗政身边的侍卫说出来,也是一愣,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过也不敢抵毁,只得道:“不知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元俨见他虽然是这付样子,也是起疑,看来他要杀人灭口,只得哈哈笑道:“我只是猜测的。足下姓梁,天下姓梁水性好的当数梁门。想当年梁红玉是何等巾帼英雄,她的水上功夫又何其了得?因此我才这样说的。” 这一番话说得众人听了都觉得舒服,那怕梁柱是个孬子,对他老先人还是尊重的,听元俨这样一说,也不觉笑了笑,但是他并没有放松对元俨的警惕。 这时,有一个帮众上前来在梁柱身边耳语了两句。梁柱展颜大笑道:“各位请进,帮主说一会儿就到,让我们先入席。” 听闻此言,诸人都只得入内。杨鹏举心里就嘀咕起来,按先前的算法,来人要后天才能到这里,现在看来,此人应该就在附近,种种迹像都表明,此人就是史府四大少年之一,但是不知道是当忽然又一想,他们是四个人,不会都到这里来当帮主吧? 带着满腹的疑问,杨鹏举和众人来到楼上。这“如意楼”共三层,在这襄阳城内算是高的建筑了,坐在上面,还可以看到远处的风景,连远处的城门楼都可以看见,想来这“如意楼”的老板也是当地富豪名流了。 正想着,就见一个衣着华丽的折扇走了上来,看见孟宗政忙上前行礼道:“我道是哪位贵客,如此低调,原来是孟公到来,素闻孟公民如子,早有拜见之意,只是没有机会。今日孟公来到此地,令寒处有光。今日酒水算我钱有脚的。” “原来是襄阳首富钱大官人的酒店,怪不得如此富丽堂皇。”孟宗政忙站起来回道,实际上也是给杨鹏举他们介绍。因为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孟宗政还是知道的。 ------------ 第二一九章史心出现 元俨听说此人是个富豪,却偏要做作成一个拿把折扇,有点不伦不类,心里暗自好笑,更为好笑的是他的名字,钱有脚。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凤舞,胜有脚,今天走这家,明天走那家,只是钱这东西也怪,专门爱走钱多的地方图热闹。 “这三位是从京城来的大人,这位是杨大人。”孟宗政一边和几位周旋,一边介绍杨鹏举三人,此前元俨他们就商量过,如果说是孟宗政一个人克扣,到时候孟宗政的压力就要大得多,说是临安有人指使,孟宗政到时候可以把责任推衍得干净,做起来也不令人怀疑。还有个原因,如果三人只是作为孟宗政的手下而来,那他们是坐不到席位上的,诸多的细节也就无从知晓。再说,杨鹏举是帮主,那有帮主给自己当手下的?因此孟宗政想到了这点。 听说是临安来的官员,钱有脚更加殷勤。不过杨鹏举到是注意到有人走出这个房间,这人正是那个胖子掌柜。杨鹏举心里有底了,那人就在左近,他是想慢慢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他说不定也是在等着别人的指示。 酒席很快就开始了,对方三人作陪,一个副帮主梁柱,“如意楼”老板钱有脚,商号胖子掌柜。这边元俨大病初痊,不敢喝酒,实际上就是三对三。 酒过三巡的时候,有人来了。 杨鹏举一见来人,心里一喜,原来真是那天逼得他海上逃亡的四个人见他面露出微笑,一到就四方抱拳,连说“来迟了,不好意思。史心在这里给各位陪不是。”杨鹏举见他左手袖子把整个右手都包了起来,心他的右手受伤了?不过看他的动作又连贯,不像受伤的样子,莫非是有病? 在史心要坐下之前,胖子掌柜起身给他介绍了钱有脚和孟宗政,再由孟宗政介绍三位从临安来的“大人”。在介绍到杨鹏举这里的时候,史心照例抱拳叫“杨大人”。杨鹏举这时道:“史帮主,我看你的左手是否不太方便。这些多余的礼数就免了吧?” 史心看着面前这个满下额银须的老年人,忽然说道:“大人面生。”他经常跟在史弥远身后,认得的达官贵人不少。 杨鹏举早有准备,他也哈哈大笑道:“当然,你也面生。我在临安,你在襄阳,如果说认得,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史心见杨鹏举谈笑自如,也笑道:“大人说得是。我这手并没受伤。只是长得不好看,所以我就不给别人看了,怕吓着各位。我这手从我记得起就是这样包着在。如果有失礼之处,还请各位大人原宥。” 杨鹏举又问:“阁下年纪轻轻就是漕帮的老大,前途不可限量。敢问公子多大?可曾婚配?”杨鹏举想到了辛二娘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让他留言右手有胎记的人。如今这人右手包起,又没有伤,定是要掩盖什么。 史心哈哈大笑道:“小人今年一十七岁,按理是可以谈婚论嫁了。不知道杨大人所说的是哪家闺女?” 杨鹏举也哈哈大笑道:“我有一女,今年二许配。我见公子将来前途无量,有心高攀。还请几位同僚作过证。” 孟宗政、李黑娃、元俨三人听杨鹏举如此一说,都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杨鹏举这样一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三人都打着哈哈。“史帮主少年英雄,这桩婚事可行。”元俨更来上一句:“美女配英雄,自古有之,令媛姿色卓绝,我看也只有史帮主这样的人物方能配上了。”钱有脚和梁柱都直呼这桩婚事可行。 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史心无可适从,要知道他虽然跟在江南名媛身边,江湖阅历比起杨鹏举来差得远。这时也飘起来了,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一直窃笑。 冷不防听到杨鹏举又道:“只是我不想看到我女儿给一个残疾人。” 史心一听,忙道:“谁说我是残疾人了?”说完就把右手上的白布拿开,杨鹏举看到他的整个右手背上全是青色。 杨鹏举不动神色道:“原来是受过伤的。” 史心不知是计,忙道:“不是。天生的。我姑姑说这胎记不包着还会扩散,所以从我记事起就包着。”说完又觉得不对,忙又包上,疑惑地看着杨鹏举。 杨鹏举窃喜,看来这人就是万世通夫妇要找的人了,岁数和标志都符合,这时再看,他的眉目之间,还真有辛二娘的影子。 见杨鹏举没话再说,孟宗政忙把话题转移到货物上面来。史心道:“就依孟大人的话,明日起程,我马上传令下去叫他们装船。” 孟宗政一拍桌子道:“果然是个痛快人。好,史帮主,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们下去准备。” 史心道:“不用我们吧?交给你的手下做就行了,我们在这里喝我们的酒。” 杨鹏举这时接过话来道:“贤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知道我们这批货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史心看着这个古怪的老头,心里大为不安,这个杨大人到底是谁呢?居然还叫起贤婿来了。不过史心也不敢过于大意,要知道此事还没有个水落石出。沾老子便宜,到时候有你好看的。不过他还是故意高兴地道:“那好吧!主随客便。”他没有叫杨鹏举岳丈,也是在现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这句话到也得体。 四人回来之后,元俨笑着问杨鹏举:“相公,你是那儿来的女儿哟,我看把你嫁了还差不多。你就是二着又道:“我看你肯定是有什么事?要不然不会故意骗史心拿他的胎记出来看。” 李黑娃哈哈笑道:“看来还是弟妹聪明,没有什么可以瞒过你的。”那天李黑娃也在场,听到辛二娘说起儿子的事。 杨鹏举就把辛二娘的事和众人说了。接着道:“这些事都是因为我父亲而起,如果不是为了他,不会引起这样多的不足,让三个小孩没有了父母,让好多家庭都失去了主心骨。”说完又说了三个没想到,没想到这些孩子真的是在宫清和尚在宫里这样久都没有打听到消息,没有想到江南名媛的城府这样深。 孟宗政缓缓道:“你不怪你父亲,要知道,宋朝就是这样子。先皇的江山都是靠自己打出来的,所以他就不愿意下面的将领权力太大,所以才有了法,以至于武将没有,反而还让元帅是个典型的例子,而你父亲更是到了极致。因此我们这些武将都有点寒心。” 听孟宗政的话,杨鹏举觉得除去史弥远更是必须,否则就算是赵贵和当上了皇帝,也是枉然。 李黑娃这时道:“六弟。不对吧?你不是说见到的是四个使刀的吗?而那天辛二娘说的是三个。这还有一个是谁呢?不会是江南名媛自己所生吧?” 杨鹏举当然也有此疑问,但是他还是猜测不透,所有的一切都只有江南名媛自己才能解释得清楚。 孟珙此时进来对父亲道:“父亲,杨帮主,按你的吩咐,我们已经装船完备。” 杨鹏举道:“辛苦你了,孟将军。接下来按照原计划,我们引朝廷的人来阻拦,然后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不过现在我到想把史心先擒下来交给辛二娘再说,因此有必要阻挡住从别处调来的援军。孟将军,依你看,他们如果会动手,在哪里动手?朝廷又会调哪里的军队来拦截我们?” 孟宗政不答,故意问儿子道:“孟珙,依你看呢?” 孟珙毫不含糊地说道:“我不知道。”这话让在场的人差点吐血。更气得孟宗政无语。 孟珙接着又道:“如果是我来拦截,肯定选这些船只进了京杭大运河后才动手,在前面埋伏一支舰队,后面一支舰队从长江下游堵上来,两面夹击。这才是最好的时机,除了这样,我们都可以跑,要么回转,要么冲出海去。虽然说名义上是漕帮在航运,可是他们也知道我们会派兵前往,这样的结果是,漕帮的人帮朝廷,所以我们不但船上要有人,而且岸上也要有人接应。最好的办法是有另外的队伍拖住这两边的队伍。只是地点嘛,我看还是镇江和楚州之间选一点。” 元俨赞道:“小将军说得好。虽然说我们这次只是一次空运,给他们看的是真正的粮草,而实际运的是白石头粒,但是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引史弥远的人出来。我们又不能陷你们当的官兵于当必须花最少的力量取得最大的胜利。我们也合计过,这一点和小将军的意思差不多。这事不用官兵出面,长江下游来的官军由明教把他们拖住,明教也有水军,这点问题不大,反正明教和朝廷也是不和。 而京杭大运河里面的官兵由当梁门来收拾,梁门还得扮成是明教的人。相公,你觉得我说得如何?”她还记着和明教的仇,一心想把明教拉下水,现在正是个借刀杀人的好时机。 ------------ 第二二零章淮安梁门 杨鹏举点头道:“不错。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这次我想让忠义帮和丐帮的人联合起来,打一次内部战争,这本来不是我的本意,可是史弥远不除,大宋不得安宁。” 孟珙高兴地看了看孟宗政道:“父亲,我们两大帮终于可以携手作战了。” 孟宗政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江湖上好久都没有听说过忠义帮了。“是呀,忠义帮呀忠义帮,想当年可是比丐帮还大的帮,在岳元帅的时候,可是三十多万人的大帮,那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帮。” 杨鹏举黯然道:“要想达到岳王爷那个时候的忠义帮的规模我看难。我只有尽我的力量把忠义帮集中起来,不至于让忠义帮瓦解了。” 李黑娃欣喜道:“六弟,你终于想通了要当忠义帮的帮主了?不等杀木华黎了?” 杨鹏举道:“我不能再等了。孟将军,我任命你为大宋忠义帮的首领,你马上联络宋玉,让宋玉当金国忠义帮的首领,等这事过后,我们再来商量其它细节。” 孟宗政按江湖规矩抱拳领命。 一听木华黎,元俨不乐意了,她一听李黑娃说不等杀木华黎,她就再想,杨鹏举为什么还要杀木华黎?他的女儿不是自动送上门来了吗?杨鹏举难道还对自己的老丈人下得了手? 只听杨鹏举又道:“这次拦截官军,我看还是不要明教的好,忠义帮加上丐帮的完全可以胜任。” 孟珙也道:“对,想我堂堂忠义帮和丐帮还要求别帮做事,那也是太没面子了。” 元俨就更加不悦了,她的办法没有被杨鹏举所采纳,看来杨鹏举是真的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而自己的计划又搁浅了。 杨鹏举好像看出了元俨的不悦,对元俨道:“娘子,你还是叫你梁门的人协助一下吧?在水上,你梁门是无可匹敌的。” 元俨冷冷地道:“我看没有必要,有丐帮和忠义两帮,还怕这些官兵?不要长别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杨鹏举好像没有听出元俨的不悦,还道是她身体不舒服,也就不再对她说什么,觉得她说得有理,任何事求人不如求自己,哪怕是亲兄弟。 然后几人都伏在地图前,看哪个位置最为合适。 这时,丐帮有弟子送信过来。 杨鹏举一看,是李黑娃的船到了,等待指示。 杨鹏举和李黑娃一碰头,马上写了回信,让来人把信飞鸽传书过去。并马上给总坛传书,约定在楚州(淮安)集中。并告之辛二娘,这边的情况。元俨听了,又是一喜,这不是梁门所在吗?看来杨鹏举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当晚,杨鹏举和李黑娃就去镇江,他们得先走一走这一条不熟悉的水路。这是元俨说的,用兵之道,首先要熟悉地理环境,做到知己知彼,才能做到百战不殆。 孟宗政说给一大船,元俨说不用,这样目标太大,就要一橹子就行,反正都顺水。孟宗政也就不再勉强,去召集忠义帮的旧部商议。 到镇江也是天明,杨鹏举起来一看,这里地处黄金十字水道长江和京杭大运河交汇点,“一水横陈,连冈三面,做出争雄势”。其城在山中,山在城中,形成了“城市山林”、“真山真水”的独特风貌。金山、焦山、北固山与长江、京杭大运河组成一幅山水长卷;南山、茅山、宝华山分别以“江南九寨”、“第一福地”、“四大奇秀”各领风骚,展开了一幅水墨画图。江山之浩气,运河之秀气,自南朝以来就有“天下第一江山”之美誉。昔日刘备招亲、梁红玉击鼓战金兵、岳飞圆梦金山寺等美丽传说和历史故事,为这块热土胜地增添了迷人的风采神韵。 只要有岳王爷的故事,杨鹏举就格外的观注。 他们最终选定的位置是楚州,这里是淮河和京杭大运河的交接处,河道宽,约有二公里。如果实在打不过,可以从淮河到洛阳。这也是元俨说的行军打仗,先寻退路。再说丐帮的人到那里也方便。从历史人文方面来看,淮安历来就有“南船北马”之称,古时,浙江、江西、福建等地人,都是到淮安河下下船登陆,换乘马车,由此向北。而北方人也是在淮安弃车马坐船南下。所以不难看出,自古淮安就是南北分水岭。人多,方便走掉。 顺京杭大运河,越往前走,越是荒凉。听元俨讲北宋年间,境内较为太平,漕运、盐运得到进一步发展。政府鼓励垦殖,修复和增建灌溉设施,引进推广“占城稻”。“黄柑紫蟹见江海,红稻白鱼饱儿女”,正是这一时期的生动写照。南宋和金对峙时期,楚州再度成为前线,遭受兵火的长期荼毒。经历长期战乱,市境一片凄凉。而由黄河夺淮带来的频繁水灾,又使楚州雪上加霜,益加萧条。 到楚州的时候,问了下丐帮弟子,说总坛的人正在路上,叫他到分舵坐坐。元俨说她想回梁门看看。 杨鹏举本来想打算先拜会下李全和杨妙真夫妇的,想到元俨大病才痊,也就依了她,陪她回去看看也好。 梁门原来就是当年梁红玉的寓所扩大而成,所有门人都尊称梁红玉为第一代门主,而清云是第二代,如今的梁艳是第三代门主。不过不知道梁艳在这里还是在明教总坛。 梁门门口站着四个劲装汉子,看到元俨三人来到,都喜出望外,不过却又有难言之隐。元俨看在眼里,问当中一个高大的汉子:“梁三,你今天是怎么了?失恋了?” 叫梁三的耷拉着个头道:“不是失恋,而是失望。” 元俨一愣,忙大声问道:“梁三快说,出什么事了?” 梁三看了看里面,然后才轻声对元俨三人道:“门主这些天大发脾气,像条疯狗样?”说出来才觉得不对,忙捂住嘴。 元俨想知道的是结果,对梁三的话还不是很在意。遂不满地问道:“哎呀,快点说,这不是你梁三的为人。门主咋了?” 梁三又道:“门主才是失恋。” 元俨一惊,忙问道:“门主是和谁相好?” 梁三看了看杨鹏举,疑惑了下,还是说道:“还有谁?明教教主呐!” 元俨哼了一声,这事她也听门中人说起过,对于方豪和梁艳的这门婚事元俨并不看好,要知道他们俩家是世仇,方腊是因为韩世忠而死的,而梁红玉是韩世忠的小妾,梁红玉的父兄也正是因数次剿方腊不得力才让朝廷定罪,以至于梁红玉成为官妓。这梁艳不知道那根神经出了问题,偏要和方豪在一起。杨鹏举也是摸不着头脑,方毫什么时候和梁艳好在一起的,他也从没听说过。 就在这时,众人又听得里面一个女子歇斯底里的叫着:“别 跟 着 我。” 元俨这才转过头对杨鹏举和李黑娃道:“相公、二哥,对不起,让你俩见笑了。我先进去。”又对梁三道:“你好好招呼这二人客人。” 梁三当然不二,就是不听元俨叫杨鹏举相公,他也知道眼前这两人是谁。 杨鹏举见元俨有事情可做了,他也正好去看看成李全杨妙真夫妇。问梁三到李全的去处。 梁三道:“你是问以前起义军的那个山东李全?他的婆娘叫杨姑姑的来着?” 杨鹏举笑道:“三哥,你看来知道的不少。” 梁三嘎嘎笑道:“你说别的我不知道,你说这人我能不知道嘛?”在梁三介绍下,杨鹏举才知道李全也升为广州观察使、京东总管,徙屯淮东军事重镇楚州(今江苏淮安)。宋嘉定十三年(1220)八月,李全合张林军北渡黄河袭击金东平府(今属山东东平),因金行省蒙古纲率军固守,不得,改为夹汶水立寨。在汶水被金东平副帅干不搭击败,兵力损失多半,不得不退回楚州。当时南宋朝廷称附宋的北方抗金义军为“北军”,虽然授以官号,只是利用他们抗金,但又行分化抑制的政策。因恐惧他们造反,竟封锁淮水,不许北军南渡。这样,各路义军无法联合起来共同抗金,增强防御能力,反而使他们逐渐变为地方割据势力。李全也因此由农民起义军将领蜕变为扩张个人势力的野心家。当季先被诱杀后,宋朝制置使贾涉欲收编其部,但季先部下裴渊、宋德珍、孙武正、王义琛、张山、张友等人拒不受编,拥石珪为统领。贾涉又决定把其部瓜分为六,以分化忠义军势力,但遭到拒绝。李全闻知,请率部讨伐石珪。贾涉以李全部逼石珪就范,石珪却率众降附蒙古。李全乘机吞并原季先的涟水忠义军。宋嘉定十四年,(1221)李全以胶西(今山东胶县)地处南北商业、交通的冲要之地,便使兄李福守据之。初李全诱商人至山阳(今江苏淮安),以舟师俘其货没收一半归己,然后使商人自淮转海,至胶西。李福贪鄙,竟规定往来商人皆须用李氏舟、车,税其半,乃听商人往金诸郡贸易。同时,他见张林辖境内六盐场利厚,恃李全之势力,提出将六盐场分其一半。张林许他恣意取盐不分场。李福怒,扬言要与李全提兵取张林首级。张林诉之宋制置使贾涉,李福伏兵邀击,于是张林向蒙古请附。贾涉以此责李全,李全率兵急攻张林,张林弃地而逃,李全遂占领青州(今山东益都),从此青州成为李全又一据点。随后,李全又以收买军校的手段,趁宋朝调动官员,丘寿迈初摄帅事,吞并了原来由贾涉掌握的帐前忠义军。在此期间,李全官升领承宣使、保宁军节度使。 ------------ 第二二一章姑姑妙真 听到这里,杨鹏举说不清楚心里有多悲痛,一个南、北两军的称呼就将这些抗金的队伍分割开来,看来南宋一直就容忍不下这些武装。 杨鹏举和李黑娃来到李全的节度使府,对门人通报后,一会儿一个英姿飒爽的妇人奔了出来,杨鹏举一看,却是杨妙真。忙上前问道:“姑姑,李大哥呢?” 杨妙真愠怒道:“有你这样叫的吗?叫我姑姑,叫李全叫大哥,要不你叫姐姐,要不你叫大嫂。” 杨鹏举不好意思道:“他们都这样叫你,而你又传我枪法,我们又是本家。我觉得还是叫姑姑的好。” 杨妙真哈哈一笑道:“你看你,一个堂堂丐帮帮主,还像个小孩一样,随便你,爱咋叫就咋叫,反正我都不吃亏。我相公在青州,你大老远的来,是不是有急事找他?” 杨鹏举道:“没事,我只是路过,随便来看看你们俩。” 杨妙真大不相信,说道:“你杨帮主从南杀到北,又从北杀到南,就没有听说你有过安生的时候。不过,这几天到没有听到你的消息了。你大哥李全就是听说你在山东闹得沸沸扬扬,这才赶过去的,没想到你在这里出现。” 杨鹏举心里大为感动,遂把山东的事说了个大概。听说杨鹏举重创孛鲁,杨妙真心里极是高兴,但听说元俨受伤,又一阵悲痛。知道元俨也到梁门,马上叫侍女挑了些好的补品给送过去,并让她过府来一聚。 晚宴就设在节度使府,元俨和梁艳也到来。杨鹏举见梁艳挺着个肚子,心里一愣,看来这个五哥方豪动作还挺快的嘛。但又见梁艳一脸憔悴,那还有以前见到的光鲜?忙站起来问候道:“梁门主,什么事让你这样费神?难道是门里事太多?如果是这样,你还不如让门里的人帮你管理下。” 元俨狠狠地瞪了杨鹏举一眼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杨妙真见元俨一来就和杨鹏举掐上了,还以为元俨是因为杨鹏举不关心她,私自跑来和她相会,忙对元俨道:“元姑娘,你别误会,我和杨帮主明为兄妹,实则是师徒。再说元姑娘长得天仙样的人物,杨帮主还会想到别的女人?”但是她心里也是好笑,看来这女人一旦吃起醋来,让男人下不了台。 元俨当然也知道杨鹏举和杨妙真间的关系,她当然不是因为杨鹏举来见她,而是因为方豪,在她心中,她和明教就是对头。她对杨妙真当然也是满怀敬意的,于是按江湖规矩行礼道:“姑姑,这男人呀,就是欠收拾,给他点好脸色,还以为你好欺负。” 杨妙真哈哈一笑,既然元俨不认为她和杨鹏举有什么才好。 正在这时,有军士进来报告,说是丐帮有人来了。杨鹏举一听,忙起身和杨妙真一起出去查看。 来的人是洛阳总坛的,张冲冠、谭长老、“淮北大侠”肖万里、“浙东大侠”于是、陈请、李大元、典也不清都在里面,而辛二娘和万世通居然也来了。杨鹏举忙上前朗声说道:“没想到各位长辈来得这样快。” 张冲冠上前一步道:“听说有二娘儿子的消息,我们能不激动吗?二娘两口子更是激动得夜不能眠,早就巴不得到了。哈哈。” 辛二娘巴巴地看着杨鹏举道:“不知道帮主说的可是真的?” 杨鹏举看了看辛二娘和万世通夫妇,作为人父人母,没有比这还要急切的心情了。如果自己的父母健在,他们应该也是这种心情吧?他又想到了杨贞爷爷,还有那记不起面容的父亲,他们现在还好吧?什么时候也应该回去看看他们了。张安石伯伯呢?他现在咋样了?万世通见杨鹏举面有忧郁,忙问:“帮主,你咋了?” 杨鹏举一下回过神来,忙笑道:“没什么。他说他叫史心,来的时候,右手是包着的。在我激他好多次,他才给我看了。他的手背上果然是一大片青色的胎记。这一点元俨也看到。不过具体是不是,还待二位仔细辨认。我相信就在这两三天就可以看到。” 辛二娘和万世通闻听此言,一下激动得抱了起来。 杨鹏举看了看肖万里、于是、陈请、李大元、典也不清,又黯然道:“只是谢长老死得不明不白,这点到现在我都没想出是什么道理。” 谭长老这时道:“我看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龟儿子的到底是撒子来头?”谭长老这一说,用的是四川话,杨鹏举这才记起谭长老原来也是四川谭门中人。如果在平时,听到他这骂人的话,大家就笑了,可是现时大家都明白,大战在即,大敌当前。 这时,一个士兵匆匆来到杨妙真面前,递给她一封信,杨鹏举虽然离得近,但也没有去看,反而走远点,这有可能是她们的军事秘密。只听谭长老又道:“难道说这么多年后,江南名媛的功夫又进步了?到了杀人不见痕迹的地步?活了这样大的岁数,还真没有听说这样蹊跷的死法。” 张冲冠也道:“是呀,我也没听说过。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江南名媛不是人,而成神了。” 这时杨妙真大声招呼道:“各位丐帮的兄弟,都进来喝点酒。”然后又对杨鹏举嗔怪道:“我说杨帮主也是,人来了,干嘛不叫进去?” 杨鹏举不好意思道:“这样多的人?不怕把你军营吃垮了?” 杨妙真看了眼杨鹏举道:“这是南宋赵老儿给的,不吃白不吃。”接着叫过来一个士兵,叫他准备一万馒头,给丐帮的人准备,再备两桌酒席端过来。 杨鹏举大愕,忙问杨妙真:“姑姑,你还管士兵的吃的?” 杨妙真看了看杨鹏举,笑道:“我才不管他们的吃的。我是给你丐帮中人准备的。” 杨鹏举又是一愣,杨妙真如何知道丐帮来了多少帮众?就凭在场的这几个首脑她都看得出来? 杨妙真好像看出杨鹏举心里的疑惑,她拉过杨鹏举走到一边道:“刚才士兵送来急件,命我部在京杭大运河淮水到镇江之间布防。说是有人偷运军粮到金国,叫我部格杀勿论。但是我一看到这们这样多的人齐聚楚州,我就知道这一票要不是你们运的,要不就是你们也在打这打这批军粮的主意。但是不管是那种,我杨妙真都不和你争。你要抢,我不会混水摸鱼。如果是你们运过来的,我更不会抢。” 杨鹏举不知道杨妙真说的是真的还是来试探自己,不过她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如果自己不承认,有可能她真的要出兵,到时候,二人在战场上相见,又何其尴尬?然后又想道:“如果她真的要收拾我们,她还可以在馒头中下毒。”这样想着,杨鹏举对杨妙真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姑姑。”然后把这事的大概给杨妙真说了。杨妙真一听,拍了杨鹏举肩膀一下,道:“好计。先来个瞒天过海,再来个分而击之。不错。那这一趟混水我指定更不能碰了。走,兄弟,喝酒。” 杨鹏举见杨妙真本性纯真,颇有男子汉的气度,对她更加了几分好感。不过杨鹏举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叫李黑娃去看看,馒头里杨妙真做不没有做手脚。不过这纯粹是多此一举,丐帮的人在吃方面虽然不讲究,但是对毒到是相当在行的,平常的毒根本就难不到他们。 一大群人都是好酒之人,见杨妙真大方,也难得喝过饱,加上史心他们这一日也到不了这地方,杨鹏举叫人沿途设了暗哨,也就没有阻拦。反到是元俨和梁艳,一个大病才愈、一个身怀六甲,对这种场合极是反感,早早就离开。 喝到中途,杨鹏举叫过一个丐帮弟子,对他耳语了一阵,这个弟子转身而去。 第二日一大早,杨鹏举叫起李黑娃,说到湖州去。李黑娃昨晚喝得七荤八素,这时还没有缓过劲来,一下不明所以,问杨鹏举道:“湖州有什么好玩的?” 杨鹏举笑道:“我哪知道有什么好玩的?我是想去看看那个叫司徒雨的家。” 李黑娃这才想起,这个叫司徒雨的是湖州人,原来杨鹏举并没有放弃谢长老之死。他二话不说,忙起来洗了个冷水脸。 湖州到淮安并不远,杨鹏举昨天叫那个丐帮弟子就是叫湖州分舵的人把那个叫司徒雨的太子妃的详细住址打听清楚。 二人出来,早就有丐帮弟子来迎接,说湖州分舵王舵主在那里等着二人。杨鹏举叫好弟子前面带路,一行人就往湖州而来。 这个弟子应该也是湖州当地人,对湖州当地的风土人情到也知道得不少。说这个司徒雨是西塞山人,位于在湖州西南部十公里许的弁南乡樊漾湖村霅溪湾。西塞山因中唐隐逸诗人张志和(730~810)写有《渔父》词:“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而闻名于世。山以诗传,西塞山也因而成为湖州胜景。自古道:山清水秀出美人,这个司徒雨在小时候就是个出名的大美女,在湖州一带早都有第一美人之称冠。在两年前就选入宫中了。杨鹏举当然明白这两年中,这个司徒雨要不早成了杨皇后的亲信,要不就成了史弥远的眼线。 ------------ 第二二二章仵作县令 司徒雨的家正是在风光旖旎的霅溪湾,王舵主早也等候多时。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杨鹏举见这个王舵主三十多岁年经,短小精悍,忙上前相见。王舵主道:“杨帮主,司徒雨也送回家来了。” 杨鹏举和李黑娃都是一惊。杨鹏举忙问:“什么情况?” 王舵主道:“你前阵子叫我们查司徒雨的情况,我们暗中查得这个司徒雨确实是在宫中。而我们也是昨天晚上得到消息,说是司徒雨的尸体也被运到家,正是昨天晚上才到的。” 杨鹏举这才听明白,感情是司徒雨已经死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司徒雨呢?杀司徒雨的真正动机是什么?杨鹏举问王舵主:“宫里死了宫女后是不是都要送回来?” 王舵主道:“也有这种情况,就是宫女正常死亡后都要通知家属。”杨鹏举听王舵主的意思是一般情况下是不通知家属的。只听王舵主又道:“听说先朝有首诗是写宫女葬身之地的,但是属下对诗词狗屁不懂,只知道是说‘雷塘’和‘廿四桥’都在扬州。雷塘是暴君隋炀帝的葬身处。廿四桥号为美景,但长期以来,实际已成为破国亡家的象征物。因为扬州古称百战之地,历史上每一次战争动乱,几乎无不与扬州沾边。承平年代繁华第一,打起仗来惨酷也第一。接下去说宫女们为弥补昔日被冷落的损失,到地下后,仍然不忘偎傍昔日的主人(“冬青”树隐喻皇帝),气味不免酸腐。宫女一生茕独惨淡,死后是否还有兴趣追求宠幸。 宋朝人习惯把天目山以北的灵隐、仙姥、宝云、巨石等山头统称为‘北山’。把天目山以南的大慈、玉岑、积庆、南屏等山统称为南山。当朝有个官员说,他的小女儿葬在临安北山僧舍,四五年来,逢春拜祭,只见寺庙两旁走廊下面,都放满了‘内人殡宫’。‘内人’就是‘内头人’——宫中女人。可知北山也是宫人葬地。” 杨鹏举看了看李黑娃,李黑娃也是一头雾水,看来大家都对王舵主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到是明白了,可是他想要说的诗是什么,那就更不明白了。杨鹏举还是想去看看司徒雨的尸体再说,这件事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简单,搞得不好和赵贵和有关,应该是政治阴谋。 来到司徒雨的家里,果然见到司徒家搭起灵台,众多人往来其间。杨鹏举看到一个胖胖的老头,不停地抹着眼泪,又不停地招呼着来人,本来期望有个好靠山,谁知道反到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看到王舵主和两个人走过来,这个胖老头无可奈何地道:“你们想要咋的嘛?你们要钱要粮我都给了,不要欺人太甚了哈。” 王舵主上前对那个老头行了个礼道:“老伯不要误会。我们这次来是想到太子妃灵前烧柱香。这是我们帮主,他和太子是朋友。” 司徒老者见杨鹏举岁数不大,气度不凡,听说是丐帮老大,又仔细看了看杨鹏举,不知道这三人是什么来路,怕又是要来讹钱财的,这个人来头不少,怕要的更多。 杨鹏举忙上前行礼道:“司徒老伯,节哀。在下杨鹏举,和你家小姐有个几面之缘。” 司徒老者见对方彬彬有礼,这到也不敢造次,忙回礼道:“小哥有礼了。你说你和小女有过几面之缘,不知小哥是在哪里见到过小女?” 杨鹏举如实说道:“我在太子赵贵和的府上和小姐有过几面之缘。那时见到小姐国色天香,人中凤凰,哪知道才几日不见,小姐就也去了西方乐土,实在是天忌红颜。” 司徒老者一听,更加悲从心来,一阵号啕大哭。杨鹏举没想到这几句话反到把这个老者惹得更伤心了,接下来还不知道如何做才好。他也杀过不少人,见过不少人的葬礼,但是对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到,再加上他也不知道这当中还有什么猫腻,所以也不敢轻易说话。 到是王舵主有见识,加上又是当地人,他上前对司徒老者道:“老人家,不知道你家小姐是如何死的?” 司徒老者止不住哭泣,抽抽噫噫地道:“谁知道?官家就说是暴病身亡。” 杨鹏举和李黑娃当然也不知道司徒雨是如何死的,也正是他们想要知道的结果,到底是江南名媛杀人灭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李黑娃上前问道:“老丈,你们就没有怀疑过?比方说令爱死得不明不白。” 司徒老者好像一下找到知音,他恨恨道:“谁说我没有怀疑过?我还找当地著名的仵作看过,可是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杨鹏举三人一惊,看来此事当中定有蹊跷,人死了还不知道是如何死的。李黑娃还想问什么,杨鹏举喊住他道:“二哥,走吧。我们上柱香就走,让太子妃也安静安静。”李黑娃看了看杨鹏举阻止的眼神,只得依了杨鹏举。 出得来,李黑娃问杨鹏举:“六弟,你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了?” 杨鹏举道:“我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我只是觉得这老人也可怜,如果我们要他把司徒雨的尸体给我们看,我想他定会断然拒绝。但我又听说他找当地最出名的仵作也查看过,所以我们不妨找他问问。”李黑娃一听大为赞赏。 杨鹏举对王舵主道:“当地最出名的仵作我想你们应该清楚吧?” 王舵主躬身道:“当地的仵作到是有好几个。不过最为出名的还是前任县令王支前。” 杨鹏举一怔:“县令作仵作?” “是呀,”王舵主叹道,“说起这个王县令,当地人没有人不服的。正因为他太直了,所以得罪了上面的人,因此削职为民,为了生存,他才做这行营生。不过,到现在他还是深受大家的爱戴。仵作在当代都是由地位低下的贱民担任,仵作的儿子是不能参加科举考试的。” 杨鹏举不明白,在一路上,才在王舵主的解释下弄懂了仵作有职责。仵作既验伤,主要还是验非正常死亡的尸体,验致死因由,近似于后来的法医。一般的斗殴,检验方法比较简单。验尸便复杂得多,仵作要在没有解剖尸体的情况下,把详细的检验结果报告给有司,作断案的参考。因之,仵作要懂许多专业知识,精通解剖学及药理病理,知道何处经络受伤便危及哪处脏腑,中何种毒便出现什么症状,判断越准确,对破案越有帮助。所以,仵作几乎都靠名师传授。认真负责的仵作,检验尸体极其详细,从毛发到指甲,决不放过任何细节,一具尸体总要翻来复去地勘查,寻找可疑之处。那些已腐烂的尸体,高明的仵作也有办法验证,甚至根据枯骨的颜色来判断当初中的何种毒药。 杨鹏举一听,大感兴趣,如果王支前真有本事,他定可以知道司徒雨的死因。 一行人来到王支前的住处,令杨鹏举没有想到的是,堂堂前任知县居然住在一间草芦内,而且这间草芦还四处漏风。王支前是一个四十上下的人,看起来并不是弱不禁风,相反的还相当硬朗,这到我杨鹏举心目中的官员形象大有出入。听到王舵主的介绍,王支前恭敬地朝杨鹏举作了一个揖。杨鹏举连忙还礼道:“使不得,你是当地父母官。” 王支前冷笑道:“不敢。我敬你,是因为你是岳元帅的传人,仅此而也。” 杨鹏举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还道他的事连这种人都知道了,于是他也不绕圈子,直接对王支前道:“我想问一问,司徒雨是如何死的?” 王支前再次冷笑道:“宋代这种类似现代法医专业的吏役,正式被称为‘仵作’或‘行人’,又称为‘团头’,同行还有‘坐婆’、‘稳婆’等,遇到妇女下体的检验时,必须借由‘坐婆’检验。本朝宋慈编撰《洗冤集录》,颁行全国,成为宋朝以降历代刑狱官办案必备参考书籍。” 杨鹏举不知道王支前如何和他说起这些典故和术语,而且他见王支前的态度也好像不耐烦,看了看李黑娃和王舵主,不知道接下来如何问下去。 王舵主见杨鹏举为难,他只好上前说道:“王县令,杨帮主听说司徒雨是你检验的,他想知道点情况。” 王支前不悦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仵作,而你说的那个司徒宇是个女的,如果我没有记错也话,她是宫女。宫女的事我如何能办?我只是县里一个小小的仵作。”说完关门送客。 见吃了一个闭门羹,王舵主顾不得本家的面子,上前就想一脚把这大门给毁了。杨鹏举一把拉着他道:“千万不可。”三人走到一边后,杨鹏举才道:“我看此事有蹊跷,王县令好像有难言之隐。在我看来,不是司徒老者说谎就是这个王支前说了谎。” 李黑娃道:“六弟,何必作得这样麻烦。我们晚上直接进司徒雨家,看个尸体还不简单?” ------------ 第二二三章夜半起火 杨鹏举道:“我看事情没有这样简单。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按理说司徒雨的尸体是不会运回来的,江南名媛也许是想扰乱我们的视线,这事我估计连太子都不知道。” 王舵主这时也道:“我看也不太对劲,这个王支前好像有人威胁过他了,而我先前在司徒府,看到的许多面孔都不认得,而且武功看起来不弱。” 杨鹏举道:“我虽然不清楚他们的来路,但我清楚地感觉到司徒家杀机四伏。如果我猜得不错,司徒家也许就要成为历史。” 李黑娃不解道:“六弟,你是说司徒家要让朝廷灭口?” “我只是这样觉得。”杨鹏举道,“但是后果是怎样,我也不清楚。也许这是一个套也有可能。不管怎样,我们晚上还是要进去看个明白。” 王舵主忙道:“属下马上通知分舵兄弟。” 杨鹏举想了想道:“我看不必了。人多反而容易让他们察觉。晚上就我们三人悄悄进去打探就行了。” 到了晚上三更天,三人穿上夜行衣准备去司徒家,就听有人高喊:“救火了,救火了。司徒家着火了。” 三人都大吃一惊,顾不得多想,都施展轻功赶到司徒家。远远的就看到司徒家火光冲天,听得噼啪的爆炸声,李黑娃皱眉道:“好像还有股尸体的味道。” 杨鹏举鼻子不灵,闻听此言,心里更急,三人都明白,司徒家也遭了不测。三人火速赶到,只见司徒家已经没法救了。外面围了不少的人,都在感叹不已,有的说:“这就是命,看到就要做皇亲国戚了,哪曾想到满门都死了,连三岁小儿都没跑出来。”有人道:“司徒家这些家也算得上是个大户人家了,加上仆役,少说也有百多人,竟然一个都没有跑出来,这火也烧得太快了。王生,你不觉得奇怪吗?”有人就在边上道:“半夜三更的,都在睡觉,没有跑出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先前说话的那两人看了看后面说话这人,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杨鹏举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也听明白了,他仔细观察四周可疑的人,围在门前的这些人当中,有许多虽然穿着当地人的服装,言行举止不像是当地的农民,到像是从京城来的。杨鹏举再一凝神,觉察到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猛然一回头,那人却不见了,只扔了个背影给杨鹏举。杨鹏举看那人走的那个方向正是王支前的那个方向,他对李黑娃轻声道:“二哥,我在想有人要对王支前不利,你和王舵主在这里,看着那个人。”说完指了指先前和那两位说话的人道,“最好把他拿住。要活的。”说完一个转身,就朝王支前的住处跃来。 快到王支前草房时,王支前的屋子忽然起火。杨鹏举看这火势,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纵火,而且屋上放有黑油之类的东西,一点就着,让人抢救都没有机会。看起来王支前的草房和司徒家的着火都是一伙人所为。而黑油只有官家才有,平常人家那有这些东西? 杨鹏举也顾不得这样多,他一头钻进路边的泥塘里,把周身打湿,不要命就往屋里冲,他的想法就是要把王支前救出来,并没有想到要去抓纵火的人。 门是反锁着的,看来真的有人要置王支前于死地。 杨鹏举一掌打烂门后,冲进屋里,顶着炙热,床上却没有看到王支前。屋不大,基本上一眼就可以看出王支前并没有在屋里。杨鹏举不解地退了出来。 那边的村民们见到这边起火,都纷纷朝这边又跑过来。杨鹏举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只得朝屋后的山坡上隐去,躲到一棵大树后,看王支前家的火正慢慢熄去,再看司徒家,火势好像也没有先前大了。 忽然,杨鹏举听到附近有沉重的呼吸声,杨鹏举一惊,这地方有人,难道就是刚才从司徒家跑过来纵火的人?杨鹏举和狼群呆过,听力本就异于常人,加上内力也不弱,听出声音就是从面前这棵树上来。他一抬头,果然见到一个黑影。一纵身,就朝此人一式“一山二虎”打过去。 树上那人见杨鹏举动手,忙道:“不要打我。” 杨鹏举听声音好像是王支前的声音,忙收住掌力。就算如此,王支前还是“哎呀”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 杨鹏举过去一看,不是王支前还能是谁? 杨鹏举不解地问:“王先生如何在这里?” 王支前揉着摔伤的地方忧心忡忡地道:“我不在这里,还不让他们烧死了?” “你说得也是。”杨鹏举道,“先生果然是高人,早就料到有人要害你。所以你昨天不敢对我们说真话是吧?” 王支前叹息道:“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沽,朝廷昏庸,我还能相信谁?只能相信自己。但是我先前看到杨帮主你不是顾自己的安危,舍命冲进去救我。虽然你是为了得到你想要的结果而救我,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是个好人。我也知道,我的命不久矣,我不能带着这些秘密去见先皇。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杨鹏举见王支前如此磊落,反而还不好意思发问了。本来身上的水没干,如今加上山风一吹,杨鹏举还觉得冷了起来。看了看下面,火已经熄了,村民们正三三两两地散去。杨鹏举想来李黑娃和王舵主原本在当中,没有见到自己,可能已经回分舵了。于是对王支前道:“王先生,你随我到丐帮分舵吧!哪里安全些。” 王支前道:“说实话,杨帮主,我以前也是忠义帮的人。见到后来的帮主无所作为,我早都不是帮中之人了。如今你再叫我回丐帮,我实在是没脸回去。” 杨鹏举一愕道:“原来先生还是忠义帮人。失敬失敬。岳王爷在天有眼,也不希望忠义帮像现在这个样子。你放心,先生,我也答应过孟宗政和宋玉,要重振忠义帮。” 王支前凄然道:“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哟?不过杨帮主有此信心,倒也是可喜可贺。好吧!我反正也没有地方可去,就随你去丐帮吧,将死之人,还谈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听王支前的意思,好像对自己重振忠义帮不抱多大的希望,或许以前的帮主都是这样说,但是到后来弄得越来越不像样,让大家都寒了心吧,要不然怎会像宋玉说的那样,忠义帮的人到现在十不及一了。既然王支前也是忠义帮的人,又是在官场混的,他的理解也许还可以帮到自己不少忙。想到此,杨鹏举恭恭敬敬地请王支前回丐帮分舵。 回到丐帮湖州分舵,李黑娃和王舵主果然回到这里,见到杨鹏举和王支前一齐回来,都是一喜,李黑娃道:“我还以为王先生遭了不测。不过我已经按你吩咐,把那人带回来了。” 杨鹏举忙叫王舵主把那人带上来。 带上来此人五花大绑,正是杨鹏举在司徒家门前见到那人,此人长得还算敦实,看起来也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二十左右的年纪。正要问话,王支前到先说话了:“王五,你杂也到这里来了?” 杨鹏举一愕道:“你们认识?” 王支前道:“是的。如果不是王五来给我报信在前,我那能逃出这些人的毒手?” 这样一说,杨鹏举到醒悟过来了,如果这些人要置王支前于死地,肯定是要得手才可罢休的,因为他们不可能让这些消息外泄。可是内部出了内奸,这话就不好说了。他们当中到了有什么秘密呢?这还真得王支前和这个叫王五的人才能知道,看来马上就会有结果了。杨鹏举对王舵主道:“解开王五哥的绳子。”然后又想到,先前王五在那里说的那就些话,就是要自己有所反应。 “五哥,多有得罪。”李黑娃道。 正在此时,杨鹏举忽然听到王五一声惨叫,他忙抢上前去,只见王五背上中了二镖。他忙朝来镖方向看去,只见一道人影一闪而没,他叫李黑娃和王舵主保护好二人,忙纵身追了出去。跃到屋上,见对方也在十数丈外,他本想继续追下去,又想到对方肯定不只这一人,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忙回来查看王五的伤势。 却见王五已然没有了声息,王支前正抚尸痛惜。 李黑娃对杨鹏举道:“是毒镖,见血封喉。本来是想射二人的,屋里狭窄,只射中了王五一人。我看定是今天那些人。没有想到他们当中会有如此高手,敢到丐帮来杀人。” 杨鹏举道:“看出镖的来历没有?” 这里面三人,就数王舵主的阅历最高,他道:“这只是寻常不过的镖,只是力道不弱,而且我们的人居然没有发出,看来不是泛泛之辈。” 王支前这时站起来道:“他们是从京城临安来的高手。我儿王五也是他们当中之人。” 三人又是一愕,原来王五是王支前的儿子,只听王支前说道:“我看事情不会这样简单,他们定要杀我后快。” ------------ 第二二四章事情复杂 杨鹏举忙道:“我定要保护先生周全。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王支前摆摆手道:“多谢杨帮主好意。你不知道南宋朝廷历来外战外行,内战内行。他们想要在南宋做事,还没有做不了的。朝廷腐败如斯,夫复何言?” 只听王支前又道:“我本有五个孩子,那年因为朝廷选女官,我就当着来选女官的人说了句‘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何必要花这么多的人务物力到贪图享受上?’正因为如此,我被当场革职,给了我一个职务,仵作,要我的儿孙从此以后不得入朝为官,所以我的四个子女只得远走他乡做生意为生。而我这老五打小就在外面习武,他们也不知道我有这样一个儿子,他到得以幸免。满心为朝廷出力,期望有一天能够得到重用,以为朝廷出一把力。谁又知道他做的却是帮着朝廷铲除异己的差事。 你们问的司徒雨的事情,当时我正在任上,我本和司徒老先生相识,我们都对此事不抱任何希望,然而有好事者告之当时来选女官的太监,司徒雨从此就走入深宫。那又知道,事过几年之后,司徒雨的尸体回来了。当司徒老先生告诉我时,说是暴病身亡,我们都不相信。司徒老先生特意叫我去作了下尸检。我检查后发现司徒雨全身并没有任何致命的伤痕,在征得司徒老先生的同意后,检查她的内脏,也排除她暴病身亡的说法。这到让我纳闷了,司徒雨的死因是我到今遇到的最为奇特的死亡。” 杨鹏举插话道:“你们断定此人就是司徒雨?” “那能断定?”王支前惨然道,“事隔这样多年没有见到过,都说女大十八变,我相信就是司徒老先生也不能肯定。” 王支前接着道:“后来我们叫了一个稳婆来看,这个稳婆到能判断出这个女尸的大慨年纪,算来也和司徒雨差不多岁数。可是这司徒雨是如何死的,又为什么要送回来?当然能送回来对司徒家来说还算是好事,到底知道女儿如何如何了。不过说到底,像这些女官是回不来的。而且来的时候对司徒老先生说的是:司徒雨是太子害死的。当时我和司徒老先生都不太相信,要说宫里的女子多,相互间为了当太子妃吃醋而遭了毒手到情有可原,太子直接把她打入冷宫就完了,没有必要害她的道理。直到我儿子王五回来我才知道,这是史老贼设的圈套,说是太子爷害死的。好让大家明白,太子爷并不是当皇帝的料。” 这样一说,杨鹏举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司徒雨果然是史弥远和杨太后的人,他们过河拆桥,看来太子有危险。 李黑娃问:“王先生,你知道你儿子是什么来头嘛?” 王支前叹了口气道:“以前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直到昨天晚上,他才对我说了句实话,他说他是史弥远的护卫。我大怒,斥责他助纣为虐。王五还道,他知道史弥远不是好东西,他正是想在他身边伺机杀他。不过史弥远身边有个二千人的铁卫,个个武功高强,特别是四个年青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幕后据说还有一位更为高强的,这四个年青人就是这人调教出来的,叫什么名字他也不知道,而且从来没有见过这人的面。” 王支前这样一说,杨鹏举和李黑娃心里都有数,可是史弥远有个二千人的铁卫,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一个宰相,凭什么也可以成立一支卫队?想来应该也是为了防备太子的军队。 杨鹏举对李黑娃道:“二哥,我看我们还是先回淮安。” 李黑娃明白杨鹏举的意思,夜长梦多,周围强敌环视,晚走可能王支前的性命不保。 王舵主不解起问:“为什么要马上走?我湖州分舵虽然不才,但是还是有五六百人,要保护王支前先生我看还是不在话下的。再说了,他们也不能到我分舵来闹事吧?” 王支前也忍住悲伤道:“王舵主说得没错。丐帮在这一带还是算有口碑的,就算是官方也得礼让三分。我看杨帮主没有必要因为我的事劳神伤身,你们都累了一天一晚了,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下再说吧!” 杨鹏举看了看王支前灰头土脸的样子,看来他才累了。这些年来他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儿子又先他而去,马上走确实对不起王先生。看看现在也快五更天了,叫王舵主多派人手出去,探听到有不利的情况马上回来汇报。 接着杨鹏举和李黑娃找地方躺下休息。杨鹏举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此事过于重大,王支前不能死,在他身上,才可以看出史弥远到底要用什么阴谋诡计,而从先前来人敢在分舵就动手来看,他们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一般的人物根本不敢到这地方来撒野,现在基本可以断定他们就是史弥远的铁卫,这又是些什么样的人物,杨鹏举也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但是从那四个少年就可以知道,他们的身手肯定不必一般。这样想着,他不得不想着别的办法来保全王支前的性命。 天才蒙蒙亮,王舵主就来敲门,听着他那急促的声音可以听出,出事了。只听王舵主道:“杨帮主,有弟子来报,此处也被官兵包围。” 杨鹏举不紧不慢地打开门,王舵主见王支前从屋里走出来,他一愕道:“王先生,杨帮主在里面没有?” 王支前看了看屋里,转头对王舵主道:“里面没有人呀!” 在王舵主看来,杨鹏举定是保护王支前周全,叫他到自己屋,他肯定就在近处。他忙四下查看。没想到“王支前”笑了起来道:“不要找了,我就是杨鹏举。” 王舵主这才仔细端祥眼前这人,除了声音有点不对之外,看上去到和王支前差不多。遂道:“杨帮主,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绝活。” 杨鹏举道:“我过来的时候,就想到了,既然是史弥远派下来的人,他们做的就无所不用其极,如果就我们三人要全身而退,到没有好难。可是王老先生就不行了。” 王舵主想说什么,只听杨鹏举又继续道:“我到想去会会这些人,看看他们是什么来头。” 这时李黑娃也来了,他看到王舵主和“王支前”正在说话,问道:“王舵主,看到杨帮主没有?” “王支前”笑道:“二哥,正是在下。” 李黑娃一乐道:“六弟,看来你已经想好应对之策了。” 杨鹏举对李黑娃道:“我想和他们玩玩,你把我交到他们手上后,马上率人到淮安。如果我到孟宗泽他们的船到了我还没回来,你们协助谭长老他们把那活做了就是。” 李黑娃笑道:“好。你要走还没人难得住你得。” 三人来到门外,果见众多官兵把湖州分舵围起来,官兵后面还有数十个穿着锦衣的人。此时天色大亮,杨鹏举才看了看这个分舵,这是个庄子,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到是个不错的地方。见到王支前,现任知府皮笑肉不笑地道:“王县令,看来你不在任上,还是这般惹人喜爱。” 杨鹏举不认得这人,只得笑道:“废话少说,你们不就是冲我来的嘛。我跟你们走就是,但是你们不要和丐帮为难。” 那知府哈哈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要说你现在不是县令,就算是,你有资格和本大人说话吗?全部拿下,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杨鹏举不知道这家伙是谁,看来今天这局势,他好像是吃定这群人了。 王舵主勃然大怒,他指着那官员的鼻子骂道:“张远东,我丐帮上下个个都不是孬种,你要拿下我等,我看也不那么容易,再说我丐帮数十万人,你想拿就拿的?” 那个叫张远东的本来对丐帮也有所忌惮,但是如果他不得力,他脑袋上的官帽就将不保,所以他硬着头皮道:“你不要以为丐帮有几十万人了不起。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丐帮说到底还是大宋子民,要不是你们对国家有所贡献,像尔等乌合之众,早就为朝廷所不容。如今,你们居然敢窝藏朝廷要犯。” 杨鹏举咳嗽了一声道:“张大人,你说我是朝廷要犯,请问我犯了什么事?” 张远东迟疑了一下道:“这。。。。。。。你被罢官,怀恨在心,勾结太子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你还不是谋反?” 杨鹏举冷笑道:“果真是朝廷发扬光大了‘莫须有’的传统,太子是何等高贵之人,我一介农民,就算是有心结识,也是不可能的,我不知道咋和太子扯上关系了。再说了,谋反之事,是你说谋反就谋反了的,我一个人就能把朝廷反了?可笑之极。” 这一说,又把张远东给僵在那里。 只见从后面上来一穿锦衣的大汉,对张远东耳语道:“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他虽然说得轻,杨鹏举还是听到了,他对李黑娃也耳语道:“二哥,看来事情不妙,你带一对人马护着王先生趁乱外冲,让他换上丐帮弟子的服装。不能让别人认出来。” 李黑娃说了声明白,回到院子里。 .du00. ------------ 第二二五章弄巧成拙 杨鹏举对王舵主道:“看来今日难免一战,你带着人往外冲。你看见他们后面那一排官兵没有,他们手里提着的,我估计就是黑油,如果我们到里面去,他们肯定要用火。现在趁他们还没有开始撒油,你带着众人往外冲。” 王舵主对杨鹏举道:“杨帮主,我们这地方本来还算是个好地方,易守难攻。可是如今这个形势逼人,我们又不能真和官兵对着干。好在我们分舵还有一条秘道,直通山后。” 杨鹏举听后大喜道:“好,你们从那里离开。照计划行事。我还是要随他们走一趟。” 王舵主急道:“没有必要。” 杨鹏举横了他一眼道:“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说。” 然后杨鹏举朝那个叫张远东的叫道:“曾如你说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们为什么要对这些社会最底层的人下手?何况这些人都是些忠义之士。” 张远东哈哈笑道:“你说是忠义之士就是忠义之士了哇?自古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你等草民。” 杨鹏举冷笑道:“如果这话是你说的,那你早晚一天死在史弥远手上。我到听说过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张远东勃然大怒道:“你活得不耐烦了,把他给我拿下。丐帮中人,如有反抗,一律斩了。” 一群士兵朝杨鹏举涌了过来,王舵主正要作势上前,杨鹏举对他道:“多谢丐帮仗义援手,罪不在你们。我跟他们走便是。” 王舵主明白杨鹏举的意思,让众人都退后。朗声道:“王老爷子,不要怪我不管你,我还得顾全我丐帮分舵上千兄弟。” 杨鹏举也回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夫妻本是同命鸟,到了大难临头还要各自飞,更何况我们之间就是朋友之谊。”言下之意,把丐帮也看淡了。 几个兵士上前拿住杨鹏举,当场就来个五花大绑。杨鹏举也不作任何反抗,因为他知道王支前好像不会武功,他不能为此坏了大事。 张远东等杨鹏举拿过来后,对众人喝道:“把丐帮一并拿了。” 此时后面上来一人,此人四十上下,五短身材,看起来到也精明强干,他朝张远东道:“张大人,我看没有必要惹丐帮。你把这个分舵灭了,我看天下真的要大乱。” 张远东在马上朝这人拱了拱手道:“朱大人,依你之见如何处置?” 朱大人朝王舵主这边说道:“丐帮虽然这些年在没落,我还是敬重你们是真汉子,你们为国为民,大家都看在眼里。可是今天这事,你们是受了此人的蒙骗。”他指着杨鹏举对丐帮中人道:“他就是一对朝廷不满的前任官员,因为丢了官,对这个社会不满,所以你们这样做是对的。不能和这种人同流合污。” 然后对张远东道:“我们走,张大人。” 张远东见朱大人如此一说,他也不愿意惹丐帮,不过他考虑到自己的乌纱帽,故意发难。叫道:“把这个王支前的琵琶骨给我打穿,免得他有什么想法。” 杨鹏举闻言一惊,难道他看出自己是假的? 几个士兵闻声而动,就要对杨鹏举动手。 姓朱的道:“张大人,你是不是太过小心了。他一人在这样多人的环卫之下还能跑得了?我看你多虑了吧?” 张远东马上又道:“是是是。” 这一来杨鹏举到免除了洞穿琵琶骨之苦,当然,他正在想是真要穿他琵琶骨,是不是让他们穿。结果是否定的,于是他不由对这个姓朱的人多看了几眼,这人应该是朝廷来的,而且官职比张远东还要大得多。他的武功应该不弱,要不然也不会这样托大。而这个张远东,纯粹是个几面玲珑的人,大宋有这样的官员,岂能有所发展? 回到湖州官府,张远东马上和姓朱的那个官员一起在内堂审问杨鹏举。 只听张远东道:“王支前,本官知道你对验尸有一套。可是既然是朝廷都说过了的事,还能有假?还用得着你再去显摆?你这不是找死吗?” 姓朱的道:“王先生,你可曾看出什么名堂来?” 杨鹏举道:“我那能看得出来?本来这事我也不想过问,也不敢过问。可是经不起司徒先生左右三番地来请,又许也高金。你说我能给银子过不去吗?所以去看了下,并没有看出什么道道来。” 张远东怒道:“我看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知道的。来人,大刑伺候。” 杨鹏举见没有说几句话就要动刑,看来他们对这个秘密是相当看重的,要不然就不会这般兴师动众了,他们到底要隐藏什么秘密呢?不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司徒雨的死因吗?让外人都知道司徒雨就是太子害死的。反正是一死,直接把自己弄死不就完了吗?他们还想要知道什么? 这时,从外面进来四个大汉,手里提着几根皮鞭。这次朱大人到没有说话。杨鹏举不想马上就走,他到想看看朱大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杨鹏举看来这顿打是再所难免了,不过他要做得像些,免得朱大人看出破绽。 四个大汉分站四方,各个部位朝杨鹏举招呼过来。杨鹏举不敢以内功相抗,任由他们打,几鞭下来,就也皮开肉绽。不过杨鹏举知道王支前的性格,他就是死,也不会讨饶的,所以,他也就由他们打。算着时间,杨鹏举估计一般人的承受力,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 打了十多分钟,“王支前”终于昏倒了。 张远东叹道:“这家伙还和以前一样,又臭又硬。” 姓朱的道:“张大人,还是不要把他打死了。横竖是个死,我总得要拿回去给相爷交差。” 张远东道:“如果他要死,早些年就死了。他的命硬着呢!” 朱大人冷冷地看了看杨鹏举露在外面的肉,有点诧异,但还是不露声色地道:“王支前到底多少岁了?” 张远东不解地想道:“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几次了,难道他的记性真的不好。”但他不敢这样说,还是毕恭毕敬地道:“王支前已经四十多岁了。”他以为朱大人害怕把王支前打死了交不了差,忙叫人:“打水来,把这人泼醒。” 杨鹏举听朱大人的口气不对,这才想到四十多岁的人和二十岁不到的人皮肤上差别相当大,看来这个姓朱的已经看出来了。接下来他想要做什么呢?自己又应该如何应对? 正在想,忽然身上一麻,原来是朱大人点了自己的麻穴,就觉得周身无力。杨鹏举见也到这个地步,现在动作反而更加引人怀疑,干脆不动。只听朱大人道:“不忙。先把此人的琵琶骨洞穿。” 张远东这时道:“不知张大人这又是何故?先我让手下这样做,你不同意,现在你又想到这样做了。不知朱大人想起什么来了?” 朱大人点了杨鹏举的穴道后,对张远东道:“你看看这人的皮肤是不是四十多岁的人的皮肤?” 张远东这才仔细检查杨鹏举打坏的衣服下面的皮肤,他站起来惊讶地道:“不错。这人不是王支前。是一个青年人。还是朱大人明察秋毫。来人,洞穿此人的琵琶骨。” 听着外面传进来的脚步声,杨鹏举试着冲开穴道,可是不知道这朱大人用的什么手法,根本无法冲开,他暗叹了一声道:“这下完了,只要琵琶骨一穿,我就是一个废人,还谈什么为国为民?还谈什么尽忠报国?最为有意思的是,口口声声说要为了大宋为了岳元帅振兴大宋,可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死在大宋手里。”接着又想起了岳元帅和自己没有见过面的父亲韩侘胄,今天他也要步他们的后尘。他又想到了元俨、孛蕊,不知道自己这一成废人,孛蕊能不能走出大宋?还有谭娟娟、后鸟羽橙香,没想到这下成了永别。 几个大汉把杨鹏举提起来,杨鹏举想到隐瞒不下去了,干脆把眼睛睁开,两道寒关直射张远东和那个朱姓大人。 张远东让这寒光打了个寒战,他朝后退了一步,踩到朱大人的脚,这才想到身边有一个武林高手,再说此人又被点了穴道,于是胆一壮喝道:“你是何人,敢冒充王支前来送死。” 朱大人冷冷道:“这还用问?肯定是丐帮找了个替身来换走了王支前。” 张远东道:“朱大人说得对。这下看来不灭丐帮都不成了。” 朱大人道:“灭丐帮单靠一路人马就可以?掌柜的早就有计划,我们必须要把境内的各大帮派一网打尽,国家才能安定。漕帮已经控制了,接下来是明教和丐帮。” 杨鹏举听这朱大人的口气,朝廷要对各大帮派不利。可是这个掌柜是谁?难道就是江南名媛?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反到豁出去了。他朝那个姓朱的道:“看你也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却也要暗中下手,看来你也是浪得虚名。” ------------ 第二二六章朱氏兄弟 张大人对杨鹏举喝道:“就凭你小子,也配朱大人动手?要知道朱大人武学世家,你能得到他动手,也是抬举你了。” 杨鹏举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他不知道这个姓朱有是什么人。如果元俨在这里,他定能知道他的来头。 没想到朱大人对张大人道:“我看这人也算是个好汉,穿琵琶骨之苦就算了。这人我带走回去交差。” 张远东正求之不得,这些人越早走越好,他长揖道:“想朱大人武功出类拔萃,定然不会出任何差错。我也不用派兵护送了吧?” 朱大人讨厌地对张远东道:“用不着。你好好保护好你的官帽就行了。” 张远东讨好地对朱大人道:“还请朱大人在史相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朱大人率众出得来,杨鹏举这才仔细观看他们的人也就只有二十多人,个个都是锦衣穿着,看上去都是好手,而这当中,这姓朱的好像武功最高,也只有他才是首领。就有一人上前对姓朱的道:“朱大人,我们这次出来还算是功德圆满,看来你老的又要高升了。” 朱大人看了看来和自己说话这人道:“汪老弟,想你当初也是丐帮分舵的一个副舵主。你为什么不在丐帮好好做?” 杨鹏举听说这姓汪的也是丐帮中人,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人高高长长的,看起来倒有几分飘逸,没想到却是丐帮的败类。只听这姓汪的道:“丐帮有什么好?穿不到个好的,吃不到个好的。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跟着你朱大人,我比在扬州分舵过得逍遥多了。哈哈。” 朱大人冷哼一声道:“不错。对于朝廷来说,你汪清汪大人立了一大功。可是对丐帮来说,出了你这样的人,他们必定会把你赶尽杀绝。但是丐帮的人也没有想到你汪大人如此歹毒,把整个扬州分舵都灭了,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是你出卖了丐帮。特别是你丐帮帮主杨鹏举,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事情出在哪一环上。” 汪清呐呐不语。 杨鹏举心中大怒,那一次扬州失利,太子还以为是宫里出了问题,原来问题是出在自家身上,后来扬州分舵灭顶也原来是这人所为。 只听朱大人又道:“你也因此而来我这一路人马,当了副统领。好像丐帮并不知道此事,所以到现在你还是当得稳稳当当的。我很是佩服汪大人的能力。” 杨鹏举也听得出来朱大人言中带讽。他不用看也知道此时的汪清脸色定不好看。杨鹏举又想这朱大人是何许人?他为什么不把自己琵琶洞穿?就算是这些人加起来自己定然不易逃脱,他也不应该不做这没把握的事,他知道朝廷的手段的。何况他明知道自己不是王支前,他为什么不来揭下自己的面目来看看是谁?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既然知道自己是谁了,他为什么要说出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来?他会是谁呢?既然汪清也可以投靠朝廷,他也许就是太子的人吧!但是看这样子又不太是,这分明是去临安的路。他试了试身上的穴道,冲不开,这个朱大人的点穴手法不同别人,怪不得他有恃无恐,不怕自己跑了。这样一来,杨鹏举对这个朱大人的身份又猜不透了。于是杨鹏举又接下来想朱大人先前和张远东说要灭明教和丐帮的消息是怎样一回事。从漕帮换主看来,这消息也不是空穴来风,朝廷应该要对这两大帮派动手了。 行了一程,朱大人又在杨鹏举身上点了穴道,令杨鹏举又如废人一样。 这时,杨鹏举听后面有一骑上前对朱大人道:“朱大人,接到飞鸽传书。掌柜的要我们去镇江和史心大人会合。” 朱大人在后面这一路上都不爱说话,到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后喜道:“如此甚好。我也好久没回家了。今天到我家好好让我父亲做点好吃的。大家一醉方休。” 众人听朱大人如此一说,都高兴起来。 有了喝酒的噱头,大家行进的速度马上就上来了。 到得晚上,一行人到了一个地方,从他们的口中,杨鹏举知道这个地方正是朱大人的老家句容朱家巷,东连镇江,西接南京,是南京的东南门户。 这是一户典型的农家小院,从破败的院落可以看出,这家也并不宽裕,屋里的陈设也相当破旧。屋里人有两个老人正在吃饭,见到朱大人一行人来都吃了一惊。等到朱大人上前跪到在地叫父亲母亲,这两人才站起来不相信地叫道:“百六?”得到朱百六的肯定才高兴地道:“真是百六娃呀!你们吃饭没有?” 朱百六回道:“没有。好些年没有吃到父母做的饭了。今天路过,特意回来吃你们两老做的饭。” 朱老头两口子看了看这样多的人,面露难色。 朱百六明白两老的意思,忙道:“孩儿知道你们的意思,我身上有银子,一会儿我上街买菜买酒去。大哥二哥在家吧?” 朱老头道:“你是说六二和十二呀?他们都在。” 杨鹏举一愣,这家人都起些什么名字呀,全是数字。不过后来又想通了,没有知识的农村人,取个名字就是为了区别于别人而已。 见父亲家来了这样多的官爷,不大会儿,朱六二和朱十二也过来了,见到朱百六,二人都是大喜,随着这个老三一起上街置办酒菜。朱百六在临走前对汪清等人道:“这人是重要犯人,你等不要为难他。如果我回来知道有谁和他过不去,就是和我过不去。” 众人都唯唯诺诺。 杨鹏举对这个朱百六到生出感激之情,看来他也不是出身名门,他的祖上也是务农为生的,他既然是这些人的头,他就没有必要自己去呀?他为什么要亲自去?看来是和这两个哥哥都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仨兄弟回来,拉了一车的酒,置办了好些凉菜,看样子是要喝个痛快。 这一喝,到把杨鹏举忘记了,到在场的声音慢慢消失下来后,他试着解开穴道,没想到时间也到,穴位自动解开。再看看所有来的这些官军,全都醉倒在桌上、地上,连朱百六也一动不动。 杨鹏举把身上的绳索挣断后,看着满桌的酒菜,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这一路上就没有给他吃过一顿饭。正要上桌吃菜,忽然看到门外进来两人。杨鹏举见是朱六二和朱十二,他忙凝神戒备,但见他俩没有恶意,也就上前道:“二位不会也是来拿我的吧?” 朱六二道:“杨帮主,我三弟早就知道是你了。他想放你但是人多,所以路过这里,他才想到让我们救你。” 这一说,杨鹏举明白过来了,这一切都是朱百六安排的。他道:“你三弟不是朝廷的人吗?他为什么要救我?再说了,他救了我,他如何交差?” 朱六二道:“他说没有问题,他对掌柜有恩,而他们当中没有人知道你是丐帮帮主。在我们回来的路上,已经为你抓了一个替死鬼。” 杨鹏举一愣。 朱十二看了一眼大哥道:“这人应该死,他在街上强抢民女,让三弟拿下。三弟当时道,最后这一环都有了。他的意思就是让这些人喝醉,然后你要跑,他把你击毙。而这人正好作你替身。” 杨鹏举笑道:“好计。”说完取下脸上的脸具道:“走,给那人装上脸谱。”然后不解道:“你二人为什么又要救我?” 朱六二不好意思道:“不瞒你说,我们三兄弟曾经都是忠义帮的人。因为忠义帮不聚众,所以我们才回家务农。而三弟不愿意回家,独自出去闯天下,没想到他如今也小有成就。” 杨鹏举哦了一声,还是看到桌上的酒菜。 朱十二笑道:“杨帮主,早为你准备好了。走吧,我们回去喝一杯。你酒菜里都有蒙汗药。” 杨鹏举豪气道:“走吧。我都两天没吃饭喝酒了。” 处置好那个替身的面目后,没想到朱百六也到了。原来他是装中了药。 杨鹏举朝朱百六抱拳道:“多谢朱大人救命之恩。” 朱百六笑道:“杨帮主何出此言,就算你到了宫中,也有太子要救你。只是就困难了。现在的太子也是多事之秋,史弥远正在想办法害他,这次王支前事件你也是知道的。” 见到朱百六,杨鹏举好像忘记了饿,他问道:“你说的掌柜是谁?是不是江南名媛?还有朝廷要对付丐帮和明教是谁说的?” 朱百六道:“掌柜是谁我们都不知道,所有的传话都是由史心他们四个小子传的。倒底是不是江南名媛,我也不知道,因为只是个传说,她从来都是不让任何人看到的。不知道史心他们清楚不?至于对付丐帮和明教,这也是我听史心说的,他们四人要领导大宋的四大帮。” 杨鹏举道:“如今南宋的四大帮是哪四大帮?除了丐帮、明教、漕帮,还有哪个帮?” ------------ 第二二七章竹伐拦路 朱百六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大宋境内大大小小的帮派不少,但是有点影响力的不多,也许是最近才崛起的鲨鱼帮吧?” 杨鹏举笑了笑道:“看来出名了也不是好事。” 朱百六道:“杨帮主,我看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忠义帮还得靠你重振呢。” 杨鹏举笑笑道:“我还想知道的情况就是,朝廷为什么要让你们这一行人到镇江?”他想知道是不是朝廷有所觉察。 朱百六缓缓道:“史心有点不放心,而朝廷的来人在路上不断受到拦截,他们调查来的结果是丐帮所为。因此我在想掌柜想要除掉丐帮也是原因之一吧!而我们是在外面办事离这里最近的一支,明早我们就得和史心会合,现在时间也不多了。” 杨鹏举心道:“看来自己这事还是没做妥当,让朝廷有所动作,如此一来,和朝廷的关系,特别是和史弥远的关系就更僵了。他们多了二十多个好手,这样一来的打斗就不好说了,就算丐帮能拿下史心,恐怕也要费不少周张。还有这个朱百六,他对自己和丐帮有恩,如果他在混战当中死亡,岂不有损丐帮的忠义?”于是杨鹏举对朱百六道:“朱兄,你的父兄想到搬家没有?此事过后,让他们到别处居住。” 朱百六拱手道:“还是杨帮主想得周到。我这就和他们说去。” 杨鹏举吃了点东西,拉了匹马北上。 才出院子,就见元俨、李黑娃、张冲冠、杨妙真等人迎了上来。杨鹏举一喜,抱拳道:“各位友好,想不到你们还来得快。” 杨妙真道:“听说你出了事,我们哪里还得坐得住。看来你丐帮的消息当真灵通,一路上都有人说出你的信息,因此要知道你到了那里还不简单?到是你家元俨,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杨鹏举跃下马过去拉着元俨的手嗔怪道:“你身体不好,就不要来了嘛。” 元俨笑笑道:“没有事。我们一路追过来,到了这里,二哥来听到你和那个朝廷姓朱的人谈话,知道你没事了。我看朝廷这些人也不是好东西,干脆把他们都杀了,就留朱大哥一个人。” 杨鹏举想了想道:“我看这样对朱大哥没法交待。” 元俨冷冷道:“相公,你不要有妇人之仁好不?如果他们不死,到和我们交手的时候,我们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再说了,这些人是史弥远的人,死不足惜。” “我知道。”杨鹏举道,“我们杀了这些人,史弥远又会选人来填上,这样一来,我们和这些人的仇恨就更大了。” 见杨鹏举不同意,众人都一阵沉默。 这时朱百六走过来对杨鹏举拱手道:“承蒙杨帮主不杀之恩。我的这些兄弟对丐帮到是不怀敌意,只是我们端的是朝廷的碗,有些事也是出于无奈。” 杨鹏举对朱百六道:“你能不能不要和史心一道?” 朱百六了怔,马上明白过来,他对杨鹏举道:“可以,我们这行人绝不会和他一道,在他后面几十里跟着就行。” “那好。”杨鹏举对朱百六道,“我们先走了。” 别过朱百六,元俨在路上还对杨鹏举不满:“相公,你放了这些人,难免有所遗漏。” 杨鹏举不吱声,他相信李黑娃已经听到他和朱百六的谈话了,他会注意他鲨鱼帮的。至于丐帮,他现在想来,收缩到洛阳是对的。只是想来汗颜,自己的国家容不下自己的子民。 回到淮安,杨鹏举马上叫张冲冠、谭长老、肖万里、于是、陈请、李大元来商议对策。听杨鹏举说南宋要对丐帮下手,众人都愤愤不平,但听说杨鹏举想要将在南宋的丐帮全部集中在洛阳,众人都不说话。就听谭长老道:“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呀!在南宋的帮众少说也有数万,全都一下涌到洛阳,金朝如何想?还不是一场大战。再说这些帮众本就是当地人,他们愿意到死敌金国这边来?” 这到是杨鹏举所没有想到的。 这时,沿河的弟子打探来的消息,史心的船队到这里也只有二十里路程。杨鹏举忙压下这事,开始组织人员。安排好之后,才看到元俨领着一帮人手里拿着渔网候在一边。杨鹏举忙问:“娘子,你这是何意?用得着这样多的人下河捞鱼吗?” 元俨笑嘻嘻地对杨鹏举道:“相公,你等着瞧好了,定能让你吃好多好多的大鱼。” 杨鹏举也不管她,知道她失了武功,心情不好,大敌当前,自己也无暇照顾她,让她找点乐子也是好的。再有,谭长老也是武功全失,不能让他去冒险,也一并让元俨照看好了。至于万世通二夫妇,他们断然不会错过先看儿子的心情,这一点是可以理解的。李黑娃的水性好,杨鹏举和他二人在一条船上照顾二人。 大家选择的地点在一个叫三保乡的地方,这地方滩多水急,便于进攻,后面是一条能通往洪泽湖的小河,又好撤退。这一带水匪猖獗,支数众多,他们不知道如何查找。这里也是淮安和镇江的中间,沿河护送的官兵正好两不管。 这几十里水路逆水行舟,而且船上运有好些“粮草”,所以行起来比较慢,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看到运“粮草”的船只慢慢过来。大小船只总数共30艘,这是大家早都知道的数字。杨鹏举他们早就在河面上排满了竹筏,让来船无路可走,前后各有小舸拦河,左右岸上全是暗器好手。杨鹏举、李黑娃、万世通、辛二娘四人就坐在伐子后面的小船是。杨鹏举看着万世通夫妇翘足而待的样子,他随即想到如果是自己的父母,肯定也会是这样的吧! 看到船只后,辛二娘抱着万世通,一会儿拉拉自己的衣服,一会儿又看着远方的船只,一会儿两口子又相互对望,相顾默然。 只听对门有人喊道:“这是哪家的伐子?官家要过往,快快把伐子都开开了。” 李黑娃上前道:“我们正准备放伐,各位官家小心了。” 那官兵样的士兵叫道:“大胆。赶快开走。” 见李黑娃坐在船头翘起二郎脚,磕着瓜子,睬都不睬自己,官家的优越感一下没有了,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战,那官兵跃到伐子上,拿起刀,砍掉拉住伐子的绳子,让竹子一根一根地从水里流下去。 李黑娃不乐意了,他急冲冲地跳到伐子上,像个不会武功的伐竹工人一样边叫着边朝那个官兵冲去。 还没有等李黑娃赶到,从船上又下来几个士兵,他们也和先前那人一样,把伐子一根一根地划开。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水上的高手,竹子不是成片地下去,大不了对首船造成冲击外,也不至于对所有的船造成威胁。 这时从船上出来一个人,李黑娃一看,是漕帮副帮主梁柱。梁柱看了看形势,朝李黑娃打了个手势道:“不知足下是哪家的?” 李黑娃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双手划了一圈后全拢是什么意思,知道他是打的暗语,就是不知道他想要知道些什么。李黑娃嘿嘿道:“我就是我家的。家里人全死了,老板让我给他看伐子,我就看了。你们不讲道理,把竹子给我放跑了,我拿什么来给老板交差?我要你们赔。” 梁柱冷笑道:“快走吧,傻子,不想要命了?” 这时,杨鹏举看到史心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杨鹏举对万世通夫妇道:“你们看,是不是你儿子?” 万世通夫妇颤微微地相互拥着不停远望,看了好半天才对杨鹏举道:“看不清楚。再说了这么多年,那能认得到呀?” 杨鹏举见这两夫妇盼儿心切,站起来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帮你擒来。” 辛二娘见杨鹏举下船,忙喊道:“杨帮主,你先不要伤害他。” 杨鹏举回笑道:“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带回来一个完好的儿子。” 杨鹏举从伐板上依次跳过去,他当然也不能把武功露出来,边跳边问李黑娃:“愣小子,你为啥看点竹子都看不住,让别人把竹子都放走了。我们拿什么换钱呀?” 李黑娃带着口腔道:“掌柜的,这些人不讲理,说都不说就把竹子砍开了,这不是欺负人嘛?” 史心看到了个中年人跑过来,冷冷道:“你们不晓得这是官家押运粮草呀?叫你们赶紧挪开,这小子说还有会儿。你不知道前方将士急要这批粮草呀?我们能为了你一人耽搁那样多人的生活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杨鹏举跑到李黑娃旁边,指着史心道:“我说官爷,你们当然是有皇粮可吃,可是我们呢?好几家人就靠着这些竹子吃饭。如今你给我们放走了,我们吃啥?你得赔我们钱。” 梁柱朝杨鹏举喝道:“你快走开,不要耽搁老子的事。要不然小心你也和竹子一样冲走。” ------------ 第二二八章家人相见 史心先是见到一个黝黑的汉子,在这初春的倒春寒季节里,穿着件单薄的外衣。后来又看到一个老者模样的老板过来了,没想到这个老者也是一袭单薄的外衣,这就令史心不得不起疑,要说那个黝黑的汉子穿着件外衣到可以理解,就算江上寒冷,他要照顾竹筏,加上身强力壮,受这点冷到没问题。可是这老者就不一样了,饶是他长年在江上飘泊,练就一身赶竹功夫,身体素质是骗不了人的。只有一种可能,此人是个高手,而且是个内家高手。 这倒也是李黑娃和杨鹏举二人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了的,因为他们二人身上都有炎火珠,无论多冷的天,他们都不会穿太多的衣服。 史心看了看四处看起来散乱的小舸,他明白此处是个局,沿江而上,是有不少小舸,可是没有这样集中,而且面前这二人根本就不把自己人放在眼里,看来来头不小,而且有备而来。想到此,他问梁柱:“梁副帮主,此处是谁家的地盘?” 梁柱回道:“此处是洪湖帮的地盘,我们起程那天我就给洪湖帮老大张二郎发了过江贴。我想洪湖帮就算在这一带有点势力,也不至于和我们江中霸王漕帮作对吧?” 史心又问:“朝廷不是说有一支卫队在左近嘛?联系上没有?” 梁柱恭敬道:“接到传书,他们在后面不到一百里。” “不到一百里?”史心怒道,“还不到一百里,昨日就说不到一百里,今日还是没有长进,我就不相信他们空船还行进不过我们重船。这帮吃白饭的家伙。”史心在船头踱了几步又道:“我看他们是故意拖拉,现在看来要指望他们不行了。叫各船只小心,准备战斗。” 梁柱见史心面色沉重,如临大敌,又不敢问,马上吩咐下去。然后回过头来看江上的小舸并没有围绕过来,又不像是敌人的样子,他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但是他也能感觉到今日的气氛是不太对劲,那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只听史心对杨鹏举道:“老人家,这样冷的天,你不在家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杨鹏举见史心如此一问,这才想到自己的这身打扮着实让人起疑。为了不让史心起疑,杨鹏举故意提高声音道:“小子,你太不像话了。我老人家做点生意容易嘛?我好不容易从江南运了一批上好的毛竹到临沂去卖,好不容易才运到这个地方,正准备开运,你们到好,一下又给我送回江南了。请问你们是什么来头?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坏我好事。我想就是皇上来了也不可能像你们这般无视王法吧?” 史心见杨鹏举缓缓道来,一时还听不出破绽,不过他认定眼前这人定是个高手,于是淡淡道:“既然足下做生意,长期行走在江上,就不会不明白给别人留一条路就是给自己留一条路的道理。你把竹筏全部散开,是何居心?” 杨鹏举明明就是要拦住史心的船队,知道史心已经怀疑到自己了,他忙对李黑娃喝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早就给你说过,给别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江上来往如此多船只,你让他们如何过往?” 李黑娃和杨鹏举相处这样长一段时间,早也对杨鹏举的心思了如指掌,他恭身故作战栗的样子道:“主人,昨晚风大,又冷,我想做工们没有想到会成这样。都怪我没有看好他们,我这就叫他们过来,把这些筏子挪开。”说完打了一声口哨。就见江边众多小舸快速往这边移动过来。 杨鹏举看了看史心,见他全神戒备,忙又朝李黑娃喝道:“小子,你给我记到,这个月的工钱你就不要想要了。” 李黑娃忙可怜巴巴地对杨鹏举道:“主人,我错了,我上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下还有几岁的儿子,一家老小就等着我的这点血汗钱过日子。”边说还边朝杨鹏举这筏子上过来,并跪倒在筏上。 杨鹏举一脚朝李黑娃踢去,嘴里还不住骂道:“你还想要钱,我损失了这样多的竹子,我还不知道问哪个要钱,你给我呀?”这一脚虽没用全力,但也牵动到屁股上的伤。那日让朱百六他们打了个屁股开花,虽然后来用上了上好的金创药,也不可能好得这样快。是以这一脚根本就没踢出去,或者说杨鹏举也只是作势。不过李黑娃就像是真正让踢中了一样哇哇大叫,并马上朝史心的船上面跑。 史心冷笑道:“狐狸再狡猾也会露出尾巴的。”见李黑娃跃上船只,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掌。 李黑娃见史心的掌风凛冽,可是并没有多大的劲,看来他也只是试探,拼着受他这一掌的危险,跪在船头作出哭泣样道:“这位大爷行行好,你把我的竹子放跑了,你多少给我点钱赔偿吧?要不然我们的工钱就没有了。” 史心这下到弄得哭笑不得,此人不躲闪,到为了钱而来求他了,不过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对梁柱道:“给他二两银子,让他们赶快闪开。我们好行路。” 李黑娃哪里会看得起这二两银子,见史心放松了戒备,马上跃起,直扑史心,一下手就是大擒拿手,志在一击得手。哪想到一下扑了个空,史心已经换了一个位置。正待猱身再上,史心哪里还给他机会?化拳为指,一个剑指直逼李黑娃的膻中穴。李黑娃见史心的速度真快,只得往边上一闪,堪堪躲过。史心得势又逼过来,李黑娃一下被逼得左支右突。 杨鹏举见李黑娃和史心差别太大,顾不得屁股生痛,忙跃上船头,一记“猛龙过江”朝史心面门打过去。梁柱见杨鹏举上来,也忙抢上,一出手就是梁门“归云掌”中的绝招“归去来兮”。杨鹏举看都不看,一招“猛虎出山”,两力相撞,功力立现,梁柱接连退了好几大步,要不是船舷挡住,就掉到江里去了。 史心沉声道:“杨鹏举。” 杨鹏举笑道:“不错。正是在下。” 史心道:“杨帮主,丐帮素来是仁义之帮,你等如何要做出这种龌龊事?大宋的军粮你都敢抢?” 杨鹏举又笑道:“我说过我要抢大宋的军粮了吗?” 梁柱对了一掌,在帮主面前没了面子,本来心里大怒,一听说是丐帮帮主,他一下焉了,要知道杨鹏举在这几年当中声名鹊起,江湖传言,武功深不可测。知道再上也是自取其辱,而史心都不出手,他也就只能站着。 史心不解地问:“哪杨帮主如此兴师大众是何道理?”边说边看了看四周,只见这些小舸当真并没有冲上去抢粮,而是围在了主船四周,岸上站满了穿着破烂的丐帮弟子。 杨鹏举依然笑道:“有人想要见你。” 史心看看这个场面,知道自己一方在人数上不占优势,看看杨鹏举是什么来意再作打算。遂问道:“什么人想要见我?” 杨鹏举不紧不慢地道:“你的家人。”他在说这话的同时,也在观察史心的神态。就见史心一脸疑惑,云里雾里的样子。 却说万事通和辛二娘远远看到一个无论身材还是相貌都不俗的青年人和杨鹏举先是说话,心里说不出的兴奋,只是看得不是很清楚,让人把船只靠近些后仔细端祥史心,看到他的右手果然有丝绸挡住。辛二娘对万世通道:“相公你看,他的眉毛有点像你。” 万世通脸红道:“娘子,你就不要给我面子了,我看他无一不像是你的翻版。看来十有**就是我们的儿子。” 辛二娘一瞬间感慨万端,想着这些年来找儿的艰辛,不觉眼泪就上来了。万世通见妻子喜极面泣,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高兴,拉了拉辛二娘的手,并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见到李黑娃上去一个照面就让史心打得找不着北,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高兴的是“儿子”的武功果然厉害,担忧的是怕他伤着了李黑娃,不好给杨帮主交待。直到杨鹏举出手,二人心又悬挂起来,辛二娘叫了一声,“杨帮主,手下留情。”只可惜她内力已失,声音并没有传过来。直到二人住手,她也就不在说话,只是看着和自己年青时神似的“儿子”。当听到杨鹏举说家人想见他的时候,二人还不知道应该以何种身份出面的时候,就听史心冷笑道:“家人?我可没有家人?从我记事起,我师父就对我说,我是个孤儿。你不要在这里骗人了。” 杨鹏举道:“我有什么理由要骗你?按理说你是谁的儿子,与我何干?只不过你父母是我的前辈,他们托我的事,我不能不办。” 史心一听此话也说得有理,于是道:“你说我有父母,证据呢?” 杨鹏举朝来到身后的万世通和辛二娘一招手道:“他俩就是你的父母。你可能不认识,但是你应该听说过他们的声名。他俩一个是万世通,一个叫辛二娘。” ------------ 第二二九章捉拿史心 史心拱了拱手道:“二人的大名在下是听说过,不过酒可以乱喝,玩笑可不要乱开。我敬几位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不是因为这点事就把我们挡在此处吧?” 万世通走上前来道:“你说对了,我们就是因为这事把你挡在此处的。你是我儿子的证据是你右手上的胎记。胎记的形状和当今南宋的地图相似,颜色是青色。” 史心心里一震,万世通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自己的手一直以来都是包裹着,外人是看不到的。难道是自己身边的人说的?看辛二娘的相貌,倒真的有几分相像。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天下相像的人多了去了,他们来此套近乎,不外乎就是为这点粮食而来,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也不知道朱百六他们到那里了? 梁柱此时道:“我帮主是何等富贵的人家?那是你们这帮草民所能认识的。快走开,不要以为你们丐帮就有什么了不起,敢来截粮。惹怒了朝廷,照样把你们灭了。” 李黑娃冷笑道:“哎呀呀,你说得是,这大宋对外不行,对内还是可以的哟。” 梁柱正要回击,就听有人走出来道:“两位帮主,为何船只不前?” 史心和梁柱见到来人,忙躬身道:“姚大人,打扰你休息了。” 杨鹏举见来人身高体长,不过脸色腊黄,病焉焉的样子,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就是这支队伍的官方最高领导人了。又听史心道:“这丐帮倾巢而出,看来是盯着这批粮食了。” 那姚大人打了声哈哈,看着杨鹏举道:“这丐帮不要饭了,要做粮食生意了?”然后又对史心道:“听说丐帮帮主是个小屁孩,他们帮主呢?” 史心一指杨鹏举道:“此人正是杨鹏举。” 姚大人哈哈道:“哦,既然丐帮要来送死,免了我们对他落下口实。李全和杨妙真的队伍应该就在左近,传令下去,对丐帮格杀勿论。” 杨鹏举听出姚大人的意思,朝廷真的对丐帮要下杀手,并不是朱百六信口雌黄,而今天这事,如果处理得不好,还真给朝廷落下口实,让丐帮受到灭顶之灾。忙说道:“姚大人是吧?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看看史帮主,因为他的父母盼儿心切。至于截粮一说,完全是误会。”心想,这是什么粮食?全都是石子嘛!不过也得毁掉,要不然查下去,孟珙和孟宗政父子也脱不了关系。而姚大人嘴里说的李全和杨妙真的军队,到这里来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们是不会来的。 姚大人先一怔,后又笑道:“我姚翀今天才见识了丐帮行事果然不同一般,就连见个人都要占便宜。要儿子各人生去,到这里来捣什么乱?识相的,赶快闪开。弓箭手,准备。” 万世通见姚翀这样不可理喻,破口骂道:“我看朝廷也不过尔尔,一群鸡鸣狗盗之辈。” 姚翀见万世通如此一骂,怒道:“放箭。” 杨鹏举纵身一跃,跃到姚翀的船上,大喝一声道:“谁敢?” 姚翀见杨鹏举一露功夫,着实吓了一跳,自己在他手上可能走不了几招。只听杨鹏举又道:“实话对你说,我选择这地方来见你们,肯定是经过深思了的。此地只有56米宽,我丐帮的暗器打你们太容易了。就算朝廷对我丐帮有什么误会,我也不想让丐帮和你们发生纠纷,都是汉人,没有必要打得你死我活。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带走史心史帮主,他和我们丐帮有过节,而且还要带走这里的粮食。如果姚大人真要和我丐帮过不去,我拼着丐帮不要,也要把你们这些人如数打进河里喂鱼。再告诉你一件事,李全和杨妙真的人马一时半会是到不了的,我也派有人马在路上阻挡他们。还有后面你们的一支人马,我也派人在江上阻挡,要不然他们早都和你们会合了。”杨鹏举这样一说,也是替李全、杨妙真、朱百六他们打掩护,反正丐帮在朝廷眼里都不名一文了。 姚翀当然不明白江南名媛要取代江湖上各大门派的事,但他知道史心取得漕帮肯定引怒了江湖上的各门派,况且丐帮素来以正义之帮自居,看来他们今天是冲漕帮来的,什么找儿子之类的不过是个借口。看他们如此兴师动众,达不到目的还真不罢休。如今在丐帮的环伺之下,自己这五百兵士还真不是运河里面鱼的下口菜。于是说道:“杨帮主,你们帮派之间的恩怨私下解决,何必要和朝廷过不去。” 杨鹏举昂然道:“我不是要和朝廷过不去,而是朝廷要和我们过不去。现在,你不想让你手下的人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就让他们都走开,我会给你们让出一条路,让你去看看你们的人马是不是来得了。”当然这也是心里战,他也并没有让人阻挡,不过事后会给朱百六他们传书说明这里的一切的。至于杨妙真这边,早就说好了。 姚翀这下才骑虎难下,打不打回去都不好交差。打吧,自己和这些兵士弄不好都会死在这里。不打吧,史心可是史弥远的心腹,武功高强,他要逃走太容易了,回去后还是死,而且还落得过不战而逃的下场,家里人都给着抬不起头来。与其这样,还不如和杨鹏举一拼,这样一来,他还能博个好名声。心念一动,对杨鹏举道:“既然杨帮主执意要不忠不义于朝廷,姚翀也只能舍身取义。” 杨鹏举没想到朝廷还有这样的好汉,这也是南宋之幸。就是不知道他的武功如何,如果他的武功高强,对拿下史心到是一大碍。杨鹏举朗声说道:“今日之事,丐帮只是和漕帮帮主有些过节,与各位无关,如果各位要来搅这趟浑水,丐帮当仁不让,如果各位行个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我杨鹏举绝对不会为难大家。” 这一说让先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漕帮帮众和五百官兵明白了原来是找漕帮帮主麻烦的,并不是要来抢粮,而史心和梁柱这时才大悟丐帮的真正目的不是来抢粮,也不是来认亲,全都是打着幌子来找碴,真正的用意是为漕帮讨个说法。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史心也不能再做缩头乌龟了,他明白,今天这事完不了,看姚翀他们是不会走的,而且也会站到自己一边,由他们来保护粮草,就算丐帮胆子再大,也不至于把粮草掳夺了,这里虽说是两国胶着地,但还是大宋的地盘。而丐帮今天人多势众、高手伺服,他们这几千人根本没有胜出的可能。于是史心对杨鹏举道:“杨帮主,既然你是替漕帮出头来了,我们不妨到岸上解决。在此之前我希望丐帮不要为难这些官兵弟兄。” 杨鹏举当然明白史心的意思,双方都是岸上的高手,在水上却又大打折扣,而史心又放心不下这批粮草,他想到的是自己第一次办件大事,不能把这事办差了。故着不在意,莞尔而笑道:“史帮主果然有气魄,我同意。不过如果史帮主要帮这批粮草送到金国,那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我丐帮虽说总舵在金国,但是我们是汉人,我们不能让这些粮草落到金国人手里。”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任任何一个汉人都没有话说。相信姚翀他们也并不知道此行的目的,而漕帮目前也是官府的帮派。 史心脸一红,略略感觉到此事不对劲,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样多了,他朝杨鹏举拱手道:“杨帮主,你请。”说完一个“燕子三点水”也到岸边。 辛二娘和万世通见这身轻身功夫,说不出的高兴。 杨鹏举正要施展轻功上岸,就见岸上忽然抛出一片网,将上岸的史心装在网里,杨鹏举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是他没有安排的,一个“骑黄鹤”到了岸上,见史心正在网里挣扎,嘴里还大骂:“杨鹏举,想你堂堂一个男子汉,也会使这种下三流的手段。真看你不出来。” 杨鹏举正要问,就见有一人从人群里走出来,笑嘻嘻地道:“史帮主,你错了,此事杨鹏举根本就不知道,是小女子想出来的。我要把你完好无损地交到你父母手里。”此人正是元俨。杨鹏举本想让手下的人把史心放了,二人一战高下,但听元俨如此一说,才明白元俨当时说下网捕鱼,实际上就是为了来拿史心,这样一来,是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要拿住史心。 史心当然就不乐意了,他怒道:“一派胡言。我不认识什么万世通和辛二娘。” 元俨依然笑嘻嘻地道:“那你的父母是谁?难道说江南名媛是你母亲?就算一百四十岁的江南名媛是你母亲?那请问你的父亲又是谁?” 这几句话让再场的人都忍不住好笑,但确实又是大有道理之话。史心也不再说话。 ------------ 第二三零章金丐血战 史心实际上也在纠结,不但他有疑问,就是其他三人史良、史没、史得都对自己的身份、来历有怀疑态度,但是江南名媛总是说他们都是没有人要的孤儿,是她把他们从死人堆里面捡回来的,但后来他们也就不在问自己的出身来历。 到是史心仍不死心,他的怀疑在他们当中是最甚的,因为江南名媛让他把右手的胎记用纱布包好,从不让别人看到,他心里就在想,可能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如果自己是孤儿,为什么不让自己这手示人,弄得到现在两只手的颜色都不一样。 见史心沉默不语,杨鹏举上前点了史心的穴道,然后对李黑娃耳语了一阵,李黑娃笑嘻嘻地就去了。 这时辛二娘和万世通也来到跟前,见史心已然拿住,身上又没有受伤,一阵高兴。辛二娘上前拿起史心的右手,揭开手上的纱巾,面露狂色:“当家的,南宋地图。真的是我们的儿子。” 万世通乐哈哈地道:“我越看越像你。” 辛二娘也不顾忌那么多,走上前来就把史心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嘴唇不停抖动着,不知她在说些什么,眼泪从有些皱纹的眼角流下来。杨鹏举看着辛二娘,她这些天苍老得很快,没有了武功的人,更是显出老态,她的头上居然看出了好些白发。史心由于让点了穴道,想动都动不了。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幅动人的母子聚图。杨鹏举心一酸,眼睛一红,忙走到一边,叫过元俨和李黑娃,让他们处理善后,接着带着众人和史心回洛阳总部。 与此同时,陈和尚、公孙姐妹、耶律不花、单远飞父子众人。。。。。。籍辣百灵、孛蕊和两狼也到了洛阳。各分舵的丐帮帮众如过江之鲫,纷纷朝洛阳集中。一时间,洛阳人口明显增加。 在洛阳丐帮总坛,正在开一个紧急会议。会议由谭长老主持,参加的人只有杨鹏举、张冲冠、肖恩锡、肖万里、于是五人,因为谢长老也作古,四长老又少了一位。 就听谭长老慨然道:“如今当务之事,南宋朝廷欲对我丐帮不利,人员大量涌入洛阳。金朝定然有所防备,搞得不好,又要和金朝发生冲突。今天召集各位来,就是想听听如何处理目前的两难局面?” 杨鹏举见大家都在看着他,看来自己不说话是不行了,他淡淡地笑了笑:“我看金朝在昏庸,也不至于把他的盟友往死里赶吧?众所周知,我们的共同敌人是蒙古。” 谭长老冷哼一声:“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前些时候,我们丐帮还和金国过不去,现在说和就和了?这样多人涌入洛阳,他们当然不会就这样坐视不管,如我料得不差,他们已经重兵在侧了。” 张冲冠点头道:“谭长老说得不错,我进来时就接到消息,金兵已经把我们重重包围了。而且各路来的丐帮兄弟都挡在金国外面,不让进来。” 杨鹏举这时才意识到他和完颜守绪之间的盟约并不代表他的父亲宣宗,事实也正是如此,就连一族同胞的南宋都容不下这样大一股有仁义为朝廷的帮派,更何况以前还对着干的金朝?这些年他在外面见得多了,那方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地位的稳固,他应该早想到的。 这时就有人进来报,丐帮有一支分舵和金军发生了冲突。事态严重,会议是开不下去了,如果事情闹大,后果不堪设想。杨鹏举忙和副帮主张冲冠,四位长老直接赶到事发地点,洛阳东街。起因是这支分舵刚进城,由于连日来丐帮人员大量涌入,洛阳城里的居民平日里的生活规律已经全部被这些衣服破烂的的丐人打破,他们的吃食已经明显不够,先前还供应丐帮,到后来就是丐人出钱店铺都不卖食物给他们了,于是这支才进来的丐人没有吃的,讨不到,买不到,只好用第三支手。这样,就有掌柜报了官,官兵就和这支约和千人的队伍打了起来。进城了的丐人听说官兵和帮里的人动起手来,全都集中到一起。现在的东街人头攒动,喊杀声震天动地。因为官兵早就有所防备,所以丐帮吃亏不小,杨鹏举到的时候,许多衣衫褴褛的人身上中着多箭倒在血泊之中,而这种局面仍在继续,越来越多的官兵将越来越多的丐人围起来猎杀。 杨鹏举见势不可收,心急如焚,纵身跃到高处,震天介地大吼道:“全都住手。我是丐帮杨鹏举,我要见你们的指挥官。” 双方只是停顿了一下,又都打得火热,官兵的弓箭,丐帮的暗器都不长眼地相互攻击。杨鹏举见没法停止这场战争,四处一看,见不远处有处大帐,四周都是旗帜,他断定这下面定是这群官兵的指挥。只有擒住此人,今天这场杀戮才会停下来。 杨鹏举如一个大鹏,几起几落就到了大帐上面。周围的官兵见到杨鹏举飞过来,又把箭头朝他射击。杨鹏举手一操,卷起数十支箭落到地上,冷眼朝当中那人看去。那人也在众多的将领保护中伸出头来喊道:“杨帮主,是你?” 杨鹏举冷笑道:“太子,你叫你的人住手。” 完颜守绪忙对周围的人道:“住手。” 喊杀声这才停了下来。 杨鹏举看了看四处的尸体和血污,心中说不出的恼怒,他长啸一声,以图排解心中的郁闷,他不会想到居然连信誓旦旦的太子招呼都不对自己打一个就开始下手,这让他情何以堪。没想到他这一啸,反到把两狼引来了。众人看着这两头像马一样的狼,全都失色,这才明白传说中的巨狼是真的。 杨鹏举明白,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如果因为自己这一怒,又将是成万的帮众倒在这里,到时候,他更没有脸面活在世上了。 完颜守绪跳下马来,走到杨鹏举面前站定,拱手道:“杨帮主,今日之事本不应该发生的,可否借一步说话?” 杨鹏举轻嚎了一下,一把拿信完颜守绪,把他举到空中,作下摔的样子,那些将佐纷纷抢上。完颜守绪笑着说道:“都退下去。我和杨帮主好久不见,这是他看我长重了没有。” 杨鹏举闻言把完颜守绪放下,闷声道:“太子,请给我一个解释。” 完颜守绪愕道:“我还想听你解释。你们这样多的人过来,你为什么都不知会我一声?如果早点通知我,我们也好作打算。当然过去丐帮和我们是有过节,我和你已经说好不在打战,可是你们大举涌入,父王不能不担心,朝中之人不能不担心。他们早都下令绞杀了,可我还是要等到你的消息。我给你发过好多传书,就没有得到一封回信。” 杨鹏举一愣,缓缓说道:“你没有收到我的传书?我早在几个月前就给你传过书了。” 完颜守绪苦着脸道:“我是真的没有收到你的书信。而且我看他们也不是来打战的,所以我也一直坚持到不到万不得也,才不发生冲突。说实在的,这两天南朝廷也因为你们丐帮的进入,不时侵犯边境,当然我也知道,那是他们在当中推波助澜。” 听完完颜守绪的话,杨鹏举这才清楚金朝实际上也不想得罪丐帮,他们之间相争,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相反的,对南宋和蒙古才有好处。想通这一点后,杨鹏举对完颜守绪道:“太子,是我考虑不周,数十万人涌过洛阳,当然会引起骚动。我的本意是把丐帮这些人分散在金国境内各处,这样不显得过于突然,谁知道和你对不上话。” 完颜守绪笑道:“看来你们内部,还有人对你不服。” 杨鹏举想了下,如果真的有此事,他可以断定是何人何为,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样子对他有什么好处?杨鹏举也为想再想,只有当场问他了。 接下来,完颜守绪和杨鹏举就丐帮这些人如何安置达成共识。 完颜陈和尚正好此时来找杨鹏举,杨鹏举对完颜陈和尚道:“这位就是完颜守绪太子。你今后好好跟着他。” 完颜守绪见到陈和尚铁塔一样的身材,当即赞不绝口。见完颜守绪对陈和尚赏识有加,杨鹏举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接下来的单远飞父子又如何对诸位长老说呢?还有李黑娃的船只接到那一干人马没有?想到李黑娃,杨鹏举这才发现,好些天没有看到李黑娃了。他到哪里去了呢?难道说他不知道丐帮发生了重大事故?以前这种场合,他是没有不在场的。 转身看到张冲冠,杨鹏举问道:“张副帮主,请问我传回来的信件是谁收了,而又没有传出去。完颜守绪太子的信件又是如何不发给我的?” 张冲冠见杨鹏举如此一问,显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嗫儒着:“帮中的信件现在都是由李大元在负责,别的我还真不知道。” 杨鹏举对张冲冠道:“请所有到了洛阳的舵主以上的人员参会。” ------------ 第二三一章城下之约 会议的地址就选择在洛阳郊区的万家庄,之所以不选择洛阳总坛,是考虑到强敌环伺,如今这个总坛可以算得上是最后一个还没有暴露,或者说是还算得上是丐帮最后的议事之地,象征着丐帮还没有倒。 之所以选择万家庄,是因为这里以前就是丐帮的探情分舵,江湖上众所周知的,还有一个原因是,万世通和辛二娘找到了他们的儿子。 这次会议大家都知道相当重要,直接关系到丐帮的兴衰存亡。 万家庄虽然是大,可是要容纳这一百多人的大小丐头,要找一间这样大的会议室也是不可能的,因此这些江湖豪杰或蹲或坐、或依或靠,虽说大敌当前,大家好像没事一般静静地等着帮主的到来。他们中绝大多数是没有见过杨鹏举的,当然他的传说大家都是知道的。当杨鹏举和张冲冠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静下来的人都纷纷交谈起来。 “张帮主边上那个年青人就是我们的老大?” “应该是。就是岳元帅的秘传弟子,那个叫杨鹏举或是韩鹏举的。” “那样年青,能有多大的造诣?是不是江湖上的人夸大其词了?” “这样大个娃儿,能胜任丐帮老大,简直是开玩笑。这样多的人一起涌到洛阳,就是吃都有问题。表得是咋想的?” “还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年青有年青的好处,我看挺好的,有股子闯劲。” 张冲冠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兄弟,大家静一静。”声音充沛,显示出深厚的内力,待在场的人都不说话后,张冲冠又道:“帮主有话说。”然后对杨鹏举行了个礼。当中有人知道,这个礼虽然是丐帮下属的行礼,但是包涵了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张冲冠只是得到岳元帅的皮毛,武功也是一流,而杨鹏举得到的更多,武功定然没得话说。 杨鹏举看着这当中认识的不认识的,知道他们任何一人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正要上前,就听到有人喊:“杨帮主,张副帮主,谭长老有请。” 众人一看,是一个穿着单衣、腆着个大肚子、弥勒一样的人物,有人认得,他叫李大元。杨鹏举听说是谭长老找他,他也正要找谭长老,就随李大元进屋。本想问他信件的事,想到既然谭长老在,不如当着面把这事说清楚了。 屋里是四个长老、八护法、八执法,谭长老坐在当中的那个位置上,边上的两个位置空着,看来是杨鹏举和张冲冠的。 杨鹏举朝屋内一众人拱手见过面之后坐到左上的位置。 只听谭长老缓缓道:“杨帮主,你既然把这些人都聚到这里来,说说你的好建议。”杨鹏举听得谭长老的话中有话。这不得不让杨鹏举想到一个问题,他的信件有些扣下了,为什么把召集帮中之人的信息却又如数发了出去。难道是他的这些信息是发在先,他们只是遵从?后来考虑到不周,才扣下他别的信息不发的? “我是听到南宋欲对我丐帮不利,从保护丐帮的角度出发,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保全丐帮的实力。再说,我丐帮虽然号称有几十万帮众,可是大家都知道,这些年丐帮四分五裂,帮众最多不过十万,南宋要灭丐帮,各个击破,更为容易。如此要想保全丐帮,我们就必须拧成一股绳,大家在一起,任他那支军队想要灭我们都不容易。加上我看南宋太子势力已去,他是保护不了丐帮的。而金国太子如今渐渐得势,所以我才想到到洛阳。”听杨鹏举如此一说,大家都说这样也有道理。 谭长老并不急着出声,等大家都静下来后,他才冷冷道:“从这个角度来看,你的想法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你想过没有,南宋才是我们的故乡,是我们的朝廷。当年岳元帅所要抗击的就是如今你想要庇护的金国,可现在你呢?却要在仇国的眼下过日子,你让我丐帮情何已堪?你让我丐帮如何立足于天下?这和丐帮的宗旨‘抗击外侮’成为无稽之谈。” 杨鹏举看了看大家又对谭长老这席话说得点头称是的各大执法护法,道:“可是我们现在的外侮是蒙古。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蒙古打到南宋了吗?”谭长老责问道,“南宋前面有金朝和西夏,等他们攻下这两个国家,可能已经没有能力再打南宋了。再说了现在铁木真不是还在西伯利亚吗?他的士兵就是再能作战,他也打不到南宋来。简直是在杞人忧天,自欺欺人。” 杨鹏举听谭长老的话,看着在坐众人的表情,明白和谭长老有同样的想法的人占大多数,当然这些人都是在南方的,如北方的李大元和典也不清之类的,对自己还是持支持态度的,既然大多数人都有谭长老的想法,看他接下来要如何说。 但是谭长老并没有说话。 杨鹏举只得道:“不知道谭长老和各位前辈是如何想的?” “前辈不敢当。”谭长老还是不急不缓地道,“我们还是听杨帮主的。” 杨鹏举听出谭长老话里的不悦,把和完颜守绪先前商谈的结果说了出来,当时完颜守绪和杨鹏举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完颜守绪对杨鹏举道:“杨帮主,我得到确切消息,你们丐帮这次北上,是要和南宋朝廷合力拿下我大金。你我朋友一场,我不相信这是你的主意。如果是你的主意,你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前来。当然我们是世仇,你要拿我的命随时都可以,我也不怕你拿我的命,我相信你也不是这样的人,因为我们的共同敌人是蒙古,我想杨帮主这点早就认清了。” 听闻南宋朝廷因为丐帮北上因此来突袭,这到是杨鹏举没有想到的。“我的本意是把丐帮并入金国境内,南宋容不下我们,但我们是宋人,还是要保家卫国。”他当然不会当着完颜守绪的面说如果金国挡不住了,他们会继续抗击蒙古之类的,他相信完颜守绪是个聪明人,听得懂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我是想让太子殿下给我个地方,让我容纳这些人。” 完颜守绪笑道:“这好说。不知道杨帮主想要到哪个地方?还是到哪几个地方?” “我要哪个地方,太子殿下都没有意见?” “我,是没有意见。”完颜守绪道,“不过我还得禀告父皇。还有,今后杨帮主不要叫我太子呀殿下什么的,叫我一声哥哥就行了。” “不敢。”杨鹏举道,“我要的地方是凤翔、并州。如果太子觉得这样多人到一个地方不合适也话,你可以多给几个靠近蒙古的地方,但是我们可以随时调动你方不得干扰。”这两个地方自古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有战争必定是首当其冲的。 “好。我还可以多给你几个地方。如果没有记错也话,杨帮主是山西隰州人,我可以把隰吉二州忻州这些地方都让你们进入。但是不得扰乱当地的生活。”完颜守绪明白杨鹏举因为不选择这些地方是怕他有所顾忌,因为他的爷爷是这一带有名的战将。不用说,杨鹏举已经明白今天完颜守绪还能和自己站在这里说话,当然也是有恃无恐,他肯定派有部队监视着杨贞,如果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那边杨贞父子一干人马上就得拿到开封来。 想通这一层,杨鹏举知道完颜守绪到现在让着自己,当然是有所准备的,而且从某种层面来讲,他确实是有诚意的。 “行。看来太子已经为我们考虑到了。”杨鹏举拱手道,“我代丐帮感谢太子。” 完颜守绪笑道:“都说了不要叫太子。这样多生份。” “我还是叫太子习惯。”杨鹏举还是不敢叫,说到底他的义父家里还是金国的臣子。 完颜守绪无奈,也只好依杨鹏举。 杨鹏举说出这些话来,谭长老第一个就不乐意了:“我们是大宋子民,为什么要受仇敌的庇护?而且这些地方都是蒙古攻来首当其冲的地方,让我们保护金国的家园,大家认为可能嘛?” 下面的人除了李大元和典也不清、陈请不说话完,都说不能为金人卖命。 杨鹏举看这阵势,自己是无力说服这些人了。他淡淡地问道:“不知道谭长老有何高见?” “高见说不上。”谭长老义气风发地道,“既然我们是大宋子民,一直以来我金国势不两立,如今机会来了,这样多的帮众涌入洛阳,我们何不一举拿下洛阳和开封。外面的宋军也正在和金国交战。我们里应外合,还怕金国不灭?” 这个提议得到大家的认同,包括张冲冠也赞成。 等大家的情绪略为静下来后,杨鹏举才道:“我的意思我想大家还没有听明白。金国既然放大家进来,我想他们也是有所准备的,前不久才发生的血案我相信大多数人都听说了,吃亏的是丐帮,我不想让丐帮毁在我手里。” ------------ 第二三二章事出意外 “丐帮不怕死,这些年来和金狗血战的事还少吗?只要能恢复中原,丐帮算得了什么?”谭长老站起来道,“而且我还联系了不少当年的宋将,他们都同意起事,这样一来,我们的胜算就大多了。我想金国人就要在这些天灭亡。” 听谭长老如此一说,大家都又激动起来,特别是张冲冠,更是高兴得了不得,想来是岳元帅多年的凤愿就要得以实现。 这才是杨鹏举心里最为为难的,如果真要和金国开战,几乎没有胜算,他从一路北上的情形可以看出,金国人把重兵都是放在西夏和大宋边境上的,都知道蒙古军厉害,但是他们人少,守不了那样多的地方,把财物掠夺完后又走了,地方还是金国的,后来木华黎才采用以当地人治当地人的方法守住了不少地方,可是这些地方就算受蒙古管制,但是要想让他们回过头来打金国,除非是木华黎那些蒙古将领镇守。如果木华黎真的乘机出兵,加上西夏也出兵也话,金国真的是抗不住的。可是一旦这三个国家大战一场后,全都大伤元气,就算是把金灭了,西夏和大宋各得金国如今剩下的一半河山,蒙古更可以长驱而入,一统天下。这到是蒙古人愿意看到的结果。 “杨帮主,当然这还得要你的帮忙。”谭长老笑吟吟地对沉思中的杨鹏举道,“我知道你和蒙古、西夏交好,而且现在手里就有这两国的信使,你可以让两姝回去让这两国出兵,这样一来,金国不灭都不行了。” “此计甚好。”这时元俨从后面背着手走了进来。 杨鹏举一愣,元俨算不上是丐帮中人,她为什么进来了?转而又明白过来,谭长老说的这些,应该就是元俨设计的,要不然,帮里众人可能还有所考虑,因为元俨是自己的老婆,这是人人皆知的。元俨呀元俨,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呀? “有什么好?”杨鹏举无可奈何地道,“你不是金人吗?” “我是金人不错,可是我更是岳元帅的弟子,我肩负着岳元帅光复中原的重任。天下大事,莫不以人民安居乐业为已任。既然金国也到了腐朽的田地,何不顺其自然,让其结束?让能者居之。” “我想请问谁才是当今天下的能者?南宋史弥远当朝,民不聊生,容不下任何对朝廷有用的人,包括看起来对以后百姓有用的赵贵和太子都放毒手。这样的朝廷会是能者。” “你胡说。”元俨怒道,然后又轻声道,“从开天辟地以来,你看到除了汉人当皇帝的,哪家异族当皇帝对汉人好的。”这话说得在理。 “我作为一个金人,我也可以放弃我的国家,而你作为一个汉人,却要为虎作伥、与虎谋皮。相公,我提醒你,如果你和籍辣百灵、孛蕊在一起,只是为了要利用她们,我没得话说,如果你不分种族,要和她们在一起,不要说是我,就算丐帮也是不能容忍你的。这是叛徒的行径。” 杨鹏举不认识似的看着元俨,这女人失心疯了。 谭长老见杨鹏举目不转睛地看着元俨,忙道:“元俨姑娘,你下去吧,我所给我说的我都记下了,只要杨帮主愿意配合,我们不会为难他的。” 看着元俨走下去,杨鹏举不解地问谭长老:“谭公说只要我愿意配合你,你要我如何配合?” “很简单。就如刚才你娘子所说,让那两姝回去让他们的国家出兵。” “如果我不又如何?”杨鹏举冷冷道。 “你是知道叛国罪的下场的。” “我何止知道,在坐中人可能都没有亲身经历过。我经历过,我也不怕再来一次。”杨鹏举定定地说。 谭长老冷笑道:“对于你这样的不屑之徒不要说你是丐帮的代帮主,就是丐帮的帮主,犯下这等大罪,都是死路一条。把人带上来。” 就见籍辣百灵、孛蕊被众人推了上来,到是礼貌,没有五花大绑,看她俩的样子,好像是让人点了穴道,一进来,就坐在给她们安排好的坐位上。 杨鹏举算是看明白了,这情形让他只有一条路可选:答应。如果不答应,要想从这里面走出去,凭他个人都有问题,更不要说带上两人。如果李黑娃在就好办了。可是这家伙死到哪去了? “你不要想李黑娃了,他现在都是自生难保。我们已经查明,谢长老正是死在李黑娃的‘三起四灭’下。何况李黑娃回去的船只出了问题,船上上万人死于鱼腹。这也是你的南迁之路所犯下的另一重大错误。” 听说北三省丐帮帮众和家人死在海上,杨鹏举心如刀割,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也是他不想看到的。他沉声问道:“那谭如月和谭娟娟他们呢?” “劳杨帮主挂念,她们来的时候风平浪静,没有事,正往这边赶来,不日就可以和你团园。”杨鹏举明白这又是谭长老的托词,目的还是希望自己同间两国出兵。 “还有,你同意北方丐帮回来,是谁给你的权力?”谭长老看来是要历数杨鹏举的罪责,“你还把丐帮叛徒单远飞带回来,我看你好事没做成一件,坏事做了不少。” 事也到此,杨鹏举对自己的安危反到不放在心上了,他问道:“你们把单远飞如何了?” “没有如何。只要杨帮主同意我们的方案,他们会有命的。”言下之意,他们已经把人囚禁起来了。看杨鹏举如何办,这些人的小命就在杨鹏举的手上。 杨鹏举让这些忽如其来的事搅得大失分寸,这要如何办才好?如果答应下来,灭金国就容易了,而杨鹏举必将背上千古骂名,背信弃义,而不答应,籍辣百灵、孛蕊一死,西夏和蒙古不会放过自己,当然蒙古不放过自己那到没什么,反正都是和他们作对,只是西夏,就少了一个盟友。况且,籍辣百灵、孛蕊是奔自己来的,她们不能死在自己手上。 杨鹏举道:“是的,作为代帮主,我不称职,我肯请大家不要拥我为帮主了。从此我也不再是丐帮中人。”他这样一说,看看能不能撇开这场难言的是非。 “我再重申一次,丐帮不是茶馆酒肆,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江湖上任何帮派,想入容易,想退出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谭长老坐到椅子上,手里握着那棍相伴的拐杖用力地柱着地道,“如果你把这事办成了,你还是我们的帮主。你想咋办就咋办,我没有二话说。各位意下如何。” 当然是附和的多。 杨鹏举森然道:“我也再说一次,如果我们一旦起事,丐帮有可能从此就从江湖上消失。外面到处是金国的重兵,我们擅长奇袭,可是作战不是我们的强项,还望各位三思。” “无所谓。丐帮是为国家而生的,为国而亡,虽死犹生。” 面对强硬的谭长老,杨鹏举真的是无计可施。 “不妥不妥。大大的不妥。”正在这时,门外有个人边喝酒边走了进来,杨鹏举还听到狼嗥的声音,然后看到两只狼奔到杨鹏举的身边。对这两头大狼,也有相当多的人不陌生了,没见过的还是吃惊不少。外面正有人在打赌,这是马还是骡子?杨鹏举一看,来人是马肩虎。 “来者何人?”所有人都不认得,在丐帮高层议事的地方,居然会有不认得的人进来,或者说下层闯进来。 “马肩虎,杨帮主的狼童。我是来告诉大家,金国已经重点防备我们,这外面又加了一道人强,如果里面有异动,大家都会死得很难看。”马肩虎将酒袋举高,一支酒箭射到嘴里,然后挪开酒袋,酒一点不漏,动作潇洒。 “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不得乱说。”谭长老呵斥道。 众人都明白,谭长老在说谎,在坐诸人都看到有人进来在他面前耳语了几次,虽然他是老江湖,不动声色,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在这样重大的场合,不是特别的事情,没有人敢进来打扰的。可是马肩虎他却冒着这样大的风险闯进来,如果不是出了什么重大变故,就是他发现了什么重要情况。 “我为什么要乱说。”马肩虎身体虽然摇摇晃晃,像是喝醉酒的样子,可是他说话却一点都不含糊,“我是亲眼所见,而且我还叫帮中兄弟传了好几次话,都没有得到过明确的答复。我就不明白了,有什么事比大难临头了还重要?”说完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双姝又道:“哦,原来是看这两个美女。也是哈,我也好些年没有同时看到这样两个绝色美女了。哈哈。”说着走到两姝面前,就在她们身上乱摸起来。两姝先是觉得不好意思,虽说相处时间不长,但是都还觉得马肩虎为人处事不至于出格,就算是喝酒醉了,也不会这样下流的。一会儿之后,两姝觉得穴道解开了。红着的脸马上恢复正常,原来马肩虎是故意而为。 ------------ 第二三三章逐出丐帮 “真是岂有此理。来人,把这人拿下废了武功,逐出帮去。”谭长老气得脸都绿了。一个狼童就如此嚣张,直接挑战他的权威,那还了得,如此下去还有谁还听他的?接下来的安排就更难了。 当下就有两个执法闪身而出,扑到马肩虎面前。 说到底,没有人见过马肩虎的武功,包括杨鹏举也不知道马肩虎的武功到底如何,据他自己说放羊出生,没有任何武功。这当然是听马肩龙说的。本想出声阻止,见马肩虎能够解穴,说明他的内功也到了一定程度,而且还懂得这种点穴手法。因为自己都没有看出两姝是用何种手法点的穴,见到两执法过来,神态自如,笑嘻嘻道:“看来我的面子够大,能够让丐帮两大高手出面。”言下之意就是以多胜少。 这两执法杨鹏举知道得也不多,只知道一个是洛阳当地人,“河东狮”张天元,听说出自少林。另一个的师付在江湖上是个响当当的角色,“泰山老叟”的弟子,“独臂猿”刘中强。就听刘中强对张天元道:“张兄弟,你在边上帮我看着,我来会会这个小哥。” 张天元听刘中强如此说,只得站得一边。 这是个相当明显的信息,也就是说当中至少这两人是拥护谭长老的,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面,而今他俩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跳出来了,现在自己还是代帮主,还没有说下课。看来正如完颜守绪说的,丐帮有人不服杨鹏举,换句话说,丐帮内部不和。杨鹏举觉得有点沮丧,一个泱泱大帮,面临的是分崩离析。 “小哥,既然是杨帮主的狼童,肯定得到个杨帮主的真传。”刘中强话一出口,就把他欺负一个小孩子的口封了,“杨帮主武功盖世,我等只能望其项背,今天特地讨教两招,还望小哥不吝赐教。”杨鹏举知道泰山一脉从他师傅到弟子,个个都争强好胜,这个刘中强说的话却让人挑不出毛病。做人低调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他说的话进可攻退可守,就算赢了,也不算是欺负小孩,输了,是因为他是杨鹏举的人,得到个杨鹏举的真传。 “错错错。”马肩虎往嘴里倒了一口酒,“我没有师傅,杨帮主虽然说过要传我武功,但是还没有传。” 这说法太过牵强,大家明明看到两姝都走到杨鹏举身边了。这也是刘中强为什么要强出头的原因之一,因为两姝的穴道具是他的独门手法点的,寻常人是解不了的,没想到让这个小子给解了,他想要再上前补上,又怕别人笑话,他分明感觉到两姝对他恼怒的目光。刘中强冷笑一声道:“编,继续编。”边说边出手了,一招“神猿摘果”伸向马肩虎的面门。 “独臂猿”本来是双手的,而且他的手比别人较长,双手过膝,后被仇家追杀,断了左臂,才转投泰山老叟名下,后来才在江湖上闯得个“独臂猿”的绰号。他的武功在这支独臂上的造诣可想而知。出手如风,快如闪电,又在马肩虎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发难,刘中强旨在拿人,他只用了五分力道。 屋里的空间并不大,所有人都认为这一拿妥了,没想到马肩虎闪在刘中强的背后,朝嘴里倒了一口酒。 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的武功,让大家都认为这定然是杨鹏举亲传的轻功,据说杨鹏举的轻功天下无人可比。最初武功不高的时候,全仗轻功逃跑。 刘中强受到戏弄,出手更狠,力道也用到十成,“神猿泰山”、“猿猴取月”、“猿穴坏山”相继而出。没想到几招过后,连马肩虎的身子都没有碰到。这个脸丢大了。 “住手。”谭长老霍地站起来吼道,“耍猴戏呀?对丐帮叛逆,遇到反抗者,可不择手段。” 杨鹏举冷声道:“谭长老,你一口一个叛逆,请问,我什么事对不起丐帮了?” “我先就说过了,你心不向大宋。你边上两个女人就是最好的证据,想那木华黎占我河山,你还认贼作父。杀了这两女,嫁祸于金国,我不信木老狗和西夏不出兵。”谭长老豁出去了,时间对他们很不利,“杨鹏举居心叵测,就连他的娘子、天下人人共知的元好问的女公子都来举报他心怀异族,请问这样的人还能领导我们丐帮嘛?” “不能。”当下就有好几人脱口而出,当然张冲冠、陈请、李大元、典也不清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要知道在丐帮,虽然帮主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是谭长老算得上是三朝元老,而杨鹏举只是代帮主,可以说他是德高望重,杨鹏举是没法比的。 “说得好。”杨鹏举沉声道,“我不配当丐帮的帮主,我也并没有正式举行过当帮主的仪式,所以我走也不用举行什么辞帮仪式吧?” 这一说大家面面相觑,他们也知道,这一路杨鹏举走来,说起是丐帮帮主,但都是丐帮强加给他的,虽然没有什么建树,也不是他一个小子可以担当的。因此就算他勾结异族,也不能按帮中规矩法办,说到底,除了丐帮代帮主的头衔,他连丐帮人都不算。这一点谭长老最为清楚。他清咳了两声道:“你可以走,但是这两个女人得留下。” 当杨鹏举听到元俨举报他心怀异族、又想到不久前出来为汉族大说一通,对他相当失望,一时间万念皆灰,听谭长老说要留下两个女子,当即冷笑道:“不可能的,既然我把他们带来,我就要把他们带走。” “你就不怕和丐帮为敌?和天下武林人为敌?”谭长老冷冷道。“想那岳元帅忠肝义胆、韩元帅义薄云天,咋就有个没有出息的子弟?” 听到岳元帅和韩元帅,杨鹏举的心沉了一下,看来元俨开始说的是真的,天下除了汉人领导,外族是无法领导天下的,岳元帅、韩元帅诸多前辈不都是为了争取一个和平完整的天下吗?不过,既然这两女是他带来的,不带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当下沉声道:“你们真要逼我,我不怕得罪天下武林。”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谭长老一声冷哼道:“你不要以为你是岳元帅的弟子、韩元帅的儿子我们就拿你没法,先前说这样多就是让你迷途知返,我不想看到忠臣之后落得千夫所指,既然你要走一条黑路,那我也就成全你。我来会会你,到底有多高的道行。”说完站了出来。 这一下大出众人的意外,大家都知道谭长老以前的武功在丐帮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可以经过武贵那次的下毒,武功全失,再看这时的谭长老,精神状态焕发,眼露精光,那还有没有武功的样子?接下来大家就纷纷猜测谭长老是如何做到的。不过令大家高兴的是,谭长老的武功恢复原状以话,凭他在丐帮的德望,完全可以胜任帮主一职。大家现在关心的是谭长老和杨鹏举二人的武功究竟谁高谁低,反而对外面的金兵不放在心上了。 看谭长老已经站出来了,杨鹏举心一横,朝谭长老一拱手道:“如此得罪了。”对马肩虎道:“兄弟,把酒拿过来。” 此时的马肩虎也没有了先前的醉态,闻言把酒皮套扔了过来。杨鹏举举手接过,抱拳朝大家道:“这酒是绝情酒,我酒一喝,从此和丐帮再无瓜葛,与各位也不再是朋友。我喝了之后,大家可以要我的命,我也可以要大家的命。”又对两个女子道:“两位姐姐,没想到真印了一句话‘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籍辣百灵道:“六弟,我不怕。” 孛蕊也道:“鹏举,能和你死在一块,是我的荣幸。” 杨鹏举又对马肩虎道:“虎子,哥哥本想教你武功,可惜没有机会了。你是事外之人,此事与你无关,你请走吧!” 马肩虎哈哈笑道:“笑话。我马肩虎是哪种人吗?能死就不能苟活。” “痛快。”杨鹏举猛地朝嘴巴里灌了几大口酒,把酒袋扔给马肩虎,马肩虎也喝了几口,二女也上前要过酒袋喝了几口,面不该色地站到一边,看谭长老和杨鹏举对决。 一场丐帮的巅峰对决。 场内寂静无声,所有的人都默默无声地退到一边。 就在这时,杨鹏举看到在场的人先后倒了下去,直到谭长老倒下去,还不解地看着杨鹏举。杨鹏举不解地想,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才相到自己的鼻子不通,看来这些人是中了别人布下的毒。他想要看看这毒是何人所为,因此也就跟着倒了下去。 不大会儿,当真听见有人走了进来,而且是直奔杨鹏举跟前,杨鹏举不动神色,看样子是冲他来的,来人该不会一上来就动杀机吧? ------------ 第二三四两方下毒 只见来人过来抱起杨鹏举,摸了摸他的鼻息,看样子还是活的,心中大喜,把杨鹏举背起来就往外走。杨鹏举睁开眼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才随完颜守绪走了回来的完颜陈和尚。杨鹏举开口问道:“陈和尚,你好大的胆子,敢到丐帮来下毒,赶快给他们解开。” 陈和尚听杨鹏举开口说话,忙吧他放下来道:“我是接到命令来,也不是下毒,也算是下毒。”见陈和尚语无伦次,杨鹏举纳闷了,问到底是咋回事?原来完颜守绪见到本族勇士后,自是高兴得了不得,他知道完颜陈和尚的故事,金宣宗贞佑初年,蒙古军攻入中原,占领丰州,时陈和尚二十余岁,曾被蒙古军俘掳,供役于蒙古大帅帐下。其母仍留居丰州,由族兄完颜斜烈奉养。年余后,陈和尚以省母为由请还丰州,大帅遣一军卒监视同至丰州。陈和尚与兄斜烈劫杀监卒,夺马十余匹,奉母南逃归金。不料被蒙古兵发觉,合骑追击。他们弃马走小路得以逃脱。母年高不能行走,载以鹿角车,兄弟共挽,南渡黄河归金。和杨鹏举相遇,正是他过黄河后且行且走的时候,族兄完颜斜烈现在也是金朝一位将领,深得金宣宗的喜爱。完颜守绪如今大敌当前,还没来得及让族兄完颜斜烈和他相见,就让完颜陈和尚来保全丐帮。当然保全丐帮既有政治目的,也有军事目的,但他并没有对陈和尚说。陈和尚也不敢多问,再说他也看出如今的形势对丐帮极为不利,弄得不好,丐帮从此就成一个过去。数月来和杨鹏举相处,他也深知杨鹏举的为人,他不想让杨鹏举就这样湮灭,就是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都得解救丐帮,因为自己还梦想有朝一日成为丐帮中人。所以他拿了完颜守绪交给他的药,并没有给他说是什么药,只是说此药三日内人无法动弹,三日后给了解药便是。 “我并没有放药。”完颜陈和尚对杨鹏举道,他怕杨鹏举看不起他使这种下三流的手段,“杨帮主,我来的时候,就看见这院里的人都躺在地上无法动弹,我没时间查看,担心你出事,马上跑进来把你抱起来,去找大夫给你瞧瞧,没想到你没事。吓我一大跳。” 杨鹏举知道陈和尚说的是事实,但是他又想不出这是何人所为,也不知道丐帮这一大帮首脑中的是什么毒,他现在反而不想走了,他不想让这一帮首脑就此非命,现在就是进来任何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就可以把这些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大侠们杀死。杨鹏举没有马上查看这些人情况,而是叫陈和尚看出下面,立即跃上屋顶查看蛛丝马迹,就算来人如何高明,总会留下些痕迹的。果不然,在那一百多豪杰的对面,杨鹏举看到一处瓦片动过的痕迹,新鲜的,他从这个孔看下去,大厅里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来人应该是伏在这里的。在这禁卫森严、高手如云的万家庄,来人能达到这里,有好几种可能:1,丐帮中人心思都放在外面的大战上,加上这样多的人在这里,自己不能发现,别人都能够发现,可到最后大家都疏于防犯,包括厅里的人,就连当时自己都没有发现。2,来人在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把外面的人放到了,而里面的人没有发觉到。3,无论那一说,来人的轻功都高出外面这些人许多,有可能自己都不如。从来人蹲的地方来看,不仔细检查,是看不出他的脚印的。从看到谭长老他们倒下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要追他是不可能的。如果他要对丐帮不利,那他就还要回来。接下来要弄明白来人是何目的,如此高手为什么又不杀了丐帮这些人。可能是没有时间,因为杨鹏举看到谭长老倒下到陈和尚进来差不多同时。自己没有听到响动,那时候的心思全都是放在如何走出这丐帮大院,是血流成河、还是四人陈尸当场。 下得来,杨鹏举仔细检查了躺在地上的人的状态,和那次到武门看到的差不多。此时陈和尚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问道:“杨帮主,发现什么动静没有?” 杨鹏举摇摇头道:“来人武功高深莫测。你是几个人来的?” “就我一个呀!”陈和尚道,“你的意思是我到来把此人吓跑了?” “有这个意思。”杨鹏举沉凝道,“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不把你也拿下,我看他的武功,定在你之上。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完颜守绪的人。不过他既然派你来,为什么又让别的人来呢?” 陈和尚道:“是呀,我想不出太子有什么理由又让另外的人来。如果说此人是友,他定然会下来把你救走。如果是敌人,丐帮的人包括你在内都不能幸免,就算是我来了,也只是多死个人而以。” “你说得有点对。”杨鹏举道,“不过据我所知,有一种毒药,无色有种香味,再高深的武功只要中了此毒,在三天之内得不到解药,武功全失,只有等死的份,叫‘三步软骨酥’,去年丐帮就遭此大难。” 就只陈和尚道:“丐帮的事我也听说过,但不知是不是同样的药。”陈和尚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瓶来,“我闻过此药,无色无味,听太子说也是三天不解,武功全失。没有给我说是什么药,就说不会让丐帮上下伤一根汗毛的。” 杨鹏举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对陈和尚道:“去,叫太子拿解药来。” 陈和尚面有难色。 杨鹏举无奈地苦笑了下:“我如今也不再是丐帮中人,要保全他们,还是太子的办法是对的。但是我也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们,我们曾经是兄弟。我只想救出三、四个人。”他说的三、四个人确切地说是三个人,马肩虎、籍辣百灵和孛蕊,至于第四个人是元俨,她应该在里屋,既然大家都中了毒,她也会不例外。还是要把她带走,虽然她现在作事有点偏激,毕竟夫妻一场。 陈和尚这才缓过来道:“好。我马上去。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会没有中毒?莫非你有这方面的抗体?” 杨鹏举笑笑道:“恩。如果你想学,你把解药拿过来之后,我传给你。” 陈和尚闻言大喜,立马回宫拿解药。 趁此机会,杨鹏举回到大厅,看到两狼也没有幸免,然后径直打开元俨先前进去的那扇门,里面没有人,有道后门。杨鹏举推开后门,里面是个大院,到处是假山。杨鹏举顺着道过去,没有看到人,反而看到一个开着的侧门。伸出头看,也是万家庄外面的了,本想还走走,又想到屋里还有那样多没有劳动力的人,马上又提气跃回来,见到众人没事,这才放下心坐在院子里,看着院里这一百多好汉心里很不是滋味,丐帮之所以走到今天,自己不能说没有责任。想来真是好笑,两次中毒事件把丐帮都往灭帮上逼,前次因中毒而当丐帮代帮主,而这次自己被逐出丐帮,又遇到丐帮中毒。是谁要灭了丐帮呢?这两次事件是不是都是武仙兄弟所为?又想到元俨,这娘子跑哪去了呢?她为什么要帮着丐帮背判自己?看来还是这两个女子的到来让她醋意大发,这女人呀,真让人捉摸不透。 正在想着,陈和尚来了,同来的居然还有完颜守绪,这到出乎杨鹏举的意料之外,不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和完颜守绪见过礼之后,完颜守绪对杨鹏举道:“杨帮主,我出此下策是因为我得到秘报,说宋军和丐帮里应外合要灭了金国。如果说宋军要想拿下我们几座城池,也要费不少力气,这些年宋军和我军交手,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反而还有所损失。我担心的是内乱,当然我也不怕,只是你丐帮就此没落,这是你我都不愿意看到的。我来是想告诉你,下毒的命令是我下的,但不是陈和尚下的。我想你应该相信陈和尚,因为他还是你为我引荐的。至于其它,我也不清楚,这药正是武门的‘三步软骨酥’,是马帮完颜帮主给我的,如今的武门把这‘三步软骨酥’做得更进一层,对我大金和各帮派不是件好事。我来也是监督杨帮主救四个人。” 杨鹏举笑笑:“既然太子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想我没别的说的,救三人、两狼。剩下的人我希望太子说话算话。” “那是一定,”完颜守绪道,“杀敌一万,自损三千。我没有理由得罪江湖中人,更没有理由灭了丐帮。” 把马肩虎和两姝两狼救转后,完颜守绪问:“还有令夫人呢?” 杨鹏举叹了声道:“我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见杨鹏举闹心,完颜守绪也不好如何安慰,这事他做得也对不起杨鹏举,而陈和尚见杨鹏举不高兴,也就问他如何没有中毒的事。到是杨鹏举对陈和尚道:“陈和尚,我告诉你吧,我没有嗅觉,所以这种闻的毒是毒不到我的。” 陈和尚这才恍然大悟。 ------------ 第二三五章棋逢对手 完颜守绪道:“不知道杨帮主接下来如何安排?” “没有安排。送这两女子回家。”杨鹏举冷眼看着完颜守绪,“你不会也是来拿这两个人的吧?” “我没有必要难为这两个女子,我也知道她们是谁,是什么身份,我只是想让她们帮我传句话,金国不会屈服于任何国家的。”完颜守绪看着两姝道。 “我想请太子帮个忙,帮我找到李黑娃。”杨鹏举道,“我如今孤家寡人一个,只有请你了。看到李黑娃,不计代价,我要活的。还有陈和尚,丐帮这些人如数交给你,必须完好的让他们出去。” “这个你放心。”陈和尚略一迟疑,他当然也听到了丐帮近期的事,道,“你不是一个人,忠孝军还是你杨帮主的。”完颜守绪也答应下来。 杨鹏举苦笑了一下,这已经又是一个过去时了。他转身看了看谭长老,这个倔强的老人,唯一一个听说武功恢复的人,不能再让他受罪了。看着他愤怒的目光,杨鹏举叹息了一声,转身走出来。对王子嗥叫一声后抱起它跃上屋顶,在那个孔洞的地方让它嗅了嗅,直到王子露出坚定的神色后才又抱着它跃下来。接着又抱公主上去,如法炮制。 接下来杨鹏举要做什么,可能在场的人都猜测得到了,按照杨鹏举的脾气,他做一件事,要做就要做得彻底,他是要看结果的,过程好像对他并不重要,不管路多远,无论情况有多险恶。 拜别完颜守绪和陈和尚,杨鹏举带着马肩虎、籍辣百灵、孛蕊、公主和王子跨过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无力动弹的群豪,站在门口对他们道:“对不起了各位,今日之情形,也许这才是最好的办法。请大家放心,用不了三天,你们自然会得到解药,你们并无性命之忧。” 出得来,杨鹏举冷冷地对马肩虎、籍辣百灵、孛蕊道:“我有事,你们三人有什么事,忙什么事,该回去的回去。” 马肩虎喝了一口酒道:“我没有事,既然我这生认你作师傅,我就当你是师傅。就算是没有师徒之实,也有师徒之谊,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会永远跟随你的。” “六弟,我本来就不想回,我跟着你走。” “弟弟,我也不会回去的。”孛蕊幽幽道,“我这次来,给你惹了不少麻烦事。所以我过意不去,我也不想走。” 马肩虎哈哈笑了笑,喝了一大口酒,也不说话,他心里亮堂着,这两女子都是对杨鹏举情有独钟之人,加上现在元俨没在,也可以说元俨不会在杨鹏举心目中产生多大的影响了,她们二人是在当中争风吃醋。不过杨鹏举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也是糟透了的,一天之内,夫妻反目、兄弟成仇。 就听杨鹏举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不过没必要,人多了反而不好查。就此别过。”好像杨鹏举并没有受到心情的影响,他和狼群呆过,他当然明白,停下来,只能作为别狼的猎物,因此狼妈妈在一直不停地奔跑,找到合适自己的位置。话撂到那儿之后,杨鹏举头也不抬地走了。他放心,既然完颜守绪说过不为难这两女子,她们在金国就是安全的,他现在搞不懂的是,金国和蒙古不共戴天,他们都可以容得下孛蕊,而丐帮却没有这个气度,由此看来,这个完颜守绪真的不是一般人物。 别过三人之后,杨鹏举、公主和王子在下药人能够下脚的地方都收嗅了一遍,结果没有什么发现。折腾了一圈之后,杨鹏举只得放弃了,两狼之所以能够在万家庄的屋顶上发现味道,是因为这人在此停留的时间长,而一旦此人逃走的时候,都是脚尖下地,味道小不说,时间越长,越嗅不到,于是只得领着两狼漫无目的地走。 走了一阵子之后,杨鹏举发现这条路是通往少林寺的,心念一动,看来得去问问志隆禅师,让他指点一下迷津。 还有两里地到嵩山,两狼忽然警觉起来,杨鹏举见两狼动作有异,也凝神观察,朝两狼看过去的方向瞭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忙嗥叫一声:什么情况? 公主和王子差不多同时嗥叫:前面有那人的味道。杨鹏举听不出任何声息,想来对方武功不弱,他是谁?为什么会来少林寺?难道他知道自己要来少林寺?还是本来就是少林寺的人来帮助丐帮?应该不会吧?少林寺名门正派,素来不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不过见情势危急,偶尔用一次也不妨。这样想着,杨鹏举的心思越来越乱,只有见到这人才能明白。于是边警戒边朝前走,边走两狼边嗥叫,正是此人。杨鹏举也知道此人是谁了,他已经感到了那种熟悉的杀气。看来他不是来救丐帮的,而是来为难丐帮的。既然他在这里,丐帮那边就不会有难。 前面光兀兀的白杨树下,靠着一人,两狼毫不犹豫露出长长的獠牙扑了上去。杨鹏举忙叫住它俩,公主和王子上去不死也得重伤。此人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可以说和他分不了上下,也许还有可能要强些。 两狼那管杨鹏举的招呼,是自己给杨鹏举出气的时候了,纵身直扑这个穿着灰衣的年青人。 杨鹏举暗叫不好,向鹤一样冲天而起,同时手里扣了一枚袖箭,只要阮志峰一动,他手里的箭也同样出去。他这阵子也没有闲着,天下武学,唯快不破。他天天都在琢磨如何出手才是最快的。 阮志峰并不向两狼攻击,一个“腾云纵”,向个仙人一样跃进到白杨的树枝上,两狼扑了个空。见对方也不在自己的攻击范围内,悻悻地在下面转来转去,偷偷看着杨鹏举。 杨鹏举见阮志峰没有难为两狼,抱拳道:“兄台好身手。居然学会了少林寺的高深武学‘腾云纵’。” “不学高深的轻功,还真把你杨帮主没办法。因此我到少林寺偷学了几门武功。”阮志峰毫不隐瞒,全然一付不怕偷师学艺这江湖上的大忌放在眼里,看来他为了报父仇,什么都不顾了。 “阮兄很诚实。”杨鹏举引导阮志峰道,“但我不知道阮兄为什么要下毒把丐帮众人都药到?你不是说过丐帮忠义,你不为难丐帮的?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我并没有出尔反尔。我听到消息,丐帮和宋军要联合灭金国,而我知道金国重重把丐帮围困,我的父仇没得报,我不想你死,你必须死在我手里。” 从阮志峰的话中,杨鹏举不难猜出,阮志峰听说自己回丐帮之后,得到消息,来到万家庄,看到里面对自己不利,这才下药。 “你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又是从何处得来的药?”这才是杨鹏举要想知道的结果。 “这个和我们之间的仇没有关系吧?别的我不关心,我只想杀了你之后回我的安南。接招。”说着从树下像猕猴一样跃过来,同时刀也在手中,一下子杨鹏举的身影就笼罩在刀光之下,令他呼吸不畅达。杨鹏举也在电光石火间对着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的刀光拍出八掌,把阮志峰的刀身逼到一边。原来掌力已可以快的,而且杨鹏举发现他的掌力在连贯起来后威力更猛,这到是令杨鹏举精神为之一振。 阮志峰一击不中,马上又也更快的速度攻来,眨眼间就攻出了十招,杨鹏举也不停留,在相同时间内攻出十四招,在占上风后,又把余下的四招全部打完。就见阮志峰连连后退,等杨鹏举的招数用完,他的背都靠在先前他站在树上的那个白杨树上,那两狼受不了这强劲的气流,跑得远远的,坐在地上观看。 阮志峰不相信地看着前不久还差点死在自己手里的杨鹏举,这阵子又出了什么奇迹?看来他担心杨鹏举死在丐帮手里或者是金军手里都是多余的。但是不可能就此罢休,他这段时间天天在少林寺藏经阁偷练武功,为的就是要灭了杨鹏举。所以他重拾心情后,又向杨鹏举发难,这次他是用尽毕生精力,暗中还夹着少林寺秘技“拈花手”。杨鹏举如法炮制,没想到“拈花手”可以破掌力,他打出去的掌力没有着力处,见势不对,只得提气直升,跃到那棵白杨树上。 阮志峰见有机可剩,那给杨鹏举的机会?柔身而上,左手拈花手封杨鹏举的掌力,右手刀取性命,让杨鹏举无路可退。 杨鹏举见势不对,双手不再按顺序出招,猛龙过江、龙行虎步、龙生九子、龙骧麟振、龙蛰蠖屈、龙鸣狮吼、龙御上宾、龙德在田、龙血玄黄;猛虎下山、虎行龙步、一林二虎、如狼似虎、敲山震虎、鹰扬虎噬、调虎离山、鲸吞虎据、如虎添翼。而是各从后面的招式反打出去。这些招式在杨鹏举的脑里记得烂熟,这一下打出来,又是不同的效果。 ------------ 第二三六章妙手偶得 就见阮志峰连连后退,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就是招架都力不从心。等杨鹏举这一路打完,阮志峰也退到五十米之外。不但是阮志峰惊愕,就是杨鹏举都骇然,原来岳王爷的武功变化多端,不是阮志峰这个强大的对手逼他,他真的没有找到岳王爷武功的决窍,但是他也为阮志峰的武功所折服,因此之故,全力而为的。同时又想到张冲冠和王冲冠之所以在江湖上成不了绝顶高手,也是因为他们没有合作,就算是这样,他们都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了。 得到这一启发,杨鹏举又想到变换招式后又是什么样的结果。正好这里有一个练招的高手,于是杨鹏举不等阮志峰出手,双手从第二式龙行虎步、虎行龙步开始,依次打出,这次只用了八成力。阮志峰也不示弱,用刀锋护住全身,这是自保的功夫,他不甘就此走掉,今日一战,要不杨鹏举死,要不自己死。杨鹏举到猛龙过江、猛虎下山收手时,见阮志峰没有什么异样,心里也有底,适才阮志峰用刀锋护体,他的八成力道根本攻不破阮志锋的气墙,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的内力差不多,自己一时占上风,凭的是紧急之下发现了岳王爷的武学奥妙。阮志峰之所以没有走,他是报仇心切,当然就要弄清楚自己武功的破绽。阮志峰没动,就是想到杨鹏举还杀不了他。他要想和阮志峰练功,就不能全力施为。想到此,杨鹏举举手开始第三式攻击,先前的不快,早就抛在脑后,眼前出现了拓跋承德的身影,不是他对武功痴迷,而是看到好的武功招式不得不去研究。现在杨鹏举就是这样,满脑子的武学,就想在阮志峰身上把这些武功全部都演练出来。 第三式攻击的时候,杨鹏举还是只用八成力,他不想把阮志峰吓走,总得要给对手信心,这是杨鹏举当时想到的,如果把阮志峰打狠了,他会更加用功的到处找人学武,也许就成第二个拓跋承德,也许武林中又要多一个人人谈虎色变的祸害。对敌人也要仁慈,也是对天下武林仁慈。除非把他杀了,可是像这样的武学奇才,杀了真是可惜。 接过杨鹏举的第三式,阮志峰笑了,杨鹏举的招式威猛绝仑,但是在他强大的刀锋下也无计可施,因此他也是越打越有信心,既然你杨鹏举拿不下我,我就有机会找到你的破绽,只要找到你的破绽,那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接下来令阮志峰感到惊奇的是,杨鹏举的招式招招不同,当然也看到他的破绽,但是杨鹏举的掌力太过威猛,只要他一分神出击,必然会全线崩溃,死的是自己,所以他也不敢妄动。 杨鹏举打完九路之后,发现这些招式有的守中带攻、有的攻中带守,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有的虚则实之、有的实则虚之,虽然打得不太行云流水,但是总体还算到位。心下狂喜,想到用打乱招数重排路数,那么这套掌法至少有九九八十一路,还有另外五掌加上又会是什么效果,这还得在阮志峰身上打出来看看。 打到三十六的时候,阮志峰跳出圈外,怔怔地看着杨鹏举,他当然对杨鹏举以前的武功了然于胸,就连如何破解、如何击败他都算计好了的,可是这些招打出来比以前的招式更为凛冽、威猛,而且没完没了,好像没有尽头,他心下骇然,要报仇雪恨,还得重新定位。 杨鹏举见阮志峰站在那里发呆,也没有乘机出手,总得给他时间揣摩消化。只有尊重对手,自己才能发现招数中的不足。 此时就听两声大笑,从少室山上转出来两个身穿袈裟的和尚。 杨鹏举一看,忙上前行礼:“晚辈杨鹏举拜见志隆禅师和志慧禅师。” 阮志峰也上前行礼:“拜见师傅和师叔。” 听阮志峰如此一叫,杨鹏举明白了,原来阮志峰是志慧禅师的弟子,怪不得他的“拈花手”如此了得,还道是他到少林偷师学艺。 “鹏举,你的武功进展神速,得以窥探岳王爷的神功,可喜可贺。武林之幸,天下之幸。”志慧禅师合什道。杨鹏举正要上前谦虚一番,就听志慧禅师对阮志峰厉声道:“阮施主,我念你祖曾经也是中原武林名宿,你也是个武学奇才,这才传你几手少林功夫,以期造福武林苍生,可惜你还是杀伐太重,以致你的武功进境不上。要知道少林功夫首先是要先学会做人,然后才能达到更高的境界,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又如何更上一层楼?再有,传你两式三招,也不代表我就是你师傅,而且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说过我是你师傅。” 阮志峰听志慧如此一说,忙跪倒在地:“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认定你是我师傅了。”边说边磕起头来。 见阮志峰一会儿头上就起包,志隆禅师忙上前扶起阮志峰:“贤侄,你先回去吧,我们和杨帮主还有话要说。” 阮志峰不起,依然跪着,大有一付志慧禅师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式。 志慧禅师对杨鹏举道:“杨帮主,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杨鹏举本来就是找志隆禅师,没有想到在这里同时碰到志慧禅师,就随他们进少林寺。 在方丈室,杨鹏举见二高僧如入定般不说话,忍不住问道:“二位大师,这个阮志峰是不是宗松的后人?”在路上,杨鹏举想到了贺兰仙翁李渔的话。 “你怎么会知道?”志慧禅师睁开眼睛,眼里闪出一线精光。 “我是听贺兰仙翁李渔说起过。本来认为阮志峰是安南人,先前听你说他祖上也是中原人,所以问一下。” “不错。贺兰仙翁李渔应该是如今知道此事为数不多的人之一。当年的宗松在武林中武功无人能敌,一部‘掩耳刀法’使得如臻化境,不知道如何就着了江南名媛的道。他的儿子也就是阮志峰的爷爷宗旨后来找过江南名媛,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远走安南,又改姓阮,这老纳就不知道了。相信阮志峰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仇人是你。” “他的父亲阮尚武是我杀的。”实际上阮尚武是李黑娃、元俨杨鹏举三人合力杀的,现在此二人都和自己有二心,他把罪过全数揽过来,也不是说自己的武功如何如何,想当初他不要说打不过阮志峰,就连阮尚武都打不过,他是不想提到他们。他知道面前这两老僧不这样认为,就是在场的阮志峰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他们根本就没有找过元俨和李黑娃。按理,江湖上报仇都是先找软的捏。可是阮志峰不,他就要先找杨鹏举。 “老纳知道。当日,杨施主的武功根本就杀不了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我想杨施主来这里并不是为此而来。”志慧的话不多,但是他说的句句在理,令杨鹏举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 “既然大师找都看出我的来意,那我就直说。阮志峰是你们派来救丐帮的?” “何也见得?” “阮志峰武功再高,他也不敢来丐帮杀我。他的消息没有这样灵通,再说金宋两国交战,与他无关,他的重点只有在我身上。有这样灵通的消息,在金国除了马帮,只有少林寺。但是马帮只想灭丐帮,他们才没有少林寺这样一切为天下苍生为念的。刚才见阮志峰叫你师傅,我在想是你传他几招武学,只是让阮志峰来丐帮救人。因为少林寺毕竟在金国境内,直接出面有恐遭来杀身之祸。没想到阮志峰来时,太子完颜守绪也正有此意。不过我还是替丐帮感谢少林寺。” “这是师兄从大宋过来给我说的。此事你要谢还是谢我师兄。与少林无关。”志隆禅师这时道。 杨鹏举不语,看来少林寺还是要置身事外。这些年都如此,就是做了好事都不敢承认。 “还有什么要问的?”志慧禅师道。 “没有了。”杨鹏举抱了抱拳,转身就住外走。本来他还有事要问的,他们到底知不知李黑娃是什么来路?他们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既然少林要置身事外,问了也是白问,再说了,李黑娃的事,是他而起,也只能由自己来解决。想到李黑娃,他猛然想起谭娟娟,他们应该快到洛阳了。想到谭娟娟,又想到“万蛊之蛊”,届时凭他们几个人是办不了的,蒙古人肯定要来保护他们的命门,如果除了“万蛊之蛊”,铁木真就不会这样猖獗了。 “杨施主,去扶州我们会来。”杨鹏举听得出这是志隆禅师的声音。 杨鹏举笑了,看来少林寺有少林寺的顾虑。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来,想到人员的问题,一下就想到了忠义帮,现在不得不重启忠义帮了。先找到宋玉再说。 下得少室山来,看到阮志峰还跪在原处。 ------------ 第二三七章黑娃身世 下得山来,杨鹏举猛然想到元好问就在左近,应该前去拜谒下。 行了几十丈远后,又想到元俨既然都不和自己一条心了,虽是夫妻,去见到德高望重的元先生又从何说起?难道说是他女儿的不是?还不如不去。苦笑了下,又领着两狼回到去洛阳的正路上来。 快到洛阳的时候,杨鹏举看到马肩虎坐在路边咕着酒。现在的洛阳早也没有了积雪,春天正从南方心急火燎的往北方赶。要说现在的气候并不冷,可是这个马肩虎还天天惴着个酒袋,只能是一种解释,酒鬼。杨鹏举走过去坐到马肩虎身边,笑吟吟地看着他。他明明早都看到马肩虎看见他了,可是他就不说话,难道说他没有把那两女子送走?看了看四周,一眼望去,都是平原,没有可以容身的地方呀!莫非是送他们走的过程中出了什么事?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问:“肩虎兄弟,出什么事了?我四姐和孛蕊姑娘呢?” “哈哈,你输了。”马肩虎笑呵呵地指着杨鹏举道,“我和两位姑娘打赌,看看我们想见谁先说话。我赌你先说。她们赌你后说,说你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杨鹏举一疑惑:“你的意思是,她们两人并没有走?” “他们见你遭受如此劫难,谁还愿意走呀?走了还算是朋友吗?” 杨鹏举听马肩虎如此一说,也觉得这真不是朋友所为。于是坐下来拿过酒袋喝了一口:“山西汾酒。” “哈哈,杨帮主原来也是酒中高手。” “男儿不喝酒,枉在世上走。”杨鹏举看着马肩虎道,“还有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事?” “这哪像你马肩虎平时的作风?说话吞吞吐吐的。说。” 马肩虎摇摇头:“看来你已经了解我了。我记得当年我在放羊牧马的时候,看到过了个小孩和几狼在一起,当时我真的很佩服这个小孩。现在想来,那个小孩应该就是你。” 听马肩虎如此一说,杨鹏举心里也有印象,在寒风中,一个怀里抱着一头羊,手里还持着牧鞭,小脸冻得通红的小孩怔怔地看着他,他当时也想跑过去和这小孩亲热,可是后面的人追的紧,没给他时间亲近。 “也就是说你的那身不可思议的轻功就是放羊中练出来的。” “不错。”马肩虎咕了一口酒,“天寒地冻,地面结冰,唯有运动才能活下来。加上狼群四伏,要想活下来,必须比它们跑得快,才能赶跑它们。我可没有你那本事,可以和狼一起玩。所以到现在我不但没有憎恨我那家主人,我还很感谢他。一个人和另一个相处久了,如何恨得起来?” 杨鹏举眼前闪现出一个身材孱弱的少年,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冰天雪地中被狼群四下追着。是的,在危机四伏的原野上,不让狼吃,只有比狼更强。 听着马肩虎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杨鹏举闹不明白了,他问马肩虎到底想要说什么? 马肩虎这才说道:“李帮主也来了。” “他在哪里?”杨鹏举霍地站起来看着马肩虎,眼里冒着吓人的目光。 “你看看,叫你不要这样急。”马肩虎慢悠悠地道,“我说这些就是要让你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相像的那样。” “马肩虎,你给我兜一个大圈就是想说,李黑娃并不是他们说的叛逆?” “我并没有说。我们碰到李帮主的时候,他也正四下找你。说找你有要事相商,我们也知道你的为人,疾恶如仇,说不定一见面就把李帮主给杀了。我在想李帮主既然来找你,他可能真的有要事。而且我也看了看,他并没有别的人在左右。” “这一点你就小看我了,兄弟,既然大家是兄弟,肯定要他把话给我说清楚。狼虽凶残,但不内讧。”杨鹏举打了个哈哈,“前面带路。” 来到籍辣百灵、元俨、李黑娃喝茶的茶肆,杨鹏举见到李黑娃神色黯然神伤地坐在那里,两女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见到杨鹏举到来,纷纷起来让坐。杨鹏举也不弯弯绕,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不知道丐帮上万人死在海上?” 李黑娃叹了口气道:“知道。” “这是为什么?请李帮主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李黑娃听杨鹏举嘴里叫李帮主,也不叫二哥了,他心里一沉,这事看来真的闹大了:“李某无话可说,李某今天来此,就是任六弟你处置的,要杀要刮,看你乐意。” 杨鹏举冷哼一声:“如果真是你下令杀的,我绝不饶你。不过在杀你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一,这几日你来哪里去了?二,你到底给我隐瞒了什么身世?你的师傅是谁?三,你为什么要杀丐帮的人?” “我并没有下令杀丐帮的人。听我活着回来的兄弟讲,王树林在船上使的是快刀,无人能敌。于是我在想,王树林根本就不叫王树林,他应该姓史。” “你的意思是,王树林是经过乔装打扮的江南名媛四大弟子当中的一个。” “不错。” “那谭娟娟和谭如月她们岂不是有危险?” “她们并无危险,已经到了洛阳了。” “李帮主,你这话说得太牵强了。因为谭如月是你没过门的媳妇,你不好杀她罢。”杨鹏举冷冷道。 “他们为什么不杀这两女人,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在这事上有失察之罪,我知道难逃关系,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所以请六弟给我点时间,让我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让我死得瞑目些。” 杨鹏举沉默不语,这二天他已经把和李黑娃结交的过程梳理过了好多遍,要说二人肝胆相照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就算藏得再深,这几年的时间不可能不露出马脚的,但是没有,唯一值得怀疑的地方就是他的身世,他是如何习得“连环腿”的?这点元俨当时也说过,不是杨鹏举不想问,他一直都认为大家是兄弟,既然兄弟不想说的,问了也白问,他要说的,就是不问也要说。现在到了不得不问的时候了,得到一个知己难,他不想就此失去一个曾经共患难的朋友。 “至于我的身世,我也没有骗过六弟你。”就听李黑娃道,“我真的就是俚人,但是我一直都是和汉人生活在一起,我的母亲就是个汉人。要说你怀疑的就是我的武功。不错,我的武功应该算得上是和你一脉。当年武松到岭南,就是住在我家附近的山上,我的祖上是个猎户,他们一来二去的就成了朋友。听我祖上说,他当时见到一个独臂壮汉,孔武有力,不是当地人,到像是到这地方来避难的。当时我们那地方,不是官方流配就是刻意到这地方来隐居的世外高人。岭南古为百越之地,是百越族居住的地方,秦末汉初,它是南越国的辖地。所谓岭南是指五岭之南,五岭由越城岭、都庞岭、萌渚岭、骑田岭、大庾岭五座山组成。(岭南,原是指中国南方的五岭之南的地区,相当于现在广东、广西及海南全境。历史上,唐朝岭南道,也包括曾经属于中国皇朝统治的越南红河三角洲一带。在宋代以后,越南北部才分离出去。岭南之概念逐渐将越南排除在外。)而武松当年到的正是琼州,当时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我祖上也知道他姓武,但是具体叫什么他都不知道。我祖父当时年幼,那个高人见他诚实,偶尔也传他点防身的技艺,久而久之,祖上也学到不少武学根基。我的武功也是因此而来。” “你在说谎。”杨鹏举毫不客气的说,“不错。师叔祖(武松虽为陕西大侠周侗的不计名弟子,但是后来的人还是记为他的弟子。)是独臂,但是他的墓在临安附近,他什么时候又跑到岭南去了?请问,他的老家在山东阳谷,安葬在临安,谁从岭南把他运回来的?而且我听说他晚年是在临安附近六和寺安的家。你分明是在狡辩。” 李黑娃苦笑道:“我知道你不相信,可能好多江湖中人都不相信,可是武祖师真的到过岭南,他对我祖上说过这事绝不能外传。因此之故,就是到我这里,也不敢对外说半分。不错,后来,武祖师是让我们家人发过毒誓,不能将他的行踪说出来。”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武祖师爷的武功当年也是声名在外,我祖父一显武功,江湖中人就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以至于他后来不得不到临安六和寺出家,这就是大家都知道他的墓在临安附近的道理了。” 这种说法杨鹏举可以理解,要知道当年他的师祖周侗武功盖世,任何一个弟子都是响彻一方的豪杰,如果李黑娃的祖上得到武松的真传,李黑娃的武功可能不只是这样。应该是武松得到朝廷要来拿他的消息,不得不又重新找地方栖身,所以李黑娃的祖上没有得到真传,以至于李黑娃的武学不上不下。 ------------ 第二三八章兄弟和睦 杨鹏举道:“李帮主,这几年来,我并没有问过你和我师叔祖的关系,我就是想让你给我明说,可是你直到今天才说出来,我不想问是什么原因。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理由。” “六弟,不是我不想说。你不问我我也是万分感激。要知道当年祖上因为祖师爷这事是付出生命了的,从那以后,我的家人绝口不提这件事,而且广传‘连环腿’,如今岭南人会腿功的人不在少数,就是要让大家知道,行者武松还在岭南。” “你的意思是说,武松是怕死了。” “没有这意思。”李黑娃道,“想那武松英雄盖世,宁死不屈,如何怕死?那年我祖上和武松交好之后,二人甚是谈得来,闲谈之余,武松也传我祖上一些拳脚功夫,并嘱咐我祖上不可说出去,武功也不能外露。当时我祖上也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见他单身断臂,生活不易,这才偶尔送他点山货接济。开始他并不要,我祖上说他也是经过好几次的相赠,武松才开始接受,并拿银子买。我祖上说如果用钱就不给了,他才接受。 大概过了有两年的好光景,朝廷对以前的梁山好汉们查得又没那么严了,可是朝廷的苛捐杂税越来越多,祖上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虽然他学了一身武功,打猎技术更绝,打得的猎物比别人多,他都还过不下去了,别的猎户可想而知。然后大家就推举祖上为代表,和官府理论。数十个猎户来到官府,同来的还有数十个渔民,他们和朝廷据力力争,可是朝廷非但不听,反而以谋反罪要将这一干人拿下。 就在这时,一独臂壮汉提着把朴刀拿到官府,用刀指着县官的鼻子道:‘如今的天下,全是因为你们这帮贪官污吏害的,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你以为谁想反嘛?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是谁造成的?’ 那县令手里端着茶杯,用那双三角眼斜视着武松,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造反?梁山厉害吧?结果怎样?方腊不是称帝了吗?结果呢?还不是让武松武二郎给结果了。一并拿下。’县令下完令就把嘴放到杯边。 ‘俺今天就先结果你。’ 县令嘴还没挨着茶杯,就觉脖子上一凉,朴刀已经递到,那县令最后看到的是武松怒睁的双目,脑袋瓜子就到一边去了,可怜他至死都不知道是谁杀的他,身体还端坐着,一手拿着茶盖,一手端着杯子,欲饮的样子。 武松对围过来的从兵士大声道:‘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山东武松武二是也,放了这些人,要找找俺。’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武松的大名天下谁人不知?众官军有的对他敬若神明、有的对他敬仰不也,今天终于一睹真人,谁还敢上前。 武松领着众人散去。 后来的县令果然取消了不少苛捐杂税,只不过武松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官军四处搜捕他。祖上也因为此事卷入进来,入了狱。不过没几天就让一个独臂壮汉救出来了,那人对他说:‘你在这地方活不下去,是俺引起的,要么你跟我走,要么你领着他们成立一个水泊梁山。’ 祖上选择了第二种,因为他的家人在这里,因为他只对那里有感情。 接下来,祖上组织俚人们和官府对抗,造船下海和官府藏猫猫。” “这就是你鲨鱼帮的前身。” “也可以这样说。” 杨鹏举对武松也是敬重有加的,既然是他的传人,李黑娃说得也无可挑剔,他只得说:“那足下给我说说这几日你的去向。” 李黑娃看了看静心聆听的籍辣百灵、孛蕊、马肩虎,欲言又止。 杨鹏举道:“有什么不好说的,这三人不是外人。” “李帮主确实不好说。”马肩虎笑了笑,“我知道他去哪里了?” 杨鹏举一愕,怔怔地看着马肩虎:“原来你二人在一起?”想了想又不对,马肩虎是一个人来的,而且感觉上一直都在他身边不远。又厉声道:“快点说。” 马肩虎没有看到杨鹏举发这样大的火,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尚书府。”到底还是个小孩,知道男女之间有故事,但那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只能是猜测,不过他记得是尚书府的人。男人嘛,有个三几个女人很正常,这点马肩虎也见得多了,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知道李黑娃就不敢说。马肩虎就以为是他当着两姝的面不愿意说。 “哪个尚书府?你到尚书府做什么?” 李黑娃见杨鹏举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看来今天不说清楚是过不去了,他心一横道:“不是尚书府,而是皇宫。” 四人都不解。 杨鹏举就更疑惑了:“你到皇宫做什么?去打探消息?” 李黑娃忙道:“对。我见丐帮和金军一触即发,我就到皇宫看看。”事实上他去找太子妃徒单若悦了。“我听到宣宗说要灭了丐帮,而太子不让,说是灭丐帮容易,到时候境内的武林人士将一发不可收拾。实际上也正是帮了南宋的忙,南宋有灭丐帮之意。宣宗不允,他说太子一派胡言,丐帮这些年来给大金造成了多大的困惑,如今正是收拾他们的大好时机。太子分析道,南国主昏愦,不想看到那帮人马独大,以前的岳飞、以后的韩宅胄,哪一个不是兵力强大之后给收拾的?而丐帮比之任何一支军队更有震撼力,得之可以是支了不起的突袭部队,可是要灭他,谈何容易?不错,现在就有个机会摆在面前,可是父皇想过没有,我们一旦和丐帮交上手,城外的南军趁机而入,说不定现在就已经趁乱入城了。如果和丐帮的事处理不当,势必大乱,北有蒙古,西北有西夏,哪家不想灭了我们。宣宗这才叫太子自己处理。” 这些杨鹏举可以从完颜守绪嘴里分析得出来。相信李黑娃和自己相处这样久也可以分析得出来,这点说辞虽然令杨鹏举的愤懑有所减弱,但他不相信李黑娃说的是真的,就从一路往东北李黑娃的失神,他都可以断定。尚书府、皇宫。当中肯定有隐情。 杨鹏举道:“二哥,大家既然是兄弟,我想你说的肯定是事实。不过,你还有什么事没有说。” 李黑娃见实在是隐瞒不下,这才不好意思道:“我是去找徒单若悦了。” “徒单若悦?” 李黑娃这才把事情的经过产了出来。 四人都大笑,马肩虎竖起大拇指道:“李帮主,厉害。我还以为是尚书的小姐之类的。我看以后你就是金国皇上了。” “哈哈,原来二哥喜欢妇人。”籍辣百灵啐道。 杨鹏举心中释然,顺口接道:“妇人才有风情。” 籍辣百灵心中若有所思。 “六弟,为什么元俨没有和你在一起?” 杨鹏举叹了一声:“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也许是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以后又不能生育,因此心景大变吧!”李黑娃这下反过来劝慰杨鹏举了。 “也许吧!”杨鹏举黯然神伤,“只不过他不应该在这样多丐帮兄弟面前和我反目,就算是她要和我如何闹我都会依她的,但是这件事着实令我伤心。” “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傍晚。” “也就是在完颜守绪让陈和尚放倒丐帮众头领之前,你和元俨弟妹唱了一出对台戏,然后元俨弟妹气冲冲地跑了,然后出城了。” 杨鹏举自嘲道:“如果她是气冲冲地就好了,我看得出她相当高兴。”说后一愣,“你怎么知道元俨出城了?你碰到她了?” “是的,我看到她了。”李黑娃回忆道,“当时我看到一个人影急冲冲地往城外走,她的身影我不会看错,定是弟妹。我喊了一声弟妹,当时可能人多,她也不知道喊谁吧!我正要叫她名字的时候,陈和尚叫住我,他一见面就劈头盖脸给我一顿臭骂,骂我不是人,连兄弟都害,如果不是看在杨帮主的面上,定要将我碎尸万段,今日暂且放过我,所有以前的情份一笔勾消。如今看来,陈和尚不是不打我,而是着急来救你们,没时间管我。我当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问陈和尚。陈和尚耻笑道,装啥装,你把众多丐帮兄弟赶到海里喂鱼,还故着不知。我急了,我是哪样的人吗?我正要去找我六弟。陈和尚沉默了一会才道,你不用去找他,他自会找你的。接下来我就只好四处打听消息,我们兄弟见了面才好解释,当我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万家庄内中了药的众头领。我见到陈和尚也在,上前就是一记连环腿,责问他,你说我不是人,你他妈比畜生不如,居然下药害丐帮兄弟。陈和尚笑嘻嘻地答道,这是救丐帮,我就知道你来会坏事。这些人在这里安全,你还是想着如何给杨帮主解释吧。我进去看里面果然没有你们几个,我就跟着出来了。” 杨鹏举想来李黑娃的话应该没乱说,只是陈和尚并没有提起见到李黑娃这事,现在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李黑娃给着去,断然不会让陈和尚下药,但是两人都没有想到,下药的实际上另外有人。现在想不通的是,元俨为什么要出城,按李黑娃的描述,元俨出城方向,应该是南宋的随州方向。她到哪里做什么?她要去也应该去登封附近,她的家在哪里的。 ------------ 第二三九章四大高手 “不好。”杨鹏举大叫一声,跃出窗外一闪不见。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马肩虎见势不对,也一跃出来,见到两狼跟着远处已然消失的影子,去的方向正是万家庄的指向。莫非是丐帮又出什么事了?还是杨鹏举发现了什么?以至于交待都来不及。正犯嘀咕,李黑娃也到跟前。李黑娃没想到这个醉鬼还有如此轻功,可以说不在自己之下,看不出这小子还深藏不露。本想问他的武功出自何处,临了却问:“小子,你看到我六弟往哪个方向去了。” 马肩虎指了指万家庄方向:“我估计丐帮出什么事了。你保护两个大美人,我先去看看。”话一说完,几个扑闪,也在几十丈开外。 却说杨鹏举当时想到的是:如果元俨出城,那她定然是南宋的探子,这一点都不可能,因为她并不是汉人,要知道她的祖上曾是辽国的皇族,就算不和汉人为敌,也不会为南国卖命的。是的,当初南宋和金联合灭的辽,但她只是元好问的女儿,这一切根本和她无关。剩下的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元俨是假的。在路上杨鹏举才越想越觉得惊奇,先是谭长老的武功忽然恢复,再是元俨气定神闲的出来指责他,如今想来当时她的语气明显就是偏袒南宋的。这个人有可能就是江南名媛史香妃,如果真的是她,那她的易容术也太可怕了。不过,谭长老的武功恢复也就可以解释,因为她的武功早些年也如此。还有个令杨鹏举不得不回的原因是,史心还在万家庄,他走的时候把这一节忘记了,这个人不能放走,万世通夫妇失望不说,史香妃又多一干将。 还没到万家庄,杨鹏举就听到刀剑声不绝于耳,心下大恸,还是来迟了一步,加紧身法扑过去。 到了万家庄,杨鹏举也不走正门,跃上屋顶行到刀剑声上方,只见下面院内丐帮众头脑还躺在地上,身上横七竖八躺着些金国士兵,鲜血流出,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上面五个人正在比拼,完颜陈和尚一人独斗一人,另外两人打一人。看那两人的刀法,正是江南名媛的手下当中的两人。完颜陈和尚和那人相斗,明显处于下风,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而另两人合斗另一快刀手,略占上风。杨鹏举见陈和尚他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也就乐得在上面看看。就见和江南名媛手下快刀手相抗的两人,岁数相当,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壮汉,孔武有力,身手看起来不错,但是对快刀好像没有什么有力的举措,并不占优势。而陈和尚虽然破不了快刀,但他还知道以静制动,对手一时半会拿他也没有办法。对方两人明显也是速战速决的打法,一味强攻。杨鹏举因此断定,这两人是怀着目的来的,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们本来是四人,史心已经在已方手里,还有三人,这里现两人,还有一人呢? 就在此时,屋里又出来一人,还扶着史心,杨鹏举明白了,他们是三人一起来的,另外一人是进去救史心了。 就见来人放开史心,看了看当时的形势,直接加入到陈和尚那个战团。当下形势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杀了陈和尚再合起来杀别外两人是最快的途径。 杨鹏举见史心并没有动,不知道是没有解开穴道还是他不用动手都可以解决当下的局面,不管怎么说,都到了必须出手的时候。 正要跃下,就见一人从外面跃进,挡住了此人。 杨鹏举一看来人,这一看吃惊不小,来人居然是阮志峰。 这样一来,杨鹏举干脆不动了,看看阮志峰和同出一门的快刀手间是如何拆招的。 二人所出招式基本相同,在一相交间两人的胜负立判,阮志峰一出手十二招,而对方只出了十招,还加上阮志峰有少林寺的几门绝技,一上手对手就处于劣势。令对手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居然和自己的武功门派一样,他若不是看了看周围的四人,还当这人就是自己人。史心见势不对,也拔刀加入战团。 形势还是对陈和尚这边不利,快刀们加速攻势,速战速决才是他们一贯作风。外围的金军士兵全然插不上手,贴近者立死,所以都远远的站在战圈外。 杨鹏举看了半天算是明白了,他们的目的不是来救人,如果要救人,找到史心他们就走了,这些人要拦他们是不可能的,就算加上后来的阮志峰也不行。看来他们的目的不是这样,还会有什么目的呢?是要灭了丐帮这些头脑? 这是杨鹏举所不能接受的,看下面的情形,只有陈和尚马上就面临着落败。杨鹏举立马跃下,和陈和尚合攻这人。陈和尚见到杨鹏举,马上精神焕发,形势逆转。杨鹏举的武功和当日在扬州比起来,可以说不可同日而语,加上今日才和阮志峰就快刀过了招,有了心得,这人马上显败。到如今是想走走不了,想打也只有招架的份,左支右绌,自出道以来,遇到的最难缠的事了。他也算得上是条好汉,马上对另三人叫道:“风紧扯乎。”让这三人快走,假如不走,全部都走不了,不要想着救他了。 三人并没有马上走,又打了一会儿,见真的无法取胜,救人无望,这才跃上屋顶,越脊而去。 余下这人在五人的合力围攻下只有束手就擒。直到杨鹏举点了他的穴道还冷笑道:“我还以为杨鹏举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也知道以少胜多。” 杨鹏举笑道:“你不用激我,我不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我也曾是你手下败将。留下你,只是有许多事不明白。我知道你也算是条汉子,你不一定要说。”然后又对陈和尚道:“陈和尚,这就是你说的要保证丐帮众人的安全?请问完颜守绪呢?他到哪里去了?” 陈和尚面有愧色,他对杨鹏举抱拳道:“对不起,杨帮主,没有想到此三人如此高手。”见那两将领对杨鹏举直呼太子名字面露不悦,又引荐道:“此二人是太子手下最得力将领,完颜合达、移剌蒲阿。这是太子走时交待,要我们三人保证丐帮安全的。” 杨鹏举冷哼一声,查看再场丐帮人员,并无生命之忧,这才对阮志峰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帮。” 阮志峰把头调到一边,看都不看杨鹏举一眼。 陈和尚见此人甚是无礼,出口骂道:“兄台,你好大的脾气,不要以为你帮了我们,只要你对杨帮主不敬,我们也还不是朋友。” “谁和你是朋友。”阮志峰出口相讽道,“杨鹏举的朋友都不会是我的朋友。” 陈和尚正要出言,就听门口两声“阿弥陀佛”,出现两个僧人。 这两人杨鹏举认得,忙上前行礼。完颜合达、移剌蒲阿也上前抱拳。 就听志隆禅师道:“丐帮有两位将军保护,看来太子也是甚为看重。志峰,我说得怎样?他们是不是和你武功同出一路?” “师傅、师叔。还请你二位明示。”阮志峰对这二位僧人到是毕恭毕敬。 杨鹏举听志隆禅师的意思,他好像对这些事情早就了然于胸。 “当初你祖上因为某种原因,被逼远走他乡,当然你们宗家一直都想重返中原,可是武功都达不到,本来你是个奇才,是应该回中原的,但不是也这样的面目回来。所以说你和杨帮主之间的恩怨并算不上什么,你的恩怨是家族恩怨,放大了说是武林恩怨。”杨鹏举当然能听懂某种原因的意思还是阮志峰,也就是宗志峰祖上生活不检点惹的事,至于宗志峰,他早晚也要回中原的。 “师侄明白。”阮志峰看了看杨鹏举,他没有说出“父仇不共戴天”也算是对二僧的尊重了。 “把这些丐帮中人药性解了吧!”志慧禅师叹了口气。 陈和尚面有难色。 杨鹏举对陈和尚道:“陈和尚,你连志慧禅师的话都不听了嘛?” 陈和尚更加为难,他不认得志慧、志隆两位高僧,但是他可以从完颜合达、移剌蒲阿两人的态度中可以看出,此二人定是有来头的人。完颜合达、移剌蒲阿二人上前道:“我三人在此奉命保护丐帮众豪,得到的命令是三天前给解药。” “唉!”志慧禅师叹息一声道,“武林有何过错?为什么官家的人总要以武林说事?史香妃要用丐帮来对付金国,如今金国识破史香妃的计谋,偷袭南国的随州巩州。我看南国根本还不知道,还派人来灭丐帮,这样一来,这二州算是没了。” 听志慧禅师如此一说,杨鹏举更加坚定了元俨就是史香妃的猜测,但他对完颜守绪趁乱夺南宋国土又感到愤愤不平。 又听志慧禅师对捉住那人道:“你就是史家老大史没吧?” 史没就算不认得志慧禅师,也听说过他的大名,不好拂逆,只得道:“正是。” ------------ 第二四0章丐帮忠义 “一切都是天意。”志慧禅师合什道。 众人对他的话不明所以,都知道佛门禅话不好参,而志慧禅师又是当今得道高僧,威望还在全真教丘处机之上,如果不是他把话说透了,别人还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有等他说出结果。可是志慧禅师什么都不说,直接来到大厅。众人也只得押着史没跟着进去。志慧禅师再次对陈和尚施礼道:“还请将军把谭长老的药性解了。” 陈和尚愣了愣,和完颜合达、移剌蒲阿眼神交流了一下,看来这次不解是说不过去了。 杨鹏举心里就犯嘀咕,既然阮志峰有药放到这些人,他就会有解药才对,为什么他不拿出来?转念一想又好像明白过来,少林寺说到底还在金国境内,虽然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还得受朝廷节制,他们不敢和朝廷对着来。 志慧禅师扶起渐渐恢复体力的谭长老道:“谭长老,你受累了。” 谭长老叹息一声道:“你不应该救我的,让我死去才更好。”看到杨鹏举,对他道:“杨帮主,这事是我不对,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擅自作主。” 杨鹏举正在暗自揣测谭长老的武功恢复,定有他的原因,应该是和史香妃有关。不过任何的猜测,都不如谭长老自己说出来。就在这是,马肩虎和两狼也到。于是抱拳道:“谭长老言重了,杨鹏举不才,也不再作丐帮帮主。鹏举正在联络各地忠义帮众,准备重振忠义帮。马肩虎,你来得正好,我叫你找忠义帮宋玉、孟宗政来聚会的事情咱样了?” 马肩虎当然不太明白杨鹏举的意思,他上前道:“回帮主,你安排的事我也办妥,我正是来请你过去。。。。。。”接着又看杨鹏举的眼色,不知道后面的话还用不用说。 “先不忙。”杨鹏举故作高深地道,“你去让他们先等等,我和这几位叙叙。把他们招呼好。” 马肩虎这才明白杨鹏举是叫他去找宋玉和孟宗政。一出来,马肩虎犯难了,这宋玉好找,就在洛阳左近,可是孟宗政在襄阳,那可是跑断腿的事。想了想,还是先找到宋玉,让他找孟宗政,这样一来,不就没有自己的事了?然后又高高兴兴地出来。恰好碰到李黑娃和两个美女,交谈了几句里面的情况,马肩虎自己西去。 李黑娃走进来就听到谭长老道:“事也至此,忠义帮和丐帮要分,也是天意。俗话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丐帮和忠义帮宗旨相同,只因阶层不一样,也是个大问题。既然门不当户不对,不如分开过。” “不是联姻,谈不上门不当户不对。”杨鹏举道,“我也不是要和丐帮分家,丐帮的人还是丐帮的人,我只是联络以前的志士仁人,还有就是招募一些当前要进帮的人。” “说得不错。”志慧禅师颔首道,“多年来忠义丐帮、丐帮忠义在大家看来是都是夸奖丐帮忠义的,丐帮也确实忠义,实际上丐帮忠义是两个帮的称号,如今分为两帮,到是个不错的想法。看来杨鹏举已然有好主意了。” “好主意说不上,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杨鹏举抱了抱拳,然后话峰一转,“有一事我不太明白,谭长老如何要和江南名媛史香妃走到一起?世上哪个不知道史香妃歹毒,窃取宗家武学,滥杀江湖上成名的大侠,给奸相史弥远当走狗。” 此言一出,两人当场变色。 阮志峰从两高僧让他来搅这趟混水,看到四个人和他的刀法一样就看出事情不对,而且从当时在少林寺杨鹏举和两高僧的谈话和现在的所见联系在一起,他都可以猜测得出七八分。原来两高僧早就看出他的来历,只是不想点破,让他自己在当中找到答案。 一人就破口大骂:“你放屁,你难道看不出如今的南宋在史相的治理下政通人和吗?你又看看现在的金国,他们领导下的国家那里有南国那样的国泰民安?”众人一看,此人正是受制的史没。 史没此话一出,完颜合达、移剌蒲阿两人不乐意了,他们俩人拿住的史没,此时加上劲要史没屈服,没想到史没咬住牙,吭都不吭一声。完颜合达道:“你南国再如何努力,还是不是我大金的对手。” 就听谭长老咳嗽了一声道:“我们这里面的人,有女真人,有汉人,各自为了各自和国家和民族,言语不和那是正常。我是汉人,所以我尊崇的是大宋,大宋要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而且丐帮从建帮以来的宗旨就是抗击外侮,所以到今天,我也不后悔我所做的事。刚才杨鹏举提到史香妃,我不得不说,她武功高强,处处为大宋作想。试问,如果为了大宋的事,难道我会置身事外吗?丐帮这样多年四处和金国西夏作对,难道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生存?丐帮人员分散开来,哪里不能生存?因为我们就是最下层的人,没有国家,我们谈不上过更好的生活。” 没有人出来反对,这是大道理。 “因此,史香妃来看我的时候,说要我帮助她起事。我同意了。”谭长老又道。 “她还提出帮你恢复武功。”杨鹏举冷冷道。 谭长老脸一红,不回避道:“有这事,不过就算她不提出这事,我也会同意的,因为这关系到国家的兴旺。” “也就是说当日在这厅上的元俨,就是史香妃本人了。” “正是。” 杨鹏举听谭长老口里说出这话,这才明白错怪了元俨,看来这个史香妃真的是个危险人物,他现在担心的是元俨的安全,遂问道:“那你们把元俨关在何处?” 谭长老弱弱地对杨鹏举道:“那日我和史香妃谈起你时,怕你不同意,就出了此下策,没想到你还是不同意。我们就私下商量,由史香妃扮作元俨的父亲元先生,把元俨姑娘先送回家,反正她也不会武功了,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是个累赘。” 听谭长老如此一说,杨鹏举懊悔昨日没去元好问的居所,要不昨日就明白了。听到元俨无悻,杨鹏举哈哈一笑道:“也不错,现在就是连史香妃也想当我的老婆了。” “我呸。你不看看你那付德性。”史没又在那边大骂。 杨鹏举笑着看了一眼史没:“你们四个不是叫史香妃妈吗?你们四个就是我儿子。”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是的,他对这四人合力打他出东瀛现在都还放不下,不过既然史心是辛二娘和万世通的儿子,他就有可能是世清和尚的儿子,因为他当时听辛二娘说世清和尚的儿子最大。而这些前辈高人无一不是为了他的事或死或伤的。正要自己扇自己耳光的时候,志慧禅师道了声阿弥陀佛:“鹏举不得胡说。” 那边史没发疯了:“我看你和我一样,毛都没有长齐。想当我父亲,我看你都不知道是从那个石头缝蹦出来的。” 杨鹏举正要骄傲地回答:老子的父亲是韩宅胄,就是你妈和你们现在保护的人害死的。就听志慧禅师喝道:“都是些小屁娃,也不脸红。鹏举,有事说事。” 杨鹏举这才明白,今日两位高僧出山,定是为了化解他和矛盾而来的。于是正色道:“谭长老,既然你如此相信南宋,可是为什么史香妃为什么要把丐帮一万多帮众赶到海里喂鱼?” “有这事?我如何没有听说?”谭长老声音一颤。 杨鹏举冷哼一声:“这就是你所相信的南宋,她一面叫你帮他们灭金国,一面却想着灭你。” “我不相信。”谭长老摇着那个花白的头颅,“我不相信我们丐帮做了这样多为国利民的事,朝廷还要灭我们。” “你不信你可以问我们捉住这人。”杨鹏举指了指史没,“他们另外三人就是史香妃派来杀你们的。如果不是二位高僧派阮志峰及时赶到,不知道有多少丐帮的人脑袋搬家。” 史没看了看杨鹏举:“我们接到的命令不是来杀丐帮的。是来救四弟。” “你在说谎。”杨鹏举直言不讳,“如果你们和丐帮真是一条心的,为什么要来救人?到最后丐帮不会把人给你送回去吗?” 这话说得在理。大家都明白是史没在狡辩。 “还有一个问题,我要问你。史没史大人,你不是史香妃的儿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包括你四弟史心就是辛二娘的儿子。现在我不管你是不是想找自己的双亲,我最关心的是你们三人都一起来了,请问在海上用刀的那个人又是谁?你们这一招还算不错,借刀杀人,就算没灭丐帮,也好让丐帮找鲨鱼帮打个两败俱伤,你们好坐收渔利。”这也是李黑娃这些天所关心的问题,他也在静静地听着。如果找不出真正的恶人,这里一了,他还得回鲨鱼帮查个明白,无论如何都要给杨鹏举一个交待,他不想背着恶名过一辈子。 ------------ 第二四一章各怀心机 “你放屁。”史没眼睛一愣,“我母亲早就知道外面的人风言风语,所以一直教育我们不要相信别人的鬼话,挑拨离间我们母子。” 杨鹏举和诸人都是一愕,看来江南名媛从小就给他们洗脑,把这几个无辜的少年训练成他的杀人机器,他们虽然武功高强,可是思想却单纯得可以。于是笑道:“你母亲史香妃一百多岁了,还能生下你们四个十来岁的小子?再说了,你的父亲是谁?史香妃给你们说过没有?” “放屁。”史没急道,“我母亲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面如桃花,身材苗条。我听我母亲说,我的父亲是当朝著名的将领,因为武林同道不容于他,因此把他杀害了。而我父亲武功高强,天下无人可出其右,是几个帮派联合起来才得手的。所以我们要灭了武林中成名的帮派,给我父亲报仇雪恨。不错,鲨鱼帮是我挑的,丐帮诸人也是我杀的。” 这就可以理解了,南宋武林本就多灾多难,如今又让江南名媛搅得鸡犬不宁,看来她洗脑洗得不错。而江湖各大门派一直以来就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最主要的还是这些武林中人多次刺杀史弥远,让史弥远寝食难安,灭各门派应该是他的主意。知道此节的还有两高僧,他俩齐诵了一声“阿弥陀佛”。 李黑娃忽地一冲而起,一记连环腿踢向史没。史没的抗击打能力也不错,就算是双手被缚,李黑娃的腿一脚不落的踢在他身上,他也一声不吭。这是对李黑娃武功的严重置疑,李黑娃大怒,正要进行第二波的攻击,杨鹏举叫住了他:“二哥,不可造次。”又对史没道:“你是如何到鲨鱼帮的?” 史没脸一转,不再说话。 “像他这种娘少老子多的人,何必要和他废话。”李黑娃气不打一处来,张口而出。 “请你尊重任何人的母亲。没你娘哪有你?”史没冷冷道,然后又把脸转到一边。 这话把当场的人震动了。 见无法进行下去,志慧禅师合什道:“老纳有个不求之请,烦请把史没让我带回少林寺。少林不管官家事。唉,武林何罪之有,丐帮何罪之有。” 如今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对于两国来说,这是武林中的事,少林寺可以带走。对陈和尚他们金国来说,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完颜合达、移剌蒲阿对看一眼后,拱手道:“难得两位高僧如此,我看可以。”陈和尚才来,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既然二人说可以,他说不可以也不行。 “还有如今丐帮劫难重重,还望三位大人将丐帮诸人解了。以后丐帮在元金战场上有所帮助的。”志慧禅师又道。 三人又面露难色,都知道丐帮现在确实是对金国没有误会了,可谁知道丐帮经过这两次“三步软骨酥”的磨难后,性情会不会大变,如果一旦解了,他们受到的伤害并不大,这里面这些人物都是响彻一方的人物,什么时候受到如此大的劫难?可以说是一生中的奇耻大辱,他们会不起来找人拼命?加上先前三个刀客在这里闹腾了一阵,折杀不少将士,可以说都害怕了。而这里面足有两百人,这二百人突然间发难,加上闻讯而来的数万帮众,这里近十万兵力就算能取胜,也不知道要折掉多少。 杨鹏举见三人不吭声,勃然大怒,对陈和尚喝道:“陈和尚,把他们放了。出了事我杨某来承担一切后果。” 陈和尚脸一绿:“我何尚不想放。可是这里不是我说了算。”要知道陈和尚对于杨鹏举有过命的交情,他早前也想入丐帮,到底在杨鹏举面前得到个忠孝军的称号,杨鹏举的话他是应该要听的。 杨鹏举又把眼光投向完颜合达、移剌蒲阿:“不知道二位将军意下如何?就是太子在这里也要给杨某一点薄面。” 二人身高都差不多,典型的北方大汉,只是完颜合达比移剌蒲阿要瘦削得多,显得更加精明强干,他上前道:“听闻杨帮主和太子关系好,可是太子现在不在这里。我等身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在没有得到太子命令前,我等万难从命。还请杨帮主见谅。” “如果我非要你们解呢?”杨鹏举傲然道。 “那只有从我等身上踏过去。”完颜合达谦恭地抱拳道。移剌蒲阿大大裂裂地嚷道:“说得是。我们也不是吓大的。”那样子全然没把杨鹏举放在眼里,如果不是看在太子完颜守绪的面子上,早就让杨鹏举吃拳头了。 “你们得到的命令不是要三天前给我们解药吧?”这时谭长老也恢复了元气站起来,“你们得到的命令是也是杀光这里面的人吧!”姜还是老的辣,他已经从志慧禅师嘴里听出了端倪。志慧禅师一句“武林何罪之有?丐帮何罪之有?”提醒了他,现在的丐帮既然大宋要灭,金国也要灭。志慧禅师最后一句“还有如今丐帮劫难重重,还望三位大人将丐帮诸人解了。以后丐帮在元金战场上有所帮助的。”分明是在提醒双方。 完颜合达、移剌蒲阿一听此话,对视了一眼。完颜合达面色不变道:“不知谭长老何出此言?” 移剌蒲阿指着谭长老道:“你这老头,我们是来保护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杨鹏举听说此话,也然明白这个道理,没有想到完颜守绪是个这样阴险的小人。他怒视着完颜合达、移剌蒲阿,暗中聚力,就要出手力战二人,眼光却看到陈和尚暗中指了指自己的怀里,并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杨鹏举看懂了他的意思,怀里有解药,扣住他就可以了。杨鹏举忽然对完颜合达、移剌蒲阿道:“二位将军看好了,我要会会你俩,一起上吧!”这话意在声东击西,就在完颜合达、移剌蒲阿二人是选择单打还是双上的时候,杨鹏举已经到了陈和尚的左近,扣住了他的脖子。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可能大多数人都认为杨鹏举要攻击完颜合达、移剌蒲阿。不过这样一来,比直接攻击陈和尚要好一些,至少说他的精力都集中到完颜合达、移剌蒲阿二人身上了,一是不至于难堪,二来也不让人怀疑他和杨鹏举勾结。 杨鹏举从陈和和尚怀里摸出解药,抛给谭长老。 谭长老接过解药,也不说话,快速地过去帮忙解药。 事也至此,完颜合达、移剌蒲阿长叹了一声,只得认命。要知道此时出手,就更加证明了完颜守绪真的有此命令。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此事,包括陈和尚。他们当时还琢磨着如何做掉陈和尚。现在一来,只有把一切责任都推卸给陈和尚了。 不大会儿,里面的丐帮群豪都慢慢地站了起来,他们虽然没法动弹,但是听得明白,都知道杨鹏举不再是他们的帮主。不过救命之恩还得谢谢才是,都纷纷过来谢过杨鹏举,见过二位少林高僧。就听谭长老对张冲冠道:“张帮主,现在你师叔祖不再是丐帮中人。你是愿意留在丐帮,还是随他而去?还有在场诸位大侠,是不是还愿意留在丐帮?或者说丐帮是不是应该解散?” 张冲冠对谭长老道:“我既然也入丐帮,参加了丐帮的入会仪式,我是不会退帮的。这点还请师叔祖原宥。”此话一出,摆明了丐帮这些人都不愿意换帮。杨鹏举虽然没有进行过入帮仪式,也不知道丐帮的入帮仪式究竟有些什么内容。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了。但是他听说过,既然入了帮,基本上都没有退帮的道理,这会让江湖上的人看不起。可是为什么那么多的忠义帮帮众就都退了呢? “这个自然。”杨鹏举对张冲冠道,“我虽然名誉上当了近一年的帮主,可是我并没有举行入帮仪式,所以我不能算是丐帮中人。再者,我也不必举行退帮仪式了吧?”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谭长老把药交给张冲冠,让他到外面帮别的管事解药。“今日之事,还请杨少侠多多包涵。” 这话一出,算是和杨鹏举划清界线了。此事后来杨鹏举问过元俨,他对丐帮忠心耿耿,虽然没有功,却也没有过,丐帮上下不应该这样对他。元俨分析:此事丐帮因为杨鹏举的话大批入金,把丐帮众人都置于风口浪尖。应该说谭长老和江南名媛早有联系,举事是早迟的事,但不是这个时候。因为杨鹏举这样一来,让金国有所觉察,起事提前,必然失败。所以说杨鹏举对丐帮无功,只有过。至于完颜合达、移剌蒲阿两人,则是完颜守绪的左膀右臂,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名头,在军中却是响当当的将领。完颜合达,女真族人,初为亲卫军护卫。后驻延安,屡败西夏。移剌蒲阿原是契丹人,从小从军,因为功绩而从千户晋升为都统。看来那天之事并不是完颜守绪说的只是保护丐帮那样简单。 ------------ 第二四二章巧设暗语 “我想请问在场诸位大侠,如何处置漠北雄鹰单远飞他们?”杨鹏举看了看丐帮众豪,他还记起单远飞他们还在等他的消息。 谭长老冷冷道:“谈不上处置。既然他在多年前就脱离丐帮,丐帮就不会再有他的一席之地。”然后恭身对志慧、志隆二位禅师道:“我丐帮遭受此大难,多谢二位少林高僧。接下来我们要马上开个紧急会议。”言下之意,不想让外人参加。 志慧禅师合什道:“请便。我等这就走。”说完,低眉走出门去,后面跟着志隆禅师、阮志峰扣着史没。杨鹏举没想到这个阮志峰对志慧禅师说得上恭敬。 杨鹏举这才放开陈和尚,朝李黑娃、两狼、两美女走去。 到了万家庄外,志慧禅师和杨鹏举道别的时候道:“杨少侠如果到元先生家里,不妨到少林小坐。” 杨鹏举这才明白江湖上的一僧,洞察力之强,处事之老道,他的每句话乍一听起来没有什么,细听之下都有深意,这才是真正的智者。当即抱拳道:“一定。一定。”又看了看阮志峰,这小子还是那样冷冷的看着他,不过杨鹏举明显感觉不到他的杀气了。 这时,马肩虎带着宋玉匆匆赶来。 宋玉见过杨鹏举之后道:“杨帮主,我也通知旧日帮中兄弟,这几日听消息。并也知会孟宗政。只是一事不明,我们的集中地点在什么地方?” 这也是个恼火的事,如今大宋是回不去了,如果在南宋把忠义帮旧部召集起来,肯定是让朝廷作为乱党处理。金国也不能相信,他如今被完颜守绪阴了一把,对他看法相当大。如今看来,活该李黑娃给他戴绿帽子。那么剩下的就是西夏,对,西夏。“凤翔西三十里。”杨鹏举觉得这地方不错,大哥马肩龙在那里,又在西夏边上,三不管地带。 “好,属下遵命。”宋玉很快进入角色,“十日内我们齐聚凤翔。”然后又匆匆离去。 “好地方。”马肩虎拍手道。高兴的不只是他,还有两大美女,特别是籍辣百灵,她想到只要杨鹏举进了西夏,以后相见的机会就多了。 李黑娃腹黑道:“六弟,我不能随你去了,我得回去看看我的帮到底是咋回事,要不然我没法给你交待。” 杨鹏举经过这几场大事,思想已经进步多了,他对李黑娃道:“二哥,我早原谅你了。你现在回去不是时候,史没能够一举拿下,说明他渗透已久,你此时一人回去于事无补。这事我也有责任,等我这边的事了了,不超过半月,我随你回去。你现在的任务,是尽快把谭如月他们找到。我得马上去找单远飞他们,找到后,都往凤翔集中。” 李黑娃想了想,也只好同意。他和马肩虎一起,杨鹏举和两姝两狼一起。 来到单远飞他们下榻的地方,杨鹏举见这帮人群情激荡,显然已经知道海上的事情了。见到杨鹏举一出现,众多的人全部把家伙扣在手里朝杨鹏举扑过来。杨鹏举来之前就知道此行不是这样简单,这些人在当地,也算是响当当的角色,如今跟着单远飞背井离乡,家里人,亲朋友好,全数葬身鱼腹。受此大难,首先要问责任的就是他杨鹏举,另外一个就是李黑娃,众人恨不能喝他俩血、扒他俩皮。这也是杨鹏举安排李黑娃不到这里来看原因,他来这里,比自己到这里来更加危险。杨鹏举见众多的人围过来,不知道自己是动手,还是乱刀让他们砍死。这时,一人越众而出。此人正是东北总瓢把子、漠北雄鹰单远飞:“各位兄弟,大家听我一言,既然杨帮主来了,我们还是给杨帮主一个解释的机会。” 众豪杰立时驻脚。 “杨。。。。。。杨。。。。。。杨。。。。。。帮。。。。。。主,你。。。。。。你。。。。。。为。。。。。。什么。。。。。。要。。。。。。害。。。。。。害我们?”康明白因为激动,说话更给不上,“你。。。。。。到底。。。。。。安。。。。。。什么心?” 杨鹏举看了看单远飞和康明白:“各位大侠听我说,此事我深表难过,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事是因为鲨鱼帮让南宋朝廷瓦解,然后嫁祸给鲨鱼帮,让丐帮处于不义之地。” 下面一片哗然,一路上听闻南宋要对丐帮不利,如果真是南宋朝廷所为,这南宋也太无耻了,单不说都是汉人,就是丐帮前些年为朝廷所出的力,朝廷都不应该这样做的,活该他们偏居一隅。 杨鹏举道:“这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到时大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现在也不是丐帮帮主,而你们也不受丐帮所接受。不知道大家愿意加入岳元帅当年创下的忠义帮不?” “老子。。。。。。管他撒。。。。。。子帮,如果。。。。。。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待。。。。。。,老子连赵。。。。。。老儿。。。。。。一块。。。。。。杀。” 单远飞漠然道:“我早知道丐帮不会再容纳我们,至于忠义帮,和丐帮是并称的,丐帮这些年不是和忠义帮合并在一块的嘛?难道说忠义帮和丐帮分开?还不知道如今的忠义帮帮主是那位高人?如果说是抗蒙古,哪个帮我都不在乎。” “高人到说不上,正是区区在下。”杨鹏举看看四下的人道,“我想重振忠义帮。” 下面又议论纷纷,大概大部分的人都不相信杨鹏举。想来也是,才在杨鹏举手里吃了个大亏,如何再让他们相信? “我也知道,让大家到中原来,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在战争中总有些人要先走的。你们的抚恤金,我会给你们的,再有,如果你们要回去的安置费也一并算在我头上。”实际上杨鹏举现在手里除了有点碎银外,他能够支配的并没有,他和李黑娃赚的钱全都在丐帮,就算他现在离开丐帮,他也没有理由问丐帮拿钱。但是他又不能不给这些人一个交待。 “我也不急着让大家同意,如果大家有兴趣,十日后在凤翔,忠义帮将在那里开帮。”杨鹏举说完,举步就走。他来这里实际上还要看一个人的,但是这个人要么没在,要么避开了。 这个人在元好问家,杨鹏举去找元俨的时候,才发现华子虚在元家。这才记起,华子虚和元好问是好友。 当然到元俨家,杨鹏举没有带上两大美女,他不能再给元俨刺激了。 问及丐帮内部事务时,华子虚和元好问都称赞杨鹏举成熟多了。“有些事是要自己亲历亲为才知道如何处理的。”元好问笑道。并问杨鹏举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杨鹏举说没有什么打算。 实际上杨鹏举在想资金的问题,但是他不方便和元好问这些清高讲。目前最近最有钱的地方,就是皇宫,既然完颜守绪可以阴他,他当然也要给予还击,反正不能让他有好日子过,他要在这十天之内,把足够多的资金运到凤翔。可是难题就来了,要到皇宫偷点珠宝饰物,凭自己的身手绝对没有问题,可是一点点财物是不够一个帮派开销的,还有北方丐帮的那一万多人的抚恤金。 这事本不想和元俨说的,但是元俨早看出杨鹏举有心事,在睡觉的时候,元俨问:“相公,你是不是为了资金的事发愁?凭你的作派,你是不会问丐帮要钱回来的,你想到皇宫拿财物,又不知道如何运走。” 杨鹏举让元俨一下把心事猜中,反到不好意思:“依你的意思呢?” “按理说,现在皇宫里应该比较空虚,要拿珠宝饰物这些容易。听你的意思是到凤翔,这还非得走帮不可。” “走帮?”杨鹏举一愣,“走什么帮?” “叫马帮的人运到凤翔。” “马帮是金国人,而且是完颜家族的人,我看他出马不太可能。” “完颜扫北的马帮本来就是走镖为主,给他钱,他就运。你可以说和丐帮分家,要把所有的财物运走。” “但是我听说完颜扫北的马帮也是和朝廷有关系的。我担心他会使绊,我们还没有到凤翔,就受到官兵的围剿。” “我不相信你要把皇宫的财物搬完。十数车应该会有办法。还有,现在你还没有得到财物,在这里空谈有意思嘛?” 杨鹏举哑然失笑,他把皇宫当作自己家了。但是他对自己的考虑充满信心,他有信心把大批的黄金从金朝的国库里运出来。“请问你知道金国的户部尚书是哪位不?” “赤盏尉忻。此人对金国忠心耿耿,是个难缠的人物哟。” “越难缠的人、越忠心的人越好办。”杨鹏举信心满满地道。 元俨想了一会儿之后,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了。这个办法还是有一定的风险。” “什么事都会有风险。”杨鹏举搂着元俨,“何况是从皇宫里面拿财物出去。” “相公,我想到一个办法。今后我们分开之后再相见,就用‘风险’作为暗语,双方一人说一字,假如你说风我就说险,我说风你就说险。” “好办法。”杨鹏举赞道。 ------------ 第二四三章赤盏尉忻 赤盏尉忻正坐在里屋审核近段时间的账目,就听有人来报,说是太子完颜守绪来到。 赤盏尉忻一愕,太子不是才拿下南宋巩、随两州嘛,回来的真快。太子是以后的皇上,赤盏尉忻不敢怠慢,整了整衣冠,来到院内,看见完颜守绪正和一个年青的将军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站在那里,赤盏尉忻忙跑下口呼:“殿下如何亲自到这里来了,有什么吩咐派个人来不就是了。” “孤这次必须亲自来。”就听完颜守绪道,“此次和南国交战,损失不少,还有丐帮在这次我们和南国交战中也受了不少损失。因为我和他们杨帮主交情深厚,有想也对他们在此次战斗中死亡的人员一定的补偿。” 赤盏尉忻一听还要给丐帮补偿,一下就急了:“丐帮他们是自作自受,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有恻隐之心,把他们一网打尽也是情里当中的事,还永绝后患。”言下之间对太子此举深为不解。 “听赤盏尚书的语,好像是孤处理得不对了?”完颜守绪责问道,看到边上的那个将军对他使眼神,忙又道:“丐帮看起来对我们是有所骚扰,可是他们至少还懂得大义,孤和杨帮主都有共识,我们最主要的敌人是蒙古。” 赤盏尉忻先见完颜守绪面有愠色,忙道:“太子殿下说得有道理。只是不知道太子要多少官银?” “黄金和白银各一百万两。” 赤盏尉忻打了个颤,当真是没有当家,不知道还有多少库银,近年来战事频繁,各地又收成不好,基本上入不敷出,南宋每年进贡白银才三十万两,这个败家子为了一颗珠子就给杨鹏举五十万两银票,如今又要这样多的官银。要知道,打一战大战役都用不了这样多的钱。赤盏尉忻很清楚,由于连年不断的战事,军队的抚恤金都从原来的二十两减到现在的五两,也就是说一百万两白银可以抚恤二十万人,他要的这些钱可以抚恤二百二十万人。如果太子大方,给每人二十两,都可以抚恤五十五万人,哪来的这样多人要抚恤?就算带去的二十万将士全死完,加上丐帮的人全死完,用这些钱到是差不多,既然都打了胜仗,当然不会死这样多的人,再者丐帮也没有全死光呀!他想要做什么?虽然银子是他们家的,但是自己当家,深知国库的重要,诚然女真族可以到西夏、南宋抢劫,但是现在蒙古也不是经常来抢劫他们的嘛?总体说来,没有多少盈余。赤盏尉忻恭身道:“按理说老臣不应该多问,银子是你家的。可是老臣还是要问一句,请太子勿怪。” “孤知道赤盏大人对我大金赤胆忠心,但说无妨。”只见完颜守绪大度地一摆手道。 “官银是用来入库的。也就是每个省的税收,财政收入。”赤盏尉忻以为太子不关心政事,也在作试探。说了这句后,看着完颜守绪。 “孤知道。”完颜守绪好象对此知道得还不少,“必须刻下官银标志的字样或图案。方便入国库管理。民间或官员,私人或组织不得私自使用官银,那是杀头的大罪。官银的主要用途在,军饷,官薪,宫用,各地建设,赈灾等支出。在官银支出给各地和个人以后,获得官银的单位或者个人,必须将官银再溶化一次,炼出新的银锭或者银块,这就是碎银的主要来源。这个也是一个名词的得来--‘火耗’。指碎银熔化重铸为银锭时的折耗,或是银锭溶化为碎银的折耗。火耗成为了官员和军队将领贪污的主要手段。民间使用的银锭大多都是军队和官员流传出来的碎银。” 不用说,此二人正是杨鹏举和元俨所扮,诚然杨鹏举经常大把的用银子,但他也没有弄懂里面的内情,这些当然也是元俨给他补的。他看着这个身上还有几处补丁、一双好几处破损的靴子,清瞿的面容,一看就知道此人是个清官,由他把控着金国的经济命脉,是金国的大幸。他说的这些话,如果不是领奉禄或是朝中之人,基本上是回不出来的,而且“火耗”一词,只有朝中之人才清楚,要不是元俨的父亲和朝中大臣有来往,就是元俨也不知道。 因此赤盏尉忻一听,感觉上太子也不是不关心国家大事的人,只是心中还有疑问:“太子殿下是不是还有别用?” 杨鹏举和元俨早就商量过此事,此笔如此巨大的款项,单是抚恤肯定用不完的,而且也不没有堂堂太子亲自到户部要钱的说法,层层上报才是规矩。“孤此次来,要这样多的银两,当然不是只是为了抚恤。孤看蒙古下一步必打凤翔,所以必须先把凤翔坚固。因此我们就要未雨绸缪。” “太子殿下说得有道理。”赤盏尉忻也有同感,“凤翔自古有兵家必争之地,拿下凤翔可以入潼关觊觎中原,整个大金就在蒙古的眼皮底下。” “赤盏大人说得不错。”杨鹏举道,“如果蒙古一旦拿下大金,南宋指日可破。因此金和南宋唇亡齿寒,合可以共挡蒙古,不和只能是让蒙古各个击破。所以孤在想,和南宋、西夏只能共修边好,不能一味相斗。” 见赤盏尉忻不停点头,杨鹏举趁热打铁:“因此,孤这次来要这样多的银两,是没有经过父皇允许的,也必须秘密进行,不能让更多的人知晓。就是运出去也不能让军队来运。” 这些话说得天衣无缝,不由赤盏尉忻不信:“还是殿下考虑得周到。殿下是不是早就想到如何运作了?” “是的。”杨鹏举故作沉吟道,“不日丐帮将西行,我们会把银两交付丐帮,让他们趁迁移的时候把这些银两一并带过去。” 赤盏尉忻一听丐帮就又急了:“这样不行,殿下。要知道丐帮终究是汉人,他们不会和我们是一条心的,前阵子的事就是一个例子。还望太子殿下三思呀!特别是杨鹏举,他的父亲毕竟是大金害死的,他早迟和大金有一战。” 杨鹏举一听父亲的事,差点就失态了,冷哼了一声:“一个杨鹏举何必多虑?我大金战将千员,还怕了他不成?我先就说过了,要想和蒙古抗衡,就不能分汉人、女真人、党项人,杨鹏举领导的民间队伍也不能小觑,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何况孤也知会马帮完颜扫北兄长,他会派人乔装成丐帮的人穿插其间,以防不测。”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赤盏尉忻搓着手,他在为未来的接班人有如此大的进步感到由衷的高兴。金国这些年每况日下,他作为臣下都在担心不也,如今的太子正在崛起,重振大金指日可待。其实完颜守绪也正有此想法,这也是杨鹏举知道的情况。 杨鹏举不敢再有太多的耽搁,他是探听到太子打了胜仗回返,这才来的。完颜守绪这一路并不长,二日行程足够,而自己进入到这里也费了不少周折。“还请赤盏大人赶快布置,我是先大军回来的,就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老臣这就安排。”赤盏尉忻为难道,“只是这样多的银两,没有三五天怕是备不起。” “你是说国库里没有这样多的银两?”杨鹏举大急。 “那到不是。”赤盏尉忻讨好道,“这点银两到是有的,只是我们的人手不够。” 杨鹏举哈哈一笑道:“这有何难?人手孤早有安排,都是丐帮乔装的士兵,2000人。孤也在民间募集了500两马车,孤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三更前必须装完,连夜起程。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胜利归来的士兵身上的时候,我们这边正好悄无声息的离开。” “老臣这就叫库史来。” 杨鹏举也对身边的将领道:“完颜将军,你速去叫丐帮兄弟们和马夫们进来。” 元俨拱手道:“属下遵命。” 此计划杨鹏举和元俨经过反复地推理、演练,觉得成功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正好宋玉来找杨鹏举汇报,说也派人通知孟宗政。请杨鹏举想要军装,说有一个忠义帮的部下在洛阳将军府任职,借过几十套军装应该没有问题。杨鹏举说几十套不够,最少要两千套。宋玉就张大眼睛看着杨鹏举一本正经,说只有试试看。回来后不好意思地对杨鹏举说,要金国的两千套军装还真不好弄,如果是弄汉人军装问题到是不大。杨鹏举明白,宋玉说的汉人军装是指那些投降过来的汉人,穿着不如女真人的好。杨鹏举看着元俨,也只能如此了。因此他也只能对赤盏尉忻说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让丐帮的人装成汉人士兵。实际上这些人并不是丐帮中人,而是宋玉的旧部,忠义帮人。没想到这一虚虚实实的伎俩居然生效。 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看着一辆辆的马车从金国的国库重地毫无阻拦地出去,杨鹏举的心也在慢慢放松。 然而事情没并有结束,杨鹏举听到那边的库兵大声的喝叱声和皮鞭的落实声,暗叫不好,忙跑过去。问什么事? ------------ 第二四四章坐如针砧 那个库兵见到“太子”,忙拱手道:“禀太子,此人好大的胆子。居然私自藏银子。” 这让杨鹏举好生为难,来的时候,元俨告诫杨鹏举,让宋玉对这帮人说过,千万不要因少失大,国库乃重地,一定会有不少的库兵看守,任何人不得私自夹带银两,让库兵发现坏了大事。虽然当时杨鹏举笑嘻嘻地对元俨说,金国的银子不拿白不拿。元俨正色对杨鹏举道,今天这事不可儿戏,也是你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树立威信。不是你以前做生意那种伎俩,我当然知道每个人趁人不备,夹带银两出来没有什么不可,一旦让人发现,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所有的人都有可能丢在那里。杨鹏举这才意识到元俨的话是对的,他不是一两个人单独行动,而是一群人行动,一两个少数的人真的可能坏了整个计划,因此在来之前,杨鹏举亲自在这些人面前说过此语:不得私自夹带银两,违令者杀无赦。 看着这个可怜巴巴的忠义帮众,杨鹏举连名字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名帮众的家里肯定急需这笔银两,但是他不得不杀了他,可是又不能自己出手,看着围过来的库兵,这里面还有几个将领,如果他一出手,难免让人看出破绽,他的武功路数太引人注意了,可以说任何会武功的人,都会研究他的武功,期望在和他交手的时候,如何躲过死亡。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静静地望着这边,杨鹏举看到宋玉也朝这边奔来,正考虑由宋玉出手会不会暴露目标的时候,那个帮众说话了:“太子殿下,我跟随你好些年,家中老母病重,我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如今我知道我犯下你的军令,我不让你为难。我自杀谢罪,还请太子放过我的家人。”说完取下腰刀,放在脖子上。 杨鹏举没有想到这帮众竟然会如此忠烈,在他的刀就要进入脖子的时候大声道:“兄弟,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家里人的。”然后他看到那名帮众血从刀口喷射出来,脸上带着微笑,接着扑到在地。 宋玉看了看杨鹏举,对众人道:“大家抓紧时间,如果再有此类事情发生,这家伙就是你们的下场。” 大家就又热火朝天地搬了起来。 大家就都以为这事就按原计划发展下去了。 其实不然。 出了这事后,没大一会儿,宋玉派出去的暗哨忽然出现。当坐在赤盏尉忻特意为他准备的桌椅上喝着茶、吃着糕点的时候,看到宋玉忽然变色,就知道大事不妙。这也是他最为担心的,这样多的银两从库里出去,就凭一个太子是完全不可能办到的,就算太子处事如何如何好,但还不是他的天下,如此多的车辆出去,势必会让朝中好多人的亲信知道,告知他们的主子。而且这个国库的人大多数都是朝中人的亲戚什么的,都知道沾着银子的,不可能少得到银子用。他们的主子可能在短时间内没有反应过来,太子要银子那是他们家的事。可过一阵子后,他们会反应过来,这太子不是还在班师回朝嘛?当然会有人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也有好事者会问皇上,到皇上那里就什么事都明白了,他只需要一只飞鸽或一匹快马,几个时辰就可以搞定。杨鹏举吃的就是反应,他当然巴不得金国人知道得越迟越好。看着宋玉的手势,他知道事情败露了,而且有大批的官兵往这里赶过来。 是时候离开了,看着里面越来越少的人,运出去大约有400车了,以防万一,杨鹏举是先叫装金子的。 杨鹏举站起身来,看了看陪伴在自己左右的赤盏尉忻和这些将佐,暗道一声对不起后,手起指落,身边这几人就动弹不得。看着赤盏尉忻眼里几分后悔、又是几分无奈、到最后几近愤怒的表情,杨鹏举有点好笑,让人捉弄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他让江南名媛捉弄过就知道。那边宋玉和余下的帮众见杨鹏举出手,他们就近也开始行动。可是这些库兵基本上都是女真人,虽然平时养尊处优,可是好斗的天性并没有变,马上进入战斗状态,加上人数超过忠义帮众数倍,马上把忠义帮的人压制下来。杨鹏举没有想到忠义帮的人如此不堪。不过这也难怪,这些忠义帮的人都好久没有磨合了,何况说白了,他们也就是一帮散兵游勇,骚扰敌人还可以,真要和训练有素的士兵打起来,也不见得行。 见势不对,杨鹏举转身拿过赤盏尉忻,大声喊道:“谁再动,我就杀了赤盏尉忻。” 这一招屡试不爽,那些官兵投鼠忌器,只得摆手。 杨鹏举好心解开赤盏尉忻的哑穴,先前点他的哑穴是怕听到赤盏尉忻谩骂。 然而这样一来,反到万全了赤盏尉忻。 赤盏尉忻犯下如此大的过错,情知难辞其咎,还不如死了好。于是对众兵士喝道:“你们还愣着干嘛?不能让这帮匪徒得逞,乱箭射击,不要管我的死活。” 命令是下了,可是还是没有人动。有官长点的也在打算盘,如果赤盏尉忻一死,追查下来,说是定垫背的就是自己,这也是为什么不愿意杀自己长官的一大原因。另一原因,如果长官在自己下令杀他而又没死,有一天回来先找麻烦的还是自己。 杨鹏举扣着赤盏尉忻,和众人出了国库外,外面也全数让官兵围住。看这些人的服饰,杨鹏举认得,这是金国最精锐的部队:羽林军。这支部队只听命于一人,那就是皇上。 看着杨鹏举扣着赤盏尉忻出来,这些弓箭在手的官兵面面相觑,如果不是接到命令这个太子是假的,他们根本就不敢相信,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和太子见面的机会多。太子就是这个样。 就听赤盏尉忻歇斯底里地叫道:“快快动手,他们有大部分的人出城了,快向我射箭,晚了就来不及了。” 实际上用不着他说话,只要是皇上要羽林军杀的人,就是多几个赤盏尉忻也一样要死。 杨鹏举正在急思对策,自己要跑出生天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还余的这几百人和宋玉可能就没有那样好的命了。好在元俨进来后又出去安排后援,要不然他要带一个人出去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正在想杀出一条血路,活出去多少算多少。听得有人在羽林军后面慢慢腾腾地说道:“不忙,在他们死之前,让朕看看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冒充朕的皇儿。” 从羽林军中间闪出一条道来,杨鹏举一看,这不是金宣宗完颜珣是谁? 赤盏尉忻见到金宣宗,又哀叫道:“皇上,我对不起你呀!你快快把我射死吧,一个都不要放过他们。” 金宣宗咳嗽了几声摆了摆手道:“此事不关你事,此人的胆子太大,欺君罔上,玩弄我大金众臣于股掌之间,如果连他的真面目都不知道,大金的脸面更加丢大了。” 赤盏尉忻对金宣宗道:“皇上,他们已经运出去几百车库银了,快快派人拦截。” 金宣宗哈哈笑道:“赤盏大人放心,朕也派人追上去了。谅这群乌合之众也翻滚不起好大的浪子。” 见到病秧秧的金宣宗出现,杨鹏举心里又亮堂起来,真是天助我也。有道是擒贼擒王,如果拿住金宣宗,所有的事就不是事了。可是完颜珣身边众多高手,要想一举得手谈何容易? 杨鹏举心生一计,放开赤盏尉忻,跪到在地,放声大哭:“皇上,我有罪,求你放过我吧?” 赤盏尉忻忙跑到完颜珣一边。 完颜珣边咳嗽边道:“你是何方蟊贼?” 赤盏尉忻对完颜珣道:“皇上,我看这些人不是一般的蟊贼。看他们能够组织如此庞大的人员、如此周密的计划,定然不会是常人。他们是汉人不假,极有可能是南国派来的。” “哦。”完颜珣也觉得有这种可能,又对杨鹏举道,“你到底是何人?何人指使你来的?从实招来,要不然,朕一声令下,把你们全都射成草垛。” 杨鹏举忙又招呼后面的人跪下:“你们快给皇上跪下,求皇上饶我们一命。” 后面的人多数都不愿意跪,他们中大多数人还也为杨鹏举也不过如此,当他们的帮主实在是失了他们的身份,要知道武林中人宁肯站着死,也不愿意跪着生。而这一切只不过是杨鹏举在转移完颜珣身边那些大内高手的注意力。 见杨鹏举如此不济,完颜珣冷笑道:“看来你除了和太子长得想像之外,你并没有骨气,像你这样的人,死了,都不值得我看一眼。也罢,把他们全部送回家吧!”说完,丢了丢礼袖子,转身就要走。只要他一走进羽林军的队伍,再想要拿住他,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 第二四五章有惊无险 说是迟,那是快,就见一只大鸟冲天而起。杨鹏举一脚跪在地上,一脚使力,先是“骑黄鹤”,接着在空中“一鞭直渡”,落在完颜珣头上,一脚尖点着完颜珣的命门。对围过来的众护卫道:“你们不要徒劳了。只要我脚一用力,你们的皇上就会没命。” 可怜的完颜珣听到头上有人说话,想抬头,那里可能,但是又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压力,好在头还是可以左右转动,听得声音好像是假太子的,回头一看果然那人不见,这才惊出一身冷汗。看着众侍卫想上又不敢上的表情,他知道头上这人定是那个假太子无疑了。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天算是看到了。下面忠义帮众也是第一次看到敢骑在皇上头上的人,看来杨鹏举并不像他们相像的那样没种,他是个有勇有谋的领导。 完颜珣由震惊而惶恐,今天命休也。身体不停地摇摆地来,可是杨鹏举身体却崴然不动。杨鹏举冷笑道:“堂堂大金皇上也不过如此。只要你放我们出城,我定会放过你。” 年过半百才因为宫乱得到皇位的完颜珣,一直都在蒙古的协迫下,东奔西跑,处处迎合,这才苟且到现在,可以说女真人的胆略早就让蒙古人给摄走了,听说这个假太子不杀他,他忙战战兢兢地对众人道:“放他们过去。” 听到此话,众侍卫和兵士忙闪开一条道来。 杨鹏举跃下来,扣住完颜珣的脉搏,肩并肩地往外走,并谈笑风声地对完颜珣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完颜珣无奈地摇头。 杨鹏举撕下脸上的面具又道:“这下你应该有印象了吧?” 完颜珣看了看这张似曾相识的脸,但最后还是摇头。 “看看你这记性。”杨鹏举揶揄道,“韩侂胄你听说过吧?” 一听韩侂胄的名字,完颜珣如梦初醒,他失声道:“你是杨鹏举?你父亲的事与朕无关,是朕皇叔的事。不过,他已经死了十年了。再说你这次拿走朕这样多的珠宝,也算两清。”接着又道,“实际上你父亲在前朝还算得上一条汉子,朕也相当佩服,只是搞不清楚,他们为什么到现在还说他们个奸臣。而你也不敢用你祖宗的姓。”这是杨鹏举心中的痛,他当然了解过自己的父亲,父亲定然是英雄,但是得罪了史弥远,他就不可能在史弥远在世的时候翻案。 杨鹏举沉声道:“是谁说我不能跟祖上姓的?从今天起,我就叫韩鹏举。” 扣着完颜珣来到内城外,元俨他们早也在那里接应。 韩鹏举见到单远飞一票人散落在各处,心中大喜,看来他们已经答应加盟了。众人见到韩鹏举扣着完颜珣,看来今天这事基本上有惊无险,算得上功德圆满。不过还有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就是出了城外,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会不会有变数?这才是大家所要担心的。 来到外城,并没有大家所想像的那样金军箭拔弩张,层层围绕,而所有的出城车辆都拦下来。 只有一人一骑,穿着白色的战袍,像飞将军一样站在那里。韩鹏举认得,此人正是太子完颜守绪。 见到韩鹏举扣着父皇走出来,完颜守绪跳下马来,朝韩鹏举拱手道:“杨帮主,请放过我父皇,他的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 韩鹏举对完颜守绪先前对丐帮做出的种种心里不满,遂冷冷道:“请叫我韩帮主。你的父亲岁数大了,想当年,我的父亲年事已高,你们是如何对他的?” 完颜守绪正色道:“不管你是姓杨也好,姓韩也罢,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话都算数。合作大家都好,不合作必定是蒙古的天下。不管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好,我都是带着诚意来的。你是明白人,我让所有的大军都闪开,并不是怕你,就算你再勇猛,也有力气用尽时。因此,你们这帮人要想逃出来,是相当困难的。我只要求用我换我的父皇,而你带着你的人和你的车辆到你想到的地方去。不知你韩帮主意下如何?” 韩鹏举见完颜守绪神色凛然,到也是条汉子,如果不是对立面,他们真可以做朋友的,于是说道:“好,既然太子有如此胸襟,有如此孝道,我不成全你,反而让天下人笑话我。你过来吧!” 等完颜守绪靠近自己的控制范围,韩鹏举放开完颜珣,并没有拿完颜守绪。 完颜守绪愕然道:“你为什么不拿住我?你不怕我跑了?” 韩鹏举大笑道:“太子说笑了,凭太子的为人,我也不能拿你。我当然明白太子是一个讲信用的人。” 完颜珣回到众侍卫身边,见完颜守绪并没有被韩鹏举拿住,马上对众侍卫下令道:“拿下此人,所有人格杀勿论。” 完颜守绪见众侍卫扑过来,忙喝叱道:“不得擅动。”然后又对韩鹏举高声道:“我知道韩帮主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你要取我父子易如反掌。”这话分明是说给完颜珣听的。实际上众人都看到韩鹏举跃到完颜珣头顶的轻功,他们当中没有人可以做得到轻如鸿毛。不过有侍卫就不服,也许此人就是轻功了得,武功不咋样,见韩鹏举背对着自己,猝然间发出全身力气,双掌击向韩鹏举。完颜守绪暗叹了一声“找死。”韩鹏举冷笑了一声,听声手后扬,抓着来人的手,一个大摔手,借力打力,就见一团黑影箭一般飞出,一下把此人摔出七丈开外。那人让摔了个七荤八素,半天没有动静。 完颜守绪对韩鹏举道:“不知道韩帮主是用这些银两给丐帮还是给南宋朝廷?” “有区别吗?”韩鹏举不解。 “当然。如果是你丐帮用度,你大可以重振丐帮。先前我也有对不起丐帮的地方。如果是给南宋,南宋有银两之后就可以来打我们。”完颜守绪淡淡地道,“你可知道,你带出来的这些银两,差不多是我们大金一年的收入。如果你是给南宋,那就不好意思,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把这些银两让你带走。” 不当家还真不知道钱的用度,韩鹏举笑道:“我一不给丐帮,二不给南宋。我是给我自己的忠义帮。听太子的语气,你好像已经把我们的人控制住了。” “不错。”完颜守绪朝后挥了挥手,韩鹏举看到前面山后面忽然冒出一片黑乎乎的人头来,敢情完颜守绪把重兵后移了。见完颜守绪一付把自己生命置之度外的架式,韩鹏举心一下又凉了,看来还是着了他的道,他现在还不是皇上,就算他死了,金国同样没有任何损失,大不了重立太子。“没有想到你要重立山头,很好的。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要这些银两,我可以给你,而且你同样可以在我大金的国土上任意出入,但是不得违反我大金的法律。” 这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完颜守绪居然在这个时候肯放已经到手的银两。 “不要放跑了这些人。”这时,从城外冲过来一彪人马,看行进的速度,不实为一支劲旅。“注意保护皇上。”看来这是支听到消息来勤王的军队。 来到近前,完颜守绪认得是二弟完颜守纯。完颜守纯也看到完颜守绪,忙下马抱拳道:“太子,父皇安好。” 此时的金宣宗,本来是来召仪天下的,没有想到受了奇耻大辱,丢下话来:“等太子平安,将这群人一个不留地杀掉。”太子没有看到宣宗,回道:“也无大碍。” 完颜守纯看了看韩鹏举道:“太子,是哪些人如此大胆,居然胆敢到皇宫来偷东西,我看他们是活腻了。是哪些人?老子要活劈了他们。” 完颜守绪对完颜守纯道:“二弟,你去看看父皇吧,父皇受了惊吓。这里有我。” 完颜守纯这才又骂骂咧咧地进城去了。 完颜守绪对韩鹏举道:“我们走吧,免得节外生枝。” 完颜守绪在路上问韩鹏举:“你为什么要换姓?是因为你换了帮?还是因为别的,要知道你的父亲虽然是条汉子,但是在你们南宋,口碑并不好。” 韩鹏举道:“正因为我父亲的口碑不好,我才要换姓。以前我还有所顾忌,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说完叹息一声,令他不明白的是,在南宋,为什么要当个忠良是如此难,岳王爷、自己父亲,不但下场惨,连名声都保不住。 来到羁押着所有车辆的地方,韩鹏举看完颜守绪果然没有为难他们。这些人虽然不能动,但是没有生命之忧。 “放他们走。”完颜守绪道。 看着闪开的道路,看着一辆辆驶出的马车,韩鹏举忽然道:“留下一半。” 众人都是一愕,就连完颜守绪也是不解。 “实际金国也不容易。”韩鹏举道,“只希望你们少到南宋打点场子。” ... ------------ 第二四六章完颜扫北 “我本无意和南宋、西夏交恶,奈何他们有意冒犯?”完颜守绪叹息道,“加上我父皇年老,朝中有大臣看不清当今形势,也至于偶有碰撞。假如我有朝一日当上皇上,我定不会和这两国交恶。” 韩鹏举讽剌道:“但愿你说的和做的一样。”又对众人道,“我们走。”他怕迟则生变,那个完颜守纯看上去比完颜守绪要凶残,如果他见到完颜珣,事情就会对自己不利。 只听完颜守绪说道:“韩帮主,你拿我的令牌过潼关。去凤翔还是走大路稳妥些,潼关毕竟是我的旧部。” 韩鹏举接过完颜守绪递过来的令牌,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不到凤翔,转道南宋,一半是监管之意,一半也是为了自己好,如果所料不差,完颜守绪定会在南宋边境截他们这些人。就算是走潼关,也有可能让完颜守绪的人拿住。不过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些,时间,时间才是关键,有这些马车走不快,而且还会跟后面的人追踪带来方便,虽然考虑过了轻装,车辙也免不到的。于是对完颜守绪说了声谢谢后,和众人一起离开。 走出一段路后,康明白不淡定了:“我说杨。。。。。。韩。。。。。。帮主,看着。。。。。。这样多。。。。。。的金子。。。。。。。不要,你还。。。。。。还送一些。。。。。。给他。。。。。。,有没。。。。。。有。。。。。。这个必。。。。。。要?到手的。。。。。。东西,。。。。。。哪里有。。。。。。有。。。。。。还回去。。。。。。的。。。。。。道理?你。。。。。。还怕。。。。。。这金狗。。。。。。狗。。。。。。不成?” 元俨看了一眼康明白道:“哪个都不舍得。可是我们不还点给他们,我们就要更多的人手来照顾马车,走起来也更慢。那个二皇子,看起来就没有完颜守绪这样温婉了,说不定他已经来追杀我们了。如果看到完颜守绪把马车拉回去,他定然会以为完颜守绪已经全部得手了,这个功劳当然他不能和太子争。而完颜守绪有了这些马车,他可以意气风发地回去,在群臣面前得到天大的面子。” “有。。。。。道理,我。。。。。。杂就。。。。。没有想到。。。。。。呢?”康明白这下才算是明白了。 “你杂想得到这些?”单远飞笑道,“绿林中人,想到的就是取,哪里会想到一取一舍之间还会有这样大的学问。就像我们,来跟着丐帮也是打蒙古人,跟着忠义帮还是打蒙古人,这一取一舍间到没有多大变化,哈哈。” 众绿林好汉都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对韩鹏举今天的这场还算是完美的取宝战,都相当佩服。 就听韩鹏举寒着脸道:“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心想要加入忠义帮?” 康明白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你。。。。。。这是。。。。。。什么。。。。。。话?看。。。。。。看不。。。。。。不起。。。。。。我们?” 众绿林好汉听康明白这样一说,都停下了。 韩鹏举哈哈一笑:“我哪有看不起你们?我是说如果你们真心要入忠义帮,那么现在就有一个表现的机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康明白不等单远飞说话,就接口道:“你。。。。。。你。。。。。。你说。” 韩鹏举笑笑道:“我的意思是,前面那座山是打埋伏的好地方,我们留下来挡追兵。” 元俨道:“我看早了点,这边的地势我熟悉,越到后面才是打伏击的好地方。诚如你说的,完颜守纯见到完颜守绪后,看到车辆回去,他不会白痴地问太子敌人抓到没有。因为车辆都在太子手上了,敌人肯定让打跑了。而完颜守绪当然也不会白痴到马上就给完颜守纯说他的情况。到大家都知道的时候,肯定是车辆归库,和运走的差了一大半,这才是真相大白的时候。完颜守纯当然会首当其冲,看他的样子,对完颜守绪当太子也不太服气。唉,不要说当了皇上会发生变故,那没有当皇上的时候变故更大。所以说就算完颜守绪和我们说的要和南宋、西夏交好的真的,谁可以保证他就是以后金国的皇上?” “恩,有道理。”韩鹏举点头道,“如果真如完颜守绪说的放我们过潼关,我们还真得保证他当上金国的皇上。” 就在这时,前面有探子回来报告,说是前面发现有彪人马拦截。看上去不是官兵。 韩鹏举看了看元俨,心想这会是什么人呢?想着伏击,没想到让别人伏击了。 和众人来到前面,这一彪人马果然不是官兵,而是马帮的人,因为领头的正是完颜扫北。 完颜扫北看了看韩鹏举,记不起来是谁了,当中认得的只有单远飞,当即冷哼道:“我道是谁这样大的胆子,原来是天下闻名的漠北雄鹰单大当家的。东北不要了,敢情是打了个晃子,说什么给丐帮,就是为了要得到这样一批黄金。佩服、佩服,不得不佩服呀!” “完颜扫北,你不要这样得意。”看来二人当中有过节,说话都闻得着药味,“我是来投丐帮不假,可是有比丐帮更好的帮,我为什么不投?俗话说良禽还择木而栖。” “什么帮能够让东北总瓢把子如此感兴趣?” “忠义帮。” 完颜扫北愣了一下,不愧是帮会中人,一下就记起来了:“你说的可是以前岳元帅在时候的忠义帮?” “看来完颜帮主有见识。这你都知道。” “你不要哄我了。忠义帮和丐帮好多年前就合并了,如今要分出来,谈何容易?”完颜扫北冷笑道,“莫不是单总瓢当这个帮主吧?” “没有哄你。”单远飞正色道,“我何德何能?有这能力当帮主。” “那何人是帮主?” “区区在下。”韩鹏举站了出来,朝完颜扫北拱手道,“完颜帮主别来无佯。” 完颜扫北仔细看了看韩鹏举,是记不起此人来,大大咧咧道:“我们见过面?” “是的。在丐帮武林大会上。” 完颜扫北是想不起此人来,当即下令道:“拿下这些人。” 说完这些话,看着自己人冲向前去,他猛然想起来了此人的一个显著特征,没有眉毛,难道此人是传说中丐帮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杨鹏举?如果是他,那这次出来得手的机率就不大了。 韩鹏举见这些人冲到面前,也不答话,提气双掌同出,一手“猛虎出山”,一手“猛龙过江”,当即就有几人躺到地上无法动弹。 这一出手,把余下的人震惊在当地。 完颜扫北只得站出来道:“原来真是杨帮主。丐帮武林大会那年,你还是个小孩子,没想到几年没见,你不但武功大进,而且也出落得风流潇洒,名动天下。” “请叫我韩帮主。”韩鹏举冷冷道,“据说完颜扫北帮主领导的马帮是金国的国帮,不用说今天也是因为这批金银而来吧?” “不错。”完颜扫北拱手道,“韩帮主难道不觉得用我马帮的名声来走这趟货有损我马帮的声誉吗?” 韩鹏举本不想多和完颜扫北啰嗦,如果能和完颜扫北握手言和是最好,看他们的人马足有三千人,个个都骑着马,虽然刚才从气势上暂时压制住了他们,如果真要打起来,对己方肯定不利。对方也并没有打伏击,也没有一上来就动手,看来他们也并不是要故意为难自己,不过听完颜扫北的意思,他们已经知道了这次事件,只是来讨个公道,说明他们在朝廷中还是受太子的指挥。如果真是受太子的指挥就好办,免得和他们交起战来,后面的追兵一来,这批金银财宝难免旁落。想到此,韩鹏举慨然道:“我是先有此想法,不过后来也觉得不对。如果有得罪之处,尚请原谅。” “岂是你说原谅就原谅的。”完颜扫北冷冷道,“难道你不知道假冒别人的帮派,是帮会中的大忌,更何况你是盗取宫中财物,更是不可恕。” 韩鹏举见完颜扫北语气如此生硬,已经不是说化解就可以化解的了。此事完颜扫北来得这样快,如果不是宫中有耳目,就是宫中有人给他飞鸽传书,要不然他不会知道得这样快。目前唯一可以不用打杀的一条路就是太子完颜守绪的令牌。如果令牌奏效,那也是快事一件。如果没用,那就说明宫中还是想要拿回这批金银财宝。也是,这样大一批金银财宝,谁甩了谁不心痛?太子只是说得好听,凭什么给你? 怀着最后一线希望,韩鹏举掏出完颜守绪的令牌道:“我想完颜帮主应该认得这是谁的令牌吧?” 完颜扫北接过令牌仔细端祥,疑惑不已,这人为什么会有太子的令牌?按理说太子的令牌是轻易不给人的,更何况是外族人,更何况以前是屡屡和金国作对的丐帮中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令牌是这个姓韩的偷的。 完颜扫北冷哼一声:“看来你的胆子真的不小,为了这批金银财宝你是不择手段。佩服、佩服,不得不佩服你们后生可畏。” “拿下。”完颜扫北拿着令牌退后命令道。 ... ------------ 第二四七章财物之争 看着一触即发的战争,韩鹏举一声大喝道:“且慢。” 这一喝当真震住了完颜扫北,他疑惑地看着韩鹏举,看这小子还有什么幺蛾子。就听韩鹏举朗声道:“我看你的胆子不小,竟然敢无视太子的令牌。” 这到是完颜扫北最为难的,但是他也不管这么多了,这批财宝看起来不在少数,如果太子真的不在情愿的情况下被迫给了这小子,如今拿下,就算以后太子怪罪下来,功也是大于过的。其实何过之有?这是金国的财产,岂能外人掠去?想通此节,完颜扫北不管不顾,手一挥,三千铁骑围了上来。 好在单超和元俨先前见势不对,早也暗中戒备,将所有的财物放到人当中。这边的人也不在少数,约有二千多人。 骑兵和步兵的优劣立马可见,韩鹏举这边的人论单打独斗行,可都没有经过训练,特别是新近进来的这群忠义帮众,也许是久疏战阵,也许就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先前从宫里出来有惊无险,到也没有看出有何不对劲,如今在这群骠骑的冲撞下,东倒西歪、七零八落,脸露惊恐之状。到是北方丐帮单远飞那群人,从漠北一路打过来的,都是些有经验的战士了,蒙古的铁骑都见识过,因此临乱不惧,尚可以从容迎战。 完颜扫北知道面前这小子有点棘手,先前露那两手行家一看就知道不是虚的,因此他一上来就缠住韩鹏举,只是和他游斗,让韩鹏举无法顾到别处。韩鹏举一时也无计可施,没想到这个完颜扫北老奸巨滑,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完颜扫北的轻功了得,要知道缠的秘决首先就是要轻身功夫好。而韩鹏举的武功路数是阳刚一路,一缠住就没法全力施展。 看着一轮冲杀下来,自己的队伍就伏尸一遍,韩鹏举暗暗叫苦。 就听单超喊道:“大家不要乱,两人一组,看着马来的方向,一人砍马脚,一人砍人。” 大家有了主意,马上依言,也没有先前那般慌乱,阵脚算是稳住了。 很快马帮又开始第二波的攻击。 这次有单超的话,马帮虽然还是占上风,但也损失了不少马匹和帮众。只要是落下马来的马帮,都成为刀下之鬼,而忠义帮受伤的人数不断增多。一时间马的哀鸣、人的嚎叫响动四野。血把残雪融化,然后流到地上,触目惊心。 正在这时,西方不远处一队人马又朝这边冲过来,看着飞起的云雾,来者众,而且移动速度也相当快。 韩鹏举心想完了,绝对不会是他的援兵,他不会有援兵来的,此处还有一阵子才到潼关,多半都是金兵,看来这批财宝带不走了,还得搭上这些好汉。与其全军覆没在这里,还不如撤走,俗话说,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材烧。于是对元俨喊道:“叫他们带上些财物,撤。” 元俨岂有不知之理,情况对这边没有一点利。她也只是叫众人不要带多了,行走的时候要方便,不要负重过多。言下之意就是不要要钱不要命。 完颜扫北见韩鹏举要跑,缠得更加厉害。而马帮的人也加紧了攻势。 就在这时,有一骑到完颜扫北面前报道:“帮主,来的是蒙古军。” 完颜扫北和韩鹏举相顾失色,差不多同时跳出圈外。 就听完颜扫北拱手道:“韩帮主果然武功卓绝,我也到强弩之末。”完颜扫北说得也是实话,缠斗第二还得要体力,一个人不停地围绕另外一个人转圈,做的体力当然要多得多。何况完颜扫北忽东忽西、忽上忽下,更耗体力。 韩鹏举不知道这完颜扫北要出什么鬼主意,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出这样的语言。 “蒙古人来了,我们先对付蒙古人。”完颜扫北急急道,“你是太子的朋友,我们的事都好商量。” “对付蒙古人可以,我要财宝。”韩鹏举道,“别的没有商量。”他当然知道目前的情况下,一旦蒙古人打过来,看见这两方内讧,得利的当然是他们,财宝没有人不喜欢的。 完颜扫北咬咬牙道:“依你。” 韩鹏举当然可以看出完颜扫北这是在敷衍,完颜扫北的马帮大可以跑的,对他没有多大影响,因为看在财宝的面子上,他不跑。只要击败了蒙古人,他照样收拾自己。如果不收拾完蒙古人,他们双方任何一方都带不走这些财宝。那么当下最要紧的就是联手抗敌。所以说,任何一次合作都要和共同目的,值得合作才有联姻。 韩鹏举看了看地形,对众人道:“把所有的车辆都拉到前面山坡后面,忠义帮的人手拿暗器,马帮的人在马上准备冲锋。” 几句话干净利落,颇有大将风度。 完颜扫北大声道:“照他说的做。” 众人依言而行。 来的人不多,一千人不到,后面跟着的马匹到是不少,所以看上去,声势到也浩大。 马帮就有人说话了:“我还以为来了多少人,就这点人我们把他解决了就是。” 韩鹏举看过去,这些人的穿着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全是木华黎的精锐部队,当中少说还有五十个血卫。 “不要小看了这支部队。”单超不冷不热地道,“他们至少可以以一挡十。” “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马帮又有人出面道。 “如果我说先前你们的骑兵阵列还不及人家的十分之一,你信不?”单超道。 “我不信。”那小头目样子的帮众道。 单超看那样子也是没有和蒙古军队打过多少战的,也不想理他。 韩鹏举想的是,一次出动五十个血卫,当中肯定有重要人物,难道是木华黎来了?如果是木华黎来了,这支队伍就是前锋,后面还有后续部队。看来今天要带走这些财物几乎没有可能性了。 这时从中间出来三骑,左一个是昔里钤部,右一个鸠摩格里马,而当中那人脸熟,穿着铠甲,一时想不起。看他细皮嫩肉的,在军营的时候没有见过此人。只听元俨哼声道:“你情人来救你了。” 韩鹏举一愣,这才想起,这人不是孛蕊是谁?怪不得出动这样多的血卫。 她为什么要来?难道说是救自己?还是她也听到消息,要来夺财宝?如果是她得到消息,来的人应该是孛鲁或别的将军,而不是她。这当中又有什么隐情呢? ... ------------ 第一四八章潼关之前 正思量间,就听昔里钤部大声喊话:“鹏举太子,我们来接你回家了。你父皇听说你得了一批金银财宝,甚是欣慰。” 此话一出,完颜扫北的人马上哗然,就听有马帮的人道:“怪不得要换姓,怕人家知道你是认贼作父的叛徒。帮主,作了他。” 韩鹏举冷声道:“你也不动动脑子,反间计你懂不?” 完颜扫北也不傻,现在反目,等于自取灭亡,要么先前就应该走。既然也到这份上,只得叫自己人保持警戒。 韩鹏举现在必须出去,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两帮之间的紧张局势。于是跃出来,对昔里钤部道:“昔里钤部,你要想找死就放马过来,小爷送你一程。” 孛蕊一见到韩鹏举,心里一喜,催马上前道:“鹏举,跟我走吧!父王说只要你把这些财宝拿过去,不计前嫌。父王随后就到。” 这下韩鹏举才真正明白了孛蕊的来意,这个单纯的藏族女子,为了要和自己在一起,听信了木华黎的鬼话。看远处,浓烟滚动,定是木华黎的大军。韩鹏举对孛蕊朗声说道:“姐姐的心情鹏举记在心上,可是现在藏汉不两立。恕鹏举难以从命。你我就此别过。” 孛蕊尖声道:“如果我不是蒙古人呢?你是不是可以和我在一起?” “如果你不是蒙古人,我们定然是朋友。” “那好,从今天起,我不是蒙古人。” 孛蕊此话一出,众人大笑,名字可以换,哪个族的人如何换? 韩鹏举急切回来,对完颜扫北道:“速走,如果木华黎的大军一到,想走都走不了。” “往哪走?”完颜扫北沉思道,“此最近的就是潼关,此处易守难攻,到是个好去处。” “就往哪里撤。” 见韩鹏举背向而去,孛蕊急了,打马急驰而来,后面的血卫和众军士也跟着前进。 韩鹏举对单远飞父子道:“我们留下挠阻,让他们先行一步。” 单远飞不解道:“帮主,我们留下,他们不趁机打劫?” 韩鹏举看了完颜扫北一眼道:“不可乱说,想完颜帮主也是一方豪杰,他不可能背信弃义。”此话一出,到把个完颜扫北将住了。现在确实不是闹分裂的时候,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懂,到了潼关,就是他的天下,到时候再说也不晚。于是对他的人马道:“我们的人都留下来抗敌,让那些车辆先走。” 孛蕊的马快,很快就跑到离韩鹏举一箭之地,而昔里钤部、鸠摩格里马他们离孛蕊又是一箭之地。元俨看这小妮子的架式不是来冲锋,而是跑过来又要和韩鹏举一起。真不知道这小妮子是咋想的?马肩虎送走了,又回来了。暗自骂道:“不要脸的贱人,找死。”遂对众人道:“有东西都用上,不管是箭还是暗器。” 单远飞这边的人都知道此女和韩鹏举的关系不一般,而且又才给元俨送来天下为数不多的续命良药给她,这女人呀,吃起醋来哪里管得感恩?由此可见,爱情才真的是第一位的。完颜扫北这边的人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对蒙古人恨之切,也许用不着元俨说,他们也是要放箭的。 一阵箭矢过去,孛蕊拨转马回走,昔里钤部、鸠摩格里马见情况紧急,双双纵身跃起,扑到孛蕊前面。令韩鹏举吃惊的是,昔里钤部的轻功竟然快过鸠摩格里马许多,看来这老小子不但命大,武功还大为长进。 众人边打边撤,好在这些人也并不是要刻意进攻,只是不急不慢的跟在后面,看样子是等后面的援军。 潼关西薄华山,南临秦岭,东接桃林,北当黄河、渭水、洛水会合之处,为陕西、河南、山西三省要冲,山峦重叠,谷深崖绝,中通一条羊肠小路,往来仅容一车一马,历来被誉为“三秦锁钥”、“四镇咽喉”的天险重关。雄踞山腰,下临黄河,亭台楼阁依山而筑,巍峨高耸;东、西、北三城楼分踞一方;南、北水关楼遥相对峙。关南,有天险深谷禁沟及十二连城护卫;城北,滔滔黄河奔腾而下,形势十分险要、壮观。 看着潼关,元俨对韩鹏举道:“我们不能进关,进关不但财物没有,兄弟们可能性命都不保。” 想法一致,可是说得容易,不过这潼关,这些财物必定会落到蒙古人的手上。韩鹏举对元俨讲出了自己的担忧,现在蒙古军知道自己拿得如此多的财物,金国国库定然空虚,必然在军备方面有所减弱,没有能力打大仗,如此一来,金国很有可能就要被打败。一旦金国一败,南宋就没有屏障可挡。 元俨不解道:“相公的意思是把这批财物还给金国?” “不错。”韩鹏举慨然道,“本来就是金国的东西,他们比我们更需要这批财物。” “那我们如何建帮?” “我想和完颜扫北作个交易。可解我们的危机,而且大家都有利可图。”韩鹏举道。 “看来你已经有好办法了。” 韩鹏举点了点头。 找到完颜扫北,韩鹏举说出了他的打算。财物如数归还金国,马帮协助忠义帮去拿蒙古人收刮的财物。 一听这话,完颜扫北大感兴趣,这是一举两得的事。不过接下来就犯难了,都知道木华黎大举进攻,必然要带大队精英出来,他长期驻扎在太原,说不准蒙古人收刮的财物就在那里,就是木华黎要走,那地方也是重兵把守。单凭马帮和忠义帮这些人,一没有攻城器械,二没有多少人,想要拿到太原城里的财物,却也是难。这也是韩鹏举为什么要找完颜扫北作交易的原因,他必须得到金**方的帮助,可是太子完颜守绪那边,才劫了人家的财物,虽然他到嘴上说没事,心里是咋想的也不知道。如果没有金**队的帮助,他是没法得到蒙古人在太原的财物的。 那么现在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能得罪金国,叫完颜扫北给太子完颜守绪飞鸽传书,希望得到太子的同意。 ... ------------ 第二四九章进入太原 木华黎的大部队两日就到达,韩鹏举他们还没有接到完颜守绪的急件,就是愿意或不愿意都只能被迫退入潼关。看着蒙古军逐渐形成的包围圈,马帮和忠义帮的人心里都明白,如果不抓紧时间出去,包围圈一旦形成,到时候就算是金国有援兵,也不知道要困多久。 财物也如数交给潼关守将徒单兀典和李军,李军是汉人,见到韩鹏举交来财物当场就骂:“你一金国叛逆,还有脸进潼关?拿下,斩立决。” 完颜扫北喊慢,他道:“这事是我和韩帮主之间的约定,只等太子传书过来。就算是太子传书过来,不给我们一兵一卒,我马帮照样给着忠义帮干。这是江湖道义。” 李军冷冷道:“我可不管你什么江湖道义,要知道现在蒙军围城,大家都难以脱身,我定要先除去叛逆。” 韩鹏举不想和这人争执,转脸对完颜扫北道:“我看这潼关也没有一个明事的人。” 此话一出,一直没有说话的徒单兀典就说话了:“你胆子好大,敢口出狂语,当真不想活了。” 韩鹏举当即觉得这人才是潼关主事的,他调头对徒单兀典道:“这次蒙古军大举进犯,也是为了这批银子,他们势在必得,拿到这财宝,他们的势力壮大了,而金国必然衰弱,用不了多久,必然亡国。如今蒙古军必会意料到金国会有援军过来,他们定会拦劫,说白了,潼关就是一座孤城,就算城池再艰,总有城破一日。” 这是说的实际情况,也是韩鹏举忽然不想要这批财宝的原因,先前设计拿走这批财宝,只是对太子完颜守绪的一种报复,他没能想到后果会是这样。现在就算是送给他,他也不能要。 徒单兀典是女真人,他不会像李军那样张扬跋扈、狗仗人势,冷冷道:“说说你的打算。” “我打算现在出城,和马帮的弟兄直奔太原。你懂的,围魏救赵。” “就凭你和马帮?”徒单兀典睁大眼睛看着韩鹏举。 李军哈哈大笑:“我看你说得好听,还不是逃命的主。徒单将军,不要听他的。” “所以我在等太子的信。要他调集周边的军队攻城。”韩鹏举成竹在胸地道。 “行。我信。你们赶快出城。” 等韩鹏举一走,李军不解地问:“徒单将军,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他们曾经给金国制造了不少麻烦。” “那是曾经。”徒单兀典道,“我们的主要敌人还是蒙古,马帮我不怀疑,丐帮的人数众多,只要他们愿意打蒙古,我们没有理由拒绝。而且他的这计真的是救潼关的一个好办法。” “可是他们到太原也要些日子,这些日子,你不怕城破?”李军担忧的说。 “所以我们只能紧闭城门,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他们一时半会也不要想拿下潼关。”徒单兀典信心满满道。接着下令道:“把韩鹏举送来的车辆装上石头,往他们出城的反方向出城。我亲自带兵护送。李将军,这潼关就交给你了。” 李军信誓旦旦道:“请将军放心,城在人在。” 徒单兀典这才领兵护送这一大队车辆朝长安(今西安)而去。当然木华黎分兵追杀不提。 却说韩鹏举一行快马加鞭往太原而来,在离城三十里的时候,全部下马而行。听完颜扫北说现在镇守太原的是渤海人攸哈剌拔都,初名兴哥。世农家,善射,以武断乡井。攸兴哥跟随木华黎攻打通州,久攻不下。攸兴哥向木华黎献计,一个晚上造了30门炮,数十部云梯。第二天,兵临城下,守将献出了城中的珍宝,不战而降,木华黎令攸兴哥随便拿,而攸兴哥自己只要了3匹战马,其他的财宝都赏赐给了部下。木华黎很感动,将攸兴哥的事迹报告给了成吉思汗,成吉思汗给他赐名“哈喇拔都”,“哈喇”本义是“黑色”,引申为是伟大的意思,“拔都”是勇士的意思,合起来就是“伟大的勇士”。攸哈喇拔都继续跟随木华黎向南进攻,被任命为先锋官,攻打大名时,金国的将领徒单亲自登城督战,攸哈喇拔都一箭射中了他的左眼,金人害怕了,打开城门向外逃跑,哈喇拔都一马当先,几乎将金人追杀干净。战后论功,哈喇拔都获赠金符,担任随营监察官。 所以说对这样有勇有谋的人,强攻必然损失太大。 太子同意周边的军队五万归他调动,这些人才让蒙古人打过,都没有信心再打一战,所以说首先在士气上就输了。 韩鹏举和元俨商议的结果是:混入城内,暗杀哈喇拔都,提高士气。这一仗必须胜,要不然潼关不保,如潼关一失,整个陕西也就在蒙古人的脚下了。不知道金国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些计谋,当真是让蒙古人给打怕了。 这时,太原城刚被蒙古人占领不久,百废待兴,哈喇拔都组织力量修建城池,安慰民众,至木华黎进山西以来,没有屠城,这才让这些民众还可以生活。因此韩鹏举他们才有机会混入城内。 杨鹏举和完颜扫北接连观察了哈喇拔都二天,此人都和一帮将领在一起,晚上也是住在军营里面,因为才占领不久,哈喇拔都不敢懈怠,晚上差不多都不解甲。韩鹏举没有把握一击而中,也就不敢造次,免得打草惊蛇。 完颜扫北急得不行,天天让韩鹏举行动,韩鹏举不置可否。 到第三天上,韩鹏举说话了:我这两天看了太原的情况,他们的蒙古军人数一千左右,汉军人数足有五万,因此我们只能这样,让金军的五万人马在今天晚上,分别攻打寿阳县的王胡庄、太谷县桑梓寨,哈喇拔都肯定派兵去救。等城里空虚的时候,点火为号,所有的人马全部回转来,我们负责打开城门,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太原。 所有的人都对这一提案赞同。 接下来就由联络官完颜扫北去和金军交涉。 ... ------------ 第二五0章哈喇拔都 是夜,哈喇拔都正在家中和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他怀里抱着三岁大的幼子,妻子正靠在他的身上。“夫君,你今天终于有空陪我们母子俩了。是不是并州算是安定下来了?” “不是这样简单。”哈喇拔都笑着对妻子道,“表面看起来平静,低下却是波谲云诡,以前我们打一个地方屠城后,离开,金军又来抢回去,虽然我们得到了不少财物,但是地方并没有扩大。现在国王以汉治汉后,反而还要累得多。” “那你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一下,妾身好好侍候夫君。” 哈喇拔都打一个哈哈,他也想和妻子亲热亲热,都好多天没在一起了,可是他心里明白,周围这阵子出现了好些陌生的面孔,凭他多年行伍的经验来看,这些人不简单,而且城外金军也蠢蠢欲动,当中肯定有什么阴谋,他感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彷徨,这是他以前从没有遇到过的。输赢他早也看惯,生死早也看淡。当年为躲避战乱,率领家人搬迁到大宁(今天的内蒙古宁城县)山区居住,希望找到一片净土。元朝的部队攻打到这里时,他聚众保卫居住的富庶寨。他靠打猎维持生活,经常抢夺元朝军队大营的牲畜,如果有追赶者,则往往被他射杀,因此,蒙古骑兵都非常恨他。元朝大将木华黎率军攻破了富庶寨,攸兴哥逃进了高州城(旧址在今内蒙古赤峰市元宝山区),被任命为将军,屡次率军抗击蒙古军队的进攻。 1214年,蒙古大将木华黎亲率部队将高州城围得水泄不通,命令向守城者喊话说:“如果你们能够将攸兴哥的首级献出来,就保你们所有人的安全,否则,格杀勿论。”城内的守将害怕蒙古人屠城,对攸兴哥说:“你是大丈夫、伟男人,我不忍心将你的首级献出去,还是请你自己投降吧,否则,我们全城就要生灵涂炭了。”攸兴哥毫不犹豫地折断自己的弓箭,走出城外。蒙古骑兵看到攸兴哥,都恨不能杀掉他。木华黎制止说:“真乃英雄也,请留下他为我所用。”于是,木华黎将攸兴哥留在自己的身边。 这些年,他跟随木华黎东成西就,到也打出了一遍天下,令众人都心悦诚服,因此木华黎才将这样重要的一个重镇交由他打理。 如今面对妻儿老小,他不想说,也不愿意说出来,他怕他们担忧,自己是男人,所有的人自己抗就可以了,他得给他们宁静的生活,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是最好的。 这时,有兵士急急进来报告,说是寿阳县的王胡庄、太谷县桑梓寨这两个地方来人求救,金兵正猛攻这两个地方。 哈喇拔都一转念,这几天所担心的事来了,金国的目标不是那两个地方,他们最终的目的是太原。可是不去救这两个地方,这两个地方势必让金军攻克。要知道这三个地方互为犄角,一旦金军拿下这两个地方,太原就是一个孤城。因此,这两个地方必须要救。 哈喇拔都叫士兵人传王七十等将领速度到中军帐议事。 实际上不用他召集,众将领看着远处冲天而起的火光,都跑过来了。见又有事发生,哈喇拔都的妻子抱着儿子进屋。 哈喇拔都下令道:“事态紧急,王七十,你领二千人马去救寿阳县的王胡庄。张将军,你领二千人马去救太谷县桑梓寨。不可恋战,一旦解围,马上回来,并让他们随时准备救援并州的准备。其余的人随我保卫并州。” 二人领命前去。 就有才降的将领不解,问哈喇拔都:“将军,据探马来报,攻这两个地方的金军不少五万,守军一点一万,能守住吗?” 哈喇拔都不耐烦地道:“元军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五万金军又怎么了?我30人同样可以打退他们。” 都知道这是大实话,前年春,金兵攻打寿阳县的王胡庄,形势万分危急,左右偏将分兵据守,寨中能够战斗的士兵剩下不足百人。当天深夜,哈喇拔都亲率十几名骑兵前往救援。快到达时,发现金兵正在东、西两山头点火报警,哈喇拔都率骑兵上前拼杀,黎明时分,金兵败走,转而乘太原空虚俘获了哈喇拔都的家人。哈喇拔都得知后,快马直奔西山,从敌人的大营中夺回了自己的家人。不久,金国将领赵权府率兵5万围攻太原。哈喇拔都率骑兵30人冲出西门,令其他骑兵在后边拖着树枝扬起滚滚尘土。哈喇拔都高声警告金兵说:“3万蒙古铁骑来了!”惊恐的金兵大败而归。 有蒙古将领大咧咧道:“哈喇拔都将军,我看你是想多了吧?金兵敢进攻并州?如今城内稍稍安定,不如让大家睡个安稳觉。” 哈喇拔都不语,仍令众人坚守岗位:“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哪个敢懈怠,军法从事。” 众将这才离开。 哈喇拔都的妻子从后面出来,对哈喇拔都轻声道:“夫君,儿子也睡着了,你也休息会吧!” 哈喇拔都柔声对妻子道:“你先睡吧,我的任务就是要让全城人都睡个安稳觉。” 等妻子走后,哈喇拔都又在灯下沉思。 三更天的时候,又士兵来报:“哈喇拔都将军,粮仓起火。” 哈喇拔都冷静地对士兵道:“令他们救火,紧闭城门,让城防营的官兵收查纵火歹徒。” 哈喇拔都心里明白,看来今天晚上太原不太平,所有的这些动作,都是围绕太原城而来的,所料不错,这是金兵的计谋,说不定是为了缓解西安的压力,让木华黎国王从西安撤兵回防。 却说韩鹏举看着两支队伍出城之后,算着时间,率领数十个轻功好点的帮众到太原粮仓点火,然后直奔东门。他和完颜扫北先前就作好商议,元军救援只能是南北门出是最快的,他们的人就埋伏在东西两门,以城内点火为号,伏兵从东西两门杀入,而忠义帮和马帮负责打开城门。 去寿阳县的王胡庄、太谷县桑梓寨两个地方的金兵分别是一万,因为是晚上,元兵也看不清有多少人。也就是说,城外埋伏有三万金兵。不光是这样,完颜扫北还找到了以前的那些降将,他们中大多数人都知道完颜扫北的名字,听说要打太原,都愿意回到金国来。与此同时,完颜扫北还飞鸽传书完颜守绪,告之这里的情况。 一切进行得都相当顺利。 东西大门很快就控制在马帮和忠义帮的手中,城外的金兵大批涌入,一时间,太原城内喊杀人声震天。 这是令哈喇拔都想到了,却又无法回天的。还有个想到却又没法的事实是,明知道那些降兵心怀叵测,他也没法,因为他得靠他们守住太原,因此哈喇拔都明白在会上说话那人必定会叛回去,他也没有办法,在这里的元兵也就一千多人。当这些人看到大批金兵涌入的时候,依然毫不畏惧,和金兵奋力拼搏。直到看着人越来越少,他们才跑到哈喇拔都的府外。 此时哈喇拔都也全副武装,和剩下的元军和金兵冲杀。 哈喇拔都也真是员猛将,在他手下过招的金军,没有一个不死在他的刀下。直杀得血染战袍,满脸血污,面前的死尸一片一片。看见哈喇拔都的骁勇,众金兵一时也不敢上前受死。 剩下的元兵让哈喇拔都逃出城去。哈喇拔都不允,他在等待王十七他们回援。 金兵见一时拿不住哈喇拔都,高喊:“攸哈喇拔都,快投降吧。” 哈喇拔都高声回答说:“我如果放弃太原,有什么脸面见成吉思汗和恩公木华黎?我决心与城共存亡!” 韩鹏举这时也和完颜扫北来到哈喇拔都的府外,看见没剩下几个元兵,这些金兵都不敢上前,对面前这人的骁勇、对蒙古人的战斗力,不得不佩服。于是走上前对哈喇拔都拱手道:“在下韩鹏举,将军骁勇,死了多可惜。” 哈喇拔都冷笑着看着韩鹏举道:“前几日看见过你,但是不知道是国王的义子,能够死在国王义子手下,也算是把恩情还给国王了。你来吧!” 此话一出,韩鹏举想置身事外都不行了,他不能在这样多的金兵面前承认是木华黎的义子,先前事情已经做下了,现在就更不能退缩。他走上前,对哈喇拔都道:“你不用等你的士兵回来了,外面有伏兵等着他们在。看你是条汉子,你临死前有什么要求,说吧。我可以满足你。” “败军之将,无活可说。我的家人随你处置。”说完,提刀往金军冲来,一付只求速死的打法。 哈喇拔都所到之处,身体不断倒下。 韩鹏举哪容他如此猖狂,抬手就是两掌,朝哈喇拔都的面门打击。哈喇拔都见来势凶猛,只得回挡。面前的金军乘机放箭,哈喇拔都哪里有那么多手,身上中了几箭,又起刀砍死几个金兵。见哈喇拔都受伤,几个金将一涌而上,全力施为。哈喇拔都砍杀三个金将后,身上又中几刀,再也没有能力继续挥刀。他看了看天空,又举刀砍向金兵。 此时的哈喇拔都疯子一样冲进人群,击杀了十来个金军后,几支枪伸进了他的身体,他再也不能动了。 ... ------------ 第二五一章围点打援 哈喇拔都一死,剩下的元军没有抵抗多久就全都毙命。 这时,从屋里冲出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疯了一样扑到哈喇拔都的身子上,不过眼里没有泪水,脸上也不没有痛苦之色,只是扶起跪在地上、也是长枪支撑着还没有倒下去的哈喇拔都,缓缓地抹上哈喇拔都还怒睁着的双眼,嘴里喃喃地道:“夫君,这下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说完,拾起地上的刀,毫不犹豫地朝项上抹去,然后倒在哈喇拔都身上。 那个孩子见倒在血泊中的父母,没有动,眼里却满是怒火。 几个金兵见壮,扑上前举刀就要他的命。 说是迟那是快,那几个金兵的刀差不多是同时起飞。 就见他们的面前站着一个锦衣无眉的儒雅小子,却不是韩鹏举是何人? 当中有个领头的金军道:“韩帮主,你为什么要拦我们?”语气咄咄逼人。 韩鹏举泰然道:“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吧?” 那金军道:“孩子?他们杀过来的时候,管过我们的孩子们嘛?一群畜生。” 韩鹏举本想说,当年你们进攻大宋的时候也不过如此,你们和畜生也没什么两样,但话到嘴边又变了一种说法,因为当中有许多是汉人:“我们汉人不想做畜生,所以这个孩子不能死。除非我死了。”这几句话说得很慢,相当坚定,不容商量。 那个金军回头看了看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那人,此人面黑,韩鹏举知道他就是这次的最高长官张权虎,也是个汉人。那人倒也给面子,催马上前道:“韩帮主说得在理,我们不能做畜生。”言下之意,还是放过这小孩。 因为韩鹏举的一句话,保全了这小孩的一条命,后来这小孩长大后还是镇守太原。 此时,探马来报,说是王胡庄、太谷县桑梓寨两个地方的元军回来了,金军拦不住,就快到城下了。 张权虎一惊,来得好快,他跳下马来对韩鹏举道:“韩帮主,你看此事我们应该如何定夺?” 说起张权虎是这次金军的最高指挥,但是韩鹏举在此次行动中出的主意功不可没,加上完颜守绪让张权虎听韩鹏举调度,他也不敢造次。 韩鹏举看了看身边的元俨,见元俨冲自己点点头,也明白忠义帮的人,已经装好太原的财物,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就要撤退,撤退又要面对诸多困难。关键是这太原城守还是留的问题,如果守,木华黎不一定撤兵回援,他会对潼关和长安发动报复性地的打击,一旦这两地失守,好不容易拉过去的财物,就将是元军的,金军要想在短时间振作起来就难了,这样一来,元军就更有财力对付南宋。如果不守,围攻这里,由于孛鲁在山东,鞭长莫及,木华黎定会回援,这才是这次来的战略目的。那问题就来了,韩鹏举撤退到凤翔的途中,就有可能遇到木华黎的大军,这对他们是相当不利的。但是出于从大局着想,攻城才是上上之策。 韩鹏举对张权虎道:“弃城。出城后兵分两路,攻战王胡庄、桑梓寨。这一次一定可以拿下。” 就有才叛过来的叛将不明白了:“凭啥把我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城池拱手让人?” 韩鹏举对这种叛来叛去的汉人本就没有好感,有奶就是娘的家伙,没有民族的自豪感,连一点自尊都没有的胆小鬼,看这些蒙古勇士,他们宁死不降。他隐忍道:“拿下王胡庄、桑梓寨,并州就是一座孤城。而木华黎才要回来救,我们可以在路上设伏,打木华黎一个措手不及。” 元俨这时道:“这叫围点打援。我们以逸待劳,而元军不停奔波,就算他们再勇猛,我们也有胜算。” 张权虎哈哈笑道:“说得不错。这些年,从没有遇到个会打仗的将军,只可惜,只可惜,哎!”语言中情绪繁杂,既有佩服的成份,也有屡战屡败的无奈。 韩鹏举对张权虎道:“看来你还是个明白人,这次是你建功立业的时候。你只要在元军来的路上设伏,定有想不到的后果。” 张权虎无奈道:“我哪有不知之理,不要说我不知道元军从何道而来,就是知道,我也没有权力调动军队。”实际上他不用说韩鹏举也知道,金军每支军队的最高将军都是女真人担当,之所以这次没有前来,就是不给韩鹏举面子。不过不来部队,在完颜守绪那里又说不过去。 “元军来走的肯定是最为捷径的一条道。因为他们是骄傲的人。而你,可以趁机一洗汉人没有主张的先例。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如何打就是你的事了。不要让我们汉人看不起你。”韩鹏举轻描淡写地道。 张权虎低头沉思后,坚定地道:“好。我听你的。” 韩鹏举这才和元俨追自己的帮众。 他们选择的是另外一条道路,避免和元军冲突。 这一次,他们得到的财物比给金国的还多,看起来元军所到之处,搜刮的力度不小。 接下来没有了完颜扫北马帮的帮助,韩鹏举这两千人不到的队伍,要想把这些财宝拉到凤翔,着实困难不小。王七十定然把太原的情况报告木华黎,如果他是木华黎定会分兵两路,一路救太原,一路拦截自己。说不定元军的探子早就注意到自己这支队伍了,因此,韩鹏举不时派出探子四处侦探,一有异动,马上回来报告。 至于财宝,大家都说要运到凤翔肯定不保险,要不就近埋下,要不找个可靠之人托付。韩鹏举一时难以下决策,这样多的财宝,真的烫手。 此时也行至吉州地界,韩鹏举忽然想起一个人,眉头也松开了。 “到吉州找张安石张大侠。”韩鹏举对大家说,“我们可以将财宝托付给他。” 大家都知道全真教的张安石,还有个最有力的保证,那就是韩鹏举的义爷爷杨贞的地方,杨贞也是天下闻名抗元的猛将。 一行人调转车队,往吉州而来。 ... ------------ 第二五二章家人小聚 吉州城里早就得到消息,韩鹏举一行到达吉州地界,就有人沿途接应,杨贞更派人五十里帮忙拉车,而他率领自己的卫队在十里处等候。 见到韩鹏举,杨贞老远就张开双臂朝韩鹏举迎来。 韩鹏举也是张开双臂,大喊着“爷爷”,朝杨贞跑去。 爷儿俩拥抱在一起,自是百感交集。 韩鹏举看着从前面过来的四个穿着战袍的中年人,依稀记得,但是又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三人中没有他特别想见的人,再看后面的卫队里也没有他。 杨贞看了看韩鹏举,笑着对他道:“这四人你不记得了?”见韩鹏举一脸苦笑,杨贞随即哈哈大笑道:“来我与你介绍。”指着左边蓄着胡须的汉子道:“你是你父。。。。。。亲杨克义。”说这话的时候,韩鹏举听出杨贞停顿的意思,他应该听说自己也改姓了,所以说起来相当不自然。韩鹏举听完杨贞的介绍,知道左起二人分别是杨贞二子杨克敬、三子杨克让,右边一人凤眼将军是杨贞女婿任礼厚,吉州知州。韩鹏举跪倒在杨克义面前,沉声道:“父亲,二叔、三叔、姑父你们好。孩儿不孝,这一别匆匆数年。让你们担惊受怕了。” 杨贞见韩鹏举跪倒,他也跪到在地,杨克义、杨克敬、杨克让、任礼厚也跪倒,韩鹏举大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听杨贞道:“少主,既然你已经知道你的身世了,我们哪敢当你家人?” 韩鹏举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这样一回事,忙磕头道:“孩儿不敢,我改名字是因为我不想给你们惹麻烦。我这一生都是你们的孩子。还请你们原谅。爷爷、父亲、二叔、三叔、姑父,你们快快请起,不要折杀小人。” 这时元俨从人群中走出来,扶起杨贞道:“爷爷,你们快别这样。鹏举一直都和我说,养育之恩大过生育之恩。他一直都想回来看你们,可是没有时间。” 杨贞这才招呼四人起来,看着元俨颔首道:“你可是裕之女公子?” 元俨没有初次见公婆的扭捏之态,轻快道:“是的,我也和鹏举结为夫妻。” “好、好、好。”杨贞连声道,“如果我们国家不分种族该有多好。” 当时这话,好多人都没有听进去,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元俨对杨贞道:“爷爷,我们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木华黎的大军说到就到,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安排。” 杨贞这才从亲情和友情中回过神来:“俨儿说得对,走,回城。” 韩鹏举歉意地对杨贞道:“爷爷,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带着这样多的财物,真想不出别的办法。” 杨贞哈哈大笑道:“你不来,你以为木华黎就不来了?早晚的事。我刚才看你的眼神好像是在找寻张安石吧?” 韩鹏举对杨贞锐敏的观察力不得不服,他急问:“是不是张安石叔叔出什么事了?” “没有。”见韩鹏举关切张安石的心情比关心自己家里人还着急,杨贞心里有一点难过,都是战争带来的伤害,如果不是战争,一家人苦乐融融,那该多好。“只是身体不太好。” 韩鹏举听杨贞这样一说,心里平静下来,只要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至于身体不好,他以为生病了,没有来也情有可原,反正也快见到他了,见面再说也不晚,也就没有再问杨贞。 远远看到吉州,韩鹏举心里一紧,吉州屡遭兵燹,城垣塌毁,哪里会抗得住蒙古军的冲杀? 进得城来,直接到经略府,一进门,一个头发掉光,身体佝偻的老头打招呼:“鹏举,长大成人了。”韩鹏举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些人多数都是看着他长大的,认识他太简单了。 众多家眷也守候多时,在杨贞的介绍下,韩鹏举见过奶奶、母亲和众人。正要出声问询的时候,杨贞叫过那个没有头发的老头,对韩鹏举道:“这就是你要找的张安石叔叔,你的救命恩人。” 韩鹏举一惊,没有想到“万蛊之蛊”这样厉害,把一个鲜活的、武功高强的壮汉,折磨得不成人样,如果不是张安石内功高强,可能早就没有命在了,他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失声道:“张叔叔,是我对不起你。” 张安石扶起韩鹏举道:“少主,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看到你长大成人我很高兴,听到你的事迹我更高兴,特别是杀了哈喇拔都我高兴得睡不着觉,这些年来,恶梦太多了。” 韩鹏举从张安石扶自己起来的力量上,也然觉察到他的武功全失,心中未免愧疚,一代大侠竟然落得如此境地。 张安石好像看出韩鹏举的心理,笑笑道:“少主不必如此,纵然用我命换得少主之命,是我心甘情愿的,再说少主身上的重担何止千斤?如今少主在江湖上声名大振,我们还望你和蒙古军抗衡。” “张叔叔,还请你叫我鹏举,我仍然是杨克义的孩子。”韩鹏举施施然道,“如你叫我少主,我们还显得生份了。” 张安石笑笑点了点头,都是江湖中人,恭敬不如从命。 韩鹏举看了看众多女眷,她们好像也心有介蒂,不知是不是都听说自己知道身世了,不好上前,还是不想打扰二人谈话?脸上明显有忧戚之色。心中颇为感慨,好像记得她们的面容是如此熟悉。但是没有看到杨贞和别的将领。韩鹏举忙问:“我爷爷他们呢?” 张安石缓缓道:“去牛心寨了。” 韩鹏举不解地问:“牛心寨是什么地方?” 张安石咳嗽了一声道:“你一路上来可能已经看到了,此处如要抗击蒙古军,挡不了多久。经略大人早也看好一个地方,准备在那里安营扎寨,抵御蒙古军。” “牛心寨在哪里?”韩鹏举一下来了兴趣,看来杨贞早就有打算,“我们去看看。”然后他才忽然明白这些女眷脸上为何有忧戚之色,战争又要来了,她们再一次不得不离开另一个家园。 在路上,韩鹏举了解到,整个吉州军不过七千多人,加上丐帮二千人,还不到一万人,看着渐渐翠绿起来的树枝,心中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 ------------ 第二五三章互为犄角 “牛心寨”地隅偏僻,到处都长满了野蒿和酸枣刺,一条新开的路,凸现出到这里的不易。两人两骑经过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并不宽阔的云岩河。在云岩河的怀抱里有一孤峰**的山丘映入了韩鹏举的眼帘,远远望去,宛如一个巨大的心脏裸露在天地间。张安石说,这就是“牛心寨”。云岩河像玉带一样环绕着牛心寨,寨子四面沟深壁陡,形成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只有西南山坡有一狭窄而陡峭的山梁与牛心寨相通,是进入牛心寨的必经之路,小道的尽头筑一寨门。确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要。韩鹏举不得不佩服爷爷的战略眼光。 沿着小道两人小心翼翼地进入牛心寨。牛心寨内四周崖边用石块垒起的城墙十分牢固,墙厚五尺,高丈余,西、北、南三面的寨门站着士兵。寨子内依山就势修建着窑洞,看来这里就是住人的了。 韩鹏举看着欣慰,跟随张安石来到杨贞办公的地方。 所有将领都在。杨贞见到二人,忙起身对张安石道:“张大侠,你身体不好,没必要东奔西跑。不过来了也好,就不要走了。我也吩咐下去,让吉州的民众即日起搬过来。”然后又对韩鹏举道:“走,鹏举,我带你去看另外一个地方。” 从牛心寨出来,杨贞、韩鹏举、张安石三人抄小道越过云岩河,爬上一个寨子,只听杨贞道:“这里就是吉安堡,与牛心寨犄角相倚的。”吉安堡比牛心寨的地势要高出许多,地形比牛心寨更加险峻。黄河流其东,云岩河绕其西、南、北,三面临崖,壁立如削。吉安堡的规模比牛心寨还要大,全部是石头垒起来的。墙厚五尺,高丈余,南北两个堡门高大雄伟。 站在吉安堡上极目远眺,只见滚滚黄河从天际腾跃而来,两岸是雄浑苍茫的黄土高原起伏跌宕。 韩鹏举激动地对杨贞道:“爷爷这地方果然是个好地方,蒙古军要想拿下这里,也要颇费周折。” 杨贞叹息道:“谈和容易。如今这里也是陕西境内,山西和陕西交界处,蒙古军到处都是人,如果木华黎从延安、山西调兵,这里也守不住。鹏举,你的这批财物我看定是不保。蒙古人就是一群强盗,他们掠夺而来的战利品,岂能让你轻易地拿走?我也得到消息,太原也解围,张权虎还算是好样的,宁死不降。接下来,木华黎定然全力攻打此处,因为有你带来的财物。这里将是一场恶战。我也吩咐下去,此处只驻军,城里的老百姓不动,我想木华黎还不至于把他们都杀了,如果来到这里,那他们反而死定了。” 韩鹏举难过地道:“爷爷,还是我考虑不周,给你和这里的人带来了灾难。” 杨贞笑道:“傻孩子,我早就说过,金和蒙军不两立,近些年,金和蒙古的对战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国土大片大片的沦丧,大家都谈蒙色变,反到是你打出了气势,给木华黎沉重的打击。我在想,你的那批财宝,马上从水路运到洛阳。” 韩鹏举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蒙古军不擅长水战,他们在水上没有优势。这批财宝就算是落在金国人手里也要比落到蒙古人手里强上十倍。”实际上他还这样想,给完颜守绪传书,把这批财宝换潼关那批财宝,把那批运到凤翔,这样一来,大家都赚了。但是这以物易物的话没敢说,毕竟杨贞是金国将领。 “那事不宜迟,你们马上从水路离开这里。”杨贞寒着脸道。 “不,爷爷,我不会走,这是我忠义帮复帮来真正意义上的一战,我要让天下都知道忠义帮。”实际上天下可能都知道忠义帮了,太原一战,虽然忠义帮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参战,但是韩鹏举功不可没。再有这里全是他的家人,他惹火而来,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鹏举,你错了,如果你们一走,说不定木华黎反而不攻打我们了。”杨贞继续劝道。 韩鹏举岂有不知之理,这地方就是一孤岛,四周都是蒙古占领,可以说是塞在蒙古军心脏的一根刺,岂能容他?此处之所以能够留到现在,杨贞骁勇自是主要的,还有一点木华黎是考虑到要用韩鹏举,才没有动这里,如今脸皮一破,他还能容得下这个地方?所以任杨贞如何劝,韩鹏举就是不走,他要留下来保家卫国。 然后韩鹏举回到牛心寨叫一个士兵带着他的书信给在吉州的元俨,又给完颜守绪传书一封,说明这里的情况,让他调兵解围,并把以物易物的说法并上。船只当然还是由父亲杨克义张罗。 此时的探马已经不止一人回来报告,蒙古军也到吉州地界,约一万人马,领头的正是木华黎。 忠义帮的人连夜赶到,待财物上船期后,韩鹏举对二千多众说道:“如今蒙古军大兵压境,我决定留下来保家卫国,你们先一步到潼关取那批财物到凤翔,那是我们复帮必须有的。此事由俨儿负责。” 元俨高声道:“我不去。夫君在那里,我就在那里。”像她如此聪慧的人,早就明白留下来意味着什么,如今韩鹏举让她逃生,她哪有独走之理?而这批帮众都是就近的人,对当前的形势更为清楚,这里曾经就是他们的家园,都是有血性的男儿,他们也一口同声要留下来。 韩鹏举又道:“既然如此,你们是附近的都留下来吧,其他的人马上坐船离开。” 康明白就不乐意了:“帮主,你。。。。。。你。。。。。。你这就看。。。。。。看。。。。。。不起。。。。。。人了。我们。。。。。。跟着。。。。。。你。。。。。。不就是。。。。。。为了。。。。。和蒙古人。。。。。。作对吗?我。。。。。。不。。。。。。不。。。。。。不走。” 单远飞附合道:“说得对。帮主,我们也不走。” 单超也道:“说得是,我们既然加入忠义帮,帮主在这里,我们到哪里去?大家说是不是呀?” 众人高声附合。 韩鹏举无奈何地道:“好样的,既然大家都慷慨赴死,我也不勉强大家。不过我们忠义帮不可能因此不复帮,我提议当中有父子、兄弟的,只能留下一人在这里,女人全都离开这里。我没在,元俨代帮主。” 元俨强烈抗议道:“我不走,我要留下来。” 韩鹏举厉声说道:“我意已决,速度走。” 然后走到后面催促的杨贞面前道:“爷爷,让我家女眷离开这里吧!” 杨贞哈哈笑道:“看你忠义帮人人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杨贞一家人岂能当缩头乌龟?没事,孩子,让他们先走吧!” 就听单远飞和单超争吵起来了,韩鹏举细听之下,听清楚他们是为谁留下来吵。儿子让老子走,老子让儿子走。这种情况场面下出现了好几十起,都是为了去留争吵。 眼看这场面继续下去,会耽搁时间,杨贞高声对大家道:“大家都静一静,听我杨贞说两句。我明白大家的意思,都想家人活下来。大家都明白,留下来的都有可能会死。我提议大家,老的留下,少的离开。大家就不要争吵了。” 韩鹏举接口道:“就按我爷爷说的办。抓紧时间。” 这一说立马见分晓,就有二百来人走到一边。 韩鹏举估计了一下,从这里下洛阳,全是顺水,这些人完全够了。 韩鹏举对元俨道:“俨儿,出发。” 元俨眼睛红红的,对杨贞、杨克义三兄弟一一跪拜,又到众家眷面前跪拜,惹得那帮子人如法炮制。 杨贞哈哈大笑道:“弄得给生离死别样,都别这样了,快走吧,这里没事,我们守得住。”众人这才有点放心却又担心地一步三回头的上船。 元俨路过韩鹏举面前的时候,轻声对他道:“夫君,你要小心,我在凤翔等你。” 韩鹏举故作轻松地点了点头。 这些人离开后,杨贞叫过韩鹏举、杨克义、任礼厚、张安石道:“如今这里就只有你们四支力量一万多人,叫你们的人多准备箭矢、滚石,所有能用上的都多多准备。” 随着探马的接连上报,蒙古军越来越近。到第三日,蒙古军也不到牛心寨十里。站在堡上远远可以看到扬起的灰尘,飘扬的旗帜,刀剑在阳光下反射的光闪。战争的气息扑面而来,越来越浓。 蒙古军一路过来并没有人阻挡,而这一路也没有一处打伏击的好地方,因此木华黎的队伍迫不及待地来到面前。 韩鹏举在堡上看得分明,那木字大旗下的正是木华黎,边上血卫统领博尔术、鸠摩格里马、昔里钤部等众多血卫,来的这群人全都是战斗力强悍的蒙古人,看来,木华黎太看得起杨贞了。韩鹏举看了看杨贞,他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看不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岁月的磨练早就将老人的心态锤练得波澜不惊,他在战争中早也洞穿了对手的举动。韩鹏举心里明白,自己还嫩,还要学习的东西太多。 ... ------------ 第二五四章兵临寨下 这时,从木华黎阵中走出一骑,正是昔里钤部。 只听昔里钤部道:“杨鹏举,木华黎国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交出从太原掠夺来的财宝,说服杨贞出来投降,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再要如此下去,休怪国王不近人情。到时候不管你是姓杨也好,姓韩也好,就是想要再姓札刺儿,都为时也晚。哈哈哈哈” 韩鹏举冷笑一声,看着不可一世的昔里钤部,拿起杨贞的金背大弓,引弓搭箭。 昔里钤部又要出言相激,就听得一阵破空之声传来,猛然一抬头,一箭快如流星,直指自己的面门。昔里钤部在马上一个后仰,堪堪躲避过,回头看时,此箭斜插在身后20米处,木华黎的马前不过十米。昔里钤部惊出一身冷汗,从这里到牛心寨,少说都有200米,力道之强,准头之准,匪夷所思,就算是蒙古神射哲别,也许也没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不单单是昔里钤部,就是后面的木华黎众人都大吃一惊,拥着木华黎后退,怕韩鹏举再次射箭过来。但是,韩鹏举明白这是占了地利的优势,射击下去当然要占大便宜。 见木华黎后退,寨子上众人都齐声欢呼。杨克义趁机来到杨贞身边道:“父亲,如今木华黎受措,我看我领一队人马杀过去,灭灭木华黎的威风。” 杨贞立马喝道:“不可。你看蒙古军阵势威猛,我们在这寨子上,还有点优势,在平原上,我们那是他的对手?” 听杨贞说这说,韩鹏举不乐意了,他上前道:“爷爷,我们不能自己没有了底气。我愿意带我的人冲出去和他们击杀。”他的意思是见到木华黎一万人不到,如今正是杀他的好时机。不过单凭他一人是办不到的,木华黎身边高手众多,他得领一支队伍分散别人,才有机会接近木华黎。 杨贞不悦地对韩鹏举道:“鹏举,我没有想到你也会说如此话,你在木华黎营中呆过,你不会不知道。木华黎带着这些人来,人数虽然不多,却全是精锐中的精锐。我敢说以一当十。我们守在这里,他们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办法。如果我们一旦主动出击,那就是我们城破的开始。”然后大声道:“从今日起,所有人不得出去应战,如有不从,军法处置。各部门加强警戒。”说完,站在寨子上,不再理韩鹏举父子。 蒙古军见牛心寨内没有动静,木华黎命令一个千夫长领着一个千人队拿着盾牌沿着开出来的那条小路慢慢接近,令另一队射击手跟在后面攻击。 杨贞看在眼里,对众人道:“你们看,这就是蒙古军队,他们不安营扎寨,不稍作休息,就直接开始进攻。他们是何等强捍?杨克义听令,等着我们打退他们的进攻后,你带五千人杀出,把这些人如数击杀,不得去追杀木华黎。听明白了没有?” 杨克义早就心里痒痒了,马上回道:“听明白了。” 韩鹏举忙对杨贞道:“爷爷,我也去。上阵父子兵。” 杨贞无奈何地苦笑道:“你去可以,还是那句话,不得趁势追杀。我们的目的是清理挡住坡道的地方,为蒙古军后面的进攻扫清障碍。” 韩鹏举哑然,原来尸体也可以挡作攻城略地的挡箭牌。不过在后来的战争中,他真的发现,尸体真的有此用处,有的尸体还可以杀人。 说话间,蒙古军也摸到寨子下30米不到的地方,前面的蒙古士兵知道上面就是滚石,但他们还是不断前进。后面的弓箭手开始找机会射击,不时有人让射中,发出一声惨叫。韩鹏举到这时还没有听到杨贞下令放滚石的声音,他不明白杨贞如何能够沉得住气。看着后面又跟着上来的蒙古军第三四梯队,韩鹏举渐渐明白了,杨贞这是要放多了打。就见杨贞拉起那张弓,对着前面的那个盾牌兵,就是一箭。这一箭的力道不弱,把盾都惯穿,把后面的那个蒙古士兵也钉到一起,就见后面的士兵跟着倒了好几个。韩鹏举这才理解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含义,这个地方真正是杨贞选择的好地方。蒙古军也不是傻子,组织了一队人把边上的荒草、野蒿和酸枣刺,全部清理开,他们要把这里变为更大的战场。 不过,无论蒙古士兵如何开荒,地方就那样大,大不了就多站几人而已,居高临下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杀戮真正开始的时候,就见寨子上的滚石源源不断地往下掉,那些蒙古士兵不知道是让撞上了,还是抱着滚石下山,反正都惨叫着、怪叫着,有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有的干脆就不叫一直到底,更多的是左闪右跳,这样一来,蒙古军就乱了。杨贞见蒙古兵一乱,叫士兵抓住机会射击。当箭矢过来的时候,蒙古军就更乱了,在这狭窄的地方,要想逃生,唯有后退。蒙古士兵毕竟训练有素,就是后退都颇有章法,前面盾牌挡着,后面的边射击边撤退。 杨贞对整装待发的杨克义和韩鹏举部道:“你二人上前,速战速决,不可恋战。杨克义你冲在前,回断后。” 韩鹏举和杨克义领命出寨。 忠义帮的人和金军鱼贯而出,蒙古士兵这才感觉到未日的到来,但是他们也并没有乱,依然保持着阵型后退。奈何这样一波强有力的冲锋,就算是蒙古军如何英勇善战,也没有能力回天,就看着一**的士兵倒在箭矢下,众多的士兵直滚落到山底,从某种程度来说,滚,真的才是逃命的一种好办法。 木华黎在大旗下冷眼看着这一切,杨贞的勇猛和难缠,他是早就知道,而且也打过不少次交道,可以说是他入金来遇到的为数不多的、值得重视、值得称颂的对手,这样多年过去了,杨贞还在,不得不说他威猛善战,能够找到这样一处险要之地作为抗御,可见其军事能力不是一般人可比。不过,要想灭金国,这个人必须除去,因为杨贞是金国的英雄,精神支柱,除了杨贞,不单是从精神上打击金国,而且会让杨鹏举后悔。以前尊重杨贞,看得起他是个英雄,想让他为自己所用,因此千方百计逼杨鹏举就范,让杨贞投鼠忌器,现在看来这条路走不通了。 ... ------------ 第二五五章克义捐躯 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要扫清挡在自己面前的拦路石,这是木华黎一向的作风,会带兵的人都明白,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王道。这点他和成吉思汗、儿子孛鲁都有不同的看法,他们都认为屠城才能震慑对手。而铁木真下面四个王子中,也只有拖雷才和他有一样的想法,当然铁木真四个儿子中也就三子窝阔台和拖雷才有领导蒙古的军法才能。事实证明,他和拖雷的做法是对的,以夷治夷。说到底,这一切的想法还得源于一个人,耶律楚材。 见到自己的士兵不停的溃退,寨子里又冲出一彪人马,木华黎大叫不好,他看到金军后面是穿着平民服装的人,断定这就是韩鹏举的人。他到这个地方早就打听清楚,这里面的平民都是抗蒙的,也就是说,攻下这里,杀光这里的人都不算是屠城。他对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道:“你二人速带血卫上前,保护退回的蒙军。” 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领着一帮血卫上前。 博尔术道:“老兄,我也上前。” 木华黎笑笑,这个博尔术实际和他平起平坐,同为铁木真手下四大将,他和孛鲁从东北一直追韩鹏举到山东,都没能拿下,因此脸算是丢大了,作为血卫统领,他一直都想把脸找回来,所以一听到韩鹏举在这里,他那有不来之理?说起韩鹏举,木华黎和博尔术当初也是颇有争论,木华黎一心想要攻心为上,加上韩鹏举也切实是一代奇才,他一直都想收为麾下,进而拿下杨贞这块难啃的骨头,可是博尔术不以为然,他的想法也是和铁木真孛鲁他们一样的,要不是看在他们同为四大将的份上,博尔术定然不会买木华黎的账,以就是说当时在扶州谭门秘道里就把韩鹏举除去了,哪里来后面这一系列不光彩的事情发生?木华黎一直都在容忍,都在想着韩鹏举能走到他的营中来,这是他进入金国来从来没有作出过的宽容,就算是博尔术和孛鲁从东北到山东这一路丢脸的事都没有让他起杀心。当他听到韩鹏举劫了金国的财宝后,大喜过望,灭掉金国的希望来了,如果金国得不到这批财宝,他的国力定然不举,灭金指日可待,实际上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直到韩鹏举转过头来进攻太原,杀了他的爱将攸兴哥,夺了他大批财物,如果这批财物一旦落入金国手中,金国可以马上强大起来,那时如果要想灭金,谈何容易?这也就是木华黎为何亲率大军要灭杨贞的原因。最为主要的就是夺回这批财物。 看着一跃而上的博尔术,木华黎看了看快要下山的太阳,落日的余辉照着静静流淌着的黄河,看着河边青青的麦田,春天就要过黄河了。看着河上过往的小船,木华黎忽然想起了什么?如果他们从河上把财物运走,那他的这次征战,就达不到任何效果,除了在战略上给金国打击外,没有实质性的意义,如果这批财物金国得到,要想灭金国至少又要好几年。 想到此,木华黎叫人马上通过所有暗探查到此以下的所有船只,往上走是不可能的,因为大部都是蒙古人掌握着。并调闻喜、延安等地的军队来支援,并带上重炮。他不想和杨贞耗下去,这样的攻守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而且还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安排完这些后,木华黎才观注战场上的进展。 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领着一帮血卫在半坡上截住了杨克义,蒙古士兵差不多都退了回来。战场上的形势出现了逆转,双方都不敢射箭,怕伤了自己人,而这帮血卫都是千锤百炼的勇士,杨克义的队伍哪里是对手?就是杨克义在昔里钤部的攻击下都只有招架之功。韩鹏举见势不对,忙上前接住昔里钤部攻过来的判官笔。一接之下,发现昔里钤部的功力又大涨。一愣之下,鸠摩格里马又加入战团。他忙叫道:“父亲,你快回去。” 哪想到杨克义哈哈笑道:“我儿在此,为你岂能独自偷生?” 韩鹏举看着急驰而来的博尔术,心中急道:“父亲快走,我要脱身容易。” 寨子上的杨贞看到情形不对,叫人鸣金收兵。就是如此,杨克义还是不走。 韩鹏举对单远飞道:“单舵主,你快领着他们回去。把我父亲架走。” 正说话间,博尔术也到近前,哈哈笑道:“哪里走?”他直接朝杨克义挥出一掌。 韩鹏举急切之间,接连挥出四掌,想要逼退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然后救父亲,没想到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二人武功也在精进,也知道韩鹏举的想法,退了几步之后,又和身而上,死死缠住韩鹏举。 单远飞知道博尔术厉害,他的“寒霜掌”以前就领教过,功力不高者,当场就得冷死。 杨克义虽然不认识博尔术,但从掌风中传过来的寒冷令他感觉到浑身血液凝固一般。他赶紧跃到一边。博尔术一下跃进过杨克义的头顶,站在高处,这样一来,杨克义就是要走,也没有那样容易了。韩鹏举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只有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双手浑搭,瞬间打出十八掌,把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逼退五步开外,然后往义父杨克义的方向跃过去。刚好接住博尔术打过来的“寒天雪地”,而这时单远飞和康明白也在博尔术身后展开攻击。 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又紧紧咬上来,韩鹏举不得已回去又是十八掌把他们逼退。 在这六人中,杨克义的武功是最弱的,就在韩鹏举回防的时候,博尔术的掌风已然扫中了杨克义,就听杨克义冷哼一声,倒在地上。 杨贞在寨子上看得明白,忙又着张安石带着丐帮众人前往救援。 丐帮众人一出来就用暗器招呼,众血卫见势不妙,马上退回。 韩鹏举忙上前查看杨克义的伤势,只见他牙关紧咬,浑身冻得缩成一团。韩鹏举忙用自己浑厚的内力从杨克义的背后大穴输入,连催几次,杨克义都没有动静。张安石来到韩鹏举身边轻声道:“鹏举,你父亲已经捐躯了。” 韩鹏举哪有不知之理?他颓然坐在地上,自己这次来吉州,真的不是明智之选择。 看着满地的滚石、箭矢、尸体、血液,韩鹏举木然地抱起曾经陪伴自己十个春秋的父亲,虽然他不曾记起,但是这是事实。现在他和木华黎的仇恨又加一层了。 回到寨子,杨贞接过儿子的尸体放在地上,眼里含着泪水,道:“吾儿先走,你去找一个好去处,为父随后便来。” 韩鹏举一下跪倒在杨贞面前哭泣道:“爷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来这里,我好恨,没有保护好父亲。” 杨贞看了看韩鹏举厉声道:“你如果还叫我爷爷,你就不能哭。吾将以全身报国,死一子有何惜哉?” 见杨贞如此坚定,韩鹏举站了起来,然后一字一顿对众人道:“我杨鹏举年少无知,以前总以自己的感觉为首,想到什么便是什么。从此以后,我姓杨,刚才为民族大义捐躯的是我亲生父亲。我为我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父亲,你先行一步,孩子此生不为你报仇雪恨,我愧姓杨。” 杨贞过来握住杨鹏举的手慨然道:“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们都没有白爱你。” 这时寨子上的辽望哨过来报,说是蒙古军又开始攻寨。 杨贞冷笑道:“木华黎要把我们困在这里,袭扰我们,拖死我们。” 杨鹏举对杨贞道:“爷爷,不怕,太子收到我的书信,定然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杨贞笑了笑,但是他不点破,此处就是一个孤岛,太子就算是派人来也没有办法。木华黎在周边的兵力少说都有二十万以上,来救援相当于是来送死。现在他还希望太子不要派人来。他不点破,是想让这里的人看到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如果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更死得快。 杨贞来到寨墙上,借着夜色看了看来攻寨的蒙古人,果然不出所料,就是几百人的部队,故作攻击姿态。而蒙古军的大部全都坐在地上,喝着酒,吃着肉,还唱起了歌,有的甚至跳起了蒙古舞。寨内寨外,俨然两个不同的世界。 杨贞对守寨士兵道:“他们这是要消耗我们的武器。你们不要管他们,近了才放滚石。” 然后下来对众人道:“蒙古军这是在袭扰我们,我们应该休息就换着休息,应该吃饭就换着吃饭,人不解衣、马不下鞍。” 接着抱起杨克义的尸体和众将兵来到吉安堡,自己亲手挖土。杨鹏举也动手挖掘。听到询信的众家眷也过来了,看到杨克义的尸体,唉声大哭。 杨贞喝道:“哭泣个撒?没见到个死人呀?人总是要死的。哪个再扰乱军人,军法从事。” 这一喝,众家眷哭声小了,抽泣是在所难免的。 杨鹏举心情很是沉重,唯有用力挖掘以解心理之恨。 ... ------------ 第二五六章夜袭蒙军 坑大小差不多的时候,杨贞亲手将杨克义抱进坑中。良久才从坑里出来道:“克义吾儿,此处站得高看得远,希望你能看到汉人的江山不要让蒙古人占去。”这才下令埋土。 众家眷这时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杨鹏举见杨贞转过身去,身体抖动着,他看得出杨贞也在偷偷哭泣,这下他也悲从心来,嚎啕大哭。 哭了好一会儿,杨鹏举止住哭声。冷眼看着木华黎亮起的火把,看来木华黎要要轮番夜战。在这里,虽然隔得不太远,已然听不到喊杀声了。这个地方到木华黎那里近五里路,如果绕过前面的山梁,从木华黎的后面杀过去,定会打木华黎一个措手不及。于是把这个想法对杨贞说了。 杨贞赞许地看了看杨鹏举道:“不错。我有此想法,我们的人和木华黎对抗,彼此消耗时间,所以抽不出人来,你和丐帮的人去偷袭,不知你意下如何?”杨贞和丐帮的人长期在一起,所以不用说他都知道丐帮的人是绝对服从他的领导的。 杨鹏举抱拳道:“我忠义帮众都是一群热血男儿,当初岳元帅创立也是为了保家卫国,只要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任你调防。不知道爷爷有什么打算。” 杨贞看了看木华黎处,冷笑道:“现在蒙古军势头正猛,不宜和他们硬来。你和你的人找地方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到时间我叫你们。” 杨鹏举明白,杨贞在等时间,蒙古军再勇猛,也有疲劳的时候,他已经有了破敌之策,杨鹏举也就不再多说,只是说:“爷爷,你也抽时间休息一下。” 杨贞点了点头。 杨鹏举叫忠义帮的人到吉安堡休息,因为没有太多的被褥,虽然天气还是比较寒冷,好在地上干燥,大家伙儿挤在一起,相互依靠着休息。经过这几天的奔波,加上大家心随时都提到嗓子,这一放松,大家都沉沉睡去。杨贞到午夜的时候来看过,见杨鹏举睡得很沉,没有叫醒他。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虽然长得如大人一般,心智上有如此成熟也算是可喜可贺了。 木华黎的蒙古军还是百人为一小队,有时一小队,有时五小队不等,轮流进攻,杨贞知道木华黎一来是拖累自己这边,二来也是消耗这边的武器,最为主要的是想抓住时机。但杨贞那有可趁之机给他,打败了他们大大小小数十次进攻。现在看来,不知道木华黎又要玩什么把戏。 看着天上的白斗星亮晶晶,月光如水,静静地照着眼前的云岩河,这样的景色,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深夜,也难得一见,杨贞都已经好些年没有认认真真地看过夜月了,看着快要圆起来的月亮,应该就要十五了,还在的杨贞也不知道今宵何夕,他当然知道木华黎不会就此罢手,此处他志在必得,说不定明天、后天就将有大批的军队压境,丐帮和忠义帮的人没有必要全部都死在这里,特别是杨鹏举,他肩上的重担还没有开始。但是军人不一样,他们的使命就是战死沙场。但是要如何才能让他们心安理得地离开这地方呢? 当云岩河上起雾的时候,杨贞叫起了张安石,令他带着杨鹏举离开。张安石一时还没有弄清杨贞的意思,杨贞就在他耳边说了一段话。张安石这才点头。然后二人来叫起杨鹏举。 杨鹏举猛然起身,看着正在漫延的雾,对杨贞道:“爷爷,是不是时候到了?” 杨贞看着杨鹏举的举动,就知道他心里是一直记挂着这事的,只是睡得太沉,一下醒来,才有点找不着北的意思。 杨贞道:“鹏举,现在也是四更。你带你的人,在张大侠的带领下,从后面绕过去,务必截杀木华黎,如果今天杀不了木华黎,你就不要回来了。” 杨鹏举道:“你放心,爷爷,我定当拿木华黎的人头回来祭奠父亲的灵魂。” “好。”杨贞不动声色道,“你们到了位置后,我会带我的人马从前面进攻,两头夹击,木华黎想跑都跑不了。” 杨鹏举正准备说话,只听杨贞又道:“这一路上,鹏举都得听张大侠的。” 杨鹏举不疑有他,张安石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是德高望重的当世大侠,理所当然听他的。于是道:“爷爷放心,我听张叔叔的。” 趁着雾气,丐帮和忠义帮的人绕到了木华黎的身后。 却说木华黎等博尔术他们回来后,叫众人三更搭帐篷,帐篷摆一字长蛇阵,头从寨门前往后延伸,隔十米一个。 博尔术大为不解,问道:“世兄,帐篷摆一字长蛇那是兵家大忌。” 木华黎道:“世兄说得是。可是看对什么人?如今杨贞失去了个儿子,我们又咬着他不放,他用什么来破我们?只能靠偷袭。而我们的士兵正在进攻,我的帐篷又摆成这样一个阵势,你说杨贞会出来吗?” 博尔术哈哈大笑道:“世兄高,怪不得大汗如此看重你,和你呆一起,果然不同凡响。你这是在引杨贞上勾呀!” “你错。”木华黎哈哈笑道,“我这是在逃命。摆一字长蛇阵就是为了掩护我们不声不响地退走。” “我们为什么要逃走?”博尔术这下更不解了。 木华黎哈哈道:“这就是我和别人不同的地方,没有进攻,先找退路。杨贞的兵我不考虑,关键里面还有杨鹏举的人,如果是直接开战我也不虑,但是他们偷袭,这就是他们的强项了,要知道我们的兵和他们近战没有多大的优势。” 博尔术不悦道:“世兄你长别人威风。杨鹏举是厉害,但是他一个人成不了事的,我们这一百多血卫也不是吃素的,我还巴不得他来。” 木华黎微笑道:“我们的士兵也是父母所生,能够用谋略,没有必要死磕。” 博尔术这才无话可说。 杨鹏举看着这些帐篷一字排开,正要查看木华黎的中军帐,就听张安石道:“鹏举,跟我走。” 这时杨鹏举已经看到了木华黎的中军帐,就在众多的帐篷之中,如果不是起雾,应该早就可以看到的,因为木华黎的中军帐比别的要大。听张安石如此一说,杨鹏举指着那中军帐道:“木华黎在那里。” 张安石笑笑道:“木华黎没有在哪里。” “哪他在哪里?”杨鹏举不解地问。 “你爷爷经过一晚上的观察,这是木华黎引君入彀之计,他让我们过帐篷后再到前面查看,那里出现的帐篷才是真正的驻军之处。” 杨鹏举恍然大悟,看来爷爷早就看出了木华黎的奸诈。 继续前行二里地的时候,果然看到一处帐篷,摆在山脚下,这里才真正是安营扎寨的好地方,下面有水,上边有柴。 就听张安石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杨鹏举看了看所有的帐篷,都是青一色一样的,看不出木华黎住在哪一家帐篷里。看来这家伙太狐狸精了。上前悄悄问张安石:“叔叔,你看木华黎会在哪里?爷爷说过让我们如何行动没有?” 张安石轻声对杨鹏举道:“你爷爷说,到这里之后,就要看你如何操作了。” 杨鹏举沉默了一下道:“我估计木华黎前面的那些帐篷定然是他的士兵,特别是中军帐内,说不定博尔术和诸多血卫就在那里。不过如果木华黎在这里也话,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领着一帮血卫也会守在这里。这样,张叔叔,我守着这里,你带人上前放火。” 张安石点头道:“火肯定要放的,这边放火,寨子里才会出兵。你带人在上方,务必把木华黎的人赶到他们的人一起。” 杨鹏举呀然,此处正是下方,如果木华黎要跑,肯定就此逃跑。于是杨鹏举赶紧换了方向,暗暗下决心定要木华黎今天魂归此处。 丐帮几个轻身功夫好的人跃到帐篷处,四下里点起火来。 此时正是天快要亮的时候,蒙古兵虽然有巡逻的,见到火起大声叫,可是他们也是人,睡着的人正是睡意正浓的时候。 毕竟他们训练有素,大多数人在睡梦中冲出来。 杨鹏举站在高处,冷眼看着下面的人,他就要看看木华黎从什么地方钻出来。 出来了。杨鹏举看着一处帐篷里走出来一人,此人身高体长,双手过膝,边上还有好多的护卫。他心里一喜,总算是见到你了,木华黎,今天定要你好看。然后朝木华黎跃进。 就听木华黎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不要让一群小茅贼吓倒了,自乱阵脚。” 杨鹏举大叫一声:“木华黎老贼,拿命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然后左右各打出两掌,封住木华黎的四周,让他逃无可逃。 木华黎也不是等闲之辈,能够成为铁木真手下四杰之一,武功自然也有他的独到之处,他一错掌,硬接杨鹏举的四掌。哪知道一接之下,才明白杨鹏举的武功并不是传说,而是真的厉害。一接之下,接连退了四大步,也到了烧起来的帐篷边上,血往上涌。正要想法如脱身,就见杨鹏举又来四掌。 ... ------------ 第二五七章奇袭成功 木华黎先前因为轻敌,而杨鹏举是全力从空中施为,因此吃了大亏,受了内伤,现在是提气都困难,眼睛一闭,我命休也。 就在电光石火间,有两个人不要命的扑上,挡在木华黎的前面,硬接这四掌。就听呯呯呯呯四响,两个身躯飞了起来,落到五米开外,不再动弹。看这两人的穿着,是血卫无疑。而木华黎趁机溜开,如果这四掌落在他身上,飞起来的人就是他。 杨鹏举冷笑一声,跑,看你往哪里跑? 又有四个血卫带刀逼过来,杨鹏举看都不看,举掌就下杀手,可怜这四个血卫还没来得及看清杨鹏举如何出手,全都飞了出去,撞在了自己人身上。 更多的血卫在这时围过来,杨鹏举也不管这样多,全力施为,挡在前面的血卫一接之下,非死即伤。而此人的蒙古兵和丐帮忠义帮的人也交上手,喊杀声震天。 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就在此时出现的,他们的任务是联络前面和后方的队伍,最为主要的还是保护木华黎的安全,而中军帐篷里面住的则是博尔术和一帮血卫,只要杨鹏举一到,他们定要将这帮人拿下,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也会随后支援前线。可如今猛见后方起火,大叫不好,二人赶紧过来,正好看见杨鹏举大发神威,而木华黎不停地朝他们这个方向而来,看得出来国王受了内伤。 昔里钤部和摩格鸠里马双双抢上,他们二人都知道合起来也不是杨鹏举的对手,不过杨鹏举要想在十数招拿下也是不可能的。只要二人拖上一阵子,木华黎能够到达博尔术的地方,他就没有生命危险,再说木华黎武功也不在他们二人之下,一般人要想杀掉他也不太可能。 杨贞见到前方火光一起,知道杨鹏举他们得手,忙叫大开寨门,领骑兵杀出。 正在攻寨的蒙古士兵先见后面大乱,不远处火光冲天,正不知道攻还是不攻,就见寨子里面杀出来一路人马,他们见势不对,唯有后退,可惜他们见后方大火,早就斗志失了一半,加上攻城没有骑马,被杨贞的马队攻上来一阵痛杀。此时他们才知道少生了两条腿。 博尔术见木华黎处火起,大叫不好,叫众血卫随后跟上,他则施展轻功从帐篷上一路赶过来。远远就见一个身高体长的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这人不是木华黎是谁?而前面更多的人挡住杀过来的人去路和,再前面则是三个人在缠斗。看那两人不住后退,博尔术知道此人是谁了,能够打得昔里钤部和鸠摩格里马没有还手之力的,在此只有杨鹏举一人。 博尔术跃到木华黎面前,木华黎也不看来人,抬手就是一掌。看起来他的内伤有所好转。 博尔术一下跃开道:“世兄,我是博尔术,你是咋了?” 木华黎见到博尔术,惨淡地笑了笑:“让世兄见笑了。” 博尔术开解道:“世兄说哪里话?你的计策也不可说不对,没有想到让杨贞老儿看出破绽。” 木华黎叹道:“所以说杨贞不好对付。如果我估计不错,他现在定然从寨子里杀出,他们是要将我们合围在此全歼。你快组织人马朝南走,北上是黄河,到那里我们也是死路一条。如果他们合围成功,我们也难逃走。” 博尔术道:“你说得不错,杨贞老儿也杀过来了。” 木华黎跳上马对围过来的士兵道:“一直往南走。博尔术断后。有劳了。” 博尔术拱手道:“世兄客气。”说完就想今天的木华黎有点不同以往,看来此次是他出兵以来最惨的一次了。 木华黎奔出十里后,天也大亮,他跳下马来,对跟在后面的二千多将士道:“我今日受此大辱,令众军士蒙羞,他日我定洗此羞辱。” 话说杨鹏举让昔里钤部和摩格鸠里马缠住,无法脱身,眼看着木华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心中的怒火遂发在二人身上,双手四掌连环发出。江湖中人最怕不要命的打法,何况二人根本不是杨鹏举的对手,面对这种单掌二招的打法,他们是那天才看到,所以一上来就让杨鹏举打得手忙脚乱,抽身不得,只有后退。二人也明白,今天弄得不好,就得死在杨鹏举掌下,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的大统领博尔术快点出来帮忙。 好在博尔术很快就到来,让他俩快快上前去保护国王木华黎。昔里钤部和摩格鸠里马说到底也是西夏和土藩数得上好手,可如今一二再、再二三的让杨鹏举打得抬不起头来,颜面不存,更是在博尔术的面前丢人,不过话又说回来,能逃命比什么都重要。二人也只好失落地跟在三三两两逃跑的士兵后面,去找木华黎。 博尔术一来,杨鹏举心里也有点忌惮他的“寒霜掌”,不过事也至此,他是越来越急,所以对博尔术也是豪不留情的双手四击。博尔术一接之下,不由大吃一惊,没有想到杨鹏举进境如此神速,饶是他早有准备,还是让杨鹏举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怪不得木华黎也只有逃跑的份,看来杨鹏举的武功也深不可测,超出了他的想像范围。博尔术现在才明白昨日杀掉杨克义,那纯粹是侥幸。这样一想,博尔术也惊出一身冷汗,只得全力用他的“寒霜掌”应对杨鹏举的“降龙伏虎拳”。好在两双的掌力本是相克,杨鹏举内力比博尔术要弱,因为速度,博尔术吃不住,才让他占尽先机。不过杨鹏举要想短时间拿下博尔术,也没可能。 此时的杨贞也一路追杀过来,两方人马杀到一处。博尔术眼看不对,如果自己不走,命不久矣,遂使尽全力,打出救命两掌“寒天雪地”、“寒冰冬至”,近前的帮众马上感觉到阵阵寒意袭来,抵挡不住,赶紧后退。杨鹏举本身就是阳刚之体,加上所练也是阳刚武功,一一化解。见博尔术要跑,对着他的后心就是四掌。博尔术轻功不弱,听到风声,并不停步,拼着老命前窜。就觉背心让拳风扫中,他也顾不上这些,提气急奔。 杨鹏举见博尔术脚步一停顿,然后继续朝前,知道他也受伤,提气跟在后面。 就听杨贞叫道:“鹏举,莫追。” 杨鹏举本不想听杨贞的话,但又想到杨贞的话都不听了,他定然更会伤心,只好作罢,走到杨贞面前道:“爷爷,我没用,没有杀死木华黎。” 杨贞笑道:“鹏举此言差矣,两军交战,当然,能擒杀主帅最好,不过你杀了一个主将,会来另一个主将。最为关键的你要会用兵,让对手无法探知你的用兵之道,这才是让对手害怕的。他们也就不敢轻取妄动,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杨鹏举也知道些用兵之道,对杨贞这些话记在心上,看来今天大捷,木华黎败走后,杨贞这里就安全了。于是对杨贞道:“爷爷,这次木华黎让我们打得找不着北,他是不是要跑路了?我们这里就安全了。” 杨贞看了看初升的太阳,缓缓对杨鹏举道:“是的,我们这里已经安全了,感谢你们忠义帮众多兄弟,你们走吧。你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杨鹏举听杨贞如此一说,放下心来,看来牛心寨的危已经解了。不过他还得回去一下,拜别一下他的母亲、奶奶众多婶婶。是的,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特别是财物的事情,还有他的忠义帮,现在应该更多的人赶往凤翔吧!于是对杨贞乐哈哈地道:“爷爷,我就是要走,也要到奶奶、母亲面前知会一声,还要到父亲坟前拜拜。” 杨贞不语,实际上他明白,木华黎不日就会卷土重来,木华黎也是一代帅才,他这一走,至少会看出:一,这里兵马上多,二,还有另外一个地方可以援助牛心寨。到时候,这里说不定就是一片灰烬,他不想让杨鹏举死在这里。昨天晚上他找张安石谈了话,让他们袭击了木华黎之后,让杨鹏举离开这是非之地,理由已经想好了,木华黎的大军不日前来,让他们在外围打伏击,他知道木华黎的大军从什么地方过来,就让杨鹏举他们的人在另外一个地方守候,这样一来,杨鹏举也可以躲过一劫。如今看来,不用了。不过,既然杨鹏举提出来要回去,而且说得如此切切,哪有不答应之理?于是杨贞令军士加紧清理余下的顽抗到底的蒙古军。 当太阳照在黄河上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喊杀声。杨贞令所有军士把所有战马和箭矢收拾好,送回牛心寨。清点完蒙古军士兵的尸体后,居然毙敌六千。杨贞高兴地对大家道:“此役大家功不可没,杀敌大半,令木华黎部闻风丧胆,我看他们短时间不敢来犯。因此之故,我们杀敌就要把他杀痛,杀痛了,他们也就怕了。”这些话看着是对所有人说的,实际上是对杨鹏举一人说的。意思还是牛心寨形势一片大好。 ... ------------ 第二五八章舍生忘死 木华黎坐在一块有草坪的地上,看着三三两两奔过来的士兵,接着是昔里钤部和摩格鸠里马狼狈地跑过来,最后才是步伐沉重的博尔术,昔里钤部和摩格鸠里马忙上前查看博尔术的伤情。博尔术摆摆手道:“中了杨鹏举的掌风,疗养一阵子就没有事了。国王怎么样?”虽说他和木华黎平起平坐,但是木华黎等有关蒙古的重臣都要受他的保护,如果是木华黎死了,那他的血卫和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昔里钤部和摩格鸠里马都说没事,只是受了惊吓,一直没有说话。 博尔术听说木华黎没有事,他忍痛来到木华黎面前。 木华黎看着博尔术,哈哈大笑起来,不但是博尔术,就是在场众将士都吃一惊,还到是木华黎受此大挫,失心疯了。博尔术忙上前摸木华黎的额头,没见异状。 木华黎揎开博尔术的手,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又哈哈大笑道:“世兄,你不要以为我病了,我没有病。虽然这次我们败了,而且败得这样惨,但是我看到了打败杨贞的希望。如果杨贞在这条路上埋有伏兵,我敢说我们要想逃出去,比生天还难。” 博尔术听到此话,想到了三国的曹操,在赤壁之战的时候,总是说如果他是诸葛亮,就应该在何处伏兵,因此他也不由朝木华黎的身后看过去,如果真有一支伏兵杀过来,余下的这些人全都得报销。 木华黎笑道:“世兄不用看,我不是三国曹操,杨贞也不是诸葛亮。我也派人看了,并没有伏兵。杨贞是勇猛善战,可是兵力有限,如果他有多余的兵,定然会三面合击,把我们朝黄河边上赶,这样一来,说不准我们就得全军覆没。可惜他没有多少兵力,你没有见来偷袭我们的都不是军人吗?我敢说杨贞就要灭亡了,他不但暴露了他的兵力,而且还暴露了他的援助点。所以我才如此大笑,我并没有生病。” 听木华黎如此一说,众将、博尔术等人都觉得有理,没有不打败帐的将军,只是打了败帐头脑还如此清醒的才是真正的帅才。 只听木华黎又道:“杨贞的目的也就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我们兵力相当,他要想一下吃掉我们,没有这样大的胃口,所以才给我们留了一条出路。杨贞呀杨贞,不要说你这里抢了我这样多的财宝,就算没有这些东西,我也不能容你呀!” 接下来木华黎下令原地休整,派出流动哨密切注意杨贞的举动。就等援军一到,合围杨贞部。 杨鹏举回到牛心寨后,杨贞令他见过母亲、奶奶等一干家眷。听得打了大胜仗,都相当高兴。奶奶搂着杨鹏举道:“孙儿,好样的。我们杨家的人从来就没有孬种。” 见杨鹏举只是笑笑,奶奶遂问道:“孙儿,现在木华黎让打跑了,牛心寨安全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杨鹏举道:“孙儿想留下来陪奶奶、母亲。” 奶奶笑骂,佯怒道:“奶奶知道孙儿是个孝顺的好孙儿。但是大丈夫志在四方,如今我孙儿也是名动天下,继承岳王爷武学和帮派,岂能环绕家人膝下?还有更多的事情等你去做。” 杨鹏举笑着对奶奶道:“听奶奶的意思是不想让孙儿留下来了?” 奶奶用手指头点了点杨鹏举的额头道:“谁不想儿孙绕膝?可是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国难当头,内忧外患,国尚且不国,家哪能成家?” 听奶奶如此大义凛然的一番话,杨鹏举不好说什么,他细想这两天来杨贞、张安石的诸多表现,都是想让他们的人离开。他也知道,不久的日子里,凭木华黎的性格,这里必将成为一个屠宰场、一片废墟,如果现在走,大家都还来得及。于是对奶奶道:“奶奶,要走,我们一起走。我去给爷爷说。” 奶奶叹了口气,拉住就要往外走的杨鹏举,摇摇头。 就见杨贞从内面走了出来,对杨鹏举喝道:“你为什么连奶奶的话都不听?我是军人,军人只能战死沙场,哪有逃跑的?” 杨鹏举就晓得了,感情是杨贞一家人都想让自己逃生。可是他们都不愿意走,哪有自己独自走的道理?于是傲然道:“好,我也不走。” 杨贞火了:“你连大道理都听不懂,何也当岳王爷的继承人?” 奶奶就抽泣着道:“孙儿,看来你是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想当年你是何等的听奶奶的话,看来我是白疼你了。要知道,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我不想再没有了孙儿。” 见奶奶如此一说,杨鹏举不敢再说留下来的话,他只得道:“孙儿遵命就是。” 奶奶破涕为笑,看了一眼愉悦下来的杨贞道:“这才差不多。” 杨贞趁热打铁道:“事不宜迟,马上带着你的人马走。没有太多的船只,你们只能一批批渡过黄河。我让你张叔叔带你们。”杨鹏举苦笑道,带什么带,还不是就不放心自己不走嘛! 见杨鹏举闷闷不乐的地回来,又叫众人收拾行李,准备过河,单远飞不解道:“帮主,我们为什么要走?木华黎肯定会卷土重来的。”看来这是大多数人都可以看出来的道理。 杨鹏举慨然道:“哪个都晓得,这里必定会成为木华黎的屠宰场,可是他们不想让我们留下来送死。” “我。。。。。。我们。。。。。。一起。。。。。。。走。。。。。。撒。”康明白急道。 “他们不走,因为他们是军人。” “帮主,我们不能走。”单远飞慨叹道,“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走,是我们把这群狼引来的,灾难来了,我们走了,让他们为我们受,于心何忍?而且我们差不多都是汉人,蒙古人来杀我们汉人,我们岂能坐视不管?” 这些杨鹏举何尚不知,但他也不想连累这些从东北过来的人。他本想把这些人送走后,自己再返回来,和杨贞一家共同进退,如果现在这样一说,反到让他们觉得看不起他们。于是对众人说出另外一个打算。 当张安石再次来催促的时候,杨鹏举对张安石道:“张叔叔,你回去对我爷爷说,我们不过黄河了,我们走陆路。然后你们大家都保重。”说完,也不管张安石的反应,领着众人就出了牛心寨。 张安石回来把此事禀报杨贞,杨贞笑了笑:“就知道他不会走的。” 张安石安慰道:“将军,不用担心,少主的武功出类拔萃,要想他死也不容易。而且他经历了这样多的事,已经成熟了。我们没有必要为他担心。” 杨贞忧郁道:“话说得没有错。如果他真是我孙子,也无话可说,如果真出了事,我如何对得起韩元帅?安石呀,你还是带几个武功稍好一点的人,暗中跟随,如果我估计不错,他定是继续追杀木华黎他们去了。要想杀木华黎,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呀!” 张安石一下点破杨贞的心计道:“将军,从我带着杨鹏举来到你府上起,我就没有把我当作外人,所以你也不要把我当外人。我虽然现在武功也失,常人一个,但我在,我也不会看着你赴死而我置身事外。” 杨贞不悦道:“你错。我也没有让你走。我的意思是你带着你的人在外围,木华黎的大军过来的时候,你们还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就我们这点家底,木华黎可能已经看出来了,如果不出奇兵,牛心寨定然不存。” 张安石听杨贞这话说得没有理由反驳,只得应允,带着他的丐帮弟子,驻在外面,不断联系附近的丐帮分舵。他也觉得希望渺茫,随着金国地图的缩小,越来越多的分舵不再存在,加上丐帮内部长期的不团结,要想组织一支强大的武装,基本上不抱任何希望。 杨鹏举出得来,就叫帮众飞鸽传书宋玉,让他带着全部帮众朝吉州集结,又给完颜守绪传书,说明了这里的情况,让他出兵,他知道爷爷不会向朝廷要兵的,也知道金兵要到这里来也是困难重重,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得想办法保住家人。最后他还想到了完颜扫北,希望他能看在江湖同道的情谊上给予救助。 杨鹏举一出动,木华黎就得到情报,看他的样子,居然是一直朝他的方向而来。木华黎本身受了点伤,加上博尔术也在疗伤,下令不要和他正面冲突,且走且观察。 杨鹏举一路追过来,看着木华黎大军的影子,可就是追不上。这样追了两日,看木华黎行进的方向,正是往延安方向,杨鹏举暗叫不好,听闻木华黎正从此处调兵,如果现在再贸然追上去,自己反到让包了饺子。他们不得不停下。可是木华黎好像是故意在逗他们,杨鹏举他们不走,他也就不走了。 如此又行了一日,双方仍是保持一定距离。 杨鹏举正要准备再次追击时,张安石到了。 ... ------------ 第二五九章围与反围 对于张安石的到来,杨鹏举略感惊讶。张安石对杨鹏举道:“你爷爷杨贞就是不放心你,才让我来的。他就是想到你会追杀木华黎,怕你中了木华黎的诱敌深入的诡计。” 杨鹏举感慨还是杨贞看得远,他对张安石道:“我是想把木华黎追得远远的,一旦他们合兵一处,我们应该就引着他们往凤翔方向引。”这是他和众帮众商议的结果,把这群虎狼之师引开,缓解牛心寨的压力。 张安石摇摇头叹息道:“你的想法是对的,可是你想过没有,你们这是在玩火。他的骑兵,可以让你们跑步追得上就是一个陷阱,一旦援兵一到,他们的骑兵反过来追杀你们,你们又待如何?再说牛心寨,木华黎一定不会放过,灭了你们后同样要灭牛心寨。” 杨鹏举一路上都在想如何才能化解目前这个危机,听张安石如此一说,问:“爷爷有何妙计?” 张安石苦笑道:“现在谈得上有何妙计?就我们这点兵力,能够自保就不错了。你爷爷的意思是,让我们打外围,蒙古军人少,我们就放过去,合围。人多,我们就袭扰,让他们背腹受敌。” 杨鹏举喜道:“你的意思是,爷爷不赶我走了?” 张安石笑道:“你会走嘛?” 杨鹏举嘿嘿笑了笑。 二人带着众人找了个山坡休息,派出人马注视着木华黎的举动。此时也得到多方回复,完颜守绪调就近的兵力五万过来,宋玉也领着新来的一万帮众过来,完颜扫北也同意出五千马帮人马。听着这些好消息,人人振奋,感觉到牛心寨有救了。张安石也感慨万端,杨鹏举的名气比起杨贞来,要管用得多,连太子都愿意出兵相帮,这是在蒙古入侵后,难得的机会,都晓得蒙古军骁勇,不愿意以命相送,就是有命令,都会阴奉阳违的,这次,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兵,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忠义帮的人和马帮的人会来的。就是这样点希望,总比坐以待毙强。于是,张安石还是把这些消息传递给杨贞,让他们也高兴高兴。不过他知道,杨贞是高兴不起来的,兵力的事,他也上书过朝廷,没有得到答复,如今杨鹏举却可以得到回答,这说明朝廷真的是让蒙古人打怕了,这样的朝廷不知道还能够坚持多久? 一天过后,杨鹏举得到消息,木华黎的援兵也到,看样子人数不少,少说也有五万。目的地正是牛心寨方向。 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看来木华黎也太看得起杨贞了,五万对不到一万,木华黎此举志在必得。 木华黎对过来的援兵将领吩咐道:“尔等带三万骑兵直取吉安堡,其中一万人马攻打牛心寨,让两方不能首尾相应。务必在两日内拿下,否则军法从事。路上遇到袭扰,不必管他,我领三万人马从后面掩杀过来。”木华黎的目的明确,要的是速战速决,他也明白河南境内的金军也在开始行动,而且还有两路人马也在朝这里移动,如果稍有不慎,吃亏的还是自己。现在在眼前最有威协的就是杨鹏举这支武装,但是他们的人数少,一旦出现,就会像掇拾草原上的狼群一样,令他们只有逃窜的份。在领军将军出门的时候,又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了些什么,那将军连连点头。 当看到几万骑兵过去的时候,杨鹏举就想让忠义帮的冲过去。张安石拉住他道:“鹏举,不急,这是木华黎的前锋,如果我们此时出去,容易让他们合围。你爷爷必定会派人来救,这样一来,又中了木华黎的诡计。要知道,我们在平地上打不过蒙古军的。” 杨鹏举想想也是,过去这些人当中没有发现木华黎的大旗,而且在人数上也不对,他对木华黎的战略战术也有点摸不清楚。他派人上前去探查,正如张安石说的那样,那帮人人上马,弓箭满满,好像在等着什么。地球人都知道,这附近就是杨鹏举这帮人在,不用说他们先就追了两三天,就算一般行军打仗,都有先锋队。 在原地难熬地过了半天,杨鹏举忍不住了,他跳起来,叫单远飞和康明白带人跟上去。 张安石又拦住他道:“鹏举,不可造次。我知道你急。急也没有用,就看我们双方哪个沉不住气。我们在暗,他在明,只要我们一动,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了。” 杨鹏举想想有理,不过照骑兵的行进速度,他们一天就可以到达牛心寨,也就是说明天就可以发动进攻。如果不即时回去,可能连牛心寨都进不去了。但他不能怀疑张安石的忠诚和智慧,要知道张安石的所作所为没有人可以说三道四,他和杨贞的感情也许比杨鹏举还要深。于是对张安石道:“张叔叔,我看这样,我们的人,分散开来,一批一批地撤走,这样有可能引不起木华黎的注意。” 张安石看了看快要黑下来的天,对杨鹏举道:“也只能如此了。我知道那边有条小道,是在山阴,不容易让人发现,你的人不熟,让我们的人先走。你们就在这个地方埋伏,加上木华黎对你是重点,他也不会轻易妄动。蒙古人不善于水战和夜战,到时候你们可以趁黑夜回来。木华黎知道的时候,也是明早上了。” 杨鹏举见张安石在杨贞身边也学会不少用兵之道,强将手下无弱兵,看来说得不错。他连连称是。这样一来,他们可以打攻寨蒙古军一个措手不及。 快三更的时候,杨鹏举听得打探的人回来汇报,说蒙古军一半人马下来休息,另外一半还是在马上。 杨鹏举想来是时候了,让单远飞和康明白各领一路人马先走,自己断后,趁夜往牛心寨而来。 三人兵合一处后,看后面木华黎的部队并没有行动,这才放下心来,加速朝前急行。 老远就看到牛心寨、吉安堡上空火光烈烈,看来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拿下杨贞。 看着火光,杨鹏举想到一个问题,攻寨的人数少说有三万,这样多的人不可能都去围攻这两个地方,也许他们又采取车轮战。还有种可能,他们是不是在路上设伏。 正想着,前面杀出一路人马,后面也杀出一路人马,他们也陷入包围圈。 杨鹏举见势不对,忙见众人朝前冲。 蒙古军一阵乱箭射出,当即有众多帮众中箭倒地。 杨鹏举忙拾起一把刀,护住全身,全力往前冲杀,他必须杀出一条血路来,只要大家混杂在一起,蒙古军就不敢乱放箭,近战对自己这边还是有优势的。因为对方在马上,自己的人好辨认,一个砍马,一人杀人。这是杨鹏举和蒙古军近战得出的结论。 杀进马群后,杨鹏举高喊:“两人一组,一人砍马,一人杀人。” 很快,忠义帮众变被动为主动,蒙古军马上撤出老远,用箭射杀。 杨鹏举令几个武功好的断后挡箭,另外的人朝前走。蒙古军也远远地跟在后面,他们一付不急不慢的样子,好像杨鹏举他们就是一群到手的猎物,早晚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就像草原上围猎一样,他们要把这些猎物玩弄够了,才慢慢猎杀。也就是说要先消灭对手的斗志,慢慢的从希望转到失望,再从失望转到绝望,而绝望的人会走两人个极端,要么困兽犹斗,要么丧失心志。前者有点可怕,他会比平时多出几倍的能力来保命,后者当然是投降。 一路挡着箭,杨鹏举他们退到了牛心寨附近。 杨鹏举对众帮众道:“各位兄弟,今日杨鹏举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我对不起大家,没有带大家奔个好的前程。如果要想活下来,我们只有朝前冲,冲过蒙古攻寨部队,能进入牛心寨,我们就安全了。” 他看着满山遍野数不清围过来的蒙古军,而自己这边,让围在当中的人损失过半,还不时有人中箭倒下,那一刻,杨鹏举真的感到有些悲哀,这帮人中有给他一起同心协力许久从东北过来的,也有新近才来的,他们当中,他有的连名字都叫不上。但是现在不是悲哀的时候,只有朝前冲。 在朝前冲的时候,杨鹏举想到了张安石,自己遇伏,估计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先就不应该让他先走,他一个武功尽失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有生还的可能的。不过看地上,却没有丐帮弟子的尸体。 正在此时,从寨子里杀出一路人马。杨鹏举见寨子里有人来接应,叫众人加紧杀过去。在双方的冲击下,当中的蒙古军不得不让开一条路来。 杨鹏举一看来人,是二叔杨克敬。他叫了声二叔,然后回防,和众人一起进寨。 在路上,杨鹏举问杨克敬,张安石回来没有? 杨克敬看着一身血污的杨鹏举道:“不是让你不要回来吗?张大侠回来了,他是在蒙古军到来之前回来的。” 听此话,杨鹏举心稍安。看了看身后帮众,五百来人。 ... ------------ 第二六0章血战到底 木华黎当时是这样对那个将领这样耳语的:“你此前去,两万人攻寨,一万在路上设伏。杨鹏举必定会回援,到时候,你们全力杀出,格杀勿论。” 当夜探马来报,杨鹏举部有所行动时,木华黎让一支小队出击,也就是杨鹏举背腹受敌的状况。 当太阳从黄河上露出红红的笑脸时,木华黎让队伍行进到杨鹏举呆过的地方,这里居高临下,进可攻,退可走,真的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木华黎笑着对众将领道:“这个杨鹏举真的有点可怕,如果只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江湖大侠,并不可怕,可是这个人懂兵法,会带兵,那才真正的可怕。可惜了,一个人才。” 昔里钤部黯然道:“也可惜了国王对他的一番苦心。”实际上他还不想让杨鹏举死,因为他从杨鹏举的口决中尝到了不少甜头,还有些不太明白的东西,他还得和杨鹏举交流,他见杨鹏举每次的进步神速,而和自己的看起来是相反的方向,他也从中悟出了不少道理。要知道,一切事理都是两个极端,也是就好和坏的区别。武学一旦到了自身的极限,再要想超越就相当难,所以昔里钤部得到杨鹏举的反学,其实是超越。 可鸠摩格里马就不这样认为,他道:“国王也太心慈了,杨鹏举早就应该死了。也不会生出这样多的事情来。” 木华黎不语,仍笑了笑道:“就在这地方设伏。” 众人不解,但是不敢多问,这是木华黎一向的作风,他安排的自有他的道理。 果然不出所料,还不到中午,有探马来报,说十里外出现了队骑兵,看样子有五千人众,应该是马帮的人。 木华黎一愣,这马帮也会来救援,这到是出了他的意料,马帮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丐帮给他们带来的阻力大。木华黎一愣之后道:“要想侵占中原,肯定不会一帆风顺,遇到阻力是一定的,金国的军队我们尚且不怕,还怕这小股马帮。” 昔里钤部佩服道:“国王真的是料事如神,知道他们定有人救援,早就安排好天网等会他们。” 木华黎看了看众将道:“到不是我料事如神,听闻杨鹏举曾经是丐帮帮主,他的号召力不可小觑,而且丐帮数番给我们带来打击,因此我料定定会有丐帮火速救援,没想到他居然可以把马帮的人都召集来。来得好,既然来了,就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其实木华黎心里有数,越到中原,遇到的阻力越大,没有哪一个民族会听任别的民族宰割,要想让别的民族臣服,首先是民心,因此之故,他也和铁木真的做法不同,不是到一个地方掠夺完,杀光就跑,而是要治理起来。但是这些年,他遇到了不少阻力,投降要保全性命的占多数,像杨贞这样的民族英雄还是多。他当然明白前方三万兵力消灭那一万多兵力无论如何都够了,他这一支只是打援,在必要时作为后补,任杨贞、杨鹏举如何英勇,这里也将是他们的坟墓。现在他所关心的是时间,他说的两天拿下,可能有点夸张,像杨贞这样的硬骨头,三五天也算是正常,而且听汇报说杨鹏举也率人进入牛心寨,虽说击杀掉他大部人马,不过这些剩下来的才是精英。如果他们坚守不出以话,时间也许还会久些,得想办法把他们引出来。 想到此,木华黎笑了,他明白接下来应该如何做,对博尔术交待好这里的打援准备后,带着昔里钤部鸠摩格里马等几十个血卫到牛心寨。 牛心寨的战况激烈,经过了两天的血战,城中人伤亡过半。 木华黎到的时候,问询了前敌总兵孛图,看着满面血污的孛图,木华黎大吃一惊,惊的是孛图这些年和他在一起就没有见他这样狼狈过。忙问:“将军亲自出马,看来城中防守坚固吧?我们损失了多少人?他们大约还有多少人?” 孛图疲倦道:“未将不才,两日没能拿下这个寨子,请国王处罚。我们伤亡近万,对方也伤亡过半。” 木华黎叹了一声,这是他出兵以来损失最为严重的战役了,他就没有想到这区区一万人马会有如此大的威力,于是对孛图道:“这仗不能这样打了,再这样打下来,我们这些人都得报销在这里。” 把人马撤下来之后,木华黎站在他的大旗下,辽望着吉安堡,此两处都易守难攻,必须全务攻一处,而且必须先拿下吉安堡后,牛心寨才能拿下。 让大家休整一夜后,第二天木华黎让孛图率人全力攻击吉安堡,而他还是骑着马站在他的大旗下面。他在等待机会。 却说牛心寨内杨鹏举见蒙古军今天一改往日的攻势,全都去攻吉安堡,又发现木字大旗下的木华黎,就对杨贞道:“爷爷,木华黎这是想各个击破。我领我的人马出去会会木华黎。” 杨贞对杨鹏举道:“不可造次。看木华黎这阵势,定要拿下这里。我们的有生力量宝贵得紧,没有必要和他们死磕。这是木华黎的诡计,他在引你出去。也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木华黎。”他怕杨鹏举听不进去,又加了一句,“木华黎不是让你伤了吗?怎么会是他?” 见吉安堡吃紧,杨贞对杨鹏举道:“鹏举,爷爷到那边去支援,你领着你的人就在这里不要动,千万要听话,那是木华黎的诱敌之计。” 杨鹏举满口应承。 然而杨贞领着人一走,杨鹏举就心痒痒起来,他也看出这个木华黎是在诱他们,而这人定是木华黎无疑,他和博尔术都受了伤,但是那点伤对他们来说,休息两天就没有事了,他来这里就是想诱自己出去受死。他定会认为自己会出去,只有拿住他,方能解决牛心寨目前的危机。 想到此,杨鹏举悄悄地拿了一支银枪,牵了一匹好马,背着众人偷偷地出了寨门。 ... ------------ 第二六一章壮怀激烈 杨鹏举提枪跃马,直冲木华黎的大旗而来。 这边阵营看得真切,马上冲出两员大将过来拦截。 杨鹏举到现在都还没有在马上和对手面对面的交过手,这不是他的强项,不过他深得杨妙真的真传,虽然没有花太多的精力在这上面,但今天这样子也只能用枪来试试了。就在出来之前,他还在念九转梨花枪歌诀:梨花枪,枪中王,高低远近都不妨。高不拦,低不拿,中心一点难遮架。去如箭、来如线、指人头、扎人面,圈里搭,圈外看,圈外搭,圈里看,高低远近都看见。你枪发,我枪拿,你枪不动,我枪扎。来的紧,去的硬,不遮不架是个空。枪是缠腰索,扎人先扎手和脚。他法行,随法行,抽撤六路,总之,占杆龙入洞,急上又加急,扎上还嫌迟。借人力、顺人势、后人发,先人至。 见二将过来,杨鹏举一式秦王磨旗,先有圈枪为母,后有封闭提拿,梨花摆头,二将还没有弄明白什么情况,就已经中枪落马。 杨鹏举一愣,然后心中狂喜,没有想到这杨妙真的九转梨花枪如此好使,真是神助。他也不停顿,继续朝木华黎冲去,心中也然对枪法的信心,不管是枪法也好,掌法也罢,都要在实战中才能精进。杨鹏举还记起杨妙真说过:梨花枪天下咸尚之。其妙在於熟之而已,熟则心能望手,手能望枪,圆神而不滞。又莫贵乎静也,静则心不妄动,而处之裕如,变幻莫测,神化无穷。后世咸有得其奥妙者,盖有之矣。或秘而不传,或传而失其真。其用杨家之法,有虚有实,有奇有正。有虚虚实实,有奇奇正正。其进锐,其退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电。 木华黎见杨鹏举一照面就有两将落马,心里又是一惊,没有想到这小子马上功夫也了得,正要亲自出马,边上又有四个血卫冲出,杨鹏举看也不看,一式白蛇弄风。白蛇弄风者:四面是枪之法也。就见一道圆弧闪过,四个血卫也掉落马下。这样一来,杨鹏举自是信心百倍。 木华黎一声冷笑,他当然早有安排,这是他的诱敌之计,把自己当饵,他知道杨鹏举会出来的,但是他没有想到是他一个人出来。不过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他好过。于是手一挥,从两边闪出两路人马,按照先前的计划,只要寨子中有人出来,围绕过去歼灭就是。见到只有一人,而这人正冲向木华黎,他们当然也毫不犹豫地把杨鹏举拦下,并围在当中。 寨子里的人见杨鹏举单枪匹马地冲出去,自然也是放心不下,单远飞叫着忠义帮的人也出寨而来,没想到这正是木华黎想要的。木华黎马上调拨人马过去将这几百忠义帮的人围起来猎杀。 杨鹏举杀得性起,见帮中之人出寨救他,反而陷入绝境,他又往这边冲杀过来。杨鹏举的枪如蛟龙出水样,圈绕缠拦、穿指穿袖、颠点扎拿、提撸捉拿、勾崩挨靠、压滚挫剁、上平中平、闪左闪右、诸法言临敌制胜,则无过大封大劈、吃枪还枪、凤点头、左右闪赚、勾崩滚剁、诸着为最上。盖战斗之际,人心慌乱,不似平常比武,措置裕如。故除此简捷各招,可以随意应手外,余者多为小巧当大敌,不暇及之耳。端的是挡者死,遇者伤。纷纷闪开一条道,让杨鹏举进入忠义帮众圈中。 杨鹏举责备单远飞道:“单总瓢,谁让你们出来的?” 单远飞边攻击边回道:“我们岂能坐视不管,要生要死都一起。” 杨鹏举心中感动,对众人道:“回去,给着我来。” 说完,朝前杀开一条血路,让他们回去,自己断后。进寨一点人数,又少大半。想着杨贞走时的吩咐,杨鹏举心里不免愧疚,寨中人谁都知道,粮草不足,武器匮乏,有生力量减员严重。因为自己的不听话,又失去好几百兄弟。 正在懊恼间,就见远处一骑飞奔而来,木华黎的人马上围上去。不用想此人都不是木华黎一路的,既然不是一路人,肯定是来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杨鹏举对单远飞等人道:“我去救那人,你们不要出寨。否则不要管我无情。” 说完杨鹏举又出寨直奔来人方向而去。 杨鹏举所到之处,如狼入羊群,不大会儿就杀到来人之处,见此人一脸络腮胡子,是女真人。看他身上多处受伤,也无后继之力。杨鹏举忙问道:“兄台何人,为何朝这火坑里跳?” 那人见杨鹏举神勇,努力提气道:“来人可是杨帮主?” 得到杨鹏举肯定后道:“我是马帮副帮主,我领帮中人来救助,没有想到中了埋伏,5000人就我一人逃到此处,我对不起杨帮主和完颜帮主。”说完,吐出一口鲜血,一头掉下马来,看来他支持到现在也全凭一口气。 杨鹏举杀过去,一个伏身,拉起那人就往自己马上前面放,然后一打马,又杀回寨内。 进入寨内,杨鹏举把那人抱下来,叫了几声兄台,没有声音,一摸他的气息,全无,看来此人也死。他此次来可以得出两个结论,一就是外面的援军是进不来了,二是就算过了第一道伏击线,进来之后也是让包围的份。可以说,这地方已经没有救了。 又坚持了几天,杨鹏举还是天天出去冲杀一阵。但是木华黎的攻势有增无减,牛心寨内的粮草、所有能用的石块、武器都也用尽,有生力量越来越少。吉安堡内的情况也差不多,无力回天。 当杨贞和张安石回到了牛心寨,带回来的兵士数十人。看着他憔悴的面孔,满嘴的泡,杨鹏举知道他受了不少罪。就听杨贞对众人道:“吉安堡已经失守,如今就剩下这牛心寨了。看来救兵无望,寨中箭矢石头已然用尽,兵卒已不多。 ” 杨鹏举安慰道:“爷爷,不怕,还不到最后的时刻。” 杨贞苦笑道:“鹏举,你晚上领着你的人马杀出一条血路,如果能够杀出去最好,杀不出去也比在这里等死强。” 杨鹏举眼里了亮,对杨贞道:“说不定这还是个办法,爷爷,我看外面定有援军,只是他们打不进来,我们何不打出去和他们合在一起。”然后把马帮的事给杨贞说了。 杨贞摇摇头道:“我往哪里走?此处就是我的阵地,我会战到一兵一卒的。再说你妈妈奶奶他们如何走。” 杨鹏举正要劝,杨贞摆了摆手。 当晚,杨贞叫杨鹏举走,杨鹏举和众人都不走,杨贞没有说什么,只是叫过杨克敬,私下道:“我看这娃脾气倔强,仁义。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如今我们早晚是死,我也无心再战,但我也不想让我们的家人落入木华黎的手中。杨鹏举武功高强,他要活下来容易,我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杨克敬慨叹道:“父亲的意思是让我们一家人都自尽。” 杨贞道:“唯有此道。” 两人心中明白,现在寨中刀枪也无好的,杀鸡都还不一定杀得死,最为直接的就是跳黄河了。 杨贞又道:“所有男儿跳河,所有女人自缢全节。” 五更时分,杨贞来到女眷的住处,他们看到杨贞来,都不说话,房梁柱上挂着好几条纱带。昨天晚上应该说的都说了,没有多的语言,事也至此,保全节才是最为重要的。夫人拿过一条纱带,往脖子上一挂。剩下的女眷都挂上去,把凳子一蹬。杨贞出来,外面是他的儿子和女婿。大家都不说话,过了约一刻钟后,杨贞才进屋,放下夫人的尸体,摆在床上。儿子和女婿也放下自己的家属。 为他们盖好被子后,杨贞一把火烧了起来,紧接着和两个儿子、女婿来到河边,如果杨鹏举看到火光烛天,定会过来查看,到时候要死都走不了。 看着两个儿子和任礼厚跳入河中,杨贞回头看了看,朝南拜了拜,然后纵身一跳。 杨鹏举看到火起,飞奔过来,看出正是妈妈和奶奶的房间,他不顾火势,纵身跃进火海里,看着梁柱上也着火的纱带,他明白了什么事,快速检查了下,发现全是女人的尸体。正在考虑杨贞他们男儿的去处,蒙古军又开始进攻了。 对于蒙古人的这次进攻,杨鹏举没有心思管他们,他现在心里最为挂念的就是杨贞他们。他们能去的地方或许只有后面的绝壁。 来到绝壁上,看着下面湍急的河水,杨鹏举绝望了,因为他看到了杨贞的战靴,杨贞走时,故意留下了点东西。杨鹏举瞬间心灰意冷。 雾起来的时候,杨鹏举看到身后来了几个人,他们都伤痕累累,后面跟着一大群蒙古军弓箭手。 杨鹏举看了看当中的单远飞、康明白,大声说道:“杨将军全家已经殉国,我们死也不能投降。”说完带头从杨贞跳水的地方跳了下去。剩下的十来人全都跳下。 ------------ 第二六二章重获新生 话说张安石醒过来,感觉自己好像在墓地里。 他想了半天记得自己是让杨贞给打晕的,还点了他的软穴,现在都还动弹不得。 昨天晚上杨贞叫来自己对他道:“张大侠,我们失败也成定局。我是军人,我准备以身殉国。但你不一样,鹏举凭他的武功,自保没有问题。你是他的恩人,你不可以死,你还得叫你师傅丘道长劝铁木真少些杀伐。” 说完他也不管张安石同不同意,出手点了他几处大穴,并一拳打晕。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杨贞为什么要打晕他,按理说点了穴道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再打晕。现在他可以这样认为,杨贞是怕他见到自己看到被埋进地里。这对于他来说是不吉利的,只有死了的人才能进地下。 透过开着的小孔,这是透气用的,也可以让张安石看到外面。 算算时间,应该现在是中午,因为张安石失去武功,穴道自解,最少也得十二个小时。 起来试着推开小孔,没有想到一推就开。看来杨贞早就想好了如何让自己安全又好脱身。 出得来,张安石发现这个地方是牛心寨最高的,小孔的位置正对寨门。牛心寨现在的烟火一处有点零星,张安石以为是木华黎放的,实际上是杨贞自己放的火。没有喧哗,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后面就是黄河,他看到一个白衣人站在那里。张安石一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此人是鬼? 才从坟墓里出来的张安石按了按自己的肉,有感觉,他又看了看那人的影子,有,看来他是人。细看之下,还是个女人,她是谁?难道是杨家还有人还活着? 想到此,张安石快步上前,来到这人面前,这人面容姣好,只是梨花带雨,一脸悲戚,看她的装束,是蒙古人。张安石一见蒙古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想上前把她扔到黄河里去。不过,此女在此悲切,定是为了什么人,而她是蒙古人,会为谁而悲伤呢?张安石依稀记起来了,她就是木华黎的女儿,她应该是为杨鹏举来的。于是张安石上前问:“姑娘可是木华黎的女儿?” 那人也不理张安石,自顾就往下跳,张安石一急,忙上前伸手拉住。他虽然武功也失,反应自是不慢,一手拉住跌下的那人,一手抱着一棵树,叫道:“姑娘何必如此看不开?” 那人叫道:“放开我,杨鹏举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生趣?” 张安石当然也不知道杨鹏举跳河的事情,他安慰道:“杨鹏举武功卓绝,他会死吗?” 这人正是孛蕊,她失声道:“不错,如果有人要想杀他,那当然不太可能,可是他是从这里跳水走的。” 张安石一听,心里就冷了半截,差点把孛蕊掉下去,不过他马上又回过神来,杨鹏举他们无路可走,从这地方跳水逃跑也是条出路。他自我安慰道:“不会,杨鹏举会这在里淹死?要死,几年前就淹死了。再说现在我们都没有看到他的尸体,你到了那边,他却还在这边,你让他情何以堪?” 这话也在理,孛蕊不再挣扎,她配合张安石上来。 等着孛蕊一起来,张安石长吐了一口气。 孛蕊道:“大爷,你从哪里来?你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张安石听孛蕊如此一问,惨然一笑:“我就是这里人,也许是目前唯一还活着的。” 孛蕊眼一红,朝张安石行礼道:“大爷,对不起。” “你为什么给我说对不起?”张安石淡淡地道,“战争不是你我二人引起的,你我都是受害者。” 孛蕊道:“我听说我父王要杀杨鹏举,一路跟过来,但是他们不让我过来,就连我父王的面都不让我见,直到刚才他们离开这里不久,我才能到这里来。有人给我说,这里就是杨鹏举跳水的地方。” 二人一阵唏嘘,说起话也亲近多了,加上孛蕊也认识曾经的张安石,二人反没有介蒂,二人约定,把这里的尸体收拾了,从这里往下游找寻跳水人的尸体。对杨鹏举的生还,二人不抱希望,二人都是北方人,杨鹏举也是北方长大,北方人是不擅水性的。 却说杨鹏举头昏脑胀,因为杨贞跳水,他也失去心志,从高高的山上摔下来,脑袋入水的一瞬间,他感觉昏了过去,在冷水的刺激下忽然清醒过来,然后脑髓里记起了好多事,他想起了和杨贞一家人在这里度过的童年,没有错,杨贞、父亲、妈妈、奶奶,还有两个先生,一个元好问,一个耶律楚材。他不能死,他还得为家人报仇,还得振兴忠义帮,把蒙古人赶走。杨鹏举用起龟息功,在水下查看。这里的水实在是太浑了,能见度不高,加上水流急,根本没有发现。头出水面时,看见从上面又接二连三的有人跳下来,杨鹏举稳住身形,在河中间看有人冲过来。 一会儿就有收获,捞起一看,差不多都是尸体,杨鹏举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跳水那位置很远了。这些帮众和士兵基本上都是体力、精力双重透支,又从那样高的崖壁上跳下来,有可能当场就昏厥,喝水之后,哪还有命在?正在感叹时,又冲过来一人,杨鹏举拉起一看,是单远飞,单远飞还有气,不过也够呛。正想着如何施救,又冲来一人,不是康明白是谁,看他的样子也是喝黄河水喝饱了。 杨鹏举抓过二人,就往对岸游,他当时这样想的,这二人在这些人当中武功算是最高的,就连他俩都是这样子,别人就给不用说。在水里不比岸上,他能救活这两人就算不错了,如果再等下去,说不定这两人都得见海龙王。 到得对岸,杨鹏举用内力将二人腹中的水逼出,过了好半天,二人才悠悠醒转。劫后余生,三人一阵感叹。 康明白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单远飞摸了摸康明白的额头,见没发烧,不解问道:“你是糊涂了还是失心疯了? 我们不是要回凤翔的吗?” 康明白看看杨鹏举。 杨鹏举道:“你俩先去凤翔,我在这里找找看,我的家人们尸体何在,我得把他们安埋了。” 听闻此言,康明白和单远飞一阵黯然。 就在此时,有人叫道:“那边有人。” 就见一队官兵朝这边追过来,看来是木华黎让他们沿河找寻杨鹏举的人。 杨鹏举一声冷哼:“来得好。正愁没有马匹。” 看来木华黎对他志在必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支小队来到近前,为首的小队长问道:“尔等何人?” 杨鹏举站起来:“老子坐不更姓,行不换名,老子就是杨鹏举。”话也说完,那小队长就觉得脖子一紧,听到咔嚓一声,头断了。后面的一个士兵忙打出一支响箭。 杨鹏举知道事情坏了,木华黎见到这边出了动静,定会派兵前来,只好收拾了这些士兵,往凤翔方向走,找家人尸体的事,以后再说。当然他会安排人在这地方找寻的。 由于忠义帮当下没有分舵,也不知道哪些是忠义帮人,杨鹏举只能通过丐帮分舵来传信息给宋玉他们。牛心寨之战几天时间天下皆知,杨家人的壮举令天下敬仰,那些丐帮人都希望杨鹏举重回丐帮或者他们愿意成为忠义帮的人,因此对杨鹏举的话自然全都听得进去,这才让忠义帮的人可以联系上,也才不至于落入蒙古人的圈套。 在路上,杨鹏举也听说金朝派兵五万来救援,不过半路上也让蒙古人打散,这样一来,他对完颜守绪也就没有什么成见了。 不日到了凤翔,没有想到的是,马肩龙早也为他们安排好了一处庄院。 此处庄园本是当地首富,没有想到举家外出玩耍时,让蒙古军杀掉,此处庄园就空置起来,如今刚好派上用场。李黑娃和着谭如月、谭娟娟他们最先到的,因为他们要躲南宋官军,杨鹏举的事,也是到了凤翔才听说。孟宗政、孟珙父子倒是听说,他们觉得也帮上不忙,还不如到凤翔来等消息,而来的最晚的反而是宋玉、元俨、马肩虎这帮人,因为他们又跑去支援杨鹏举,没有想到在半路上受到蒙古的埋伏,在杨鹏举的授意下转回。还有一路人马,是单超,他们趁此机会到西安把那些财物运过来,目前的状况良好。 在这里,杨鹏举又见到了他的两头狼,公主和王子,两狼见到杨鹏举,自是欢快不已。 忠义帮的第一次会议就在这个叫宋家花园的庄园里进行,参加的人并不多,孟宗政、孟珙、宋玉、元俨、李黑娃和杨鹏举六人,他们的意思也就是先整理个大纲出来,如何管理、如何壮大。。。。。。这些马上就要面临的问题。 好在宋玉和孟宗政和宋玉以前就是忠义帮的人,诸多细节由元俨记录下来,以省了不少事。 ------------ 第二六三章宋家花园 会议差不多进行了一天,帮规先是按以前江湖上的规矩,后来杨鹏举认为忠义帮现在不应该只是一个帮,经过了这么多次惨痛的教训,必须要有自己的军队,最后定下来,南宋以孟宗政为副帮主,金国以宋玉为副帮主,孟珙主要是训练军队,因为在大宋,叫忠顺军,顺从的意思是,大金这边的军队暂时由李黑娃负责,称忠义军。单超长期和蒙古军在一起,由他作为教练,一到就负责这些士兵的训练。帮众中二十到三十岁的进军营,在这个岁数外的帮众,全部集中在西夏和金国这一交界处,特设探情处,由元俨、单远飞、康明白领导,这三人元俨没有武功,二人才从死亡线上回来。老的少的帮众深入到蒙古、金国各地收集情报。不设入帮仪式,愿意来的都来,不论身份,只要愿意抗蒙就行。最为主要的是除去军队以外的人入帮者自食其力,除了以后有抚恤金外平时没有帮派提供的资金。 拟定一个大纲之后,杨鹏举还是要回去查找杨贞他们的下落,当日他怕单远飞、康明白二人回不来,这才带着他们冲回来,如今忠义帮也算是有点眉目,他作人子弟,不能置身事外,最起码要知道杨贞他们是死是活。 杨鹏举出来就见到凤翔三大头领完颜仲元、马庆祥、纥石烈德坐在那里喝茶,这是杨鹏举没有想到的。他上前一一打招呼。不知道他们到这里多久了,心里着实不安。而过去却是谭如月和谭娟娟,她俩见到杨鹏举,也只是含笑不语。 杨鹏举对完颜仲元、马庆祥、纥石烈德三人拱手道:“本来我今天晚上应该和诸位大人同饮过一醉方休,可是大家都知道,我的家人还在下落不明,我还得马上回牛心寨附近探个明白。” 完颜仲元、马庆祥、纥石烈德三人都表示理解,准备起来告辞,单远飞过来道:“杨帮主,马肩龙和马肩虎兄弟你一回来,他们就去吉州了。” 这又出乎杨鹏举的意料,他不好意思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单远飞笑笑道:“这哪是我的意思,是元俨姑娘和那位谭姑娘的意思。” 元俨笑嘻嘻地过来对杨鹏举道:“谭姑娘远道而来,你不能让她扫兴。” 谭娟娟啐道:“元姐姐说笑了。我是这样认为的,按理说你应该亲自出马才对,可是还有最要的事情必须你去。因为万蛊之蛊就要变异了。” 杨鹏举沉声道:“不是还有一阵子吗?” 谭娟娟皱眉道:“我前些天观察,已经提前了,难道你不觉得木华黎的军队忽然不来追杀你了,而是往扶州方向去了,没有觉得可疑吗?” 此时单超也走进来道:“说得是,和我们这些财宝比起来,那边才是重中之重。铁木真之所以能横扫西伯利亚,强大的骑兵是占主要,但是也不可能小看了万蛊之蛊的作为,我敢说只要除去万蛊之蛊,铁木真定要回兵,因为他的队伍中相当一部分人是受了蛊惑的,一旦蛊惑解除,他的阵营就会大打折扣。这也是铁木真为什么所到之处要屠城的原因,他也怕有一天万蛊之蛊不在了,他无法控制这样大的局面。” 这下杨鹏举算是明白了,木华黎和自己死磕这样久,虽然牛心寨最终告破,实际上木华黎并没有占多大便宜,他的主要目的还是财宝,如今舍财宝而去,看来那边真正的要出事了。 杨鹏举问单超:“你是说木华黎的军队没有拦截你,而是去扶州了?” 在得到单超的肯定答复后,杨鹏举哈哈笑道:“好,看来老天都要让我喝酒。来来来,几位大人,今天晚上我们一醉方休。” 他是这样认为的,木华黎带着军队去了扶州,他必须得到军方的支持,要不然他遇到的困难是可想而知的。 完颜仲元、马庆祥、纥石烈德也是哈哈大笑,他们管的只是凤翔,扶州和他们无关,万蛊之蛊他们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众人喝过酒后,也是三更时分。杨鹏举送走快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完颜仲元、马庆祥、纥石烈德 ,回到给自己安排好的住所,走进去一看,屋里桌边坐着一个人,杨鹏举见不是元俨,而是谭娟娟,心里一激动,好在他并没有喝得不省人事,但他还是装着喝多了道:“娟娟,你找我有事吗?元俨呢?” 谭娟娟啐道:“我在这里就是有事吗?我也是你的夫人。今晚是元俨姐姐安排的。”边说边给杨鹏举倒了一杯水。 杨鹏举想来这又是元俨故意为难他的,她是个信奉一夫一妻的女子,就算以前说过同意让他和谭娟娟同房,那也是兴头上说出来的,如果今天晚上真和谭娟娟一起睡了,那自己以后的日子不要想好过,那日孛蕊就是个例子,虽然他和孛蕊并没有什么,如果说孛蕊是蒙古人,大家痛恨蒙古人这点情有可愿,但是籍腊百灵也是让元俨大发雷霆,她还说过,晓得杨鹏举在外面找女人,她这一辈子就出家。 谭娟娟见杨鹏举不接水也不说话,柔声道:“怎么了?鹏举。” 杨鹏举笑了笑,说了声:“没什么。你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赶路。”然后走出来到元俨的房间门外敲门。 听到杨鹏举的喊叫声,元俨并没有动,也不出声,对于谭娟娟,她心中是有谦意的,杨鹏举当初中了谭娟娟的情蛊,谭娟娟解除后,她这一辈子除了杨鹏举之外不能再有第二个男人,这也是当时元俨承诺过的,但是情这东西,是分不了给任何人的,特别是自己的武功失去之后,不能再和杨鹏举双剑合璧,她更要依恋杨鹏举,不过话说回来,她这辈子怀不上小孩,就是她的软肋。元俨曾经问过名医华子虚,有什么办法可以怀上小孩,华子虚对她说,像他这种情况,十有**都不会生小孩的。元俨说十有**,也就是说还有十之一二可以再怀上,她央求华子虚给她想办法,她一定要有小孩。华子虚既然是元好问的好友,对元俨的要求当然得放在心上,所以这也是华子虚没有出现在宋家花园的原因,他为元俨采药去了。 杨鹏举当然不知道当中的情况,但是他也并没有觉得有孩子的重要性,只是觉得元俨为他付出了这样多,对她好是应该的。 杨鹏举又喊了两声,见没有反应,推了下门,反闩住的。杨鹏举叹息一声,转身到院里。看着天上一轮芽状的上弦月,杨鹏举让南来的风吹了个激灵,是的,天气回暖了,今年的天气不正常,春天比往年来得早了许多。当然杨鹏举还不可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师傅,耶律楚材。他记得耶律楚材是个精通汉族文化的契丹人。他是辽朝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的九世孙。父亲耶律履在金朝做过尚书右丞。他从小博览群书,天文、地理、历法、数学、医学,三教九流,无不精通,他也做过金朝的校官。后来见金国**,在元好问的邀请下到杨贞这里来做个幕僚,教杨鹏举自己所说。公元1215年成吉思汗攻下中都,听说耶律楚材很有才能,就下令召见他,让他在自己身边做事。当时耶律楚材离开的时候,杨贞和元好问都没有说话,从此以后不再提起这个人。 杨鹏举记起,耶律楚材的琴弹得好,听张安石说过,他的武功也是一绝,但在他的印象中,从来也没有见过耶律楚材显示过。 来到一处假山后,杨鹏举听得有人声。就听一个女声道:“此次去扶州,凶多吉少。”正要思量这人是谁,就听李黑娃的声音:“六弟的麻烦一个比一个大,我也是担心。”因此杨鹏举不用想就知道这人是谭如月。 就听谭如月又道:“也不知道现在杨帮主和谭娟娟在一起了没有?” 李黑娃嘿嘿道:“考虑他们?还不如考虑一下我们。走,我们睡觉了。” 就听谭如月娇羞一声,应该是李黑娃抱着谭如月进屋去了。 杨鹏举暗自笑了笑,转而想起到扶州的事。晚上和凤翔三个军方的人谈起万蛊之蛊的事,他们都表示这地方出兵不现实,只有知会扶州近处的兵力支援,但是他们没有能力调整,能够有此能力的唯有太子,本来想让他们想点办法,他们又把这个重任放在他面前。他可以理解,他们也只是凤翔这地方的管事,管理凤翔这地界五万多兵马、周边六十来万民众。 看来只有再次求完颜守绪。 还得联络少林、明教、马帮。 借着酒力,杨鹏举很快就睡了。 当感觉到边上有人的时候,杨鹏举睁眼看到身上放置了一件衣服。面前一张笑脸望着他。见杨鹏举醒来,她柔声道:“你还在为万蛊之蛊的事担心。我看这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轻描淡写的一出话,杨鹏举笑了笑,还道是谭娟娟安慰他。 就听谭娟娟正色道:“我说的是真的。” ------------ 第二六四章再往扶州 ;谭娟娟靠近杨鹏举道:“当时我父亲在制万蛊之蛊的时候,加入了我的血,因此我父亲将我放在外地,每次万蛊之蛊要变异的时候,才叫我回来。” 杨鹏举想了想也是事实,那次他们的斗牛大会,看样子谭娟娟也是才回去的。就问:“那次斗牛大会,你是偷偷回去的?” 谭娟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当然呀!我们苗寨的风俗,吸引了好多的帅哥。我也想找一个意中人。也因此才找到了你。” 对于这事,却是杨鹏举心中的痛,他真的觉得对不起谭娟娟,等着这事过后,他无论如何要说通元俨,让二人好好相处。杨鹏举对谭娟娟道:“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接近万蛊之蛊。”见谭娟娟点头后杨鹏举又问:“但我想知道的是,当初你父亲不是说炎火珠可以灭万蛊之蛊嘛?” “炎火珠是可以靠近万蛊之蛊,可是要灭它谈何容易?”谭娟娟道,“万蛊之蛊在变异后消耗大量的体力,因此它要补充能量。” 杨鹏举好像听出点门道:“你的血才是它要的,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你的血。” 谭娟娟幽幽道:“我听我父亲说,我父亲的父亲就是这样传下来的,必须要处子之血,那只百变金蚕才喜欢,而这个秘密也只有我父亲和我知道。” 杨鹏举还是没有听明白,谭娟娟的父亲不就是谭总执事吗?他不过是个伙食团长,难道说谭门的秘密居然连门主和门主女儿谭如月都不知道? 谭娟娟见杨鹏举如此神色,莞尔而笑道:“有些事情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如何让我进山里面。” 杨鹏举想了想道:“如果你不进山里面,将会是什么样子?” 谭娟娟道:“如果我不去,金蚕吸了别人的血,就会变得残暴,有可能天下就会有大灾难。我听我父亲说,有人曾经去过,好在那人是处子之血,还没有发生重大变故。” 杨鹏举一愕:“是谁?谁又这样大的能力?” 谭娟娟道:“武功高强,而又能和我们当中有内应的女人,放眼天下,根本就不多,我想你应该也猜测得到。” 杨鹏举叹息道:“哎,看来此人真的是无孔不入。我不知道百变金蚕如何也让她看上了,难道说南国人也用此手段来控制下面的官员?” 谭娟娟笑道:“这只是其中之一。金蚕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那就是药用。金蚕血能延年益寿,返老还童,还能治好多的妇科疾病。” 杨鹏举一下想通了,怪不得江南名媛会越长越年青。但是他忽然又想起当初“贺兰仙翁”李渔的话,如果江南名媛就是史香妃,她是个荡妇,不可能还是处子之身,再说他还没有发现“血毒掌”这些年出现过,不过也没有看到过江南名媛用过武功,难道说江南名媛不用血毒功了?也有这种可能,血毒功虽然可以延年益寿,返老还童,但那只是传说,没有什么依据,但刚才听谭娟娟说起,是不是江南名媛找到了好的办法,而不再使用血毒功了。处子之血又如何解释?杨鹏举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越想越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起身给少林志隆禅师、明教方豪飞鸽传书,并叫方豪把他的那把弓带上,对付金蚕,远攻的利器有可能排上用场,他不想用普通的弓箭。 此次去为了便于好混进去,不愿意带多的人,而且必须武功高强,因此元俨也不在此列,杨鹏举这边就两个人,他和谭娟娟。无论如何谭娟娟都是必须去的,她才知道山上的蛊。剩下的人,除去孟宗政回南宋,全数在凤翔接受忠义帮来人的安排,从军,训练等等的工作。 元俨先前都表示同意,不过在最后还是决定和二人一起。见杨鹏举面有难色,元俨道:“我知道我不会武功,去了是拖累,但是我知道一条近道。” 杨鹏举知道她古灵精怪,说不定真有近道,就让她说出来。 元俨道:“相公,你忘记了,你当时进去救谭震天老门主的时候,不是从水里过去的嘛?” 一语提醒,杨鹏举本来就没有想到如何混进去,但是他知道几个武功高深的人要想混进去还不难,不过从水里过去应该更不难,他知道如果找到水的下游,过去就可以直接穿过鹰愁涧到花海。这样一来,还省得和蒙古军打照面。不过,既然他们都想得到的事情,木华黎也应该想得到,因为秦天来和博尔术知道谭震天从水里出来的事实。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只能是在花海那里设伏,要想进到那里面的人,也会是武功不弱的人。这样也要比过那十关要轻松许多,大家都知道,进山必须过那十关,要不然就得翻山越岭,时日不待不说,谁知道那边有没有埋伏?这也许也是最为理想的路了。遂问谭娟娟:“你知道那四季花海是如何过的?” “四季花海实际上也是蛊。”谭娟娟淡淡道,“那么寒的地方,要想一年四季都是花,永远都不可能,那些花要不就是用白布做的,要不就是黑布做的,叶子都是布,枝条是用铁做的,因此不会坏。花上面每过一阵子就会撒上一种剧毒,只要吸入就会破坏脑神经。要想过这花海,实际上相当简单,用布打湿捂住口鼻就可以了。” 杨鹏举听闻此言,就为泰山老叟感到不值,他太自信了,也至于命都丢在那地方。实际上只要一块帕子就可以的事情。看来自负的人未必是好事。 杨鹏举毅然决然道:“好,我们找到那条小溪的入口处进去。我想你们当地人肯定知道。” 谭娟娟道:“好是好,就怕水里有蛊。” 杨鹏举大惊:“水里还可以下蛊?我记得我去救谭老门主的时候,他说水里没有蛊。” 谭娟娟幽幽道:“是的,谭老门主是想到下游有人居住,他不想让他们都生活在蛊中。可是秦天来他们不一样,他们也许会在水里放蛊。” 元俨道:“谭姑娘说得是,他们连畜生都不放过的,何况人。” 杨鹏举沉思道:“如果他们真的在水里下蛊,那还更好说。说明他们更加放心我们不会从这条道进去。我想娟娟肯定有破解之法。” 谭娟娟道:“一般的水蛊到也不可怕,不下水就没有事。” 听谭娟娟这样说,杨鹏举更坚定了从水路进去的想法。当即决定让凤翔军方通知扶州驻军秘密打听通鹰愁涧的那条小溪入口。三人随即从凤翔出发,并告之方豪和志隆禅师下榻之处。两狼让它们回归大自然,有事再召唤它们。 三人到了扶州,找到扶州守将。扶州守将干原听说杨鹏举到来,见一面也甚是高兴,杨鹏举的威名天下皆知,牛心寨一役,他的声名可以说远大于杨贞。 干原把这些天来所听说的,考查的都对杨鹏举交了底。原来杨鹏举所说的那条小溪源自长海。长海是九寨沟最长的一个海子,长达四公里多,呈墨蓝色,“s”形分布。岸旁林木茂密,一眼望去,水似明镜,巍巍雪峰,沐浴在蓝天白云之中,壮观奇丽。长海也可算是九寨沟所有海子的母亲。因为长海没有出水口,只能依靠蒸发和地下暗河把水排出,而这些地下河道正是其它海子水源的重要补给。也就是说鹰愁涧那条小溪也是一条暗河,很少有人从那里过去,不过那里面的鱼到是挺多挺好吃的。 杨鹏举关心的到不是鱼多鱼肥的事,他所关心的是入口处有没有什么异常,木华黎的驻军在什么位置。 干原说没有异常,木华黎的大军分散开来,各个交通要道都有人把守。 有此一说,杨鹏举到也放下心来,安心等 方豪和志隆禅师到来。谭娟娟到也心细,交待干原准备二艘小船,二条狗。她自己也没有闲着,四处准备着些许物品。 不日,方豪到来,同行的还有一个蒙着纱巾的女人,看她的服饰,不是汉人,听方豪介绍,原来这女人正是波斯明教派来的使者,叫卓安妮。 看到这个女人,元俨不高兴了,她对杨鹏举冷笑道:“我以为是个什么样的美女把五哥勾引得魂飞魄散,原来是个见不得人的家伙。” 杨鹏举知道她这是在为她同门师姐梁艳打抱不平,笑笑了之。 没有想到卓安妮却把脸上的纱巾摘了下来。就见屋里仿佛一阵春风吹来,一个眼如漆,眉如黛,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轮廓线条分明的美女出现在大家面前。杨鹏举也惊叹对方的美丽,但他不敢多看,毕竟是兄弟的女人。元俨看了看自己的美丽也不过如此,也难怪师姐拴不住这个男人了,她只得无语地退出。 方豪见元俨出去,这才哈哈大笑,过来抱了抱杨鹏举:“六弟,你如今也是名动天下了。” 杨鹏举淡淡地笑笑道:“我让你带的弓箭呢?” ------------ 第二六五章进入暗河 就听外面有人道:“在这里。” 随着人声,志隆禅师出现在门外,当然背弓箭的却另有其人,杨鹏举一看不是阮志峰是谁。他不动声色,志隆禅师带他来肯定有他的用意。他到是见到志隆禅师和阮志峰二人都惊呆了,原来和尚也没有见到过如此绝色美女。也就是说他们是见过面,志隆禅师把弓箭借过去给阮志峰把玩了下,但是都没有见过揭开面纱的这个叫着卓安妮的**斯女人。不过话说回来,元俨、谭娟娟等姝都是中原数得着的美女,因为卓安妮之类的女人中原少见,也就是物以稀为贵罢了。到后来志隆禅师还对杨鹏举说,这是个不祥之人,看上去是个妖怪。杨鹏举没有在意,追求异类永远是某些人的爱好,花花公子方豪更是乐此不疲。 杨鹏举接过阮志峰递过来的弓箭, 见阮志峰脸上虽然有不悦,但没有以前那种凌冽的敌意,看来志隆禅师在他身上也是费了不少力。此弓还是老样子,看来方豪也并没有交给他的属下。方豪看到杨鹏举的神态,忙道:“六弟,此弓太沉,他们用起都不顺手,想到如果不是你的东西,我早就给扔了。” 志隆禅师合什道:“休胡说,利器要想变得有光辉,就得用血来喂。” 杨鹏举也听说过很多看上去不起眼的兵器,都是用血淬砺出来的,想想也是,如果真是岳元帅的兵器,已经沉睡了近百年,没有见过血,如何不生绣? 谭娟娟在傍晚时分回来的,她一进来就叫杨鹏举他们准备。干原也想一道。谭娟娟看了看杨鹏举道:“一船乘坐四人一狗问题到不大,关键是你怕死不?此去没有生还的把握。” 干原拍了拍瘦瘦的的胸口:“你说别的本事我没有,不怕死的本事还是有的。” 然后又问:“你说的那东西真的如此可怕?撒子时候变异呢?我是晓得这地方有妖怪,不过,没有看到过。” 谭娟娟本不想理他,但想到他为她们出了不少力,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道:“那叫百变金丝蚕,就在这两天就要变异,因此我们不能再耽误了。” 听谭娟娟如此一说,几人马上朝入口处进发。 入口处早也放上两艘没有帐篷的快船,谭娟娟到了小溪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点在水里。其他人都不明所以,也就不敢多说,静静地看着谭娟娟,看着水里的动静。 不大会儿,就见谭娟娟倒进去的那地方,涌出许许多多的虫子。如果不是多,但凭肉眼还看不见。 谭娟娟道:“果然不出所料,这些丧尽天良的家伙在水里下了蛊,看来这附近的百姓遭殃了。” 干原道:“那是撒子东西,那么多?” 谭娟娟道:“这就是水蛊,中了水蛊的人,先是高烧不退,最后全身水肿而死。水蛊最喜欢血液,一见血液就钻。这是水蛭粉。你把他送给附近的农家,告诉他们,如果发烧,就用水蛭粉兑酒喝。水蛭粉不够,个人找来烘干。” 干原乐道:“水蛭原来还有这种功能,我代这里的农家感谢你。姑娘。不,菩萨。” 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道:“我看你就是上天派来收妖怪的。” 众人一乐。 谭娟娟喝道:“少屁话,要去就快点。” 干原这才屁颠屁颠地走了。不过嘴里还叫着:“妖怪,哪里跑?” 等干原一走,谭娟娟马上叫人上船离开。 上了船,杨鹏举对谭娟娟道:“娟娟,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江湖?” 谭娟娟对杨鹏举道:“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再去也是多余,还是让他留条命保这里百姓的平安吧!” 众人这才恍惚大悟,原来谭娟娟就是让他来送药的。 由于干原没有来,杨鹏举这条船就元俨、谭娟娟三人和两条绑定的狗。 逆水行舟,加上水里有蛊,大家都分外小心,谁也保不准溅起来的水里就有水蛊,大家都知道谭娟娟那点有解药,可是想着那个味道都难受。不过当中几人都是当今天下数得上的高手,这点事对他们来说并不难。 行了约一里,河道一下没有了,三面都是山。谭娟娟对杨鹏举道:“前面就到了地下河道。听当地人讲,有人进去过,但是都没有到头,因为里面不但深邃,而且可怕,有的地方还不知道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听那些有经验的药农讲,从山的走向来看,水里的河道不少于十里。” 杨鹏举一下懵了,想着从里面进去十里,就是当时没有水蛊的时候当地人都不敢进去,现在有水蛊,进去更难,谁知道里面又是个什么样子。就算他的武功再高,也只有在岸上,在水里他除了潜水时间长,还没有什么长处。就对谭娟娟道:“我们可不可以考虑从山上过。” 谭娟娟笑道:“不可以。没有想到杨帮主也有害怕的时候。”见杨鹏举一脸窘态,然后正色道:“从山里过去,至少得三天,而且各个路口都有木华黎的重兵把守。可是万蛊之蛊异变就这二天的事情。从这里过去,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半天可到。” 杨鹏举咬咬牙,看来也只有如此了。说不怕蛊是假的,要知道自己身上就曾经中了两次蛊,一次是追踪之蛊,一次是情蛊,那种情况是一生当中难以磨灭的。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有真正经历过的才明白。 又过了一里样子,河道一下窄狭起来,四周全是削壁,这地方就是想找一条路都找不到了。水是从一个洞里面出来的,到了近处,才看见这洞口很高,船只进去,上面还有很大的空间。杨鹏举暗自笑了笑,原来刚才的担心只是多余的。如果里面一直都是这样,那就好了。但是他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先前谭娟娟就说过,当地人进去过,里面会越来越小的。 一进洞口,感觉到一下阴森起来,和在外面两个概念。 谭娟娟点燃火把,就见上面有鸟样的东西乱飞。有的居然朝他们俯冲过来。 谭娟娟沉声道:“不好,大家小心,这是吸血蝙蝠。” 蝙蝠不可怕,吸血的就可怕了。谭娟娟将火把交给元俨,拔剑凝神以待。杨鹏举好久没见谭娟娟,没有想到她的武功也在精进,出剑快、狠、准,冲过来的蝙蝠齐齐掉入水中,却又激起水下面的一阵吞噬,拉入水中不见。杨鹏举定了定神,不再担心,继续撑船。看看后面那船,阮志峰撑船,方豪就凭一双肉掌就把那些蝙蝠拍入水中。到是志隆禅师,双掌合什,不为所动。 越到里面,空间越小,可恶的蝙蝠到是越来越少,直至没有。到后来,人身体只有伏下来才能过,这到难到撑船的,杨鹏举干脆趴到船上撑。谭娟娟护着火把,不让上面的流水冲灭。这火把不但可以照亮,还有一种说法是生命探测,如果里面没有空气了,火把必灭,也就到了生命终点站。 好在这段水路并不是很长,猛然间前面出现一个大的溶洞。时来借着火把的光亮,谭娟娟四处查看,这里面怪石嶙峋,在一处岩石上,居然看到一堆尸骨。谭娟娟忍不住叫了一声,毕竟她还是个女人。 实际杨鹏举早就发现了,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更为好使。尸体架不只一堆,而是好几堆。这里的水从五个方向流过来,不过有的水小,有的水大。这下就犯难了,应该从哪个水道过? 谭娟娟到也不急,看了看水下,她在疑惑这五股水为什么流到一起都不太大。杨鹏举见谭娟娟不停地看水下,他也把目光朝水下看。这里的水不是很深,基本上还是可以看清水下,成群的鱼来回游动,细看下有的鱼儿还会发光,杨鹏举回头一看,火把照不到的地方,真的可以清楚地看到亮光。真是奇怪了,会有发光的鱼。再看前面洞口处,杨鹏举惊呆了。那是个什么怪物?眼大如碗,前面两支黄金色的东西,静静地伏在哪里,挡住了水的出来。谭娟娟也看到了,这就是水流小的原因。“这是什么东西?”她看了看杨鹏举问。 杨鹏举心惊道:“我也不知道,看样子好像是螃蟹。” 元俨这时道:“应该就是螃蟹。” 杨鹏举道:“这也太夸张了吧?看起来比我们的船还要大。” 元俨想像道:“有想有可能,螃蟹居住的地方就是有水有岩的地方,它在这里的时间不短了,有可能几百年了吧?” 谭娟娟笑道:“我到是听说过千年的王八,没有听说过千里的螃蟹。有种可能,它也是变异了,因为上面就是苗寨,因为长期和蛊打交道,所以就长得特殊。我看就是这里了,因为上面只有我们谭门才有这种能力制蛊,说不定它正是吃到了万蛊之蛊的某种东西。” 杨鹏举又跃到岩石上看别的洞口,那些洞口也是伏着差不多大小的庞然大物,听到水响,它们都睁着眼。杨鹏举对谭娟娟道:“不对,全都有那种东西。” 谭娟娟苦笑道:“那没有办法了,只能先杀一只再说。” ------------ 第二六六章五只螃蟹 船只继续前行,惊动了那只庞然大物,它从洞口爬出来,水面一下涨高了不少。看它爬行的姿势,不是螃蟹是什么!不过速度之快到令人惊讶。当三人反映过来的时候,那两支巨大的钳子已经拍打过来。 谭娟娟忙举剑砍那两支钳子,哪知道只听“当当”两声,谭娟娟的剑反弹开来,而那两支钳子已经打在了船上,这条船瞬间破损。杨鹏举见水进船,为了不成为水蛊的猎物,他抓起元俨就跃上岩石。 谭娟娟也跃上岸,对杨鹏举道:“快,还有狗。” 杨鹏举马上在船沉之前,把两狗提了过来。 忽然间的变故,让后面的几人都大惑不解,什么东西连剑都砍不了?难道是练习个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硬功夫的? 那只螃蟹竟然不依不饶,又朝这边攻过来。方豪冷笑一声,使出他盛名天下的绝学“乾坤手”中的“袖里乾坤”,他也想卖弄下,好在这些人面前显摆显摆。哪知道他打出这一掌,如入泥潭,那螃蟹动也不动,继续前行。众人大惊,如果说先前谭娟娟的那剑力道小,尚情有可原,可是方豪的武功不弱,放眼天下武林,也在前十,可是这家伙根本当没有来。 更让众人惊的在后面,原来是河水陡然涨起来,他们先前呆的地方,水已经漫了过来,大家不得不朝高的地方逃,因为他们知道,水里还有水蛊。 元俨大叫地声道:“不好,看来这五只螃蟹一起出来了,水才这样大。” 不错,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说得通,按刚才方豪的掌力,少不了千斤,就是一头牛都死了,可是螃蟹没有事,它们是挡在门口,阻挡了水流。如今全部都出来了,水不爆涨才怪。 接下来,问题又来了,他们进来的时候,头都是伏在船上过来的,可如今水猛涨,如何出得去,上游的水决堤样下来,在洞口那里出不去,只能在这个洞里存储,这个溶洞密不透风,无路可走,就算大家不让螃蟹钳死,不让水淹死,不让水蛊吸血而死,都会窒息而死。 再往高一处走,那些尸体架看不见了,看来他们都是让螃蟹钳杀之后吃了肉。 水越来越高,上面没有地方可去了,大家现在好像看到了死亡在慢慢的靠近。 那五只螃蟹仍然不依不饶地朝众人游过来,它们没有了落脚的地方,速度好像也并不快,要不然早都到了近前了。 志隆禅师此时对杨鹏举道:“鹏举,你用箭射击它的眼睛,如果眼睛都不是它的气门,那我们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杨鹏举闻言,马上张弓搭箭,对着一只螃蟹的眼睛一箭过去。就听“啪”的地一声,那支碗大的眼睛凹陷下去,水面一片乌黑。 成功了,众人一阵欢喜。 那只受伤的螃蟹看上去颇为痛苦,用钳子拔弄那根箭杆。它的举动,激起了大量的漩涡。 杨鹏举得势不饶螃蟹,举箭又射击这头螃蟹的另外一支眼睛。这样近的距离,加上杨鹏举使出十二分的力道,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看不见,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一下沉了下去,它沉下去的水面漩涡更甚,那只跟着水涨的小船经不住折腾,快要翻转的样子。 那另外四只螃蟹好像得到这只螃蟹的暗号,全都不见。 元俨忧心忡忡地道:“遭了,这下我们都出不去了。全都要死在这里。” 杨鹏举看了看众人道:“我下水去弄死它们。”他不能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至少说他还有两个心爱的女人在这里,而另外的人说到底都是他叫来的。 元俨和谭娟娟差不多是同时叫道:“鹏举,不可以。” 杨鹏举苦笑道:“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它们不出来,就没有办法射杀它们。” 元俨急急道:“有,如果能把它们逼回原位,我们就和先前一样。” 杨鹏举仍然苦笑:“如何逼?我懂狼语,可我不懂螃蟹语,我喊它们不回去。而且我会龟息,在水里的时间要长些。” “六弟,我们一起。”方豪这时道。 “不行,你还得领他们走出这个地方。你在上面帮我掠阵就行。”杨鹏举拿过谭娟娟的剑道。 “我必须去。我们结义的时候就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共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一番说辞,到也令在场众人心服。 “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知道你也是江南人,水性不错。可是你不要忘记了,我是狼娃出生,我在水下的视力比你好。再说了,你在岸上的帮我看到,如果有螃蟹出水面,你射击就是。”说完将弓交给方豪。 方豪还要说什么,杨鹏举挥挥手道:“时间不多。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说完,拿起剑跳入水中。 纵观阮志峰,好像是受到了震动,有点局促不安,而那个明教使者,一直不动神色,比志隆禅师看起来还要淡定。水在继续高涨,几人的背都差不多贴着最顶板了,火把已经快要灭了,大家都感觉到了呼吸短促。不过,大家的眼睛都盯着水下面,看看哪里有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动静。 过了好几分钟,除了水涨起的漩涡,并没有多大的动静。谭娟娟最为着急,忍不住抽泣起来。元俨安慰道:“别着急。底下没动静,说明鹏举和这些螃蟹还没有真正的干上。我清楚鹏举的水下功夫。他会没有事的。” 却说杨鹏举沉到水底,见那四只螃蟹正从四个方向爬过来,而他沉下去的面前就是那只双眼被射的螃蟹,看样子已经死去,那些发着光的鱼儿张皇地游来游去。杨鹏举看到有发光的鱼从螃蟹身边过去的时候,螃蟹的眼睛朝里面缩了缩。杨鹏举一下得到灵感,何不用怀里的炎火珠来试试? 看着挥动着双钳、就要到近前的四只螃蟹,杨鹏举从怀里掏出一颗炎火珠来,忽然出现的强光一下把这四只螃蟹震撼住了,全都停下来,将头掉到一边,好像是用余光看着杨鹏举。杨鹏举也不动。看着它们嘴里吐出的泡泡,好像在商量对策。 就这样对峙着,就像是几个武林高手,都在找对方的破绽,所谓敌不动我不动,一动就得先发治人。 就这样过了十分钟,有只螃蟹先行撤退,而它撤退的地方,正是它们的洞口。 这下杨鹏举大喜,你才是他所要的,因为只有它们进去了,挡住来水,这个洞里的水才能出去,才有空气进来,这里面的人才不至于窒息而死。 又过了好一会儿,另外三只螃蟹也开始撤走,回到它们的原位。 杨鹏举这才把头露出水面,不过这一看不要紧,上面已经没有了火光,也就是没有空气了,他借着炎火珠的光亮,见到元俨已经倒在谭娟娟的怀里,呼吸急促,一张脸暗红。因为这里面只有她的武功最弱,相当于常人,看了看水面,正在减退,只要再坚持一阵子,水定会退下去,空气定会进来。 见到杨鹏举出来,大家心里也是一松,谭娟娟忙上前问:“鹏举,你没有事吧?” 看着谭娟娟的脸也在红起来,杨鹏举也明白他坚持不了多久,说了声没有事了,螃蟹回到原位。就上来要为元俨护住心脏,不让她就这样死去。 谭娟娟掏出水蛭粉,让杨鹏举吃下。并问杨鹏举身体有何不适。 杨鹏举感觉了一下,摇摇头,表示没有不适。要知道,现在空气紧张,就连说话都要浪费空气的。 水下降得也快,几分钟后,水位差不多回到原位,只是比原来要高些,这也就是死了一只螃蟹的缘故,不过,空气总算是进来了。 杨鹏举忙给元俨推宫过血,好一阵子,元俨才幽幽醒转,看到杨鹏举,一阵惊喜,搂着他的脖子道:“老公,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还以为我们到了阴间就不能在一起了?” 杨鹏举哈哈大笑道:“你看看,我们都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元俨这才看了看现场,除了没了火把外,那颗炎火珠照着的还是这些人,而水已经退下去老远。元俨惊喜道:“你把那四只螃蟹都打败了。” 杨鹏举笑了笑,等谭娟娟把火把点燃后,才把下面的情况说了下。 元俨一阵轻咳,然后一阵轻笑,道:“我记得我来到了奈何桥,四处看你,却找不着你,有几次,明明就看到你在前面,却怎么样都喊不答应。接着我又来到孟婆处,她让我喝一碗汤,说喝了就可以忘记过去。我说什么都不喝,如果我喝了,我就再也记不起你了。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你了,原来我们都没有死。” “说得给真的一样。”只听方豪边上那个明教使者道,“不过,你对杨帮主的感情到是真的。” 众人都不说话。 志隆禅师道了声“阿弥陀佛”后问:“杨帮主,接下来我们如何走。” 这才是目前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 267.第二六七章暗河暗瀑 手机阅读 杨鹏举看了看谭娟娟,他是真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办,因为五个洞口,谁知道从哪个洞口进入? 谭娟娟先前正对元俨和杨鹏举的亲密举动有些不乐意,但不乐意归不乐意,前面还有很长的路,于是对大家道:“这个好办,我用水蛭粉可以测出哪个洞口流水的水蛊多,就可以看出走哪个洞口。品书网 ” 杨鹏举赞同道:“这到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我们少了一条船,又如何行动?是不是这些人都回去?” 谭娟娟沉思了下道:“我看没有必要,回去还不如前进。再说,我们现在根本没得回头路可以走了。” 谭娟娟又道:“话说这水蛊还是顺水走的,这五只螃蟹这样一折腾,河水猛涨猛退,水蛊多半都顺水走了。如果真是这样,我看反而是件好事。因为这里的水是活水,不像那些在池塘里的水那样,而且他们是从上游放下来的。我估计到这里的水蛊应该不多了。” 听谭娟娟如此一说,大家都觉得有道理。 杨鹏举道:“那我们还等到做什么?马上行动。娟娟,你来安排。我们都听你的。” 听杨鹏举这样一说,大家都看着谭娟娟。 谭娟娟对杨鹏举道:“我看还是由你看看哪个洞口的水蛊少些。你上来给我的感觉好像根本没有水蛊,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中蛊的迹象,我怀疑是不是没有水蛊了。” 方豪听说没有水蛊,表现欲来了,他对众人道:“我去看。” 谭娟娟还是不放心,她撒出点水蛭粉在水里,还是可以看到水里有动静,只是没有了先前的厉害,已经弱了许多。 这样看来,水是冲走了不少的水蛊,但是并没有达到先前想像的结果。方豪面一寒,不再说话。 谭娟娟说话了:“我明白了,鹏举是因为你的皮肤毛孔让炎火鼠灼烧过,水蛊进去不了,所以对你没有用。看来还是得由你去测量哪个洞口是放水蛊来的。” 杨鹏举闻言,二话不说,拿过谭娟娟手里的水蛭粉,迅速来到洞口,那几只螃蟹都缩回洞里去了,看来,这些家伙还是怕死。好在这些家伙看起来庞大,一旦受挫就龟缩回去,要不然大家伙看都得报销在这里。 杨鹏举拿过水蛭粉,五个洞口撒下去之后,却没有看到哪个洞口有撒欢的景观,杨鹏举疑惑地看着谭娟娟。谭娟娟也是一头雾水,她让杨鹏举在周围再撒下点来看,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根本没有。谭娟娟暗叫不好,水蛊是让先前的水冲走了,除去回水的地方有水蛊外,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这下就难办了,差不多的洞口,按杨鹏举的说法,不可能这些洞都是鹰愁涧来的水,因为鹰愁涧只能是当中的一个。 杨鹏举看着大家都心灰意冷,遂道:“我看这样,我先进去打探。” 这也是目前看起来最笨也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大家都明白,现在在山腹中,时间不等人,唯有进。而进的道路目前也只有一条,那就是死去了挡水螃蟹这一条。 “有了。”就听谭娟娟大叫道,“就是这个洞口。” 杨鹏举他们见谭娟娟如此肯定,都兴奋起来,但是怀疑占多。杨鹏举沉声道:“你真的确定?” 谭娟娟笑笑道:“我确定。你想想看,这五只螃蟹变异了不假,可是水流到这个地方集中后,为什么先前攻击我们的实际上只是这一只螃蟹,说明它不但吃了异变的东西,而且还吃了别的蛊,因此也只有它才有这样大的胆子,如果我估计得不差,来这里面的这些人都是它攻击致死的。”看大家仍然怀疑,谭娟娟又道:“水蛊和别的蛊不一样,水蛊见水就钻,而别的蛊有的死去了,比如说受到外界的打击,或者是走兽什么的踏上了,双方都有可能死掉,流到水里,正好是这只螃蟹的盘中餐。而它吃了这些蛊后,这只螃蟹的性情也就给着大变。” 听谭娟娟如此一说,大家都觉得没有错。 元俨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我们只有一条船,如何进去?” 杨鹏举笑嘻嘻地道:“这样吧,志隆禅师和三个女人在船上,我们三人下水,反正都没有水蛊了。” 谭娟娟道:“还有两条狗。” 杨鹏举一愣:“狗还有用?” 谭娟娟急道:“肯定会有用的。” 在这当中,也只有谭娟娟才明白,既然她说有用,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志隆禅师合什道:“我也下水吧。” 杨鹏举心里很是不安,但志隆禅师为了顾全大局,也找地方下了水。虽然洞里的水都是山上的雪水,但几人内力高强,也就不放心上。 船在后面几个男人的推动下,行进得比先前还要快, 进洞内最初也是伏着身子才能进去,到后来洞口也是越来越宽。 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竟然听到“哗哗”的声音,借着手里的火把,杨鹏举看清对面原来是个瀑布。水从上面流下来,看样子这里的落差有三丈,而且没有别的路,也就是说要从这里上去才是唯一的路。可是当中谁也没有这样的轻功能够从水中到达上面。这也是谭娟娟没有料到的,因为她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对付蛊上面来了。 杨鹏举看了看上面,有的地方有缝隙。他对方豪道:“各位,莫怪我不尊重你们哈,我要脱衣服做绳子。五哥,如果绳子不够,你也要脱。” 方豪大方地道:“定当如此。” 说话间,取下身上的衣服就撕裂开来。很快全根三丈多长的绳子就做好了。 杨鹏举举下背上的弓箭,在箭尾栓着绳子,对着一个缝隙就是一箭。就见箭带着绳子“嗖”一声,入那缝隙半尺,还独自摇摆不停。这份力道,大家都惊叹不已。 杨鹏举试了试,凭他的武功,有了这根绳子,要上去太容易了。他对众人道:“我先上去看看有无合适的地方,把绳子栓好。” 上得来,杨鹏举傻眼了,上面仍然是洞,边上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更不要说石头什么的,看来任道重远,说不定上面还有这样的瀑布,因为他记起那地方也是在半山腰。 杨鹏举跃下来,把上面的情况对众人一说,继续道:“看来上面应该还有瀑布,不过上面的风景很好,可以看到水里发光的鱼,为我们指路。哈哈。只不过,大家都要下水了。” “看来不能行船了。”元俨幽幽道,“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杨鹏举笑笑,跃上船只,抱起元俨,拉起绳子,单手而上。这样的功夫也难不倒几个高手,由于谭娟娟生死都不让把狗丢下,志隆禅师和阮志峰一人带一条狗上来,而方豪则带着卓依娜上来。阮志峰上来的时候,拉了拉箭矢,他也对杨鹏举的弓箭感到惊讶。而杨鹏举关心的不是这个,他只是冷眼旁观那个从波斯来的女人,她不会武功,却可以穿过铁木真的战区,不远万里来到中原,是方豪的卖弄还是此女的做作,杨鹏举不得而知,他忽然间觉得这个女的不是这样简单。此女看上去武功不弱,何况是明教来的圣使,唯一可以作出解释的是,二人的关系密切。 两条狗已经松开了绳子,大家都知道就是打它们走它们都不会走了,况且它们可以凫水,这样一来,还省得有人照顾它们。 一路上山,又过了两道暗瀑,可以看到蝙蝠。谭娟娟高兴地叫道:“我们快要到地方了。”蝙蝠在夜间活动,但它们也不会离开洞口很远的地方,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快要出洞了。大家都吁了一口气,算算时间,在洞里已经过了一夜。 接下来的路,杨鹏举越来越熟,到谭震天帮主坐的那块石头前,杨鹏举已经确认这里就是鹰愁涧,看着外面的亮光,谭娟娟和杨鹏举让众人在那块大石上休息,二人偷偷到洞口看天色。谭娟娟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对杨鹏举道:“鹏举,这里看不到,我还是想到上面去看。” 杨鹏举听了听附近,在确定没有响动之后才道:“我先上去看看,没有危险我才叫你。” 杨鹏举从水里跃上岸,见四季花海那地方居然有不少的官兵,他忙伏下身子,看这阵式,秦天来定然知道这个地方是重点,不但在水里下了蛊,还在这里埋下重兵。看来奸人一向都是聪明人,不聪明的人想要当奸人都不合格。 杨鹏举轻轻叫过来谭娟娟,谭娟娟看了看对面的兵丁,又看了看金蚕方向的天色,就叫杨鹏举下来。 依然踏水回到大石的地方,谭娟娟道:“金蚕变异就在今天晚上。在这里我有几点要和大家说明一下,就是金蚕变异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金蚕在这两个小时内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就相当于一条死虫子,但是它自身的温度相当低,常人一进到它的圈子,周身血液都要凝固,所以说就算内力如何高强,到了它附近就是死。能够和它抗御的就只有炎火珠。” 本书来自 品&书#网